小无赖的超能人生 - xp1024.com
《小无赖的超能人生》


第1章 家

华夏西北极地,雪原深处。

干冷的寒风像无数把刺刀,割裂着猎人粗糙的如同松树皮一般的脸颊,在猎人关好房门的一瞬间,风声戛然而止。

猎人解下背上的逐鹿弓和腰间的短刀,拍打了几下身上的霰雪。

屋子里的炕上传来女人失落的声音,“又空跑一趟?”

“总算是弄清了,白狼王知道吧?产崽子了。”猎人一屁股坐在屋里的木头桩子上,像是累的不轻。

“是它干的?”女人似乎明白了。

“是的,它有了崽,拖狼群的后腿被抛弃了,可为了以后崽子能活,还不得多藏些。”猎人说道。

女人摸着自己坚挺的肚子,哀声说道:“咱家也有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

“娃儿娘,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我准备再去蹲上几天,趁它再出去猎食,偷摸着把狼崽子弄死。”

“那可不行,咱这邻居可是做过狼王的,精……。”

“不行也得行,它要是在这不走了,别说娃儿,咱一家都得饿死。斗不过它,也不能让它崽子长大,一只狼得吃多少肉?”

女人嘴不停的劝说,要是别的狼,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家汉子的本事,可那是白狼王。

猎人烧了一锅雪水,揣了把肉干在怀里,瞅了眼自家的婆娘,什么都没说,就背上逐鹿弓又出了门。

…………

温室里的盆栽嘲讽着窗外光秃秃的老树,还在那儿逞强,枯哀哀不愿死去。

窗外的寒意藐视着一切,最后几片枯叶也被风儿卷走。

温室里的盆栽却不知老树也在嘲讽着它,因为它们永远不会知道,只有饱经风霜,坦然接受四季轮转的洗礼,才有资格鼎立在这天地间。

华夏国华东鲁城某小区……

盆栽的女主人吃力得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心里暗骂这衣服买来还没几天,怎的又紧了。

对着不情不愿从被窝里被敲打起来的男人说道:“俩孩子放寒假了,我回娘家过几天。”

男人一米七的个头,微胖的身材被啤酒肚遮挡去了几分飒爽,再加上蓬垢的头发慵懒的模样,原本还算标致的男人形象,就被这么糟蹋殆尽了。

“嗯~!记得回来的时候带点特产就行,腊肠咸鹅什么的,可不许空手,哈啊~~!”宝爸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钻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诶~~你今天不许再喝了啊,厂子都倒闭了,跟那些工友还有什么好喝的。”

“你这是要干嘛去?”宝爸擦着脸问道。

“回娘家我不得去买件新衣服?我把老大顺道送奶奶家去,转宝跟你在家待着,谁能带得了他。”

“带转宝?那可不行~”宝爸从卫生间跑出来时,只听得“咣”的一声,客厅的门已经关上了。

“切~矮冬瓜,肥得摔倒都不知从哪扶。”男人朝着门外碎碎念了句,瞅了一眼模样可怜兮兮的转宝,又转身回了卫生间。

刚拿起牙刷,又丢进了牙缸里,“婆娘都要回娘家了还刷什么牙,这下好了,又他妈一个月不用洗澡了。”

家里有俩熊孩子,大的叫郑墨凡,因为名字很容易把墨凡念成磨盘,小名也就叫磨盘了。所以当老二‘郑玉成’降生时,家里的老人家就给取了小名叫转宝,家里光有磨盘不行,可不得转起来嘛!

动物的幼崽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学会觅食捕猎,而人类一路进化而来,孩子却在出生之后几年的时间里都不能自理。也正因为此,父母必须与孩子更长久的相处,彼此间嘘寒问暖,渐渐的人类才有了对家的情感和对家人更多的依赖。

其实郑玉成并不想依赖爸爸,他想快点儿长大,长大可以做很多孩子做不了的事,比如自己冲奶粉。

宝爸也很忧虑和郑玉成每一次独处的时刻……

“转宝,厕所没纸了,给爸爸拿卷纸来。”宝爸坐在马桶上,吆喝了一句。

“粑粑,没纸了。”

“东屋衣柜里,赶紧的,爸爸昨晚酒喝多了,闻着味儿就想吐。”

“粑粑,真的没纸了,满屋子我都找过了。”

“前两天才买的一捆,不可能啊?”宝爸有些狐疑。

“粑粑,你别再问了,就算下个星期我也找不到。”郑玉成直接了当的交了底。

宝爸这才恍然大悟,上个星期自己打了这熊孩子的屁股,这熊孩子记仇,他这是把仇报复在自己的屁股上了。

“转宝啊~你来,爸爸跟你商量商量,我好像想起来妈妈把零食藏哪里了。”

果不其然,卫生间门口很快就出现了一个熊孩子,熊孩子背着手,不用说,后面一定是卫生纸了。

宝爸看熊孩子就站在门口,蹑手蹑脚的不进来,“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给你也行,那一会儿玩藏猫猫的时候,你不许找到我。”

宝爸觉得这个要求跟没有一样:“转宝用上隐身术,爸爸就找不到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隐身术?”郑玉成张大了嘴巴,表示很惊愕。

“呃~~!”宝爸无语。

“给,粑粑你将就着用吧,家里真的没纸了。”

宝爸接过一本汉语拼音作业本,一脑门子的黑线,熊孩子这是连他哥哥一起报复了啊,自家孩子自己了解,看来卫生纸是没指望了。

藏猫猫这种百玩不厌的游戏,郑玉成也只喜欢跟爸爸一起玩,因为自己的隐身术只对他有效。哥哥就笨,知不道自己施展隐身术,妈妈一般都是直接给自己一板脚,根本不带玩儿。

宝爸坐沙发上眯着还有些困倦的眼睛盯着电视,对着一边的郑玉成说道:“转宝,藏好了啊,爸爸要来找你了。”

转宝赶忙抬起自己的小胳膊挡住眼睛,说道:“我藏好啦!”

客厅里很安静,转宝不敢再说话,一直到他听到爸爸的呼噜声传来……

“哼~知道我隐身术的厉害了吧,我还会读心术呢,才不告诉你们。”转宝留着委屈的眼泪,瞅着已经睡着了的粑粑。

小手紧紧攥着兜里的一块大白兔奶糖,转宝在等待着机会。这是昨儿老师奖励给全班的唯一一块糖,等妈妈回到家,只要夸他一句帅宝宝,这糖就奖励给妈妈了。

爸爸指定是不给的,转宝望着鼾声四起的宝爸,嘴角尽是委屈。

晚饭时间,心宽体胖的宝妈正在宝爸的目瞪口呆之下狼吞虎咽着,为了日后的减肥计划提前储蓄能量。

郑玉成见盘子碗都见了底,妈妈应该吃的很满足,便把手塞进了兜里,握着那颗大白兔奶糖,提起勇气问了一句:“妈妈,我是不是帅宝宝?”

宝妈突然干呕了一下:“我胃浅,你别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

委屈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郑玉成的眼睛被水雾包裹着,一溜小跑钻进了房间,躲到了衣柜拐角最阴暗的角落里,独自伤心去了。

宝爸总能第一时间找到没有施展隐身术的郑玉成,抱在怀里安慰道:“都怪笨妈不会说话,惹我家转宝伤心了。”

“那我是帅宝宝吗?”郑玉成抽着鼻子问道。

宝爸有些为难,“呃~是因为你哥哥随我,太帅了,把你比下去了,要是跟其他小朋友比较,我家转宝特别酷。”

“哇~~~哇~!我不要酷,我就要比哥哥帅,我就要比哥哥帅。”

宝爸叹息道:“谁让你这么随你妈呢,哎~!”

“你今晚还是继续睡沙发吧!”房间门口传来宝妈的一道军令,宝爸瞬间蔫了下去。

哭得累了,郑玉成趴在桌角,等着爸爸给自己冲奶粉,平日里也只有这个环节他是屈服于爸爸的,因为爸爸总是喜欢背着妈妈干坏事。

“哇哦~~!八勺啊!”郑玉成张大了嘴巴,他可不敢大声感慨,不然妈妈就只给自己放两三勺,说是晚上喝甜奶会牙疼。

郑玉成殷切希望自己快快长大,就源自于可以自己冲奶粉,他最梦寐以求的生活,就是每晚冲一瓶子八勺的奶粉,躺在妈妈的怀里,爱喝不喝。

2000年的华夏国,已是一片向荣之势,除了陈阿扁当选台南省的省长之外,就属电脑里的千年虫比较闹心了。不过那和这些平民百姓没有太大的关系,百姓们只想着吃饱穿暖,孩子有学上,就是千禧年应该有的小日子。

自改革开放以来,在国企干和不干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干好干坏一个样。工资是按年头涨,福利是按人头发,最终的结果就是大锅饭铁饭碗开始土崩瓦解。

宝爸也不得不选择继续在时代的大河中随波逐流,和几个工友商议着要不要加入打工潮。

宝妈也已经踏上了回娘家的路,自打结婚以来两口子混的并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娘家人笑话。

“妈妈,我不想去姥姥家,我想在家跟哥哥一起玩儿。”郑玉成不情不愿的拉扯妈妈的衣角,走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之上。

“转宝啊,姥姥家在大城市,楼下就是大商场,里面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还有好多的美女。”

“妈妈~妈妈,美女是干什么用的?”一颗求知的眼神望着宝妈。

宝妈想了会儿,说道:“美女啊~~其实……美女的作用跟妈妈一样,搂着亲着,只不过小的时候是妈妈搂着转宝睡觉,等长大了,转宝就要搂着美女睡觉,就不要妈妈喽!”

“转宝才不要跟美女睡觉呢,转宝只要妈妈搂。”郑玉成坚定不移的说道。

“乖儿子,亲一个,走,妈妈带你坐火车长长见识。”

“妈妈,火车长什么样?”

“妈妈,什么是火车票?”

“妈妈,姥姥家有没有这么远?”郑玉成把双手张开,胳膊都张到了身后,形容着从这里到姥姥家的距离。

淮海省彭城火车站是华夏国华东地区的主要交通枢纽,通过这个枢纽可以去往国内所有的省份,周围县级市乃至地级城市的游客也大多从这里转乘。

从彭城到皖江省肥城的火车,七号车厢十号靠窗的座位上,郑玉成正扒着窗户张着o型的小嘴,看着旁边一列火车轰隆轰隆的驶过,他从未见到过真正的火车,着实被震撼的不轻。

第2章 妈妈的背影

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手里提着咖啡色的手提包,看了眼手中的火车票,又看了看座位号,对着宝妈说道:“这位大姐,那是你家宝宝吗?你坐中间吧,带着孩子出门不容易,怎么方便怎么坐。”

宝妈听到身边的中年人在跟自己说话,赶忙从座位上起身让开,“不用不用,你坐吧,坐吧!”

中年人有些不明所以,指着郑玉成说道:“这不是你家孩子吗?你坐中间还能靠着桌子,松快些。”

宝妈瞅着郑玉成回答道:“可能是……我家的,没事,你坐,这孩子听话着呢!”话音落地,宝妈就把中年男子给按倒在座位上。

火车已经发动了,宝妈被惯性晃了一个踉跄,也一屁股砸到了座位上,随着窗外凄凉的景色朝着后面闪去,火车前进的势头已如一匹脱缰的野马。

“妈妈~~你看,树都在跑哎~山也在跑。”郑玉成喊了句,见妈妈不理会自己,又自顾看起了风景。

中年男子又让了一句:“大姐,你坐过来吧,照顾孩子方便。”

“没事你坐着就行,到肥城也不远,就五六个小时,眯一觉就到了。”

中年男子不解,这给她行方便,怎的还不领情。

郑玉成转过身来,才看到身边坐着的是一位中年大叔,呵呵一笑,招呼道:“大叔叔,你比我爸爸还帅。”

中年男子摸了下郑玉成的脑袋,“小朋友真懂事,你叫什么,几岁了啊?”

郑玉成继承着父母的优良血脉,所以对陌生人没有一点儿生分,对中年男子也是无话不答无话不说,二人就这么闲聊了起来。

约莫半个钟头之后……

中年男子觉得口干舌燥,干咳嗽了几声,想再试着问问宝妈同不同意换一下座位,却突然听到了打呼声,身边的大姐已经鼾声四起了。

“叔叔~叔叔,你知道美女是干什么用的吗?”

中年男子望着依旧滔滔不绝的郑玉成,心中起了一丝惧意。

“不知道吧?美女是和妈妈一样,用来亲亲的。”郑玉成鄙视了中年大叔一眼。

一个钟头过去了……

中年男子实在受不了郑玉成涛涛如江海般的问题,学着这孩子的厚脸皮,硬是把熟睡中的宝妈给摇晃醒了。

“大姐,咱们换个座行不行?这位转宝可是你家的孩子啊!”

可能是由于打呼噜导致大脑严重缺氧,宝妈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弄明白了中年男子的意思,就在此时,一位列车员朝着这边走来。

宝妈一把扯住列车员的胳膊,“喂~同志,麻烦你检查一下这位先生的车票。”

中年男子被宝妈的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她这是几个意思?

列车员对宝妈敢于举报逃票者的举动很是敬佩,义正言辞地说道:“先生,麻烦出示一下您的车票。”

中年男子莫名其妙的连身份证都被好好检查了一番。

“这位大姐,他的车票没有错,座位也是这个座位,如果您觉得不方便,我可以协调一下让他跟您换一换。”列车员解释道。

“不不不~,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他的座位号,他一个劲儿要跟我换座,我以为自己的车票有问题呢!你能证明一下,就行了。”

“那您是……”列车员有些弄不明白。

“我就是想按号就坐,这有错吗?犯法吗?”宝妈问道。

“当然可以的,您有权利拒绝别人换座的请求”,列车员接着又跟中年男子说道:“如果您对妇孺做出过分的举动,将会对您的旅行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您明白吗?”

中年男子苦着脸看着列车员那一脸的铿锵,只怕再多说一句就会被带走调查似得,此时在他心里,已经将身边这位大姐打回了原形,胖女人就是胖女人,不是什么狗屁的大姐。

“叔叔,你是坏人吗?为什么要欺负我妈妈?”

一车厢的人的注意力开始朝着这边汇集,愤恨的目光让中年男子察觉到了磅礴的寒意。

“叔叔,既然你是坏人,刚才那位警察阿姨为什么不抓你?”

“我不是坏人,她也不是警察,她只是一个列车员。”中年男子冷冷回了一句。

“哦,叔叔,列车员是干什么用的?”

“叔叔,刚才那阿姨是美女吗?你想不想亲亲?”

约莫一个半钟头过后……

郑玉成躺在妈妈的腿上,习惯性的听着妈妈打着响雷般的呼噜声,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车厢晃动的幅度稍微大了些,站在走道的中年男子一个趔趄,扶着座位的手赶忙用力抓紧,指甲都陷进了皮革里,望着面前睡得香甜的娘儿俩,叹息了一声:“早知道就直接买站票了。”

随着火车一站站的穿行而过,终点站肥城站终于到了,中年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下了火车。

“哟~你也到肥城啊?”宝妈觉得和这人还挺有缘的。

“哼~!这个城市很适合你。”中年男子冷冷的看着宝妈肥肿的身姿。

肥城是皖江省的省会,火车站的出口很多,中年人却一直跟在宝妈的身后不远处。

宝妈并不知道被人跟着,之前对男人话里的讽刺也完全不在意,坑人家站了一路,还不许人家说句实话啊,再者说了,胖也是老公宠出来的,回娘家都倍有面子。

拎着笨重的行礼自顾朝前走着,宝妈说道:“转宝,妈妈再带你坐公交车……”宝妈呆若木鸡,转过身来时,哪里还有转宝的影子。

…………

“妈妈~妈妈~~妈妈……”无论自己如何大声的叫喊,妈妈的背影却总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眼泪打湿眼角,郑玉成睁开早已哭得红肿的眼睛,看到的却是漆黑的房顶,没有家里那样的天花板,屋子里也没有被暖气片烧热的空气,有的只是长久不通风刺鼻的臭味。

又是那个一模一样的梦,郑玉成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眼泪,仔细回想了一遍,还好,梦境里的内容一点儿也没有丢失。

他不怕手掌上的伤痛,也不怕肚子里的饥饿感,就怕自己的记忆会丢失掉,再记不清妈妈的样子。

二十五瓦的电灯泡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家电,楼梯下的蹲便器是这间屋子里唯一的家具,好在这间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小伙伴,才不至于让刚刚醒来的郑玉成太过于恐惧。

“转宝,赶紧别哭了,白老大马上要下来了。”一位叫阿妞的小女孩,替郑玉成擦了把眼泪。

阿妞比郑玉成大三岁,平日里也是她和郑玉成一起在天桥行乞,所以她俩相处的时间最多,也最疼转宝。

另外已经麻木了的几个年龄大些的孩子都是惯偷,除了在这里睡觉,一般不怎么理会阿妞和转宝两个小屁孩。

白老大的名号是可以让孩童止哭的,阿妞一提到白老大,满屋子立马安静得落针可闻。

其实转宝原本不是这里最小的,前几天小八不知怎的失了魂,怎么哄劝都哭个不停,被白老大提到了楼上,一直到现在都再也没见到过了。大家猜测,小八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随着楼梯传来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脆响,一位身穿白色隔离服的妖艳身影,踱着不急不缓的步子,站到了郑玉成的面前。

郑玉成知道跟前这个‘美女’是个坏女人,自己的左手掌上面还有一个明晃晃的血洞,就是这位白老大硬生生给他钻出来的,就为了能让他多乞讨些钱。

原本还在抽泣的郑玉成,只能强忍着喉咙里的咸涩,使出了自己的隐身术。

虽然知道自己的隐身术只对爸爸有用,但无边的恐惧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抬起小胳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自己看不到她,也许她就看不到自己,这是郑玉成认为的。

白老大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面前的孩子掉在鼻沟里的泪滴子,轻哼了一声,“转宝,是谁欺负你啊?”

郑玉成的眼泪啪啦啪啦再也止不住,却死死憋着不让嗓子眼的哼唧声冒出来,心里的恐惧差一点儿让他瘫掉。

二十五瓦的灯光在白老大的头上如同圣光,蜷缩在白老大的影子里,郑玉成能清楚的感知到白老大心里的想法,她此刻竟然是想把自己的心给挖出来。

“你今天去天桥就这样哭,哭得惨些人家才舍得扔钱,知道吗?我今儿心情好,又介于你这小鬼这么能忍,先不收拾你,今天要是带不回来一张大票,哼~!”

“阿姨你放心,我今天陪转宝一起哭,一定能哭一张大票孝敬你。”阿妞一边说着,一边用胳膊碰了碰郑玉成。

郑玉成用力的点了点头,又将头埋进了膝盖里,因为恐惧而张大的嘴巴被眼泪灌了进去,很咸。

“都干活去,今天转宝哭了,早饭你们自己解决,以后再让老娘看见眼泪,就挖掉你们的眼珠子。”

“是。”

“是,老大。”

……

几个大一些的孩子连声答应。

郑玉成连忙用袖子在脸上擦了几把,再恐惧也不能让自己的眼珠子没了,还指望着万一哪天在天桥看见妈妈呢!

看着大个子给转宝的手掌心重新插上一根铁丝,阿妞不明白,刚才还哭得稀里哗啦的转宝,被铁丝穿过掌心的时候,却只是咬牙切齿,居然没有掉一滴眼泪。

很多家长总想知道自家孩子的适应能力,如果他们看到这些被拐来的孩子,就会明白,孩子的适应能力是无限的。

凌冽的寒风将转宝和阿妞原本红苹果般的脸蛋变成了粗糙的鸭梨,如果被人捏上一把,一定能捏出血印子来。

就算他们的妈妈从身边路过,只怕也认不出这就是自己的孩子,指不定还会给自己孩子的缸子里扔一块硬币,以表善心。

第3章 天桥上的日子

阿妞用袖子擦了把鼻涕,“转宝,该哭的时候你又不哭了,咱今天指定弄不出一张大票了。”

把黄大衣的毛领子给转宝竖了起来,让郑玉成只露个嘴巴在外面,阿妞知道今天的任务说什么都完不成了,怪就怪这该死的鬼天气。

郑玉成羡慕得瞅着天桥下面的超市,他看到一起的大个子进去了,不管能不能偷着,至少能随便吃还又暖和,不过想到阿妞在这里,他就不在意冷点饿点儿了。

“阿妞姐,到底什么是大票?”

“一百元,咱们现在才要了二十块钱不到。”阿妞说道。

“那一会儿见到有钱的叔叔阿姨,咱们跟他们要张大票不行吗?”郑玉成又问道。

“没人会给你的,转宝你忍着点,我把你铁丝拔出来,你把手暖一暖,都肿得这么厉害了。”

“不行,有人叮着哨呢!万一桥下边的人上来咋办?”

阿妞对着郑玉成肿成包子的小手哈着气:“不怕,到时候你用手指缝夹着,他看不出来的,要是看出来了,我就给他钱。”

“还是阿妞姐聪明,怪不得白老大不伤你,想想二拐子的脚,真吓人。”

“那是,这些人里边就我是上过学的。”阿妞说道。

“我也上过学,幼儿园中班……”郑玉成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小手被冻得没什么知觉了,但被铁丝刮拉这么一下,还是钻心的疼。

“转宝你怎么不哭啊?这么疼。”阿妞的眼珠子有些泛红。

“不疼,天天拔来拔去的。”

“不行,晚上我去求求白老大,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出事的。”

“没事,白老大是医生,她有药的,你不知道,楼上她的房子可漂亮了,前几天我手发炎的时候看到的。”

郑玉成说着把手缩进了黄大衣袖子里,他不希望阿妞去在意自己的手,太丑陋了。

阿妞都不知道白老大什么时候给转宝敷的药,忙问道:“那你有没有见到小八?他被白老大带去楼上这么多天了。”

“没。”可能是暖热的手有些奇痒难耐,郑玉成的脸开始有些抽搐。

“都过了晌午了,走,咱们今天不吃泔水,姐带你去吃好吃的,牛肉面。”

“不行,钱不够大票,白老大会打死咱们的,牛肉面一定很贵。”郑玉成吞咽了一下口水,也怪牛肉面这三个字实在太诱人。

“咱们两个吃一碗,反正钱也要不够了,晚上去大个的地盘逛逛,去那个ktv门口碰碰运气去。”

郑玉成早就饥肠辘辘的胃爷,都成了孙子了,听到阿妞的提议,连忙就爬了起来。

一碗香喷喷的牛肉面被面馆老板端了过来,两个小家伙的眼睛瞪得好大,看着面上那么多的牛肉。

“吃吧,这碗不要钱,但只这一次啊,别指望有下次。”面馆老板瞥了眼阿妞,说道。

阿妞赶忙摸了把郑玉成的脑袋:“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郑玉成机械的谢了一声,眼睛还是没有离开那满满一层卤出来的碎牛肉片。

“叔叔放心,我们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意的,这碗也是打算给你钱的。”阿妞生怕面馆老板不放心。

真该开动的时候,郑玉成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也使不了筷子了,直哆嗦就是不听使唤。

阿妞喂了几片牛肉之后,郑玉成说什么也不吃了,“除非阿妞姐先把牛肉全部吃完,不然转宝就不吃了,哼~!”

一碗面两个娃硬是吃了一个钟头,除了有些舍不得吃之外,还想借着面馆多暖和一会儿。

“真是造孽啊!”面馆老板知道这些孩子身后的景象,只是还轮不到他来拯救他们,如果自己的面馆还想干下去的话。

是晚,一家ktv门口,转宝和阿妞跑来跑去,对着每一个出来进去的人伸出手里的缸子。

如果不是大个子说过这个地方,阿妞和郑玉成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更不认识上面的招牌。

忙活了几个小时,虽然有些进账,但离大票还早,而盯梢的人已经急了,大个子都马上要下班了,看来,大票是没有希望了,回去挨一顿胖揍是很有希望的。

就在此时,一个小孩从ktv跑了出来,从外表看一眼,阿妞就知道那孩子和自己二人不是一类人,应该是背着父母自己跑出来的。

望着那小孩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处溜达,阿妞说道:“那孩子不懂事,自己跑出来玩,万一碰到咱们的人,他……”

“阿妞姐,你是说他也会被白老大抓去,找不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转宝不想他那样。”郑玉成此时已经把那个孩子想象成了自己,哭了起来。

“转宝乖,咱们过去告诉他一声,让他回去就好了,这儿人多,咱们的人没有那么快下手。”

“嗯。”

不久后,一位打扮刻意身披皮草的女子从ktv慌慌张张跑了出来,四处张望,焦急的询问着周围的人。阿妞知道,那个女人应该就是面前这弟弟的妈妈了。

小男孩被领到了女子身边,“阿姨,你是弟弟的妈妈吧?他刚才跑远了,我猜是自己跑出来的,就给你看着了。”

“谢谢小姑娘,多亏了你。”皮草女子对着阿妞连忙感谢。

“阿姨,你能给我们一张大票吗?”郑玉成的大眼睛盯着女子,可怜兮兮的问道。

“大票?”

“就是一百块钱,我需要一百块钱给弟弟看病。”阿妞拍了一下郑玉成,不让他说话。

“给,这是两百,剩下的一百给弟弟买点好吃的。”皮草女子很豪爽,拿出两百块钱塞到郑玉成端着的缸子里。

“我们只要一百。”郑玉成又把另外一百块钱还了回去。

女子望着郑玉成,好奇的问道:“你们不是乞丐吗?还嫌钱少?”

“我们要来的钱是要给老大的,阿姨,我把大票给你,是希望你能带我跟姐姐离开这里,我怕。”

“转宝,你疯了。”阿妞连忙朝着四周看去,如果被盯梢的人听到,他们会被扒掉一层皮的。

女子有些犹豫了,人家帮自己找回孩子,这又有求于自己,可是她高贵的身份摆在这里,哪里能和小乞丐同流合污。

“阿姨,我们今天不跟你走,明晚你在这里帮我们叫一辆出租车行吗?出租车开着车门,我们钻进去就跑。”

皮草女子犹豫了一下,旋即说道:“行,明天这个时候你们再来。”

望着女子离开,阿妞身子有些颤抖,她贴着郑玉成的耳边小声问道:“转宝,我说你怎么一晚上都盯着出租车,原来你早就打算逃了?”

“阿妞姐,咱们有缸子,可以去别的地方要饭,我怕白老大,我手疼。”

“转宝听话,阿妞姐不让你挨打,你忘了二拐子的脚是怎么回事了?姐可不想让你变成那样。”

郑玉成扑到阿妞的怀里,哇哇大哭了起来,不知是吓得还是因为其它什么。

一辆金杯车停到了ktv门口,盯梢的人带着阿妞和转宝一起上了车,司机在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驶向了一处高档小区——香格里拉别墅。

按了一声喇叭,司机有些不耐烦的伸出头,冲着保安骂道:“还想不想混了?”

保安赶忙拿来两包中华塞进了车里:“我媳妇来给我送饭,刚只顾着吃饭了,对不住了兄弟,这么小的事,不至于跟白老大……嘿嘿~~”

“那倒不至于,以后招子放亮点儿,咱们这车可不能含糊。”两包中华让司机斥责的声音也委婉了些。

“请兄弟放心,请白老大放心,绝不会有下一次。”保安装模作样敬了个礼。

“熊样~”司机一摆手,车轱辘重新转了起来,在小区里面七拐八绕的,才直接停进了车库。

保安阴恻恻看了金杯车一眼,“给点儿春风就得瑟,不知天有多高。”

阿妞和转宝以及几个半大小子从车库拐入另一个杂乱的储藏室,又顺着墙角不起眼的地方进了地下室,别墅和他们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密不透风的地下室才是他们每晚的归宿。

阿妞不想转宝逃跑,就是因为还有这样一个窝可以待,至少在这寒冷的严冬,还有地上暖和的毯子被子。

就算跑,也不能这个时候跑,因为很容易冻死在外边。

转宝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自责和悔恨每日充斥在宝妈心里,原本肥臃的身体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

“大姐,你这一个月跑了多少趟了?孩子也不是在这城里丢的,我们已经把你登记的资料传到微机里了,剩下的就只能等着消息了。”

宝妈强挤着沙哑的嗓子说道:“肥城那边我待了好几个月了,什么消息都没有,只能两边跑,也许我家转宝能说清楚家里的模样,让哪个地方的警察送过来呢!”

“大姐,我们不是电视剧里那样的警察,但我们会尽力,您这个样子可不行,孩子没找到自己就垮掉了,还是先回家多休息休息。我再帮你各处打听一下,有消息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你看行吧?”

哥哥郑墨凡正在家里望着一堆玩具发呆,他以前特别希望没有人和自己抢玩具玩,可自从弟弟不见了,他就再也没动过这些玩具,生怕弟弟回来看到玩坏掉的玩具会哭,会闹。

“如果弟弟回来……我什么都让着他。其实我原本也什么都让着他,只是他太不听话,老是不回家。”自言自语的哥哥,眼帘又有些兜不住了,有些滚烫。

宝爸没有跟工友出去打工,也没有回家,带着大部分的积蓄踏上了寻找孩子的征程,他比宝妈更明白,孩子不可能在肥城,可能在全国每一个角落。

无论是家里的亲戚还是其他谁谁谁,现在唯一能盼望的是这个孩子还活着,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第4章 水饺

白老大为了稳固自己的江湖地位,为了让这些孩子以及外面的一大帮子人为自己效力,最惯用的管理办法就是给他们恐惧。

单是害怕是不够的,要用无边的恐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兴不起一丝抵抗之意。

阿妞把大票的功劳全给了转宝,为了确保白老大不打他,也许不仅仅是打一顿那么简单,因为小八失踪得太过蹊跷。

阿妞很害怕,她怕的是晚上在ktv门口转宝跟那个有钱女人说的话,会不会被盯梢的听到。

转宝被叫去了楼上,虽然大家都知道那里很奢华,但没谁愿意上去,这暗淡无光的地下室才是他们遮风挡雨的避风港。

大票儿是钱,钱可能不是无所不能的,但一定是万能的。就像这会儿转宝的面前摆着一大碗水饺,这像是在做梦,白老大会亲手给自己包饺子吃?

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转宝,白老大慈眉善目的问道:“好吃吗?慢点儿别噎着,明儿要还想吃,冰箱里还有。”

郑玉成差一点哭出来,哽咽了一下说道:“老大,我手疼,你别让我插铁丝好不好?我给你擦桌子,给你擦地板,还能给你刷碗,转宝都会。”

“好,以后不插铁丝了,转宝慢点儿吃,把小身体养得胖胖的。”

“真的?”郑玉成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这时,“叮铃铃~~”电话铃声响起,白老大起身摸了把转宝的脑袋:“以后你每天来打扫卫生,我每天做好吃的给你。”

郑玉成觉得今儿比前些天过年的时候还要幸运,中午吃牛肉面,夜里还有水饺吃。比过年那天白老大发给大家的方便面都香。

白老大拿起电话筒:“喂~,江叔,那边怎么说?”

“是吗?只要能配上型就好了,你放心。这次是我从医院这边找的门路,m国那边专程请来的专家,他们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了。

……什么都没有绝对,风险咱们可不担保,但是活体在我这可以放一百个心,随用随取。

……那~等美国的专家到了,我得先见到钱。

……好嘞,江叔再见。”

郑玉成觉得嘴里被扎了一下,可能是肉馅里的骨头,伸手从嘴里掏了一把,定睛一看,是一个跟自己大拇指差不多大小的指甲盖。

“转宝,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黄?”白老大走了过来,看到转宝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摸着他的脑袋殷切的问道。

“老大,我吃太撑了,可以吐出来吗?”转宝扭曲着脸,怯生生的问道。

“去吧去吧,吃那么多不撑坏才怪,不吐出来会伤身体的,不要吐到马桶外面啊!给我冲干净。”

郑玉成吐得一塌糊涂,埋在马桶里的脑袋已经大汗淋漓,眼泪也啪啦啪啦跟着掉进了马桶里。

就在刚才白老大摸着自己脑袋的时候,郑玉成正巧在白老大的影子里,他便能清楚的知道那个指甲盖是从哪儿来的。还有,白老大要挖了自己的心,给另外一个人安上。

白老大以为转宝扭曲着脸只是撑着了,却并不知道,这个孩子不会隐身术,但真的会读心术,那是他的小秘密,连宝爸都没有相信过的小秘密。

郑玉成只要站在别人的影子里,就能清楚的知道他人的想法。但他自己都不确定,他的读心术和隐身术是不是一样的不灵光。

也许白老大不是要挖自己的心,只是看到自己是个帅宝宝,她开始心疼自己了。

躺在阿妞姐的身边,整个身子倦缩着,郑玉成很想努力说服自己白老大不是要挖自己的心,直到许久,他也没能对那个指甲盖想到一个合理的可能性。

“阿妞姐,小八可能真的回不来了,他可能被白老大吃了。”郑玉成抱着阿妞姐,窃窃私语道。

“嘘~~以后不许再提小八的事,咱们都好好的,要很多的钱,让你天天吃好的,还不挨揍。”

“白老大她可能要……”

郑玉成的嘴巴突然被阿妞捂住,“转宝,睡觉,不许再说话了。”

…………

从梯子爬到储藏室才知道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郑玉成暗自庆幸起的不算晚。

储藏室通往别墅客厅的门没有上锁,应该是白老大给郑玉成留了门,好让他过来打扫卫生的。

学着以前妈妈的样子抱着个大拖把,郑玉成才知道根本就拖不动,无奈之下,只好拿着抹布跪在地板上一点点的擦拭。

只要能打扫干净,只要白老大满意不再让自己的手心插上铁丝,郑玉成觉得再累都值得。手掌心被铁丝穿来穿去,要说不疼那是骗人的,他只是在阿妞姐面前逞能罢了。

第一次打扫,为了刻意表现,桌椅沙发都已经焕然一新,郑玉成甚至把犄角旮旯能擦到的地方都擦拭了一遍,卫生间到客厅,客厅再到卫生间,跑了不知多少趟。

在沙发底下,郑玉成发现了小八的鞋子,他却没敢把鞋子掏出来。

“小八,你再也不用去讨钱了,也不会再挨揍了。”郑玉成抹着马桶边,如是想着。

他想把冰箱里的水饺拿出来丢掉,却又不敢,只希望白老大永远别吃就好。

“转宝,赶紧起开。”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郑玉成‘啊’了一声,瘫在了地上。

白老大一把提溜开吓傻了的郑玉成,直接褪下裤子就一屁股坐到了马桶上,直到她舒爽了,才拍了一把郑玉成的脑门。

“以后过来要先打扫卫生间,老大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大便,记住没?”

“嗯~~转宝记住了,老大,我已经都擦了一遍,除了你的房间。”

“赶紧去吧,别碍着我。”

“老大,那我今天不用穿铁丝了吧?我手疼。”郑玉成一边洗着抹布,一边哀求着问道。

“就算转宝不打扫卫生,以后也不用穿铁丝了,再过两天老大就带你去另一个地方,等到了那里,就再也不会手疼了。”

“去哪儿?转宝哪也不想去,转宝只想跟阿妞姐姐在一起。”

“这可由不得你,对了,小八已经去了那里,而且他再也没有哭过。你先走一步去找小八玩,以后阿妞姐也会去找你的。”

郑玉成拎着洗好的抹布,跑去了白老大的房间,用力把抹布捂在自己的脸上,生怕哭出声来被白老大听到。

在华夏国地图上看,鲁城的地界只是挨着了北方的边,寒冷的冬天也只不过是四季分明些罢了,最冷也不过是在零下十度左右。

金杯车的司机每日都准时准点的来,临走时转宝还被白老大奖励了一瓶牛奶。

上了金杯车,牛奶就被大个子夺了去。郑玉成没有在意那瓶牛奶,他蜷缩在后座上,心里默默想着:“原来白老大要挖我的心是真的,我今晚一定得跑,我不想变成水饺……”

天桥上,郑玉成整整一上午都没有说话,直到肚子咕咕的叫了,才对着正数钱的阿妞说道:“阿妞姐,我还想吃牛肉面。”

阿妞赶忙把钱抱紧了,“那可不行,可不能天天吃,如果给白老大的钱少了,你又会挨揍的。”

“没事的阿妞姐,反正咱们晚上就要跑了,以后讨的钱都留着自己吃,可以每天都吃牛肉面的。”

“转宝,阿妞姐也想跑,可是现在天太冷了,外面找不到房子住,咱们会冻死的,等天暖和了,阿妞姐再带你一起跑,行不行?”

“阿妞姐,白老大说,过几天要带我去另一个地方,小八也在那,我不想走,我想跟阿妞姐在一起。”

“白老大真是那么说的?”

“嗯,阿妞姐,咱们跑吧,我怕,我在沙发底下看到了小八的鞋子,我好怕……”

阿妞抱着郑玉成,像个家长一样,“转宝不怕,如果今晚ktv门口真有出租车开着门,咱们就跑。”

“真的?阿妞姐,阿妞姐。”郑玉成高兴的喊着。

“那咱俩就不吃牛肉面了吧?这钱得留着,等以后再花。”

“嗯~今天还吃泔水。”郑玉成觉着只要能跑掉不让白老大挖了自己的心,只要不让自己变成水饺,就算是饿两天也没事。

大个子看在那瓶牛奶的份上,让郑玉成和阿妞从下午就一直在ktv门口乞讨,直到天色渐晚。

阿妞有些可惜着,她要是早知道这ktv门口比天桥要的钱多,天这么冷,以前就不该在天桥上受那么多罪。可现在都要跑路了,就算知道这里能要到钱,也是白瞎了。

郑玉成伸手戳了戳阿妞,神神秘秘的:“阿妞姐,快看。”

阿妞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离自己这边也不远,如果使劲跑,一定能跑得了。

“转宝,咱俩慢……”

阿妞还没有说完,就见郑玉成已经朝着出租车撒腿跑了过去,刚想去追,就听见后面的人在喊:“草~小鬼居然敢跑,是活腻味了吧!”

阿妞被后面盯梢的碰倒在地,缸子掉在地上‘当当’几声,好像九天惊雷打在阿妞的头顶,她已经吓傻了。

第5章 插翅难逃

郑玉成钻进副驾驶,见司机是一位中年人,忙喊道:“大叔叔等一下啊,我阿妞姐还没来,等她来了再走。”

“小鬼,你是乞丐吧?怎么要饭还要到我车里来了?”

郑玉成一愣,问道:“不是那个阿姨让你在这等我们的吗?大叔叔。”

“什么阿姨?”司机被这郑玉成问的糊里糊涂的。

郑玉成心中一惊,哭着喊道:“大叔叔,求求你赶紧带我们跑,我们是被拐来的,救救我们,跑不掉我会被打死的……”

司机听这孩子是被拐来的,刚想问清楚,就听到前窗的引擎传来‘咚咚’的闷响。抬头一看,是一位痞子打扮的青年人,借着霓虹灯隐约看到这青年人染着黄头发,带着皮手套,正用手掌拍打着车子的引擎盖。

再看副驾驶的小孩子,司机便大致明白了,只是黄毛痞子已经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中年司机打开了正驾驶的车窗。

“喂,师傅,嘛呢?”黄毛痞子阴阳怪气的问道。

“咋了?是不是我车停这里碍着你事了?”司机反问了一句。

“哟~师傅挺横啊,让那小鬼下车,别没事找事。”

中年司机摸着郑玉成的脑袋,“原来你们一伙的?我还想问这哪家的孩子,怎么一上车就哭喊着跟我要钱。哎我说,你们这是穷疯了吧!讨钱讨我车里来了,以为我们开出租车的就没人是吧?”

“行,知道你们也喜欢抱团,既然老哥哥啥情况都不知道,我也不妨提醒你一句,这边可是白老大的地盘,你最好少管闲事。”

中年司机心中一惊,但随即又无所谓的回应道:“白老大是谁关我什么事?要是这马路都你们白老大说的算,得,以后我不在这边候着还不行吗?”

“甭废话了,”黄毛痞子冲着郑玉成吼道:“小鬼,滚下来。”

中年司机见郑玉成哆哆嗦嗦的,只怕这孩子不会有好下场,忙对着黄毛痞子说道:“喂~这小鬼头这么小,你不是要揍他吧?人家跟我要钱一定也是孝敬你们这些老大的,别没良心啊!”

黄毛痞子朝着司机摆摆手,“把车开走,别惹事。”

中年司机发动了引擎,他当然不想惹事,也惹不起那个白老大。干了这么多年出租,什么样的客人没拉过,要是连白老大都没听说过,那真是白瞎了。

一辆金杯车停到了ktv门口不远,郑玉成被黄毛痞子提溜着扔进了车里,阿妞也被拍打着后脑勺,哆哆嗦嗦上了车。

一声尖锐的轮胎摩擦声,金杯车飞驰离去。

中年司机松开离合,直接二档起步,才轰了几秒钟油门就直接松开二档挂上了四档。

“妈的,这金杯车的司机真牛,如果不是老子开了十几年的车,还真差点被他甩掉。”

金杯车围着城市开始漫无目的的跑,也许是太过自信,司机竟然没有留意到一辆连车灯都没有开的出租车,一直大老远的尾随着他的金杯车。

金杯停在香格里拉别墅小区的大门口,这一次是司机递了根烟给保安,嘱咐道:“已经过了年假,该上岗的条子都忙活起来了,这两天可得盯紧,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行,放心吧,我这火眼金睛的你还不放心呐?”

见着金杯驶进香格里拉别墅,出租车中年司机拉了把手刹,眼瞅着小区的大门,点了根烟。

过了好一会儿,中年司机才拨通了电话。

“喂,是古城派出所吗?我要报案,香格里拉别墅小区里面可能有人贩子的窝点。”

“人贩子?那可不是小事,您能不能直接来所里说明情况?”

“别,我就是一开出租车的,可不想被报复,对方可是白老大的人。不过遇到这种事,但凡我还喘口人气也得跟你们汇报一声,就电话里说吧。”

接警员听到白老大这个名字,连忙拿起桌案上的笔,“行,我们一定会替您保密,麻烦详细一点,有利于我们出警。”

“我知道的也不多,就一个差不多四五岁的娃儿跑到我车里,说是被拐来的,央求我带他逃走,结果我就被人拍了引擎盖,说是白老大的事,想活命就别管。

可孩子那么小我不能闷着良心啊!我知道指定斗不过他们,觉得还是冒着胆儿跟踪一下的好。

除了那孩子,还有一个小女孩也上了车。如果不是那金杯车的司机太牛逼,我在路上就报警了。

“金杯车?就两个孩子吗?麻烦您继续。”接警员道。

“我就看到两个孩子,车上还有没有其他孩子我就不清楚了,不过看金杯急拐弯都不带飘的,车里应该还有人。”

“嗯,您目前还在跟踪吗?”

“我就跟到香格里拉别墅区,这在大老远侯着有一会了,也没见金杯出来,这警也报了,我得撤了。”

接警员迅速做着记录,听司机说完,才说道:“师傅,还麻烦您帮着多留意几分钟,我们马上出警,如果真是如您所说,还得颁发个见义勇为奖给您。”

“千万别,救出孩子比什么都强,我可不想出风头,枪打出头鸟。不过我再盯会儿没问题,反正我开夜班车,熬到天亮也熬得住。”

“那就麻烦您随时与我们联系。”

司机挂了电话,随即想起来什么,忙又拨打了回去,“对了,差一点忘了,那金杯车和小区的保安说了几句话还点了根烟,好像很熟络。”

“这点很重要,幸亏您想起来,感谢您的见义勇为。”接警员挂了电话,就拨通了所长的电话。

所长听说白老大这个名字,眼神一亮,这可是条大鱼,遂在电话里对接警员命令道:“这事先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马上到所里。”

白老大能在这个城市吃得那么开,几年时间里都没有弄清楚那是个什么人,所长不可能不怀疑有警员通风报信的嫌疑,在编的都是好样的,如果有内鬼,应该是出自协警。

前往派出所的路上,所长就拨通了鲁城市公安局的电话。

“喂,崔局,我这刚接到个报案,可是条大鱼,恐怕还得您那边布控才行。”

“张所长啊,说清楚,是哪条大鱼?”崔局长有些好奇,古城那边能这么晚打电话,一定不是小案子。

“白老大,这几年他可是红透了,我这古城派出所一年到头偷偷摸摸的小案子,大多数都是他底下的跟班搞出来的,但是他很狡猾就是不冒头,一直也查不着他的真实身份。”

“好,约个地方见面,说明一下情况。”崔局长叮嘱道。

“香格里拉北路口,那儿有个警亭,咱们那儿碰头。”张所长挂了电话就匆匆往所里赶去。

别墅地下室中,郑玉成被阿妞姐抱着蜷缩在墙角,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黄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是来的晚了,白老大已经睡下了,两个小家伙虽然害怕,但心中想着被黄毛收拾一顿也好,只要他不告诉白老大,挨顿揍也许不算什么。

黄毛拎起阿妞一把扔到了一边,薅着郑玉成的袄领子就把他提了起来,完全不顾郑玉成眼中的恐惧,一把就给扔了出去。

身体的加速度让郑玉成觉得自己一定会被摔碎,然后变成饺子馅,可是接下来的柔韧让他茫然了。

“大个子,你造反呢?”黄毛见大个子一个箭步把转宝给接了下来,冲着他吼了一句。

“黄毛,是我让他俩在那讨钱的,你如果想要钱,缸子里的拿走,白老大那里我们不会说出去。”

“哼~!这钱我要是拿了,只怕你转头就得告我一状,给老子松开,今儿这臭小子我必须教训教训他。”

“他还小,平日里不懂得孝敬你,明儿我教他。”大个子说道。

“别再给我下套了,没用。”黄毛绝不敢在白老大的地下室拿走她的钱,但是把转宝暴揍一顿,就一定能坐实这孩子逃跑的罪名,邀了功白老大一定会更加器重自己。

猛然间黄毛一脚踹向郑玉成,直接将他踹飞了出去。

阿妞大叫着连滚带爬了过去,发现转宝张大着嘴巴,就是喘不了气,一瞬间阿妞泪如泉涌,抱着转宝大喊:“黄毛饶命,别再打了,转宝不行了。”

“虚什么虚,老子下手多重我自己还不知道?”黄毛又要上前继续收拾阿妞。

“你过分了。”大个子瞅了眼转宝,挡在了黄毛身前。

“大个子,你想怎样?还敢跟我黄毛动手不成?”

“你再动手试试?”大个子冷冰冰的说道。

“哟~~行啊,我今天非弄死一个给你看看。”黄毛一把推开大个子,上去就要给阿妞再补一脚。

“哧啦”一声,黄毛突然停住身形,看着自己腹部被划开的毛衣,紧接着已经有温热的液体开始浸透出来。

在微弱的灯光下,大个子手里的刀片闪烁着锋芒,“我不想怎么你,但你要是还敢动他俩,我杀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白老大一定会抹平这事。”

“别杀我,以后都听你的。”黄毛恐惧了,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他不敢不屈服。

“转宝今天没想逃走,你懂吧?”

“懂,我懂,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黄毛捂着肚子,有些焦急,他想赶快去治伤。

“你的伤就是我划的,因为咱俩吵架了,就这么点儿事,我也会跟白老大实打实的交待,你懂吧?”大个子又说道。

“懂,我都懂。”黄毛捧着自己的肚子,一步一步朝着楼梯走去。

第6章 就要喝奶粉

已经深夜一点多钟,白老大还在给黄毛缝合着伤口,如果不是这种她为之上瘾的事,黄毛是绝对不敢大半夜的惊扰她的。

“这么长的口子都没把腹膜割破,大个子的身手可以啊,黄毛,你以后学着点。”

黄毛听白老大一个劲儿的夸赞大个子,心中暗暗腹诽着,以后惹谁都不能惹那家伙,看着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原来还是个狠角。

出租车的司机把晚上在ktv门口的情况,一丁点儿不差的跟崔局长和张所长讲述了一遍。

崔局长吩咐道:“那孩子逃跑被抓住应该会有危险,时间紧迫,咱们一天之内必须摸查清楚对方的情况,多安排些人手车辆对金杯车进行追踪掌握证据,后天一早收网抓鱼。”

“崔局,我这人对下属心软,所里那个内鬼我大致也猜到是谁了,还是由你们的人去提审吧!”

“先不忙,把内鬼看好就行,小鱼小虾的等大鱼落了网再审,如果一旦大鱼跑了,还能从这些小鱼小虾着手。对于被无辜软禁的同志,相信他们也能理解。”

“没事的崔局,这种大案子面前,个人荣辱都是小节。”张所长说道。

“个人荣辱?这个大鱼上钩以后,你就等着高升吧,这会儿心里偷着乐呢吧?”

“还真没有这想法,这些年我一直抓不到白老大的尾巴,窝着一肚子火呢!组织偷盗团伙收保护费这些不说,居然还拐卖儿童,丧尽天良的东西。”

天才刚刚擦亮,郑玉成就跑到楼上打扫卫生去了,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本该需要大量的睡眠,但是这整整一夜只有没完没了的噩梦,梦里也没有了妈妈的背影。

也可能是昨天吃的泔水有些脏,郑玉成才刚脱了裤子坐上马桶,白老大就匆匆跑了进来,吓得他连忙从马桶上爬了下来。

白老大一脚踢开马桶前的小凳子,那是郑玉成用来踩着上马桶的,他才四岁半,坐在马桶上脚还够不着地。

“我去地下室拉。”郑玉成捂着肚子转身就朝外面走。

“站住,憋着。”白老大命令道。

郑玉成硬憋着点点头,他不敢拉到裤子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白老大起了身,临出卫生间的门看郑玉成捂着肚子痛苦的模样,哼了一声说道:“拉吧,记得多冲几次。”

郑玉成如临大赦,连忙朝着马桶爬了上去。

等郑玉成擦了屁股出来,却看到白老大的手里已经提着根红皮带,在客厅等着他了。

本以为昨晚上的事已经了结了,也许是这两天白老大对自己的语气柔和了许多,自己竟然忘了她的狠,忘了她甚至要挖走自己的心。

郑玉成不会数数,所以数不清被白老大手里的红皮带抽了多少下。

阿妞趴在储藏室里,听着客厅里传来的转宝的惨叫,双手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她好想冲进去护着转宝,可是自己的双腿就是不听使唤,颤抖的厉害。

待白老大抽打得累了,郑玉成趴在她的脚下求饶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一定给老大多挣钱……”

清晨的阳光照在白老大圣洁的隔离服上,她该去医院上班了,不是为了那点工资,而是她实在喜欢手术室里的氛围。

趴在地上的郑玉成被白老大的影子遮住,突然间身子一僵,他的读心术告诉自己,白老大明天一早就会把他的心给挖出来,送给别人。

大个子把郑玉成抬上了金杯车,屁股开了花,坐是坐不成了,只能一路跪在脚垫子上趴着。

阿妞一路也不敢跟郑玉成说话,直到他又被大个子抗到天桥上。

大个子把郑玉成放下,扔下一瓶药水说道:“以后ktv那边你们是不能去了,再去的话,我也会被你们连累的。以后就老实待这,跟哥几个学学,少挨揍才是硬道理。”

这一天就只能趴着了,阿妞给郑玉成的屁股擦了药,又把自己的黄大衣也给他盖上,越是受伤,就越是要在外面多讨钱,这是行规。

其实在白老大的眼里,郑玉成已经是个死人了,只要明天早上出货的时候,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就足够了。

可大个子走远了,郑玉成才开始嚎啕大哭。他一直强忍着,在白老大的面前不敢哭,小八因为哭个不停结果变成了饺子,郑玉成不是不知道。

在黄毛的面前也不敢哭,甚至在大个子跟前,他都怕被白老大知道。白老大最恨小孩哭,谁都知道。

阿妞哄了好一阵子,就是哄不好他,以前也挨过打,从没见他哭得这么没完没了。

“我想妈妈~~我要妈妈~妈妈……”

“转宝乖,转宝不哭,过几天妈妈就会来天桥看你了。中午阿妞姐给你买牛肉面吃,不哭了~啊!”

听到牛肉面,郑玉成的哭声渐渐小了点儿,突然又哭喊着道:“我要喝奶粉,我想喝奶粉……”

“转宝乖,咱们才刚来,一块钱都没有,阿妞姐去哪儿给你买奶粉?那么贵哟~!”

“就不~我就要喝奶粉……我想妈妈……呜呜~哇……”

阿妞觉得转宝很不对劲,自打被白老大拐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缠人,今天是怎么了?

看着转宝哭得几次大憋气差点背过了气去,阿妞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转宝你等着,阿妞姐去下边的超市给你弄奶粉去,一定给你弄来。”

阿妞跺跺冻麻了的脚,就颠颠的下了天桥,进了一家名叫乐天马特的大超市。

“小乞丐,你不能进去,要饭去别地。”门口的保安呵斥道。

阿妞在超市门口来回踱着小碎步,趁着保安不注意,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年节刚过去没几天,正逢元宵节临近,超市生意火爆的不得了,阿妞刚钻进去就被人海淹没了。

奶粉区的生意一般不如*酒水区的生意火爆,三两个促销员大姐一边在给自己促销的奶粉擦拭摆放着,一边相互闲聊着。

只听“噗通”一声,一个乞丐打扮的小女孩跪倒在地,对着一名促销员就磕头,像捣蒜一般。

“求求大姐给包奶粉,我弟弟饿得不行了,他还小,求求您了……”

这名促销员被阿妞抱着脚脖子,不知如何是好。

“丫头我认识你,你是不是天桥上讨钱的?”另一名三十多岁的促销员大姐指着阿妞说道。

“是的大姐姐,我弟弟饿得不行了,求大姐给包奶粉。”阿妞又对着那个说话的促销员磕起头来。

“两个没家的孩子,这么冷的天也怪可怜的,这里有赠送的小听奶粉,给你一听吧。”促销员大姐递了一听200g的小桶奶粉给了阿妞。

阿妞大喜道:“谢谢大姐姐,”说完爬起来又问道:“哪里有奶瓶卖?我想给弟弟买个奶瓶去。”

看着阿妞朝着奶瓶区走去,一位促销员道:“你把赠品给了她,回头正品怎么卖?”

“没事,回头就对客户说没有赠品,爱买不买吧!我就是看不得孩子这个样。”

阿妞说是要买奶瓶,其实就是偷,这大早上的缸子里一分钱都没有,一个奶瓶最便宜的也要五块钱呢!

收银台,阿妞揣着奶瓶奶粉正缩着身子往外挤,后背就被一只大手给揪了起来。大手的主人还是这家超市的经理。

“保安,你是怎么搞的?混进来个乞丐都不知道?还偷了店里的东西。”超市经理喷着一口特别扭的普通话。

听见经理招呼,保安跑了过来。周围的人也朝着这边围拢了过来,热闹的场所又有热闹可看,这是大众的特性。

阿妞哪里肯被保安抓走,好不容易把奶粉弄到手,只要挣脱掉跑去天桥,那就是白老大的地盘了,以前大个子偷东西也被揪住过,从超市跑出去以后就没事了。

阿妞是后背被经理提起来的,一使劲,挣脱的时候一个趔趄一头栽到了地板上,鲜血瞬间直冒。

经理也没有料到阿妞这么小的丫头力气还不小,一个没揪住被她挣脱了去,还把手指弄得生疼,开口就骂了几句大家伙都听不懂的话。

“h国人吧?小孩子头都流血了,算了吧!”

“少管闲事。你们买你们的东西,抓贼是保安的事情。”

阿妞死死抱着奶粉罐子。保安提着阿妞说道:“经理,先送保安室审审,再送派出所?”

“行。”经理应了保安一声,转身就走,却被一位光头顾客拦住了去路。

“你把人家小孩的头给弄破了,该送她去医院,怎么还要抓人去保安室?没见到小女孩头上还呼呼的冒血呢?”

“他们这些小乞丐天天来偷我们超市里的东西,一抓到他们不是这样就是那样,故意耍可怜,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经理对着面前的光头解释道。

其实经理说的也没有错,大个子和其他小伙伴确实经常光顾这里,但不是阿妞。

“什么伎俩不伎俩的,给她止血送医院去。”光头说道。

“你买你的东西交你的钱,管那么多闲事干嘛?”经理有些不耐烦。

“今天外面零下十几度,她那么想当乞丐啊?都是可怜的孩子,今天你要不送,我他妈的还不买你东西了。”光头本就是社会上混得不错的,被经理冲人的语气瞬间就点燃了怒火。

“一个乞丐而已。你犯得着吗?”经理人一把推开光头就要往超市里走去。

“操~敢推老子,你他妈的h国佬找死呢?这里是华夏国,你横什么?”

这位经理处理事情的方式确实惹怒了周围的看客,尤其是光头再一点火,群众瞬间情绪高涨,吓得保安提着阿妞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你们这样的超市,老子稀罕买你东西?”光头把身后满满一推车直接推翻,又说道:“一辈子也不来你们超市了。”

也不知怎么了,随着光头的一句话,很多的妇女竟然也响应起来,纷纷把手推车和提篮丢到了收银台附近,也不买账了。

光头见着经理还不理会,对着周围的群众喊道:“大家谁也不许买他们家东西,瞧瞧,这棒子弄伤了孩子,他自己还有脾气呢!”

第7章 逃跑的决心

保安不知道阿妞是何时从自己手上溜走的,他看着乱成一摊的几个收银台,人潮开始朝着超市门口散去,每个收银台前都是一排排活物满满的手推车和提篮。

超市经理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从未见到华夏人的心这么齐过,说不买就全都走了?

后面还推着车子过来的顾客一看到收银台的情景,也都不明所以,但每个人的反应都是丢下手里的推车赶紧离开这里,他们以为一定是超市里出了什么大事,却不知道只是因为一个小乞丐而已。

超市经理有些茫然了,他仔细捋了捋心绪,才知道自己这几日被那些贼偷耍弄得浮躁了,本是一件小事,却因为自己的燥脾气收不了场。

阿妞先去了牛肉面馆,跟老板要了一个装满了开水的暖水瓶,高高兴兴提着暖水瓶抱着奶粉上了天桥。

“你头怎么了?去包扎一下啊!”面馆老板发现阿妞根本没有听到他说话,也不知是高兴个什么劲儿,提着暖水瓶还跑那么快。

“转宝,转宝快看,阿妞姐给你弄来奶粉了,还是桶装的,一定是好奶粉。”阿妞人还没到,喜讯已经到了。

郑玉成有些不相信,但听到奶粉两个字他还是无法淡定,忙抬起脑袋,两只眼睛已经哭成了灯泡。

“真的哎~~阿妞姐好厉害,啊~真的是奶粉。”郑玉成虽然还在抽噎着,脸上却已经笑开了花。

“当当当当~~看,这是什么?”阿妞又从后面变出一个奶瓶来。

郑玉成的嘴巴瞬间张大了:“哇~是奶瓶……是奶瓶,我要用奶瓶喝。”

“就是给你的,急什么啊,等着,姐这就给你冲啊!这下不哭了吧?”

“嘻嘻~~”郑玉成肿成灯泡的眼睛死盯着奶瓶不放,说道:“阿妞姐,我要放八勺奶粉。”

“啊?那得多稠啊,化不开。”

“不嘛~我就要放八勺,就要放八勺。”郑玉成趴在黄大衣上扭着身子撒娇,可能是带动了屁股上的伤势,脸色突然扭曲了起来。

“你趴好别动,八勺就八勺,这奶粉多着呢,反正也不敢带回去,今天全都得喝完。”

郑玉成不会数数,但他知道阿妞姐放的就是八勺奶粉。

抱着奶瓶子享受了几口,郑玉成觉得自己都要爽到天上去了,早就忘了屁股上的疼。

过了几口奶瘾,郑玉成这才注意到阿妞额头上的血口子,看着她冷得哆嗦着身子,掀起黄大衣道:“阿妞姐快进来。”

阿妞钻进了黄大衣里面,两个人贴着到底是暖和多了。

“阿妞姐不怕,擦屁股的药没用完,给你脑门擦上很快就会好的。”

“没事,在超市里不小心磕了一脚,一点儿也不疼。”

“阿妞姐,给你喝。”郑玉成把奶瓶塞到了阿妞的怀里。

“我才不喝呢!这是小孩喝的。”阿妞望着奶瓶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好多呢,阿妞姐,你肯定是不会用奶嘴,嘻嘻~~”

“谁说我不会……”阿妞吮了一口奶瓶,满满的回味。

两个人把黄大衣一铺一盖裹得紧紧的,抱着个奶瓶子你一口我一口的,只是阿妞时不时还要再爬起来去冲奶粉。

一小桶奶粉很快就见了底,阿妞和郑玉成喝得肚子鼓鼓的,也不知何时睡着了,两个人都做了同样香甜的梦。

梦里郑玉成抱着冲了八勺的奶瓶,躺在妈妈的怀里,爱喝不喝的,反正他小肚子鼓鼓的也不饿。

“奶粉区又不忙,为什么奶粉会被偷?”超市经理对着几位促销员大吼道。

“经理,奶粉不是被偷走的,是我送的。”女促销员解释道。

“什么?你虽然是厂家派来促销的,但是进了超市的东西都是入了库的,你有什么权利送人?

以后你别再来我们超市,这里不欢迎你,我会跟你们经销商告发你的行为。”经理怒火中烧。

“你凶什么凶?就当我孩子喝了,不就是买二送一嘛!这两大桶奶粉我买了。一点小事就动不动要高发我们,就你厉害。”

促销员抱着两罐子奶粉往收银台去了。

看着收银台满堆满了手推车,却没有一个顾客的冷冷凄凄惨惨的场景,促销员呆滞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桥上,促销员看着阿妞额头上绽开的血口子,没有忍心叫她,拍了拍抱着奶瓶正睡得香甜的郑玉成。

郑玉成迷迷糊糊睁开沉重的眼皮:“妈妈~?”

“孩子,这两桶奶粉阿姨送你的,高不高兴啊?”促销员和煦的面孔映入了郑玉成的眼帘。

此时阿妞也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认出了促销员,连忙坐起来说道:“阿姨,你说好送我的,我们真的没有钱给你,而且……而且奶粉已经喝完了。”

“别怕,阿姨不要你的钱,这不,又给你送了两桶过来。”

阿妞这才看到地上的两大桶奶粉,叹口气道:“阿姨,您拿回去吧,我们只能在这里喝,不敢带回去。”

郑玉成抢着说道:“阿姨,我不要你的奶粉,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促销员摸了摸郑玉成的脑袋,“你这小鬼还会谈条件啊?说吧!”

“我能喊你一声妈妈吗?”郑玉成满是渴求的大眼睛里闪着精光。

促销员大惊失色,拔腿就跑。她可以给小乞丐撒些钱,也可以送他们两桶奶粉喝,但她绝不敢让小乞丐赖上自己,一旦被纠缠住可能就脱不了身了。

阿妞端着钱缸子惊讶的说道:“转宝,快看,咱们睡觉还能赚这么多钱,他们一定是以为咱们要死了,才给这么多。”

郑玉成没有看缸子里有多少钱,他根本没有钱的概念,他看到的是阿妞姐额头上的血口子。

“阿妞姐,我明天就要死了,所以才想喝奶粉。没想到阿妞姐这么厉害,奶粉多的都喝不完。”

“还在说梦话呢?你一定是奶粉喝多了,醉啦,哈哈……”

“白老大要挖了我的心送给别人,就在明天,呜呜~~”

“不可能,咱们天天给她讨这么多的钱,她哪里舍得。”阿妞觉得今天转宝不对劲,肯定是癔症了。

郑玉成哭喊着道:“小八变成了饺子,就在冰箱里,白老大说送我去找小八,还说过段时间就让阿妞姐来找我,呜呜~~~”

阿妞捂着自己的嘴巴,她听到小八变成了饺子差一点丢了魂。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天真的要塌了。

“转宝听话,别哭,别那么大声。阿妞姐想办法让你跑,一定要跑。”

“嗯~!转宝害怕,阿妞姐,转宝不想离开你。”

“咱们两个只能先跑一个,一起跑谁都跑不掉。怪姐姐,如果昨晚上我拖住黄毛,也许你就已经跑了。”阿妞有些自责。

“他们盯着咱们不放,没法跑了,我也会变成饺子的。”郑玉成实在哭不动了,趴在阿妞姐的怀里,抽泣着。

“等你早晨打扫卫生的时候,我去拖住白老大,你跑,过去白老大的房间走廊的尽头就是出去的门。”

“阿妞姐你怎么知道的?”

“我刚来的时候就是从正门被白老大领进来的,那时候我以为她是很好很好的阿姨。”阿妞似乎很不愿回忆以前的事。

“是不是那个把手好大的门?”

“对就是那个,转宝,只有你有希望跑出去,明天早晨你一定要跑。”

“嗯,白老大每天早上都要大便,我把她擦屁股的纸给偷走,她就没法追我了。我爸爸以前就被我骗在马桶上坐了好久。”

阿妞朝着转宝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傻瓜,就算白老大不擦屁股,也不会让你跑的,还会追上去把你揍扁。”

突然,郑玉成开始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弄得阿妞有些莫名其妙的。

今天大个子趁乱在超市里可是不少的收获,见阿妞领着转宝走来,冲着阿妞呵斥道:“嘛去呢?是不是又想跑啊?”

“大个子,我是带转宝买铁丝去的,明天再把手掌穿一下,多要点钱,白老大就不会再揍他了。”

“去吧去吧,刚才师傅说今天早下班,车子晚上还有其它事。”

“哦!我去五金店了,大个子你要抽什么烟?今天钱多,白老大不会怀疑。”

“真的啊?五块钱一包的石林就行。”

“两盒。”阿妞说完就扶着转宝进了五金店。

次日,从晨曦送走客厅里的黑暗开始,转宝就一直在卫生间里待着,没有给白老大打扫过客厅。

吱呀一声,白老大房间的房门打开的声音传来,转宝迅速完成自己的动作,刚一转身就一头撞到了白老大的肚子上。

“猴急什么?”

“老大。”郑玉成应了声,觉得自己的小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去客厅等着,一会儿带你去找小八。”

“哦。”郑玉成朝着客厅走去,一直穿过客厅也没有停下,去了玄关走廊,走廊的尽头,他看到了那个有着很大的把手的门。

郑玉成转身看了一眼,客厅方向没有白老大的身影,又转过身来,直勾勾盯着门把手。

第8章 恐怖的保安

阿妞在地下室焦急等着,蹲便器边上的管道能听到楼上冲水的声音。哗啦啦一声冲马桶的声音响起,阿妞不顾一切冲了上去,她就是死也要拉着白老大给转宝制造逃跑的时间。

可惜阿妞没有能推开储藏室通往客厅的那扇门,因为郑玉成知道阿妞姐要帮他就一定会冲上楼的,就算自己逃不掉,他也不想阿妞姐出事。

“啊~臭小子,你在马桶上涂了什么?”

白老大的声音在厕所响起的同时,郑玉成双手抱着门把手,猛地将身子都搭了上去,却没有料到那么大的门把手竟然会那么轻,晃得他直接摔倒在了门口。

郑玉成已经很确定白老大此时起不了身,追不了自己。所以他撒腿便跑,慌不择路,没有方向,也不认识方向,他只会跑,即便总是摔跟斗,也必须爬起来继续跑……

白老大疯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她拨通了一个很久没有拨打过的电话。

“老公,出事了,我被困住了,一个孩子逃了,这个窝很可能已经暴露了。”

如果跟电话里的人说话她还有理智,那挂掉电话之后,她的叫喊声和禽兽已经没什么两样,在马桶上挣扎着,她的屁股和大腿正在流着鲜血,马桶的坐垫和下面全部被粘的死死的。

白老大明知道越动就越会受伤,但是她无法承受,无法不去发狂,因为这马桶堵住了,她自己的人工黄被冲了出来,混着她的血水流淌得到处都是。

郑玉成隐约还能记得,五金店老板说那种胶水是叫502。老板还特意嘱咐他胶水会干得很快,所以他只是先把马桶垫子下面粘结实了,听到白老大开门的声音,才又把两管502全都抹到了坐垫上去,很均匀。

如果白老大能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她一定用一辈子蹲坑,再也不在熊孩子面前坐马桶了。

“租金已经是整个菜市场最低了,你找的这租户靠谱不靠谱的?别害我白跑一趟,行行行~一会儿见面再议吧,电话里跟……啊~”

随着女子的一声惊呼,一辆红色日产轿车突然刹车,轮胎在地砖上擦出很长一条黑线,如果不是地砖的防滑性好,只怕就会出人命了。

“喂,小鬼你不要命了?”一位身穿皮草的女子,下了车就大吼道。

郑玉成不断的给轿车的女主人磕头道:“阿姨救救我,我是被拐来的,有人要杀我,求求阿姨救救我。”

“怎么回事?你是谁家的孩子?”

“白老大要杀我,阿姨你救救我,带我跑吧,我好怕……”郑玉成惊慌失措着一味的磕头。

女子听到白老大的名字也是一惊慌,菜市场里带场子的都是白老大的手下。

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见郑玉成磕头如捣蒜,看模样这孩子也不像是装的,随即催促道:“快上车里再说。”

见郑玉成跑去了副驾驶的位置,女子从里面给他开了门,郑玉成爬进来之后就关了门,他也很怕被人看到。”

车轮子在地砖上又擦出一个黑色印记,就开始朝着小区门口驶去。

“爬到后面去。”女子慌张道。

郑玉成赶忙朝着后座位爬去。

“趴在下面,别出声。”

女子放慢了车速,半开着窗户,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

保安的眼睛从半开着的车窗一扫而过,见车里就女子一人,便按下遥控器抬起了栏杆。就在此时,保安的手机响起。

“喂~,老板。”

“出事了,护送白老大跑路。”

保安刚想回应,就从窗户看到了远处突然出现几辆警车,“老板,事大了,有几辆警车往这边开过来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钟,说道:“把尾巴割了,不管杀多少人,都要把白老大给我救回来,除非你死了。”

“我知道了,老板放心。”

保安挂了电话,不慌不忙从桌子下面抄起一件家伙,居然是一把ak47,摸着手里的家伙,爱不释手道:“好久不见。”

“时间到了,准备抓捕……”随着崔局长的一声令下,金杯车也开始出现在视线中,朝着小区门口驶来。

“我引开条子,你们去帮白老大脱身。”保安对着对讲机交待着,此时弹匣里的子弹已经被托送到了枪膛之中。

金杯车朝着小区大门驶去,司机有些不妙的感觉,白老大的手机竟然无人接听。

如果不是昨晚上听白老大说过今天会带着转宝出货,金杯车司机一定不会轻易出洞。而且地下室里就少了转宝一个孩子,那转宝就一定是被白老大带走了。

阿妞无助的趴在车窗上朝外望着,当她看到突然间几辆警车把整个小区门口横向堵死,不知为何,她心中万斤重的石头突然变成了空气,新鲜的空气。

金杯车想倒车,却没想到小区里面也开出来两辆车,将他后路堵得死死的。

黄毛此时也坐在副驾驶上,虽然肚子被割了一道口子,但他知道只是皮肉伤,早点儿上班才能有机会从白老大这里弄到更好的场子,有好场子才能有钱赚。

司机和黄毛见到足有十几人从各个警车下来,二人无奈对视了一眼,这样大的动静,哪里是派出所能有的阵仗。

本打算放弃了抵抗下车投降之际,司机的脸上突然一热,当他转过脸看到黄毛的脑袋,两只瞳孔瞬间开始放大。

保安的嘴角一抿,继续扣动扳机,他不会给司机任何反应的机会,老板下令让割尾巴,谁让他知道的那么多呢!

其实就算金杯司机知道的不多,保安也不会放过这个杀死对方的机会,因为曾经司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的死不是偶然,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保安离开的那一天,一定会是司机的死期。

崔局长也料到这里的保安是白老大的人,却如何都没有料到他会是如此恐怖的亡命徒。

几名警员倒在血泊之中,一辆警车被保安开走,紧接着便开始上演了追逐大戏。

金杯车里,大个子把阿妞的脑袋掰到了自己的怀里,让阿妞跟着他的身子一起哆嗦着。虽然大个子也经常见血,但他也从未见过这种电影里才有的阵仗。

警察的所有火力和注意力也随之被保安带走了,如果这样白老大都不能脱身,那她死得也不冤枉。

被保安劫持走的警车最后撞破大桥栏杆,落到了鲁城边区的大运河里,恐怖的保安也就此失踪。

警方不得不猜测,那名保安可能是受过特种训练的专业*,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白老大的后台一定大得可怕。

红色日产车在严重超速,即便如此,女子也还是觉得开得太慢,好像后面所有的车辆都是在追逐自己一般。

一个孩子以一己之力从人贩子手里跑出来?女子不相信这是一个四五岁孩子能干的事情。

“孩子,白老大我惹不起,我现在是去菜市场谈事情的,也只能送你到那,剩下的路还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对了,如果被抓住,你可千万不能把我供出来啊!”

“我要是被白老大抓回去,就一定会被她揍死的,才不会告诉她阿姨是谁呢!”

“起来吧,别趴下面了。”

“我屁股疼,不能坐。”

女子路边停了车,当她看到郑玉成屁股上的伤,才确信这孩子没有骗自己,他确实是从魔爪下逃出来的。

“这白老大真是丧尽天良,这四五岁的孩子,也能下这样的毒手?”

“我只是屁股疼,二拐子的脚都被白老大给拿掉了,可吓人了。”

“你认识钱吗?阿姨给你些钱。”

“阿姨我不会花钱,都是阿妞姐给我买东西吃。”

“这样,我就给你一百,如果你吃面条,可以吃二十碗,记得吗?”

郑玉成接过钱,他虽然记得女子说的话,却哪里数得清二十碗面条是多少碗。

“菜市场到了,我在停车场停车,你开个门缝下去,白老大的手下就是在菜市场收场地费的,我不能让他们发现,孩子,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嗯,阿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郑玉成开了后车门,下去之后,见到旁边就是一辆大卡车,卡车上装了大半车的大白菜。

他努力朝着车上爬去,想躲进车斗子里,却怎么都爬不上去,就在此时郑玉成觉得身子一轻,女子从后面抱起他朝着上面一送,郑玉成就掉进了车斗里。

摔了个这么响的跟斗不哭的孩子,女子还是第一次碰见。

女子把自己的皮草外套脱了下来,朝着车斗子扔了进去,“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阿姨,你叫什么名字?”车斗子里传来一声童声。

“李雪。”

虽然名字很简单,但郑玉成还是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如果自己能活下去,记忆中就会多出来一个人的名字,他必须更用心一些,有些人绝不能忘。

女子抽泣着走开了,她无法帮他,除非她连铺子都不想要了,因为白老大的名号实在太响亮,没人知道白老大是谁,只知道那个名字很红,比血都红。

这一路上,她鼓了很多次勇气想把郑玉成送去派出所,但是一旦她被曝光出来,就没法在菜市场和香格里拉待了,到时候只怕是家破人亡的下场,她不敢赌。

第9章 白狼王

“老李,你他妈的不讲究啊,我来回一趟多少油钱知道吗?就这么巧剩这么点空,你他妈让我配啥货去?

……行行行,便宜两分钱还指望我记你人情?下次要再这么干,咱俩就玩完,这么大市场我又不是他妈的上辈子欠你的。”

卡车司机连骂带嚼的上了车,当郑玉成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心中紧绷着的恐惧才稍稍松懈几分,眼帘子里的热泪终于开始滑落出来,掉在车斗里的铁板上,化成冰。

宝妈坐在公交车上围着城市转悠,扫视着视线里所有出现的儿童,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当路过香格里拉别墅小区时,恰巧见到小区门口的混乱,大辆的警车和大量围观的人群。

谁能想到,一群人贩子就在如此优良的环境下密谋着一桩桩惨案,宝妈如何也想不到从肥城丢失的儿子,居然被人拐到了家门口。

而且就在半个小时前,自己百般苦苦寻找的儿子从这里的一只魔爪下逃了出去,离开了遮风挡雨的地下室,也不知还能不能活下去。

也许如果郑玉成不逃跑,他就能被带到这里的派出所,然后被想他已经想疯掉的妈妈带回家,和哥哥一起在温室里玩耍,或是抱着奶瓶躺在妈妈的怀里。

可如果郑玉成不选择逃跑,白老大也不会被粘在马桶上动弹不得,也许他一大早就会被当做货物卖出去,奉献出自己的小心脏,去成全别人的生命,成全那些个没心没肺的人。

郑玉成没有去想以后的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也不敢想,他现在只想逃出魔爪。相比被挖去心脏来说,还不如被冻死,至少还能留个全尸不被包成饺子。

与此同时,华夏西北,极地雪原,白狼王漫步在风雪之中,嘴里叼着一个襁褓,襁褓里是正在啼哭的婴孩。

这个孩子的父亲杀了孤狼的三个狼崽子,所以它用它的獠牙结束了他们夫妇的性命,再叼走他们的崽子,这很公平。

一只狼从出生到死去,需要吃掉太多的猎物。对于这片雪原上的猎人来说,在他们目力所及的范围之内,应该多一些吃草的,少一些吃肉的,不会因为狼崽子呆萌可爱就不会死。

此前的一番激战,孤狼的脊梁处雪白的狼毫被一滩血迹染红,但为了表示对这孩子父母英勇的认可,它放弃了他们的血肉。

这里没有其他的规则,只有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才配活下去。不管你是自诩高傲的人类,还是只为生存繁衍的雪原狼。

白狼王虽然不再是狼王,但它的威严尚在,绝不容任何人来践踏。在这雪原,它就是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

在雪地上来回重复走了几遍,白狼王将自己的脚印打乱,才抬足踏入枯黄的草地之中。她不希望嘴里的这个崽子再被谁盯上,人类不行,那些野兽和敌对的狼群更不行。

如果郑玉成此时能看到这个景象,知道有一个孩子比他的命运还要凄惨无数倍,他也许会明白,有时候死去比活着要容易太多太多。

若干年后,当二人的命运开始交织,郑玉成才有感而发,“我是人群长大的狼,而你是狼群长大的人,如果非要找些相同之处,咱们都是孤独的。”

高速公路金陵出口收费站,收费亭的绿色通道窗口伸出一只颇有礼貌的手。

货车缓缓停下,司机直接下了车。

“白菜”,货车司机把过路卡递到了收费亭的窗口。国家有规定只要车上拉的是鲜活农产品,是要免除通行费的,但必须得拍照留存。

一名工作人员拿着相机走了出来,对着车牌拍了张照,又远远对着车上的货物拍了两张。

“师傅,你后面的白菜没绑紧啊,当心进城以后散到马路上影响交通。”

“哟~还真是的,谢了啊!”司机从后斗子往车上爬去,刚刚把脑袋伸到车上,就看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躺在后斗里,一个慌张差点从后车门上掉下来,好在扒住了车门。

“喂~师傅,怎么了?”

“没事~没事,脚滑了一下,您忙吧!”司机三两下把白菜堆放好,有两颗白菜还压在了一动不动的孩子身上,司机把白菜拿开就匆匆下了车。

收费员把过路*给了司机,司机摆手示意了一下,货车的油门就轰了起来。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哆哆嗦嗦的,车子也不敢开太快,前后看了几眼,确定高速公路的摄像头不会照到自己的货车,才停靠到了路边紧急停车带。

货车司机爬上后斗,见郑玉成干巴巴的小脸通红通红的,伸手一摸滚烫,这么冷的天躺在后斗里不冻死就是命大了。

好在这孩子还活着,要是在自己车上死了,那可就什么都玩完了。

“孩子,孩子~?”司机摇晃了一下已经昏睡过去的小家伙。

郑玉成努力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人,在紧张害怕的潜意识下,想把胳膊抬起来挡住自己的眼睛,也许隐身术还有用呢?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不听自己的话了,怎么都抬不起来。

大货车司机猜是这孩子烧迷糊了,准备把他扶起来,随之身子一愣,这孩子的四肢都已经冻僵了。好在身上还穿着女人大红色的皮草,才没有冻死过去。

郑玉成被放到了副驾驶躺着,货车司机连忙把后座的被子给他盖上,又端着自己的茶杯送到了他嘴边,虽然没喂下去多少,但能润润干裂的嘴唇也是好的。

暖风开到了最大,脚下的离合一松,货车朝着医院驶去。

“孩子,挺住啊!咱们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郑玉成感受到了丝丝暖意,隐约听到了司机的话,想跟这大叔叔说话,喉咙却已经肿得说不出来了。

“嗯~!”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是挤出一声来。

听到孩子哼了一声,货车司机心里的石头才稍稍放下,只要这孩子能救过来,自己就不用吃官司了。

随着暖风吹拂,郑玉成四肢开始麻痒难耐,不过没过多久,就又沉沉睡去了。

是夜,金陵市某医院的病房里,老张随意扒拉了几口泡面,算是交待了,开了一天的车也实在累得不想动弹。

晚上给小家伙买来的鸡汤还放在了床头柜子上,虽然还昏睡着,但好在高烧已经退了,总算能保住他的小命。

郑玉成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会儿爬雪山,一会儿又过火山的,时冷时热难以承受。

也不知何时开始,那些痛苦的感觉没有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了自己的家里,躺在了妈妈的臂弯,抱着一瓶冲了八勺奶粉的奶瓶子,爱喝不喝的,还在调皮的抓弄着妈妈的耳朵头发。

次日大清早,几声被口水呛到的稚嫩咳嗽声把司机老张惊醒,他却看到小家伙依旧沉睡着,把他包着纱布的小手送进被窝,又把被子给掖好。

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睡过这样舒服的床了,郑玉成这一觉竟然昏睡了两天两夜。

老张看着郑玉成的脸上天真的笑脸,有些萌萌的贱贱的,他很想知道这孩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谁这么狠心竟然在一个孩子的掌心开了一个洞。

那个狠心的人已经在牢里数着秒针等待着,即便度日如年,也无法挽留她即将结束掉的生命。

“大叔叔,这是哪里?我妈妈呢?”

许是还未从梦里完全走出来,郑玉成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想妈妈明明去给自己冲奶粉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司机老张摸着郑玉成的小脑袋,“孩子,你妈妈是谁?家住哪里?为什么爬上叔叔的大货车里?”

郑玉成想了一会儿之后,才感觉这个被窝不再那么温暖,甚至还有些冷冰冰的,咳嗽了两声,就要从被窝里爬出来。

司机老张劝了几句,又把他塞进被窝里,去医院的食堂里弄了些骨头汤回来,润了下他的小肠胃。即便郑玉成还是喊着好饿,老张也没敢直接给他干的吃。

“大叔叔,我叫转宝,你能带我去找我妈妈吗?我想回家。”

老张问了半天,郑玉成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自己叫转宝,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没有实质性的信息,他也无可奈何。

白菜已经在车上放了两天了,老张也心急如焚,天气不好,预告明天还可能降雪,要是再不把车上的货出手掉,只怕几万块钱就泡汤了。

刚来医院的时候司机老张就想报警的,可一想万一这孩子出了事,自己不成了裤裆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可这小子一睡就是两天,现在如果去报警来处理,等解释清楚了,只怕自己的几万块钱就真的泡汤了。

正心急如焚之际,旁边一位病床前的大妈给老张出了个主意,把这孩子送到孤儿院,而且这附近就有一家。

老张一听这主意挺好,可是从护士这里一打听,手续却也很繁琐,搞不好解释不清楚自己就被误会成了这孩子的亲爹了。

老张跟孤儿院门前的保安递了包烟,一打听,被人家一开导,才恍然大悟,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办理什么手续。

保安跟这家孤儿院的院长很熟,说是就没见有不收的孩子,不管是脑子不好还是缺胳膊少腿的,你只要送来,手续都用不着亲自办,人家院长热心肠什么都帮你妥妥的。

第10章 热心肠人

司机老张也给自己洗了一遍脑,就把郑玉成给领来了孤儿院。

自己本来就没有闷着什么良心,还花钱给这孩子治病,光是手掌心那点儿窟窿就花了他一千多块钱。要非说其它的,就权当自己跟这孩子结缘了,钱也认了,谁让自己倒霉催的。

孤儿院的院长姓姚,是一名年近四十岁的女性,即便她正装穿得很是修身,皮鞋擦得也很亮,烫卷了的头发也被刻意打理过,但司机老张觉得这女人实在不怎么滴,至少比自己家里的婆娘还要丑些。

姚院长没有司机老张本以为的那么慈眉善目,不过说话做事倒是很圆滑。

“小朋友,你喊他什么?”姚院长问郑玉成道。

“大叔叔他人可好了,我爬了他的货车冻着了,他还花钱给我治病。”郑玉成按照司机老张交待的话交待了一下。

姚院长只是微微抿嘴一笑,“有了新来的孤儿我们都会跟派出所做汇报工作,孩子这么小得慢慢问,您要是忙,留个联系方式就回去吧!”

老张和姚院长用纸条互换了联系方式,都还没说什么,她就把孩子给领进去了,害得老张好不容易想好的对白都没来得及说。

郑玉成转过脑袋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大叔叔,被院长牵着小手,茫然无助的朝着楼子走去。

灰暗的天空终究没能兜住压抑,雪花落在了司机老张的肩头。

姚院长领着郑玉成朝着院子里走去,临近一栋五层楼的大门,随手便将老张留的电话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

可能是寒冷的冬天并不想轻易放过郑玉成,也落在了他小小的肩膀上,头发上,可惜终没能如愿,因为楼子里是温暖的,雪花很快就融化了。

郑玉成茫然的进了楼子里,刚进去就被吓了一大跳,几名唐氏儿正在用一种他从未见到过的笑容迎接他的到来。

还有一个年龄稍大些疯疯癫癫的孩子,见到郑玉成进来,便立即啊啊大叫了起来。

“这小家伙叫转宝,是正常孩子,就安排在二楼吧!”姚院长对着一位年龄比她还要大些的大妈说道。

郑玉成刚刚觉得姚院长的手心有些微热,就被她送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带着一脸无知,随着大妈朝着楼梯上走去。

楼梯的一半被一扇防盗门老老实实的隔开,大妈开了门,对着郑玉成说道:“二楼的哥哥姐姐们都很乖,你不用怕,跟他们好好相处。”

“哦!”郑玉成答了一声。

“我姓柳,你以后跟他们一样,就叫我柳婆婆。”

“柳婆婆,在这里会挨打吗?要不要我出去讨钱?”郑玉成很想知道在这里和在白老大那里的区别。

“你只管安心在这里住着,如果运气好,哪一天有人来把你领走了,你就会更幸福些的。”

“我妈妈会来这里领我回家的,对吗?”

“你有爸爸妈妈?”

“有啊,妈妈好胖,爸爸和我一样是个帅宝宝,但是不爱洗澡。”

柳婆婆被郑玉成逗乐了,笑了几声说道:“那你就安心等着吧,你妈妈一定能找到这里,把你领回家去的,这段时间你要跟哥哥姐姐们好好相处,可不许淘气。”

“嗯。”

说着话,郑玉成就被领进了202室。

屋子里有四张木质的高低床,但是算上郑玉成,也只有五个孩子,都是约莫八九十来岁的。其中那个傻傻流着鼻涕的,是柳婆婆的孙子,可能她也是为了方便照顾。

“皮皮,你到上面睡,把下床给新来的弟弟,弟弟年龄小。”

郑玉成看着从没睡过的高低床,也许他在小黑屋里睡怕了地板,摇着柳婆婆的手说道:“婆婆,我想到上面睡。”

“睡上面也行,但是转宝一定不许调皮,要注意安全。”

“嗯。”

柳婆婆挨个给郑玉成介绍了一遍,娇瘦的皮皮、婷婷、狗蛋儿还有她那个胖胖傻傻的孙子,居然叫聪聪。

婷婷是这房间最聪明活泼的,皮皮是因为太过调皮才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如果不是转宝的加入,狗蛋儿是这屋子里最小的,平时也不怎么爱说话。

院子里放着音乐,郑玉成趴在床上正发着呆,突然楼下就传来了几声孩子的吼叫,紧接着就是成片的叫喊声,成了连锁反应。

看着转宝吓得一骨碌从被窝爬起来,婷婷呵呵笑了起来,“转宝,你以后没事可别去楼下啊,可吓人了。”

“他们为什么哭啊?”郑玉成不明白。

“挨打了呗,院长肯定又发疯了。”

婷婷趴在被窝里,学着姚院长的样子对着布娃娃就是一顿猛扇。

“婷婷……”柳婆婆埋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要不要吃饭了?万一被姚院长听到你说这些话,连你也要挨打。”

郑玉成看柳婆婆端着一盆汤和一碗菜进来,高兴的从二层床上爬了下来。

汤是面汤水,菜里油水还可以,但是肉就甭指望了,五个孩子就一盘菜,馒头倒是一人一个。

婷婷看了眼饭食,就嘟着嘴不想起床了。

皮皮瞪大了眼珠子,他不相信这样难吃的饭食,转宝居然也能和傻聪一样吃得那么开心?

婷婷和皮皮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各自掰了一半馒头塞到了郑玉成的手里,异口同声道:“多吃点儿。”

郑玉成幸福坏了,这是要吃撑的节奏啊?在白老大那里除了过年的方便面,还有阿妞姐请他吃的半碗牛肉面,从来就没吃饱过。

姚院长带着一脸的阴鸷,挨个屋子视察了一遍,站在202室,看着掉在菜碗里的馒头渣子,“到底是正常孩子,多吃饭就会少挨打。”

待姚院长走出屋子,婷婷对着皮皮窃窃私语道:“肯定又被人家甩了,谁让她长那么丑,老死都嫁不出去。”

皮皮狠狠的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的。”

在门口,姚院长说道:“柳婆婆,让你家傻聪少吃点儿不是害他,你不听我的早晚还会出事,他的心肺发育不全能活这么大还不是靠你照料的好,可也不能因为疼他就让他这么吃。”

柳婆婆被说的有些难为情,“是是是,我就是看着孩子吃的香不忍说他,这孩子命苦,因为他这身体爹妈离了婚,家产也败光了。还多亏院长你心肠好,让我带着他在这里上班。”

“既然知道我向着你,疼你家傻聪,有些事你也得向着我,国家拨款越来越麻烦,这么大一摊子,我也有难处的。”

“是是是,我知道,院长放心,不管是伙食还是其它什么事儿我是不会在私下嘀咕的,知道你不容易。”

“那多谢了,只要我这孤儿院在一天,你和傻聪就不会没有家。”姚院长嘴角一抿,转身走了。

郑玉成满足的捂着肚子,躺在舒服的二层床上,他好想让阿妞姐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可以吃饱了就躺,不用讨钱也不用挨饿受冻。

“也不知道阿妞姐怎么样了,有大个子护着她,白老大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吧?”

郑玉成想着阿妞,想着妈妈,摸着溜圆的小肚子,舒服得睡着了。他再不必去考虑天桥上的寒风,也不必去关心窗外的大雪。

正月十五还没过,郑玉成的哥哥郑墨凡还没有开学,此时正抱着弟弟最心爱的汽车玩具在家中睡午觉。

宝妈把郑墨凡蹬掉的被子盖好,兄弟俩这点儿很像,就是爱蹬被子。

摸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怀里汽车玩具拿下来,却差点儿把郑墨凡惊醒了过来,紧紧抱着玩具说道“弟弟的。”

宝妈又一次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趴在郑墨凡的肚子上就痛哭了起来。她很想知道转宝这会儿是不是也在睡午觉,是不是也有好心人给他把蹬掉的被子盖好。

其实宝妈并不知道,在小黑屋的那段时间里,恐惧和孤独已经教会郑玉成不再蹬被子了。哪怕到了孤儿院里,郑玉成也是蜷缩在被子里睡觉,连脑袋都不愿露出来。

这场大雪很大,简直是华夏2001年的灾难,可是对于拉着满满一车白菜的司机老张来说,是他这辈子都没碰到过的幸运。

因为这场大雪封了路,外面的菜很难被运来金陵。五毛钱一斤进的白菜,竟然卖到了两块钱一斤,这还是批发价吗?

一整车的白菜被哄抢一空,老张数着包里的四万多块钱,乐的连下巴壳子都合不上了,这可不是单纯的几倍利润,就算行情稳定,也不知要多少趟能赚这么多,省去来回一趟趟的油钱也得算在内呢!

“好人有好报,如果不是转宝那小家伙,我这哪能赚这么多啊?”

心中这么一想,老张的心里顿觉有些内疚不已,虽然花钱给那小子治了病,但总觉得把人家就那么一丢,实在有些荒唐了。

看着面前的几万块钱,老张心一软,车门一关就去了孤儿院。

“姚院长,是这样的,明天不是十五了嘛!我呐就是想带那孩子出去吃点儿好的,晚上还得把他给您送来。”

“您和那孩子真没什么关系?”姚院长瞅着老张,心中有些狐疑。

“唉唉~~姚院长可千万别多想,我就是觉得那孩子挺可怜的,您瞧瞧,我这刚把货出手,赚了点钱,大雪封了高速我也回不了家,这不一个人闷得慌嘛!”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晚上九点前一定得送来。”

“行,放心吧!”

在附近一家川菜馆里,郑玉成吃得是大汗淋漓,他才不在乎什么辣椒麻椒的,一桌子好菜要是不使劲往肚子里塞就是对不起张叔叔。

看着郑玉成没心没肺的在那胡吃海塞,老张又是一杯白酒闷进肚子里,哈了一口酒气,心中总算是畅快多了。

“转宝啊,叔叔打算给你些钱,留着你以后零花,上学也好,干什么都行,就算是给我自个儿买个心安吧!”老张掏出一把钞票放到了郑玉成的怀里。

郑玉成把钱推了回去,“转宝不要张叔叔的钱,叔叔帮我治病还给我找地方住,要不然转宝就冻死在外边了。”

老张更愿意眼前的是个没心没肺的孩子,可听他这么一说,一行热泪瞬间就涌了出来。他本来还有些舍不得这钱,可是这会儿,他是铁了心要跟这孩子结缘了。

“这钱你必须收着,留着你以后上学,这种年头,学成个文化人才能好活。”

“上学?”转宝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无疑这两个字打动了他。

第11章 出事了

老张带着小家伙里外换了身新的,又去澡堂好洗了一番,捯饬一遍之后,更觉得这孩子讨人喜欢。

可是再喜欢也不行,要是带回家去,自己非被家里的婆娘给生撕了不可,放着自己的仨孩子都养不活了,还又带回去一个,怎么解释?

姚院长把脖子上的围巾重新捂住嘴巴,她实在受不了老张哈出的酒气。

“院长啊,这里是一万块钱,是我给转宝的心意,他这么小也拿不了,就先放你这里。等他想吃零嘴或是想干嘛了,就从你这儿拿吧!”

姚院长很庆幸自己没有戴手套,才能清晰感受到这捆钱的质感。她看到了老张那不舍的眼神,就三五句话就把他打发了,到了这里的孩子,谁也甭想领走。

无知的热心肠人老张,把一捆他以为可以慰藉良心的钞票给了院长,却忘记了郑玉成的身份只是一个孤儿,一个束手无奈的孩子。

即便他提前塞了一张纸条藏在郑玉成的兜里,那也无法改变这一万块钱即将给他带来的灾难。

来到孤儿院的第二天,正月十五,一男一女两名警察照着往年的规矩来了孤儿院,拎了些孩子们吃的玩的,再就是过来登记一下,以期待有些孤儿能有幸被家长寻到,带回去。

被姚院长领着,刚出了202室的门,姚院长就对郑玉成好一番恐吓,告诉他警察都是专抓小孩的坏人,不管问他什么,都一个字也不许说。

郑玉成不理解,张叔叔昨晚还告诉自己说警察是好人,还给了自己一张纸条,如果院长以后不给自己钱花,就把纸条交给警察。

当姚院长说如果他敢说话,就会被警察关进小黑屋里之后,郑玉成连忙点了点头,什么样的狠话也不如小黑屋来的恐怖,他死都不想再进小黑屋了。

“这是昨天下午有人扔到咱院门口的孩子,这大冷的天我只顾着给他安排,就没来得及去上报你们。”姚院长对着面前的警察说道。

女警察看着郑玉成的一身新衣服,洗漱的也干净利落,笑着说道:“姚院长好心人啊,谁这么狠心,把这么好好的一个孩子给扔了?”

姚院长把女警察递过来的零食塞到郑玉成的怀里,“小宝,还不快谢谢警察姐姐?”

郑玉成畏畏缩缩的抱着姚院长的胳膊,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话。

“你叫小宝啊?”警察问道。

“咳~!到今早吃饭的时候这孩子才说自己叫小宝,其它的一概问不出来了,到底是年龄太小。”

“小宝别怕,姐姐给你拍张照片,等以后你的爸爸妈妈见到照片上是你,就会来找你了。”

姚院长的眼神闪过一丝寒芒,拍过照就让郑玉成自己回了楼子里,绝不会让这孩子冒出一句话来。

郑玉成趴在被窝里,回想着那名警察姐姐说的话,从兜里掏了一块大白兔奶糖出来。这是当初他想奖励给妈妈的,如果妈妈夸自己一句帅宝宝的话。

还缠着绷带的小手紧紧攥着大白兔奶糖,郑玉成心里暗暗想着,“只要妈妈来找我带我回家,就算不夸我帅宝宝,我也愿意把糖给她。我还会告诉爸爸我把卫生纸藏在哪里了,还有,我再也不欺负哥哥了。”

…………

某处豪华山庄,白老大跪在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跟前,轻轻捶打着男人的老寒腿,男人虽然年迈,却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她的江叔,她的老情人。

“给你地盘,是让你去做生意的,器官移植刚新兴不久,一定大有市场。你倒好,拿着我组织上的人帮你讨钱收保护费?你倒是真有出息……”

生怕江叔训斥下去,白老大撒娇道:“江叔我知道错了,您别再说了,让一个毛孩子欺负得已经够惨了,您再凶我,我死了算了。”

“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江叔~~这还大白天呢!”白老大虽然嘴上不情不愿,却已经主动解开了腰带,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儿,想平息江叔的怒火,只有先给他去去火才行。

孤儿院里有教室也有老师,就是不教学问,大半都是残障儿童也没法教。至少姚院长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她默认了那两个老师是来吃空饷的,如果上面来查,这孤儿院一样也不缺。

未满十八岁之前,他们的抚养和教育费用皆由国家来承担,所以这里必须有教室。姚院长只会让这里的孩子越来越多,不希望任何一个好心人把孩子领走,而领养的繁琐手续,也确实帮了她不少的忙。

此后的几个月时间里,郑玉成活得算是和小猪崽子没什么两样,吃饱了就睡。每日都帮着皮皮和婷婷他们吃点儿,虽然伙食很差,但份量很足,所以小脸蛋也越发的圆润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前经常做的那个梦越来越模糊,好在妈妈的样子他不会忘,每日都刻苦练习着自己的记忆。

直到有一天,出事了,大白兔奶糖只剩下了脏兮兮的糖纸,从来不哭不闹的郑玉成突然间崩溃了,哭得歇斯底里,任谁也哄不好他了。

婷婷把柳婆婆叫了来,皮皮却吓得哆哆嗦嗦,“糖都脏了,我是怕浪费了……”

柳婆婆朝着皮皮的屁股上象征性的打了几巴掌,可看转宝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她开始猜测,那块糖可能对这孩子有什么故事。

跑去对门商店买了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柳婆婆放到了郑玉成的枕头边,“转宝啊,是不是这样的糖?柳婆婆买了好多,都是转宝的。”

郑玉成转过头来,眼泪又划到了另一个眼角,看着一袋子大白兔奶糖,唏嘘抽噎了几下就不哭了,他拿起一块奶糖放在手里,就又把头扭过去,就这么睡着了。

梦里他追着妈妈给她糖吃,是崭新的大白兔奶糖,可就是追不上妈妈,无论她走得多慢,自己跑得有多努力,就是追不上。

直到第二天,郑玉成也没有吃一块奶糖,只是他兜里的那一块小伙伴们都知道碰不得。在柳婆婆的首肯下,大多数奶糖都进了傻聪的肚子里。

姚院长见电话接通,很气愤的说道:“老汪,我帮了你十多万了,怎么你这个工地还是缺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买房结婚?”

“我这还有一年的工期,等这个项目干完了,一准什么事都不干先跟你把婚结了。”电话那边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就是想结婚,什么工地房子我也不挑拣,实在买不起,江北新开发的那些小区也行。”

“知道了,今天工地又来领导大检查,先挂了啊!”

姚院长放下手中的电话,长长吁了口气,她很担心这次的婚姻再泡汤,自己的硬件明摆着,不漂亮也没好身材,即便已经给那男的花了不少的钱,也保不齐人财两空。

正叹气间,柳婆婆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哭着说道:“不好了,傻聪出事了。”

一大包子奶糖可能只是引子,终于将傻聪的病症激发了出来,先天大脑和心肺发育不全,从小就被判定随时可能死亡的他,能活到将近十多岁,已算是乐观了。

傻聪进了重症监护室,姚院长却对跪着的柳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并非是我不想救傻聪,我是真的拿不出钱了。”

柳婆婆瘫倒在地,她的天终于塌了,唯一活着的寄托已经倒下了。

icu病房一天只给半个小时的探望时间,柳婆婆抽空回了趟孤儿院,除了傻聪的被褥生活用品,她还要跟那些健全和不健全的孩子们交待一声,以后可能再也伺候不了他们了。

郑玉成看着柳婆婆脸上的憔悴,“柳婆婆,我有钱,你拿去给傻聪治病。”

这种走投无路的时候,哪怕只是孩子的一句谎言,柳婆婆听着也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院长那里有一大把钱,我不知道是多少,是当初张叔叔留给我买零食吃的,我每天都吃得那么撑,所以就没买过零食。”

“傻孩子,买零食花不了多少钱,就算你真有,那么一点也帮不上婆婆的忙,不过婆婆还是得谢谢你。”

“婆婆你是不是不相信啊?你看……”郑玉成说着话把一张纸条递给了柳婆婆。

柳婆婆眼睛一亮,这纸条上面不仅写的清清楚楚是一万块钱寄存在孤儿院,原因和用途都标明了不说,还有姓张的电话,这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转宝,这是张叔叔留给你以后上学的,婆婆不能要。”

“咱这儿不是有老师嘛!只要我想学,老师一定会教我学问的,婆婆你拿去给傻聪治病吧,我不吃零食也能长胖胖的。”

柳婆婆抹了几把眼泪,把郑玉成紧紧抱进了怀里,“孩子,你以后一定会很有出息,好好吃饭,好好长大,好好活着。”

“嗯,我就是要把自己吃得胖胖的,如果妈妈来接我回家,让她抱不动我,嘻嘻~!”

见姚院长坚决否认有那一万块钱的事,柳婆婆鼓了几次勇气,还是没有把那张纸条掏出来。

既然她不想把钱吐出来,就算自己撕破脸,她也不会把钱拿给傻聪治病的,再者说自己和傻聪在孤儿院那么些年,哪能真的跟她撕破脸。

十多万都拿给一个叫汪天龙的男人投资工地去了,姚院长手里虽然还有些存余,但她决意不打算掏钱了,因为傻聪是没指望能救活的,现在拿大把的钱往里砸也只是续命而已。

但姚院长是个精明女人,她是不会劝柳婆婆放弃治疗的,杀人的事她可不干。

郑玉成没有把钱送出去,却招来了一身祸,柳婆婆的工作从此有了继承人。每天要洗几百个碗,还要打扫整个楼子,这还不算,原本最让郑玉成满意的伙食从三顿减成了一顿饭。

吃饭的时候,郑玉成总是拼了命的往肚子里塞,可即便他吃得再饱,一个劲儿的干活卖力气,还是禁不住会饿得发慌。

第12章 这世界太大

郑玉成累的四肢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也不知是怎么爬上二层床的,可当他钻进被单里之后,却被一个软软的东西搁了一下。

“馒头?”郑玉成钻出被单,朝着对面看去,只见婷婷冲着自己傻兮兮的在笑。

郑玉成拿起馒头转了两下就一大口咬了上去,嘴里包的满满的,却不妨碍他散发出无比满足的笑容。

婷婷伸出手指小声‘嘘’了一下,就躺下睡觉了。

从此有了宵夜,相比卖得那些力气,跟以前在天桥上讨钱根本不算什么,现在天这么热,要是换做在天桥上晒上一天,他想也能想得到一定会被烤熟的。

每次想到天桥上的事,郑玉成都会为阿妞姐捏一把汗,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在天桥上继续讨钱,还是她也逃跑了?负面的事不敢去想,至少到目前为止,郑玉成一想到饺子就想吐。

藏在被单里的郑玉成突然一愣,能这么轻易把二层床的被单掀开,一定是大人,而愿意找自己麻烦的大人不多。

映入眼帘的果然是院长阴鸷的脸,额头上青筋绽绽,好像暴风雨前边那漫天的乌云。

即便被窝里的馒头是婷婷和他之间的小秘密,但奈何202室里有内奸。皮皮的坏笑让婷婷看着恶心,但是姚院长的威严在那儿摆着,婷婷也不敢站出来替转宝说话。

郑玉成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惊动了院里的每一个人,他越喊,姚院长手里的凉鞋底就打得越起劲儿,要的就是杀鸡儆猴的效果。

姚院长打得累了也解气了,喘着粗气走了。

郑玉成趴在被窝里又哭了一阵,就没了动静。

婷婷发现这个转宝和一般的小伙伴真是不一样,除了上次吃他一块糖他哭天喊地之外,几乎没见他哭过,挨了这么重的打,这就睡着了?

屁股才好了没多长时间,郑玉成依稀记得来到孤儿院两个月,屁股上还在一层层的脱皮,这会儿又是凉鞋底一顿猛抽,看来又要脱几层皮了。

皮皮有些后悔自己告了状,偷偷塞了吃的给郑玉成,却发现人家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了,皮皮知道转宝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吃自己给的东西罢了。

没过几日就听说傻聪死了,从此202再没有昔日的嬉戏打闹,狗蛋儿吓成了狗蛋,婷婷和皮皮决裂了,几个小伙伴之间谁也不怎么说话了。

屁股好了些,郑玉成就走上了继续作死的道路。他来到了孤儿院门口的保安处,对着制服坚挺的保安问道:“你是警察叔叔吗?”

“小鬼头,啥事啊?”保安笑着反问了一句。

“我要告院长,她拿了我的钱不还给我……”

郑玉成终于明白了保安不是警察。他坐在姚院长的车上,被带到了一处闹市之后,姚院长给了他一百块钱,要求他去路边的商店买瓶冰水。

冰水只买了一瓶,郑玉成站在马路边上,他知道没有必要买两瓶,因为姚院长是出来扔他的。刚才在车上,在姚院长的影子里,他的读心术告诉自己,姚院长和孤儿院不要他了。

一百块钱能吃二十碗牛肉面,这是当初那个好心姐姐告诉自己的。郑玉成算了此生第一笔帐,就算一天只吃一碗,可是吃完二十天之后呢?

党婷婷望着对面空空的二层床,她很想问问姚院长,转宝去了哪里,他还会回来吗?可是勇气是要压倒恐惧才有的东西,她依旧恐惧,所以她只能望着空床发呆。

“党婷婷姓党,狗蛋儿姓国,转宝本也该姓国,可是那狠心的姚院长竟然连姓都没有给他,就把他给扔了。”这句话是婷婷在若干年后,跟别人聊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情,随意的一句话。

一个人流浪在街头,从烈日炎炎的白天到灯火通明的夜晚,相比姚院长那张恐怖的脸,郑玉成觉得还是这黑夜更可怕一些。

他决定了,想办法回到孤儿院,再挨上一顿毒打,然后告诉姚院长,自己再也不告她了,也不要钱了,只要有地方睡觉有饭吃就行。

而最重要的一点,郑玉成希望自己能在孤儿院被妈妈找到,而且被妈妈找到的时候他还能把自己吃得胖胖的。

孤儿院的名字他不知道,字也不认识,但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去孤儿院的,从医院被张叔叔领着没多久就走到了。

“阿姨,你知道哪里有医院吗?”

顺着人家所指的路走到目的地,郑玉成发现不是这一家医院,给自己治病的那家医院挺大的。

三日后……

郑玉成问了面馆老板之后,知道手里的钱还至少能吃十六碗牛肉面,以后的十六天时间里,他相信一定能找到那家医院,然后找到孤儿院,挨顿打,也许就能继续活下去。

可惜,靠着一双脚根本无法测量出姚院长送他出来的距离,他完全不懂得按着车子的速度和时间来计算大概里程。

本以为只要不停奔走,就一定能找到孤儿院。直到手里的钱终于花完的那一刻,郑玉成才明白,这世界真的很大。

新时代广场的边上也有一家大医院,可惜依旧不是要找的那家。

郑玉成走不动了,只好驻足在这里,盯着一群又一群的老头老太太在那儿跳广场舞,看得出神,他发现这些老人的脸上都很快乐,很幸福。

“这里会快乐吗?为什么每个人都是那样欢快的表情?”郑玉成再看这片广场,感觉好大,好美。

想把整个黑夜都吞噬掉的霓虹灯,给郑玉成完美展示了这里的繁华。周遭好多的小商贩开始摆起夜摊,有吃的,也有各种生活用品。玩具摊居多,他还从中看到了自己喜欢的汽车玩具。

自己回不了家,就没人跟哥哥抢玩具了。郑玉成想了想,算了,家里的都给哥哥玩吧,自己现在只想有口吃的,对玩具开始没什么兴趣了。

广场周围好多卖小吃的,可惜郑玉成一分钱也没有了,他只能幻想着自己在一张张桌子上扒拉着,望梅止渴画饼充饥。

待夜深了,摊贩们走了,郑玉成才用阿妞姐交给自己的技能,去跟正在打烊的大排档老板要了些剩饭剩菜。

要饭也是有技巧的,你不能在人家做生意的时候去要,老板忙起来没时间理会你,也不能在生意好的时候,把人家顾客恶心跑了,老板才不会给你吃的呢!

广场边上的大排档很赚钱,脸上带着笑容的老板才大方,人家自己的一盘下酒菜还没吃几口,就全赏给郑玉成了。

吃饱了肚子,去旁边公厕里的水龙头喝了几口自来水,这就算把胃爷伺候好了。郑玉成在广场溜达了整整一圈,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孤狼,在巡视着自己的地盘。

考察了所有地形地貌之后,草丛是睡不得的,全是蚊子,只能捡了几张海报,一铺一盖趴在一处犄角旮旯便凑合了。

这二十多天以来都是这么过的,哪里蚊子少就睡哪里,虽然下半夜还会有些凉意,但好在是大热天,冻不着人。

…………

“您的电话已停机。”宝妈听着电话里毫无感情的催命符,早知道日子会这么穷困潦倒,以前就不该办这么好的号码。

手机号码的最低消费太高,让宝妈不得不放弃这个号码,重新换了个带4的号。本就下了岗,现在家里能卖的也都卖得差不多了,对于现在的困境来说,电话费已经算是不小的开支了。

而糊涂的宝妈,更是忘记了去派出所重新留档。

在广场上流浪了些日子,郑玉成总算是弄明白暂时该怎么活了。

夜里有几家大排档的剩菜,而白日里去超市里吃些免费品尝的,有牛奶也有零嘴,也不挑食,只要能塞肚子就成。

除了满足胃爷的需求外,白日里都在树荫下睡懒觉,躲避着毒辣的日头。只有到了晚上,才是郑玉成真正撒欢的时刻。

个把月的时间下来,郑玉成已经可以在任何一个广场舞的队伍前领舞了。

起初逗得那些老大爷大妈乐得腰都弯了,后来大家也都渐渐习惯了队伍前面有这么一位领舞的,甚至还以他标准的动作为规范。

九十年代兴起的广场舞,到了二十一世纪初已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广场舞大妈也终将会成为任谁都不敢招惹的角色。

因为每晚需要领舞,郑玉成总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唯一的一身t恤和马裤,中午洗过之后立马穿上,凉快之余,半个小时也就干透了。

身为领舞的小队长,郑玉成开始变得虚荣起来,对面子这东西有了感触。

“转宝啊,你爸爸妈妈呢?为什么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在这跟奶奶们跳舞?”一位大妈终于问起了郑玉成,这也将打破所有人的好奇心。

“我爸爸妈妈就在那里上班,可厉害了”,郑玉成指了指广场不远处一座最高的写字楼说道:“我要在这等到很晚,妈妈才会来接我回家。”

从此郑玉成有了高级白领的父母,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那么认为了。很快,所有跳广场舞的老年人都知道,转宝的爸爸妈妈都在最高的那个楼里上班,只是从来没见过。

可是每晚当大爷大妈们散去,郑玉成就不得不重新回归到孤狼的身份,一个人巡视着自己的领地,爱在哪里躺下,就在哪里躺下。

第13章 骨子里的高傲

“小鬼,过来。”一位摆地摊卖饰品的漂亮女子唤了郑玉成一声。

“叫什么?”

“转宝。”郑玉成答了一句。

“我看你每天都在这儿晃荡,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

“姐姐,我这么小,能帮你什么忙啊?”

“明天,你早早的在这里帮我看着这片地儿,就我摊子这么大,看到没?”女子指着自己的摊子比划着。

“哦。”

“你这就答应了?”

郑玉成不理解这位美女姐姐的意思,自己没地方可去,提前帮她占个地而已,这有何难的。

女子只是怕这事不保险,如果这孩子玩疯了忘了,或是根本不放在心上,那自己这么好的摊位可就保不住了。“这样,如果你明天能帮我留住这个摊位,我就给你两块钱。”

“真的啊?”郑玉成高兴坏了,忙又问道:“两块钱能吃几碗牛肉面?”

“两块钱不够吃牛肉面的,要五块钱才够。”女子替郑玉成掰着手指头,教会了他两个手指和五个手指的区别。

“姐姐放心,我明天哪儿也不去……”

次日傍晚,郑玉成冒着炎热的日头,像一尊雕像般一动也不动,任由阳光把自己晒成古铜色,也要坚守他的阵地,不仅是答应人家的事要办到,最主要的还是那两块钱。

“小鬼,让开一下。”一位卖光碟的冲着郑玉成招呼了一声。

“这摊位是我家的,我大姐姐一会儿就来。”郑玉成被晒的头晕脑胀,这太阳刚落山,好不容易等得凉快些了,还真不想走了。

“你家大姐姐?谁啊?按这一片的规矩,谁先来摊位就是谁的。”

郑玉成睁着被晒得通红的大眼睛,滴溜溜的瞅着卖光碟的男子,他说不出大姐姐的名字,但这摊位是坚决不会让的。

“小鬼,给老子滚一边去……”卖光碟的男子一脚踢在郑玉成的屁股上,虽然没有用力,但郑玉成也踉跄着滚了三四米开外。

“呜~~呜~”郑玉成才不管自己的屁股疼不疼,在他看来,这处阵地才是最重要的。

光碟男见郑玉成哭了起来,又象征性的踢了两脚,“小鬼,别哭了,老子又没当真踢你,哭个鸟啊哭……”

郑玉成感觉到屁股上越来越轻的力道,心中暗喜,如果只是挨这么几脚,那吃一碗牛肉面的代价也不算多么大嘛!完全可以承受。

卖光碟的男子见这小子不合作,反而哭声越来越大,正要再补上两脚重的,却发觉周围已经惹来了无数异样的目光,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无辜当了坏人,摊位也几乎被占满了,卖光碟的男子只能把自己的破旧面包车开去了马路对面,打开后门抬出一箱箱的光碟,里边毛片居多。

那边不捱着广场,所以几乎没有摆摊的,生意也自然会很冷清,不过卖毛片倒也方便。

当漂亮女子开着一辆小轿车姗姗来迟,见到所有的摊位都已经在招呼客人了,唯有一小片空缺,那里躺着一个睡着了的孩子,正是昨日那个小家伙。

“喂~醒醒,我记得~你叫转宝是吧?”

“嗯。”郑玉成揉了揉被眼屎糊得几乎睁不开的眼睛,应了一声。

“说话倒是挺算话,这钱给你,够你吃牛肉面的。”女子看着郑玉成通红的眼睛,有些不忍心,递了一张五块的纸票给了郑玉成。

“大姐姐,这不是两块钱?”

“这是五块钱。都怪姐姐,今天下午的日头太毒,我才来得这么晚,要是知道你会一直在这里候着,我就不该给你这差事,是姐姐的不对。”

“是转宝答应过姐姐的事,大姐姐你叫什么啊?今天那个人揍我的时候,问我是谁的弟弟。”郑玉成说着指向卖光碟的男子。

“你以后叫我小莉姐。以后转宝可别理他,那家伙是流氓,坏人。”小莉嘱咐道。

“可是牛肉面我好想吃,小莉姐,我明天还帮姐姐守摊位,行吗?”

“行啊!以后小莉姐就雇你了,长期的哦。”

郑玉成屁颠屁颠跑了,他没有去牛肉面馆,而是直奔厕所狂奔而去,痛快了之后,又对着水龙头豪饮了一气凉水,把白日里毒辣的火气一扫而空,才觉得又活了过来。

看着老板把面条从冒着腾腾蒸汽的锅里捞出来,配上佐料再端到自己面前,郑玉成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盯着面前的这碗面条,虽然它不比夜里大排档老板赏给自己的剩菜,但是郑玉成能感受到它的来之不易。这是自己主导的一碗面,而不是用卑微的乞求换来的。

因为自己手里有了五块钱,这碗面可以随时吃到,而且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甚至还可以奢靡到爱吃不吃这种至高境界。

这种感觉充斥着郑玉成小小的心田,也许他骨子里就是高傲的,甚至有了不再去乞讨的想法。

“喂~美女,那个小鬼头真是你弟弟?你也忍心,今儿下午太阳西晒的时候你不知道有多热啊?”旁边一摊位老板问卖饰品的小莉道。

“我要是知道今天这么热,宁愿今晚不干也不会让他帮忙占摊位的。”

“他不是你弟弟?”

“一个孤儿罢了,每天流浪在这广场你没见到过吗?”小莉对着旁边摊位老板反问了一句。

“那我明白了,你这是好心帮那孩子,又怕他赖上你天天来找你讨钱,就出了这么个主意,是我错怪你了。”

“我留意他好几个晚上,这孩子也的确太可怜了,一定是和父母不小心走散的,不然这么好的孩子谁能忍心扔掉。”小莉一边摆着自己的银饰,一边跟旁边的老板解释。

“要不这样,你让他明儿也帮我占个摊位,我也出两块钱,他算是够吃早点了。”旁边摊位老板建议道。

小莉眼睛一亮,随即又问了边上另外两家,很快大家的意见就达成了一致,这片摊位的地势好,谁也不想换地方。

郑玉成听小莉姐解释一番,弄明白之后,感觉自己快被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给砸晕了。

五个摊位,一天就是十块钱,那可是两碗牛肉面啊,他可从来没有想过一天能吃到两碗牛肉面。

带着满心的兴奋再去跳广场舞,那可不是一般的节奏感,弄得后面的爷爷奶奶都有些跟不上脚步了。

直到众人散去,郑玉成犹有兴奋的坐在石头阶梯上独自乐呵。

他决定了,今晚就算饿着肚子也不去讨饭了,活要活个熊样出来,爸爸妈妈就是在那幢最高的楼里上班,自己一天能吃两顿牛肉面,想想都幸福感十足。

高兴得嘴角歪到了耳朵根子,抬头间,郑玉成看到一个老大爷还坐在花圃边上,一个人孤伶伶的。

郑玉成认得这里几乎所有的老人,搭眼一瞅就认出来了,“孙爷爷?你怎么不回家啊?”

“爷爷不想回家,想一个人坐坐。”老孙头说话都是唉声叹气的。

“爷爷不高兴?是不是想妈妈了?”郑玉成问道。

“我妈死了十几年,都忘了她什么样子了。不因为这个,是因为小玉她……哎~!”

“哦,小玉奶奶啊,我知道,她明天还要去参加什么什么团呢,我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要懂了我就叫你滚蛋了,小玉是高贵了些,有些不好高攀,可我不就是年龄大了点嘛!又不是不中用了,哎~~年龄是硬伤啊!”

“爷爷,小玉不喜欢你,你才这么伤心的,是不是啊?我明天告诉她,让她喜欢你就是了,爷爷别伤心了,啊~”郑玉成哄着老孙头,给他把貌似失恋的泪水给擦了。

“行,转宝你是爷爷的好孩子,明儿你就去帮我坦白,要是再等下去,只怕就没指望了。”

“嗯,小玉要是敢不喜欢爷爷,我就不带她跳舞。”

老孙头张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笑着说道:“真仗义。”

老孙头在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面前吐露了一大把心事,倍觉心情畅快多了。正和转宝聊得开心,老孙头的儿子儿媳妇都找了来,一大把年纪了,家里人可不是一般的担心。

老孙头被搀扶走了,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小家伙坐花圃边上,根本不像是在等他的爸爸妈妈来接的样子。

“咱们等等再走吧?”老孙头跟儿子儿媳说道。

“爸,不是我说您,人家的儿子马上要升处长了,她是不会跟您好上的,那可是在给她儿子制造负面新闻。”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想看看那孩子的家长到底来不来接他,别看这小子穿得干净,我怀疑他就是个孤儿。”

“一定是了,谁会让儿子这么晚一个人杵着,也不怕被坏人抱走。”老孙头的儿媳妇说道。

“他说他爹妈就在那楼里上班……”话没说完老孙头就愣住了,那座最高的写字楼早已黑灯瞎火,特别是上面的楼层一盏灯也没亮起来。

…………

昨日还烈日炎炎,今日就一整天的阴云密布,直到下午,老天爷才憋足了劲,把大雨朝着金陵市一盆盆地倾倒了下来。

郑玉成蜷缩着身子,成了落汤鸡却还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他不敢离开半步,万一下一秒,大雨就停了呢?

万一大雨停了人家就来摆摊子,自己的十块钱也就泡汤了。失信倒是其次,为了骨子里那点儿骄傲,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郑玉成,实在丢不得这十块钱。

“咦~?雨停了?”郑玉成把埋在膝盖里的脑袋抬了起来,才发现不是雨停了,因为他能清楚的听到雨滴砸在雨伞上的声音。

“小莉姐?你来了,下大雨还摆摊吗?”

小莉用袖子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看着满脸喜悦的转宝,知道这个直脑筋的小家伙一定会帮自己守着摊位,昨天天那么热他都在,今天更没理由会不在。

“转宝,我是来给你送钱的,今儿大家不来摆摊了,但是你的钱还是要给的,大家说话要算话嘛!”

“嗯。”郑玉成接过十块钱,又问道:“小莉姐你们不来摆摊了,我现在能走了吗?我好饿,好想去吃牛肉面。”

“我送你去……”

小莉的话音还未随着雨点砸到地上,郑玉成就一溜小跑去了面馆,他实在来不及说声再见。别说冒着大雨了,这个时候就算天都塌下来,也得先塞饱肚子再说。

第14章 空爷

小莉看着雨中那娇瘦的背影,总有一种感觉,她这十块钱更像是救了一条命,要是不来这一趟,这小子也许会饿死在摊位上也说不定。

时至深夜,郑玉成觉得自己的脑袋疼胀的厉害,一会儿如坠冰窖,一会儿又像是在火炉子里打滚儿,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当初在张叔叔的货车里就是这样,自己可能发烧了。

接下来的后果可能是自己动弹不得,最后死在硬石板上。所以他必须趁着还有力气,去往边上那家医院看看病。

在郑玉成的理解,给自己看病的是护士而不是医生,朝着一位导医台的护士有气无力道:“大姐姐,我生病了。”

“你家大人呢?诶~~怎么倒了?”护士赶忙从导医台出来,抱起郑玉成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他的小身板滚烫无比,这孩子可能是烧迷糊了。

郑玉成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舒适的床上,他很怀念这种睡在床上的感觉,转头看看窗边逞强的光线,应该是天刚亮。

“你醒了,你家大人呢?怎么一个人跑来看病?”见他醒了,护士把快滴完的点滴稍微放快了一点点,四瓶药水算是滴了一整夜了。

郑玉成不想说自己是孤儿,他想告诉护士自己爸爸妈妈就在那幢高楼里上班,可一想也不行,“大姐姐,我有钱。”

护士见郑玉成拿了五块钱出来,笑着说道:“你这钱啊,还是留着自己买糖吃吧!”

“我给不起你们钱,你们会打我吗?”郑玉成有些担忧。

听到郑玉成不给钱就会挨打的思维,护士笑着问道:“你是孤儿?没有爸爸妈妈?”

郑玉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撒谎,便“嗯”了一声。

“好可怜,你叫什么名字?”

“转宝。”

“转宝啊,没钱也得治病,你就安心吧!记得明天还得来吊水,要不……你还是晚上来吧!我马上要下班了,今天还是夜班。”

“为什么要晚上来?”

“因为你只认得我啊,呵呵,你吃过晚饭就来吊水,到时候我还在门口那里等你。”

郑玉成猜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钱,别的人不会给自己治病,对着护士姐姐笑了笑,“谢谢大姐姐。”

护士捏了一把郑玉成红扑扑的小脸,说道:“看样子你也不过五六岁,我大你将近二十岁呢!我姓郑,以后你得叫我郑阿姨。”

“我也姓郑,嘿嘿~~!”

“是嘛?那不能叫阿姨了,得叫我姑,知道没?如果你白天不舒服,就来这里报你郑姑姑的名号,他们会给你瞧病的。”

“姑~姑……?”郑玉成眼睛瞪得好大,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在这陌生的城市里会突然多出一个亲人。

看转宝惊讶的样子,护士知道这样一个孤儿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亲人。可是自己也只能这样了,家里一摊子事儿,又快要结婚了,无法帮他更多。

“总算滴完了,姐姐也下班了,带你吃早点去。”

这是郑玉成多少时间以来,第一次大清早就吃得饱饱的,不仅包子塞了不少,郑姑姑还带他去了超市,买了一些零食跟生活用品。

郑玉成在厕所对着水龙头刷了两边牙,一来是因为牙膏的味道确实太好;二来也是看到郑姑姑的牙齿好白好白,他想把牙刷得跟郑姑姑的牙齿一样白。

突然间觉得不对劲,郑玉成发现牙刷上都是血,有两颗牙齿也稍微松动了。

直到下午,问了卖饰品的小莉姐才知道,自己是要换牙了。郑玉成从担心变成了高兴,换了新牙,就能和郑姑姑的牙齿一样白净了。

旁边几个摊位的老板听说了郑玉成冒雨帮他们守摊位的事儿,每人主动掏了五块钱。因此郑玉成的数学成绩又有提升,能知道兜里揣着的是三十块钱,能吃六碗牛肉面。

晚上跟小玉说了老孙头的心事之后,看小玉害羞和喜悦的模样,溢于言表。

郑玉成被小玉恐吓着不许他去跳舞,不然她和老孙头一起尬舞的时候会很尴尬,闲来无事,只好在夜市摊子上闲逛,挨家的把玩一下玩具,拿起来看看又不犯法,再说也都认识,算是老熟人了。

几名痞子打扮的青年站在饰品摊子前,其中一名花衬衫青年对着小莉说道:“美女,我们听说还有别人在这地盘上收保护费呢?要不以后你们别摆摊了,干别的去吧?省得受人欺负。”

“大哥~哪有的事,那就是个孩子,哪能是保护费呢,我们几个人逗孩子玩儿呢!”小莉有些惊恐,在正主面前,她吆喝生意的嘴巴也不那么好使了。

“我们可不管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如果不想涨份子钱,你们就别破了规矩,谁来的早谁就占摊子,不然……不然我飞哥也保不了你生意了。”

“是是是~,谁来的早谁摆,我们都记住了,这么小的生意你们还亲自来指导工作,辛苦了,辛苦了。”小莉没有理会花衬衫青年扫视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谁想来管这闲事,要不是汪老大说话,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才懒得管这闲事。走吧哥几个,啤酒撸串去。”

一名长头发青年对着花衬衫说道:“飞哥,就这么完了?不再吓唬吓唬?”

“吓唬你妹,别的摊子可以,这摊子飞哥我看着顺眼,谁也甭跟老子瞎哔哔。”

飞哥用有着穿透力的眼神,扫了小莉几眼,就带着几位兄弟转身离开了。

见飞哥走远,小莉才用委屈的眼神大老远的瞥了他一眼,又朝着对面望去。

卖光碟的男子阴恻恻的瞧着对面,见那小莉朝自己看来,赶忙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的拿起一张毛片,摆在了当面上。

“毛片哥,有你表哥汪天龙罩着,毛片也敢摆在当面上卖了?”一位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对着卖光碟的说道。

卖光碟的男子见说话的是一贼眉鼠眼的家伙,一眼就认了出来,“空爷啊~我这里的东西可以去去火,却不值什么钱。您要发财去对面,瞧见没?那靓妞卖的可是银饰,纯银的。”

空爷轻哼了一声,“毛片哥,你那点龌龊事儿还能逃过我空爷的眼?刚才那哥几个是你表哥的人吧!给我几张毛片看,我去对面帮你祸害她们去。”

“空爷,你能偷到她们滚蛋不?如果真能,以后片子要多少有多少。”毛片哥问道。

郑玉成乐滋滋的把玩着一把铁质弹弓,是旁边玩具摊子老板送的,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人家面子给得足啊!

小莉很漂亮,所以摊子上的生意总是很火爆,有很多女生也有很多小伙子光顾,郑玉成一般和她说不上话。

想跟她显摆自己的玩具,却正好发现一个咸猪手,抓了一把银饰揣兜里就走了。

换做以前郑玉成是不懂的,可现在不是那样了,他都能算得出来三十块钱能吃六碗牛肉面了,买东西就得给钱,这也是满世界的道理。

“大叔叔,你买东西忘了给钱了。”

空爷瞥了郑玉成一眼,没理会那孩子说的话,继续朝前走着。

“喂~站住,你是不是偷了我的饰品?”经郑玉成一提醒,正忙碌的小莉赶忙叫住了空爷。

“你有病吧?我一大老爷们儿,会拿你那些花哨的玩意儿?”

“拿没拿你自己清楚,交出来咱没事,不然我就报警了。”

见小莉姐一边顾着喊人,一边顾着自己的摊子,有些忙不开,郑玉成连忙喊道:“就拿了就拿了,我看到了。”

空爷甩手一把扔了两条项链在人群里,转身就走。

如果去追他,摊子这边又顾不得,小莉只能匆匆捡起地上的银项链,就此作罢。

“谢谢你了,转宝。”

“小莉姐,看,我的新玩具。”郑玉成不懂什么是偷,也没觉得这事有多大,他的目的只是来显摆玩具的。

“你去玩吧,姐姐生意忙。”

“知道,小莉姐再见。”说完,郑玉成继续去巡视自己的领地去了,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整片广场的范围都是他的领地,他得看看还有没有买东西忘了给钱的,赚几声谢谢也是不错的。

刚走到一处无人之地,就听后边有人喊了一声。

“喂~小鬼。”

郑玉成刚转过身,想看看是谁在叫自己,却直接被一脚踢倒在地,捂着肚子,感受着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被对方又是一顿胖揍。

空爷消了些气,恨恨的说道:“老子偷了这么多年,老子自认招子一直放得亮,今儿却被你一个熊孩子给点了,真他妈跌分。”

如果不是空爷兜里还有几串银饰,就不只是这么个打法了。

郑玉成蜷缩在地上,到被人家胖揍完,老一会儿也没敢爬起来。

用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希望从不灵光的隐身术能够灵光一回,虽然他明知道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又能怎么样呢?难不成自己还能打得过谁?谁想揍就给谁揍,如果能不挨揍,鬼才想挨呢!可惜妈妈不在,不然一定打遍天下无敌手,看谁敢欺负自己。

觉得事儿可能过去了,郑玉成放下胳膊起身四处看了看,确定周围已经没了人影,才空出手来捂着疼痛的肚子,一瘸一拐的走了。

“草~这都没哭?不可能吧?”

黑暗角落里的空爷瞪大了眼睛,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虽然自己下手有分寸,但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而已,挨了这么一顿胖揍还他娘的不带哭的?

空爷之所以躲在角落里没走,是因为一开始的那一脚确实踢得有些重了,他得确保小家伙没事儿才敢离开,如果不小心一脚给踢死了,他要么毁尸灭迹,要么就得跑路了。

一路尾随在郑玉成后边,空爷想看看这是哪家的孩子,真他妈有种。

郑玉成捂着肚子,去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几张报纸还铺在那儿,打扫卫生的奶奶知道那是他的床,一般不会给收走。

蜷缩着躺在报纸上,郑玉成认为挨揍一定会疼的,只要睡一会儿就没事了。躺下身子的一瞬间,他突然发觉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不是自己的身子出了状况,而是那颗大白兔奶糖,竟然被踹扁了。

天太热,郑玉成一直小心呵护着这颗奶糖,他相信妈妈一定会来找自己,那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把奶糖送给妈妈,这也是他唯一能送的出手的礼物了。

可是奶糖还是扁了,郑玉成终于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空爷就站在郑玉成的身边,他本想拉下脸皮道个歉,自打偷出了名声,他少有今晚这么丢脸过,自己招子没放亮,竟还对着一个孩子下重手,心里实在是把自己鄙视的不行。

可是这个小泪人哭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就只一个劲儿在那举着奶糖,就知道哭,空爷无奈,只好扭头离开了。

郑玉成哭到累了,睡了,只有在梦里才不会被人欺负,而且还能见到妈妈。虽然自己举着奶糖永远也追不上也给不了她,但至少还能看到那就是妈妈的背影。

第15章 我要当坏人

时值深夜,寂静的广场之中,除了郑玉成细微的鼾声,就只有蛐蛐的叫声了。

空爷看着报纸下面的孩子睡得正酣,算是放了心。他明白报纸不当被子,也不保暖,却能给这孩子带来安全感,以前自己也不是没盖过。

对着报纸轻轻踢了一脚,“喂~小鬼,起来吃饭了。”

郑玉成吓得一骨碌爬了起来。他从未在夜里被人唤醒过,这也是他最害怕的事情,生怕被白老大那样的人再把自己抓走,讨钱是小事,主要他不想变成饺子。

空爷拎了几个小菜,两瓶子汽水,还有一瓶二锅头。瞅着郑玉成笑眯眯的问道:“晚饭都没吃吧?长身体的时候一顿饭都不能落的。”

远些的路灯把空爷的影子划得很长,郑玉成恰巧被影子遮住,他能清晰的知道,就是这个人胖揍了自己一顿。

瞅着地上的几盒小菜,郑玉成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不敢吃,你揍我……”

空爷睁大了眼睛,“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玉成朝身后退了两步,央求道:“你是来揍我的吗?我肚子还疼,你打屁股行吗?”

空爷有些难为情的说道:“就是因为我揍了你,这才带着酒菜来跟你赔不是了,咱俩和好,行不?”

“大叔叔你要把我带去哪里?我不想讨钱,你放过我好不好?”郑玉成警觉着,又朝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他的读心术告诉自己这个大人没有恶意,只怕早就撒丫子跑了。

“我不是来拐你的,别怕,要是真想拐你,用不着给你吃的,直接捂着你的嘴抱走就行了,你反抗得了嘛!”

“那你别揍我,行吗叔叔?我肚子疼。”郑玉成哀求道。

“不打了,以后都不会再打你了,要是知道你也是孤儿,我哪舍得打你啊!你衣服这么干净,我开始还以为你是哪个富家子呢!其实,空爷我从小也是孤儿。”

“真的?叔叔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吗?”

“吃着聊吧,菜都凉了,王记排档的,味道是这个。”空爷伸了伸大拇指。

郑玉成终于放下了戒备,拿起了一次性的筷子,夹了口菜,味道确实很棒。

“嗯~比我讨饭的那家好吃。”郑玉成赞了一声。

“你就靠着讨饭活吗?”空爷问道。

“以前讨饭吃,讨不着就吃泔水,现在不了,我可以天天吃牛肉面咧!”

“哦?这么厉害?”

“就是你买她东西忘了给钱的那个小莉姐,她每天给我两块钱,周围的叔叔阿姨也给,我每天下午帮他们占摊位。”

“噢~”空爷抡起二锅头的酒瓶飙了一口,才又说道:“有必要申明一下,我那不是买东西忘了给钱,是偷东西。”

“偷东西?”郑玉成突然想起了大个子,瞬间明白了,“我懂的叔叔,以前大个子也帮白老大偷东西。”

“大个子是谁?白老大?”

“白老大是以前拐我的人,她可狠了,把小八包成了饺子。”

空爷听着打了一寒颤,这孩子都经历了什么?

“叔叔你姓什么?我吃了你的菜,想记得你。”

“我没有名字,所以叫空爷,你呢小鬼头?”

“我叫转宝。”

“转宝啊,其实……你那买卖可能做不成了,别说这广场了,这整个龙潭镇附近,没人不知道汪天龙汪老大的名号,你得罪他了。”

“啊?汪老大是谁?我为什么得罪他了?”郑玉成不解。

“你在他的地盘收钱,就是破了他的规矩,那个毛片哥~哦不,卖光碟的你知道不?他是汪老大的表弟,他告了那娘们的状,呃~就是我偷东西的那个美女。”

“是小莉姐,有人会欺负她吗?”

“她只要还给你钱让你占位子,就会有人欺负她。”

“哦!”郑玉成蹲得累了,一屁股坐地上,夹了口菜,却发现一点儿也不香了。思虑了一小会儿,说道:“那我以后不吃牛肉面了,小莉姐姐就不会挨揍了。”

“挨揍倒不至于,顶多就是买卖干不成了。”

郑玉成眼睛一亮,“空爷,偷东西能吃饱肚子吗?要不你教我偷东西吧?”

“这个……”空爷羞愧得老脸通红,又灌了一大口二锅头,才实话实说道:“偷东西是不对的,小偷是坏人。”

“我想当坏人。”郑玉成斩钉截铁的把话接了过来。

空爷被酒气呛了一大口,喷了郑玉成一脸都是,“你想当坏人?老子我当好人当不成才当的坏人,你现在有机会当好人,干嘛往黑道里钻?”

“当坏人就没人敢欺负我了,白老大就是坏人,可厉害了,她想抽谁就抽谁。”郑玉成仰着脑袋,已经在憧憬自己当坏人的风光了。

“行吧!给,宝爷,喝一口,要当坏人得先学会喝酒抽烟。”

郑玉成抱着酒瓶灌了一口,“噗”,全喷了空爷脸上,这算是又还回去了。

爷儿俩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郑玉成一边笑一边咳嗽,夹了好几口菜才把酒气挡了回去。

“宝爷,嘿嘿,我喜欢这名字,以后我就是坏人了,我叫宝爷……”

“以后也不许叫我叔叔,我还没娶媳妇呢,不能被你叫老了。而且你小子这么有种,我愿意跟你兄弟称呼。”

“空爷要娶媳妇了~嘻嘻!”

空爷抡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长长吐了一口酒气。

“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娶个媳妇成个家,可惜没有身份,娶不成啊!就算我再怎么偷,都还不够养那三个小鬼的,更别说娶媳妇了。再说了,也没人愿意嫁给一个小偷。”

“什么小鬼啊?”

“我手底下还有三个小子,都是没家的孩子。我不许他们偷,就得自己可劲儿偷,才能养活他们。”

“哦,转宝明白了,空爷要他们当好人。”

“难啊,我们这样的人见着派出所的,有多远得滚多远,更别说要个身份了。”

“我不怕,我有爸爸妈妈,只是妈妈还没找到我,等以后妈妈来带我回家了,我就不做小偷不做坏人了,我要去上学,娶媳妇儿。”

“有出息的小子,等以后你有爹妈了,有出息了,可别忘了咱这些兄弟啊!哈哈……”

空爷眼角流了一滴眼泪,那是作为一个汉子不可能轻易流出来的东西,也许是酒喝多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转宝发现自己身边全是吐出来的东西,才想起来昨晚自己喝大了。暗骂自己造孽啊!那么多好吃的都白费了。

摇摇晃晃去了医院,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已经不发烧了,护士郑姑姑没有给郑玉成再打点滴,而是灌了两支葡萄糖进去。

“这么丁点儿大的孩子,就给灌那么多酒,真够坏的。”

“嗯,空爷就是坏人,以后转宝也做坏人,看谁敢再欺负我揍我。”

护士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只能叹气,像这样的孩子社会上太多太多了,他们不单单是为了学坏而学坏,实在是环境所迫。

而自己无力帮他,更无力去做什么,自己只是一个护士,一个快要走进婚姻殿堂的正常人,和转宝这种社会边缘的孩子不在一个世界。

郑玉成本以为郑姑姑还会请自己吃早点的,他从空爷那已经知道守摊位是没指望了,所以本打算能混一顿早点,中午就不吃了的。

可是站在郑姑姑的影子里,郑玉成知道,以后还是不要来找她了,她不喜欢坏孩子。

她不喜欢坏人没关系,反正自己又不会成天生病,如果自己不当坏人,就得饿死,这是郑玉成在摊位上蹲了一整天才想明白的事情。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能多蹲会儿就多蹲一会儿吧!

被洒水车洒过的街道除了一股土腥气,看着也给人感觉一凉爽。

今儿的天气也不是特别热。下午早早的,太阳就偷懒西落了去,已经晒得通红的面颊和夕阳一样可爱,而且也将会和天色一样,变得黑黝黝的。

“小莉姐?”郑玉成想站起来,可是腿已经蹲麻了,一下没站起来,“咦~!你们怎么都来这么早?”

不仅是卖饰品的小莉来了,旁边卖玩具的卖生活用品的,都来了。

“转宝啊,蹲累了吧?瞧这小脸晒的,才几天呢就晒这么黑。”

“转宝,你以后就别干这个了,我们觉得你干不来,太辛苦了。”

“转宝~这是我们每人给你的十块钱,拿去快去吃饭吧,打明儿起,就不用你守着了。”

小莉本以为需要多解释一会儿,而此时,她却看着手里的四十块钱愣住了。

郑玉拿了自己应得的十块钱走了,没有理会另外的四十块钱钱,他之前早就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讨钱再也不讨饭了。

十块钱,那是他守摊子该赚的,其余的钱虽然还能吃很多顿,但那是人家施舍的,他不稀罕要。

好面子的人骨子里都是实心的,他是要换一种活法,比如当坏人。

对于目前的郑玉成来说,坏人就是可以欺负人而不会被人欺负的人,和大奸大恶没什么关系。说到底,也就是为了能暂时活下去的无奈选择。

其实除了骨气,郑玉成的底气还来自于空爷,他马上就要成坏人了,不怕填不饱肚子,不然空爷才不会长那么大呢,坏人要是没饭吃,他早该饿死了。

好几天没有正儿八经的跳舞了,郑玉成收拾了一下心情,且不管明天是吃牛肉面还是喝东南风,至少今晚的空气很凉爽,他可以跳得尽兴一些。

当然,对于流汗这种事,对于满身都是痱子的他来说,已经早就习惯了。

空爷带了三个半大小伙子,两个大点的十四五岁,小的也就十来岁的样子,来到了广场中央,郑玉成的领地。

看着在一大群大爷大妈前面领舞的那个小鬼头,空爷笑得是前仰后合。如果昨天的转宝是一个坚强的孩子,那他今儿再看到郑玉成标准的舞姿和自信的神态,真是无以言表了。

一开始觉得挺逗的,等跳了几个舞曲之后,看着转宝那依旧精准的步子和节奏感,空爷和几个半大小子也佩服得犹如滔滔江水了。

“愣着干什么?上啊,一起跳。”空爷拍了一小子后脑勺,就厚着脸皮加入了广场舞的阵营之中。

这是广场舞的魅力,如果你不好意思跳,那就想想人家几十号人是怎么厚下的脸皮吧!

第16章窝

郑玉成能再次见到空爷,更加确立了自己心中立志当坏人的愿望。

广场舞跳完之后,总会有很多爷爷奶奶过来跟转宝说话聊天,现在无人不知这个孩子的孤苦伶仃。

郑玉成在他们面前,也再没有说过爸妈是在最高的那幢大厦里上班了,他会读心术,当然知道每一个爷爷奶奶心中的想法,牛皮自然是吹不下去了。

小玉和老孙头并肩坐在一起,郑玉成嘻嘻笑着拍了几下手掌,说道:“有人请我宵夜咧,孙爷爷,小玉奶奶,再见。”

老孙头笑眯眯的目送着郑玉成走远。

“小玉啊,这孩子可怜,你家又那么有条件,不如收留了他吧,你看他除了晒得黑了点,哪儿都不赖,小脑瓜子机灵着呢!”

“我那儿子你还不知道,满脑子政治一心想升官,害得我到如今也就一个孙女,要是给我生一个这样的孙子,我就是现在立马闭眼,也值喽。”

“那不刚刚好,你把这孩子认了干孙子,让你儿媳妇带着,也省得孙女一个孩子孤单。”

“难说,我是喜欢转宝这孩子的,可我那儿子这半年来满脑子处长处长的,心里连老娘都没有了。”

郑玉成跟着空爷后面拐了两个窄胡同,才知道街道后面还有这么老旧的房子。

房子是待拆迁的,也不知要拆几年了都没拆成,那些房主们和政府以及开发商一直没有谈拢,每每商量妥当了,房价又涨了。

2000年开始,温市的炒房团几乎影响了所有大城市的房价,更别说金陵了。

空爷是个社会上的明白人,因为新闻是他每天都必看的,至于毛片,那是要等几个小子睡觉之后才敢看的。

“怎么样?两室一卫,比你那报纸还不错吧?电视机dvd可都是名牌。”空爷显摆着。

郑玉成两间屋子都跑了一圈,连卫生间都游览了。望着大电视机的两只眼睛都使不开了,殷切期待的问道:“空爷,你是说转宝以后可以住在这儿吗?”

“那当然了,你是我空爷的小兄弟,我还能再让你睡硬石板不成?那也忒不仗义了。在广场上夏天还成,天冷了你咋办?是吧!”

“呵~呵呵……”郑玉成脖子伸了老长,朝着空爷的脸上亲了一口,空爷也乐坏了。

“哼~!好是好,没有我的房子大,我是整个大广场咧!”郑玉成把两只胳膊张开,都张到了身后,就是为了形容自己的地盘有多大,他不想输掉面子。

“广场是人家汪老大说的算,给你躺着就不错了。”

郑玉成瞬间蔫了下去,抓着空爷的胳膊,有些惶恐,“转宝不能白住在这儿,空爷,以后我会帮你偷很多很多的东西。”

“你不说我都忘了,咱宝爷是要当坏人的,哈哈……”

空爷正笑着,三个半大小子就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不仅有酒菜,还有一些生活用品。

“来,给你介绍介绍,大虎,二虎,这个最小的……”

“是三虎哥哥?”郑玉成赶紧抢答道。

“我叫小虎,不叫三虎。”

空爷摸着转宝的脑袋,对着三个半大小子说道:“以后转宝跟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是让我看到你们仨欺负小弟,就割了你们的小雀雀。”

大虎吆喝道:“赶紧拿盘子啊,菜捂了就不好吃了。”

小虎把二锅头放到饭桌上就赶紧去了柜子。

二虎把遥控器递给了郑玉成,“转宝,给你看电视,今天晚上俺们仨也去看你跳舞了,真厉害。”

空爷拿了一个马扎坐下,对着郑玉成说道:“可不简单,要在平时,这遥控器分分钟能让仨虎子打起来,二虎竟然会拿给你。”

“谢谢二虎哥哥,你们看吧,我肚子饿了,想吃饭。”

这顿饭郑玉成吃得虽有些拘谨,但他有了一种家的感觉,空爷虽然贼眉鼠眼的,但望着他就好像是爸爸在自己身边一样。

看着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晚间新闻,转宝脑子里闪过了一些昔日的记忆碎片,只要自己想,爸爸就从来不和自己抢遥控器的。

也只有爸爸和自己玩捉迷藏的时候,会配合自己,不找到自己。

爸爸还会背着妈妈给自己倒很浓很浓的奶粉,虽然自己不会数数,也知道那是八勺。

“转宝,你咋哭了?”大虎碰了碰深陷新闻里的空爷。

本来是哽咽着的,既然被大虎发现了,郑玉成索性哇哇大哭了起来,“我想爸爸了……”

空爷把郑玉成抱在了腿上,用袖子把他眼泪给擦了,颠着腿哄了会儿,发现这小子竟然在自己怀里睡着了。

“大虎,去,给转宝把凉席用毛巾擦一遍,二虎小虎,你们俩也滚去睡觉吧!”

空爷抱着转宝,虽然与他兄弟称呼,但空爷现在总有一种当父亲的感觉,心中碎碎念着:“如果能娶个媳妇成个家,再生个这样的儿子,这辈子也算是不白活啊!”

新闻里的重磅内容让空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二锅头。其中一则新闻是m国发生了911重大恐怖袭击事件。

空爷咂了一口酒,菜都忘了夹,自言自语感慨道:“妈的,人家这才叫坏人呢!老子这样的贼头,跟人家比狗屁都不是。”

另一则新闻也让好学的空爷一个字也没有放过:继二月份,由六国科学家共同参与的国际人类基因组图谱建立以来,如今又一次重大突破,遗传的细胞基础——染色体被科学家们发现。

dna技术可以读取人类和动物基因中的信息,在生命科学领域,人类又前进了一大步。

看完了这则关于dna的新闻,空爷感慨道:“亲娘哎,难不成以后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躺在空爷怀里的郑玉成正睡得香甜,懵懂而无知的他却想都想不到,在未来的若干年后,这六国科学家对人类基因的创举,将会和他的命运相纠葛,谱写了他神奇一生的命运交响曲。

次日清晨,郑玉成就被屋子里的动静弄醒了,除了上次在医院吊水,都忘了有多久没有躺在床上了,他这一觉睡得实在是香甜。

空爷把油条豆浆放在桌子上,进了里屋就开始大骂:“几点了还没起来,生意不干了?一个个的,以后还讨不讨媳妇了?”

大虎奔到外屋就抓起了油条,大口塞到了嘴里。二虎小虎也跟着狼吞虎咽起来,时间仓促,洗漱那么繁琐的事情能省就省了,穷人家不讲究面子。

郑玉成出来刚坐到桌边,仨虎子都已经吸溜完豆浆开拔了。

“空爷,他们去哪啊?”

“做生意。”

郑玉成好生羡慕,“哥哥们好厉害,做什么生意啊?”

“擦皮鞋,我不许他们偷抢,又不能让他们游手好闲的,给他们找了这么个事干。”

“哦!我也要去擦皮鞋给空爷赚钱。”

“可不是给我赚的,他们的钱我都给存着呢!等大了给他们娶媳妇用,不过仨虎子都不认字,也不知道能娶着啥样的。”

郑玉成一直以来的思维逻辑被空爷这一句话就给打乱了,“你不要他们的钱,还给他们饭吃?”

“为什么不要他们的钱,就不能给他们饭吃?都是一家人,吃谁的不是吃?如果转宝以后挣大钱了,我们就吃你的,你又不会不给空爷吃,是不是?”

“嗯,如果转宝以后有钱了,先给空爷娶媳妇。”

空爷拍了一下郑玉成的脑袋,嘱咐道:“广场那除了晚上去玩,你可不许去给他们守摊子了。”

“那我去帮你偷东西吧?偷了东西是不是就可以当坏人了?”转宝很期待。

以郑玉成的思维看来,帮白老大做事,白老大才会给他饭吃,还给他牛奶喝。在孤儿院里白吃白住,姚院长才会把自己给扔了,所以,他绝不能在空爷这儿也白吃白住。

空爷倒没想着教转宝偷东西,而是陷入了沉思,“不好办了啊,这一片我是偷出了名声来了,前天晚上又被你那么一闹,这片一定都防着我了,招子放得再亮,也难保不被抓个现行。”

“招子是什么?”

“招子就是眼珠子,偷东西你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不能见着什么拿什么,不管东西值钱不值钱,不被抓住才行。”

“哦,都是转宝不好,让空爷偷不成东西了。”

“那不要紧,换个地方偷几天,等这边的人不警觉了,再偷回来就是了。可是,这两天该去哪儿偷呢?”

“去偷汪老大的,他害我每天丢了两碗牛肉面,哼!”郑玉成的心里还是有些记恨这个名字的,因为他觉得守摊位的确很适合自己,一天两碗牛肉面的钱也确实很可观。

“对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早就听说附近那盘子被汪老大承包了不少,他那些小弟也都跟着发了小财。”

“什么是盘子?”郑玉成不解。

“盘子就是房地产,盖房子的,是大房子,外边高楼那种。事就这么着了,空爷我就去他的工地试试身手。”

“好啊好啊,就偷汪老大,就偷汪老大。”郑玉成高兴着拍掌叫好。

“他那工地上有保安,周围还用墙围着的,不好下手,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转宝啊,你自己在家看电视,空爷我出去采个点。”

第17章 杀了人

郑玉成在电视机前坐着,却根本不关心电视里的内容,托着小腮帮子在那云游天外。

他以为郑姑姑是姑姑,姑姑就是亲人,却不想姑姑只是个同姓对长辈的称呼。

认识的人不在认识时间的长短,空爷也是认识才两天,就让自己住到他的家里来,还给自己吃的,他又没有钱,还是个坏人。

和阿妞姐相处的时间也不算久,她却对自己跟妈妈一样好,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已经变成饺子了。

也不知道阿妞姐怎么样了,有没有逃出来,以后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呢?世界这么大,用了二十多天都没找到孤儿院,何况阿妞姐又不在金陵,难道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一想到阿妞姐,郑玉成的眼圈就有些泛红,在自己心里,她是和爸爸妈妈一样的亲人。

收拾完了心情,就开始收拾屋子,擦皮鞋偷东西自己都不会,但打扫卫生铺床叠被这种事他是手到擒来,在孤儿院就学会了这么一门手艺。

足足忙到了中午,累的身体都直不起来,可以想见这两室一卫是该有多脏多乱。

“哇~不是吧?转宝,这是你干的?”二虎捧着一个盒饭还有一瓶汽水,进了屋门还以为进错了地方。

“嗯,垃圾我都装口袋里了,我背不动,二虎哥你记得给带出去啊!”

“简直不敢相信,这以后可就住的舒服了。”

二虎把盒饭放到了饭桌上,拖着垃圾口袋就出去了,临出门前叮嘱道:“饭趁热吃,这会儿写字楼上下班,我跟大虎忙着呢!晚上见。”

郑玉成打开盒饭,是一盒蛋炒饭,看一眼就流口水。郑玉成舍不得二虎走,盼了一上午,结果还是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吃过饭,玩了一会儿弹弓,拿着钢珠子也不敢朝哪儿打,从有了这个玩具,还一次都没发射过。

无聊的托着腮帮,就在饭桌上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天都黑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郑玉成很久没有这么憋着了,准备出去溜达溜达,去跳一会儿广场舞也是好的。

两个深胡同并不算太绕,倒是不怕把自己给走丢了。可是刚走到胡同口,就碰到了一件怪事。

有一人正在前边二层窗户上,鬼鬼祟祟朝着里边看一会儿又藏一会儿。

“是小偷?”郑玉成暗自嘀咕了一声。

如果其他小偷随便在这边偷东西,那不是在和自己和空爷抢买卖?刚丢了守摊位的活计,难不成以后连小偷也做不成了?

二层楼的房间里隐约传来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的*声,贴着双喜的窗户外边,一个脑袋缓缓又伸了上去。

中午的时候还在发愁该打谁家玻璃,这就有目标了,郑玉成掏出弹弓瞄准了那个家伙。

可惜了,人没打着,还把人家窗户玻璃给打碎了。

“是谁?”屋里的男人一声大吼。

窗户外边的家伙一惊之下,放在裤裆里的手竟没能掏出来,大喊着直挺挺的从二层楼摔了下去。

只听“嘭”的一声,把郑玉成吓了一跳。不管对方是死是活,反正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了,连吭都没吭出声来。

此地不宜久留,郑玉成拔腿就往家里跑,一弹弓打死个人,自己好厉害,可是为什么感觉自己心跳的这么快?

晚些时候,三个虎子照旧带了点儿饭菜回来,只是没有昨晚那么丰盛了,郑玉成也没打算挑食,就算是白米饭,只要能填饱肚子。

“转宝,你怎么有点儿哆嗦?天不冷啊,我们仨可都出了一身的汗。”

“我~我不冷,我……”

大虎给转宝碗里夹了一大捧菜,“你是不是刚来还不习惯啊?别不好意思了,二虎小虎也是这么被空爷捡来的。”

“哦。”郑玉成自认脸皮也蛮厚的,自己哆嗦可不是这个原因。

空爷采点直到下半夜才回来,一大早天不亮又出去了。只有大虎知道他回来过一趟,心里还暗叹空爷一旦想偷谁家的东西,敬业着呢!

吃早点的时候,大虎又帮空爷吹嘘了一番,“咱家空爷就没有打不开的锁撬不开的门,这龙潭镇你说谁家有几口人,谁家住的是寡妇,咱空爷那都是门儿清。”

“空爷也爬人家窗户偷东西吗?”郑玉成问道。

“爬窗户?寡妇门都是直接敲的,咱空爷胆儿肥着呢!”

二虎一口闷掉碗里的豆浆,“转宝,俺们走了,中午再给你带好吃的。”

“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那可没准,自己在家看电视吧!”

距离郑玉成这儿约莫一公里的工地上,汪天龙刚刚又拨通不知道第几个电话了。

“姚儿,赶紧给我准备点儿钱,有多少都拿过来。”

电话那头声音明显很不高兴,“又要钱?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他妈的我真够背的,昨晚好心给工人发奖金加餐。一工人喝高了,居然爬二楼上偷窥人家新婚夫妻洞房,结果被人家发现一慌张给摔死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我哪儿还有钱?都被你骗光了,没良心的,我看这婚八辈子也结不成了。”

“姚儿,真的是江湖救急,我工地刚刚顺过来就等着见天儿进钱了。”

“别说了,我想想办法,想不到也没辙,别老指望我这边。”

姚院长挂了电话,心烦意乱间,对着身后的柳婆婆说道:“转宝真的是被那个叫老张的带走了,人家可能是要把他领回去当儿子养,门口保安也都看到了。

正规手续有多复杂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有几个人从这把孩子领养了的?我是心疼那孩子才睁只眼闭只眼,由着老张把他接走的。”

柳婆婆说道:“既然如此,姚院长原谅我年纪大了,干不动了,就不在这儿惹您嫌弃了。”

觉着傻聪的死也有些时间了,才好心喊她回来上班,一把年纪了还不听劝,姚院长哼了一声道:“可不是我非巴望着你回来,是看你孤苦无依没儿没女的。”

“我有儿子,只是指望不上罢了,这就不劳烦姚院长操心了。”柳婆婆的话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姚院长愤怒的把背包朝着桌子上砸了一把,也气哼哼的出了门。她想跟汪天龙结婚,所以她多多少少都得出去帮他再弄点儿钱,不然也显得忒没有夫妻情义了。

开车到了院门口,保安色眯眯的拦下姚院长的车子,趴在车窗边上说道:“今晚要是家里没人,我下了班就过去。”

姚院长瞥了保安一眼:“你不会吃上瘾了,以后缠住我了吧?”

“那不会的,我只是长期在这打工,一年回不了几趟老家,纯属生理需要罢了。”

“行,晚上给你留门,我倒是希望你吃上瘾呢!以前我心比天高,却不知命比纸薄,现在谁愿意娶我我都嫁。”

“我怎么感觉院长是想缠上我的意思?别忘了你的事情我可都知道。”

“行~,只要老娘方便,你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吃完你提裤子走人就是,可是有一点,我没钱给你勒索,别哪天真撕破脸皮。

再者,陪你最多也就玩到结婚为止,汪老大什么人你也知道,我也不想你出事,你家里老婆孩子还要靠你养活,如果你死了,她们也不好活。”

保安一愣,听的出来姚院长话里的威胁,但精虫上了脑的男人,为了那一会儿的快活什么险都敢冒,就比如汪天龙死去的那个工人。

“院长放心,我一保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姚院长瞅着保安哼了一声,就开车走了。

…………

天儿太热,算是最后几天的秋老虎了,老天爷就算是脾气再燥,也快该消停下来了,难不成不热死几个人,就显不出它的威压?

直到傍晚时分,空爷竟然骑回来了一辆破旧的机动三轮回来了,还顺道把三个虎子都喊回了家。

“空爷,下午下班的点到了,你叫俺们回来有事儿?”

“大虎,这么热的天你就不能给二虎小虎放天假?你小子是比我还急着娶媳妇呢?”

大虎拿毛巾擦着已经晒脱皮的肩膀,被空爷戳中了心窝子,登时有些脸红。

空爷指着机动三轮车嘿嘿笑着说道:“两千块钱,值吧?用几天卖掉指不定还能卖三千咧!”

“切~!”大虎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就进了屋。

空爷从三轮车里提了个工具箱进了屋,“通过我这两天的采点,终于把事儿敲定了,现在就跟你们说一下我的计划。”

空爷见除了转宝以外,仨虎子都不关心自己的事业,咳嗽了两声,准备先道个八卦新闻,引起这仨虎子的兴趣。

“汪天龙的工人因为喝多了酒偷窥人家夫妻洞房,不知怎么着就从二楼掉下来摔死了,就离咱们家不远,你们没听说?”

郑玉成吓得上牙跟下牙打起架来,咯吱咯吱的。

“转宝,瞧你吓的,转宝……?”

“空……空爷,那人是我给打死的。”一天一夜了,郑玉成终于鼓起勇气把这事撂出来,他相信空爷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前晚上怎么打人家玻璃的过程,被郑玉成一五一十的交待了清楚。

空爷和仨虎子都愣住了,这才是八卦新闻的重磅*,一弹弓把人家弄死了?五六岁就杀过人?也忒牛逼了。

第18章 盗窃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大虎摸着郑玉成的脑袋说道:“转宝,我看好你,你真的有当坏人的潜质。”

“你们听着,这事儿就到这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半个字了,都听到没?”

“什么事?我没听明白。”大虎应道。

二虎听懂了大虎的话,忙着也跟风道:“我也没听过这事儿。”

“这事就过去了,转宝,想当坏人就得胆子大。”

经过大家这么一支持一提醒,郑玉成突然就不再哆嗦了,一下舒坦了很多。

空爷把工具箱打开,里面全是剥线钳之类的,“咱接着说正事,最近咱金陵在创建全国文明城市,汪天龙的工地上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刚打听到他工地被敕令停工整顿了。

这么一整,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一个月都是有可能的。就算汪天龙有当官的亲戚关系硬,那也得花时间跑路子找关系,咱们有充足的时间下手。”

“咱们?”大虎的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的,有些不理解。

“转宝成了咱们家里人,你们几个又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的喝的不能短。以后的花销会越来越大,怎么也得偷把大的,没你们仨帮忙,这事干不来啊。”

二虎三虎看着大虎,三个人的眼中都冒出了异样的精光,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擦一辈子皮鞋,以前在空爷面前提都不敢提‘偷’这个字,没成想,今儿空爷主动找他们帮忙。

“你们仨干不干?要是不干,我去找同道的人帮忙。”

“干~干,一准干。”大虎嘴都笑歪了。

“那下边我说一下具体计划,你们听好了。工地被围墙围了一整圈,对我来说翻墙挖洞不是难事,但行动的时候必须默契。

经过我采点决定,咱们的目标是电缆,现在黄铜都二十八一斤了,电缆里可是紫铜,起码能卖到三十块一斤。

工地晚上有看班的保安,所以只亮着照明电,要是咱们断了人家的电缆一准会停电,咱们就会被逮住。”

“那咋办啊?”二虎胆儿最小,一听会被抓住,又有些泄气了。

“别急,听我说,粗电缆里一般是五芯线,要是只剪断一根火线,只会缺相不会停电,但是灯泡一下不怎么亮了也有可能被发现,所以……”

“空爷你老卖什么关子?”

“所以咱们得去买条铝芯线,给它换掉,每并联一根铝线之后切掉一根铜线,工地不光不会停电,保安那的灯泡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听着好厉害的样子。”小虎很是羡慕。

“这是我花钱从电工那学来的,以前经常偷电缆,现在城市建设得这么好,都他妈埋地下去了,老子的手艺都快失传了。

行了,接下来分配任务……”

直到晚饭开饭,大虎都还在跟空爷学习电路,因为需要带电工作,五芯的电缆至少是380伏的,要是被电到那就当场嗝屁了。

信息是第一资源,为了工作的高效率,不让其它的贼头也发现那工地被敕令整改,空爷决定凌晨就开始行动。

几乎每天都带着酒气的空爷出奇的晚饭时候没有喝酒,刚吃过饭就骑着机动三轮走了。

虽然都立马开始睡觉,但哪个能睡得着,尤其是郑玉成,马上就要当坏人了,心中有一种狂歌走马仗剑天涯的感觉,但大字不识的他却难以感慨得出来。

仨虎子觉得才刚睡就被敲打起来了,郑玉成听到动静也一骨碌爬了起来。

空爷悄声说道:“转宝,你就在家睡觉,等你睡醒俺们就回来了。”

郑玉成眼圈一湿就要哭出声来,空爷捂着他的嘴巴说道:“得得得,你跟着去把风吧,这半夜三更的可别出声,咱们是去当贼偷的可不能给邻居都吵醒了。”

郑玉成这才点点头,不管让自己干什么,只要自己不白吃白住,空爷应该就不会赶自己出门,或是像姚院长一样跑到远处把自己丢掉。

四个家伙缩头缩脑的坐在三轮车上,直奔工地而去。

到了地方大虎几人才知道这工地有多大。

“转宝,你去路口警戒,要是有人来,得第一时间撒丫子过来汇报……”

大虎一边在墙根上用平口螺丝刀轻轻敲打着转头缝,一边嘟囔道:“空爷,汪老大能承包这么大的工地,靠山应该不小吧?”

“他哪有盖楼的本事,现在这工地还只是初期,他就给人家挖个土方基坑什么的,这一死人,上面的大老板可是被他坑的不轻。”

“汪老大也真是的,都这么大老板了还抢转宝那点儿饭碗,活该,今天咱们得好好给转宝报仇。”

“这三轮就这么大,咱们不能贪心,把电缆装满车就行,剩下的留给其他贼头。整改停工的这些天,会有不少人来光顾的。”

“这工地连个人影都没有,咱们为什么不多弄两车?”

“你懂个屁,你以为警察都是吃干饭的?要是把事干太大就等着吃牢饭吧,咱们做贼的和偷粮食吃的老鼠没啥区别,偷吃几粒粮食肯定没事,要是把主家粮缸都给吃空了,你不死谁死?”

“空爷高见。”

“小虎,去看看转宝,问问他如果害怕就叫回来吧,保安应该在睡觉。”

“嗯!”小虎答应一声就朝着路口去了。

郑玉成始终盯着工地门口亮着灯的保安室,眼皮都不敢眨。

“空爷,通了。”

“这砖厚,一块砖的洞就行,咱们翻墙进去。”空爷拍了拍二虎的肩头,又交待道:“二虎,听到猫叫声就朝着里边应一声,我们往外递,你们按我教的盘车上就行。”

“嗯,放心吧!”

大虎瞅着空爷助跑个三两步一出溜就翻了过去,心中佩服不已,搓了搓手几次跃跃欲试之后,还是说道:“二虎,借肩膀一用。”

翻过墙头,大虎才感叹这工地确实够大,好在不远处就是一配电箱,顺着地上的电缆每隔八九十米就还有一配电箱。

空爷三两下就把电箱的门给弄开了,带着大虎一共开了三个配电箱的门,小声交待道:“招子朝着西边,那边尽头是工人住的板房,要是有动静就趴后边草丛里躲起来。”

“行。”

“三个电箱,你在中间我跑两头。把手套戴上,按我教你的顺序,一根根的来,记住,剥每一根线皮的时候都要隔开一段距离,防止短路起火。”

“空爷放心,练了那么久了,我门儿清。”

郑玉成冷不防被小虎一拍肩膀,差一点丢了魂去。四处无人,和小虎壮着胆子趴到工地的门缝上一看,保安室哪里是在睡觉,是几个人正在搓麻将呢!

朝着三轮车往回走的时候,小虎一脚踩在了井盖上,“咦~!这个也能卖钱,咱们俩抬走。”

二虎蹲在墙根,见小虎竟然滚着一块井盖走来,臭骂道:“你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啊?见过咱空爷偷过井盖吗?”

“啊?这东西是铁的,为啥不偷?”小虎被骂的有些懵圈。

“我也是听空爷喝醉酒念叨过的,反正他不会偷这东西。”

“那我跟转宝再推回去。”

对于小虎的智商,二虎捂着额头,不知说什么好了,“抬车上吧,那边亮着路灯,你是生怕咱们不曝光呢?”

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边终于传来了猫咪的叫声,二虎忙对着墙窟窿叫了一声回去。

在墙外等着的这一个小时比一年时间都长,里边的人还能躲,外边要是来人了,跑都不知道怎么跑。

一根指头粗细的绿色电线被送出来,紧接着是一根暗红色的,二虎和小虎赶忙往外拉。随着第五根小指头粗的黄线被拉出,才发现后边竟然是胳膊粗细的大电缆,指头粗的只是里边的线芯而已。

二虎和小虎朝着三轮上开始盘线,郑玉成没什么力气,便又顺着墙根跑到工地门口警戒去了。

二十分钟后,空爷和大虎刚刚翻墙出来,就见转宝在撒丫子朝着这里跑过来。

“快,大虎你带二虎先跑,小虎和转宝个小,能藏车上。”

“二虎,走。”

好在今晚看不到星星,大虎和二虎跑到马路对面,就见不到人影了。

“门开了,铁门开了……”郑玉成刚喊了两声,就被空爷捂着嘴巴一把给扔到了车上。

“别出声。”

过了片刻,空爷才敢发动车子,直接窜到了马路对面,就算工地上的人发现,也已经晚了。

大虎藏在黑暗角落里,朝着工地望去,工地的大门整个被打开,没一会儿就有几辆卡车开了进去。

见空爷的三轮也走了,大虎才和二虎顺着犄角旮旯穿街过巷回了住处。

三轮跑了很久,直接开进了一处院落之中,院子里四处都是乱糟糟的。

“哟~!怎么还带俩孩子呢?”

“帮我把风的。”空爷很直接。

“空爷,今晚这车货厉害啊!”

“别废话,国标50平方的五芯,一共两百三十多米,还有这车也一起给你了。”

“空爷,就说你是人精呢!行,老熟人了我还能信不过你。不过我得明天出手以后再给你送钱过去。”

“不着急,你最好过几天再出手。”

“成。”废品站的老板眼睛盯着车上的电缆,精光四射。

“空爷,你少算一样,车上还有一井盖呢!”小虎忙提醒道。

“什么?”空爷朝车底瞪了一眼,“草,小虎,你这给我惹祸呢?”

收废品的老板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小孩子不懂事,我一并帮你处理掉就是了。”

“那谢了,井盖白送你,给我辆自行车,我带俩孩子吃早点去。”

“你还真是不吃亏。”

第19章 夜总会

空爷和几个家伙这一夜都胆战心惊的,却不知工地上的保安也是在心惊肉跳。

工地得趁着下半夜把烂泥浆拉到城郊找没人的地方倒掉,还有那些废渣土也必须清理掉。停工归停工,虽然表面项目不能有什么进展,但私底下的活还有很多。

有些戏剧的是直到数日之后,汪天龙才接到电话,说是工地被偷了,而且被偷的可不只是电缆,损失数万。

这天晚饭时间刚过,天才刚擦黑,满脸黑线的汪天龙就带着几十个小弟把保安室给围了。他们要是交待不清楚,只怕得先胖揍一顿再和他们讲道理,让他们明白明白什么是责任。

保安是甲方大老板的保安,损失这么大汪天龙只好把责任往上面推,本想和上面谈谈涨价的问题,结果就死了工人没法开口,今儿正好拿这事开涮。

唾沫星子正飞舞之际,汪天龙的手机响了起来。

“环保部门接到举报,消息还传到了市政府,市领导突击检查,这会儿应该到你工地了。”

汪天龙吓得腿都软了,连忙招呼后边的小弟道:“赶紧给我散了,立马的,没戴安全帽的都他妈滚蛋。”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到几辆车朝着这边驶来,赶紧拿着一盒软中华就屁颠屁颠跑了出去。

见人家车子刚停好,汪天龙就掏了两根烟迎了上去。

“咦~!车门都开了,人呢?”

司机慌忙跑了过来,“坏了,领导掉井里了。”

汪天龙呆滞了,望着车门下方的黑洞,他有种想一死了之的冲动。

后边的车门也都打开了,出来的每个人都戴着崭新的白色的安全帽,有环保部门的,有质检部的,还有市政府的大小领导。

秋老虎还未过去,中秋前的夜晚本不该这么冷,可汪天龙却脊背发寒,颤抖着的身体几乎站立不住。

若在平时,本该有上面的大老板出面,陪着自己应付这种大场合,可现在是停工整改时期。

若在平时,汪天龙久经世道,也很善于这些面子上的工作,可是现在,领导在井底下,他的软中华递不出去了。

…………

大虎二虎小虎都傻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钱,连同懵懂无知的郑玉成都知道摆桌子上的是很多钱。

空爷知道电缆的型号,他只是在废品站老板那儿瞎怦一通,哪里知道五十平方的电缆一米能拨出多少紫铜,反正死数在那了。

再者说了,他总不能偷过之后还把车子开到自家门前去,人家给多少都得出手。

看着桌面上的两捆钞票,那可是近两万块钱,空爷忍不住感慨道:“那老板还真够良心的,以后有货出手都找他。”

“空爷,以后我们仨就跟着你干这个,刺激,来钱还快,真是太过瘾了。”大虎说道。

郑玉成连忙也跟着表决道:“我也是,我现在是小偷,是坏人了,以后就跟着空爷一起干。你们偷,我把风。”

“臭小子。”空爷摸着转宝的脑袋,喝骂道:“我一辈子都想当个好人,好好的找份正经工作,娶个媳妇过正经日子。你们倒好,放着好人不当,一门心思的想成为我这样的垃圾。”

郑玉成摇着空爷的胳膊反驳道:“空爷你才不是垃圾呢,你给虎子哥哥们饭吃,还对转宝这么好。”

大虎说道:“整日擦皮鞋也没见有人看得起我们,连个身份都没有,又不识字,要是再没钱没势的,还说什么娶媳妇,鬼才跟俺们过日子。”

听了大虎的话,空爷一直在沉思着,过了没多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说道:“行,坏人就坏人了,以后我教你们入行。但是有几条你们记住,穷人不偷,咱丢不起那人。国家的不偷,咱没那本事敢跟国家对着干,要偷就偷汪天龙这样的,不闷良心。”

“行,以后空爷说干什么,俺们就干什么,绝不私自行动。”

“光是偷东西不行,还要当坏人呢!比白老大汪老大还要坏的坏人。”郑玉成提醒道。

大家都盯着面前的转宝,这孩子是咋了?他为什么也这么想当坏人?

好像小虎很懂转宝,说道:“转宝说的对,咱们都做了坏人,就不会受人欺负了。”

空爷的教育理念简单又纯粹,他只是想仨虎子跟自己的理想一样,娶个媳妇成个家,再生一堆的孩子,那就是完美的人生。

虽然他很快就同意了大虎的请求,可是接着又开始犯难了,愁眉苦脸道:“我就是一贼偷,哪里会当什么恶人,遇到流氓小混混老子也是绕着走的,我这边经验不足,怕教不坏你们啊!”

“我相信我们都有当坏人的潜质,只要用心,一定能学坏的。”大虎拳头攥得紧紧的,朝着桌子上一敲,瞬间让二虎小虎还有转宝都产生了共鸣,连才五岁半的转宝小拳头都握得紧紧的。

空爷望着桌面上的近两万块钱,开始数落着坏人会干的坏事。“这当坏人嘛!偷抢,打架,喝酒抽烟,嫖娼赌博?到底是老子经验还不够丰富,别的也想不出什么了。

打架咱们也不能见谁打谁,偷东西可以,抢劫太他妈跌份,没艺术性,不干。喝酒抽烟倒是可以慢慢练习,但是赌博更不行,那就是一无底洞,多少钱也不够挥霍的。嫖娼?嫖娼……老子倒是经常去……“”

话音刚刚落地空爷就后悔了,见二虎小虎和转宝正在用求知的目光望着自己,可是大虎眼里的精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空爷脸一红,解释道:“呃~我是空爷,怎么回去那种地方,我以前去的可都是高档的地儿,夜总会,对了,就是夜总会。”

听空爷这么一说,四个家伙异口同声道:“我们也要去夜总会。”

作为这一家子坏人的领袖,空爷又开始沉思了起来,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良久之后,空爷把烟蒂狠狠甩到了地上,使劲用脚一拧,“成,空爷我要不带你们去见识一番,你们都不会明白,媳妇对一个光棍汉有多重要。”

附近一家名叫皇家9号公馆的夜总会,当金色的大门被开启,两排十六名由美女组成的门童一起鞠躬,“欢迎光临。”

空爷都被吓得一哆嗦,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更别说三个虎子和郑玉成被震撼成什么样了。

不敢耍大牌丢人,空爷只问有没有ktv包房,如果是其它的娱乐项目,带着四个小家伙实在是没法消费。

仨虎子虽然都是半大的小伙子,但饱经沧桑倒也显得不是那么稚嫩,可小嘴张成o型的郑玉成跟在后面,就不得不让这里的人有些惊奇了,有谁会带一个五六岁的娃儿来这种地方?

美轮美奂的宫殿一般的大厅,还有如同在水晶里凿刻出来的走廊,差一点就闪瞎了郑玉成的眼,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美的房子?

进了包房,爬上欧式沙发之后,郑玉成就基本动弹不得了,他需要时间处理脑子里的震撼,一点点的消化掉。

空爷强装着镇定说道:“怎么样小子们?被刺激到了吧?只要你有钱就能每天来这种地方。”

平日里像泼皮一样的仨虎子也都显得有些拘谨了,想逞强端着架子都办不到,只得对空爷不住的点头。

“先生,喝点儿什么?这是我们的酒单。”一位服务生弯着腰对空爷礼貌的问道。

“二锅头。”空爷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

服务生一下愣住了,扫视了一圈,才发现是一群小土鳖,随即说道:“先生,我们这里的最低消费是一千元。”

“这么贵?”空爷刚问出声来就后悔了,他是来牛逼的,可不能在人前跌分,随即便说道:“老子就好这口,二锅头比劳什子洋酒好喝。又不是非得在酒水上消费,你们不是有陪酒的吗?”

服务生瞅着郑玉成,问空爷道:“您确定要公主过来?”

“咱们来这就是来看女人的,难不成要你来陪?一人给来一个。”

“他……”服务生指着郑玉成。

“他是我兄弟又不是我儿子,带他从小涨涨见识怎么了,你们有钱不赚啊?”空爷说着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砸在了茶几上。

服务生只是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叠钞票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嘴角一撇,把伸直了的腰又弯了下去,“行,您稍等,我帮您去买二锅头,公主和小姐也会马上来,随您挑。”

见服务生主动抽了一张一百元的票子走了,空爷心疼的嘴角有些抽筋,他知道这钱是回不来了,但是来这里的都是款爷,就算不是也得他妈的装作是的,咬碎了牙也得往自个儿肚子里咽。

“等等”,空爷把服务生又叫住了,问向几个小家伙道:“大虎二虎小虎,转宝,你们喝点儿啥?让帅哥一并从外边买来,外边的便宜。”

“我们几个饮料就行。”大虎说道。

“我要喝奶粉。”郑玉成明显感觉到了满屋子的奢侈气息,也准备帮着空爷挥金如土,譬如喝奶粉,对于他来说已是相当奢侈的事情了。

“奶粉,听到没有?”空爷冲着发呆的服务生吼了一声。

“呃~奶粉……这钱不够吧?”服务生反应过来,又朝着桌子上的钞票望去。

“给”,空爷很大方的又抽了一张,哈哈大笑着说道:“帅哥,知道什么是奢侈了吧?”

“是挺奢侈,一桶奶粉起码也得三包中华。”服务生对着郑玉成竖了竖大拇指,又笑眯眯的望着空爷抽了一张钞票,转身出了门。

“臭小子,别让我在外边碰到,不然一定给你偷得内裤都不剩。”空爷用满带仇恨的眼光目送着服务生出了门。

第20章 小费

服务生出了包房的门,对着外边走廊的一男子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带孩子来夜总会?可能是同行派来砸场子的,花姐~,一会儿你跟着上台,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现在去招呼下弟兄们。”

“嗯!”一名叫花姐的二十六七岁的妖艳女子,对着那名工作人员应了一声,就带着十几名小姐进了包房。

十几个穿着暴露的性感妖精排在大屏幕前,大虎的腿直接就软了,双手撑着自己酥软的身子往沙发上爬去。

不仅是大虎,二虎小虎也是如此,甚至连空爷也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他以前嫖娼都是往发廊洗脚房那些小黑屋里钻的,哪里玩过这些个高等货色。

花姐在这些女子当中并不出色,虽然性感依旧,但年龄还是偏高了些。受了主家指使过来探明情况,她也怕不被客人选上,索性自己直接走了过去。

“哟~!这是哪家的宝宝这么帅气,快来让姐姐抱抱。”花姐直奔郑玉成而来,因为另外几人眼睛都直了,也只有小孩子最好哄骗。

“帅宝宝,你叫什么名字啊?”

听花姐居然叫自己帅宝宝,郑玉成也是立马酥了,他妈妈都没这样叫过自己,那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称呼。

“我叫转宝。”

“转宝啊,大姐姐我漂亮吗?你喜不喜欢大姐姐?”

“喜欢。”郑玉成应了一声。

花姐朝着空爷看去,意思很明显。

“行,就你了,我家转宝还是个雏儿,可不许占他便宜啊!哈哈……”空爷哈哈大笑着,指着屏幕前胸部最大的一女子说道:“你来老子这。”

大虎紧张极了,用求救的眼神看着空爷。

“没出息的小子,咱们有最低消费,必须一人一个。”空爷对着大虎骂道。

“我……我不会选。”大虎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了。

“笨蛋,点兵点将不会啊?用上。”

大虎一听这主意不错,索性大着胆子对着十几个女子挨个指了过去,“点兵点将,骑马打仗,有钱喝酒,没钱滚蛋,最后死在战场上……你。”

一名瘦得像火柴棒的女孩被点中,笑眯眯朝着大虎走了过去。

二虎小虎也跟着点兵点将,各自点了一名,然后等小姐坐到身边之后,一个个就都成了木头。

唯独郑玉成没有变成木头,因为她是被花姐抱在怀里的,五六岁的孩子哪里懂得大人们的那些龌龊事儿。

在郑玉成的眼里,花姐就是那个会叫自己帅宝宝的人,这就是标准的好女人,当然,是以他的思维逻辑为标准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空爷身边的大胸妹子点了几首歌,先是自己唱了首,又帮着空爷也点了一首。

空爷钦点的一首单身情歌,唱的是满屋子寒气森森,大虎二虎连同着花姐几人都反胃差点儿吐出来,可是空爷自己却唱的满脸泪花。

为了安慰自己,空爷把手从大胸妹子的领子口伸了进去,妹子也没有阻止,花了钱的交易,你情我愿。别说空爷贼眉鼠眼,就算他是奇丑无比的怪物,大胸妹子也只会当他是个屁而已。

大家有样学样,被空爷带出来就是要教大家当坏人的,从进了皇家9号的大门开始,空爷所做的所有举动,在大虎几人看来,都是坏人的标准典范,一定得学。

可是大虎的手在哆嗦,把火柴妹子弄得脖子有些痒,妹子趴在大虎的耳朵边吹了口气儿,窃窃私语道:“我的胸小,要不你摸下边吧?”

听妹子如此直接,从未有过性经验的大虎哪里经受得住这种刺激,突然身子一阵哆嗦,苦着脸瞅着妹子问道:“厕所在哪儿?”

“屋里就有,里边那门就是。”

大虎弯着腰跑进了厕所,火柴妹子瞅着姐妹们差一点就笑翻了过去。

空爷握着柔软的手一使劲儿,对着厕所的方向骂道:“臭小子真是没出息,看来还真得经常带出来见见世面。”

二虎小虎不知道大虎是咋了,不过二人还是像木头一样的杵着,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鼓起勇气进一步行动起来。身边的小姐也不理会他俩,不摸最好,钱又少不了一分。

“转宝你干嘛?”花姐瞪着大眼,看着郑玉成的小胳膊伸进了自己的领子口里。

郑玉成被花姐突然大眼一瞪,吓了一跳,旋即就哭了起来,挨打他一般不会哭,可是伤脸就不行了。

一张百元的钞票挡在了花姐面前,空爷说道:“我这小兄弟是想娘了,你就给他摸。”

钱是好东西,花姐原本绷着的脸突然就笑开了,解释道:“我坐台这么多年可第一次碰到这个年纪的,算是老娘想歪了,行,有钱就好说。”

“钱?哼……”空爷直接甩了一把钱在花姐的怀里,拍着郑玉成的脑袋说道:“转宝不哭,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钱以后就是你的了。”

花姐看着空爷的得瑟样,他这是拿钱打自己脸呢!不过出来卖的也不在乎脸面,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此时服务生把饮料、二锅头和奶粉也都买来了。

空爷看着小姐们一个个高傲的模样,心里感觉有些堵,拿起二锅头的瓶子给大胸妹子倒了一杯,端起来说道:“把它干了,一百块钱。”

大胸妹子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就一口给闷掉了。

“爽快,爷今儿不差钱,你陪爷喝痛快就行。”

郑玉成抱着小两千块钱,再看花姐的脸上已经乐得跟花儿一样,学着空爷的贱样,吩咐道:“给宝爷冲奶粉去,八勺。”

“行,宝爷你说干嘛就干嘛!”

花姐没想到冲一瓶奶粉就真赚了一百块钱,今天这些主儿不像是来找茬的,更像是找有钱人的尊严来了。

大虎一直在厕所没出来,火柴妹子看着花姐和大胸妹子的小费都急红了眼,便去了空爷那儿。

两杯二锅头倒满,空爷又拿了两张百元大钞,塞进了大胸妹子的领子里还有火柴妹子的腰带上。

郑玉成又学着空爷,把一百块钱塞进花姐的领子里,说道:“一百块钱,我叫你一声妈,你得答应。”

花姐大喜,“哟呵~还有这么好的事?乖宝宝,叫吧!你想叫多少遍都成,最好叫到明天早晨。”

“妈妈……”

“哎~!”花姐随口应了一声,就把一百块钱攥到了手里,此时已经乐得嘴角都要裂开了。

“妈妈~妈妈……”

“哎~!乖儿子。”两百块钱又到手,可花姐的表情却没有了之前的兴奋样儿。

“妈妈~”

花姐捂着郑玉成的嘴,“行了,你有多少钱?这么喊哪行啊,别喊了,我不是你妈。”

可是不管花姐怎么去堵那张小嘴,郑玉成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呜呜喊了几声之后……

空爷才看到转宝那里的情形,小腿肚子一软,他可从来没这么败家过,这臭小子会不知道这钱能吃多少碗牛肉面?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花姐在骗他钱,便起身欲要过去。

“妈妈~妈妈……”郑玉成大哭着,一直喊,一直喊……

花姐被叫得泪流满面的,实在是再听不下去了,她本以为这钱太好赚了,也许明天就能给自己的女儿交上学费。

被叫几声妈而已,为什么自己的心里会这么酸?就好像怀里抱着的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花姐紧紧抱着转宝,使劲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不让他再喊出声来,可是又怕捂死他。

可怀抱着的手一松,郑玉成又大哭着喊起了“妈妈~妈妈……”

他实在太想妈妈了,想得要崩溃要疯掉了,集聚在心里多少日子的委屈,孤独,恐惧,思念,在这一刻如火山爆发一般,再无法收拾。

白老大的皮鞭,黄毛踹得差点断气的一脚,姚院长的无数巴掌,这些委屈其实郑玉成的心里都记得,只是都还没来得及哭出来。

他本想等妈妈找到自己,再好好的在妈妈的怀里大哭一场,在妈妈的面前好好的告那些恶人的状,让妈妈打她们。

在郑玉成的心里,什么空爷汪老大都弱爆了,只有妈妈是最厉害的最能保护自己的,她可以顶天立地,她可以排山倒海,她可以做到一切自己能想到的,她才是自己的天。

花姐把两千块钱一起都砸到了郑玉成的身上,捂着嘴转身就跑了出去,她觉着要是再听到一声妈妈,整个人都会崩溃掉的。

望着洒落的两千块钱,望着花姐跑出去的背影,醉意熏熏的空爷嘴里念叨着:“钱还可以这么花吗?居然还能把小姐给玩哭了?真他妈太奢侈了,太痛快了。”

光顾着数钱,几个小姐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跟着花姐出了门,想问明情况,有时候客人要是禽兽不如,这些小姐们还是很齐心的。

“转宝,你真厉害,一个子没花就惹哭了一个。”

郑玉成掀起t恤抹了把眼泪,也有些不明所以,“我只是想妈妈了,花姐怎么也哭了?”

一名穿花衬衫的男子走到包房门口,问工作人员道:“出了什么事?兄弟们到齐了。”

“花姐被人欺负了,里边带头的是一个叫空爷的,你们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吗?”

“空爷?就他还来这里消费?敢在这儿讹人?”

“你们认识?”工作人员问道。

“你去忙吧,一贼头而已,我进去会会他。”

花姐和小姐们前脚刚出去,几名痞子打扮的青年就涌了进来,空爷只是一照面就认出了几人,正是帮汪老大在广场这一片儿看场子的,带头的那个花衬衫叫阿飞。

第21章 群挑

“哟~!哥几个也在这玩呢?喝一杯?”空爷让了一句。

“空爷,直接点,你是来砸咱们场子的,还是来消费的,老实说把花姐怎么了?”

空爷听阿飞这么一说,便大致明白这是闹误会了,忙解释道:“原来这场子也是汪老大罩着的,这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哥几个一定是误会了,还真没人得罪花姐,不信把她叫来问问。”

“花姐在这公馆多少年了,轻易还没人能欺负得了她,既然事情出了,说说吧,怎么补偿?”

空爷眉头一皱,对方这就提到了点上了,还真是够干脆的,分明就是看到了桌子上的钱,要开始勒索了。

大虎听到争吵的动静,才从厕所里出来,如果不是出了事,他是没脸出来了。

“误会,都是误会,你把花姐叫来,解释清楚就是了。”空爷摆摆手,示意大虎到自己身边来。

“没什么好解释的,这边的服务生又不是闲的蛋疼,要是没发生什么事,又岂会叫哥几个来看场子?说吧,是打算干一架,还是怎么着?”阿飞看着桌面上的钱说道。

空爷指着转宝说道:“这里有孩子,且不说家具也贵重着呢,要真打起来伤着孩子,非闹到局子里不可。要不这样,哥几个要真想干架,咱约明儿晚上吧!你们说地方,群挑单挑随便。”

“哟呵~!有种啊,还群挑?行,就群挑。可你们要是吃了败仗,这补偿……”阿飞可不想放过桌面上的钱。

空爷哼了一声,把钱拿起来掂量了一下,说道:“这叠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明天你们也带一万块钱过来,全当是彩头了,谁打赢了,谁就把钱拿走,医药费自个儿掏腰包,玩不玩?”

“你他妈是想跑路吧?”

空爷直接就把脸摔了出来,怒斥道:“空爷我在这片儿活了三十多年了,会因为这点儿钱跑路?还不够丢人钱。”

“行~,信你一次,明晚,广场南边人少。”

“行~!不来是孬种,空爷我好久没松动过筋骨了。”空爷说完就领着转宝,对着大虎二虎小虎招呼了一声,“走啊,这么晚了你们仨不饿吗?”

郑玉成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奶粉罐子,一只手被空爷牵着朝外走去。

大虎领着已经吓呆了的小虎,忍受着满屋子的杀气,跟着空爷后边走出了包房。

一路上被人跟踪着,刚回到家进了屋,空爷就一屁股砸到了地上,双腿软得跟棉花似得。

“空爷,你咋了?”大虎忙上去扶了一把。

空爷骂骂咧咧道:“还咋了,赶紧收拾东西跑路吧!反正这俩月房租也没给,跑得也值了。”

“原来你在包房里是骗他们的?”

“我那是缓兵之计,不骗你能打得过他们?就算打得过,你认为出得了皇家公馆的门吗?还群挑,咱一家子除了我就你还算有把子力气,难不成咱哥俩真上去拼命?”

大虎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点了点头道:“我最多打两个,空爷你只能打一个,他们至少得来十几口子人,这架还真不能打。”

“不打架怎么做坏人啊?”郑玉成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二虎指着郑玉成说道:“转宝都怪你,要不是你把那花姐给惹哭了,人家也不会来跟咱们打架。”

“二虎……”空爷喝斥了一声。

郑玉成低下了脑袋,他自知今晚是有些任性了,如果花姐不哭,自己兜里的两千块钱就没了,就算不被人约架,也会损失掉大把的钱。

“空爷,什么是群挑?”郑玉成问道。

“群挑就是一大群人一起打架,谁的人多,就说明谁玩的好。”

“哦。”郑玉成明白了,打群架就是拼人多的意思。

空爷见郑玉成没有在乎二虎的话,便总算是宽了心,对着大虎说道:“都9点半了,还没吃晚饭,出去买些吃的,顺道注意下周围的动静。”

“我跟大虎哥一起去。”郑玉成说道。

“行,大虎,看着点转宝啊!”

“知道了。”

有转宝跟着,空爷相信那些人不会对一个孩子怎么样,最多就是看看自己这边会不会跑路。

广场边上的大排档,郑玉成拉着大虎的手说道:“大虎哥哥,咱们去广场舞那边玩会,一会儿菜炒好了再来拿。”

“老板,记得别放香菜,我们过会来拿。”

待着也是待着,大虎陪着转宝去了广场舞那边。

郑玉成跟孙爷爷还有小玉奶奶挨个打了遍招呼,这两晚没有他领舞,大家都没什么兴致了。

“孙爷爷,你能帮我个忙吗?”

“转宝啊,说吧什么事?只要爷爷能帮得上的。”老孙头见到转宝就格外的亲,要是没有这孩子,小玉也不会主动和自己眉来眼去的。

按这几天小玉话里的意思,等他儿子一升官,自己找老伴的事,小玉就会趁着儿子高兴去跟他商量商量。

“爷爷,你明天能把大家叫上,陪我去群挑吗?”

“什么……”老孙头还以为是自己耳背了。

“有人欺负转宝,还要欺负大虎哥哥。”

“谁这么大胆子,还反了他了。”

“是汪老大的人,他们不让转宝守摊位挣钱吃牛肉面,还要打我跟大虎哥哥。”

“没王法了,一帮臭小子。转宝,不怕~啊!”老孙头摸着转宝的脑袋,心疼的安慰道。

空爷看着大虎和转宝吃饭吃的那么香,骂道:“没心没肺的,明天要是没法子就得扔一万块钱给人家,你们还吃得下去饭?”

大虎喝了几口汽水,又递给郑玉成,“钱没了再去偷呗!反正那也是汪老大的钱。”

“嘘嘘嘘~~”空爷吓得腿肚子都抽筋了,呵斥道:“隔墙有耳,你傻了?以后不许再提这档子事,记住,干过的事就永远过去了,咱们这行当,最忌讳的就是翻旧账,说梦话。”

“嗯!知道了空爷。”

“你们吃完先睡觉,凌晨咱们就跑路,去别地混,老子舍不得那一万块钱。”

大虎望着转宝,对着空爷呵呵乐了起来。

“臭小子,笑什么?”空爷对着大虎的脑门上就是一巴掌。

大虎嘿嘿笑着说道:“不用跑了,有转宝罩着咱们咧!”

“什么……?”

次日晚上,空爷特意换上了崭新的运动鞋,平日里只有出去嫖娼的时候他才舍得穿。

时代广场南边是一片片的小树林,平日里都是些老大爷在这里打打牌什么的,但秋老虎的季节不会有人愿意在这里待,光是秋蚊子都能咬死人。

阿飞依旧穿着花衬衫,因为这件衬衫他最中意,显得特别拽特别酷。

“长毛,你确定他们没跑?真的会来?”

就在此时,长毛的手机响了起来,嗯了几声挂断之后说道:“飞哥,毛片哥电话里说,空爷和几个熊孩子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还真带种,让兄弟们打起精神,等揍完他们请弟兄们去撸串练啤酒去。”

“咱们二十几个兄弟,一人一泡尿也能淹死他们。”

“哈哈哈……”

…………

“宝爷,以后还是我们跟着你混吧,真牛逼。”空爷对着郑玉成竖着大拇指,由衷的感慨道。

郑玉成喜滋滋的一脸贱样,“放心,以后我罩着你们。”

大虎望着身后的众人,万万没想到转宝一五六岁的毛娃子,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大老远的从小树林里走出来十几个痞子打扮的青年,流里流气的,一个个手里还拿着棒球棍洋镐把,有些更牛逼的还拿着钢管。

当借着广场上的霓虹灯看清对面的人,一群痞子青年的眼珠子都差点儿掉下来,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了火。

阿飞对着身边的长毛说道:“你他妈的有没有调查清楚,这……这什么情况?”

“看,领头的就是空爷。”

“不对,好像是那个五六岁的小鬼头。”

二十几名痞子青年,呆呆的望着前方,谁也不敢相信过来群挑他们的是一群大爷大妈,看年纪也没哪个是低于五十岁的。

“是你个鳖孙?你这臭小子天天不着家,我还以为你在学校住校了呢!跑来跟人家学打架?看我揍不死你我……”

“爷爷,我哪知道是您啊,可不能骂鳖孙,我是您孙子啊!”一黄毛青年一边跑一边求饶道。

“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要告诉你老子,让他打断你的腿。”追黄毛的老头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就背过了气去。

老孙头瞅着花衬衫,一步步走了过去,可能是眼神不太好,待走得近了,才眼珠子一瞪,臭骂道:“你个兔崽子,敢情骗家里说上夜班,就是出来混黑社会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鳖孙。”

阿飞连忙扶着老孙头,“爷爷,您怎么也跟着骂这个?误会了,误会了,我们是聚餐,在这集合呢!”

“给我围了。”小玉一招手,后边几十口大妈就冲了上去。

老孙头拿着拐杖就对着阿飞一顿抽,待大气都喘不动了,才罢了手。

空爷和大虎看得是瞠目结舌,这哪里是来打群架的,分明就是带着爷爷奶奶们过来教育自家孩子呢!

二十几个痞子青年,竟然有一半在这里认了亲,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这群大爷大妈一个都不认识,只怕这些青年都得进局子里跟民警同志解释去。

第22章 收保护费

十几个老人穿梭在痞子青年的队伍里,只要是自个儿认识的,甭管是自家孩子还是亲戚或是邻居家的,先给几巴掌再说,这才能显出广场舞队伍的威严。

一帮社会青年谁也不敢还手,能躲就躲开,躲不开就只能挨着。

一个老头就因为一连几下没打着对方,气得直接躺到了地上,大喊着“我要报警,你们虐待老人,老子头疼,老子快不行了……”

实在没办法,飞哥只好把自己那个小弟按倒在地上,任老头子扇痛快了,人家才从地上爬起来。

混乱了好一会儿,一群老年人为了教育事业,弄得一个个得气喘吁吁,才觉得这些年轻人至少没人敢还手,商量着倒还有的救,便罢了手,主要也实在打不动了。

“转宝,你过来……”

老孙头喘着大气,把郑玉成叫到了跟前,对着阿飞说道:“小飞,转宝是我干孙子,你的干弟弟,我可告诉你了。你小子以后要是再欺负他,我就连你老子一起收拾了。”

小玉指着长毛和阿飞说道:“告诉你们,我儿子可是当官的,要是再见你们在这里瞎溜达厮混,就一起给你们抓起来,先判个三年五年的。”

“大妈,您跟着凑什么热闹啊?”长毛嘴角流着血,捂着脸问道。刚才太混乱,他的脸是被谁扇了一巴掌都没弄清楚,感觉不像老年人的手劲。

空爷把颤抖着的手背在身后,看着天上的星星,心里腹诽着:“这小子的脸皮真他妈厚,老子的手好疼啊!”

小玉朝着阿飞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别以为你是老孙头的孙子我就不会打你,转宝也是我干孙子,你还敢顶嘴?”

阿飞苦着脸解释道:“奶奶您弄错了,是长毛顶的嘴,不是我。”

“还敢顶嘴,还敢顶嘴……你小玉奶奶想打你还用跟你商量?”老孙头朝着孙子身上又开始抡起拐杖,他主要是想在小玉面前显摆一下自己还老当益壮,在这种大场面上完全可以独当一面。

“转宝,你看行不行了?解气了吧?爷爷跟你保证,他们这群鳖孙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了。”

老孙头一句鳖孙,换来了十几道犀利的目光,这里可不光只有他的孙子,一时口误被小玉鄙视得不要不要的。

“那我以后能给小莉姐守摊位了吗?”郑玉成问向阿飞。

“什么摊位?小飞,解释清楚,你们真的在收保护费?”老孙头又开始哆嗦起来。

弄清楚了情况之后,二十几人又被围得严严实实,不把事情解决好,广场舞队伍就要大义灭亲,让民警来解决了。

越是年龄大了就越要脸面,尤其是这帮青年的长辈们,谁也不希望自家孩子混什么社会,收什么保护费。

被逼无奈之下,阿飞拨通了汪天龙的电话。

“喂~老大,广场这边出事了,两百多口子老爷老太太把兄弟们给围了。”

“什么?什么老太太?出了啥事,怎么惹到老年人头上了?”

“还不是因为毛片哥那事,原本地摊的保护费一直您也没要求上交过,都留给兄弟们撸串啤酒了。

可就因为一个小乞丐跟摊主讨碗面钱,毛片哥他非要跟摊主们过不去,这不,满广场的老爷老太太们都来问罪了。”

“他们要怎样?”电话那头问道。

“让出广场的地盘,以后不许再见到弟兄们拉帮结伙在这边溜达,这边地摊的保护费咱们恐怕收不了啦!”

汪天龙在电话里说道:“广场那忒寒掺,我都没放心上,不要就不要了,以后到我的工地上来,带兄弟们玩大的。”

“那毛片哥那边?”阿飞问道。

“他就那点儿出息,让他接着卖毛片吧!以后我没有那个表弟,他的事和我没关系。”

“行,听龙哥的,那以后广场这边就让给那些乞丐了啊!”

长毛竖着大拇指对阿飞夸赞道:“行啊飞哥,就这三两句,就把责任全都推给毛片哥了。”

夜里十点半左右,空爷在饭桌底下一边打着呼噜,一边吐着黄胆汁。

广场对过的医院里,三个半大小伙子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其中那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背上还背着一孩子,对着导医台说道:“护……护士,我家兄弟喝醉了,吐个没完,您给……给挂一针。”

导医台的郑护士抬眼一看,醉酒不醒的可不是别人,正是转宝,瞥了眼已经连说话都不利索了的大虎,训斥道:“这么小的孩子,给喝什么酒,万一喝伤了以后还长不长身体了?”

郑玉成嘴角流着口水,迷迷糊糊间,还能认出来郑护士,傻笑着喊道:“姑~姑姑……嘻~嘻嘻~~”

“郑姑姑~转宝现在是坏宝宝了,嘻嘻~~”

“姑姑~~转宝有妈妈了……”

郑护士愤怒的望着大虎二虎,“这到底是喝了多少?赶紧的,前边2号病房随便找个床位,我给他开药去。”

郑护士帮着打上点滴,就听二虎说道:“宝爷威武,就该……该多喝点儿”,随后就听“噗通”一声,二虎也栽倒在地。

大虎指着二虎对着郑护士说道:“麻烦给……给他也挂一针,不差钱儿。”

直到次日晌午,空爷才醒过来,左右见不着人,一直找到广场上,才发现仨虎子和转宝都在这里。

“扫干净点儿,二虎哥你去公厕提水去,都洒一遍。”郑玉成在指挥者仨虎子把所有摊位都打扫了一遍。

待傍晚的夕阳刚刚藏到大楼后面,摊主们不管是推着三轮还是开着轿车面包的,都忙着来抢摊位,早早的占个好位置,生意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唯一与往日不同的是,这地面尤其的干净,被水洒过的痕迹还在,很是清爽,大家还以为白日里有什么领导莅临检查呢。

“小莉姐……”郑玉成笑嘻嘻的跟卖饰品的小莉打了声招呼。

“转宝?好些天没见到你了,咋的又黑了,呵呵!”小莉捏着郑玉成的小脸,开着玩笑道。

“小莉姐,转宝想问你个事儿,飞哥和长毛以前收你们多少钱的保护费?”

“你问这个干嘛?这不是你小孩该管的事儿,转宝听话,他们不许你帮姐姐占摊位,姐姐也帮不了你。”

就在此时,空爷和仨虎子走了过来,在一帮摊主的注视下,对着郑玉成弯腰鞠了一躬,齐声喊道:“老大。”

不管是卖饰品的小莉还是卖玩具的卖生活用品的,没有谁看到这一幕不差点儿把眼珠子瞪出来的。

小莉看着空爷,指了指转宝,问道:“老……老大?”

空爷说道:“以后转宝就是这里的老大了,昨晚我们已经把长毛和飞哥他们给干跑了,广场这里的地盘以后就是咱家转宝的了。”

“啊……?”小莉张着嘴半天都没有合拢。

郑玉成低着脑袋,搓着小手有些害羞道:“小~小莉姐,我是来收保护费的。”

以前阿飞他们收的保护费是六百每个摊位,说是还要花钱和有关单位沟通,其实根本没有那么回事,只要城市管理部门下了班,没有谁会来管这些闲事,再者说有这些摊子在,对于这时代广场也是一道风景线,多了一份热闹。

郑玉成直接把保护费给砍掉了一半,每个摊位只收三百,但是三十几个摊位一个月下来也有一万多块钱。

小莉拿出一个银子的手镯送给了转宝,笑着说道:“老大,请笑纳。”

大家伙在听完空爷的解说,再看了看马路对面那毛片哥的表情,便确信了这个消息不是传闻,汪老大真的放弃了这片地盘,对于大家伙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

不仅摊位费降了一半,光是大热天里把卫生打扫得这么清爽,这钱给的也都值了,还有一点最重要的,那个空爷都喊转宝叫老大,那自然不会偷自家地盘的东西了。

自此之后,仨虎子的主要任务就是打扫卫生,而空爷也转战其它地盘,不在这处展示他的妙手空空了。

可是几日之后,几名穿制服的片警就找了过来,把几个摊主叫到面前,说道:“我们接到报警,说是这里有人在收保护费,你们不要怕,我们民警一定会为各位负责到底的。”

“以前确实有人收保护费,收了两年都没见你们来制止,现在没有人收保护费了,你们倒是过来关心了。”小莉冷冷的回了一句。

“这位女士,请你端正态度,我们跟报警人交流清楚才过来的,你们莫不是害怕黑势力的报复?”

“如果你非要说是保护费,呶~!就是他”,小莉撅着嘴指着远处在捡拾垃圾的转宝说道:“他和几个流浪孩帮我们维护卫生,我们给他们饭吃,这也叫保护费?”

旁边玩具摊的老板站出来解释道:“民警同志,我们是在施舍这些孤儿,看他们可怜才给他们找点儿活计,大的十四五岁,这小的你也看到了,才五六岁,他们能收哪门子保护费?”

片警挨着摊主问了一圈,竟没有一人承认被人收了保护费。

其中带头的片警朝着马路对过望了一眼,“哼”了一声说道:“怪不得就他一个在对面摆摊,走,查他的毛片去,今天不打黑,扫黄。”

众人这才明白,报警的就是对面的毛片哥,看来,他又得重新进货了。

大家并非不明白转宝收的是保护费,之所以不跟片警坦白,是因为大家更明白,如果不是转宝在这里,就还会有另一个飞哥,或是其他势力参与进来。

与其到时候还得受其他势力的要挟,倒不如成全转宝这些苦命的孩子,省钱不说,大家伙还不用像以前那样忍气吞声的,转宝收的这才是真正的保护费。

与此同时,另一市区的派出所里,柳婆婆拿着一张纸条,递到了民警的面前,说道:“我要报警,孤儿院姚院长私自把孩子给扔了,她还做了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民警接过纸条,见上面写着一万块钱,老张捐给转宝,上面还注明了老张的手机号。

第23章 花姐的困惑

深夜2点钟,皇家9号公馆后门处,花姐刚刚下班出来准备回家,却突然蹿出来一孩子把她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正是前些晚上那个叫转宝的孩子。

不知为何,花姐竟隐隐感觉有些怕他,转身绕开。

郑玉成追了上去,掏出两千块钱,递到了花姐的面前。

“小鬼,你干嘛?”

“你答应过我的事,不能反悔。我也答应过你喊你一声妈给你一百块钱,既然喊了就不能不给你钱,你也不能不要。”

“我不是你妈,你想赖上老娘?没门。”花姐的高跟鞋敲打在地上,嘎嘎作响,明显步伐有些急促。

“老娘?叫你娘也行。”郑玉成追了上去,他比花姐矮了太多,一路小跑在花姐身后追着。

“不行。”花姐转身呵斥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郑玉成攥着两千块钱,愣在了原地。

花姐的住处距离皇家9号很近,距离空爷的住处也很近,确切的说也是在待拆迁的这片儿楼子里住。

花姐楼下便是王记排档,也是空爷和转宝最爱吃的大排档。

和正收拾摊子的王老板打了声招呼,花姐就抬步朝着楼上走去。

“花姐,到月底了,您女儿外卖的钱您看给结一下?”

“明儿吧,我记着呢!”

待花姐回到家里,女儿已经睡了,桌子上是楼下送上来的外卖,没吃多少。王记排档的老板还算实在人,一直都给足了分量。

花姐随意吃了几口,便把女儿放在桌边的作业给批改了,打了对号又签上自己的名字——花想容,看着自己花哨的名字,花姐满意的把作业本放进书包里,就去洗漱了。

接下来的一连几日,郑玉成都会准时出现在皇家9号附近,花姐也曾找过飞哥,可让她没想到的是,飞哥竟然说惹不起那孩子,连飞哥都惹不起的孩子,花姐对转宝开始好奇起来。

“我没想赖你,就是想喊你几声妈,你答应一声我就走。”

花姐这些天像是被厉鬼缠身一般,每晚都是如此,实在被纠缠得没有办法,只得停下了脚步。

老老实实听郑玉成喊了一声“妈妈”,花姐愣了一下神,她知道面前这孩子在等着她的回应,只好无奈答应了一声:“哎~!”

郑玉成走了,果然没有再继续纠缠她。

花姐望着转宝小小的身影,这孩子才五六岁,这天天深夜两点半跑出来也不害怕?好奇心驱使她跟了上去。

一处墙角旮旯,郑玉成倦缩着身子蹲在那里,下巴壳子撇出去好长,一行眼泪直接滑进了嘴里,“妈妈~~~~妈妈~~呜~~我想妈妈……”

花姐看着转宝哭得是那么痛快,那么的歇斯底里,她开始有些后悔了,也许刚才就不该答应他的请求,不该让他喊自己那一声妈妈。

被男人劈了腿,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疲于奔命,与勾栏之中卖弄着身子,勉强养活娘俩,供女儿读书,花姐本以为自己的命很苦,可今夜看到墙角里的转宝,她才开始觉得自己的命没有那么苦,那个孩子才是真的可怜。

“老大你眼睛怎么红了?哭了?”大虎夹了一口王记排档的小炒,随口问道。

“我去夜总会看美女了,看那些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我眼红。”这话是郑玉成跟空爷学的。

“不像……你这么小知道个屁,要说想啃白菜的多着呢,也轮不到你。”

“我年龄小才着急啊,得再过多少年才能娶媳妇,哼~!”郑玉成撅着小嘴,不想让大虎二虎看出来自己是因为想妈妈了才哭的。

自此以后,郑玉成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去喊花姐一声妈妈。

工地门口,汪天龙有些不耐烦的对着表弟说道:“有屁快放,我还急着出去应酬。”

毛片哥递了根中华给汪天龙,说道:“表哥之前一直嫌我烦,我到今儿才弄清楚原因,敢情咱哥俩是让人给涮了。哥,你知道飞哥为啥被那群老头老太太围了不?”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跟摆地摊的稚气,你就那么点儿出息吧!”

“表哥你真是误会我了,其实是在皇家9号的时候,飞哥发现那空爷,就是咱这片有名的小偷表哥知道吧?他突然发财了,抱着一万多块钱来装大款,飞哥是见钱眼开,才和他在广场约仗,后来被老家伙们围了。”

“发财?小偷?”汪天龙的眼睛眯缝了起来,他想起来那个时候正是自己工地被偷得最狠的那几日。

“这样,你去帮我查查,最好能查出来空爷的钱是从哪儿偷来的。”

看着汪天龙眼里的火光,毛片哥嘴角一抿,“还能是哪儿,有家废品站专门给他们销赃,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其他贼头那儿打听出来的,空爷偷的就是表哥的工地,50平方的电缆,两百多米,是不?”

汪天龙的拳头一紧,又连忙甩了甩,被烟头这么一烫,他的怒火更是直冲脑门。

每天夜里,郑玉成依旧一次也不肯放过花姐,要是不去她面前喊那一声妈,他就没法睡得着觉。这是除了广场舞之外,郑玉成的第二个嗜好。

花姐渐渐的也开始接受了这个现实,只要她答应一声,那臭小子转身就走,一丁点儿也不纠缠。可如果不答应,他就会用一种让你痛不欲生的目光一直盯着你,直到盯得你心里滴血。

“经理,我不想做了,年纪也大了,想换个营生。”这一日,花姐在跟皇家9号公馆的经理辞职。

经理有些不敢相信,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容易赚钱的?如果不情愿,便不用陪客人出去开房,只是唱歌陪酒的时候让咸猪手沾点儿便宜而已,那算得了什么?

“经理,您也别挽留了,我只是想趁着还年轻,找个人嫁了。”

这个理由没法子拒绝,经理只好叹息一声,只能想些办法引诱花姐的那些老顾客喜新厌旧了。

这一夜,郑玉成没有等到花姐下班,直到问了其他下班的小姐才知道,花姐已经辞职不干了。

郑玉成坐在台阶上发着呆,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想找到一个人是那么的困难,比如他的妈妈。

可能以后再也没机会叫花姐一声妈妈了,虽然那只是自己的一个喜好,只是小小心灵上的一点慰藉。

对于还未完全习惯孤独的郑玉成来说,花姐的离开,无异于是一场不小的打击,近乎于再一次失去妈妈一般沉重的打击。

望着霓虹灯下坐那儿发呆的郑玉成,毛片哥嘴角一抿,嘀咕道:“自从吃了老子的保护费,空爷一直在家里窝着不好动手,如果不是采到你小子这个点,我还真愁找不着机会。”

阴笑着,毛片哥拨通了汪天龙的电话,“喂,表哥,赶紧招呼兄弟,皇家9号后门这,空爷一准得来,先闷他妈的一顿。”

空爷都睡醒一觉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刚睁开眼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转宝还没回来?这都几点了,大虎~,我去9号看看啊!”

大虎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空爷喊了自己一声,也没在意,就又转了个身继续打起了呼噜。

郑玉成没有等到花姐,坐那发了许久的呆,正想起身离开,却从角落里蹿出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毛片哥?”郑玉成认出了他,前些日子还因为摊位费的事情,闹了一场不愉快,之后毛片哥还报了警。

“臭小子,我那一车的毛片,你觉得该不该考虑一下怎么赔偿啊?”毛片哥站到了郑玉成的跟前,揪着他的耳朵问道。

郑玉成站在毛片哥的影子里,便知道了他此时心中的想法,原来他并非只是来讨要那一车毛片的补偿,他还召集了人准备给空爷一顿毒打。

“毛片哥,你要钱可以给你,你跟转宝回家去拿吧?”郑玉成瞅着毛片哥,心里满是恐惧的说道。

“你以为我傻吗?你那边都是钉子户,每次一有动静就是百十号人拿着家伙跑出来。别跟老子耍花样了,就在这里谈谈。”

“可是我身上没有钱,钱在空爷那儿……空爷?”郑玉成刚提到空爷,空爷就来了。

空爷挂着一脸神秘的笑容,双手背负在身后,从毛片哥后边走了过来,“我当是谁呢,怎么着毛片哥,这么用心良苦啊,大半夜的跑来欺负一孩子?”

空爷也才刚刚路面,汪天龙就带着十几号人从角落里围了过来。

“空爷快跑,他们有很多人……”

郑玉成还未说完,就听“嘭~”的一声,郑玉成被毛片哥一脚就踹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好几米远。

汪天龙刚想制止毛片哥,就听他又大吼了起来。

“断老子的饭碗,你小子也别想活。”毛片哥冲着郑玉成吼道,他根本没当郑玉成是一个孩子,要真的只是一个孩子,也不可能敢大着胆子去收他的摊位费。

“老大,毛片哥过分了吧?那孩子才几岁,他也下得去脚?”连汪天龙身边的小弟都看不过去了。

空爷看到郑玉成被踹飞,背着的胳膊一动,就朝着毛片哥冲了过去,“妈个p的,老子宰了你……”

第24章 空爷的愤怒

毛片哥看空爷玩真的朝他冲来,就连忙朝着汪天龙的方向跑去,还大喊着:“上啊!都给老子上。”

汪天龙看着自己表弟那副怂样,心里叹息了一声,刚才踢人家孩子挺威风的,转脸就成了怂包。

真正能在汪天龙身边玩的,都是有江湖地位的硬茬子,一个个骄傲得跟什么似得,听到毛片哥带着口头语吆喝兄弟们,反感得都想先给他来一顿,更别说刚才毛片哥打孩子那事儿了。

毛片哥眼见着空爷的脚力飞快,已经追上自己了,表哥身边的兄弟却都站那儿一动不动,心中大急,边跑边骂道:“上啊,你们他妈的倒是……”

话音还未落地,毛片哥就觉得空爷的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摸了一下,突然停住了奔跑,潜意识里告诉他,空爷不可能只是简单的摸了他一下。

前一分钟,毛片哥还仗着人多势众在那耀武扬威,踢倒一个毛娃子就像打了场大胜仗,可此时当他意识到脖颈子的异样,万千悔恨就立马涌上了心头。

如果时间能倒回,他一定好好卖他的毛片,不再去跟一个孩子较劲,更不会耍什么小聪明挑拨离间,至少那样就不会被抹脖子了。

“操,表弟中招了,上。”

明显汪天龙的话要比毛片哥的更好使,十几个彪形大汉立马就朝着空爷冲了过去。

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是十几个彪形大汉了,汪天龙虽然也拎着根铁棍,却没有去围殴空爷,而是呆呆看着毛片哥捂着自己的脖子,跪倒在了自己面前。

空爷一开始见到毛片哥的时候,就知道今晚不能善了,他平时贼眉鼠眼的看似胆小,其实也是为了安安稳稳的偷些钱财,有机会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根本无心这些打打杀杀的事。

可是自从遇到转宝,空爷如父亲一般的责任心又被激发了起来,虽然兄弟相称,但他确确实实是拿着转宝当成自己儿子的,眼见着转宝被一脚踹飞,他哪里还有半点儿理智。

十几个硬茬子抡起米把长的镀锌管,一起朝着空爷砸去,密密麻麻如雨水一般。

空爷才不管自己身上中了多少招,他只管朝着这些人的身上摸去,也不挑地方,只要能摸到的,他指缝中的刀片都会将对方的衣服撕裂,接着就是皮肉。

几秒钟之后,就有人开始恐惧了,一个汉子退出了战场,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停的喊道:“老子肠子出来了,快送老子去医院……”

郑玉成虽然痛得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但他早已忘了自己肚子里的剧痛,望着神一般的空爷在人群里拼杀,完全不顾及抡在他身上头上的铁棍。

只见空爷每伸出一次胳膊,就会有一个家伙流血,像是在花丛里拈花一般,只要被他摸到的,无不惨叫得鬼哭狼嚎。

汪天龙面色煞白,看着毛片哥的脖子开始不断往外滋出血箭,又听到有人喊肠子出来了,才回过神来,大吼道:“表弟不行了,兄弟们撤。”

“不打了,空爷,我们认栽了,您行。”随着这句服软的话音,十几人纷纷住手,彼此搀扶着朝汪天龙那边撤去。

空爷指缝里的两枚刀片落到了水泥地上,发出叮叮几声清脆的响声。即便他已经放弃了,那些彪形大汉也没有回过头来再赏他几棍,因为才一分钟都不到的工夫,已经没有一个人身上不挂着彩。

所有人都恐惧了,尤其是看到同伴的肚子上流出来的东西,还有毛片哥脖子上像喷泉一样一股股冒出来的鲜血,这一群以老江湖自诩的硬茬子,才开始后悔看轻了空爷,后悔听信了毛片哥所谓的一个贼偷而已。

空爷虽然只是一个贼头,汪天龙虽然带了十几个小弟,可是在生死当前,而且郑玉成又被踢飞,空爷已然从一个贼头变身成了一条疯狗。

即便再多的人当面对一条疯狗的时候,也保不齐被咬上一口,何况这十几个自诩老江湖的壮汉根本就没当他是个疯狗,直到浑身浴血才追悔莫及。

“吱吱……”随着车轮胎摩擦在地上的声响,一辆破旧面包车飞速开走。

空爷蹒跚着凌乱的步子,像喝醉了一般走到郑玉成身边,轻声问道:“转宝啊,没事吧?”

“转宝不怕疼,空爷你头上流了好多血,转宝陪你去看医生。”待空爷离得近了,郑玉成才看到空爷的样子有多恐怖,他的脸已经完全被鲜血包裹住了。

“转宝好样的,挨~挨打不哭,有出息。空……空爷没事,就是~就是累了,想睡一会儿……”空爷说着就倒在了地上,脑袋一沉就没了动静。

郑玉成脱下自己的t恤,给空爷把脸给擦了一遍,虽然整个t恤已经成了红色,依旧擦不干净。

次日,天才是蒙蒙亮,大虎就突然惊醒了过来,他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空爷让他好好照顾小虎和转宝。

看了看周围,没有空爷也没有转宝,又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五点多了,大虎才大喊道:“不好,空爷夜里好像叫了我一声就走了,不会出事了吧?”

二虎和小虎也被惊醒过来。

大虎匆匆套上汗衫,“家里有钱,小虎你看家,二虎跟我去找找他们。”

直奔皇家9号后门,大虎看到空爷和转宝果然躺在这里,只是遍地的血迹让大虎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郑玉成趴在空爷的胸口也沉睡着,被大虎唤了好几声才悠悠醒转过来,刚一清醒就顿觉胸口一阵剧痛,毛片哥那一脚踹得是够狠劲的。

“转宝,发生了什么事?空爷怎么了?”

“空爷打架累了,睡着了。”郑玉成应了声,拿着手背搓了搓眼皮子。

“空爷~?醒醒空爷,空爷……”大虎看着空爷的头发全是凝固的血液,试了试鼻息,大惊失色道:“不好,空爷没气了。”

“空爷死了?”二虎有些不敢相信。

郑玉成一听二虎说空爷死了,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顿时大哭了起来。

“转宝别哭了,赶紧,咱们去医院,也许能把空爷救回来也说不定。”

二虎帮着把空爷架到了大虎的背上,就匆匆朝着医院跑去。

郑玉成跟着后面刚走两步,就看到了空爷掉落在地上特制的刀片,他以前见过空爷把玩过几次,连忙拾捡了起来,就追在大虎的屁股后面朝医院赶去。

医院虽然不算多远,但一路也是把大虎累的够呛,几次脱力,牙都咬碎了才坚持到进了门诊的大门。

都是不谙世事的半大孩子,哪里知道医院还有急诊科。

郑玉成看到门诊值夜班的护士正巧是郑姑姑,连忙大喊着把她唤了过来。

郑护士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呢,就听到有人在喊姑姑~姑姑的,抬头一看,“转宝?怎么是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空爷被人打了,姑姑快救救他。”

“你们等等,我叫急诊外科的大夫来。”郑护士也不敢怠慢,连忙拨通了急诊科的电话。

一分钟都没到,一名医生就匆匆赶了过来,拿着小电筒对着空爷的眼珠子照了照,又在他的脖子上摸了一会儿。

急诊科医生小声对着郑护士说道:“人都凉半天了你还让我来接诊?这几个小乞丐莫不是故意拖个死人来医闹的吧?赶紧通知下医务处,我看八九不离十。”

“你说什么?谁是小乞丐?赶紧给我家空爷看病啊,喂~你怎么走了?”大虎想理论几句却发现那名急诊科医生已经匆匆走了。

“转宝,这个人已经死了,身体都凉了,你们还是抬回去吧,别闹了~啊。”郑护士说道。

郑玉成郑趴着给空爷擦拭脸上凝固的血迹,听郑护士这么一说,瞬间泪如泉涌,爬到郑护士跟前喊道:“空爷不能死,姑姑救救他,空爷是好人,空爷不能死……”

“啊……你走开……”郑护士一直都是在导医台上班,也没有见过多少血,看到郑玉成把她的隔离服裤子抓的都是血印子,一下慌了起来,竟然一脚把郑玉成给蹬开了去。

大虎见转宝翻倒在地,连忙过去护着转宝怒吼道:“你干什么?见死不救还欺负我家转宝,你们是怎么当医生的?”

郑护士这才回过神来,歉疚不已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弄脏我裤子了。”

“姑~姑……”郑玉成望着郑护士,感觉自己的心里胃里一阵翻腾,脸色一扭曲,“噗”得一下,一口雪雾就喷了出来。

他本以为这个郑姑姑会成为自己的亲人,会像柳婆婆和空爷一样疼爱自己,不然她也不会讨钱给自己看病,请自己吃早点的。可是为什么,她要把自己踢翻在地,她为什么那么讨厌自己?

“转宝……”大虎把转宝揽在怀里,对着郑护士大喊道:“还他妈愣着,给转宝看病啊!”

郑玉成抓着大虎的胳膊说道:“大虎哥哥,转宝想回家,转宝想爸爸妈妈了……”

“转宝,你吐血了,你得在医院治病。”空爷死了,转宝也吐了一大口血,大虎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大虎哥哥,转宝没事的,咱回家好不好?求求你了……郑姑姑以为咱们是乞丐,是来闹事的,咱们不是来闹事的对不对,回家吧?”

郑玉成被郑护士踢翻的那一霎那,他的读心术就告诉自己,在郑护士的眼里,他们都是乞丐,是故意找来一具尸体来医院讹钱的。

大虎看到了转宝脸上的眼泪,脱掉汗衫给转宝把下巴上的血擦了,又用阴狠的目光扫了郑护士一眼,“好,咱们回家,这医院是好人来的地方,谁让咱们是坏孩子。”

大虎光着膀子,努力背起空爷的尸体,“二虎,抱着转宝,咱们回家。”

“转宝,你不能走,你吐血了得留下来治病。”

看着连死去的空爷在内的四人离开医院,郑护士能清楚得感受到大虎的怨恨,还有转宝的无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好人,是天使,而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好像从天堂一下就坠入了九幽地狱一般。

第25章 荒唐的悼念

在此之前,凌晨时分,毛片哥早已死在了自己的面包车里,当时面包车里除了汪天龙一伙人,还有两箱子毛片,却都被血染红了。

一车人闹得不可开交,毛片哥死了,按着汪天龙的意思是不去医院,找家黑医给大家治治得了,可是有一半的人都不愿意,催着要去医院。

表弟死了,汪天龙才开始后悔,这事只怕没法善了,该怎么跟表弟的家里人解释,又该怎么逃过法律的制裁?

汪天龙沉思后,他提议折返回去把那孩子也给弄死,也许那样警察就很难查到他们身上了。

可是底下的几个小弟不干,他们受的伤很重,有动脉血管被割破的,还有一个捂着肚子肠子都出来了的,再磨蹭下去,只怕死的就不是毛片哥一个人了。

虽然都是九尺的汉子可哪个不怕死?一车人吵得是沸沸扬扬,最终司机还是把车开到了一家大医院。

看着受伤的小弟们朝着外科涌去,汪天龙知道,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大虎背着空爷的尸体,脚步越来越慢,嘴里不住念叨着:“空爷你就可劲儿压,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咱们回家了,空爷……”

二虎哭了一路,眼睛模糊得都看不到前方的路了,一路上都是跟在大虎的后面摸着走的。

刚刚进了家门,大虎便随着空爷一起瘫软在地,过了好一会儿,大虎才悠悠喘出一口长气,听着满屋子哭天喊地的声音,有气无力道:“都别哭了,空爷这么疼咱,咱们得送空爷一程,让他好好的上路。”

小虎抹了把鼻涕,问道:“怎么送?”

“我也不知道,我从没经过这档子事儿。”大虎躺在地上,望着屋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以后没了空爷的日子该怎么活。

“空爷喜欢吃王记排档的菜,我这就去给他炒。”二虎每天负责买吃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空爷最喜欢王记排档的小炒。

小虎也想到了,“空爷喜欢喝酒,我去给他买酒,红星52度的。”

“空爷想娶媳妇儿,可是……娶不成了。”郑玉成也想起来了一道空爷生前的愿望。

二虎和小虎走了,大虎又憋着劲爬了起来,把空爷扶了起来。

郑玉成很默契的把电视机打开,调了个频道,正巧是空爷最爱看的早间新闻。

大虎觉得很不可思议,转宝这小子难不成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还有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这么小,没可能看得出来大人们的心思。

大虎对转宝的这些行为也只能理解为默契,他是知道空爷喜欢看新闻的,而在医院的时候也许是听到了那医生和护士说的话吧!

二虎走到王记排档的时候,天色还太早,饭馆都没有开门,敲了半天门里边也没人答应,倒是楼上传来好几户人家的骂声。

愁眉不展的二虎踌躇着,王记排档的老板很勤快都没有开门,那别家就更不用去了。抬头看了看东边的火烧云,却在突然间,二虎看到了王记排档的二楼窗户外,搭晒的女人内衣,款式还很是性感。

空爷生前一直想娶个媳妇,二虎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之前转宝说的话。瞅着二楼的女人内衣,二虎心里想着:也许烧这些给空爷,会比王记排档的菜摆摆样子更好。

花姐穿着身睡裙从远处走来,刚送女儿上学回来,还险些迟到。可刚临近走道,就发现一小子在拿竹竿偷自己的胸罩内裤。

“站住,臭小子你个死变态,敢偷老娘的衣服……”

二虎一听后边有人大喊,转头扫了一眼见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在指着自己,抱着内衣就朝回跑,哪里还管得了那女人是谁。

“给老娘站住,我认得你……”花姐一路在后边追着,她总感觉前边那小子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见到过。

二虎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甩掉花姐,朝着身后看了看,确定没人才进了屋子,此时小虎也已经回来了,正拿着酒瓶给空爷面前的杯子倒酒。

“王记排档还没开门,不过我弄到了这些……”二虎把几件内衣裤文胸什么的朝着地上一扔,又说道:“空爷想娶媳妇,把这些烧给他?”

“也好,空爷会喜欢的。”大虎看着地上性感的内衣,眼神之中却一点儿光彩都没有,若是换在平时,只怕又要朝着厕所里跑了。

花姐追丢了人,好在大清早的这周围很安静,她很快就循着动静找到了大虎他们的住处。

“臭小子,以为老娘追不上你?”花姐说话间,却看到坐着的空爷身边起了浓烟,“你们干嘛……干嘛烧我内衣?”

“花姐?”郑玉成看到是花姐大骂着进了门,忙跑了过来。

“转宝?你怎么在这……哦我想起来了,你们这一伙,我说那小子怎么那么面熟呢!”

花姐见到是熟人,把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她刚才虽然语气很生猛,但也怕被一帮男人给按倒在屋里,要是再被轮上一遍,那可真是自己活该找来的。

“转宝,烧我内衣干嘛?那坐着的是……空爷吧?大早晨眼都没睁就开始喝酒?这早酒喝的厉害啊!”

花姐朝着空爷走去,想踩灭地上点燃的内衣,郑玉成低着脑袋,眼泪涌了出来。

“空爷在看电视,花姐你别去打扰他。”

“空爷在喝酒,你别过去打扰他。”大虎一把拽住了花姐。

“你们……好奇怪。”花姐看着紧闭着双眼的空爷,他的头发也很奇怪。

“空爷死了……哇~哇……”小虎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气氛,张着嘴巴大哭了起来,他实在无法把空爷当成一个大活人来对待。

花姐前脚刚刚抬起,又慌张着连忙朝后退去,扶着门框之后才软软倒了下去,她哪里见到过这么像活人的死人。

“他既然死了,就该烧些纸钱,然后送去火化,天这么热,尸体很容易发臭的。”

“多谢花姐提醒,我们都没经过这种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大虎刚准备问问花姐下一步该怎么办,却看到了香艳的一面,花姐的裙子里竟然什么都没穿,忙又把脸转了回去,鼻血都差点流了出来。

郑玉成此时正好在花姐身边,当然也看到了,只是他瞪着大眼睛惊恐地问道:“花姐,是哪个坏人把你的小雀雀给割掉了?都流血了。”

花姐看大虎的神情就觉得有些奇怪,被转宝这么一提醒,瞬间脸红得跟猴屁股一般。她刚才觉得肚子隐隐作痛,还以为是一路追着二虎跑得急,却没成想是大姨妈来了。

捂着脸,起身便朝着王记排档的方向跑去,都怪早晨起晚了,要不是急着送女儿上学哪能连内衣都忘了穿,这人可丢大了。

郑玉成跟大虎招呼了一声就追了出去,他已经失去了空爷,不想再失去花姐,他还想以后每天都喊她一声妈妈,哪怕她每次都回应的那么虚假。

一路追到了王记排档,郑玉成才悔恨叹惜起来,早知道花姐就住在这里,他也不用在皇家9号苦苦等着,空爷要是不去寻他,也不会被毛片哥那些人给打死。

花姐处理完自身的问题,刚从卫生间出来,就被吓了一大跳,“转宝你怎么跑我家里来了,一点动静也不出,想吓死我啊!”

“花姐,空爷死了,你以后别不要转宝行吗?我就每天喊你一声就行,不缠着你。”

花姐把郑玉成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了许久才松开,“花姐的家就在这,不走,你姐姐就在旁边的学校上学,我能去哪啊?”

“我在皇家9号等了你一夜,空爷才被人打死的,都怪转宝,转宝以后再也不任性了,呜呜~~~”

花姐把郑玉成脸上的泪水擦了,说道:“别哭了,花姐不是在这嘛!

走吧,花姐带你去给空爷买些香烛纸钱,你们这些孩子知道个什么,竟然瞎胡闹来偷我内衣,丢不丢人啊?”

“花姐你的小雀雀被谁割掉的?转宝去给你报仇去,转宝现在是坏人了,能保护花姐。”

花姐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暴打这熊孩子一顿。是既想哭又想笑,只得无奈的说道:“转宝啊,是我家大姨妈在欺负我,等你长大了就知道我家大姨妈有多厉害了,她可是每个月都要让我有血光之灾,要是哪个月没有血光之灾啊,我就会吓得魂不附体的。”

“啊?你家大姨妈那么凶吗?一个月不欺负你,你还怕成那样?”

“那当然,不然你花织姐姐哪里来的?就是因为那个月我家大姨妈没有来欺负我,肚子里就有了你花织姐姐,从那以后的十个月里,再也没被大姨妈欺负过。”

“哇哦!花织姐姐比你大姨妈还厉害啊?那转宝以后可不敢跟她玩了。”

“那是,等你花织姐姐长大了,也是月月流血不死的怪物,只有她欺负你的份。”

郑玉成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对花姐的女儿一定要客客气气的,千万不敢惹她。

有个大人来主事,大家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些,虽然一个个伤心得不行,但听花姐说的也不无道理,人死不能复生,把空爷好好送走埋葬了,才是当务之急。

“天热必须把空爷尽快火化了,可既然他是被人打死的,那就得先报警,要是咱们直接抬去火化场,以后警察再找上门来就更解释不清楚了。”

“空爷被打死,转宝也都被打吐血了,还能是咱们理亏?报警就报警。”大虎接着说道:“二虎,去把钱藏起来,还有空爷开锁撬门的那些家伙什都藏好。”

花姐看着二虎抱了一大堆东西出来,当时就无语了……这里整个一贼窝,还不叫理亏?幸好大虎想起来,不然等警察来了还解释个屁。

因为都是空爷的遗物,郑玉成没舍得让花姐扔掉,被央求的没办法,花姐只好带着他又跑回家一趟,把东西先给藏到了王记排档铺子里,王老板是多年的熟人,不可能出卖她。

郑玉成拿出两片锋利的刀片,交给了花姐,让她也先藏起来,以后还要还给自己的。

刀片的制式很古怪,花姐拿着观察了一会儿,把两枚刀片对接了起来,竟然就成了一块没有刀刃的铁片,就像太极图里的双鱼合并一样,只要拔出来,就是两枚锋利的刀片,连玻璃都能轻易划破。

“这空爷一定是有几把刷子的老江湖,可惜了,他的手艺也就此失传了。”花姐不在意的替空爷叹息了一声,把刀片收到了自己的化妆盒里。

第26章 东窗事发

回去之后就报了警,没几分钟片警就来了,郑玉成把夜里的事情对着警察叔叔解说了一遍,有花姐和大虎的补充,很快就弄清楚了真相。

只是空爷暂时还不能去火化,警察建议先租个冰棺把尸体冻起来,因为毛片哥那边还需要调查一下,如果有必要,也许还要对空爷进行尸检,收集证据。

金陵市是省会城市,而最大的省立医院一下接诊了十几个外伤的社会人员,在给他们治疗的同时,医院方面也及时报了警。

幸亏是小弟们硬着头皮进了这家省立医院,才捡回了几条命,要是听汪天龙的去黑医那里,还不知道会死几个呢!

只是从进医院的那时起,汪天龙就知道毛片哥的死再也藏不住了,扭头就去自首了。他死去的父亲曾是省里的高官,从政多年上面也有很硬的关系,只要不是死罪,应该都能花钱摆平,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首最靠谱些。

两方把事情摊得很开,死去的空爷被定了盗窃罪,死无对证之下,只得让空爷一人把偷汪天龙电缆的事情揽了去,反正人都死了,定罪不定罪的也没什么。

毛片哥也死了,罪名只能大多堆积在汪天龙的身上,那些轻伤的小弟自然甩得一身轻,只是几个伤重的想脱罪也脱不得。

好就好在汪天龙去投案自首,空爷也不是当场死亡,案子只判了个黑社会私斗,空爷被误杀。

而这件案子并没有完,汪天龙接连又被查出很多黑事。

事情出的这么大,邻里一传,广场上的大爷大妈也都知道了转宝的事情,在老孙头那些老年人的威逼之下,阿飞和长毛以及一帮小弟把他的事迹都给供了出来。

还不仅这些,一名警察在追问仨虎子和郑玉成的身世之时,竟然问出转宝是从孤儿院被丢出来的,据郑玉成交待,丢他的人就是姚院长。

专案民警几经查访,找到了当初去孤儿院登记郑玉成身份的女警,才知道转宝这个名字在孤儿院根本就不存在,转宝就是小宝,小宝就是转宝。

而在此之前,就在前天柳婆婆就已经报了案,民警们已经在暗中调查姚院长了。

这几件案子放在一起一调查,就牵扯出了姚院长和汪天龙之间的关系,不仅是表面上的未婚夫妻关系,还查出了他们之间银行账户上的金钱往来,笔笔都是几万十几万的数目。

案件的来龙去脉基本事实已经很清楚了,市公安局已经实施逮捕了汪天龙和姚院长,案件连同犯人被公安局移送了检察院,例行公诉。

汪天龙的自首,也算是给了自己一个上诉的机会,也许利用这些个时间,他真的能托到关系,但这些都不是郑玉成和仨虎子们能关心到的了。

公安局重新收录了郑玉成的孤儿身份信息,本想把他送到另一家孤儿院,却遭到了郑玉成的果断拒绝。

郑玉成不仅仅是害怕孤儿院的环境氛围,他跟警察的解释是自己有家,仨虎子哥哥和花姐都是自己的亲人,就算妈妈来找他,也可以到广场这边来找他。

公安局的警察叔叔才是真正的警察,郑玉成终于弄清楚了他们和保安的区别,开始真正见识到市公安局的公正与威严,哪里是那些片儿警和协警能比的。

事情的真相弄清楚了,在准备给空爷火化之前,郑玉成伤心之余,却听到了一个让他激动莫名的好消息,公安局一位警察叔叔告诉他,也许不久的将来,家里人就能联系上,到时候自己就能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团聚,就能回到那个真正的家了。

即便是画的一块饼,郑玉成依旧坚信妈妈一定会找到自己,到时候兜里的那块扁掉的大白兔奶糖一定第一时间塞到妈妈的嘴里,哪怕她永远都不去夸赞自己是个帅宝宝。

郑玉成心里想着:奶糖虽然扁掉了,可谁让妈妈那么笨到现在也找不到自己?活该给她吃扁的,哼!

跑了几趟公安局,忙活了几日,空爷终于得以火化。

被火化后的骨灰盒摆在了桌子上,一屋子的人又开始犯愁了,他们虽然还有将近一万块钱,可是根本不够买一个公墓的,这金陵可是省会城市,公墓贵得吓死人。

“真是死都死不起,这世道。”花姐叹了口气。

二虎说道:“要不就放家里?”

“那可不行,我害怕。”小虎第一个不赞同。

就在此时,老孙头拎着飞哥的耳朵找了过来,要不是孙子带路,老孙头还真找不到这巷子。

“转宝,空爷虽然是个贼偷,可他也算是个好心人,他这一死,以后你们就难活喽!这是爷爷奶奶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们收下吧!”

花姐示意郑玉成收下,“转宝,这是来往,有来有往,等以后孙爷爷死了,你也要还礼回去的。”

花姐故意这么说话,是因为老孙头说转宝难活,她听着心里不舒服。

“呃~~!”老孙头一脸的黑线,心想着要是自己年轻个五十岁,一定当场就把这花姐给放倒。

“孙爷爷,替我谢谢爷爷奶奶们,以后转宝一定好好疼你们,带你们好好跳舞。”

“呵呵,乖孩子……等过两日可得记得来,没有你,我们都跳得不得劲儿。”老孙头说着话,拐杖一把就抽到了孙子阿飞的屁股上。

被爷爷一提醒,阿飞赶忙对着空爷的骨灰盒鞠了躬,腰也不伸直,直接转过脸对着转宝说道:“宝爷,我可是诚心来道歉的,以前有得罪的地方,您替空爷原谅则个?”

大虎说道:“飞哥,没啥的,空爷不会怪你,那天打架你又没去。不过要是你去了的话,估计也不会站在这了,你是没听转宝形容那天的情景,空爷一个人干倒一群,有人肠子都掉出来了。”

“是是是,空爷威武,小宝爷也威武。”飞哥赔笑着说道。

“既然我孙子也都弃暗投明了,以后要是公安局的问起来,你们还得悠着点儿嘴巴,可不能乱说。”老孙头终于把来意给挑明了。

“孙爷爷,阿飞哥又没跟他们一起打我们。”郑玉成给老孙头吃了个定心丸。

“你瞧转宝都这么说了,反正我们也都听转宝的。”大虎搪塞了一声,瞅着阿飞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且不说看在老孙头带来的丧礼的份上。

“大虎也仗义,以后我阿飞就跟着宝爷后边混,你们看行不?有买卖一起做,有饭一起吃。”

老孙头一看自己的孙子又要跟大虎这些半大孩子一起混,他就气得眼珠子溜圆,可是今儿就是来封他们的嘴的,就算气得肚皮滚圆,此时也无法教训自己的孙子,只得把气憋在肚子里。

有老孙头和自己的这层关系,郑玉成自然是同意阿飞入伙。

大虎看转宝没什么意见,也只得点头同意,“看你这么诚心,就收你做小弟了,俺们的收入还养活的了你。”

大虎跟空爷的时间最长,自然暗通世事人理,也听得懂好赖话。他明白转宝之所以叫宝爷,还是因为老孙头这些老年人在转宝后面给撑腰,那么人家老孙头的孙子要入伙,又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也许以后的短期甚至长期,大家都要靠转宝养活着,至少靠着转宝和广场舞大爷大妈们的关系活着。

老孙头看孙子这么没出息,一气之下走了。

阿飞在知道了大家犯的难为之后,坏笑着对着郑玉成谄媚道:“不就是给空爷找个安身之所嘛!我有个法子,如果你们不嫌弃。”

“嗯?我们可不能把空爷埋在荒郊野外,他以前对我们这么好。”大虎一撇嘴,猜阿飞这熊样的,估计满肚子也都是馊主意。

“那哪能啊!按我的意思,可以偷偷给空爷找个公墓,空的一定不行,早晚会被人家知道,就找个好墓,谁的墓好就放谁那里。

不就是给空爷找个住处嘛,顶多也就是挤一挤的事儿,空爷这样的人,在下边还会怕被邻居欺负了?”

众人眼睛一亮,这倒也是个主意。

“其实……空爷本来就是小偷,就算死后偷偷住别人家里,想来他也不会介意的。”二虎看得很开。

大虎沉思了会儿,也觉得可行,便说道:“这事儿能办,反正空爷也没有名字,咱们也不知道墓碑上刻啥,这就干脆不用刻了。”

“这才叫空爷呢!”郑玉成望着空爷的骨灰盒,在他的心里,空爷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所以那些普通的安葬,已经不足以彰显空爷在他心里的神祗之位。

花姐捂着额头,很是无语。她觉得自己平日里都够荒唐了,可是跟这些家伙们比起来,狗屁都不是。

“飞哥,既然是你提出来的,那夜里你就陪我去公墓走一趟,你我两个人就行,小虎和转宝都还小,别给吓着。”大虎提议道。

阿飞的腿肚子一软,差点倒到了花姐的怀里,被花姐一巴掌又给扇了回去。

“我?我不行,我夜里还得去帮小莉收摊子。”

“小莉姐?你干嘛给她收摊子?”郑玉成问道。

“宝爷,你还小,不懂这里边的事,要不是小莉护着你,我和长毛早就对你们动手了,毛片哥给我一箱子毛片呢!”

“嗯……?”仨虎子齐齐站到了阿飞的面前。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以前,幸好没动手,不然我非得让爷爷给抽死不可。”

花姐恐吓道:“以后对宝爷尊着点儿,不然你爷爷一定会抽你抽上瘾的。”

阿飞瞥了一眼花姐,对她之前的那一巴掌还颇有些意见。

“别用这眼光看我,你不在皇家9号看场子了,我也不在那上班了,敢再用这种轻蔑的眼神瞅我,我就阉了你。”

“阿飞哥哥,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去公墓,不去也得去。”郑玉成用愤怒的目光望着阿飞,因为他在用愤怒的目光望着花姐。

大虎瞥了眼转宝又瞅瞅阿飞,心中暗笑一声,他才不去戳破转宝和花姐的关系呢,看这阿飞跟花姐势不两立的架势,以后他可有苦头吃了。

第27章 无字碑

星空被黑纱遮挡了起来,这个夜晚很纯粹,以至于连自称浪迹江湖多年的阿飞都在感慨,怎的今夜连个月光都没有。

“大虎,总得有个人把风吧,你看转宝这么小,他一个人一定会害怕的,我在这陪他帮你把风,你看……?”

大虎也看到了阿飞的腿肚子已经在抽筋了,抖得厉害,鄙视道:“有什么好怕的?人家在这坟场上班的也像你这样?”

“大虎,术业有专攻,飞哥我可不是吃这行饭的,万一这里有什么脏东西跟着我回去,可值不当啊!”

“大虎哥哥,我想跟你一起去。”郑玉成说道。

“转宝,你不害怕?”

郑玉成的眼神充满着坚定,“转宝不怕,转宝就想看看以后空爷都在哪睡觉。”

大虎看着怀里的骨灰盒,也坚定的说道:“好样的转宝,就算有什么脏东西,他们也斗不过空爷,空爷一定会保佑咱们的。”

“那我……”阿飞有点儿怯意。

“你要是这么怕就回吧,这哪有什么人,算了,不用你把风。”大虎眼里尽是鄙视之意。

“哪能啊,那也忒不仗义了。”阿飞望着大虎和转宝就这么走进墓地,他环顾了一周,嘴巴哆哆嗦嗦道:“早知道把长毛拉来给我做个伴了,这俩熊孩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儿肥。”

一路走着,大虎小声说道:“转宝,花姐说这坟场后面独立的公墓才是好墓,咱们得朝着最里边那高岗上去。”

“嗯!”

树叶被风吹的哗啦啦作响,阿飞听得直起鸡皮疙瘩,望着不远处那座风水宝塔,阿飞心里早已经打起的退堂鼓终于敲响,扭头就朝着坟场外面跑。

坟场最高处的一座座公墓都已经有了主,大虎抱着骨灰盒领着转宝看了好几处,都差不多,便打算随意找一处好找的位置把空爷放里得了,只要烧头七的时候还能找到地儿就行。

“咦?这墓没主?可是不对啊……”

大虎突然发现一座没有刻字的无字碑,本以为是无主的墓,却发现墓碑上面被塑料花环缠绕着,下方盛放骨灰盒的墓台上还有干枯的菊花骨朵,这明显是有人祭拜过。

一般人们去坟场祭拜,都会把菊花什么的撕碎了撒在墓台上,那样就不会被奸商捡走重新拿去卖掉,所以菊花的骨朵才得以枯萎在墓台上。

“大虎哥哥,这里好找,没有字才好呢,空爷也没有名字。”郑玉成说道。

“嗯!这墓是不是有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大虎说着把空爷的骨灰盒放到了地上,然后伸手把墓台上的石板掀开,用打火机一照,当时就愣住了。

“怎么了大虎哥哥?”郑玉成个头不够,没有看到墓台下的情形。

“转……转宝,我们发财了。”大虎结巴了一句。

听大虎结巴着说了这么一句,郑玉成也颇感好奇,伸腿爬上了墓台,一看之下,他也跟着吃惊起来。

到底是豪华墓,连放骨灰盒的墓室都这么宽敞,可能是为了墓主家人准备的,等以后至亲的人好葬在一起。

只是里面除了一方骨灰盒之外,旁边还有一堆金灿灿的东西,大虎虽然没有见过,却也认得,如果谁不认识金条这种东西,那他一定不是吃人粮食长大的。

“大虎哥哥,这是金子吗?”

大虎拿了块金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才确信道:“可能真的是金条,就算是他妈铜的,这么多也能卖点儿钱啊!”

大虎连忙把打火机灭了,朝着远处望了望,确信没有人才说道:“转宝,这些金子咱们拿走,可是只能咱们两个人知道,一定不能告诉其他人。”

“嗯,可是阿飞哥他就在下边。”

“没事,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你走前边,就告诉他我们被人发现了,我已经提前跑了。”

“嗯!我知道的大虎哥哥,你放心吧!”

大虎把金条都拿了出来,粗略数数也足足有二十几块,连忙脱下上衣把金条包住,又把空爷的骨灰盒放到了墓室里,盖上石板。

“空爷,一定是你知道我们今后不好活,才送给我们这些。那天你托的梦我都记得,空爷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二虎小虎和转宝。”

“空爷,你要乖乖的睡觉,转宝以后还会来看你的。”郑玉成也和空爷说了句。

“转宝,走,咱们回去把金子藏起来。”大虎心里激动不已,他始终认为这些金子是空爷送的。

大虎和郑玉成走到坟场外边,却没有看到阿飞的身影,小心走到门外,才发现自行车少了一辆。

“本来还愁着怎么避开阿飞,没想到那家伙已经吓跑了,这样也好,转宝,这金子的事可就咱俩知道,你可不能对人乱说。”

“嗯,转宝知道。”

大虎感觉车篮子里的金条起码得有十多斤,从公墓拎到外面胳膊都酸了,一路带着转宝朝着家里狂奔,心都快跳出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二虎和小虎睡得死死的,大虎把金条藏在了自己的床底下,总觉得不妥当,等明儿抽空还得想办法藏严实点。

郑玉成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大虎哥哥,我满脑子里都是空爷,睡不着。”

大虎也没有睡着,他满脑子都是金条,不过听转宝这么一说便心中一惊,他虽然胆子大,但也跟着泛起了嘀咕,莫不是空爷跟着转宝回来了?

“这屋子是空爷住过的,转宝想空爷,睡不着。”郑玉成不知道什么鬼了怪的,他只是满脑子都在想那个已经逝去的情同父子的人。

大虎把郑玉成搂在怀里,“转宝不怕,明天咱们把屋子重新收拾一遍就好了。”

被大虎哥这么一抱,郑玉成突然想到了花姐,从大虎的怀里一骨碌爬起来,说道:“我去花姐家住,她家就在王记排档的二楼。”

“也好,那我送你去,别万一花姐不同意你就再回来。”大虎起身套上了汗衫。

花姐家里从未被人敲过门,不过她知道今晚空爷下葬的事,不用猜也知道是大虎他们某个人敲的门。

“把我手机号记住,以后有事给我打电话,大半夜的敲寡妇门,邻居竟说闲话。”花姐一向很直接,把大虎说的脸色跟猴屁股差不多。

“转宝想空爷睡不着觉,可能是有些害怕了,能不能让他在你这过一夜?”大虎红着脸问道。

“这……不方便吧?”花姐有些犹豫。

大虎直接塞了一百块钱给花姐,说道:“不白住,这是请你吃早点的钱,花姐你看行吗?”

“你想多了,我这就一张床,花织和我娘俩睡刚刚好,哎呀算了算了,今晚就挤挤吧!”花姐说的很慷慨,却没有放过大虎手里的那张百元大钞。

见花姐把钱收了大虎也便放了心,扭头就回了。

“来,花姐给你洗个澡再睡,瞧你身上脏的。”花姐也没想到大虎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块,就算看在钱的面子上也得把转宝给伺候得妥妥的。

花姐给郑玉成把澡洗了,期间可没有少拨弄他的小雀雀,越是拨弄花姐对郑玉成越是喜欢,她已经有个女儿,更想有个儿子,只是男人早就已经劈腿了,想生儿子已经不太可能了。

花姐的女儿花织睡得很死,夏凉被里被塞了个弟弟进来她都没醒。

这一夜郑玉成在花姐的怀里睡得是无比香甜,花姐却没睡好,因为她的胸被郑玉成摸着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以前被花织摸着的时候也不像这个样子。

“臭小子,摸一下一百块钱的,这次就算了,给你免单了。”花姐冲着已经睡着了的郑玉成嘀咕了一句。

“嗯!”郑玉成居然答应了一声,嘴角一抿,一脸的贱样。

早晨花姐起了个大早,洗完郑玉成的脏衣服见时间都还早,便下楼买早点去了。大虎给了钱的,下一碗面条也忒说不过去了,起码得几个包子油条啥的。

花织的生物钟很准时,每天早晨都会被尿憋醒过来,可是今天这一大早刚醒来就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

一个光着屁股的家伙跟自己睡在一个被窝里,原本这个地方睡的该是自己的妈妈,花织最害怕的,是这个光着屁股的小家伙居然长着小雀雀,跟自己不一样,可把她吓坏了。

郑玉成睡得太晚了,直到被花织的尖叫声惊醒,才一屁股坐起来,虽然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他实在是太睏了半天没晃过神来。

花织一骨碌爬下了床,喊着妈妈找了一圈没见着人,就只好把自己反锁在了卫生间里,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花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光着屁股的转宝在卫生间门口,捏着自己的小雀雀在那乱蹦,花织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听到妈妈回来,花织才打开卫生间的门,可是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都不利索了,郑玉成实在没有捏住快要爆掉的小雀雀,直接滋了花织一身都是。

花织崩溃了,花姐笑弯了腰,手里还拎着包子豆浆,总不能下手去给这小子捏住,只得任由郑玉成朝着卫生间里像高射炮一样肆意妄为。

花织瞪着大眼瞅着郑玉成的威猛,她从未见过小男孩尿尿是这个样子的,好奇和惊恐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妈妈,他好厉害啊,都滋好几米远呢!”

郑玉成光着小屁股杵在那儿,任由花姐在自己面前笑到脸都抽了筋,可是他的心里是高傲的,至少刚才滋得够远。

第28章 前途了得

花姐家只有客厅没有餐厅,所以茶几是多用的,饭点的时候用来吃饭,看电视的时候就用来搭脚,一天大多时间都是围着茶几在活动。

清理好了花织,三口人坐到茶几上吃饭的时候,窗外的阳光照着花姐,活像一个背着光环的仙子。

郑玉成坐在花姐拉长的影子里,读心术告诉他,原来花姐是猜到了自己故意那么干的,只是没有挑明罢了。

“谁让花织姐姐不给我开门,不滋她滋谁,哼~!”郑玉成在心里随便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就开始把剩下的恨意全放在了包子上。

“花姐,我衣服呢?”郑玉成瞥了花织一眼,见她一个劲的朝着自己小雀雀看,便翘了个二郎腿,藏得严严实实的。

“给你洗了,天也不冷,你就光着屁股吧,过会儿就干了。”花姐又跟女儿说道:“花织,这是转宝,你以后叫他弟弟,他就住东边的巷子,离咱们很近。”

“妈,他为什么叫你花姐?”花织大口啃着包子问道。

“不是啊,我偶尔也叫她妈妈。”郑玉成说道。

“啊~?”花织嘴里塞得满满的包子,就那么张着了,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砸到了桌子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花姐抱着花织哄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郑玉成原本还有些难为情,毕竟花姐是花织的妈妈,可是见到花织消停之后那些倒霉的包子,就开始对花织另眼相看了。

花姐瞅着花织疼爱的说道:“你这么吃,当心以后长成包子脸。”

“哼~!以后只要转宝叫你妈妈,我就使劲吃东西,让你多花钱。”花织知道妈妈视财如命的性子,便很快就找到了对付妈妈的办法,也为自己的贪吃找了个非常好的理由。

“花织姐姐,要是我请你吃一百个包子,你能让我喊几声妈妈啊?”郑玉成也很快找到了其中的商机,他暂时不缺钱,缺的是母爱。

花织抱着转宝的豆浆走在上学的路上,心里盘算着中午在学校一定少吃点儿,等放学回来再可劲儿吃,吃到转宝放弃跟自己抢妈妈为止。

郑玉成光着屁股一个人在家里发呆,花姐在的时候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慌,可是花姐才一出门,他就满脑子都是空爷。

踩着凳子,郑玉成从花姐的化妆盒里找到了那个铁块,空爷的遗物。

朝着两边使劲一拔,便是两片锋利的刀刃,模样有些像女人的修眉刀,不同的是它的质感显得很厚重。

郑玉成双手捏着两片刀片,发起了呆,他此时已经沉浸了在那夜皇家9号后门处的情景,空爷在十几个彪形大汉的包围之中冲杀的震撼场面,不断震颤着郑玉成的心。

直到花姐回来,郑玉成都没有听到动静,依旧沉浸在那种杀气腾腾的世界里。

花姐望着呆滞的转宝,此时的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个孩子的身上怎么会有这种森森的寒意?

“转宝……?”

叫了几声才把郑玉成从那种肃杀的世界给拉回了现实,郑玉成一惊之下,刀片碰到了手指,只是轻轻点到,鲜血却已经缓缓渗了出来,越聚越多。

没有备用的伤药,花姐只找到一点儿消炎药胶囊和创可贴,把胶囊里的粉末图在了伤口上,用创可贴压住,好在伤口不深。

花姐揪着心把刀片收了起来,敕令道:“以后不许再碰这刀片了,怎么这么锋利,我光是在手里拿着都打怵。”

郑玉成呆呆看着割伤的手指,起初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指被割伤,直到现在才有点儿痛感。

花姐看着刀片想起空爷的事来,便问郑玉成道:“你们昨晚把空爷安置好了吗?没被人发现吧?”

“嗯,那墓可大了,空爷还……”郑玉成想说空爷送自己金子的事,突然想起大虎的嘱咐,改口道:“是一个没有字的墓,空爷一定会喜欢的。”

“没有字?那是没卖出去的?”花姐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是啊,里面有别人的骨灰盒,外面还有花环。”郑玉成说道。

“那还真是奇怪,谁会给亲人弄无字碑?那也太不尊敬死者了,难道是那死去的人没有亲人了?”

郑玉成摇摇头,他知道花姐很聪明,所以还是别再说了,要是被花姐知道金子的事,大虎哥哥又该生气了。

“转宝,等衣服干了,送你回大虎那,我今天还得出去找工作,没时间带你。”

听花姐这么一说,郑玉成回过神来,“花姐,你是因为不想听我喊你妈妈,才不去皇家9号上班的吗?都是转宝不好,惹花姐生气。”

花姐把光着屁股的郑玉成抱在怀里,笑道:“当然不是啦,其实在那地方上班并不好,以前是为了你花织姐姐能上得起学,我也是没办法。

直到你每天纠缠着喊我妈妈,我才反应过来,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就会堕落了,以后花织也会恨我,所以我思来想去还是换个工作,收入少点就少点,能养活花织就行。”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郑玉成不禁有些内疚,可他的确很喜欢花姐,也许是因为花姐夸过自己是帅宝宝,也许真的想找一个人来代替妈妈,以慰藉自己难以承受的孤独。

“花姐,转宝以后能不能就住你这里?转宝想跟花姐在一起。”

花姐疼爱的亲了郑玉成一口,说道:“不是花姐不愿意,不能骗你,我真的养不起你的,现在工作没了,就我这样的想再找个合适的工作只怕很难,花织又那么能吃,哎~!”

郑玉成眼睛一亮,“花姐是想要钱吗?转宝有啊,转宝一会儿就去收保护费给花姐。”

“收保护费?”

“我现在是坏人了,广场边上那些地摊都要每个月给我钱的,那都是我的钱,转宝愿意给花姐还有花织姐姐花。”

“转宝,你几岁了?”

郑玉成掰了掰手指头,“嗯……转宝5岁半了。”

花姐直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才五岁半就,还收保护费,要是等你以后长大了,那还得了?”

“空爷也说过,说我以后会更有出息的。”

花姐一脸的黑线,她无言以对了。且不说挖绝户坟敲寡妇门这事,就逛窑子收保护费来说,这小子也算是极品了。

自己也被他摸了那么多次,权都当他只是个孩子,可是他做的事,哪里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该做的?花织比他大两岁都才刚上一年级。

“转宝,你收保护费的钱花姐不能要,三个虎子哥哥还得靠那钱活着呢!”

听到花姐拒绝了自己,郑玉成低着脑袋掰弄着自己的手指,不一会儿,他就又想到了办法:“花姐,我可以去擦皮鞋啊!以前哥哥们也是靠擦皮鞋活的,转宝一定不花你的钱。”

花姐把郑玉成抱得紧紧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软弱。

郑玉成听到花姐在抽泣,他更知道花姐依旧不愿意让自己住到这里来,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大虎为了藏金子,把二虎小虎都支开去地摊打扫卫生去了,见郑玉成回来,便问道:“怎么样啊转宝,花姐的被窝里香不香啊?”

“香。”郑玉成随便应了声,就坐在马扎上发起了呆,小脸上尽是忧郁。

“转宝你咋了?”

“大虎哥哥,我想跟花姐一起住,可是她不答应。”

“她不答应很正常啊,你哪次喊她妈妈她不收你的钱?你想在她那里住,第一个得掏钱,昨晚不都是因为我给了她一百块钱?”在大虎的眼里,花姐绝对是一个见钱眼开的主儿。

“嗯,花姐说了,她养不起我,花织姐姐太能吃了。”

空爷一死,大虎似乎很快成熟了起来,思路也比以前更现实了,说道:“说起来花姐就是一寡妇,她带着个闺女,不图钱还能图啥啊?”

“大虎哥哥,咱们给她钱好不好?转宝想天天都喊她妈妈。”

“给钱指定行了,就是不知道什么价,要是太多了咱们也给不起啊!可要是直接问价,那花姐一定会狮子大开口。”

“那些金子能当钱吗?”郑玉成想到了昨晚上的那些金子。

大虎直接就否定了,“现在不行,咱们是流浪孩子这附近谁不知道?要是我拿着根金条去卖,那咱们就露馅了,到时候就会有坏人来抢咱的。”

“哦,还要等咱们长大啊……”郑玉成又蹲了下去,小脸上又是一番愁云惨淡。

金子的事把大虎冲击得很厉害,他满脑子以为,一定是空爷送给他们四个的,所以当夜里郑玉成说满脑子都是空爷的时候,大虎更是坚信不移了。

而郑玉成说想住到花姐那里,无疑让大虎想到一些不科学的东西,是不是空爷跟着转宝回来了,如果是那样,那转宝还真的不能再继续住在这儿,或许,住在花姐家还真是个好主意。

也实在不忍心看转宝在那儿独自失落,大虎一咬牙,说道:“转宝,要不就拿根金条给花姐,就说是空爷以前偷的,仅此一根,暂时给你在花姐家住下,咱们以后再作打算,你看咋样?”

郑玉成眼睛里的阴霾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便是一抹精光爆闪,“花姐是大人,她不用等着长大就可以花金子。”

大虎朝着郑玉成的脑袋一敲,“寡妇门都能给你撬开,瞧把你能的。”

郑玉成从自己的读心术里感知到,大虎心里在想女人,他此时很想跟女人在一个被窝里睡觉。

“大虎哥哥,我让花姐给你找媳妇,好不好?”

大虎连忙擦了把口水,“这么仗义,哥哥我怎么能不疼你小子,不说了,我去给你拿去。”

郑玉成见大虎从墙上抠出一块转头,里边被他用一上午的时间掏了个空,金条都在里边。

“转宝,这些可是咱以后活命的,你可不能跟花姐多说,记住,金条仅此一根,知道不?”

郑玉成“嗯”了一声,就把金条揣在怀里跑了,他得在花姐去找工作之前跑到她家。

大虎在后边跟着,看郑玉成上了王记排档边上的楼梯,立马扭头便回,因为他看到穿着睡裙的花姐正在阳台晒内衣,对于一个荷尔蒙爆棚的少年来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

第29章 抱着奶瓶的老大

“花姐,给你这个。”郑玉成把金条递到了花姐面前。

金子对于女人来说,远比男人更具有吸引力,更别说是花姐这样视财如命的直爽人,所以她立马就呆滞了。

见花姐没了动静,郑玉成的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花姐,你就是不想要转宝,呜呜~~”

郑玉成转身就跑,却被花姐一把扯住了金条,他回过身来一愣,不知道花姐是几个意思。

此时花姐的眼里哪里有转宝,她摸着金条,活像是一水性杨花的女子在欣赏一个翩翩美少年。

“高赛尔,au9999,1002……”看着金条上面的印字,花姐喃喃自语着。

“花姐,你要是不要?”

“要,”花姐回过神来,又反问道:“要什么?”

“要转宝啊,我一定不天天缠着你喊妈妈,不拿尿滋花织姐姐……”

“你小子果然是故意的。”花姐捏着郑玉成的脸,直接给拽到了自己的嘴边,可劲的嘬了一口,又问道:“快告诉花姐,这东西是哪来的?”

“是空爷偷的,大虎哥哥不敢拿去卖,我就给要来了,花姐是大人,花姐可以卖。”

“转宝真懂事,这东西可不得了,等我打个电话问问啊!”花姐刚一转身准备去拿手机,却被转宝拉住了睡裙,用一种祈求的眼光望着她。

“转宝,花姐不留你,不是因为不喜欢你。现在好了,如果这东西是真的,花姐就有钱养活你了,只要有钱,无非就是多洗两件衣服,多煮你一碗饭而已。”

郑玉成一把抱住了花姐的大腿,欢快蹦达着说道:“以后转宝一定赚好多好多钱,花姐就在家洗衣服煮饭。”

花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泪腺特别发达,当她此时听面前的小男人说要养活她,就想起了那个负心汉,一股酸楚就直接腐蚀了心脏,痛苦难当。

擤了把鼻涕,花姐带着略有哭腔的嗓音对着手机里的人问道:“喂~是银行吗?我想打听一下,高赛尔黄金是你们的产品吗?”

电话里给了花姐一个满意的答案,便又问道:“那个1002是什么意思?”

“那是十盎司,金衡单位换算,一盎司就是31克多一点儿。”

花姐直接挂断了电话,她闭着眼睛又睁开,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这块金条足有310克,也就是半斤还多?这就不该叫金条了,而是金砖。

她也有一个金戒指,只是被男人劈腿以后就再也没戴过了,可戒指才几克而已,这块金砖可是半斤啊!

虽然和空爷没什么交集,但从那两块刀片花姐就知道空爷这个人是有本事的,他偷来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假?难道空爷还认不出铜和金子?

“转宝,快来捏花姐一下,我这不是在做梦吧?”花姐抱起郑玉成,幸福得差点儿死去。

郑玉成很听话,在被抱起来的一瞬间,就直接把手伸进了花姐的领子里面,捏到了他想捏的部位,只是没舍得用力而已。

“臭小子,你忘了一百块钱摸一次?”

郑玉成抿着嘴,一脸贱样的也不作答。

“行吧,这块金砖够咱们活两年的,我就让你小子摸两年。只是你记住了,花织在的时候你不许摸也不许喊我妈妈,如果犯了妈妈瘾,也只能偷偷的找我,趁花织听不到的时候喊妈妈,听到没?”

“嗯~嗯~嗯!”郑玉成可劲的点头。

花姐不打算去找工作了,所以今天娘儿俩可以在家里好好的加深一下感情,她想更深的了解一下郑玉成,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听郑玉成讲述了自己在家里的时候和爸爸妈妈哥哥一起,只是他已经忘记了很多,只说了些特征,比如爸爸很懒妈妈很胖之类的。

然后就是被人拐走以后的事了,差点儿被白老大包了饺子,逃脱之后险些被冻死,其后去了孤儿院再到被丢掉。

花姐以泪洗面的听完之后,她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孩子经受了这么多事,还能这么乐观的活着?

也怪不得这小子立志想当个坏人,被揍了那么多顿欺负成那样,就是一条狗也跳墙了,更别说郑玉成是一个要强的孩子,他宁愿去擦皮鞋也不愿乞讨过日子。

花姐低头在郑玉成的肩头袖子上抹了把眼泪,说道:“你小子是喝奶粉长大的。”

郑玉成知道花姐很聪明,但是不知道她这么厉害,瞪着大大的眼睛问道:“花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摸我胸的手特老实,没有练过,你花织姐姐就不像你这样,调皮得很。”

“她也摸?”听说花织也摸,郑玉成心里感慨着终于找到了同道中人。

“早就不给她摸了,都上一年级了。”

“哦,姐姐好厉害啊!转宝才上过幼儿园中班。”

“你妈妈不来找你,你就没有户籍,这明年就到上学的年龄了,哎~!”花姐替郑玉成着急,也许他妈妈就在找他的路上奔走着,只是这孩子辗转了太多,想找到他何其容易?

吃午饭的时候,郑玉成要求花姐把她的修眉刀给自己玩,说是想空爷了。

花姐知道郑玉成是想要空爷的刀片,只是那东西太过锋利,又细又小的她拿着都生怕伤到自己。自己的修眉刀片跟那东西确实很像,花姐便用透明胶带给缠了一圈才拿给郑玉成。

结果一整个下午的时间里,郑玉成都在用指缝夹着修眉刀,时不时还切换一个指缝,把食指和中指换成中指和无名指夹着。

只是还在发育的小手本来就不怎么灵巧,更别说想弄出什么花样了。

右手已经抽筋了几次,手上的筋肉痛得很酸爽,无奈之下又换成了左手,他这是要把自己练废的节奏。

下午的时候大虎来过一次,转宝没有回去,他就知道是花姐没有经受得住金砖的诱惑,收留了转宝,所以把大半桶奶粉也带来了。

此时就转宝一个人在家,花姐已经迫不及待拿着金砖去出手了,金子虽然是好东西,但若是放在家里,花姐时刻都会提心吊胆着,倒不如换成钱放在存折里。

看修眉刀在转宝的指缝里来回切换,虽然总是失败,但大虎依旧颇为吃惊的说道:“空爷以前也经常这么把玩,转宝,你莫不是被空爷附身了吧?”

“我喜欢空爷的刀片,只是花姐不给我,所以拿这个玩,比弹弓好玩多了。”郑玉成说道。

“玩吧,玩吧,阿飞和长毛还在等我一起去收保护费,阿飞还说晚上他请客吃饭,就在楼下王记排档。”

“飞哥真好。”

郑玉成送走大虎之后,因为被大虎说是空爷附身,他便有些兴奋,又把修眉刀换到右手,不打算罢休了。

“花织姐姐,花姐呢?”郑玉成看花织一个人回了家,按说该是花姐把她接回来才对。

“我妈在跟王老板算帐呢!你喊我姐姐,也喊我妈妈姐姐,别以为我不懂,你是在占我便宜,哼~!”

郑玉成虽然年纪小,但他也知道姑姑婆婆和哥哥姐姐是有辈份区别的,听花织这么一说,便就坡下驴道:“那我就叫你姐姐,叫她妈妈。”

“不行,你绕我,你是坏孩子。”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坏孩子啊?”郑玉成觉得花织也很聪明,看来不太好对付。

“你……你气我,不理你了我做作业去。”

见花织趴在茶几前写的作业,郑玉成就感觉那些符号颇为熟悉,问道:“我哥哥的作业也是这样的,花织姐姐,这是什么学问啊?”

“汉语拼音啊!”

“哇~哦~!好厉害的样子。”

“哼~你才知道。”花织的小下巴高高抬起,她为自己的学问比转宝高深而骄傲。

“花姐,我也想学汉语拼音。”

“嘴张大,就读a;嘴一缩,就读o;嘴巴扁扁就读e;哈~你不会吧~不会吧?谁让你没有汉语拼音课本,我才不教你呢!”

郑玉成的眼圈已经有泪花花在打着转了,用胳膊擦了一把,就咬牙切齿的抱来了自己的奶粉桶,朝着茶几上一放。

花织的眼珠子立马就背叛了作业本,再也无法从奶粉桶收回去了。

“你教我,我就给你奶粉喝。”

当郑玉成抱着冲得很浓的奶瓶的时候,心里乐呵呵的想着:“哼~!要不是我自己不会倒奶粉,才不用这个跟你换呢!”

花织只教了五个拼音字母,她一共也没有学太多,此时端着一碗奶粉,心里却已经在计算着,以她肚子里的学问能换几次奶粉喝。

阿飞和长毛被大虎领着上了二楼来,已经让花姐在楼下王记点菜了,一来阿飞是因为坟场的事有点儿过意不去;还有就是汪天龙的案子还没有判决,今天上午警察还去了他家里问话。

除此之外,他也是为了能和仨虎子转宝尽快融洽起来,今晚帮大虎收保护费的时候,那些摊主的脸色可不好看,更别说卖银饰的小莉了。

刚一进了门来,就见到花织挂着小嘴上的奶渍,正冲着郑玉成一脸谄媚的傻笑着。

看着抱着大奶瓶正在狂饮的郑玉成,长毛碰了碰阿飞,轻声道:“飞哥,咱是不是跟错人了?”

“你懂什么?我阿飞看的是潜力股,像宝爷这样抱着奶瓶收保护费的有几个?反正我只见过这一位。还有,长毛,你他妈敢夜里一两点去坟场挖人家坟头吗?”

“呃~!飞哥说的有道理。”

阿飞朝着长毛的脑袋上一敲:“可别小看咱们宝爷,你看仨虎子和咱俩算上,五个大小伙都叫他老大,这就是本钱。只要宝爷在这,你他妈再去收保护费试试?脸消肿了是不?”

长毛看着郑玉成恋恋不舍的把奶瓶放下来,对着他和阿飞嘻嘻笑了起来,心里就犯嘀咕,这样的老大,要真是遇到事了,真能指望得上吗?

第30章 抢劫

王记排档的一桌子好菜,郑玉成是望洋兴叹,看着花织在那儿大快朵颐,他有些怀疑刚才花织喝的那一大碗不是奶粉?

几次喝高都喝的死去活来,甚至都喝到了医院,郑玉成跟酒这种烈性毒药算是结仇了。可为了有点儿老大的形象,还是放了一杯啤酒看在面前,只是一动也没动过。

阿飞掏了一把钞票放到郑玉成面前,“老大,这是今天下午刚收的保护费,你点点,吃饭是我自己的钱,没从里边出。”

“这么厚啊?可我不会数数。”郑玉成有些犯愁。

阿飞刚想说话,大虎就把钱拿了过来,抽出一半扔到了花姐面前,说道:“这钱放花姐这,给转宝~哦不……给咱老大买奶粉买衣服什么的,剩下的,我花二虎小虎身上,老大你看行吗?”

郑玉成这个老大只是名义上的,大虎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异意。

花姐是不怎么理会阿飞的,如果不是今儿蹭他吃的,连多看他一眼都不会,以前在皇家9号的时候纯粹是逢场作戏,后台有两个打手坐台也坐的有底气。

几千块钱还不至于让花姐面容失色,端起酒杯,花姐对着大虎说道:“大虎,还得谢谢你的金条,以后你们不想做饭就来我这吃,提前打个电话,我每天多买点儿菜就是。”

“金条?”阿飞一惊,大虎怎么会有金条?

大虎心中灵机一动,“咳~!空爷走了,我们兄弟四个都还小,可不敢留着那东西,拿给花姐换了钱,就踏实了。”

阿飞和长毛这才明白,空爷走的时候可能还留了不少的家当,看来自己跟对了人,至少短期内吃喝应该不用犯愁了。

花姐看大虎有点儿慌张的眼神,也有些后悔自己多嘴,阿飞和长毛即便是入了伙了,可处的还不长久,都说财不外露,自己这是猪肉吃多了。

“瞧你俩大惊小怪,金条就一根小指头粗,也没换多少钱,刚才跟王老板交了俩月的饭钱,剩不多点了。”

大虎听花姐说是指头一点大,就知道她这是在骗阿飞长毛哥俩呢!

阿飞也不是看不出,这是花姐在防着自己哥俩呢,于是赶紧打了个哈哈,就转移到别的话题上去了。

除了跟大伙又强调了一遍警察来录口供的事之外,阿飞还为了让郑玉成在卖饰品的小莉面前能帮自己多说说好话,意思不言而喻,他对小莉是喜欢的紧呢。

郑玉成作为名义上广场的老大,他是义不容辞的答应了小弟的请求,只是在小莉姐面前夸夸飞哥而已,又不是把小莉按着给他耍流氓,这算不上什么忙。

期间花姐又跟大虎信誓旦旦的承诺了很多,什么一定会把转宝照顾好,视如己出什么的,酸的甜的都一箩筐的抖了出来。

郑玉成被花姐的包票打的是一脸的激动,他恨不得当场喊两句妈妈,只是答应过她,在花织面前就是再上妈妈的瘾,也得忍着。

一直到这小饭局结束,花织都没有停嘴,弄得花姐很是担心,以前她上班的时候花织不是这个吃法,一盘菜她总是还要剩一半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不上班了有时间陪她了,她心情一好胃口就开了?花姐如此一想,就千百般的内疚,觉得很对不起花织。以前一下班都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花织都是放学后一个人在家,自己照顾自己的。

一起光屁股洗了个澡,在研究小雀雀的同时,其实花织并不讨厌家里多一个转宝,如果不是被子里突然多一个人吓到她,如果不是早晨的时候转宝拿尿滋她,她其实心里很高兴多了一个玩伴。

“这是我的,你摸那一个。”花织把郑玉成的手推开,因为他占了自己的领地,要不是自己的嘴里含着他的奶瓶,一定不给他把手放妈妈怀里。

郑玉成很不情愿的把手放回了自己的领地之上,花姐毕竟是人家的妈妈,自己不能全都霸占着,总有一天,自己的妈妈会找到自己,来带自己回家,到时候妈妈的胸谁都不给摸。

花姐在这种既幸福又无奈的情况下,就这么多了一个干儿子,她成了不产奶的奶妈,还是全职的。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每天傍晚跟花织学几个拼音字母,晚些时候也必须去跳一会儿广场舞,没有宝爷的领舞,大爷大妈们的广场舞就会少了那么点儿灵性。

除此之外,郑玉成都是整天整天的把自己埋在一种肃杀的幻境之中,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场景,就是空爷在人群之中游走抹杀,所向披靡。

刀片像长了腿,可以任意在几个指缝和掌心飞来蹿去,像游动的蛇儿一般,只不过这些都只是花样,这修眉刀不可能划破谁的衣服甚至是血管。

趁着花姐出去买菜之机,郑玉成很快便翻找出来了空爷的刀片,按着花姐给取的太极名字,叫它双鱼刀。

郑玉成飞快的跑到仨虎子那儿,一路下来,已经是大汗淋漓了,立秋早就过了,这鬼天气还热得吓人。

只有小虎正四仰八叉的在风扇底下打鼾,这样的天最适合待在风口一动不动。

“小虎哥哥,大虎二虎哥呢?”

小虎被摇晃起来,“他俩去超市凉快去了,这会儿应该坐着小马扎在电梯下边看大腿呢!”

“看什么大腿?”

“都立秋了,也热不了几天了,大虎说不能浪费了机会,趁着还有穿短裙的,再不看就没了。”

郑玉成不明白裙子有什么好看的,拉着小虎说道:“走,叫上二虎小虎哥,跟我一起抢劫去。”

“抢劫?”小虎的脊背冰凉。

大虎抱着两个冰棍,下边的帐篷才消了肿,到底是荷尔蒙泛滥的年纪,在电梯下边流了一大把鼻血都没舍得起来,要不是没抢劫过,他可能会倒在血泊之中都舍不得起来。

二虎也幽怨道:“大虎哥,空爷的毛片都卡带放不动了,你看到别地再买两张呗?”

“草~!不买,看得眼珠子通红,老二都他妈饿死了,得让花姐给我介绍个女朋友,至少也得是皇家9号里那样的。”

“谁饿死了?”郑玉成问道。

大虎拍了一把郑玉成的后脑勺说道:“你知道个屁,多吃饭,长快一点就懂了。”

“咦~!大虎哥哥,你屁股露出来了。”郑玉成指着大虎的裤子道。

“草~,我裤子怎么扯了,诶~我钱包呢?坏了,我钱包被偷了。”

二虎杵在原地,呆呆望着背着小手的郑玉成,他如何都不敢想象转宝居然会这一手,难道空爷以前私下里给他传授过?如果不是他走在最后面,转宝动手也没瞒着他,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大虎那扯开的裤裆是转宝干的。

大虎看着二虎的眼神,隐隐猜到了什么,一步冲到转宝的身后,看到了自己的钱包。

“转宝,不,老大,刚才你是怎么把我裤裆扯开的?”大虎吃惊的嘴里能塞下一个灯泡。

“嘿嘿~我厉害吧?大虎哥哥你答应以后不打我的后脑勺,我就不撕你的裤子。”

“你跟空爷学的?”

“嗯!这几天一直在学。”郑玉成回答道。

二虎忙一把扶住软倒的大虎,“大虎哥,你咋了?是不是刚才鼻血流的太多,晕啊?”

大虎不是眩晕,是腿肚子抽筋了,指着郑玉成磕磕巴巴的说道:“空……空爷果然跟他回来了,还教他妙手空空。”

郑玉成发现大虎这几天怪怪的,竟说些自己听不懂的,拿出双鱼刀片对着大虎说道:“我练了几天,想找个目标试试,又不敢学空爷杀人,才拉你们出来抢劫的。”

“转宝,我以为你逗趣呢,真去抢劫啊?那是刑事犯罪,要坐牢的。”

“啊?那么严重啊?”郑玉成顿时蔫了,喃喃自语道:“那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汉语拼音了。”

“什……什么拼音?”

郑玉成解释道:“汉语拼音啊,小学马上就要放学了,我想找个没有家长的学生,抢劫他的书包,花织每天都拿她的书晃荡,急死转宝了,转宝也想要。”

“靠,你不早说,小学生嘛!大虎哥哥我一定能力敌,你放心吧!”大虎信誓旦旦的说道。

“就是就是,如果不好下手,咱们就去抢幼儿园大班的。”

大虎摸着自己的后屁股,尽量不把别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一路走,一路想着办法。

花姐买菜回来正好是放学的点,顺路就把花织接走了,她却没有注意到几个熊孩子躲在墙角就看着她离开。

“花姐走了,赶紧找目标,我和小虎负责吸引目标,二虎警戒,转宝动手。”

“嗯。”

“嗯。”

小学的学生太多,满大街都是家长,一个小胖子悠哉悠哉的朝着远处走去,他比别的同学家庭条件好些,所以吃得也喜人。

条件好的,自然都是好车接送,可是开车接孩子放学最大的缺点就是停车不方便,所以只能和孩子约定好在远一些的固定地方。

而小胖今日注定是幸福的,他正走着,嘴里突然就被人塞了一根棒棒糖进来,突然间的甜头,让他顿了一下。

“小胖子,好吃吧?你妈让我来接你。”

“我们老师说了,不跟陌生人走,我知道我们家的车在哪儿。”小胖子呜呜的说话不是太清楚,因为嘴里还有根没舍得吐出来的棒棒糖。

第31章 头七

郑玉成站在小胖的身后,手起刀落,胳膊划过之际,两个书本还有一个文具盒洒落在地,铁质的文具盒叮叮当当摔出来一大把铅笔。

小胖望着正在地上捡拾那本汉语拼音的小孩,只觉得这小孩好黑,其他的还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郑玉成抱着汉语拼音跑了,小胖才问道:“大哥哥,你们是一起的吗?为什么抢走我的书啊?”

“谁抢你的书了,我不认识刚才那孩子。”大虎说道。

“不是的,大哥哥你把这本也拿走吧?不然我还有数学作业要做咧!”小胖攥着棒棒糖在嘴巴里来回捣了几下说道。

大虎愣了一下神,随即回过神来,对着小胖伸了伸大拇指道:“佩服。”说完捡起地上的数学书本,又塞了一把棒棒糖给小胖,大摇大摆的走了。

小胖捧着棒棒糖高兴坏了,揣到兜里之后,就抱着文具盒还有几个作业本,哭哭啼啼的朝着家里的轿车去了。

二虎一直观望着小胖的一举一动,他在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小学生可不能轻视,还更别说转宝那样的坏孩子了。

抱着汉语拼音,郑玉成无比满足,“大虎哥哥,你去超市流鼻血去吧,我得回去吃饭了。”

“不去超市了,我这后屁股一股股的凉风,得买条裤子去。转宝,跟花姐说一下给我介绍对象的事,记得啊~!”

“哦。”

“噢对了,明天是空爷烧头七,我的意思是大家一起去,你多给空爷烧点儿纸钱,让他回下边去,总是在你跟前跟着可不行。”

“空爷不是在睡觉吗?”大虎的话,郑玉成总是很难理解。

“行了不说了,明天我们去叫你,晌午去,阳气重。”

“哦。”

吃过晚饭,就是花织做作业骗奶喝的时候,只是花织没想到转宝居然也有一本汉语拼音,和她的一模一样。

优势没了,为了能喝到奶粉,花织只好答应郑玉成今晚让他睡在妈妈和她的中间,才又讨了一碗奶粉。

花姐对两个小家伙的交易都习以为常了,也从来不干涉他们的小心思,任他们自由发挥。

今天实在太热,郑玉成没有去跳广场舞,就吹着风扇赖在沙发上躺着。

花织见转宝满脸的黄瓜片,便问道:“转宝,你哪来的黄瓜?我想吃。”

“床上找到的啊,花姐说过黄瓜是杀痒用的,我就拿来贴喽,花织你家的蚊子都跟你一样能吃,看我这一脸的胞,都给我抓烂了。”

“妈妈真小气,黄瓜就买一根还藏被窝里,哼~!”

“你才知道花姐小气啊?哪一次见到大虎哥哥都讹他的钱,大虎哥哥都不敢来了。对了花织,明天带你去坟场玩吧?那可好玩了,好多坟子。”

花织竟然无言以对……

次日,天气竟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昨儿还是酷暑炎炎,今天就立马有了秋高气爽的凉意,再加上坟场的阴气,简直爽快极了。

郑玉成穿着大虎给买的一身新衣服,长袖的花格子衬衫搭配小牛仔裤,要再说不像个小痞子,阿飞和长毛都不信。

可怜的阿飞又被拉了来,好在是大白兔,他走一路吹了一路的牛逼,好像他的胆子有好几斤重。

站在无字碑前,阿飞和长毛也十分感慨,这个墓简直就是给空爷量身打造的,就单单是这块无字碑,已经跨入亡灵界的艺术级别了。

“空爷,给你烧了这么多钱,你就可劲儿花,往死里花,以后俺们哥几个得空就来给你送钱花,送酒喝。”大虎开了一瓶二锅头说道。

二虎拎着很性感的东西扔进火里,对着无字碑念叨着:“空爷,我又给你偷了几件内衣,你要是喜欢就托梦给我。毛片也一并烧给你了,就不知道你在那边卡带不卡带。”

阿飞和长毛也各自发表了感言,因为加入了郑玉成的队伍,就得来跟空爷道一声,吹嘘几句忠心的,好让大虎他们听听。

仪式感很凝重,大虎带着二虎小虎郑玉成,还有阿飞长毛正给空爷鞠躬,齐声喊道:“空爷。”

“你们几个怎么认识我家老头子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把大虎几人吓得都暴跳了起来。

“您……您是?”大虎战战兢兢的问道。

说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贵妇,身穿黑色的西服,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的太阳帽,也许她的年龄并非像猜测的,因为一个大墨镜覆盖住了她的小半张脸。

“你们刚才喊我家老头子的名字,这事很奇怪,我就想问问,你们是如何知道这是他的墓?”

“空爷他……”小虎刚冒出话就被大虎一把捂住了嘴巴。

“你们叫他空爷?知道他的名字?”

几个人连连摇头,郑玉成见飞哥和大虎都在摇头,自己也跟着把脑袋摇晃起来。

“你们都叫他空爷,难道以前受过他的恩惠?”贵妇又问道。

回应贵妇的,是集体把横着摇晃的脑袋变成了竖的,大虎很想找个办法脱身,小虎和转宝不方便,想直接跑掉也不太可能。

“既然受过他的恩惠,那该知道他的名号,我家老爷子全名叫汪陆空,只是一向淡泊名利,不想太多人来祭拜他,临终前才要求立无字碑,所以……”

“所以您不希望我们来打扰他?如果是这样,那我们以后尽量少来。”

“在我认为,你们还是不必来了,这是亡故之人的意愿,我希望你们能尊重老爷子的遗愿。”

“不来了,不来了,那阿姨我们这就走了,您多保重。”

“哎~你们是受了什么恩惠……”贵妇话还没有问完,就眼睁睁看着大大小小的已经都跑光了。

看着墓前火堆边上还没烧完的女人内衣还有毛片,贵妇骂道:“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是以前老头子做慈善救济的流浪儿。哼~!”

贵妇朝着远处轻视的瞥了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无字碑上。

大虎抗着郑玉成,阿飞抗着小虎,几个人拼命的跑了,生怕被坟场的工作人员给发现拦下来,那到时候可就说不清了。

尤其是大虎,此时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要是被那老女人发现墓里的金条不见了,还不知道这篓子捅了多大呢!

阿飞一边跑一边喘息着喊道:“大虎,还真是巧了,原来里边那位也叫空,这个字居然还有重名的。”

“一定是空爷保佑,空爷保佑啊!”大虎又耍起了大神来,他最近见过的邪乎事不少,由不得不去相信。

此前还答应空爷会经常来给他送钱的,这一转眼,大虎就觉得能不来还是永远都别再来了。

贵妇汪氏从手提的编织袋里拿出一些冥币,一边烧着一边念叨着:“老头子,你说你贪污这么多钱有什么用?死了连个碑文都不敢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孤儿寡母的好。

可你这一闭眼,除了藏在里边的金砖,其他的产业也没交个底,到底是便宜哪个浪蹄子了啊?现在咱家天龙出事了,得花大把的钱,你倒是拖个梦告诉我,钱都在哪儿啊?”

贵妇一边埋怨着,一边四处观望,她得趁着没人的时候才敢打开墓室上面的石板。

嘴里还在继续呢喃着:“你说你爷儿俩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大,你叫汪陆空,海陆空都给你占了;还给儿子取名汪天龙,也是过天了啊,你说你们取这么大的名字干嘛啊?这下好了,都扛不住了。”

当墓室的石板被掀开,贵妇汪氏才发现里面多了一个骨灰盒,可是金砖全都不见了。一个没承受住,汪氏直接一头栽倒在了墓台上。

小半天醒来后,汪氏是拍着大腿哭了好一阵子,哭累了,才开始捋了起来,尤其是刚才那几个小子,一定是他们干的。

去追是肯定来不及了,可是汪氏转念一想,这骨灰盒也有些怪异,平白无故谁会朝自家老爷子的墓里塞骨灰盒?汪氏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种可能性,这是一个女人的骨灰?

汪陆空生前贪污腐败,生活糜烂不堪,女人也是成群结队,因为可以拥有很多钱,汪氏只得睁只眼闭只眼,可又哪能知道他对谁动了真情?

以汪陆空的能耐,绝对有可能给自己安排好了后事,而汪氏一直苦寻不到的巨资,很可能被他安排在另一个渠道了。

按着汪氏脑子里的思路,只要找到刚才那几个痞子青年,也许就能像寻找宝藏一样,把自家老头子这些年贪污的巨款找到,也算是不白白跟他提心吊胆了半辈子。

是晚,金陵看守所之中,汪氏哀求道:“你们抓也抓了判也判了,总得让我们孤儿寡母的见一面吧?”

其实正常的程序是可以探监的,只是汪氏想故意这么说,引起大家伙的同情,现在还只是暂时关押,真正距离开庭的日子还有待检察院取证和正式起诉等等一些流程。

一番嘘寒问暖,母子二人哭得都好像他们真是被冤枉的,人家倒成了分散他们母子的恶人了。

这不见还好,当汪氏弄清楚儿子带人误杀的那个人就叫空爷之后,她才恍然大悟,一定是对方弄清楚了自家的老底,敢情是捧着骨灰盒来报复来了,这是要让死者来镇压老汪家的祖坟,手段是何其的歹毒啊?

汪氏考虑再三,决定先找到那一帮子人,知道他们是和死者有关系,那就好找了,不用想黄金的下落也定和他们有关。

心念及此,汪氏拨通了某个电话。

“去龙潭镇附近帮我找几个流浪青年,线索是一个叫空爷的,逼问他们东西的下落。”

“什么东西?”电话那头问道。

“先别管什么东西,就问东西的下落,看对方作何反应,需要动手的话咱们再另谈价钱。”

汪氏挂断电话,心里思绪万千,儿子因为涉黑刚刚进去,她这又要铤而走险去跟那些人打交道。可是金砖不是个小数目,就这么被偷走,她又实在不甘心。

第32章 双鱼刀片

“喂~花姐,我是大虎,就是问一下转宝到家了吧?”

“大虎我跟你说,以后你再让转宝喝酒,给你介绍媳妇的事就别指望了。对了,这手机号是你的?”

大虎被花姐数落的有些脸红,心想一杯啤酒也能喝醉?一定是转宝装醉占她便宜呢,不过一说不给自己找媳妇,大虎也是慌了。

“这手机是空爷的,我才刚整明白怎么用。花姐,那事您可得上心点,我可不想像空爷那样遗憾终身啊!”

“得了吧你,屁大点毛都没长就成天媳妇媳妇的。明儿我在家包饺子,你带着二虎小虎来吃,没事挂了吧。”

2001年秋,华夏国引进网络游戏——热血传奇,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像瘟疫一样感染了全国的年轻人,若是还有哪个小年轻不谈论一下这个游戏,就等于是告诉人家你没见过电脑。

二虎和小虎大字不识一个,却玩得酣畅淋漓,整宿整宿的泡在网吧,二虎甚至连毛片都不再关心了。

网吧也成了社会的主要娱乐消费场所,一时间网吧热潮风起云涌,oicq上的小企鹅也开始成为现代版的月老,每一个年轻人都可以用它来让千里之遥的异性,感受到自己荷尔蒙的强烈气味。

大虎没有玩网游的兴致,他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手指头上,再如何练习,也只会用两根手指去敲击键盘。这样的天赋只能让几十个自称是美女的老婆小企鹅不断跳动,却根本回复不过来。

在网吧聊完,大虎就强行把电话亭里的人给拖出来,然后他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直到小腿肚子抽了筋才罢休,谁让qq里面的那些女孩都清纯得让人欲罢不能呢。

虽然也没能找到真正的女朋友,但很大程度慰藉了大虎饥渴的青春。

许是网络塞给了大虎脑子里太多的幻想,以至于他忘记了现实,当一位穿着皮衣带着墨镜的青年人拍他肩膀的时候,他转身就大骂起来:“没见虎爷打电话呢?找死吧?”

“不找死,我找一个叫空爷的。”墨镜青年不急不缓的道。

大虎身子突然一滞,便不再去管电话那头的女孩如何娇嗔,他都没有心情再卿卿我我下去了。

“你谁?有什么事儿?直说吧!”大虎问道。

“东西在哪儿?”

“什么东西?”

“别废话,什么东西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虎推开墨镜,准备离开。

“交出来,咱们边相安无事,要是继续装逼,你和网吧里那两个小子都不会好活,也许出门就会遇个车祸什么的。”

墨镜恐吓大虎的语气很沉静,他想用这种刻意制造出来的杀气来达到目的。

“你敢……”

“嘭~!”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就轰在了大虎的脸上,大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肚子上又是一疼,被墨镜抱着脑袋又被对方的膝盖在脸部顶了两下。

待大虎扶着电话亭捂着肚子站起来的时候,他的鼻子和嘴巴都已经满是鲜血,鼻腔里的滚滚热流也开始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大虎知道那不是鼻涕。

“我不……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我就是一个流浪孩,为什么打我?”恐惧的火焰开始从大虎的心里腾腾烧起,他知道没有别的可能,只有那些黄金。

对方下手这么重,一定不是阿飞那种普通的小混混,大虎知道自己惹了硬茬子,只怕事情闹大了。

“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到底得罪谁了我?冤枉啊!”

墨镜知道自己下手的分量不轻,可这小子依旧没想明白,难道主家要找的不是他们?至于东西是什么,墨镜也不知道,又如何回答他?

一把薅起大虎,墨镜竟然很熟悉大虎的住处,看来提前是做足了功课的。

可惜把大虎的住处整个都翻了一遍,也没见到有什么奇怪的事物,墨镜暗骂汪氏那老不死的娘们,也不给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怕你报复,老子是金龙帮的唐九,金陵的金龙帮你不会没听说过吧?给你一天时间,明天下午这个点儿,我就不一定是这个耐心了。”墨镜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大虎见对方走得干脆利落,捂着肚子坐了下去,他有些迷茫了,原来那些金子不是空爷给的,果真是墓主人的。

大虎想到了那个贵妇,除了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可是黄金的事情事关重大,这个叫唐九的刚才下手都是真格的,要是自己真承认了,万一他们杀人灭口呢?

心念及此,大虎的汗毛都根根竖了起来,承认可能会死,不承认也许会更倒霉,但对方一日找不到黄金,就不会杀了自己。他们要的是黄金,自己的死对他们也许不重要。

这是最极端的想法了,大虎也只能先想到最坏的结果。

“喂~花姐,转宝还好吧?”

“好着呢,就是有些不听话,越不让玩刀片,非是不听,要是真伤了手指头你可不许怪花姐我啊!”

“没事,他喜欢就给他玩,花姐啊,我跟你说个事……”

郑玉成见花姐挂断电话之后一脸的愁容,便问道:“是大虎哥吗?他又想我啦?一会花织姐姐放学,我带她一起去大虎哥哥那玩儿。”

“转宝,你这两天就在家待着,哪儿都别去。”

“为什么啊?”郑玉成不解的问道。

“这两天听说这附近都是偷小孩的,丢了好几个孩子了,你不许出去,在家听话,好不好?”花姐哄骗着道。

“哦。”

郑玉成知道花姐在骗他,自然也不再追问,但不去追问不代表他不想知道大虎哥哥电话里说了什么,于是,他站到了花姐身后的影子里。

花姐正在厨房切菜,一转身差点儿把郑玉成撞倒在地,“你站我身后干嘛?”

“不干嘛啊,想看花姐做什么好吃的咧!”郑玉成说道。

“本来想包饺子晚上吃的,可你仨虎子哥都不来,迷在网吧里了,就咱娘仨不值当,不包了。”

郑玉成“嗯”了一声就转身去了客厅,他手里拿着空爷的双鱼刀片,心里却在暗自为大虎哥哥担心,读心术告诉他大虎哥哥出事了,虽然他没有告诉花姐是什么事,但郑玉成隐约也猜到了黄金的事。

一边拿着双鱼刀片在茶几边上划拉着,一边想着大虎哥会出什么事?一定是很危险的,不然他不会让花姐把自己关在家里。

“咦~?”郑玉成明明用了力,却没拔动刀片,定睛一看,这一刀把茶几上的木头割了很深的一口子,连整个刀片都没进去了。

晃动着把刀片拔出来,再用力去划,却发现和之前的印子一样没能割得太深。

郑玉成盯着那处被割得很深的口子研究了许久,最终给出的结论是,茶几上的木头没有问题,问题还出在刀片上。

又用力试了几次,郑玉成发现无论如何用力,都再也没能划出那么深的口子出来。

在不耐烦的情况下,双鱼刀片开始迅速的给茶几制造伤口,接连不断。突然间,刀片又陷进去了,也是没能一下拔出来。

这怎么回事?郑玉成没有将刀片拔出来,只是聚精会神的盯着,脑子里开始回想着刚才下手的力道和方向。

他隐约觉得,刚才只是烦躁的胡乱划拉着,根本没用力,甚至说,根本一点儿力也没用,难道是这刀片自己长了眼?

对着光线仔细盯着刀片看了又看,郑玉成发现刀刃是有些弧度的,可这一点他早就知道,应该跟弧度没有太大的关系。

再像之前那样轻轻的划拉几下,果然有那么一下,突然间刀片割这茶几的木头就跟豆腐一样,很轻松的就卡进去了。

“嗯?”郑玉成再次不断的试验着,他知道答案已经越来越近,因为随着茶几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刀片也开始更频繁的陷入木头缝里。

终于,郑玉成找到了事情的真相,他终于弄懂了双鱼刀的刀法,就一个动作——抹。

双鱼刀片的刀刃是弧形的,随着每一刀的切出,郑玉成发现越是用力很轻的,越容易出现割豆腐的情形。

最后他终于弄明白,顺着弧形的刀刃轻轻把刀刃抹在木头上,而在从刀片的刀尖抹到中间的时候,刀片中间的肚子就已经深陷在木头里了。

最让郑玉成感到神奇的是,这刀片绝不能用力,越是用力就越钝,只需要轻轻抹划,就能轻易将它的锋芒展露出来。

“转宝,你疯了?这茶几好几百块钱呢!你这小败家子……”花姐盯着茶几四周全都被割得深一道浅一道的,密密麻麻全是刀口子。

“嘿嘿……花姐,转宝知道这刀片怎么用了。”

“你知道个屁,这茶几让你毁了,屁股撅起来,今天老娘揍不死你……”

郑玉成撅着屁股给花姐打了几巴掌,他明显能感觉到花姐手里的力道和孤儿院姚院长的力道完全不同,那是她下不去手,不忍心打自己。

花姐觉得自己很失败,这小子挨打不哭不说,还说道:“嘻嘻~~!花姐,以前妈妈也是这么打我的,你再打我几下好不好?”

郑玉成没哭,倒是把花姐给惹哭了,为了哄她,郑玉成只好抱着她的大脑袋,在耳边轻轻喊了几声:“妈妈不哭,妈妈乖……”

第33章 他是魔鬼

次日,天才刚刚擦黑,花姐刚刚接女儿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转宝不见了。

当郑玉成赶到大虎这边的时候,阿飞和长毛还有两个青年也在这里,虽然不认识,但郑玉成知道他们一定是大虎哥叫来的。

“转宝,你咋来了?赶紧回去,赶紧的……”大虎本想把小虎也送去花姐家,却不料还没送过去,转宝也跑了过来。

“大虎哥,你们是要打架吗?等等转宝,我去叫孙爷爷小玉奶奶他们来帮忙。”郑玉成说道。

阿飞对着郑玉成说道:“转宝,对方不是一般的茬子,谁愿意掺合这事?而且天还这么早,我爷爷他们来跳舞还得一会儿呢!”

长毛的眼神不输空爷,碰了碰阿飞道:“飞哥,他们来了,就五个人?”

“大虎,来了。”阿飞又提醒大虎一句。

“大家伙等会儿看情况,如果真打起来,一切后果我大虎一个人担着,抽烟喝酒的钱也不会少。”

“行,咱们七八个,他们五个人,不会吃亏的。”阿飞身边一个年青人说道。

其实大虎心里直犯嘀咕,这七八个人可是包含小虎和转宝,他们能打什么架?只怕一脚就能被踢死。而大虎自己之前也领教过那唐九的厉害,人家可是练家子。

对方五个人一身的西装,各自手里拎着棒球棍,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就压得阿飞几人喘不过气来。

周围邻居大多都是在远处看戏的心态,要是其他民户打架邻居早就加入进来了,可是大虎的房子是租的,一定不可能是因为拆迁的事。

还有楼上的邻居也都打开了窗户,准备看热闹。

对方五人走了过来,唐九应该是五人中领头的大哥,他站出来冲着大虎抿嘴一笑,随后道:“哟~!叫人啊?这么多人可不得把我们吓死了。”

“你们要找的东西我这没有,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坐下来聊聊给条活路行不行?”

“不行~,小子,给你提个醒,那东西可比钱值钱。”

“还有比钱还值钱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你混哪边的?”阿飞拎着洋镐把朝前走了两步。

“敢欺负老子,兄弟们上,揍他丫的。”大虎一把将郑玉成推倒在身后,拎着洋镐把就朝着唐九砸了过去。

阿飞本想先来些文的,弄清楚对方的底细,却没料到大虎这么冒失,还没开始盘盘道就直接开战了。

来不及多想,既然都动手了,那就干吧,阿飞和长毛一动,后面两个兄弟也跟着抡起洋镐把就冲了过去。

大虎之所以那么莽撞,是害怕对方把金子的事说出来。

前几天在王记排档喝酒的时候,花姐当着面说过,当时自己编瞎话说是空爷留的,今天要是被捅破,只怕事情就大了,倒不如先动手,万一打赢了,对手说不定知难而退呢?

唐九虽然练过,但他也是没想到大虎冷不防的就直接开战了,为了逞能他站大虎和阿飞最近,这一下就吃了两棒洋镐把子。

先发制人固然是胜了个先手,可是紧接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当对方五人一起加入战场之后,无论阿飞和长毛怎么救场,大虎都是对方唯一的目标。

被棒球棍砸中十几棍,大虎不支倒地,对方打人很有技巧,没有一棍打在头部,如果事情闹大进了局子,打头和打在背上是有着完全不同的说法。

虽然对方也挨了阿飞和长毛一顿打,却完全不在意,竟然没有对阿飞和长毛报复,而是冲着二虎又抡了起来。

郑玉成哭喊着,没有人理会他的喊叫,周围的邻居也都是来看热闹的,当看到那五个黑西服的青年那么能打,就更没人愿意上去劝架了,不用看也知道对方一定是社会上玩得不错的人。

阿飞和长毛以为自己很幸运,却低估了对方的仁慈之心,当他们两个人也被乱棍放倒之后,才明白仇恨是可以先记账的,越是后边,打得才越狠呢!

小虎虽然十二了,但个子不高,甚至还有些孩子气,此时已经吓傻了的他怔怔杵在原地。五个黑西服也没有对着他动手,看来对方很有原则,所以小虎和郑玉成才能幸免于难。

五个人虽然也挨了不少棍棒,有一个家伙头部还流着鲜血。可五人站在那里却如同五根顶天的柱子,腰板很直,杀气依旧很重。

“把东西交出来,不然你们以后就在医院里过下半辈子吧!”依旧是唐九又朝前走了一步,站出来喘息着说道。

大虎二虎和阿飞四人,一共六个人都被砸得那叫一个痛快。除了二虎还能勉强坐起来,大虎和另外几个都只能半躺着,看着对方眼神里的杀气,全都泄了气。

郑玉成张着嘴大哭着朝着大虎走了过去。

唐九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朝自己这边走来,没有去理会他,又补充道:“是现在交出来?还是等出了大事你们才他妈的后悔莫及?老子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大虎哥哥……”

“转宝,快~~快走……”大虎还在大喘着粗气。

望着唐九几个人,郑玉成的脑子里突然闪过当日空爷在十几个彪形大汉里冲杀的情景,感觉这些人甚至比空爷对付的那些人还要生猛。

所以……郑玉成没有在大虎身边停留,而是径直来到了唐九的面前,对着他的小腹和大腿就是一顿拍打,嘴里还哭喊着:“坏人,你打我大虎哥哥,你们都是坏人,坏人……”

唐九自觉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女人和孩子他是从来不屑于出手的,被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拍打几下没啥,推开就是了。

可是当郑玉成一连串的拍打了十几下之后,唐九突然一把将郑玉成推翻在地,紧接着就是他杀猪般的嘶吼:“魔鬼…你是魔鬼……怎么可能?救~救命啊……”

后面四个兄弟见老大突然发起疯来,还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就在唐九转过身来叫救命的时候,他们才看到,唐九的肚子和大腿上已经被鲜血浸透了。

刚走上前,老大就缓缓朝着他们倒了下来。

“快……送我去医院……快……”唐九的嘴唇哆嗦着,而眼睛却直勾勾望着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的郑玉成。

“大哥,怎么回事?”

“大哥……”

见郑玉成朝又他们走来,唐九指着郑玉成恐惧得喊道:“别~别让他靠近你们,他是杀手,是魔鬼……”

和唐九带来的四个小弟相比,大虎和阿飞几人才是真的懵逼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个戴墨镜的突然就倒下了?还那么害怕转宝?生怕他靠近。

“快撤,快~送我去医院……”

这是唐九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自此以后,唐九身后的势力一听到宝爷的名号,就闻风丧胆的开始。

“大虎哥哥不怕,转宝把他们打跑了,嘻嘻……”郑玉成蹲在大虎身边说道。

大虎一脸懵逼地望着郑玉成,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的问道:“转宝,你用刀片划他了?”

“嗯~!他们跟那天和空爷打架的人很像,所以转宝就学空爷那样在他身上摸了几下,可是那四个人我还没有摸着他们就跑了……”

“转宝,哦不~老大,我阿飞之前还以为跟错人了,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天纵奇才。从今往后,阿飞跟定你了。”

长毛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不过还是撇嘴笑着说道:“那个墨镜叫宝爷是魔鬼,哈哈……”

被胖揍了一顿,长毛和阿飞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是大虎并没有他们那么乐观,那个唐九被划伤只怕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上黄金的事,只怕这件事情还远未了结。

二虎到了此时才开始哭着大喊:“疼啊!哇哇~~”居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花姐跑过来的时候,见除了小虎和转宝外,一群人都躺在地上哇哇惨叫着,看来都被揍得不轻。

“等我报警。”花姐说着就掏出手机。

“别……花姐别报警,叫救护车就行。”大虎连忙制止了花姐。

“为什么不报警?他们都把你们打成这样了。”

“不能报警。”阿飞也连忙制止。

长毛也跟着说道:“是啊花姐,不能报,老大动了刀子,是咱们这边理亏。”

“老大?谁是老大,谁动的刀子?”花姐不明白,大虎吗?他能有那个胆?

“快叫救护车啊,我快疼死啦!”二虎抱着肚子疼得龇牙咧嘴的。

断了一根肋骨,阿飞觉得自己很皮实也很庆幸,因为大虎断了三根,二虎断了两根。最严重的居然是长毛,他肋骨没有断,小腿骨却被敲得骨裂。

不得不佩服那五个人打人的手法,除了几根肋骨和长毛的小腿骨外,居然没有谁的内脏受伤,打人打得再疼都不会出人命,才是混社会最佳的打法,跟杀手的手段完全背道而驰。

而郑玉成手里的双鱼刀片就是索命的恶魔,一旦划破衣服钻入皮肉,就是皮开肉绽的结局,所以很容易要了人的性命。

唐九是幸运的,他在暗自庆幸那孩子的刀法不够娴熟,他的大腿动脉血管才没有被割破,不然的话他很可能早已死在半路上了。直到术后清醒过来,他都还感觉自己处在噩梦之中。

“九哥,你到底是怎么受的伤?我们四个都没看清楚。”

“我也说不上来,那孩子拍打我的时候也没有用力,就是随意摸了我几下,我就觉得肚皮和两条腿上一热,要不是我及时推开他,只怕就没命了。”

“摸几下?他没有用刀子?”

“没见他手里有刀子,就是用手掌随便拍了我几下……”唐九很后悔当时带着墨镜,不然就能看清楚那孩子,不,是那个高人如何对自己下手的。

“这也太离奇了。”

“你们记住,以后千万不要去招惹他们,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就有如此身手,还敢吞了汪氏的黄金,绝对不是咱们能惹的。”唐九嘱咐道。

“可是咱伤了他们好几个呢,万一他们报复怎么办?”几个小弟也有些后怕,毕竟老大身上的血口子可不是假的。

“咱们下手不算重,也就断几根肋骨,应该不至于惹起恩怨。”另一个兄弟说道。

“汪氏那臭娘们,居然阴咱们,跟帮里的兄弟们说一声,这事跟她还没完。”唐九说完就喘了几口粗气,失血过多的他还沉浸在之前的梦魇之中。

第34章 鬼刀宝爷

大虎伤得最重,被安排在另一间病房之中,此时的他一脸愁容,如果早知道会惹来杀身之祸他就不起这贪念了。

卖又不敢卖,藏在墙里还成天提心吊胆的,一块烫手的山芋变成了烫手的石头,咬又咬不动,捧着还烫得手哆嗦,大虎此时的肠子都悔青了。

看房间里就只有他和花姐以及转宝在,才对着花姐苦着脸道:“花姐……”

花姐看大虎的痛苦模样,叹了口气问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些人不像一般的小混混,大虎你也不像是个喜欢惹事的人啊!”

“花姐,其实……其实……”

“你要开不了口就别说了,反正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好在转宝没事,我也懒得管你们这些闲事。”花姐见大虎欲言又止,啐了一声道。

“哎~!这事只怕没完,花姐我也不瞒你了,其实给你的那根金条不是空爷留给我们的,是我和转宝从墓里发现的,我当时还以为是空爷显灵了……”

花姐听大虎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如果那金子来路不明,这和自己没关系都不成了,毕竟自己还拿去卖掉了一根。

花姐心急如焚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无字碑那个墓里有那么多金子,当时又没有别人在,我们当时就动心了。结果在给空爷烧头七的时候也巧了,那个墓主人的亲戚也去了,刚好发现了我们几个,那个老女人可能是墓主人的媳妇。”

“很多金子?有多少?”

大虎瞅瞅转宝,见他漠不关心,心道也是,那么小一孩子知道个屁,估计天塌下来转宝也不会皱个眉头的,心念及此,大虎把心一横说道:“很多,二十几根呢!”

“啊?一根我就卖了三万多,你拿了二十几根?”花姐的嘴唇都抖动起来,心里在算计着起码得值个七八十万的吧。

郑玉成在一边看着两个面部已经僵硬的傻子,他倒是没什么想法,钱多固然好,可以吃很多碗牛肉面,还可以买很多桶的奶粉,除此之外,他一时也想不到钱还能花在哪,或许还可以给花姐,摸她一下,再喊几声妈妈。

花姐想了一会儿,狐疑的说道:“那个女人发现金子丢了才让那些人来找你们的?可那些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找到你们几个?再者说了,金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干嘛藏墓里?要我估计,那金子也不是干净的。”

“这是当然,不然来找我们的就不是打手而是警察了。花姐,要不给他们送过去?我不想小虎和转宝有事。”

花姐一听大虎要把金子送出去,想都没想就阻拦道:“那不行,七八十万呢,够小老百姓花半辈子了,哪能说送就送出去……”

大虎本想把这事结了,挨的这顿毒打也就当认栽了,可他还是低估了花姐对钱的抵抗力,看她那一脸的坚定,无奈的问了声:“那你说该怎么办?要不你都拿走吧,反正我也找不到路子出手。”

一听到都给自己,花姐腿一软,直接就扑倒在大虎的被子上,顿时压得他疼得哭天喊地。

“花姐,就算你想吃了我也别急啊,等我伤好了再说……”大虎半天才憋出一句来。

“一句话就往厕所跑,像你这么不顶用的我才没兴趣,不过我对那些金子更感兴趣,赶紧再给我细细说说……”

不久后,花姐就在这家医院打听到,昨天急诊室的确来过一个腹部大腿被割伤的青年病号,只是人家上午就转了院,至于什么原因转院医院也没有过问,那是病人的权利,不过花姐还打听到,那个人除了失血多些,并非什么致命伤。

唐九昨日的确就近来了广场边上的医院,只是他对于郑玉成的那毫不留情的刀法太过恐惧,也可以说是害怕郑玉成身后的势力,因为唐九打死都不相信那么小的孩子有那样的伸手,会没有后台。

次日一大早,花姐就提着箱杂牌牛奶去了金陵另外一家医院,期间转了三路公交,都没舍得打车直达。

到底也是在夜场混过多年的,花姐什么样的痞子无赖都领教过,在唐九这样的人面前也自然不会输了气势。

唐九不喜欢去夜场,自然也不知道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皇家9号的一位小姐,看花姐一身利索的打扮,从头到脚没有首饰,唯独手脖子上系着跟红绳之外。

花姐简单大方的装扮反倒是让唐九眼睛一亮,在唐九看来,不穿金戴银的女人才是个女人样,脂粉气太重的女人那就不是女人,是鬼。

“我来替我家宝爷看看您,他年龄小不怎么会说话,安排我过来,医药费和营养费什么的,唐先生你尽管放心,我家宝爷不会赖你的账。”

“不用……”唐九刚开口说话,又被花姐接下来的话给堵了回去。

花姐接着说道:“当然,我家几个小兄弟断了几根肋骨,一个还断了腿,这医药费也不低,不知唐先生打算怎么了结这事?”

“医药费的事好说,还没问美女你的名号?”

“花想容,道上的人都尊我一声花姐。”

“敢问花姐,是哪条道上的?”唐九想盘盘宝爷后面的势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花姐一听对方要跟自己盘道,心里顿时有些慌张,她除了知道一百块钱摸一下之外,其它还知道个屁啊?索性面色不变的摇了摇头,不懂就是不懂。

“看来宝爷后面真是有高人坐镇的,花姐放心,道上的规矩我清楚,有些不能问也不能说。”

花姐眼睛一亮,就坡下驴道:“嗯,你不能问,我也不能说。”

唐九瞅着旁边那一箱杂牌牛奶,心里暗自嘀咕,这对方来头一定不小,不然也不会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竟然只拎一箱子杂牌牛奶来跟自己盘道,连个果篮都省了。

“唐先生,不知道咱们两边的恩怨你打算怎么了结?我今天来就是听你个意见,你怎么说,咱就怎么办,我家宝爷是个好说话的。”

从大虎那里,花姐听出唐九在最后受伤的时候应该是非常惧怕转宝的,所以才总是宝爷宝爷的,拿转宝来说话。

“花姐您认真了,所谓不打不相识,能和宝爷这种高手交手,乃是我唐九的荣幸。还麻烦花姐给宝爷带句话,等我伤好了就去登门谢罪。”

花姐狐疑着看着唐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唐九被花姐盯着,总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咳了一声,说道:“我这身子欠佳,就不陪您多聊了,请花姐放心,也请宝爷放心,以后金龙帮和宝爷就是朋友了,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要是以后金龙帮再和宝爷这边有什么事情,两边喝喝茶,坐着聊聊就是了。”

被下了逐客令,花姐走到病房门口还又转过头瞧了瞧,见唐九闭着眼没有看她,只好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见花姐离开,唐九才伸出胳膊擦了把汗,他也是紧张的不得了,他才不管这宝爷是哪个道上的,也不管他是水路还是陆路的,打架的时候能刀刀致命,就他妈的是个杀才。

唐九自认为自己充其量只是个大点的混混,杀人或者被杀这种事,哪里是他抗得住的,当时肚子和大腿被划拉成那样,没当场尿裤子,自己就他妈够种了。

花姐回去把一笔勾销的消息告诉了大虎和阿飞几人。

大虎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下接受了这个事实,随之就开始后悔说过要把金子送给花姐的事了,可花姐不依不饶的他也实在没办法,最后只好推到了郑玉成的身上。

花姐一听现在转宝是老大是宝爷了,她为了那些金子也是拼了,直接当着大虎和转宝的面说道:“我也入你们的伙,以后收保护费打架的事也算我花姐一个。”

在目瞪口呆的大虎和郑玉成面前,花姐又弯下了腰,吹了一口香气对着大虎说道:“金子既然是转宝的,那我花姐还是他干妈咧!”

阿飞和长毛几人在听说金龙帮都认怂了之后,对郑玉成的佩服更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了,逢人便会吹嘘几句,鬼刀宝爷就是咱家老大。

自从这一场架打完之后,鬼刀宝爷的名号瞬间就在广场附近传开了,再由阿飞和长毛等人的渲染吹嘘,郑玉成更是被捧上了小混混界的神坛,坐实了其老大的宝座。

况且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一些混子也从别处听说了此事,唐九还在医院里住着,连他们金龙帮的都折在了宝爷的手里,那还能有假?

本来汪天龙入了狱,阿飞和长毛等人在皇家9号就不怎么受人待见了,可是当皇家9号的经理听说金龙帮的人都在阿飞手里吃了亏,转瞬间又转变了脸色。

打铁需趁热,阿飞带着皇家9号的经理一同去医院看望了唐九,皇家9号的经理才不得不相信近几日的传闻。

“飞哥,不打不相识,我之前跟花姐也说了,金龙帮愿意和你们宝爷做个朋友,有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我唐九一定随叫随到。”

“以前不知道您的名号,那以后就称您一声九哥了,我家宝爷伤了您,这是一点儿歉意。”

阿飞把果篮什么的放到了床前,弯腰说话时,面部狰狞了一下,倒不是情绪有什么不对,而是断掉的肋骨又错位了,痛得他心里直骂娘。

看着阿飞精心准备的果篮,唐九脸一红,说道:“客气了,我唐九虽然在金龙帮排行老九,但说话还有些分量,我说金龙帮跟宝爷是朋友,以后就是朋友了。

说起来宝爷的身手果然了得,上边一定有高人指点吧?”唐九想借机再敲敲宝爷的底。

第35章 林处长

被问到后台,阿飞自然知道唐九的意图,可是转宝那小子哪里有什么高人指点,要说有也只能是空爷那个死人了。

“这个嘛……我家宝爷挺神秘的,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居然跑来收保护费,几天工夫广场的地盘就成他的了,这不,连我们也得跟着他混饭吃。”

阿飞随便糊弄了几句,随便他唐九如何想去。

“看来幕后一定是有高人在运筹帷幄,等我出院,一定亲自去跟宝爷道个歉,还劳烦飞哥先给带句话,把金龙帮的诚意带到。”

阿飞带着皇家9号的经理出来医院,就立马接盘了皇家9号的安保。

连金龙帮的唐九都这么恭恭敬敬的,那宝爷果然非池中之物,皇家9号的经理突然想到那宝爷前些日子来过皇家9号,便问道:“我倒是想起来,我们坐台的花姐还被你们宝爷给弄得辞了职,她当初是不是得罪宝爷哪了?”

阿飞在经理耳边小声道:“她现在成了宝爷的专属奶妈,想什么时候摸一下,就什么时候摸一下,宝爷想要的东西,没跑。”

经理竖了竖大拇指,说道:“厉害,一般还没有谁能从皇家9号把小姐叫出去坐台的,你们家宝爷真是不一般啊!”

“唐九的伤势您也看到了,被我家宝爷随手就给干倒了,哪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从此郑玉成的地盘又扩大了不少,从广场周围到皇家9号附近的娱乐场所,都被划在了他的名下。而郑玉成都还不清楚这些事情,他的名号一多半都是被阿飞几人炒作起来的。

不管是唐九还是皇家9号的经理,他们都不知道,此时的宝爷在花姐家里才刚刚把奶瓶放下。

“转宝,我得去接花织放学,你把饭给大虎送医院去,当心点,别烫着啊!”

“嗯~!妈妈再见。”

花姐啐了一声,转宝这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花织不在的时候,连声花姐都不愿叫了。

郑玉成拎着保温桶朝着医院走去,大虎和二虎伤得重,每天都是这么去给他们送饭的,飞哥说要扩大什么地盘,成天都见不着人。

大虎二虎最头疼的不是自己的肋骨,而是热血传奇网游完不成了,等出了院再回到游戏里一定会被杀得片甲不留,网游那东西得需要无限长的时间去堆积,一旦停下来就白玩了。

过个马路的工夫就到医院了,可就在此时,郑玉成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之所以熟悉,是因为自己在梦里无数次的见到过,有时自己举着奶糖去追,有时嘶哑得喊着妈妈,可那个背影却从来不曾回过头来。

“妈妈……”郑玉成傻了,他知道那就是妈妈的背影,可现在一定不是在做梦,他是来给大虎哥送饭的,一定不是做梦。

嘴里喊着妈妈,郑玉成一路小跑就朝着马路对过冲去,他热泪盈眶,一边跑,一边把空着的左手伸进了兜里,去掏那个已经扁了的大白兔奶糖,那是见到妈妈唯一想给她的。

“咣当……”几声脆响,装着饭菜的保温桶散落在大街上,在摔倒之际,两个轮胎从郑玉成的身上碾压了过去,好在轮胎并不粗大,是属于一辆自行车的。

自行车也许不重,可是加上它的主人,份量绝对不轻,不然郑玉成的身体里也不会传来骨骼断裂的声响。

自行车的主人很胖,以至于当他停下从郑玉成身上碾压过去的自行车时,已经在百米开外了。可是他身负官职,是人民群众的子弟兵,哪能干得出肇事逃逸这种事儿。

“哟~林处长,这是怎么回事?”已经有人认出了这位林处长,他即便想掩面而逃也是来不及了。

“哎,这孩子摔的也巧,正好被我给碾了,大家让让,先把孩子送医院里。”林处长抱起郑玉成就往医院走去。

此时围观的人已经有三两个认出了他,夸赞道:“这林处长可是个清官,你们看,他还骑着自行车上下班呢!”

林处长自然听到了群众们对自己的品评,脚步没有停下,但心里已经暗暗为自己肇事而庆幸。这骑自行车上班也有两个月了,要不是撞到这孩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把名声传扬出去呢!

郑玉成哭天喊地的,不只是因为肋骨上的剧痛,他主要还想引起那个背影的注意,也许那真的是自己的妈妈,只是都哭成这个样子,也没见妈妈跟着来医院。

拍片ct什么的,等全身检查了一遍之后,天都已经黑了。

医院门口有不少目击证人,林处长走又走不得,无奈之下只得让家里的夫人过来帮忙照料,跟医院交待了掏了钱,才抽身离开。

林夫人几番询问之下,这孩子什么都不愿意说,好在刚来上夜班的郑护士见过他,才知道这孩子原来是个孤儿,这下可把林夫人愁哭了。

花姐见天色已经晚了还迟迟不见转宝回来,打了大虎的电话,大虎居然说没见到他,这下花姐可慌了,该不会是被人家报复了或是给坏人拐跑了?

一路找到医院,跟门诊的导医台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转宝被一个骑自行车的给碾了,肋骨都断了,正在医院里边躺着呢!

林夫人见花姐来找人,心里瞬间就宽松了许多,只要有人认这孩子,不赖着他们林家就好。

花姐也不是个善类,进去之前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对着林夫人说道:“这孩子和我可没半点儿血缘关系,我就是给过他几顿饭吃,你们把人撞了,就得负责到底。”

郑玉成见到花姐不住的给自己使眼色,也多少会出一些意思出来,当林夫人问他和花姐的关系时,他便摇了摇头。

“你不认识她,她干嘛来医院找你?”林夫人问郑玉成道。

“这小子欠我钱,我来找他讨要的,既然人都躺这了,那改日再把钱还我吧,我也不好欺负你小孩子。”

花姐对郑玉成的小脑瓜子很有自信,果然,郑玉成对着她说道:“花姐要钱?能不能等我下个月收保护费的时候再给你。”

“行行行,你就躺着吧,这是林处长家的人,他们是当官的,跑不掉的。我还得给我们家大虎弄晚饭,先走了。”花姐说完抬脚就朝门外走去。

郑玉成听她说还得给大虎弄晚饭,就明白了花姐是要去看大虎哥哥,便也随她去了。

“喂~你走的这么干脆,我们怎么办?总不能天天在这照顾他啊?”

“呵~林夫人,撞了人还想赖账啊?这说出去对你们家林处长的名声可不好。”花姐说完就把病房的门一关,转身走了。

宝爷住院了,当晚就轰动了,阿飞刚刚在皇家9号请一帮兄弟唱霸王歌就接到了大虎的电话,二话不说就拉着几个刚收的小弟去了医院。

在林夫人的目瞪口呆之下,阿飞一一介绍了新收的几名小弟,又对着郑玉成说道:“老大你安心养病,下个月的保护费有弟兄们跑腿。”

阿飞前脚出了门,就给他爷爷也打了个电话过去,因为这些日子只要有一日转宝不去跳广场舞,他爷爷都会拿他试问,已经跳广场舞跳得疯魔了的爷爷,是一日也离不开领舞的转宝。

“什么?转宝住院了?”老孙头挂了电话就去了小玉那边。

小玉和老孙头作为广场舞大爷大妈们的代表,拎着牛奶水果就去了医院,慰问郑玉成的伤势去了。

当小玉进了门,林夫人连忙站了起来,问道:“妈,你怎么来了?我在这看着就行了,他怎么还把这事告诉您了呢!”

“林处长那么忙可没工夫管我这个妈,转宝是我干孙子,听说他被轧断了肋骨不得来看看,哪里能想到是你给轧的。”

“妈你误会了,不是我,是老林轧的,他忙着应酬先走了,我在这守着呢!”林夫人解释道。

“别老林老林的,我儿子没那么老,你是盼着我早点儿死吧?”小玉话里话外对这个儿媳妇都不怎么待见,看来婆媳关系并不好。

老孙头上前捏了捏郑玉成的腮帮子,笑着道:“伤得不重,养养就好了,不过你这肋骨一伤,我们这俩月可就没人领舞喽!”

林夫人见老孙头和自家婆婆一起进来,本就有些不悦,早就听说这老孙头年纪一大把了还硬黏着婆婆,要是两人真好上了,自己岂不是还要伺候两个老人?这才刚把老公公送走没几年。

“转宝,你就乖乖的养伤,原来撞你的是我儿子,你放心,有小玉奶奶给你撑腰,要是吃的不好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谢谢小玉奶奶,谢谢孙爷爷,转宝不疼了,转宝想回家。”

郑玉成很想去到医院门口瞅瞅,也许还能再碰到那个背影,也许那个人真的是自己的妈妈也说不定。

“医生怎么说?”小玉问林夫人道。

“肋骨骨裂,不用手术,将养些日子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还不是大事,听我的,把他接到你们家去,什么时候养好伤,什么时候再把人给送来。”

“妈~~!不用这么麻烦吧?明天我请个护工看着就是了,我们俩上班都这么忙,您孙女还顾不过来呢。”

“林夕都这么大了,让你们操过什么心了?我跟你说,转宝是我干孙子,你对他得和夕夕一个样。明天就把他接到家里去照顾,这事没得商量。”

“小玉奶奶,我去大虎哥哥那住就行了。”听说要去小玉奶奶的儿子家去住,郑玉成有些难为情。

“转宝,你听奶奶话,在广场这边流浪不是个法子,我是想让我儿子帮你找个学上,你不是天天拿着本汉语拼音嘛,难道不想上学?”

“可是花姐说,我没有户籍,不给上学。”郑玉成听到上学顿时心中火热起来,可是自己毕竟是个孤儿。

“我儿子是当官的,他一定能弄到关系,托人给你上到学的,转宝放心。”

小玉说完冷冷瞅了儿媳妇一眼,就和老孙头走了。

第36章 上学

林夫人望着一脸希冀的转宝,悠悠长长的吐了口气,这婆婆真不是个省心的人。

小玉和老孙头才刚刚出了门不多久,林处长的电话就打到了母亲这,小玉让老孙头先走,才接了儿子的电话。

“妈,你怎么还让接回家里呢?那孩子可是个流浪孩,接到家里住会影响到夕夕的。”林处长在电话里说道。

“笨儿子,妈是为了你好,首先这孩子很懂事,不然我也不会逢人就说是我干孙子;其次妈也是为了帮你,你这副处长升了两年了,也没见你升上去,你就不想想为什么?”

“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处理,您不用操心。”

小玉说道:“妈不操心,你倒是先给我生个孙子出来?成天忙着吃喝应酬,就是不忙正事,儿媳妇的肚子没搞大,倒是把你自己的肚子先搞大了。

听我的,你给转宝找个学上,我在外边给你宣传宣传,你上级的长辈也都在这边广场跳舞呢,要是上面领导知道你抚养孤儿,还给人家学上,名声就打出来了,还不比你天天骑个破自行车在人前显摆强?”

“呃~!妈你别说,可能还真是这个事,现在上边总是在强调作风上的事,我这个副处想贪也没地贪啊,兴许还真是文明作风方面有待加强。”

“你明白了就好,听我的,咱家里也不缺那孩子一口饭吃。”

“哎~!好,这次就听您的。”林处长挂了电话,就开始嘀咕道:“还说是为了我好,你是嫌我总也提不上去,耽误你和老孙头的好事了。”

小玉见儿子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我和老孙头的事也不敢挑明白了,就是怕耽误了你小子升官,不然老娘我哪想管你这闲事?”

月圆月又缺……

时间可以愈合大多数的伤口,不管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不仅大虎二虎早已经出院,郑玉成肋骨上的骨裂也早已经痊愈。

他脑海里念念不忘的医院门口的那道背影,也随着时间的迁移开始渐渐淡化,而随着一个好消息的到来,他便完全把那道背影的事忘却了脑后。

“夕夕,明天转宝就能和你在一个班级上课了,他年龄比你小两岁,以后上学放学你都要领着他一起。”

林夕高兴得在餐桌前蹦达起来,摇着郑玉成的肩膀喊道:“转宝,听到没有?你终于可以上学了,哦也……”

林夫人一筷子敲在林夕的脑袋上,疼爱的嗔怨道:“没点女孩子的样了,给我坐好,吃饭。”

林夕坐下来,她以为这是个好消息,理应夹块红烧肉给转宝,想必这个时候妈妈不会像以前那样吧?

可惜林夕的想法是错的,林夫人照旧把她筷子上的红烧肉给打掉在了盘子里,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说道:“不行。”

郑玉成知道林夕是疼他想给他肉吃,可是面对一桌子的好菜,他实在是看不下去,照旧还是端着饭碗去了阳台。

林夕瞅着坐在阳台小板凳上的转宝,对妈妈狠狠瞪了一眼,就撇着嘴不怎么想吃了,放在平日里也就算了,明天转宝就能上学了,还不给他肉吃。

林处长把酒盅送到嘴里砸吧了一下,权当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自顾吃着。家里是林夫人的天下,他只是副处长,在家里,官阶比单位里还要分明。

阳台的贵宾狗冲着郑玉成‘汪汪’叫唤了几声,因为郑玉成每次一来阳台,就朝着它的饭盆里瞅,为了捍卫自己的食物,小狗狗不得不学着林夫人的样子对他立立威。

郑玉成看着狗狗盆里的红烧肉,喉咙吞咽了一下,把口水咽到肚子里之后,就开始使劲扒拉碗里的米饭,对抗红烧肉的唯一办法就是把肚子塞满,只要吃饱了就不会想了。

林处长的家距离大虎的住处有些远,但是对于能一口气跳上两个小时广场舞的郑玉成来说,不算什么,他今晚之所以跑来,是要向大虎几人炫耀,自己明天就可以上学了。

“傍了个当官的当老子,老大,你真牛。”小虎对着郑玉成就是一顿马屁。

郑玉成继续吹嘘道:“那是,你们都不知道夕夕家的沙发有多软和,还是真皮的咧!”

“哟~!到底是在大户人家,咱家转宝都睡上真皮沙发啦,哈哈~”大虎虽然有些嘲讽的意思,但也是真心替郑玉成高兴。

“能有学上就是最好的,如果小虎也能有你这么好的运气就好了,你不知道俺们玩个热血传奇有多难,里边人说的字一个都不认识。”

“没事,等转宝学会了,就回来教你们,我保准会好好学的。”郑玉成信誓旦旦的说道。

大虎捏着郑玉成的腮帮子,问道:“转宝,你说你每天都吃红烧肉,怎么还瘦了?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就告诉俺们,敲不死他。”

“我是你们的老大,谁敢欺负我。”郑玉成说着把双鱼刀片拿了出来。

“那就好,花姐昨天还来过,看你又不在,说是想你了。”大虎不忘提醒一句。

“我一会儿就去她家,告诉她我要上学了。”

“她上班去了,还是皇家9号,说是你不在,她在家里待不住。”

“啊?那我等不到夜里的,夕夕要睡觉的时候谁都不能打扰的。”郑玉成想去皇家9号看看花姐,可那边都是半夜两三点才下班。

“没事,我们转告她就是了,等她哪天方便让她去学校看你。”

“嗯嗯,我得走了,大虎哥哥再见,二虎小虎哥哥再见……”郑玉成挥着小手,喉咙有些哽咽。

“走吧走吧,别哭鼻子,又离得不远,你不是还经常来广场跳舞的嘛!”大虎也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转宝这一上学,能来的时间就更有限了。

临走时大虎还塞了两百块钱给郑玉成,留着他自己买些零食书本什么的,不想他在人家当官的家里被人看不起。

林处长说转宝能上学,也仅仅是能上学而已,他没有学籍,没有身份,甚至并不属于这个学校,只是花钱在借读而已。

而且给郑玉成安排的班级是林夕所在的二年级,他可是连学前班都没上过,就直接跳到了二年级。

林处长也并不关心郑玉成能不能学到东西,他只关心郑玉成在这里上学,能不能被有心人知道,知道是他这个林处长用心关照孤儿的。

如果不是有学给他上,林处长甚至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有名字的,他从未说过自己的名字叫郑玉成,看来这孩子的心眼还挺多的。

不仅林处长没料到他有名字,郑玉成甚至都没告诉过白老大,也没告诉过姚院长,直到被她们两个伤害过以后,郑玉成就更不喜欢提及自己的名字了,如果不是上学必须用名字,他还是不愿意告知任何人的,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不欺负小孩的好人并不多。

班里的同学大多是8岁左右的孩子,所以郑玉成这个连六周岁都不到的,就成了班里的猴子,据老师介绍,人家可是连跳三级,从幼儿园直接跳到了二年级。

当广播体操的音乐响起,林夕看着郑玉成那娴熟的广场舞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仅是她,只要是站在郑玉成后面的同学们,无不弯腰折服。

“这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吧?”一位同学率先说出了大伙的心声,于是,上学的第一天早晨,郑玉成就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猴子。

林夕很不喜欢班里的同学看待郑玉成的样子,同学们拿他当作猴子更多过于当同学看待,就连老师提问题,也都喜欢让郑玉成先起来回答,给班里烘托一下气氛。

“妈妈今年32岁,比小明大24岁。请问小明多少岁?郑玉成,你来回答。”

“8岁。”郑玉成张口就来。

“咦~?你是怎么算出来的?”老师本想捉弄他一下给班里烘托气氛,却不料他张嘴就答了出来。

“因为林夕的妈妈就是32岁,林夕是8岁。”郑玉成很诚实的解释道。

全班哄堂大笑起来,惹得林夕一脸通红,嗔怒的瞅了郑玉成一眼。

只要班里的气氛烘托起来,老师也便没有再提问郑玉成,之后便把他给无视了,因为他的成绩好坏和品德好坏都不会影响班级量化分。换句话说,他在不在班级里只是有当无而已。

班里的同学们都喜欢拿他这只猴子耍弄,可是郑玉成却不在乎,他很认真的听每一堂课,其实并非听不懂,因为他早早的就能计算出三十块钱可以吃六碗牛肉面了。

当语文老师让郑玉成背诵汉语拼音的时候,他却一个字母都没有落下,清清楚楚完完全全的背诵了出来。语文老师羞得面色通红,本想拿郑玉成当猴耍,却不料自己的脸成了猴屁股。

放学的时候,林夕追问了一路,直到上了轿车,她还是想知道郑玉成为什么会汉语拼音,他明明没有上过学。

郑玉成也不搭理林夕,总不能告诉她是自己抢劫了一本汉语拼音的原因吧!

平时林处长骑自行车上下班是为了高风亮节,孩子就没这个必要了,天这么冷,还是奥迪车里更暖和些,女儿必须是公主待遇,可不能冻着。

一个女人站在学校门口不远处,看着林夕牵着郑玉成的手进了奥迪轿车,直到轿车开走,那个女人都还是直愣愣的杵在原地,怔怔的不知所措。

如果郑玉成能看到那个女人,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疯狂起来,像火箭一样冲进那个女人的怀里。

更也许他若是看到面前这个女人,会不认识她,因为她已经消瘦得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和郑玉成梦里的那个背影完全不是一个人,而造成这个身形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寻找他。

第37章 白狼王的悔意

是晚,皇家9号附近的一家高档大酒店,郑玉成被林处长带着,进入了一间豪华包厢,席上都是林处长的上下级关系。

林处长为了宣扬自己的作风问题,特意在饭局上夸赞了郑玉成一把,好在大家谁也不知道郑玉成就才上了一天的课。

任林处长如何夸赞,郑玉成都只是老老实实在那吃菜,来时就被交待过,多吃饭少说话,大人的事小孩尽量不要插嘴,而很久没见肉腥的郑玉成更不可能放过这么一桌子好菜。

林夕见郑玉成终于吃了顿好的,也打心里高兴,所以今晚的食欲也开始爆发了出来。

看着林夕和郑玉成在那比拼夹菜的速度,和林处长推杯换盏的同僚们暗暗点头,看来林处长平日里在家里的伙食并不好啊,算是个清廉的。

待饭局结束,众人在寒暄了一阵之后尽皆散去,郑玉成就听着林处长对着吧台吆喝了一声:“还记我户头上,年终再结。”

“好嘞,林处长慢走。”

郑玉成算是涨了见识了,原来吃这么大一桌子菜也可以不用给钱的?随便吆喝一声就得了?

醉醺醺的林处长左手牵着郑玉成,右手领着女儿林夕,摇摇晃晃上了奥迪车。

车子开走了,一位警察对呆呆的宝妈问道:“都一整天了,您看清楚了没?那到底是不是您儿子?如果是,我们去找那林处长谈谈,他领养那孩子算不上是合法的程序。”

宝妈痴痴喃喃的说道:“那不是我家的孩子,不过那孩子既然是孤儿,警察同志,您就行行好,让他在林处长家里待着,也算是帮那孩子了。”

“这个自然,我们调查过,这个林处长的口碑不错,相比对那孩子也是真心抚养的。”

“那我替那孩子谢谢您,您看这么晚了,赶紧下班吧,我自己再溜达溜达,兴许转身就能碰到我家的娃呢!”

“行,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您明天去所里就是了,我先走了。”

看着民警走远,宝妈才蹲下了身子,整个身体都颤抖着,哭得泣不成声。那是她的转宝,她的心头肉,她是多么想从那个林处长手里夺过自己孩子的小胳膊,紧紧的拥在怀里。

当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完,周围亲戚再也不愿意借钱给家里,甚至连老大的学费都交不起的时候,警察竟然找到了她,告诉她可能有了孩子的下落。

只是孩子他爹在已经倒闭的厂子里为了争取自己的补贴,为了拿点儿钱出来去继续寻找失散的儿子,跟人发生了冲突,打伤了人进了大牢。

家里的房子也卖了,积蓄变成了负债累累,如今家不成家,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宝妈在看着自家儿子从大酒店挺着溜圆的肚子出来,看着奥迪轿车舒舒服服的接送他上学,心里的那份执念便开始动摇了。

既然儿子还健在,既然他已经跟了这么好的人家,既然自己不能给他幸福,甚至连一顿饱饭都给不了他,倒不如就成全了儿子的幸福,让他在这个大户人家里过下去。

宝妈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喃喃自语着:“妈只要想你想得不行了,还可以来看看你。转宝,你好好活着,吃得胖胖的,长得壮壮的,其它的一切妈都能承受。这一切都是妈的错,妈后悔丢了你,妈该死……”

想法和现实往往都是矛盾的,美好的愿望,大多都需要经济基础做铺垫,才可以完成并展现出愿望美好的一面,反之,将是无尽的失落与失望。

郑玉成并不知道他日日夜夜亟盼的那个人,一日之间两次与自己擦肩而过,如果换做以前,也许自己还能认出她来,可是如今,郑玉成绝不会去在意一个瘦弱的女人从身边走过。

他的爸爸很帅,他的妈妈很胖,这是郑玉成一成不变的念头,也许有一天会记不住妈妈的样子,可他知道,妈妈很胖,只要见到那样的女人,他一定会驻足,会多留意上几眼。

躺在柔软的沙发上,郑玉成总觉得心里失落落的,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他明明成功的进入了学校,还学到了新的知识。晚上的时候还美美的饱餐了一顿,甚至比狗狗吃的还好,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我想妈妈了,我也想花姐了。”这是郑玉成苦思了许久之后,给出自己的答案。

…………

时光荏苒,一年多的时间转瞬即逝,在时间的长河中始终漂浮着很多情感,悲、喜、愁,等等等等……

一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每一个人都在时间的车轮转动之下,朝着前方进发着,被时间绑架着,即便后悔也无法倒退,硬着头皮,迎着风,也必须前行。

华夏西北极地,白狼王也在担心儿子的学业,即便她身为一只雪原狼,也不能例外。谁让她除了是一直狼以外,还是一个母亲。

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在白狼王的身上爬来攀去,惹得她嗷嗷吼了几声,她对这个孩子又气又怒。

早在去年万兽蛰眠的时候,白狼王就以为她的儿子可以成为一直成年公狼的,可惜当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个狼群集结后钻入密林,她却发现自己的这个小崽子还没有长出牙齿。

如今算来,把这崽子从猎人那里叼来已过去三个寒冬了,白狼王开始有了些悔意,她感觉自己当初算错了一笔帐,本以为猎人夫妇的性命加上这个崽子,可以抵偿自己的两个小狼崽的性命。

白狼王还依稀记得当初把猎人夫妇咬杀的情景,心中对人类的鄙视也开始日益增幅,看着还得裹着皮毛只知道翻滚玩耍的小崽子,心道怪不得咬死他的父母那么轻松,人类都是这么软弱的吗?

一年的时间,只再给他一年,如果在下一个寒冬到来之前,这小东西若还连一只兔子或是白鼠都抓不到,那就只好把他咬死了。

白狼王是高傲的,她曾是这雪原最大的狼群的狼王,所以她的孩子哪怕是软弱卑微的人类,也必须变得强大,而且是面对猛虎也不能退缩的那种,反之,还不如死掉。

如果这孩子注定是个软弱无能的,那就该早早的死去,白狼王如是想着,至少为了这个崽子,她失去了两次重归狼群的机会。

如果不是这个人形的崽子,她也很急于再找到一只尿骚味很重的公狼,交配后再繁衍几只幼崽,为了这个居然能直立行走的人类孩子,不得不说她失去了太多。

…………

白狼王不知道人类的强大,甚至强大到可以灭掉整个世界。而西北极地的雪,更不知道远方的南国早已是夏日炎炎,热风吹进繁华就成了热情。

“老板,照旧划林处长的帐上。”大虎嘴里剔着牙签,跟阿飞几人从芙蓉楼里的空调雅间刚走出来,就对着吧台吆喝了一声。

“林处长要升了,你知道吧?”吧台的老板回了一句。

“他升官管俺们啥事?反正也不会多点几个菜。”大虎白了老板一眼,就出了芙蓉楼。

刚走到门口,就见几个喝高了的青年人在那儿争吵,大虎和阿飞对视了一眼,阿飞也不认得。

老板也听到了动静,忙从大堂出来,上前劝阻几个准备要动手的青年,却不料被人家嫌他多管闲事,一拳头就赏在了脸上。

“喂~住手,这儿不是打架的地方,给老子滚蛋。”阿飞对那动手的青年呵斥了一声。

“你是谁?吃饱了撑的?”那青年过来就要对阿飞动手。

大虎二话不说,冲着那青年的小腹就是一脚踹了过去,将他撂翻在地。一脚踹完,大虎心中已经笃定,这几个家伙一定是喝栽了,身子都软成蛆了。

“宝爷的地方你们也敢撒野?想死不成?”随着阿飞大骂了一声,身边的人就欲上前再继续教训那小子。

“宝爷的地盘?哥几个对不起啊,我们真不知道这里是宝爷的地盘,兄弟们喝大了闹点矛盾,我们立马走人,立马走人……”

一个稍微还算清醒些的家伙扶起被大虎踹倒的青年,几个人狼狈着一路小跑走开了。

“老板,听到没有?以后要是再遇到这事儿,你就提宝爷的名号,宝爷有交待,不让俺们收你这儿的保护费。”

芙蓉楼的老板望着阿飞和大虎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刚才要不是他们,自己只怕得吃老鼻子亏了。

大虎和阿飞之所以能带着弟兄们每日在芙蓉楼聚餐,还都靠郑玉成的点拨,连芙蓉楼的老板都没有料到自己会被他说服。

当初郑玉成对着芙蓉楼老板说道:“老板,林处长是要用我来升官的,如今他甩我也甩不掉,你们划了帐的他也不能不认,不然传了出去,他的官还怎么升?”

芙蓉楼老板也思虑得很清楚,如果林处长升了,他也不会再定点在这芙蓉楼立账户了,因为这芙蓉楼等级还不够,他这个当老板的比谁都清楚自家的老底,当官的生意不一定是靠好酒好菜好招待,重点是得有关系。

有钱不赚是混蛋,赚一天算一天,开饭店的哪个敢保证自己的生意永远红火?也许哪天厨子一个不高兴撒手不干了,新厨子抗不了大旗,那生意就可能立马黄掉。

大虎一帮人成天换着样的吃,油水都滑肠子滴裤裆里了,却不清楚为他们颁发这个免费吃喝金牌的宝爷只在这里吃过一顿,平日里还是连肉腥都见不到。

第38章 家长会

林处长家的饭桌上放着一个手提袋,是郑玉成在跳广场舞的时候其中某个老大爷给的,这种事有很多次了,是那些人借着郑玉成的手给林处长送礼,这样比较安全。

有手提袋在桌子上的时候,林夫人总能多吃碗米饭,手提袋里的钱要比老干妈更下饭是无疑的。

郑玉成不知道自己那个宝爷的名号如今响亮到了什么程度,此时的他正一脸愁容的端着米饭,依旧是坐在阳台,瞅着狗狗碗里的肉骨头。

即便不吃饭,郑玉成也会经常报复性的瞅着狗狗的碗,累它多叫几声,谁让它吃的比自己吃的好。

今天没有心情吃饭,因为老师说了,马上就是校会,届时每个孩子的家长都必须到场。而明天就要先在班里开家长会,老师有交待,家长务必参加。

林夫人把碗筷朝着桌子上一摔,说道:“老林,你也已经升了,赶紧让他滚蛋。七岁八岁讨狗嫌,我是见到他就头疼,他在咱们家一天,我这一天就吃不下饭。”

林夕嘟着嘴巴,眼珠子里含着泪花望着阳台里的转宝,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又想起在此之前自己和父亲聊的话,顿时又内疚起来。

林处长把喜悦的小酒砸吧完,酒杯翻过来朝着桌子上一盖,“吃你的饭,该办的事我早就办了,用得着你来安排?”

“哟~!这在家里也是正处级别了?”林夫人瞥了丈夫一眼,心里却是美滋滋的,男人升了官,家里那个寄生虫也终于能处理掉了。

原本自己就是班里的猴子,被嘲笑挖苦讥讽什么的他都不怎么在意。可是郑玉成一向有个习惯,不管是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还是其它什么任务,但凡布置了的,他都会一一完成,而且一丝不苟。

其实所有的老师和同学都告诉过他,可以不用完成哪怕任何一次作业的,因为他的存在只是一个例外,所以他可以例外。

就在刚刚,连林夕都不愿帮助自己了,别的事林夕都会站在自己这一边,哪怕全班同学都当自己是猴子,她也会挺自己,跟全班的同学作对。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自己要跟她借妈妈,林夕说别的她都可以答应,唯独妈妈只有一个,她不同意别人对她的妈妈喊妈妈,那是她的,谁都不可以抢。

郑玉成倒是不想叫林夫人妈妈,很不想,因为她从来不让自己吃肉,刚才提出来,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也想到了花姐,可是郑玉成不想破坏他编织出来的这一家子好心人,以及他的优越生活。

更不想让花姐看他在班级里的笑话,如果花姐知道自己在班里只是个猴子,一定不会让自己继续上学了。

突然想起前两日花姐还在林夕不注意的时候,让自己摸了几下,郑玉成偷着乐的嘴角就是一抿。都上三年级了,花姐还给自己摸,记得花织一年级的时候就不给她摸了。

林夕和妈妈已经进了教室,可是郑玉成却还在徘徊在校门口,因为他身边没有家长。虽然他知道他凡事都可以例外,但他从未有过一次例外,因为这个学上得不容易,必须认真对待。

“大叔叔,你帮我个忙行吗?”郑玉成对着校门口一个摆文具摊的中年人请求道。

家长嘛,老师也说了,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谁都可以的,郑玉成带着租来的家长就进了学校,虽然叫着人家大叔叔,可这个大叔叔分明就是个老大爷。

老师看着郑玉成领进教室的老大爷,叹了口气问道:“郑玉成,他是你的家长?是你什么人?”

“是我爸爸。”郑玉成想都没想就答了一句,然后就后悔了,全班谁不知道自己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

“他年龄这么大,会是你爹?”老师瞅着一脸羞红的老大爷问郑玉成道。

郑玉成把心一横,反正自己也带大人来了,你管是谁呢,心念及此,便“嗯”了一声。

“你跟我开什么玩笑?这是我爹。”老师指着老大爷冲着郑玉成吼道。

郑玉成瞪着大眼睛望着老大爷,看着老大爷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他已经傻了,千算万算也算不到门口摆文具摊的老大爷会是班主任的老子啊?

全班同学哄堂大笑,连带着家长们也都笑弯了腰。

“呃~那个,我看这孩子怪可怜,就陪他来了。”老大爷对着自己闺女说道。

趁着大家在哄堂大笑之际,班主任附在老爹耳边小声问道:“他给多少钱?”

“一百。”老大爷回答道。

班主任对着自家老子点点头,对着郑玉成说道:“回坐位坐着吧!今天放你一马,万一明天校会点到你的名字,要是没有家长,你就不用来上学了。”

“老师,我想上学,可是我没有爸爸妈妈,呜呜……”郑玉成一听说不让他上学了,顿时万念俱灰,哭了起来。

班主任瞥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人家林处长已经升官了,早晨校长已经交待了他,要他想办法把这孩子开除。不交学费借读费,哪里有那么多位子给他坐,人家托关系挤破头都进不来。

郑玉成哭着把一天的课给上完,没有跟着奥迪车回林处长的家,他不是一般的孩子,站在班主任身边的时候,读心术就告诉他,林处长是不给他交学费了。

郑玉成一路走着,想着去求花姐和大虎哥,可是他还没鼓起那样的勇气,这些时日在当官的家里住着,牛逼跟大虎他们吹了一卡车,这要是说被学校开除了,得多丢人。

没有去大虎那,也没有去找还在坐台的花姐,郑玉成径直去了广场,跟摆摊卖首饰的小莉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广场舞那边。

只有沉浸在广场舞的舞步和舞曲之中,郑玉成才能暂时忘却,小小的心脏快要承受不住的山崩海啸全都借着舞步开始迸发。

“转宝,你今儿是怎么了?爷爷跟着你的节奏都快成闪电侠了,今儿我才知道什么叫马达臀。”

小玉瞅了老孙头一眼,就把郑玉成拉到了怀里,她早就看出来不对劲了,都这个时间了,按理说这转宝早该回他儿子家了,明天又不是周末。

“呜呜~~我没有家长,明天是校会,学校要开除我不给我上学了……”郑玉成再也绷不住了,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没有家长开家长会就不给学上了?这是哪的道理?还反了天了。”老孙头大怒。

小玉奶奶望着郑玉成,看着他在哪儿哭得稀里哗啦的,就隐隐猜到了些什么,毕竟他儿子升迁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如果他儿子林处长想给这孩子学上,学校断不会开除他才是。

清晨的日头让人生不起抬头的勇气,加上金陵特有的湿气,让挤满了操场的一千多个黑压压的小脑袋瓜都耷拉着,垂头丧气得活像一株株久旱未逢甘霖的向日葵。

一个个欣欣向荣的向日葵没有勇气抬头去看操场前面的一拍桌子,那一拍桌子在阴凉处,还搭着太阳伞,甚至桌子上还有很多的瓜果饮品,那些装备只会导致下面那些向日葵更加的垂头丧气。

反正桌子上面的人说的都是官话,听与不听的无甚区别,可能对国家有利对社会有利,但是对于这些被淹没在酷热阳光下的少年们何干?他们的志向还没有那么高远,满脑子只想着放学后的那一根冰棍,还有家里的空调电风扇。

本就挤的满满的操场,此时自校门口又不断有人走来,一个个蹒跚着,有拄着龙头拐的,还有得了脊柱炎弓着腰的,这些人的共同之处很容易就能找到,皆都是白发苍苍的老者。

校长忙不迭的搀扶着其中一位老者坐下,为了在所有师生面前表率,把自己竖立成一个尊老的品德楷模,只是太阳伞没有那么多,座位也没有那么多。

“你们是领导,我跟学生们在一起就行。”老年人拒绝了校长的好意。

当一个接一个,一连一百多个老年人走来,就像电影节走红地毯一般,一个个都老神在在的,不慌不忙。

“怎么这一批家长都是老年人?现在做父母的上班就那么忙吗?为了子女就不能牺牲一下请一天假?”校领导有些不高兴了,天这么热,要到何时才能等他们安坐?

“怎么都是二年级那一个班的?不可能啊,一个班才三十多个学生,怎么老年人都朝那儿挤呢?”一位主任发现了这个问题。

此时郑玉成的班主任已经在朝着讲台这边颠颠的跑了过来,俯身恭敬的说道:“校长,不得了,出事了,这一百多老年人全是一个学生的家长,就是那个没有学籍的。”

校长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眯缝着眼朝着郑玉成所在的班级望去。

此时老孙头姗姗来迟,径直走向校长这边,指着校长的鼻子骂道:“来了这么多的家长,还要不要开除我孙子?你们还为人师表的,净欺负一个孤儿没爹没娘?”

话筒很灵光,扬声器也很响亮,所以老孙头的话传遍了整个校园,惹得林夕低下了脑袋,她的班主任也低下了脑袋,还有郑玉成所在的班级所有的同学全都低下了脑袋。

“转宝这孩子我们知道,即便你们不检查作业,他也没有一次不认真的写,即便你们交待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我们家转宝也都一丝不苟的完成,他不在乎什么小学毕业证,就是想多认识几个字,就那么难吗?

我家转宝的借读费交哪儿去了?在你们谁那?说啊!我们又不是没钱交,今天我老孙头带着钱来的,可就是不知道交给谁啊!”

“我们也带钱来的。”

“我也带钱了……”

老孙头的话很有感染力,虽然是他知道小玉在下面,刻意的想表现自己,但无疑他的话触动了其他老年人的心。

这些老年人到了一大把年纪,大多数都对钱看得越来越淡,但是对年轻人的做法却越来越不理解,包括讲台上的这些个领导。

第39章 小有名气

讲台上的话筒都被钞票淹没了,一百多个老年人都走了上去,纷纷把钱砸在了讲台上,扬言要资助郑玉成的学业。

郑玉成哇哇大哭着,径直朝着校门口跑去,他知道即便再多的钱砸在讲台上,他的学依旧是上不成了。

身后传来林夕的喊声,郑玉成却理都没理她。

林夕很内疚,她是家里的独苗宝贝,如果她愿意多说几句话,也许郑玉成就不是这样的下场。

林夕之所以没有那么做,其实是因为她很喜欢转宝,她也不知道那种喜欢是不是想让他永远住在自己家里,当自己一辈子的弟弟,也曾那么想过,可这臭小子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跟一个妓女有来往,还时不时去摸那妓女的胸。

郑玉成是个坏孩子,是一个和妓女还有一群痞子无赖成天混在一起的坏孩子,所以林夕早在她母亲之前,就跟父亲请求让他滚蛋了。

林夕认为自己很漂亮很干净,自己的父母很有地位,自家的门槛也很高,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为了追求完美,她不能因为挺喜欢一个人,就让那个人来破坏掉这种完美的完美。

正睡得正酣的花姐怀里突然钻进去一个泪人儿,如果不是家里刚装了空调,花姐一定不允许他这么黏人,也算是个大孩子了。

见总也哄不好转宝,花姐知道这个觉就到此为止了,便起身进了厨房,她知道简单的一盘青椒肉片就能堵住转宝嚎啕大哭的嘴,她更知道转宝在林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吃了满满一盘子肉片,和花姐腻味了一上午,郑玉成才难舍难离的去帮小虎打扫广场上的摊位去了。

待郑玉成出了门,花姐羞红着脸啐了一口道:“臭小子的手越来越不老实了,以后必须分床睡。”

林处长做事很用心,即便郑玉成已经离开,他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炒作自己的机会。

所以林处长前些天唯一一次送女儿上学,也早就被他有心的请人拍摄了下来。

如今升迁了,新闻媒体也找到了自己要求做采访,而他收留孤儿以及曾经做过的善事自然会被媒体放大,包括他亲手送郑玉成上学的情景。

…………

午间新闻上的林处长是那么的英姿飒爽,精气神十足。

白老大看着新闻里被林处长手拉手牵着的郑玉成,神情突然一凝,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小子,混得不错啊!”

自言自语了一句,白老大便对着站在她身后的人说道:“准备一下,咱们去趟金陵,属于我的小心脏,我得亲自给他挖出来。”

白老大虽然坐在沙发上,但看到郑玉成的那一瞬间,她的屁股就感觉到了剧烈的撕扯,好像屁股下坐着的不是沙发,而是马桶。

因为郑玉成把她粘在了马桶上,不仅她屁股大腿被撕裂伤得不轻,连阿妞大个子那些个孩子也一个都没能留住,她的照片也上了通缉,以至于她这两年来只能在暗处行走。

如今终于发现了这个害她的罪魁祸首,白老大如何还能坐得住,不弄死郑玉成,就难解她心头上即将爆棚的恨意。

夏日的黑夜总是那么畏畏缩缩,来的很晚。

郑玉成等到老孙头他们过来的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小玉今日没有来,就老孙头讲,可能还在家里收拾她的处长儿子呢!

一位消息落后的老年人提着一个手提袋走了过来,对着老孙头使了个眼色,意思让他离开。

老孙头望着那个老家伙又看了看郑玉成,便给郑玉成也使了个眼色,就转身离开了。

这两年下来,郑玉成不说成了人精,至少也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他只是扫了老孙头一眼,就知晓了他的意思。

那个老年人把手提袋塞进郑玉成的怀里嘱咐道:“这可沉着呢,你可不能给丢了,告诉林处长,我儿子那五百亩基地的事情,就全指望他了。”

郑玉成点了点头,抱着手提袋转身就走了,他没有和老孙头打招呼,这个时候可不能拉他下水。

既然林处长他不仁,自己不义一次又如何?抱着挺沉重的手提袋,郑玉成在猜测着里面得有多少钱。

老孙头大老远的瞥了郑玉成的背影一眼,嘴角一歪,心中念道:“权当林处长发善心了,我看他拿你们这些小家伙能咋办,刚上任,咬碎了牙他也只能咽自个儿肚子里,难道敢从你们这些小无赖手里再要回去?哈哈……”

今天是收摊位费的日子,当然也是大家伙聚会喝酒数钱的好日子,大虎哼着流氓调子,正巧看到转宝朝着这边走来,便喜滋滋的把他也拖去了芙蓉楼。

“转宝,怀里抱的什么?”

“不告诉你……”郑玉成见满大街都是人,自然是不好解释什么。

“切~”大虎啐了口痰说道:“又是从哪个小朋友那打劫的书本吧?咱们现在不穷了,想要啥跟我说,要什么都给你买。”

郑玉成听着大虎一路罗哩罗嗦的,却很暖和,也许是这天气的原因,总之,林夕眼里的这些流氓痞子比她老子娘要好太多了,至少郑玉成是这么认为的。

进了芙蓉楼大包间的时候,大虎才看到阿飞把唐九也带来了,便骂骂咧咧的说道:“阿飞,你这家伙的消息倒是灵通,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家宝爷今晚也会来?”

阿飞哈哈一笑,说道:“宝爷哪天晚上不是和我爷爷在一起,有什么事我当然是第一个晓得的。”

唐九不等众人寒暄完,就起身走了过来,伸出手在郑玉成的面前说道:“宝爷,咱不打不相识,这一年多时间你都在林家,我唐九想找你聊聊也是没机会啊!”

郑玉成把手提袋朝着饭桌上一摔,伸出小手跟唐九握了握,回道:“九哥好。”

唐九见郑玉成不怎么想说话,便找着话题问道:“这袋子里什么啊?可是从外面打包什么好吃的来了?”

这一路走来大虎也十分好奇,随着唐九这么一说,大虎便打开了手提袋,这一眼看去,顿时愣在了当场。

唐九离得最近,见大虎的表情木讷,便跟着也往袋子里瞧了一眼,结果他跟大虎的反应如出一辙。

“钱多么?”郑玉成也不清楚里边是多少钱,便随口问道。

大虎还没回过神来,依旧杵在那儿。

唐九以为这宝爷是在奚落他没见识,便红着脸伸出大拇指说道:“还真不少,宝爷就是宝爷,干大事的人。”

郑玉成对钱的兴趣一直不大,他现在连学都不上了,要钱也没多大用,他是准备送些给花姐去的。

“花姐说家里没奶粉了,下午要给我再买几桶放着,所以我得给她拿些过去。”

这是郑玉成的真心话,可是当着一大桌子人的面说出来之后,大家不光没有笑话他,反而对这位宝爷佩服得更加心服口服,七八岁还喝着奶粉不说,提着几十万的钱袋子,居然说是买奶粉的钱。

“宝爷,你这是要把花姐宠上天的节奏啊?阿飞服了。”阿飞又转身对着旁边两个心收的小弟吼道:“看到没,这就是宝爷,咱跟着宝爷混,还愁没前途吗?”

这话是飞哥说给身边小弟听的,自然也是说给唐九听的,如今他正在极力促成宝爷这边和金龙帮同盟之事,虽然地盘上井水不犯河水,但下边的兄弟们能少一些摩擦,就算有点什么不愉快的事,坐下来一杯茶就可以解决掉,还是有利于发展的。

自从肋骨被唐九打断掉之后,仨虎子都喜欢上了健身而不再沉迷与网游了,他们立志有一天单挑唐九的时候也能手到擒来。

唐九看着短短一年时间,宝爷的这些手下都精壮了不少,心里头也认可了他自己的猜想,这些人的身后一定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支撑,不然这些个街头小混混绝不可能这么有秩序,至少他们对这个宝爷是真心的,这一点唐九闭着眼都能看得出来。

把唐九心里的疙瘩解了开,宝爷的一袋子钱也镇住了场面,阿飞一直担心戳破的窗户纸突然变成了防弹玻璃,心一旦放下了,场面也就更容易收拾了。

整个芙蓉楼的二楼,都能听到从郑玉成所在的包间传出来的噪音,有划拳声,有酒瓶碰撞的脆响,也有听懂荤段子之后的大笑,芙蓉楼的老板见着二楼客人结账时候的脸色,就暗暗发誓以后不能再招待这群流氓了。

“宝爷,大虎,想必你们还不知道害死空爷的凶手,就是那个汪天龙的事吧?”唐九举着啤酒杯,卖了个关子。

“他被判刑了?”大虎却很有兴致,因为唐九说过,当初找金龙帮对付自己的就是汪天龙的母亲。

“汪天龙死了。”唐九嘴角一抿。

“死了?怎么死的?”大家都跟着吃了一惊。

“他骗的那个情妇,说是要跟人家结婚,结果在法庭提审的时候,两个人抱了抱。可就是抱这一下,汪天龙居然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对着那个娘们说恶心她,结果那娘们一怒之下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筋,听说场面很是血腥呢!”

“是姚院长咬了汪老大的脖子?”郑玉成想再确认一遍唐九的消息。

“嗯,就是那个姓姚的,说是救都没来得及救,汪老大当场死亡。”

大虎听完叹息一声,“哎,空爷的仇我们没有本事报,能有这样的结局,在九泉之下的空爷也算是可以瞑目了。”

“来,为了空爷,干一杯。”阿飞提起了啤酒杯。

大虎朝着地上洒了些酒水,大家也都跟着他照做了之后,偌大的啤酒杯,就一口闷了下去。

空爷的事早已过来一年半之久,缅怀那么点儿酒水就足够了,众人不会因为他而坏了酒兴,就算想刻意去缅怀,也挡不住酒精的威力。

第40章 概不赊账

郑玉成不喜欢喝酒,也听不懂荤段子,更不会划拳,要不是有那么一大桌子美味,他也不可能陪着大虎应酬到最后散场。

众人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们也是最后一桌起场的,老板早就着急着要打烊,换着法子催了几遍他们才算出了包间。

阿飞抗着醉成软泥的唐九,还非要再去皇家9号玩一玩,要是不喝死唐九,他今晚是不准备罢休的。

只有抱着钱袋子的小虎和郑玉成是清醒的,芙蓉楼的老板自然认识郑玉成,要不是他,芙蓉楼一年多下来也不可能多赚那么多钱。

林处长虽然有非议,但也得把大虎他们一年吃掉的账目处理掉,绝不敢拿此事生非让别人知道他在芙蓉楼立了户头大吃大喝。

“老板,照旧,划林处长的帐。”小虎惯性的嚷了句,抱着钱袋子就往门外走。

老板冷冷的说道:“恐怕不行了,林处长已经把户头取消了,你们还是付现金吧!小店利薄,概不赊账。”

郑玉成站住了脚步,反身走向了吧台。

阿飞和大虎一群人也刚刚下来,也都听到了老板阴恻恻的话语。

郑玉成朝着芙蓉楼的老板问道:“概不赊账是什么意思?”他是真的不懂,就是想问明白,有不懂的就要问,这是老师教的。

“概不赊账就是每次吃饭都要付钱,一共820块钱,零头不要了,算你800。”老板把单据递到了郑玉成面前。

“哦,林处长不是一年一给吗?为什么不给我们赊账?”

“林处长不一样,人家有财务给报销,800,麻烦结一下。”

阿飞肩头还抬着唐九,顿时面子上就过不去了,冲着老板喝骂道:“你他娘的变脸比变天还快,是看老子今天有贵客,故意掀我台子是吧?”

老板不言语,那些痞子流氓都喝多了,他就只盯着郑玉成。

“飞哥别说了,林处长不给咱们饭吃,咱们就花自己的钱吃好了。”郑玉成制止了阿飞,也制止了不知从哪拎着酒瓶过来的大虎。

大虎没有被完全制止住,所以酒瓶子砸进了吧台,“嘭”得一声响,大堂里的人酒都醒了一半,连喝得最多的唐九都清醒了三分。

大家纷纷围拢了过来,只要大虎一句话,这芙蓉楼是砸定了。

“大虎哥,不打架。”郑玉成冲着大虎喊了句。

“行,不打架,今天转宝回来了,老子心情好。”大虎的胸膛却是起伏得厉害,他对着吧台里不再板着脸的老板恐吓道:“宝爷说话了,不砸你们店。”

郑玉成从小虎怀里的袋子里拿了一捆钱,是崭新的一万块钱还绕着封条的,放在吧台上,对着老板说道:“饭钱,还有刚才啤酒瓶砸坏了什么,你自己从里边拿吧!”

老板颤抖着手,抽了十张出去。

郑玉成见老板很不客气的拿了一千块钱,心里开始有些失望,这一年多大家在这芙蓉楼吃饭也帮他从林处长那赚了不少钱,就算没有交情,也不至于因为那个啤酒瓶再去多拿两百块钱,因为啤酒瓶并没有砸坏任何的东西。

“够吗?”郑玉成问了句。

“够了。”老板又冷冷回了一句,毕竟郑玉成只是个孩子,老板很不想在孩子面前点头哈腰的。

“那我能跟你算算帐吗?”郑玉成又问道。

老板很疑惑的问道:“算什么帐?菜单上都明码标价了的,800块钱没有收你贵,啤酒瓶划伤了我的台面,收你200也不多。”

“不是这个帐。”郑玉成指着大虎,又对着老板说道:“差不多一年半之前,大虎哥说要来收你们的保护费,我说只要老板给饭吃,暂时就不收了。”

“什么保护费?”老板有些懵圈。

“你他妈跟老子装什么逼?我们帮你挡了几回事了?几次有人在你店里闹事不是我们兄弟给摆平的?”阿飞喝骂道。

“转宝,是一年五个月。”大虎提醒道。

郑玉成接着大虎的话,对老板说道:“17个月,一个月600,就是10200,零头我不要了,算你一万,我们兄弟要吃饭,利薄,概不赊账。”

“你……你们收保护费?”老板说着话,手在吧台下边按了几下手机。

郑玉成早就站在了老板的影子里,他要干什么,郑玉成知道的一清二楚,露出牙齿笑着对老板说道:“你要是报警,林处长的事我们就只能告诉警察,不光是在你这吃喝,还有受贿什么的,他所有的事情我都会一五一十的交待。”

大虎碰了碰郑玉成,小声说道:“这好像不关老板什么屁事啊?”

老板这么一听手里的手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想去捡起来,却没那个勇气。这事是不关林处长什么事,可是林处长要是被处分丢了乌纱帽,他这个芙蓉楼老板就该关门跑路了。

听宝爷说老板要报警,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当手机掉到了地上,大家才开始佩服这个老板的勇气。

唐九撑开阿飞,醉醺醺的走了过来,一只手拍了拍老板的胸膛,轻声问道:“金龙帮听说过吗?”

“听……听说过。”老板从唐九的眼里感受到了浓郁的杀气。

“啪!”一个碗大的巴掌就打在了老板的脸上,老板的脸上顿时就有五根血印子浮现出来。

“老板,不是要欺负你,但是你欺负小孩,我唐九看不惯,以后金龙帮也要收你的保护费,你可以现在就报警抓我。”

“不敢……九爷的名头如雷贯耳。”老板捂着脸低声下气的说道。

“我打你巴掌,你就不敢不敢的。”唐九指着郑玉成又对老板说道:“宝爷是我兄弟,你知道吗?我上次差点死在宝爷的手上,你他妈的怎么就敢对宝爷不敬呢?”

“九爷……我……”老板还想继续解释,就看到唐九直挺挺的倒向了后方,好在被阿飞一把扶住,敢情酒劲上来,这唐九又醉倒了过去。

“你既然要报警抓我们,那一分也不让了,对不起,10200,概不赊账。”郑玉成说道。

随着宝爷的一句话,长毛和二虎走到门口,把饭店的大门给关了,卷帘门也给拉了下来,就站在门外候着把风,至于里边会发生什么,二人觉得没必要知道,只需要知道又有一万块钱进账就是了。

怪就怪郑玉成的心情很不美丽,刚被学校开除,又被林家扫地出门,芙蓉楼的老板这是在帮着背锅,就算是冤枉,郑玉成也不觉得他不是活该。

临出门时,郑玉成又回过头来对着老板说道:“这钱是去年的,今年的你先准备着,给你时间。”

老板腿肚子一软,一屁股坐到碎酒瓶渣子上,痛得嘶吼了一声。

皇家9号的包厢里,花姐陪着郑玉成嗑瓜子,时不时看两眼大虎身边的那个女孩,笑得很是猥琐。

“花姐你笑啥?”郑玉成觉得花姐今天很像一个白痴。

“那妮子干净,我让她别出台,给大虎留着呢!说不定以后就是你嫂子。”

郑玉成不懂男女之事,以为花姐说的干净只是打扮的干净,但是听说是给大虎当媳妇的,他便高兴起来,空爷的愿望总算能在大虎这实现了。

二虎小虎也觉得今天的大虎怪怪的,换做以前来皇家9号的时候,他都是习惯去厕所里躲着,今天怎么就没去呢?难不成是那个女的没勾引他?

唐九在包厢里从头睡到尾,但阿飞照旧给他找了个小妹子伺候着,端水之余,还得帮唐九擦洗呕吐出来的东西。

大虎跟转宝要了一把钱过去,硬是塞给身边的囡囡,囡囡死活都不肯要,大虎不理解为什么,脸一红,只好把钱塞给了那个帮唐九擦拭的小姐。

花姐揪着大虎的耳朵给拎进了包厢里的厕所,大虎捂着裤裆惊恐的问道:“花姐你要做什么?外面那么多兄弟,咱回家再说行不行?”

一巴掌打在大虎的脸上,花姐怒斥道:“你个秒男我才不稀罕,打你也不是因为这个,囡囡是我给你介绍的女朋友,你还给她钱,你这不是拿她当妓女看嘛?”

“啊?花姐你不早说,囡囡不是这里的人?”

“她只陪酒,不陪别的,你放心好了,花姐帮你看着,她干净着呢!只要你小子能追上她,我就让她滚蛋,要是追不上,她也没别的去处,也是个可怜的。”

“花姐,要是让她做我媳妇,可不能给她接客啊!陪酒也不行。”

花姐又是一巴掌,不过这次是打在了大虎的脑袋上,怒道:“人家还不是你媳妇呢!你小子有本事就把她娶回去,她连家都没了,自然也不介意你这个没身份的。”

大虎听说囡囡的身世怪可怜,便硬起了身板,“行,我现在就去泡她,一定用最短的时间给扛回家去。”

众人看花姐和大虎从厕所里出来,顿时哄堂大笑,指着大虎喊道:“一分钟,一分钟……”

大虎冲着长毛和阿飞就是一顿打,打累了,就嬉皮笑脸对着阿飞说道:“囡囡是我女人,这皇家9号的场子是你的,以后你给我看好了,不许别人碰她。”

阿飞这才明白过来,“放心吧,反正我不跟你抢,我家小莉已经到手了,谁稀罕你这个。”

“那个卖饰品的?”大虎对着阿飞伸了伸大拇指又道:“厉害,那个小莉贼俊贼俊的,那么好的白菜也能让你这头猪给拱了。”

听着满屋子的人在喊一分钟,囡囡看花姐的眼神就变了,总以为她是拉着大虎去打炮了,虽然来这里才不久,但是囡囡再猥琐的事情也见过。

花姐给囡囡解释了一下,才不管她信不信,不信最好,说明她把大虎看眼里去了。

第41章 风雨欲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皇家9号的吧台上除了酒水饮料之外,还多了一种叫奶粉的东西,那是专门为了应对宝爷来这里消费的。

囡囡顺着大虎的手指看去,她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正抱着奶瓶喝奶的小家伙会是他们的老大,还是久仰大名的宝爷。

拿着奶瓶和囡囡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郑玉成露出刚换掉不久的大白牙道:“我不喜欢喝酒,你随意。”

囡囡脸色有些发红,她很不适应这种交际,更不适应大家挨个的跟奶瓶碰杯的情景,相当的怪异。

从皇家9号出来,大家都喝了一肚子的酒水,所以又去吃宵夜点心了一下,只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唐九一直都呈横着的姿态。

唐九是回不去了,宵夜过后,只能安排个弟兄带唐九住酒店,大家你推我让的,结果就推到了大虎这。

小虎还抱着钱袋子,马虎不得,因为囡囡也在,二虎鬼精的对着大虎眨巴了一下眼说道:“我得照顾小虎和转宝,大虎,还是你去开房睡吧!”

花姐比二虎更清楚大虎的意思,便对着囡囡说道:“这么晚你也没地了,去让大虎帮你开间房,别给他省钱。”

“花姐……”囡囡觉得自己像要被卖掉的感觉。

“你放心,有我给你担保,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大虎指着唐九说道:“是啊,我还得照顾唐九呢,囡囡你放心好了,我大虎哪是那样的人啊!”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花姐的话我信。”囡囡低着头说道。

“转宝,你今天吃了多少了怎么还在吃,走了走了,回家睡觉。”

郑玉成丢掉手里的烤串,对着大虎眨巴了下眼睛,就跟着花姐回了,小虎抱着钱袋子紧紧的跟在郑玉成的身后,一步也不敢走远。

“小虎,抱着那么多钱,睡我家客厅吧!转宝还跟我挤一挤得了。”

郑玉成龇着大白牙乐得合不拢嘴,他很不想长大,那样就能一直被花姐搂着睡了。

这么久妈妈也没找到自己,郑玉成已经完全把花姐当成了妈妈的替代品,一天不见她心里就念得慌,一天不喊她两声妈妈就浑身难受,看来‘妈妈瘾’是一辈子也戒不掉了。

大虎随便就近找了家宾馆,一问之下,就剩两间单人房了,给唐九一间就没有他和囡囡住的地了。

无奈之下只好拖着唐九又找了一家,大虎对着宾馆吧台的人挤眉弄眼的问道:“你们这还有房间吗?”

吧台的人看着大虎那抽搐的眼皮,又看了唐九和囡囡一眼,说道:“不好意思,就剩两间单人房了,要不你们凑合着吧?”

“看来只能凑合了,囡囡?”大虎问道。

“那就凑合着吧,大虎哥哥,我和唐九一人一间,你去刚才那家宾馆。”

大虎……

……

金陵市作为省会,发展迅猛,繁华褪尽的是旧貌,为了给城市不断注入新鲜的血液,仨虎子住的房子终于开始拆迁了,业主都得到了天价的赔偿自然高兴,可愁坏了大虎。

大虎提着一大包金砖去了花姐家里,苦着脸看着花姐那猥琐的笑脸。

“花姐,这些金砖见光了,只有你有身份证,也只有你能花它们,不会带着它们跑掉吧?”在这种极有可能的事实面前,大虎很直接,他自认比转宝更了解花姐对钱财近乎为零的免疫力。

“臭小子,这些金子有我一半,我跑什么?金子是死的,你们是活的,我指望着这些金子花完,还有你们给我养老呢!”

郑玉成拖着小腮帮,玩弄着手里的双鱼刀片,随意张口道:“大虎哥,花姐不会走的,她舍不得我,也舍不得花织姐姐,花织姐姐还得上学呢!”

花姐身子一震,她一直知道转宝很聪明,只是没想到这小子会如此了解自己。

郑玉成每日赖在花姐的怀里睡觉,要是连她怎么想的都不知道,那他的读心术还就真的失效了。

“我不信你,但我信转宝的,转宝说你不会跑,就一定不会跑。”大虎也说不上自己是如何会如此盲从听信郑玉成的话的。

“我这房子也要拆了,没见楼下的王记排档也关门了?你跟二虎小虎先在宾馆凑合一下,我去附近小区找个大些的房子,咱们都搬进去住,现在也不缺钱,天这么热也不能再抠门找这种房子了。”

“记得还有囡囡,让她也一起住过来,看在身边我放心。”

花姐瞅了一眼大虎说道:“囡囡是不是已经被你睡了?你小子给我小心点,别把她搞怀孕了,现在可不够钱给你们买房子结婚。”

大虎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明儿俺们仨就去再找点儿事做,光收保护费是不够娶媳妇的,再过两年二虎小虎还得娶呢!”

郑玉成问道:“金子卖了也不够吗?”

“呃~那肯定够,可是你不发话,我哪敢提。”大虎羞愧着继续说道:“咱是有些钱财,可那是大家的,不能我一个人拿去娶媳妇。”

“空爷说大家都要娶媳妇的,一个个来嘛!大虎哥你先娶,金砖要是不够,那一口袋钱你也拿去用,二虎哥娶媳妇还早咧。”

郑玉成说完,花姐对着眼泪汪汪的大虎啐了一口,说道:“有什么好哭的?花钱给你娶媳妇你还不乐意了?”

“我和二虎从老家一路讨饭到金陵,先是碰到了空爷,又遇到了你转宝,是俺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啥话也不说了,以后俺们的命就是你的,上刀山下油锅,绝不敢有半个不字。”

郑玉成瞪着大眼看着大虎,有些听不懂。

弄得花姐也跟着哭笑不得,抹了把眼泪一脚踢在大虎的腿弯子上,“滚去买菜接花织放学,我去找房子去。”

花姐很聪明,所以做事一向很有效率,房子当晚就找到了。

次日,从花姐中午睡醒,一下午都在忙活搬家,也许是不舍得老房子,花姐收拾得很慢,一直到很晚也没有收拾完。

大虎二虎几人看着花姐眼里泪盈盈的,便也都不干了,放着明日再说吧!

“花姐,我们哥几个去撸串喝啤酒,晚些你下班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跟囡囡。”

花姐冲大虎摆摆手,就去皇家9号上班去了。

大家越来越像过日子的人,花姐也没有因为转宝回来就再辞去工作。

她觉得还是继续上班,钱这东西再多也不会觉得撑得慌,何况给大虎介绍囡囡当媳妇,也是她自找的,就算大虎把钱花光,她也干吃哑巴亏说不出什么来。

郑玉成则不像花姐那么伤感,他辗转了多少地方了,睡过天桥小黑屋,也住过孤儿院,在广场上睡过石板,也在林处长家睡过真皮沙发,所以对于在哪里住,他是无所谓的。

用布袋装着两条中华烟,郑玉成提着给老孙头送了过去,就算是老孙头那晚的回扣了。

老孙头见转宝这么懂事,也乐滋滋的收下了香烟,这种脏事就该脏着办,不收反而不好,这等于是爷孙俩的默契。

跳完了广场舞,直到摆地摊的人都散了,阿飞才和大虎拉着郑玉成去吃晚饭,此时郑玉成已经饿得能吃下一头牛了。

之所以饿到现在才吃,主要是阿飞为了拉着小莉一起,谁知道小莉推三阻四的,直到收了摊才来,阿飞主要也是想让小莉改变一下对弟兄们的看法。

陪着大虎啃了几个羊腰子,郑玉成不知道羊蛋有什么好吃的,大虎哥居然吃得津津有味。

阿飞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大虎,笑眯眯地说道:“大虎,是不是满足不了囡囡啊?我看你秒男的外号是跑不掉了。”

“瞎说,我那是末梢神经发达,医生说了,割掉几条神经就成。”

听大虎这么一说,阿飞就拍着桌子笑得直不起腰了,长毛更严重,直接就把啤酒从鼻子喷了出来。

去接花姐和囡囡下班,正走半路上,阿飞就接到了花姐的电话,说是有人闹事,非要囡囡出台。

阿飞挂了电话就说道:“大虎,囡囡那边出事了,打电话给兄弟们。”

“转宝,自己回家。”大虎说完就和阿飞长毛他们朝着皇家9号跑去。

二虎和小虎没有出来,家里有金条,他们俩负责在家里看家。郑玉成见大虎和长毛他们已经跑远,犹豫了一下,这里离皇家9号比家更近些,便径直也朝着皇家9号走去。

距离皇家9号还有一段路,郑玉成吃得有些撑不想跑着去,他自认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有些担心花姐,不过这种事情在皇家9号很常见,相信阿飞他们能处理好。

正走着,面前被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拦住了去路,郑玉成抬起脑袋一看,他顿时一阵眩晕,感觉整个身子都如坠深渊。

这个中年男子郑玉成永远都不会忘,他就是在火车上和自己聊天的那个大叔叔,他就是尾随在妈妈身后,把自己掳走的那个人,郑玉成更清楚,他是和白老大一伙的人。

“大叔叔,我认得你。”郑玉成说着话,把手背在身后,手腕稍稍一用力,双鱼刀片就被分开,夹在了手指缝里。

“小子,你记性不错啊,是你乖乖跟叔叔上车呢,还是等着我再把你弄晕了?”

第42章 追杀

白老大把面包车就停在辅道边上,车门开着,笑吟吟的等着中年男子把郑玉成给弄过来。

白老大正在心里算计着该如何解剖郑玉成的小肚子,是不是需要把他的器官都存起来,却不知并排着一辆商务车,里面的人也正同她一样笑吟吟的看着郑玉成。

“本以为这孩子能混进当官的家里就算是能耐,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个混地盘的头子,咱们运气好,捡到个宝贝。”商务车的副驾驶,一名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说道。

“要不是那几个孩子寻死觅活的要咱们寻他,这个宝儿还真就从手指缝漏出去了。”

这句话是出自后座一位粗壮汉子之口,这个汉子至少得有一米八多,坐在后座,脑袋都贴着车顶棚了。

而车上包括司机,一共四个人,还有一个穿着白色迷彩服的,始终沉默不语,似乎对他们的对话没什么兴趣。

“稳定军心很重要,能找到好兵源固然好,就算这孩子是个白痴,拉回去当他们的面放逐掉也好过军心涣散。”

“是的将军,这回小蝶该满意了。”

“我不在乎她们几个孩子的意见,只在乎咱们集团的利益,有可造的好苗子当然不会放过,如果不是好苗子,暗中处理掉就是了。”

郑玉成并不知道在这个晴朗的夜晚,他成了一场血腥拼杀的主角,螳螂和黄雀都在为了他这条虫子虎视眈眈。

“叔叔你是坏人,坏人……还我妈妈……”郑玉成说着就开始朝着面前的中年人拍打,有了上次的经验,他已经知道把双鱼刀片在对方大腿上划个弧度,轻轻的,才是最好的杀招。

中年人的大腿没有木头坚硬,血管被割开的一霎那,他就察觉到了不对,虽然已经把熊孩子掐着脖子拎了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腿部突然一软,一下半跪在了地上。

郑玉成不给中年人反应的机会,他今晚才听唐九说过,被他的刀划在腿上肚子上,一开始都不没有什么感觉,所以郑玉成认为自己还有机会逃走。

双鱼刀片在自己的脖子边上又划了几下,郑玉成不会在乎中年人能不能活,如果不使劲的划,多划几下,也许自己就会重新回到白老大的身边,然后变成饺子。

中年人的胳膊手腕被划了数下,半跪着的他突然手一松,熊孩子就从自己的手里像泥鳅一样脱身而去,直到此时,他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手为什么会自动松开。

看到郑玉成脱身,将军用手抬了抬金丝眼镜的框架,嘴角一抿道:“我改变主意了,这孩子不一般,得把他特殊对待。”

白老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个孩子都已经被揪住脖子了,居然还能逃跑,来不及理会中年人的情况,催促司机道:“追,那个孩子今天必须死。”

而商务车里被称作将军的金丝眼镜也在看着这一切,他却是看清了郑玉成是如何把中年人放倒的,也自然知道那辆面包车不会善罢甘休。

“超过去,不能让面部车得手。”将军一声令下,商务车的油门已经轰了起来。

面包车在辅道上还需要躲避零星的行人和障碍,却不如主道上的商务车,此时已经在面包车的前方,正准备随时冲入辅道逼停白老大。

郑玉成不敢慢下丝毫,哪怕他的小心脏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也不敢慢下丝毫,一路朝着皇家9号越跑越远。

就在此时,“嘭”的一声枪响,是白老大开的枪,她顾不得那么多了,那孩子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如果今晚被他跑掉,也许将永远都找不到他了。

只是听到枪响,将军在一瞬间就知道是面包车冲着郑玉成开了枪。

“雪狐,救人。”

商务车的司机很专业,将军的命令还没说完,电动车门就已打开,一道白色影子就直接窜了出去。

身穿白色迷彩的男子在蹿出车门之后,直接一跃就跨越了马路主道和辅道间的绿化障碍,朝着郑玉成飞奔而去。

从枪响到自己飞起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郑玉成就感觉天地突然倒转,一阵眩晕。

郑玉成并没有中枪,而是被名叫雪狐的男子一把扔了出去,就在他飞入马路主道之时,商务车的司机突然一脚刹车,郑玉成被一只胳膊接住拉入车内的同时,车门也在惯性之下嘭的一声关闭掉。

将郑玉成扔向商务车之后,雪狐依旧在奔跑,却不是向着商务车,而是在朝着反方向奔去。

白老大抬手瞄准那个穿着白色迷彩服朝着自己这边奔跑的男子,他一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让白老大没有料到的是,雪狐并没有针对面包车的意思,而是直接飘向了后方。

雪狐的速度太快了,白老大自知想命中他不太可能,自己不是神枪手,也很少碰枪。手枪对于她来说只是平日里用来压阵用的,如果不是今晚见到转宝格外红眼,也绝不会开那一枪。

既然迷彩服不是针对自己,白老大便顾不得许多,转宝的命她必须收走,所以她必须追上那辆商务车,截停它,然后要人。

雪狐停下身子,略喘着粗气,半蹲着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中年男子,问道:“开枪的是谁,你们老大又是谁?说出来可能不杀你。”

地上的中年人浑身都被血液浸染了,已经不是起初那西服革履潇洒的模样,他现在很后悔出这趟任务。

只是看了雪狐一眼,就是奔腾的杀伐之气扑面而来,中年人兴不起一丝反抗之意,恐惧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白~白老大,我们是……江老的人。”

雪狐站起身来,中年人的瞳孔开始无限放大,当钢头靴踢在他的脑袋上,除了“咚”的一声,好像还伴随着其它清脆的声响在里面。

中年人无法确定自己的脖子是不是真的断了,因为他再也无法思考这个问题了。

杀了中年人之后,雪狐见四周没有目击者,身影便迅速隐入角落,避开了所有需要回避的东西,比如摄像头或是其他人的视线,朝着商务车大概的方向遁去。

白老大以为她的司机是所向披靡的,只是今天怎么了,越是让他追上前面那辆商务,司机越是踩不下去油门。

商务车没有拐过弯也没有调过头,约莫一刻钟左右,车子已经驶入了郊区,就在一处无人之地,商务车缓缓刹住了车子。

白老大并不知道和她一起来的那位中年人已经死了,就算不死于那一脚钢头靴之下,也得失血过多而死,所以她依旧是傲慢的,不可一世的。

商务车的门开了,白老大虽然有些不妙的感觉,但手里的枪告诉她,走夜路的人未必都是她这样的狠人,所以她提着枪上了商务车。

面包车的司机紧紧抓着方向盘,档位已经挂好,离合器也踩了一半,让车子始终处在起步状态,做好了所有撤退的准备,才意识到今晚的天气格外的热,在白老大下车的时候,他就已经把空调关掉了,绝不能让空调影响了车子的动力。

白老大没有看到,司机却看得清清楚楚,刚才商务车只是一脚刹车就把那孩子接入了车里,那不是开车,敢情那是在玩特技,虽然不怎么酷炫,但那种自信却不是谁都有的。

白老大举着手枪进入商务车的一瞬间,车门就关上了,车里的灯光也很配合的亮了起来。

当看清面前的景象,白老大才意识到刚才不妙的感觉是对的,是狂妄自大害了自己,是一直以来无敌的傲慢改变了自己的判断。

白老大用枪指着对方,而对方正拿着一把轻机对着自己,*的后座就抵在对方的胸膛,即便自己一枪爆了对方的脑袋,也保不齐在神经的惯性之下,自己也会变成马蜂窝。

不管拿着冲锋对准白老大的人有多么专业,他都不会对白老大开枪,白老大成为马蜂窝他不在乎,可车门也会被射穿,动不动就曝光可不是专业人士干的事。

白老大一声也不敢吭,用余光迅速将车内的情况扫视一遍,可当她扫视到副驾驶的位置时,才发现还有一根枪管对着自己,是从副驾驶的头枕处伸过来的。

副驾驶的将军语气很沉稳,对着白老大说道:“把枪扔了,你能活到现在不是我们在犹豫,是不想枪声引起别人注意。”

白老大不是小孩子,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听将军的话,而是把自己的枪口对准了一脸惊惧的郑玉成,她随时都能扣下扳机,取走这熊孩子的性命。

“这孩子应该对你们很重要,别乱来,信不信我开枪宰了他?”白老大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以表示自己并不畏惧他们。

拿着冲锋的汉子没有说话,让白老大郁闷的是副驾驶的人也没有说话,场面就这么僵持着,让白老大有些尴尬,进退两难。

能看得出来对方一定比自己还要狠,白老大不认为开了枪之后自己还能活过下一秒,可就这么僵持着,她怕自己会撑不住崩溃掉。

将军就是要她崩溃,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

只是白老大并不知道,将军如此心机,却只是为了保住商务车的外观不受损伤,根本没有其他别的意思。

第43章 阿妞·景蝶

雪狐只是顺着一个方向很轻易就找到了商务车,只是面包车停在商务的后面,这事就有些意味了。

侧了半张脸瞥了面包车一眼,就知道车里只有司机一人,便没有再理会,径直敲了敲商务车的车门。

将军听到敲车门的声音是三下而不是两下,就知道了雪狐的意思,既然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也就留不得了。

“别开门……”白老大话音还没有落地,车门就已经开了。

只有一个司机的面包车在后面,雪狐用屁股也能想到那个开枪的女人一定在商务车里。

即便雪狐并不知道商务车里的情形,可也不妨碍他的应急反应,既然车门会打开,就能说明很多问题,比如他是可以进入车子里的,更比如将军是需要他进去的。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雪狐就一只手掐住了白老大的脖子,伸出另一只手捏住了白老大握枪的手的虎口,在这个过程之中,雪狐并没有考虑白老大会不会先行开枪,也没有考虑过自己会制不住对方。

“面包车的司机杀不杀?”握着冲锋的汉子问将军道。

“不杀。”雪狐替将军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就不杀。”将军又说道:“开车吧!”

当商务车朝着前方启动的一霎那,面包车就以力所能及的动力飘了个急转弯,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冲了出去。

面包车的司机知道白老大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为了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便又绕道去了之前中年人掳那孩子的地儿,果然,那地上还躺着一人。

趁着警察还没有来,面包车又飞速驶出了金陵,司机心想这个面包车要不成了,必须找个地方销毁才成。

面包车开走之后,商务车就停了下来,司机很麻利的给前后换掉了车牌,行驶证都有三个,车牌自然也有三个,以防路上脱身之用。

雪狐没有告诉将军为何不杀那个面包车司机,将军也没有问,等雪狐想告诉他的时候,自然会说,多问一句也是多余的,多余的话往往只会坏事。

白老大被拧断了脖子,一滴血也没有吐出来,死得干干净净,算是挺体面。

车行了很久,郑玉成也不敢张嘴问一句话,因为他生怕一张嘴,自己的小心脏就会从嘴里蹦出来。

望着身边的已经死掉的白老大,连她这么厉害的人都能被那个穿白衣服的一下拧断脖子,郑玉成不用想也知道这车里的都是狠人,而且是狠人中的狠人。

顺利过了两个收费站,将军也稍稍松了口气,在服务区人少的地方停下了车子,坐到了后座上,待车子加满了油,又重新驶上高速。

“她已经死了,你到我这边坐,和死人坐在一起不吉利。”将军对着郑玉成说道。

郑玉成摇了摇头,他觉得还是和死去的白老大待在一起更安全,因为白老大是被他们弄死的。

“她要杀你,就是你的敌人,我们杀了她,就是和她身后的势力为敌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没有听说过这个道理吗?”

将军的话很绕口,但郑玉成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字,他思索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坐过去。

什么敌人的敌人那些道理先放在一边,郑玉成只知道白老大都死了,对方要弄死自己也不费多大的力气的。

“你不用想着拿刀子划我,我不是他们那样的蠢猪。”

听将军这么说,郑玉成便把双鱼刀片合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兜里。

将军始终注意着他的取舍,发现这孩子很会算计,在明知不可为的时候,便一点儿也不反抗。换做其他的孩子,就算手里拿着的是一根草棒子,也会毫不犹豫的拿来装装样子,那是人的防御本能。

“你既然这么聪慧,我就直接跟你说吧,你是回不去金陵了,最好把以前的事忘掉。作为一个孤儿,到哪儿都是家,所以我要带你去你的新家。”

“新家?”郑玉成有些不明所以然。

“对,新家,那里才是男子汉的天堂,有刀枪,有杀戮,真正的男子汉就该让战火洗礼,褪去卑微与青涩,而后顶天立地。”

简短的一句话,郑玉成听着却仿佛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稚嫩的脸蛋也开始火辣辣的,像是被火焰灼烧着。

车上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虽然他们经历过无数的洗礼,也知道那不是他妈的什么天堂,倒不如说是地狱,可是他们偏偏喜欢那种环境,甚至可以说是迷恋。

将军看着郑玉成脸上的一抹红霞,嘴角一抿,“就该是这样,在我见过的孤儿当中,你算是个奇葩了。”

郑玉成却不知道自己的这无意中的反应,改变了他的整个一生,就因为他面部的那一抹红霞,将军就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了野性的种子,一颗生命力旺盛的可以冲破天际的种子。

“跟我聊聊,你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居然让这个女人对你这样一个孩子开枪。”

“她拐了我,还要把我的心挖出来,然后把我剁碎了包成饺子。”

将军听郑玉成这么一说,又朝着已经死去的白老大看了一眼,算是和白老大重新认识了一遍,可惜她已经死了。

“然后呢?”

“然后我用胶水把她的屁股粘到了马桶上,跑了。”

再后来的事将军都知道,也便没有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将军不喜欢多说话,今天算是破例了。

阿妞大口喘息着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望着蔚蓝的天空,她所目及之处,却没有一片云彩来应景。

那些该死的云彩都飘去了雪山之上,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好的,都往那里凑,还不是早晚要变成雪水顺着河流淌下来?

“大个子,你说将军能把他带回来吗?”

“那还算事吗?将军都出马了,还有带不回来的道理?”

“真没想到那臭小子还能上新闻,大个子,我现在又后悔让他来这了,他在那里活得好好的,不该来这里吃苦,我是不是自私了?”阿妞有些内疚的说道。

大个子平时话也不多,今日听阿妞聊到转宝,便也来了兴致,“他该不该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几天训练连命都不要了,你不该叫阿妞,就叫牦牛算了。”

“叫我景蝶,我有名字,以后要再叫我小名,我就废了你。”阿妞强忍着浑身的酸痛,咬牙切齿着又爬了起来。

“哼~!要是转宝,你也废了他?”大个子瞅了阿妞一眼,也跟着爬了起来。

阿妞已经不再是昔日那个瘦弱的女孩,一个鞭腿摔在大个子的胸膛,竟然将他撂翻在地,带着自信满满的笑意,就朝着训练场继续狂奔而去。

这里虽是军营,却没有什么连长排长,只有教官,他们的职责就是打骂,而负责阿妞和大个子这些孩子的教官却出奇的悠闲。

怪就怪阿妞和大个子这几个半大孩子都他妈是变态,不把自己往死里整都不爽,教官时不时也会猜测一番,他们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

皇家9号的事很快就解决了,大虎和阿飞去的及时,囡囡被醉酒的人撒钱打脸,骂了几声*,其他的倒也没有吃多大的亏。

花姐没有把醉汉骂了囡囡的事说出来,她干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脏话没听过,如果不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还不得天天血拼?

皇家9号里虽说太平了,可大虎遇到了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的大事,转宝不见了,这比空爷去世的时候还让他紧张。

二虎和小虎很确定转宝没有回家,广场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当一路找到案发地点时,大虎和阿飞面面相觑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了。

只是看一眼那个中年人的两个大腿,阿飞和大虎就基本断定,这人是死在转宝的手里无疑。

避开警察的视线,大虎心惊胆寒着和阿飞商量着,“转宝杀了人跑路了?他无缘无故也没有理由杀人啊!”

阿飞也狐疑着,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搞不清楚。

当听周围的人议论居然还有人听到了枪声,大虎才真正慌了神,连忙又拨通了花姐的手机。

“花姐,转宝出事了,他有没有去找你?”

花姐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我没见他,出什么事了?”

“转宝失踪了,可能……可能……哎~电话里不好说,见面再说,让囡囡也赶紧下班,帮着找找。”

“我给兄弟们打电话,全都动起来。”阿飞说着掏出手机。

“别……”大虎制止了阿飞,“既然有命案,活动的太频繁会惹祸上身,咱们无所谓,万一真是转宝杀了人,咱们就是在害他。”

“还是你想的周到,从长计议吧!”

“我去迎花姐和囡囡,阿飞你去叫长毛几个知根知底的弟兄,找的时候稍微掩掩,别声张。”

“行。”阿飞转身就走。

大虎朝着皇家9号一路上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犄角旮旯,可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他倒不怕转宝杀了人,杀了人大不了就坐牢或是跑路,反正他还小。怕就怕转宝被人掳走,那将是无法承受的后果。

第44章 剃个光头

花姐和囡囡急匆匆的出了皇家9号的后门,才走不多远,就被四个醉醺醺的人围了起来。

“臭*,爷花了几千块,你们他妈的就这样跟爷装13呢?还他妈的敢叫人……”一个醉醺醺的胖子冲着花姐骂道。

花姐指着说话那个胖子的鼻子怒斥道:“嘴巴放干净点儿,谁也没同意跟你们出台,想放炮去‘花街’,那儿多的是,滚开……”

花姐推搡了一下,却没能成功。

“去什么花姐?都是坐台的装什么清高,今儿你们这台出也得出,不出也得出。”

几个人的烟酒气还有口臭混杂在一起,让囡囡差点儿呕吐出来,碎碎骂道:“比猪还脏,去花街也没人跟你睡。”

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囡囡的脸上,胖子一把就扯坏了囡囡的裙子,里面的春光乍泄了出来。

囡囡惊恐的蹲在了地上,花姐也跟着蹲了下去想安慰她两句再想办法突围。

就在此时,当啷一声,胖子也蹲了下去,痛苦的嘶吼着,叫的比屠宰场里待宰的猪还难听。

大虎拍碎了手里的板砖之后,愣也不打转身就跑,他是想英雄救美,可也不能硬抗,今晚他也喝了酒,又来回折腾了好几圈,疲惫不堪之下估计拼不过这几个胖子。

可能是酒精促进血液循环的原因,胖子蹲下的时候脑袋上的鲜血就已经流的满脸都是。

囡囡看着胖子的惨状,心中幸灾乐祸的,把本来要哭出来的眼泪又给撵了回去,可是当她看到大虎居然就这么跑了,心里又凉了半截。

花姐倒是和囡囡的想法不一样,她反而很欣赏大虎这种作战风格,明知打不过,占了便宜就该跑路,至于自己二人能不能脱困,那也不怪大虎,就算他留下挨一顿胖揍,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胖子的三个同伴也都很魁梧,见同伴受伤,其中一个追了大虎一段路,没跑两百米就折了回来,身为一个胖子居然和人家赛跑,怎么都感觉自己特蠢。

“看来今天这事没完了,既然那小子没种跑了,我大哥脑袋受的伤算你们头上,一万块钱,拿来。”

“能破皮流血,脑袋就轻易不会脑震荡,大不了缝几针,你们张口就是一万块,抢劫呢?”花姐的声音很大,她并没有打算赔钱,只是想多啰嗦几句,拖延些时间,希望有巡逻的民警或是其他的救命稻草出现。

囡囡见花姐的底气还在,心里稍稍放缓了一些,胖子被这么一板砖砸破脑袋,这些人似乎也没了猥亵自己的兴致,一个个倒是升腾起了满脸的杀气。

正思虑间,囡囡见到对面一个人影子在慢慢朝这边靠近,灵机一动,对着几人说道:“要不这样,我们带这胖哥去医院看伤,你们放了我们,别再纠缠了。”

“想得美,去了医院,还不知道你们怎么喊呢,我们不去医院,你们就在这掏钱。”其中一个家伙说着就要去抢囡囡手里的包。

就在此时,大虎一板砖又盖在了另一个人的头上,经过刚才的练习,这一砖头拍得稀碎稀碎的。

“草你妈的~”

虽然板砖拍的稀碎,但大虎这一次的运气并不好,被人有了防备,余下的两名还能动弹的家伙一把就扯住了大虎的t恤。

迂回了一大圈,大虎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格挡了几下之后就只能蹲下身子,抱着脑袋让对方的拳头抡到自己的背上,让对方的腿也只能踹到自己的胳膊和腿上,这样挨打也轻松些。

两个胖子一顿运动之后累的气喘嘘嘘的,才刚一停手,大虎就跑了。

囡囡用异样的眼光望着花姐,花姐也苦着脸,她和大虎毕竟接触的也不多,没想到大虎会是这么赖皮的人。

“哥几个不走,等……等他,他一准还得回来。”其中一位大口呼着粗气,把上衣脱了往地上一摔,打算光着膀子干了。

见四个人都蹲地上了,花姐劝诫道:“你们在皇家9号附近这么玩,不会占什么便宜的,放我们走,你们也赶紧治伤去吧,受伤的是脑袋,可不能含糊。”

既然听花姐这么一劝,心里的怒火顿时又升腾起来,一个家伙起身就给了花姐一巴掌。

“今儿你们两个*和那家伙一个也别想跑,兄弟们,打电话叫人。”

一个个都掏出了手机。

大虎有目的的跑到街口,好在赶上了,刚才他就发现这边一家理发店还开着灯,虽然打烊了,里边似乎还有人在喝酒。

理发店里的帅小伙出来嚷了一句:“早就打烊了,都几点了?”

大虎掏出一张百元钞票,“一百块,剃个光头,一分钟能搞定吗?”

“尽量吧!”

帅小伙把大虎让了进去,又对着里边正练啤酒的伙计招呼了一声,来个人,两个推子给这活计推个光头,人家赶时间。

理发店的小帅哥才不管大虎是要干嘛,他们是做生意的,哪有给钱不赚的道理。

果然就一分钟,还不等修理,大虎就催促道:“行了行了,明儿我再来修,赶时间。”

刚起了身,又问理发店的活计道:“白衬衫卖吗?两百。”

花姐和囡囡还被人围着,非常时期就得有非常的价格,大虎没时间讨价还价,扔了两百块就帮着伙计把上衣给扒了。

理发店的伙计居然主动递了根一米长的镀锌管过来,“哥们,我们夜里防贼的,到时候你出事别赖我们头上。”

大虎随手拿了条毛巾来回擦了一遍,擦拭掉上面的指纹说道:“谢了兄弟,我是混这片的,有事去皇家9号找大虎。”

花姐挨了一巴掌之后就不再言语了,不过她心里暗暗发誓,这群王八蛋连女人都打,只要他们再敢动手,她也不打算活了。

不过四个人没有胖揍她俩的打算,没有哪个男人不知道,一旦女人变成泼妇,就直接跨过了男人的行列,直接踏入野兽的级别了。

即便是想报复花姐和囡囡,这四个人也只会用男人的方式来‘拳拳到肉’,让她们知道什么是真男人,而不是用暴力让他们自己都觉得恶心自己。

“哥几个,嘛呢?借个火。”就在此时,一个身穿白色长袖t恤的光头男,从皇家9号后门处走了过来,t恤上面还故意解开了两个扣子。

胖子们很笃定这走过来的家伙一定是混的,从皇家9号出来的不可能是善茬。

带头的胖子此时脑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远远对着光头t恤说道:“兄弟,可是来给这两个*出头的?”

“哪跟哪,我嫌里边闷,出来抽根烟……”

大虎嘴里叼着烟,拽拽的朝四人走去,还没离得太近,就说道:“来,大家伙也抽根儿……”

胖子们真以为光头把手伸向后屁股兜是掏烟的,却没料对方掏了根铁棍出来,直到此时,四个人才认出了大虎的模样。

大虎哪里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已经被血盖了满脸的胖子不是他的目标,他的目标是那两个没动过的。

人一旦挨过毒打,心理就会产生极度的恐惧,而这种恐惧会衍生出两个版本,一个就是畏畏缩缩,一个个就是把恐惧化作勇气;两个被盖了板砖的胖子是属于前者,而大虎则属于后者。

最要命的是镀锌管很细,可是管壁很厚,所以抡起来很厚重,一米长的铁棒砸到哪里,哪里就会失去抵抗的勇气。

左胳膊承受了一次铁棒的侵袭之后,马上就会退役,然后换上右胳膊,可是只需要挨上一下,但凡被铁棒砸到的地方就都会想赶紧退役。

以至于大虎面对四个胖子竟然呈一边倒的局势,开始狂抡猛砸,直到四个人的脑袋上开始迸溅出血花之后,才舍弃掉面子开始四散奔逃。

他们没办法不跑,如果占了便宜打了胜仗那怎么都好说了,可是既然吃了败仗,就算警察来了也不好说理,毕竟囡囡的裙子都遮不住里面的春光了。

当四个胖子溃散离去之后,大虎整个人都虚脱了,呈个大字型躺在地面上,胸膛起伏的厉害。

囡囡蹲在大虎的身边,望着他的光头,哭得那叫一个痛不欲生。

花姐见大虎稍稍恢复了些,才焦急的问道:“转宝到底怎么了?”

大虎一屁股坐了起来,只顾着救她们两个,把转宝的事差点疏忽了,“转宝失踪了,我让阿飞派人去找了,只是……他可能……可能……”

花姐知道大虎有难言之隐,便对着囡囡嘱咐道:“囡囡,大虎救了你,你不能恩将仇报,以后不该说的别说。”

囡囡有些生气,“我和大虎以后可是夫妻,我哪能那么不是人。”

大虎的胳膊和手因为脱力都还在颤抖,却也顾及不了自己,哭丧个脸说道:“转宝可能杀人了,前边街上死了个中年人,两个大腿上全是血,跟唐九上次受的伤一样。”

“啊……”花姐顿觉天旋地转,差一点栽倒在地。

“广场,网吧……,但凡该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花姐,你了解他,想想他可能去哪儿?”

听大虎这么说,花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虑了一会儿,“如果他杀了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去找你或是来找我,只有咱俩能让他安心,既然他没找咱们,这事只怕没那么简单了。”

大虎不知为何哭了起来,“我就怕是因为金子的事,他被人报复了,汪老大死了,咱又拿了他们的金子,他娘一定会铁了心的报复咱们。”

“哎~!”花姐深深叹了口气,“这事越来越复杂了,如果是来报复的,那个人让转宝给弄死了,兴许警察能调查出点什么,咱们只能再接着找,等到明天让唐九再帮着打听一下吧。”

囡囡和花姐拖着已经软成了烂泥的大虎,三个人都带着一脸的疲惫,准备先回住处,不休整一下,是动弹不得了。

第45章 一路风尘

商务车除了在路上吃饭加油,总是马不停蹄的在公路上奔驰,这趟出了些意外无故弄死了两个人,所以之前准备的好几处地方,将军都不准备过去了,直到了黄土漫天的陇西,才将光着屁股的白老大给扔进了某处荒无人烟的沟壑之中。

白老大的衣服在之前很远的地界就已经给烧掉了,将军之所以把她扒光之后又换了个地方抛尸,也是为了给破案增加些难度。

郑玉成看着白老大光溜溜的被扔进沟壑,才看到她也没有小雀雀,忽然想起当初花姐也没有,回想了片刻,脑中闪过和花织一起洗澡的情景,花织好像也没有,这才恍然明白,可能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样的。

这个季节,黄土坡的荒草还没有荒败,所以陇西的千沟万壑之中最多的就是老鼠,有首歌词是这么写的:我家住在黄土高坡,你家住在耗子窝,你姐在土匪窝把裤子来脱哦,让人一阵摸~一阵摸……

这首歌始终没能过审,所以只在民间流传着,但不妨碍白老大的尸体将会被老鼠啃噬成白骨,然后经过雨水的浇灌之后,才将入土为安。

其实陇西的雨水并不少,只是黄土里的含砂率过高,锁不住水分,至于要降多少次雨才能让白老大入土为安,不是将军所关心的问题。

在将军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把白老大抛到了哪里,除非警察是和电影里的那样,不然将很难找得到白老大了。

在陇西兰城又顺带了两名孤儿,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不需要绑架哄骗什么的,只要许他们有饭吃能活下去就足够了。

一路朝着华夏西北极地进发,直到茫茫的雪山进入众人的视线,郑玉成才又一次感慨,这个世界真大。

眼泪不由自主的就从眼睑滴了下来,划过鼻沟,进入嘴里,有些咸咸的。郑玉成知道自己即将进入另一个世界,一个妈妈无论如何找他也找不到的世界,也许,自己永远都见不到妈妈了。

摸着兜里已经又扁又脏的大白兔奶糖,郑玉成万念俱灰,关于这块糖的故事,难道就注定只能成为记忆了吗?如果一觉醒来,再也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又该怎么办?

将军看着郑玉成只下雨不打雷的模样,心中对这孩子的认可又多加深了一分,不过他这里可没有什么同情怜悯这些个情绪,一切对他不利甚至影响生存的情绪早就被消灭掉了,留下来的,都只剩下了生存的本能,比如借着最后的一会儿时间补个觉,就是非常正确的做法。

商务车驶出华夏边境的时候,距离郑玉成消失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的时间里,好几个人都如同郑玉成一样万念俱灰。

花姐和大虎几人在用尽最后一丝精力之后,得出了他们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的结论,转宝真的人间蒸发了。

唐九打探了汪氏的动作,死去的那个中年人不是汪氏收买的杀手,唐九只要一直保持沉默,派出所的人便查不到杀死中年人的双鱼刀片是出自谁手,因为除了死去的那个人,刀片也只在唐九的身上游走过。

这几天发生过很多事,宝爷的消失让阿飞和大虎的名声锐减,所以阿飞不得不把弟兄们集合起来,一同对着唐九叫了声九哥。

没有了宝爷的庇护,大虎只能无奈的交出了金砖,唐九不是搞慈善的,也从未自诩过自己是什么好人,不过能答应大虎给他们兄弟几个寻个活路,已经算是仁慈的了。

加入金龙帮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大虎觉得,除了继续当小混混之外,他暂时还找不到别的生计,除了会打架,他根本一无是处。

好在上交金砖的时候花姐偷偷藏了几块,还有郑玉成私扣下来的那一袋子钱也都被花姐存入了自己的户头。

花姐不准备挥霍这些钱财,除了和花织娘俩的日常开销外,她想一直留着这些钱,等待转宝的归来。

花姐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良善女子,但她早就已经拿转宝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就算看在那些钱的面子上,等他几年又如何?如果哪天能说服自己了,再花掉也不迟。

关于那一袋子几十万钱,林处长是没见到一分的,所以他被强行约到了芙蓉楼,不去都不行。

“林处长,我可是亲手把钱袋子交到了转宝的手里,他应过我万无一失的,您不能说觅就给觅了,那点儿钱我儿子不放眼里,但是事儿您得给办了啊?”

林处长一脸的黑线,他此时怎么可能想不到,就是转宝那臭小子觅了人家行贿的钱,却嫁祸到自己这里,这黑锅是不背也得背了。裤裆里既然已经被抹了黄泥,你说不是屎,难道还让别人趴你裤裆里闻闻不成?

如果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就罢了,偏偏林处长咬不碎自己的牙,只能整颗吞下去,然后再咬牙切齿的应了人家的事,白白给对方划了几百亩基地。

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窝囊的酒,林处长才刚从包间走出来,芙蓉楼的老板就递过来一根软中华,点头哈腰的问道:“刚才免费加的菜可还合您的胃口?”

“又不是花我自己的钱吃饭,你送我这免费的人情算哪门子的?”林处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芙蓉楼的老板见林处长似乎并不高兴,但也不得不跟他提一下,苦着脸说道:“林处长,还得麻烦您出个面,跟宝爷说句好话。让他别再收我保护费了,我这店小利微的。”

“宝爷?什么宝爷?”林处长觉得莫名其妙的。

“宝爷就是您家的那个转宝,难道您不知道他的名头?”

“嗯?转宝已经早就不在我家待了,他怎么了?”

“这片儿除了金龙帮就属宝爷的势力了,您居然不知道?别看那转宝年纪不大,连金龙帮的九爷都对他点头哈腰的,听说是九爷还在那小子手上栽过跟头呢!”

林处长一愣神,有些担忧的问道:“那小子是走夜路的?不可能吧?”

“广场,皇家9号可都是他的地盘,我还能骗您不成?”老板苦着脸又继续道:“所以麻烦您给说两句好话,就算不走公帐,我也得请您过来吃几顿好的。”

“我考虑考虑,就这样吧!”

林处长搪塞了两句就出了芙蓉楼,他觉得以后没有必要再来这里吃饭了,怪不得转宝敢私吞自己的赃款,原来他还是个混混。

既然和那小子已经是仇人了,林处长不觉得自己有义务帮芙蓉楼的老板说好话去,甚至自己这边还需要加强戒备,别哪天被人在家门上泼了狗血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枪支被藏匿到了某处,又扔掉已经无用的两个车牌和行驶证,该有的手续都有,所以车子很顺利的就通过了边境。

郑玉成的面前多了一件秋日里才可能穿到的牛仔服,套上之后大小正合身,跟着将军下了商务车才知道这身衣服也并不怎么暖和。

商务车前面停着几辆大型的皮卡,郑玉成只是扫一眼就觉得不凡,这皮卡车的轮胎都赶上自己的个头了。

“班克,这两个孩子给你们狼组了,你先走一步。”

班克就是除了雪狐之外的那名汉子,冲锋虽然过境之前就离开了他的手,但依旧有满满的铁血之意从他身上体现出来。

“将军,这个好苗子你又要送给狐组?不公平……”

话还没说完就被将军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班克无奈叹了口气,带着兰城带来的俩孩子,转身上了一辆皮卡。

待班克走后,将军才对着雪狐说道:“回去后告诉那几个孩子,人带回来了,但我不打算让他进你们狐组。”

雪狐眉宇一凝,眼中异样的光芒只是一闪而逝,随即便对着将军点了点头,将军的话就是命令,他知道反驳没什么必要。

将军说完之后,愣了一下,又对着雪狐说道:“按着规矩,魂组的成员都是机密,但我不说你也能猜的出来,这也是我路上才做出的决定。”

雪狐略一点头,“将军放心,这孩子我已经不记得长什么样了,我从未出过这趟任务。”

将军对雪狐的态度很满意,略一点头,就挥挥手,示意他也可以滚蛋了。

郑玉成没有料到,当将军摘下金丝眼镜换上迷彩服的一刻,是那样的神采奕奕,再随他上了皮卡之后,看着重型皮卡的方向盘在他手里转动,简直酷毙了。

“你说这是新家,我能穿你这样的衣服吗?”郑玉成壮着胆子问了句。

“当然,这叫迷彩服,你以后大多数的时间都会穿这个,马上我要送你去个地方,当进入那个阵营之后,你就得记住了,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你转宝了,有的只是你的绰号。”

“绰号?”

“绰号就是外号,对于普通人来说没什么,但在咱们这,绰号可以变成神一般的称谓,前提是要自己去为绰号去奋斗,让它响彻九霄。”

“我也有绰号,是人家给起的。”

“哦?”将军很有兴趣的问道:“你的绰号是什么?”

“鬼刀宝爷,我觉得我还小,总被人家叫宝爷有点儿别扭。”郑玉成说了句心里话。

“行,你以后就叫鬼刀吧!魂组的人都是幽灵,你这绰号也正合适。”

将军就这么随意的送了个绰号给郑玉成,而郑玉成却不知道,在这个集团里,每一个绰号都是靠个人的荣誉换来的,就像雪狐,他一个人狙杀了一整个兵团,才得到了‘雪狐’这个绰号。

如果不是将军亲自出任务,也不可能有班克和雪狐这样的高手随行的,有雪狐和班克在身边,别说白老大一个人,只怕一百个她那样的也不够看。

第46章 欢迎来到地狱

“魂组,幽灵?”郑玉成觉得脊背发寒。

“在你入魂组接受训练之前,我给你普及点儿咱们的大概情况,你知道当兵的吗?”将军先是问了一声。

“知道,电视里也见过。”

“咱们也是当兵的,只是和其他的兵有些不同,咱们不属于华夏国,也不属于其他任何国家,外边还有很多像咱们集团这样的,被人统称作兵团,雇佣兵团。”

“雇佣兵团?”

“对,世界上的雇佣兵团很多,而咱们兵团是最没有名气的,因为咱们兵团压根就没有名字。

不过这儿的兵随便一个都是出类拔萃的,比如班克,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把白老大放眼里吗?”

郑玉成不说话,紧紧盯着一边开车一边说话的将军,别说班克了,雪狐乃至司机对于小小的他来说,都是雄山一般的存在。

将军对郑玉成的反应很满意,继续道:“咱们兵团分狼组狐组,其实还有最神秘的魂组。狐组主要负责侦查、渗透、狙击暗杀一些任务,而狼组主要用于正面交战,遭遇战还有地毯式搜索以及护卫任务,班克就是狼组的。”

郑玉成觉得很厉害的样子,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具体一点的东西,“班克为什么不把白老大放进眼里?”

将军笑道:“白老大在你心里烙印得太深,所以你总想拿我们和她比较,这么说吧,把一百个白老大和一个班克放进深山,最后活着走出来的一定是班克。”

听将军这么一说,郑玉成的嘴巴顿时就张成了o型,因为那个比喻很简单也很直白易懂。

“所以你应该忘记白老大,她不值一提。”

“嗯!”郑玉成点点头。

而郑玉成并不知道,将军刻意的几句话,就拂去了他内心深处的阴霾,像将军这样能谈笑间就治疗一个恐惧症患者,他才是最恐怖的存在。

恐惧症治好了,将军还要在到达目的地之前给他打一针强心针,便继续说道:“如果把十个班克和一个雪狐放进山里,也许活着出来的会是雪狐。”

郑玉成脑海中还正在编织着班克在深山里如何把一百个白老大干掉的场景,就听到将军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让他的脑神经有些错乱,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潮红。

“你小子别只顾着吃惊,深呼吸,不然高原反应会要了你小命的。”

被将军这么一提醒,郑玉成才想起来自己刚才忘了呼吸,怪不得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你是被我特例编入魂组的,而魂组在咱们兵团之所以被称作幽灵,绝不是徒有虚名,你小子这样可不行啊,会丢了魂组的脸。”

“我真的能成为班克和雪狐那样的人吗?”这是郑玉成在心里憋了半天都没敢问出来的问题。

“当然不行。”

郑玉成低下了自卑的脑袋。

“因为魂组的每一个成员都不可能把狼组和狐组的人放进眼里,魂组的人是集所有特种兵之所长的人,是咱们兵团的灵魂,小子,别这么没出息,把眼光放高点儿。”

也许是颠簸得厉害,郑玉成直接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掉了下去,重新爬回座位上之后,郑玉成捋了捋自己的胸口,总觉得胸中有一股热血在翻腾,很难受。

将军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当一个人被托举到云端,就该先让他准备好承受云端的寒冷与窒息。

“我这么说,却不代表你真的能成为那样的人,这需要你铁一般的意志。小子,如果你真的想成为那样的人,就做好吃苦头的准备吧!”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比班克和雪狐还厉害,什么苦我都愿意吃。”此时郑玉成的小拳头已经攥的紧紧的。

“很好,欢迎来到地狱。”

车子到了目的地,将军把车开进了一处由灰色织网搭成的棚子里,然后带着一脸潮红的郑玉成徒步朝着旁边的大山走去。

前面明明是一座山,如果不是离得近了,郑玉成都不可能看得出来,在枯萎的藤蔓后面还有一扇门。

按了门铃,却听不到一丝声响,不过将军没有按第二下,如果门铃是坏的,那魂组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当进入山体之中,郑玉成顿时傻了,什么样的力量可以把一个山给掏成这副模样?这明明就是一幢城堡。

“这里是魂组的总部,如果你不能成为这里的人,那很抱歉,你就只能做一个死人,机密就是机密,不可能让你活着带出去的。”

魂组的总部里其实没有多少人,作为魂组的成员大多都在世界各处,而不是闷在这座大山里,但将军还是惯性的提醒了一下。

虽然郑玉成的年纪不大,但还是有必要声明一下,省得这孩子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山体内很宽敞,房间却不多,只有几扇门。

郑玉成走在将军的身后,借着灯光照射出来的影子,他知道,将军说的是真心话,要么自己成为他们的一员,要么自己会死得很惨。

“这里是地处几国边界,却不在任何一个国家的疆土范围,所以不会有国家机构对咱们轰炸,但一旦成员泄漏机密,就有可能引来其他兵团的报复,毕竟干咱们这行的,树敌可不少。”

一路听着将军的解说,郑玉成被带到离得最近的一间屋子里,屋子很小,是因为屋里还有一个特殊的结构,更像一面影墙,很怪异。

屋里坐着一位穿着和将军一样迷彩服的男子,正在一张白纸上刻画着什么,见将军进来,立马起身立正,等待着命令。

“龙一,新来个成员,给他一把”,将军突然忘了点什么,转身问郑玉成道:“你绰号什么来着?”

“鬼刀。”说出自己的绰号,郑玉成感觉自己的小脸有些滚烫。

“对,鬼刀,就是这个绰号。”

那个叫龙一的人看了郑玉成一眼,眼神里有些不可思议,这还是第一个刚来就有了绰号的小家伙。

房间里的那个影墙突然旋转了一下,当看到影墙的背面,郑玉成当时就惊呆了,这面墙的背后原来陈列着无数把匕首。

龙一对着郑玉成说道:“随便挑一把。”

郑玉成眼花缭乱的望着前方近两百个匕首,他喜欢刀,就如双鱼刀片,时刻都不曾离身,如今看到这么多,有些犯晕。

将军觉得这小子很没出息,笑着说道:“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挑不着就没有了。”

郑玉成听将军这么一说,想都没想就在自己正前方随手拿了一把,要是没有了那还得了,还挑个什么劲儿,都是好东西。

龙一笑着对郑玉成道:“将军是在教你,关键的时候要迅速做出决断,不要犹豫太多,往往果断能立生死。就比如你这随手一抓,就是疯狗一把,拿来吧,我给你刻字。”

郑玉成有些不明白,“什么疯狗一把?”

“疯狗高级战术突击刀,简称疯狗,是战刀之王,看来你小子运气不错。

这刀的手柄其实是一种环氧玻璃,既耐高压高温还不被化学溶剂腐蚀,刀身是高碳钢材料,被镀铬防锈处理过,刀身就更不必多说了。”

听将军的介绍,郑玉成的口水都差点儿流了下来。

龙一很快就用电解法给疯狗上刻了两个字——鬼刀,把刀收入刀鞘一并扔给了郑玉成。

“这柄刀是你的身份,以后你就只能叫鬼刀,没有别的名字,明白吗?”

郑玉成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大眼盯着将军。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走吧,带你去别处逛逛。”

将军当郑玉成答应了,是因为他觉得洗了一路的脑,这小子应该已经被洗昏头了,自然不会反驳自己说的每一句话。

郑玉成却不是那么想的,他虽然年纪小,但是鬼精的小脑袋瓜也不是个空葫芦,他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他只是妈妈的宝贝,仨虎子哥哥的弟弟。

辗转几日来到这个鬼地方,他还觉得自己是在梦中,无缘无故就被人带来这里,无缘无故就要自己当什么比班克和雪狐还厉害的人,天上哪有那么多的馅饼,郑玉成没有问太多,不代表他心中没有疑问。

龙一平日里喜欢研究打制刀具,而实际上是负责魂组成员身份的人,他每送出或是收回一把刀,就代表着一个成员的到来或是死去。

在另一间屋子里,郑玉成在努力争取着,哀求着对方,什么都可以拿走,哪怕是空爷的双鱼刀片,但是那一块已经脏扁的大白兔奶糖应该给他留下。

被一脚踢趴下之后,郑玉成用愤怒的目光盯着将他强行扒光的家伙,还是大喊了一声:“那块糖留着,我早晚要来拿走它。”

将军不介意属下踢翻这小子,不过还是劝解道:“鬼刀,你既然有了这个绰号,就该明白一些事,金陵城和你再无关系,那里的人也和你再无关系,如果你执意不听,就去死吧!”

郑玉成眼睛通红,很委屈,却没有让自己流出眼泪,光着屁股任由对方在身体上捏来捏去,即便是抽了自己一管子血,他也没皱一下眉头,只是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对方,他要记住面前这个人的样子,只因为他拿了自己的大白兔奶糖。

一套小号的迷彩服还有其它一些装备被端到郑玉成的面前,对方便不再理会他了。

郑玉成穿上之后,又把疯狗刀放在小腿上的口袋里,跟着将军出了门。

“训练期间,定位仪不可以离身,夜视镜临时用不着,其他的装备等以后会给你配备。”将军交待着,又朝着前方的另一扇门走去。

“将军,等我以后变强大了,能揍他吗?”

“等你强大了再说,理论上咱们是绝不允许内斗的,不过我准许你徒手揍他一次。”

“谢谢将军。”郑玉成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朝着身后啐了一口痰。

第47章 拖后腿的新兵

狐组因为雪狐的回归,兵蛋子们又重新回到了严谨的状态,都是半大的孩子,没有谁敢在雪狐面前有松懈的迹象。

大个子在射靶场找到了阿妞,对她说道:“小蝶,雪狐回来了。”

“叫我景蝶,我不叫小蝶也不叫阿妞。”一把枪突然对准了大个子。

“切~!理论课开始了,迟到可比中枪子严重,懒得理你。”大个子转身就走。

阿妞摸摸自己已经被剪成短发的脑袋,面色有些难看,自己被风霜打磨成这副死样子,那家伙还能第一时间认出自己吗?

事实告诉阿妞,她的念想是多余的,雪狐并没有带回转宝,这让阿妞的心情一下沉到了脚底板。

“咱们都是被社会抛弃的孩子,没有人知道你的冷暖,没有人可怜你的孤独,更没有人在乎你的存在,只有你自己来证明自己,通过一次次成功完成任务,让所有人知道你是强者……”

理论课的开头总是教官在上面给大家洗脑,没有用的东西景蝶一向听不进去,她觉得还不如多抠几次扳机,多练练自己扁平的胸肌来得更实在些。

阿妞很想念转宝,这些天一直都在等他过来的消息,就像是亲姐弟间的念想,又像是母亲在思念自己的儿子。

小差开得有些远,阿妞忙把自己的思想重新给掰了回来,继续听教官讲述狙击和暗杀要诀,既然教官讲到了这些,那这堂课便马虎不得。上课之前雪狐已经告诉自己,转宝就在集团里,只是没有被分到狐组罢了。

既然早晚都能见到他,那倒不如多学些本事,到时候可不能被他给看扁了。

就在阿妞和大个子在学习理论知识的时候,郑玉成也正在一处野地学习野外生存。

一开始就进行特种兵的训练,不可能有人吃得消,但将军把郑玉成朝着魂组一扔之后就消失了,郑玉成只好没头没脑的跟着那位绰号无常的教官,他要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

魂组和狐组狼组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此,狐组是在军营里,在房间里学习理论知识,一个教官可以教几十个孩子,而魂组学习野外生存的时候就是在野外,没有什么军营教室可言。

假如某天狐组的新人开始执行任务,他们需要把理论在实际情况下快速结合,才能确保自己活下来并完成任务。

而魂组不同,他们在学习野外生存的时候,就是在极端的野外,所以一旦执行起任务来,就可以直接进入状态,实际和理论早已熟烂于心。

在学习射击的时候就是真枪实弹,在学习繁华市井的伦理道德,还有人性漏洞的时候,他们就是在繁华市井,这就是魂组的最大不同。

集团确实有意照顾魂组,只因为资源实在有限,庞大的财力不是集团需要考虑的困难,难就难在没有百战的雄兵,人力资源才是集团最稀缺的,就那么几个神一般的老兵,担负的职责不可谓不重。

郑玉成的时间被无限压缩,在野外学习生存技能之余,也和包括教官在内的七八个成员同时在开展体能训练。

按着教官第一堂课所说的,魂组成员在十六到十八岁的时候必须完成所有训教任务,然后被派往世界各地。

每一个人都要掌握三种语言,除了华夏语言之外,都要额外多学一门外语,十六岁以后在各个国家弄到一个身份,然后等待总部发布命令,誓死执行。

而第三种语言就是集团内部的暗语,可能是符号,也可能是做事的方式,比如雪狐杀死白老大的手下再去敲商务车门的时候,那三下就能代表很多意思,让车里的人与自己配合起来。

郑玉成呕吐得厉害,头昏脑胀,胸口几乎要炸裂开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拖了同伴们的后腿,毕竟他们都是十三四岁的。

十三四岁虽然是青涩的年纪,但对于魂组的成员来说,早已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蛋子了,再过两年都该出任务了,他们这些被训练了好几年的少年,哪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因为郑玉成是临时被收编在魂组的,所以不可能单单给他配备一个教官,魂组的教官没有那么廉价漫山遍野的都是,因此他只能努力追赶这些老兵蛋子的脚步。

教官说了,要么牛逼要么死,拖后腿倒还有办法弥补,可要是掉了队被伙伴们抛弃在荒野,郑玉成不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出去。

为了活着,他不得不忘记自己是一个孩子的身份,甚至不得不忘记自己是一个人,如果有必要,还是把自己看成是一只野猪来得更好,因为人的思考总会想着为懒惰和懦弱找寻借口,而魂组恰恰不需要这些情绪,那该是一个一心寻死的人才会有的念头。

不管胸口被灌入冷风撕裂得如何痛苦,不管是不是在下一秒就会失去对胳膊和腿脚的支配能力,郑玉成都不打算去考虑,除非自己昏倒在地,否则他不打算停止训练。

教官的绰号叫无常,并不是白无常黑无常的那个无常,而是从不以常理来出牌,昨日还在学习野外生存,教大家怎么吃蛇吃老鼠,今日突然一道命令,就要在高原大山急行军两百里。

郑玉成和同伴们在发下效忠集团的誓言之后,就背着行囊装备出发了。

誓言这东西很奇怪,哪怕你一开始并不相信自己会信守承诺,但它会像种子一样在心中发芽生根,待它被一次次的浇灌,成长,最后便会在潜意识里左右你的意志,在不知不觉中让你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直到对之深信不疑。

一个人告诉你,你是傻缺,你绝对会反驳回去,“你他妈才是傻缺呢!”

一百个人都说你是傻缺的时候,你就会开始怀疑,难道自己真的傻吗?

当更多的人都说你是傻缺的时候,你就会对此深信不疑,自己一定是个傻缺,这点毋庸置疑了。

郑玉成终于昏迷倒下了,当被送到医务处,军医剪开已经被黏稠的血液粘住的皮靴,才不得不感慨这魂组就不是在训练,而是在逼着人自杀。

脚底板所有的血泡都破裂了,高烧40度,为了防止感染可能导致的死亡,郑玉成只得被无常暂时留在狐组,让他在养伤之余,还可以被狐组的教官再洗洗脑,然后多发几次誓言。

理论课堂每天都要讲述很多的知识,比如如何把*和硅藻土融合在一起,好让*变得稳定而不会随时爆炸。

如何制造弓弩、陷阱,如何利用动物的粪便以及简单的自救,甚至在野外发现一个烟盒,也可以用来做些什么,烟盒能生火,里面的锡箔纸还可以用来止血,这些都是课堂上的内容,很实用,也很实际。

这些孤儿被集团弄来,未来都是要战斗要执行任务的,不是去当律师音乐家或是其他什么,最先学的就该是如何杀人以及不被人杀死。

“如果战友伤重不治,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给他补一枪,当然,如果你的子弹已经闲下来的话。”

郑玉成不赞同这句话,狐组的教官让人觉得恶心,这是几日下来,郑玉成对他的总结。

“如果想确定对手是否已经死亡,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的身上再扎几刀。”

这句话倒是有些道理,郑玉成喜欢用刀子扎东西,只是扎人却不是经常,他的疯狗还没有开始发疯,但很期待有那一天。

“鬼刀在此。”郑玉成用他三年级的文化,在板凳上留下了这四个大字。

阿妞一直被要求体能特训,对此她并不痛恨雪狐的命令,可当雪狐告诉她,是因为那个家伙就在她们营里养伤上理论课时,阿妞就疯了。

“停下来,我是不想让你给他软弱,如果他见到你,一定会松掉那口气,如果不能完成魔鬼训练,你该知道他的下场。”

阿妞明白雪狐的意思,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她还是跟自己较起劲来,既然那个家伙是来养伤的,自己就该受伤才是。

很快,医务处就接到了一名因为过度训练而昏厥过去的女兵蛋子,医务处的军医觉得要是再继续在这里工作下去,有必要弄一些治疗精神病的药物过来,不是给这些变态,是打算给自己服用的。

军医很难想象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是怎么主动训练把自己累死过去的?还有前几天来的那个小子,他是怎么忍耐着所有脚底板的血泡都爆开之后,还能行军几十里路的?

军医不明白,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变态吗?还是自己目光短浅,见识的人和事太少了?

郑玉成过来换最后一次药,换过之后他就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了,这几日下来肌肉酸麻得厉害,按教官的说法是这几日伙食不错,自己的肌肉细胞开始分裂,如果再不去参加体能训练,一定会变成一身酸肉的蠢猪。

阿妞躺在病床上,很庆幸又很失望的看着郑玉成,那个臭小子果然没有认出自己来,也不怪他,因为他压根都没有往自己这里瞧上一眼。

庆幸的是自己这副被风吹成鸭梨一般的脸蛋,还有男不男女不女的寸头,还是不要在他面前现眼了,所以阿妞只是流了几滴眼泪,就目送着郑玉成离开了医务处。

“忘了告诉你了,我叫景蝶。”阿妞在心里跟郑玉成提了一句,倒也不在乎他根本听不到这个事实。

大家都活得不容易,阿妞知道,如果因为自己的存在,让他的心境产生变化,最后导致他被组织放逐的话,那自己就是变相的杀了他,而不是最初的初衷,是想让他来这里变成大男子汉的。

第48章 初长成

将军此刻也在狐组,见着车子把郑玉成送去魂组继续接受魔鬼训练,略微满意的点了点头。

“将军,那个白老大不算什么人物,她背后还有一个叫江老的,我已经查过了,是华夏某集团的老总,黑白都有沾染。”

“所以你放走那个司机,是想借着那个江老的手为白老大复仇,清除掉鬼刀身边的人?”将军很快就猜测到了雪狐的意图。

“嗯,到了这儿的人,都不再属于那些个花花世界,还是干干净净的好,咱们的宗旨就是把风险消灭在萌芽中。”

“很好,雪狐,狐组还是要靠着你,我最近和总部的几个老将军在商讨新玩意,暂时顾不上这些兵蛋子的事了,过些天还会送来一批孤儿,你和班克分一下,他这两年火气不小,你让着他点儿。”

“新玩意儿?新式武器?”雪狐不怎么在意其它,对将军所说的新玩意倒是有些好奇。

“算是吧!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前两年科学家就发现并建立了人类的dna组图谱,基因科学如果用在军事领域上,可是个大胆的想法。”

“基因武器?那只是科幻电影里的设想,难道科学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雪狐不免有些吃惊。

“几国的科学家都在公关,其实真正掌握前沿技术的人已经被咱们盯上了,集团盯上的猎物,还没有能跑得掉的。”

“既然如此,狐组我会照看好,将军放心。”

将军点点头,“嗯,鬼刀那小子对集团还不够衷心,你手底下那几个孩子对他有用,要把握好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知道该怎么做,如果那小子训练出来不能为集团效力,我这边也会做点什么的。”

“雪狐,你是集团的希望,再多几个你这样的,又何愁集团日后的发展。”

雪狐低下脑袋,面色泛红,他就是一个被洗脑洗的非常成功的案例。

郑玉成没有料到,刚刚回到魂组就要加入最恐怖的魔鬼训练,而且是纯粹的体能训练。

一大清早就是负重奔跑5公里,可能是无常吃错了药,居然没有让郑玉成和其他成员背负一样的重量。

也是了,人家是负重20公斤,郑玉成要是背着20公斤长跑,估计直接就压趴下了。

5公里长跑下来,郑玉成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双腿了,不过单双杠也用不到双腿,被战友送上双杠之后,就别指望再下来了,如果不能完成目标,那吃喝拉撒就在上面吧!

上去的时候很费劲,下来的时候很迅猛,是一个跟斗栽下来的,教官无常也不在意他是什么地方先着地的,只要死不了就要继续训练,如果死了,扒个坑埋了便是。魂组不属于某个国家,随便埋个死人不会有媒体攻击也不会有人出来抗议有违伦理什么的。

胳膊腿基本上都不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按着教官无常的意思,腰部还可以继续活动,于是仰卧起坐什么的还是可以继续的。

折腾得半死,一上午的训练,竟然感觉像是过去了好几年光景,当无常的一声令下——吃饭,一群半大孩子才意识到,敢情刚刚到午饭时间。

人吃饭是坐在桌子上拿着筷子勺子的,猪和狗吃饭则是饭盆放在地上直接用嘴来的,而郑玉成这一帮半大小子吃饭,基本上和蛆差不多,胳膊腿没有知觉,浑身都不是自己的,只有嘴巴和脑袋可以动,没办法,只能用脸和下巴来摆弄饭盒,吃到脸上的算是运气,吃到鼻孔里的也有。

“你们七个人是我见过最弱的兵蛋子,给你们上两个小时的理论课程,如果两个小时后还不能支配自己的身体,晚饭就取消了。”

人是铁饭是钢,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最直接的体现出来,魔鬼训练更需要能量的补给,郑玉成觉得自己一向算是能吃的,如今才知道在饭量上,自己还有大量的潜力还没有被挖掘出来。

无常这两个小时的理论课没说几句话,他面前的七个小子就全都睡着了,无常不怪他们,他明白这个时候睡觉和昏迷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有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才能更快的恢复体能。

大家都认为在铁丝网下匍匐前进是无常的仁慈,这个很简单,直到来回匍匐着爬了几百遍之后,七个家伙就重新把无常归纳为了索命的黑白无常。

训练是在较平坦的高原荒原上进行的,无常见起了风,就要求几个家伙平举着突击步枪,说是坚持到晚上不倒的就可以吃饭了,只是除了郑玉成之外,其他六个家伙的步枪下面都搭着一块砖头。

无疑晚饭是没有着落的,连郑玉成都倒下了,衣服有小号的,鞋子也有小号的,可是带出来训练的突击步枪就这一个型号,无常也不可能给他手枪来瞎糊弄。

饥饿也是一种训练,不过无常还没打算在这些人长身体的时候就开始受虐训练。

在夜间紧急集合的时候,七个家伙得到的任务是消灭掉盆里的东西,当他们闻着味看到盆里的东西,一个个立马就变成了野兽。

好了一大盆的卤肉,里面鸡腿牛肉块满满的一点假也没掺合,而汤汁里还被加了大量的维生素,以确保他们长期训练只吃肉食会引起白血病等等情况。

在兵员的吃用上集团不打算省钱,主要也不缺钱,越是残酷的佣兵团就越富有,这是毋庸置疑的,全世界知命的十几个佣兵团都是富可敌国的存在,如果拿命还赚不到钱,才叫没天理了。

郑玉成所在的集团没有名字,是因为这个作为佣兵团的组织更为神秘,不像那些自诩十大佣兵团的各*,还有国外一些什么大型安保公司,他们为了接任务,打广告也是挖空了心思。

但凡能找到将军他们雇佣这些真正亡命徒的任务,都不会是普通的任务,什么保镖安保他们是不屑于干的。

…………

时光荏苒,熬过了无数个凄厉甚至惨不忍睹的日子,昔日那个奶声奶气的郑玉成,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

被风霜刀剑磨砺出来的那张脸,变得黝黑而且粗糙,渐渐褪去了稚嫩,好在云眉之下的那双有神的大眼睛还闪着精光,不像那些长久浸泡在烟酒里的人那般浑浊。

十三岁的年纪虽然还小,但郑玉成看着自己裤裆里的变化,他知道自己长大了,至少撒尿的地方和大虎二虎哥哥越来越像了。

基地在夏日里都要当秋天来过,到了寒冬腊月,才是最要人命的气候,不过集团很喜欢把兵蛋子们往雪堆里扔。

包括郑玉成在内的几个家伙,光着膀子正在雪地里练习摔背,就是朝后高高跃起,然后把自己的身体重重砸在雪地上,抗寒训练的同时,还有硬气功不能落下。

没有谁把自己摔疼了却不愿起身的,不赶紧起来再继续的话只怕就再也起不来了。

总以为地狱般的魔鬼训练明天就能结束,可郑玉成已经喊了几年的亲娘了,却依旧未能等到那一天的到来,久而久之,这些疯子却都迷恋上了高强度训练之后的快感。

只有每每把训练强度再加强,才能感受到肌肉的酸痛,而那种酸痛就意味着体质变得更强,从一开始每个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极限,到后来都知道没有极限,才越加疯狂。

即便伤痕累累,也没有人会同情,所以娇惯和顾影自怜这种幼稚的想法,从来不曾出现过,郑玉成知道,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捕食弱者,没有强者同情弱者这么个说法,这就是丛林法则。

早在几年前他就明白雪狐和班克为什么那么牛逼了,他更明白无常比他们还牛逼,只是没有显露过罢了。

既然要么训练要么死,没有第三种选择的余地,郑玉成也只能一直把自己当成野猪,听无常说,野猪的背可以把腰粗的大树给撞断,不知道自己将来可不可以。

“加训,都给老子跳河里去,潜水时间十五分钟,跳。”无常的目的和任务就是寻找变态的法子,最好是往死里整。

零下二十度的天气,无常居然让跳冰河里?还不如直接一枪崩了算了。

“教官,我不跳,我的命还要留着效忠集团呢!”一个家伙找了个铿锵有力的理由。

郑玉成斜眼瞅了那家伙一眼,张口就骂了句:“傻逼。”

“你敢骂我?找揍吗?”

“来啊”,郑玉成说着就率先跳了下去,不仅是跳了下去,还一头闷到了水里,不见了人影。

“鬼刀……死了?”

无常看着沉下去的郑玉成,嘴角一抿,对着怯懦的六个人命令道:“摔背200下,给老子少做一个,再加200下。”

无常的话音刚刚落地,郑玉成就从水里冒出头来,呼喘着一口口的热气,大喊道:“真他妈爽。”

“鬼刀你……你没死?”

“一群二傻,以前的蛙人训练都白搭了?”郑玉成挖苦着几人,却不告诉他们这温泉太他妈爽了。

另一个家伙看出了端倪,随即不顾无常的命令,脱了裤子就跟着跳了下去,他实在太冷了。不是他傻,相反,他看出来郑玉成的头发居然还是软毛,根本没有被冻成冰块,这就只有一个原因,这片儿是个温泉。

第49章 干练的鬼刀

“一个个没种又没脑子的,这些年老子怎么就训练出你们这些孬种。”无常气哼哼的去了帐篷里,任由这些违抗命令的家伙一个个下饺子一般,全都脱掉了裤子扎进了水里。

一个叫夜叉的家伙对着郑玉成说道:“鬼刀,你小子行啊,怎么知道这是温泉的?”

郑玉成觉得这个夜叉的智商有待肯定,“你是没看到水面上的雾气,还是没看到这片水的周围比上游下游的冰窟窿都要大上好几圈?”

几个人羞恼的把头都埋进了水里,还身为魂组的成员呢,实在是没脸见人了。

等一个个把脑袋冒出来,夜叉的第一句话就是“大龙的老二果然好大,草~洗澡都有地方搭毛巾。”

大龙把高傲的脑袋得扬到了天上。

稍显瘦弱些的修罗说道:“听说狐组有好几个女的,大龙,你不该来咱们魂组,该去狐组。”

“可拉倒吧,那样的女人也能惹?哪天不小心,被狙击步枪爆了脑袋冤不冤啊?”大龙很理智,并不是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埋在雪地里已经一整天的阿妞对着冰河里光着屁股的几个家伙扣动了扳机,她不知道会不会误伤到转宝,但是看风向,子弹只会偏移到远远的岸上。

“嘣”,一大块冰块碎裂,掉入了温水里,大龙第一个光着屁股甩着自己的本钱就朝帐篷里跑去,随之便是一群光着屁股的跟着爬上了岸。

阿妞很想看看郑玉成的本钱有没有大龙的那么夸张,可惜郑玉成首先跳入温泉的时候什么准备也没有,所以是穿着裤子的。

无常趴在帐篷里借着缝隙看了看冰河边上被打碎的冰块,又朝着远处山坡上望去,他知道自己发现不了目标,却还是想试试。

郑玉成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对着无常说道:“是狐组在跟咱们开玩笑呢,我看冰块碎裂的模样,子弹是从九点钟方向打来的,如果那里有别的狙击手,想必狐组的人早已经死光了。”

无常听说是狐组方向打来的子弹,便一屁股坐了起来,重新端起水壶喝了一口。

修罗舔着脸道:“教官,能不能给咱们也喝一口?我都还没喝过酒呢!”

“鬼刀,给。”无常把装着酒的水壶递给了郑玉成。

郑玉成把水壶又递给了修罗,“喝口吧,这一口是我送你的,我不喜欢喝酒。”

修罗很感激,但也没有说谢谢什么的,他们七个人跟着无常很久了,彼此间的兄弟情谊都不会轻易放在嘴边,越是说出来的情谊就越不值钱。

无常对着郑玉成点了点头:“不管是战术理论和实际作战,甚至是团队合作你都是优秀的,只是对教官却不怎么尊敬。”

郑玉成摆摆手道:“哪有啊,我真不喜欢喝酒,以前喝伤过。”

郑玉成自然知道无常指的不是这个,但能糊弄就糊弄了,他心中最想喝的是奶粉,都他妈好几年都没尝过奶味了。

无常摇摇头,他不是很在意郑玉成对自己尊敬不尊敬,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集团总部的将军都来慰问过,他们对鬼刀的看法统一是非常优秀,但不够忠诚。

郑玉成就从来没能被洗脑成功过,他始终认为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在那里,只是自己不记得家在哪而已,就算爸爸妈妈找不到,他只要回去华夏,回去金陵,也一定能找到花姐和大虎他们的,那个家也凑合啊!

阿妞没有想到,当初在狐组医务室的一别,竟然五年多都没有再见到转宝,而她迷恋上*的主要原因,就是大狙的瞄准镜可以看到两公里外的地方。

在雪地里练习抗寒训练,也是狙击手的必修项目,阿妞觉得纹丝不动这一整天,能找到转宝的踪迹就是值得的。

冬去春来,阿妞已经成为了狐组的传奇,狐组里的人从来没有当阿妞是个女人,虽然有一个女人的名字——景蝶,但所有人都知道,但凡当她是个弱女子的,下场都很惨。

夜叉和修罗大龙他们都同时离开了,这是郑玉成最伤心的地方,但是魂组的人最欠缺的就是情感,所以郑玉成把这种不舍的情绪藏得很深,因为那几个人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不知道他们冷淡的背后,到底有没有真正的情绪在心里。

一家大公司的高层会议开完,两个旁听的小子被留了下来,此时大公司的董事长就是他们的临时教官,当然这个董事长也是集团的兵员,他负责帮集团搜罗财富。

公司也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公司,而是随时都可能崩盘的金融公司,说白了就是变相的在玩庞氏骗局的那种,损失的是大多数人的利益,成全的只是集团一家。

目前市面上的金融诈骗的手段非常多,但不出其右,全都是随着庞氏骗局演化而来,把后面的投资人的财富,拿出来给前面的投资人,再借助人的贪婪性,前面的投资人虽然资本在涨幅,在大利益的驱使下却舍不得把钱套现,最终只能被所谓的金融机构庄家通吃。

像这样庞大的诈骗公司,一年都不是几个亿的开盘崩盘,当然有足够多的经验,来教导魂组这些成员如何驾驭人性。

郑玉成很认真的做着人性笔记,并没有去在意窗外繁华的都市,他不在乎这个都市的繁华,是因为这个都市并不是金陵。

“董事长,您教的内容很好,但这些伎俩只对中老年人效果好些,对于年轻人只怕很难一次性得手,如果我们出任务,是不允许失败的。”

听郑玉成这么说,董事长的面色有些羞愧之意,呵呵笑了几声,“我的任务主要是给集团敛财,如果达不到你的要求,可以再换另一家公司走走嘛!毕竟术业有专攻,既然有对付中老年人的,那就一定会有专门对付年轻人的。”

郑玉成点点头,和同伴起身对着董事长立正了一下,就点点头离开了。

立正就是集团的礼貌,没有敬礼或是其它的姿势,连名字都不屑取的集团,哪里会在意那些个没必要的礼节。

此番郑玉成开始纠结什么是好与坏,好人与坏人,好事与坏事。空爷对于他来说是好人,大虎和花姐也是好人,可他们都是世人眼中的坏人。

林处长在世人的眼中是大好人,一个抚养孤儿还资助孤儿上学的大善人大清官,可是郑玉成却没法说服自己去感他的恩。

这位董事长在没有崩盘之前,他就是人人敬仰的大资本家,所有梦寐一夜暴富的人都会敬神一般去崇拜他,可郑玉成知道,他甚至比那些毒品对社会的腐蚀性都还要狠辣。

正想去集团麾下的另一间诈骗公司继续深造,郑玉成就接到了将军的电话。

“回来,出任务。”

简单的几个字,让郑玉成在繁华的都市里一刻都没有停留,他本以为可以在晚上住酒店的时候偷偷来一瓶奶粉呢,却不料突然就有了军事任务。

将军就这简短的几个字,郑玉成却嗅到了血腥味,越是简短的命令,往往任务就越血腥,他脑子里还时不时会闪现前段时间出任务的时候,第一次真正杀人的情景。

其实郑玉成一直都以为,当年和白老大一起的那个中年人一定会死在自己的双鱼刀片之下,自己也很确定割断了他的腿动脉,只是结果没有亲眼看到罢了。

教官说过,只有在敌人的身上多扎几刀,你才能知道他是否已经彻底死去,所以郑玉成在又一次真正杀人之后,让这一次成为了他第一次杀人的标签。

为了不让自己看上去那么可恶,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恶心,郑玉成才决定没事的时候就回想一下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感觉,哪怕只是装作恐惧去恐惧,也好过自己渐渐丢失的人性再也找不回来要好的多。

将军在送走华夏国派来的某位特工之后,开始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情况就发生在距离集团不远,就在e国和几个国家的境外,而具体内容就是将军曾经提到过的基因武器。

华夏国的立场很中立,不希望基因武器这么早出现,一旦动摇几国的军事平衡,将是不可想象的后果。

2010年的华夏国,早已是苏醒的雄狮,只是沉睡的时间太久,这头雄狮还有些伤口没有愈合,还没有恢复全部的体力,所以在几个大国之间的明争暗斗中,这头雄狮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意图。

几个大国相互压制着,在世界这局杂乱的棋盘上,华夏国只打算振兴经济,军事方面扮猪吃老虎才是上上策,争斗什么的,坐山观虎斗就好。

能用钱财让雇佣兵去出手,总好过引起其他大国的恐慌,一旦华夏这头雄狮怒起,只怕整个世界都会颤抖,当然过早的暴露对雄狮也很不利。

一面是巨额的财富,一面是将军自己的私心,如果就这么把基因武器消灭在萌芽中确实心有不忍,可是集团里的许多人都说着华夏语,他又不想得罪华夏。

“你在我国曾经犯的命案不是没有证据,既然杀的是可杀之人,我们也便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此次任务希望将军能多多考虑世界的格局,我们只要战略平衡,不要战争。”

将军回忆着那个人的话,心中的纠结不断的跌宕起伏。

第50章 诡异的任务

雪狐和班克背负着手站在将军面前,等待着将军的命令。

“这次的情况有些复杂,如果处理不当,咱们集团只怕会万劫不复,所以我打算把三组现有的兵力都调动起来,外面还在执行任务的来不及调动,这次就当那些新兵的毕业考核了。”

“是。”

“是。”

班克和雪狐没有违背将军的意思,答了一声之后,便静等他的下一道命令。

“这群基因科学家现在就在e国的某佣兵团手里,想必我不说你们也猜到了,他们可是块铁疙瘩。

现在e国的佣兵团随时都可能把科学家出卖给任何一个大国,此时该是在竞价的时刻,这趟任务刻不容缓。

所以我决定,班克和魂组现有的几个兵负责前线突击,狐组负责侦查渗透,如果条件有一丝不允许,就只能负责远程助攻,让狙击手做好万全的准备。”

“是。”

“是。”

将军对着班克摆摆手道:“你现在就选拔领狼组成员去和魂组汇合,情报已经在魂组的手里了,一定要把周围环境和可能发生的问题摸清楚。”

班克立正了一下,领命之后便走出了营地。

“雪狐,你算是跟集团半辈子了,这次的任务有些特殊,所以我对你还有些特殊的交待。”

“将军,吩咐就是了,就是让雪狐牺牲,雪狐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不是要你牺牲,是要你给狐组的成员做好思想工作,如果前线一旦失手,他们绝不能成为俘虏。”

雪狐一怔,这是要杀掉同袍的命令,对于他来说,怕是比自己去牺牲还要艰巨。

在和班克研究任务环境的时候,郑玉成一直眉头紧锁,他知道像这种任务一定非常棘手,对方可不是什么黑社会小混混,而是和他们一样的佣兵,都是拿脑袋混饭吃的主,哪里是好对付的。

但就是这么棘手的任务,将军给下达的命令就是突击,没有第二个方案,这不得不说太过蹊跷。

“班克,这任务有问题啊,既然将军要咱们去营救那些科学家,怎么就让直接突击呢?万一对方一怒之下把人质杀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郑玉成怀疑的不无道理,但是班克不打算理会他,跟着将军二十多年了,班克就从来没有反驳过组织的命令。

就在此时,雪狐从指挥中心的门外走了进来,接着郑玉成的话道:“你的担心是多余的,那些科学家的命相当值钱,值钱到那些佣兵死光都不可能舍得杀了他们,那些科学家在其他大国可都是一级机密。”

郑玉成这才点点头,这个理由倒也充分,一级机密,看来他们真的很值钱,至少比自己这些人的命值钱,不然接到的也不会是突击任务。

雪狐又接着说道:“我很想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敢违背将军的命令?你自己的问题莫不是自己还不明白?”

郑玉成连忙立正站好,“我只是为了大家的安危,没有考虑过是违背组织命令,也绝不会做出违背将军违背集团的事情,现在我甘愿受罚。”

“任务紧急,你这顿罚我先给你记着,小子,我和将军都很看好你,别让我们失望。”

“是。”郑玉成字正腔圆,很大声的回答道。

“班克,让他们准备出发吧,我的狙击小队也已经在路上了。”

班克点点头,对着手底下的一群人还有魂组的三个家伙说道:“最后检查装备弹药,准备出发,最后三十公里需要潜行匿踪徒步行进。”

“是。”

班克和雪狐出了指挥中心,眼里有些蔑视的意味,“他们魂组就仨人在,还在咱们面前吆三喝六的,去他妈的。”

“别计较太多,完成任务是根本,班克,到时候你就别冲锋了,跟我在一起遥控指挥就好,这次任务风险太大。”

“见机行事吧!”班克甩甩脑袋,就去准备自己的装备去了。

狐组的人已经提前出发了,他们这些人更能掌握环境的特点,提前潜伏在制高点,为后面的队伍提供敌情信息。

如果任务失败,己方不可以有俘虏,也就是说,狙击手要狙杀所有被活捉的集团成员。

阿妞不明白将军下达的命令,虽然是通过雪狐的嘴说出来的,但阿妞知道雪狐这种有情有义的人是绝不可能那么干的。

命令大于生命,狐组的人只能接受,这就是集团的特性,也省去了不少大多数人的想法,脑细胞只需要用于执行任务就可以了,不必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

任务目标是在三百公里外的一处雪林之中,因为对方佣兵团是e国人,所以他们把临时营地设在了e国边境外,意图把几位基因科学家卖给e国。

能用钱买到一种未来武器,这种好事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客不动心,只要这些佣兵团没有其他花花心思,这种交易应该是事在必行的。

如果只是单线的交易,本不会那么麻烦,也不可能让将军和其它国家收到他们交易的信息。可是这帮e国人组成的佣兵团太贪心,竟然把消息散布给了一些大国,试图拍卖这些科学家。

如此一来,这个被内部公开的秘密,也被作为产品被人拿来发了一笔横财,将军正是通过高额的价码得到的这个消息,如果不是集团在全世界都渗透了特工,也不会有机会花掉这笔钱。

既然秘密是第一手的消息,那么也就意味着将马上被公开,所以将军需要做的就是立马行动,赶在其它势力到来之前,把事情解决掉。

即便反应如此快,还是被华夏国也同时得到了这个消息,这不得不让将军左右为难,一方面是杀掉那些科学家或是将他们交给华夏,来阻止基因武器的诞生;另一方面就是将他们占为己有,自己研发出基因武器,成就集团。

将军的纠结,最终还是因为他的野心朝着某一方面倾斜了,他最终的打算是将这些科学家占为己有,这样才有和整个世界对话的筹码。

三十公里的雪林硬是从凌晨走到了下午,二十几人在疲倦之余,心里也开始有些烦躁。

在退役的成员之中,夜叉和大龙是属于比较倒霉的,其他人都已经在各个国家工作的工作,逍遥的逍遥,只需要平日里完成些集团给予的任务就好,偶尔暗杀一下或是偷点情报,那都是些轻松的活计。

夜叉摘下墨镜,发起牢骚道:“老子刚刚找到一份工作,一个电话就来了战场,他娘的,一起退役的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挑中了老子呢!”

“别哔哔了,我他妈比你还惨,女友刚同意我睡她,就接到了命令。”大龙自以为在泡妞方面他的本钱最大,此时正为了他还没派上用场的‘二弟’忿忿不平。

班克听着耳机里夜叉和大龙的牢骚,心里有些烦躁,他在集团二十多年了,都没离开过几次基地,那些繁华世界离他太远,如果有可能,完成了这次任务他也打算申请退役。

“噤声,已经临近目标地点,没有必要不许在耳机里交谈。鬼刀,你侦查能力强,到前面来。”

郑玉成听到耳机里的命令,便快速超越了几名狼组成员,在和夜叉擦肩而过时,提醒道:“要是不怕眼睛瞎掉,你就赶紧把墨镜戴好。”

说完又端着突击步枪,和班克肩并肩的朝着目标潜行。

“就你经验丰富,老子是魂组退役的兵蛋子,还指教起老子来了。”夜叉骂骂咧咧的,还是把墨镜又戴上了,雪地反射紫外线会灼伤人的眼角膜,使人换上雪盲症。

阿妞以及其他狐组的成员在凌晨时分就已经藏匿好了身形,观察了半日,敌人所在的目标早已被锁定,是一处被重新加固的几间破旧木屋。

木屋如果有主人,也应该早就被e国佣兵团的人灭口了,对方把木屋的结构重新用厚木板固定了一层。

加固的木屋挡住突击步枪的可能性虽然很小,但可以有效阻碍敌人的侦查,如果有敌人想带走这些科学家,就绝不会对着木屋无差别扫射的。

“当心,是雷区。”郑玉成赶忙提醒道。

“草,你他妈的不早提醒。”班克的眼睛瞪得溜圆,此刻被化过妆的脸显得更绿了。

其他成员听说是雷区,也都纷纷驻足下来,仔细观察着脚下,小心翼翼的开始排雷。

看着杵在原地弯着腰一动不动的班克,郑玉成惊讶的问道:“中了?”

“中了,你他妈的早说几秒钟,老子也不会倒这霉。”班克很郁闷,这片地面上的积雪不厚,他还是踩着草根走的,居然也能踩中*,好在反应及时没有提起那只脚。

“班克。”

“班克……什么情况?”

听着耳机里不绝于耳的问候,班克大骂道:“都他娘的离老子远点,老子算是交待在这了。继续排雷行进,等你们开了枪老子再死,不然会打草惊蛇的。”

烦躁的扯掉耳麦和头盔,班克只想在死之前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世界,哪怕是寒冷刺骨的风,对他来说也弥足珍贵了。

“鬼刀,你干什么?别找死,赶紧走。”班克看鬼刀在用疯狗拨弄着脚底下的草根,不由大骇,连忙提醒他让他滚蛋。

郑玉成没有理会班克,他知道并非是班克不小心,他是个老兵,怎么可能不注意观察是否是雷区,从班克脚底下的草根就能看出来,敌人太过狡诈了。

班克以为踩着草根前行,踩到*的几率就会小很多,而且敌人已经在这里有一段时间,草根被埋在*上面之后,土壤的颜色已经没有太大的差异了,不怪班克会上钩。

“大家小心,杂草里也有雷,不要急行,先排雷。”

郑玉成交待过之后,就不再管了,他必须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班克的脚底板下。

第51章 默契

“鬼刀,我知道你仗义,赶紧滚犊子,别搭上两条命,不值。”

郑玉成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在*附近用疯狗刀清理着草根和土。

“是压片跳雷,自制的,你保持住,脚不能再用力也不能放松,保持这种力道就不会炸死我。”

“草根在雷上面,我很难控制,赶紧的滚蛋,老子腿肚子要抽筋了。”

郑玉成依旧不理会班克,看清理的差不多了,小心沿着*边缘朝下掏了点儿土出来,绝不敢再多掏半分了,如果*倾斜让班克用力不当,随时都可能爆炸。

“我看到压片了,我用疯狗刀掏进去替你压着,你配合好,等会儿再抽筋啊!”郑玉成说着把疯狗刀朝着班克的脚底板切了进去。

班克很想说声谢谢的,可他知道在这种关键时候一丝也不能马虎,所以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会连累鬼刀也跟着送命。

此刻好像时间都凝滞了,班克连呼吸都不会了,而郑玉成却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好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直到郑玉成说道:“把脚拿开。”

郑玉成用另一只手把疯狗下面的压片装置压着,力道是他凭着之前的感觉来的,如果力道错了,那就可能嗝屁在此了。

手指替换了疯狗刀,郑玉成把疯狗刀插回小腿上的刀鞘之后,两只手都用在了*上,一只手在下面稍稍用力,把*托了起来。

只有两只手抱着*,他才有把握保持力道和平衡性,因为是自制的雷,鬼知道这雷是平衡装置还是弹片装置,绝不能被表相骗了。

“赶紧走,这雷里有玻璃碎片,如果爆炸两百米范围内都会被波及。”郑玉成在地上还发现了一枚不起眼的碎玻璃渣子。

“为什么?”班克不明白,这种时候只有疯子才会替别人去死,那些已经穿过雷区的人没有一个回头的,因为他班克没有理由去恨那些人,被炸飞也是自己的命。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又学着班克的口头语,一句一个老子的,“老子早就不想活了,这辈子太累,看看下辈子再投胎,老子能不能活得轻松点儿。”

班克的眼眶里有些湿润,他早已忘却了眼泪是咸的,就连以前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只尿过裤子,从来没流过眼泪,可此时他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郑玉成大笑着说道:“老子跟你开玩笑呢!哈哈……是因为你和雪狐在白老大手里救了我,我欠你们一条命,现在算是还你了,如果再有下次,我才不干咧!”

“不会再有下次……”班克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他这话更像是巴不得郑玉成早些去死的意味。

“不介意不介意,老子累了,找个地儿歇歇去。”郑玉成一句一个老子,就是想把紧张的气氛化开些,也为了不让班克太过纠结。

没再理会身后的班克,他不想看到班克的内疚,那样只会引燃自己的情绪,还想多活一会儿看看雪景呢,虽然远处大部分都被松树林子遮住了,但至少还能看到高山上的景色。

班克看着郑玉成朝着回路走去,对着耳机里说道:“鬼刀,你小子是我过命的兄弟,如果你能活下来,就算没手没脚,老子也会伺候你下半辈子。”

周围其他人还有狐组的都听到了班克的话,每个人在妒忌鬼刀能得到班克这样过命的兄弟的同时,也在为鬼刀接下来的命运感到惋惜,如果抛开对上司不敬这么一条,他算是新兵蛋子里最优秀的了。

郑玉成尽量走得远些,他不想让班克看到自己粉身碎骨的模样,那样只会引起班克的内疚感,万一他兽性大发再踩上一颗,就太他娘的不值了。

郑玉成发现了一株特别粗的松树,想来不是几百年就能长成那样。一步步小心的走过去,尽量保持着手里的平衡,准备待会儿把*朝着松树后面扔,看能不能发生奇迹活下来,至少也能给自己留个全尸不是。

班克盯着郑玉成走远,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对着前边还在排雷的兄弟们喊道:“都他妈回来,给老子用*开路。”

一群人又按着记号退了回来,众人也知道班克的意思,如果郑玉成手里的*爆炸了,打草惊蛇不说,距离敌人这么远还有可能因为这片雷区让敌人跑掉。

与其浪费无谓的时间和精力,不如拼一把,反正早晚都要突击,正面交锋看的就是谁更狠。

离得远远的,在前方的几个弟兄顶着防弹盾牌,后边的人才开始朝着前方扔*。

一连串的爆炸之后,玻璃碎片漫天遍野的砸下来,砸下来的玻璃渣子都是自然坠落下来的不算什么,如果不是有防弹盾牌在前面挡着,这一群人只怕都成了马蜂窝了。

众人又把突击步枪伸出盾牌外面,按着两条直线扫射了一阵,这样一来,只要按着刚才扫射过的直线走,就不会有事了。

只是敌人也早已被惊动,已经有朝着这边飞射而来的子弹了。

“盾牌在前,冲过去,以最快的速度穿越雷区,先顶到木屋前的那片密林再说。”

郑玉成没有理会远处的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声,径自在老松树下方蹲了下来。

阿妞在瞄准镜里观望着,看着郑玉成用刀子替班克取出*的全过程,她的眼睛早已通红,只是长期的狙击训练,让她在潜意识里控制住了眼泪,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让泪水模糊了视线。

看着转宝慢慢在松树底蹲下,阿妞便用瞄准镜瞄准了他的脑袋,心里想着一枪爆在转宝的头上,让他没有痛苦的走。也好过被*炸得血肉模糊,还得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半天才死去。

刚要扣动扳机,阿妞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慢慢把瞄准镜里的十字朝着郑玉成脑袋上方瞄去。

郑玉成刚刚蹲下不久,就听到脑袋上方“嘭”的一声,险些把手里的*给松开,如果压片不是两个手捧着捏着的,他只怕这会儿已经被炸成马蜂窝或是一堆碎肉了。

大量的雪花和松针被震落下来,劈头盖脸的弄得郑玉成别提有多狼狈,脖子里被灌了松针又疼又痒的还没法伸手去挠。

仰起脑袋看了看,从弹孔的大小猜测,这应该是狙击步枪的大口径子弹,看来朝着自己开枪的是狐组的哥们,不是什么敌人。

“草你妈的,这个时候还跟老子开玩笑,刺挠死了。想爆老子头,也他妈派个枪法好的,这差老鼻子远了。”

刚骂完,郑玉成就意识到了什么,是啊,差老鼻子远了,谁他妈要是这种枪法,早就被集团给放逐了,这样的废物还能被派来参加这任务?那唯一的可能就是……

郑玉成心念及此,便把脑袋在松树上磕了几下,果不其然,脑袋上面又传来一声闷响。

抬起脑袋一看,果然,这开枪的不是一个憨货,反而,他该是狙击手里相当牛掰的,因为这一枪就刚好命中了刚才那个弹孔,闷响声也是因为子弹在树心里炸开造成的。

郑玉成心想这颗老松树可是被自己害得不轻,如果没预料错,它说不定很快就会死去,被大口径爆了两枪,表面看着就一个弹孔,其实它的树心里应该被炸出个很大的洞才是。

此时又听到了远处双方交火的密集枪声,郑玉成却混不在意,自己说不定就要一命呜呼了,哪里还有闲心去管别人的死活。

头顶又传来一声闷响,是狙击手在催促他给出反应。

既然这位狙击手老兄还这么顾着自己,郑玉成便把后脑勺朝着身后的老树磕了两下,然后又磕了三下,后面三下每次的间隔时间都一样,而且间隔时间很长。

阿妞看到转宝给的反馈,两下,三下,再把瞄准镜瞄相他的面部,果然他在朝着两点钟方向观察地形。意思很明显,两点钟方向,三下之后开始。

当郑玉成又听到头顶被开了一枪,这次却不是打在原来的弹孔上,而是距离之前弹孔的两点钟方位,郑玉成看着弹孔便明白,那狙击手老兄会懂了自己的意思。

缓缓站起身来,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给狐组那老兄一个准备的时间。

阿妞把瞄准镜的基线上移,依旧对着转宝的脑袋,她需要看着郑玉成再磕两下后脑勺,才会把瞄准镜迅速移开。

前方密集的枪声继续响起,郑玉成把后脑勺有规律的慢慢磕向老树,一下,两下。

阿妞没有继续观察郑玉成的第三下,第一下到第二下是用来告诉她时间差,让她知道自己的瞄准镜只有这么多时间,而第三下就是考验两个人的经验和默契。

阿妞需要在郑玉成磕脑袋的第二下之后,就迅速把瞄准镜转移到两点钟方向,至于*会不会出现在自己的瞄准范围,那就看运气了。

磕第三下后脑勺,是郑玉成给自己的时间,他不能在对方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过早扔出,也不能因为犹豫而延迟,那样都会影响狐组那哥们的判断。

第三下之后,郑玉成就必须扔向两点钟方向,不管狐组那位哥们能不能成功,他都只能听天由命。

此时考验的默契只是成功率的百分之一,而百分之九十九看的是运气。

第52章 灭口

阿妞的呼吸早就停止了,她觉得如果不能成功,大可以不必再继续呼吸了。

“三”,郑玉成将手中的*朝着两点钟方向一把扔出,随之立即开始了下一步的动作。

借着一个点头的时间差还有瞄准镜的移动速度,阿妞捕捉到了刚刚进入瞄准视线的*,从*进入了瞄准基线的001秒开始,阿妞的扳机就在惯性下被抠动了,这样的动作她练习过无数次,才勉强达到不经大脑这种至高境界。

郑玉成扔出*之后,立马将身体紧紧贴着老松树,双手捂住耳朵嘴巴张大。

即便是这样,却依旧被震得一口血喷了出来,可如果不贴着老松树,他就很可能会被*迸溅出来的玻璃流片戳成马蜂窝。

**的127mm口径子弹击中了*,提前替代*的引线机关炸开了它,而阿妞所希望和打算的也正是这样。

大口径子弹带动着磅礴的空气波动,冲击波把*爆炸的火力方向推向了大树后方,最大程度的减少了能波及到郑玉成的振动波。

这样大口径的子弹如果击中人体,绝对不像电影里那样只是从身体穿过去那么简单,若是从身体前边进去,后背就会被冲击出一个硕大的血洞。

厚钢板都挡不住的玩意儿,造成的冲击波可想而知,如果此时扒开老松树,里面的情形一定会惨不忍睹。

郑玉成嘴角流着鲜血,却不耽误他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脑袋上又被开了一枪,应该是狐组那位哥们和自己道别,前方的枪声很密集,那老兄应该没有时间再陪自己玩了。

此时战斗已经到了尾声,从第一枪扣动扳机到停火,也仅仅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到,该倒下的都倒下了,只剩下些命大的,依旧在准备着随时将木屋扫射成马蜂窝。

这次突击,集团这边造成的伤亡很惨重,狼组的人几乎倒下了一半还多,怪就怪将军下达的命令中,绝不许伤害到那些科学家,才导致狼组的人投鼠忌器。

如果不是狙击手帮着放倒了几个在屋子里伸出枪口的人,只怕结果还要麻烦。

听着屋子里的人用生硬的英语在喊着要求谈判,众人才松了口气。

“屋里的人已经弹尽粮绝,大家准备刺刀,冲进去……”班克下达了冷兵器交战的命令,就是怕分不清哪个是科学家哪个是e国的雇佣兵。

将军一再提醒这些科学家的重要性,使得班克这场仗打的十分窝囊。一声令下之后就由前面的兄弟抗着防弹盾牌,一群人往屋子里面挤去。

就在班克他们准备往木屋冲锋的时候,木屋的顶端就被两个*给掀开了,专门用来对付汽车直升机的*,用在木屋顶上效果可想而知。

默契的把*扔进屋内,随着两声嗡鸣声响起,*内的镁粉被燃烧,刺目的强光让屋里没有准备的雇佣兵和科学家顿时眼前一黑。

科学家们一个个苦着脸,泪水在不受控制的流淌出来。这是他们这辈子过得最恐怖的一段日子了,而这一次的交火,让他们开始后悔自诩什么科学家,干什么不好,非要去研究那种最前沿的东西。

枪打出头鸟,谁让他们掌握了别人暂时没有掌握的秘密。

被*突袭,屋里的雇佣兵一个个成了瞎子,只好朝着门口的方向盲射。

一连串的子弹打在防弹盾牌上,紧接着就是一群人拿着刺刀冲了进来,管他是科学家还是雇佣兵,一律放倒再说,只要不反抗的就是拳脚待遇,只要有敢反抗的,手筋脚筋是非断不可的。

就在此时,将军的手机响起,是总部打来的。

“将军,刚刚得到消息,科学家里面有一位曾是m国的政客,如果这些科学家是m国对e国的诱饵,那咱们就成了捕蝉的螳螂,一定有黄雀在后面虎视眈眈。”

“难道就此撤退?死掉了那么多兄弟,眼看就能得手。”

“当然不,想吃掉螳螂的黄雀不止一只,咱们集团不做亏本的买卖,传令狐组,将马前卒全部灭口,科学家由你亲自带来总部。”

“您的意思是……?”将军有些迟疑,他隐隐察觉到了总部的意图。

“咱们得罪不起那些大国,是害怕他们报复性的打击,所以要有壁虎断尾的勇气,舍弃掉一小组人而已,失去的军心可以再找回来,要是失去这些科学家,就等于失去了和整个世界说话的筹码。”

将军的眼睛里闪烁着精芒,“我明白了该怎么做了,只是狼组的班克有些可惜了。”

“咱们可不止狼组和狐组,将军,你要清楚你是集团的骨干,不只是狼组和狐组的将军。”

“一定执行,请总部放心。”将军挂断电话,就询问身边的人道:“怎么样了?”

“将军,已经全歼了敌方雇佣兵,科学家们有两个因为反抗受了点刀伤,死不了。”

将军点点头,把雪狐叫到了身边,和他说了几句,就阴沉着脸拿起望远镜,朝着木屋的方向看去。

雪狐痛苦得闭着眼睛,在耳机里命令道:“狐组的人摘掉耳机,听我命令。”

这是此次任务中班克和夜叉他们听到雪狐的最后一句话。他们都很奇怪,难道这种时候不该让狙击手保护他们回撤吗?

郑玉成也感觉有些奇怪,从布置任务的一开始,他就觉得将军下达的任务很奇怪,前来参加任务的每一个都是好样的,为何让他们直接冲锋拿命来填?

现在又让狙击手摘掉耳机,难道不怕周围还有敌人,不用和他们这些前线的人保持通话协同作战吗?

雪狐把对讲机调到狐组专用频道上,命令道:“小心人质,全歼前方作战成员。”

“雪狐,为什么?”

“雪狐……”

“总部的命令,没人可以违抗,依令行事吧!”

雪狐的声音很低沉,狐组的狙击手能听的出来他很不情愿。

每一次任务无疑都是血腥的残忍的,只是这一次更例外一些,那些好不容易在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兄弟们,却要死在他们自己人的枪下。

阿妞比任何人都要痛苦,她才刚刚把转宝从地狱里拉回来,难道这就要再把他送回地狱里去?总部为何要放弃那些弟兄?

“雪狐,如果是为了保证机密不会泄漏,是不是连我们也要被放弃?”阿妞的面色扭曲,心里比阴冷的空气还凉。

“小蝶,注意言行。”雪狐不想阿妞因为这些不该说的话,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愣了一会儿,雪狐又说道:“没人会夺走你们的性命,除非先把我雪狐干掉。”

有了雪狐这句话,狐组的人才相信他们的脑袋还在自己的脖子上,雪狐是集团的主力军,他的保证自然很有含金量。

阿妞没有再多想,即便不服要反抗集团,也不是在这种时候,她知道一个人的力量改变不了什么。

一个狐组的狙击手,虽改变不了大局的走向,但却能改变一个人的走向,就如郑玉成。

郑玉成听到狐组关掉耳机的命令没一会儿,脚底下就被人开了一枪,从子弹打在雪地上的痕迹来看,该又是山上那狐组的哥们干的。

“几个意思?”郑玉成不明白,难道前边还有雷怕老子踩了?不对啊,老子是打算踩着人家脚印和被轰炸过的地方走的。

郑玉成不理会,又朝着班克他们迎去,战斗都已经结束了,总得和大家汇合弄点儿军功吧!可还没走几步,脚底下又被人开了一枪。

“妈的,差点就打中了,老子没被雷炸死,难道要死在自己人手上变成?”

突然停下脚步,郑玉成想起了之前雪狐下达给狐组的命令,再联想刚才自己的这句玩笑,难道……将军要杀自己人?

郑玉成连忙拿起一根树枝,在旁边雪地上写了两个字——灭口?果然,*朝着问号上开了一枪。

问号成了句号,这是要出大事了,郑玉成不知道狐组那位哥们是谁,不过他此时有亲他一口的冲动,哪怕他是个男的,能用*和自己玩得这么默契,这样的兄弟难道还不值得结交一番吗?

“班克,夜叉,赶紧让兄弟隐蔽散开,当心被狙杀。”

郑玉成话音未落,夜叉就被轰飞了起来,作为魂组的成员,他最先被列为必杀目标,魂组的人都是受过特种训练的存在,一旦被逃脱再想追杀他们将会非常棘手。

就在夜叉中弹的一霎那,大龙和班克已经反应过来,他们一边飞速隐蔽,一边联想起刚才鬼刀在耳机里的提醒,原来真的要被狙杀。

能在耳机里得到的消息,一定不是从外部得来的,也就是说,鬼刀所说的狙杀一定是自己人在狙杀自己人。

尤其班克和大龙他们,不是不知道狐组狙击手的能耐,如果有敌人的狙击手在这里,也肯定早就被他们干掉了,除非他们已经全部阵亡,让整个散布隐蔽起来的狐组狙击手阵亡,几乎不太可能。

班克对着耳机里喊道:“兄弟们逃,咱们被将军卖了……”

耳机的无线电信号被切断了,班克没能把消息散播出去,也没有办法再和其他的兄弟协同作战,只得飞身朝着密林中冲去。

第53章 放逐

活下来的十几人都不是傻子,肯定比之前死去的那些弟兄更机灵,在夜叉被*大狙轰飞的那一霎那,一个个就开始慌乱起来,当班克和大龙丢下手里的人开始朝着密林跑去,众人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要灭口了。

只是反应过来是一回事,能跑的掉又是一回事。除了当场就被狐组的狙击手射杀的几人之外,还有几个跑进了雷区,比被狙击手干掉的模样还要惨烈无数倍。

木屋里那些死去的雇佣兵在埋*的时候是呈圆形埋设的,只是有的地方密集些,有些地方不容易被攻进来就埋的少些。

看着兄弟被*轰得肢体横飞,班克眼里尽是痛苦之色,他没有再犹豫片刻,呈s型路线开始飞速奔跑。以前从未用过吃奶的劲,他今日却在后悔小时候没有多吃些积攒着。

大龙迅速脱掉外套,也不知道是他聪明还是运气好,里面穿的是一身白色的保暖衣,在雪地的掩护下,朝着距离狙击手的反方向开始逃命,他的目的是逃出射击范围,狐组里能在一公里外打中目标的不多,只要跑出两公里,就绝对有可能活下来。

郑玉成的面色最是难看,他背在松树后面,眼睁睁看着夜叉被轰飞,看着狼组的人被射杀,还有那些死在雷区的几个,被炸得七零八落的。

距离比班克他们还要近些,郑玉成不认为那些狙击手没有能力击杀自己,而之前自己的内脏也受了些震创,定然没有大龙和班克他们那种体能逃跑,为何独独放过他呢?

伸出一只手来,却没有人朝他的胳膊开枪,郑玉成苦着脸,把胳膊自然的垂了下去,他突然觉得很累,这几年的魔鬼训练加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么累。

战场平息了,那些没能跑掉的都没了气息,只留下木屋前面的几个科学家,他们没想趁乱逃命,而且在看到*被炸飞的惨烈场景之后,就更没了逃跑的念头。

也不光是*,主要他们认为,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即便跑出去也还是个死,在木屋这么久他们不是不明白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有多么恐怖。

与其冻死饿死在荒野然后被野兽吃掉,还不如被人带走,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会珍惜他们的生命才是,不然为何那些e国的雇佣兵都死光了,却没有杀死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

将军和雪狐带着几个亲信已经赶来,他们算计的时间很精确,等他们走来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完了。

就连最后劫持科学当作人质的两个狼组的兄弟,脑门子也都中了枪,不用想也知道,他们的后脑勺一定更惨,估计后脑壳也已经被打掉了。

雪狐对着身后的人点点头,他们便硬着头皮开始照着之前的吩咐打扫战场,只要雪狐在,他们应该不会像这些狼组的兄弟一样,硬着头皮把该干的干了才是正事。

科学家们纷纷颤抖着和将军握手,一个个还流着眼泪,眼睛通红。挨过*之后再被外面的雪光刺激一下,那感觉甭提多么酸爽了。

将军摘下自己的墨镜给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些的科学家戴上,“我是将军,欢迎几位来我们这作客,一定好生款待诸位,只是还得麻烦诸位跟我再颠簸一晚,最迟明天早上就能好生休息了。”

“只要你给我们足够的尊重……”

“那当然,你们可是宝贝,马虎不得。”将军笑着说道。

雪狐挺直了腰板对着将军立正道:“将军,可以了。”

将军点点头,对着科学家们说道:“为了方便,几位还是换上我们的衣服,可得记住不能乱走,当心踩到*或是吃了枪子就不好了。”

“将军放心,我们就跟着你哪也不去,这种鬼地方逃出去也是个死。”

“明智,呵呵~!”。

带着一群穿着迷彩服的科学家过了雷区,将军就见到前面一人站在那儿,正在用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哼了一声就走了过去。

“你小子真是命大,刚才他们冲锋的时候你就是躲在这里装死人的吗?”

“我如果跟着他们冲锋,才是个死人。告诉我为什么?”

将军抬起胳膊,手里就已经多了一把手枪,直指着郑玉成的脑袋,“你现在也是个死人。”

只是扳机还未扣动,一枚子弹就击中了枪管,将军的手一震,手枪脱手飞出,手上的虎口也被震裂开,鲜血瞬间就涌了出来。

将军任由自责的雪狐帮他包扎伤口,冷笑着说道:“雪狐,你不必自责,我知道开枪的是谁,这不怪你教导无方。不过~敢对将军我开枪,胆子倒是不小。”

“将军,这小子之前替班克抗了一记*,侥幸活下来也是天意,看在他如此仗义,雪狐也请求将军绕他一条命。”

将军转过脸冷冷的斜了雪狐一眼,又对着郑玉成说道:“鬼刀,你小子成日里没大没小的,却没想到连雪狐都帮你求情,造化不浅啊!

行吧,既然你总想逞英雄,我就给你个机会,就留在后面把过来侦查的势力摸个底儿掉,然后若是能徒步穿越雪原再回到基地,我就对你既往不咎了,到时候你还是我魂组的好汉。

当然,如果你能活着走出这茫茫雪原回到基地的话,一定会明白基地才是天堂,是你的家。而我也会承认你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以了。”

“我只想知道那些兄弟为什么会死。”郑玉成身体挺得笔直,表面不卑不亢,实则也是立正了一下,既然将军给自己一条生路,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高姿态,先活下来最重要。

“鬼刀,机密不是你有资格打听的,既然将军有心放你一马,就该好好珍惜机会,不为了你,也为了~~为了……”

郑玉成有些狐疑,让自己活着的原因难道除了两肋插刀的义气之外,还有其它的?

将军哈哈笑了两声,“既然如此,就不瞒你小子了,知道刚才是谁开的枪吗?是你阿妞姐,她就在基地,所以我说如果你能活着回去,一定会把基地当作天堂,当自己的家,因为这里有你的亲人。”

“你说什么?”郑玉成眼睛瞪得大大的。

雪狐替将军重复道:“将军说你的阿妞在基地,在我狐组,从你来基地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你在这里。”

郑玉成如一棵百年的老松,死死盯着已经离开的将军,纹丝不动在那儿发了半晌的呆。

见将军走远,郑玉成连忙喊道:“雪狐~她为什么不见我?”

雪狐转过身大声回答道:“等你小子能活着回来,自己去问她吧!”

“是,我一定把情报带回去。”郑玉成眼睛望着高山,声音铿锵有力,他想让高山上的阿妞听到自己中气十足,用这种方式来告诉他的阿妞姐,自己已经长大了是条汉子了。

阿妞的瞄准镜一直瞄着将军的脑袋,她不知道将军对转宝说了什么,虽说从口型上能猜到一些,不过都不打紧,只要他现在没死在将军手里,就有可能活着回来。

她很质疑将军之前的命令,杀掉那几个突击的所谓何来?难道他亲自带走那些科学家不该死吗?为什么要兄弟们替他死在这里?

远远听到一丝男子的叫喊声,阿妞瞄准郑玉成,看着他的口型,眼中滚烫的热泪再也把持不住,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如果将军执意要杀转宝,她不介意给将军一枪,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转宝是她的心头肉,谁都不能碰。

郑玉成去了满是死寂的木屋,在破败的木屋里找到了一把突击步枪,自己的那把在处理*之后就交给班克了。

拿下弹匣看了眼,里面的子弹都糟蹋光了,又翻找了两把能用的,结果都是一样。

这些家伙的心理素质实在不怎么样,那么多子弹才干掉几个人?还不如我们自己干掉自己的人多呢!郑玉成苦着脸,觉得这事有些讽刺的意味。

不怪战斗结束的这么快,除了*埋的好些,看来是觉得实力不济,才那么细心埋雷的。

看着死去的狼组的人被扒光装备,换上了科学家们的衣服,郑玉成便明白了将军的意思,也亏他做的这么细致,把衣服和弟兄们的伤口都布置的那么吻合。

只有狼组这些年龄稍大些的老兵,才更像那些年长的科学家,只是将军太大意了,这些死去弟兄们的身体特征,哪里是那些舞文弄墨的人能有的?

什么样的科学家可以一身的肌肉,手上还都是常年握枪磨出来的老茧?被风霜吹啦弹唱过的老脸就更不用说了。

郑玉成思虑了好久,他突然意识到这事儿不怎么对劲,将军不是个憨货,连自己都能想到的问题他会想不到?

将军在杀白老大的时候,都明白把衣服和尸体分不同的地方处理,难道这么大的事他会这么草率?

给自家重新洗牌?用晦暗的方式告诉其它势力或是国家,科学家就在他那?做了这么多布置,也许就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其他势力点儿面子,告诉他们其实将军不想得罪他们?

这很矛盾,既和各国各*作对,又不愿和他们树敌,将军这是要闹哪样?

看来将军图谋的不小,绝不仅仅是做点儿生意那么简单。

郑玉成粗略的弄懂了将军的意图,他也不需要考虑甚多,无论其它国家和*如何来报复打击将军,都和自己有个屁的关系?

第54章 下定决心

将军也正是因为知道郑玉成没能被洗脑,所以才将他放逐在这雪原之中,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

如果放在几年以前,郑玉成在这雪原里只怕连一天都活不下去,但现在就不好说了。

阿妞撤退的干脆利索,能看得出来她也相信郑玉成目前的生存能力。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阿妞的裤裆早已湿透然后冻成了冰渣子,作为一名最顶尖的狙击手,她从来不认为这是一种很丢人的事,反而是常事,以前几天几夜蛰伏不动的时候可想有多惨了。

郑玉成又找到了两包幸存的压缩饼干,水壶上都是弹孔已经不能用了,拿了床军被把找到的必需品包起来背在了后背,其余的东西郑玉成也没有看在眼里的了。

临走出屋子时,却无意中发现一盒肾上腺素针剂,这可是好东西,若是关键时候掉链子脱力了,还可以靠它透支身体支撑着,不至于倒在不该倒下的地方。

在距离不到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又发现了两个弹匣。

郑玉成望着地上的弹匣,嘴角苦涩的一抿,应该是雪狐故意掉落在这里的,他这算是什么,内疚吗?

看来雪狐很了解自己,他猜到自己不是那种听话的孩子,不会守在这里等死。

鬼才替将军在这搜罗情报呢!管他哪国的过来侦查,自己的小命比什么都重要。

之前不在乎死亡是因为生无可恋,一辈子在集团的阴影下活着,动不动就是枪林弹雨的还不如早死早投胎。

可现在不同了,既然将军说阿妞姐也在基地,那郑玉成就全都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将军和雪狐他们掳到基地,明白了是谁有事没事就从狐组冲着自己开枪,尤其在河里光屁股洗澡的时候。

如此看来,*也是阿妞姐打飞的,当然也只有她那么心疼自己,敢朝着将军开枪。

既然还有个阿妞姐在,那得活着啊!就算只有她一个不是亲人的亲人,那也足够理由和借口让自己赖活着了。

还死什么死啊,坚决不死了,无数次梦到和阿妞姐一起趴在黄大衣下面喝奶粉的情景,要是不回去和她冲上两瓶子八勺的奶粉对饮一番,岂不是白白想她这么多年?

心念及此,郑玉成突然间又折返回了木屋。

“老子如果能徒步活着回到基地,就能带着阿妞姐再徒步回到华夏。既然能回到华夏,老子有阿妞姐有花姐和虎子哥哥们,还跟将军这个变态后面混个什么劲?下一个任务指定是让老子送死,去你妈的吧。”

郑玉成自言自语念叨着,一把火把所有被伪装布置好的现场给烧了个精光,相信这些灰烬会给将军带来无穷的麻烦,说不定还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自己杀不死将军,总得借点儿力,如果没有那么多麻烦缠着将军,那他回去华夏国找自己怎么办?

郑玉成不认为自己歹毒,多年被训教出来的东西左右了他的想法,在基地这里只有生与死,胜利和失败,哪有什么好与坏对与错?

自己不做这些打算,死的就该是自己,要是自己都死了,还能有命去考虑将军的感受?

算了,还是让将军去死,自己好好的感受一番吧!哪怕是感受自己成了坏人,那不也是打小自己的意愿嘛!以前在空爷面前立过志向的,立志一定要做一个坏人。

谁让这鬼地方唯一的好处就是杀人不用负责任的,反而不杀人就会受到组织的谴责。

潜意识里,郑玉成是始终想离开集团的,去金陵找花姐和大虎他们,只是以前苦于没有能耐,一旦离开组织,自己就不一定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现在不同了,几年磨砺下来,他坚信自己能活着走出雪原,就算再艰难,也要带着阿妞姐一起回到华夏,回到那个繁华的人世间。

将军一路都在给雪狐洗脑,解释道:“基因武器是所有大国的眼中钉肉中刺,咱们只是小小的佣兵团,承受不起任何一个国家的打击,但是为了集团的利益,又不得不冒这个险。

只要咱们能用最短的时间研发出基因武器,就能扭转战局,到时候话语权就在咱们的手上,也就不用受这份气了。”

雪狐面色并没有因为将军的解释而恢复多少,他的理解里面,将军和上面总部的人都是变态,十足的变态,杀了那么多自家兄弟暂且不说,居然打算和整个世界为敌,不是变态是什么?

不管以前雪狐的意识里对集团有多么忠诚,他都无法理解这一次手足相残之事,义气和信赖是他这么多年来在基地赖以为傲的基石,却没想到在将军这里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从木屋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虽然知道这一夜不会好过,郑玉成依旧不可能逗留在那里,不然也不会一把火把木屋给烧掉了。

将军他们会不会遇到伏击不是郑玉成操心的问题,如果自己不尽可能的走远些,就很可能被其他国家的雇佣兵乃至特种兵给撵上,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海拔近4000米的雪原,能正常的呼吸都是一种奢望,更别说在零下20度的夜间。

一脚下去,膝盖都没入了积雪中,郑玉成觉得没有办法再走下去了,至少夜里不行,万一掉入悬崖或是冰缝,将万劫不复。

摸了个大石头靠着坐下来,喘息之余,他需要冷静的思考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郑玉成没有按着将军他们的路线走,既然自己不打算再为集团效命,将军那么聪明的人不会看不出自己的想法,他如果不想让自己活着回去,只需在路上设点伏击,一个狙击手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所以在绕弯子的时候走夜路十分不明智,一旦迷失了方向最终很可能走到其他国家的地界,到时挨了人家的枪子还没处说理去。

活着回去狐组,可能还要杀点儿人,然后拉着阿妞姐一起背叛组织,郑玉成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就滚烫滚烫的,什么寒风也不觉着了。

借着大石头挡着寒风,郑玉成很想就在原地给自己裹上被子,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惜不能,因为借着夜视镜,郑玉成看到有一双发亮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距离有些远,郑玉成一时不能确定,可能老虎也可能是狼,但狼嚎的声音他之前就仔细听过了,雪原狼不可能有孤狼的,只要成了年的都该在狼群里。

筛掉是狼的可能性,那就很有可能是老虎豹子之类的存在了。

算着时间,还有三四个小时天就亮了,能在这个时候到处溜达的,该是雪豹。

郑玉成觉得自己很聪明,果然是一只雪豹,它正慢慢踱着步子一声不吭的朝着自己走来。

咦~?心里不由得狐疑起来,雪豹走了?它没有折返也没有朝着自己这边走来,而是选择了一个九十度的方向,屁颠屁颠的跑了。

没理由走开的,除非它看到了自己怀里伸出来的枪管,难道这只雪豹是被教过枪支常识的?这就更扯淡了。

在这种地方不可能会有拿着突击步枪的猎人,雪豹也不可能认识枪管,也许它的离开,有着其它的原因,比如还有更凶猛的野兽在自己周围,又比如……

郑玉成突然感觉自己的脊背冰凉,他靠着的好像不是一颗巨石而是一个洪荒猛兽。

将脑袋伸出,借着夜视眼镜朝后方仔细观察望去,没有半点儿影子,不管是野兽的还是人类的。

如果是野兽,郑玉成反而不那么担心,毕竟两匣子弹还一发都没有用,就算是熊瞎子他也敢斗一斗。

可如果是人……那就麻烦了,普通人不可能来这种地方消遣,但凡敢在这种地方打野战的,一定都他妈是玩过枪把子的。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恐惧,连雪豹都被惊扰得如此胆怯,这就没法睡觉了,看来这两日要时刻把心提在嗓子眼才行。

一直到晨曦时分,四周白皑皑的雪把光明应是提前拉了过来,郑玉成很庆幸自己没有一直走,不然就真的会掉进冰缝里去,那条巨大的冰缝就离自己休息的地方不远。

好不容易等到日头出来,才确信自己的指南针没有毛病,按着必走的路线一路深一脚潜一脚的,既然这条路是自己选的,那就没有骂娘的道理了。

嗯~?郑玉成接下来看到的东西印证了他的想法,这里果然有人,还不是一个,前方的足迹是从斜方向岔过来的,说是足迹有些勉强,这应该不是昨夜踩过的,因为足迹上面几乎被新雪盖平了。

雪这种东西很奇怪,不管脚印有多深,下上一段时间大雪之后,它都能把脚印给抹平了,所以郑玉成无法从鞋印子或是大小辨认,这些脚印究竟是士兵的脚印还是这雪原里真住着猎人?

不过既然这些脚印是一群人的,那基本可以排除很多想法了,但不管排除多少想法,郑玉成都不会把最坏的可能性排除出去,因为这里只信奉丛林法则,小心些才不容易丢掉性命。

不管自己想与不想,都必须按着对方的脚印朝前走,如果再迂回起点重新找路,只怕自己遇上的就不是这几个脚印了,至少这几个脚印在惊扰了雪豹之后可能已经走出去了,或许自己再难碰到他们。

而那只雪豹一定是见到自己和他们的装扮差不多,所以才把自己归类于这几行脚印的主人一样的人,由此又可以判断出,这几个脚印的主人一定是有能力对雪豹造成生命威胁的,也就是说,他们确实是当兵的。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不可能常年发生战争,也没听说最近哪国跟哪国又闹不愉快了,郑玉成不由得猜测,当木屋被袭击的时候,这些脚印的主人很可能也是目击者,只是他们没有采取行动,而是直接又折返了回去,至于为什么,谁知道呢!

第55章 雪原的枪声

一整夜没有合眼,虽然平日里特训也经常玩长征锻炼意志,但郑玉成之前毕竟受了点儿内伤,再加上这一夜的警觉,身子着实有点儿轻飘飘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那几排脚印的主人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脚印被抹除了,郑玉成嘴角一抿,他甚至能看得出来前方一片在被破坏又重新修复过的雪地,如果没有其它例外,那就是自己入了他们的瓮中。

自己的也不快啊,郑玉成如是想着,左右观察了一下,周围一马平川的不好埋伏,如果是一个人或许好办,可对方是好几个人。

站在雪坡上望着下方远处那一处雪林,如果那几个人不是埋伏进了那处林子,而是在周围,就该是自己倒下的时候了。

对方不是狙击手,郑玉成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便做出了这个判断,如果是阿妞姐那样的狙击手,一定会从远处的雪地里伸出伪装成雪色的枪管,然后一枪爆掉自己的脑袋。

“哎……”郑玉成叹了口气,就在距离林子不远处开始铲雪,运气不错,从一处洼地还找到了几个大冰块,总算能搭个像样的雪窟窿,夜里在挡风的雪窟窿里睡觉,温度至少和外边相差十多度呢!

没办法,郑玉成总不能大白天的往林子里钻,靠着两个弹匣就跟全副武装的敌人开仗忒不明智,而且敌人是什么来头自己一概不知,哪能充当小白鼠随便人家玩弄。

一直折腾到天黑,郑玉成突然没了动静。

一直到深夜,雪窟窿这边一直没有动静,林子里才动静了起来,四五个人端着枪摸了过来,略一变幻队形就把雪窟窿包抄了起来。

还想捉活的?一定是想从我这里知道那些科学家去了哪里,信息固然重要,自己也想给他们,但是就此被擒可不是什么好打算,如果自己告诉了他们,绝对活不到下一秒钟。

心念及此,郑玉成便猛地爬起身来,手里的突击步枪对着几人就是一番扫射,咚咚咚,一连串的声响在朝着几人索命。

四五个人都戴着夜视镜,可谁也没看到平坦的雪地里有什么异样,他们把目光都放在了这个雪窟窿上,哪里能想到从侧方会突然冒出个端着突击步枪的人来。

等这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有三个人身上的防弹衣也没能救下他们,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其余两个人在惊慌失措之下,手里的枪管子就顺着声响随便找了个方位一顿乱扫。

郑玉成一口气把一匣子子弹都打光之后,就已经连滚带爬的钻进了林子里,心里还在念叨着,一旦虎入山林,任谁他妈的来追老子也不好使了。

“嘭~嘭!”又是两声枪响,郑玉成听得清楚,也是和自己手里的突击步枪一样的响声,随后就再没听到动静了。

进入密林之后,郑玉成第一时间把另一个弹匣换上,先是找了个地方藏匿了起来,端着枪又警戒了一下,才敢朝林子外望去。

全死了?不可能吧!自杀还是他杀?郑玉成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自己不可能放倒五个人,虽然都扫中了,但人家身上的防弹衣也不是吃素的,明明自己连滚带爬的时候身边还有子弹飞过的,为什么这会儿就全死了?

想起最后那两声和自己的突击步枪一样的声响,郑玉成就更狐疑了。

突击步枪可以连发也可以点射,如果还有一个第三方在场,对方在这样黑暗的环境能很自信的点杀两个人,就说明他也不是个善类。

郑玉成更不可能认为对方帮自己在后面清除掉两个人就是在帮自己,灭了他们的口就少了一帮人从自己这里获取情报。

想想自己铲雪的时候顺道铲了个雪沟,铺了个被子又把自己藏在底下的情形,自己很可能是在后面那个人眼皮子底下干的这事,人家要是就那么崩了自己,自己岂不是连坟都挖了,哎……

回想当时那只雪豹,怎么就没想到呢,那只雪豹没有原路折返,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逃跑的,那就很有可能是雪豹的后面也有一个人,想到此处,郑玉成一拍自己的脑门,暗骂自己太大意了。

那些科学家不知害死了多少自己这样无辜的人,老子才不想知道他们在哪又要研究什么玩意儿,郑玉成骂骂咧咧的就开始朝着林子深处钻去。

这一连串的枪声惊动了不少的野兽,郑玉成依稀能看到有几个不小的野兽也在朝着林子深处遁去。

这些野兽很少甚至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动静,所以莫名的恐惧在催促它们远离这里,相比较人类的行为,它们这些野兽更喜欢直接一点儿,用你咬死我或是我咬死你的方式,来结束掉自己或是敌人的性命最合适不过了。

大半夜的跟着一群野兽一起奔逃,郑玉成觉得很讽刺,看来这一夜又不用睡觉了,心里也在咒骂着雪狐,弹匣也不给自己多留几个,这一顿野味还没吃,就要深陷野兽群中成为它们的夜宵了。

又是一夜没合眼,要是再这么下去,还没走多远就会累死在这的,郑玉成再也顾不得许多,能这么有缘在一株参天大树下发现一个熊洞,就该是自己的。

一枪把里面正在冬眠的家伙给爆了脑袋,又从外面拖了很多的冰雪,把这个大家伙的脑袋给埋在了雪里,止血是一方面,掩盖血腥味才是主要的,郑玉成再也坚持不住,躺倒在人家的怀里就沉沉睡了过去。

粗重的呼噜声在树洞里响起,郑玉成睡得很沉,但潜意识里还在嘲讽自己,居然打呼噜打得那么大声。

不对,谁能听到自己的呼噜声?郑玉成一骨碌爬了起来,果然,棕熊的身上还趴着一个家伙,郑玉成如果不是清醒的及时,只怕扳机一抠,这家伙就只能和棕熊一起长眠了。

“班克?怎么是你?”郑玉成大喜,一脚踢在班克的屁股上,把他从棕熊的尸体上踢翻在地。

班克恼怒的爬起身来,喝骂道:“没大没小的,就不能让老子多睡会儿?”

“昨儿夜里开枪的是你?”郑玉成一边询问,一边把脑袋探出树洞,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不是老子还能是谁,本来想提醒你不要进林子的,可是见你在盖雪洞,还又挖了个埋伏,就临时改变想法,觉着还是配合你一下,不然就算是和你一起进林子也不一定能有好果子吃。”

郑玉成有些疑惑,“当时你不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跑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老子压根就没跑,起初是跑了,可是跑几步之后就发现没有人朝老子射击,狐组的那些龟孙子还算有点儿良心。”

郑玉成一听班克这么说,顿时大喜,“那这么说,大龙也可能活下来了?”

“狐组的那些龟孙只杀明面上的兄弟,我见着大龙跑远了,凭他那小子的能耐,兴许也能活下来。”

“还没说你怎么来这了?”

班克有些羞愧,“老子不是来报恩来了嘛!看将军的枪被狙击手打掉,一定是把你放逐了,别看你小子一直在雪原受训,还不一定有我经验老道呐,所以我打算送你一程,也想你能活下去。”

“哎~!就算我活着走出雪原,回到基地也没指望集团能再接受我了,估计这会儿将军已经把我列入必杀名单里了。”

“所以你要选择这条路,不就是怕路上有伏击。”班克知道被集团放逐的人的下场,他也不看好郑玉成还能回得去。

“班克,我回去基地不是要继续为将军卖命,我只是想见到阿妞姐,然后带着她一起逃跑,脱离集团,去华夏过我们的小日子,哪怕是继续在街头流浪也是好的。”

班克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靠着棕熊的尸体,哀叹了一声,“哼~!老子为他们卖命二十多年,说杀就杀,还天天给老子洗脑说集团是老子的家,这下老子算是清楚了。”

郑玉成看到班克的眼珠子发红,知道他这会儿很伤心,也跟着坐到了他的身边,安慰道:“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华夏,咱们一起去收保护费,一起撸肉串练啤酒。

我以前小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日子苦,可来到集团之后才知道那就是天堂,即便爸爸妈妈可能再也找不到我了,至少我还有阿妞姐,还有花姐跟大虎哥哥他们,花织姐姐也该十六岁了。”

“小子,你再说下去,我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班克盯着熊掌,手里的匕首已经抽了出来。

“在这里吃烧烤可不明智,雪原里也不知道来了多少组织,就算是把野兽引来,也不好吧!”

班克一拍大腿,“哎,还是吃生的吧!小子,赶紧的啊,吃饱了再商量下一步打算。”

经验丰富的班克也羞红了脸,他忘记了在一开始就该给熊把皮拨了,死了这么久已经拨不动了。郑玉成本意是想掩盖血腥气能睡个好觉的,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弄了两块冰凉的肉块,一人一块嚼得是甭提多费劲了。

为了不让彼此看着恶心,郑玉成用雪擦了半天的脸和手,奈何还是有淡淡的血迹。

这头熊算是糟蹋了,费了半天劲的熊皮倒是披在了班克的身上,肉是带不走多少了。

这头熊的肉固然能让郑玉成生存许久,甚至可以够他走出雪林的干粮了,可是那也得带得走才行,何况浓重的血腥气很快就会引来其它野兽。

敢寻着血腥味找来的野兽一定是不怕事的家伙,有可能是老虎豹子,也有可能是狼群。别看一眼望去啥都没有,如果不小心,变成野兽便便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郑玉成认为狼群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那些群居的恶狼,除非它们不盯上你,否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第56章 初步打算

班克把熊粪在郑玉成的身上擦了些,之所以涂抹熊粪,是因为在这种人迹罕见的野地,食物链底层的小动物们是没怎么和人打过交道的,如果不让自己带些野兽的气息,让那些小动物熟悉自己身上的气味,就算你搭建了陷阱也很难捕捉到猎物,动物有动物们的本能,和他们只能玩技巧。

郑玉成有些恼怒的望着一身熊皮的班克,他倒是有熊的气息了,害得自己全身都是熊屎味。

有班克这个家伙在,郑玉成觉得这雪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家伙甚至能在雪地里找到灵菇这些毫不起眼的东西,多预备些没有错,整天吃生肉,万一拉肚子的时候来一些,很灵光。

以前训练的时候虽然蛇肉老鼠肉也吃过,但是当自己浑身酸软疲惫不堪的时候,让班克给灌了一肚子野兽的血,才算是又活了过来,敢情是忘了人要吃盐的,那些生肉里的盐分还不够他们这种长途跋涉所消耗的。

郑玉成也没有料到他这个圈子绕得有多么大,这一走就是近两个月的时间,期间的坎坷自不必说了,有一次他和班克被一群野猪困了整整三天,如果不是有存粮,只怕还饿不跑那些野猪。

“再两天就走出去了,班克,你脚力好,先行一步吧!两个人目标太大,你一个人潜匿过去,如果能联系到阿妞姐,就把咱们的意图告诉她,如果她不愿意离开,你再来迎我,咱们再选另一条路走。”

“狐组的暗语我是知道些的,老子去碰碰运气。”班克没有反驳郑玉成的安排。

“靠狐组东边有条雪山下来的冰河,有一处是温泉,你一定能找到,如果没意外,咱们在那里碰头。”

班克点点头,把弹匣扔了两个给郑玉成,就大踏步的走了。

郑玉成望着班克的背影,喊了声:“班克,谢谢你的信任。”

班克摆摆手,头都没有回一下。他自然知道郑玉成是有其它打算的,但好歹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管那小子有什么打算,他都不可能害了自己的,这些天来,他们两个已经建立了很好的信任。

郑玉成有些茫然,这种身边突然少了一个人的感觉非常糟糕,他有过数次这样的感觉,每一次都悲痛莫名。

被那个已经死去的家伙从妈妈身后掳走的时候,把阿妞姐丢在地下室一个人逃亡的时候,还有空爷离开自己的时候,种种种种分别的情景,让郑玉成的眼眶子有些湿润。

梳理了一下情绪,郑玉成又绕了个弧度,没有按着班克的路线走,因为这里不光距离华夏不远,还贴近另一个国家,而且是一个常年动乱的国家。

郑玉成贴近其它国家一点,就可能被人发现自己走过的踪迹,他想借着自己的踪迹,把基地袒露给其它势力,不管是哪方势力,只要能帮自己牵制住将军就好。

只有让将军无暇他顾,郑玉成才有希望带着阿妞叛逃出去,至于能不能进入华夏国境,那就另当别论了。

…………

一位母亲的伟大可以从无数个地方体现出来,就比如白狼王,她在很多年前就打算把身边这个能直立行走的孩子给咬死,然后加入其他狼群,再生一窝狼崽子。

为了给自己重新生活找个借口,白狼王决定在那年的寒冬再考验一次自己从猎人那里叼来的儿子,如果他能抓到一只兔子,就不咬死他了。

结果就在那年的冬天,走路还不怎么稳妥的小家伙居然弄来了一只白獒,虽然只是个不能打牙祭的幼崽,但狼妈还是决定不咬死这个儿子了,以至于连同白獒在内,她们一家三口成了这出雪原上最奇怪的一家人。

白狼王就是这样一个刀子心豆腐嘴的狼妈,她始终没有对儿子张开獠牙,毕竟这个人类的儿子也是她死去的两个狼崽子换来的。

狼行天下吃肉,狗行天下吃屎,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哪位有见地的大师说的。其实狗本来是不吃屎的,在吃屎以前,狗是吃骨头的,当然在吃骨头以前,狗是吃肉的。

就像雪原这种环境,一些落单了的狗没有能力集群围猎,只能在牧民的羊圈外面溜达,吃一些没有野性的家伙。

久而久之牧民就发现,只需要丢些人不吃的骨头给它们,自己的羊就不会丢,反而那些野狗会帮着他们看守羊圈。

肉骨头也不是天天有,狗总会饿肚子,牧民又不准许它们吃牲畜,所以狗就进化出了另一个异能——吃屎。所以说,吃屎是没办法的时候才干的事情,只要有肉,狗连骨头都不会吃。

白獒就是那种高贵的不吃屎的家伙,只可惜,高傲的它今日怕是要变成这些狼群的粪便了,不仅是白獒,它身陷囹吾的一家三口都将万劫不复。

白狼王此刻应该很后悔当年咬死自己儿子的亲生父母,没有了猎人来控制这里的食物链,少了一个猎人,便会活下来无数的野兽。

直到今日被困在死局之中,白狼王才不得不承认,那些卑微的猎人才是站在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人类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狼群越聚越多,白狼王把自己的儿子护在他和白獒的中间,就算今日注定会被狼群吃掉,她也将是第一个死去的那个。

白狼王老了,不然也绝不会有狼群敢来打她一家三口的主意,可惜,她的人类儿子还不够强大,还不能在这雪原上称王。

巨大的强弓撑在少年的手里显得不伦不类,那是他今年才跟着狼妈去了猎人家里,找到了父母遗留下来的逐鹿弓,十来岁的他根本拉不起来多少劲道,不过足以让箭矢射进这些狼的皮肉里。

白獒的吼声让围着它们的狼群有些胆怯,它的主人不是白狼王,而是身边这个十来岁能直立行走的少年,怪就怪主人非要直着腰窜来窜去的,不然也不会被这些狼群列为必须咬杀的对象。

郑玉成麻利的爬到了树顶上,许是自己身上的熊粪味道还没有散尽,这些狼群竟然没有在意自己这边。

用最快的速度找了个合适的身姿,用双腿和腰把自己撑在大树杈上,郑玉成觉得要是再晚来一步,那孩子就死定了。

好在白獒的叫声和白狼王的狼嗥镇住了场面,郑玉成才有机会去寻找那一群雪原狼群里的狼王,如果不先把头狼干掉,那个少年一样会被撕咬成碎片的。

“嘭~!”一头狼王惨嚎了两声倒在地上,虽然胸腹部还在跳动,但从爆开的狼头能看出它绝对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郑玉成没有去在意少年和白獒的惊诧,开始对着外围的狼群点射。

他不想糟蹋子弹,哪怕是救不下那个家伙,他也不能糟蹋子弹,因为狼群已经把他视作仇敌了,如果不尽可能的杀死或是杀怕这些狼群,那自己今日也不会有好下场。

除此之外,他还怕误伤了少年,即便是不小心把子弹打入了白獒和白狼王的身体里,也有些说不过去吧!这样混乱的场面,他这个英雄已经算是当的仁至义尽了。

作为母亲的白狼王呜咽了两声,就一下扑向了身边一匹稍微壮硕的雪原狼,她是高傲的,所以要最壮硕的敌人才配和她交战。

白獒也动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扑向距离主人最近的一匹饿狼。

那个十多岁的少年松开手里的弓弦,一根箭矢直直插进他面前一头狼的胸口,少年人抡起逐鹿弓就对着中箭的狼砸了下去,近身搏斗,这弓根本没什么用处。

一匹雪原狼刚刚把少年扑倒,白狼王就把獠牙插进了那头狼的脖子里,鲜血瞬间滋了少年一头一脸都是。

白獒和白狼王的身上都是伤口,少年人的身上裹着厚厚的毛皮,虽然被狼爪子抓了几下,好在没有扯到他的皮肉。

虽然场面很乱,但郑玉成依旧不慌不忙的一下下扣动扳机,每一匹狼他只给一枪,不管对方会不会死掉,至少可以让它失去很大一部分战斗力。

*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种充满野性的战场上,当平衡朝着一方倒下,狼群最终还是散去了,逃走的连十匹都不到,还有的身上带着伤。

狼群知道,如果低于目前的数量,它们即便逃走,也没有生存下来的能力了,所以果断的结束战斗反而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白狼王拖着沉重的身子,又在几个倒地重伤的雪原狼脖子上各自咬了一口,只有咬断它们的脖子,白狼王才确信它们活不成了。

少年望着树梢上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愣愣的出神。

白狼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依旧对着树梢上的人嗥了一嗓子,连着浑身被血染红了的白獒也跟着吼了起来。

“这一家三口,真有意思。”郑玉成笑着从树梢上跳了下去,朝白狼王走了过去,他并非是胆大包天,手里的突击步枪还是对着它们的方向的。

白狼王围着郑玉成巡视了一圈,弄得郑玉成有点儿紧张,万一这家伙给自己突袭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虽然很好奇这个和狼在一起的少年,但更在意自己的性命。

别说白狼王了,就是面前的这个染血的白獒,郑玉成都没把握敢说和它搏上一搏,这一家三口可没一个是良善之辈。

少年见到郑玉成来到自己身边,也对着他吼了一嗓子,和白狼王的音调很像,但是声色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不会说人话?”

郑玉成问完之后,就觉得自己是在犯傻,人家要是能听得懂人话,还需要吼那一嗓子嘛!

“嗥~~!”白狼王拖着一身的血口子,朝着远处走去,虽然脚步沉重,但还是没有低下它高傲的脑袋。

少年用手拉扯着郑玉成,示意他跟过来。

郑玉成很想捡一块狼肉放进嘴里,但还是忍住了,毕竟是和这个高大年迈的白狼同种族的东西,虽然刚才还是仇敌,但吃人家的同类毕竟不尊者人家。

第57章 孤狼的恩仇

一个山洞,一个被荒草掩盖很难寻觅到的山洞,比以前郑玉成睡觉的那个熊洞要大太多了,山洞门口的杂草是带有药性的,应该是白狼王用来隔绝他们的气味特意寻来的。

一个风干了还带着毛的雪鼠被扔在郑玉成的面前,这是白狼王目前能拿得出最好的礼物了。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看来刚才没有吃那些狼肉是对的,不然白狼王也没有必要给自己一个死老鼠了。

少年在洞外用雪洗了脸,郑玉成才注意到这个少年的样貌,他是标准的高原人的相貌,眼睛不大鼻梁却坚挺,瘦弱脸颊被风霜皴得粗糙且黝黑,配上尖尖的下巴勉强算有个人样子。

简单给白獒包扎了一下,却没有去碰白狼王,因为连少年都看得出来,它应该不行了。

为了吊住最后一口气,郑玉成把肾上腺素都用在了它的身上,虽然那是给人用的,不过没关系,反正它也活不成了。

少年哭得很恶心,是一种狼叫,紧接着连白獒也跟着学起狼嗥来了。

郑玉成不知道这是不是狼族的礼仪,但他真的不会叫唤,所以还是保持沉默的好,不然叫错了人家还以为他幸灾乐祸呢!

似乎肾上腺素并没起什么作用,白狼王身子依旧倒了下去,只是它还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用脑袋把少年朝着郑玉成这边拱。

郑玉成没想到这匹白狼如此通灵,竟然养大了人类的孩子,不忍让它死不瞑目,便把少年拉扯了过来,紧紧揽着少年的肩膀。

虽然自己也才十四岁多一点,但肩膀比少年壮实太多,郑玉成把少年揽在怀里才知道,他已经瘦弱的不成人样子了。

不用说,白獒也是在靠着一身毛在撑面子,估计也是个皮包骨头的可怜货。

不敢想象白獒平日里被白狼王欺负成什么样子,一个饥饿的獒犬饿红了眼是连主人都吃的,郑玉成不相信这个白獒就能是个例外,除非它被白狼王特殊对待过。

白狼王见郑玉成把少年揽在怀里,还摸着少年的脑袋,她便仰起脑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嗥了很久。

终于,白狼王的脑袋朝着后方重重的倒了下去。

郑玉成在洞外找了一处地方,烧了很大的一堆火,火光冲天,他并不害怕有饥饿的野兽靠近这里,如果那一堆狼尸还不够那些野兽饱餐一顿的话。

地表的冻土坚硬异常,就算此时开个挖掘机来都不可能挖得动,甚至挖机的炮头都能给炮断掉,只有让大火不断的烧,才能撼动这坚硬的地表。

少年不明白,但也不去阻止郑玉成做的任何事情,此时的郑玉成在他眼里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这个和自己一样可以直立行走的家伙,居然一个人干掉了二十多匹狼。

你,我,他,白獒,狼,郑玉成教着少年一个一个的单词,希望自己在休整的这两日时间里,能让他多学一点儿东西,好尽可能的在这雪原活下去。

郑玉成没有办法带着他离开这,自己都不一定能逃过集团的魔爪,怎么能再连累这个家伙。

把少年留在他熟悉的这个环境或许他还能活下来,如果让他这个毫无经验连枪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跟自己去冒险,还不如直接把他掐死得了。

少年学的很快,只是眼睛始终不离郑玉成的疯狗刀,还有上面电刻的‘鬼刀’二字。

“这鬼刀是我的绰号,这把刀其实叫疯狗。”郑玉成一边比划着一边解释给少年听。

“不行,你得有个名字,不然咱们交流太麻烦了,你也是个没妈的可怜孩子,连狼妈都死了,哎~!以后你就叫孤狼吧!”

郑玉成指着自己说道:“我~鬼刀,”又指着少年:“你~孤狼,你的名字,孤狼……”

“孤狼?我,孤狼。”少年指着自己,似乎很不可思议。

“对,你,孤狼。”

少年大喜,趴在已经死去多时的白狼王的耳边喊道:“呜~~我,孤狼,孤狼……”他在告诉狼妈,他有名字了。

看着少年喜悦的模样,郑玉成却是一脸的泪水,少年可能还在欺骗自己他狼妈还活着,只是这样一来,自己都不忍心埋它了。

白獒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要稍微一动他就会惨呼几声,身上的伤口已经凝固成了血痂,只要不再继续作死,应该就不会死了。

野兽在分食狼群尸体的时候产生了分歧,又厮杀了起来,郑玉成在它们战斗过后,用枪逼散了它们。

从失败的野兽里捡了两只猞猁回来,放在大火里给烤了,一只给孤狼和白獒补身子,一只自己得带在路上当干粮。

孤狼刚刚还又哭了一阵子,这才一转脸的工夫,吃相就如此难看,也不怪,估计他们是饿了有段时间了,那只死老鼠估计是不够分吃的,所以谁都没吃。

郑玉成一把夺过猞猁腿,对着孤狼的脑门子拍了一巴掌,“饿这么狠不能这么吃,会死人的。”

孤狼看着白獒趴在地上享受着烤肉的滋味,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不敢不给白獒吃,万一自己头脚走,后脚白獒就把孤狼给吃了可不好,白獒很冤枉,不过它即便是能听明白郑玉成的意思,也甘心再被冤枉几次,只要还有这种烤肉吃的话。

郑玉成把班克留给他的铁壶里塞些肉丝,放在火上烤了一阵,闻着壶里有肉香飘出来,这算是简易的肉汤了。

这么难喝的肉汤郑玉成是指定不喝的,不过后来据孤狼说,这是他喝过的最美味的一壶汤。

白狼王被埋上土,孤狼用手又给扒开了,郑玉成好生解释道:“如果不埋,别的野兽就会把它吃掉,到时候骨头都剩不下。”

孤狼准许郑玉成再次埋掉白狼王,他该是明白郑玉成的意思的。可是当白狼王的脑袋被土掩盖掉之后,孤狼又给扒拉了出来,抱着狼头哭得死去活来的。

郑玉成只好把孤狼绑在旁边的树上,再把白狼王给埋了。

松开孤狼,郑玉成把手里刻着‘鬼刀’字样的疯狗刀给了他,“我得走了,这匕首你留着保命吧!”

这两日孤狼的眼睛很少离开那把刀,郑玉成知道他喜欢,也是鼓了两天才忍痛割爱的给了他,不给不行,自己良心过不去,不想看着前脚刚走,后脚他就被野兽给吃了。

“孤狼,你以后来华夏找我,如果我还没死,华夏还有我这个人,我就带着你一起过日子,还有白獒。”

郑玉成摸着白獒的脑袋,只是相处两日,他就由衷的喜欢上了白獒,谁让这狗东西那么有灵性。

孤狼怔怔的望着郑玉成的背影,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远,顿觉自己莫名的孤单起来,这种情绪他以前从未有过。

看着郑玉成的背影,他有种说不出的情愫,像是兄弟,又像是父子。这两日的种种开始在孤狼的脑海中回荡,自己学会了说很多话,学会了生火,吃熟食,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人就那样走了?他一个人能打死一群狼,有吃不完的食物,他为什么不留下来,难道有吃不完的食物还不够他留下来的理由吗?他又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呢?

孤狼蹲下来问白獒道:“他……走哪?”

白獒扯着嗓子吼了几声,它也不想那个人离开,因为烤肉实在太好吃,而那个人说话也很好听,不是狼嗥也不是狗吠。

郑玉成只吃了一半的猞猁腿就给扔了,他用突击步枪射杀了那么多狼,那些野兽不可能把子弹都给吃到肚子里去,再加上扔掉的烤肉,即便烤肉也被野兽捡食了去,还有他丢掉的其它东西呢!

只要还有人走到自己走过的踪迹上,只要那个人是当过兵的,就一定能发现并跟着自己留下的痕迹找到基地,除非那些人是白痴。

暴露将军的基地也不一定会引来其它势力的打击,所以郑玉成才让班克先行一步做两手打算,是将军不仁义在先,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保命,为了能回到华夏去过自己正常的小日子。

其实他甚至还想过要鼓动狐组的人一起叛变,后来想想还是算了,雪狐那家伙的脑袋被立白洗衣粉洗得一片空白,除了誓死效忠集团,郑玉成似乎没看到有其它的意思。

郑玉成不知道,他留下的踪迹固然多,但是那只吃剩了一半的猞猁腿被孤狼捡起来吃了,连骨头都赏给白獒了。

其它丢掉的一些零星的东西,孤狼也没有放过,论追踪,孤狼跟白狼王学着嗅了那么久的鼻子还是很灵的,想追踪他的踪迹,很有自己的一番手段,就算孤狼感冒了鼻子不灵了,不还有白獒的嘛!

郑玉成发现了一个废旧的木头房子,房子里有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看着装该是一对猎人夫妇。尸体的相貌依旧栩栩如生,是因为在这种特殊环境下,猎人夫妇早已被风干成了腊人。

郑玉成原本就猜想这猎人夫妇是不是孤狼的父母,再看到尸体周围有很多狼粪,他便明白了,应该是白狼王经常来照看他们的尸体,用狼粪当作信息告诉其它的小兽,这两具尸体是有主的。

很戏剧的是,白狼王就是杀死孤狼父母的仇人。这一点郑玉成是从尸体上的伤口判断出来的,尸体的脖子上还都有被狼牙咬过的印子,白狼王就有那个习惯,只有咬断脖子才确定对方死亡。

有狼粪在尸体周围,一般的小食肉动物也不敢靠近有雪原狼气息的地方,再饿也不会把自己往狼嘴里面送的。

在房间里的炕上,郑玉成还找到了用貂皮缝制的婴孩的衣服,这就再没有疑虑了,这是孤狼曾经的家。

尸体已经成了腊人,郑玉成便没有把他们入土为安的意思,埋了反而会腐烂。再者时间也有些紧,他只能把门关上,用几根布条子给系成了死结,没有了白狼王的看护,希望他们还能继续安详的躺在这里。

第58章 幼稚的计谋

虽然只是一路走回基地,但郑玉成也做了不少的准备,比如起初烧掉木屋让各方愤怒,以此来给集团增加压力;又比如之前闹出的动静,那一堆火光足以当作烽火让周边国家引起注意;

包括让班克提前去了基地,和阿妞取得联系,他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也仅有这些了,如果自己去投奔其它势力,只怕下场比死还惨。

不管如何算计,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所以当九死一生回到集团的势力范围之时,郑玉成才明白自己是多么幼稚多么的无知。

尽管步步为营,到了最后,自己依旧是那个被大型猛兽们围猎的小兔子,教官无常带着一帮成员早就把所有的退路封死了,插翅难逃就是现在情形的写照。

郑玉成苦笑了一声,问道:“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回来了?”

无常望着面前有些消瘦但更加干练的鬼刀,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没法说出口,只是赞许了一声:“你是我教出来的兵,能活着回来就是好样的。”

“告诉我原因,算是你教我的最后一堂课了,我知道将军不会让我活了,就不能让我死得明白点儿吗?”

脚边被远处的*崩了一枪,溅起一些尘埃。

这一枪敲醒了梦中人,这也是郑玉成最想知道又最不想得到的答案。

“阿妞姐……她为什么要卖了我?”郑玉成眼圈有些泛红,他本可以一个人继续走下去,离开这里,想办法活着回到华夏,只是他太想念阿妞姐,想带着她一起走,才决定回到这牢笼试图带着她一起离开。

“她很明智,知道什么是不可抗力,不像你这么天真,总把感情和人性放在第一位,我记得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命比天大,活着最重要,自己的命都没了,还能顾得上身边的人吗?”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不怎么恨她了,班克在哪里?我立马死去都可以,班克对集团那么衷心,他不可以死。”

无常摇摇脑袋,“哎,算了,你看你还是改变不了,情感是你的软肋,就算今日不死,你以后也很难成为一个冷血的魂组特工。”

“我不要做什么狗屁特工,我只想和那些亲人一起过小日子,一起赚钱养家,一起撸串喝啤酒,没事的时候看看电视,睡个回笼觉,一辈子坐吃等死。

等自己和亲人都老死了,就埋在一块,永远也不分开。”

阿妞的眼泪一下滴了好几滴出来,可想她已经忍了很久,借着模糊的视线,对着郑玉成的脚下又开了五枪。

“两下,三下?”郑玉成闭上眼睛思虑了一下,他忘不了阿妞帮自己排雷的时候,自己就是照这个规律在暗示她,难道这是她给自己的暗示?

是了,一定是自己太过感性疏忽了一些东西,如果阿妞姐是想走却走不了呢?如果她明知走不掉,又暴露了她叛变的意图,岂不是更加糟糕?

郑玉成缓缓睁开眼睛,嘴角略带一丝意味,对着无常说道:“走吧,万一那个疯女人看不得我受苦,崩了我的脑袋送我一程,我还想多喘一会儿气,多回忆下以前的事儿。”

阿妞看着郑玉成的口型,也大致看懂了他的话,只要他不恨自己就好,如果最后救不出他来,那就杀几个人算帮他报了仇,自己死不死的倒也无所谓。

集团里的成员大多都是孤儿,也大多都是些无情的人,他们不知道什么是家庭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是亲情爱情或是其它什么感情,所以他们不会理解阿妞和郑玉成这种特殊的孤儿的想法。

阿妞是有家庭的,和郑玉成一样,只是被拐骗了,在人生的某个十字路口迷失了而已,所以她和郑玉成统一认为,他们不是孤儿,他们该像正常人那样活着,而不该变成这种冷血的野兽。

郑玉成没有从无常的口中得到太多的信息,比如班克去了哪里,又比如将要把他这个叛徒送去哪里关押。

郑玉成有些不理解集团的做法,难道处治一个被冠以叛徒的人不该当场就崩掉脑袋吗?为什么还用头套蒙上自己的脑袋,把自己关到了别处?

“不杀我是几个意思?”郑玉成问完这最后一句,就被一双臭袜子堵住了嘴巴。

无常不告诉自己也没关系,他只要坐在自己身边,郑玉成就能从他的影子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自己的这个能力从来没有告诉过第二个人。

“实验室?”郑玉成心里大吃一惊,突然想到两个月前的那一批科学家,只是无常为何要送自己去那里?

无常并不知道郑玉成将会变成小白鼠,所以郑玉成也无法从他的影子里读取这个秘密,如果无常知道将军会拿自己的人做活体试验,也许他半路上就会给鬼刀一枪,省得他死不瞑目。

什么活体试验阿妞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打算用告密来保住转宝一命,不然郑玉成走不回基地就已经死在外面了,她连看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很无奈的缓兵之计,阿妞希望班克能在反追踪的情况下,追踪到关押转宝的地点,以便去营救他出来。

“将军,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不如先用猴子做试验,毕竟猴子和人类的dna很像,待把握大些的时候再用活体?”说话的是科学家的权威头目,他虽然不怎么动手研究,却是这些科学家的头子。

“猴子?给你们这么多人类活体都失败了,如果用类似的dna样本,你们要到猴年马月才能研发出来?集团等不起。”

将军很愤怒,为了研发出基因武器,集团付出的已经太多了,起初这个实验室只用了几天的时间就组建完成,而这两个月以来,已经死了数十人了。

科学家们一开始也是信誓旦旦的,可是随着死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开始对自己的能力起了怀疑,是不是研究的大方向错了?

“将军,如果您需要杀死某种基因特质的人类,比如专门杀死女人,我们便很容易着手,利用染色体的特点制造出针对特定一种基因链的毒药并不难,可您的要求是我们未曾想过的方向。”

“那和百草枯有什么区别?别试图挑衅我的耐心,再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我要的是超级战士。

蜂鸟一秒钟可以振翅55次,信鸽看过的每一张人脸都不会忘,电鳗能放出几百伏的高压电流,就连壁虎也能断尾重生。我不要求你们能做到这些,至少把成果拿出来,让我们有脸展示给全世界看看。”

“将军,您说的那是科幻电影,我们只能尽可能去完善人的nda链条,如果一味强行改变的话,基因突变只会让活体短时间内因为肿瘤死去。”

将军回应这位科学家的是一颗子弹,击穿了他的小腿骨,“如果不想永远坐在轮椅上,就把意见放在研发上,一个月的时间,多推迟一天,就会多一颗子弹赏给你们。”

将军走了,那位中枪的也被拖去救治了,几位腿肚子已经抽了筋的科学家软倒在椅子上,一个个互相对视着,发现对方的面色比死人脸都难看。

“将军给我们提了个醒,既然他并没有要求终极目标是什么,我们大可以随便找个研发目标,尽量缩短研发时间的那种,只有尽快弄出些成果出来,才能保住咱们的性命,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你说的倒是容易,科学哪有捷径可以走?”其中一位叹息道。

“既然染色体是在细胞分裂时才出现,咱们大可以反其道而行,利用这个特点改变细胞分裂的常性。”

“比如借助合成酶催化基因突变,改变细胞的密度?”

“不行,那样会增加肿瘤的癌变,如果有一点掌握不够精确,在强化肌肉骨骼细胞的同时,还会强化其它的恶性细胞的。”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们不能再去考虑活体的寿命,将军需要的是一个人形机器,不是这台机器能活多久。”

几位科学家在讨论着如何把一个人变成怪物,将军却在讨论着如何再弄些活体来,前面的试验中科学家们也总结了一些经验,身体强壮的活体比较耐折腾。

有了这个目标,将军就不再到处从人贩子手中购买活体了,而是把目标转移到了那些体格健壮的军人或是运动员身上,而他最方便利用的资源,就是郑玉成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叛军。

当郑玉成手脚被粗壮的镣铐锁起来之后,他才见到了最想杀掉的人。

“小子,当初我带你来基地,是打算培养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你小子反骨太硬,怎么磨都磨不平,没办法,我只能放弃你了。”

“杀就杀吧,关起来干嘛?舍不得吗?我就一个野孩子,没什么好榨取的价值了。”

将军笑了笑,“有啊,你的价值大了去了,首先我要等着看看是谁来救你,到时候那些想背叛我的人就自己冒出来了,比如你的阿妞姐。

说实话,她的确是狐组最出色的狙击手,我是很舍不得的,即便她冲我开枪,我都不舍得放弃她。只要她老老实实不来救你,我一定不杀她,好好教育教育也许还有的救。”

“她都把我卖了,没有背叛你,虽然我也挺恨她的,但我死也死了,你还是给她条活路吧!”

“怎么?你是不是想用自尽的法子来救她?就算咬断了舌头也不会立马死掉的,我一定能救活你。现在是不是后悔嘴里没有藏点*啊?”

“嗯,挺后悔的,既然将军你那么聪明,那我就不咬舌了,你给个死法吧,我一定照办。”

第59章 营救

郑玉成觉得自己还是赶紧死了的好,将军既然已经看出来阿妞姐的意图了,自己早点死掉她就可能早点放弃营救,虽然自己并不肯定她会来救自己,也许之前那几枪不是暗示,是送别也说不定的。

“之前我把你放逐到雪原,就是打算给你一条活路,我也相信有阿妞在基地,你不会再背叛我了,看来我的想法是错的。”将军说道。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阿妞姐在狐组,我一定对你感恩戴德,为你效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之所以想走,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对你挺灰心的。”

“嗯,我也相信你不怕死,如果我再给你个机会,然后让你和阿妞一起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你可愿意?”

“嗯?闹哪样?”郑玉成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听错了就是将军吃错药了,一个生过叛心的人他还敢继续留用?

“就像之前放逐你在雪原,九死一生你也挺过来了,而且长了不少野外生存的经验。现在我打算再给你个补救的机会,如果你还能活下来,就好好在我身边做事,我也一同放过你的阿妞姐,如何?”

“什么机会,不妨说来听听。”

“说了就不灵了,你只要坚持到走出这里的那一天不死,我就会带着你阿妞姐夹道欢迎你回归集团。”

将军走了,郑玉成没能有机会在他影子里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

孤狼和白獒顺着郑玉成的足迹,发现了小木屋,这里他来过,里面有着两具尸体,当时狼妈只是让自己取走那弓箭,就离开了。

如果不是他和白獒都嗅到了郑玉成的味道,只怕他还不愿意相信,这两个猎人的尸体其实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孤狼不愿意承认父母脖子上的咬痕,更不愿意承认这两个和他很像的腊人就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母亲是狼妈,是高傲的雪原狼,是万兽都为之胆寒的白狼王。

木屋的门再次被关上,孤狼比郑玉成绑的布条子还要多些,多到已经没处缠绕了。

不管里面躺着的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不管他们和狼妈的恩怨如何,孤狼觉得都没有意义了,他现在需要去找那个人,只有找到那个人,自己才能弄明白以后该怎么活。

一个人如果不缺猎物都不满足,孤狼不知道还有什么让鬼刀不满足的,虽然雪原冷了些,但山洞里暖和啊,何况他又会生火。

将军发现了从雪原一路走来的孤狼,经过一番问询之后,他发现这个就不是人类的孩子,连人话都不会。

不过当孤狼嘴巴里吐出‘鬼刀’两个字之后,将军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这孩子从怀里掏出来的疯狗刀也能够证明,他是受过鬼刀的恩惠,一路找来的。

孤狼太瘦弱了,根本不能充作白老鼠,将军把他送去了重新组建的狼组,也正合这小家伙的绰号。

但凡打小就有绰号的小家伙将军都喜欢,只是不希望这个叫孤狼的少年会像那个鬼刀一样,生出反骨来。

孤狼在将军这隐约嗅出了鬼刀的气味,既然这个人和鬼刀有联系,那就该听他的。

一连几日下来,郑玉成的伙食都很丰盛,他甚至觉得在这里挺好的,至少比寒冷的雪原舒服多了,只是不曾知道将军说的九死一生的机会在哪。

可是活得越是舒坦,郑玉成越是觉得惴惴不安,因为每天都有人来抽一管子血走,说是给他体检,看看他有没有癌症什么的,这不扯淡嘛!得了癌症的人胃口会这么好?

直到有一天,郑玉成觉得不对劲了,再来人给自己抽血的时候,就不是从胳膊上,而是从脊柱里,他们要干什么?体检用的着每日都抽血吗?郑玉成只知道脊柱里有骨髓,不知道还有血。

科学家们抽走的其实是他的一小部分干细胞,用来研究针对他的药物,这些日子以来,又从实验室抬走了几个人,而郑玉成被将军特意交代过,珍惜着点儿用。

当听说狼组从雪原方向来了一个狼孩成员,阿妞便第一时间去了狼组。

已经到了退役年龄的她如果不是还有牵绊,她该去往某个国家成为组织的待命特工,或是被将军安排在某处执行任务才对。

孤狼被阿妞一招放倒在地,他手里的疯狗刀就这么轻易的脱手了,阿妞看到上面电刻的鬼刀两个字,眼睛一亮。

孤狼大致的指了一个方向给阿妞,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阿妞似乎明白了,便把疯狗刀又还给了他。

当疯狗刀重新回到手里,愤怒的孤狼便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感觉,被这个大姐姐揍趴下的感觉,因为被同类打趴下,孤狼才能越发的感觉到这里才是他这个种类该来的地方。

阿妞并不想知道她欺负过的少年作何想法,她只需要知道这个少年是狼孩,他比他的白獒的嗅觉更灵敏,这就足够了。

当郑玉成被五花大绑然后扒光了屁股,用尼龙带锁在床上的时候,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连自杀都做不到了。

嘴巴也被塞满了纱布,他能做的只有呜呜的等着血红的眼珠子。

从给他做最后一次检查的科学家的影子里,他终于知道了将军所说的九死一生,原来他成了科学家们试验的小白鼠,虽然之前也朝这方面想过,但将军说要给他一条生路,便惯性的认为将军不舍得弄死他。

“将军,我草你祖宗二百八十代。”这是郑玉成的心里话,除此之外,他还想把将军碎尸万段。

此时实验室里进来了两个人,郑玉成努力转过头看着另一张病床,进来的两个人把病床上的那个人用白色布袋给装了起来。

就在把那个死人竖起来的时候,郑玉成的眼睛都凸出来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以为已经早就逃出生天的大龙。

年纪最大的科学家在大龙的尸体边上不住的摇头,看来他很是惋惜那个活体小白鼠的死亡,对再一次的失败感到悲痛。

因为无限的恐惧导致眼珠子凸出来的郑玉成,看着一台满是针管的机器被推了过来,万念俱灰的他是多么后悔之前明明有机会却没有自杀,哪怕吃东西的时候把自己的舌头嚼进肚子里,也不至于面对这般恐惧。

“也许是咱们之前的担忧造成了一次次的失败,人体的吞噬细胞和淋巴细胞自然会去对付那些突变的癌细胞。

刚才那个年轻人的死,完全就是因为咱们没有放开手脚,那么点儿剂量,一半的突变细胞和另一半的正常细胞产生了排异,是那年青人自己杀死了自己,我这么说你们可明白?”

老科学家这么一说,几位科学家心里的罪恶感顿时轻了许多,只要不背负罪恶感,他们便也不在乎死掉多少个活体了,这么久以来,都习惯了。

“所以您老的意思是……加大到最高的剂量?”

“嗯!没有机会了,这个活体是目前最优秀的,而且他的基因特性异常强大,如果这样的活体再失败,就只能咱们自己躺上面顶数了。”

“这个基因确实与众不同,我们辗转几个国家,还从未见到如此特异的,这么好的活体,不该这么糟蹋啊!”

“你就别感慨了,咱们能活下来才是正经,大家打起精神,尽力保住这少年的性命。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多备点儿,剂量加大了,所有的准备都要细致……”

郑玉成听着他们在那叨叨个没完,心中把所有人的祖宗二百八十代都招呼了一遍,就算拿他当小白鼠也不带这么玩的,这几百个装着药水的针管对着自己,半天了就是不扎下来,这他妈的是打算要吓死人的节奏吗?

床底板被抽掉了,只有几根龙骨架载着身体,背部也铺满了针管,就连命根子都没给他放过。这就不只是慎得慌了,此时就像万箭穿心一样的感觉。

将军在听完科学家们介绍这次试验的理论,便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懂人体内的秘密,但只要听他们说的有道理,就该点头。

“将军,即便试验成功,这小子的脑细胞也等于被换了一遍,所以他很可能会忘记所有的事情。”

“这样就最好不过了,如果他能成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我不就是他的再生父母,到时候这个人形机器就该完全听命于我才是。”

“理论上是这样,既然将军也觉得没什么不妥,我们就开始吧!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充分了,剩下的只能看这少年自己的造化了。”

郑玉成借着密密麻麻的针管的缝隙盯着将军,他纵然心中有万千恐惧,但是在这个禽兽面前他不想表露出来。

此时心里想的最多的,是如果自己能活下来,一定不可以忘记以前的记忆。

如果要自己忘记妈妈的样子,忘记花姐的容颜,还有阿妞姐那被风皴成鸭梨的脸蛋,还不如让试验就此失败,让自己在痛苦中死去,也许临死之前还能再看到妈妈的背影,也许她会转过身来,让自己好好看看她的脸。

第60章 进化试验

当班克见到阿妞的时候,他很想把自己的脑袋拿下来塞进裤裆里,太跌分了,自己穷尽所学才找到的目的地,竟然还没来得及通知她,这妮子就自己找来了。

“景蝶,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班克很郁闷的问道。

“一个比狗鼻子都灵的孩子嗅到的,可惜了,如果你还是狼组的教官,他该是你手底下的兵蛋子。”

班克腮帮子的肌肉出现了褶皱,能看得出来他把牙都要咬碎了。

“狗屁的狼组,狗屁的集团,老子这半辈子白活了,救出鬼刀,咱们跟他一起回华夏,去撸串练啤酒。”

“只怕我带的武器不够,没想到这里如此森严。”阿妞用**的瞄准镜观察着实验室方向的阵地。

“除非把山炸了,不然咱俩没能耐救出他来。”

班克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也是灰心丧气的,这处阵地的掩体是一座山,一座尽是弱风化花岗岩的大山,这种弱风化的花岗岩比普通的钢铁都硬,就算*扔上去,也不一定能炸出个裂纹来。

“景蝶,我班克以前真是小瞧你了,能抗着*还能再背三把突击的女人,老子就只见过你一个。”

班克一边夸赞着阿妞,一边把ak47背到身后,又端起另一把全自动。

阿妞没有理会班克一句一个老子的夸赞,说道:“听说基地的弹药库是一处能扛得住核弹的地方,如果猜的没错,就该是这里了。将军把实验室弄到这里,也是豁出去了。”

“将军是疯了,要是被敌军找到这里,那集团损失可就大了。”

班克也同样认为这里该是基地的弹药库无疑,因为隶属于集团的基地他去过很多地方,唯独弹药库是绝密,而且这鬼地方他还真的一次都没来过。

阿妞眼睛一亮,“班克,你跟将军这么久了,有没有办法联系到外边的人?最好是和集团处的不愉快的。”

“你的意思是?”

“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为咱们脱身做准备。如果死在这,权当那些人为咱们报仇了,如果能救出鬼刀,将军也只能先挽救他的弹药库。”

“我试试看。”

“手机信号会被截取,等你打完电话咱们立马进攻,不要在乎弹药,里面多的是,先攻进去再说。”阿妞端着*就瞄向山上的岗哨。

*没有消声器,一发大口径*打出去,可以轻易破开坦克的防御,那样的动静装*实在没有必要。

班克迂回去了山脚下,留阿妞一个人在远处山坡上伏击。

就在山上的岗哨发现班克的第一时间,阿妞扣动了*的扳机。

随着远处山坡传来的一声闷响,山脚下的人还以为打雷下雨了,一些水滴洒到了他们的脸上身上,待认清楚是血滴的时候,山上倒下来的岗哨兵才朝他们砸了下来。

这地方从来就没遇到过袭击,包括山脚下的雇佣兵们都惊慌了,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朝远处的山坡上射击,无论哪一场战斗,狙击手永远都是第一个需要干掉的目标。

阿妞不认为那些人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藏身地点,所以没有去理会那些从身边飞过的流弹,她开始抠第二下扳机。

*的*带着一个雇佣兵的身体飞向后面的掩体,在彻底死透之前,砸倒了另外两名同伴。

阿妞的扳机不像第一下和第二下间隔的时间那么长了,她之前把自己暴露出来是为了给班克制造机会,而今被发现了之后,只能迅速的射杀敌人,然后撤退。

放倒了四个人之后,阿妞一个翻身就退下了山坡,而她原来所卧的地方已经被子弹崩得尘土飞扬,如果不是撤退的及时,只怕她已经成了一堆烂肉了。

能用单发*的*开四枪,不管是对装弹的熟练度还是心理素质,阿妞都做到了极限,一旦自己的目标暴露,任何狙击手都不可能去像她这么不要命的上三次膛。

阿妞扔下沉重的*,从后腰把ak47突击步枪端了出来,顺着山坡就朝着山脚迂回。

当山洞前面的雇佣兵还在朝着山坡上扫射的时候,班克已经站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端着全自动机枪正面扫射他们。

班克手里的全自动机枪,只用了几个呼吸的工夫子弹就一扫而空,他没工夫去上弹匣,一把扔掉之后,在隐蔽的同时,也抽出了身后的ak47。

流弹在身边擦身而过,有的冲击波还把班克的身体划伤,不过班克都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只要自己的脑袋和心脏没有中弹,他就不可能放弃一丝扣动扳机的机会。

阿妞还距离很远就开始扫射,她要的不是击中敌人,而是要让敌人慌乱起来,班克如果倒下了,她就更没有把握救出转宝了,所以很有必要把应该打在班克那里的流弹吸引过来。

山洞的门开了,从里面冲出来一大波雇佣兵,阿妞万没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多人。

藏身的土石包都要被扫成平地了,阿妞大老远听着班克大喊:“老子去吸引火力,你逃吧!”

阿妞大吼:“不许送死,要逃一起逃。”

就在阿妞平躺了身子也没办法藏身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炸响,阿妞把平躺着的身子翻过来趴着,手中的ak朝着对方扫射了几下,才敢露出半只眼睛去观察敌情。

“是火箭筒,有人支援咱们。”班克对着阿妞撅了下下巴壳子,示意她朝远处山坡上看。

此时山坡上又有一发从火箭筒喷射而来的炮弹,直直炸向刚刚涌出来的雇佣兵。

“是大个子,他不是已经在前几日退役了吗?怎么会来这儿支援自己?”

阿妞来不及感激或是激动,她此时需要做的就是战斗,先消灭敌人,她现在只是一台战斗机器,只有胜利之后,才能有命活着去做那些人该做的事。

大个子把滚烫的火箭筒原地丢掉,就捡起阿妞此前丢掉的*,趴下身子就开始上膛。

有大个子在山坡上支援,山洞口冲出来的雇佣兵们在被炸了个惨烈之后,一个个就都开始找掩体,没有谁还敢明目张胆的站出来充当枪靶子。

三个目标,足够分散洞口那些雇佣兵的火力了,阿妞在重新找到掩体之后,便不急于冲锋了,她开始借助自己的特长,对着那些雇佣兵点射。

不管什么枪在神枪手的手里都会百发百中,ak作为突击步枪,特长更是不需多说,阿妞但凡不开枪,只要开枪就会让子弹带走一个雇佣兵的性命。

在这种情形下,没有人会怜惜敌人的性命,大个子的*一枪把敌人的掩体摧毁,阿妞就会第一时间朝摧毁的掩体处射击,两个人的默契也不是一朝练就的。

不管外面交火的如何激烈,都已经来不及挽救即将被扎成刺猬的郑玉成了,他的脊椎里已经被穿进了无数根针头,紧接着就是四肢,甚至连脑袋里都被扎了针管进去。

在针剂进入郑玉成身体的那一刻,似乎整个世界都破碎了,郑玉成觉得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包括他自己。

整个身体都碎成了无数亿万块,成了宇宙中的一粒粒尘埃,小的不能再小,而即便自己成为了这些小的不能再小的尘埃之后,他依旧能感受到一粒粒尘埃里的痛苦。

每一丝痛苦都是那样的清晰,又是那样的不同,有悲痛,有疼痛,有哀痛,各种不同的感觉开始交织,撕心裂肺却找不到自己的心在哪肺在哪。

教官说过,肺是没有痛觉的,人就算是整个肺都烂掉都不会知道痛苦,郑玉成很想告诉教官他目前的感觉,何止是痛。

万亿个尘埃相互联系,把每一粒尘埃的感觉告知另一个,直到所有的尘埃都体验过之后,郑玉成已经不知道那是痛觉了,似乎是习惯了,就在那永恒久远或是转瞬间,所有属于他的尘埃都经受了一遍痛苦的洗礼。

被痛苦洗礼过后,便是无边的火焰,似乎要把所有的尘埃当作燃料,燃烧殆尽,这比之前的痛苦更可怕,他无法忍受,因为那不是痛苦,而是灭亡,是将他万劫不复的毁灭之力。

此时插满针管的机器已经撤走,为了方便继续研究这个人形的机器,科学家们各自抱着镇定剂,强心针,还有其它种种医药制剂,死盯着铁床上的少年。

少年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随之便是浑身的肌肉开始抽搐,所有体表的血管开始膨胀起来,每一根青筋都绽放了出来,竟然还在不断的蠕动着,就像游走在身上的远古符文。

还没等老科学家头目手里的镇定剂打在少年的身上,绑缚在少年身上的尼龙带就开始断裂,紧接着是另一根尼龙带的撕扯声。

“嘭~!”弯腰准备把镇定剂打进少年身体里的头目飞了起来,朝着身后的各种瓶瓶罐罐飞去,那些都是他们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药剂,是他们所有的心血,就这样被顷刻间毁灭殆尽。

少年从仅剩几根龙骨的床上弹起,像嗜血僵尸一般抓向另一个科学家,就那么轻易的将对方的肩膀给撕裂了,科学家直直倒了下去,少年的手里多了两根锁骨。

倒下的科学家是吓死过去的,并非是丢了两根锁骨而死,但无论是何种死法,都注定了他的结局,因为这间屋子里不一定能有人活下来,包括将军在内。

第61章 疯蝶·疯子

直升机对着大个子的山头开始扫射,当阿妞的*开了第一枪开始,就已经惊动了集团的总部,只是调动其它基地的兵力需要时间,所以才导致山洞口死了那么多的雇佣兵。

三个人杀死了将近一个连的兵力,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因为看守弹药库的雇佣兵也都是百里挑一的老兵。

当直升机开始追着扫射大个子的时候,阿妞就知道没有半分的可能性了,直升机能来,就说明其它的军武也在赶来,即便他们能进去弹药库,也只有死在里面的份。

闯进去炸掉整个弹药库不理性,转宝还不一定会死,他们还会让他活着来吸引阿妞他们再次前来救援。

与其进去炸掉整个弹药库复仇,倒不如找机会狙杀掉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先活下来,才能再下一步打算,就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来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以的。

阿妞的脑筋飞速运转,一瞬间就作出了决定,对着班克喊道:“撤!”

大个子居然干掉了直升机上的机枪手,而直升机自带的机枪根本瞄不准油滑得像泥鳅的大个子,他此时已经钻进了密林,逃之夭夭了。

“不是老子不仗义。”大个子嘴里念叨着,脚步却是越发的急促,他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也顾不上后边了。

三个人是朝着三个方向逃的,直升机只能追击那个最危险的目标,当然阿妞就是最危险的那个人,虽然她只是一个女人,但集团方面没有谁这么看待她,因为她脸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字——魔鬼。

阿妞在集团效力的时候,无论谁跟她一起出任务都感觉很轻松,因为她百发百中,因为她从不拖泥带水,每一次扣动*的扳机都是那么的完美。

能把战斗玩成艺术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当成女人,当阿妞每一次带着一身的屎尿味从那些老兵身边掠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又完成了一次更艰难的狙杀任务。

能把屎尿拉在裤子里的狙杀任务,绝非一般的任务,而那个魔鬼无数次的带着屎尿回来基地,却没有一个人去认为她是天生就大小便失禁。

“将军联系不上,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兵力,一定要劫杀疯蝶。”

疯蝶就是阿妞的绰号,但她更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景蝶。其实将军送她的绰号是凤蝶,凤蝶是一种罕见的剧毒蝴蝶,吃的都是夹竹桃一类的毒物,十步之内用气味可以毒杀目标。

而阿妞毒辣的个性让狐组的人觉得她是个疯子,所以久而久之就冠以她疯蝶的绰号了。

除了疯蝶,还有一个疯子。

敌人已经撤了,搜捕击杀不是弹药库门口这些伤兵残将该干的事,他们的任务是打扫战场,不能被调虎离山然后丢失阵地。

正在打扫战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想到,他们最危险的处境不是刚才的枪林弹雨,也不是那个山坡上的火箭筒,而是来自山体内部。

一个混混沌沌的疯子,正光着屁股抗着一把重机枪从里面朝着门口扫射,而在疯子的身后,已经堆积了无数的尸体。

这个杀伐的场面很有美感,一个光着屁股浑身通红的疯子,一把重机枪,一堆尸体,组成了一副激昂的画卷。

郑玉成就是那个疯子,他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然,胸中无限的燥火让他浑身都充斥着暴戾,里面死去的那些人还不足以熄灭他心中在腾腾燃烧的炙焰。

滚烫的热,就像在油锅里煎滚,郑玉成没有办法再忍受这种无限痛苦的折磨,他前一秒钟还想给自己来一枪,下一秒钟就失去了自我意识,变成了疯子。

时不时的清醒,时不时的浑浑噩噩,郑玉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当他跳进冰河里的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好了。

舒爽,无比的舒爽,好像烧红了的铁块突然掉入了淬火用的冰水里,滚滚冒着气泡的冰河里竟然有一个人在里面行走,漫无目的的行走。

如果有人看到冰河下的情景,他一定会觉得这有违物理常理,人在水里难道也能像在陆地上那样行走如常?他不该是浮动的吗?

郑玉成很久都没有呼吸了,他似乎忘记了呼吸,走了很长时间,才感觉到自己似乎需要空气,喝进肚子里的冰水也有些多了,便随便又吐了出来。

当突然走进一处温热的水中,郑玉成突然驻足了下来,只是一跃,便跳出了河面,摔倒在河边的冰雪里,张嘴就开始吐了起来,大量的冰水从他的鼻腔和喉咙里喷出,此时的他活像一尊喷泉雕像。

许是在水里憋了太久,在喷吐完之后,郑玉成才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贪婪的想把所有的冷风都吸入自己的肺里,然后游走向全身,那样他才能得以活过来。

这一处温泉他来过太多次,所以让他错乱的脑袋里的某两个神经元连接在了一起,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神经元开始连接起来,直到他痴痴呆呆许久之后,开始慢慢回忆起来过往。

“我还记得,我的记忆还在……”郑玉成光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就这么高兴得哭了起来,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在撒泼痛哭。他不是因为丢了,而是找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只要记忆不丢,就算是整个世界都还在,一个一直活在记忆里的人,没什么比过往的种种再重要的了。

郑玉成觉得自己身无长物,就连裤裆里老二都不是那么优秀,但他拥有那些可贵的记忆,那很好。

即便记忆中有那个可恶的白老大,还有害死空爷的汪天龙,不打紧,因为还有妈妈的背影,阿妞姐的脸蛋,花姐的胸,还有等等等等……

“老子还活着,老子还活着……”郑玉成重复了很多遍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实,才爬起身来,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模糊片段。

我杀了很多人?在出去的时候似乎有很多尸体,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我杀的?郑玉成猛地站了起来。

不是我杀的,那就是别人杀的,会不会是阿妞姐?是她来救我了,完全有这种可能。

郑玉成只能把阿妞姐去救他设想成可能,没有眼睁睁看到的事情都只能是可能。但就是那一丝的可能,他也必须回去看看。

才刚刚转身没走几步,他就杵在原地了,那地方在哪儿?怎么去?自己好像是从河里冒出来的,这条冰河太长太长了,自己是在上游的哪个部位落水的?

这就没办法找了,郑玉成开始愁眉紧锁,如果阿妞姐不知道自己已经逃了出来,还去死命的救自己可怎么办?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只听“轰”的一声,前方传来一声剧烈爆炸,紧接着就是“轰隆隆~~轰隆隆……”一连串的闷响声,如同雷球砸进了山谷。

地面都震动了,地震是不可能的,那声响明明……

“*?”郑玉成杵在原地,是*袭击,也只有这样的动静,才能造成地面都跟着震动。

“草,将军,你他妈的得罪的到底是谁啊?人家拿*来轰你。”

郑玉成虽然嘴上替将军哀悼着,但心里美滋滋的,也许是他丢的那半个猞猁腿被人家发现了,一路找来了也说不定。

那个方向很可能就是自己逃出来的地方,既然都被*光顾了,自己再过去也真没什么必要,只能在心里默默为阿妞姐祈祷,希望她的腿能一下变长很多。

冰河距离狐组和魂组的老巢都很近,郑玉成觉得该去魂组的那个山体里走一遭,既然有人用*轰了将军的实验室,那魂组这边一定防守松懈,兵力会集中在那边。

郑玉成想的是对的,大多数兵力都被总部调往了弹药库的方向,所以郑玉成去魂组是最佳的选择。

“阿妞姐,我只能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了,如果你还活着,就赶紧跑路吧,那地方都成炼狱了,别再顾着我了。”

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头目还没有完全死去,他在经历和郑玉成同样的痛苦,只是恰恰相反他极度的寒冷,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乃至肌肉骨骼都僵化了。

爆炸声之后,整个弹药库和实验室变成了火海,山顶上的通风口冒着滚滚浓烟,如果阿妞知道那个秘密的通风口,也许就不必从正门强攻乃至营救失败了。

即将变成冰雕的科学家头目被爆炸后的火焰灼烧着,衣服早已化为灰烬,脑袋上的头发一根都没有幸存。只是他不光没有死去,似乎身体变得很耐灼烧,炽热的烈火反而让他觉得舒服,像是在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前来救援的数十雇佣兵在看到洞口前的惨状无不感到惊悚,只是还没有靠近山体,从上面飞来的*就砸在了半山腰处,班克提供的坐标很精确,某国的洲际*更精确。

爆炸产生的气浪还有山上的飞石像索命的无常,带走了一个个身经百战的汉子的性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遭受到这种强烈的报复性打击。

直升机没有再追逐疯蝶和班克他们,总部的一级红色警戒命令,让所有集团成员感到心惊,这样的命令他们只是知道,但还从来没有接到过。

第62章 一块奶糖引发的血案

魂组的基地也是如同*库一样,是在山体内的,此时郑玉成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远处哨塔上的哨兵砸去。

“草,怎么可能?”郑玉成直直看着那哨兵缓缓倒下,从哨兵塔上跌落了下来。

“这是我砸死的?我用石头砸死的?”郑玉成本以为哨兵是摔死的,但看到哨兵血肉模糊的脑袋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哨兵的被自己一石头砸成了这副模样。

他一开始的设想是这样的:一石头砸过去就开始撒丫子跑,等把哨兵的子弹消耗一空之后,再大大方方的爬上去揍他丫的,然后夺了他的刀子,如果还有没上膛的弹匣就把枪也收了,然后进入山体再行下一步的打算。

郑玉成又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后方扔了出去,这一扔不要紧,他自己都看不到石头给扔哪里去了。

“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郑玉成张大着嘴巴,还是不敢相信。

低头准备再捡一块大些的石块,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壮硕了很多,似乎个子都高大了,就连命根子也不再是以前那不景气的模样了。

是那些针管的作用?除此之外,郑玉成想不到还有其它的原因能让自己产生这种变化。

现在是在魂组的大门口,郑玉成不敢含糊,还光着屁股呢,不能这样闯进去作战吧!随手扒下那个死去哨兵的衣服,一把枪一把匕首,连颗*都没配备,看来这里的人都是高傲惯了的。

郑玉成不可能像以前将军那样去敲门,只怕回应他的会是一轮机枪扫射。好在山脚有军用的皮卡,以前将军把郑玉成从华夏接来魂组的时候,就是把车停在网棚子下面的。

正常的时候这里是停着三辆车的,现在只有一辆,很有可能这里的人有一部分去实验室那边支援去了。

把皮卡的油门轰到底,直直朝着洞口大门撞去,就在临近大门之时,郑玉成一下跳了下来,在地上一个翻滚,就听到一声巨响。

“草,这都没撞进去?门板还真硬。”

皮卡虽然没有开进洞里,但撞开的门缝已经够他进入了,郑玉成把皮卡的档位摘掉朝后面推了一把,却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大成这样,竟然把皮卡推出老远。

来不及顾及太多,迅速从门缝闪身钻了进去,此时里面的人已经惊动跑了出来,见到郑玉成进来,举枪就扫了过来。

来不及认清楚谁是谁,只知道一共三个人在开枪。郑玉成在拔腿就跑之后才知道自己的速度也快到了极致。

到处都是流弹在飞,可郑玉成的速度甚至比子弹都快,一边跑一边把手里的步枪对着那些人扫去。

对方三人也在拼命闪躲,山体内虽然空间挺大但没有什么掩体,就几间石屋,想躲开子弹唯一的办法就是跑,可是他们终究跑不过已经被改造了身体的郑玉成,在对射了一阵之后,三个人手里的枪都脱手飞了出去。

郑玉成停下身子,端着枪对三个人咧着嘴笑了笑,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位认不出来,其余两个,正是郑玉成今日要找的人。

被枪指着,三个人只能郁闷的把手举起来,眼神的余光朝着掉落在远处的突击步枪扫去,找机会再把枪捡起来。只是三个人最郁闷的是,那家伙是怎么把他们的枪打飞的?

“龙一,许久不见了,我今日不是来杀你的,是告诉你一声,把我的档案从魂组抹去吧,老子再也不是集团的人了。”

龙一放下举着的双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早已经不在档案之中了。”

郑玉成点点头,本该如此,他早已经被集团放弃了,如果自己没有从实验室里逃出来,要么会被洗去记忆,要么就有可能被杀死在那里。

“臭小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把枪放下,集团也许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说话的人正是郑玉成今日最想见到的人,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不可一世。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你拿了我的东西,赶紧还给我。”郑玉成来魂组,就是来要回自己的双鱼刀片还有那一块脏扁的大白兔奶糖的,当然,还没忘记要揍他一顿。

“老子拿过魂组所有人的东西,你说还你就还你?嫌自己命长吧?”魂组的人似乎都习惯自称老子。

“哼~!一身的骨头没有牙硬,老子给你松松骨头先。”郑玉成把手里的枪朝着远处那三把枪扫射过去,直到那三把枪再也没有枪样子了,才把手里的枪拆散,随意扔在了地上。

嘴硬的家伙站了出来,他很明白郑玉成的意思,想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他巴不得,魂组的人都是不可一世的存在,谁也不认为比别人差。

还没有起好势,一个鞭腿就抽向了郑玉成的脖子,对方是想一脚把他毙命。

郑玉成觉得很神奇,对方的鞭腿似乎变得很慢,直到对方绷直的脚面子飞到自己的肩膀时,郑玉成才伸手去抓他的脚脖子。

脚脖子像是被一把铁钳给固定在了半空中,根本不像人的手可以办到的,对方刚想把腿抽回去然后用另一只脚跳起来踹向郑玉成的胸口,只可惜,他已经来不及了。

郑玉成在用右手将对方的脚脖子钳住之后,左手迅速绕了上去,把对方的脚搭在自己肩膀上就是一使劲,竟然把对方的腿给硬生生的折断了。

膝盖处朝着下方折成了九十度,对方还未来得及惨叫,郑玉成就欺身上前,把折断的小腿给对方送到了面前,然后对着他的脚底板就是一拳,小腿骨从膝盖的折断处刺了出来。

废掉对方的一条腿还不是郑玉成的目的,目的是废掉他整个人,郑玉成和他贴的很近,根本不理会对方朝着自己扫过来的拳头,一低头躲了过去之后,双手朝着对方的肋下伸去。

龙一和另外两人此时才反应过来,飞身过来救援,在龙一认为,两个魂组的男人打架,就

双手抠进了对方的腹部,每一只手都抓住了对方至少三根肋骨,一用力,六七根肋骨折断,连带着对方的脊柱也跟着断开,郑玉成一脑门磕向对方的面部,这才松开手,去应付龙一和另外那个人。

用了通背拳中的一招,整个胳膊都抽在了龙一的胸口,龙一倒着飞了出去,不管他让不让郑玉成讨厌,都免不了被揍一顿的下场,只是轻重之说。

另一个不认识的,郑玉成没有打算留手,下场没有那个嘴硬的惨,只是脖子断了,以后只能耷拉着脑袋了。脊柱和脑子是相通的,断了之后他还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龙一吃力的爬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水,说道:“直接杀了吧,别让我们遭罪。”

郑玉成摊摊手,“不杀你,你去把老子的东西找来,老子只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的,谁知道刚进门你们就拿枪扫我,我还能不还手啊?”

龙一没有再说话,去了一间石屋,废了半天工夫,拿回来了双鱼刀片,还有那块大白兔奶糖。

郑玉成不在意等那么一会儿,如果时间再长些,他就该灭口走人了,距离实验室爆炸的时间没有过去多久,那些人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

龙一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绑了很多的*,意思很明显,如果郑玉成想杀他,就只能同归于尽。

郑玉成把对插的双鱼刀片打开,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刀片竟然都没有生锈,看来是合金的,没有工夫去考虑空爷和这双鱼刀片的故事,随手收进了裤袋里。

“为什么?”地上那个嘴硬的家伙只是半死,嘴里依旧能冒出话来。

“什么为什么?”

“不是我们要杀你,是将军的意思,你为什么跑来这里对付我们?”

龙一听同伴这话也觉得窝囊,他们只是这里的文员,一个是记录档案的,一个是负责收拢物资派发装备的。

“哦,不为什么,你拿了老子的大白兔奶糖,老子很多年前就想揍你了,只是这么多年被无常训练野了,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下手重了些,要是坚持不住,你死就死了吧。”

郑玉成在三个人的惊愕之中,把被虫子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大白兔奶糖擦了擦,放进了自己的兜里。他心里酸酸的,这糖已经不能叫糖了,只能回到华夏再买一颗,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妈妈了。

龙一摘掉一颗*的引信,朝着走到门口的郑玉成丢了过去,这是唯一能弄死他的机会了,三个人的仇总得报了,如果让他出了门,就只怕再没机会了。

郑玉成很想尽快找个地方弄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因为他的读心术产生了变化,以前要在别人的影子里待着才能知道对方的想法,可是现在不同了,距离很远他都能知道三个人的想法。

龙一从石屋出来的时候郑玉成就知道他挂着一身的*,至于龙一朝着自己丢来的这枚*更是他早就知晓了的。

转身一脚把飞来的*踢到龙一那里,便趴下了身子。龙一他们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在半空中炸开,然后引爆龙一身上的其它*。

龙一在临死的前一秒钟还不愿相信,*摘掉引信要5秒钟才爆炸,他明明是摘掉引信等了两秒才丢出去的,对方是如何计算得那么清楚,连半秒钟都没有浪费掉?

郑玉成自然是算计得清清楚楚的,他如果一开始就对龙一动手,没有把握能在龙一与他同归于尽之前安全撤离,所以在用读心术得知龙一的想法之后,才将计就计,这样就能拉开他和龙一之间的距离了。

第63章 肚量

一连串的*爆炸过后,郑玉成起身甩掉身上的碎肉,恶心也没有办法,三个人被炸得到处都是,躲是躲不了的。

从别的房间又找来了两颗*,郑玉成把盛放双鱼刀片那间石屋扔了一颗,没想到里面的爆炸如此剧烈,看来每一间石屋里都有备用的弹药。

不毁掉这里不行,跑出来的时候弹药库里的人都被自己杀光了,只有把这里的人再杀光,才有可能保住自己还活着的秘密,而且自己被改造后的能力也被龙一看在眼里,更不能让他也活着,这无关乎自己想不想杀人,而是必须杀。

双鱼刀片被取走,集团的人不可能调查不到,只有那房间里所有的物资炸成齑粉,才能混淆他们的调查。

随着另一颗*赏给龙一的房间,魂组的人的资料也被毁之一炬。

郑玉成并不知道,他如果把这些资料拿去卖给国际上的其它组织,一定能卖出个天价来,集团在很多国家都埋了特工,而魂组的人最是神秘,也最让人头疼。

集团之所以能多年屹立不倒,他们靠的就是机密性,所有的成员都是从世界各地寻来的孤儿,根本没有身份可以调查,所有人在退役后的身份,都是集团在其它国家的特工帮着办理的新身份。

*击中山体的那一刻,疯蝶阿妞就已经万念俱灰了,即便她再不愿相信,在那种打击之下,连整个弹药库都被炸掉了,里面的人又如何能生还?

漫无目的朝着和班克约定的地方走去,阿妞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活了,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野兽活着,只有偶尔用瞄准镜偷看转宝光着屁股泡温泉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脸红心跳。

背叛了组织,又成了孤伶伶的一个人,连大个子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这整个世界似乎都成了死灰色。

现在转宝又死在了实验室里,死在了集团的魔爪之下,如果不是考虑着要不要再杀几个集团的人为他报仇,阿妞不觉得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华夏境内,某处荒芜的草原之中……

一脸沧桑的郑玉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更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牧民,前些天在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还细皮嫩肉的,这才几天的工夫,脸皮就又皴成了野猪皮了。

把兔子的脖子划开,仰头灌了几口兔子血,郑玉成便开始给兔子剥皮。血液里的盐份会慢慢恢复他松散的肌体,加速恢复他早已消失殆尽的体力。

寒冬才算刚刚过去,兔子们发了疯的急于找到交配的对象,只需要编织一个绳扣放在兔子的脚印处,习惯走回头路的它们就会瞎子一般一头钻进去,让绳子越收越紧。

郑玉成小看了自己的胃口,这还是他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吃东西,如果不是已经脱力了,他甚至以为自己能一口气走到金陵去。

被改造过的身体实在变态,几日不吃不喝还能不停的赶路,从魂组基地一路翻山越岭进入华夏的草原,直到此时,郑玉成才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被改造成超人,也会有倒下的时候。

两只烤兔进入肚子里的时候,盯着自己的肚皮,并没有鼓胀起来,而强烈的食欲正在催促自己还得赶紧再去捉一只来。

可能是之前的兔子血起了作用,哪里还需要再用什么绳套陷阱,兔子根本跑不过他,就连刚刚飞舞起来的野鸡也能信手拈来。

三只兔子一只野鸡下肚,虽然有腥臊的血液配着,郑玉成也不准备再继续吃下去了,万一是大脑给了错误的信号把自己撑死在这里,那死得就太冤枉了。

爬雪山过草地的,土包上只要没有牛粪羊屎球就是可以睡觉的地方,流浪的孩子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只是当郑玉成见到一处牧民的毡房,他觉得该去厚着脸皮讨一张皮子躺着,如果能得到允许睡到人家的炕上就再好不过了。

现代化的毡房已经不像以前那种帐篷了,都是砖木结构的房子,并非是牧民们不会盖房子才搭建得那么粗糙随意,而是放牧需要,随时可能会迁移,这样的房子草原上可能还空着很多,都是留待他们转移之后去住的。

看着羊圈里数不清的羊,还都是熬过了寒冬的,这哪是羊啊,都是实实在在的财富。

郑玉成知道这家牧民的日子应该过得很好,不然也不会闲得把墙都给刷成了白的。

现代人喜欢面子,也许把墙刷成了白的,就是故意给人看的。至于旁边那辆拖拉机,就更是臭显摆了,天气还冷,只怕启动的时候还需要用木炭烤烤才行。

房门既然没关,屋子里的人应该没有在白日宣淫,郑玉成想敲门都得先迈进去才行,进了门一头撞见的就是佛像了,这里的牧民就没有一户人家不敬佛的。

一般进门左边都是主人住的,右边会给客人或是小孩住,郑玉成想伸手敲门的时候,主人家就已经看到了客人,既然如此,敲门也都省了。

“来来来,坐~~坐。”牧民是夫妻两口子,刚做好了糌粑准备吃饭,这就来了客人,不过纯朴的牧民们对任何的陌生人都不陌生,因为他们如果遭到了困难走不动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厚着脸皮在别的牧民家吃一顿的。

听到郑玉成和他们打招呼是用华夏的普通话,女人不会说,男主人便拐着生硬的腔调在老婆面前显摆了几句。

郑玉成看到桌面上除了糌粑和拌着糌粑吃的酥油奶茶外,竟然还有一瓶老干妈辣椒酱,这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了,这家人生活很有品味。

看到老干妈辣椒酱,郑玉成的心里就不慌了,有这玩意儿,就说明繁华的尘世已经在朝着自己招手了。

“赶路经过这里,想借您这儿住一夜,给张皮子睡就行。”

“小伙子,别客气,那屋子就是给过路的客人准备的,草原总有刮白毛风的时候,谁都有借宿的需要。”

郑玉成笑了笑,便拿起一个糌粑沾了下豆豉风味的老干妈辣椒酱,久违的味道让他差点儿哭出来,这他妈才是人吃的东西。

牧民的儿子在登山学校上学,基本上不回家,他们老两口见到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伙子来借宿,就像是见到自己亲儿子般。

中午吃的还是糌粑,晚上一只羊就倒了霉,从喉咙被一刀割到了屁股,万没想到居然能吃到最正宗的烤羊腿。

牧民两口子有些不相信,晚上在念经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这个少年人不是人,应该是神派来的使者,一个正常的人类能吃一整只羊腿还能再喝半锅的羊杂汤?

虽然没有吃饱,但今晚是郑玉成这么多年以来感到最满足的一晚上,躺在炕上,捋着自己坚硬的肚皮,念想着花姐的大胸脯,这就没法活了,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到了凌晨,男主人就后悔了,他昨晚不该给客人吃烤羊腿的。

几声狗吠之后,男主人扛着土枪就出了门,牧民的老婆也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拍起正在晨勃的郑玉成,嘴里说着呜了吧唧听不懂的话。

即便听不懂,郑玉成也知道出事了,他也听到了狗叫声。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界听到狗叫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狗饿了,二就是狼来了。

狼真的来了,一只羊被拖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男主人从哪牵出的马,抗着土枪就和家里的狗朝狼群追了过去。

一般过路的要是在牧民家借宿讨吃的,会帮牧民干点儿活计表示表示,郑玉成觉得自己白吃白住的也确实不好,于是也跑了过去。

女主人需要把被狼群扒拉坏了的羊圈赶紧修补起来,再安慰一下那些受惊的羊,不然它们很可能不再吃草了。

当男主人看到一个人影子从身边掠过,他的下巴壳子都惊掉了,自己是骑着马撵过来的,怎么还被少年人给撵后边了?

郑玉成没有顾忌那么多,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反常,此时心里只想着去把头狼给干掉,不然的话即便杀掉一两匹,这群狼还会回来复仇的。

杀狼这种事郑玉成干过好多次了,最凶残的一次就是救孤狼的时候。

一脚踢飞前边的头狼,身子也不停下,继续朝着还在翻滚的头狼奔了过去,又是一脚重重踢在狼头上,郑玉成才转身一拳砸在袭击过来的另一只狼身上。

牧民开枪放倒了边上的一只,怕伤着郑玉成,只能吹一个响亮的口哨让猎狗先上,等他下了马才能有把握开枪。

郑玉成抽出匕首,只要有狼朝自己扑过来,他反手就是一刀,刀刀见血。

一连倒下数匹之后,狼群开始散去,他们袭击得麻利散的也麻利。

郑玉成也没有再追击,干掉头狼就够了,它们会把这里当作凶险之地,绝不敢再来这里围猎。连牧民都不愿意多杀狼,郑玉成更不会在这里嗜杀。

如果没有这些狼的存在,食草动物将会大量繁殖,届时将会是牧民们的灾难,草原上大量的植被会消失,牲畜和牧民们也都会被饿死。

再加之游牧民族对狼的崇拜,认为他们是天神的化身。

因为他们的团结精神,对狼群的忠诚以及强大的攻击力爆发力还有协同作战能力,自古就让游牧民族敬仰,在他们心中,狼早就超脱了动物的范畴。

见郑玉成只是自保没有再去追杀那些狼,牧民对他很是赞扬。虽然不想杀狼,但对于已经死去的狼来说,他们的皮子和牙齿都是好东西,不能错过。

当场开刀取了狼皮和狼牙之后,肉疼的男主人又在半路上捡起已经死去的羊,随着狼皮一起扔到了马背上,就和郑玉成走着回了毡房。

“小郑,你好样的,草原上的雄鹰也不如你强大,你让我见识了什么才是真功夫。”

“诶~!老哥别这么说,我年轻有把子力气是真的,昨天吃了你那么多肉,帮你赶狼也是应该的。”

“等你赶路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些干粮,路上吃。对了小郑,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要去很远的南方,我也不知道这里距离我家乡有多远,反正一直朝东南走,总有一天能到的。”

“现在这里通火车了,客车也有,我送你去县里的车站。”

“真的?那可太好了,咱们天亮就走吗?”郑玉成已经迫不及待了,万没想到几年间华夏已经把火车通到了这种地方。

“别等天亮了,现在就走,我还得赶早集去把这只死羊卖掉。”

“行,我没行李,咱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是笑话,郑玉成帮着把拖拉机烤了一个多小时,才发动起来。

第64章 身份有了

揣着牧民男主人给的几百块钱,心里酸酸的,一个只一面之缘,也许永远都不再相见的人,愿意给他几百块钱坐车,不得不说,这改变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

而那个好心的牧民,此时正在跟一家铺子的老板商讨着狼牙和狼皮的价格,他那么急匆匆的来赶早集,就是为了这个,随便卖了也不止那几百块钱的小钱。

还不知道华夏的火车票已经实名制了,郑玉成只好一路搭客车朝着金陵进发。

几百块钱是注定坐不到金陵的,好在一路上总能在客车里碰到些小偷或是骗子,郑玉成从他们那里借了不少钱,到金陵一路省着吃省着喝的也总算是够了。

华夏,久违了;金陵,久违了;我的那些不算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亲人们,久违了。

…………

站在金陵的新时代广场,郑玉成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是他曾经待过几年的地方。

想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却连新小区的大门都进不去,自己80块钱买的一身破旧迷彩服到底不如在集团时的装备,除了里边有点儿黑心棉稍稍保暖一点之外,不顶其它什么用。

花姐的家也找不到了,她和仨虎子哥哥都找不到了,在周围打听了很久,也没人认识一个叫大虎或是阿飞的人。

坐在以前睡过的石台上,郑玉成一只呆呆的望着那座摩天的高楼,楼层很高,但对于他来说,有些陌生。

郑玉成不光没有等到卖饰品的小莉,来这里摆摊的都没有几个,大多还都是在车子上,比如三轮面包什么的。只待城管一声吼,他们好立马上车就跑。

一路靠着打抱不平来到金陵,就没剩下几个子了,在吃了两碗牛肉面,身上已经完全的清洁溜溜了。希望明天还能碰个小偷小摸什么的,或者自己应该赶紧去找个工作,这里可没有野兔子野鸡可以果腹。

待华灯初上,曾经晃人眼睛的霓虹灯也都变成了led,这里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不夜城,只是那些摆摊的却没有蜂拥而来。

小玉奶奶和老孙头也没有来跳舞,朝着几个脸熟的老年人打听了一下,他们说老孙头和小玉奶奶早年就不来这跳舞了,说是当初两人闹了矛盾。

郑玉成想起来,当年自己贪墨林处长那几十万的时候,老孙头是帮了忙的,也许是因为那件事,他被小玉奶奶唾弃了?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这广场周围已经走遍了,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郑玉成没有办法,只好朝着皇家9号走去,也许花姐还在那里上班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集团那边会不会派人追杀自己,即便是见了花姐,也不能再住她家里了,最让郑玉成犯愁的,就是没有办法确定集团的人是不是认为自己还活着,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怕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走进皇家9号一打听,郑玉成的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花姐在几年前就不在这里上班了,而阿飞也不再是这里看场子的,唯一听到熟悉的字眼,就是看场子的是金龙帮的人。

唐九是皇家9号的老板了?郑玉成简直有些不可思议,那家伙混得不错啊,这么大的场子都能盘的下来。

一直到夜已深了,郑玉成也没有打听到想找的几个人。住店是没钱的,只好在街边一处长凳上缩着身子睡一晚了。

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就没法入睡,郑玉成又把眼睛睁开了,他在回想今晚的事情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皇家9号的前台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缘何知道花姐在几年前就不在那里上班了?几年前只怕这个女子还是个小女孩吧?

“也许是我自己多想了,花姐毕竟是那里的老红人了,平日里被人聊到,或是多些人知道她也不足为奇。”

一个受过特种训练的人,警觉性总是非常的强,此时的皇家9号经理办公室里,那位前台的女子在朝唐九汇报着之前的事。

唐九点点头,示意女子回去工作。

“把前台的监控调出来,备份两个u盘里给我送来。”唐九给保安室打了个电话。

“是,九爷。”

保安是自己帮派里的小弟,效率自是不用说。

看到u盘里那个穿着迷彩服,精炼的少年,唐九嘴角起了一丝变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久未联系的号码。

“江老,你要我留意的人出现了。”

“先跟着,我过几日会派人过去。”电话里边传来一道带着沧桑又有些沙哑的声音。

唐九挂掉手机朝着桌子上一扔,自言自语道:“有趣,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当年才几岁就在这里杀过人,现在又回到这里,到底是图什么来的?”

在白老大失踪之后,那个被雪狐故意放走的司机告知了江老,也就是白老大嘴里的江叔。之后一直没有了白老大的消息,连同着那个孩子也人间蒸发了,江老知道白老大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堆枯骨。

如果白老大死了,那就说明那个孩子一定还活着,即便司机把商务车里的人说成了神,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死孩子去杀掉白老大。相反的,只有那个孩子活着,他们才不在乎死去一个白老大的。

江老不知道那个孩子有什么出奇之处,值得那些人如此庇护,但不管怎么说白老大都是他的女人,他该为她做点什么,如果她已经死了,报仇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了。

超然的警觉性让郑玉成猛地惊醒,起身就要动手,好在是及时把手收住了。

“怎么着?还想袭警啊?身份证拿出来。”两个巡逻的警察站在长凳前,对着郑玉成冷冷的说道。

许是刚才条件反射差点一拳砸人家鼻子上,所以他们说话的口气才如此生冷。

“警察同志,我就是一流浪孩,哪有身份证啊!现在又饿又困的,要不你们把我抓起来吧?进去起码还有床睡觉有饭吃。”

看看一身的打扮,又看看郑玉成的眼神,两位警察开始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想得美,这都凌晨5点了,把你抓回去我们就得加班审你,还下不下班了。

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去年大普查的时候,国家就要求每个公民都必须有户口,不管你是偷生的黑孩还是私生子又或者是什么孤儿的,都该去办身份证。”

“啊……?身份证?我可以办身份证了?”郑玉成有些不敢置信。

“明天去派出所一趟,把情况好好说明一下,如果真是孤儿,会给你个公民身份的,到时候户籍上给你姓国就行了。男的姓国,女的姓党。”

“太好了,我有身份了,我终于有身份证了。”

“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你成年了没有?多大了?”警察看着跟猴子一样的郑玉成问道。

“多大成年啊?”郑玉成不敢说出自己的年纪。

“十六岁就能办了,看你这模样至少也得十七八岁了,瞧你一脸皴的。”

“猜的真准,老子十七了。”

“你是谁老子?真想跟我们进去吗?”

“口头禅习惯了,对不住啊,不去了,不去了,我得赶着天一亮去办身份证呢!祖国太仗义了,太够意思了。”

“行,就冲你最后这句话,我们就不抓你回去坐冷板凳了。给,这十块钱够你吃早点了,小子,日子难点没啥,可不许犯傻去干些不该干的。”

郑玉成的手里被塞进来警察施舍的十块钱,他有些呆滞,这世道怎么了?怎么全变了?以前自己遇到的基本上全是坏人,现在怎么净是好心人?

社会在进步,文明在发展,不管阴暗处还有多少肮脏事,至少郑玉成刚刚归来华夏的这些时日,他感受到了许多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暖人心窝的东西。

十块钱的早点,随便老板给什么就吃什么,郑玉成都不知道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就急匆匆的朝着派出所赶去。

心是急的,而豆腐却热的烫嘴,直到九点半,他才见到了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警察姐姐。

在百般问询之下,档案里居然调出来了关于他的消息,失孤,曾被某某孤儿院收养,连他后来被院长丢弃的记录都有。因为汪天龙杀死空爷的事,有关他的档案记录也是格外的精细。

“这些年到处流浪,走哪吃哪,这不,又一路讨钱讨回到金陵来了。”

有打小的档案就不会有错了,最后派出所给了郑玉成一个红色的本子,上面清晰的写着郑玉成三个字,没有给他姓国,因为他是孤儿又记得自己的名字,这方便以后父母找他。

郑玉成很想抱着那位警察姐姐使劲嘬两口,但还是忍住了。

“我有身份了,打工找工作都方便了,哈哈……”在户籍大厅里郑玉成就像个疯猴子一般。

“你这个年纪就该在学校里待着,哎,该死的人贩子害了多少可怜孩子。”

“上学?对啊,我该去上学的。”以前没有户籍学校都不收,现在好了,自己有户籍了,只要弄到学费或是借读费,学校就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

一屋子的人看着这个疯子自言自语的走出大厅,这样的人不该送去精神病院吗?哪个学校会收他?

第65章 再收保护费

学费借读费是多少也不知道,郑玉成还记得他以前上学的那个学校,就一路寻了过去,想问问需要多少钱才能上,也好有目的的去弄钱。

“我说孩子,你比我的个子都高了,你觉得你再来上三年级合适吗?”校长还是那个校长,只是他的素质比以前又提升了许多,起码表面上看去是这样的。

“那老子该上几年级啊?您给画个道,我一准按您说的办。”

校长听着郑玉成满嘴的流氓气,无奈摇摇头,“你去市中学问问,还有西郊私立的应该也会收你,只要有钱交借读费,差不多得几千块乃至万把块钱吧。”

“成,谢您了。”郑玉成转身就走。

几千,万把块钱也许不算是个大数目,但对于一无是处的郑玉成来说,这就犯难了,随便找了个贴了招工的饭店一打听,洗碗工一个月才一千块钱都不到,这最快不得明年啊?

“这胃爷忒不争气,怎的又饿了呢?没钱吃饭可是个大问题。”郑玉成揉着咕噜噜的肚子正犯愁,就看到一家自助火锅店,门头上面写着四十块钱每位。

“老板,一个人四十块钱管饱吗?”

“嗯,管饱,不过不能剩太多,剩多了要罚钱的。”

“我不信,能先吃再给钱吗?”郑玉成给了老板一个坚决不信的眼神,好像老板是个骗子似得。

“哟~!小子,我开这么大的火锅店,还头一次见你这么横的,行,先吃吧!要是剩了也好连罚款一起付。”

“得嘞!”郑玉成乐得屁颠屁颠的,这就算是顶过去了,等吃完了就给老板申请洗盘子,洗两天都行,自己吃一顿饱的起码管几天不吃也经得住,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先活着才重要。

有吃的就不错了,绝不能挑食。什么青菜、丸子、牛羊肉的,只要能端的,桌子上必须摆满,吃着锅里的看着外面的,这才叫吃相,这才叫满口腹之欲。

“老板,那个小伙子吃了几个人的份了,还在拼命塞,不会吃出问题吧?撑死了人咱们可没法交待。”

“他自己撑死自己属于自杀,咱们还犯法了不成?臭小子,要都是他这样的,得亏死。”老板不在乎,继续埋头算账。

大厅很大,桌子很多,客人更多,只是这个时候很多的客人不吃东西了,而是拿着手机在给郑玉成拍照录像,他们很少见到真正的大胃王。

郑玉成管不了别人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略微鼓胀了一点的肚子,指着肚皮笑道:“还以为你真不给反应呢,原来是吃得少了,等着啊胃爷,老子继续伺候你。”

“老板老板,出事了。”服务员急匆匆跑到吧台。

“出什么事了?”老板朝着大厅一看,顿时傻了,“是不是有人闹事?怎么都围在一起了?”

“不是,是那个小伙子,还在狂吃,都走了三拨人了。”

“啊?不会吧?”老板起身就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你们别总看着我,也去吃啊,四十块钱一位呢,吃少了划不来。”郑玉成一边劝解着周围的人,一边又涮了一大把羊肉。

老板从人群挤了进去,当他看到桌面上那高高的摞了几摞的盘子,心里直滴血,老天爷啊,这赔大发了。

众人叽叽喳喳,无不感到惊叹,有的还提议让郑玉成掀开肚皮给他们瞧瞧,郑玉成却没答应,那么羞羞的事哪能呢!

“老板,基本上吃饱了,您稍微等等啊!”郑玉成看到面前傻了眼的老板,面色有些潮红,却不是辣的,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板解释,自己没带钱,或者说压根就没钱。

老板指着他桌子上的几摞盘子,对着众人问道:“这真的是他一个人吃的?”

“老板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在他锅里捞吃的?还没下作到那个份上吧?”一位顾客有些不乐意了。

“大家别误会,我就是想证明一下这小子有没有浪费,这么多也是怕撑坏了他的身体,大家散了吧散了吧,该吃饭的吃饭去。”

听老板一劝解,众人笑着惊讶着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看过了那少年的吃相之后,众人的食欲也都跟着大开,每个人都想试试自己是不是也能超越极限。

老板在旁边看着,郑玉成实在不好意思再去端牛羊肉了,腆着脸笑道:“老板,其实……其实我没钱,要不我给你打工吧?管吃就行,赚了钱以后我会经常光顾咱生意的。”

听他这么一说,老板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幸好被旁边的服务员扶了一把。还经常光顾?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小祖宗,没带钱就好,没带钱就好。不要紧啊,这饭钱不要了,这顿饭算我请的。”

老板认为这家伙就不是来吃饭的,是旁边那家自助火锅请来消灭他这个敌人的。

“那怎么行?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可不是要饭的,老板你不能看不起人啊?”郑玉成顿时就急了,他打小就发过誓,再也不要饭了。

“不是不是,小爷,我不知道您是哪路大神,不过小店真的伺候不起您,不如这样,您说个数,我多给您一倍的钱,您去回过头糟蹋边上那家店去?成不成?”

“嗯?”只顾着吃,郑玉成倒是没有注意老板在想什么,此时再仔细一感悟感悟,原来老板会错了意,他以为自己是故意来砸场子来了。

这就误会大了,郑玉成站了起来,本想跟老板解释清楚的,却突然灵机一动,又坐了下去。

挑了根牙签,朝后仰着,把吃得溜圆的肚皮顶在了前边儿,说道:“既然老板人这么豪爽,又知道了我的来意,不如咱们接下来谈谈价钱吧!”

“好说,好说。”老板拿了个板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对面不能坐,坐了看不到人,都是一摞摞的盘子。

“那家可给不少呢!您能出多少?直接点,宝爷我可不喜欢让来让去的。”郑玉成挑了根塞到牙缝里的肉丝,一口就吐到了锅里,也不知道这火锅底料还回收再利用吧!

“两千?”

郑玉成没理会,自顾掏着牙,不过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吃一顿饭钱都不用给,老板还倒找两千?不过这个时候还得继续装逼,也许能再涨涨呢?

“五千?”老板见郑玉成的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反而有些低沉的趋势,赶忙加了价,要是这家伙一直这么吃,那不如今晚就关门歇业算了。

郑玉成憋得脸通红,他险些就跳起来搂着老板来上一段广场舞,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见面前的小子居然红了脸,老板一拍桌子,怒道:“一万,再多我就关门了,这年头干个小买卖也受挤兑,真他娘的窝囊!”

“那就两千吧!”

“什么?两千?”

“一个月两千,也就一个洗碗工的工资,老板不会都舍不得吧?”

“这……”老板犹豫了,一个月两千可是比一次性一万还要贵的,他不是不会算,只是对方既然给了话,他总要回复的。

“我明儿中午就去旁边的店吃一顿,你可以找人去看,如果比你这吃的少了,大不了我赔你这顿饭钱。”

老板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赔一顿饭钱?那不还是他占便宜?

思虑了片刻,老板终于下定了决心,“行,一个月两千,只要你以后别来我这儿吃饭,也算是我省出来了。”

“这就对了,先给这个月的吧,你看我这衣服小了,得去买身像样的衣服先。”

郑玉成拿着两千块钱,带着顾客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屁颠屁颠的走了。

“大家别看了,你们如果也能吃这么多,我也给奖金,明天我就张贴个大胃王的广告,吃够了免单,还带奖金。”老板就是老板,很快就从困境中找到了商机,有时广告也很重要。

郑玉成走到旁边不远处的自助火锅店,生意也挺好的,不过没有刚才那一家的火爆。

此时有员工正拿着手机给这家的老板看录像,说是旁边那家来了个大胃王,可不得了,一个人吃了近十几个人的份。

老板看着录像不住的点头,那员工一抬头,就看到郑玉成正趴在门口朝着店里边瞅,顿时就慌了,赶紧摇了摇老板。

既然被人家发现了,就只能坐下来谈谈了。

最终的成交价还是两千,外加明儿中午的一顿饭。没办法,上一家也是给这么个数,要是比人家的少了,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有钱就好活了,郑玉成在附近开了间小旅馆,一头倒下去就睡得天昏地暗的,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

自己不光能吃还特能睡,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个猪,不过郑玉成为了能早日进到学校里,去过一个正常的生活,就是变成猪也认了。

和他一般大的少年人怎么活的,他就该学着人家怎么活,不然就是在和这个世界脱节。随便这么一捋捋,也就算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吃饱了就睡的是猪,吃饱了就干的是种猪,像郑玉成这种吃饱了睡饱了也没白菜可以拱的,只能算是野猪了,野猪就该四处溜达,去寻找猎物。

也不知道马桶冲了多少次水,这消化系统绝对是一流的。在准备妥当之后,就去了约定的那一家又满满的吃了一顿,席间自己总是能成为焦点,就算别人不想去注意到他都不行,那一摞摞的盘子太吸引视线了。

能连着吃两顿这么海量的东西,让第一家的老板开始暗暗庆幸起来,看来这保护费交的值了,因为那小子本来的饭量就是那么恐怖,而不是偶尔一顿硬撑进去的。

第66章 重返校园

为了赚钱,郑玉成把小半个金陵城走了一圈,所有的自助餐厅的地址店名都被记录在了一个本子上,为此郑玉成可是跑了不少路。

看着手里的小本子,郑玉成有感而发,这可都是靠双脚一点点走着找到的,哎,干什么都不容易,收保护费也是要付出的。

为了消耗热量,郑玉成每日都会大量的运动,单是晨跑就是负重五公里,这点儿路程对他来说小意思,脚脖子上的几十斤铁块就更是小意思了。

被一开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总有不买账的店家,还有叫了一帮人要揍自己的,这才刚回到华夏,可不敢惹什么官司。

看着手里攥着的一万多块钱,郑玉成还是一万个满意的,毕竟才几天的工夫,这钱来得算是够容易的了,自己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能有学上就成了。

如果不是金陵还有牵绊,还要在这里寻找花姐虎子哥哥他们,郑玉成觉得自己该去川渝发展发展,那里的自助火锅店可遍地都是。

既然钱是暂时够了,郑玉成便去了小学校长说的那家市立中学,里面初中高中都包括在一起了,所以校区很大。

“你只上过小学三年级,这就直接跳到初三,有点儿不妥吧?可是要你去初一个子又太大,你这孩子吃激素长的吗?”校务处的领导有点儿犯难了。

“那就初三吧!户籍上面的是假年龄,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不过也该十五岁了,别的十五岁的同学上几年级,我就上几年级。”

“那这样,我先让你在班级试学,如果你成绩能稳步提升,我就给你办理学籍,不然的话你会拖累整个班级和老师的评分的。”

“行,咱也不在乎什么学籍不学籍的,只要您给学上就行,上学是学知识的,学籍又不当饭吃。”

“你这孩子看得开,思想很独到,希望你的成绩将来也像你的脑瓜子这么灵。”

校务处的领导没有白夸这一顿,郑玉成又塞了一千块钱红包过去,“我是孤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您放心收着,咱嘴巴严着呢!以后升高中什么的,还得指望您咧。”

“到底是社会上混过的,好样的,郑玉成同学,我看好你。这样吧,学校食堂就不收你费用了,公费给你吃。”

校务处的领导一本正经的把红包收了,对于面前这位学生,他确实很看好,到了下学期一定还得帮他一把。

借读生的好处就是啥也不用麻烦,从教务处拿了几本书,就直接去了教室。

郑玉成被分到了初三年级的十八班,这个班级是学校最差的班级了,好学生都在前十个班级。

十八的数字可不怎么吉利,所以这个班级里都是些牛鬼蛇神一类的学生,连班主任老师们也都是凶神恶煞的,不然也治不住这些个牛鬼蛇神。

“同学们,来了个插班生,郑玉成同学,大家可不许小瞧了人家,人家是从小学三年级一下跳到了初中三年级,今年春运的跳高冠军就该是他了。”

郑玉成觉得这位班主任很风趣,虽然他是故意嘲讽自己,那又有啥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嘛!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无奈自己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身强体壮的哪里像个学生,只能被班主任安排在教室最后面最角落的位置,对于这一点,郑玉成自己也觉得是应该的。

能在教室里上课就像做梦一般,摸着课桌,心里无比的激动,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现在真的实现了反而觉得如梦似幻的不真实了。

上课时老师讲的什么内容也听不懂,郑玉成只能强行记忆,记住多少就是多少,听不懂的以后再想办法呗!

老师对新同学都很好奇,提问的时候自然会特殊照顾一下,“郑玉成同学,你来回答。”

“老子没听懂。”

“滚出去。”

郑玉成一拍自己的脑门,忘记了这他妈不是在集团里上理论课的时候,把老师当成教官了。

不过也不打紧,在教室门口也能听到老师在讲什么,反正这堂课一句也听不懂,无所谓啦!

上午有一节物理课,郑玉成总算没有太吃力,他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讲得那么晦涩难懂,在实际应用上面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电路图上面并联什么的,难道不该是用彩色的笔来画更清楚些吗?圈圈点点的干嘛啊,算了自己还是别多说话了,如果教会老师做*,大家一定会以为自己是个坏学生的。

上午的4节课里,除了物理和历史课之外,郑玉成是狗屁没有听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总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一屋子的同学都在企盼中午放学时间,只有郑玉成这个傻大个还意犹未尽的。

第四节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就开始跟郑玉成交流了起来,很想知道一个孤儿是如何活这么大的,谁给他饭吃?

郑玉成不想跟他们交流,奈何这班里的同学就没几个愿意去吃饭的,难道他们不饿吗?

“喂~!傻大个,问你话呢!装什么逼啊,你一个孤儿是怎么吃这么壮的?要饭?”

“老子不要饭,你们问完了吗?问完赶紧去食堂吧,晚了饭都凉了。”

“切~!真不是个爷们。”男同学们觉得这傻大个同学太无趣了,便转身散去了。

“谁说老子不是个爷们?信不信掏给你们看看?”

准备朝着教室外面离开的同学们又折返了回来,一个男生笑道:“快掏啊?你敢掏出来我们就承认你是纯爷们。”

“那我可掏了啊!”郑玉成咧着嘴笑着说道。

女生们一听说这个大个子要证明自己是个纯爷们,也都不走了,她们虽然都捂着脸,但都把手指缝长开了。没有哪个女生不好奇,这么壮硕的个子,得是个什么样的纯爷们呢?

“哼~!掏就掏。”

“掏啊!你倒是掏啊……”

嘈杂的催促声终于惹怒了郑玉成,伸手就插进了裤兜里,一把将自己的户口本掏了出来,怒道:“看清楚了,郑玉成,男,这是派出所的盖章,咱也是有户籍的人,国家都证明了的,你们敢说我不是个爷们?”

“切~~!”同学们都被戏弄了之后才明白,这个傻大个子除了学习比他们还笨以外,一点儿也不傻。

不傻不代表不犯傻,郑玉成不知道食堂在哪,但他自认挺聪明的,只要随着大人流走就好了,饭点嘛,大家谁不奔着食堂去?

当他在女厕所门口排队的时候,才越发感觉到不对劲,怎么臭烘烘的?这食堂的卫生太差了吧?

“这位同学,你是男的吧?为什么要进女厕所?”

郑玉成听到女厕所,猛地把脑袋一歪,他才看到前边全是女生,是啊,为什么都是女生在排队?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呢?

“呃~!这个……”郑玉成捂着脸离开了,带着一大群女生的嘲笑声。

“妈的,厕所有必要盖得这么豪华吗?”

此后经过郑玉成的细心研究,他才明白为什么男生上厕所不用排队,女生的厕所门口却比食堂都拥挤,因为女生是蹲着尿尿的,占地面积比较大。

“原来女厕所也是臭的?老子还以为女生都香喷喷的,连拉屎也该是香的呢,原来是徒有其表啊!”

本以为学校的食堂管饱,结果人家就给这么些,如果狼吞虎咽,米饭倒是可以来得及多盛一碗,想盛第三碗的时候锅就空了,还吃个屁的饱。

下午又是两节听不懂的课,懵懵懂懂的,一天的学业也就这么结束了。

这一天下来,郑玉成感觉很幸福,虽然被同学当成了笑话被老师当成了空气,但他就实实在在的这么活着呢!跟其他同龄人一样的活法,难道这还不够自己臭屁的吗?

初中放了学,校区里的高中却还在上课,郑玉成实在是眷恋这种感觉,便留在了学校没有离开。

反正自己放学也没地方可去,等高中的学长学姐们放了学,再跟着他们离开好了,老子真的在校园,真不是在做梦啊!

郑玉成一晚上不知道掐了自己多少下,生怕这个梦醒过来,一切又都变成了茫茫雪原。

暮色降临,连太阳都疲倦了,高中的师生大军也开始拔营,涌出来的人潮让郑玉成有些恍惚,这些大一点的学长到底是不一样,至少气势很磅礴。

这就不能再待了,即便自己很留恋,也只能明儿再来了,还是换个地方发呆吧!

交过借读费,剩下的钱也都拿去当红包给了校务处的领导,晚上就只能再去睡长凳了。睡觉在哪儿都不打紧,可是胃爷总是在抗议就显得很麻烦。

即便下个月还有自助餐厅的保护费可以拿,郑玉成也不可能等到下个月再来上学的,花姐大虎他们都没了人影,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又有什么劲儿?

把思绪收拾了一下,这就很不错了,哪怕每天只吃一顿饭,饿上一个月也就熬过去了,以后专心上学啥也不愁了。

刚把心情收拾好,郑玉成就发现前边出了点儿小状况,一个男同学把胳膊搭在了女同学的肩膀上。

“这么小就谈恋爱,好厉害的样子。”

郑玉成刚在心里夸了那个学长,就发现不对劲啊,那个女生怎么蹲地上哭起来了?感动的?

“啪”男生的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男生直挺挺的就这么倒了下去,前脑门也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郑玉成望着自己的手,对着地上昏迷过去的男生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把握好力道,你说你耍流氓我能不打嘛!”

这还在学校大门口呢,周围的同学们看到有人被打昏,就围了过来。

第67章 故人重逢

因为害怕蹲在地上的女生见搂她的那个男生摔倒在地,才知道有人帮她。

站起身来之后,才知道是一个高大却不英俊的男生,脸虽然不丑,但被皴成那样,该是一年都没图过雪蛤膏吧?

郑玉成没有去理会地上躺着的男同学,盯着面前的包子脸女生看了会儿,“我怎么看着你那么面熟呢?”

女生怯懦着说道:“我看你也面熟,你哪班的啊?”

“我十八班的,噢对了,初三。”

“啊?你初三的怎么现在才走?我高一三班的。”

“高一的我怎么看你面熟呢?你姓啥?”

“姓花。你姓啥?”

“姓花?”郑玉成大吃一惊,忙又接着问道:“你叫啥?”

“花织。”

一听是花织,郑玉成的一对眼珠子就跳出来了,两只手捏着花织的包子脸,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别让你吃这么多的包子,你看你果然长了个包子脸,哈哈哈……”

花织的眼睛和嘴角都被扯得老长,刚刚被男生搭了肩膀她就吓坏了,这又被大个子差点把脸皮扯烂,呜呜的眼泪啪嗒啪嗒就顺着包子脸滚下来了。

郑玉成扯了花织的包子脸,后面保安就扯了他的耳朵。

“臭小子打昏了同学还当面欺负起女生来了,反了天了你,跟我去教导处。”

郑玉成刚想把保安放倒,就看到身边一圈都是围观的同学,便放弃了挣扎,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学生,可不能随意动手。

花织见保安把大个子学弟揪着耳朵带走了,就止住了哭声,虽然包子脸还有些疼,但一想到这两个欺负自己的会更惨,她心里顿时就舒坦了。

“不对啊,那个大个子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包子?自己又没在学校里吃过。”花织的瞳孔开始慢慢放大,当她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才拔腿朝着教导处跑去。

一边跑,一边哭,花织的脑子里都是和那个家伙一起光屁股洗澡,一起吃包子的情景。自己的包子脸可不就是他养出来的嘛!

“小子你倒霉了,打谁不好,偏打校长的儿子,我想不逮你都不行啊。”保安说的无奈,心里却在偷着幸灾乐祸。

到了教导处,门没有关,保安见到里边的两个人正哈哈坏笑着,也不知道聊得什么那么高兴,见他揪着一名少年进来,坏笑声戛然而止。

保安立马从兜里掏了盒香烟出来,掏了两根递了过去,结果被两个人都拒绝了。

保安不知道是烟太差的原因,还是当着学生的面,校长和教导处的主任要为人师表做做样子。

“王校长,您也在啊,巧了,这臭小子把您儿子给打昏了,让我给揪来了,您和主任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吧!”

“什么?王立怎的了?”王校长蹭的就站了起来。

郑玉成叉开双腿背着手站着,交待道:“报告,我拍了一巴掌他的后脑勺,下手不算重,应该很快就会清醒过来,最多是轻微脑震荡。”

王校长瞅着郑玉成看了看,和身边的教导处李主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的站姿怪怪的,态度也不像是来承认错误的。

“叫什么?哪般的?明天把你家长叫来,如果情况严重,给你班里退学。”

郑玉成这就慌了,还只上了一天的课,怎的就要被退学了?赶忙说道:“我是孤儿,没有家长,自己赚钱交了借读费来上学的。”

“你是今天来上的课吧?我有点儿印象了。”王校长想起来今天早晨,校务处给自己封了红包,一般借读费都是他们分摊的外快。

就在此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女生,还穿着高中式样的校服,气喘吁吁的。

王校长发现现在的女孩子都有些早熟,这位女生的身材已经初见端倪了,微胖的身材配上一个包子脸,说不上很漂亮,却是能挺惹人怜爱的那种。

王校长不能把喜欢看女生的癖好表现得太过明显,故意阴沉着脸对着跑进来的女生呵斥道:“不懂的敲门?”

“王校长,王立他欺负我,转宝只是帮我打了他一巴掌,您可不能袒护自己的儿子犯错,惩罚见义勇为的学生。”

“放肆,怎么说话呢?”王校长一拍桌子,对着保安说道:“你去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帮我给他送医院检查一下,*留好明天来找我报销。”

保安知趣的点点头就去了,他知道校长不想外人在这里听他儿子的负面八卦。

教导处的李主任和校长的关系莫逆,而且学校同学们犯了错误一般都是由他来解决的,所以他没有回避。

郑玉成听到花织一句一个转宝的帮自己解释,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说得清清楚楚的,自己也就不用再解释一遍了,相信校长不会再开除自己了,除非他想全校都知道。

“这事就这样吧,郑玉成同学,王立的医药费必须你来承担,如果以后有什么后遗症也必须由你来负责,我不管你是不是孤儿,在学校里绝不能欺负同学,尤其你个头这么壮,万一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校长放心,以后绝对不打架,我是来这里学知识的。”

“滚吧,明天写份检查拿过来。”李主任适时的让郑玉成和花织离开,这种让校长丢脸的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李主任,我家那小子就是不省心啊,你说我打也打了揍也揍了,怎么就教不好他呢?”

李主任总不能说出心里话,告诉校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带着笑意逢迎着:“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活泼些没啥坏处,以后到了社会上才吃得开。”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儿就不聊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别真把脑袋磕坏了。”

李主任带着鄙夷送走了校长,他很不理解这样的人是怎么爬到校长这个位置上的。

王立早就醒了,爬起来之后脑袋昏沉沉的,还弄不清楚自己是咋了,好在有同班的同学在围观,就告诉了他刚才发生的事。

“妈的,给老子等着瞧。”王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骂道。

其实王立压根就不喜欢花织,只是因为班里同学都喜欢逗那个包子脸,尤其是她这种不怎么活泼的女孩,只要一有男生逗她,就会像受了惊吓的小鸟,而且万试万灵。

在医院做了个脑ct之后,他还真像郑玉成所说的,轻微脑震荡而已,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转宝,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妈妈天天都念叨你,走,回家让妈妈高兴高兴。”花织拉扯着郑玉成的胳膊,她怎么都想不到,以前那个小小的转宝现在会这么人高马大的。

“不了,我有地方住的,等过几天再去看花姐,反正我知道你的班级,可以天天去找你聊天。”

花织停下了脚步,抓着郑玉成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面前的这个转宝有些生疏,不再像以前那个,每天见她都还那么腻味的孩子了。

“转宝……”花织的下嘴唇嘟囔了起来,把上嘴唇都包裹了起来。

郑玉成知道花织这是委屈了,每次委屈的时候她都会撅嘴的。不是自己不想去见花姐,相反的,自己想念花姐和她都想得快疯掉了,只是真见到了花织,反而又有些拘谨了。

自己的身份有了变化,也不知道集团那边的人是不是知道自己还活着,如果自己冒然住进花姐的家里,只怕会给她和花织带来灾祸的。

为了保护花织和花姐,郑玉成咬着牙,捏着花织的包子脸说道:“花织姐,这些年我在大西北待着,你看我这脸皴的,我想缓几天等脸皮好看了再去见花姐,成不成?成不成啊?”

花织的包子脸今天算是倒了霉,不过花织摸着自己的脸总算又高兴起来,只要转宝还是转宝,他晚回家几天又有什么要紧的。

“那我回家了,你以后要小心那个王立,他仗着老爹是校长,在学校里可霸道了。”

“霸道不还是被我一巴掌给拍懵了,没事的,你看我这么大个子还怕他那小鸡子?”

“嗯,也是,那我走了啊,回家晚了妈妈该生气了,明天早晨你别吃饭,我带包子来一起吃。”

“行,明儿我早点儿来学校。”郑玉成看着花织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他很想再回到以前,和她一个被窝睡觉,一起光屁股洗澡,只是时光已逝,物是人非了。

躺在马路边的长凳上,心里回忆着过往,渐渐的,梦里又回到了小时候,给花织冲一瓶奶粉,或是几个肉包子,她就会同意自己叫花姐几声妈妈,像这样的交易每天都会有。

长凳还是那个长凳,郑玉成是想看看那两个警察还会不会来查自己,兜里的户口本随身带着呢,很想拿出来给他们看看,显摆显摆。

才睡没几个小时,警察没来,却被两个长头发的青年叫醒了他,“喂,九爷请你过去坐坐,皇家9号。”

郑玉成迷迷瞪瞪的搓着眼皮,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说的九爷,是唐九吗?”

“嗯,赶紧的吧!”两个长头发青年觉得很幸运,九爷派了上百名手下出来找人,却被他俩在大街上给碰着了。

第68章 杀机

皇家9号被唐九重新装潢过,虽然更显豪华,隔音却不如以前了,总是有嘈杂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声音里混杂着酒杯碰撞的脆响,女子的娇笑,以及男人释放兽性的狂吼。

郑玉成没有听清楚是三个6还是三个9的房间号,那两个长头发青年就离开了,真是没礼貌。

三个6的房间门被打开,郑玉成才知道自己走错了门,不过这错也错的太巧了,竟然是王校长正和教导处的李主任,还有那个校务处的领导。

三个人的腿上都各自坐着一位清洁溜溜的妖艳女子,王校长的一只手里还攥着话筒,只是另一只手很不老实。

见房间门莫名被推开,王校长大惊,而当他看到开门的小子正是放学时打了他儿子的那个家伙,心就一下子沉到了脚底板,怎么会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郑玉成很确定那个叫王立的同学脑袋瓜子没什么事,不然他老子也没心情来这里泡妞的。既然碰了面,总得打声招呼,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只怕明天就不用上学了。

“臭小子,你要是敢说出去,分分钟就把你开除掉……”一连串的恐吓从李主任和校务处的那位领导口中传出。

“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玩得高兴就好。”郑玉成转身走出房间,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王校长三人实在是郁闷,一个初三的学生怎么会来这种场所?不过想到那小子是孤儿,也许是来打工的也说不定。

“妈的,动不动就想开除老子?没门儿。”郑玉成嘴里骂骂咧咧的就去了三个9的包间。

“哟~!宝爷来了?坐坐坐,几年没见,没想到你小子长成了这么个熊样,吃激素了吧?哈哈……”

见郑玉成走进来,唐九起身就寒暄了起来,哪里像是多年未见的样子。

“九爷,有相机没有?我有点儿小事,咱回头再细聊。”

“有,我让小弟给你送过来,什么事那么猴急,见了面跟老哥招呼也不打一声?”唐九说着就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送一台相机来999房间。

郑玉成不打算告诉唐九666房间里是什么人。唐九是江湖人,江湖人的事就在江湖上说,不能把学校扯进来。

“九爷,你见过我家仨虎子哥没有?对了,还有阿飞长毛他们。”

“呃~!很多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当年你小子突然间人间蒸发,可是害我们一番好找啊!”唐九好像不想说大虎他们的事,把话题一转,敷衍了几句。

郑玉成哪里会放过读取唐九心里想法的机会,此时他已经知道,当年自己离开以后,他就从大虎哥那里把金砖给收了去,估计唐九能盘下这皇家9号,就是因为那些金砖。

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唐九寒暄,还没说几句话,相机就被一位女子送了过来,郑玉成拿了相机就出了门,直奔666包间走了过去。

666包间里边的小姐们依旧是一丝不挂,在哄骗王校长三人喝着假洋酒,厚重的房门突然再次被推开,相机上闪光灯就亮了起来,一连串的闪烁之下,屋里旖旎的景色被尽数拍下。

“我不能被开除吧?”郑玉成手里的相机在前边晃了几下。

“哪能呢,收了你的借读费,就会让你好好学,放心吧小子,听话,把相机拿过来。”

“还是算了,我替几位保管着好了,多谢几位,我终于知道当年林处长给我交的借读费花去了哪里。”

郑玉成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沓,既然主动权在自己手里,那就不需要再多说话了。

666包间里的三位为人师表的领导,一个个苦着脸,慢慢的提上了裤子,准备出去找找那小子。如果寻不见人,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这要是再来几个记者,他们可以直接去跳楼了。

唐九没有介意郑玉成破坏自己的生意,反而一直都陪着笑脸,问东问西的。

两杯洋酒被端了过来,唐九拿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杯,说道:“50年以上的人头马白兰地才能叫路易十三,宝爷,我敬你。”

郑玉成的嘴角一抿,望着面前的酒杯,他知道这酒里被下了药,此时唐九的心里还在想着,服务生可千万别把被子摆错了位置。

唐九为什么要毒倒自己?郑玉成需要知道,所以他端起了酒杯。

当这杯被下了药的路易十三端起来,唐九的心中果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江老。

郑玉成把端到嘴边的酒杯放下,心中苦笑了一下,小时候在白老大的客厅吃饺子的时候,白老大就是要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卖给一个叫江叔的人。

白老大的江叔,就是唐九心里所想的江老,这一点郑玉成的读心术已经能确定了,没想到,唐九这些年一直在等自己的出现。

“这酒真好闻,不过九爷该知道,我从来不喝酒的,不知道我消失以后,你们这皇家9号的柜台上还有没有奶粉卖啊?”

唐九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道:“奶粉是小娃娃喝的,宝爷现在人高马大的,是条汉子了,汉子就该品着绝世美酒,干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

“相机我改天还你,困了,回家睡觉。”郑玉成起身便走,头都没回。

唐九愣了一下,郑玉成的反应让他的脑神经一时有些错乱,难道这小子知道酒里被下了药?这绝无可能。

“九爷?”唐九身边的小弟在等待着命令,只要唐九点头,他们不会让这个所谓的宝爷活着走出皇家9号。

“别弄得这里乌烟瘴气的,找地方动手,记住别给弄死了,咱们手上尽量别沾染人命,只要把他交出去,自然会有人下手的。”

一群人随着郑玉成的身后也出了皇家9号的门,他们知道哪里的路段人少,方便下手。

皇家9号里经常会有瘾君子来这里消费,毒品的利润可观,所以为了进货方便,周围的监控摄像头一般都是坏掉的,就算修好,也会很及时的坏掉。

郑玉成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倒也不在乎,以前对这里的地段很熟的,也不知道如今变化多大,不过这点不愁,后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就一定是最方便的时候。

那个江老要唐九放倒自己,一定是为了弄死自己给白老大报仇,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既然自己的小命都遇到了威胁,郑玉成觉得没有必要再留手。

双鱼刀片被打开,左右手的手指缝各夹着一片,郑玉成不打算用其它的战斗方式,既然唐九当年最怕自己的刀片,那就还给他这招,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十多个好手在街道两边尾随着,他们不怕郑玉成发现,反正是要放倒他的,发现又能怎么样?深更半夜的,街上的店铺也都关门了,只要跟的紧些,他基本上没有地方可以藏身的。

郑玉成发现了一处死胡同,这就是好地方了,路灯都照不到里边,很方便后边那些自以为是的青年们对自己动手。

果然他们比自己更熟悉这里的路况,十多个人纷纷围了过来,紧接着又开始跑了起来,各自从衣服里抽出棍子刀子来,这一群捕猎的狼群生怕被猎物逃了。

被围了个严实之后,郑玉成笑着问道:“怎么了哥几个?劫财还是别的事儿?”

“怪你倒霉……”

对方一句还没说完,就觉得嘴里在跑风,话都说不清楚了。

郑玉成已然用手里的双鱼刀片划破了说话那人的脸,对方的嘴比之前大了两倍,没有了脸上的肌肉拉扯着,嘴巴只张啊张的,却说不清楚。

说话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脸怎么了,郑玉成的刀片已经划向了另外两人,手起刀落,又是两张脸也被划破。

朝着正在大叫的家伙一脚正踹了过去,那家伙就朝身后飞起,带着数人一起翻倒在地。

人倒了几个,胡同就不显得那么拥挤了,郑玉成的前边也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肢体,双鱼刀片也就能更方便挑选目标。

西瓜刀和铁棍在郑玉成的眼前被无限放慢,他很清楚那些刀啊棍的会落到哪里,当然就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该从这些人的什么部位下手。

一场切割下来,一面倒的却不是那一个孤伶伶的大个子,而是十几个拿着西瓜刀和铁棍的混混。

能划在脸上的,郑玉成不打算划在对方的其它地方,有时也会有一两个身手好的,知道用脚踹自己,那就划断脚筋好了,也省得以后他们再尾随在自己身后,自己不需要跟屁虫。

郑玉成不敢再踢人了,刚才踢了几下,那几个人就再也没爬起来,不知道肠子是不是被自己踢断了。

自从被改造过身体以后,就总是收不住力道,就像放学时候拍了王立的那一巴掌,明明够轻了,却还是把人家给拍昏了过去。

想跑?这可不行,如果不给他们所有人都留下恐惧的烙印,只怕他们回去之后就有吹牛逼的本钱了。

郑玉成明白,只有在他们的心里种上恐怖的种子,他们才会彻底的放弃针对自己,就好比当年的白老大,如果不是后来白老大又找了过来,郑玉成是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她了的。

直到现在自己变得这么强,一想到白老大都还是会莫名恐惧,好在她已经死了,不然那种恐惧会折磨自己一辈子。

而郑玉成就终将是这一群人一辈子的噩梦,他们这些自恋的青年,都不会再喜欢照镜子了,因为镜子里住着一个魔鬼,一个手拿刀片的恶魔。

第69章 回家吃饭

唐九感觉到自己大腿上传来的寒意,他总觉得有温热的血液在从自己的腿上流下来,好像此时有一个叫转宝的小孩,正在拿着刀片朝着自己的腿上肚子上胡乱划拉着。

“他果然是魔鬼。”唐九在确定自己是尿了裤子不是流血之后,心里舒坦了很多。

哆哆嗦嗦拿起手里的手机,拨通了江老的电话号码,“江老,我实在无能为力了,伤了十几个弟兄,连他一根毛都没碰着,您看您另请高明,还是……?”

“一群白痴。”电话那头只说了四个字,就挂断了。

唐九没料到江老这么不给面子,身边还有小弟呢!

“备点儿厚礼,我去登门道歉,在他死之前咱们不能与他为敌了,我敢肯定,这家伙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九爷,咱们伤了那么多兄弟,要是再去服软,只怕兄弟们会寒心啊!”

唐九苦笑了一下,“他当年消失的离奇,如果白老大是被他弄死了,那咱们面对的将是一个自小就拿人命不当回事的恶魔,你去问问那些受伤的兄弟们,谁要想再去挑衅一下,我不介意给他弄把枪来。”

“这……”

“哼!”唐九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去了洗手间,尿了裤子也没有裤子换,只能先把内裤脱下来扔了。

次日清晨,郑玉成来了学校的时候,大门都还没开,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花织那张满带笑意的包子脸。

有包子吃的时候花织都是这么快乐的,就算有什么伤心事她也会全都把情绪撒在包子上。

除了一袋包子之外,还有两杯豆浆,几个茶叶蛋。

“包子够吃了吧?茶叶蛋是留你中午吃的,学校的伙食不怎么样,我都是从家里带饭来学校吃的。”

郑玉成不想亏了花织的好心,毕竟是人家大老远买来的,要是一口气把茶叶蛋也给吃掉,她就该伤自尊了。

可怜自从自己被改造以后,就没怎么吃饱过,等熬过这个月有了钱,一定得再去吃几顿自助餐,换着地方吃,看看是不是还有老板服软给自己交些保护费。

花织吃着包子,眼睛却总是不离郑玉成的脸,昨天放学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都没有看清楚以前的转宝到底变成个什么样了。

“转宝,你的脸怎么皴成这样?中午我去给你买瓶香香,现在洗化店还都没开门呢!”

“别提了,这些年我跑去给牧民放羊去了,大草原的风大,我来这之前还碰到了白毛风,这不,脸就皴成这样了。”

“哈……放羊?大草原什么样子?我也好想去看看。”

“行,以后带你去,糌粑和酥油茶很配的,要是再沾上点老干妈,就更有风味了。”

一说到吃的,花织就开始狠狠对待手里的包子了,好像此时的包子已经不是包子,而是沾了老干妈的糌粑。

“你这包子脸真有油水,就算去了草原也皴不成我这样。”郑玉成开始感慨,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花织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了。

“我也想少吃一点儿,可总是嘴馋,你是不知道,从你走了以后,包子就算是好的了,花姐连肉也不舍得买。”

“花姐是我叫的,你叫妈,不能胡扯。”郑玉成训斥了花织一句。

“嗯,转宝,你跟我回家住吧?我一个人可无聊了,要不我让你叫花姐妈妈,不收你包子了还不行嘛!”

花织此时心里居然是以为转宝很穷,连包子都买不起,才不好意思跟她回家的。

对于这个纯粹又淳朴的花织姐,郑玉成莫名的有些心疼,如果花姐给她吃的好一些,也许就不会这么迷恋包子了。

学校大门开了,可两个人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许是忘了进去吧!

“中午食堂见。”铃声催着花织赶紧去教室,可她还是想多看两眼转宝,想把他皴成野猪皮的脸死死的记在心里,生怕一不小心他又消失了。

郑玉成抿嘴笑了笑,便也抬起步子准备去教室,却听到有人在骂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臭小子,白眼狼……”

花姐并没有叫郑玉成的名字,只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郑玉成就听出来对方是在骂自己准没错了。

“花姐……?”郑玉成转过身之后,直勾勾望着那个女人发起了呆,这好几年的时间并没有在花姐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也许是她今日化了妆的原因。

花姐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所以一直在边上看着郑玉成和花织聊天,直到花织走了,她才鼓起勇气叫住那家伙。

“你个小混球,还知道回来?”花姐一把抱住郑玉成,廉价的化妆品瞬间出卖了她的脸,到底还是被岁月带走了青春,又留了一些浅浅的褶子在她的脸上。

“花姐,别哭了,你看你脸都花了。”郑玉成伸出袖子给花姐擦了擦,却没想到越擦越花,他小看了女人的化妆品,尤其是这种廉价的。

花姐很想推开郑玉成的胳膊,可是她实在太想这家伙了,就像一个母亲终于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几近崩溃。

学校的铃声又响了一遍,如果再不去教室,老师就该赶到他前边了,迟到一分钟也是迟到。

“快去上课,晚上来家里吃饭,我去多买点儿菜。”

“嗯,那我去上课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郑玉成不知道要跟花姐聊些什么,虽然他以前无数次想过和花姐见面的情景,却都不是这样的,以前没有想过花姐的脸会这么脏。

看着郑玉成转身离开,花姐又哭着臭骂道:“小混球,也不喊我一声。”

郑玉成笑着转过身来,朝着花姐一边摆手一边大喊道:“妈~我去上课了,晚上回家吃饭。”

花姐的脸又被泪水给冲刷了一遍,喊道:“好好听讲,晚上给你做红烧肉。”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花姐望着走远了的背影,虽然那个背影不再是以前的一点点大,但只要他在,他还活着,自己就觉得这天没有塌下来。

校门口匆匆而过的同学们以为那个大个子是个疯子,晚上回家吃顿饭,就有必要喊这么大声吗?

自己的亲生母亲何年何月才能相见,郑玉成不知道,但他会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亲人,不管是有血缘的还是没有血缘的,都是亲人。

当花姐抱住自己的那一刻,郑玉成的心就已经乱了,不管集团的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下落,他都不想拒绝花姐,晚上回家吃饭。

上午的几节课还是听不懂的代数什么的,一连被罚站了三节课,郑玉成有些不理解了,老师明明知道自己不懂很正常的,为什么总要罚自己站门口呢?

懒得用自己的读心术去读老师心里的想法,郑玉成不想再去撬老师们心里阴暗的东西了,他相信大多数的老师都是好人,像王校长那样的人不可能每个学校都有的。

到了英语课的时候,老师就没能得逞了,华人会说英语很正常,郑玉成的口语比老师要流利很多,魂组起初就不准备让他回华夏的,会一门外语是必然之事。

当郑玉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老师对骂,直到把老师气得摔门而出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们就开始对他的看法开始产生了变化。

中午花织送来了两瓶男士专用的洗面奶和面霜,这是从她上个月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郑玉成能知道,她一个月的零花钱也才一百块而已。

“晚上放学我大门口等你,花姐说晚上吃红烧肉。”郑玉成说完就塞了一个茶叶蛋放在嘴里。

“啊?你什么时候见着我妈的?”

“就今儿早晨啊,咱俩聊天的时候花姐就来了。”

“哼~!她还跟我说不想见你,一大早就在那化妆,我就知道。”花织撅着嘴,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

“你咋不吃了?”

“晚上有红烧肉,我得留肚子。”

对于花织跳脱的思维郑玉成有些跟不上,前一秒还在吃她妈的醋,下一秒就想报复在红烧肉上。

不吃也好,郑玉成把花织的饭盒就端了过来,替她消灭了害她长成了包子脸的敌人。

“说好了啊,我们高中比你们放学晚,你不许走,等我……”花织再三确定了转宝绝对会等她一起回家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去了教室。

下午两节课,一节物理,一节是体育课,物理课的老师没有按校长的吩咐去为难郑玉成,只是给了他几次意味深长的眼神。

体育课就不行了,郑玉成被叫出了队伍。

“个子不小,以前体育课挨过揍吗?”

“报告老师,我昨儿才来上学,以前没上过体育课,也没挨过揍。”

同学们虽然心中想笑,却没人敢笑出声来,大家都被这个体育老师收拾过,他以前可是散打冠军,虽然他自己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一个小鞭腿就抽在了郑玉成的小腿上,郑玉成纹丝不动的站着,明明看得清楚,他却没打算还手。

体育老师的叫面子隐隐作痛,他很惊讶,这家伙的腿怎么可能那么硬?

“哦,老师我忘了摘了。”郑玉成从小腿上把绑腿沙袋取了下来,沙袋里装的不是沙子,而是一个个条形铁块。

“臭小子,敢阴老师。”体育老师又是一个小鞭腿,朝着郑玉成的大腿抽去,由于愤怒,这次用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郑玉成只是略微向外侧了一下腿,体育老师的脚面子就砸在了他的膝盖上。

“呃~!”体育老师面色痛苦得纠结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如常,只是红彤彤的脸瞒不了郑玉成,他的脚一定痛得不行。

第70章 大虎的消息

“老师,你就别踢了,当心伤着自己。”郑玉成好心劝了一句。

“想跟老师练练是吗?好,今儿就让同学们见识一下散打在实战中的应用。”老师就是老师,揍人不叫揍人,叫实战演练。

郑玉成的个头虽然只是将近一米八,但在学生当中已经算得上高大了,体育老师觉得还是用鞭腿合适,抽在这家伙的胸口上就行,毕竟多年不练了,如果抽他的头,一定会扯着蛋的。

老师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如果把他的骨头给打断了,不好跟学校交待,尤其是校长他们。

郑玉成只好见招拆招,不管什么大鞭腿小鞭腿,左勾拳右钩拳的,只要格挡就好,让他打。

体育老师本以为面前的家伙只有小腿上的铁块是硬的,却没想到他的浑身都硬得跟铁似得,而且招招都能被他格挡在外,这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郑玉成开始替体育老师授课,一边格挡一边说道:“同学们看好了,大多数的时候这么格挡就没错,因为对方出招的时候大多是脑子里的惯性,这些常见的招式也就会经常出现。”

整个班级的掌声在操场上响起,然后传达给其他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之后再传遍整个校园。

“嘭~!”体育老师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然后一头砸在操场的跑道上,昏死了过去。

“只顾说话了,没注意,同学们看清楚了吗?我刚才那一腿就是惯性,对方正踹的时候,你就侧身,然后给他大鞭腿上头就对了。”

热烈的掌声响起,整个18班的学生都不是什么好学份子,成绩优秀的都在前边几个班级呢,他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没少被体育老师教育,只有体育课上挨了揍才不叫体罚。

郑玉成拿起地上体育老师的茶杯,对着他的脸浇了下去。

“醒了?还接着练吗?”

“你……你以前当过兵?”体育老师努力爬起来坐在了地上,当着一班同学的面前,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这你可管不着,去给校长带句话,再惹我就叫他好看。记住一个字也不能错,叫他好看。”

“你敢对老师对校长不敬?”

“我哪有不尊敬师长?物理老师,语文老师都是好样的,他们没有听校长的话为难我,就你这个练散打的例外,学生也不全是好欺负的。”

“哎~!你自己心里都这么清楚了,还把气撒我身上,怎么不去校长室干他娘的。”

听到体育老师爆了粗口之后,不知是谁带着鼓起掌来。

体育老师没有脸红,他对那个不像话的校长爆粗口,学生们当然会拍手叫好,看来大家都是知道那个校长人不怎么样的。

“行,就冲你这句话,咱俩以后就没事儿了。”

“别没事啊,晚上得空不?去喝一杯。”体育老师摆摆手示意学生们自由活动,就打算和郑玉成结交一下。

“今晚不行,我妈做了红烧肉,我得回家吃饭。”

“校长不是说你是孤儿?”体育老师不解。

“是不是孤儿关他鸟事,你也别打听了,不想告诉你。”

…………

毛氏红烧肉就要用蜂蜜来做才最香甜,花姐从中午就开始下手做了,到了晚上花织和转宝回来的时候,红烧肉只好又热了一遍。

才刚刚入口,松软到了极致的肉块就开始糯掉了,油汁里混杂着蜂蜜的甜香,一定要把整块肉一起放进嘴里,才能迸发出最好的口感。

花织已经不认得亲娘了,她幸福得眼泪都不自主流了出来,妈妈做的红烧肉从来都是最好吃的,只是一年也吃不到几回,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有。

这饭还没开始吃呢,两个饿狼就把红烧肉一扫而光了,好在郑玉成在过程中给花姐也夹了几块,不然花姐的那份也会被惯性的吞掉的。

花姐的眼角又湿了,她明白红烧肉虽然好吃,也不代表可以这样吃,这俩孩子吃的是肉,享受的却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味道。

苦了花织且不说,转宝这孩子在外面也一定没过过好日子,花姐从他的吃相也该看得出来。

“花姐,我把舌头咬了,还以为红烧肉呢!哈哈……”

“呶~~!”花织对着郑玉成吐了吐舌头,在埋怨他吃得比自己多。

“想吃以后天天做,我明天就去再找个班上,咱不省这一口了。”

郑玉成听花姐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问道:“对了花姐,我当年走丢的时候留了好多钱的,花织怎么说你们连肉也不舍得吃啊?是不是跟我见外不好意思花啊?”

“哎~!你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唐九带了一帮人过来,从大虎手里把金子要回去了,好在我偷偷留了几块。

阿飞和大虎也被皇家9号开了,我也不敢再去那上班了,又怕唐九找我要金子,就换了个地方,住到这里来了。

靠着你抱来的那一袋子钱过日子,后来大虎出事了,钱都用在他身上了,剩不下多少了,不省着点儿花,花织的学就没法上了。

怪我,以前只顾着荒唐在皇家9号上班,现在才知道一点儿手艺什么的都没有,想找个合适自己的工作那么难。”

“大虎哥出事了?他怎么了?”仨虎子哥哥也是郑玉成最关心的问题。

花姐叹了一口气,“进去了,我上周还给送了两条烟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到他手里。”

“监狱?”

“嗯,起初唐九说交出金子就能让大虎他们进金龙帮做事,起码有口饭吃,结果都是让他们去打架,还没有出场费,一年多以后大虎就不干了,带着阿飞离开了金龙帮。

这两年金陵大建设,到处是工地,他们就去工地上打工去了,后来阿飞的事情我不知道,听说是因为小莉的事,反正和大虎他们仨散了。

大虎带着二虎小虎在工地打工,干了小半年工资也没要到,老板跑掉了,大虎他们没有劳务合同在手里,想告也找不着人。

又不能眼看着小虎挨饿,一怒之下就把工地的材料拉出去给卖了。结果他不知道政府已经替房地产老板接盘了,被盗窃罪叛了五年。”

“哎,我说怎么找不到他们,那二虎小虎呢?他们俩去哪了啊?”

“他们还是在工地打工,说是什么世界500强的大公司,虽然管理严格点,但不怕上边赖工资。我让他们搬来一起住,二虎不同意,大虎坐五年牢还是我花钱疏通了关系的,二虎想赚钱还给我,他是有些见外了。”

“我想去看看大虎,等下周周末花姐你带我去吧?在牢里有吃有喝的,只要能活着就没啥,等出来了大家就能团聚了。”

“你小子算是懂理的,大虎说他表现好,明年就能出来了。”花姐看着面前的转宝,这孩子也不过十四五岁,怎么显得这么成熟?

“转宝,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吃了不少苦吧?”

“嗯~!”郑玉成应了一声之后,就沉默了片刻,他得组织语言,不想也不能把实情告诉花姐。

片刻后,郑玉成说道:“白老大追杀我,我跑了,跟着一辆大货车去了大西北。草原那种地方你是不知道,大得没边儿根本走不回来,我怕自己饿死,就一直在那儿帮牧民放羊,直到后来咱们华夏发展强大了,草原也通了车,我才敢回来。”

“怪不得脸会被皴成这样,高原上的白毛风我在电视里见过的,也好,男孩子就该去草原走一遭,心胸也开阔些。”

“那是,花姐你是不知道,我整天在草原跑身体结实着呢,前断时间临来的时候还杀了一头狼,我一个人拿刀子干倒的。”

花织听说杀了一头狼,瞬间崇拜得不要不要的,“哇,转宝这么厉害?快说说,狼长什么样子?”

“先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了再说话,一盆子红烧肉,你还吃得下?”花姐没好气的对花织数落两句。

“哼~!偏心,妈你打小就偏心,对转宝就是比对我好。”

“你现在吃的用的都还是转宝给的,我偏心咋了?有骨气你别吃。”

最终花织还是屈服了,对着转宝眯着眼睛干笑了几声,又把眼神放到了桌子上。

郑玉成把花织的筷子挑开,“别以为吃吐了就不会胖了,伤了胃你就后悔吧!天天吃肉有什么难的,以后我赚钱养你们,别这么没出息了。”

花织哭着鼻子把筷子放下了,她不知道转宝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实在是成日清汤寡水的,她太馋了。原本打算哪怕是吐出来丢人,也得拼命吃一次,也不知道下一顿是不是要等到过年。

花姐叹息一声,“从你消失以后,我每次花钱也是心里亏欠得慌,不过现在好了,只要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就能花的没心没肺了。”

“就该这样,钱就是用来花的,留着发霉啊!”

“有你这些话,花姐我心里痛快,不过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上学,有你陪着花织,我放心,明儿我就去找工作,不挑工资。”

郑玉成觉得还是别再多说什么了,一家人不能说太多的客气话,让花姐去找了工作,她才能心安,自己想照顾她们,就该想办法给她们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靠着嘴巴上的安慰。

攥着花姐柔软的手,郑玉成舍不得松开,生怕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就算是梦,能让它多梦一会儿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梦,希望集团那边永远忘记自己这个人的存在,可又怕阿妞姐永远不来华夏,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71章 孤狼叛变

孤狼已经渐渐从狼朝着人类进化,他已经学会了说人话,虽然还很生硬,也已经很不错了,除此之外,他的资质也很被总部看好。

损失一个弹药库无疑是集团的重大损失,尤其是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是真正不可逆的致命伤。

不过让雪狐在内的成员们很奇怪的,是集团的反应并非是那种应有的癫狂状态,短短的时间里,各部门又已经恢复如初,该训练的训练,该出任务的还照样出任务,至于到底什么原因让集团如此沉默,雪狐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阿妞和班克仍旧藏匿在这数国边界之外的地方,靠着茹毛饮血为生。

好在时不时就会有一批集团的人过来给阿妞和班克练练手,让她总能弄到防身的武器,而总部也不在乎总是她赢,只要她弄死一两个集团的成员,那就很快能知道她和班克的藏匿地点。

从一开始的猎捕,变成了实战演练。有阿妞班克还有那位大个子在雪域和高原上游窜,狼组和狐组的新兵蛋子就有了最佳的训练场所。

孤狼带着白獒,第一次回到他熟悉的环境,开始和战友一起野外生存训练的同时,还要负责搜捕那三名叛徒,这样的任务是每一位成员都接到了的。

野外生存对于新兵蛋子来说必定是苦不堪言的,但对于孤狼来说,他很不在乎,这和回家过日子没什么区别,雪原丛林就是自己的家,在集团没有那些豺狼虎豹的日子他才不习惯。

一处浅浅的脚印,一泡几天前撒过的尿骚味,还有被掩埋的动物尸骨,总能被孤狼和白獒发现。

有耳机和定位仪,就可以和战友们时时保持联络,及时给出自己的坐标。孤狼还不习惯说话,所以很少在耳机里面开口。

当成员们听到耳机里传来白獒的叫唤声,他们便开始郁闷起来,带着一条动不动就叫唤的狗出来搜捕,能不打草惊蛇才怪。

白獒不吃屎,所以它不是狗,它是雪原上高傲的物种,是把狼都不放进眼里的家伙。

孤狼的耳机被阿妞取了下来关掉了,朝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怎么才让你出来野外特训?我们等你两个月了都。”

孤狼不明白,“为什么等我?为什么打我头?”

“你不爽?”

“爽。”孤狼回答道。

“爽就行。我知道集团的弹药库炸了,就是想跟你确定一下鬼刀的死,你有没有见过他的尸体?哪怕一根指头也行。”

孤狼摇摇头,朝着东南方指了指。

“什么意思?”阿妞不明白。

“我去找他,可是他反追踪了,我出了基地不远,就闻不到他的气味了。”

阿妞捧着孤狼古铜色的脸,“你说什么?他没死?他还活着?”

“我只能肯定他去了东南方,其它的闻不到了。”孤狼也很郁闷,他是来找鬼刀的,不是来集团接受训练的,这两个月以来他每天都被折腾个半死,还不明所以的。

“你是不是也告诉过其他人?”阿妞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我以前不会说话,指那边他们也不理我,我以为他们会让我离开,去找鬼刀。”

阿妞有些狐疑,“你找鬼刀做什么?”

“狼妈死了,我想跟他活。”

“我也要跟他一起活的,但是让你跟我走,又怕你是集团给我们下的套。”

孤狼脑袋一歪,“什么?”

“这两个月很多人都来捕杀我们仨,就你能接近我,说明你的追踪能力非常强,我要是带你去找鬼刀,你会不会出卖我?”

“什么是出卖?”孤狼还是不明白。

“就是你引集团的人来追杀我们,你在我身边,就像这个。”阿妞从孤狼手脖子上取下一块腕表,也是集团的定位仪。

“我不让他们找到你,他们就找不到,小白的尿可管用了,一泡尿撒上几十回都行。”

白獒仰着脸叫唤了一嗓子,它对自己浓重的尿骚味很是自傲。

阿妞考虑了片刻,这里是险地,不容她多想,该下决断的时候就不能总是犹豫。

在她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则是杀死孤狼,才能彻底摆脱掉他的追踪术;再就是带着他一起离开,有他和白獒在,一路上才能更容易找到转宝的踪迹。

“好,你跟我走,像你想的那样,和鬼刀一起活。”

孤狼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他以前有肉吃高兴的时候,就会给狼妈和白獒的嘴上来一巴掌,后来被狼妈吼怕了,就再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了。

狼组的其它成员并不知道,他们其中的一位成员就这么着背叛了集团,背叛了他们狼组,没有任何的征兆。

孤狼见到将军的时候,本以为鬼刀和将军活在一个地方,他可以听将军的,在基地像鬼刀那样活着。

后来才知道,鬼刀是叛徒,是将军和整个集团都要杀掉的人,原来鬼刀是想去东南方那里活着,也许那里的猎物比较好捕杀吧!

虽然只相处了两日,但鬼刀在孤狼的心目中,是和狼妈一样的存在,他教会了自己生火,吃熟肉,还把疯狗刀给了自己,冒着被野兽吃掉的风险空手上路。

所以鬼刀在孤狼的眼中,既是兄弟又是父亲,总之,他是亲人,亲人就该生活在一起才对。

白獒就是是孤狼的亲人,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它更像是宠物。

花织也有一只宠物,只是和白獒相差甚远,郑玉成看着小纸箱里的睡鼠,再看看花织的包子脸,她养这样的宠物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手心那么点大的睡鼠一年四季都在睡觉,很少有醒来的时候,作为宠物它却不喜欢陪着花织玩耍,只能作为观赏之用。

花织也只能被当作观赏之用了,既不能和她一床睡觉,也不能再与她一起洗澡了,郑玉成还是感觉这个家发生了变化,一些随着时光的变迁,被人伦道理发酵出来的微妙变化。

花织在洗澡的时候,花姐还是忍不住把郑玉成的手塞进了自己的毛衣里,她看到了郑玉成望着自己胸脯那殷切的目光,那眼神不是一个色鬼才有的,更像是上瘾的瘾君子见到毒品时候的反应。

“你长大了,这是给你摸的最后一次,要是再让花织看到,我还有脸活嘛!”花姐羞怒着打了郑玉成一巴掌。

“嘿……嘿嘿嘿~!”郑玉成傻笑着,这才是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如果能再来一瓶奶粉,就美妙绝伦了。

门铃响了,就算再不老实的手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抽回来。

花姐从来没听到过门铃的响声,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家的门铃,“这么晚了,能是谁?”

郑玉成的手已经背在了身后,双鱼刀片被打开在指缝中,对着去开门的花姐说道:“看清楚是谁。”

“唐九……?”花姐惊奇的看着郑玉成,看到他点了头,便把门打开了。

看到唐九一个人笑眯眯的进来,郑玉成便把背在身后的手松开开了,双鱼刀片也被合成一个小铁块,藏了起来。

唐九不可能是来杀自己的,在他不确信能杀死自己的时候,绝对不敢再轻易出手了,这一点郑玉成很确定。

唐九把手里的纸袋子朝着饭桌上一丢,就掏了根烟递了过来。

“家里有女人,不抽烟。”郑玉成就是再确定唐九不敢杀自己,他也不会去抽对方的烟,把自己的小命放在两可之间非常的不明智。

“宝爷多心了,呵呵,我是专程来跟宝爷道歉的,小弟们冲撞了你,他们活该,让我挨个给收拾了一顿。”

花姐不管唐九多么可恶,这个时候他都算是客人,反正家里的茶叶都已经发霉了,也不知是哪年的,大方的给他泡了满满一杯,大半杯的茶叶满的都无处下口。

茶叶水是礼仪,有的时候用不着喝,能体会到主人家的热情就行。唐九谢着端过茶杯,对着花姐说道:“这里是三十万,一点儿心意,您要是嫌少,我明儿再让人送点儿过来。”

花姐有些呆滞,她弄不懂唐九的意思,怎么转宝这才第一天回家,他就送来这么多钱,刚才听着是他小弟冲撞了转宝,难道此前已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花姐,你去洗洗吧!”郑玉成把脑袋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歪了一下。

花姐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花织还在里面,如果和唐九不愉快了,花织胆子小。

“九爷,你是聪明人,咱别绕那么多圈圈,我不管你想如何对付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要拿花姐这边来做事情。”

“宝爷哪里话啊,我唐九虽然是金龙帮的老九,但另一个身份明摆着呢,我只是个生意人,放着皇家9号的生意不做,来弄这些黑了吧唧的事,不值得。”

“不值得,你让人砍我?”郑玉成没打算照着唐九那种方式来说话,大家明明都是流氓,装什么狗屁斯文。

“我也有难处的,不瞒你,是东北的江老,当年你突然间带着白老大一起消失,白老大可是他的相好,他不可能不找你。就算这事我不来,一定还会有别人做的。”

“白老大的确已经死了,不过谁也找不到她的尸体,因为连我都忘了她被扔哪去了。”

唐九一惊,他最怕什么就来什么,金龙帮虽然是走夜路的,但也都是些小打小闹,杀人这种事偶尔也有,但都是打群架的时候误杀的。要说像这种你杀我我杀你的事,还真干不出来。

第72章 吃了哑巴亏

“白老大是你杀的?”唐九依稀记得,那一年消失的宝爷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郑玉成抿嘴一笑,“九爷,我刚才还说你是聪明人,怎么这就犯傻了,你要是带个录音笔摄像头什么的,我这一句话就够你借刀杀人了。”

“哪能啊!江湖事江湖上了结,我要是找官家的人铐你,那我皇家9号还干不干了。”

“嗯,知道就好,我昨儿凌晨,从你那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场子不太干净,我也不会干那么无聊事去举报你,只要你别再犯傻就行。”

“我要是还对宝爷有什么恶意,还至于提钱来道歉嘛!”唐九总算是把话敞开了。

“我给你个忠告,我身边的人你不能动,如果动她们一指头,我敢说,只要一天的时间,你金龙帮不会再有一个喘气的。

大家都是流氓,别跟老子装什么斯文,我要是再变成孤家寡人一个,还管你金龙帮天崩地裂?”

这明明才刚开春,唐九就觉得已经到了酷暑的大热天,口干舌燥的,起身就要告辞。

“把你的钱拿走,毒品换来的脏钱,老子花不习惯。”

“这是那些金砖的钱,宝爷你嫌少?”

“不要,拿走,如果你他妈还有点儿良心,就别卖毒品,就算你是流氓,也是华夏的流氓,丢人现眼。”

唐九没有回应,他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丢掉这么赚钱的买卖,之前的皇家9号就是因为不做这种生意,才破产卖给了他,单靠卖假酒哪里能发财?

郑玉成知道自己是白说了,他在境外这么多年,日夜都在念想着回到华夏,回到这个大家庭里面来。

当遇到好心的牧民,坐在舒适的大巴上,还有凌晨时候巡逻警察给自己的早点钱,这都是华夏这个大家庭的家里人,自家人在关心自家人。

他唐九居然给自己的家人吃毒品,赚那黑心钱,像这样的人如果再犯的自己手里,郑玉成觉得还是不必再留情了。

唐九走了,郑玉成坐在桌子前独自发呆,他仔细回忆了曾经,又想了想,才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自己当年就被将军将计就计摆了一道,他在接走自己的第一天就给自己在华夏制造了一个敌人,如果自己一只待在集团自然无恙,可一旦回来,江老的报复就会没完没了。

现在回想一下,不管是雪狐还是班克,他们不可能没有能耐封锁住消息,甚至要他们去收了江老的人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自己当年还只是一个孩子,能不能成才还两说呢,为自己去杀人,他们才不做那亏本的买卖。

如果自己还是集团的人,如果像雪狐那样的忠诚,就算自己不去要求,集团方面也会把江老除掉,给自己擦干净屁股。

哎,自己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总不能告诉唐九,是集团的将军杀了白老大,让江老找他们报仇去?如果自己说了,用不了多久集团的人就会找到自己。

在自己的恐吓之下,唐九或许不敢动花姐他们,但集团的人可不是唐九这种见风使舵的孬种,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利益,只要需要,只要利益足够大,谁的人头都可以去试着取下来。

花姐摸着桌面,脸上抽搐着,桌子上本来有一个纸袋子的,袋子里可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花姐,那钱不能要,我割伤了唐九的十几个小弟,如果把这钱收了,他们就不会那么怕咱了。一旦我在他们心里埋的种子没能发芽,就该是咱们的末日了。”

“什么种子?”花姐听得糊里糊涂。

“恐惧,他唐九如果不是恐惧了,断不会低三下四来道歉的,金龙帮里,他只是排行老九,如果整个金龙帮和我为敌,真想弄死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唐九不敢,他怕一下子弄不死我,我会转头去报复他。”

“转宝,你不是去西北放羊了吗?为什么那么有本事,能割伤他十几个小弟?金龙帮的打手都是什么样的,花姐我是知道的。”

花姐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话里的意思还是想问问,到底有没有瞒她什么。

“花姐,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总之我回来了,咱们就好好过日子,他们的脏钱咱们不花,以后转宝会赚很多的钱来养你和花织。”

“你小子就是嘴甜,花姐知道你孝顺,可舍不得你像二虎小虎那样辛苦,你就安生去上你的学,花姐明天去找工作去。”

郑玉成看着畏畏缩缩把脑袋探出来的花织,笑道:“胆子这么小,怪不得同学们都欺负你。”

花织哼了一声,从卫生间走出来,撅着通红的嘴唇,对着郑玉成的肩膀拍了一下,“以后我就聘你当我保镖了,每天十个包子,三个茶叶蛋,可不能再多了。”

“行,我过两天就搬去你班里,时时刻刻做你的贴身保镖,行了吧?”

“啊?”花织眨巴着眼睛有些没听懂。

花姐白了郑玉成一眼,就朝花织的屁股一拍,“滚去睡觉,明早要是起不来床,包子就别想吃了。”

花织撅着嘴鼓着包子脸去了自己的房间。

郑玉成从背影看着花织的屁股,嘴里嘀咕着:“我也好想拍一下。”

“臭小子想什么呢?滚去睡觉。”

看着郑玉成也回了房间,花姐长长吐了口气,日子算是回来了,以后自己又有的辛苦了。

回想着唐九来之前的情景,花姐的心跳就开始加速,她已经多少年没在皇家9号上班了,胸口被转宝摸了那么一阵子,就感觉口干舌燥的。

到底是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给他摸了,我一个寡妇容易嘛!花姐心里想着,就去了厨房,这个时候只有来一根冰凉的黄瓜,才能降下她心头的邪火。

唐九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喂~四姐,咱们有些日子没聚了,你帮我约一下老大呗?也没啥事,就是想你了。”

…………

再来到教室上课的时候,郑玉成发现每个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就连老师和他说话的语气都温和起来,“郑玉成同学,坐好,咱们开始上课了。”

不管同学们和老师怪异的目光,郑玉成只想呵护好兜里的茶叶蛋,花织还真说话算话,一天十个包子三个茶叶蛋。

“宝哥,你教我工夫吧?以后我跟着你混。”同桌的男生在用一种尊敬长辈的目光,期待着郑玉成的同意。

“你学习成绩要是在班里前十名,我就教你。”

“那算了,那比放倒体育老师还要难上一百倍。”

花织既然说话算话,郑玉成觉得自己也不能食言,于是王校长的校长室就来了位熟客。

“你把我调到高一,三班。”郑玉成丝毫没有给校长应有的礼貌,礼貌是给君子的,郑玉成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配。

“小子,把相机和照片拿过来,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会考虑的。”

“明天,我明天搬过去,你回头跟高一三班的班主任知会一声。”郑玉成说完起身就走。

“你他妈的才上过小学三年级,我怎么让你直接升高中?”校长忍不住喷出了脏话来。

郑玉成回过头来,一拳砸向校长的办公桌,“咚”得一声巨响,整个拳头从桌面穿了过去。

王校长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下一句话说出来。

“我现在上高三才好呢!早些毕业,你也早些摆脱,高中毕业的那一天,相机和备份都会安安稳稳的交到你手里,但是这期间,咱俩得好好相处。”

看着郑玉成走出办公室,校长鼓着通红的脸吼道:“你他妈就是一流氓。”

郑玉成又退了回来,王校长立马朝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被板凳绊了一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说对了,我他妈就是一流氓,地地道道的坏人,如果不是想学着做好人,我来你这干嘛来了?哼!”

王立自以为是一位高干子弟,他是骄傲的,骄傲的人往往最重面子,尤其是在学校里,他的老子是校长,他是校长的儿子,哪能丢了面子不找回来。

可能是昨晚红烧肉吃多了,花织难受了一整天,连中午都没有去食堂吃饭。

没见到花织,郑玉成也没吃饭,反正食堂那么点儿饭菜,吃不吃的相差也不大,陪花织吃饭就是为了看她两眼。

虽然很多人看花织的眼神都很平淡,甚至对那张包子脸很不在乎,但郑玉成不那么看,他觉得包子脸最配花织,如果她只有一对大屁股,没有包子脸衬着,反而不尽人意了。

王立就是把面子丢在那张包子脸上的,所以放学的时候,花织面前站着七八个人。

还没有放学的时候,保安就给自己请了假,说老婆偷汉子了,得去抓奸,这样的事学校不可能不准的。

保安知道那个姓郑的同学不好惹,体育老师被放倒的事全校都知道了,可王立更不好惹,如果他们两方打起来,被揍得最惨的,一定是拉架的那个,也就是保安自己了。

哪怕给自己安个绿帽子,也比顶着一脑袋的包要好得多。

花织躲在了郑玉成的身后,一群小混混凶神恶煞的,看他们的发型和纹身,花织就差点尿裤子。

“小子,你挺能啊,连我都敢碰?”王立咬牙切齿的,在几个混混的保护下,来到了郑玉成的面前。

“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我哪知道你脑瓜子那么脆,一巴掌就昏倒了。”郑玉成满不在乎的解释着。

“横,你接着横,我看你还能横几句。”王立拿指头戳着郑玉成的胸口。

郑玉成把头转过脸,问花织道:“你说我要是把他们都打倒,学校会不会开除我?”

花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好,俺家花织说了,让我对付你们几个。老子不是吹的,对付你们,一招就够了。”一边说着,郑玉成把花织又朝后推了推。

花织很听话,直接朝学校跑了好远。

郑玉成对花织竖了竖大拇指:“真仗义。”

第73章 息事宁人

听说要开打,王立赶紧朝后退了两步,先出手才是明智之举,对着身边人喊道:“干他。”

郑玉成自行倒在地上,把裤裆夹得紧紧的,双手抱着脑袋,这是挨揍的不二姿势。

王立看到那小子认了怂,高兴得也跟着上前,朝郑玉成的背上踹了几脚。

“别停啊,打不死老子,你们全他妈是孬种。”

郑玉成觉得很没劲,这些人只顾着自大连家伙都没拿,拳头落在身上不疼不痒的,不过他们的脚底板一定很脏,晚上回家得洗衣服了,本来还想再穿一个月再洗的。

被话一激,七八个混混又开始奋力捶打起来,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直到一个个都累的直不起腰来了。

过往的学生离得远远的看着热闹,下班回家的老师却没有上前劝架的,那是校长的儿子,怎么劝?由他打吧,打伤了人让他老子当不成校长才好呢!

“你们他妈的没吃晚饭吧?要是打不动了就回家吃奶去。”

一只轻飘飘的拳头又落了下来,哪怕一丝气力也没有了,这些人也得继续做样子。

“一群娘们,丢人吧,现眼吧?还学着人家打架。”郑玉成还是抱头护蛋的姿势,但嘴巴却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

包括王立在内的几人,哪里见过这情形,一群人打一个,都他妈脱力了,挨打的人还这么底气十足,难道他不该吐血的吗?

花织一开始觉得天都要塌了,转宝要是被打残或是打死,她也不要活了。想去拉架,双腿却颤颤巍巍的不听使唤,怎么都站不起来,就那么瘫软在地上,看着转宝在那挨揍。

过了许久之后,花织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转宝居然爬起来了,他还能爬起来,就说明他没事。可是那些人为什么倒下了?他们不是打人的一方吗?没见转宝出手啊?

王立颤抖着手掏了一盒中华烟,递给身边躺在地上的混混,“烟给弟兄们散散,辛苦兄弟们了,晚上我请客,多吃点儿补补。”

七八个小混混一个个累的连胳膊都抬不动了,给烟也不接了。

郑玉成把花织搀扶了起来,朝她下边看了一眼,“没尿裤子吧?”

“呜呜~~”花织大哭着还知道转宝在看她裤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手劲不小,看来你没吓着。”

花织这才后悔的把手收回来,借着灯光能看到郑玉成一身的脏土和鞋印子,哭得就更痛苦了。

郑玉成有些不理解,“明明是我挨了揍,你哭得这么痛干嘛啊?”

花织也不明白自己是害怕还是心疼转宝,抽咽着问道:“转宝你没事吧?伤哪儿了?”

“坏了,我蛋碎了。”郑玉成吃惊的望着花织,眼睛睁得老大了。

“啊!那可怎么办啊?”花织不懂男人身体的结构,她也不知道那样的伤有多严重。

“那就不吃了呗,你看,都黏了。”玉成把兜里的茶叶蛋一点点抠了出来。

花织的脸一红,这坏蛋居然是在逗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那他一定没事。

“那你午饭的时候怎么不吃掉的?”脖子上的筋一抽一抽的,花织还在抽咽。

“我看你不在,也没心情吃。”郑玉成心里可惜着,把碎了的茶叶蛋都给扔了。

花织的心头一暖,低着脑袋娇羞道:“我昨晚吃撑了,而且……而且也打算减肥的。”

“减什么肥,我替你出头,你不是要让我饿肚子吧?今晚请我吃顿好的呗?”

“行啊,我就一百块钱,你想吃什么?”

郑玉成听花织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点儿小感动的,她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一百块钱,居然舍得全都拿出来。

“咱去吃火锅吧?自助的,40块钱一个人,管饱。”

花织又愣住了,扭扭捏捏的不说话。

郑玉成也懒得用读心术去听她的心思,对自家人他不屑于用手段,便问道:“不舍得给我花钱啊?”

“你非得要今晚去吃吗?”花织有些怯懦,心里想着今天可是情人节,自己和转宝只是姐弟,难不成那小子对自己有想法?自己可没有这个心里准备。

“不行啊?今晚家里不会再有红烧肉了,花姐要是找着工作了,伙食会更差的。”

“你还真了解我妈,行吧,我去公话那里给妈妈打个电话。”

“行,赶紧的吧,我饿一天了。”

郑玉成看着花织去打电话,径直来到了一群混混这边,对着已经能坐起来休息的几个人说道:“我们去吃皇家9号附近的那家自助火锅,几位要不要一起来?”

王立盯着郑玉成,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切!老子要去吃火锅了,你们歇着吧,要不是怕你老子开除我,我就不是把你们累趴下这么简单了。”

郑玉成说完就去了花织那里。他刚才读到王立的想法,那小子根本就没打算这事就这么了结,欺负人真的会上瘾吗?

郑玉成之所以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外面吃,主要是想知道这一群混混是谁家的小弟,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会得寸进尺。

自己白挨了一顿打,就是想息事宁人,让王立那小子爽一把没啥大不了的,自己的小日子比啥都重要。

可他既然不会就此作罢,也必须把这事在今晚解决掉,不能让他们找到花姐家里去。

“转宝,再等等,我叫了同学一起去,给她打过电话了。”

“啊?怎么还叫别人?”

“我钱够的,你别管了。”花织似乎不想解释太多。

没过多久,一位女生就从学校里走了过来。女生很清秀,标准的瓜子脸却不显得单薄瘦弱,可能是因为皮肤白皙的原因,反而水灵灵的看着很是顺眼。

“你是不是认不出来了?哈哈……”花织笑着把郑玉成身上的土给拍了拍。

“她是……?”

“林夕啊,笨蛋。”

“啊?”郑玉成有点儿眩晕,要不是花织提醒,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女孩的存在。

当林夕对着自己展露出奇怪而且牵强的笑容,往日的画面又一幅幅闪现在郑玉成的脑海里,那个总是跟她妈妈作对想给自己夹块肉吃的女生,居然请求她父亲,将自己撵出了家门。

林夕做的事情转宝虽然不理解,却能够说服自己去理解,自己毕竟是一个小乞丐一样的存在,待在她们高门大户的家里,确实不合适。

“好多年不见,你都长成这样了?”郑玉成又审视了林夕一眼。

“我长成什么样了?”林夕有些不悦,每个陌生人在见到她的第一声招呼,都应该是夸她一番才对。

“你俩尴尬不尴尬?你俩不尴尬我都尴尬了,咱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花织伸手招呼出租车,却被林夕阻止了,“坐我的车去吧!”

“你的车?”郑玉成问了句。

“你还是个土包子,怎么着,学生就不能开车啊?我去年暑假就拿了驾照了。”

花织瞥了郑玉成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林夕的车就停在校门口,是一辆华晨宝马,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这车子已经够拉风了。

郑玉成悻悻的上了宝马,林夕得知是吃自助火锅,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挂了档就朝着目的地驶去。

王立看着林夕的车子开走,比兔子的眼睛都红,骂道:“他妈的,林夕居然拉着那小子去吃饭了,给老子起来,今晚就让他变太监。”

“王立,你以为咱们几个真能打得过那小子?他明摆着是没把咱们放眼里,你真当咱们占了便宜了?”

“草,一群草包,四姨怎么养了你们这群没用的。”王立很恨的拨通了他老子的电话。

王立在前天晚上对花织只是逗弄着玩玩,像花织这种包子脸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可是林夕就不行了,她可是校花,是任何一个青春期男生看着都会产生冲动的女生。

在王立看来,全校只有他这个校长的儿子才能配得上林夕,别无他人,今晚之所以会开着宝妈拉着那个家伙去吃火锅,也一定是因为林夕没有看到自己揍那家伙时候的英勇模样。

其实他心里最潜在的想法,就是那家伙很牛逼,要是和自己单挑,一定能让自己掉光一嘴的牙。所以今晚必须得让那小子变成太监,再也不能对林夕产生任何想法,哪怕是想想都不行。

校门口打架,办公室的校长不可能不知道,此时王校长痛苦的闭着眼睛,就在此时,手机响起,当看到是儿子打来的,眼里已经有精芒在闪烁了。

“你在哪?”

“爸,我带几个朋友在外边吃了,跟妈说我晚上就在朋友家住了。”

“请人家吃饭钱够不够?过来再拿点。”

“我这就过去。”王立刚想挂掉手机,就听到电话里又传来他老子的声音。

“儿子,你记住,做事要做到位,别拖泥带水的,要么让对方怕你,要么就别去惹人家。”

王立愣了几秒钟,便恍然大悟,“爸,你多准备点钱,我今晚请的哥们比较多,可能四姨也会来。”

…………

川渝自助火锅,是这家火锅店的招牌,可是门头上最显眼的却是那个40元的字样,然后就是几盘牛羊肉的图案,用来吸引客人。

店铺正面都是玻璃,从马路上就能看到里边的火热,吃火锅的人都喜欢客人多的地方,人多味道一定好,这是硬道理。

见到是郑玉成过来吃饭,老板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当他看到郑玉成轻轻摇了摇头之后,就把心又放到了肚子里。

只要这个宝爷不是来砸场子准备海吃一顿的,就算是放心了,说明自己的交的保护费还是顶用的。

郑玉成指了指靠窗户的位置,花织和林夕也点点头,再不坐下来马上就没有位置了,不能挑三拣四的。

第74章 翻脸的林夕

林夕虽然看不起自助餐,但也没有说出来,她并非是应花织的要求,因为什么情人节怕转宝误会,才来给花织救场的,其实当林夕听到转宝回来的消息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去见他了。

林夕的父亲林处长最近面临着一场危难,一旦事发,她林夕要还能吃得起自助火锅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之前还不知道是谁把她老子给告了,但就在关键时刻,体育老师被放倒的消息在学校传开,她才知道转宝消失数年之后又回来了。

所以在林夕看来,给她老子林处长使坏的,一定是转宝无疑了。

林夕认为当年自己确实不仗义,把转宝赶出了家门还不给他学上,但那都是小事,自己父亲的官位才是天大的事,他不该一回来就行驶报复的。

郑玉成没有去读林夕心中的想法,吃自助的火锅就要会挑菜,刚刚刨好的牛肉卷是不能放过的。

牛肉卷的盘子不大,把盘子摞在盘子上,一次抱了二十几盘过来,等这些吃完,下边的也就该又刨出来了。

火锅店老板一把拽住一身脏兮兮的郑玉成,“宝爷,您不会又要向上次那样海吃吧?”

“哪能啊,你给了保护费的,我这人守信用。再者说了,你没见我跟俩妞一起来的,你就是准我吃我也得矜持下啊!”

老板一听他这话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等选好了菜,锅里的底料已经开始沸腾了,郑玉成一边朝锅里涮着牛肉,一边对着花织解释着。

花织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挨打不还手,虽然没有见过转宝的能耐,至少体育老师被他放倒是真的。那些人都已经累趴下了,他为什么不还击?

郑玉成咽掉嘴巴里的牛肉,笑着解释道:“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我拍昏他之后,他老子就要开除我。可就在那晚,王立他老子带人去皇家9号消遣,被我给拍了照片儿。”

郑玉成说着取出一个数码相见,又苦着脸继续说道:“哎,怪我太急,内存卡满了都没注意,闪光灯是闪了好几下,可一张都没拍进去,没办法,我只能唬校长说照片被我备份了。”

“所以你是怕校长万一撕破脸,把你给开除了?”林夕此时插了一句话。

“嗯,当然怕了,我上个学容易嘛!好不容易咱华夏改革了,人人都有户籍了,我就是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不想惹事。”

“那还好,你没有伤着,他王立也算是出过气了。”花织看事情算是过去了,胃口似乎也上来了,昨晚的红烧肉最终没能战胜她的胃。

郑玉成给花织夹了小半碗的肉,“吃吃吃,你知道情况就行了,挨揍的事还总说,老子多跌分啊!”

林夕心里却不是花织那么想,他被王立已经追求了很久了,岂能不了解那小子的性子。

林夕看不起这里的火锅,她觉得自助火锅是脏东西,都是循环利用的底料,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便把心里那种恶心的念头给强压在了角落里,还是吃了起来。

“转宝,当年的事,你记恨我吗?”

听林夕这么问,郑玉成笑笑,“我知道你说的什么事,不过你真想多了,就算在你们家只生活一天,那也是我欠你们的,该承你们的情。你怎么还想着我会记恨你们呢?”

“可我记恨你,你吞的那几十万去哪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花织傻了,万没想到林夕会直接撕破脸,她怎么能这样呢?亏自己还咬牙拿出所有的零花钱请她吃饭。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林夕也知道那钱的事,贪污的钱也能拿在桌面上说?

“我当时没数过是多少钱,你回去问问你爸,给我个数,我攒够了一定还给你们。”

“就你?能攒的出来?哼~!这是我今年听的最好笑的笑话。”

林夕说完又转头对着花织说道:“花织,你让我出来帮你挡他,看来是对的,这小子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可不值得交朋友。”

郑玉成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瞅着林夕,他本不想窥探别人心中的想法,觉得那样很猥琐,可既然她对自己一点儿尊敬的意思都没有,那自己也没必要多顾虑什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怼我?我才刚回来金陵几天,试问之前没见过你也没得罪过你,如果就是因为那钱的事,我说了,我会还你。”

郑玉成说这话,就是想让林夕的脑子里多些信息,好供他来捕捉。

林夕撇着嘴,此时心中在想着:“几十万对于我们家来说算什么钱?你小子把我爹告了,居然还义正辞严的。”

郑玉成自然获取了林夕脑子里的信息,他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误会,应该是林处长被人家告了,她以为是自己小肚鸡肠,为了当年的事告了她老子。

可读心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以前小的时候不知道,却也没有告诉别人,而今自己长大了,更知道那可是一种特异功能,如果被人家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还不得又变成小白鼠?

在集团实验室那种痛苦,每每想起来都还心惊肉跳的,郑玉成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人家拿他那么折腾了,真的会死人的。

既然不能把话敞开了说,郑玉成只能保持沉默,现在林夕已经对自己产生了误会,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也是白瞎。

见郑玉成又往花织碗里夹菜,林夕隐隐有些醋意,即便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转宝,甚至有些讨厌他,但是她自认比花织漂亮得多,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该是那个最受瞩目的才对。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我懒得多说你,今天是情人节,花织是怕你误会,所以多叫上我来一起吃的。”

“哦~~!”郑玉成这才明白,伸手捏着一把花织的包子脸说道:“你这妮子心眼还真多,我是你弟,你是我姐,有什么可误会的。赶紧吃,一会儿你想吃都吃不下了。”

花织不明白转宝的意思,为什么想吃都吃不下了?她自认在吃这一道上,还未逢敌手。

就在她想开口问明原因之际,从门外进来了七八个社会青年,花织的眼珠子猛地跳动了一下,“怎么又是他们?”

“我都说了,你赶紧吃,一会儿要是他们没事找事,你就真吃不下了。”

林夕盯着那群青年,她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对于一向自认千娇百媚出尘脱俗的她来说,就算看上那种人一眼,也觉得脏。

郑玉成这边的座位比较宽敞,可是此时店里已经人满为患,没有空座了,那七八个人就随便找了个桌子,看样子就该是两个情侣在甜甜蜜蜜的。

“两位,过情人节呢?要不哥几个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吃饭的两个小情侣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是先给了钱才坐下来吃饭的,没觉得得罪了谁,男的看向吧台的老板,希望他过来帮忙解解围,可是老板已经把脑袋缩了起来,并没有那个打算。

“老公,我吃饱了,咱们出去逛街。”

郑玉成眼睛一亮,这女的还真会说话,她这么一说,就把她老公的怂样给掩盖了,这个时候还是脱身的好,几十块钱的饭钱不算什么,气氛坏掉就坏掉了,总不能继续发展下去。

见座位让了出来,七八个青年也没有继续难为小情侣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可不在情侣这边,而是走道对过的那三个学生。

郑玉成见七八个人对着自己和林夕瞅着,嘴角一抿,把筷子狠狠朝着锅底捞去。趁着还没干起来,他得赶紧吃,要是吃慢了胃爷又该埋怨了。

“转宝……”花织有些紧张。

“慢慢吃,别急,瞧你这一脑袋的汗。”

郑玉成拿起餐巾纸给花织擦了擦汗,从那天早晨把花姐的妆给弄花之后,他就学会了,给女人擦汗一定要点一下就拿起来,千万不能像擦屁股那样去擦。

花织看着转宝的眼睛,她瞬间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全感,隐约也开始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回家偏偏要出来吃,难道他早就猜到这些人不会罢休?

林夕从脖颈处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灼热的目光,把手里筷子放下对着郑玉成说道:“肯定是冲你来的,要不我和花织先离开?你们这些流氓打架,可别伤到我们。”

郑玉成眉头一皱,有些不爽,“你怎么知道我是流氓?”

花织也不乐意她这么说,撅着嘴道:“我不走,转宝是我保镖,我才不怕咧!”

其实七八个社会青年哪里还想打架,他们此时胳膊腿都酸疼得厉害,所有力气都使到那小子身上了,如今只想赶紧大吃一顿,吃饱了再说干不干仗的事。

就在花织瞥着眼睛,用余光瞅着那桌家伙胡吃海喝之际,后边有一个老人哭了起来。

“咦~!那老年人怎么还跟服务员下跪了?”花织好奇的朝身后指了指。

郑玉成一看,还真是,那老年人看着怎么也得六七十了,女服务员顶多四十岁不到,老年人为嘛给她下跪?

“行行好,我是真吃不下了,难得儿媳妇给我过寿,好心给端些好吃的,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会罚款啊!”

“老年人,您快起来,我们这店里是真有规定,您看,你们糟蹋得这么厉害,也没法端回去了,明知吃不下还把锅里放得满满的。”

郑玉成看到除了那下跪的老人之外,桌上还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听那老年人说,是给他过寿的,看来是东西拿多了吃不下了。

“那您少罚点儿?我儿子打工养着一家子老小,我们不容易啊,您不能张口就发一千啊!”

第75章 解围的目的

“老家伙,你消停点儿,哭得那么难听,我们还吃不吃饭了?”那七八个青年之中,有一个黄毛对着老年人吼了一嗓子。

此时老板也过来了,他不敢面对那七八个青年,却不得不过来调解这边的问题,大厅的人都朝这边望着呢!

“这位女士,扶您父亲坐下啊,一把年纪哪能让他下跪。”老板见服务员劝不动,对着桌子上的女人说道。

“难道你让我下跪啊?我下跪管用吗?你们这就是黑店,吃顿饭还带罚款的,一罚还一千多,我要告你们。”

老板看这女人的样貌就不像是个好惹的,不过她既然扬言要告官,那也没必要给她脸了,“你父亲刚才说家里没几个钱,我本想给你们免些,少罚点儿。可看你这一身皮草,还有那包包,怎么看都是殷实人家啊!”

女人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屁股后面,仰着脸不理会老板。

“大爷,您起来吧!依我看啊,不是我们难为你,是你儿媳妇在难为你,你就不该答应她出来过寿。算了,没你什么事,罚款我找你儿媳妇要。”

“凭什么找我要?都是老头子想吃的,他想吃什么我就给端什么,我也问他了,他也都点头了。”女人说话的语速很快,一看嘴巴就是练过的。

“那你想怎么样?就这么让老人家跪着?”老板问道。

“谁要的东西谁吃,罚谁的饭钱谁付,就算讲道理也该是这个理。”女人说道。

老板怒了,指着墙上的海报,说道:“这上边明码标价,罚款也都标明了,还真不怕你告。你这是要撑死你老爹,没良心的。”

“你有良心,那你就别罚钱了啊,让我们走不就行了,不然我爹要是撑死了,你店也得关门大吉。”

“你你你……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歹毒的女人?敢情糟蹋这么多吃食,也是你故意的。”

郑玉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用看也知道老板是个软蛋,根本吵不过那个长舌妇,便起身走了过去。

“老板,咋还吵起来了?今天可是情人节,弄不愉快的干嘛!”

“这女人……气死我了。”老板狠狠的一跺脚。

郑玉成没理会老板,扶着老年人说道:“大爷,你起来吧!今天这款不罚了。”

“真不罚了?”老年人不相信郑玉成的话,抬眼看向老板。

“行,宝爷说不罚,就不罚了。”老板怕郑玉成是打心底的怕。

扶着已经撑的不行了的老人坐下,郑玉成抽了张板凳,也坐到了桌子边上,拿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在锅里夹菜吃。

老年人忙扯着郑玉成的胳膊,阻止他道:“小伙子,这是我的筷子,老年人脏,你换一双新的。”

“咦~!大爷你想多了,你儿媳妇不还跟你在一个锅里捞菜吃嘛!我不嫌你。”

听郑玉成这么一说,老大爷的儿媳妇就干呕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被郑玉成故意提出来,还是觉得自己的公公确实脏。

“哟~!大家瞧瞧,这儿媳妇当的。”郑玉成指着女人,对着满大厅的人说了句。

“小子,你谁啊?这桌饭是我付的钱,谁让你吃我的饭?”

桌上的两个孩子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郑玉成瞧着他们惊恐的眼神,不由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郑玉成把筷子一横,“行,罚款一千多,你倒是付啊!”

“你……”女人噎了一下。

“我是在帮你们把东西吃掉,吃完了,你们就不用交罚款了。”

老年人一听,抹了把眼泪,拍着郑玉成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是好人,可别嫌弃我脏,前几个月我儿子才带我体检过,身上没毛病。”

“大爷你还帮你儿媳妇说话呢?她这是急着撑死你,还能赖到火锅店里,这样歹毒的媳妇,你该让你儿子休了他。”

“不能,可不能……我儿子常年在外打工,弄个家出来不容易,孩子都大了,我就是死也不能拆了这个家啊!”

“你都说了没啥毛病,还是活着好。”郑玉成说着又把筷子朝锅里夹去,夹了一个肉丸子,放在嘴里细嚼起来。

“小子,你慢慢吃吧!”女人说着起身就要走。

“老板,来给这女的结账,刚才那几口是我吃的,我来付就行了。”

女人骂道:“你怎么这么无赖?”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赖?厉害啊!”

“你……”

“老实坐着,咱们吃着聊着,要是坐不住啊,你就掏一千块钱走人。”

“行,我就看你怎么撑下去这么多。”女人恨恨的又坐了下去。

“知道撑不下去,你还给你老爹拼命点?歹毒。”郑玉成高高兴兴的吃着,他这是帮老板解决问题,总不能还嫌他吃得多吧?

老板已经把大厅里的客人都安慰了一遍,陪着笑脸总算没把生意搅黄。见郑玉成把女人控制住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慢慢吃,要是不够就再要。”

“行,您去忙吧!”

花织和林夕都没什么兴致再吃了,等着郑玉成把那边的事情给处理了。

“花织,难道转宝还真的要一点点把那桌子的东西吃完?那咱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作业都还没做呢!”

花织对林夕嘻嘻笑了一下,偷偷指了指对过的那七八个青年。

林夕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人不在乎多坐一会儿休息着,他太撑了,要是起身就走,也该走不动。

女人有些着急,不过已经被人看了笑话,为了省那一千块钱,她也只能干坐着。

本以为要僵持到半夜,结果没过多久,火锅店门口就停了一辆沃尔沃的轿车,车里坐的正是王立,还有他口中所谓的四姨。

王立的四姨,正是金龙帮的老四,姓刘,也正是唐九电话里约的那个四姐。之所以会和王校长爷儿俩有交集,是因为这个刘四姐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就是喜欢人家把她看作文化人。

就像唐九,总喜欢戴个眼镜穿着西装,好把他流氓的内里包裹起来,给人一种错觉。

刘四姐和唐九相处得不错,所以也和唐九一样喜欢戴着眼镜,穿着紧身的西装。她不光是在装扮上喜欢这样,为了更像文化人,还开了家书店和文体用品店。

书店的生意做到了王校长那里,江湖人喜欢拜把子,刘四姐就顺理成章的和王校长谈成了兄妹关系,有点儿姿色的女人要是打算和哪个老男人拜把子,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王校长把学校的试卷和一些练习册什么的生意都给了刘四姐,就连校服也都是在她这儿订制的。而王校长也从刘四姐这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不仅仅是钱,自然还有金龙帮这个靠山。

七八个青年还没吃饱,就见他们老大也就是四姐的车子已经停到了门口,一个个放下了筷子,看来今晚还真得发生点什么了。

随着沃尔沃轿车停下没一会儿,又是十多辆面包车还有大众什么的车子,也都停了过来。

老板也好奇,往年的这一天也没见过生意这么火爆,门口都被面包车什么的堆满了。这个国外的情人节才兴几年啊,又不是华夏的七夕。

刚刚高兴没一会儿,老板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那些车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下来,如果是来吃饭的,起码也该下来个人进店问问有没有坐吧!

接了四姐的电话,七八个青年就起身朝着郑玉成走了过去。

肩膀被人拍了几下,郑玉成正吃得香着呢,感觉真扫兴,一边大嚼着一边说道:“这里有老人小孩,可不能动手啊!伤了他们你们可担不起。”

“我们算是明白了,你小子敢情就不是来帮老人解围的,是拿老年人当护身符来了。怪不得你细嚼慢咽的,是打算在这吃上几天吧?”

女人看着七八个打扮怪异的青年,心里也慌了,她万万没想到,会被郑玉成给摆了一道,这小子是明知道有人会对付他,才到这边来帮自己和公公解围的?

郑玉成笑着对女人说道:“老人孩子他们不敢碰,你是年轻人,一会要真打起来,你可得跑远点儿。”

女人一听,连忙抱起自己的孩子放在怀里,“谁要伤着我儿子,我跟他拼命。”

看女人的反应,连混混们都看不下去了,“你这娘们儿确实歹毒,拿自己孩子当挡箭牌,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败类娘们儿?”

“你是结账,还是等我吃完?”郑玉成问女子道。

“能……能帮着跟老板说~说说,打个折吗?”女子有些颤抖,她虽然自认是个泼妇,没哪个人骂得过她,可真面对社会上的混混,她立马就怂了。

老年人有些担忧的看着郑玉成,“小伙子,你这是……?”

“老大爷,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家儿媳妇在外偷汉子呢!你知道她这身皮草多少钱吗?紫貂皮的,几万块呢!你儿子买得起?我以前打过猎,可是识货的,紫貂,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啊?”老人懵了,他不相信一个毛领子能值几万块。

女人怒了,“混账小子,你吃饭就吃饭,拿老娘的清白来血口喷人,你什么意思?”

郑玉成吃饭的时候早就读了这女人的心思,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摆脱这个家庭,好跟那个钻石王老五去过逍遥日子,哪怕当个小三,也比这种常年独守空房的穷日子要强上一百倍。

“你男人不着家,你就该好好善待老人,照顾好孩子,听说在外地打工的,一个月都四五千块钱,还不够吃饱穿暖的?”

老年人老泪纵横,恨恨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孩儿娘,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咱们家的日子没你想得那么苦,大不了我回农村老家,就是把老宅子卖了,也不能让别的男人养你啊!你对得起我儿嘛!”

女人朝着吧台喊了句:“老板,结账。老娘今天净碰着无赖了。”说完又对着老年人呵斥道:“咱有事回家说,你要是觉得我这儿媳妇不称职,明天就让你儿休了我,巴不得呢!”

第76章 小事闹大

女人的俩孩子都还小,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吓哭成了小泪人,惊恐的用手抓着他们妈妈的衣角。

郑玉成对着七八个青年吼道:“都吓着孩子了,滚出去。想打架别他妈在店里折腾,这家火锅店是老子我罩着的。”

老板已经走了过来,接过女人的钱,又从兜里取出两千块钱,竟然把三千块钱一起塞给了郑玉成。

七八个混混眼睛都直了,别说他们,老年人和女人,乃至前边桌子的花织和林夕都看傻了,老板这是几个意思?

“宝爷,多谢你解围,这罚款我本就没打算收,老年人可怜,我能干那缺德事儿?这三千块钱,是下个月的保护费,您收好。”

“保护费?”大厅里吃饭的客人也全都在听女人这边的花边新闻,这一转眼,那个救场的小伙子竟然摇身变成了收保护费的,这不得不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行,就算是下个月的吧!不过,你他妈不缺德,却把这一千块钱塞给我,我成缺德的了?哼~!”

老板的表情苦了起来,“口误,口误……”

郑玉成拿出一千块钱,塞到了老年人的怀里,“老大爷,这钱是你儿媳妇孝敬你的,留你没事买包烟抽,她要是再从你这要回去,就真不算是个喘气的了,畜牲都比她强。”

老年人接过钱,对着郑玉成点点头,“行,不能让小伙子你难看,我拿着,反正也是花在孙子孙女身上,她花我花都一样。”

儿媳妇都偷汉子了,这老年人还在帮她解围,郑玉成觉得没必要再多说了,人家是一家人,自己管的有些宽了。

一把推开挡路的青年,目送着老年人走出了火锅店。女人害怕这群混混,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还领着一个,跟着公公后面走了。

老板的吧台挨着都是结账的,听说有人要在这里打架,吃个半饱的客人觉得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郑玉成朝着大厅里的客人喊道:“大家慢慢吃,都先别出去,屋子里安全着呢!我不给大家添乱。”

“你说安全就安全?”说话的是七八个人当中的黄毛。

“我说安全就安全。”郑玉成一脚踹在黄毛的胸口,黄毛的身子直接就飞了起来,直直砸在了十多米远的大厅门口。

其余六七个人一下就被镇住了,这样的场景,他们好像只在武侠片里看到过。

门口车里的刘四姐身子一怔,她可是把店里的情形尽收眼底,没想到那家伙的硬功那么好。

“王立,只怕不是你说的那样过来亮亮兵给你的妞看,那小子不简单啊!”刘四姐这么说,一边有抬高价格的意思,一边也是有些担忧真把事闹大了。

郑玉成也懒得解扣子,把上衣直接一撕,就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鼓胀的肌肉,“出去打我给你们留手,屋子里打,我就下死手,你们自己选。”

六七个人看郑玉成是侧身对着他们,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练过,再看那一身暴起的肌肉,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七八个爷们累到趴下也没能踹伤这小子。

“行,出去就出去。”六七个人心里都在犯怵,本来今晚胳膊腿就已经不听使唤了,吃饭的时候拿筷子都在晃,真打起来,真不一定哪一方占便宜,四姐就在外面,去外面干至少还有她给压阵。

几人不顾地上的黄毛,径直开门出了火锅店。他们觉得黄毛死了才好,死了那小子事就大了。

郑玉成揽着惊恐的花织,抱了她一下安慰道:“没事,你吃你的,吃饱了咱就回家。”

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郑玉成一弯腰,就用两根手指勾住了黄毛的下巴,把他像死狗一样给拖着开了门。

郑玉成对着老板说道:“把地上的血擦擦,别给店里招晦气。”说完就拖着不知道死没死的黄毛出去了。

花织觉得转宝一定很冷,没想到他这些天一直只穿着一件夹棉的迷彩,里边连秋衣秋裤都没穿。

老板一身冷汗的看着外面,此时几辆面包车和轿车上的人依旧没有下车,只有那六七个混混不知从哪儿拿到的棒球棍,人手一根。

郑玉成看着黄毛一脸的痛苦样,觉得很好笑,他踹黄毛的时候是用了柔劲的,等于是用脚把他扔出去的,摔吐血也只能怪他身子骨弱,跟那一脚没关系。

黄毛本打算装死的,被郑玉成用两根手指勾着下巴壳子,痛苦难当,都出了门还不松手,无奈之下,他只好一骨碌爬了起来,也忙着跑去找家伙。

一辆面包车门打开,一根棒球棍扔给了黄毛。

“王立,你不说句话,就这样动手不好吧?”刘四姐对着王立问了句。

王立听得懂他四姨的话,这意思,出了事是要自己来负责的,应道:“不就是钱的事嘛,窗户打开。”

沃尔沃副驾驶的电动车窗打开,只见王立探出脑袋对着黄毛几人道:“砸废了他,只要别弄死,都算老子的。”

“一起上,干他。”有刘四姐在这里坐镇,六七个人不想让她以及那些面包车里的人看扁了,抡着棒球棍就砸了过去。

之前拳打脚踢的那家伙很能抗,就不信棒球棍他也能扛得住?黄毛见兄弟们都上了,他也抡起棒球棍,想投机倒把也替自己报一把仇。

郑玉成嘴角一抿,这门口除了轿车面包车以外,场地不算小,如果用刀片迎敌只怕不那么方便,面对雨点般的棍棒,还是直接点儿好。

混混们的动作并不快,每一个人的动作都能捕捉得很清楚,郑玉成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子,一扭身,一把将那家伙给甩了起来,直直砸向一辆面包车。

既然人已经飞起来了,郑玉成也便松了手。拼着另一根棒球棍砸在自己的后背上,又把另一个家伙的手腕也给钳住了,一用力,又给甩向了另一辆面包车。

既然开打了,藏在车里算什么,郑玉成要把他们都逼出来,如果一个人打几个人,只能算是斗殴,要干就把事情干大一点,他们几十个人打自己一个,那就是黑社会性质了。

自己是一名中学生,还带着两个学姐出来吃饭的,郑玉成起初就是这么考虑的,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充分得体现出那些黑社会团伙的嚣张气焰,连一个学生都不放过。

后背一连挨了三棍,郑玉成完全没有理会,这几个家伙没什么力道了,要说棍子上面的那点儿劲道,也是惯性使然罢了。

一脚绊倒其中一位,郑玉成居然还有时间贱贱的把嘴角抿起来,一把薅起最后面的黄毛的头发,他很看不惯染黄头发的青年。

当年和阿妞姐在ktv门口要饭的时候明明能逃跑,就是被那个黄毛给堵下了出租车,才导致和阿妞姐失散了这么多年。

倒霉的黄毛无辜成了替罪羊,一头的头发不知道被揪掉多少,郑玉成薅着头发,把黄毛像鞭子一样,拍在了沃尔沃的车顶。

车顶陷了下去,刘四姐反应很快,忙低下了脑袋。

王立的脑袋被砸了个正着,痛得直喊娘,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开门下车,却发现门被卡住了。

沃尔沃的车顶车玻璃都被黄毛砸坏了,可想黄毛的肋骨也断了不少。

没有理会面包车下来的那些人,郑玉成弯了下腰,躲开朝他面部抽来的棍棒,顺便把倒在地上的那人的脚脖子抓住,直接提了起来。

抓着那家伙的脚脖子,郑玉成就把一个大活人当成了棒球棍,直接开始抡了起来,其余的三个人也被人形的棍棒砸飞了出去。

“叮当”一声,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响声,郑玉成摇摇头,还是不小心把火锅店的玻璃门给砸碎了,也不知道撞到玻璃门上的家伙会不会死掉。

没有注意到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刚才因为胆小躲在了车后面。

只听“咚”的一声,被一棒子砸在脑袋上,郑玉成捂着头一脚踹飞了后边人,就蹲了下去。快速揉搓着头皮,心里暗骂真他娘的疼。

不是郑玉成躲不开这几个人的棍棒,其实恰恰相反,他能把每个人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需要故意那么干而已。

就算没有人报警,这么大的动静,警察也很快就会赶来的,只有把车子里的人都逼出来,才能让自己变成弱者,刚才挨了那几棍子的事,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

人多欺负人少,一群社会青年欺负一个学生,这事才好办。

一共八个青年,全都没了爬起来再去拼杀的勇气,一个个就算不甚疼的,也都在装死猪,拼命的喊叫,喊的声音要是小了,万一王立那小子给的钱也少了怎么办。

刚刚立春没多久,郑玉成光着膀子,呼出的都是白雾,很有一番气势,让花织看得都呆了。

几十号人开始朝着郑玉成围拢过去,手里都拿着家伙。他们只待刘四姐一声令下,雨点般的棍棒西瓜刀就会招呼过去,到时候那家伙就不只是挨上三四下那么简单了。

王立在副驾驶,门子被卡得不算紧,已经挣脱出去了,车里只留下刘四姐还在用力开门。

林夕却不知道何时绕到了沃尔沃车子附近,吹着热气在王立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你如果能揍趴下那小子,周末我让你请我吃饭。”

不是林夕请王立吃饭,而是林夕会答应王立请她吃饭,这样的条件对于像王立这样的败家子来说,比林夕请他吃饭还要爽上一万倍。

王立哪曾和林夕近距离接触过,换做别的女生,比如花织这样的,王立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可一旦面对林夕这样的,他就怂了,从来不敢亵渎那样的女神,尤其是早就在他心里暗生情愫的林夕。

“兄弟们,干他,把他一身的骨头都给老子敲碎掉。”

刘四姐听到王立突然对她的小弟下命令,瞬间急红了眼,她忙着打开车门就是想让小弟们回到车里去的,事情已经闹大了,已经不是王立那小子能抗得住的了。

第77章 该倒下了

按了几下电动门窗,居然也打不开,刘四姐这下可急眼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把眼镜摘掉随手扔向了后座位,就朝着副驾驶的门爬了过去。

她想尽快结束这场纷争,是因为她就没打算今晚干仗,金龙帮能立足在金陵靠的就是兄弟多,可是也仅此而已。

打什么群架?亮亮兵而已,一百场架也不一定有一场能打得起来的,两边的人一亮兵,气势弱的那一方给个软姿态,事就算成了,然后大家坐下来喝杯茶聊聊该怎么解决问题。

那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是刘四姐也没有料到,王立那臭小子居然惹了这么个说动手就动手的主。

一开始接到王立打来的电话,说是要个大场面,除了震慑一下那家伙之外,还得让林夕看到他王立的实力,刘四姐这才会派来这么多人。

此时,远处有两名巡逻的警察已经通知了单位里,让赶紧派人来支援,说是黑社会在挑群架。而这两名警察正是那天夜里跟郑玉成要身份证的那两位,还顺道请了郑玉成吃早点。

“张海,你觉得咱们俩过去能镇住场面吗?”

“悬,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们是玩真的,要是咱真的镇不住,那一定会死得很惨。”

警察张海的话音未落,因为王立的那一句承诺,几十号人已经动了起来。

张海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今晚有的忙了,也暗自侥幸着,幸好刚才没有跑过去。

郑玉成很高兴,他要的就是这种场面,别人都在看他,他却看到了远处那两个警察,既然有目击者,那还怕他们个鸟雀雀?

完全爆发的郑玉成就像一头洪荒猛兽,一头扎进人群里,就开始蛮力冲撞起来,他做不到不让那几十号人近身,即便能做到,那也会暴露自己的身手和体质的。

所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黑压压的人那么多,只要自己冲进人群里,外边看热闹的人就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动的手。

其实一群人只有一个光着膀子的,虽然花织她们看热闹的看不太清楚人群里的情况,那些拿着西瓜刀和棒球棍的却知道,朝着光膀子的人砍砸就对了。

“你这挨千刀的混球,四姨我是让你给坑惨了。”刘四姐心里骂着,从车上一骨碌滚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朝着车子上爬去。

“别打了,都给老娘住手。”

场子已经混乱起来了,郑玉成在人群之中撞翻了十几个人了,此时正抡着两根抢来的棒球棍横扫千军呢,别人怕误伤同伴,他怕个鸟,只顾随便抡就是了,这种时候还玩什么招式啊!

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拿着西瓜刀的人身上,棒球棍就算砸到自己也无所谓的,只要不被划伤,就是郑玉成的目的。

西瓜刀一把把的朝地上落去,但凡拿刀的,手腕子将是郑玉成的第一个目标。

因为需要速度,就不能顾及力道了,速度快了力道自然把握不准,郑玉成觉得下手重就重了吧,砸废了他们的手,他们才能老老实实的不再出来混,这个社会才能得以安宁,自己可是在做好事。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往往都会给自己洗脑,不管给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冠冕堂皇的还是污秽不堪的,只要能说服自己不去背负罪恶感,那坏事就理所当然的该做。

郑玉成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心中一丁点儿罪恶感都没有,就算别人这会儿骂他一万遍流氓,他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骂他流氓听不进去,不代表别的声音听不进去,当刘四姐大喊着让停手的时候,郑玉成就第一个反应过来了。

好不容易抓住对方的软肋,可不能让他们停手,等过一会儿自己有条件装死的时候,才是停手的时候。

如果此时停手,万一一把不长眼的刀子划在自己脸上,那可就真当不成帅宝宝了。

所以一根棒球棍飞向了刘四姐,不是郑玉成手里的棒球棍,而是被他当作全垒打的另一根棒球棍,被他一棍子抽向了沃尔沃车顶的刘四姐。

刘四姐被砸倒了下去,就算她捡起砸在自己胸口的棒球棍,那上面也没有郑玉成的指纹,只能归结为是她的小弟不小心脱手的。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有一会儿工夫,起码得好几分钟,当警车的警报声嗡嗡响着朝这边驶来的时候,郑玉成才抽掉最后一个人的西瓜刀。

是时候了,该倒下了,郑玉成如是想着,便大喊着躺在了地上。

几根幸存的愤怒的差一点被冤枉死的家伙,将手里的棒球棍带着无以伦比的气势,砸在了郑玉成的胳膊上肩膀上乃至背上。

“妈呀,救命啊……”郑玉成大喊着,却不肯松开抱着脑袋的胳膊,双腿夹得紧紧的,虽然他对自己的命根子也很有自信,可那也不行,那东西可不是用在这样的战场上的。

花织哭喊着对着那些人喊住手,声嘶力竭的,声音都哑了。

林夕却很理智,始终注意着场中的战况,即便很理智,她也已经惊叹得合不拢嘴,这个转宝还是当年的转宝吗?或者说,他还是人吗?他是怎么做到把所有的西瓜刀都砸掉在地的?

看着继续没命的朝转宝身上砸下的棍子,林夕并不认为那小子很痛苦,即便他惨嚎得像待宰的肥猪一般凄厉。

刘四姐被从车顶砸下去之后,半天才喘过气,却依旧发不出声音,即便她现在已经能喊出声了,可她心里清楚,已经没用了。

警车来了七八辆,下来的没有一个是便衣,那就说明警察是来真的了。

前边两个端着枪的警察,对着还在抡着棍子砸着郑玉成的几个家伙喊道:“住手,不然开枪了。”

直到这个时候,那几个人才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就他们五六个人在抡着棍子,其余的人呢?环顾四周,才惊愕的发现地上躺了成片成片的都是自己的兄弟。

郑玉成依旧躺在地上,装逼装得跟死猪一样一样的,不过也确实很疼,肯定一身都是淤青,心里暗骂警车也忒慢了,自己都不知道被抡了几百棍了。

花织跑到遍地都是哭号的人群之中,跪倒在装死的郑玉成身前,哭得那是一个惨,好像地上躺的不是转宝而是花姐似得。

“叫救护车,给市医院说明情况,让他们准备病床。轻伤的全部带走,一个也不能落下。”一名干警对着身边的警员吩咐道。

王立被带上警车的时候,还是一个痴呆的模样,当头上被一个纸袋子套住,他才意识到那不是天黑。

他后悔了,他就带了一万块钱出来,那是连带吃饭加唱歌都包括在内的费用,却不是用来给几十号人治伤的。即便他想,也轮不到他去给医院送去这一万块钱了。

好像忘记了初衷,忘记了今晚的目的,他只是想过来亮亮兵,让郑玉成看着几十个拿着西瓜刀棒球棍的社会青年,瑟瑟发抖着,颤抖着双腿尿湿他的裤子,然后让林夕闻到郑玉成的尿骚味,难道不该是那样的情景吗?

王立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戴上了头套,他记得那个火锅店老板的手指头,指着他和他的四姨,告诉警察他们是头目。

火锅店的老板很痛快,哪怕他因为这件事几天都没生意,他依旧感到很痛快。

张海的车里坐着还在痛哭的花织和林夕,他需要带着这两个女生直接去医院,去等着那个小子苏醒之后好对他们三个学生的口供。

在此之前,张海已经和所里的同事在火锅店里,跟老板以及在火锅店吃饭的顾客录了详细的口供,但是工作需要,口供还必须得有当事人的。

郑玉成很疼,不过好在晚上吃得很饱,所以他才能睡得那么香甜,如果不睡着,人家又怎么能认为自己是昏迷过去了呢?

花姐来过,听医生说脑子没伤才放下心来,她在握着转宝的手哭泣的时候,手心好像被抓了几下。

花姐只好趁张海不注意的时候再抓回去,既然转宝是装的,那就不能打扰他继续昏迷。

花姐想起来转宝说过,他把唐九手底的十几个打手都割伤了,这一次打架也未必就是真的吃了亏,虽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她相信转宝很聪明,他应该可以应付的。

不仅花姐来了,林夕的父母也来了,可是花织和林夕都不愿跟家人离开,她们宁愿挤在一张病床上,等着郑玉成醒来。

花织不愿意离开,是因为她的心很疼,转宝在揽着自己说不怕的时候,她是那么的相信他一定会没事,谁知道他还是倒下了。

林夕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看看这家伙醒来之后的反应,她很想知道转宝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力有不逮才倒下的。

从小到大,林夕看过很多的电视剧,包括那些夸张的武侠片,她这还是第一次眼睁睁的看到真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她总感觉如在梦里一般。

张海认得郑玉成,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他给过这小子十块钱,对于工资向来微薄的他来说,用花钱来记住人脸,是刺激记忆力最好的方法。

“这小子真的拿到了户口簿,所里能给他上户口,那他就不可能是有前科的,看来还真是像那个叫花织的同学说的,是被人欺负了。”

张海在骗自己,他很清楚自己在骗自己,因为心中的正义想让他如此这般的欺骗自己,金龙帮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很清楚,能打倒金龙帮几十个小弟的人,会是一个学生那么简单吗?

张海少年时就当过兵,退役后又报考了警校,虽然当兵的时候只干到班长,但他依旧是骄傲的,因为他是华夏的兵。

受过部队和警校双层训练的张海,都不相信自己能干倒十个小混混,不,五个。仔细想了想,最后他觉得,也可能是两个。

“这家伙一定有来头,如果他不愿意说,我就不逼他,只要所里能交待得过去。”张海如是这般的给自己洗着脑。

能给自己洗脑的人都是聪明人,比如郑玉成,他就能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千万不要醒来。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郑玉成睁开沉重的眼皮,觉得浑身轻松。除了还有些距离骨头较薄弱的地方,比如肘关节那里和膝盖处有些疼痛外,其余的地方似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了。

第78章 女神林夕

看着郑玉成在沉思着什么,张海以及花织林夕他们三个还以为这家伙是刚刚苏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郑玉成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恢复得那么快呢?

“医院?”郑玉成傻傻的问了句。

故意装逼确实很难,一般艺校毕业的还都做不到炉火纯青,不过郑玉成的脸皮打小就厚,再被风霜洗礼过之后,就算他脸红,别人也未必看得出来。

之所以醒来,是因为快到上学的时间了,郑玉成知道花织和林夕也在病房,他才会这个时候醒来,不然的话,再睡上两天也成。

简单交待了一下昨晚的事发过程,说是在校门口就被那个王立带着人打了一顿,就是因为之前花织被欺负的事,本以为忍气吞声就没事了,结果他们又追去了火锅店。

说到后面的群殴械斗,郑玉成又着重的解释了一下,“张警官,那七八个人是王立招呼着过来立威的不错,但后面那几十个可不是他能驾驭了的,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但一定是她带人砍我,应该和王立无关。”

“嗯?你说他们是两拨人?”张海眉头紧,狐疑起来。

花织也许不知道,但林夕在旁边听郑玉成这么一说,她登时就知道这个转宝是在放屁,那女人和王立是开一个车子去的火锅店。

“他们肯定是认识的,也许是王立提供了我的线索,但我敢肯定,那几十个人不是王立的人,应该是哪个黑帮的,王立一个学生,他没有那么牛逼。”

张海不怎么相信郑玉成的陈述,但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一个学生哪能带着一帮江湖人士喊打喊杀的,再怎么说那个王立还是校长的儿子。

“你挨了打之后为什么不回家,要去吃火锅?”

“情人节啊,张警官你可别误会啊!虽然我只是个学生,但是情人节吃火锅比较有气氛。

哎~算了,老实说,是因为我害怕不敢回花织家,她妈妈要是不收留我了,我就又成孤儿了。”

这样的借口很容易打动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张海无疑就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给那十块钱的早点钱。

“之后呢?你小子要老实交待,我可是什么都掌握了的,包括你收人家的保护费。”

郑玉成正读着张海的心思,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是张海在审他了,而是他在利用张海自己的想法,来帮着张海进一步确定自己的想法。

所以郑玉成坚决否认了这一点,收保护费是客人们说的,又不是老板说的,既然老板没承认,自己也不会承认的。

“冤枉啊,那是我帮着人家解围,老板不好意思收老年人的钱,所以给了我这个好心人了,我也没要啊,又还给人家了,当时就是看不惯那老人家的儿媳妇罢了。”

“人家偷不偷汉子关你什么事,你说你干嘛要告诉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张海觉得关于那女人偷汉子那一点,郑玉成挺不地道的。

“张警官你了解得还挺细致,看来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你看,都几点了,我该被学校开除了,哎!”

“迟到一次就开除你?别说的那么严重,配合调查。”

“我还没办学籍呢,现在生死大权都掌握在校长手里,你不知道校长是谁吗?就是那个王立的老子,你说,我是不是得回去上课?”郑玉成早就想好了对词。

“要是这么说,你还真有点儿被开除的风险,只是这件案子关于黑社会械斗,可不是小案子。”张海有点儿为难。

郑玉成让花织从他裤兜里掏出户口簿,递给了张海,“给,我的户口簿压你这,晚上放学我第一时间不吃饭就去所里找你录口供,行吧?张警官你体谅我一下,我是孤儿,找个学上真的不容易。”

张海点点头,“行,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小子要是赶跑,我就给你上通缉。”

“我可不敢跑,再说了,又不是我的错,人家揍了我一顿,是人家的错,我跑什么啊!”

“对,我就是想提醒你这一点,你就咬死口说你是弱者,不然金龙帮那边我们也不好下手。”

郑玉成一愣,这话该是站在公平的角度的警察说的吗?不过还是对张海竖起了大拇指,“张警官敢于恶势力做斗争,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你小子的嘴一定练过,试试,还能起得来床不?”张海一边笑着一边去扶郑玉成。

被子被掀开的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花织的眼睛都被定住了,嘴巴张的好大,这才几年,转宝的小雀雀怎么成那样了?太吓人了。

林夕有些后悔,她只是扫了一眼就把身子给转过去了,想再转过去偷瞄一眼都不能,看来,自己不如花织聪明。

林夕自认不色,只是青春阶段的好奇心作祟罢了,一转身成千古恨,失去了这次机会,也许以后就不再有机会近距离观察了。

张海笑着把被子给盖上,把裤子塞进了郑玉成的被窝里。

“老子明明穿了内裤的,是哪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拿走了?”郑玉成厚着脸皮骂道。

张海和花织林夕三人也不戳破他,他们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谁偷拿他的内裤干嘛?

花织回过神之后,虽然被吓得不轻,但心里却觉得转宝好可怜,这么冷的天,他就一身加了黑心棉的迷彩服,里边竟然一件秋裤都没穿。

为了故意耍酷装逼,撕扯掉了所有扣子的上衣被花织捡来了,可没有了扣子难不成露着肚皮?

张海肉疼得脸都抽搐了起来,把自己的皮衣送给了郑玉成。

“多谢张警官啊,我放学就还你。”郑玉成乐得屁颠屁颠的把皮衣套上,咖啡色的皮衣和迷彩裤一点儿也不搭。

张海把记录的本子合上,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赶紧的吧,别真迟到了,晚上我在所里等你。”

出了医院急诊科的门,林夕的宝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林夕匆匆跑过去打开车门,车子却被挡住了,调了好几把都感觉出不来。

下了车子的林夕急了,“死转宝,都怪你,我从来没有迟到过,呜呜~~!”

“迟到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郑玉成不明白。

花织就更不明白了,“转宝,你刚才还跟张警官说不能迟到,迟到会被开除的?”

“开除?你觉得可能吗?”郑玉成笑着从林夕手里把车钥匙抢了过来。

“你又不会开车,抢我钥匙干嘛?”林夕凶巴巴的问道。

郑玉成直接打开了正驾驶的车门,“因为你是女司机,我看你那几把方向盘肺都气炸了,赶紧的吧,不然迟到了。”

“你会开车?我不信!”林夕很坚定自己的看法。

郑玉成没理会,车子在慢慢移动,方向盘却飞速在旋转,很快车子就从一个刚刚好能通过的角度,开出了障碍区。

林夕依旧不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只不过她的屁股出卖了她的脑袋,还是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

“不介意违章吧?咱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郑玉成挂了自动挡就朝医院外面驶去。

“这么多年,我们家的车就从来没有处理过违章。”林夕总算能找点儿上风了。

“你家真牛逼,不过我家的车也从来没处理过违章。”

林夕很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话,自己是谁,是林处长的女儿,是校花,还是整个高一年级学习成绩前三名的学霸。

林夕有骄傲的本钱,郑玉成当然也有,就比如当他可以完全不在乎红绿灯的时候。开着别人家的车子随意闯红灯,这种爽劲没有人不喜欢。

一路上林夕的牙齿没有合拢过,嘴唇自然也闭不上,至于为什么总是张成个o型,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一次险些出车祸也就罢了,无数次是什么概念?明明看着会和两边的车子撞到一起,他还闯红灯?虽然结果都只是差那么一点点。

在郑玉成的眼里,无论怎么开,车子都是慢的,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计算,或者也可以说,他计算的时间很快。

花织不知道车子有多快,她坐在后排紧紧抱着林夕座椅的靠背,吐得稀里哗啦的,昨晚的火锅一点儿也没有剩下。

当车子停下之后,林夕张着嘴巴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意识到吸进嘴巴里的都是酸酸臭臭的味道,她“啊~~”得叫了很久,很刺耳。

林夕不仅想掐死转宝,还想顺带把花织也掐死,如果她不想迟到的话,只有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而不是去把车子停到学校附近的洗车房。这也就意味着,她至少要让花织的呕吐物在车子里待一上午的时间。

一边跑,林夕一边大骂:“花织,你等着,中午我要让你把吐出来的东西再吃回去。”

花织在郑玉成的背上,有一种飞翔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嘿嘿笑着说道:“把车钥匙给转宝,他开几天就没味了。”

林夕捂着肚子停了下来,看着前边的郑玉成背着花织还能健步如飞,她更加的愤怒了,怒不可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需要怜香惜玉的女孩子吗?难道背一个大屁股女孩会比背自己更轻松吗?

娇喘着望着已经遥不可及的转宝,要是还不确定他昨晚是装着故意倒下的,除非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死转宝,我要告诉全校的人,你没穿内裤。”林夕捂着肚子骂着,她今天不想当女神了,因为有人不把她当女神。当一个女神怒了之后,就不再是女神,而是女神经。

在肠子完全痉挛之前,林夕算是爬着进了教室,一脸的狼狈样,当她看到所有同学都在看她的时候,才意识到她为了赶时间,没洗脸也没化妆。

从书洞里拿起镜子照了照,她呆滞了,这镜子里是谁?眼睛成了熊猫眼,被汗水打湿的脸成了花地图。当镜子上移,她居然看到了自己头发上的那一坨红白之物。

高一三班从未有过的奇迹,熊猫眼的校花林夕,顶着一头的呕吐物,爬进来的教室。

林夕爆发了,她完全不顾老师已经进了教室,朝着郑玉成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林夕?那是林夕吧?闹什么闹,不许欺负新同学。”

班主任老师很宠班里的尖子生,当然包括林夕,只当林夕在和新来的同学开玩笑,又继续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还没有被掐死的那位同学,就是咱们班的新生,郑玉成同学。”

“新生?郑玉成同学?咱们班的新生?”林夕的脑神经更加的错乱了,难道不只是自己疯了,老师也疯了?

第79章 金龙帮的决定

郑玉成再一次被请进了校长室,但这一次对方没有再高高在上的对他吆五喝六,而是陪着恶心的笑脸在和他商讨。

“不管怎么说,我儿子已经在看守所了,你也不像受伤的样,找你来,一是想替王立跟你道个歉,再者也是想你帮帮他,毕竟你们也已经是同班同学了,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毁掉吧?”

郑玉成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校长,我可是差点儿被砍死,你这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现在是在学校,等回头抽个时间,我一定登门道歉,让你满意的,你小子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

一听要贿赂自己,郑玉成嘴角一抿,“那就要看校长的意思了。”

王校长脸皮抽搐了一下,这小子哪里像个十六七的,分明是个人精。

如果校长知道面前这位其实也才十五岁,不知道他会不会惊掉下巴壳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此人精,只能说明在他身上经历了太多,这个世上除了岁月能够打磨人的心性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经历了。

“只要你帮着王立说些好话,把他和那些黑社会团伙区别开,我的意思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郑玉成在读王校长的心思,当校长说起那些黑社会团伙的时候,也便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万万没想到,这个王校长居然会金龙帮扯上关系。

“成,校长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得回去上课了,本来就听不懂老师讲什么,旷课就更是罪过了。”

“嗯!记住你要做什么,才能安生在我这里毕业,也许以后有机会考一所大学,人生需要慎重。”校长又给郑玉成未来的人生画了一个大饼。

郑玉成没有在意,径自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其实校长所交待他的,也正是他所想的。

本来就没打算把所有责任往王立身上推,那小子担不起也不配担这个罪名,该承担的是那个站在车顶叫停的女人,不管她在金龙帮的地位如何,都一定比王立更适合被调查。

花织从来都是和林夕在较量学习成绩,从初中到高中,她都是和林夕在打追逐战,在成绩上两个人几乎不相上下。

林夕不明白一个那么贪吃的女人,缘何学习成绩会那么好,想想她那个当过坐台小姐的妈妈,以及她的家境,林夕不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

看着花织一天都没怎么听讲,总是盯着转宝在犯傻,一到下课的时间两个人就腻味得让人恶心,林夕不知怎么着,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意。

也许是和花织一直在争夺,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什么,林夕都觉得她自己是个娇娇女,是受万人瞩目的焦点,就算她很讨厌转宝,那也不该是他和花织腻味在一起,而是应该那个转宝来追求自己,然后被自己踩在脚底板下,告诉他一句,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

林夕突然很想夺走花织身边的一切,很想很想,包括她身边那个强壮得离谱的少年。

一把宝马车钥匙递到了郑玉成的面前,“给,车钥匙,给我把车洗干净了,开着去吹几天,什么时候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了,再给我。”

郑玉成接过钥匙,“行吧,既然是花织吐的,我帮你清理也是应该的,正好明天开车去逛街买衣服去。”

“你晚上去派出所要还能脱身再说吧,打伤那么多人,你会不会坐牢啊?”

“那不知道,要真是要坐牢我也没法子啊,反正打也打了,昨儿你也看了,那么多人砍我一个,我总不能因为怕坐牢就不还手吧!”

“你就是没还手,我看得清楚呢,最后那几个人是你故意放水的,转宝,你跟谁学的功夫啊?那么厉害。”林夕还在好奇。

“嘘~!你可别乱说话,我是弱者是受害者。”郑玉成觉得还是提醒林夕一下,别她万一多嘴说了不该说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明天要去哪买衣服?我刚好也想买两身,帮你去掌掌眼?”

“我穿的衣服,也就是去小市场那种劳保类的,那种地方能有你这种大小姐穿的?”

“不行,反正我看不得你穿得那么老土开着我车子出去丢人,你买衣服的时候必须叫上我。”林夕下了死命令。

“行行行~,您说啥就是啥。”

刘四姐和王立被关押在看守所里,随时接受审问,唐九和金龙帮的其他大佬难得的聚在了一起。

唐九可惜着脸,“我原本约了四姐和老大说事的,就是关于那个宝爷的问题,没想到晚了一步,四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那小子摆了一道。”

“九儿,也就你和那小子接触过,知道那个宝爷的底细吗?”说话的是金龙帮的老大,人称‘金陵震地龙’的龙爷,据说他要使劲一跺脚,金陵就得颤三颤。

唐九苦涩的摇摇头,“老大,那个宝爷神秘的很,他五岁的时候我就着了他的道,我受伤那事你们也都知道。后来江老的相好,那个白老大来杀他,谁也没料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人开了枪,不仅没死,还反过来把白老大给弄死了。

这些年他没有现身,也许就是在避讳白老大的事情,想躲避江老的报复。只是自从那小子再出现在金陵,他竟然变得这么强大了。说实在的,我到现在还不相信咱们的弟兄是他一个人干倒的。”

“九儿,你知道什么,江湖上藏龙卧虎的,其实有很多好手,远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咱们金龙帮在金陵虽然有点儿名气,但真算不得什么,我不是自谦,我是有自知。”

“那也不能强的那么离谱,我手底下折了十几个兄弟,为了安抚他们,我家底都快败光了。四姐这一次也折了不少弟兄,只怕也要大出血了。”

震地龙一身唐装,光头上反射着光芒的同时,头顶还有一道明晃晃的刀疤,有这样的刀疤如果不凸显出来,那还像是出来混的吗?所以选择光头的发型,正适合。

震地龙缓声说道:“所以大家得商议商议,是战是和。”

“二爷,你的意思呢?”唐九问道。

在金龙帮里,老二老三是震地龙的左膀右臂,一般不像唐九和刘四姐那样在外面瞎混。

听唐九问起自己,二把手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咱们已经有几十个兄弟被那小子伤了,九弟和他处得并不愉快,四姐的事也出了,依我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唐九插话道:“想和也没法和,那小子穷的清洁溜溜的,他赔不起咱们的损失。”

震地龙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给他摆个道,把那个江老也拉进来,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过急,先把老四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老三对着唐九说道:“九弟,在咱们弄他之前,还得你去跟他再说几句好话,尽量让老四那边轻松些。”

“行,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华灯初上之时,郑玉成已经在派出所里,装着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和张海聊着天,能说的还是那些,不能说的张海也没有撬开他的嘴。

“行,我知道你小子是个在社会的泥坑里爬过的泥鳅,你既然一口咬定和王立没什么仇恨,我们会对那女人继续调查。

关于你,我得等上边批示之后,才对你进行相应的处罚,不过你小子要有准备,那些受了重伤的医药费只怕是跑不了的。”

郑玉成苦着脸说道:“为什么啊?明明是他们打我,怎么我还要赔钱?我有多穷张警官你也该知道的,哪赔得起?”

张海点点头,“这事再说吧,市局很重视这个案子,不瞒你,那个女人是金龙帮的,所以这事比较复杂,你小子还要随时听调,不许到处乱跑。”

“放心,我不会跑的,学校和花姐她们一家我可舍不得。”

“那就好,你把口供按了手印,交5000块钱押金,就可以走了。”

“5000?张警官你还是让我在这吃住得了,你看我像是能拿得出五千块钱的样吗?”

“既然那个叫花姐的是你监护人,就让她过来交钱吧,这钱只是例行押金,又不是我们贪污你的,等案子一结就会还给你。”

“哦,那我给花姐打个电话啊!”

回到家,花姐就是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她就想知道郑玉成会不会坐牢,想过个安生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郑玉成正想安慰花姐一下,就听门铃响了。

花姐起身去开门,嘴里还唠叨着:“你小子就是个惹事精,你说从小到大,你惹了多少事儿?”

“校长?怎么是您啊?快进来。”花姐一看来人是王校长,顿时就变成了另外一副嘴脸。

虽然知道这位王校长一定是为了王立和转宝打架的事来的,但花姐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姿态,毕竟花织还在学校里上课,要是换再平日,想巴结都还巴结不上。

郑玉成不想花姐对王校长那种态度,但既然她已经把笑脸陪上了,就只能默认了,既然是来了客人,他也不好干坐着,也起了身。

“我知道花姐平日里是抽烟的,所以给您带了两条。还有些吃的,是给花织的,高中的任务重,用脑子也多,可不能缺了营养。”

“校长有心了。”花姐还没说话,郑玉成抢先替花姐客气了一句,其实聪明人之间,一点就透的。

校长没给郑玉成送礼,却给花姐和花织都买了东西,这就是他会做事的地方了,所以郑玉成才客气的说了句校长有心了。

第80章 狮子大张口

郑玉成瞪着眼睛,花姐不知从哪拿出一盒好茶叶,难道家里的茶叶不是已经发霉了吗?怎么又多出一盒来?难道是今儿才买的新茶?

花姐从茶叶盒子里又拿出一个精美的小包装,“说是极品大红袍,我这种粗人也不懂,校长你品品看。”

“哟,还别说,真是好茶。”校长也不理会郑玉成,居然和花姐就这么闲谈起来。

一会儿是花织的成绩,一会儿又是学校的什么制度,甚至都聊到了以后高考上大学的问题。

郑玉成摇摇头,他是插不上话了,看来这个王校长是在各个击破,他要是不把花姐的脑子洗干净了,是不打算和自己聊什么的。

看着花织故意躲在房间不敢出来,无聊之余,就只好去和她汇报一下情况。

“转宝,转宝,校长怎么还不走啊?”花织见郑玉成进来,赶忙问道。

“你怕啥,他是来给咱们送礼的,又不是针对你来的。”

花织的房间香香的,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却很好闻,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的书多,书香气。

郑玉成环视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花织的房间,自从那晚盯着花织的屁股看了几眼之后,花姐就敕令过他,不许进花织的房间,就算进去也不能关门。

见转宝在参观自己的屋子,花织赶忙站在一个角落里,那里都是她的私人物品,可不能被男生看到。

“原来你有这么多书啊?有没有小学的课本?还有初中的,最好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高一之前的,我他妈都快憋闷死了,天天上课就是在听天书。”

“啊?你还真打算补习?从小学到高中,那知识量得多大,你行嘛?”

“怎么着?还看不起我啊?信不信我考个大学给你瞧瞧?”

花织撇着嘴瞅了郑玉成一眼,“切,吹牛皮,光是初中的知识就能把你淹死,还想自学成才,哎~!”

“不是还有你嘛!你这个学霸教我,还有我学不会的?不信咱打个赌,信不信我下学期就能所有的考试都及格。”

“我就知道你打架厉害,没想到吹牛也这么行,如果你能考及格,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大不了零花钱都输给你。”

“真的什么都答应我?”郑玉成斜了花织一眼,阴笑着问道。

“你……你想干嘛?”花织朝后退了一步,腿弯子顶到了床边,呼吸有些急促。

此时花姐的声音传了过来,“转宝啊,过来陪王校长说说话,我去做饭。”

郑玉成没注意到花织的反常,走出花织的房间就说道:“既然王校长今晚不忙,我们家花姐酒量没得说,你们可以好好喝一杯。”

王校长听着话音挺客气,但是看着郑玉成那无所谓的表情,就知道那臭小子并不待见自己。

见花姐去了厨房,郑玉成便指着桌上的两条烟,对着王校长说道:“就这么点儿意思?”

“我已经和花姐说了,免了你和花织两个人的学杂费。”

“哼~!”郑玉成面带不善,冷冷的哼了一声。

“怎么着?还不满意?”王校长其实是按着做买卖的那一套对付郑玉成,讨价还价嘛,不能一开口就许他多少多少,得先弄明白对方的心理价位,才好下手。

“华夏国务院决定,2008年秋季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免除所有学杂费。2010年12月,也就是前几个月,教育部修改了部分规章,取消了借读费。

这些早就过时的消息,相信王校长不会不知道吧?你这是欺负我家花姐没学问,还是欺负我这个小朋友好哄骗啊?

啊,我想起来了,今晚那个张警官说了,事关金龙帮的案件,上面很重视,要我随时听调,不许乱跑。”

王校长的面色阴沉至极,他没想到这臭小子做足了功课,本以为可以空手套白狼,看来自己的小聪明起到了反作用。

“你说个数吧!小子,凡事给自己留点儿余地。”

“十万,明天中午之前,如果迟了,我不保证会不会被叫到派出所再协助调查。”郑玉成愣都没打,直接喊出来一个数字。

厨房正在切肉的花姐差一点把刀切在自己的手指上,客厅到厨房就几步的距离,她听得自然清清楚楚。

王校长蹭的站了起来,“你疯了?”

“校长和那女人的关系我不想知道的太多,但是金龙帮这些年日益猖獗,金陵市公安局早有端掉的打算,如果我不松口,您儿子王立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一个金龙帮的儿子被判了刑,不知道他老子能不能脱清关系?”

王校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你在威胁我?”

“不敢,您学校的练习册和试卷生意不知道和谁做的?好像还有校服的订做。您也别问我从哪儿知道的,您就说,十万是不是不多?”

面部还在抽搐的王校长,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不多。”

花姐有些烟渍的牙齿微微从嘴唇之中露了出来,手里的刀又开始响动起来,她很快就改变了已经计划好的菜谱,今晚改吃红烧肉。

花织不知道能吃红烧肉是转宝的功劳,她认为校长来了自己家,给他红烧肉吃是理所当然的事。

校长在自家吃饭,花织就不能不出来见人,偶尔瞟几眼盘里的红烧肉,只能把口水当作肉汁吞进喉咙,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校长面前无礼。

郑玉成觉得花织这种扭捏是多余的,因为校长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而是把目光都放在了她妈妈那里。

看着花姐的胸脯几乎被王校长的目光穿透了去,郑玉成就没心思吃饭了,“花姐,你们喝好,我去花织屋里挑几本以前的课本,得狠狠的补习一下。”

没等花姐同意,郑玉成就拉着花织去她房间挑书去了,又没打算喝酒,就让花姐陪这个老色狼开怀畅饮吧!

面对校长,花姐一定是犯怵的,是低姿态的,可如果校长变成了色狼,那花姐就有一万种法子应付他。

仙人跳什么的,花姐百试不爽,一个在皇家9号混了那么多年的坐台小姐,如果单对单还不能把王校长这种老色狼放倒,那花姐就不是花姐了。

王校长不知道自己如何倒下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躺在宾馆的房间里,一丝不挂,身上还有很多的口红印字,床铺也很乱。

郑玉成因为之前的拍照失误,只好委屈校长又摆了几个姿势,那些口红印子和现场都是花姐帮着收拾出来的,她比较有经验。

“花姐,这相机你收着,就是丢了也没关系,我可没想把这些照片曝光,你也不许拿去勒索校长,他已经够可怜了。”

花姐看着转宝,有些不敢相信,“你昨晚还干了龌龊事,今天一早就良心发现了?”

“我那就是为了自保,这王校长和金龙帮有染,我不想这学上的惊心动魄的,只要他不惹我,大家各忙各的,我也不会打他什么主意的。”

“我也是这么想,就想过点儿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去上班了,晚上可能下班迟,你就和花织在外边吃点儿吧。”

郑玉成应了声,花姐能找着工作,就再好不过了,一个正常人的工作,可以让花姐淡忘掉曾经的耻辱,没有哪个女人不介意自己曾经是坐台小姐的。虽然不知道花姐在哪儿上班,但看她的神情,也知道她很在意目前的工作。

谁都想过点儿安生日子,不管是金陵城里的花姐一家,还是极地高原上的阿妞几人。

东南方始终无法突破,每次弄死敌人都不得不过去捡拾他们的武器装备,所以集团的人但凡有人牺牲的第一时间,便会被当做诱饵极速搜捕。

阿妞几人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但是要战斗就得有武器,想要武器就得战斗。

想从华夏边境进入,早就成了一种奢望,阿妞几个人做了一个九死一生的决定,选择走另一条路,从布丹国绕行。

因为布丹是极不发达国家,集团并没有安插内线在其中。

布丹国只有华夏的一个大省那么点儿大小,可是国家越小,她们越容易暴露,即便成功突破集团的搜捕进入布丹,还得靠着各种伪装隐匿的手段,才能逃出生天。

集团在做完基地的善后工作之后,就开始了对疯蝶班克以及孤狼的捕杀行动,他们在集团的必死黑名单之中,对于集团的叛徒,下场只有一个。

一位雇佣兵被大个子一枪爆头,过来急行搜捕的人为了快速到达叛军所在的方位,一个狐组的家伙脚底下不小心绊到了一根细线,两颗*飞起,当场便把他的腿炸断了。

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身上到处都被*壳子崩飞的碎片伤到了,想活下来是绝无可能了。

无奈之下,这位狐组成员只能忍着剧痛对着耳机喊道:“靠近布丹国,三点钟方向,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便朝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

他本想把自己的枪支武器全部作废掉的,但实在太痛苦了,他不想再多挣扎一秒钟。

白獒叼走了他身上的装备,出奇的没有叫唤,和孤狼一起继续朝着约定的地点进发。

既然已经要进入布丹国的地界,孤狼觉得没必要再让白獒撒尿了,它也很辛苦,这些日子不仅要帮着反追踪,还要负责抓捕猎物,为几人提供食物。

在不能随便开枪的时候,如果没有白獒,阿妞不敢想他们会不会这么顺利,一旦随意开枪捕猎,那就意味着在告诉集团他们的方位。

大个子和班克的集体意识都很强,不必多说什么,各自该布什么陷阱,该在哪儿打伏击早已经默契得亲密无间了。

这些天来,孤狼觉得自己又学会了不少手段,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跟着阿妞和班克他们,远比在狼组的时候还要充实。

只有在真正的危险之中,才能激发人的潜能,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几个人一直都在忙碌,几乎很少睡觉,睡个安稳觉那么奢侈的事情,是要等进入布丹国之后才能考虑的事情。

第81章 醋意横飞

学校食堂里,花织把手里的茶叶蛋狠狠砸在了盘子上,若是换在平时她生气的时候,一定会把所有的吃食一扫而光,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

那个混蛋林夕居然趁着自己上厕所的时间,把她家的转宝给拖走了,这下好了,同学们都在议论女神有主了。

“转宝不能跟她好,不行,晚上我就让妈妈揍他,怎么一点儿也不学好。”

花织看着摔碎了的茶叶蛋,可惜着叹了口气。

在林夕的挟持下,郑玉成只好去了精品街,他身上就两千块钱,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能不能买齐一整身衣服。

“你拉我来这儿,是想让我破产啊?”

“人靠衣裳马靠鞍,你不打扮得像模像样的,以后在班里别理我。”林夕都不想并排和这个一身邋遢得跟乞丐一样的家伙一起走路,生怕路人会误会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郑玉成也看出来了,笑着问道:“你怕我给你丢人,还硬拉着我来买衣服?”

“你怕丢人,就赶紧挑拣,换身皮就好了,虽然你的脸被皴得那么厉害,其实也不丑,过几天就好了。”

“我这就是在西北被白毛风皴的,你要敢说我丑,信不信我抽你丫的。”郑玉成摸着兜里那个不成样子的奶糖,心头又想起小时候的愿望,他想让自己的亲妈夸一声帅宝宝。

可惜,这个愿望此生都无法实现了,就算有幸这辈子还能找到亲妈,自己也不是个帅宝宝了,顶多算是型男一枚吧,郑玉成如是想着。

一身加绒的卫衣里面搭配着黑色t恤,灰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价格不菲的武士鞋,让林夕眼前一亮,原来这个家伙的身材这么好?

肩膀四平的高个子男人穿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郑玉成自然如此,除了那一张粗糙的脸之外,也算的上是个型男。

郑玉成肉疼的对着林夕说道:“鞋子退了吧?就说不合适,一双鞋子要八百块,忒坑人了。”

“你穿着不舒服?”

“舒服,还别说,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武士鞋呢!鞋底子真带劲。”郑玉成不自主的又踩了几下,鞋底的弹性立马反馈给他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那不就得了。”

“得嘞,老子也臭美一次,你垫的钱我明天还你啊。”

“不稀罕。”林夕扭头哼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和这家伙肩并肩的离得很近,心中有点儿羞涩之意。

郑玉成拖着林夕进了一家内衣店,里面胸罩什么的摆的到处都是,其实这家内衣店林夕是来过的,可是和转宝一起进来,还是羞得一张俏脸红成了猴屁股。

“我还没穿内裤呢,赶紧帮着挑几条。”

林夕抬起粉拳锤了他一下,“那东西你还让我帮你挑?”

“你这人不讲理了吧?我一身的衣服一点儿也不让做主,都是你说哪件就哪件,你这么霸道,嘚,把内裤也一并给老子挑了。”

林夕不顾旁边女店员诧异的目光,一边用力那粉拳砸着转宝,一边吼道:“你这是在报复,是生气我让你多花钱了?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丢人现眼。”

哪里见过打人这么打的,店员以为只是小两口闹气,赶忙去拉架,“美女,你下手太重了,小两口不能这么打,伤和气。”

“谁和他两口子,我还打轻他了。”林夕甩着自己的手,疼得呲牙咧嘴的。

郑玉成才感觉不到疼痛,看着一脸痛苦的林夕厚颜无耻道:“嘿~嘿嘿!挑吧,钥匙在我兜里,你要是不挑,我就不去上课了,你又该迟到了。”

“你……欺负人。”林夕气得眼睛通红,差点儿就哭出来了。

小两口拌嘴,女店员其实是不乐意的,要是再有顾客进来,就不好看了,对着郑玉成说道:“我帮你挑吧?要三角裤还是四角裤?”

“啊?随便吧!”郑玉成随口应了声,他只是故意要气林夕,可不管人家店员什么事。

“要你挑?”林夕对着店员吼了一声,就走去男人内衣区挑拣去了,相中了几款,可又不知该拿多大号的。

“xll的,你男朋友屁股大。”店员瞅着郑玉成,对林夕说道。

“要你管?”林夕狠狠瞪了店员一眼,拿起几盒四角裤,朝着地上一扔,“包起来。”

“过分了啊!”郑玉成低头捡起地上的盒子,对着店员说道:“她公主脾气,您可别介意,要不多收她几块钱?”

店员对着郑玉成笑笑就拿去了柜台,路过林夕身边时候用余光狠狠瞅了她一眼。

宝马飞驰着朝学校开去,郑玉成一边开一边阴笑着说道:“这牛仔裤不舒服,要不你闭着眼睛,我在车里把内裤穿上,成不?”

林夕涨红着脸,“你敢!”旋即又瞥了眼郑玉成身上的牛仔裤,“真不舒服吗?要不晚上放学我再带你去换一条,我记得那家。”

“拉倒吧!我晚上还有其它的事呢,花姐回家晚,我要照顾花织吃喝,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啊?那你们孤男寡女的单独在家里?”

“你的脑子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我姐,我不照顾她,你来啊?”

林夕也觉得自己脑袋锈逗了,就算他俩好了,关自己什么事?

刚进学校,上课铃声就已经响了,林夕突然发现她并不在意迟到这个问题了,反而想和身边的家伙并着肩再走走,明明刚才逛街的时候牙都恨掉了,好奇怪。

“你从来不迟到的,想破记录啊?”郑玉成问道。

“那你背我?”

“成啊!不过就当还你衣服钱了,我这干的也是力气活。”

“你……无耻!”

林夕还是恨恨的趴到了郑玉成的背上,能不迟到,当然不想迟到了。至于是不想迟到,还是想感受一下被人背着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当郑玉成飞奔起来之后,林夕只能把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心里羞得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快到教室了,放下我,别让班里同学看到了。”林夕急了。

郑玉成跑的很快,都已经到教室门口了,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来得及,只能抓着林夕的胳膊一低头,就把她给翻到了前面来。

林夕的身体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却稳稳的落地,两只胳膊被郑玉成扶着,脑袋却眩晕的厉害。

“过瘾吧?哈哈……”郑玉成笑着走进了教室,能再一次折腾林夕一次,他心情是很爽的,这妮子老对自己有敌意,就该狠狠的欺负她。

胳膊失去了搀扶,林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眼睛里冒着火光,恨得咬牙切齿的进了教室。

花织见郑玉成都上课了才回来,气嘟嘟的小脸鼓胀着,直到她看到林夕能杀死人的目光在盯着郑玉成时,心里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花季的少女们分不清讨厌和喜欢,恨和爱,尤其是虐心的电视剧看多了之后,会很容易把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变成一团乱麻。

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花织的座位在第一排,而郑玉成的座位却在最后一排,如果没有意外,他将永远在最后一排坐着,因为他是班里成绩最差的学生,而且可能一直都是。

当花织的课桌被高高扬起,一直到了最后一排之后,全班的同学都还不敢相信,那个新来的家伙居然敢不通过班主任就直接换座。

郑玉成对着原来的同桌说道:“抱着你的桌子滚前边去。”

“转宝,你干嘛啊!”花织跺着脚问道。

“你装什么装?别说不想跟我坐一起啊,你把凳子都抱来了。”

花织脸一红,“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帮你补习的,可你也得跟班主任说一声吧?”

“你知道我没说?赶紧坐好,老师来了。”

花织连忙放下凳子坐好,她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看向老师那,就林夕在狠狠瞪着自己这边。

用胳膊碰了碰郑玉成,花织小声问道:“哎~转宝,你跟她吵架了?她眼神怎么这么凶?”

郑玉成趴在花织耳朵边悄声说道:“没有,就是在车里的时候,当她的面把内裤换了。”

花织蹭的站了起来,“什么?”

连同老师和全班同学都齐齐朝花织看去,什么情况需要吼这么大声?

前日晚上黑社会械斗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学校,尤其是郑玉成目前所在的高一三班,几乎人人对他望而生畏,就连老师也不拿他当作一般的学生。

上学第二天就把体育老师给放倒,还没几天又参与黑社会打群架,这样的同学,谁也不想招惹,所以只要不在班级里逞凶,大多数时间也不理会他,学不学习的随他乐意。

其实那些男生对郑玉成是崇拜的,带着校花去打架,听说揍的还是校长的儿子,那该有多拉风?

花织用力掐着郑玉成的大腿,直到手指头都酸了,才松开手心疼的问道:“疼吗?”

郑玉成终于改变了对花织的看法,她原本不只是个饭桶,这妮子表面上的呆萌敢情都是装的,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心疼自己,这么歹毒的事,哪里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

一节课下来,林夕和花织的眼神大战就从未间断过,每当花织和她对瞅完,就会狠狠再掐一把郑玉成的大腿,就像掐在林夕的腿上那么解恨。

才刚下课,林夕就跑了出去,她再也不能容忍了,不能容忍那两个不是亲姐弟的姐弟两个坐在一起,甚至不能容忍那个臭小子在她们班里上课。

“花织,你疯了?我哪儿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是我的好姐妹得罪我了。”花织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又说道:“迟早跟她有一场生死决战。”

“神经病。”

“你去哪儿?”花织见转宝离开教室,追了出去。

“我去找校长兑现他的承诺,不然哪还有钱带你吃晚饭?一身衣服花了我两千块,老子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该,谁让你在美女面前炫富,活该你穷死。”花织说完就回去了座位,一节课没听讲,她后悔了,万一成绩下滑被林夕超越可不妙。

第82章 出卖的代价

“校长,我要跟你说个秘密。”林夕刚进校长室,就急着开口道。

“什么秘密?把门关上说,你吼那么大声,想全校的人听到啊?”王校长揉着太阳穴,他还在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在宾馆睡觉,还那么混乱?

林夕把门关上,又把上面的锁芯按了下去,这才走过去,对着王校长说道:“校长,你把郑玉成那小子调离我们班吧!他特讨厌,净欺负人。”

“他欺负你?你该去找你们班主任,然后让教导处的人处罚他,怎么直接跑我这来了?”

王校长欣赏着林夕的苗条身姿,随口问道。

“他什么都不会,小学三年级的知识水平,您怎么让他来高中班了?这不公平,我们三班都是尖子生,他就是一老鼠屎。”

“我记得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王校长确实有印象,偌大的学校里,校花可没几个。

“林夕。”

“哦对,林夕啊,其他同学都不来找我,你怎么来弹劾他呢?难道你跟他有过节?”

“校长,你就说能不能把他调别的班去吧!其实你的事情我知道,是那小子跟我说的,在皇家9号的事。”

王校长的眼睛眯缝了起来,瞅着林夕的身体,冷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啊?”

“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还知道他根本没有你嫖娼……不,没有您唱歌的证据。”

“嗯~?你知道什么?说。”

“你只要答应我把他调走,哪怕开除也行,我就告诉你。”

“行,我答应你,说吧!”王校长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心想校花就是校花,这身材真是没话说了,就是不知道屁股怎么样。

林夕见王校长站了起来,围着她转悠,气势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放低了声音,说道:“他根本没有你的照片,他说当时相机根本没有内存,只是亮了几下闪光灯。”

“呵呵……是吗?”这可能是他这些天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王校长盯着林夕的屁股,兴奋之余,竟然一把抓了上去。

“啊~!校长……你干嘛?”

“你不是想开除那小子吗?你提的条件,我答应了,可我还有条件呢!”王校长说着一把将林夕拽到了怀里,狠狠的抱着她,在他的经验中,女生总是要挣扎那么一会儿的。

郑玉成来得有些慢了,他不在意下节课会迟到,在意的是那十万块钱能不能顺利拿到手,如果校长敢耍赖,他不介意晚上去找张海,借他的手机给校长打个电话。

到了校长办公室,看到门是关着的,难道那老不死的还在宾馆睡着,没来上班?

试了试门把手,居然是锁上的,看来他昨晚还真是被花姐灌得不轻。

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里边传来女生尖锐的叫声,不对啊,自己听错了?

耳朵靠在门板上又听了听,郑玉成的面色渐渐起了变化。

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对着门抬腿就是一个正踹,“嘭”的一声,整个门居然飞进了屋里。

自己的力道始终把握不好,郑玉成叹息一声,摇着头走了进去。

林夕被按倒在沙发上,王校长臃肿的身体已经压在她的身上,让她近乎窒息,嘴巴被王校长的手捂着。

“你要是再叫,全校都会知道你这个学霸校花原来是个残花败柳,是任谁都能睡的贱女人。”

林夕感觉到天塌了下来,她呆滞了,任由校长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脑子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是挣扎,还是任命。

就在此时,门板直直飞了进来,砸在王校长的身上。

“哟~!王校长好兴致啊,你们继续,我刚才开门的时候力气用得大了点,不好意思啊!”郑玉成阴冷的笑着说道。

王校长不相信只是力气大了点,只大一点门板能飞进来砸在他脑袋上?伸手在后脑勺上摸了一下,手指上有些血迹,不过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

林夕一脸泪花,坐起身来把羽绒服紧紧抱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即便看到是那个超级能打架的转宝在她面前,她依旧感觉这天塌了下来,把她近乎压得四分五裂。

“小子,你最好什么都没看到。”

“我的钱呢?我是来要钱的,你其它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郑玉成面色阴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不可能不去读校长和林夕的心思,原来林夕出卖了自己,把皇家9号照片的事情告诉了校长。

“你的钱咱们回头再说,帮我哄哄她,让她别乱说,晚上我会去你家家访的。”

“还想找我们花姐聊天啊?她晚上没时间,有事就现在说吧,门敞着说什么都利索。”

林夕想站起来,却被郑玉成一把又给按在了沙发上,冷冷道:“你坐着,事情还没完,你哪儿也不能去。”

“转宝……呜呜~~~”林夕抱着郑玉成的腰,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喊了起来。

王校长连忙走过来要止住林夕的哭声,却被郑玉成一脚给踹飞了出去,砸到办公桌的后面。

郑玉成把林夕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表面是在哄她,其实是用肚子把她的嘴巴尽量捂上。

“你还是别哭了,等我的事情解决完了,再带你回教室,行不行?”郑玉成拨弄了一下林夕的脑袋问道。

这种时候,就不能去哄,一个人受了委屈,你越哄她就会越委屈,哭得也就越痛苦。

林夕的脑袋被拨弄了一下,有些惊恐,她怕转宝也欺负她不帮她,那她真就是叫天叫地都叫不灵了。想想自己刚刚还在出卖他,心里就更恨了,双手环抱住转宝的腰,就不打算松开了。

郑玉成不敢用力,轻轻掰开林夕的一根手指,很快她就不得不把双手松开,对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也是没办法。

把门板靠在门上,临时当当样子,不求有谁进来的时候发现,但求有人路过的时候不注意到就行。

王校长爬起身,他很恐惧,自己一百八十斤的重量,缘何会被踢飞?貌似踹在自己胸口的那一脚并不是很重,因为自己没有感到多么痛苦。

郑玉成用了柔劲,不是他不想胖揍校长一顿,而是他必须理智,如果惊动了太多人,林夕的名声就完了。而如果用力过猛,很可能校长就不能说话了,自己和他也就没得谈了。

“这里是三楼,如果你不想从窗户飞出去,先把我的事办了。”

“哼~!你手里根本没有照片,还有什么可以要挟我的?”

郑玉成冷笑着说道:“一码归一码,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儿子参与黑社会械斗的事情。”

“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托到人了,跟你个流氓没什么好谈的。”

“哦。”郑玉成回答的干脆利索。

王校长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突然他的身子朝着窗户飞去,砸坏了窗户上最大的那块玻璃,然后身体飞出了窗户,开始坠落。

“啊~!”王校长大叫。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王校长的脚脖子,稳稳的钳住了,只是惯性之下,王校长的后脑勺磕到了墙上,原本被门板刮破的头皮又二次受了伤,鲜红的血液顺着墙流了下去。

郑玉成伸出脑袋,笑着问道:“校长,我没力气了,要是再不松手,我也会掉下去的。”

“给,我给,现在就给。”

“晚了,十五万。”

“你……这是在打劫。”

郑玉成用左手捏着王校长的鞋子尖,就把他脚脖子上的右手给松开了,随口说道:“二十万。”

王校长努力抬起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妈呀,他这是用三个手指头拎着自己一百八十斤的体重。

郑玉成故意捏着嗓子,“校长,我不行啦,实在没力气啦!”

“给,给,二十万,不能再多了。快,拉我上去。”

郑玉成的右手一下子又握住了对方的脚脖子,如果那家伙再不答应,手指头还真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把王校长的身子朝着外面一甩,看到他的身子和窗户齐平之时,顺手就给抽回了屋子里,哪里还去管他摔得疼不疼。

林夕抽咽着,呆呆看着那个把王校长玩弄于鼓掌的转宝,他是在给自己出气吗?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谁身上放那么多现金?你得容我去取钱。”王校长抓了把抽纸,朝自己后脑勺捂了上去。

“这节课下课的时候,如果我见不到你的钱,对不起,这学老子不上了。你儿子怎么欺负我,我就怎么欺负回去,你可以试试看,是金龙帮更厉害,还是老子更狠。”

郑玉成扶起林夕,她的羽绒服拉链坏掉了,好在里面的打底衫没有被撕毁,除了冷点儿,表面上不怎么看得出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哭,不然以后你有的哭了。”

林夕把脑袋凑在郑玉成的怀里,摇摇脑袋,就这么着把眼泪擦了擦。

王校长看着郑玉成领着林夕走了,才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非找人弄死你不可。”

好在下午这节是体育课,林夕才没有露馅,当她跟着郑玉成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正好远远看到班里的同学在朝操场走去。

体育老师虽然不是那个体育老师,但对于郑玉成来说是谁都一样,都不足以教他这个堪比特种兵的学生。

“林夕你看,校长的车开走了,我原本打算要他十万的,多要十万权当是替你出气了,不过钱可不给你。”

“你给我我也不要,我又没失身……”林夕的嘴里发苦,可能是眼泪吃多了,她想再申明一次她真的没失身这个事实,至于被摸得一干二净,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可不是那意思,不过幸好我去了,要不然你就惨喽!说吧,怎么谢我?是以身相许呢,还是以身相许呢?”

“你想趁人之危?”林夕惊恐的看着转宝,她觉得要真是转宝像校长那样欺负她,她一定连一丝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吃饭啊?行,地方你挑,不过要管饱。”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吃饭?”林夕撇着嘴,可能哭后并发症犯了,又抽咽了几下。

郑玉成张大嘴,“啊~?你真要以身相许啊?”

“混蛋。”林夕抬手打在郑玉成的身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后悔内疚又夹杂着庆幸。

第83章 便宜行事

王校长一边开车去往银行,一边拨通了唐九的电话,“喂,九爷,四姐的事现在怎么说的?”

唐九看是王校长打来的,冷冷的应了声:“不理想,你儿子惹了那么大祸,却让我们背黑锅,王校长,是不是不地道?”

“九爷,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也没说不承担责任,但是我在里面又没有熟人,他们怎么判,我左右不了啊!”

“好一个没有熟人,咱们好像也不怎么熟,走着瞧吧!”唐九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电话。

王校长的面色更苦了,他原本想花些钱请金龙帮再出手一次的,却被对方说到自己儿子的事,总不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可就推辞这么一句,对方就翻脸了,看来黑道上的人确实靠不住。

“臭小子,早晚收拾你。”说完,王校长就把手机朝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车子的发动机也跟着愤怒了起来。

前天晚上的案子,只一天的时间就惊动了省里,因为金陵城本就是省会,案子自然被层层递交了上去。

如果是谁家的电动车丢了,或是手机被扒手扒了,可能也就石沉大海了,毕竟下面的派出所能力有限,破案率自然也小的可怜。

可但凡是大案子,是一定会惊动上边的,尤其是这种刑事案件。

省公安厅的厅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骨灰级干部了,当他看过市局呈上来的案情之后,一向洞察力敏锐的他就发觉到了其中的蹊跷,于是原封不动的就呈给了公安部,既然他认为有蹊跷,那公安部的人也不可能看不出问题来。

华夏国家公安部,刑事侦查科的领导在看过卷宗之后,又转交了某秘密部门,他们知道,对方更需要这份卷宗。

安全部某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人,身上的军装不属于海陆空任何一种,而是华夏最神秘的一只特殊兵种。

在看到卷宗之后,男人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按了一个键,“过来一下。”

很快,一位秘书就走了进来,也是一位中年男性,四十岁将近,其姿态如那千年古松一般,挺拔而威严。

卷宗上的特殊标记被秘书扫过几眼之后,秘书便把卷宗合上放在了办公桌上,重新立正站好。

“一个人放倒几十个手持刀棒的小混混,这个人居然是一名在校中学生,你怎么看?”

“在下不怎么看,他注定就是咱们的人了。严老,是不是需要我走一趟?”

“不用去金陵,你自行调派人手,弄清楚他的底细,不管他曾经在哪受训,只要是爱国志士,就把他秘密弄来见我。”

严老要说那少年受过特训,秘书绝对不会怀疑,应道:“一个受过特训的少年,莫不是将军所在的那个集团?如果是他们的人,只怕有些棘手。”

“先弄清楚再说吧,如果是他们安插在华夏的特工,也得给他们反间了,如果不能,咱们华夏绝不需要别国的特工存在,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

“如果不能,我会将他秘密处决。”

“给你这个权利,便宜行事吧!”严老说着又拿起另外一份卷宗,他没工夫在一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是”,秘书接受了命令,拿起桌案上的卷宗就回身走出了办公室。

严老的意思只要说明白了,至于如何办,那就是下面人的事情了。

秘书知道严老给的这个权利有多大,他也会珍惜利用所有能调用的资源,对于他们的部门来说,从不需要吝惜资源,只需要完成任务。

当张海接到命令,要求他去一趟省公安厅的时候,一头的雾水,云里雾里的,他虽然是正式干警,但省公安厅可不是他这个级别说进就进的。

“姓郑那小子的案子,是你在办吧?”

“是的厅长。”

“现在给你下达一个一级机密任务。”

听到是一级机密任务,张海连忙立正敬礼,便等同于他在发誓一定保守机密。

“这案子上面要求抹掉,至于什么金龙帮的,先轻判吧!要想端掉他们,再重新给他们找个把柄并不难。而你的任务就是监视好那小子,如果他是个好孩子,你可以适当放放水,该帮就帮一把。”

“是,可是这案子牵扯甚广,很多民众也在等待结果。”

“糊弄,糊弄你不会吗?还用我教你?”厅长顿时就不耐烦了。

张海心想怎么糊弄?苦着脸问道:“我便宜行事?”

“嗯,既是机密,也得告知你一声,那小子是国家看上的人,不能有什么闪失。”

“如果他不是个‘好孩子’呢?”张海又问道。

“那你只需要告诉我一声,他自然会消失。”

张海扭捏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其实您找我来,就不合适,因为我已经认为他是个好孩子了,很难改变自己的看法。”

“那你就去证明你的看法,滚。”

张海屁颠屁颠的走了,但是心里很痛快,那天晚上他是亲眼看着那孩子,把金龙帮的砸碎们挨个揍趴下的,要说谁最知情,就莫过于他了。

一个敢和金龙帮这种恶势力干仗的少年,敢和自己学校的校长儿子作对的人,至少是个敢打敢拼有担当的,是个熊孩子的样。

与此同时,体育课下课时分,王校长把装有二十万的袋子放在了宝马车的后备箱里,看着郑玉成那一脸的贱笑,牙根都咬碎了。

林夕傻傻盯着自己的车尾灯,说道:“你都有这么多钱了,还用我请你吃饭?”

“那不一样,这些钱我有别的用途,你请我吃饭花的是你的钱,我想想就爽。”

“行,下午就这两节课,晚自习我不想上了,逃课出去吃饭怎么样?”林夕咬着嘴唇提议道。

“我得去问问花织,要逃课也得拉她一起,不能我一个吃饱,让她饿肚子。”

林夕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说要我请你吃饭,没说要我请你们两个。”

“那没关系啊,花织的那份我掏钱,我的那份你掏就行了。”

“你……哼!”林夕一跺脚,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干出逃课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居然又多了一个饭桶出来。

花织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既然林夕都舍得逃课,她就没有理由不敢。

“明天是周末,我要放开肚子吃,然后美美的睡个大懒觉。”

郑玉成捏着花织的包子脸,“你怎么想的跟我一个样,不过我打算周末去监狱看大虎哥的,睡懒觉这么奢侈的事只能推延了。”

“嗯,我跟你一起去,我要给大虎哥买点好吃的带过去。”花织立马就在心里取消了她的懒觉计划。

“行啊,如果能往里面送东西,我也多买点。”郑玉成依稀记得花姐经常给大虎送烟进去。

“喂,你们两个,能安静会儿吗?”林夕一边开车,一边把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

花织对着林夕吐了吐舌头,要不是听转宝说林夕请吃饭,早就跟她吵起来了。

“时间还早,转宝,你去买个手机吧?如果我以后再碰到什么事儿,还能及时找你。”

郑玉成点点头,觉得这个很有必要,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如果连个手机都没有,那跟野人真没什么区别。

既然是林夕要求自己去买个手机,那就说明她还没有从下午那件事情走出来,看来王校长的影子要在她脑子里徘徊一段时日了。

有林夕在,就没有什么可挑的,刚上市的一款苹果4s就揣进了兜里。

本打算给花织也买一个,但是她说什么都不要,虽然看着手机的眼神十足的火热,但是大几千块钱的东西她是说什么也舍不得的,有那钱,得够吃多少顿红烧肉的。

郑玉成也不勉强,心想着等她生日的时候再送她一部就是了,同学们也都有,她指定是想要的。

其实林夕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能和转宝私聊,不然她说什么花织都会插嘴,烦不胜烦。

林夕把宝马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前,对着郑玉成说道:“就这里面吃吧,我喜欢安静些的地方。”

郑玉成直接推开了车门,他才不在乎在哪儿吃,吃什么,在集团的时候茹毛饮血都是正常的,能有的吃就比什么都强。

花织掐着郑玉成的胳膊,她从来没有来过咖啡厅和西餐厅这些个场所,不由觉得自己在林夕跟前又矮了几分。

郑玉成才不管呢,装修的再豪华,那也是吃饭聊天的地儿,服务如果不周到,老子照样骂娘。

林夕可能真成了受过惊吓的小猫,选了一处角落里的包间,还不自禁的坐到了靠里面的位子,这些都被郑玉成看进了眼里。

被林夕拉到身边坐下,不许跟郑玉成坐在一边的花织又吐了几下舌头,心里恨恨的想着,老娘今天吃穷了你。

当菜单递到花织面前的时候,她就傻了,左翻又翻,来回不知道翻了多少次,感觉头有些大。

郑玉成把菜单从花织手里夺过来,给了林夕,“你先点。”

林夕白了郑玉成一眼,马上就能看花织的笑话了,却被他打断了,“牛排七分熟,一碗浓汤,鸡肉蘑菇的吧!”

林夕把菜单递给了郑玉成,既然是请客,只能随客人点什么是什么,贵也得认。

郑玉成把菜单给了服务员,“一样的,一式三份,外加十份牛排,每隔五分钟上一份,怕桌子摆不开。”

“这……?”服务员看着林夕。

“按他说的上。”林夕面色有些难看,谁能吃掉十份牛排,死转宝纯粹是为了让她破费。

郑玉成却厚着脸皮说道:“嗯,不够我们再要就是了。”

第84章 女服务员

当三份牛排和浓汤被端上来,花织莫名的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如此猝不及防的还没开始打雷就开始下雨,郑玉成和林夕都被花织的这个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

“花织姐,你咋还哭了?我没惹你啊!”郑玉成摸着脑袋,一头的雾水,在回忆是那句话说错了。

“呜~呜……我想减肥……”花织说着更伤心了,哭得哇哇的,嘴巴张得老大。

林夕似乎明白了什么,左叉右刀,手起刀落,一块七分熟的牛肉就塞进了花织嚎啕大哭的嘴里。

哭声止住了,无论这个可怜的饭桶如何的想跟美食抗争,她都不可能再将进到嘴里的牛肉吐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消灭它,吞咽它,让它就此进入五谷轮回之地。

郑玉成闭着眼睛,感受着一个吃货在衡量自己的肉和牛肉之间,那复杂的心情。突然灵光一闪,他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花织会止住哭声,因为吃下去会长肉,不吃,会死。

“花织姐,牛肉只长劲,不长肉的,你没注意菜市场那些卖猪肉的和卖牛肉的老板?卖猪肉的一般都比较胖,卖牛肉的就比较瘦弱些。”

花织带着泪花花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起来,脑袋朝前一伸,“好像是真的哎,我和妈妈经常去菜市场,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卖猪肉的那个人可胖了。”

“所以啊,你尽情的吃,这东西里边有一种左旋肉碱,其实还可以减肥的,不骗你。”

花织没有听懂郑玉成的解释,不过她听得懂话里边的意思,就算什么都不懂,至少她知道,已经找到了可以尽情吃的理由,那就足够了。

她很想减肥,因为她的心境在变化,当林夕和转宝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满满的自卑感,和一个学霸女神去较量,除了有一身的勇气之外,其余的一无所有。

郑玉成看着花织已经在那狼吞虎咽,和林夕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便也开始狂扫起来。他没办法不去欺骗花织,不然这顿饭就没法吃了。

至于为什么卖猪肉的比卖牛肉的胖,根本不是肉的问题,而是价格的问题。卖猪肉的绝对舍得天天顿顿吃猪肉,卖不掉的下水也不能糟蹋了;而牛羊肉是猪肉几倍的价格,谁舍得顿顿吃?还不吃穷才怪。

林夕对花织摇摇头,她倒是很羡慕这样没心没肺吃饭的人,自己就算想多吃,也没那个肚子撑。

当林夕的牛排吃了大半的时候,郑玉成已经是第五份了,林夕是用刀叉,而对面的是只用叉子挑起来,没几口就干掉了。

林夕看转宝终于停了下来,哼了一声说道:“撑不下去了吧?你也太小看这牛排了,腻死你。”

郑玉成解释道:“我是看你吃的差不多了,才打算和你聊聊,不然怕你吃不下去。”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林夕有点儿心虚,端起浓汤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我不管你乐不乐意听,如果以后你想让我保护你,就永远不要再干那种事,否则别说是朋友了,连同学都没得做。”

“噔”的一声,浓汤被子砸在盘子上,林夕撅着嘴也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就那么杵着。

郑玉成知道她这是在用抗议来承认自己的错误,虽说方式有些特别,但彼此也得给个台阶下,心想就这么算了吧。

林夕对自己的误会起源于她父亲的事情,在郑玉成看来,是因为误会产生的矛盾就得把误会消除掉,而不是在矛盾中取得胜利,就算她承认一百次错误,起初那个误会也还是误会。

本想再开口和她解释一下,不是自己告发了她老子,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阴阳怪调的,听着就刺耳。

“宝爷,还真巧,怎么哪都能碰到,哟,这是和同学一起吃饭呢?要不赏脸去我那包间坐坐?”

唐九端着红酒杯,朝着花织和林夕举了一下,示意礼貌,花织和林夕都有些拘谨。

“你们俩坐过来,既然九爷想找我聊聊,也不能拒之门外啊。”

林夕有些后悔起初坐到了里面,这一换坐,却让花织贴身坐在了转宝身边,倒不是因为她吃醋,而是贴着转宝坐比较有安全感,隐隐都能感觉到唐九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反正林夕也基本吃饱了,郑玉成招呼服务员过来把林夕的碗盘撤掉,换套新的。

“嗯~?”郑玉成瞅着过来收拾餐具的女服务员,不是刚才那位,却比刚才那位更为讲究,每一个小举动似乎都专业训练过似得。

唐九一直盯着郑玉成在看,他难道有机会面对面的去仔细观察这位还是少年的宝爷,这位已经名不见经传的神秘人物。

而郑玉成一直把目光钉在女服务员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以及满身的着装,包括手掌中那种由老茧转化而来的鲜嫩。

当人的手掌心因为经常干粗活或是长期握枪,会磨出一层老茧,而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会适应任何的环境,所以久而久之,老茧就会退化掉,生出新的可以抵抗摩擦的皮肤,表面看着鲜嫩,实则抵抗力十足。

郑玉成早已把双手藏在桌子下方,靠在座椅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指缝里已经多了两片刀片。

经验告诉自己,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咖啡店的服务员,他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女服务员一眼都没有看向郑玉成,嘴角却回应了他,不过碗盘被收走了,却没有如郑玉成所想的,发生点什么。

一份新鲜的套餐端在唐九的面前,唐九没有胃口应付牛排,而是抿了一口红酒,就端着酒杯开口说道:“想必宝爷也看得出来我是专门过来寻你的,如此我也就不装了,开门见山说吧。

我是来跟宝爷道歉的,代替我们金龙帮所有成员,希望与你和解,咱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听说是金龙帮的,林夕不由自主的去牵花织的手,掌心里面都是汗水。

“怎么勾,怎么销?”郑玉成合上双鱼刀片,重新拿起刀叉,开始继续残杀面前的牛排。

包间门旁站着女服务员,余光扫视着唐九,而唐九却混不在意,咖啡厅这种场所里边的顾客一般都是些大老板和社会上的成功人士,那些顾客谈论的话题内容甚至比皇家1号里边谈论的还要阴毒,如果这些服务员都是长舌妇的话,那早就该关门大吉了。

“其实我们金龙帮跟局里某些人还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就在今天,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哦?九爷可打听到我会被怎么判?会不会坐牢啊?”郑玉成故意没有把话题放在刘四姐那里。

“这倒是不清楚,不过四姐肯定是要坐牢的,好在判的不重,所以我们才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宝爷你就此两清,能做朋友固然是好,即便是做不成朋友,也不想再与你为敌了。”

“我可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敌人,都是被你们追着跑的。”郑玉成这话说的不假,他根本没把金龙帮放进眼里,如果不是想正正当当的过他的小日子,不想去触犯华夏的律法,他会毫不犹豫的在一夜之间把金龙帮铲平。

“既然宝爷是这么想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官家那边再把你叫去录口供,还希望免开尊口,不求宝爷您为四姐说好话,只要别落井下石就好。”

郑玉成笑了一下,“放心,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去忙吧,瞧我这俩同学给你吓的,你们江湖人一身都是杀气,没事别往我身边凑成不成啊?”

既然这包间的主人下了逐客令,唐九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干坐着了,起身说道:“后天晚上,我们老大震地龙诚心邀请宝爷赏个脸,一起吃顿和事饭,地点是西郊的农家乐,一定要赏脸。”

郑玉成只是一怔,旋即就恢复了正常,也不起身,应道:“知道了,告诉你们老大,我一定去。”

“宝爷,告辞。”唐九举起双手抱着松松的拳头,行了个江湖礼数才走出包间。

唐九走后,门口的女服务员进来问道:“几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郑玉成开着玩笑说道:“你把对面的餐具撤走,我怕毒死我们。”

“您说笑呢?我们店里的餐具都是消毒柜拿出来的,怎么可能有毒呢?”

“那家伙上次给我毒酒喝我没喝的,这次谁知道呢!”

“啊?”女服务员装作一脸的惊讶,赶紧忙着收拾。

“你很漂亮,留个手机号吧?以后有空请你吃饭。”

女服务员害羞着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郑玉成虽然不信那号码是真的,却也给记下来了。

花织使劲掐着转宝大腿内侧的软肉,不使劲不行,他的肉太硬了。

林夕在花织的耳边小声说道:“使劲儿。”

女服务员端着餐具,笑着瞥了眼郑玉成的大腿根子,便离开了包间。她觉得这里太闷了,该去刚才那位客人说的什么西郊的农家乐去上班,那边的工作环境应该敞亮一些。

当郑玉成把十份牛排扫光,再打算要两份打包回家宵夜的时候,林夕后悔了,她苦笑着问服务员道:“可以刷信用卡吗?”

花织是郑玉成给扶着走出咖啡厅上的车子,为此,她信誓旦旦的说,吃了这么多牛肉,明天体育课也去试试能不能放倒老师。

女服务员见宝马车开走,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对着吧台的人说道:“如果收了钱不知道闭嘴,你可能就永远也张不开嘴了。”

“你放心,这里的客人哪个没有秘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女服务员又抽出两张红票,“会办事,小费就少不了。”

第85章 以德报怨

坐在宝马车上,郑玉成回忆着答应唐九的话,落井下石?哼,自己把他们金龙帮给落了井不假,至于下石,自然有别人来干。

金龙帮都把势力扩张到学校里了,完全是在自寻死路,华夏允许有蛀虫,但绝不允许有啃噬基础栋梁的蛀虫存在,官家要捏死他们,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开车路过一家大超市的时候,郑玉成让林夕停下了车子,也不说什么事,就径自下了车。

林夕等了会儿,以为转宝是去买包烟而已,像他这么坏的坏孩子,不可能不抽烟的。

结果却看到他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回来。

“你都买的什么啊?”

“没啥,几瓶茅台,一点儿特产,还有两条烟,明儿不是要去看我家大虎哥嘛!”

“哦。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家,你再把我车子开走吧,车子放你那儿,等周一记得开车来接我上课就行。”林夕安排了一下行程。

“行,先去你家。”

当车子驶进林夕家所在的小区,郑玉成就已经惆怅了起来,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两年多,也不知道林夕家的那条狗是不是还每天都吃肉。

“我到家了,你把车开走吧。”林夕解掉安全带。

“花织睡着了,让她睡着吧,我去你家坐坐。”

“啊?”林夕没听清楚。

“不然我买茅台干嘛,就给你老子买的,走吧,还愣着干嘛啊?”

林夕的眼圈有点儿泛红,她开始后知后觉,也许那个告发自己老爹的人不是转宝呢?如果不是他,那他是不是被自己冤枉得太狠了?

郑玉成想的很简单,不管怎么说,林夕一家子也养过自己两年,虽然一口肉也没吃着她们家的,但大米饭也是饭,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收养自己,郑玉成觉得都该知恩图报,就算免免人气,也该这么办。

开门的是林夕的妈妈,看到林夕居然是和一个大小伙子一起回来的,林妈妈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妈,你猜他是谁?”

“谁啊?”林妈妈看着郑玉成倒是觉得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郑玉成笑道:“我转宝,转宝啊,您不记得了?”

林妈妈瞬间觉得头晕目眩的,不过她的眼睛不瞎,既然人家是提着茅台登门拜访来了,总得给张笑脸,“是转宝啊,哟,快进来,这可是多少年不见,你都成大小伙子了。”

郑玉成职业毛病又犯了,不管什么环境他都惯性的和生死存亡联系在一起,只是用鼻子闻了闻,屋子里还飘着酒菜的味道,就知道林处长还在忧愁的砸吧着革命的小酒。

林处长听到转宝的名字,面色就难看起来,根本就没打算起身,当年他个臭小子离开林家的时候,可是狠狠坑了自己一道。

“林叔,喝着呢?我给您拎了几瓶茅台,要不要再添点儿?”

“哼!赶紧拿走,你的酒我可不敢喝,只怕今晚喝了,明儿就得进去。”林处长借着酒劲,一张嘴就没句好话。

林夕有些不乐意了,这也太让人难看了,“爸,你喝了多少啊,转宝好心来看您,怎么说话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护着他,当年要不是他干的好事……哎,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林处长唠叨着,一仰头又咂了一盅。

郑玉成也不多解释,自己开了瓶酒,也没管桌子上的杯子是茶杯还是干什么用的,半瓶茅台就这么倒进去了。

“林叔,当年转宝淘气,拿了您的份子钱,这杯酒当罚。”说完就一仰头,半斤茅台就这么进了肚子里。

林处长虽然很讨厌面前的小子,但久经酒场的他,哪能不知道茅台是什么玩意儿?那么冲,谁一口能闷半斤?要是换做他,指定当场喷出来。

林夕瞅了老爹一眼,对着郑玉成嘟囔道:“转宝你干嘛啊?你从来不喝酒的。”

郑玉成不夹菜也不说话,从茅台的盒子里拿出一把钱来,摔在桌面上说道:“这里是十万块钱,先还您这么多,剩下的再容转宝几天,一定一分不少的给您拿过来。”

林处长瞅着桌上的十万块钱,算是见到了对方的诚意,面色稍微转变了一些,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是来道歉的。

“行啊小子,酒量可以啊!”

“哈,好久没喝过酒了,真冲。”

“你是说酒冲,还是我说话冲?”林处长说着话,把自己之前的酒瓶递到了一边,拿起剩下的半瓶茅台给自己斟了一盅。

林夕看到自家老子拿起茅台的酒瓶,面容就展开了,既然他肯喝转宝买的酒,就说明原谅他了。

转宝又从纸袋里掏出一瓶茅台来,拧开瓶盖,咕噜噜就又给自己杯子倒得满满的,酒瓶朝着桌子上一搁,那气势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林处长本以为转宝会拿起剩下不到半斤的酒瓶,却没想到他又开了一瓶,这就来劲了不是,“哟,好家伙,还真想练练啊?行,老子陪你。”

“林叔,转宝不懂怎么哄您高兴,不过以前也见过,您是无酒不欢,今儿就陪您喝着,啥时候醉倒,啥时候倒下就是,沙发还给我睡。”

林夕的眼圈又红了,她很内疚,家里明明是有客房的,可转宝就从来没睡过床,他却总是跟自己说还是沙发舒服,真皮的。

听到睡沙发这事儿,林处长也略觉得愧疚,把盅里的酒倒进了另一个大茶杯里,又把茅台倒了进去。

“小子,以前那是老子不懂事,才当几天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才看明白,人啊,能安生活着,比他娘的什么都强。”

林夕听着自家老子居然在跟转宝低声道歉,便坐到了她老子身边,喊了声:“爸……”

郑玉成很坦白,端起酒杯说道:“林叔,我以前是埋怨过的,可不是埋怨在您家的生活,是埋怨您不给我学上。在外逃亡了这么些年,回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法子又进了学校,这不,还又跟林夕姐成了同学咧!”

“好小子,就该这么着,有出息。”林处长似乎不是在跟转宝说话,而是在借着任何一个话题给自己灌酒。

林夕听着转宝在称呼自己林夕姐,心里不觉有些怪怪的。

林夫人看着当家的居然这么喝酒,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但心里也稍稍缓过了劲来,他想发泄就是好的,至少比闷在心里闷出病来强得多,大不了伺候他多吐几次就是了。

郑玉成又一口闷了半斤下去,至于林处长会不会干杯,他倒是不在乎,借着两杯酒开门见山的说道:“林叔,跟您说点儿正事啊,林夕姐以为是我告发了您。我过来呢一是串门儿,二来,就是想解释一下,我回到金陵除了想着上学,真没念着您这边,不管是埋怨还是感恩您,我都不会去干那下三滥的事儿。”

盯着转宝的空酒杯,林处长笑了,“就冲这两杯酒,我就相信绝对不是你小子干的,哎,怪我舍不得这个位置,那么多人觊觎,我早该让步。常在海边走,早晚被浪冲走啊!”

“我都听林夕姐说了,不是事儿还没出嘛?既然还没有发生,您就赶紧把位子让出来不就得了?谁爱当这官给谁当去呗。”

“哪有你小子说的这么轻巧?要是换做一般人,即便是得罪了,提着口袋登门拜访一下,坦白了想法也就成了,可那个家伙,他妈的油盐不进啊!”

听老子这么一说,林夕瞬间就羞愧的低下了脑袋,扫了转宝一眼。她老子居然知道是谁在搞他,可自己却还怪到转宝头上了。

郑玉成早有打算,让林夕请自己吃饭,就是想解除和她之间的矛盾的,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只能顺便帮她老子也解决一下问题了。

“林叔,您不妨说出来是谁,信我的,只要您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总噎着可不好。”

此时林夫人端来一盘凉拌藕片,也劝道:“是啊老林,你有什么堵心的,就合着酒精都吐出来,别窝心里,我可不想你窝出个好歹,一家子可就指望你了,你说你要是……哎!”

可能是喝麻了嘴,半斤茅台,满满一整杯,林处长居然干掉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本来是打算像媳妇说的,合着酒精一起吐出来的。

“哈哈,臭小子,看到没?老子也能干掉,这酒喝的爽劲,他妈的人家是副市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老子能奈人家何也?”

“噗通~!”林处长就出溜进了桌子底下,脑袋还磕到了板凳腿上。

林夕看着闷掉了一斤茅台的转宝,居然还能像拎鸡子一样的,把她老子给拎床上去,惊讶得嘴巴半晌都没合上。

“林夕,那副市长你见过吗?”

“见过几次,以前爸经常喝他一起吃饭。”

“知道他家在哪吗?”

林夕点点头。

“走,去找他聊聊去。”

“啊?你疯了?让你别喝这么多的。”林夕拿过一瓶饮料,拧开递了过去。

“转宝,不许胡闹,要是喝多了就在这歇了吧,我去给你铺床。”

郑玉成不知道这林夫人是不是也抽风了,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难道几瓶茅台就这么好使?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郑玉成没有去窥探林夫人心理的意思,他试过在大街上读每个人的想法,阴暗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不忍多读。

每个人都在努力把他们阴暗的污秽不堪的东西掩藏起来,把阳光的正能量的东西表露出来,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是永远都在佯装,那和永远向善就没什么区别。

有阴就有阳,有好人就有坏人,有白天就有黑夜,只要白天还会如期到来,黑夜也是一道光景,存在既是道理,往好的地方多想想,就什么都是好的。

“林夕,你不信我?忘了今晚吃饭的时候,唐九都在跟我低声下气呢?谁惹咱,咱就揍到他跪着唱征服。”

林夕掰着转宝的嘴巴硬灌了几口饮料,“副市长你也敢揍?还说你不是喝大了。”

“哈哈,你就说敢不敢去吧!你亲老子的事你都不管,我一个外人真是闲得蛋疼,算啦,我回家了,没带家钥匙,花姐指定还等着呢!”

林夫人见郑玉成就这么开门走了,也没再让一句,她一向也不喜欢家里来客人,除了那些来送礼的除外。

当郑玉成打开车门的时候,林夕跑了过来,“转宝,我跟你去,就算犯天条我也去。”

“多大点儿事啊?上车吧!”

林夕一把夺过车钥匙,“我开吧,你喝那么多酒。”

郑玉成知趣的坐到了副驾驶,其实他一点儿也没晕,只是一身的酒气,万一路上被交警拦下,那就啥事也干不成了。

林夫人在窗户上看着车子开走,眼里的担忧之色尽显,还犹记得刚才林夕跟她说的,“妈,人家外人都在操心咱们家的事,咱们自家人这算什么?”

第86章 斗法

撑的肚圆的花织躺在后座上,本就呼噜声接连不断的,再被郑玉成的酒气那么一熏,就不止睡得香甜了,跟昏死过去也没两样。

车子很快就驶入了一处别墅区里,如果不是开着宝马,只怕大门都不给进。

“转宝,可能是这栋别墅,这里房子都一样,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就是这栋了。”郑玉成开门下了车。

“你怎么知道的?”

“没看停着的那辆车?0字开头的。”

“我怎么就没想到,转宝,原来你一点儿也不傻啊!”

“废话,我要是傻,敢跟你这样的人一起玩儿?”说着话郑玉成把嘴巴凑到了林夕的耳朵边。

林夕的心跳瞬间加速,还以为这臭小子趁着酒劲要耍流氓呢!

不知怎的,林夕竟然有一丝丝的失望,只听郑玉成在她耳边小声道:“把手机录音打开,如果有机会,最好能录像,这是你的任务,其它的,只管交给我。”

“嗯。”林夕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本想重重一点头,表示她壮士一去不复返视死如归的勇气,却发现转宝已经在按门铃了。

“你知道说什么吧?别人家不给进门。”郑玉成嘱咐了一句。

林夕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般晚间有人按门铃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开门,因为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话白天不方便见也不方便说。

副市长夫人见是林夕在外边站着,虽然心中不喜,却也开了门。

“伯母,邵伯伯还没睡吧?我有点儿重要的事想跟他商量,我爸不方便过来。”

“他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天说吧?”

“大事。”林夕神秘兮兮的说道。

听到这两个字,门就敞开了。

“这位是?”邵夫人盯着郑玉成,没想起来见过这人。

“我表弟,转宝,快见过伯母。”

“伯母好,这是一点儿心意。”

邵夫人眼一瞥,就一点儿水果,心里暗骂了一句,嘴角还是硬撑开了一个笑容,把两人让进了客厅。

既然说是大事,那就不是她邵夫人能面对的,只好进了里屋,把当家的给请了出来。

邵市长哪里是在睡觉,他是在屋里记账呢,谁家送了多少礼,该给人家办什么事,可都得理清楚,就这事儿他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邵伯父。”林夕刚在沙发坐下就又站了起来。

“坐吧,坐吧,小家伙,来找伯父什么事啊?你家处长老爹怎么不过来?还要你一个丫头带什么话。”

邵市长的脸上还搭着一个老花镜,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睡衣从里屋走出来。

林夕紧张着不知道该如何套话,她知道转宝的意思,是想套出邵市长的隐情,可是人家是老狐狸,这不比登天还难?

郑玉成抢先把话接了过来,起身略一弯腰,说道:“邵伯父,我是林夕的表弟,其实是我舅舅林处长托我跟你聊聊。

我家有个省里的亲戚,要不是今天来我舅舅家吃饭,还提不起那个事。”

“哦?哪个事儿?”

“反腐的事。”

“嗯~?”邵市长登时就不乐意了,“反腐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郑玉成嘴角一抿,有这四个字,足够这老狐狸心里翻腾的。也不敢分神,仔细听读者邵市长的心思,他果然还是担心的,心里在考虑着那些财产是不是该再转移一下,

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之后,郑玉成就接着诈道:“我家亲戚是人大常委会的代表,既然是省里的,您应该能想到是谁吧?要不是我那亲戚提到您了,今天跟我舅舅还聊不出这些个话来。”

邵市长心里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顿时就让郑玉成用读心术给读到了。

不等邵市长开口,郑玉成很快就替他说了出来,“我家亲戚就是范启哲,范大人。”

既然是从他心中冒出来的名字,就一定是他最怕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郑玉成正好是切入了这一点,及时说了出来。

“嗯,我猜也是他,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林夕的眼珠子在急速旋转,盯着转宝惊讶极了,转宝是如何知道省里的官员的?

“呵~呵呵……这个嘛,就……”

“林夕啊,你去阳台帮我把花浇一浇。”

“行,我就喜欢您家的花,都是我平日见不到的。”林夕觉得心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能离开这么压抑的氛围,她巴不得。

见林夕在瞅自己,郑玉成把手放在耳朵上抓了几下。

林夕自然明白转宝交待的事情,咳嗽了一声,就去了阳台。

“邵伯父,其实范大人对您还是挺看重的,毕竟您的业绩在那儿摆着,这金陵少了您可不成啊!”

听郑玉成这么一说,邵市长顿时就慌了,金陵少了他不成?这很明显是要把他拿下的意思啊!

“你家亲戚真是这么说的?小子,天色也晚了,现在就咱爷儿俩,还是开门见山的好。”邵市长知道这小子绝不是偶然跑过来的,只怕他是受了那范启哲的交待,特意过来跑一趟。

“行吧,我直说了吧,您要是再不做点儿什么,只怕……就没得做了。”郑玉成说道。

听郑玉成的意思,邵市长就明白了,这是要他摆摆立场,只怕还要再出点儿血,阴笑着说道:“你小子的意思我懂,只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毕竟林夕她老子对我是有点儿成见的。”

“我知道您老的意思,我舅舅林处长那都不算事儿,他死了活了的,我家范大人也不在意。可您不是小事啊,就是省里也都在万分的重视,影响甚大啊!”

邵市长笑道:“我只是个副市长,哪有什么实权,你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大半夜的跑来跟我吆五喝六的,说的好像我真是个贪官似得。”

朝着阳台看了过去,此时林夕已经在一手拿着喷壶,一手拿着手机偷偷录像。郑玉成知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绝不会三两句就被人套去了话的。

也正如他所想的,邵市长此时在想,万一是上边派这小子来套话,要是真是一不小心松了口,那还真就是自己承认了贪污受贿了,那就永远也洗不清了。

反贪局的招数不仅多,还都很神奇,邵市长每天都在琢磨怎么面对他们派出来的卧底,如果碰到了那样的人,该怎么圆谎,又怎么会让面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套了去。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郑玉成知道再说下去也是一样的,这老狐狸是不可能承认的,即便自己搬出一座大山来,也很难压倒他。

就算明摆着告诉他,是那个范启哲要拿他,他也不会今晚就点头承认,大不了天一亮,他再托人在省里打探打探,即便上面要有什么动作,也应该来得及。

起身围着客厅绕了一圈,当郑玉成看着墙上的壁画的时候,邵市长就在心里告诉了他价位,看着电视机的时候,邵市长就在心里告诉了他是谁送的。

郑玉成摇了摇头,这些都不行,都不能让这老家伙当场承认,抬头看向林夕,她果然也在犯愁,浇花总不能浇到阳台泛滥成灾吧!要是再不想办法,人家就该送客了。

“往那大花瓶里浇啊!对了,就该这样,那两个花瓶能浇一个小时也不止。”

郑玉成看着林夕没法子了,居然朝着阳台两边摆放的两座大花瓶浇水,花瓶倒是挺霸气的,青花瓷的式样,花瓶很大,和林夕都差不多高度。

邵市长笑着对林夕说道:“丫头,那花瓶里又没花,你浇个什么劲啊!”

邵市长笑了,郑玉成也笑了,如果邵市长不去看那两个花瓶,他的心里也不会冒出来那些想法,既然冒出来想法了,郑玉成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花瓶里有什么。

“伯父,这花瓶好漂亮啊!怎么不在里边栽两颗景呢?”郑玉成扒着花瓶的口就给扒歪了过来,想伸出脑袋看看里边有多深。

“小子,别动,这东西易碎。”

郑玉成似乎受了惊吓,忙把手松开,“叮叮……”几声脆响,大花瓶应声摔碎在地上,顿时就碎成了无数片。

当林夕看到花瓶流淌出来的不是水,而是一块块金币的时候,她已经呆滞了。

郑玉成咳嗽了一声,林夕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手机稍稍一歪,连着金币和邵市长一起拍了进去。

邵市长的脸已经成了苦瓜脸,连着他夫人也跑了出来,愣在了客厅,不知如何是好。

“邵伯父,时间也不早了,您歇着吧,侄儿改日再登门拜访,林夕,走了。”

林夕听转宝喊自己,连忙把手机藏在羽绒服的袖子里,跟着他大门走去。

“小子,你就这么走了?”邵市长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郑玉成转过身笑道:“我给过您机会了,您不信小子,还有什么好谈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替林处长传话来了,坐吧!什么时候把话说明白了,再走不迟。”

见对方把手伸进了沙发里,郑玉成笑了,“我劝您别拿出来,即便是装了消声器,您也不好把我们的车子给处理掉,再者您难道忘了,林夕带我过来的,林处长是知道的。”

邵市长痛苦的闭上眼睛,把手从沙发的缝隙里伸了出来,声音终于软了下来,“说吧,是非要弄个鱼死网破,还是你开个价。”

“这就对了,您早这个态度,我也就不用绕那么多弯子了,哎~!”郑玉成貌似疲惫的坐到了老狐狸的对面。

林夕能感受到邵夫人那边的杀意,整个屋子似乎成了冰窟窿,冷得她寒彻骨髓。

“价格我不开,我也不知道我们家范大人的意思,他是要你开价呢,还是要你倒下。”

“不可能,范大人绝对已经有了打算,不然他也不会派你走这一趟。”

“那我也不能明说啊,您是老糊涂了吧?”郑玉成说这话,就等于是明说了,意思就是您老自己开价,咱不能明着要。

第87章 花姐的误会

“范大人找对了人,你小子是个角。”

郑玉成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给林夕使了个脸色,让她回避一下。

林夕和邵夫人识趣的进了里屋,关了门。

“对不起伯母,出了这样的事,我爸他也没有办法的。”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少夫人一脸的怨气,语气都能呛死人。

林夕手足无措的杵在屋子里,只希望外边的事情赶紧谈好,好赶紧走人。

“五百万。”

可能是酒意有些上头,郑玉成从老狐狸的茶几下边发现了一条烟,从中抽了两根,扔给了对方一根,自己便点上了。

没想到就是点这么一根烟,那老狐狸就以为是自己给出的意思,脸皮有些抽搐,又把烟放回了桌子上。

“我总共也没有贪那么多,一千万说什么也拿不出来。”

郑玉成知道这老家伙说的是真话,他还算有良心的,有些贪官几个亿都敢干,这老家伙总共还没凑足一千万。

但即便如此,郑玉成也没打算表什么态。

“臭小子,我是真没有,不信我把本子拿给你看。”

“别,别别别……”郑玉成连忙摆手,说道:“我就看到花瓶里那些,您要是把本子拿来,咱都不好做事了不是?”

“如果你还不信我,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哼~!就你?信不信你敢再动一丝丝,我就能拧断你的脖子,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有那把你刚才摸过带有指纹的枪在,就算你的脑袋掉了,我正好顺道着立功。”

见郑玉成漫不经心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绝对是有几把刷子的,“你这让我上不去下不来的,到底要我怎么样?”老狐狸急了。

看到他如此急躁,郑玉成便知道这是他的极限了,不能再逼下去,毕竟自己可不是什么真的有任务在身,撑死就是他妈来炸金花的。

“八百万,顺带还有个事儿,你把林夕老子林处长给辞了,至于其它的就别追究了。不过我奉劝你,以后还是奉公守法,干点儿实事。”

“我今晚凑不出来。”

“明早儿十点,我账户上要看得见那串数字,如果你再四处找关系,对不起,你知道后果。林夕……”郑玉成掐灭烟头,对着里屋的林夕喊了声。

听到外边转宝在喊自己,林夕回过神来,开门走了出来。

“手机。”郑玉成提醒道。

“哦。”林夕把手机录下的东西放了出来,对着邵市长给他看了几眼。

“这手机明天十点半就是你的了,放心,收了钱一定办事。”

“你……我怎么能相信你?”

“随你信不信,你没得选择,如果你有勇气一枪爆了我脑袋,就另说了。”

开枪?爆头?他们爷儿俩都聊到这个份上了吗?林夕努力让自己的双腿听自己的使唤,等她上了副驾驶的时候,已经瘫软的成了一滩烂泥。

“怎么你不开车啊?哈哈……”郑玉成关上车门笑着问道。

“我……我觉得老家伙一定会开枪打死咱们。”林夕的上下嘴唇还在打架,而且打得很猛烈。

“没事,这不还有我给你挡着呢么!”

林夕心中一暖,缓缓把脑袋转了过去,哭着对着郑玉成说道:“转宝,对不起,呜~~我不该误会你,我混蛋……”

“混什么?你有吗?”郑玉成伸着脑袋朝着林夕下边看去。

“坏蛋,流氓。”

郑玉成避开林夕的猫爪,哈哈笑着说道:“我就看看你有没有尿裤子,刚才看你走路都不会走了。”

干了这么一件牛逼的事情,林夕居然没有那么扭捏了,大大咧咧的说道:“差一点就尿裤子了。”

“哈……过瘾不?”

“嗯!真过瘾。”

“过完瘾了,下边要记住我说的,不要告诉你父亲我坑这老狐狸的钱的事,不光你父亲,谁都不可以。”

“哦。”

“还用再强调一遍吗?”

“不用,这个秘密我死都随着一起埋棺材里,我也不想知道你坑了他多少钱。”

“嗯,那些钱我也暂时不会用的,就让它在银行里睡着吧!等以后有对的地方对的时候,再放它出来。”

“你为什么让他十点啊?多给他时间,万一真的露馅怎么办?”

“我没银行卡,不得去办然后发给他啊,你猪脑袋。”郑玉成没好气的骂了句,就一脚踹在油门上,醉意熏熏的,感觉车子特别的慢。

林夕很想知道到底坑了那老家伙多少钱,但还是把这个想法硬憋回去了,至少得比那一瓶子金币多,不然她的后备箱里该都是金币才对。

送林夕到了家门口,郑玉成又嘱咐了一句:“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万不可提钱的事,如果走漏了风声,老狐狸倒霉的那天也是你老子倒霉的时候。”

“嗯。今晚就没发生过什么事,你在我家喝了酒就回家了。”

“聪明,周一来接你上课,早点儿睡吧!”

“转宝……”林夕手扶着车门,想说点什么,却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都几点了,要说什么赶紧的,我们俩还没回去,花姐在家肯定急了!”

见转宝如此不耐烦,林夕一生气,“嘭~!”把车门重重的关上了,旋即自己就后悔了,那可是自己的爱车,今儿脑子是怎么了。

…………

花织被从车里提溜下来的时候还是软的,好像从咖啡馆才刚出来,这下一秒就到家了。

刚进家门,花姐就爆发了,“死转宝,你还知道回来?把我闺女拐哪去了?”

“吵什么吵?给你赚钱去了,给~我买了部手机,晚上去林夕家喝酒,给她老子带了几瓶茅台,就剩这么多了。”

花姐见有九万块钱还多几张,房间里顿时就没有了*味,“臭小子,花织长大了,你怎么能让她这么晚回家。一身的酒气,是不是开房去了?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不许睡觉。”

“妈……你说什么啊!转宝哪有喝酒,我们就是去咖啡馆坐了会儿。”花织红着脸正解释,突然鼻子一皱,顺着味道就嗅到了转宝身边,瞪大了眼珠子问道:“这么大酒味,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

花姐又爆起来了,脱掉拖鞋就朝着郑玉成的屁股抽了过来,“臭小子,你是不是给我闺女下药了?你个缺德带冒烟的。”

“花姐~花姐……”郑玉成躲了几下,屋子小实在躲不开,总不能对花姐用手段,只好由她打吧。

打孩子就追着打才有劲,见郑玉成站着一动也不动,打也打得没意思,花姐罢了手,气喘吁吁的问道:“说,是不是?”

郑玉成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夕的电话,“喂~!林夕啊,你赶紧帮着解释解释,花姐还以为我带花织开房去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带她开房啊?”林夕憋着笑意在电话里问道。

花姐听到手机里林夕的话音,眼珠子提溜着这就要去拿刀子了,嘴里骂着:“臭小子,还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是吧?你要敢不负责任,我就杀了你。”

林夕一听花姐要让转宝负责任,当即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臭嘴,“转宝,把手机给花姐,我跟她说。”

郑玉成一边被鞋底子抽着,一边把手机递给了花姐。

如果不是怕打坏了新款的苹果手机,花姐一定不会停手的,接过手机,“喂~!”

“花姐,转宝从我这才刚走没一会儿,您可别误会,我刚才开玩笑呢!他跟我爸喝了两斤茅台,聊得晚了些。”

花姐的思绪一下从九霄直落到深渊,“哦,早点儿睡吧!”

花织已经在屋里哭鼻子了,她睡觉一向死沉死沉的,谁知道转宝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花姐白了转宝一眼,在他跟前嗅了嗅,“还真是茅台”,便把拖鞋朝地上一扔,用脚挑起来就去花织的房间。

郑玉成捂着脸去了房间,衣服也懒得脱,就倒床上了。

不一会儿,花姐哄好了花织,就端了杯水进了郑玉成的房间,见臭小子睡得很活,已经睁开了眼,好声说道:“算花姐错怪你了,以后可不许这么晚回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们出事。”

“放心,以后要是有事,我就让花织一个人先回来。对了花姐,咱俩手机号记一下,以后有事也好提前招呼。”

想起钱的事,花姐笑着夸了句:“说起来还是你小子鬼精,我让校长卖了还乐滋滋的请他在家吃饭。”

“他的钱都是出卖国家利益得的,不要白不要,花姐,明早记得早点儿叫我,我得去趟银行,还要去看大虎哥。”

“看大虎不急,明早我带你去吃牛肉面。”

“吃牛肉面?大早晨吃啥牛肉面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花姐说着话就把房间门关了。

花织隐隐有些失望,原来刚才都是误会,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也许她也能接受。心念及此,花织便把拳头攥得紧紧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心想除了胸和屁股大些,其它地方也还好啊,又不是好胖,以后努力减肥就是了。

郑玉成的房门刚被花姐关上,手机上的微信就来了一条信息,是林夕发来的五个字,“转宝,对不起。”

“睡吧!”

郑玉成不知道那两个字有没有发出去,自己就已经在梦里了,梦到了林夕家的狗,含着一块大肉骨头在对着自己示威,又梦到自己睡在真皮沙发上,却兴奋的彻夜睡不着,还梦到了曾经对着大虎哥哥他们吹的牛皮,在林处长家每天都吃红烧肉。

“转宝,自己回家。”大虎哥对着自己喊了这最后一句,他就和阿飞跑去了皇家1号,这句话也成了最后一句,一直到如今这么多年,哥俩再也没有相见过。

已经睡着的郑玉成眼角滴下了一滴泪来,许是歪着脑袋控掉的,但他梦里那些总是离别的场景不断在变幻,那些离别的人儿也总在变幻,为什么人生要有那么多离别?以至于连做梦都没有一个是美梦。

第88章 天降横财

次日一大早花姐就把两个彻夜不归青少年给砸了起来,睡不好活该,看下次谁还敢晚回家。

花织昨晚被花姐教育了很久,终于知道了男人那小丁丁的厉害,至于花姐说的亲嘴都能怀孕,花织却是不信的,她打小跟花姐就亲过。

郑玉成不知道为什么花织总离自己远远的,一直到洗漱完准备开车去吃牛肉面,她都缩在后排角落里,莫名其妙。

花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感慨道:“到底是宝马车,真舒服,老娘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一辆自己的车啊!”

“你想要的话这辆给你好了,我打个电话给林处长,他一准同意送你。”

花姐一听别人会送自己一辆宝马,死活都不信,除非有什么猫腻,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和林夕好上了?是因为她家条件好?”

“切,她家就是金窝银窝,我也舍不得我家花姐,跟你住一起,就是睡大街我也不挑。”

郑玉成越是说好听的拍自己马屁,花姐就越担心,“你小子就是和她好上了,别以为溜须几句,老娘就同意你和林夕的事。”

“你想多了,我和林夕就是普通同学,和她一共也没见过几面,花织知道的。哎我说,车子你还要不要了?要我就打个电话,不要我也就不卖这张脸了。”

“皴成这样的脸,还能卖一辆宝马?我不信。”

“切!”郑玉成白了花姐一眼,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夕的手机号,“喂~!林夕,跟你商量个事。”

林夕昨晚道歉之后就没见转宝回复,还以为他帮自己家里处理完事就和自己断绝来往了呢!青春期的女孩子幻想症都比较严重,尤其是她这种凡事讲究完美的女孩子。

看到来电的号码,林夕的脸上就绽开了花,“转宝,昨晚你不回我信息,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怨气呢,啥事?说吧!”

“你的车被花织吐脏了,就别要了吧,我把你车送给我家花姐了,她天天上班挺远的。”郑玉成很直白。

林夕只是愣了两秒钟,就笑着说道:“行啊,我一上那车就恶心,不然也不会老扔在你手里。”

花织似乎听到了手机里林夕说的话,顿时又羞又怒。

“行了,别拿着俺家花织那事不放,你这么仗义,改天请你吃饭。”

“行,请我啊,就咱俩。”林夕笑着挂了电话,她不想给转宝再有推辞的空间,想起那张包子脸,林夕就一肚子的酸水。

郑玉成把电话随手扔在了车中的茶杯槽里,对着副驾驶的花姐说道:“这车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抽时间找林夕过个户去。”

花姐一把攥住郑玉成的胳膊,从她手上的力道就能知道,这一下天降横财,该让她有多么激动。

“转宝,你老实交待,到底因为什么?不说清楚,花姐我绝对不能要。”

“没啥,他老头让人告了,我帮他们家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要一辆车算个屁事啊!”

花姐还是觉得有些晕晕的,“这可是宝马,你要了,林夕不笑话你趁人之危啊?”

“花姐,你不懂,我要了这辆车,他们家就不欠我什么人情了,要是不要,人家反而不知道怎么还这份情。

当年把我从他们家赶了出来,林夕已经内疚的不行,要是再故意拖着这份人情,那就是在用道德绑架他们家,折腾他们家。”

不管什么理由,花姐都只是在找那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只要理由够充分,哪怕不是很充分,她都会说服自己勉强接受这辆宝马,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它是宝马。

“转宝,花姐爱死你了。”一句话说完,郑玉成的脸上就多了一个口红印子。

坐在后座的花织掐着自己的手指甲,心里却在暗自伤心,“那我呢?”

照着花姐指的路线,车子开到了一家牛肉面的面馆前,当下了车,郑玉成看到那个正在冒着腾腾热气的不锈钢桶锅里捞面的人,嘴角直接就笑开了。

“飞哥。”

捞面的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以为是来吃面的,随口应道:“天凉,里边坐,大碗小碗的?”

“阿飞,看谁来了。”

花姐的声音止住了阿飞手里的动作。

“你……是……转宝?”

阿飞手里的碗一下掉进了不锈钢锅里,“臭小子长这么大了?行啊,够壮实。”说着锤了一下郑玉成的胸口。

“哈哈,飞哥,你可想死我了,我去皇家1号都没打听到你。”

阿飞不顾锅里的碗,把手里的家伙什随手一丢,围裙也给扯了下来,揽着郑玉成的肩膀就去了屋里。

花姐却没有进去,拿起围裙,左手端起大舀子,右手拿着长长的捞面用的筷子,一边煮面,一边吩咐着:“花织,帮我铺几个碗过来。”

郑玉成接过阿飞递过来的五块钱一盒的烟,问道:“飞哥,你咋不去收保护费,卖起牛肉面来了?”

“这是我奶奶的手艺,她老人家死后,家里就没人干这个了。我不也是穷得没办法了,临时谋个生计。”

说起阿飞死去的奶奶,郑玉成就想起了孙爷爷,“你爷爷去哪儿了?我去广场几次也都没见着他。”

提起这事,阿飞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小玉和我爷爷分手了,老两口分得那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我爷爷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去跳广场舞了,在家闭关玩网游呢!”

“啊?”郑玉成竖起大拇指:“孙爷爷还真是引领潮流啊!咱小辈都拍马不及。”

“那是,就泡妞这一点,我可不及我爷爷的十分之一啊!”阿飞说着朝门口看去。

花姐端着一个平盘,上面是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走了进来。

阿飞赶忙起身去接,看到牛肉面上面铺得满满的牛肉,肉疼道:“花姐,你这吃的是我的肉啊!”

花姐朝着阿飞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小气的你,你的肉在对面呢,不在这边。”

郑玉成有些不解,“花姐,啥意思?”

“这个没出息的,打算一棵树上吊死呢!看到对面的金店了吧?你说巧不巧,花姐我昨儿去那上班,那个小莉居然也在。”

“小莉?”郑玉成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摆地摊卖银饰的小莉?”

花姐瞅着低着脑袋的阿飞,继续说道:“不是她还能是谁,人家找了个开金店的男朋友,没跟你飞哥好上,你也瞧见了,这个没出息的就跑人家对面卖起了牛肉面。”

无地自容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脑袋很容易掉裤裆里,阿飞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花姐说道:“花姐,你昨儿已经羞辱一顿了,今儿又带着转宝来看我出丑,我明天就关门还不行嘛!”

郑玉成摇摇脑袋拍拍阿飞的肩膀,“飞哥,你痴情没用啊,人家男友可是开金店的,你觉得面条能和金链子抗衡吗?”

面条没吃几口,花姐就起身说道:“不吃了,转宝,我得先去店里报个到,等你银行的事忙完我再请假,陪你去看大虎。”

“行,车我开着。”

花姐点点头就去了对面金店上班去了。

郑玉成看着花姐匆匆的背影,就知道她很满意目前这份工作。

“转宝,当年大家都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哪能,花姐和大虎哥待我是自家人,我一个没家的孩子,只要活着,就得回家来啊!”

花织把嘴里的面咽进了肚子里,说道:“为了给大虎哥打官司,钱都花光了,转宝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娘俩迟早会饿死的。”

阿飞笑着说道:“你以后天天来这吃,免费管饱。”

得赶着去银行开卡,郑玉成放下筷子,“飞哥,预祝你早点儿关门大吉,我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聊。”

阿飞脸一红,“去吧去吧!没事少来,净看我笑话了。”

“花织,你在阿飞这待着吧,等我事办完了,接你跟花姐去看大虎哥。”

花织没心没肺的点点头,就继续对付碗里的牛肉面,味道确实很棒。

到了银行,郑玉成才一拍脑袋,一个户口簿把他冲昏了头脑,他妈的忘记办身份证了,在银行开卡就只能用身份证。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让邵市长那老狐狸起疑心,郑玉成只好打了电话给花姐。

“花姐,赶紧把你银行卡发过来,账户名是花想容吧?”

“我以为你小子一直不知道我名字呢,成天花姐花姐的叫。”

“想叫你妈,花织不同意啊!”

正在电话里和花姐聊着,郑玉成就看到左下角车门上的储物槽里有一双丝袜,灵机一动,脑子里闪现了一个馊主意。

“现在我也不同意了,等等吧,我把卡号发你短信上。”花姐在电话里说道。

“等等,花姐,你老板在吗?”

“在呢,小莉在他能不在啊,我正要请假的,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行,你在店里等着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郑玉成从车门的储物槽里拿出那包还没开封的丝袜,不用说,一定是林夕买来忘在车里的。

短信很快就发过来了,郑玉成把卡号和户名都发给了邵市长,但愿他不会起疑吧!

边开车,脑子里一边在盘算着怎么去打劫金店,手机就响了起来,还是花姐的。

“转宝,怎么回事?你别吓我。”

“怎么了花姐?是不是钱到帐了?”

花姐站在金店门口,神神秘秘的观察着周围,生怕有人听到她说话,“我的天呐,800万啊,转宝,你说去银行办事,是不是去抢银行了?”

“哪能啊,抢也抢你们家金店,抢银行可不敢,等晚上回家再跟你说怎么回事吧!”

刚刚挂掉还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一看还是花姐的,郑玉成摇摇头接了电话。

电话里花姐的声音都颤抖了,“转宝,张海张警官打我电话,让你立马去所里一趟,你老实交待,到底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啊?还不是上次打架的事,花姐你放心,不可能是因为那800万,电话里也不方便,等见面再说。”

“那咱今天不去看大虎了,你先去所里吧。”花姐说道。

“嗯,那你也别请假了,我一会就去张海那,兴许还得判我刑呢。”

花姐担心的想再问几句,电话里就出现了忙音,嘴里嘀咕了几句臭小子,就回身去了店里。

第89章 打劫金店

金店才刚进来第一个客户,店里边包括花姐在内的几个销售员本想去迎接,却发现进来的是一个脑袋上蒙着丝袜的人。

郑玉成脑袋上套着丝袜,刚推开玻璃门,就把外面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淡了下来。

大家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碰着抢劫的了,可是花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套着丝袜的劫匪有些面熟,他的脸虽然看不到,但身上的衣服却很熟悉,上身卫衣,下身牛仔裤,连鞋子都和转宝穿的一模一样。

“打劫,所有人都不许动,也不许说话。”郑玉成手里端着仿真玩具枪,对着金店里的人喊道。

花姐一听是转宝的声音,当场就崩溃了,这臭小子一定是刚打劫完银行就又来打劫金店了,想钱想疯了吗?

“转……”花姐刚开口就被郑玉成给喝止住了。

“转什么转,转过身去,说你呢,长得漂亮你得瑟什么,不许说话。”郑玉成对着花姐吼了一嗓子。

不让自己说话?转宝这是搞什么鬼?

“柜台里边那个男的,给老子滚出来,你是不是想报警?再不出来老子开枪了。”

金店老板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好生解释道:“误会,我没报警,没报警。”

“哼,把衣服脱下来。”

“啊?脱衣服?”老板有些不明白。

“快脱,我怎么知道你衣服里边有没有手机,有没有报警器,你到底脱不脱?”郑玉成把仿真玩具枪抵住了老板的太阳穴。

“脱,我脱。”

“裤子也脱掉。”

“内裤,内裤也脱掉。”

“啊?这里边能藏什么东西?”

郑玉成故意哆嗦着手,把枪口使劲朝着老板太阳穴按,“脱不脱?老子一枪崩了你信不信?”

老板慌了,劫匪的手在抖,万一走火自己的小命可就完了,只好苦着脸把内裤也给脱了。

包括花姐和小莉在内,金店里一共有四个女店员,见老板已经一丝不挂,齐齐把脸转开了。

“转过身去。”郑玉成拿起老板的衣服,卷帘门一开,就匆匆离开了。

卷帘门刚刚关上的时候,对面正在给客人捞面的阿飞就觉得不对劲,不过对面是金店,也许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刚给客人把面端进去,转身就看到卷帘门又打开了,阿飞还是有些不放心,对着花织说道:“花织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去对面一趟。”

郑玉成出了门就把丝袜从头上扯了下来,连同老板的衣服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就上了车,宝马车就停在垃圾桶的旁边,为了节约时间,这都是他提前算计好的。

阿飞刚刚进到店里,就看到金店的老板光着屁股在发呆,再看花姐和小莉把身子都背对着老板,二话不说,一拳就砸了在老板的脑袋上。

“草你妈的,大白天你敢对我家花姐耍流氓,找死……”

管他什么原因光屁股的,阿飞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对着老板就是一顿胖揍。

花姐赶忙过来劝架,在看到金店老板那一丁点儿大的某处之后,花姐就笑弯了腰。

听花姐在捧腹大笑,小莉和其她两个女的也好奇的转过身来,为什么打人还那么好笑?

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小,人家老板只是有些发育不良而已,但花姐必须笑,必须笑得很大声,因为她知道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阿飞打了老板,老板一定会把气出在花姐这边,开除她都是轻的,再加上刚才打劫的明明就是转宝,花姐不认为自己还能在这里继续上班,既然如此,那就该使劲的嘲笑老板,笑到小莉和他分手为止。

小莉就算再舍不得这家金店,也无法面对这一切了,很快老板的发育不良就会被传开,她如果继续和他处对象,那就真会被同事和附近的人笑话死的。

郑玉成见花姐打了个电话进来,也没接就给挂掉了,一定是想问自己刚才抢劫的事,可他已经到了派出所了,不方便说。

“张警官,我还算老实吧?您一个电话,我立马就来了。”

“嗯,跟你有点事情交待一下,坐吧!”张海接过郑玉成递过来的一根烟,也不见外。

“是这样,你打架的案子,上边已经决断了。虽然不少重伤,但好在没有死亡,介于你还是个学生,也不想毁了你的前途,叛你有期徒刑一年,监外执行,这一年时间里不能打架不能犯事。”

郑玉成愣了一下,“监外执行?”

“嗯,监外执行,你不能离开金陵,不能再犯。不过那些人的医药费你得想办法,能给你个监外执行,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其实不瞒张警官,昨天唐九找我了,他们金龙帮免了我的医药费,还说要请我吃什么和事饭。”

张海提醒道:“你小子少跟金龙帮的人来往,别到时候惹一身骚洗都洗不掉。”

“不会,我就想好好上我的学,哪有那闲工夫和金龙帮的人瞎混。”

“你小子知道就好。”

张海哂然一笑,上边给他任务让他糊弄,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是这种监外执行了,判跟不判还不都一样。监外执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了案底,可是面前这个臭小子,注定以后不可能是普通人的。

就在此时,接警处的电话响起,是有人报案。

一名接警员来到张海身边,说道:“有人报案,说是金店被抢劫,匪徒已经跑了。”

“抢劫?打砸杀了没有?丢失多少财物?”

“没。”接警员没忍住,噗哧,笑出声来。

“嗯?什么情况?”张海几乎每天都出警,经验告诉他,这个案子可能没想的那么严重。

“劫匪是个神经病,只抢了老板的衣服,把人家扒光就跑了。”

“还有这种事?”张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起身刚要出警,却被郑玉成给按住了。

“别去了,我干的。”

“啊~你说什么?”张海愣住了。

郑玉成笑着解释道:“金店那事是我干的,店里狗屁损失都没有,那老板抢了我兄弟的女人,我跟他开个玩笑,扒了他一身皮而已。”

一巴掌打在郑玉成的脑袋上,张海骂道:“缺德带冒烟的你,大白天扒光人家衣服,那得多丢人。”

“干都干了,你看着罚吧!两年有期徒刑,监外执行怎么样?”

张海气哼哼的一拍桌子,“真是不像话。”说完又对着接警员说道:“让小李去吧,问问那老板衣服值几个钱,要是不够三千块钱,没法立案。”

接警员刚出了门,又被叫住了,张海走出门来,背着郑玉成对接警员说道:“就扒一身衣服而已,省里让我特别照顾这小子,他上头可是有关系的,以我说,咱们还是敷衍了事罢了。”

接警员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郑玉成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还在狐疑,难道判刑与否,是张海这样一个派出所的干警说句话就可以的?这也太扯了吧?难道不用经过公审然后诉诸法院吗?

同样被轻判的还有王立那小子,照张海的话说,他也是学生,国家轻易不想毁了他的人生。

王立被轻判可以想见,官家在不想摧毁一个少年人生不假,其实另外的原因,是因为他还不够一盘菜,金龙帮才是需要严肃处理的对象。

昨天才买了手机,今天的电话就开始出奇的多,唐九打来电话,说是今晚必须到位,还特别强调是西郊的农家乐。

明知道是鸿门宴,郑玉成还是打算去走上一遭,金龙帮既然已经打算对自己动手,就算今天不去,也只是躲过一时,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对花姐她们不利,还不如早些了结。

“花姐,你和花织打个车回家做饭吧,我中午回家吃。我觉得要是不回去跟你解释清楚,你怕是得疯掉。”

“你还知道,把老娘的工作都弄丢了,臭小子你等着,回家我抽不死你。”

听说要挨抽,郑玉成就迫不及待了,油门一轰,就朝着家里驶去。

王立出了看守所之后,先去洗浴中心洗去了一身的污秽,从洗浴中心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却不是回家,而是拨通了林夕的电话,要请她吃饭。

看是王立打来的,林夕沉思了一会儿,便接了电话。

“林夕,那天晚上你答应了的,只要我对那家伙动手,你就让我请你吃饭。”

“行,你说地方吧,一会见。”

林夕看着咖啡馆的门头,心里觉得好笑,昨儿个和转宝在这里吃牛排她是心甘情愿,可到了王立请自己吃饭,她却一点儿也不想进去。

没什么心情吃饭,尤其是和王立这家伙一起,虽然知道他对自己很是爱慕,但林夕总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之所以会让他请自己吃饭,林夕只是来兑现承诺的,绝不可能是默认他追求自己,至少从他老子侮辱自己的那时候起,林夕就恨透了王立爷儿俩。

“林夕,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用管我。”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王立关心情切。

“没法跟你说,我也说不出口。”

“有什么不能说的?林夕,我可没拿你当外人,这样就是你不地道了。”

“我说了对你不好。”林夕的面容有些纠结。

“你越这么说,我越想知道了,别卖关子了,赶紧的,我就不信还有我王立解决不了的事?”

“王立,坦白说,我知道你想追求我,但这根本就不可能,至少从昨天起就再也没可能了。”

一说自己追求她的事,王立就来劲了,“昨天?昨天怎么了?我都快纳闷死了,你倒是说啊!”

“昨天……昨天你爸他……他禽兽不如,呜呜~~!”林夕哭得梨花带雨的。

“啊~?我爸他怎么你了?”

“我没脸活了,呜呜呜~~!”

到了这个份上,这顿饭就没法吃了,王立蹭的就站了起来,“这个老不死的。”

林夕看着二话不说就离开的王立,嘴角抿起一丝笑意,心道:“既然能骂自己老爹是个老不死的,也许回去之后会揍他老子一顿也说不定。”

第90章 青春期的冲动

青春期少年在荷尔蒙的控制下,根本就是占有欲极强的野兽,对于王立来说,女神林夕是绝对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连他自己都不能,更何况他老子。

和老子对骂的孩子不多,王立是其中之一,而且已经骂到了一种境界,超越父子关系的境界,“林夕要是喝药上吊寻了短见,我要你给她陪葬。”

“你个……你个孽……”王校长当场晕厥了过去,不管是真的晕厥还是假装,他都无法面对,无法面对自己儿子羞辱自己,更无法面对强奸校花那事。

不知道丢了工作有什么好高兴的,花姐竟然把阿飞也叫到了家里来喝酒,难道是心里不公平,想把人家的面馆生意也搅黄?

看来是真的高兴,花姐居然在闷红烧肉,而且是满满一锅。

肉还在锅里收汁,花姐就在花织的目瞪口呆之下,把郑玉成给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花织之所以是那种反应,是因为花姐居然在里边把门给锁了,他们要干什么?

阿飞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指着房门问花织,花织也只能皱着眉头摇摇脑袋。

花姐扔了一个钱包过来,“给家里弄这么多钱,身上却一分都不带,混小子,你是故意骗我眼泪呢?”

郑玉成见钱包里被塞进去几千块钱,鼓鼓的,便收进了兜里,“我想不到哪里需要花钱,吃饭都是别人请客。”

“死转宝,你还不说,想急死老娘吗?”花姐再也沉不住气了。

郑玉成嘿嘿笑着,准备敲诈一下,“让我喊几声妈,我就告诉你。”

花姐想都没想居然把郑玉成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胸脯里,“摸吧,使劲摸,就冲那辆宝马,花姐我给你解禁了,以后还像小时候那样,叫妈妈,摸胸都可以。”

郑玉成摸着花姐,但总觉得有一些别的什么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但是无论怎么劝自己,他都不舍得把手抽回来。

“小子,说啊!是不是去抢劫银行了?还有,你小子打劫我们老板的内裤是为了阿飞?小莉忘恩负义对不住阿飞,她不值得你这样。”

“我管它值得不值得,飞哥受了窝囊气,我就该给他出气,这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跟飞哥和小莉没啥关系。”

“警察来了,录几句口供就走了,根本就没立案,算你小子运气。快说,那800万怎么回事?老娘胆都给你吓破了。”

“花姐,那800万可不是小打小闹,咱们暂时不能花一分,你的账户突然进来那么多钱,银行一定会私下里调查,也许某些部门也会介入调查的。”

“啊?到底怎么来的?”

“我从市长那里敲诈过来的,等几个月吧,要是不出事,就随你花,但我觉得那钱有点儿脏,该花到正处,替市长积点阴德。”

“你~你居然……敲诈市长?”

“是副市长。”

“你居然敲诈副市长?”花姐还是一脸的惊恐模样。

“我不敲他,林夕的老子就得坐牢,不管他们如何待我,至少在他们家两年多,想帮他一把。”

花姐点点头,“如果这800万能就这么到手,你这忙帮的也算是值了,林夕知道你进来这么多钱,怎么还舍得再送宝马给我?”

“她知道我敲诈,但不知道多少钱,我没告诉她具体数字,这事可就你我知道,花姐,你知道嘴巴不能乱说的。”郑玉成提醒道。

“嗯,我懂。”

“其实我没想把钱放你那,倒不是不舍得啊,我是怕害你被人调查,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那副市长一定会有银行里的关系,他同样也不想被调查的。”

听这话基本算是尘埃落定了,花姐激动的又对着郑玉成亲了一口,“天天揣着800万睡觉,花姐我就是死都甘心。”

郑玉成连忙把脸上的口红印子给抹掉,“花织和飞哥在外面,你这样亲,人家不误会啊?”

花姐突然觉得毛衣里的手开始有些不老实了,朝郑玉成的裤裆一看,果然支起来一顶帐篷,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道:“你长大了,就怕你容易冲动才不让你摸的,万一你把持不住,花姐当你妈妈没有当够呢,听话。”

郑玉成赶紧把手抽了出来,苦着脸道:“我发誓真没有非分之想,是它自己不老实,自然反应。”

“我知道,小伙子血气方刚的,没点儿反应才不正常呢!花姐不怪你,等你再大些就能找女朋友了,到时候记得带回家先给花姐过过眼。”

见花姐朝门口走去,郑玉成觉得还是不瞒她,“花姐,今晚我可能会有点儿风险,如果我到早晨还没回家,你去找张海,他能为你和花织做点什么。”

花姐折返回来,一把抱住郑玉成:“你要去哪儿?转宝,只要有危险咱就不去,现在家里也不缺吃穿,好好过几天太平日子不行吗?”

双手把花姐抱得紧紧的,“妈,我也不想的,前后打伤打残了几十号人,金龙帮不会放过咱们,他门设了鸿门宴让我去,和他们早晚要撕破脸的,还不如早些了结这事儿。”

花姐明白,那些江湖人总是义字当先,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样,但底下的小弟伤了那么多,他们要是不做点什么,只怕就没有小弟敢再跟金龙帮混了。

“红烧肉好了,吃饱些,晚上别吃他们的饭,啊~!”

花姐低着脑袋把眼泪擦了,却发现这臭小子的帐篷大的吓人,挣开转宝的怀抱红着脸骂道:“臭小子,丢不丢人?”

见妈妈出来,花织鼓着腮帮子,幽怨道:“红烧肉都黏了,聊什么那么久?”

“老娘聊什么要跟你汇报?滚去收拾桌子吃饭,拿酒杯筷子去。”

阿飞开了两年面馆,对厨房不陌生,已经把红烧肉收好汁盛了出来。

郑玉成从房间里走出来,花织想不看见他支起来的帐篷都不行,那么夸张,羞红着脸赶忙把身子转了过去。

“坏人,一定是在屋里欺负妈妈了。”花织红着脸咬牙切齿的,心想一定找机会跟转宝问个清楚。

其实还真不像花织想的那样,郑玉成也很苦恼,花姐身上的香水味就跟催情药似得,闻闻就让人冲动,何况她还抱着自己,还让自己摸胸,就算心里再把她当妈,也难免有点儿自然反应。

阿飞见转宝坐着就不起来了,也没介意,以前一起混的时候,这家伙就是自己的老大,虽然自己不混了,可对转宝的情义还在。

花姐不知为何,居然特别的想喝酒,不知道是想压下心里的*,还是因为转宝晚上要去赴鸿门宴而忧心忡忡,酒杯就没停下来过。

“花姐,你真……”阿飞本想夸赞花姐几句,却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底下。

郑玉成把阿飞提溜进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回到桌子说道:“没事,花姐,我陪你喝。”

花姐抹了把眼泪,把酒杯碰得叮当响,“喝,要是喝多了你就别去了,在家睡个安稳觉也好。”

以前不知道花姐的酒量,郑玉成今儿才明白王校长是怎么在花姐面前倒下的,两个人一人喝了两斤白酒,花姐却越喝脸色越白。

一顿饭吃了三四个小时,红烧肉早就凝固了,花织却也不离场,就那么用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妈妈和转宝两个人在那拼酒。

最终花姐倒下了,倒得干干脆脆,酒杯才刚端起来,就掉进了红烧肉里面。

“花织,你在家照顾花姐和飞哥,记得多给他们灌些水,我出去一趟,办点儿事去。”

憋了整整一下午,见妈妈终于倒了,花织才鼓起勇气问道:“转宝,你老实告诉我,吃饭之前,你在屋里对妈妈干了什么?”

可能是酒喝了太多,什么话也都不藏着掖着了,郑玉成捏着花织的包子脸解释道:“花姐舍不得我去打架,心疼的抱了我一下,我那是自然反应,你也不是没闻到花姐一身的香味,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真没干什么?”花织还是不信。

“我拿她当亲妈,花织你疯了吧?就算我把持不住,也只会欺负你,哪敢对花姐不敬?”郑玉成说着就把花织的脑袋拨弄了一下。

“你……你说的,你以后要真把持不住,就欺负我,不许欺负我妈妈。”

“莫名其妙。”

见郑玉成夺门而出,花织赶忙追了过去,“喂~转宝,你去哪啊?”

“打架去。”

“你小心点儿……”花织趴在楼梯上,看着郑玉成的背影一层层在往下,一点点儿在走远,心里说不出的担心,她能感受到今天妈妈很不对劲,转宝也不对劲。

天已经擦黑了,想必金龙帮把鸿门宴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是龙潭还是虎穴,闯一闯就知道了。

郑玉成没有开车过去,而是打了个出租车,好不容易给花姐弄了辆座驾,可不能给糟蹋掉了,只要打红了眼,那些小混混一定会砸车的。

金陵西郊原本就是一个荒凉的镇子,才被政府改建成经济开发区,隔着老远才能看见一处处新建的厂房,招商还在起步中,暂时还没有吸引多少外商进来,所以颇显的有些凄凉。

给唐九打了两个电话,才找到目的地,连出租车司机都烦了,可想有多荒僻。

“哼~!”郑玉成心里轻哼了一声,找这么个地方,傻子都知道是鸿门宴了,这金龙帮的人莫非是脑袋秀逗了?

从钱包抽出一百块钱给司机,“师傅,不用找了,要是我再打电话要你来接我,会给你双倍价钱。”

“那你一定打电话啊,再晚我都来。”司机的脸色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着把车开走了。

第91章 大开杀戒

一处破落的农家大院,几栋瓦房,靠着大院后边还有一汪池塘,该是农家养鱼的鱼塘,可惜长久没有人打理,其中的腥臭味传出去了老远。

这是吃饭的地方?郑玉成笑了,没想到这个鸿门宴连饭都不打算给他吃了,因为唐九和身后两百多个金龙帮的小弟已经把大院门口堆得满满的。

郑玉成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要是真干起来,场地倒是宽阔,就算自己打不过他们,跑路该没人追得上自己。

不远处还停着十几辆车子,大多都是面包商务车之类的,看来为了砍死自己,这些人是下了血本,光是来回加油也得个千把块钱的。

“宝爷,够胆。”唐九朝着这边走来,他走一步,后面所有的小弟也跟着走一步,面对一个洪荒猛兽,他们绝不敢小觑。

不管是是狗是狼还是人,一旦集群,他们便上天敢日龙,下地敢骑虎,不过换做谁也都必须承认,几百人对付一个人,这种架根本就没必要打了。

所以唐九认为,已经能清楚看到结局的事,不如直接成为结局,便对着郑玉成说道:“你也别挣扎了,几百个西瓜刀,你一个人不可能走的出去。”

“是打算直接砍死我,还是留一口气?我觉得这两种结局你都不敢,如果我猜对了,你告诉我,你们金龙帮今晚的目的是什么?”

郑玉成总觉得他们还有别的目的,不然的话该已经出手了才对,既然必须打,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们不懂吗?

“杀人自然是不好的,但废掉你,花些钱也就是了。你已经让我们金龙帮损失严重,如果任由你在金陵壮大,只怕以后就没有金龙帮了。”

“废掉我?你想用多少小弟的命,来换我的腿脚?”

“那边有辆别克商务,只要你上了那辆车,我们便两清了。”唐九终于说出了今晚的目的。

郑玉成朝唐九所指的车子看去,却看到了一道流光朝自己脑门子上飞来,多少年的特训下来,如果还不能确定那是子弹,郑玉成死的也不冤枉。

根本来不及反应,全靠着身体的惯性,猛地一歪脑袋,那枚子弹就擦着郑玉成的脸颊飞过。

一道红线从郑玉成的脸上显现出来,也不知是子弹还是被子弹压缩的气流冲破的。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考虑的时候,在躲过子弹的同时,郑玉成就动了起来。

唐九发现面前的人突然就消失了,如果不是他始终盯着郑玉成,根本想不到一个人的速度能快到那种程度。

当唐九的脑袋转向那辆别克商务的时候,他和身后的小弟们,没有一个人敢相信那一幕是真的。

只见郑玉成隔着大老远就把身体像一发炮弹般给弹射了起来,在车内的杀手再次扣动扳机的同时,他的双脚已经猛的踏在了别克商务的车体上。

“嘭~嘭~”ak47的枪响和郑玉成踹在商务车上的声响同时发出。

商务车硬生生的翻滚了起来,郑玉成借着脚底的力量把自己弹开,才刚一落地,又再一次把自己变成了一颗人形炮弹。

计算得无比精确,当朝着商务车开始奔跑的时候,郑玉成就在计算,如何才能用最快的时间把车里的杀手废掉,至少不能再让他的枪指着自己。

别克商务整个车子翻了过来,就在四轮朝天之时,郑玉成已经从上空踏了下来,整个身体几百斤的重量和惯性冲力,直直把商务车子压扁了下去。

近五百斤的体重算是郑玉成另外一个秘密了,他从未敢告诉任何人,包括花姐在内,以前并不知道实验室那些科学家们对自己做了什么。

直到前些日子上物理课的时候,老师提到过密度这个问题,郑玉成才突然猜测,是否自己的细胞密度增加了,才导致自身的质量那么重的?

正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扁掉了,杀手的胳膊和枪还在窗外,只怕已经收不回去了,就算能,郑玉成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跳下车子将ak47自动步枪一脚踩住,手中早已准备好的双鱼刀片就划了过去,手起刀落,握着ak47的手筋被挑断了。

郑玉成没有去捡枪,也没有再去阻止那个杀手去捡枪,可惜他无论怎么努力去控制自己的手,手指头都无法动弹分毫。

明明有机会端起自动步枪来对着唐九一群人扫射,郑玉成却没有那么干,他不想碰枪,就像他根本不想打架是一样的想法,他只想在华夏安安生生的活着,同龄人怎么活,他也就怎么活,再也不想过回到从前茹毛饮血的日子。

车里的杀手正是当年香格里拉别墅小区的那个保安,当年为了保护白老大安稳逃脱,他用同样的ak47干掉了黄毛和司机,还有数名警察,最终在全城追捕的情况下却依旧能逃出生天。

而今日他要杀的人只是当年的一个孩子,在他认为,那不过是一个讨伐长大的孩子而已,一发子弹足够结束他的生命,江老派他来执行这种任务,简直就是在侮辱他。

可他死都想不到,一个人的体能和爆发力竟然可以这么恐怖,是什么样的肉身可以跑得比子弹还快?什么样的身体可以把一辆质量极佳的别克商务给压扁?

超人还是怪物?这同样是唐九和身后两百多号人想知道的答案,从郑玉成划伤自己之后,唐九就再也没有和他正式交手过,所以也无从知道他想弄死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不……不可能,你不是人,是怪物,是魔鬼,不……”

唐九惊恐的看着郑玉成一步步朝他们走来,两百多号人都在后退,哪怕后面根本就没有路,而是农家院的围墙。

面对两百多把西瓜刀,却连枪都懒得捡的人,该是多么自负?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商务车的惨状,没有看到那个杀手的下场,唐九绝对会再嘲讽这个魔鬼几句,来壮壮自己的胆量。

郑玉成要的就是这种情形,他要用杀气灭掉所有人的勇气,战场上如果没有必胜的信念,那就只能接受被敌人屠宰,承受因为懦弱带来的后果。

“安排杀手?金龙帮什么时候开始杀人了?”郑玉成一边走一边问道。

“宝爷,那杀手是江老的人,我们金龙帮没想过要你死,只想把你送……不,是想让宝爷你离开金陵。”

郑玉成停下了脚步,因为那两百多号人没了退路,开始远远的把自己围了起来。

“震地龙呢?我要见他,两百多号人不是你能调动的,别跟我说他不在。”

手持西瓜刀的小弟们已经把郑玉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即便他武功了得,两百多号人也不相信,一个人赤手空拳,如何能跟两百多把西瓜刀对抗?

“你对我们老大起了杀心?”

“我不想杀人,更不想被人杀。”郑玉成转了半个身子,环视着周围,随时准备放倒第一个冲过来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不动手也不行了,不放倒你,我们金龙帮将永无宁日了”,唐九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手势:“兄弟们,砍他。”

郑玉成想都没想,一脚踢飞冲上来的家伙,对方一口鲜血飙出,带着身后几个弟兄又倒飞了几米远。

弯腰转了圈身子,手里的双鱼刀片就碰到了好几条胳膊,不用想,但凡被刀片沾到的胳膊一定会有血线出现,这个时候就不能细挑部位了,只要能划到对方,就是好的。

几十把刀子砍过来,郑玉成没有半分躲避的空间,无奈之下只好在地上一滚,又摸到了几个人的脚脖子。只有先弄倒几人,才能给自己留出躲避砍杀的余地。

能倒下三四个人,也算是一处薄弱,郑玉成借此机会踏在地上一个人的胸脯上,就朝着前方横扑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压倒了一群,一个翻滚起身的时间,就又划破了几个人的皮肉。

至于是划到脖子还是肚皮,哪里能有时间去留意,此时需要做的就是先把人群突破出一个豁口。

虽然在极力突破,郑玉成却并非是要逃跑,他今晚敢来赴这鸿门宴,就没打算逃,如果不让金龙帮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他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划伤两个手腕之后,双鱼刀片直接被丢掉,郑玉成抢过两柄西瓜刀,就横扫起来,根本无需顾及劈砍的是敌人哪个部位,只需要在躲避的同时,不忘随时挥出刀子就行。

眼见着后方的人又围了上来,郑玉成脚底猛地一用力,整个人弹飞数米远,落到了人群的外面,一个翻滚站起身来,又重新对着人群杀去。

他的规则很简单,只要谁想饶到自己的身后,那就是需要最先放倒的那位。只要你敢朝老子身后绕去,就算再惊险,也要给你一刀。

短短一分钟不到,就已经倒下了三十多个,哭爹喊娘的痛吼,让大家的心沉到了脚底,看着是那小子处于下风,可倒下三十几个人竟然没有一刀砍在他的身上。

清清楚楚看着十几把刀在自己眼前晃动,虽然很慢,但郑玉成知道这些刀子一旦落在自己身上,也是要见血的。

郑玉成的速度快到了极致,每一把刀在堪堪劈到自己的同时,对方的手腕胳膊都会先中招,沾之即离,却每每都会有血液喷出。

一头,一脸,一身都是温热的鲜血,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郑玉成不在乎,可金龙帮的人却有些不适应了,如此残酷的杀戮场景,他们谁都没有见过。

如果不是距离郑玉成最近,谁也不想扬起手中的刀,朝着这个魔鬼劈下去,即便劈中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遭受他最猛烈的报复。

第92章 白依依

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朝着郑玉成直直砸了过来,郑玉成想都没想,一转身,一个大鞭腿就将飞来的身体给抽向了人群,至于会有多少把刀子插入那个身体里,不需要去考虑。

是谁把这个人朝自己扔过来的,才是郑玉成需要考虑的问题,是敌人还是有人在帮自己?

当挥出刀子还要继续挥砍之时,郑玉成发现人群在朝着四周散去,还有的跑去了车子那里,开始拼命往车上挤。

这架不能打下去也没法打下去了,就算能把这个魔鬼累死在这里,还不知最终要填进去多少兄弟,明明是死亏不赚的买卖,还怎么打?

尤其是当老大震地龙,被那个宝爷踢飞,又被兄弟们手里的刀子扎了几个窟窿之后,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恐惧开始爆发起来,像见了鬼一样四散奔逃。

唐九没敢跑,也跑不了,他之所以会跪倒在地上,除了尿了裤子以外,还因为他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失去了控制权的腿,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站得起来。

“宝爷,饶命,宝爷,只要能饶了我的命,所有条件都答应你,老大震地龙死了,你让我离开金龙帮都行,我只想活着啊……宝爷……。”

唐九哭了,像一个孩子那样的痛哭起来,他闭着眼睛不敢去看面前的血人,尤其是宝爷手里的两把刀。

刀柄早就粘乎乎滑不溜秋的了,郑玉成把刀子扔掉,走向那个被自己一鞭腿抽飞的家伙,才看到对方已经死了,被好几把刀插过身体如果还能活,那才是见鬼了。

指着死去的尸体问唐九道:“这个就是震地龙?”

“是老大~我们老大的脑袋上有道疤,宝爷可以打听,凡是在金陵混的人都知道。”

“他死了好啊,他死了,你就可以当老大了。”

“啊?宝爷……不杀我?”

“杀你?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这个人自认会算账,所以嘛……下边想跟你聊聊,行不?”

“行~行,只要宝爷不杀我,想聊什么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聊聊,你最好多点头少摇头,别惹我不高兴,不然,你就去陪你们老大聊去。”

唐九知道这是对方在要战利品,忙应道:“什么都答应,什么都答应,宝爷你只管说。”

“好,你听着,皇家1号从现在起,就是我的了,你现在就去找张纸给我立字据,按手印。”

唐九愣了一下神,当他看到郑玉成在捡地上的双鱼刀片,连忙点头道:“行,给你。”

“一直都是你在找我麻烦,不死不休的找我麻烦,就算我知道你很怕我,可你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的底线,所以从现在起,你去当金龙帮的老大。”

“宝爷……?”唐九不明白。

“不明白啊?很简单,第一,我相信你再也生不起对付我的心思了,你当金龙帮的老大我才放心;第二,今晚需要有人擦屁股,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你唐九很聪明,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唐九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四个字,“帮派争斗。”

“所以啊,那是你们在争老大,与我无关的,我今晚就没来过。如果你不及时封住那些逃跑的小弟的嘴,我敢保证,最多一天,你的脑袋就会离开你的脖子。”

“宝~宝爷,我都答应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人还是魔鬼?”

“你最好忘记我的存在,忘记今晚的场景,不然的话,即便我不杀你,也会有一大帮的杀手来取你性命。

当然,那些杀手绝对不是商务车里那个草包能比的,他们个个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顶级杀手。”

“你……也是?”

“嗯,我也是,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在少数了,所以才不把你的命放进眼里。别愣着了,去写字据,老子累了,急着回家睡觉。”

听到宝爷没把自己的命放进眼里,不知怎的,尿湿的双腿居然能动弹了,唐九在车里找来了纸笔,颤抖着歪歪扭扭写了一整张转让合同。

“我知道这个不能作数,如果你明天没进局子,就跟我家花姐去把手续办了。”郑玉成把临时合同揣进兜里,就在唐九的注视下,慢慢悠悠的走了。

在唐九看来,那个宝爷绝对不是人,此时在他心里,已经把那个宝爷定义为魔鬼、机器人或是外星人一类的存在了。

郑玉成觉得有必要徒步回去,还得躲避开所有的监控摄像头和附近的行人,如果明天还没有人来逮捕自己,就说明唐九已经把所有黑锅都背了,或者他会把大部分罪名放在已经死去的震地龙身上。

跟花姐报个平安,然后自己去藏身一段时间,学只怕是不能上了,要是在学校被警察抓走,那真就没法跟同学们好好玩耍了。

低着头在想着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结果,郑玉成就一脑袋差点栽进一个香喷喷的胸脯里。荒郊野外,大晚上的,一个白衣服的女子?是女鬼不成?

抬头一看,果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郑玉成吓得连忙退了几步,指着对方问道:“你是鬼?”

“你是瞎子?走路不长眼。”

“你不是鬼?”

“你也不是瞎子。”

看清对方穿的是一身白色羽绒服,不是什么白裙子之类的,郑玉成才放下心来,“靠,吓死老子了,没你这样的,走路一点动静都没有。”

“哼~!”白衣女子抬起脚步,从郑玉成身边走了过去。

郑玉成和对方擦肩而过,就各自走了。

“站住,你偷了我的手机。”白衣女子喊住了郑玉成。

“你不也偷了我的钱包?”郑玉成笑着答道。

白衣女子把钱包朝着郑玉成砸了过去,“你钱包里最多三千块钱,我手机贵些,还我。”

郑玉成一把接住钱包,手机却没有还给对方的意思,说道:“是你把那个人扔过来的?是不是我踢飞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白衣女子觉得无趣,双手抱在胸前,脑袋一歪,轻哼了一声。

郑玉成走了过来,“果然是你干的,你是谁?为什么帮我?”

“死人那么重,我能踹那么远?你猪脑筋。”

“咦~!我见过你?”当郑玉成看清对方的脸,就感觉似曾相识,却一下子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

“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这么神出鬼没的,要是当时在我身后,我不一定能防到你。”

“你不可能防不到我,我偷你钱包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就发觉了。”白衣女子说着话,把手伸了出来,万万没想到她手指缝里也夹着同样的东西。

“双鱼刀片?”郑玉成眼睛都直了,这是巧合吗?不可能,双鱼刀片锋利无比还从不生锈,这种好东西不可能满大街都是。

“双鱼刀片?这名字不错,好,以后我也这么叫它。”女子把刀片合在一起,在手里掂了下就放进了兜里。

“你是谁?这种刀片是什么来历?”郑玉成有一大堆的问题想问清楚对方。

“呵~!你拿着这东西,却不知它的来历,那你又是怎么知道它的用法的?一般人就算是得到这东西,也不知道它的特点是使得越轻越锋利。”

“这玩意儿我打小就会用,其实也并非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因为我见空爷用他划过一群人,才琢磨到的。”

“空爷?他人在哪儿?”白衣女子神情变幻了一下。

居然有人认识空爷,还是拥有一样的双鱼刀片的人,郑玉成越发的纳闷了,郑重的问道:“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你又是什么人?”

“我叫白依依,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该你回答我了。”

“空爷已经死了,我小时候被他收养过,后来他为了保护我,被人砸破了脑袋,死了。”

白依依的脸色一沉,瞬间情绪就低落了下去,“空爷和我都是盗门的人,这些一时半会儿和你说不清楚。至于我是什么人,你暂时还不能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是来帮你的,不是敌人。”

“帮我什么?对付金龙帮?”

白依依摇摇头,“金龙帮干不倒你,这一点我知道,不过还是想见识见识你的厉害,所以就来了。”

“那你如何知道金龙帮会在这里对付我的?如果你都提前知道了,那看来我是回不去了,警察也会知道的。”

“就算我不知道,警察也能查到你的,这一点你很清楚,刚才那么魂不守舍的,一定是在想着去哪儿避风头吧?”

“切!老子的事要你管。”

“你真不记得我了?”白依依问道。

“特熟,我就是想不起来。”

“笨蛋,咖啡馆,女服务员。”

郑玉成抬起满是污血的手,一拍脑门,“哎呀我真够笨的,是啊,你就是在那时候听到唐九说要在西郊农家乐宴请我的。

白依依哼了一声,“还不算笨到无可救药。”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怎么才能告诉我?”郑玉成没指望她会说出来,但她一定会去想,那就够了,只要她在脑子里想了,自己也就知道了。

白依依说道:“还不到你知道的时候,下边你还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要皇家1号做什么?有你这一身本事,不可能把钱太放进眼里,昨天才坑了副市长800万,今天又要人家的皇家1号,你真这么喜欢钱吗?”

郑玉成的眼珠子都惊掉了,“你怎么知道我坑副市长800万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白依依不依不饶的问道。

“没啥,皇家1号里边在卖毒品,我想弄过来,断掉那里的毒品生意。要是不然,你觉得唐九会听我的不卖毒品吗?”

“人家卖毒品,关你什么事?”

“卖给外国人可以,但卖给华夏的人,就不行,老子看着不爽。”郑玉成想想就觉得来气。

“行,这个回答我很满意,你放心回家吧,屁股我帮你擦,警察也不会去你家逮捕你的。”

“你……你怎么做?”郑玉成有些不相信白依依说的话。

“你爱信不信,不信你就跑路,赶紧滚,一身的血腥味,闻着就想吐。”白依依摆摆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朝唐九那边走去了。

第93章 花姐的幽怨

唐九本以为这世界上的魔鬼只有一个,至少在他有生之年仅仅见到过一个,那就是宝爷,可是当她看到白依依的作为之后,他改变了对整个世界的看法。

郑玉成并不知道他离开之后,唐九那里发生了什么,但以后的日子里,他知道唐九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金龙帮的老大。

出租车司机在看到一个血人上了自己的车子之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暴脾气。

一把钞票扔到了司机的腿上,郑玉成说道:“你今天没有来过这里,如果你来过,那你看到的一定是地狱,而不是金陵西郊。”

“我懂,我懂,我一直在城里转悠呢,夜里生意不景气,没接到什么活。”司机赶忙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郑玉成没有把司机灭口的打算,既然那个白依依说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那就一定能,因为她所在的机构在华夏绝对拥有通天的本事。

假装着惊讶,不敢在白依依面前表露出来自己的能力,因为她所在的机构似乎在怀疑自己,这点让郑玉成很不舒服。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了,花姐和阿飞都坐在客厅,每人抱着一杯热茶,在等自己,郑玉成顿时觉得心中暖暖的,这才是家的感觉。

听到门铃响起的时候,花姐是冲过去开门的,她不怕门外是坏人,如果转宝活着,门外一定是他,如果转宝不能回来,那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再坏的结果都想到了。

花织也从房间蹿了出来,她看出今晚家里的气氛很不对,隐隐猜到可能要出什么大事。

望着郑玉成一身风干的血渍,阿飞和花姐甚至能想象得到他今晚经历了什么。

“转宝……”花姐呜咽着帮他把衣服都给脱了下来,哪怕只剩一条内裤,花姐也没有因为花织在旁边而介意。

“我没有受伤,花姐,我去冲个热水澡,回头再说吧!”

既然那些血渍不是转宝的,花姐的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对着阿飞说道:“衣服不能穿了,得烧掉,阿飞你拿去没人的地方烧了,再想办法给他弄一身衣服回来。”

“嗯,我马上去。”阿飞起身就去找袋子装衣服。

花织在哭,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血,哪怕她也是一个月月流血不死的怪物,也无法想象出今晚转宝干了什么,但她能肯定,那是人的血。

“花织,如果你不能淡定,以后就远离转宝吧!从小到大,再直到今日,我才明白,他不是一个平凡的孩子,他很有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宁。”

“妈……转宝去杀人了?”花织有些害怕。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过,我看到转宝的眼睛里什么惊慌恐惧都没有,很平淡,就跟我上班回家一样的平淡。”

“妈,什么意思?”花织不怎么明白,难道他不是去杀人,是去杀猪不成?

花姐摸着花织的脑袋,“你还不懂?他这些年一定经常杀戮,只有习以为常了,才会看着人血如同猪血。”

“那我也不怕,转宝又不会欺负我,他一定是在保护我们,才去打架的。”

花姐点点头,“是的,转宝这些天干的事,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但我敢肯定,他是为了咱们,为了咱们这个家,他是因为很想和咱们一起安生过日子,才不得不那样做。”

“花姐,你来一下。”郑玉成在卫生间里喊了一声。

看到郑玉成一脸的苦涩,花姐笑着走了出来,对着花织说道:“转宝受伤了,别吓着你,滚去睡觉去。”

“啊?严重吗?”

“不严重,滚去睡觉吧!”花姐把花织推进去了房间,就把门带上了。

“妈……”花织又开了门。

“转宝连裤子都没得穿,你个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

“哦!”花织红着脸又把门关上了。

郑玉成就穿着一条内裤,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卫生间,赶忙就坐到了沙发上。

“你这臭小子,发育得真好,坐着还这么明显。”花姐瞅着郑玉成的命根子笑道。

郑玉成苦着脸道:“哎,早知道就洗凉水澡了,花姐,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花姐我是过来人,没事。”说着话,花姐倒了一杯凉开水,还在冰箱里拿了冰块放进去给转宝喝了下去。

“臭小子,你要是动不动就这么容易*,以后可得避着点儿花织,她年龄还小,我可不想让她成天胡思乱想的,上不好学。”

“放心吧花姐,我拿她当亲姐姐看待的,哪能干那种禽兽不如的事。”

喝了几杯冰水,总算在阿飞赶过来的时候消了下去。

过足了眼瘾,花姐都已经面红耳赤了,要是阿飞再不来,郑玉成甚至怀疑花姐会忍不住吃了自己。

没想到大半夜的,阿飞还能弄来崭新的新衣服,虽然款式有些流里流气的,但能有身衣服遮体,郑玉成就已经满足了,不然的话要是再让花姐肆无忌惮的看下去,只怕她真会兽性大发的。

花姐家住四楼,阿飞气喘嘘嘘的还没顺过气来,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转宝,赶紧说说,今晚一定非常刺激吧?你干倒了几个人啊?”

“几十个吧!”郑玉成一边穿衣服,一边随口应了声。

“草,真的假的?死人了吗?”阿飞是打心底不相信,以为是转宝在跟自己开玩笑。

“我不知道死了几个,能确定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江老派来的杀手,一个是金龙帮的老大震地龙。”

“啊?转宝,你赶紧跑,万一警察找来就来不及了,那9万块钱我还没存,我给你拿去。”

花姐刚起身就被郑玉成一把拉住,给按倒在沙发上,“花姐,没事的。”

对于转宝的话,花姐一向认可,这些日子以来,他做的哪件事都是自己想象不到的,但的的确确发生了,比如楼下那辆宝马。

听说金龙帮的老大震地龙被他杀了,阿飞立马就坐不住了,蹭的站了起来,问道:“你当真……杀了震地龙?”

“说来也不一定是我杀的,但我肯定他死了,爱信不信拉倒。”

衣服不怎么合身,裤子紧了些,花姐盯着郑玉成的裤子在发呆,也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被阿飞追问个没完没了的,郑玉成就急了,“飞哥,你明明是一个坏人,干嘛去卖什么牛肉面?明天把店关了,来给花姐打工。”

“给花姐打工?打什么工?”阿飞不明白。

“看场子啊,还是老一套,皇家1号。”

郑玉成说完,突然想起来还没告诉花姐这事,忙对着花姐说道:“花姐,忘了告诉你,你明儿去皇家1号走一趟,把手续办了。”

“办什么手续?转宝你说什么呢?”花姐也听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你以后就是皇家1号的老板娘了,哦不,是老板的娘,那也能叫老板娘吧?”

“啊?”花姐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挂着一万个问号看着郑玉成。

郑玉成坏笑着,“啊什么啊,你不爽啊?不爽我就让阿飞去当掌柜的,你就在家待着。”

突然间整个房间都开始天旋地转,花姐的身子开始东歪西倒,“转宝,快,扶着我,老娘不行了。”

郑玉成忙上前扶着花姐坐下,“花姐,你咋了?昨晚喝的,现在酒劲才上来吗?”

花姐坐在沙发上,伸手去捏自己的小腿,“老娘快要爽翻了,腿肚子都抽筋了,转宝,赶紧的,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还有一大堆麻烦等着处理呢,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皇家1号里面有人吸毒,一定是唐九在做贩毒的买卖,你要把那些人全部清理出来,有可能的话,可能要全部开除掉。”

花姐躺在郑玉成的肩膀上,感觉幸福得快要死掉了,捧着郑玉成的脸说道:“转宝,如果是真的,花姐就是累死在皇家1号也心甘情愿,你是不知道,我在那上班那么多年,从来都只有做梦的时候才敢想一想的事,你竟然……竟然……”

见花姐躺在自己肩膀上哭鼻子,郑玉成伸出袖子给她擦了擦,揽着她的肩膀哄道:“花姐,我说过以后要赚钱养你和花织的,你还不信。”

阿飞激动的满脸通红,“我这就去面馆贴张转让的红纸,转宝,我阿飞跟定你了,以后你和花姐要我做什么,我绝无二话。”

花姐一脚踢在阿飞的腿上,“滚,没出息的,连一个小莉都搞不定,还指望你去看场子?”

阿飞拿起外套就朝门口走去,“我现在就去小莉家,她要是不从,我就……我就……”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什么能挽回面子的理由,阿飞红着脸就下了楼,去关面馆去了。

“转宝,再让花姐躺一会儿。”

“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花姐已经把郑玉成的手放进了自己的领子里,她不知道除了这样,还能用其它什么办法,来谢谢这臭小子。

“花姐,不行啊,又起反应了,我还是睡觉去吧,明儿再摸。”

花姐一巴掌抽在郑玉成的肩膀上,哀怨道:“老娘高兴想多躺会儿都不行,滚,你个小没良心的。”

郑玉成又灌了满满一杯冰水,去了房间。

“把门关好,要是让我看到你去花织的房间,老娘杀了你。”

一整天疲累下来,当看到床铺的那一瞬间,就昏倒在了上面。

花姐去了厨房,没找到黄瓜,恨恨的去了房间,躺在被窝里的她如同发春的野猫,辗转反侧的睡不着。

“可怜我一个寡妇,这么多年……”花姐一边幽怨着,一边把手伸进了被窝里,也只有自己才能安慰自己了。

第94章 探监

花姐一夜无眠,即便一连安慰了自己两三次,都无法入睡,她明天就是皇家1号的总经理了,如何能睡得着。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花姐就去了郑玉成的房间,想让他跟自己早些去找唐九,接盘皇家1号。

“臭小子,又在晨勃,哎~!家里有你这样一个男生,以后的日子可苦了花姐我了,早知道你小子长成这样,当初就不该答应做你的后妈。”

“花姐,你唠叨什么呢?”

郑玉成睁开沉重的眼皮,虽然很困倦,但常年训练出来的敏锐告诉他,身边站着一个人,除了花姐,绝不可能是花织,如果花织敢在自己晨勃的时候进房间,一定会被花姐打断腿的。

“起来,出去吃早点,然后去皇家1号。”

“唐九昨晚都吓尿了,也不知道在不在呢,我打个电话给他先。”

“你别打,还是我打吧!”花姐拨通了唐九的电话,唐九在电话里约她在咖啡馆里见。

挂了电话之后花姐就笑了,唐九在电话里默认了这事,就说明她不是在做梦。

“转宝,唐九跟我说话都客气得不得了,你小子一定是把他彻彻底底的镇住了。”

“那是,吃了花姐那么多的红烧肉,总得干点儿力气活。”郑玉成调皮的又把手伸进了花姐的怀里。

“只能给你摸一会儿,赶紧起来别耽误我正事,啊~!”花姐突然娇嗔了一声。

郑玉成忙把手缩了回来,“花姐,我还是不摸了,你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臭小子,以前不许你摸,你还不知道什么意思,花姐我是个寡妇,你觉得我容易嘛?”

郑玉成用最快的速度起身穿好了衣服,他可不想把干妈变成那种性关系,那也太禽兽不如了,绝不能把美好的一家子搞的乱糟糟的。

“花姐,你也再找一个男朋友吧!花织也大了,她能照顾好自己,再者说了,不还有我呢,你觉得有我在,还能让她饿肚子吗?”

“臭小子,我就是看花织对你有点儿意思,才不放心,看着你俩呢!青春期容易冲动,万一你不喜欢她又毁了她,我这当娘的可不得悔青了肠子?”

“花姐,你想的也真多,怎么说花织也是我姐,你说的那种事情我想都没想过。”

花姐指着郑玉成还很坚挺的命根子问道:“你成天这个样子,还说没想过?”

“它不听话关我什么事?身体好不行啊?花姐,我才十五岁,你能不能别这样,很容易犯错误的。”

“小没良心的。”

“花姐,皇家1号的事你去谈就行了,再说那里你也熟,我还要去看大虎哥呢!”

“你大虎哥的看守所在北城,江北过去那个看守所里。”

“看守所?不是监狱吗?”郑玉成有些不理解。

花姐跟郑玉成说了很久关于大虎的事情,直到花织洗漱完,才一家人出了门,直奔咖啡馆。

车子开到了咖啡馆,在这种环境里,唐九又变成了那个带着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社会人士,看到郑玉成和花姐进来包间,唐九赶忙起了身,态度简直比小弟还小弟。

“宝爷,以前是我唐九有眼不识泰山,以后但凡您吩咐,金龙帮上上下下都唯命是从。”

对于唐九的话,郑玉成很是不屑,“是吗?那你答应我,以后金龙帮绝不沾染毒品生意,不然就别跟我来这一套。”

“这个……我是没意见的,只是卖家那边势力太大,突然间断了交易,他们不会认为我们是洗手不干了,而是会误会是不是有了新别的卖家,朝三暮四的。”

“这事再说吧,反正皇家1号不行,既然到了我手里,我是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的。”

“宝爷您的地方,自然您说的算,我唐九以后绝对不干涉皇家1号任何事情,其它的场子,我们金龙帮一定交待好他们,绝对不会跟宝爷作对的。”

“行,信你。”

郑玉成没有和唐九细聊下去的心思,唐九绷得那么紧,要是自己再待下去,他就该崩溃了。

“花姐,你看着和唐九交接就是了,花织也喜欢这里的牛排,我一个人去看大虎哥就行了。”

“行吧,记得带两条烟给他。”

“放心吧,忘不了。”郑玉成没有理会站起来送他的唐九,径直朝咖啡馆门外走去。

刚到门口,就碰到了熟人,一身白色的羽绒服,拉链也没拉,敞开怀里面的绒线毛衣毛绒绒的,显得白依依更加的俏皮可爱。

虽然是如此打扮,虽然看上去也是那么可爱,但郑玉成绝对不会把这个女人看成是那种小家碧玉,或者说最好把她看成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更为贴切。

“你是来监视唐九的,还是来监视我的?”郑玉成问道。

白依依笑得很甜,回应道:“都有吧,怎么样啊,皇家1号的老板当着是什么滋味?”

“给我家花姐找份工作而已,什么滋味不滋味的,白小姐可还有事?没事我还要去看守所看个兄弟。”

“你的兄弟?看守所?”

“小时候的兄弟而已,我知道你能弄清楚我的身世,也一定知道我从哪里来,不瞒你,我以前是雇佣兵,后来叛出了集团。可惜自从你出现,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清静的活了。”

白依依轻笑了两声,“呵~,有趣,你是如何知道我能弄清你的身世的?就不怕随便说出来的话,会给你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郑玉成有些不耐烦了,“怎么知道的?我用屁股想到的行不行啊?你都能左右公安局不来逮捕我,难道用屁股想不出来你是属于上面官家的特工?”

“不简单,不过以后还是别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你知道的,没有一个地方,或者没有一个人是值得相信的,也许你家花姐也是特工,也说不定啊!”

郑玉成摆摆手,“可拉倒吧!要是整日里都草木皆兵的,那还活个屁啊?累都累死了。”

“你真打算以后就在皇家1号混吃等死了?”白依依又问了这种问题。

“跟你说了,我就是想断了皇家1号的毒品生意,那东西就不该在华夏存在,老子以前在西北放羊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华夏在一天天强大起来,而蛀虫却大多在这些繁华都市里。

你看就拿这金陵说吧,有诈骗犯,有毒贩,还有成天拿着刀棒耀武扬威的二逼青年,草原上就没有这样的,顶多不小心弄死一两头黄羊野狼的,也就是为了生计。”

白依依点点头,“也许只有你这种没有家,来拿整个华夏当成自己家的人,才会这么想,换做平常青年,很容易会被眼前的利益所蛊惑。”

“没你说的那么伟大,回见吧,没事打电话约你喝茶啊!”郑玉成说着就朝宝马车子走去。

白依依对着郑玉成的背影说道:“我给你的号码是真的,你记得打给我啊。”

郑玉成头也不回,只是朝身后挥挥手,就上了宝马车子。

白依依嘴里嘀咕着:“臭小子,真拽,姐姐我是来给你送身份的,钦差大臣的身份都不要?哼!我还不给了。”

对于白依依的出现,郑玉成并不觉得是偶然,相反的,他知道华夏的官家们早晚会发现自己的存在,一个本该在草原上奔跑的狼突然闯进了闹市里,想不被人发现,很难。

虽然郑玉成一直都是一只夹着尾巴的狼,一直在努力把自己佯装成一只看家狗,却总会有人能注意到,狗的尾巴不会有那么肥那么长,所以郑玉成最终还是被白依依揪住了尾巴。

这种被人揪住尾巴随时都能找到的感觉很不好,自己如此轻易的被人发现,难道不是悲哀吗?白依依来找自己,也正说明集团那边如果留意自己,也一定能发现并找到自己的。

郑玉成开车去往看守所的这一路上,都在思索着怎么才能摆脱那些麻烦,怎么才能更好的隐匿起来,偷偷摸摸的混吃等死,虽然差一点就想破了脑袋,可还是没想出来任何的办法。

江老的杀手死了,他也许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能豢养杀手的黑道老大,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一个杀死他情妇的人?显然郑玉成是不相信的。

风口浪尖上自己飘荡惯了,可即便是习惯了,也绝不能让身边的人也跟着自己一起飘荡,一起在未知的风险之中过活。

也许可以让白依依帮着自己找到江老,然后干掉他永绝后患?心念及此的时候,郑玉成就到了花姐说的地方。

看守所不是监狱,但大虎的确是在蹲监狱,是在看守所里蹲监狱。一般刑期都很短的犯人才会在看守所里蹲监,短的十天半个月,最长时间的也就是蹲上三个月到半年之久,这期间是在等待法院审判结果的。

大虎的情况则有所不同,虽说是为了讨薪强行拉了材料去卖,但怎么说也是为了讨薪,这种事如果政府出面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政府之所以把那个楼盘接手,是因为开发商跑掉了,为了保障那些买房的业主的利益,才不得已而为之的。

当楼盘被政府委托到另外的开发商之后,大虎这案子才算是私对私,这就免了他偷国家财物的罪名,不然只会判得更重,如果因为讨薪被判成盗窃国家财物,那国家对于这位农民工的处罚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这小小的案子就变得更为复杂,以前的老板跑路了,现任老板又不理会他的薪水问题,只说全盘接管了那就是自家的财物,偷了东西就该坐牢,至于工薪,那得拿劳务合同来说事他们才接招。

可惜,起初大虎连个身份也没有,劳务合同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这些年来,花姐虽然一直在上诉,却判也判不得,上诉也总是不成功,黑锅倒是都给跑掉的老板背了,可苦却让大虎一个人受了。

第95章 避风头

在这里探监,就没什么手续程序需要走的,跟门口办公室的人说一声就会放你进去。

其实照着规矩来说,探监一般都是一个月准许一次两次的,可这里的看守所并没有那么严苛,不仅有着自己的一套规矩,管理上也有些松懈,这一点,从大虎一脸的伤就能看得出来。

看到转宝还活着,而且长得这么结实,大虎紫一块青一块的脸强行挤出了笑容,并非是他不高兴不兴奋,而是脸上真的很疼,到处都疼。

隔着玻璃看到大虎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的时候,郑玉成的脸就沉了下来,再看到大虎一脸的伤,可想他身上的伤只会更重。

大虎苦笑着不提自己的伤势,“转宝,你能回来就太好了,这里的人来来走走的,我不想多生是非,挨顿打没啥的。”

郑玉成盯着大虎,叹了口气:“我小的时候天天见你挨揍,这长大了看到你还是挨揍,就没见你揍趴下谁过。”

大虎听着有些不乐意,“是你小子没见到而已,我这些年可是天天打架。”

“行了别吹了,我给你带了两条好烟,大虎哥,你不知道,花姐成了皇家1号的老板了,以后你想抽什么烟,都给你买。”

大虎的眼神有点儿凄凉之意,对于花姐当了老板这事也没有多么上心,苦笑道:“转宝,以后别花这冤枉钱了,以前花姐买的烟我一根都没抽过,早就戒掉了。”

郑玉成有些不理解,“啊?为什么不抽?解解闷也好啊!”

“拿回去吧,我是真抽不着,除了里边那几个老大,谁能见到家里送来的东西?都被他们截了。”大虎的下巴壳子朝着郑玉成的身后轻轻扬起,意思很明显,是那些狱警干的。

郑玉成转过身,看着两个正抽着香烟聊天的狱警,似乎明白了。

“大虎哥,你平时想转宝吗?”

“还能不想嘛?没照顾好你跟小虎,我都内疚的心里滴血。不怕你跑路,也不怕你在别的地方要饭,我就是怕你被人害了……”大虎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了。

“行,我陪你几天。”

“转宝~转宝……”大虎见郑玉成把电话挂了,隔着玻璃喊他,也不见理采。

郑玉成走去两个狱警跟前,把其中一个稍微健壮些的狱警嘴里的烟给掐掉了。

“小子,你想干嘛?”狱警一下站了起来,警棍就提到了手里。

郑玉成也不想,“我兄弟明显挨的满脸都是伤,你们眼睁睁看着吗?也不给治治?我们送他的烟呢?你们不是说能给拿进去吗?”

“小子,你说话注意点,这监狱不给带外面的东西。再说了,你懂不懂规矩?没有那些烟,会通融你们每个星期来看他?规定是一个月探监一次,不得超过1小时。”

听狱警这么说,郑玉成点点头,“你们要想抽烟,我多拿两条就是了,为什么打人也不管管?”

“那没办法,这里边乱得很,天天都有进来出去的,谁拳头硬谁说话呗!”

郑玉成皱了皱眉头,问道:“我拳头硬,说话管用吗?”

“小子,你什么意思?想挑事吗?”

“嘭~!咔!”一个拳头直直落到了狱警的脸上,还夹着一种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用说,这狱警的鼻梁骨该是断了。

郑玉成面无表情的看着蹲在地上捂着鼻子的狱警说道:“我袭警了,还不把老子关进去?”

旁边的狱警抬起警棍就朝着郑玉成砸了过来,可惜,被郑玉成一把握住手腕,想挣脱,却发现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你……你敢袭警?”

郑玉成一把推开狱警,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的语音记录,问道:“是想依法办事呢,还是直接把老子关进去得了?要是走程序,你们知法犯法,法院还指不定判谁呢!”

狱警自知有些理亏,虽说都是潜规则,但要真拿到台面上说,法院也不会向着他们说话,知法犯法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小子,你别找事啊,敢来这里撒野,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郑玉成才不在乎,说道:“你们打也打不过我,还是开门让老子进去,老子在外边吃不上饭了,吃几天免费的饭菜不让啊?”

“是你小子自己要进的啊!别怪我们。”狱警说着话,躲得远远的。

“不怪不怪,不过语音记录我已经发给我家里人了,你们要是不想生事,就别惹我。要是让我不好过,我家里人就会拿语音去告你们。”

“我鼻子断了,这笔帐怎么算?”蹲在地上的狱警吼道。

“你说个数,我让家里人给你送钱来。十万够吗?”郑玉成问道。

鼻梁骨断了,带着满脸都是泪水,可听到十万块钱,狱警还是忍了,“你刚才不是说吃不上饭了才进去的?小子,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我进去陪我哥几天,你们俩要是通融呢,钱好说,要是不通融呢,咱们就鱼死网破,看着办吧!”郑玉成说完就推门进了大虎所在的房间。

“臭小子,十五万,我们随你在里边折腾,不许告官。”

“行,一会儿就给你送来。”

大虎呆若木鸡的看着转宝,这小子疯了吗?袭警?

当回过神来,大虎都急哭了:“转宝,你别糊涂啊,外面多好啊,你可不能跟我一样。进来再出去,这社会也不会再容你了,跟他们求个情,快!”

“兄弟在里边受苦,我上哪门子的学,老子没心情。”郑玉成随口说了句,就一屁股坐在探监的板凳上,拿出手机给花姐打电话。

大虎从来挨打不哭的人,此时却瘫软在地,哭的像个撒泼的娘们儿。

郑玉成没去拉大虎,让他哭会儿也好,一个大男人憋了那么些年的气,估计都没好意思哭过。

“花姐,我进去陪大虎哥几天,你过来看守所门口把车开走吧!”

“什么?你说什么?”花姐急促的声音在手机里传了出来。

“我陪大虎哥坐几天牢,想你了就回去了,哦对了,带十五万现金过来,我把狱警的鼻梁骨给打断了,得赔人家钱。”

“你……你疯了吗?”花姐知道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只好又问道:“十五万是从那张卡里取吗?那钱能动?”

“能动了,放心着花吧!要是皇家1号需要投资,你取来用就是了。”

花姐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该是急匆匆准备朝看守所赶了。

既然白依依知道了自己坑副市长那800万的事,那就说明这事被上面官家默认了的,不然的话自己早就进去了,还等现在?

郑玉成又给白依依打了个电话,“老子现在进了看守所,要是想喝茶,就来这里边吧!哈哈……”

白依依对着手机骂道:“混蛋,你以为躲到那里边,他们就找不到你了吗?万一有杀手追杀你,那里边更方便。”

“老子不能牵连花姐她们,这里绝对是个好地方,放心吧,只要杀手来对付我,来一个老子撂翻一个就是。”

白依依挂了电话,摇着脑袋暗骂道:“蠢猪,你知道哪个是杀手?等着人家给你放冷箭吧!”

骂骂咧咧的又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白依依对着电话里的人说道:“那小子自己承认了他以前是雇佣兵,但他叛出了集团,以为东躲西藏咱们就注意不到他呢!”

电话那头是国安局严老的秘书,对着白依依交待道:“他自己承认没用,咱们得用咱们的法子弄清楚真相,不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轻易把国安局的特工身份给他。”

“我打电话就是想告诉您一声,他说在西北放过羊。”

“嗯,知道了,我派人去一趟。”

白依依挂了电话,心想那臭小子最好是叛军,如果不能进华夏国安局,这事就没意思了。

听着转宝和白依依的电话,大虎脑袋有些犯迷糊,“转宝?什么杀手?”

我跟一女孩闹着玩呢,大虎哥你别在意,那女孩我不喜欢,她还偏偏到处都能找见我,这不,我都进看守所了,故意气她呢!

“那女孩漂亮吗?”大虎问道。

郑玉成仰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道:“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比花姐都美。”

“她是坏女孩?”

“不是,她身上绝对背负着正义。”

大虎一巴掌打在转宝的脑袋上,骂道:“你这个混账小子,那么好的媳妇你不要?要是空爷知道你这么挑拣,得气得从坟里爬出来。赶紧给人家回过去,让她来探监,给我过过眼。”

“不~,那可不行,我躲都来不及呢!”郑玉成从探监室的后门就进了看守所的院子。

大虎的腿脚不好使,却还一个劲的去追郑玉成,就是想确定一下结婚的日期,看自己能不能有机会出狱喝喜酒。

郑玉成本以为能躲得开大虎哥没完没了的追问,结果还是败了,不因为别的,这看守所太他妈小了,低头不见抬头见。

之所以会选择进看守所里待着,并非是一时冲动,虽说想进去保护大虎哥是一方面的想法;而另一方面,郑玉成也是想把江老和其它有可能来暗杀自己的人引到这弹丸之地,好方便自己瓮中捉鳖。

第96章 鼻青脸肿的真相

见大虎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石阶上,郑玉成也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哥俩各自点了根烟,继续闲聊起来。

“有媳妇你小子还不要,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天天想媳妇都想疯了。”

“咦?我记得花姐不是给你介绍个媳妇来着,叫什么什么……?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大虎狠狠的抽了口烟,又长长的吐了出来,似乎几年的烟瘾就在这一口了。吞云吐雾之后,苦笑了一声道:“叫囡囡,以前你刚消失那会儿,花姐和囡囡天天被人欺负,我是天天打天天打,都打烦了。”

“囡囡呢?她还经常来看你吗?”

大虎脸上露出苦笑,“你消失以后,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天天喊打喊拼的也斗不过唐九。后来囡囡学坏了,居然吸毒,我怎么劝也没用,再后来,咳……”

见大虎一个劲的摇头叹息,郑玉成追问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囡囡没钱吸毒了,就去工地上找我,结果被老总看上了,老总跑路的时候估计把她也带走了吧!反正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囡囡了。”

“大虎哥,那样的女人忘了吧,就算娶回家也没法过日子。”

“早就忘了,我原本没啥指望了,可今儿能见到你,我有些想出去了,可惜,官司总是打不赢。”

“花姐和我说了你的情况,她没告诉我囡囡的事儿,既然囡囡是跟你老板跑的,我去顺着囡囡的线索,帮你找找那个老板,也许能找到也说不定。”

“转宝,人家可不是穷跑的,就是为了圈钱,那种人咱可不能招惹,打不赢官司没事,可不能把你也给牵扯进来。”

“行,先不说这个了,走,我给你报仇去,谁揍了你,我一并给揍回来。”

“别,转宝,不是你想的那样,起初我是不知道你会进来,哎~转宝……”大虎赶忙起身,一瘸一拐的朝监房去追郑玉成。

这个看守所确实很小,一排监房都是通着的,床铺也都是大通铺,如果不是采光还好,郑玉成甚至会以为这里就是当年那个小黑屋,这条件也太什么了。

郑玉成看到所有人都挤到了一个屋子里,是在聚众打牌呢!便对着一屋子的人破口大骂道:“谁要打架?跟老子站出来,是单挑还是一起上?”

听说又要打架,屋子里的人把牌一扔,一个个苦着脸哀求道:“能不能不打了?真不打了,留点儿脸玩牌不好吗?”

郑玉成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这些人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一群人还能怕了自己一个人不成?

再走进两步仔细一瞧,靠,一个个都是和大虎哥一样,鼻青脸肿的,这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大虎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也顾不得腿上的韧带拉伤了,对着郑玉成喊道:“转宝,别打~别打,都是自家兄弟。”

“啊~?几个意思?”郑玉成不理解。

见大虎进来,屋子里的人又都叽叽喳喳起来,其中一个瘦弱些的家伙站了出来:“大虎哥,放过弟兄们吧,过两天再打,成不成啊?打牌~打牌不好吗?”

“误会误会,你们接着打牌,哦对了,给兄弟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兄弟转宝,不过你们不能叫他转宝,他的名号可是宝爷,在江湖上连九爷唐九都闻风丧胆的宝爷。”

“宝爷好……”众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声,弄得郑玉成一愣一愣的。

“莫名其妙,这都怎么了?不打架了?”

“不打了,不打了……”众人连忙挥手摇头,示意绝不想打架。

大虎拉着郑玉成随便在一个床边坐下,解释道:“其实……我之前没有说实话,我这一身的伤不怪别人,是我自己折腾出来的。”

这就让郑玉成更纳闷了,“大虎哥,你别怕,转宝现在壮实着呢,你说揍谁,我揍给你看。”

“揍什么揍啊,马上都快吃午饭了,咱哥俩多聊会儿不好啊?”

还没聊两句,郑玉成就听到“啪~啪”两声轻响,转头一看,似乎没有发生什么事。

本想说点儿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给大虎哥听,却又听到“啪啪”两声轻响,郑玉成只好转过脑袋盯着那一群打牌的家伙。

看清了,总算是看清楚了,原来牌是这么玩的?郑玉成心想也是了,这里没有赌资,连香烟都被门口的狱警给扣了,就没什么好输的。

打牌要是没点儿彩头,那还打什么牌?既然没有赌资,这些人就发明了新的玩法,打脸。谁输了谁挨两下。

大虎解释道:“这打脸的力道大家是开会商议过的,不轻不重刚刚好,要是谁打重了,还得还回去,打轻了也没意思。”

郑玉成转过脸来,带着一脸惊讶的表情望着大虎,喃喃问道:“大虎哥~,你这鼻青脸肿就是这么来的?”

大虎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嘿~!我玩牌上瘾,前几天一连打了几个通宵,要不然哪能紫青紫青的。”

如果不是看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下手的地方了,郑玉成很想再给他一拳,还以为他是被人揍的,原来是犯贱找着挨揍呢!

“大虎哥,那……你这腿?”

“韧带拉伤,除了打牌就是打架,他们要是不跟我打架,我就揍他们,你看他们坐的好好的,一个个腿脚也不好使了。”

郑玉成摸着自己的脑门子,又摸了摸大虎的脑门,“大虎哥,你告诉我,你精神还正常吗?”

“正常啊!”大虎很坚定的回答道。

“那就是不正常了,神经病没有说自己是神经病的。”郑玉成摇摇脑袋。

大虎解释了半天,愣神要解释清楚自己不是神经病,可是在越描越黑之后,他放弃了,累的嗓子都冒烟了,他依旧是个神经病,不仅他,这满屋子都是。

郑玉成觉得自己才是神经病,在这个弹丸之地的看守所里,自己一个人觉得自己正常是没用的,周围的人都觉得他们才是正常的,那自己就成了彻彻底底的神经病,这就是不合群带来的后果。

吃午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带着搀扶着去打饭,郑玉成才看出来,大虎敢情在这些人里边就是最轻的那个。

郑玉成开始渐渐相信了大虎说的,他打架打上瘾了,要是一天不打人或是不挨打,就浑身痒痒。

虽然这是极度犯贱的表现,但郑玉成在思考了半天之后,终于说服自己认可了他的这种毛病。

其实大虎最恨的不是那个圈钱跑路的大老板,而是金龙帮。

没有唐九,囡囡就不会吸毒,不吸毒就不会堕落到跟大老板跑掉。

看守所的人都是来来走走的,一般不犯什么大事,而且这些人很快就会出去,继续去祸害社会,而大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他想利用看守所的人数流量大这个特点,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照大虎的意思,在看守所的这几年,他结交很多的小混混,多不胜数,他是想用数量盖过质量,等以后出狱之后,才有能力和金龙帮抗衡。

看守所的伙食就不能去描述了,好在两兄弟从小就不是挑食的人,只要是人吃的东西,他们就不会嫌弃。

“大虎哥,我知道你是想在看守所里多拉拢一帮弟兄们,等出狱之后组成集体,和金龙帮对抗,但你这样是行不通的。”

“说说看?”

“金龙帮经营了多少年?他们的打手其实也都是好样的,一个个也都是敢挥舞刀子棍棒的家伙,既然都够种,你凭什么认为,这些进来看守所蹲几天的就敢和他们拼杀?”

大虎放下手里的勺子,“哎~!我也没别的办法啊,这些家伙待上十天半个月的就出去了,还有给些钱就能保释出去的,你以为结交几个弟兄那么容易呢?”

把大虎哥惹出一脸的惆怅,郑玉成才舒坦了许多,笑着继续道:“金龙帮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我进来之前,差不多放倒了不下一百多个,个个都受伤不轻。”

“吹,接着吹……”

郑玉成知道他不会相信,淡淡的说道:“震地龙被我杀了,不久之后唐九就会是金龙帮的老大,还有,皇家1号就是我从唐九手里夺过来送给花姐的,你信不?”

大虎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因为他根本说不出话了,咽了一半的饭菜就那么噎在了喉咙。

看到大虎在翻白眼,郑玉成直接朝着他胸口给了一拳,拳头很轻,但也够救他小命的。

大虎吐出来嘴里的东西,被呛得眼泪直流,抹了把眼泪问道:“你说真的?震地龙真的死了?唐九真的被你收拾过?”

“那还能有假?不信你打电话问问花姐。”

大虎接过郑玉成的手机,还真打了花姐的电话。

花姐接电话的时候,已经在看守所的办公室了,“喂~!转宝,十五万我带来了,你让我交给谁的?”

大虎忙把手机又还给了转宝,指着手机说道:“是正事,你先跟花姐说正事。”

郑玉成接过手机,“花姐,钱给那个鼻子断了的就行了,你留下他的联系方式,以后可能还得经常联系。”

“转宝你怎么样啊?好歹让我见你一面。”

“我什么事也没有,跟大虎哥在吃饭呢!你给了钱就回去吧,我知道皇家1号那边事情多,记住我说的,把所有沾染毒品的相关人员都给清出去,一个不要。”

“行,我知道了,林夕有没有打电话给你?”

“没啊,什么事?”郑玉成反问道。

“哎,你被开除了,学校内部已经决定了,明早学校就会公布。可能是王立提前告诉了林夕,所以她不好意思直接跟你讲,才打电话给我。”

“草,王立才刚刚出狱,这王校长就跟我来这套,开除就开除吧,等我出去再收拾他。花姐,跟大虎哥说几句?”

大虎在电话里跟花姐问了好,又问了她皇家1号和唐九的事情,结果将没有结果了,大虎哭了,哭得莫名其妙的。

第97章 百里挑一

大虎用看待神一般的目光盯了郑玉成许久许久,才感慨的说道:“转宝,如果这是做梦,我真不想醒过来。”

“没出息的样儿?大虎哥,你不要总想着和金龙帮对抗,难道不能想着把金龙帮给吞掉?如果你想都不敢想,还混个屁啊!”

大虎眼睛一亮,“怎么吞?转宝你快说,既然你说了,就一定有法子。”

“没法子,其实也不用有什么法子,说到底金龙帮还是吃软怕硬的,你比他拳头硬就行了。”

“这不废话吗?我要是能比他拳头硬,还求你给我想法子?”

“拳头是练出来的,但大虎哥你这样不行,就算天天打架,等他们出去了也还是会和你生疏,人没留住,一身的伤倒是挨了一遍又一遍的。”

“那咋办啊?”大虎问道。

“我不是已经都给你办了吗?”

“啊?办了吗?”大虎又问。

“办了啊!”

大虎抓抓脑袋,还是不明白。

“刚才电话里,我让花姐把皇家1号的人都给开除了,你难道就不能问问我,缺不缺人手?”

大虎一拍脑门,“草,笨死我得了。”

“嗯,我看大虎哥你的确快要笨死了。但凡在这里让你揍服帖的还想继续在社会上混的,告诉他们,出去后到皇家1号上班去,只要花姐好好经营,百十个弟兄还是养得起的。”

“转宝,有你的,我立马召集大家开会去。”

郑玉成一把拉住大虎,摇摇头道:“你这个时候只要说出来,所有人都会同意,这不是咱们要的,绝不能用数量代替质量,咱们要的人是一个打三五个硬茬子,可不是软蛋。”

大虎点点头,“是这个理,但凡跟咱们混的,绝不能是孬种,我一个个慢慢挑拣去。”

郑玉成嘿嘿坏笑了几声,“我陪你挑,保准一百个也挑不到一个。”

“怎么挑?”大虎看着郑玉成那阴险的眼神,就知道没好事。

“看我的就行,不过,大虎哥你既然想当老大,那就得服众,如果你不比小弟能打能吃苦,那这事就没法干了。”

大虎一拍大腿,呲牙咧嘴的忍着韧带的疼痛,吼道:“老子在金陵打了将近十年的仗,你敢看不起我?”

郑玉成睁大着眼看着大虎,“哇~!大虎哥,聊了一整天,就这句话你说对了。”

“行,你小子也别激我,把事挑明了说,要怎么弄?”

“特种训练。”

“啊?”大虎愣了。

…………

晚上没有人再打牌了,提出硬要打牌的几个刺头,都已经瘫痪了,估计明天吃饭都得别人喂食。

“给你们最后一个安稳觉,明天早晨五点钟,院子里集合,不能爬起来的,就是他们那样的下场。”郑玉成指着那几个临时瘫痪的家伙说道。

没人敢反驳,满屋子的不良青年只是不良青年,在一个特种兵面前连狗屁都不是,尤其是郑玉成回答他们的只有拳脚的情况下。

次日清晨,就连大虎也被一脚踢了起来,“你的韧带没事,别虚头巴脑的,起来集合。”

大虎皱着眉头对着郑玉成说道:“转宝,我是你哥,你怎么说踢就踢?”

“从今天开始,只有教官没有兄弟,如果你能坚持一个月,咱们再聊那些臭屁。”

“行,随你折腾吧,反正老子也喜欢折腾。”大虎咬着牙去了院子。

郑玉成背着手站在人群面前,“我要知道你们有多少人,最后会倒下多少人,站着多少人。从左到右,报数。”

“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我过两天就出去了。”一个明显长期酒色显得虚弱的家伙说道。

“嘣~!”那个家伙就直接飞进了监房里。

郑玉成一脚送飞刺头之后,就问道:“他去睡觉了,你们还有谁想睡觉的就去睡觉,我不勉强。”

大虎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转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悍了?这也叫不勉强?”

“报数,一……”大虎站在第一个位置,首先张口。

“二……”

“七十八……”

“八十二。”

八十二个,郑玉成在心里记下了这个数字。

“听令,围着院子五百圈,跑步走……”

五百圈?一群二逼青年瞬间就懵了,这是人力能及的事吗?

大虎想都没想就动了起来,因为他看到转宝第一个动了,既然他和大家一起跑,没理由自己不跑,也许他也坚持不住呢?

大虎在想,如果自己第一个被踢飞进去屋子里,那还干个屁的大事,对抗金龙帮是再没指望了,更别说吞并了。

最终除了郑玉成一个人之外,五百圈谁都没有跑完,全都昏倒在地,是真的昏过去的。

这个时候,狱警进来了,想问问为什么没人去吃早饭,却看到一院子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

手里拎着警棍,狱警颤抖着问道:“你……你杀了所有人?”

郑玉成摊摊手,“我刚刚检查过,一个也没死,他们都在睡觉呢,早说晨跑,可能挺累的原因吧!”

狱警迅速摸了几个人的脖子,发现都还活着,才放下心来,怒道:“臭小子,你们这是搞什么鬼?”

郑玉成没有回答,反问道:“你那活计的鼻子怎么样了?”

“断了,还好没有错位,得起码两个月。”

“哦,那就好,喂~你叫什么啊?以后还得经常麻烦你,咱认识认识。”郑玉成说着话,递了根烟过去。

对方警惕着把烟接过去,“齐东强,你叫我强哥就行。”

“咳~!”郑玉成被烟呛了一口,眼泪都出来了,这名字也够可以的,骑东墙?

“强哥,我叫郑玉成,大家称呼一声宝爷,您要觉得不爽,叫我小宝也成。”

“嗯!行。”齐东强点点头。

“强哥啊!其实是这样,这帮弟兄们看我身体好,想跟我一起锻炼锻炼,不过三分练七分吃,营养得跟得上,你说对吧?”

“你的意思是?”

“您给说说把食堂的伙食提上去,多少钱我来出。不让你难为,多收点儿加工费也是应该的。”

骑东墙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不如,你们吃盒饭拉倒,我给从外边订?”

郑玉成想都没想就点点头道:“行啊,份量足,质量过关,至于多少钱一份的,全由你定。”

齐东强的嘴立马就咧开了,从自己的兜里掏了盒中华给郑玉成,“宝爷,先抽着,回头我再给你捎一条进来。”

郑玉成把烟接过来放进兜里,接了人家的烟,这就表示两个人的龌龊事商定下来了。

“宝爷,你知道的,看守所可不是我一个人在上班,一荣俱荣,对吧?”

“我不是说了嘛,多少钱一份盒饭,你说的算,至于上边你怎么打发,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负责掏钱就行了。”

“要的就是宝爷这句话,你放心,包准顿顿都是牛羊肉,想吃米饭都是奢望。”

郑玉成点头应道:“成,你去准备吧,最好中午就能吃上,一会儿我让家里人送钱来。”

“爽利,宝爷以后还有什么事,你只管提,我强子生就是个跑腿的命。”

“哦对了,再来50套迷彩服,要吸汗透气的,别弄便宜货。”

“哟~!还当真事练呢?行,不过这里八十几号人,怎么才要50套?”

“我今儿让他们跑这一圈,明天你们就有的忙了,就是要再多的钱他们也会想办法把自己保释出去的,你等着瞧吧!盒饭也照50份订就行了。”

齐东强对着郑玉成伸了伸大拇指,就走了。

花姐又送了两万块钱过来,她不明白转宝为什么要自己送那么多钱,把人家鼻子打坏了赔钱是理所当然,可这两个人的伙食费能要两万块?

大虎不是第一个清醒过来的,却是唯一一个不埋怨的,因为他昏倒之前,转宝还在那跑步,他现在醒过来,转宝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这不得不说太受打击了。

“转宝,你以前受过特训?”

当着大家伙的面问自己的私密问题,郑玉成觉得大虎的脑袋确实不好使,“没,我以前在西北放羊,又不会骑马,不得把腿脚练好一点儿?不是吹的,狼都撵不过我。”

大虎看着一群唉声叹气的二逼青年,嘴角一抿,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前边的道路,对于一个一心想做坏人的家伙来说,必须先要打好当坏人的基础。

还能爬起来继续坚持的就50个人都不到,至于其余那些,就是想坚持,郑玉成也不会要他们,没有底子,就是在白白浪费时间,当然还有昂贵的伙食。

跑完晨跑之后,腿是不能用了,两百个俯卧撑还是可以的,至于坚持到最后的也没超过一百个俯卧撑,但训练就是如此,做不到的才是目标,奔着目标去做才能强大起来。

折腾了一上午,最后齐东强弄来盒饭的时候,就看到院子里还是躺着几十个人,就不免有些奇怪了。

“没死吧?”齐东强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郑玉成点点头,“没,盒饭放这吧!”

“呶~!一条中华,没哄你吧?迷彩服得明儿送货过来。”齐东强把烟递了过去。

“谢啦强哥,钱不够的时候招呼啊!”

“得嘞,玩着吧!我还有别的事呢!”齐东强瞥了眼满地横七竖八的二逼青年,心里鄙视了一下就离开了。

第98章 初步肯定

被刷掉的几十个家伙在心里不断骂着那个自称教官的变态,无缘无故差点送了大家伙的命,神经病吧?

可是当那些盒饭打开,这些个粗茶淡饭有一段时日的家伙们就有些后悔了,不过拿这一上午的超负荷训练和这一大份炒牛肉比起来,他们宁愿挨饿。

还有四十六个人趴在地上用嘴巴吃着饭盒里的牛肉,就说明还有四十六个人被郑玉成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郑玉成和大虎也趴着吃,这些人当中的个别要面子的,宁愿饿死也不会去用这么丑陋的姿态吃东西。

“你们听好了,我的最终目的是要给皇家1号夜总会选安保,说白了也是在挑拣能配得上跟我称兄道弟的兄弟,我宝爷不是孬种,我宝爷的兄弟也绝不能是孬种。”

大虎的脸顿时就红了,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他隐隐感觉转宝不可能是一个放羊的,也不可能只是腿脚利索,不然他怎么可能从唐九手里弄来皇家1号夜总会?

听郑玉成这么说,就有人问了起来:“皇家1号?宝爷,那不是金龙帮的九爷的地盘吗?”

“那是前几天的事了,唐九被老子胖揍了一顿,皇家1号也被老子抢了过来,你们不觉得这事很爽吗?”

“爽,可是我们不信。”

听到有人敢在自己面前这么说话,郑玉成点点头,他要的就是够种的,“随你们信不信,老子的钱也不是天上掉的,会无缘无故给你们吃这么好?你们该知道这一份牛肉在看守所里能吃到意味着什么。”

登时就有马屁飞了过来,“宝爷仗义。”

“坚持下来成为我的兄弟,再提仗义这事。吃完了吗?给你们两个小时睡午觉时间,两个小时之后,继续训练。”

…………

王校长哆哆嗦嗦了一整天,其实从他决定开除郑玉成的那时起,他就在哆嗦了。如果不是儿子把他气得活都不想活了,他也不会下定决心,就算自己死掉都得把那小子逐出学校的。

王立被班主任调成了林夕的同桌,一天下来都乐得屁颠屁颠的,虽然林夕跟他说过,被他老子欺负过,但王立坚信只要下工夫,铁棒一定能磨成针,至少他坚信他比他老子更招林夕喜欢。

林夕心里很矛盾,前几日还去求校长把那臭小子开除,可这才没几天,到真见不到他又开始十分想念了。

转脸看着坐在后排的花织,那妮子一天下来都在本着脸,好像所有老师都欠了她钱似得,提她问题也不答,自己跟她说话连搭理也不搭理。

“又不是我让校长开除他的。”林夕撅着嘴,在心里念叨着。

几日之后,王校长的身体不再颤抖了,因为他昨晚提了很多的礼品,壮着胆子去了花织家里,本想跟郑玉成道歉来着,却发现那小子根本就在家,细问之下才知道,那小子进了看守所。

没有了老虎的森林,猴子就敢随意欺负任何一只动物,哪怕那只动物是看似温顺实则凶猛的家伙。

花姐本以为王校长只是害怕转宝,来找他道歉的,却没料到这王校长每日都来,说是吃自己的红烧肉吃上瘾了。

花姐明白,他最想吃上瘾的不是自己的红烧肉,而是自己。

王校长总以为那日被花姐灌醉之后,宾馆房间那么乱,他身上还有口红印子,不用说,一定是花姐被他糟蹋了。

所以王校长才会没脸没羞的每天都过来缠着花姐,希望她能和自己做不正当的朋友。

花姐自然是明白人,一连恶心着被王校长骚扰几日之后,干脆就在皇家1号睡了。

“王校长,皇家1号才刚刚重新开张,我生意实在太忙了,顾不上您,没事的时候常来坐坐,一定给您打折。”

有了花姐这句话,王校长的经费终于有了去处,倒也便宜了教导处的李主任他们,每天都能去皇家1号乐呵乐呵。

花姐最早就是干坐台小姐出身,榨干客人的钱包是她的强项,只是她没有那种自信能榨干王校长的钱包,不过也不妨碍她去努力干这件事,权当锻炼生意手段了。

看到又是林夕发来的微信,郑玉成只是嘴角一抿,并没有回过去,他在看守所蹲监呢,哪能带手机。

如果被人知道他在看守所跟外面一样,那就没人敢进来找他麻烦了,钓鱼可不是那么钓的。

至于齐东强等人,倒是把秘密保守的很严格,郑玉成不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把里边的情况说出去,而后断了自己的财路。

齐东强又拉了一车绑腿沙袋过来,堆到院子里对着郑玉成说道:“小子,没想到你的法子还真管用,这才半个月不到,那些家伙还真精神起来了。”

“强哥要不要也练练?强身健体没啥坏处。”郑玉成让了一声。

“可拉倒吧!每天帮你跑腿就够累的,我宁愿少活几年,也不想受这份罪。”

“强哥慢走。”

送走齐东强,郑玉成又对余下的三十二个小弟吼道:“还他妈的杵着呢?摔背100下,赶紧的。”

看着那一堆绑腿沙袋,大虎的心里就直打哆嗦,虽然这些天他被虐的差点爽翻天,但还是有些吃不消这种特训。

摔背摔得五脏六腑都错位了,大虎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都忘了自己是个人了。”

“吃别人不能吃的苦,才能干别人不能干的事,没有白白的便宜可捡。”郑玉成交待了两句,就也跟着摔了起来。

除了这三十二个人,原本还有人想留下,却刑期满了必须离开。郑玉成在他们走的时候给布置了几项训练任务,如果能完成,就准许他们先去皇家1号报道,如果不能,就直接断了联系就好。

…………

华夏西北草原之中,牧民男主人刚用糌粑沾了一口老干妈,就听到门口来了客人。

来人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人,看打扮不像是旅游的,便觉得有些奇怪。

穿着西装的年青人也不说话,坐到桌边就拿起了糌粑吃了起来,看来他也是赶了不少的路,有些饿了。

喝了口奶茶之后,年青人就从兜里掏出了几个狼牙,放在了饭桌上。

牧民男主人盯着狼牙看了一会儿,嘴角就开始抽搐起来,用很撇脚的华夏普通话问道:“你是来抓我的?这狼不是我打死的,我只是怕浪费,才剜下来卖掉。”

“不抓你,就是想听你说说那个小伙子的故事,他是怎么打死这狼的?”年青人道。

“不抓我?”

“不抓你。”

牧民端起奶茶喝了一口,“那我就放心了。这狼牙是头狼的,其实那小伙子杀了好几匹狼,用刀子杀死的就只有三只,其余的是他用拳头打死的,厉害。”

见牧民不住的伸出大拇指,年青人点着头,眉头却皱的很紧,他明白牧民不爱说假话,也听得出来绝对不是假话。

一个人用拳脚杀死几匹狼?那是电影里的情节,虽然年青人见多识广,眼界很宽,但他还是被牧民的话惊到了。

“比马跑得还快?”即便听着像真话,年青人也不愿相信了。

牧民越说越起劲,“你不相信很正常,我自己都不信,他一口气吃掉一整只羊腿,还喝了半锅羊杂汤,不信等我媳妇回来,你问她好了。”

年青人苦笑着摇头,牧民形容的那就不是个人,要说是一只豹子或是老虎或许有可能。但是他就是来听故事的,即便不信,也还是打算坐等着牧民的老婆赶集回来。

牧民不愿说话,他因为年青人不相信他而有些生气,急等着年青人再问一遍他媳妇。

牧民的媳妇不会普通话,所以年青人用了草原上的方言。

牧民很惊讶,牧民的媳妇更惊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内地的客人会说他们的语言。

“小伙子吃了我们一只烤羊腿,又喝了半锅羊杂汤,就把狼引来了,他还帮我们杀了头狼,是我男人送他去了县城。”

年青人没有多说什么,起身便走了。

牧民没有因为年青人的不礼貌而不高兴,除了丢在桌上的狼牙之外,他们不被抓去坐牢就是年青人给他们最大的礼物。

“媳妇,以后再有人问,就什么都不能说了,咱们要学着说谎话,真话越来越少人愿意相信了。”

牧民媳妇很认同的点点头。

“严老,您信吗?”

国安局的某间办公室内,严老听完了秘书的陈述,闭目沉思起来。

秘书不说话,身体依旧挺直,像一根笔直的梁柱,杵在原地。

“有些事咱们只是捕风捉影,所以有些话我也不敢说出来,但是时间会给咱们答案。你去忙吧,任务就此终止,之后的事我会和白依依单线联系。”

秘书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了,立正敬礼之后就离开了严老的办公室。

此次调查西北,大致能确定郑玉成是叛变了集团,独自跨越华夏的边境进入了西北,然后沿着已经被调查清楚的路线,到了金陵。

严老在心里是确信郑玉成叛了集团的,因为那个叫集团的国际佣兵团组织严老很熟悉,前些年的时候还因为基因科学家的事情与他们交涉过,只是最后弄得不甚愉快罢了。

熟悉他们,所以也熟悉他们的套路,华夏太大了,人口也多如过江之鲫,如果想在华夏安插一个他们组织里的特工很容易,他们也没有必要冒着那种风险,让一个人就那么明晃晃的进入华夏边境。

所以说,严老初步断定,那个小子是集团叛兵,既然如此,反间他成为华夏的一柄利刃,就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第99章 女人之间的较量

贸贸然和国际雇佣兵交流并不理智,但严老不得不去深入调查一下,如果对方什么也不肯说,那也是严老想要的答案。

严老用一部被加密了的手机拨通了集团总部的电话,略一寒暄之后,严老的眉头略微皱了起来,“将军死了?”

“执行任务的时候殉职了,这没什么,我们干安保公司的,混的就是刀头舐血的日子。”

严老欲擒故纵道:“既然将军殉职了,那我就不方便说了,毕竟和贵公司没有太深的交往,说了反而不好。”

严老说完,就听到对方的电话被转接了,然后电话里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我们的实力您是知道的,日后总有合作的可能,将军死了,那就会有第二个将军,我们是国际安保公司,这一点您不必有什么疑虑。”

严老的面容略微松懈了一丝,笑着说道:“也没什么要紧事,我国某边境有些异常,就是想问问贵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动作要在我华夏开展?提前打个电话提醒一声,也是怕日后伤了和气。”

“您倒是警觉,我们集团是有点儿异常,出了几名叛徒。他们意图进入华夏境内,都是有些能耐的,如果给华夏某地区造成困扰,我们集团在此保证,绝非总部的意愿。”

严老钉住了对方话里的一个关键词,问道:“他们?莫非是集体叛逃?”

“四个人,确切的说还有一只白獒,不过据我们追踪侦查,他们已经进入了布丹国,还希望贵国紧密留意,他们已经进入了我们集团的黑名单,相信严老懂我们的意思。”

“你居然知道我的姓氏?”严老在顾左右而言他。

“将军殉职后,我们总部有权力打开他的备份,所以在和您聊天的这几分钟,我们已经知道了您的身份,不过这并非对您不敬的意思,华夏是大国,我们也想与您密切合作。”

严老淡定的说道:“好,既然是叛徒,我们一旦发现踪迹,会采取一定的手段,不过也未必需要告知贵公司知晓。”

“严老,您只需要知道他们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就行了,再合作。”

挂掉电话,严老的面色顿时就绷了起来,狐疑着自言自语道:“能交待四个极度危险的叛徒,为什么不交待那个单兵叛逃的小子?难道这个小子有什么特殊性?”

自言自语说到这,严老就想起了刚才秘书陈述的那个故事,一个能徒手杀狼的少年,一个能放倒几十个小混混的少年,难道不该有特殊性吗?

集团总部的人在挂掉严老的电话之后,也开始狐疑起来,几个总部的头目都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疯蝶和班克他们几个确实在华夏边境开过枪声,但也距离华夏有些距离,没多久就被集团堵住了去路,无奈之下才逃亡布丹国境的。

如果华夏早先察觉到,缘何到现在才对集团提出来?还是说疯蝶和班克几个人已经联系了华夏的官家?她们四个人又何德何能可以跟华夏官家说得上话?

有疑点就要破除疑点,所以集团方面还是决定动用一下曾经潜伏在华夏的暗哨,至于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集团总部并没有人抱此希望。

…………

皇家1号在整顿的几天时间里,张海忙得不可开交,抓捕了好多带毒吸毒的人,功绩也自然直线飙升,这才没几日,他就被提干到了市公安局里上班了。

“花姐,还是要多谢你,改天发了工资一定请你吃饭。”张海对着手机在感谢花姐,脸上显出羞愧之意,实在是囊中羞涩,都不敢说今晚就请人家吃饭。

花姐捧着手机,笑着回应道:“张警官,你那么照顾我们家转宝,我做这些也都是应该的,您就别客气了,有空的时候,赏脸过来喝两杯就好。”

“行,我也不矫情了,改天叫上几个同事一起去讹你。”

“这就对了,一家人别说两家话,我这边挺忙的,就不和你多说了,随时过来玩啊。”

听张海说要来讹自己,花姐的脸上就乐开了花,这明摆着是给皇家1号天大的面子,他现在已经是市公安局的干警,既然他开了口,那就意味着皇家1号又多了个靠山。

花姐没有在意王校长为自己贡献出来的那点儿钱,对于重新开业的皇家1号来说,一个人的消费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校长不被放进眼里,却不代表另一个客人不被花姐放在眼里。

一个女孩子喜欢逛夜总会?这很奇怪,尤其是什么也不点,就独自在房间里待着,这不得不让花姐怀疑,她和谁谁谁的关系。

唐九?转宝?花姐不想再继续猜测下去,所以决定去送一瓶洋酒过去,为了表示诚意,花姐拿了瓶真酒。

白依依并非是不喝酒,而是觉得没什么必要,既然有人送,那端过来就是了。

花姐觉得只是坐在白依依的对面,她就已经输了,无论是气势还是姿态,亦或者是女人最在乎的容貌。

“你好,我是这里的总经理……”花姐话音未落,就被对方打断了。

“花姐,我叫白依依,你家转宝的朋友,你这夜总会有我的功劳,是我让唐九在逍遥法外,你才能顺利成为这里的总经理。”

花姐呆滞了,她所有提前想好了的台词一句也用不上了,而对方却一口气把她所有想要弄清楚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只一个照面就堵得她哑口无言。

给了给花姐消化的时间,白依依抿了口酒,笑着说道:“最差的12年芝华士,不过有冰块还好。”

花姐苦笑了一下,“如果早知道您是恩人,我就把最好的酒拿来招待您了。”

“哦?什么酒?”

“还是芝华士啊,不过会配上我自己烧的红烧肉。”

白依依点点头,“那就诚意满满了,有机会要尝尝。”

“哪天都可以,哦忘了,我还没代我家转宝谢谢您呢!”

“不用客气了,转宝也是我家的。”白依依回答的很干脆。

花姐又被击昏了一次,噎得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个白依依和转宝一定不是一家人,一个脸被皴得像烂鸭梨,一个粉雕玉琢得像九天仙女,他们能是什么亲戚关系?

其实白依依的意思不是花姐那么片面,既然郑玉成已经被严老相中,那就意味着他要为这个国家做点儿什么,自己和他都只能属于华夏这个大家庭,而不是花姐所认为的小家。

“你是转宝的女朋友?”花姐还是鼓起了勇气,她觉得如果这个白依依是转宝未来的媳妇的话,那自家的闺女花织是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

白依依把酒杯放在嘴边想了一下,“现在还不是,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可以考虑的,他配得上我,我也配得上他。”

花姐很想一巴掌把自己的脸皮揭掉,这就没法聊了,对方用一秒钟就能让自己哑口无言,再用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后悔终生,这要是再聊下去,只怕连转宝的老干妈都做不成了。

白依依不知道从哪儿吐出来的话,“转宝最喜欢吃老干妈你知道吧?”

花姐扶着茶几强行站了起来,捂着额头说道:“白小姐,你随意,这里永远给你免单,我今晚喝的有点儿高。”

白依依举杯跟花姐告别,看着花姐离开的背影,喃喃道:“喜欢吃老干妈怎么了?是那个牧民说的,老干妈沾糌粑真的好吃吗?改天得问问那臭小子。

哎,严老让我去找你聊聊,你说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好去男生的看守所?真是头疼。”

布丹国很小,是一个人口才几十万人的小国家,由北向南海拔诧异较大,是一个多气候国家,因此也是一个旅游胜地,也被人们称为世界最幸福的家。

幸福的家是什么感觉,阿妞一行人都不曾知道,但是她们不仅在这里睡了几天安稳觉,把几个月以来疲于奔命的疲劳一扫而光,还有幸见到了华夏人。

虽然阿妞见到的华夏人只是一个误会,对方只是一个会说华夏语的h国人,毕竟h国人和r国人都曾经是华夏的子孙,认错了脸也实属正常。

但只要不妨碍交流,就该是阿妞几人需要把握住的机会。

一处景点的茶社之中,当听到茶案对面的辛先生提到乐天马特超市的时候,阿妞的面色就略微沉了下来。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还有一丁点儿浅浅的疤痕,是曾经帮转宝在乐天马特超市里弄奶粉的时候,被h国的经理给欺负了,一头栽倒在地撞破了脑袋,所以对于h国人的超市,阿妞莫名的反感。

想进入华夏,就需要找到有能力的人相助,或者成功谈下来一笔生意,比如帮着别人杀人,赚点儿资金或是相关利益。

“辛先生,您是干大买卖的,生意场上难免会有冲突,商场如战场,有的时候用点儿外力还是有必要的,比如杀个人什么的?”

辛先生笑着给阿妞的茶盏斟满茶汤,“我是正经的生意人,可不能参与那些事情,不过我有一个朋友,或许需要你们的帮助。”

“都可以的,我们是国际雇佣兵,平时不怕公开身份,但只要接了任务,就必须得到严格的保密,这是规矩,辛先生懂吧?”

“虽然没和什么国际安保公司打过交道,但你们这一套我也是明白些的,小蝶姑娘请稍等,我去给朋友去个电话。”

一边的班克提醒道:“辛先生,要为您自己的生命负责。”

辛先生对着班克笑了笑,就转身走了出去,无论哪个房间,都不如四处无人的外面更能保得住秘密。

第100章 阿妞的杀机

手机里边传来接听电话的提示音,辛先生便开口道:“喂~!老江啊,我这边有四个国际雇佣兵,你如果有需要,就让他们去帮你一次性把事情解决掉。

还有,别忘了你是h国人,你从小过去华夏的任务是什么?因为一个女人去和人厮杀,愚蠢。希望你不要再给h国丢人,完成上峰交待你的任务。”

接电话的就是白老大的江叔,华夏东北的江老大,“你他妈的走的是白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别以为老江我走的是夜路,你他妈的就小看我。”

听着江老大一句一个他妈的,辛先生的面色变得很难看,怒哼了一声,对着江老大道:“哼~!等你像我一样把华夏的钱都流进祖国,你再跟我较劲吧,那四个雇佣兵我会从h国帮他们偷渡过去,一周左右到你那,提前安排好武器装备吧!”

“咚~咚~”手机里传来忙音,辛先生的眼睛闪过一丝杀意,不过转瞬即逝。

江老大把手机挂掉的同时,朝着桌子上重重一摔,“老子就是道上的,还需要你来资助?哼~!”

此时一位穿着黑西装的下属走了过来,对着江老大说道:“江老,去了十个人,如果不能暗杀成功,还有b计划,已经摸清了那小子的身边人。”

江老大点点头,“这次一定不能再失手,一个臭小子,折损了我几员大将了?老子丢不起这个脸。”

“是。”

从草地走到茶社,辛先生用了很久的时间,阿妞并不着急,更不担心那个辛先生会出卖自己几人,如果他敢那么做,埋伏起来的大个子和孤狼,一定会第一时间爆开他的脑袋。

辛先生坐下,重新沏了壶茶,第三泡茶汤才倒入阿妞的茶盏之中,“小蝶姑娘,你刚才说的生意,怎么可以商量一下价格了。”

“哦?没想到辛先生这么快就有了目标,不过我们只习惯暗杀,绑架勒索的就不必找我们了。”

“这是当然,从外面盯着我的狙击步枪,我就看得出来你们的特长。”辛先生说着抿了口茶汤。

阿妞却懒得去品,茶汤虽香,对于她来说,这些雅趣却有些多余,一口闷掉之后说道:“辛先生不简单,不像是纯粹的生意人。”

“小蝶姑娘,咱们只是一面之缘,今日一别,再不必相聚,我要你杀的人有些棘手,自然会给你公道的价钱,至于我,你们没有必要感兴趣。”

“这是当然,但目标的资料我必须清清楚楚,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这一点辛先生倒是大可放心,站在国际雇佣兵的立场,资料只会烂在我的肚子里。”

“无妨……无妨!我要你杀的人,就是原本打算介绍给你的老板,我本打算帮他擦干净屁股,但后来思来想去,还是把他也杀了算了,既然他已经生出叛心,早晚都要死的。”

“对方是?”

“他的名字确实不重要,不过他的身份在华夏的江湖上名望很高,江湖上都尊称他江老。我只知道他在何处,却不知道他身边养了多少杀手,这一点恐怕需要你们自己去侦查。”

“嗯,可以,其它的资料您尽量详细些就好,至于价格方面我并不知道那人值多少钱,只要辛先生帮我们几个偷渡进入华夏,钱的方面好说。”

辛先生举杯示意:“爽快,我这人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来,我以茶代酒,预祝几位马到成功。”

阿妞端起茶盏应付了一下,心里却在考虑着可能遇到的麻烦,能不能完成任务杀死那个江老且不说,她也不在乎,只要辛先生帮忙偷渡进华夏,就是不去杀江老,不履行任务又能如何?

可是接下来辛先生说的话,让阿妞改变了想法。

“那个老东西,身为我h国人,却为了华夏的一位死去的什么白老大,差点儿疯掉,为一个女人去发疯,实在是愚蠢。”

阿妞的眉头突然皱起,看着辛先生的眼神里满是杀机,屋子里的温度都骤然降了下去。

辛先生苦笑一声,解释道:“小蝶姑娘莫要生气,我不是有意侮辱女人,再说,在我眼里,您也不是一般的女孩子。”

阿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端起茶盏比划了一下,“辛先生放心,您让他活几天全看您的意思,有我们出马,他不会多活一天。”

…………

林夕从来没有和别的女孩子贴着身子一起睡过,但她此时却不得不挨着花织的身体,把被角朝着自己屁股下仔细掖好,生怕有风跑进来。

“你们家真冷,居然连暖气都没有。”

听着林夕在埋怨,花织嘟着嘴道:“我又没要你跟我一起睡,你去我妈妈的床不行吗?我的床这么小,哪够咱两个人挤的?”

林夕摇摇脑袋,“那可不行,咱俩是闺蜜,我有责任保护你,你不知道那王校长有多坏。”

“是你自己害怕,还说要保护我,嘟嘟嘟……”花织吐了吐舌头。

“把舌头缩回去,真恶心,我明天说什么也不来你家了。”林夕更不情愿和花织睡在一起,她的屁股那么大,真碍事。

至于闺蜜,林夕更是嗤之以鼻的,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花织,但是除了这个借口,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法子赖在她们家。

而林夕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花姐不在家,要是转宝回来,他和花织孤男寡女的在家可不行。万一发生点什么不该发生的事,那还得了?

除此之外,林夕还想知道怎么才能联系上转宝,怎么才能和他说说话,哪怕就说一句也好。

“林夕,你知道为什么转宝不理你吗?”花织转过来,侧着身子对着林夕说道。

“谁说他不理我了?”

“切,你刚才给他发微信我都看到了,他一个也没回。”

“他在看守所呢,当然没有手机回我信息了。”林夕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谁说的,我妈天天和他通电话,你是不知道,转宝可能花钱了,三天两头的让我妈给他送钱去。”

林夕望着天花板开始发起呆来,那臭小子明明手机在身上,为何不理自己?他真的以为是自己要求校长开除他的吗?

“花织,转宝一定是误会我了,他以为他被开除,是我在里面动的手脚。”

“才不是呢!”花织直接否定了林夕的话。

“那是什么?”林夕问道。

“是因为转宝根本不喜欢你这样的。”

林夕掐了花织一把,顿时就觉得很有肉感,“你羞不羞啊?我才不要他喜欢。”

花织鄙视了林夕一眼,“猪都看得出来你喜欢转宝,让转宝的话说,你满身的骨头没有牙硬。”

“就你能看出来,那你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花织不介意林夕暗骂自己是猪,继续说道:“当然是胸大屁股大的了,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都,跟你一起睡觉都硌得慌。”

林夕和花织面对面躺着,朝着被窝里看去,发现自己和她确实有些悬殊,不过要让自己吃成她这种胸神恶煞的模样,只怕很难。

看到林夕上当,花织就放心了,只要她胖起来,就算自己瘦不下去,跟她站在一起也会显得瘦些了。

“花织,你再跟我说说,转宝还喜欢什么?花织?”

一旦呼噜声响起,除非花姐的鞋底,一般很难把睡着了的花织敲醒过来,林夕自然更没办法了。

这一夜是林夕有生以来最难入眠的一夜,一边听着花织千奇百怪的呼噜声,一边想着万一自己吃胖之后,胖错了地方可怎么办?

夜已经深了,郑玉成却睡不着,白依依说江老那边有了动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那些人没完没了的过来找自己麻烦,真是不嫌麻烦。

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林夕一连发来三个语音信息,都是她录花织打呼噜的声音。

既然她和花织睡在一起,那她就一定能从花织嘴里套出话来,一定知道自己的手机是带在身上的,郑玉成笑着回了几个字过去,“和她同床共枕,你真有勇气。”

林夕哭得一点儿声音也没有,流着泪又回了信息过去,“你和她睡过?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小时候就和她一床睡觉,多大点事儿?”

林夕哭得已经梨花带雨了,又连忙发了信息过去:“你们是早就在一起了吗?怪不得她说你喜欢大屁股的。”

郑玉成骂道:“白痴,难道隔着墙就听不到她打呼了?我小时候还和花织一起洗澡呢,你管得着嘛!”

林夕怒了,“你有本事从看守所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刺激你呢,花织是我姐,你不许欺负她,故意惹你生气是因为你录花织的呼噜声,现在扯平了,睡吧!”

又回了两个信息,也不见回复,不过林夕已经很满意了,这一夜的罪总算没有白受。

看着睡得死沉死沉的花织,林夕把她睡衣拉扯了起来,朝着里边看了两眼,又自我检查了一遍,长长叹了口气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我怎么吃才能长她这样?”

第101章 瓮中捉鳖

次日,看守所里无比肃静,所有人都感觉到今天有些不对劲,晨跑过后,看守所里新来了四个犯了事的,当宝爷看到那四个人开始,就已经不对劲了。

手机铃声响起,唐九看到是赌城那边打来的,便整理了一下思绪,按了接听键。

“喂,唐九,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老娘的货你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谁给你的胆子?”

“囡囡,我要跟你说了怕你不信,那个宝爷活着回来了,不仅把我们金龙帮杀得七零八落的,还把我的皇家1号抢了去,你让我怎么跟你要货?”

“宝爷?哪个宝爷?”囡囡一下子没想起来。

“就是当年失踪的那孩子,你家大虎的转宝弟弟,你不记得了?”唐九提醒道。

“是他?当年失踪的时候才几岁,现在顶多不过也就一个小屁孩,还能怎么着九爷你啊?是不是嫌老娘的货成色不好?实话告诉你,老娘现在嗑的什么货,给你的就是什么货,还想怎么着哇?”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确实是因为那个叫转宝的孩子,我到现在都没弄清他背后的势力,对了,你们公司也不小,不如帮着调查调查,看能不能弄清楚他的来路?”

“查什么查,查你妈,你出钱,我们出人,把他给你办了。”货在手里总是卖不出去,囡囡早就没了耐心。

“别,这不是钱的事,我唐九还想多活几天,要不这样,你们来查我好了,顺便查查是不是我们金龙帮遭了殃,不然我也跟你们解释不清了。”

“行,你有种,等着……”

对方挂了电话,唐九苦着脸骂道:“贱货,尹智慧不要你,是他明智,早晚嗑药嗑死你这贱人。”

唐九口中的尹智慧,就是大虎当年的大老板,用房地产开发为借口,在大陆圈了数不清的钱,带着大虎的女朋友囡囡跑去了赌城。

囡囡本是钓了个金龟婿的,可奈何她的克制力不行,控制不住自己戒不掉毒瘾,去了赌城没多久,就被尹智慧给甩了,在尹智慧看来,囡囡也只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只要是玩具,总有腻味的时候。

囡囡嗑药嗑多了,在副驾驶一个劲的发疯,被尹智慧打开车门一脚就踹了出去,如果不是碰到了她现在这个身为毒枭的男朋友,只怕早就饿死在大街上了。

认识了一个贩毒的毒枭,囡囡觉着自己太幸运了,能有吸不完的毒,对于一个瘾君子来说,犹如进了天堂,可再怎么着,也不能白吸,于是囡囡就联系到了唐九,帮着男友把一小部分毒品卖给了唐九。

后来唐九通过金龙帮的势力又帮囡囡找了不少买家,在中间吃份子钱,囡囡也因此在赌城越混越大。她早已忘了当年被唐九随意欺负的惨状,成日沉迷在毒品与奢靡的生活当中无法自拔。

…………

如果在平时上课也就罢了,今日是周末,所以林夕觉得必须和花织吃住在一起,如果转宝回来怎么办?他们又成了孤男寡女了。

本来说好今天早起些,去看守所一起看转宝的,可花织的呼噜声只要没有自然停止,林夕就别想把她弄醒,无奈之下,只好起床先去买早点。

想自己堂堂一个官家大小姐,居然伺候花织这样的妮子生活起居,林夕就觉得这日子太难熬了,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转宝离开这个家?最好住到她林家才好,反正妈妈也不再讨厌转宝了。

刚刚打开房门准备下楼买早点,林夕就惊叫了一声,随着一条加了乙醚的毛巾捂住她的口鼻,便当场晕了过去,两名戴着面具的男子把房门一关,就抗着林夕下了楼。

被林夕替掉的花织还在美美的睡懒觉,如果不是刚才她打呼噜打得大憋气,只怕也逃不过被绑架这一关。

看守所里,新来的四个人像是相互都不认识,也不待在一起,只不过他们总是在距离郑玉成不远的地方,时不时对着郑玉成瞅上几眼。

那四个家伙总是离自己远远的,读不到他们的心思,万一这四个不是杀手,杀错了人也不合适,如果他们再走近些,自己用读心术一定能知道。

如果他们是杀手,就那么干坐着也不开干,到底在等什么?

郑玉成笑着把玩着手机,对着大虎和其余二十几个兄弟吼道:“都滚进去睡觉,别耽误老子在这晒太阳。”

大虎不明白转宝为什么犯病,莫不是失恋了?晒太阳?蹲在墙角凉荫处晒太阳?哪来的太阳?

虽然不明白,但也不代表他们不听话,将近一个月的特训,除了体质上的大幅度提升之外,再就是对宝爷的话绝对服从的习惯。

这就对了,那四个家伙根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既不进屋睡觉,也不因为自己的语气强横而生气,好像一切都不关他们什么事。

即便读不到他们的心思,现在也能肯定了,他们越是摆出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就越能说明问题。

张海的手机里发来一条短信,“包围江北看守所,立刻。”

白依依同样收到一条短信,“瓮中的鳖跑不了,注意漏网的鱼儿。”

发了两条短信出去,都没有收到回复,不过也不打紧,郑玉成本就没打算让这四个混进来的杀手活着走出去。

郑玉成之所以很郁闷很生气,是因为他联系不上花姐,短信不回电话也不接,如果花姐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杀再多的人又有什么用?

想让张海帮忙保护花姐,又不知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还是就这四个?如果只是这四个人,自己无缘无故让警方出动大批人手去保护花姐,是不是有点儿小题大作了,再者说警方也不一定会听自己的。

花姐确实遇到了麻烦,但不是那批杀手,而是囡囡雇了黑道上的人,在皇家1号把花姐关在了屋里,问她为何不卖毒品。

花姐的态度很诚恳,说想卖来着,没有胆子也没有钱进货,容她再考虑几天。

一番恐吓把花姐吓得不轻。

“你们是金龙帮的?”

“金龙帮还算盘菜?我们是谁你别管,想卖那东西就打这个电话要货,要是不卖,你皇家1号就别干了。”

花姐连连点头,对方才把手机还给了她。

当花姐看到转宝的未接电话回过去的时候,却没有人接听。

蹲在墙角,郑玉成的脚尖抵在墙根上,随时准备把自己像炮弹一样弹射出去,但那四个家伙不动,他是绝对不会动的。

自己一开始就选择蹲在墙根上,是因为远处的楼上如果有狙击手,就只有这里是盲区,要是换别的地方,难保自己的脑袋会不会爆开。

既然那四个家伙已经站了过来,远远看着自己却也不靠近,就该是在告诉狙击手自己的方位。

手机响了,郑玉成没有去接,他不关心是张海还是花姐打来的,既然马上要动手,他就不能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了。

如果白依依想不到去反侦察狙击手的话,那她死了也活该,郑玉成觉得也没必要提醒她,自己能想到的,她也该想得到。

大虎看出苗头不对,在监房门口问道:“转宝,出什么事了?”

郑玉成阻止了大虎说话,把手赶紧摆了摆:“大虎哥,听我的话,千万不要出来。”

大虎点点头,就对身后的二十几个弟兄嘱咐道:“先别出去,赶紧把床拆了,一人一个床腿,等宝爷的命令。”

屋里还有几十号其他人,也都感受到了院子里的肃杀之气,谁也不愿出来掺合别人家的江湖恩怨。

“你们几个,过来玩玩。”郑玉成勾着手指头,开始挑衅那四个呈扇形站着,与自己不远不近的家伙。

“我们低估你了。”终于有一个家伙开口说了话。

“即便你这样说,你们依旧低估我了。”郑玉成给了对方一个浅浅的笑。

“自大不等于自信,再如何低估你,今天你也得死在这。”一个家伙说着话,就开始朝监房门口的大虎走去。

“你敢……”郑玉成大声呵斥了一声。

见此招奏效,又有两人也都朝大虎走去,四人竟然不知从何处变出来四把尖刺,非常的细,如果不是被阳光反射了几下,郑玉成甚至都看不到。

就在此时,远处隐隐传来一声枪响。

就是现在,郑玉成听到枪声的第一时间,就双脚一用力把自己弹射了出去,速度快到连屋里那些人的眼睛都无法捕捉到。

即便这声提示他的枪响不会出现,再有两个呼吸的时间,郑玉成也会冲出去,赌那个狙击手不像阿妞姐那样,牛逼到可以击中他扔出去的*。

大虎是郑玉成的软肋,他进来看守所的目的就是保护大虎,再者才是为了瓮中捉鳖。

唯一留下来盯着郑玉成的那个杀手,突然间瞳孔开始放大,他惯性的伸出手中的尖刺。结果却如他一瞬间的时间里所想象到的,尖刺只能刺一个空。

“咚”,这个家伙的瞳孔在放大到极限之后,便开始爆开,连整张脸都陷了进去,眼球又如何能保得住。

被郑玉成的胳膊肘子带起,已经没了脸的家伙倒飞了起来,整个人还未落地,郑玉成的拳头已经击在了另一个杀手的后背。

“咔嚓”一声脆响,郑玉成便知道,这个家伙再也站不起来了,能节省一拳也是时间,他没有再把时间放在一个废人身上。

被郑玉成的一拳砸断了脊柱,那人就算能活下来,这辈子也休想再站起来了。

第102章 小命很重要

监房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新来的四个杀气腾腾的家伙,只剩下了两个,只是他们已经举着尖刺朝着大虎刺去,就算那宝爷再快,只怕也来不及了。

郑玉成是来不及了,可是用了一个多月训练出来的弟兄也不是吃干饭的,就在杀手亮出尖刺的那一刻,大家就已经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

“咣”的一声,监房的门关上了,一柄尖刺直接把铁门都给刺穿了,刺尖就离大虎的肚皮一个拳头那么远。

“妈呀,吓死我了,幸好咱们反应的快。”大虎摸着自己的胸口继续喊道:“把床都抬过来,堵住房门。”

“大虎兄弟,宝爷在外边拼杀,咱们躲屋里边,是不是有点儿不仗义啊?”

大虎拍了说话的兄弟一巴掌,“臭小子你懂个屁,我这是在给宝爷节省兵力,要是咱们被捅死几个,那得多大的损失?你刚才也看到了,宝爷像是需要帮助吗?”

听大虎这么一说,就没人觉得当缩头乌龟有什么不好了。

大虎在想着该怎么跟转宝解释,才能把这么明显的慌给圆得稍微说得过去些,就听到了当当几声敲门声。

大虎从门缝朝外瞅了一眼,就见一只眼珠子也在瞪着自己,大虎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把门打开了。

“没事了啊,你们先别出来,我去门口逛逛。”

张海此时已经带人赶了进来,一个个都持着枪,谨小慎微的。

“完事了?”张海见躺在地上的四个人没一个动弹的。

“还有两个能喘气的,我用袜子把嘴塞住了,你们取袜子的时候小心点,别万一他们嘴里有化学胶囊,咬破自尽就不好审了。”

张海对郑玉成伸了伸大拇指,“宝爷,这功劳可是又送我了?你打算让我怎么感谢你?”

“感谢个屁,没事常来皇家1号喝两杯就好,张警官懂的吧?”

“切,这小事。”

脸色最难看的要数齐东强了,只怕他受贿受的上瘾了,那四个杀手能进来,不能说跟他没关系。

铃声又响起,郑玉成拿起手机,却看到是白依依打来的,赶忙按了接听键。

“转宝,出事了,林夕被绑架了。”

“林夕?谁绑她干嘛?”郑玉成有些不明白,莫不是王立那小子干的?

“是同一帮人干的,他们以为绑架的是花织,花姐让邻居敲了门才知道,是林夕在你们家住呢,对方错以为是花织绑错了人。”

“他们要我去哪儿见人质?你又在哪儿?”

“我把狙击手制伏了,现在m200瞄准镜看着你呢!”白依依趴在天台,怀里是一把m200狙击步枪,这东西有个外号,叫死神狙击步枪。

郑玉成忙转头朝着远处大楼顶看去,“姑奶奶,你可千万别走火啊。”

“先汇合,绑匪可能以为你躲不过这把死神,所以还没有提出要求。”白依依说道。

郑玉成朝着远处的高楼摆摆手,“那就先汇合,你把大狙抗下来,我去楼下接你。”

“你打算开警车来接我吗?还是我去接你吧,总不能开着警车去救林夕。”

“宝爷,出了什么事?”张海问道。

“张警官,事情有点儿麻烦,林夕被杀手绑架了,还得麻烦你加派些人手,去帮我保护花姐她们。”

张海把手枪收到了后腰,“我跟你一起去救人质。”

“先不急,对方还没有说地点,但我猜他们一定让我一个人去,好狙杀我。”

“别涉险,我马上联系省厅的人,让他们派特警支援。”张海说着就要打电话。

“张警官,那些人不是为了钱来的,林夕极容易被撕票,还是先别兴师动众的,除了制造恐慌,只怕起不了作用。”

“他们明摆着要你的命,你可不能私自行动。”

“放心,有人帮我。”

张海陪着郑玉成在看守所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到白依依开着一辆白色的路虎停在了二人面前。

郑玉成刚想给张海介绍一下白依依,却发现张海跑得比兔子还快,便问白依依:“他怎么这么怕你?”

白依依笑得神神秘秘的,“没啥,上车吧!”

张海见路虎车走远,才对着身边的警员说道:“看守所今日值班的都铐起来,找人替他们班,事情不弄清楚,谁也脱不了干系。”

白依依开着车,听着副驾驶的宝爷在对着手机大发雷霆,吼的竟然不是别人,而是花姐。

她一紧张竟然告诉了林夕的家里人,林夕的父母立马就报了警,这一闹不要紧,连着市局和省厅都惊动了。

花姐被郑玉成吼得一脸通红,却只能后悔自责,这事要真的兴师动众惹怒了绑匪,万一林夕被撕票,还不等于是她给害死的。

白依依很高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宝爷骂别的女人,反正听着就舒服。

见白依依在笑,郑玉成一拍脑门,“我把你给忘了,赶紧的,让市里别忙着出警,绑匪还没回信呢,要打草惊蛇林夕就麻烦了。”

“绑架的事还能就这一起?省厅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会接手过去,他们会不知道怎么处理?”

郑玉成知道自己关心则乱,被白依依鄙视也正常,不过还是吼道:“你笑什么笑?再笑我用舌头抽你丫的。”

“随你,敢亲我我就敢嫁给你。”白依依无所谓的说道。

郑玉成没有脾气了,花姐只是认为白依依不好对付,而他却知道,白依依根本就是没法对付,她就是一块冰凉的铁疙瘩,谁也拿她没辙。

铃声响起,白依依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听着电话里的人在交待着什么,过了一会儿白依依才说道:“谢谢郑厅长,既然地点明确了,就由我和宝爷两个人执行任务就行了,人多反而误事。”

郑玉成吃惊的望着白依依说道:“省厅的?”

“嗯,你本家。”白依依说着,就转起路虎的方向盘,来了个急转弯,朝着绑匪所在的一处废旧工厂开去。

“什么地儿?”郑玉成问道。

“金陵和马钢交界处的一座废旧工厂,是国家治理空气污染早就封掉的炼钢厂。”

郑玉成睁大了眼睛道:“什么?炼钢厂?那我岂不是玩完了?”

骄傲如凤凰的白依依也不由叹了口气,“确实麻烦,那种地方到处都能藏人,现在还不能确定对方是几人,省厅正在努力追查。”

郑玉成抓耳挠腮的,着急道:“不行啊,就算我冲到人质那里,也不好救,他们要的是我的命,可不是什么财物。”

白依依依旧冷静,说道:“我先把车开到那附近,想办法尽量拖延时间,如果能天黑行动就最好,他们应该没有夜视镜。”

“什么叫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就是各方还在调查,所有的闭路监控摄像头都在清查,还没有确定他们的装备。”

郑玉成摆摆手道:“算了别查了,m200都有,不可能没有夜视镜的,就算等到晚上,也未必方便营救。”

白依依伸出大拇指,“宝爷英明,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以我的意思,由我远程狙击,你上前边引出他们的火力点,方便我狙杀。”

“白小姐,你不觉得你很无耻吗?”

“忘了跟你说了,你早就是国安局的人了,在你那晚和金龙帮火拼之前就是了,不然你以为我那么好帮你摆平呢?

所以嘛!如果你这次执行任务牺牲,我们会追封你为烈士的,放心着朝前冲吧。”

说完话,白依依伸出右手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难过。

“国安局的身份这么不值钱吗?你们就不怀疑我的身份?万一我是别国派来的特工什么的?”

“不是没怀疑过,不过当时严老给你身份的时候,我以为我能杀死你,但后来感觉,你没那么简单。”

“何止是简单啊……老子徒手能擒狼,给把刀就敢上战场,没厕纸都敢上茅房。”

白依依觉得不能再聊下去了,不然她一定会笑到大脑缺氧的。

车子距离炼钢厂很远的地方就停下了,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能看到两三公里的地方,白依依不打算让对方提前察觉。

“你也不给我弄把枪,打算让我空手夺白刃吗?”看到白依依抗着那把m200在检查。

白依依甩了一下她尖尖的下巴壳子,“后备箱,自己挑去。”

“这还差不多,就知道你得有点儿私藏。”

当郑玉成打开后备箱之后,他连忙把口水咽了回去,可不能这么轻易丢人。怪不得在车上的时候就觉得这路虎显得有些厚重,原来后边拉着这么多真家伙。

白依依对着郑玉成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仅仅只是差不多吗?”

“嘿嘿~!有这些装备,老子的心算是松快些了。”

白依依看着如同饿狼一般的郑玉成,骂道:“随你挑也不能这么不要脸啊,什么都往身上挂,等行动的时候你还能跑的起来?”

“你管我呢!老子喜欢。”

白依依伸出手指头数着郑玉成身上的东西,十多把手枪,两把突击步枪,六把军刺,但凡能放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一副夜视镜,调频耳机都不算什么,居然还……

“真不要脸,居然穿两层四级避弹衣?光避弹衣就几十斤重了,你再背那么多枪,还能走动路就不错了。”

郑玉成厚着脸皮说道:“老子想穿三层的,怕目标太大招子弹,小命很重要,不敢不上心啊。”

第103章 愚蠢的方案

白依依捂着额头,表示对这小子的脸皮很无奈,见他能挂的都挂身上了,便取笑他道:“你走两步我看看。”

“信不信老子跑几步给你看?你真以为我跑不动?”

“不是以为,是我长这么大只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郑玉成呲着牙,露出一个很贱的笑容,“要是我跑个百米来回,你想怎么个赌法?”

“算了吧,你跑完天都黑了,还有力气干活?”

“二十秒,百米来回,要是多一秒,老子就光着屁股去炼钢厂救人,你赌不赌?”

白依依噗哧笑了出来,“行啊,我没意见。”

好像身子有些重,郑玉成歪着身子靠在了路虎车屁股上,“你别没意见啊,要是我赢了,你得弄点儿彩头吧?”

白依依见他已经撑不住把身子靠向了车尾,随意挥挥手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赶紧跑起来,我急等着看你光屁股去救人质的壮烈场景呢!”

“行,你说的,啊,数着,老子跑了。”

“跑吧,秒表我都掐好了。”

白依依话音未落,就发现郑玉成已经消失在了她面前,她有些不可思议的转过脑袋,发现那家伙身上挂着叮叮当当的,如同一只野兽,已经跑到了百米远的距离,正转身朝回跑呢!

郑玉成喘息着问道:“有没有十五秒?”

白依依指着郑玉成,口中喃喃道:“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亲眼见到的,还想耍赖不成?记住了,欠我一个彩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依依薅着郑玉成的领子,抛了个媚眼,“好猛的男人,你要什么啊?要不,奴家以身相许如何?”

郑玉成打了一个激灵,忙摇头道:“可不敢可不敢,你这样的要是娶回家,两口子一吵架就得出人命,死的那个极有可能是我。”

“别谦虚,以前我以为我能杀死你,现在看来,即使你是叛徒,我也未必能把你怎么样了。”

“不用你怎么样,绑架林夕的那些杀手就可以替你代劳,哎,老子的小命只怕要交待在这了。”郑玉成说着又抓了几个闪光*朝身上塞去。

既然这小子就是个妖孽,白依依也便不去管他能拿下多少武器装备,对于她来说,一切资源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郑玉成盯着远处的炼钢厂,也不去打扰用m200的瞄准镜在观察战场的白依依。

不久之后……

白依依说道:“宿舍楼不方便对你击杀,他们一定在那处炼钢的厂房里,估计很快就能收到他们的消息。

到时候我爬上那个大烟囱对他们狙击,你尽量爬到厂房上部的钢结构,他们如果想狙杀你,一定会选择高地,厂房屋顶上的钢梁还有那些转炉附近,绝对是不二之选。”

听白依依说完,郑玉成随意哦了一声。

白依依回过头幽怨的看着郑玉成,“你觉得我的安排有问题?”

“我能说吗?”郑玉成反问道。

“你为什么不能说?”

郑玉成抓抓脑袋,“我以为你是长官,所以得无条件服从命令。”

白依依对着郑玉成的脚下吐了口痰,“呸,我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在鄙视老娘。”

“咦~?你是咋看出来的?”郑玉成很惊讶。

白依依的脸瞬间就涨红了,“你……你凭什么羞辱我?”

郑玉成靠在车身上,只是为了节省着每一分力气,对着白依依解释道:“人家都抗着m200来狙杀我了,一定是提前在行动地点准备妥当的,你能想到的,他们也能想到。所以啊……”

“所以什么?”白依依问道。

“所以你爬上烟囱的时候,如果不是遇到狙击手拿着枪在那等你,就该是一颗遥控的雷,你上的去就下不来了,反正要是我,我就那么干。”

白依依的脸色有些发白,她这才明白自己刚才有多么愚蠢,自我辩解道:“我只是不相信他们会是特种兵出身,应该没那么多手段。”

郑玉成嘿嘿一笑,“嘿~这点不重要啊,我现在说了,你还敢上去试试吗?”

白依依一脚踢在郑玉成的腿上,正巧踢到了军刺的部位,当时就疼得她娇嗔了一声。

“你把衣服脱下来,让老娘揍你一顿再说。”

郑玉成握着一身装备,“你敢扒老子衣服,老子就……就扒了你。”

吵起架的时候,白依依原本就和郑玉成只有一步之遥,听他这么一说,白依依就把身子朝前一送,“来吧,我比你大好几岁,嫁给你不吃亏。”

“无赖。”郑玉成身子靠在车上,把脑袋一转,心道老子看都不看你一眼。

白依依发现自己差点儿完败给这臭小子,顿时就老实了下来,态度瞬间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宝爷,您说咱该如何行动啊?”

听白依依嗲声嗲气的,差点儿骨头都酥了,郑玉成指着车子的后备箱道:“换上防弹衣,跟在我后边,冲进去,见一个杀一个。”

“你疯了?我还以为什么好方案呢!”

“这可是我苦思冥想出来的,还不够臭屁的啊?”郑玉成很惊讶白依依为什么说自己的方案不好。

“白痴。”白依依觉得这家伙一定是想跟自己套近乎,想泡自己,才说了这么一大堆的废话,结果出了个狗屁不如的方案。

郑玉成把手一摊,“我就这么干,你不听拉倒,有本事爬烟囱去。”

“那你就成马蜂窝了。”

“你觉得他们射击一个时速一百码的物体,用狙击步枪合适吗?”

“就算你能跑一百码,突击步枪扫射你,一样没问题。”白依依道。

“如果我跑得不止一百码呢?”

白依依想都没想就嗤之以鼻道:“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不知道啊?”

白依依突然哑口无言了,是啊,刚才这小子跑了个来回并没有喘几口粗气。

“赶紧换装备,趁着他们还没有说具体位置之前,咱们就先发制人,抢先进入厂房。他们没杀死我之前,一定不会轻易对人质动手。”

“你要赌林夕的命?”白依依看着郑玉成的表情淡定如常,难道他就这么有底气?

“咱们俩的命不也在赌注里边吗?大不了一起死。”

“要不多叫些人手来?”听说要直接闯进去,白依依还是有些慌。

“那不如直接炸了厂房,到时候把林夕的尸体捡出来得了,咱俩去干也足够了。”

郑玉成见白依依不说话,已经开始在穿装备,苦笑了一下。

白依依只拿了几把*,“我只能穿三级避弹衣,要是有大狙,你小子就是在故意陷害我。”

“如果我说我想自己去,你相信吗?”郑玉成道。

白依依呆呆望着郑玉成,“你当真舍不得我送死?”

“我怕你拖我后腿。”郑玉成说完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找死,信不信老娘掐死你?”白依依终于爆发了,嘴上说着掐死他,却一脚朝着他裤裆踢了过去。

郑玉成一拳砸开白依依的腿,“一动手就朝这踢,你刚才说要嫁给我,一定是虚情假意。”

白衣开了车门,吼道:“给老娘上车,冲过去,老娘今天要不杀掉几个,难解心头之恨。”

郑玉成直接坐在了后备箱上,“穿得太多,只能坐这里凑合一下了。”

白依依一踩油门,车子的惯性差点儿把郑玉成给冲出车外去。

两公里的路程,被狙击步枪开了五枪,幸好有防弹玻璃缓冲,白依依险些中弹;如果不是被郑玉成气得肺疼,她甚至想赶紧再把车开回去,为了救一个林夕,搭进去两条命,是不是不划算?

郑玉成托起一把突击步枪,对着白依依吼道:“我先下车吸引火力,他们会先以我为目标,你负责帮我断后就行,注意隐蔽,不许冲锋。”

白依依没有说话,但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原来那家伙故意气自己,就是想让自己不要去理会他的生死。

才刚刚赶到厂房门口,就看到里边冲出两个人,对着路虎一阵扫射,不过好在路虎车是特意改装过的,白依依见到有人冲出来,二话不说就撞了过去。

见白依依突然把车提速,冲进了厂房,躺在后备箱的郑玉成打开后车门,对着还在门外的两个杀手就是一阵扫射。

郑玉成的胸口中了一枪,除了重力让胸口有些闷堵之外,似乎没什么异样,倒是门口的两个杀手已经倒下了。

“隐蔽。”两个字吐出之后,郑玉成就一下冲了出去,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躲在了一处钢筒边上,不管有没有人,就端着突击步枪对着正前方上下扫了一遍。

之所以不断开枪,一是要掩护自己暴露的前方,二来也是想吸引敌人的火力,朝着他这边招呼。

如果在一个地方超过五秒,那自己就是被炸成刺猬也不冤枉,所以在扫射之后,郑玉成立马就蹿了出去,两只手各自捧着突击步枪,随意的朝着上方各处扫射过去。

郑玉成现在的目的就不是杀敌,而是先替白依依把火力吸引过来,好让她脱身之后有时间瞄准敌人。自己在飞速奔跑,哪里有时间仔细瞄准,如果能凑巧打中一个两个的,那就赚大了。

路虎车的车门有十公分厚的钢板,如果不是重型的家伙,很难对躲在里面的白依依造成伤害,而白依依却只能躲在车子边上,因为子弹一定是从车顶进来,她绝不敢留在车里等死。

无数颗子弹飞向郑玉成的方向,从身边呼啸的流弹还有击打在地上的声音,郑玉成判断至少得五六个人同时自动扫射,才能是这种阵仗。

第104章 红颜入怀

敌人的火力太猛,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郑玉成当机立断,这是早在行动之前就准备好了的策略,随手扔掉了一个突击步枪。

虽然爆发力十足,但端着两把步枪奔跑,还是有失平衡,如果需要跳跃翻滚,就没办法进行,而且他扔的不是那一把枪,跑一路就在扔一路。

白依依干掉一个自大的家伙之后,朝郑玉成看了一眼,见他把突击步枪扔在了一处可以藏身之地,就不得不佩服起来,他是在给自己藏身的时候预留充足的弹药。

郑玉成根本就是一只受惊的兔子,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可还是被几颗流弹击中避弹衣,身子在踉跄之下,只得翻滚之后藏身在障碍物后面,等掌握了平衡之后,便开始再次奔蹿。

白依依在后面隐蔽着开始用*射击,起初还怕手枪的子弹不够用,但当她换了两处隐蔽地点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那臭小子当时揣着十几把手枪根本就是给自己准备的。

省去了装弹匣的时间,就大大减少了因为火力不足而伤亡的可能性,既然不需要在乎子弹,白依依的底气便又足了几分。

当白依依藏身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拔掉消声器开始有规律的开了四枪之后,郑玉成也不再跑了,既然白依依干掉了四个人,那对方最多就还两三个人,当然,藏在暗处的狙击手除外。

白依依对着厂房四周不同的地点各开了一枪,告诉了郑玉成她所观察的大致方位。

郑玉成自然明白,飞身就朝一处楼梯跑去,只要上了顶层的钢结构便桥,就能用最快的速度拿掉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

杀手们此时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各自藏匿了起来,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嚣张,端着机枪到处扫射了。

“嘭~”一声震耳欲聋的回声在厂房里响起,白依依瞪大着眼睛看着郑玉成从钢制的楼梯上飞出,直直砸向地面。

只一瞬间,白依依脑子里就闪过许多念头,是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就是不知道是否是巴勒特那种大口径的,如果是穿~甲弹,四级避弹衣也未必防得住。

看着郑玉成在空中飞了如此远的距离才重重砸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白依依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掏出腰后的最后两把*手枪,就朝着那个狙击手所在的位置没命的开枪。

郑玉成的意识很清醒,只是那颗子弹实在太牛逼了,他赶紧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痛苦难当。

摔在地上之后,好一会儿才喘出那一口气,看到白依依在疯狂开枪不顾身边的流弹,郑玉成大吼道:“老子没事,隐蔽。”

郑玉成刚爬起来,就见白依依又倒飞了出去,被子弹带着朝身后砸了三四米远。

两颗闪光*被郑玉成用力扔了出去,一个是狙击手的方位,一个扔向了打中白依依的那家伙。

两道白光闪过,狙击手竟然痛苦的挣扎着爬了起来,原来白依依准备的*中是镁粉和硫磺的配比,硫磺被用于其中作为氧化剂,这颗*具有爆燃的效果,而郑玉成的手劲也大,刚好给扔到了狙击手的身上,只见一个火人就在那翻滚起来。

见到厂房里的狙击手已经成了火人,击中白依依的那名杀手叫喊起来:“住手,如果再开枪,我就杀了人质,啊~~!”

郑玉成见那家伙捂着眼睛现身出来,也没急于开枪替白依依报仇,刚才说到人质,也许敌人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

白依依咳嗽了几声,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看来被流弹击中避弹衣受了内伤。

郑玉成将她扶着缓缓站了起来,既然那名杀手已经停火,就该是他们拿林夕说话的时候了。

“你把人质藏哪了?滚下来,当着老子的面说。”

那家伙什么也看不见,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模样的东西,阴笑道:“你不死,人质怎么可能活下来?”

话音未落,那家伙一个不小心,竟然从上方绊了一脚,一头栽了下来,郑玉成哪敢让那家伙摔死,如果他死了,很有可能林夕也不能活了。

一个箭步上前,就把从高空摔落下来的那杀手给接住了,直到对方安稳落地,才把对方按倒在地。

“咔~!”郑玉成一转头,就见那个遥控器被摔碎了。

“说,人质在哪儿?”

“哈哈~~!,老子活不成了,死也拉一个陪葬的,你找不到人质的,就算找到了也没有机会了,遥控器已经坏了,她身上的定时引爆你不可能拆得掉。”

“白依依,林夕在废旧的转炉里,快去把她弄出来。”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她在转炉里?”被按住的杀手本想嚼碎口中的胶囊自尽,免得被逼供之下受尽折磨再死,但听郑玉成直接说出来人质的藏身地点,他还是有些惊讶。

白依依也在纳闷郑玉成是如何知道林夕藏在哪的,不过这个时候可不能婆婆妈妈,外面还藏有狙击手,如果再迟些,说不定还会遇到麻烦。

“不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用读心术知道的,但郑玉成也不可能跟别人说出自己的秘密,别说白依依了,就算是花姐也不行。

郑玉成捏住对方的下巴,把他口中的胶囊给取了出来,然后一刀捅在了他的大腿上,也不理会这家伙的惨呼声,直接把刀子拔了出来。

“你的腿动脉被老子割断了,说出定时引爆怎么拆,如果不说,你最多只能活十分钟了。”

“哈哈,老子说了也是死,要是够种就给老子一个痛快。”

“转宝……”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到是林夕的声音,郑玉成转身一看,她身上密密麻麻缠的都是线路。

白依依苦着脸说道:“这么多线路,根本没法解啊!宝爷,怎么办?”

郑玉成不理会白依依,又一刀把杀手另一只腿也给扎了一刀,“反正你也废了,你说出来,老子保证不杀你。说,怎么拆?”

杀手依旧在那强撑着脸上的笑容,因为失血过多,面部已经毫无血色。

“宝爷你不能让他死,想办法给他止血。”白依依提醒道。

郑玉成起身说道:“不必了,老子知道怎么解了。”

地上的杀手努力把身子翻了过来,依旧挂着苦笑说道:“除了我们,没有人会知道,你们都得死。”

郑玉成看到林夕身上的定时器已经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摇摇头对着白依依说道:“还有三分钟,你赶紧滚蛋,万一错了,不能都交待在这。”

听说还有三分钟,林夕已经被吓得呆若木鸡,眼泪唰的就流了出来,“转宝,我不想死,你快想办法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

“啪”,白依依给了林夕一巴掌,“镇定,别打扰宝爷。”

林夕不在乎脸上挨了一巴掌,她只在乎自己的命能不能保得住。

“白依依,你还不滚蛋?”

“我……我不想你死……”白依依知道自己此时更该理智的离开这里,但今日从没有行动之前,这小子就一直在暗中照顾自己,虽然嘴巴很贱,但她知道,这小子很仗义。

“爱走不走,我拆了啊!”郑玉成才不管白依依是因为仗义还是别的,杀手脑子里已经告诉自己这*的原理了,自然有把握。

白依依见郑玉成直接就开始动手,眼睛吓得赶紧闭上了,心想这混蛋真要拉自己一起死?是因为他喜欢自己还是憎恨?怎么着说,也该是前者吧?

虽然林夕身上的线是密密麻麻的,但总共也就红黄蓝三种颜色,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会选择三种颜色中的一根去剪,赌的就是三分之一的生存几率。

郑玉成居然靠近定时器的地方抓着全部的三根线,在手心捋了捋之后,一使劲,就同时给拉扯了下来。

“啊~~!”林夕已经在学猪叫了。

白依依的眼珠子也都快被紧闭的眼皮给挤爆了,却没有听到该有的动静,一睁眼,才看到郑玉成已经把*从林夕身上解下来了。

“没事了,林夕,赶紧用最快的速度跑上车,这东西太危险。”

见定时器被取下来,把心放下来的林夕双腿也突然不再软弱无力了,听郑玉成这么一说,什么都不顾了,撒腿就朝门口的路虎车跑去。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地上的杀手万念俱灰,眼睛瞪得像两颗牛蛋。

郑玉成把拆下来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在双手离开东西的一霎那,就吼道:“跑。”

白依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郑玉成抱起飞速朝门口跑去。

因为情况紧急,郑玉成才不管是用何种姿势去抱白依依,那东西在拆除掉一分钟之后还是会爆炸的,自己嘴巴里还在数着秒呢!

白依依双腿盘在郑玉成的腰上,两只胳膊死死揽住他的脖子,问道:“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你这臭小子在占老娘便宜。”

话音未落,白依依就见到了前方的动静,郑玉成也听到了爆炸的声音,他还不保证已经跑出被波及的范围,在听到声音的一霎那,就连忙抱着白依依滚在了地上。

在地上翻滚一圈,郑玉成用自己的背对着后面杀手的方位,死死抱着白依依,把她给藏在自己的怀里,自己身上有四级避弹衣,就算有什么碎片之类的飞来,也能挡上一挡。

白依依被塞进怀里,脑袋紧紧贴着郑玉成的胸脯,她没有因为那剧烈的爆炸声而害怕,但也不妨碍她的心脏在猛烈跳动。

虽然嘴上逞强,白依依还从未被男人这样熊抱过,不由的心中泛起阵阵涟漪,俏脸早已经铺满了红霞。

第105章 放倒那烟囱

爆炸产生的气浪把郑玉成给顶出去两三米远,但也仅此而已,好在是跑的及时。

至于那名杀手,可能已经被炸成零零星星的肉沫子了。

白依依把脸紧紧贴在郑玉成的胸膛上,问道:“宝爷,老干妈好吃吗?”

“好吃啊!怎么问这个?”

“那干妈好吃吗?”

郑玉成想了一下,回答道:“老干妈和干妈好像不是一种东西吧?一个是辣椒酱,一个是人。”

白依依羞红着脸说道:“那天在皇家1号,我看得出来,花姐在吃我的飞醋。”

“不可能,咱俩又没啥关系,再说了,我和花姐是娘俩,她吃你醋,肯定也是怕你把我从她身边给拐跑了。”

白依依还是不相信,重复问道:“你和她没一腿?”

“没,你脑子里想法很龌龊,你知道吗?”

“你的想法也很龌龊,你知道吗?”

郑玉成不理解,“我哪有龌龊的想法?”

“都多大会儿了?没有龌龊的想法,你还这么紧紧抱着我?”

还不等郑玉成把手松开,白依依就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开始疯狂的亲吻。

“有点儿咸。”郑玉成心里想着,本打算松开的手又紧紧的抱住了,二人依旧是躺在地上。

林夕坐在路虎车子里,看着不远处地上抱着的两个人,毕竟二人被气浪推出两三米远,起初还以为是他们被炸昏了,但仔细一看,怎么还蠕动起来了?

如果在半日之前,林夕还想着吃过早点就去看守所,去看她心里总是念念不忘的转宝,可是这半日的时间下来,她所有的想法都改变了。

身上不知被杀手们的咸猪手摸了多少遍,尤其在被绑上定是*之后,她整个人都虚脱了。

被藏在转炉里的林夕开始回想以前发生的事,她渐渐才发现,自从转宝回来,出现在她的世界之后,同时也把所有的霉运带给了她,每一次都是那么的糟糕。

现在林夕眼中,郑玉成就是一个恶鬼,有他的地方就会有危险,以前是金龙帮那些混混,现在竟然惹上了亡命的杀手,以后呢?

看着白依依和转宝在那里蠕动亲吻,林夕居然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醋意,甚至毫无感觉,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家,躲在被窝里三天三夜也不出来,如果可能,最好让妈妈搂着她一起。

白依依实在喘不过气了,恋恋不舍的把舌头缩了回来,处境还不安全,不能总放他嘴里。

“外边还有个狙击手,咱们还是赶紧想办法对付掉。”

郑玉成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就朝路虎车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的白依依。他实在不知道得说什么,虽然刚才亲的挺爽的,但一结束,又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

白依依在后面叫起了郑玉成的小名,“死转宝,吃完就抹嘴?”

郑玉成有点儿心虚,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就想赶紧找点儿事干,好把这事掩过去,便从车子的后备箱,端出了白依依缴获的那把m200狙击步枪。

外面那名狙击手在大烟囱上,大烟囱太高,那家伙不会冒冒失失的往下爬的,万一爬到半道上被枪子射中,也忒冤枉了。

“先别开车出去,我去会会那家伙。”郑玉成对着白依依交待了一句,就朝着厂房顶部攀爬了上去。

居高临下才好射杀,炼钢厂的厂房和大烟囱高度差太大,距离也确实太远,郑玉成选择在厂房顶部击杀大烟囱上面的狙击手根本就是妄想,因为他连敌人的脑袋都看不到。

不过郑玉成并非是想击杀对方,目的是带着林夕从这里安全的逃出去,所以看不到杀手不要紧,只要能看到他的枪口就行。

老树才发新芽,根本辨别不出风力,郑玉成只能依照在行动之前的风力风向以及空气湿度,来判断环境对子弹的影响。

随着m200扳机被扣动,“嘭~!”震耳欲聋的回声在厂房之中响起,一发大口径子弹飞向大烟囱的顶端。

最终还是失败了,狙击手和狙击步枪都缩了回去,再出现的时候就该在另一个位置,郑玉成的身子也没有动,只一枪,对方还无法准确判断自己的位置。

吱吱的声音响起,郑玉成一转头,就看到路虎车已经冲出了厂房的大门,瞪着眼骂道:“草,才吃完老子就抹嘴跑路了?真是不讲究。”

白依依面无表情的握着方向盘,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临拐弯的时候,刹车和油门同时踩下,与此同时方向盘开始猛地旋转起来,被改装过的路虎就漂移了起来。

林夕的面色已经蜡黄,如果像这样再来两下,只怕她没死在杀手的手上,就该死在白依依的路虎车里了。

“人质安全,给我准备一辆装甲车,三个火箭筒,用最快的速度。”

也不知道白依依是跟谁在说话,但每一句话听在心里,林夕都觉得自己身在战场之中。

看着冷若冰霜却又如九天仙子的白依依,林夕的心里五味陈杂,以前她觉得自己是最漂亮最完美的女人,可今日听着厂房里接连不断的枪声,看着面对枪林弹雨眼都不眨的白依依,林夕开始明白自己是多么卑微。

距离炼钢厂最近的一处镇子上,林夕被特警搀扶进了警车,算是绝对的安全了。

特警早就在外围布防,一旦白依依营救失败,他们也不可能放跑任何一个杀手,所以武器装甲车已经是早就准备好的。

“只要重火力,把所有火箭筒带着,跟上。”白依依交待完就上了一辆装甲车。

郑玉成已经换了好几处位置,对方够专业的,只能打一枪就必须换一个地方。

大烟囱上面的狙击手还在用瞄准镜在找寻郑玉成的位置,居然没有注意到已经有数辆装甲车进入了炼钢厂的地界。

“所有火箭筒瞄准,给老娘把大烟囱拆了。”

“长官,其实一枚钢珠火箭筒就能干掉上面那家伙,就算干不掉,也能重伤他。”

“命令,你懂吗?”白依依咬牙切齿的问道。

“是。”

接受命令的特警心想权当是演习吧,兄弟们当然也都想开几炮过过瘾,便拿起车内的话筒传达了命令:“大家保持安全距离,目标大烟囱,火箭筒准备。”

“三。”

“二。”

“一,发射。”

郑玉成早已经不再周旋了,敌人在找他,他可是跟老鼠一样在乱窜,自然看到了那几辆装甲车。

从顶棚爬下来,看着远处接连不断的火箭筒带着一颗颗炮弹击打在大烟囱上,郑玉成就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白依依,你真他妈仗义,老子误会你了,等再过几年老子够年份了,一定以身相许。”

大烟囱被不断轰击,终究支撑不住,朝着装甲车的方向倾倒了下来,可惜距离白依依他们所在的位置还相差甚远。

至于上面的狙击手杀手,居然是被摔死的。在他看到第一轮火箭筒发射的时候,想都没想,就把*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悲催的是,狙击步枪太大,他居然够不着扳机杀死自己。

如果给狙击手足够的时间,他起码还能把鞋子脱了用脚指头来扣动扳机,只可惜,大烟囱倒塌的太快了。

等了许久灰尘才散尽,当白依依看着灰头土脸的郑玉成,看到他眼珠子有些泛红,便给了一个甜美的笑容,问道:“是沙尘迷了眼睛吗?”

“明知故问。”郑玉成把白依依揽在怀里,抱了一会就松开了,后面还有十几个特警看着呢,他的脸皮也只有这么厚了。

一名带头的特警喊道:“全体都有,向后~转。”

“老干妈好吃吗?”白依依又问了一遍,因为上次接吻的时候,就是问过老干妈之后才亲上的。

郑玉成想了想,回答道:“有点儿辣,还有点儿咸。”

白依依伸出粉拳砸在郑玉成的胸口,“小混蛋,之前那是老娘嘴里有血,平时一点儿口臭都没有。”

“是吗?那我再尝尝。”郑玉成说完就行动了起来。

许久之后,白依依战败,喘着粗气挣脱开郑玉成的熊抱,喘息着说道:“这是老娘的初吻。”

“也是老子的初吻,哎,说来也太草率了。”郑玉成装作很后悔的样子。

“找死。”白依依一脚踢向郑玉成的大腿,却又踢到了军刺上,痛得她呲牙咧嘴的。

“还这么有力气,看来你的内伤没什么大碍。”

“知道我受了伤你还欺负我?良心被狗吃了?”白依依撇着嘴,委屈的模样让郑玉成看着就想再怜香惜玉一番。

“现在我才发现,你的脸好白,眼睛好大,鼻子好挺,嘴唇好红……”

白依依转身就走,心里鄙视着念叨着:“切,瞎子都看得出来老娘是天下最美的,还用你说?”

郑玉成确实是第一次仔细的去欣赏白依依,之前只是与她有交集,那时在自己眼里,白依依只是一个华夏的特工,还可能是随时会向自己伸出刀子的人;而今却大大的不同了,她以后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女人了。

…………

看守所里,大虎看着白依依在直直的发呆,他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标志的女人看上转宝。

“大虎哥,人带给你看了,不过我不能在里面陪你了,还有事情要做。”

“转宝,你小子就是想再进来陪我也不成,弟妹多好的人啊,你好好的待她,等我出去了,你俩就定亲,行不?到时候烧一封信给空爷,让他在那边也乐呵乐呵。”

提到空爷,白依依的面色就有些不对劲,和郑玉成同样对着大虎的称呼,说道:“大虎哥,你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去跟上边提一句,你出来还不容易,要是有案底,我给你抹掉就是了。”

“别。”郑玉成摇摇头。

白依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帮忙,便问道:“为什么?”

“我还不够上面充分信任,这点你明白的,再者说你乱用职权总归不好,自家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别到时候被别人说三道四的。”

“哼~!好心被你当驴肝肺。”白依依生气一向都很直接。

见白依依生气,郑玉成赶忙解释道:“依依,你别生气啊,我可不是针对你,我只是想让大虎哥明明白白的活着。”

大虎也点点头,说道:“我都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在乎再等个一年半载的,转宝一定能有办法找到那个大老板,弟妹啊,你就别为我这事操心了。”

“大虎哥,这里边我都给你打点好了,你记着带兄弟们每天都要锻炼,等他们出去后就到皇家1号报道。”

“行,知道了,我知道你们还有事,去忙吧!”大虎摆摆手就去了监房,其实刚转过身之后他的眼圈就红了。

第106章 这是命令

郑玉成开着路虎车在朝林夕家里赶,他得去和林夕的家人慰问一下,毕竟林夕是被自己连累的。

白依依坐在副驾驶在和严老通电话,也许是和郑玉成的关系已经有了些变化,也许是已经给了郑玉成国安局特工的身份,所以白依依并没有避讳他。

白依依对着蓝牙耳机说道:“严老,这件事情还需要彻底的解决掉,不然会不胜其烦的。”

电话里面,严老停顿了一会儿,回应道:“不久还有任务要交给郑玉成去做,给他扫清障碍也好,我马上把资料给你,早去早回。”

“谢谢严老。”

“嗯?为什么要谢我?”严老问道。

白依依脸一红,总不能告诉严老她和郑玉成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吧!便迅速找了个理由,回答道:“其实盗门与他也有点儿联系,所以我有些想帮他的私心,望严老别介意。”

“嗯,不介意不介意,呵呵……”严老笑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白依依就看到郑玉成在用一种讳莫如深的眼神望着她。

“依依,盗门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盗门不是个玩意儿……”白依依突然止住了,骂道:“你小子拿话诓我?”

“是你自己说脏话的,我又没逼你。”

“我知道你想问空爷的事情,只是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他是盗门的人,以后再跟你慢慢说吧!”

看白依依没有对空爷不敬的意思,郑玉成的面色稍稍放松了些。

“改天带我去空爷的墓去看看,我得给他烧点儿纸钱。”白依依提醒道。

“行,我早就想去了,本打算等到清明的,既然你也要去,就这几天抽个空吧!”

白依依摆摆手,“这几天不行,你得跟我出趟任务,给你擦屁股去。”

“什么任务?”其实不去赌白依依的心思,郑玉成也隐隐明白点,不过还是问清楚好。

“去东北一趟,把江老大干掉,你和他既然成了不死不休的仇敌,还是主动点儿好,本来咱们国安局是不管他那种黑帮的事的,但是他们牵扯到了你,就是咱们国安局自家的事了。”

郑玉成心中一暖,握着方向盘的手连忙举起了敬了个礼,“以后一定用心报效国家,为华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行了,你以为你发句誓言,国家就相信你了?忠诚不是用嘴巴说的,把上峰交待的任务完成好就可以了。”白依依对他的态度有些无语,敬礼的手势都不对。

“你们给我这身份确实也够草率的,我连华夏的军情礼法都不懂,万一做错了事情,你们把我当叛徒给崩了,可就亏大发了。”

白依依拍拍郑玉成的肩膀,“放心,咱们国安局做事不讲究太多的章法,至于一些特别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后我会慢慢跟你讲,你得记着大致的,别伤害无辜人民群众,别做有害于国家的事。”

“这个自然,我生就是华夏人,爱国之心还是有的。”

“看得出来,你跟金龙帮对抗,不就是因为看不惯他们贩毒卖给华夏同胞。”

郑玉成不乐意了,“什么叫我跟他们对抗?明明是金龙帮来惹我的,揍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说着话,车子就到了林夕家的楼下。

事发突然,郑玉成什么东西都没带,空着手就敲了门。

开门的是林处长,只是他现在已经不是处长了,罢官之后的小日子潇洒无比,因为他是少有几个被罢官却没被抄家的。

营救的事林夕已经告诉了父母,林爸见是郑玉成和白依依,赶忙让了进来,客气了两句就去倒茶了。

林夫人刚炒好了最后一道菜,端着盘子出来,见是转宝来了,忙说道:“赶得巧,就在这吃吧!林夕吓得不轻,有点儿发烧,在被窝里捂着呢!”

“不了,我就是来看看林夕怎么样了,跟林叔和您道个歉,这事虽说是个误会,但也是因我而起,林夕吓成这样,我心里实在是过不去。”

林夫人摆着手连忙说道:“既然人已经安全了,就不说这个了,你也别自责了,我去叫林夕出来跟你说说话。这位是……?”

“白依依。”郑玉成介绍道。

“白小姐真漂亮,坐吧坐吧,我去叫林夕。”林夫人客气了句,就去了林夕的房间。

林爸把上好的茶叶水端来客厅,对着郑玉成说道:“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你说你小子没事也不过来串门,我这一退休,想找个人喝喝小酒都找不到了。”

“林叔,可别说谢字了,我不是把林夕的车子给要去了嘛!就是不想您为那个事上心,看您气色不错,退休了之后肯定轻松多了吧?”

“无官一身轻,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正寒暄着,就见林夫人苦着脸从林夕的房间出来,难为情的说道:“转宝啊,林夕身体不舒服,烧还……”

“不打紧不打紧,她哪里见过那阵仗,吓着是肯定的。”

白依依突然捂着胸口说道:“转宝,我身体也有些不舒服,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受了伤你自己怎么不悠着点儿?不舒服还陪我开一路的车颠来颠去的?”

心疼完白依依,郑玉成就对着林夫人和林爸告别,准备带白依依去看医生。

“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林夫人叫住了郑玉成,难为情的神色依旧挂在脸上。

“婶,什么事?”

林夫人长吐了一口气说道:“转宝,其实……其实前些年你走丢了之后,有人来我们这找过你。”

“谁找我?花姐吗?”

“我没问,但我作为一个母亲,能看得出来,那个女人可能是你的亲妈妈。”

郑玉成一屁股坐倒在沙发上,一瞬间面色煞白。

白依依攥着郑玉成的手,替他跟林夫人继续问道:“那她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了没有?”

“没,她好像很怕我知道她的身份,我问了几句她都是摇头,后来我仔细一想,她该不是认为转宝离开了,而是以为是我把转宝藏着不想让她见到的。”

“婶,是不是一个胖胖的女人?我妈个子不高,但脸长得很漂亮,我想她该是南方人,因为我的印象里,到我走丢,她都很少回娘家。”

林夫人摇摇头,“许多年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依稀记得个子倒是不高,面相也还可以,但不像你说的是个胖子。”

离开林家的郑玉成就像丢了魂似得,他觉得老天爷真是给自己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如果当年不被白老大追杀,不被将军带走,也许他就能见到自己的亲妈,回到那个做梦都想回到的家了。

突然想起白依依的伤势,郑玉成才回过神来,发现车子已经停了,“皇家1号?依依,不是该去医院吗?”

白依依嗔了一句,“你现在最想见到的除了你亲妈,一定是花姐了,我不带你来这,还能去哪儿?”

郑玉成的面色有些羞红,干妈也是妈,他的确想来见花姐来着,没想到白依依这么会体谅人,便伸出手说道:“胸口还疼吗?我帮你揉揉。”

白依依不闪不避,盯着郑玉成,想看看他如何下手。

郑玉成都碰到衣领子了,却又讪讪的把手缩了回去,“你不是胸口不舒服?是因为林夕不见我,你帮我找台阶下呢,是不是?”

白依依皱着眉头问道:“你明明很喜欢林夕,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

“啊?你说什么啊,我哪有喜欢她?就是担心她有没有惊着,才去她家慰问一下而已。”

话才说完,就听到车门子“嘭”的一声,被白依依猛地关上了,她人已经进了皇家1号。

郑玉成挠挠头,自言自语道:“有吗?我会喜欢她吗?”

白依依进了皇家1号之后,随便推门进了一个空包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眼泪就咔吧咔吧落了下来。

别说阿飞了,皇家1号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白衣服女人不能惹,如果有可能,最好一句话都不要搭理她,这也是花姐交待过的。

郑玉成看到好几个生面孔,随口问道:“市局里的人?”

穿着便衣的特警说道:“是白小姐安排的。”

“现在白小姐和我都回来了,你们下班吧!这皇家1号是夜总会,你说这么多警察站岗,客人不都吓跑了?”

“我们都是便衣,不会碍着你们做生意的。”

“你枪都露出来了,便衣穿得真好。这都大晚上了,该下班了,去把弟兄们叫上,随便找个大包,今晚我请。”

便衣特警苦着脸说道:“不行啊,郑先生,我们是在执行任务。”

“那我代白依依长官命令你们,滚去喝酒唱歌。”

便衣特警立马敬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郑玉成有些不明白了,问道:“我这是代她发布的命令,怎么你也敢接招?”

便衣特警在郑玉成耳边说道:“我是才来换班的,之前也参与了大烟囱的拆迁工作。”

“噢~~!”郑玉成点点头,算是明白了,说道:“我认出你了,你就是喊号让全体转身的那位。”

“所以啊,白依依是我们的临时长官,您可是她一辈子的长官,我们还是听您的合适。”

“会办事,既然兄弟们这么仗义,回头我让花姐叫几个妞给你们送过去。”郑玉成说着拍拍对方的肩膀。

“不敢不敢,我们这是在犯纪律。”

郑玉成一嗓门吼出:“这是命令。”

便衣特警赶忙立正喊了一嗓子:“保证完成任务。”

第107章 老价钱一百块

花姐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知在想着什么,房间的门却突然开了,不过只是眉头皱了一下,却不愿抬头去理会来人。

敢不敲门进来的,就只有那臭小子,不会是别人。

见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在,郑玉成趴在办公桌上,把脑袋一伸,对着花姐叫了声:“妈。”

花姐头都不抬一下,伸出手来说道:“按照以前的老价钱吧,不给你涨钱就算是给面子了。”

“什么啊?花姐你咋的了?”郑玉成不明白,和她都商量好的,只要没有别人在,就可以叫她妈妈的。

花姐把伸出的手掌在郑玉成面前掂量了一下,“一百块钱叫一声,打小就是这个价。”

“给,给还不行嘛!”郑玉成掏出一百块钱放花姐手心里,想看她在搞什么鬼?

花姐把一百块钱摔在桌子上,拿手使劲一拍,“臭小子,以后别住我家,要是可怜我们母女两个,就滚远远的,永远别回来。”

女人一旦不讲理的时候,那就千万不要跟她讲理,不管你是铁齿银牙,也不顶用,这种情况下只有体力才能解决问题。

郑玉成把手一撑,就跳到了办公桌里面,花姐哪里有他那力气,直接就被拎了起来,奋力挣扎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是被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妈……妈……妈……”

花姐哭着鼻子数着,最后也没数清这臭小子喊了几声妈,本来还在埋怨他跟白依依的事情,被叫了几声妈就失了魂,心都碎了那还有恨意去恨这个占自己便宜的臭小子。

“我是你妈,你要是再敢摸我,就打断你的腿。”

“不一样……”郑玉成把手从花姐的领子里拿出来,又紧紧抱了一下,才松开,“妈,白依依被子弹打中了,虽然有避弹衣,但还是受了内伤,我得去看看她,回头一起吃晚饭,听话啊!”

“我去厨房给你们做红烧肉,花织也在这,暂时不回家住了。”

“行”,郑玉成说着话,掏出一叠百元的钞票,朝着花姐的办公桌上一扔,“我也不知道喊了几声,多退少补啊!”

“死没良心的,滚~!”

看着郑玉成嘿嘿贱笑着出了门,花姐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心烦意乱的,她也说不出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自己不是他的亲妈,可娘俩的关系也亲到了某种程度,自己心里对这家伙的喜欢似乎还有一点儿别的成份在里面,虽然她知道那绝无可能。

后来见到花织也喜欢转宝,花姐便强行把自己那含有一点儿杂质的情愫埋进了深谷,决定视转宝为女婿,只待他长大了,就把花织给他。

可是今天林夕给自己发来了信息,说了白依依和转宝的关系,连他们两个亲吻的事情都说了,这让花姐彻底绝望了。

如果不能留转宝在身边,花姐总觉得这个世界将永远是黑白色,即便再衣食不缺,活得也没什么意思了。

所以,郑玉成临出门的时候,花姐才提出亲手去做红烧肉,她想用一碗红烧肉留住转宝的心,至少留住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白依依的伤势不重,为了验证这一点,郑玉成褪去了一身装备,抽掉了所有的军刺,任由她踢了好几脚,但没有一脚是踢在裤裆里的,这就足够了。

才刚进皇家1号没多久,就应付了两个没道理的女人,至于她们为什么生气,为什么生完气又对自己这么好,郑玉成是无论如何也没想明白,

抱完了花姐又被白依依抱着不松手,郑玉成觉得人生也就这样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当然,如果花姐是亲妈,那人生就真正的完美无缺了。

被白依依又用舌头抽打了一遍之后,才领着她去了工作人员吃饭的地方。

阿飞正在对几个小弟吩咐任务,见郑玉成领着白依依走过来,便把小弟遣散了。

“宝爷。”

“飞哥,白依依不是外人,以后当她面叫我转宝就行,你叫我宝爷,我还真不习惯。”

“行。”阿飞应了声,他知道转宝去过办公室,便问道:“花姐今天出事你知道了吧?”

郑玉成惊讶的问道:“出事?花姐也出什么事了?她不是好好的吗?”

“花姐被几个社会人给堵屋里了,逼着她卖毒品,应该是早先给皇家1号供货的人干的。”

郑玉成和白依依对望了一眼,便对着阿飞说道:“飞哥,你去把唐九叫来见我。”

“行,我马上去。”阿飞应了声就走了。

白依依问道:“打个电话他敢不来,还去请他?”

“就是要请他过来,我很想看看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你是说,恐吓花姐的人和唐九有关系?”

郑玉成点点头,“皇家1号才刚开业,工作人员都还不全都认识花姐呢,几个素未谋面的黑道上的家伙,怎么可能对花姐了如指掌?”

“你这么一说,倒很有可能是唐九给提供的信息。”

“红烧肉应该没这么快,我先会会唐九再吃晚饭,你去不去?”

白依依摇摇头,“我不去了,唐九见了我一定会尿裤子,你自己过去吧,我去找花姐聊聊天。”

郑玉成意意思思的问道:“你确定和她聊完,红烧肉我还能吃得上吗?”

“能。”白依依很肯定的回答道。

“能就好,能就好,去吧去吧!”

白依依对着郑玉成的背影说道:“转宝,你别节外生枝,明天咱们还要去东北呢!机票都订好了。”

“放心。”

…………

跪在郑玉成面前,唐九的眼睛里尽是哀求之意,他真的不想死。

郑玉成有些佩服唐九的顽强,明明每次见到自己都吓得尿裤子,却每每和自己作对,还有些乐此不疲的意思。

“宝爷,是囡囡,卖毒品给金龙帮的就是囡囡,以前大虎的女朋友,您应该还记得吧?她和花姐很熟,自然能认得出花姐的样子。”

阿飞看着唐九的模样,再也不怀疑当初转宝说的话了,原来他真的把金龙帮打废了,一个人把一个帮派打废了。

听说是囡囡在卖毒品,郑玉成不由得吃了一惊,在印象里,囡囡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听大虎说她吸毒的时候还很惊讶,没想到她居然卖起了毒品。

郑玉成冷冷的问道:“囡囡知道花姐当了皇家1号的老板?我记得皇家1号开业是以我宝爷的名号,知道花姐当家的人好像没几个?”

唐九立马如捣蒜一般把头重重磕在地板上,眼镜都磕掉了,解释道:“囡囡问起我不买毒品的原因,我说在宝爷的地盘混,不敢买,她逼我我也没从,只是说……说让她自己找你谈。”

“囡囡现在在哪儿?”郑玉成问道。

“赌城,她在赌城。”

“她不是跟一个大老板跑掉了吗?怎么,那个老板不干房产卖起毒品了?”

唐九捡起地上的眼镜,戴在脸上,死虽然可怕,但死得斯文一些也很重要。

“囡囡被那个大老板踹了,后来不知怎么认识了一个毒枭,我估摸着,她也就是人家的*而已,帮着卖些毒品才够她自己吸的,不然谁会白白养她,在赌城那种地方,女人不如毒品值钱。”

“你如此看不起囡囡,赶忙还要她的货?”

“宝爷,鄙视归鄙视,不能跟钱过不去,我唐九就是一个生意人。”

“你是金龙帮的唐九,狗屁的生意人,你鄙视囡囡?她是在你的场子里学会的吸毒。还有一点你可能忘了,她在吸毒之前,是我大虎哥的女朋友。”

唐九一惊,“宝爷,饶命,当年我以为像大虎那样的混混怎么可能把女孩放进眼里,囡囡是坐台的时候被客人逼着吸的,不是我。”

“阿飞,把他从这二楼丢下去,如果毫发无损也是他的造化。”说完,郑玉成起身就离开了。

“九爷,对不起了,宝爷的话咱不能不办。”

唐九对着阿飞挥了挥手,“飞哥,卖个人情给我唐九,让我自己跳。”

“九爷,还是受点儿伤的好,不然我也不好跟宝爷交待,您请便。”阿飞说完也扭头走了,他知道唐九不能不跳,不然就该是三楼了。

林夕躺在被窝里,拿着手机发呆,她不知道还需要把转宝和白依依亲嘴的事情告诉谁。该告诉的也都告诉了,就预祝他们两个狗男女早日分手吧!

红烧肉做到很完美,但是吃的却尴尬无比,花姐、花织、白依依,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自顾吃着,谁也不说话。

白依依端起芝华士一口饮尽,夹了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丢尽嘴里,说道:“红烧肉确实好,花姐,我得去找地方睡觉了,明儿还得起早赶飞机呢。”

“赶飞机?飞去哪儿?”花姐问道。

白依依指了指郑玉成,“跟这小子一起去东北,杀几个人。”

“杀……杀几个人?”花织差一点儿被噎住,好在红烧肉闷得够烂,她的喉咙也够粗。

花姐知道这个白依依很不简单,连公安局的人都对她唯命是从,可是听她这么一说,还是把语气低了下来,问道:“转宝非得去吗?”

郑玉成攥着花姐的手,说道:“花姐,其实是我必须去杀几个人,依依只是在帮我。

那个人称江老的,是以前拐走我的白老大的老相好,白老大追杀我的时候被弄死了,那个姓江的就和我成了死敌,以前我以为能震慑住他,却没想到那人很不简单。”

花姐似乎明白了,“林夕这次出事,就是他干的?”

“嗯,他一共出动了十多个杀手,全都被我和依依干掉了,这就注定是死敌了。如果他不愿放弃的话,下一次来的可能就不是几个杀手的事了,我不能连累你和花织。”

花姐握着郑玉成的手,哀求道:“转宝,咱们换个地方过日子不好吗?这金陵我也真不想待了,先是金龙帮,这又是东北的黑社会,咱们打不过他们,跑还不行吗?”

白依依说道:“花姐,只怕不行,转宝杀过不少人,必须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保护他,不然的话……”

郑玉成阻止了白依依,对着花姐说道:“别多想,我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些人参鹿茸回来补补身子。”

第108章 卖狗的女生

花织吓得连肉也吃不下了,她原本都是在用凶巴巴的眼神看着白依依,因为林夕也同样把转宝和白依依亲嘴的事告诉了她。

可是当白依依随口说出来要去杀几个人,语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花织就不敢再言语了,至于眼神,也由老虎变成了温顺的小猫。

“依依,要不你住花姐家吧?反正花姐和花织也都住皇家1号了,家里空着也是空着。”

“好啊,我没意见。”白依依随口应道。

花姐把筷子朝桌上一扔,“我有意见,家里连个暖气都没有,太冷了。”

“花姐,这都几月了,哪还冷啊?”

郑玉成问完就后悔了,差一点被花姐的眼神给杀死。

白依依笑着掏了张房卡出来,摆摆手道:“五星级酒店,我是可以报销的,拜拜几位。”

“我送你?”郑玉成起身问道。

“不用,2088房间,你要想我,随时来就是。”白依依说完就推门走了。

花姐一拍桌子,“皇家1号就两间卧室,转宝,你今晚跟我住。”

“我有意见。”花织也把筷子朝桌子上一拍。

郑玉成抓着自己的脑袋,一脸的懵逼。

虽然明知道转宝不可能夜里来找自己,白依依还是洗了个干干净净,换了一件性感舒适的睡衣,万一那小子半夜来敲门,万一自己开了门之后就被他霸王硬上弓,万一自己无力反抗怎么办?

趴在床上看着严老发来的资料,白依依才把龌龊的想法从脑子里剔了出去,开始盘算着到时该如何行动。

次日,飞机的头等舱中,白依依睡得很酣,自打进了机场,到安检再到登机,她一句话都没打理郑玉成。

回想着白依依这一大早鄙视了自己无数次的眼神,郑玉成很想问问空姐,这飞机上有没有老鼠洞,他想钻一钻。

白依依也确实困倦,失眠了一整夜,等了那臭小子一整夜,人不来也就算了,居然一条短信也不发,她岂能不生气?

虽然身为特工,眼界见识什么的也够宽阔,但白依依毕竟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女人,一个自认为自己是个大女人的小女人,所以她高估了自己,原来在爱情面前,她也是一个二傻。

从执行任务之后,一天下来和小情郎亲吻拥抱了那么多次,突然间从冷锋相对变成了干柴烈火,她的脑神经早就错乱了,满满的都是那些亲吻和拥抱的画面,一直在脑海里闪烁,直到天亮。

郑玉成趴在白依依耳边小声说道:“出完这趟差事,我想回去上学。”

本来睡得正酣的白依依,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郑玉成的脑袋上,“你上到大学老娘都老了,还怎么等你?”

挨了一巴掌,郑玉成就放心了,还以为她打死都不理人了呢!捂着脸讪讪的说道:“你的手真香。”

白依依表示赞同的嗯了一声,又说道:“你真贱。”

与此同时,东北某市市郊的一处独立庭院,一位十七八岁的女生牵着条白毛狗,按响了大铁门的门铃,大铁门相当的气魄,女生不住的对着铁门点头称赞。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人,“喂~丫头,这里的大门也是随便敲的?”

“您好,我想问问您,买狗吗?我问了好多城里人,他们都买不起,说是只有您家才能买得起我的大白。”

“什么狗城里人都买不起?”青年人搭眼看向了女生说的大白。

见青年人好奇,女生抬腿就给了大白狗一脚,“大白,叫几声给大哥听听。”

白獒很听话的吼了几嗓子。

“这什么品种?我还真没认出来,大白熊也不是这样的。”

“是白獒,很少见的。”女生介绍了一下。

“哦,白獒啊,我们家不要。”说完,青年人砰的一声就把大铁门又关上了。

江老的面前摆着三部手机,可惜从昨天下午开始,一部也没响过。

“大生子,是谁敲门?”正因为心中很焦急,江老才更想知道家门外发生了什么事。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卖狗的。”

“卖狗?”

“说是别人家都买不起,一路问到了咱家,叫什么……獒?”

“藏獒?”

“白色的,对了,叫白獒。”青年突然间就想起来了。

“嗯?白獒也分颜色,不是黄色,是纯白色的?”江老问道。

“是白的,个头可不小,就是有点儿瘦了,一看就不是有钱人家喂的。”

江老点点头,“白獒是基因变异的种,去看看走远没,要是没走远就带过来我瞧瞧。”

青年出门的时候,白獒正在他们家大门口抬着腿撒尿呢!女生见有人出来,有点儿害羞,忙道了声歉。

“丫头,我们家爷想看看你的狗,哎~我说,你这狗咬人不咬人?院里人可多呢,要是咬人给你个狗笼子。”

女生听青年这么一说,连忙踢了白獒一脚,“大白从来不乱咬人,可听话了。你看,我踢他他都不生气。”

“行,牵进来吧!要是咬人一枪给你崩了。”

女生临进大门时,在背后伸了一个手势,示意按着计划进行。

阿妞之所以选择用这个方式进去,还是做过许多考虑的。

辛先生的计划,是直接面见江老大,以国际雇佣兵的身份和他先谈谈其它生意,换取了江老大的信任之后再倒戈一把。

但阿妞不这么想,和辛先生短短只是一顿茶的工夫,他就改变了两三次想法,原本是让自己几人过来帮江老大暗杀几个仇人的,结果辛先生一个电话之后,就改变了注意,竟然要把江老大也一同杀掉。

一个如此善变的人,阿妞怎么可能选择相信他?难保杀了江老大之后,那个辛先生不会再灭了自己几人,他如果是正当的生意人才怪。

再者说,阿妞和班克孤狼几人的目的就只是混入华夏,根本没想着去帮辛先生做那杀人的买卖。

之所以来杀江老大,是因为他就是当年白老大的江叔,如果不是知道了这个,阿妞早就直奔金陵,去找转宝了。

长途跋涉的回到华夏不容易,和转宝也许多年未曾见过面,总要带点儿见面礼的。

说没见过面也是假的,阿妞经常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看转宝在温泉里洗澡,而转宝却是真的没有见过她。

还在飞机上的郑玉成并不知道,他多年素未谋面的阿妞姐,居然牵着一条狗,在替他做这个危险的任务。

孤狼年龄尚小,还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模样,看着人畜无害的,所以围着江老大的院落溜达了几圈,也没人去注意他。

大个子端着狙击步枪,藏匿在附近一座小高层的楼顶上,算上阁楼,楼层也只有七层,一般规定超过七层的楼房就要装电梯了,所以这也是小高层的极限了。

这个七楼没有人居住,其实也很难租出去,说白了,一般这第七层就是开发商用来给建筑队伍发工资用的,要钱没有,实在逼得紧了,就拿楼房抵押当钱用,这第七层的价格还得比下边楼层还贵,不要你就连一毛钱都拿不到。

像那些高层的十八层,也都是用来抵债了,这都是社会上的常规形态,合法的潜规则。

大个子盯着阿妞的手势,见是按计划进行,便把枪丢一边,使劲的搓了搓手,到底是东北,这都几月了还这么冷。

和大个子的待遇不同,班克此时穿着一身休闲装,正在饭馆喝着羊肉汤,闷着烧酒,一脸的畅快之意。心里却在骂着死去的将军,干嘛早早的不放逐自己,现在年龄也大了,想讨个媳妇过日子都难。

江老盯着大白的时间很少,作为一个特工,他敏锐的洞察力还是有的,所以眼神落在了阿妞的脸上和手上。

阿妞用怯懦的眼神看着江老,当他盯着自己的手一直看个不停的时候,阿妞甚至想当场就采取行动,就算自己失败,也能把这屋里的几个人给弄死。

“丫头,你为什么要卖这大白?养的好好的,卖了多可惜?”

“大爷,我也不想的,原本我家可有钱了,可是前几年我娘病死了,花光了家里的钱,我爹后来又病了,没法子了借了我班叔的钱治病,后来……后来……呜呜~!”

那个叫大生子的青年说道:“这怎么还哭上了?不许哭。”

江老笑了笑,这三言两语他是指定不信的,“能养得起白獒的能是穷人家吗?”

阿妞解释道:“班叔说借给我家不少钱,还说要是还不上,陪他睡两年觉也行,他供我上学。所以我一狠心就把大白牵出来了,如果够还钱的,他要是再敢欺负我我就报警,这张脸我也不要了。”

“你是学生?在哪个学校上学?”江老问道

“就在市里的体校,学射击。”

“哦?射击?”

阿妞继续解释道:“弓箭和气枪都学,明年就分科了,我气枪打得好,本来有希望进国家队的,可是我爹一死,家就完了,我爹的拜把子还逼着我……”

“嗯~!来我给你把枪,你打一枪给我瞧瞧。”

说着话,江老就进了后面的一个房间,拿了一把枪出来。

阿妞接过枪的时候手一沉,险些脱手,惊恐的问道:“这不是气枪?”

江老的眉头皱了一下,他虽然不相信这丫头,却又很难找到破绽,如果是摸过真枪的,不该是这种反应,至少也该有一丁点儿不对劲的地方。

“让你打你就打,如果你打得准打的好,我就买了你的大白,出高价买。”

阿妞有些紧张的端起枪来,随后又放下了,说道:“我不敢开,这是真枪,万一穿墙外头伤着人怎么办?”

“你要是不开,我就不买你的大白了,你就只能用身子替你爹还债了。”

阿妞考虑了一下,又把枪端起来,过了一会儿,阿妞还是放弃了,把枪朝江老大怀里一放,“大爷,我是真开不了,你要是给把气枪,我一打一个准,绝对都是十环,我说真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会买你的大白了。”江老大端起了身边的茶杯。

大生子见江老端起茶杯,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对着阿妞说道:“走吧,你的生意已经黄了。”

阿妞气得一跺脚,对着发呆的白獒招呼了一声,“大白,走了。”

阿妞跨过堂屋的门槛,朝院子和大门走去,江老大则端起枪,对准了阿妞的背,

大生子忙低声问道:“江老……?”

不等大生子话音落地,江老大就对准阿妞的后心扣动了扳机。

第109章 成功的演技

阿妞自然知道身后被一把枪指着,只是她完全没有去在意。端了两次枪,如果还不能掂量出那枪里根本没有子弹,她还不如被一枪甭了算了。

江老扣动扳机之后,并没有子弹发出,顺着瞄准基线看向闲庭信步的阿妞,只见她牵着大白,头也不回的朝大门口走去。

“把她叫回来,我连人带狗都要了。”

都差点出了大门口了,后边的人才喊她回去,阿妞转过身,把左手放在后腰捶了几下,骂骂咧咧道:“麻烦。”

大个子从阿妞出来院子的时候就在用瞄准镜盯着,当阿妞转过身的时候,他就看到了阿妞背着手给他发的信号。

“孤狼,准备ak47的弹匣,配合班克弄进去。”

阿妞无奈的又领着大白回了堂厅,对着江老大不耐烦的训斥道:“你一会儿买一会儿不买的,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大老爷们能不能有点儿主见?我家大白是稀有品种,又不是没人要了。”

江老大哈哈笑了几声,说道:“丫头,我不仅要买你的大白,而且打算连你也一起要了。”

阿妞吓得后退了两步,“你……你什么意思?”

“我以前有个干女儿,巧了,我私下里也叫她大白,可惜她命不好,前些年被人害了。丫头,你既然父母都不在了,不如就做我的干闺女,你看我这家大业大的,还愁没有好日子过吗?”

“你要养我供我上学?”阿妞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可不止这些,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江老大笑着回答道。

“你会那么好心?”阿妞装作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我说的当然是真话,你江叔我一生未娶,看你也顺眼收你当干闺女不好吗?说出你家的地址,我让大生子带几个人去帮你收拾一下。”

“我还没答应当你干闺女呢!”阿妞又继续说道:“你说收我当干闺女也不成啊,我爹那个拜把子,就是我班叔,他不会同意的。我们家欠他一屁股债,他不会放过我的,你不知道,他以前是个混混。”

“混混?哈~哈……”江老大笑得很狂放,“是混混就好办了,你把你那班叔叫来,我看他在我面前还敢不敢跟你讨债。”

阿妞伸头朝门外环顾了一周,点点头:“行,只要你帮我把债还了,我就做你干闺女,以后伺候你养老送终都行。”

班克一大碗羊肉汤吃完,手机就响了,昨天偷来的手机还没玩过,弄半天没弄明白,问了旁边桌子的人才知道,还要滑动才能接听。

“喂~!阿妞啊?是不是大白卖掉了?告诉你,我可等着用钱呢!”

阿妞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江老把手机抢了过去,对着班克说道:“她家欠你多少钱?”

“你他妈谁啊你?”班克说话语气特别重,他觉得对方应该能闻到自己的酒味。

“你说出她欠你多少钱,我就帮她还你,一分不少。”

“行啊,今儿遇到贵人了,47万本金,你要是能一次性给兑付了,咱一个子的利息都不收你的。”

“行,你过来拿吧,地址我会短信给你。”

江老大挂了电话,对着大生子点点头,在打电话之前他就跟阿妞核对过数字,也是47万。

当江老大问阿妞的时候,阿妞毫不犹豫的就说出了这么个数字。

虽然之前没想到这种情况发生,只是打算借着卖狗的机会进去侦查清楚,最多把大白留里边,可谁想到人家要收自己当干女儿,还不让自己走了。

阿妞唯一和大个子联系过的暗语就是需要ak47的弹匣,如果班克不傻,也只能从她这个信息中找到答案。

所以班克也只能说出47万这个数字,挂了电话之后,班克也是一身的冷汗。

大个子对着耳机说道:“班克,没露馅,照计划进行。孤狼,如果班克在门口被搜身,你扮演小偷把弹匣给他,如果门外不搜身,准备接应战斗。”

孤狼哦了一声,就没再回应了,他一向不怎么喜欢说话,也怕有些话不会说,还得费脑筋找别的字眼代替。

班克打车来到江老大的大院门口,就被等待在门外的大生子搜了身,钱包都拿出来翻了两边。

“老子钱包有什么好搜的?哎~我说你家干什么的?弄得神神秘秘的。”

“你管那么多干嘛?只要能还你钱不就行了。也不瞒你说,你那仁侄女拜了我家老爷子当干爹,你要还想用她的屁股还债,最好掂量着点儿。”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喂,我的钱包……”班克话没说完,一个臭小子就从他和大生子中间跑了过去,大生子手里的钱包也不翼而飞。

班克刚想去追,却被大生子一把给拉住了,“别追了,你钱包里总共也才几百块钱。”

“妈的,大白天的抢钱,比老子还有种。”

孤狼的耳朵里也塞了微型耳机,听班克这么骂他,嘴里也啐了一口道:“你妈的,昨天还有一千块,知道我抢你钱包,还藏起来几百。”

“你妈的……”班克骂道。

大生子一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对着班克比划着:“你他妈再骂老子一句试试?”

班克忙点头哈腰的解释道:“不是骂你,是骂刚才抢我钱包那小子呢!要不是腿快,老子把他的小雀雀给揪下来。”

“你妈的……”孤狼骂道。

班克气得一脸通红,却不能再跟孤狼在耳机里对骂了,要是再骂,大生子就真该拿刀戳他了。

进了堂厅,见阿妞在给江老奉茶喊干爹,班克就笑骂道:“行啊,我说阿妞,你爹才刚死,你就这么急着又找一爹?”

阿妞没理会班克。

江老大上下扫视了班克几眼,“在哪边混的?”

“您可管不着,别想打听咱家底,给了钱老子就走人,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江老大点点头,“钱没问题,可是我听说,阿妞欠你家一屁股债,你竟然要她拿屁股抵债,是不是有这事?”

“这不还没呐吗?”班克满不在乎的说道。

阿妞突然就生气了,抱起刚才那把枪就对准了班克,“你个大坏蛋,我爹明明只借你二十多万,你竟然跟我要47万,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信不信我杀了你。”

江老和大生子只是笑笑,枪里又没子弹,阿妞愿意玩就给她玩。

班克被枪指着也不在乎,“你以为你屁股蛋子好看啊?只要人家帮你还了钱,好像老子多稀罕睡你似得,切!抗着把玩具枪也敢吓老子。你以为老子吓大的?”

阿妞气得胸口在上下起伏,大骂道:“老混蛋,我杀了你。”说完就扣动了扳机,可惜只传出一丁点儿响动。

“哈哈……”班克一把抢过ak47,掂量了一下说道:“还别说,挺沉的,这玩具哪买的?阿妞,你这干爹还真逗趣,拿玩具枪唬老子,以为就能少给一分钱吗?”

说着话,班克把枪口对着江老大说道:“老家伙,别以为这是在你家老子就怕了你,以前老子在外边混的时候,什么没见过。”

大生子指着班克说道:“把枪放下,指谁呢?”

随着大生子的话音,班克后边已经又有两把枪对着他了。

“哟~!你家*玩具枪的?给个批发价呗?”班克说着一转身,也端着枪对着另外两个保镖。

“干爹,你看他一点儿都不怕,就一老流氓。”

江老大对着那两个保镖说道:“朝外边打几枪,给他看看真假。”

就在保镖朝外面天空放枪的时候,班克就笑了:“你们的枪能打响,老子的就不能吗?”话没说完,ak47的弹匣就已经上膛了。

阿妞一脚踢飞大生子掏出来的手枪,再一脚飞出,大生子就已经飞起砸向了江老大。

江老大端着茶杯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就被大生子压了过来,毕竟是年岁大了,双臂本想把大生子挡开,可他整个人连同椅子一起倒向了身后。

干掉两个保镖之后,班克的枪就对准了江老大,根本没有吝惜那弹匣里边的子弹,尽管院子里还有很多个保镖,他也没停下扳机。

大生子替江老大挨了不知多少子弹,但终究不是所有的,江老大一身的血窟窿在往外冒着鲜血,可能天气太冷的原因,血液冒出来的同时还散发着雾气。

枪响为号,大个子早已经瞄准了院子里某个人的脑袋,在班克扣动扳机的一霎那,他的狙击步枪的扳机也惯性的扣动了。

白獒不在乎人血,在确定咬断了江老大的脖子之后,就率先冲出了屋子,他的速度比班克还要快,用来吸引火力最合适不过。

孤狼听着院子里密集的枪响,脸上却毫无表情,继续整理着面前的行囊,里边都是枪支弹药。整理归整理,如果三分钟疯蝶还不出来,他会毫不犹豫只拿一把手枪立马跑路。

郑玉成还在回忆着临上飞机时,花姐那一脸的不舍,既然那么舍不得自己,喊她两声妈干嘛还要自己两百块?真是不理解。

飞机刚刚落地,白依依的手机才刚开机,就接到了消息,说是江老大在家中被杀害,现在现场已经被封锁,问她是否还要去现场勘查?

白依依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比他们两个先动手,本打算先去市公安局领些枪支弹药的,现在也用不着了,打了个出租车就和郑玉成朝现场赶去。

第110章 谋面

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事发两个小时,满院子的尸体和屋里的蛛丝马迹都未有人动过。

几名刑侦人员随白依依和郑玉成后面搜集证据,院子里虽然都是尸体,但血迹并不脏乱,每一个人都是被一枪毙命,只有冲到堂厅门口那家伙死相比较惨重点。

扔在门口的ak47一定是作案工具的其中一个,白依依瞅着院子里的人的死状,对着身后的警员说道:“派人去那个小区看看,这些人大多是死在狙击步枪之下。”

虽然知道警员不可能从那处天台上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白依依还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当见到江老的尸首后,白依依皱起了眉头,是因为江老的脸上刻着字,右边脸是h,左边脸是一个人字,明摆着杀手是想告诉他们,这江老大是h国人。

“h国人?”白依依看向郑玉成,却发现他在盯着白老大的脖子发呆。

“转宝?”

“啊?”郑玉成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干嘛发呆啊?”白依依问道。

郑玉成摇摇头说道:“没什么,你继续查,这些我不在行,出去透透气,满屋子都是血腥味。”

出来院子,郑玉成的眼睛就开始扫视着周围的高楼,他居然很想让那位狙击手的狙击步枪对着自己。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郑玉成嘀咕着,心思已经飘向了西北极地,那里有一处雪原,雪原之中有一种狼,叫雪原狼。

他亲眼所见,白狼王喜欢咬断所有猎物的脖子之后,才是确认猎物的死亡,而能跟白狼王学到这个习惯的,除了孤狼那小子的白獒。

不可能,他那小子连人话都不会说,怎么可能会来到华夏的东北,帮自己杀了江老大?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是看着满院子的尸体,郑玉成还是很担心,如果真的是集团的人干的呢?如果是集团的人干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孤狼那小子也进入了集团?

因为江老大的脸上刻着h,也许是因为政治或是其它原因被人暗杀也说不定,不可能那么巧会是集团狐组的人干的。

白依依从身后一直盯着郑玉成,很想知道他怎么了,难道江老大被别人杀死有什么不好吗?

“转宝,你怎么了?江老大已经死了,难道有人帮你还不好吗?”

“有人帮我?”郑玉成猛地回过神来,继续说道:“依依你是说有人帮我杀他?”

白依依说道:“就算杀手是无心帮你,但也毕竟把江老大杀了,难道你想亲自动手才解恨?”

郑玉成又看向远处的楼顶,心中腹诽着:“有人帮我?这华夏还能有谁帮我?莫非是阿妞姐你逃了出来?来到了华夏?是啊,我认识的人当中,也就只有你和白老大江老大有仇,只有你才有杀他的动机。”

白依依掐着郑玉成的胳膊,“转宝,你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发了三次呆了,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有什么事情瞒你?整个金陵城都被你查个底儿掉了。”

“不对,你今天很不对劲。”白依依不依不饶的说道。

“嘭~!”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了一声枪响,白依依和郑玉成同时朝着一幢高楼看去,那儿距离这里太远了,不可能是杀死这院子里杀手的狙击手,虽然枪声很像。

“依依,咱们去看看。”

白依依点点头,跟身后的警员吩咐道:“所有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江老大可能是h国在华夏的情报人员,直接递交省厅调查。”

“是,长官。”

安排了几句,白依依就开着辆警车,和郑玉成一起朝枪声响起的那个大楼驶去。

当赶到的时候,大楼天台上哪里还有人影子?这显然是二人早就预料到的。

“景蝶,你看到鬼刀就看到呗,以后再相见不行吗?激动个什么啊,这要是把咱们给暴露了,可不是小事。”

孤狼刚把狙击步枪刚刚拆散,对着阿妞说道:“我想见他,跟他走,跟他活。”

阿妞对着孤狼淡淡一笑,“咱们都跟他一起活,放心,大个子已经去布置了。”

从天台下来,白依依已经饿透了,本来没打算赶那么急,起码在机场吃点儿再去公安局的,却没想到事情会这么戏剧性。

“转宝,我饿了,你请我吃东西。”

“行啊,想吃什么?”

“吃西餐?你和林夕花织都一起吃过西餐,还没和我一起吃过呢!”白依依撒起娇来。

“牛肉面啊?行,管你饱。”郑玉成说完,就进了对面的一家牛肉面馆。

白依依气得直跺脚,不过心里却很高兴,吃西餐那是两口子还不熟络,吃牛肉面就证明转宝没拿她当外人看。

郑玉成倒不这么认为,他只知道他必须进这家牛肉面馆,从天台下来一路都是集团的特殊暗号,如果他看不懂,就不配叫鬼刀这个称号了。

本想着提出吃饭的,谁想白依依倒先喊着肚子饿了,也好。

“老板,两碗牛肉面。”

“好叻!坐等着。”从老板的一句话就能听出东北人的豪爽。

白依依有些不高兴,“转宝,那张大桌子明明空着,干嘛非挤在这张小桌子吃饭?”

郑玉成拿出一根筷子敲了白依依一脑袋,“你说你,这么点浪漫都看不出来,我怎么带你混?桌子小不显得咱俩热乎嘛!”

这根筷子在筷笼里很独特,所有的筷子都是在朝着一个方向倒,唯独这一根筷子是朝着反方向放着的。

郑玉成刚进屋子的时候,就扫视过了,所以他只能坐这张桌子。

很快牛肉面端来了,白依依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对着老板大骂道:“老板,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我的面里就三块肉片,他的碗凭什么就是满满的牛肉?”

面馆老板的面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家给了钱的,总不能卖了人家吧!

郑玉成大笑着说道:“哈哈,是我使眼色让老板这么干的,是老板放错了,牛肉多的这碗本来就是给你的。”

“真的?”白依依不相信。

“当然是真的,牛肉吃多了不胖人,要是换了猪肉,哪敢给你这么多?”

“算你小子有心。”白依依确实饿了,面条虽然很烫,但牛肉已经在朝着嘴巴里送了。

郑玉成闷头吃面,一不小心掉了一滴眼泪在碗里,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更别说被白依依捕捉到了。

“转宝,你怎么哭了?”白依依不理解,今天这小子很不对劲。

“我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面,哭鼻子还不让啊?”

“有这么好吃吗?”

“好吃,好吃的老子一个劲儿想哭。”郑玉成已经绷不住了,仰着脑袋就哭了起来,嘴里还包着满满的面条。

白依依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了,连忙端着他的碗,从他张大的嘴里把面条给扒拉了下来,哭这么惨,万一噎着就不好了。

寒冬腊月里,白老大要求阿妞带着转宝去天桥讨钱,必须讨到一百块才放过他们,可惜钱没有讨够,阿妞一气之下,就拿着讨来钱请转宝吃了一碗牛肉面。

阿妞和转宝只要了一碗面,可当时面馆的老板心肠很好,给他们的碗里铺了满满的牛肉片,还是转宝逼着阿妞姐吃了牛肉,不然的话,阿妞姐是一片儿也舍不得吃的。

没想到真的是阿妞姐,真的是她在这里,是她杀了江老大,帮自己擦了屁股。

阿妞姐回来了华夏,她没死,她就在华夏,就在这个城市里,也许就在昨天,她也在这张桌子上吃过一碗一模一样的牛肉面。

这面就没法吃了,一个大男人,一碗面吃得涕泪横流的,算怎么回事?白依依本着张死人脸,准备等着转宝哭完就结账走人。

本来天就阴沉沉的,外面居然下起了雪,白依依感慨道:“这都几月了,怎么还下雪?”

郑玉成转头看了看门外飘飘洒洒的雪花越来越大,眼睛都直了,那些雪一定不是阿妞姐安排的,她不能这么厉害。

“江老大很可能是h国人,我本想下午飞回燕京,跟严老当面复命的,这雪要是再大些,就真走不成了。”

“走不成就明儿再走。老板,再给我来三碗,牛肉铺满。”

白依依盯着郑玉成,嘴巴一撇:“这么大的碗,你能吃三碗?”

“三碗很夸张吗?要不我吃两碗?”

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咖啡厅,白依依一拍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你那天一口气吃了十份牛排,我的天呐!”

傻傻的看着三大碗滚烫滚烫的面条被一口气吃光,白依依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转……转宝,不烫吗?”

别说是白依依,连面馆的老板都在感慨,夸赞郑玉成乃是灶王爷转世。

“哦,我忘了凉一凉再吃了,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些烫,出去逛逛吹吹风怎么样?”

白依依仍旧傻傻的看着郑玉成,她打死都不相信,一个人吃下这么滚烫的面条会一点事儿都没有?

出了面馆,白依依就开始喋喋不休了,一个劲的追问,她以前都是道听途说,根本不相信一个人能徒手杀狼,更别说是一群了,但现在她开始转变了自己的看法。

“转宝,你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古怪的事?其实你在西北杀狼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当时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其实从救林夕的时候,你就信了,我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壮实一点,特别能吃,力气大些而已。”

你这绝对超出正常人的范畴了,我昨晚去酒店停车的时候才看到,我的后车门有点儿变形,仔细一想没被人碰过,除了那天你在上边倚靠过。

“咋了?你车子坏了还赖我头上来了?那种车我可赔不起,门儿都没有。”

白依依二话不说,一把抱住郑玉成,想试试以她的力气能不能把这家伙抱起来,结果可想而知,郑玉成纹丝未动。

第111章 同生共死

白依依累坏了,抱着郑玉成,不断喘息着骂道:“你个变态,到底有多重?”

“你想知道吗?反正下午也没啥事儿,不如开个房间,让你好好了解一下我的身体,怎么样?”

白依依用银牙咬着下嘴唇,在郑玉成的耳边吹了口气:“小子,别只说不干。”

孤狼一把攥住阿妞手里的枪,说道:“你要打到鬼刀,我就杀你。”

“我失过手吗?”阿妞瞪着孤狼问道。

孤狼想了想也是,便把手松开了,“杀吧!”

“你让我杀我就杀?滚开。”阿妞一把推开孤狼,恨恨的回了屋子里。

不是阿妞不想杀死那个白衣女子,而是转宝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如果杀了他的朋友,他会不会恨自己?

郑玉成刚刚鼓起勇气和白依依去开房,严老的电话就打进了白依依的手机。

“白依依,有人匿名举报,有四名西北的国际雇佣兵混入了华夏,是从h国偷渡去了东北,就是你所在的城市。对方曾经是将军手底下的人,极度危险,让小郑找出他们。”

“严老……小郑她……”白依依有些犹豫了,这明摆着是严老在考验郑玉成的忠诚。

“白依依,我知道你已经对他暗生情愫了,这在咱们局里还没有发生过,如果他不能通过考验,你还是趁早放弃心中的念头。”

“是”,白依依接受命令之后,又继续说道:“江老大被人杀了,应该就是您所说的那几个人干的,只是还在搜集证据,暂时还不能完全证明。”

“既然已经发生了血案,那就当断立段,让小郑尽快找出他们,也只有他能找到对方,希望最短的时间里,给我结果。”

“是,我会协助他,保证完成任务。”白依依挂了电话,看向面前的郑玉成,她一丝都没有避讳他,只希望他也不会背叛自己。

郑玉成苦着脸说道:“我也才刚知道,你们的消息还真快啊!”

白依依登时就上火了,“死转宝,你都知道是他们干的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不相信我?老娘初吻都给你了,难不成你以为老娘闲得蛋疼在给你下美人计吗?你这个没良心的,该死的,混蛋臭男人。”

胸口不断被白依依捶打着,郑玉成知道,白依依不是真的想骂自己,而是她的内心很矛盾,她不知道是该忠于严老忠于国家,还是忠于已经被她完完全全爱上的自己。

其实郑玉成什么都知道,白依依脑子里的那点儿想法一丝都跑步掉,尽数都被自己读了去,既然她如此纠结,如此的相信自己,那又怎么能伤了她的一片真心?

把白依依的脑袋塞进自己的怀里,抬头望着天上越下越急的大雪,叹了口气问道:“依依,他们不是极度危险的人物,如果我找到他们,你们能像善待我一样去善待他们吗?”

白依依把脑袋紧紧贴在郑玉成的胸膛上,低声问道:“如果不能呢?”

“如果不能,你就把我杀了吧,就在这里,就是现在,我绝不还手。”

“为什么?”白依依不明白,继续问道:“难道你要背负背叛华夏的骂名?”

“我背负什么都无所谓,如果你们不能像我说的那样善待他们,我只能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

“她是谁?”

“她是我的阿妞姐,我背叛组织唯一的理由,当初就是要带她一起逃回华夏的,但事情出现了很多变化,最终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她是你在以前的组织就认识的老相好吗?”

“我和她认识,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从我被拐去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像姐姐又像妈妈一样的照顾我,疼我,拼着白老大打死她,也要请我吃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

去超市帮我偷奶粉被人家抓住了,脑袋上的大口子还在流血她都没在乎,第一时间想的就是让我喝上奶粉,那个时候我却在撒娇哭鼻子,根本没看她的额头。

后来我从白老大手里跑掉了,也不知她怎么活下去的,但我知道,是她把我弄去了集团,一直在暗中照顾我,直到我背叛组织,她都毫不犹豫的帮我打掉了将军手里的枪。

依依,你说,我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华夏的法律制裁吗?我的命都是她给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

白依依的心也被触动了,轻声问道:“刚才那碗牛肉面?”

“嗯,就是那样的一碗牛肉面,我们吃了一个小时,就是想在面馆里暖和一会儿,因为我的手已经肿成了馒头,她怕我死掉。”

白依依嗔怒道:“怪不得你哭鼻子,肯定是因为我吃了你的面,你才哭的,混蛋。”

大雪已经把两个人的头上肩上都落满了,甚至还有一把枪一直对着他们,两个人连同那把枪的主人,都站了很久。

“我去找个酒店住下,你去找到他们,我进了酒店就联系严老,如果严老不同意,你就跟他们一起走吧,永远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郑玉成的面色舒展开了一些,紧紧抱着白依依道:“如果严老同意,我就跟你开房去。”

白依依挣开怀抱,转身就走,“我是不会告诉你房间号的,要是严老松了口,就金陵再见吧!”

“莫名其妙。”郑玉成看着白依依走远,又抬头看了看天,一粒雪花落进眼睛里,化掉了。

郑玉成把头低了下来,如果任由着雪花这么落进眼睛里,就该流泪了。

就在这附近一直溜达到了晚上,都不见有提示自己的暗语,难道他们已经走了?郑玉成一点儿也不觉得冷,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神经被破坏了,滚烫的面条不觉得烫,这么冷的天竟然也不觉得冷。

还记得当初刚从实验室浑浑噩噩出来的时候,好像自己就是顺着冰河底下一直走到了温泉,才苏醒过来。

现在仔细想想就觉得奇怪,当初在冰河里行走的时候是什么样也都记不太清楚了,但既然能在河底走那么长的时间,自己就该很抗寒才对,而且,肺活量也应该不小吧?

正想着自己身上这些个不对劲的地方,就听到了一声狗吠,声音很浑厚,绝不像一般的家犬那种叫法。

果然,白獒就在不远处坐着,杵在雪地里的尾巴在摇晃着,看来它还认得自己。

摸着白獒的脑袋揉了几把,郑玉成就发现了墙上不起眼的涂鸦。

“大白,自己玩去,记得,咱家种子贵,不许乱骑别人家的母狗啊!”

白獒似乎能听懂人话,摇着尾巴就离开了巷子。

大个子也很少说话,但今天的话就显得有点儿多了,捞着泡面也闲不住,“班克,咱们在雪原的时候几个月也不洗澡,阿妞也不在乎,怎么一来到华夏,她天天都得洗啊?也不怕搓秃噜皮了。”

“你管的真宽,大个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她不是你的女人。像疯蝶这样的女子,一旦心有所属了,就算是定了,如果你不想死得太难看,就别打她的主意。”

“一个疯子,我也不想和她好,就是看不惯她被人欺负,如果可能的话,我护她一辈子。”

班克笑笑,就不再言语了,他也不懂男女之间那点儿屁事,只是把眼睛看到的说出来而已,至于情了爱了的,太深奥了。

孤狼把刺着鬼刀字样的疯狗刀一扔,就扔到了大个子的面桶里,把面桶和桌子钉在了一起,对着大个子说道:“疯蝶是鬼刀的女人,你如果和她交配,我就弄死你。”

大个子顿时就火了,对着孤狼大骂道:“你他娘的有一顿饭能让老子好好吃不?信不信老子下顿就吃狗肉?”

孤狼面无表情,根本不在意的回答道:“行,改天你找个地,我给大白下个咬死你的命令,如果它死了,活该。”

大个子一想起白獒那凶残的模样,隐隐觉得一枪可能爆不死它,脑袋便耷拉了下去,“老子才不稀罕吃你家的狗,华夏卖狗肉的多了,切!”

不管班克和大个子他们再如何从恶劣环境里训练出来,他们在小的时候都是生活在人的世界里的,而孤狼从小就习惯了丛林法则,即便白獒战死,那也是它技不如人,活该被人吃掉。

大个子甚至相信,只要是公正公平的对决,即便他弄死了白獒,当着孤狼的面吃掉白獒的肉,孤狼也不会皱个眉头的。

正是孤狼的这种超脱人类的性格,才让班克和大个子无所适从,很难和这个十来岁的孩子相处,尤其是这个孩子真的拥有杀死他们的本事。

郑玉成顺着大个子和班克安排好的路线,一直找到了一家城中村的民房,是在三楼的一处出租屋内。

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开,郑玉成就纳闷了,这几个意思?把客人叫到了家门口,却不请客人进去坐坐。莫非……走门不合适?

门都没有,只好走窗户了,这么破旧的房子,郑玉成很怕墙体撑不住他折腾,不过实验证明,他的想法是多余的。

越是老房子越结实,反而新房子豆腐渣就比较多,这也是随着社会在进步,人们在变得越来越聪明,造成的一丁点儿小瑕疵。

好像爬错了窗户,偷看人家洗澡总归不好,郑玉成扒着窗台,身体就这么耷拉在外面,仔细看了看,好像是这间没有错啊?

就在此时,窗户被从里边打开了,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女人伸出脑袋,对着扒着窗台郑玉成问道:“都来了,还不进来,扒着看风景呢?”

看来是没错了,郑玉成手一撑,就跳了进去。

第112章 海底的女人心

“阿妞姐?你好漂亮啊!”郑玉成看着面前的女人,有点儿不敢相信,在他的印象里,阿妞姐该是个很丑的女孩子才对,至少她的脸也该像松树皮一样。

其实本来是那样的,但阿妞从进入布丹国之后,就开始很注重保养了,一来是为了方便潜行匿踪,再者就是为了以后有一日像这样的见面而准备的。

“呵~转宝,你离开集团这几个月,好像又壮实了好多啊,看来也不缺吃的。”

阿妞上下打量着郑玉成,郑玉成也在上下打量着她,可是打量了一番之后,郑玉成的面色就红了起来:“阿妞姐,咱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再聊?这样不好吧?”

“我澡还在洗呢,忙什么穿衣服啊!等着。”阿妞说完,就继续洗自己的澡,留着杵在原地的郑玉成,鼻血直冒。

打了一身的泡沫,阿妞很自然的说道:“以前你在温泉里和那些家伙一起泡澡的时候,我经常用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偷看你,本想告诉你的,也一直没有机会,现在让你看回去,我也不算吃亏。”

郑玉成摸摸脑袋问道:“是这个逻辑吗?”

“不是吗?”

“是吗?”郑玉成又摸了摸鼻子,果然,鼻血直冒。

“过来把你鼻子洗洗,真是没出息。”阿妞一把拉过郑玉成,用手沾着水给他拍了拍脑门,又把鼻子和嘴上的血迹抹掉。

“阿妞姐你放过我吧,这样下去,鼻血只会越来越旺,根本止不住的。”

“走走走,出去我给你找点儿东西塞上。”阿妞就这么牵着郑玉成去了客厅。

郑玉成仰着脑袋,让鼻腔里的血灌进喉咙里,可不敢浪费了,“阿妞姐,赶紧把衣服穿上,天冷别冻着。”

“穿着呢!顾好你自己的鼻子就行了,我用不着你操心。”阿妞一边穿衣服,一边瞅着郑玉成,发现这臭小子虽然仰着脑袋,还不忘时不时的朝自己身上瞥两眼。

“你要想看,天天都给你看,先把鼻血止住了,这得吃几碗饭才能补回来,真是造孽。”

郑玉成立马就急眼了,“知道浪费你还这么对我?”

阿妞一巴掌抽在郑玉成的脑袋上,“给你身子看还得罪你了是不?小没良心的。”

“咦~?怎么都会这句话,花姐会,白依依会,阿妞姐你也会。”

“你姐姐不少啊?那个穿白衣服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是不是她身份特殊不方便见我们啊?”

郑玉成伸出大拇指,“阿妞姐你打小就聪明,一猜就准。”

鼻血不再流了,阿妞的衣服也穿得本本正正的,这就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郑玉成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她,却不知道从何问起,阿妞也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他说,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先说你先说的,两个人推诿了半天,最终郑玉成还是选择妥协,一切听阿妞姐的,可临准备说了,阿妞却来了一句:“还是我先说吧!”

郑玉成顿时就晕头转向的,觉得可能是鼻血流多了。

“当年你跟着一个当官的上了电视,如果不是我训练过度进了医务室,还真时间看电视呢,后来我托雪狐找你,雪狐说正好集团需要补充大量兵源,就和将军一起去把你带回来了。”

郑玉成应道:“当年我就说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偏偏挑中我呢!如果不是阿妞姐你让将军来找我,我可能就被白老大宰了。”

“那个女人确实该死,将军杀的好。”阿妞继续说道:“后来集团居然没把你分到我们狐组,当时我气坏了,可也没能力左右上面的想法,又怕他们会把你放逐,就认了,反正魂组比狐组还牛,我也不怕你混不出个人样。”

“阿妞姐,那天帮我打飞地~雷,打飞将军手里的枪都是你干的吧?”

阿妞点点头,又继续问道:“后来我们去实验室营救你,没能成功,再后来导~弹都打山体上了,听说实验室里的人全死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被他们当成了白老鼠,一身插满了针管,后来可能是发疯了,打死了很多人,但是具体的我记不太清楚了。”

“记不住就记不住了,反正你现在好好的在我面前,以前都过去了。”

“嗯,阿妞姐,我经常做梦都梦到和你一起在黄大衣下面,喝奶粉的情景,哈哈……”

阿妞的脸一红,“我不是,我就是经常梦到在地下室里,我搂着你睡觉的情景。”

“对了,阿妞姐,孤狼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他没和你一起来?”

“当然来了,你知道还有谁和我们一起来的吗?”

“班克?”郑玉成觉得也只有他了,当初让他先行一步和阿妞联系,之后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那天一起营救你的,还有一个你想都想不到的人,大个子,就是当年负责在超市和ktv偷东西的那个大个子,还记得吗?”

郑玉成确实没想到,惊讶道:“啊?我怎么可能忘了他,他还帮我挡过黄毛呢!要不是他,我早就被打死了。”

“班克,大个子,还有孤狼,我们都来了,你高兴吧?哈哈……”

阿妞笑得很狂放,郑玉成却笑得很牵强,万一白依依不能说服严老,那阿妞姐和班克孤狼他们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华夏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那就意味着,如果严老不同意,他们四个将面对永无止尽的追杀,直到被灭掉为止。

“转宝,你不高兴啊?”阿妞的脸色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郑玉成一把把阿妞抱进了怀里,生怕她因为多想再转身跑掉,他绝对不会让阿妞再离开自己,半步都不行。

阿妞面露苦涩,但心里却洋溢着幸福的错觉,她只能把这种感觉归类为错觉,是对这小子无尽的思念之后,终得相见的错觉。

两个没了家的孩子,彼此呵护,彼此取暖,又彼此分离。直到某一次机遇,一起在那种非人的环境下长大,却从不能擦肩而过,直到女孩成了女生,直到男孩成了少年。

白依依在电话里解释了很久,把那碗牛肉面的故事,还有郑玉成的决绝,一并都说了出来。她希望没有错过一个字,希望严老会仔细理解,并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严老也沉思了许久,电话里安静得落针可闻,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不是小事。

郑玉成的能力严老已经有所了解,如果放任他们去背叛华夏,只怕将是一场灾难,而如果招安那几个雇佣兵,只怕和西北集团那边会完全撕破脸,也许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就是因为他们是境外的国际雇佣兵,所以严老才需要慎重,因为一旦是他们带来的麻烦,毕竟是大麻烦,轻则谈判,重则就需要把集团整个端掉才有可能解决恩怨,孰轻孰重,严老的确需要揣测一番。

白依依滚烫的眼泪在流淌,等得越久,她就越感觉电话里将要传出的,会是一个噩耗。

严老的声音就如同九天神雷,砸进白依依的耳朵里:“明天带所有人来局里见我,一个都不能少。”

“严老……?”白依依带着哭腔问了这一句没有内容的问话。

“咚~~咚~~咚~~”手机里传来挂断电话的忙音。

郑玉成一直都在等白依依的电话,可是等了许久也未等到,急不可耐之下,只好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依依,严老怎么说?你怎么也不给我个回复?”

“臭小子,我不给你打,你就不知道给我打吗?有了你阿妞姐,你心里就没我了是吧?”

阿妞一把夺过手机,对着白依依说道:“他没你也能活的,我给他洗衣做饭什么都可以的。”

白依依瞬间就火爆了,身子一下子就从席梦思上弹了起来,“哟~!瞧把你能的,你是他姐,还能给他生孩子啊?”

“只要转宝想要孩子,生几个我都没意见。”阿妞不在意的说道。

郑玉成想夺回手机的控制权,却被阿妞凶恶的眼神给阻止了。

白依依一边在床上蹦着,一边吼道:“信不信我杀了你,我满华夏的追杀你,杀得你片甲不留?”

“谁杀谁还不知道呢,老娘出任务还没一个不死的,想弄死你分分钟的事情。”

白依依把枕头都撕烂了,枕头里的羽绒洒得满屋都是,咬牙切齿的道:“出来练练,看老娘不撕烂你的13。”

“行啊,说个地方,咱练练,一场定输赢。”阿妞笑着说道。

“老娘就在威斯丁酒店,立马给老娘滚过来,晚一分钟老娘都不伺候。”白依依一把将手机砸向了电视机上,蹲着弓步嘴里接着骂道:“妈的,看老娘这气生的,*都暴涨,还有谁……?”

阿妞刚想把手机摔向地上,突然想到是转宝的,又笑眯眯的递给了他。

郑玉成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机,刚想安慰阿妞姐几句,却被已经爆发的阿妞姐劈头盖脸的就抡了过来。

“臭转宝,死转宝,混蛋转宝,你不等我,不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老娘哪一点差了,啊?”阿妞越打越气。

“不差……”郑玉成还没吐两个字,又是一顿胖揍。

“你说说,老娘上能上天,下能入地,千里杀人信手拈来,洗衣做饭我会,生孩子我也懂,凭什么你不等我,不等我?”

阿妞一拳拳的砸向郑玉成的背,砸得累了,手也疼得不能动弹了,才大喘着气问道:“转宝,姐是不是打疼你了?快,让姐疼疼。”

郑玉成吓得一下爬到了床上,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苦着脸看着阿妞姐哀求道:“阿妞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给我当媳妇,要是知道,哪还认识别的女孩啊?可是……可是……”

阿妞留着眼泪心疼的说道:“别可是了,过来让姐看看,伤着没有,姐的拳头重,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阿妞哭得很伤心,她恨那个白依依抢先一步,更恨刚才自己没绷住居然还打了转宝,这下可好,转宝只怕再也不原谅自己了。

女人的哭,是可摘日月的无上法门,只要女人一哭,身边的男人就必须哄她,如果不哄,只怕会死得很难看。

千万不要以为哭泣的女人就是软弱的,如果不及时把她们积蓄的爆发力给卸掉,那将会变成一股可以毁天灭地的邪恶力量。

所以一头母狮子瞬间就成了郑玉成怀里温顺的波斯猫。

第113章 女人的心计

威斯丁酒店一楼的茶餐厅,因为两个女人的对峙,所有的客人都跑光了,不为别的,那两个女疯子的面前有两把拆散的枪,准备比组枪的速度,然后快的一方杀死慢的一方。

郑玉成坐在边上,看着阿妞姐和白依依两个人四目相对,森森的杀气让他喘不过气来,想劝架却又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不过郑玉成已经打算好了,一旦有谁敢扣动扳机,他第一个就要蹦出来把两个女人全都打晕,然后再说然后的事情。

威斯丁酒店的经理出奇的镇定没有去报警,而是拎了四瓶洋酒,来到了杀气腾腾的桌子边,把四瓶酒放在了桌子上,说道:“两位美女,要拼就拼痛快些,不如先拼酒量,拼完了酒量,要还能站着的,不开枪也是赢。”

阿妞盯着经理看了许久,问道:“为什么你不害怕?”

经理弯腰低头回应道:“尊敬的美女,我的裤子早就尿湿了,只要二位不开枪,这四瓶好酒算是本店免费请您二位品尝的。”

阿妞朝着经理的裤裆摸了一把,果然还是温的,骂道:“把酒开了,滚蛋!”

经理的后背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如果不是那个白小姐付过了钱把事情都交待了清楚,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哪儿凑。

白依依率先端起酒瓶,一仰头,就是一瓶闷进了肚子里。

阿妞很少喝酒,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但她自认胆量还没输过谁,也抡起一瓶洋酒,仰头就朝喉咙灌了下去。

白兰地这种酒,喝着很爽口,但后劲绝对十足,一般人都是在后知后觉的情况下把自己放倒的,所以说等到感觉酒劲上来的时候,也就晚了。

在倒下之前,根本没办法分出胜负,等着对方慢慢晕倒,那就不是拼就连,首先酒胆就已经破了,还拼个屁的酒。

白依依把第二瓶酒闷了一半,就觉得胃里如同火烧一般,看来酒精有些不老实了,晕乎乎的把酒瓶放下,准备压一压酒气,准备等阿妞也喝到她这么多的时候,再继续拼下去。

阿妞端起第二瓶酒的时候,眼睛都已经迷离了,但是脑子还有点儿清醒,指着白依依骂道:“你个臭娘们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激我来这儿。你无非就俩目的,一个是把我弄来干死我,一个就是想招安老子。”

听阿妞都自称老子了,郑玉成也只有捂着脸当作没听到,希望她们俩尽快的再喝点儿,看这情形,只要把剩下的酒全都喝掉,他就能解脱了,至少今晚解脱了。

看阿妞说完之后又拿起第二瓶酒开始倒灌进喉咙,白依依把手里的酒瓶也拿了起来,指着阿妞说道:“别管我什么目的,你他妈能来,就算你够种,老娘现在看你顺眼多了。”

阿妞灌了一半,手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洒得满脸都是,抱着酒瓶子嘿嘿指着白依依傻笑,“你看我顺眼?我现在看你也顺眼多了,嘿~嘿嘿嘿~~!”

酒劲算是上来了,白依依的眼睫毛也已经一跳一跳的,突然发疯似得扇了自己一巴掌,想让自己清醒点儿,也学阿妞傻笑着说道:“等会儿喝,咱姐俩拜个把子先。”

“好啊,拜个把子再喝,拜完了老娘再干死你。”

白依依摇晃着从郑玉成的兜里掏了三根烟出来,把三根烟蒂全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那眼睛瞪着郑玉成,示意他点上。

郑玉成见过男人喝多酒的样子,但还没有见过女人喝多是啥样,今天算是领教了,原来女人一旦喝醉酒,比爷们还爷们。

哪里有香炉子给她插烟,三根刚点好的烟就被白依依随手扔在了桌子上,随之而来的一幕,让郑玉成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只见白依依流着口水,脖子一松,脑袋瓜子就磕在了桌子上,一连磕了三下,这就算是把头磕了?

阿妞也学着白依依的样儿,一趴脑袋,嘭嘭嘭的就磕了好几下,与其说是磕,还不如说是反弹。

郑玉成心中腹诽道:“坐着也能磕头拜把子?老子算是涨见识了。”

白依依的脑袋有些重,费了半天劲都没抬起来,就把脑袋搁桌子也懒得再起来了,嘴里念叨着:“老娘比你大,你是二。”

阿妞倒是一歪身子,用手指着白依依说道:“你就年龄大,别的地方都不如我,行,管你叫姐,反正我也快死了,多认一门亲,赚了。”

“明儿陪姐去趟燕京,他们要是杀你,姐陪你一起死。”白依依不愿意抬起脑袋,是因为她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在哭鼻子,眼泪都滴到了叫面子上。

阿妞嗯了一声,眼睛看着身边的郑玉成说道:“没事儿,我早知道这酒是你安排的,就算我阿妞活不成了,以后你们能对转宝好些,我认了。

你能跟我拜把子,够仗义了,你让转宝跟我们走,永远别回来见你,我不是没读到你的唇语,所以二妹我本来也没想杀你。”

白依依留着眼泪嘿嘿傻笑着把头抬了起来,用手招了招:“二妹过来,姐抱抱。”

阿妞刚起身就是一个踉跄,一把扑倒在白依依的身上,两个人倒在了沙发上,本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可是酒精已经上脑了,只要横下来,就别指望了。

当阿妞说知道酒水是白依依安排的时候,郑玉成就已经吃惊不已了,连忙去读她们两个人的心思,这才弄明白,原来阿妞姐是故意把自己电话抢过去,激怒了白依依。

而白依依也是本就打算和阿妞见上一面的,被阿妞激怒的一瞬间,她就将计就计,打算用酒后吐真言的手段,把阿妞笼络到燕京再说。

不过白依依还有另一个想法,她和阿妞拜了把子,就是同生共死的好姐妹了,这样以来,就是把她自己和阿妞绑在了一起,也许严老会网开一面,朝着好的一面倾倒一些。

提出拜把子之后,阿妞姐居然也是当场就同意了,即便她心里很妒忌白依依,可还是想用自己的死来保全自己的安危,和白依依拜了把子,白依依断然不可能不照顾好自己。

心念及此,郑玉成的眼圈也红了,盯着已经醉倒过去的两个女人,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之意,何德何能,让两个女人用她们的命来保全自己?

又哪里能想到,这两个女人只是吵了一架,就弄出这么多的伎俩?郑玉成苦笑了一下,看来姜还是老的辣,看着她们年轻,其实都是老江湖了。

一边抗着两个醉倒的女人朝房间走去,一边感慨着江湖的水又深又浑,连身边的人都这么有心机,自己以后可得防着点儿。

不防着不行,江湖的水深还好,最多就是摸不着底,再大不了从高处跳进去的时候还是触不到底,起码还不至于淹死人。

可江湖的水一浑就麻烦了,你根本不知道那水是深是浅,一旦从高处跳下去,很有可能一头栽死在水下的石头上,到临死才知道,那浑水他妈的没过膝盖。

白依依开的房间已经全身羽毛不能住了,换过新裤子的经理忙前忙后的又给开了个新的房间,因为是仨人住,开的是总统套房。

郑玉成能看到经理眼睛里的恐惧,笑着说道:“经理,你报警没用的,明天多给两张*才是聪明的做法。

别怪我没提醒你啊,你只要报警,明天就会有相关部分过来调查你们酒店,一根头发丝都能让你们关门整顿。”

经理点头如捣蒜的应道:“白警官已经说过她的身份了,我就是没见过动不动就掏枪的客人,您可得看紧了,杜蕾斯什么的只要有需要,随时送来。”

郑玉成一脚踢在经理的屁股上,“滚。”

一边抱着一个,如果不是自己力气大,还真没法伺候两个醉酒的女人。

才刚刚进了房间,白依依嘴巴就张开了,郑玉成吓得赶紧把两个人提溜进了卫生间,可惜,还是晚了,从方面到卫生间,一路都是呕吐物。

郑玉成这才发现自己的肩膀早就湿了,是因为没注意到阿妞姐早就吐了,看来晚上没吃东西,吐的全是水。

白依依中午吃的牛肉面还没消化掉,恶心得郑玉成想发狂。

把两个女人的脑袋都按进了马桶里,打扫了半天的卫生,才算是把玄关和卫生间弄干净,等收拾妥当了,见白依依和阿妞两个还没把脑袋从马桶里伸出来。

“还吐呢?非得喝那么多才能聊吗?真是活活找罪受。”郑玉成唠叨着把枪收好,又拿来两瓶矿泉水给白依依和阿妞让她们漱口。

白依依一看就是酒场没少练,醉成烂泥了,还知道喝水。阿妞就不行了,胆汁都吐出来了,郑玉成一屁股坐马桶边上,扶着阿妞姐躺在自己怀里,好不容易灌了几口水进去。

矿泉水也是喝了就吐,喝多少吐多少,不过就当洗胃了吧,吐了几次之后,才拿牛奶给阿妞继续喝,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只能送去医院打点滴了。

白依依本来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也清醒了一点儿,结果看到自己身上的呕吐物之后,又吐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把衣服全脱了,就一丝不挂的在郑玉成的注视下,摇摇晃晃的去了卧室,结果还是没能成功的走到床边,一头栽倒在地板上,就睡着了。

阿妞姐的衣服也全都是胆汁,味道恶心的郑玉成也差点儿吐出来,心里暗骂着这还有点儿女人样嘛?

一瓶牛奶下肚,好歹是不再吐了,可怜的阿妞姐,这一身狼狈的简直像是从茅坑刚爬出来的。

反正该看的也都看过了,郑玉成大着胆子把阿妞也扒的一丝不挂的,连同光着屁股的白依依一起,给扔到了床上。

被子盖了好几次,又掀开了好几次,给自己做足了工作,才没有趁人之危。最后好不容易把被子盖上之后,在阿妞和白依依的嘴上各亲了一口,可不敢厚此薄彼只亲一个。

从来没想过盖一个被子也能费九牛二虎之力,郑玉成一边洗衣服,一边回忆着刚才那惊艳的画面,洗完了包括自己的所有的衣服,天都已经亮了。

折腾了一夜的郑玉成,穿着个裤衩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抗寒的身子骨也容易误事,竟然连被子都忘了盖。

第114章 决定

次日上午,班克还在劝解着大个子不要发怒,既然这个点还没起床,那就不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事情了,只怕锅都煮烂了。

大个子一脚把板凳踢飞,“还去五星级酒店,把他们洋的,民房里耍不开他们,靠!”

班克也不劝了,反正这房子是骗租来的,说不定一会儿就撤了,冲大个子说道:“撒吧,你有气就冲这房子撒,人家睡都睡了,你还不死心啊?”

“压根就没想过阿妞会喜欢我,老子喜欢的女人被人家戳了,老子撒撒气还不让啊?你个老东西唧唧歪歪的烦都烦死了。”

大个子虽然嘴里骂着,眼睛却在瞅着正在磨刀的孤狼,这臭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只怕自己要是再过激一点儿,他真的会把疯狗刀甩在自己脖子上。

白依依醒来的时候,还了半天劲儿,才觉得哪儿不对劲,一转脸才发现旁边还一个女人脸,掀起被子一看,她差点儿哭了,莫不是自己被阿妞给上了?

自己还是一个黄花闺女,转宝那个没种的家伙都还没什么作为,倒先让阿妞一个女的给占了便宜,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衣服也没在床边的椅子上,也许是脱在外间了,但白依依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和阿妞是怎么来到这房间的,两人又是怎么都脱得一丝不挂的?难道两人昨晚在外间就干了什么?

不知喝了多少水,有点儿尿急,还是赶紧去找衣服穿上再去卫生间。

刚刚出来卧室,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郑玉成,这小子只穿了个裤衩,居然还在晨勃,把白依依羞得连忙转过了身去。

白依依打着冷颤,嘴角却笑歪了,“好羞,好羞羞啊!这小子好威猛,老娘果然没看走眼。”

郑玉成还在打鼾,白依依贼眉鼠眼的又朝他瞅了几眼,羞得两张脸何止是成了猴屁股,她也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刺激的情况。

偷偷摸摸的去了卫生间,一看衣服全都是湿漉漉的,根本就没法穿,这就糟了。

最糟糕的,是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郑玉成灌了两瓶矿泉水,此时尤其尿急,可是一旦小解,就会惊动沙发上那家伙,可是再不解,就他妈失禁了。

抓了一把纸扔进马桶,才把声音降到了最低,这算是白依依长这么大以来,尿得最纠结的一次了。

伸头看了眼沙发,好在那家伙没醒,白依依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卧室,一头钻进被窝里,连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

阿妞悠悠醒转过来,也觉得哪儿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白依依正趴自己怀里好像图谋不轨的样子,顿时就骂了起来:“你想吃老娘豆腐吗?滚出去。”

白依依连忙把被子拉过来遮住自己,阿妞喊这么大声,要是那家伙进来,就什么都被看光了。

对着阿妞训斥道:“昨晚咱俩拜了把子你忘了?怎么说话呢?叫姐。”

阿妞转过身把身子平躺着,捂着生疼的脑袋瓜子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好像还真是的,咱俩拜把子了?”

“还能想起来,真不容易,还不快叫声姐来听听?”

阿妞愣都没打,“姐……”

白依依把脑袋缩了缩,被子都遮了半边脸,轻声问道:“阿妞,姐问你,你昨晚是不是占姐便宜了?”

阿妞掀起被子看了看,不光白依依,自己也是一丝不挂的,便瞪了一眼白依依道:“姐,你把我怎么了?咱可都是女的。”

白依依突然大叫了起来:“啊~~!死转宝,是他扒了咱俩的衣服。”

听到惨叫,郑玉成噗通一声就爬了起来,一头扎进了卧室,然后就没然后了,用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卫生间,拿了条大浴巾裹上,才又去了卧室门口。

背对着卧室门口,郑玉成对着白依依说道:“我还以为出了啥事呢?你鬼叫什么啊?”

阿妞很不在意,要是转宝对自己干了什么才好呢!就怕他没干。

白依依可不高兴了,就算自己的衣服是他扒的倒也没什么,可阿妞也是光着屁股的,冲着郑玉成吼道:“臭小子,昨晚你对我俩干了什么?”

“什么干了什么啊?你俩昨天吐了一身一屋子都是,害我打扫到天亮,还把衣服给你们洗了,好意思说呢!”

既然没对自己干什么,白依依略微有点儿失望,又生着气问道:“阿妞是怎么回事?她的衣服也是你扒的?”

阿妞用指头戳了戳白依依说道:“转宝早就看过我身子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是不是妒忌我身材比你好啊?”

“啊~?”白依依瞅着阿妞,呆了。

“我去用吹风给你们把衣服烘干啊,都中午了。”郑玉成赶忙就去了卫生间,这个时候就没法解释了。

也不知道两个女人在屋里聊了什么,一会儿哭哭啼啼的,一会儿又哈哈笑了起来,还笑得很张狂。

郑玉成忙了半天,才把烘干的衣服给拿进了卧室,却没想到阿妞一把就把被子给掀了,坦然自若的当着面穿起衣服来。

白依依只是撅着嘴瞅了阿妞一眼,就壮着胆子也在郑玉成呆滞的目光下,穿好了衣服。

“你们俩……到底发生了什么?”郑玉成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两个人会这么大方?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胡来?

阿妞解释道:“我们是拜把子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以后也不准备找两个男人了,就拿你凑合凑合得了,你要是有意见,就一起把我们开了。”

“这也行吗?”郑玉成呆呆的望着阿妞,他不明白只是什么逻辑。

阿妞面无表情的回应道:“不行吗?先能活下来再说吧!依依说了,如果严老要杀我们几个,她也不活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俩总不能因为争抢,都得不到你,好歹今天,咱们仨是一体的。”

郑玉成看着依依消沉的模样,问道:“依依,严老到底什么意思?我还没来得及问你。”

白依依穿好了毛衣,就一把扑进来郑玉成的怀里:“严老说,要我带你们所有人去见他,一个都不能少。”

“没说别的?比如是同意阿妞姐他们成为华夏公民,还是要除掉他们四个?”郑玉成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白痴,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白依依摇摇头,紧紧抱着郑玉成不愿松开。

“转宝,你们如果不去,就走吧,想办法出国,永远别再回华夏。一旦阿妞走掉,你也将是国安局的叛徒了,你也得走。”

阿妞也穿好衣服走了过来,三个人抱在了一起。

郑玉成摸着阿妞和白依依的脑袋,把她们贴在自己的胸口,沉思了起来。

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抱了许久许久,因为他们将要面临的是一个永远无法回头的十字路口,且必须选择。

白依依和阿妞都没有说话,她们倾心转宝,所以把这个决定也丢给了他,是走是留,是生是死,都由他来决定好了。

“走什么走,赶紧订机票去机场。”郑玉成说完,对着阿妞和白依依各自亲了一口。

白依依挣开怀抱,“啊?转宝?你的意思是去见严老?”

“必须去。与整个华夏相比,咱们是卑微的,只是华夏这条神龙脚底下的几只蝼蚁而已,如果华夏能接受咱们,咱们就安安稳稳的做一个华夏人,好好的过日子;如果不能,咱们就算杀几个人挣扎几下,也不过是多活几天而已,又有什么意思?

再者说了,我以前也是集团的人,严老不也接受我了?虽然阿妞姐制造了这个城市的一宗恐慌,但除掉江老大,肯定是振奋人心的事情,试问这整个城市的市民们,谁不想江老大去死?

阿妞姐没有太大的罪过,如果严老能给他们几个身份,我相信阿妞姐一定会忠于华夏,因为我们本来就是华夏的孤儿,都是把华夏当成家的孩子。我姓国,她姓党,我不相信严老会要杀掉我们这些苦命的孩子。”

阿妞紧紧抱着郑玉成,眼泪唰的就落了下来,从来不喜欢哭鼻子的阿妞,居然也哭出了声来。

白依依激动的点点头:“好,我去订机票,咱们去燕京。”

阿妞一把扯住白依依,带着哭腔问道:“刚才是以为会死,你才答应我,跟我分享转宝,如果能活下来,你还会让我爱他吗?”

被阿妞这么一问,白依依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一下神之后,紧紧抱了阿妞一下,“先活下来再说吧!”

阿妞给班克去了电话:“把所有装备带来威斯丁酒店,会有警察和咱们交接武器,然后跟我和鬼刀去燕京,能不能在华夏安生的活,在此一举。”

班克激动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老子也能有身份?”

阿妞苦笑道:“本来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只要有活路,就一起活,如果不能,就死在一起,如果以后不能和转宝一起活,老娘也活腻了。”

班克在电话里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子的命都是鬼刀给的,他说去哪就去哪。”

挂了电话,班克问大个子和孤狼道:“疯子要咱们去燕京,可能会死,你们俩去不去?”

孤狼只是问了一句:“鬼刀去吗?”

班克只是点点头,见孤狼就再没问题了,心里暗暗佩服这小子,在生死面前竟然如此从容。

再看看大个子,他都已经在收拾装备了,似乎也没必要再多说废话,鬼门关一起闯了不知多少次,这又算什么?

第115章 上帝之矛

白獒很惨,那么漂亮的空姐从身边来来回回的走过,它却只能欣赏几眼,连笼子都出不去。不过孤狼告诉它,只能待在笼子里,那就待着好了,不能也不敢有意见。

在布丹国的时候,大个子就经常当着它的面杀狗吃肉,孤狼虽然不吃狗肉,但也没有去阻止大个子。

有一个不在乎把自己吃掉的主人,是白獒的不幸,它虽然自认血脉高贵,但也绝不怀疑孤狼随时都敢抛弃自己,如果哪天大个子和它公平挑战赢了,它就真的会在主人的眼皮子底下被吃掉。

飞剑落在燕京机场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几人却没有欣赏华夏国都的心情,如果还不赶紧去面见严老,也许结局会朝着不好的一面倾斜。

白獒承受着机场所有人的目光,高傲的上了一辆加长的商务车,得意的它居然学着白狼王吼了几嗓子,弄得大家哭笑不得,只怕这家伙还不知道,它也很可能会跟大家一起被处决。

商务车的窗帘都是关闭的,七拐八绕的没人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不过白依依的脸色似乎没那么难看。

白依依笑得虽然很勉强,但至少比哭好看,“窗帘不打开,能说明什么知道吗?”

阿妞啐了一声:“我们知道了你们的老窝,是生是死就由不得了,现在不知道,说明人家没想治我们于死地,至少生死还在五五之间。”

听阿妞这么一说,司机就把窗帘都打开了,解释道:“是我给忘了,几位,不好意思啊!”

车子里的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但是一个个的脸色比屎都难看。

不久之后,白依依对着阿妞说道:“二妹,其实是有人跟我们举报了你们的行踪,如果不是你们动手早,也许咱们会干一架也说不定。”

阿妞点点头:“是乐天马特的老板,辛先生。他买我们去杀江老大,却倒打一耙准备借你们的手把我们也灭口。

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我一定毫不犹豫的把他的脑袋从脖子上卸下来。”

“哦?这就有点儿意思了,他和江老大有什么仇怨?”

“不知道,他们也可能是朋友。一开始他是要我们帮江老大杀其它人的,后来不知怎的改变了主意,居然要我们杀了江老大。”

郑玉成呵呵笑了几声,“真是巧了,那个辛先生让阿妞姐杀的人就是我。”

大个子也打趣道:“哈哈,这个世界太小啦!转宝你也太招人厌了,转了一大圈还是有那么多人要杀你。”

“闭上你的臭嘴。”阿妞给了大个子一个凶恶的眼神,意思不言自明。

知道大个子喜欢自己,阿妞其实已经私下里跟他说过很多次了,自己的心里容不得别人,就是死也不可能了。

大个子悻悻的看着窗外,心想还不如一起死了呢,要是活下来成天看着这俩人腻味在一起,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

因为人数不少,大家伙被严老安排在一间会议室里见面。

毫无安保可言的面见自己几人?就连绰号是疯蝶的阿妞,也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位五十多岁的长辈,那种泰然自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凌然正气,绝非是装出来的。

郑玉成很恭敬的立正敬礼,叫了声:“严老,小郑前来报到。”

随着郑玉成起身敬礼,阿妞几人也站了起来,虽然没有敬礼,但也算是对严老的尊敬了。

严老示意几人坐下,盯着郑玉成上下打量了一下,赞赏道:“你小子人高马大的,哪里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说你三十岁都有人信。”

郑玉成摸着脑袋嘿嘿笑了几声:“原来严老知道我的实际年龄啊?我也不想长这样的,在集团的时候,被人打了激素,突然就变这样了。”

“哦?什么激素?”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啥好东西,不过能活下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严老点点头,看着白依依那张比苦瓜还苦的脸,宠溺着训斥道:“白依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他们几个了?你把气氛弄得如此凝重,下边还怎么聊?”

白依依蹭的就站了起来,“啊?严老从来没打算杀他们?”

“我什么时候打算杀他们了?”

白依依狐疑的问道:“那您在电话里沉默那么久,是在考虑什么?”

“哦,你说那个,我当时是在考虑,是该让他们几个人进国安局呢,还是只给他们普通身份过日子,不过后来想想,都不太好办。”

“啊?”众人齐齐惊叹了起来。

尽管严老身上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压,但阿妞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严老从来没有要除去我们的想法吗?”

“你们曾经都是华夏走丢的孤儿,既然是我们华夏的子孙,即便淘气些,那也不能把自家孩子掐死啊!试问天底下有这样的父母吗?”

听严老这么一说,所有人心中一暖,巨大的压力顿时释放一空,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脏也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严老示意大家静声,然后说道:“让你们来,其实我的心里是矛盾的,若是放在以前,我根本不把你们所谓的集团放进眼里,而今不同了,我怀疑他们是传说中的组织——上帝之矛,不过也仅仅是怀疑而已。”

“上帝之矛?”众人无不吃惊,那是什么组织?

班克起身应道:“严老,集团从来就没有名字,我在集团待了二十多年,也从来没听过什么上帝之矛啊?”

“上帝之矛?”白依依却无比吃惊,起身说道“我曾经听说过这个组织,还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严老面带凝重之色,说道:“上帝之矛是一个国际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据说头目是一位女性。

就在前些日子,我想调查小郑的身份,便打算试探一下集团,却没料到是一名女性头目与我对话,不然我也很难把他们和欧洲的杀手组织——上帝之矛联系在一起。

但从种种迹象看来,的确很有可能就是他们。上帝之矛杀手组织一向只招收幼儿孤儿进行培养,他们和m国的黑手党,r国的竹田会社以及台南省赤色联盟大有不同,他们在整个世界都拥有着强大的情报网络。”

郑玉成点点头道:“确实,集团训练出来的人会被分配到任何一个不同的国家,至于有多少人进入了他们的情报网络,我当初身为魂组的成员也都不知道,一直也被集团怀疑忠诚,所以早就被他们孤立了。”

严老略一点头,继续解说道:“上帝之矛组织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其实是有缘由的,当年二战即将全面爆发之前,d国的纳粹头子希特勒为了得到实权,在上帝之矛杀手组织的帮助下,吞并了奥地利,并在其首都维也纳得到了一件圣物——命运之矛。”

看严老在沉默,应该是在组织语言,可白依依被吊足了胃口,急着问道:“命运之矛?一把矛能被叫命运之矛,一定是有什么神话故事的吧?”

严老把手掌做了个下压的姿势,示意白依依不急,继续解说道:“命运之矛也叫朗基努斯枪,是弑杀耶稣的长枪。”

耶稣?众人只觉得头皮发麻,还真的扯上神话故事了?

只听严老继续解说道:“圣经里记载,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之后,一名百夫长用长枪刺伤了他的侧腹部,而那名百夫长就叫朗基努斯,他手中的长矛便成为了圣物,这也是命运之矛名字的由来,所以命运之矛也叫朗基努斯枪。

后来耶稣的血滴到了那名百夫长的眼睛里,他瞬间被感化,成为了圣徒。犹太人就是用那把象征神谕和权利的朗基努斯枪建立了古罗马帝国。

传说但凡持有命运之矛的人,可以主宰世界的命运,但一旦失去,那个人会立即毙命。

再后来纳粹头子希特勒发动世界二次大战,在改变世界命运的同时,下令屠尽所有犹太人,也被世人传说,是因为那把命运之矛在作祟。

因为帮助希特勒得到了命运之矛,那个杀手组织也被冠以了上帝之矛的称号,对于他们来说,这个上帝之矛的称号是一种荣誉,一种生杀予夺的绝世荣誉。”

几人都纷纷吃惊不已,没想到现实中还真有那么离奇的事情,就算一切都只是巧合,这把命运之矛也毫不谦虚的被图上了浓重的神话色彩。

女人的幻想一向很丰富,白依依忙问道:“严老,那把命运之矛现在到谁的手上了?该不会还有人试图想拿着它改变世界吧?”

“在二战的时候由于各方混战,不知怎的丢失了,很多迷信的人都以为是希特勒丢了命运之矛,纳粹才会败北的。”

听到集团可能是上帝之矛组织的分支,阿妞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没想到,我们几个孤儿竟然会给华夏造成这么大的困扰。”

严老看着阿妞,微笑着说道:“这不怪你们,你们当初只是无知无助的孩子,既然回家了就安心的过日子,一切有华夏护着你们,护着所有华夏的子孙。”

阿妞不知怎么着,心中有一团火在烧,站起身来跟严老说道:“其实我有父母,转宝也有父母,只是我们都走散了而已。

我们既有小家,也有华夏这个大家,所以严老,我愿意加入你们,就当是有个班上,如果有薪水,权当我为了赚点儿工资过日子。”

这就是表决态度的时候了,虽然严老不要求,那也不能不主动。

班克站起身来,“我叫班克,是集团狼组的成员,脑子笨些但有把子力气,如果严老不嫌弃,随便给安排个差事,哪怕跑跑腿什么的都行。”

大个子站起来自我介绍:“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外号大个子,曾经集团狐组成员,本事不如疯子,但试问也是把好手,擅长狙击侦察暗杀,适应在各种环境行动。”

严老点点头,表示很满意他的能耐。

第116章 鬼刀小组

孤狼被大个子一把提溜了起来,不明所以。

大个子朝着孤狼的脑袋拍了一巴掌,“赶紧跟严老介绍下你自己。”

孤狼哦了一声,说道:“我叫孤狼,我跟鬼刀活,鬼刀要我干啥,我就干啥。”

大个子急了,朝孤狼屁股踢了一脚:“你会什么,说啊!”

孤狼抓着脑袋想了想:“我能闻味儿,汗味屎尿味儿,会狼话狗话,不怎么会人话。”

说着孤狼还学着狼嗥叫了一声,然后外面的白獒也跟着学了狼叫。

众人面色发苦,而严老却哈哈大笑了起来,他明白这一点儿也不可笑,而是人家的特殊本领,如果野外战斗的时候能和动物密切联系起来,那还得了?

班克和大个子不住的摇头,这就太丢人了。

郑玉成起身帮孤狼解释道:“他是被一只狼王带大的孩子,我当初被集团放逐雪原的时候救过他,所以他就打算跟我一起活了,从雪原一直追我追到了这里。

孤狼的处事法则和咱们大不相同,不过是个好孩子,能因为一头狼差点儿哭死的孩子,心肠坏不到哪儿去。”

严老的手掌心朝下压了一下,说道“没什么需要解释的,孤狼这小家伙不简单啊!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再推辞的,华夏的儿郎就该为华夏抛头颅洒热血,白依依,去把秘书叫来。”

“是。”

白依依走出会议室之后,严老对着郑玉成说道:“你们年青人的儿女私情我不管,但国家交给你的每一项任务都关系着无数人的安危,孰轻孰重要掂量清楚。”

郑玉成点头应是。

“你们几个也算是老战友了,我把你们拆开反而有碍于行动时的默契,也看得出来孤狼和疯丫头都死心塌地的想跟着你,那你们就组成一组吧,代号你们自己取一个,秘书会帮你们登记档案。”

阿妞说道:“转宝的绰号鬼刀,咱们组也用鬼刀这个名字好了。”

严老点点头:“挺好,我要你们成为华夏最神鬼莫测的一把刀,为国家在前进的道路上披荆斩棘。”

白依依站在门口撒娇道:“严老,你把我支开,就给他们分了组,这不公平。”

白依依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是严老的秘书,此人姓蓝,之前也是一名出类拔萃的特工,后来由于仇家太多,便被严老调来身边做些文秘工作了,自然也额外的充当严老的贴身保镖。

蓝秘书知道严老对白依依颇为宠溺,便没准备进屋,等白依依撒完娇再工作不迟。

“依依,小郑他们的特长都是些战斗狙击之类的,你作为情报人员,和他们一组多少有些不合适。再者说了,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我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扔啊!”

白依依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要是不在转宝身边,还怎么谈恋爱?

“严老……我不管,我也要进鬼刀这组,他们执行任务有个懂情报的,危险系数也会大大减少啊,协同作战嘛!”

阿妞插话进来道:“你别凑热闹,我们没你也照样。”

白依依顿时就对着阿妞凶了起来:“叫姐。”

“姐。”阿妞毫不犹豫的叫了一声,这无可厚非。

“以后姐说什么,你不许犟嘴。”

阿妞一拍桌子,吼道:“练练?”

白依依立马就把袖子撸了起来,“练练就练练。”

班克和转宝赶紧劝架,一时间屋子里的硝烟味都起来了。

严老看这情形有些不对,起身拍拍桌子,场上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胡闹。”严老吐完这两个字,转身就走了出去。

骚年们在争风吃醋的胡闹,严老都年纪一大把了,自然懒得掺合,不过出了门之后,严老还是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年轻真好啊!”

白依依扯着蓝秘书的衣领子说道:“蓝叔,你还欠我爸一个人情呢,现在就还。”

蓝秘书也不在乎被白依依这么拎着领子,很认真的问道:“你确定?那个人情可以是任何事,你现在就用掉,是不是太草率了?”

“就现在,你立马把我的档案改掉,我就是要进鬼刀这组。”

“哎!都说人一旦恋爱脑瓜子就不灵光了,果然是这样。严老都已经默认你进鬼刀一组了,才一声不吭走的,你居然还卖个人情给我,真是二傻。”

“啊?”白依依顿时成了木头,只有两只大眼在对着蓝秘书眨巴着。

蓝秘书堵住白依依要吐出口的话,“晚了,我等了多少年了,总算是把人情还上了,想让我妥协?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白依依气得一跺脚,指着阿妞吼道:“都怪你,一点儿素质也没有,就不能等出了局子再跟我吵吗?”

阿妞从蓝秘书那听得出来,一定是白依依吃了亏,顿时心情舒畅了很多,走上前细声细气的抚着白依依的胸口道:“姐,消消气,都是二妹不好,晚上请你吃饭,让你掏钱还不行嘛!”

“这态度还差不多,等等~~为什么是我掏钱?”白依依的眼珠子瞬间又红了起来。

阿妞解释道:“这燕京你熟悉,可我们不熟啊!要是我掏钱,你一定故意领我们去贵的地儿,我们几个现在只能吃得起泡面。”

“你……就你,你掏钱。”白依依气得肺都要炸了,被人耍的团团转,那臭小子一直在那扮演木头桩子,演得还挺像。

郑玉成抓抓脑袋,苦着脸说道:“我出来的时候花姐没给多少零花钱,说是白小姐能报销,能不花自己的就别花。”

白依依险些昏倒过去,被阿妞掐了人中才把气顺过来。

拖着阿妞去跟严老汇报江老大那件案子的始末,一路走着,白依依对着阿妞要挟道:“你要是不拿我当姐,信不信我今晚就睡了转宝,你以前是他姐,想睡他,哼~!等着慢慢磨合吧!”

阿妞一下子就蔫了,紧紧攥着白依依的手,哀求道:“姐,转宝还小,你放过他好不好?等他再长长身子,等年龄再大些,你再动手也不迟啊?”

“哼~!那要看你态度了。”

说着话就进了严老的办公室。

阿妞对着严老把事情的始末交待了一遍,包括在布丹国如何认识辛先生,一直到辛先生介绍他们帮江老大杀转宝,结果却半途改换了主意,把江老大给灭了口。

严老听完之后,眉头就略微紧蹙了起来:“虽然乐天马特进驻华夏没几年,但风头很盛,发展的势头很猛。正因为如此,他们是在用超市的生意来蒙蔽华夏,我们才没有注意到他们原来还别有意图。

既然江老大是h国人,这事就有头绪调查了,天也不早了,你们几个也该吃晚饭了,等我调查清楚,再说下一步的打算。”

白依依和阿妞立正敬礼,就转身出了办公室。

严老对着蓝秘书说道:“这事疑点颇多,你去查一下,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尤其是那个辛先生,他为何会出现在布丹国,所有和他联系过的人也都要查清楚,看能不能猜出他们的意图何在。”

“是,请严老放心,我一定仔细调查。”蓝秘书领命出了办公室。

严老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辛先生绝对不简单,最少也是h国的特工,既然他是为了政治目的,那就不能再让他把华夏的钱卷入h国。

阿妞一行人本来都是提着自己的脑袋来的,既然脑袋还在脖子上挂着,还得到了华夏的身份,自然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白依依很不情愿的跟着郑玉成来到了一家r国人开的自助火锅店,说是去别的地方就该她请,为了争这一口气,白依依只好忍气吞声。

“咱们得表现出爱国精神,这可是我从网上找了半天才找到的,今儿要是不把r国人的店吃倒闭,我就……我就……明儿还来。”

郑玉成一腔热血的进了店,他不知有多久都没吃饱过了,自从在实验室被改造之后,就没吃过几顿饱饭。

班克和大个子这两天一直是泡面维持着的,早就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阿妞更是如此,她昨夜吐得一塌糊涂,一天下来什么也吃不进去,这到了晚上才算是还了魂,看着火锅店里的海鲜和各种美食,口水已经在朝肚子里倒灌了。

一大锅高汤底料沸腾之后,桌案上的食材已经全都倒进了锅里,老板鄙视的看着几个饿狼,说着一嘴生硬的华夏语,“火锅不是这么吃的,都冒出来了,烫不熟的。”

郑玉成把火调到最大,“滚一边去,我们不要服务。”

老板念叨了一句“土包子”,就扭头去忙活了。

几个人自然是听到了老板这句话,不过也没反驳,尤其是班克,他自认自己就是土包子,除了杀过人之外,他哪里杀过这些美味。

郑玉成说道:“吃,吃完了再找老板算账,咱们现在要欺负了他,指不定朝咱们菜里吐口水呢!”

白依依拍了郑玉成一巴掌,“你别说这么恶心,还吃不吃了?”

所谓的庆祝,只是一顿廉价的饱饭,郑玉成忘了提喝酒的事情,班克几人便绝口不提,他们和郑玉成的想法不同,只知道他是鬼刀,是组长,就该听他的,更何况还是他请客。

其实这几天大家一直都绷得紧紧的,谁也没有心情吃喝。在下午之前的时候,大家还都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呢,在严老松了口之后,没想到脑袋又回到了脖子上,这才立马就来了饿意。

风卷残云之下,锅里的东西就再也没满过了,牛肉还没放进去就被捞了出来。对于班克和孤狼几人来说,只要沾了高汤,就是绝世美味了,以前生肉吃了不知多少顿,这生牛肉能有如此味道,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第117章 讨厌你的牙

老板远远的一直在骂野人之类的话,郑玉成也没理会他,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让大家吃饱重要。

看着大家如此狼吞虎咽,就连阿妞姐都完全不顾女生的样子了,郑玉成的眼圈都红了。

大家为了来找自己,为了和自己一起过日子,不知道这一路上是受了多少苦,被人拿着枪在屁股后边撵着,睡觉的时候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活得连一只老鼠都不如。

所以不管老板在身后骂骂咧咧的说些什么,郑玉成都不打算阻止大家吃这一顿饱饭。

单是郑玉成一个人,就吃了不下十斤的牛肉,这什么都不怪,就怪r国饭店里的牛肉白白花花的,肥肉相间,用来烫火锅是再合适不过了。

最让老板受不得的,是白獒也在没命的吃他家的牛肉,照郑玉成的话说,白獒也给过一份钱的。

r国的老板已经急了,所有的荤菜都被那一桌子包了,其他的客人见没有荤菜纷纷嚷着要退钱,最后闹得所有客人都走光了,就那一桌在赔他的钱。

“支那猪,撑死你们。”

阿妞眉头皱了起来:“转宝,我饱了,你们吃着。”

“轻点儿,别影响大家食欲。”

阿妞朝老板走了过去,“大家安心吃,保证不见红。”

“你们总算吃完了,这顿饭要给你们加钱。”

阿妞掏出手机录着音说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这顿饭要给你们加钱。”

阿妞截取这一段录音之后,又重新打开新的录音,“这句话只够工商局关你店用的。我问的不是这句,你刚才骂我们什么?”

老板一看阿妞面色不善,赶紧招呼几个跑堂的活计过来,见大家都在身边,有的手里还拿着料理用的刀子,便又胆子大了起来:“我骂你们支那猪,因为你们太能吃,顾客都走光了,难道不该加你们钱吗?”

阿妞把录好音的手机收了起来,换做以前,她根本不需要多说话,但万一把老板给弄死了,也总得跟严老交待一声才是,所以她才先录音再动手。

一掌切在旁边一名拿着刀子的活计脖子上,那家伙立马眼睛就黑了,在倒下之前,手里的刀子也早就被阿妞夺了过来。

几个人连忙避开阿妞,见她手里有刀子,也都抄起了家伙。

阿妞难为了,要杀死这几个人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但是要不见血她还做不到。转头朝郑玉成说道:“转宝,他们也都拿刀子了。”

郑玉成才只吃了个半饱,也算是满足了,起身朝阿妞走去:“还是我来吧!”

大个子和孤狼都不吃饭了,想看看鬼刀的能耐,虽然他们出马也能手到擒来,但要是不见血只怕不容易。

白依依趁着众人在看转宝,赶紧从锅里捞了满满一碗肉,她一直都在装样没怎么吃,其实这高汤火锅的味道确实很好,既然大家都在看着转宝表演,她就不怕吃的口沫横飞被人瞧见了。

阿妞退了几步,见郑玉成已经在朝一个手里拿着料理刀的人走去。

刚才阿妞夺刀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掌切在敌人脖子的血管上,敌人的脑袋突然断了供血便会昏厥过去,这很正常。

可郑玉成不是这样做,他是在敌人出刀的时候,才一拳砸了过去,对方的胳膊立马就弯成了不正常的形态。

刀子被砸掉之后,郑玉成并没有停手,一个小鞭腿抽在对方的大腿上,大腿骨也应声而断。

大个子和班克都看呆了,看着鬼刀用同样简单的招数,居然放倒了三个伙计,不管对方是从哪里出刀,他都能捕捉到对方的胳膊,然后一拳砸断。

一共五名伙计一个老板,那两个伙计早就推门跑了,只有老板不舍得自己的店,还有店里的钱财,才哆哆嗦嗦的指着郑玉成说道:“你会坐牢的,敢打r国人,我们r国不会和你们善罢甘休,不会再同情你们支那……。”

那个猪字还没吐出来,老板的下巴就掉了,连带着几颗牙齿飞了出来。

“哎,我本来不想见血的,但我实在是讨厌你这一嘴的牙,比身上的骨头都硬。”

说完郑玉成就对着老板的面门轻轻一拳,又是一排牙齿脱落,被老板硬生生给吞进了喉咙。

“你刚才是用哪个手指着我骂来着?”郑玉成转身问阿妞道:“阿妞姐,你还记得吗?”

阿妞摇摇头:“不记得了。”

郑玉成点点头,快走两步追上在地上攀爬的如同猴子一样的老板,一脚就踩断了他的脚踝,然后又踩在了另一只脚踝上,几声脆响之后,地上这位r国人老板已经四肢尽断。

“你他妈又不是r国的首相,也敢说那么狂的话?再者说了,如果你家首相敢骂我们华夏人,老子也照样把他一身的骨头敲碎,你把我这原话带回r国,如果有能耐见到你们首相,记得一定要让他们听到。”

白依依还想再偷吃几口,救护车就已经来到了,无奈丢下手里的筷子,起身去了老板身边。

老板很想昏死过去,但奈何只能清醒着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白依依盯着地上的老板看了会儿,一撇嘴:“哎哟,真惨。”

老板用怨毒的目光看着白依依。

白依依背着手朝老板点点头,替他把意思说了出来:“你是想说士可杀不可辱吧?你这是自己找羞辱,怪谁咧?”

一本警官证被白依依拿出来,掀开之后放在老板的面前,说道:“我目睹你散播谣言,意图挑衅两国友好和平,怀疑你是别国安插在华夏的间谍。

至于你是什么目的,只有调查之后才清楚,等你从医院治好伤之后,会有专门的机构提审你,到时候还麻烦你配合着点儿。”

r国人老板啊啊的说不出来话,嘴里的血沫子流了一脸都是。

白依依摇摇头:“我劝你保持沉默,不然的话,还有很多罪名等着你,比如你都这样了,还想袭击我,我可是高级警官,你的罪名不会小,枪毙也是有可能的。”

看着老板昏死过去,白依依直起腰来,摸着自己撑得不行的肚子,对着急救人员说道:“保住命就行了,他们r国也说了,咱们华夏的医术不如他们r国,只怕医不好他的骨头。”

来到现场的医务人员早就弄清楚了怎么回事,这年头还有敢骂支那猪的r国人?真是少见。

医务人员对着白依依点点头道:“长官,听说他吞了牙齿,我们得开膛给他取出来,不然对肠胃的消化不好。”

“这么专业的事情,你们自行做主吧!”白依依撂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整组人都吃得走不动了,出了火锅店都漫无目的的走着,谁也没提出要坐车的意思。

白獒也撑坏了,跟在孤狼屁股后面走一步停一步的,就算有谁家的名犬从它身边路过,它连上去闻闻的意思都没有了。

班克按着白依依安排的酒店,提议先打车回酒店睡觉,对于班克来说,已经记不清有多久的时间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了,他只想立马躺下,睡上个三天三夜。

大个子没有心情睡觉,但更没有心情跟着鬼刀和阿妞后边,看着他俩腻腻歪歪的在那瞎聊,眼不见心不烦,也跟班克回了酒店。

孤狼不干,鬼刀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就算鬼刀不在,他也只跟着疯蝶,至于大个子,孤狼认为随时都可能跟他拼起刀子来。

白依依和阿妞本来有些尴尬的,但孤狼在就好多了,一行四人来了故宫后面的景山公园,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燕京城的夜景,豪迈壮观的国都夜景自是不需多言。

左右肩膀都被靠上了脑袋之后,郑玉成就不再说话了,他怕说错一句话,有一点儿偏颇就会硝烟四起。

也许是吃多了,也许是真的累了,白依依和阿妞都没有再吵架,很不寻常的就这么靠着郑玉成的肩膀,看着根本没看进去的夜景。

孤狼的思想很正确,所以他做的也很正确,离鬼刀和疯蝶三个人远远的,坐在石阶上看着繁华都市,鬼刀说不定是要和那两个女人交配的,他还是远远待着的好。

这就是人类的世界?孤狼有些不可思议,他一直很崇拜狼妈,当年的狼妈甚至敢和虎豹厮杀,他一直认为,成为狼妈那样的存在,就已经是极限了。

万万没想到,在狼妈眼里卑微的人类竟然比狼族强大那么多?就在下午的时候,他居然飞上了天空,居然连着大白一起,都在天上飞了起来。

那么多的灯光,远处那么多的高楼大厦,那都是人力建造起来的吗?孤狼还以为自己当初的山洞已经是最好最豪华的狼窝了。

这里一家火锅店居然都能有吃不完的肉,孤狼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鬼刀明明有杀死一切猎物的本事,却非要回到华夏了,原来这里真的是天堂,是他如何都无法想象出来的天堂。

狼行天下吃肉,鬼刀说的一点儿都没错,孤狼如是想着,痴痴呆呆望着。

不知何时,郑玉成已经坐到了孤狼的身边,递了一根烟过去。

孤狼抽了一口,眼泪都给呛出来了,把烟扔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来不了。

第118章 兵分两路

郑玉成的外套搭在了白依依和阿妞两个人的身上,就算外套还不够大,那也必须两个人共同披着。

就是因为必须不能偏颇,因为外套必须披在两个人的身上,所以两个女人也必须紧挨着对方,紧紧贴着,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暖意。

郑玉成感谢这寒风,感谢这不是炎炎夏日,不然的话,那两个女人就该比赛着脱衣服乘凉了。

“孤狼,你是狼群里长大的人,而我是在人群里长大的狼,如果非要找些相同之处,也许咱们都是孤独的。”

孤狼摇摇头:“你不孤独,你有两个母的陪着。”

“我孤独,因为我始终给不了这块糖给我的妈妈。”郑玉成说着,从裤兜里掏出那块已经烂的没有样子的糖。

孤狼不理解,便没有回答。

“找到我的宝妈,我的宝爸,还有我的磨盘哥哥,我才像个正常人,不然,我永远都不完整。”

“我帮你找,我鼻子很灵。”孤狼要去拿那块糖,想闻闻上面还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郑玉成阻止了孤狼,随手把糖扔下了山坡,“这早已经不是起初那块糖了,改天再去买一块新的。”

大白兔奶糖被扔出去之后,还在半空中就已经化成了碎渣,带着郑玉成对家人的思念,沉入了未知之地。

“我想回去上学,到时候你也跟我一起吧!同龄人怎么活,咱们就该怎么活,不然的话,咱们就很难活得像个人样子。”

孤狼觉得这是应该的,他一直都在学东西,应了声:“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怎么活,我就怎么活。”

火锅的美味和酒店的舒适,让孤狼觉得天堂也就如此了,还能再好到哪儿去?至于鬼刀说的什么学校,难不成比这酒店的席梦思还要爽不成?

一伙人没有一个不在睡懒觉的,直到郑玉成的电话响起,居然是严老打过来的,突然想起来白依依已经是他的成员,严老的电话理应打到他这儿才是。

“喂~!严老,有什么指示?”

“过来一下,有些情况电话里说不清楚。”

“好,半小时赶到。”

郑玉成挂了电话,就赶忙把孤狼从被窝里揪了起来,让他去挨个敲房门。

白依依和阿妞昨天还要动刀动枪的,这到了夜里又睡在一个被窝里了,其实两个人是在看着彼此,生怕一个不留神,谁就跑去了转宝的房间,献身去了。

既然是有任务,一行人连洗刷带穿衣服,只用了五分钟就出了酒店。

严老知道从酒店到他这儿的距离,又是堵车的情况下,鬼刀这小子说是半小时居然没有迟到,这就算是态度了。

“跟你们几人说一下目前调查所掌握的信息,那个辛先生去布丹国的目的居然是面见m国的政要,至于谈论了什么内容,我们不得而知。

而那名死去的江老大,确属h国人,乃是h国早年就安插在华夏的间谍人员,由此看来,那位辛先生也是间谍无疑。”

郑玉成点头表示认可:“果然如同我们所料想的,他这个人很不简单。”

“虽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但我们还不能立即逮捕他,他的任务也绝不只是来华夏吸金,给h国补充经济血液,一定还另有目的。

从通讯部门调查到了一些人员名单,我们挑了其中疑点较大的几人,作为重点摸查对象,而你们此次任务,就在赌城。”

“赌城?”郑玉成也正想去赌城找囡囡,和她讨要一个说法,然后逼问出大虎哥那个大老板。

严老点点头,“一个叫尹智慧的人和那辛先生联系密切,据调查,尹智慧正是前几年金陵和肥城几处房地产开发商老板,之后携了巨款潜逃,现在他人就在赌城。

钓大鱼还需要放长线,这两个人都不要惊动,至少不要让他们察觉到你们的意图,你们的任务也只是去摸查一下那个尹智慧的底细,如果他们是政治目的,自然会有上面来决定下一步行动计划。”

郑玉成说道:“严老,如果我猜的不错,您说的那个尹智慧,就是我一直要找的人,他亏欠了无数农民工的工薪,害得我大虎哥也锒铛入狱。”

“依依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你那小小的私人恩怨先放一边,如果调查清楚这个尹智慧确实在国际上有什么勾当,你那什么虎哥我自然会帮他洗清。”

“好,我们即刻出发。”

“到了赌城,武器装备会有专人为你们提供,记住,保密是首要。”严老又强调了一遍。

“是。”

蓝秘书给了郑玉成一份卷宗,里面是尹智慧和辛先生的部分资料,“路上看,记住之后就销毁吧。”

郑玉成点点头,就和白依依几人直接去了机场。

刚到机场,花姐和花织的电话就分批打来了,花姐给花织配了部手机,允许她闲暇时间骚扰转宝,可把花织给乐坏了。

花姐的电话,让转宝一下子把心沉了下去。

囡囡找人把皇家1号的包厢给砸了,恐吓花姐说,如果再不买她的货,就把整个皇家1号给端掉,最后居然还掴了花姐一耳光。

听着花姐的声音都带着颤抖的声音,郑玉成知道花姐很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不给自己添麻烦,但她实在太恐惧了。

挂掉电话,郑玉成就跟白依依说了这事,商量之后,决定兵分两路。

郑玉成命令道:“现在兵分两路,班克,你和大个子飞去金陵,在我的皇家1号建立安保系统,顺带把小弟们都训练训练。”

“放心吧,这样的活计我班克喜欢。”

“还有,把恐吓我家花姐的人找出来,捏碎他全身的骨头,看他还能不能砸了我的铺子。”

大个子问道:“如果他们黏人,能暗杀吗?”

“视情况再定吧,该死之人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还有就是要看你能不能做到不留痕迹了。”

大个子应道:“这个好说,没有把握的时候我不会轻易动手。”

“孤狼,如果你执意跟着我,就先让白獒跟着班克去金陵,带着它去赌城也不方便。”

孤狼点点头,对着白獒吼了几声,听着声音跟白獒的叫声几乎一模一样。

白獒吱吱的叫唤了几声,在看到孤狼抽出疯狗刀的时候,它还是屁颠屁颠的去了班克的脚后跟。

孤狼对着班克说道:“大白只听你命令,你去了金陵和它聊聊,不然它净喜欢咬断人脖子。”

大个子不乐意了:“哎~我说孤狼,你瞅着我干嘛?我和它又没仇没怨的。”

孤狼对白獒交待道:“大白,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咬断他脖子。”

白獒对着大个子吼了几声,弄得大个子脊背发寒,心里在寻死着哪天得朝它脑袋上放一个暗枪。

本来想让阿妞也去花姐那儿的,但阿妞和白依依那决绝的眼神,瞬间就让郑玉成放弃了这个想法,看起来以后她们姐妹俩是打算形影不离了。

…………

在飞机上才来得及把蓝秘书给的卷宗打开,除了一些书面资料之外,居然还有一张两百万的支票,这就不明白了。

白依依鄙视了他一眼,解释道:“你去了赌城不赌几把,难道直接问人家你是谁谁谁?”

“哟呵~!我这可是公费赌博,还有这么爽的事?”

“哼,先看看资料上有没有这支票的说法吧。”

听白依依这么一说,郑玉成赶紧把资料翻看了一遍,果然有注解,准许最多输掉两万块?

“我的乖乖,这还不如直接说不许我输钱得了?”

白依依哼了一声,“你小子连市长的钱都敢诈,严老指定是怕你贪污钱财,输个十万八万回头就说输了两百万,反正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

“别这么说,我就是贪点儿,不也是为了以后带你们过日子的嘛?”

阿妞指着白依依问道:“到底是带我过日子,还是带她过日子?”

郑玉成立马就闭上了眼,打起了呼噜,哪管大腿根子上一边一个手正在使劲儿掐自己,咬牙切齿的忍着吧,就算掐得再疼,老子也不打算醒了。

孤狼没有注意到鬼刀被欺负,不然一定手起刀落把那两个女人给解决了,他不懂得情趣,所以只对窗外的云海感兴趣。

赌城是一个半岛城市,所以飞机落地的时候,跑道是在海面上的,这让郑玉成感到很新奇,他以前在集团训练的时候也玩过几次飞机,只不过都是直升机之类的,这种客机却没坐过几次。

出了机场刚开机,就有人打电话,说是葡京酒店已经订好了房间,需要的一应装备也都在房间里。

当来到葡京酒店,郑玉成才唏嘘刚才那个打电话的是有多么神通广大,他是如何把武器装备弄进房间的?

葡京酒店之气魄实在很难形容,鸟笼子的建筑结构,一周吊满了绿、红、黄、银、蓝五种灯光,应该是对应五行相生的风水理念,至于鸟笼子的结构,也该是寓意客人带着钱进去,就别想再飞出来了。

白依依问阿妞道:“如果身上带着貔貅就拿出来丢掉,这葡京酒店既是酒店也是赌场,是不许带貔貅入场的。”

“还有这说法?”

白依依指着门前两尊巨大的貔貅雕像说道:“看到没有?貔貅只有嘴巴没有屁股门,是只进不出的,人家可以只进不出,赌客就不行了。”

郑玉成点点头:“还真是这个道理,这感觉还没进门,我这两百万支票就好像已经是他们的了。”

第119章 客轮酒店

进了酒店,郑玉成才由衷的佩服暗中安排酒店的那位老兄,如果能见到那位老兄,郑玉成一定请他海吃一顿,谁让他想到了自己所有想到的事情,包括只开了一间房。

“只有这一间房?不是吧?”白依依眉头紧锁,四个人该怎么办呢?是转宝跟自己住这间呢,还是阿妞和孤狼再出去找酒店呢?

阿妞已经开始犯愁了,“就一间房?孤狼睡哪儿?就算他和转宝睡沙发,难道自己彻夜不睡觉看着白依依吗?万一她夜里跑去沙发亲转宝一口咋办?”

郑玉成想了想,一脸正经的说道:“一定是为了方便我们执行任务,还是听组织安排吧!这赌城天气这么暖,我和孤狼睡沙发。”

白依依和阿妞异口同声的反驳道:“不行~!”

进了房间才知道,床是二加一的三人床,看着是两张,其实是并在一起的,而且赌城这种地方一步金一步银的,房间的空间并不像其它地方那么宽阔,说是五星级酒店,房间也确实小的可怜。

白依依很害羞,虽然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阿妞一向都是那么直接,“孤狼,你睡外边沙发。”

郑玉成看了看,那狗屁的沙发,根本就是一张椅子,连放平都不行,怎么睡人?

“要不我和孤狼再出去找家酒店吧。”

阿妞瞪着眼吼道:“最近的酒店也在一公里开外,如果我和依依遇到危险怎么办?”

孤狼不理解那三个人在犯什么神经病,拖着一床被子就铺在了外面客厅,“这么软和的被子,我先睡觉了,执行任务的时候叫我。”

白依依刚想再客气两句,就听着孤狼的呼吸已经粗重了很多,不可思议的说道:“这小子居然只用了三秒就睡着了?”

郑玉成笑道:“他从小到大只睡过地上,最软也是在他狼妈的身子上,这已经是他最幸福的时候了,就让他睡吧!”

也许是人们急着放纵,赌城的太阳早早就沉到了海里,可能它看不惯这个城市的大多数人们都太悖于自然规律。

“喂~我要点儿货。”郑玉成拨通了囡囡的电话。

囡囡抽搐了一下鼻子,“先生,咱们好像没什么交情吧?您是要什么货呢?得说清楚才好。”

“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要什么样的,哦对了,我可是批发去卖的,可不像你喜欢自己玩。”

“先见见你真人,来妈港。”囡囡说完就挂了电话。

“妈港是哪儿?”郑玉成问道。

白依依笑着唱了起来:“我离开你的襁褓太久了,母亲 !但是他们掳去的是我的肉~体,你依然保管着我的灵魂……”

郑玉成急了,“喂,还唱个没完了?说啊,妈港是哪儿?我约囡囡见面呢!”

白依依噗哧笑了一声道:“你被唬了,妈港就是macau,就是这赌城啊!”

“草,老子刚才没说清楚,囡囡一定是听我大陆口音。”郑玉成又拿起手机重新拨了过去。

囡囡听到电话里的男人有些生气,心里便放了心,对方既然连赌城的另一个名字都不知道,应该不是线人,笑着回道:“哟~!外乡人啊?来姐游轮上玩玩先,给你八折。”

“游轮上有什么好玩的?老子是来弄货的,没心情。”

“想要货就来外港客轮娱乐酒店,有人接你。”囡囡没心情说废话,她把精力都专注在鼻子下面的粉末上了。

“什么外港客轮娱乐酒店?依依,你知道吗?”郑玉成问道。

白依依打了个电话问了那地方之后,把手机朝床上随手一甩,哼了一声道:“你自个儿去吧,打个出租车,没有司机不知道那地方的。”

“那你刚才是跟谁打电话问路呢?”

“以前盗门的人,你管的真多,要去找囡囡就赶紧滚蛋。”白依依一脚踹在了郑玉成的屁股上。

郑玉成被踹了出来还一头的雾水,怎么这白依依神经兮兮的?自己找囡囡是为了解决大虎哥的事,再者说从她那儿也能打听到尹智慧不是,为什么要生气呢?

打了个的士,说是去外港什么客轮娱乐酒店,没想到出租车的师傅也笑得那么污,看来不是啥好地方。

郑玉成懒得去读白依依和出租车师傅的心思,到那儿之后也就什么都清楚了,一般情况下还是不要窃听别人心里的想法,因为总是有很多龌龊的思想让郑玉成直犯恶心。

到了目的地,郑玉成才弄明白,敢情酒店也可以开在游轮上?这还真是有趣。晚上的风浪有点儿大,相比里边的人一定也是摇摇晃晃的。

还没到门口,就有痞子打扮的青年贼头贼脑的问:“是来拿货的,还是来玩的?”

“拿货之前进去玩玩不行吗?”郑玉成清楚囡囡不会亲自现身,不过猜测她就在这游轮里面,便打算先混进去再说。

“你一个人?”痞子青年问道。

“你觉得来这种地方,老子带几个人合适?”郑玉成反问道。

痞子青年把大拇指朝船舱里边一指,就让开了道路。

从外面看客轮不算很大,可一进去才发现里边空间还真不小,所有本来应该乘坐的座位都被拆掉了,换上了各式各样的赌桌,而整个客舱也全都被装潢得富丽堂皇。

里面的赌客很多,几乎没有谁不抽烟,所以整个赌场都是乌烟瘴气的,郑玉成不明白赌场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白依依干嘛那么神经兮兮。

赌博这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郑玉成连这些赌客手里的筹码都不认识,自然没有去博一把的兴趣。

一位被替班下来的美女荷官刚好路过,见郑玉成的眼光根本没放在赌桌上,便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玉成好奇的转头看着美女荷官,不知道她叫住自己是几个意思?

美女荷官朝客舱尽头指了指,对着郑玉成说道:“小子,看你不像是瘾君子,一定是来买肉的吧?那边有个楼梯,下去就是。”

郑玉成点点头,对着美女荷官伸了伸大拇指,就去了船舱尽头,既然下边还有一层,那囡囡指不定就在下面。

下了楼梯,是一道带着铁轮子把手的舱门,一名魁梧的男子站在门边把守着,见郑玉成下来,便示意他把手举起了,先搜身。

魁梧男子拍了拍郑玉成的后背,笑着说道:“小子,这么结实,那些女人可有福气了。”

郑玉成给了男子一个贱贱的眼神,就推门进去了。

万万没想到,只是隔了一道铁门,里边竟然是另外一个世界。整个底舱的空间里都弥漫着一股特殊的香味,郑玉成知道,这种香味闻多了一定会上瘾。

到处都是光着屁股的女人,白花花的一片。郑玉成挥挥手把烟雾驱散一些,定睛一看,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场所,这些女人也不单单是妓女,她们竟然是陪着客人在吸毒。

一路朝里边走去,郑玉成惊愕的下巴壳子都掉地上了,一个女的像是吸多了,光着身子蹲在垃圾篓边上没命的呕吐,地上还时不时躺着口吐白沫的,看来是被毒品爽翻过去的。

也许对于某些瘾君子来说,这里是天堂,但对于郑玉成来说,他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地狱。

既然有人吸毒,囡囡就一定是在这儿了,郑玉成快走几步,一路朝着尽头匆匆赶了过去。即便是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的大胸,也没人会在乎,在这里没有什么流氓可言,正经人才会遭到这里所有人的鄙视。

尽头有着一道同样的铁门,也有着两个人在站岗,郑玉成递了两根烟道:“囡囡姐让我来拿货。”

“等一下,我进去问问。”

既然是要进去问问,那囡囡就一定在里边了,说话的家伙才刚开门,郑玉成就连人一起给推了进去,刚进了房间,就被两把枪指了脑袋。

郑玉成没在意指着自己脑袋的手枪,如果他们要杀自己,第一时间就开枪了,既然没有开枪,那就暂时不会有事。

急速扫视了屋子里的情景,最里面是一张办公用的桌子,其余地方到处都是一些白色的塑料箱子,还有一个衣不遮体的女孩子躺在两个箱子上。

一个瘦弱的男子正猥琐的给她灌着什么,女孩子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而男子的身后也站着一个女人,瘦骨嶙峋的不成人样子。

郑玉成看着那名瘦弱得没有了人样的女人,隐隐觉得有些熟悉,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囡囡?”

“你是谁?我没见过你。”囡囡慢慢朝郑玉成走来,有两个小弟的枪指着郑玉成,囡囡不认为这个人能捅出什么娄子。

那个给女孩子灌药水的家伙生气的吼道:“没见老子要玩女人吗?谁他妈放人进来的?”

“壁虎哥,是这小子自己闯进来的,要不,绑到公海沉下去?”

“等等,这个小子我看着面熟。”囡囡制止了端着枪的小弟。

“你是……?”

郑玉成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囡囡姐,大虎哥那么心疼你,你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到底图个什么?”

囡囡本就因为消瘦而变得又凸又大的眼珠子猛然亮了一下,旋即大吼大叫道:“开枪,弄死他,赶紧弄死他。”

郑玉成哪里会给身边的人机会,脑袋朝后一避,两只手就钳住了攥着两把枪的手腕,一用力,两把枪掉落了下去。

两个小弟的脑袋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很大很干脆的响声,只怕不被撞死也会变成傻子。

一抬脚,带起一把手枪稳稳的飞进手里,便连开了两枪。

囡囡吓得蹲在了地上,因为刚刚子弹就从她的耳朵边飞了过去,不用想,她的男朋友应该已经死了。

第120章 小赌王

包括门外两个站岗的,一共五名男子都怕是活不成了,郑玉成把枪对着脚下,两个脑袋撞在一起的家伙居然还在喘气,他没有办法不再次扣下扳机。

屋里只有囡囡和那名躺在塑料箱子上的女孩子,郑玉成知道那个女孩子一定不是妓女,妓女不会有那么纯洁的气质。

没有多余的时间做考虑,铁门不一定有那么好的隔音效果能阻隔开枪的声响,郑玉成对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囡囡问道:“尹智慧在哪儿?”

“转宝,你是转宝,别杀我,我是你囡囡姐。”

“尹智慧在哪儿?”郑玉成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本以为问了囡囡,她就会想到尹智慧,然后自己就可以读到她的心思,却没想到她已经吓呆了,根本没有想其它的,满脑子只是想着怎么活下去。

把躺在塑料箱子上的女孩扶起来,原来她的嘴巴被贴了胶带,手也被绑住了,郑玉成并没有解开绳子,扶着女孩来到了囡囡身边。

“囡囡,你冷静点带我出去,等到了岸上我就放你回来,不杀你。”

“真不杀我?”囡囡仰着脑袋不敢起身。

“不杀,只要你冷静的带我和这女孩出去,我保证不杀你。”郑玉成再次说了一遍。

“好,我给你带路。”

囡囡哆哆嗦嗦着开了门,见外边的人都吸毒的吸毒,交合的交合,根本没人注意到办公室里的情况。

郑玉成把手枪在囡囡的腰上抵了一下,恐吓道:“你知道身后有什么,如果说错一句话,我就穿了你的腰子。”

囡囡腿一软差点倒下,如果不是之前刚刚吸过,她只怕早就撑不住了。

一路上小弟见是囡囡带着人出去,以为是在出货,便也没有阻拦,很顺利的就出了客轮。

郑玉成看着囡囡已经形同骷髅的模样,知道她已经无药可救了,也许用不了几天就会死在毒品上,痛苦的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当年的情景,当年那个清纯的跟孩子一样的囡囡,而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囡囡恐惧的求饶着:“转宝你说过不杀我的。”一边求饶,一边去解郑玉成的裤腰带,说道:“我可以伺候你舒舒服服的,我的活很好,求求你别杀我。”

“先告诉我尹智慧在哪儿?”

“他哪儿都去,只要是大赌场,他哪儿都去。”囡囡准备去拉郑玉成裤子上的拉链,她并不觉得伺候男人还需要选地方,只要用嘴巴让他舒服了,他应该就不舍得杀自己了。

郑玉成愤怒的一脚把囡囡踢进了海里,端起枪痛苦的朝海里开了两枪,他不想这个女人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我这两枪是替大虎哥开的,其实就算大虎哥舍不得你死,我也会杀你,因为你不该碰花姐,谁都不可以。”郑玉成看着海面上漂浮起来的尸体喃喃自语道。

囡囡不能不死,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志力,如果放她回去,她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自己要找尹智慧的消息卖给尹智慧。能帮着男朋友去奸污别的女生,这样的女人已经没有底线了,何况她现在活着跟死掉也没多大的区别。

身边神智不清的女孩,瞪着眼睛从喉咙里发着呜呜的声音,她是看着郑玉成开枪杀了几个人的,虽然心里很痛快,但难免心中不害怕。

郑玉成抗着女孩离开了码头,好在没有人从游轮里出来,不然又要多杀两个了,不管是里面的混混还是那些瘾君子,杀了也就杀了。

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郑玉成看到有一个供游客休息的长凳,就把女孩朝着长凳上一丢,撕开了她嘴上的胶带。

女孩不只是神智不清,眼神已经开始迷离了,而且是在用着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郑玉成。

趁着你还有一丝的清醒,你家人的电话说一个,我让家人来接你。

女孩拿过去郑玉成的手机迷迷糊糊拨了个号,却没打算跟手机里的人通话,而是一头栽进了郑玉成的怀里,开始搜索起来。

“他们给你灌了什么药?喂~!腰带不能解。”郑玉成赶紧去护自己的裤子。

女孩不管郑玉成的呵斥,笨手笨脚的想去扒他的裤子,似乎很渴望的样子。

郑玉成立马就猜到这女孩一定是被下了春~药,这下麻烦了,她家人要是来了可就真解释不清了。

手机里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郑玉成把女孩按倒在长凳上,让她趴着,然后脱掉一只鞋子,用自己的脚踩住了她背负在后面的双手。

女孩疼的呲牙咧嘴的喊道:“胸,胸疼。”

郑玉成没理会,谁让发育那么好呢,活该硌得慌,对着手机里的男人说道:“我捡到了一个女孩,她被人家给灌了药,你赶紧过来认领一下。”

“什么女孩?”

郑玉成把手机放在女孩的嘴边,朝她脑袋打了一巴掌:“清醒点,告诉他你是谁。”

“哥……”女孩的声音都酥麻起来了,叫完这一声哥之后,就拿眼睛一直盯着郑玉成在看。

电话里的男人着急道:“在什么地方?我马上来接人,你说吧,有什么要求?”

郑玉成一听就是人家误会他绑架呢,叹着气说道:“我是救了你家妹子,不是绑架,这地方我也不认识,离外港不远,这地儿挺偏僻的,有几棵大椰子树。”

对方既然直接挂断了电话,看来是知道这个地方,郑玉成准备再踩一会儿,等这女孩的哥哥来了,还得很麻烦的跟他们兄妹俩商量商量封口的事情,因为这女孩可是亲眼看着自己杀了人的。

“帅宝宝,放开我,我想抱抱你……嘿~嘿嘿嘿……”

就冲你这帅宝宝三个字,我一定不杀你,老实点儿再忍一会儿,等你哥来了让他想办法给你解决生理需要,老子可不是随便的男人。

“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我喜欢你,哎哟~轻点儿,胸疼。”

“想不疼就别胡思乱想,你被人下药了,根本就不是真喜欢老子,再说了,老子现在有依依和阿妞姐缠着,头大着呢!”

话才刚说完,郑玉成掐指一算,草,这才挂了电话没两分钟,就已经来了百十号人了,这女孩的哥哥是什么来头?太牛掰了吧?

“帅宝宝,你放开我,我想做你老婆,抱抱嘛……”女孩乱七八糟的吐着浑话。

郑玉成踩着女孩屁股上的两只手,对着围在他身边的人说道:“喂~!你们也都听到了,这女孩是被人家下药了,我踩住她也是迫不得已,不然就被她给那啥了。”

百十号人每一个人都在盯着郑玉成,却没一个说话的,直到他们的主子来了,才把道让开。

一个三十多岁的短发英俊男子,上身穿着一件极其整洁的白衬衫,却没有束进裤腰带里,而是就那么随意敞在裤子外面,脚上的一双鳄鱼皮鞋看着就不是便宜货。

“小子,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郑玉成应了声。

“那你可以放开她了。”

“不行,还得说几句,把误会撇清了,我自然放人。”

“行,你说吧!”

“你那么多弟兄在这,我说了有鸟用?让他们滚蛋吧,我真不是绑匪。”

男子瞥了郑玉成几眼,“给我个相信你的理由啊?你腰间的枪都露了,让我怎么信你?”

“这枪是我抢来的,得找地方扔了,不能不带走。”

“嗯,我相信,绑匪没有你这么冷静,但你踩着我妹妹,身上还带着枪,我不能不放着点儿。”

“有些话你这些小弟在这,我真不方便说,这样吧,我把枪给你拿着,你可以指着我,不过得让你这些小弟滚远些。”

男子没有回答,也没有要接枪的意思,便朝身后甩了甩手,那百十个小弟就都撤得远远的了。

郑玉成不得不佩服面前这人的胆识,解释道:“你妹妹被绑到了客轮酒店,我刚好去里边寻仇,杀了他们几个人,有一个叫壁虎哥的男的,还有一个叫囡囡的女的,都是吸毒的。”

好像没有多余的话要说,男子直接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郑,你叫我小郑就行!”

“我叫尹超雄,在赌城,他们都直接叫我小赌王,你该认识我是谁了吧?”

郑玉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不过我记住你名字了,既然你那么相信我不会对你拔枪,你妹妹就领回去吧,她真的被那个壁虎哥下了春~药,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你真杀了壁虎哥?”尹超雄问道。

“壁虎哥很牛掰吗?我是不是会有麻烦?”

“他只是一个毒品贩子,算不上什么,之所以叫壁虎哥,是因为警察有一次突查,他吸毒吸多了,趴在墙上装壁虎,结果就有了这个外号。”

郑玉成呵呵笑道:“呵呵~!他还以此为荣了,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小郑兄弟下榻哪个酒店?等小妹清醒过来,还得去登门谢谢你这个恩人。”

“我住葡京酒店,不过还是别谢了,你妹妹衣不遮体的都被我看光光了,不想着宰了我就不错了,不过我真不是有意的啊!要是不救她出来,她就该被人给那啥了。”

郑玉成说着刚把脚松开了,女孩就立马起身抱着郑玉成不撒手了,整个一花痴。

“你救了我,我要你做我男朋友,我要嫁给你,我要给你生宝宝,赶紧的,咱们生宝宝。”

尹超雄看着妹妹的模样苦笑道:“小郑兄弟,还得借你外套用用,你看……?”

郑玉成把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然后就把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女孩身上。

尹超雄的眼神很毒辣,一眼就看见了郑玉成手里的双鱼刀片,虽然是合上的,但他还是认了出来。

把妹妹拉扯了过来,尹超雄对着郑玉成一抱拳,问道:“盗门的人?”

郑玉成摆摆手:“只是有些牵扯,我跟盗门也不熟,人交给你了,丑话撂这啊,如果你们兄妹俩的嘴不把风,我可记得你名字——尹超雄。”

“你住的酒店有我的股份,你想找我很容易,我的电话你也有,抽空过来喝茶。”尹超雄说完就抗着妹妹离开了。

郑玉成望着尹超雄的背影,喃喃道:“不知道找他多开两张报销单行不行?贪点是点儿。”

第121章 免费的早茶

被尹超雄这事一耽搁,回去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把白依依气得脸都绿了。

阿妞只是以为到这么晚还没吃饭,白依依才气成那样的,她一点儿也不像个受过严酷训练的特工,饿一顿怎么了?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为了狙杀目标,几天不吃饭都很正常。

鬼刀不来,孤狼是决计不吃饭的,所以白依依想报复性的把郑玉成撇开去吃饭也不行,孤狼和阿妞都不乐意。

怎么说自己也算是个淑女,就算不是淑女,至少也是个美女,白依依不想把客轮酒店那种地方挂在嘴边,便也没有告诉阿妞,只是用愤怒的眼光把郑玉成杀死了好几遍。

时间已经很晚了,对外面的环境也不怎么熟悉,所以只是从酒店订了简餐在房间里吃,虽然很贵,但绝对是在可以报销的范围内。

“你这趟出去时间可够久的,外套都没了,怎么没把裤子也丢了?”白依依还是忍不住念叨了出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那地方很刺激,但到处都是吸毒的瘾君子,我看着就犯恶心。”

阿妞指着郑玉成的裤裆说道:“拉链都没拉,你也注意点形象,别这么邋遢行不行?”

白依依气得把吃饭的叉子一摔,“你必须把今晚的事情解释清楚。”

郑玉成的脸都憋红了,裤子拉链自然是尹超雄的妹子干的,可自己居然忘记给关上了,这可真是百密一疏啊!

“男人都是站着小解的,不就是忘了拉拉链嘛,你们管的可真宽。”

白依依立马就火大了,“你去了那种地方,还说我管的宽?你还把不把我放眼里了?”

孤狼直接用手抓了一块牛排,去了窗边看夜景去了。一个泼妇而已,如果鬼刀想揍她,一定能把她屁股揍得稀巴烂。

“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郑玉成也把叉子一丢,低声叹了口气说道:“我把囡囡给杀了。”

“囡囡是谁?”阿妞问道。

“是我大虎哥以前的女朋友,跟尹智慧跑来了赌城,后来被尹智慧踹了。以前的她虽然爱慕虚荣,倒也算是个可怜人,可如今居然……哎~,她已经算不得是个人了,连鬼都不如。”

白依依一听转宝没有偷腥,反而杀了个女人,食欲立马就回来了,便拿起刀叉又吃了起来,“杀就杀了吧,死一个毒贩没什么,我回头帮你汇报一下。”

郑玉成有点儿自责的问道:“包括囡囡在内,我一共杀了六个,是不是过分了?”

阿妞不觉得杀几个人算什么大事,随口安慰道:“我杀过多少人自己都没数过,这事就不能往心里去。”

白依依递了一块牛肉送进郑玉成的嘴里,反问道:“转宝,你知道严老为什么喜欢用我们年轻人吗?”

心情不好,牛肉在嘴里自然也是寡淡无味的,郑玉成盯着白依依,他确实想知道这个答案。

“因为年青人容易冲动啊!还记得我上次拿火箭筒拆了烟囱的事吧?我本以为严老会骂我,没想到他只是一笑了之。”

虽然郑玉成懵懵懂懂的不怎么明白,但啊妞听懂了,“冲动可以很快把问题解决掉,而且咱们捅出的篓子严老都能把屁股擦干净,这才是主要的吧?”

“二妹,还是你聪明。”

“明儿怎么安排的?去哪能找到尹智慧?”阿妞只想早点完成任务,赶紧回去金陵瞧瞧,那里可是她和转宝以后过日子的地方。

“囡囡说尹智慧每一个大型赌场都会定期光顾,要不咱们分头去各赌场守株待兔?”郑玉成说道。

阿妞摆摆手道:“不行,咱们如果只去不赌,会被赌场的人怀疑起身份的。虽然有两百万,但严老不许输钱,这就是个麻烦事了。”

郑玉成一听就蔫了,“我连牌都没打过,哪里会赌钱啊,明天去楼下学学再说吧!”

白依依抛了个媚眼小声说道:“我教你啊!咱们去被窝,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阿妞瞪着大眼插话道:“我睡中间,你们俩要是敢偷偷摸摸的亲亲,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白依依又把袖子撸了起来,“练练?”

阿妞把手中的餐刀一甩,就深深的插在了桌子上,“练不练我都睡中间,你这么花痴,万一把转宝教坏了可不行,他还没长好身子呢!”

“二妹,叫声姐来听听。”

“姐。”阿妞很听话的随口叫了一声姐,她哪能不知道白依依的意思,如果再对她凶,她一定会找机会睡了转宝的。

阿妞对自己火辣的身材虽然很有自信,但她最郁闷的是转宝在拿自己当姐姐看待,不然的话,那天光着屁股在他面前站着,换做一般的男生早就把持不住了。

孤狼习惯的朝窗外伸出脑袋,查看了一下环境,才四仰八叉的躺倒在地板上,有一床被子做铺垫,他就已经满足得不得了。

孤狼心中还在同情着鬼刀,被两个女人左右挟持着,那觉还能睡吗?

其实郑玉成并不知道孤狼在同情他,不然他一定会把心中的感慨讲给他听,虽然确实睡不着,但也他妈的确实好爽。

左边睡着阿妞姐,右边睡着白依依,郑玉成是一动都不敢动,稍稍朝左侧一下身子,就会被白依依臭骂一顿;要是朝右侧一点,阿妞就会以警察扫黄的名义,立马暴跳起来。

也不知是在深夜哪个时分,白依依的手在偷偷占便宜的时候,突然碰到了另外一只手,然后两只手便在一处不可描述之地,握手言和了。

与其都得不到,还不如退一步,那样两个人都能把手放在转宝身上,也都能把脑袋靠在他的胸膛,对于这笔帐,白依依和阿妞两个人心有灵犀。

一夜春梦了无痕,次日清晨刚刚日出,郑玉成就幽幽醒了过来,察觉到可能哪里不对劲,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白依依和阿妞两个人的手都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而且那里湿漉漉的,难道自己尿床了?

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郑玉成爬起身就朝厕所跑去,这人可丢大了。

白依依睁开眼看着阿妞,突然噗哧笑了起来,阿妞也实在绷不住了,跟着白依依哈哈大笑着在被窝里打闹了起来。

洗了内裤用吹风烘干之后,郑玉成就苦着脸坐在床尾打开了电视机,他是不敢再睡了,今天就得想办法见到那人,然后赶紧回金陵。

手机突然响了,郑玉成不顾床上两个幽怨的女人,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手机号打来的,而且显示号码的归属地就在赌城,这就奇怪了。

“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小郑同学,你难道听不出来我的声音?”

“我在赌城好像没认识谁啊?你……不会是那什么……小赌王的妹妹?”

“算你小子聪明,谢谢你昨晚救了我,在你酒店的中餐厅等你,请你吃早茶,别弄错了,是中餐厅不是西餐厅哦!”

“不了,我还有几个朋友呢!我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郑玉成心想一大家子人的早饭有着落了,就不知道吃完能开票吧,吃免费的也得想办法报销。

“都叫着吧,给你们二十分钟洗漱,赶紧的。”

郑玉成推辞道:“不了不了,昨晚只是举手之劳,别整的那么客气,我们回头还有其它的事情。”

“想找尹智慧,就听我的,滚下来吃饭。”

对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郑玉成撇撇嘴道:“还好这妮子够霸道,老子差点就谦让过头了。”

回过头看到白依依和阿妞姐的眼神,郑玉成一激灵就站直了身子,解释道:“其实昨晚还救了一个女孩,是小赌王的妹妹,没多久小赌王尹超雄就把她带走了,别误会啊!”

白依依惊讶的问道:“小赌王?你救了小赌王的妹妹?”

“那妮子被囡囡的男朋友灌了药,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她就惨喽!刚才打电话是要请我吃早茶来着,我跟她说带着你们一起。”

“这事就好办了,你和小赌王能攀上干系,在赌城想找个人就不算是个事了。”白依依说道。

“小赌王的赌术很高超吗?”郑玉成问道。

“和赌术有什么关系?这赌城的很多大型娱乐场所都是赌王的,也就是小赌王的父亲的,这赌城一小半都算是他们家的产业。”

“不是吧?既然这么厉害,那还真得跟他攀攀交情,多要几张报销发~票,出趟差不容易啊!”

白依依把枕头朝着郑玉成的脑袋砸去:“有点儿出息行不行?”

阿妞和孤狼最大的特点就是自然,刷个牙洗了把脸就算是一切都搞定了,唯独白依依在那没完没了的画来画去,画浓了不行,画淡了也不行。

为了怕生出不必要的是非,虽然没带武器,但隐形耳机都在各自的耳朵里,就算各自有什么紧急情况,也能随时照应到。

葡京酒店不仅有ktv、桑拿、赌场,但是餐厅就分中餐厅、西餐厅还有酒吧之类的,可谓是一站式消费,不掏光客人的腰包决不罢休。

中餐厅很大,比郑玉成想象的要大太多太多了,才刚进来,就被人家认出来了,一名漂亮的女侍应带到了一雅间。

里边坐着的哪里还是昨晚那个狼狈不堪衣不遮体的女孩?一身粉色大花纹的旗袍,梳着华夏传统的发饰,高雅的不要不要的。

女孩见众人进来,根本没有一点儿生分的感觉,略一点头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尹超欣。”

白依依打量了尹超欣几眼,夸赞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你这身旗袍这发式,真是和这中餐厅都很搭。”

“嘻嘻~!姐姐你也是个仙女,坐啊,大家随便坐。”

才刚刚坐下,就进来了两位女侍应,桌子很快就被各种点心和茶水铺得满满当当,别说只五个人,只怕足够十个人的份。

光是包子就数不清楚,什么叉烧包,鲜肉包,小笼包,灌汤包之类的。椒盐鸭舌,香菇滑鸡,咖喱鱼丸,还有各种粥。

看见蜂蜜蛋糕和蛋挞之类的,白依依才客气的说道:“尹小姐真是有心了。”

尹超欣清楚白依依话里的意思,含蓄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哈,我查了你们在前台的资料,没有别的意思,知道有女士在,才知道点什么吃的。”

郑玉成没有白依依那么客气,他嘴里塞得不比孤狼嘴里的少,所以只能摆摆手表示客气,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

第122章 叠码仔

一开始吃得很有气氛,只是慢慢的不是那么回事了,尹超欣发现白依依和阿妞的眼神不对,时不时在朝着那家伙身上瞅,眼神里的爱慕之意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尹超欣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虽然她对郑玉成并没有想法,但是女人天生的妒忌心就是这样,尤其是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都会想当然的认为自己才该是主角,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本想找点儿理由,和那小子单独聊聊的,可看着他一口一口塞着茶点,时不时因为怕噎着再灌几杯红茶,居然还能继续吃?

尹超欣惊愕的看着郑玉成把一桌子的茶点全部扫光之后,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起初要说些什么了。

郑玉成一口闷掉杯子里的红茶,“尹小姐,我吃饱了,绝对够给你面子吧?现在你可以说说了,怎么才能找到尹智慧?”

尹超欣没有回答郑玉成的问题,张大嘴巴指着桌子问道:“你确定吃这么多不会撑坏吗?”

“不会啊,我这也就半饱。尹小姐,咱还是聊聊尹智慧的事儿吧?”

“嘻,我还以为这顿饭足够诚意呢!却没想到都吃不饱你。行吧,反正我也很讨厌尹智慧,就实话告诉你吧,他时常来这儿给我哥添乱,你要想揍他,就在这儿的赌场等着就行了。”

郑玉成点点头,“那他多久来一次?”

尹超欣想了想说道:“时常会来,三天两头吧,每次赢点儿钱就走,百八十万的吧!”

郑玉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百八十万的,是一点儿钱吗?”

“我也不知道,反正看我哥不在乎,我就觉得应该不是大钱,但是我跟我哥都很讨厌他。”

对于这样一个对钱没有概念的女孩,白依依和阿妞都无言以对了,多少人努力一辈子想达到她这样的境界,却都只能感叹一声,人还没死,钱早就没了。

郑玉成接着往下问道:“你们都姓尹,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

尹超欣俏皮的拿指头在太阳穴上勾了勾,“可能有吧!我们家亲戚太多了,很多我都叫不上来,嘻嘻~!”

“行吧,我们去赌场里等他,不过尹小姐还要替我们保密。”

“你们到底要找他做什么啊?”尹超欣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

“没啥,他在内陆坑了一大笔的钱,害得我哥进了监狱,最近才听说他跑来了赌城,我们就是来找他讨债的。”

“哦,那你还是把这事跟我哥说一下吧,我听说在赌城没有输过千儿八百万的,是进不去vip的。”

“那你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尹超欣斜了白依依和阿妞一眼,“行啊,你救了他妹子,他也欠你这人情呢!”

“人情这不还了嘛!这顿早点可是我平生吃过最好最美味的了。”

知道尹超欣斜那一眼是几个意思,白依依起身对着尹超欣说道:“多谢尹小姐款待,我们三个去随处走走。”

“嗯,不送。”尹超欣眉头一皱,这姓白的心思不简单,一个眼神就能体会出意思来。

一间海景超级办公室里,尹超雄打量着坐在他面前的小子,虽然对方年纪不大,但从他眉宇间的眼神以及淡定无常的姿态就能看出,这小子绝对是个有故事的人。

“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小郑,我知道你的来意,只是想知道你找尹智慧的目的是什么?”

“一大早就被美女请吃早茶,这天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尹总,您让尹小姐用尹智慧逼着我出来吃早茶,想必就是在拐着弯来问这个问题的吧?”

“小子,你是怎么猜出来,是我让舍妹请你吃早茶的?”尹超雄有点儿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事不难猜,你妹妹今天见到我一点害羞的样子都没有,一定是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所以我断定,她只是受了你的指派而已。”

“行,能在细微之处找到蛛丝马迹,我没看错人。我也只是好奇,你一个盗门的江湖小子,打算怎么在这赌城对付一个姓尹的大人物?”

“不知道,说白了我也没想对付谁,他在内陆圈多少钱我也懒得管,但我哥进了监狱,他得站出来跟我有个说法。”

“哈哈哈……”,尹超雄放声大笑了一阵,笑道:“你觉得可能吗?”

郑玉成一脑门的黑线,“我当然知道不可能,所以我得削他一顿,解解气也是好的。”

“你削不了他,我都想削他也削不了,而且我也一直在头疼那老家伙。”

“尹总是赌城的小赌王,还有什么事是您解决不了的?”郑玉成问道。

“说来话长,他其实是我的世叔,只不过是我爷爷的私生子。大家族的纷争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他的怨气很重,也不知道在内陆学了什么手段,这几年在赌城大有风卷残云之势。”

郑玉成恍然大悟,“哦,我懂了,他专门在赢你们老尹家的钱,是不是?”

尹超雄解释道:“如果只是因为钱也就罢了,他似乎在专门跟我作对。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能叫小赌王,其实是因为我父亲的器重,他老人家是想把毕生的基业交给我,所以导致了我在家族中被很多人抵制。”

“所以一个尹智慧原本没有什么,但他总是这么纠缠下去,你这小赌王的名号只怕就要跌分了,是不是这么个说法?”

尹超雄点点头,“是的,我不能让他再这么胡作非为下去,如果有必要,只好采取点强硬手段了。”

“尹总是知道我昨晚杀了人,所以想买通我干掉尹智慧?”郑玉成隐隐猜到了尹超雄要见自己的意思。

“也不排除这个想法,但我的目的并非为了杀人,再者说他还是我的族亲,只要能让他离开赌城,并不是非要死人的。”

郑玉成摇摇头:“这一点我暂时不能答应尹总,你身边的好手其实并不少,明知不可为,还让我一个外乡人来干这种事,不是在扒坑让我跳嘛!

他能敢来你场子里挑事,就明摆着不怕你对他动手。难道尹总是想让我死在他手里,然后让赌城的警方来对付他?”

“不不不”,尹超雄连忙解释道:“兄弟你误会了,我知道你的能耐不小,所以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只要兄弟你能帮我把他赶出赌城,我就给你一笔可观的酬劳,以示重谢,你看如何?”

郑玉成轻笑了一声道:“其实这不难,既然武力不好解决,那就破了他的千术,让他赢不了钱不就得了?他无非就是在你场子赢了太多次,才让你束手无策的。”

尹超雄沉默了会儿,脸上有点儿自卑的神情,沉声道:“如果能破了他的千术,我还想那些花招做什么。”

“这一点或许我能帮点忙,不知尹总的意思,是多大的意思?”郑玉成想知道尹超雄所谓的佣金是多少,反正都要摸一下尹智慧的底细,如果能一石二鸟,自然乐意赚些外快。

“你开个价吧!”

郑玉成起身说道:“我得先去您场子里学学怎么打牌,说实在的,我连纸牌都没碰过呢!先告辞了,等有把握赢他的时候,自然会联系您。”

尹超雄的脸都抽搐了,敢情聊了半天,这小子一无是处啊?这年头还有连纸牌都没碰过的人吗?

“行啊小子,这么快就接了一单大买卖,赚了钱怎么孝敬你两位姐姐啊?”白依依揽着阿妞的胳膊,对着耳麦说道。

“那也得先赚到手再说,你们那儿什么情况?怎么那么吵?”

阿妞的声音显得很兴奋,“转宝,赶紧来,我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地方,我在跟依依学怎么打牌呢!”

“叫姐。”白依依掐了阿妞一把。

“姐。”阿妞从来都没觉得这姐是不应该叫,而且每次都很干脆。

尹超雄的赌场确实豪华的离谱,如同一个商场,底上一共三层,硕大的穹顶上是一幅巨大的西方神话油彩画。

赌场的第一层是供普通大众娱乐,而第二层也都是些赌博机,其实有人说赌场里最赚钱的就是那些老虎机了;第三层才是vip贵宾厅,但凡能上三层去玩的人都非富即贵。

第一层的空间也是太大了,郑玉成好不容易才找到白依依,见她正和一个青年在絮絮叨叨的指着三楼说着什么。

见郑玉成走过来,白依依才从青年手里接过一张名片,然后对着那家伙挥了挥手。

郑玉成看着走开的那青年,问白依依道:“和谁说话呢?”

白依依见阿妞没注意,偷偷亲了郑玉成一口,笑道:“转宝,你早晨刷牙没有?怎么那么大的醋味啊?”

不能就这么被白依依把便宜给沾了,所以又给亲了回去,没好气的回答道:“早上吃包子的时候沾了醋。”

“你想的真多,我白依依是那样的人嘛!刚才是叠码仔找我,就和他吹嘘了几句,说我男朋友是大陆的富二代。”

“什么是叠码仔?”郑玉成不理解。

白依依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解释道:“叠码仔啊,说白了就是赌场里的黄牛,他们可以帮咱们约赌局,然后直接进vip厅去玩。

最有意思的,是他们有里码,里码也叫泥码,就是赌场给他们的临时筹码。

咱们去vip可以不用带钱,先用他们的里码,一个叠码仔手里差不多有一千万左右的里码,这个要看他们对赌场的贡献了,贡献大,赌城给他们的里码额度也就高。”

“还是你知道的多啊,不过不带钱就能玩,还有这么好的事?”

“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你用叠码仔的里码,人家是要抽份子钱的,百分之一是至少的。叠码仔这个职业虽然枯燥些,但是这赌城里随处可见。”

郑玉成点点头,“这他妈比放高利贷还爽,当然干的人也多。”

“走吧,姐教你怎么玩。”白依依拉着郑玉成就去了赌桌上。

阿妞因为看人家赌钱看傻了,以至于转宝和白依依互相欺负对方,她都没抓到现行。现在那俩人都腻味在一起了,阿妞也没顾上。

孤狼连话都听不太懂,更别提他能理解赌钱了,钱对他来说还很陌生,只有赌场里那些免费的美食才是他的目标。

写在前面的话

前边50章大多是主角小时候的遭遇,但遭遇的同时也成就了那个小小无赖。因为本人确实想反映一下失孤儿童的悲苦遭遇,痛恨人贩子,所以不得已把本该放在回想里的剧情硬生生给拉了出来。

虽然前面的篇章有些慢热,但还是有很多读者给予了肯定和支持,每每看到大家在评论里催更,就激动的不吃不睡的坐回了电脑跟前。

虽然知道成神之路遥遥无期,但我更知道,不疯魔不成活。

您的一次点击、一个推荐、一个收藏,都能让我满血复活。就算吐血三升,也尽力每天至少奉献一万字,让大家看着一个小小无赖如何一步步走向巅峰,如何毁掉萨德,拆掉靖国神社,成为华夏骨灰级的英雄,乃至最后拯救全人类。

爱你们的又见散人!!

第123章 炸金花

白依依介绍了简单的几种牌型给郑玉成认识,可惜解释了半天他也没怎么理解。

“依依,你说的那些都太复杂了,就那什么梭哈和炸金花我稍微明白些,还有那什么九点半的。”

“你这小子别的事都挺利索,怎么一到赌博这么没悟性?你看阿妞,人家都已经玩上了。”

阿妞玩的就是炸金花,郑玉成看了一会儿之后,点点头说道:“这个我已经掌握了,不就是记住牌型大小,然后比大小嘛!简单。”

“帅哥,玩几把?”阿妞对郑玉成抛了个媚眼。

郑玉成撸起袖子,“行,玩几把就玩几把。”

炸金花的规则很简单,三张同样的牌是豹子,豹子里最大的是三张a,最小的是三张2;其次就属顺金大,比如黑桃5、6、7或是方块9、10、j;

再其次就是金花了,也就是花色一样的任意三张牌,比如黑桃2、5、8,或是红桃2、5、7。

豹子比顺金大,顺金比金花大,金花就比顺子大,顺子比对子大,对子大于单张,也就是三张组不成任何类型的牌。

这种玩法多了五六个人,少了两个人就能玩,当桌上只剩两个人的时候,谁都可以叫开牌,其实主要比的就是胆量和运气。

包括阿妞和郑玉成在内一共五个人,但发牌之后,每一次押注也都是100元保底,不管谁加注,下家也都要跟着加,要是没胆量就只能放弃,掏出去的钱也就没了。

不过这桌也只算小赌,桌面上一万元的时候就封顶了,想玩大的可以去其它的桌子,或是三楼vip,同样是炸金花,那里可以是几千万一局。

牌局一开始的时候,也没人想去看底牌,只有桌面上的钱越来越多,而自己扔出去的赌注也越来越大的时候,才会有人沉不住气,拿起牌来明着打,但明着打就要付双倍的赌注。

当第一局到了尾声的时候,桌面上也才六七千块钱的筹码和现金,只剩下阿妞和郑玉成还有另外一个中年秃顶男子。

三个人已经都看了牌,每一次下注就是六百,秃顶男子见郑玉成的神情有点儿拿不准的意思,猜测他的牌也大不到哪儿去,便朝桌面上又扔了600块的筹码。

阿妞面无表情的跟进,也扔了六百块筹码,她身边的叠码仔面无表情的等着。叠码仔不在乎阿妞会不会输钱,他都是有得赚的。

郑玉成苦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咬牙,丢了一千块现金进去,嘴里喃喃道:“我的点数这么大,吃死你们两家。”

秃顶男子面露嘲讽之意,他手里的牌是顺金2、3、4,虽然牌面很小,但花色绝对值得搏一把,一咬牙也扔了一千块进去。

叠码仔指着郑玉成问阿妞道:“那小子你认识吧?要是认识,我借给他里码用。”

阿妞摆摆手说道:“不认识。”

荷官提醒道:“还有1千块钱封顶,就可以开牌了。”

阿妞不知为何,突然把手里的牌一丢,已经押了将近三千块钱的筹码进去了,关键要开牌的时候居然不跟了?

秃顶男子很想知道阿妞的牌到底是什么,但是按规矩谁也不能看的。

郑玉成抿嘴一笑,掏出身上的最后一千多块钱现金,数了十张扔了过去,“开牌吧!”

秃顶男子是顺金2、3、4,郑玉成的也是顺金,不过,他的是顺金8、9、10。

“臭小子,刚才还说不会玩,你在跟我装逼呢?”

郑玉成看向荷官问道:“我不太懂规矩,炸金花不可以装逼吗?”

美女荷官抿嘴一笑。

桌上的*味就起来了,秃顶男子抱拳对着旁边两个男士说道:“请两位先歇会儿,让我跟这小子单独战几把,赢了钱见者有份。”

不玩有钱赚,这种白赚的买卖自然是可以做的,旁边两个男的点头同意。

阿妞也点头同意,不过把筹码都扔给了郑玉成,假装不认识他,说道:“小子,姐看好你,筹码全给你,赢了钱一人一半,输了算姐的。”

郑玉成伸了伸大拇指,“仗义,等着数钱吧!”

荷官发牌之后,只要是对方不看牌,郑玉成也不看,反正大家都不知道,就看谁更有底气了。

可是每每桌上有五六千块钱的时候,秃顶总是忍不住拿起牌来,只要看了就是明着来了。

秃顶男发现他只要看牌那小子就看,他不看那小子就是跟到底也不会去动桌上的牌,不由得火大起来。

已经下了三千块钱的赌注,秃顶看着手里的三张q,心想总算是逮着一把好牌,可才刚想下注,就见对面的小子就已经把他手里的牌扔了。

秃顶气坏了,拿着几乎是最大的豹子居然只赢了三千块钱,恨恨的把牌一甩。

一直玩了好多把,只要秃顶看牌,郑玉成总会第一时间也拿起来看看,其实秃顶只要心里念一遍他的牌,郑玉成就能用读心术,在第一时间读取到他的想法,这比戴那什么透视眼镜都精确。

秃顶的肺快要气炸了,上一把是豹子那小子不跟,这一把他是又是三张j的豹子,却没想到臭小子居然跟到了最后。

郑玉成把三张k摆在明面上之后,笑道:“你说这样的牌我能不跟嘛?你那么生气干嘛?”

一万块钱封顶,这一句下来,秃顶把上局赢的钱也基本砸进去了。

“我就不信这邪了,再来。”

郑玉成笑笑,示意荷官发牌。

桌上才两千块钱,秃顶就拿起来了,然后装作很兴奋的样子一个劲的下注。

郑玉成这次却没有去动自己的牌,对方拿了个最小的点子在那狐假虎威的,看他装逼能装到什么时候。

因为是一明一暗,郑玉成的暗牌扔一千块钱,秃顶就要跟两千,也就是说最多三轮,桌上就封顶一万了。

男子觉得封顶一万太快了,他自认这戏演的很像,对着美女荷官说道:“我申请这局把封顶改到十万。”

美女荷官伸手请求郑玉成的意思,却没料到郑玉成居然点了点头。

“好,介于二位都同意,这局封顶改为十万,请二位继续下注。”

秃顶很想问问郑玉成为什么不看牌?难道就不怕自己手里的牌特别大?而且已经押注两万了,难道这臭小子脸上的痛苦之色是假的不成?

“小子,撑不住就下去,这把你连万分之一的把握都没有。”

郑玉成跟那个叠码仔伸了伸手:“麻烦再拿点儿过来。”

阿妞身边的叠码仔掏了十万块钱的里码,递给了郑玉成,然后在手里的小本子上赶紧记下了,生怕一转眼就给忘掉。

郑玉成扔了两块价值一万的里码,对着秃顶说道:“你要还敢跟,我就得看牌了。”

“哼~!”秃顶想都没想就扔了两万筹码进去,这是他的绝招,以前就用这招屡屡将大牌吓退的。

郑玉成直接又扔了三个进去,笑道:“老子不看,你有本事跟这三万,老子说不定会直接认输。”

秃顶的脸已经抽搐了,他自问演技可以,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可是如果再跟下去,那小子也不可能会放弃了,因为桌面上都好几万了,那小子宁愿再花三万块钱看牌,也不会白白退出的。

就在此时,荷官笑道:“您只要再下三万的筹码,就到了封顶了,必须开牌。”

秃顶男子顿时慌了,只要开牌,他就没有任何赢的可能,炸金花讲的就是一个诈字,他必须想办法把戏演到底。

“美女,要不再把封顶提一提?一百万怎么样?”

秃顶说完,包括阿妞和白依依在内看热闹的众人都在暗骂这秃子真无耻。

美女荷官笑笑,看向郑玉成,见郑玉成点头同意,荷官的心里已经把秃顶鄙视的一干二净了,估计这一圈看热闹的都在骂他傻缺呢!

秃顶并非是想押注一百万,他只是想用巨额赌注来吓退郑玉成。郑玉成才刚刚伸手,叠码仔就拿出了一百万的筹码已经递到他面前了。

叠码仔也没想到在这小赌桌上洗码也能洗到大钱。

郑玉成却只接了三十万的里码,对着叠码仔说道:“老子可没那么多身家,多拿就还不上了。”

秃顶一听心中就乐了,没钱还有什么底气?随手朝桌上扔了十万的筹码说道:“小子,敢跟吗?老子的豹子不信吃不定你的闷倒驴,不跟你是孬种。”

郑玉成是暗牌,对方扔十万,他没看牌的只需押注五万就可以了,所以又随手扔了五万进去,说道:“对,不跟你是孬种。”

秃顶算着郑玉成手里还有着三十万的筹码,便狠心一咬牙,又扔了十万的筹码,只是脸上的表情在故意装着漫不经心,乐呵呵的等着收钱的样子。

却没想到就在此时,郑玉成直接扔了五万筹码,然后说道:“开牌。”

开牌,这两个字就像晴天霹雳,直直霹在了秃顶的脑袋上,他只顾着装逼演戏了,却忘了两个人对战是可以随时开牌的,顿时一张脸变得铁青铁青的。

一周看热闹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其它赌桌的闲人也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热闹。

“臭小子,你……你敢玩我?看老子弄不死你。”

美女荷官把胳膊一抬,“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您应该清楚的吧?”

秃顶被美女荷官这么一提醒,顿时蔫了下去。

郑玉成苦着脸把牌打开:“哎呀,我怎么才闷了一对3?这下惨了,你可是豹子啊!”

秃顶捂着牌半晌不愿意开牌。

美女荷官说道:“先生,我建议您不要想着出千,请开牌。”

秃顶一把扔掉手里的牌,恨恨道:“不开了,老子认输,臭小子,再来一把。”

郑玉成本就没考虑过要赢多少钱,他只是想试试自己的读心术能不能用到赌博上。

听秃顶说再来一把,郑玉成笑着摆摆手道:“小赌怡情,不来了,不来了。”

秃顶被气得七窍生烟,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骂骂咧咧道:“没种的家伙。”

“美女,您看这人素质这么差,要真动起手来,赌场里的安保不会把我也带走吧?”

美女荷官还是保持那一种微笑,说道:“先生放心,我会跟他们解释的。”

“那就好,那就好。”郑玉成笑着去了别的桌子,他想试试自己的读心术适合不适合别的牌型,比如梭哈之类的。

第124章 唐九的一石二鸟

今儿是周末,也是林夕的生日,同学们约定在皇家1号给她庆生,周末的中午搞半价活动,也很实惠。

林夕坐在皇家1号的包厢里,听着同学们在为她唱着生日歌,心中说不出来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本来同学们提议来这里唱歌的时候,她还挺激动的,却没想到那个人依旧不在。

看着在那耍大牌点了一桌子啤酒的王立,林夕只是轻哼了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仗着他老子在花姐这有户头,没命的在那败家。

花织见到是王立也在,她只是送了两份免费的果盘,就去跟白獒玩耍了,昨儿白獒被洗的特别干净,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一般花姐是不允许花织在皇家1号里随便走动的,毕竟这里是夜总会,有些不合适她这种学生。

花姐没有因为是林夕过生日就免单,因为是王立那小子请唱歌,要是让王校长知道他的钱花不出去,又该生气了。

再者说花姐也没心情理会那些琐事,昨晚附近死了两个人,张海过来了解情况,花姐的确一无所知,也不知道那两个人是怎么死的,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

“花姐,据我所知,那两人曾经恐吓过你,虽然我不知道恐吓的内容是什么,但这两个人的死亡地点距离您这儿不远,所以……”张海没有往下说。

花姐有些不耐烦,“张警官,我不知道死的那两个人是曾经恐吓过我的那两个,他们当时是逼着我卖毒品,你说我能答应吗?我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才没报警的,恐吓这种事,您也知道,不好搜集证据。”

“这种事一定不能答应了,但是花姐,你应该私下里告诉我的,就咱们这关系,我还能不帮着你?”

“我要是知道那两个人会死,说什么也得拉着你天天在我这蹲守着,省得洗不清楚。”

张海知道再问下去不好,便起身说道:“花姐,你看我这也是例行公事,您可别气,我就是走走过场而已。”

“等你不穿警服的时候再来,赶紧滚蛋。”花姐没好气的啐了一句。

张海屁颠屁颠的走了,并没有因为花姐生猛的语气而生气,他知道花姐只是不喜欢他身上的警服,并非是他本人。

大个子和班克都被叫到了花姐的办公室里,大个子侧身朝窗户外四处盯了一会儿,才把百叶窗拉了下来,如果有人偷窥,他不介意再弄死两个。

花姐黑着一张脸,问道:“说,你们俩谁杀的?”

大个子嘿嘿笑道:“花姐,你要是想找凶手,明儿我给你领来,咱们吃了它。”

“嗯~?什么意思?”

大个子接着说道:“我见了,那两个人是被狗咬死的,脖子都咬断了,那死相老惨了。”

花姐朝大个子的脑袋上使劲砸了一巴掌,就朝门外跑去,刚才她还看见花织正和白獒亲嘴呢!

班克一脚踢在大个子的屁股上,“你妈的,不说话能死?成天想着借刀杀狗,白獒是抛你家祖坟了,还是怎么着你了?”

“行,等有朝一日我炖狗肉的时候你别吃,馋死你。”大个子骂骂咧咧的,也拍着屁股出了门。

班克见大个子也出了门,偷偷摸摸坐到了花姐的真皮椅子上,感受着椅子上的温度,贱贱的说道:“花姐坐过的椅子真热乎,真他娘香啊!”

花姐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班克在那犯贱,恶心得差点吐出来,便又转身离开了,那班克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把自己吃掉的样子,真吓人。

张海还是主张他一贯的做法,对于坏人的案子能糊弄就糊弄几下得了。

他心里很清楚那两个人为什么会死,也知道就算是想去调查,最后也查不出什么来,就是真的查出点什么,那也是白搭。

就在无聊的撬着二郎腿,想着怎么糊弄这案子的时候,徒弟小张敲了办公室的门,递了一卷资料过来。

“师父,是刘四的案子,人都进去了,却被调查出来还有大量的行贿,上边要求彻查市立中学的领导,搜集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

张海一骨碌站起来,“赶紧的吧,我刚才还见校长儿子在皇家1号消费呢!先去一趟。”

在很久以前,花姐就已经在配合张海的工作了,王校长所有在皇家1号消费的记录她都保存的好好的,上面都有王校长或是他儿子王立的亲笔签名,铁证如山。

唐九不打算让刘四短期内出狱,即便刘四花了大钱托关系,在金龙帮里,除了他唐九之外,就只有老大和老四说话最有份量,老二和老三只是保镖一类的人物,论动脑筋,唐九能赶上他们几个加起来。

除了弄倒刘四姐之外,他唐九主要是想一石二鸟,把王校长给害了之后,再跟花姐和宝爷说几句好话,宝爷一高兴,也许以前的恩怨就能结清了也说不定。

王立光着膀子正玩得嗨呢,他最近天天都在做俯卧撑,借此机会还不好好的在林夕面前秀一下肌肉,更待何时?

林夕看着一帮警察涌了进来,当场就要查在场所有人的身份,最后重点就落到了王立身上。

生日派对终于被搅黄了,林夕很高兴,她觉得要是再看王立扭啊扭的,她就真要吐出来了。

蹑手蹑脚的去了花织那儿,希望她能原谅自己前些日子的小糊涂,要不是自己被吓着了,也不会告诉她转宝和别的女人亲嘴的事情。

花织把手机放在林夕面前,显摆着说道:“看,转宝从赌城刚发来的微信,他一把赢了二十多万,厉害吧?”

林夕的脸上阴云密布的,苦着脸说道:“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我请你们吃饭。”

“不用破费了,他既然不上学了,就得忙着在外边赚钱。花姐说想买个大房子,到时候跟转宝一大家子人还住一起。”

花织说着就领着白獒去外边撒尿占地盘去了,留林夕在原地愣愣的发着呆。

…………

梭哈这种牌,玩到最后,看的就是谁的底牌好,表面上荷官发的牌再漂亮,和底牌配不上也是白搭。

既然能知道所有人的底牌,那输赢就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了,那些拿着烂底牌想拼勇气的,只能被郑玉成吃的死死的。

梭哈赢了点儿钱,在输了两把之后,郑玉成就退出了,他不敢总是赢,只要钱是越来越多的,根本不需要去在乎赢几次输几次。

一直拼到了晚上,肚子都饿得咕咕响了,白依依还是不放过自己,非要把麻将这几圈打完才给离开。

“靠,没见过你这么玩的,手里的牌烂成那样也不打出来,自己胡不了,也不给别人胡,真是坏透顶了。”

听着身边的人又生气了,郑玉成叹了口气说道:“我玩这一天的牌,竖了多少敌?容易嘛我。”

尹超雄看着被剪切出来的监控录像,皱着眉头对刚下班的美女荷官问道:“燕子,你确定他是刚学会的?”

这个叫燕子的美女荷官就是郑玉成炸金花时候的那位,在尹超雄的耳边吹了口暖风,小声应道:“尹哥,我已经和梭哈那边的姐妹碰过头了,她也说那小子肯定是刚学的梭哈,但就是不输钱。”

“这不是巧合,你看他的麻将,在知道自己胡不了的时候,他手里控着三个人的牌都不放炮,看来,这小子不简单。”

“要不我再加会儿班,去盯盯他?”燕子说道。

“还是赶紧下班吧,你嫂子要是见你加班,又该想法子折腾你了。”尹超雄说着话,脸色显得很内疚。

“哥,我不怕,只要你想燕子了,随时随地我都过来,就算没有名分,我这辈子也是你的女人。”

尹超雄在燕子身上掏了几把,脑子里却都是另一个女人凶恶的模样,停下了动作叹口气道:“改天吧,再找个时间我好好陪陪你。”

燕子紧紧抱了尹超雄一把,就转身离开了,她知道要是再晚些被那母夜叉撞上,自己确实会死的很难看。

尹超雄把监控录像关掉,闭目养神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再见见那小子。

就在此时,他的女人也准时赶到,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的身上用鼻子嗅了几下。

“超雄,解释一下,怎么有女人的脂粉味?”

“是阿欣的味道,她昨晚不是出事了嘛,被人下了春~药都爬我肩膀上了,关了她一整夜,一大早衣服没换就赶来上班了。”

“阿欣怎么了?出事怎么不告诉我?”

“阿欣毕竟是女孩子家家的,被下药这种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慧子,饿了吧?去楼下吃还是出去吃?”

“我没心情,养马场那边今天也不顺利,又被那个尹智慧给猜中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尹超雄愤怒的拍在桌子上,“出去吃吧,正好我得去见个江湖小子,他也是来对付尹智慧的。”

慧子轻蔑的问道:“哦?什么江湖小子能对付姓尹的?”

尹超雄瞅着慧子问道:“你是把我也包括在内吗?”

慧子被问的登时就噎住了,眼珠子一转,挽起尹超雄的胳膊说道:“我想去吃陈胜记,想他们家的鸭子了。”

“你想的鸭子只怕不是用来吃的吧?”尹超雄哼了一声就转身出了门。

慧子瞅了一眼尹超雄的背影,眼珠子瞪得溜圆,嘴里还咬牙切齿的,不过她也摸不准是不是尹超雄真的知道自己和姐妹们去夜店叫鸭子的事情,心里还是有点儿犯嘀咕。

第125章 慧子的身份

一盘陈皮鸭,一道清蒸鲈鱼,还煲了一砂锅很难寻见的老虎鱼汤,就是一碰就全身是刺的那种,鱼肉鲜嫩无比。

其余的小菜也都精致,郑玉成是抱着饿肚子也得正经一点儿的想法来的,结果理智还是没有战胜食欲,以至于整个人都让尹夫人看扁了,而且已经扁成了纸片儿那么薄。

郑玉成听不出来慧子是哪个地方的口音,便问了她老家是哪儿,好方便自己在心里招呼她祖宗十八代。

却没料到,慧子嘴上说自己是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能进尹家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而她心里却想的是r国,这尹超雄的老婆居然是r国人?不知道尹超雄他自己知道吗?

人家的家事郑玉成是自然不去管的,r国人在华夏不受待见,也许人家慧子和尹超雄是真爱,藏些秘密也是正常的。

尹超雄还没动筷子,就见满桌子的菜被一扫而空,文绉绉的笑了几声,就对着服务员说道:“再各样来一盘,那陈皮鸭要两份。”

和自家人郑玉成是从来不愿意使用读心术的,就像花姐成天思春,花织也满脑子都是男人身子的构造,其实那都很正常,不能总是窥探自家人内心深处的小秘密,因为她们对自己确实没话说。

尹超雄是外人,郑玉成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脑子里的任何信息,即便读心术用多了自己脑瓜子也累,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就像这两盘陈皮鸭,就能读出事来。

因为慧子看自己的眼神很轻蔑,所以尹超雄就叫了一盘在她面前,另一盘才是给客人吃的,可慧子见到鸭子的时候,居然在想昨晚她在夜店里的疯狂情景,嘴上却在讨着尹超雄的好。

就这一盘鸭子,郑玉成就基本可以断定,这慧子不是啥好东西,一个r国女人,跑来华夏的赌城跟了尹超雄,这绝不像是偶然,而且也可以断定,尹超雄并不知道他老婆的身份。

为了进一步证明自己的想法,郑玉成问道:“不知道嫂子在哪儿高就?”

“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我帮着照看一下尹家马场和狗场,博彩业五花八门的,就不用跟小兄弟一一介绍了吧?”慧子说话都有些不耐烦了,对一个大陆来的穷小子,她实在是看不起。

“之前呢?没进尹家之前在哪儿高就?华夏还是……?”

慧子当场就急了,站起来吼道:“小子你什么意思?可是看不起我这孤儿院的孤儿身份?你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

尹超雄本想当和事佬,却被慧子一甩胳膊挣脱了出去,拿起自己的名包,转身就走了。

“这么晚你还去哪儿?早点回家。”尹超雄朝着慧子喊道。

“用不着你管,伺候好你的客人。”慧子的声音已经离得很远了。

郑玉成望着慧子的背影,嘴角掀起一抹弧度,r国竹田会社的人混进了赌城尹家?这事可就有趣了。

尹超雄端起面前的白葡萄酒,示意郑玉成不要介意,“贱内有些性格,小郑兄弟,来,咱们接着聊。”

“尹总,您请我吃饭,可是有什么打算?”

既然对方那么客气,郑玉成没有问他是什么目的,所以用了打算这个词。

“实话说,小兄弟你今天在我场子里玩牌,我可是都看在眼里了,学的确实很快。”

郑玉成随意摆摆手说道:“我那都是瞎蒙的,运气而已。”

“你要跟别人这么说倒是可以,在我小赌王面前,就不必这么避讳了吧?”

“说实在的,我懂那么一点点的心理学,炸金花的时候很好用,对手的脸上再怎么会装逼,我也能看出来他心虚。

打麻将的时候嘛,就得仔细观察对手的眼睛了,看他们都往那些牌上瞟,一定是有需要,才会看那些牌去计算自己还有没有机会胡牌的。

当然我说的这都是片面,你让我说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在赌桌上就随便瞅瞅,便能知道那些家伙的底细了。”

尹超雄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一点儿也没有怀疑郑玉成的话,微笑着说道:“其实像你这样的人很多,比如那些德州扑克和21点的玩家里面,就有很多是算牌客。”

“算牌客?”郑玉成倒是好奇了起来。

尹超雄解释道:“所谓算牌客,大多都是数学专家,专门研究数字的,算牌客一般都是集团性质的,成员少则几人,多则几十上百人。

他们不仅对21点那些玩法算的精妙,而且还专门研究我们的老虎机和其它新兴的赌法,不过他们起初是不会告诉别人的,自己在那闷声发大财。”

郑玉成乐了,“这就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看来你们也得请这样的专家来应付算牌客。”

“所以我这小赌王当的并不轻松,如果我手底的人能破了尹智慧的千术,又何必来找小郑你投石问路,不怕你生气,我对你也没有报什么希望,但却不能不去做这件事。”

“没事,我脸皮极厚,绝对不像你家夫人,还没说几句就气饱了。”

和尹超雄闲聊着,郑玉成心里却在嘀咕,既然慧子是竹田会社的人,那就一定会有她们竹田会社的目的,难道是为了扳倒尹超雄?

“尹总,其实我是有点儿把握的,虽然不知道胜算有多少,但如果你想让我帮你,就必须对我百分百的信任,我是说彻底的信任。”

尹超雄放下筷子,“小郑,虽然我和你交情不深,但你救了我妹妹,而且那晚也没有趁人之危对我妹妹怎么样,所以你的人品我绝对承认,只要你能帮我解决掉尹智慧这个麻烦,我愿意相信你。”

“既然尹总这么说了,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话吧!”郑玉成起身就走。

慧子那娘们刚走,自己旁边的桌子就坐了她的马仔,这就不能再聊下去了。

尹超雄是个聪明人,他也二话不说就起身离开了,连饭钱都没付。

谁吃饭都不能不付钱,但尹超雄可以,而且老板会很高兴他能在店里白吃白喝。

上了尹超雄的车子,郑玉成开了个玩笑:“老子就是一穷小子,居然也能碰到狗仔队。”

被马仔跟踪,尹超雄的面色还是有些不悦的,拿起电话就要叫人,却被郑玉成阻止了。

“不必,回头我就告诉你是谁在跟踪你。”

尹超雄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这一句话,他心里就隐约猜测,这小郑绝对不是一般人。

白依依听到耳机里传来的谈话声,尤其是那句碰到了狗仔队,她便知道转宝身后有尾巴,所以和阿妞孤狼立即就动了起来。

郑玉成应邀出去吃饭的时候是待了定位仪的,他这一天下来可是得罪了很多人,不能不防,尤其是要放着尹超雄这一家子,这赌城可就等于是人家的地盘呢!

郑玉成没有说话,却笑着在尹超雄的外套上找到了窃听器,这一下尹超雄的脸就成了铁青色。

可以想象堂堂一个小赌王,居然只穿着裤衩和郑玉成一起站在海边聊天的场景,该是多么滑稽。

尹超雄自认自己很聪明,却冷不防自身都被人下了汗,心中的怒火已经升腾到了顶点。

郑玉成笑着问道:“谁给你下的招子,你自己该清楚吧?”

“我拿不定,今天有两个人近过我的身。”

“尹总还有其他女人?”郑玉成问道。

尹超雄想了想之前答应这小子的话,便实话实说了,“就是你炸金花的时候那个荷官,和她好了有段时间了。”

郑玉成建议道:“其实这事很好办,两个都不相信就是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小赌王的位子重要。”

“是这个道理,不过我还是想查出来,是她们中谁干的。”

郑玉成拍了拍尹超雄的肩膀,“尹总,这个就不必查了,不管是谁,她们的目的一定是对你不利,绝对不是为了帮你。

也就是说,你被人下的汗,绝不仅仅是那一身衣服上的窃听器。两种可能,一是和尹智慧有勾结,让你们尹家别的人来当小赌王;二是另有目的,可能人家连小赌王的位置都不稀罕也说不定,甚至是为了灭掉整个尹家。”

听郑玉成这么一分析,尹超雄的短发之中立马就有汗珠子流了下来,转过身瞪着眼问道:“你是谁?”

给了尹超雄一个特殊的眼神,郑玉成笑道:“尹总现在一定是在怀疑,我和他们也是一伙的,而我救下你妹妹一定是为了接近你,然后里应外合来对付你。”

“难道不是?”尹超雄已经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我给你一个秘密,然后你也得把你们家的情况一五一十和我说清楚,然后咱们再找出对付尹智慧的法子,或者说不止尹智慧一个人。”

尹超雄自己都没想到,他已经被阴谋包围了,却还没有自知之明,冷冷的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帮我是为了什么目的?但我更想先知道你所谓的秘密。”

郑玉成轻描淡写的说道:“你老婆是r国人,而且是r国竹田会社的人。”

“你说什么?”尹超雄如遭雷击,他虽然怀疑过慧子,却从来都不曾想过这么荒诞的可能性。

“随便你信不信,如果你不能沉住气去摆一个大局,那你现在就可以揭穿她的身份,相信她的一个眼神,也逃不过尹总的眼睛。”

“连我都弄不清楚的事情,你是如何知道的?”尹超雄很狐疑。

“其实我只是猜测而已,你老婆的手是握枪的手,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也许你们都玩枪,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她的语气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也不带华夏任何地方的口音,这一点原本不值得怀疑,因为她说是孤儿院长大的。可如果不是孤儿院长大的,那尹总你说,有几个国家是黄种人呢?”

“那也不能断定她就是r国的。”

郑玉成摇摇头,“r国人最了解华夏,文字也是自古出自华夏,所以她们很容易做到这些。

但h国人除非是从小就培养的间谍,不然的话,不管他们说话的口音还是表情全都是破绽。”

第126章 布局

为了强调自己的杀手身份,郑玉成继续跟尹超雄解释道:“我是一名杀手,更清楚世界各地的杀手组织,比如r国的竹田会社,比如台南省的赤色联盟还有d国的上帝之矛。”

尹超雄笑了,“虽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相信慧子是r国人了。但我却不认为你对杀手组织很了解。”

“嗯~?”为了圆了自己会读心术的幌子,郑玉成自认装逼装的还可以,难道是哪儿疏漏了?

白依依在耳机里对着郑玉成说道:“赤色联盟早就被台南省的军队端掉了。”

郑玉成很想用舌头狠狠的抽打白依依,怎么早不跟自己聊这个?自己之前听严老说过什么上帝之矛杀手组织,提到过台南省的赤色联盟,就拿过来装逼用了。

尹超雄解说道:“赤色联盟早在几年前就被扫清了,不过春风吹又生,现在台南省最神秘的组织依旧是他们,只不过改成了赤色兵团,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以前m国的黑手党和台南省的赤色联盟实在是太猖狂,做什么黑心事都要明目张胆的摆在台面上,结局就不用说了。

现在的一些黑道组织,做事都隐秘的不得了,没有谁杀了人还会站在街头上大喊了。”

郑玉成红着脸继续装逼道:“我还能不知道啊,就是一口误罢了。”

这明摆着的装备,就不能再拆穿了,牵扯到礼貌问题,尹超雄便也没有反驳。

知道自己装逼装的很浅薄,郑玉成转移了话题,说道:“你这个小赌王真是惨,除了自家老子,怕是没人值得你信任喽!”

“我父亲女人很多,子女也很多,置了这么大的家业,没有纷争是不可能的。”尹超雄捡起一颗石子,扔进了海里。

聊了小半天,郑玉成才弄明白,这个尹超雄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有他自己的考虑。

一旦真正成为下一任赌王,他要顾及的不光是产业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尹家这个大家族的维系,如果尹家只剩他一人,一个光杆司令也不可能在赌城站得住脚。

毕竟赌城不是他一家的,而是华夏的,虽然赌城的国际地位有些特殊,被华夏一国两制,但毕竟连军队都是华夏的军队,他们这些什么大赌王小赌王的,在国家的立场上,也都得低着脑袋做人。

除了尹家,赌城还有很多的博彩公司,如果尹家不小心摔一跟斗,就很可能立马被其它博彩公司吞并,最后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尹超雄正因为要考虑大局,才如此的畏首畏尾,虽然他也用尽了脑汁,却总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至少在真正成为赌王之前,家族里大多数人都在跟他争抢,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所以在这一场谈话之后,尹超雄很无奈的对郑玉成说了一句话,“我原因百分百的相信你,因为我别无选择了。”

“那就开始准备吧!”

郑玉成也把手里的石头使劲朝着海里扔去,结果石头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反正他自己都没看到。

一缩脑袋,幸好尹超雄低着头在沉思,没有看到自己丢出去的石头,不然可就露了。

郑玉成觉得自己装逼的本事还得再好好琢磨琢磨,绝不能再轻易露陷了。路漫漫其修远兮,只要肯下苦功夫,在装逼的道路上披荆斩棘,一定能装得更像,比那些天生的都像。

“我去准备,先让你和尹智慧赌一把,看看效果。”

“别。”

“怎么说?”尹超雄不明白了,之前他还想托自己找到尹智慧呢!

“就赌一把,你掏钱,我不管输掉你多少钱,但一定能帮你吧尹智慧的千术给破掉,这点我有把握。”

如果别人不知道尹智慧的千术那很正常,但尹智慧他自己不可能不知道,这就是郑玉成的底气所在,只要他尹智慧出千。

“是不是太冒险了?”尹超雄不放心。

“如果你老婆真如我所说是竹田会社的,那你就要一万个小心了,你需要考虑的不是和尹智慧的赌局,而是你老婆背后的势力。”

尹超雄这才明白过来,“你让我准备的是人手?不是赌局?”

“肯定的,你觉得这场赌局只是赌局吗?你也说了,尹智慧不怕你跟他来硬的,那就说明他背后也是有势力撑腰的。

如果你破了尹智慧的千术,那就等于完全撕破了脸,到时候他少了赌术这么个砝码,一定会快刀斩乱麻,尽早和你结束这场冷战,所以很有可能冷战会变成热战。”

“小子,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等事情结束之后,你就跟我身边做事怎么样?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必多说了。”

尹超雄抛出了橄榄枝,郑玉成却没有接招,“我不喜欢这里的天气,成天阴雨连连的。”

尹超雄没有再多说,这种事情强迫不得,也不好一味的挂在嘴边。

“放心吧,我一定挑选出所有最忠心的马仔,随时准备他们的反扑。”

“你有多少马仔?”

尹超雄想了想,“千把号人应该没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郑玉成摇摇头,笑着说道:“千把号人有多少见了枪不尿裤子的?到时候我会帮你一把,记得多给点儿好处就行了。”

尹超雄又不明白了,“刚才邀你跟我混,数都数不清的荣华富贵你不肯要,现在你又跟我要好处,是不是有点儿矛盾?”

郑玉成解释道:“一点儿也不矛盾啊,我跟你在这种除了美女就是美女的地方混,媳妇一定会打断我的腿。拿了好处费回去跟媳妇过日子就不同了,那时我就是有钱的男人了,保准三条腿都能站得直直的。”

“有你的,回去吧,我约好了尹智慧给你信。”

“你车防弹不?”

“防。”

“那还是你送我吧,本来不想连累你的。”

尹超雄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脸色是铁青的,他的车身上有好几个弹孔,如果不是郑玉成那小子说是他的仇家,自己的脸可就没地儿搁了。

葡京大酒店的天台上,阿妞收起狙击步枪,没有把所有的杀手干掉她心中有些自责。看着赌城的夜景发了会呆,才把杀人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孤狼特意在死去的杀手跟前站了会儿,他得用最快的时间记住杀手的所有特征,包括他们身上的纹身、发型、首饰甚至是气味。

孤狼觉得很麻烦,在丛林的时候只要留意野兽的脚印和粪便,以及那些断裂的树枝和被踩坏的植物,大体就能断定是何种野兽,是单只还是兽群。

可是在这都市里,他就需要留意十倍百倍的信息量了,不过好在科技也发达,阿妞和白依依所看到的,也能第一时间传达给他。

赌城经常有死亡的案子,死的大多都不是平民百姓,大多都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赌徒,还有运气好一夜暴富的暴发户,都是容易死去的一类人。

如果不是尹超雄托人给阿妞一张最珍贵的葡京酒店万能卡,阿妞是决计上不了天台的,因为赌城的天台都是封闭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他们家天台跳楼,最后还跟警方说不清楚。

白依依安排道:“鬼刀已经回来了,孤狼,归位了。”

一路被人开了很多枪,所以郑玉成很高兴,本来想着装逼露了馅,回到酒店时候一定会被白依依和阿妞姐笑话,现在好了,自己可以反过来笑话她们俩了。

对着白依依和阿妞姐一顿奚落之后,郑玉成就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大了,白依依自责的不要不要的,阿妞姐居然要举枪自杀,这还得了?

“咱们人手不够,就算你们提早安排,毕竟也是暗箭难防,我就是开一玩笑,阿妞姐,不至于吧?”

阿妞放下枪,抱着郑玉成说道:“好,我不死了,如果你出事,我绝对不会活到第二天。”

郑玉成很担心阿妞这种死心眼,摸着她的脑袋强调了一遍:“记住啊,除非见到我的脑袋被割下来了,不然绝对不要听人家说我死了就相信了,失踪可不代表死亡。”

阿妞点了头,郑玉成才放心,有机会还要跟周围的人再说一声,如果自己哪天不小心殉职了,绝不能让阿妞见到自己的尸体,对付死心眼的人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白依依掐着郑玉成肋下的软肉,鼓着腮帮子骂道:“以后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就让严老开除你,然后把你驱逐出华夏。”

郑玉成捏着白依依的脸吼道:“好歹毒的女人,信不信我一舌头抽死你?”

因为被查了身份很生气,所以慧子没有回家,安排了杀手之后,就去了她另一个窝点,燕子的家里。

光着屁股的燕子躺在慧子的怀里,撒着娇说道:“那混蛋今天摸了我好几把,我真的不想男人碰我,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把他解决掉。”

慧子低下头,和燕子又热吻了一阵子,安慰道:“放心,我一定看好他,不给他欺负你的机会。你讨厌男人,我又何尝不是,每当他进入我的身体,我都有杀死他的冲动。”

燕子紧紧抱着慧子,她爱慧子,爱得无法自拔,已经忘记了自己。

“慧子,我帮你杀了他,我不怕死,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说什么呢燕子,我现在命令你,不管遇到什么境况都不许冲动,他早晚得死,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用身子安慰着燕子,慧子也埋怨道:“他二娘也真是的,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这赤色兵团一定是当年被杀怕了,做事畏首畏尾。”

燕子被慧子的身体挑逗的轻哼了一声,说道:“明天的赌局他让我去当荷官,不知道二娘会不会行动。”

“你只负责配合他,如果真撕破脸,我一定把暗杀他的使命给你。”

听慧子这么说,燕子激动的说道:“臭男人占了我那么多的便宜,看我让他好死。”

“看我让你死去活来。”慧子说着就把燕子按倒了下去。

她说自己不喜欢男人是假,不然昨晚也不会去夜店叫鸭子了,所以慧子是属于男女通吃的那一类人。

第127章 各怀鬼胎

同样香艳的场景,还发生在另一处地方,就是尹智慧的床上,而尹智慧怀里的女人,就是燕子提到过的二娘。

很多人都叫这个女人二娘,二娘就成了一个称谓。称谓一般都有原因,是因为这个二娘就是小赌王尹超雄的二娘,他老子的二媳妇,所以人们才都习惯称呼她二娘。

就像尹超雄不知道慧子是r国人一样,他老子也并不知道二娘是赤色兵团的人,一个赌城的老板娶一个台南省的嗲嗲女再正常不过了。

二娘进入尹家最晚,但她却是最有实力的一个,因为她下边也有一个儿子,一个精明能干知书达理的儿子,一点儿也不比尹超雄差多少。

二娘自从进了尹家的大门就一直很受宠,所以她一直都以为她的儿子理所当然的会成为小赌王,却没有料到就在一年前,赌王突然宣布了财产继承人。

赌王的一句话,就能把整个赌城的江湖水搅浑,如果他还能有力气再跺一跺脚的话,只怕这一片江湖的水就会变成红色了。

可惜赌王老了,二娘却还年轻,年轻就该做点儿什么而不是在床上躺着,只有没本事的女人才喜欢在床上躺着来钱,有本事的女人大多都喜欢去搅弄风云,把原本平静的江湖掀起波澜。

尹智慧知道自己只是一枚棋子,这个二娘永远不会让他去和自己的儿子相认,即便儿子将来会成为真正的小赌王,他也不能和儿子相认。

作为父亲,尹智慧觉得能把他和二娘的孩子扶上赌王的位子,就算是尽了当爹的责任了,至于他自己,还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办。

可怜老赌王以为自己老来得子,欢天喜地的同时,却不知道内情几何。

财富对于尹智慧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他已经有了足够的钱,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他早就离开赌城了,这个城市太小,按他自己的话来说,金麟岂是池中物。

各自都有各自的打算,二娘本是台南省赤色兵团的骨干,而台南省有一部分势力总是喜欢和华夏对着干,不是亲近m国,就是亲近r国,弄得台南省整日风雨交加,人心惶惶。

而二娘就属于亲近r国的那一派,所以赤色兵团也是如此,这当中也关乎着历史原因,清朝甲午战争时,r国就占领了台南省,长达50年之久。

所以有一部分台南省的人,总在埋怨华夏这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明知道孩子在别人家过日子,却没有更多的粮食养他,把孩子领回家去。

直到如今时过境迁,r国成为战败国之后,其实台南省大多数的民心已经都回到华夏这边了,孩子总归要回家的。

但一些固执不化的人,以及那些台南省的政客,为了稳固自己的政治地位和巨大的利益,总是在找各种借口,不承认自己的亲妈,在别的大人怀里撒娇讨饭吃,完全不顾及什么颜面。

有奶就是娘,说的就是他们了,抹黑华夏,丑化华夏,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罢了。明知道亲妈已经有能力养活他们,却还不愿意认祖归宗,姓着别人家的姓。

二娘有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很可能是物质的,更有可能是牵扯到台南省的政治目的。

尹智慧也有着自己的目的,他的目的也是国际性的,培养出一个小赌王只是他的第一步,和辛先生在h国济州岛的赌城建设是第二步,借着辛先生与m国的关系成为世界级的赌王,才是他的终极目的。

所以两个看似亲密搂抱在一起的夫妻二人,只是各自在安慰彼此的生理需要罢了,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绝对不在肉身之上,而是精神上的极大满足。

就像尹智慧所图谋的世界赌王,那就不是用钱和物质来衡量的了,在尹智慧看来,人的身体是最卑微无能的,只有精神才是最高尚神圣的。

尹智慧很有智慧,他觉得身体无非就是吃喝拉撒,就算把美食吃得再撑,还是会饿,还是会再想念美食;玩过的美女再多,过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有需要,还是会满脑子都是女人。

只有精神,只有精神被极大的满足之后,才会是永久性的满足,别人不可能知道尹智慧所谓的极大满足是怎样的满足,但他自己明白,哪怕只是那一瞬间,他也要用毕生去追求,只要能触摸到,死而无憾。

“超雄那小子终于对我公开约战了,你回去准备吧,明天过去,他的小赌王称号就会易主。”

二娘很幽怨,很愤怒,对着尹智慧训斥道:“和我睡觉的时候能不能别想那些事情?都伺候不好我,我是来找你做什么的?他开赌局我会不知道?需要你来提醒?”

尹智慧知道二娘的性子,他正是喜欢这种性子,才会去激怒二娘,所以二娘越是耍性子,尹智慧就越兴奋,若非如此,他怎么能有兴致提枪上马,斩阵杀敌?

二娘很满足,慧子也很满足。

慧子帮二娘把赌城的这一场冷战打赢,也是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的合作成功。

赤色兵团这个吸血鬼多了一条新鲜的永无止尽的血源,很快就能强大起来。

竹田会社是更大的一只吸血鬼,他们在不眠不休帮着赤色兵团这些亲近他们的势力,早些强大起来,好借着他们这些刀子,再去捅进华夏的身体,让华夏流出更多的血液,来供他们去吸吮,直到吃掉华夏所有的血肉。

有了利益共同体,各方合作就都密切起来了,燕子虽然被慧子欺负了一整夜,但也早早就起床上班了,她怕是去得晚了,荷官会让别人去做。

从不轻易露面的二娘也难得的来参观赌局,还带了一些慧子爱吃的糕点,好让尹超雄看看她有多么的虚情假意。

澳门昨夜下了点细雨,天空没有了太多的负担,所以今儿的天气格外晴朗,温度也上升了不少,尹智慧只穿了一件格子衬衫,连象征着绅士风度的西服都懒得穿。

少穿一些,安检方面自然也简单便捷一些,少在那些负责安检的安保人员跟前站一会儿,就少丢一点面子,聪明人大多都是骄傲的,所以在尹智慧的眼里很少能看得起谁。

换在以前,不管是不是私家定制的,衬衫领子和袖子上面的扣子都要被剪下来,腰带也必须换上最简易的那种,至于皮鞋,是绝不可能穿进去的。

可今日很怪异,安检人员并没有检查尹智慧的装备,这不得不让尹智慧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就该多穿几件特制的衣服进来,提高胜率。

尹超雄并非不想检查,他甚至想把尹智慧给扒光了再放进去,如果不是郑玉成的意思,安保人员绝不会轻易放人。

其实这就没什么好争论的,用郑玉成的话说,人家都来赢你不下一百次了,哪一次你也没查出来过,再查下去,丢的也是自己的面子。

二娘和尹智慧都很能沉得住气,他们就是在等着尹超雄主动提出赌局。

既然是小赌王自己提出来的,要还是赢不了,那就不是丢人的问题了,最终的结果,是尹家老爷子会不放心把这份基业交给他,而导致小赌王的称号易主。

赌局不能不被公开,就算尹超雄再担心丢掉小赌王的称号,他都不敢面对外界的舆论,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什么江海湖泊都没有口水更能淹死人的。

主持这场赌局的是另一位姓叶的博彩公司老板,和尹家的交情不错,所以被请来主持的同时,也顺便当个见证人,这场赌局意味着什么,谁心里都清楚,只是不好摆在明面上来说罢了。

“欢迎各位前来,相信大家等这一局可谓是等得花儿都谢了,如今终于花落花又开,东去春又来,咱们大家一同有幸来观摩这一场盛世赌局,闲话也不多说,下面为大家介绍一下今天参加赌局的两位。

被大家号称现代赌神的尹智慧尹先生就不必多介绍了,看尹先生的气色就知道,他今日依旧有着必胜的信心。

而接下来出场的这位,就得跟大家介绍清楚了,他就是名不见经传,昨天才学会打牌的郑先生,人送外号——宝爷。下面有请宝爷出场。”

虽然赌厅里面没有太多看客,除了姓尹的一大家子,再就是尹超雄赌场里的一众vip会员了,无论怎么样,会员们这点待遇还是要有的。

虽然没有太多的观众,但叶总还是要说清楚的,这场赌局往大了说,可是关乎着整个赌城博彩业。

一脸黝黑黝黑的,被皴得脸皮还没来得及变回细嫩,看着郑玉成,大家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从黄土高坡还是大西北高原上拉来的小伙子?

其实郑玉成的脸早就恢复了,他也是托尹超雄请了化妆师,费了不少劲才化成了这副模样,今天这赌局是要公开的,可不能被人认出来。

叶总继续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咱们这位宝爷不同凡响,他可是从昨天才学会打牌,而且只会三样,炸金花,梭哈,还有就是麻将了。”

叶总的介绍,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一个不会打牌的半大小子,居然和当代赌神挑战,难道尹超雄是想输得彻底一点?

vip会员们确实是这么想的,他们也多少听说一些尹家的事情,也许这尹超雄是想赌神赢了之后,他万一小赌王的头衔不保,倒不如现在就给足对方面子,也给自己的将来留条活路。

尹智慧看了一眼荷官燕子,燕子只是眨了两下眼睛,连头都不敢点,生怕会露馅。

郑玉成才不管大家对他的褒贬,此时已经坐到了赌桌上,微笑的看着尹智慧,这还没上桌呢,他就和这位美女荷官暗通款曲,看来这场赌局有些意思。

第128章 过分的要求

叶总做了个下压的手势,止住了整个vip赌厅的哄堂大笑,旋即说道:“今日的赌局总共设三局,分别是炸金花、梭哈以及麻将牌,选择宝爷仅会的这三样,也足以显示出赌神谦让后辈的风采了。

赌局分三轮,双方每轮输赢最低押注一亿,最高封顶五亿,如果没什么特殊要求,下面就开始第一轮,炸金花能炸出什么样的火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听说每轮赌资最高五亿,那些自以为都是款爷的vip会员们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个都开始收回了之前的想法,一个刚出道的小子居然敢和赌神赌这么大,看来尹超雄并非是已经放弃了。

每局输赢1到5亿,尹智慧居然没有告诉二娘,不过二娘听到之后并没有太多的忧虑,她和在场的会员们想法可不一样。

尹超雄如果被摘掉小赌王的王冠,那他输掉15亿和输掉一毛钱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如果他能赢,自然也是赌资越大越有面子,换做二娘来做决定,她也会这般狮子大张口的。

其实慧子是有些动容的,她一直很想弄清楚小赌王能够挪动多少资产,如果能卷着十几亿跑路,她不在乎去背叛组织,哪怕逃亡天涯也是值得的。

心念及此,慧子悠悠叹了口气,她知道尹超雄并非是真心待她,在没有登上赌王的宝座之前,他不可能真正相信任何人的,更不可能带着巨款和她一个女人私奔。

所谓两情相悦,那是言情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对于尹超雄这样的人物来说,感情在他人生当中的比重,实在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

慧子收拾好了心情,准备欣赏荷官燕子发牌,她之前其实也是在为自己叹气,她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去爱一个人,不论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她天性如此。

郑玉成逼着眼睛,不管是二娘还是尹智慧,不管是尹超雄还是燕子,他都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的想法,唯有闭着眼睛,他才能抛除一切杂念,把读心术用到极致。

至于慧子的幽怨,郑玉成直接就忽略了,龌龊的想法最不值钱,慧子对尹超雄如果是真情,只怕太阳得从北边出来,所以郑玉成不会看着三国流泪,替古人担忧。

二娘想着昨晚和尹智慧的疯狂,又想着赢了今日的赌局之后,儿子便能一飞冲天,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赌城将是儿子的天下,台南省也将会因为自己而颤抖。

这个信息就了不得了,郑玉成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他根本不在乎这一场赌局的输赢,在乎的是每一个人的想法,然后猜出尹智慧的目的,算出他和辛先生的关系,然后从蛛丝马迹之中尽量找出辛先生的目的。

至于赌局的输赢,哼,输了是尹超雄的钱,赢了也是人家的钱,一桌子的筹码,也不过是些用高科技防伪的玩意儿罢了。

燕子的胸很大,每一次发牌的时候只要弯腰,就能带动所有人的眼睛,不仅是男人,连女人都对她的胸嫉妒三分。

身材和脸蛋是赌场荷官的第一要素,很多男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钱为什么会输光,如果美女荷官玩技法,一定会先用她们的脸蛋、胸脯和屁股作为障眼法,比魔术师的手段都高明。

只是这个vip赌厅不可以,无数双火眼金睛和高倍的摄像头在转播,燕子的手法再高明也不能用在这里,不过千术绝不是单靠手法才可以的。

燕子给众人展示了六次她的胸神恶煞,尹智慧和郑玉成面前各有三张牌,作为晚辈,郑玉成示意他先押注,两个人玩炸金花,庄闲本就无所谓,随意推让一下无妨。

“一百万。”尹智慧想都没想,就扔出了一块最大额度的,一百万的陶瓷筹码。

这种陶瓷筹码从质感到手感都是极佳的,总会让人忍不住拿在手里把玩,所以一不小心也会忍不住去使用它,可以想见赌场为了抽干客人的腰包,有多么煞费苦心。

郑玉成对筹码都不怎么熟悉,看到尹智慧扔的是蓝色陶瓷的筹码,他也拿了一块同样的,扔了出去。

炸金花炸的是心态,谁的心疼最平稳,谁就能稳坐常胜将军的位置。不过那说的是在一般情况下,而这个局上,注定很不寻常。

每一次都是朝桌上扔一块100万的陶瓷筹码,尹智慧机械性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却始终不叫开牌。

各自已经扔了两千万的筹码,就在郑玉成拿起牌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沉不住气准备看牌了,却没有想到,他居然看都不看就把牌扔了,无所谓的说道:“放弃,不跟了。”

尹智慧的脸上抽动了一下,他倒不在乎这驱驱两千万,只是弄不明白郑玉成的行为。换做谁来赌,都压了两千万进去了,怎么都得扔出一百万看看对方的底牌才对,何况他居然连自己的牌都不看,就直接放弃了?

就这么把两千万拱手送给了对方,是所有人都不能理解的,怪异,非常的怪异,就算是三岁孩子都不该犯的这种低级错误,他居然输得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至于为什么放弃,郑玉成不想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选择两千万的时候再放弃,也是不想让尹智慧过于猜疑自己,钓鱼才刚刚开始。

就在之前押注的时候,尹智慧的脑海里总是在传出一个女子机械般的声音,三张a,对方三张k,三张a对方三张k……

不会有这么巧的牌,在第一场第一轮就遇到这种情况,除非是人为,不然这种几率几乎不存在。

若是换做一般人拿了三张k一定会把老婆孩子都押进去,然后等对方亮出三张a的时候,他只能选择跳楼。

郑玉成之所不开牌,就是在暗示燕子,这么玩,不厚道。

尹智慧也给了燕子一个愤怒的眼神,这个傻逼女人,如果两个人真的开牌相见的话,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被当场把手剁掉。

燕子也有点儿心虚,作为荷官中的老江湖,她知道自己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尤其是炸金花这种本该慢慢吊胃口的牌型,更不该一开始就露了怯。

全vip厅里所有人都不懂郑玉成的做法,但尹智慧懂,从郑玉成看都不看底牌就扔掉之后,他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对手了。

在尹智慧现在看来,郑玉成如果不是一个傻缺,就绝对是一个赌神级的人物,也绝对有和他一较高低的资格。

郑玉成很想大笑出来,狗屁的赌神,仗着不甚高明的高科技,和早已安插了多少年的内线荷官,居然哄骗了全赌城的人。

尹智慧的荷官在赌城每一个赌城都布了很多,身上的高科技也是层出不穷的,所有的出千高手除了手法之外,拼的就是谁的科技最新鲜,早用早牛逼,晚用就是死路一条。

郑玉成虽然清楚尹智慧耳朵里有微型耳机,却不知道他是从何处探测到底牌的,赌桌的桌面上是不允许放任何死人物品的,尤其是这种大额赌桌,一罐红牛都不行。

示意燕子重新发牌,郑玉成不去理会二娘和慧子的龌龊想法,全身心投入在尹智慧和燕子两个人身上,他必须用心使用读心术,不放过两个人一丝一毫的念头。

燕子发了一张牌给尹智慧,尹智慧的脑海里已经有声音在重复念着:黑桃j……黑桃j……黑桃j。

燕子为了让尹智慧耳朵里的声音清楚些,发牌的动作很平稳很慢,发给郑玉成一张牌之后,尹智慧就听到是:方块9……方块9……方块9。

最后尹智慧的三张牌是9、10、j,而且花形一样都是黑桃,也就是顺金牌。

而剩下的三张9居然都到了郑玉成的手中,四张9居然全都出现在了桌面上。

知道郑玉成的牌比自己大,尹智慧只是跟了五百万,就拿起牌来,看了眼之后,根本没在大众面前亮出来,就丢掉了。

郑玉成微笑着也把牌丢掉,看着燕子将桌面上一千万的筹码码好,很认真的放在了自己面前。

在场所有人都很纳闷,玩了两把了,居然一张底牌都没看到过。

就在此时,郑玉成指着美女荷官燕子,说出了惊世骇俗的一句话:“给你一百万小费,你把裤子脱了。”

燕子呆滞了,在场的所有人却都炸了锅,这是什么情况?小赢了一局而已,连上一把的钱都没赢回来,就这么牛逼起来了?

燕子的裤子不值钱,对于在场的所有款爷来说,他们想睡一个荷官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有钱,在赌城多的是比燕子姿色更好的女人,夜夜欢歌算什么。

换做平时,在vip赌厅里让荷官光着屁股发牌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的vip资格够老。

可是现在是什么场合?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被转播给任何一家赌场看的。这个叫宝爷的小子居然要在这种场合让人家荷官脱裤子?

尹超雄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郑玉成绝对不是想看燕子的屁股,一定是有其它原因,而郑玉成也答应过自己,他的目的是找出尹智慧的千术,莫非……?

至于燕子脱不脱裤子,需要三个人的共同意见,郑玉成是代表尹超雄出场的,也就是说他只是尹超雄的代赌傀儡,尹超雄才是赢家或是输家。

尹超雄和尹智慧才是决定规矩和意见的两个人,但脱的是燕子的裤子,当然要包括燕子本人在内,三个人同时都同意的情况下,才能把裤子脱下来。

燕子痛苦的看着尹超雄,哀求道:“雄哥,你看他……”

尹超雄摆摆手阻止了燕子的哀求,本着铁青的脸说道:“我同意。”

小赌王居然同意自己的荷官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欺负?这就炸锅了。

但与此同时,所有人也都想知道他为什么同意,也更想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因为这荷官的裤子确实不值钱,包括燕子这个荷官,在众人眼中也不值钱。

第129章 小胜

尹智慧的汗珠子从他银白的鬓角流了下来,他现在很确认这个叫宝爷的对手,绝对是位行家里手,居然能堪破他的千术机关,只是他不明白,这个宝爷是怎么堪破的?

其实像尹智慧这种千术并不是最新的科技,无非是由一个探测器认出牌面,然后发射到接收器,接收器再读出信号给老千听。

只是大多数人的机关都很粗糙,比如一个钱包,一罐饮料,甚至是一叠特制的钞票放在桌面上,然后带着特制的耳塞就可以了。

但同样的手段尹智慧就用得高明的多,他是把探测器放在了尹超雄的手下身上,也就是荷官燕子的裤腰带上,李代桃僵而已。

至于耳塞,也不怪尹超雄的安保人员白痴,因为尹智慧的耳塞是肉色的,被紧紧贴在了外耳道的一处拐角,就算用灯照着都很难认出来。

这就是精品与粗糙的区别,凡事做到极致就是境界,一个如此拙劣的老千手段,在尹智慧的手里就和普通人完全不同了。

既然被识破了,尹智慧只好吞掉这颗苦黄莲,干吃哑巴亏。

燕子又用哀求的目光看向尹智慧。

尹智慧很想一巴掌把燕子的脑袋扇掉,她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看出来二人之间有猫腻吗?

知己知彼才好百战百胜,郑玉成并不想换掉燕子,所以把一百万的筹码扔到燕子的身前,说道:“要么把裤子脱了,要么换个荷官,我就是看不惯你的胸太大,真是碍眼。”

这也算是在变相救场了。

尹智慧眨了两下眼睛,又眨了三下,燕子突然收回了目光。尹智慧看似普通的眨眼,她知道自己的小命差点儿丢掉。

既然尹智慧已经愤怒,燕子也绝不敢再胡来了,强自挤出笑容对着郑玉成说道:“1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燕子几年的薪水,既然宝爷想看别的地方,那燕子脱给您看就是了。”

叶总示意摄像机不要去拍燕子的屁股,毕竟是要转播到各处的,事情不能做得太绝,把人家往死里逼。

没有心情去看燕子的屁股,郑玉成给尹超雄使了个眼色,尹超雄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燕子的牛仔短裤被安保人员给拎到了尹超雄的身边。

尽管慧子在用能杀死人的目光盯着尹超雄,示意他把短裤扔掉,尹超雄却根本不理会,在尹超雄的眼里,慧子已经不同昨日了。

只有男人心中有那个女人的时候,女人的目光才有杀伤力,一旦男人不在乎身边的女人,那么,这个女人的目光连0001瓦的电力都不会有,完全就是个屁。

尹超雄一歪脑袋,对着慧子说道:“这种场合,你最好闭嘴,如果再聒噪,我不介意你立马滚出尹家。不要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宣誓,永远不会和你领证。”

“你……”慧子刚想再飙点脏话出来,却被尹超雄杀人的目光给硬生生的逼回了肚子里。不只是她会目露凶光,尹超雄只是不常发怒罢了。

在这种一战定天下的场合,尹超雄不允许任何人打扰自己的局面,别说是慧子了,就是他亲娘老子都不行。

没有了燕子的裤腰带,这炸金花就只能全靠技术了。

果然,每每押注到了一千万左右的时候,尹智慧都会忍不住拿起底牌,他只想打有把握的胜仗。

依旧由燕子发牌的牌局,在尹智慧认为,自己的胜面还是很大的,燕子的眼光和手法一样毒辣,所以对方再怎么样也变不走手中的牌。

只要尹智慧拿起牌打明牌,郑玉成也不在意拿起来,陪他一起偷奸耍滑。

尹智慧的牌面是一对k,郑玉成却是一对q,这明显又是燕子的手法。

郑玉成嘴角一抿,把手中的牌丢掉,一千万就这么输掉了。

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燕子,郑玉成轻笑着恐吓道:“如果你再不老老实实发牌,我会把你的双手废掉,不要怀疑我的忠告。”

尹超雄面无表情的问道:“宝爷,要不换一个荷官?”

郑玉成摆摆手:“别啊,我就喜欢受惊的兔子,你不知道,兔子一旦受惊,就会在原地老老实实的待着,任你揪着耳朵把它拎走,就算明知道你会把它的皮扒了放在火上烤,它也不会动弹的。”

燕子虽然没有了裤子保暖,只剩凉凉的丁字裤一条,也难免的流了一身的香汗。

“宝爷您是误会了吧,我燕子怎么会玩那种小伎俩,看在一百万小费的份上,也请您放一百个心。”

“行,发牌吧!”既然燕子表态了,郑玉成也不打算把话再往明地儿挑。

尹智慧笑道:“小伙子,你不像是昨儿才学会打牌的,如果有兴趣,咱俩可以做个忘年之交,今日不管谁输谁赢,你小子这朋友我交定了。”

“多谢尹先生高眼相看,我可不敢高攀。再者说了,您当着我雇主的面拉拢我,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嘛!这种隐晦的事儿,能不能私下里再谈?我的价码可高呢!哈哈……”

虽然郑玉成没有彻底拒绝自己,但尹智慧很清楚,二人之间是绝对不会有忘年之交这么一说了。

叶总适时的拿出话筒,对着整个vip赌厅的所有人直言道:“这位美女荷官,你是有多大的底气,敢在我们这些老人家面前耍把戏?之所以之前没有拆穿你,我只是想看看宝爷是如何应对的,绝非是没有看出你的手法。

现在给你最后警告,做好你的本分工作,如果再敢随意卖弄手法,我不介意亲自出手替老赌王清理门户。”

燕子赶紧承认了错误,“是,您老教训的是,刚才是燕子调皮了。”

已经被用生命来要挟了,这是叶总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明摆着告诉天下人她出千,看来今天将是燕子最后一天的荷官生涯了。

叶总没有理会燕子,一个荷官进不了他的法眼,又拿着话筒朝着郑玉成说道:“还有你,小伙子,如果让老夫看到你出千,同样我也不会给赌王面子,届时整个赌城的博彩公司也都会站在老夫这一边,你该知道轻重。”

尹超雄站起身对着叶总略一弓腰,“我尹超雄以人格和公司荣誉担保,宝爷绝对不会出千,如果谁有疑议,随时提出来。

赌具专家就在现场,无论是谁看出有猫腻,都可以当场验证。”

叶总点点头,示意赌局继续,他并非是在找茬,其实有了之前的对抗,叶总才对赌桌上的两个人稍微看重一些,如果没有点儿把式就来上台挑战,那未免也太儿戏了。

其实按照规矩,只要被发现出千就是重罪了,但双方都没有要追究燕子的意思,让燕子继续当这荷官,也是他们的权利。

燕子老老实实发了牌,别说尹智慧了,就是天王老子借她胆子,也不敢再随意摆弄自己的手脚了。

郑玉成随意扔了一块筹码,他自己都不知道上面的面额是多少,对着尹智慧笑道:“现在是公平对赌了,咱们应该玩大一些才是。”

“好,每局保底两千万。”

“这就对了,赌神就该有赌神的风采。”郑玉成笑看着尹智慧。

反正两人都是睁眼瞎了,尹智慧也豁出去了,一直闷到了桌上面额足有一个亿的时候,才拿起牌来,准备再诈对方一把。

郑玉成拿起牌的时候,已经通过读心术知道了尹智慧的底牌是一对k和一张6,而自己的牌是金花,这至少五千万就算是到手了,但脸上却没有一丝兴奋之色。

昨天晚上练了一整夜的装逼之术,就连白依依和阿妞姐的挑逗他都没理会。

被挑逗了小半夜之后,被白依依忍不住骂了一句:你真能装逼。郑玉成才觉得自己的装逼之术小有所成。

郑玉成脸上一闪而逝的愁容被尹智慧捕捉到了,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尹智慧也不由在心中鄙视了一下,到底是年轻人,就算眼光毒辣,阅历还是浅薄了。

“两千万。”

郑玉成笑得很浅薄,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也跟了两千万。

“五千万。”尹智慧打算一个狠招吓退郑玉成,再者一对k也算是说得过去的牌面。

郑玉成的眉头皱了一下,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道:“反正是雄哥的钱,雄哥,对不住了。”

尹超雄的脸不住的抽筋,眼珠子泛着红光,他身为小赌王也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炸金花居然炸了两个亿进去?而且只是一局?

这就豪赌起来了,在场所有vip客户也都兴奋了起来,恨不得那个扔五千万在赌桌上的人就是自己,想归想,所有人都承认,如果换了他们上场,只怕早就激动的血管爆裂了。

尹智慧根本没想到郑玉成敢跟这五千万,他只是看出对方的牌面不大,想一举吓倒对方,却没想到五千万都没起到作用。手里的对子也算不上是大牌,可是桌面上已经有2个亿了,他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郑玉成激将道:“赌神也有怂的时候了?”

尹智慧哼了一声道:“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装逼,明明牌面小,还敢跟我玩这套,你心脏行吗?”

“哈哈哈……”郑玉成哈哈大笑了几声,“我年轻啊,再说了,我输的是雄哥的钱,你要是输了可是自己掏腰包,我会怕你?”

听郑玉成这么一说,尹智慧就有些摸不准了,他绝不相信臭小子说的,是尹超雄的钱就不在乎,要是真不在乎,他就不会被雇佣过来帮尹超雄打牌了。

“好,五千万,看牌。”尹智慧一咬牙,还是跟了,但他完全失去了底气,毕竟手里只是一个对子。

见尹智慧把牌面摊开,郑玉成笑着摊开同一色金花底牌,哈哈大笑着去抱桌上25亿的筹码,别提多么嚣张了。

尹智慧一拍桌子,刚想破口大骂,却被叶总提醒道:“尹先生,注意你的言行。”

“我要求叶总再亲自查查这小子,这地盘毕竟是超雄的,有安保对这小子放水也难说。叶总,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尹智慧也不打算要什么面子了,他起早就怀疑这个宝爷的手段了。

无缘无故的能知道燕子的裤腰带有猫腻,甚至连看都不看燕子,就能知道燕子做了手法,尹智慧无法不去怀疑郑玉成也带了高科技。

“这是规矩,我也愿意亲自检查,你放心,我老叶在赌城几十年了,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尹智慧起身对叶总行了一礼:“我自然相信叶总的为人,还麻烦叶总了。”

第130章 不开牌

不等叶总走过来,郑玉成就起身把上衣和裤子都脱了,交到了叶总的手里,任他仔细摸索查看。

检查过上衣裤子,郑玉成对着叶总居然把大裤衩都扯开了,没想到叶总还真是公平公正,居然伸头往里面看了看,笑道:“不小。”

看着郑玉成一身健硕得有些过分的肌肉,慧子把手拖住下巴,借机擦了一下自己的口水。只是她的举动没有躲过燕子的眼睛,所以燕子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滴了一滴眼泪下来。

郑玉成的头发手指缝乃至耳朵眼里,都被仔细的照着灯光检查了一遍,叶总点点头拿起话筒说道:“如果哪位还有疑心,可以过来再查查。”

几名叶总带来的赌具专家走来,对赌桌和板凳也都仔细的用仪器扫描了一遍,甚至连地板都没有放过,才对叶总点点头。

叶总对尹智慧问道:“尹先生,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郑玉成穿着个大裤衩对着燕子嬉皮笑脸道:“现在你也看回来了,谁都不欠谁的了,为了公平起见,你该把那100万的筹码还我。”

燕子骂道:“没见过你这种无赖。”

郑玉成很惊奇的问道:“咦~!你怎么才发现我是无赖?”

燕子拿起那枚一百万的筹码,用了飞牌的手法朝着郑玉成的脖子飙飞了出去,却不料郑玉成轻而易举的就把筹码接了下来。

“还真还我啊?虽然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但你都还了,我自然也没有不收的道理,谢了啊!”

郑玉成说着就把筹码装进了兜里,转过脸对尹超雄解释道:“这个是燕子给的,可不是你的啊!”

尹超雄对着郑玉成笑骂道:“那一百万是你拿我的钱,赏给燕子的小费,然后又从人家要回来的,明明就是我的钱。”

“刚才赏她钱的时候,你是默认了同意了的,尹总,你这是要当大家的面耍赖啊,可不能。”郑玉成说完还对尹超雄抛了个媚眼。

一局赢了尹智慧15亿,尹超雄哪里还在乎这区区一百万,他开这两句玩笑,只是为了气气尹智慧罢了。

尹智慧带着怒意对着燕子呵斥道:“发牌。”

燕子提醒道:“尹先生,按规矩这赌资已经足够开始下一个玩法了。”

尹智慧是气糊涂了,炸金花输了,他还有后招,居然忘记后面的两场梭哈和麻将了,但被燕子这么一提醒,也是觉得没有面子,再者他也想把输了的面子夺回来,想都不想就开口骂道:“你赌还是我赌?不行你来?”

燕子委屈着不再说话,老老实实发牌,现在就是尹智慧让她出千,她也不出了,爱输不输,心里想着等打完今天这个局子,她燕子还是尽快远走高飞的好。

15亿元,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天文数字,对于尹智慧也不能说没有伤筋动骨,至少扒层皮是一定的。

一招失手之后,尹智慧更加的小心翼翼了,只可惜,在失去了炸金花的科技工具之后,他只是个聪明的普通人而已,而他的对手宝爷,却是有着天赋异禀的身具异能之人。

双方只要谁都不看牌,那胜率绝对是五五之数,这一点毫无疑问,所以郑玉成也不惧怕和他死拼到底,但既然有输掉15亿的先例,那尹智慧就失去了死拼到底的勇气。

所以尹智慧手中的牌面大的时候,郑玉成就直接放弃,一次也不跟。甚至有的时候明明比尹智慧的牌面大那么一点,也会故意输给他。

渐渐的,尹智慧居然一点一点又赢了回去,九千多万将近一个亿被收回来之后,尹智慧相信,那小子之前只是运气而已,论赌术和心态,他依旧不行,

其实郑玉成一直在等,直到这一局,他手里终于拿了豹子三张q,而尹智慧居然也是豹子,只不过是三张10而已。

五十多张牌两个人对赌,对k都不算是小牌,如果不是燕子做手脚,出现三张豹子的几率很小。

看着手中的豹子牌,尹智慧的表情又暗淡了下去,他绝对不能让郑玉成看出他内心的激动,因为这三张牌可能关乎着今天的胜利,更关乎着自己儿子能否登上赌王之位。

虽然很有把握赢掉下面的梭哈和麻将两场,但能赢下第一场,他尹智慧就绝不会放弃哪怕0001%的胜率。

郑玉成看着手中的牌,表情也很平淡,尹智慧扔了两千万,他也跟了两千万,既然对方想钓大鱼,那就给他钓。

看到郑玉成跟了几次,尹智慧心里就有底了,他倒是害怕对方手里的牌太小,不敢跟就直接放弃了。

尹智慧一点点在加注,不敢一下子加个几千万上亿的,万一这臭小子牌面不够大直接放弃那就不好了。

一直到最后,尹智慧知道桌面上已经有了三亿,就算那小子想扔牌,也会吐着血把底牌看了的。

一把推进去一个亿,尹智慧说道:“你还是别看牌了,这局能赢你15亿,也算是找回我赌神的面子了。”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是雄哥的钱,你这个老家伙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说着,郑玉成也推了一个亿的筹码进去,又说道:“不开牌,有种你就继续。”

燕子因为职业毛病,适时的插了一句:“二位,桌面上已经五亿筹码了。”

尹智慧手里面是豹子,他才不管封顶是多少呢!既然臭小子说不看牌,那就没有不跟的道理,赌博赌博,赌的就是勇气和运气,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是一夜暴富,就在此一举。

“叶总,这就没有赌劲儿了,我申请这局不封顶,您老看呢?”尹智慧看着叶总问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过你既然提出来了,就要看小伙子和超雄的意见了,他们只要同意,我没意见。”

因为忘记了眨眼的缘故,尹超雄的眼睛里尽是血丝,死死盯着郑玉成,却见到郑玉成转过脸冲着他笑着点了点头。

只是这点一点头,尹超雄的内心就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这臭小子有十足的把握?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是绝对的杀手锏了,也意味着他的赌王位置又稳固了三分。

若是在一开局的时候,尹超雄断然不敢放纵郑玉成这么玩,但从他脱掉燕子的裤子,以及一局赢掉赌神15亿之后,尹超雄知道,这小子绝非泛泛之辈,他之前一定是在藏拙,在扮猪吃老虎。

“我……同……意。”尹超雄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的这三个字,这三个字犹如千斤重,从喉咙到吐出来,好像经历了一场拼杀似得。

听尹超雄如此沉重,尹智慧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我跟你一个亿,再加一个亿。”

尹智慧简单的一句话,简单一个推手的动作,让这间vip赌厅里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没有谁不想真正见识见识这千古难逢的一场赌局,因为这场赌局只是——炸金花。

即便郑玉成不跟了,这桌面上也有7亿的筹码了,落的跟一座小山似得。一局炸金花而已,居然炸到了7亿,而且对手还有要跟的意思,这就让所有人的心中沸腾了。

二娘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她即便和慧子一样也对郑玉成一身的肌肉垂涎三尺,但她更喜欢自己的儿子。

为了让儿子登上赌王之位,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也为了能有朝一日让台南省独立成国,即便她知道那根本就是一个奢望。

慧子的眼角显出一抹疯狂之意,她很想暴起抢劫了这个赌场,虽然那个小子也是个好手,但她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只可惜,桌上不是现金,不然她真的很有可能变身成为野兽。

余光瞥了一眼慧子的表情,尹超雄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身边的醋坛子,居然是一只蛰伏的野兽,是一只随时都能暴起吃掉自己,凶恶的贪得无厌的饕餮。

郑玉成为了装逼到位,手里推送着两亿筹码,慢慢的推到了桌面上由筹码组成的山堆里,笑着说道:“不跟你是孬种。”

全场寂静了,9个亿,足足9个亿的一局炸金花,这史无前例,这旷古绝今,不管谁输谁赢,注定今天这赌局都会被载入赌城的史册,供无数现在的未来的赌客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叶总的话筒掉在地上,打破了这场上绝对的寂静,连他这一生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者,都不由得呆滞了。

捡起话筒,叶总的声音有些激动,“今天这局不封顶,尹智慧,你要考虑清楚了。还有你,臭小子,不管你会不会输,我老叶都会承认你的外号,叫你一声宝爷。”

这就是叶总在给江湖面子了,郑玉成赶紧起身对着叶总一抱拳,“叶老看得起我,有时间一定去您那儿讨杯茶水。”

叶总看着气定神闲的郑玉成,好一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后生晚辈,眼里不由闪过一丝惊异的光芒,不过只是一瞬间,然后平静的应了一声:“好说,好说。”

场中所有的vip客户全都在举着胳膊高喊着:“跟……跟……跟……”

即便空调开到了最大,尹智慧的汗珠子也是不听指挥的形成了一条条直线,从两鬓流下。

如果手里是三张a,那尹智慧只会面色潮红,绝对不会流汗,但面对9个亿,就算是拿着三张k,他也会流出汗水来。

牌局打到了这个份上,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尹智慧如果只是跟两亿,那就是每人55亿的赌注,如果他选择开牌,这就是五五之数。

可是尹智慧没有这么做,他扔了一张100块钱的小筹码,说道:“这张充当2亿,不开牌。”

这谁都能理解,因为桌面上实在是放不下了,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别管是他尹智慧还是宝爷,谁也不能耍赖,那张100块钱的小筹码就是2亿,一点儿都没跑的可能性。

就在所有人都在倒吸凉气的同时,还不待众人伸出胳膊催促,郑玉成想都没想也随意扔了一块筹码,笑着说道:“不开牌。”

第131章 千古一局

尹超雄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臭小子居然没有经过他的同意,直接就把他半个身家给砸了进去?万一他是内奸呢?万一这局牌根本就是尹智慧设计的呢?尹超雄不能不去想,也没法不去想。

郑玉成头也没转,伸出手掌朝着尹超雄的方向摆摆手,意思很明显。

13亿,不开牌?这是炸金花,还是炸命呢?赌厅里已经如同炎炎烈日的夏天,不管气氛再如何凝重,也注定会沸腾。

在此同时,转播的所有赌城的人都不再赌钱了,整个赌城的赌场,包括老板、荷官、叠码仔以及所有的赌客,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和嘴上的话语,在盯着小赌王场子里转播的视频。

整个赌城都寂静了,但整个赌城又是沸腾的,他们所有人都将一起见证,一局史无前例的炸金花,一局由当代赌神和一个无名小子之战,注定至少15亿赌局的炸金花。

是15亿,绝对是15亿的局,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因为赌神尹智慧绝对不可能不跟,即便明知道会多输两亿,他也会买对方的底牌,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对方的底牌就是2、5、8那种最小最小的牌面。

无数的行人驻足在街道两边,无数的出租车的士也都把车子停在了马路边,盯着各大商场上面的大液晶背投屏幕,观看着这一历史牌局,等待着赌神的答案。

赌神尹智慧盯着对面的小子,这小子无论输赢都将一局出名,即便是一局输掉75亿,他也是无数赌客望尘莫及的,也终将带着光环离开赌桌。

最终,赌神和谐了,扔出一张象征性的筹码,激动得面露红光,说道:“跟,开牌。”

尹智慧也只有任命了,他知道自己拼不过对方的底气,对方就是烂命一条,大不了尹超雄一枪把他崩了,再拼下去,自己也只是为他的名声做嫁衣而已。

其实尹智慧还是很有把握赢的,毕竟豹子10不是小牌。

先开口叫开牌,自然三个10的豹子先由尹智慧铺开,顿时全赌城都炸了锅,有九成的人认为赌神就是赌神,依旧是不败的神话。

可是当郑玉成把牌掀开的那一刻,整个vip赌厅,以及所有的赌场,甚至整个赌城都沸腾了,赌神输了,三张q对三张10,赌神不败的神话被一个无名的小子给打破了。

即便下面还有梭哈和麻将,赌神依旧输了,就是这一场奠定了一切。

其实就在赌神尹智慧叫开牌不愿意再跟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输了气势,而且这气势是输给了一个无名的少年小子。

尹智慧一口鲜血喷出,赌桌上的筹码像是被喷壶浇洒过一般,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二娘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手掌心的肉里,她很想站起来给郑玉成一枪,但是她的腿是软的,根本无力站起来。

慧子很想先背叛二娘,再背叛尹超雄,然后和郑玉成睡一觉,告诉他自己有多么爱他,多么愿意和他走马观花共享人世繁华。

燕子激动的扶着赌桌的桌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子里念叨着:“这些钱不是自己的,这些钱真的不是自己的,要想办法赶紧逃命才行。”

也只有长期把筹码看成钱的荷官和赌客们,才会看着这一大桌子是实实在在的钱,而不是烤瓷的筹码。

郑玉成盯着桌子上由筹码堆成的小山痴痴发呆,嘴里喃喃念叨着:“这就是15亿?不过这桌腿还真结实,这么一堆瓷块可不轻啊!”

叶总听到了郑玉成的念叨,不由更为惊异起来,难道这个少年都不动容吗?难道他不知道,就算他此时跟尹超雄要个一亿的佣金,小赌王也会点头答应吗?

尹超雄是激动的,不然他的脸不可能如此红润,他的眼珠子也不会如此精芒四射。

“小子,你是我尹超雄的恩人,也是我尹超雄此生绝对信任的兄弟。”

郑玉成嘿嘿一笑,说道:“还有两场呢,万一都给你输掉,到时候可别说咱就不是兄弟了,然后提着刀子满城追杀我。”

尹超雄笑着拿起燕子的牛仔短裤,朝郑玉成抖了抖,这其中的意思也许只有他们两个才明白。

在尹超雄看来,这已经成定局了,因为这条短裤他把玩过了,上面的腰带头就是个探测器,对于这种玩意儿,身为小赌王的他,绝对是内行。

就在此时,郑玉成突然把眼神转向二娘,尹超雄也不由自主的随着郑玉成看向他的小妈,看到的却是一张煞白的如同死人的脸,上下打量之后,发现她的手心竟然在往外滴血。

二娘很淡定的把脖子上的丝巾扯了下来,放在手心里攥着,然后面色很快就恢复如初,对着慧子说道:“这小子还真有些能耐,不知道下面两场还有没有好戏?”

慧子点点头:“二娘,你就放心吧,都是高手,自然有好戏可看。”

尹超雄看着这一幕,嘴角显出一抹嘲讽之意,他嘲讽的是他自己,如此的苦心经营,却没有料到,身边的人全都是他的敌人。而那个才相识不久的小子,居然救了自己,打心底感觉这有点儿不真实。

好几个荷官在帮着叠码,为了方便,直接用两个布口袋全数给装走了,这些筹码瞬间就失去了作用,人们只要记住赌神已经输掉了75亿就够了。

尹超雄对着那几个荷官美女说道:“给赌神新的筹码,之前的数都不算了,只计这75亿。”

尹智慧没有反驳,他已经损失惨重了,顿时觉得小钱也是钱。

接过一条湿毛巾,用温开水漱口之后,又用湿毛巾好好的擦了把脸,才有气无力的说道:“小子,别嚣张的太早,下面还有两场,你不接招都不行。”

郑玉成摊摊手:“我无所谓啊,只是您老都这样了,可千万别死在赌桌上。”

“牙尖嘴利,当心咬着自己的脖子。”尹智慧恐吓道。

郑玉成问道:“怎么才能咬到自己的脖子?这完全没可能。”

“你很快就知道了”,尹智慧对着叶总说道:“叶总,我没什么大碍,赶紧开始下一场吧!”

叶总点点头,示意燕子换上梭哈用的牌,然后亲自上前检查了一番,又警告了燕子一番。

郑玉成掏出那枚一百万的筹码冲着燕子摆摆手,说道:“说到底还是我看你的屁股多些,等打完牌,你就在这葡京酒店待着吧,出去会死人的。”

燕子激动的看着郑玉成,又看向尹超雄的方向,结果尹超雄对她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宝爷不让她死,她也许能活。

燕子此时很清楚,尹智慧和二娘一定不会让自己活下去,至于慧子,她根本就是在玩弄自己,从慧子看郑玉成的眼神就能知道,她就是一个野兽,根本毫无人性可言。

尹智慧本着煞白的脸对燕子吼道:“不想死就继续发牌。”

燕子知道尹智慧是在警告她,不要耍花样,因为自己知道尹智慧会如何出千,如果此前炸金花的时候宝爷是运气好,那战场梭哈他断然没可能赢的。

郑玉成才不理会已经全身心在赌桌上的尹智慧,他已经疯魔了。

注意力都放在身后的二娘和慧子身上了,她们两个看似亲密的手拉手,居然是在手心里用摩斯密码交流着呢。

郑玉成看不到二娘在抓慧子的手心,但他的读心术却能倾听到二娘和慧子所有的心里话。

可笑的二娘和慧子在商量如何暗杀宝爷的同时,却不知道她们俩只是在充当摩斯密码的翻译官,所有的秘密已经尽数进入了宝爷的脑子里。

孤狼在葡京酒店外围一直溜达着,他很后悔大白没有来,不然的话就可以让大白把全城的狗都动员起来,去所有的角落闻一闻,找出那些藏在暗处的杀手。

也许杀手就是一位端着奶茶杯子的小女孩,也许是一个拄着拐的老太婆,更可能是一名的士司机,所以孤狼很后悔,他只是一个人,鼻子就算比大白都灵,他也只是一个人。

其实孤狼接到的任务只是尽量找出杀手可能存在的方位,好以此推算出大致的势力布局,郑玉成根本没想过让他如此吃力不讨好,那就不是一个人能干的事情。

阿妞不会闻杀手身上的气味,但她却能敏锐的感受到杀气,作为一名绝对纯粹的狙击手,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坐着环城大巴,把脑袋仰在靠背上,盯着并记住所有制高点。

大巴上的行人们却不知道,看似一个普普通通正在发呆的女生,心里却在拼命算计着每一处适合狙击的制高点能够射杀的范围,以及最容易射杀目标的方位体位,自然也包括空气湿度季度风向以及天气将会给某个制高点带来的有利或不利的影响。

阿妞绝对不会让自己再失误,她绝不敢再让转宝置身于杀阵之中,哪怕面色煞白,心神

白依依此时正在最神秘的赌城特别行政区部队里喝茶,赌城虽然经常有人跳楼,警方也很忙,却无关这些军区里的军人什么事,他们有他们的防务任务,并不干预赌城的地方事务。

白依依来到军区的同时,也给军官们带来了重要的军情军务。

其实赌城的驻防部队只有三千,一千是陆军,其余是海军和空军,人数虽少,却都是万里挑一,精英中的精英。

白依依带来的r国和台南省的军情虽然还在调查阶段,也足以让军官们重视起了,这种事关乎着华夏的国本,绝对要用一百二十分的精力去应对。

第132章 辛先生的刀

在梭哈开始之前,还是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在了尹智慧的面前,上面是瑞士银行的转账系统,当屏幕上面显示出转账成功字样的时候,尹智慧只觉得天旋地转,差一点昏死过去。

赌场最不缺救心丸,给他吞了一大把,才挽回赌神的风采神韵。

“臭小子,这两局我要让你吐十亿出来。”

见尹智慧说话都接不上气了,郑玉成指了指身后再次提醒道:“钱是雄哥的,你怎么又忘了?”

尹智慧一转头,又是一口血喷出,随后扶着赌桌又强行直起了身板,他绝不能让自己倒下。如果此时倒下,他就真的是输了,输的不光是那75亿,还有世界赌神的名头,他的理想。

“发……牌。”

燕子很失望,如果尹智慧就此死去,她的脑袋就能再多一分保障,可惜了。

郑玉成用心思仔细倾听尹智慧的想法,发现在对方精神萎靡的时候,居然可以读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这还是郑玉成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奇异的现象。

郑玉成嘴角一抿,怪不得输掉75亿还不心死,原来这老家伙一身都是科技。

梭哈是有一张底牌不公开的,由荷官发牌,每发一张牌,以牌面大者为先,进行下注。对方可以选择跟或不跟,也可以根据自己底牌的大小来考虑加注,如果觉得底牌配不上,牌况不妙,可以选择放弃结束一局。

“不跟。”尹智慧选择放弃。

第二次发牌,才发了三张,桌面上只是几百万,郑玉成便把牌一推,“不跟。”

第三次发牌,尹智慧道:“不跟。”

第四次,“不跟。”

郑玉成把牌一翻,笑眯眯的看着尹智慧,就看你个老不死的有多少电可以耗。

原来尹智慧的格子衬衫并非是普通的衬衫,那些格子纹路其实是微型的电路板,而整条衬衫也在配合尹智慧是否跟牌。

如果郑玉成没有读心术,便永远不可能发现其中的原理,原来尹智慧的格子衬衫会发出细微的静电脉冲,用来告诉他双方的底牌。

至于整个出千的过程也是和之前一样,由一个探测器扫描底牌,然后用衬衫对身体的脉冲替代耳机提醒底牌的具体花色和数字。

至于探测器,郑玉成此时才知道,竟然就是尹智慧的眼睛,他左边的眼睛居然是假的?能对自己如此残忍,这个人得是有多狠?怪不得他能当赌王。

因为梭哈是国际常用的玩法,所以尹智慧的眼球只应对梭哈的千术,而之前炸金花那种小玩闹只需要临时做准备就行了。

一身的汗,都不解衬衫,还以为他真的很绅士呢!

既然弄清楚了对方如何出千,郑玉成便没有再玩下去的兴致了,他是有任务在身才来应付赌局的,其实打内心确实很讨厌打牌。

第二张牌是郑玉成大,燕子发牌之后,郑玉成看着牌面说道:“一千万。”

“跟,再加一千万。”尹智慧的嘴角终于显露出一丝喜意。

郑玉成知道自己的底牌很臭,也知道尹智慧清楚自己的底牌,之所以如此,目的就是在玩最后一局的同时,让尹智慧疯掉。

一个即将崩溃的人,心神已经如此脆弱了,只要再来一次不小的刺激,他如果不疯掉,就会自保性的昏过去。

郑玉成没有心情去管尹智慧的死活,他必须趁着尹智慧最后崩溃的时候,从他脑袋里读取到自己想要的情报。

就比如现在,桌面上已经跟到了一个亿,尹智慧的脑子里就有了辛先生的信息,原来他的这一身科技,就是h国某知名电子公司专门帮他研发出来的,辛先生的面子在h国的确好使。

双方面前的牌面都不小,只是底牌还没有亮出,既然是有着必胜的把握,尹智慧自然不会叫开牌,他要用这一把之前损失的面子里子全都捞回来。

最终,作为荷官的燕子提醒道:“桌面上的筹码已经有五个亿了,两位还要跟吗?”

尹智慧哈哈笑了两声,就咳嗽了起来,平息了之后笑道:“小子,是不是想看底牌?你不跟都不行,哈哈……”

郑玉成没有理会得意忘形的尹智慧,反而是转身问叶总道:“叶总,您之前一直都没说明白,如果我出千,您会怎么来着?”

叶总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提醒道:“那得把摄像机关掉,才能说。”

郑玉成又接着问道:“那赌神如果出千呢?是不是也就等于这局是我赢了?”

“这是自然”,叶总随即又补充道:“不过……如果是赌神出千,这摄像机就不能关了,这么重磅的新闻,可不能变成传说啊!”

尹智慧觉得情况有些不妙,连忙冲着郑玉成吼道:“臭小子,耍什么花样?如果你不敢跟,我让你一局也无妨,后面的路还长。”

郑玉成没有理会他的威逼利诱,反而是像一名三好学生一般,举起手来道:“封牌,我要举报,赌神出千。”

“封牌。”叶总和尹超雄异口同声的,同时喊了出来。

这么大的八卦新闻,不能不重视,万一是真的,可足够轰动整个赌城的,甚至全世界的赌徒都会拿来当谈资。

尹智慧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我看你是想出名想疯了,如果查不到我出千,你小子怎么弥补我的声誉?”

“别废话,把衬衫脱了。”

燕子朝后退了一步,她实在想不到这位宝爷是如何看出来的?仅凭着肉眼,换做谁也不可能看出那衬衫上的猫腻。

“雄哥,把燕子的牛仔短裤,还有尹先生的衬衫,一并拿给叶总查验吧!相信叶总一定会公平公正的裁决。”

就在保安去扒尹智慧的衬衫时,二娘站起身来:“胡闹,叶总不是我们公司的人,这里有这么多的摄像机,超雄,你就这么让全赌城的人看咱们一家子笑话吗?”

保安怔住了,他们只是在这里上班的,甚至还不如看场子的那些马仔,二娘都已经怒了,谁还敢动?

郑玉成早就料到二娘和慧子会搅局,便起身走向了尹智慧。

二娘急了,“臭小子,你要干什么?他怎么说也是尹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慧子刚起身就被尹超雄一个巴掌给掴在了脸上,“我让你老实待着,你听不懂吗?”

慧子带着一身的杀气,盯着尹超雄,这已经注定要撕破脸了,这个男人也已经不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也永远不可能再和自己同床共枕,只是这么一场牌局的时间,就从夫妻变成了仇人。

尹超雄没有理会慧子带着杀意的眼神,他知道慧子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动手,她没有枪,也没有把握可以杀死这里所有的人,既然事情出来了,就该闹大一点。

就算二娘跑过来,郑玉成也会把她一脚踢飞,自己是来完成任务的,这个时候打了女人,可不是自己的意图,是为了完成严老交给他的使命。

衬衫直接被撕了下来,因为巨大的撕扯力,导致衬衫里纤细的金属线都露了出来,有的还勒进了尹智慧血肉之中,顿时就有血线从他身上冒了出来。

叶总拿着衬衫的手都在颤抖,因为他眼睁睁看着,郑玉成居然把尹智慧的假眼给掏了出来。

高科技的假眼被取出之后,尹智慧终于崩溃了,他的一切都完了,半生的心血毁在了一个无名小子手上,这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这一幕被数台摄像机转播了出去,他尹智慧再也不能和辛先生在h国建造赌城了,如果毁约,那他放在辛先生那里的巨额财产还能否要回来都不知道。

这么荒诞的结局,伴随的是尹智慧世界赌王的梦也随之破灭,他所有的心血和筹划全都付之一炬。

郑玉成用心搜索者尹智慧脑海里的信息,那个辛先生和尹智慧合伙建赌城?真的只是这个目的吗?

辛先生是h国的特工,也许他的职责就是帮h国抽取华夏的经济,帮h国积累巨额的财富。但在辛先生的h国建赌城?这可能吗?

联想到大虎哥的事,郑玉成隐隐猜到了什么。

尹智慧在大陆让房地产崩盘,卷走了无数的财富,也许就是为了拿去h国建造赌城的。既然是辛先生和他合作,那也许就是那位辛先生在骗尹智慧。

心念及此,郑玉成恍然大悟,尹智慧圈华夏的钱就是辛先生出的主意,因为作为外资企业,那位辛先生很难在华夏搞房地产。

如果h国是让辛先生负责经济任务,那他如果想尽快聚拢资金,就只有行骗或是走非法勾当。

看来辛先生是把借刀杀人用到极致,让尹智慧这个无比聪明的人成为他的刀子,来收割华夏的资产,然后利诱他把资产带去h国,到时,只需h国的总统的一道旨意,那钱就永远是h国的了。

尹智慧被世界赌王的称号冲昏了头脑,所谓当局者迷,他帮着辛先生把巨额资金带去h国,却不会去想万一此事不成,只怕他会立马被h国倒戈一击,再回过身时,自己也成了华夏通缉的要犯。

看来,这个尹智慧只是辛先生的一把刀,除了在经济上,并没有其它方面针对华夏的意图。

郑玉成收起心思,转头看向二娘和慧子,尹智慧没有其它的意图,可这两个女人有,一个是台南省的赤色兵团主要成员,一个是r国竹田会社的杀手,哼,这尹家还真是能招蜂引蝶啊!

第133章 回马枪

尹智慧本来想装作昏迷糊弄过去,然后再伺机暗杀报复,却被郑玉成不小心踩在了手指头上,五百多斤的体重,让他险些真的疼昏了过去。

“咦~!你没昏啊?没昏就赶紧的,把瑞士银行的钱转了再睡觉,老子是雄哥雇来的,你要恨就恨他啊,可别找我的麻烦。”

二娘看着尹智慧在那儿惨叫,脸上居然划过几滴热泪,这一幕被尹超雄全都看在了眼里,如果还猜不出二娘和尹智慧的关系,他这个小赌王真就没有必要当下去了。

尹超雄很痛苦,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知道是他父亲的儿子,还是尹智慧的儿子,一个女人能在尹家待这么多年,她是如何隐忍下来的?

尹超雄不知道二娘为何能在尹家待这么多年,但有人知道,比如严老。

赤色兵团的前身是赤色联盟,起初在台南省可是专门暗杀老大的杀手组织,连政府官员都不放过,后来被政府严厉打击,几乎斩尽杀绝。

为了保住赤色联盟的火苗,他们才不得不迁徙到赌城这个大漩涡之中,在这里招兵买马混水摸鱼,但凡从台南省过来的马仔,都是赤色兵团的新鲜血液。

十个亿的损失,让尹智慧一朝回到了解放前,不过在郑玉成看来,这也好,放在小赌王这里,也总比被他拿去扔给h国要强得多。

赌城警方来的很及时,出示了华夏对尹智慧的通缉令,他是金陵圈钱跑路的,自然要遣返回金陵受审。

黑压压的来了一大批警察,除了控制局面之外,还为了掩护郑玉成安全撤离。

看着郑玉成也被象征性的带上手铐,尹超雄有些着急了,“宝爷,我一定想办法捞你出来。”

郑玉成笑眯眯的对尹超雄眨巴了几下眼睛,弄得尹超雄有些不明所以然。

警察只是奉命行事,并没有把二娘和慧子一起带走,虽然她们才是最该被绳之以法的人。

二娘和慧子也都莫名的紧张,好在警方并不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这就好。

郑玉成上了警车之后,第一时间就被打开了手铐,接过警察递过来的耳机赶紧戴上,作为鬼刀小组的组长,必须随时和队员保持联系。

“孤狼,找出二娘和慧子的老巢,注意,她们分属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两方势力,老巢不在一处地方,我会随时配合你。”

孤狼正在距离赌场不远的一处楼顶吃着汉堡,二娘和慧子的照片以及车型车牌号他已经牢记于心了,就等她们出来,然后施展他特有的跟踪术。

只要知道二娘和慧子她们离开的方向,三十公里内,就绝对摆脱不掉孤狼的追踪。

“白依依,你的情报准备的怎么样了?至少要知道他们的大概人数,才好分配兵力。”

白依依敲着笔记本键盘的手停了下来,严肃道:“有点不乐观,我和几位战友同志查了两年内的出入境资料,可疑的r国人竟然有两千人。

而从台南省过来的人就无法查了,简直太多了,自古赌城和台南省就来往密切。”

“孤狼,重点追踪二娘,慧子交给尹超雄去查吧!如果他老婆都查不清楚,也活该他倒霉。”

“嗯,孤狼收到。”

执行任务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在用一个频道,所以郑玉成只用了绰号,“疯蝶,最迟今天下午傍晚,所有狙击手必须就位。另外还要预防反狙击,每一名狙击手都要有副手配合。”

阿妞回应道:“疯蝶收到,驻防部队一共有十名狙击好手,算上我和所有副手共二十二名,已经占领制高点,任务结束之前,所有狙击手和副手都由我指挥。”

“好,既然都各就各位了,我来负责引大鱼上钩。”

郑玉成安排完了任务指令,对着一车假警察行了军礼,他们可不是赌城的警察,而是由驻防部队的陆军假扮的。

其中一名皮肤稍黑,粗眉大眼的青年男子和郑玉成握手道:“组长好,驻防部队二连长,尤超,奉命配合鬼刀小组行动。”

既然对方知道了小组的代号,那就不必再自我介绍了,郑玉成笑道:“还麻烦尤连长转达一声,狙击手一切听疯蝶指挥,相信我,她是我见过最好的狙击手。”

“当然没问题,我们接到了上峰的指令,是配合几位作战,指挥权在您手中。”

郑玉成摆摆手:“一切看情况,打架的时候还是随机应变,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伤亡降到最低。”

“谢组长关心。”尤超盯着郑玉成看个没完,他实在没想到,上峰特别强调的组长居然会这么年轻?

“前边把我放下来吧!我要去钓鱼了,必须让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的人立马动起来,既然要动手,就得让事情大起来,尽量做到斩尽杀绝。”

“是。”尤超应了一声,对司机命令道:“找个合适的地方停车。”

郑玉成下了车就钻进了一家服装店,他得用最短的时间换身衣服,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依依,让你旁边的同志盯着吧,带着你的双鱼刀片,出来跟我一起溜达溜达。”

“哪儿碰面?”

“先从尹超雄的赌场开始,老地方见。”郑玉成说完就转身又朝原来的地方走去。

二娘和慧子已经不在赌场里了,但她们的马仔已经有好几个进了赌场,除了随时准备刺杀尹超雄之外,还有燕子也是必杀的目标。

郑玉成拨通了尹超雄的电话,“你立马去保安室,在监控上和我配合,我要去你那杀几个人先。”

“你没被抓起来?”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慧子是竹田会社的杀手,而你那小妈就是台南省赤色兵团的人,你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听说是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尹超雄畏惧了,对着手机紧张的问道:“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她们身份的?这事可不能开玩笑,赤色兵团可是特种兵级别的存在。”

“你怕了?”郑玉成笑着问道。

尹超雄一边急匆匆朝保安室赶去,一边说道:“能不怕吗?他们可全都是亡命杀手,我手底下的马仔连枪都没怎么见过。”

“你说的对,这就是我不乐意跟你混的真正原因了,咱俩就不是一路人。”郑玉成挂掉电话,加快了步伐。

白依依来到赌场里的时候,郑玉成已经在里面溜达有一会儿了。

“我到了。”白依依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有周围的人看她在那自言自语的,会起疑心。

“再等等,我在二层呢,等我确认好了,再一起动手,到时候我告诉你目标,你负责下刀就行。”

白依依的面色浮现一抹潮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动刀子?这也显得太无法无天了吧!不过想想就很刺激。

郑玉成的额头有些汗液冒了出来,他在同时读取所有身边人的心思,一时间脑瓜子有些晕乎乎的。

赌场是底上三层,第三层都是单间的vip赌厅,郑玉成暂时不去考虑,先除掉一层二层的再说。

慧子手下那些马仔可不是普通的马仔,都是r国竹田会社里的人,一个个都是杀才。

郑玉成也在狐疑,他已经发现了十多个r国人,却没见一个赤色兵团的人,难道二娘没有要对尹超雄动手的意思?

“依依。”

白依依已经看到了几个可疑的人,听到郑玉成在叫她,连忙应了声:“在。”

“21点赌桌边那两个带鸭舌帽的。”

“收到”,白依依只是把双手在裤兜擦了一下,手指缝里就已经多出两枚刀片,和郑玉成手指缝里的刀片一模一样。

两个戴着鸭舌帽的人站在21点赌桌旁边,但眼睛却在朝着三楼看去,因为三楼是vip厅,还有一处拐角是尹超雄的办公室和保安室。

白依依迅速从两个r国人身边飘过,就重新换了个方向,挤进了人群之中。必须要用那么快的速度,不然就会被脖子上飙出来的鲜血溅到。

郑玉成从二楼看着白依依抹了那两个r国人的脖子,不由得在心中赞叹一声:“完美。”

两个戴着鸭舌帽的r国人,还在抬头看着三楼,只是再也没能低下头来,而是朝后倒了下去,被白依依摸过的脖子,想发出声音来是没可能了。

“梭哈桌子边,蓝色条纹t恤。”

郑玉成很快就告诉了白依依第二个目标,在此之前,他已经把一楼那几个人的特征都记得一清二楚。

白依依的步伐越来越快,因为那两个戴鸭舌帽的已经被人发现了,21点的桌边怪叫连连的,都是杀人了的声音。

穿着蓝色条纹t恤的男子听到有人喊杀人了,连忙转过身来想看看是不是自己人已经动手了,却没有料到才刚转过身,自己的脖子上就是一凉。

男子的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脖子,那样他还能多活几秒钟,不过也仅仅是几秒而已。

郑玉成的手机在上衣胸前的口袋里,始终保持着免提通话,而通话的对方就是尹超雄。

一楼大厅很快就会混乱起来,到时候就只有尹超雄对着几十个监控屏幕帮忙配合了。

场面越来越混乱,郑玉成不顾别的,只是盯着白依依附近,突然他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提醒道:“两个人在朝你身后走来,五步,三步,出刀……”

白依依突然转身,在敌人才刚刚进入自己余光之时,双手就已经出刀了,依旧是手起刀落,双鱼刀片就像随风飘零的树叶一般,轻飘飘的,从敌人的脖子划了过去。

不过这一次并不完美,刀口有点儿倾斜,不过也不打紧,顶多那两个人多挣扎几分钟,倒下已成必然。

第134章 孤狼的发现

“注意隐蔽,该我动手了。”郑玉成说完就转身朝目标走去。

白依依也迅速朝二楼方向走去,一楼大厅人太多太混乱,一旦杀手混入其中,谁也不敢保证就能躲避掉刺杀。

郑玉成被拷上手铐带走,就是为了杀一个回马枪让慧子措手不及,能这么顺利放倒几个人,算是捡了便宜。

“超雄,混乱成这样还不拉警报疏散赌客?难道你们这赌场没有火警的警报吗?”

尹超雄都紧张糊涂了,居然忘了疏散,赶紧拿起对讲机,命令了手底下的保安紧急疏散。

急促的警报声响起,所有人都开始朝外面挤去,最后留下来的人,一定是慧子留在这里对付尹超雄的杀手。

一楼居然还有十多个人是郑玉成没有发现的,看来读心术也不是没有漏洞。

既然大厅被疏散一空,所有的杀手也就不再顾及什么,一个个掏出枪来就朝着二楼的郑玉成没完没了的射击。

郑玉成跑的很快,因为二楼还有几个需要除掉的。即便奔跑的速度非常快,双鱼刀片每一次经过敌人身边的时候,也都能精准的划破敌人的脖子。

已经上了二楼的白依依掏出手枪,一边跑一边对大厅里的人开始射击,她想吸引一些火力,让郑玉成能轻松一些,倒也放倒了三个敌人。

“依依,隐蔽。”郑玉成来不及去救白依依,只好收起刀片,在奔到下一个杀手身边的时候,一下就把对方扔向了一楼大厅的杀手那里,希望能砸死两个。

这个办法挺好,甚至比双鱼刀片都好使,二楼仅剩的两个杀手,只见一道影子飘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有一个人飞出了二楼的走廊,朝大厅砸去。

加上白依依精准的枪法,大厅下面只还有六七个人,见到二楼又飞下来人的身体,赶忙躲避开,他们知道那都是同伴被人用蛮力扔下来的,只是谁都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这么大的力气?

下方六七个人只顾躲避飞来的身体,却没有注意被扔下来的是两个人,当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郑玉成是抱着一个杀手一起从二楼跳下来的,他就是在赌下面的人不会对自己同伴的身体开枪,所以借着这个机会,直接杀到了这些人的身边。

一个落地翻滚,把重力卸去之后,郑玉成用最快的速度直接撞向一名杀手,对方还没有把枪抬起来,就已经倒飞了出去,手枪也落到了郑玉成的手里。

白依依的子弹被打光了,本想去捡死去杀手的手枪,却发现一楼大厅已经发生了转变,她一下懵了,这才一转眼,转宝是怎么飞到下面去的?

郑玉成一边奔跑一边开枪,他根本不用手脚,但凡靠近敌人,就直接冲撞过去,就像一个人形坦克。

最后两个杀手一边朝身后开枪,一边往门外跑去,他们不相信对手是一个人,要说是一个机器人更为恰当些,普通人谁能撞飞一个人还不带减速的?

“嘭”“嘭”,两声枪响同时响起,白依依和郑玉成各自击杀了一人,至此一楼二楼所有的杀手都已经被灭杀殆尽。

“转宝小心。”

郑玉成在听到白依依的声音的第一时间,就动了起来,三楼的vip赌厅居然也混进了杀手?

“啊~!……”几声惨叫之后,突然没了枪声。

郑玉成来到三楼的时候,发现并非是一个杀手,原来有三个人倒在地上,他们的死法很奇怪,居然是被扑克牌杀死的。

“燕子?”郑玉成看到还有一个人躲在一处拐角,因为地上被灯光反射出来的影子出卖了那个人的存在。

果然,在听到郑玉成的声音之后,燕子有些惊慌的走了出来,说道:“宝爷,你说过我留在这里就可以不死的。”

郑玉成对着燕子笑道:“那当然,你刚才救了我,谢了啊。”

“裤子我穿回来了,还用脱吗?”燕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般。

“你要不怕死,就脱试试?”冷冰冰的话语从燕子身后传来,白依依差一点用眼神就把燕子五马分尸了。

见到白依依,燕子没有料想中的惊慌,反而站直了身子,意思很明显,论身材个头,谁也不输给谁。

郑玉成弄不懂女人之间的较量,对着燕子问道:“你是想潜伏在我和尹超雄身边,再伺机暗杀吗?”

燕子摇摇脑袋,连胸脯都跟着颤了几下,“我之前是那么打算的,但我知道二娘和慧子不会放过我,所以,我想讨好你,希望你能让我跟着你离开赌城。”

郑玉成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在读着燕子的想法,既然她的确是这么想的,也就放下了戒心。

“为什么非要离开赌城?今天过去,你就安全了。”

燕子苦着脸说道:“宝爷,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赌城的水很深,我同时背叛了她们两个人,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就算今天不死,也活不了几天的。”

白依依很不喜欢燕子,因为她总是那么妖里妖气的,骂道:“你这*也想跟宝爷后边混,凭什么?有多远滚多远。”

“依依,别这么说话。”郑玉成制止了白依依的尖酸刻薄。

虽然白依依的话确实很刺耳,但燕子不在乎,即使在乎,她也不会反驳,因为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因为和白依依争吵几句,就让宝爷把自己扔弃了,燕子认为,这就是对自己的生命极其不负责任。

燕子指着地上的三具尸体,说道:“宝爷,我燕子多少也是有些能耐的,以后跟在你身边,也能帮衬一二,如果您嫌弃,带我出了赌城我就离开。”

郑玉成走到白依依身边,抱着她亲了一口,安抚道:“我觉得燕子胸特别大,在花姐那一定是稀有品种,你觉得呢?”

“让她去坐台??”白依依的眼睛里浮现出一抹兴奋之色。

“那倒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是觉得花姐身边该有这样一个人保护她,你觉得呢?”

还不待白依依回答,郑玉成就用嘴巴堵住了白依依的话,这就没法回答了。

白依依用舌头回应了一会儿,就喘着粗气不再言语了,即便只有燕子在这里,她还是不免有些害羞。

“燕子,接下来你听我指挥,跟着我们两个一起再杀几轮,如果立了功,我一定把你带去我家花姐身边,让你安生过日子。”

燕子点点头,“只要别冒太大的危险……”

“没种。”白依依骂道。

郑玉成拿起兜里的手机,对着尹超雄问道:“你和慧子平时最常去什么地方?说清楚点儿。”

尹超雄说了几处地方,还没来得及感谢几句,就听手机里传来了忙音。

郑玉成和白依依燕子一起朝楼下走去。

“尤超,给我准备四级避弹衣,匕首若干,突击步枪四把,备用武器配足随时听我调遣。”

二连长尤超对着耳机说道:“战备早已准备妥当,随时送达。”

“好,我的下一个目标是津浦赌场,在我出来的时候要见到所有装备。”

燕子听着郑玉成在用耳机对外下达命令,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宝爷的来头到底有多大?怪不得和赌神对赌都能淡定如常。

白依依在一楼大厅捡了两把手枪,又翻找了几个弹匣,检查一下之后就递了一把给燕子,却不料燕子摇了摇头。

白依依斜了燕子一眼,“你既然加入了战斗,不拿枪你怎么杀人?”

燕子跑去附近的一个赌桌,把发牌器里的扑克拼命的往身上塞。

郑玉成笑道:“她的弹药比咱们的多,这赌城最不缺的就是扑克牌了。”

“哼~!”白依依虽然不屑的哼了一声,但心里却很嫉妒和佩服燕子,她居然真的会飞牌特技?

小心翼翼的出了门,见大街上虽然有些举止怪异的人,却没有见着三人就掏枪,看来只是一些盯梢的小喽啰,不足为惧。

还不到在大街上就杀人的境况,白依依拦下一辆出租车,三人就去了津浦赌场。

孤狼在追踪二娘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怪异的现象,他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所发现的蛛丝马迹。越是追踪下去,就越是胆战心惊。

“鬼刀,我可能会死。”孤狼对着耳机说道。

郑玉成才刚下了出租车,就听到了孤狼的声音,心中一惊:“出什么事了?”

“我一路追踪过来,发现有很多踪迹不是咱们的目标。”

“说清楚。”郑玉成很担忧孤狼的处境。

“除非他们都是疯蝶这样的人,才会隐匿的这么好,我已经进了他们的击杀范围,才确定出来。”

“孤狼,我命令你立即放弃追踪,想办法退出去,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和他们交火。”

“孤狼收到。”

郑玉成突然心烦意乱,对着身边的白依依说道:“看来这里还有其他势力,至少是特种兵。”

白依依也皱起了眉头,“没可能啊?驻地部队没有提到过,难道会有军方的情报都查不到的人?”

耳机频道是共享的,尤超自然听到了孤狼和郑玉成的对话,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我们的确没有收到还有其他势力混进来的情报。”

“尤超,撤回二娘那边所有预备的兵力,转去支援竹田会社,先解决掉那些r国人,其它的事情,再调查。”

“是。”

燕子的面色很不好看,她隐隐猜到了什么,那些特种兵,军方,等等字眼都太犀利了,以至于听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已经进了赌场,再大的事情都要保持战备状态,郑玉成呵斥道:“燕子,正常些。”

燕子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应了声:“噢!”

“依依,照着之前的法子,我来搜索,你来杀。燕子,你负责补刀,散开吧。”

白依依和燕子都点了点头,三人就各自散开了。

第135章 鬼刀的杀意

郑玉成快步在赌场内游走,他需要用最快的时间确立目标,之所以布置刺杀任务,除了是想在火拼之前清除掉这些漏网之鱼外,还有就是要激怒竹田会社,让他们早些出手。

至于顺便保护尹超雄的性命,其实是被郑玉成放到了最后一位,他觉得一个受到上天眷顾如此命大的人,应该不会那么轻易死去。

说尹超雄命大一点儿也不假,身边每天都溜达着一个赤色兵团成员的小妈,枕头边每晚都睡着竹田会社的高级杀手,就连荷官都是燕子这样一张牌就能取人性命的变态,除了受上天眷顾,实在想不到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7号狙击点发现孤狼。”

阿妞精神一振,下令道:“副手观察清楚,如果发现目标不许主动射击,目的是让孤狼安全撤离。”

“7号收到。”

“孤狼进入6号射击范围,等待命令。”

听到6号狙击点的报告,阿妞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看来那些隐匿的人也不想轻易暴露出来,既然他们没有杀死孤狼的打算,这事就更蹊跷了。

“鬼刀,孤狼进入保护范围,安全。”

郑玉成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命令道:“照计划进行。”

孤狼的后背已经湿透了,他知道刚才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不管是敏锐的感觉还是灵敏的嗅觉,都能让孤狼很清晰的感受到那种死亡氛围。

孤狼更加清楚的是,疯蝶的狙击小组根本保护不了他,如果那些人想让自己死,自己就绝无可能这么一步一步走出他们的死亡之阵。

尽管孤狼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其实早已经历过太多的死亡搏斗,甚至可以说,每一次狼妈带着他去捕食,都是在经历生与死的考验,而且是那种纯粹的,直面生死。

阿妞也知道她的命令是多余的,但孤狼对于她来说,就像是曾经还未长大的那个转宝,那个让她不得不去心疼的弟弟,像弟弟更像个需要她呵护的孩子。

如果孤狼牺牲,郑玉成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心痛,这个孩子还没过上几天人过的日子,他能活到现在这么大,不知吃了多少想都想不到的苦头。

哪怕是躺在一床被子上,一个汉堡,一顿火锅,郑玉成都能清晰的从孤狼眼睛里感受到那种兴奋、幸福以及再无渴求的满足感。

“孤狼,你小子千万要小心自己,任务完成之后,老子还得送你一起去上学呢!”

孤狼的嘴角撇了一个很夸张的弧度,他不怎么会笑,所以笑得不伦不类,“鬼刀上学,孤狼就上学。”

郑玉成的眼睛里有点儿湿润,突然想到自己小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的想找一个人来依附,找一个可以倚靠的肩膀,就比如空爷的。

他不该让孤狼进入鬼刀小组,他充其量只是个孩子,孩子就该有孩子们的活法,上学放学,在老师面前撒谎,在父母面前撒泼,在游乐场撒欢。

收起心情,郑玉成再抬起头的时候,眼里尽是杀意,他要杀光这些不该踏足华夏的地盘,不该来威胁孤狼性命的混蛋。

“依依,开始了。”

“嗯。”白依依回答完,就拔开了原本合在一起的双鱼刀片。

燕子见白依依开始迅速朝一处赌桌边上掠去,她的左右手上也各自出现了一张扑克牌。

这处赌场虽然也不小,但只有这么一层,只是场子很深,有一种一眼望不到头的错觉。

郑玉成从最里面开始,身体飞快的在人群之中穿梭,在杀了三个目标之后,第一个目标才堪堪倒下。

白依依也已经在杀了两个人之后,开始隐蔽起来,她知道人群很快就会慌乱,必须让自己既在安全的地方,又不能太过显眼。

燕子见到有人去扶那两个被白依依刺杀的人,而且已经把枪掏了出来,于是她手里的扑克牌就不见了。

扑克牌在空中转了一个很优美的弧度之后,直直钉在一个人的脖子上。

脖子上的动脉血管被割破了,脑神经被激发,带动那个家伙的手指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瞬间让场面混乱起来。

大多数人第一反应就是蹲下,所以白依依和燕子很轻易的又发现了几个杀手,因为他们在听到枪声之后,第一反应不是蹲下而是拔枪。

燕子手里的牌在飞出之后,连一秒钟都不到,就又变出了两张,为了防止失误,她一连飞出六张扑克牌,而目标只有两个人。

白依依开了枪之后,迅速躲避在一处廊柱后面,她觉得枪声停止之前,还是不要现身了。

郑玉成知道燕子和白依依已经尽力了,掏出一把手枪对着大厅上面的烟雾报警器还有灯光开了几枪,随即便有警报声不断响起。

其实即便没有警报声,人群也都在往外逃窜,郑玉成这么做也只是为了策马扬鞭,催促着他们快些清场。

这一次的刺杀比上一次要容易太多,在干掉最后一个r国人之后,郑玉成对着燕子竖了竖大拇指,“牛掰,你有这牌技,之前怎么还跟慧子她们混?”

燕子有些难为情的解释道:“以前我也是老千,但慢慢的赌城的老千一多,千术也就不值钱了,只要一出千,十有八九都能被抓到,这手艺不光事吃不上饭,还可以随时丢掉小命。”

“这倒也是的,算了,只要你以后听话,我也懒得再问你从前的事。”

“宝爷,您的意思是……以后我必须跟在你身边吗?”燕子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她不喜欢男人,却对眼前这个宝爷生不起厌恶,即便他一点儿也不帅,而且还欺负过自己,扒过自己的裤子。

“呵~!本来不需要的,但你听到了一些不该听的,所以你以后只能受我管控,不然的话,就只好灭口了。”

燕子听郑玉成这么一说,思虑了一会儿之后,就点了点头,“燕子也没地方可去了,只要宝爷别太过分,别要求燕子陪你睡觉,我就能答应你。”

“我为什么要你陪我睡觉?我家依依这么优秀,你还真是够自恋的。再者说了,你也没得选择。”

白依依拿指头戳了戳燕子,问道:“你……是……?”

燕子看着白依依点了点头。

白依依连忙把手缩了回去,皱眉道:“我说你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真恶心,以后离我远点儿。”

郑玉成这才明白,原来燕子是喜欢女人的。

出了津浦赌场,郑玉成三人直接上了一辆加长的商务车。

燕子进了车里之后,整个人就呆滞了,弯着腰在那完全不知所措。

尤超连忙转过脸去,鼻血都差点喷出来,因为燕子的胸差点贴到他的脸上,对于长期驻地的驻防部队来说,这就是最要命的事情了。

部队里连一只母老鼠都没有,这一下面前出现两座大山,那还了得,更何况是看得到吃不到。

白依依一脚把发呆的燕子踢到了座位上,燕子这才把眼睛从那些枪支弹药上面移开,看着白依依不知道她为什么踢自己。

郑玉成丢了一个耳机和作战手表给燕子,说道:“赶紧挑件避弹衣,其它有什么趁手的随便拿。”

燕子摇晃了一下脑袋,“我……我不懂。”

“耳机戴上,随时保持联络。手表如果丢了,我们的狙击手就无法在第一时间找到你的位置,到时候丢了性命也就别怪谁了。”

郑玉成一边交待,一边套上了他最喜欢的四级避弹衣,这种死沉死沉的避弹衣对于普通人来说很要命,但却是他的最爱,不因为别的,能防弹,能保命。

大腿小腿都插满了军刺,不会飞牌,只能多带些这玩意儿,不仅能杀敌,说不定还能挡些流弹什么的,其实最能挡住的是白依依暴怒的鞭腿。

一部手机扔给尤超,郑玉成说道:“你的声音陌生,这手机是在杀手身上找到的,你来冒充慧子的手下,让她把人叫到指定地点。”

“是。”

尤超在赌城待了好多年了,他多少会些撇脚的粤语,就是不伦不类的粤语,才更能让慧子相信,因为那些r国人说粤语都是这么个熊样。

慧子挂了电话,就已经暴跳如雷了,她没想到安插的二十几个杀手都被除掉了。既然尹超雄早已背着自己雇佣了大批雇佣兵,那竹田会社也得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恐怖。

郑玉成说的指定地点,就是狙击手的最佳击杀范围,也是赌城最宽阔的金光大道。

尹超雄的手机铃声响起,连忙拿起一看,是宝爷打来的。

“把你所有信得过的小弟马仔都叫到金光大道,让他们见见世面。”

尹超雄隐隐猜测到大战即将来临,有些激动的问道:“慧子动手了?”

“听安排吧,不杀掉r国人,你这小赌王只怕不怎么保险。”郑玉成说完就挂了电话,他知道尹超雄不会反驳自己的提议。

既然学人家当马仔,就要有拿西瓜刀冲锋的勇气,郑玉成不认为自己需要善良的去保护那些二逼青年,如果不让他们尝尝当马仔真正的滋味,一个个还真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西边的红霞把半边天都染红了,为了和红霞应景,金光大道上的柏油也泛着金色的光芒,只是颜色还有些差别,只有红色和金黄色掺合起来,才能有红霞那种壮观。

三百多个马仔一个个手持西瓜刀,流里流气的站在了金光大道两边,他们虽然脸上都带着痞气,却也都感觉到了一种凝重,因为两边的红绿灯始终亮着红灯,这很诡异。

没有车子再驶进满是马仔的金光大道,因为他们手里的西瓜刀反射着夕阳的光芒,远在一公里开外就能看到这里的不寻常。

两百个光着膀子的汉子从另一头朝马仔们走去,没有一个不是满满的纹身,他们的手里提着的却不是西瓜刀,而是手枪。

第136章 屠杀

一冷一热,两边的兵器完全就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三百多位马仔慌了,他们连撤退都忘了。

两百多个持枪的汉子,就是r国竹田会社的死士,他们自以为不怕警察围堵,都是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对慧子表示忠心的。

对竹田会社的忠心只是表面,这些纹身的r国人主要是相信竹田会社的能力,他们也相信r国的强大,足以撼动全世界,所以赌城的警察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火拼之后,一两个替死鬼站出来就能解决掉问题。

慧子也隐隐猜测这一次没有那么简单,尹家一定是背地里花了大价钱雇佣了国际雇佣兵,不然她的二十几名杀手不会这么轻易就被除掉。

但三百多个持刀的马仔确实不够慧子看进眼里的,之所以想要杀光这些马仔,无非是出于愤怒,是因为这些马仔都是尹超雄的人,只要是他的人,就该杀。

阿妞命令道:“各狙击点准备,2号5号7号狙击点负责摘掉敌人的狙击点,其余7处负责狙击大道上的r国枪手,听我命令,同时行动。”

“2号狙击点收到。”

“3号狙击点收到。”

…………

……

“10号狙击点收到。”

听着所有狙击点报数完毕,阿妞又在耳机里问道:“鬼刀?”

郑玉成就在金光大道边上停着的一辆商务车里,听到阿妞准备完毕,便命令道:“二连在外围的兄弟们疏散人群,关闭商铺。阿妞,执行任务。”

阿妞直接在第一时间同时下达了命令:“射击。”

三百多个r国的枪手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倒下了数人,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郑玉成抗着一个火箭筒,在射出之后,就关上了商务车门,把两把突击步枪用双手抵在了左右胸膛上,随时准备再冲出去。

火箭筒和上空的狙击步枪几乎是同时发射,所以那三百多名r国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名r国的狙击手发现了那辆商务车,只是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一枪穿过胸口。5号狙击点的狙击步枪不敢冒险,他的任务是摘掉敌人的狙击点,而不是显摆枪法,非得把子弹打在敌人的脑门上。

竹田会社那几个所谓的半拉子狙击手,无非是一些自认神枪手的家伙,拿着一把狙击步枪,就敢说自己是狙击手。

也不知道这些狙击手是没想过天台会有人,还是没受过真正的训练,如果把从窗户口伸出来的枪管裹上一层布,也就不至于那么轻易被找到了。

阿妞这边十个狙击点是分布在各处高地的,所以敌方狙击步枪的枪管一旦伸出来,不管从那个方位反光都会被发现,所以5号狙击点不是运气,就算他发现不了,其余的狙击点也会发现那个家伙。

原本赌城的天台就都是封闭的,除了驻防部队和警局才有权利让那些大夏打开通往天台的通道,所以阿妞他们起早就占据了所有最有利的制高点,而竹田会社那些人,都是在酒店房间,或是某些民宅之中潜伏的。

阿妞手里的扳机不断被扣动,她就不需要太精确的瞄准,三百多号人即便已经乱作一团,也到处都是可以射杀的目标。

至于尹超雄的两百多号马仔,除了个别倒霉中枪的,就在火箭筒射向那些光着膀子的人群之时,就已经开始撒丫子跑路了,他们不相信手里的西瓜刀能给敌人制造出哪怕一条伤口。

商务车上全都是子弹打出来的痕迹,如果不是特制的防弹玻璃和20公分厚的车体,只怕车里的人都已经成了马蜂窝,至于这车还能不能开,就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了。

为了让尹超雄的马仔少损失一些,郑玉成才决定冒险用火箭筒吸引火力的,如果那些人只知道对着商务车开枪的话,那也没有冲出去的必要了。

在干掉敌人的三个狙击点之后,阿妞就命令所有的狙击手和狙击副手全都开枪,给商务车减轻压力。

所谓狙击副手其实就是标准的狙击手,他们的主要作用是帮狙击手搜索敌人,判断方位环境因素,以及掩护射击。

其实这种情况下狙击副手就有些没那么必要,只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郑玉成作为任务的组长,他不允许也不接受任何轻敌带来的后果。

每一次所有的狙击步枪扣动扳机,都会带走二十条r国人的性命。

三百多号人的手枪都在朝着商务车上招呼,却不知道,他们正在被二十把狙击步枪收割着生命。

等到有人反应过来大呼撤退的时候,三百多号人已经损失过半了。

“开门。”

郑玉成已经托着两把突击步枪冲了出去,白依依和尤超紧随其后,只有燕子愣了一下,然后把心一横,也跟着蹿了出去。

尤超一边射击,一边命令道:“二连的兄弟们注意,一定不要放跑任何一个,绝不能让枪手进入群众当中挟持人质。”

金光大道看似一开始只有三百号竹田会社的r国人和两百多号持刀的马仔,其实还有尤超带领的整个二连的陆战部队隐匿在外围,他们的任务才是真正的收割。

尤超的担心也是多余的,在密集的枪声响起之后,除了那些马仔,哪有什么人民群众。在此之前,陆战队二连的便衣部队在疏散人群时也把周围的商铺都警示了一遍,所以能关门的铺子也早早就把店门关了。

此时的郑玉成就像是一个滑稽的胖子,两把突击步枪的*抵着胸口,一边奔跑,一边不断的朝r国人点射。

身上披四级避弹衣,别说那些手枪的子弹了,就是穿~甲弹也未必能对他的生命造成威胁。

郑玉成之所以如此装逼,除了是想把火力吸引到这边,再就是一种愤怒的发泄,他很讨厌这些自以为是的r国人,不知道他们依仗着什么敢在华夏的国土里这么拽?

如果不把这些r国人斩尽杀绝,郑玉成的心中就像堵着一块铁疙瘩。

白依依手持双枪,但凡能进入她视线的,都很难避开子弹的追击,她从来没有神枪手自居,却不得不说枪法是极好的。

阿妞作为能和白依依争抢男人的对手,是因为她绝对有这个资格,所以不管从开枪来说,她也是傲娇的。

只不过阿妞已经不能随意扣动扳机了,因为那些人在狼狈逃窜,如果随意开枪很可能会伤到自己人,但是对于她来说,手里的狙击步枪就和自己的手脚一样,还从来都没有失误过。

就像一个老司机在开车的时候,他是不用去考虑什么刹车油门的,更不用考虑手里的方向盘该怎么转动。

阿妞也是如此,环境的湿度和风向风力已经是一种惯性的直觉,只要她身处在这个环境里,便不需要再去思考这些,暴露在空气中的脸和手,都已经把这些环境因素反射给了大脑。

所以,阿妞在扣动最后一次扳机之后,觉得很是没劲,这种随意收割敌人生命的小游戏,和她以前执行的暗杀任务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因为是在外面的环境里,有着空气湿度和微风这些环境因素在内,燕子的飞牌并不能每每都如她的心意。

不过好在燕子没有白依依那一身的白衣,也没有披着四级避弹衣的郑玉成那么的身宽体胖,所以子弹并没有都冲着她来。

胳膊甩动的很快,扑克牌在空气中按着肉眼能看到的轨迹飞行着,杀人都能有这样的美感,绝对称得上是一种艺术了。

燕子知道自己再甩上百十来次之后,就会完全脱力了,一边不断让扑克牌从她身边飞出,一边且战且退,她一向的宗旨都很明确,活着就是终极目的。

就在此时,几辆轿车冲来,车上还有人端着突击步枪对着郑玉成扫射了过去。

白依依急忙大喊一声:“隐蔽。”

郑玉成身子一个踉跄,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是被流弹推起来的,再加上后面密集的枪响,如果还不做出反应的话,只怕就该跟死神喝两盅了。

身子划了一个弧度,郑玉成转身就朝那几辆轿车飞奔而去,他不能听白依依的,如果他隐蔽了,那白依依和燕子一定承受不了这几辆车和车上的武器带来的碾压。

白依依和燕子已经躲在了商务车的后面,随着车门打开,二人急速钻了进去,白依依对着耳机大喊道:“你回来……转宝……”

没有时间去回应耳机里的声音,只要不打中脑袋,战场战斗就还没有结束,郑玉成因为速度太快,身子已经是倾斜着在奔跑了,待靠近一辆车的车窗时,他的拳头猛地砸出。

轿车的驾驶舱玻璃碎了,司机被郑玉成硬生生的从行驶的车里给拉了出来,至于司机已经断了多少骨头,不是郑玉成需要考虑的,需要考虑的是还得弄碎他多少根骨头?

拎着司机瘫软的身体,郑玉成猛地砸在了第二辆轿车的车顶,只是一下,轿车就扁了下去,也许是r国的车子太单薄的原因。

车子被砸扁,里面的司机被砸坏了脑袋,车子也按照不寻常的角度猛然开始拐弯,因为速度太快,整个车子开始翻滚起来。

直到此时,第一辆车子才学着后面那辆,开始在空中飞舞翻滚着,然后爆炸开来。

大道两边的陆军见后面陆续又出现十几辆车,举枪就扫了过去,谁还有心情考虑这些车子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耳机里没有传来命令,一切都要按照之前的计划作战。

没有去顾及已经从身边掠过的轿车,郑玉成直接奔向刚刚驶来的一辆箱货,不用想也知道,那箱货后面的货箱一定是加厚的钢板,敌人应该是来救人的。

箱货汽车的驾驶舱很高,即便站在车门边上都很难控制住司机,就在白依依和燕子以为郑玉成还要去破坏车窗之时,只见那家伙居然远远的跳了起来。

白依依和燕子的嘴巴同时张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飞起来的郑玉成,她们两个怎么都想不到,郑玉成居然是打算和箱货直接相撞?

“转宝……”白依依痛苦的大吼了起来。

第137章 你上天都行

只见抱着脑袋飞起来的郑玉成直接就砸进了箱货驾驶舱中,司机指定是活不成的,至于郑玉成能不能活下来,谁也不知道,他虽然有装备护身,但那么快的车速,什么样的人能经得住那种撞击?

箱货翻倒之后,由于后面的车厢太重,并没有翻滚起来,而是贴着地面朝前划了近百米才停下。

阿妞失去了理智,对着耳机命令道:“杀,一个不留。”

两发子弹打在尤超的胸前,他整个人倒飞了出去,在飞起的过程中,他清清楚楚的看着鬼刀硬生生撞进箱货。

尤超看着那一幕场景,几乎忘记了胸腔里的疼痛,他被鬼刀惊到了,一个人得有多么的不怕死,才敢用身体去撞击一辆飞奔的汽车?

听到阿妞下达的杀伐命令,尤超爬起身来吐掉嘴里的血,一边继续扫射,一边在耳机里嘶吼道:“兄弟们,全他妈开枪,把子弹给老子打光。”

慧子从极远处看着那称不上战斗的战斗,她的嘴角是苦涩的,本以为可以让尹家颤抖一次,却不料三百多号竹田会社的人就这么遭遇了一场屠杀,真正的一边倒的屠杀。

因为那些手下都是被狙杀的,所以慧子想到了某些可能性,她的竹田会社应该早就暴露了,不然的话,敌人绝不可能准备得这么充分。

包围击杀他们的一定不是普通的警察,能有如此的秩序,也绝不可能是雇佣兵,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驻地部队。

心念及此,慧子猛然一惊,赶紧拿起手机联系她的老巢,结果……她的脸色黑了下来。

老巢但凡有一个人存在,就会接通她的电话,而没有人接电话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全军覆没了。

有二连就有一连,也可能有三连四连五连八连,因为驻地部队单是陆军就有一千多号人,而负责和鬼刀小组接洽的只有一个二连。

除了二连,其余的连队本来有一半是打算去清剿赤色兵团的,结果因为孤狼带回的消息很诡异,所有人就都转移了目标,开向了竹田会社的老巢。

如此一来,竹田会社就成了一只小鸡,被一群老鹰围攻的小鸡。

尹超雄的手机很忙,再次拿起来的时候,上面显示的名字是——老婆。

慧子的声音很平淡,“你能不能告诉我,那是一股什么力量?”

尹超雄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道:“我不知道。”

慧子突然就愤怒了起来,“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竹田会社的两千多人都被斩尽杀绝了,我已经彻彻底底败了。只是想明明白白的去死,连这个请求你都不答应我吗?”

“那你就去死吧!我真不知道。”尹超雄挂掉手机之后,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抖得很厉害,即便把两只手一起攥紧,胳膊和全身居然也还在抖。

“什么力量?那是一股什么力量?”尹超雄也在不断嘀咕着。

在慧子打电话进来之前,他听到马仔说对方全都带着枪,当时只是觉得害怕,现在却不是了,慧子说她死了两千多人?

尹超雄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的面容,长像是那么的与世无争,那么的童叟无欺,无论他怎么回想,都没有办法把那个宝爷和恶魔放到一起去比较。

战斗结束了,箱货里的那个家伙一直都没爬出来,白依依的腿在发抖,她不敢去箱货车那里,只是一味的抓着燕子的胳膊,恨不得把指头都掐紧燕子的肉里。

燕子不言不语,也没有因为胳膊上的疼痛而变得表情扭曲,她乐意让白依依占她的便宜,像白依依这么漂亮的女人,燕子觉得为她去死也是可以考虑的。

阿妞没有用瞄准镜去窥视箱货车子,而是把脑门磕在了狙击步枪上,不想再把脑袋抬起。

“你离我远点儿,我尿裤子了。”阿妞冷冷的说了一句,就一动也不动了。

伏击一整天了,尿裤子很正常,身边的狙击副手起身行了个礼,应道:“任务结束了,我先撤了。”

阿妞没有理他,也没有理会已经湿了一大片的裤子,她什么也不想去想,也不敢想,这个时候最好就这么待着,等着。

尤超捂着胸口被战友托着身体,指着箱货车嘶哑的喊道:“快,救人……”

没有人认为那个飞进驾驶舱里的家伙还能活下来,就算他是组长也不可能。

看着从货车驾驶舱下面流淌出来的血液,参与营救的士兵都只能叹息,但不管是死是活还是要先把人弄出来再说。

当两个陆军拿着撬棍撬开驾驶舱的时候,里边的人才发出声来:“我他妈被卡住这么久你们才来?还把不把我这个干部放进眼里了?”

拿着撬棍的家伙一边朝尤超跑去,一边大喊:“连长,还活着……还活着……”

还活着,这三个字传进白依依耳朵里的时候,她的双腿猛然就站了起来,然后整个人又倒了下去。

燕子心疼的把昏迷过去的白依依抱在了怀里,能在车里起身把自己撞昏的,也就白依依了,这么可爱的美女,燕子看着都心疼。

阿妞的耳机里也传来了同样的三个字,还活着,本来已经成了活死人的她突然一激动,不小心扣动了狙击步枪的扳机。

阿妞没敢再让狙击步枪移动分毫,顺着瞄准镜看去,还好,只是把下面的一辆车子油箱给打中了,然后车子爆炸了。

尤超的胸口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费尽力气挤出一丝声音:“戒备……戒备……有狙击手。”

“连长,不对啊?要我是那狙击手,一定朝你脑袋上开枪才是,那辆车那么远,又炸不到咱。”

尤超摸摸脑袋,“说的也是啊,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阿妞没有去解释,她只想在见到转宝之前先去打劫一条裤子,最好连内裤也打劫一条一并换了。

“你他妈的轻点儿,老子左腿的骨头断了……”郑玉成大骂着,他只是在恨自己的骨头不够结实,并非是在埋怨拿着撬棍的几个人。

慧子知道自己的部众一定是全军覆没了,所以她并没有回去基地也没有去所有地方,只是想回到了自己的车子里,然后仔细想想,怎么才能把尹超雄和那个宝爷弄死。

就在慧子坐进车里的一霎那,她整个人都突然僵硬了,虽然车里一丝动静都没有,但她还是能感觉到杀气。

抬头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居然是一个年龄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孩子,本来神经才刚刚放松一丝,身子却又绷直了起来。

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进入自己的车里?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有杀气?

“你是谁?”慧子问道。

孤狼没有理她。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我还不能死。”慧子请求道。

孤狼还是没有理她。

慧子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转身吼道:“你到底是……”

就在慧子刚转身的时候,孤狼的嘴里就吐出来一根细针,正中她的脖子,细针在进入血管的一霎那,毒素就开始蔓延了开来。

孤狼取出口中的吹管,才开口道:“我刚才不能说话。”

孤狼开口说话了,慧子却没能再问他一遍,瞪着的眼睛里已经全是血丝,这个时候,她除了去珍惜生命的最后几秒钟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孤狼推门下了车,就像一个普通的少年,不温不火的,径直朝葡京酒店的方向走去。

慧子把时间分配的很好,用了几秒钟回忆从前在r国的岁月,用了两三秒钟去恨尹超雄在床上不够威风,问候宝爷的时间,慧子还没来得及去计算,就没了气息。

郑玉成打了个喷嚏,倒也不在意,这个时候一定有很多人在骂自己,随他们去吧,人家命都没了,你还不带让人家骂几句的?

郑玉成依靠在商务车里,看着燕子抱着白依依在占便宜,很想知道她这个性取向是怎么形成的。

“阿妞,我准备去一下孤狼说的那个地方。”

此时阿妞还在卫生间里换裤子,旁边躺着一个昏迷过去的妙龄女郎,她想都没想就给了两个字:“不行。”

郑玉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座椅上,肆无忌惮的欣赏着燕子的胸神恶煞,反正白依依还在装昏迷,看不到自己的龌龊,“好,我先不去,等部队里的情报员调查一下再说。”

就在此时,手机响起,郑玉成拿起手机一看,自言自语道:“看来不用他们调查了。”

“严老,是有什么情报?”

严老愣了一下,在电话里笑道:“我只是让你小子去调查尹智慧,你倒好,把竹田会社和台南省给整出来了,这一下给我添了多少麻烦?”

“我还真不想给您老添麻烦,就是有点儿看不惯那些r国人的拽劲。不说这个了,您能告诉我那些人是谁了吧?”

“哪些人?”

“去对方赤色兵团的那些人啊,您老可别说不知道这事儿?”

严老停顿了一下,笑着问道:“你小子又是怎么知道,那些人是为了对付赤色兵团的?”

郑玉成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因为他们没有杀掉孤狼,不然的话,我也不介意过去走一遭。”

“即便我相信你有对付他们的实力,也不相信你会有那个运气。算了,这事只是个误会,也是我的不对,在咱们查出赤色兵团和竹田会社的消息之后,我没有第一时间和上峰沟通清楚。”

郑玉成想了想,就噗哧笑出了声来,“您老的意思是说,这就是个大乌龙,您下达给我的任务和上峰下达给那些人的任务,重合了?”

严老在电话里臭骂道:“你小子每次能不能别把这种丢脸的事情摆出来?你可以不要脸,我可是一把年纪了。”

“既然他们是自己人,我就放心了,严老,还有什么指示您一并说了吧!”

“现在开始,解除任务状态,随你们去哪儿度假,下次有任务的时候,要保证能联系到你。”

“是,严老,那我回去上学行不行啊?”

“你上天都行。”严老说完就挂了电话。

“上天?这个任务可是够难的,我撞箱货都没撞上去。”郑玉成说着在白依依的屁股上掐了一把。

第138章 特别科

白依依的屁股被咸猪手侵犯之后,立马就暴跳起来,直接给了燕子一巴掌,打在燕子的脸上的耳光是那么的响亮。

燕子摸着自己的脸,呆呆的看着燕子,“你……你没昏迷?”

白依依暴跳如雷,“老娘就是想知道你个玻璃到底会对我做什么,果然敢对我伸出咸猪手,看我不宰了你。”

燕子哭丧着脸,“我抱着你的,哪还有手去掐你屁股?”

“啊?也对啊,不是你?”白依依回忆着屁股上的力度。

郑玉成一把拉过白依依,把她耳朵里的耳机给掏了出来,然后又把自己的耳机也掏了出来,伸手就朝她的屁股给了一巴掌,力道很轻。

“该你占便宜的时候你又不占,现在老娘生气的时候,你还上劲了是吧?”白依依一脚踢在郑玉成的右腿上,居然又忘了他穿着装备,一身的匕首了。

虽然痛得呲牙咧嘴的,白依依也没有再去踢郑玉成的另外两条腿,一条已经断了踢不得,第三条还需要传宗接代,更舍不得踢。

如果不是这些匕首和防弹衣帮着郑玉成缓冲,在撞进货车的时候,他不是也得残废,只是断了根小腿骨,算是命大了。

其实被改造过的身体密度不仅仅是体现在肌肉上,就连骨骼也都随着基因改造,被增加了五倍的密度,与其说是骨骼,倒还不如说是金钢。

当医院的外科专家看到检查报告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利索了,这位专家第一反应就是他们家医院的仪器坏掉了,没有人会是这样的骨密度值。

白依依看到医生一脸的诧异,担忧的问了声:“严重吗?”

医生摇了摇头,“不严重,只是闭合性骨折,不过……”

“不过什么?”

医生砸吧了几下嘴,狐疑道:“你这男朋友的骨密度和正常人不一样啊?至少高出了五倍,这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我们仪器没坏啊?”

白依依把报告单抢了过来,虽然不太懂,但报告单上也标示出来了什么样的密度值才是正常的,而转宝的骨密度确实比常人坚硬五倍还多。

白依依回想着在转宝身上发生的种种离奇,能抗着几百斤的东西奔跑,能和货车对撞都撞不死,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他强壮,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非常强壮。

见医生准备在电脑病历上照实输入,白依依端起医生的茶杯,就把茶水倒入了地上的插座里。

“你做什么?”

“没什么,看不惯你们这些庸医。”白依依说道。

“电脑烧掉了,你得赔偿。”

白依依拿出钱包,也没数是多少现金,一把全都扔在了桌子上,转身就走了。

“我是专家……”医生说着话,赶紧拿起桌上的钱数了数,略一盘算之后,就把其中的一小半装进了自己兜里。

白依依的手紧紧攥着骨密度的检测报告,她的心情很复杂,转宝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是帮转宝保密,还是告诉严老?

尹超雄和尹超欣兄妹来到医院的时候,郑玉成一行人已经离开了。

拨打了郑玉成的电话,发现已经是空号,好在尹超雄机灵,连忙拨通了燕子的号码。

燕子看是尹超雄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

尹超雄问道:“燕子,你们在哪儿呢?我来医院没见到人。”

“雄哥,我们已经在机场了,宝爷身体没事,你也不必挂心了。”

“佣金我还没有付给宝爷呢,既然他不想我联系他,你代我收下吧!”

燕子看着身边的郑玉成,把指头拿在他面前搓了搓,郑玉成连忙点头,眼神甭提多猥琐了。

“那行吧,我回头给您个帐号。”

尹超雄生怕燕子把电话挂断,急忙又说道:“燕子,其实我对你是真心的。”

“对不起了,雄哥,我不喜欢男人,再者,你在床上真的很差劲。”燕子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尹超雄面色铁青,心中怒吼道:“我他妈只是末梢神经比较发达。”

郑玉成哪里是不想见尹超雄,他的一百万筹码还没兑现呢!如果不是严老催着他赶紧离开赌城,他才不会急着来机场呢,也不知道搞什么鬼,手机也莫名停机了。

尹超欣看着哥哥铁青的脸,小声的问道:“哥,他真的已经离开赌城了吗?”

“你喜欢他,那天早上干嘛还装着断片的样?”

尹超欣低着脑袋,脸皮瞬间就红透了,“我……我就是怕他误会,那晚也太丢人了。”

“我只有燕子的号码,你要是打算去找他,我就给你。”

“哥……你~你能看得起他?”尹超欣不敢相信,在她认为,哥哥是赌城的小赌王,连那些豪门贵族的人都不正眼瞧一下,怎么可能看得起一个江湖小子

尹超雄苦笑着说道:“是他根本瞧不上我,你要能和他好上,那是咱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尹超欣转过身去,“哼~!我才不要燕子的电话……”可是想了想之后,还是说道:“还是给我吧,我不找那家伙,也能和燕子姐聊聊……哥?”

看着尹超雄已经走远的背影,尹超欣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尹超雄的背影很凄凉,是因为他隐约猜到了自己亲生母亲的死因,数年前母亲在r国因为车祸去世,当时r国警方坚称是交通事故,不是他杀,所以他母亲的死也就不了了之了。

现在弄明白了二娘的身份和目的,尹超雄才茅塞顿开,原来这个局已经布置了很多年了,也不知道二娘为什么要隐忍那么多年才出手,要说二娘对父亲有感情,尹超雄是不信的。

透过窗户,看着医院外面的街景,尹超欣喃喃道:“帅宝宝,你就这么走了吗?其实我是骗你的,你一点儿也不帅。”

郑玉成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有人想他还是骂他,不过想想马上就能见到花姐,他还是很兴奋。

阿妞撅着嘴还在生气,她想洗个澡再去机场的,结果大家都没同意,虽然转宝不嫌弃她,可是阿妞自己在嫌弃她自己。

白依依没事就凑近阿妞跟前皱着鼻子闻一闻,虽然什么味道都闻不到,但还是有事没事就撇撇嘴。

阿妞怒道:“要不是飞机上这么多人,我一定把你的一肚子屎给踹出来。”

白依依又把袖子撸了起来。

坐在阿妞和白依依中间的郑玉成,揪着两个人的头发,把各自的脑袋揪回自己的靠背上,呵斥道:“你俩能稍停点吗?考虑一下我这个病号的感受好吧?”

…………

严老的办公室里最多的就是各路的情报和案宗,却很少有客人来访,不巧,今日就坐着一位非常难伺候的主儿,国安局特别科的科长——曹文浩。

“老严,你咋还把他手机停了?藏着他也没用,我们要想联系到他,那也是分分钟的事。”

看着面前这个不要脸的人,严老气得下巴壳子都哆嗦起来了,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严老,居然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他娘的抢了我多少人了?还有完没完了?”

“要不我再还回来一个,不,三个五个随你开价,我就要那小子一人,成不?”曹科长咬着牙开了价。

“没可能,不是我对你有成见,那小子是不可能去你们特别科的,他又不是你们这些怪胎。”老严鄙视着看着曹科长。

曹文浩也不生气,别说严老了,但凡知道他们这个特别科的人都骂他们怪胎,除了真的很怪以外,他们还特别的不受人待见,就比如这挖墙脚。

“他是你的兵,是不是怪胎你不知道啊?”曹文浩直接就揭了底。

严老气得嘴唇发青,指着办公室的门骂道:“滚,再来我们科,别怪我跟你们特别科刀兵相见,我就不信你们这些怪胎真能有三头六臂。”

曹文浩见到蓝秘书突然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便不再说话了,因为蓝秘书的手里提着把特制的手枪。

那把枪可能不会要了他的命,但应该能把他像死狗一样给拖出去,与其那样,倒不如自己走出去,虽然脸面不脸面的无所谓。

强龙不压地头蛇,曹科长嬉皮笑脸的对蓝秘书笑了笑,“过段时间严老六十大寿,我一定备上厚礼再来,再来……”

蓝秘书见曹文浩走远,进了办公室给严老倒了杯茶叶水。

严老气喘吁吁的接过茶杯,对着蓝秘书说道:“你亲自去一趟金陵,把鬼刀的精神工作给我坐实了,要是他敢叛变去特别科,我~我……”

见严老气得嘴唇发紫,都想不出太歹毒的狠话,蓝秘书连忙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蓝秘书永远都是这句话,就算严老让他去特别科踢那曹文浩的屁股,他也一定还是这句话。

“一定要赶在他们特别科前边,赶紧滚蛋。”

蓝秘书把门掩上就执行任务去了,他知道严老为什么会委派他亲自走一遭,也隐隐猜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严老听着蓝秘书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把茶杯朝桌上一放,常常吁了口气,“臭小子,打个架非要那么拽,这下好了。”

其实严老真正担忧的事,是怕郑玉成的能力会被曝光出去,之所以给他们鬼刀小组放长假,就是想把这事压一压,让他们静静的藏匿一段时间,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也只能交由特别科去处理了。

严老都猜测出来郑玉成曾经所在的集团是上帝之矛组织,特别科自然也能猜道。所以严老最担心的是上帝之矛会不会发现郑玉成,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事情就不免些棘手了。

所以说曹文浩的到来,并非是为了胡搅蛮缠而胡搅蛮缠的,他们特别科里面都是郑玉成这种怪胎,也更知道如何藏匿他们。

第139章 接风

飞机落地金陵时,已是晚上9点多了,如果不是在医院耽误了一些时间,晚饭就该在金陵吃的。

在登机之前,白依依就打了个电话给花姐,说是转宝的小腿骨骨折,需要她们来机场接一下。

花姐和阿飞一帮人在听说转宝的腿断了之后,就慌了起来,飞机还没有从赌城起飞,他们就已经赶到了金陵的机场。

焦急的等待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一行五人,其中那位坐在机场提供的轮椅上的家伙,在见到花姐之后,立马就露出了很贱的笑容。

花姐哭得梨花带雨的,蹲在转宝的轮椅前就像是在哭灵一般。

郑玉成搂着花姐拍着哄着说道:“花姐,我才走几天啊,你就想我想成这样了?”

花姐直接在郑玉成的衣服上把脸上的眼泪抹了,训斥道:“臭小子,你不是很能打吗?断了也好,长点儿记性,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哪儿都不许去。”

“哪儿都不去了,就在家陪着你行了吧?还哭,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大家都看着呢!”

花姐突然想起来身边还有一大堆人,转过身就朝外走了两步,拿出手机照了照,生怕脸上的妆又花了。

“行啊转宝,赌博出老千被人家揍了?你以为哪儿都跟家门口似得?”

郑玉成听到说话的声音,就兴奋了起来,“大虎哥,你出来了?是他们按程序放的?”

大虎咧着嘴笑着说道:“说是省里专门给看守所下了个指令,听说是我以前那个大老板被逮住了。”

郑玉成指着自己的左腿,对着大虎说道:“呶,就是因为你那个大老板,害得我断了腿,说吧,怎么补偿我?”

大虎的泪珠子啪啦啪啦掉了好几滴,说话的腔调却一点儿都没变,“早猜到是你小子干的,补偿个屁,赶紧跟人家白姑娘领证去,我急着喝你喜酒呢!”

阿妞指着大虎骂道:“你他妈再说一遍,谁跟谁领证?信不信我弄死你。”

大虎傻了,直愣愣的杵在原地,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女的,还张口就要弄死人?

郑玉成皱着眉头对着阿妞瞅了一眼,“阿妞姐,不许对大虎哥不敬,不然抽你。”

大虎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阿妞傻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阿妞,闻名不如见面,班克和大个子跟我聊过你了。”

阿妞见转宝似乎很生气的样子,看来这个大虎在转宝的心里分量很重,忙把撸起来的袖子又放了下去,“大虎哥,以后可不许再提结婚的事了,转宝还小呢!”

阿飞比大虎更知道里边的事,赶紧拿手背碰了碰大虎。

大虎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女人不让人家两口子结婚,除非是她也想结婚。心念及此,大虎真想一巴掌打自己脸上,这不是给转宝添乱嘛!

除了白依依和阿妞,还一个女的站在郑玉成的身后,大虎生怕再弄错,“那这位是?”

“燕子,见过大虎哥,这位是飞哥。”郑玉成挨个介绍了一下。

燕子对大虎和阿飞分别点了点头,叫了声:“大虎哥,飞哥。”

阿飞说道:“天凉,让宝爷上车吧,咱们回去再聊。”

郑玉成轻轻给了大虎一拳,“大虎哥,咱边走边聊。”

白依依很识时务的揽着花姐就上了车,既然阿妞也来了金陵,她就得赶紧拉好战友,笼络一个是一个。

本想和大虎哥在路上多聊几句,却被阿妞和燕子给硬推进了花姐的车里,也不怪,花姐的车子怎么也是个宝马,坐着舒服些。

花姐给阿飞配了一辆江淮轿车,性能虽然不如宝马,但他忙前跑后的,也必须有个代步的。

大虎和阿飞都有些扫兴,别说是转宝了,那个美女燕子居然也没坐到这江淮车里,只接了一个孤狼,一路到家居然连个屁也没放。

大虎悄悄在阿飞耳边说道:“那个燕子的胸真大,屁股也可以,肯定好生养,你说要是转宝不要她,我可以吧?”

阿飞直接就伸出了大拇指,“比我家小莉的身材好多了,大虎,我看好你。”

“别,我得问清楚再说,可不敢抢兄弟的。”

“去你的吧,别以为我没看到,你刚才看人家的时候,眼珠子都恨不得飞出去。”

…………

这一晚的皇家1号非常的热闹,最大最豪华的包厢都显得很拥挤。

班克和大个子已经开始训练大虎带过来的兄弟了,今天才是第一天,差一点就累死了几个,要不是白天大虎也在,只怕就出事了。

听说转宝回来了,也连忙赶去了皇家1号。

开喝之前,花姐和班克分别汇报了一下工作。

“皇家1号虽然生意不错,但是单靠假洋酒和包厢费的收入,只堪堪够保本的,主要养活的人太多,开销有些大。

你让班克训练那些小弟,我们花了五百万在新杨东路买了一个废旧的驾校,地方不小,只是里边房子太旧了,等有钱了就把房子都扒了,搭一排板房。”

花姐也没有因为大家都在场,就避讳开销大这事,她知道班克这些人是绝对不会离开转宝了,与其耍那个心眼,倒不如当是一家人,就算他们不高兴,也就一会儿的事。

郑玉成点点头:“这比我料想的要好多了,能够吃够用就好,钱的事情咱们再想办法。”

说着,郑玉成想起赌城的事,问燕子道:“对了燕子,尹超雄那边的佣金给了多少?”

“500万,飞机落地的时候,他就汇过来了。”

听说有500万进账,花姐的脸色立马就好看了至少一百倍。

“花姐,你支取100万,以后别卖假酒了,把消费的档次提高一些,咱只赚有钱人的钱。”

花姐应了一声,“行,听你的,其实我准备在一楼弄个小酒吧的,上面还是这些。”

“怎么干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又不会做生意,酒吧投入应该不少,要是不够再跟我要吧!”

“那我不会客气的,你们先坐着,我让花织看着红烧肉呢,看看去。”

花姐的任务交待完,阿飞说道:“最近这里闹事的很少,都是些喝大了的,金龙帮那边安静的有些异常,你不来我也没敢妄动,本想着让小弟混过去打听打听的。”

“不急,金龙帮早晚都会被端掉,他们只要不来犯咱们,先稳稳再说吧!”

阿飞点点头,他知道郑玉成的意思,因为班克他们正在练兵。

“大虎哥,你也支100万出去,把驾校的房子翻盖一下,板房不行,冬冷夏热的,没法住人。”

大虎摆摆手:“用不了那么多,我们住的房子又不要什么花样,结实就好。”

“剩下的钱买设备吧,训练器材什么的也很有必要。”

大虎嗯了一声,又把目光放到了燕子那里。

“宝爷,你这谁是会计呢?剩下的三百万我交给谁?”

郑玉成看向阿飞。他女友小莉在皇家1号前台上班,也顺带着帮花姐管管账。

阿飞连忙摆摆手:“别啊,我和小莉还没结婚呢!她那么拜金,你放她那我可不放心。”

郑玉成鄙视道:“没你这样的,连自己女人都不相信。”

“她要是没有金店那一出,说什么我都信,现在嘛,我还是别拿兄弟们卖命的钱冒这个险了。”阿飞还是不肯接招。

“燕子,就先放你这吧!应该很快就用得着。”

“宝爷……”燕子欲言又止。

郑玉成制止了燕子的解释,“你觉得是我在乎这点儿钱,还是你认为跟着宝爷我后边过日子,不比这几百万重要?”

燕子唯一能回答的,只有对宝爷感激的笑意。

班克拎起一瓶啤酒灌了一大口,“鬼刀,你让大虎挑的人不成啊,一个个都是软蛋,要是指望把他们训练成大个子这样,得猴年马月?”

大虎急忙解释了一下:“一百几十口子人里边,就挑了二十多个出来,再挑就没了。”

郑玉成对着班克摆摆手:“这事不能急,再者说了,现在的小混混都是靠喝酒提胆的二逼青年,这些挑拣出来的兄弟我是瞄过的,就你那样的特训,能撑下来就算他们是好样的。”

班克不经世事,但大个子明白,朝着班克踢了一脚,说道:“你以为训练他们出来是当国际雇佣兵使呢?要是那样,还不如花钱去雇呢!”

郑玉成笑了笑,“就是大个子说的这个理,我训练这些兄弟出来,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总有咱们出任务不在的时候。

这金陵的金龙帮咱们也必须要吞掉,只要他们一天还在卖毒品,我就不容他们。”

“这还不简单,我和疯子还有大个子去金龙帮走一遭,把他们的老大高层全都干掉就是了。”班克说道。

阿妞骂了一句:“没脑子的家伙。”

白依依笑着没有理会,也给自己开了一瓶酒。

燕子见白依依开了酒,端起酒瓶就找她碰去,结果白依依理都没理。

大虎哪里肯放过这种机会,趁着燕子尴尬,赶忙拿起酒瓶就跟她碰了一下。

燕子瞅了大虎一会儿,说道:“要干就干。”

因为带些赌城那边的口音,大虎听的有些不甚清楚,啤酒直接就从鼻孔里呛了出来。

阿飞朝大虎的肩头拍了下,哈哈笑道:“是让你干啤酒。”

郑玉成没有去理会燕子的调皮,他知道燕子不喜欢男人,一定是她初来乍到,想和这些人先打好交道。这就对了,一个人能让自己用最短的时间去适应环境,就说明这个人不赖。

“班克,不管在哪个城市里边,一定会有一些擦边球的人,当他们汇聚在一起,就成了帮派,这几乎是社会定律了。

咱们就算弄死了金龙帮的老大,还会有银龙帮铁龙帮的汇聚出来,所以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班克拿起啤酒瓶灌了几口,不懂就是不懂。

第140章 唐九的生意

郑玉成觉得班克并非是不聪明,只是对这个社会了解太少,对枪杆子了解太多,所以他还是再直接点好。

“咱们把金龙帮吞掉,替他们去做那些擦边球的事,但是在咱们的管理下,毒品什么的就很容易控制了。”

白依依这才插话道:“其实就是在和公安局唱双簧,咱们唱个黑脸而已,等时间一久,这金陵也就没什么黑社会了。”

班克茅塞顿开,“小白这么一说,我就全明白了。”

白依依不乐意了,“那白獒叫大白,不许叫我小白。”

班克手一甩,“你又没绰号,我能叫你个啥?”

白依依想了想,“叫我郑夫人。”

一听郑夫人这仨字,燕子的酒也喷了出来,见大虎正在看着自己哈哈大笑,指着大虎酒瓶里的酒底子说道:“不许剩,再干。”说着又开了两瓶。

阿妞夺过燕子开好的两瓶酒,递了一瓶给白依依道:“上次没分出胜负,再来。”

白依依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还不乐意了?行啊,练练就练练。”

花姐端来两盘毛氏红烧肉,只是郑玉成不明白,为什么坐在最里面的班克忙着去接盘子,还趁机在盘子底下摸了花姐的手?

阿妞和白依依拼酒拼到一半的时候,大个子看不下去了,这白依依太欺负人了,尤其是阿妞,这绝对不行。

“白大美女,来,我大个子陪你走一瓶。”

在场的肯定都要喝一圈的,这无可厚非,见大个子敬自己,白依依忍着尿意,又一口气闷了一瓶。

燕子见白依依是撑进去的这一瓶酒,瞬间就不乐意了,看着白依依的眼神里尽是心疼,心里也在嘀咕着,如果她喝多了是不是能扶她去休息呢?

见大个子刚刚把最后一口酒咽下去,燕子就把刚开好的啤酒递了过去,“大个子是吧?认识一下,我叫燕子,今后也跟着宝爷混了,以后多关照。”

白依依本来没想上厕所的,见燕子替自己出头,有一种想要吐的冲动,这就得赶紧的了,不管上边下边,赶紧把水放出来才是正事。

见白依依离了场,大个子刚才就没怎么喝,一瓶子下去倒也不够畅快,拎起酒瓶就和燕子碰了一个叮当响。

大虎直勾勾看着燕子一连和大个子走了两瓶,眼里的火都喷出来了,这可不得了啦,大个子本来就比自己能打,还比自己壮实,万一燕子先上了他的床,那可就什么都晚了。

把酒瓶子朝大个子面前一摔,大虎说道:“大个子,上来就和美女喝,你几个意思啊?是不是不把我大虎放眼里?来,你说走几瓶吧!”

大个子哼了一声,“你说几个就几个,白酒二斤半啤酒仅你灌,我大个子什么时候让酒难倒过?”

阿妞的眼神把大虎穿了个透心凉,她登时就不乐意了,大个子帮她灌白依依差点就赢了,凭什么你大虎来救场?分明就是想让转宝娶她,根本没把老娘放眼里。

“大虎哥,我阿妞刚才在机场冒犯了,来,咱兄妹俩也干一瓶。”

郑玉成看着这一群人喝酒比喝水还猛,撇了撇嘴,就把目光对准了茶几上的红烧肉,指着红烧肉说道:“咱俩也多日不见了,不如一诉衷肠如何?”

花姐见一盘子红烧肉很快就进了转宝的肚子里,嘴上的笑意就更显了,这里的所有人都饿死也没关系,只有转宝喜欢吃自己做的菜,她就放心了。

花织躺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的,差点没把花姐恨死,她只是想去看转宝一眼,这都不行?这下好了,觉也睡不着了,明天考试也别指望能考得过林夕那妮子了。

就在翻了第一百八十个身的时候,门突然开了,花织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眯着红肿的眼睛笑道:“转宝,我还以为你喝多了呢!”

郑玉成拿来几瓶托白依依买的化妆品,随手放在了花织的床头柜上,“花织姐,花姐闷的红烧肉那么香,你怎么不去吃?”

花织害羞的把被子朝身上又裹了裹,嘟着嘴说道:“我减肥呢,妈说那是大人的场合,也不让我去。”

“我还没你大呢!花姐真是的,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快怀上你了。”

花织身为女性,很知道花姐的苦衷,替她妈妈解释道:“妈说那年代不一样,她也是被我亲生父亲给骗了。”

郑玉成问道:“要是见着你父亲,我能揍他一顿吗?”

“那你别在我面前揍,揍多狠也别让我知道。”花织这就算是同意了。

“行,我揍到花姐满意为止,如果花姐不舍得我揍,我还不乐意伸手呢!你们娘儿俩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的腿没事儿吧?我晚上才听妈说你小腿骨断了。”

“没啥事,就是裂了,几天就长好了。对了,我来是问你学校的事的。”

“学校的事?你想林夕了?”花织虽然说的轻巧,胃里的酸水都差点吐出来。

“想啥呢!林夕好吃好喝的我想她干嘛?我就是想问问你新校长人怎么样?我还有没有希望进去上学。”

“啊?原来王校长的事真是你干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郑玉成很惊讶,这事办的够隐秘的,除了白依依和花姐,没别人知道,连张海他都瞒着呢!

“哼~!张海来的时候,妈给了他一大堆证据,要不是你提前预谋好的才怪。”

郑玉成苦着脸说道:“这么阴的事哪能是我干的?那王校长天天来这骚扰花姐,花姐不阴他阴谁啊?”

“我才不管你们的破事。”花织说着话又朝被窝躺了下去,既然不是林夕的事,她就能睡得着觉了。

“你睡吧!学校的事明儿再说。”郑玉成起身就踮着脚要离开。

花织见转宝还是想回去上学,心里也觉得酸酸的,对着已经踮脚到了门口的背影说道:“再过半个月就是运动会了,新校长这两天必须得投票选举出来,不能耽误事。”

郑玉成把脑袋从门口缩了回来,露着门牙笑道:“花织同学,过几天准备在学校里给我接风哈,我一定得上这学。”

“嘭~!”花织见房门被转宝关上,把脑袋都缩进了被窝里,兴奋的把两个肉肉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嘴巴也在哈哈大笑着,却一点儿也不敢吱出声来。

皇家1号后门,孤狼坐在台阶上,和身边的白獒在分吃一盘红烧肉,他很瘦弱也吃不了多少,所以大多数肉块都会进入白獒的嘴里。

和白獒分开的这些天,孤狼总是觉得自己一个人什么也做不了,就像少了一个鼻子,四只脚,还有一身的白毛。

有的时候他很难分清楚自己是狼还是獒,但其实他只是个人族的少年,只不过这个人族的身份经常会被孤狼忘记。

孤狼细细品嚼着口中香软的美味,不来华夏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吃的东西原来还能这么的不可思议。

只有红烧肉的肉块进入嘴里的时候,孤狼才觉得自己在像人一样的活着,鬼刀总是说他活的方式不对,同龄人不是他这么活的。

除了白依依和阿妞被抬去了酒店,其余的人全都倒在了沙发上,被郑玉成帮忙抬着分了几个包厢,花姐挨个给他们盖了个被子。

拼了一整夜的酒,结果赢的却是他们喝的酒水,至于喝酒的人,一个也没能站着。

即便一个个都吐得稀里哗啦的,估计等明儿早上一醒来,他们谁也不会承认昨晚有多么丢脸,最惯用的一句话就是:怪酒,又不怪我。

距离班克练兵的废旧驾校一公里路程,新杨路中心的街道上,有一家名为虫二楼的茶馆,此时茶馆里的某间包房里,唐九正在泡着最新的毛尖,招待着他重要的客人。

他唐九既然选择继续在金陵待着,做这金龙帮的老大,他就一定有他自己的考虑,一定有底气敢在金陵待着,也敢做这个金龙帮的老大,至于底气从哪来,只有他自己清楚。

也许面前的客人就是他的底气。

“斌哥,肥城到我这儿也就两百公里都不到,你也不经常过来玩玩,是不是看不起九弟?”唐九对着客人寒暄道。

“你这话说的,我这可是专程过来找你呢,以后说不定也会三天两头的来。”

说话的男子是肥城近两年才新崛起的老大,名叫胡斌,虽然名声才刚刚打响,但他的狠辣可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

唐九把胡斌的茶水添满,“这就对了,从肥城到金陵的高速也通了,来回也不过三两个小时。咱们也不能光顾着生意上,兄弟之间就该经常走动走动,下次把嫂子也一起带来坐坐。”

胡斌没有什么文化,也看不惯这唐九文绉绉的样子,不过唐九刚刚坐上这金龙帮的交椅,还是有必要拉拢一下的。

“不知道九弟这次约我过来,是有什么好生意?”

唐九觉得这胡斌很无趣,张嘴闭嘴就是钱,一点儿弯子也不懂绕一下。

“行吧,和斌哥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我就直说了吧。金龙帮以前的毒品生意路子断了,所以想跟斌哥你那边合作一下,利润虽然会小很多,但总比断了路子好。”

听说是毒品声音,胡斌还是很谨慎,“九弟,你别看我在肥城这二年有点儿名头,其实我也是跟着别的老大后边小打小闹,这事还得跟他们商议商议。”

唐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当然了,斌哥你也不用头疼这事,成不成的不打紧,我还有另外一个路子想跟你探讨探讨。”

“哦?还有别的生意?”胡斌好奇的问道。

第141章 无法回答的问题

唐九喝着杯子里的茶汤,说道:“肥城和咱们金陵挨得近,斌哥你也知道,这两个城市打牌的人可不少,我就是看上这一点,才盘下了这虫二楼的。”

胡斌还以为是什么大生意呢,有些不屑的说道:“这个我当然知道,茶馆不用来打牌,难道指望卖茶叶发财啊?”

从话里行间就能听得出来,这胡斌不是一般的粗鲁。不过唐九为了巩固自己金龙帮老大的地位,也不得不忍着。

“斌哥,开茶馆本大利小的哪有什么意思啊!不过来这打牌的也有不少都是大款,小弟有个主意,你我都往外面放贷,认识的大老板都不少,如果把他们组织起来,去一趟赌城……”

胡斌眼睛一亮,“九弟,接着说啊,怎么就说一半呢?”

唐九卖了个关子,见胡斌有这个兴趣,又继续解说道:“咱们在赌城那边先铺好路子,在肥城和金陵这边只需要负责收集那些老板的资料,然后把这些有钱的老板卖给赌城,这中间的份子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卖给赌城?”胡斌有些不明白。

唐九不急不缓的解释道:“首先,赌城那边必须关系密实,然后把这边的赌客介绍过去,到时候这些大款是输是赢,全由咱俩和赌城那边说的算,让他们赢一千万回来,他们就不会少赢一分钱。”

胡斌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就是在布大局出大千,“九弟,我明白了,你是让他们输输赢赢,看似很过瘾,也能一夜暴富,其实胜率在咱们手里,咱们才是稳赚不赔的。”

唐九心想你还没傻到无药可救,笑道:“那是肯定的,你不让那些老板们赢,他们去输上一两次,这生意也就泡汤了。”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个小弟敲了房门,在唐九身边说道:“九爷,宝爷回金陵了,听说他的腿也断了。”

唐九身子一震,便给了小弟一个愤怒的眼神,“滚。”

“宝爷是谁?”胡斌也很好奇,他分明从唐九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一个谁都惹不起的小子。”

唐九摸了一下自己还未痊愈的腿,他觉得如果一个人能让宝爷受伤,那个人一定死的非常惨。

“哼~!”胡斌不可一世的哼了一声说道:“我胡斌从来不相信,还有什么人是惹不起的。”

唐九冷笑了一下,“你最好还是选择相信,或者永远别惹他。”

“肥城金陵这一片江湖上,好像还没有我胡斌不认识的爷,这宝爷又是什么东西,居然让九弟你这么怕他?”

“不,我这不是怕,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我这应该叫闻风丧胆。”

听到这句话,唐九立马就在胡斌的眼里矮了三分,只见胡斌一拍桌子说道:“有机会我还真想去会会那家伙。”

“随你吧,只要在他面前千万不要说认识我就好。”唐九知道胡斌有些看不起他,但他更同情胡斌。

胡斌的名气就是肥城杀出来的,当年他欠了一屁股赌债,为了不让催债的人逼他太甚,便想了个立威的办法,和几个过命的兄弟把当时肥城最有名望的老大给砍了。

一连在肥城做了三起大案,胡斌的威望在最短的时间里建立了起来,那些逼债的人果然放弃了,再也没有跟他讨要过一分钱。

所以胡斌混江湖的方式很简单,那就是专砍老大,不管是和他有仇的没仇的,他都要过去砍两刀,砍到所有人都承认他才是最牛逼的老大为止。

金陵不是胡斌的地盘,但如果他和唐九真的合伙做豪赌的生意,那金陵的夜路他也必须得趟一趟,如果要在金陵传名,那就至少得砍两个像唐九这样的老大才行。

不过唐九已经和自己一路了,那就只能去砍别人了,既然那个叫什么宝爷的连唐九都怕他,胡斌觉得,就该拿他开刀才对。

已经早上十点了,班克那些人还沉睡在包厢里,只是一个人的突然离开,让郑玉成觉得很不正常。

白依依不见了,是阿妞醒来之后才发现的,问了前台才知道,白依依早上六点钟就独自出了酒店。

闲来无事的郑玉成坐在花姐的办公室里,给白依依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花姐拿着笔在白纸上计划着一百万该怎么分配,兴奋的就像打了鸡血。

“妈~,咱别那么没出息,一百万就把你乐成这样。”郑玉成知道,花姐之所以这么高兴,和白依依的突然离开也有关系。

花姐并没有被郑玉成叫了一声妈就得意忘形,伸出手又跟他要了一百块钱。

郑玉成也习惯了花姐这怪癖,可能是她当年坐台坐上瘾了吧!不过这叫一声妈一百块钱的,真有那么点儿不伦不类的。

“你是不知道这钱来的有多么及时,自从买了那个废旧驾校,这段时间可把我愁坏了。”花姐说着话,手里的笔却还在画着。

就在这个时候,燕子走进了办公室,张口就问白依依去了哪儿,看来燕子是真喜欢上白依依了。。

郑玉成没好气的训了一声,“白依依是我女朋友,你跟着着什么急啊?我说燕子,以后你就在花姐身边待着,当她秘书好了。”

燕子瞅着花姐上下打量了一会儿,昨晚都没有仔细瞧她,原来这花姐的身材也不错,人长得也漂亮,只不过因为年纪稍微大了点儿,韵味压倒了青涩而已。

“也行。”燕子的眼睛里放射出一抹精光。

见花姐被燕子用眼睛占了便宜,郑玉成只好帮花姐报仇,也把燕子全身上下欣赏了一个周全。

“花姐别算计了,不行就让燕子打个电话给赌城那边,让人家再汇个几百万过来。”

白纸上花姐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啊?你刚才说什么?”

燕子替郑玉成打抱不平道:“宝爷,我也觉得给500万是少了点,就你帮他的这个忙,跟他要半个身家都不过分。”

郑玉成摆摆手说道:“你不懂,尹超雄之所以才给500万,就是不想和我断绝了情义,如果我开口,一个亿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他给这500万之后虽然什么也没说,那是他知道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与一个亿相比,他赌王的人情更值钱。”

燕子点点头:“好像是这么个理,能让赌王欠着宝爷这个人情,那就值当。”

“不是让他欠我这个人情,是他很希望欠我这个人情,所以要是再打电话过去跟他要钱的话,虽然人家一定会给,但不免心也凉了。”郑玉成解释道。

花姐听着转宝和燕子的对话,隐隐听出来一些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只要打个电话,人家就还给钱。

“转宝,有钱为什么不要啊?”

郑玉成瞅了花姐一眼,“没出息,赶紧别画了,大家早饭都没吃。”

看来转宝是不会打电话给赌城了,花姐很失望,看了看手表,时间还真是不早了。

“燕子,把大家叫起来,去外面吃吧!”

郑玉成腿脚不方便,只好让燕子推着他坐在轮椅上,在路过昨晚包厢的时候,郑玉成突然眉头一皱,碰了碰燕子的手让她停了下来。

一个打扫卫生的大妈正在收拾着包厢,时不时进进出出的,干活倒是很麻利。

郑玉成看着这个面熟的大妈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读了大妈的想法,郑玉成自己都想不起来这个人了,也不愿阿飞都没有认出他来。

“燕子,走吧!”

燕子推动了轮椅,但眼神也在大妈的脸上盯了一会儿,她觉得很有必要记住这个人的样子。

对面就有饭店,花姐已经和班克他们先去点菜了。

过马路的时候,郑玉成对着燕子说道:“燕子,我问你个问题,你回答我。”

“好,宝爷你问吧!”燕子应了一声。

“我现在知道有一个人打算杀我,可能是下毒也可能是其它手段,而且一定会动手。

我如果不杀她我很可能会死,可我如果杀掉她,我就是杀人凶手,因为她没有表现出要杀我的动机,也没有开始动手杀我,所以我不能杀她。

可我又不知道她会用哪一种手段杀我,所以也很难正当防卫,就算我想用防卫过当弄死她,可也不知道她何时出手,燕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燕子当然明白宝爷说的那个人是谁,可是她也被这个问题难住了,随便杀一个普通人确实不对,就算能计划到天衣无缝,那也是犯罪。

可如果不先动手,真的很有可能被人下毒、刺杀、哪怕瓦斯爆炸把整个皇家1号炸掉,也都是在可能范围内的。

“宝爷,燕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那就不办吧,你以后在花姐身边要当心点儿,虽然金陵的江湖没有赌城的水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燕子这条命是宝爷的,如果有人敢动花姐,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郑玉成点点头,“嗯,如果真的有人欺负我家花姐,你就算把他碎尸万段,也有我帮你擦屁股。”

燕子一低头,居然在郑玉成的脸上亲了一口。

郑玉成摸着脸惊愕的看着燕子,“你又不喜欢男人,这是干嘛?”

“你喜欢女人啊!我赏你的,免费。”燕子哈哈笑着推着宝爷就进了饭店。

那个打扫卫生的女人就是汪氏,汪天龙的母亲。郑玉成不知道她是哪根筋不对,她儿子明明是被姚院长咬断了脖子上的血管,是姚院长杀死的,为什么把这个仇恨转移到自己这里来了?

第142章 入学通知书

吃过饭之后,郑玉成和班克阿妞姐几个人去了训练场,也就是花姐买下来的那个训练基地。

二十多位壮小伙穿着汗衫正在散打实战对练,尤其是在见到班克之后,一个个的动作顿时生猛了起来。

“五公里晨跑跑过了没有?”班克问向其中一个很精炼的青年道。

青年背着手直起腰道:“跑过了,不敢也不能偷懒耍滑。”

郑玉成问到:“你们不敢我理解,为什么说不能耍滑?”

“宝爷?”青年这才认出来坐在轮椅上的郑玉成,连忙对身后的兄弟们喊道:“是宝爷来了。”

众人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宝爷……”

郑玉成扫视了一圈,对大家笑着说道:“你们这里边大多数都是我在看守所里带过的,以后咱们都是兄弟了,别整这么客套。”

青年解释道:“宝爷能一个人镇住整个金龙帮,兄弟们仰慕你那是发自内心的。你自个儿可能都不知道,外边不少人都在传言,说宝爷打起架来根本不是人。”

大虎一脚就踹了过去,“有这么夸人的吗?”

青年被踹翻在地也不在乎,爬起来就龇着牙笑了笑,因为他从力道上就知道,大虎哥是跟他在开玩笑。

大虎踹翻了青年,对着郑玉成说道:“他们不敢偷奸耍滑,是因为真心想跟着咱们后边混日子,再者说了,要是不尽快适应下来,说不定哪天就让班克给玩死了。”

郑玉成嘱咐道:“大虎哥,弟兄们的伙食必须是牛羊肉配蔬菜汤,水果也不能断,让大家随便吃。还有,这些老房子赶紧拆掉,趁着政策没有变,越早盖越好。”

“行,我记住了。”大虎应道。

郑玉成对着大个子说道:“大个子,你和班克算一下需要什么训练设备,让飞哥和大虎哥一起去买。”

“这事让班克去办就成了,我只负责训练他们。”大个子说完就扭头去了人群里。

阿妞狠狠瞪了大个子一眼,她知道大个子是因为自己和转宝的事儿,才故意这个样子的。

郑玉成自然看得出来,但他更知道阿妞姐心里没有大个子,不然一定会好好劝劝阿妞。

其实到目前郑玉成还是无法接受阿妞对他的心意,十多年过来,他都是一直在拿阿妞当成亲姐姐。

正因为太长时间的分别,阿妞姐的形象在郑玉成的心里被无数次回放,十多年过去也还是那个疼爱自己的小女孩形象,所以当和阿妞姐重逢一直到现在,郑玉成还是很难把面前这个阿妞姐和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看成是一个人。

白依依赶到燕京之后,第一时间就去了严老的办公室,她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把那张骨密度的检测报告拿给严老看看。

“严叔,我相信你的人格,才拿来给你瞧瞧,转宝绝对不能被绑去当小白鼠。”白依依没有称呼严老而是叫他严叔,就是想用死去父亲和他的交情来说话。

严老盯着手里的纸张,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那小子的不寻常,但真凭实据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依依,特别科的人已经注意到他了,你的这个秘密也已经算不上秘密了。”

“啊~”白依依惊恐万分,她也是为数不多知道特别科的存在的人。

严老也没再说下去,他知道白依依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白依依定了定心神,才又开口道:“严叔,转宝和那些怪胎不一样,他可能是被改造成这样的,而那些怪胎……”

严老抬手制止了白依依,苦笑道:“你想的事我都明白,不过他个臭小子既然已经有了目前的身份,国安局没人会同意别人拿他去研究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白依依点点头,拿起骨密度的检测报告就送进了碎纸机里。这台碎纸机是严老办公室最常用的东西,它不知损毁了多少机密文件。

严老继续说道:“不过这事也没那么简单。鬼刀曾经开玩笑说他是被人打了激素,这就应对了当年轰动国际的一件事。”

白依依不明白,所以没敢插话,等待严老继续组织语言。

“当年有一批科学家掌握了全球大多数人类的基因组图谱,后来那些科学家被将军给掳了去,藏匿了起来。那些科学家可能会被逼研发出基因武器,所以各国也都在极力寻找,直到后来……”

严老喝了口水把杯子放下继续说道:“后来就是凤蝶班克她们交待的,那实验室被炸了,所有的科学家和科研技术成果也都付之一炬。好在鬼刀活了下来,他可能是唯一一位存活的试验品,从他身上也确实很有可能找出研制基因武器的秘密。”

白依依慌张道:“这也是我害怕的事,所以我才赶来找严叔你商量。如果他以前所在的集团真的是上帝之矛组织,那……”

严老点点头,“所以特别科的人才来找我,他们特别科以及咱们都不希望鬼刀被上帝之矛找到,一旦他们发现鬼刀没死,一旦他们开始重新对鬼刀下手,到时候……鬼刀可能就是全世界都要争夺的一只小白鼠了。”

白依依的脸色很苍白,她不想也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看到白依依的模样,严老摇了摇头,一旦被感情牵累,这丫头算是整个陷进去了。

“我已经让蓝秘书去提醒他当心了,尤其是不能听信特别科的怪胎蛊惑,所以短期内也不会给他什么任务。臭小子不是想上学嘛,就给他上,大隐隐于市,让他好好的做一个普通人,希望不会有我们想象的事情发生。”

白依依请求道:“严叔,我也申请一段假期。盗门已经绝迹于江湖了,我想去把我叔的骨灰送去我父亲那边,既然盗门都不存在了,想必他们在那个世界也能好好的相处。”

严老挥挥手,“去吧去吧!知道你也放不下那小子。”

郑玉成的事情说完了,白依依才从包里拿出一份任务报告,交到了严老面前。

“这是尹智慧和赌城案子的所有案情。至于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到底和那辛先生有没有关系,您去查吧!不过转宝说,辛先生除了是为了在华夏吸金给h国之外,可能还有别的图谋,他只是猜测,倒没有和我解释太多。”

严老点点头,“代我谢谢他,还有,问问他那两百万支票为什么不上交?臭小子居然跟我耍无赖,当真以为我不舍得治他的罪。”

白依依嘻嘻笑了几声,“严叔,蓝秘书这一去,我觉得你这两百万是收不回来了。”

严老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一旦鬼刀知道特别科也在拉拢他之后,一定会狮子大开口,坐地涨价的,就算他最后不跳槽留在这边,那两百万也只能是一个红包了,断然没有回来的可能。

“无赖,真是个泼皮无赖,我怎么替国家收了一个他这样的人……”

严老还在喋喋不休的臭骂着,白依依已经知趣的离开了,她知道严老骂了这么多,就是在默认那两百万是转宝的了。如果不骂转宝无赖,不用这种很气愤的方式,难道还能光明正大的赏给他不成?

郑玉成坐在花织跟前,不可思议的看着花织在他眼前显摆的通知书,他弄不明白,是什么人这么有能耐,干这么一件无聊却又让他不得不感激的事?

花织手里拿的是一份入学通知书,而且是新任校长亲手签名,还盖了学校公章的。

郑玉成知道花织没那个本事,一个学生还左右不了校长的意志,能办这件事的人,不说手段通天吧,至少也是个手握大权的。

没有偷窥花织心思的打算,郑玉成直接问道:“花织姐,你老实交代,是你请求的,还是校长主动交给你的?”

花织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了,“转宝,你怎么猜到是校长主动的?”

郑玉成斜了一眼,“猪脑花吃多了吧?”

“哼!那也是我给你捎带过来的,你至少得请我吃顿饭。”

“行啊,想吃什么?”

“哎呀算了,我还在减肥呢!”花织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不请吃饭,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行,问吧!”

“那个疯子和燕子跟你是什么关系?”花织很怕转宝会生气,心里又实在憋不住。

“燕子是我给花姐找的保镖,你没看她胸神恶煞的?”

“她很凶吗?”花织想了想,也没看出来燕子哪里凶了,明明挺和气的。

郑玉成用手托在胸前比划了一下,“难道还不够胸吗?”

花织这才明白过来,啐了一口,“不许你看她,我妈的胸还不够你摸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郑玉成突然有一种干坏事被当场逮到的罪恶感。

“你从小就喜欢那样,也不是什么坏心思,我就没戳破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哼!”花织说的很无私,可脸上还是有些酸酸的。

郑玉成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形容了。

“那个疯子到底和你什么关系?”花织倒没觉得转宝摸花姐是什么天大的过错,反而是那个疯子女人,她觉得很不简单。

“她不是疯子,她叫景蝶,包括和班克大个子还有孤狼一起,我们都是过命的交情。”

郑玉成说完还又把小时候和阿妞姐的故事一并说给花织听了。

花织只是哦了一声,就转身走了。

郑玉成没有理会花织,看着她留下的入学通知书,愣愣的发起了呆。

第143章 掰直了她

一直在等大虎问询自己关于囡囡的情况,可他居然只口不提,难道真的放下了?

郑玉成思来想去,觉得当初还是不该杀掉囡囡,至少不该在大虎不知道的情况下。

“大虎哥,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关于囡囡的事情?”

大虎完全没有在意,应道:“她过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转宝,你不跟我说,当然就有你不说的道理。”

郑玉成掏了两根烟,递给大虎一根,浓浓的吐出一口云雾之后才说道:“囡囡死了,是我杀死的。”

大虎楞了一会儿神,要说心中不难受,他自己都不信。

“那她一定该死。”大虎咬着牙说道。

郑玉成想起和燕子说的话,便又苦笑了一下,“当时我在一艘船上杀了几个人,囡囡是目击者,所以我杀了她灭口。但她到被我杀死的前一秒,并没有对我不利,至于会不会出卖我的行踪,谁也不知道,如果不杀她,她也许真的会主动去戒毒也说不定。”

“转宝,从你几岁还一丁点儿大的时候,做事就有章法,且不说每一件事情做的对不对,但我知道,你都是很冷静的。

所以我也知道,你这是在骗你自己,然后好让我恨你那么一点儿,你心里会舒坦些。其实没有必要的,即便当时我在场,也不会阻止你去杀她。你觉得她该死,那她就一定该死。”

“好吧,我也承认我在骗自己,当时囡囡的确无药可救了,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该代替上帝去行使权力。”

“转宝,你的想法一向很奇怪,我也懒得理解,总之一句话,我们是亲兄弟,就算天塌下来,也一起抗。”

“大虎哥,我的力气大,什么都扛得动。只要你们在我身边好好过日子,咱们大家再也不分开,你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分别。”

同样身为孤儿,大虎当然明白转宝的想法,也明白对于孤儿来说,一个家有多么重要。

“空爷做梦都想着娶媳妇,就是想让这个家更像家,没有女人的家,总归啊,有那么点别扭。对了转宝,那燕子什么来路?要不是你的菜,我想娶她过日子,不知道行不行?”

“不行。”郑玉成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大虎蹭的站了起来,像被雷劈了一道,脑子嗡嗡的,“为什么不行啊?她现在又没男人。”

“她是弯的,不喜欢男人,你觉得还行吗?”

大虎蔫了,怔怔的发起了呆,直到烟蒂烧了手指头才回过神来,连忙把指缝里的烟蒂甩掉。

见郑玉成也在发呆,大虎推了他一把,咬牙说道:“转宝,你哥我这辈子没什么奔头,就是想找个女人当媳妇,再说了我又不挑食,能睡觉能生几个娃就行。”

既然大虎哥都说不挑食了,那郑玉成也没有必要再告诉他,燕子以前是小赌王和他老婆慧子的女人。

“那你就去试试,看能不能把她掰直了。只要她答应跟你过日子,我没意见。”

“行,瞧好吧,只要她是个坑,我就一定能给她堵上。”大虎说完就信誓旦旦的起身走了。

郑玉成打心底是佩服大虎哥的,他这种不挑食的思想才叫洒脱。

仔细想了想,郑玉成喃喃自语道:“我也不挑食啊?只不过胆子小不敢下手罢了。”

以前身边只有白依依的时候,没事就敢拿舌头抽她,可是自从阿妞姐死了心都要做自己的女人,那就不行了,那就不是挑食不挑食的事了,她们俩就像两颗雷,先吃哪个都是要命的事,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小兄弟,让他安分点儿。

抑制住了青春期该有的念想,黑夜也就只能用来睡觉了。

好像才刚闭眼,就有人在揪自己的耳朵,眼睛还没睁开,就听花织在喊:“懒猪,再不起来,上课就迟到了,赶紧起来吃包子。”

郑玉成盯着面前花织的脸,眩晕了几秒钟,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花织姐,贴那么近,你想干嘛?”郑玉成一本正经的问道。

花织被问的害羞起来,却没有把脑袋抬起来,笑眯眯的问道:“你想我干嘛?”

“我想你赶紧滚出去,要是让花姐看到你来叫我起床,你就死定了。”

“哼!”花织虽然哼了一声,却是真的很害怕花姐发现她溜进转宝的房间。

郑玉成起身之后脸都没洗,就开始拼命的虐待包子,“快迟到了,还是开车去学校吧!”

花织轻轻咬了一小口包子,听到转宝在跟自己说话,嗯了一声,就继续盯着转宝在那犯花痴。

郑玉成一手捏着包子,一手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群,发了个语音。

“疯子,孤狼,给你们五分钟时间,皇家1号门前就位。”

阿妞在训练场正在和大家一起早训,听到耳机里传来微信的提示音,便停下脚步拿出手机看了看。

既然是呼叫自己的绰号,一定是紧急的事情,阿妞赶忙把孤狼招呼了过来,一身的汗都没擦,就开车奔向了皇家1号。

原本正在飞驰的江淮轿车一个漂移甩尾,就稳稳的停在了花织的身边,差一点儿就把花织给吓尿了。

郑玉成一把将腿软了的花织推进了后座,对着阿妞说道:“后边坐着去,我来开。”

“你的腿?”阿妞指了指郑玉成的小腿问道。

“已经没事了,至少走路开车没多大问题。”

“恢复这么快?真是个小变态。”阿妞嘴上骂着,但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阿妞和孤狼并不知道他们俩的紧急任务是什么,组长不说,他们也不会问的。

花织看着身边满身被汗水打湿的阿妞,看着她因为还有些气喘,正上下起伏的胸部,愣愣的发着呆。

阿妞能感受到花织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问道:“我身材还好吧?”

花织指了指阿妞起伏的胸涌,又指了指她纤细的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妞也没有因为转宝和孤狼在车上,就避讳花织问的这个问题,或者说,她不介意说出自己骄傲的身材给转宝听。

“这个简单,我最近小半年故意没有练胸肌,就发起来了。”

花织欣赏着问道:“是练的?我……我也想有你这样的腰。”

阿妞抿嘴一笑,“不难,只要你有信心坚持,我可以做你的私人教练。”

“真的?我该怎么感谢你?”花织崇拜的问道。

花织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虽然嘴上没有再理会花织,但她心里却在鄙夷道:“还敢喜欢转宝,如果不累死你,我就不是疯子。”

车子像一只受惊的野兽,从一条条繁华的街道奔袭而过,把一大把时间都甩在了后面。

看着华丽丽的教学楼,阿妞呆滞了,紧紧抓着郑玉成的手,喃喃的问道:“任务是什么?”

郑玉成给了阿妞一个贱贱的笑,反问道:“能让疯子感觉到紧张的任务,还能是什么?”

阿妞的眼睛亮了,转过身就紧紧的抱住了郑玉成,用尽全力大喊道:“转宝,我爱你,我爱这所学校。”

花织虽然有些醋意,不过也能理解阿妞的激动,她一定是和转宝一样,太想上学了。

听到这么放肆的喊叫声,门卫走了过来,把胳膊伸向阿妞的肩膀,准备扯开她,带她去教导处领功劳去,敢在学校门口大喊我爱你,这女生胆子真够可以的。

阿妞感觉到肩膀上的手劲,在最短的时间里就判断出这不是孤狼也不是花织的手,于是,保安就遭难了。

两节手指骨被掰断的同时,保安的身体已经360度旋转起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郑玉成及时阻止了阿妞的下一个动作,这保安可以就废了,因为阿妞居然伸手去掰保安的下巴,如果被她掰响,那保安可就一命呜呼了。

既然转宝拦住了自己,阿妞就知道了这人不能杀,本想就此了事,可接下来她就怒了,又有两个保安拿着警棍冲了过来。

郑玉成反应很快,立马就拉着花织躲开了战场,只是还没忘对阿妞喊了一句:“别下重手。”

越是临近上课的时间,校门口的老师学生就越多。当三个保安叠罗汉的倒在一起之后,一位体育老师怔怔的看着阿妞,问旁边一个学生道:“她是哪班的?”

自然没有人认出穿着迷彩体恤衫的阿妞是哪班的,但她的模样一定会被很多人记住。

体育老师到底还是看到了郑玉成,然后整个身子就是一哆嗦,心中念叨着:“以后他们的体育课最好全都自由活动。”

阿妞很服从组长的命令,跟着三个保安去了教导处,并且答应组长一定不揍教导处的校领导。

郑玉成则带着孤狼去了校长办公室,一来他想知道是谁在帮他入学,再者也想让校长同意阿妞和孤狼都跟着一起入学。

孤狼很惊恐的碰了碰郑玉成,“鬼刀,我怕。”

郑玉成揽着孤狼的肩膀笑道:“上学有什么好怕的?”

一边安慰着孤狼,郑玉成一边朝着校长问道:“校长,我打算让他还有我一个姐姐都来这所学校上课,借读费学杂费什么的,随便您开个价。”

“我马上安排,是在一间教室,还是让他去初一年级?”校长指着孤狼问道。

事情能如此顺利,郑玉成都没有料到,校长竟然考虑都没考虑,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这也太那啥了吧!

郑玉成试探着问了问:“校长,您就这么轻易答应了?不再考虑考虑?”

接下来的一幕,让郑玉成的下巴壳子都差点掉了下来。

只见校长起身立正,敬了个礼之后,说道:“国安局特别科成员赤目,奉命前来保护鬼刀小组,上级有令,但凡鬼刀要求,无不答应。”

第144章 所谓必要

被校长弄这么一出,郑玉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一脸惊恐的孤狼,问道:“孤狼,你刚才说的害怕,不是上学,是指的他?”

孤狼点点头,“赌城,追踪赤色兵团的时候……”

赤目腆着脸笑道:“那事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你小子是个虎胆,当时背地里有十几把枪指着你,你都能沉得住。”

郑玉成一拍桌子,骂道:“你他娘的,这当校长很好玩吗?”

赤目摇摇头,“没意思,不过这是上头的命令,我要是弄个教师当,怕是会露馅。”

“我不管你奉谁的命,老子是来上学的。赶紧的,给孤狼和我阿妞姐安排一下,懒得理你。”

“他的名字可不妥。”赤目指着孤狼说道:“学校里可不能用绰号,我也是用的化名杨伟。”

郑玉成对着校长伸了伸大拇指道:“杨校长好名字。”

“孤狼,你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要不跟我姓郑吧?”

孤狼点点头,“鬼刀让我姓什么,我就姓什么。”

“那行啊,你就叫郑三郎,小名三郎,以后除了执行任务,平时还是别用绰号,不保险。”

“我姓郑,叫三郎”,孤狼带着一脸的疑问,“为什么是三郎?”

“因为我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啊,只是我从小就跟他分开了,以后咱们就是哥仨了,等以后我找到我妈了,也给你叫她妈妈。”

“妈妈?”孤狼眼睛亮了。

一边带着孤狼朝教室走去,郑玉成一边说道:“妈妈就是跟你狼妈一样,疼你的人。不过可惜了,咱们都长大了,不然就能天天让妈妈搂着睡觉了。”

“鬼刀的妈妈,是三郎的妈妈?”孤狼问道。

“那当然了,就比如花姐,她是花织的妈妈,可花织也同意我叫她妈妈。花织都那么大方,我还能小气啊?记住了,从今以后,我妈就是你妈!”

“鬼刀,三郎高兴。”

“三郎,不在任务的时候别叫我鬼刀了,叫宝哥,在江湖上的时候,叫宝爷也成。”

孤狼抬头看着校园上方的天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不用茹毛饮血,也没有青面獠牙。

郑玉成能知道每一个人的想法,自然也知道孤狼为什么看着天空。

“三郎,你心里想的那东西叫文明。你和白獒不同,你可以直立行走,所以随时能看到天空。

而白獒和你狼妈只有疯狂的时候才会朝天上吼一嗓子,估计也是在愤恨老天爷让他们做一个畜牲,抬不起脑袋来做一个人。”

孤狼自言自语道:“三郎是人类。”

郑玉成拍拍孤狼的肩膀,“对的,你是人类,所以你得跟着宝哥后面,过人类该过的日子。”

赤目不明白为什么,那个鬼刀居然把他当成了一个屁,难道不该因为自己帮了他,而感激自己感激特别科吗?为什么连一个屁都没放,就走了?

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杨校长,一个叫景蝶的女孩打伤了咱们三个保安,她还不是咱们的学生,您看是不是需要报警,让警察把她带走?”

赤目对着电话里的李主任说道:“谁说不是咱们的学生,我刚刚给她办过入学手续,让她去高一三班赶紧上课去。那三个保安每人扣半个月的工资,再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交上来。”

“啊?他们挨了揍,还要扣他们工资?这不妥吧?”李主任问道。

“就是因为他们挨了揍,三个大男人打不过一个女孩子,你问问他们,是保安还是猪?”

赤目挂掉电话,就出了校长室,他打算去找一间可以纵观全校的屋子,把校长室搬到那里去。

今天开始,高一三班班主任换成了一个教英语的女老师,一米七八的个头,算是全校女老师当中最高挑的了,一束马尾辫简单扎了一个发绳就垂到了屁股上,无论是气质还是样貌,都不输给学校里任何一位女教师。

除了这位班主任,高一三班还插班过来了三个奇怪的新生,一位身材凹凸有致却满头大汗的女生,乱糟糟的头发和一脸的汗水,一看就是个邋遢惯了的。

一位居然才十一二岁,这么小难道不该在小学或是初一班级吗?难道他是天才跳级的学生?

当郑玉成走进教室的时候,全班都炸了锅了,这个被传成了神一般的男同学,终于又回归了教室。

“他真的能单挑金陵黑帮?”

“他不是坐牢了吗?”

“他不是被王校长开除了吗?”

…………

……

原本平静无波的高一三班,又开始变得波涛汹涌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花织和阿妞的凶神恶煞,还有郑玉成的恶名昭著。

林夕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去激动,不要去看那个家伙,可自己的脑袋就是不听使唤,总是朝着教室后面转去,照这样下去,眼睛一定会长到那家伙的脸上的。

后悔不该告他的状,不该拆他的台,更后悔那晚他来自己家里的时候,自己居然躲在被窝不见他。

郑玉成只需要扫林夕一眼,她就能老老实实三分钟不转头,又瞪了一眼过去,她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黑板上。

阿妞问同桌林夕的姓名,然后用心把她的名字和样貌记了下来,这才刚开始上课,就已经拟定了一个必杀的目标。

和林夕以及阿妞相比,花织今天就特别稳重,一心扑在了学习上。因为在她心里,林夕已经不足为道,而阿妞,自己也拿人家无可奈何。

郑玉成没有去读取同学们的想法,这些青春期的骚年们,脑子里除了书本上的知识,就是两性问题,就没有其它的了。

“你不懂不会不要紧,先模仿人家上学的样子,你先学着怎么做一名学生,再试着慢慢学习知识。”

听郑玉成这么说,孤狼就明白了,他的首要任务就是融入这个文明的社会,跟大家一样的活着,至于脑子里能不能多些文化知识,那都是其次。

高中的课程都是晦涩难懂的,阿妞知道自己是在听天书,却依旧听得很认真,哪怕能学进去一丁点儿,都能够证明她就是一个高中生,一个正儿八经的学妹。

可是在林夕看来,包括郑玉成在内的插班生都是变态,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学东西的,纯粹就是在玩角色扮演。

郑玉成没有去听课,他很想知道赤目他们特别科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说是来保护鬼刀小组的?难不成这学校里还有杀手不成?那也太杞人忧天了吧?

虽然知道这位假冒的杨校长不是恶意,却也暂时不能跟他聊什么,特别科的人能扎根金陵来找自己,这事本身就有问题。

严老给自己放了个长假之后白依依又不见了,这紧接着特别科的人就找了来,这都是在搞什么鬼?

虽说并不知道特别科的人都是什么鬼,但一定要相信他们很不简单就对了,不然的话,赌城那边也不会一点儿关于赤色兵团的消息,都没有传入白依依和自己的耳朵里。

想了大半节课,郑玉成才放下戒备的心思,即便疑点重重,这学也还得继续上,日子还得继续过,人嘛,不都是这么些个阶段一步步走下去的。

对于才三年级水平的郑玉成来说,数学课根本就一句都不用去听,其实他自己都认为,数学没有必要太深究,会数钱就好。

下课之后,花织朝着郑玉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问道:“喂~!转宝,你这一节课都在走神,还说不是因为林夕才来上学的?”

“跟你说了多少遍,我是为了上学才来上学的,要是为了林夕,我还拉着阿妞姐和三郎过来?”

“三郎?”阿妞看向孤狼。

郑玉成揽着孤狼,对花织隆重介绍了一下,“今儿才取的名,郑三郎。”

花织撇撇嘴,对这个名字实在无法恭维,转过脸对郑玉成说道:“你真是来上学的?转宝,你不上学不也能赚到钱过日子的?有这个必要嘛?”

郑玉成突然想起教官无常说过的一句话,问花织道:“你知道什么是必要吗?”

花织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她本以为她知道,结果越想越复杂。

“必要就是非有它不可,有它还不够。光吃饭睡觉的是猪,是牛马羊狗虎狼熊豹,可咱们是人,人光吃饭是不够的,得过人的日子,所以大多数同龄人怎么活,咱就怎么活。”

孤狼这个时候把脑袋伸了过来,挡在郑玉成和花织中间,说道:“别说了,疯子疯了。”

郑玉成忙顺着孤狼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阿妞甩了把军刺在林夕的桌子上,吼道:“为了公平,你用家伙,我空手。咱们先签生死状,捅死我我认了,我弄死你被枪毙也乐意。”

林夕不敢回应阿妞,一边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郑玉成,一边在心里郁闷着:“这转宝认识的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野蛮?白依依是这样,这景蝶也是这样。”

郑玉成怒了,这才刚下课就亮刀子,以后跟同学们还处了不处了?拎着阿妞丁点儿长的马尾辫,就给从教室揪了出去。

“阿妞姐,你嘛呢?想不想上学?不想就回班克那里去。”

阿妞摸着被揪得生疼的后脑勺说道:“这个叫林夕的喜欢你,我得弄死她。”

郑玉成突然间就爆发了,“喜欢我的人多了,你全给弄死?花织,白依依都是,你弄一个我看看?

阿妞姐我上个学容易嘛?你能进这个学校上学容易吗?珍惜一下现在的小日子成不成?你要是被严老放弃了,咱们大家都只能死路一条,别一冲动就用屁股想问题好不好?”

阿妞的眼泪唰的就出来了,劈头就给了郑玉成一巴掌,张大嘴巴吼道:“死转宝,你以为我没脑子吗?我就是爱你爱得才成了疯子,混蛋……”

郑玉成捂着生疼的脑袋,指着跑远的阿妞说道:“孤狼,护。”

孤狼听到鬼刀叫的是孤狼不是三郎,就明白了这是组长给的任务了,他转身就从三楼跳了下去。

第145章 赤目的超能力

整个三楼楼道的同学原本都在看阿妞的热闹,突然间有一个男生跳楼,全都惊呼起来。

郑玉成捂着脸,他郁闷坏了,让孤狼去守着阿妞姐而已,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吧!

当所有人都在俯身朝楼下看去的时候,只见孤狼已经一个落地翻滚,轻轻松松的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才见阿妞从楼梯口哭着跑出来。

“哇塞,这是什么概念?”

“是咱们班那个新生小鬼,快看他居然没事。”

“这他妈的不可能是真的吧?”

所有目击者立马就把孤狼捧上了神坛,只是这么一跳,孤狼就抢走了所有女生的目光,操场上那些体育生立马就被无视了。

郑玉成看着那些一脸花痴模样的女生,心道要不是老子这几天腿脚不好使,从八楼跳给你们看。

孤狼跟着阿妞一路朝操场走去,他只是接了一个保护的命令,所以没有去安慰阿妞。

孤狼不会安慰别人,如果鬼刀给他安慰阿妞的任务,他应该会一拳把阿妞砸晕,让对方好好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阿妞很生气,本想去操场上把早晨没有跑完的五公里完成掉,却不料遇到了几个打篮球的体育生。

听着几个人在冲自己吹着流氓哨,阿妞没有理会,当她看到后面是孤狼追来而不是转宝的时候,就更气愤了。

打篮球的体育生一共六个人,其中一位很帅气的高个子体育生冲着阿妞喊了句:“喂~!美女,过来打会儿篮球。”

其他五个人盯着阿妞的胸部拾趣道:“没看人家自己带了两个篮球来呢,哈哈……”

阿妞没有理会,转身就开始围着操场跑圈,几个二逼而已,见到美女耍几句嘴皮子很正常,再者说人家是在夸自己胸大,说的也是大实话。

孤狼见阿妞动了起来,只好也跟着阿妞后边跑,他只希望阿妞不要跑太久,三五公里还好,再多他就会倒下的。

400米一圈的操场,说小不小,满操场除了六个体育生,就只有阿妞和她后边的那位跟屁虫。

几个体育生也不打什么篮球了,就站在了跑道上,等着阿妞撞上他们。

才跑了一圈,阿妞就觉得心里的堵闷好多了,看来她最习惯的生活方式还是每日苦炼。

阿妞被几个体育生堵住去路是很必然的,在这些体育生看来,一个女生主动过来被他们碰上,那就是这女生看上他们中的谁谁谁了,不然的话,满操场就他们六个人,难不成这学妹瞎吗?

阿妞没有理会挡在面前的两个男生,一把推开他们之后,就继续朝前跑去。

孤狼紧随其后。

“坏了,要出人命了。”郑玉成嘴里骂了一声,就踮着脚朝操场赶去。

小腿的骨头缝还没长好,走路都疼,哪里跑的起来,郑玉成心里暗暗祈祷着,只希望孤狼不要真的执行命令,老子就是让他跟着怕阿妞想不开,哪想到有人敢惹她。

赤目刚刚把办公室搬到教学楼的八楼,满意的从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从这里可以把整个学校一览无余,看来之前的校长室是为了方便前任校长对女生耍流氓用的,所以才设在最角落里。

当目光随着郑玉成前进的方向,落在操场上时,赤目慌了,他没有去想阿妞能不能力敌六个高个子体育生,但鬼刀一定能,而且会把他们揍成烂泥的。

看着赤目堵在自己身前,郑玉成问道:“杨校长,你挡我前边干嘛?赶紧去劝架去,我腿脚不好使,跑得慢。”

“劝架?不是你要去揍人?”赤目狐疑的转过头,却惊呼一声道:“草~!”

在阿妞的第二圈跑过来之际,带头的体育生愤怒的把手中的篮球砸向孤狼,嘴里还骂道:“你他娘的还跟个没完了?”

孤狼早就在防着这几人,本以为他们会等到疯蝶靠近之后才动手调戏她,却没想到先冲着自己来了。

在高个子扬起胳膊的时候,孤狼就已经在抽腿上的疯狗刀了。篮球像流星一样飞过来,却被孤狼一刀就捅了进去。

轻微的炸响声,提醒了操场上的所有人,阿妞转过头看到孤狼没事,并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反而开始加速,朝着那个带头的高个子加速冲了过去。

“哟~!美女要撞上我了,俩篮球要撞过来啦,哈哈……”

高个子高兴的杵在阿妞面前,却不料阿妞不知从哪抽了把刀子出来,直接就冲他的胸口甩了过来。

惯性的转身格挡是人的本能,可即便是反应敏捷的体育生,也没法躲避开阿妞的军刺,不过好在他动了一下,军刺才没有刺入他的心脏,而是肩头。

阿妞和军刺一起赶到,在军刺刺入高个子肩头之时,阿妞一跃而起,直接把对方送上了半空。

阿妞不管三七二十一,双脚才刚刚落地,就一个转身,拿手掌抽向旁边一个人的脖子。

虽然旁边的几个人并没有打算对付自己,但阿妞知道,那只是因为他们一开始没有把自己放进眼里而已。

腾空飞起的高个子还没有落地,那个被阿妞手掌切中脖子的家伙就已经在软软的倒下了。

阿妞没有去管身后的人,身子又是一个旋转,一个大鞭腿就上了另一个家伙的脸,至于对方会掉几颗大牙,阿妞没想过,也不会去想。

见到老大被踹飞,在阿妞身后的体育生已经暴怒起来了,可是才刚刚抡起拳头,就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痒,旋即发现自己的胳膊就不听话的垂了下来,然后脑袋就开始天旋地转。口吐着白沫就倒下了。

孤狼不知道新换的毒素毒性怎么样,反正鬼刀不让他用那种一针致命的口针,说是万一有需要留活口审讯的,弄死了就会很麻烦。

阿妞知道后面的家伙一定会倒下,所以才把后背留给孤狼,而且是彻彻底底毫无戒备的那种。

如果孤狼不能替阿妞扫除背后的危险,那他就没有必要留在鬼刀小组了,这是最基本的常识,没有万一。

在第五个人倒下的时候,最后一个就被阿妞留给孤狼了,因为他也需要有个解气的,就像自己脚下的这个人,怎么也得断几根骨头。

孤狼并不像阿妞所想的那么生气,他觉得一个人拿球砸他,他就放倒一个人就行了,别人又没有欺负他,至少没有对他动手。

但是最后一个家伙还是断了几根骨头,孤狼虽然不生气,但他需要帮阿妞解气,本来苦思冥想都不懂得该怎么安慰人,这好不容易逮住个好机会,可不能放过。

当赤目飞速赶到的时候,阿妞正闭着眼睛,很享受的站在六个哀嚎的体育生中间,她在聆听这些人口中所发出的最美妙的音符。

“疯子,你们是疯子……这里可是学校。”赤目冲着阿妞和孤狼训斥道。

“疯子,他是假的,特别科。”孤狼指着赤目,说出了他的身份。

早在上课之前郑玉成就已经告诉了阿妞实情,为的就是在弄清事情真相之前,让大家别乱来。

阿妞睁开眼睛看着赤目,笑道:“那你来处理啊,你当这个校长,就该有能耐处理事情。”

“哼~!”赤目哼了一声,突然眼睛里红光一闪,阿妞竟然就直直倒了下去,软软的躺在了跑道上。

孤狼掏出疯狗刀就朝赤目冲了过去。

赤目一动也不动,死死盯着孤狼,就在疯狗刀险险捅进赤目的胸口时,孤狼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操场上倒下一大片,整个学校都沸腾了,如果不是上课铃声及时响起,一定会更加的热闹起来。

听到上课铃声响起,郑玉成抬起胳膊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便冷哼了一声,上课时间提前了两分钟,看来赤目在这学校里也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一个家伙在帮他扫尾。

郑玉成来到操场上的时候,就见到阿妞和孤狼已经倒在地上了,他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如果不是看着阿妞姐的胸部起伏均匀,这赤目只怕也就只能活到现在了。

“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倒下?”郑玉成冷冷的问了句。

“还没进学校,这女的就摔了三个保安,现在又干倒一群体育生,如果他们俩不倒下,会被人怀疑的。”

“你怎么做到的?”郑玉成又问道。

“无可奉告。”赤目自然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秘密,至少在鬼刀答应他们进入特别科之前。

无可奉告就已经是在老老实实的奉告了,郑玉成问别人问题,从来就没指望过别人的回答,他的读心术也不需要别人回答。

左脚还不好使,只好把阿妞姐抗在了右肩膀上,一手抓着孤狼的裤腰带就把他提了起来。

郑玉成就这么抗着阿妞姐提着孤狼朝着车子走去,却听到后面的赤目说道:“你如果拎着两个人走那么远的距离,也会被怀疑。”

郑玉成冷哼一声道:“你可以试着阻止我”,说完就继续朝校门口的停车场走去。

赤目也不想阻拦,可他毕竟有任务在身,如果让鬼刀暴露,他的任务就失败了。

“站住。”

郑玉成回过头来盯着赤目,等着他来催眠自己,如果他真敢让自己倒下,那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就是赤目的死期,他决不允许自己和身边的人这么随意被人家摆弄。

赤目眼睛里泛着红光,死死盯着郑玉成,约莫十几秒钟之后,赤目已经流了一头的冷汗,终究还是放弃了。

“鬼刀,你不光是身体被改造了,精神力竟然也如此强大,难道基因改造还能强化精神不成?”

郑玉成嘴角一抿,自然也不会轻易说出自己的秘密,“以后不要再对我身边的人用你所谓的超能力,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赤目不可思议的望着鬼刀的背影,刚刚还一脸孤傲的他,脸上的神情已经开始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怪不得上面交待,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弄进特别科,他是一个超级怪胎。

“杨校长,你会超能力?”一名还清醒的体育生冲着赤目问了一句。

赤目转过脸看了对方一眼,那家伙就直挺挺的又倒了下去,赤目才冷笑着回答道:“催眠术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第146章 宝爷的心迹

郑玉成把阿妞和孤狼扔进车子里之后,已经流了一身的冷汗。不仅是从小腿骨传来的剧痛,更多的是因为赤目刚才说的话,他居然知道自己被基因改造过。

倒是不怕特别科拿他怎么样,就算再被弄去实验室,他也不怕死。

其实死亡不可怕,反正死之前感受不到死亡的感觉,死之后更感受不到痛苦,那死亡还有什么好怕的?

只不过现在还不行,他还没有真正的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过,还没有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家,兜里新买的大白兔奶糖还没有交到妈妈的手里。

也不知磨盘哥是不是把自己小时候的玩具都给贪墨了?自己还得跟他要回来,还有这么多年的父爱母爱,一定都在磨盘哥哥一个人的身上,那不公平。

很多很多事都还藏在心里,所以郑玉成需要在震慑住赤目的同时,把他们的目的搞清楚。

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人都活在别人的监视下,这是郑玉成绝对不允许的,尤其是赤目他们这种能力非凡的人。

起初郑玉成还以为这世上只有他是特殊的,读心术从来都是自己的绝密,直到今日,他才弄明白,这个世上还有一些人拥有着特殊能力,只不过藏得太深,轻易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孤狼和阿妞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更不知道随随便便把他俩叫醒好不好,万一伤着脑子就不好了,课就不能上了,只能在车子里陪着他俩。

见三辆救护车拉着几个体育生出了校门,郑玉成便也跟着阿妞一起,躺在车子里眯了起来,睡觉这么奢侈的事情,实属难得。

郑玉成抿嘴带着微笑,上课时间提前了两分钟,救护车前后来去的时间也不对,这特别科办事的效率果然不一般。

凉爽的季节在车里晒着太阳睡觉绝对是一种享受,温暖而且不热,车窗的玻璃纸过滤掉大部分的紫外线之后,阳光照在脸上,就像稚嫩的孩子在亲吻自己。

好风景之所以是好风景,就是因为总有煞风景的,郑玉成睁开沉重的眼皮,嘴角喉咙都有些发干,但毫无疑问这个觉睡得够美。

本想骂两句的,却看到是一张标志的漂亮脸蛋趴在车窗上笑对着自己,暴怒的起床气瞬间就消散一空,男人的这种贱是通病,就算再如何愤怒,一旦见到美女谁也飚不起来。

车门打开,林夕见阿妞和孤狼也昏睡在车里,便立马又忘记了阿妞的凶狠,大着胆子要求郑玉成出来说话。

见到校门口已经车水马龙,算算自己居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了。

“林夕啊,你不去食堂吃饭,找我有事?”郑玉成问道。

“今天食堂可没有饭吃,来找你就是让你兑现承诺去吃饭的。”

“承诺?”郑玉成有些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对林夕有过承诺?

林夕伸出拳头轻轻捶了郑玉成一下,“猪,你忘了,上次我被王校长欺负,你开口要我请吃饭,我说只许咱们两个人。”

“那不是吃过一次牛排了嘛?”

“那次不算,你带了花织,中途还又跟那唐九说事,不是咱们两个人。”

郑玉成挠着脑袋,没想到林夕记得居然那么清楚,“哎呀,你说说,这么好的事情我怎么会忘记呢?”

林夕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盯着郑玉成,“忘了有什么关系,现在去吃?”

“啊?中午去?时间不太充足吧?”

林夕害羞的低下了脑袋,“就吃个饭而已,又没别的,怎么就时间不够了?”

“我饭量大啊,你不是耍赖不打算管饱吧?”郑玉成解释道。

林夕知道自己会错了意思,还以为转宝这家伙目的不单纯呢!拿手又捶了对方一下道:“笨蛋,你不看日程表的?明儿就是清明节了,从今天中午开始,放假三天。”

郑玉成眼珠子瞪得溜圆,“草,我这好不容易才有学上,又放假?”

“别吐脏话,你这人真怪,人家都巴不得放假,你倒好,成天做梦都想着上课。”

郑玉成顺着林夕的话,看着校门口的学生们说道:“就是,也不知道这些家伙都怎么想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就在此时,花织不知从哪蹿了出来,伸着脑袋,厚着脸皮问道:“去吃什么?带不带我一起?”

林夕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使劲瞪了郑玉成一眼,意思很明显,明显得连花织都看出来了。

郑玉成拉着花织的胳膊,给她塞进了车里,说道:“我就是去吃个饭,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帮我在车里看着阿妞姐,等她醒过来,把车子开回去。”

花织拉着郑玉成的手不让他走,“你真的只是吃饭?不聊别的?林夕这妮子思想不单纯。”

“你觉得有阿妞姐在金陵,我还敢对别的女人怎么样?一个不好,阿妞姐又该杀那个杀这个了,对了,你可得帮我瞒着点,就说我被叫去派出所录口供了。”

“哼~!”花织一脚踹在了郑玉成的肚子上,就把车门重重的关上了。

林夕想开门和花织理论,被郑玉成一把给拖走了。

…………

坐在林夕新买的车子上,郑玉成用湿巾擦了擦t恤上的脚印,“哎,为了吃顿免费的午餐,容易嘛我。”

林夕也没给句好话,“哼~!活该,平时就知道惯着她,你看,蹬鼻子上脸了吧?”

“可不得惯着?我有个家不容易,不像你,爹妈都在身边守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就算闹点脾气也没啥。

可像我和花姐花织这一家人,都得小心着,万一闹出不愉快的事情,这个家可就散了。”

林夕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叹了口气,说道:“亲的也需要呵护的,不然说分开就会分开了。”

郑玉成觉得林夕这话怪怪的,亲的还能分开?傻吗?

直到吃饭的时候,郑玉成才知道林夕这话的意思,原来她妈妈得了肿瘤,至于是不是癌症,还不好说,化验结果还没有出来。

林夕很想给自己一嘴巴,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转宝吃顿饭,提哪门子的伤心事。这下好了,有点儿高兴的事也不能说,这顿饭就这么给泡汤了,聊也没聊,吃得还那么沉重。

郑玉成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只是打心底想陪林夕吃这顿饭,毕竟林夕是第一个走进自己心里的女孩子,只是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迹罢了。

有的时候,郑玉成甚至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林夕?还是曾经救过她,才因为那颗英雄救美之心作祟,让自己有一种想保护她的冲动?

只是后来和白依依生死相托之后,白依依就那么突兀的走进了自己的世界,而自己也就理所当然的把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林夕,放在了心底的最角落处,藏着掖着却没打算让她跑出去。

阿妞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她心里窝的火足以焚烧整个世界了,想去找校长报仇,却又怕人家再把自己放倒,心里实在没有把握。

打不过人家也就认了,最恨的是转宝跟没事人似得,居然跑去和林夕那妮子吃饭了?这还了得?

最最窝火的是,花织居然不知道他们去哪儿吃饭,这想去搅局也不成了,阿妞气得胸脯上下起伏得厉害,“开车,去训练场。”

花织低着脑袋说道:“我不会开车。”

“你……气死老娘了,滚开。”

阿妞愤怒的一脚把油门直接踩到底,结果车子纹丝不动,原来这车有防止油门当刹车的功能,这哪哪儿都不顺,气得阿妞一拳砸在方向盘上,结果方向盘没事,她的手出血了。

阿妞突然平静了下来,转脸看着副驾驶被吓得装成了乖宝宝的花织,硬挤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花织,我带你去减肥好不好?”

花织无论怎么看,这个平静如水的阿妞都更像是吃人的野兽,连忙回答道:“我今天不想减肥。”

“既然你答应了,那就走吧!”阿妞不需要花织的回答,她需要的是发泄心中的怒火。

孤狼看着车窗外的街景在飞速后退,心中却在想着,以后一定跟在鬼刀身边寸步不离,如果总跟在这个疯子后面,就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训练场中,花织泪流满面的奔跑着,她一开始觉得只是跑步而已,多跑几步累点也就累点了,能减肥成阿妞这样的身材也值了,可是现在她才知道,阿妞是要她死掉才开心。

又在花织的屁股上扇了几巴掌,阿妞每每打完花织的屁股,她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可被打罚的花织心中只有绝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羡慕阿妞的身材,她此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跑就始终挨打,阿妞下手没点儿轻重,全凭她乐意。花织委屈的掉着眼泪,她这明摆着是在替林夕挨揍啊,可是跑却是真的跑不动了。

大个子蹲在花织跟前说道:“你再试着爬起来跑上几分钟,挺过去这个极限,第二潜力就该有了,听我的试一下。”

阿妞一脚踢翻大个子,“要你来提醒,我不会教?”

听大个子这么一说,花织用胳膊撑着硬是爬了起来,她想试试再跑几分钟,就算累晕过去,也总比打屁股好些,并不是屁股上的疼痛不能忍受,而是满院子的男人,都在时不时看着她。

大个子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花织笑道:“好样的,想让转宝喜欢你,就得瘦下来。”

阿妞立马就把袖子撸了起来,对着大个子说道:“来,我让你三招。”

大个子拍拍屁股转身就走,嘴里念叨着:“打你老子舍不得,被你打老子还丢脸,傻逼才跟你对练。”

阿妞的胸脯越发起伏的厉害,对着花织大吼道:“给我再跑十圈。”

第147章 没有能力才可怕

花织沉重的双腿突然一轻,险些摔倒,在掌握住身体的平衡之后,她发现除了腿上的酸疼感越发清晰之外,自己又充满了力气,似乎一点儿也不累了。

阿妞看着跑完十圈之后直接昏睡过去的花织,她很想用几百万颗核弹把全世界给炸了,为什么,为什么连花织都能欺负她了?

本想着让花织尝尝训练的苦楚,让她明白不是什么人都有自己这种身手和身材,却不知花织哪里来的毅力,居然生生的完成了她的虐待体罚。

阿妞知道训练场所有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因为所有人都没有在看她,这就说明大家心里怕她的同时又都在鄙视她。

想跑去厕所里哭一场,可他妈的这训练场是蹲坑,厕所臭气熏天,阿妞突然无助了,连个哭鼻子的地方都找不到了,当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全都聚集在心口之后,她倒下了。

郑玉成接到电话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医院,好在赶到的时候阿妞已经醒过来了。

燕子和大个子见郑玉成进来之后摆摆手,就识趣的离开了房间,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阿妞最想见的人就是郑玉成。

看着面前这张又爱又恨的脸,阿妞颤抖着忍耐着不去伸手打他,她到今日还在后悔当初一见面就暴打了转宝一顿,也许就是那个原因,转宝才不要自己的。

郑玉成握着阿妞颤抖的手,训斥道:“能把自己气倒下,这世上除了我阿妞姐,也是没谁了。”

“我要杀了校长,杀了林夕。”阿妞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要杀人。

“我已经替你教训过校长了,他就是会点儿催眠术,你要想揍他哪天都行,我告诉你啊,别看他眼睛,分分钟都能撂翻他。”

“真的……?”阿妞抬头想了想,好像自己还真的是被催眠了。

“他要是再敢催眠咱们,我就下落让鬼刀小组集合,灭他全家去。”

阿妞把嘴一撅,委屈道:“我被人欺负了,你还有心情跑去和别的妮子吃饭,哼!”

“林夕和我打小就认识,她也没什么朋友,这不是她妈病倒了嘛!想找个人说说话很正常,当时你被催眠我不敢轻易叫醒你,不然就带你一起去了。”

“才不信你咧,你怕我去了会忍不住把你那青梅竹马给揍一顿。”阿妞替转宝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你说你脾气就不能收敛一点儿?咱们现在都过上小日子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阿妞把郑玉成的手攥得紧紧的,“我才不在乎日子苦不苦,就想跟你一块别分开,小时候冰天雪地要饭讨生活不也没饿死。”

“阿妞姐,你不知道,当初将军放逐我的时候,如果不是知道你还活着,而且就在集团里,我可能真撑不下去,那时候真的想死掉算了。

可我现在再回想一下,才明白当初只是因为环境太恶劣,活着太苦太累而已,挺过来之后,才发现只是一念之差就差点儿走错了路,现在不光有好日子过,还有你和花姐她们陪着我。”

“我和班克他们仨跑来找你,也是想陪你过日子的,谁知道你不要我。”阿妞越想越委屈,眼泪唰的就下来了。

“谁说我不要你了?咱们过日子又不是非得是夫妻,就算要做夫妻,那我现在才多大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真实年龄嘛?”

阿妞想了想也是,“转宝,我也在纳闷,你怎么长得这么着急啊?”

“我也不想的,自从我被那些基因科学家给改造了之后,就这副模样了,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小三十岁了呢!”

“噗~!”阿妞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你看看,还是笑着好看多了吧?”

阿妞问道:“我笑起来什么样子?”

郑玉成拿出手机,把脑袋躺在阿妞旁边,说道:“笑着,合个影就知道了。”

阿妞把脸紧紧贴在郑玉成的脸上,发自内心的嘻嘻笑了起来,这幸福感来得太突然了。

“转宝,我以后不逼着要嫁你了,等再过几年,我再做你的女人。”

郑玉成没有说话,一连拍了很多的自拍照,各种古怪的表情都有,逗得阿妞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换做别人也许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可是阿妞还真的很少笑过,她的世界一直都是灰色的,难得突然变得流光溢彩。

花姐守着还在熟睡的花织,一边帮她按摩着双腿,一边骂着阿妞的祖宗,疼得心都在滴血。

可能是酸痛的腿被捏得很舒服,花织竟然*了一声,但睡得依旧香甜无比。

阿妞一高兴,气色就恢复如初了,医生交待不要生气不要剧烈运动,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郑玉成带着阿妞回到皇家1号的时候,居然在门口遇到了刚刚折回的白依依,连忙扶着阿妞说道:“你可不能再生气啊!”

白依依看着转宝和阿妞,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你俩这是嘛呢?”

阿妞把脑袋倒在郑玉成的怀里,反问道:“你看不出来吗?秀恩爱啊!”

白依依气得眼珠子都掉出来了,撸起袖子就要开打,却被郑玉成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阿妞姐病了,刚从医院回来,别闹。”

白依依把手一扬,对着阿妞鄙视道:“切~!还说什么秀恩爱,你就一个人自娱自乐吧!”

阿妞抬嘴就亲了郑玉成一口,“老娘亲都亲了,你吃醋了?过来弄死我啊!”

郑玉成一把抱住白依依的腰,就把她拎进了皇家1号,白依依被钳住,还在对着阿妞手舞足蹈的,嘴里骂着狠话。

阿妞哼了一声,对着身边的燕子说道:“燕子,以后转宝要真的不想要我,你就上了他,就不便宜她白依依。”

燕子张了几次嘴,才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依依,你跑哪儿去了?走的时候也不给句话。”

“你管我,有你阿妞姐就行了。”

郑玉成一把掐在白依依的屁股上,“嘿~!几天不见你脾气见长啊!信不信我真一舌头抽死你。”

白依依一把就保住了郑玉成,问道:“老干妈好吃吗?”

“好几天没吃了。”郑玉成坏笑着回答道。

白依依直接就亲了上去,嘴里还呜啦吧唧道:“给你吃个够……”

也许是好几天没见实在太想念了,白依依直到窒息都不愿松口。

郑玉成抱着白依依的脑袋,说道:“以后不许再无缘无故的消失,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明儿是清明节,你答应过要陪我去给空爷扫墓的。”白依依说着话却还是藏在郑玉成怀里不肯出来。

“我早就想去了,大虎哥也要去,就等你一起呢!”

“嗯!明天一早吧,我在斜对面鲜花店已经订好鲜花了。”

“难得团圆,今晚楼下酒吧就收拾妥当了,你去训练场和班克他们招呼一声,让大家过来喝几杯。”

白依依抬手给了一粉拳道:“就想把我支开,好去讨好你阿妞姐。”

“那是,雨露均沾嘛!”郑玉成说完拔腿就跑。

“站住”,追了几步没有追上,白依依怒骂道:“死转宝你给我等着,一年都没有老干妈给你吃。”

郑玉成心道不吃也好,要是亲嘴的时候被阿妞姐看到了,那就是要命的事。

楼下的酒吧已经装潢的差不多了,阿飞在招呼着弟兄们帮忙往里面搬东西,白依依躲过人群,却发现燕子在瞅着自己,像是刻意在等她。

“燕子,有事儿?”白依依问道。

燕子点点头,“宝爷不让说,可我怕早晚出事,想想还是跟你商量商量。”

“有什么事跟阿妞不能说,还非得等我?”

“跟她说了就会出人命了。”

白依依点点头,随燕子朝大街上散着步子,“说吧。”

“一个打扫卫生的,可能是宝爷以前的仇家,她藏在皇家1号就是在找机会动手,可我们又不知道她是要下毒还是要刺杀。”

“不是杀手?”白依依皱着眉头问道。

燕子应道:“如果是杀手早就解决掉了,她没有前科,就一普通的半老徐娘。”

白依依略一点头,“这确实难办,人家不动手,咱也不好反击。不过转宝做的也没错,如果让花姐把她开除掉,她就不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了,更麻烦。”

“所以我才来问你,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白依依苦笑道:“呵呵~!几十个杀手都难不倒的宝爷,这倒好,被一个半老徐娘给难住了。

不过也不怪转宝,就是不会功夫的人才可怕,有能力的人就有脾气,有脾气就会动不动喊着杀那个杀这个的,就像阿妞那样。

可最怕的就是这位半老徐娘没功夫没本事,往往没能力的人爆发起来之后,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

燕子很赞同白依依的说法,“要不我让班克和大个子一起帮忙,做的干净点儿?”

白依依赶紧摆摆手,“转宝不是那种人,他如果想滥杀无辜,还用得着等这么久?你觉得他想不到怎么做才干净吗?”

燕子羞愧的低下了脑袋。

“带我去见她一面,我来想办法吧!”

燕子点点头,就带着白依依折回了皇家1号。

见过汪氏,又从郑玉成那里得知了她的大致身份和故事,白依依才恍然,空爷竟然是被这个女人的儿子给弄死的,那就不能轻易的放过她了。

“喂~!严叔,帮我查个资料呗?私人恩怨。”

严老训斥道:“私人的事你也来找我?没那工夫。”

“是关乎我家空叔的,严叔,你就帮我这个忙嘛!”

“找蓝秘书,这种小事不值得我开口。”严老忙得有些不耐烦。

“我打了他办公室的电话,他没在。”白依依说道。

“他当然不在办公室,你今晚应该就见到他了。”

“啊~?”白依依刚想再问一句,就听严老已经挂了电话。

“今晚就能见到他?啊……蓝叔来金陵了?”白依依突然一惊,她记不起来蓝秘书有多少年没走出过燕京了,他为什么突然来金陵?

第148章 不速之客

酒吧装修的很有创意,虽然费用不高,但各种布置都巧夺天工,居然是用各种金属质感的机械部件,什么管道、阀门、齿轮等等,只要是和金属相关的元素,都艺术到了极致。

其实这创意可不是花姐的,说来可笑,是花织从网上下载人家的,花姐照搬而已,既节省了设计费,还又缩短了大量的时间,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从废旧市场淘来的,除了桌椅板凳之类的。

只是花姐不明白,酒吧直到今天下午才刚刚落定,怎么就有客人知道了酒吧的存在,花姐狐疑的盯着面前这位神秘的中年男子,他可是酒吧的第一个客人。

“先生,我们酒吧还没有开业,您是怎么知道这里的?”花姐好奇的问了一句。

“来酒吧自然是为了喝酒的,怎么?你不打算卖我酒吗?”说话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奉严老的命,亲自跑来金陵的蓝秘书。

花姐摆摆手,“对不起了,今晚只是我们自家人试品,还没有对外开放,您改日再来吧,到时候一定给您打折。”

蓝秘书笑着从兜里拿出一支钢笔,拿过来吧台上的一片卡纸,写了‘200万元整’几个字,推到花姐面前说道:“钱给了,卖不卖我酒喝,就随你的意思了。”

男人的这一个举动,让花姐放弃了之前的想法,随手拿出一瓶酒,先给这位客人倒了一杯。

花姐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她能确定一点,这个人一定是有目的而来的,绝非只是为了喝酒。

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花姐当然知道该怎么做,只有先稳住对方,等过一会儿转宝和班克他们过来,任面前这个人是谁,都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事情了。

蓝秘书笑着把酒杯递了过去,示意花姐帮忙续杯,“不错,难得在酒吧能喝到真酒。”

花姐微笑着把杯子给撤掉了,但随即又拿了一个鸡尾酒杯出来,“宝爷不让我赚黑心钱,所以客人来我们皇家1号,不图便宜就图个干净,没有假酒也没有毒品。”

蓝秘书盯着花姐看了几眼,“嗯,挺好,你家宝爷有你这样的亲人,也是他的福气。”

花姐身子一震,果然如她所想,这个男人该是来找转宝的。

“蓝叔,你还真来了金陵?”说话的自然是白依依,与她一起进来的,还有班克阿妞大个子等人,为了庆祝酒吧落成,大家都被白依依从训练场叫了过来。

班克和大个子上前跟蓝秘书寒暄了几句,就跑去找酒了,他们可不在乎破费不破费的,看哪瓶顺眼就喝哪瓶,至于花姐会不会心疼,不在问题之内。

白依依坐到了蓝秘书的身边,看着他手里把玩的鸡尾酒杯,对着花姐挖苦道:“哟,花姐,你这手鸡尾酒我们都还没喝上呢!是不是看上我家蓝叔了,就一个字,帅。”

班克刚刚扯着瓶口喝进去的酒水就喷了出来,呛着咳嗽两声之后,对着白依依说道:“我们家阿妞也会调酒,回头让她给鬼刀也调两杯。”

白依依一拍桌子,“怎么不呛死你。”

阿妞瞅了班克一眼,“我不会调酒,你少替我吹牛,吹破了你补啊?”

班克红着脸坐到了柜台里边花姐的身边,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在警告蓝秘书,花姐有主了。

班克可能是用心良苦,但蓝秘书却把他当成了空气,自顾和白依依闲聊着。

白依依把汪氏的情况说给蓝秘书听了,“蓝叔,这事你可得帮我。”

“十分钟就能搞定的小事,晚上我回到酒店就把资料给你。”

“那我可得谢谢你,来,走一杯。”白依依说完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郑玉成和大虎肩并肩的走进来,聊着明儿去给空爷扫墓,顺便又聊到了二虎小虎的事情,只见大虎摇头叹气的,也不知道聊了些什么。

看见在和白依依说话的居然是蓝秘书,郑玉成不免有些吃惊,但脸上还是绽开了笑容,上前客套起来,“蓝秘书,这都清明了,怎么还刮北风呢!”

蓝秘书举杯示意道:“不刮北风我就不能来了?噢!就许你们放假,还不许我歇班的?”

“嘚,您能来,我倍儿高兴”,郑玉成说着转头问花姐道:“花姐,你没收人家酒钱吧?”

花姐把那张卡纸拿起来说道:“呶,就是不知道,这200万能不能当钱花。”

郑玉成从怀里掏出一张200万的支票,正是严老给他的赌资,只是白依依消失的突然,还没来得及上交,把支票放到花姐面前,笑道:“可千万收好了,损坏了就没法补了。”

花姐连忙把支票小心收到自己的包包里,陪着笑脸又给蓝秘书添了一杯。

花姐从不怀疑转宝的话,也知道他结识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自然也不敢随意插嘴,只要能弄到钱,她才不管这个姓蓝的男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大虎和大家寒暄几句,见阿飞不在,对着花姐说道:“花姐,让飞哥也下来喝两杯吧,不会误事的。”

花姐应了声:“行,你让前台呼他一声,让他下来吧!”

“别麻烦了,我去叫他,你们先喝着。”大虎临转身还给燕子抛了个眼神,弄得燕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妞掐着孤狼的下巴壳子,逼着他灌了一口,就见孤狼的脸立马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真不能喝,惹得阿妞哈哈大笑起来。

只要花姐给蓝秘书倒酒,那就是有喜欢他的嫌疑,所以班克已经连续和蓝秘书喝了好几杯了。

郑玉成把酒瓶朝吧台一摔,冲着班克骂道:“滚一边儿去。”

大个子不知道跟阿妞在耳边嘀咕了什么,阿妞狠狠瞪了他一眼,骂道:“再管老娘的闲事就把你阉掉。”

燕子看得出来蓝秘书绝对不是一般人,不然班克绝不会那么怂,大个子和阿妞也绝不会避而远之,宁愿在一边吵架都不愿过去跟他聊天。

既然是大人物,燕子理应帮宝爷劝一杯,便端着酒杯过来对蓝秘书说道:“燕子见过蓝先生。”

蓝秘书已经喝了不少,却一点儿酒意都没有,见燕子过来敬酒也是来者不拒,笑道:“我知道你,牌术还不错,就是性取向有点儿问题。”

燕子的脸立马就红透了,她又惊又怒又羞,竟被蓝秘书一句话给噎住了,直到此时她才明白,为什么阿妞他们会对这蓝先生避而远之了。

郑玉成拿起酒瓶给燕子倒满,碰了一下说道:“乖一点,以后有机会,说不定蓝先生一高兴点拨你一下,就一步青云了。”

郑玉成之所以说一步青云,意思就是在暗示蓝秘书,他有心让燕子进入鬼刀小组。青云自然只有当官的才明白,燕子能不能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蓝秘书听进去了。

“我今晚就挺高兴的……”

蓝秘书话没说完,就见酒吧金属色的大门被推开,涌进来好几个混混打扮的青年。

郑玉成皱了一下眉头,他才刚说到重点,就等蓝秘书开口答应呢,这些二逼青年来的可真是时候。

只见一共八个青年,气焰一个比一个嚣张,进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径直朝花姐所在的吧台走去,其中还有两个青年脸上带着些伤痕。

每路过一个人,这些混混就会靠在对方脸上仔细盯上几眼,那不可一世的模样简直了。

鬼刀在和蓝秘书碰杯,并没有下令,所以大个子随便对方把脸凑到了自己的脸上,连动都没有动。

当一个家伙把脸凑到阿妞的面前时,他的脸距离阿妞只有一个拳头那么近,却不知道阿妞嘴里的酒没有咽,“噗”的一下,全都喷在对方脸上。

“你找死吗?”对方骂了一句,除了咬牙切齿,却没有动手的意思。

八个混混当中带头的没有说话,自然不会轻易动手。

不光这些混混里带头的没有说话,鬼刀小组的组长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夜总会难免会有这种人,只要人家消费就好,至于会不会闹事,那只有等他们闹了再说。

混混里带头的外号叫一撮毛,光头上扎了个小辫子,和婴孩的发型没区别,除了让人恶心之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酷了帅啊的。

如果不是一撮毛看着这里的人都有些怪怪的,一定早就动手了,只是这里很是有些怪异,他们已经很嚣张了,怎么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甚至连那两个女的都不拿兄弟几人当回事?

“谁是宝爷?站出来说话。”一撮毛决定还是先盘盘道再砸场子,回去也好跟斌哥交差,如果这里的茬子太硬不适合动手,那撤走也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反正在楼上已经砸完一遍了。

“几位,今儿还没开张,楼上有包厢可以去唱唱歌。”

“老子就是从楼上下来的,他妈的什么狗屁小姐,玩都不给玩,扫兴……”

一撮毛还没说完,门口就跑进来一个小弟,气喘吁吁的,还带着一脸的血,不过花姐依旧能认得出来,他是跟阿飞后边混的。

“花姐,他们在楼上砸了场子,大虎哥和飞哥都被放倒了,大虎哥的胳膊折了。”阿飞的小弟指着一撮毛他们说道。

“你他妈酒瓶还没吃饱是不是?”一撮毛说着,他其中一个小弟就转身朝门口走去,想再教训一下告状的那小子。

大个子伸出手拦住了对方,说道:“进来了,就先别走了。”

“你他妈的几个意思?说清楚。”

大个子没有理会对方的谩骂,把目光投向郑玉成。

郑玉成在听到大虎的胳膊被打折了之后,怒意早已升腾,如果不是蓝秘书在这里,一撮毛几个人应该早就倒下了,而之所以还没有动手,需要问问蓝秘书的意思,是打还是……杀。

第149章 蓝秘书的阳谋

不管是班克、大个子,还是阿妞和孤狼,都看到了郑玉成在背后的手势,意思是:准备动手。

这八个混混也只是被围在狼群中间的小羊羔而已,收拾他们没有任何悬念,但郑玉成依旧按照鬼刀小组的规矩来,不管对方是羊还是狼,只要是敌人,就必须全力以赴。

孤狼年纪最小,没有人拿他当回事,所以拿出一根铜管放进嘴里也没人注意到,既然收到了信息,那就随时准备着吧!

班克完全没当回事,他离一撮毛最近,如果打起来,他坚信一招就能弄死对方。

阿妞的袖子里已经掉出来一把匕首,握在了手里。

燕子也识趣的变出来两张扑克牌。

郑玉成把手里的酒瓶朝着桌子上不规则的磕了几下,转头看向蓝秘书。

蓝秘书是个聪明人,所以他懒得去翻译鬼刀给的摩斯密码信息,直接开口说道:杀了吧!

花姐早就在盯着转宝的脸了,她看到的除了一脸的杀意,没有别的,听蓝秘书这么一说,赶忙开口道:“还没开业呢!别见血。”

花姐话音未落,蓝秘书居然是第一个动手的,他坐在凳子上起身都没起身,直接一扭身子,拳头就抽了出去。

蓝秘书出的招很奇怪,居然是将拳背抽向了对方的太阳穴上,至于力道有多重,只有挨揍的人才清楚。

可是最终挨揍的人并不清楚,因为他当时就被一拳抽死了。

班克见蓝秘书动手,他也第一时间欺身上前,前后只用了一秒钟,一撮毛的脖子就已经被扭断了。

大个子一脚踢向跟前那家伙的裤裆,对方还没有惨叫出声,脖子上就被切了一掌,和阿妞平时惯用的那招一模一样,只是大个子的手劲太重,对方不是昏迷,而是直接挂掉了。

其实阿妞也知道自己不是大个子的对手,如果她和大个子相比较,唯一的胜算只有狙击,要是让他们两个人抗着狙击步枪进入大山里对战,走出来的多面会是阿妞。

听到花姐不给见血,阿妞就没有出手的意思了,她适时朝后退了两步,把场子给让了出来。

可怜孤狼口中的飞针放倒了一个之后,就再也找不到目标了。

郑玉成跟前的两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脊柱就断了。

重重的一脚抽在了另一个家伙的脑袋上,就没有再管他的死活,如果还能活着,那就只能说明他的脑子是钢铁做的。

对方一共八个人,蓝秘书一拳弄死了一个,班克扭断了两个脖子,大个子和孤狼一人一个。

而郑玉成用了最短的时间居然放倒了三个,虽然其中有两个人还在喘气,那也是他故意留下的活口。

白依依阿妞和燕子都没有出手,一则敌人太少根本分不过来,再者郑玉成也交待过,她们这些女性轻易别出手,留着以后有机会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当然了,最好永远都不要有那样的机会。

地上还在喘息的两个人除了眼睛睁得很大,显得很恐惧之外,其它什么反抗性的动作都做不了。

“告诉我,是谁让你们来闹事的?”郑玉成问道。

“去……你妈的。”地上的家伙知道自己已经废了,脊柱都断了,指定是活不成了,所以才壮着胆子,临死之前再充一次好汉。

郑玉成一脚踏在他的下巴上,只听咔嚓一声,对方的脖子应声而断。

“你们为什么这个时候来闹事?是唐九指使的吗?你是金龙帮的人?”

“说了能不杀我吗?”唯一的幸存者提出了交换条件。

“不能。”郑玉成回答道。

“去你……”

郑玉成没让对方说出下个字,一脚踢在了他的脑袋上,大脑应该被震碎了,不然也不会连眼睛都没有闭上。

从这八个过来挑衅的混混进入酒吧,到他们死去也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大虎和阿飞彼此搀扶着来到酒吧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地的尸首。

蓝秘书点点头,表示很满意大家的表现,对着郑玉成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郑玉成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安排道:“班克,你和孤狼护送大虎哥和飞哥去医院把伤治了,把白獒也带上,防止敌人反扑。”

“好。”班克应了声就和孤狼一起搀扶着大虎出了酒吧。

“大个子,你弄辆殡车,把这些尸体拉去金龙帮交给唐九。”

大个子点头答应。

阿妞不免有些担心,说道:“也没有问出来是金龙帮的人干的,如果这么冒冒失失的过去,大个子会不会有危险?”

大个子咧着牙冲阿妞笑了笑,不置可否。

郑玉成又对大个子安排道:“如果唐九问起,你就转告他一句,我不需要他的解释。”

大个子出去找车子去了,郑玉成转过身的时候在背后做了个‘散’的手势。

“花姐,班克身上没带钱,你赶紧送些过去。”阿妞说道。

花姐这才回过神来,忙从吧台里躲躲闪闪的走出来。

“燕子,护着花姐。”

燕子点点头,就和花姐一起出了门。

白依依和阿妞也转身离开了酒吧,只留下郑玉成和蓝秘书,以及满地的尸体。

蓝秘书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相继走开,倒也不介意,把玩着手里的鸡尾酒酒杯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酒吧还没开业,只有知根知底的人才会过来瞧瞧,你算一个,唐九却没有可能第一时间知道,再者,他知道也不敢来。

所以我很生气,你送了我这么大的礼,该提前和我打声招呼,也许大虎哥就不会受伤了。”

蓝秘书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鸡尾酒,饶有兴趣的问道:“噢~?你指的大礼,不是那200万?”

郑玉成阴沉着脸说道:“你既是在试探我,又是在研究我,所以不管我怎么回答你,都只能败在你手里。”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说明你认怂了,这就没趣了。”蓝秘书摇着头咂了一口酒。

郑玉成一拍桌子,吼道:“这他妈是拿来逗趣的事吗?这关乎老子的命。”

蓝秘书也把脸拉了下来,“知道关乎你自己的性命,做事还那么不小心,你说,我不耍这么点小聪明,你会接受我的提醒吗?”

郑玉成走进吧台顺手拿过来一瓶芝华士,拧开灌了几口,酒瓶朝桌子上一摔,“我接受了,你现在给我表个态,是打算继续玩我,还是给个理由让我信任你?”

蓝秘书喝酒一向不挑拣,把芝华士给自己倒满,又在酒瓶上碰了一下,才回应道:“你有的选择吗?”

郑玉成明白,蓝秘书和自己碰这杯酒就是在表态,但他说的也一点儿都没错,自己没得选择,只能相信他。

…………

大个子开车到了虫二楼的门口,就有小弟跑出来,冲着大个子吼道:“这里不是停车的地方。”

大个子把大拇指朝车里指了指,“我是来送外卖的,宝爷说了,得让唐九亲自签收。”

听到宝爷两个子,那个小弟朝车子里看了眼,撒腿就朝虫二楼里跑去。

大个子笑着倚靠在车头,很快,他身边已经全都是提着刀子的混混,不过对于大个子来说,这些人存在与不存在没什么区别,就算来一千号人,不敢下手不也是白搭。

唐九果然从虫二楼走了出来,他自然已经知道了车子里所谓的货物是什么,冷冷的看着大个子说道:“我没有叫过外卖,想必是宝爷误会了吧?”

“那我可管不着,端谁的饭碗听谁的话,宝爷让送到您这儿,我就得老老实实送到,哦对了,宝爷还有句话带给您。”

“什么话?”唐九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

“不需要你的解释。”大个子说完就把车钥匙扔给唐九,转身就走。

几十号小混混拦住了大个子的去路,不能他说走就走。

大个子转身对着唐九说道:“拦着又不砍,充孬种吗?”

唐九把车钥匙紧紧攥着,手心里已经有血滴了出来,但最终他还是松了口,挥挥手让小弟散了。

大个子只是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其实在大个子眼里,唐九早就是个死人了,至于什么时候死,全看鬼刀的心情。

虫二楼的顶层办公室里,唐九和胡斌两个人都黑着脸相对而坐,还不等唐九开口,胡斌就爆发了。

“我死了好几个兄弟,你居然想一句话就打发了?当真以为我胡斌是混肥城的,你唐九就敢自认这金陵的地头蛇?”

唐九把心思收了收,扔了根烟过去,自己也点上了一根,才又解释道:“斌哥,我没有要高高挂起的意思,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他们死在金陵,我当然要帮你这个忙。

但是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这事我真的一无所知,如果你能找到传话的那个人,也许就能调查清楚,是谁在背后陷害我们,挑拨咱兄弟俩的情义。”

胡斌身子一震,他到了此时才反应过来,“九弟,你是说,这背后有人故意设局害咱们?”

唐九斜了胡斌一眼,“斌哥,你总算是迷糊过来了。咱们赌城那边的生意刚刚启动,现在正合作的热火朝天,除非我有病才去对付你,再者说了,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在你肥城插一脚,没理由陷害你。”

“我是在你虫二楼得到的情报,说是今晚宝爷势力在皇家1号酒吧齐聚,可以一探宝爷虚实。”

听胡斌这么一说,唐九的嘴里有些发苦,夹着烟的手指都在颤抖,其实他也收到了同样的消息,只不过打死他都不会派人去闹事的。

唐九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不管那个报信的人是谁,不管是宝爷的人还是其他势力,他们的目的一定是自己,至于胡斌,只是太倒霉被对方认错了人而已。

第150章 失策

蓝秘书知道虫二楼是金龙帮的新据点,却并不知道收信的居然不是唐九的人。然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给金龙帮送了信,唐九也的的确确知道了酒吧里聚会的事,只是他不敢动手罢了。

他的本意是趁着自己在金陵,让唐九过来皇家1号矛盾一下,好早些帮着郑玉成把金龙帮吃掉。

而郑玉成所说的大礼指的也正是金龙帮。

之所以蓝秘书送了礼给他,他却还要发火,原因自然是蓝秘书的动机不纯。

如果蓝秘书只是想帮着郑玉成吞掉金龙帮也就罢了,那作为金陵的宝爷,郑玉成一定会好好感谢一番,至少比那200万的礼要大太多了。

可是蓝秘书一边在帮郑玉成,一边却又在试探他,如果他能在第一时间就知道是唐九的人来砸场子,换句话说,如果郑玉成能知道这是蓝秘书送给他的礼物,那也就意味着,他很不寻常。

通过读取蓝秘书的思想,郑玉成哪里还不明白,自己在赌城大显身手之后,严老和蓝秘书就已经在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也许赌城那些人看不出来,或者说相信自己是在使用千术,在赌城的潜规则中,只要是别人发现不了的千术,统一都叫赌术。如果被发现了,那就是出老千了,剁手跺脚都是轻的。

而作为国安局的人,岂能不清楚郑玉成的底细,他会个屁的千术。能有手段赢掉尹智慧,自然值得蓝秘书对他好生研究一番。

如果蓝秘书是一般人,就不会是严老的秘书了,甚至在某些程度上,他比严老更有实权,更具有执行力。

所以说,看似只是朝着虫二楼送了一条消息,其实是蓝秘书在一石三鸟,第一他是为了完成严老交待的任务,拢络郑玉成。

他是想借此机会试探郑玉成的超能力,虽然只是怀疑,但无风不起浪,要是没有点儿能耐,就不可能在赌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再者,如果郑玉成默认了他的猜测,那也只有用这个法子来警告他,做事一定要小心,有些东西绝对不可以暴露,尤其他已经是国安局的人,就更该遵守国安局的规矩。

蓝秘书并不知道自己的一石三鸟之计不光达到了他的目的,而且无形中让郑玉成和胡斌结了仇,以至于后面接连不断的大事都被牵扯了出来。

对于郑玉成来说,蓝秘书这个礼物就是一个明晃晃的阳谋,他不得不接招,而只要接招就不得不败给蓝秘书。

“你能入学也是我在后面帮了忙,暂时不委派你任何任务,把自己藏好,别让有心人发现你就好。”

郑玉成抿嘴一笑,“不知道蓝秘书所说的有心人是谁?”

“这你不用操心,小子,严老待你和小组人都不错,可不能忘恩负义。”

“这是当然,看在这200万奖金的面子上,我暂时不会考虑进特别科的。”

“你……”蓝秘书一惊,旋即又明白了过来,看来这小子果然是有点儿能耐,神神秘秘的笑着问道:“你还真的会读心术?”

“狗屁的读心术,我就是喜欢揣摩人家的心理罢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特别科要挖我吗?”郑玉成也学着蓝秘书的模样,神神秘秘的反问道。

“为什么?”蓝秘书的确想知道。

郑玉成解释道:“因为你走后门的那个校长,就是特别科的人,所以说啊,帮我上学这事就别指望我会承你的情了。”

蓝秘书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这些怪胎真他妈不要脸,居然在找严老之前就已经动手了。”

郑玉成搓着手指头,嘿嘿笑了几声,问道:“蓝秘书,您看……是不是再加点儿?”

“我没钱。”蓝秘书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那燕子进组这事儿呢?”

蓝秘书一瞪眼,“就知道你小子贪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燕子进国安局,就是为了让花姐的夜总会多个国安局的人罩着,你不觉得这样做很龌龊吗?”

郑玉成厚着脸皮道:“你有的选择吗?告诉你个秘密,杨伟杨校长就是特别科的赤目,人家可是来保护俺们的。”

“敢威胁我?”

“不早了,睡吧,明儿是清明节,一大早我还得去扫墓呢!”郑玉成把还没喝完的酒瓶一放,就去了顶楼宿舍。

蓝秘书这才觉得酒劲有点儿上脑,但是看了看杯子里的酒,又一口气给喝光了,才转身离开了皇家1号。

三楼ktv包厢里,汪氏还在打扫着凌乱的房间,里面的家具陈设都被砸了个稀巴烂,那些人没能把大虎打死,不免让汪氏有些失望。

她为了给儿子汪天龙报仇,终于找到了这么一个机会,本以为送了信过去,唐九就会带着一大帮人过来,把酒吧里的人连着宝爷一起干掉,可惜事情的结局不是她所预料的。

郑玉成自然知道那八个人不是唐九的小弟,但他用读心术读取到了更重要的信息,唐九与肥城的黑帮结了盟,这些来闹事的人也的确来自唐九的虫二楼。

胡斌已经连夜带着一车的尸体回了肥城,他必须尽快把这些死去的小弟摆平,该埋的埋,该安抚的安抚,不管怎样,一大笔开销是避免不了的。

一路上胡斌都在回忆着唐九劝诫的话,“斌哥,如果你不想死,就千万别再去惹宝爷。”

胡斌从未觉得有哪个老大是砍不得的,但这一次金陵之行,他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狠。

只是小打小闹去探探风而已,那宝爷居然就动手杀光了所有人,难道是这些死去的小弟发现了宝爷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胡斌也开始有些怕了,因为这些小弟死得太过蹊跷,能杀人不见血,且不管皇家1号里的人是怎么做到的,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绝不简单。

深夜时分,市公安局接到一位女士报警,说皇家1号酒吧里杀了人,而且死了八个。

报警地点是路边一处公用电话亭,报警人也是匿名,说完就挂了。

张海接到局里的通知之后,意外的没有出警,反而是让下属尽快查出报警的人,经过彻夜的侦查,才一路顺着公用电话亭又查到了皇家1号后门附近。

查清楚之后,张海拨通了白依依的手机,“白长官,还没睡吧?”

白依依和阿妞还是住在花姐以前的家里,看是张海的电话,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定了定神,“没事,你说。”

“昨晚的确有人报警,经过我们一夜的排查,报警的人好像就在花姐的皇家1号。”

白依依立马就想到了一个人,对着手机说道:“张警官,你把监控里的人影发几张照片过来,就早些休息吧!多谢你的帮忙。”

“哪里哪里,职责所在,要不是您提前通报,我兴许还出警闹误会呢!白长官您歇着,照片马上给您发过去。”

张海每一次和白依依通电话都有些莫名的激动,因为他的官阶总是和这位白长官以及宝爷脱不了关系。

张海有感而发的自言自语道:“再干两年,老子说不定就是市局的局长了,这都多亏了当初那十块钱啊,看来做人真不能太小气了。”

说来倒也是的,正是宝爷从西北回来金陵的那天凌晨,张海看他可怜,就掏了十块钱请他吃了早点,才让郑玉成报恩,屡次把功劳塞到了他手里。

白依依看了眼张海发过来的照片,很确定照片里的那个女人就是汪氏,事情也正如转宝所预料的那样,没有什么悬疑了。

“燕子,让孤狼盯好汪氏,这是她在金陵的最后一夜。”

燕子在电话里嗯了一声,“放心吧白姐,宝爷已经安排过了,我今晚值夜班。”

汪氏自认没有露出马脚,为什么警察不出警?为什么皇家1号死了人都没人管?

次日清晨,一夜都没合眼的汪氏还在拿着手机犹豫着,她在想要不要给唐九去个电话,哪怕用掉她所有的身家,也要请唐九出一次手,难道他们金龙帮就不打算报仇吗?

唐九的电话还没拨通,燕子就出现在了汪氏的视线里。

皇家1号门前,大虎的胳膊打了石膏绑着绷带,郑玉成劝他不要去了,可大虎偏不听,说是进去那么多年,亏欠空爷的。

见白依依已经从鲜花店取来了鲜花,郑玉成说道:“走吧,花姐在车里等着呢!”

“等等,燕子还没来呢!”

当汪氏被燕子带到郑玉成的面前时,她心中有一百个疑问,很想开口问问他是不是已经猜出来自己的身份了?

大虎瞅着汪氏问道:“咱们见过吗?怎么看着挺面熟?”

白依依笑道:“楼上扫地的大妈,我叫她给空爷扫扫墓去。”

“我不去,店里还有很多活,厕所还没打扫。”汪氏拒绝了白依依的意思。

郑玉成突然明白了白依依这么安排的意思,对着汪氏说道:“那可不行,空爷的墓也是您先生的墓,给谁扫不是扫啊!”

汪氏一惊:“你……认出我了?”

见宝爷没有理会汪氏,和白依依上了车,燕子拍拍汪氏的肩膀说道:“你昨天干的那些蠢事,分明就是在帮宝爷,走啊,别愣着了。”

花姐坐在车里心里不上不下的,对着郑玉成说道:“转宝,你给疯子打个电话吧?花织经不住她那么折腾的。”

“花姐,你就别操这心了,我哪能左右得了阿妞姐的意思,再说了,那是花织自己的意思,她非跟自己过不去,就随她去吧!”

训练场中,阿妞看着花织不急不缓的跑着,虽然脚步沉重,却没有了昨天下午那些哭喊,反而在她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执拗的神情。

第151章 恩怨清明

双腿又失去了知觉,摔倒在地的花织吐了一口黏液,砸吧了一下被风干的嘴唇,眼睛里闪过一抹狠戾之后,又硬撑着爬了起来,哪怕只能再迈出一步,那也要挺下去,她就是来跟阿妞怄气的。

一边沉重的迈着步子,花织一边在心里呐喊道:“我一定要瘦下来,我要超过死疯子的身材,我不是小女孩,我要比白依依还……算了,只超过疯子吧!”

花织自己也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比白依依更漂亮,所以只有从身材上去跟她较量,至于包子脸能变成什么样,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大个子看着花织的这股子倔劲,不由自主的嘿嘿笑了起来,“坚持下来就好,坚持下来就有希望拿下转宝。”

阿妞的手里突然多了把刀子,指着大个子的脖子:“你再说一遍?”

…………

无字碑前洒满了菊花的花瓣,这些花瓣有白依依的心意,有转宝的心意,还有大虎和花姐的心意。

而荒唐的是,汪氏也买了很多菊花,因为这座墓里是两家人,三个骨灰盒,有汪天龙父子的,还有空爷的。

白依依的出现,才让郑玉成知道空爷并非是孤儿,他只是隐姓埋名而已,但是空爷的名字的确叫空爷,所以这个无字碑依旧很配他。

但汪天龙因为父亲的缘故,竟然也没有在石碑上留名,这也是汪氏心里的痛。

大家挨个祭拜完毕之后,郑玉成才开口跟汪氏说话。

“当年是你儿子汪天龙带人砍死了空爷,只是我那时还小没有能力报仇,如果换做现在汪天龙还活着,他也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

我都没来得及给空爷报仇,你却不知道收敛,居然还总想着要谋杀我?这世界不是你一个人的世界,别总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你的。”

汪氏的手一抖,捧着的菊花掉在了墓台上。

“其实这里的人,你一个也杀不死。”白依依从兜里拿出一叠资料塞进汪氏的手里,带着怒气说道:“这是你男人汪陆空的所有贪污腐败记录。

他死的及时,国家是对你和你儿子法外开恩才没有抄了你家,可你们母子都不知道收敛,居然拿着那些贪腐来的钱去买凶砍人?

你儿子汪天龙明明是被姚院长咬死的,那个姓姚的女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你就该安生活下去,可是你居然气不过要来暗杀转宝。

所以从明天起,你的房子会被国家收回,你的身份和你银行里的近百万存款都会被冻结。”

汪氏死死盯着白依依,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你是谁?凭什么能一句话就弄到我家老头子的资料?凭什么就能一句话剥夺我的财产?”

白依依冷哼了一声,“那不是你的财产,是你男人贪污来的,你这些年不是一直在找你男人汪陆空留下的财产吗?告诉你吧,早就在国家的金库里了。

至于我是谁,你可能没有这个命知道。”

燕子的手里突然多了张金属质地的扑克牌。

郑玉成对燕子轻轻摇了摇头,又对着汪氏说道:“我如果想杀你也不会等到现在,再者说,你丈夫儿子也都已经去了,他们也受到了该受的惩罚。”

汪氏一屁股坐在了墓台上,流着泪咬牙切齿的埋怨道:“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丈夫死了,儿子又被你们这些坏人害死了,为什么就该我来受这些罪?为什么?”

花姐愤怒了,骂道:“你这该死的泼妇,怎么还把责任怪在转宝头上?他当年才几岁?他有什么能耐弄死你儿子?你男人贪污,你儿子买凶杀了空爷,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反倒是你受罪了?”

大虎也觉得可笑,看着汪氏虚假的眼泪,指责道:“我当年是拿了你的黄金,可那也是国家的。

你后来又花钱雇唐九来收拾我们,害得我们几人断了好几根肋骨,要不是看你一把年纪,我们早就去找你报仇了。你倒好,还净是别人的不是了。”

汪氏的脾气终于被点燃,直接蹦着骂了起来:“那我就该孤独终老吗?我儿子就该死吗?当年虽然是他雇的人,可弄死空爷的是其他人又不是我儿子。”

郑玉成紧皱着眉头,他原本打算放这女人一马,却没想到她这么不可理喻。

“啪~!”燕子一巴掌打在汪氏的脸上,“消停,再敢乱吼,你就去死吧。”

汪氏捂着脸,听到让她去死,才突然回过神来。

她从燕子的眼睛里能感受到强烈的杀气,如果换做以前,她绝不相信燕子敢光天化日杀了她,可是有了昨天的事情,她不敢不信了。

郑玉成把燕子手里的金属牌推开,对着汪氏说道:“如果今晚之前你还不离开金陵,那你就再也不用离开了,因为我能保证,你在金陵讨不到一口饭吃,即便饿死街头,也是你自己的原因。”

汪氏还是硬撑着嘴硬道:“哟~!瞧你口气大的,这金陵还是你家的了?”

郑玉成很少真正的发火,可他今天莫名的火大,“燕子,再赏她几下。”

不知被扇了多少下,汪氏的嘴角有鲜血流了出来,总算是老实了。

郑玉成见汪氏不再吼了,才对着她说道:“这金陵不是我家的,但就冲着你昨天去虫二楼给唐九报信,我就有弄死你的理由。好,就算我不忍下手杀你,你觉得唐九会放过你吗?”

汪氏的脸色瞬间煞白,她不知道这宝爷是如何知道的,但如果被唐九知道报信的人就是她,那么那八个人的死,唐九一定会从她这里找补一些的,甚至很可能是她的老命。

望着汪氏匆匆的背影,郑玉成有些不理解自己的做法,问白依依道:“放走这个老巫婆真的是我仁慈吗?刚刚她的眼神明明还想杀人。”

白依依已经从墓里捧出空爷的骨灰盒,听到郑玉成的问话,叹息一声道:“恩怨这东西,只要诞生了,就会是一起灾难……”

“依依,你这是干嘛?”郑玉成有些不明白,她怎么把空爷给取出来了?

白依依从包里拿出一块黑布,罩在了骨灰盒上,“我父亲已经死了,盗门也基本在江湖上绝迹了,所以上一辈的恩怨就该到此为止。

我准备把空爷葬到我父亲那里,离得近些,他们早晚都会冰释前嫌的。”

“盗门的事儿你也不跟我聊聊?”郑玉成一直都很纳闷。

“没什么好聊的,一群不好不坏的人,干了些坏事,也干了些好事,反正没有好下场。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太清楚。”

“那我陪你去……”

“咱俩什么关系?我父亲要是知道你只对我耍流氓老是不结婚,一定每晚来找你。”白依依说着斜了郑玉成一眼。

“那我还是不去了吧,可不是不想和你结婚啊,我现在年龄都不够登记的,再者说了,我怕死在阿妞姐手里。”

“就知道你阿妞姐,以后别再理我了。”白依依一脚踢了过去,抱着空爷的骨灰盒转身就走。

大虎呆呆的望着白依依,问道:“转宝,空爷搬迁了,以后咱们还怎么祭拜啊?”

郑玉成苦笑道:“空爷是入祖坟去了,怎么说也是好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你不跟着弟妹去一趟认认路去?”大虎又问道。

花姐瞪了大虎一眼,“这个月没有你的饭,自己想办法解决。”

大虎真想一巴掌把自己嘴巴打烂,苦着脸缠着花姐说道:“花姐,你看我胳膊伤这么重,都是在你店里伤的,可不能没有良心啊!”

花姐对着大虎啐了一口,“燕子,看到没,大虎的胳膊肘子朝外拐呢,以后咱不理这白眼狼。”

“花姐……燕子……”,大虎哭丧着脸道:“我这打着石膏呢,胳膊肘子想不朝外,也掰不过来啊!”

“燕子你看看,他还敢犟嘴,这人不可理喻。”

燕子使劲的点着脑袋,揽着花姐道:“就是就是,还是我家花姐好。”

郑玉成看到燕子在占花姐的便宜,眼珠子瞪得溜圆,他好像忘了告诉花姐燕子是喜欢女人的。

大虎看着前边两个腻味在一起的女人,摸着脑袋问道:“转宝,我这是在吃花姐的醋吗?”

郑玉成想了想,觉得还是无言以对。

…………

清明节也叫寒食节,是扫墓祭祖的日子,可偏偏有些人不认得祖宗,甚至敢光明正大的和祖宗翻脸。

就在前两日,台南省花莲市发生65级地震,华夏在第一时间致电,准备派出救援队伍予以救援,却遭到了台南省拒绝救灾协助。

台南省当局说他们并不短缺救援物资和人员,这本来无所谓,能自食其力本也正常,可

台南省当局的蔡阿文居然转过头就接受了r国的救助,还哭着鼻子感动得一塌糊涂。

前些天特别科才在赌城重重打击了赤色兵团,没想到这还没几日,这些亲近r国的政客就又露出了恶心的嘴脸。

据悉蔡阿文的母亲安金凤是前r国首相的妹妹,父亲是当年有名的汉奸蔡生,所以她亲日是发自肺腑的,是牢牢刻印在了骨子里的。

特别科的曹文浩在看到这则新闻之后,嘴角掀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还在亲r国的屁股,慈母多败儿啊!看来老子揍他们揍的轻了,既然老祖宗都不认识了,就该再踢你丫的几脚。”

严老见是曹文浩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接了,虽然两人彼此不待见,但总归都是华夏国安局的。

“老严啊,你看新闻了没有?看来,我上次出手还是轻了啊!”

“对,这锅就该你背,让华夏丢了颜面,你准备饮恨殉职呢,还是打算一头撞南墙上?”

曹文浩听老严挺高兴,打算再气他一气,不发火不出兵,他这脾气国安局里的人都门儿清。

“不就是跟你要个人,不至于这样吧?你不是已经让蓝秘书亲自去安抚军心了嘛!可有成效啊?”

严老冷哼一声道:“哼~!你也别得意,早去几天也没见着你把人挖跑喽,我的人我心里有数。”

曹文浩自知电话打得匆忙,忘了问问赤目那边的情况了,便冲着电话笑道:“嘚,咱不扯这个了,老严啊,我找你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要不要跟上边请示一下,再去台南省敲敲边鼓?”

“我这老脸不好使,你先。”严老说完立马就挂了电话,旋即嘴角就露出了阴恻恻的笑意。

第152章 花织的天性

尹智慧出了事情,按理说辛先生应该高兴的,他已经帮h国榨干了尹智慧的财富,一个没用的人就该早些消失才是。

但辛先生并不高兴,他不明白自己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岔子,华夏官家居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不然也不会突查他的乐天马特。

最终辛先生还是被某位华夏的高层领导给下了通牒,如果不想落下一个国际诈骗犯的身份,就该把尹智慧的钱还回来。

按照官家的话说,尹智慧是华夏人,就算他是罪犯,那也是华夏的罪犯,而辛先生是h国人,他不该骗走尹智慧的钱。

而尹智慧的钱又是在华夏诈骗到的,所以尹智慧的钱也不是他自己的,而应该上交国家。

辛先生吐出来一个天文数字的财富,可他并不心疼,因为这些钱也不到他个人的腰包里,都是h国从国库里提过来的。

这位自认聪明绝顶的辛先生,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华夏的官家摆了一道,在他认为,既然是要给自己安一个国际诈骗犯的身份,那华夏方面应该还没有调查出自己的特工身份,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他并不知道,阿妞和班克他们居然进了国安局,当上了国安局的特勤人员,因此他和已经死去的江老大早就曝光了身份,只是华夏还没有对他动手罢了。

虽然把钱还了,但对于乐天马特以及辛先生他自身的安危已经于事无补,既然露了怯,还想当了*再立牌坊就不太可能了。

…………

训练场的设备完成,只是房子还需要些时间,好在绝不会耽误训练了。

坚持了几日下来,花织出奇的越发能吃苦,照这样下去,她绝对能和大虎以及那些小弟们一样,完全适应这种变态的生活方式。

这让阿妞很是郁闷,原本是打算折磨死她的,可是随着她进步越来越快,也愈发能吃苦,阿妞竟然开始惺惺相惜的喜欢和花织相处了。

同性之间都能在矛盾中找到相处的契机,这就是人和野兽最大的不同了。

白依依走了,她的特制路虎车也被郑玉成开到了训练场中,因为车子上有许多武器装备,偶尔可以给小弟们普及一下枪支弹药的常识。

一把m200狙击步枪被阿妞拿出来擦拭保养的时候,立马就吸引住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一个个连手枪都没见过,更别说这种电影里才有的狙击步枪了。

花织在第一次摸到狙击步枪之后,就突然改口叫了阿妞一声:“师父”。

阿妞斜了花织一眼,虽然这个时代不同古时候,可师父也不是随便叫的。

看着花织那一脸的潮红,就知道她对枪有着一种天然的亲切感,这也是阿妞万万没想到的。

在阿妞的认知中,她的知己就是枪,天生就喜欢这东西,所以在集团的狙击手当中,她也是最有天分的那个。

看来花织也是同她一样的人,如果她真的能和枪做朋友的话,也该能成为自己的知己。

“你喜欢枪吗?”阿妞看着花织潮红的脸问道。

花织激动的摸着m200狙击步枪,嘴巴都不利索了,应道:“喜……喜欢。”

看得出花织果然天性对枪如此敏感,阿妞二话不说,把枪放在地上,一脚就踢在了花织的腿弯子上。

花织腿一软就跪倒了下去,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脑袋就被阿妞给按在了地上。

“我景蝶今日对枪起誓,此生和花织不离不弃,结为异性亲姐妹。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花织惊讶的下巴壳子都扯到脚底板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场景,义结金兰?拜把子?可她还只是个学生啊!

阿妞朝花织的脑袋上给了一巴掌,“你不爽?”

“啊?”花织还在魂飞天外呢!

“不爽就拉倒,以后别指望我教你开枪。”

花织恍然大悟,盯着地上的m200,狠狠的点了一下脑袋,“爽,我爽,只是……他们?”

阿妞抬头看了眼周围全都被惊得瞠目结舌的小弟,就连大个子和班克都愣在了那里,可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阿妞问向周围所有人道:“你们他妈的……不爽?”

班克咳嗽了一声,嘿嘿一笑:“好事啊!继续,继续。”

起初花织的脸之所以潮红,是因为她看到了狙击步枪,看到了真枪实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而现在的脸之所以红成了猴屁股,是因为她当着一大群男人的面,和跟前这个疯子对着狙击步枪磕了三个头,拜了把子。

看到花织的脸羞红羞红的,阿妞便端起了狙击步枪,对着人群道:“再不滚开,就先教你们杀人。”

一大群男人慌忙散了个干净,没有人不知道阿妞是个疯子,尤其是那些道听途说的,说是阿妞杀过太多的人,才把自己逼疯的。

花织不理解,阿妞为什么不觉得害羞?难道不该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阿妞姐,你真不觉得害羞?”

“为什么要害羞?你不乐意跟我做姐妹吗?”

花织摇摇头,“我当然乐意了,只是被他们看着,脸红。”

直到某一日,花织看着阿妞带着一裤子的屎尿从人群里走过,她才明白当年和这个疯子结拜的时候,为什么她脸都没红一下。

花织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狙击手的世界里没有太多太复杂的感情,只有淡定的面对生与死,才能稳稳的扣动扳机。

阿妞一向也是那么认为的,她觉得害羞什么的,那都是些没用的情感。

“我和白依依也拜过把子,不过那是喝大了以后磕的脑袋,不怎么正经,所以咱们俩才是好姐妹。”阿妞在认真的告诉花织该怎么站队。

“那我跟白依依的关系?”花织问道。

“即便我跟她不是真心的,可头既然磕了下去,那就得认,以后她还是老大,我做老二,你老三。”

花织愣了会儿神,才明白了过来,“阿妞姐你明知道我喜欢转宝的,难道你是故意要给我安一个小三的名头吗?”

阿妞斜了一眼,“你心眼还真多,既然你这么说,我听着心情也挺爽的。不过我注定会是转宝的女人,至于你,想争就争呗,你和白依依都有这个权利。”

提到白依依,花织的脑袋就耷拉了下去,“其实我见到白依依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希望了,她太完美了,而我就只有这一张包子脸。”

阿妞也点头承认了花织的话,“我本来也是很灰心,都下定决心和她平分转宝了,谁知道她忘恩负义,居然敢翻脸。要不是我看的紧,只怕她早就把转宝给拿下了。”

“她美的过分,又能打能杀的,我可不敢跟她作对。”花织说的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

“那也不一定啊,她胸小屁股小的,一看就是不好生养,咱俩这点上比她强。”

如果郑玉成知道几个女人都在算计着怎么才能当他女人,他一定能幸福得飘起来,然后大喊一声,老子好忧愁啊!

大个子手里端着望远镜,看着阿妞的嘴型,气得七窍都冒烟了,她就这么铁了心要做转宝的女人吗?

晚上的时候,花姐整理了一下上衣之后,冲着郑玉成骂了句:“小混蛋你以后别再摸我了,也不许喊我妈,花织都知道了,你再这样我就没脸见人了。”

“她现在天天累的站着都能睡着,哪有心劲来管咱娘俩的事,你不让我喊妈,那还是一家人嘛?”

“行,给你喊几声妈也行,但你不能再摸我了,都多大了,怎么这毛病就是改不掉呢!”

郑玉成嘿嘿一笑:“妈。”

花姐把手伸了出来,“还是老价钱,一百块。”

站在门外的班克从门缝里看到那一幕,他眼珠子都掉下来了,气得牙根都咬掉了,“我说花姐怎么不鸟我,原来她在天天偷着啃嫩草呢!”

“这可不行,要是再让鬼刀天天这么摸下去,哪还有我班克的份儿?得想想办法才行。”班克一脚踢在办公室的门上,就一溜烟跑了。

花姐瞅了郑玉成一眼,“你看,再摸就真要出事了。”

“放心吧,我能查到是谁踢门,回头把他一嘴的牙打掉。”郑玉成恨恨的走出了办公室。

花姐红着脸瞅着郑玉成的背影,“这都什么事,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心甘情愿的让你这么折磨我?”

“燕子,燕子……”班克叫住了燕子,把她给拉进了包厢里。

燕子还以为班克要强迫她,瞪着眼睛怒道:“你想干什么?要是敢碰我,我的牌能阉了你信不信?”

“你是宝爷的女人,我哪敢对你怎么样啊?找你说事呢!”

“我不是宝爷的女人。”燕子纠正了一下。

“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班克又给她纠正了过来。

燕子不想告诉别人她其实是同性恋,那样就不能光明正大占女人们的便宜了,“以后也不是,宝爷不会要我的,白依依和疯子都排着队呢!”

“你是不是傻?不做宝爷的女人,你觉得能在俺们这队伍里立足吗?哪天让疯子一枪给你崩了,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疯子为什么要杀我?”

班克纠正道:“她不是要杀你,她是要杀掉宝爷身边所有的女人,不管你是不是宝爷的女人。”

燕子一惊,“啊?这没道理吧?”

第153章 猥琐发育

看到燕子的表情,班克就知道有门,继续吓唬道:“你觉得疯子干的事,有哪个是需要道理的?

我也是偷听到阿妞在和大个子密谋,说是趁着宝爷还是个雏,得早些下手,除掉白依依和你。”

“班克,你可别吓我,我好不容易找到条活路,宝爷已经把我弄进鬼刀小组里了,我可不想死的这么冤枉。”

“要不~你现在跑路?”班克决定把戏演的真一点,先给她来个欲擒故纵。

燕子深深叹了口气,“我要是离开宝爷的庇护根本活不下去的,赤色兵团的人都很神秘,他们不会放过我。还有r国的竹田会社,也全都是狠人。”

“那不就得了,我为了救你才来知会你一声,给你活命的法子你还听不进去。”

“什么法子?”燕子没觉得班克说过什么法子。

班克阴恻恻的坏笑道:“你赶紧动手把宝爷睡了,只要真正成为他的女人,还愁宝爷不护着你吗?”

“你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可我……”燕子有些犹豫了,虽然这法子不错,但自己还是喜欢女人多一点。

“你想啊,宝爷只要有了女人,疯子就算杀再多的人也没用了,到时候我再站出来劝解她一番,她应该能想得开。”

燕子难为了,“可就算我愿意,宝爷也未必把我放眼里啊!”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趁着脑袋还在你脖子上,赶紧想办法吧!酒里下药什么的。”班克说着转身就出了包厢。

“你都替我想好法子了,还要我动什么脑筋?”燕子对着班克的背影啐了一口。

才刚走出包厢没多久,痴痴呆呆的燕子又被人捂着嘴给拉进了包厢里,手腕一疼,扑克牌就掉在了地上。

当大个子的笑脸出现在面前时,燕子惊得魂都掉了,班克才刚刚通知自己,他和疯子就要动手了不成?

“大个子?你想干什么?如果在这里杀了我,宝爷一定能查到是你干的。”燕子说着话朝后退了两步,准备变出自己的金属牌,如果有必要,必须一招之下抹掉对方的脖子。

“你想哪儿去了,我可不是来杀你的,说白了,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燕子有些不明白。

“疯子要杀你,你知道吗?”大个子生怕自己撒的谎不够圆,又说道:“她是让我杀你来着,我下不去这个手啊,所以来通知你一声,要不你跑路吧?”

大个子并不知道同样的谎言刚刚被班克用了一次,现在被他这么再说一遍之后,阿妞要杀燕子这个谎言就成了事实,至少燕子是铁了心的相信了。

燕子的眼泪唰的就掉下来了,委屈道:“我不能跑路,离开宝爷也同样没有活路的,我去找疯子,对她发誓这辈子不碰宝爷还不行吗?”

大个子替燕子叹了口气说道:“疯子要是能听劝,那她就不是疯子了,你去了只会死得更快。”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燕子抹了把眼泪问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你先下手为强,今晚就把宝爷给睡了,只要你成了宝爷的女人,谁还敢动你?”

燕子嘴巴张的老大,不可思议的望着大个子,“看来……只有用这个法子了。”

大个子嘴角一抿,强忍着心中的窃喜,拍了拍燕子的肩膀说道:“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我看好你,加油。”

临出包厢的门,大个子又回过头来补充了一句:“什么酒里下药的法子你都想一想,为了保住小命,就别在乎什么手段了。”

燕子没有理会大个子的馊主意,因为这个主意都已经馊了,班克告诉了她一遍,大个子又说了一遍,甚至连她自己都是这个想法。

独自杵在黑暗的包厢里,燕子苦思冥想着,试图说服自己,宝爷人不错,就算没有那个命去和花姐白依依她们双宿双飞,但能做宝爷的女人,倒也是幸事。

“啪!”燕子给了自己一巴掌,她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个人似得,什么时候觉得男人也不错了?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想法的。

沉思了许久之后,燕子突然眼睛一亮,既然不想强求自己去喜欢男人,那可以让别人去办啊!就算想把宝爷摆平,也不一定要自己去睡他吧?

成为宝爷的女人,这个法子的最终目的是让疯子放弃,也就是说,只要宝爷有了老婆,阿妞就很有可能放弃暗杀自己的念头。

所以燕子想出了一个李代桃僵的法子,她打算让别的女人去睡了宝爷,然后她只需要和宝爷的女人好好相处,成为生死相依的好姐妹,不也能稳稳的站住脚跟了。

可是燕子仔细一数落,宝爷身边的女人就这么几个,花姐和白依依是绝对舍不得让出去的,因为她每次看到花姐和白依依,都能流出口水来。

景蝶就更不能去商量了,她是个疯子,跟疯子就没办法好好说话,也许自己刚一过去找她,迎接自己的就是一颗子弹也说不定。

心念及此,燕子便偷偷溜去了花织的房间。

周末注定是花织的魔鬼日,训练了一整天,刚刚才洗过澡躺到床上,还没来得及打呼噜,就发现燕子溜了进来。

“燕子姐,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燕子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花织的床前,“花织,救救我,我不想死。”

“怎么了燕子姐,你为什么会死啊?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该找班克他们啊!我哪有本事救你。”

“疯子要暗杀我和白依依,她找了大个子一起合谋,如果不是班克和大个子告诉我,只怕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啊?不能吧?阿妞姐是和白依依有过节,可她没有要杀你们的意思吧?”

“疯子不只是要杀我们,是要杀掉宝爷身边所有的女人,你也很有可能被她暗杀的。”

花织不由自主的把身子朝被窝里一缩,“不能吧?她今天还拉我拜把子呢,我们是好姐妹了。”

“那一定是缓兵之计,为的是让咱们放松警惕。大个子和班克两个人都来找过我,他们不能商量好的骗我吧?再说了,他们俩也没理由骗我啊!”

燕子一口气说了阿妞在赌城的作为,说她杀人如何的不眨眼,听得花织毛骨悚然的,感觉被窝都是凉的。

阿妞很冤枉,如果她能听到燕子这么描述自己,一定会给燕子一巴掌,然后跟她普及一下狙击手的常识:眨眼还怎么开枪?老娘怎么就是杀人不眨眼了?

一直忽悠了大半个小时,燕子喉咙都干了,“总之,不大胆就不高产,就算你现在睡了宝爷,又不代表要现在给他生宝宝。

只是先下个订单,你可是雨后的春笋,娇滴滴的,身上又有货,只要宝爷把你吃了,就这辈子都忘不掉你的好了。”

燕子见花织的脸红的像火烧云,虽然不知道她在念想什么旖旎的画面,但她知道,花织所想象的画面一定够猥琐。

班克见到大个子也在皇家1号里溜达,便蹑手蹑脚的溜去了阿妞那儿,一个燕子他不放心,一定要把这事钉在铁板上才敢放心。

“趁着白依依不在,要是你再不趁早下手,就等着后悔一辈子吧!”班克苦口婆心劝解着阿妞。

阿妞心动不已,只是脸上愁云惨淡的,“转宝总拿我当姐姐,对我下不了这个口。”

班克摆摆手说道:“这根本就不是问题,男人跟狗一个样,一旦沾了肉腥,就再也不吃屎了。”

阿妞斜了班克一眼,狐疑道:“你好像没有女人,为什么懂得这个?再说了,你怎么开始操心我的事儿?”

班克的脑袋也耷拉了下来,“自打我见着花姐第一眼开始,就决心这辈子再也不吃屎了,不不不~是再也不打算对别的女人下手了。今儿我才知道,花姐也想吃鬼刀这颗嫩草。”

阿妞拳头攥的紧紧的,随后,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班克的脸上,“再敢算计我,滚回你的雪原。”

郑玉成本以为是学校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被花织叫过来之后却被堵在房间里。

花织把心一横,突然褪去了身上的衣服,还别说,减肥这么些天再加上大负荷的训练,这身材果然是没话说,确切点说,完美的都略有些夸张了。

花织没想到燕子的话还真对,转宝的眼神都直了,只是……他打算就这么一直看着吗?

被盯得浑身发热,花织一把就抱住了转宝。可是在想下一步动作之时,却被转宝一把给制住了。

郑玉成说道:“猥琐发育没问题,但是别浪,这要是花姐知道我把你睡了,得一刀把我切了。”

“妈妈不会的,我知道她希望你和我们娘俩永远在一起,她一定不介意你做她女婿的。”

“花织姐,你确实很完美,我也冲动了,但是我真的不能禽兽,就算花姐同意咱们在一起,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不是现在。”

郑玉成捡起地上的睡袍,给花织重新披上了。

花织见转宝又偷瞄了自己几眼,哼了一声道:“你还说不喜欢我的身体,鼻血都流出来了。”

“谁让你发育得这么猥琐的?是男人都会受不了。”

“那我就摆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要我?”

郑玉成把睡袍给花织裹紧,“阿妞姐和白依依我都头疼死了,要是你再掺和进来,就更理不清了。”

花织哭了“你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喜欢,哪能不喜欢呢!我喜欢你的喜怒哀乐,喜欢你对我的好,喜欢你放纵我对花姐那样,喜欢你愿意把妈妈和我共同分享,还喜欢你大口吃包子的样子。”

花织破涕为笑。

“乖,睡吧!睡不着就数包子。”

“转宝,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女人,永远等着那一天。就算你永远拿我当姐,我也心甘情愿的等你到老死。”

郑玉成把花织揽在怀里抱了一会儿,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我现在什么都回答不了你,也确实不能碰你,乖,滚去睡觉。”

不待花织反应过来,郑玉成便夺门而出,可是后脚才刚刚踏出来,就看到花姐正在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第154章 耍心眼的代价

“都送到嘴边了,为什么不吃?”花姐的脸上说不出是笑意还是杀意。

郑玉成的脸色就像吃了二斤苦瓜,“不敢吃啊!你会阉了我的。”

花姐朝着对方身上的某个地方斜了一眼,“那么好的东西,可舍不得给毁了,就给我家花织留着吧!早晚用得着。”

郑玉成苦着脸“花姐,别这样,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进花织房间了。”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管你是不是对她有下手的打算,但能在这种情况下从房间走出来,就说明你小子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以后花织交给你养着,我也放心。”

“花姐我没……”

花姐一巴掌抽了过去,“没什么你没?不管你吃没吃,看过了就得认。

我家花织心思单纯,从小活得就简单,所以性格也闷了些,她认准的事情一定是一条路走到黑的,你要是不要了她,只怕她就真的一辈子像我这样,苦命。”

没想到花姐的眼泪这么不值钱,说哭就哭上了,“花姐”,郑玉成把花姐抱着,哄了好一会儿。

“行了,滚去睡吧!我就是心情不好,过来骗你抱抱我。”

郑玉成挺直腰板说道:“花姐你想抱,我可以抱到天亮都没问题的。”

“你是没问题,我会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啊?”

“滚,明知道我是寡妇,还惹我?以后永远也不许再摸我。”

还没说完,郑玉成的手就掏了过去。

花姐婴宁一声,语无伦次道:“你个小挨千刀的,要不是女孩该多好。”

“花姐,我本来就不是女的啊?”

“我骂花织呢!她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

郑玉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准备把手拿出来,却被花姐阻止了。

“等一会儿,就再抱一会儿。”

把花姐送回房间的第一时间,她又哭了起来,拿纸巾把花姐的鼻涕眼泪擦了好几把。

郑玉成紧紧抱着花姐说道:“如果你想跟班克好,我一定不再这样了,也不再叫你妈就是了,不过咱们永远都还是一家人。

花姐,你乖乖的,班克也是个好人,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分分钟就弄死他。”

“转宝……”花姐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花姐乖,早点儿睡。”

郑玉成临出门,花姐叫住了,“转宝。”

“啊~?”郑玉成回过头。

“再叫一声妈听听。”

“妈。”

“哎。”

“妈。”

“哎。”

“妈。”

这一声花姐没有答应,却把手掌心摊了出来。

郑玉成抽了三百块钱放到花姐手里,“调皮。”

那个小子就这么走了,花姐把三百块钱紧紧抱在怀里,把自己的身子蜷缩在被子里,偷偷回忆着之前在转宝怀里的感觉。

“转宝,花姐也爱你,你知道吗?你懂吗?”

眼泪又不自禁流了下来,从左眼睛流到鼻梁,再滑到右眼睛,组成一行。

花织并不知道她的妈妈也有和她一样的习惯,喜欢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蒙着头睡觉。

为了给花织足够的安全感,花姐在花织面前只能装成天塌不惊的大人模样。

其实十几岁就生了花织的花姐才更像一个孩子,殷切希望有一个胸膛作为她的避风港。

为了养活花织,做了那么多年的坐台小姐,也不知挨过多少打多少骂,花姐都是一个人扛着,从来都没有让花织看到过她软弱的一面。

她是花织背后的一座山,这座山只能是石头的铁的哪怕是金子做的,所以她不能倒下,就算崩溃也要忍着受着,继续承受着四季轮转、雪雨风霜。

郑玉成躺在床上,哭了一阵之后,自言自语道:“被人爱的感觉真好。妈,你在哪儿?花姐想嫁人了,我又要没有妈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呢?”

次日一大早,花织就带着一身的浴火去了训练场,她想把所有多余的精力和冲动都随着体力一起消耗掉。

燕子也是在凌晨时分就守在了宝爷的门口,她知道花织没能拿下宝爷,如果疯子察觉到了什么,那她也许就活不过今日了。

郑玉成也起得很早,一开门就见到燕子跪在门外。

“宝爷,救我。”燕子见郑玉成开了门,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腿,这双腿是她的救命稻草。

“敢算计我,你死也活该。”

“宝爷,我就是为了活命,疯子要杀我,班克和大个子都让我做你的女人,宝爷你知道的,我……就算同意,您也看不上我的。”

郑玉成自然知道燕子的意思并非是这个,她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性取向明摆着说出来。

“起来,跟我去训练场。”

燕子乖乖的站起身,跟着一起朝训练场赶去。

班克和大个子倚靠在铁栏栅上,各自的脸上都挂着愁容,一向满脸傲气的大个子如今也没有了以前的气势。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自己闯了祸,此时待在一起,就是在等一个结果,如果宝爷昨夜做了真正的男人,那他们就算是成了,就算再大的惩罚,也认了。

可如果宝爷没有被燕子拿下,那结果就不是他们两个能承受的。

果然,结局很恐怖,一辆路虎车像野兽一般冲进了训练场。

训练场上所有的小弟,以及阿妞和花织几人都停下了脚步和动作,看着满身杀气的宝爷从车上下来,手里居然提着把突击步枪。

突击步枪对着场中就是一气乱扫,二十几个人的脚底板附近都出现了数量不等的弹坑,吓得那些小弟都差点尿了裤子。

宝爷指定是疯了,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还不待阿妞上前解释,就见郑玉成愤怒着径直走向班克和大个子。

班克只能惯性的把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然后下一秒自己的身体就倒飞了起来,胸口一闷,就喷了一大口血雾,看着鬼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用细算也知道,自己至少飞起了十几米远。

大个子没有去看班克的凄惨模样,因为他知道自己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就在胳膊上的肌肉一紧之后,鬼刀的鞭腿也随之到来。

在地上栽了好几个跟头,大个子还能清醒的知道自己胳膊已经断了,但好在不是断在关节处,虽然没有废掉,但只怕最近两个月也别想再抬起来了。

大虎看到大个子用一只胳膊硬撑着从地上爬起来,而另一只胳膊居然耷拉着,再看看自己打着石膏的胳膊,嘴角一抿,他这个独臂大侠算是有伴了。

郑玉成攥着突击步枪的枪口,把枪在训练用的铁架子上砸了个稀巴烂,才愤怒的吼道:“以后谁他妈的再敢对自己兄弟耍心眼,下场如同此枪。”

班克强撑着身体,用袖子擦了把嘴上的血渍,“鬼刀,有气再朝我身上使,我他妈昨晚一定是脑子坏掉了,对不住兄弟你。”

大个子虽然面色通红,却只是紧咬着牙,并没有认错,只是目光死死盯着阿妞。

燕子也在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阿妞,她清楚的知道,这疯子要想自己死,不管宝爷今天生多大的气发多大的火都是没用的,因为疯子就算做不成宝爷的女人,那也永远都是宝爷的宝贝疙瘩,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燕子,归队。”

“是……”燕子颤抖着身子站在了阿妞的身边,她知道鬼刀小组的规矩,组长的命令高于一切。

“疯子听令,除了受伤的三人,所有人绕金陵急行一圈,坚持不下来的,滚!”

“是”,阿妞知道转宝发这么大的火都是因为自己,虽然是班克和大个子惹的祸,她也没有打算逃避责罚。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金陵急行一圈?开车都会把油耗光的,这他妈是命令还是催命符?

阿妞低着脑袋说道:“转宝,金陵一圈差不多200公里,你还是给个时间。”

“两天。”郑玉成随口说道。

花织蹑手蹑脚走了过来,“转宝,时间不早了,我去上课了。”

郑玉成冲着花织瞪了一眼,“我说了,是除了伤者之外的所有人。”

阿妞忙替花织求情道:“花织不行,她才训练没几天,挺不下来的。”

“那我的话就是在放屁了?”郑玉成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妞问道。

阿妞害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转宝用这种眼神看过她,以前他看自己都是爱惜的模样,但现在从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怒火。

班克对着阿妞说道:“疯子,别再多说了,他们可以放弃,但咱们不行,说好同舟共济的,就算死在路上也得认。”

“好”,阿妞应了一声之后,转身对着所有小弟说道:“你们要是有任何一人坚持不下来,都会死在我手里。”

花织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郑玉成,却见他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那你……帮我跟学校请个假。”

“不用,你在学校横着走都可以,校长不会开除你。”郑玉成说完就开车离开了训练场。

班克和大个子看着二十几个人慢跑着离开训练场,他俩很想和大家一起去跑,可是却不敢那么做,因为他们明白,鬼刀就是要让他们俩背负这种内疚,让他们知道,这些人莫名受罚,都是因他们而起。

大虎拍拍大个子的肩膀,“竟然敢让我家燕子去睡宝爷,你俩就活该背这锅,现在才知道宝爷有多狠?晚了。”

金陵城出现了一只慢跑队伍,由二十几人组成,当中居然还有三名漂亮女子,但凡这队伍所到之处,都吸引着无数目光。

只是还没有跑出十多公里,花织就已经萎靡了,阿妞只好下令暂停行进,让燕子带人去买些包子和豆浆,原地吃早饭。

“花织,你得坚持下来。”

花织拿着阿妞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把汗,“老大,我不行的,指定坚持不了,转宝他为什么要罚这么重?我觉得单是班克我们几个犯的这错,还不至于。”

“你不懂,他是打算一次性杜绝掉这种事情,不想大家的感情生出裂缝。”

花织不明白,“裂缝……?他把班克和大个子揍那么狠,会不恨他?”

“如果不揍,他们的心才会凉呢!转宝给大家这么好的日子过,是他俩不珍惜,如果能让转宝狠揍一顿然后继续过日子,他们俩求之不得。”

花织还是不懂,怎么听着挨揍像是很爽的事情了?还巴不得?

“如果不是转宝,我们在杀掉江老大之后就该死了,他俩居然敢对自己的兄弟自己的救命恩人耍心眼,揍轻了。”

第155章 一百块的桥段

之所以暴揍班克他们俩,除了阿妞所说的那些个原因之外,郑玉成还有其自私的想法。班克泡走了花姐,大个子也总惦记着他的阿妞姐,不揍他们一顿,心里这口气实在堵得慌。

高一三班的学霸居然旷了一天的课,这让与她势均力敌的林夕高兴坏了,除了成绩上的比拼,更让林夕高兴的,是郑玉成那一脸的不悦。

在林夕看来,花织没来上课,转宝又那么不高兴,一定是他俩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如今林夕最期待发生的事情,就是转宝和花织两个人能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才好呢!可惜郑玉成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连她也没有理会。

华灯初上,皇家1号包厢之中,蓝秘书突然消失几天之后,又回来了这里。

“托您的事情怎么样了?”郑玉成没有什么心情喝酒,但还是和对方碰了一杯。

“你给的信息太少,恕我暂时查不到你父母的下落,不过我已经让下边部门代为留意了。”

提供的信息确实太少,他不记得自己父母的名字,就连自己的哥哥也只记得他小名叫磨盘,想在泱泱华夏里找到自己的父母,这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郑玉成长长的吐了口气,没打听到反而自己更轻松一些,这两天满脑子都是和父母见面的情景,他真的不知道万一和亲生父母相见,又该如何面对他们。

蓝秘书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芝华士,沉沉的说道:“不过……花想容的男人倒是找到了。”

听到花姐的丈夫已经打听到,郑玉成顿时一怔,问道:“哦?对方什么人?”

“是我……”

“嗯?谁?”郑玉成没有明白,又重复问了一句。

蓝秘书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说,花织的父亲是我。”

听到这么荒诞的消息,郑玉成当场就被惊成了一尊雕塑,连喘息都不会了。

蓝秘书倒是非常的淡定,也许他早就给自己做足了功课,才能如此镇定如常的说着曾经的故事……

“我原名叫花敬亭,当年来金陵是为了消灭盗门在金陵和肥城的势力……”

他们俩当年的故事很俗套,英雄救美的桥段而已。

当年尚且年幼的花姐跟同乡妹子出来打工,被自己的好姐妹骗去当了小姐,就在接客的第一晚,因为寻死觅活的闹腾,又是捅刀子又是跳楼的,恰巧被当年玉树临风的花敬亭所救。

英雄救美的桥段虽然俗套,但对于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来说,太过浪漫,根本把持不住自己的芳心。

那时候的花敬亭不仅能打,还相当的帅气,连请她吃个饭都是一掏一大叠的钞票,也许帅气没那么重要,对于当年一贫如洗的花姐来说,可能那些钞票才是最要命的。

花姐生怕自己的身子再被谁骗卖了去,便一咬牙许身给了这个让她一见钟情的有钱人。换句话说,她本就是想用这英雄救美的机会,以身相许反钓一个金龟婿。

可惜万万没想到,因为花姐的以身相许,反倒让当年的花敬亭也就是如今蓝秘书,误会成了一种营销手段。

一夜春光之后,花敬亭竟然石沉大海再无消息,离开的时候,还在床头留下了一张百元的钞票。

沉寂了许久,郑玉成才恍然,“怪不得花姐总是说:老价钱,一百块。”

房门被缓缓推开,门边站着泪流满面的花姐,走廊地毯上还有洒落一地的红烧肉。

蓝秘书站起身子走向花姐,“当年我错怪你是卖身的妓子,负了你半辈子,负了女儿太多太多,我想偿还……”

“滚出去。”花姐只用了平淡无奇的三个字,就打断了蓝秘书对未来的憧憬。

郑玉成咳嗽了一声,对着蓝秘书说道:“花敬亭先生,你还是先滚出去吧!”

蓝秘书对着郑玉成眨巴了几下眼皮,就走出了包厢,本以为花姐会从身后抱住他然后再也不撒手的,却没有料到,花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个时候除了肩膀,郑玉成不知道怎么和花姐交流,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哭得更痛快一些。

过了很久才发现,肩膀这地方确实是最适合盛放眼泪的地儿了,花姐哭得那真叫一个撕心裂肺,畅快淋漓。

哭出来就好,不然的话,单单是这半辈子的委屈都能压死她。

原来花姐的名字也不叫花想容,这个名字是她自己给自己取的,就在花敬亭离开她的几个月之后。

一夜春风的几个月之后,花姐怀孕了。

因为连丈夫是谁都不知道就怀了孕,娘家人都以她为耻,强迫她打掉肚子里的野种。

无奈之下,花姐只好一个人背井离乡,暂时投靠了金陵认识的姐妹。

因为娘家人再也不许她回去农村老家,在生下花织之前,为了能让花织姓她父亲的姓,也不至于孩子长大后受太多委屈,自己也就跟着改姓了花,取了个花想容的名字。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之后的事情便十数年如一日,花姐一边在金陵当着坐台小姐,一边把花织养大。起初还抱着能再遇见那个负心的男人,可是渐渐的,她竟然连那个人的样子都忘了。

只是一面之缘,一夜的春风拂面,一个女人最珍贵的半生青春,就这么耗了出去。

郑玉成听完花姐的讲述,把她重新在心中定了位,原来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坚强,还要伟大,不管她曾经的身份有多么卑微,但对于花织来说,她就是头顶的那一片天。

不知道蓝秘书为什么不姓花了,也许那不重要,很多的特种兵为了执行一些机密任务,都会从这个世间消失。他们并不是真正的消失了,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不受敌人的报复。

“花姐,看来当年真的误会不轻,如果没有今天的机缘巧合,也许这个误会永远都解不开了。”

“就是床头的那一百块钱,我知道是误会才没有太过怨恨他。如果当年我不贪心,如果我不那么的不懂事,多珍惜一下自己,也许这个误会就不会出现。”

“既然找到了这个负心汉,花姐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任何的决定转宝都会支持你,放心好了。”

“你先去帮我揍他一顿,当初你就答应过我的,我不拦着你。”

“行,不过……他是国安局的大领导,我揍了他可能会坐牢。”

花姐一把拉住要夺门而出的郑玉成,“那你还是别……别揍了……”

郑玉成摸着脑袋问道:“花姐,你这是心疼我呢,还是心疼他啊?”

“臭小子,你是在耍我?”花姐想明白之后,一脚就踹了过去。

郑玉成嘿嘿笑着出了门,“等着啊,我去打听打听他的意思。”

花姐红着脸扶着门把手,心里顿时又翻涌起了千层浪。

再次面对蓝秘书的时候,郑玉成心中也是纠结的,他害怕面前这好不容易建立的局面再次出现危机。

其实心中跟明镜似得,很清楚的知道,就算蓝秘书不是花敬亭,花姐也不打算再继续单身下去了,也许是班克,也许会是其他的男人。

不管蓝秘书是否和花姐重归旧好,是否和花织父女相认,班克那家伙都注定了只能是躺枪的那一位,只怕他此生再无希望了。

只是班克并不知道这个惊天内幕,此时正对着大个子和大虎冷嘲热讽呢!因为大个子和大虎真正成为了左膀右臂,连两个人胳膊上打的石膏都是同款。

见郑玉成的神情有些恍惚,蓝秘书更加笃定他具有特殊能力,便试探着说道:“其实之前我不说,你也能知道的。”

“起初我是很惊讶,不过我知道你是故意在说给门外的花姐听,才没有当场给你难看。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早就弄清楚了花姐的身份。”

郑玉成在怀疑蓝秘书是否在此之前,早就知道了花姐的真实身份,他不该歹毒到再次利用花姐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样聪明的一个人,如果他想确定自己到底会不会读心术,该有一万种办法,如果真是不在意随时随地的利用花姐,那这个人也未免太过可怕。

“随你怎么想吧,我这种人不能单靠性情活着,理智和手段都是在喘的每一口气间就存在的。”

郑玉成点点头,“这倒是实在话,没有人想操心费力,权当你是身不由己了。”

“小子,我虽然不是什么善类,但也是国安局的,至少对国家是绝对的忠诚,你干嘛总处处防着我?”

“我也想说对国家绝对的忠诚,这一点也许你不怀疑,但你对我身边的人并不放心,认为他们没有受过华夏军队正统的训练,更没有像你我这样,对华夏有着一种天然就依赖的情感。”

“你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以后不用再试探你了?”

他果然还是在试探自己,郑玉成想都没想就一拳砸在了蓝秘书的脸上,说道:“抱歉啊,是花姐让我来揍你的,要是你脸上不青不紫的,我没法跟她交待。”

蓝秘书吐了口血,好在牙齿只是有些松动,并没有掉。把眼镜扶正之后,又擦了把嘴角上的血迹说道:“多谢手下留情,我知道你小子很想一拳弄死我,对于咱们来说,忍耐才是最痛苦的,让你受委屈了。”

郑玉成连忙摆摆手,“没事儿,虽然不敢用力,但打了总比不打要舒服多了。如果你想和花姐破镜重圆,我可以再给你身上来几下,好让花姐仔细检查检查。”

“多谢你好意,不过动手就不必了,如果我想,有的是办法让她接受我。”蓝秘书的脸已经开始肿起来了,效果很明显。

郑玉成递了根烟过去,自己也点了一根,“行吧,需要的时候再跟我说,别跟我客气,这个忙我很乐意帮你。”

第156章 画饼充饥

花姐的心很乱,所以一夜无话,蓝秘书没有再来找她,她一整夜也都在迷茫着,为什么自己对这个男人竟然全无印象了?

难道当年那一夜春光不是爱意使然?花姐认为这很不寻常,很不应该,蓝秘书的模样变化再大,自己也该从他脸上找寻一丁点儿痕迹才是。

直到次日,让郑玉成也倍觉奇怪,蓝秘书并没有对花姐展开攻势,难道不该轰轰烈烈的追求一番,然后一家三口过上幸福的小日子吗?

“也许是他身份和职务的原因。”郑玉成也只能这么样安慰花姐。

“我对他没有了当年那种感觉,转宝,这很奇怪,难道是我变心了?”

郑玉成斜了花姐一眼,“你不是一心念着班克吧?如果是那样也没关系,反正是蓝秘书先对不起你的,跟他解释清楚就好。”

花姐摇摇头,“不对,我也说不上来,也许十几年的时间太久,我真的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花姐,别想那么多,不管你俩还能不能当两口子过日子,好在花织有了父亲,我过会儿就让他们爷俩相认去。”

“你不说我还没问你,花织去哪儿了?从昨天一大早到现在我都没见到她。”花姐问道。

“呃~!被我扔去和阿妞他们一起苦训去了,200公里急行军。”

“200公里?”花姐蹭的站了起来。

“死不了人的,急行军训练而已,特种兵一般都是200公里。”

花姐一巴掌抽在郑玉成的脑袋上,“花织又不是特种兵,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

郑玉成怕被花姐纠缠个没完,起身就朝外走,“所以啊~!我才给她们两天时间,人家特种兵一天之内就要完成200公里的。”

花姐对着郑玉成的背影骂道:“要是花织有个好歹,臭小子你也别回来了。”

二十几个人的慢跑队伍还在郊区一点一点行进着,但凡有行人在,都会吸引来他们的目光,因为三个胸神恶煞的女人身材都很棒,一身被汗水浸透之后,更显风情。

如果三个湿漉漉的女人还不够吸引人的眼球,那么白獒也会把仅剩的目光都拉扯过来。

花织和燕子早就不支了,只是强撑着还没有倒下,还有80公里没有跑呢,她们的脚底板全都是泡,痛得咬牙切齿的。

其他二十多个小伙子虽然从看守所就在训练,但也有些吃不消,一个个哭爹喊娘的,如果不是阿妞拔过刀子,早就他妈的跑光了。

白獒的舌头伸得老长,不过和它的主人相比,它这一百多公里跑下来也就是遛个弯罢了。

孤狼自始至终都没有言语,他和白獒基本是相同的想法,只要能跟着鬼刀后边活着,每天的苦练不算什么。所有人都弄不懂的问题,他懂,他知道鬼刀要他坚持训练,只是想让他有能力保护自己罢了。

阿妞也觉得自从来到华夏之后,自己的身板不如以前干练了,每天吃的好睡得足,又很少锻炼。不过好在转宝给了两天的时间,一路上跑跑停停的,怎么也能坚持到最后了。

燕子看着花织躺倒在地,把刚吃过没多久的包子都呕了出来,她也放弃了最后一丝坚持,整个人就四仰八叉的倒了下去。

体力到了极限的时候,意志力也是最薄弱的,二十几根小弟也都跟着停了下来,一个个埋怨着,实在没法坚持了。

从吃过早饭到现在,才跑没有半个小时,大家就躺倒了一大片。

阿妞无奈的摇摇头,她知道这些人已经不错了,不像鬼刀小组这些人都是多年苦熬出来的。

“本不想打击你们,接下来的80公里比之前的两倍还要难,如果你们不把那股子狠劲拿出来,不战胜自己的意志力,接下来也就没法跑了。”

花织吐完之后,带着满脸的泪花,虚弱的央求道:“老大,我真的不行了,再跑下去会死的。”

阿妞见花织吐得不寻常,伸手摸了她的脑门,果然,是发烧了。

“死转宝,这是真打算要人命呢!”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见不远处一辆路虎朝着这边驶来。

众人见是宝爷从车上下来,一个个勉强打起精神,招呼了一声。

和郑玉成一起下车的还有蓝秘书,看着这一群青年,笑着说道:“一群孬种样,是不是觉得跟错人了?”

其中一名小弟见有人鄙视他们,冷冷的问道:“你是谁?”

郑玉成打断了小弟的话,说道:“他是和我一起来鄙视你们的,接下来的路程,我陪着你们一起跑完。”

“花织发烧了,让她跟车回去吧。”阿妞说道。

开车的是阿飞,从车子上搬下来两箱矿泉水分给了大家,转身又要去扶花织上车,却被郑玉成组织了。

“飞哥,你把车开回去吧,我说过是这里的所有人,就是死,也得坚持到终点。”

阿飞本想替花织求个情,却被郑玉成一瞪眼,只好老老实实的把车开走了。

蓝秘书二话不说就准备背起花织,背也要替她背完这段路。

不过花织挣脱开了,躲在阿妞身后,惶惶不安地看着蓝秘书。

郑玉成对着蓝秘书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你不称职啊,还是我来吧!”

阿妞见花织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能腆着脸往转宝的背上爬,这是死也要让转宝占她便宜的节奏,气哼哼的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郑玉成背着花织对着二十几个小弟说道:“我负重55公斤跑完剩下的80公里,终点等你们。

请兄弟们相信我,你们只要完成了这一次任务,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大家伙了。”

蓝秘书伸出手把年纪最小的孤狼拉了起来,“我体力指定是不如宝爷的,来,背你50公里,剩下的你得自己跑完。”

孤狼摇了摇头,“我能跑完。”

郑玉成转身笑着对蓝秘书说道:“他一路来到金陵,何止是这么点儿路程,别这么小看我家三郎。”

燕子见蓝秘书的后背空着,就主动站到了他面前,进了鬼刀小组之后就再没见过蓝秘书了,这个时候要是不套近乎,更待何时。

对于燕子火辣的身材,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她的请求,哪怕是累死又算什么。

燕子和花织都爬到了男人的背上,唯独阿妞一个女生在陪着大家伙慢跑,二十几个小弟再看阿妞的目光,就显得没有那么排斥了,这个疯子好像没那么可怕。

一个外号猴子的小弟壮着胆子问阿妞道:“景蝶,宝爷到底为啥要这么折磨兄弟们?班克他们俩到底犯了什么错?弟兄们不弄清楚,实在是憋得慌。”

阿妞瞅了眼身前的瘦子,“你叫猴子是吧?我问你,你觉得班克能打你几个?”

猴子想了想,老老实实回答道:“十个八个应该很轻松,不过给弟兄们十个胆也不敢惹他。”

“那你觉得宝爷能打班克几个?”阿妞又问道。

“宝爷?这还真不知道,不过要不是昨儿宝爷一脚就踹飞了班克,大家伙还真不怎么服他,平日里都是大虎哥和飞哥在罩着弟兄们。”

阿妞停下了脚步,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说道:“如果你能坚持到终点,我就告诉你宝爷为什么叫宝爷。”

“要是跑不到呢?”猴子心里也没有多少底气。

“那你以后就别在金陵混江湖了,因为宝爷迟早要统一金陵黑道的。”

“啊?统一?”猴子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没可能吧,金陵有多少混混,数都数不清,难不成宝爷就指望我们这二十几个?”

“不信你退出就是了,不过可惜了,用屁股都能想得出来,你们这些元老级的兄弟,日后都是要当大哥的。”

阿妞话没说完,就发现二十几个小弟都围了过来。

“景蝶,你刚才说宝爷训练我们兄弟,是为了啥?”

阿妞为了给这些家伙打一针兴奋剂,只好借着猴子画了张大饼,看来这画饼充饥的法子挺奏效。

“听好了,这可是内部消息,宝爷是准备一统金陵黑帮的,到那个时候,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是各堂口的堂主。不过嘛~!得先坚持下来再说,孬种可没有那样的机会。”

虽然是阿妞胡编乱造的,但她也知道,上面的确有这种意思,不然也不会任由着转宝在金陵训练这帮小弟。只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摆台面上来说罢了。

如果金陵的黑帮能被宝爷统一,那就可以有力的控制住毒品的传播,这总比公安部门没日没夜的突击要好的多。

切实的利益蛊惑比真正的兴奋剂都要管用,阿妞发现这些人隐隐开始鄙视自己,他们恨不得立马就飞到终点,向自己展示他们的雄风。

阿妞的确感受到了一股子浓烈的雄性气息,心中也跟着有些躁动不安起来,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不少。

青春期的体力是无限的,如果不把多余的体力可劲儿的挥霍掉,说不定会惹出很多的麻烦。

花织趴在郑玉成的背上,不断的给自己灌水让自己清醒些,她可不想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沉沉的睡过去。

难得有这种和转宝亲密的机会,胸口和他的背一碰一碰的,这种刺激可要了花织的小命了,刚喝下去的矿泉水就变成了鼻血流了出来。

花织赶紧用毛巾擦了把鼻血,还好转宝没看到自己的龌龊模样,不然这人可就要丢到姥姥家了。

郑玉成没有去读花织的龌龊心思,把她的屁股往上托了一把,省得她那两团子肉老贴自己身上,都是汗。

“花织,跟你说个事儿,如果你亲老子找来,只认你,却不打算认花姐,你怎么看?”

花织想都没想,“那你就帮我使劲揍他一顿,我才不认他当爹咧!”

“真不认?你不想要爹?”郑玉成想再确认一下。

“不认,没有爹这么多年不也过来了,要是忙不迭冒个爹出来,我还不适应呢!有你和妈妈养我,我就知足啦!”

这就不能再往下聊了,花织这是打算把自己往圈里套,要是顺着她的话聊下去,就该答应要养她一辈子了。

第157章 怪异的蓝秘书

200公里居然一个不落的坚持了下来,除了在蓝秘书背上撒娇的女玻璃燕子,还有大家都能理解的包子脸花织,没谁觉得花织被扛回来有什么犯规的嫌疑。

二十几个小弟在回到训练场之后,不光没有瘫软下去,一个个竟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脱胎换骨的错觉,在此之前,没有谁相信自己能坚持下来。

郑玉成对班克交待道:“让兄弟们休整两天,再过几天就该安排他们上班了,我打算先成立一个安保公司,不能让张海他们太难堪了。”

班克点点头,“嗯,那再训练起来就师出有名了。”

郑玉成掏了根烟递过去,“你不恨我吧?”

“我恨自己还来不及呢!知道你为什么罚大家急行军,咱老哥俩之间不必多说什么。”

“嗯?你能知道我的意思?”郑玉成不相信。

“说了怕你脸红,不就是找不到自己的亲娘老子,想把周围的人都弄成自家人,恨不得全华夏的人都是你家亲戚。”

“哟呵~!什么时候咱家班克也学会揣摩别人心思了?我就是这么个意思,当初两百多人才挑这么二十几个做兄弟,就是不想有人背叛,但凡是相处过的兄弟,就舍不得分开了。”

班克狠狠的拉了一口烟,嘿了一声道:“嘿~!放心吧,老子是赖定在你这儿混吃等死了。”

“混吃等死没问题,就是花姐那边你别再有什么想法了,她似乎没什么心思对付你。”

“还不是你这根嫩草闹的?”班克说着又对着烟嘴狠狠报复了一口。

“你脑子进水了吧?我从小就喊花姐喊妈,之所以在办公室偷偷的,那是怕花织吃醋。她打小就没老子养,就这一个妈,从小就舍不得跟我共享。”

“当真?”听郑玉成这么一说,班克眼睛里已经火光四溅了。

“你口水掉了,擦一把,别说我不劝你啊,花姐心里没你,你越屁股后边跟的紧,越没你好日子过。”

“老子向来一根筋,吃不吃得着,要你管?”

“嘚~!我好心成了驴肝肺”,郑玉成把一整盒烟丢了过去,又说道:“慢慢抽着,我去酒吧找蓝秘书喝两杯。”

“我也想去喝酒。”

郑玉成一瞪眼,“抽你的烟,蓝秘书一天没离开金陵,你们几个就必须在训练场老实待着。”

见郑玉成开车走了,班克把阿妞喊了过来,不服气的问道:“那蓝秘书能吃人?我就是想去喝杯酒,鬼刀都不给去。”

阿妞没理会班克递过来的烟,应了一声道:“他不光吃人,还不吐骨头。以后转宝交待过的事情,你就别再问我了,问了也白搭,你敢不听?”

“不敢。”

阿妞见猴子在不远处,便喊了句:“猴子,去买点儿酒菜去,今晚不训练,叫兄弟们一起喝点儿。”

猴子屁颠屁颠跑过来,羞红着脸说道:“我没钱啊!”

“弄不来腿给你打断,能弄来吗?”班克问道。

“能。”猴子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还不赶紧的?”

…………

郑玉成跟蓝秘书聊了很久,最后才发现他有病,也除非是有病,不然放着老婆孩子在身边不去相认?都告诉他了,花姐姿态很低,哄几句就可以买一送一了,怎么就舍不下那个脸呢?

“我来金陵除了是严老让我跟你交待几句外,还有就是h国那个辛先生的事,这几天办完我就该回去了。”

郑玉成很失望的应了声,“哦,有什么任务要安排鬼刀小组吗?”

“你们从集团叛出来没多久,为什么不引起他们的注意,严老是打算让你蛰伏一段时间的,如果有其它合适的任务会再安排你。”

“那个辛先生不是把尹智慧的钱都吐出来了?怎么,他又闹什么幺蛾子了?”郑玉成有些好奇。

“最近一段时间,他始终和m国的政客多次联系,既然他的身份是h国的特工,那就极有可能会做出对华夏不利的事情。

而最近他频繁的出国,在周边一些小国家会见m国政客,不得不让我们怀疑,m国从04年就研制成功的高空区域防御系统。”

“嗯?放空系统和辛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据说m国这一次研制出来的放空系统,有效雷达探测距离是两千公里,如果系统被放置在h国,结果可想而知,而辛先生如果和此事有关,华夏就绝不能坐以待毙,需提早出手。”

“那是打算牵制还是灭口?”

“一个人的性命左右不了国际格局。死一个辛先生简单,但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生死,影响到m国的战略部署意向。”

郑玉成点点头,“看来是挺棘手的,这事牵扯到政治和战略平衡,只怕我们这些门外汉帮不上什么忙。”

“这辛先生绝对是h国与m国交易中的替死鬼,既然他对h国那么忠心,就不该来华夏聚拢财富,所以他的乐天马特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这一点我很赞同,华夏不缺超市,没有人必须要在他们家买东西。早年的时候,阿妞姐还在乐天马特被他们h国人打破了脑袋,如果见到辛先生,我也打算给阿妞姐讨个说法呢!”

“那金陵的乐天马特交给你了,我明儿去肥城那边,安排好了之后,就回总部了,严老年纪大了,身边得有个人守着。”

“虽然很成功的扯到了国际的局面上,但你还是在逃避花姐,我不明白。”

“你不是可以读到我的想法?不妨试试。”

郑玉成有些不耐烦了,“没兴趣,我是有点儿能耐,但也不是变态,你们一家子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操什么心。”

“代我照顾好她们娘俩,你很聪明,钱财指定是不会短缺的,如果有事情上需要帮忙,随时联系我。”

蓝秘书说走就走了,真是连郑玉成读他心思的时间都不给,如此决绝,也是郑玉成没料到的。

不知道怎么跟花姐解释这个男人的狠,也许这会儿花姐正在憧憬以后的好日子呢!

郑玉成点了根烟,一屁股坐在了皇家1号后门的台阶上,他喜欢坐在这里抽烟,小的时候就经常在这里堵花姐下班,叫一声妈就跑,后来空爷也是死在这儿,这里有很多的故事发生。

正在替古人担忧之际,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不是别人,正是又消失了好几天的白依依。

“你怎么总是说没信就没信了?几天也不打个电话。”

“不联系你,是怕耽误你跟那些小狐狸暧昧。”白依依的声音夹杂着呼呼的风声。

听白依依说话这么酸,郑玉成心中就是一暖,“吃醋啊~吃醋就赶紧回来,哪儿呢?怎么刮那么大的风?”

“西疆。”

“啊?你跑那么远嘛去呢?”

“空爷家的祖坟就在这里,今儿刚把他入土为安。”

“哦,我打小就以为空爷也是孤儿,没想到他是从那么老远来的。哎~对了依依,跟你说个八卦的事吭,花姐的男人找到了,你知道是谁吗?”

“谁啊?”白依依问道。

“说出来惊掉你下巴,是蓝秘书。”

“啊?不可能。”白依依直接就给了个否定。

郑玉成很八卦的解释道:“怎么不可能,你可不知道,花姐以前不姓花,是跟了丈夫的姓。最离奇的是蓝秘书原本也不姓蓝,他真名叫花敬亭,当年是和花姐*之后就提裤子跑人了。”

“你刚说他叫花什么?”白依依在电话里很惊讶的问道。

“花敬亭,名字还挺好。”郑玉成重复了一遍。

“你再说一遍?”

“花~敬~亭,哎~我说,你那信号是不是不好?”

“……”白依依出奇的没有再说话。

“喂~!依依,说话啊?喂……?”电话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没一会儿就传来几声忙音,郑玉成看了眼手机,这边信号是满的,应该是白依依那边信号断掉了。

几天没见,早就想她想得心痒痒了,老干妈果然吃了就上瘾,郑玉成又把电话拨了回去。

响了十几声没人接听。

“不可能吧?明明通了怎么不接电话呢?”郑玉成不相信白依依是故意不接电话,便又拨了好几个回去,果然,全都石沉大海了。

八卦往往最害人,郑玉成并不知道,就因为他这个电话,险些让白依依的离开,成了二人的永别。

蒙在无知中的郑玉成并不知道白依依出了什么事情,只好去了楼上办公室,挖空了心思对花姐是好一顿安慰。

蓝秘书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怎么说也是一表人才,又是国安局的干部,花姐没有理由不接受他,之所以昨儿晚上让人家滚蛋,那也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

所以当蓝秘书走得如此干脆之后,花姐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万丈深渊,心中憧憬的完美日子瞬间成了泡影,这种打击确实很要命。

“花姐,班克人也不错的,其实不瞒你说,他也是国安局的人,这可是国家机密,你算是捡着大便宜了……”

关于班克的好,花姐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个没良心的,就算看不上我这个庸脂俗粉,难道连他的亲生骨肉他都不打算认吗?这点担当都没有,算哪门子的男人?狗熊……”

花姐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给扔了出去,除了今天新收上来的一把钱除外。

安慰了好长时间,好说歹说,花姐才消停了,要不是花织还不知道这事,她怕打击到花织,只怕就不止滚地撒泼这么简单了。

好人算是当着了,谁让花姐是自己干妈呢,她发火不冲自己还有别人撒气嘛!郑玉成背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之后,才灰头土脸的出了皇家1号。

才刚一出门,严老的电话就打来了。

寒暄了两句之后,郑玉成知道严老这么晚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事,只是没想到严老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把他的魂给惊掉。

“蓝秘书不是花敬亭,花敬亭是白依依的亲生父亲。”严老一语道破天机,却也道破了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第158章 盗门真相

郑玉成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哆嗦,“严老,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啊!会吓死人的。”

“刚才白依依打电话给我,跟她解释了半天,我唾沫星子都干了,没心情跟你一点点解释。总之,蓝秘书不是花敬亭,花敬亭就是白依依的亲生父亲。”

“依依姓白,又不姓花。”

“她之所以姓白,是蓝秘书给的姓,蓝秘书是想从小督促她走正道,走白道。”

“严老,您喝口水,润润嗓子,麻烦把这事再跟我说道说道,今晚白依依挂了我电话,我还以为是信号断了,没想到捅了这么大一篓子。”

严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然也不会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便在电话里又解释了半天。

原来蓝秘书是把自己代入了花敬亭的角色,这用医学的角度说,就是这个人有精神分裂症。而他的精神分裂,就是因为当年盗门的事情,不面对白依依的时候,他是个极其正常的人。

这事还要从当年盗门的起源说起,二三十年前,华夏境内很多地方涌出来一大批贼偷,而这些贼偷大多来自一个地方,那就是西疆。

一时间全国都挺轰动的,一提到西疆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往贼偷的身份上想,只是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具体情况。

没有谁是天生的坏孩子,只有饿肚子的时候才会不择手段的填饱肚子,而西疆贫瘠,尤其是当年,没有谁是真正吃饱过,直到改革开放以后。

最初是有那么几个维族的人偷到了内地,久而久之,便发展了很多的孩童做贼偷,即便被公安当场抓获,也无可奈何,因为那些孩子大多都是被拐来的。

西疆很多维族的孩子都被拐卖到了内地,他们不偷就会挨打挨饿,那时候新疆的公安每年都会救回去一大批孩子。可惜,这些孩子回去以后依旧是吃不饱,只能再去偷。

三十年前国家也困难,经济还没有复苏,所以因为种种困难,只能一边严厉打击一边又实行救助的方式,那些孩子都被送去了劳改和孤儿院一些机构。

经过不短的年月发展之后,当年的盗门已经从小偷小摸发展成了国际走私,连赌城和台南省也都有很重的影响力。

而最终让盗门走向末路的原因,是他们咎由自取,居然牵涉到了政治范围,和一些企图借用宗教势力,来试图瓦解华夏统一的国外少数派牵扯上了。

为了保持国家的统一,只能毫不犹豫的拔掉整个盗门。

蓝秘书原名蓝周同,是多年前就安插在盗门的卧底特工。

因为和盗门门主花敬亭的兄弟感情很深,所以被蓝秘书掌握了集团的核心机密。

早年就做好了防备,盗门被端掉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盗门的覆灭,与其说是被打击掉的,倒不如说是在压制的过程中,国家富裕了,各族人民都能吃得饱饭了,才渐渐没人愿意当小偷了。

如今的小偷大多是因为赌博吸毒造成的,所以打击毒品就成了重中之重。

在花敬亭死后,蓝秘书虽然升了职不再做卧底,却始终无法从痛苦中走出来,盗门虽然可恶,但他和花敬亭的兄弟情份却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心里。

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蓝秘书选择收养白依依是自然之事,无论是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作为花敬亭的好兄弟,都该帮他把女儿养大成人。

当年的白依依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女孩,对于盗门她理解不多,始终认为父亲一手创办的盗门,只是一个劫富济贫的江湖门派。

为了让她摆脱父亲的阴霾,白依依被改换了姓氏,之所以让她姓白,也是为了希望她此生都能在白道安安生生的走下去。

好在白依依也很争气,一路成长到今日,对华夏的贡献已是功不可没。

白依依始终认为她的长辈们都是劫富济贫的好人,所以她才靠着自己的信仰活着。

后来遇到了郑玉成,二人在双鱼刀片的碰撞之中,知道了空爷的存在。

白依依之所以带走空爷的骨灰盒之后会突然失去消息,正是因为她的心中多了一道坎。也许是蓝秘书当年故意放空爷一马,才让他在金陵苟且偷生的活着,有家都不敢回。

当空爷逃往金陵这事被告破,蓝秘书和花敬亭所谓的兄弟交情,也就成了一个笑话。至少在白依依看来,蓝秘书对她所有的好,都只是他自己的内疚使然罢了。

如果不是内疚,如果不是因为蓝秘书对花敬亭的兄弟情感太深,如果不是走不出自己的心境,蓝秘书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也断然不会让自己代替花敬亭活着。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严老不让他轻易离开燕京的原因之一。

而来到金陵之后,恰巧郑玉成又托他打听花姐的丈夫。

花敬亭和蓝秘书兄弟之间无所不谈,花敬亭自然和他提到过当年在金陵的风流韵事,所以当郑玉成问及此事的时候,蓝秘书就已经不由自主的,选择帮花敬亭照顾他的妻儿,只是为了不想花姐伤心,居然说他自己就是花敬亭。

好不容易弄清楚了这些,郑玉成的头都大了,原来白依依和花织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如果说她们两个人是缘分,那自己同时和她们两个相识一场,这缘分可就真大了去了。

接下来就该郑玉成犯难了,如果告诉花姐,他一定会伤心,男人早年就已经亡故,花织的父亲已经不在世间了。

可是不说吧,这事迟早得把自己憋死,万一花织真认了蓝秘书做父亲,她亲老子花敬亭又是死在蓝秘书手上,这等于是变相的认了她的杀父之人做了父亲。

白依依也一定在背负着这种痛苦,所以才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她。

严老和蓝秘书骗了白依依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想得开,如果想不开,后果就难料了,毕竟她国安局的身份还摆在那儿。

最终郑玉成下定决心瞒着花姐,有蓝秘书在冒充花敬亭,至少还有个人可以恨着,如果花姐知道真正的花敬亭早已经死了,那就连个可以恨的负心汉都没了。

几天下来,拨打了无数遍白依依的电话,手机里传来的声音终于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白依依人间蒸发了,就连西疆的警方都没能查到她的去处,郑玉成的心沉到了海底,说是万念俱灰也不为过。

不管是白天黑夜,郑玉成都始终把自己藏在书本里,连花姐都不敢去见,生怕忍不住告诉她花敬亭的秘密。

每时每刻都在惦记着白依依,等了这么多天也没见她回来,看来,她是打算用逃避的法子避开所有人,因为她身边的所有人都能和自己的父亲花敬亭扯上关系。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可以帮你一起抗的……”郑玉成只要合上书本,脑子里就在埋怨着白依依。

时间在流逝,除了见不到的人始终见不到,身边的每一位也一直都在各自忙碌着,大虎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身份,为了让郑玉成高兴些,他的户口簿上的名字居然是郑玉虎。

郑玉虎这个名字也成为了一家公司的注册法人,是郑玉成和大虎共同成立的安保公司。

大虎带着二十六个兄弟,一起从最底层干起,附近一些居民小区的保安都有他们的影子,这些弟兄们除了上班的时间,其余时间依旧是要参加公司制定的训练计划。

郑玉成没有心情陪着兄弟们一起在江湖上闯荡,除了阿妞和花织每天都能在教室看到他之外,其余人似乎都见不到他的身影。

林夕很郁闷,她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和转宝说话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了,谁也不愿搭理,成天把头埋在书本里,难道他真的以为凭靠勤奋就能把成绩赶上来不成?

下课时间,花织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夺过郑玉成手里的书本,“喂~!你已经三天都没合眼了,就算想刻苦学习,也没你这样的,这样下去你会累死的。”

郑玉成并不生气,拿出一本初中课程的历史书,打算再用一天的时间把整本书背下来。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是不是怕我成绩超过你,显得你很难看啊?”

花织把历史书也夺了过来,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也不用这么折磨自己吧?想从小学水平自学到高中,这根本就没有可能的。”

“怎么就没有可能了?数学我已经学到初一的部分了,英语我自认比你都强多了。”

花织看着转宝课桌上一摞摞的书本,从小学到高中的都有,连她看着都犯晕。

“转宝你这就是在折磨自己,你和疯老大来上学就是为了体验生活的,没有必要这样,我知道,你还是念着依依姐,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再这么下去,整个人就垮掉了。”

林夕也打算过来劝劝郑玉成,却被阿妞的眼神给逼回了座位。

自从阿妞和孤狼也来到高一三班,这些日子下来,包括林夕在内的所有同学都清楚的知道,班里有两位同学绝对惹不得,一个外号叫疯子,一个外号叫白痴三郎。

第159章 不怕事情闹大

放学的铃声和手机铃声同时响起,郑玉成拿过手机一看,是大虎哥打来的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大虎哥很少给自己打电话,有什么事都是当面说。

“转宝,二虎小虎出事了……”

郑玉成之前就知道二虎和小虎为了多赚些钱,去陕北煤矿挖煤去了,不然的话早就让他俩在皇家1号待着了。

大虎在电话里把二虎小虎的事情匆匆说了一遍,原来是煤矿出了事故,通道坍塌把他俩给封在了里面,原本这事应该封锁消息的,但家属还是应该有知情人,至少要是人死在了里面,煤矿老板也会给家属一大笔封口费。

别人死不死的郑玉成不在乎,既然是二虎小虎的事,那就人命关天了。

“大虎哥你别急,我马上赶回来跟你一起过去,你在训练场吧?把路虎车开到皇家1号门口,咱们在那儿集合。”

“我马上过去,在那等你。”大虎心急如焚的挂掉电话,就驾驶着路虎车子朝皇家1号驶去。

郑玉成和阿妞花织还有孤狼一行四人,匆匆在校门口打了个出租车,也匆匆朝回赶。

“师傅,皇家1号,尽量快些。”

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从后视镜看了眼花织和阿妞,嘴角一抿,心道这家伙还真不赖,居然泡了俩学妹去皇家1号。

司机开车很给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主要学校距离皇家1号也没多远的距离。

“50块钱。”

郑玉成翻着钱包的手停了下来,转过脸问道:“你说多少钱?”

“50块,兄弟,这地方你都舍得来消费,不会在俩美女面前掏不起50块钱车费吧?”

“掏是掏得起,原本应该十块钱的路程,你跟我要50,不觉得过分了点儿吗?”

出租车司机迎着笑脸对郑玉成说道:“那这样吧,我再把你拉回去,一分钱都不要你的。”

郑玉成面无表情的下了车,阿妞和花织知道他有急事,也没有和司机争辩,连忙也跟着下了车。

司机见几个人车费都不打算给了,打开车门就大吼道:“出租车都打不起,还学人家泡什么妞啊!老兄,你要是不给钱我可报警了啊!”

郑玉成没理会司机,手指缝里多了片双鱼刀片,对着出租车前边的轮胎就是一划,车胎噌的一声,然后就扁掉了。

“阿妞姐。”郑玉成招呼了一声。

阿妞和孤狼各自拿出一把匕首,就朝着剩下的车胎扎了过去。

出租车司机的确在报警,报的却不是110,而是他们的出租车车队,“皇家1号,附近的赶紧过来,有几个学生居然敢扎老子车胎,有家伙的带上家伙。”

司机的话音还没落地,皇家1号这里就已经有几辆出租车开过来了,几个司机下了车就问怎么回事。

郑玉成没时间理会,他扎了对方的车胎就是不想善了,但自己却没有时间跟他们玩,这事留给阿妞姐和孤狼就够了。

大虎见出租车边上闹事的是转宝,伸出脑袋喊了一声,“转宝,怎么了?”

“没事,把后备箱打开,咱们跑长途带着后边的东西不方便。”

大虎这才意识到后备箱里都是武器弹药。

这时候皇家1号门前两个小弟也看到是宝爷有情况,急忙跑过来准备救场,郑玉成摆摆手,对着两个小弟说道:“先帮大虎把东西搬楼上去,别见光。”

阿妞和花织对视了一眼,“花织,东西先放你房间吧!回头我教你怎么组枪。”

“真的啊?太好了。”花织兴奋的赶紧上前帮忙。

出租车司机有点儿懵圈,出租车来了那么多辆,都把皇家1号的门给堵了,怎么这几个人理都不理会?难道真不怕挨揍?

“要不是那两个学生身上有匕首,老子分分钟搞定他们,也用不着叫兄弟们过来。”司机对着另外几辆出租车的司机吹嘘着自己不怕事。

见郑玉成居然开了路虎车的门,要上车,几名司机赶紧上前吼道:“喂~!小子,你还打算上车跑路?做梦呢?”

郑玉成指着孤狼对几个司机说道:“看到那小子没?是他在扎你们车胎,你看你看,还在扎呢!”

孤狼自然知道郑玉成急于脱身去办事,连忙又扎了几个轮胎。

司机们慌了,转眼间已经有三辆车12个车胎被废掉了,因为疯狗刀是车胎侧面捅进去的,所以车胎是没法子补的,一个轮胎起码三百块,这还了得?

孤狼见对方朝他走来,转身就跑去了另外一辆,继续扎了过去。

阿飞也被大虎叫了过来,没有去给孤狼解围的打算,径直来到路虎车子边上,“大虎,宝爷,出了什么事?”

“没事,赶紧上车,帮忙跑个长途,去躺陕北。我三天三夜没合眼,你和大虎两个人换着开。”

“哦!”阿飞只是应了一声,就把车倒到了马路上。

突然又是几辆出租车把路虎车也给堵了起来,这个出租车的车队确实很嚣张,敢堵路虎车不说,下车的时候还各自提着棒球棍。

阿飞准备下车卖卖脸,他在这片混的极好,把脸皮一亮,指定分分钟解决矛盾。

郑玉成制止了阿飞,吩咐道:“直接撞出去,这车子是改装的。”

“我也觉得这车厚重,那就试试?”阿飞还不确定郑玉成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让你撞你就撞。”

既然宝爷都这么说了,阿飞把心一横,一脚油门下去,方向盘打了半圈,直接就把正面的两辆出租车前脸给撞了个稀巴烂。

阿飞都快爽翻了,兴奋道:“这车我开了几次了,没发现这么牛逼。”

“开你的车,二虎小虎在陕北矿坑里出事了,得快点赶过去。”

听宝爷这么一说,阿飞的脸瞬间又绷紧了,二虎小虎打小也是他看着一起混的,没想到会出这档子事。

孤狼冷不防还是被棒球棍砸了几下,好在没有砸中脑袋,一怒之下就要把疯狗刀刺出去。

班克一群人赶来的及时,见到孤狼要吃亏,直接对着白獒吼道:“大白,袭。”

听到班克的指令,一道白色的影子冲入人群之中,四条狗爪同时踩中一个人的胸膛,借着反作用力,大白把自己弹向了另一个目标。

班克带着刚刚聚集起来的十多个小弟,直接冲进场内就是一顿乱殴,孤狼因为吃了点小亏,被几个小弟护着送进了店里。

见孤狼安全进了皇家1号,班克吼道:“撤。”

一群小弟不管是刚刚吃了亏还是正打得兴起,转身就退了个干干净净,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出租车司机团伙都是生意精,他们知道皇家1号的大门进不得,如果进去里面闹事,那就是死在里面也不一定能说出个理来。

班克之所以撤退,就是怕一怒之下把对方的人给误杀了,他一出手就想扭断对方的脖子,即便是很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在小打小闹。

二十几辆出租车队伍把皇家1号围了个严严实实,如果皇家1号不给个说法,这些车子就跟他们耗上了,毕竟如果论营收,指定是皇家1号亏得更多一些。

像皇家1号这种娱乐场所最经不得出事,一旦出了什么大事情,客人就会觉得这地方治安很差,也就不敢来消费了。

出租车的车队就是靠着这个想法,才把皇家1号前后堵了个严严实实。

花姐和张海正在通电话,花姐交待道:“是宝爷要闹事,你还是交待下边一声,别出警了,不然咱们都难堪。”

张海在电话里应了一声,“那就把事闹大一点,他们出租车是集群过去闹事的,有黑社会性质,得等真干起来,我才好处理一些。

最近下边派出所也跟我在发牢骚,总是有因为出租车的矛盾报警,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处理,还非出警不可,弄得烦不胜烦。”

花姐说道:“行吧,那我跟疯子说一下,把事闹大点儿。”

花姐刚把电话挂了,张海就后悔了,忘了交待一声,闹大点可以,千万别出了人命。

班克和大个子已经在街道外面站得远远的了,各自耳朵里也都塞了耳机,鬼刀不在,他们必须把每件棘手的事情处理妥当,这件事自然也是按正规任务来办的。

“疯子,兄弟们都撤在外围了,等你命令。”

“先不用他们出手,我在教花织开枪呢!”疯子交待了一声,就对着花织说道:“看清楚了,这m200的*是可以伸缩的,先找一个最适合自己的距离。”

花织摸着m200狙击步枪,面色红得就像外面的晚霞,按照疯老大的一步步教导,终于准备妥当。

从这五楼到下面车子的距离也就三十米左右,不必考虑风向和空气湿度,你只负责瞄准就行了,一旦瞄准目标,开枪之前记得屏住呼吸,控制自己的心跳。

花织觉得控制心跳很有必要,因为她已经激动的哆嗦起来了,“瞄哪儿呢?”

“油箱盖,狙击步枪的子弹大多都可以穿透车身,只要能射中邮箱,一定能点燃其中的汽油。”

“啊?”花织抬眼看着疯老大,她疯了吗?

阿妞一巴掌抽在花织的脑袋上,狙击的过程中不许轻易解除锁定目标,一个喷嚏都能让你失去先机的,“瞄中间那辆,没有人。”

“真的要开枪吗?”花织想再次确认一下。

“现在给你的是命令,如果你不敢开这第一枪,以后就永远不要再碰枪了。”

花织没有再多问一句,她知道疯老大是疯子,如果再问一个字,很有可能自己真的永远碰不到枪了,她爱枪喜欢枪,绝不能碰不着这东西。

屏住呼吸,扣动扳机,“飙~!”的一声轻响,装了*的m200只是略微震动了一下,随即就听到下方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花织在第一时间把脑袋抬了起来,出租车在半空中翻滚了一圈,就直直朝着下方另一辆车砸了下去,就在刚刚砸中之时,又是一声更剧烈的爆炸声传来。

第160章 惹不起

剧烈的爆炸声和两车碰撞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除了班克和大个子几人,任谁也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怎么出租车就突然被炸飞了?

“不至于吧?”大个子抬头看了眼皇家1号楼顶处。

“别看。”班克用胳膊肘子碰了碰大个子,又说道:“疯子教徒弟呢,指定不是这一发,等着瞧。”

一辆车子爆炸,所有人都在朝着外围跑去,谁也不想被波及,即便那两辆车的司机在发疯般的大喊大叫着,也只能随着人群散开。

阿妞盯着下方看了会儿,说道:“如我所料,这些车是油气两用车,不仅邮箱里有汽油,而且后备箱里还有液化气,所以才会爆炸两次。”

“老大,这就行了吧?不然会伤到人的。”花织的意思是给个警告就可以了。

阿妞用手指着人群某处说道:“你没看到那群人更疯狂了?如果不想伤到人,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花织问道。

阿妞把花织推开,托着m200说道:“我给你演示几次,你要看仔细了,在都市里一般可没有这样的机会。”

花织的下巴都惊掉了,还要开枪?

阿妞对着瞄准镜扫了一圈之后,说道:“左边第三辆,车尾如果爆炸不会波及其它车辆,距离人群较远,如果想大范围制造伤害,最右边那辆正合适,至少能死几个。”

花织还没有开口,就发现阿妞已经扣动了扳机,连忙顺着枪口朝下方望去,果然,左边第三辆车的邮箱和里面的气罐竟然同时爆炸开来。

如果第一次爆炸让人们误认为是意外的话,那这第二次爆炸,就绝对是人为的了。所有人都拼了命的逃窜,连枪声都听不到,就炸飞了两辆车,谁知道开枪的人是谁,难保不是什么*。

就在第二次爆炸之际,出租车车队的人已经开始后悔了,尤其是那位贪图50块钱的司机青年,他的肠子都悔青了,自己的车已经报废了,至于下边还会发生什么,鬼才知道。

这些车队的人都知道,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会是小事。

“报警,赶紧报警,一定是有认开枪,大家报警啊……”青年司机对着看热闹的人群痛吼着。

“嘭~~!”又是一辆车被击中油箱,当场炸毁,现场已经全是冲天的火光。

“花织,报火警,让消防队帮忙灭火。”

“花织?”阿妞又喊了一声。

“啊?哦……”花织连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火警电话。

“枪给你吧,人群已经被我打散了,趁着火警还没来,你想开几枪就开几枪,只要别刻意杀人就行。”

“老大,我……”

“你不是喜欢狙击步枪吗?连油箱都不敢打,以后要是让你打人家脑袋,你咋办?”

花织紧紧托着m200,她发现只有和m200成为一体之后,浑身才不至于颤抖得太厉害。

“如果你一直这么紧张,很有可能误杀平民,调整呼吸,把思想集中起来,现在在你眼中只有目标,没有对和错。”

“对和错?”花织不明白,凡事都有对错的,为什么狙击手就没有?

“嗯,狙击手的世界里没有对和错,只有任务目标,因为每个优秀的狙击手的手里都有人命,只要杀人就是不对的,不管死的那些是好人还是坏人。”

花织把眼睛放到了瞄准镜上,也不知道给自己做了多少心理工作,终于在不久之后,一声炸响声再次响起。

“老大……”阿妞喊了一声。

“嗯?”

“你尿过裤子吗?”花织问道。

“你吓尿了?”阿妞赶忙朝花织屁股瞅了一眼。

“差一点。”

阿妞很失望,冲着花织的屁股就一巴掌拍了过去,“为什么要差一点?为什么不尿出来?”

花织捂着生疼的脑袋,看着气哼哼的开始拆枪的疯子,喃喃自语道:“差一点也不行?疯子就是疯子。”

阿妞心里暗骂道:“难道告诉你当初老娘就吓尿了?早知道就让你杀人试试了。”

火警都把火灭了,派出所的车辆才过来,说是烧的太精光不太好取证,只有把所有参与殴斗的人都铐进去,慢慢审。

班克大个子十多个人突围出去之后就再没回来了,只有护着孤狼进了店里的几个人陪着去了局子里,孤狼则直接躺进了医院,不管他伤势大小,他可是唯一的受害者。

十多辆出租车炸毁,暂时是托不走了,其余的一律拖走作为证据,从表象上来看,这是一起有目的有预谋的黑社会性质的群殴,伤者就是孤狼了,一名在校中学生。

按照孤狼的口供,司机跟他们要50块钱租车费用,因为没给,就叫了一大帮所谓车队的哥们,棒球棍什么的也都是明晃晃的了。

花织录口供也同样是这么个说辞,口供一致是必须的。

最让出租车车队的司机们郁闷的,就是他们被定性为黑社会非法聚众群殴的性质,而皇家1号的那些小弟居然只是正当防卫?

结果花姐出示了一份合同,顿时让出租车司机们哑口无言,原来这些所谓的小弟都是隶属于‘玉虎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员,他们受雇于皇家1号,也有义务履行合同内的职责。

至于车子为什么连环爆炸,直到第二日才有了结果,消防调查之后,给出的理由是由于把发动机私自改装成天然气燃料造成的安全事故。

关于天然气出租车辆国家不是不给使用,但有明确规定:任何单位或是个人,不得拼装机动车,或者擅自改变机动车已登记的结构、构造或者特征。

而现场被炸毁的车辆,在车管所审车之前,全部拆掉气罐之后才去审的车,所以造成对公共以及个人的财物损失,均由出租车公司或是司机个人来承担,具体关于如何处理,可以诉诸法院解决。

出租车公司也在四处托关系,甚至都打听到了金龙帮的九爷那里,人家九爷就给了一句话,“金龙帮都不敢惹的主儿,你们公司真的天不怕地不怕,敢惹宝爷?”

至此,出租车公司明确告知司机们,不要再有上诉的打算了,如果这样还不能明确皇家1号的实力,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那位三十来岁的司机肠子早就悔断了,那些被炸毁的车子是他招呼过去的,原本想耀武扬威一番了事,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不管是诉诸法院还是私了,那些被焚毁的出租车全都认定了他一人,不仅车子他要照价赔偿,如果被定性黑社会聚众殴斗,可能还要面对拘留甚至是坐牢,这责任都该由他一个人来背。

当所有人加起来都惹不起皇家1号的时候,目标就会在第一时间转移到出租车公司内部,找一个比较惹得起的替罪羊,然后千万种理由混合着千万口唾沫星子,一起朝着那一人砸去。

路虎车除了在路上加了三次油,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到了陕北与草原交界的地方,这里最盛产的除了煤矿,就是人人羡慕嫉妒恨的煤老板了。

只是人人都知道煤老板有钱,却不知道他们的压力也很大,钱包即将要撑破的时候,突然来个事故,一夜就能回到解放前,弄不好连自己的小命也得跟着搭进去。

联系大虎的并非是二虎和小虎,而是他们的张老板,更确切点说,是张老板的贴身秘书,一路上通了几个电话才找到大概的地方。

原来是煤矿出了事故,二虎和小虎两个人都被困在了矿坑里,不过好在只是通道坍塌,里面的矿洞很宽敞,所以被困的十个人都还活着。

但活着归活着,如果真的能安然无恙,煤老板也不会挨个打电话通知家属,请家里人务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张老板是个大老板,也并非只有这一个矿,所以他瞒也瞒不得,跑也跑不得,只有请家属一起过来商量,事情既然出了,就只能坦然面对。

因为白依依那些烦心事,三天三夜都没合眼的郑玉成听说二虎小虎都还活着,好歹在路上眯了几个小时,但是在后面得知到的情况,就不是那么乐观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赶了二十个小时,总算是和张老板以及他的秘书见了面。

有几位家属像是已经见过了,后面还有几位没有赶得及过来的,但张老板是安排他和每一位矿难家属单独见面,唯恐闹成抱团的现象,倒不是怕费钱,就是怕事情闹大。

“通道坍塌是我们没有预料到的,虽然在此之前我们绝对是按照标准规格搭建的通道,对此我们也表示很深的歉意,请你们原谅。”

大虎早就不知所措了,阿飞就更说不上话,毕竟二虎小虎和大虎的敢情最深。

郑玉成倒是三人中最冷静的,伸手示意,制止了张老板的话,“先不说这些没用的,我就想知道里面的情况,现在人还活着吗?被救出来的机会有多大?”

“我们的救援队伍已经在极力抢救通道了,距离事发已经有四天了,只怕他们撑不到那个时候。”

“挖通通道还要几日?”郑玉成只想知道具体的数据。

“预计总共需要十日左右,而水和食物都送不进去,估计他们最多也就坚持个七八日,所以……才让你们过来商量商量补偿款的事宜。”

大虎蹭的站了起来,拳头攥得紧紧的,怒目圆睁,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

郑玉成拉着大虎重新坐了下去,“大虎哥,冷静些,谁也不想有事故,这不是打了人就能解决的事情。”

张老板看到三人之中就属年龄最小的这位反而最通情达理,能有个明白人商量就好,之前那些家属都快闹死人了,一个个跟疯狗没什么区别。

郑玉成继续说道:“张老板,我们不是为了补偿款来的,请你答应我们,在事情最终落实之前,不要放弃救援,就算十一日十二日,都是可能有奇迹发生的。”

张老板略一沉思,便应了一声:“好,我答应你。”

第161章 包子的蜕变

矿洞里和外面的世界依旧能保持通话,但最后一次通话确实在今天上午,自此再无音讯,从矿洞里传出来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请别放弃救援,我们一定想办法活下去。

而在此之前,一共通了数次电话,第一次是矿洞里的人在接受外界的慰问,第二次是彼此询问里面的生存环境和外界的救援情况。

直到昨日,也就是矿难发生第三天,二虎他们在电话里听到了外面救援医生所告知的实情。

二虎在电话里问道:“医生,我们还有少量的水,怎么分配才能能坚持到被解救?如果有希望,我们以后的几天里喝尿也行。”

“抱歉,我必须对几位实话实说,即便水源充足,如果没有食物补给,人的极限一般也只有七天,而救援最快要十天的时间。”

这是昨日的电话,而第四天,也就是今天上午,二虎虚弱的声音再次从电话里传出:“我们有办法活到那一天,请别放弃救援。”

电话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很明显,对方连一丝多余的能量都不想浪费。

郑玉成让张老板试着再联系矿洞,对方却只是挂断了电话,这样只能证明里面还有人活着,还有人可以挂断电话,除此之外,什么信息都得不到。

一连两三日下来,已经到达了人类所能存活的最长时间节点,可是当电话打过去之后,依旧是有人挂断电话。

当第八日再次拨通电话时,电话居然处于占线状态,试了几次都是占线。

这就只有三种可能,一是里面的人再也不想费那一丝力气去挂断电话;

再者就是里面的人可能知道必死无疑,所以把电话切断,让外面的人以为他们还活着,只要外界不放弃救援,他们至少可以留个全尸被家人拉回家下葬;

第三种情况也许是电话坏掉了,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总而言之,里面的人生死不知,就是电话始终在占线状态,才让所有人想打开通道,一探究竟,哪怕最终捞出来的是十个饿得皮包骨头的尸骨。

大虎的手掌被纱布包裹着,因为指甲把血管都扎透了,所以期间已经被医生治疗了一次。

“如果你经受不住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结果,就和飞哥一起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料理后事。”

“别赶我走,我可以的,就算见到的是他俩的尸体,我也能挺得住。”

大虎声音早已经嘶哑了,他没有吼过一嗓子,纯粹是因为紧张,再加上这几日以来,三个人谁也没吃过一顿正常的饭食。

就在第九日的晚间十分,有几个家属甚至已经和张老板协商好了补偿款的额度,并且保证做好保密工作,绝不对外声张。

这一日也是金陵市立中学举行运动会的日子,只是学校里体格最健壮的那个男生远在西北,男同学里再没有人可以压过那些体育生的风头。

孤狼也没能回到学校,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留在了训练场,每日里在训练场晒着太阳,逗弄着大白等鬼刀回来,鬼刀不在的时候,他甚至不知道下一顿饭该怎么着落。

中学的运动会没有什么精彩之处,如果说最有看头的,就该是女生们的卖萌表演了。

助跑跳高比赛的时候,就看谁跳得矮,如果能用腰部或是胸部撞到标杆,那就太萌了,立马就能引来无数的欢呼声。

最厉害的就是林夕了,人家快速跑到标杆旁边的时候,又立马止住了脚步,用女神最优雅的方式告诉全校,本女神是千金之躯,跳不起来的。

花织不明白,为什么林夕只是在标杆旁边站一下,就能引来那么多的喝彩声?这还是运动会吗?

林夕本以为她是最卡哇伊最萌的一个了,却没想到还有更厉害的,居然有一个小女生跑到标杆处的时候,跳也没跳,就杵在那儿吓哭了,这又是什么概念呢?

当花织选择12米的高度,一跃而过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向在学校肥妹包子脸著称的她,怎么就能越过12米的高度,躺倒在海绵垫上的?

阿妞见全校的女生都在卖萌,便没打算给任何人机会了,直接要了16的高度,在弧线助跑之后,轻轻松松一跃而过。

全校哗然了,接下来的鼓掌声把所有校花和萌妹子的风头夺了个干干净净,体育生的跳高记录也不过如此,竟然被一个女生轻轻松松给破掉了。

当体育生们看到是那个疯子之后,所有人的不服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全校没谁不知道,高一三班有个疯子女生,可以一个打倒一大片体育生。

可是当花织用尽全身力气,居然把身体腾到半空之时,所有师生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这还是那个包子脸吗?

虽然花织跳是跳过去了,由于擦到杆子,没有能破了阿妞的记录,但她所得到的掌声比任何人都要热烈,持续了太久太久。

当大家口口相传这个包子脸是学校有名的肥妹之后,所有人才注意到,这个包子脸似乎也挺漂亮啊,哪里是什么包子脸?

也就是这个时候,全校的男生才发现,昔日被认嘲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包子脸学妹,居然蜕变得如此利索?这分明就是一张鹅蛋脸,身材虽然算不上苗条,但绝对见不到一丝赘肉。

包子脸什么时候成了女神?所有的男生都在痛恨自己眼拙,竟然没发现花织有这么好的潜力。

原来包子脸瘦下来会这么标致,该瘦的地方全瘦了,该胖的地方依然胖着,她是怎么做到的?包括林夕在内的女生们,无不在羡慕嫉妒恨。

林夕低头看着自己不争气的胸脯,“死包子,难道真的像你说的,狂吃海塞就能吃出身材吗?”

一群萌妹子的光环被疯子和包子脸夺了去,谁也不服气,当跳远比赛的时候,居然有萌妹子在摔倒的时候摆出了倒八字腿,哎呀那个萌啊,腿差一点就断了。

女生被抬出了比赛场地,最终因为双腿韧带拉伤,请了好多天的假,不是完全不能走路,实在是没有脸来上课了。

跳高跳远的冠军都是阿妞,一个从小就被用特种兵的训练方式训练出来的疯子,如果一个体育生就能赢了阿妞,那上帝之矛组织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因为时间安排,花织最终只选择了她最擅长的5000米长跑,依旧是阿妞陪着她。

不过在最后一圈的时候,居然是一个体育生在跟阿妞较劲,因为体育生不能一个冠军都不拿,不然得被全校的师生笑话死。

阿妞不是跑不过对方,而是她想让花织来拿这个长跑冠军,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花织在承受着魔鬼般的训练,在精神极度煎熬的时候,就该有个激励,让她知道自己的成果。

其实花织本来是没有胆量参加运动会的,她还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笨重的包子脸,直到前几日她开过枪之后,胆子莫名奇妙的就大了起来。

花织自己都认为,连汽车都炸过几辆的人,谁还敢说老娘不够胆儿肥?

花织尽力了,虽然是跑在第三名的位置,她依旧成为了全校的焦点,因为第二名是学校公认的疯子,第一名是体育生里面最牛逼的佼佼者,她居然在和这两个人齐头并进,足够骄傲了。

但是临近终点的时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阿妞对着体育生吼道:“敢跑第一,老娘现在就弄死你。”

连一秒钟的反应时间都没用到,体育生的速度立马就降了下来,说什么也不敢超过疯子,也许疯子没有自己跑得快,但自己一定会被这疯子揍成猪头的。

阿妞见体育生把速度降下来,自己便也跟着慢了下来,只要自己在花织身后,这家伙就绝对不敢超越花织。

最终,花织赶超第一,拿下来最后一项,5000米长跑的冠军名次。

脚步慢慢从跑道上停了下来,花织一边漫步喘息着,一边感受着全校师生给予她的掌声,长达一分钟的掌声,足以证明所有人对她的认可。

“老大,这不公平吧?”花织觉得这冠军得的太横了,根本就是要挟来的。

“公平?你才训练半个多月,那家伙一直是体育生,每天都在接受训练,这公平吗?你是女生,他是男生,这公平吗?这世道哪有那么多公平,不管什么法子,达到目的就好。”

花织喘息着说道:“虽然有点儿道理,但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阿妞当着全校师生的眼光下,使劲吐了口黏痰,才说道:“我恐吓他他就把第一名让出来了,如果他恐吓你,你会吗?”

花织想了想,便摇了摇头,“我才不怕他咧,就算他拿枪指着我脑袋,我还是得跑这第一名。”

阿妞继续解释道:“这就是人和人的区别了,那家伙是自己放弃的,如果他不是个怂包,依旧是第一,你我也争不过来。”

花织的嘴角立马就咧开了,“老大你这么一说,我立马就舒服了,走,领奖去,我要拿回家给妈看看。”

“嗯,省得她天天在背后骂我,说我虐待你。要是你妈高兴,就打个电话给我,我晚上拉上班克他们,去讹她酒喝。”

“我都得了冠军她要还不高兴,我就偷酒出来,去训练场找你们喝去,哈哈……”

阿妞朝花织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早就该这样办了,老子看好你。”

次日,也就是矿难发生第十日的时候,张老板把家属都叫到了一起,其中只有三户矿难家属没有签订补偿协议,不过张老板的脸色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因为这三户家属并非是在意桌子上那成堆的钱。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如果是有认生还,我们会第一时间尽力救治;如果是死亡,还请允许我们代为入殓,因为大家谁也不保证里面发生过什么。”

“这一点我同意,不管里面发生过什么。”郑玉成知道张老板担心的是什么,因为不管人还是动物,在饥饿到极限的时候,很可能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恶心事。

另一户人来的不是可能也不是直系亲属,“如果我们那位不在了,麻烦帮忙火化一下,给我一个骨灰盒就好,我也不看他最后一面了。”

十户家属当中,最终只有抱着孩子那个女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怀里的孩子才两岁都不到,这几日哭哭啼啼的闹个不停,女人却一滴眼泪都没掉,因为她坚信,她家的顶梁柱还活着。

第162章 无法抉择

次日晌午,也就是第十一日,终于在所有人的期盼下,挖通了通道,在通道挖通的第一时间,按照张老板的意思,现场并没有留下太多人。

郑玉成私下里给张老板出示了他的军官证,差点把张老板吓得瘫痪过去,好在郑玉成告知他,只是以家属的名义前来,至于其它的,他并不关心。

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也有很多人出生,郑玉成不是神,他管不了太多人的生死,唯一想维护和保护的只有身边的人。

花姐、花织、仨虎子哥以及阿妞姐这些从小一起走过来的,再就是白依依,也许林夕还在心里的那个角落里待着,只是没有时间去想她吧!

矿洞口只有包括郑玉成在内的为数不多的人,而当通道打通之后不久,所有人都差点魂飞魄散,包括郑玉成在内,因为任谁也都没有想到,里面的人还能自己走出来。

当看着二虎和小虎一脸漆黑的走出来,郑玉成本想上前去拥抱他们俩,结果理智告诉他,这事有蹊跷。

不去拥抱二虎和小虎哥,并非是郑玉成嫌弃他们身上呛鼻的臭味,而是他在第一时间数了一圈之后,才恍然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能从矿洞里走出来。

“张老板,留下对你最衷心的,赶紧遣散掉所有人。”

因为知道了郑玉成的身份,张老板就算是再大的架子,也不敢不听,“杆子,光头,你俩留下,其余人赶紧离开这儿,当心传染瘟疫。”

众人一听这话,跑慢了都嫌慎得慌,哪里还有时间清点人数。

就连张老板自己也狐疑,这些人好好的,他可是能省掉一大笔钱,而且救援到底的名声也会让他大放异彩的。

“小郑,怎么了?哪儿不对?”

郑玉成干呕了两下,才说道:“人数,人数不对。”

二虎蹒跚着走了过来,“转宝……”

郑玉成大老远就制止了二虎,强忍着胸口里的恶心,指着旁边不远处的水池说道:“所有人跳进去,赶紧……”

二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看转宝时,眼睛里的光彩瞬间便暗淡了下去。

小虎的脸上也没有什么重生和相逢的喜悦表情,相反的,当他看到二虎跳进水池之后,竟然不顾寒冷一头就闷了进去,他也只能随之跳了下去,也张大着嘴巴沉了下去。

郑玉成之所以干呕恶心,不是因为臭味,只因为这九个人居然生龙活虎的走了出来,他们哪来的食物?

张老板此时才完全的意识过来,转过身就喷了出来,一次性吐了好久,连昨儿吃的都没剩。

那两个叫杆子和光头的,虽然见过不少世面,但见到九个人一言不吭的都跳进水池之后,也跟着干呕起来。

郑玉成呕几下,就拨通了阿飞的电话,“听着,开车到矿洞附近,轮胎千万别下软地,再准备两身干净衣服。”

阿飞从电话里能听到郑玉成的语气很不对劲,但对于他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喊上大虎就开车朝着矿洞附近驶去。

“张老板,我只是矿难家属,你不必有什么顾虑,我现在带走这两个人,其它的事情与我无关,但我也希望你能封住你自己的嘴巴。”

张老板挥挥手,示意郑玉成可以随意,“我这个做老板的也别无选择,只有尽力做那位家属的工作了。”

郑玉成拍拍张老板的肩膀,“记住,人家要多少给多少。”

“多谢小兄弟了,你放心,今天从矿洞里就没有走出来过这两个人。”张老板说着又对杆子说道:“让那两个过来,让其他人转过去,不许露脸。”

杆子走到水池边,说道:“各位干了什么事,自个儿清楚,听着,想擦干净屁股的,把脸转过去,我什么时候叫到你名字,什么时候从水里出来,不然就冻死在里边。”

“行。”

“老子知道规矩,不转身。”

“冻死就冻死,死了他妈的也好。”

听说话,一个个也都是汉子,只是这些汉子此前干了一件只要是人都不可能干的事情。

“二虎小虎,出去,接下来的人继续等,什么时候跟你们家属谈拢,什么时候转身。”

“行……”

“我们等着……”

这里的气候不同于金陵,天气还很凉,在水里的几个人因为扒得光溜溜的,嘴里都在往外吐着雾气,但每一个人都没有转身,谁也不想害别人,更不想被外边的人看清楚自己的样貌。

二虎和小虎光着屁股从水池里走了出来,远远看见郑玉成已经走远了。

杆子对着二虎努努嘴,示意跟上郑玉成,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二虎哥,转宝是不是已经知道……”

“废话,他比咱们加起来都聪明,要是不知道会让我往水池子里跳?”

小虎瞬间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在他眼里,这一瞬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因为来的匆忙,三个人谁也没有带行礼,自己的衣服都不够穿了,哪里还有多余的。

阿飞和郑玉成把外套贡献了出来,里面只留一件t恤。

郑玉成一直都板着张脸,跟二虎和小虎一句话都没说,对着阿飞没好气的说道:“你俩把裤子也脱给他们,露着鸟像什么样子,镇子不远,我下去买。”

阿飞和大虎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二虎和小虎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联想到之前郑玉成所吩咐的,轮胎别下软地?除非是他害怕轮胎印子被有心人发现,难道这里面真有什么事发生?

郑玉成没有选择就近,而是开车去了较远的一个镇子,才从店里买了两身新衣服,款式什么的都是最老土的,土得任谁也不会瞧上眼的那种。

又从取款机里取了两万块钱,才上了车。

等二虎小虎穿好了衣服,郑玉成才对着阿飞说道:“开去最近的县城,车子不要进城,在城边把他俩放下来。”

看到这一路转宝有意疏远二虎和小虎,大虎始终有些不悦,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转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玉成把两万块钱朝后座扔了过去,“我知道那种情况下你们无可选择,但吃了就是吃了,所以从今天起,我转宝和二虎哥小虎哥你们俩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

二虎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转宝,死一个我们就能活九个,如果不吃,十个人都得死。

我们是抽签决定的,是自愿的,如果抽中的是小虎,我一定选择和他一起被别人吃掉,也不会吃小虎的。”

大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好像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痛苦过,刚才还在责怪转宝不该这样对自家兄弟,原来矿洞里发生了这种事。

小虎也痛哭起来,“我们挂断了电话,谁也不敢问外面,不敢问他们如果吃一个能活下九个,是该吃还是不该吃?因为大家都知道,外面所有人都会告诉我们,不该吃。

但外面的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到我们当时的困境,无法体会到我们的饥饿,更无法体会到我们吃了吐,吐了又吃,那何止是生不如死?我们现在活着,无时无刻不被折磨着。”

郑玉成痛苦的搓着额头,“其实你们该选择死掉的,但既然活了下来,那就活着吧,不然那个抽中下下签的兄弟就白死了。”

二虎央求道:“转宝……”

郑玉成摆摆手:“下车吧,听我的,离开华夏,天底下还没有不透风的墙。”

大虎连忙把自己身上的两千块钱也都掏了出来,塞进了小虎的怀里,“二虎,小虎,我知道你们没得选择,但转宝和我又何尝不是?我们也没得选择,毕竟你们吃过,留不得,还是出去闯闯吧!”

阿飞身上的钱不多,也都掏了出来,“二虎,小虎,不是转宝不仗义,你们不能怪他,一直是他在要求张老板别放弃救援的。”

二虎慌慌张张的接过阿飞的钱,他不想跟阿飞客气,更不想和转宝客气,只是这种无奈充斥着每一个人的心,大家谁也没得选择。

“哥几个,以后多保重,我和小虎来生还做你们的兄弟,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做你们的兄弟。”二虎血红的双眼紧紧盯着车里的三人,他想最后再把昔日兄弟的脸记得清楚些。

“用最快的速度出境,一旦事发,你们就是杀人犯。”郑玉成嘱咐了最后一句。

看着二虎和小虎凄凉的背影,大虎终于按捺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紧接着就是郑玉成,两个人就这么着在阿飞的面前,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

从空爷一个个把他们收留过来,每日里情同手足,有一口饭也要分着吃。

一起擦过皮鞋,一起当过贼,一起立誓做坏人。

可惜坏人也是人,二虎和小虎做的这件事不是坏人的范畴,所以再也不能一起了。

在矿洞的世界里与世隔绝,就算吃了人,那里也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但是矿洞始终是要和外界相通的,只要吃人的人还活着,只要他们从矿洞走进这个有道德有法律的世界,他们就不会被这个世界所包容。

死一个人,救活九个人的生命,这个做法不能说是错的,但偏偏在这个社会里却是错的,这是一个矛盾题,没法解。

郑玉成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不恨二虎和小虎,他也知道,如果抽中下下签的那个人是二虎或是小虎中的一个,那另一个一定会同生共死,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郑玉成才决定让他们逃出华夏的。

这无关乎人性,只关乎郑玉成太在乎身边的人,即使以后再也做不成兄弟,至少让他们活下去。

第163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时光荏苒,转两年多过去了,郑玉成苦苦等待的白依依始终没有出现,人间蒸发的她连一丝脂粉味都没有留下来。

郑玉成每每坐到路虎车里,都会想起昔日白依依和自己打赌的情景,她还欠自己一个允诺。

“依依,如果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那就答应我这个条件,回来吧,我真的很想你。”

阿妞身在高处,单手拿着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她喜欢用这种方式窥视转宝,尤其是每次他独自在车里发呆的时候。

不仅是阿妞,不管是花织还是谁,没谁不知道这两年间,宝爷一直是半死不活的活着。

白依依的离开,二虎小虎的离开,还有始终不曾找见亲生父母的消息,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随了心愿的,为了抛开这些不愉快的念头,只能把思想转移到其它的地方。

赤目早在一年前就不再是校长了,虽然蓝秘书和白依依有着世仇,但他能答应燕子进入鬼刀小组,又给了两百万的奖金,怎么说也不能答应曹文浩进入特别科,主要郑玉成也不喜欢特别科的人,也许就是因为赤目。

虽然赤目走了,但在学校里还保留着老规矩,宝爷以及疯子和白痴三郎依旧可以随意进出学校,上课尽管随意,没有谁觉得不妥。

那些有意见的同学都被揍得没有意见了,直到后来老师们也总在拿这个来说事,如果你能像郑玉成同学那样一年多的时间里自学八门课程,而且是一直学到高三水平,那你也可以不用来上课啊!

只有花织这么天真的女生才会觉得,转宝就是在学习,他想像每一个人那样,考上大学。至少林夕和景蝶同学每每看着转宝埋头在书海里,都只能摇头叹息,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就想不开呢?

林夕已经出落得更为女神范,每一次在学校里走上一圈,都能调动无数男生的荷尔蒙分泌系统,一个女神林夕,不知道毁了多少男生的前途。

据说被林夕的样貌毁掉的男同学不计其数,比如班里有一个男生自述的,自从高一三班的时候弯腰捡了一只钢笔,不小心看到了林夕裙底的风光,从此数学课就再也没能听懂过了。

相比较林夕,花织才是身边围绕男生追求最多的那一位,因为女神越高冷,就越难接近,相反的,像花织这种由包子脸蜕变而来的女神,就比较让人放心,大多数男生首选就是花织这样的展开攻势。

郑玉成已经两日没睡觉了,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难题解决掉,哪里有那闲心去帮着花织驱赶苍蝇,有认追是好事,如果把那些苍蝇拍死,花织就该没有自信了。

花织见郑玉成居然没有拿课本就放了学,喜滋滋的就跟了过去,“转宝,今晚不加班啊?咱们去吃火锅?牛排?鱼头怎么样?”

“你早就不沾荤腥了,没必要这么善解人意吧?我是打算回家好好补一觉的,两天没睡了。”

花织抱着郑玉成的胳膊,“去新家还是老家?你先睡觉我给你做吃的。”

“我还是习惯住老家,晚上阿妞姐来吗?让她也尝尝你的手艺。”

花织咧着嘴抱着郑玉成的胳膊:“行吧,先回家。”

回到家的时候,花织没有做饭,哭了好一阵子才消停,她的宠物睡鼠死了,是在睡觉中被饿死的,因为身子还打着卷,到死都还在睡。

好不容易哄好了花织,躺在沙发上的郑玉成实在是说不出的饿,胃爷已经在大喊大叫了,可又十分困倦,总想睡觉。

“我饿了……”郑玉成眯着困顿的眼皮说道。

“冰箱里有面包。”花织在照镜子看自己红肿的眼皮,自从变成女神之后,她就喜欢上了照镜子。

郑玉成懒懒的斜了一眼花织,“我不喜欢吃面包,我想吃饭……”

待花织收拾好了自己的鹅蛋脸,才红着脸摇着已经睡着的转宝说道:“我也饿了。”

“冰箱里有面包。”郑玉成的眼睛通红,被摇醒之后饿意就像潮水般涌来。

“面包早都过期了……”花织撅着嘴偷偷瞄了转宝一眼,他果然在生气。

郑玉成愤怒的朝花织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你对我这么好,你自己知道吗?”

花织的屁股被打得酥酥麻麻的,红着脸说道:“弹性怎么样?”

郑玉成愣了一下,“还行吧!没以前手感好,你说你没事减什么肥啊!”

“还打吗?”花织把身子朝郑玉成侧了过去。

郑玉成知道这妮子又在发情了,起身就朝门口走去,“去训练场吃,你去不去?”

花织很失望,每次送到嘴边都不吃,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差了,应了声道:“去呗!”

两年的时间里,玉虎安保公司已经发展了六十多位兄弟,个个都是能吃苦耐劳的好手,而且安保公司的生意也日益精进,不因为别的,但凡委托给玉虎安保公司的差事,就没有完成的不完美的。

训练场每天都固定有三十多人早晚在这儿训练,如果碰到生意不忙的时候,人会更多,所以这里才是宝爷旗下最热闹的地方。

起初建造的一排平房又加盖到了三楼,在一楼边上额外搭出了一间很大的板房,作为训练场的食堂,这里每到晚间,总会有些欢歌笑语,酒后的荤话更是层出不穷。

安保公司的收入还算不错,早就省去了花姐的开支,花姐高兴之余,还做起了训练场的生意,这食堂里的酒水都是花姐提供的。

虽然把生意做到了自己家里,但也没谁在乎,班克和阿妞谁也不知道钱是干嘛的,只要在转宝身边活着,想吃啥吃啥,想喝点儿什么酒,就立马能有,这就是神仙日子了。

一群人刚刚把酒菜摆上,见宝爷带着花织来蹭饭,孤狼赶忙搬了凳子过来。

“瞧瞧,我家三郎多会来事儿?一定是被你们平日里使唤习惯了。”

班克嘿嘿一笑,“多教点儿人事,省得成天还跟大白似得,一看见母狗就两眼放光。”

阿妞直接就打了小报告:“班克今天又带着孤狼去嫖娼了。”

“什么?”郑玉成一拍桌子,“胆儿肥……”

班克按着郑玉成的肩膀让他坐下,苦着脸说道:“他又把人家小姐给打了一顿,害老子赔了半天不是。”

“花织,你看到没,花姐看不上他活该吧?自己怎么坏没人管你,还敢带我们家三郎一起学坏。”

“那阿姨太丑了。”孤狼冷不丁插了这一句,一桌子人都把饭喷出来了。

阿妞给孤狼递了瓶啤酒,说道:“那是,咱家三郎见过的女人都是我这样的,再起码也得是花织那样的才能入眼,那些个娘们儿也就班克这老不死的看得上。”

别人都开吃半天了,班克还没有动筷子,只是一味的给自己灌酒,“是个女人只要愿意跟老子过日子,我也不嫌弃,可是哪儿找去呢?”

花织瞪了班克一眼,“你看我干嘛?”

“呃……”班克挠挠头。

花织放下筷子说道:“噢~对了,我妈让我给你带句话,你死了这条心吧!”

花织话音未落,一桌子人就哈哈大笑起来,除了一脸铁青的班克。

“如果不是怕鬼刀生撕了我,就你妈那二两肉,老子分分钟吃了她。”

郑玉成从桌上大瓷盆里拿过来一块手撕羊肉,就撕了一半给班克,顺带着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班克神情一紧,赶紧把眼睛瞟向了别处,再也不敢跟鬼刀对视了。

“过几天就高考了,老大你怎么都不去学校啊?”花织问道。

“你觉得老子还有希望能考上大学吗?我还是跟着大虎哥后边上上班,赚点儿工资来得实在。”

大虎对着阿妞伸出大拇指,“有高见,就我这公司,前途无量,不是吹的,昨儿西街口的那群混混被我挨个给收拾得妥妥的。”

“你这么牛逼,什么时候动金龙帮啊?”班克问道。

大虎顿时蔫了,斜眼瞅了郑玉成一眼。

“人家一直又没犯咱们,干嘛动他们?”郑玉成说道。

“转宝,可是我查到他们不仅是搞赌,金陵的毒品生意都被他们包揽了。”

阿妞也跟着起哄道:“闲着也是闲着,把金龙帮端掉算了?”

“严老不给命令,你让我怎么办?人家现在是大毒枭,你以为动动拳头就行的?没有几柄枪把子,哪儿那么容易说端就断掉的。”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大个子插口道:“转宝说的在理,唐九越是怕咱们就越是会防着咱们,如果兴师动众去讨伐,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郑玉成把吃了一半的羊小腿丢给了大白,说道:“也不是这个问题,上面不给命令,咱们就属于私自行动,轻则处罚重则罢官坐牢,与其和金龙帮过不去,还不如老老实实混吃等死的好。”

谈到这些江湖上的问题,花织总是知趣的不言语,她知道大虎哥的安保公司其实就是黑社会,也知道转宝的身份其实更不简单,所以少说话不说话才是上上之策。

既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大虎便只口不提金龙帮的事了,他还一直为当年的事情记着仇呢,只是随着社会的进步,现在黑道都不再打打杀杀了,而是做起了黑道才能做的买卖。

可是大虎知道,一旦真动起真格的来,绝对不是当年那样,靠着几把西瓜刀就能摆平的。

郑玉成又何尝不清楚,即便大虎不动金龙帮,金龙帮也一直在念着这边,如果不把自己除去,他唐九这辈子都不会安生的。

第164章 死灰复燃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只是来的不是人,而是来自赌城的一个电话,尹超雄的电话。

“宝爷,好久没联系,别来无恙啊?”

郑玉成也跟着寒暄道:“雄哥,怎么还想着兄弟我呢?怎么着,又有什么赌神难为雄哥,需要我帮忙了?”

“还真不是,最近有人在赌城花大价钱雇佣外籍杀手,目标就是宝爷你,所以跟你通个气提醒一下。”

“哦?我都离开赌城两年多了,怎么还有人惦记着要杀我?”郑玉成也在狐疑,难道是r国竹田会社的人?

尹超雄说道:“至于是谁我还不知道,但宝爷你记得要小心点,别让人家打了闷棍。”

“行,我知道了,多谢雄哥提醒,日后不忙的时候,记得来金陵坐坐。”

郑玉成刚想挂电话,就听对方又开了口。

“燕子还跟着你吧?她现在怎么样了?”尹超雄还是忘不掉这个女人。

郑玉成抿嘴一笑,说道:“挺好,我有一哥们追求她两年了,还没能上手,你要是放不下,就再过来试试。”

“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她心里没我,我惦念她只是惦念她,没别的想法了。”

尹超雄在骗自己,郑玉成却不能学他,该想白依依的时候还是要想,老干妈吃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了,那东西太容易上瘾。

再回到食堂的时候,班克和阿妞都已经七分酒意了,郑玉成只好对着大虎说道:“有多少弟兄安插在金龙帮?”

大虎蹭的站了起来,“转宝,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玉成没有回答大虎的问题,继续说道:“让他们留意一下唐九近日的动向,在不曝光的情况下,一举一动都报过来。”

“行,我马上去安排。”大虎临出门还是没忍住转过身问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了?”

阿妞虽然带着醉意,却拍拍大虎的肩膀说道:“用屁股都能想得到,你一心扑在金龙帮上,如果不安排小弟混进去,就说明你脑子有问题。”

大虎摸摸脑袋,“我怎么觉得我脑子真有问题呢?”

郑玉成揽着孤狼说道:“你今晚别睡了,去大街上遛狗吧!”

“好。”孤狼接受命令之后,吹了个口哨就出了门,大白才啃了一半的羊腿,听到孤狼的口哨,立马就蹿了出去。

羊腿很伤心,莫不是自己的味道不够好?这么好的羊腿说舍弃就舍弃,大白它还是狗吗?只是羊腿不知道,如果大白不舍弃它这根羊腿,大白自己的狗腿就保不住了。

大个子走过来说道:“什么任务,我也去吧!”

“有人请了国际雇佣兵暗杀我,只是还没弄清楚老板是谁,所以先从金龙帮查查看。”

“那我去守夜吧,疯子喝多了。”大个子请命道。

郑玉成点点头,“应该还没有那么快动手,如果你不累,去就去吧!”

看着大个子的背影,郑玉成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怪怪的,酒都不怎么喝了,以前眼睛从来不离开阿妞姐的,现在怎么这么反常了?

“班克,明儿早训算我一份,先回去睡了。”郑玉成交待完就出了食堂的门。

“花织,滚去花姐哪儿,最近几天不要靠近转宝。”

“哦!老大你一定要保护好他。”花织撅着嘴追孤狼去了。

阿妞用犀利的眼光目送着花织走远,心中暗暗嘀咕:“这样下去可不行,这妮子不仅越长越俊,身材也越来越好了。”

花姐按揭买了一栋小别墅,房间连大虎和阿妞的都包括在内了的,只是阿妞说住不习惯,她还是习惯以前的老房子。

郑玉成之所以住进了老房子,是因为白依依以前也住在这儿,她的被子行礼什么的还都在,虽然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来取呢!

大个子在一栋大厦的天台上用瞄准镜对着老房子看了许久,在确定阿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才放下心来。

阿妞对着远处大厦的方向伸了伸中指,才把窗帘给拉上了。

虽然阿妞什么也看不到,但她知道,大个子一定在那儿,因为那儿是最佳制高点。

看着阿妞对自己的鄙视,大个子嘴角一抿,又把瞄准镜对准了还在客厅抽烟的郑玉成。

大个子很想扣动扳机,把郑玉成的脑袋打爆,那样的话阿妞将不再属于这个男人,虽然她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但至少她谁都不再属于,那样自己就会好过一些。

“两年了,她为什么还不放弃你?”大个子对着瞄准镜里的男人问道。

郑玉成抽了两根香烟,虽然非常的困倦,但他还是想再思考一会儿,到底是谁要买凶暗杀自己?

把所有的人和势力都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之后,郑玉成才把香烟掐掉,转身去了阳台,看了眼大个子的方向,嘴角一抿,就回了卧室。

大个子的心咯噔一下,难道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杀机?这没有可能,即便他有不详的预感,也该认为是来自敌人才是。

“孤狼,试音。”大个子在耳机里呼叫了一声。

孤狼吹了声口哨,示意耳机频道正确。

赌城的竹田会社在被端掉之后,依旧有从r国陆续迁徙过来的赌客和生意人,没用多久,就已经又凝聚出来了原本就属于竹田会社的威望,只是藏得更为隐秘了。

赌城是一个物欲横流的都市,在这里只要抬眼望去,就能看到金钱和欲望,所以如果想在这种地方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将竹田会社崛起,只有第二个慧子那样的女人才行,而且必须是女人。

竹田秋水作为赌城竹田会社新任的接班人,深知自己的使命重大,所以任何事都做的谨小慎微,只是这个任务名单有所不同,即烫手,又事在必行。

即使没有人出高价买宝爷的人头,r国总部也早已经把他列入了必杀名单之中,只是当初赌城的竹田会社覆灭的太过离奇,连一个活口都没留,足以说明那个宝爷绝非泛泛之辈,这颗人头也绝没有那么好取。

但是r国从古至今都是一个变态的国家,二战末期,m国在投下两颗*之前,曾发下七千万张传单要求r国两岛人民撤离,只为了军事目的,但r国所有国民都没有把传单当成一回事,反而所有人都走上岗位,像往常一样生活工作。

战争期间,其实慰~安妇并非只是r国奴役了华夏和h国的,其实r国本国的慰~安妇占比最高,是什么样的国家能鼓励自己的子民去当慰~安妇?

再说最后即将战败时,r国的经济和物资都已经空前的紧张,为了打赢他们所谓的圣战,居然开始在各种装备甚至是飞机上偷工减料,战机上甚至用上了木板,一旦战机中弹,里面的士兵可以说必死无疑。

又是什么样的国家能把自己的战士性命看得连一块钢板都不如?与其说r国它是一个国家,倒不如说它是一个邪教组织。

连黑社会都被认为合法的变态国家,所诞生出来的黑社会也必然是变态的,所以竹田秋水的面前齐齐摆放着十根手指头,是她属下最出色的十位浪人切掉了自己的手指,希望通过这种办法,让竹田秋水不要再犹豫了。

这些浪人和会社其它成员此次从r国凝聚在此,第一个要务就是要除掉宝爷,其次就是和台南省方面联手,在华夏沿海各地区成功渗透。

竹田秋水倒是想继续犹豫下去,但是她知道,如若再等下去,摆在自己身前的,很可能就不是这十根手指,而是她自己的脑袋,r国人一向有欺主罔上的嗜好。

竹田秋水吩咐身边的浪人道:“去搜罗一下其它势力最近赌城和内陆之间的走私贩毒情报,华夏方面已经在时时防备着咱们,所以不能走正常渠道进入华夏,只能执行影子行动。”

不怕宝爷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虫二楼里,唐九一把将手机砸在了小弟刀疤的脸上,怒骂道:“他妈个13的脑子让猪啃了?怎么就不能再忍忍,怎么就不能再多给老子点儿时间?”

“九爷,刺杀的消息才刚刚发出去,宝爷那边应该没有这么快收到风声,要不咱们卖了胡斌?”刀疤小声提议道。

唐九转身看着刀疤,然后冷冷的说道:“他是猪,你也是猪吗?宝爷绝对会比咱们提前收到风声,这一点不用考虑。

咱们和胡斌在赌城做生意也不是一年半载了,宝爷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不管是不是胡斌自己的意思,这事儿宝爷都不会干坐着,我唐九一定会第一个被捅刀子。”

刀疤以为唐九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释道:“九爷,胡斌的胃口越来越大,不仅在赌城狠宰那些大老板,而且还有想在金陵插一脚的意思,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咱们做个顺水人情,和宝爷一起把他干掉算了。”

“你以为我不想过河拆桥?你知道胡斌那个傻逼找的是哪路人吗?竹田会社,他妈的居然敢雇佣竹田会社的杀手。”

刀疤心想这不好吗?狐疑道:“咱们现在通知宝爷,都表示友好了,至于竹田会社到底能不能干掉宝爷,那不该是咱们操心的事啊?”

“你懂个屁,前两年赌城的事情有多大你不知道啊?那时候我以为宝爷断了条腿是遇到了哪路大神,却没想到在去了赌城之后,才听说赌城出了个神一般的江湖小子,就叫宝爷。

听说他不仅帮着尹超雄坐上了赌王的位置,甚至连竹田会社的突然覆灭都和他有关,如果竹田会社真的是因为他吃了大亏,你说,胡斌这么做是不是多此一举?”

刀疤恍然大悟,“九爷你是说,无论咱们怎么做,竹田会社都会痛下杀手,宝爷也必然会报复到咱们头上?”

“不仅如此,我和他们本来就有旧怨,现在又添新仇,所以这事就不能是解释几句就说得清的,宝爷一定会借着这个机会吃掉咱们。”

第165章 阿妞的执着

听唐九这么一解释,刀疤瞬间觉得脊背一凉,这就意味着怎么都要和宝爷开战,不死不朽了。

“九爷,全凭你吩咐,接下来该怎么布置?”

唐九拿起一个薄瓷杯子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突然把被子狠狠朝地上一砸,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精光。

“竹田会社还不够,就算把这两年的钱都砸进去,也必须把宝爷除掉,生死就在一念之间,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那胡斌那边?”

“哼~!一不做二不休。”唐九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昔日的怯懦,被千锤百炼过的心脏,跳动得空前的有力。

孤狼只听到了摔茶杯的声音,后面什么死了亡了的,没有听得太过清楚,不过这信息已经足够了,不管刺杀鬼刀是不是唐九的意思,只要他这边有一丝动静,就足够了。

郑玉成也是这么个意思,这个时候根本不需要搜集足够的证据,既然人家都杀到家里来了,不管这一次是不是唐九的意思,都得把他给拖进这烂泥潭里。

大虎安排的人手倒是没起到多大作用,因为唐九根本没打算用自己人,他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越是到了拼命的时候,越不能露相。

想杀人的人从来都不会大吼大叫着说我要杀了你。

只有那些内心充满恐惧的家伙,才会像杀猪一般嘶吼,生怕全世界的人都听不到他有多么的不怕死,只是无论怎么叫喊都舍不得把手里的刀子捅出去。

深夜时分,阿妞从客厅蹑手蹑脚的朝郑玉成屋子里走去,却突然一发子弹从她身边扫过,阿妞一侧身躲进了死角,在看到墙上那个弹孔之后,又恨恨的站了出来,死死盯住了远处大厦的顶端。

大个子除了守夜,另一个目的就是要看紧疯子和鬼刀,现在是非常时期,花织不会再和他们俩住在一起,所以两个年轻人之间万一发生点什么,大个子的心都会碎掉的。

阿妞站在阳台不是为了鄙视大个子,而是在用自己的身体来证明,那颗子弹不是杀手的,这就足够了。

“既然你大个子敢冲老娘开枪,那老娘就做给你看”,阿妞心里如此想着,一脚就踹开了郑玉成的房门。

其实正因为花织不在,白依依又消失了两年多,所以阿妞早就下定了决心,按照燕子的说法,要想走进男人的心,就得先让男人穿过你的身体,因为他们都是用下半身来思考的。

随着时间之轮的转动,阿妞越发觉得自己委屈,从雪原之后相见开始,就是一直她在主动,死转宝一直在逃避。

当初有白依依也就算了,现在他明明需要有个女人躺在怀里给他疗伤,为什么还是在刻意逃避?今晚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阿妞就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草~!玩真的?”大个子气得一拳砸在水泥板上,真想端起狙击步枪对着鬼刀的房间开上几枪。

他知道阿妞一旦认准了的事,死都要去干,在大个子眼中,阿妞不是疯子,她比谁都有脑子,所以她才总是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倒了一百八十个醋缸,大个子最终还是选择把眼睛放在瞄准镜上,每数一秒钟,心中就痛一下,每数一分钟,心脏就疼一分钟……

阿妞进入房间的时候,郑玉成已经醒了,因为他的床位不在瞄准范围内,再说了什么样的杀手会把子弹打到客厅里去?

“阿妞姐……别这样。”郑玉成一把攥住阿妞的手,制止了她脱衣服的动作。

阿妞一把甩掉两只大手,直言道:“白依依消失已经两年多了,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好,我不作践自己,你只要答应我,让我做你的女人。”

“阿妞姐,你再给我点时间,不是你不够好,是我走不出来,因为我和你太亲太亲了,总是把你当亲姐看。再说了,依依只是下落不明,又不是死掉了,这样对她也不公平。”

“不公平?对你呢?对你公不公平?她一拍屁股走人了,你看你这两年过得,还有人样子吗?就算她回来,我也一刀抹了她的脖子。”阿妞撅着嘴,委屈的眼泪顺着鼻沟流进了嘴里。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生她的气,但依依她也有苦衷,当年盗门到底是怎么被灭门的谁也不知道,但不用想也能猜到,一定是非常的惨烈,说不定依依就亲眼目睹了那一切。”

“那她总该给你来个电话,只要她说等,我陪她等”,阿妞哭着一拳砸在了郑玉成的胸口上,“我知道你对她是真心的,我答应和她一起做你的女人,都这样还不够吗?”

阿妞褪了一半的睡衣被重新披上,郑玉成搂着她一直抱着,始终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死转宝,你个没良心的,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景蝶的好,我不是疯子,我只是太爱太爱你了,你个傻帽,为什么要拿我当亲人,呜呜~~~!”

阿妞越说越伤心,郑玉成只好拿胸口堵住了她的嘴,抱紧一些她就还好一些。

“死转宝,别再哄我了,你都两天都没合眼了,睡吧,我没事。”

“你也知道我两天没合眼了?还大半夜跑过来折腾我。”

“是燕子说男人都用下半身思考的,我以为白依依走那么久了,你会接受我。”

阿妞其实不是不知道害羞,只是看对谁,在转宝跟前,她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女人,在人前的时候装疯卖傻也不过是做戏罢了。

“阿妞姐,不管咱们以后是不是两口子,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咱们必须永远在一起。”

“那你就别考大学了,我没有你这种用不完的精力,根本没有可能考上大学的。”阿妞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一旦他去了大学校园,两个人就不可能天天腻在一起了。

“没事,我和花织都报考近一些的,到时候你要是舍不得我,就搬到花织的宿舍去住,我一定能搞定宿管大妈的。”

“哼!你就是这样,总想着过普通人的日子,咱们打小就是孤儿,注定不可能和其他孩子那样生活,你偏偏这么执拗,非看着人家的日子好。”

郑玉成嘿嘿贱笑道:“吃不到嘴里的才叫好,我就是看着那些同学的日子好,放学回到家里先被爹妈数落一顿,然后吃一口亲妈炒的菜,多带劲儿。”

“行,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随你,睡了。”阿妞说着就转身出了门。

郑玉成看着阿妞姐说走就走,嘴里嘟囔道:“还说自己没脾气。”

阿妞走出郑玉成的卧室,把门掩上之后,便站在门边上就发起了呆,她在回忆着蓝秘书跟她说的话,自己随时都能见到家人,他们一切都安好,心念及此,阿妞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又唰的洒落了下来。

蓝秘书并非只帮着郑玉成在打听父母的消息,阿妞也有托与他,其实阿妞和郑玉成一样,都是有家的孩子,只是走散了而已,并非像大个子那样,打小就是纯粹的孤儿。

阿妞只是小时候被白老大骗了去的,那个时候她都已经7岁了,自然记得家里的大致情况,只是后来被将军他们搜罗孤儿的时候给掳了去,才一直没有机会通过华夏警方寻找自己的家。

自从两年前得知自己的家人安好,阿妞无时无刻不想回去看看,但是她又忍住了,不为别的,就因为屋里那个没良心的转宝。

阿妞知道,一旦自己和家人相认,她和转宝的关系就绝对会产生一种隔膜,那个时候她很难再做这个大家族的一份子。

最主要的,就是白依依已经离开了,她必须留下来,直到有一天成为转宝的女人,她才有勇气和转宝坦白,去见自己的父母亲。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对家的感觉早已经被固化在转宝身边了,反而自己真正的那个家,阿妞似乎没有那么殷切了,她甚至在想,怎么回去?回去之后呢?

对于杀人如麻的疯蝶来说,回不回家反而成为了她心中最大的恐惧。

大个子看着倚靠在门边似乎很疲累的阿妞,看着她那被泪水浸湿的脸,心脏好像被无数根钢针在扎。

不知道阿妞为什么流泪,更不知道这么半天,她在转宝的房间里都干了些什么,其实这些都不那么重要,目前大个子眼里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阿妞对转宝的爱意,无限的爱意。

绝望,虽然不是第一次,甚至是无数次的绝望,都没有这一次这么强烈,大个子收起了狙击步枪,拖着麻痹的双腿一步一瘸的朝楼道走去。

大个子知道今晚不会有人前来暗杀,大家也都知道今晚不会有什么情况,他坚持过来守夜,守的是阿妞,不是夜。

郑玉成强忍着心中的欲望,压制住了那一份冲动,擦了一把鼻血之后,拿起床头的矿泉水就一口气猛灌了一瓶。

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我他妈的到底在装什么逼?阿妞姐哪里不好了,要身材有身材,要头脑有头脑,人也长得漂亮。

明明也有冲动,明明很想吃掉她,为什么,为什么老子就是下不去那个口呢?

依依,你知道吗?我很想你,我很想吃老干妈,吃你的老干妈。你他妈的怎么就是不回来,怎么就是打死也不回来?”

第166章 投石问路

才次日凌晨五点,郑玉成就出现在了训练场,除了又一次彻夜失望的阿妞,其余的兄弟们都在欢呼雀跃,因为宝爷居然要陪着他们一起训练。

要说玉虎安保公司最大的特色,就是每个人都必须经过严酷的训练才能在公司立足,想跟着宝爷后面混吃混喝,就必须得有几下子。

最早的那二十几个兄弟都有各自的任务,所以新来的这些人还没有谁见过宝爷的把式,在大家看来,宝爷不过是靠着班克和疯子几个人的保护,和花织一样,顶多是一学霸。

每天早晨的五公里长跑,是所有人都必须克服下来的难关,对于新来的兄弟来说,这就算是地狱式的磨练了。

郑玉成最近两年都没怎么训练过,虽然体格还在,但气力和各方面到底是有些落下了,五公里跑下来,居然显得挺吃力。

“还以为咱们宝爷多厉害,看来曾经一脚踹飞班克的传闻只是传闻罢了。”

“是啊是啊,好好上学也是条出路,干嘛总跑出来跟虎哥抢风头,咱们是跟着虎哥混的,宝爷只是名号喊得响亮。”

“别这么说,五公里不也坚持下来了,就算是一学霸,那也是有体格的学霸,挺不简单了。”

郑玉成并不知道自己被那些家伙鄙视成了什么样,本也不在乎,他不是为了来亮瞎众人眼球的,当听说有人要暗杀自己的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对于这方面已经落下太多了。

班克和大虎看着郑玉成跑完五公里之后,又继续了其它的项目,两个人彼此笑笑,看来宝爷是从白依依失踪的愁绪里走出来了,这很值得高兴。

大虎指着障碍训练那边,“瞧,宝爷被鄙视了,猴子那两个家伙在跟宝爷比翻越障碍跑,靠~,宝爷输了?”

班克不置可否的笑笑,回应道:“宝爷今儿只是热热身,像他这种以前练过的,随便训练一段时间,就能练回来,今儿你看他输了,明儿就不是这么回事喽!”

难得见兄弟们训练这么上心,郑玉成并没有打算赢了猴子他们俩,给他们点儿信心比啥都强,至于自己的面子,好像没那么重要吧!

出了满满一身的汗,郑玉成也没有冲个澡的打算,他很长时间没有体会这种大汗淋漓的感觉了,竟然打算就带这一身的汗味去学校上课。

郑玉成对着班克交待道:“班克,这几天不太平,把兄弟们招呼出去吧,万一敌人找到这里来,他们也不是对手。”

班克点点头,“知道了,在事情结束之前,这里只进行早训,平时鬼刀小组也会进入一级戒备状态的。”

阿妞见郑玉成转身要走,出声叫住了他,说道:“把腿上的东西卸下来吧,万一遇袭还能跑得快些。”

“哦,也是。”郑玉成听阿妞这么一说,便俯下身子把腿上的铁片都给拆了下来,连带着胳膊上的,哗啦啦好多块。

花织此时也从洗浴室出来了,便问道:“老大,三郎,你们当真不去学校了?”

阿妞摇摇头,“不去,老师又不教初中内容,越听越烦。”

孤狼比阿妞更惨,根本大字不识几个,见阿妞这么说,也跟着点点头,“我也不喜欢一坐一整天。”

郑玉成说道:“行吧,我们开江淮车去学校,路虎车给你们留下,后面的装备记得清点一下,然后跟我报备。阿妞姐,你去趟张海那里,把事情交待一下,再领些武器。”

“嗯,知道了。”阿妞应道。

“从今天开始,大家必须时刻保持通讯,大虎,让潜伏在金龙帮的弟兄们闹点内讧。大个子,你脑子好使,去一趟,先把水搅浑。”

大个子问道:“你确定开始动他们了?”

“不管是谁,想杀掉我不是拳打脚踢就可以的,一旦动火,就一定是大动静,如果咱们胜了,金龙帮就会把脑袋缩得更紧,到那时就不好找他们的茬了。”

大个子略一点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不管这事和金龙帮有没有关系,都要趁着这节骨眼,把金龙帮一起给端了?”

“嗯,你便宜行事吧!先投石问路,这两年唐九在赌城赚得盆满钵满的,如果真是他在赌城买凶杀我,这事就更师出有名了。”

待郑玉成离开以后,和他比赛翻越障碍的猴子带着另一个家伙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对着大虎问道:“虎哥,宝爷真的是挂着这些铁块跟我们比的?”

班克踢了猴子一脚,“蠢蛋,你们以为宝爷是那么好赢的?老子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胖揍宝爷一顿,知道什么叫梦想吗?”

“啊……?”猴子直愣愣的看着班克。

“梦想就是永远都实现不了的目标。”班克解释道。

猴子脱下湿透的汗衫,把铁块全都包了起来,这一提不要紧,猴子当场就傻眼了,妈啊,这些铁片加起来起码得一百多斤。

“六子,宝爷是负重一百多斤跑完了五公里,又来跟咱们比赛翻越障碍的。”

六子看着汗衫上的一堆铁片,直愣愣的发起了呆,过了半晌才冒出一句话来:“宝爷还是个人吗?”

宝爷的体格有多么发达,只有鬼刀小组最清楚,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发达,只有班克大个子和阿妞知道,蓝秘书和严老只是知道他被基因改造过,却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

为了雪藏鬼刀,严老在这两年间几乎没有过问金陵这边的事,一来本就没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们,再者因为白依依的失踪,严老和蓝秘书也多少对鬼刀有些愧疚。

郑玉成并没有避讳花织在身边,一边开车一边拨通了严老的电话,此前几次通话,都是在询问白依依的消息,最后一次已经是在一年前了。

“严老,身体还好?”

严老依旧和蔼,电话里传来沉稳的声音:“蓝秘书照顾得细心,没什么病灾,倒是你小子,有一年没动静了啊?”

郑玉成知道严老动不动就提到蓝秘书的好,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太过于责怪他。

“严老,我这边可能要有点情况发生,赌城那边传来消息,有人雇佣了国际杀手,我得跟您老汇报一声。”

听郑玉成这么说,严老不紧不慢地吁了一口茶水,才回应道:“当年尹智慧的案子已经结了,h国的辛先生虽然动作不断,但他都是为了政治目的,不可能把你个人放在眼里。”

严老分析的很有道理,郑玉成嗯了一声,继续说道:“这事我想了很长时间,除了金陵地方上的黑道,就只可能是r国竹田会社的人和我有仇,赤色兵团虽然也和我有过节,但他们的仇恨,已经让特别科的人拉过去了。”

“可是特别科的人做事隐秘,不像你当年那么毛躁,赤色兵团要想复仇,也只能对着你来。”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不置可否,严老说的一点都没错,特别科的那些变态一个个神出鬼没的,赤色兵团断然拿他们没办法。

严老继续分析道:“如果单纯的是为了复仇,不管竹田会社还是赤色兵团,也不该在两年多以后才来寻你。如果他们想报复,至少在这期间,一直都会有眼睛盯着你的动向才是。”

“您老还别说,我也在怀疑这方面,竹田会社是从历史走过来的杀手组织,如果他们要对我动手,绝不会走漏风声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严老在电话里笑了起来,“你小子早就分析透彻了,还跟我绕弯子,说吧,给我打这个电话,到底图个什么?”

“嘿嘿……还是您老精明”,郑玉成奉承了句后,嬉皮笑脸的说道:“我就是跟您打个招呼,金陵这边的黑道扎根太深,该松一松土了。”

严老和蔼的训斥了一声:“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不拉好屎。其实蓝秘书以前就暗示过你,可以便宜行事的。”

“我知道,这不是不放心,总得跟您老打个招呼吧!别到时候给我安个涉黑的罪名。”

“你这要是还不算涉黑,那怎么才能叫涉黑?你小子听着,如果金陵的黑道被你掌控,把黑的至少给我变成灰的,管理好你手底下的人。”

“您老放心,迟早灰的还得变成白的。”

严老反驳道:“只怕没这个可能,人性各有不同,这个世道永远都有好人坏人,不然的话,咱们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您老高见,就瞧好吧!”

严老嘱咐道:“我马上给省厅那边打声招呼,如果是用来护你周全,武器人员你都可以调用。但是你小子要想给黑道松土,得你自己手底下的人去干,警方可不能出这个面。”

“行,您代我再跟蓝秘书问声好,先这么说吧!”

郑玉成挂了电话,转身看了眼花织,这妮子正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看来她是因为听到了不该听到的,有点儿不知所措。

伸手摸着花织的脑袋,郑玉成笑道:“花织姐,你是我亲人,我这个身份只能是偶然被你知道,总不能明摆着告诉你吧?”

花织不太明白,“这有区别吗?你被我听到的也太明显了。”

“本来不想你知道太多的,但是这次,我可能九死一生,如果真挨了枪子,总得让你和花姐知道,我其实是个好人。”

“你就算是个恶棍,我和妈妈也永远看你是亲人,坏人怎么了,坏人只要知道照顾家人,也是好人。”

郑玉成不可思议的望着花织道:“花织姐,你这话好深啊!真不赖。”

“其实疯老大跟我说过你们以前的故事,她说这个世上没有好坏,只有善恶。我觉得她说得对,她对别人来说是大恶人,是疯子,可是对咱们来说,她就是大姐姐,是和长辈一样的人。”

郑玉成很郑重的点了点脑袋,对着花织伸了伸大拇指。

花织乐呵呵的笑了,也不知道这个大姐姐的形象能不能灌输进转宝的脑瓜子里,以后得经常给他洗脑,疯老大只能是他姐,不能是老婆。

第167章 各有心机

江淮车驶入学校大门的时候,被保安拦了下来。

见车里坐的是郑玉成,保安忙递了根烟过来说道:“宝爷,现在h7n9流感高发,校长让每个学生都必须量一下体温才能入校,不介意吧?”

伸手不打笑脸人,看在这根烟的面子上,郑玉成也不会反对。

保安拿着红外体温计对着两个人的额头照了一下,结果两个人的体温都是37度2,这就让保安犯难了。

“正常人体温37度也不算发烧,我俩早上刚晨练过,体温高这么一丝,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说两个人刚晨练过,保安还以为是车震,既然是刚刚剧烈运动过,那身体自然是该热一些的。

“那我这事还真不能上报,宝爷你放心,咱绝对守口如瓶,你俩晨练的事咱根本不知道。”

花织红着脸想解释几句,车子就已经驶进了校园停车区。

“还有最后两天的复习时间,花织,不管是哪个大学,咱俩得报在一块。”

花织二话不说,直接就抱住了郑玉成。

郑玉成薅着花织的辫子,一把给揪开了,“你闹哪样?”

花织嘟着嘴道:“是你说要抱在一块的。”

“你还真行,想占便宜分分钟都能找到理由,过两天就是高考,你上点心行不行?”

“切~!你也说了不挑,谁家先给录取通知书,就去谁家,我有什么好愁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了?难道是从变漂亮之后?”郑玉成对着花织浑身上下扫了一圈。

说着都到了教室门口了,花织红着脸在郑玉成耳边吹了口气道:“想看回家给你看个够,在教室可不能毁了我女神的形象。”说完就一脚踏进了教室。

郑玉成的眼睛盯着花织的屁股,心里痒痒的,如果不是已经在教室了,一定再给她一巴掌,打她的屁股简直是一种享受,弹性十足,手感就更不必多说了。

花织俏皮着翻开书本,同时也在感受着几乎所有男同学们的目光,越是即将高考即将毕业,那些男同学才越荷尔蒙高涨,因为再不追求,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脸色渐渐变得滚烫,花织本以为是自己发骚,对着转宝说了那句下流话才变这样的,殊不知她的身体已经有了状况。

郑玉成的体温本就高于常人,花织虽然一大早也经过了训练,但不同的是,她冲了个凉水澡才过来上课的,也就是说,花织不是因为发骚,而是发烧了。

在此同时,虫二楼里,唐九正在打电话,号码归属地是华夏边境,隶属于南云省的勐腊,对方正是给他和胡斌提供毒品货源的毒枭——岩金。

岩金是傣族人,傣族人一般只有名字没有姓,而且在傣族中男性不值钱,也是少见的重女轻男的民族,所以岩金从小就出来闯荡了,至于自己老家他都不记得是在哪里。

越是野孩子往往就越能混得风生水起,岩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今已经四十岁的他,在整个东南亚都是数得上的毒枭,提到金爷,没谁不知道他的名头。

“金爷,这次的货质量没话说,回馈都说不错,下批货就让小弟直接交易就行了,咱们长期合作没必要亲自跑来跑去的。”

“是的是的,就该这样。”

“金爷,小弟还有个忙想请金爷给帮帮忙,也是为了咱们以后能顺顺利利的做生意。”

“有事你就说,只要是我岩金能帮得上的,一定帮,大陆那边以后还指望着老九你呢,一家人别说两家话。”

“是这样,胡斌那个没脑子的惹了祸,动了一个很有实力的家伙,虽然他请了r国的杀手,但我还是不放心,希望金爷这边能帮忙找几个有勇有谋的,多个人多份力气嘛!”

岩金在电话里呵呵笑了几下,“这个小事嘛,杀手有的是,价钱就得你自己来付啦!”

“这个自然,价钱好说,一定烦请金爷挑几个得力的。”

“什么时候?”岩金问道。

“越快越好,就这两天吧!胡斌找的r国人估摸着也就这两天动手。”

“好。”岩金应了声就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掉,刀疤就推门而入,“九爷,有客人。”

唐九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朝刀疤的面门砸了过去,“你下次要是再不敲门就进来,我剁了你的手信不信?”

刀疤被茶杯砸了个正着,额头上有一道血线流淌下来,不过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继续说道:“是宝爷手底下的人,以前朝咱们这儿送过胡斌手下尸体的那个。”

唐九一愣神,旋即说道:“见一见,记得搜身,那家伙绝对是练家子。”

“九爷放心,我陪着您。”

“嗯。”

刀疤转身走了出去,唐九看着刀疤的背影,心里暗骂自己冲动,总是对刀疤收不住脾气,他蠢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来见唐九的自然是大个子,而且是孑然一身,一把匕首都没带。

唐九很欣赏这家伙,两次光临虫二楼,都是单刀赴会,是条汉子。

虽然欣赏,但不代表唐九喜欢他,他是宝爷的人,说不定此刻正在盯着自己的人头打主意呢!

“怎么称呼?”唐九冷冷的问道。

“我没名字,打小就一个外号,大个子。”

“嗯,基因不错,是挺有块头的。”

“过奖。”大个子不待唐九客气,自己就拉了个藤椅一屁股坐了上去。

刀疤站到了唐九身边,拿出手枪上了膛,就这么明晃晃的提在手里,明摆着是把招子摆在了明面上。

唐九暗骂刀疤是蠢到了极致,这不明摆着是告诉这大个子,这边是打算和宝爷势不两立吗?

“把枪收起来,来者是客。”唐九黑着脸训斥了一句。

大个子盯着刀疤的一举一动,发现他虽然是把枪收起来了,但刚才眼睛里闪过的那一丝精芒却逃不过大个子的眼力。

“刀疤是个粗人,别放心上,说吧,此次过来,可是宝爷有什么交待?”

大个子翘起二郎腿,把脑袋朝后一仰,居然闭目养神起来。

唐九见他这副样子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按了一下面前茶海上的按钮,开始烧起了热水。

大个子越是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唐九越是得高看对方一眼,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在那儿组织语言呢,不然的话,难不成是打算来这儿睡觉的?

过了片刻,大个子竟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宝爷让我投石问路来了,他知道你没安好心,让我过来探探你的口风。”

“你这样直接,好吗?”唐九带着微笑,开始泡起茶来,不过正因为大个子的直接,他泡的茶才变成了极品大红袍。

“宝爷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并非是为这个而来。”

“哦?你还有自己的意思?”唐九有些好奇。

“我明知道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但我还是得说,宝爷抢了我的女人,所以我此次过来是打算和你商量商量,怎么才能反咬他一口。”

唐九眉头一皱,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嗯~?你当我是猪吗?”

“我当你是绝顶聪明人,才跟你直言,宝爷确实抢了我的女人,其实也不叫抢,是我喜欢的那妹子硬贴过去的,昨晚他们俩可能已经苟合了,我很不爽。”

唐九没有回应,他说什么都不好,这明摆着是一出苦肉计。

大个子见唐九半天没有回应,只是用夹子递了杯茶水过来,嘲笑了一声,问道:“你觉得宝爷这种人,屑于对你用计吗?”

唐九点点头,“你这话说的不错,我了解宝爷,他的能耐摆在那儿。如果宝爷想杀我,我很难逃得过,所以他没有必要玩这么低俗的套路。”

“所以,这是我个人的意思,信与不信随你,我也不是要在你这里谋个差事,说实在的,我看不上你。”

唐九一顿,斜了大个子一眼,这些年下来,他唐九也是一个江湖上的人精了,自然看得出来这个大个子是个人物,只是不知道宝爷是怎么收服这样的人为他所用的。

刀疤盯着大个子说道:“你走路轻浮,如果不是肾虚,就该是体能练到了一定的境界;手上的茧子已经褪成了鲜肉,外行人看不出;进来的时候,你只扫了这屋子一圈就再也不瞎看了,总是一只脚着地,说明你已经胸有成竹,随时准备弄死我和九爷。”

“过奖,我如果想杀二位,可以有一百种办法,但是在这里动手可不是个好谋子,和你们同归于尽?不值。”大个子说着摇摇头。

唐九抬头看了刀疤一眼,刀疤对他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

唐九很想一枪崩了刀疤,既然对方是这种好手,怎么在门外的时候就没看出来,现在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这不是坑老子吗?

“这位兄弟也是军伍里出身吧?不知道怎么称呼?”

刀疤自我介绍道:“逃兵一个,说出来都不够丢人钱,名字不敢用了,外号刀疤。”

唐九又在心里把刀疤鄙视了一番,说出来丢人,你就不能不说吗?敌人问一句,你他妈就撂了底?

“特种兵?”大个子问道。

唐九咳嗽了一声,刀疤本想开口的,却也只能闭口不谈了。

大个子看着刀疤微微笑了笑,翘着二郎腿,拿手指敲着桌子,眼睛却在和唐九对视着。

唐九不知道大个子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他,难道这家伙真起了杀心?他就这么自信能赤手空拳对付手里有枪的刀疤?而且自己的袖子里也不是没有家伙。

刀疤不知为何也咳嗽了一声。

大个子抬眼看着刀疤,见对方眨巴了几下眼睛,便知道刀疤是听懂了自己手指头敲出来的摩斯密码,那便无需多说了。

“九爷,你多心了,我不想杀你,而且我也真的是有心反间宝爷,你应不应,给句话。”

“不送。”唐九只给了这两个字。

“好,江湖再见。”大个子起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站住。”唐九突然叫住了大个子。

“九爷还有什么话?”

“宝爷为何让你来投石问路,问的是哪条路?”唐九想试试能不能套出宝爷的意思,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有认要暗杀他。

大个子盯着唐九的眼睛,嘴角一抿,“现在才问?晚了。”

第168章 赌城的旧人

阿妞按着郑玉成的意思去了张海那儿,现在的张海可不得了,屡屡破获大案,已经调任了省厅,这几年下来,他的官运是一路高涨。

张海不认为自己是运气使然,他比谁都明白,之所以自己能一路高歌,一举踏入省厅,大多数是宝爷在后面推波助澜,虽然他每件事都做的很隐晦,但张海不是个傻子。

如果张海不够聪明,他自然也坐不到这个位置,既然他是个聪明人,那就绝对看得出自己这一路走来的蛛丝马迹。

其实郑玉成并没有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在推选干部的时候,让老副市长推举了张海一把。

老副市长自然是被郑玉成骗过800万的那个,但之后郑玉成有了国安局特勤组长的身份,自然又把副市长给唬得一愣一愣的,老狐狸再狡猾,在连环计之下也不好使了。

至于张海破获的那些大案,都是在一年前的事了,最近一年很少和严老以及蓝秘书联系,自然帮不上什么忙了,而且张海已经进了省厅,普通的大案子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了。

见是阿妞带着宝爷的意思过来,张海自然要亲自接见,一杯茶还没喝完,事情就妥妥的了,并且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让宝爷小心着。武器不怕多,反正是要报备签字的,又不是他张海的私属物品。

阿妞开着空空的路虎车来,又拉了满满一车回去,也乐得嘴角都笑歪了,她对武器的热衷,仅次于对转宝的爱意。

各方都在忙碌着,三角洲警方接到线报,今晚会有几艘轮船入港,是从赌城过来的走私船,上面是各种豪车。

随之又接到线报,说是赌城到内陆一线,今晚会有一宗毒品交易,某某船,双方各是哪路人马,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竹田秋水这两日一直在帮着华夏破获走私以及毒品案,而且忙得不亦乐乎,就是为了接下来警方疏忽的时候,她的浪人队伍能够顺利进入华夏境内,直奔金陵。

午饭时间的时候,郑玉成和尹超雄通了个电话,知己知彼才好百战不殆。

“雄哥,我这边在准备着呢,可有什么新的爆料?”

尹超雄身为赌王自然是特别忙,但他丝毫没有懈怠关于郑玉成的事情,帮忙打听的很是用心。

“据说买凶的是一个姓胡的老板,不是你们金陵的,不过他和你们金陵一个叫九爷的人在合伙做生意,这一点我是知道的。”

郑玉成说道:“哦,这个我是知道的,唐九这两年在赌城捞了不少,金陵道上的都知道。”

尹超雄嗯了一声,“这就好查了,你只需要查查和九爷来往密切姓胡的,就该知道是谁了。”

郑玉成才不像唐九所说的那么正值,给尹超雄打这个电话,就是要搅黄他在赌城的生意。

“对了,唐九最近有什么大手脚??我打算坑他一下,既然那个买凶的是和他朋友,那他也脱不了干系。”

“你等我几分钟。”尹超雄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郑玉成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狼吞虎咽起来,早晨运动量不小,又没吃早饭就来了学校,中午自然得好好补充热量。

“花织,你脸色怎么这么红?不舒服?”

“没有。”花织看着郑玉成,呼吸略有些急促。

郑玉成左右看看没什么人,便笑着小声问道:“又发骚了?”

花织拿起馒头一把就砸了过去,“不许你这么直接。”

郑玉成一把接过飞来的馒头,就夹着菜继续狼吞虎咽起来。

玩笑还没开两句,就见尹超雄来了电话,他这效率还真是没得说。

“查到了,两天后,订的是叶老的赌场,不过叶老这个人挺不好说话的,有时候连我的面子也不卖。”

“多谢雄哥,你把叶老的电话发给我就行了,能办最好,不能办也没什么,反正他唐九早晚得栽我手上。”

尹超雄笑着说道:“宝爷你先别挂电话,有人想和你说几句。”

花织原本呼吸都略有些急促了,转宝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居然拿着手机出了食堂,真是不解风情。

郑玉成万万没想到,这个想和自己说几句话的人居然是尹超雄的妹妹,尹超欣。

“宝爷,你能猜出我是谁吗?”尹超欣开着玩笑问道。

“能,我在赌城一共就认识几个女的,燕子在我这儿呢,你那个嫂子也挂掉了,除了你,也没谁了。”

尹超欣很高兴,“看来你当初来赌城没有找女人嘛?那可是我们赌城的特产。”

郑玉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妮子说话还真是不拐弯。

“你还好吗?我哥就是不给我你的电话,气死我了。”尹超欣似乎有很多话要说,看来憋了很长时间了。

“我挺好啊,离开赌城的时候走得匆忙,也没来得及和你打招呼。”郑玉成实在不知道和尹超欣有什么好聊的,但是人家哥哥就在旁边,总不好对她不敬直接挂电话吧?

“你是金陵的?你做什么工作?”尹超欣问道。

郑玉成觉得这些话就该在微信或是qq里面聊才是,不过还是回答道:“上学呗,过两天就要高考了,很忙的。”

“你也要高考?真的假的?我不相信你是学生哎!”

“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好在校长通人气,肯接纳我。喂我说,你是叫尹超欣吧?”

郑玉成说着,看到花织凶狠的目光已经砍杀过来了,只好一边揽着她的肩膀安慰她,一边应付着尹超欣。

尹超欣连忙道:“对啊对啊,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你叫宝爷。”

“我学名叫郑玉成,璞玉早晚成大器的意思,以前不知道老妈给取这名字的意思,现在才懂。”

“嘻嘻,名字好听,喂~!哥……”

尹超雄抢了电话过来,对着郑玉成说道:“我知道宝爷你很痛苦,挂了吧,我家妹子淘气了。”

“呵,没什么,闲聊嘛!再联系啊雄哥。”

郑玉成挂了电话刚想和花织解释一下,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站住,你们两个,转过身来。”

郑玉成搂着花织的肩膀,回过身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斜眼问道:“咋啦?”

中年男人正是刚刚上任的教导处主任,主要负责校园的规矩,尤其早恋的。

“咋啦?在校园里搂搂抱抱的,成什么体统?哪班的?”

郑玉成不觉得有什么,花织却不这样认为,被转宝揽着肩膀又被校领导逮了个正着,花织羞得低着脑袋,就差拱进郑玉成怀里去了。

郑玉成稍一使劲,把将花织揽得更紧了,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领导,你是误会了,俺俩是兄妹关系。”

“兄妹关系?”教导处主任仔细盯着二人看了一会儿,又说道:“不可能,你俩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这么丑,人家女生那么漂亮。”

郑玉成登时就不乐意了,“喂~!你怎么说话呢?谁说我俩是一个妈生的了?”

“那你俩是……?”

“俩爹不一个娘。”

“哦,难怪……”教导处主任恍然大悟似得点了点头,俩爹不一个娘,就是异父异母了,难怪长得不像。

过了一会儿,教导处突然回过神来,“不对,狗屁的异父异母,俩爹不一个娘,不就是什么血缘关系都没有?”

只是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晚了,哪里还能见到郑玉成和花织的身影。

尹超欣央求了半天,尹超雄都没有把郑玉成的号码给她,一赌气就跑出去了,临出门还大言不惭,扬言要把她哥哥的餐厅吃到破产。

尹超雄不介意妹子这么报复他,就算请全赌城的人一起过来吃,也未必能把他吃到破产。

之所以不给尹超欣宝爷的电话,就是怕这丫头偷偷跑去见他,现在的宝爷就是一颗雷,那么多人要暗杀他,可不能让自家妹子动这凡心。

尹超欣扬言要把她哥哥吃破产,自然就是没有生气,之所以没有生气,是因为她早就偷偷记下了郑玉成的电话,之所以还佯装着生气,就是想背着哥哥,偷偷钓她的金龟婿。

虽然知道是金陵,虽然也知道了宝爷的电话,但尹超欣不打算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跑过去找人,她虽然单相思了两年多的时间,但也不急于这一时,过两天就高考了,还是等暑假的时候再去好了。

郑玉成拨通了叶总的电话,寒暄道:“叶老吗?给您老打这个电话有些冒昧了,我是小郑,当初和尹智慧对赌的那个小子,您还记得?”

“记得记得,不过刚才阿雄已经知会我了,说是你有事会找我。”叶总此时正在自己的场子里spa,一身的精油,身上还坐着个美女按摩师。

“是这样的……”郑玉成把和唐九的恩怨说了,只是交待想夺他的场子和地盘,并没有提及半句唐九请杀手暗杀自己的事。

“他的单子不算什么大生意,两个月才来我这一回,算上给他回扣的,我们赌城赚不到几个钱。”

“那您老是答应了?”

“小郑,能交上你这种朋友,别说那几百万了,一个亿又算得了什么。”

郑玉成迎着笑意说道:“您老可千万别这么说,那咱就这么说了,你坑他这一把大的,利润全归您,我来担这仇恨。”

“行,他不丢个两千万在这,别指望出去。”

挂了电话,叶总就看到身上的靓妞已经按捺不住了,满是精油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刚才之所以说一个亿不算什么,就是说给这妞听的,看来还真管用。

第169章 开战

是晚,玉虎安保公司的六十多位兄弟齐齐到场,什么小区大门,什么门卫、巡逻、演出场地控制,统统丢下了,今晚只有一项任务,那就是砸场子抢地盘。

大虎第一次集结所有的人马,连他自己都热血沸腾的,心里面的一团火早就熊熊燃起了,每天苦训,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一天。

虽然心里明知道是因为囡囡和当初的仇恨,但嘴上讲的全是义气话。

“兄弟们,出来混谁不想有自己的场子地盘?吃了那么多苦,是时候让弟兄们尝点甜头了,今晚咱们能抢下多少地盘,全看你们的。”

猴子喊道:“大虎哥,兄弟们都憋着劲呢,家里的后事早就料理妥当了。”

“呸~!有宝爷在后面给弟兄们擦屁股呢,只要西瓜刀别抹人家脖子上,尽情的给老子砍就是。”

“擦屁股?宝爷有办法?”

大虎一脚踢翻猴子,骂道:“咱们是跟着宝爷混的,怎么到现在还在怀疑他的能耐?你们没听说过皇家1号是怎么从金龙帮手里夺来的?

当初宝爷一个人差点把整个金龙帮干掉,那时候还不像现在有后台,但还是杀了金龙帮的震地龙,挑断了他们帮众几十个手筋,不也没进局子?”

“大虎哥这么说,兄弟们就放心了,怕的就是放不开手脚。”

大虎点点头吩咐道:“听着,九点之前要拿下凤凰街和龙潭镇的场子。今晚是突击,第一轮肯定不会吃亏,12点之前拿下红街,下半夜的时候一定会有一场大拼杀,到时候宝爷会带着咱们一起上。”

虽然和郑玉成是亲兄弟,但大虎没有国安局的身份,充其量只是一个金陵城的混混头子,所以他和60多位兄弟都是清一色的西瓜刀,这已经算是最高配置了。

孤狼带回来的情报有限,至于到时候会遇到什么样的硬茬子谁也不知道,但只要手里握着刀子,这些人就不怕任何场子里的人。

天色才刚一擦黑的时候,刀疤就开车去了约好的地点,果然大个子一个人在那儿等着他呢!

大个子嘴角一抿,便上了刀疤的车子。

“我以为你会杀了唐九,才放你进他的办公室,你很让我失望。”刀疤张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埋怨大个子。

大个子笑了,“唐九身边有一只吃人的老虎,我哪敢轻易动手。”

刀疤不置可否的说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一定会放你活着离开。”

“然后把杀人罪名放我头上,让帮众满金陵的追杀我,你就可以借机控制金龙帮,坐上唐九现在的位置了?”

“当时是那么想的,但你没有动手,我只能再想办法。”

大个子问道:“他可是你的主子,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刀疤笑道:“就像唐九不相信你一样,你也不相信我会叛变。其实我这个逃兵是背了案子的,见不得光,唐九好心收留了我,我本该对他感恩戴德的,只是他没拿我当兄弟,而是随意打骂的奴隶,如果不是我脾气好,他已经死八回了。”

“你不是脾气好,你是图谋不小,既然已经起了杀心,无非是想把唐九的盘子也接手过来,只是还没有好的时机。”

刀疤点点头,“我来都来了,你这说的就是废话了。”

“那就计划一下吧!到时候唐九的产业全归你,我只要一百万的劳务费。”大个子说道。

“为什么?100万太少了,这样我很难相信你会帮我。”

“说实话,我确实是要离开宝爷的,杀掉唐九只是我临走前送给他的礼物罢了,毕竟宝爷对我确实没得说,如果不是我放不下那个女人,一定跟宝爷做一辈子的兄弟。”

刀疤苦着脸道:“与你这种重情重义的人相比,我就是一人渣。”

“我不在乎你是人渣还是什么,我的目的就是干掉唐九以后还能全身而退,就这么简单。”

“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人渣,就别只干掉唐九,等掌握了金龙帮,后面咱们还有一桩很大的买卖可以做。”

“哦?说说看。”大个子虽然兴趣不大,但听听无妨。

“肥城的胡斌和唐九一直是合作关系,不管是赌城的生意,还是南云那边的毒品货源,都是可以发大财的路子。”

“胡斌?”

“不瞒你说,买凶暗杀宝爷的人不是唐九,其实就是肥城的胡斌,两年以前你们杀死的那八个小弟,就是你开车送来的那一批,其实是胡斌的手下,他这次买凶,是为了报复宝爷。”

大个子恍然明白了,思索了片刻后,点点头道:“既然是这样,我得把胡斌也杀了,算是对宝爷的补偿吧!”

刀疤说道:“不急,杀他之前得先把发财的路子弄清楚,这样你离开宝爷之后也能有个活路不是。”

大个子嘴角又是一抿,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唐九一直觉得刀疤很蠢,但往往越觉得别人很蠢的人,自己其实更蠢,他唐九没有在军伍里待过,自然不清楚特种兵是怎么样的存在,即便刀疤是特种兵里的逃兵,那也是特种兵的料。

能当特种兵的人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在接受各种超人类承受的训练之后,他刀疤就绝不是唐九这种货色能随意玩弄于鼓掌的人。

刀疤的手机响起,按了接听键之后,里面传来了一道急促的声音:“刀疤,龙潭镇的场子被宝爷的人给砸了。”

“我马上来。”挂了电话,刀疤就发动了车子,嘴里对着副驾驶的大个子骂道:“你他妈的在跟我玩声东击西?”

“这倒是算不上,宝爷手底下有的是精兵良将,我一个人不顶多大作用。”

“最好别骗我,不然老子拆了你骨头。”

对于刀疤的恐吓,大个子根本不在乎,“我骗不骗你,你想守住唐九在金陵的基业都很难,因为宝爷已经生气了。”

“他有三头六臂?”刀疤很不服气的问道。

“在你这种有能耐的人面前说再多,你还是会心痒的去会会他的,找地方把我放下来吧!等唐九一死,你就陪我去趟肥城。”

“明天上午唐九就会离开金陵去避风头,这是他老婆孩子的地址。”说着刀疤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大个子。

大个子拿着纸条在刀疤面前晃了晃,“你这算不算调虎离山呢?要是选择信我,就千万别跟宝爷正面交锋,你不行。”

副驾驶的车门被重新关上,刀疤脚底下的油门猛地一踩,车子就冲了出去,他得第一时间赶往龙潭镇。

大个子站在原地,盯着刀疤的车尾笑了笑,告诉他别碰宝爷,就等于是告诉他一定要和宝爷干一场,这是自诩高手们的通病。

大虎没有想到那么顺利,龙潭镇只有两家地下赌场和一家还不错的夜总会是唐九的地盘,夜总会的生意不错,也是距离皇家1号最近的一家。

当刀疤赶到龙潭镇的时候,只看到了几辆救护车和两辆警车,不用说,自己的小弟都在救护车里了。

为了不惹麻烦上身,刀疤连车子都没下,就朝着红街赶去,那里才是金龙帮的场子集中地。

蹲了两年就被释放了的刘四姐就在红街,在接到刀疤的电话之后,连忙招呼着手底下的小弟们开始备战。

只是刀疤也估计错了,大虎带着兄弟们信誓旦旦的出战,却每每只对付一些小场子,此时正在凤凰街大杀特杀呢!

蓄势了两三年了,大虎现在最需要的是士气,所以才特意找那些有把握的地盘去打砸。

猴子以及其他几十号兄弟们都爽翻了,这种一往无前的劲头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无敌的错觉。

大个子把微型耳机重新打开,塞进了耳朵里,说道:“唐九那边已经在全力备战了,为首的是刀疤,大虎不是他的对手。”

“孤狼,你跟大白帮大虎警戒;大个子你和班克来皇家1号集合,阿妞把路虎车开过来,如果唐九反击,第一目标一定是皇家1号。”

“收到。”

“收到。”

……

凤凰街也算是美食街了,这里除了各种中低档次的饭店,就属ktv和茶楼最为火爆,所以大虎把凤凰街最大的夜总会定为了最后的目标。

这家名叫唐煌的夜总会是唐九名下的,也是去年才开业的,特色就是毒品,其次才以名媛妓子为盈利途径。

就像上一次胡斌的小弟打砸皇家1号,当时大虎的胳膊都被敲断了,只是大虎一直把那个仇记到了唐九的身上,只有郑玉成明白,那些人不是唐九的小弟。

既然是来报仇的,大虎自然毫不客气,60号兄弟全都涌进了唐煌夜总会,所有的客人都被驱赶一空,明面的地方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唐煌夜总会看场子的也不是个吃素的,只是大虎他们来的突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损失惨重了。

也许是被之前一连串的胜利冲昏了头脑,60多位兄弟只是几个轻伤,大虎居然也带着一种无敌的气势,有些狂妄自大起来。

大虎吆喝着收兵,见弟兄们都撤了,才带着包括猴子在内的几个小弟一同进了电梯,可是就在电梯下达到第一层,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门外居然是十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打手已经在等着了。

夜总会这一方有监控帮忙联络,在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才无奈的选择把带头的大虎几人堵住,那些小弟只能先放出去,擒贼先擒王,大虎只要被控制住,夜总会就有主动权了。

第170章 请君入瓮

电梯门自然是再也关不上了,只有一条路,自然只能顶着头皮往外冲了。

大虎挥舞了两下手里的西瓜刀,见电梯外面的人在小心躲闪,便把心一横,一刀劈出之后,借着一瞬间的机会,大虎整个人像豹子一样冲了出去。

“大虎哥……”猴子见大虎为了突围居然只身扑进了保安的队伍中,顿时心中大急。

大虎这一扑,电梯和外面的通道自然有了空当,连同猴子在内的七个人一起朝外拼去,一来是为了冲出电梯,再者也想赶忙拉开阵势救下大虎。

夜总会的保安哪里是普通的保安,都是些社会上吃得开的打手,虽然猝不及防被大虎扑倒一片,但一个个手里都拿着匕首,见电梯里的人涌了出来,匕首自然是乱七八糟的划了起来。

打手不是武林高手,哪里有什么套路,只要是能把胳膊挥出去,就是拼杀的节奏,真正乱战起来的时候,谁的眼睛也不好使,但是刀子是一定要往外戳的。

连同大虎在内一共八个人,但大虎没能再爬起来,因为巧也不巧的屁股上被捅了好几刀,猴子见七个人已经好几个人都挂了彩,连忙朝着大门冲了出去。

猴子刚刚跑出来,就看见了雪白的白獒,连忙大叫道:“三郎,快叫救兵,大虎哥被放倒了。”

孤狼一听,来不及多想,直接对着大白叫了声:“大白,袭。”

白獒得到命令之后,便像箭一样冲了进去,孤狼紧随其后,在奔跑的过程中,腿上印着鬼刀字样的疯狗刀就拔了出来。

见孤狼和白獒直接就蹿进了唐煌夜总会,猴子只好赶紧召集之前刚刚遣散开的小弟,准备再扎进去救人。

孤狼先看到的是几个正在且战且退的自己人,离得近了才看到最后面躺在地上的大虎,便连忙对着大白吼道:“护。”

白獒明白孤狼的意思,在得到命令的第一时间,身形就已经成了弧形,整个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在奔袭,直接就冲向了人群的最里面。

其实这些保安打手们也没打算再对大虎下刀子,他们要的是制伏,在没有太特殊的情况下,能不杀人还是不要杀,不然唐煌夜总会就该关门整顿甚至是彻底歇业了。

十几个人追着六七个手提西瓜刀的人往外撵,却没料到对面会突然冲过来一个回头的,看样子还只是个少年,身板也很瘦弱,显得弱不经风。

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少年,手里居然和这些保安一样端着一把匕首,只是他的那把匕首比保安们的要更有杀气。

杀气是显而易见的,保安们只是来看场子的,为的是赚钱糊口,而孤狼不一样,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大虎不能死,至于这些保安的命,他完全没有放进眼里。

疯狗刀刺进了一个人的肚子上,在这群人才刚意识到什么的时候,疯狗刀已经带着森森杀气,开始刺入第二个人的身体。

孤狼不知道这十几个人会有多少人在血液上交叉感染,他只知道自己无论怎么杀,鬼刀的要求一定只有一个,那就是保住大虎的命,把他救出来。

既然三郎一个少年都冲进来了,之前朝着外面突围的那些小弟也不好充孬种,只好硬着头皮又提着西瓜刀折返回来,因为他们知道宝爷有多么心疼他家的三郎,如果三郎和大虎一起折在这,那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孤狼辗转腾挪着瘦小的身子,在连刺带划几次之后,就已经有七八个人被疯狗刀光顾过了,而随着更大的一声惨叫之后,保安队伍后面的一个家伙竟被白獒从大腿上撕咬了一大块肉下来。

在大虎给予白獒一个确定无碍的信息之后,白獒便转变了策略,回过头去和孤狼里应外合起来。

十几个保安打手最后悔的就是没有把一个少年放在眼里,在他们以为,就算孤狼是一个不怕死的犊子,充其量也就是一对一而已,谁又能想到,这个少年带来的不仅是扑面的杀气,竟然还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不仅这个少年可怕,那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人群后面的大白狗更可怕,滑不溜秋的怎么都捅不着它。

一条从小就在雪原里捕猎,甚至在狼群里都拼杀过的獒犬,哪里是普通训练的恶狗能比的,至少大个子千方百计想吃掉它都至今没能成功。

唐煌夜总会一楼的大厅很大,但是直到一群小弟又提着刀杀回来,十几个保安被打得七零八落的时候,才想起来各自散开。

大虎屁股上被捅了好几刀,一帮人自然是不打算再恋战了,把大虎抢出去之后,就暂时退了兵,再者说这也是宝爷的意思。

“孤狼,让受伤的兄弟赶紧去医院,其余的都撤回花姐这里来。”

孤狼把宝爷的话交待了之后,就带着白獒往回赶去。

原本拟定好了的,下半夜的时候突袭红街,可是大虎这才第一仗就打得这么张扬,唐九一定会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红街的,如果真的冒冒失失杀过去,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事到如今只能暂时作罢,大虎的屁股一共被捅了四刀,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领头的都倒下了,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其实不管班克还是大个子,亦或是郑玉成自己,都可以带着这些兄弟去红街正面对抗的,但是郑玉成并没有把地盘什么的放在眼里。

班克他们毕竟是鬼刀小组的成员,国安局的人带着一帮混混去抢地盘,这传出去很跌分的。

再者说,郑玉成真正的目的是对付暗地里的那些杀手,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对付自己,但总归是会来的,所以也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太显眼的明面上。

“大个子,给唐九下挑战书,如果金龙帮不爽,今夜随时来战,地点就在皇家1号,红街不去了。”

“好。”大个子并不在意和刀疤的约定,如果今晚唐九就死,那也是他所希望的。

自打阿妞夜间在郑玉成房间里待了许久之后,大个子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打算,只是他并不像刀疤那样,自然也不想做出什么对不起郑玉成的事情。

郑玉成在江湖上是宝爷,在国安局他是鬼刀小组的组长,不管是他是宝爷还是鬼刀,亦或是转宝,大个子都不舍得对不起他,毕竟他没有做错什么,怪只怪阿妞偏偏爱的就是他。

花姐和花织今晚没有住在新房子里,而是选择睡在皇家1号,因为郑玉成和班克他们全都在这里,如果这样还不能睡个安稳觉,那真是太不拿大家当流氓了。

相反的花姐睡得很踏实,就像郑玉成对她说的,如果金龙帮能杀到她的房间里去,那大家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

花织睡觉之前吃了几粒感冒药,喝了一大杯热开水,临近高考居然感冒了,真是极不美丽的事情。

一整夜的时间里,大个子给虫二楼下了好几封战书,都是电脑打印出来的极其正规的挑战书,没有笔迹,没有时间地点,更没有亲笔签名。

正是因为见识过宝爷的身手,唐九自然是一万个不情愿开战的,即便明摆着他已经吃了亏,可他还是想等竹田会社和勐腊那边的杀手过来以后再说。

老大不想打架,但是难保小弟不找事,就像大个子所预料的,只有他对刀疤说了那句话,那么刀疤就一定会和宝爷正面交锋一次。

不管自打还是自傲都是病,得治,而治疗这种病的法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比他脾气更硬更暴的拳头。

刀疤没有选择在夜间营业的时候前来开战,而是在拂晓时分,天边都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刀疤才带着数百名小弟,甚至包括刘四姐在内,齐齐涌了过来。

在阿妞和省厅的几名狙击手确定了所有制高点之后,郑玉成才从二楼的窗户处探出身来,人家唐九的小弟都到齐了,他怎么也要露个面打声招呼的。

毕竟是来人家的地盘应战,刀疤当然怕对方来个瓮中捉鳖,所以远远的喊道:“宝爷,挑战书是你们下的,如果见着我们人多就选择报警,那宝爷你可就孬种了。”

“这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如果你攻不下,我根本没必要报警;相反,如果你能攻得下我这皇家1号,我就算报警,在警察来之前也横竖都是个死。”

刀疤一伸手,后面的小弟齐齐抽出了刀子,“我信你的,今晚对不住了。”

“别废话了,如果我已经报警了,你再他妈的废几句话,警察就该来……”

“嘭~!”郑玉成话音未落,刀疤居然一把掏出手枪就冲着二楼开了枪,好在郑玉成反应很快,早早就把身子缩了回去。

郑玉成对着耳机说道:“所有人做好准备,外面的一个不杀,进了皇家1号的,一律生死勿论,尤其是他妈拿枪的。”

郑玉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被音响设备传遍了整个皇家1号的任何一个角落。

潜伏在三楼四楼的小弟们,一个个都已经紧张得牙齿咯咯地在上下碰撞,外面可是好几百口子人,而且都是提着家伙的,这皇家1号里面一共才七十人不到,这仗还怎么打?

郑玉成看着开始朝着一楼涌入的人潮,嘴角贱贱的抿了起来,与楼上的兄弟们相比,他倒显得很轻松。

刀疤绝想不到,皇家1号周围早已经被布满了狙击手,就算那些狙击手不开枪,他只要过来,也已经注定是输了。

因为他刀疤和整个金龙帮数百号人立誓要砍死的宝爷,是国安局的人,也是严老强调省厅要特别保护的对象。

第171章 一夫当关

一名狙击手特警在耳机里问阿妞道:“队长,我们确实是来保护鬼刀的,可是他这么招人恨,怎么打?”

“老实趴会儿就行,鬼刀不用你们保护,要你们来,就是来见证一下他们的暴行,几百口子人围攻皇家1号,这算不算黑社会暴动?”

“这要看怎么定义了。”特警回答到。

“你还想不想干特警了?”阿妞问道。

特警连忙一本正经的说道:“报告,我在观察他们的恶行,会如实禀告给上面。”

“老实趴着,不然老娘给你来一枪信不信?”

阿妞爆着粗话,就看到皇家1号一楼酒吧里正在冒着丝丝烟气,看来是转宝用上了催泪~弹。

几百口子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挤不进去,只有几十号人涌进了一楼酒吧,进去就是一顿乱砸,只是还没砸几下,突然就有两颗东西不知从哪儿抛了过来。

为了保险起见,郑玉成身上披着最高级别的四级避弹衣,这几十斤的重量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当回事,头上还戴着个放毒面具,乍一看上去,很像一个人形怪兽在人群里穿梭。

只要不是敌人手里的刀子正面对着自己,郑玉成便会慌不择路一般猛冲过去,见者就撞。

几十口人混在一个小酒吧里面,本就很密集,很适合郑玉成扮演野猪,每撞飞一个人,后面就会随着倒下一大片,这种横扫千军的法子挺好,总比拳打脚踢节省时间。

除了节省时间,郑玉成并不想留下太多的血腥味,毕竟是自己的地盘,不然的话刚才丢的就不是催泪~弹了,直接丢两颗手~雷不是更省事。

虽然金龙帮已经足够猖狂了,但要是炸得四处残肢断臂的还是有那么点儿不合适,为了响应省厅的意思,郑玉成只能采取这种笨法子,靠着一人之力,试着挡住金龙帮的几百号人,这也算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了。

至于被撞的人会不会立马死掉,这不是郑玉成需要关心的问题,死几个人不算什么,金龙帮这么大的阵仗,如果不弄死几个,怎么把事情闹大。

今儿既然这事出了,他唐九就别想再置身事外,不管他来不来,这事他都得顶缸,如果只是群殴也就罢了,但既然死了人,这事就得给广大的八卦群众有一番交待。

外面至少还有两百多号人在簇拥着朝里面挤去,当又有几颗催泪~弹被扔到门口之后,当即就乱成了一锅粥,门口的人想往外撤,外面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大吼大叫着往里面冲,一时间人头攒动。

第二次扔催泪~弹的是班克,他没有郑玉成那么变态,但也穿了件四级的避弹衣,戴着放毒面具守在通往二楼的通道上。

二楼再次出现一个人影,紧接着便是数张金属质地的飞牌从窗户飞出,每一张飞牌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之后,便死死钉在了每一个目标的身上。

燕子根本不需要特意找寻目标,只需要对着人群不断扔出手里的飞牌即可,特意在广告社买来的金属名片还有十几盒子,让这几百号人全部中招也不是不可能。

金属质地的飞牌有自己的重量,所以不用如何用力,也能轻易的让飞牌按着它该有的路线飞行,而且命中率比纸牌要高很多。

自从跟了宝爷之后,燕子也每天都在训练场接受体能训练,两年多下来,她的力气已经今非昔比了,这一点从金龙帮的反应就能看出来。

燕子猛一转身,一颗子弹就顺着她刚才的位置打在了后面的墙上,刀疤的枪法其实很准,只是燕子在放出飞牌的时候,根本没有看向人群,而是死死的盯着刀疤,因为这么多人当中,就只有他有枪。

燕子躲在墙后面,手里的金属名片还是不断从手中飞出,这飞牌的好处就在这,它能按照主人的意思,划着弧度飞向目标,这就足够气死刀疤的了。

几十个小弟中招,一个个哀嚎着嘶吼着,扬言一定要把二楼那娘们轮死都不罢休。

就在大吼大叫之际,居然有个小弟的脖子被飞牌切中,鲜血立马如同喷泉一般,滋得旁边几人一身一脸都是。

肩膀脑袋上中了飞牌还不至于要命,可是脖子被切中的那家伙,只能在一群兄弟干看着自己的情况下,缓缓倒下,虽然都号称是过命的兄弟,可惜没有人能救他,也没有人愿意伸手去帮他按压着脖子上的动脉血管。

刀疤见手底的小弟开始慌张的想往后撤,这才发现最大的麻烦不是来自二楼,而是里面的人已经杀到了门口,只是刀疤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又没听到里面有枪声。

“咣~!”四级防弹衣撞在人的身上传出来的声音就如同钢铁在碰撞,皇家1号门口的几个小弟开始朝后飞起。

随之倒下的是后面的一大片人,直到此时,所以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样的力量能人这么多人飞起,能让这么多人被牵连摔倒?

当郑玉成飞去一脚踹飞一个家伙,直直飞向刀疤的时候,刀疤才反应过来,里面居然就只有一个人?这完全颠覆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刀疤踢出一脚,把飞来的小弟抽飞开去,转过身望着门口那个人形怪物,莫名的恐惧之意涌上心头。

郑玉成摘下防毒面具之后,立马从一个人形怪兽变成了一位要多贱有多贱的贱人,龇着牙对着刀疤笑着。

就是这么一个笑容,让刀疤感觉到整个脊背都冰凉冰凉的,不过多年的军伍生涯告诉他,这个时候要冷静,所以,刀疤举枪便射。

周围倒下的小弟没有谁再敢举着刀子冲向自己,所以郑玉成一直在盯着刀疤,当他开枪的那一刻,郑玉成甚至能看到子弹从枪膛里冲出来的画面。

眼睁睁看着子弹打在自己的胸口,郑玉成躲都没躲,如果四级避弹衣还防不了手枪的子弹,那真叫见鬼了。

只一秒多钟,仅剩的三发子弹都打在了郑玉成的身上,可是郑玉成却如同一座雕像般纹丝不动,这让刀疤和周围的兄弟又开始对这个世界怀疑了起来。

就算他穿着避弹衣,难道不该因为子弹的冲击力而弹飞起来吗?至少也该被打翻在地才是,为什么?刀疤在心中的疑问已经能如滔滔江海。

郑玉成依旧露着贱贱的笑容,因为这事已经成功了一半,金龙帮今夜之后只怕就要在金陵除名,所以郑玉成才笑得这么傻这么贱。

刀疤本想开口问几句,却不料他握着手枪的手突然一麻,紧接着便又是几道疼痛的感觉,收回手时,胳膊上已经被切进去了好几张飞牌。

这还没完,二楼的飞牌在不断追逐着刀疤的脖子和脑袋,无论他如何躲闪,飞牌总是铺天盖地的飞下来,刀疤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牌的轨迹。

“撤。”刀疤只吼了一嗓子,什么都没有再交待,转身就跑。

就在刀疤转身之时,阿妞的扳机已经扣动,刀疤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第一枪只是制止了刀疤的行动,阿妞准备朝着刀疤的脑袋上再补第二枪时,耳机里传来了郑玉成的声音。

“别杀。”

阿妞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慢慢松开,开始猜测转宝的意思。

见两百多号还能动弹的金龙帮帮众开始四散奔逃,郑玉成也转身回了屋里,一边朝楼上走去,一边对着耳机解释道:“让省厅的人顺着刀疤追过去,看他是不是和唐九碰头,如果是,就端了唐九。”

大个子在四楼的窗户口望着楼下发生的一切,看着刀疤被几个小弟护着逃离开之后,嘴里暗暗骂了一句:“白痴。”

大个子很失望,如果刀疤刚才那几枪瞄准转宝的脑袋,如果一枪崩了转宝,那该多好,自己一定会第一时间杀掉刀疤,为转宝报仇。

可惜了,白痴一个,大个子惋惜的又摇了摇头。

这种时候,大个子只希望刀疤不要继续白痴下去,他都已经中了狙击手的子弹倒下了,但愿他不会真的以为是自己爬起来跑掉的,如果是那样,他就该给自己脑门子上来一枪,笨死得了。

正如大个子所说,刀疤也知道是狙击手对他开的枪,而自己倒下的时候,正是补枪的最佳时机,既然自己没有死,就说明狙击手是有意放水。

既然自己是被认有意放水,刀疤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绝对不是赶忙去治疗腿上的伤势,而是应该用尽所有脑汁,想着如何逃脱对方的追踪。

“追吗?”孤狼问道。

“不追。”郑玉成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声。

“哦。”

班克问道:“为什么不让孤狼追踪?大个子说那家伙是特种兵出身,那些警察未必追得上。”

“我把你们调过来,就是为了防止敌人调虎离山,别忘了咱们的目标不全是唐九,他只是这次事件的替罪羊,咱们只是顺道端掉金龙帮而已。”

班克一拍脑袋,“我这个猪脑子。”

郑玉成之所以没有把刀疤放在眼里,是因为他们有更重要的敌人需要对付,那些国际雇佣兵和杀手组织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像金龙帮这些个混混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大虎的屁股被捅了几刀,郑玉成根本就没想过要这么麻烦,也没想过要弄死几个。

第172章 唐九的死

郑玉成从自己的四级避弹衣上取下了三颗变形了的子弹,交给了省厅的特警人员,又在二楼找到很多发子弹,都是刀疤赐予的,有了这些子弹,省厅方面就更好对事件定性了。

光是那些家伙丢下来的西瓜刀,就把警用皮卡车的后备箱给塞满了,如果这还不叫证据确凿,那金龙帮真的可以在金陵横着走了。

皇家1号后门处已经被救护车塞满了,全都是被郑玉成祸害的混混们,还有两辆殡车,拉了几具尸体先离开了。

天已经亮了,用最快的时间把皇家1号里的伤员全都清理掉了,重伤的自然送去医院,轻伤的就算哭天喊地也都是铐起来送进了号子里,只能安生的等待审判结果的到来。

阿飞在皇家1号的正门口立了个装潢暂停营业的招牌,这两天也不会太平了,干脆歇业,等什么时候事情完全解决了,再开业不迟。

花姐叫了个熟悉的装修队伍,不管怎么说,皇家1号也算是收入可观的买卖,趁着这个节骨眼整修一下也无妨。

装修队伍被规定一天只能工作六小时,而且是上午9点以后到下午三点钟之前必须下班,否则后果自负。

唐九在接到刀疤的电话以后,就第一时间离开了虫二楼,该带走的东西早已经准备妥当了,所以他走的十分干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唐九听到最恐怖的一句话就是,宝爷身边有狙击手,而且是完全听命与宝爷的狙击手,这就只能证明,唐九从一开始的猜测就是对的,宝爷的底牌一直都很牛逼,只是从未翻牌罢了。

杀手如果行动,大多会是在夜间,尤其是下半夜的时候,所以既然天亮了,就该回归正常的状态,该训练的还要训练,该过日子的,还得买菜做饭,只要多多注意些就好。

阿妞找了个包间睡觉去了,外面有那么多便衣警察帮忙守着,大白天的应该没什么事,每个人坚持了一整夜,都困顿得不行,必须以最快的速度休息调整。

燕子的功劳最大,仗着一句累趴下了,浑身酸痛,就一头栽进了花姐的被窝里,胳膊都甩了一整夜,居然还有精力对花姐动她的小心思。

花姐无奈之下只好躲进了办公室,这个燕子哪里都好,也听话,就是喜欢女人这一点让人不太好接受。

不过花姐从来没有鄙视过燕子,自从她跟随在自己身边,这两年绝对是唯命是从的,每每有人在皇家1号闹事,都是燕子第一个挡在自己身前,也确实帮了不少的忙。

所有人都在休息,自然没有人注意到大个子不见了,即便有人发现,那也一定以为他找清静的地方睡觉去了,像他这样的人没有必要多安排。

唐九开车离开虫二楼之后,直奔郊区一处别墅驶去,那里有他的老婆孩子,平时很少人知道这个地方,就连唐九的小弟知道的也不超过三人。

金龙帮注定会覆灭,唐九也早就预备了这种结局,只是没想过会这么突然,这也算是被缺心眼的胡斌摆了一道,如果不是他那么冲动,宝爷又怎么会突然对金龙帮下手。

唐九把电话拨到了南云勐腊那边,岩金很快就接听了电话。

“金爷,你的人到了没有?我这边出了点状况,可能要暂避几天,等你的人成功之后,咱们再联系。”

“人已经在路上了”,岩金又问道:“你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宝爷已经对我金龙帮动手了,连我都不知道,宝爷的手里居然有狙击手,刀疤都吃了亏。”

“九弟放心,你没有吝惜价钱,我自然也不会小气,派出去的两个是绝顶的好手,从来没有失手过。”

“那就好,只要能弄死他,价钱多少都不在乎,一定会让两位兄弟满意的。”

“嗯。”岩金似乎有什么急事,应了一声之后就挂了电话。

唐九并没有告诉岩金,金龙帮不仅折了很多兄弟,警方也已经在大动干戈,也就说金龙帮已经不复存在了。

岩金更不知道唐九即使已经彻底败了,也还是摆了他一道,那两位杀手即便杀掉宝爷,也拿不到一分钱,至于到底能不能刺杀成功,已经不是唐九所关心的事了。

只要能带着老婆孩子逃出生天,已经积累了一大笔财富的唐九,是不在乎宝爷是死是活的,即便是深仇大恨,他也再没有勇气去报复了,以前就不敢兴起这个念头,以后也不会。

唐九很爱自己的老婆,更喜爱他已经五岁的闺女,只是金龙帮的事务太多,平日里都很少有时间陪着小萝莉玩耍,如今金龙帮被灭掉,他反而松快了许多。

车子驶入别墅区的时候,唐九的嘴角甚至带着笑意,从此天高任鸟飞,江湖与我何干的洒脱洋溢在他的脸上,岁月掀起的皱纹也拧在了一起。

“粑粑~粑粑!”小萝莉见是爸爸的车子停在了楼下,欢快的下了楼,朝着唐九跑了过去。

“我的宝贝唐糖”,唐九一把抱起女儿,就朝屋里走去,他不想因为女儿的玩闹耽误太久的时间,必须带着这娘俩赶紧离开,这栋别墅虽然很值钱,也必须咬牙放弃。

“没收拾的都不要了,时间紧迫,上车就走。”

“嗯,其它的都不要了,只是唐糖那些喜欢的玩具可惜了。”

“玩具可以再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年幼的唐糖很不乐意,“粑粑,我要带着小熊一起,以后我不在这里,它一个人会很寂寞的。”

“唐糖乖,那不是小熊,那是大熊,爸爸的车子都装不下,咱们改天再来接它,好不好?”

“那还有小灰呢,小芭比呢?”唐糖在爸爸怀里撒着娇哭了起来。

做了好一阵子的工作,才说服了唐糖同意把玩具全都留下来,明天专门来接它们。

只是刚刚把唐糖哄好,唐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详的预感立马涌上了心头。

“喂~!”

“唐糖可以带着大熊一起走的,我不会杀一个孩子。”

唐九惊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唐糖,他应该已经倒下了。

唐夫人连忙接过孩子,从丈夫的眼睛里,她看到一种末世来临的景象。

唐九的嘴里很苦,也不知是不是肾上腺素突然分泌过盛所导致的,如果不是肾上腺素在支撑着他,那就应该是因为面前的妻子女儿。

“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名字?”唐九猜测是狙击手锁定了自己,或者说家里已经进过人,装过监听摄像的设备。

“我会读唇语,自然能看得出来你们在聊什么,所以说唐先生,你最后不要试图反抗,因为你随意的一个举动,都有可能造成可怕的后果。”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放过我们一家三口。”

“这不行,你必须死。”

听到这句话,只一瞬间,唐九的汗水就从鬓角流了下来。

越是生死时刻,唐九发现自己的思维便越发的清晰,他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还活着,因为这个杀手不太冷。

看着面前傻呆呆的女儿和已经将近崩溃的老婆,唐九嘴角苦笑了一下,对着电话说道:“我一定答应你这个要求,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唐糖很乖很可爱。”

大个子嘴角一抿,“你不用说得太清楚了,不然唐糖该被你吓哭了,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交待后事,一分钟之后出门,我会告诉你死在哪里合适。”

“多谢。”唐九应了一声,就把手机放进了兜里,但并未挂断,他也不敢挂断。

唐夫人一把抱住了唐九。

唐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看得出来,妈妈很伤心,爸爸也很难过,所以也伸出自己的小胳膊,抱住了爸爸妈妈的腿,学着妈妈的样子,也跟着伤感起来。

唐九紧紧拥抱了一下老婆,又弯腰亲了唐糖一口,都很用力。

“听着,我时间不多了,不要挣扎,带着唐糖再找个人嫁了,千万不要再找我这种混蛋,混黑道的一个都靠不住。”

唐夫人歇斯底里的哀求道:“不,你不能走,我和唐糖怎么办?我们怎么活啊?你不能这么自私。”

“钱都在你这里,就当是我对你们娘俩的补偿吧,记住,尽快找地方躲起来。”唐九说完就把妻子一把给推开了。

“粑粑……”唐糖抬起脑袋,用大眼睛盯着爸爸,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爸爸还对自己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唐糖乖,爸爸还得出去办点事情,哎,以前一直都是这样,每次要带你出去玩的时候,就会突然来电话。”

听到又是以前那种情况,唐糖便放心了,爸爸已经有无数次放她们娘俩鸽子了,也不在乎这一次。

“哦,那唐糖跟妈妈在家等你,粑粑你要快点回来哦……”

“嗯,唐糖乖,帮爸爸哄哄妈妈,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唐九丢开唐糖拉着自己的小手,便转身出了门。

唐九扶着门框,转头看了老婆和女儿最后一眼。

这道门是自己的家门,几年来,他唐九无数次不守信用,明明答应家里的老婆孩子要回来吃饭,却几乎每每爽约,如今连多看她们一眼都成了奢望。

如果有机会再活一次,他绝对不会再去争什么金龙帮的老大,哪怕只是干干苦力赚些苦命钱,也不该就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她们,不该走得这么毅然决然。

大个子并不在乎谁家妻离子散,谁家又被斩尽杀绝,这也是严老曾经害怕疯蝶和大个子既然进入鬼刀小组的原因之一,他们不像华夏军伍里的那些军人,情感的缺陷是无法弥补的。

除了唐糖是大个子心里的一道诅咒之外,再没有什么感情能动摇他的想法,所以唐九他必须死。

唐九死了,死的很隐秘,如果不是有认匿名举报给警局,没人会发现他的尸首。

第173章 临终托付

唐九终究还是死了,死在一个自己很不熟悉的人手里还是死在宝爷手里,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他注定会死。

出来混早晚要还的,这就如同醉汉回家理论,一个喝醉酒的醉汉,走在无比黑暗而且弯曲的一条小路上,左边是一堵墙,右边是一条水沟,假设回家的这条路无比漫长,那么结果就是醉汉一定会掉进水沟里。

碰到墙还可以弹开,但掉水沟里就是掉水沟里了,只能被淹死,这就是唐九的路,终点永远都在水沟里,所以说他一开始就不该走这条路。

今天是高考的前一天,学校放假,让学生们去熟悉考场环境,也是为了给一整天的时间自由复习,至于明天的考试能不能发挥好,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考场只是在其它班级,没有什么好看的,郑玉成本来也不打算到处乱跑,这几天不仅是高考的日子,也是他最危险的时候。

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无论是谁,都左右不了自己的下一秒,就在郑玉成准备睡个天昏地暗的时候,林夕打了电话过来,要他无论如何不能爽约。

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林夕,这个一直藏在心里某个角落的妮子,一个只敢偷偷喜欢,明知道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却还是无法从心中剔除掉的人。

和林夕算是吃过好多次饭了,可每一次吃得都不那么愉悦,也许人就是这样,越是有遗憾的事情越是记得牢靠,而且总想补足它。

出门并没有和谁打报告,因为林夕并不招人待见,至少花姐、花织、阿妞姐都不喜欢她,不因为别的,谁让她长了一张对于别的女人来说很有威胁力的脸。

虽然总是喜欢别人夸自己帅,但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郑玉成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自己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帅,所以他在林夕面前也是多少有点儿不自在。

和林夕在一起确实别扭,不管吃饭还是什么都要中规中矩,尤其是吃西餐。

见林夕在那儿不忙不慌的切着牛排,郑玉成就有点儿浑身不自在,还是和花织在一起的时候轻松,因为那妮子比自己的吃相还难看,而且花织的长相也算是女神了,只不过她是从包子脸过度来的,所以给人的压力就少很多。

林夕拿着叉子在郑玉成的面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

郑玉成连忙回过神来,和女神吃饭,居然在想别的妮子,这就是在犯罪,真是判个死刑都不为过。

“没事儿,看你漂亮,想入非非了。”

林夕白了一眼说道:“在教室的时候没见你这么看我,想入非非?恐怕想的不是我吧?哼~!”

女人的直觉很准,这一点科学都没有办法解释清楚,一句话说的郑玉成耳根子都红了。

“呃~!你叫我出来就只是吃饭?没什么事情要说吗?”

“只是吃饭怎么了?你不乐意?”林夕反问道。

不是林夕的心眼太多,是个女人心眼都多,这一点郑玉成早就深有体会,摇了摇头说道:“有事就说吧!什么事昨儿在教室不说,非要跑来吃什么西餐啊!这牛排死贵还吃不饱。”

林夕嗤之以鼻道:“你就一饭桶,吃什么都吃不饱,我给你叫了三份,等着。”

郑玉成摆摆手道:“别,反正三份也吃不饱,你就省点吧!”

林夕放下手里的刀叉,“请你一顿饭还能把我吃穷了?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是不是觉着要毕业了,以后不见了?”

“你前年才买的车子,怎么给卖了?而且我发现你这一学期连个背包都没换过,衣服也是,怎么着,家里经济有困难?”

林夕被说的有点儿心虚,但她一向都是那个骄傲在云端的女神,这事绝不能承认,急忙换了个话题道:“我请你出来,就两件事,你准备报考哪个大学?”

“哪个都行,我也不清楚有什么大学,随便一家上上就算完事了。”郑玉成随口应道。

林夕看着郑玉成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呶,我都请你吃饭了,那你得答应我,报考志愿得跟我通个气,我要跟你去一个学校。”

“你成绩这么好,考进燕京的大学都没问题吧?跟我瞎混不觉得可惜啊?”

林夕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郑玉成一脚,恨恨的说道:“死转宝,明知故问,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郑玉成龇着牙笑道:“只要你不后悔,这事我又不亏本,还赖你搭顿饭,你这帐算亏啦!”

“你管我。”林夕哼了一声,又重新拿起刀叉,既然这事定了,她的食欲便又开了些。

郑玉成端起浓汤闷了一大口,问道:“你不是说两件事吗?还有第二件呢?”

“我妈没几天了,她说想临死前见你一面。”

“咳~!”浓汤从鼻子都给呛出来了,郑玉成连忙抱着餐巾擤了把鼻涕,问道:“你妈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

一提到自家的老娘,林夕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委屈道:“两年前就告诉你我妈得癌了,是你没良心,一直连问都没问过我。”

“啊~!对不住了,我记得当时你说只是怀疑,还不确定是癌,之后我一直以为没事了呢,就没问你。”

每次和林夕一起吃饭都是这样,总是吃着吃着就冷场了,这饭就只能到这了,餐桌上除了鼻涕就是眼泪的,也没法吃了。

结账的时候,郑玉成见服务员的眼睛一直在鄙视自己,一定是人家误会自己欺负女生呢!

林夕刚掏出钱包,就被郑玉成伸手给挡住了,“我请你吧?”

林夕又是一脚踢了过去,“这事还用问的?想付账你倒是掏啊!”

又被踹了这么一脚,郑玉成的脸已经红到了脚后跟了,连忙掏出钱包把钱付了,冲着服务员露出贱贱的笑容,却无奈又被人家白了一眼。

打了个车刚到省立医院门口,郑玉成突然想起来这已经算是下午了。

“林夕,这都过了晌午了,看病人不吉利,要不改天早上来?”

林夕说道:“我妈撑不了几天了,明天后天要高考,万一见不着你咋办?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别瞎讲究了。”

“那行吧,我去买个果篮。”

在医院门口就近买了个很大的果篮,其它的东西病人也吃不了,就林夕说,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都是靠打营养维持着呢!

跟着林夕一路辗转到了血液科,俩人带着护士给的口罩就进了病房,林夫人得的是血癌,已经是晚期了,该转移的地方都转移了,就等着癌细胞一旦转移到脑部,就算是到头了。

曾经的林处长已经苍老了很多,再也不像之前那样容光焕发了,看来林夫人病重这两年把林家给拖的不轻。

郑玉成没有那么多讲究,觉着很不礼貌便把口罩摘了下来,先生跟林爸打了个招呼,“林叔,咱爷俩可是有两年多没见了。”

“我知道你小子事情多,不怪,我这两年里边都在伺候你婶,也没啥时间。”

林夕用袖子抹着眼泪,握着母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手,想说点什么,一哽咽又把话咽进了肚子里。

林爸拍拍林夕的肩膀说道:“今天昏过去一次,医生说要进icu,我没准,进去了咱们就只能在外边守着,icu一般不给人进去。”

其实不给林夫人进icu还有一个原因,血癌也叫败血症,是癌症当中最费钱的一种病,虽说在郑玉成的帮助下林家的积蓄不少,可这两年下来四处求医,家里早已经千金散尽。

林夕趴在母亲耳边小声道:“妈,转宝来了。”

因为癌细胞已经转移到了脑子,林夫人始终在沉睡,听到林夕的话音,也是费了好半天的劲才睁开双眼。

郑玉成知道自己来的算及时的,要是再晚来两天,只怕这人连言语都不能了。

“婶,我转宝……”说到这儿,郑玉成竟然不知道还能再说什么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跟她说什么都不合适。

林夫人一脸蜡黄,不见一丝血色,见真的是郑玉成在她面前,嘴角略微撑起一丝笑意,有气无力的吐出一句话:“转宝,你可算来了。”

郑玉成自责道:“婶,我早该来看你的,这两年都不知道自己忙个啥,居然不知道你病了。”

也许是林夫人知道自己太过虚弱,生怕说不了几句就会沉睡过去,她并没有理会郑玉成的客套话。

“转宝,你恨我吗?”

林夕在床底下又踢了郑玉成一脚,白了他一眼。

被暗示之后,郑玉成并没有照着林夕的意思,而是很直白的说道:“当初恨,现在您都这样了,还怎么跟您一般见识?”

林夕很吃惊,这死转宝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妈都活不了几天了,他怎么就不能给点儿安慰?

不过再看林夫人的神情,似乎很满意郑玉成的回答,因为她蜡黄的脸上又多了一丝笑容。

“你答应我个事儿……”林夫人慢悠悠的说道。

“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郑玉成跟着啰嗦了一句废话,办不到的当然不办。

“帮我照顾夕夕,你不是普通人,早早的建了家业,我把夕夕交给你也放心。林夕配得上你,我把宝贝闺女都给你了,能原谅我吗?”

林夫人一口气说完,似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林爸把床摇起了一些,又拿起带着吸管的水杯对着妻子的嘴巴送了过去。

林爸叹了口气,对郑玉成说道:“林夕还小,但是我也拗不过你婶,可能是她到了这个时候,什么都看开了,这也是她最后未了的心愿了。”

“婶,不是还有林叔嘛!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别人欺负咱家夕夕的,这点你能放心。”

今天林夕的脚一定出了毛病,这都踢了自己不知道第几次了,郑玉成转头瞅了她一眼。

林夫人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盯着丈夫,看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慢悠悠的说道:“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林夕哇啦一声就扑在母亲的被子上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委屈,被子立马就湿了一大片。

林爸苦笑了一下,握着林夫人的手说道:“你别走太快,等我后脚走快一点,还能跟上。”

“我对你不好。”说完这几个字,林夫人的眼角也出现了一丝眼泪,可能是因为血液的缘故,眼泪只是一丝,连聚集成一滴都难。

到了林夫人这种情况,的确很悲哀,连哭都哭不出来,连最方便表达心迹的眼泪都成了奢侈品。

第174章 不好的预感

看着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的林爸,郑玉成知道这林家算是塌了,一咬牙,对着林夫人说道:“婶,我答应你,以后一定让林夕吃饱穿暖,不让她受气。”

林夫人的眼泪终于凝聚出了一滴,心满意足的滴了下来,但随即眼皮也跟着闭上了。

“妈……”林夕喊了一声。

“她只是睡着了。”林爸拍着林夕的脑袋,继续说道:“走吧,这血液科不是个干净的地方,明儿就高考了,回去再复习复习。”

郑玉成把林夕扶了起来,对着林爸寒暄了两句,就出了病房。

医院门口,出租车还没等来,林夕的身子软弱无力的靠在郑玉成的肩上,看来哭鼻子也是个力气活。

虽然再一次被道德绑架,但郑玉成心里面却爽爽的,闻着林夕头发上的香味,心中无来由的掀起了一些波澜。

林夕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住了郑玉成的腰,一脸羞红的警告着:“你答应我妈什么,自己可不许忘了。”

“我……我那是不忍她伤心。”郑玉成虽然嘴上逞强,自己的手也没老实,都已经把林夕的后背给包裹得严严实实了。

林夕娇嗔着揭了郑玉成的老底:“我知道你一直是喜欢我的,还装。”

林夕感受着腹部传来的坚挺,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表面上那么冷,估计他这会儿已经*焚身了还差不多。

“你这么漂亮,是个男的都会喜欢,只是……”郑玉成不管来往的行人,只能紧紧抱着林夕,一旦松开,就会丢人丢大发的,男人的雄姿一定会展露无遗。

“只是什么?”林夕红着脸帮他挡着,只是这样好吗?自己也是一黄花闺女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说了你一定会生气的。”

“那你就别说,我也不想听。”林夕很担心,万一这家伙又改口说不愿意了,那什么菜都凉了。

不管林夕高兴不高兴吧,郑玉成觉得都有必要把话撂出来,对阿妞和花织如此,对林夕也该如此,绝不能因为自己对林夕更有冲动,就这么就坡下驴成了禽兽。

“白依依突然失踪了两年多,我一直在等她,她走之前也没说不回来,也没说要跟我断了,要是我就这么着跟别人好了,是不是有点儿不仗义?”

林夕在郑玉成的肩膀上使劲咬了一口,“那你对我这么下流,又是什么意思?”

郑玉成很想把二弟给切了,红着脸说道:“我就是借你身子挡一挡,别给路人看到。”

“挡多久?”

“呃~!可能得一直挡下去。”

“我可以帮你……我心甘情愿。”林夕不知怎么着就冒出了这句话,真想立马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别,虽然我也很想那样,但阿妞姐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你的,她是个疯子。”

“她要是来杀我,你会护着我吗?”林夕问道。

“她的能耐你不了解,要是她真想杀你,除非咱们俩一秒钟都别分开。”

“那就一秒钟也不分开。”林夕咬着郑玉成的肩膀,自己也很煎熬,都是容易长青春痘的年龄,谁还没点儿冲动?

“喂~!咱俩好像抱了很久了,人家都看着呢!”郑玉成自认为脸皮一向极厚,怎么着今儿不好使了呢?

“让他们看,羡慕死他们。”虽然嘴上这么说,林夕还是把脑袋缩进了郑玉成的怀里,眼睛朝下面瞅了一眼,这家伙的武器果然很夸张。

郑玉成知道林夕的脑子已经错乱了,绝对不能这样下去,不然就会出人命了。

一把推开林夕之后,郑玉成直接蹲了下来,抬起脑袋笑道:“这样也行。”

林夕的脸红得跟什么似的,在旁边摊子上买了一瓶冰水,递给了郑玉成,才伸手去打出租车。

郑玉成一口喝光一整瓶冰水,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妮子居然也知道冰水能下火?难道她也经常喝冰水?”

“我这两天不太平,等暑假没事了再陪你出来溜达。”

“我才不稀罕你陪。”林夕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恨恨的白了郑玉成一眼,怎么就不能坐到后面来?

郑玉成也不再说话了,一来是司机都在跟着嘲讽自己,再者也不能再继续聊下去,不然又该进套了,林夕的脑瓜子也不是空的。

先是把林夕送回了家,等回到皇家1号的时候,郑玉成才收到唐九死掉的消息,他不明白这金陵城里还有谁有这个能力,把金龙帮的老大说杀就给杀了?

召集大家开会的时候才发现,大个子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手机关机,耳机里呼叫也没个动静。

本来是大虎和阿飞就连花姐都参加的会议,结果宝爷一拍桌子,把所有人都遣散了,只留下了鬼刀小组的成员。

燕子作为成员之一,也有幸第一次参与了鬼刀小组的会议。

“现在我以鬼刀的身份,跟大家伙商讨一下,大个子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对咱们很不利,尤其严老那边,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老人家解释。”

阿妞替大个子辩解道:“兴许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躲起来了?”

郑玉成摆摆手,“唐九是大个子杀的,公安局在匿名举报的公话亭附近监控,调查到了疑似大个子的影像。张海说这不足以证明唐九是大个子杀的,你们怎么看?”

“电话亭在什么地方?”阿妞问道。

“五十公里外。”

“那这事儿就没跑了,肯定他干的”,班克一拳砸在桌子上,“这家伙疯了?好好的日子都不过了。”

阿妞惭愧的低下了脑袋,坦白道:“可能因为我的原因,他最近半年特别异常,几次跟我表白都被我拒绝了,我以为他能分得清公私轻重,就没跟组长汇报这事。”

听阿妞这么说,班克和燕子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事到头来还是因为三角恋,敢情的事情谁也没辙,只是大个子这么一跑路,可苦了大家了。

一帮人能进国安局已经是严老格外的恩赐了,除了燕子之外,可都是国际雇佣兵出身,如果因为大个子的叛变,官家就此取缔了鬼刀小组,下场实在不敢想象。

为国家效力自然是没说的,若一旦被官家怀疑,只怕再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郑玉成点了根烟,又递给了班克和燕子一人一根,“这事只有请示严老的意思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班克才不管严老什么意思,只要你鬼刀发话,是生是死一句话。”

阿妞没有说话,即便什么都没说,大家也都明白她的心思,一个可以为宝爷去死的女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孤狼摸着年迈的大白脑袋说道:“鬼刀怎么活,孤狼就怎么活。”

大白也跟着吼了一嗓子。

郑玉成看着大白一身的长毛,开了句玩笑道:“要说过的这几年好日子,咱们家大白可谓是劳苦功高,怎么也得让它寿终正寝,我来打这个电话吧。”

严老很快接了电话,因为鬼刀正面临着国际雇佣兵的刺杀,他也担心会出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应该第一时间给予方便。

“严老,大个子走了,这事必须跟您汇报一下。”

“已经确定了?”严老问道。

“确定了,走之前还把金龙帮的唐九给杀了,我猜他是好意为了帮我,唐九和他又没什么仇。”

“你是想帮他说几句好话,证明他以后不是个危险人物?”

郑玉成竟然无言以对,对于大个子那种人,谁敢说他不是个危险人物?

“你是鬼刀小组的组长,你的人叛了,这个责任应该由你这个组长来背,死个唐九不算什么,如果他以后再做出什么有害国家的事情,你怎么办?”

“严老,如果我把他找回来……?”

“说笑,你们是在过家家吗?”严老一生气就把电话给挂了。

郑玉成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摊开手说道:“没有答案。”

阿妞很自责的说道:“无论这个责任你怎么背,我陪你,我责无旁贷。”

“我班克也没地方可去,打算老死在金陵,有什么坎咱们大家伙就一起趟过去。”

燕子也表态道:“宝爷,我燕子也跟定你了。”

“你跟他,我算什么?”阿妞瞅了燕子一眼。

“疯子你可千万别误会。”

“我才不误会,你是跟定花姐还差不多。”

“啊?”燕子的耳根子都红了,她喜欢花姐这事难道表现的很明显吗?

“我知道什么?你不是花姐的保镖吗?”阿妞故意逗弄了燕子一番,就是想缓解一下目前的气氛。

郑玉成用手指敲敲桌子,替燕子解了围,说道:“大家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好,班克你跟便衣一起负责外围警戒,记得一定注意安全。”

“放心,我这两天披着四级避弹衣过日子,睡觉都穿着。”

郑玉成点点头继续安排道:“燕子,你负责内部,花姐和小莉她们的安全交给你。”

燕子应道:“好在不营业,我会小心应对的。”

“金陵不是赌城,敌人一定会从暗处动手,孤狼,从现在起,你换一身行头吃住在街上吧,让大白也做好份内工作。”

孤狼很干脆,起身吹了个口哨,就和大白离开了皇家1号。

不等郑玉成再发话,阿妞就开口道:“我还是守我的制高点,只是大个子一走,没了狙击副手,原本花织也可以代替的,只是明天后天她还要考试。”

班克说道:“你一个人将就一下吧,明儿不考试也不成,花织感冒了,我中午找花姐说话的时候,她正给花织找药呢!”

“阿妞姐,辛苦你了,天台风大多穿点儿。唐九已经死了,如果敌人要动手,肯定就在这两天。”

阿妞看着郑玉成一脸的担忧之色,狐疑的问道:“转宝,你在担心什么?以前不管是在雪原还是在赌城,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丧气过。”

“这两天我是有些心神不宁,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是赌城那边普通的黑道,尹超雄一定早早就帮我打发掉了,只怕是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的人。”

燕子附和道:“很有这种可能,r国人在赌城一向嚣张惯了,宝爷当初把他们打残了,难免他们不会报复。”

“水来土掩,在赌城都不怕他们,在咱们家门口还能让鬼子欺负了?”班克说道。

郑玉成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色,“其实这次买凶的不是唐九,是肥城一姓胡的黑老大,这事一了,我得去肥城一趟,怎么也要他吐个三斤血出来。”

第175章 祸害良家的大白

晚间,几声嘈杂的狗叫声传来,随着白獒一连串的如狼死狗的吼声之后,便有无数狗吠声此起彼伏,以皇家1号为中心,不断像四周蔓延着。

“转宝,我难受,你多陪我一会儿……”花织缩在被窝里哀求着郑玉成不要走。

“你是发烧又不是发骚,我陪着你也不顶用,回头我让燕子再给你送点药过来,多吃点,别耽误明天考试。”

“哼~!”花织纠着鼻子抗议了一声,就不愿多说话了,她是真的很难受,就算转宝想让她发骚,也发不起来了。

郑玉成刚从花织的房间里出来,就听到了满大街的狗吠声,打开耳机问道:“孤狼,搞什么呢?不会是大白把全城的野狗都给招呼过来了吧?”

“本来打算这样的,可是凑巧有两条母狗在发情,这下事大了。”孤狼回应道。

“靠,有母狗发情你都不调查清楚,这是要让全城的野狗打仗啊?”

孤狼说道:“大白也参与进去了,两条母狗到处蹿,我撵不上。”

听到是孤狼惹了祸,燕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象着群狗争骑的景象,便一发不可收拾了,趴在花姐办公室的沙发上就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有燕子在,花姐自然也在办公室,闺女和转宝明天就要考试了,花姐没心思睡觉,虽然他俩成绩都还不错,但是花姐还是不免担心。

燕子,你说花织要是考不上大学,给转宝当媳妇咋样?

燕子脑子里还都是大白骑着母狗的画面,哈哈笑道:“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我家花织现在多漂亮,转宝还能嫌弃了?”花姐说着就来气了。

“不是,是不可能考不上,就算真考不上,宝爷要是想上哪个高校,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嗯?”花姐不明白。

燕子借机揽着花姐的肩膀说道:“咱家宝爷有的是能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有那工夫还不如考虑考虑咱俩的事儿。”

“呕~!”花姐干呕了一下,呵斥道:“把胳膊拿开,别恶心我。”

“花姐,我对你是真心的。”燕子一本正经的说道。

“燕子,你要是这么下去,只能孤独终老了,咱们手底下几十号小伙子,不得随你挑拣?怎么就不试着变变性子呢?”

燕子翻了翻白眼,“要是宝爷我还考虑考虑,其他人?看着就反胃。”

“我看你还反胃呢,滚开。”花姐一把推开燕子,“去看看花织,让她多吃点药,明天考试是大事。”

花姐在犯愁,她其实很不想花织考上大学,在她这种小家子的思想看来,就是考上博士后,也不过是赚钱过日子,既然都不缺钱花,就该赶紧跟了转宝才对。

换做前两年花姐是指定不会这么想的,但现在算算花织也都十九了,再跟转宝处两年,也就到结婚的年纪了。

又是林夕又是疯子的,花姐觉得还是早点下手的好,万一被别人捷足先登,这个金龟婿可就泡汤了。

按花姐的意思,也不是非得让花织嫁给转宝,她主要还是怕别的女人在转宝耳边吹枕边风,到时候转宝就和自己和花织不亲了,那久而久之,还能永远是一家人?

不知不觉间,就这个问题想了很久,直到楼下传来嘈杂的吵闹声,花姐才起身下楼,才刚出了办公室的门,燕子就已经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身后,对于燕子这一点,花姐还是很满意的。

“你家什么狗?啊,爬上去就雷打不动了?看把我家美丽给祸害的,你瞧这眼泪,你瞧瞧……”

一个打扮靓丽的女子正在指着孤狼和阿飞的额头骂着,弄得阿飞脸色很是难看,旁边的大白半伸着舌头趴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很是乖巧。

花姐出来才认清楚来人,还怪连阿飞都怂了,这女子可不是别人,正是马路对过的川菜馆老板,要说这附近敢在皇家1号喊两声的,也就她了,换别人谁敢啊?

冲着成天在她们家吃饭,花姐也实在拉不下来这个脸,大白犯了错,人家找上门来也是应该的,作为家长只能给人家赔礼道歉,不然还能怎么着。

见到花姐,才总算是把老板娘喊出来了,女子的态度立马来了个大转变,上前就寒暄了起来,“花姐,你可算是出来了,这事你必须得给个交待。”

“我当是谁要拆我们家店呢,原来是腊梅啊,怎么了?”

腊梅撇着嘴道:“还怎么了,你家大白把我们家美丽给祸害了,说吧,这事怎么了?”

花姐还当是多大事,原来是大白骑了人家的母狗,既然弄清楚了情况,也就没什么了。

“几百只狗,怎么就能证明是我家大白干的?再说了,就我们家大白这品种,难道你们家美丽还吃亏了不成?”花姐跟腊梅开起了玩笑。

“哟,照你这么说,你们白獒值钱,我们罗威那就不值钱了?而且我家美丽是女孩,你家大白都老成这样了,吃了嫩草还在那装犊子,你瞧他那熊样,真贱。”

花姐瞥了一眼大白,这家伙装作无辜的样子确实有些贱,看来大白有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打算。

“三郎,是大白干的?”

孤狼不会撒谎,听见花姐询问,连忙重重的点了点头。

看孤狼的脑袋晃悠得那么狠,花姐就知道大白这家伙先前一定非常卖力,如果不是把人家的罗威那犬折腾得够惨的话,人家也不至于找上门来。

“腊梅啊,咱们邻里邻外的,不至于闹腾,街坊邻居看见像什么样子,你也说你们家美丽是女孩子,就直说吧,想怎么着,要赔偿就说个价。”

腊梅居然耍赖起来,斜着眼道:“知道你们皇家1号不缺钱,我们家开饭馆的也不缺一口吃的。”

花姐登时就上火了,“嘿~我这脾气,一年到头在你们家消费少了是怎么着?这点面子都不给?我们家大白可是稀有品种,换别人我还管他要钱呢!”

腊梅是个生意人,一听花姐这话,哪里还不清楚,这明摆着就是恐吓了。花姐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给台阶再不知道下,就真的再不订她们家的餐了。

要说皇家1号在腊梅家的川菜馆的消费,一年下来可不是个小数目,毕竟连小姐带服务生几十号人呢!

腊梅自然也知道这里边的道理,她们家饭馆靠什么活着她哪里不清楚,见花姐真的生气了,她的嘴巴反而咧开了。

“哟,还真生气了?”腊梅给了花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切,生气还有假?”花姐知道这腊梅也在耍心眼,随便应付了一声。

“别啊,看我们家美丽这可怜样,兴许是爱上你们家大白了。”

花姐也没了耐心烦,“有屁就放,想怎么着吧?天也不早了,你不困呐?”

腊梅掐着腰道:“这事既然已经出了,你家大白就得明媒正娶,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你想推卸责任?没门。”

花姐的下巴壳子都掉地上了,套近乎也不带这么玩的啊?“你……你想让我们家大白怎么个明媒正娶?”

“简单,明天就在我们家川菜馆,摆上几桌子酒席,这事就算撂下了。”

敢情这比直接讹钱还狠,花姐呲牙咧嘴的对腊梅就是一顿鄙视,“吃饱了撑的”

腊梅其实很知道进退,见花姐有些不耐烦,再看看阿飞几人在四处瞟着,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便就坡下驴道:“酒席可以不摆,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这事定了啊,我们家美丽的贞操可不是白丢的。”

一张扑克牌从腊梅的脖子边上划过,燕子扔下一句“聒噪”,就把店门给关上了。

孤狼和大白被关在了门外,不管大白骑了多少只母狗,他的任务都还要继续,因为敌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明处。

“其实你的亲家是我,我才是大白的主人。”孤狼对着吃了闭门羹一脸尴尬的腊梅说道。

“你?”腊梅瞅了瞅一身乞丐打扮的孤狼,捏着鼻子道:“丑乌鸦还想攀高枝?”

见腊梅拽着肥大的屁股牵着她们家美丽走了,孤狼才一脚踢在了白獒的屁股上,“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想骑谁家的跟我说,我给你偷来,要是再敢私自行动,阉了你。”

孤狼摸着大白的脑袋,看着它一身的糙毛,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自从打小把大白捡回来,他就被狼妈给收拾怕了,也许是时间太久它把狼妈给忘了,才敢这么放肆的。

“你老了。”孤狼抓着大白的脖子。

“呜~!”大白应了声,便把脑袋杵进了孤狼的怀里,明明已经活了十多年的老狗,却像是一个孩子,它以前从不这样腻味人的。

要在以前也许孤狼就已经拨了狗皮把它煮了,但是自从和鬼刀认识到现在,随着时间久了,孤狼也懂了不少的事情,就比如母狗发情的时候,大白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这并不全怪它。

没有鬼刀的允许,一人一狗还是进不去皇家1号,作为鬼刀小组的成员,他们还有他们的使命。

大白在腊梅的川菜馆门前驻足了好久,也不见那只叫美丽的罗威那犬的影子,用低落的眼神转头看了眼孤狼。

“想吼就吼,没出息的样儿。”孤狼说完,也不打算参与它们俩的聊天模式,径自朝街边走去。

大白吼得声音很夸张,居然和狼妈的声音极为相似,孤狼知道,这是大白后悔了,它是想跟美丽再次表达自己的心迹,愿意为它负责。

罗威那的叫声还没多久,孤狼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大白没有这么煽情过,怎么吼了这么久?

当孤狼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几百条野狗已经尽数集合,没有了美丽发情的气味作乱,大白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这支野狗大军的将军。

第176章 超霸道作弊

早早的,训练场上已经有一大帮的兄弟在早训,有宝爷陪着,大家训练起来心劲儿很高,自打昨儿凌晨宝爷在皇家1号一夫当关挡住金龙帮,在他们心中已经不能用牛逼来形容了。

一大早就折腾出一身的汗,然后再冲个澡,那舒爽绝对不是一般人就能享受到的,郑玉成卸下一百多斤的负重之后,就带着大家伙崇拜的目光去了学校。

花织是花姐亲自开车送去的学校,虽然昨晚吃了不少的药,似乎不怎么对症,不仅症状没有减轻,反而有一点加重的趋势。

“没事的,妈你回去吧,就考两天然后就放假了,等考完我可劲儿睡一觉就好了。”花织推搡着把花姐赶走,就转身进了考场。

郑玉成应了花姐一句,照顾花织一直都是份内的事情,这还用再交待嘛?

高考的安排很简单,就四门,今天就是语文数学,分上下午两场考试,明儿上午是理综或是文综考试,到下午就是最后一场英语,等英语考完,就基本上可以定格大多数学生以后的人生轨迹了。

到考完试,中午的时候郑玉成把花织拉去了饭馆,只是花织没有半分食欲,饭没吃几口,就躺在路虎车里睡了过去。

直到下午考试的时候,郑玉成才把花织硬叫了起来,连鼻涕带咳嗽的,强忍着去了考场。

郑玉成看着花织的面色有些不对,应该还发着烧呢,担忧的问道:“没事吧?要实在不舒服,就不考了。”

花织也知道这两天考试的重要性,摆摆手道:“没事,就咳嗽点,一个多小时怎么不能坚持下。”

“行啊,这两年没白训。”郑玉成关心的嘲笑了一句。

“考试已经开始了不知道吗?再敢说话影响其他人,你们两个滚出去。”监考老师是个男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学校交换过来的,见身宽体胖的,该是一体育老师。

郑玉成对花织抛了个眼神,便开始答卷,他也很在乎这次高考,不管怎么说,自己这两年可是呕心沥血,动不动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

从小学到初中,再从初中一直自学到高中的所有学科,熬了多少夜吃了多少苦头,郑玉成自己绝对是深有体会,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试卷上的题目早已不再是天书了。

上午的语文考试,除了作文不敢说,其它题目指定百分百ok,对于这一点郑玉成太有把握了,用读心术窃听了周围好几个学霸的心思,要是再搞错,那就只能怪题出的不对了。

考场里考生在与考题战斗着,考场外也有人同样在战斗着,一整天下来,看似平静无波的金陵,发生了很多事。

班克在训练场门口跟人家发生口角,争执起来之后,就一不小心把人家给弄死了,现在已经被公安局带去了审问。

说是审问,其实是在加派人手,把训练场的人都调出去,好充分的保住有生力量。

阿妞扣动了扳机,包裹着烂布的枪管里传出一道尖锐的哨子声,一发127口径的子弹就从枪管子里窜了出去,穿过虚空,也穿透了头骨,带起一片血花,其中还夹杂着白花花的东西。

“二”,阿妞扣完扳机之后直接报了数,她并不怀疑自己的枪法,如果那家伙没死,阿妞甚至不介意放他一条生路。

要想狙击皇家1号,最好的制高点只有阿妞所在的位置,因为这儿距离皇家1号直线距离足足有15公里,对于普通的狙击手来说并非最佳选择。

无疑在阿妞报数之后,自以为选择了最完美制高点的家伙,已经被完美的击杀了。

竹田秋水穿着露臀的旗袍,举着太阳伞站在虫二楼之前,除了几个伪装的便衣警察在对着她流口水之外,这虫二楼早就没了人影子,看来胡斌给的情报并不属实。

白獒对着孤狼吼了几嗓子,孤狼就开始对着白獒穷追不舍,一直到经过某人身边的时候,疯狗刀寒光一闪,不小心把那家伙的脖子给抹了。

手握疯狗刀的孤狼还在继续追着白獒,而被抹了脖子的那家伙,只能努力捂着,尽量不让掌心之下红色的喷泉喷涌出来。

“三”,孤狼的学习成绩永远是倒数第一,但在学校里混了那么久,数数他还是能做到的。

燕子的手里把玩着金属名片,只是一不小心脱了手,名片就划着一道弧线正巧插进了一个家伙的眉心,谁让他那么不小心,一脚踏进了不该踏进的区域,换做普通人是不可能贴到皇家1号墙根的。

鬼刀小组行事并不计较后果,不管是班克还是阿妞,不管是孤狼还是燕子,在接受并行驶任务的时候,是不怎么在意下手轻重的。

就算是误杀,那也已经杀了,该解释的时候,自然有鬼刀组长去解释,对于那些无缘无故靠近皇家1号墙根的,燕子只会毫不犹豫的丢出飞牌,既然战斗已经开始了,就算你是来撒尿的也不行。

“四。”燕子丢出飞牌之后,跟着数了一声。

郑玉成本来算出答案是选c的,结果被燕子一打扰,居然把铅笔点到了答案d上,拿起橡皮擦就在心里暗骂了燕子一句,顺便用思想把她给奸污了一遍。

考题总算答完了,这一场考试下来,皇家1号附近已经死了好几个杀手了,郑玉成托着下巴,不知道是离开考场好呢,还是回去帮忙的好?

如果被杀手发现自己在学校,那皇家1号周围的布置就白瞎了,自己冒冒失失的回去也未必是好事。

正思索间,居然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转过头一看,花织这妮子怎么就打起盹了呢?

“喂~!花织,怎么睡了?赶紧答题,答完回家睡。”郑玉成对着花织吆喝了一声,他知道花织一定是坚持不住了。

花织猛然回过神来,对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很后悔考试之前又吞了两粒感冒药,这还有很多题没答呢,居然呼噜起来了。

“你,出去。”考官指着郑玉成呵斥道。

“花织,赶紧的,我在门口等你,后面四题的答案是:b、c、c、d。”

“啊?”花织一愣。

整个考场,满教室里的人都在吃惊的看着郑玉成,所有人心中都是同一个想法,这个家伙疯了吗?

“小子,有种,不过你的数学考卷作废了。”

“为什么?”郑玉成问道。

“哟呵,还敢问为什么,你小子真够有种的,敢在考场里公布答案,还敢问为什么?”

“啊?我就问了,你回答我,为什么?”郑玉成又问了一遍,就是想告诉考官,他就是有种。

“你这是在帮着后面的这位女同学作弊,按理说她的试卷也得作废。”考官说道。

花织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惊恐的抬起脑袋,求救似的看着转宝,她知道转宝一定有办法救救自己。

郑玉成对着花织抛了个媚眼,转过头道:“考官,我想你搞错了吧?”

“想耍赖是吗?你刚才公布的答案不管对错,都是在作弊。”考官道。

“我刚才公布的答案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b、c、c、d,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考官冷冷的看着郑玉成,他身为体育老师,就是喜欢调皮的同学,如果有机会,能暴揍一顿才好。

“老师,这可是你说的,我没说”,郑玉成又对着考场的众位考生说道:“大家注意了,考官给的答案也不一定对,但我觉得很值得一搏。”

“你敢诈我?耍这小聪明没用,我说你的试卷作废,就必须作废。”考官横眉竖眼的已经被激怒了。

“那他们的呢?”郑玉成伸出手指,对着考场内所有的同学指了一圈,继续说道:“他们最后四道题一定都能做得出来,但已经有了答案,你说他们是不是全都在作弊?如果作废,大家的全都得作废。”

“信口雌黄,他们是无辜的,你才是始作俑者。”

“那你的意思是说,不追究他们喽?”郑玉成问道。

“对,所有人我都不追究,你就甭想跑了,试卷在我手里,这场数学考试,你只能是零……啊~~”考官还没说完,就觉得肋间传来一道钻心的剧痛。

郑玉成的两根手指猛然伸出,直接从考官腹部最下方那个肋骨掏了进去,手指抠着他的肋骨问道:“只能是什么?”

即便考官是体育老师,即便他自以为身强体壮,可是被扣住肋骨,整个人已经痛得汗流浃背,腰也弯了下去。

“放开我……啊……”考官才刚想伸出拳头,就觉得肋间突然一道剧痛,肋骨竟然被郑玉成生生的给掰断了。

“只能是什么?不说我就把你肋骨拿出来,不信可以试试。”

考官涨红着脸,整个腹部都岔气了,憋了半天才吐出来两个字,“信……我信……”

郑玉成慢慢松开手,如果松开得太快,肋骨很可能会穿破不该穿破的脏器,有可能是肾脏。

肋间的疼痛感顿时消失,考官突然身子一轻,见郑玉成把手缩了回去,顿时火冒三丈,攥紧拳头就要冲着对方的面门砸过去,只是又一道剧痛传来,他的拳头再次垂了下去。

考官惊恐了,他不知道郑玉成怎么能这么快?又把两根手指伸进了自己的肋间,掰断了另一边的肋骨。

“这样就对称了。”郑玉成慢慢的松开手道。

考官发现自己只能半弓着腰,像是毕恭毕敬在对着郑玉成点头哈腰。

“你刚才想对我干什么的?”郑玉成问道。

考官已经扭曲的脸继续抽搐着,“没,没什么……”

“我这试卷还作数吗?”

“作……作数。”

“如果这考场内有一个人的试卷不作数,你的肋骨一根都剩不下,你信吗?”郑玉成继续问道。

“信。”考官看着郑玉成伸出来的两根手指,他在怀疑这两个手指和钢筋的区别。

郑玉成把答题卡拿到花织面前道:“赶紧抄,抄完回家睡觉,知道数学费脑筋还吃那么多药??”

如果换做前两年,就是打死花织也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但是现在的花织早已不同往日,既然转宝让自己抄,那就必须得听他的话。

花织一边抄着答案,心中一边在想:“这可是你让我抄的,要是考不上大学,那你就得养我,这回可算是抓着借口了。”

自打在转宝面前扒光自己的衣服之后,花织就不再想上什么学了,如果不是转宝一心往书本里拱,她才不乐意当什么学霸呢!

第177章 身先士卒

只一分多钟花织就把剩下题目的答案给抄完了,郑玉成把两个人的答题卡递给了一脸扭曲的考官。

“其实这些题目花织都做得出来,她只是病了,这里还有很多我们的同班同学,你不信可以打听一下。”

“信,我信……”考官已经疼得一头大汗,腰都直不起来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管这个,他只想赶紧去看医生。

郑玉成揽着花织的肩膀,对考官嘱咐道:“你走路慢上半拍,肋骨就不会戳到其它脏器,回家之后躺几天就好了,肋骨断了而已,去医院也不顶用。”

肋骨都都断了,还只是而已?考官的脸色比紫茄子还难看,可他唯一的能做的,也只是用愤恨的目光目送着郑玉成和花织离开。

“高考期间都揽着抱着,我得告你们校长知道,还想升学?哼~!”

“老师,你最好别那么做。”考官身边的一名学生提醒道。

“嗯?你说什么?”考官带着杀意的眼睛瞄向身边这位同学。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要不高兴,全当我多嘴。”

“我为什么不能去校长那告他?你告诉我。”考官虽然愤怒,但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这同学颇有后台,如果是那样,今天所受的羞辱就显得小一些,他要能是市长的儿子就更好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我们班有三个同学全校没人敢惹,包括校长在内。”

“别卖关子。”

“宝爷、疯子和白痴三郎,谁惹谁倒霉,而且是立马见效,刚才您得罪的那位就是宝爷。”

“他是宝爷?”教官作为体育老师,和市里面体育馆的那些家伙都混得很熟,每每聊到谁最能打,都说金陵有个宝爷,绝对无敌。

“你说的宝爷难道不是金陵那个黑社会老大?而是一名学生?”考官问道。

“就是他了,这个宝爷就是你知道的那个,他们是一个人。”

“行,多谢这位同学好心提醒,看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你叫什么名字?”

“王立。”

考官点点头,把手里的答题卡递给了王立,“我记得你了。”

“谢谢老师。”

王立接过答题卡之后,毫不犹豫的抽出了郑玉成的答题卡,迅速照抄了起来,这两年多,他是亲眼见证着一位学霸的崛起,要论班里谁的成绩最靠谱,除了他再无别人。

王立很激动,他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好心的提醒,就换来了这么好的机会,自己一个学渣居然也能拿高分,至少这一门数学一定是满分。

自打两年前父亲进了监狱,一直以来王立都把念头深深藏在了心底,他再也没有对林夕表白过一句,也没有敢对宝爷有一丝不敬,这两年他学得最多的就是隐忍,夹着尾巴做人。

林夕,如果明天还是这考官,我一定能和你上到同一所大学,王立眼睛里的精光一闪而逝,旋即又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答题卡上。

郑玉成没有急着回皇家1号,先是带着花织随便找了家诊所,花织需要打吊瓶,不然明天的考试就没法继续了。

发烧,咳嗽,又是感冒症状,诊所的大夫只是随便问几句,便开了抗病毒的感冒药,给花织滴了起来。

虽然药物也能抑制花织体内的h7n9病毒,但所起到的疗效只是杯水车薪而已。

“疯蝶,半个小时后我带花织回来,一定要确保敌方没有狙击手。”

阿妞回应道:“放心,所有制高点已经在我掌控之中,每一栋有租售的楼房也都有便衣看守。”

“很多杀手。”孤狼的声音出现在耳机里,他一直在附近的大街上溜达,除了他自己嗅到的危险气息,还有几百条野狗在一起帮着他搜集情报。

“鬼刀,看起来你很值钱啊!”班克感慨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要的避弹衣和武器已经准备妥当,哪儿呢?现在给你送去。”

“巷子里胡大夫诊所。”

“十分钟之内赶到。”班克说道。

郑玉成从玻璃门看着诊所里面正在打吊瓶的花织姐,心里莫名有些心疼,她打小身体就好,几乎没生过病,这两年特训下来,怎么抵抗力反倒降下来了?

如果不是心疼花织,郑玉成断然不会把考官的肋骨给掰断,他也知道自己那样做很不讲究,可是没办法,谁让她是花织呢!

药瓶里还有一些药水没有滴完,班克的车子就已经到了诊所门口,郑玉成二话不说就拔了花织手面上的针,领着她进了商务车。

花织进了车子之后,整个人都傻了,车里全是武器装备,虽然她知道转宝的身份不简单,但也从未想过这么夸张。

“避弹衣分六个级别,这是三a级避弹衣,可以防9mm手枪子弹,如果是ak47和56式自动步枪,你的肋骨还是会断的。”

花织张大着嘴巴问道:“那还有更好一点的吗?我怕。”

“一会儿这车把你送到店门口,我给你这个,只是以防万一的。”郑玉成说着就把一件四级避弹衣披挂在了自己身上。

“我想穿你这个,看着就厚实。”花织指着郑玉成身上的避弹衣说道。

班克笑道:“这个你可穿不了,我穿着走路都费劲。”

“哦。”花织有些脸红心跳,她对这些装备知识知道的太少,但看着班克身边的那些手枪和自动步枪,心里就直感觉痒痒的。

“给你手枪也没用,要是进考场的时候被搜出来,那可有的解释了。”

郑玉成一身插了好多把匕首,这是他的习惯,以前在赌城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些匕首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对于他的体力来说,恨不得穿一身铁甲上阵才好呢!

换好装备的时候,车子已经驶到了目的地不远处。

“你真的要亲自引他们出来?”班克有些担心。

郑玉成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就我这一身的装备,大可放心。”

看着转宝就这么下了车,花织指着他的背影看向班克,“他为什么不跟我们回去?”

“他走着回去。”班克回了句,就把手里的自动步枪保险打开了。

“我……我怕。”花织隐隐猜到了接下来可能要发生的事。

班克咧开嘴露出了一嘴的黄牙,“你怕个鸟,先死的那个一定是我。”

“我还是怕……”

班克拍了拍司机的靠背:“让宝爷一个人先过去,咱们等着,不然目标太大,恐怕真不安全。”

司机点点头,“是,长官,我会停到适当距离,随时可以飘移到皇家1号门口。”

“让便衣散开,我过来了。”郑玉成手里拎着一把自动步枪,大踏步朝着皇家1号的方向走去。

一名特警队长穿着便衣,正在悠闲的拿着手机玩着游戏,听到命令,便小声说了句:“散开,注意身边每一个人的动向。”

随着队长的一句命令,几十个便衣同时动了起来,有的像是逛街,有的像是一对恋人……

竹田秋水端着刚冲好的一杯咖啡,看着楼下那个魁梧的少年,她只需要一眼,便能认出那家伙一定是自己要找的目标,为了逼他出来,已经死了好几个浪人了。

竹田秋水是在皇家1号斜对面的一栋临街的居民楼上,在那么严密的监察之下还能找一间如此适当的居所,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

刚来的时候,竹田秋水就命手下到四处的居民楼里塞了广告传单,哪里需要租什么房子,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如果门把手上的传单还在,就说明屋子里没有人。

但是竹田秋水现在所居住的房子里有着两具尸体,是一对年青恋人的。

竹田秋水才刚进来不久,喝的酩酊大醉的一对恋人就回了家,竹田秋水很不客气的弄死了他们,把二人的尸体给扔到了一间储藏室里。

竹田会社的人敢来金陵,就没把人命放在眼里,不管是宝爷还是这金陵城里的人,甚至包括他们自己的命,在他们看来都不怎么值钱。

“动手”,竹田秋水发布了一声命令,便抿着嘴角又吁了一口咖啡,这房子的主人是个富户,家里光是咖啡就很多种,倒是活得挺讲究。

“鬼刀小心。”

子弹和无线电的速度相差并不大,郑玉成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一颗大口径穿甲~弹给击中了,随着子弹狂暴的推力,郑玉成整个人飞了起来。

看着宝爷凌空飞起,竹田秋水开始感觉到有些失落,她准备了这么久的暗杀游戏,居然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失落的心情才刚刚涌到心头,竹田秋水喝进嘴里的咖啡居然喷了出来,打死她都不会相信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那是一个人能做到的吗?

郑玉成砸在地上之后,硬是把喉咙里的甜意强行咽了下去,随之带着所有人的不可置信,整个人突然间就弹射了起来,冲向了距离他不远的一处人群。

这事儿并不像竹田秋水所想的,郑玉成在被穿甲~弹击飞之后,并没有被震碎内脏,也没有被轰断肋骨,相反的,郑玉成在很用心的观察着穿甲~弹飞来的方向,观察着那一群人。

看似平静无波的人群,其实全是杀手,这是郑玉成摔倒之后第一时间感受到的,正因为那群人并没有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他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还在装作若无其事,他们这逼装大了。

竹田秋水的脑神经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宝爷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他不该一直趴在那里,直到殡车过来把他拉去火化吗?

没用穿甲~弹杀过人的也许不清楚,但竹田秋水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她也知道宝爷一定会穿着防弹衣现身,但那又如何?

正常人就算穿着四级防弹衣,能承受穿甲~弹的攻击而不死的几率也很小,在巨大的冲击力和推力之下,不说会断掉几根肋骨,即便是内脏被震碎都有可能的。

第178章 激战

虽不能确定是不是竹田会社的人,但此时郑玉成已经知道,那一群人绝对都是杀手,一个个装得跟二五八万似得,其实没一个是善茬。

整个身形划着不规则的曲线左冲右闪着冲向人群,在躲避开几个手枪的扫射之际,郑玉成把双手在大腿上一顺,双手已经多了两把匕首,想都没想就冲着人群掷了出去。

且不管匕首会不会如郑玉成所愿扎进敌人的肉里,他并不在乎,掷匕首是必要的,至于匕首能不能命中,那绝对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不去考虑匕首是否命中,是因为郑玉成根本就没有瞄准目标,匕首只是被掷向敌方,他也的的确确没有瞄准,这只是情急之下的临时措施而已。

可恰恰就是因为没有瞄准,才会让更多的人防着那两把匕首,靠近郑玉成的感觉匕首一定会就近刺向他们,可后面的人却感觉那两把匕首其实是在针对他们才是。

郑玉成哪里有那么多的算计,他就是随手把匕首扔出去而已,扎谁不是扎,反正没一个好人,只要能扎着就是赚了。

匕首被掷出去了,原本打算赤手空拳也得放倒几个再说,可是还没跑到敌人跟前,郑玉成就发现面前出现了两张金属名片,很熟悉,也很顺眼。

就在穿甲~弹被从枪膛里射出的那一霎那,燕子手里的金属名片已经脱手飞出,只可惜这一群人距离燕子太远,虽然燕子能大概算计到风向对飞牌的影响,但还是失手了。

燕子在无比的自责,不管宝爷会不会被那颗大口径穿甲~弹击杀,她都希望那两张金属名片会如自己所愿,起码带走两个人的性命。

名片虽然沉重,但飞了近两百多米之后,还是萎靡了下来,晃晃荡荡的开始随着惯性飘落下来。

在别人眼中疾驰的飞牌,在郑玉成的眼里更像是漂浮在空中的蒲公英,慢得犹如翩翩飞舞的落叶,被郑玉成稳稳接在手中,在手里又多了一个协调的动作之后,飞牌又如流星一般,飞向了前方的人群。

看着自己的飞牌被宝爷接下,然后连一秒钟都不到,居然又飞向人群,并且稳稳的插入敌人的血肉之中,燕子的眼睛突然一亮,说不上来的激动立马涌上了心头,一时间满脑子都是空白。

就在燕子痴痴傻傻之际,郑玉成已然只身冲入了这一群杀手跟前,没有多余的思维去判断是十个还是八个,身体之中所有能调动的不管是体力还是神经的反应速度,全都爆发了出来,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放倒敌人,哪怕只是一个,当然,最好是所有人。

竹田秋水手里的咖啡杯子已然脱手,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杯子都还没有掉落到地上,那些匕首和飞牌已经和郑玉成同时到达,就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就这么着一起攻入了她的浪人队伍之中?

像是一道影子,又像是一阵风,任谁也不相信那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能办到的。

周围的店铺没有几家开门的,这里的肃穆已经持续了一整天了,便衣特警早已嘱咐店家不要营业,因为这群杀手太冷血,每个人都有重火力,手枪都不算什么,手~雷什么的才是恐怖玩意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平民伤亡。

腊梅本想带着她家的美丽去对面亲家那儿闲聊几句的,可是从上午开始就不断听到枪声,随后不久就被便衣特警们警告了,说是在抓捕逃犯,嘱托的也都是千万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再加上前两天夜里在皇家1号发生的事,腊梅他们这些邻居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宝爷的名声早就在金陵打响了,这也许就是腊梅非要赖上花姐这个亲家的原因吧!

有些人很庆幸,因为他们有机会开了枪,至于能不能击中宝爷那不重要,只要开了枪就是一种庆幸了,连穿甲~弹都打不死的人,又有谁会在意手枪子弹能给予他创伤呢?

可是那些不庆幸的,那些没能开枪的,并非他们反应迟钝,而是宝爷的反应太快,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开枪,或者说,此生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在飞牌和匕首同时刺中四个人的同时,郑玉成已然借着惯性,揽住了一个家伙的脖子,身形随之一翻,一脚踹飞另一个人,旋即胳膊一用力,那个被揽住脖子的家伙也跟着飞上了半空。

郑玉成和匕首飞牌同时到达人群之后,所有的目击者只是看到了有六个人向着不同的方位飞去,有的是朝着地上栽了过去,有的在仰着脖子接受死神的召唤,还有的突然飞起,生怕他不是这场战斗的主角,意图抢走所有人的视线。

六个人不是所有人,郑玉成不敢放松警惕,一转身就是一道后旋踢,将一个家伙生生送入了半空。

见到有人飞入视线之中,阿妞的瞄准镜稍稍改变了一丝角度。

东南风2级,十一点方向,约六十五度角,种种数据在阿妞的脑子里一闪而逝,在只是判断完方位和风向的同时,手里的扳机已经被很理智的扣动。

m200枪膛里的子弹早已按捺不住,在被撞针刚一接触的霎那间,就如流星般急不可耐的冲了出去,它的生命是何其的短暂,只是从枪膛到血肉之间,连一秒钟都不到,却是那么的霸气十足。

阿妞是疯子,所以被她射出的子弹也都是疯子,若不带走一些遗憾,那就是它们终生的遗憾。

m200狙击步枪里的子弹只用了一秒钟的生命,就这么突兀而且霸道的带走了一条几十年的生命,一颗死物而已,带走的却是活生生的人,以及那个人所有的遗憾。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而目前的战争,只是万千战争之中微不足道的一场,可它依旧是血腥的,残酷的。

每每有一人被宝爷送入空中,都将会作为阿妞的飞盘,这是她和宝爷之间的默契,也是她作为一名疯子,必须对得起自己称号的做法。

面对这一群浪人,郑玉成根本来不及抽出匕首,但总会有几张自皇家1号飞来的金属名片。

那是燕子的飞牌,也是他的飞牌,但凡能伸手触及到,就没有必要弯腰去拔小腿上的匕首。

手里握着两张金属名片,郑玉成用着熟练至极的双鱼刀法,划过了最后两个人的颈动脉。

从一开始被穿甲~弹击飞,到冲入敌群,再到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前后连一分钟都不到,郑玉成并不对这样的成果感到自豪,相反的,他很焦虑。

之所被穿甲~弹击飞的时候他打算冲入敌群,是因为他看出这一群人都是杀手,而且必然还有其他杀手在周围虎视眈眈,在这种情况下,他冲入敌群并非愚鲁,而是作为鱼饵的他最精明的决策。

只有混入这一群浪人之中,他们才无法密集的开枪扫射,不然只会无端射死自己人。

一群人被一口气送入了鬼门关,他们的死活没人关心,不光身处其中的宝爷不关心,就连楼上的竹田秋水也不怎么关心,她只关心宝爷的死活,至于这些人的,倒是无所谓。

其实看着宝爷中弹后突然奋起,然后杀掉这群人,竹田秋水的心中反而兴起了一丝波澜,她不仅不希望宝爷当场死去,反而在看到这一群浪人突然被击杀,而且死得如此利索,她心中竟然有那么一丝窃喜。

有这种变态的心理恰恰能证明竹田秋水不是变态,在她看来,下面那些视死如归的浪人们才是变态,不然的话,对付宝爷这种变态,活该早些时候不听她的话,怎么就不能再合计合计。

就在竹田秋水意识到宝爷有后台的时候,就在竹田秋水更意识到宝爷不是普通人的时候,这些视死如归的浪人们居然切掉自己的手指,摆到她的面前,以此来证明所有人的心志和信念,换言之,要是你竹田秋水还不立志刺杀宝爷,就弄死你丫的竹田秋水。

竹田秋水没了办法,她深知作为r国人,就必须遵循r国的武士道精神,可以死,但不可以蒙受侮辱,可以不明不白的死,但绝对不可以充孬种。

竹田秋水很痛快,她并非是因为华夏人杀了r国人而痛快,只因她是一个聪明人,所以看着这些蠢猪明知道前方是墙,然后一头头撞死在墙上,她才感到无比的痛快。

既失望又痛快,既失落又兴奋,这就是目前此时时刻竹田秋水的心情,她不明白宝爷因何活着,而且活蹦乱跳的,更不知道他怎么能比掷出的匕首和飞牌还快?难道自己对付的不是一个正常人?

此变态非彼变态,这是竹田秋水此时此刻的念头,她现在有绝对的理由相信,这个宝爷在赌城的所有举动,都有着其特殊的目的。

竹田秋水也不得不因此联想到,当初竹田会社在赌城的覆灭以及赤色兵团在赌城的黯然落幕,都一定和这宝爷有脱不开的干系。

她是竹田会社里为数不多的智囊之一,自然知道一些集团内幕,当初在赌城,赤色兵团所承受的打击远远大于他们竹田会社。

即便竹田会社被全锅端起,也绝对比台南省的赤色兵团要好的多,因为竹田会社重新在赌城汇聚了起来,重新掌握了他们原有的路数,而赤色兵团不同,自那日起,他们再也没有在赌城冒过泡了。

有传言说赤色兵团是被华夏的特殊组织给灭了,至于特殊组织是什么组织,这就只能意会了,就连这种传言也只是在集团内部传言几句而已,可信度与否暂且不论,知道的人的确没有几个。

心念及此,竹田秋水不得不怀疑,这个宝爷是否就是华夏的特工,但胡斌给的资料又是那么奇怪,这个宝爷从小就是金陵人,这么多年也一直都混迹在金陵城中。

越是这样,这越发显得神秘异常,如果只是金陵黑道上的混混,他的身手从哪儿来的?又为什么那么好的狙击手会跟随他?

第179章 花织的蜕变

几十个便衣特警掏出手枪,对着身边那些装作若无其事的人就是一顿射击,其实这个时候很容易区分谁是杀手谁是普通人,刚才那么大的动静,要是普通人早就跑没影了,留下的这些二逼青年就只能是杀手了。

“嘘~~!”随着孤狼的一声口哨,大白扬起脑袋仰天长啸了一声,便是无数的犬吠之声响起,紧接着自四面八方又涌来了无数的野狗。

也不知道r国人和金陵城的人在体味上有什么区别,难道是他们吃过太多的海鲜?为什么大白和野狗们总能从人群里区别开r国人的杀手,分而咬之。

一辆商务车急速飙飞,驶向皇家1号的正门,司机也是一名武警特警,驾驶技术除了一流实在没有再好的形容词来形容,随着车子晃动一下稳稳停下,左侧门和皇家1号的店门已然严丝合缝的对上了。

花织第一时间冲入了皇家1号,班克也紧随其后冲了出来,借着车子作为掩体,端起突击步枪就对着大街上那些可疑的人开始扫射。

只要谁丫的掏出黑布隆冬的东西,班克的枪口就会指向他,随后就是突击步枪的扳机不断被扣动。

正如班克跟花织所说的,即便有什么危险,也一定是他先死在前面,无论谁想从这里冲入皇家1号,都要先踏过他的尸体。

四面八方响起枪声狗吠声,但凡藏匿在这一片街道里的浪人全都无所遁形,就算便衣特警发现不了他们,那些野狗也会闻着味儿找过去的。

就在激战正酣之际,一颗手~雷被郑玉成一脚踢飞,随之整个人抱头转身,一下趴在了地上,*炸响之后,好几个碎片扎进了郑玉成的胳膊里,鲜血立马染红了双臂,那爽劲真是不足以形容。

几十个小弟并非全在皇家1号,只要最起初的那二十多个被要求留在这里护卫之外,其余弟兄们都被派到了金龙帮名下的夜场,帮着收复地盘去了。

现在面对的可是国际杀手组织,竹田会社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不低于任何一家杀手机构,能面对这些杀手还不尿裤子的,没几个人。

即便留下来的这二十几根兄弟一身是胆,可是在见到满大街的杀伐之后,一个个说好听的是肝胆俱裂,说难听的是都吓尿了,这要是宝爷战死,只怕他们这些人也没有好下场。

这可不是拿着砍刀划拉几下的事情,砰砰的枪声响在半空就像子弹打在了自己身上。

花织流着鼻涕抗着一把狙击步枪来到窗口,把*朝着胸口一顶,眼睛就贴在了瞄准镜上。

花织的这一幕,让二十几个弟兄们无所适从了,他们恨不得立马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什么时候这妮子变这么牛掰了?

宝爷在下面拿自身当诱饵在大杀四方;每每有人被宝爷扔到空中的时候,总会有一颗夺命弹带走那人的性命,那该是疯子干的;

就连孤狼都用*放倒了好几个,更别说那些便衣警察了。

随着四楼窗口的枪口一震,狙击步枪的扳机被扣动,花织的脸被狙击步枪震动了一下,掀起一抹轻描淡写的神情,这一枪是她真正的第一枪,因为花织明白,这发子弹带走的是一个人的生命。

“靠~!”猴子痴痴呆呆地望着花织,打死他都不相信,此时此刻的花织还是以前那个包子脸吗?虽然她早就没有了包子脸,但她又是什么时候成为了一名狙击手的?

花织猛烈的咳嗽了几声,转脸狠狠吐了一口浓痰,旋即又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瞄准镜上,刚才那一枪有些偏差,明明该命中眉心的,结果只是轰爆了人家的半边脸。

之所以还要开第二枪,除了是为了救转宝回归皇家1号之外,花织很想再试试,如果在东南风二级,目标距离只三百米的情况下,应该调多少角度才是最佳射击。

花织已然忘记了她的目标是有血有肉的人,此时此刻她已经疯魔了,脑子里唯一闪过的思想就是接下来的一枪该用什么角度,难道风力不是二级?湿度又是怎么算计的?

“猴哥……”一小弟拍了拍猴子,看着花织痴痴的问道:“她是在杀人吗?”

猴子的下巴壳子一歪,“就……就我观察,已……已经好几个了。”

“猴哥,看来宝爷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咱们以后可得躲着点。”

猴子似乎刚刚反应过来身边有人跟他说话,提起一脚就踹了过去,“你他妈还敢打花织的主意?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小弟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又有身材又漂亮,谁能没个念想?不过之前还有想法呢,但现在真没了。”

猴子又送了一脚过去,“要是信我猴哥的话,给你和弟兄们个忠告,宝爷身边的女人都他妈不是人,千万别拿她们当女人待,这几天你没瞧见燕子杀了多少人?还他妈用的是纸片。”

小弟回想起之前的画面,登时就觉得脖子痒痒的,好像有几张金属卡片旋转在脖子周围。

阿飞虽然在皇家1号是安保队长的角色,可到如今都没有开过枪,看着外面那种场景,他已经把最坏的打算想了无数遍。

一瓶易拉罐瓶盖套在小莉的指头上,阿飞半跪在地板上,与其说是求婚,倒更像是临终之前的遗言,“小莉,你愿意死后葬在我家的祖坟里吗?”

小莉一脚把阿飞踢翻在地,“你跟老娘充什么孬种?趁着外面枪林弹雨的,你就拿一个易拉罐的瓶盖糊弄老娘?真以为认识十几年了我不好翻脸是不是?”

阿飞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小莉,“你当真不爱我?那你跟我在一起都是图个啥?”

“图啥?你能养得起我吗?以后真过日子了,你能养得起孩子吗?一天到晚的就是宝爷宝爷,我算什么?宝爷能给你生孩子?

你瞧瞧外边,宝爷还能有命活着回来?他就是亡命徒,就一傻逼,你想跟着他傻到什么时候?”

阿飞缓缓站起身子,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来到小莉身前说道:“你可以踹我侮辱我,但不能侮辱宝爷,他待咱们不薄。”

“狗屁……”

“啪~!”小莉的话还没吐出来,脸上就被扇了一巴掌,力道很重,可以看出来阿飞丝毫没有节省力气。

阿飞薅着小莉的领子给送到了门口,说道:“当初我把你从钻石王老五身边拉过来是我不对,现在我后悔了,你滚吧,这皇家1号不缺你一个收银的。”

外边还枪林弹雨的,小莉哪里敢出去,死抱着门框不放,“不,我明天再走,阿飞你放开我。”

“你在皇家1号上班是宝爷在照顾我,卖我阿飞的面子,既然你不尊重他,那就滚吧,明天把工资给你打卡上。”

“不行,我不走,你这是要杀我,阿飞你疯了?呜呜~~~!”小莉看着外面的情景,立马就吓哭了。

“你看,你明知道皇家1号很安全,才敢对我这么嚣张,可是宝爷呢?他还在外面九死一生的厮杀呢!”阿飞说着话,一脚就把小莉给踹飞了出去。

小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阿飞一脚给踹到了商务车顶,又顺着滑落了下去,滚出了老远。

好几发子弹打在了小莉身边的石板上,吓得她大喊大叫起来,整个身子蜷缩着,裤裆瞬间就湿透了。

之所以那么多发子弹冲着小莉射来,完全是沾了班克的光,他端着一把突击步枪,也算是重火力了,那些杀手哪能轻易放过他,商务车的车体上已经成了马蜂窝了,可想小莉身边会是何等的枪林弹雨了。

直到现在身陷囹吾之际,小莉才明白,原来眼泪不是哭出来的,而是直接被吓了出来,当然还包括裤裆里那一大片湿漉漉的液体。

该被发现的敌人差不多已经都露了馅,郑玉成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本就打算在班克的掩护下回到皇家1号的,却突然发现小莉从皇家1号滚了出来。

“这是搞哪套?”看见蜷缩在地上的小莉,情急之下郑玉成根本来不及多想,他绝对不相信阿飞能这么仗义,居然把自己的女人扔出来帮自己吸引火力。

毕竟那些不怕死的浪人们的火力都是对着宝爷的,所以当郑玉成飞身过来之际,班克这边的压力顿时大增,嘭~嘭~嘭的枪声打在商务车身上不绝于耳。

哪里还来得及多想,一把拎起小莉就给扔进了店里,本想用力跨过商务车顶,却发现商务车的车门及时的打开了。

郑玉成想都没想就一个蹿跃,钻进了商务车里,他身上的突击步枪早已没了子弹,在进入车里的一霎那,身子已经匍匐下来,胡乱伸手去捞车里的枪支。

小莉被重新扔进店里的时候已经吓死了过去,阿飞见郑玉成冲入了挡在门口的车里,也端起手里的手枪,冲着外面扣动了几下扳机,掩护着郑玉成。

阿飞端着手枪在和班克一起并肩作战,除了是为了掩护宝爷之外,更多的是对郑玉成的感激,这样紧急的情况下,他还想着先把小莉救下来,这让小莉和他情何以堪?

燕子在感受到四楼的动静之后,立马就飞身上了四楼,保护花织和花姐的安全是她的第一职责,绝不能疏忽。

可是当燕子来到四楼,就连她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花织居然在稳稳沉沉的在那儿,一枪又一枪的扣动着扳机,红扑扑的脸蛋被震出一阵一阵的波浪。

孤狼正咬牙跺脚的,暗恨自己准备的毒针不够多,眼看着一只只野狗被枪杀,他的牙都咬碎了。

相比于正常人来说,孤狼更亲近与这些不吐人言的狗狼之辈,因为它们的思维没有那么复杂,只是被白獒几嗓子吆喝了过来,就这么着拿命填了上去。

看着一个个倒下的野狗,孤狼很不明白,如果说是仁义,白獒昨晚还抢了它们的母狗,做了最不仗义的事,如果说是生死之交就更谈不上了,那又是什么让它们这么的视死如归?

孤狼不明白的是狗的世界,郑玉成不明白的是那些浪人,他们和那些狗没什么区别,一个个这么前赴后继的死去,有意思吗?

那些还活着的浪人们的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丝怜悯,哪怕只是动容,难道他们的心中就没有一丁点儿情感吗?

第180章 高先生

当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从来没有信仰的花姐还在那儿双手合十,嘴里叨叨着观音菩萨阿弥陀佛之类的,能看得出来她有多么紧张。

“花姐……”郑玉成喊了一声。

花姐这才回过神来,见郑玉成毫发无损的站在门口,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死死抱紧了他。

“转宝,呜呜~~!”花姐哭得很像一个孩子,只要郑玉成这个会读心术的人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很脆弱。

“咳~~咳~!”郑玉成咳嗽了几声,胸口间的沉闷淤堵才好受一点,被穿甲~弹顶了那么一下确实很爽,差点没他妈爽到天上去。

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才看到手上有一抹殷红,郑玉成赶紧用袖子擦了一把,才把花姐从怀里松开,“我没事儿,就带这么点人还想来金陵造反,你没看特警们都疯了似得。”

金陵在华夏的历史长河中占据的角色很特殊,尤其是对于r国人来说,这里绝对是他们嚣张的禁地,曾经就是他们r国人在金陵这里杀害了几十万平民,给华夏留下了千古的仇恨。

古时候打仗是因为抢掠和仇恨才会屠城,而r国人屠城从不因为什么,他们拿杀人作为乐趣,把平民百姓的性命视如草芥,所以才说r国人是一个变态民族,是一个邪教。

当知道了竹田秋水带来的这一帮人是r国竹田会社的人,金陵的特警们疯了似得,他们眼里闪现出来的不是公平,也不再是调和冲突,有的只是民族的仇恨,就算杀光这些杀手也不足惜。

“花姐,去看看花织怎么样了,我先去休息会儿,有点累了。”

“去我房间里睡个安稳觉吧,不要在包厢里躺着了。”

“嗯~!晚饭别叫我,我得养足精神,明天的两场考试很重要,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得考得像样点。”

“嗯,我夜里给你熬好粥,等你一大早起来吃。”

花姐看着转宝的背影,似乎今晚他格外的高大了起来,心中感怀颇深,昔日那个动不动就哭鼻子只想喊自己几声妈妈的转宝,如今真的成了宝爷,成了这家的擎天柱子。

阿飞一边在帮班克包扎着被流弹划伤的手臂,一边念叨着:“这唐九他们也真是下了血本,这一轮下来,起码干死好几十个r国杀手。”

“唐九不买,他们也会这么杀。”孤狼说道。

即便被孤狼始终抚摸着,大白的心情依旧很糟糕,它到底是老了,要放在以前,说什么也不会因为那些死去的野狗伤心的,来到华夏几年时间,就连一向秉承弱肉强食的白獒都学会悲天悯人了。

班克也收拾了一下心情,对着耳机问道:“疯子,你那边怎么样?顶不顶得住?夜里可能还有一场恶战。”

耳机里传来阿妞的不耐烦,“眯一会儿,别吵。”

花织戴着燕子的耳机,咳嗽了几声才说道:“老大,我一口气干掉了七个,厉不厉害?”

“嗯~!”耳机里只是一声轻哼。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夸赞,花织撅起了嘴,燕子还在旁边呢,真不给面子。

就在花织下不来台的时候,阿妞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尿裤子了吗?”

“没……”花织的面色唰的一下就变了,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果然,耳机里再也没了疯老大的声音。

阿妞很郁闷,自个儿教的徒弟这么优秀,她却丝毫高兴不起来,第一次杀人就该是这种兴高采烈的样子吗?难道不该吓得尿湿裤子,然后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花织起初也很害怕,但一听燕子说这些杀手是r国人,她就立马舒服了,r国的变态浪人也能算人?她这样说服自己之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如果大个子在,他一定很高兴,因为那些野狗是他的最爱,包括大白的肉,一直都是他所希冀的,只是到最后也没能如愿以偿。

刀疤拄着拐,大腿上面的血渍还鲜淋淋的,好在绷带够厚实,一丝丝鲜血刚刚渗出来,就会被纱布吸收进去,多出来一片红晕。

“斌哥,这是高先生,以前是宝爷手底下的一名好手……”刀疤的话音还未落地,胡斌身边的几个保镖就全都掏出了手枪,枪口直直对着大个子。

大个子没有名字,即便他进了国安局依旧没有,而自打叛出来之后,他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高先生,姓高,名先生。

有了名字才能活得更像自己,才能更好的为自己活着,大个子很满意高先生这个名字,姓氏也显得高大上,名字更有文艺书生气。

被几把枪指着脑袋,大个子一丁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比他想象中的情景弱了很多,宝爷的人突然被刀疤带来了买凶杀人的雇主这里,即便是一枪爆了自己的脑袋都正常。

既然几把枪只是对着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枪,那就说明自己还死不了,大个子只用了一秒钟,就已经可以断定,大事可成。

“刀疤,你疯了?居然把宝爷的人带过来?”胡斌确实不敢杀这位高先生,如果他是宝爷刻意安排的,那就说明自己这藏身之地已经被曝光了,莽撞的杀了他也未必是好事。

刀疤也没有去在意自己额头上的黝黑的枪管,“斌哥,你听我把话说完,高先生绝对是因为女人叛了宝爷,而且……唐九也已经被高先生杀了。”

“什么?”胡斌一怔,这两个人唱的是哪一出?

“斌哥你也不必惊慌,杀唐九,就是投个生死状,我们俩来投奔你,总得带点儿礼物才是,唐九一死,澳门和南云那边的买卖,就是斌哥你一个人的了。”

“够狠”,胡斌略微紧张的点了根烟,“两个杀人犯居然跑我家里来送礼,不敢。”

虽然枪口对着二人,但胡斌依旧坐立不安,宝爷同样想杀掉唐九,如果这个礼只是顺手牵羊将计就计,那他胡斌还是在风口浪尖上。

“我没办法相信你俩,对不起了。”说着胡斌一招手,身边的几人就动了起来,意图用枪把刀疤和大个子他们两个逼出去,在屋里开枪,血渍清洗起来比较麻烦。

“哼~!”大个子哼了一声,扔出自己的手机给了胡斌,“这礼物你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手机被扔出来之前,大个子就用指纹解了锁,胡斌接过来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一张照片,是他儿子在某个宾馆的房间里,正睡得香甜。

“放心,他好好的,本来也没打算对他怎么样。”大个子说道。

“嗯~!”胡斌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保镖们把枪放下。

“可以谈谈了?”大个子问道。

“高先生,你的礼物很有意思,只是不巧,赌城那边刚来过电话,这一趟赌局被人下了手脚,如果我猜得不错,宝爷跟赌城那边的人打过招呼。”

“这很正常,赌城那边你斗不过宝爷的,就是再经营几年,赌王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可赌王和宝爷是好友,确切的说,是宝爷扶他坐上了赌王的宝座。”

胡斌仔细盯着眼前的高先生,这个人很不简单。和唐九不一样,他胡斌是拿枪杆子打出来的,所以像刀疤和大个子这种练家子,胡斌还是能一眼就瞧得出来的。

“先不说这个,把我儿子放了,我就相信你们是来投奔的。”

刀疤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大个子给制止了,“这简单,我给酒店打个电话,让他们叫辆出租车,送小少爷过来就是。”

“我怎么能相信出租车里来的不是宝爷的人?”

“这就随你了,想建立信任,就总得有个来去,你要是不敢赌,我跟你后边混也没啥意思,一个窝囊废不值得我效忠。”

胡斌身边的保镖头子冷冷的提醒道:“高先生,说话要有分寸。”

大个子笑着嘲讽保镖头子道:“你这就承认斌哥是窝囊废了吗?”

保镖头子见胡斌没有说话,就把手枪给身边一小弟,脱掉西服直接朝地上一丢,对着大个子说道:“请赐教。”

大个子拍拍刀疤的肩膀,就独自出了门,既然用江湖的方法解决,满屋子的人没一个拦住大个子去路的。

约莫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大个子就回来了,只是回来的就他一个,那名保镖头子并没有跟着进来,胡斌和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怎么他们两个才刚出去,比试就结束了?

“斌哥,你现在身边缺一个保镖头子,不考虑考虑?”

胡斌身子一怔,猛地坐直了身子道:“你把他杀了?”

大个子不置可否的说道:“这样的人要来何用?如果我是来杀斌哥你的,你认为他能护得了吗?”

如果是放在一分钟之前大个子说这话,胡斌一定会嗤之以鼻,而现在,他有充足的理由相信,面前的这位高先生不是在说大话,再看刀疤的神情,看来刀疤对这位高先生的能耐早就确信无疑了。

“好,能得高先生相助,乃我胡斌的幸事。”

听胡斌一粗人拽这种言语,大个子很是不屑,不过还是一点头说道:“之前多有得罪,等以后帮你多干点事再补偿吧!”

“二明子,金满楼订桌席,今晚给高先生洗尘。”

“是,斌哥。”

“既然斌哥这么豪爽,我去亲自接回少爷,金满楼见。”大个子说着也起了身。

“好~不见不散。”胡斌起身送大个子和刀疤出了门。

看着大个子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门口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保镖头子,胡斌感慨一声:“大舅哥死了,娟子那里我该怎么交待?”

“斌哥……”身边的小弟示意胡斌给个说法,地上躺着的那位总得处理掉。

“先叫个冰棺装殓一下,等晚上确定了那高先生的意思,我再跟娟子解释。”

胡斌安排完了之后,又觉得不放心,“二明子,先叫几个兄弟去金满楼附近望望风,我晚去一会儿,还是要小心些,别万一是宝爷给下的套。”

“好,我马上安排。”

胡斌自己开车离开了这藏身之地,路上一直在嘀咕着,这宝爷的死讯怎么还没有传来?难道大名鼎鼎的竹田会社也只是徒有虚名?

第181章 吐血三升

花织第一次杀人,而且是杀了好几个,心中的激动久久不能平复,就连病情都淡化了不少,难道是肾上腺素还有着抵抗h7n9的作用?

花姐也很担心花织杀过人之后会有什么后遗症,当见到她那一脸兴奋的模样之后,花姐开始有些后怕了,杀人是这么爽的事吗?万一这妮子学坏……

花姐这才意识到,这两年多以来花织都是和疯子腻味在一起的,自打两个人拜了把子,花织的房间里就始终躺着几把枪,可能她……早就学坏了。

“妈,你说我杀了人,会不会坐牢啊?”花织问道。

“刚才转宝也没提这事,应该不会吧,你打死的都是坏人。”

“我问了燕子,她也不确定,所以她把猴子他们的嘴给封了,说枪是她开的,那些人都是她杀的。”

花姐看着花织脸上的神情,拿手指朝着她额头一指,“看你这样儿,还不高兴别人帮你顶罪是吧?”

花织把鼻子皱了一下,“我枪打得那么好,当然想出名了。”

“不行,要是转宝不娶你当老婆,这事永远不能给人知道,不然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哼~!非他不嫁。”花织说着就钻进了被窝里,还卷了点卫生纸把鼻子给塞上了。

“晚饭还没吃,怎么你也睡觉?”花姐朝着花织的屁股拍了一巴掌。

“我得睡一会儿,下半夜起来盯梢,万一还来坏人,我还得保护转宝呢!”

“他还要你保护?”

“啊,不行啊?我可是他姐,他今天那么累,又不是个铁人。”

“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想输给疯子吧?嘚~我也不管你了,要真是再来坏人,你一定要注意藏好自己,别给人发现。”

花织嘻嘻奸笑了几声:“放心吧,手枪的有效射程才50米,我在楼顶狙击他们,就跟打靶子一样的,他们够不着我。”

花织想保护转宝,那也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心意,这种时候花姐更清楚无私的重要性,大家都在努力守护着皇家1号,既然花织想到了这一点,那也只能说明她重情重义,自己还能多说什么。

“睡吧”,花姐起身说道:“我帮你盯着,要是有动静就叫你。”

“嗯!”花织见花姐一转身,忙问道:“妈,你后背怎么有血?”

“啊……?什么?”花姐转脸看向自己的身后却看不到。

“一大摊血点子。”花织重复道。

花姐连忙脱下自己的白衬衫,果然,靠着右肩膀的背面,有一摊星星点点的血迹。

左思右想了一会儿,花姐一惊:“是转宝的,他抱着我咳嗽了几下……”

话音还没落地,花姐拔腿就朝自己的房间跑去,才刚出门,就被身后只穿着内衣的花织给超了过去。

花姐在花织后面喊了一声:“光着屁股呢!你疯了?”

花织哪里还顾得了这些,要是转宝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打算活了。

两个房间就一个拐角的距离,花织从自己房间跑到妈妈的房间,竟感觉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花织才刚刚踏入花姐的房间,当时腿就软掉了,地板上一大摊血迹,床上郑玉成四仰八叉的躺着,白色的枕头和被子上也全都是血。

“转宝……”花织大吼了一声。

花姐拿着花织的衣服还没进门,就听见花织的喊叫声,吓得脸都青了,一把冲到了床前。

郑玉成才一睁眼,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花织只穿着一条内裤,连文胸都没穿,就这么搂着他的脑袋,这可要命了。

花织感觉到胸口黏黏的,低头一看,郑玉成的鼻血正在呼呼的往外冒呢!

花姐愣愣的杵在原地,“转宝,你没死?”

郑玉成很不情愿的把脑袋从花织胸口里拔了出来,“我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死?”

花姐赶紧抽了一片床头上的湿巾,拧干了里面的水就给塞进了郑玉成的鼻子里,“吓死人了,这屋里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多血?”

郑玉成接过湿巾擦了下嘴唇和下巴,“没事儿,我这不好好的嘛!咦~!枕头也弄脏了。”

“转宝……呜呜~~!”花织又抱起郑玉成的脑袋,哭个没完没了起来。

花姐把郑玉成的脑袋和花织的胸脯子掰开,冲着花织骂道:“穿衣服去,耍流氓呢?”

花织抽泣着拿起湿巾擦了擦胸口上的血渍,衣服还没穿上,燕子就飞身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燕子急忙问道。

“没事,好着呢!”郑玉成摆摆手示意不要紧。

看着郑玉成鼻孔里塞的湿巾,再看看光着屁股的花织,燕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满地的血迹问道:“花织被你……?鼻子是花姐打的?”

花姐捂着脑门子开始犯起了愁,这一句两句怎么解释清楚?

郑玉成看花姐的样子,也不想让花织蒙受不白之冤,人家还不是自己媳妇呢!连忙解释道:“不是,我被穿甲~弹给震伤了,睡觉的时候不小心呛了几口血,小事。”

“死不了吧?”燕子盯着郑玉成的脸看了看,面色虽然有些惨白,不过倒还好,精神头还在。

“死不了,睡一会觉,舒坦多了。”郑玉成突然想咳嗽,却又强行忍住了,要是真再咳出血来,花姐一定得担心死。

“起来,咱们赶紧去医院。”花姐嘱咐了一声,又对着燕子道:“让他们盯着点儿外面,再把路虎车开来。”

“花姐,我真没事,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是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就行。”

“真没事?”

“真没事”,郑玉成说着站了起来,推着花姐的身子朝门口走去,“你赶紧给我弄点吃的,饿得心慌。”

“晚饭都还没吃呢,正好一起,你要是不舒服就赶紧说,就算咱们这皇家1号不要了,也得先给你看病。”

花织三两下穿好衣服,就追了上去,她本来打算早些睡觉的,现在看来,还是陪在转宝身边更放心些。

燕子把床单揭了下来,把地上的血渍擦拭干净之后,连同枕头一起给丢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里,才去了后厨。

皇家1号斜对面的居民楼里,竹田秋水吃着自己做的美食,只是从储藏室里面隐隐传出一丝尸臭味,让她原本高涨的食欲有些减退。

一共六十七个浪人战死,这是竹田秋水刚刚得到的统计数据,其余的浪人已经完全散开,分布在整个金陵城各处,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里。

从赌城到内陆,竹田秋水是用轮渡登陆,一共带来了两百多号人,还活着的一百多人被分散藏匿起来,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竹田秋水从来都不认为宝爷是好对付的,这些打前阵的人,都是那些切了手指头的,既然不忠于自己,死掉也是活该,只不过死得太不值了,六十七个浪人,居然只换了几个特警和一群野狗的性命。

吃了几口饭食,竹田秋水把视线转移到了窗前,那里有已经架好的狙击步枪,从这个角度可以瞄向皇家1号大部分角落。

原本竹田秋水没有亲自出手的打算,因为起初那个狙击手的制高点很特殊,从她这处民居根本够不着,而且那个狙击手也很难对付,目标是宝爷,也没有必要和那狙击手纠缠上。

但自打花织也端起*,竹田秋水就不再这么想了,宝爷作为一个黑道的老大,不仅外面有几十号持枪的人护着,居然还有两个不错的狙击手为他护航,到底什么来头?

郑玉成打了个喷嚏,他并不知道是竹田秋水在念叨着自己,好在鼻血已经止住了。

花织的脑子里满是之前那一幕香艳的画面,盯着狼吞虎咽的郑玉成道:“转宝,你慢点吃……给~给我留点儿!”

“花姐,再去做点,我今晚出奇的饿。”郑玉成记得上一次这么饿,还是从雪原回来华夏的时候,那时候在草原吃了一整只羊腿,还喝了半锅羊杂汤,才缓过劲来。

“流了那么多血,是得补补,冰箱里还有个母鸡,我去给你炖了,能等不?”

“那指定等啊!赶紧的吧!先煮一锅面条对付着,母鸡当宵夜。”

“行!”花姐见郑玉成扫了一桌子的饭菜,面色也恢复了不少,脸上才重新拾起笑意,起身去了灶台。

郑玉成回味着花姐说的话,难不成真是因为自己流了很多血的原因才这么饿的?倒也不无这个可能,自打被基因改造之后,连自己都不清楚这身板是个什么路数。

四名特警殉职,还有七个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如果不是便衣行动,只怕伤亡更为惨重。省厅在总结了伤亡情况和敌情之后,就汇报给了上面。

很快,省厅接到回复,此次暗杀行动既然已经在光天化日之下曝光,那些r国人胆敢公然开战,那就以*的级别来对待,势必清除掉每一个r国杀手,将他们斩尽杀绝。

张海接到的任务也是要搜罗出这些杀手的行踪,务必斩尽杀绝,他不得不有些狐疑,什么时候上面的决策这么给力了?难道连个证据都不要了?

郑玉成也同样接到了严老的电话,严老给予他的任务同样是斩尽杀绝,绝不能放任他们,不许有任何一个漏网之鱼,不然市民的安全就无法保证。

肉丝面正一碗一碗的吃着,张海就打来了电话,“宝爷,怎么个情况?这事好像有些大啊,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你这不专业啊,都进了省厅了,还没有觉悟可不行啊,人家鬼子都打进家里来了,还给你收拾心情的时间啊?”

张海是故意找了个漏子让宝爷数落两句,这样显得更好套近乎,“对对对,宝爷您说的是,说吧,怎么配合您?”

“要说先前他们暗杀我,那还真是我个人的事,不过你们也该接到任务了,那就是大家的事了,既然如此,合作愉快就是了。”

张海说道:“那我这边先搜集一下情报,看能不能挖出一些他们的行踪来,宝爷您那边也千万小心,绝不能给他们可趁之机。”

“放心,我会小心行事的。”挂了电话,郑玉成才发现班克几个人都在看着自己,狐疑的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鬼刀,你有些不讲究啊!”班克见猴子和阿飞都不好开口,只要他来说了。

“哪儿不讲究?”郑玉成问道。

“看在你吐血三升的份上,一桌子菜被你一个人吃掉就算了,这一大锅肉丝面,你也好歹给大家留一口啊!”

郑玉成的脸立马成了猴屁股,厚着脸皮对着花姐吼道:“花姐,再煮一锅肉丝面。”

“行~!等着……”花姐吆喝了一句。

“你怎么不再客气点儿,弟兄们明摆着是念你那只母鸡呢!”

郑玉成一脚踹在班克的腿上,又冲着灶台喊道:“花姐,直接把面条下老母鸡汤里。”

第182章 端着

大个子捯饬得一身西装革履的,进了肥城的金满楼饭店,二明子一直都在金满楼这边布置,暗哨安排了不少,毕竟大个子和刀疤这二位爷都是杀才,招子必须得放亮一点。

肥城的饭店包厢里大多数都很宽敞,棋牌桌和沙发茶几是必须有的,但凡中档次以上的饭店基本都是这种配置,对于一个生活节奏很快的大都市来说,能在应付饭局的时间段,惬意放松那么一会儿,也算是一种生活方式了。

刀疤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从进了饭店的门就开始四处留意,这一顿饭目前还没有定性,到底是接风宴还是鸿门宴都还要两说着,兴许一顿饭把命给吃进去也是有可能的。

大个子用手背拍了刀疤一下,“你和斌哥不是老相识吗?怎么还这么扭扭捏捏的?”

刀疤知道大个子是在提醒他,这种时候必须得端着,越是瞻前顾后的,越让人家地头蛇看不起,江湖上混,时刻保持一身凌冽的气势很重要。

二明子忙前跑后的安排饭局,往沙发前的茶几上放了几盒香烟,牌子是当地的黄山天都,一百多块钱一盒,也算是说得过去了。

大个子看看腕子上的手表,对着二明子说道:“我记得你叫二明是吧?不用忙活了,如果斌哥今晚忙,可以改天。”

“高先生,别误会,不瞒你说,您今天掰断的那位可是斌哥的大舅子,他总得找个理由把这事跟嫂子解释一下,兴许马上就到了。”

大个子恍然大悟,“噢~!那可真是误会了,要是早知道,我就手下留情了。”

“高先生好身手。”二明子伸了伸大拇指,继续说道:“说真的,我也看不惯那家伙,仗着和斌哥这关系,根本不拿弟兄们当回事。”

刀疤哪里有大个子这么能沉得住气,连忙问道:“二明,这事怎么早不说?你老实告诉我,这顿饭斌哥是准备收我们,还是……”

大个子鄙视的眼神立马就投射到了刀疤的脸上。

二明子掏出三根烟分别递了过去,自己留了一根,给刀疤把火点上才说道:“里边的情况你们可能不知道,娟子嫂虽然是大嫂,但高先生掳走那位少爷,可是二嫂给生的……所以啊,今晚谁都别提这事了,斌哥一准已经解决完了。”

“噢~!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刀疤说道。

刀疤虽然是没有出息的跟二明子交了底,但也同时让二明子这边放下了戒备,这顿饭还没开始之前,两边谁也不相信谁。

果然,刀疤认怂之后,大个子才点上第二根烟,胡斌就来了。

寒暄了一阵,胡斌见外面依旧没有动静,脸上的笑意便展开了,看来这高先生真是从宝爷身边叛出来的。

刀疤也留意到外面没有动静,看来胡斌也没有因为死了大舅哥而怒起杀人的意思。

高先生背叛了主子不仁义,胡斌死了大舅哥也没什么反应,也很不仗义,所以大哥别说二哥,谁也不是啥好东西。

既然臭味相投,这顿饭吃起来就愈发得和谐了起来。

“斌哥,我大个子做这背信弃义的事,实在是因为心里过不去这美人关,很对不起宝爷。”

“呵呵……”胡斌陪衬着笑了两声道:“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高先生都束手无措?”

从来不怎么喝酒的大个子居然端起分酒器直接给闷了,里面起码还有将近二两酒,52度的五粮液也不是那么好下口的。

被酒劲呛得咳嗽两声,大个子说道:“宝爷身边的女人不多,是一个叫疯子的,我们仨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要说来,还是我在疯子的身边时间多些,长得也不比宝爷差,坏就坏在这疯子就一根筋。”

胡斌也端起面前的分酒器陪了一大杯,“疯子?倒是略有耳闻,听说宝爷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女中豪杰,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她们的风采。”

“见得到。”大个子直言不讳道。

因为大个子这‘见得到’三个字,胡斌就斜了他一眼,心里略显得有些不高兴。

大个子自然知道胡斌在想什么,直接把话敞开了说道:“这一次你应该杀不死宝爷,我虽然也希望他死掉,只可惜,他也算是有恩于我,我不能亲自出手。

至于疯子,她是除了我自己之外,所见过的最好的狙击手,没那么容易让你得手的。”

话既然被敞开了,胡斌反而不生气了,相反的,带着一脸好奇的问道:“哦?狙击手?不知你们以前在哪个部队当兵?特种兵吗?”

“国际雇佣兵而已,这天下的雇佣兵海了去了,不足为道。”大个子谦虚的摆了摆手,眼神之中已经有了些酒意。

次日清晨时分,皇家1号外面的街口已经被警戒线戒严,所有的道路都需要绕行才可以,郑玉成和花织二人从后门偷偷潜行进入了巷子,摸入了人群之中,他们的高考必须继续下去。

与竹田会社对自己的暗杀相比,郑玉成更看中这次高考,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那么固执的,非要和其他的普通人家孩子一样,人家怎样活着,他就必须怎样活着。

郑玉成的这种跟风,跟的是一整个人生,不是比较,不是虚荣,要说原因,可能就是他想得到那些孩子那些少年从来不缺少的东西,至于那东西是什么,这么多年也没能想清楚。

这些都是郑玉成的想法,花织一直都在过着正常的生活,所以她更偏向希冀与阿妞那种江湖上的快意恩仇,喜欢就爱,不喜欢就杀。

之所以会随着转宝身后来参加高考,花织只要一个目的,跟着转宝的人生轨迹走下去,才能一直跟随在他身边,除此之外,再无他想。

林夕远远看到郑玉成和花织进入考场,心中暗恨怎么就被分到了其他考场,越是即将毕业,林夕的心就越乱,他前些天答应母亲的事情到底还作数吗?

林夕和花织的想法不尽相同,但两个人的目的无不是想征服掉转宝的心,不管曾经是不是学霸,随着岁月对二人的捏造,她们的女儿家心思,已经远远大过了远大的前途理想。

今日负责检查的是自己班的美女班主任老师,郑玉成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真实身份,直到今日,才完全确定下来她的身份。

“鬼刀组长,今日考完这场试,不知何时再见?”美女班主任笑着寒暄道。

郑玉成毫不客气的对班主任全身扫了一遍,“你早亮明身份,我也有机会拉你喝几杯不是,怎么到今儿才坦白?”

美女班主任讪讪一笑,“我不坦白你也能知道的,既然你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又何必自找羞辱?”

“我可没那工夫去考察你的身份,不过曹文浩还真是沉得住气,当初赤目校长离开以后居然把你留了下来,这一留可就是三年。”

“你本来就需要雪藏鬼刀的身份,三年时间不长,如果鬼刀能进入特别科,就算拿我十年的青春搭你身上,也值得。”

“嘚~!这个我可受不起,抽空跟曹科长说一声,我欠他一人情,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都可以。”

“您的承诺很值钱,我会一字不落的汇报给科长。”

“嗯,我这枪……?”郑玉成拍着腰间问道。

“赶紧进去吧,考试马上开始了。”美女班主任说完,又瞥了眼正在咳嗽的花织,脸上藏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除了这位国安局特工身份的监考老师,谁又能知道,郑玉成和花织是披着避弹衣进的考场,而郑玉成的腰间还别着一把*手枪。

上午的一场综合考试进行得很顺利,郑玉成基本上都记得住,只要一小部分生僻地方没记住的,才用了读心术读了身边同学的。

一场考试下来,花织的身子已经沉重得摇摇欲坠了,地上满满的卫生纸,里面全是吐的浓痰和擤的鼻涕,恶心的周围同学都差点吐出来。

中午休息时间,花织才吃了几口就再没有食欲了,在车里躺了两个小时,一盒纸巾被她糟蹋光了,这两天吃了那么多药,病情还愈发的在加重,连花织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好的预感。

与大多数同学的失望对比,王立就显得兴奋很多,所有考生都没有料到,在下午的最后一场考试,监考的考官居然还是那个体育老师,让同学们体会到了什么叫精神?

不是这名身为体育老师的考官精神可嘉,昨儿在考场上发生的事确实太丢人,他本来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过完下半生就算了的,可是跟王立一打听,他才明白,不管宝爷做了什么天地不容的事,同学们都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的。

其实想想倒也是的,以前喜欢打报告的同学们都被收拾惨了,疯子和白痴三郎欺负过的人比宝爷还多,可想而知,宝爷打了考官这事谁还敢去报告?

谁要是觉得皮痒了,就算丫的考完离开校园,难道还能离开金陵不成?宝爷可是金陵的黑道大哥,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听王立这么一说,考官就不能不来了,怎么也要坚持这最后一场考试,不然的话,要是无辜辞了职,那不就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考试进行了一半,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是张海打来了电话,“竹田会社的人开始对平民动手,省厅到下面所有警力都调动起来了,只是无从下手。”

“怎么个无从下手?说清楚。”郑玉成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满屋子的同学都把眼神投掷了过来。

张海解释道:“商场,电影院,医院,所有的公共场所都有平民被杀,我已经统计过了,每个人被杀的时间间隔正好是一个小时,连秒针都不错。”

“这就是在逼我现身了,可我这场考试才刚开始,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考完……妈的竹田会社。”

张海苦着脸对着电话说道:“宝爷,对于这种情况,你是有权利保护自身安全的,即便不现身,法律和道德上也说得过去的。”

“你妈的,说话不能不拐弯吗?这样骂我很爽是吗?”郑玉成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桌子上猛的一摔。

第183章 孤狼的能力

转身看了眼还在擤鼻子的花织,还有满考场都在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的同学们,郑玉成才知道自己过份了。

看着试卷,郑玉成一万个想把它做完,十几年了,自己最喜欢的校园生活,没想到临了临了还不能善终,怎么就不能安安生生的让自己考完呢?

考官本来就断了两根肋骨,现在看到又是宝爷这家伙在作怪,他连吼一声的打算都没有了,随他折腾去吧!

正待郑玉成犹豫不决间,耳机里传来了班克的声音,“鬼刀,不好了,疯子失踪了。”

“什么?”郑玉成猛然一惊,蹭的站了起来,“是失踪还是失去了联系?有没有听到制高点附近有枪声?”

“什么动静都没有,一开始燕子被对过一处民居里的狙击手给狙了,好在她手机响得及时,一低脑袋才捡条命,头皮都擦伤了。

我们呼叫疯子反制狙击手,结果才发现疯子已经失去了联系,后来托附近的便衣去找,制高点只剩下了m200,人不见了。”

郑玉成这下慌了神,阿妞的做派他是知道的,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除非是接到解除任务的指令,不然的话就算是一裤子屎尿哪怕死在制高点上,她都不会挪动分毫的,更别说一声不吭的消失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阿妞被遭遇了,既然尸体还没有找到,那就说明敌人想拿她来牵制自己。

郑玉成的眉头紧紧皱起,对着耳机命令道:“班克,不要擅自行动,他们的目的是逼我现身,你们只负责自卫,保护好花姐等我过来。”

说完,郑玉成把腰间的手枪拔出,放在了花织的试卷上说道:“花织,出事了,你安生在这考完,回头班克会来接你,我必须先去处理一下。”

“转宝……”花织对着郑玉成的背影喊了一声。

郑玉成没有理会花织在说什么,回应的声音已经自门外传来:“你考完替我把答题卡抄一下……”

操,考试原来可以这么猖狂?带着枪来威胁考官?当着全考场的人,要求妹子替他把答案抄一下?

这是全考场的同学们统一的想法,此时此刻,他们对宝爷只有崇拜之情,根本没有半点的鄙视之意。

花织端着手枪,难为情的看了一眼考官,却没料到考官直接把脸扭到了别的方位,看着考场外面的风景,从他那一脸无辜的模样,似乎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

虽然脸上显得很无辜,可是考官心里却在直骂娘,“俺滴个亲娘哎,考个试而已,有必要动不动就掏枪吗?什么时候当个考官也成了要命的活计了?”

“秋水课长,发现宝爷,发现宝爷……地点在市立中学。”

竹田秋水抗着狙击步枪正在转移制高点,听到手下人的汇报身子一愣,“宝爷既然已经现身,就不会再藏匿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动手。中学里一定还有宝爷的人,找出来。”

“是。”

郑玉成并不知道就连学校附近也有竹田会社的人,在学校门口开门上了路虎车之后,就朝着皇家1号的方向急速飙飞了出去。

既然竹田会社敢拿平民的性命来做文章,这就真的是触怒底线了,尤其是阿妞的失踪,让郑玉成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愤怒的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如果阿妞真的是被竹田会社的人所遭遇,郑玉成不介意杀光金陵城里的每一个r国人,如果确定阿妞已经遇害,郑玉成甚至不介意杀光全世界的r国人。

竹田秋水并没有阿妞的消息,阿妞也不是因为和竹田会社的人正面遭遇才失踪的,而是有人黄雀在后,正是来自南云勐腊金爷的人,是唐九临死之前还在嘱托的高级杀手所为。

见郑玉成的车子停在了皇家1号门口,特警分队的队长还有班克几人都走了过来。

“在对面的民居里发现两具尸体,应该是竹田会社的狙击手所为,尸体已经胀气,法医判断死者已经死去几天时间了。

三个小分队已经把这里地毯式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但是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有平民伤亡,事态有些严重。”

听特警队长汇报完,郑玉成说道:“咱们的一举一动一直被他们盯着,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事确实很棘手,得想办法尽快联系上敌人才行。”

班克说道:“不能这么坐以待毙,我和孤狼带着大白去搜。”

郑玉成摆摆手,思索了片刻,说道:“也不能中了调虎离山计,如果咱们都走了,难保他们不会挟持花姐和花织,到时候就骑虎难下了。

班克,你和特警兄弟们继续负责方圆一公里范围内的安保。”

“好。”

“燕子,你还是继续待在花姐身边,敌人有狙击手,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要给他们可趁之机。”

“嗯,我明白。”

“孤狼,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孤狼没有说话,但他已经隐约知道自己的任务了。

郑玉成对着特警队长说道:“给你个特别任务,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金陵市内的所有警犬,全都交由孤狼支配。另外,所有私人狗场的狗全部征用,直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前。”

“所有的警犬……给他?”特警对着看着孤狼,眼神里满是怀疑之意。

没有时间多解释,郑玉成对着孤狼说道:“孤狼,招呼一声。”

孤狼仰头吼了几声,居然和白獒的吼声一模一样。

“会学狗叫有什么大不了的?警犬都是认主人的,不是谁想支配就能……”特警队长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听见四面八方就响起了狗叫声,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的眼珠子也越瞪越大。

只见四面八方不断有野狗前来集合,随着大白又补了几嗓子之后,几百条野狗已经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郑玉成不耐烦的说道:“我给你的是命令,并不需要你去怀疑。”

特警队长连忙敬礼,“是,保证在一个小时内,把所有警犬集合起来。”

“不用,扔到大街上就行。”孤狼说完,就领着大白朝着大街走去。

只怕特警队长还不了解孤狼真正可怕之处,如果是在荒野,他召集来的就不上这些野狗了,而是真正的饿狼。

郑玉成对着已经走远的孤狼交待道:“你的任务就是翻译,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孤狼已经走远了,远远听到郑玉成的嘱咐,一声口哨从他嘴里响起。

郑玉成的嘴角一抿,孤狼这家伙越来越拽了,这很好,说明他已经把金陵当成自己的家了。

“频道正确,完毕。”鬼刀小组成员都知道耳机里口哨的意思,是孤狼在验证耳机频道,同时也意味着新一轮的任务开启。

几百条野狗和即将到来的警犬,将代替无助的警员去寻找那些浪人的藏身之地,而这个任务,也将由郑玉成和孤狼以及数百上千条狗一起去协同完成。

“宝爷现身在龙潭镇大街,是否行动?”一名浪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手放进了怀里,并且在留意周围的环境,一定开枪杀不死宝爷,他必须从最佳路线撤离。

只是还没来得及收到竹田秋水的回应,浪人的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沙包大的拳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郑玉成从浪人的耳朵里掏出耳机,放在了自己的耳朵里,“我不管你们有多少浪人,现在给老子听着,如果再敢杀一个平民,我会亲自杀到r国,华夏的一个平民的性命,得让你们r国一百个人来抵债。”

耳机里原本的r国话戛然而止,过了不久时间,竹田秋水的声音响了起来,操着一口生硬的华夏语:“既然宝爷舍得出来了,那就玩玩。”

“好,奉陪。”

郑玉成把耳机摘下扔进了路边的下水道里,既然这些浪人中有人懂华夏语,那这耳机就不能要了。

郑玉成看到有好几条狗刚刚钻进了旁边一家商场,还有十几条在大街上晃荡着,就知道孤狼也在附近,“孤狼,我在龙潭镇东街。”

孤狼回应道:“我在这里,等。”

约莫将近十多分钟,远远听到几声犬吠之声,耳机里就传来了孤狼的声音,“天桥。”

郑玉成闲庭信步的朝天桥走去,天桥上的浪人很确定郑玉成一眼都没有朝天桥上瞄过,更没有看过他一眼,所以还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趴在栏杆上欣赏着街景。

直到郑玉成朝着他奔跑过来,他才下意识的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把手朝怀里掏去。

只是枪还没有掏出来,这名浪人就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随之自己就飞了起来,从距离天桥很高的地方,又远远的朝着下方砸去。

浪人很期待下方那辆大巴车能接住他的身体,那样就不至于会被摔成肉饼了,正如他所料,身体摔在了大巴车上,只是浪人一口血喷了出来,嘴巴和鼻子里都在喷血。

当他反应过来上自己的身体是贴在了大巴的车头时,什么都已经晚了,大巴车司机反应很快,只是把浪人带出十几米远,就猛地一脚踩了刹车,浪人的身子又飞出去二十几米远,没了动静。

“搞定,继续……”郑玉成从天桥晃晃悠悠的走了下去。

“华美商场大厅,两个。”通过了了几声狗叫,孤狼很快又确定了两个目标的所在地。

一个浪人正在商场里闲逛,如果竹田秋水吩咐下来,那么下一个杀戮平民的任务就到他了,所以他必须找到最好下手的目标,同时自己的脱身路线也很重要。

一路跟随到公厕,浪人才刚刚掏出自己发育不良的小雀雀,后脑勺就被郑玉成一拳轰碎了脑子,一头栽进了小便池中。

郑玉成见小便池自动感应冲下来的水,把浪人的脸都没进去了,看来没法去试探他的鼻息了。

郑玉成对自己的手劲还是很自信的,即便这家伙不死,只怕也得成个废人。

转身出了厕所,郑玉成运用读心术扫描着周围每一个人的心思,一直走到一间冷冷清清的日本面馆前,居然孤狼也来了这里。

里面就一个r国浪人在扒拉着面条,郑玉成示意让孤狼出手,他如果冒冒失失的进去,只怕会闹出很大的动静,扰了人家商场的生意总归不好。

孤狼收到郑玉成的意思,只是打开门对着那浪人吹了一口气,就关门走了。

郑玉成伸头一看,果然,那浪人的脸已经埋进了面条里,胳膊也耷拉了下去,看来,孤狼的毒针又改良了。

第184章 明枪暗箭

皇家1号后门有一条街巷,算是一老巷子了,从两边破旧的居民楼看来,这条巷子已经存在至少二十年之久了。

一个满身油污,邋遢得不成样子的酒徒,正抱着一瓶二锅头,就着手里仅剩不多的几粒花生米,每每喝上一口酒,都会流露出很沉醉的样子。

班克坐到酒徒跟前,接过酒徒递过来的酒瓶子,仰头灌了一大口,然后长长的吐出满嘴的酒气,神情却不像酒徒这么沉醉,反而很伤感。

酒徒看着酒瓶里的酒突然少了一大截,心疼的说道:“你可以死,鬼刀不行,他必须活着,不然咱们的任务就算是失败了,这种死命一旦失败,后果你是知道的。”

班克又扬起酒瓶闷了一口,痛骂道:“集团高层到底要什么?只是让我保证他活着,这种任务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要等鬼刀老死,才肯放了我妻儿吗?”

是的,班克有家室,有妻子儿子,他从来都不是光棍汉一条。

在看到集团丑恶嘴脸之后,班克的确是生出了叛心,他本打算和阿妞大个子一起来到华夏安定之后,再秘密接回远在他国的妻子和儿子。

只是上帝之矛组织先一步出手,控制住了他的妻儿,逼迫他隐瞒鬼刀,私下里完成集团给予他的任务之后,才能换回妻儿的安全。

班克从来不是一个傻子,从来都不是将军眼里的那种人,他只是一直都在希冀着,像这几年一样的小日子,只是穷极半生的盘算,终究还是挣脱不开集团的束缚。

鬼刀很仗义,又救过自己的命,所以早在遇到花姐之后,班克甚至想过在金陵和花姐生儿育女重组一个家庭,放弃他国的妻儿,任她们娘俩随波逐流,即便是被集团杀害,至少他班克这里还有一个家可以过日子。

如果能和花姐结合重组一个家庭,那就可以早早的和鬼刀坦白,然后合计着怎么推翻集团,哪怕是借助严老和国安局的力量。

只可惜,当这个可恶的邋遢的酒徒来到皇家1号附近之后,班克对花姐的念想也彻底终结了。

他很清楚的知道,无论自己找多少女人,生多少孩子,组建几个家庭,结局都是一样的,他将永远逃不出集团的手掌心。

酒徒夺过险些被班克喝光的酒瓶,说道:“集团要的是鬼刀的基因图谱,他就是一本活的基因武器手册,因为他是唯一活下来的被改造过的人。”

班克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暗骂鬼刀糊涂,当初在赌城为什么要那么张扬?非要在国际上露脸,这下好了,集团让自己保护他,哪里是可惜他的命,而是要继续拿他当小白鼠。

“只是取他的血肉研究基因吗?会要了鬼刀的命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现在是最佳时机,咱们救下鬼刀,弄晕他不好吗?”班克很想知道集团到底想对鬼刀怎样,试探着问道。

酒徒自嘲的哼了一声,“你觉得咱能办到吗?昨天那场架我全看在眼里,他就是一怪兽,就算是大剂量麻醉,也不一定能当场撂倒他,如果不小心失手杀了他,那和杀了咱们自己有什么区别吗?”

班克无奈的说道:“那就再等等吧,不过话说在这,这次鬼刀遇到的危险绝对不是靠我一人之力就能化解的,我可以把命给他搭进去,可那又怎样?他得罪的是一个跟集团一样的组织,不是个人。”

酒徒把酒瓶倒过来,控了又控,直到最后一滴酒触碰到舌尖之后,他才把酒瓶朝着一边的垃圾箱一扔,稳稳的掉落了进去。

“如果我们出手帮你,你很有可能会泄漏,那样的话,到时候死的很可能是你。”

“该出手就出手吧,能过这两年的安生日子,老子算是活够本了,如果鬼刀把我杀了,你帮我跟集团求情,放过我妻儿。”

酒徒没有回答班克最后的请求,他不知道求情有没有用,但至少看在班克经常来和自己喝一口的情分上,他一定会开这个口。

班克步子迈得很快,他并不想听酒徒的允诺或是拒绝,不管是允诺还是拒绝,酒徒都无法左右集团的心思,所以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班克尽到了自己的仁义。

只要鬼刀现在能在酒徒他们的庇护下活着,至于以后是不是把他交给集团,到时候再考虑不迟,大不了他班克还可以置妻儿的脑袋不顾,报了鬼刀的恩情就是。

郑玉成一直都在担心集团会发现自己还活着,因此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只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的是,集团那边根本就没有从他这里做文章,而是选择了从其它地方作为切入点,比如班克。

花织在图完最后一个答题卡的格子之后,整个人几乎都要飞起来了,头重脚轻不说,整个教室里天旋地转的,根本天不是天,地也不是地了。

看花织这么难过,王立壮着胆子起身走了过来,伸出手道:“拿来,我帮宝爷抄答案。”

考官和其他的同学固然都有意见,但当花织摇摇晃晃拿起手枪之后,整个考场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有的同学甚至生怕自己的心跳声过大,影响到这种凝重的气氛,然后花织手里的枪就会不小心指向自己。

花织把枪放进兜里,想伸手去拍一下王立的肩膀,却怎么也摸不着,她的眼睛已经没了准星了。

“赶紧去医院看医生吧!没见过你这么拼的。”

“谢了……”花织嘤了一声,就摇摇晃晃着身子朝教室外面走去。

就像喝了几坛子陈酿,明明在迈着沉重的步子,却又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一会儿飞到了火焰山,一会儿又坠入了北极冰川之中,冷热交替之间,花织恨不得立马就此死去。

不知举头三尺有没有神明,但花织的念想立马就实现了,刚出了学校大门还没几步,整个身子就真的飞了起来。

因为日产轿车的车身很轻,起步也就很快,哪怕只是一档,要是硬把油门踩到底也能飙到50迈,在花织落地滚了数圈之后,日产轿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花织的鼻孔和嘴角都在往外溢血,胳膊呈现出异样的角度,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得出,胳膊断得很诡异,顺着从肌肉刺出来的骨茬部位,还在湍湍得往外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猴子给大虎伺候完了吃的,就给他趴那儿了,只是屁股被捅了几刀而已,自然有小护士每天给他换药,刺激得他舒舒服服的。

这省立医院就是矫情,抽根烟还得跑到门口来,猴子每抽一根烟,就把医院的祖宗十八代重新招呼一遍,虽然医院不是人也没有祖宗十八代,但猴子就是认为它有,不然怎么骂了之后那么痛快呢?

突然一辆救护车刹在了猴子身边不远处,只见从车上下来的人都很匆忙。

“快,送急救室……”

猴子好奇的冲着伤着看了一眼,这一下猴屁股都着了火了,“靠,花织?”

烟头随手一扔,猴子见护士手脚笨重,一把推开后面推车的护士,大喊道:“快,一定得救活她……她要死了,天下就乱了。”

一群护士还当这家伙是神经病,但情急之下也没有管他,先前那个护士被他推倒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呢!

急诊科医生看了眼花织的瞳孔还有其它生命特征,在送来的路上,已经简单的给她止血了,好在救治及时,暂时还死不了,但情况已经非常危及了。

“你认识她?”

“废话,赶紧的,给治啊?”猴子没空搭理医生,急得上窜下跳的。

“病危,不一定能抢救过来,帮忙通知家属,至少让他们来看最后一面。”

“什么……?”猴子怔在了原地,什么叫最后一面?

拿起电话,猴子思索了几秒,还是先拨通了花姐的电话,因为宝爷也正在鬼门关溜达着呢!要是正在跟人家拼杀,这个时候影响到他,那这天真就塌了。

花姐的身子直接朝后倒了下去,被燕子一把扶住了,本来想趁着这么好的机会赶紧在花姐身上摸一把的,但燕子知道,一定是电话里有什么噩耗,才让她这么经不住的。

掐了把人中,花姐才从昏迷之中悠悠醒转过来,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大喊:“快,去医院。”

自从知道了路虎车的性能,阿飞开车就比以前霸道了几十倍,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一路也不知道擦坏了多少车,这么远赶到医院居然没用几分钟,至于路上的交通事故,随便交警怎么判去吧!

“病人大量失血,高烧,可是这两天外科都住满了,血源十分紧张,如果你们谁是o型或是ab型的,就赶紧去化验,随时准备鲜血。”

“我是她亲妈,先抽我的,救人要紧。”花姐恨不得躺在手术室的那个是她自己,怎么就能发生这档子事呢?

“亲妈也不行,必须化验完才能输给病人,快去化验别耽误时间。”医生嘱咐完之后,把花织的血液样本也一并交给了身边的护士,嘱咐她一定要快点出结果。

“燕子,赶紧通知转宝,即便花织不行了,她最想见到的人一定是他。”花姐哭着说完就匆匆随着护士走了。

燕子也没有多想,直接在耳机里说道:“宝爷,赶紧来省立医院,花织出事了,病危。”

“什么?出了什么事?”

“外伤,可能是车祸。”

“我马上来,孤狼,你先杀着,我猜花织的事故可能是这些浪人干的。”

“嗯,杀。”孤狼应道。

“班克,通知张海,让他全力查出事故原因。”

郑玉成一边交待着,正好见到有一辆很拉风的摩托车朝着自己这边驶来,这个时候与其去劫一辆轿车,倒不如摩托更快,至少不怕路上堵车。

就在摩托车即将擦身而过之际,郑玉成一把薅住了摩托车的车尾,只见摩托车立马高高昂起,而车上的骑手早已经飞出去了十几米远。

郑玉成知道这骑手死不了,摔残就摔残吧,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飞身骑上车子之后,摩托车的车头再次高高昂起,紧接着就像火箭一般冲了出去。

“孤狼,联系竹田会社的浪人,让他们藏好,如果花织出了事,我会杀光全r国的浪人,一个不留。”

说话的同时,孤狼嘴里的毒针就已经吹了出去,这已经是今天他和鬼刀一起杀的第七个人了,抠出浪人耳朵里的耳机,孤狼对着耳机说道:“鬼刀说,浪人,一个不留。”

竹田秋水在十几分钟之前就已经接到了手下的汇报,她此时此刻很想一枪崩了那手下,与其撞死那女孩激起宝爷的杀意,倒不如把她掳来,以此来遥控宝爷不是更好?愚蠢的家伙。

第185章 什么鬼

单纯的血常规化验单被送来,急诊科的医生只是看了一眼,再瞅瞅花姐,见她一脸的惊魂失措,如果这个节骨眼再告诉她这化验单上的问题,那只怕她会受不了。

“你的血液不合格,回去多调养一下,过几天记得来检查个身体。”

“什么?我是伤者她亲妈,为什么我的血液就不行?”花姐这就准备大闹一番了,花织病危,连亲妈的血都要不得,那她还能活?

“你过来一下”,大夫把花姐支到了一边,才说道:“按理说不该告诉你的,但好在是早期,如果及时治疗,还有康复的希望。”

“大夫你什么意思?”

“大多数癌症在血液中的体现不明显,但据我的经验来看,你还是去做一遍全身检查,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状况,现在抢救伤者时间紧急,你做好了检查,拿来我帮你分析。”

花姐紧紧攥着医生的胳膊,不可思议的问道:“啊?大夫你是说……我得了癌症?”

“凭着一张血常规单子什么都证明不了,只是怀疑,你把心情梳理一下,别紧张。”

花织还在手术室,花姐只是略一思索,这么多年的苦都熬过来了,可不能倒在了这里,强作镇定道:“麻烦医生一定要救救我闺女……”

“我的职责所在。”医生转身回去了手术室中。

花姐迈着沉重的步子,好像千斤重担压在了肩膀上,刚刚走回来,就看到郑玉成像风一样飘到了自己身边。

“花姐,花织怎样了?”

花姐一把扑倒在郑玉成的怀里,哭喊道:“转宝……呜呜~~~!”

“花姐你别哭啊,花织呢?急死我了。”

此时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一名护士跑出来说道:“病人已经快不行了,你们血液查好了没有?要快。”

跟猴子问明情况,郑玉成才纳闷的问护士道:“这是省立医院,怎么可能连血源都没有?”

“这两天外科已经人满为患了,全都是外伤,血库极度紧张……”

郑玉成这才想起来,但是自己这两天和竹田会社拼杀,两边都死伤不少人,便衣警察死伤了好多个,而且都是枪伤。

此时阿飞抱着一把化验单跑了过来,“给,快点看看,只要能用,大把的抽就是。”

一名辅助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夺过化验单挨个看了遍,然后眉头就不对了,“怎么全都配不上?这下麻烦了,你赶紧去组织一下,让医院的医护人员过来献血。”

医生交待了护士一句,就准备回去,郑玉成从医生的眉头看出来情况有些不对劲,“我是o型血,我来。”

“你叫什么?化验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我刚来,不用检查,我是o型血,一定可以。”

“不行,这对伤者太不负责任了。”医生道。

“负责任?”郑玉成转身看了花姐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如果再不输血,人死了谁来负责?你吗?”

“可……”

“要是因为血液的原因,她死了我负责,赶紧……”郑玉成说着就推门进了手术室里。

医生摇头叹息一声,也准备跟着进去继续手术。

就在此时,一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护士跑了过来,“单子,病人的。”

医生接过单子,然后猛地一抬头,看向护士。

护士对着医生点了点头,说道:“那边说是h7n9,应该是确诊。”

当医生转过头看到走廊尽头几名全身穿着隔离服的人,就明白了,这医院是要封锁这里了。

阿飞和猴子几人看出了情形有些不对劲,忙问道:“搞什么鬼?”

医生走到花姐跟前说道:“病人感染了h7n9禽流感病毒,你们这里有跟她长期接触的人,所以请大家配合一下,做进一步的检查。”

“隔离我们?”燕子问道。

“确切的说,是这样,在没有确保几位全都安全之前,只怕连我们也不能离开半步了。”

听到花织不仅病危,还感染了h7n9,花姐再也没能承受的了,直直向后倒了下去。

燕子扶着倒下的花姐,“这一下午已经昏倒两次了,什么身体经得住这么折腾?”

猴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指着手术室的方向对医生说道:“宝爷,宝爷进去了,他会不会有事?”

医生本来正打算给花姐瞧瞧是不是脑溢血才昏过去的,听猴子这么一说,连忙跑回了手术室中。

郑玉成的胳膊上已经有一条红色的线在流淌,说明血液已经进入了输血管道,进入了花织的身体里。

当医生把这个噩耗带进手术室之后,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惊了一身冷汗,他们的身上都沾染了花织的血液,被传染的几率要比常人高出太多。

“止血钳……”主治医生说道。

器械护士连忙把止血钳递了过去,只听主治医生又说道:“先救治伤者,如果谁沉不住气的,出去。”

主治医生是经验丰富的老资格了,他开了口,就没人再敢反驳了,职业操守摆在那儿,治病救人无可厚非。

郑玉成感受到了屋子里的气氛,问道:“什么9?”

主治医生对着边上一位实习的副手歪了下脑袋,示意他去解释一下。

听完解释,郑玉成望着天花板苦笑道:“我这要是出不去,外边不知得乱成什么样啊?”

主治医生一边帮花织纠正骨位缝合伤口,一边问郑玉成道:“小子,你还撑得住吗?如果晕眩乏力,就得马上停止供血,咱们这么办,已经违反规定了。”

郑玉成说道:“你给我把她救过来,其它的别操心。”

“咦~!血液怎么止住了?”主治医生很好奇,即便是胳膊上最严重的部位,血液也不像之前那样了,难道是……?

主治医生狐疑得瞥了一眼正在发呆的郑玉成,转而吩咐身边的助手道:“准备钢板,趁着生命特征平稳,一次性把手术做完吧!”

郑玉成在发呆,眼角略有湿痕,白依依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了,阿妞姐也不知所踪,如果花织再有什么好歹,这日子还怎么过?

无数的自责涌上心头,如果蓝秘书不来金陵,如果自己别那么多嘴跟白依依吐露出她的身世,她也不会人间蒸发的。

如果不是自己当年争强好胜,在赌城惹下那么大的乱子,阿妞姐就不用一个人在楼顶待上几天几夜,她也不会莫名消失,是生是死,也没有半分消息。

如今花织被伤成这样,也是因为自己惹了祸,敌人报复到了她的身上,说到底她们一个个被伤害,都是因为自己。

郑玉成的眼珠子通红,他悔恨得捶胸顿足,总以为自己身强体壮,可以一个打十个百个,可到头来,为什么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是我太没用了,对不起你们。是我太自私了,总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太想回到梦里那个家。妈,你到底还来不来找你儿子了?我还在金陵等着你呢!”

郑玉成闭上了眼睛,委屈自责悔恨的情感交织在一起,顺着眼角滴了下去,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只能闭着眼睛。

即便明知道这样做只是掩耳盗铃,他还是想耍赖不去承认。

郑玉成睡着了,梦到了小时候跟爸爸玩捉迷藏的情景,自己抱着一瓶冲了八勺的奶瓶,用胳膊捂着小脸,爸爸还是照旧配合着总也找不到他。

妈妈的身体还是那么胖,无论她买多少身衣服,都没有一件合身的,只是她的脸怎么了?怎么那么模糊了?她的样子变了吗?还是连梦境都不清晰了?

半睡半醒之间,郑玉成居然哭出了声来。

花织也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只身走入了火焰之中,周围的热浪将她烧灼得如同烙铁,可自己始终煎熬在这种炼狱之中,好似只一会儿,又好似已经煎熬了无数岁月。

“高热,物理降温,快……”

花织的身体温度突然高升,一分钟之内才开始的渐渐升温,居然在短短的一分钟之内,就上升到了45度?这还是人的体温吗?

“擦汗……”主治医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异的事情,就算是流感病毒全面爆发,一个人的体温也不可能达到现在的六十度,这哪里是发热,这他妈是在烧开水呢?

“60度高热还不死?什么鬼?”实习助手的下巴都惊掉了。

“马上跟外面联系,要大量的冰块”,主治医生说完,又对着实习助手说道:“你,滚出去,永远不要再想着当医生了,我不会让你拿到毕业证的。”

实习生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那句话确实不妥,苦着脸道:“老师,我……”

“滚出去。”

一包包冰块被医护人员抱过来,排列在花织身边,见冰块的融化速度,就可想而知这妮子的体温高到了什么样的可怕程度。

这一切的异常都源自于郑玉成的血液,是他的血液进入花织的体内之后,开始游走在全身各处,吞噬着花织全身的组织细胞,然后这些血液利用这些充足的养分,开始自行分裂、繁殖、衍生,随之而来的高温也因此产生。

脑细胞依旧不能避免,所以花织的梦在五花八门的变幻着,一会儿像是自己生出了双翅,从炼狱一飞冲天,飞入了冰川,然后一头栽下,破冰而入,冲进了万丈冰河之中。

“看,她的嘴角……”护士指着花织的脸,她惊悚得差点跳起来,因为花织居然在笑,很贱的笑,就像郑玉成之前那种贱贱的笑容,简直一模一样。

花织很爽,带着一身的烙铁落入冰河,那种舒爽比男欢女爱还要舒爽一万倍,虽然花织并没有体验过真正的男人,但她就是这么感觉的,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冰火交融更神奇更妙不可言的?

第186章 被买卖的阿妞

警犬已经在皇家1号门前集合完毕,孤狼带着大白在一群警犬和野狗大军之中检阅了一番,如果有不受控制的,会立马把它们还回防暴队和缉毒大队。

腊梅领着自家的罗威那犬,绳套都勒进了狗脖子里,还是拉拽不住她们家‘美丽’的暴躁,当美丽把腊梅拖出了川菜馆,看到皇家1号门前的景象之后,她的下巴壳子都掉到了地上。

上千条狗居然没有一个不臣服与孤狼和白獒的,孤狼很满意的对着特警队长点点头,就吼了一嗓子,带着所有的军犬和野狗,开始发兵全城,也不知这些警犬得咬断多少人的脖子。

“我的乖乖……”腊梅很想把下巴壳子收回来,可能由于太过惊讶,已经合不上了。

特警队长以及周围的特警们和腊梅的表情没啥两样,一个少年而已,居然能和所有犬类无障碍沟通?确切的说,孤狼这就不是沟通,而是一个照面就把它们给驯服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已经莫名失联了七个浪人,竹田秋水的肺都要炸开了,一把踹飞正在她身上蠕动着的男人,怒道:“你们这些蠢猪,就只会在我身上逞能,滚出去,找到宝爷的行踪。”

男人还没有尽兴就被踹飞了出去,欲要重新提枪上马,却发现竹田秋水的手里已经多了把枪指着他,只能恨恨的啐了一口。

“呿得一声~~!”浪人的脑门上多了一个细小的孔洞,人也随之倒了下去。

门外的浪人听到屋里有*的动静,连忙推门进来,当看到光着屁股的竹田秋水手里提着把手枪,和地上同伴的尸体,他开始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被这娘们看上。

“不要因为我风骚就敢把我当成玩物,我是你们的课长。”

“是,课长。”浪人低着脑袋很是诚恳,眼睛都没敢再往竹田秋水火辣的身上瞄一眼。

“再杀些平民,逼宝爷出来,看起来这捉迷藏的游戏咱们玩不过他。”

“直接对战,也玩不过……”,浪人说完就后悔了,忙又改口道:“还得依仗秋水课长的枪法。”

“哼~!看你这么会说话,把裤子脱了,不要让我失望。”

“啊?”浪人不知接下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既然课长都吩咐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花姐和燕子几人都在医院,皇家1号暂时是回不去了,燕子只能在急诊科的范围内巡逻她的领地,猴子也不能去伺候大虎吃喝了,只能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那个漂亮的小护士。

皇家1号空虚之际,附近的巷子里来了两个陌生人,两个人长得很像,矮小,黝黑,像是在娘胎里就没发育好,大的叫老大,二的叫老二,这是从小到大的名字,不容易叫错。

其实长成这样,是因为他们祖上都是近亲结婚,所以在族中像他们这样的已经算是像样的成年男子了,好在现在他们的族里已经开始和外界通婚,也许未来后代的基因问题还来得及解决。

二人在酒徒的地盘上已经晃荡了有段时间了,如果酒徒还看不出这两个人有猫腻,那他也不配带领上帝之矛安插在金陵的那些个特工了。

邋里邋遢的酒徒拦住了二人的去路,只是醉醺醺的扫了一眼,笑眯眯的问道:“二位,不是竹田会社的人吧?”

老大老二两位杀手相互对视了一眼,把手放进了怀里。

酒徒笑道:“别掏,我也不是一个人,如果二位不想死,乖乖的聊几句。”

“你想咋个整?”被酒徒这么瞅着,老二浑身都不自主。

酒徒把下巴朝着皇家1号的方向一撅,问道:“也是冲着宝爷来的?”

“我们是来找宝爷做生意的,他的狙击手在我们手里,那么漂亮想必是他的女人。”老大说道。

“女人是谁,做什么生意?”酒徒已经想到了那个女人可能就是疯蝶。

“照片能掏吗?”

“能。”酒徒应道。

这位勐腊的杀手老大很机灵,很明显在掏照片的同时,兜里的枪也碰了一下,只是看到酒徒脸上那玩味的神情之后,还是放弃了拼杀的打算。

老大和老二隐隐都能感觉到自身后指着他们的枪口,脊背凉飕飕的,也许下一秒就会有子弹穿透他们的身体。

不说这个邋遢的家伙在暗处有同伴,周围还有着那么多的便衣警察,一旦惊动,后果不会利索的。

酒徒接过老大递过来的照片,看过之后说道:“你这生意指定黄了。”

“为什么?”老二问道。

“这女人早该死的,如果你们敢拿她的命换宝爷的命,我向你们俩保证,绝对不会让你们见到明天的日头。”

“哟~!我俩未必怕你……”老二顺势就要动手。

老大冲着老二骂道:“瞧你鬼迷日眼的,吃多了?”

吃多了是他们当地的方言,意思是多管闲事了,老二的面色顿时有些发黑。

老大对酒徒说道:“也不用你保证了,真他娘的日气,买主失踪了,我们俩就是完成任务,也拿不到钱。”

“你们太小看宝爷了,能拿回条命就不错了,滚吧!”

“你肯放我们离开?”老大有些不信。

“肯,但有一个条件。”

“嗯?”

“回去就撕票,这女的必须死。”酒徒补充道。

“行,她条子不错,我们兄弟俩早就想玩玩,就怕做生意的时候宝爷要验明正身,一直憋着火呢!”

酒徒鄙视的哼了一声,“滚。”

二人如释重负,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听酒徒自言自语道:“杀掉一个。”

老二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就发现身边的老大竟然软倒在了地上,这种情形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被认暗算了,连忙一个跳跃就闯到了墙根,借着障碍物掏出了手枪。

可是巷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老二什么目标也没有,观察了好一会儿,除了地上已经死透透的老大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疯蝶要是被他们撕票,咱们得有个交待,弄点动静让警察发现那具尸体,那家伙抗不走。”酒徒在另外一个巷子里,自言自语着散着步子。

当便衣警察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巷子里的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老大的尸体被发现,怀里还有一张阿妞的照片,看照片能大概猜测到,阿妞可能还活着。

酒徒让警察发现这杀手的尸体,就是想把阿妞的信息传给郑玉成,这样以来,阿妞的死就和他们无关了,而是和这位南云省的男子有关。

经过法医鉴定,杀手老大死于一根毒针,上面的毒也正是南云特有的一种特产——见血封喉,不得不说这还真是巧了,以至于把法医和警员都给忽悠了。

见血封喉是一种叫箭毒木的树汁,汁液呈白色,一经接触人畜伤口,即可让中毒者心脏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以达到窒息死亡的目的,所以人们称它为——见血封喉。

箭毒木尤其在南云勐腊等地有较多的发现,而且这杀手的样貌黝黑,很快就被联想到了可能是因为黑吃黑,被他的同伴杀死的。

老二很苦恼,本来好端端的都已经到手了,只要拿人质的照片探探风声,再把宝爷引出来,一枪爆了头之后就可以领钱回家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乞丐。

金陵是待不成了,杀手老二从金爷那里要来了肥城胡斌的电话,在电话里才了解到,这次的刺杀最早就是因为这个胡斌而起的,那就该他来买单才对。

“喂~!是斌哥吗?我是金爷的人。”

胡斌一听是金爷的人,也不敢怠慢,连忙寒暄了几句。

杀手跟胡斌问了九爷的下落,这才知道唐九已经死了。

“既然已经死了,那这女人就只能撕票了,妈个叉子的,太雀了,害老子白忙活一趟。”

“什么女人?”

“是被我麻倒的一个狙击手,估计是宝爷的女人,还想着拿她引蛇出洞咧,妈个叉子的唐九,太雀了。”

胡斌已经大致猜出了那个女人是谁,嘴角一抿,笑道:“出个价吧,那女人我买了。”

“那好啊,我正想撕票呢!你也是金爷的朋友,随便给个路费算了。”

“一百万够吗?要是少了,就直说。”

“斌哥爽快人,我想搞她一下子行不行?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得问问斌哥。”

“她还是雏吗?”

老二根本没有因为老大死了而有半分同情,反而在这种问题上很是上心,说道:“我仔细检查过了,就因为是个雏,才想玩一下子滴。”

胡斌想都没想,就在电话里直说道:“那不行,如果你动了她,就一分钱都不值了,买过来只会坑了我自己。”

胡斌买来阿妞,完全是为了制约大个子,他可是因为女人才叛了宝爷的,如果阿妞被他所救,那大个子何止是感恩戴德,还可能完全成为胡斌的左膀右臂也说不定。

老二很是高兴,只要钱能到手,回去再开荤也不迟,出生入死的,不就图个发财嘛!

“不如你把唐九那份钱也付了,我帮你把宝爷的脑袋一起带过去?”

“唐九出多少钱?”

老二并不知道价钱,但一个雏都能卖一百万,那宝爷的脑袋一定比这女人值钱,“怎么也得500万……”

“容我考虑一下……”胡斌挂了电话,就给竹田秋水拨打了过去。

竹田秋水刚刚从男人的胯下挣脱出来,香汗淋漓的接了电话。

“不行,宝爷必须死在我们手里,不然没法跟社团交待。”竹田秋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胡斌的好意。

胡斌很不理解竹田秋水的意思,“谁杀不是杀?钱也不少你们一分。”

竹田秋水鄙视道:“胡先生,你那点臭钱就别丢人现眼了,宝爷是我们竹田会社的仇人,你不买凶,我们也是迟早要对他动手的。

再说了,对我们竹田会社来说,宝爷死在别人手里,和他老死能有什么区别?报仇是什么个意思,难道胡先生不懂吗?”

第187章 变异女神

主治医生还没有来得及给花织胳膊上钉钢板,如果不把体温以最快的速度降下来,只怕会烧成傻子。

沉睡中的郑玉成被护士叫醒,主治医生要询问他关于花织的情况,花织的这种高温病症绝对不是h7n9能造成的,什么人发烧能像火炭一样?

郑玉成有点晕乎乎的,头重脚轻着来到花织身边,用手摸着她的脸,果然,温度极高。

“按理说人体自身是不可能产生这种高热的,她有没有什么特殊病史?或是遗传病什么的?”

郑玉成根本没有理会主治医生的话,他看着塑料管里残留的血液,那些血液是自己的,也许是这些血液对花织造成了什么影响。

相比较这里的医护人员,郑玉成不管听力和视力都强过他们太多,所以他看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细微变化,那就是花织的伤口在缓慢愈合。

郑玉成对着主治医生命令道:“你留下来,其余的人出去。”

“你说什么?”主治医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里一向都是他的领地,一个病人家属居然敢在手术室里对医护人员指手画脚?

郑玉成掏出军官证,放在主治医生面前道:“现在请配合命令,让其他人出去。”

看到军官证,主治医生隐约猜测可能关乎伤者的秘密,便挥了挥手,示意器械护士和副手们先行出去。

郑玉成对主治医生说道:“你只需要负责留意她的生命体征就好,其余的不用管,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

“为什么?”

“我以国安局特工的身份请求你,接下来发生的,和你所看到的任何特殊情况,都不许对外吐露半个字,难听的话我就不说了。”

主治医生很崇拜的看着郑玉成,他还是第一次遇到真正的特工,简直像是在做梦,电影里的情节正在身边上演?

“是不是她身体中有什么重要的病毒?你们在执行特殊任务?”

“我什么也不会说,你也不许问。”

“行……我去把门锁上。”

郑玉成在耳机里对燕子吩咐道:“燕子,守在门外,不许放任何人进手术室,无论是谁。”

“好。”燕子应了声,便把宝爷的命令又传达给了阿飞猴子他们。

郑玉成一直死盯着花织胳膊上的伤口,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而且越来越快,几乎是在呈几何倍数的增速。

现在已经能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花织的确是被自己的血液改造了,至于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只有等到最后,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主治医生起初还特别留意花织的生命特征,但一直过了几个小时后,他发现花织的呼吸心跳居然越来越有力,满地都是冰块化开的水渍,难道她不该被高热烧死吗?

燕子敲了几下门,一车冰块又被送入了手术室里,外面的人都傻了,什么样的病需要一车车的冰块?这是个什么套路?

时值深夜,张海打了电话过来。

“可能是孤狼的疯狗大军把竹田会社的人咬急了,他们开始接连制造凶杀案,尸体旁边都写着宝爷两个字。”

“这下我可是出名了,我这边也有特殊情况,一旦能脱身,我会立马和他们约战。”

张海应道:“好,我这边会加派人手,配合孤狼,把所有的宾馆洗浴中心和不夜城清查一遍。”

“好,对了,阿妞姐的下落查到了吗?”

“死掉的那名杀手身份已经查到,是南云勐腊那边的毒贩,目前猜测对方没有撕票,可能是在找合适的时机和你交易。”

“唐九和肥城那个姓胡的都在贩毒,既然姓胡的已经买了竹田会社,那我估计,南云那边过来的人,应该是唐九死前买来的杀手。”

张海说道:“目前除了清查各路关卡,就只能等她的消息了,肥城那边,我明天一早就会和他们沟通,合力打击一下。”

挂了电话,郑玉成在耳机说道:“孤狼,让军犬配合一下,清查所有夜场,还有,再联系竹田会社的人,找我复仇是应该的,但如果他们再敢拿平民百姓开刀,我明天就直接杀到r国,不在金陵陪他们玩。”

孤狼说道:“龙潭镇的可能杀光了,我在红街,等再杀一个,找耳机。”

“她……她的伤口呢?”主治医生只是累极了不小心打了个盹,醒来之后就发现花织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这就是活见鬼了,这才几个小时?

“骨头还没长好,而且高温也没退,应该还在改造的进程中。”

“什么?改造?”主治医生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好使了,“你们是超人?”

“超什么人,起初我不想你知道,可现在都这么明摆着了,就跟你直说了,我的基因被改造过,然后血液输给了她,这不……你都看到了。”

确实都看到了,为了防止感染,花织的衣服在刚手术室的时候就被剪掉了,一直光着屁股呢!本来身上盖着一层手术贴布的,后来一高热,也给拿掉换成了冰块。

主治医生张大嘴巴问道:“基因改造……好像科学还没发展到那个程度吧?难道是外星人改造了你?”

“几年前就有一批基因科学家研究出来了,可是活下来的就我一个人,他们应该全都死了。”

“可惜了,要是用在医学上,得救治多少人。”

“嗯,可他们偏偏用在了军事上,如果他们还活着,不知道将来得发生多么惨烈的战争。”

“你真有超能力?”

“没,就是壮实些而已,比常人力气大,不过这个你要保密,如果透露出去,即便我不杀你,你也会死得很惨。”

“这是一定的。”

主治医生看了眼花织的心电图,照这个情况,这妮子是不会有事了。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超人,失了那么多血还这么精神,既然她不会有事,我去休息一会儿?”

“嗯,可以。”郑玉成心想,你他妈的老站这儿,老子看花织的屁股都不方便,早该去睡了。

可能是输了很多的血给花织,郑玉成就算是明目张胆的欣赏着花织的身体,都没有流出鼻血来。

远在非洲撒哈拉沙漠一隅,一名身穿白袍头带面具的神秘人,正在篝火旁烧烤着,这里只有他一人,因为这里的炎热,没有谁愿意待在地面之上,所有人都躲进了地下基地。

这个神秘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死去的那一批基因科学家的头目,其实当年除了郑玉成,还有他活了下来,因为他倒进了基因改造的药堆之中。

在爆炸之后全身被烧伤,而侵入他身体之中的药水使得他的基因也产生了变异,除了和郑玉成一样变得非常强壮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嗜热,所以他才在爆炸之后的火海之中活了下来。

这个人叫鸠查里,他本来的身份是m国科学家,早年也是m国的一名政客,但现在的身份居然是上帝之矛的一名首领,和其他三位首领平起平坐,一同统治着他们的地下王国。

雪原那里的寒冷他无法承受,在夺得首领的权柄之后,就一头扎进了这个最适合他的基地,他恨不得每天都在这种日头下暴晒着烧烤。

鸠查里身处之地正是举世闻名的撒哈拉之眼,任郑玉成如何也想不到,来自金陵的消息居然被送到了这里,而鸠查里的回复居然是:“调动一切资源保护鬼刀。”

郑玉成并不知道远在非洲的撒哈拉沙漠还有人惦记着他的安危,如果不是基因试验始终没能成功,怕是他早就被请到非洲,去体验上帝之矛组织的热情招待了。

很努力的把眼神从花织的凹凸之处移开,郑玉成看到了最神奇的一幕,花织的身高居然在生长?难怪自己当初突然高了一大截,看来她这是要大变样了。

又肆无忌惮的欣赏了一圈,郑玉成才又给加了些冰块,并且拿手术贴布盖在了冰块上面,可不能再便宜那主治医生了。

“燕子,明早托人送一套衣服进来,就按你穿的号。”

“花织怎么样了?”燕子按着耳机问道。

“暂时还没醒过来,还不好说,跟花姐就说人没事,让她安心。”

“嗯,好。”

的确不敢保证花织是否能安然无恙的醒过来,虽然肌体都在自我改造,可是当年实验室里可是死了很多的‘小白鼠’,有些甚至都是体格健壮的士兵。

摸着花织滚烫的脸蛋,郑玉成说道:“花织,一定要争气,你知道吗?以后咱们就流着一样的血了。”

“嗯~!”突然从花织的嘴里发出一声嘤咛,似乎是在回应着郑玉成。

“花织,能听到我说话吗?好好的活下来,咱们还有很多事没干,还得一起去上大学呢!”

一连说了很多句,都没再看到花织的反应,也许她听到了只是无法醒过来,如果是这样,她只会更加煎熬。

心念及此,郑玉成说道:“花织不怕,你会醒过来的,我一直在这陪着你呢!”

花织感觉自己身处极度黑暗的虚空之中,明明能听到转宝的呼唤,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直到清晨,郑玉成发现花织的体温慢慢降了下去,便把冰块都给撤掉了,又拿棉巾给她擦拭了身子,顺便摸了好几把,可劲占足了便宜,才恋恋不舍的给她套上了燕子送进来的衣服。

主治医生看到郑玉成在占便宜,又假装睡了一会儿,知道花织穿好衣服才醒过来,当他走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她是她吗?”

“是她。”

“不可能吧?这一夜之间,就变这样了?”

“嗯,你要记住,保密。”

“一定,一定。”主治医生的眼睛始终打量着花织,又捏了捏她的胳膊,太不可思议了,一夜间骨缝伤口全都愈合不说,连个头都长了,这也太违背科学了。

郑玉成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美的过份的玉人儿就是花织?这个头得一米七五左右,头发也变得乌黑锃亮的,甚至连相貌都变得更漂亮了,估计花姐都认不出自己的闺女了。

第188章 女神·吃货

也许是被疯狗大军给咬急了,就在孤狼再一次勒令竹田会社的人停止对平民伤亡之后,竹田秋水不仅没有听,而且还变本加厉的在商场投放了定时炸~弹。

如果不是在商场的军犬及时发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竹田秋水的确疯了,她万万没想到,无论她多么用心布置,居然还敌不过满大街的野狗,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能让那些野狗和军犬自行完成任务?

不断有人被疯狗咬伤,起初人们还以为这城市里出现什么可怕的狂犬病,所有的狗都疯了,无论是商场、饭店还是各种娱乐会所,时常就会出现一只迅猛的野狗,再不然就是军犬。

后来才发现,但凡被这些疯狗咬伤的人,都会被便衣警察立马逮捕,甚至还发生了几起枪战,不过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竹田会社的这些浪人没有再占到半点便宜。

连同竹田秋水在内的两百多号人,如今只剩下了七八十号人,人数在不断的减少,竹田秋水的脾气在不断递增,终于在某个临界点的时候爆发了,竟然要在商场引爆,逼郑玉成现身。

竹田秋水放出了风声,只要宝爷当缩头乌龟,竹田会社就会命人杀害平民,目的就是要宝爷自杀谢罪,否则将会一直杀下去。

事情到了这种性质,严老都坐不住了,很快,国安局在不公开的情况下对r国出示了警告,如果不撤出华夏的竹田会社成员,华夏方面将视其为政治阴谋,且,不排除怀疑r国是在岛屿纷争问题上采取的报复性行动。

而r国官方给予的答复很让严老愤怒。

“竹田会社是黑社会,只要你们有本事,杀光就是,你们华夏也有坏人,没办法清理干净的。”

如果两方就这个问题争执下去,很快就会产生政治纠纷,不是华夏官方所希望的和谐。

严老在电话里对着郑玉成说道:“鬼刀,有没有信心铲除他们?如果需要任何支援,尽管开口。”

“花织昨天下午出了车祸,我只是在医院陪她一夜,没想到竹田会社就这么沉不住气,也好,我的气还没处撒呢!”

“不仅是眼前,弄不好竹田会社会和你不死不休,所以下手要狠,如果不震慑住他们,还真当咱们是软蛋了。”

“严老放心,我就算不吃不睡,也得把最后一个浪人给找出来。”

“便宜行事,生死勿论。”严老说完这八个字就挂了电话,言语里能看得出来他有多么愤怒。

才刚说完不吃不睡,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我好饿。”

郑玉成一怔,接着就转身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花织,提了十几个小时的心终于放下了。

“花织姐,你可把我担心死了。”

“我知道你在我身边,可我被鬼压身了,就是睁不开眼。”

郑玉成笑嘻嘻的道:“原来你真的听到我跟你说话了?”

花织的手已经把郑玉成肋间的软肉给掐起来了,“死转宝,你不光跟我说话,还偷偷占我便宜。”

“哎哟~!哪有啊,一定是你的错觉,可能是医生帮你检查伤势呢!”

见郑玉成呲牙咧嘴的,花织连忙松开手,又给揉了几下说道:“给你便宜占的时候你不占,就喜欢偷偷摸摸的,疼吗?”

郑玉成搓着肋骨道:“我的乖乖,你是不知道你手劲有多大,要老命了。”

花织也觉得自己不对劲,自己上下摸索一番之后,惊讶道:“我记得被车撞了,怎么浑身一点伤都没有?这可奇了怪了啊!”

主治医生见两人打情骂俏完了,走过来对着郑玉成说道:“长官,要不去验个血?看看她体内的h7n9病毒还在不在。”

“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把这些沾了我血液的管子处理掉,绝不能被有心人拿去,指不定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行,我马上处理。”

“对了,有什么法子出去?外面都是人,花织这个样子出去太扎眼,我怕她暴露。”郑玉成问道。

“走里面的通道,那扇门后面是清洁区,穿过通道就是污染区,从那里可以出去。”

“多谢了,你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长官放心,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我知道该怎么做。”主治医生说道。

花织被牵着朝非限制区的出口走去,一直在追问个喋喋不休的,她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郑玉成停下脚步,面对着花织用手掌摸着她的头顶,对着自己比划了一下。

花织看到转宝的手掌直对着他的鼻尖,惊得嘴巴都能塞个皮球进去了,连忙自己也伸手去试了试,果然,个子长高了?

“不是吧?我一夜长这么高了?”

“不仅仅是长高了,你还变得更漂亮了,而且身材……”郑玉成又忍不住朝着花织的身上打量起来。

见主治医生推门走了出来,花姐和阿飞他们一拥而上,都想知道花织和宝爷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我女儿醒过来了吗?”花姐急切的问道。

主治医生说道:“他们两个都走了。”

“啊?两个人都走了?”花姐再次昏厥了过去。

不仅花姐昏厥了过去,阿飞和燕子他们也都觉得这天塌了,一时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主治医生赶紧掐了人中穴,见花姐醒来连忙解释道:“走了就是离开医院了,不是死了,他们没有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你个挨千刀的……”花姐冲着主治医生抽了一巴掌。

有郑玉成的身份摆在那里,主治医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献殷勤道:“大姐,回头我带你检查检查身体去。”

万幸的是这里的人都没有被花织感染到,所有人的衣服都换了一遍,又经过严密筛查之后,才被放出了隔离区。

不仅花织很饿,郑玉成从昨晚献过血之后就已经饿得不行了,不管严老给予的任务有多么紧急,都没有吃饭重要,因为花织说饿了,永远要把自家人放在第一位,在郑玉成这里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说来也巧,这附近有一家自助火锅店,像他这种大胃王只能吃火锅,丰富营养还快捷。

见郑玉成进来,老板连忙上前寒暄道:“宝爷,您怎么亲自过来了?今年的保护费在年初就给过了,是虎爷来收的。”

“今天是来吃饭的,这样吧,你紧我俩吃饱,回头跟大虎哥说一声,免你一年的保护费。”

“这感情好啊,宝爷尽管吃,我去跟下边人说一声,多备点好羊肉给您。”

闻着满屋子的香味,花织吞咽口水的声音竟然有一种闷雷般的响声。

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郑玉成看花织擦口水的模样,心疼道:“再忍忍啊,可怜的。”

“我觉得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花织形容道。

郑玉成抿嘴一乐,“你不用觉得,待会就知道自己有多能吃了。”

果然,在红油底料刚刚沸腾的第一时间,几盘子肉卷就被一起倒了进去,没等一分钟,两个人的筷子就已经海捞起来了。

就算是生肉,花织觉得也得先塞一点进肚子里,不然她会立马饿死过去的。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火锅了。”

“要是饿到明天再吃,会更香,这天底下就没有最好吃的东西,只有饥饿难耐的时候,吃东西才香。”

花织鼓着腮帮子,一边大嚼着说道:“那以后我要是做饭,就慢慢的,等人家饿急了再上菜。”

“聪明,一点就通”,郑玉成把花织面前的碗给捞了满满的肉,“你可劲的吃,吃完了,陪我出去任务去。”

“什么任务?”

郑玉成神神秘秘的问道:“想尝尝杀人的滋味吗?”

“不想。”花织回答的很干脆。

“哦。”郑玉成被拒得面红耳赤,本来还想拉她下水呢,被超级血液改造得这么牛,要是不干点啥,真亏了那么大的胸肌了。

花织见郑玉成始终在盯着她的胸,红着脸道:“回家再看不行吗?”

“呃~!”郑玉成鼓足了劲,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工作,才舍得把眼睛从那两座高峰上移开。

“要是去杀那些r国浪人,我想去。”花织嘻嘻笑了两声,示意自己是在逗趣呢。

“好,你给我当副手,主要负责观察任何一处方便狙击的制高点。”

“那我得先回皇家1号拿枪。”

“嗯,燕子险些被对方的狙击手击杀,你的任务就是找出他,我和孤狼来追击。”

“我可没有老大那种本事,只能尽力而为。”花织的确没什么自信,如果不是遇到这档子事,她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会真枪实战呢!

郑玉成见花织说话聊天根本不耽误吃饭,看来这是她新研发出来的本事,忙又帮她把碗添满,“不急,先把混到人群里的那些浪人杀手找出来。”

“刺杀?”

“对,就是刺杀。他们大多都藏在人群里,要是弄得血肉横飞的,那不得产生民众恐慌?所以咱们要低调点。”

花织重重的点了点脑袋,“嗯,低调,这是我一向做人的风格。”

郑玉成拿筷子敲了敲摞得跟小山一样的碟子,问道:“这就是你低调的风格?”

花织只顾着闷头大吃特吃,根本没注意其它的,被郑玉成敲了碟子,才吃惊的问道:“啊?你怎么吃那么多?”

“别耍赖啊,这里边有一多半是你吃的。”

花织瞪着眼道:“不可能。”

郑玉成指着周围正在看热闹的人笑道:“你问问他们就知道了,还死不承认。”

花织仔细回想了一下这顿饭的过程,然后脸蛋唰的一下就红了,低头看了眼只是微微鼓胀起来的肚子,苦着脸又弱弱的说了一句:“我好像还没吃饱,怎么办?”

“没吃饱就继续吃啊,这一顿饭我花了大价钱的。告诉你,这能吃可是门手艺,你知道我收了这些自助火锅店多少保护费吗?”

被郑玉成好生劝了一番,终于为自己找足了可以继续海捞的理由,可是花织才刚刚拿起筷子,就听见周围“咔咔咔”的响声,这下好了,大胃王的名声已经上了网,想不出名都难了。

花织胡吃海塞的照片和小视频很快在网上疯传开来,一名超级女神是怎样吃出来的,一经传开,很多女人都差点气死过去,再吃不胖原来不是传说。

第189章 复杂敌情

屁股到了换药的时间,大虎盘算着幸福时光又要来了,被漂亮的护士小李在屁股上擦药,是再爽不过的事了,他恨不得屁股上的刀口永远别长好。

病房门打开,可走进来的护士却不是小李,话都没说就要给他打针,大虎觉得不对头,转过脸一看,虽然这个也不丑,可也不能凑合,一看就知道她脾气不怎么好。

“明明该换药的,你给我打什么针啊?早上不才滴完?”大虎问道。

“你伤口有点发炎,再补一针抗生素,爬着别动哈。”

“喂~!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

“你口音也不像本地人啦。”

大虎眉头一皱,“你很嚣张啊?”

还没能护士回答,大虎的身子一歪,就听着“嘭”得一声,护士白色隔离服就被染成了红色。

护士嘴里冒着血泡,还在强忍着往裤裆去摸枪,大虎才不管她往哪里掏呢,反正不能给她掏出来,所以“砰”得一声,又给补了一枪。

“怪了,怎么是台南口音?”大虎嘴里念叨着,就按了床头紧急呼叫的按钮。

护士小李很忙,但大虎呼叫她还是先来了这边,因为大虎很疼她,昨儿还说要娶她当老婆,虽然嘴上不答应,可女孩子就是喜欢这种知道欣赏自己的男人。

“啊~!”小李吓得魂都掉了。

“别叫了,这屋里到处是血,给我换个房间,我手机在哪充电呢?赶紧给我拿来。”

“放……放护士站了,我去给你拿。”小李扶着墙颤抖着双腿走了出去。

大虎接过小李递过来的手机,“晕血?看我屁股你怎么不晕?”

“大虎哥……”小李喊了声。

“啊?干嘛?”

“要不我帮你打吧?你手抖得那么厉害。”小李说道。

大虎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呃~!我也是第一次杀人,跟砍人的感觉真不大一样,这不是在你面前嘛,想装逼呢!”

“别装了,给我吧!”护士小李接过大虎的手机,拨通了郑玉成的电话。

“喂,宝爷,虎哥的病房进了坏人,被虎哥开枪打死了。”

大虎提示道:“告诉他不是r国人,台南口音。”

小李忙着补充道:“大虎哥说这人不是r国人,是台南口音。”

郑玉成挂了电话,就狐疑了,台南口音?

燕子带着阿飞和花姐才刚出了急诊科的门,就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家伙在盯着这边。

“阿飞,我漂亮吗?”燕子问道。

“那还用说?”

“性感吗?”

“这当然,如果不是你取向有问题,我都有想法。”阿飞随口奉承着燕子。

“我也这么觉得。”燕子的身材和样貌确实极佳,不然附近的那些男人也不会都把目光投向她,不过有两个人却有些特殊,他们却只盯着花姐在看。

花姐本来也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只是从昨天下午折腾到现在,中间晕倒了三次,蓬头垢面的她实在没什么看头了。

心里总在不断回想着主治医生告诉她的结论,花姐的心就像掉进了大海深处,她可能患了乳腺癌,虽然主治医生说是早期,还需要复查,但她已经看到了‘绝望’两个字。

燕子不知道花姐缘何心情这么沉重,既然宝爷和花织都安然无恙,就该高高兴兴才是,比如现在,明明面对着两个正准备掏枪的家伙,燕子的嘴角依旧勾着笑意。

一连数张金属名片从燕子的手里飞出,每一张都划着不同的弧度,金属质地的名片很重,只用了一秒钟,就钉在在了那两个家伙的身上。

虽然飞牌精准的插进了那两个家伙的脖子,但依旧不足以让他们当场送命,一个家伙的手枪已经掏了出来,对着花姐的方向就扣动了扳机。

燕子既然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让他得逞,花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燕子给扑倒在地了。

阿飞反应倒也快,在飞牌飞出去的第一时间,他就动了起来,可终究还是赶在杀手开枪之后,才一脚踢掉他手里的枪。

听到枪声,医院门口的便衣警察就端着枪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杀手脖子上插着的名片,就明白事情已经结束了。

既然金属名片上镭射着‘皇家1号’的字样,那这两个人的身份基本不用调查了,一定是r国人无疑。

燕子把花姐扶起来,走上前去在杀手的身上掏了几把,翻出了一个钱包,还有两个手机。

“这两个人是你杀的?”便衣警察问道。

“嘘~!”燕子伸出手指对着便衣警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从两个杀手的耳朵里掏出了他们通讯用的耳机,在警察面前晃了晃,示意他们太大意了。

燕子把耳机放在自己的耳朵里,暂时里面还没有声音,燕子又从他们的钱包和手机判断出,这两个人不是r国人,因为手机画面是华夏的文字,钱包里的钱居然是台币。

“光子,医院那边什么动静?光子……?”

燕子把耳机交给了便衣警察,就带着阿飞和花姐去了停车场。

“宝爷,事情不对劲,我在急诊室外面放倒两个杀手,不是r国人,可能是台南省的。”

郑玉成听燕子这么一说,问道:“你跟大虎哥见过面没有?”

“没,虎哥不是在外科病房?我带着花姐准备回去呢!”燕子回道。

“这事情有些复杂,得合计一下,你先回去布防,我和花织也很快过去。”

“好,我让飞哥调人过来。”

燕子说完,阿飞就已经打给了猴子,猴子那边已经在安排人手了,阿飞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皇家1号。

花织依依不舍的看着加了无数遍汤汁的火锅底料,被郑玉成强行给拖走了,他们现在可不是纵情于吃喝的时候。

眼下形势很是不利,之前是竹田会社的人,但现在看来,还有其它势力参与进来,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郑玉成已然猜测到,可能赤色兵团的人也在金陵伸了一脚。

“班克,可能有特殊情况,敌情不明,一级戒备,你来负责武器装备,我这边单兵作战装备至少两套,避弹衣四级,突击步枪四把,其余看着办。”

“收到。”班克在知道敌情不明之后,立马就把消息传达了出去,转身准备武器装备去了。

一声响亮的口哨在耳机里响起。

“孤狼……汇报。”大街上有些吵,郑玉成捂着耳朵,知道孤狼是有重要情报。

“杀手,训练场……”耳机里总是参杂着杂音。

“孤狼,请重复。”郑玉成又问了一遍。

孤狼走了很远的距离,才又说道:“训练场,浪人,很多。”

郑玉成一愣,恍然大悟道:“早该想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竹田会社的这些浪人居然就在咱们老窝,鬼刀小组听着,别轻举妄动,等我布置。”

“快,狗死了,很多。”

孤狼一直都不怎么会表达华夏语言,但郑玉成和班克这些人都能听得懂他的意思。

既然孤狼说死了很多的狗,那就绝不是少数,他能这么说话,事情就该是非常紧急了。

“花织,咱们直奔训练场,可能是被野狗咬怕了,竹田会社的浪人不打算玩捉迷藏了。”

见郑玉成伸手打车人家都不停,花织忙伸手去打车,果然,立马就来了一辆热心出租。

当郑玉成和花织坐到车里之后,出租车司机开门就下了车,看了看四个轮胎和底牌,诧异道:“难不成车子底牌坏了,怎么突然就沉下去了?”

“师傅,赶紧的吧,我俩赶时间。”

司机围着车子转了一整圈,挂上一档试了试,果然像是车子坏了,怎么那么沉重的感觉?

“新杨路老驾校,麻烦快点。”

“车子没劲,等会速度就起来了。”司机摸了把脑袋,早上交班的时候还检查过的,怎么回事呢?

郑玉成抿着嘴笑着,也不说实情,花织自然不知道她自己的体重已经变了,现在两个人的体重加起来不说一千也得八百斤,能把出租车减震压到最低的重量,基本可以推测得出来。

出租车没有开到训练场,远远的就停下了,不用说,边上的商务车就是班克开来的,里面都是武器装备。

郑玉成再次带花织进来之后,班克都傻了,问道:“鬼刀,这谁啊?”

“你的老熟人,现在没时间解释,赶紧的。”

“老熟人?”班克对着花织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着是挺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见班克都认不出自己来,花织笑而不语,她才不想多解释呢,闷死他们。

班克见郑玉成扔了一件沉重的四级避弹衣给花织,问道:“她是女的,行不行啊?”

“顾好你自己就行了。”

就在此时,远远听到一声很不对劲的枪声,哪怕是在车里,郑玉成也听得出来这是狙击步枪的动静。

“孤狼,什么动静?”郑玉成连忙问道。

耳机里没有人回答,但郑玉成却听到了无比凄厉的狼嗥,白獒绝对发不出那种吼声,一定是孤狼的。

郑玉成对着班克说道:“孤狼那边出事了,一级战备,我先过去。”

花织刚想随郑玉成冲出车子,被班克一把拽住了,“枪都不要了?可能有狙击手,注意隐蔽。”

花织接过班克给的突击步枪,看着郑玉成朝训练场的方向跑去,她突然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有一种说不出的离别感。

连花织自己都忘记了,她身上流淌着郑玉成的血液,二人之间就像至亲的亲人,所以郑玉成的突然离开,让她有一种怅然若失的伤感。

郑玉成用最快的速度越过训练场的大门,冲向了一处拐角,他知道孤狼一定在那里,因为只有那里才能藏人。

就在越过训练场大门的时候,郑玉成只瞥了一眼,就看到了训练场中凄惨的景象,一整院子的死狗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的满地都是。

郑玉成的身影在竹田秋水的瞄准镜里像是一道闪电,只是一晃就消失了,即便她想扣动扳机,都来不及。

自诩枪法无敌的竹田秋水心中咯噔一下,凡事都有万一,即便打不到移动靶也属正常,可是连看都看不清楚的,又能是什么东西?

第190章 一个不留

就在靠近拐角的时候,郑玉成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好像末日来临一般,因为有很长一滩血迹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那是从老远的距离被拖进拐角的血迹。

拐角之中不断传出凄厉的狼嗥,郑玉成警戒着端着突击步枪,对着视线内所有建筑和道路扫视了一圈,不管发生多大的事情,他都要保证下一秒他和拐角内的孤狼的安全。

当郑玉成看到拐角内的情形之后,他也目呲欲裂的极度想要发狂。

白獒的眼角挂着泪水,舔舐着孤狼的手,孤狼像一个无助的孩子,任由白獒如何舔舐他安慰他,都无法停下口中的狼嗥。

孤狼嗥得很凄惨,就像他的狼妈白狼王当初临死时的那一声长啸,是那么的无奈、悲痛、那么的无助。

白獒断裂的肠子还露在体外,它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也明白孤狼知道他活不成了,所以孤狼才嗥得那么凄厉,这些白獒都知道,所以它想要安慰孤狼,别那么伤心。

与其说是孤狼和鬼刀小组照顾了白獒这几年,倒不如说是白獒陪着孤狼坚强的在人世间活了几年,孤狼还只是一个半大少年,而白獒已经是垂垂老矣的老狗。

与其说白獒很懂事,倒更像是它把孤狼当作了自己的孩子在安慰,孤狼高兴的时候,白獒总是习惯把舌头伸出来,陪着他乐,所以如今见到孤狼在哭号,它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舌头来舔舐他的手,希望他能继续快乐下去。

郑玉成抹了把眼泪,摸着白獒的脑袋说道:“你安生的走,我帮你照顾好孤狼。”

白獒一直都听得懂人话,也许它坚强着挺着,就是在等郑玉成的这句话,它无力的扬起脑袋,舔了舔郑玉成的手,以示明白了郑玉成的心迹。

白獒的脑袋渐渐垂了下去,它伸出舌头舔舐了最后一次,却没能碰到孤狼的手,很不甘的盯着孤狼,好像是想说,它其实不想死,它还想陪着他,一直陪着。

孤狼受不了白獒死不瞑目的灰色的目光,狼嗥声响彻天地,随之便是无数的狗吠声跟着此起彼伏。

郑玉成抹了把眼泪,又把孤狼揽在怀里拍了几下,“别哭了,哥给你报仇去。”

孤狼把红肿的眼睛放在膝盖上使劲擦了一把,抓着郑玉成的胳膊说道:“杀光。”

“嗯,杀光,一个不留。”

郑玉成拍了拍孤狼的肩膀,把突击步枪给了他,“我不能没有你,保护好自己。”

孤狼接过突击步枪,眼睛瞥了眼白獒的尸体,说道:“大白,你先别走,看着。”

郑玉成站起身,失去了大量血液的他有些眩晕,长长的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说道:“班克,重机枪。”

过来几秒钟,班克的声音传来,“重机枪就位。”

“来了……”郑玉成说完就像炮弹一般冲了出去,顺着训练场外墙直直朝着大门处冲去。

班克见郑玉成还有很远的距离时,就把重机枪朝着大门出使劲扔了出去。

两个人的默契必须严丝合缝,郑玉成也必须保证在冲进大门的那一霎那,接住重机枪的同时速度不减,才有可能躲过里面狙击步枪的狙击。

竹田秋水在击中那条不一样的大白狗之后,就开始听到不住的有狼在吼,她知道那只大白狗可能就是这些可恶的疯狗的头子,果然,再也没有一只狗往训练场里冲来。

虽然疯狗大军退了,但竹田秋水深知她们已经暴露,这个训练场很可能是她和竹田会社这些浪人的最后战场,现在除了死守阵地,唯一还在希望的,就是赤色兵团的盟友尽快到来。

既然是死守阵地,竹田秋水就不会错过任何一丝机会,比如训练场的大门处,那里是除了翻墙才能进来的唯一入口。

重机枪和郑玉成的确可以在第一时间合并,但多了一些意外,能打快速移动靶的狙击手不多,阿妞是那样的存在,而竹田秋水也算是一个,重机枪的目标很大,所以她这次没有失手。

郑玉成甚至能看到子弹撞击在重机枪上面火花四溅的景象,虽然手里没了枪,但郑玉成明白,这是躲避狙击手进入训练场的最佳时机。

竹田秋水知道重新上膛需要时间,便在第一时间下了命令:“守住,绝不能让那个鬼东西靠近。”

随着竹田秋水的命令,训练场的宿舍楼立马就传出了无数枪声。

郑玉成飞身闯进院子之后,就开始绕着s型在跑,他的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在飞速移动。

本想从地上捡起一只野狗扔向宿舍的方向,以此来增加敌人的射击目标,却没想到地上躺着的这些野狗都是被*给炸死的,由此可以判断出训练场里剩余的这些浪人很不一般。

见郑玉成只身犯险,孤狼和班克本想闯进去,却不料门口依旧有密集的子弹飞速射来。

“转宝在里面,班克你还愣着干嘛?”花织说完就端着突击步枪冲了进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胆量。

班克来不及思考这女人到底是谁,但是花织的生猛让他很是佩服,而当班克也披着沉重的四级避弹衣冲进去之后,才傻眼了,那女人的速度怎么那么快?

突然间,班克的身边又闪过一只影子,当他看清前方的景象之后,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那是什么东西?不,那不是东西,那是什么人?”这是班克此时此刻唯一的心里活动。

“鬼刀……”一声喊叫让郑玉成回过神来,瞠目结舌得发现居然有人比他的速度还有快,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已经扔了一把枪过来。

接过突击步枪,连瞄也不瞄的对着宿舍楼的方向就开始扫射,郑玉成借着自身不俗的速度才看清楚,那是一个女人,而且那是一个自己认识的女人,他的美女班主任老师。

“都是怪物。”班克暗骂着端起突击步枪,也不点射了,如果在死之前能把子弹打光,也就算是赚到了,和人家闪电一般的速度相比,他顶多算是一乌龟,他不死谁死?

可离奇就离奇在这,越是速度快的,越是吸引子弹,单单班克这边就没流弹找他,人家浪人是要守住阵地的,自然害怕有人攻过去。

郑玉成知道美女班主任的身份,只是迫于和严老的关系,他才和这个班主任一直没有交集,因为她是特别科的人,用严老和蓝秘书的话说,他们就是一群变态。

现在终于知道特别科的人有多么变态了,这娘们的速度跟子弹有什么区别?

躲进训练用的障碍后面,郑玉成连忙问道:“怎么称呼?”

“驴。”

“什么?”郑玉成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叫白驹,白驹过隙的白驹,他们那些混蛋都叫我驴。”

身边的流弹不断从障碍物穿透出来,郑玉成大喊道:“他们确实混蛋。我说驴啊,情况有些不妙。”

“你也是混蛋。”这位叫白驹的美女老师骂了一句,就又冲了出去,用突击步枪开始点射,从她开枪的沉稳就知道,她对自己的速度很有自信。

郑玉成知道白驹不傻,躲在这障碍物后面才危险,一旦有流弹穿过来,还真不知道会打中哪儿。

“花织,注意隐蔽。”

花织正跑得起劲,听到郑玉成的提醒,才连忙跑了过来。

郑玉成把花织按倒横躺在地上,“这里不安全,得赶紧找机会突围。”

“狙击手在屋顶,我上不去。”白驹已经发现了竹田秋水的位置,连忙喊了一声。

“花织,你上。”

“啊?我上?转宝你个没良心的,那女的怎么不上?”花织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刻撒娇起来。

郑玉成说道:“宿舍楼三层得有十多米,白驹肯定上不去,只有你能上。”

“啊?我怎么上啊?”花织迷茫了。

“上面可能还有其他杀手,你上去之后反应一定要快。”郑玉成交待道。

“转宝你欺负人……”花织委屈极了。

即可流弹从头顶穿过,幸好是趴着的,不然小腿都打穿了,“生死攸关,来不及多说,你现在不是以前的花织了,你很强壮,明白吗?”

花织应了一声:“嗯,我速度变快了。”

“对,就是速度,你别停下,有四级避弹衣,他们只要不打中你脑袋,就没事。”

“混蛋转宝,我恨死你了……”

花织还没骂完,就发现郑玉成居然拎起了她的一只胳膊和一条腿,惊恐的问道:“你要干嘛啊?”

“班克,掩护。”郑玉成说完就拎着花织冲了出去,像拎一只羊羔般,没跑出多远,就是一个360度转身,把花织给扔了出去。

花织四肢张成了大字型,四仰八叉的就被郑玉成给提溜了出去,嘴里本想再骂几句,就发现自己居然飞了起来。

班克对着竹田秋水的方位随便开了几枪,就开始朝楼顶别的地方扫去。

此时白驹已经闯进了一楼附近,靠近目标之后,她只能靠着墙壁和廊柱开展遭遇战,一时间根本进入不了。

班克见花织已经飞身上了楼顶,嘴里喊道:“孤狼,让司机把商务车开进来”,说完拿出一颗手~雷朝着自己的头盔上一磕,就给扔向了二楼,

二楼的浪人们见是手~雷,登时就慌乱了,郑玉成趁着这个时机对着白驹喊道:“掩护,我上。”

白驹的突击步枪开始自动射击,另一只手从大腿处摸了一把,就多了一把手枪,双管齐下,也不打算再省弹药了。

白驹很明白她自身带不了多少弹药进来,如果想保护鬼刀,只能从敌人那里抢劫武器,不然的话,根本休想以少胜多。

花织刚刚被扔到屋顶之后,手里的扳机就扣动了,她才不管有没有敌人,只要枪口对准的不是自己,那就开枪准没错。

也许是运气,花织还真的误杀了两个,屋顶一共六个人,除了竹田秋水之外,其它几个根本没想过敌人能在这种火力下上来屋顶。

三层的宿舍楼只是供大虎和兄弟们住宿用的,所以根本没有通往楼顶的楼梯,要想上去就只能靠绳索钩子翻越。

只三个人而已,怎么可能在重火力之下爬到屋顶来?这是屋顶所有浪人都没想到的事情,所以也给了花织缓冲的时间。

花织冲着竹田秋水开了几枪,虽然没有打中,但竹田秋水离开狙击步枪就有了胜算,转身一脚把狙击步枪踢下楼,花织就对着那几个人开始横扫起来。

身上重了几枪,好在被避弹衣全都挡住了,由于花织体重的原因,手枪的子弹根本无法将她击飞。

反而是那几个拿着手枪的浪人,一个个在没有掩体的情况下,面对突击步枪的扫射,唯一能做的就是到处乱窜,跳楼他们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十多米高跳下去非死即伤。

对于目前的形势来说,如果受伤摔断了腿,基本和死是没有区别的,竹田秋水也不可能带着断了腿的他们回去r国复命,所以跳楼就等于殉难,毫无疑问。

突击步枪里的子弹用光了,花织惊恐的也开始满屋顶乱窜,嘴里大喊着:“转宝,救命啊,没子弹了。”

第191章 形势不妙

郑玉成已经借助廊柱攀上了二楼,薅着两个大活人就朝着前方扔了过去,他枪里的子弹也打空了,这个时候就只能硬拼了。

听到花织的叫喊,郑玉成知道花织还活蹦乱跳的,连忙喊道:“你把他们扔下来就安全了。”

“都是大男人,我打不过他们。”花织说着就发现有一个家伙距离自己很近,生怕他拿手枪对着自己,便攥着突击步枪的枪管,对着那个家伙就砸了过去。

变异之后的花织如果想砸谁,只怕除了郑玉成和白驹这样的变态,还没谁能躲得开。

倒霉的家伙被一枪给砸飞了出去,大喊大叫了一声,就摔下了三楼,生死不知。

楼上的人都愣了一下,旋即大家都明白了,这女汉子没子弹了。

花织见所有人愣了一下,然后都把枪对准了她,吓得连忙又撒丫子跑了起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变态,借助着速度,开始迂回起来。

手里的突击步枪被花织再次抡起,砸向了一个浪人的头部,“咣”得一声,这家伙的脑袋就像掉在地上的西瓜一般,碎掉了。

花织的胸口又中了一枪,她心想这四级避弹衣还真是厉害,根本可以无视手枪子弹。

开枪的是竹田秋水,在她无法捕捉花织身形的情况下还能击中胸口,足以说明竹田秋水的枪法极好,在又开了几枪之后,竹田秋水直接翻身从房顶跃了下去。

花织见狙击手那娘们要跑,没了子弹的突击步枪就被花织用力扔了出去,结果不出意料,房顶上最后那名浪人直接倒飞了起来,他才是真真正正的中了枪,中了一把突击步枪。

追到竹田秋水翻身下楼的地方,低头一看,宿舍后墙有一根绳子,看来竹田秋水就是借助了这根绳子逃下去的。

白驹没了弹药,冲又冲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好又借助自身的速度朝院子奔去,如果还在廊柱附近待着,一定会被打成筛子。

此时门外的商务车已经冲进了院子,左躲右闪着满地野狗的尸体,直奔白驹飞速冲了过来,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白驹就已经借着缝隙钻了进去。

刹车和手刹被同时制动,车子横向飘移之后就稳稳停在原地,借助车体的防弹系统吸引火力,可以大幅度减少班克和郑玉成所承受的压力。

班克也不傻,见商务车横在院落之中,一个落地翻滚就钻到了车子后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另一侧车门打开,班克一头扎了进去,准备用最快的速度补充弹药。

白驹用一双大长腿蹬着座位,“哇”得一下,吐了好大一口。

班克不知道白驹为什么会吐,“喂~没事吧?”

“晕死我了,不行了。”

班克用惊愕的目光望着白驹,不可思议的问道:“自己跑圈还晕呐?”

“你管我……哇噢~”白驹直接吐了班克一身的酸水。

“不行就待着别出去了,我去支援。”

司机也是一特警,对着白驹说道:“车子你还能开吧?我也过去支援。”

白驹挥挥手示意二人随便,天地都在没完没了的旋转,除了呕吐之外,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啦。

训练场门口不远处,一辆旅游巴士刚刚停下,从车上就开始下来很多戴着太阳帽的人,表面上看像是来自外地的旅游团。

孤狼在训练场这边生活了两年多,都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景点或是古迹博物馆之类的,所以孤狼敢判定,那个旅游团不简单。

孤狼吹了一声很特别的口哨,一只军犬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跑了过来,孤狼摸着军犬的脑袋,指着那些旅游团说道:“嗅……”

军犬得到命令,立马飞身冲了过去,孤狼侧身藏身在了拐角处,死死盯着那些可疑的人。

才刚刚下了巴士,就发现一只狼狗冲着他们跑来,旅游团当中的一个家伙刚刚掏出手枪,就被身边的人给阻止了。

孤狼连忙把身体一缩,学了几声狗叫,那只军犬听到孤狼的暗示,只是从旅游团身边擦身而过,并没有真正去侦查这些人。

二层楼上面都是突击步枪和机枪,也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从哪里弄来的枪支弹药,火力实在太夸张了,本来郑玉成已经准备放弃,打算补充弹药之后再来的,但见到白驹进入车里之后,他又改变了主意,想试着再等等,看白驹能不能给自己送些枪支过来。

就在此时,耳机里传来孤狼急促的声音,“外面来了大巴车,都是杀手。”

不管郑玉成还是班克,心里都咯噔一下,这下形势不妙了,前面的浪人还没死多少,后面又来了一车,这就被包了饺子了。

“可能是赤色兵团,班克,准备开车门,我冲过去补充弹药。”

交待完之后,郑玉成就从二楼一跃而下。

“转宝……上面没人了,我怎么下去?”花织见到郑玉成的身影,连忙大叫了一声。

被花织打落下来的狙击步枪被郑玉成顺带着一把捞起,朝着三楼狠狠又给扔了上去,郑玉成说道:“你先在上面待着,门口又来敌人了。”

花织一把接住狙击步枪的时候,郑玉成已经画着s型跑向了商务车。

花织嘴里骂了一声死转宝,转念一想不对,又呸呸几声,暗骂自己嘴巴真贱。

既然她的任务是待在楼顶狙击,就只能回过身去,捡了把浪人丢下来的手枪,把竹田秋水逃跑的那根绳子给打断了,这样敌人上不来,她也下不去,至少暂时是安全的。

狙击步枪的架子已经变形了,花织只能在托着,观察着下方的局势。

郑玉成才刚刚在枪林弹雨之中跑到商务车的后面,身上的防弹衣粘了好多发子弹,好在自己的脑袋还灵光,应该没有中弹。

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孤狼提醒道:“杀手要进去了。”

郑玉成连忙喊道:“先进车里隐蔽。”

才刚钻进车里,郑玉成就皱起了鼻子,“什么味?这么酸?”

白驹的脸色已经蜡黄蜡黄的,捂着额头说道:“我每次执行完任务都要晕好几天,鬼刀,只能帮你到这了。”

郑玉成不断往身上塞着弹匣,“赤色兵团的人来支援他们了,就怕咱们今天得折在这里,拖累你了。”

白驹的眼睛一亮,“赤色兵团?你确定?”

“他们有人去医院袭击过我的人,基本能确定是台南省的人。”

“哦”,白驹把脑袋朝后一仰,“那你们去杀吧,我不舒服,睡一会儿。”

郑玉成看和班克对视了一眼,不明白白驹是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一听说是赤色兵团的人,她居然变得这么无所谓了?生死当前,就想得这么开吗?

班克问道:“鬼刀,现在往外突围吗?”

郑玉成把突击步枪挂在胸前,又拿了两颗手~雷,说道:“花织还在房顶,我不能突围,就算把房子拆了也得先保证花织的安全。”

班克也同样拿起两颗手~雷,大喝道:“干,把车开过去。”

既然是命令,特警司机想都没想就把车子又开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孤狼传来了喜讯,“有人支援……”

“是谁?”郑玉成问道。

“警车好几辆,还有你的路虎。”孤狼回应道。

特警司机的耳机响起,对着郑玉成说道:“是特警大队,好几十个人手,现在咱们还冲吗?”

商务车的窗玻璃突然又被几发子弹打中,而且都是在同一个位置,郑玉成知道这肯定是那位狙击手干的,拍着司机的后座道:“冲,不能坐以待毙。”

竹田秋水见院子里的商务车子动了起来,嘴角带着一抹疯狂的意味,指挥道:“节省弹药,等里面的人下车。”

商务车再次飘移,横向停在了一楼宿舍旁边,外侧的车门打开,两颗手~雷被郑玉成反手扔到了二楼,班克手里的则直接扔向了一楼的一间宿舍里。

从宿舍里传来一连串的吼声,不用说也知道,里面的人都中招了。手~雷里面都是钢珠子,是最要命的溅射手~雷,群p的利器。

弹药充足的郑玉成再次出动,就不再是刚才那种畏首畏尾的状态了,手里的突击步枪始终在自动发射,根本毫不疼惜弹药。

郑玉成和花织的装备和别人的不同,上面有很多的子弹袋,这次所准备的弹匣一时半会儿是打不完的。

竹田秋水很郁闷,她从来没想过对方会有那么多的武器弹药,虽然也曾经猜测他后面有官方做靠山,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会如此之强。

而更让竹田秋水郁闷的是,为了方便刺杀,她给属下的浪人们配备的大多都是手枪,不说弹药有限,对方穿的都是高级避弹衣,打在他们的身上根本不起多大的作用。

对自己的枪法一向自信的竹田秋水,也不得不恨得咬牙切齿的,敌人的速度太快,她根本无从反应。

只要在狙击步枪跟前的竹田秋水才是高级杀手,混在这些浪人中间,她什么也发挥不出来了。

重火力都在二楼,这次郑玉成并没有直接冲上去,而是和班克在一楼处挨着一个个房间的扫射,一个活口都不留。

训练场之外,原本都冲到了大门口的旅游团队伍,突然被好多辆装甲特警车围拢了过来,情急之下,只能全部都涌进训练场之中。

“赤色兵团进来了,咱们必须赶紧拿下上面两层。”

到底不如郑玉成这么变态,此时的班克已经很疲累了,大喘着粗气道:“我从楼梯吸引火力掩护你,你攀上去。”

“好。”

就在楼道密集的枪声响起,在第一时间郑玉成把突击步枪朝着脖子上一挂,转身就朝着宿舍楼最边上的廊柱冲去。

翻身上来的地方是班克所在楼梯的反方向,所以郑玉成上来之后基本没什么压力,只要了了几人,几枪就给崩没了。

几发子弹从训练场院落的方向射来,打在郑玉成身边的墙上,他立马低下了脑袋,借助廊道的掩护,朝着楼梯口快速摸了过去。

特警司机留在车里等待着命令,没有跟郑玉成班克他们两个去突击,因为白驹拉住了他,要他注意配合,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要配合什么。

第192章 变态的杀戮

赤色兵团约莫三十多人,但这只是他们的一小波人而已,竹田会社两百人都栽进来了,作为无奈之下不得不前来支援的赤色兵团,他们也绝不敢托大。。

果然,就在第一波赤色兵团的人先行涌进训练场之后,后面的特警才刚刚下车,就遭遇了一轮扫射,武力不是从训练场中,而是从远处又冲来一帮人。

一群特警本以为他们是黄雀在后,却没想到敌人是分两拨,反倒又被包了饺子。

“呼叫支援,敌人火力太猛,呼叫支援……”

张海不擅长反恐作战,是一名军区首长在省厅指挥中心指挥着。

首长很纠结,如果出动部队,那动静就实在太大了,难免不被炒成国际政治冲突,尤其是台南省和r国现在这种政治局面上。

就在左右犯难之时,指挥中心的特殊通讯通道传来一道声音。

“我是国安局特别科的曹科长,请求和指挥中心最高领导通话。”

“这边是省指挥中心,请再次确认一遍你们的身份。”

“国安局特别科,曹文浩,赤色兵团猖狂,不要再浪费时间。”通过特殊通讯通道和指挥中心联系的,正是特别科的课长曹文浩,也是白驹那一帮变态的领头羊。

“曹科长您好,请问什么指示?”

“让你们的特警马上撤退,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请再重复一遍。”

“扯什么犊子玩意儿,老子再说一遍,让你们的人撤退,国安局有专人负责此次恐怖袭击。”

“是。”军区首长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曹科长,但他在燕京几次听严老提起过,说那个变态就是一流氓,看来还真没错。

张海苦着脸问道:“这特殊通讯通道会不会被黑客侵入了?”

“不可能,如果到了那个等级,就不是定性恐~怖分子那么简单了,赤色兵团和竹田会社的身份基本已经确立,他们也没那个本事能侵入华夏的军事设施。”

孤狼本来都准备把军犬全都招呼过去帮忙了,可突然间那些特警全都撤退了,这是要闹哪样?要是这么玩,那鬼刀和班克他们还不死定了?

几辆警车几乎是在用最快的速度撤离,就这样还有几名警员受伤,敌人的火力可见一斑。

花织每扣动一次扳机,都会有一个赤色兵团的人倒下,模样和死去的白獒一样凄惨,竹田秋水的狙击步枪口径太大,所以白獒的身体都给炸开了。

花织子弹很快被打光,转身找了找,在起初竹田秋水所在的位置处又发现了一些子弹。

就在此时,商务车里的特警司机听到白驹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目标六点钟方位,安全直径三百米。”

刚刚把子弹装上,准备再给转宝减轻一点压力的,花织的嘴巴却突然张得老大,因为她看到一连三枚火箭炮冲入了院落之中,这样的爆炸如果不张开嘴巴,耳朵会受不了的。

刚刚冲入训练场的赤色兵团一帮人,立马就被淹没了,整个训练场四处肢体横飞,不管是之前那些野狗的,还是赤色兵团这些佣兵的。

花织被震撼得眼睛都直了,“就这么干脆吗?”

此时班克已经收到了郑玉成的消息,二楼已经安全,二人正准备试着朝三楼突击,就听到了院子里传来的动静,顿时也是一惊,这不是特警们的做法,简直就是屠杀,也太不人道了。

白驹看着车窗外面的残肢断臂,以及玻璃粘着的血肉,嘴里大骂了一声:“混蛋”,一低头又恶心地吐了起来,连她自己都受不了车里这味了。

“你这驴嘴里是吐不出象牙了,又吐了吧?”

白驹被战友笑话,本想再骂回去,却被赤目给制止了。

赤目借着瞄准镜在四处观察情况,对着正在耳机里争吵的二人呵斥道:“别吵了,还有第三方目标。”

听到队长赤目的提醒,耳机里突然寂静了,难道除了赤色兵团之外,还有其它势力参与这件事?

“三楼顶上那个小妮子没有开枪,但门口的人又死了三个,背地里还有人在帮鬼刀。”赤目提醒道。

白驹不以为意道:“鬼刀身边本来就还有两个狙击手,一直没有露面,想来就是他们了。”

赤目为了让郑玉成进入特别科,曾经在学校里冒充过校长,他自然知道白驹说的是谁,应道:“不是,疯子和她副手已经失踪,不在金陵。”

赤目所谓疯子的副手指的就是大个子,特别科就是靠着犀利的情报,才顺利的挖了不少墙角。

白驹听闻这话,连忙起身朝车后望去,第一拨人已经被炸没了,第二波赤色兵团那些人也已经疯了,全都分散开在院子里撒丫子朝着宿舍楼冲去,看来鬼刀危险了。

赤目从15公里外开了一枪,子弹飞了很久,却丝毫不偏不倚的,击倒了一个赤色兵团的人。

“我负责狙击院子里的,省得第三方怀疑他已经暴露了,水鬼,你去追踪第三方那名狙击手。”赤目命令道。

“放心,他插翅难飞。”一名叫水鬼的家伙回应了一声。

既然任务已经布置了下去,那就执行命令好了,特别科这些人的专线耳机里就没了动静。

三楼上面的人在见到院落之中的情况后,一个个都心惊胆颤的看着竹田秋水。

“课长,赤色兵团伤亡惨重,只怕他们也……”

话音还没有落地,那个胆小的浪人脑袋就已经多了个窟窿,竹田秋水说道:“宝爷就在二楼,咱们是来复仇的,杀了他就是完成任务,能不能逃跑是之后的事情,谁再敢畏缩,死。”

就在竹田秋水以为能震慑住这些属下,让他们全力拼命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心口一疼,低头一看,一把军刺就从她引以为傲的胸口处伸了出来。

“为什么?”竹田秋水不可思议的问道。

“也让你尝尝被自己人杀害的滋味。”竹田秋水身后的浪人说完,就喊道:“大势已去,想办法撤。”

赤色兵团的人比竹田会社的人还要郁闷,他们来的是那么信誓旦旦,为了反制警方的控制,前后分成三路人马。

警方倒是没有难为赤色兵团这些人,刚一遭遇就知道无法力敌,在最短的时间内选择了撤退,可赤色兵团这些人依旧伤亡惨重。

与此同时,赤色兵团的第三拨人,也乘坐着一辆巴士,朝着训练场驶来。

刚刚准备停车还没来得及刹车的时候,突然之间,巴士就被凌空炸飞了起来,里面的人大多无人生还,但凡还有能喘气的,也都在火海里挣扎着,等待着终结他们生命的死神之吻。

一位特别科的变态把遥控器朝着垃圾桶里一扔,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之后,对着耳机说道:“第三拨人搞定,我下班了。”

如果第二拨人知道后面已经没有第三拨前来助阵,只怕他们早就转身撤退了,在满地的野狗尸体和残肢断臂,零散的红白之物散落得到处都是。

训练场已经变成了一处死亡炼狱,如果不是怕赤色兵团的人冲过来,就连久经沙场的班克都不愿朝院子里看一眼。

郑玉成见楼梯口的人对着他瞄也不瞄的乱放枪,躲避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那些人竟然越过二楼,直接朝着一楼冲了下去,难道这二楼的动静他们听不到吗?

郑玉成大喜,重新换了一个弹匣之后,对着班克说道:“赤色兵团是来接应这些人逃跑的,杀。”

班克听闻这些,也是大喜过望,一旦这些人失去了士气,就没有勇气再回头了。

赤色兵团的人见几十个浪人冲了出去,大喊道:“滚回去,死守阵地,等后面的人支援。”

谁还听他们的,这些浪人来了两百多人,如今只剩下他们这些了,明知道二楼那两个杀神堵住了楼梯口,再往上冲岂不是活腻味了?

没有了领头羊的羊群,只能被饿狼任意宰割,吞噬,直到连渣滓都不剩。

花织的子弹早就打光了,她已经杀红眼了,起身就拿起手枪,对着楼下那些刚跑出来的浪人一顿乱射。

门外虽然看不到任何敌人,但赤色兵团很清楚,他们的老对手出现了,直到此时求援的时候,这些人才意识到,第三拨人居然没有任何人应答。

“糟了,咱们的人可能也出事了,撤,突围。”其中一个首领命令完之后,就端着枪对着三楼开了几枪,然后转过身开始朝大门外冲去。

商务车的车门突然被打开,两枚溅射手~雷从车里远远扔了过来,车门又立马关上了。

白驹命令司机道:“开车,离开他们的范围,这些人没活路了。”

酒徒的手又开始有些抖,连忙拿起旁边的酒瓶喝了一口,吐出一口酒气才舒服些,正因为他直到此时才刚发现自己已经暴露,所以他的手才会抖的。

早知道有这么神秘的一支队伍在暗中保护鬼刀,他酒徒说什么也不会出面多此一举,不仅白费力气,还把他自己以及班克给暴露了。

除了美女班主任白驹,特别科的人一个都没有现身,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就连刚才的火箭炮都是根据白驹的方位,从几十公里外的地方飞过来的,所以白驹才大骂战友混蛋,负责启动火箭车的那个变态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她问好而已。

第193章 瓮中的酒徒

酒徒发现了赤目的存在,只是赤目这家伙穿着野战吉利服,带着丝网面具,根本看不出他的样子来。

赤目是个变态,目光这种具有穿透力的东西,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讳莫如深,可对于赤目来说,他很清楚的知道有多少目光聚集在他脸上。

虽然知道酒徒发现了他的位置,那又怎么样?赤目丝毫不以为然,难不成那个人还敢朝自己开枪不成?且不说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近两公里,未必打得准,就是打得准,谅他也不敢打。

拿出手电筒对着酒徒的方位闪烁了几下,赤目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训练场,鬼刀的安全才是他唯一需要关心的事情。

酒徒视线里的灯光闪了几下,他知道对方的意思,让他把手头的事做完再说。

也不知道人家发现自己有多久了,也许自己开第一枪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酒徒想了想,自己应该已经在人家的控制范围内了,至于结局如何,那就且任命吧!

心念及此,酒徒重新上了膛,对着训练场上的人扣动了扳机。

至此,宝爷的这场危机算是渡过去了,只是他并不知道代价会如此巨大,训练场成了炼狱不算什么,那些r国人死多少都不足惜,可大白的死不能不说是被他所牵累的。

郑玉成把枪里的子弹打空之后,就疲惫地蹲坐在了拐角,他不想再打了,此时此刻他更想知道,下面那些人都不反抗了,再杀下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仇恨?那就麻烦了,仇恨只会越来越大,如果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日后再想复仇,就绝不是两百多人这么简单了。

训练场的大门处涌进来了数百只军犬,其中还有一位直立行走的存在,孤狼在军犬队伍里吼着怪异的叫声,这些军犬的疯狂似乎和他的叫声有着直接关系。

被一根毒针扎进肉里的人,只需要两三秒钟就会全身痉挛着倒下,只要是还站着的人,军犬一个也不放过,这院子里,它们允许站着的只有它们的首领,孤狼一人。

赤目收起狙击步枪,说道:“收兵,下一个任务,追捕第三目标。”

省作战指挥中心的特殊通信通道发来指令,“金陵作为华夏重要城市,应该保持绝对安全,为了让武警更加适应突发情况和作战环境,现在命令所有武警参与打扫训练场。”

郑玉成捂着花织的眼睛,把她送进了满是胃酸的商务车里,直到车子驶出训练场,才准许花织睁开眼睛。

谁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发生这种情况,训练场上除了满地的残肢断臂红白之物,还有三个被火箭炮炸出来的大坑,已经完完全全成了人间炼狱。

车子刚刚驶出训练场,车窗就被全部打开了,白驹的脸色从蜡黄转为绯红,她吐得很直接,一次也没想过要吐到车子外面去。

“换辆车子,真受不了。”班克把上衣也脱掉扔了,他身上也被白驹照顾到了,那味道甭提多么提神醒脑了。

“鬼刀,我们的人在封锁一处狙击点的人,是你朋友吗?”为了不让大家伙一直就自己呕吐的问题聊下去,白驹只能借机转移话题。

郑玉成一怔,“是友是敌?”

“那处狙击点一直在帮你击杀赤色兵团的人,但赤目下令追捕他,可能也感觉到了什么。”

“走,赶紧去一趟,可能是大个子,也可能是阿妞姐在暗中帮忙。”

燕子开着路虎车前来帮忙的,结果没来得及出手,就被敕令和特警们一起撤退了,此时见郑玉成出来,连忙把路虎车又开了过来。

郑玉成让特警司机把商务车开去省厅,报备一下武器消耗,还有现场战斗的情况都要录个口供,这些杂事他自然是懒得亲自去的。

“燕子姐……”花织跟燕子打了声招呼。

“你是……?”

“熟人。”花织嘻嘻笑了几声。

“笑得这么贱,挺像我家花织的。”燕子郁闷坏了,死活想不出这个熟人是谁,转身看向宝爷。

郑玉成笑道:“就是花织,变样了。”

“啊?”燕子吃惊得看着花织,“你怎么变化这么大?易容了?”

郑玉成从后面拍了一下燕子的脑袋,“开你的车,等回家再说这些闲事。”

车子朝着白驹所说的方位驶去,郑玉成瞥了一眼班克,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疼痛。

班克一直在好奇花织是谁,现在确定就是花织了,反而班克一丝反应都没有,这只能说明他心里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读心术从来不读身边人,这是郑玉成给自己制定的规矩,不管是花姐和花织发情,还是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有龌龊的想法,这是每个人的正常生理反应,读了只会让自己更尴尬,而且有一种罪恶感。

可郑玉成读了班克的想法之后,他忽然开始痛彻心扉起来,原来班克一直在欺骗自己,他始终还在和集团联系着,那个狙击手不是大个子也不是阿妞姐,而是一个叫酒徒的集团特工。

“驴,让赤目他们撤吧,我过去就行了,熟人。”

白驹点点头,“好,这些混蛋能不露面就最好不过了,一般情况下,我们只能是影子。”

“我理解。”郑玉成很低沉的回了白驹一声。

酒徒只是收拾好了枪支,并没有急于离开,他把酒瓶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生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喝了,然后点了根烟就坐在原地等着了。

能发射三发火箭炮来营救鬼刀,如果不是军方的人,就该是比军方的权力更大的存在,酒徒不认为自己能逃得了,这也是他第一次暗骂自己真是愚笨。

既然人家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也无视了他的存在,即便他把枪口对准了那名狙击手,人家也只是开玩笑似得拿手电筒照照他,就继续无视了。

酒徒也不确定自己一定会被抓,但只要人家动了心思,在这么大的时间差内,他是完全没指望能跑的掉的。

果然,烟才抽了几口,房门就被敲响了。

酒徒把香烟使劲拉了一口,贪婪得咽进了肚子里,再长长得吐出来,才去开了门。

“怎么是你?”

“不奇怪。”郑玉成淡定着回了一句,直接进了房间。

当酒徒看到班克也紧随其后,便释然了。

白驹有学校老师的身份,才和花织燕子一起在外面候着,赤目以及特别科的人能不露面,自然是不愿意露面的。

再者说,只要不是之前那种千军万马的情况下,鬼刀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于这一点,和他并肩作战过的白驹更是深有体会。

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沙发,再无其它,这虽然是酒徒的房子,但他一般都习惯睡在大街上。

房间里就酒徒和班克三个人,郑玉成坐在沙发上,接过酒徒递过来的香烟,却摆摆手没有要他的火,在没把事情完全弄清楚之前,郑玉成并不想让这根香烟把自己放倒。

酒徒的这根香烟的确是迷烟,他弄不清楚鬼刀烟都接了为什么不点火,如果是戒备心,就不该接这根烟才对,从这小小的举动来看,应该是鬼刀在表示善意的一面,暂时也只能这么猜测了。

班克对着酒徒略微歪了一下脖子,如果摇头的幅度过大,也会被郑玉成看出其中的猫腻,但班克知道他是在自欺欺人,因为鬼刀没有让变态的驴和其他人随他进来。

班克不认为疲累不堪的自己,还是外面那几个人任何一个的对手,所以鬼刀让他陪着进来,一定是看出了这里面的猫腻。

“持有我阿妞姐照片的那个杀手,不是我的人杀的,也不是警方干的,能无声无息把我阿妞姐绑架的人绝非善善之辈,现在我仔细想来,跟你有关。”

“凭什么这么猜测?”

“凭你暂时是友人还不是敌人,既然能帮我杀人,那帮我杀死一个绑架阿妞姐的匪徒,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你这么想也行。”酒徒应道。

“我阿妞姐呢?”郑玉成问。

“不知道。”酒徒摇摇头,他的确不清楚,到底阿妞是被奸杀了,还是被怎么样了。

“好,这个仇我记着了,那个人身上有阿妞姐的照片,你一定知道阿妞姐就在他手里,而你不问阿妞姐的下落,在无法救出她的情况下就杀了对方。

绑匪一般没有独行侠,对方绝对不会是一个人,我只能理解为,你杀了那个人,真实的目的是故意要他们泄愤撕票。”

酒徒不作回答,说是默认也好,说是他无言以对也罢,鬼刀是从魂组出来的鬼刀,他心思缜密,不管酒徒回答什么都会有漏洞。

见酒徒不言语,郑玉成看着班克说道:“当你听到白驹的话之后,神情一直恍惚,如果这屋里是一个女人还则罢了,既然他是一个男人,又是一名狙击手,你为什么神情恍惚?”

“鬼刀,我……”班克想说什么,却被郑玉成阻止了。

郑玉成继续分析道:“你在他旁边说出我的绰号,他却依旧丝毫的反应都没有,只能说明他对我的绰号很熟稔,我能理解为,他早就认识我,甚至很早之前,对吗?”

班克的脸涨得通红,恨恨的朝着自己的面门砸了一拳,“是我糊涂,我对不住你。”

“你糊涂,是你在遗憾我能洞察出来你的破绽,如果我洞察不出来,你以后怎么办?继续骗下去?”

既然这层窗户纸捅破了,酒徒直言道:“不怪班克,是集团方面在拿着他的家人牵制于他,我知道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背叛你,至少到目前来说,他还在纠结。”

“你的绰号?”

“酒徒,曾在狐组受训,退役后被安排在金陵潜伏。”

“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谋划的?”郑玉成继续问道。

“当你被划进集团黑名单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身边的人了如指掌了,花想容,大虎他们。”

毫无征兆,郑玉成上去就是一拳,因为还需要继续盘问,只是打掉了酒徒的两颗牙。

酒徒拿起床头的矿泉水,漱了漱口,连着两颗牙一起吐了出来,才说道:“你是有情有义的人,这拳该打,打的好。”

第194章 炽天使

郑玉成坐回沙发上,抽出了自己怀里的一根烟点上,“说吧,集团什么目的?为什么不是杀我反而是要你们保护我?”

这么问,也是郑玉成所郁闷的,如果班克要对付他,他不会有什么防备,就像阿妞姐要杀他,可能他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完全不可能戒备他们。

班克拍拍酒徒的肩膀说道:“我来说吧。”

酒徒点点头,又拿起矿泉水漱了漱口,可能是他之前喝了很多酒,嘴巴里的血总也止不住。

“我其实是有家室的,也的确是凉了心打算背叛集团,随你一起在华夏过日子,起初的打算是把这边安顿好,就把老婆孩子接回来,当时大个子因为阿妞喜欢你,就一直恨不得你死,我也怕大个子有反骨,才一直瞒着你们,说我是光棍汉一条。

后来遇到了酒徒,我才知道在d国的老婆孩子已经被集团监视了起来,那时候给的任务就只是保护你的生命安全,我才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

直到前几天才知道,集团命令酒徒几人和我来保护你的生命安全,是因为他们还在研究基因武器,到时候你的血液可能会被当做调和剂,来降低那些试验品的死亡率。”

听班克说完,郑玉成就更郁闷了,“那些基因科学家明明都死光了,集团怎么就那么执着这种事情?”

班克摇了摇脑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酒徒说道:“我也不知道其中原因,基地出事的时候将军也死了,我直接被受命与炽天使。”

“炽天使?”郑玉成作为魂组的成员,都不知道有炽天使这个人的存在,也许是因为曾经魂组在抵制他。

“你知道集团其实是上帝之矛组织的分支吗?”

郑玉成想起来严老曾经提过的上帝之矛组织,以及朗基努斯枪,也就是命运之矛的神话故事,便点点头道:“这一点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炽天使在集团的权力,但我从其它方面意识到了,这位炽天使可能是上帝之矛的头号人物,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

“哦?怎么意识到的?”郑玉成作为国安局的人,他有必要多打听一些。

而酒徒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太美丽,所以也不在乎,憋在心里也不舒服,便解释道:“上帝之矛组织,所谓的上帝指的是耶稣,而炽天使是耶稣麾下第一使者,也叫六翼天使,既然是耶稣麾下的第一使者,那她很可能就是自诩神之下的第一人。”

郑玉成嘲讽道:“作为杀手组织,取这么个神圣的绰号。”

酒徒也这么认为,“我也觉得她叫堕天使更为贴切,主掌杀伐的一个女杀手头子,根本就是在给耶稣抹黑。”

“你告诉我这些,就不怕集团制裁你?”郑玉成问道。

酒徒的眼睛一亮,惊奇道:“怎么?你现在不打算杀我?”

班克插口道:“鬼刀,酒徒一直在帮我跟集团周旋,让他们不要动我家人,我不想他死。”

郑玉成看着班克,不知道该说什么。

班克一路上想了很多,见此事已经完全敞开,便咬着牙说道:“你放过酒徒,我来替他死,但是你得让我悄悄的死,只有我悄悄的死去,集团才会放过我的妻儿。”

“我不想你死。”郑玉成撇撇嘴,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多年,班克一直像兄弟又像长辈一样,处处都在维护自己。

班克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事情会这样,我刚才在训练场的时候就该给自己一枪,如果是殉职,集团方面也就没什么话说了,至少还能保全我的家人。”

酒徒推辞道:“我也不走了,左右都得死,事情败露太早,基因武器还没研制出来,我只身回去复命吗?再说了,我身后还有兄弟,还需要我的死,来为他们保守秘密。”

郑玉成对酒徒这点义气还是挺感动的,看来他们这些集团特工在华夏待久了,也是生出人情了,苦笑道:“你只要和他们接触过,他们只要还在金陵,有孤狼在,就一定能追踪出来。”

酒徒突然想起来那些疯狗大军,用错愕的目光看向班克,见班克无奈的点点头,酒徒开始后怕了。

“鬼刀,我酒徒一人承担,你让我死得惨一点,放过他们行不行?我保证他们会立刻离开金陵,再也不出现。”

“我也可以死得再惨一点……”班克还没说完,郑玉成的拳头就招呼过来了,他的牙也掉了两颗。

酒徒把剩下的矿泉水递给了班克,就算一会儿就死了,至少现在还活着,一脸的血多难看。

郑玉成的脸色发苦,心疼的看着班克,说道:“你现在只是精神背叛,还没有把我送去集团,既然选择坦白了,我总得多少原谅你一些。”

班克转脸吐出嘴巴里的血水,疑惑道:“你不杀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之前还在拼命的和我并肩作战,我转过头就把你杀了,自己良心上也过不去。”

“可我……”班克心里七上八下的,弄不明白郑玉成到底是怎么想的,又问道:“那酒徒这事儿呢?我和他们已经看守你好几年了,这你都能原谅吗?”

郑玉成想了一下,突然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说道:“我就当你是在利用酒徒他们来保护我的安危,不行啊?”

班克眼圈已经泛红了,“这都行吗?”

“不行吗?”郑玉成笑了,他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充分到可以说服自己不杀班克,这就足够了。

“鬼刀,我……”班克已经说不出话了,捂着脸就哭了起来,一个中年汉子哭得跟孩子似得。

郑玉成的眼圈也红了,班克从来没哭过,原来他哭起来这么难看,难看就难看吧,只要他能不死,怎么都好。

酒徒也被郑玉成的仁义打动了,可是旁观者清,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就算你不杀,班克结局也不会好到哪儿去,他要是不动你,就是真的在背叛集团,就算他不死,他的老婆孩子呢?”

说到这儿,事情又回了原点,就像是克莱因瓶子效应,这事似乎成了一个无解的局。

一边是妻儿,一边是兄弟,无论班克怎么做,他都是不仁不义,不负责任。也许正因为这个,班克才想到了悄无声息的死去,虽然命没了,但他的老婆孩子也许能活,鬼刀也许能活。

粗略看来,班克死去似乎是最佳方案。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之后,郑玉成开口说了一句话,让酒徒和班克的毛孔都炸开了。

“你们叛出集团,一起去救出班克的老婆孩子,大家谁都别死。”

酒徒和班克异口同声道:“这不可能。”

郑玉成眯着眼睛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班克说道:“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而且是全军覆没。还不如我一个人的死,换大家的安危。”

“傻了吧你,我是国安局的人,你死了,酒徒也活不成。如果你们都不死,一起背叛集团,我才能跟严老求情,才有可能保住你们的性命。”

酒徒思虑了一下,缓缓说道:“倒是可以考虑……”

“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之后,要么你们全都死,要么就听我的,以后大家一条心,一同对抗上帝之矛组织。”

“你以后还能信任我?”班克很迫切地问道。

郑玉成苦着脸道:“我舍不得你死,就算不信任你,就算哪天你在我背后开枪,我还是舍不得你死,就这么简单,这跟信任不信任没有屁点关系。”

酒徒提议道:“现在金陵有你和孤狼这种人存在,还有救你的那些变态都在,反正我背后几个兄弟逃不掉了,我把他们召集过来,一起商量,如何?”

“好。”郑玉成点点头。

…………

与此同时,肥城,警方已经在全城搜捕胡斌,而胡斌早已经得到了局里内线的提醒,藏了起来。

郊外的一处民宅中,胡斌一脸狂妄的对着大个子说道:“高先生,你提的这个意见很不怎么样,先不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平起平坐,难道看到警方出动,就认为我胡斌没路子了吗?”

“跟警方逮捕你没啥关系,我来肥城,就是要取代你的位置的。”

胡斌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起来,“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这么说吧,竹田会社的人杀不死宝爷,而且他们也并不是受你的雇佣,你不加钱他们也会千方百计弄死宝爷的,加了钱他们还是会继续勒索你。”

所以呢?

所以你横竖都是竹田会社嘴里的一块肥肉,如果他们败给了宝爷,你会死得很惨,如果他们杀了宝爷,你死得只会更惨,就算我很想宝爷死,也一定会第一个把你杀了,替他报仇。

胡斌的心跳开始加速,国际雇佣兵不是他能染指的,这高先生说的似乎没错,但就是太狂妄了些。

胡斌很后悔,后悔他和面前的高先生之前喝酒聊天都太愉快了,以至于这间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对方想弄死自己,只怕还真不是难事。

对于大个子的直接翻脸,胡斌有些不知所措,疑惑道:“我不明白,你明明那么希望宝爷死掉,好得到他的女人,为什么还要替他报仇?”

“希望他死是一码事,他是我的好兄弟是另一码事,我不能亲手杀他,可别人杀他,我总要替他报仇的。”

“哼~!高先生,你恐怕不能杀我。”胡斌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说道。

“为什么?”大个子问道。

“因为那个女人在我手里,就是你说的那个叫疯子的女人。”

大个子心里咯噔一下,阿妞怎么会在他手里?凭阿妞的本事,怎么可能会被他们擒到?

“难道……竹田会社成功了?”大个子很是狐疑,鬼刀什么时候这么不给力了?

“我现在不方便用以前的联系方式,所以还没收到竹田会社那边的信息,不过对宝爷出手的可不只竹田会社一家,唐九也花了钱的。”

大个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他很确定,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胡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敢动阿妞的人,都是死人。

第195章 愤怒的高先生

胡斌死死盯着眼前的高先生,他眼睛里的杀意越来越浓,目前得先稳住他,然后再想办法做掉他。

“说疯子在你手里,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缓兵之计吗?”

在不确定阿妞安危的情况下,大个子是不可能相信胡斌的。

胡斌拿起备用手机拨通了杀手老二的电话,“发一段那女人的视频过来,有货主要看货。”

“好,我已经在肥城了,高先生稍等。”

没一会儿的工夫,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样的阿妞,就出现在了胡斌手机画面上,好像她人在一辆车里,嘴里还被塞了只臭袜子,看得大个子登时就怒火中烧,。

“高先生,你最好还是安份一点儿,我胡斌的脑袋值钱着呢!可不是你说杀就杀的。”

大个子站了起来,缓缓朝着胡斌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敢动我,信不信疯子会被撕票?”

“我要是现在不动你,出了门就会被你干掉,我都死了,疯子还能好活?你个傻逼,居然敢侮辱我的智商。”大个子说完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来人……”胡斌知道自己不是大个子的对手,刚刚惊叫起来,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

一口血喷出,胡斌刚想求饶,就发现自己的右胳膊突然咔嚓响了一声,就没了知觉,紧接着便是另一只胳膊。

胡斌努力蹬着腿朝后退去,“不要,求求你高先生,不要杀我,我什么都给你,这老大的位置也给你……”

大个子没有理会胡斌,和一个死人没什么好聊的,脚上的战靴朝着他的膝盖猛得一脚踢了过去,胡斌痛得像被宰杀的猪一般嚎叫起来。

当二明子听到动静拿着手枪跑进来的时候,他都不相信地上那个人是胡斌,他的四肢、下巴都被卸掉了,耳朵和鼻孔都在往外流血,神情恍惚,似乎已经快不行了。

“高先生……”二明子见大个子手里的匕首在胡斌的脖子边比划着,他也怕了,如果开枪杀了这高先生,他也就背了人命案,如今胡斌正在被通缉,要是这时候再惹上官司,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大个子盯着二明子微微笑道:“你不敢杀我,你怕脱不了身,而我也明告诉你,刀疤的狙击步枪已经瞄准了你的后脑勺。”

二明子虽然也很认可大个子的话,却不敢把枪放下来,“高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斌哥待你不薄。”

“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把枪放下来,我敢保证,你会死在胡斌前面。”

这就没得考虑了,一声都没数,二明子就把枪放了下来,他只是一个混混,不是大个子和刀疤这种刀头舔血的亡命徒。

“高先生,有事好商量。”

“没得商量,要么战,要么咱们平分了胡斌的产业,我来做大。”

听大个子这么一说,二明子脑子都不好使了,问道:“你真的要杀了斌哥?”

大个子抿嘴一笑,把匕首插回腿上的刀鞘里,双手一用力,“咔嚓”一声,胡斌的脖子应声而断。

大个子拍着胡斌的脸说道:“没时间折腾你,让你死这么痛快,我实在心有不甘啊!”

二明子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攥着枪的手抖得厉害。

大个子缓缓站起身,对着二明子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肥城的警方是不可能放弃追捕的,只有他死了,这风波才能平息,不然大家都会跟着他一起被淹死。”

“你的意思是……把他扔到大街上?”

大个子点点头,“那是肯定的,而且要做得天衣无缝,他浑身的骨头都碎了,得从高楼上扔下去才行。”

“那以后怎么办?”二明子的下巴都在打颤,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没了主心骨。

“你打电话把几个堂主都叫过来,如果想安身立命,就听我的,我自有办法。”

“好。”二明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几个堂主都和他关系不错,多叫几个人来,他至少不必这么担惊受怕,这高先生喜怒无常的,万一把他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大个子拿起桌上胡斌的手机,用死去的胡斌的手指解了锁。

勐腊的杀手老二把车开到了一处郊外的无人之地,距离胡斌这里并不远,只是胡斌不愿意让他在自己的地盘上交易。

手机响起,老二看是胡斌的号码,心想这一百万应该今天就能到手了,拿了钱晚上得去夜店好好败败火去,放着这么火辣的一雏儿不能碰,他煎熬得跟热锅里的泥鳅似得,真想找块豆腐钻进去。

一听不是胡斌的声音,老二登时就紧张起来,“你是谁?”

大个子哼了一声道:“胡斌已经死了,现在那女人我要了,把人给我送过来,地址一会儿短信发给你。”

老二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个画面,那一百万华夏币突然变成了冥币。

“我不管你是谁,先把一百万打过来,不然你一根毛都见不到。”

“一分钱都没有,你如果撕票,我敢保证金爷一定会有麻烦,我会把胡斌和唐九手里所掌握的金爷的一切资料交给警方,包括你在内,今后你最好的结局就是亡命天涯。”

“老子还怕你要挟?”老二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已经在犯怵了,如果金爷被举报,一定会把所有责任怪罪到他的头上。

“你也注意到了,现在全城都是警察,他们已经进入了一级戒备,没有我帮忙,你是出不去肥城的。

今天晚饭之前要是见不到人,你就等着金爷、警方还有我的报复吧!”大个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如果那个杀手不怕自己的要挟,他就不会说出那句‘老子还怕你要挟’的话了,作为狐组出身的大个子,他们的理论课有一半都是如何给人洗脑。

六个堂口的堂主都被二明子招呼了过来,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刻,绝对有必要开个会讨论一下如何安稳脱身,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责怪胡斌买凶暗杀宝爷这事,因为宝爷的名头在金陵太响了。

当看到地上躺着的胡斌的尸体,六位堂主都愕然了,再看看一脸淡然之色的高先生,他们隐隐猜到了什么,一个个的戒备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叫大家来,是有几句话跟大家交待一下,如今肥城的形势你们也看到了,如果还不做点什么,坐等着警方找上门来,大家一个都跑不掉,无非是多判几年少判几年的问题。”

“要说判,只怕你这个杀人犯活都活不成。”一位相貌丑陋的胖子说道。

二明子赶紧提醒道:“肥牛,你少说两句……”

大个子径直朝着这个叫肥牛的堂主走了过去,还不待大家反应过来,他手里不知何时拔出来的匕首就已经捅进了肥牛的心口,正中心脏。

肥牛倒在地上颤抖了几下,只是眨巴了几下眼睛的时间,就一命呜呼了。

“听我说完,别插嘴。”大个子说道。

剩下的五位堂主哪里见过这阵势,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亡命徒,可不是他们这些有两个臭钱的混混头子能相提并论的。

“长话短说,我现在要做肥城的黑老大,你们以后跟着我混,不管是赌还是毒,都由我来操盘,你们只负责坐享其成就可以,但如果谁敢不拥戴我,这胡斌和肥牛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

二明子见几个堂主都已经傻了,战战兢兢的问道:“高先生,现在满城皆兵,我们就是想拥戴你,也只怕趟不过去这个风口啊!”

大个子说道:“我自有办法让警方退兵,只要胡斌的尸体尽快扔到大街上去,你们就安全了,再安稳待上一段时间,这风口自然就趟过去了。”

几个堂主的眼睛一亮,谁不想赶紧让警方退去,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一天也不想过。

“高先生如果真有办法压下来这次的事,我们几个一定拥戴你做肥城的老大,我们也相信高先生的能耐,跟您后面混,绝对能吃香喝辣。”

大个子的嘴角轻轻划起了一个弧度,见手机响起,是那个杀手的,大个子挂断之后,就拨了另一个号码。

郑玉成正等待着酒徒几个兄弟的到来,见手机响起,拿起一看归属地竟然是肥城打来的。

“哪位?”

“转宝,我是大个子,咱们的恩怨之后再说,我有阿妞的消息。”大个子也不完全有把握那杀手不撕票,生怕夜长梦多,而他自己又已经脱离了鬼刀小组,这个时候只能求助于郑玉成了。

一听大个子的口音有些急促,郑玉成怔了一下,既然电话里显示来电归属地,那就说明大个子并不打算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说。”

大个子知道郑玉成会是这个反应,鬼刀是一个理智的人,更别说是阿妞的事情。

“阿妞被杀手绑来了合肥,我给你发个电话号码过去,你马上让肥城警方开始监听对方,如果你不放心,我会亲自去营救。”

“你还是亲自跑一趟吧,肥城警方那边大概三分钟可以开始监视对方的号码。如果救下来阿妞姐,就先让她在你那等着,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过两天亲自去接她。”

“好。”大个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即便转宝怀恨在心,很有可能会让警方把他也一起拿下,那也必须先把阿妞救下来,自己可以死,阿妞绝对不行。

如果想安安稳稳的从绑匪手里救下阿妞,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警方合作,大个子的思路很清晰,在这种关键时刻,他更清楚自己的内心,阿妞如果死了,他也只会生不如死。

第196章 如虎添翼

得到了消息知道阿妞还活着,郑玉成的心里总算有了着落,既然绑匪到现在都没有撕票,就还有机会救她出来,大个子对阿妞的情义郑玉成是清楚的,有他亲自参与营救,应该没问题。

“有疯蝶的消息了?”班克问道。

郑玉成点点头,“可能也是那姓胡的干的,我估计大个子去肥城的目的就是他。”

说话的工夫,燕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宝爷,外面有三个人要见你,要我和花织一起进来吗?”

燕子的意思很明显,她是怕郑玉成一个人对付不了包括班克在内的这么多人。

“不用,请他们进来吧,说不定大家以后都是自己人了。”

“好。”燕子转身退了出去。

燕子出去后,从门外又走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一身都是成功人士的打扮,看起来他们明面上的身份是金陵的生意人,和酒徒这邋遢模样比起来,倒是顺眼很多。

“见过宝爷。”三根人异口同声和郑玉成打了声招呼,神情倒是不卑不亢的。

酒徒的脸肿起很高,见三个自己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厚着脸皮笑道:“各自介绍一下自己吧!宝爷有心结交咱们。”

在电话里酒徒已经交待过了,事情败露,请他们过来一起商讨,既然都是集团出身,大家也就没什么好掩饰了。

其中一位略微年长,年近四十的男子自我介绍道:“绰号贪狼,原狐组成员,俗名张慎宏,特工职务是负责帮集团吸金,在金陵开了几家妓院,后来受命与酒徒老大一起看护你。”

郑玉成对着贪狼略微点点头。

“破军,狼组成员,主要在江北一带和几个当地流氓厮混,手里有几家游戏厅和地下赌场。”说话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头发略长,相貌也很英俊。

酒徒插口道:“破军和唐九有些交集,唐九的地下赌场和他多少有些关系。”

“嗯。”郑玉成表示知道了,依旧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做自我介绍的是几人中的唯一一名女子,灰绿色的头发编了无数根小辫子,一身劲装把身材彰显得火辣辣的,是个男人看了都会燃起无名燥火。

不过这女子说话倒是有些扭捏,“我绰号红鸾,原狐组成员,现在是贪狼妓院里的一名妓女,因为要保护你,很久没出去接客了。”

屋子里顿时陷入了寂静,本来都不觉得有什么的,江湖人刀头舔血过日子,有今天没明日的,谁还在乎那些小节,但有宝爷在这儿,红鸾还是觉得有些拿不出台面。

皇家1号里同样有很多坐台小姐,郑玉成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开口道:“想必你们三个在路上也已经商讨过了,就直接表态吧,是死,还是一起叛了。”

破军心直口快,说道:“叛了最终也是死,多活个三天五天的没多大来去。”

“而且作为叛徒,宝爷未必能在心里容得下我们。”贪狼也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请宝爷给个说法。”红鸾补充道。

郑玉成又点了根烟,把烟盒朝着贪狼扔了过去,说道:“我想的和你们有些出入,上帝之矛组织里的成员全都是孤儿,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是这种出身,所以在以前并没有多少情感。

但你们来华夏也有不少的年月了,我不相信你们没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事,喜欢的地方哪怕是自己睡觉的一张床榻?

班克之所以被我打掉两颗牙,是因为他作践自己,不想好好过日子,你们也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只是被集团束缚着,不敢去奢望罢了。

大家都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我既然提出要你们叛出集团,自然是想和你们成为朝夕相处情同手足的一家人。”

红鸾嗤之以鼻道:“鬼刀,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你不是魂组出身?不知道这个世道弱肉强食的道理?说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还不如开个价钱,出的高了,我自然考虑跟在你身边卖命,卖肉也成啊。”

郑玉成嘴角一抿,说道:“你的命值多少钱,我就处多少钱,如果你认为你的命一文不值,那当我白说,你现在就可以从这里跳下去。”

“你……”红鸾被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反驳,她虽然是妓女,但也不是谁都可以上她,只有她看得入眼了,才准许男子在她身上得到一夕欢愉。

郑玉成的话,无疑是在嘲讽红鸾。

酒徒呵斥道:“红鸾,注意你的分寸,不看这什么场合吗?”

红鸾把脑袋一甩,就把身子转过去了,眼角委屈的滴了一滴眼泪,忙伸出手指给抹去了。

贪狼拍拍红鸾的肩膀,对着郑玉成说道:“我们怎么相信你?毕竟以前是敌对关系。”

“不算敌对,你们一直是在保护我,不是暂时还没有把我交给集团吗?我既往不咎,但你们必须发誓,以后绝不能再对集团抱有半点希望。”

“这条路只要走了,回头便是死,对于这一点,我酒徒可以为我三个兄弟做担保。”

“谁是你兄弟。”红鸾转头哼了一句,又把脑袋转了过去,她只是不想被看作女汉子,倒不是否认和酒徒他们三个的感情。

郑玉成说道:“那就是都同意叛出集团了?很好,从今天开始,唐九的虫二楼暂时作为你们的落脚点,白天可以出去上班,但没我的准许,夜里必须在那儿待着,直到我确保你们能全部活下来为止。”

“如果不能活呢?”酒徒问道。

郑玉成长长吐了一口气道:“不会,我会让班克带你们一起走,离开华夏,同时也离开集团的掌控。”

红鸾猛地转过身来,不可思议的望着郑玉成,贪狼和破军同样看着他,均是一脸的诧异。

班克知道这几个人不相信郑玉成说的话,起身解释道:“鬼刀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是我班克连累了大家,从今以后需要我班克卖命的地方,绝无二话。”

“既然如此,我酒徒代我三位兄弟谢过鬼刀的大恩。”酒徒给郑玉成伸伸鞠了一躬。

郑玉成连忙扶住酒徒,阻止了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许这样。”

“我……我看错你了,原来这世上真有你这样的男人”,红鸾盯着郑玉成上下扫视了一遍,突然眼睛就亮了,连忙说道:“要是宝爷哪天想破身了,随时招呼,我红鸾一定伺候你舒舒服服的。”

红鸾凭借自己的经验,很轻易就判断出了郑玉成还是童子身。

郑玉成摸了一下鼻子,没有流血,瞥了红鸾一眼说道:“猥琐发育可以,别浪。”

红鸾呵呵笑了几声,顺手接过郑玉成递过来的烟,刚点了火才抽一口,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烟怎么……”话音还没有落地,红鸾就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了。

“果然,是迷烟。”郑玉成捂着鼻子走了出去。

酒徒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用这些小伎俩了,心里想着,连忙把红鸾手里的烟给灭了。

贪狼和破军都一脸迷惑的看着酒徒,“这是怎么回事?”

“呃~!鬼刀喜欢开玩笑,别介意,呵呵……”

“好吧,不戳破你。”贪狼怜悯的瞅了酒徒一眼,也跟着走了出去。

“集团那边?”破军问道。

“暂时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基因武器又没研制出来,一切等着鬼刀的安排吧!他想要把咱们的身份洗白,只怕还得费一番工夫呢!”

“如果他能像说的那样,我倒是认他是条好汉,跟他这样的后边混,死了也不亏。”

“把红鸾扔床上去,赶紧滚蛋。”

破军一把将红鸾给扔到了酒徒的床上,嘱咐道:“你可不许对她下手啊,窝边草啃光了,就没遮挡了。”

“老子早就不好使了,用不着你瞎操心。”

“喝啊,再喝早晚成太监,走了,红鸾醒来记得来虫二楼再喝点。”

一听有酒,酒徒立马答应道:“赶紧回去准备酒菜,我一会儿就拿凉水泼醒她。”

果然,破军刚走没一会儿,酒徒就捧来一盆凉水,直接朝着床上就泼了过去。

“啊~!”红鸾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大吼大叫道:“死酒鬼,你干什么?”

“你都睡好几个小时了,赶紧的,虫二楼有酒宴。”

红鸾抹了一把脸,朝窗外一看,骂道:“你妈蛋的,这天还亮着,我顶多睡没十分钟,你敢泼我?”

酒徒拔腿就跑:“枪还在屋里,记得锁好门。”

红鸾气得在屋子里直打转,本想砸点什么东西撒口气,看来看去也没找到,一气之下,抹了把脸吼道:“老娘今晚就去接客,妈的上火。”

燕子开车先是把白驹送去了学校,临下车时,郑玉成说道:“如果学校住不惯,就去花姐的别墅,那里空着很多房间。”

白驹毫不客气就答应了。

花织一脸崇拜地看着白驹的背影,“没想到咱们的班主任老师会这么变态,我居然一点儿也没看出来。”

“废话,要是能被你看出来,她就不是特别科的变态了。”

正如郑玉成所说,酒徒也是那么认为的,他之所以急于跑去虫二楼,主要就是想给贪狼他们再吃颗定心丸。

酒徒对着贪狼红鸾三人说道:“鬼刀的背后靠山是华夏官方,就单说今天营救他的那些变态,一个面都没露,就杀了几百号人,敢那么屠戮的,一定不是军方,要么是特种兵,要么……就是比我想象中还要变态的存在。”

贪狼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说道:“要是这么说,咱们跟着鬼刀,其实比集团更靠谱?”

“这是当然,集团虽然是世界性的杀手组织,可如今的华夏已经不同往日了,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咱们再不知道抱鬼刀的大腿,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红鸾把嘴唇一咬,坚定不移的说道:“我决定了,今晚就去睡服鬼刀。”

酒徒把酒瓶子朝红鸾面前一搁,“歇着你的吧,他身边的女人只怕你一个也对付不了。”

“我有些后悔当妓女了,你说我以后不接客了行不行?”红鸾对着贪狼问道。

贪狼和破军碰了酒瓶子,嗤之以鼻道:“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逼良为娼了?是你自己作践,见着小白脸就发骚。”

第197章 革职

杀手老二在第三次把电话拨回去之后,大个子才接了电话,几番争执之后,最后敲定以80万的价格成交,大个子根据二明子的提示,说了个有利于抓捕的地方。

挂断电话之后,大个子看到通话时间足足有五分钟,这已经足够警方追踪绑匪的方位了。

杀手老二并不知道大个子如此狠辣,居然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也要置他于死地。

本以为阿妞的身材这么好,卖80万挺可惜的,可当杀手老二到了目的地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个女人不是货物,是阎王爷的催命符。

“喂~!我到了,没见到你人在哪儿?”杀手老二警觉性很高,没敢下车,如果情况不对,他会立马开车就逃,就此消失,至于阿妞,应该也会被杀手老二玩完以后撕票的。

“我看到你了,别乱动。”因为下着小雨,大个子不太确定能隔着挡风玻璃把对方一枪爆头,所以瞄准的是他的身子。

刀疤在大个子身边充当着副手,“东南风三级,空气湿度80%左右,目标距离700米。”

大个子突然屏住了呼吸,三秒钟之后,狙击步枪的扳机就被扣动了。

低头看着自己胸口上的血洞,杀手老二只听电话里传来一声:“好走。”

很想骂一句家乡话,可是张开的嘴巴里只有呼呼的鲜血往外喷涌,怎么也吐不出来半个字。

阿妞被全身绑缚着躺在后座位上,见杀手被穿透身体,子弹又从后座位钻了进去,阿妞把身子一用力,就滚了下去。

如果杀手没有中弹身亡,想临死前撕票,起码身体的幅度就得更大一些,把身子转过去再朝座位下面的阿妞开枪,照着阿妞计算,滚下去之后,她应该能多活两秒甚至更久。

明显的阿妞多虑了,杀手老二的身子骨没有经过特种兵训练过,他撑不住这几秒,何况他才刚刚把枪拿起来,第二发子弹就又命中了他的胸口。

阿妞的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感觉一定是转宝在开枪救她,被绑架猥亵了这么多天,全身上下都被杀手老二摸索检查了无数遍,她多么希望能一头钻进转宝的怀里,然后哭他个昏天黑地的。

当看到开门的是大个子,阿妞的脑袋就垂了下去,万念俱灰的她只感到无尽的疲惫,只想彻彻底底的睡一觉。

看到阿妞被折腾成如此模样,大个子的眼睛当时就红了,一把抗起阿妞,就朝着二明子的车子走去。

二明子刚想进驾驶舱就被大个子给吼了出来。

“高先生,还……还有什么事?”二明子有些惊恐,他生怕随时随地被这高先生给灭口。

“去把那辆车给烧了。”

“啊?”二明子愣了,这是要他背黑锅的打算。

大个子解释道:“警方要来早该来了,如果尸体落入警方的手里,金爷那边的毒品生意就没法做了,你不想发财了?”

二明子这才明白高先生的意图,只要不是让他背黑锅就好,其实这个时候他也没得选择,真让他背他也得受着。

正如大个子所想,郑玉成并没有要求警方出动,目前大个子的身份还是国安局的特工,至于该怎么处理他,得是严老说了算,警方如果莫名把大个子给带走,这对华夏官方的面子和严老那里都不好交待。

找了家高级酒店把阿妞给安排妥当,又给在床头放了很多吃的喝的,大个子才在宾馆的沙发上坐下来,给郑玉成去了电话。

“阿妞已经安全了,可能是太累了,我安排酒店给她睡了。”

“嗯,照顾好她。”郑玉成说道。

“唐九和胡斌都被我杀了。”大个子提醒道。

“我知道。”郑玉成似乎没有追究他过失的意思。

这才是大个子所担心的,他宁愿转宝在电话里大声喝骂他一顿,那样比较正常些,说明转宝还在乎他,可如今这般,不是他所能掌握的。

大个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总要解决一下他自己的事情,便开口道:“不全是为了你。”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从小到大的兄弟,我尽力。”郑玉成说道。

大个子捏了捏眉心,苦着脸道:“我想你能给我条活路,本来想厚颜无耻的以阿妞作为交换,但思来想去我也不可能那么做,所以,我没有什么筹码,只能直接求你了。”

“我会跟严老好好解释,只要他老人家不追究,我不会管你的死活。”电话里传来了转宝毫无感情的语气,明明是好消息,却让大个子的心凉了半截。

“谢谢你,我以后就在肥城这边混了,这条命也不多值钱,要是肥城这边有什么事,我的命随时可以给你支配。”

电话里沉默了许久之后,传来了转宝最后一句低沉的话音,“大白死了。”

郑玉成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把给他擦眼泪的花织推开,就一拳砸在了副驾驶的椅背上。

班克坐在副驾驶,感受到郑玉成在后面的发狂,他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好在被燕子一把握住,心里才舒服一些。

燕子握着班克的大手,对他微微笑了一下,其中的安慰相信班克能懂。

大个子把手机狠狠得砸到了地上,他虽然一直做梦都想把大白给煮了吃掉,可现在一听到大白死了,他的心居然如同刀绞一般的疼。

阿妞的眼睛明明是闭着的,却也滴答了几滴眼泪出来,生怕大个子看到她的脸,便转了个身,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

大个子看到被子在抖动,他知道阿妞在哭,这个时候不能打扰她,哭出来比什么都好。

“明早来看你,别乱跑,转宝过两天就来接你了。”

大个子说完就关上了酒店的房门,他知道自己不受阿妞的待见,也没指望过她会待见自己,既然她已经安全了,自己的心也该放松下来才是,只是为什么还这么疼呢?

“呜呜呜……”阿妞听见房门关上,就呜呜得哭出了声来,她被麻醉针给放倒之后,不知道转宝是怎么挺过来这么多天的,没有了大个子和她,靠着花织那个半吊子狙击手?

连大白也死了,转宝这会儿一定在抓狂,心念及此,不管是阿妞的自责和对大白的心疼,都让她不断的泪如雨下,直到此时她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铁石心肠,这种痛心疾首的感觉真的很特别。

车子里没有别人,花织该知道的秘密也差不多都知道了,燕子和班克也都是鬼刀小组的成员,郑玉成在脸上抹了把,就拿起手机打给了严老。

把这一次战斗的大致情况描述了一下,又把班克的背叛和大个子出走都交待了一遍。

“你小子怎么打算的?”严老沉默了半晌才问道。

“就是跟您老请示一下,大个子和班克背叛组织,虽然没有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但终归到底是我这个组长无能,所以我申请解散鬼刀小组。

班克的背叛是因为他的家人被集团挟持,另外,四名上帝之矛组织成员已经决定叛出集团,打算帮着班克一起救回他的家人。

我私自接纳了他们,如果您老能给他们一条活路,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严老呵斥道:“你小子,总是给我惹麻烦,光是我这边根本压不住这火,曹文浩了解到的比我还多。”

听到严老这么说,郑玉成的心里的大石头突然变成了泡沫,顿时轻快了好多。

“我跟他不熟,严老能不能帮我求个情,集团出来的但凡华人都是孤儿,他们除了帮集团弄了点钱财,也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最多我想办法把流失到海外的钱给补上。”

电话里开始安静下来,郑玉成知道这是严老的习惯,每次有需要决策的时候,严老都会沉默一段时间。

“解散鬼刀小组可以,但你鬼刀必须永远是国安局的人,不然的话,你们这些人太危险,在不能把控你们是否会对国家造成风险的情况下,只能把你们驱逐出境,或是……。”

郑玉成知道严老这话里的意思,他们这群人可不是普通老百姓,任哪一个要是发狗疯突然暴起杀人,那跟屠杀有什么区别。

“我懂,严老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铭记于心,既然做错了事,就该接受惩罚,如果您老不给点惩处,我自己都过不去这个坎。”

“好,最后给你个任务,你去一趟r国,我会把你在我科室任职的资料抹除掉。”

郑玉成并没有多想,直接应了一声道:“行,您老接着交待就是。”

如果换做其他人,一定会想这是不是严老在给大家扒坑,一旦从r国回来,也许就是他们的末日。

可郑玉成不是这么想的,目前班克和大个子所做的事,已经足够法律制裁他们了,作为小组的成员,连带责任是跑不掉的,更何况是和海外特工私通这么大的罪名。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曾经以政治威胁r国官方,他们却说竹田会社是黑社会,见到杀了就是,既然r国官方摆这副臭脸给我看,咱们也不能太软蛋了。”

郑玉成无心去看窗外的街景,眼珠子睁得老大,“您老是让我杀过去?”

“别说这么难听,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流氓混混,我已经将你革职了,要报私仇那是你自己的事。”

既然严老牵了鼻子,郑玉成就不能不就坡下驴了,“您老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气不过,这个私仇我必须得报。”

“嗯,以后不许承认你是国安局的人,你只是金陵一个混混流氓,没事多带些小弟,拿着西瓜刀砍砍杀杀的不是不行,别动不动就狙击狙击的,性质不好。”

“您老放心,既然被革职了,我明儿就把枪支弹药全都报备还给省厅。”

“咳~!要是有些糊涂账里的,就不用还了,不然省厅也不好盘库存。”

“呃~!”被严老暗示可以留点枪支弹药,弄得郑玉成脸色有点儿涨红,憋着通红的脸问道:“我对r国不熟,您老年轻的时候去旅游过吗?”

“蓝秘书说是要去金陵走亲戚,他手里可能有地图。”严老说完就挂了电话,这种龌龊的通话还是越早结束越好。

第198章的机密身份

郑玉成挂了电话,心里顿时松快了九成九,对着花织说道:“冒充你爹的那位又来金陵了,说不定还真是对花姐念念不忘,来娶她来了。”

班克刚想插嘴,就被燕子把他的手给掐了一下,燕子摇摇头,示意他千万别说话。

花织撅着嘴道:“说不认就不认,他爱是谁老子就是谁老子,我就一个妈。”

郑玉成揽着花织的肩膀,拍了拍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认他做老子,我都鄙视你。”

刚刚还乌云漫天的,这会儿怎么就和花织开起玩笑来了?班克实在忍不住了,问道:“宝爷,严老怎么说的啊?”

“咱们集体被革职了,以后我的身份就正儿八经的是金陵的流氓了。”郑玉成道。

班克大喜道:“流氓好啊,我陪着你一起耍流氓去。”

郑玉成说道:“暂时还不行,我刚才跟严老吹过牛逼了,要去r国一趟,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去几个人?我指定要去凑热闹。”班克连忙毛遂自荐。

“再议吧,回头我见了蓝秘书才能知道,到时候合计一下得对付多少人再定。”

“成。”班克突然把燕子的手反过来给握住了,还搓了几下。

燕子恶心的把手给抽了回来,“我是宝爷的人,你敢对我耍流氓?”

花织朝着燕子的肩膀拍了一巴掌,“你现在只是我妈的保镖,其它什么都不是了。”

燕子没想到花织的手会这么重,她的肩膀好像被砸掉一样,方向盘急打了两圈,才险之又险的躲过了一场车祸。

燕子哭喊着道:“宝爷……管管她,要我命了。”

郑玉成在花织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坐好,你不知道你已经变态了吗?还没轻没重的。”

花织的屁股早就被掐得习惯了,坐回去之后,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明明很白嫩啊?怎么会那么有力气?

蓝秘书已经收拾妥当,准备过来跟严老告辞,正巧严老刚刚跟郑玉成通过电话。

“严老,不管花姐的癌症能不能确诊,我都有必要去一趟,把花敬亭该负的责任帮他兑现了,不然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严老点点头,说道:“走之前把鬼刀小组所有人的资料抹除掉,包括省厅那边也打个招呼,一定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把他们革职了?”蓝秘书好奇的问道。

“不,鬼刀注定不是我的人,只有把他放在特别科,才能锻炼他成为影子,一次赌城的行动就闹出这么大的纰漏,是我的失职。”

蓝秘书明白了,他刚才还纳闷呢,鬼刀不是普通人,他是被基因改造过的怪胎,如果不留下来,难不成还把他交给他国去当小白鼠做研究?那岂不是要世界大乱嘛!

“去金陵的时候记得带些资料给他,他对那边的形势狗屁不通。”

“知道了,没什么事我就准备出发了。”蓝秘书告辞道。

“去吧去吧!你在金陵多待几天,一来看看那几个集团特工的态度,再者也力所能及的多尽些本分。”

“您这边?”

“我得从曹文浩手里要些人手过来,一个鬼刀,换几个你这种准备去吃大嫂豆腐的,不多吧?”

蓝秘书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我还不一定和她结婚,如果确诊,只是想在她临死前帮她完成心愿而已。”

严老挥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都要娶大嫂为妻了,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蓝秘书蓝周同和花敬亭是好兄弟不假,可花敬亭以及盗门毕竟毁在他的手里,而如今花姐得了乳腺癌,蓝秘书居然答应她回去结婚,这就有点儿太欺负花敬亭了。

如果花敬亭知道这事,一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把蓝秘书的一百八十代祖宗都问候一遍不可。

花敬亭不仅是花织的父亲,也是白依依的父亲,只是花姐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她的丈夫已经死了,一直以为蓝秘书就是花敬亭。

其实蓝秘书此次前去金陵心情是非常复杂的,如果他和花姐结婚,就是在勾引大嫂;可如果他不和花姐结婚,完成她最后的心愿,只怕就得说出真相,那花姐只怕得吐血三升气得七窍生烟。

花姐打了个喷嚏,不知道是最近抵抗力弱了,还是有人在念叨她。

当看到花织揽着郑玉成的胳膊回来皇家1号,花姐就冲着花织大骂了起来:“你是哪家的狐狸精,我们家转宝也是你说搂就搂的?恬不知耻。”

花织噗哧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喊了一声:“妈……是我。”

怎么还张口叫妈了?花姐眨巴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花织,又看了郑玉成一眼,然后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

“闺女,你是……?”

郑玉成揽着花姐说道:“你可得稳住了,这个就是咱家花织,她那晚手术之后容貌就变了。”

花姐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确定没有发烧也不是做梦,再全身打量了一遍花织之后,摇摇头道:“不对,我家花织没这么高,难不成是你们找了个长得像的,来唬我?我家花织是不是已经……死了?”

心念及此,花姐又一蹶不振昏死了过去。

不得不说花姐的想象力很丰富,她以为那日车祸之后花织根本就没有活下来,郑玉成这些人一定是怕她伤心过度,从外面找了个跟花织长得一模一样的来充数,骗她。

这里边还真有值得花姐怀疑的地方,毕竟车祸的第二天花姐连花织的面都没见,主治医生就说她已经和郑玉成从通道走了,当时花姐就怀疑了,怎么还连亲妈都不见一面就走了?

如今再联想一下当时的情况,说不定眼前这个花织还真是假冒伪劣产品。

这几天人中被掐了不知几遍了,门牙都快掐掉了,花姐为了确保自己的闺女是正牌货,连忙拉着花织去了房间里。

一连串的问题袭来:

“你最爱吃什么?”

显然是包子。

“你是十几岁来的大姨妈?”

这个显然已经不记得了。

“你小时候几岁还跟转宝一起光屁股睡觉来着?”

“打从转宝刚来的时候,一直到他失踪那年呗。”花织想都没想就答了出来。

“上次被我打是什么时候?”

“挨打?几乎是天天好吧?”花织委屈道。

花姐问的全都是很龌龊的问题,除了这些,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式证明这个闺女是正品。

花织一一作答之后,花姐还是半信半疑的问道:“你的终身目标是什么?”

“妈~~!”花织红着脸回答道:“做转宝的媳妇。”

花姐惊愕道:“看来你还真是花织,怎么连个头都变了呢?”

“是转宝给我输了血,他被基因改造过,然后把我也改造了,这事不能给医院里的人知道,所以就带我跑了。”

“你怎么早不说,害我问这么多丢人的问题。”

“就咱娘俩还丢什么人?”花织搂着花姐的胳膊道。

花姐朝花织拍了一巴掌道:“我以前不同意你和他眉来眼去的,现在倒好,被你给套进去了。”

“我都多大了?真谈恋爱怎么了?”

想起自己的乳腺癌,花姐叹了口气道:“谈就谈吧,转宝虽然身边女人多,但他也够疼你,我不担心你受委屈。”

“妈~!不管他还等不等依依姐,我都跟定他了。”

“那你到时候甘愿做小?傻妮子。”

花织撅着嘴道:“如果转宝真想娶两个老婆,我……我……哎呀我不知道。”

“说不好你是一厢情愿呢!丢不丢人,别说了,去洗洗,到后厨吃饭。”

一听开饭花织肚子里的馋虫立马就精神起来,“做了什么好吃的?”

“老母鸡汤,还有几盘小菜,给转宝喝点压压惊,这两天苦了他了,我能看得出来,他精神头从来没有这么疲累,估计这会儿是在咬牙撑着呢!”

“那我得赶紧去叫他,别又睡着了,怎么也得吃完再去休息。”花织忙不迭跑开了,她主要是因为得到了花姐的绝对默认之后,想去跟转宝再腻味一会儿。

郑玉成确实很累,可他还不敢睡,严老那边已经把他们革职了,得让燕子立马把武器送出去,就算藏些私货,也得赶紧藏好,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其实郑玉成并非没有多想,只不过严老有恩与他,不愿去想罢了,如果这个时候张海派人过来调查,那么查出来的军火都够判这一大家子人死刑了。

此一时彼一时,既然没了国安局的身份,就得赶紧让自己和大家伙适应另一种活法,就算当坏人,也得有当坏人的路数,不上路子就是不会做人。

严老和曹文浩是通过内部特殊通道联系的,在接到严老的好意之后,曹文浩出奇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答应严老一定会把鬼刀变成影子,为国家所用。

即便曹文浩也是一个流氓,可是作为国安局特别科的科长,他在大事上从来不敢马虎,这一点从特别科每次的任务就能看得出,他这个科长当的很犀利。

在金陵的赤色兵团之所以能被轻易摧毁,其实是曹文浩在很早以前就开始布置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当年在赌城那一战。

从赌城灭掉赤色兵团之后,特别科的专业追踪人员就从来没有放弃过,直到他们再次冒泡。

当时第三辆大巴车底盘下面的*控制*,也是早就安装好了的,前面两辆车之所以没装,目的就是要给他们赤色兵团出手的机会。

正所谓师出有名,如果人家一枪不发,三辆大巴就被炸了,那台南省方面一定会拿旅游团在内陆被袭击这种八卦做文章,既然他们动手了,那就算再次把他们彻底杀光,谁也说不出来半个字。

严老把郑玉成的资料抹除之后,就给曹文浩打了电话,“如果他做出任何有损华夏利益的事,就当作叛兵处理,别管我的面子。”

“没那个可能,如果他是那样的人,就不会为了身边几个人,连国安局的身份都不要了,而且是他主动辞职,这就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好承受最坏的结局了。”

挂掉严老的电话,曹文浩对着身边的秘书说道:“把鬼刀的资料放入资料库里,记住,多重加密,级别为特级机密文件。”

“是。”

严老之所以主动把鬼刀让给特别科,就是因为他们的变态,如果能黑客能攻入特别科的资料库,那就等于整个世界任何一个角落的资料都将任他索取。

虽然严老不承认这种特别机构,觉得他们太个人英雄主义,和普通军人的距离太远,但严老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有他们的一套。

第199章 命运之矛

花姐为了庆祝这场战斗的胜利,足足熬了三锅母鸡汤,一桌人才只吃了一只,其余两只母鸡被宝爷和花织一人一只,恨不得骨头都咽进肚子里去。

把几根手指唆了唆,郑玉成开始正襟危坐,开起了小会,好像刚才那个饿狼和他不是一个人。

“我长话短说吧,咱们的靠山可能不顶用了,张海那边不知道还念不念旧情,但燕京那边是指望不上了,也就是说,从今儿开始,咱们都是正儿八经的流氓混混了,大家有什么意见?”

阿飞忙举手拍马屁道:“没意见,我们是跟宝爷你混饭吃,又不是跟张海他们,只要还有一口吃的,有小日子过就成了。”

花姐把郑玉成面前的海碗给收了,“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现在有机会耍流氓了,还不美死你。”

就在此时,电视机里的新闻联播的一则新闻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同时也引起了全华夏人的关注,一时间全国人民都愤慨起来。

h国与m国达成协商,同意m国在h国部署萨特反导雷达系统,这就意味着m国将可以监视包括华夏燕京在内的大部分省市,这种恶劣行径,不得不让全华夏的人开始愤怒起来。

当夜,网络上就刮起了抵制h货的热潮,而最先要抵制的,就是辛先生的乐天马特超市,因为萨特反导系统在h国的基地地皮,就是这位辛先生提供给h国官方的。

郑玉成和大家伙看着这则消息,一个个都心有感触,这位辛先生的身份早在阿妞和孤狼他们进入华夏东北的时候,就给弄清楚了,现在看到他的真面目,仍旧能感觉到他的恐怖。

也幸好是早已发现了他图谋不轨,所以早两年的时候,严老就已经让蓝秘书做出了反应,有关部门早已行动起来,乐天马特连锁超市被第一个捅刀子,是必然也是民意。

此时辛先生正在某国和上帝之矛组织的首领炽天使会面,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h国的萨特反导系统一直是一级机密,为什么华夏早在两年前就开始布置了?

次日,华夏方面在政治交涉的同时,就已经出台了一些军方信息,最让h国和m国傻眼的,就是华夏军方早已研制出可以反制萨特系统的高超声速武器,以及干扰技术。

即便这种武器研发不出来,也完全可以针对萨特反导系统的弱点,进行多批次饱和攻击,所以萨特系统还没有完全组装布置出来,就已经成了笑话。

辛先生能做的就是极力配合h国官方,至于其它的,他无能为力,作为h国的特工,辛先生根本不在乎萨特反导系统会给他的经济带来何种损失。

他听命与h国总统,这是他的使命,其实他无论赚多少钱都是h国的,只不过自己有着随便花销和投资的权利而已。

作为祖上是r国人的他来说,是不可能有那种命来聚拢所谓自己的财富的,只能献给h国,换取他整个家族的荣耀,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h国人。

而辛先生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并不是一位甘于对h国总统鞍前马后的人,如今来见集团首脑炽天使,就是为了他自己的目的。

萨特系统这么大的事件,炽天使如何能不知道,何况那位始作俑者辛先生就坐在她的面前。

“你们的伎俩还真不怎么样,在华夏布置了那么多年,一朝尽毁,和华夏人比,你似乎不像看上去那么睿智。”

对于炽天使这番话,辛先生只是苦笑了一下,既然已经百密一疏,就等于彻底输了。他是特工但同时也是一位生意人,商场如战场总有胜败,乃平常事。

“我今日来跟天使叙话,并非是聊这萨特事件的,我能做的就这么多,是我那上司无用,非要抱m国大腿,越是舔人家,就越证明了她的无能。”

“你这可不像爱国志士”,炽天使自然不在乎辛先生是什么人,她也没有好人坏人的概念,那都是过家家的人才去想的,对于一个欲要图谋整个世界的人来说,她眼里只有庞大的利益链。

辛先生一直自认他自己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从他当年忽悠尹智慧就能看出,他是比聪明人还要聪明的人,所以他更懂得如何把握机会,而要把握这次机会,就必须先让炽天使心动才行。

能让炽天使心动的事物,不是物质,也不是财富,而是权利,普通的权力是打动不了炽天使的,所以只有权利双收,她才有可能动心。

辛先生作为生意人,最拿手的就是画饼,他曾经画了一张大饼给尹智慧,说是可以让他成为世界赌王,结果就骗走了尹智慧所有的财产。

而今,辛先生又来画饼了,而且是给上帝之矛组织炽天使画饼,炽天使的胃口很大,所以辛先生画的这张饼也足够大,大到正和炽天使的胃口——整个世界。

“天使,可曾听说过命运之矛?”辛先生的语气很随意,而话里所提到的事物却非常了不得。

炽天使冷冷的骂道:“蠢货。”

辛先生很赞同的点了点头,炽天使骂的没错,而自己就是要她这么感觉,如果对方不觉得自己是蠢货,那这谈判还没开始就等于已经失败了。

单就说这上帝之矛组织的名称,就是因为朗基奴斯枪,也就是命运之矛而来。如果作为上帝之矛组织的首脑,要连命运之矛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那她还是炽天使吗?

“我对这命运之矛知道的不多,只是听说了一点它的下落,所以专程来跟您见一面,聊聊这东西。”

“它就在霍夫堡博物馆里。”炽天使道。

辛先生笑道:“如果它真的就在霍夫堡博物馆里,那我尊敬的天使,您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突然被辛先生的不尊重,让炽天使有些不悦,冷冷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刚才说了,此次过来,就是想聊聊这把命运之矛的故事。”

“一把矛而已,有什么好聊的。”炽天使道。

“如果您非要这么说,那就真没什么好聊的了,告辞。”辛先生起身就要离开。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辛先生驻足,转身坐了回来,既然揭开了这炽天使的面纱,让她承认了自己在装犊子,就说明自己胜了一筹。

辛先生赶忙把自己的茶艺展现的淋漓尽致,给炽天使斟满了茶盏,既然小胜一局,就该赶紧把姿态放低,这是谈判的不二法则,不然要是真谈崩了,双方的利益都得泡汤。

既然辛先生放低了姿态,炽天使就必须继续装犊子,虽然此犊子非彼犊子。

辛先生讲起故事道:“曾经伟大的拿破仑几乎就要得到命运之矛,可它却被偷偷运到了维也纳,而拿破仑作为战神,却最终遗憾的败于滑铁卢,病逝于圣赫勒拿岛。

但希特勒1938年攻陷奥地利之后,在维也纳得到了命运之矛,可惜后来又莫名丢失了。”

“哼~!”炽天使又冷冷的哼了一声,回应道:“希特勒太极端民族主义了,他不仅*产主义、反资本主义,甚至还要拿着沾有耶稣圣血的命运之矛,扬言去灭尽犹太族。

难道他不知道耶稣就是犹太人吗?违背了上帝之意,命运之矛才会顺应天命,自主离开了希特勒的掌握。”

辛先生眼睛里的精芒一闪而逝,既然这炽天使研究过这段历史,她自己又号称是耶稣身边的六翼天使,那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听完炽天使的解说,辛先生摆摆手道:“也不能这么说,虽然耶稣教是出自犹太教,但耶稣教与其它教派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它不愿和其它任何教派共存,也包括犹太教在内。

就像华夏的佛道就可以是一家,还有印国,无数教派都集与一国。所以希特勒就是明白耶稣教和犹太教的关系,才敢那么放肆,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把法西斯主义捅进了这个世界的心脏。”

正如辛先生所说,正是历史上耶稣教和犹太教的不合,命运之矛才会不翼而飞的,而炽天使既然没有反对,就说明她也同时承认了,霍夫堡博物馆里的那件命运之矛可能是假的。

在曾经的历史上,西方国家多数战争都因宗教争执而起,当然历史上也有因为香料和食物发动战争的,茴香八角什么的,十七世纪末香料贸易降温之后,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糖的贸易就兴起了。

而蔗糖是北美重要的贸易品,英国作为北美的宗主国就不乐意了,开始对其它国家进口来的糖征收重税,导致美洲商人的抗议,闹起独立革命,脱离英国建立了m国。

其实m国就是这么演化来的,说起来似乎可笑,可历史往往就是因为一些想不到的节点,就改变了走向。

当然历史并不在乎自己的走向,在无限的时间长河里,他只知道闷头朝前拱,无数次战争,无数生命的死亡对于历史而言,根本不足为虑。

而借着教派和历史的双重镀金,命运之矛也为自己的神圣更增添了浓重的色彩,这一点从炽天使那希冀的眼神之中就能看得出来。

炽天使不耐烦道:“不知道辛先生说这么多,目的是什么?不如先说说你的条件,咱们再聊这命运之矛不迟。”

“也好”,辛先生点点头,“如果我帮你寻到这命运之矛,还希望天使能帮我登上那h国总统的位置。”

“原来你的胃口也不小,很合我的心意,只是……你不拿出点什么来,我怎么给你承诺?空口无凭,懂吗辛先生?”

“这是自然,早在1945年的时候,m国人得到了那把命运之矛,后来传言又被送回了霍夫堡博物馆,这也就说明,如果命运之矛是假的,一定是在m国被人动了手脚。”

“这一点我也能推测出来,不劳辛先生多费脑筋。”

辛先生又不慌不忙的给炽天使斟了一盏茶,说道:“说来也巧了,我正好与m国某些政客交好,而我这人又喜欢交友,不知不觉中,就得到了这命运之矛的一些消息,当然了,只是蛛丝马迹而已。”

炽天使明白,辛先生如果不卖点关子给她,她也不可能答应为了这件圣物去帮辛先生坐上h国总统的位子。

辛先生自然是不愿意再说下去了,这命运之矛必须他先得到,也才好作为筹码,如果被炽天使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寻到,那他辛先生就是在给他人做嫁衣了。

第200章 奉旨耍流氓

六月的天虽然多雨,但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又炎热一分,每一次期盼下雨,可每一场雨后带来的闷热,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没了国安局的身份,郑玉成也算是撂下了一肩子的重担,可突然清闲起来了,又浑身不舒服。

学也没得上了,录取通知书不知道哪天才能寄来,更不知道有没有大学要他。

本来想趁着今日去肥城接阿妞姐去的,可花姐说蓝秘书今儿就来,郑玉成左右想想,还是等蓝秘书来了之后,跟他打听一下国安局的意思再去肥城不迟。

如果严老他们真的只是把自己的官职给撤了,那皆大欢喜,可如果蓝秘书带来的是噩耗,阿妞姐还是永远不要去接了,就让她永远跟大个子一起闯荡江湖好了。

到时候把班克和酒徒他们也一起全都解散了,任他们四散奔逃去吧!谁能活下来,那都是他自己的造化。

孤狼把白獒脏在了训练场一角,那里有一颗经过战火洗礼却侥幸存活下来的大树,白獒被那个大树吸收之后,也许灵魂会寄存在那颗大树之中,每天陪着孤狼。

孤狼不在乎血腥味,他昨儿喝过鸡汤之后,就在漫天的血腥味之中,在那颗大树下坐了一整夜,也许是怕大白太寂寞,又也许是他自己太寂寞了。

上午的时候,大虎出院了,其实屁股上面都是肉,老早就长好了,只是赖着人家护士小李,不愿出院罢了。

这午饭时间都还不到,也不是喝闲酒的时候,为了庆祝大虎出院,大家一致决定,去耍流氓。

宝爷都说了,现在他们是彻彻底底的街头流氓,混混,说他们是走夜路的也行。

为了迎合严老英明的决定,也是为了确定自己的身份就是一混混,那最好是让全金陵的人都知道宝爷就是一流氓,才能最快的摆脱他国安局的身份。

而且孤狼也不能总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所以郑玉成才提议,包括孤狼在内,大家一起去街头耍流氓去。

大虎屁颠屁颠的也跟了过来,被郑玉成鄙视道:“你是玉虎安保公司的董事长,跟我们一帮流氓凑什么热闹?”

大虎连忙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嘘~!你不说没人知道。”

“嘚,一会儿你第一个上啊!”阿飞哈哈大笑着朝大虎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成,就说去哪儿吧!”

“还有哪里是咱们没占过的场子?”郑玉成问道。

“就这啊!”大虎朝着脚底下指了指。

“啊?哪儿?”郑玉成不明白。

阿飞笑着解释道:“宝爷你说过,兔子不吃窝边草,这附近咱们都相敬如宾的,除了这皇家1号是咱家的,其它的娱乐场所弟兄们都井水不犯河水呢!”

“我说过吗?”

阿飞、大虎、猴子还有长毛在内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靠,窝边草都不吃,那还是流氓吗?我决定了,就先从这里开始耍。”郑玉成说完就撸起来袖子。

“咦,看,美女哎~!”猴子虽然瘦弱,但他也是最年轻的一个,看到一位穿着性感的妹子走过来,眼睛里已经冒出金光来了。

“不怎么样,该凸的不秃,没啥看头。”郑玉成说道。

当所有人大老远看着那位美女走近之后,才对郑玉成伸出了大拇指。

猴子一脸崇拜的问道:“宝爷,刚才至少隔着上百米,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位是飞机场的?”

郑玉成的视力的确好于常人太多,嘴角一掀,贱贱的笑道:“我有透视眼啊!”

“吁~~!”为了更凸显流氓气质,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对着宝爷嘘了一声。

郑玉成揽着孤狼的肩膀说道:“你们不记得了?宝爷我当年在赌城可是一场赢了十多亿,没有透视眼,我凭仗什么赢的啊?”

这么一说,大家倒是相信了几分,但也还是持着怀疑态度。

郑玉成看到了阿飞和大虎眼里的不屑之意,看来还得加把火才行,哼了一声道:“不信啊,你们问问三郎是不是?”说着,郑玉成在孤狼的后背拿手指头点了点。

孤狼得到郑玉成的暗示,便点点头道:“嗯,鬼刀有透视眼。”

这一下连同大虎和阿飞都炸锅了,别人的话可以不信,孤狼从来不说假话的,他说有,那就一定是有了。

“唉唉唉,快看,又来了一位,宝爷赶紧帮着看看,她内内是什么颜色的啊?”

“黑的。”郑玉成想都没想就来了一句。

“黑的……好神秘啊……嘿嘿!”猴子傻笑着口水都下来了。

宝爷说是黑的,那就是黑的了,好像只因为宝爷的一句话,大家一瞬间就看透了那妙龄女郎的裙底,好像里面的风光已经尽收眼底似得。

花织和燕子趴在皇家1号楼上的窗台上,看着宝爷在内的几个二逼青年。

“燕子姐,他们在街边干嘛呢?”花织问道。

“好像是在等着看来来回回的美女吧,你没看猴子用手指着那女的呢?”

花织点点头,“好像还真是,咱们这里坐台的美女那么多,他们怎么还去外面看啊?”

燕子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花还是野的香,虽然咱们这儿的也都是野花,可对于他们来说,跟自己家里的庄稼也没什么区别,还是外面那些良家女耐看。”

花织很认真的点了下脑袋,“你说转宝是不是看我看够了?”

燕子赶忙巴结道:“不能,你才变异没几天,而且又美绝人寰的,一定是宝爷在跟他们逗趣呢!”

花织对燕子的话很受用,“燕子姐,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话都好有道理。”

一连看了几个美女,大虎就觉得不对劲了,这里面一定有猫腻,都七八个美女了,还能她们的内内颜色都不重样?总有两个黑色的,或是两个白色的吧?

“转宝,你一定是在唬人,她们的内内怎么全都不重样啊?”

“你不信自己上去问呗!”郑玉成瞅了大虎一眼,这家伙真是没趣,戳破就没意思了。

“我还真就不信了。”

“行,这个,红色的,你去问吧!”郑玉成觉得随便说一个,让大虎挨一巴掌了事,谁让他多嘴的。

大虎撅着屁股,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人家美女道:“敢问一下,你里面是红色的吗?”

“你怎么知道?有病吧你?”美女说完就匆匆的走了,因为她看到有一群混混在不远处盯着呢!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大虎屁颠屁颠的跑回来,抓耳挠腮道:“她好像承认是红色的了。”

这么巧?郑玉成忙转过头咳嗽了一声,如果不咳嗽,他就憋死了,想笑又不能笑,只能用咳嗽来掩盖自己的脸红。

“宝爷,又来了,快,给瞧瞧。”

“白的。”郑玉成随口道。

“你看没看啊?就说白的?”阿飞问道。

“自己去问。”

郑玉成心想,总能有个人挨巴掌,管你们是谁呢,只要能给宝爷扬名立万,让全金陵都知道宝爷是流氓就好。

果然,“啪~!”的一声,大老远就听到了,阿飞的运气没有大虎那么好,带着五个手指印回来了。

阿飞郁闷道:“这就不能再问了,一定是宝爷在耍咱们。”

猴子这时候站了出来,“我还没试呢!”

所有人的眼睛都鄙视的看着猴子,瞧他那一脸的骚劲,明摆着就是挨一巴掌也心甘情愿的样子。

皇家1号门前的街道是主干道,来往的美女也很多,很快猴子就找到了一个目标,“宝爷,快,给瞅瞅,我必须问个清楚。”

郑玉成搭眼瞥了一下,一看是个穿超短裙的美女,心中贱贱的一笑,说道:“这个没穿。”

“啊?这么短的裙子,没穿?不可能。”阿飞当时就反驳了。

大虎也是一群人中最持反对意见的,“没穿怎么问?只要一开口,人家肯定就是一巴掌,宝爷你耍赖不能耍成这样。”

猴子生怕大虎不让自己去,连忙拿出了一副壮士兮一去不复返的姿态,拍着瘦弱的胸脯道:“我去,掏一把就知道了。”

猴子带着大家崇拜和怜悯的目光,昂头挺胸的去了。

那位穿短裙的妙龄女郎是来皇家1号应征的,却没想到才刚走到皇家1号门口,就被流氓给从裙子底下掏了一把,虽然受了一点点惊吓,但她也因此而露出了笑容。

“这里流氓这么多,看来宝爷这皇家1号的生意一定好,就这了,老娘要发财了。”

当女郎走近之后,郑玉成立马就把身子给转了过去,靠,怎么是红鸾呢?

撇了一眼,看红鸾进了皇家1号,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郑玉成才松了口气。

猴子掏完之后撒丫子跑了好远,探头探脑的见红鸾进了皇家1号,才又蹑手蹑脚的跑了回来。

“怎么样?到底穿没穿?”大虎急不可耐的问道。

“没穿,宝爷,你乃神人也。”猴子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对着郑玉成伸出了大拇指。

郑玉成揽着猴子的肩膀道:“就你小子最有种,敢直接掏进去。”

阿飞脑海里突然想到了某些镜头,连忙开口道:“宝爷,小莉以后不来上班了,她托我跟你说一声。”

“呃~!护士小李约好中午来一起吃饭的,要不,改天吧!”大虎也似乎想到了某些画面。

“别这样,都是好兄弟,我大不了不看就是了。”郑玉成鄙视道。

阿飞说道:“大虎,对面腊梅川菜馆,凑合着吃一顿吧!我先去订桌啊!”

说完阿飞就朝着腊梅川菜馆跑过去了,半路上就拿出手机给小莉去了电话,示意他千万别再来皇家1号了。

见大家伙一瞬间都跑光了,就留猴子和孤狼还在,郑玉成拍着猴子的肩膀道:“你小子可以啊,回头给你从里边拿两盒好烟,不过你得把这谎给我烂肚子里啊!”

“宝爷放心,不骗他们个三年五载,我就不是猴子。”

“成,要论流氓气质,还是咱哥们够格,哈哈……”郑玉成狂妄着大笑起来。

第201章 吞并金龙帮

腊梅川菜馆,是前面一个厅,楼上包间,后面还有一院子的,很多时候皇家1号的人都在她们家院子里的小间吃饭,方便随意。

平日里那个叫美丽的罗威纳犬都是在院子里晃晃荡荡的,可今儿没见到,问过腊梅才知道,美丽像是怀了崽,总趴在它自己的笼子里不怎么动弹了。

孤狼一听,当场就把疯狗刀拔了出来,寒光闪闪的,对着腊梅大吼道:“怎么给它在笼子里?放出来。”

腊梅吓坏了,连忙躲到了郑玉成这边,“宝爷,这……这怎么回事?”

郑玉成对着孤狼呵斥道:“三郎,把刀放下。”

一旦疯狗刀拔出来,大虎和阿飞都不说话了,这种时候除了郑玉成能命令孤狼,不然谁的话都没用。

郑玉成对着腊梅说道:“美丽怀的可能是我们家大白的种,所以三郎看到笼子才发火,你把美丽给孤狼养几天吧,他比你更懂狗。”

孤狼的杀气很重,腊梅一个妇人哪里见过这阵仗,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牵走,赶紧牵走,一个狗笼子还惹你了。”

孤狼心疼的把美丽从笼子里放出来,美丽的尾巴很短,似乎不够奉承孤狼的,把屁股也摇晃了起来。

孤狼汪汪的跟美丽交流了一会儿,就解开了它脖子上的锁链,果然,美丽没有因为卸下锁链就满院子乱蹿,踮着脚就乖乖地跟孤狼回了皇家1号。

在孤狼的世界里没有一日三餐,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以前郑玉成总想让他过人的生活,才把他也安排到了教室里。

后来才发现,学校的生活对于孤狼来说简直生不如死,如果不是因为他鬼刀也在,孤狼是一分钟也不愿在学校里待着的。

大虎和阿飞对孤狼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猴子看着孤狼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感觉这家伙就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

大虎看到猴子那一脸不屑的样子,好心提醒道:“猴子,我瞧你很不服啊!可提醒你,大白刚死,你可千万别惹他。”

“都是跟宝爷混的,他还真敢捅我?”猴子直接拿宝爷说事道。

阿飞瞅着猴子冷哼了一声,“哼,就你?要是我被孤狼给捅死,宝爷顶多抽他几鞭子,你别看宝爷和他平日里很少说话,最疼的就他了。”

猴子的脸登时就成了猴屁股。

郑玉成点了不少的菜,让腊梅给花姐他们送去了几个,红鸾进了皇家1号,花姐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如果不录用,那红鸾就不配是狐组出来的人了。

之前一口烟把人家放倒,郑玉成也觉得有点儿调皮了,所以炒几个菜招呼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省得见面又尴尬。

郑玉成刚才在皇家1号帮猴子要香烟的时候,发现小莉姐没来上班,就问了阿飞一句。

原来小莉自打那天皇家1号混战之后,就受了很大程度的惊吓,跑回家中之后死活都不愿再跟阿飞继续好了。

阿飞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本来预备着想跟小莉结婚的,结果就突然闹了这么一出。

“她以后真不来上班了?”郑玉成问阿飞道。

阿飞点点头,“其实我俩算是分了,她忒拜金了。”

“你跟她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她拜金?”郑玉成的话里饱含着鄙视之意。

“我……是知道啊,可她对你不尊重,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她又不是我女人,干嘛要对我尊重?对你好就够了。”

“她一心钻在钱眼里,我跟她处不来。”阿飞嘴硬道。

“处不来你耽误人家那么多年不结婚?耍流氓呢?”郑玉成立马就不乐意了,筷子朝桌上一摔,“当年要不是小莉姐那五块钱,我饿死街头也说不定,她虽然拜金,但骨子里还是善良的,你别没事找事啊!”

“我……”见宝爷像是真在生气,阿飞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郑玉成接着骂道:“拜金也是缺点吗?要是饭都不吃饱,哪个女人跟你睡觉生孩子?你脑子有病吧?”

“我……”

“你什么你”,郑玉成掏出一张银行卡,“上面有50万,是花姐给我上大学的零花钱,拿去先跟小莉求婚,房子的事我帮你解决。”

“啊?50万?这也太多了,我不能要,房子的事,我爷爷说等他死后把房子给我。”

郑玉成气得耳朵孔都冒烟了,“敢情你是想等孙爷爷死了再结婚啊?他都老成这样了,还不是盼着你把媳妇领回家,再生个胖小子他才甘心咽气?你想气死我吗?”

阿飞见宝爷是真的在发火,突然想到他爷爷可不就跟宝爷关系最好?就连自己这个亲孙子也不及他爷俩。

“那我……收着?”

“不收你就滚蛋,我没你这样的兄弟。”郑玉成抡起啤酒瓶就灌了一大口,一肚子火才好些。

“行,那我明儿就去租个像样的房子,再去跟小莉求婚。”

郑玉成气得扬起手差点把酒瓶砸了过去,“你觉得你租个房子,小莉会跟你结婚?”

“那我咋办?”

“这样吧,从大虎哥这里挪钱,先给你置办一套,你爷爷那套老房子给我,你看行不?”

“真的?”阿飞转脸看向大虎,咦~大虎的脸色怎么这么黑呢?

“这还有假?120平米以内的,不许多,随你挑。”郑玉成直接给拍了板。

“转宝,让我说什么好,我阿飞这辈子就给你做牛做马了。”

“可拉倒吧,除了小莉姐能骑你。赶紧滚,别万一人家一生气,去找哪个钻石王老五嫁了,到时候哭都没你的……。”

话音还没落地呢,阿飞就已经没了影子,桌上的银行卡也不见了,郑玉成啐了一口啤酒沫子,这家伙……真能装。

大虎苦着脸道:“转宝,我哪有那么多钱给他买房子?最近不少弟兄受了伤,抚恤金就是一大笔支出,金龙帮还要重新整顿,哪哪都需要钱。”

郑玉成瞥了大虎一眼,他那有没有钱骗别人还可以,可要想骗自己这读心术,门儿都没有。“没事大虎哥,要不我让花姐帮他买吧!花姐一定乐意。”

“怎么可能,花姐那么抠,她能乐意?你不知道阿飞他爷爷那房子有多老。”

“对啊,就是太老了,所以快拆迁了。”郑玉成说道。

“啊,也是啊,阿飞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了,他要结婚了我总得表示表示,你先吃着,我去找孙爷爷聊聊。”

郑玉成嘴巴一抿。

猴子见大虎跑那么快,低声道:“一个个都是势利眼。”

“我还有事,你回头把帐结了。”

“怎么又是我给钱?宝爷……”猴子的脸也黑了下来,自打他跟宝爷后边混,就成了专门结账的了。

这顿饭总共没吃十分钟,全都跑光了,猴子嘴里骂骂叨叨的去了吧台。

腊梅刚刚从厨房拎了菜出来,还没给花姐送过去呢,这边都已经结账了。

“哟,又剩你一人了?”

猴子没好气的说道:“废话,我的钱臭你别要啊!”

“行,只要是钱就行。”

“呶,刷卡。”猴子随便抽了张银行卡出来。

“哟,这又是另一家银行的白金卡,你小子家境不赖嘛!”

猴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腊梅道:“哎我说,你给论论,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结账?”

“哦,我告诉他们的。”腊梅随口道。

“你……?我哪儿跟你过不去了?你为什么要害我?”猴子惊愕的问道。

“因为我家的菜都被他们吃腻了,本来都要换一家馆子了,我就跟他们说了你的家境情况。”

猴子摸摸脑袋,有些不甚明白,“然后呢?”

“然后他们觉着免费的霸王餐很香,就继续定点在我这吃了。”

猴子似乎明白了,免费的饭菜再难吃,也比吃自己的强,敢情这腊梅是完全抓住了花姐他们的心理啊!

猴子对着腊梅伸了伸大拇指道:“真有你的,就冲我今儿跟你学到了东西,不气了,不气了。”

郑玉成在皇家1号门口遇到了个熟人,一个只是一面之缘的女人,刘四姐。

把刘四姐让进了皇家1号一楼酒吧,这个刘四姐郑玉成打心眼里还是很佩服的。

一个没什么文化又手无寸铁的女流之辈,能在金龙帮风生水起就不简单,虽然后来折在了自己手里,可那也是王立那小子太二,不怪这刘四姐。

刘四姐把玩着鸡尾酒杯,脸色说不出的苦涩,“宝爷,给条活路行不行?”

郑玉成摇摇头,“不管我想不想,金龙帮都必须从金陵消失。”

刘四姐说道:“我说的不是金龙帮,是在说我自己,自从牢里出来,那些黄赌毒我真的一点儿都没碰,唐九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就算你不无风起浪,他早晚也会走到这一步。”

郑玉成好奇道:“哦?照刘四姐的意思,这次金龙帮的覆灭,是我先动的心思?”

“我没什么文化,但事情看得明白,唐九愚蠢,一次次惹你,一次次又被你放倒,还接二连三的起歪心思,要是换我,当时知道胡斌买凶,就该第一时间投诚你,他也不至于今天。”

郑玉成微笑着跟刘四姐碰了一杯,“四姐说这么多,还没说到重点吧?”

“说到了,我就是来投诚的,希望宝爷不计前嫌,能让我在你手底下做事,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捐出所有的资产,而且金龙帮的产业我来帮你梳理。”

郑玉成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道:“这主意挺好。”

“你答应了?”刘四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然呢?你跟我后面做事,还需要什么仪式不成?”

“这倒不是,我没想到宝爷你心胸这么开阔。”刘四姐赶忙拍马屁道。

“你想到了,不然你也不会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过来找我聊天”,郑玉成递了纸巾过去,继续道:“擦擦汗,空调打这么冷你还冒汗,宝爷的名头有这么恶吗?”

接过纸巾,刘四姐苦涩的脸就变得春风满面,她心里何止是松了一口气。

第202章 花姐要嫁人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宝爷收入了麾下,刘四姐激动得语无伦次,“宝爷,我替唐九惋惜,他那么聪明的人不该死的,如果在你麾下做事,何愁没有一席之地。”

“别杞人忧天,当初震地龙死后,你是因为和唐九争金龙帮老大的位置,才被他给陷害入狱的,再拿这个说事,我可真就看不起你了。”

本来想当圣女没当成,却被郑玉成戳了个穿,弄得刘四姐从脸红到了胸脯子。

刘四姐也没想到,当年的龌龊事居然被宝爷调查得这么清楚,红着脸道:“以后不会了,看来在您面前,我还是夹着尾巴的好。”

既然刘四姐是个人才,那就不能避嫌,郑玉成当即打了个电话给酒徒,“让贪狼和破军过来一下,皇家1号酒吧。”

和刘四姐又闲聊了一会儿,发现她这个人真的很聪明,从金龙帮的产业说了很多经营上的误区,又聊到了管理,她都有颇多奇特的观点。

贪狼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是开妓院的,其实也是手里有几家小型的夜总会,对于金龙帮也是不能再熟悉了。

破军就更不用说了,唐九的赌场生意和他多有来往。

“这两位刘四姐应该见过,孤狼,破军。”郑玉成介绍道。

“面熟。”刘四姐笑着和贪狼破军二人纷纷握手,彼此寒暄了几句。

郑玉成交待道:“金龙帮下面的事让小弟们跑腿,至于经营和管理方面,就交给你们三个了,贪狼负责所有夜总会和夜场,赌场交给破军统一管理吧!

刘四姐你负责跟我交接,统一管理贪狼和破军他们两个,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我再参与。”

“财务方面呢?”刘四姐问道。

“你们自己招收会计,每个月由刘四姐负责统计,然后交由花姐审核,如果有大方面的歧异,我再出面。”

“好”,刘四姐点点头,随后又问道:“我的意思是按章程办事,所有人都要有劳务合同,分工明确,这样才不至于太多矛盾。”

“行,既然你有这方面的想法,就试着来。”

贪狼抓着头皮问道:“刘四姐,我记得……你好像是文盲来着?”

“你……多嘴。”刘四姐的脸唰的一下就青了。

“嗯??”郑玉成狐疑的看着刘四姐和贪狼。

“不是的,我在监狱这两年,学了很多知识……宝爷我……”

郑玉成见猴子回来了,把猴子叫过来说道:“猴子,来,见过刘四姐。”

“刘四姐。”猴子礼貌了一声,一脑门的莫名其妙,金龙帮的刘四姐怎么跑这跟宝爷喝酒来了?

“贪狼,破军。”郑玉成解释道。

猴子和贪狼破军两个人一一点头示意。

“大虎哥和阿飞都忙,你把手底下的小弟召集一下,跟刘四姐去金龙帮交接,如果金龙帮的帮众有愿意归顺的,不许刁难。”

猴子应了声:“宝爷放心,这个我懂。”

“还有,吸毒的,品行恶劣的,一个不留。”郑玉成看着刘四姐,希望她也懂。

刘四姐也赶忙应了。

猴子一脸的激情,这下大发了,宝爷的势力直接横跨大半个金陵了。

“宝爷,咱们连个名号都没有……”

“怎么没有,玉虎安保公司。”

“啊?这么长?”猴子的意思其实是想说,这安保公司不如金龙帮什么的响亮。

郑玉成鄙视的看了猴子一眼,就对着贪狼说道:“你们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让刘四姐多参与些业务上的事,不用怀疑刘四姐的能力,她不比唐九差。”

贪狼点点头道:“行,都听宝爷的。”

“你们再合计合计吧!走了。”交待完了,郑玉成转身就走,那些零碎的事情他想起来就头疼。

回到楼上办公室,见花姐敞着衣领子拿账本子正在给自己扇风,郑玉成把空调打开道:“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过了?空调都不舍得开。”

花姐不是不舍得开,她只是想多活几天,这种好日子她还没活够。

“转宝,你过来。”

“哦”,郑玉成走了过去,来到花姐身边问道:“有啥交待的?”

花姐坐在老板椅上,领口子的扣子解了两颗,自然胸光乍现,看得郑玉成很是燥热,“花姐……?”

花姐从呆滞中回过神来,拿起郑玉成的手就往自己的领子口塞去。

郑玉成没有挣脱,其实花姐的胸脯也是他打小就迷恋的,倒不是那种非份龌龊的念头,而是把花姐当成了自己的妈。

握着花姐的柔软说道:“花姐,以前我年龄小摸就摸了,现在再摸,不好吧?”

“也没见你撒手啊!”

“呃~!”郑玉成刚想把手伸出来,却被花姐给阻止了,花姐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领子里,说道:“喜欢就多摸一会儿。”

突然想到今天蓝秘书会来,郑玉成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花姐你是不是想嫁人了?”

“别说话。”花姐打断道。

“哦。”郑玉成也不说话,就这么握着那一处柔软,总觉得现在娘俩再这样,真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不过花姐要真嫁了人,以后还真就摸不到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了半晌,郑玉成喜欢这样,花姐自然也喜欢,这都是习惯,是郑玉成从几岁的时候就有的毛病。

“叫妈。”

“妈”,郑玉成喊了一声,然后左手从兜里掏了一百块钱出来,这纯粹是惯性动作。

“再叫。”

“妈……”

“再叫。”

“妈,我没带那么多钱。”

“给你赊账,再叫。”

郑玉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也不想去读花姐的心思,万一是她在发情呢,便开口问道:“花姐你今儿是怎么了?”

花姐把脑袋杵在郑玉成的肚子上,“没怎么,就是突然想听你叫妈了,多叫几声。”

“这还不简单啊,我还想天天叫你呢,是你不让。妈,妈,妈,妈……”

郑玉成一直叫着妈,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花姐的眼泪都给浸湿了。

“花姐,咱娘俩还有啥不能说的?跟我说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把他一身骨头给捏碎。”

“没有”,花姐抹了把眼泪,仰起头看着郑玉成问道:“老蓝今天来,我想跟他结婚,转宝你同意吗?”

一次拥有,就是一次失去的开始,花姐曾经拥有过的一切,都将可能失去,她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把所有的遗憾补回来,虽然不可能是所有的。

郑玉成开始犯愁了,他没有告诉花姐关于花敬亭的事情,所以她依旧以为蓝秘书就是那一百块钱的主人,是蓝秘书和她的*好,做了花织不称职的父亲。

蓝秘书同意来见花姐,居然是答应了和她结婚?

心念及此,郑玉成把手从花姐的领子里拿出来道:“不行,我不同意。”

花姐的心里咯噔一下,好像听到的是一声末世的钟声,睁大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不同意?”

“我不舍得你嫁,再说了,花织也不同意,她说了,不认蓝秘书当爹。”

“我想嫁人了。”花姐红着脸说道。

“反正我不同意。”郑玉成耍起了无赖,蓝秘书终究是花织的杀父仇人,这种事情说不出口,也不能解释,但总归绝不能让花姐跟他结婚。

花姐怒了,一把推开郑玉成:“我都把花织给你了,你还霸占着我是什么意思?我又不能嫁给你,你为什么不许我嫁人?”

“你真的只是想嫁人吗?还是你对花敬亭念念不忘?”

花姐发了疯似得吼道:“我就是想嫁人,寂寞了,不想独守空房了,我思春了,行了吧?”

郑玉成知道花姐是误会了,可就是无法解释,一把抱住发了疯的花姐,哄道:“要不你嫁给班克吧,大不了以后我和他不做兄弟了。”

花姐被郑玉成一把抱住,所有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了去,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沉默了好一会儿。

“行,就嫁给班克,反正我要嫁人,花织也大了,又有你照顾她,我不想再独守空房了。”

“啊?你真答应嫁给班克?”郑玉成以为只是随便哄哄,把目前应付过去。

“他人好,又爱我,为什么不行?”花姐说道。

“蓝秘书呢?你就这么着放弃了?”郑玉成有些傻眼了,刚才不是说要嫁给蓝秘书的吗?自己只是随口提个意见,这就改主意了?

“嗯,放弃了。”

“为什么?”郑玉成还是不明白。

“啪”,花姐一巴掌扇了过去,“是你不让我嫁给他的,还问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郑玉成捂着脸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对花敬亭没点念想?”

“他是花织的父亲,我只是想把这个家圆了,可是因为你不同意,我就只能选择听你的。他只和我睡过一夜,要论感情,我和你的更深。”花姐解释道。

郑玉成搓搓脸,“哦,原来帐是这么算的,倒也是哈,要是这样算,你嫁给班克,花织就能有两个爹疼了。”

“啪~!”花姐又赏了一巴掌过去。

郑玉成很得意的拿双手捂着脸走了,因为花姐一生气谁也不嫁了,这就好,蓝秘书是花织的杀父仇人,班克又有家室,他们俩都不合适。

抛开法律不说,蓝周同是白依依和花织两个人的杀父仇人,如果两人结婚之后花姐知道了真相,那后果不堪设想,弄不好会死人的。

班克挣扎着要去娶花姐,被郑玉成一脚踹翻在地,骂道:“你有老婆孩子,别指望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不许答应花姐。”

班克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道:“可是我想答应啊,我稀罕花姐。”

“那行啊,我出点手段,让集团把你那边的老婆孩子给折了,然后你娶花姐,我绝对没意见。”

班克顿时就蔫了,“什么时候去d国?”

“最近不行,我得去趟r国,如果不找点场子回来,他们一定会没完没了的过来复仇。”

“那就早点儿去,多杀几个,杀到他们尿裤子。”

郑玉成点点头,“蓝秘书应该快到了,这两天我去趟肥城,把阿妞接回来就去r国。”

第203章 求婚攻略

金龙帮可谓是树倒猢狲散,唐九一死,再没有谁敢独揽大旗,刘四姐的投诚更让金龙帮的人丧失了最后一点抵触的心思。

山中无老虎,猴子走在金龙帮的领地,满是趾高气昂的姿态,他不觉得这一切是宝爷打下来的江山,只是一味的在颂赞自己慧眼识英雄。

离开花姐的办公室就遇到了红鸾,她正跟燕子叙话,但郑玉成一眼瞥过去就看得出来,如果这红鸾不是奔着自己来的,他宁愿被红鸾奸杀都不冤枉。

红鸾笑得牙龈都露出来了,挽着郑玉成的胳膊连忙巴结了几句。

燕子看着红鸾和宝爷的背影,他们两个倒很像是老夫老妻,似乎一点儿生分的感觉都没有。

“我怎么脸皮就没厚到这种程度呢?”燕子暗骂自己愚笨。

要不是看她裙子够短胸也够大,才不会给她这几分面子,郑玉成半推半就的推开红鸾道:“在贪狼的场子好好的,怎么就跑来这里上班了?”

“以后跟你混了,来这上班不是方便嘛,你嫌弃我?”红鸾问道。

“嫌弃你我也不能直接说出来,那多掉你面子。”

红鸾的脸皮也是对人来的,既然是想睡服宝爷,那绝不是一句话就知难而退的,对于自己的姿色红鸾还是很有自信的。

郑玉成生怕被其他人误会,和红鸾又扯开了一点距离,说道:“在这上班屈才了,唐九的几家夜场都给贪狼经营了,你去随便跟他要个掌柜的当当,也比坐台好吧!”

“又不缺吃不缺穿的,傻子才去费那个脑筋,以后我就在皇家1号伺候宝爷,哪儿也不去了。”

郑玉成连忙拒绝道:“别,我对你可没想法。”

“没想法你干嘛让小弟掏我裙底?你自己怎么不掏?这包厢里没人,进去?”红鸾带着疑问的眼神看着宝爷,如果他乐意,随时可以较量较量。

郑玉成斜了红鸾一眼,发现自己的读心术真是白瞎了,除了想睡服自己以外,她竟然什么目的都没有,看来这红鸾的思想很单纯啊!

“抽烟吗?”郑玉成拿出一根烟问道。

这根烟的意思别人不理解,作为被迷晕过一次的人,要是不懂意思,就是在被活活的打脸了,红鸾皱着鼻子瞅了郑玉成一眼,就哼唧哼唧的走开了。

郑玉成把烟给自己点上,“怎么就走了?这人还真是莫名其妙。”

不管谁在耍小心思,都不会影响大家的团结,而红鸾之所以跑来上班,也是在昨晚就收到了消息,说是宝爷被罢了官。

既然只是罢官而不是军事法庭什么的,那就说明宝爷把事情处理好了,或者说华夏官方并没有要往深里追究的意思,这让酒徒一帮人感激不已的同时,也对郑玉成有了新的看法。

而贪狼和破军对郑玉成如此言听计从,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初次交往,能立马承了郑玉成的一次大恩情,就算是几个人之间,建立信任桥梁最好的磨合剂了。

没有鲜花,也没有钻戒,阿飞只是单膝跪地,当着小莉一家人的面,往一脸怒火的小莉手里塞了一张银行卡,只是一句话:“里面有五十万,你的零花钱。”

小莉立马就满脸的泪花了,拍打着满脸贱样的阿飞,嘴里还是说道:“才不稀罕这臭钱。”

阿飞见银行卡像变魔术般从手里消失了,嘿嘿笑道:“去看房子,买精装修的,下个月就结婚。”

“你说结婚就结婚啊?我还没同意呢!”小莉给了一板脚。

“哦,忘了问了,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你还把我往枪林弹雨里扔吗?”小莉想想又生起了气来,那天可是差点就被子弹给崩了。

阿飞用余光瞥了一眼,丈母娘手里的扫把还没有扔掉,大舅哥手里的菜刀也还在,连忙对着小莉笑道:“你看,你生个气都这么美,我阿飞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小莉见他转移话题答非所问,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看,瞪眼睛都这么美,我真是太有福气了。”阿飞望着小莉眼巴巴的又补充了一句,也不是真想眼巴巴的望着她,也实在是不敢朝别的地方看。

“你还不承认你做错了?”小莉伸手就打了阿飞几巴掌,明明心里很欢喜,可想想那天的事情,还是觉着自己下不来台。

阿飞被打了几下之后蹭得一下站了起来,怒视着小莉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没有做错,就不能被你骂吗?”

本来见阿飞突然站起来,小莉还以为是自己过分了,可是当他那句不要脸的话吐出来之后,小莉只反应了一秒钟,就一把抱住了阿飞的脖颈子,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阿飞抱着小莉的脑袋,没了她的遮挡,阿飞看得清清楚楚,大舅哥不仅手里攥着菜刀,而且还多了只鸡,丈母娘的扫把也开始扫地了,就连丈母爷手里的酒瓶都换成了还没打开过的。

见一家人都在张罗着酒菜,准备好好招待一下这个争气的女婿,阿飞才在小莉耳边说道:“这50万是宝爷送你的嫁妆,说是还当年你那五块钱的恩情。对不起啊,不是我要转移话题,宝爷对咱真是没说的,我不能忘恩负义。”

“那以后成了家,你把我放在第几位?”

“第一位啊,那还用说?下个月你就是我的老婆大人了,说来也十几年了,小莉,让你苦等了。”

小莉流着眼泪,幸福的笑道:“不,宝爷第一位,我第二就好。”

小莉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扁了,腰也快断了,如果不是阿飞这么用力的抱她,她还真的感受不到,原来在阿飞的心里,宝爷的地位是那么不可动摇,幸好,她早一步开了口。

阿飞的爷爷一听说孙子要结婚,想都没想就把房契朝大虎手里一拍,骂道:“熊玩意鸡鸡的,你早说是转宝要的,还有什么好说的,拿走,别跟我这里瞎掰扯。”

大虎没想到转宝这么好使,早知道这么简单明了,自己又何必浪费那好几斤唾沫星子。

大虎临走前嘱咐道:“孙爷爷,您可记得再多活两年,我估摸着明年就能抱上孙子。”

老孙头的拐杖直接就敲在了大虎的脑袋上,“有屁没处放了吗?没教养的。”

大虎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口误,恨不得再给自己一巴掌,摸着脑袋上肿起的包,在老孙头的谩骂下一溜烟的跑了。

老孙头气得拐棍一个劲敲打着地面,“这些混账玩意儿,我看了,就转宝一个孩子靠谱。”

大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包括重建训练场,他的安保公司之所以很快盈利,主要还是弟兄们的肌肉结实,不管是小小的物业保安,还是维持场地秩序,都没有过疏漏,贼头混混什么的,恨不得二里路开外就绕着走,哪里敢惹事。

照着这么训练下去,大虎觉得再过一两年,很多兄弟都能当私人保镖了,那时候才是安保公司真正飞黄腾达的时候。

训练场被打扫了整整两天,三层的宿舍楼被挖机几爪子下去就拆了个干净,几辆铲土机昼夜把地面铲掉了一层,渣土车连夜就把所有的渣土碎石块都给运出了城去。

现在的训练场,已经是空空的一片,除了埋着大白的那颗老槐树之外,可以说是寸草不生。

傍晚时分蓝秘书才来到皇家1号,手里居然只提着几斤水果,花织的嘴角都撇到鼻梁上了,如果他提的是几十万现金倒还考虑考虑叫他一声爹,现在嘛,最后一丝念头也没有了。

蓝秘书之所以来这么晚,是去了一趟省厅,也不知跟张海交待过什么,总之他从省厅离开的时候,张海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何止是一个惶恐了得。

也不知花姐是有多么的亟盼,月亮那个星星的,可算把蓝秘书给盼来了,如果不是郑玉成耍无赖不许她结婚,她恨不得刚一见到蓝秘书就一头栽人家怀里去。

得了癌的人心理自然是脆弱的,可花姐不想把这种烦恼抛给转宝,也不想让花织来承受这种煎熬,花姐认为,唯有到临死那一天,才能告诉他们两个,不要伤心。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死期不远,那才是最受折磨和煎熬的,所以花姐的思想开始转变的很厉害,很干脆,因为她再也没有时间拖泥带水,再也没有时间去矫情了。

蓝秘书还没来得及和郑玉成寒暄几句,所有人就都被赶了出去,包括从不离身的燕子在内。

没了空调的吹拂,这华灯初上的时辰,闷热湿濡的空气,如果不去喝一杯冰啤酒,那真是对不起这炎炎夏夜。

大虎和阿飞都不在,郑玉成只好揽着花织的肩膀,对着燕子吆喝一句:“撸串去?”

燕子还没来得及嗯一声,也不知红鸾是哪只耳朵听到了,一溜小跑就跟过来了。

“咦~!这个点你不去坐台,跑来跟我们凑什么热闹?”郑玉成知道这红鸾动机不纯,所以很不礼貌的,不遗余力的,把她的超短裙又给透视了一遍。

“少废话,拿三百块钱给我。”红鸾伸手跟郑玉成要钱。

郑玉成没有多想,掏了三百块钱给红鸾,这些钱还是预备着花姐再让喊妈的时候用的。

“呶,我收了你的钱就得陪你出台,仗义吧?换别人,再多的钱我也得给他玩个仙人跳。”

郑玉成撇撇嘴,要是平常还真舍不得把眼睛移开,可燕子和花织的本钱一点儿也不比红鸾差哪里去,谢了一眼道:“你跳一个我看看不行吗?”

接连没看到宝爷的好脸色,红鸾硬憋着心里的委屈道:“我就是蹭蹭吃蹭蹭喝,你就这么小气啊?”

“也行吧,把酒徒叫上,不然你喝多了犯花痴没人管得了你。”

就在此时,林夕打来了电话,此前一直让她在家待着哪儿也别去,看来是憋不住了。

林夕自然是害怕郑玉成已经忘了她母亲的嘱托,忘了自己这个未来的女朋友。

“林婶怎么样了?”郑玉成关心了一句。

“她已经出院回家来了,这几天气色还不错。”

听林夕的口气,就知道她妈妈是回光返照,估计也就这几天该办丧事了,郑玉成叹了口气道:“要是闷得慌就出来喝一杯吧,我正好要跟花织她们去撸串呢,你也一起过来吧!”

第204章 烧烤

郑玉成感觉林夕应该是骑着火箭过来的,电话才刚挂掉,她就已经在皇家1号门口了。

讪讪着把揽着花织的胳膊松开,郑玉成笑道:“我说你人都来了,还打哪门子电话?”

“我怕你不在。”林夕有些扭捏,尤其是看到郑玉成身边都是美女,她突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失落感。

“他不在你就不进去了?”花织问道。

“你是?”林夕看着花织有些面熟,一下子想不起来她是谁,难不成是皇家1号里面坐台的小姐?

“你管我是谁,噢,转宝不在,你就没别的熟人了?”花织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要不是林夕没认出她来,还不知道这妮子原来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亏自己跟她这么多年的同学。

郑玉成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随口说道:“花织高考之后就去做了个微整容,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啊?”林夕围着花织转了一圈,“这是微整容吗?哪家做的?”

“我傻吗?你底子这么好,要是告诉你,你就会比我漂亮了。”

“我现在不比你漂亮吗?”林夕狐疑的问道。

“行了,别斗嘴了,你俩见面就咬。”

“你才咬呢!死转宝,骂人都不带脏字啊你。”林夕踢了一脚过去,却踢到了一处坚硬的地方,瞬间就疼得抱起门腿子搓了搓。

红鸾把腿收了回来,嘴角一抿,心想来这一整天,终于见到了一个好欺负的。

燕子是花姐的保镖,在皇家1号门口混战的时候,她的飞牌表演是有目共睹的,花织的变态她也是听酒徒说了,简直比女汉子还汉子,至于那个失踪了的疯子,红鸾无疑更晓得她的狠辣。

郑玉成扶着林夕道:“可记住啊,以后在她们面前可别这样,这一个个的都是女汉子,我都不敢惹。”

“她又是谁?”林夕看着一脸无辜的红鸾,好像刚才那条腿不是她伸过来的似得。

郑玉成随口介绍了一下,“红鸾,店里边上班的,走,边吃边聊吧!”

烧烤摊子距离皇家1号不远,是一个长期定点的摊位,每年早早的夏天不到就摆起了,如今正是人多热闹的时候。

郑玉成只有到了这种天气的时候,才愿意出来喝一杯,平时是不怎么跟阿飞他们练啤酒的,今儿正好在兴头上,不喝一杯真对不起花姐踹自己出来的那一脚。

在花织看来,蓝秘书只是拎了些水果来,而郑玉成可不是这么看,他的兴头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有见到蓝秘书那种平常的面容,郑玉成才敢真正的确定,这事情基本定性了。

酒徒看似平时邋遢懒散,但只要听说有酒喝,他的双腿一定比车轱辘还快。

老板见是宝爷带着一帮女神过来,忙笑着打了声招呼道:“宝爷,平时不怎么见你来光顾啊?都是下边的弟兄们在照顾我生意。”

郑玉成白了老板一眼,“这不来了吗?都知道我胃口大,吃一次管他们吃十回的,这还不叫照顾你?”

“行,看吃什么,我给你拿住劲儿烤。”

“随便吧,烤什么吃什么,就怕你烤不够吃的。”

“你们来的早,放心着吃。”老板说着就随便抓了几把串好的肉串,烤炉上直接就摆满了钎子,宝爷饭量大是一方面,烤炉上的钎子满满的也能提高烧烤摊子的气氛。

可能是这天气的原因,老板的话才刚说完,就又来了几桌子人,这一下老板慌了,连忙朝着他正在打扫卫生的老婆喊了一声,“别瞎忙活了,赶紧招呼客人。”

郑玉成一把攥住花织的胳膊,“别坐。”

“怎么了?”

郑玉成附耳在花织耳边吹了口热气,小声道:“不知道自己长肉肉了吗?你觉着这塑料板凳真能撑得住你这屁股?”

花织也故作神秘的对着郑玉成的耳边小声问道:“你吹这口气什么意思?”问完之后,花织也吹了一口热气。

郑玉成的眼睛瞥了林夕一眼,发现她已经在拿啤酒瓶撒气了,一连打开了一整箱,那开瓶器啪啪的很有杀气。

塑料凳子套了三层,才给花织坐下,郑玉成也同样自制了一个加厚的凳子,坐到了燕子和酒徒的中间。

花织和林夕被安排坐在红鸾的两边,省得她俩唧唧歪歪的一个劲争吵。

“为什么她要坐三个凳子?”林夕已经掉进了醋坛子里。

被转宝特殊对待,花织高兴得咧着牙花子笑道:“这样我就比你高了啊!”

“你不光变漂亮了……难道穿内增高了?”林夕朝着花织的脚上瞅了一眼,明明是平跟鞋。

“不穿也不比你矮,我还在长。”花织撅嘴道。

“哟,就你还长?大姨妈哪年来的?”林夕斜了一眼过去。

“喂~喂~,你俩,太明显了啊!”红鸾拿指头敲了敲桌子,示意还有别人在场。

花织的亲戚都被林夕给搬出来了,酒徒咳嗽了两声,老脸有点红,起身去了烤炉那儿。

跟老板要了两瓶二锅头,酒徒觉得啤酒太不是东西了,除了能在肚子里填缝之外,没什么卵用。

郑玉成见酒徒拿了两瓶二锅头过来,赶忙伸手讨了一瓶,又跟酒徒寒暄了几句,如果不转移阵线,只怕林夕和花织俩人又得咬起来。

烤串被端了一大盘子上来,余下的还在烤炉上面嗞嗞冒着油泡。

燕子见肉串来了,拿起啤酒瓶就冲着花织面前的敲了一下,“喝。”

“我没怎么喝过酒。”花织说道。

“喝吧,都多大了。”燕子不管花织,自己仰头猛灌了一大口,冰镇过的啤酒最能对抗这闷热的鬼天气。

金陵一直都是个火炉子,如果夏天不想办法对自己好一点,真是对不起这贼老天。

郑玉成却不管那些,拿起二锅头的酒瓶跟酒徒碰了一下,仰头就灌。

酒徒成天是泡在酒缸里的,这一点红鸾很清楚,可当她看到宝爷和酒徒在拿着二锅头对饮的一幕,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酒徒砸吧着嘴,把酒瓶放下之后说道:“集团那边,我把功劳上报了,吹嘘了一下功绩,上面给拨了一笔军费。”

郑玉成冷笑了一下,把嘴里嚼碎的羊肉咽进肚子里道:“反正早晚都要和集团撕破脸,这种钱不要白不要,就怕给少了。”

酒徒点点头道:“如果把贪狼或者破军的胳膊掰断一根,指定还能再拿个六位数。”

郑玉成鄙视的看着酒徒:“都是你天天挂嘴上的好兄弟,真带这么玩的?”

“呃~!我就是嘴上一说。”酒徒红着脸又灌了一口。

郑玉成说道:“事情也就这样了,反正你们也都有合法的华夏身份,以后就这么着吧,走一步看一步。”

酒徒应道:“集团这边我也是先撂着的,如果他们真研发出来什么玩意儿,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就这样撂着,一定不能走漏风声,以后虫二楼就给你们几个落脚,咱哥俩以后还是少碰面。”

酒徒拿起一个羊腰子,“本该如此。”

“既然以后打算在华夏定居过日子了,跟贪狼他们交待一声,凡事别太过,夜总会倒是人之常情,但博彩业要把握住。”

“我回头交待一下,赌场劫富济贫可以,不能谁的钱都赚。”

郑玉成拿起酒瓶又跟酒徒碰了一下,“毕竟你是他们的带头大哥,我这边没多少规矩,不沾毒就行。”

“嗯,放心吧!”

就在此时,花织拿指头戳了一下正在和燕子拼酒的红鸾。

红鸾把酒瓶子放下了,算是直接就认输了,一个长期坐台的人,才不在乎酒场子上面的这种输赢。

“干嘛?”红鸾问道。

“那桌那男的一直在看你,你俩认识?”

红鸾顺着花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又是那个讨厌的家伙在死盯着她,这个人红鸾认识,以前和他睡过一次,功夫不怎么样,还就知道黏人,可能是吃香了嘴,成天追求自己。

与其说是追求,倒不如说是跟踪,不然红鸾在皇家1号这附近吃饭,他怎么能这么快找来。

林夕也顺着红鸾尖锐的目光看过去,她也一眼就认出了对面那家伙,正是邵副市长的侄子——邵建。

邵建人长得挺帅,个子也高,一头的大奔头,只是这么热的天还喷那么多的发油,真不怕流汗的时候滴到肉串上!

要说还是很久以前见过一次,那时候林夕的父亲还是林处长,在父亲辞官之后,林夕就和邵建这些个官二代再没怎么碰过面了。

邵建看到红鸾在盯着自己,只好起身走了过去,他本来想多观察一会儿,想看看那个男的是不是也在泡红鸾。

因为红鸾的身份是个小姐,所以邵建把燕子和花织她们也当成了小姐,直接就给无视了,在他的眼里,除非正当的女神,否则小姐之中没人能和红鸾相提并论。

林夕见邵建走来,还以为是冲着她过来的,起身招呼了一声:“邵哥,你怎么也在这吃呢?”

林夕站起来之后,邵建一愣,他眼里一直都没别人,怎么也没想到林夕也在这里。

开始没注意到林夕,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林夕在这,他就先泡林夕了,毕竟红鸾只是一只鸡而已,改天什么时候都行。

而林夕不同,她可还是个雏儿,又那么漂亮,邵建显然有些后悔,但他知道林夕是很难上手的,反而红鸾这种尤物才是实打实能吃得进嘴里的,而且他已经尝过红鸾的甜头了。

当邵建又扫视了一圈之后,不管是花织还是燕子,天呐,怎么个个都是人间尤物?这个男的是谁?他缘何能聚拢这么多的美女?这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不过燕子和花织也毕竟都是陌生人,邵建虽然心里痒痒的,也只能在红鸾面前装作一副痴心不改的模样。

第205章 红鸾的底线

见林夕站起来跟自己打招呼,邵建硬忍着心中的浴火,随口应了句:“嗯,巧了而已,你吃你的吧!”

林夕见邵建不待见自己,只是眉头一皱,反正她也不爱搭理对方,转宝才是她的菜。

“红鸾,换个地方说话行吗?咱单独聊聊。”邵建问道。

红鸾摇了摇头道:“没见我这么多朋友呢,没空。”

邵建被拒绝得那么干脆,面子有些下不来,走到红鸾身边,碰了她一下道:“真不给面子?”

“滚。”红鸾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她最反感这种黏黏胶,就算有过*怎么了,怎么还黏上了。

“信不信我当你朋友的面,把桌子给掀了?”邵建怒了,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而且当初和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明明不是这种态度,那时候骚的跟狐狸似得。

郑玉成问林夕道:“他谁啊?这么嚣张。”

林夕拿手掌挡着嘴巴小声道:“邵市长的亲侄子,邵建。”

郑玉成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呢,官二代啊。”

“臭小子,你说谁嚣张呢?我今儿还就嚣张给你看看了。”邵建指着郑玉成吼了一句。

郑玉成对着林夕撇撇嘴,意思很明显,这官二代真牛,惹不起咱就不说话了。

“喂,我说你呢,站出来,躲女人堆里充孬种呢?”邵建早就看不惯郑玉成身边除了酒徒之外,全都是一个比一个还要火辣的尤物,心里早就火大了,怎么好货色全被他给摊上了。

在邵建认为,他才是最出色的男子,有权有势有钱,天底下的美女只要是他看上的,都应该成为他的胯下玩物才对。

酒徒的腰子吃了不到一半,可越吃越骚气,对着老板喊了声:“老板,你这腰子没熟透,再给热一下。”

老板连忙跑过来,准备把腰子和冷掉的肉串拿去重新放炭炉上烘烤。

邵建这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无视了,对着老板呵斥道:“我们那桌的串你还没上,就给他们热串,你几个意思?信不信我把你摊子给砸了?我一个电话,城管明儿就在这守着你信不信?”

老板摇了摇头,对邵建只要怜悯同情之意,理也没理他的嚣张,就攥着一把烤肉回了炉子边。

这烧烤摊干了几年了,老板要是连宝爷这些人干什么的都弄不清楚,那干脆把自己的猪脑花给烧烤了算了。

老板不愿计较,郑玉成和酒徒自然也不愿多计较,一个荷尔蒙上脑的白痴二货而已,除了当他是个屁之外,难不成还去和他争吵几句?

像这种人,和他吵是有失自己的流氓身份,不计较又一定会被他当作软蛋,所以郑玉成只是苦笑了一下,就拿起酒瓶和酒徒的二锅头碰了一下,继续选择无视。

红鸾手里的肉串已经凉了,啤酒瓶里的沫子都消了,所以她心中的怒火也已然升腾了起来,敢当着这些人的面,把自己当成一个妓女吆三喝四的,虽然她表面身份就是一个妓女,但那也不行。

宝爷不计较,那是宝爷不稀罕对谁都耍流氓,可是昨儿酒徒开会的时候就说了,大家以后的身份就是流氓,既然是流氓,那总得做点儿什么证明一下。

红鸾白天耍了一天的流氓,也没见宝爷把自己给按倒在包厢里,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的她,如今可算是逮着机会了。

心念及此,红鸾的嘴角突然掀起了一抹笑意,把身子一转,对着邵建就笑开了,“怎么,跟你开两句玩笑,还当真了?”

邵建看到红鸾的性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下子都没适应过来,她是脑子有问题吗?刚才冷若冰霜,这一转眼,又热脸相迎起来了。

“不当真,我也开玩笑呢!就想你跟我过去喝两杯聊聊。”邵建倒也不是服软,他的目的只是想再一次把红鸾骑在胯下,再一次飞向那美妙的云端而已。

“唉,你今儿发型不错,哪家理的?介绍一下我也去。”红鸾对着邵建夸赞了一句。

“还行吧,那家收费可不低,冲卡两千起步,不如明儿你打电话给我,我捎你去。”

红鸾没有应承,只是歪着脑袋道:“我看看后边发型什么样。”

邵建转过身去,“怎么样?还可以吧……”

“咔嚓。”

红鸾的目的只是让他转身,哪里是真的关心他的发型,就在邵建转过身的第一秒钟开始,红鸾的手里就多了一个酒瓶,而且是还有大半瓶啤酒的酒瓶,很重,砸起来自然也很顺手。

之所以要骗邵建转身,是因为前脑门即便砸破出了血,也未必能把人怎么样,而后脑勺就不同了,要么死要么晕,就是再不济,至少砸到出血还是没问题的。

邵建没有让红鸾失望,当场就晕了过去。

和邵建在一起吃饭的一桌子人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是那两个男的发难,他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冲过去,相信他们这边五个人对那两个男的轻而易举。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是这种局面,邵建居然被那妞给撂倒了,这就太窝囊了。

这种时候,除了邵建之外的五个人只能把责任再一次推到郑玉成和酒徒身上,一定是仗着他们俩的势,红鸾才敢拿酒瓶盖邵建的。

一人手里一个酒瓶子,五个人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晃晃的走了过来。

其它桌子的客人有起身就走的,也有撤开老远准备看热闹的。

郑玉成扯着嗓子对着那些受了惊吓的客人喊道:“不用走,闹着玩呢!大家该吃吃,没事儿。”

“你说没事就没事儿?人都昏死过去了,知道他谁吗?你们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事大了。”

这个时候桌上的美女还有酒徒都在盯着宝爷,就等他一句话。

燕子的手里已经多了两张名片,在那把玩着,见宝爷对她微微摇了摇头,只好又收起来了,也是,她只要一出手就得见血,显然宝爷是不想惹事,才一再忍让那邵建的。

“转宝……要不我们避避,给你腾地方?”林夕很不客气的说道,她是知道郑玉成很擅长打野架的。

“地上那位是耍流氓欺负女同志,被人家撂挺了活该,怎么着,你们还想五个人打人家一个女的?”郑玉成问道。

“人是她打的,可事就在你身上,你是没种接招吗?”

“我才不和你们打,你们是不是在欺负女的,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连一女的都打不过,是你们软蛋,冲我吼什么吼?”

一听这话,五个人就意识到了,敢情这男的是一怂包,一定是不打算替一个妓女出头了。

“怂包,让一妓女出头,你还是男人吗?呸~!”一个身材健硕的家伙朝郑玉成啐了一口,可能是经常健身,他很有自信能以一敌二。

郑玉成一侧身,差点被那家伙的口水给吐到身上去,这就不行了,忍让是忍让,可对方一再得寸进尺,看来是没完没了的架势。

“花织。”郑玉成把脑袋一歪,示意她来。

除了林夕手无缚鸡之力之外,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付这五个估计都是手到擒来的事,郑玉成之所以选择花织,是因为她最合适。

红鸾是狐组出身,绝不能让她动手,不然要是不死两个人这场架就打不下来,狐组的人学的都是暗杀和致命的技巧,还没有狐组的教官教人怎么留手的。

燕子体力虽然不错,但对付五个男的也只能用飞牌,可是飞牌一出,她一定习惯朝人家脖子上抹,那就要命了。

所以这事就只能花织来了。

花织也早就按捺不住了,居然敢朝转宝吐口水,他是活腻味了。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人是你们,你,就你,给我过来。”花织说着就朝着一处空地走去。

见花织粉嘟嘟的模样,那壮硕的汉子就笑了,“哟,这位姑娘,还想肉偿怎么着?这里太显眼了,要不去胡同里吧!”

本来还想找个空地打一场的,可汉子的这句话让花织也暴怒了,刚走了没几步的她,突然一转身就朝着汉子跑了过去,速度之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那汉子就倒飞了起来。

看着汉子飞起之后,所有人的脑袋都转了一个角度,可想他飞了有多远。

汉子重重砸在了一辆轿车上,也不知是谁的车子,挡风玻璃都碎成了蜘蛛网。

花织一脚踹在了那汉子的胸口,如果他不死,起码也得吐血三升。

同伙四个人看着同伴飞起,然后重重砸在车子上,也都呆滞了,这什么力道?难道真的是那个粉嘟嘟的女生给踹飞的吗?

原本走远了的人听到动静之后也都驻足了,忍不住的朝那里看去,怎么人都飞了十多米远,那边好像没有打起来的样子。

郑玉成对着剩下的四个人笑道:“我就是怂在女人堆里了,有本事你们过来揍我?可别让我看你们怂包啊!”

一个文面些的家伙说道:“小哥,误会了吧!就吵几句嘴,还不至于。”

红鸾站起身,走到说话这个人的身前,“啪”得就是一巴掌,问道:“刚才说谁是妓女?”

这个斯文些的,是邵建的单位同事,他以为靠着自己这张人畜无害的脸就可以圆了场,却没想到最先被打脸的居然就是他。

“不是我说的。”

“啪~!”,红鸾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敢承认不是你说的?”

“行,是我说的,给你道歉行了吧?不至于。”

“啪~!”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红鸾面无表情的说道:“现在承认是你说的了?”

“没完了?”一个家伙见同伴受到这么大的屈辱,抬起酒瓶就朝着红鸾砸了下去。

花织离得很远,根本来不及去救,她知道红鸾是和酒徒一伙的,那就一定不是简单人物,可没想到红鸾站着动都没动,就任凭酒瓶盖到了自己的头上。

酒瓶碎了,一道血线从红鸾的发间慢慢朝额头上流淌下来。

被砸了一酒瓶,红鸾的表情都没变,在酒瓶砸完自己的脑袋之后,她又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

“啪~!”红鸾打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说道:“你说谁是妓女?”

被打脸的这位是真的怂了,他傻傻的看着红鸾,好像对面站着的是一尊女神雕像,不是一个人,不然的话她怎么没有表情呢?

花织见红鸾的模样,也傻了,她怎么了?为什么不在乎头上的伤?那得多疼啊!

第206章 斗狠

酒徒知道红鸾是被那句话给刺激到了,她做小姐只是随性而为,并非谁都能碰她,也从来没被认欺负过,更别说这种侮辱。

头上被盖一酒瓶,酒徒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红鸾既然疯了,那就是要死人的节奏,连忙站了起来。

郑玉成把酒徒给阻止了,这局面既然这样了,他有他的打算,开口道:“花织,全部放倒。”

花织听到郑玉成提醒,才回过神来,连忙飞身上前。

见花织又要动手,林夕还沉浸在刚才花织的那一脚,那是花织干的吗?花织能把一个将近两百斤的汉子一脚踹飞十多米?就算转宝也未必可以吧?

那个拿着酒瓶的家伙显然也没能理解红鸾的反应,一个女的,被他那么大力气砸了一酒瓶,而且是坚硬的啤酒瓶,酒瓶都碎了,缘何她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还感受不到红鸾身上的杀气,那他死得不冤枉,此时看到花织已经冲过来,也来不及去顾红鸾,拿起手里的酒瓶茬子就朝花织戳了过去。

花织只是一个侧身,躲开瓶口的尖刺之后,一伸手就把对方的衣服给攥住了,随着花织的胳膊一用力,那家伙被硬生生的又揪了回来,重重的翻倒在地。

其余两个人也选择朝花织冲了过去,因为红鸾已经疯了,他们也怕红鸾是在寻死,被砸一酒瓶子都无动于衷,她有取死之道。

虽然对面家伙的脸已经肿了,红鸾的脸上也满是鲜血,可她依旧不停的在挥手,朝着对方的脸上扇过去。

“红鸾。”酒徒喝斥了一声。

红鸾被酒徒一提醒回过神来,她刚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既然宝爷让花织动手,她怎么会不明白里面的意思。

伸出双手,抱着已经傻掉的家伙的脖子,脚底一扫,双手一带,红鸾只是很轻松的一个动作,那家伙的身子就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半,然后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花织也已经把剩余的两个人给撂翻在地,三个人在花织的脚下都赖着也不爬起来了,这根本就没法打,连她的影子都碰不着,怎么打?

“报警,杀人了,大家快报警啊!”三个家伙躺在地上不愿起来,该认怂的时候,他们不觉得还有站起来再挨一脚的必要。

主要原因还是花织的力道太重了,被撂翻在地的时候,好像五脏六腑都摔碎了,气都喘不上了。

红鸾一步步朝着地上那位手里还拿着酒瓶口的家伙走去。

“你别过来,信不信我捅死你?”本来想赖在地上报警的家伙,突然就爬了起来,拿着手里的酒瓶口对着红鸾。

红鸾带着满脸的鲜血,慢悠悠朝他走去,根本不在乎他手里的玻璃茬子,因为脑袋上的都没在乎。

酒瓶口朝着红鸾的腹部捅去,可是刚刚捅到红鸾的腰带附近,那家伙的手就止住了,因为他的手腕多了一根铁钎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郑玉成又拿起一根肉串往嘴里放,好像这场架跟他无关,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至于那根铁钎,他是打死也不会认的。

酒徒虽然没有见到郑玉成是怎么出手的,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宝爷干的,别人没有那么快,能在肉眼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出一次手。

即便手腕上不多这一根铁钎,这家伙也不会把酒瓶口捅进红鸾的肚子里,他只是想吓唬吓唬而已,可万万没想到,这女的真能对自己这么狠?

花织不知道是帮忙好,还是让红鸾自己来的好,她的脸上都是血,杀气又那么重,一定是不想别人帮忙。

当看到那根插在手腕上的铁钎,花织就放心了,她的眼力自然不同常人,不用转身也知道是从她身后飞过来的,身后没别人,除了酒徒就是转宝了。

红鸾的五指并拢起来,对着面前这家伙的脖子就伸了出去。

动脉血管被红鸾手指上的力道突然一冲,血液以最快的速度冲击了大脑一次,然后眼睛就是一黑,这个时候大脑都是无法反应的,所以也给了红鸾下一个出手的机会。

只见红鸾的手指攥成了拳头状,可是中指有些凸出,就在对方一晃神之际,中指借着拳头的力道就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酒瓶口掉落在地上,这家伙软软的就瘫软了下去,红鸾朝着下方软成了烂泥的家伙看了一眼,嘴角一抿,“傻了吧!”

这个家伙确实傻了,红鸾的两次出招都是针对他的脑子,一次被动脉里的血液猛然冲击,一定会造成轻重不一的脑淤血,紧接着太阳穴又被暗劲给暗算了一下。

看热闹的人都只是把红鸾当成了疯子,并不知道她这一句‘傻了吧’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能用自己的能耐报仇,也是众人所希望的。

红鸾是如何出手的,地上还能动的两个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们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真的是邵建睡过的小姐吗?她出手怎么那么像武学宗师?一掌切过去,一个勾拳,人就软成泥了?

作为同样在狐组出身的阿妞,她也用过这一招,是当初在日本火锅店的时候,只不过她没有破坏人家的脑组织,没有红鸾这么阴毒。

红鸾不杀人,可比杀人还要狠,只要抢救得及时,地上这位应该还能活下来,只是可惜了,他的脑子一定会有严重的缺陷,至于会破坏到什么程度,红鸾并不关心这一点。

倒也不是红鸾不想杀人,宝爷不许,她就不能杀,现在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活在阴暗处的杀手了。

地上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爬起来就跑。

燕子的手里刚多出两张牌,又被郑玉成阻止了,连同花织也被叫住了:“别追了,都凉了,趁热吃。”

花织悻悻的走了回来,“转宝,我可以追得上的,一定揍得他们爬不起来。”

郑玉成抿嘴一笑,“咱们是流氓,打架要有艺术,你一脚把人家踢死了还有意思吗?”

花织朝着那辆车子看了一眼,朝着郑玉成吐了吐舌头,表示她知道错了。

“以后不许这样,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女汉子?”郑玉成瞅了花织一眼,其实意思是提醒她,别让她露了怯,被有心人看出来她的非凡之处。

燕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矿泉水,帮红鸾洗了把脸。

头顶上的血口子已经止住血了,红鸾摇摇头示意没必要去医院,“吃饭吧!串都凉了。”

酒徒没有再说什么,地上的邵建是红鸾招惹过的男人,即便脑袋受了伤,那也是她自找的,只要红鸾没有生命危险,酒徒就不当是回事。

郑玉成见酒徒心挺宽的,笑着吆喝了一声:“老板,再来几个腰子。”

“行,等着啊!”老板正在给客人上菜,很不当回事的从邵建的身上跨了过去。

“大家伙放心着吃,宝爷在这,天塌不下来。”老板对着其它几个桌子的客人解释一句,就回身去忙活了,倒也没有在意还没有付钱就走掉的那两桌子人。

林夕也讪讪的回到座位上,问道:“转宝,要不别吃了,一会儿警察该来了。”

郑玉成刚刚又和酒徒碰了一下,酒瓶里的酒已经所剩不多了,听林夕这么说,便笑着开口道:“你看,还是林夕聪明,知道警察要来了,花织,你学着点!”

花织像傻子一样看着郑玉成,“转宝,我还是不懂。”

酒徒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着红鸾说道:“现在消气了吧?”

红鸾忽然懂了,本来还一脸杀气的她,突然就满面春风的笑了起来,“宝爷,谢了。”

郑玉成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花织和林夕不懂,那是因为她们是正常人,不是酒徒这么一群边缘人,包括燕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宝爷缘何不出手,也不阻止那两个人逃跑,因为他就是为了让警察来。

虽然蓝秘书拎着水果来了,但到底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如今既然碰上了这么一档子事,郑玉成就只好将计就计,看看警方对他们的态度如何。

如果国安局的人不打算放过他们,那金陵的官方和警方都会收到一些话外之音,对他们这些人格外的提防。

郑玉成虽然表面在大吃大喝,可他心里跟明镜似得,包括警察过来的时间都要算计在内,如果那两个家伙才跑走没两分钟警察就来了,那就说明,他们是被警方盯梢了。

好在让郑玉成非常满意的是,警车将近十分钟才到场,连同着救护车一起过来的。

邵建似乎对警察非常的敏感,这个时候居然清醒了过来,晃晃悠悠爬起身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发现一双手铐铐住了他的双手。

“你们干嘛?我是受害者,我被那妓女拿酒瓶给砸晕了。”邵建睁大着眼睛喊着,却看到自己的同伴在被用担架往救护车上抬。

一位警察吼道:“不许动,如果你企图逃跑,我们会全城追捕你。”

“我叔是张海,你们不能碰我,我叔是张海。”邵建开始大喊,希望能借助张海的名望,让他免受一次这样的侮辱,他觉得大庭广众之下被铐住太跌分太丢人了。

郑玉成的脸都憋得通红,想笑却只能强忍着,因为他看到了张海的身影,就在警车里坐着呢!即便挡风玻璃的玻璃纸再暗,也逃不过他的眼力。

“好戏来了。”郑玉成跟酒徒碰了酒瓶之后一饮而尽。

第207章 我叔是张海

果然,郑玉成刚刚说完,张海就从警车的副驾驶蹿了下来,冲着邵建的肚子就是一脚,“你妈的,再说一遍,你叔是谁?”

“我叔是张海,省厅的张海。”

张海又是一脚踹了过去,“你妈的,你叔张海……?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个七侄子?”

“你敢踹我?信不信我让张海罢了你的职?”邵建怒了,即便是抓人也不带这么踹人的,这是警察还是流氓?

张海气得把按着邵建的人推开,“你们起开,敢侮辱我的名誉,我要不揍死这龟孙。”

“张厅,算了吧!大家都看着呢!”旁边的警员连忙去拉架。

把戏演得这么足,可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对着邵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吼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邵建也被打怒了,因为包括林夕在内的几个美女都看着他笑话呢,命可以不要,可在美女面前绝对不能丢脸,“你他妈谁啊?敢报上名号吗?”

张海气都喘不上了,可他突然很兴奋,所以很有必要再来一脚,所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脚把邵建踹翻在地道:“问的好,我就是张海。”

邵建的确问的非常好,张海要的就是他这句,那么多人拿着手机在拍,只要邵建说不认识他,那他就和这家伙没什么关系,就算有什么,也是他捏造出来的。

张海当初的确得到了绍副市长的提拔,但那也是宝爷给打了招呼的,不然那姓邵的市长家门朝哪他都不知道,更别提无缘无故多出这么个侄子来了。

这家伙比张海也小不了几岁,就因为张海已经被提干到省厅,他就直接以叔侄辈份拿张海的名头开涮了,真够现实的。

一路高官进爵平步青云的,张海除了感激国家之外,最报不完的就是宝爷的恩情了,所以在他听说宝爷被罢了官之后,早就想登门来聊聊了,苦于事务繁忙。

跑掉的那两个家伙报警说是黑社会弄死了人,才惊动了市局,又是在宝爷的皇家1号附近,所以市局直接通知了张海,以前但凡是宝爷的事情,省厅的态度向来是市局捉摸不透的。

张海对身边的警务人员说道:“先把这小子关起来,等证据确凿了再进行公审,如果不审个透彻,我张海还真说不清楚了,都他娘穷成这样了,难不成还有污点?”

郑玉成见张海大喘着粗气走了过来,对着燕子咳嗽了一声,燕子连忙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张海。

喝了一肚子的冰啤酒,燕子拉着林夕一起去放水,林夕急匆匆的跟着去了,她也憋了很久了,只是没好意思开口。

张海踹了一身的臭汗,拿过燕子的啤酒猛灌了一口,才长长吐了口气,被冰啤这么一激灵,好歹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宝爷,到底出什么事了?值当你亲自出手。”张海笑着跟郑玉成寒暄道。

“话可别乱说啊,他们几个对我家花织和红鸾耍流氓,是她们两个与歹徒殊死搏斗,我可是一动也没动。”

张海转头看向红鸾,“就她们两个?咦~!这位是?”

郑玉成只好又把花织介绍一遍道:“这花织啊,她做了微整形,不像本人了吧,正想明儿去派出所换一下身份证呢!”

“还真是女大十八变,连我都认不出来了,那既然宝爷你没有出手,这事就好办了。”张海直接起身招呼了一个警务人员过来。

“去,跟吃饭的这些人挨个问询一下,当场录些口供,再记录几个热心人的联系方式,到时候出庭审理也就没问题了。”

“是,那张厅,您是在这吃着,还是跟警车回去?”警务员问道。

“你们忙去吧,我跟宝爷再聊会儿。”张海交待了几句,就把手头上的工作全都丢给了属下。

酒徒和红鸾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张警官吧,我喝不下了,你们聊着……”

张海倒也不关心这个邋遢的人是谁,但他知道避让就不是个憨人,对着酒徒点了点头,就随他去了。

红鸾也借机说道:“宝爷,我去录一下口供,然后回去上班了?”

“去吧!”郑玉成点点头,他们两个的身份很敏感,就算是蓝秘书,郑玉成都不想他们直接面对面,张海就更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个社会就是如此,男人把女人欺负了就是十恶不赦,尽管邵建是被燕子给一酒瓶打昏了,那也是他活该。

可女人要是把男人欺负了,那就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左右都没有女人的错,谁让邵建他们六个人这么作死,非要跑人家桌子上闹事的。

林夕和花织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转宝不出手,原来邵建刚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最后的局面了,如果他和酒徒参与殴斗,这就非得去局子里交待一番才行了。

郑玉成不出手,是因为他真的没有这个必要,红鸾本可以一个人放倒他们一群的,可她偏偏故意不那么做,除了想为自己证明不是妓女之外,再就是不能太显露她的真实实力。

如果之外不拦下酒徒,那几个人一定都骨断筋折的爬不起来,可那样一来,张海也会察觉到这些人的不同之处,因为几个还不够资格的流氓,就暴露了他们,实在不值当。

一瓶二锅头下肚,整个腹腔都火烧火燎的,虽然自己耐寒耐热,可苦于这个年纪就是容易上火,尤其是桌子底下林夕的脚总是不老实,撩拨的郑玉成抓心挠肺的。

陪张海干了几瓶冰啤,才算是畅快多了。

“上边交待过了,说你被罢官了,停止一切对你的援助协作,以后有什么事都得你自己担着了。”

“嗯,是因为大个子叛变离开了,我这边出了很多状况,不得不申请辞职。”

郑玉成又对着燕子交待了一声:“燕子,你和花织都回去吧,一会儿我送林夕回去,还想去她家看望一下林婶。”

“好。”燕子应了声,就拖着一脸幽怨的花织回了,要不是张海在,花织一定当场发飙。

“上次景蝶姑娘出事,你不是说大个子在肥城了?”张海问道。

“嗯,阿妞姐还在他那儿,我准备明天就去肥城一趟,把她接回来。”

林夕听转宝一说明天去肥城,张了张樱唇欲言又止,她本想明天约他的,看来又要泡汤了。

“我已经取消了跟肥城警方的合作,是严老那边交待说这次恐怖事件就此为止,我正纳闷想跟你问一声呢,出了这么大的事,说结束就结束了?”

郑玉成解释道:“这事不是单纯的一次恶性事件,表面看是因为我而起,实际上他们都怀有政治目的,一方面是r国和咱们华夏的岛屿争端,一方面就是台南省方面,都不是你能参与的。”

张海恍然大悟,“那我还是不闻不问的好,以后有什么事能帮得上,记得打招呼,被处分没啥的。”

“行,我不会跟你客套,主要你也忙,很久没来花姐这边喝茶了。”

“想来,我家里出了点状况。”

“怎么了?”郑玉成问道。

“清官难断家务事,不说也罢!”张海苦笑了一下,同时也感受到了林夕不善的目光,起身说道:“喝也喝足了,我得回了,抽时间再跟宝爷絮叨。”

“好。”郑玉成起身送了送张海。

待张海打了个车走了,郑玉成才拿起手机给花姐去了个电话,“花姐,你和燕子去一趟张海家,给他送些钱过去,他有困难。”

花姐应了一声,“多少合适?”

“五十万应该能解决他燃眉之急吧!”

“行,知道了。”花姐没有多问半句,家庭琐碎的事她做主,可是一旦到这些事情上,她一向对郑玉成是言听计从。

林夕听到50万这个数字,心里就是一阵酸意,曾经她对这个数字很不屑一顾的,可自打母亲病倒到现在,她家里的积蓄已经全都败光了。

郑玉成一摸身上的钱不够,对着老板笑道:“回头让人给你送来吧!”

老板忙得厉害,还有几桌子的客人需要对付,摆摆手道:“无所谓,改天再说吧。”

“行,您忙着,走了。”

老板一边继续烤着串,一边说道:“这一仗下来,我这摊子可就安稳了,谁还不知道咱是宝爷罩着的场子了,嘿~!”

和林夕肩并肩走着,郑玉成想打辆车,林夕不愿,说是出来就为了和他一起走走,并不是想吃什么烧烤。

那就走呗,自从离开学校,一连串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都没顾得上她,看着林夕日益憔悴消瘦的脸,郑玉成也是忍不住的心疼。

“林婶还有多少日子?”郑玉成不能不提这个。

“医生说是不超过一个星期……”林夕似乎也被母亲折磨得习惯了,再提起这事,她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脆弱了。

郑玉成想了想道:“要是这样,我今晚还是不去你家了,去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妈瘦得厉害,也不见人了,我帮你把话带回去就好,不用去。”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吧!”

“嗯。”林夕应了一声,就揽住了郑玉成的胳膊,两个人就像小情侣一般,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我这几天要去一趟r国,到时候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如果不能,我让花姐代我过去。”

“没事,等你回来去跟我爸喝几杯就好,他经常念着你。”

“行,只要我有空就去。”

“你去r国做什么?”

郑玉成没有回答,林夕知道问了不该问的,就陪着郑玉成又沉默了一会儿。

“注意安全,我还等着做你女朋友呢!”林夕最终还是没忍住,他去r国一定不是什么旅游之类的好事。

“我……”郑玉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夕面对着郑玉成,嘟着嘴问道:“你不愿意?我妈还没咽气呢,你就反悔?”

“我又不帅,你要天天看着我不反胃?”

“可是你受看,越看越帅。”林夕盯着郑玉成的眼睛还就不移开了。

“你要这么说,我可真要心动了,从小到大,还没人主动夸我帅呢!我亲妈都没夸过我。”

林夕一把抱住了郑玉成的腰,身体紧紧的贴了上去,抱得很紧。

被认占了便宜总要占回来的,郑玉成揽着林夕的肩膀,两个人就这么拥抱了很久。

“转宝,我是你的女人,以后一直都是,一辈子都是。”林夕说道。

“其实我打第一眼见到你,就一直都喜欢你,只可惜后来遇到了依依,她也对我很好。”

“她都消失这么久了,你还念着她。如果她再也不回来了,你就一直等下去吗?你等也就算了,让我也这么陪着你等?你过分了知道吗?”

“我……”郑玉成还来不及反应,嘴巴就被一处柔软给堵住了,林夕不想他再提白依依,所以用自己的樱唇封住了他的口。

郑玉成一向都不是肯吃亏的主,既然林夕敢主动亲他,他如果不用舌头报复回去,那他就不是流氓宝爷了。

第208章 门主白依依

r国的唐人街也是国际有名的景点,又名中华街。

中华街东西南北四路的十字街道上,可以时常听到华夏的京剧,看到饭店门口穿着旗袍的华夏美女,近百家中国餐馆无不宾客满堂。

因为r国人也是主要消费群体,所以这里卖的酒水也大多都是清酒,白依依正百无聊赖的喝着名叫大吟酿的果味清酒,如果不是这里的清酒够正宗,她是看不上这家中国菜的,和燕京的菜就没法比,忽悠一下倭人还可以。

和白依依同桌对饮的四个男人,都是她在世界各地的华裔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上手把子——断尾虎;下手把子——梁君子;神断铁算盘——铁手;再就是掘冢摸金校尉——鬼见愁。

断尾虎就是壁虎,能叫这个外号的人都是神偷里手,上手把子在以前也叫翻高头,是说不用绳索铁钩之类的工具就能飞檐走壁,而断尾虎的能耐就是祖传的倒爬墙。

下手把子是指借用工具的一类贼偷,表面看比上手把子低级了一点,可那是古时候的说法。

如今世道变了,随着科技发展,这位梁君子在行内可是相当抢手的人物,精通各种器械机关不说,枪支弹药没有他不研究的,就连炒制药狗的毒药他都会,更别说鬼见愁盗墓用的那些玩意儿了。

在贼偷行内,铁算盘一直都是最幸运的一类人,他们的技能就是获取财物情报,观察地形,判断机会;然后把天时地利人和整合到一起才会下手,贼不留空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类了。

摸金校尉无疑就是盗墓的,说是三国时期曹操的麾下,其实还有传言说是袁绍组建的,其目的除了盗墓发财之外,袁绍还大肆宣扬摸金校尉是曹操的,为了用舆论给曹操叩高帽子。

摸金校尉在后代也叫掘冢、椎埋,有的地方也叫倒斗。

大早晨就敢盗墓的叫踏早青,黄昏时行动的叫跑灯花,种种不一吧,鬼见愁是真正的校尉,除非是有大斗,他一般是不会亲自出手的。

有这么四位在身边伺候着,白依依就没愁过没钱花,而铁手鬼见愁他们四个也都是心甘情愿养着女神的,且不说她是如今盗门的门主,就说这么一女神居然至今还单着身,就是上天不开眼了。

“门主,您喝高了,要不我送您回去休息?”铁手说道。

“哗啦”几声脆响,桌子上盛放清酒的冰桶被推翻在地,摔碎了里面的好几瓶清酒,果香瞬间在厅里弥漫开来。

白依依在闭目沉思,与其说是沉思,倒不如说是相思,她的眼泪刚刚才要落下来,竟被这混蛋给惊扰了。

铁手暗骂自己没脑子,连忙那袖子给白依依擦了擦桌子边,生怕冰水湿了她的衣裳。

“怎么着?想用袖箭暗害你主子?”白依依眯着沉醉的眼睛骂道。

“门主,我是铁手啊,袖箭是梁君子的玩意儿,我不习惯用。”

“那个混蛋要来r国了,我不想见他,你们说怎么办?”白依依问道。

“哪个混蛋?”断尾虎问道。

梁君子也跟着凑了过来,“是啊,要是门主不乐意,我去削了他,再让鬼见愁去扒了他家祖坟。”

白依依一拍桌子,“甭问是哪个混蛋,我说我不想见他。”

“不想见,那就不见啊!”梁君子说完就后悔了,只好又悻悻的坐了下去。

鬼见愁斜了梁君子一眼,暗骂他够蠢,明摆着门主是太想见那个人了,才说不想见的,要是不想,干嘛老提这事,一个盗门的门主还躲不开谁的追踪是怎么着。

“今儿你付钱。”白依依起身朝着梁君子的脑袋扇了一巴掌,就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鬼见愁摸着下巴壳子,思索了一会儿道:“刨祖坟倒是不急,得问清楚是哪个家伙,在他来r国的第一时间就把他绑来。”

断尾虎很认真的点点头,“嗯,咱们四个竞争门主就够激烈的了,要再掺合一个进来,几率就成五分之一了。”

“就这么办了。”四个人当即就达成了共识。

白依依不知道严老是怎么查到她在r国的,既然严老只是告诉她那个人要来,没有追究问责的意思,那自己就不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有,她已经替自己准备了好几条退路,随时可以再次人间蒸发。

“老干妈想你了,你不想吃老干妈了吗?老严都知道我在r国,你这臭小子打听不到吗?混蛋……呕~~!”白依依扶着墙又吐了一阵,才摇摇晃晃的朝住处走去。

一身的紧身雪白色西服,把白依依原本就挺翘的臀部更凸显出来,玲珑的曲线没有一丝不协调的地方,这样的身材最容易引来恶狼。

“援交吗?美女。”说话的是一r国人,因为看到白依依是从中华街方向过来的,猜她是华夏人,所以用了撇脚的华夏语。

“援你妈去,老娘没空。”白依依推开面前的倭人,径直走开了。

在r国,大街上游荡的酒醉女孩大多都可以谈判,无非价格问题罢了,白依依对这个国家的文明很佩服,因为见得多了,也不觉得被人拦路有什么不妥。

r国的汉子又阻挡住了白依依的去路,问道:“你刚才是在骂我吗?”

“对,就是在骂你妈。”白依依眯着眼睛对这家伙伸了伸大拇指,示意他中文不赖。

突然一只手摸到了白依依的屁股,白依依身子一紧,这人明明在她面前,胳膊是伸不到她屁股上去的,这就说明他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来买*的,而是一帮连花钱都懒得花的变态。

白依依侧着身子退了几步,才看到对方是三个人,左右看了看环境,白依依的嘴角便掀起一抹弧度,这里还确实挺适合他们下手的,同时,也很适合她下手。

一个满胳膊都是纹身的家伙说道:“美女,跟哥几个玩玩,保证你满意,要是哥仨都满足不了你,还能再叫几个人来。”

“你是华夏人?”听对方的话语这么利索,白依依皱着眉头问道。

“我是r国籍,可别叫我华夏人了。”纹身的家伙说着还啐了一口。

白依依本来想原谅这个荷尔蒙上脑家伙,可一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怒火蹭得一下就被点燃了,“那就你们哥仨一起吧!”

“哟,今晚还真捞着了,哥几个,走,一起爽。”

一只胳膊还没搭到白依依的肩膀上,双鱼刀片就从对方的手腕上划了下去,白依依把身子转了一个角度,又在对方的脖颈子上给了一刀,旋即身子又是一转。

白依依有意避开了他脖子上滋出的血箭,可另外一人却没能避开,当那家伙伸手在脸是抹了一把之后,看到的居然全都是血,才发现同伴已经捂着脖子缓缓倒下了。

白依依对着最开始叫住自己的那个倭人伸手就上一刀,根本没考虑地方,这一刀下去居然划在了对方的脸上,从对方左边的眉尖一直划到了右边的下巴,伤口的深度已经可以见骨了。

腰身一弯,白依依又在这家伙的裆部给了一刀,可能是喝多了,身子一个踉跄,竟然磕倒在了地上。

白依依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才又爬起身子,看到那个倭人捂着自己的裤裆整个人都在哆嗦,在那快节奏的蹦迪,蹦着蹦着就倒下了,白依依这才明白他不上蹦迪,是因为失血过多在抽搐。

因为喝多了才摔倒的,白依依对着那个一脸鲜血的家伙笑了一下,好像是在示意她很跌分。

看到两个同伴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脸鲜血的家伙转身就跑,可上还没跑两步,就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自己明明在朝着反方向跑,怎么还能看到那个女人在对着自己笑?

当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脸鲜血的家伙才明白过来,他的身子可能还在跑,只是他的脑袋掉在了地上,所以他能够看到那白衣姑娘,或者说,她是穿着白衣的女鬼。

白依依快跑了几步,在阴暗处又扶着墙呕吐了一阵,骂道:“死鬼,你下次要再在我面前用这招,信不信我把你手给剁了。”

听到白依依叫自己死鬼,鬼见愁犯贱的笑了下,“都是梁君子给的玩意儿,你该先把他剁了,要不我去给你叫来?”

现在还处在竞争女神的过程中,鬼见愁可不介意少一个竞争对手。

“收拾一下……别跟着我,老娘对你没兴趣。”白依依摆摆手就继续朝着住处走去了。

鬼见愁用手里的高科技合金丝线,挨个把地上三具尸体弄得七零八落的,就转身离开了。

这三个色狼选择这种地方,一定是避开了监控范围,如果真有什么监控,白依依一定会提醒的,鬼见愁为了确定没有被拍到,回去又问了铁手。

铁手掐指一算说道:“那地方是三不管地带,没有监控的,事儿不大。”

“你知道那是三不管地带,还掐指算什么?”

铁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嘿嘿一笑:“我这是职业习惯,要不顺道给你算一卦?”

“不用算了,我追不到门主,对吧?”鬼见愁替铁手把卦象结果给说了出来。

铁手惊愕的问道:“可以啊,你最近也在研究周易吗?”

鬼见愁一脚踹了过去,说道:“你去给壁虎和梁君子也算算,算到他们信为止。”

“那不行,我这铁算盘可不能轻易出手。”铁手看着自己掐指的模样,从兜里掏了一叠钱出来,再比划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点钱点出来的毛病,并非是因为算卦。

“狗屁的神断,你他娘就是怕挨揍。”鬼见愁把合金丝清理之后,又小心的用工具缠了起来,这东西就算是静止状态,也不能用手去碰触,不然立马就多出一道血口子,没跑。

郑玉成打了个喷嚏,他很确信自己不会感冒,至于是哪些美女在想他,这事还真不是手指头能数得过来的。

在把林夕给亲得酥软了之后,最终还是刹车了,郑玉成终究还是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对于林夕的喜欢,他心里也是理不清楚的,到底是爱,还是保护欲,亦或是其它什么。

也许爱这东西最初的雏形就是其它情感,然后转化而来的,郑玉成不是情圣,自然不得其中妙法,而今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在花织这里怎么解释,明天见了阿妞姐,又怎么面对她。

如果有一天白依依再站在自己面前,他是否敢坦白的告诉她,自己不仅喜欢吃老干妈,还喜欢吃樱桃。

第209章 那多要命

还好,花织可能不在皇家1号,也可能是已经睡下了,只有蓝秘书还在酒吧里一个人喝闷酒。

“在等我吗?”郑玉成带着一身的酒气坐到了吧台里,又拿出一瓶洋酒和蓝秘书面对面碰了一下。

“也是,也不是。”蓝秘书随口应了一声。

皇家1号在枪林弹雨之后重新装修了一遍,虽然这两天在大量招人,却还没有正式重新开业,所以酒吧里就蓝秘书和调酒师两个人。

见郑玉成挥挥手,调酒师总算是如蒙大赦一般的走了,面对一个如此深机且身份又非同一般的人,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以后我管不了你的事情了,r国的行动地图和势力分布情况已经交给燕子了,她会转交给你。”

“张海的老婆去世了,不像是简单的意外,你要有心帮他查一下,还有,我让花姐给了他一笔钱,这事得跟你说一声,不是贿赂。”

蓝秘书点点头表示同意,“嗯,张海做事本分,虽然不怎么精明倒也不玩猫腻,我会帮他的。”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比如酒徒他们……”郑玉成发现自己可能喝高了,居然越喝越觉得酒的味道不错,也许是蓝秘书愿意帮张海一把,他心情又畅快了些。

“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你还是国安局的人,不过这事以后只能你自己知道,绝对不能再告诉第二个人了。”

“什么?”郑玉成一怔,“不是严老说过的要把我除名吗?他说最多我从r国回来以后……”

“就算是严老,也得说服他自己,相信你已经不是国安局的人了。”

“为什么?”郑玉成还是不明白,他不想读心,只想蓝秘书好好的说清楚这事。

“你已经进入了特别科,我只说这一次,从今晚之后,我绝口不再提此事了,就算是死也不会,因为这是特级机密。”

郑玉成苦着脸道:“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没有,特别科不是其它科室,进去了就再没可能出得来,除非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那既然没有选择,我也就不多问了。”郑玉成有时候想想,还挺喜欢特别科的做事风格的,没得选择反倒让人省心。

“对于特别科,我没什么能告诉你的,就算是严老也只知道他们都是变态,至于有多么变态,反正我不知道。”

郑玉成说道:“我领教过其中一二。”

“那也不用告诉我,我不能知道。”蓝秘书把酒一口闷掉,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他的眉宇居然还没有舒展开。

“花姐不答应嫁给你?”郑玉成不敢去问花姐,不然又得挨巴掌。

“你不让。”蓝秘书回答的特别干脆。

郑玉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你就不能委婉一点的说?我怎么下台?”

蓝秘书把酒杯直接砸到了地上,“你想让我怎么下台?逼我去死吗?”

郑玉成悻悻的又递了一瓶酒给蓝秘书,“如果只是砸几个酒瓶就能解决,那这个酒吧送你了,尽情的砸就是了。”

蓝秘书端起酒瓶像喝白开水一样猛灌了起来,直到他把眼泪呛了出来,才带着哭腔说道:“我想补偿她们娘俩,我对不起敬亭,对不起依依,对不起所有人。”

郑玉成不知道该劝他什么好,但知道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所以也端起酒瓶一口气闷掉了。

两瓶上等的洋酒又放在了蓝秘书的跟前,“我走了,酒吧不会有人进来,你可劲儿哭,没人看到的。”

还没等郑玉成把酒吧的门关好,蓝秘书就像孩子一样大哭了起来,真是比杀猪都难听。

男人都是小的时候爱哭,大了一般都只爱装逼,哪怕是想哭,也得可劲的装着,绝对不能被人看到他们的软弱,这就是面子的问题。

面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看得见摸得着,你不给我面子,我就给你脸看,这是华夏人独有的东西,外国人学都学不会。

出了酒吧,郑玉成就直接回了旧屋,这里有阿妞姐的房间,也有白依依的房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是睡在白依依的房间里,只要睡在这里,才能感受到白依依的气息,好说服自己白依依还在这个世间,她也一定会再次出现。

不管最先喜欢的人是林夕还是谁,白依依都是第一个真正走进自己心里的人,这一点郑玉成毫不怀疑。

如果不是她当初的不辞而别,自己又何苦在花织和林夕以及阿妞姐之间摇摆不定,就像那湖中的芦苇叶,不知漂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因为房间里的陈设和衣物会让自己徒增伤感,郑玉成都是很晚才回来,也很少开灯,他不想见到那些物品的真实样子,感受白依依的存在是一回事,看到她不在房间里又是另一回事。

摇摇晃晃的开了门,照着往日的习惯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一瓶二锅头,十多瓶啤酒,刚刚又喝了一瓶烈酒,即便身体素质极好,脑袋也已经开始昏昏沉沉了。

这么多的酒精居然也没能麻痹掉年轻的身体,只是幻想了一下林夕嘴角的甜意,郑玉成就发现自己已经有了反应。

使劲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想把房间里仅存的白依依的气息都吸进肚子里,然后在春梦里使劲的把白依依折腾到死去活来,等早晨再换条内裤就算是圆满了。

不对,怎么这么香?郑玉成突然发觉到这屋子里的味道变了,白依依的香味早在一年前就散尽了,即便是他的嗅觉,也完全闻不到了,所谓留下的,也只是脑子里幻想出来的气息而已。

闻到香味就是从身边传来的,郑玉成伸着鼻子朝床的里面闻了闻,突然间他的鼻子触碰到了什么。

是一张脸,一张很香的脸,郑玉成即便不睁眼,也知道这是一个女人,难道自己已经睡着了?如果是,绝对不能浪费掉这个春梦。

嘴巴借着鼻子的引导,直接就吻上了那个柔软的嘴唇,比林夕的嘴唇还软,还香,这是郑玉成第一时间就感触到的。

“嗯……”一声嘤咛之声,被单里的女人也开始迎合,好像在索取郑玉成嘴里的酒气一般,有的只是迎合,没有一丝的厌恶感。

当郑玉成把此时此刻当成了春梦,褪去了对方的所有遮挡,全身求索着,疯狂的拥抱着对方。

这次春梦梦到的怎么不是白依依?也不是林夕,林夕没有这么丰满,郑玉成一边享受着对方身体带来的温润和柔软,一边思索着哪个女人的身体和这一副如此完美的躯体更搭。

当自己的大手在对方屁股上捏了一下之后,郑玉成猛然清醒过来,这屁股的弹性他太熟悉了,再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不像是在做梦,连忙惊呼道:“花织?”

花织感受到了郑玉成身体之下的坚硬,嘤咛道:“转宝……”

“靠”,郑玉成连忙和对方拉开了一些距离,本来都要提枪上马了,只好半弯着腰,把自己的宝刀收入鞘中才骂道:“熊妮子,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你发情不要紧,花姐会杀了我的。”

“妈不会,妈都同意了的。”花织赶忙解释了一声,喘息声还在急促着,只因为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怪刚才那一幕简直太妙了,妙不可言。

“你穿衣服起来,我把你送回去,胆子真大啊,敢一个人跑男人床上。”

花织听说要被送回去,立马抗议道:“我不,我不回去,小时候都是这么睡的。”

郑玉成骂道:“你这是喝多了,对我耍流氓呢!”

“那你也对我耍一次流氓,把便宜占回去,行吧?”

“你这主意不错,逻辑也对,可是我不能这么干啊,你这是要我崩溃啊!”郑玉成夺过被单捂着自己的腰说道。

“你把我被单抢走了,我光着呢!”花织想把被单夺回来。

郑玉成死活不给,“就这一个被单,你光着就光着吧,我又不是没见过。”

“你欺负人……”花织把腿蹬了几下,居然在床上撒起泼来了。

“你撒泼几个意思?”郑玉成问道。

“我不走,只要你不让我走,怎么我都行。”

郑玉成撇嘴道:“你想的美,我要把你给捅了,明天花姐就该把我给捅了。”

“那你答应搂着我睡觉,我就不撒泼了。”

“啊~?那得多要命啊?”郑玉成只是想想,口水就差点流出来。

花织也急眼了,呵斥道:“你明明喜欢我,也喜欢我的身体,给你吧你还不要,平时还净偷偷瞅我,你又是几个意思?”

“不是不想要,是不敢啊!我就你一个妹子,就花姐一个妈,要是她变成了丈母娘,我就没妈了。”

花织眼珠子一转,“你不还有亲妈的吗?我妈当你丈母娘怎么了。”

“我亲妈可能已经放弃找我了,要是有亲妈,我早把你那啥了,就是不舍得花姐,舍不得她这个妈。”

对于郑玉成的身世,已经很久没有提及了,说到这,花织突然开始怜悯起来,“可我也舍不得你,我是真的爱你爱到无可救药了。”

郑玉成这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花织了,问道:“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花织嘟着嘴可怜兮兮道:“转宝,你就答应抱着我睡觉,我保证不胡闹,好不好?”

“保证不胡闹?”郑玉成问道。

“保证。”花织很大声很坚决的回了两个字。

“行吧,赶紧睡,我刚又跟蓝秘书喝了一瓶洋的,都晕死了,明天还要去肥城。”

“嗯,嘻嘻……”花织也没了羞耻感了,反正刚才全身都被摸遍了也亲遍了,要说有,那也是害羞,害羞和羞耻感有明显的区别。

“不许笑,睡觉。”郑玉成把花织搂在怀里,猜想一定是自己的宝刀在顶她,她才笑的。

花织感受到屁股上的大手在不老实,硬咬牙忍着痒痒,把脑袋紧紧贴在郑玉成胸膛上,努力让自己嗓子眼的心渐渐沉下去。

她知道两个人是不可能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但这样已经足够她幸福到不行了。

郑玉成实在是困了,即便宝刀出鞘,也不管它了,要不是看在花织屁股弹性这么好的份上,说什么也不会自己逼着自己就范的。

第210章 超级血液

半夜三更是成年人们挥洒剩余精力的时刻,大虎作为其中一员,有幸参与其中,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之后,从当年的囡囡变成如今的护士小李,他依旧没有改善自己作为男人的威能。

哪怕不是婚姻之后的xxoo,也足可以显示女人的娇媚,更能显现男人对于异性的社交能力,只可惜,大虎只用了一分钟就交了枪,护士小李还没感觉到开始,就发现大虎已经不动弹了?

“虎哥,你怎么不动了?”护士小李问道。

大虎的脸色一下子由红发紫,只用了一个呼吸的工夫,就暗骂了自己无数个儿孙,太他妈急于攻城略地了,红着脸对身下的护士小李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且看我再重整旗鼓,招兵买马。”

深更半夜就适合做深更半夜才能做的事情,非奸即盗还不够,如果不是私密到可以改变人生观的事情,都不足以让一个急诊科的主治医生陷入疯狂。

即便出示了国安局的证件,郑玉成也当面要求花织的主治医生当面销毁含有血液的证物,包括花织的点滴针头,还有郑玉成给花织输血用的针管。

省立医院的实验室中,一宗因为医疗事故所导致的医疗事故,最终被无形压制了下来,而负责花织的急诊科主治医生也因此而疯狂。

实验结果发现,塑料管中残留的血液,也就是所谓救活花织的超级血液,不仅可以吞噬所有类型的血液进行复制,连癌细胞都没有放过,这就让主治医生惊骇莫名了。

能吞噬掉所有类型的血液样本,代表了这种血液的确是无敌且最原始的超级血液,在进化过程中,人类最早都是o型血,由于进化过程中的基因变异,才由o型血变异成了a型,a型又变异成了b型,然后有了ab型,所以o型血依旧是所有血液的祖宗,可以转化成任意血型以供需要。

不管这种o型血如何的和谐,主治医生却发现,怎么都无法阻止它去杀死癌细胞,即便是已经用数种癌细胞来挑衅过它。

除了疯狂之余,主治医生还发现,这种万能血液在吞噬和复制的过程中依旧会衰弱,细胞分裂后,第二代的吞噬效果虽然仍旧很强劲,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复制之后,无疑它会愈加衰弱,直至无限接近普通人的血液功能。

即便如此,主治医生依旧为自己的发现而激动到无以复加,如果那个人愿意贡献无尽的血液,那岂不是意味着能拯救无数癌症患者?

只可惜,道德上还没有这种案例,尤其是当今社会,还没有让一个人生来就是为了贡献大众,造福大众。

“虽然可以在足够养分中无限分裂,可是在细胞分裂的过程中会衰弱,这还是无法满足那种无限制的需求……”主治医生把眼睛移开显微镜,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能得到他的干细胞,这种不可无限复制的局限便可以得到根本解决……”主治医生心念及此,眼睛里的寒芒一闪而逝,他终于发现了拯救全人类的最好方案,而代价只是牺牲一个人而已。

郑玉成并不知道主治医生没有帮他销毁证据,反而把他和花织的血液拿去做了研究,当然,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血液能够为全人类做出如此贡献。

除了兽血沸腾,郑玉成不知道还能怎么来形容他目前的窘态,对于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来说,一柱擎天都不足以彰显其威武,从花织张大的嘴巴和惊愕的表情就能看出一二。

“转宝,它好厉害的样子……”花织盯着某个物体,心里居然在庆幸昨晚没有被它侵占自己的领地。

郑玉成连忙把裤子提上,不置可否的回应道:“咱俩这算个什么事儿?回头怎么跟花姐交待。”

“妈和以前不一样了,她好像不怎么在乎我上不上大学,反而想早早让我跟你好上,然后结婚生宝宝……”花织把花姐最近异常的举动说了出来。

郑玉成很狐疑,哪有这样当长辈的,孩子就算不缺吃穿,也不应该早早替他们决断人生,怪不得花织有胆子钻进自己被窝里,敢情是花姐在放纵她。

要在以前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郑玉成只能把昨晚的事情归结于阿妞姐身上,一定是花姐想太多了,想趁着阿妞姐不在的时候,把花织给安排了,她是好心,只是没有问询过自己的意见罢了。

想到了阿妞姐,郑玉成心坎里的火箭就已经发射了,他恨不得立马就现身在肥城,然后把阿妞姐领回来,放在大个子那里算怎么回事,那家伙对阿妞姐成天虎视眈眈的,时间久了准没好事。

“花织,自个儿回去,我直接去火车站了,晚上让花姐做点好的,给阿妞姐接风洗尘。”

“哼~!你自己跟妈说去。”花织刚刚还在害怕转宝的宝刀太威猛,现在一听他提到阿妞,又开始后悔自己夜里没有霸王硬上弓了。

郑玉成在花织的屁股上又捏了一把,真是白捏不厌,“门儿记得关好,我走了啊!”

“都跟转宝这样了,他算是流氓还是我男朋友?不行,我以后得天天来,就算疯子回来,她也未必能打得过我了,哼~!”花织攥着自己的粉拳,心里不断闪现着夜里的香艳场景。

肥城……

大个子在金满楼订了最贵的酒菜,除了即将到来的宝爷,他还有更重要的两位客人,阿妞的亲生父母。

阿妞苦等了郑玉成两天,别说他人的影子了,就连电话都没打来一个,连阿妞自己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发现自己不再像是狐组出身的杀手,居然对安全感这种不必要的情绪,迫切的渴求起来。

转宝的无声无息让她心中产生了凉意,虽然她明白转宝不会不管自己,也不会不心疼自己,只是她一直以来所追寻的东西,可能不再可能了。

如果转宝真的喜欢自己,他就不会一个电话一个微信都不发一个,哪怕是问问大个子自己有没有吃好喝好,哪怕在电话里能听到他一个呼吸也是好的。

心死莫如哀,阿妞知道自己再难俘获转宝的心了,所以安全感这种东西,只有从其他人身上来找寻了,比如大个子,又比如,她的亲生父母。

蓝秘书早在两年前就帮阿妞找的了她的亲生父母,只是阿妞一直没去认亲,一方面是她不知如何面对,再者她实在不想离开转宝,至少在彻底成为他的女人之前。

已经守身二十多年的阿妞,哪怕故意让自己变成不守社会规则的疯子,都没能有机会像花织那样,把身体贡献出来,反而被勐腊的两个杀手摸了全身许多遍。

阿妞恨了,她恨转宝的无情。

当郑玉成终于出现在阿妞面前的时候,她的恨又像潮涌一般,转化成了无限的爱意,再此泛滥得不可收拾。

他又不帅,为何自己如此的迷恋他?阿妞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他的基因优秀,自己身体里的基因在渴求和他交配繁衍?

阿妞微微对自己摇了摇头,如果是基因的问题,那之前呢?他没被改造以前,自己就已经认定要做他的女人了。

“阿妞,坐啊,愣着干嘛?别让高先生笑话。”母亲碰了碰阿妞的胳膊。

大个子寒暄道:“没事的,姨,我们仨从小一起长大,不在乎这些。”

阿妞不坐,是因为郑玉成也没坐,因为他已经傻了。

郑玉成在电话里说好了的,答应中午在饭店吃个饭,然后就接阿妞姐回去,大个子居然没告诉自己,阿妞姐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在金陵那么久都没有提及她父母的事情,怎么来了肥城就立马找到了?这太匪夷所思了,郑玉成虽然狐疑,却也觉得这是好事,心里隐隐还有一丝嫉妒呢!

“转宝,别拘着,坐吧!”

郑玉成缓缓坐下,眼睛却始终没离开阿妞的脸,她不看自己,为什么?父母都搬来了,她在搞什么鬼?

即便如此,郑玉成也还不打算去偷窥阿妞的心思,因为她是自己身边最亲的人,亲如兄妹。

扫了一眼郑玉成阴鸷的脸,大个子的心里也在犯着嘀咕,自从离开鬼刀小组,他的心里没有一天不胆颤心惊。

“今天是好日子,来,为了阿妞找到亲生父母贺!”大个子把红酒杯子端了起来。

阿妞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不去看郑玉成,也不去看大个子,更无视着自己的亲生父母。

偌大的红酒杯,郑玉成一口饮尽,弄得阿妞父母感觉怪怪的,很不礼貌的同时大家也很尴尬。

让阿妞父母更奇怪的是,阿妞也面无表情的把红酒喝了个一滴不剩,他们俩这是闹哪样?

大个子只是苦笑了一下,他想再次圆场,却难以开口。

“阿妞姐,吃过饭就回金陵吧?把二老也接过去,花姐那别墅空了很多房间。”

阿妞不说话。

“阿妞姐,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是我忙糊涂了,没来得及跟你说话,赶紧吃吧,吃完咱们就走。”

看着阿妞死灰一般的脸色,郑玉成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带着满满的渴望,郑玉成又对着阿妞父母说道:“叔,婶儿,我是来接阿妞姐的,你们一起搬过去行不行?以后我和阿妞姐一起给二老尽孝,我来赚钱养家过日子。”

阿妞的父母不算是大富大贵,日子过的倒也算是富足,所以对于郑玉成的这个请求,他们反倒感觉到了其中的霸道之意。

阿妞的父亲带着嘲讽之意看着郑玉成,“贤侄,要是方便问一句,你和我家阿妞是什么关系?”

郑玉成盯着对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因为这句话里明摆着不是善意,他问的不是一个问题,而是在责难,责难自己凭什么说带走就带走他的亲生女儿。

酒杯和桌面轻轻的触碰,却让大个子和阿妞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转宝生气了,这是他们两个人同时感受到的想法。

第211章 发疯的恶狼

郑玉成缓缓站起身来,无视了阿妞的父母,对着阿妞说道:“阿妞姐,我没心情吃了,在门口等你吧,等你吃饱了咱们就走。”

说完,郑玉成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至于大个子,他根本瞧都没瞧一眼,更别说要给他个地主面子了。

要换做以前,就算郑玉成给自己一脚,大个子也不会在乎,上次在训练场的时候,被他一鞭腿把胳膊抽断也没在乎,反而如今的无视,让大个子心里冒起了寒意。

“我不跟你走。”阿妞终于开口了,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郑玉成的心沉到了海底。

郑玉成转过身来,看着阿妞,她终于肯盯着自己了,可她眼睛里是什么?决绝?还是说只是小小的任性?

“阿妞姐,不生气了行吗?我给你道歉,等回到金陵,你打我一顿,我保证挨着不还手。”

郑玉成才刚说完,阿妞很快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回去,这里挺好,大个子对我好,我父母对我也好。”

不知为何,眼帘子忽然就滴下来许多滴眼泪,郑玉成哽咽了一声:“阿妞姐,听话……”

阿妞感觉转宝的泪滴子就像烧红了的铁水,浇在自己心里何止是钻心的疼,可是她已经心灰意冷了,如果不能成为他的女人,回去做什么?看着他每天和别的女人欢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

“好,我听话。”阿妞点点头。

听到阿妞姐突然改变了心意,郑玉成才破涕为笑,可刚刚才上前一步,阿妞的话又把他给噎了回来。

“你今天就娶我,我今晚就跟你洞房,做你的女人,然后明天一早跟你回金陵。”

“阿妞,说什么胡话呢?”母亲呵斥了阿妞一声,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出口就是洞房?

在郑玉成的眼里,这个屋子里只有他和阿妞两个人,其他人都不存在,就算存在,他也看不进眼里去。

“阿妞姐,我想再等等……”话音到了这里,郑玉成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因为这不是阿妞姐要的话,她要的只有一句,那就是答应她,娶她为妻。

阿妞没有再说话,缓缓的把双臂盘在桌子上,把脑袋放了上去,瞅着下方自己的大腿,任由眼泪狠狠的砸下去。

他还是不答应,即便自己当着父母的面,恬不知耻,不要脸面的求着和他洞房。

阿妞万念俱灰。

“阿妞姐,你必须跟我走,没你我活不下去。”郑玉成说道。

阿妞的肩头开始颤抖,除了更多的眼泪,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即便她知道转宝太需要她了,可那种需要算是怎么回事?就把她像花瓶一样摆在那里?

自己已经二十一岁了,有生理需求,也有当他妻子的强烈欲望,想陪着他过日子,给他生孩子,相夫教子,相伴终老。

可他这是在干嘛?囚禁?还是占有?如果是占有,为何又只是囚禁自己却不碰触?

这种情况下,如果阿妞的父母还看不出女儿的心思,还不明白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们就不是过来人了。

“郑先生,你要是喜欢我家阿妞,就把她明媒正娶。你说带走就带走她,这是强人所难,是在耍流氓。”

郑玉成哽咽着说道:“我没有耍流氓,我就是想接阿妞姐回家,她的家在金陵,她的亲弟弟叫转宝。她从小就给转宝偷奶粉喝,长大了还救过他的命,处处疼他处处照顾他,难道不该在一起吗?”

屋子里很安静,大个子的心也在疼,如一万根钢针扎进心里,他也在万念俱灰,即便阿妞刚才夸了他一句人不错,可大个子知道,阿妞就算是死,也不会成为自己的女人。

阿妞的父亲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孩子,你的心理已经变态了,也许因为你是个孤儿,更需要身边有人陪伴,可即便是亲人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如果你不能娶阿妞,就不该有这种占有欲,如果你当她是亲姐姐,那就更该让姐姐出嫁,这是迟早的事。”

郑玉成的眼睛突然盯向阿妞的父亲,如同饿狼一般死死的盯着他,好像随时都会扑过去,将他吃掉。

不管他是不是阿妞的亲生父亲,都不能从身边夺走她,他不能,谁都不能。

屋子里的杀气开始弥漫,阿妞的父母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感受到了很大的威压,令他们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一般的沉默,大个子的手在抖,他知道接下来可能会闹出人命,甚至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阿妞把脑袋抬了起来,脸上已经满是水渍,一撮头发被眼泪黏在脸上。

“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转宝你想干嘛?”阿妞问道。

郑玉成的声音很低沉:“我不想干嘛,我只想带你走,带你回家,你是我的,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了去。”

“转宝,你已经疯了……别再折磨我了,求你放过我吧,好吗?”阿妞哀求道。

郑玉成看着阿妞,看着她那万念俱灰的眼睛,看着她一脸泪花的脸,如果她是绝情的,是决绝的,脸上又为什么是湿的?她在哭什么?

“跟我回家……”郑玉成一字一顿的说道。

大个子知道转宝的确疯了,可即便他自己钻心的疼,却发现自己竟然能理解他,作为同样孤儿出身的他,更知道身边的人对于他们这些孤儿是何等的重要,这也是为什么离开鬼刀小组之后,自己在肥城度日如年的原因。

“我不会跟你走的,如果你今天不娶我,我明天就嫁给大个子,做他的女人,给他生孩子,跟他一起过日子。”阿妞说道。

听阿妞姐说要嫁给别人,不管那个人是大个子还是谁,郑玉成的心都很疼。

“不可能,你不会的,你一定会跟我回去,跟我一起过日子,我赚钱养你。”

“转宝,你真的已经疯了,大个子对我这么好,他可以给我他的一切,哪怕我要他性命他都不会皱眉,这样的男人我不跟,难道去跟你守活寡吗?”

“阿妞姐,你确定要嫁给大个子吗?”郑玉成想再确认一下。

阿妞点点头,“我确定,今天要嫁,就嫁给你,因为我爱你,可你今天不娶我,我明天就嫁给大个子,我也不想辜负他的一片痴心。”

“好。”郑玉成应了一声。

阿妞死盯着郑玉成,她不知道这声好是什么意思,是答应娶她?还是答应她嫁给大个子?

郑玉成缓缓的把头转向大个子,冷冷的说道:“站起来。”

大个子缓缓站起身,把凳子随手扔了出去,他隐隐猜到了郑玉成的用意,知道板凳可能会碍事。

“我揍你,你别还手,不然我会当场杀掉你,这是命令,懂吗?”郑玉成喝斥道。

大个子点点头道:“我都懂,你尽管动手吧!”

“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便是大个子一声惨痛的嘶吼。

阿妞惊愕的朝后退了一步,扶着身后的墙壁,她害怕了,转宝真的生气了,他在发疯。

阿妞不敢想象一只真正的恶狼发起疯来是什么后果。

阿妞的父母也一脸蜡黄的看着那一幕情景,他们理解不了,为什么他让高先生别还手,高先生就真的不还手?那高先生的体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是个练家子。

郑玉成轻易就弄断了大个子的一只胳膊,说道:“这是帮孤狼打的,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狙击手,只是你从来都让着阿妞姐,给她骄傲。

要是你不背叛,竹田会社的狙击手就不可能有机会出手,大白就不会死,孤狼就不会又变成那个孤僻的孤狼,他好不容易才活得像人,你又给他打回了原形。”

大个子不予回答,他不需要再解释什么,转宝说的都对,他也自认比阿妞还要厉害,他想要谁死,还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包括他一心想要杀掉煮了吃的白獒。

郑玉成说完,随意一摆手,大个子就像一只气球般,轻巧的被郑玉成翻身在地,然后一脚踏向了他的大腿。

“啊……”大个子疯狂的嚎叫,大腿的痛感神经太多太密集,即便他已经做好了心理打算,可这种剧烈的痛楚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

“这是替阿妞姐打的,因为你这狙击副手的不辞而别,她险些被人奸杀,如果不是胡斌买下阿妞姐,你知道后果吗?你还有脸娶她?还有脸爱她?她如何能嫁给你这种自私的小人?”

大个子用右臂拄着地板,扬起身子道:“打的好,我对不起阿妞,对不起鬼刀小组,更对不起你,再来。”

阿妞跑了过来,抓着郑玉成的胳膊哀求道:“不要啊……转宝,我原谅他了,我不怪他,我跟你走,放过大个子,别再继续了,咱们回家,咱们回金陵。”

郑玉成已经疯了,尽管阿妞已经答应跟他回家,尽管一切都如他所愿,可他还是抬起了脚,对着大个子另一只腿,狠狠的跺了下去。

“这是替燕子和所有人打的,你要是不背叛,燕子还是鬼刀小组的人,如今赤色兵团和竹田会社的人都把她划进了必杀黑名单,而她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流氓,一个可能随时会被刺杀而死的流氓。

我也因此要带着大家远赴r国,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去增加更多的仇恨,给我身边所有的人带来更多的担心,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平静的日子过了。”

大个子实在太痛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哆嗦着颤抖着,脑袋不断砸在地板上,不断传来“咚咚”的声响。

阿妞的父母已经傻了,一开始的时候高先生还说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很好,为什么转眼间这姓郑的就发疯了?还对自己的兄弟下手这么狠?

阿妞跪倒在地,抚摸着大个子的腿,泪眼婆娑的对着大个子说道:“不疼,啊,忍忍就过去了,我带你去医院。”

大个子涨红的脸上全是绽绽的青筋,鼻涕眼泪都混到了一起,咬牙强忍着对阿妞笑了一下:“没事儿,我……挺得住,你别怪转宝,他这……是在帮我,给我留一条命呢!”

阿妞心疼的哭喊着道:“他疯了,他不是在帮你,他是要杀你啊!”

“不,你不懂,如果不废掉我,他没法跟组织交待,没法跟身边所有人交待,他这不是自私。”大个子痛得脸皮都在抖动,可依旧在帮郑玉成说话。

阿妞回过身想骂郑玉成一句狠心的,可当她回过头的那一霎那,立马就嘶吼起来:“不要啊……”

第212章 她是我的

一大片地面塌陷了下去,如果不是有千斤的重力,绝对造不成如此恐怖的效果,乃至于阿妞的父母都开始改变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人的力量,真的可以跟大地抗衡吗?

这么大的动静,整个饭店都察觉到了,二明子带着刀疤他们打开门冲了进来,当看到地上的大坑,一个个都骇然不已。

“滚出去……”大个子吼了一声。

刀疤点了点头,对着大个子说道:“活下来,弟兄们还指望你。”

二明子跟着刀疤出去以后,浑身都不自在了,问道:“那坑是怎么回事?”

刀疤说道:“如果不想死,就别问,记住,以后有宝爷在的地方,千万不要靠近。”

二明子小声道:“刚才是做掉他的好机会,他胳膊好像断了。”

刀疤怔住了,缓缓转过身来,对着二明子就是一巴掌,二明子的牙登时就松动了。

“如果你不想让大家灰飞烟灭,就永远不要有这种想法,记住,是想法。”

二明子看着刀疤眼里的杀意,难不成因为自己这句话,他就要杀死自己?那宝爷究竟有多可怕?

宝爷有多可怕二明子可能不知道,但刀疤的脊背已经湿透了,他能感受到那屋子里的杀气,地上的大坑,瘫软在地的疯子,几乎被废掉的高先生,如果这些还不能证明宝爷有多可怕,那他刀疤就枉为特种兵出身了。

郑玉成的胳膊断了,粉碎性的骨折,他也想知道自己的承受力有多大,现在终于明白了。

阿妞瘫坐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哭喊道:“转宝,我求求你了,我跟你走,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怕失去你才会那么傻的,我不该激你发疯,我爱你,我跟你回去,哪怕一辈子都做不成你的女人,我也心甘情愿守着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郑玉成耷拉着右臂,依旧面无表情,好像胳膊里碎掉的骨头不是他的,缓缓走到大个子的身前说道:“这只胳膊我替你挨了,给你留一只手吃饭,从今以后,咱们恩断义绝,再无干系,你好自为之吧!”

阿妞看到转身离去的转宝,看着他的背影,心痛得歇斯底里,为什么?转宝不是要带她回家吗?他为什么就这么走了?

“转宝……”阿妞张大了嘴巴,却喊不出声来。

郑玉成的左手握着门把,痛苦的闭上眼睛,早已在眼球上晃荡着的眼泪被挤了出来,砸在地上。

“没有我的允许,阿妞姐不能嫁人,她是我的。”郑玉成说完便推开门径直走了。

阿妞的父母对视了一眼,相对无言,那样恐怖的人,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他们的女儿会幸福吗?可他们很清楚,根本无力去阻止以后的一切。

阿妞幸福的哭了,咧着嘴笑着哭了,她是他的,一直都是。

是自己糊涂了,居然忘记了自己是个疯子,绰号疯蝶,曾隶属于上帝之矛组织,是国际杀手,而曾经的那个身份,不是华夏的,对,那个身份不是华夏的,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那么在意华夏的世俗观念了?

难道非要两个人结婚,才能是他的女人?难道非要跟他上床,让他占有,才是他的女人?不,自己一直都是,一直都是他的女人,这一点从未变过,也永远不会改变。

阿妞抹掉了脸上的泪,转身道:“爸,妈,他胳膊断了,我得去照顾他。”

“阿妞……”母亲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挽留自己的女儿,也许说什么都挽留不了。

“大个子,我欠你条命,以后有机会再还你吧!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女人。”

大个子强挤出一丝笑容,“两不相欠。”

阿妞点点头,“好,两不相欠。”

高考后的暑假旅游不比春运的时候差多少,阿妞没能赶得上郑玉成的那班高铁,能买到晚上这一车次的车票就算是幸运的了。

郑玉成没能带回阿妞,回到金陵之后便开始发起高烧,如果不是花姐眼尖,都不知道他的胳膊伤得那么重。

带着一身的杀气回来的郑玉成,总给人一种寒风刺骨的感觉,就连燕子都避他远远的。

“不能睡觉,我带你去医院,胳膊断了不接骨哪行啊,咱可耽误不起,听话,啊~!”

无论花姐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郑玉成只是躺在花织的床上,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神情阴鸷的可怕。

“花姐,我想静静。”

花姐一惊,“静静是谁?”

“静静就是你出去,把门带上。”

花姐很想使劲给他一耳刮子,可是手都抬起来了,却轻飘飘的落在了郑玉成的屁股上,“你先睡会儿也行,一会儿我请医生到家里来,要是不给治治,这身体哪能吃得消?瞧你最近都瘦成什么样了。”

郑玉成很受用花姐的唠叨,可他就是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着。

废了大个子,他心里很不好受,不管大个子能不能恢复如初,他都无比的心痛,毕竟都是一起从枪林弹雨里淌过来的,过命的兄弟。

阿妞姐的突然发难要自己娶她,本来应该高兴的事,可不知怎的自己就发了疯,左思右想,也许是因为她父母的原因吧!

“阿妞姐,你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也许咱们不再是亲人了,以后我该怎么办?是娶你,还是放逐你?我舍不得你嫁人,真的很舍不得……

我这是在嫉妒她找到亲生父母吗?”郑玉成暗骂自己混蛋,不为她高兴也就罢了,居然还在隐隐嫉妒,害怕她父母把她从自己身边抢走。

“妈,你再来金陵找我一次,我一定能知道你的蛛丝马迹,为什么你还不来?难道你不要你的转宝了吗?转宝想你都想哭了多少回,你知道吗?”

花姐拿起手机拨打了为她治病的那位急诊科医生的电话,“喂~!李医生吗?我是花想容,呃~能不能麻烦你来我们这儿一趟?我家转宝胳膊断了,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肯去医院。”

这位姓李的医生一听说是宝爷受伤,立马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连花姐都没有料到这主治医生这么热心,一个电话的工夫。

李医生进来的时候,郑玉成已经昏睡过去了,眼角还有水渍,可能梦里又没能见到亲妈的样子,每一次梦到她,看到的都只是背影。

“有点高烧,去旁边药店买些点滴过来,消炎一下,再准备些冰块物理降温,以防万一吧!”

花姐懵圈了,“李医生,我是让您来给他接骨的……”

李医生看了眼花姐身边的花织,笑道:“你们家的孩子都是奇葩,不用接骨。”

“你这话几个意思?”花姐还是不太明白。

“一般闭合性骨折在短时间内不会伴随发烧,即便是粉碎性的,只有长期不治疗,才会导致器官衰竭导致高热,而宝爷这才刚断了没几个小时,就发热了。”

“是啊,他刚到家就发烧了,李医生,严重吗?”

李医生又检查了一遍,包括用听诊器听了心肺各处,才微笑着解释道:“这么说吧!人体在自愈的过程中也会伴随着发热,尤其小孩子在长身体的时候,发热都是难免的,宝爷这次发热,就是那种情况。”

“该怎么治啊?您说的我又不懂。”

李医生用一抹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花织,“不用治,他的身体很特殊,休息几天就好,只要控制发热,别给烧傻掉就好。”

象征性的给郑玉成打了瓶点滴,就送李医生出了门,花姐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只好让花织留在房间里照顾转宝。

“李医生,还是多谢你了,亲自跑一趟。”花姐寒暄道。

“花姐,你这病得住院治疗,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法子,是不是还没有跟家里人坦白?”李医生问道。

“我不打算治了,想安安生生的走完这后半段。”

李医生说道:“切除术确实是治标不治本,对身体的伤害极大,又容易复发。”

花姐黯然神伤道:“所以我不折腾了,等折腾半条命进去,我想陪着孩子们过几天安生日子都不能了。”

“其实我这次过来之前,就知道宝爷的骨头不要紧,是专程为你的病来的,我有一个治疗方案,如果你同意试一试,兴许可以治愈。”

“治愈?”花姐一怔,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恶性肿瘤也能治愈吗?”

“能,而且这种机会稍纵即逝,您的时间也不多了。”李医生很坚定的说道。

“能?就算是感冒,你们医生都不敢说百分百治愈,而我这恶性肿瘤,你竟然敢说能治愈?”

李医生点点头,“对,而且治愈药物就在你们家,是宝爷身体里的干细胞。”

“转宝的干细胞?”

“坦白说就是骨髓里的血液,只要他肯,我就能治好你的病。”

花姐心动了,可是转念一想又连忙摇了摇头,“转宝现在伤得那么重,还昏迷着,起码等他胳膊恢复了,我再跟他说。”

李医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一歪,笑着说道:“行,记住我说的话,你时间不多了,最好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李医生走了,可被他这么一吓唬,花姐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又更加的虚弱了。

“花织,好好照顾着他,要是发高烧就物理降温,医生的电话也给你,你随时打电话咨询。”

“知道了,妈!”

“还有,你就熬这一晚上吧,不许跟他一个床睡觉,以后你俩要是真谈了,我也不管你们。”

“妈……我~我昨晚就是转宝搂着睡的。”

“啊?你说什么?你俩已经谈了?”花姐顿时觉得天旋地转。

花织低着脑袋红着脸道:“没,他没占我便宜,就像小时候那样。”

花姐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小时候?光着屁股睡的?”

花织把身子朝后一转,“反正我非他不嫁,妈……”

等花织觉得不对劲转过身之后,花姐已经不见了人影,她该不是去拿棍子去了?可是花织铁了心的左等右等还是没等来,然后突然明白了。

花姐的突然离开,只能说明她默认了花织和转宝的事情,不管他俩怎么折腾,只要转宝能对花织好,都搂在一起了,就不信他还能再狠心把花织弃之不顾?

事到了这个份上,花姐说什么都不好,阻止不行,撮合也不行,毕竟是自己家闺女先主动的,这脸皮往哪儿搁啊!

没法子面对的事,花姐溜之大吉乃是上上之策,什么时候花织被煮成熟饭,她再跳出来嚷着要转宝负责不迟。

第213章 有福同享

就在花姐刚走没多久,阿妞回来了皇家1号,在楼下酒吧遇到了蓝秘书,彼此尴尬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去了楼上。

燕子见是一脸颓废的阿妞走来,吃惊道:“疯子?你怎么没跟宝爷一起回来?出什么事了?”

阿妞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张扬,低着脑袋说道:“转宝发了疯,把大个子给废了,说来这事也都怪我。”

燕子叹口气道:“大个子做的确实不对,在知道美丽怀了大白的崽子之后,孤狼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满金陵的在跟狗交流,非要提前确定是大白的种,不然就把美丽宰了。”

阿妞说道:“是我逼着转宝娶我,他可能有他的苦衷,是我错了,我太任性了。”

燕子惊愕的看着阿妞,“你……确定现在没有疯?我们好像也从来没见过你有不任性的时候。”

“可这次我真的不该任性的,我就是太想做他的女人了。”阿妞说道。

“那你可得赶紧,我可是听说,花织昨晚已经钻宝爷被窝里了,就在旧屋那儿。”

阿妞心里一顿,“什么?她胆子倒是不小,连老大的男人也敢碰,人呢?”

“宝爷在花织房间。”燕子说完就赶紧溜了,花织虽然有把子力气,可既然疯子回来了,燕子觉着要是有必要,还是站在疯子这一边的好,因为她有杀心,而花织只是个纯洁的小妹妹而已。

阿妞带着一脸的杀气,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花织居然正偷偷亲吻转宝,张口就骂了起来:“你居然敢偷吃,不知道他是谁的男人吗?”

花织被逮了个正着,虽然一脸通红,可她也是在争取自己以后半生的幸福,“白依依已经消失好几年了,转宝现在单着,我这么做怎么了?”

阿妞不在意花织跟自己顶嘴,她更在意花织的容貌和身形,“你是花织?模样怎么变了?”

“转宝说,我变异了,现在跟他一样。”

“怎么回事?”阿妞惊异的问道。

“那天我被杀手开车给撞了,差一点死掉,是转宝输了他自己的血救了我,后来就变这样了。”

“你是说,你跟他一样强壮?”阿妞指着昏睡的转宝问道。

花织点头说道:“嗯,速度变快了,力量也大。”

一只手掌朝着花织的脖子冲了过来,阿妞招呼都没打,就直接动起手来,她想试着用最快的速度,用和红鸾同样的招式,把花织击晕。

可在花织的眼里,阿妞的速度被放慢了好几倍,她很轻而易举的就一把攥住了阿妞的手腕,稍一用力,阿妞在空中翻转了一圈半,重重摔倒在地,五体投地摔了个狗吃屎。

阿妞捂着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又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万万没想到还真如花织所说,即便是最快的速度,也根本碰不到她一根毛。

叹了口气,阿妞苦笑道:“我现在才明白以前教官说的物竞天择,也许是你的基因吸引了他,他才会和你一个被窝睡觉的。”

“啊?你都知道了?一定是燕子,看我明早怎么揍她。”花织只把昨晚羞羞的事告诉过燕子和亲妈,别的人谁也没说,既然阿妞知道,那就一定是燕子的事了。

“一定是你昨晚把身子给了转宝,转宝今天才不答应娶我的,我杀你的心都有。”阿妞说道。

“他昨夜没欺负我,就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亲了几口,摸……哎呀,总之我俩没到最后一步。”花织的脸上已经飘起了红霞。

阿妞说道:“你证明没那样,是想告诉我什么?难道你答应把他让给我了?”

“不是,我……”

“你什么你,去门口给我把风,我要和转宝洞房。”阿妞说道。

“啊?”花织惊呆了,这疯老大果真是疯子,连一个受了伤的人都不放过,“他受伤了,而且你也不能这样,转宝都跟我一起睡过了,他是我的人。”

阿妞登时就愤怒了起来,“他口口声声说我是他姐,才不让我做他女人的,转过头却跟你光屁股睡在一个被窝里,难道你和他的关系跟我不一样?还是我的胸真没你的大?”

花织低头看了眼,低声说道:“以前咱俩差不多,现在嘛……反正你不能碰他,他已经是我男朋友了。”

“他不是没怎么你吗?不算,我和他洞房是真想做他女人的,你小孩子家家的,滚蛋。”

花织伸出胳膊挡在了阿妞面前,“不,绝对不行,你不能碰他,他是我花织的。”

阿妞知道自己打不过花织,如果她执意要阻拦,只怕今晚这个好机会就错过了,心念及此,便立马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哀求道:“花织,我不做他的女人,会死的。”

“我也是,没有他我也不想活了。”花织的态度很坚决。

阿妞闭着眼睛,长长叹了口气,“我打不过你,不然一定把你弄昏过去。”

“嗯,你打不过我的,没有半分可能。”花织心里很得意,她终于有保护转宝的能力了,而且保护的还是他百子千孙的血脉正统,当然还包括他的名节。

长期在这里教花织组枪玩枪,阿妞很熟络,只是在屋里走了一圈,手中就多了把匕首。

花织看阿妞把匕首拔了出来,提醒道:“姐,你现在打不过我的,就是给你一把枪也白搭。”

“我知道。”阿妞说道。

“知道你还拔刀?别伤着自己。”花织又劝了一句。

阿妞苦笑着把刀尖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说道:“要么你答应让我做转宝的女人,要么我立马死在这里,让我不爱他不做他的女人,我真的活不下去。”

“你疯了?非要现在吗?就不能等转宝醒来,你自己问他?要是他愿意娶的是你,我……我……”花织不敢想象,如果转宝被阿妞逼迫着答应下来,她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阿妞摇摇头道:“我不能等,等他醒来,我又会受那种煎熬,我不要做他姐,那滋味生不如死。”

花织试探着说道:“那你死吧,你死了转宝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好。”阿妞说完,刀尖就捅进了自己的脖子里。

手腕在最恰当的角度,带着匕首一起离开了脖子,花织的速度比阿妞自杀的速度要快很多,可是阿妞的脖子依旧有一滴鲜浓的血液流淌下来,好在不是滋出来的,动脉应该还没有被扎破。

花织知道自己刚才的速度有多快,因为用了全力,如果换做一个普通人在这里,一定救不下来对方,所以花织现在能够确定,这个疯子真的是在寻死。

“姐,你不能死,你死了转宝也会心疼死的,他今天回来的样子有多可怕你知道吗?要是他知道你死在我面前,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

“你既然不让我死,就让开。”阿妞还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今晚一定要攻破这道难关。

“可……可我也好爱好爱他,没有转宝我也活不下去。”花织的表情也扭曲起来,委屈得隐隐要哭出来的样子。

阿妞想了想,点头说道:“我能理解,因为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所以我不能再等了。”

“我让开,我就会心痛到死掉,可我不让开,你就会死,你死了转宝一辈子也不会娶我,我还是……呜呜~~!”花织急得哭了起来。

两个人对峙着,沉默了小半天,阿妞首先开口问道:“花织,咱是不是好兄弟?”

“不是,是拜把子的好姐妹。”

“那咱是不是好姐妹?”阿妞又问道。

“嗯,你教我开枪,教我蜕变,要是不跟你拜把子,我还是那个包子。”

“当初结拜的时候怎么说的?”阿妞问道。

“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既然你我都不能没有他,不如都有他,都做他的女人,我愿意和你分享这种幸福,因为死太可怕了,还是活着好,而且活着做他的女人,更好。”

花织惊愕的抬起脑袋,“每天被你这种逻辑洗脑,我也会成为疯子的。”

阿妞愤怒道:“是死是活?是做他女人,还是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娶妻生子?你心里没个鸟数吗?”

花织看着阿妞决绝的模样,再转身看看正酣睡的转宝,把心一横,咬牙道:“我去锁门。”

阿妞的嘴角一抿,她赌对了,花织一定会救下自己,虽然这种结局不是最理想的,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如何决策。

如果让转宝清醒着,她也许一辈子都只能被囚禁在他身边,心痛欲死的看着他和花织或是别的女人夜夜欢好,与其那样,还不如退让一步。

“姐,我不会。”花织羞红着脸,虽然昨夜已经用自己的身体感受到了转宝的健壮,可真要骑马上阵杀敌的时候,她慌了。

“我也不会。”阿妞说道。

花织难为道:“那怎么弄?转宝现在好像不是昨天夜里那种反应。”

“你没偷看过r国的小片吗?”

“看……看过。”花织红着脸坦白道。

“就照着那样来,我是你姐,我先来。”阿妞虽然嘴上逞强,可身子还是哆嗦得厉害,杀人她不怕,可是这种时候,只要是女人都会怕的,尤其是这第一次。

花织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嗯……你先来,我学一下。”

“学什么学,转过脸去,不许看。”阿妞呵斥道。

花织把头扭了过去,看着转宝熟睡的模样,便忍不住亲吻了过去,既然注定今晚要和他洞房,那就不能输给阿妞,就算自己再笨,也得学出个样子来。

第214章 幸福的荒唐

郑玉成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骑着一匹白马,纵情驰骋在草原之上,越骑越快,越骑越快,直到白马突然生出双翅,在奔跑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居然腾空飞了起来。

白马飞向了云端,带着郑玉成在云里雾里嬉戏玩闹,那些云彩很温暖,也很有触感,就像处子的肌肤般柔滑。

无限的幸福感袭来,好像一层什么壁障被破开了,像是这个梦境的规则,又像是他忽然进入了另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就在此时,周围的云彩开始幻化起来。

温润的彩云幻化成了一位位翩翩起舞的少女模样,有一个像林夕,一个很像花织,还有一个居然是他日思夜想的白依依,就连阿妞姐也褪掉了往日的劲装,换上了让无数男人痴迷的裙纱,一笑一颦间,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充满诱惑。

不管是阿妞姐还是花织,亦或是白依依,她们都在朝着自己飞来,全都面带着笑容,还有那种奇怪的眼神,好像是想告诉自己,她们什么都愿意,自己只管尽情在她们的身上施为。

“姐,好烫……啊~!”花织惨叫了一声,“好痛啊!”

“你急什么?轻点儿,我刚才差点没死掉。”阿妞说完,就带着一脸小女人的幸福模样,慵懒的躺倒在了郑玉成的怀里。

花织房间里的空调在努力抵抗屋子里的温度,也许连空调都在嫉妒那香艳的景象。

郑玉成只是昏睡,又不是昏迷,这两个妮子如此折腾,自己要不是清醒的才怪,就在梦里那些彩云化成一个个美女之后,他就已经醒了。

郑玉成很万幸,在清醒的第一时间,他就开始装死了,简直太他妈爽了,阿妞姐和花织是怎么达成的协定?或者说,老子还在做梦不成?梦中梦?

花织还在郑玉成滚烫的身体上努力拼搏,阿妞已经软倒在了他怀里。

好像觉着还不够,阿妞捧着郑玉成滚烫的脸颊,就亲吻了上去。

“呃~~!”阿妞的眼睛突然睁得好大,这死转宝居然把自己的舌头给钳住了,原来他已经醒了,难道他这大半夜一直都在装逼?

知道郑玉成在装,阿妞却没有因为花织还骑在他身上而生气,反而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在阿妞看来,转宝一定是为了迎合自己,为了摒弃他和自己姐弟关系的那层隔膜,才故意装作昏睡的,不然何以自己刚刚败下阵来,他就这么用力的亲吻自己?

郑玉成曾经跟白依依学过几招嘴里的工夫,虽说不怎么纯熟,但对付阿妞这种初来乍到的,已经足够把她击昏了。

阿妞的眼泪流的郑玉成满脸都是,嘴巴却一秒也不愿离开他了。

顿觉自己的屁股也被郑玉成的大手给包裹了起来,阿妞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脑袋,把他使劲往自己的怀里藏去。

郑玉成被两处柔软挤压的喘不过气来,好在他闭气工夫了得,就算是憋死,也不能轻易苏醒过来,即便阿妞知道他已经清醒了,可花织还不知道呢!

在郑玉成看来,能允许自己和花织嫁给同一个男人,阿妞姐已经退让到了极处,如果不是爱自己爱到疯狂,她也不会做出这么让人不可理解的荒唐事来。

阿妞都这样了,如果自己再不去好好爱她疼她,那还不如现在就在她胸口里闷死算了。

阿妞心疼的抚摸着郑玉成消瘦的脸,也不知他这么多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低头在郑玉成耳朵边窃窃私语的说道:“我已经无比满足了,你对花织主动一点,我去买宵夜。”

花织已经完全陷入了疯魔之中,见阿妞穿好衣服,只是喘息着问了声:“姐,你干嘛?”

“忙你的,我去买点宵夜,转宝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阿妞虽然心里酸酸的,但事已至此,她只能把这些酸楚全都推到转宝的身上,好好爱他,才能消除自己心中的芥蒂。

阿妞刚出门身子就突然愣了一下,咧着嘴骂道:“这死转宝,疼死我了。”

花织见阿妞出了门,连忙屁颠屁颠跑去把门锁好,就又爬了上去。

可还没有蠕动几下,她就惊呼了一声,转宝突然坐了起来,把她拥进了怀里,虽然转宝只是一只胳膊,她已然感觉自己掉进了火山口,无尽的热把她包裹了起来。

花织的身体素质极好,完全不是阿妞这种凡人能理解的,何况和她一起翻云覆雨的是郑玉成,两个变态在一起,也不知床榻能不能承受得了。

阿妞虽然领教过花织的速度和力道,可没想到她的耐受力会这么强,直到宵夜买来,房间里还在不断传出咿咿呀呀的娇喘声。

换做平常阿妞一定踹门而入,可现在她是一丁点打扰他们的想法也没有,她已经无比满足了,至少自己已经是转宝的女人了。

直到阿妞成为郑玉成的女人,直到这两三个小时过去,郑玉成还在和花织没完没了的大战,阿妞才明白,转宝这种男人真的不能只有一个女人,不然那个女人非死不可。

花姐有些不放心转宝,虽然身子骨总是很疲累,但还是害怕花织睡着了之后马虎大意,所以起身来了花织的房间。

“阿妞,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花姐看到是阿妞瘫坐在花织门口,身边还有一袋子打了包的饭盒。

阿妞敲敲自己酸软的双腿,站起身说道:“昨晚就来了,我刚买宵夜回来,转宝一天没吃东西了。”

“那你怎么不进去?坐门口干嘛?”

阿妞那大拇指朝身后指了指,示意花姐听听里面的动静。

花姐把耳朵帖在门上一听,连忙拿手捂住了嘴巴,“他们在……?”

阿妞点了点头,“恭喜你了,招了个好女婿。”

花姐生怕惊扰到里面的好事,连忙把阿妞拽到了一边,她也不傻,这里面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阿妞,你昨晚就来了,为什么他们两个还有机会瞎搞?还有,你……?”

“你怕我冲进去杀了花织?”阿妞反问道。

花姐点点头说道:“阿妞,我知道你对转宝的心意,可我们娘俩真的不容易,离开转宝,我和花织都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活,而且我……我也没多少时间了,想把花织托付给转宝照顾。”

“嗯?什么意思?”

“我得了乳腺癌,晚期。”花姐生怕疯子是在等他们两个完事,然后再一举冲进去杀了花织,所以打算跟阿妞坦白自己的情况,希望能换来花织的安全。

“转宝和花织知道吗?”阿妞问道。

花姐摇了摇头,“他们要是知道,就一定把我往医院里推,我想让生命最后的这段时间里,就过些安稳日子,今晚花织也成了他的媳妇,我没什么牵挂了。”

“我也是他的媳妇了,不想瞒你。”阿妞看着花姐的眼睛说道。

“你……?”

阿妞解释道:“我跟花织谁都不能没有转宝,这点你是知道的,要么两个人都嫁给他,要么就只能死一个,不管谁死了,转宝都不会再接受另一个人了。”

花姐转身看向窗外,痛苦着把眼睛闭上,许久后……长长吸了口气,总算是平复了心中的闷堵。

“我明白了,我没有时间没有能力去阻止你,只要你以后对花织好,别欺负她,我认了。”

听花姐这么说,阿妞心里不免有些触动,“我跟花织是好姐妹,以后更是亲密无间,你放心,假如遇到不可抗力的事情,我一定会死在她前面。”

“别人的话也许不值钱,你疯子说出来的承诺,没人敢不相信,转宝也要你照顾,他做起事来太拼,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会的,你应该告诉他,大家一起珍惜后面的时间。”阿妞建议道。

“等他胳膊好了以后再说吧,我回房间了,今晚我没来过。”

“好。”阿妞点点头,目送花姐回了。

房间门里的锁叮当一声轻响,门却没有开,阿妞知道这是完事了,才推门走了进去。

花织捂着自己的脸,从手上的热度她能感觉到一定比猴屁股还红,原来阿妞早就回来了,自己和转宝折腾的是有些过了。

“赶紧擦擦汗,吃饭吧!”阿妞没有去在意这两个混蛋的窘态,她也必须说服自己去接受这种荒唐。

郑玉成讪讪的走到花织的课桌边上,任阿妞给他擦着满头大汗,贱贱的对阿妞一笑,说道:“昨天我错了,跟你道歉,你打我……”

“啪~!”还没开始要求呢,阿妞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花织心疼坏了,连忙把郑玉成的脑袋抱在怀里,对着阿妞吼道:“你打他干嘛?”

“以后再敢抛下我不管……”

郑玉成眼睛朝着天花板上一斜,“是你执意要留下来嫁给别人的。”

“行,我明天就找个人嫁了。”

“行啊,你嫁谁我就弄死谁,不信试试。”

“试试就试试。”

花织刚才还在心疼转宝,现在已经在狼吞虎咽了,她发现这两人就不是在斗嘴,是在打情骂俏,还把自己心疼的跟什么样。

阿妞气呼呼的鼓着腮帮给了花织一脚,“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去?光着屁股恶心谁呢?”

花织感觉吃饭的时候天塌下来都不应该理会,“转宝都没穿。”

“他不穿我看着顺眼,看你就恶心。”阿妞白了花织一眼。

“恶心正好,你少吃点,就买这么点,够谁吃的。”

“我给转宝买的,你嘴里塞这么多干嘛?”

花织这才意识到吃人家的嘴软,咧着嘴笑道:“谁让你买的宵夜这么好吃。”

见阿妞把转宝左手的筷子夺了下来,开始喂他,花织也连忙把鸡汤也端到了转宝的嘴边。

把花织和阿妞两个人一起俘虏了,郑玉成到现在还心虚着呢,见阿妞嘴里一边骂着,一边喂自己吃饭,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

第215章 爱不需要时间

“阿妞姐,可不能再不吱一声就离开,少你一天我都活不下去。”

“当时我只顾着那些竹田会社的人,中了那家伙的毒针,不知道是什么毒居然那么厉害,我当场就没意识了。”

郑玉成心疼道:“以后你别碰枪了,我来保护你。”

“还有我呢?你也得保护我。”花织插口道。

“你不用,什么针戳你屁股上也白搭。”郑玉成随口应道。

“死转宝,你偏心。”花织把鸡汤朝桌子一摔,就钻被单里去了。

阿妞瞅了花织一眼,说道:“你就不是在撒娇,知道床铺不够三个人睡,在抢被窝。”

花织心虚的朝书桌瞥了一眼,见阿妞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就连忙转了个身,眼珠子还在滴溜溜的转着,心想只要转宝愿意搂着自己睡觉,才不管你多聪明。

…………

白依依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屁股坐了起来,她突然心慌起来,刚才那个梦境太真实了,一大群女人都在围着那小子转圈圈,就没一个是自己。

强烈的危及感袭来,整个人都不行了,白依依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了,相思累加到无以复加就是所谓的相思成灾。

“两年多了,那家伙快20岁了,再这样耗下去,只怕就没有老娘的份了,不行……”白依依拿起手机,想想又放下了,然后又拿起,又放下……

最终拨通了鬼见愁的电话,“把人都叫起来,连夜行动,让铁手在一个小时内找出竹田会社社长的行踪,我马上来组织。”

鬼见愁把身边的女人推开,“门主你疯了吧?大半夜的,明儿再计划不迟啊!”

白依依愤愤的喊道:“你他娘的要再反驳我的命令,我就把你逐出盗门。”

鬼见愁恋恋不舍的看着身边的妙龄女郎,无奈道:“嘚~!二十分钟后开始行动,社长一直被壁虎盯着呢!”

“我真想一刀阉了你。”听到壁虎已经在盯着竹田会社的社长了,白依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群王八羔子总是算计到自己的前边,让自己这门主还怎么当?

花姐回到房间之后痛哭了好长时间,不过花织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她就是死也甘心了。

花织是她的心头肉,转宝同样也是,他们总算都长大了,自己这朵花也该凋谢了,心念及此,花姐突然觉得屋子里好冷。

空调没有开,可她的身体怎么都暖和不起来。

蓝周同已经喝了两晚上的闷酒了,就因为他一个人需要在这里喝酒,酒吧就推迟了开业时间,也是花姐对他的特殊照顾。

醉了七分了,蓝周同觉得只要再来一**,他就能醉死过去,这一夜也就等于过去了。

手机响了,除非是天大的事,蓝周同的手机从未在夜间响起过。

“你上来,到我房间里来,我有话跟你说。”

“好。”蓝周同挂掉手机,对着面前的酒杯说道:“失陪一会儿。”

蓝秘书不知道花姐要跟他说什么,因为直到花姐的衣衫褪尽,直到他在花姐的身上征战不休,直到他们两个都筋疲力竭,花姐都一句话也没说。

花姐需要一个男人,可以不是蓝秘书,也可以是任何一个男人,她想取暖,一种可以消灭寂寞的温暖,空调办不到,只有男人才可以。

而蓝周同需要一个结果,可以不是好结果,也可以是任何一个结果,他想结束,可以消灭他负累一生的魔障,别人办不到,只有花姐可以。

当花姐解开他的腰带,褪去他的西服,跟他索要的时候,蓝周同突然想到了这最后一个办法。

将错就错也是一种办法,不管结局是什么,是好还是坏,他都需要一个,因为没有结局的日子他挣扎了近二十年了,一直活在痛苦折磨中。

当办法只有一个,那么这个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无论它有多么烂多么糟糕,蓝周同都决定将错就错睡了花姐,因为她也没有时间了。

花姐得到了半生都未得到过的满足感,出了一身的香汗,躺在蓝周同的怀里喘息着,冷笑道:“你不是花织的父亲……”

“不是。”蓝周同知道,一旦他和花姐走在一起,这层窗户纸迟早也是必然会被捅破。

“你比他强,他那晚并没有让我满足。”花姐把身体又紧紧的贴了上去。

“这不重要。”蓝周同说道。

“你是谁?”

“杀他的人。”

“他死了?”花姐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花敬亭都死了,自己为什么不伤心?

“死了很多年了,可能你还没生下花织的时候,他就死了。”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花姐问。

“他是盗门的门主,当年动摇了华夏的根基,如果不早除去,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国际动乱。”

“他该死。”

“嗯,该死,可是我不该是杀死他的人,因为我是最不想他死的那个人。”蓝周同揽着花姐,心思却不在花姐纤弱的身体上。

“你怕我恨你,上次才不辞而别?这次你又怕我恨你,昨晚才在酒吧喝了一夜?”

蓝周同说道:“我不怕你恨我,我是怕你恨我之后,不接受我的补偿,那我还是生不如死。”

“那是矫情,矫情需要时间,恨一个人也需要时间,我没有时间了。”花姐说道。

蓝周同转过身子,把花姐拥进怀里,紧紧的裹着她,“不要放弃,千方百计也要活着,活着才能有时间恨我。”

“我爱你。”花姐把脑门杵在蓝周同的脖子上。

“你没有理由爱我。”

花姐解释道:“因为爱一个人不需要时间,不需要理由,随时随地,此时此刻就可以。”

“你不可能爱我,我是个混蛋。”蓝周同再次重复了一遍。

花姐抽噎了一下,“刚才不爱,现在爱了,反正爱到死也没几天了,总比恨你要省事很多。”

蓝周同紧紧裹着花姐,恨不得把她融化掉,再吸收进自己的身体之中,“好,爱吧,我来就是等你恨或是等你爱的,哪个选择都可以。”

“谢谢你让我选择。”花姐说完就吻了上去,她还想再爱一次。

…………

非洲,撒哈拉沙漠之眼……

上百个死士前来执行任务,由炽天使亲自带队,进入了沙漠之眼的地下宫殿,这一处宫殿很壮观,也很雄伟,除此之外,这些死士再也没见到其它,因为他们只是炽天使带来的小白鼠。

近百个训练有素的国际雇佣兵,就这么有来无回,被炽天使当作小白鼠送给了鸠查里。

鸠查里似乎等待已久,极度渴望的他,在诓到这些小白鼠之后,立马就开展了新一轮的试验,只可惜,参与试验的十位雇佣兵,没一个有幸活下来。

炽天使心疼的看着尸体被搬出去掩埋掉,愤怒的冲着鸠查里道:“我给你的活人标本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你就不能先抽取他们的血液来试验吗?”

“你懂?那你来吧!”鸠查里轻蔑的望着炽天使。

炽天使被噎了一句,却也不打算生气,因为生气解决不了问题,她也杀不死这鸠查里,如果不是他自身就是一个恶魔,炽天使也不会相信他所谓的造神试验。

“我想知道你的进展,如果是遥遥无期,不如换一种法子,以组织的实力,完全可以图谋一个第三世界国家,然后再做打算。”

斗篷之下的鸠查里微微摇头,“没兴趣,你要是想当帝王,我不拦着。”

“命运之矛已经有些眉目了,在得到它之前,我还需要六翼,不然我这个六翼天使就不足以征服那些信徒。”

鸠查里转过身子,对炽天使说道:“我小看你了,你是打算直接借用信仰之力,把耶稣的信徒都归拢到你的王座之下?这样倒也省事不少,宗教永远都是建立国家最快的基石。”

“这是组织的秘密,也是我的秘密。”炽天使是想提醒鸠查里,她的六翼试验只能秘密进行。

“你还年轻,等得起。”鸠查里道。

“可是你已经年迈了,如果在你死之前还研发不出来,你知道前功尽弃意味着多少损失吗?”

“我是救世主,不把这个世界的秩序重组,是不会死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只要有火,我一定会比你长寿。”

“好,你只要能让我煽动着六翼飞上高空,我就奉你为神,尊你为救世主。”炽天使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她讨厌这里炙热的温度,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鸠查里望着炽天使离开的背影,玩味的笑道:“小蝴蝶,如果我能让你的六翼飞上高空,就能让亿万个六翼天使帮我重整这个世界的秩序,你又算什么东西?

想用宗教建国?你却不知道宗教国家战争最多,死掉的君王也多,那么玩,跟打兴奋剂有什么区别?”

炽天使的确天真了,且不说造神试验能不能成功,即便成功,能给她造出翅膀飞上高空,那也就意味着谁都可以,只要鸠查里有一天真能造神,又何止千千万万个炽天使?

一个被权力蒙了心的炽天使,根本不在鸠查里的眼里,而他在乎的,是远在华夏那个少年,他到底是不是完美的宿主。

在鸠查里看来,如果郑玉成的基因是完美的,那即便沙漠之眼的一切努力都荒废掉,到了最后那一步,也可以复制他的基因,来掌握人类的命运。

至于小蝴蝶能不能飞上高空,那是炽天使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鸠查里根本不在意。

第216章 李医生的敲门砖

荒唐了大半夜,也折腾得足够疯狂,直到第二天晌午郑玉成才缓缓睁开眼,看着房间里就他一个人躺着,那两位老婆都已不见人了。

感觉整个右臂酥酥麻麻的,郑玉成试着缓缓抬起来,却惊愕的发现胳膊居然恢复了七七八八,这也太神奇了,上次小腿骨折的时候也没见恢复得这么快?

试了一下,拳头都能攥得上了,这才一夜的工夫,照此下去,岂不是三两天就能恢复如初?

翻身起来,一只手费劲的穿上衣服,嘴里唠叨着娶媳妇有什么用,连伺候男人更衣洗漱都不知道。

出来一个拐弯就是花姐的房间,郑玉成觉得有必要跟花姐坦白一下他和花织的事情,如果自己脸皮没变薄的话,最好把阿妞的事情也一并交待了。

做什么事情都得抓住,自己胳膊断了,相信花姐一定舍不得再把腿给打折了,顶多就是她最擅长的耳刮子,扇呗,把人家闺女都给睡了,不能耍无赖不认账。

可是才走到花姐门口,郑玉成就斜着眼想了想,不对啊,是花织把自己给睡了才对,我应该找花姐算账的,让她们娘俩陪我的贞洁名声。

随着门板的吱呀一声响,郑玉成魂飞天外的心思被门板拉扯了过来,定神一瞅,乖乖,怎么是蓝秘书一脸憔悴的模样?

郑玉成有些不敢相信,结结巴巴的问道:“你……昨晚……把花姐给那啥了?”

“嗯,那啥了。”蓝周同回应道。

“那你那啥之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了吗?”郑玉成很关心这个问题。

“在那啥之后说的。”蓝周同道。

“说完之后呢?”郑玉成问道。

“又那啥了一次,然后睡到现在。”

“我的天呐!花姐她疯了……?”

“嘭~!”一声,蓝周同又进了屋子,把门给关上了。

郑玉成挠挠头,这世界怎么了?这个世界的人都怎么了?

凡事怕打听,一大清早的,林夕家里就来了位客人,居然是主动送上门来的医生。

李医生说道:“林先生,我只是说有可能治好她,虽然有七成的把握,但毕竟她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如果无力回天,还请你不要责怪。”

林爸听到有七成的把握,原本死灰一般的心情顿时又激荡起来,“死马当活马医吧,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还请李医生赶紧救治,再晚就来不及了。”

但凡有一丝希望,谁也不想死去,林夕因为伺候母亲,被折腾得极度疲惫,可听到还有希望,她也不想就此放弃。

就在此时,林夕的手机响了,是王立,他开车来到了林夕家的楼下,想请她下楼说说话。

“我没时间陪你聊,你走吧,医生在给妈治病呢!”林夕只给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王立自然是不愿就此放弃的,他只想知道林夕是打算上哪家大学,以他抄来的成绩,二流大学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而林夕现在家境已经这样了,她应该不会再高傲下去的。

李医生只是私下里给林夫人注射了超级血液,量也不多,而且注射的这些血液都是李医生在培养皿中复制出来的血液,如果能治好这例血癌,他就有十分的把握能诓到宝爷的干细胞。

果然,不久之后林夫人就开始发烧,而且是高烧不退,按李医生的要求已经提前准备了冰块和酒精,在超级血液的吞噬复制过程中,除了不断物理降温,没有其它需要做的。

见体温渐趋平稳,李医生对着林爸说道:“只要病人的体温能降下来,她就会好很多的,如果这一关闯过去了,她就算是挺过来了,说不定还能够痊愈。”

林爸已经把李医生当作神医来对待了,催促林夕赶紧去饭店打包酒菜。

李医生拎起医药箱,又跟林爸推辞了一番道:“真不必了,其实我和宝爷认识,我知道您家和宝爷的关系,帮点忙不算什么。”

林爸不是个傻人,以前能当上处长也不是靠的运气,听到李医生这么一说,他顿时就明白了,敢情他这是在借花献佛。

“李医生你放心,我一定跟转宝好好说道说道这事,以后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随时打电话给我,我来约那小子喝两杯就搞定了。”

“哦?这话可当真?”李医生心想这敲门砖还真敲对了门,只要宝爷知道了这事,就算那花姐想死,也死不了的。

林爸当着李医生的面对闺女说道:“夕夕,你现在就打个电话给转宝,约他一下。”

林夕点点头,把手机拿了出来。

“别,还是等夫人的病好了,再约不迟。”

林爸不知道李医生呼噜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只要能救活自己老伴,那就是神药,救命之恩只是图转宝一个人情,怎么算也是值得的。

“也好,也好,那李医生你慢走,我还得守着夫人,就不远送了。”

“留步,留步。”李医生寒暄了两句就下了楼。

王立还在楼下徘徊,见一个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大夫从楼道走出来,不用想也能猜到,八成就是给林夕妈妈看病的这位。

“诶,医生你好,请问你是给林夕家里瞧病的吧?我刚听说了,就没好上去打扰。”王立一边客套着,拦住了李医生的去路。

“你是?”李医生盯着王立,这个人脸生,也不认识啊!

王立说道:“我是林夕的同学,也是好友,呵呵,就是想问问您,她母亲怎么样了?”

李医生顿时明白了,这小子应该是怕林夫人没几天活头了,又不好意思亲自开口问人家林家,所以找自己打听来了。

“这恐怕说不准,兴许她不会有事,说不定还会痊愈,倒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王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白血病晚期还能痊愈?医生,你说话可不能随便跑风啊!”

“哎对了,你跟林夕是好友,那你认识宝爷吗?姓郑的。”

“认识啊,怎么了?”王立问道。

李医生笑了笑,“认识就好,那咱们坐下来聊聊吧?”

“哦,行吧!”王立虽然觉得这李医生怪怪的,但只要是关于林夕和郑玉成的事情,他都有兴趣。

王立自己都没有想到,就是和李医生的这一次偶遇,改变了他对人生的看法,也改变了他人生道路的走向。

…………

虫二楼的会议室中,郑玉成把除了下面小弟之外的所有人都叫了过来,他去r国之前必须跟大家招呼一声。

且不说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在金陵还有没有余孽未清,现在金龙帮和周围大大小小的黑帮都以宝爷马首是瞻,那他就得把事情张罗一下,不能总是一堆糊涂账。

酒徒和贪狼破军以及红鸾自然在座,班克、阿妞、孤狼以及燕子也都在,还有大虎阿飞一个都没有缺席,刘四姐也一脸潮红的坐在了郑玉成的身边。

难得这么多人聚齐,当寒暄过后,众人才隐隐觉得宝爷目前的势力已经大的可怕,说他在金陵的黑道上只手遮天已经不是吹牛,他是真有这种实力。

见大家安静下来,郑玉成说道:“我先宣布一下几个重要事情,既然兄弟们都在,之前也交待了各自的职务,各司其职,我也看得出来大家很尽心。

下边我再宣布几个任命,今天开始,任命疯子为戒律堂堂主,任命花织为执法堂堂主……”

花织指着自己惊讶的问道:“啊?我?执法堂主?”

郑玉成白了花织一眼,“不要插话,听我说完。”

“哦。”

“大家都是生死相依的兄弟,都是敢把后背交给兄弟的至交,袍泽之情大于天。

我任命疯子和花织,不是因为她们两个和我的关系有多么亲密,而是疯子的性格摆在这里,她的铁面相信大家都了解;而花织就不多说了,以后有谁犯了事,你们自然知道她的厉害。”

红鸾盯着花织笑道:“见识过。”

“戒律堂和执法堂只是一种责任的体现,我不希望有任何一位兄弟落入疯子和花织的手里。另外……”郑玉成说着把脑袋转向了孤狼。

大家也跟着把目光投向孤狼的脸上。

“我宣布组建追风堂,追风堂主要是负责恩怨仇杀上面的追踪和预警。孤狼,你以后就是追风堂的堂主,人马你自己挑选,没了军犬,你还得自己再训练一只疯狗大军才好。”

孤狼点点头,“我要钱。”

“先给你想办法拨一百万,用来买狗,至于堂里的兄弟们,等挑到合适的人再说吧。”

“一百万不够,我养狼。”孤狼说道。

郑玉成抓抓后脑勺,苦着脸道:“那我给你问问张海吧,他要是不准,你还只能养狗。”

既然这么说了,孤狼便不再说话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孤狼,又看了宝爷难为情的脸色,一个个心中直骂娘,宝爷也太宠他家三郎了。

“酒徒,你带着贪狼一起组建个狙击小队,枪支你自己想办法,记住咱们是小流氓,只能黑吃黑,不能动白道的东西。”

酒徒点点头,“放心吧,我从集团那边调。”

郑玉成嘴角一抿,“这感情好,多多益善。”

第217章 白驹的礼物

破军把手举了起来,见宝爷点头,起身说道:“赌档最近不太平,来了一个大老千,我和几个兄弟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钱赢走,却瞧不出门道,宝爷,听说你透视眼,能不能亲自走一遭?”

“呃~!”郑玉成抹了把脸,大虎和阿飞立马把脑袋杵到了裤裆里,怪不得虫二楼里的女侍应都躲自己远远的,原来他俩这是帮着自己做了宣传的。

郑玉成转过脸对燕子说道:“燕子,你以后不要在花姐身边了,去赌档干老本行吧!”

燕子不情不愿的说道:“我不想去赌档,花姐身边没我不行。”

郑玉成敲了两下桌子说道:“花姐身边有蓝秘书,这点你可以死心了。”

燕子还想推辞,阿妞却及时插口说道:“宝爷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什么时候学会犟嘴了?信不信我给你定个戒律,把你屁股交给花织?”

“定个戒律?”燕子不明白。

阿妞一拍桌子,说道:“从今以后,我是戒律堂的堂主,你们都听着,以后公司里的规矩是我定的,哦对了,现在还没有规矩,哪天我看谁不顺眼再看着定吧!”

“还有这种设定吗?”所有人看向阿妞的目光都带着一种羡慕嫉妒恨,这也太特么玩人了吧?没有戒律,随定随用?怪不得没人敢惹她,也怪不得她是疯子。

“红鸾,你现在皇家1号上班,同时要负责花姐和店内的安全。”

红鸾似乎也不情愿,“可你不是说,那姓蓝的在那儿?我都不想去上班了。”

蓝秘书可能这会儿又在花姐身上放肆呢,郑玉成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已经被花姐俘虏了,要是敢对你们几个怎么样,我就把他三条腿都给卸喽!”

红鸾听到蓝秘书倒在了花姐的裙底,总算是放了心,和酒徒对视一眼,二人用眼神交流之后,都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看来官方是彻底不打算追究他们了。

“啊?我妈和他怎么了?”花织问道。

郑玉成斜了花织一眼,“现在是开会,能不能别讨论这种敦伦的事儿?”

花织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了,虽然知道那姓蓝的可能是自己的父亲,但自己有一种想要打爹骂娘的冲动。

郑玉成对着身边的刘四姐问道:“四姐,现在除了这屋里的,咱们一共有多少个兄弟?”

“金龙帮很多小弟都被大虎和猴子给清除了,还有三百一十多号人,不过每天都还有新加入的。”

郑玉成点点头,对着班克说道:“班克,你还是继续负责训练新兵蛋子,三百多号人有你忙活了。”

班克应道:“没事儿,都是分批训练,而且这些个软蛋没什么底子,暂时没法特训。”

“大虎哥,还是记住一点,咱们是安保公司,不是**,所以每个小弟都要有职位才行,如果没有多余的职位提供,就不要再收新人。”

大虎起身说道:“放心,我昨儿又谈了一个大盘的物业,不怕人多,就怕人手不够。”

“嗯,宁缺毋滥。”郑玉成很满意大虎的做事态度。

一场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后面那些七七八八的小事被一股脑的扔给了刘四姐。

刘四姐也很感激,因为她这次开会被安排在了宝爷的身边,应该是宝爷故意的,他想让所有人看到,她刘四姐也是公司的主力军。

散了会之后,花织和阿妞都回了皇家1号,虽然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对转宝的无限依恋,可虫二楼是个喝茶谈事的地方,并不适合谈情说爱,而且郑玉成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办。

九月森林别墅,是金陵有名的豪宅,当初郑玉成和花姐一起买这别墅的时候可是差点倾家荡产,奈何一大家子人口多,白依依、阿妞、花织还有燕子几人总得有个窝。

可真买到手以后就没去住过几天,原本是打算白依依和阿妞几人都搬进去的,一大家子人可不得要那么大的房子。

而白依依已经走了两年多了,音讯全无,郑玉成习惯了在旧屋睡觉,那里有白依依的味道,所以不愿搬过去。

阿妞因为害怕白依依突然回来,也不愿住进别墅里去,花织倒是在别墅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可最终这个别墅还是只剩下了一个人,就是美女班主任——白驹。

院子里是一个不大的游泳池,水波还没有静止,池边上的鹅卵石还有一滩水渍,难道刚有人在池子里游过泳?

郑玉成敲开了自己的家门,总感觉别别扭扭的,好像这别墅就不是自己的,一天也没有住过。

门打开了,除了白驹还能是谁,可她下面就只穿着蕾丝几近透明的小内内,里面倒三角的黑色毛发依稀可见,上身套了一个松垮的白色t恤,胸光乍现,而且最要命的,她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郑玉成的鼻血差点滋出去,眼睛死死盯着白驹的一双美腿,呵斥道:“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裤子也不穿,有你这样的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知道我没穿裤子,你还看个没完?怎么样?我的腿好看吗?”白驹问道。

“嗯,堪称艺术品。”郑玉成略一评价就进了门,既然白驹不在乎自己看她,那就进屋里好好的看。

暑假的白驹就是一个闲人,她甚至不可能再回市立中学去教书了,宝爷都毕业了,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至于现在的任务,就是等他敲门。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才刚敲门你就开了。”郑玉成越过玄关,才知道自家的客厅有多大,一屁股倒在沙发上,就有一种想睡觉的冲动。

白驹递了一杯咖啡过来,“不然我洗澡干嘛,怕你这个小年轻的血气方刚,我又是借宿在你们家,要是你想对我干点什么,我也不好推辞,到时候再洗就耽误事情了。”

乖乖,一句话就能让自己起了反应,这特别科的变态果然够变态,郑玉成赶紧坐了起来,以此来掩饰他男人的雄风。

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感觉味道怪怪的,问道:“这什么咖啡?”

“猫屎咖啡。”

“猫屎咖啡真的是猫屎做的?”郑玉成想确认一遍。

“当然了,是一种麝香猫,用咖啡豆喂养,然后把消化不完全的咖啡豆拉出来,再加工成了这种猫屎咖啡。”

“呕~!”郑玉成嘟着嘴,干呕了一下。

白驹白了郑玉成一眼,“喝不惯就别喝了,糟蹋好东西。”

郑玉成接过白驹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又感觉怪怪的,“这纸巾是用过的?”

“啊,我怕你喷出来,弄脏了地毯,临时来不及去拿。”

“你刚才擦什么的?”郑玉成瞪大了眼珠子问道。

白驹红着脸白了郑玉成一眼,“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郑玉成的右胳膊还不好使,不然一定把白驹的白色t恤给撕扯开,问问她安的什么心,不,是看一看。

“我不是来给你占便宜的,特别科的人我也就只有你的下落。”

“打算什么时候去r国?”白驹问了一声,便把白色t恤往腿上一拉,试图遮掩一点。

这种若隐若现的才是最要命的,郑玉成捏着鼻子说道:“你能不能把裤子穿上?我跟你聊正事呢!”

“是你意志不坚定,我就是光着,你难道不能不看啊?”白驹说完还是回屋穿裤子去了。

当再次走回来的时候,郑玉成感觉自己败了,这短裤穿着跟不穿有区别吗?除非自己不去看,不然还是一点没跑。

“嘚~!说正事,我打算尽早去r国的,随便杀几个人就赶紧回来。酒徒他们几个你也知道了,班克的老婆孩子还被集团盯着,我想去给救回来。”

“我劝你不要去救班克的家人,那样一来,你这边就全都曝光了,一旦上帝之矛知道酒徒他们反叛,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你是说,我不该去点这个火?可要是不去救班克的老婆孩子,我成什么人了?酒徒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才留下的,不能伤了人家的心。”

“这事等你从r国回来再议吧!到时候最好还是听科长的意思。”

郑玉成点点头,“希望曹科长能给个两全齐美的法子。”

“如果你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那咱们就谈谈去r国的事情?”白驹说道。

“好。”郑玉成点点头,他就知道白驹是在等自己,特别科的人不会闲着没事干的。

“我负责你此次行动的华夏联络点,至于花姐他们的安全,也是我的职责范围内,这是特别科的规矩,凡出战者,必让他后顾无忧。”

“嗯,仗义。”只要花姐他们是安全的,郑玉成没别的好说的了。

白驹把茶几上的文件夹打开,然后放到了郑玉成面前,说道:“这是送你的礼物,一家股份公司,收购之后已经以你的名字改名为——华夏玉成国际,全称是华夏玉成国际股份有限公司,暂时主营国际贸易和期货。”

郑玉成随便瞧了几眼,便抬起头,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我进入特别科的礼物?”

“也不全是,首先你得有一个前往r国的身份和理由,不然r国的海关你就过不去,其次也是你作为一个特工的零花钱,期货和国际贸易主要受各国的政策以及经济浮动影响,特别科总能拿到第一手信息,所以你不必害怕公司亏损。”

听白驹这么一说,郑玉成再看这份公司的资质文件,就感觉比亲妈还亲了。

第218章 水鬼

克制住眼睛里的火热,郑玉成盯着文件笑道:“我知道这是卖身契,反正也没想过以后脱离华夏,这一点请曹科长放心,一辈子都不会。”

“对于这一点,你不必再强调了,我们早已考察清楚,不然你也没可能进入特别科。”

“能不能跟我聊聊,你们这特别科到底是什么样?”

白驹抿嘴一笑,“目前我的任务是配合你r国的行动,科长还没有告诉我需要跟你说别的。”

看对方拒绝得这么干脆,郑玉成郁闷道:“行吧,我懂。”

“除了这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的身份,我还有几句话嘱咐你。”白驹斜了郑玉成一眼,示意他把眼睛从自己的短裤上移开。

郑玉成抽搐了一下鼻子,把眼睛瞥向天花板,“哦,交待吧,我听着呢!”

白驹说道:“这次行动没有方案,以你的天赋可以轻易找到竹田会社的老巢,到时候杀多少人还是爱杀不杀都由你自己决定,因为这是严科长那边过度来的任务,我们并不重视。”

郑玉成点点头,这确实是严老交待的任务,只不过自己现在已经是特别科的成员,而任务却还没有完成。

“这次任务不管你完成的多么优秀,特别科都不在乎,而唯一在乎的一点,就是你不能落入敌人手里,所以你在任何行动之前,一定要把位置想办法传递给我,我必须时刻知道你的行踪。”

郑玉成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而且鬼刀小组一直也是这么干的,“这是当然,时刻保持联系是必然的。”

“不只是保持联系,我有必要提前告诉你,如果你任务失败,不得不以身殉国,在死之前我们必须有你的位置坐标,因为你的尸体不能被他国得到并解剖研究。”

郑玉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苦笑了一下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要么全身而退,要么死无全尸?”

“不是死无全尸,如果有需要,你会被人间蒸发。当然,如果能营救,我们会全力救出你,如果不能,你的一个骨头渣子都不能留下。”白驹解释道。

国安局的每一次任务,都是需要每个人把自己作为一名死士来执行的,更何况在特别科,郑玉成完全能够理解,“我明白了,现在想想,国安局已经对我很仗义了,没有把我当成小白鼠拿去研究。”

白驹说道:“这是咱们国家的原则,不然我和科里的那些混蛋也早就变成小白鼠了。还有,我交待你这些不仅是针对此次行动,还有你以后所有的任务。”

郑玉成想了一会儿,说道:“好,我打算越快越好,不知道暑假还够不够时间去d国一趟救出班克的家人,不想错过大学开学。”

白驹抿了一口猫屎咖啡,说道:“你打算上什么大学?我来帮你办。”

“不用,只要能上大学,我不在乎什么学校,只要有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嗯,我知道了。”白驹嘴上说已经知道了,其实她已经在想着该让郑玉成上哪所大学了,而且,她觉得自己也很有必要去大学再任教两年。

“你今天想着去照个相,把2寸照片给我,出国签证我来帮你办。”

郑玉成点点头,“好,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怎么?这就急着离开?”白驹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有些失望。

郑玉成斜瞅着白驹说道:“我可是为你好,很明显你在发情,你要是把我吃了,阿妞姐和花织她们一定把你吃了,我走是为你好。”

白驹猜测这臭小子一定是在窥探自己的想法,生气把手里的咖啡杯子一摔,“中午有混蛋过来,你必须在这吃饭。”

郑玉成知道白驹嘴里的混蛋指的就是特别科的同僚,便随口应道:“哦,早说是命令不就得了,有什么好吃的?”

“猫屎大餐,一点都不解风情。”白驹狠狠瞪了郑玉成一眼,就去了厨房。

郑玉成看白驹幽怨的样子,强压住心中的浴火,心中嘀咕着:“一定不能冲动,就算人家不让自己负责,那也不行,还不知道特别科是什么情况呢!万一是她故意在试探,刚把裤子脱掉再让自己提上,那就糗大了。”

对于白驹,郑玉成绝不敢把她看作表面上那么简单,因为在她的脑子里一点特别科的信息都得不到。也就是说,哪怕她因为长期单身在发情,大脑依旧很理智很清晰,是在刻意防着自己的读心术。

白驹果然把这别墅当成了自己的家,不然她绝对不可能捣鼓出这么多吃的。

郑玉成盯着一大桌子不认识的菜品,听着白驹在那儿骄傲的介绍着:“这道红酒山鸡是我拿手的,鹅肝买来就是腌制好的,加点食材就烤出来了,牛排也是酱好的只是煎了七分熟……”

郑玉成指着一大块肥美的烤肉问道:“这是羊肉?”

“嗯,这两份烤羊马鞍是你跟水鬼的,三份牛排咱们一人一份,其它的随意吃,不够吃你就饿着。”

“水鬼?就是马上要过来的同僚?”

白驹感慨道:“是一个超级混蛋,哎,我那么讨厌他,居然还要给他做这么多好吃的。”

看着一桌子美味,郑玉成的哈喇子都留下来了,“你就当给我做的,别想不开。”

“你也是大混蛋,送到嘴边都不吃。”白驹托着下巴,满脸幽怨的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

郑玉成赶忙拍马屁道:“别自卑啊,我不是不想吃,是不敢吃。你看你不光性感漂亮,还有这门西餐手艺,绝世女神也就你这样了。”

“切~!”白驹啐了一口道:“我一个单身女人你怕什么,又没要你负责。”

“你当我班主任老师那会儿,没见有这么骚。”

白驹叹道:“在学校总得装逼不是,而且那会儿我对你也不熟,不知道你这么强壮,要是早知道,早就一对一给你辅道课业了。”

就在郑玉成想再次确认一下真的不是试探,而只是生理需要的时候,门铃响了。

郑玉成看着起身去开门的白驹,看着她惹火的身材和大长腿,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飞奔而过,暗骂自己刚才干嘛要装逼啊,就这么失去了跟女神共赴巫山的大好机会。

水鬼才刚一进门就闻到了餐桌传来的香味,喜滋滋的笑道:“你暗恋我许久了吧?这一闻我就知道,只有发情的女人,才能这么细致,把红酒都醒好了牛排还是热的。”

听到水鬼那打雷一般的笑声,郑玉成心想这人的脸皮还真是够厚的,他鼻子能这么灵?还能闻到红酒已经醒好了。

白驹转身回到了餐厅,把身子靠在郑玉成的背上,对着水鬼说道:“瞧见没,这就是为什么红酒都醒好了,牛排还是热的。”

水鬼张大了嘴巴,“你们俩已经那啥了?我是不是来晚了错过了什么?”

“啪~!”一声脆响。

郑玉成愕然一抬头,不对啊,明明听到有耳刮子的声响,怎么白驹已经坐到了她自己的座位上了?

水鬼用一只手捂着脸,一脸贱样的坐了下来,脸上带着陶醉的模样说道:“连打脸都这么给面子,生怕别人看到,你还说对我没意思?”

“啪~!”又是一声清响。

在刻意的留意之下,郑玉成这次终于看清了,虽然白驹的速度奇快无比,可是她从起身,到扇完耳刮子,再到坐下,然后再把脸色展露成微笑,自己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很有规则,动作也很精巧。

水鬼的脸色终于不好看了,说道:“这次比刚才慢了一拍,别以为我看不到你的动作,就感受不到你的速度,你这是故意在扇我耳刮子给鬼刀看呢,是也不是?”

“你想多了。”白驹一本正经的说道。

水鬼生气道:“我想多了?鬼刀在训练场的时候就比你跑得慢那么一点点而已,你刚才那动作就是故意在慢半拍,不行,这饭我不吃了。”

“好,不吃就去客厅待着,别影响我跟鬼刀两个人共进午餐,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鬼刀最大的特点不是强壮,而是特别能吃。”

水鬼转过脸看向郑玉成,问道:“你能吃完这么多?”

郑玉成扫视了一眼桌子上的美食,点头说道:“两三份这么多还是能吃得下的。”

突然水鬼的脸色就变了,腆着脸对着白驹说道:“呃~那啥,聊正事,别一见面就掐,我又不是你男人,整的跟深闺怨妇似得。”

郑玉成见水鬼开始吃饭,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是特别科的特种兵?汗衫、大裤衩子、拖鞋?还他妈是夹拖。

水鬼看郑玉成在打量他,提醒道:“喂~!别看我,看她啊,她那腿可有看头了。”

郑玉成在心里鄙视了一句,老子难道不清楚白驹的腿有看头?还用你提醒?

见水鬼抱起烤羊马鞍在狂啃,郑玉成问道:“你这种吃相合适吗?对面坐着的可是女神。”

“合适,合适……”水鬼一边点着脑袋,一边狂啃,嘴里呜了吧唧的说道:“别当她是女人就行了,喜欢的男人不少,就是怎么也嫁不出去。”

呼啦,白驹把杯子里的红酒全都泼到了水鬼的脸上头上,骂道:“知道老娘在跟鬼刀推销自己,你这混蛋就故意搅局?”

水鬼用手抹了把脸,那些洒在脸上的红酒就顺道进了嘴里,又把手指也嘬了嘬,手指上有红酒和烤羊肉的油渍,应该味道不错。

郑玉成看着水鬼的吃相,很惊叹,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白驹的不礼貌,影响到食欲。

第219章 坐怀不乱

变态的世界郑玉成不懂,不懂就要学,所以面前的烤羊肉也被他用双手抡了起来,刀叉是干嘛用的谁知道呢!也许就是个摆设吧!

白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浅尝辄止的品着红酒,一边看着面前两个粗犷的汉子在那对着羊肉狂啃,就听她的喉咙咕隆一声,也不知道吞咽的是红酒,还是口水。

水鬼自认饭量大,可一份烤羊肉足够他的需要了,所以看着郑玉成一口气把所有吃的扫荡一空,他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矫情。

一桌子精美的佳肴被扫荡一空,牛排也只用了三两口,刀叉红酒杯什么的都没碰过,因为红酒是直接用酒瓶子喝的。

饭都吃完了,好像三个人什么都没聊。

白驹在那收拾桌子,水鬼把郑玉成给叫到了门口的游泳池边上。

有了一顿饭的交情,郑玉成对这水鬼的性格多少了解了一些,放荡不羁,脾气还不错,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比自己的还厚。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水鬼。”

“我知道,白驹说了。”郑玉成说道。

“我水性好。”

“就你这名字,猜也猜到了。”

“我来的目的是训练你的水性,这点你也知道吧?”水鬼问道。

“不知道。”郑玉成回答。

水鬼说道:“这个游泳池是你的第一课,如果你水性让我满意,我再带你去长江里玩玩。”

“不用了吧?以前在集团的时候,蛙人训练我的成绩还不错,各种水域也都训练过,包括寒训。”

水鬼笑道:“那你在水下闭气的最高记录是多少?”

郑玉成对曾经训练的情景记忆犹新,“那是老早以前了,最佳纪录是五米的水深,闭气三分四十秒,你呢?”

“我两三天。”水鬼说道。

“啊?多少?”

水鬼解释道:“两三天左右,这个要看水深的,要是在海里执行任务,水压大的海域也就只能闭气一天。”

郑玉成明白了,怪不得严老说特别科的人都是变态,自言自语的感慨道:“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水鬼?”

“你说的那是水猴子,在水底下比正常人的力气要大几倍,上了岸就蔫了,谁都能欺负。咱们蛙人不同,水陆两栖作战。”

郑玉成点点头说道:“你这是天赋异禀,还是后天训练出来的?”

“起初水性就好,倒没那么夸张,也是在进入特别科之后训练出来的。”

郑玉成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又是怎么进入特别科的?不可能因为水性好,特别科就注意到你了吧?”

水鬼被问到这个问题,苦笑了一下,“怎么说呢,跟你讲个故事吧!小的时候我父亲是捞尸人,总会有人被水淹死,难免有时候尸体漂不上来,有的可能是卡在哪个石头缝了,也有的被水猴子给按泥里去了,这就需要捞尸人来解决了。

捞尸人收入很不稳定,后来有一次人家请我父亲在一处水库捞尸,可那处水库一直都很邪门,一年总会淹死十来个人,而且明知道那里会淹死人,每年还是都有人过去等着被淹死。

我父亲起初是不干的,后来看我瘦的可怜,就开始跟人家漫天要价,结果,他下去再也没上来,而捞尸的钱却到了我的手里。”

“那水库真那么邪门?”郑玉成很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一个很特别的部队被安排去水库查清真相,过程自然是凶险万分的,在见过真正的水猴子之后,我才相信这个世界很多的谣传其实都是存在的。

救援部队自然就是蛙人特种兵,他们看我可怜就把我带去了部队里,发现我水性异于常人,就被从小培养成了蛙人,再后来就被科长挖墙脚进了特别科。”

郑玉成递了根烟过去,水鬼摆摆手示意不抽烟,郑玉成想想这马上要水下训练,自己也别抽了,万一影响到肺部的功能。

“要这么说来,咱们身世差不多,不过我这个孤儿是假的,只是我爸妈没找到我而已。”

“闲话少说,下去试试,还能不能保持到三分钟。”

“训练这个干嘛?不会要我游着去r国吧?”

“去的时候倒是不需要,可要是你暗杀的时候露了馅,就不能走海关和空乘了,以防万一,如果你失手,到时候我会在海底下接应你,你总得活着在海底找到我才行。”

“这倒是,特别科的准备工作一直都这么细致入微吗?”

“一直?”水鬼问道。

“就上次训练场那一场,别告诉我说白驹是凑巧路过,赤色兵团的人也是凑巧集体倒霉?”郑玉成问道。

水鬼笑道:“哦,你说的是这个啊,那辆大巴车就是我给装的*,按了下遥控器而已,不值一提。”

白驹已经收拾好碗碟走了出来,“水鬼的本事不光是水下作战,特长是追踪,酒徒就是被水鬼盯上了,才被你俘虏的。”

郑玉成对水鬼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分,“那说来我还真得多谢你,不然班克和酒徒他们的事情,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客气了,这样,你自己试着在水下闭气的时间达到之前的记录,刚吃饱饭有点犯困,我进去眯一会儿。”

“行,你去吧,我自己先练着。”

水鬼打了个哈欠就回屋了,他才不回头呢,白驹一定在对他翻白眼。

“这混蛋的好吃懒干是出了名的,早知道不给他做这么多吃的。”白驹看见水鬼就头疼,心里暗骂着上边怎么派他来呢!派也不派个再帅一点的,再不济赤目那样的也行啊!

郑玉成红着脸道:“呃~!其实都被我吃了。”

“你吃我的我乐意,他算哪根葱。”

“行了,你帮我看着时间,我下去试试啊!”郑玉成说着就把衬衫脱了下来。

“裤子怎么不脱?”白驹一屁股坐在了水池边上,眼巴巴望着郑玉成说道。

“别,水鬼就在屋里呢,咱能不能别这么直接?”郑玉成说完就跳进了游泳池里,生怕要是再晚几秒钟,裤子就会被白驹强行给扒了。

白驹对着游泳池啐了一口,“没种的家伙。”

郑玉成刚刚进入水里之后,就沉了下去,一屁股坐在水池子底下,开始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不知道自己五百多斤的体重在水里还能不能游泳?

转眼,一分钟过去了,郑玉成觉得不呼吸没什么不舒服的事情,脑子并没有感觉到因为缺氧造成的眩晕。

三分钟……

三分四十秒,白驹知道这是郑玉成曾经的极限,她开始仔细盯着手腕上的手表,时刻留意着,最好能把他的成绩精确到秒。

“五分钟了?不能吧?”白驹狐疑着伸头朝水底下看了眼,发现那家伙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也是闭着的。

白驹很确定没有见到水花浮上来,也就是说鬼刀这家伙没有呛水,这就怪了,难道他真能坚持这么久?

六分钟了,没可能啊,这水又没不过头部,他要是坚持不住该站起的。

不好,一定是出了什么特殊状况,白驹心念及此,立马就跳了下去,如果这家伙真出了状况,以他三分四十秒的成绩,算起来只是溺水两分钟,兴许还来得及救活他。

郑玉成感觉到有人跳下来,睁开眼睛一看,乖乖,白驹胸前的两处柔软就这么顶在自己面前,被阳光折射下来的光照,映射得波光粼粼的,这景色简直美不胜收。

白驹把脑袋钻进水里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个t恤,里面什么都没穿,在跳下水之后,t恤就被水的浮力全给掀起来了,整个上半身全都显摆在了鬼刀的眼前。

看到鬼刀的眼珠子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胸,白驹笑眯眯的直起了身子,把头伸出了水面,只要鬼刀没被淹死,其它不算什么,最好他看进眼里拔不出来才好呢!

“咦~!”郑玉成看了许久才突然想起来,白驹她下来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看的?

缓缓站起身子,郑玉成的脑袋就从水里冒了出来。

白驹用手把头发朝后面捋了一下,见郑玉成冒出头来,笑着问道:“好看吗?”

“嗯,好看。”

“好看怎么不接着看了?”

白驹嘴里的酒气扑面而来,郑玉成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可不是自己想的,而是白驹在帮自己的忙。

“喜欢吗?”

感觉自己某个地方被白驹给一把攥住了,郑玉成打了个寒颤,对着白驹说道:“喂,水鬼一会儿要出来了,你清醒点儿。”

白驹也被郑玉成的雄风给惊到了,惊愕道:“你怎么这么强壮?”

郑玉成还以为白驹是说闭气的功夫,问道:“我坚持几分钟了?”

白驹把脑袋搭在了郑玉成的脖子上,痴迷道:“你坚持几分钟我哪儿知道?要不进屋里去试试?”

郑玉成这才恍然大悟,敢情白驹说的不是闭气,而是自己其它部位很强壮,心想这还需要你丫的提醒?老子有自知之明。

心念及此,郑玉成一把抱起了白驹。

突然被郑玉成一把抱起,白驹刺激得险些叫出了声来,“别~!这里可不行,去屋里。”

郑玉成把白驹直接提溜了起来,扔到了水池边上,白驹一屁股坐到了岸上,这才意识过来,原来这臭小子把自己抱起来不是要占便宜。

“混蛋,你们都是混蛋。”白驹捡起郑玉成的衬衫,朝着身上一披就跑回了屋里。

“我们?”郑玉成挠挠头表示不理解,难不成还有人对她坐怀不乱?

第220章 水性进化

青春的气息一旦从毛孔渗出,就会弥漫在空气里,然后等着被异性吸入鼻腔,开始沉迷,郑玉成为了躲避那种很容易让自己冲动的气息,只好把整个身体又闷进了水里。

白驹看似生着气跑回了房间,可如果追过去道歉,郑玉成完全相信自己会失身与她,只有把自己泡在水里,才能稍微冷静一些。

昨夜才和两个胸神恶煞的美女折腾了一整夜,怎么今天还这么容易冲动?难道欲望这东西可以无限无节制的产生吗?

一定是自己吃上瘾了,害自己变得这么容易浮躁,晚上得找花织和阿妞姐讨回公道去,如果被她们两个欺负完不报复回去,那还是男子汉嘛!

郑玉成闷在水底看着天上的太阳,暗骂它怎么还不落山,天什么时候能黑下来?早一点到晚上,也就能早一点报复阿妞姐和花织了。

太阳很毒辣,把一池子水都晒成了温的,郑玉成感受着水池里的温度变化,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丝记忆片段,那是他刚刚被改造之后,从冰河下面行走到温泉里的记忆,不甚清晰。

当初被改造之后,从集团的实验室方向,一路沿着冰河底走到下游的温泉附近,郑玉成这才想起来,那一天自己好像在冰水中走了很久很久。

如果不是恰巧走到温泉,也许自己会一直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可当时自己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真的一直没有呼吸吗?

当回过神来的时候,郑玉成发现太阳的角度有了丝丝变化,看了看腕表,才惊叹自己已经在水里泡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

这一回过神来,郑玉成顿时就觉得气短了,后脑勺也开始有些发麻的感觉,应该是严重缺氧造成的,如果等眩晕感袭来,只怕会伤到脑细胞,郑玉成连忙就站起身冒出了水面。

原来空气也可以这么甘甜,郑玉成吸进肺里的空气都舍不得吐出来,直到氧气被通过肺部传达给全身,才长长的把浊气吐了出去,如此反复的喘息了数十口,整个人才像是又活了过来。

水鬼早已在池边等着了,白驹房间里嗯嗯啊啊的声音太大,搞得他心烦意乱的,本想进去帮帮忙的,敲了半天白驹的房门,人家死活不开,只好跑出来透透气。

水鬼在水池边一待就是半个小时,发现那小子还没有上来,开始对他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难得有和自己一样的怪物,能对水这么亲近。

郑玉成吸足了氧气之后,才笑着对水鬼说道:“一个小时,怎么样?还满意吗?”

“虽然到我这种程度还早,不过你也是一个变态了,欢迎成为我们特别科变态的一员。”说着水鬼伸出了手。

郑玉成和水鬼握了下手,就把他给拉进了水里,笑着说道:“做给我看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水底两三天不死的。”

一个小时,郑玉成自认已经很了不起了,也打破了他在书本上看到的常识,至于在水里待上几天,即便他自身就是一个奇迹,也难以说服自己去相信。

水鬼开始牛逼起来,“就这种游泳池,最起码三天,可能还可以更久。”

“我没时间,也不可能等你三天,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郑玉成说道。

“你再深呼吸几口,让血氧充足之后再下水,应该能超过之前的记录。”说着,水鬼把漂在水面上的拖鞋给扔到了岸上,就把脑袋沉进了水里。

郑玉成猛吸了几口,也慢慢的沉了下去,他发现水鬼的身体很轻,只是盘膝漂浮在水中,并没有触底。

咦~?水鬼是张着嘴巴的?张着嘴还怎么闭气,这样不会被呛到吗?

想知道水鬼是怎么做到的,又为什么要张着嘴巴,就必须读取他脑子里的信息,不然自己在水中是无法开口问他的。

静气凝神,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水鬼那里,可让郑玉成惊奇的是水鬼几乎没有想法,他应该是在尽量的少思考,以此来节省大脑中的氧分子消耗。

郑玉成一直没有放弃,果然在不久之后,捕捉到了一丝水鬼的念头。

靠,果然是个变态,水鬼这家伙竟然在呼吸?郑玉成仔细看去,可不得了,因为水鬼嘴巴前面确实有点轻微的水旋。

他居然用鼻子在吸水,然后嘴巴再把水吐出来,在如此循环着倒换水的过程中,水里的氧分子就进入肺里。这整个水池都被他当成了氧气瓶?还是说,他这是把鼻腔和嘴巴当成了鱼鳃?

原来如此,要是真能在水下呼吸,那岂不是说可以一直在水底待着,直到皮肤溃烂为止?

郑玉成试着张开嘴巴,可突然吐了好大一个水泡,脚底板一用力,整个人从水里弹到了岸上,便开始猛烈咳嗽起来,鼻孔和嘴巴里哗啦啦的不断有水流出来。

水鬼上了岸,笑道:“不赖啊,你居然发现了我的秘密,不怪科长这么重视你,脑子够用。”

“咳咳~~马上就不够了,我脑子一定是进水了,居然学着你在水里呼吸。”

“嘘~!这事你知我知就行了,可不能说出去,我就这么点儿本钱,要是让那几个混蛋知道了,就真是没劲了。”

嘴里说着脑子进水了,郑玉成却噗通一声又跳进了水里。

如果不是鬼刀脑子出了问题,那就是水鬼脑子进水了,不管怎么说,白驹都得向科里打一个像模像样的报告。

在呛得半死不活之后,郑玉成还是不死心,又试了很多次,呛出来的水有多少公升没有计算清楚,但游泳池的水明显在减少可以看得出来,因为厕所都跑了好多趟了。

每一次上厕所都让白驹佩服得无以复加,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宝爷上厕所的时间足够长。

夕阳是不讲道理的,如果宝爷再不回归,只怕皇家1号就要乱了,花织和阿妞初为*,两姐妹还商量着今夜该如何如何荒唐,可是宝爷如今还没有给个说法。

如果是啤酒还则罢了,被水撑得不能动弹,从哪儿说都够跌分的,按郑玉成的意思,只要白驹能把自己扔在某个公共厕所就是莫大的恩赐了。

可游泳池里的水绝对够坑爹的,不仅不好吸收,还他妈的很难循环。

郑玉成半躺在自己的车里,看着白驹摇着方向盘,每每看着方向盘摇一圈,郑玉成就想狠劲的吐一口,不为别的,就为了庆祝他没能学会水下呼吸,反而学会了晕车。

白驹递了一个梭型的微型耳机,说道:“这是特别科的通讯装置,平时一分钟都不能离开身体,如果有需要,会派发特别装置。”

没等郑玉成接过装备,白驹就抱着郑玉成的脑袋,把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里,至于胸脯有没有把郑玉成淹死,那是另一回事了。

话筒是一个白色的按扣,白驹占完了便宜之后说道:“都是无线充电装置,但技术不够完美,你睡觉和休息的时候,只要记得把充电装置都放在身边就行。”

郑玉成突然想起来路上还得照个相,连忙喊道:“憋不住了。”

白驹嘴角一抿,斜着眼看着郑玉成钻进路边的绿化带里,就听到了很沉重的“嘘嘘”声。

“小混蛋……”白驹盯着无敌放肆的鬼刀的背影,幽怨了一声。

在文明社会当中,如果在绿化带里干那么点儿龌龊事,那简直是爽到不能爽,可惜裤子还没有提上,手机就响了。

如果不是路边大妈太多,郑玉成也不会没来得及提好裤子就上了车,见到是林夕的电话,按了接听键之后,郑玉成一边提裤子一边问道:“林夕啊,有事?”

“转宝,晚上有空吗?一起吃饭,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说,比抱抱还重要的。”林夕似乎心情很愉悦,说起话来居然有些调皮。

比抱抱还重要的,难道是比抱抱还要过份的?

什么才是比抱抱还要重要的?郑玉成突然想到了林夕光着屁股的景象,一瞬间鼻血差点滋出来,“老地方吧!那儿羊腰子很地道。”

林夕很酥麻的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谁让电话的声音太响亮,明显白驹都听到了,郑玉成只好硬着头皮让了白驹一句,“呃~!老师,有美女约我吃饭,要不你也一起去?”

“好啊!中午那顿吃了我不少钱,晚上你请。”白驹随口道。

“特别科的人脸皮都这么厚吗?”郑玉成不敢相信,明明听到不方便,她还是一口答应了。

“脸皮厚也是特别科平时训练的一项技能,你不觉得很厉害吗?”白驹笑着问道。

“嗯!现在深有体会。”

夏天只要不下雨,闲喝酒的谁会去饭店吃饭,地摊永远是第一选择,混合着地沟油的烟熏火燎,才是人间烟火。

不管电话里约吃饭是什么地方,林夕都会骑着火箭过来,郑玉成还刚刚又嘘了一次,就发现她已经把串都点好了。

才不管转宝的腰子好不好使,羊腰子猪腰子林夕都已经点了,看情形,今晚林夕是决定把她自己的腰子也贡献出来,让转宝好好品尝一番。

郑玉成看着林夕丝毫不弱于白驹的装束,喉咙吞咽了一下,这个季节怎么了?

第221章 见鬼了

“老师?你怎么跟转宝碰一块儿了?”见到白驹,林夕显得很惊讶,自从高考结束,她以为这个美女班主任再也见不到了。

白驹微笑着说道:“巧了,我跟他刚好碰着了,本打算一起吃晚饭的,结果你就打了电话过来。”

“哦。”林夕随口应了一声。

老师穿这种短裙不合适吧?林夕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既然人都在这了,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等吃过饭再找个黑灯瞎火的地方跟转宝抱抱好了。

看着面前清纯的女神,郑玉成的心是纠结的,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她,可自己已经有了阿妞和花织,绝对不能再脚踏三只船了,如果自己没有底线,也逃不出白驹的百般诱惑。

该怎么跟她说呢?说分手?好像两个人也没算怎么正式的恋爱,可要说不是恋爱,那上次抱得那么紧,亲得那么火热又算怎么回事?

“林夕,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郑玉成很奇怪,林夕从见到自己开始,就一直带着笑意,她老妈都要死了,怎么还能高兴起来?

“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我妈挺过来了,身体已经没事了。”林夕笑着拿起一根烤串,小心着用牙扯下一丝肉来,生怕除了牙齿以外的地方沾到油星,哪怕是嘴唇也不行。

郑玉成绝对不相信一个已经等着入土的人,居然峰回路转,说好就好了?

“不可能吧?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林夕白了郑玉成一眼,“死转宝你说什么呢,我妈就是病好了,省里的医生给瞧好的,我这次约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事的。”

郑玉成还是不信,但如果林夕她妈真能恢复如初,那也不得不佩服人家的医术,“这么厉害,神医啊?哪天介绍我认识一下。”

林夕说道:“你认识的,就是急诊科的李医生,巧吧?”

郑玉成拿起的腰子还没放进嘴里,就突然止住了,巧?这世上哪里有这么多巧合,首先白驹在这坐着吃饭就不是巧合。

那李医生的医术也许很高超,但如果他能治愈血癌晚期,就应该是轰动全国的重磅消息,怎么不在媒体大肆宣传?反而让林夕一个人跑来告诉自己。

“怎么了?转宝,你脸色不对劲啊?”林夕关心道。

“他自来水喝多了。”白驹说完就把腰子往嘴里送去,她没有涂抹唇彩,所以吃相特别洒脱,尤其是一般女人都不吃的羊腰子,她却已经消灭好几个了。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才刚刚碰面的吗?”林夕感觉到了不对劲,这老师的吃相也太惨烈了点,没记得上学那会儿她跟转宝这么熟络啊?

“我没说才刚刚碰面啊,我只说是碰着了,早上碰着的,聊了一天聊饿了,就准备一起吃晚饭的。”

“啊?一整天你们都聊什么了?”

白驹嘴里已经满满的了,拿起啤酒瓶送了一口,“不能告诉你。”

林夕的脸色立马就不对了,狠狠瞪着郑玉成,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不是都已经和自己亲亲抱抱了吗?怎么身边还净是女人?尤其还都是美女。

郑玉成确实自来水喝多了,连忙站起身对着白驹说道:“我再去一下啊!”

白驹挥挥手示意他随意,拿起酒瓶跟林夕面前的碰了一下,笑道:“他今天是喝不下啤酒了,咱们两个走一个?”

林夕摇摇头,眼巴巴的望着白驹仰着脖子猛灌,心里有一万个问号急于变成句号。

郑玉成回来的时候,感觉凉飕飕的,不管是林夕的眼神还是白驹的脸色,都冷得可怕。

“我吃饱了,回了,你们两个小年轻慢慢聊,高中都毕业了,不算早恋,别放不开啊!”

白驹说完就要起身,却不料半路杀了个程咬金出来。

郑玉成觉得耳朵一疼,转脸一瞅,原来是花织在揪自己的耳朵根子。

林夕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花织你干嘛呢?放开转宝。”

“我揪我自己的老公,你多管什么闲事?”花织朝着林夕啐了一口,就把郑玉成给揪了起来。

阿妞笑道:“转宝,回去吧?家里又不是没有吃的,外面的就那么香?”

郑玉成腆着脸笑了一下,“阿妞姐,你说什么啊,林夕和班主任又不是外人,别这样,哎哟……”

换是别人郑玉成绝不可能被制住,可花织的手劲不是闹着玩的,耳朵根子有一种被撕裂的感觉。

花织拎着郑玉成的耳朵就走,根本不理会林夕和白驹异样的眼神,就算再不对,回家给他下跪任他怎么蹂躏怎么收拾都可以,但此时此刻必须得让其他女人知道,转宝已经是自己的男人了。

郑玉成也有那么点儿心虚,不然早就发脾气了,一边跟着花织的胳膊走着,一边劝道:“花织……别这样,好歹我也是在这片混的的宝爷,给点面子行不?”

花织心疼着把手松开,“转宝,回家我就跟你道歉,好好伺候你,让你吃个饱,现在你得听话。”

“我没不听话,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那班主任是谁?别闹了啊~!”

“转宝现在有两个老婆,一个是我,一个是花织,没你们的份,以后死了这条心吧!”阿妞说完就转身走了。

林夕已经完全傻了,她还以为是她抢先了一步,用舌头和怀抱留住了转宝,没想到景蝶和花织两个人更快,都已经把他给那啥了?

白驹瞧着阿妞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心里立马就有一万个草泥马飞奔而过,飞身就冲了过去,以她最快的速度,在阿妞的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啪~!”

“啊~!”阿妞痛得叫了一声,揉着屁股就转过身来,她要杀了这个敢打自己屁股的人,可是转过身之后,她居然发现一个人都没有,林夕和班主任老师还远远站在那里。

阿妞不相信,看了地摊周围的人,发现所有人吃饭的吃饭,喝酒的喝酒,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不对,自己的屁股那么疼,不可能啊,难道屁股也能抽筋?”阿妞没头没脑的又转过身去,不弄清楚怎么回事,她总不能把这事报复到林夕那里,人家站那又没动。

可是才刚走没两步,“啪”得一声脆响,阿妞又痛得大叫了一声,她立马就转过了身子,发现还是没有人,大吼道:“谁打的?给老娘站出来,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阿妞的举动确实引来了周围客人的目光,可是大家也在纳闷,这个女的抽什么疯呢?哪里有人打她?

阿妞问了附近好几个撸串的客人,结果人家都没有看到有人过去打她,阿妞顿时就慌了。

“花织……”阿妞害怕的大喊了一声。

花织回过身来,“怎么了?”

“见鬼了,我屁股都肿了,就是看不到是谁打的,一定是有鬼。”

花织催促道:“哪有什么鬼,赶紧的吧,妈今晚烧了红烧肉,再晚就没了。”

阿妞追着转宝快走了几步,结果屁股上又来了一下,如果回家扒掉裤子之后,屁股要不是肿的才怪呢!

白驹的动作虽然快到了极致,虽然她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可花织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对着白驹吼道:“你找死。”

白驹一看自己露了馅,转眼就不见了踪影,此时不跑更待何时?除了跑得快,她不认为交手之后自己是花织的对手。

郑玉成又怎么可能看不到白驹的动作,见到花织暴怒起来,心里暗道:“这下糟了。”

如果花织追不到白驹,她一定会气疯掉,然后回来跟自己纠缠不休;如果她追上了,那白驹一定会被揍成猪头的,花织敢把特别科的人打成猪头,这还得了?

白驹的速度如同闪电一般,但凡身子飘过的地方,都像是一阵飓风飘过,大街上飘过的一道影子,如同白驹过隙,她的绰号应该也因此而来。

特别科的人同样没有名字,只有绰号,所以没人知道白驹真名叫什么,就连水鬼和赤目也不知道。

一辆轿车的引擎突然塌陷了下去,花织一脚踏在身后飞奔过来的轿车引擎上,借着轿车的推力,把自己像炮弹一般送了出去。

只有她这种变态的体质才能承受得住轿车的冲力,如果不借点外力,花织知道自己绝没有可能追得上那驴的。

“死驴,就不信你能一直跑下去。”花织心里念叨着,身子又突然跳起,紧接着就是身后一辆轿车冲了过来,把她撞飞了出去。

轿车的司机看到自己好像撞了人,猛的急刹车,后面数辆轿车也都跟着急刹,可司机打开车门后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见鬼了,人呢?”司机盯着自己碎掉的挡风玻璃和陷下去的引擎盖,身体都开始哆嗦起来,车底下也没人,难道是撞鬼了?

郑玉成看着阿妞一脸的阴鸷,伸出左胳膊想去抱抱她,这个时候要是不赶紧站在阿妞姐这一边,那夜里还怎么朝她使坏呢,被白驹引诱了一整天,他早就*焚身了,恨不得立马把阿妞就地正法。

阿妞的屁股火辣辣的疼,越是转宝哄她,她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转宝不知道是谁在打她,为什么这么心虚的要抱自己?

郑玉成被阿妞一把推开,结果脖子上突然一热,就被子弹擦出了一条血线。

“啊?”阿妞一惊,狙击手?

郑玉成身为狙击目标,比阿妞的反应还要快,想都没想就一把拎起阿妞给扔了出去,“藏好。”

阿妞直接朝着绿化带飞了过去,前面就是一棵大树,如果她反应再慢一丝,不被狙击手杀掉,也会一头撞死在树上。

阿妞用手对着大树撑了一下,就顺着大树掉了下去,藏匿起了身形,心里骂道:“死转宝,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才刚骂完,阿妞就皱起了鼻子,这里全他妈是尿骚味,烧烤摊大排档附近的绿化带可想而知吧!

郑玉成知道阿妞能照顾好自己,如果她不知道怎么对付狙击手,那也就真没谁了。

林夕还傻傻的站着,被郑玉成一把抱起就朝着车子后面奔了过去。

第222章 赌城来客

花织也许是因为由女生转化成了女人,也许因为对男人的占有欲而变得这般强大,以至于她对白驹穷追不舍,咬住白驹的影子不放,就算累也要累死她。

白驹突然停了下来,扶着路边的小树就开始呕吐起来,她不是因为眩晕才停下,而是耳机里传来了郑玉成的声音,“有狙击手,我被伏击了。”

花织停在白驹身前,拳头都已经攥紧了,却见到白驹突然伸手示意停一下,只听她说道:“鬼……鬼刀出事了。”

“你说什么?”可能是白驹喘息的厉害,花织没听清。

“你家转宝出事了,有狙击手。”

“啊?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花织很想转身就回去,可万一是这头驴在骗她,那可就太跌分了。

白驹把自己的耳机塞进了花织的耳朵里,又把话筒随便贴到了她的领子口,“听鬼刀指挥。”

果然,耳机里已经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水鬼在问转宝坐标,花织对着白驹点了点头,转身就跑,揍她什么时候都可以,可转宝的安危大于天,这事不用考虑。

郑玉成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水鬼,发现狙击手,皇家一号东北方向。”

花织连忙问道:“转宝,你没事吧?我过来帮你。”

听到耳机里是花织的声音,郑玉成略微放了心,既然白驹肯把耳机给她,就说明两个人没有真揍起来,至少白驹目前还不是猪头。

“烧烤摊六点钟方向,有两座大厦,花织你去,直接从天台朝下搜。”

“好。”花织的身子贴着地面转了一个方向,一脚蹬在一辆正在行驶的轿车上,借着力道直直朝着目标方向奔了过去。

郑玉成拨通了燕子的电话,“通知孤狼,烧烤摊这里有猎物。”

燕子正在破军的赌档上班,等了一整天了,那位大老千才刚刚过来,她就接到了宝爷的电话。

示意身边的小荷官先顶替自己一下,燕子急匆匆的拨了大虎的电话。

大虎在训练场正跟班克商量重建问题,接到燕子的电话,二人立马开车去了门口,着急的按了几下喇叭,孤狼便从大槐树底下奔了过来。

“出事了,烧烤摊那边有狙击手,让你去追踪。”大虎直接就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箭一般冲了出去。

孤狼的脑子里都是大白的景象,自从大白死后,他就再也没有执行过什么任务了,没有大白的鼻子一起帮忙,也不知道他的嗅觉还能不能那么的随心所欲。

林夕像受惊的宠物一般把脑袋杵在了郑玉成的怀里,不管林夕是故意还是有意的,郑玉成没有时间理会她。

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狙击手绝对不能逃脱,必须弄清楚到底是竹田会社的余孽,还是赤色兵团的人,如果两者都不是,那就是当地的黑社会在报复,最近抢了太多地盘,也得罪了不少人。

郑玉成又拨通了酒徒的电话,问道:“酒徒,你人在哪儿?”

“虫二楼喝酒呢!”酒徒应道。

“全都过来,烧烤摊六点钟方向,有狙击手,帮忙捕猎。”

“好,知道了”,酒徒挂了电话,对着贪狼说道:“我先过去,你通知破军和红鸾。”

红鸾从皇家一号跑了出来,看到了门口唯一的一辆摩托车,飞身骑了上去,手里的钥匙是她用拳头跟客人借的,那客人已经昏迷在包厢里了。

燕子不放心,又通知了皇家1号,“阿飞,出事了,注意警戒。”

“知道了。”自从上次见过大场面之后,阿飞就冷静多了。

蓝秘书蓝周同也接到了燕子的电话,转过头看了眼酒吧里那唯一的客人,他嘴角一扬,那眼神就好像是一头雄狮在盯着小白兔。

“喂~!一个人喝闷酒呢?”蓝周同朝着那客人走了过去。

客人不搭理。

“跟你说话呢!是不是听不懂普通话?”蓝周同问道。

客人斜了蓝周同一眼,把酒杯放下之后,就把手垂到了桌子底下。

“你知道吗?这酒吧还没开业呢!可怜你不认识门上‘暂停营业’四个字。”

客人不懂蓝秘书在说什么,可是并不妨碍他想杀掉蓝秘书的想法,因为他从蓝周同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意,带着笑容的杀意。

就在杀手把胳膊抬起来的一瞬间,蓝周同动了,右手拍了一下客人的手腕,左手像是朝着杀手的脸扇了一巴掌过去,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蓝秘书只是这两个简单的动作,转身就走,丝毫没有再理会杀手,因为他很自信那个杀手已经死了,而自信就来自于他手中的——双鱼刀片。

蓝秘书曾经是盗门的二把手,他的武器当然是双鱼刀片,正因为他教会了白依依,白依依才成为了目前的盗门门主。

和白依依以及郑玉成不同的,蓝秘书的指缝里一共有四片刀片,也就是两组刀片,当他使用两组双鱼刀片的时候,一般也就证明他真的愤怒了。

换做以前,也许蓝周同不这么激进,留个活口审问一下也好,可如今不同了,花姐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谁都不能在这里撒野。

其实蓝秘书已经审问过了,所以才杀得那么利索,当地的黑社会和赤色兵团的人不可能听不懂华夏语,那么,出现在皇家1号的杀手,就只能是竹田会社的余孽。

酒徒四人算上阿妞和花织二人就是六名狙击手,再加上水鬼白驹和孤狼这些追踪高手,如果堵不住一个狙击手,只怕大家谁也没脸混下去了。

不仅是郑玉成,水鬼和白驹更想知道对方的身份,是r国人反倒罢了,反正郑玉成是准备要去r国一趟的,到时候多杀几个就是了。

如果是赤色兵团的人,那特别科将会不死不休的给予打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这些人是越挨揍越亢奋了。

…………

燕子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破军也已经离开赌档去支援了,这里不能没有坐镇的,不能让大老千在这里肆意妄为,小赌档可经不起大老千的折腾。

大老千是一位少白头,看脸庞也就三十岁的年纪,可一头灰白的头发却显得不伦不类的,燕子在赌城见过的老千不少,可这位老千让燕子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因为他是穿着短袖来的。

如果是有袖子的老千,直接就会被燕子无视,赌档里之所以把空调开的不那么冷,就是燕子的意思,她要筛选出来一批有袖子的人,哪怕只是衬衫也不行。

“哟~!新来的荷官,怎么称呼?”老千跟燕子抛了个媚眼。

“客人您贵姓?”燕子反问道。

“抱歉,我的姓氏太炸耳,还是不说的好。”

燕子笑道:“那女孩子的名字更不能随便说了。”

大老千笑道:“有趣的小女子。”

燕子给了一个微笑过去,“您也是有趣的客人,祝您好运。”

“小妹妹,我要是今晚赢了钱,能不能赏个脸请你吃饭?”

“当然,就算你赢不了,我也能和你一起吃饭,前提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说真名。”

大老千笑道:“那没问题啊,我要是赢不了,明儿就不能在金陵待了,告诉你也无妨。”

“好,您想玩什么?我都奉陪。”燕子笑道。

“你。”大老千只说了一个字。

燕子以前在赌城当荷官的时候没少被客人调戏,这不算什么,所以燕子把领子口的扣子解开了。

大老千的眉头皱了起来。

燕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因为大老千对自己领子口里的风光好像没什么兴趣,再不然,就是他不敢看,一个敢来砸场子的大老千,为何不敢看一个荷官的胸脯子?

燕子心里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嘴角一抿,问道:“还赌吗?”

“赌,为什么不赌?”

“赌什么?”燕子不再问玩什么了,如果人家再说要玩她,就是犯两次同样的低级错误了。

大老千盯着燕子的胳膊说道:“看你的手腕,骰子一定难分高低,手指又这么细腻,麻将牌九也不能打,不如……就抽张牌决定大小吧!”

“好,一张定输赢。”燕子说道。

大老千点点头说道:“一百万,你是庄我是闲,你先来。”

只要对方肯接招,燕子才不管玩什么,因为燕子隐隐觉得玩什么都无所谓了,自己的手细腻不假,可还没有到那种让人家一眼看着就知道特长的人,也就说,这个大老千了解自己。

能了解自己赌术的人,都在赌城,而这个人又不敢看自己的领子口,那只能让燕子想到一个人——尹超雄。

自己曾经是尹超雄的禁脔,他睡过的女人,赌城的人谁敢碰?这位大老千虽然嘴巴上说的轻佻,可实际老实得狠。

燕子从身上拿出了一副特制的扑克牌,也不洗,就直接摊开在了桌面上,笑道:“还是客人先来吧!”

大老千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他不知道燕子是怎么把牌摊开的,但他知道,只要自己去触碰这副牌,他的手就一定会出血,不管他抽出来的牌是大是小,他都已经输了。

而这副特殊金属制成的扑克,凭着大老千眼睛里的高科技还不足以识破,何况对方也没有洗牌,不给人听牌的机会,没法判断哪一张牌重些还是轻些。

就算能判断,大老千也无法确定哪一张牌在制作的时候,是故意加厚了还是故意削薄了。

“我输了,这是一百万的支票。”大老千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了燕子面前。

周围的赌客早已经把这个赌桌围的水泄不通,本想看看这大老千的绝活,可没想到的是,这还没开始就结束了?两个人好像什么都没干啊?

燕子笑道:“一百万,少了点吧?”

大老千苦笑着说道:“不少了,这几天就赢这么点,你们这赌档真他妈穷,大一点都不给玩。”

“你毁了我们的生意,是不是得赔?一个大老千从赌城跑这来奚落我,还想一分钱不掏就这么算了?”

一听是赌城过来的大老千,周围的人不光没有因为他是老千而愤怒,反倒投以了崇拜的目光,像这样有手艺的人,到哪都能赚到钱,真是让人人羡慕嫉妒恨。

“燕子,都是雄哥的人,别这样……”

“啪~!”燕子直接给了一巴掌过去,“有意思吗?”

第223章 枪不该是冷的

酒徒给郑玉成拨回去了电话,说道:“你的手机保持免提状态,我和贪狼他们有耳机通讯。”

“好,让大家小心,安全第一。”

酒徒回应道:“这点放心,敌人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至于谁先发现对方,就看谁更会装逼了。”

郑玉成对着林夕说道:“你在这千万别动,我去把敌人的视线引开,再过几分钟你就赶紧朝着那个方向跑,记住,一直跑,一公里之内别停下来。”

林夕紧紧抱着郑玉成,问道:“你真的已经和花织那样了?”

“我不想瞒你,昨晚喝多了。”郑玉成不想说他和阿妞那糟心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

一听是真的,林夕的眼泪立马就掉了下来,“那我怎么办?你答应过我也答应过我妈,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郑玉成哪里来得及跟她谈情说爱,也许狙击步枪还在瞄着这里呢!“对不起,林夕,现在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情况紧急,改天再约吧!”

林夕托着郑玉成的脸,直接朝着他的嘴亲了上去,“花织可以,我也可以的,下次我一定把身子给你,死转宝,你别想逃。”

郑玉成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没时间去说,“记住,一直跑,一公里之内别停下”,交待完之后,脚底一使劲就奔了出去。

果然,就在郑玉成飞身出去的一霎那,一发子弹就从对面大厦飞了过来,把地面上的花砖都给崩碎了。

“敌人还在大厦里,大口径狙击步枪,一定不方便转移,所有人要快。”郑玉成交待了一下,就朝着对面冲了过去。

“我已经在电梯里了,很快到天台。”花织汇报了自己的情况。

酒徒对着手机说道:“酒徒已经赶到,正在观察可能的制高点,贪狼和破军马上赶到。”

酒徒是从虫二楼赶过来的,而虫二楼和训练场距离非常近,由此郑玉成可以判断出,孤狼也应该已经到了。

就在此时,水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发现一个可疑的,骑蓝色摩托车朝西边去了。”

郑玉成对着手机又把水鬼的话重复了一边:“发现一个可疑的,蓝色摩托车,朝西边去了。”

酒徒把话也重复了一遍,要求破军贪狼他们注意。

“我在西边,交给我。”红鸾把摩托车停了下来,扭头去了马路对面,她必须逆行才能找到那辆摩托。

“转宝,我在楼道逮住一个,可是我刚追上还没动手他就死了。”花织说道。

水鬼说道:“看来不是一个人,是集体暗杀行动,人数不清楚,大家小心。”

郑玉成听到花织说的,连忙提醒道:“敌人是死士,一旦碰面,如果有机会先控制住对方以免他们自杀,注意他们嘴里一定有胶囊。”

红鸾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色,摩托车突然冲了出去,直直和另一辆飞奔过来的摩托迎面撞了过去。

就在车子即将碰撞的一霎那,红鸾手里的刹车猛然攥紧,然后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硬生生用自己的身体把对方从摩托车上给撞了下来。

由于事发突然,那家伙也没戴头盔,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还是红鸾占了大便宜,对方已经昏了过去。

为了以防万一,红鸾硬撑着身子爬了起来,走到那家伙跟前,一使劲就把对方的下巴给卸掉了,果然,从他嘴里找到了一颗自杀用的胶囊。

“摩托车已经搞定,是死士,嘴里有胶囊,我已经把他关节和下巴都卸掉了,找个小弟来处理一下。”

听到红鸾需要别人处理,酒徒就知道准没好事,连忙问道:“红鸾,你受伤了?”

红鸾正在一瘸一拐的朝回走,看到腿上硕大的血口子还在往外冒血,苦笑着回应道:“小意思,死不了。”

郑玉成通过酒徒知道红鸾受了伤,嘱咐道:“让红鸾回皇家1号布防,他们的第二目标就是皇家1号,花织房间里有枪。”

红鸾也正是朝回走的,她在收到摩托车杀手的消息时就想到了,那些杀手一定也是冲着皇家1号来的,估计是想控制几个人质。

郑玉成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眉头才皱了起来,燕子不在那里,希望蓝秘书别在酒吧里喝大了,花姐绝不能有什么闪失。

水鬼已经到了另一座大厦的顶楼,“发现了狙击步枪,枪是冷的,上面没有指纹。”

“花织,想办法通知孤狼,让他去看枪。”

“好。”花织拿起电话打给了班克。

“和孤狼一起呢,马上过去。”班克挂了电话,就和孤狼朝着东边那座大厦冲了过去,酒鬼他们能在大厦底下闲庭信步,可班克和孤狼不敢,因为他们的面孔早已被竹田会社记住了。

孤狼和班克去了东边大厦的天台,闭着眼睛嗅了嗅那把冰冷的狙击步枪,说道:“有气味。”

水鬼对孤狼很感兴趣,问道:“有气味怎么了?这把枪是冷的,枪的主人一定早就离得远远的了。”

孤狼鄙视的回了一句:“不能是冷的”,就转身走了。

班克哈哈笑着拍了拍水鬼的肩膀,也转身跟着孤狼走了,他的职责是保护孤狼,最好半步不离。

水鬼一拍脑门,暗骂自己愚蠢,这天才刚黑下来,下午的太阳那么毒,这把枪如果一直在这里,那一定不可能是冷的。

“小家伙,有意思。”水鬼开始佩服起孤狼来,不仅是这把枪被孤狼一眼瞧出了问题,而且看他的眼神,似乎真能凭着气味就找到敌人?

“鬼刀,东边是幌子,为了以防万一,我去半腰处一趟,如果没有敌情,让你手底所有

人围堵西边大厦。”

“知道了。”郑玉成恨不得停下脚步,用自己的身体试试敌人还会不会开枪,以此来证明狙击手还没有动身离开。

酒鬼端起酒瓶子喝了一口,盯着两座大厦说道:“东边大厦的半腰子那儿可以藏人,西边大厦每一层都可以作为制高点。”

郑玉成回应酒徒道:“东边有人在搜了,全力围堵西边的大厦,花织,你把电梯破坏掉,然后负责看守里面的楼梯口。”

“知道了。”花织转身去了电梯口,这座大厦全是办公用的写字楼,至少六七十层,可苦了里面上班的人了。

郑玉成分析道:“除了天台之外,敌人一定不会选择太高的制高点,影响射击精准度不说,还不好脱身,所以我猜测他们会选择在五到二十层楼之内。

花织,我负责五到十楼的步梯,你负责十五到二十五楼的,一旦发现有敌人进入步梯通道,绝对不能放过,否则万一被他们劫持到人质,事情就棘手了。”

“好,我捡了一把枪,才不怕他们呢!”花织说道。

张海的手机有一个陌生的号码拨打了进来。

“一级战备,所有特警全体出动,目标龙潭写字楼,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写字楼,控制住里面的杀手,然后由下往上地毯式搜索,此次行动代号,狩猎。”

“是。”

无数量警车从省厅和市局开往目标地点,警灯却一个都没亮,此次任务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突袭,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见到数百名特警全都涌了进来,郑玉成嘴角一抿,“花织,撤了。”

“哦。”花织撅着嘴把枪给了面前的一位特警,冲着对方呵斥道:“看什么看,我是宝爷的老婆。”

一听是宝爷的女人,特警立马把五指并拢抬到了脑袋上,“敬礼。”

花织愣了一下,然后也把手抬了起来,学着对方敬了个礼,就摇了摇头下了楼。

大厦里面不时传来枪声,但那些枪声郑玉成并不关心,他特别科的身份不能暴露,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供他驱使,而且这些特警不是他叫来的,应该是水鬼他们的意思。

既然自己和酒徒他们都是流氓的身份,自然不好再掺合下去,只得下了撤退的指令。

有水鬼和白驹他们处理,相信那些人的身份很快会搞清楚的,除非大厦里的杀手全都能来得及自杀。

就在郑玉成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大厦后面的一处垃圾堆处,孤狼站在这里吹了一声口哨。

郑玉成知道一定是孤狼发现了什么,不方便交待问题。

班克默不作声的把手背到了身后,手枪已经掏了出来,可他不明白,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有什么好看的?

乞丐的怀里突然多了一把手枪出来,冲着班克就是一枪。

班克早有准备,但为了孤狼的安全,还是硬挨了一枪,而他的子弹却打偏了。

孤狼没有在意班克和乞丐谁会中枪,他只是对着乞丐吹了一口气,乞丐就倒下了。

看着班克捂着的肩膀有鲜血在呼呼往外冒,孤狼内疚道:“气味很小。”

班克明白孤狼的意思,他怕不确定对方是杀手,万一错怪了,咧着嘴笑道:“这就不错了,一定是条大鱼,他死了吗?”

孤狼摇了摇头:“不能,我没用见血封喉。”

班克哆嗦着手拨通了电话,“后面垃圾堆,赶紧的,老子的动脉被打穿了。”

听到班克中了枪,路虎车被大虎当成了坦克,一路算是撞过来的。

郑玉成也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班克上了路虎车先行去了医院,他已经不是国安局的人了,只能吞掉这个哑巴亏,一声不吭的把伤治好就好,只要命能保得住就比什么都强,其它的不敢奢望。

除了被孤狼麻倒的杀手,在垃圾堆里还翻出了一把狙击步枪,枪口还有余温,不用说,这把枪一定就是差点把郑玉成脖子给穿了洞的那把。

垃圾堆里除了枪,还有一根很长很长的绳子,郑玉成仰着脑袋看向上方,他隐隐猜到了。

这个乞丐狙击手是借助绳子从天台逃下来的,他很聪明,不跑反而是最好的隐藏,只是没想到碰到了孤狼。

而花织在天台追下去的那个死士,一定就是等乞丐逃下来之后剪断绳子的人,只有这样,乞丐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坐在这里乞讨,窥伺着逃走的时机。

不过还好,只要这个家伙没死,郑玉成就能用读心术知道他脑子里的一切信息。

第224章 以杀止杀

班克治疗的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有大虎和阿飞在医院陪着,郑玉成没什么不放心的。

蓝周同一改往常的习惯,没有在酒吧酗酒,反而在后厨跟花织争起了红烧肉,他可能是真的饿了,往常绅士的风度一点都看不到。

花织嘟着嘴,生气的一摔筷子,“妈,我今晚要跟你睡,有我保护你,看谁还敢欺负你。”

花姐的脸嗖的一下就红了,当着孩子的面她说什么都不是,起身就回了房间。

看着花织也跟着上了楼,郑玉成摇了摇头,“蓝秘书,你是不是傻?跟花织抢吃的,还想睡花姐?”

蓝周同小声的说道:“不行了,昨晚折腾了一宿,今天上午又白日宣淫,再好的身体也吃不消,要是不跟花织抢着吃红烧肉,只怕今晚就得死在花姐的床上。”

郑玉成伸了伸大拇指,夸赞道:“蓝秘书,你如果能有一件事不耍心机,我都承认你是好人,可惜了。”

蓝周同好奇的看着郑玉成问道:“什么是好人?”

郑玉成抬起脑袋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么一问,我反倒想不通了,好像这个世界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

蓝周同又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杀了花织她老子,又睡了她妈,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你又对她们娘俩那么好,看着像是个好人。

又比如我自己吧,杀死了那么多坏人,可我让多少女人失去了丈夫,让多少孩子失去了父亲?那些女人和孩子有什么错?我也是十恶不赦的坏人。”

蓝周同夸赞道:“有见地,也没必要那么悲观,最主要你身边的人都说你是好人,这就足够了。”

“嗯,身边的人”,郑玉成点点头继续说道:“只要我身边的这些人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我就算是一个杀人狂魔,也认了。”

“去酒吧喝一杯?”蓝周同问道。

“不了,阿妞姐还在生气,我得上去哄她。”

蓝周同嘿嘿贱笑了两声,在郑玉成耳边说道:“你阿妞姐也是个耍心机的,她要是真的在生气,我把脑袋拧下来给你。”

“看透别说透,她要是不生气,我哪有脸进屋睡觉去?”郑玉成鄙视了蓝周同一眼,就起身去了楼上。

蓝周同羡慕的盯着郑玉成的脚步,“年轻真好,不光有使不完的力气,腰子也够用。”

花织不认蓝周同做她父亲,所以才死活要跟花姐一起睡,花姐倒也不介意,反正昨晚也是荒唐了一整夜,上午就更不用说了,和蓝周同忙得午饭都没吃。

没了花织这个好战友,阿妞和郑玉成才荒唐了没多久,很快就败下阵来,她不相信自己这么没用,可是又屡战屡败了几次之后,阿妞终于开始求饶了。

瘫软着躺在郑玉成壮硕的胸膛上,阿妞的眼睛里充满了害怕的意味,暗暗发誓,明天一定自己一个人睡觉。

燕子在赌档上班,距离皇家1号就远了,所以只能住别墅那儿,本来白驹一个人住的正快意着呢,突然就涌进来了三个人。

“燕子姐,其实我……可以住酒店的。”尹超欣有点生分,尤其是看着别墅里还有生人在。

“不用,能住这里的,都不是外人。”燕子拖着尹超欣的行李箱进了门,后面还跟着那个大老千。

燕子对白驹也很陌生,但还是笑着说道:“咱们见过的,那天是我开车带你去的酒徒那儿,还记得吧?”

白驹点点头,“有点印象,怎么称呼?”

“我叫燕子,介绍一下,尹超欣,赌王的妹妹。”

尹超欣礼貌的伸出手来,“你好,请问怎么称呼您?”

“叫我驴就行了。”白驹跟尹超欣握了握手,就转身去忙活了,她晚上被花织追得紧,吐得一塌糊涂,正在做宵夜补身子。

“驴?还有人叫这个名字?”尹超欣懵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燕子闻着烤箱里传出来的味道,喉咙里咕咚的吞咽了一下。

“烤肉。”白驹说道。

“哇~!你手艺这么厉害?”燕子夸赞道。

“哇~!红酒焗蜗牛,黑椒意面,你一个人能吃得完?”燕子又问道。

白驹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想吃就坐那等着,算你马屁拍着了。”

燕子伸了伸舌头,“嘿~!我才刚下班,他们两个等我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知道了。”白驹应了声,就从冰箱里又取了腌制好的牛排出来。

白驹默不作声,不是她真的什么都不关心,那个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大人物,燕子都没介绍他,反而那个小妹子居然是赌城赌王的妹妹,就冲这一点,牛排红酒也就不能小气了。

已经夜半了,尹超欣确实饿坏了,虽然她对美食很讲究,可奈何饥饿会让一个人失去意志,这种时候只要有口吃的,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这烤肉真的好入味啊!”尹超欣吃得满嘴油腻,哪里还有半点大小姐的样子。

尹超欣冲着白驹眯着眼睛笑了笑:“驴姐姐,你跟宝爷是好朋友吧,明天能带我去见他吗?燕子姐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

“不去。”白驹回答道。

“为什么?”尹超欣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他明天下午的飞机,要飞r国。”白驹说道。

“这么快?他没通知我们啊,不是说好带大家一起去的。”燕子也惊讶了一下。

“他一个人走,谁都不带。”

“啊?那我岂不是见不到他了?”尹超欣面如死灰。

“我没说你见不到他,等你睡醒他就该过来了。”

“真的啊?”尹超欣又狂喜起来,这么一会儿工夫,尹超欣的脸色就阴晴变幻了好几次。

燕子的脸色有些不悦,她也是才刚刚看出来,白驹只是简短的几句话,就弄得尹超欣一会儿忧愁一会儿喜悦的,这根本就是在玩弄她于鼓掌之间。

“有必要吗?”燕子问道。

白驹端起红酒杯子,装作没听到的样子抿了一口,她想知道这个尹超欣为什么要找宝爷,当然就要试探她一下,从尹超欣满脸花痴的模样就看出来了,敢情这又是一个投怀送抱的。

“宝爷一点儿也不帅,你大老远从赌城赶来,难道就是为了见他一面?”

“嗯,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尹超欣问道。

白驹无语……

郑玉成之所以催促着白驹订第二天的机票,和那几个杀手有关,经过读心术的审问,那些人的确是竹田会社的人。

可惜这些人不是什么余孽,而是新一批偷渡进来的,而且这批人不像之前的那么蠢笨,如果不是巧合,郑玉成这会儿只怕已经成了阎王爷的女婿了,哪里还有小命陪阿妞翻云覆雨?

既然这些该死的r国鬼子不死心,接连不断的前来暗杀,郑玉成就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还击,对付这些没完没了的苍蝇,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杀止杀,杀到他们恐惧为止,如果他们不知道恐惧,那就只有最后一种选择——斩尽杀绝。

花织半夜三更的,又偷偷溜回了房间,看到阿妞光着屁股四仰八叉的趴在转宝身上,她心里就是一顿酸楚,而想要减轻自己心里的痛苦,最好的办法就是报复回来。

郑玉成半梦半醒之间,就发现身上又爬上来一个人,只是伸手一探,通过型号和手感就知道,一定是花织这妮子无疑了。

做男人很辛苦,而做一个幸福的男人,就更加辛苦了,不管再累,都不敢厚此薄彼,所以郑玉成只好又孜孜不倦的耕耘起来,以至于让花织不断的在那儿鬼哭狼嚎。

热恋中的人一般都看不到日升的美景,但没有人会觉得遗憾,相比较来说,小年轻们更喜欢翻云覆雨,对日升日落没有太多的概念。

郑玉成看着床上睡得跟死猪似得两个人,嘴角掀起一抹幸福的弧度,在各自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又赏了一个吻,就去了别墅。

白驹的办事效率很高,别人要一周才能办下来的出国签证,只用了一个早餐的时间,就已经出现在了别墅里。

尹超欣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噩梦,梦到宝爷和其他的女人一直不断的嘿咻,就把她晾在一边,所以早早的就起来捯饬了,她要用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给宝爷一个惊艳。

郑玉成也没料到,破军口中所谓的大老千,竟然是尹超雄的手下,而尹超欣真的来了金陵,当初在电话里寒暄的那几句自己都忘了,没想到这妮子还真放心上了。

看着尹超欣的条纹短裤,搭配着无袖t恤,原来这么简单的装束,也能尽显朝气阳光的气质,也许是她那大波浪的头发有一半遮挡在了胸前,若隐若现的美总是最容易让男生流鼻血。

“我哥哥让我跟你带声好,他本来也想过来的,可那边太忙,说过几天忙完了有可能飞过来看你。”尹超欣说道。

“没事儿,忙正事要紧,雄哥太见外了。”

“你……我……”尹超欣吞吞吐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夜里明明想了很多台词的,这关键时候居然一句都记不得了。

郑玉成也觉得挺尴尬的,“你是不是想谢谢我当初救你?”

“嗯嗯嗯,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尹超欣的脸已经比外面的日头还滚烫了。

白驹咳嗽了一声。

听到白驹的提示,郑玉成才把目光努力从尹超欣胸前的头发上移开,暗恨自己没有透视眼。

“护照,还有一份股份公司的资料,虽然你这个董事长不是ceo也不参与公司的管理,但也得照例找个时间去接洽一下在r国的生意伙伴,因为竹田会社的关系,r国很可能会有特工注意到你。”

“这点放心,我会时刻留意的,反追踪还算是我的拿手戏。”

“嗯,这是我给你补充的资料,蓝秘书给你的不够全面,另外,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礼物?”

“咱们科的内部消息,r国有一瓶老干妈辣椒酱。”

“啊?你说什么?老干……”郑玉成的脑子像是被雷给劈了,眩晕得厉害,两年多了,成夜成夜的思念,思念了两年多,终于有了白依依的消息。

“是不是在恨我帮你订的是下午的机票。”

“不,我恨你订的不是去年的机票。”郑玉成直接抱着白驹的脸亲了一口,哈哈笑道:“友情赞助,别当真啊!”

尹超欣咬牙切齿的踢了郑玉成一脚,“能不能单独出去走走?”

第225章 初到R国

郑玉成没有想过和尹超欣能有什么交集,这一点从来没有过,也不认为会有,可她偏偏就来了,而且来得如此干脆。

“真想不通你一个千金大小姐,干嘛千里迢迢来跟我一流氓混混道谢?有这个必要吗?”

“没这个必要吗?”尹超欣背着手,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两个人独处的时间不多,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吐露自己的心声。

“有吗?我当初救你只是顺手,而且你当时被下了药,衣不遮体的我已经算是占你便宜了,再算上葡京饭店那一顿丰盛的早点,你真的不欠我什么。”

“如果给你机会,你还想占我便宜吗?”尹超欣掂着后脚跟,脖子都红了,她自己都想不到怎么问出来这话的。

“呃~!妹子,金陵最近不太平,赶紧回赌城吧!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你哥交待啊?”

“有白毛保护我,能出什么事?”尹超欣拿指头戳了戳发呆的郑玉成,“你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噢,我想吃老干妈了。”郑玉成满脑子里都是和白依依见面的情形,不知道她还是不是单身了,就算不是也不能怪她,自己不也已经被花织和阿妞姐给俘虏了。

郑玉成觉得没什么好说的,这妮子一定是闲得蛋疼才跑金陵来的,转身就要回屋,和白驹再交待交待就该动身去机场了。

尹超欣见郑玉成要回屋里,连忙问道:“帅宝宝,你什么时候回来?”

郑玉成身子一怔,靠,最受不了人家叫我帅宝宝了,转过身道:“再陪你聊几分钟吧!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帅宝宝……”尹超欣咬着嘴唇掂着脚后跟,她知道自己个子有点矮,想努力站高一点,生怕和面前这家伙不搭称。

“矫情,以后就这么叫啊!不许改口。”郑玉成把尹超欣t恤后面的帽子给她盖在了头上,“金陵的太阳毒,当心别晒黑了。”

“嗯,帅宝宝。”尹超欣低着头让郑玉成整理着自己的头发,脚指头都红了,“其实……我是想问你打算上什么大学的,我想跟你报同一所,那样就能每天见到你了。”

郑玉成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每天见到我?找安全感吗?”

“嗯嗯,就是安全感,跟你在一起好像天塌下来都不怕,帅宝宝。”

郑玉成的脑袋一哆嗦,这帅宝宝真是他妈的受用无穷啊,可是真的不能答应让这妮子喜欢自己,她可不是花织和阿妞姐的对手。

做了自己半天工作,郑玉成还是说服不了自己,万一以后没人叫自己帅宝宝了怎么办?“可能是肥城的大学,里面那位的意思。”

尹超欣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帅宝宝,我也去肥城上大学,到时候学校见。”

“好,到时候不许叫我学长。”

“好的,帅宝宝。”

郑玉成拍了拍尹超欣的肩膀,“孺子可教。”

r国不是华夏,不管带谁都有可能是累赘,郑玉成决定单独行动,不管是生是死,是打还是逃,他一个人总归不用牵挂什么。

最主要的,还有特别科的那些变态在暗中协助,有他们给予帮助,就不用自己身边的人再冒险了。

也不知道夜里被蹂躏得有多么凄惨,花织和阿妞起来的时候都过了午饭时间了,郑玉成已经过了机场的安检,两个女人悔得肠子都青了。

“死转宝,你为什么不带上我们两个?就算不带疯老大,我也可以帮你打架啊。”花织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两个是我的女人,保护你们都来不及,哪舍得带你们去打架,照顾好花姐,从现在开始到我回来,不要再联系了。”

“为什么?”

“有些话是不可以在电话里说的,挂了啊!”郑玉成挂了电话,就把电话拆散了,交给了身边一位接头警员,他是白驹特派过来帮助登机的,因为自己身上的通讯设备是不能被安检的。

此次是以华夏昱成国际董事长的身份出国,为了防止有人窃听自己的电话,郑玉成只能换了一个手机,上面的几个电话全都是陌生人,那些号码可能都是假的。

东方航空的效率算是首屈一指,也是从金陵的禄口机场飞往r国成田机场最快的一班,但也飞了将近八个小时。

知道了白依依身在r国,空姐什么的感觉都没什么看头了,飞机餐没吃,咖啡饮料更无心理会,郑玉成恨不得飞机落地之后,白依依就已经在机场等着他了。

这个世道上没有那么多的心想事成,失望往往会战胜希望,郑玉成出来到达厅之后,连一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已经半夜了,和谁谈生意都不合适,只好打了个出租车,先去唐人街找家酒店住下再说。

r国从汉朝时期就被称作倭国,r国人也叫倭人,就是矮人的意思,这是郑玉成来到r国之后的第一个念头。

本想低调一点,可是只要往人群里一站,一米八五的个子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就比如人家出租车司机,一眼就瞧出自己是华夏人了。

“嘿~!华夏的兄弟,去哪儿?”司机问了一句很撇脚的华夏语。

“唐人街长安门。”郑玉成照着白驹交待过的资料,说了目的地。

“ok,ok。”

司机拿出自己的手机,显摆道:“喂,华夏的兄弟,看,华夏的。”

郑玉成点点头,“不错。”

“看,联想,华夏的公司……”

看……

一路听着司机都在拍华夏的马屁,郑玉成已经有些烦躁了,他只想赶紧到唐人街,然后好好睡一觉,昨晚荒唐了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喂,华夏的兄弟,到了。”

郑玉成睁开稀松的双眼,问道:“多少钱?”

司机拍了拍计价器,又拍着马屁道:“看,华夏的。”

郑玉成看着计价器上面的3600,他不认识r文,可他认识阿拉伯数字,3600元,按白驹交待,一块钱华夏币等于十六块钱日元左右,要是算来差不多两百几十块钱。

看看腕表,才他娘跑了半个小时的路程。

司机还以为郑玉成听不懂,拿手指搓着叫唤道:“money,money!”

郑玉成不想多事,掏了两张华夏币给对方。

“不不不”,司机指着计价器说道:“华夏币。”

郑玉成约莫猜出来了司机的意思,是要3600元华夏币,敢情这是进了坑了。

拿出一叠华夏币,在司机面前晃了晃,司机果然点了点头,嘴巴都笑歪了,拍着计价器笑道:“华夏的,华夏的。”

郑玉成把拳头在司机面前晃了晃说道:“这也是华夏的”,还不等司机反应过来,拳头就砸了过去。

留了一百块钱在车里,郑玉成推开车门下了车,来回朝着人多的地方走了一段路,却看不到半点唐人街的样子,长安门的牌坊更别说了,影都没有。

四处询问了一番,也不见有人会说华夏语,最终一辆出租车停了过来,“华夏人?”

郑玉成点点头。

“去哪儿?”

会说华夏语的司机,这就好办了,郑玉成笑着说道:“去唐人街,好像也叫中华街。”

“被骗了吧?”司机笑道。

郑玉成点点头,“是的,从机场把我拉这儿来了。”

“你说的唐人街在神户,走反了。”

“多少钱到唐人街?我不讲价,但你不能再骗我了。”

司机摆摆手,“不会不会,三百块,指定到地方。”

“行吧!三百就三百。”郑玉成不想再因为一两百块耽搁时间,讲价争吵只会引来群众围观,太容易暴露自己。

上了出租车,还是在心里又招呼了一遍之前那位司机的祖宗十八代,“妈的,三千块钱还只给拉到半路上,揍轻了你丫的。”

约莫又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另一个闹市区,司机说道:“到了,你前边右拐一下,就是唐人街。”

郑玉成依旧没有看到唐人街的牌坊,其实就算不看,他心里也早就有了疑问,“你之前说那个司机把我拉反了?然后这里才是唐人街?”

“是的,你前边右转就是。”司机伸手要钱。

“那你右转我看看,是就给你钱。”郑玉成说完嘴角一抿,想听听司机怎么说。

“我跟唐人街里的人有矛盾,不方便过去,你下车走几步就到……啊~!。”

郑玉成不等司机说完,就已经不耐烦了,只好又赏了个拳头过去,“拉反了才半个小时就到了?你欺负我不会看时间?”

“你想死吗?信不信我让你……”

“嘭~!”郑玉成把拳头收回来,又扔了一百块在车上,“妈的,真聒噪。”

白驹补充资料第十一条:r国人有羞耻感,如果需要暴揍某人,应该在无其他人的情况下出手,他们挨了揍会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之,如有围观者,则会拼命。

白驹交待的很清楚,只要那两位出租车司机醒来之后没有被人发现,他们一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难道自己挨了揍还告诉别人,让别人也都知道自己无能?

补充资料第十二条就有更明确的解释:r国人是自己说了谎话之后,还能够说服自己去相信的人种。

就像当年的侵华战争以及金陵大屠杀,r国人几乎人人知道,却没有一人承认,哪怕全世界都知道那是事实,他们就是不承认,竟然达成了全民说谎的奇迹。

下了车子,郑玉成不知道是再继续打车,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要是这么玩下去,只怕得绕到天亮。

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道酒店长什么样,这r国的成年人产业特别多,万一进错了地方,又该失身了。

“喂~!华夏人?进来瞧瞧,一定有你需要的。”

每每听到有人说华夏语,郑玉成就倍感亲切,不管人家卖什么的,总算可以问问路了,心念及此,郑玉成朝着那人的店铺快走了几步。

刚刚进了店里,郑玉成就傻眼了,怎么r国人的内衣店这么破旧?好像这些内衣都是穿过的样子。

“客人,看看有什么需要?每一件都喷过香水的,就算有人工黄,也不臭。”

郑玉成瞪大了眼珠子问道:“真的都是穿过的?”

“那当然,保证每一件上面都有物证,而且我们店里的,都是高价收购清纯女子的,随便挑。”

“呕~!”郑玉成险些吐出来,这一屋子香水味里面还不知道混合着多少屎尿味呢!这r国人真他娘的变态,这玩意也拿出来卖?

第226章 心碎的重逢

对于一个卖变态玩意的变态,没什么好说的,这r国怎么了?怎么哪哪都不对?

坐到了一处台阶上点了根烟,本想捋捋是自己没有看明白攻略就出门了,还是因为没看黄历?可是还没抽两口,就来了两个像是警察模样的人,唧唧歪歪的指着郑玉成说了一通。

郑玉成心想一定是因为司机挨揍的事情,没想到他们还挺有效率,这么快就找来了。

推推搡搡的,相互推了几把,因为语言不通,好在警察没有立即逮捕,只是用对讲机呼叫了一下。

郑玉成摊开双手,华夏语不懂只好用英语问了一遍,警察还是不懂,好在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会华夏语的翻译。

“先生,这里不准抽烟,请交罚款。”

“哦,原来是这个啊!多少?”

“1000元。”

“只有人民币。”郑玉成抽出一张,问够不够。

看着警察找了自己零钱,郑玉成对着这位翻译伸了伸大拇指,“终于发现了一个正常人,喂,能不能帮个忙?我想去唐人街,实在是被你们这儿的出租车给蒙怕了。”

果然,警察叫来的出租车就是好使,一路直到唐人街也才收了不到一百块钱,郑玉成推搡着不用找了,结果那家伙就暴脾气了,好像是在侮辱他的意思。

郑玉成这才明白,在唐人街这里,他们这些出租车是真的很有规矩,也很懂礼貌。

有人的地方就有华夏人,这话说的一点儿没错,进了唐人街哪里还叫r国,郑玉成龇着牙笑着,见谁都打招呼,也不知道被人家骂了多少次傻缺。

郑玉成进了一家华夏餐馆,准备吃完就赶紧开酒店补一觉,随便点了两盘小菜,一盘土豆丝,一盘鱼香肉丝,又要了一瓶啤酒。

“来r国清酒您不打算尝尝?免费的。”服务生用的菜单还是手写的,不是电子下单。

郑玉成一听还有这好事,“行啊,免费的不来白不来。”

冰镇的清酒是打开了盖子的,按服务员的话说,清酒里面的果香更能吸引客人的酒意。

烦躁了小半夜了,灌上一大口冰镇的清酒,果然神魂巨震,皇家1号也有清酒,都像是白酒对了水的,也就只有在r国喝的清酒,才会这么正宗。

郑玉成吃了两口菜正美滋滋呢,突然脑子晕乎了起来,端起酒瓶看了一眼,才他娘的18度,怎么半瓶就喝晕了?这不像老子的酒量啊!

然后,郑玉成就一头磕到了桌面上。

铁手和鬼见愁走了过来,把帐给服务员结了,原本几十块钱的餐费,却给了一叠票子。

“可不能在店里动手。”服务员嘱咐道。

“知道知道,忙你的去。”

好在这是下半夜,店里没什么生意,服务员心虚着把钱收了起来。

鬼见愁弯下了腰,示意铁手帮一把,试图把郑玉成扛起来,结果一个踉跄,鬼见愁就开始惨呼起来,“快,掀开,要死人了。”

郑玉成五百斤的体重,哪里是鬼见愁能扛得动的。

铁手连忙把郑玉成翻滚到一边,“不可能啊?怎么这么重?咱是不是失策了?”

“赶紧的想办法,万一门主知道了,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下手了。”鬼见愁有点慌张。

“门主是谁?”郑玉成问道。

鬼见愁“啊”得一声跳了起来,“哎我的妈呀,诈尸了?”

铁手的脸色也已经缕了,不知道是不是胆汁分泌过剩造成的。

郑玉成爬起身子,拉过板凳坐了下来:“盗门也稀罕用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鬼见愁和铁手对视一眼,便各自叹了口气,也都坐到了郑玉成的对面。

“盘盘道还是练练把式?”郑玉成问道。

“你既然知道盗门,盘道就不必了,我是神算铁手,这位是摸金校尉鬼见愁。”

郑玉成点点头,“说吧,这事怎么了结?”

“过几招,如果我们哥俩输了,要杀要剐您随便,如果您输了,立马离开r国。”

“行啊,很公平,我的手机和钱包你们已经偷过去了,算是第一回合吗?”

鬼见愁点点头,“铁手的小把式而已,我不擅长那玩意儿,刨人家祖坟才是我的长项。”

郑玉成笑着拿出一手机来,“我也偷了他的手机,这第一回合,算是打平了?”

铁手摸摸兜里,果然,桌上是他的手机,苦着脸道:“出来那么久,从未在同行手里栽过,算我输。”

“好,那就轮到你了,摸金校尉是吧?”

“嗯。”鬼见愁应了一声。

“你老家我是知道的,包括你家祖坟在哪个山头。”郑玉成故意先摆了一道,这样鬼见愁就会随着自己的话,朝他们家祖坟去想,自己的读心术才能使得上。

“没可能,我是吃这行饭的,没人能找得到我们家祖坟。”鬼见愁很自信,因为他们老家可不是谁都能进得去的,根本没有外人到过那里,这小子又怎么可能知道。

郑玉成笑道:“陕北一处千沟万壑之地,初看是九龙汇聚,可惜了,虽然以前是九龙缠珠的宝地,可惜最近几年的气候反常,龙王爷屡屡显灵过甚,已经有一条龙摆尾了。”

鬼见愁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惊骇莫名,指着郑玉成问道:“你是龙王爷在世?”

来不及理会鬼见愁,郑玉成猛然一闪身,避开铁手发出的袖箭,与此同时飞起一脚把桌子踢向了铁手。

铁手撑着桌子一个翻身就撤开了阵势,手里的袖箭不断飞出,在某些时间某些地点,无声的袖箭要比枪要好使,既不会发出太大的动静,而且敌人是倒是死全由袖箭上的毒来决定。

鬼见愁确实惊骇莫名,可是他站起来表示很吃惊也是为了迷惑郑玉成,好让铁手得逞,可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是个人精,根本不上当。

一根金属丝线从鬼见愁的袖箭之中飞出,由箭头带着钉到了墙壁之上,紧接着鬼见愁抬起另一只手,便又是一根丝线飞了出去,目的不是郑玉成,而是他的退路。

郑玉成不仅在躲避两个人的攻击,而且读心术也在时刻读取着他们的下一步想法,不然他是断然躲不开桌子底下那根袖箭的。

金属丝险险沾染到胳膊的一瞬间,郑玉成就察觉到了,暗道不好,如果不是自己的肌肉比常人的坚韧,就不只是一个血口子这么简单了。

左手还肿胀着很难用力,但这种生死的关键时刻,郑玉成还是一咬牙把双鱼刀片给分开了。

在低头躲开铁手的另一只袖箭的同时,郑玉成一个翻转,冒着胳膊上的伤口被丝线割裂得更深一些,也要把双鱼刀片划在金属丝线上,不然自己就没有退路。

鬼见愁见到了双鱼刀片,当场就蔫了,“不打了不打了,线都断了,我的亲娘哎!”

郑玉成已经挂彩了,说不打就不打了?想得美。

在破开丝线的防御之后,郑玉成的速度立马快到了极致,即便铁手已经撒丫子开始跑路,可奈何连饭店的门还没出,就又飞了回去。

郑玉成一把将铁手扔飞之后,就冲着鬼见愁冲了过去。

鬼见愁根本没躲,铁手没看到,不代表他没有看到双鱼刀片,见到郑玉成冲着自己冲来,鬼见愁直接把胳膊挡在了胸前,喊道:“自己人。”

郑玉成一脚踹在了鬼见愁的双臂之上,然后鬼见愁也倒飞了起来,相比较铁手被扔飞的,他被踹得就惨烈许多倍了。

鬼见愁整个身体砸向了墙壁,后脑勺也随之撞了上去,可能是力道太大,掉下去之后,当场就昏了过去。

铁手很幸运,砸到了吧台,只是叮叮当当砸坏了几个酒瓶,他人没有伤得怎么样。

郑玉成没去理会鬼见愁的死活,铁手还能爬起来,那就得先把他揍趴下再说。

“住手。”门口传来了一道风铃一般的声音。

郑玉成决定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意外能阻止他的,不管门外的人是不是天王老子,他还是一脚替在了桌子上,朝着铁手飞了过去。

铁手并不知道一个桌面能有这么大的威力,险些把他拍成肉泥,此时的铁手恨不得像鬼见愁一样昏过去,至少那样感受不到痛苦,像这么痛并清醒着才是最遭罪的。

“门……主……”铁手吐了一大口血,想开口解释却根本做不到。

郑玉成转过身来的时候,眼角的泪已经流了下来,委屈道:“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白依依的嘴唇已经在哆嗦了,听到郑玉成这么说,飞身就跑了过来,她想用自己的怀抱来解释,刚才那一切都只是误会。

可是郑玉成并不想给她解释,一把就给推开了,白依依的身子轻飘飘的朝后飘了过去,虽然郑玉成的一掌没有伤到她的身体,可是她的心已经疼得撕心裂肺了。

“转宝……我……”

郑玉成侧着身子对着白依依,皱着眉头说道:“竟然招招对我下杀手,如果不是一开始的清酒里只是*,他们已经是死人了,你当我真不敢杀人吗?”

白依依喘息得很厉害,胸脯起伏的幅度很大,她用尽力气大喊道:“为什么是这样,我天天想你念你盼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是这样?”

听到她在想念自己,在盼着自己,郑玉成的脸色更难看了,“我从未换过号码,就等着你能来个电话,哪怕是一条短信,一个字,你却说在天天想我盼我?可笑吧?

我无数次想象着咱们见面的场景,成百上千种,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依依,你到底怎么了?”

白依依不再回答了,她已经泣不成声了,根本说不出话来,更没有脸再解释,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错了就是错了。

看着白依依泣不成声的样子,郑玉成的心还是酥了,碎裂成了无数块,很没用也很没有立场的张开了怀抱,“过来吧!我还是不能没有你。”

白依依早已哭得不行了,只来得及一头栽进了郑玉成的怀里,就昏了过去。

第227章 江湖手段

天色才蒙蒙亮,郑玉成就被一双柔软的嘴唇给叫醒了,撑开沉重的双眼,看着白依依这张熟悉的脸,总感觉还在梦里,这不是真的。

捧着白依依的脸亲吻了一下,“记住了,这种叫醒方式是我宝爷的专属,以后一辈子都是。”

“我对你的心一丁点儿都没变,你信吗?”白依依问道。

郑玉成把白依依的脑袋包裹起来,“我就算不信,也会说服自己去信,因为我已经对老干妈上瘾了,戒不掉了。”

白依依紧紧搂着郑玉成的脖子,“那好,你记住了,如果你信我是爱你的,此后的一生就都要坚信不疑,否则就是在怀疑你自己。”

“我从不怀疑自己。”

“啊~!你干嘛?”白依依一惊,屁股突然被郑玉成的大手给包裹住了。

“我想吃老干妈辣椒酱了。”

“现在不行,我叫你醒来不是为了这个。”

郑玉成一听白依依不乐意跟自己荒唐,便耍无赖把脑袋一歪,“行啊,我就当这是在做梦好了。”

白依依看着郑玉成无赖的样子,又是想气又是心疼,拿起大手贴在了自己胸膛上,娇嗔道:“我不是不想给你,其实每天每时每刻都想,一开始是不能联系你,后来就不敢了,怕你生气,更怕你生气的时候我不在身边,你会气坏了身子。”

郑玉成还就纳闷了,手里稍稍一用力,“现在天这么早,要是不为了做点什么,你弄醒我干嘛?”

白依依整个身体都酥了,紧紧抱着郑玉成说道:“不行了,我都快坚持不住了,赶紧起来,有正事要干。”

“什么正事能比这闲事还重要?”郑玉成的手开始游走起来,惹得白依依嘤咛声不断。

白依依知道再这么下去得坏事,连忙说道:“社长死了。”

郑玉成把手一松,“谁死了?”

“竹田会社的一位社长,就是负责华夏方面的那位。”白依依说道。

“就是主要负责暗杀我的那位呗?还有这么巧的事?我还没动手他就死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是我给弄死的。”白依依红着脸起身把衣服整理了一下,又为昨晚的误会可惜起来,不然的话,自己早就是他真正的女人了,何苦害得现在心里痒痒的。

郑玉成顿时就来了兴致,“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前两天干的,他今天才自杀,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但至少我能确定一点,他至少会疯狂起来,只要他疯起来,我就能有办法弄死他。”

郑玉成实在是听不懂白依依的话,“你给我说仔细点儿,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你不懂武士道精神,当然听不明白了。”白依依又故意卖了个关子。

“武士道精神是吧?我现在就给你看看什么是武士道精神。”郑玉成说完,就把白依依又给放倒了,就算隔着衣服也没放过她。

“嗯~~!不要……起开。”

“你不是要武士道精神吗?还有比我更强壮的男人?”郑玉成贱笑着又摸了几把。

“臭无赖,死转宝,你早干嘛去了?当初在金陵死活给你都不要。”

“喂,讲点道理好不好?那时候我才多大年纪?还不够人家笑话的。”

白依依给了一巴掌过去,“你现在倒是不怕笑话了,我呢?我都多大了还单着,难道不怕人家笑话?”

“你什么时候单着了?你男人一直在金陵,是你不回去,自己多作怪还赖我头上。”

白依依到底还是理亏,“行行行,怪我,都怪我,那我帮你把那社长弄死了,能原谅我了吧?”

郑玉成翻过身看着天花板,无赖道:“不能,我少吃多少回老干妈你知道吗?”

“以后天天给你吃,一天都不放过你,现在不行,赶紧起来,人家邀请我去跟社长道别呢!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机会?也许可以借此探查到他们的一些情报。”

郑玉成惊愕的问道:“你已经知道了我来这里的目的?”

“严老主动联系上我了,所以我才帮你做些事,不然也没脸见你。”

听到是严老,郑玉成开始对他老人家感激起来,旋即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那家伙为什么死呢!”

“这些关于武士道的东西很复杂,这些浪人最早都是武士,起源于幕府时代。

二战结束后,r国官方就解散了武士阶层,而这些武士既不会种地,也不会工业技术,就转化成了浪人,也就是浪荡之徒。

由于武士阶层人数多达十几万人,官方也很头疼,后来大部分浪人组成了**,而他们曾经也给官方抛头颅洒热血战争过,所以r国就默许了这些**的存在。”

郑玉成恍然大悟,“原来r国**合法是这么个原因。”

白依依继续解释道:“不管是武士还是r国每一个国民,他们都有很显著的两个特点,一个是羞耻感,一个是报恩思想。”

“这个我知道,来的时候看了攻略的,他们所谓的羞耻感我已经领教过了,连女生穿过的内衣都卖,还有什么是不能再羞耻的。”

白依依白了郑玉成一眼,“那些都是片面,我对付那社长用的就是他们的报恩思想,用了一些江湖手段,先是制造了一宗刺杀行动,又设法机巧的救下了那位死去的社长,你知道当时社长跟我说了一句什么话吗?”

“他说了什么?”郑玉成很好奇,白依依对r国的了解居然这么深远。

“那家伙说,这可如何是好,恩情如何报答?”

郑玉成挠挠头,“这不就是一句客气话吗?没什么啊?”

“可是他知道我盗门门主的身份,而且我是华夏人,他的职责又是为了对付华夏人,当然,还包括暗杀你。”

“噢,他是陷入两难了,一方面有恩必报,一方面恩人又是他必须对付的华夏人。”

“不只如此,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们的报恩思想已经在骨子里根深蒂固了,所以,我才会耍这么个江湖手段,看似用计不深,其实足够他发疯了。”

“女人心呐,真是的,啧~啧~啧!”郑玉成看着白依依摇了摇头。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我又没对你耍心眼,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会两难到自杀的程度啊,最初只是想逼他一下,看他有什么反应,只要他和我有了干系,等你过来就有动手的机会了。”

郑玉成使劲在白依依脸上嘬了一口,“你能以身涉险为我做这些,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以后不要再冒险了,从今以后,我给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什么任务?”

“给我生一堆宝宝,再也不许玩消失了。”

白依依紧紧贴着郑玉成的脸,“嗯!再也不了,我领教过了相思的痛苦,这辈子都不想再离开你了,除非我死了。”

“臭嘴,得惩罚。”郑玉成说着就攻了过去。

其实郑玉成心里清楚,那个社长的死绝对不止是恩情无法报答,前天晚上的暗杀失败,让那家伙彻底灰心了,失去了竹田会社所有人的信任,如果不遵循武士道精神切腹自尽,他也没别的路可走了。

白依依被亲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行啦,赶紧的,晚了就失去这个深入竹田会社的机会了。

人家请我去观摩社长切腹自杀的遗体,也是想让我领会一下他们的武士道精神。”

郑玉成半推半就的起了身,“可他们认识我的样子,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万一再打起来。”

白依依拿出手机打开其中一张图片,递给了郑玉成。

郑玉成接过手机一看,这张图片是一封遗书,上面居然是用华夏语写的,大致的意思是说华夏方面误会了竹田会社,他们从来没有在华夏境内行驶过暗杀行动,即便有什么误会,那也一定不是竹田会社的人干的。

并且遗书里还保证了,从此竹田会社和华夏方面井水不犯河水,择邻而居,隔海相望,永远和平。

郑玉成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草~!他们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种程度?玩不过就不玩了?还死不承认发动过暗杀行动,你问过他们暗杀我这事儿?这不是他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白依依笑着说道:“我救下他之后,确实跟他暗示过和你有过交集,但我隐隐感觉他们知道的更多。阳谋有的时候是不需要拐弯的,他们既然不想打了,就拟了这和平协议,你管他是不是此地无银呢!”

这还没开始动手以杀止杀呢!竹田会社就开始死不承认他们在赌城曾经有驻扎过,也死不承认跟宝爷作对过。

脸皮厚到了这种程度,难怪他们r国人不承认侵华战争,更不承认金陵大屠杀,原来没有其它原因,就是他妈的脸皮厚。

“还能这么玩?”郑玉成感觉脑子都不好使了,对于把羞耻挂在嘴边的r国人来说,脸皮这东西就这么不值钱吗?

“大惊小怪,不过为了你的安全,我让梁君子帮你稍微易容一下,时间不早了,得抓紧。”

“这梁上君子又是谁?”郑玉成问的话里有点儿醋意。

白依依瞅了郑玉成一眼,“你放心,我身子从来没让别的男人碰过,给你保着鲜呢!”

郑玉成哼了一声道:“昨晚那两位让我滚出r国,看起来也是对你有意思,不然也不至于跟我死磕。”

白依依撅着嘴道:“你家依依这么漂亮,哪个男人没想法?难道我没有女神范?”

“说的也是哈,我家的依依,撑死他们的眼,就是吃不着,嘿嘿……”

第228章 武士道

白依依生怕郑玉成再误会她身边的这些人,忙解释道:“盗门里的人都是江湖上的下九流,我只负责管理身边的四位,其余的门众都由他们带领。

我身边的四位副门主,老大是上手把子断尾虎,都叫他壁虎,工夫了得还有一身倒爬墙的本事;老二是下手把子梁君子,精通各种机关器械,小到冷武器,细到电子器械无一不精;老三老四分别是铁手和鬼见愁,你昨晚也领教过了。”

“摸金校尉不是挺牛的,怎么才排第四?”

“盗亦有道,偷蒙拐骗不算罪大恶极,他干的是掘人家祖坟的勾当,有多少排多少,一定在最后一个。”

“上手把子和下手把子又是什么东西?”郑玉成又问道。

“你问题真多,上手把子是靠自身能耐劫富济贫的一类人,飞檐走壁不在话下,有真本事自然是上手把子了;下手把子在古时候被人不齿,靠的是各种作案工具,但科技造就了他们现在的地位。”

郑玉成点点头,“嗯,我还以为这个世道上只剩枪了,没想到这些江湖人士一直都还存在着。”

“高手在民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白依依知道郑玉成的胳膊不方便,帮他穿好了衣服,“走吧,易容的事,让梁君子在路上帮你搞定。”

铁手和鬼见愁被揍了个半死,还在床上躺着,壁虎和梁君子和郑玉成寒暄了几句,二人本想替老三老四说句好话,却被郑玉成给阻止了。

“你们以前什么想法我不管,但从今以后,谁再敢打依依的主意,死。”

壁虎一边开着车子,说道:“这也怪门主,要是早告诉我们你这么牛逼,谁还敢打她的主意。宝爷你就放心吧,我们四个人昨晚就商量好了,不放弃也不成,这心思不敢再有了。”

壁虎一向自负有着一身本事,可他也不敢说能战胜铁手和鬼见愁两个人联手,再者说,这宝爷是在不了解二人的情况下将他们放倒,这就不得不让壁虎佩服了。

梁君子正在给郑玉成贴胡子,听壁虎表态完,他也只好苦笑了一下,心中暗骂着让门主坑惨了,要不是看她美得不可方物,当初也不会答应进入她的门下。

从神户开了没多久,就过了一跨海大桥,郑玉成赞叹道:“能把跨海大桥修得这么好,r国的基础建设还是很不错的。”

白依依点点头,“在以前来说,r国的经济是没话说的,可他们的观念造成了经济衰败,现在已经远远落后咱们华夏了。”

“什么观念?”郑玉成对这个国家很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文化才能造就那些异类。

“不给公司倒闭,不管你公司欠银行多少钱,都不许申请破产,公司也不许炒员工的鱿鱼,一般他们的岗位都是铁饭碗,所以才衍生出了r国特有的大男子主义。

要是在这久了你就会知道,这里连个职业介绍所都没有,给别人介绍工作都是在侮辱他们。”

“死要面子活受罪,还不能介绍工作侮辱他们,我就纳闷了,脸皮能一瞬间薄得动不动就自杀以解羞耻,一瞬间又厚得比城墙还厚,他们是人类吗?”

“一会儿到了那里之后,别再说这些话了,你也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承受不了侮辱的,都是武士,万一被你气死几个,咱们就不好脱身了。”

郑玉成惊呆了,“说句话就能气死几个?还有这么好的事儿,那我可就省力气了。”

梁君子笑道:“这竹田会社是武士当中的叶隐派,比较强调武力解决问题,主张武士不应贪生怕死,剖腹自尽就是他们的特产。

该活下去的时候一定要活下去,该死的时候就要毫不犹豫的去死,而且应该果断的死,得有杀死自己的勇气才能杀死敌人,先能不要自己的命,才能要他人的命。”

郑玉成撇撇嘴,“牛掰,怪不得他们的命这么不值钱,原来都奉献给武士道精神了。”

梁君子来了兴致,说道:“二战的时候打m国航母战斗群的神风特攻队知道吧?就是最不怕死的一类人,他们都被供奉到婧国神社了。”

郑玉成终于听到自己熟悉的东西了,应道:“神风特攻队我还是知道的,他们是自杀式的,听说当时的飞机结构居然很多是木头的,只要中弹便是机毁人亡的下场,明知必死也不行,还要不留任何一丝生的希望,才能决绝的去死。”

梁君子对郑玉成伸了伸大拇指,“对,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在r国,这竹田会社的人最惹不得,可惜我上了贼船了,哎!”

白依依白了梁君子一眼,补充道:“其实竹田会社很憎恨那些参拜婧国神社信仰天皇的人,他们是高傲得可以置自己性命于不顾的武士,却活成了浪人,就是当初因为天皇的一句解散。

在以前,这些武士都是喊着七生报国的口号,转世七次也要效忠天皇,现在?只能表示呵呵了。”

竹田会社就在距离慰灵碑不远,所谓慰灵碑,是人们相信战死之人的灵魂会回到故乡,为了抚慰那些战死之人的灵魂而建的,类似于坟场。

按白依依的介绍,还有一种叫镇魂碑,是为了震慑住作祟的邪恶亡魂,比如那些曾经屠杀过平民,侮辱过慰安妇的。

竹田会社给的地方是一处神社,所谓的神社就是有着华夏唐代建筑式样的庙堂,而神社的正前方有一方架子,就像华夏的牌坊,却比牌坊要简单太多了。

白依依指着架子解释道:“这架子叫鸟居,有鸟居的地方是神社,没有就是寺庙。跨入这鸟居就是跨入神域的意思。”

郑玉成点点头,至于这神社里面是干嘛的,他并不关心,也许就是用来剖腹自尽的,用r国人的话说,敢死就是精神。

连白依依都有些弄不清楚了,她心里想的场景应该是一个灵堂才对,无非是过来目睹一下有武士道精神的武士遗容,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因为这神社外面就四个守门的,武士打扮,郑玉成和白依依四人都是枪林弹雨摸爬滚打过来的,周围的环境早就留意过了,甚至这四个守门的连刀剑都没有佩戴,看来并没有请君入瓮的杀意。

在进门之前,郑玉成用了读心术,却完全读不到这四个守门武士的心思,难道他们是死人?还是说,他们对自己这一行四人没有一点敌意?

其实正如郑玉成所怀疑的,这四个人还真是一点敌意都没有,尤其是在神社这种肃穆神圣的地方。

他们这些武士也都是以命令为宗旨,包括暗杀郑玉成,根本无关乎国仇家恨,只是执行命令罢了。

梁君子很不舒服,他很讨厌这里阴森森的气氛,同时也在讨厌这夏天,如果秋冬季节,他身上至少可以多藏上十多种武器,可这天也太热了,如果穿多了反而引起别人的注意。

四人缓步进入神社,刚一进来,就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迹,血迹前方像是一个祭坛,上面有一口空棺,但棺椁里没有遗体。

神社里没有佛像,有的只是神体,看来竹田会社很久没有人剖腹自杀了,这位社长可能要被敬为神体。

也没个人在里面带路,外面那四个也等同死人,郑玉成暗骂这竹田会社真是故弄玄虚。

白依依抬起头来看了看,“这房子是木质结构,地上的血迹是从二楼地板渗透下来的,上去看看吧!”

上了二楼来,整个光线又暗淡了很多,r国人讲究阴翳之美,就喜欢把环境玩成这种调调,弄得郑玉成整个脊背都直冒寒气。

果然,有一具尸体是趴在地上的,腿脚并拢,除了身体下方略微干涸的血迹之外,边上还有两把长短不一的刀,摆放得很整齐。

而和白依依手机照片里同样的一张遗书,也和刀摆放在一起,这家伙临死前难道不应该疼得满地打滚吗?为什么一切都那么有序不紊。

这神社只有两层,看来再没有其他人了。

“梁君子,戒备。”壁虎说完就朝着尸体走了过去,把脚尖垫在尸体下方,轻轻一勾,尸体就翻了过来。

看似壁虎轻松无比,郑玉成已经开始暗暗赞叹他的脚力,尸体这么重竟然被他一个脚尖就翻过来了。

梁君子在四处打量着,包括神社外面的动静,但他正因为太了解r国人,才不觉得有什么,且不说门主是这人的救命恩人,就算是真的反目成仇,也不会在神社里动手的。

白依依和郑玉成也走了过去,既然来了,就不妨看看竹田会社这些人在搞什么鬼,难道只是为了用这具尸体来彰显他们的武士道精神?

尸体的上身是光着的,所以刀痕很清晰,脖子上有一处绽开的大口子,像是多了一张嘴。

壁虎瞅着尸体笑道:“试切创就几十处,这位社长还真是第一次玩剖腹,没什么经验啊!”

“试切创?”郑玉成也没经验,抬头看向壁虎。

壁虎解释道:“我也没研究过武士的剖腹自尽,但只要有人试图用刀子自杀,多多少少都会有试切创。

所谓试切创就是死者在自杀过程中屡次不成功,因为疼痛恐惧等各种原因,放弃了再切,切了再放弃,而产生出的切口,就是像这种平行密集的刀口,深浅不一。

而且只要有这种试切创的尸体,一般都是自杀,如果是他杀,别人是很难切出这种伤口的。”

郑玉成指着死者脖子说道:“他不是死在剖腹,最致命的一刀是在颈部,气管和动脉血管被切断,这很可能是死者在自杀过程中太过于痛苦,急于求死造成的。

白依依摆摆手:“颈部不是他自己割的,是介错人动的手。”

“介错人?”郑玉成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死的时候还有其他人?”

“这么多的试切创,他心志不坚,自己是死不掉的,一般剖腹之后还会活很长时间,所以会有一个介错人帮他了结痛苦。”

郑玉成还是不明白,“可他们让咱们来看这尸体,是几个意思?就只是要跟你彰显武士道精神?”

“坏了。”白依依一惊,连忙说道:“中计了,快,把他尸体翻过去,剖腹自尽的人是需要最大的尊重的,而死者不能倾斜,必须向前俯卧。

壁虎把尸体掀开,就是最大的不尊重死者,咱们破了他们的规矩。梁君子,探测一下。”

梁君子连忙拿出他的仪器,果然,这屋子里有好几处**,窃听装备更是到处都是,“咱们被远程录像了,破坏也没用。”

郑玉成破口骂道:“这就是他娘的报恩思想,风紧,扯呼。”

第229章 变脸

即便社长真的破腹自尽了,白依依还是被竹田会社摆了一道,但是外面并没有动静,这就让人奇怪了。

“也许他们……”白依依刚想再说什么,却被郑玉成把她嘴巴给捂住了。

“从此刻起,所有人别说话,用手语交流,不能让**读出咱们的唇语。”郑玉成交待完,就示意大家想办法撤退。

白依依对着壁虎做了个蛇形的手势,壁虎点点头,转身就去了这二楼窗户口,侧着身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滋溜一下就没人了。

壁虎有倒爬墙的能耐,白依依是让他翻墙出去,迂回到远处探查有没有狙击手。

郑玉成按了一下腕表的定位装置,不管接下来有没有危险,他都必须把自己的位置发送出去,像白驹说过的,他要么安然无恙,要么人间蒸发。

神社二楼阴翳的气氛愈加凝重,如果壁虎不能及时传递回来消息,等得越久越容易出事。

“壁虎已经安全。”白依依耳机里传来了壁虎的声音,他成功逃脱掉了。

白依依观察了几个可能作为狙击点的地方,捂着嘴小声说道:“五点钟,九点钟。”

“明白。”壁虎说完就先朝着九点钟方向匿踪潜行了过去。

郑玉成做了几个手势,示意三个人都像壁虎那样逃走算了,却被白依依否定了,按白依依的意思,那样会把郑玉成给暴露出来,竹田会社没理由知道他已经来了r国。

梁君子先是把**都探查了出来,又把玩了一会儿手机,之后不多久,他冲着白依依笑道:“解除了,可以说话了。”

白依依连忙解释道:“他们也许只是不想报恩,所以故意设个圈套给我,就算是对我不利,也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想就此逃跑,完全可以试着借你的力量翻墙出去,可这样一来,你就会立刻暴露,除非你打算立马回国。”

郑玉成盯着外面空荡荡的院子,哼了一声道:“也许就像你说的,他们可能还不知道我的到来,可你救下这社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你和我有关联了。”

“也许他们只是想借此把柄来争取和平,这封和平遗书也许就是他们此时的想法。”白依依说道。

郑玉成摇摇头,“我不认为他们被我打怕了,如果是真的永久放弃暗杀我,这社长就不会轻易死去,他之所以剖腹自尽,一定是无法完成任务,才需要换一个社长来替代他。”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离开,我的意思是走正门,不管有没有危险,都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郑玉成摸了摸脸上的胡子,难不成梁君子的易容术真能骗过他们的眼睛?

“好,那就再等等,如果壁虎没有发现狙击手,咱们就走。”

白依依点点头,又对梁君子问道:“车上有多少能用的武器?”

“冷的有几个袖箭,强弩四把,热的就一把突击,四把手枪。”梁君子说道。

郑玉成说道:“如果真有埋伏,这么点儿武器只能拿来突围,不能作战。”

梁君子说道:“只要能逃过跨海大桥,咱们的人就能接应到,到时候脱身不是问题。”

白依依斜了梁君子一眼,“废话,先能出了这院子再说吧!”

三个人又沉默了几分钟,白依依和梁君子的耳机里传来了好消息,五点钟和九点钟方向都没有发现狙击手。

郑玉成拉住白依依,“不要一起出去,我第一个。”

梁君子说道:“我垫后。”

白依依点点头,示意郑玉成先走,她知道这个变态有多么变态,就算真出了什么事,郑玉成一定是三个人里面唯一能脱身的。

下到一楼,郑玉成背着手还没有跨出门槛,身子就愣了一下。

白依依看到郑玉成背着的手做了个手势,连忙止住了身子,不再前行。

郑玉成的眼睛里满是杀机,之前进来的时候他明明看到门口四个武士手里没有刀,现在却不是之前那副样子,他们的大拇指已经点在护手上了,这就是随时要拔刀的样子。

其实郑玉成没有注意到,这四个武士已经不是原来那四个了。

双鱼刀片分开夹在了指缝里,在刚刚踏出门槛的一霎那,郑玉成就猛然间动了起来,手起刀落之后整个人就朝前方冲了出去,郑玉成还没有把握在一秒钟之内干掉四个。

守门的武士没有想到郑玉成已经发现他们的意图,还没回过神,就发现有两道血箭从同伴的脖子飙了出来,等人捂着脖子开始挣扎的时候,郑玉成已然抽身到了院子里。

郑玉成没有急着离开,白依依和梁君子还在屋里,他必须充当诱饵,不管敌人玩什么把戏,都绝不能把白依依扔在这里不管。

梁君子见动了手,毫不犹豫的对着另外两个武士发动了袖箭,也许是那两个武士已经有了警觉,袖箭居然一个也没有打中。

武士并没有因为袖箭而杀进屋里,而是抽出长刀站在了神社的院落之中。

郑玉成垂着手默不作声,好在自己的手臂已经恢复了**,他不相信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只是这两个武士,因为他们的想法已经让郑玉成读到,接下来会是一场恶战。

突然间,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院落,就被密密麻麻的暗器给遮盖了,好在郑玉成早有准备,飞身便逃,他没有朝着院子外面,反而是跟那两个持刀的武士交起手来。

两声带着消声器的尖锐声响起,白依依和梁君子连忙低下了脑袋,各自散开找了可以遮挡的地方,白依依站在了一根承重柱子后面,而梁君子直接藏到了祭坛的棺材后面。

这两个持刀的武士动作相当敏捷,即便是郑玉成的速度,一时也没能破开二人胡乱挥舞的刀阵,可能是害怕伤到武士,身后只有零星的暗器飞来。

郑玉成也不是杀不死这两个武士,而是不想过份的暴露自己的速度,暗处还有那么多的敌人,如果在不能保证全部消灭的情况下就暴露自己的能耐,那是傻子才干的事。

明明一个人都看不到,那些暗器是从哪儿飞来的?郑玉成找不到施展暗器的凶手,只好在院子里撒丫子跑了起来,速度虽然挺快,却始终不尽全力。

见到暗器对这家伙没有太大的效果,那些异形的飞镖也就不再朝着院子里招呼,因为郑玉成速度太快,两个武士为了挡住他,也已经气喘吁吁了。

飞镖暗器打不中,居然用起了枪,郑玉成的速度又加快了一丝,身体已经是贴着地面在四处奔走,始终围着两个武士死黏着他们不放,因为速度太快,身形显得诡异至极。

可能外面的人也察觉到武士可能力有不逮,院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好多人,郑玉成停下身形,只是扫了一眼,就发现有不下二十人。

“靠,忍者?不是吧?”郑玉成的下巴都惊掉了,这世上还真有忍者?

清一色的,二十多位身穿深紫色紧身衣的人,一个个全都蒙着脸,郑玉成被震撼到了,这他妈是要拍电影吗?还别说,刚才那些暗器还真是挺厉害的,不比燕子的飞牌差,要不是自己的脚力好,只怕都被戳成马蜂窝了。

两个武士把刀往地上一插,开始粗重的喘息起来。

郑玉成惊愕的发现,二十几个忍者在武士插刀之后,齐齐对着那两个武士点了下头,好像这两个武士是他们的上司。

“**,不打不相识,出来叙话吧!”

既然武士罢手了,白依依便缓步从屋里走了出来,作为盗门的门主,她不能当缩头乌龟,不然梁君子第一个鄙视她。

梁君子见白依依出去,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的,也只好硬着头皮从棺材后面走了出来。

“**手里有这么好的武士,佩服,佩服。”其中一名武士说道。

白依依挥挥手,看着满院子的忍者,笑着问道:“阁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您的手下还不等我们说话,就杀了我们两个武士,而且是在神域动手,这误会是否太大了些?”

郑玉成哼了一声道:“废什么话,进去的时候你们是空手的,出来的时候,你们却佩刀?怎么解……”

“住口。”白依依对着郑玉成呵斥了一声,而且是以老板的口吻。

郑玉成不服气的斜眼瞅着那些忍者,他知道白依依是有她自己的想法,既然不让说,那就不说吧,但是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自己的男人,回去非把她的屁股给啪啪了不可。

白依依对着两个武士一点头,“既然是误会,那就说开的好,对于两位武士的死,我深表痛心,但我盗门的人还得我这个门主来实行家法。”

“为神圣的使命而死,是我们的终极归宿,**不必挂怀,至于如何管束你的下属,我们也不管,但今日叫你来,是有话要交待的。”

白依依没想到两个武士的死就这么算了,也很好奇他们卖的到底是什么关子,便应道:“请讲。”

“我们竹田会社从来没有参与过华夏的任何暗杀计划,这一点请您一定要相信;现在的天皇已经背离了武士道,我们这些人也是夹缝求生,不希望再闹出国际误会。”

白依依笑着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你们是否参与过华夏的暗杀计划,与我盗门有什么关系?”

“**就别谦虚了,您现在虽然是盗门的门主,但您以前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而且曾经和金陵那位也颇有些暧昧关系。”

白依依的身子一震,她的身份没有人会说出去,严老不可能,蓝秘书也不可能,再就转宝他们几人知道,这竹田会社缘何知道的?

“**不必惊讶,我们既然跟您说这个,自然是因为官方给予了我们莫大的压力,如果您能明白这一点,那以后您将会是我们竹田会社最尊贵的客人。”

白依依明白了,这些家伙还是像转宝说的那样,在金陵打不过,又被r**方施加了压力,就转眼间玩起了和平万岁,还逼着自己承认他们从未有过什么暗杀行动。

郑玉成更是对这些狗屁武士嗤之以鼻,刚才明明下了死手,还朝屋里开了枪,分明就是想杀人灭口。

他们不会接受白依依的恩情,也不想报这个恩,所以恩这种东西不仅可以用来报答,还可以用来毁灭,只要恩主不在了,那还报个鸟的恩。

现在杀不死了,又来个急刹车,刚才把刀插在地上,明显就是在给忍者发布命令,突然改变战略,开始走和平路线了,他娘的这副嘴脸真是比屎都难看。

第230章 走为上策

被那些忍者目送着离开,郑玉成坐在车里总觉得浑身不对劲,这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太诡异了。

他们杀到一半为什么突然停手?打死也不相信他们不想为死去的那两个武士报仇,那些忍者个个有枪,他们是怕什么,还是忌惮什么?亦或是别的原因?

白依依知道转宝这家伙在迷惑,笑道:“要我猜,他们是在要脸,咱们去神社是探望死者去的,如果他们不能一击即中被咱们跑了,那他们的名声就臭了,所以才停战,还说我是他们最尊贵的客人。”

郑玉成撇撇嘴,还尊贵的客人呐,差点没死他们手里。

“哎,依依,你说那些忍者为什么要听那两个武士的?忍者难道不是超级王八那种好牛逼的存在吗?”

白依依哼了一声道:“你动画片看多了吧?现实中的忍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说白了就是职业杀手,他们练习的是刺杀术,当然也分上忍中忍下忍三个级别,上忍是策划刺杀的智囊,中忍是小头目,今天那些应该是下忍,专门负责战斗的。

其实忍者是武士当中最底层的存在,没有什么地位的,r国的社会阶层明显,男尊女卑,男人当中又分天皇将军社长等等,所以忍者是出身最卑微的一类人。”

“我当多了不起呢,不过是和阿妞姐以及大个子他们一样呗!要说搞暗杀,只怕上帝之矛组织哪个也不差给忍者。”

“倒也不能轻敌,每一个组织都有它的特点,这些忍者我只知道这么多。”

就在此时,郑玉成突然制止了白依依的话音,因为耳机里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赤目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我是校长,耳机频道不安全,为了防止军方窃听,尽量不要指名道姓。

郑玉成当然听得出来是赤目的声音,他也的确当过自己的校长,捏了一下领子口的话筒后说道:“校长,学生收到,校长有什么嘱咐?”

回程的路上有老鼠,但你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惊动老鼠,估计那些老鼠的目的是辣椒酱。

辣椒酱自然是指白依依,郑玉成说道:“没有那么多的捕鼠夹,人手也不够,走为上策。”

“自己小心。”赤目说道。

“好。”

郑玉成关掉领子口的话筒,交待道:“路上有埋伏,敌人身份不明,但很显然是冲着盗门来的。”

壁虎骂道:“妈个13的,刚才还说咱们是贵客。”

白依依没有说话,她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郑玉成说道:“你们全都下车,想办法换一辆车回去,我一个人开车去引开那些老鼠,记住,武器人手都不够,走为上策。”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咱们换条路避一避。”白依依说道。

郑玉成摇摇头叹气道:“避无可避啊,这些家伙就是苍蝇,无论你在哪里,他们都会嗡嗡的盯着你。”

梁君子把车子速度放慢,催促道:“赶紧决定,前面就是跨海大桥了。”

“你们听门主的,门主得听我的,所以你们全都要听我的,都给老子滚下去。”郑玉成呵斥道。

梁君子点点头:“这逻辑很正确,壁虎,下车。”

壁虎知道这种时候不能犹豫,如果再朝前开,一旦进了跨海大桥想再改变主意都不可能了,转身也推门下了车。

白依依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恋恋不舍道:“转宝,千万小心,老地方等你吃午饭。”

“我还着急吃老干妈辣酱呢!回见啊!”

郑玉成见三个人的身影都消失了,便一踩油门,车子朝着跨海大桥飞速驶了过去。

白依依和梁君子壁虎三人下车之后,直奔旁边的加油站走了过去,也不知是哪个倒霉催的车子,被梁君子只摸了几秒钟车门就开了,盗门最大的好处就是行走江湖方便,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用的,招手即来。

梁君子开着偷来的车子,顺手又在人家头顶的眼镜盒里找了个墨镜戴上,嘴里恨恨道:“今儿就不该来,相信r国人这些玩意儿,还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呢!”

“不来怎么知道他们的嘴脸,既然他们打算不死不休,咱们也好提前做准备,如果能安然回去,得好好布置一番。”

“咱们应该没事,就不知道宝爷能不能安稳脱身。”

白依依接过壁虎递过来的手枪,检查了一遍道:“跟上。”

这该死的r国道路是靠左边行驶的,郑玉成在右边驾车很不习惯,心里念叨着什么时候华夏能把r国给吞并掉,起码开车方便些。

才刚刚驶入跨海大桥没多久,郑玉成就看到了倒车镜里有四辆摩托车追了上来,嘴角一歪,“两个轮子的?哼~!”

看着摩托车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郑玉成突然把车速降了下来,一来是怕车子如果速度太快,即便是碰到摩托也很容易翻车,再者也是给他们一个始料不及。

摩托车上的忍者并不知道他们已经暴露了,被郑玉成一个急刹,一辆摩托直接连车带人飞了起来,可惜郑玉成没有载人的意思,油门一踩到底,那个飞起来的忍者就朝着桥面摔了下去。

已经有两辆摩托车超了过去,已经掏出了手枪,而后面还有一辆已经几近超过来的,郑玉成一咬牙,把油门轰到了底,直直冲着前面两辆冲了过去。

前面的两辆摩托冲着郑玉成开了几枪,好在脑袋早就藏在下面了,郑玉成只是凭借记忆在往前冲,连路都懒得看了,什么都没有脑袋重要,子弹可不长眼。

当枪声停止,郑玉成迅速抬起头,挡风玻璃已经成了蜘蛛网,视线极差,差一点就撞人家大奔驰的屁股上,连忙稍微踩了下刹车才躲避开。

奔驰车速更快,转眼就冲出了老远,看来这辆奔驰并不知道他刚从死亡线上离开。

前方的两个摩托又出现在了视线里,郑玉成看了眼挡风玻璃上的弹孔,心想这样下去不行,这些忍者不管是暗器还是枪法都很精准,如果不能追上去撞死这些家伙,那死的就该是自己了。

靠左边还有一辆该死的摩托始终盯着,眼看着就要追上来,如果被他们在侧面和前面同时开枪,那真是想躲都难了。

果然,后面的摩托急速超了上来。

就在这时,郑玉成发现前面的两个忍者突然撒了一把什么东西,心中一惊,不好,一定是他妈爆胎的玩意儿。

郑玉成预料的一点都没错,忍者撒的东西叫撒菱,就是能在路面上立着的尖刺状的东西,也是忍者最常备的一种暗器,通常是作为逃跑时候才用的,现在用到这里也正合适。

这种情况下根本不用想也知道,翻车已成定局,就算是想躲,只要猛打方向盘也一定是翻车的下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郑玉成狠狠一咬牙,方向盘朝左边猛的一打,冲着左边的摩托车就撞了过去。

白依依三人看着前方一辆车突然冲向高空,跨过大桥的护栏,一直朝着海面上扎了下去。

“草~~!”梁君子把刹车一踩,闭着眼都看得出来,那是他们的车。

“转宝……”白依依在车里大喊起来,眼泪当时就急出来了。

前方因为被撒了尖刺,不断有车翻倒,造成这一起连环车祸的罪魁祸首,却已经轰着油门跑远了。

郑玉成的车子正是因为急打方向,撞倒了左边的忍者摩托后,又轧着摩托车直接冲到了上空。

白依依已经哭成了泪人,如果不是被壁虎强行给拉着,她都开门朝着海里跳下去了。

“留着命给宝爷报仇……”壁虎不会劝人,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这敢情是在咒宝爷死在海里。

白依依用拳头砸着玻璃,梁君子死活不给解锁玻璃开关,生怕她想不开跳车,这种时候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只有回去好好计划怎么报仇才是真的。

白依依哭着喊道:“我不该拉他出来,我不该相信这些鬼子,更不该想着盗门的利益,还指望和竹田会社那些王八蛋搞什么和平,是我害死了转宝……呜呜~~!”

梁君子伸手去揽白依依的肩膀,希望借此机会让白依依在他怀里哭一阵,感受一下,却被白依依“啪”得一下,差点把牙给打掉。

回到唐人街的时候,铁手和鬼见愁也强忍着伤痛来到了中华饭店,饭店昨晚被砸了个稀巴烂,今天都没怎么正经营业,零零散散的生意有些不景气。

白依依的眼睛都已经哭成了灯泡,只好吃饭也带着墨镜,一大桌子菜她是一口也没动,一直在那儿伤心沉默着,任由壁虎铁手他们四人商议着如何复仇。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湿漉漉的汉子从门口走了进来,瞅着一桌子菜叹了口气道:“菜都凉了,怎么不吃啊?”

白依依突然把头抬了起来,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高大汉子,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还有一道浅浅的血印子,不是郑玉成还能是谁!

“转宝……”白依依一把扑到了郑玉成的怀里,又开始哭了起来。

梁君子捂着自己还肿胀着的脸,心里有点儿虚,对于郑玉成还活着这事儿他是不怎么乐意的,抬头看了一眼壁虎,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千万不可以告状。

壁虎原本就挺佩服这宝爷的,现在再看他的眼神,又和之前有了些许不同,这一上午过去,他又成了自己和梁君子的救命恩人,就更不能不尊重他了。

鬼见愁瞅着白依依小鸟依人的模样,嘴里嘀咕道:“门主以前可是标准的女汉子,什么时候见她哭过?自打宝爷来了唐人街,她都成泪人了,哪里还有半点门主的样子。”

郑玉成才不管怀里抱的是门主还是女汉子,只要是他的,那就是绝世的宝贝疙瘩,在白依依肿成灯泡的眼睛上亲了一口,“还哭,哭瞎了眼咋办?我这不好好的吗?”

白依依着实被吓得不轻,她险些就失去了自己最心爱的人,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她简直生不如死。

第231章 幸福的门主

郑玉成并不是受到了强烈的撞击才掉入海里的,车子栽入海里之后,好在挡风玻璃是已经烂掉的,虽然及时钻了出来,可还是把脸给刮了一道。

郑玉成没有想到,自己五百多斤的体重居然在水里游刃有余,要不是一只鲨鱼始终追着自己的屁股不放,都舍不得上岸了,水底比上面要凉快多了。

“你真的遇到鲨鱼了?”白依依不可思议的问道,转宝吹的这牛逼也太玄了,他能把鲨鱼给揍跑?

“你就当我吹牛吧!”郑玉成伸手接过刚热好的饭菜,直接就放在了自己面前,他饿坏了,从昨晚到现在都下午了,一口东西都没吃。

白依依看着疯狂扫荡的转宝,通红的眼睛里尽是幸福的意味。

门主不觉得她男人吃相有什么,可壁虎和鬼见愁四人都惊呆了,这可是他们五个人的饭菜,出了这么大的事谁也吃不下,结果全进了郑玉成一个人的肚子里。

“你肚子里有什么机关?还是你的胃异于常人?”梁君子惊讶的问道。

郑玉成懒得理他,攥着清酒**子狠狠灌了一大口。

此时白依依的手机响了起来,只响了一声就挂掉了,白依依拿起手机一看,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梁君子看都没看就说道:“手机要是掉海里,断然是不可能接通了,响一声是想确认一下咱们是不是都死了。”

果然,这个未知号码紧接着就发来了一条短信:盗门门主侮辱武士神体,证据确凿,从今日起,竹田会社将与盗门势不两立。

白依依也不顾形象了,张口就骂道:“这群狗娘养的,在神社的时候还说我是他们最尊贵的客人,翻脸比翻书还快,让我去观摩屁的武士道精神,果然是为了让咱们去动那尸体的。”

郑玉成拍了拍白依依的肩膀,安慰道:“别气了,就算不碰那尸体,他们还会用别的招数对付你,人家不想报你的恩,就只能把你变成敌人。”

白依依一拍桌子,“我也没当他们是什么东西,本来就是敌人,只是没想到翻脸翻得这么快。”

“为了不报华夏人的恩,他们的代价也不小,死了两个武士和两个忍者,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郑玉成说道。

“就冲今天这事,盗门也不会和他们善罢甘休的。”

鬼见愁说道:“妈个13的,我去掘了他们的祖坟去。”

梁君子对着鬼见愁玩笑道:“他们的祖坟就是婧国神社,你去吧,晚上记得回来吃晚饭。”

鬼见愁被梁君子的玩笑话给噎住了,红着脸道:“掘就掘,老子筹划一下。”

郑玉成对着鬼见愁伸出大拇指道:“我相信你是好汉,吐一口唾沫砸一个坑,说过的话可一定得做到。”

白依依插嘴道:“行了,闲话少说,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郑玉成嘴里含着牙签,盯着清酒空荡荡的酒**开始发起了呆,领教过r国人的羞耻感和所谓报恩思想之后,感觉自己真的被r国人激怒了。

竹田会社,武士,忍者,郑玉成轻轻哼了一声。

以前只是在书本和听闻之中了解的事,现在开始变得确信无疑,r国当年发动侵华战争所犯下的那些累累恶行都是真的。

二十万华夏女同胞被他们强迫欺凌致死,只有极少数人活了下来,金陵大屠杀和各种杀孽,他们也绝不是被冤枉的。

这些狗娘养的,还自称什么大和民族,还口口声声宣扬他们是最善良的民族,不需要任何人指责他们的善恶观念,去他娘的。

为了否认侵华战争,连教科书都修改了,人家压根就不承认打过仗,要说他们的脸皮是天下第一厚,恐怕还真没人反驳。

强占华夏的岛屿说是他们的,m国投放在r国广岛长崎的那两颗核弹还在辐射呢!就在抱着m国的屁股开始猛舔了,还他娘的说什么羞耻,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羞耻感。

既然这些狗日的右翼分子现在又蠢蠢欲动了,那么曾经的血债让他们父债子偿,就实属天经地义了。

郑玉成发呆许久,自己不是大英雄,却是华夏的一份子,不管是为历史还是为现在,自己都应该做点什么,不管做什么,不管多么的微不足道,都不应该违背他此次飞过来的目的——以杀止杀。

“依依,把盗门的人都撒出去,调查所有竹田会社的产业和地盘,我要求精确到每一处。”

梁君子笑道:“要是想知道这个,就不用麻烦弟兄们了,我一个就行。”

“你一个人?”郑玉成不明白。

梁君子解释道:“竹田会社虽然产业一定不少,但他们是**,不会有什么高手黑客愿意在他们手里做事,咱们只要找到他们的总部,然后侵入他们的电脑,就一定能得到想要的资料。”

“行,这事交给你了,记得直接把他们的据点制作成地图给我。”

“小意思。”梁君子摆摆手,示意这只是小事。

郑玉成还真小看了这家伙,夸赞道:“君子,你行啊,不仅精通各种机关技巧,连黑客这玩意你都会,没看出来你是这么好学的人。”

梁君子脸一红,就不说话了。

铁手每次一听到梁君子的身世,就笑得浑身颤抖,戳了梁君子一把,“跟宝爷说说啊,难不成你让我替你抖落抖落?”

郑玉成笑着问道:“会这么多,还脸红什么?技多不压身,佩服你还来不及,谁会笑话。”

梁君子红着脸说道:“我爷爷是有名的木匠,所以打小我就会折腾那些弓弩之类的,我家老子是电气工程师,可惜后来被挂到电线杆子上就不动弹了。

后来母亲带着我改嫁,跟了一个电子厂老板,不仅对电子元器件略知一二,期间还在技校学了几年电脑编程。

可正巧碰上经济大萧条,后爹厂子也倒闭了,我就四处打工糊口。给城市铺过管道,给电信公司埋过光缆,也当过电工,其实最该做个程序员的,可惜后来进了**。”

郑玉成都听傻了,“我靠,你原来是个全才啊!依依是从哪把你捡来的,这可是盗门的福气。”

铁手嘿嘿贱笑道:“捡个屁,是他自己为了追求门主,主动投诚。”

梁君子直接就翻了脸,喝道:“就你不是,你们几个都是,哪个不是冲着门主的容貌来的?”

郑玉成哼了一声,带着一肚子的醋意揽着白依依道:“这个忙我还帮定了,省得你们天天争吵不休,走了依依,回家洗澡,在海里游这么一圈,瞧我这一身的盐巴。”

白依依对着壁虎四人皱了皱鼻子,就红着脸跟郑玉成走了,留下四个已经傻掉的副门主在那儿苦着脸,哭笑不得。

梁君子真的哭了,“他们俩这是洞房去了,老子的幸福就这么飞了?”

铁手捂着还生疼的胸口,叹道:“哎~!宝爷身体那么强壮,门主一定能幸福到天上去。”

壁虎倒是看得开,他对宝爷目前只有敬仰,在壁虎看来,只有宝爷这样的真男儿,才配得上门主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回吧,至少我还有电脑。”梁君子想着电脑里的存货,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

回到白依依的住处,郑玉成就急不可耐的想耍流氓,可是混身的盐巴就像起的一层老茧,只好对着水龙头冲了又冲,一直冲到洗浴间里跑进来一个仙子,鼻血当场就飙了出来。

白依依紧紧抱着郑玉成,不管他的反应是多么强烈,嘴里喏喏的说道:“我今天就要做你的女人,再也不想失去你了,你掉进海里的那一瞬间,我的心都碎掉了。”

“你也知道啊,都不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郑玉成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心虚着呢,要说几天之前,他确实是度日如年来着,可自从被阿妞姐和花织俘虏了之后,就是夜夜笙歌了。

“没有我你是不是会死啊?”郑玉成问道。

“嗯。”白依依害羞的不敢抬头,也不敢低头,因为低头就会看到那吓人的东西,抬头就会被他看到自己红透的脸。

“是不是你这辈子非我不嫁,即便我真的掉海里上不来了,你也不打算再嫁其他人了?”

白依依直接用嘴巴堵住了郑玉成的嘴,她不想这种不吉利的话再从他嘴里冒出来。

郑玉成虽然心虚,但想了想,人家刚才也说了没自己不行,那就先不告诉她阿妞姐和花织的事情好了,等吃干抹净了,再议不迟。

放着到嘴边的肉不吃,难道还等着烂掉?郑玉成如此说服自己之后,就开始着手睡服白依依了,他已经锻炼过很多次了,完全相信自己的能力,足够让白依依死去活来。

白依依也是满心羞臊和欢喜,虽然早就和转宝同枕共眠过,但总是有阿妞在身边胡闹,夜里想偷偷占点便宜都被阿妞给看着,此时最庆幸的,就是这r国没有任何女人会打扰她和转宝的二人世界。

随着身体传来的一阵剧痛,白依依的眼睛都迷离了,这一种痛是那么的刻骨铭心,那么的钻心入肺,直冲脑海最深处,让她永生永世都把眼前这个男人刻进了自己的灵魂。

“我~爱你……转宝……”白依依娇嗔着喘息起来。

郑玉成一边攻伐着,一边恐吓道:“打今儿起,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休想再逃掉。”

“不逃了,再也不逃了,我都要死在你怀里了,坏人……啊~不行了……”白依依感觉自己的灵魂都离开身体了。

郑玉成知道这是白依依的第一次,不能由着性子来,不然还真的会伤了她,看着已经瘫软几近昏死过去的白依依,只好心疼着就此作罢。

把浴盆放满了凉水,郑玉成直接倒了进去,整个人沉浸在水滴,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想着什么问题,而嘴巴却是张着的。

伸出脑袋呛了几口水,郑玉成觉得哪里不对,便又把身子沉了下去,继续在水里闷着,如此反复了好多次……

第232章 王立的心机

白依依无心再去清洗身子,她很迷恋身上的汗液还有其它的东西,那都是她和转宝共同酿造出来的,爱的见证。

从下午一直昏睡到了次日凌晨,白依依才感觉魂魄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伸手一摸,身边居然没有人。

猛地起身四处看去,转宝扔在地上的衣服还在,心才放了下来,起身想去寻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还是酸软无力,而且下身痛得厉害。

虽然身体有些撕裂般的疼痛,但白依依还是恋恋不舍的起身去了卫生间,却发现浴盆里躺着一个男人,不是转宝还能是谁?

“转宝……转宝?你别吓我。”白依依吓坏了,大哭着疯狂的去捞浴池里的郑玉成,他昨晚就在泡澡,难不成被呛死在里面了?

郑玉成被白依依的手抓醒了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渐渐的长大,然后成为了一头大鲨鱼,虽然没有鳃,却依旧能在海洋里随心所欲的畅游,成为海洋里的霸主。

可能是感受到了白依依的着急,看着她一脸关心自己的模样,郑玉成心疼着把白依依直接拖进了浴缸里,又好生疼爱了一番。

“你吓死我了,干嘛把自己闷在水里?”

被白依依这么一问,郑玉成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学会了水鬼的那种技能,但是天已经黑了,他记得自己是下午就开始的,在某一次的失败之后,就突然进入了那个奇怪的梦境。

“我怕热,泡泡澡而已,你不好好休息,跑进来送上门给我吃啊?”

“你饶了我,还疼着呢!”白依依推开郑玉成不老实的大手,把身子依偎在他怀里,虽然还光着屁股的,但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难为情。

两个人就这么泡着也不是个法子,白依依是不是真的疼,郑玉成不知道,只有再试一次才晓得。

所以,浴缸里又开始不断溅起水花,下水道滴答滴答的流水声,猛烈的撞击声,期间还夹杂着白依依的痛哼声,惹得四周邻居纷纷起床,也都趁着凌晨的躁动晨练起来。

…………

金陵市立医院,护士小李刚刚巡视完一圈病房,最近金陵似乎太平了许多,所以外科没有以前那么忙了,难得有轻松的时候,刚想掏手机给大虎去个微信,就听到有人喊她。

“喂~美女。”

护士小李看了看护士台那几个同事,她便能确定这一声美女是在叫自己呢,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转过脸一看,哟,也挺帅的嘛!护士小李便问道:“你是几床的家属?有事儿?”

来人正是王立,三更半夜跑来医院,他自然是有目的的,冲着小李笑道:“不不不,我不是来看病人的,是想跟你打听个人,急诊科的李医生。”

护士小李的眉头皱了起来,“急诊科的医生,你跑来外科打听个什么劲儿?”

“呃~!我对这医院不熟,再者说了,你这么漂亮,我想不注意到你都不行,所以就先问问你跟你打听一下。”

“切~!真俗。”护士小李虽然还是皱着眉头,但心里却挺得意的,女为悦己者容,同事都说夜班不需要化妆,这不,化了还是有点用的。

“急诊科挨着我们外科,朝西一直走,到那边一问就知道了。”

王立挠挠头说道:“我就是从那边问过来的,人家都不搭理我,你要不忙,带我去一趟行不?要不我请你吃宵夜也行。”

“哪有见女孩子第一面就要请人家吃宵夜的?”小李斜了王立一眼。

“没有吗?那你给个机会,让这种不可能变成可能?门口的排档好像挺不错的,烧烤炒菜都有。”

“嘘~!”护士小李把手指头放在嘴边,对着王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走吧,我带你去急诊科。”

王立看着小李纯洁的大眼睛,嘴角微微一抿。

“其实吧,你还真是问巧了,急诊科的李医生就是我老爹,只是我不爱搭理他,要是换别人,我才不带这路呢!还有啊,一会儿吃宵夜你别忘了。”

“能请你这么漂亮的妹子一起宵夜,感激还来不及呢!放心,管够。”

护士小李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儿,别让同事听到了。”

“咦~!我老爹今天不在?我记得是夜班啊?”护士小李摸摸脑门,这还能记错?

王立假装不知情,问道:“怎么了?你不会亲爹都不认识了吧?”

护士小李嘴角一歪,“你这人真幽默,就冲你对我老爹这么不尊敬,走,吃宵夜去。”

“行,那就明儿再来找他。”王立说道。

“明儿你还来?”小李问道。

“来啊,噢,明儿还请你吃宵夜。”王立假装着突然意会到了什么。

“行,明天我带你来找我老爹,你带我去宵夜,我喜欢夜里吃排档那种气氛,平时大虎都不爱带我,他说什么有宝爷在不方便。”

王立身子一怔,看着小李的背影,心中暗暗一惊,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李医生的女儿居然是大虎的女朋友?

王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来找什么李医生的,就是冲着他女儿护士小李来的,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小李追到手。

前两天李医生和王立聊天的时候,王立跟对方吹嘘了一番,说自己跟宝爷交情如何如何好,结果李医生就说了一个惊天秘密。

这李医生扬言不仅能治好林夕妈妈的血癌,居然连花姐的乳腺癌也能治好,虽然王立之前并不知道花姐得了乳腺癌,但不妨碍他对这种神奇药物的好奇心。

从林夕那里得知,李医生像是给她妈妈注射了一支血液,她妈妈不仅好了,身体还变得特别棒,甚至比以前的力气都大了好多。

就在白天的时候,王立找到了李医生,并恐吓他道:“我不知道你是在图谋什么,但如果我告诉宝爷,你在千方百计的接近他,又有不能告人的目的,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李医生被王立恐吓得有些慌了,生怕王立说到做到,就和他达成了一个协议,说出了超级血液的秘密。

李医生跟王立坦白,他还有几滴超级血液,林夕妈妈所注射的不过是复制品,已经衰弱了好多代的。

如果王立甘愿做小白鼠,那么一滴超级血液就能让他变得无比强壮,但是王立必须答应李医生,想办法得到宝爷的干细胞。

王立虽然亲眼见证了林夕家的奇迹,也相信了超级血液的存在,但他还是不敢冒冒失失的去充当李医生的小白鼠,他不敢拿自己生命做赌注。

王立甚至认为,那李医生如果是个疯子,他很有可能把自己弄死在医院里,到时候随便编个医疗事故就能打发掉,但是,他又不舍得放弃这个成为超人的机会。

所以王立的目标就转移到了护士小李身上,他要把护士小李征服在自己的胯下,成为李医生的女婿,这样一来,他身为小白鼠就多了一层活下来的保障。

所以,就算小李不吃宵夜,王立也会把她的心门打开,然后走进去,俘虏掉她。

大虎并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正在被人算计,他这两天忙坏了,银行的贷款已经下来了,训练场已经开始开挖基坑,重新建造的训练场宿舍一定要有地下室和隐形密室,要是再遇到之前那样的战事,就不能再被动了。

孤狼不管训练场里有多少机械和噪声,他还是习惯躺在大槐树下,有美丽陪着,再多的蚊子他也不在乎。

美丽怀了大白的崽子,这是孤狼确认了好多天才终于敲定的事实,所以美丽也必须在这里守着,直到小狗崽子降生下来,好让附身在大槐树里的大白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白獒和罗威那两个品种相配,不知道后代是什么样子,孤狼很好奇,但他从美丽庞大的身躯和粗壮的爪子就能猜到,将来那些小家伙也一定不赖。

美丽是个没良心的,自打跟了孤狼,腊梅川菜馆它就再也没回去过,有孤狼的地方就有美丽的身影。

孤狼摸着美丽的脑袋,问道:“鬼刀怎还不回来?”

美丽不知道鬼刀是谁,只是嘤咛了一声,就算是应付过去了。

班克的伤势也已经好多了,而负责照顾他的护士小李已经跑去吃宵夜了。

阿妞为了不让花织那么不懂事,就和花织一起搬去了别墅,目的是让蓝周同多陪陪花姐,因为花姐没有多少时间了,她想要的幸福不该被打扰。

别墅里已经没有了白驹的身影,她没有通报任何人,就这么直接消失了。

如果不是燕子嘱咐阿妞,尹超欣是替哥哥来看她的,只怕尹超欣已经被阿妞给生死活剥了。

这两天一点转宝的消息都没有,阿妞和花织都是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尹超欣比她们两个更惨,已经两天没有出门了。

看着面前的泡面,尹超欣的嘴又嘟囔了起来,“阿妞姐,花织姐,要不咱们出去吃吧?我请客。”

花织冲着尹超欣谢了一眼道:“你请客?先说吃什么,别想着糊弄。”

尹超欣托着腮帮子,“这么晚了,我也不清楚能吃到什么,你们说的算。”

“宵夜不行,明天再请一天。”花织立马坐地抬价道,

听花织这么一说,尹超欣直接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花织,“这里是我哥给的一百万零花钱,都给你了,你带我在金陵玩几天,吃点好吃的,怎么样?”

花织擦了把口水,死盯着银行卡问道:“你确定……都给我?”

尹超欣委屈道:“我就这么多,要不等过几天我哥来了,我再跟他要些给你,行吗?”

花织赶紧摆摆手道:“别啊,可不能告诉你哥,这是咱们姐妹之间的事情,男人跟着凑什么热闹,走,宵夜去。”

花织揽着尹超欣的肩膀就出了门,阿妞在后面叹了口气道:“笨妮子,人家分分钟就把你俘虏了。”

尹超欣心中暗笑,这花织已经搞定了,该用什么招式再把阿妞搞定呢?花织贪钱好对付,可是那阿妞根本不把钱放进眼里,好像无懈可击的样子。

对于尹超欣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可是阿妞却是个例外,也许钱认识她,但她从来都不认识钱是什么东西。

第233章 有文化的流氓

日次晌午,白依依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同郑玉成一起出现在中华饭店的二楼。

被四位副门主盯得脸都滚烫,白依依示意郑玉成来做主就行了,她只负责在那儿托着腮帮子发呆,跟转宝洞房的事羞死个人,还不能掩饰,既然找不到老鼠洞,能捂住半边脸也是好的。

“我没有查到他们的老巢,但从他们其中一家子公司的电脑里找到了花名册,还有一份主要成员的红利表,应该是老巢那边复制给这家子公司的,好在上面还有其它公司的成员。”

郑玉成点点头道:“老巢可以慢慢找,咱们先行动起来。”

梁君子说着拿了一大张蓝图出来,上面是他简单用cad绘出来的平面图纸,底部是浅浅的r国地图,上面的大黑点就是竹田会社的各家公司。

“这些黑点就是竹田会社底下的商业地点,都是我用导航试过能搜得到的,不知道够不够。”

郑玉成拿过来仔细端详了许久,嘴角渐渐露出一丝贱贱的笑意,抬头看向鬼见愁。

鬼见愁哪里被一个男爷们这么盯过,觉得浑身发麻,“你盯我贱笑个什么劲儿?不会是让我行动吧?要论打打杀杀我可不如你们。”

“谁也不能闲着,但你得第一个行动,因为你的任务最重。”郑玉成说道。

鬼见愁连忙摆摆手,“别啊,我一个盗墓的,被门主拉来r国本身就是个错误,帮不上什么忙。”

郑玉成不再理会鬼见愁,对着梁君子说道:“你的任务也不轻,先要做一些冷家伙给我,搞暗杀最好不用枪,把你会的都使出来吧!”

“我有些存货你将就用吧,现做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搞得出来的。”梁君子应了声。

郑玉成说道:“行吧,还有,想办法弄到r国东京都的地下管线图纸,越全面越好,实在不行就找一些废旧的燃气管道和雨水井管道。”

“那玩意可不好弄到手,就算能弄到也都是局部地方的,再说了,你要我弄那个干嘛?”

郑玉成挥挥手示意等会儿,转身走了几步,捏了一下领子口的话筒,“呼叫校长,呼叫校长。”

赤目的声音很快从耳机里传来,“下次偷吃记得把话筒关掉,你这家伙也不懂得怜香惜玉。”

郑玉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昨儿下午太急着洗澡,居然忘记关话筒了,靠,那依依的叫喊声可是全曝光了,完了,那些变态一定全都知道自己有多么刚猛了。

“呃~!先别夸我,我需要一样东西,务必帮我弄到。”

“什么东西?”赤目问道。

郑玉成说道:“东京都下面所有能进老鼠的平面图,如果能有电子版就更好了。”

赤目一惊,“你要那些管线图干什么?”

“炸掉老鼠他们家的祖坟。”

赤目在耳机里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可不是小事,有几成把握?”

“不知道,但我必须得行动了,他们已经威胁到我女人的性命了,于公于私我都得弄死几个。”

“好,我保证东西一定弄到手,但有必要再提醒你一遍,不成功,便人间蒸发。”

郑玉成扬起脑袋,长长吐了口气,“好,不成功,我便人间蒸发。”

耳机里再也没有传来赤目的声音,郑玉成不知道他在哪里,但特别科的这些变态都是神鬼莫测之辈,这一点不需要自己去操心。

赤目关掉话筒,对身边的人说道:“黑进东京都的政府主机,复制所有的地下管线图纸。”

此时,一位年近五十身穿道袍的老道士说道:“赤目,我不建议临时增加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太容易造成政治动荡。”

“臭道士,特别科发布过的任务哪有收回一说,不管台南省和竹田会社的勾当有没有r国官方的意思,官方都逃不掉故意放水的嫌疑。

现在不仅是岛屿争端问题,遏制住台南省的亲r份子搞独立才是当务之急。”

“只是为了震慑?”老道士问道。

“还有我私人泄愤的成份,臭道士你看着不乐意?”赤目瞅了一眼老道士。

老道士能感受到身上灼热的目光,以他的精神层次,还不敢跟赤目直视,“你早说我就不多嘴了,行,干了。”

郑玉成并不知道特别科的人来了不少,不因为别的,原来赤色兵团的一处基地也在r国,这几年特别科把赤色兵团咬的死死的,就是为了遏制他们。

赤色兵团充当的角色是台南省和r国的桥梁,想当墙头草并没那么容易,这几年被特别科驱驱几个人就打得七零八落的。

这次因为赤色兵团帮着竹田会社刺杀宝爷,又被特别科的变态们追踪到了r国,谁让宝爷是特别科的人呢!护短一向是特别科这些变态们的特性。

当鬼见愁接到郑玉成的任务之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了,“宝爷,我对门主真的没想法了,你们昨儿都洞房了,我还有个狗屁想法,饶了我吧,那事我真干不来。”

梁君子和壁虎也都呆滞了,这宝爷是真疯了,炸婧国神社?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军方护着的地盘,这不等于和官方开战嘛?

郑玉成骂道:“一群没种的家伙,都滚蛋,以后别说是盗门的人。”

铁手当时就不乐意了,“嘿~!我说宝爷,你又不是门主,凭什么逐我们出盗门?”

“是门主才能?”郑玉成问道。

铁手被郑玉成瞅得脊背发寒,后退了两步,但还是咬牙道:“那当然,就算你拳头硬那也不行,咱们这些跑江湖的不吃这套,大不了你今儿就弄死我们得了。”

“依依,你看怎么弄?”郑玉成摸着白依依的脑袋问道。

“宝爷手里也有双鱼刀片,见刀片如同见门主,任何人都不可以放肆。打今儿起,宝爷就是盗门的门主,我退位让贤。”

鬼见愁一听慌了,“啊?可不能啊,你要成了副门主,我鬼见愁就更没地位了。”

铁手的手指哆嗦着像是在拨弄算盘珠子,“门主啊,这可是门主的位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可别糊涂,盗门一定能发展壮大重现昔日辉煌的。”

壁虎的脸色铁青,却没有开口反驳,他总觉得让宝爷来当这门主倒挺合适,只是他之前下达的这个任务也太骇人听闻了,炸婧国神社,这根本就是让盗门直接烟消云散得了。

郑玉成把合上的双鱼刀片朝桌子上一拍,“我还就当这个门主了,要么听话,要么滚蛋。”

鬼见愁咬牙切齿道:“死就死了,但你不许把我从副门主的位置上踢下去,我一个挖绝户坟的,容易吗我!”

郑玉成斜了鬼见愁一眼,说道:“我宣布从今儿起,盗门再设左右护法,依依就是左护法了,右护法空着,四门主依旧是你们。”

“这也行?”鬼见愁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郑玉成又一拍桌子,哼道:“不行吗?我是门主我说的算,要是门主手里这点儿权力都没有,那还当个屁啊当。”

看着宝爷的大手把桌子都给震裂了,铁手也只好点头默认了,“可是门主,你这个任务会毁了盗门的。”

“谁说婧国神社是咱们盗门炸的?分明是竹田会社那些王八蛋,因为天皇一道圣旨取消了武士阶层,他们憋了近百年的气,爆发了不行吗?”

包括白依依在内,五个人都惊呆了,竹田会社干的?

郑玉成拿起梁君子绘的图纸说道:“你们没注意到吗?这竹田会社从神户到东京都,产业可不少,咱们顺着线路一路杀过去,把他们的武力引到东京都。”

“那竹田会社也会知道是咱们盗门与他们在开战,这不是自欺欺人嘛!”铁手的鬼点子最多,自然也最能看到里面的漏洞。

“我又没说是盗门的人和他们动手,如果他们怀疑,那就是诬赖,是在耍无赖。”

“门主,是你在耍无赖。”铁手道。

郑玉成嘴角掀起一抹弧度,朝着铁手走了过去。

铁手的嘴唇哆嗦了几下,身前突然多了一道身影,是壁虎挡在了铁手面前。

郑玉成直起身子,把手背负在身后,说道:“我是一流氓,而且暑假过后就要上大学了,换句话说,我是一个有文化的流氓,是不是?”

壁虎很严肃的点点头,“你的确是一个流氓,不仅睡了我们门主,还抢了我们门主的宝座,现在又要对底下的兄弟出手。”

郑玉成很满意壁虎的回答,继续说道:“我还是一个无赖,从五岁的时候起就开始收保护费了,到现在金陵的每家自助火锅店还每年上供,你敢不承认我是无赖?”

壁虎又点了点头,“你也确实很无赖,盗门什么事都要掺合一脚,自打知道你要来r国,我们几个包括下面的兄弟就没安份日子过了。”

白依依也傻了,不知道转宝在发什么疯。

郑玉成哈哈大笑了几声,“太好了,我就怕自己没有无赖品质,因为只有无赖才能做无赖的事。

他们r国人脸皮子厚,老子就要比他们脸皮更厚,他们不承认在华夏暗杀过老子,难道老子就不杀他们了?

跟老子玩底线?老子往小了说是一个流氓,往大了说是无赖,底线是他妈什么玩意儿?先杀到他们尿裤子再说。”

壁虎这才明白宝爷的用意,他为了那件大事,不惜先毁掉自己的名誉,甚至壁虎隐隐感觉到,这宝爷可能是有以身殉国的想法。

“宝爷,我壁虎半辈子没服过谁,今儿我服您了,以后我任您随便使唤,刀山火海我还没犯怵过。”

“好,够种,不过记住了,咱们盗门死都不能承认干过什么。”

铁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门主的脸皮能厚到这种份上,看来盗门就要发扬光大了啊!”

都是八面玲珑的人,鬼见愁自然明白了郑玉成的意思,一咬牙道:“钻地洞我在行,干了,被这帮r国鬼子憋了一肚子,早就没地儿撒了。”

第234章 动手

盗门上下两百多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混,自打有了微信支付和**,他们是很难再偷到现金了,因为这些,白依依愁得头都大了。

随着社会的进步,盗门的消亡似乎已成必然,白依依也是一时跟蓝周同赌气,才一怒之下重建了盗门,再后来不久她就开始后悔了,现代社会哪里还有壁虎他们这些老江湖的容身之地。

下面的小弟偷来东西都是要上交份子的,只有这样,在出了事之后壁虎这些上手把子们才会出手相助,如果不能抱成一团,在r国一旦贼偷被抓住,那下场就不用说有多惨了。

白依依不想回国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些,她只是对盗门有那么点儿眷恋,并不想让盗门再回去祸害华夏,而且白依依更明白,因为社会文明的进步,已经走到末路的盗门,也许存在不了多久了。

“已经黑进保安部,宝爷,可以进了。”梁君子并没有太复杂的去覆盖保安室的摄像,而是直接用木马烧了他们的电脑主机,像这种小公司一般不会有备用安保措施,就算有,他们也来不及。

一位手提公文包,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兴致勃勃的朝着一处写字楼走去,逢人便点头,笑嘻嘻的脸上还带着恭敬之意,路过的人看着小伙子脸上还画着浓妆,都觉得这个小伙子挺有干劲。

在r国的上班族,有干劲和没干劲基本上是没区别的,反正公司也不会炒鱿鱼,升职也都是按工龄年份来的,并不会因为你这一年的业绩好就会被提拔成干部。

虽然写字楼里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工作的热情,可那都是装出来的,用r国人的思想来说,如果自己不骗自己,让自己相信生活是有激情的,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在钢筋混凝土上。

r国的自杀率排名世界第一,并不是耸人听闻,总有人能看得透r国的癌症,能看明白他们的人生毫无意义。

在r国是很难申请免学杂费的,一个学生上完大学约莫需要三千万r国币,折合华夏币也要七十万,再算上食宿费用,小一百万华夏币就扔出去了,老一辈上班一辈子,还不够小一辈上学的,更别提买房子娶媳妇了。

如此没有希望的人生,谈何激情,所有人的头顶上都是灰蒙蒙的,他们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果不是为了活着,基本和死人无异,所以r国人动不动就自杀,也造就了他们特有的不怕死精神。

铁手坐在车里盯着周围的环境,不管是门口的保安还是大街上的警察,亦或是交通状况,他必须算计好宝爷会何时跑出来,该提前几秒发动车子,并把车窗降下来,然后该走哪条路离开。

郑玉成拎着公文包进了写字楼,按照夜里壁虎查探到的情报,直接上了第28楼的尽头,那里坐着竹田会社的一位管理人员,是28楼整个楼层这家子公司的领头羊。

看了看腕表,又在走廊站了两分钟20秒,就在此时,郑玉成转身就去推门,把公文包朝着里面的社长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速度快到几乎看不清他的身影。

郑玉成不是为了躲避**,那些**早就废掉了,他是要在公文包爆炸之前尽可能的跑到安全距离。

计时装置控制着公文包里的雷~管,就在公文包飞到办公室里之后,那位社长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里面的*就被通了电,紧接着*引燃了旁边的*。

郑玉成直接朝着步梯奔去,如果壁虎没失手,电梯已经坏了,所有人都得从步梯逃跑,如果只是郑玉成一个人跑出来,那自然容易被筛查出来,要逃就必须混在人群里。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写字楼的玻璃开始碎裂成千百万片,直直朝着下方落下,郑玉成感受到脚底下的震动,嘴角微微一抿,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无数人从写字楼跑下来之后,有眩晕倒地的,有呕吐的,还有直接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的。

出了写字楼,周围全是碎玻璃渣子,郑玉成假装慌慌张张的样子,进了梁君子的车,就在车子转过一个弯道之后,车牌后面的机关翻转了一下,变成了另一个车牌号。

“直接去下一个目标,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时间。”

“这样会不会太让人起疑了?”梁君子问道。

郑玉成冷笑一声,“不要小看他们的智商,就是要在他们起疑之前,能干几票是几票,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让竹田会社上头条,r国官方要是不注意到他们,咱们也不好得手。”

梁君子的眼睛里也显出疯狂的意味,他虽然有炒制炸~药的手艺,可从来都没有这么玩过,太他妈刺激了。

*爆炸之后还会产生一定的毒气,再加上这次事件,只怕这个写字楼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启用了,至于会造成多少经济损失,郑玉成想都没想过。

一直到晚饭时间,梁君子和郑玉成才赶到下一个地点,也是r国有名的大都市名古屋,一辆电力抢修车按照约定的地点,早就等待多时了。

郑玉成上了电力抢修车,接过白依依递过来的制服,一边换装一边说道:“想办法再偷辆车,连夜赶到下一个目标地点。”

“我已经让小弟去弄了,只要是天黑,从来没出过什么纰漏。”白依依说道。

“这么有把握?”郑玉成笑着问道。

白依依叹了口气,“现在r国人连名表名包都不戴了,要是再不弄点车子走私,盗门的兄弟们早就饿死了。”

“翻译呢?”郑玉成问道。

“后备箱准备工具呢!他外号叫大胆,你回头忙完不必管他,他自己能脱身。啊~!作死啊,大白天的你还往里掏。”白依依生怕被小弟看到,赶紧把裙子整理了一下。

你安排的这么周到,我忍不住想奖励一下,等夜里到了甲府那边,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依依咬着嘴唇眨巴了几下眼睛,“早就等不及了,希望你不是吹牛皮。”

郑玉成浑身一哆嗦,低声骂道:“你个小妖精。”

这位外号叫大胆的贼头拿着个文件夹,拿笔写写画画的,看着很是像模像样,进了大楼还特意跟前台登记了一下,只可惜他的脸太大众,前台的接待员瞧都没瞧他一眼。

郑玉成撇撇嘴,这家伙还真是够大胆的。

一路上有人催促赶紧的,停电都半个小时了,怎么才来,大胆头也不抬,嘟囔着r国语挨个应付了一遍。

来到电力控制室,郑玉成按照梁君子交待的,找到了控制其中一层的电闸,跟大胆对了对腕表的时间,保证秒针都一致之后,郑玉成说道:“十分钟之后,拉这个电闸送电,千万记住了。”

大胆伸出大拇指表示明白,“没问题,保证一秒都不差,宝爷,你自己把握好时间,送上电闸我可就溜了。”

“各安天命,走了。”郑玉成说完就顺着步梯朝楼上跑去,一路上遇到有下来的人催问,郑玉成连理都不理,有鸭舌帽的遮挡,倒也没人看到他的样子。

这次行动的楼层在六楼,所以十分钟之后当大胆急匆匆跑出来的时候,他居然发现那辆电力抢修车已经开走了,也就是说,宝爷已经安稳撤退了。

“能这么快?”大胆虽然狐疑,但也不敢不照程序办事,如果再不跑快点,等会儿玻璃渣子当雨点掉下的时候,可是会要命的。

竹田会社的高层怒了,他们没想到敌人这么胆大包天,根本就没有实行什么狗屁的暗杀,而是直接两包*。

两家公司就这么毁于一旦,而且毁掉的这两家公司都是他们为了洗白,付出了很大心血的,不管是精英人才还是公司财物,损失不可谓不严重。

白依依撒娇道:“我想在名古屋玩一晚,来r国将近两年了,就来过这么一次。”

“咱们开着偷来的车子,你能安全过关再说吧,有什么好玩的。”

“哼~!”白依依鼓着腮帮子表示抗议。

郑玉成在白依依的耳边吹了口热气,“我是急着赶紧到甲府,好跟你亲亲。”

白依依可能是尝过了甜头,被这一口热气吹得直接上了脑,抱起郑玉成的脑袋就亲了过去。

郑玉成连忙挣脱开,“喂~!好好开车,疯了你?”

“爱你,嘻嘻……”白依依嬉皮笑脸的把身子坐正,如果不是晚上的光线不好,郑玉成一定能看到,她的脚脖子都是红的。

白依依没有选择走高速,而是从下面的山路绕行阿尔卑斯山,期间两个人换着开了一整夜,直到清晨才到达目的地。

车子丢在了一家加油站,进了提前订好的酒店之后,白依依整个人都像是散架了,更别提做什么荒唐事了。

“转宝,真的太累了,睡醒再折腾好不好?求求你了……啊~!你个小坏蛋……”

女人就不能求饶,越求饶男人越来劲,谁让女人喜欢说谎呢,直到白依依瘫软成了一堆烂泥,郑玉成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

白依依害怕得抓着被角,有气无力的哀求道:“转宝,求求你了,以后咱们分床睡好不好?我实在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不行。”郑玉成吐了这么两个字,便趾高气昂的去了卫生间。

r国最让郑玉成满意的地方,就是到处都有浴缸浴桶,r国人爱洗澡已是普遍认知,只有在r国人的眼里洗澡水才真的叫香汤。

不管是男女混浴还是温泉共浴,都是r国耻感文化的交流地,他们以解放天性为由,让自己在羞耻之中寻找到所谓的痛苦,然后作为道德的原动力,其实说白了就是恬不知耻。

两个十**岁的青年男女一起从浴室出来,男的会对女的说:“你身材可真是不错呢!”

女孩一定会兴奋的回答:“真的吗?听你这么说,真是高兴啊,咱们好像有十多年没有一起洗澡了吧?”

其实人家真的坐怀不乱,这只是民俗而已,至于女儿会和爸爸一直洗澡到结婚之前,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的。

郑玉成张着嘴沉在浴缸底部,他对r国的变态文化已经领教不少了,所以才想赶紧完成任务,早早离开这个国度,这里都是他妈的邪教徒,他真的很不适应。

白依依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看着转宝沉入浴缸底部,直到自己昏昏欲睡,也没见他再冒出头来,冷不丁一激灵,连忙起身跑进了卫生间,才发现这个小变态是真的在水里睡着了。

第235章 丢脸

三日后,一处名为‘部屋’的房舍前,白依依捂着脸坐在车子里,她的脸都要丢尽了,这转宝也太任性了,这种荒唐事他居然都干得出来。

郑玉成穿着件浴袍就冲着部屋走了进去,原来这只是一个过堂,r国居然也玩穿堂过室,真是麻烦,来到了院子里之后,又径直朝着后面的屋子里走去。

大房子里,七八个好几百斤的胖子围坐在一圈,他们所在场子的中间叫‘土表’,类似于格斗场的意思,其中两个胖子分别走上了土表,相互行了一礼。

就在此时,几位胖子看到从门外走进来一个青年,个子很高,足有一米八五,但他们第一眼就直到这家伙来者不善,因为这里只欢迎胖子。

郑玉成穿着件睡袍,一脸的贱样朝着‘土表’上走去,既然不是来玩相扑的,那当然是来踢场的了。

只见郑玉成把睡袍的带子一拉,刺溜一下,睡袍掉落在地上,这一下把在场的胖子们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家伙也是穿着兜裆布来的。

在r国有句俗话,情义与兜裆布不可少,足以看得出来,兜裆布这东西可了不得,不仅吸汗透气,还能预防湿疹,比丁字裤要舒适太多了。

也不仅仅只有相扑才系兜裆布,忍者的兜裆布比相扑的更长,腰上都还要缠上两圈,以备特殊作战的时候,随时从身后把兜裆布抽出来当绳子用,就算拿来上吊也是很方便的。

郑玉成把屁股拽了几下,朝着自己屁股上轻轻一拍,那动作就是眼睁睁在侮辱这几个相扑手。

而白依依也是因为郑玉成非要裹上兜裆布才肯进去,而且是当着梁君子和铁手的面就脱了裤子,简直是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铁手和梁君子见到郑玉成的威猛之后,都各自垂头丧气起来,仅剩男人的那点儿自尊心,被宝爷凶猛的家伙什打击得干干净净。

台上两个三百多斤的胖子已经红了眼,直接朝着郑玉成扑了过去,别说打了,就算是郑玉成被这两个胖子压倒在地,也断然没有再能起身的道理。

早有准备的郑玉成飞身上前,借着自己突兀的速度,狠狠一脚踏在了其中一个胖子的肚子上,郑玉成的身体被弹得倒飞出去,而那名相扑手的下场更糟糕,被郑玉成变态的力气给踢飞了。

其它几个胖子哪里见过这种景象,能把三百多斤的相扑手踢飞,他还是正常人吗?

郑玉成倒着飞起之后,稳稳的落到地上,嘴角轻轻掀起一抹弧度,就朝着那群胖子又冲了过去。

相扑手最大的特点就是力气大,而郑玉成之所以有自信进来挑战,依仗的就是自己不仅力气大,还有轻盈的速度。

闪身躲开胖子的切掌,双鱼刀片在对方的肚子上轻轻划过,郑玉成并没有停下身形,而是把双鱼刀片又朝着一位正要起身的家伙割了过去。

既然来都来了,这些相扑手断然没有放过自己的道理,相反,不揍趴下这一群相扑手,郑玉成也没打算回去。

决斗台上的那名相扑手发觉到了不对劲,低头一看,肚子上像是张开了一张大嘴,一排鲜红的血液顺着大嘴流了出来。

郑玉成已经冲到了最里面,第二个被他割伤的相扑手本想起身追击,却头脑一晕又栽倒在了地上,肚子被划开还不打紧,可这家伙是脖子被双鱼刀片给招呼了。

郑玉成回身看了一眼台上那家伙的肚子,靠,那黄颜色的是油脂吗?真他妈恶心,心念及此,郑玉成连忙甩了甩手指,希望刀片上不要沾到太多的脏东西。

还有战力的相扑只剩了五个,那个开了花的胖子已经捂着肚皮不敢动弹了,他们这些相扑手如果想博得小女子喜欢,最依赖的就是肥大的肚子了,这下可好。

身处在房间最里面,见到一群肉山攻来,郑玉成只好壮着胆子在肉山之中乱划一气,根本不需要刻意挑拣,双鱼刀片随便挥舞都能划进敌人的皮肉之中。

“啪~~!嘭……”郑玉成飞出了屋子,连带着还有一堵墙的倒塌。

胸口一闷,涌到了喉咙口的鲜血硬是又被郑玉成给咽了回去,“妈的,大意了,这群狗日的怎么力气这么大?”

只是不小心被两个家伙合力推了一把,郑玉成也没想到他五百多斤的体重都能被对方给送到墙外。

“不玩了,去死。”郑玉成怒了,起身又朝着那群家伙冲了过去,这次他可不敢再大意,在辗转腾挪之下四处游走着,时不时就会给敌人来上几刀。

五个相扑虽然一个都没有倒下,但已经个个叫苦不迭了,他们的身上大大小小全都是血口子,已经遍布全身了。

郑玉成也替他们郁闷,但奈何他们的肉太厚,双鱼刀片的刀刃很难割进大血管,一刀下去是皮,再一刀下去才是黄色的油脂。

“妈个13的,这群肥猪到底是怎么吃出来的?怎么老子就吃不胖呢?”郑玉成开始羡慕这些家伙的皮肉了,厚实禁打,要是自己也能有这么厚的防御,那还得了?

终于,又一名相扑手不支倒地,应该是因为失血过多。

有两个家伙转身就想逃,他们已经遍体鳞伤,如果再打下去,就算打赢也只有等死的份了,这么多的伤口,怎么缝?

一旦军心涣散,所有人便都起了退意,郑玉成看到了最佳时机哪里肯放过,冲着前方一个家伙的脖颈子就划了过去,停都没停又朝着前方一人追去。

等郑玉成疲惫的回到车子里,白依依看到他满身的血迹,担心坏了,连忙上下检查了一番。

“呕~!”郑玉成终于还是吐了一口血出来,有气无力的骂道:“狗日的,这些相扑手太牛掰了。”

铁手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快,先撤。”

果不其然,就在梁君子刚刚把车子开走,就冲过来好几辆车子,下来的全都是一身劲装的忍者。

“他们怎么反应那么快?”梁君子说道。

铁手眉头紧锁着,“废话,咱们一路杀过来,连个弯都没拐,对方又不是傻子。”

白依依心疼的给郑玉成擦着嘴角,“休息两天吧?鬼见愁和壁虎那边也需要时间摸排。”

郑玉成点点头,“老子这两天是累坏了,听你的,歇一歇。”

“居然一个人就杀了咱们八位相扑手,东京都方面继续加派人手,务必保证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贼人,生死无论。”

竹田会社的高层已经震怒了,他们已经隐隐猜到了这不是**的暗斗,而是来自华夏方面的报复,因为宝爷曾经在他们的耳机里说过,他会杀到r国来。

虽然竹田会社明知道敌人是故意把东京都作为最后的目标,可他们却不能不接招,在无法确定敌人下一个目标的情况下,竹田会社只好不断的加派人手,时刻留意着每一个可疑之人。

越往东京都的方向,竹田会社在白道越是不好混,所以底下的产业也都从公司变成了娱乐场所,一些温泉会所,地下赌城,还有r国特有的各类变态产业。

数日后……

东京都一家名叫t汤的温泉会所。

一位一米八多的汉子,满身纹龙画虎的,到处都是刺青,在温泉会所里已经溜达了有一会儿了,就是不下水,害得温泉里的女人们都已经疯狂了,恨不得把这一身肌肉的汉子给就地正法,当场吃掉。

郑玉成超级贱的做了几个性感的动作,就径直去了桑拿房,温泉是指定不能泡的,要是被那些女人把自己给那啥了,回去还怎么跟白依依交作业。

“老子要杀的是这个瘦子,旁边那两个胖子跟着较什么劲?看老子热不死你们。”

桑拿房里,郑玉成可劲的朝着烧白了的桑拿石上浇水,屋里的蒸汽都已经看不到人了,温度起码得有八十多度。

两个胖子终于受不了了,可他们并没有慌着出去,而是他妈的从身后掏出了手枪,对着郑玉成就砰砰开了几枪,如果不是郑玉成反应的快,就只有躺那等着被蒸成人干了。

躲开子弹之后,借着速度飞身上前把手里的毛巾一抽,对方的手枪还没掉到地上,郑玉成就一拳轰在了那家伙的脑袋上,可能是桑拿房里太热,这三个家伙都脱水了,不然反应也不会那么慢。

郑玉成不敢留手,用最大的力气砸出的拳头,已经让两个胖子的脑袋都塌陷进去,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一身刺青的瘦子一看就是个瘾君子,长期吸毒才弄出那么个熊样的,郑玉成最讨厌的就是瘾君子,瘦子被他一把给扔进了炭炉里,那些烧白了的石头应该能帮他把毒给戒了。

从桑拿房跑出来之后,突然发现好几个人在端着枪朝自己这边走来,这就没法再继续装逼了,郑玉成撒丫子就跑。

靠,四处都是人,老子到底是怎么露馅的?这也太夸张了,至于几十号人追杀老子一个人吗?郑玉成如此想着,脚底板却丝毫不敢减速,直接从桑拿房的二楼朝着大街上跳了下去。

“砰砰~~砰……”枪声不断朝着郑玉成射击,吓得郑玉成连掉在地上的浴巾都来不及去捡,只好飞身就跑。

东京都的大街上出现一个光着屁股狂奔的男子,无数人拿起手机开始抢拍,慢了的就只能拍到男子的屁股,不过也已经很是性感了。

郑玉成郁闷得想一头栽死在地上,他光着屁股还不敢跑太快,生怕被有心人注意到,可跑得慢了还躲不开那些相机手机什么的。

好歹光着屁股冲进了车里,郑玉成连忙喊道:“快撤,老子暴露了。”

梁君子把油门踩到了底,可终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宝爷,你确实是暴露了……”

白依依只能捂着脸,这两天转宝是出尽了洋相,裹着兜裆布去跟相扑比武,这又在东京都大街上玩狂奔,还是光着屁股的那种,哎……白依依已经无言以对了。

郑玉成朝自己身上看去,才直到他是怎么在桑拿房就露陷的,敢情这一身的纹身早就花了,冲着梁君子骂道:“你他妈给老子画的什么颜料?就不能弄些防水的?我还在桑拿房里装逼呢,原来人家已经把我当猴耍了。”

梁君子冤枉道:“颜料是防水的,可你偏偏往桑拿房里跑,汗是从里面出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郑玉成一巴掌抽了过去,“还犟嘴,这下你满意了,老子这身材要是上了电视,全东京都的女人都得发疯。”

第236章 破绽

壁虎每天不光要负责来回朝管道里送吃的,还要背着各种工具在狭窄的管道里穿梭,这么热的天在铁管子里爬行,又要带着防毒面具,他这辈子都没遭过这种罪,哪怕是打小练习倒爬墙,也从没这么憋屈过。

鬼见愁已经在管道里吃住好多天了,好不容易才在迷宫一般的地下定位了婧国神社,他是绝不会轻易离开的。

壁虎暗骂鬼见愁卑鄙,明明都做好了记号,就是赖在里面不出来,让自己来回给他搬东西。

“你他妈不能把屎拉远点儿?不直到还得在这下边待多久,想自己把自己毒死?”

鬼见愁嘿嘿贱笑了一声,“你不带着防毒面具的吗?别介意,主要前边拐弯的地方太远了,我身子骨不方便。”

“等任务结束我一定请你吃屎,妈个13的。”鬼见愁把身后的割刀拿了过来,扔给了鬼见愁。

鬼见愁开始动手切割了,对着壁虎道:“离远点啊,这玩意儿带着面具也不保险,要死死我一个。”

一般城市的地下管道都是铁的,但上面会有一层防腐蚀防锈漆,一旦受热就会散发出剧毒,这也是为什么贼头不偷井盖和地下管道的原因,不知道有多少贼偷因为切割那些管道被毒死了,也许是制造这些管道的人故意为之。

如果是在露天切割还好,可在管道内部切割,又是在地下,谁知道这防毒面具靠谱不靠谱呢!

…………

白依依坐在飞往华夏的飞机上,她的心是沉重的,日思夜想的燕京,还有做梦都想念的金陵,她没有一天不想着回到故土,可是此时她的眼眶却是湿的。

郑玉成并没有跟白依依好商量,他只是给了一个必须飞走的命令,不管是当家男人的话还是盗门门主的命令,白依依没有选择。

她直到转宝一旦认真起来,八百头牛都拉不动,更明白自己也必须离开r国,而且必须在任务执行之前,让r国机场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就因为竹田会社还认为她是盗门的门主。

盗门的门主都回了华夏,而且很多的门众也都回了华夏,盗门在r国突然解体,让竹田会社一下子黔驴技穷,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即便竹田会社已经准备好了最恶毒的打击,可是盗门突然不玩了,走了,没了对手的竹田会社感觉要疯掉了,可如果让他们去华夏搜罗盗门的门众,只怕还没那个勇气,且不说得费多少人力财力。

竹田会社的总社长在听完汇报之后,皱眉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盗门如果想脱身,就不会执行那么多的暗杀行动,这不像是盗门的作风,也许,此事跟华夏那个宝爷有关。”

“社长,不如把咱们的底牌亮出来,就算华夏那小子真来了东京都,一旦他现身,就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把接下来的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总社长思虑了半晌,点点头道:“嗯,就算是我多想,也有必要亮亮底牌了,官方已经越来越不把我们武士放在眼里,多少活动活动,也能给他们看看咱们的决心。”

一名西装革履的上忍被传唤来了竹田会社的总部,在得知总社长的意图之后,上忍只是恭敬的行了礼就离开了。

只有下忍才会穿劲上窜下跳的去杀人,上忍都是些智囊,只负责布置任务发布命令。

而此次竹田会社的决心很大,所以打算派出大半的中忍,以图给r国官方看看他们的实力。

竹田会社跟军方自然是抗争不了的,但总社长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中忍全都隐藏在大众人群之中,如果官方再无礼逼迫下去,他们很可能会狗急跳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郑玉成藏匿了好几天,好在等梁君子把网上的照片都找齐了,也没一个能看得到他正脸的。

既然没有暴露真面目,郑玉成又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大街上,在溜达了一圈之后,就上了电车,目标自然是婧国神社方向。

此次出来并没有其它目的,只是想探查一下环境,然后试着搜索一下鬼见愁的坐标,以备最后一步行动。

东京都是r国的首府,电车之中自然是人挤人,可郑玉成怀揣着任务,并没有当痴汉的意思,但奈何身前的小妹子不断把屁股朝自己身上蹭,她这是几个意思?

原来日本女人这么开放?不过也难怪,驱驱一个r国的妹子们要照顾到全世界的色狼,自然是越开放越好,被这么一蹭,郑玉成确实又切身感受到了r国的耻感文化。

妹子咬着嘴唇用渴望的眼神盯着郑玉成,示意能给个反应,可是郑玉成只顾着盯她胸前的事业线了,并不直到这妹子要什么反应。

电车停下了,郑玉成刚要下车,却被妹子一把给牵住了手,陪着他一起下了车。

郑玉成冲着妹子笑了笑,甩甩手示意不合适,可妹子不乐意了,两只手拖着,非要让自己跟她走,这很明显,是要拉着自己开房去呢!

郑玉成虽然血气方刚,可警觉性一点儿也不低,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会在r国有什么艳遇。

就拿这妹子来说吧,她膝盖里明明还露着刀尖,鞋底是增高的,走起路来有些厚重,不用读心术就能直到,这鞋底里也是有机关的。

总不能亏了人家的一片苦心,自从白依依走后,都在小屋里闷了好几天了,郑玉成心想也该开开荤才是,所以就心甘情愿的被妹子领到一家小旅馆。

妹子很主动的扔了钱,就把郑玉成拖进了屋里,迫不及待的就踮着脚尖亲吻了过去。

郑玉成在妹子把嘴巴撅起来的一瞬间,双手朝着妹子的脸上一拍,只见妹子的嘴里就有鲜血流了出来。

妹子没想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出现了漏洞,而且最让她不可思议的是,对方如何知道她嘴里有刀片的?

妹子不在乎舌头不小心被刀片给割掉,她在乎的是能不能杀掉郑玉成,完成她忍者的使命,只要能杀了郑玉成,那她就算是死,也将会得到极大的荣耀。

只可惜,就在她想抬起腿的那一霎那,郑玉成的脚已经踩在了她的脚面子上,她已经动弹不了分毫。

很明显这是一个魅忍,靠着色相刺杀的一类,长得这么漂亮,真是可惜了。郑玉成在读取了这魅忍的所有想法之后,就心疼的把她给抹了脖子。

旅馆的老板不明白这青年怎么那么快,进去还没一分钟就出来了,不用想一定是去买套的,暗骂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会过日子了,明明房间里摆着呢,也不舍得用。

郑玉成知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刚一出来旅馆,就对着耳机说道:“校长在不在?我暴露了。”

果然,才刚刚汇报完自己的情况,郑玉成就发现有一群人跟了过来,一边脚底的速度加快,一边猜测着这些人为什么能这么快找来,也许是定位了刚才那名魅忍的坐标位置。

耳机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前方一百米右转。”

既然是特别科的专用频道,应该没那么容易被人破解,郑玉成随着声音的指引朝右边的街道转了过去。

“前方两百米左转,然后一直走,有一片树林,校长会在那接应你。”

“谢了。”郑玉成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跟小跑差不多。

在左转之后,郑玉成发现身后已经有暗器不断飞来,看来那些忍者并不想开枪,他们应该是怕惊动官方,一定是想用冷家伙杀死自己。

郑玉成朝着身后放了几支袖箭,不管能不能击中那些忍者,他都没有停下急速前进的脚步。

既然前方有支援,他就没有必要在这里逞匹夫之勇,逞英雄的下场往往都是死路一条,只有死了的好汉才叫英雄,郑玉成也从来不想自己要变成英雄。

赤目是特别科一群变态的队长,自然是变态中的变态,他的眼睛几乎是属于望远镜一般的存在,远远见到了郑玉成的身影,催促道:“再快些。”

郑玉成已经骂了起来,“娘的,我的速度够快了,他们怎么还能跟的这么紧?”

赤目说道:“忍者一旦行动,讲究的便是‘风林火山’四个字,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

也许他们杀了你之后自己也会紧接着就累死掉,这就是忍术,能不断催发透支他们身体里的潜能。”

“那就是吃了兴奋剂呗?再不就是打了鸡血,老子才不相信他们真的会什么忍术。”

既然赤目都不敢小觑这些忍者,郑玉成也不打算再节省气力了,脚底板每踏一步,都会把地面上的水泥踩碎,将碎石迸溅起来。

身后的忍者一个个也都叫苦不迭,难道前方的目标是上忍不成?缘何那家伙的速度会快到那种程度?

有几个忍者已经满脸通红,心跳也已经接近了极限,如果再强行把忍术催发下去,只怕会当场死掉。

郑玉成进入树林之后,并没有发现赤目,见到的却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道士,不说仙风道骨,起码有一股子飘逸之感在对方身上显现出来。

r国佛教盛行,道士却不多,郑玉成看着老者脸上的笑意,就猜测他不是r国人,待走近了之后,郑玉成便更加的确信无疑了。

第237章 会装逼的老道士

华夏国安局,严老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正因为是匿名,严老才很严肃的接了这个电话。

“你们华夏有**在我r国行动,屡屡制造恐怖事件,希望贵国能予以重视。”

按往常,严老的习惯都是沉默那么一会儿,可是这一次却很直接,“**啊?我们华夏可没有**,就拿这整个地球上的国家来说,也就你们r国才认为**是合法的。”

“盗门是出自华夏,这点贵国只怕不能否认,他们屡屡制造扰乱国际秩序的事件,难道华夏就坐视不理?”

严老冷笑一声,“此言差矣,盗门早已在二十年前被斩草除根,再者说了,什么叫扰乱国际秩序?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我们华夏与贵国一向交好,没有什么矛盾,难道是贵国有什么想法?”

r国官方似乎也愤怒了,语气并不和谐,“不管怎么说,你们不能纵容华夏的**势力在r国闹事,如果事情再闹下去,恐怕咱们两国邦交之间不会很愉快。”

严老笑道:“高帽子可戴不起,还记得上一次通话的时候,我也跟贵国商讨过这个问题,可你们却说,如果有**闹事,杀光就是。”

“好,打扰了。”

严老听到电话里的忙音之后,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的意味,嘴里念道:“也不知那小子玩到了什么程度,居然惊动了r国官方,看来,他的确不是一般的流氓。”

郑玉成的屁股后面全是忍者,郁闷坏了,什么时候高手这么不值钱了,全他妈涌进东京都来了。

一边感慨的同时,郑玉成的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兴奋,这个时候就怕他妈的事不大,真闹大了才有意思,不然自己这只小虾米怎么搅浑这一大滩浑水?

看着面前的老道士,郑玉成总感觉自己渺小不堪,像是一粒微尘在仰视着他,不过这种错觉只是一闪而逝,摇了摇头问道:“自己人?”

老道士点点头道:“当然,自古变态是一家,等你有一会儿了,躲后边去。”

郑玉成挠了挠后脑勺,问道:“你当是打群架呢?后边全他妈是暗器。”

话音才刚刚落地,郑玉成就发现后边的人已经追了过来,只是这些人怎么看着不像忍者呢?男男女女,有乞丐有美女,有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还有猥琐的粗犷的,总而言之就是一群奇葩。

“这都是忍者?”郑玉成躲在老道士后边问道。

老道士捋捋下巴壳子上为数不多的几根胡子,仙风道骨般的点点头道:“不拘泥妆扮才是最好的伪装,这些家伙至少是中忍级别,小兄弟,你还是站前边吧,我一个人只怕应付不了。”

三十多位忍者站立在老道士的面前,一个个的侧着身子,只要是练过的人就知道,只有这种站姿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出手,这一群忍者的阵势可谓杀气十足。

郑玉成看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忍者,尤其是这些家伙的手里都没空着,便拍拍老道士的肩膀道:“别啊,您老都装逼到这份上了,就让我看看道长您的能耐,可别在关键的时候谦虚啊!”

这一群忍者的确都是中忍,之所以追上来之后却迟迟没有动手,是因为他们的胸口都还在不断起伏,不管是胸神恶煞的美女还是精瘦的汉子,无一不在调息。

刚才追击郑玉成已经把潜能激发起来了,此时正是吐纳恢复的大好时机,这些忍者不动声色的进行着准备,但每个人的手里还是出现了暗器。

手里剑就是这些忍者的暗器,不管八方手里剑、六角手里剑、还是十字手里剑,精准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接下来的。

郑玉成有些犯愁,这老道士靠谱不靠谱的?人家个个手里都攥着暗器呢,他怎么老弄着胡子在那捋来捋去的。

只听老道士对着这些忍者说道:“各位,别这么大火气,不如过几招如何?”

郑玉成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认错人了,难道赤目不在这个树林子里?拍了拍老道士的肩膀,“道长,你是不是你觉得他们会听你的?”

就在此时,老道士的肩膀只是轻轻一震,郑玉成顿时觉得自己的手无风飘了起来,那种感觉太奇妙了,刚才那一瞬间,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老道士的善意,似乎在告诉他,“年青人,请你把手轻轻的拿开。”

郑玉成痴痴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神情恍惚,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力量?可以让对手一丝反馈之力都感觉不到,就能拒人于无形?

就在郑玉成发呆之际,只见一名忍者走上前来,用华夏语说道:“我们要的是你身后那小子,把他交出来,一切与您相安无事。”

老道士却拱手抱拳道:“抱歉了,老夫在这儿耍拳,这小兄弟却突然藏于我身后,想来定是与我有缘,既然如此,不能不助他一臂之力。”

郑玉成挠挠后脑勺,问道:“道长,您确定不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只见老道士回过头来,苦着脸说道:“我哪里打得过这么多人,缓兵之计而已。”

郑玉成当时就惊呆了,睁大了眼睛怒道:“你就不能别说得这么清楚吗?他们明明能听得懂华夏语。”

果然,就在老道士说打不过对方的时候,一大撮暗器就飞了过来,各种各样的,几乎把所有的方向都包裹了起来。

郑玉成暗道不好,这么多的暗器哪里能接的下来?如果不是这老道士装逼,他至少能以自己的速度退出暗器的范围,也许不能摆脱这些家伙的追击,但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接下来的一幕让郑玉成的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只见老道士马步一蹲,双臂急急的化了一个圆,像是在耍太极拳似得,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就出现了,只见那些飞镖都顺着老道士所化的圆圈直直掉落在了地上。

“靠,老神仙?”郑玉成已经傻了,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了这一幕,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世道上还真的有活神仙,这简直比电影里的还要夸张。

可就在此时,赤目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逼装的漂亮,我给二百分。”

只听老道士说道:“难得找到这么好的机会,你他娘的就不能别这么嘴贱,不戳破老子能死?”

郑玉成的下巴壳子都掉到地上了,装逼?刚才那一幕难道是老道士在装逼?可是不像啊,他明明做到了,把那些暗器全都用暗劲给打落掉了。

一群忍者似乎没有看明白刚才发生的状况,他们也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空手接白刃,各种暗器连那老道士的手指头都没碰到,就在他身前远远的掉在地上了?

因为不信邪,所以又是一大波暗器飞了过来。

郑玉成惊愕的连表情都没有了,可能是因为被赤目戳破了把戏,老道士连动作都懒得做了,站在那里跟个二傻一样,任由暗器呼啦啦的落了一地。

待暗器全都落地之后,只听老道士指着地上的暗器更加装逼道:“各位,不妨过几招如何?这些个伤和气的玩意儿还是免了吧!”

领头的忍者也惊呆了,老道士不急不缓的话音把他从虚无世界拉了回来,虽然这忍者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可他有使命在身,只好学着老道士抱拳行礼道:“如此,就不客气了。”

老道士见郑玉成后退了两步,急道:“别躲啊,你不打,我哪里应付的过来?”

郑玉成的脸色已经说不上是青还是黄了,惊愕的问道:“您老可是神仙,凡夫俗子能耐你何?”

“装逼不能装太深,容易假戏弄成真”,老道士念完真言之后,就飞身迎了上去,那些忍者都已经打过来了,就算是在装逼,也只能接招。

忍者们知道暗器对这老道士一点作用都没有,只好硬着头皮抽出忍刀,一起冲了过来。

见到老道士面对一大群的忍者,居然用的真是太极拳,郑玉成原本还没合上的下巴壳子又掉下去了,乖乖,这老道士还真是在耍太极拳?

简短的几个呼吸间,老道士不仅应付自如,甚至就像是在人群里闲庭信步一般,每一次伸手翘腿,都能把那些忍者攻过来的肢体格挡在外,让郑玉成看着真的有一种清风拂山岗的错觉。

十来个忍者的忍刀在同时刺向老道士,可这些攥着忍刀的胳膊在老道士面前简直就是纸片儿。

如果老道士打不过这些忍者,郑玉成一定第一时间跑路,他装逼装大的关自己什么事儿,可现在明摆着老道士是真的有真才实学,那一招一式耍的,简直了。

老道士会装逼,郑玉成也不赖,在知道老道士能应付得了这群忍者刺客之后,郑玉成想都没想就参与了进去,至于刚刚撒丫子跑路的想法早已抛之脑后了。

又是两把忍刀在老道士的轻轻抚慰之下,刺进了忍者的胸腔里,好像老道士在告诉那些忍刀,它们主人的胸腔才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郑玉成一脚踹飞面前的忍者,然后随手又把险险将要刺入自己身体的忍刀给一把攥住了,猛的用力一带,忍刀就照着郑玉成的意思,刺入了另一个忍者的肚子。

老道士一招揽雀尾把对方的腕劲卸掉之后,因为两边的忍刀防不胜防,只能一招朝天蹬,把面前的忍者给送入了空中,老道士一个后翻,回撤了两步。

一边应付着不断砍来的忍刀,老道士居然还有时间去观摩郑玉成的战斗,果不其然,那臭小子居然在模仿他的招式,本来明明能杀死对方的机会,却因为他的贪玩给错过了。

“臭小子,刀光剑影的你还有时间玩呢?倒是杀啊!”老道士呵斥道。

郑玉成一听老道士在催促自己,胳膊肘子一用力,就陷入了一名忍者的胸膛之中,紧接着蹲下身子一个扫堂腿,清理掉身边的几人,就连忙退了两步。

撤出有效距离之后,两只手腕子朝前一伸,两发短箭就射了出去,正中两个忍者。

第238章 水镜

一把忍刀直直割向老道士的脖子,郑玉成大惊,可即便是眼睁睁看到了,他也来不及去救援,且不说身边的忍刀不给他机会,就算没有阻碍,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也来不及了。

郑玉成大喝一声,一脚就蹬飞了身前的忍者,以最大力气的一脚,那名倒飞起来的忍者断然是没有活路的,可即使借助了脚上的反馈之力,郑玉成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

当郑玉成还在悔恨自己不该大意之际,却惊愕的发现,那个忍刀突然离开了老道士的脖子,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枪响,忍刀的主人也倒飞了出去,他那胸前的一抹血花是那么的突兀。

不可能,这是郑玉成的第一想法,这太违背物理规律了,那个忍者的刀明明都已经要割裂老道士的脖子了,他断然没有失手的道理,那声枪响又是从何响起的?

就在郑玉成愣神之际,又是一声枪响,这枪响太刺耳了,甚至郑玉成可以肯定,绝对就在自己耳边响起的,紧接着他就发现距离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位忍者侧身飞了出去,那忍者的身上同样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郑玉成把身前的危险拨开,一脚又抽倒了一名忍者,场上仅剩的忍者已经不多了,飞身又朝着远处一个家伙冲了过去,因为那家伙还在试图用暗器偷袭。

老道士在听到两声枪响之后,老脸一红,手里的动作顿时加快了许多,因为他完全知道刚才的那把刀距离自己脖颈子有多么近,所以他愤怒了。

郑玉成借着空当,看到了他这辈子都没见到的一幕,只见老道士不管碰到谁,那些胳膊都会随着他轻飘飘的手游走起来,直到那些手里的刀子捅进肉里,当然,是那些忍者的肉里。

郑玉成当时就懵逼了,这完全不可能,老道士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只是轻飘飘的沾了人家一下,缘何那些胳膊就跟着他走了?好像磁铁一般,任他如何摆弄,那些手臂总是随他的心意而走。

太极拳练到了这种境界,还是太极拳吗?他手上是抹了多少胶水?

又他妈是超脱物理范畴的现象,郑玉成知道自己学不了,也不愿再模仿了,便开始拳拳到肉,在夺过一把忍刀之后,就开始像劈西瓜一般,乱劈了起来。

“好样的,无招胜有招。”老道士说道。

郑玉成暗骂老道士又在装逼,狗屁的无招胜有招,他境界高,怎么不学着自己乱劈一气呢?

不管是郑玉成的速度还是老道士的磁力,忍者们已经郁闷了,他们都是好手中的好手,很多次都明明能把郑玉成和老道士置于死地的,也明明忍刀都已经将要碰到他们俩的肌肤了,可每次都莫名其妙的失败于无形之中。

只听其中一名带头的忍者说了句什么,然后所有的忍者都开始向四周散去,居然在转瞬间撤得干干净净,丝毫不拖泥带水。

郑玉成傻了,这也太突然了,刚刚那把忍刀都戳到自己的鼻尖了,自己的腿也都踢出去了,怎么就能撤得这么干脆?

也正因为如此,郑玉成开始暗暗忌惮起来,这些忍者虽然不像电影里的那种,可也绝不是好对付的,要不是刚才有违常理的枪响,自己哪里还能捡回这条命来?

老道士的面色泛红,长长吐纳了几口气之后,说道:“有警察,跟我走。”

郑玉成想都没想,就跟着老道士从小树林里迂回了出去,几经转折,一直来到了一处小区的民宅之中。

一**冰生扔给了郑玉成,咕隆咕隆灌了几口,郑玉成才感觉活了过来,好奇的问道:“道长,刚才怎么回事?”

到底是一场恶战,老道士的道袍都湿透了,说道:“枪声引来了警察,那些忍者一定是不想惊动警方,所以就撤了。”

郑玉成重复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是那些暗器为什么无缘无故掉在地上?还有,刚才那枪声明明就在我耳边响的,除非我耳朵有问题。”

老道士摇摇头,“我本来以为可以装逼成功的,赤目这混蛋,太不给力了。”

郑玉成根本没想到这么时尚的话会从老道士的嘴里说出来,但好奇心实在是堵心窝子,“道长,我知道你在装逼,但你已经破了,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呗?难不成想闷死我?”

老道士拿着**把空调打开,又把道袍脱掉,才说道:“刚才打架的不是咱俩,你当然纳闷了,那家伙一会儿就来,回头我介绍你认识一下。”

郑玉成嘴里的矿泉水滋了老远,“那家伙?不是咱俩在打架?”

就在此时,只听‘铛’的一声,郑玉成吓了一跳,转脸一看,地上多了一个硕大的盾牌,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打造的,声音这么脆,想来这盾牌不会太重,可这东西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肩膀突然出现一种触感,郑玉成一惊,本想惯性的去把身后的人给撂翻在地,可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了。

转过脑袋一看,没人?如果不是老道士刚才说了那么莫名其妙的话,郑玉成一定是认为见鬼了,但此时他明白了,拍自己肩膀的一定是人,而且一个隐形人。

见到郑玉成如此镇定,果然,一名漂亮的女子突然显现在郑玉成的身前。

郑玉成一眼扫去,这女子虽然长得很漂亮,浓眉大眼鹅蛋脸蛋,鼻子倒不是很坚挺,但配上她的嘟嘟唇,绝对是人间尤物,只是这一身黑色的紧身衣,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美女……你就是开枪的那位?”郑玉成试探着问道。

“特别科,水镜,见过师弟,原来传说中的鬼刀长这副模样,嘻嘻~!”

“水镜?师……师姐?”郑玉成狐疑着又打量起来,这师姐美的不可方物,又有隐身术,难怪说特别科都是变态。

水镜盯着自己的胸问道:“看够了吗?我的事业线还好吧?”

“好……大,不不不,师姐……”怪就怪紧身衣把水镜的曲线展露无遗,看得郑玉成语已经无伦次了。

就在此时,老道士穿着大裤衩走了过来,没耐烦的冲着水镜嚷道:“都商量好的,为什么突然不合作了,赤目那混蛋呢?”

“你叫谁混蛋呢?”此时赤目从门外走了进来,相隔两年不见,他的样子似乎一点都没变。

“呃~!”老道士好像有点儿怕赤目这家伙,顿了一下说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我说咱能不能专业点儿?我都蹲马步拉下架子了,你怎么突然就拆我的台?”

天气确实很热,赤目打开冰箱拿了**矿泉水,拧开喝了一气才说道:“臭道士,你就当我在陪你演喜剧片不行啊?”

老道士唉声叹气道:“哎~!等了多长时间才有个新来的师弟,多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赤目突然严肃道:“此次任务容不得马虎,我不是要拆你的台,咱们谁都输不起,不要以为特别科多了不起,r国一样有咱们一样的存在,你以为那些中忍为什么撤退?”

老道士的脸一红,“上忍?”

赤目没好气的说道:“如果不是有水镜在,咱们几个能在这屋子里说话?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要记住,r国的官方不是吃屎的。”

老道士斜了郑玉成一眼,示意他跟赤目打声招呼,不然那家伙没完没了还。

郑玉成把眼睛朝天花板一瞥,根本没看到老道士的眼神。

“鬼刀,坐吧!”赤目让了一句,示意郑玉成坐着说话。

郑玉成左右瞅瞅,这屋子里干净的除了一张榻榻米,就是赤目屁股下面唯一的马扎了,哪里有地方坐?

赤目呵斥道:“水镜,还在胡闹?”

水镜吐了吐舌头,郑玉成就发现整个房间都变了,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墙上的电视机,客厅中间圆形的茶几,还有赤目屁股下面居然也不再是马扎,而是一张矮脚的沙发。

郑玉成呆滞了,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感觉如梦似幻一般,刚才还家徒四壁,转眼间就整个房间都装修好了?还他妈没有甲醛的味道,这也太有违科学道理了。

赤目狠狠瞪了水镜一眼,对着郑玉成笑道:“别大惊小怪的,水镜的能力是扭曲空间,你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象。”

水镜嘟着嘴对郑玉成说道:“谁让你那天不关耳机,还没进队呢,就整那么一出,我以为新来的师弟跟他们不一样,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混蛋。”

郑玉成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看到老道士已经转过了身去,那老家伙一定是在笑,不然他的肩膀不会抖。

赤目的脸也红了,只是还在假装着严肃,这一点郑玉成的读心术能读得出来,还有水镜,脑子里居然在想一些不健康的画面,原来她是在生气那天只有耳机里的声音却看不到画面。

郑玉成发誓,再也不会戴着耳机和白依依荒唐了,就算是花织和阿妞姐也不能,如果可以,最好这辈子都别再戴耳机了。

被水镜这一句话惹得大家伙尴尬癌都犯了,郑玉成只好咳嗽了一声,说道:“水镜师姐好本事,关于那天那些画面,我以后有机会再跟你慢慢陈述好了。”

郑玉成说完,水镜当场就消失了,然后只听“啪”的一声,郑玉成就觉得突然之间自己的脸火辣辣的。

赤目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这会是开不成了。”

郑玉成搓了搓腮帮子说道:“别啊,接着聊,水镜姐的能耐我已经清楚了,可道长的太极拳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呢!都是特别科的同事,能不能别总是故弄玄虚啊?”

老道士连忙转过身来阻止赤目,却发现已经晚了,因为赤目已经开口说道:“臭道士那狗屁太极拳也是假的,抽时间你跟他对练几招就明白了。”

老道士的胸脯子在剧烈的上下起伏着,“行,就冲你还给我留半分面子,我不生气。”

“不然呢?”赤目斜了老道士一眼。

老道士连忙把眼睛瞟向了天花板,说道:“不然我就睡着了,看你是我师弟,不生气。”

赤目不再理会老道士,转而对着郑玉成说道:“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郑玉成红着脸说道:“下面已经打通了,水镜师姐有这本事,你们还让我多此一举,我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赤目摇摇头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个世道上像咱们这些所谓的变态可不是仅仅只有特别科,每个国家都有他们的底线,一旦触怒他们的底线,那些变态就都会跳出来。

如果水镜拎着一大包*去婧国神社,先不说她能不能有幸走进去,就算进去,也许婧国神社里面普通的一位环卫工都能把她杀了。”

郑玉成惊愕的感慨道:“原来这个世界是这个样子的。”

“我也只是猜测,谁也说不好这婧国神社里有什么,但作为r国最重要的神社,我想绝不会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为了不引发矛盾,还是小心再小心的好。”

水镜的脸已经不多红了,显出身形来之后,羞涩的说道:“其实也不是啦,我只是不想钻下水道,那里太臭啦!”

第239章 任性的女人

相比较r国的凶险,白依依在金陵也并不好过,来到金陵的第一天,她就发现原来自己不是郑玉成第一个女人,那臭小子早已经把花织和疯子给睡了。

花织每天和尹超欣逍遥快活,满金陵的吃喝玩乐,白依依看着就来气,为了让花织和自己一样不快活,她决定说出让事情的真相,不管是为了让花织难受,还是释放自己心中的堵闷。

这一夜尤其的闷热,阿妞还正在院子里的游泳池里泡着,就见到花织突然夺门而出,那一股子杀气就差让泳池里的水都结冰了。

阿妞并不担心花织会有什么意外,现在一群人当中就属她最强悍,起身抗着浴巾就回了屋里,问白依依道:“你跟花织说了什么?她怎么满脸杀气?”

白依依冷哼了一声,“没什么,把真相告诉她而已。”

阿妞自然知道白依依所说的真相是什么,转宝也早就跟她说过白依依为何出走。

“你疯了吗,蓝秘书就在皇家1号,花织要是知道他不是亲生老子,一定会做出傻事的。”

白依依歪了歪脑袋,“我是她亲姐,难道有亲妹妹不相认,帮着一个外人去保守秘密?而且那个坏人现在正跟花姐厮混。”

阿妞心想这下可麻烦了,花织先是认贼作父,又因为自己和她结拜,间接和白依依这个亲姐姐成了拜把子姐妹,这再加上杀父仇人正在她母亲的被窝里逍遥快活,她不疯掉才怪。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小肚鸡肠的女人,转宝真是瞎了眼,怎么把你给收了。”阿妞提上裤子就要出门,她如果不去拉一把,真不知道蓝秘书该如何下台。

“你去哪儿?”白依依问道。

“皇家1号。”阿妞说道。

白依依叫住了阿妞,“不许去,蓝周同骗了我这么多年,他活该挨揍。”

阿妞张嘴就骂,“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揍他?刺激花织去做傻事,你他娘的这算什么本事。”

“我的功夫就是蓝周同教的,根本揍不过他”,看到阿妞非要过去皇家1号劝架,白依依拉扯着阿妞的胳膊,开始哀求起来,“二妹,你就不能由着我这次,让我出口闷气吗?”

阿妞说道:“要是换做以前,我一定乐意看着蓝秘书被揍成猪头,可是现在不行了,有些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能比我报仇还重要?我唆使愚弄花织是不对,可他蓝周同也是我的杀父仇人啊!我咽不下这口气。”

阿妞叹了口气,转身抱着白依依哄了一会儿,说道:“花姐病了,可能活不了几天了,就算大家有什么天大的恩怨,也难得花姐喜欢蓝秘书,就让她清静的享受这种爱情,不好吗?”

“她……病了?”白依依一惊。

阿妞点点头,“嗯,乳腺癌晚期。”

白依依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要是一不小心把花姐给当场气死了,那转宝还不得立马休了她,“你不早说,快,给花织打电话。”

阿妞了解花织的脾气,真掘起来也是够呛,“没用的,你车技好,咱们开车赶过去还来得及。”

“那赶紧的,走啊?”白依依见阿妞傻站着,有些着急了。

阿妞犹豫着说道:“如果我现在拦着不让你去,那边事情就会闹大,到时候转宝就很有可能一气之下把你休了,这是个好机会。”

白依依长长吐了口气,“你一直都特聪明,为什么以前总要装疯卖傻?”

阿妞回应道:“你也很聪明,难得犯傻让我抓住一回小辫子,真是有点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

白依依苦着脸道:“车钥匙就在你手里,你决定吧!花织已经变这么强了,如果你们想在转宝回来之前除掉我,一定还有一百种办法。”

阿妞只是略一沉思,就把钥匙朝着白依依的怀里一丢,“转宝不喜欢咱们窝里斗,还是做好姐妹吧,即便我再不喜欢你,也不想让转宝伤心为难。”

白依依接住车钥匙,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如今也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如果再晚一步,花姐那边就真的要出事了。

尹超欣不知道这三个人搞什么鬼,但很明显是在吵架,所以当路虎车子开走,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如果还想见到帅宝宝,那在他从r国回来之前,就该老老实实的待着。这几天尹超欣发现了太多的不寻常,直到白依依出现之后,她才彻底明白,这里的女人就没一个正常的,全都是变态。

壁虎和鬼见愁已经做好了手头所有的任务,遥控器也已经交给了宝爷,原本准备今晚就登机离开r国的,结果还没到机场,就被竹田会社的忍者给追踪到了。

白依依正在疯狂飚车,手机就收到了壁虎和鬼见愁被绑架的信息,心中一惊,“不好,出事了。”

阿妞见白依依的脸色有些惨白,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依依一边开车,一边拨了电话出去。

郑玉成正在和赤目几人分析局势,见到是白依依的电话,眉头一皱,“这妮子真是不省心,自己可能已经被各方盯上了,怎么还随便往这边打电话呢?”

接通电话之后,郑玉成连忙道:“什么事?长话短说,不要超过半分钟,以防被定位。”

白依依说道:“刚收到竹田会社的消息,壁虎和鬼见愁被抓了,你那边有没有事?”

郑玉成也是一惊,“号码显示了吗?发给我。”

“好。”

阿妞看准时机,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转宝,我阿妞。”

郑玉成听得出阿妞这句话的语气,好几天不见自己,她一定是想坏了,“阿妞姐,没时间聊天。”

阿妞知道事情一定不小,而且作为曾经狐组的成员,也明白反追踪的技巧,连忙说道:“嗯,我们仨处的很好,家里你放心,一定安全回来。”

“好,我也想你。”郑玉成不敢多浪费时间,草草挂了电话。

赤目起身说道:“不安全,臭道士,水镜,收拾一下,一分钟之内离开这里,换个据点。”

老道士和水镜早已经在收拾东西了,谁也不敢马虎,鬼刀的身份已经被抹除了,顶多算是一黑社会的,可特别科的人绝对不能被发现,这关乎着两国之间的矛盾问题。

郑玉成收到一条短信,里面是一个手机号码,在心中默念了即便,确保不会忘记之后,就把手机一脚给踩碎扔进了马桶,随着水流冲进了下水道里。

“必须想办法救出他们两个。”郑玉成看赤目一点表态都没有,似乎他并不在乎壁虎他们被绑架的事。

直到去了下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据点,赤目才开口,对着郑玉成说道:“鬼刀,你记住,以后在不确保绝对安全的时候,不要开口说话,特别科的人之所以从未失手,保密信息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点。”

很明显赤目是过于小心了,但小心才使得万年船,郑玉成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以后一定小心再小心。”

赤目说道:“那两个人必须救,且不说他们的性命,我更怕竹田会社的人把他们逼供出来,万一任务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郑玉成思考了一下,才肯定道:“不会的,他们两个算是亡命徒,而且脑子也都好使,他们不会不知道,即便说了也是死路一条。”

“但愿如此,计划一下吧!”赤目转身说道:“水镜,你去盯梢。臭道士,别收拾了,过来聊聊。”

水镜收到命令之后,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郑玉成看着水镜像大变活人一般,说消失就消失了,感觉太牛逼了,“以后咱们洗澡是不是得注意一下?”

赤目微微摇头,“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要是想偷看谁,只怕没跑。”

“隐身术这么牛逼的东西,能学吗?水鬼的潜水功夫都被我学来了。”

赤目盯着郑玉成问道:“只是为了学来偷窥用吗?”

郑玉成老脸一红,“呃~!当然是为了报效祖国。”

“脸皮厚是优点,可是异能大多是天生的,可以通过训练提高能力,但几乎无法教给别人,有些东西只能意会却无法言传。”

老道士坐过来说道:“也不尽然,小兄弟刚才还说学会了水鬼的能耐,不知可是真的?”

郑玉成点点头,“我已经可以在水里睡觉了,一整夜都没事,但再长的时间就没试过了。”

赤目皱了皱眉头,盯着郑玉成看了会儿,狐疑道:“难道是因为……你被改造得太过完美,拥有很多潜能?”

“不知道”,郑玉成摇摇头,看向赤目说道:“我答应过水鬼不把他的秘密说出去,就不聊这个了吧!赶紧商量商量怎么救出他们俩。”

赤目的眼睛突然一抹红光闪过,死死盯着郑玉成,似乎要把他给看个通透。

“嘛呢?”感受到赤目凶恶的目光,郑玉成问道。

老道士大笑着对郑玉成伸出了大拇指:“哈哈,服了,居然真有赤目催眠不了的人,小兄弟,厉害啊!”

赤目把眼睛里的红光收了回去,“失礼了,当初在学校的时候我没有把你催眠,就觉得你很不寻常,现在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郑玉成安慰道:“我又不困,你催眠失败也正常。”

“我的催眠是针对敌人精神力而言的,如果是早晨精神百倍的时候倒也算了,可现在天色这么晚,你的精神力居然还这么强大。”赤目越发对郑玉成感到好奇。

郑玉成点点头,“我一向精神头好,几天几夜不吃不睡也熬不垮我。”

“难怪”,赤目苦笑了一下,“万事万物果然相生相克,如果咱们两个对阵,我只有等死的份,但愿以后不会有你这样的敌人出现。”

郑玉成发现赤目一点儿也不着急,说好的商议着救人,怎么净掰扯这些闲事呢?

“要不,让水镜帮忙先隐身去打探一下?”郑玉成提议道。

赤目摆摆手说道:“不,应该先分析当前的情势,最好能捏住竹田会社的七寸,如果没有同样的筹码,水镜去了也是白搭。”

郑玉成很赞同赤目这番话,他是把当前的情势当成了对弈,的确,如果手里没有绝对的把握,或是攥着和壁虎鬼见愁同等价值的筹码,这局棋就算是落了下成,轻易出手这会坏事。

第240章 宝爷的阳谋

赤目分析道:“壁虎他们两个能这么轻易被抓到,就说明竹田会社已经出动了底牌力量,这是第一点。

如今除了他们两个,盗门已经全部撤出r国了,竹田会社再也嗅不到抓不到其他人,这是第二点。

那如果你去救援,但凡我们出手帮你,竹田会社第一个就会怀疑,除了盗门之外还有其它的力量,这是第三点。”

郑玉成也苦恼了,“不救又不可能,救了就得暴露给他们知道我还有底牌。”

老道士挥挥手道:“即便知道你还有底牌,也不会怀疑我们身份的,这点应该可以放心。”

赤目说道:“那也不一定,赤色兵团还在r国,竹田会社和他们一直来往密切,即便赤色兵团不知道咱们来了r国,但也不代表他们不会煽风点火,毕竟他们都快被打残了。”

“看来,这事还真有些棘手。”老道士说道。

三个人沉默了半晌,郑玉成的眼神却突然亮了起来,“既然玩阴的不行,那咱们就玩阳谋。”

赤目狐疑的看着郑玉成,“嗯?鬼刀,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看看。”

郑玉成说道:“既然赤色兵团对你们怀恨在心,竹田会社也一定早就知道有一股势力在打压赤色兵团,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不知道是咱们特别科,那他们至少知道咱们已经在暗处了。”

对于这一点,赤目和老道士都没有否认,没有暴露身份,并不代表没有暴露大家的存在。

郑玉成继续说道:“还有,赤色兵团是因为台南省闹独立才存在的,也就是说,赤色兵团有着一定的政治目的,他们又和竹田会社来往这么密切,那反过来想,竹田会社是不是和赤色兵团臭味相投呢?”

老道士眼睛一亮,“你是说,竹田会社也有政治目的?你小子在卖什么关子?赶紧的。”

赤目白了老道士一眼,“既然你这么猴急,不如让你师门出马?我知道他们一定能解决问题。”

老道士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怒道:“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许提及此事,你怎么就不听劝,就不怕哪天突然被灭口?”

郑玉成好奇的问道:“老神仙你还有师门?难道都是那种飞天遁地的存在?”

老道士斜了赤目一眼,“别听他扯淡,就是有一次将我催眠之后问出来的梦话而已,当不得真。”

赤目冷哼了一声道:“说说而已,反正我也不相信他们的存在,也从来没有听闻过华夏还有比官方更高级的存在。”

“比官方还牛逼的存在?”郑玉成傻眼了,能超越皇权,那又是什么势力?这两天下来,郑玉成的世界观屡屡被刷新,这个世界到底他妈的是什么样子的?

老道士挥挥手制止道:“别聊这些闲撇子,小兄弟,你接着说,是打算怎么计划来着?”

“噢,我的计划是要见一见竹田会社的高层,只要我能跟他们当面坐在一起,就能有办法确认竹田会社是不是真的有其政治目的,如果有,这事就好办了。”

赤目问道:“那如果没有呢?一旦深入虎穴要再想安稳脱身就难了,你别忘了,他们的目的一直是要置你与死地的。”

“所以要咱们一起来协作,我想带着水镜过去。”郑玉成要求道。

赤目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不行,太冒险了,竹田会社只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没有人性,更不可能会对r国的政治感兴趣。”

郑玉成还是坚持自己的意思,说道:“其实咱们对竹田会社的了解并不多,谁也没见过他们的总社长是什么样的人物,但依依和盗门比咱们更了解他们……”

赤目没有说话,即便他持反对意见,还是打算让郑玉成把话说完,这也是他进入特别科以来第一遇到难题,能商量一下也是好的。

郑玉成继续分析道:“竹田会社的前身并不是什么杀手组织,他们和r国山口组以及其它的黑社会都有着同样的一个身份,那就是武士。

武士是被天皇遗弃的阶层,当初用着他们的时候,总是奉武士和忍者为r国民众的精神楷模,可一旦战争结束,这些人就成了浪人,后来又变成了游手好闲人人唾弃的黑社会。

我不相信曾经那么辉煌那么荣誉的阶层,在长期被社会遗弃,被民众鄙夷之下,会没有反抗的想法,或者说,他们一直都想反抗,只是苦于没有实力。”

老道士砸吧了几下嘴,“这么一琢磨吧,还真是这个理,而且据了解这竹田会社已经和官方起了矛盾,那些忍者突然退去,绝对不是怕死在咱们手里,而是怕被官方抓到活口。”

听到郑玉成这么一剖析,赤目隐隐松动了心里的坚持,问道:“你想拿什么和他们谈判?”

郑玉成嘴角一抿,赤目心里在想什么,他又岂会不知道,明明他都开始在算计这事儿了,还跟那假装着糊涂呢!

郑玉成站起身来,背负着手看向窗外的夜景,“既然是阳谋,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对方画一张大饼,大到没边的那种,还必须要他们感觉能吃得到,最好是触手可及,不然他们是不会犯傻的。”

赤目也起身来到了窗边,问道:“你能否保证这张饼不会把咱们都吞进去?”

郑玉成微微摇了一下脖子,“如果谈判不成,那也是我一个人粉身碎骨,什么底牌不底牌的,权当是跟他们吹几句牛逼而已,无伤大雅。”

“好,我来计划。”赤目的眼睛里早已火光四射,他又何尝不想狠狠的给r国以痛击,因为他的母亲就是当年被r军残害欺凌过的慰安妇。

就在计划着该怎么深入虎穴之际,白驹通过特殊的渠道传来了一个噩耗,让郑玉成险些崩溃掉,花姐重度昏迷,进了医院。

蓝秘书抗着一脑袋的猪头包,正在icu病房里守着花姐,除了他一个人用了国安局的身份强行进来,花织和白依依他们谁都进不来。

此时病房外面已经站了满满的人,不管是正在筹办婚礼的阿飞小莉,还是忙得不开开交的大虎,甚至连林夕都收到消息赶来了,好歹在花姐病逝之前还能见她最后一面,这是礼貌问题。

花织都哭成了一滩烂泥了,她现在后悔得心都碎成渣了,要是早知道妈妈已经到了乳腺癌晚期,她怎么也不会把蓝周同给揍成猪头的,恨不得立马让自己死掉换回妈妈的命。

白依依也在哭,却没人敢去劝她,因为她已经疯了。白依依自己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如果花姐就这么撒手人寰,那就算转宝能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了。

没想到苦苦盼了两年多,好不容易有个台阶下,重新回到了金陵,回到了能安生过日子的地方,却因为自己的任性,惹出了这天大的乱子来。

护士小李被王立揽着肩膀来到了急诊科,在见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之后,王立突然就把搭在护士小李肩膀上的手松开了,如果不是反应的快,他只怕要死好几回才行。

除了大虎和阿飞几人,王立在人群之中竟然看到了林夕的身影,便对着身边的护士小李说道:“你先回吧,大虎也在这呢!”

护士小李一惊,掩面而逃,如果被大虎知道了她和王立的奸情,那后果不堪设想。

“林夕,怎么了?这么多人,出什么事了?”王立把林夕拉到一边问道。

这两年来王立虽然还在追求自己,但总是很懂事的样子,林夕对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讨厌了,说道:“花姐倒下了,乳腺癌晚期,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宝爷呢?他没来?”

“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应该会赶回来看花姐最后一面吧!”林夕说道。

王立点点头,“我跟急诊科的李医生挺熟的,过去问问情况先,咱回头再聊吧!”

林夕一听是李医生,忙说道:“王立,你帮着问问,李医生那神药还有没有,兴许能救花姐一命也说不定。”

“行,我知道了。”王立说完转身就走,他可不想和大虎阿飞几人碰面,自己不受宝爷待见,那些人同样会憎恶自己,王立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李医生此时已经心急如焚,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还不见宝爷现身?虽然忙里忙外的,但看到是王立在给他打电话,还是接了。

“李叔,出来聊聊。”王立说道。

李医生哪里有那个闲心,“聊什么聊,我在想办法压制花姐的病情呢!要是再恶化下去,只怕撑不了两天。”

“要真想见宝爷,就出来聊聊。”王立说完就挂了电话,他不怕李医生不出来。

果然,没过几分钟,李医生就出现在了老地方。

“臭小子,你是不是动我闺女了?她回到家里张嘴闭嘴都是关于你的事。”如果不是花姐的病情,李医生也早就找上门去了。

王立丝毫没有否认,“我跟小李是两情相悦,也到谈恋爱的年纪了,李叔你不像是个古板的人啊?”

李医生一脚就踹了过去,“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以后离我闺女远点儿,想做我女婿,你不配。”

王立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尘又强行换了张脸色,说道:“对,我不配,但那是以前,从今晚之后,除了我没有谁再配做你的女婿。”

“你说什么?”李医生嗅出了一丝不详的气息。

“花姐还能活几天?”王立问道。

“三两天吧,这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力了。”

王立点点头,“没时间了,今晚就给我注射超级血液,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把宝爷的干细胞弄来给你,如果弄不来,以后我就是帮你制造干细胞的机器。”

李医生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不答应也不行,富贵险中求,我没有时间再考虑了,如果花姐死掉,你再也看不上我这个活体,任谁都能成为你制造的那个超人。”

李医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小子,放心吧,你死不了,我还指望着你帮我提供超级干细胞呢!”

王立的嘴里满是苦涩,有一种东西叫无奈,无奈到能不能活下来完全看别人的意思,自己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王立抬头看着星空,也许这种无奈就到今晚为止了,过了今夜,自己要么是超级个体,要么就是一具尸体,不管结果是什么,以前那个软弱认人欺负的王立都不会再存在了。

第241章 入微之境

花姐病倒的消息,让郑玉成几近疯狂,他恨不得立马飞到金陵,却又无奈手头上的任务关乎甚大,脱不开身。

郑玉成的拳头攥得吱吱作响,对着赤目说道:“我决定了,今晚就去竹田会社走一遭,帮我订明天的机票,天大的事情我也要回去见花姐最后一面。”

“水镜,准备一下,陪鬼刀去竹田会社走一遭。”

“嗯。”水镜应了一声,就去准备武器装备了。

赤目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一定活着回来,到时候我试着教你催眠术。”

“不如你现在教我?”郑玉成说道:“也许催眠术在谈判的时候能用得上。”

赤目皱眉道:“现在?不可能……”

郑玉成哼了一声道:“看来你没什么诚意,不过是在安慰我罢了。”

“那倒不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会的,怎么教你,这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吧?”

听赤目这么说,郑玉成明白他不是在敷衍自己,而是真的不会教,“这样吧,你只要试着一直催眠我就行,其它的不用你来教。”

就像上次跟水鬼练习水下呼吸,水鬼其实什么也没教,全是郑玉成靠着读心术在窃取水鬼的思想,相当于自己就是水鬼。

“好,坐下试试。”赤目说道。

郑玉成和赤目相对而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就在赤目的眼睛里开始泛起红光之时,郑玉成的读心术也用到了极致,他要进入赤目的思想之中,把自己和赤目当成是一个人。

此时赤目脑海里也是混沌一片,并没有什么思想,或者说那种思想活动很难捕捉,但郑玉成的读心术也专注到了极致,等同于此时自己就是赤目,赤目就是自己。

郑玉成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忘记了自己还在盯着赤目,反而是感觉自己就是赤目,而变成了赤目的自己,正在催眠面前这个叫鬼刀的家伙。

原本混混沌沌的脑海里突然多出来无数的信息,像是从瞳孔里看到了无数的脉络,甚至那些脉络就是一条条通道,直直通向对方的大脑之中。

虹膜里的无数信息被赤目的大脑在一瞬间计算出来,这种计算纯粹就是他的惯性思维,如果不是郑玉成完全进入了赤目的思想里,根本就无法捕捉到这些惯性思维,因为这些思维是不用思考的,所以才极难捕捉到。

人脑大约有几百亿个脑细胞,每个脑细胞都有几百条脑神经组成的脉络,而每条神经上又有大约几百个突触,所谓突触,就是每条脑神经在运行之时,互相传递信息的桥梁。

每个突触又有着成百上千个蛋白质,所以一个脑细胞的作用便相当于一台大型计算机,每一个突触就相当于计算机的一块芯片,由此可以推算出来,人的大脑相当于至少上万亿块芯片。

据科学统计,一天下来,人脑大约能记录生活中的8600万条信息,而这只是在潜意识之中的惯性思维而已。

赤目借助自己特殊的惯性思维,以及他超强的脑电波,由郑玉成的眼睛作为通道,强行转化着他的大脑活动。

郑玉成又在借着赤目的思维,通过自己的眼睛,感受着自己的想法,此时他已经说不清楚自己是赤目,还是说自己就是自己。

水镜和老道士齐齐惊呆了,赤目和郑玉成两个人的眼睛居然有一条红光相连接起来,谁也说不清楚这条红光是从赤目眼睛里发出的,还是从郑玉成的眼睛里发出的。

其实郑玉成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的目力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入微之境’。

“水镜,你干什么?”老道士一惊,他发现屋子里的陈设都变了,很显然是水镜扭曲了这里的空间。

水镜不见了,但她的声音传了出来:“臭道士你看,他们两个居然没有因为我的异能发生改变,我甚至都无法改变他们身边的磁场。”

“你是说,你的异能失灵了?这可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水镜惊骇道:“不是的,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太强,我无法控制磁场,更别说扭曲恐惧了。”

房间里的陈设又恢复了模样,原本扭曲的空间又恢复如初,水镜也已经满头大汗。

当老道士回过神来的时候,和水镜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错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赤目和鬼刀居然同时被催眠了。

“我的个祖师爷啊,鬼刀睡着也就罢了,赤目这家伙也能被人催眠?”

水镜拿起老道士的道袍一角擦了把汗,惊恐的说道:“如果他们两个再不睡着,我就得透支倒下了,刚才我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空间差点就崩溃了。”

老道士把道袍抽了回来,他舍不得这身道袍给水镜糟蹋,因为这是他能惦念师门的唯一遗物了,如今看到这种奇异的景象,他才又回想起来师门里的那些人和事。

望着窗外的夜景,望着这些人间的繁华,老道士在心里叹息道:“师父,为什么要让我忘记你们的存在?难道入世就真的这么可怕吗?”

花姐在病魔的折磨下重度昏迷着,蓝周同把她蜡黄的手,放在自己的猪头上,喃喃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我想被花织打一顿都想了多少年了,这好不容易盼着了,你怎么还生她的气了,她没做错。”

花姐的眼角有一滴眼泪,始终在那里就是掉不下来,可怜她此时连哭的本事都没有了。

这一夜注定是漫长的一夜,icu病房外面的一群人没有一个心里不沉重,花织还趴在燕子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白依依已经不再发疯了,因为她软倒在阿妞的腿上就快支撑不住了。

所有人期待着赶紧回来的宝爷,此时却正在去往竹田会社的约定地点,到底是龙潭虎穴还是刀山火海,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就连所有人都没有放在眼里的王立,此时也躺在一大堆冰块之中,为了以防万一,李医生连花姐的死活都顾不上了,因为他不敢保证王立能活下来。

给王立注射的超级血液被李医生动了手脚,他不敢拿自己当小白鼠,只能先让别人来参与试验。

可一旦试验成功,李医生又害怕控制不了对方,所以他给王立注射的血液,其实是衰弱了好几代的,而血液之中还被加入了一种特殊的病毒,是刚好能与血液分庭抗礼的存在。

这种病毒只会携带在王立身体之中,轻易不会爆发,就算在日后得到他的干细胞,也能在实验室里把干细胞里的病毒分离出来,但在王立身体里的病毒,想清除掉就很难了。

王立并不知道自己被李医生摆了一道,一直在高烧不退的他始终在冰山火海里来回穿梭着,根本无暇思考,此时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当郑玉成醒来之后,他惊愕的发现这房间里的一切都变了模样,桌子不再是桌子,甚至人都不再是人,而是无数的颗粒在相互牵扯着。

眨巴了几下眼睛,“咦~?”一声疑惑之后,郑玉成发现景象又变了,桌子还是原来的桌子,人还是那个人,是正在拿着大眼睛瞅着自己的水镜。

不对,刚才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郑玉成眨巴了几下,用力一看,乖乖,这可不得了,原来水镜的胸这么漂亮?居然跟花织一样是粉嫩粉嫩的。

“嗯~?”郑玉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晃了晃脑袋之后,他发现水镜正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

水镜正是感受到了胸口的灼热,才发现这小子始终在盯着自己的事业线,朝着郑玉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看得拔不出来了吧?小混蛋你还真是够放肆的。”

“师姐……我……我眼睛好像出毛病了。”

水镜以为郑玉成是在找理由推脱,哼了一声道:“盯得那么仔细,一准瞎不了。”

郑玉成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才看到赤目躺在地上,问道:“队长怎么在地上睡了?”

“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

郑玉成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他只知道自己睡着了,好像只是一眨眼,又好像睡了好几年那么久,突然一屁股爬起来说道:“坏了,我睡了多久?”

水镜看了看腕表:“有几个小时了,天都快亮了。”

“我的天呐~!我下午还要赶回去看花姐最后一面呢!”

水镜站起身来,“那就出发吧,你开车。”

“老神仙呢?”郑玉成问道。

“他已经提前去准备了,赤目叫也叫不醒。”

郑玉成对着水镜说道:“师姐,这次不知道会不会连累你。”

“没事,如果东窗事发,我跑路应该没问题,不过……”水镜突然发现不对劲,感觉自己某些部位有些温热,原来是鬼刀正在瞅着自己不可描述的部位,“喂你往哪儿看呢?臭流氓。”

郑玉成的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子,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挨一巴掌也不亏,可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能透过裤子看到那么机密的地方呢?

又朝着水镜的屁股上瞅了一眼,果然,只有他一动念头,水镜的裤子就立马消失不见了,屁股就明晃晃的在那摇摆着。

靠,如果不是在做梦,那就是老子有透视眼了?

“水镜师姐,你再打我一巴掌。”

水镜很乐意,也很干脆的就给了一巴掌过去,因为她的屁股上也传来了那种温热的感觉,一定是鬼刀这小子在偷看自己的屁股。

郑玉成觉得脸上挨这一下还不够,居然拔出刺刀要朝自己大腿上刺去。

水镜连忙喊道:“喂~!你疯了吧?”

郑玉成并没有用力,只是拿刀尖轻轻点了一下,果然钻心的疼,“师姐,太好了,我不是在睡觉,不是在做梦。”

水镜回头看了看赤目,又转过来盯着郑玉成,“难道真傻了?”

郑玉成在确实自己不是做梦,还是真的成了透视眼之后,整个人都容光焕发起来,如果猜的不错,自己应该已经学会了赤目的催眠术。

车子驶向了盘山路,导航的终点郑玉成并不了解,很明显竹田会社是选择了有利于他们的地形,忍者在山林作战比在都市里要牛逼太多。

但既然要谈判,就不能左顾右盼的,只要竹田会社不是野人,他们应该想知道自己会拿出什么筹码来交换那两个人质,就算是动手灭口,那也是聊完筹码以后的事。

一边开车朝着跟竹田会社约定好的地方赶去,郑玉成还在一边央求道:“师姐,你就让我催眠一下试试呗?就看一眼。”

水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绝对不行,你之前那么流氓,我怎么知道你把我催眠之后要干什么?想得美。”

第242章 装逼

偏远山区的一处樱花别院,虽然不是樱花开放的季节,但这里把阴翳之美挥洒得淋漓尽致,郑玉成很不喜欢这种鬼气阴森的地方,但不得不承认这里很适合打伏击战。

院子周围都是山林,想藏上几百名忍者还是很轻松的,郑玉成知道,只需要一道命令,自己十有八九就只有伏尸这里的份了,但反过来看,选择在这里谈判,也说明这位社长真的很怕死。

里三层外三层被搜了个遍,耳机和话筒早就被郑玉成丢在车上,要么生要么死的的选择,戴着满身的装备有什么用?该戴的,都在水镜身上呢!

水镜虽然隐在空间之中,但也苦不堪言,两只胳膊上别着袖里箭,腰间胸前都是武器,后背还背着把突击步枪,脑袋上也挂着通讯和录像设备。

确定郑玉成没有携带任何武器,才在无数目光下被放进了院子里,郑玉成心里暗骂这些家伙愚蠢,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一人形武器?如果面对面想与谁同归于尽,只怕那个人很难逃脱掉。

被周围无数目光盯着的感觉很奇怪,不仅能感受到那些目光,甚至能清楚的知道具体有多少道目光在盯着自己,甚至这些目光还有强弱之分,这也太离谱了,郑玉成只能将此归结为是自己的错觉。

进了一座古老式样的房子,被一名女仆带着钻了好多扇推拉门,开了一间又一间,才看到一个大厅,从外面没看出这房子有这么大,难道是连通到了后面的山里?

屋子里一张矮几,矮几后面跪坐着一位武士打扮的中年男子,身边四位保镖略呈弧形站立着,看他们的身形与气势,郑玉成知道这四个人绝对不简单。

女仆跪着关上推拉门就退下了,郑玉成脱下鞋子走了过去,看到矮几跟前的蒲团,就一屁股坐了上去,把双腿一盘,盯着对面的成年男子笑了一下。

起身郑玉成的心中已经在暗骂对方了,“你他娘的,就应该这么给老子好好跪着。”

来者是客,所以中年男子先开了口,“郑先生,久仰大名,能有机会见到你本尊,实乃我之荣幸。”

郑玉成冷哼了一声,把胳膊撑到了身后,懒散着把盘着的腿腿又伸了出来,“我的本尊你们见到了,你的本尊呢?我要见的人可不是你。”

中年男子笑道:“哦?你是说,我这个总社长还不够资格跟你会谈?”

郑玉成带着轻蔑的笑意看着面前这家伙,他明明汗珠子都流出来了,还在那儿装逼。

“我是来说正事的,请让正主出来,如果这么不尊重客人,那也没什么好谈了。”

中年人郁闷了,“郑先生,你从哪里看我不像个总社长的样子?”

郑玉成指着四位保镖说道:“呶,他们几个,根本不像尊重你的样子,还有,这屋里很阴凉,而你却流汗了,我宝爷自认还没那么大的杀气,能威慑到总社长这种大人物。”

中年人笑着摇摇头,“这理由太牵强了。”

郑玉成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是用读心术知道的,斜撑着身子懒洋洋道:“随你吧,反正我不和你聊,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换正主过来。”

“还真是个小无赖啊~!”此时,一扇推拉门再次被打开,从后面背着手走过来一位女子,让郑玉成眼睛一亮。

头发只是简单的被扎到身后,可能因为脸部被头发遮挡了一些,看不透其年龄,但那一身经世的气质和那睥睨天下的风度,看来八九不离十,这女子应该就是正主了。

中年男子见女子走出来,赶紧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弯腰致敬,包括那几位保镖,也都跟着低头致敬。

女子抬起背着的手,随意挥了挥,示意那家伙赶紧滚蛋,中年男子便慌慌张张的离开了。

郑玉成抿嘴一笑,这娘们一定是吃多了,请一个会华夏语的翻译来冒充自己,他哪里受得了这里的杀气,胆都吓破了,还谈判个屁啊!

“奉茶。”女人说着跪坐了下来。

门外的女仆人又推开了门,端着刚烧好的茶水走了进来。

r国的茶道虽然起源于华夏,却比华夏更为钻研,冠冕堂皇的朝茶道里添加了很多种精神,也不知道他们自己能不能喝的出来那些所谓的精神。

郑玉成重新盘膝坐好,“原来真正的竹田社长是位美女,失敬,失敬。”

女社长跪坐在地上,把双手合十放在大腿上,微笑着用撇脚的华夏语说道:“你嘴上说失敬,也没见你的礼貌在哪里,华夏人都像你这么没有礼貌吗?”

郑玉成冷笑了一声,“呵~!要不看你是位美女,我早就揍你丫的了,还跟你讲礼貌,你觉得呢?”

女社长也不生气,既然对方是一个没教养的泼皮无赖,那就更好对付了,反正杀不杀他全看自己的心情,由他说句粗话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就说正事吧,我华夏语不太好,不想陪一个无赖聊太久。”

“好,我也不是专程来喝茶的,先把我那两位兄弟放了吧,我可比他们值钱。”

女社长摇摇头,“这可不行,我还不确定能把宝爷你留下,所以不能放人。”

“过于小心了吧!我一个人而已,你这里的忍者起码有两百多,如果不得到你的允许,我是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的。”

“还是聊聊你此来的目的吧!如果只是为了那两个盗门的喽啰,你宝爷不可能亲自跑一趟。”女社长说完,拿指头推了一下茶盏,示意宝爷喝茶。

郑玉成抿嘴一笑,只见茶盏居然凌空飞到了自己的面前,在女社长和四位保镖的目瞪口呆之下,三个手指轻轻一捏,把茶盏送入了口中。

喝完之后,郑玉成随手轻轻一抛,茶盏又自动飞回了茶海之上。

水镜捏了一把汗,刚才茶盏差一点就脱手,要是飞一半掉下去,那什么都完蛋了,暗骂鬼刀这家伙非要装逼,就不能有话好好说。

女社长的眉头皱了起来,“怪不得宝爷如此命大,原来你是位异士。”

郑玉成心中暗喜,这水镜师姐还真给力,以后得经常带她出来装逼,怪不得老神仙那么喜欢装,原来装逼的感觉这么爽。

“哪里,小把戏而已,让社长见笑了,现在能重新认识一下了吗?还不知社长芳名?”

“竹田信义,竹田家族第六代家主。”竹田信义说出自己的名字时,微微有些羞意,她用的男儿家的名字,作为家主,也是没办法。

此时再看郑玉成的眼神,就不再是一个无赖那么简单了,竹田信义手底倒也有两名真正的上忍,但他们都高傲得不可一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血脉高贵,他们是不会把她放在眼里的。

“见过信义小姐。”即便重新认识,郑玉成也没有低头走个礼貌上的过场。

竹田信义倒也不在乎,两个深仇大恨的人没有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已经不错了,礼貌那么虚假的东西,实在没什么必要。

“不知宝爷约来见面,是想聊些什么?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有些话,我觉得只能跟你一个人聊,如果信义小姐你不介意,请屏退了他们。”

竹田信义一脸的不屑,“这些都是身边人,聊什么都无妨的。”

“是吗?你确定都是自己人?”郑玉成这么说,是因为他已经用读心术读出来,这四名保镖里面有一名是官方的特工,也不知潜伏在她身边多长时间了。

“宝爷有话就说吧!不必浪费时间。既然你已经来了,能不能活着出去,还要看我的意思,你的人再如何布置,在这樱花山居里都不可能有半分胜算。”

郑玉成笑道:“初来乍到,空着手也不好看,先送您个见面礼吧!”

竹田信义不知道郑玉成搞什么鬼,很明显脸上有些不高兴了。

郑玉成指着竹田信义左手边那位保镖说道:“连我都知道他是你们r国官方的人,你这个社长是怎么当的?”

那名保镖明显也听得懂华夏语,身子动了一下,就要跟郑玉成讲道理,却被竹田信义阻止了。

郑玉成知道,没有真凭实据,竹田信义自然不会相信自己,她只会认为这是反间计的小伎俩而已。

“你,就你,还不承认你是官方的人,潜伏在竹田会社不少年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

那保镖心里咯噔一下,自己潜伏了八九年了,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他不像是胡乱反间一下这么简单,四个保镖怎么单单就指着自己?

被郑玉成这么一问,那保镖就在心里什么都想了一遍,他也没想出是哪个地方出现了漏洞。

“东久左卫门,八九年前你还是r国自卫队的,因为表现出众被特工组织选中,直接卧底进了竹田家族,如今成了家主的左膀右臂,有你在,竹田会社永远摆不脱官方的耳目。”

竹田信义顿时一惊,这家伙真名就是叫东久左卫门,一直被自己藏在身边,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这宝爷是从哪里弄来的资料,难道他背后的势力真能把手伸向r国官方?

一个华夏的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真名的,东久左卫门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手枪,在第一时间,直接冲着郑玉成就开了一枪。

一发子弹朝着自己飞来,郑玉成根本没有去躲,而且自己是坐着的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寄希望于水镜,如果她渎职,那自己可就真玩完了。

果不其然,在所有人甚至郑玉成自己都不相信的情况下,子弹居然透体而过,直直射向了身后的地板上,地板上多了一个弹孔。

郑玉成的脊背已经湿透了,但装逼就要装得像一些,硬是咬牙说服了自己,才没有拿起手去摸自己的胸膛。

东久左卫门不相信他的子弹明明穿过了对方的身体,而对方却毫发无伤,一怒之下又连着扣动了几次扳机。

东久左卫门每一次扣动扳机,郑玉成的心跳都跟着狂跳一下,就差没从嗓子眼钻出来,可最终,郑玉成依旧是毫发无损,反而东久左卫门已经全身都是弹孔,缓缓倒了下去。

竹田信义伸手制止了其余三位保镖,见他们把手里的枪放下,竹田信义说道:“抬下去,厚葬。”

其中一名保镖似乎不情愿,“小姐……他是叛徒。”

“他没有第一个朝我开枪,就说明还有情义在,厚葬。”

第243章 谈崩了

东久左卫门被乱枪打死,竹田信义心里有些悲痛,但只是转瞬即逝,接过女仆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渍,然后又继续审视起她面前的宝爷。

竹田信义此时再看向郑玉成时,又是另一种境况了,有些拘谨的问道:“你真的没有受伤?”

郑玉成装逼道:“哼,驱驱子弹能奈我何?别说那一个手枪,就是你两百多位忍者一起,也未必能伤我分毫。”

水镜当场被吓得菊花一紧,抹了把汗暗骂道:“鬼刀这是要作死吗?扭曲空间是非常耗神的,万一真的再来十几把枪,那两个人都得被射成马蜂窝。”

“怪不得宝爷敢独闯龙潭,这么看来,如果宝爷现在想杀我,我必死无疑。”竹田信义说道。

郑玉成端起飞过来的茶盏喝了口茶,“我有病才会想要杀你,不过这一点你说对了,如果我想杀你,你早已经是个死人了。”

其实郑玉成并不想喝水,刚才那几枪他都要被吓尿了,现在还尿急呢!可是水镜把茶端了过来,他要是不喝,这逼就算是装漏了。

竹田信义看到茶盏里明明是东久左卫门的血,这宝爷居然还喝的那么悠然自得,心里也是暗暗佩服,伸手一招呼,就把保镖给屏退了。

三位保镖犹豫了一下,但见到竹田信义心意已决,便也不再推辞,就各自退下了。

郑玉成喝到嘴里才觉得咸咸的,斜眼朝着茶盏里瞟了一眼,心里暗骂被师姐给摆了一道,可她已经端来了,就算是血也没辙。

水镜捂着嘴差一点笑出声来,伸手朝着郑玉成肋间的软肉就掐了过去,心里暗骂道:“整不死你。”

女仆也端着满是鲜血的茶海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竹田信义和郑玉成二人。

如果这个时候郑玉成起杀心,那还真是最好的时机,只可惜,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壁虎和鬼见愁还在他们手里。

竹田信义也正是因为这个,才敢让保镖退下的,她知道被绑来的两个人对这宝爷一定非常重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来这龙潭虎穴。再者说了,那奉茶的女仆才是她真正的保镖。

“现在可以说了?”竹田信义笑着问道。

“嗯,”郑玉成点点头道:“我是来讲和的,你杀我我杀你的,没完没了的有意思吗?今儿你也看到了,我在你面前你都很难杀死我,更别提在华夏了。”

竹田信义说道:“可是我竹田会社死伤太大,如果我不杀你,很难跟社里的人交待,作为主人,我必须为名誉而战。”

郑玉成说道:“我知道,其实你我之间并没有什么私仇,如果不是你安插在赌城的那个慧子无能,你也不用走到今天这么被动的局面。”

竹田信义不以为然,“宝爷,您好像说错了,现在我是主动的,您才是被动的,不然您为何主动约我来叙话?”

“行吧行吧”,郑玉成摆摆手,没有心思跟女人斗嘴,“你也不是因为竹田会社死伤太大,而是在华夏屡屡碰壁,以后很难服众,这对你日后在官场上更是不利,像你这种人,面子比什么都重要。”

竹田信义有些吃惊,暗道这小子是怎么知道自己想进入官场的?

竹田信义这么一想,郑玉成心中就已经笃定了,这娘们的心思和自己预想的一模一样,既然如此,这次会谈也就有谱了。

“宝爷说什么官场?我听不懂。”竹田信义说道。

郑玉成轻笑了一声,把手指在自己的软肋上抓了抓,抓的可不是自己的肉,而是水镜的手。

水镜知道是时候了,连忙把脑袋上的摄像头对准竹田信义,一动也不动的开始录音录像。

郑玉成说道:“你也别假装听不懂了,我能得知东久左卫门的身份,也同样能弄到你的资料,所以咱们还是敞开了说比较好。”

竹田信义不反驳也不赞同,她还是打算先不表态,“您说吧,我想听听宝爷您的高见。”

“你们武士阶层现在已经没有和官方平起平坐的资格了,不是要侮辱你,相信你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如果你想在下一届当选,就必须有更强大的力量扶持你,单靠竹田会社的力量,你门都没有。”

竹田信义已经吃惊的无言以对了,这小子不仅知道自己在混迹官场,还知道自己有当首相的意图,这一点可是竹田会社的最高机密,他又如何知道的?

“难不成您说的更强大的力量,就是指宝爷您自己?”竹田信义问道。

郑玉成点点头,不置可否。

“我早知道宝爷您的力量很大,而这次有缘亲见,却没想到宝爷你本人竟然也这么强大,所以我也相信你的底牌更恐怖,只是……我们既然是仇人,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

“信义小姐不光混迹官场,还是一个生意人,应该知道生意人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是吗?”

听到是要交易,竹田信义问道:“宝爷想要什么利益?在我这里做客的那两位好像还不值这个价。”

“嗯,那当然了,首相的宝座可不止两个地痞流氓这么便宜,我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来做慈善的。”

“说说看。”竹田信义饶有兴趣的说道。

既然这娘们让自己说说看,郑玉成心里就有了几分把握,她一定是对r国首相的位子垂涎已久了。

“我要你们放弃赤色兵团,不管是你现在的竹田会社还是日后你做了首相,都不能再和赤色兵团有任何交集。”

竹田信义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赤色兵团而来,看来宝爷是华夏官方的人?”

郑玉成摇摇头,“我不是华夏官方的人,但我有义务维护华夏的利益,不管你信不信。”

竹田信义说道:“我信不信无所谓,重点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能让我当选首相?”

“我的底牌自然不能告诉你,这一点也是为你好,因为知道的人都死了,而且你应该明白,我那两个兄弟的命也没有你的命值钱。”郑玉成显然是在胡扯,只希望能糊弄过去。

竹田信义皱眉道:“你杀我没用的,竹田会社永远都不缺主人。”

“放逐掉赤色兵团,我包你做首相,就这么简单。当然,如果你不答应,也许我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里,但我能保证一点,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竹田信义的手在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心中正在暗骂自己,相信他一个华夏人,我他妈一定是想做首相想疯了,不行,先用缓兵之计稳住他,只有让他到了院子里,才能有把握杀掉他。

在竹田信义看来,现在弄死宝爷也一样能找回面子,而且又不会对赤色兵团失信,而如果选择相信他,就是在背信弃义,不管是对底下的人还是对台南省方面,自己都没法解释,之前是自己被权利冲昏了头脑。

就在竹田信义这个想法诞生的第一时间,郑玉成暗道不好,谈崩了。

“信义小姐……”郑玉成大喝了一声。

竹田信义回过神来,看向郑玉成,她本想先答应下来,等郑玉成回身走出去之后,再下令击杀。

可竹田信义万没想到,她只是不小心和郑玉成对视了一眼,就这一眼,改变了她半生所有的努力和命运。

郑玉成的目光很灼热,死死盯着竹田信义,说道:“赤色兵团阻碍你当首相的计划,你要驱逐他们,你要当首相,谁都不能阻挡你,神挡杀神。”

竹田信义点点头说道:“赤色兵团阻碍我当首相的计划,我要驱逐他们,我要当首相,谁都不能阻挡我,神挡杀神。”

“让人把我那两个兄弟放了,我在车上等他们。”

竹田信义点点头,“好。”

…………

郑玉成走出院子的时候,脊背已经完全湿透了,他这是第一次施展催眠术,也不知道效果能持续多久,如果在自己离开之前醒来,那什么都玩完了。

两百多忍者在暗中潜伏着,他们还没有得到要击杀的命令,只好眼巴巴看着郑玉成上了车。

关上车门,郑玉成便开始大口喘息起来,“妈的,老子都要吓尿了,壁虎怎么还没出来。”

虽然车上看着就郑玉成一人,水镜的声音却已经从副驾驶响起,“要不要先调头?”

“稳住,再坚持一下,不能给他们看出破绽。”郑玉成强忍住尿意,虽然嘴巴在逞强,可还是先把车子发动了起来。

郑玉成看到远处有两个人影在慢吞吞朝这边走来,不用想一定是壁虎和鬼见愁两个家伙,靠,两个混蛋真不给力,倒是走快一点啊!

当壁虎和鬼见愁上了车,郑玉成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慢,这两个家伙满身是血,能自己走过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看到壁虎和鬼见愁伤得这么重,郑玉成眼珠子都红了,稳稳的把车子调头,慢慢驶向了盘山公路,然后越来越快。

壁虎有气无力道:“宝爷,谢了,壁虎这条命不值钱,不值得你亲自来救。”

郑玉成一拍方向盘,“妈的,老子尿了。”

水镜现身在副驾驶,赶紧把窗户给打开了,“千万别停下,我保证不会笑话你。”

郑玉成涨红着脸在盘山路上开始疯狂的飙车,几次都不小心漂移起来,好在都化险为夷了。

竹田信义还坐在那里发呆,嘴里还在不断念叨着:“赤色兵团阻碍我当首相的计划,我要驱逐他们,我要当首相,谁都不能阻挡我,神挡杀神。”

女仆过来打扫卫生才发现到竹田信义不对劲,猛然朝着矮几上一拍,竹田信义突然清醒过来,抬头一看,面前除了一脸褶子的女仆,哪里还有宝爷的身影。

女仆冷哼了一声:“小姐,你中了催眠术。”

竹田信义只是略一思索就弄清楚了之前的情况,对着女仆呵斥道:“看到他离开,你为什么不出手?”

女仆弯腰磕头道:“小姐,我的职责是保护你,不是杀人,他不是一个人来的,我不能因为杀他而不顾小姐的生死。”

“他不是一个人?”竹田信义不明白。

女仆的脑门杵在地板上说道:“我能肯定暗处一定还有一位异士,却无法察觉到那个人的存在。”

竹田信义惊道:“难道他的底牌真那么恐怖?我是放他离开,还是下令拦截?”

女仆抬头看向竹田信义,“他是个恶鬼,无论放他离开还是杀掉他,小姐你都已经被恶鬼缠身了。”

自从小时候起,竹田信义都一直听不懂女仆的话,所以很少理会她,但这一次,她知道女仆说的是对的,她惹了一个不该沾惹的人。

“来人,截杀宝爷。”竹田信义还是起了杀心,或者说她一直都是主张杀伐,只是之前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而已。

第244章 上忍

郑玉成自认已经开得极快了,尿裤子都没敢停下来,可奈何后面还是有追兵追了过来,紧接着就发现车身中弹了。

水镜看着左门子上的弹孔,惊道:“山上有埋伏。”

郑玉成骂道:“靠,你准备的这什么车?怎么不防弹?”

水镜说道:“哪有那么多的防弹车给你开,赶紧的,老道士在前边接应了。”

郑玉成郁闷坏了,“都快出盘山路了,那娘们再晚十分钟醒来也是好的,妈的!”

水镜知道郑玉成是因为尿了裤子才不停的爆粗口,懒得理会他,把突击步枪和手枪朝着后座扔了过去,问道:“你们两个还能打吗?”

壁虎应了声:“不能打也得打。”

鬼见愁接过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就对着后玻璃开了一枪,既然不防弹,有这些玻璃就是纯属碍事。

壁虎翻过身来,端起突击步枪,对着后面追击过来的车子就扫射起来。

好在这盘山路七拐八绕的始终有弯道,只要能一直和后面的车保持车距,靠转弯就能暂时避开后面的枪击。

竹田会社大部分的忍者都聚集在樱花别院那里,所以这山上埋伏的忍者并不多,都是些侦察的哨兵,即便冲着车子开几枪,也很难打得到。

“前方没有弯道了,壁虎,把弹匣换了。”

壁虎连忙把弹匣退掉,换了个满的,端着枪等待着后面大批的敌人追上来。

水镜催促道:“再快点,如果被追上来,单靠咱们这点武力根本不够看。”

郑玉成没好气的说道:“快什么快,这狗日的r国车最多就只能120迈,没看我一个劲飘移呢!”

郑玉成看到前方一个穿道袍的家伙,正在朝自己挥手,本想急刹把他拉上,却听水镜说道:“不要管臭道士,他让咱们先走。”

郑玉成来不及多想,战斗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不遵命令,既然老神仙的意思,那就不管他了,希望他真的会飞天遁地之术吧!

车子驶过老道士跟前时,郑玉成明显能看到他在笑。

突然一声猛烈的爆炸声远远从身后响起,郑玉成惊道:“老神仙不会自爆元婴了吧?”

“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水镜说道:“他是把路给炸断了,随后就会追上来,好好开你的车吧!”

“应该安全了。”郑玉成长长松了一口气,路都炸断了,那些忍者难道靠双腿跑着追过来?

话音还没有落地,郑玉成就发现前方远远的有两个人并排站立着,穿着真正的忍者服,难道他们是要用身体挡车吗?

“停车。”水镜慌道。

郑玉成不认为谁能靠着人力把这车子拦下来,听水镜这么一说,还是慢慢把车速降了下来,“停车?为什么不撞过去?”

“停下。”水镜呵斥道。

郑玉成一脚把刹车踩死,没头没脑的看着水镜。

水镜皱着眉头道:“他们一定是上忍,冲不过去的,如果被他们钻进车子里,壁虎他们两个必死无疑。”

听水镜这么一说,郑玉成开始有点犯嘀咕了,左面和后面的车玻璃的确都碎了,要是换做自己也能在行驶的状态冲进这车里来。

车子远远停了下来,郑玉成说道:“师姐你保护壁虎他们两个,我去会会他们。”

“小心点。”水镜嘱咐了一句。

郑玉成打开车门就下去了,裤裆湿漉漉的,正好下来吹吹风,看能干得快些吧!

“狗屁的上忍,遇到老子这种变态,还弄不死你们。”郑玉成嘴里念叨着就冲了上去。

一拳砸出之后,郑玉成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倒在地,“靠,不可能,还能比我的速度还快?”

郑玉成不信邪,转身又扫了一腿过去,又因为扫到了空气害得自己一个踉跄。

“不对劲,我明明扫到他了,为什么他是空的?”郑玉成惊愕的看着前方蒙着面的两个忍者。

“别以为穿一身黑衣服就出来吓人,妈个13的,看招。”郑玉成哪里有什么招数,飞身上去也不用力,只希望这一次能碰到人,可惜还是扑了个空。

“难道真的是速度太快,只剩下人影子了?这还怎么打?”

心念及此,郑玉成也动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开始捕捉那些影子,不管是出拳还是出脚都不再用力,只希望能捕捉到对方。

“妈的,快就快吧!老子体力好,就算累也累死你们。”郑玉成记得赤目告诫过自己的,一般忍者都是在透支自己的体力,达到某些战术上的效果,也许这两个家伙也是。

也许是郑玉成把对方惹急了,只见自己一周圈竟然又多出来几个人,转了一个身数了一下,一共九个人站在那里盯着自己,每一个人都是一只脚站着,另一只脚脚尖触地。

壁虎和鬼见愁也都看傻了,他们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忍术,这简直是在大变活人,两个变九个,不知道能不能变得更多,要是能无限变下去,那还打个鸟?

水镜捏着话筒催促道:“臭道士,赶紧的,遇到上忍了,鬼刀敌不过。”

“就来。”老道士骑着摩托车在朝着郑玉成的方向狂奔,嘴里骂道:“这道袍哪都好,就是他娘的骑车不方便。”

水镜本想过去帮忙的,可看到郑玉成根本连人影子都抓不到,她便笃定,那两个上忍根本不怕什么子弹,即便自己把精神力用光,也未必能把他们怎么样。

郑玉成大喘着粗气,只听周围九个人每人念了一个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而九名忍者在念着某个字的时候都在掐着不同的手印,一共九个手印,各个不同。

“草……”郑玉成还没骂出口,就被干翻在地,刚刚爬起来,又被一脚踹翻。

郑玉成很肯定,不管是拳打还是脚踹,都是蜻蜓点水一般,沾到自己的身体就立马收回,自己的速度都不够捕捉他们的手脚。

可即便是沾之即离,力道也够自己受的,为什么他们的力气那么大?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加持?

这就相当于自己被九个人在群殴了,郑玉成本想把腿夹紧,抱头护蛋任由对方踢打,可他还是没有那样做,如果对方是用刀子,自己岂不是已经成了马蜂窝?

郑玉成知道绝对不能就这么任打任杀,把小命交给敌人随便,自己一定是被揍傻了,心念及此,郑玉成开始暴怒起来,眼睛立马变得通红。

自己的身体速度不够,那眼力呢?果然,在只用眼睛快速扫描的同时,郑玉成发现这九个人根本就是两个,只是他们的动作太快,给自己造成了虚像。

难道那么快真的不会累死吗?就在一个拳头再次向自己袭来的时候,郑玉成已经提前出手,一拳迎了上去。

在视力达到极致的情况下,郑玉成把对方的速度已经放慢了好几倍,可即便这样,还是被敌人提前预料到了,拳头和对方的胳膊沾之即离。

郑玉成嘴角一抿,他知道对方已经受伤了,虽然只是一沾,在这种速度之下,两个人同时急速相碰撞,就连自己的胳膊都生疼,就不信那上忍的身体素质会比自己还强壮。

果然,郑玉成发现对方改换了战略,九个人突然消失,变成了两人,但两个人的手里都出现了忍刀。

看来之前是因为速度或是忍术的需要,他们才没有出刀,现在胳膊伤了,他们是想试着凭借速度给自己捅上几刀。

郑玉成哪里肯给他们这个机会,因为他们已经气喘吁吁了,这个时候自己也该转换战术,累死他丫的。

就在两位上忍刚要持刀攻过来,郑玉成已经朝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喊:“开枪。”

壁虎冲着郑玉成身后就扣动了扳机,也不松开,任由突击步枪的自动模式任意扫射过去。

水镜车门都没打开,就直接消失了,既然鬼刀都撤退了,看起来情况不妙,这个时候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和鬼刀联手试试能不能化解危局。

郑玉成一脚踏在崖壁上弹射起来,希望借着弹跳的速度能拉开和身后忍者的距离。

就在其中一名上忍也一脚踏在崖壁上之时,却发现他一脚踏空了,紧接着就一下撞在了崖壁之上。

上忍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水镜就对他扣动了扳机,当扣动扳机的那一霎那,水镜的身体也显现出来,但只是一霎那,就又隐入了空间之中。

上忍在撞到崖壁之后也没有停下身形,他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忍术被一下子用到了极致,以至于水镜和壁虎的子弹都招呼到了岩壁之上。

郑玉成气得大吼大叫:“妈的子弹都打不着,这架还怎么打?”

“我来。”就在此时,一辆摩托车冲了过来,老道士的声音也跟着远远传了过来。

可惜,本想拉风一些飞身下车的,结果道袍被挂在了摩托车上,老道士一下被撂翻在地,远远的滚了十几个滚,然后就昏了过去。

“靠,这也行?”郑玉成一边和上忍迂回,一边骂道:“臭道士一定是在避战,充孬种呢!”

“臭道士,真不靠谱。”水镜说着飞身过去,赶紧掐在了老道士的人中上。

老道士痛吼一声:“别掐了别掐了,醒了~醒了!”

“你个老不死的是装的?”水镜当时就气坏了。

“我这是埋伏着等他们从我身上路过呢,谁让你过来掐我的。”老道士没好气的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心中腹诽道:“难不成告诉你我真是不小心摔得?”

郑玉成自认速度已经到了极致,可屁股上还是被扎了一刀,惊恐的大喊道:“师姐,我中招了。”

水镜冲着郑玉成迎了过去,说道:“站着别动。”

郑玉成立马停下了身子,然后就感觉到一个好柔软的身子贴了过来,原来是水镜师姐抱住了自己。

“别动,咱们在空间里,暂时是安全的。”

“师姐,你身体好热。”被水镜缠着身子,郑玉成立马就起了反应,暗骂自己真行,这种生死时刻还在想女人。

第245章 不完美的计谋

水镜的脸色煞白,督促道:“别说话了,我精神都萎靡了,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郑玉成说道:“这俩混蛋忍者也坚持不了多久,明显被我给透支了……”

话音未落,郑玉成和水镜都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老道士挨了一脚,但紧接着那个踹他的忍者就出现在了老道士的跟前,好像是因为那忍者的脚被老道士给吸住了一般。

只见老道士一把拎起对方的脚脖子,就开始在地上划拉起来,而那家伙也不反抗了,就任由老道士拖拽着在地上画圈。

另一名忍者一刀戳在了老道士的后背,可是刀子还没有戳进去多少,老道士就一个反手,把那家伙的手腕也给捉住了。

“不可能……我都捉不住,就靠老神仙那么慢的速度能捉到?”郑玉成又一次看到了违背物理规律的事情。

“他又开始装逼了。”水镜瞅着老道士说着,把自己的脑袋贴在郑玉成的肩膀上,也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觉得这样很爽。

郑玉成觉得脖子痒痒的,把水镜的头发拨了一下,“他太极拳耍得那么好,拽着那两个上忍在地上画圈圈呢!而且很明显那两个上忍都没有还手之力,多厉害啊,师姐你怎么说他装逼呢?”

水镜嗤之以鼻道:“他的能力是放电,狗屁的太极拳。”

“啊?”郑玉成张大了嘴巴,经水镜这么一提醒,他再看那两名上忍,果然,他们的手脚都是绷直的,被电晕了都,怪不得没有还手之力呢!

老道士觉得力气不够使了,便把两个上忍给丢了出去,两位上忍被丢入了悬崖之下,是死是活就不得而知了。

水镜也终于不支,软倒了下去,郑玉成一把抱住水镜,用公主抱托着她的屁股,就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老道士气喘吁吁的也扶着腰走了过来,“小兄弟,我的太极拳怎么样?有没有拜我为师的想法?”

郑玉成狠狠的点了点头,“有啊,当然有。”

老道士一听郑玉成想拜他为师,当时就乐了,推搡着说道:“我开车,你抱着她坐副驾驶,抱着吧!没事儿。”

郑玉成嘴角一抿就上了副驾驶,能抱着美女还不用开车,还有这么好的事。

老道士刚刚发动车子还没走多远,就狐疑道:“咦~!这座位怎么是湿的?”

后座上的壁虎和鬼见愁突然咳嗽了起来,脸色涨得通红。

郑玉成一愣,“啊~!之前跑得急,矿泉水洒座位上了。”

“哦,下次别买那个牌子的,有股子味。”老道士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你这道袍是什么材料的?”虽然怀里抱着软倒的水镜,郑玉成却对老道士的道袍更有兴趣,刚才从摩托车上摔下来滚了那么远,他的道袍竟然一点都没破。

老道士拍拍郑玉成的肩膀,“日后你拜我为师之后,我就把这衣钵传给你,不过得等我老死才行,不然我还得穿呢!”

“穿这个出门?我还是算了吧!”郑玉成摇摇头,觉得这臭道士不怎么靠谱,还是别再跟他搭话了。

水镜只是酸软无力想睡一会儿,并非是昏迷,可郑玉成的手总在占她的便宜,这就只能装着昏迷了,希望他能把便宜占得更大点,然后抽个没人的时候跟他摊牌赖上他,自己都已经是老牛了,他这个嫩草不啃白不啃。

老道士心里也在想,这水镜每次发功之后只是萎靡,怎么这次昏迷了呢?难道她是得了我老道的真传,也喜欢上装逼了?

路上在没人的地方偷了辆车子,几人把原来的车子浇了汽油就给推下了深沟,用带着消声器的手枪一枪点了火就离开了。

回到住处的时候赤目居然还没有醒过来,这家伙倒是惬意,众人都死里逃生的,他睡个觉的工夫什么事都过去了。

赤目睡得香甜,竹田信义可是一夜都没有睡,那个宝爷的下落不明只能说明他跑掉了,而自己的两位上忍下落不明,很可能就是死掉了。

能轻易杀死两个上忍,那宝爷的底牌果然恐怖,竹田信义开始恐惧了,这种恐惧直直钻入她的脊髓深处,如果有可能,她希望从第一天开始就没招惹过宝爷,但那已是不可能的了。

竹田信义开始后悔派上忍去行刺宝爷,如果不行刺,说不定还有再次谈判的可能,可既然撕破了脸,那就什么可能都没有了,如今已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可惜竹田信义还不知道,郑玉成是带着她的录音录像离开的,属于她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

一直到第二天的上午,赤目还没有醒来,这就让大家为难了,眼巴巴看着正在收拾行装的郑玉成,“你给想想办法啊!”

“催眠术总有清醒的时候,让他睡就是了,这才多少个小时?”郑玉成哪有心思管赤目睡觉的事情,现在满脑子都是花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水镜有点儿舍不得郑玉成,“鬼刀,你要不晚走一天?”

“事情我都交待好了,等队长醒过来,婧国神社下面的遥控器你交给他,按不按是他的事。”

水镜突然消失了,然后郑玉成就感觉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

当水镜再次出现在原来的地方,郑玉成发现她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咦?她舔嘴唇是几个意思?

“师姐,我实在不能多待,花姐的病情严重,要是不能回去看她最后一眼,我一定得后悔终生。

等你们任务结束了,就一起来金陵玩几天。”

“一定一定。”老道士说着就朝着门外走去:“我带他们两个去找水鬼,如果没什么意外,应该比你晚一天到金陵。”

郑玉成走到壁虎和鬼见愁跟前,说道:“都是过命的兄弟了,有句话我得交待,你们今天见到的所有人,除了我,一个都不能记着,出了这个门,他们都是不存在的,懂吗?”

鬼见愁强忍着浑身的伤痛笑了一下:“放心吧宝爷,有些事比命重要,我们懂。”

郑玉成点点头,这两人被竹田会社绑走的时候命都差点没了,也没吐露半个字出去,是两条硬汉,跟这样的人做兄弟,值得了。

“金陵见。”

“金陵见。”壁虎说完就和老道士出了门。

屋里只剩郑玉成和水镜了,郑玉成知道这是老道士在给自己制造机会呢!可哪里还有这份心情,花姐一定在急盼着见自己最后一眼。

水镜似乎并不领臭道士的人情,看着郑玉成无奈的神色,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有女人了,也没指望要你怎么样,师弟,一路多保重吧!”

“嗯,你也多保重,我在金陵等你们的好消息。”

水镜微笑着拿出一块u盘,“放心,都剪辑好了,我会按你说的,通过赤色兵团转给r国官方。”

郑玉成还是没忍住,牵过水镜就狠狠的抱了一会儿,“师姐,虽然相识不久,但咱俩也算是生死与共了,其实还是挺舍不得你的。”

水镜抱着郑玉成的脸就亲了上去,“赶紧滚蛋,别等我哭出来。”

郑玉成腆着脸笑了一下,“我在金陵等你,一定来啊!”

“嗯,一定去。”水镜看着夺门而出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他是明明喜欢自己却色大胆小?还是在冲着自己耍流氓?

因为特工东久左卫门的死,郑玉成就是宝爷还没有被r国官方知晓,所以要趁着还没有东窗事发赶紧离开r国。

郑玉成相信只要尽快回到华夏境内,特别科就一定能护佑自己,把在r国和竹田会社拼斗的屁股给擦掉,再者说,只怕过不了几天,竹田会社就要先一步承受来自r国官方的报复了。

水镜手里的u盘被复制了很多份,交给了特别科安插在赤色兵团里的特工负责,这也是郑玉成所谓阳谋的最后一步,借着赤色兵团的手举报竹田信义当首相的野心。

如果不是谈崩了,原本是指望阴赤色兵团一把的,那赤色兵团也就不用特别科去动手了,只要没有了r国和竹田会社的支持,台南省那边的独立份子一定会失去赤色兵团这条臂膀,大伤元气。

只可惜,那竹田信义杀伐之心太重,最终只能选择求其次,先把竹田会社给阴了。

剪切到u盘里的录像都是竹田信义的话,郑玉成的话音一个字都没往里放。

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竹田信义在表露决心的那一句:“赤色兵团阻碍我当首相的计划,我要驱逐他们,我要当首相,谁都不能阻挡我,神挡杀神。”

表面上看,这事就成了赤色兵团出卖竹田会社来讨好r国官方,希望能抱住r国官方的大腿,来强化台南省的独立,可实际上是在分裂赤色兵团与r国以及竹田会社的关系。

一旦赤色兵团出卖了竹田会社,不管双方是否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挑拨,也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穿一条裤子了,所谓的友谊一旦有了裂缝,就没法再还原了。

竹田会社就算不计前嫌,也顾不上赤色兵团了,竹田信义想做首相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竹田会社一定会被r国官方重拳打击。

登机卡都已经在手里了,可过安检的时候,还是被检查身份的一名警察怀疑了身份。

“喂~!”就在这名警察想伸手去碰枪的时候,郑玉成叫了他一声,然后警察的眼神就呆滞了。

郑玉成转身就走进了候机大厅,他选择在最后一会儿时间安检,就是生怕多生事端,抬起胳膊看看腕表,希望能赶在那警察清醒过来之前起飞。

到了登机口,检票员已经在催促郑玉成快些,再晚飞机就起飞了,郑玉成嘴角一抿,看来时间刚好。

进了飞机里面郑玉成才看到自己的机票是头等舱,坐下的时候也只敢用右屁股使劲,左边被忍者给扎的刀口还疼着呢!

飞机终于起飞了,郑玉成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进入了云端之上飞机平稳之后,郑玉成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一对大长腿,很美很修长的腿。

“咦,这空姐身材不错啊!”顺着美腿朝上面透视了一番,一直过了有一会儿看通透了,才舍得移开目光去看这空姐的脸。

郑玉成当场就吓了一跳,原来是白驹扮成了空姐的模样,正带着一脸的骚样瞅着自己,怪不得那一对大长腿有些面熟呢!

第246章 诛人诛心

飞了半个多小时,飞机都马上出了r国空域了,机长却急着把白驹喊了过去,原来是r国官方要求飞机迫降,原因是机上有犯罪人员。

白驹拍拍机长的肩膀说道:“放心飞,他们绝不敢把华夏的飞机给打下来,这里面的r国人可不少,谁也没办法阻止你的。”

“可我以后还要经常往来r国……”机长难为了。

白驹拍着机长的肩膀安抚道:“不如我帮你办个退休?下半辈子的薪水照旧。”

“真的啊?那我还管他妈的r国鬼子干什么,瞧好吧,一定提前到达。”机长乐坏了,他可不是什么战斗飞行员,拿着高薪退休,那跟中大奖有什么区别?

就在此时,飞机下方的云层突然雷电交加,机长连忙与地面联系,想知道天气问题,以及华夏方面的天气情况,再好的天气预报也不能是百分百精准的。

机长问完之后大喜:“白长官,这下可以放心了,r国89级地震,就刚刚才发生的事情。”

白驹连忙回到了郑玉成身边,抱着郑玉成就狠狠亲了一口。

“虽然这头等舱没人,你也不能这么直接吧!再说了,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郑玉成瞅着白驹的胸部,心中郁闷着,自从有了透视眼的能力,怎么眼睛总是不听自己使唤呢?

“天大的好消息,r国地震了,大地震。”白驹摇晃着郑玉成兴奋的说道。

“地震有什么值得高兴的?”郑玉成刚说完,就回过神来,张大嘴巴问道:“地震?你是说……”

白驹一脸的激动:“除非他是把屁股当脑袋使的,不然一定会趁着地震引……爆。”

2015年初夏,r国发生85级地震,但官方媒体却对外宣称是89级地震,因为被视为军事机构的婧国神社被严重损毁,如果不在媒体上把地震等级提高,就是在打国家的脸。

赤目抱着水镜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虽然两个人灰头土脸的刚从混乱中安全脱身,这一次婧国神社的崩塌,不管是赤目的私仇,还是周围各个国家对r国的恨意都得以抚慰了。

r国右翼好战份子心中的神域,里面供奉着他们所谓的神,所谓的侵华战争时的恶魔的灵魂,也没能保佑婧国神社免遭毁灭,这一时让r国官方的士气跌到了冰点。

郑玉成抱着白驹亲了又亲,路过的空少看得眼珠子都红了,他暗示了白姐一整天了,别说不答应跟他开房了,她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却跟这个长得一点儿也不帅的家伙勾搭上了?

“咳……”空少咳嗽了一声,意思很明显,是在示意白驹注意空姐的行为检点。

白驹把嘴巴从郑玉成脸上移开,抱着他兴奋的直摇晃,理都没理空少的暗示,对着郑玉成说道:“等落地去喝一杯庆祝庆祝?”

郑玉成突然想起花姐,脸色又瞬间拉了下来,“不行,我得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去。”

“我陪你一起去。”白驹揽着郑玉成的胳膊,就躺在他的肩上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看着白驹揽着乘客居然一脸陶醉的模样,空少的心都碎了,“白姐,咱们该给客人发餐了,不然飞机餐都凉了。”

“滚一边去,老娘就飞这一趟,下午就辞职不干了。”

一听这话,空少的心就凉了半截,“为什么啊?白姐你做的挺好的,我还指望以后跟你长期搭档呢!”

白驹把脸朝着郑玉成的脑袋又凑了凑,说道:“我得跟他一起回家,没那工夫当空姐。”

空少又要开口说话,却被白驹瞪着眼睛骂道:“滚一边去,烦不烦?没看到我正钓凯子吗?”

“贱人……”空少小声嘀咕了一句,就要转身离开。

郑玉成一伸脚把空少给绊了一跤,冷冷的问道:“你刚才骂谁贱人?”

空少恨得牙痒痒,可也不敢随意跟客人吵嘴:“先生,请您把安全带系好,今天的天气不好,行程中会有颠簸。”

“我问你骂谁贱人?”郑玉成瞪了空少一眼,又问了一遍。

“先生,我没有骂谁贱人,我是空少,怎么会随便骂人呢!”

白驹懒得理会郑玉成,他一定是闲的蛋疼才故意找点事的。

果然,郑玉成一脚把空少给蹬飞了出去,“是个爷们就站起来,跟我说,你刚才骂谁贱人呢?”

空少呕了一大口血出来,整个腹腔都疼痛难忍,可是看着白驹那一脸不屑的意味,他心里才更加的疼呢!

那本该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可现在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不同情也就算了,还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空少的心都碎了。

作为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男人,空少是有尊严的,强忍着痛楚,扶着座椅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指着白驹说道:“我说……她是贱人。”

“哎,对了,你早说不就完了吗!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郑玉成揽着白驹的肩膀,又亲了白驹一口:“是不是啊?小贱人?”

白驹连忙点点头,然后把嘴送了上去,又和郑玉成热吻了一会儿,就趴在他怀里不愿动弹了。

这一幕看得空少目呲欲裂,他恨得牙都咬碎了,更别提一颗心早就被酸意给腐蚀得干干净净,都碎成渣了。

“噗~!”空少一口鲜血喷出,直挺挺的倒下下去。

郑玉成哼了一声道:“就你?还嫩些。”

白驹掐了一把郑玉成的软肉,“杀人不过头点地,还非得玩诛心,你这家伙也忒歹毒了。”

郑玉成冷哼了一声,“那你还不是乖乖配合我了?最毒妇人心,你也不赖。”

白驹倒不关心自己被骂,关心的是郑玉成的本意,问道:“他骂我贱人,你是不是真的心里不痛快啊?”

“那指定不痛快了,你是谁啊,哪能谁想欺负就欺负的。”

“我是谁啊?”白驹眼巴巴瞅着郑玉成。

郑玉成斜眼想了想,“呃~!你是我的美女班主任啊!”

“啪~!”白驹气哼哼的走了,郑玉成捂着脸看向外面的景色郁闷道:“我什么时候能认识一个不喜欢打脸的女人?再是无赖,我也要脸不是?”

白驹推着餐车过来,一脚把挡路的空少给踢开了,倒了杯咖啡给郑玉成就开始送餐去了。

郑玉成对白驹竖了个大拇指,“够毒的。”

白驹也不否认,对着郑玉成抛了个媚眼,就推着餐车去了经济舱。

空少只是怒火攻心昏过去了,他骚扰了白驹一整天,什么骚话都说了,这又骂白驹贱人,可不是郑玉成一个诛心就算完了的。

等白驹一个人忙里忙外的送完了餐,这空少就是在渎职了,会不会被炒鱿鱼不知道,但他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只知道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哪里是白驹这种蛇蝎美人的对手。

空少醒来的时候飞机都已经要落地了,当他看到白驹已经爬在郑玉成的腿上睡着了,眼里的血丝都要炸开了,起身就去了驾驶舱。

“机长,我要举报白姐,她……她居然跟客人勾勾搭搭,这要传出去,咱们公司又该上头条了。”

机长转过头问道:“你说你要举报谁?”

空少说道:“白姐,她才当了两天的空姐,就跟乘客亲亲我我,这样的人不配当空姐。”

“哦,你爱找谁举报找谁举报去吧!反正我以后也不飞了。”机长说完就不再理会空少了。

空少尴尬癌都犯了,呆呆的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机长,心想这个世界怎么了?这些人都怎么了?

飞机落地的第一时间,郑玉成就飞奔着冲向了出租车,白驹也跟着一路跑钻进了车里。

“师傅,省立医院,麻烦快些。”

…………

王立的高烧已经褪去了,被扔在冰块堆里,就没让管了。

李医生正在icu病房里控制着花姐的病情,免疫球蛋白打了很多针,现在最后的关头,他只能用这种纯粹续命的法子维持花姐的生命体征。

郑玉成来到icu病房前的时候,看到的是所有人脸上的失落,一个个都灰心丧气的,见到郑玉成过来,大虎和阿飞走上前来,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燕子拍了拍花织,花织抬起肿成灯笼的眼睛,看到是转宝回来了,旋即又大哭了起来。

白依依想要起身去解释,却被阿妞一把给拉住了,这里还理智的人,除了大虎和阿飞几个,就属阿妞最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阿妞起身把郑玉成拉到一边,说道:“先别激动,听我说,事情有些不对劲。”

“花姐怎么样了?哪里不对劲?”郑玉成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情聊天。

“花姐都到这种程度了,那李医生居然跟我说他能治愈花姐的病。”

“真的?”一听花姐能康复,郑玉成就高兴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事有古怪吗?乳腺癌晚期,都濒死的人了,如果能治愈,这绝对是轰动世界的大事,虽然李医生跟我说要绝对保密,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可还是太古怪了。”

郑玉成突然想到了林夕的妈妈,也是在血癌晚期那几天被李医生给治愈了,而且都已经回光返照了,人还能好端端的活过来,这不得不说太离奇了。

“他治好了林夕的母亲,也许真的能治愈花姐也说不定,就算事有古怪,我也得先把花姐救过来再说。”

阿妞说道:“他说要你的干细胞才能救花姐,你是改造人,这事知道的人不多。”

郑玉成眉头一皱,突然想到当初花织出车祸那天的事情,恍然大悟道:“我说呢,花织当时得了h7n9,又出了车祸,也是我的血液救了她还把她给变异了。

当时我记得让李医生把血液销毁掉的,看来,他并没有听我的话,一定是用我的血液在胡搞。”

第247章 造神

“宝爷?你终于回来了。”李医生见着郑玉成的时候,血气立马就涌到了脸上,总算是把他等来了。

郑玉成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怒火中烧了,只是一个照面,他就通过读心术知道了李医生的意图。

原来这混蛋早就能治好花姐的病,可他就是想用花姐的病危,来诈取自己的干细胞,好达到他的私人目的。

李医生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也是这么做的,就算花姐还有一口气在,他也会等着郑玉成回来,然后贡献出干细胞,相比较干细胞来说,花姐的命在李医生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郑玉成很想一拳打死这个衣冠禽兽,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忍住了,毕竟花姐的命还真的需要他来救治。

“我的干细胞真的能救花姐?”

“这只是我的猜测,当初花织就是靠你的血液救活的,可她当时只是一些外伤,加上感染了h7n9流感病毒。

花姐是乳腺癌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如果只用你普通的血液,只怕很难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郑玉成点点头,李医生说的倒也是实话,用干细胞来救花姐确实把握更大一些,只不过他想从中私扣一些罢了。

“你有多少把握?我被抽走干细胞以后会怎样?”郑玉成问道。

“这点你放心,干细胞是可以生成任何组织细胞的存在,只需要一点点就够了,并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损伤,你的生命力强,吃上十天半个月就能造出新的干细胞了。”

“我去跟外面的家人交待一声,你先做准备吧!”

李医生大喜,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好,事不宜迟,花姐已经垂危了。”

郑玉成出来之后,揽着白驹的肩膀就去了没人的地方,“这姓李的医生窃取过我的血液,这次又要窃取我的干细胞,你找个懂行的内部人过来,掘地三尺,懂吗?”

白驹皱眉道:“他胆子大到天上去了?放心吧,我来布置。”

“嗯,不管怎么说,我得先救治好花姐,你随后再动手吧!”说完,郑玉成就转身回去了。

花织一把拉住郑玉成,希望他能抱抱自己。

郑玉成摸着花织的脑袋,在她耳边说道:“乖,花姐死不了,忘了上次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了?这是秘密,懂吗?”

花织的眼睛里突然满满的希望,只是泪水又涌了出来,重重的一点头道:“转宝,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

郑玉成不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他也不会对身边的人用读心术,只是摸了摸花织的脑袋,就转身进了icu病房。

蓝周同的脸消肿了很多,被郑玉成从icu病房给赶了出来之后,就直接躺倒在了外面的一张病床上,然后竟然呼呼大睡起来,既然鬼刀说花姐死不了,那就真的死不了,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蓝周同和严老是为数不多的,知道郑玉成真正秘密的人,而且他又被变异过的花织亲手暴揍过,知道超级基因的厉害,所以才会那么放心的把花姐交给郑玉成去照顾。

没人去理会蓝周同,花织也不想再恨他了,生怕再恨下去就什么都没了。

白依依把阿妞的手攥得都发紫了,也没敢起身和郑玉成说话,她犯了一个超级低级的错误,一个特工出身的她,实在不该意气用事,惹了这么大的祸。

阿妞这两天守在白依依跟前,看她憔悴的不成样子,才明白她有多爱转宝,虽然心里翻了无数的醋缸,可还是不忍心看她这副模样,如果这么下去,她会倒下的。

“花姐的病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用老是自责,回头跟转宝好好认个错,就没事了。”

白依依无力的伸出胳膊,抱着阿妞低声说道:“这个时候你应该落井下石的,我就快撑不住了,你难道不想少一个人跟你分享转宝吗?”

阿妞捋着白依依的后背道:“当然想,可我一定不能做这种人,转宝不喜欢身边的人相互勾心斗角,如果我对你用心机,就再也配不上他了。”

白依依感动的鼻涕都出来了,“二妹,如果这一次转宝能原谅我,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

阿妞掐了一把白依依,“嗯,你早这么说,我也早就不会这么讨厌你了。”

白依依破涕为笑,鼻涕泡泡都炸开了,淘气的对着阿妞耳边吹了口气:“叫声姐来听听。”

“姐。”阿妞一向是个正直的疯子,伦常道理她不懂,但该叫姐就得叫姐,无可厚非的事儿。

见到李医生要给自己打点滴,郑玉成问道:“这是什么针?”

李医生说道:“麻醉,干细胞要从你脊柱里抽取,会特别疼,打上点滴你睡一觉就没事了。”

“不用,直接抽,我不能睡觉,如果花姐有什么危险,至少我还能看着她走,我要是这么睡着了,一辈子都不安心。”

看着郑玉成决绝的眼神,李医生很失望,如果不麻醉,他就不方便偷取干细胞了,为今之计只有给花姐注射的时候,在针管里留下一些了。

手术室中不断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郑玉成从未想过人世间还有这种疼痛,脊柱真的直通大脑,这滋味简直了。

花织和阿妞白依依等候在手术室外面,一个个心疼得心里都在滴血。

“转宝~~!呜呜……”花织又呜咽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道:“我~~我以后一定好好疼你~~疼你爱你,呜呜……”

阿妞心酸的白了花织一眼,“行了,非要惹大家一起哭才高兴吗?”

花织也不想哭,可一想到转宝为妈妈做的这些,就没出息的控制不了自己了,但想起自己说的肉麻话又觉得丢脸,只好把脸闷进了阿妞的胸口里,白依依的胸口不行,不够闷的。

白依依看着阿妞和花织的眼泪,听着花织在那歇斯底里的喊着要疼他爱他,再想想自己干过的事情,要么一走了之让转宝苦苦相思,要么就任性把花姐给气倒,哪一点也没有她们两个做的那么好。

白依依自我批评着:“我有什么权力吃她们两个的醋?算了,只要转宝能原谅我,以后不跟她们两个闹了,反正我没有转宝也活不成,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如果郑玉成知道自己只是学了几声猪叫,就让三个醋缸子和和美美了,那他宁愿每晚都叫上一整夜,幸福死算了。

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会儿,郑玉成就想起身去看花姐,可刚起身就一屁股摔倒在地上,惊恐的看着李医生的背影问道:“我怎么了?为什么站不住?”

李医生过来把郑玉成扶起,说道:“脊柱是中枢神经系统的一部分,受了创伤又亏了血,你就躺在床上休息,我一定会把花姐治好的。”

郑玉成小心的躺好之后说道:“行,我看着,你赶紧忙吧,千万不能耽误花姐的病情。”

“放心,已经注射了,就等着起作用呢!”李医生把存有干细胞的试管丢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见到大量的冰块被推了进来,郑玉成冷哼了一声,这根本早就准备好了的,倒也不打算戳破这层窗户纸,只要花姐能醒过来能康复,天塌下来郑玉成也认了。

非洲沙漠之眼,鸠查里同样在做着跟李医生同样的事情,只是他的脸色没有李医生那么兴奋,炽天使送来的这一批‘小白鼠’只剩这最后一个了,其余的全都死掉了,这不得不让鸠查里有些想发疯的冲动。

鸠查里已经在当年的基础上钻研了好多年,就是不得其中的奥妙,那个鬼刀明明活下来了,当年的基因组图谱就一定是对的,为什么还屡屡失败?到底是哪个环节错了?

鸠查里给最后这位士兵注射过大量针剂之后,就一屁股累倒在躺椅上,他的身体很强大,只是他的心太累了,耐心这东西,只要时间足够长,任谁都会被它摧垮,直到疯掉。

“不,我一定要成功,我的目标是改变整个世界的规则,造福整个人类,绝不能就此放弃,绝不能……”

鸠查里的愿望是极好的,只不过他走的是造神之路,可‘神’这种生物体哪里是这么好创造的。

辛先生一边为他的乐天马特扼腕叹息,一边游走在世界各地,他见过许多的神庙神像,古希腊的,古阿拉伯的,挪威丹麦的,以及埃及的等等,无数有神出没过地方,也都出现过他的足迹。

可笑的是,一个游历世界寻找神以及命运之矛的人,却没有信仰,或者说他根本不相信上帝的存在,不管是西方的上帝还是东方的神灵。

辛先生只相信他自己,他只相信只要努力付出就一定会有回报,只要朝着目标一直走,早晚都有到达的那一刻,如果不小心摔倒或是死在寻找目标的路上,那也是为了自己的追求而倒下,难道那样还不够神圣吗?

追着命运之矛的踪迹,辛先生发现,人可以创造出很多的神供他们信仰,即便他们自己也知道那些只是编造出来的神,却依然会笃信不疑。

也许,欺骗自己,就是人类能与其它生灵区别开来的一种因素,是最伟大的精神状态。

牛马羊不会欺骗自己,所以它们不愿抬起头来去仰望星空,去思考,去编织神话。

所以是人创造了神,人才是神的创世者,是神的神。

鸠查里笑了,因为他的小白鼠雇佣兵在发疯,在到处奔走逃窜,而且最让鸠查里欣慰的,是那个雇佣兵一拳将厚钢板制造的门都砸了个坑。

不久之后,鸠查里的笑容又戛然而止,那个小白鼠在发了足足一个小时的疯之后,便开始七窍流血,浑身蒸腾起热气。

发疯的士兵紧接着竟自燃起来,一直到只剩一把骨灰留在地面上。

鸠查里带着防毒面具进来,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骨灰,回想着刚才这里的熊熊烈火,痴痴的自言自语道:“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上帝?难道我造神触怒了世界的法则,触怒了神灵?”

不得不说鸠查里的心志很坚毅,他从地下宫殿走出来,仰望着天空,不久后说道:“既然鬼刀还活着,他就不可能是这世界唯一的神……”

第248章 衣冠禽兽

酒徒知道花姐重病在医院,这两天没有去皇家1号蹭酒喝,一直待在虫二楼无所事事,没有了皇家1号上千块的好酒,他面前摆着的就只能是这十块钱一**的二锅头。

才丢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酒徒的动作就止住了,旋即他的冷汗就冒了出来。

“想尽一切办法,得到鬼刀的血液样本。”这是炽天使直接对酒徒下达的命令。

“需要时间……,他不知去执行什么任务,已经好多天不见踪影了。”

炽天使道:“给你半年的时间够吗?记住一定要计划周密,不能被他察觉,否则会惊动华夏官方的。”

“这真不敢保证,班克也受伤住院了,他屡屡问我他妻儿的安危,怕是要疯,我这段时间正想办法安慰呢!”

“就半年的时间,见不到样本,会有人去顶替你的工作,后果你清楚。”

“行吧我尽力,对了,我还需要经费,破军的赌场被鬼刀的朋友一把坑了几百万,经营不下去了,打算买个茶馆先营生着。”

“先给你一百万,只要能弄到鬼刀的血液,价钱随你开。”炽天使说完就挂了电话。

骗了一百万,总算又有了酒钱,酒徒拿起酒**灌了一口,长吐了一口气道:“该来的总会来,多喝一口是一口吧!”

…………

干细胞的复制能力的确很强,只是花姐的身体消瘦得厉害,在注入干细胞之后,起初脊柱里产生了多少变化表面很难判断,但久而久之,李医生发现情况不太对。

当干细胞改造完花姐的脊髓之后,就开始不断分裂出各类血液细胞,朝着身体四周吞噬了过去。

即便两袋静脉营养同时朝着花姐的身体注入,可还是不够那些超级血液吞噬的。

花姐身体的底子太差了,脊椎和大腿中的骨髓都需要更多的养分,来制造新鲜的血液,去吞噬或毁灭掉那些无用的细胞。

不管是本就优良的,还是癌细胞,全都被超级血液给无视了,这些血液只是一味的吞噬,复制。

为了让郑玉成放心,李医生把花姐的病床推到了跟前,看着光着屁股的花姐身体慢慢有了血色,总算是放心了许多。

“宝爷,不好,花姐的机能开始紊乱了。”李医生看着心电图和各种检测仪器,突然发现花姐的生命体征开始紊乱起来。

郑玉成只能看得出心电图上的异常,也是一惊,“怎么回事?”

“以我的推测,是她身体内的营养供给不上,那些血液还没有复制到足够对抗她原本的机体,这种时候,等同于她体内的两种机能在排斥打仗,总是相持不下。”

郑玉成握着花姐的手,再没有一点耐心,“我不是要你说原理,我要的是花姐的安危,怎么才能让她康复过来?”

“静脉营养不够,还是需要用你的血液,只有你的血液才能提供足够的能量,让花姐新的机能来打赢这场仗,完成蜕变。”

郑玉成吼道:“那还愣着干嘛?抽啊!”

李医生也动容了,开始暗暗佩服郑玉成,这个普通的女人对他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他拿自己如此宝贵的血液去救?

不知过了多久……

郑玉成不清楚自己到底失了多少血,总之很疲倦,好像一座大山压在自己身上,眯愣着困顿的眼睛,看着花姐的心电图渐渐趋于平稳,才对着李医生说道:“去让花织进来。”

“好。”李医生抱了两块冰块放在花姐身边,就出去了。

花织见到妈妈光着屁股躺在那里,一开始也觉得害羞,可看到郑玉成苍白的脸,眼皮都已经没有力气眨巴了,顿时就心疼的如刀绞似得。

看到转宝没有力气说话,花织连忙把耳朵贴了过去,“转宝,你慢慢说,我听着呢!”

郑玉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可能要睡很长时间,你护我周全,让白驹……”

“转宝……转宝?”花织哭着喊了两声,见他也不理睬,转身问李医生道:“他会不会出事?”

李医生摇头叹息一声:“花姐的身体里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用掉宝爷太多的血液,才算扳回一条命,宝爷他失血太多……”

花织当时就急了,“废什么话,我问你他会不会出事?”

“看他意志力了,只要意志力坚强,有七成的希望能重新造血恢复。”

花织看着一身红润的花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妈,我不想转宝死掉,你快醒过来啊!”

突然想到转宝临睡觉之前说要自己保护他,还说了……白驹?心念及此,花织飞速跑了出去,大声喊道:“白驹,白驹呢?”

白驹见花织的声音不太对劲,慌忙跑了过来,“花织,什么情况?”

“转宝他……他可能有危险,让我找你。”

白驹一惊,“不好,快,进去”,说完就拉着花织进了手术室。

李医生手里的针头刚要刺进郑玉成的皮肤,就被花织一把将他的胳膊给钳住了。

白驹冷冷的问道:“你打的什么针?”

“没什么……”李医生强作镇定道。

“花织,把那针夺过来,是证据。”白驹说道。

花织一用力,李医生痛吼一声,手里的针管就被花织给夺了去,花织生怕他再对转宝造成伤害,捏着他的脉门就给拉到了一边。

“你是故意把转宝大量的血抽给我妈,就是为了置转宝于死地,是不是?”花织大吼道。

白驹及时阻止了花织,“先别杀他,杀了他转宝的情况就更弄不清楚了。”

来到郑玉成的面前,白驹摸了摸郑玉成脖子上微弱的跳动,还好,至少还活着。

拿起手机拨了出去,白驹也有些不耐烦了,“我要的专家还没到吗?”

“一个小时之内应该能到了。”电话那头说道。

“二十分钟,我现在给你的是军令。”

一听白驹说到军令,李医生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另一只手朝着兜里掏去。

花织早就注视着李医生的一举一动了,手上一用力,这李医生的胳膊从关节处应声而断,花织从他兜里搜出来一个试管,里面是浑浊的血液一样的液体。

白驹问道:“这是什么?给你一秒钟的时间回答。”

“血……”李医生痛得的脸都扭曲了。

“我知道是血,什么血?再给你一秒钟的时间。”

李医生没有来得及回答,他犹豫了一下,所以花织用力一跺脚,他的脚骨就全都被跺碎了。

郑玉成成了这副样子,花织早就疯了,恨不得立马把这衣冠禽兽给生撕活剥了。

专家来了两位,是燕京那边用专机飞过来的,也都是些机密人物。

因为事关重大,特别科科长曹文浩亲自督促,才以最快的速度赶来,整架飞机只为了送这两位专家。

“把你手里的试管给我。”专家跟白驹要了过去,只是搭眼一看,就朝李医生问道:“这些干细胞是哪位病人的?如果在外面搁置太久,会病变的。”

李医生已经满脸是汗,还是硬咬着牙不愿说出来,在他认为,无论自己伤得多么重,只要不死,回去给自己注射一些超级血液就能恢复如初了,这些痛楚不算什么。

白驹走到李医生的面前,拿出一本证件放到了他眼前,证件不大,却写着‘国安’两个字。

“自我介绍一下,国安局特工,现在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交待真相,否则你用什么方式去死全由我说了算,对了,我有一百多种折磨人的法子,但结果都是死。”

“我说了也是死。”李医生道。

“嗯,那是当然,不过你不说的话,我保证你会想死都死不了。”白驹说着从袖筒里出现一把匕首,直直朝着李医生的裆下伸去,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专家一开始并没有看清楚现场的情况,现在看清楚了,转身对着白驹说道:“杀了吧!他不配活着。”

“好。”白驹收回匕首,对着花织说道:“送给你解气用,最好别见血。”

李医生瞪着眼睛喊道:“给我个痛……。”

话还没说完,花织就已经把李医生的下巴给卸掉了,其次的目标便是他全身的骨头。

白驹来到专家的身前说道:“一定要救活他,无论用任何办法。”

专家早已经把花姐身上的仪器全都拆了下来,用在了郑玉成的身上,对着白驹回应道:“有些把握,你是出去等还是在这里看着?”

“看着”,白驹继续说道:“他不是普通人,我是说从基因方面,他是超级改造人。”

其中一名专家点点头。

另一名已经忙着从花姐的身体里再导出新鲜的血液,输给郑玉成。

白驹又说道:“这是最高级机密。”

专家头也没回,说道:“知道了,如果有需要,我们两个会殉职的。”

白驹点点头,就和花织退了几步,不管专家怎么表态,白驹都会做到一万个小心。

只是隔着一扇门,花织都没有推门出去交待事情,而是打了个电话给燕子:“宝爷出事了,现在最高警戒,封锁整个楼层,敢私自多走一步的,杀。”

燕子挂了电话就对着大虎和阿飞说道:“最高警戒,你们两个去清场,医生护士一个都不留。”

“好。”大虎和阿飞转身就走。

“疯子,宝爷出事了,花织说需要最高警戒。”

阿妞的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水雾,拿袖子擦了一把,说道:“知道了,我去把电梯破掉,你守楼梯。”

燕子点点头就去了步梯。

阿妞对着白依依说道:“起来,转宝需要咱们护着他。”

白依依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我能行。”

白驹打了电话给曹文浩,“科长,那名医生已经就地正法了,鬼刀的秘密已经泄漏给专家,请求您的指示。”

“没事的,都是可以信任的战友,让他们帮你把血库和验血的地方都清查一遍,包括那医生的住所。”

“是,我会小心的。”

“鬼刀的情况怎么样?”曹文浩问道。

白驹红着脸道:“在极力救治,鬼刀之前就跟我提醒过,是我疏忽大意了,请求组织责罚。”

还不待白驹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忙音,科长没有听她说完,自然是不想责罚她。白驹心里不由感动了一下,这特别科虽然都是混蛋,但就是这一点还算暖人心窝子。

第249章 妈不走

“妈……你醒了?”花织帮花姐把粘在脸上的头发捋了捋,又哭又笑的摸着花姐的脸。

花姐眼珠子转了一圈,确信自己还活着,只是醒来之后的感觉很特别,好像之前胸口的疼痛都没有了,整个身子还特别轻松,没有了之前那种疲累。

看到花织两只肿成灯笼的眼泡,问道:“花织,我为什么不痛苦了,是回光返照吗?”

“不是的,妈,你好了,是转宝把你给治好了。”花织朝着郑玉成看去。

花姐顺着花织的目光转过脸去,当她看到郑玉成就躺在自己身边,面色却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慌张着问道:“转宝怎么了?”

“转宝为了救你,把血液几乎都输给你了,而且差点死在李医生的手里,要不是燕京的专家来得及时,只怕转宝就……”

花织还没有说完,花姐的眼泪就掉下来了,也不顾花织在身边,拿起郑玉成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口上,“转宝,转宝……你个小混蛋,一定要醒过来,我还想你再喊我几声妈……”

此时一名专家走了过来,对着花姐说道:“起身穿上衣服吧,你已经完全康复了。”

花姐这才看到自己光着屁股呢,连忙起身避到花织身后,羞涩的问道:“医生你刚才说……我完全康复了?”

“是的,你体内一丁点儿癌症细胞都没有了,可以这么说,你以后就是想起个痘子都别指望了。”

花姐摸着自己的脸,好像跟以前的手感都不一样了,弹性十足,看来自己是真的活过来了,而且真的已经康复了。

“医生,转宝他怎样了?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如果你不想出去,就在这陪着他吧,看来你对他真的很重要,要不是你就躺在他身边,也许他已经走了,意志力这种东西很神奇,真是科学都没法解释。”

听到专家这么说,花姐用手捂着嘴巴,眼泪哗啦啦就像下雨一般落了下来,自己对他再重要,难道真值得让他用命来换吗?傻孩子。

穿上已经小了一号的衣服,花姐也顾不得花织在身边,把郑玉成的手揣在自己怀里,让他摸着自己的胸,“转宝,花姐不能没有你,一定醒过来,咱们还要一起好好过日子呐!”

花织一直都知道妈妈和转宝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转宝总是在背着自己叫她妈妈,妈妈也总是背着自己去疼他,还由着他这么大了还摸。

见到这种情形,花织只好去了白驹身边,背对着花姐和转宝,不去看他们。

白驹知道花姐不是在耍流氓,不然她也不会哭成那个样子。

专家来到白驹身边说道:“病人的生命体征虽然低于常人很多,但一直在朝着良性发展,相信是之前注射回去的干细胞起作用了,只要一直照这样持续下去,是个好兆头。”

“妈妈……”郑玉成再次变成了那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望着那个胖胖的背影,距离越来越远,却总是不愿回头,哪怕自己喊得再大声,她也听不到。

“妈妈……”郑玉成喃喃的喊了一声,声音很微弱。

听到转宝竟然开口说话了,花姐连忙抓紧他的手,虽然知道郑玉成喊的不是自己,却还是连忙回答道:“哎,转宝,妈在这儿呢!妈不走。”

“妈妈……”郑玉成又喊了一声。

花姐知道转宝一定又在做梦想妈了,他喊自己的时候都是一声妈,只有喊梦里那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喊两声,妈妈。

郑玉成不断的喊着,眼角流出泪来,因为梦里的妈妈虽然没有回头,却停住了脚步,不再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她居然在回答自己:“转宝,妈在这儿呢!妈不走。”

梦里的小转宝总算放心了,只要妈妈不走,自己就能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哪怕只是背影,那也是妈妈的背影。

花姐摸着转宝的脸,发现他的嘴角居然带着一抹笑意,花姐也笑了,只要是美梦就好,看来他在梦里见到了亲妈的样子。

“转宝,以后妈都不离开你了,这辈子都陪着你,好好过日子。”花姐不断跟郑玉成说着话,只要他还有意识,就一定能熬到醒过来。

七日后……

九月森林别墅。

这里迎来了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天,偌大的别墅都挤不下人了,可想人有多少,就连年迈的老孙头都拎着两条野鲫鱼来了,见院子里有大水池,就顺手把鱼给扔了进去。

酒徒远远的看着蓝周同还在门口逢人便笑,他就不想进去了,一把拉住红鸾说道:“别去了,没见姓蓝的在呢,过会儿指定会到酒店摆几桌,有咱们的酒喝就行了。”

红鸾斜了酒徒一眼,“我是真想他了,哪像你满脑子就只有酒,姓蓝的在那怎么了,咱们是宝爷的人,不看他脸色。”

看着红鸾一头扎进了屋里,酒徒啐了一口:“嗨~!连头儿的话都不听了?”

又在医院被隔离修养了几日,直到昨儿才出院住进了别墅,这几天时间,但凡跟宝爷有交集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因为他们连宝爷的一丝风声都听不到。

宝爷到底是什么人物,金陵很多人不知道,但省立医院的院长是知道了,他就是一瘟神,这几天里医院简直成了监狱,直到送走了宝爷这尊大神之后,医院才重新有了医院的样子。

这不,院长也提着大礼过来道歉呢,虽然不知道李医生为什么死在手术室里,但院长已经接到了省厅的敕令,不该问的不能问,不该说的不要说。

既然宝爷能惊动省厅,那就值得院长登门巴结一番。

郑玉成还很虚弱,在房间里待着也不想见人,都是蓝周同和花姐负责在外面招呼客人。

被花织用嘴巴喂了一口饭,郑玉成觉得不能厚此薄彼,又督促阿妞姐赶紧的。

阿妞给了花织一巴掌,示意她不许勾引转宝,转过脸对着郑玉成说道:“你身子还这么虚,千万不能胡思乱想,等你康复了,我们仨还不随便你折腾。”

“你们仨?”郑玉成咧着嘴笑道:“阿妞姐,我没敢告诉你,是怕你一气之下又跑去肥城,我可舍不得你走。”

阿妞已经醋意满天飞了,“你更舍不得她走才对,昨晚不知道是谁吹了花织的耳旁风,生怕人家又人间蒸发了。”

“阿妞姐……”花织心疼的说道:“转宝这次能活过来我什么都想开了,再说了,依依姐都道过几次歉了,我要是再不去留她,她还有脸待吗?”

阿妞皱着鼻子哼道:“好像是我跟她闹气一样,我是在帮你说话,你倒好,胳膊肘子向外拐。”

郑玉成一看两个人的苗头又不对劲,赶忙喊道:“哎哟,不行了,我腰疼得厉害。”

“哪儿?我帮你揉揉。”花织赶紧说道。

阿妞也心疼着把手伸进了被窝,却被郑玉成一把给抓住了,给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阿妞见花织没有发现,眼睛坏坏的和郑玉成对视了一眼,就握着一动也不动了。

花织在郑玉成耳边吹了口热气道:“外面那么多人,你怎么也得等到晚上吧?”

郑玉成哼了一声,一头钻进了被窝里,“都给老子滚蛋,眼不见不心烦。”

“真的?那我可走了啊!”花织起身要走。

郑玉成一把将花织给拖进了被窝里,“谁让你们长这么漂亮的?我就不能看见你们,看见就来劲。”

花织还是挣脱着跑了出去,阿妞也斜了郑玉成一眼,恋恋不舍的说道:“到了嘴边的肉跑不了,再忍耐两天吧!大家伙都是来看你的,万一进来个人咋办?”

“阿妞姐,虽然我最怕你,但其实我知道就属你最懂我了,能不能帮我把依依叫过来?”郑玉成腆着脸问道。

“知道了。”阿妞应了声就出去了。

郑玉成是真怕白依依又玩人间蒸发,不管花姐病倒跟她有没有关系,她都不能不自责,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要是自己不哄她,只怕她真没脸待了。

白依依还没过来,郑玉成的手机里就收来一条微信,打开一看,是尹超欣发来的。

尹超欣早在花姐病倒之后就离开了金陵,她一个人在别墅里住着害怕,而且尹超欣也不是个傻孩子,知道白依依和花织捅出了大娄子,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一溜烟跑了。

“帅宝宝,到现在我才知道你病倒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没有?”

还不待郑玉成回信过去,尹超欣又发了信息过来:“帅宝宝,本想在金陵等你回来的,可你身边的人都好吓人。”

郑玉成笑着回了过去:“是我身边的女人都好吓人吧?”

“嗯,是的,帅宝宝。”

郑玉成回道:“替我跟雄哥问好。”

“好的,帅宝宝。”

“妈妈。”郑玉成突然脑子一热,回了这么两个字过去。

“啊?为什么叫我妈妈?”尹超欣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过来。

郑玉成回到:“我还记得小时候,总想妈妈叫我一声帅宝宝,然后我就把兜里那块大白兔奶糖奖励给她,可是盼了十几年了,也没有听到妈妈的那一声帅宝宝。

我知道,以后再也不可能了,即便真的找到了亲妈,我也已经是成年人了,这句帅宝宝也就在你这里还能听到。”

“帅宝宝你好可怜,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妈妈的,如果以后想喊妈妈了,你就发我微信里面来,我一定帮你保守秘密。”

“嗯,谢谢你,阿欣。”

“帅宝宝,等开学的时候再见吧!和你同一所大学哦,嘻嘻……”

“嗯,再见。”

第250章 三十七度

郑玉成见白依依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脑袋都低到胸脯子里去了。

“过来。”郑玉成把手伸了出去。

白依依低着头嘟着嘴,都不敢跟郑玉成直视,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郑玉成牵着白依依的手,突然一把将她拉进了被窝里。

白依依一惊,“啊,转宝你干嘛啊?门都没锁。”

“我抱我自己的老婆,还管别人怎么看?谁爱看谁看。”郑玉成抱着白依依,看她明显瘦了一大圈,心疼道:“你瞧瞧,屁股没了,胸也没了,你都活成男人样了。”

“放开我……”白依依把屁股上的手给推开了。

郑玉成冲着白依依一瞪眼,“怎么着,还不给我碰了?是不是真的又要玩人间蒸发啊?我可告诉你,这次你要是再跑,我真就不要你了。”

白依依一头栽进郑玉成的胸口就哭了起来,“你本来就不想要我了,呜呜~~”

郑玉成紧紧包裹着白依依,哄道:“只要我宝爷还活着一天,你就休想跑掉,逃到天边也没用。所以你就死心吧,这辈子算是栽在我宝爷手里了。”

“呜~呜~~我……死也不跑了。”白依依以为自己很坚强,可她发现,一旦钻进这家伙的怀里,浑身的骨头都是酥的。

白依依把脸贴在郑玉成的肚皮上撒着娇,委屈了这么多天,怎么都得让他多哄自己一会儿,可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白依依慌了,要是被人看到得多丢人,赶紧把脑袋朝下一藏,整个身子藏在了被窝里,趴着一动也不敢动。

从r国白依依离开那天,一直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月了,郑玉成原本就干柴烈火的,再被白依依朝着下面一藏,干柴直接就被点燃了。

果然,进来的是花姐,换别人也不敢门都不敲就闯进来。

“转宝,老孙头来了,专门拿着阿飞结婚的喜帖,要不我扶你出去跟他们说说话去?”

郑玉成也不想让被窝里的白依依露馅,毕竟花姐一直是向着自己闺女的,对白依依没有什么好脸色,便推辞道:“花姐,我身子酸,一点儿也不想动,你去帮我应付应付得了。”

白依依趴在郑玉成的被窝里,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硬梆梆的东西顶住了自己的下巴,在明白了情况之后,暗骂转宝这小混蛋真是无耻,不过却也不敢出声。

郑玉成猛一哆嗦,靠,依依居然敢不老实,花姐可就在旁边呢,这也他妈的太刺激了。

“转宝,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花姐伸手在郑玉成的额头上试了试。

“没有,花姐我困了,你去忙吧,我得睡一会儿。”

“开着空调盖被子,有你这样的?要是热就别盖被子了……”花姐说着就去掀被子。

“花姐,别……”郑玉成慌忙去捂被子,可还是慢了一步,被子被掀开了。

看到白依依正对转宝使坏,花姐的眼珠子都瞪直了,“好吃吗?”

白依依被抓了个现形,感觉丢都丢死了,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呆呆的趴那儿一动也不动。

郑玉成看到花姐满脸的杀气,对着白依依喊道:“还不赶紧跑?”

白依依翻身就跑,只听花姐一边追过去一边骂道:“你个死妮子,转宝都这样了,你还敢跑来偷吃,看我不打死你。”

郑玉成喃喃自语道:“花姐,你这样真的好吗?”

阿飞在带着小莉逛珠宝店,都马上要结婚了,自然得添置点像样的首饰,小莉一向也是对这些金银极度敏感,要想讨好她,唯有黄金钻石最适合不过了。

小莉恋恋不舍的把手里的戒指放下,“太贵了,不要。”

“咦?你以前不就喜欢大个的?怎么现在连个金戒指都舍不得了?我还想给你买个钻戒呢!”

小莉白了阿飞一眼说道:“那以前是以前,现在咱们都要结婚了,那以后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过日子不能这么糟蹋钱的。”

“也是哈,那就买小点的,婚礼上总要交换戒指的,也不能没有啊!”阿飞说道。

小莉笑嘻嘻道:“那就买白金的,好看。”

“行,你说的算。”

当对戒卖完之后,阿飞紧紧揽着小莉,感动的一塌糊涂,原来她所谓的白金戒指,根本就是银子的,一对戒指加起来才一百多块钱。

“交换戒指就是走个形式,隔着那么老远谁能看到是白金还是银子的?再说了白金贬值得厉害,才不花那冤枉钱。”

阿飞这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找老婆,这女人一旦认准了要跟你正儿八经过日子,那就完全变样了,油盐酱醋的一毛钱也要计较,什么名包名表的都成了浮云。

以前小莉动不动就朝着人家钻石王老五身边靠,现在才知道,她只是爱钱,可不是什么水性杨花,这时候阿飞再看小莉,怎么看怎么比以前又顺眼好多。

自从白依依偷吃被抓到,花姐就勒令包括花织在内的几个女人,谁都不许再进郑玉成那屋,吃睡都是花姐一个人忙前跑后的照顾。

数日后的某个晚上……

郑玉成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躺了小半个月,可算是恨死床铺了,以前总喜欢睡懒觉,可现在才发现,什么样的享受都不能贪多,否则享受也能变成吃苦受累。

花姐见郑玉成的身体壮实了许多,半个月的大补明显胖了一圈,才安心道:“转宝,我回皇家1号了,老蓝一个在那儿吃不好住不好的。”

“那赶紧的吧,可得把他伺候好了,咱们还都得指望着巴结他呢,我估摸着张海最近没少往酒吧跑。”

花姐的脸上显出骄傲的神色,“那是肯定了,张海这个狐狸,以前是我巴结他,现在总算反过来了。”

郑玉成突然想到阿飞结婚的事儿,连忙说道:“阿飞就剩爷孙两个了,嫡系以外也没什么亲戚,小莉那边又是七大姑八大姨的,不对称。”

花姐问道:“那你想几个意思?”

“肯定得咱们给他撑面子啊,不然阿飞以后在老丈人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郑玉成说道。

花姐顿时就明白了郑玉成的意思,“你是想让我跟张海下一道喜帖吧?”

郑玉成点点头,“他怎么说也是省厅的厅长,一个人顶千军万马。”

“放心,阿飞结婚这事包我身上了。”花姐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郑玉成看着花姐的脚步,哼了一声道:“有了男人,就不要我这个干儿子喽!”

花姐出了门来,就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是想偏向花织的,可是自己的命都是转宝给的,如今他也为难,自己也就不再逼他了吧!

在花姐看来,白依依也是个苦命人,也着实不忍心把她从转宝身边给拉开,说来她还是花织的亲姐姐,如果翻了脸她一定没脸在这待下去,总不能让上一辈人的恩怨毁了她。

至于阿妞,花姐想都没想过她能离开转宝,上一次去肥城一趟就断了胳膊,要是没了阿妞,转宝还不得疯掉。

心里想着这些种种,花姐摇了摇头道:“真是作孽啊,这都回到旧社会了,我这个当妈的居然允许自己闺女跟别的女人分男人,哎,我可能也疯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郑玉成第一时间就跑进了阿妞的房间里,这段时间可想坏了,要再不去挨个亲亲抱抱,那还是男人嘛!

虽然是大晚上的,郑玉成发现阿妞的门根本没锁,由此看来,花织和白依依的门应该也没锁,心中暗暗贱笑了几声,今晚月黑风高的,最适合偷人不过了。

郑玉成见阿妞姐不理会自己,一个人趴桌子上写写画画的,从后边轻轻抱住了阿妞的腰,又在耳边吹了口热气道:“阿妞姐,写什么呢?”

阿妞撅着嘴道:“读书练字啊,依依的字那么好,我不能输给她,花织又是高材生,就我显得没文化。”

郑玉成的手已经不老实了,上下摸索着说道:“嗯,这是好事啊,就是得坚持不懈才行,你别三分钟热度,写几行就算了。”

“诶,对了转宝,你还记得咱们以前那集团怎么去吗?班克那天还开玩笑,说抽时间得潜伏回去探查探查呢!”

“先去草原,再过了昆仑山脉,一直朝西北极地走呗!那地儿有什么好去的。”

阿妞一边随意练着字,一边问道:“嗯……?昆仑山的昆字怎么写啊?”

郑玉成暗骂阿妞姐真是个猪,这么简单的字都不会写,“昆字都不会写?我教你,上边一个日,下边一个……呃~!”郑玉成惊呆了,这都能被阿妞给绕到坑里去?

阿妞的脸已经高高仰起,把嘴巴送了过来,要是郑玉成从这个昆字再体会不到阿妞的意思,那他不如一头撞死在阿妞的胸口得了。

“死转宝,我天天给你留门,你就是不知道溜进来抱抱我……”阿妞一边脱衣服,一边幽怨的骂着。

“花姐看的严实,这不是来了嘛!敢跟我玩文字游戏,看我不收拾你。”

“别只顾着吹牛,我要看你真本事,啊~!”阿妞的身子直接朝床上飞了过去。

“轻点儿……再轻点儿……你想要我命啊……”

空调在努力的吹着寒雾,却也没能较量过阿妞屋子里的温度,三十七度加上另一个三十七度,结果还是等于三十七度,因为此时的两个人已经融为了一体。

一番大战下来,阿妞已经幸福得昏睡了过去,郑玉成怜惜着亲吻了阿妞一下,就轻轻下了床,因为隔着老远就听到花织和白依依争吵的声音,他这个当家的有必要去调和一下。

进了花织的房间,一股子烟味,郑玉成见到花织和白依依以及白驹三个人正在打牌,便呵斥了一声:“打个牌至于跟打仗似得?花织你跟依依学着点儿,还真想变成女汉子啊?”

白驹嘴里叼着香烟正在洗牌,见郑玉成进来,说道:“来,一起打?”

“行啊,玩什么呢?”

“跑得快,查张呢,一张五块钱。”

花织拉着郑玉成赶紧坐下,“我都输八百多了,转宝你帮我报仇。”

“行啊,”郑玉成嘿嘿直乐,老子这透视眼总算是能派上用场了,看今晚输不死你们仨。

第251章 女人的套路

白依依把白驹的睡衣领子朝上拎了一下,“喂,注意点行不行?有男生在。”

白驹弹了下烟灰,哼了一声道:“我跟宝爷早就有过肌肤之亲了,不在乎这个。”

“啊?”花织和白依依异口同声的惊愕了一声。

“别信她的,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角色扮演了一下亲个嘴而已,就是为了任务,能理解吧?”

花织自然知道白驹国安局的身份,点点头道:“能……”

白依依却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心想转宝在床上这么有雄风的男人,说不定还真在外面偷吃了。盯着白驹那一脸牛逼的样子,越看越像。

白驹斜瞅着郑玉成,对着他吹了口烟,其中挑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明明是在飞机上,你偏说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咳……”

郑玉成嘿嘿笑道:“飞机上能干什么,是吧?打牌……打牌……”

花织可能是输惨了,拿到了一手好牌之后,居然把转宝和白驹亲过嘴这事都给忘脑后去了,喜滋滋的就开始出了一张三,只要再给自己一个机会,这把赢定了。

郑玉成随了一张小牌,到了白依依这儿,却突然用最大的一张给封死了,然后发了一个顺子3、4、5、6、7的顺子出去。

白驹就厉害了,直接用7、9、10、q、k就给压上了。

花织瞪着白驹的牌面,问道:“喂,你有病吧?这是顺子?”

白驹不理会花织,问郑玉成道:“这牌你要吗?”

郑玉成挠挠头,“这牌怎么要?我说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白依依咬牙切齿的骂道:“死驴,你敢当我们两个人的面勾引我们男人,找死吗?”

白驹把手里的牌一摔,“老娘打个牌而已,你哪只眼看见我勾引男人了?”

花织再仔细看了看白驹的牌面,才恍然大悟,7、9、10、q、k,敢情中间就缺j、8,她这是明晃晃的在告诉转宝,她要在房间等他啊!

看懂了牌面,花织一拍桌子吼道:“死驴,我揍你成猪头你信不信?”

白驹直接摔了国安局的证件在桌面上,哼了一声道:“来啊,揍我啊,你敢揍老娘就敢挨,绝不还手。”

花织和白依依看着桌子上的证件,顿时就都蔫了,要是真暴揍白驹一顿,只怕得立马吃牢饭去,吃牢饭倒是不怕,要是两人都进去了,那这死驴就更方便勾引转宝了。

白驹哼了一声,把烟一掐,拿起证件就走了,临出门还给郑玉成来了一句:“随时欢迎啊!”

郑玉成的脸都缕了,原来特别科里真的都是混蛋。

花织揪着郑玉成的耳朵道:“死转宝,你给我解释清楚,否则今晚没完。”

白依依心疼的连忙上去劝架:“花织你轻点儿,别上白驹的当了,她是有意离间咱们和转宝的感情,”

郑玉成歪着脑袋连忙点头,“对对对,依依说的有道理,哟哟~!花织你轻点儿……”

花织拎着耳朵的手立马就改换了姿势,摸着郑玉成的脸说道:“那你今晚就睡这儿,不许出去,不然你一定会去找那浪蹄子的。”

“行,就睡这儿,哪也不去。”

白依依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好心劝诫不让花织上当,敢情是自己已经上了花织的当了,她根本就不是在说白驹那事,而是为了借着这个时机,把转宝给留在她房间里过夜。

“要不,咱们轮流守着他?”白依依用乞求的眼光看着花织道。

花织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要是白依依也在这赖着,那还怎么办坏事啊?

“依依姐,要不你去白驹那屋,跟她一起睡,那样就能看着她了。”

白依依登时就火大了,“凭什么?你搂着转宝倒是暖和,凭什么我去抱着那头驴睡觉?”

花织低着脑袋说道:“因为这是我房间……”

“你还是我亲妹妹吗?”白依依捂着脑门直跺脚。

郑玉成揽着白依依说道:“走吧,我送你回房间,一会儿再过来。”说完又对着花织说道:“你看一屋子烟味儿,你打扫一下,我哄哄依依,一会儿就来。”

花织看着满地的烟头和扑克牌,“哦,那你赶紧来啊,我一个人睡觉害怕。”

“放心,今晚就在你屋里睡,哪儿也不去。”说着郑玉成就揽着白依依去了她的房间。

“你偏向。”白依依撒娇道。

郑玉成把手掏了过去,“别气了,明天一定在你这儿睡,花织是妹妹,你让着她点儿。”

白依依迎合了上去,“我去锁门。”

“不用……速战速决。”郑玉成说着就开始上下其手,把白依依一把按倒了。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白依依被折腾的苦不堪言,对着郑玉成求饶道:“转宝你今晚怎么了?怎么没完没了啊?我够了,真的很满足了,你赶紧去花织房间睡吧!”

“真的?”郑玉成坏笑着问道。

白依依连忙娇喘着退出战场,“真的,我打不过你,你太强了。”

“那你安生睡觉,不闹了?”

白依依连忙摇头,推着郑玉成让他赶紧走,“真的不闹了,你太可怕了。”

郑玉成又赏了一个吻,吓得白依依把脑袋都缩进被窝里去了。

“我有那么可怕吗?切~!”郑玉成给白依依盖好被子,把空调调到了适宜的温度,就出去了。

白依依一脸愁容,喃喃自语道:“转宝这么厉害,我就是想独占也没那个本事,哎算了,便宜她们俩了。”

郑玉成扶着腰进了花织的房间,这妮子不仅打扫完了卫生,居然已经洗的干干净净在等自己了。

“转宝,你的腰怎么了?”花织问道。

“没什么,到底是好久没活动了,动几下就发酸。”

“你看我新买的睡衣好看吗?”花织掀开被子,示意郑玉成看看。

郑玉成挠挠头,“睡衣在哪儿?你明明什么都没穿。”

“哼~!笨猪头。”花织撅着嘴把脑袋朝里一转,当时就生气了,“你明明都吃饱了,还跑来干嘛?我才不稀罕你呢!”

“我稀罕你啊,不稀罕你,我会跑来你房间过夜啊?”郑玉成从身后揽着花织,一点儿也不妨碍大手在前面犯罪。

花织早已按捺不住了,一转身就把郑玉成给翻在了身底下,“这可是你挑逗我的,哼~!当心了,接招吧!”

“谁怕谁,来啊!”

与阿妞和白依依的战斗只能算是热热身,此时一场大战才真正敲响,郑玉成把花织放在最后,就是因为知道她的厉害,不仅体能极强,而且还有着相当的耐受力。

街上的路灯熄灭,一般意味着天边的鱼肚白已然出现了,郑玉成和花织从晚间一直战到了凌晨。

白驹打了个哈欠,眨巴了一下惺忪的眼皮子,倚靠在自己的房门上,听着隔壁杀猪般的动静,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惊愕道:“我滴个乖乖,老娘都已经抽了整整一盒烟了,居然还没完事。”

这一夜很不寻常,因为皇家1号花姐的房间里也没有消停,清晨的时候蓝周同再次被花姐撩醒,恐惧的对着花姐求饶道:“能不能让我安生睡一会儿,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经不住你这么折腾的。”

花姐幽怨的哼了一声,“没用的男人。”

蓝周同叹了口气道:“不是我没用,是你的身体被改造了,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改造?”花姐突然想起花织的情况。

“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得有两三百斤?我这腰都要散架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我老命都得搭进去。”

“啊?”花姐愣在了当场,“我说你怎么跟个软蛋似得。”

蓝周同的脸已经成了绿色的,转身就睡了过去,他发现花姐已经不需要自己来保护了,不太适合给人家做老婆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一夜苦战,郑玉成最终也只和花织战了个平手,两个人和平罢战之后,一直睡到了傍晚,才被抗议的胃爷咕噜噜的叫醒。

就在商议着该怎么吃饭的时候,大虎打了电话过来,约郑玉成过去他那里喝点儿闷酒。

“行,我一会儿就过去。”

花织说道:“白驹已经答应做顿西餐了,你不在家吃吗?”

“不了,我去大虎那一趟,他好像有什么心事,还有安保公司的事情我也很久没有问过了。”

阿妞从厨房跑出来,“转宝你身体刚好,别喝太多酒。”

“嗯,阿妞姐你去训练场一趟吧,三郎总在大槐树底下待着也不是个办法,劝劝他来别墅住。”

阿妞叹口气道:“我劝过他,没用的,他说要等美丽在大槐树下生了崽子,给大白看看。”

“行吧,那我抽空过去瞧瞧,你在家乖一点,不许和白驹吵架。”郑玉成亲了阿妞一口。

“只有她不犯贱。”

见白驹从厨房拎着刀出来,拔腿就出了门,从昨晚打牌的时候郑玉成就领悟出了一个真理,三个女人一台戏,以后但凡有三个女人在,自己就得立马回避。

大虎在外面租了套房子,据说是和他女朋友同居了,一直也没有见过,不过郑玉成没有直接去大虎那儿,而是先来了训练场。

到了训练场,因为正在建宿舍楼,到处尘烟四起的,孤狼居然就在这种环境下过日子,看着他被蚊子咬的一脸一身的包,郑玉成的眼睛都红了。

孤狼见到是郑玉成过来,嘴角略微一动,高兴的不是那么明显,但对比往常他古板的脸,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鬼刀,你走了好久……”孤狼眼巴巴的看着郑玉成,嘴角的笑意也开始有些苦涩,眼睛里有点水雾在打着转转。

郑玉成看着孤狼一身的尘土,心疼坏了,“起来,跟我去大虎那儿吃饭去。”

“不用,猴子给我送饭。”孤狼说道。

“起来,吃过饭跟我回家住,这里不是人睡的地儿。”

“可大白在这里。”孤狼的眼泪没有忍住,毕竟还是个半大小子,感情没有那么冷漠,只要一想到大白的惨死,孤狼就心痛的不行。

把孤狼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郑玉成交待道:“大白永远在这里,你却不能,咱从雪原来到人间,咱就是为了要过人的日子,你这像什么?”

“我不想离开大白。”

郑玉成一皱眉头,怒吼道:“你当真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孤狼的眼神里有些畏惧的神色,“鬼刀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郑玉成揽着孤狼朝着路虎车走去,“你是我亲弟弟,我住别墅,你却在蚊子堆里睡狗窝,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孤狼连忙说道:“鬼刀要活。”

“对,而且三郎你要跟鬼刀一样的活,我怎么活,你就怎么活,记住了?”

孤狼点点头,还是朝着身后的大槐树不断的瞟。

郑玉成把孤狼的脑袋给掰了过来,“等这宿舍楼建好了,你就再搬回来住,有屋子有床的,才像人睡觉的地儿。”

孤狼不明白人为什么非要睡在床上,他还是觉得睡地面更踏实一点儿,不会掉床,也不会塌掉。

第252章 大虎的烦恼

带着孤狼到了大虎的住处,见大虎正在往盘子里倒腾打包来的菜,郑玉成说道:“家里又不是没有厨房,随便自己炒两个就是了。”

“天儿这么热,厨房待不了人,你先坐着,马上就可以吃了。”

郑玉成推了孤狼一把,“去洗个澡,把衣服也洗洗,瞧你都脏成什么样了。”

孤狼刚想进洗手间去洗浴,从里面蹿出一女的,见到孤狼一身的灰土,鄙夷的看了一眼,对着大虎喊道:“这谁啊?怎么小乞丐跑咱家来了?”

大虎端着盘子走来,“李子,懂点礼貌,宝爷来了你也不打招呼?”

护士小李转身就去了客厅沙发,不仅不打招呼,反而脸上泛起了乌云之色。

郑玉成碰了碰大虎,朝着客厅一撅下巴,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别理她,臭毛病不少”,大虎把酒杯和筷子放到了茶几上,“坐茶几吃吧,屋子小,别介意啊!”

郑玉成斜了大虎一眼:拿起筷子道:“你还真把我当客人了?”

大虎从冰箱里拿了四瓶啤酒,对着沙发上正生气的女人吼了一嗓子:“你吃不吃饭?不吃滚蛋,好不容易有机会跟宝爷喝一杯,别影响老子心情。”

小李起身就坐到了郑玉成身边,问道:“宝爷,你来的正好,我正想去找你呢!”

郑玉成知道这小李再没教养,也不该无缘无故对自己这种脸色,问道:“你找我?有事儿?”

小李拿起郑玉成刚倒满的酒杯就朝着桌子一砸,“你是我杀父仇人,还问我找你干嘛?”

大虎的脸当场就黑了下来,“李子,你疯了?”

郑玉成拿筷子把菜里的酒杯渣子挑拣出来,冷笑一声道:“大虎哥,你喊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吧?嫂子是李医生的女儿?”

大虎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李子,李医生不是转宝杀的,我好心请他来跟你解释清楚,你发什么疯?”

“我老爹都没了,你说我发什么疯?”小李突然站起来,摸起一个啤酒瓶指着郑玉成道:“今天要是解释不清楚,老娘跟你拼命。”

“嘣~~!”一把匕首直直插到了小李面前的桌角上,小李吓了一跳,宝爷没有动,那这匕首就该是那个小乞丐扔的,抬起头一看,果然,孤狼光着屁股一身的水渍,正在冷冷的看着她。

孤狼淡淡的说道:“再敢吼鬼刀,你去死。”

小李一看三个男人都在欺负她,把酒瓶直接砸向了大虎,“你吵不过我,才伙人来欺负我的,是吗?”

酒瓶被大虎用胳膊一挡,就弹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郑玉成皱了一下眉头,朝着小李的膝盖处戳了一指头,小李就软软的一屁股坐倒在凳子上了。

“如果你想理论,咱们就理论,如果你想动粗,那对不起,我没工夫跟一个泼妇胡闹。”

大虎看到转宝的脸色不对劲,也吓坏了,连忙帮着小李说话道:“转宝你别生气,她也是有气窝在心里,解释清楚就好了。”

小李从桌子上拔下匕首,指着郑玉成说道:“好,我给你机会解释,如果是你杀了我爹,我一刀就捅死你。”

孤狼刚要动,就被郑玉成阻止了,“三郎,赶紧洗,洗完过来吃饭。”

孤狼知道自己出来是多余的,刚才也只是惯性而已,如果鬼刀连这个小女人都弄不死,那他活该被捅死。

郑玉成自然不能说出事情的真正原因,便改换了一种说辞,解释道:“你父亲试图盗卖华夏人的基因样本,在被发现的时候试图反抗,才被击毙的。”

小李当即就反驳道:“不可能,我们家又不缺钱,他没有必要做那种冒风险的事情。”

郑玉成继续说道:“如果血液样本被有心的国家得到,就会研制出专门针对华夏人基因的食品药品,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吗?”

“我老爹不会干那种事,你这是编造谎言。”小李说道。

郑玉成不想多解释,“反正我说了你又不信,想捅你就捅吧!”

“好,就算他盗卖基因,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会知道这事的?而且我老爹是死在手术室里,别以为我不知道。”

郑玉成一惊,“你怎么知道他死在手术室里,谁跟你说的?”

“他每天只要上班有大半的时间在手术室里,我倒想问你呢,你是怎么跟我父亲有牵扯的?”

郑玉成狐疑起来,当时医院封锁了的,这事大虎哥是知情人,难道是他告诉了小李?

大虎见郑玉成看向自己,苦着脸道:“我想跟她过日子,所以就好心解释了一番,可越解释就越混……”

郑玉成郁闷了,明摆着大虎哥是妻管严,还指望他能对女人保守秘密。

无奈之下,拿起手机给张海去了个电话,“我要急诊科李医生盗卖血液样本,并且行凶杀人的证据,用最快的时间给我送过来,地址短信发给你。”

张海挂了电话,连忙对身边的秘书说道:“给我用最快的时间撰写一份报告,把李医生案子定性为盗卖血液样本,然后把当时注射杀人的证据一并备齐。”

“好,马上办。”秘书匆匆的去准备了。

郑玉成暗示了张海,自然需要时间给他准备,所以不再理会小李手里的刀子,拿起酒瓶跟大虎碰了一杯,这顿饭还是得吃下去,否则大虎的脸面真就挂不住了。

孤狼也有意的坐在小李身边,如果她真敢把刀子捅出去,那先死掉的一定是她。

大虎劝诫道:“李子,吃饭吧,别拿着刀子跟真事似得,三郎要想让你倒下,你连一口气都来不及喘。”

小李也感受到了身边的寒意,对着大虎埋怨道:“你每天就是跟这些人一起胡混的?我以后怎么跟你过日子?”

郑玉成微微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嫂子,他是不看好的,不过这是大虎哥自己的事情,自己犯不着去多管闲事。

小李只是一个护士,论手段哪里是郑玉成的对手,吃吃喝喝的工夫,一道重新定义的证据就被一位警察送了过来。

郑玉成指了指盖了省厅章的地方,然后才把文件交给小李,说道:“因为你父亲当时要杀我,所以才被击毙的,不然这事怎么会跟我扯上关系?”

“他为什么要杀你?”

“我也正想知道呢!”郑玉成冷冷的说道:“r国竹田会社,还有台南的赤色兵团你了解吗?”

小李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们都是国际杀手组织,想杀死我的人不少,但是归结起来就只有三方,金陵的黑社会,r国的竹田会社,以及台南的赤色兵团。”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小李隐隐觉得要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

“因为不管你父亲是属于哪一方,你都有必要接受省厅的调查,当然,前提是只要我一句话。”

小李害怕了,她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也的确听大虎在枕边吹过牛逼,说过那些枪林弹雨的事,而且训练场上的血腥味大虎都带自己去闻过。

“你~~你明明只是个地痞流氓,为什么省厅的人要听你的?”小李惊恐的问道。

“因为我是宝爷,这个理由够吗?”郑玉成起身对着大虎说道:“大虎哥,饭吃完了,以后有事去我那儿聊吧,你这里光线太暗了。”

大虎只顾着发呆,忘了开灯,听郑玉成这么一说,连忙一拍手,“啪”的一声,灯泡就亮了。

郑玉成玩味的看着灯泡,“声控的?”

“嗯,就拍手最管用。”大虎苦着脸说道。

“挺好,那我走了,你俩也别吵了,很没意思。”

“好。”大虎的面色很苦,他知道解释再多都没用了,转宝已经生气了,看似他在研究声控灯泡,其实是想说这事真的很无聊。

因为自己多嘴,喝点小酒就告诉了小李她父亲的死跟转宝有关,结果闹了这么一出,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小李看着郑玉成的傲慢神情,看着他对自己的一脸鄙夷,甚至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那眼神不是逃避,根本就是看不起自己。

父亲的死就这么结束了?自己每日跟大虎发疯就换来这么个结果?小李不甘心,就因为不甘心,所以她把刀子捅了出去。

“转宝……”大虎一脚踹向小李,小李被踹倒在了沙发上,好在大虎没有用力,她并没有伤到。

刀子在捅进郑玉成的身体之后,又随着小李被拔了出来。

郑玉成眉头一皱,呵斥道:“孤狼……住手。”

孤狼还没来得及朝着小李吹气,就被郑玉成给阻止了,红着眼问道:“你怎么样?”

“死不了。”郑玉成转身走向沙发,死死的盯着小李。

小李吓得直哆嗦,刀子在手里晃荡得都有些攥不住了,“你别过来,信不信我捅死你……”

郑玉成的眼睛突然泛起红光,用催眠术对着小李说道:“我没有杀你父亲。”

小李突然镇定了下来,机械性的点点头,“你没有杀我父亲。”

“你父亲死有余辜。”郑玉成说道。

小李又点点头:“嗯,我父亲死有余辜。”

郑玉成眨了下眼,眼睛里的红光也随之消失,转身瞅了大虎一眼:“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管你找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要忘了公司的利益,因为大家活着都不容易。”

大虎急得的眼泪都出来了,“转宝,我……”

“这一刀是我故意挨的,死不了,不管怎么说,他父亲都因我而死,我也推卸不了责任,挨一刀我自己心里好受些。”

大虎望向小李,发现她嘴里总是重复着刚才那两句,连忙问道:“李子她是不是疯了?转宝你对她做了什么?”

“催眠术,这是我告诉你的另一个秘密,如果从你嘴里让第二个人知道我会催眠术,那以后咱们兄弟就没得做了。”

大虎惊愕的点点头,目送着郑玉成出了门,才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我怎么这么糊涂,他如今已经是巨人了,我居然还当他是那个小小的转宝。”

第253章 阿飞的婚礼

因为郑玉成受了伤,鬼刀有些不放心,也就只好跟随他一路去了别墅,既然来了,想再回大槐树底下去住就不可能了。

郑玉成故意给小李机会让她捅一刀,自然不可能是要害,但还是让白驹帮着缝了三针,有了李医生的教训,可不敢随意去医院治伤了。

阿妞看着刀口子,咬牙切齿道:“我去杀了她,以绝后患。”

郑玉成白了阿妞一眼,“你以为你还是国安局的人啊?以后不许再耍脾气了,包括花织和依依你们两个,最好以后连刀子都别再碰了。”

话还没说完,伤口就被捏了一下,痛得郑玉成呲牙咧嘴的。

“是因为我在你边上,故意说给我听的吧?天天耍心眼你不累吗?”白驹说道。

郑玉成躲白驹远远的说道:“她们仨是我的心头肉,可不敢让你找到把柄。”

受了伤就只能乖乖休息,三姐妹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间,原本郑玉成提议买张能同时容纳四个人的大床,被白依依当场给拒绝了,她和花织可是亲姐妹,要是和他睡在一起,那得荒唐成什么样子了。

一连清闲了几天时间,这几天蓝周同却经常跑来别墅,要不是和郑玉成喝闲酒聊天,就是和白驹商量国家大事,总之他理由特别多。

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后来蓝周同干脆就住进了别墅里。

郑玉成对着花织坏笑道:“花姐可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身体又变得那么强壮,很明显蓝秘书交不上公粮,跑这躲债来了。”

花织冲着郑玉成啐了一口:“死转宝,以后不许开咱妈玩笑,她守寡那么多年真不容易,你去r国那几天我都想你快想疯了,我觉得他们两个这样也挺好。”

郑玉成开始对花织另眼相看了,“你不恨蓝秘书了?”

“嗯,不恨了,仔细想想我应该恨我亲爹才对,我那亲爹就该死,他害我们娘俩害得不轻。”

郑玉成亲了花织一口,“那你赶紧把这想法跟你姐聊聊去,没见她每次看到蓝秘书都躲房间里,打也打不过,心眼又斗不过人家,依依根本就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花织被咸猪手掏了几下,正要拉着郑玉成回屋里教训一下他,就发现花姐来了,居然还带了一大箱子行礼。

郑玉成和花织对视一眼,彼此都笑了,看来蓝秘书的腰非断不可了。

又过了几日闲暇时光,郑玉成惬意极了。

这才一大早的,花姐就推门进了房间,“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还睡懒觉,赶紧捯饬捯饬。”

花织红着脸从被窝里露出头来,“妈,你就不能敲敲门再进来啊?”

花姐说道:“年轻人精力旺盛我知道,可我得提醒你们两个,把安全措施做好喽,花织你现在年纪还小,可不能怀上了。”

“知道了,你羞不羞啊?”花织说着又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感觉太丢人了。

“转宝,赶紧起来,中午可是阿飞的婚礼,就指望你带人去撑面子呢!”花姐说完就出去了。

夜里只顾着跟花织深入研究人生和生人的道理,郑玉成这才想起来,今儿是阿飞的大日子,答应他充门面的。

在花织屁股上掐了一把,“都怪你,害我误事。”

花织红着脸道:“要不再耽误一会儿?”

“可拉倒吧,你要疯起来,没两个小时都下不了床,赶紧的,正事要紧。”

阿飞的婚礼很简单,在小莉的强烈要求下,精简经济为第一目的,怎么省钱怎么来,所以就找了家比较便宜的酒店,打算糊弄糊弄就算完事了。

包括阿飞自己在内,任谁都没想到,小莉居然是这么一个人,有哪个女人不想要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可人家小莉就和所有女人的想法不一样。

用小莉的话说:花那么多钱办婚礼去给别人看?那是冤大头才干的事,花一毛钱都是自个儿的,婚礼就办最简单的,谁爱来不来。”

都市里的酒店举办婚礼的地方都差不多,简单的一个t型台,两边是酒席桌子,男女双方的亲戚都汇聚一堂,共同鉴证台上两位新人的幸福美满。

t台是南北走向,东边是男方家属,西边是女方家属,现在女方这边的十几张桌子都不够坐了,已经人满为患,可男方那边就尴尬了,一张桌子才坐了一半的人。

老孙头感受着从女方那边投射过来的目光,老脸也是有些挂不住,就这么几个人,还是老孙头的老伙计,几个人加起来都好几百岁了。

“这新郎官是那老头子捡来的吧?怎么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混的也太盗版了。”

“是啊,小莉怎么嫁给这么个男人,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连个帮忙的亲戚都找不着,什么事不都得指望咱们娘家人?”

“小莉妈,你怎么能答应这门亲事?以后小莉可要遭罪了。”

小莉的父母也有些脸红,他们没有太过问阿飞的家里事,只在意阿飞给小莉卡里的那50万了,现在婚礼都举行了,就算想后悔也晚了。

直到婚礼都马上要开始了,才发现门被推开了,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然后坐到了男方那边的席位上,几人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反而一人选一张桌子坐了下去。

见又多了几个年轻人,老孙头难堪的脸色才缓和一些,转身问道:“还有人吗?”

“噢,孙爷爷,是这样的,我们堂主怕位子不够坐,先让我们这些小弟过来占个座。”

老孙头面色激动的说道:“要能给我坐满了,这喜酒我站着吃都行。”

说话的工夫,从外面又涌进来几个人,一个满身油污有些邋遢的老男人,胳膊居然被一位性感尤物给揽着呢!正是酒徒带着红鸾和破军几人来混喜酒喝呢!

门外传来猴子的喝骂声:“老酒鬼,你们的饭票还没给呢,就想蹭喜酒喝?”

酒徒转身吆喝了一声:“我们几个一共给十万够不够?”

“行,我帮你在喜簿上记下了,银行转账还是支付宝啊?”

贪狼说道:“老大,我还是先去把喜礼给了,不然大虎那些人又磨咱们的牙。”

“去吧去吧!”酒徒看着还有几张桌子上没坐人,示意红鸾先坐过去,自己却转身来到了老孙头这里。

“孙大爷,恭喜你了,估计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抱孙子了吧?”

老孙头起初没有在意这个邋遢的家伙,可一听他张嘴就是十万喜礼,赶忙站起来拱拱手道:“借你吉言啊,但愿,但愿。”

“我们宝爷随后就来,正在外边上礼呢!”酒徒说道。

老孙头大喜,“真的啊?只要转宝那小子过来,我这悬着的心就算是有着落了。”

“您老坐着,等回头开吃的时候再来敬您啊!”

老孙头示意酒徒随意,便开始对着几位老伙计吹起了牛,刚才尴尬的老脸现在已经扬起来了。

女方这边的亲戚远近亲疏都有,一些长舌妇议论道:“穿的那么破烂,还十万喜礼,这假的不要太明显。”

白依依带着阿妞和花织也进来跟老孙头道了声喜,应老孙头的安排,坐到了旁边的主桌上。

包括老孙头所在的这三张桌子明显与其它的不同,那些桌子都是红桌布,唯独这三张桌子是金色的桌布,是个人都明白,这是贵客坐的地方。

白驹进来以后直接坐到了白依依身边,花织不乐意了:“你又不是贵宾,谁让你坐这张桌子的?”

白依依碰了碰,“花织……别不懂事,咱们是来捧场的,不是来闹事的。”

“哼~!”

女方宾客以为男方那边就这么多人了,催促着主持人赶紧开始,等举办完婚礼都不早了,还不知要到几点才能上菜吃饭。

与此同时,门外竟然有一大群人涌了进来,都是统一的白色短袖衬衫,胸前插着把玫瑰花,一体的小鲜肉打扮,把红鸾和白驹看得口水直流。

咕隆一声,红鸾咽了下口水,感慨道:“还别说,大虎底下的这些小伙子长得都不赖。”

女方那边看着这些青年,一个个要么染了头发,要么胳膊上都是纹身,还有扎辫子的,不用说都是些不良青年。

“都是混混,这是花钱请来的吧?也不怕他们喝多了砸场子,看起来那新郎官也不是啥好东西。”

也不怪女方宾客议论纷纷,大虎手底下的这些混堂口看夜场的,的确都是流里流气的,只有那部分干安保的还好些。

眼看着所有桌子都坐满了人,郑玉成才带着花姐从门外进来。

郑玉成的确来晚了,是因为跑了趟银行,不过好在赶上了,不算失礼。

“孙爷爷,路上堵车,好在赶上了。”

老孙头笑得合不拢嘴,一嘴的假牙都闪闪发光,“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郑玉成打量了一下,笑道:“您身体很健壮啊,只要好好的别再那么大脾气,抱重孙子都没问题。”

“你小子,来,坐我这边,咱爷俩可得好好聊聊。”

郑玉成没有多说,直接在老孙头的身边坐下了,又把猴子叫了过来。

猴子点点头,就去了婚礼主持人那里。

然后婚礼主持人连忙点头称好,拿着喜簿就立马跑去了t型台上。

“各位稍微安静一下,男方的亲友已经来的差不多了,下面我宣布一下他们的礼金,宝爷,礼金二十万;”

场下一片嘘声……

婚礼主持继续说道:“花姐,礼金八万;大虎,礼金六万;酒爷、贪狼、红鸾和破军四位一共礼金十万;白女士礼金两万……”

听得女方一位远房亲戚已经红眼了,大声问道:“吹牛的吧?”

还没等主持人解释,猴子就带着三位小弟,把一百多万现金给抬到了t台上。

大虎手底下的那些小弟开始疯狂鼓掌,这可是给阿飞抓脸的时候,大家的脸都可以不要,哪怕被人骂得再难听,那也得臭显摆一下。

女方那边的亲戚都面红耳赤的,他们大多都是拿着几百块钱来的,而且一份喜礼都来了一家老小。

和那些亲戚不同的是,小莉父母的脸上已经堆起了笑容,这个女婿哪里找错了。

第254章 钻石的威力

随着音乐响起,屋里昏暗下来,灯光全都聚焦到了t台的尽头,小莉穿着一身性感的婚纱走来,身后的婚纱裙摆被两个小孩子拖着,很显高贵。

司仪主持人说的祝福语也开始滔滔不绝,不过也都是老一套,背熟了的台词没人喜欢听,大家的目光都随着灯光聚焦在新娘子那里。

新娘子来到台上才刚刚站定,主持人又夸赞了一大串之后,才轮到新郎出场。

咔嚓咔嚓~!隐约配出来的脚步声是那么的神秘,那么铿锵有力,阿飞虽然捯饬得已经不能再捯饬了,可从他走路的姿势还有那外八字脚,无论台下的人怎么看,还是脱不开那一股子流氓气息。

看着一身西服革履油头满面的阿飞,郑玉成摇头叹息道:“到底还是一个没有文化的流氓啊!”

主持人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说得小莉父母都双双泪下,可阿飞这边就只有他爷爷老孙头一个嫡亲,相比较小莉泪流满面的父母,老孙头的假牙都要乐掉了,狗屁的感动,孙子能抗回来一个女人生娃传宗接代,就是老孙头最大的幸事。

各种莫须有的流程走了一遍,但凡经常参加婚礼的宾客都感到厌烦了。

一个小萝莉端着个盒子走上台去,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要交换戒指,然后吻一个就算是最终定局了,在酒店里办婚礼,可没有洞房这么一道程序。

小莉拿起婚戒给阿飞套上,问道:“我能套住能锁住你吗?”

阿飞笑着回答道:“此生都只为你,愿为你以画地为牢。为了你,何止一根手指,我甚至愿意戒掉我的双手。”

场下已经寂静了,与其说寂静不如说是尴尬,这阿飞到底是个流氓出身,这流氓气质似乎已经深入他的骨髓里了。

阿飞能为小莉戒掉双手,那小莉最多也只需戒掉手指而已,所以当阿飞再给小莉交换戒指的时候,似乎小莉就没有台词了。

可是不然,阿飞也不知道变了什么魔术,原本这一对戒指只价值一百多块钱,可当阿飞拿起那枚银质的戒指时,戒指已经由银子的变成了一枚钻戒,真正的鸽子蛋一般大小的钻戒。

小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手指上的钻戒,那钻石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是那么光芒四射,才刚看进眼里就直接穿透了小莉的心,把她的心穿了个透心凉,再也无法自拔。

小莉哭了,哭的是那么突兀又那么自然,不管她多么想跟阿飞好好过日子,多么节俭,阿飞还是穷尽所有积蓄给她买了一颗璀璨的钻戒,而且是在她始料不及的情况下。

“这颗钻戒不值钱,十三万一千四百块,这一生一世,我能锁住你的心吗?”阿飞问道。

小莉已经抽泣得不能说话了,唯有拥抱和亲吻才能表达她此时的满足与幸福,得此一人,此生无憾。

“他骗了她……呜呜~~~!”花织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如果不是郑玉成及时赶到,她又要把脑袋塞进阿妞的胸膛里了,那怎么行呢!郑玉成是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阿妞也偷偷拉着郑玉成的手说道:“转宝,我也想要一场婚礼,我也想戴钻戒。”

白依依的眼眶也湿湿的,哼了一声道:“转宝,我要你给我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钻石,我相信你能办得到。”

郑玉成抓耳挠腮了一阵,旋即问道:“如果我给你们很大很大的钻石,而且是比地球上任何一颗钻石都值钱的,那你们会不会转头卖掉啊?”

“不可能。”花织说道。

“怎么会,那一定是此生最珍贵的东西了。”阿妞也同样表示。

白依依却狐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当然,就说你们会不会卖掉吧,如果此生都不卖,我一定送你们。”

“不卖。”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郑玉成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遥远的星空中,有一颗名叫巨蟹座55e的行星,整颗星星都是由钻石构成的,重量大约是地球的好几倍,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们了,从今以后它只属于你们,直到咱们都老死为止。”

“啪~啪啪……”郑玉成捂着脑袋,任头顶上的巴掌有多么响亮多么用力,是绝对不会再抬起头来的,现在受的屈辱只有等到晚上再找回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没办法显示自己男人的雄风。

抱累了也亲累了,到了改口的环节,老孙头和小莉的父母都上了台。

三位高堂上台,而台上却有五把椅子,那两张空着的是阿飞父母的,这也是阿飞自己要求的。

阿飞对着两张空椅子磕了两个头,“爸,妈,我终于娶媳妇了,二老在上,请再受我和小莉一拜。”

小莉想都没想就跪了下去,和阿飞一起,对着两张空荡荡的椅子磕了一个头,喊道:“爸,妈……”

阿飞对着小莉笑了一声:“媳妇,咱爸咱妈圆满了。”

小莉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嗯,他们在天上一定在笑。”

老孙头的眼睛已经迷糊了,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纸巾不住的擦,却怎么也看不清儿媳妇的样貌,小莉见老孙头有些着急,连忙转过身喊道:“爷爷……”

“哎~!”老孙头应了一声,连忙扶起小莉,“乖孩子,快起来,我这红包都准备着呢!不用磕头,咱家没这规矩。”

猴子端了茶盘上来,上面是两碗香喷喷的茶叶水,小莉和阿飞挨个给老孙头敬了茶,老孙头却因为太高兴,不小心把假牙掉进了茶杯里,引来哄堂大笑。

猴子重新换了茶具,端了茶盘上来,阿飞对着小莉的父母喊道:“爸,喝茶……”

小莉的父亲是一百个不愿意小莉嫁人,可小莉如今都三十多岁了,再不嫁实在不成个样子了,无奈之下,小莉的父亲哆嗦着手端起茶杯,苦着脸吁了一口。

茶碗还没有放下,小莉的父亲对着阿飞说道:“孩子,我不知道你们以后的小日子怎么样,但小莉是我的心头肉,你答应我一个条件行吗?”

阿飞立马表示决心道:“爸,你只要吩咐,一百个条件我也不会摇头的。”

小莉父亲说道:“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家小莉不好,或是厌烦了,请你别打她也别骂她,你跟我说一声,我会过去悄悄把她领回来,她是我的心头肉……”

小莉立马就哭喊着扑倒在了父亲的怀里,“爸……”

此时花织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白依依斜眼看着花织生气道:“转宝成你一个人的了,越有人你就越会装……”

郑玉成虽然强忍着,但心里也在念叨着,等自己结婚的时候,需要高堂在上的时候,爸妈能不能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给他们二老磕头?等着自己给他们敬茶?

年轻一辈的不觉得有什么,但花姐这些为人父母的,都被感动得无以复加,这场婚礼也总算没有失去它原本的意义。

所有环节基本都已经结束,大摆酒席之前,阿飞却接过主持人的话筒说道:“我阿飞这辈子就遇到过一个贵人,无论是当年穷困潦倒还是今天大富大贵,无论如何,都要请宝爷上来说几句。”

郑玉成一惊,“怎么还有这个环节?也不早些告诉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踉踉跄跄的上了台,郑玉成还真没有经过这种场合,拿着话筒唯一的一个字就是“呃~!”

就冲着这么多礼金,阿飞也必须拍个马屁:“宝爷,随便说几句,你的话可是一字千金。”

郑玉成狠狠的瞪了阿飞一眼,“一字千金是吧?行啊,说就说。”

阿飞嘿嘿笑了几下。

郑玉成拿着话筒在台上,身子一歪,脑袋一横,“我可不是什么爷,其实说到底我也就一流氓,打小跟着飞哥混的。

其实说来我还算是他俩的媒人,从我小时候被人拐走逃来金陵,那时候公厕里有水,我不怕渴,但每天最慌张最恐惧的事情,就是怕自己会饿死在街头,那个时候太小了,连讨饭都不会。

记得那天也像今儿这种烈日当头,我可是在临被饿死的关键时候,吃了此生最美味的一碗牛肉面,那碗面虽然只值五块钱,却同样跟我的小命一样值钱,而那碗面钱是小莉姐给我的,所以我欠小莉的不是五块钱,而是一条命。

后来我经历过不少事情,辗转再回到金陵之后,又遇到了今生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飞哥了,因为过去了那么多年,他居然还在一棵树上吊着,即便他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流氓混混,根本没可能追求到我面前这位女神。”

小莉的脸一红,说道:“我可没你说的那么伟大,也不是什么女神。”

阿飞幸福得说道:“无论你老成什么样丑样子,这辈子都是我的女神。”

郑玉成恶心的浑身一哆嗦,就想下台,这可是属于人家幸福的历史时刻,自己老待在台上算什么事。

“原来还真的是流氓。”小莉的一位亲戚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小莉一皱眉,看向阿飞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她家的亲戚的确都很难缠,除了那些远亲,那些个二世老表什么的也都不是东西,全都是些利欲熏心见利忘义的主。

郑玉成冷哼了一声,对着话筒说道:“现在不同往日了,我可是咱金陵城有名的大流氓了,有人说我是无赖,其实我并不反对这一点,到现在我还收着各家自助火锅的保护费呢……”

“疯了,这家伙一定是疯了,让他上去说祝婚词的,怎么净扯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小莉居然嫁到了流氓世家,天呐,咱们怎么跟这些无赖成亲戚了?”

“是啊,这以后还怎么得了,要是挨个上门来借钱讨饭,那咱们这些亲戚还有日子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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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种流言蜚语立马在女方宾客里开始弥漫开来,一句比一句难听,一句比一句糟心。

第255章 白驹的安排

郑玉成要的就是这些宾客们的鄙视,他们越鄙视越糟心,飞哥以后越是能落个清净,何乐不为呢?

白依依扔了个糖果砸到了郑玉成的身上,示意他朝老孙头那边瞅瞅。

郑玉成只顾着看阿飞和小莉恩爱了,却没有发现老孙头已经和女方的宾客争吵起来了,手里的拐棍还扬起多高,好像要跟人家大战似得。

见到这种情况,郑玉成脸上立马多了好几条黑线,看来这些亲戚是来闹事的,根本不是为了喝什么喜酒。

这个世道上总是那么多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好像阿飞和小莉结婚得罪了他们祖宗十八代似得,就看不得人家有一点好,不管你是喜事也好丧事也罢,要是不闹一闹,好像生怕别人就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一样。

这种时候郑玉成知道自己这个流氓压不住场了,连忙对着话筒大声咳嗽了一声,“我的话说完了,下面有请我们的省公安厅张厅长上来说几句。”

一听是省级干部,而且是最接近老百姓的公安部门,台下的喧闹突然间戛然而止,因为那个被叫上台的人自带着一种官威,那是久经官场的人才有的一种气质,或者说是一种无形的威压。

郑玉成朝着台下走去,和张海对视一眼,眼睛里的意味要多贱有多贱。

张海也没有什么准备,但很明白郑玉成把他叫上来的意思,上了台来,接过话筒笑道:“大家好,我是省厅的张海,今天无意站在这儿污言碎语,可宝爷既然招呼了,我也不敢不念叨几句。”

台下立马就轰动了,这人还真的是省公安厅的张厅长,电视里经常露脸的大人物没谁不认识,可他刚才说了什么,宝爷招呼了,不敢不念叨?一个流氓而已,何德何能让一个厅长说不敢?

张海继续说道:“无论任何两个有缘人,能走到最后成就婚姻都不容易,但婚礼只是人生路上的一个驿站,婚姻之路与人生一样,任重而道远。希望二位新人会彼此珍惜对方,小心再小心的呵护对方。

我的妻子前段时间走了,她走得太匆忙,以至于我都还没回过神来,还没有来得及发现我原来是爱她的,却还没有来得及去对她好,甚至因为这份特殊的工作,都没有花时间去陪她散散步。

正因为你们不明白失去的痛苦,所以我只能给予二位劝诫,失去的不会再回来,一定请珍惜再珍惜。”

原来这张厅长是这么鞠躬尽瘁的一位人民公仆,为了工作居然留下了一生之中都无法弥补的遗憾,这不得不让所有人对张海开始刮目相看。

张海看到场下有些肃穆,这毕竟是应该高兴的婚礼,顿时觉得有些失礼了,连忙改换口吻道:“宝爷,你是一流氓无赖,我是专门抓流氓无赖的,还是不多说了,不如让咱们邵市长上来说几句?”

郑玉成一皱眉,“邵市长?他怎么也来了?”

不光郑玉成惊讶,阿飞和小莉也都惊呆了,他们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能撑得起这么大的排场,一个小小的婚礼而已,厅长还不行,连市长都来了?

白驹趴在郑玉成的耳边笑道:“怎么样?愕然不愕然,惊叹不惊叹?”

郑玉成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邵市长来这儿是你的意思?为什么?”

“不光邵市长,还有不少的高官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白驹朝着最角落处一撅嘴道:“呶,就那一桌子人,能吓跑这里所有的宾客你信不信?”

“几个意思?”郑玉成的确愕然了,他以为请一个张海就足够镇住场子了,没想到白驹居然请了那么多的大人物,之前还在奇怪,人家蓝秘书都不屑于过来,她不仅来了,还给了两万的喜礼。

白驹说道:“你不是要去肥城上大学了嘛!我是为了帮你一把,把你金陵这边的势力给稳一稳,有这些个长舌妇一宣传,打今儿起,估计金陵的平民也没谁不知道你宝爷的名号了。”

郑玉成摸摸脑袋,狐疑的问道:“你就算是想让我没有后顾之忧,也不用这么大手笔吧?那一桌子可都是官场的,至于吗?”

白驹摆摆手,反驳道:“金陵黑道你宝爷自然不用说了,但白道的人还是不怎么鸟你,黑白通吃才是正儿八经混世的,你太嫩了。

再说了,这些人我还真不放眼里,不过你当初废了邵市长的侄子邵建,他想登门谢罪还找不到机会,我只是跟他说多叫几个人来撑撑门面,结果就来了这么一桌子。”

郑宇成这才想起来,当时吃烧烤的时候邵建那个事,现在想来,那事能不了了之一定是邵市长和张海帮忙给压下去了,无非一个打架斗殴而已。

有些事往大了说就没边了,邵建当时可是明喊着他叔是市长,他还有一个叔是张海,当时那事可是轰动一时,所以从中可见,邵市长能把这事压下来,张海也是放了水的。

邵市长的话要比张海多的多,话里话外都是宝爷那宝爷这的,现在哪里还是阿飞的婚礼,都成了邵市长对宝爷的马屁大会了。

不管台下的人有多么吃惊,邵市长最后还是把那一桌子人挨个介绍了一遍,全都是金陵官场的大人物,有那么一桌子人,只怕金陵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来的了。

小莉的父母已经把下巴仰到后脑勺了,不管是女婿阿飞,还是阿飞的老大宝爷,总之以后在金陵他们家差不多可以横着走了,那还得了?

明明酒菜才刚刚上来,小莉家的亲戚已经没有多少还在桌子上坐着的了,全都跑到了男方的宾客那边敬酒去了,就连最下边跑腿的小弟都成了贵客。

猴子和十多位堂主喜滋滋看着混乱的场面,对宝爷的敬仰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把金陵黑白道给通吃了,宝爷在所有的小弟心中,已经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郑玉成端起红酒杯,跟白驹碰了一杯,“这么大的人情,让我怎么还?”

“以身相许呗!”

“以身相许呗!”

……

不管是白依依还是阿妞,再或者花织,都和白驹异口同声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宝爷的脸立马就红透了,尽管他是靠着厚脸皮混世的,可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小心思被人当众戳破,尤其是自己那三个小妖精。

有了今天这么一出戏码,阿飞在小莉面前也终于抬起了头,成了她真真正正的男人,而小莉也在无数遍的暗自感慨,当年小小的几块钱,居然改变了自己和阿飞一生的命运。

同样的,那几块钱也改变了郑玉成的命运,因为他还活着,所以才诞生了今时今日乃至以后更多的奇迹。

时光荏苒,随着酷暑的渐渐消弭,美好的暑假时光总是过去得那么快,又是一年开学季,无数学子们开始返回校园。

无数重返校园的学生们有面带哀愁的,也有继续茫然的,但大多都在因为没有珍惜之前的闲暇时光而感到扼腕叹息。

肥城……

花织独自一人在大学城的面馆吃饭,叫了两份大份的炒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着,心里念叨着:“死转宝,什么狗屁师姐,还能比开学还重要?r国回来的就了不起吗?”

为了接待从r国凯旋的赤目和水镜几人,郑玉成让花织先行一步,去熟悉一下肥城大学的环境,最主要的,赤目他们也的确是贵客,不能不招待一下。

在花织刚进面馆的时候,就已经把吧台的小伙子迷得魂不守舍的,不然花织的两份炒面也不可能那么大的份。

小伙子盯着花织吃面,看着她对面一直没有人来,她却那么安静的吃饭,心想一定是她的男友死掉了,曾经两个人经常来这吃面,她才叫两份缅怀故人的,好伤感的一幕。

最终小伙子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悲痛,缓缓来到花织的对面,坐了下去。

“美女,不用伤感,该过去的总会过去,该来的早晚还会来,就如同我坐在你面前,也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花织错愕的盯着面前的青年,然后转身朝吧台看了眼,问道:“你是老板啊?”

“啊,这是我家开的,我是这肥城大学的学生,我叫云涛,你呢?”

花织明显能感觉到面前这家伙眼睛里的火热,苦着脸说道:“我就是来吃面的,你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吃完吗?”

云涛一听,心都要碎了,她果然是为了安安静静的缅怀故人,便提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多叫的这份面,是为了纪念你男朋友吗?”

花织瞪着大眼看着青年,摇摇头说道:“不是的,其实两份也不够吃,我只是不好意思多要几份。”

青年崩溃了……

郑玉成站在拥挤的公交车里,在遐想着接下来的大学生活,该是多么的多姿多彩,花织都已经提前去了学校,怎么也不跟自己说道说道那里的情况。

临来的时候被阿妞姐和白依依一万个舍不得,只好又多留了一晚,把她们两个彻彻底底的给收拾妥当了,才踏上前来肥城的高铁。

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郑玉成一路坐火车挤公交的,并没有因为拥挤变得烦躁,反而很享受这种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拥挤,理所当然的站着。

“你坐吗?”身后一位美女碰了碰郑玉成问道。

郑玉成连忙转身对着小美女回以温和的话语,“你坐吧,我不累。”

美女没有客气,如果再多客气一下怕是坐位就没了,可屁股才刚刚沾到椅子,美女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老大爷的身影,而且老大爷弓着腰在直直的瞅着她。

美女无奈之下只好又站了起来,把坐位让给了老大爷。

老大爷的腰弓得厉害,坐下之后脑袋只能朝前倾着,借着郑玉成的屁股才能擎住身体不至于倒前面去。

屁股上顶了一个脑袋,郑玉成感觉痒痒的,看来是那个小美女在打盹补觉,顶就顶吧,如果自己转身,会把人家吵醒的,这么爽的事,要是把美女吵醒了简直丧尽天良。

老大爷顶着郑玉成的屁股顶了一路,旁边一位记者一路跟拍,直到老大爷下了车,再直到郑玉成也下了车,那记者赶忙追了下去。

一路追到了肥城大学校门口,记者拦住郑玉成的去路:“先生,能采访一下您吗?”

郑玉成问道:“我有什么好采访的?”

“我们节目组在找活雷锋形象,看您这一路的表现非常符合我们的要求,就随便问您几个问题。”

“行,我也不忙,你问吧!”

“让坐当然是美德,可刚才那老大爷擎着你的后腰一直到下车,现在年青人对老年人已经很少有您这样的了,能跟大家伙说说您自己的看法吗?”

“噢,你说这个啊,当时没有多想,我以为是个女的。”郑玉成拍拍屁股走了,惊呆了校门口无语的记者,以及那些指指点点的同学们。

记者感慨道:“现在这么诚实的年青人也不多了。”

第256章 大虎的绿帽子

进了校园才知道这肥城大学到底有多么夸张,这哪里是一所学校,根本就是一座小型城市,以自己超强的目力,都没有一眼望到边际,站在这座知识殿堂跟前,才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卑微。

找了一处没人的绿化,郑玉成才开口说道:“师姐,出来说话吧!”

水镜的身形从虚无变成现实,站立在郑玉成的面前,“累死我了,要是一整天都隐着,我非倒下不可。”

郑玉成说道:“所以我说不用你来保护我,我是来上大学的,又不是来闹事的,能有什么事啊?”

水镜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差事,哪里肯轻易离开这小子,连忙解释道:“可不是我要待在这,曹科长的命令谁敢不听?”

“那我帮你跟科长解释一下,真的没有这种必要,我听说这学校有将近两万学生,他们难不成都需要保护?”

水镜摆摆手,“可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虽然r国官方已经开始拿竹田会社开刀,但也保不齐竹田会社临死前反扑,万一对你报复。

再说了,你的身价可比我们这些人加起来都金贵,不能让你出半点纰漏的。”

郑玉成明白水镜话里的意思,自己无非是金贵在基因上,“你们也都是变态,哪一点比我差了?尤其是师姐你这异能,简直太逆天了,子弹都打不着。”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异能都是天赋异禀,几百万个人里边也挑不出一个来,最重要的是没有办法复制,而你的能力是有可能被复制的,所以一个你这样的,抵得上千万个我们。”

郑玉成懂了,严肃的说道:“如果国家需要我的基因样本,我愿意贡献出来给他们做研究,如果有成千上万个我这种人组成军队,的确很强大。”

水镜摇摇头,“且不说能不能实现克隆人,至少克隆人在全世界都不合法,再说了,你是国安局的人,而且又是我们特别科的兄弟,谁敢动你?”

听水镜这么一说,郑玉成心中一暖,“师姐,你们对我真好,我都有点儿受宠若惊了,以后可怎么报答你们?”

水镜把郑玉成的胳膊一揽,“快天黑了,我累了也饿了,不如你请我吃饭住酒店去?”

郑玉成笑道:“那当然没问题了,反正后天才正式开学,我明天再来办理那些琐事也成的。”

水镜又消失不见了,但郑玉成还能感觉到胳膊总碰到柔软的地方,“师姐,现在是闲暇时候,你别总隐空间里,又没人认得出来。”

水镜又现身出来,“好吧,不过永不现身是我的任务,你得帮我保密,要是被科长知道我渎职,一定会骂死我的。”

“怎么都这么怕曹科长,他很厉害吗?”郑玉成问道。

“他没对自己人出手过,谁知道呢,反正在他眼里从不拿我们当回事,我是说在武力方面。”

郑玉成并不怀疑曹科长的能力,能带领这一群变态的人,还能弱到哪儿去?

现在已经有许多大一新生在大学门口进进出出,出了大学校门没多远,就是大学城美食街,这里什么吃的都有。

水镜看着这里青涩的新生,还有随处的好吃好玩的东西,嘴上明显乐坏了,她可是接了个肥差啊!

…………

华灯初上的金陵……

大虎租赁的公寓里,护士小李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着,造成她这么痛苦的不是大虎,而是王立。

王立正在在小李的身上努力攻伐着,看着小李那扭曲的脸,就知道她已经爽到了极致,自从身体被超级血液改造之后,明显在各个方面都异常威猛。

“王立弟弟,你带我一起走好吗?我没有你不行的……啊~~!”小李一边享受着王立的强壮,一边哀求着。

王立喘息着说道:“我是去上大学,你还有你医院的工作,跟着我算怎么回事?”听到小李夸赞自己威猛的话,王立的力道又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几分。

“呃~~啊……要死了……我不上班了,只要有你,我去哪里都是天堂。”小李娇喘道。

阿飞被大虎开车拉着非要到自己的公寓喝小酒,大虎的车开得很拽,想下车都没得下。

“阿飞,不是我说你,自打你结婚,你就没从娘们身上爬起来过,花姐都埋怨你了知不知道?没事也多往那些夜场跑跑。”

阿飞的脸有些害羞的意味,“我这不是想赶紧生个孩子嘛,爷爷年纪大了,我怕他见不着重孙子。”

大虎说道:“现在宝爷也离开金陵了,你可不能再这样了,那些夜场现在可都是盗门的那些家伙在看着,我不怎么放心。”

阿飞冷哼一声:“有白依依在金陵,你还怕盗门的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下黑手?行吧,打明儿起,我就白天造人,晚上看场子去。”

大虎点点头,“嗯,这就对了。”

“话说,宝爷原谅你了没有?”阿飞神神秘秘的问了一句不该问的。

“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是放不下小李,其实左右想想,她真的不适合再当我老婆了,既然她对转宝有意见,以后一辈子还长着呢,日子就没法过了。”

阿飞连忙说道:“你要是因为这个,我可不陪你喝啊,闷酒喝个什么劲儿?”

“到都到了,你敢不陪?下车。”大虎锤了阿飞一拳,示意他别不仗义。

阿飞抬头一看,“咦,大虎,你家的声控灯泡又坏了?”

大虎抬头朝着楼上看去,那处一闪一闪的屋子果然是自己家,心中一惊,“我草~!阿飞你千万别上楼啊,在车里待着。”

阿飞回身进了车子里,把车门一关,嘴里自言自语的骂道:“大虎啊大虎,你还真是个贱骨头,绿帽子都戴成这样了,还爱得死去活来呢?”

大虎急匆匆的跑到楼上,一脚将门踹了开来,进了门就朝着卧室冲了过去。

王立听到楼梯上的声音早已躲进了厨房,在大虎冲进卧室的时候,他已经提着大裤衩推门离开了。

大虎看到床铺上的凌乱不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人呢?给老子出来。”

护士小李喘息着问道:“什么人?”

“你还他妈的跟老子装逼?刚才是跟哪个王八蛋在啪啪啪?别以为老子没看到灯泡在闪。”

“哪有人,大虎你又发什么疯?”护士小李红着脸吼了一嗓子。

换做平时,只要她吼一嗓子大虎指定蔫下去了,可今天不同,小李的满脸绯红,还有她这一身的汗珠子,再加上床上的凌乱,除非大虎是个弱智看不出来问题。

大虎没有去暴揍小李,只是给自己点了根烟,对着小李说道:“这房子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送你了,以后再约人就大方点吧!自己多保重。”

“大虎……你干嘛去?”护士小李喊了一声,却没有从被窝爬起来。

回应护士小李的只是房门重重的一关。

阿飞见到一个面孔挺熟悉的家伙从单元门里冲了出来,朝着小区大门的方向就跑了出去。

“王立?难道是他和小李搞上了?”既然看清是谁了,阿飞便没有去追,追上只会让大虎更难看,而且看王立的速度,他就是下车去追也追不上了。

不久之后,大虎也出来了,嘴里叼着烟回到了车上。

阿飞没有说话。

大虎说道:“去烧烤摊子吃吧,这房子到期了。”

阿飞明白大虎的意思,安慰他道:“到期就别租了,犯不着。”

大虎点点头,就发动了车子,“不租了。”

“你没有杀了她吧?”阿飞不知道楼上的情况。

“没,既然以后都和我没关系了,我也犯不着打人家,再说了,老子睡了人家那么久,都没给过几个钱,再打她一顿又算怎么回事。”

阿飞对大虎伸了伸大拇指道:“我以前不怎么服你,这次服了。这一点你没有做错,要是打了她就说明你还想跟她过日子,不打才是彻底放弃的打算。”

大虎苦着脸说道:“从她对转宝发疯那天,我就不想跟她再好下去了,也怪我没出息。现在好了,她给了我机会,我也算是解脱了。”

阿飞和大虎一边聊着,一边不动声色的给郑玉成发了条短信:“大虎被王立戴了绿帽子,事情有些不寻常,王立不该有那么大胆。”

郑玉成正在陪水镜吃着烤鱼,见到阿飞的信息,回过去问道:“王立知道不知道那是大虎哥的女人?”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肯定是知道的。”阿飞又回了信息。

“大虎哥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是王立,但已经跟小李彻底分了。”

郑玉成回信息道:“那就瞒着他吧,这事先放着,有机会我来处理。”

“好。”阿飞把信息全部删掉了,这件事只有宝爷一个人知道,阿飞是永远也不会再告诉第二个人了。

饭吃到尾声的时候,花织来了电话,“转宝,你今天还没来肥城吗?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来了,正想联系你呢!”郑玉成是打算把水镜送到酒店休息再联系花织的,水镜这一路隐着神很辛苦,总不能一顿饭都不请她吃,可又不能被花织知道水镜的存在。

“那你不提早跟我说,说吧,在哪儿碰头?”花织问道。

郑玉成说道:“你昨儿是在哪儿睡的觉?宿舍找到了吧!”

花织立马就急眼了,“死转宝,你不是今晚不打算搂我睡觉吧?”

“小样,我差点没想死你”,郑玉成朝窗户外面看去,“就翡翠湖酒店吧,回见。”

“嗯!嘻嘻……”

花织立马就高兴了起来,“现在转宝是我一个人的了,嘻嘻……阿妞姐,这可不怪我喽,谁让你不好好学习的,考不上大学算你活该。”

明明很香的烤鱼,可一听到师弟要和女人去开房,水镜顿时没了食欲,把筷子一搁,“不吃了。”

第257章 有触感的影子

明显看得出来水镜在吃醋,郑玉成劝诫道:“师姐,你要这么喜欢吃醋,以后可不好办啊……”

水镜撇嘴道:“你说你长得又不帅,身边怎么那么多女人?真是奇了怪了。”

“别人怎么看的我不知道,但我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会被定住很长时间,简直帅爆了。”

“呕~!”水镜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白了郑玉成一眼说道:“你放心,我只是你的影子,你也可以完全不当我存在,不管你私生活有多么糜烂,我也没权力去管,这是我的任务。”

听水镜这么说,郑玉成才放心,“那就好,那以后我可不管你了啊,相信你能自己照顾好自己。”

水镜得意的说道:“还用你照顾?这大学里只怕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没有我吃不到的东西,我又不是傻,还能亏待了自己?”

“嘚,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走吧,今儿你也累了,去酒店睡个好觉。明儿一大早我就得去学校报到,估计有很多杂事需要忙活。”

“嗯。”

翡翠湖酒店就在对过不远处,水镜才刚出了饭店的门,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郑玉成没有再过问水镜的异能,她的身份是不能泄漏的,谁也不能知道她的存在,当然自己身边的那些亲人,这可是曹科长的命令。

特别科是一个特殊存在,一向以神出鬼没著称,就连自己的身份花织都不知道。

白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是属于那种大隐隐于市的人,只有花织和班克真正见识过她的变态,像酒徒他们,也只是把白驹归类于蓝秘书一样的身份。

花织见到郑玉成,第一时间就抱了上去,“转宝,你可算来了,三天没见你,差点没想死我。”

“行了,进房间再抱,你也不害臊。”郑玉成牵着花织的手就进了酒店。

花织一撅嘴道:“哼,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咧,我是你女人,抱抱你怎么了?”

“还不知道大学里给不给谈恋爱呢!要是不给,咱们以后就得悠着点儿,别这么明目张胆的,像什么样子。”

郑玉成说着来到酒店前台,刚想开口要房间,却突然说不出话来了,起初没想起来,到了酒店前台郑玉成才开始犯愁起来,是要两间呢,还是一间呢?

要是开两间,花织一定会狂揍自己一顿的,可要是只开一间,那水镜怎么办?她又不方便现身,更别说在酒店登记身份了。

花织催促道:“转宝,嘛呢?把身份证拿出来啊!”

就在此时,郑玉成发现自己的食指连同胳膊都竖了起来,可不是自己举起来的,而是水镜给提溜起来的,看来水镜是让自己开一间房就够了。

郑玉成苦着脸对着前台的美女说道:“一间房。”

“请问您是要大床房还是标间?”前台美女问道。

“都行。”郑玉成心想标间最好,两张床水镜一张,自己和花织一张。

可花织还是给补充了一下:“要大床房。”

郑玉成心里暗暗嘀咕道:“这要是就一张,水镜睡哪里?不会是自己身边吧?那岂不是太爽了?可她要是在身边,还怎么跟花织使坏?”

“转宝,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花织踢了郑玉成一脚,示意他赶紧的。

郑玉成拖着行李箱就进了电梯。

等花织用房卡把房间的门打开,郑玉成说道:“我突然想喝饮料,你先进去歇着,我去前台看看有什么喝的。”

花织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便随口答应道:“嗯,给我带一瓶奶茶。”

郑玉成重新进了电梯,才开口问道:“师姐?”

“在。”水镜的声音在电梯里响起。

电梯里只有女人的声音看不到人影,郑玉成觉得毛骨悚然的,要不是知道这是自己的师姐,还不得吓死当场。

“开一间不合适吧?要不我下去偷偷再开一间?”

水镜回应道:“不用,我说了你不用在意我的存在。”

“可是我……我……”郑玉成说不出口。

水镜替郑玉成说道:“你想跟她嘿咻是吧?无所谓啊,我见得多了。”

“原来你还真喜欢偷窥啊?师姐你好变态。”郑玉成心想有师姐这能耐也太刺激了。

水镜心里自然是不高兴的,冷冷的解释道:“跟你开玩笑的,我可以随意进入任何房间,只要是没人的房间我都可以睡,我说了你不用在意我的存在,做你的影子只是我的任务。”

“你早说啊,吓死我了。”郑玉成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些失望。

“听着你不像吓死的样子,好像很想我睡在你房间里似得?”

“呃~!”郑玉成的脸当即就红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在这时候电梯门已经开了。

既然水镜说她可以进入任何房间,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匆匆买了两瓶饮料就回了房间。

听见花织在洗澡,郑玉成暗骂这妮子还真是急不可耐了。

随手打开电视,朝着大床上一躺,心想水镜师姐一定是去搜索空房间了,但愿她不会飘进人家正嘿咻的房间里,只是这么想想,郑玉成就发觉浑身燥热,原来是空调没有开。

水镜借着空间进入了卫生间,看着花织完美夸张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摇摇头说道:“我就胸小了点,其它地方也不差啊!”

花织总觉得有人站在自己身后,抹了把脸上的水渍,定睛看了看,原来是自己的幻觉。

对于热恋中的花织来说,三日不见已经恍如隔世了,既然久旱逢甘霖,那就没有放过郑玉成的可能了。

一番大战足足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如果不是明儿一早还要去学校报道,郑玉成一定不会就这么草草的鸣金收兵的。

收拾完战场之后,郑玉成搂着娇喘的花织,“以后不能天天这么荒唐,咱们各住各的宿舍,周末的时候我再带你出来逛逛。”

花织愁容满面道:“那我想你怎么办?以前不知道我这么爱你,现在一晚上不抱着你我就睡不着觉了。”

“在学校里又不是见不到面,你还真是个黏人的小妖精。”

“那我再黏你一遍?”花织说着就要起身。

郑玉成一把将花织的脑袋给按倒在了枕头上:“老老实实睡觉,你还真是吃不够了。”

“哼~!”花织把身子一翻,就自己跑到床边睡去了,以前总喜欢把脑袋缩在被窝里,可自从做了女人之后,花织发现自己喜欢四仰八叉着睡觉,尤其是喜欢把一只腿扔到床沿外边去。

才几秒钟,郑玉成就听到了花织的呼噜声,心疼的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骂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不管是不是久旱逢甘霖,郑玉成反正也吃饱喝足了,美美的把脑袋放在枕头上,就要随着花织一起进入梦境,突然间,郑玉成的身子一震,他的腰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勒住了。

把手朝着腰间摸了摸,果然,水镜师姐居然没有去别的房间?原来她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这……这也太那什么了。

郑玉成看着旁边打着酣的花织,心里五味杂陈,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水镜的胳膊抱着自己很用力,如果自己太用力反抗,不光是怕惊醒花织,更怕伤了水镜师姐的自尊心。

“睡觉……”郑玉成小声嘀咕了一声。

水镜把身体和脑袋都贴在了郑玉成的后背上,心里也是说不出来的伤心难过,她像是喝了几百斤醋精,酸的把心肝脾肺肾都腐蚀掉了。

她以为自己能接受这一切,能接受这个自己喜欢的混蛋在别的女人身上厮杀,可这两个小时下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原来只要喜欢一个人,就会使自己变得自私。

这甚至不是酸,而是心痛,刻骨铭心的那种心痛。

郑玉成明显感觉到后肩膀处有一点湿湿的,难道师姐哭了?可他不敢动也不能动,师姐不愿自己翻身,甚至不愿自己动一动。

还说她是个影子,哪有这么温暖柔软而且有触感的影子?虽然被软软的身体抱着很是舒服,可郑玉成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

这好像也不怪自己吧?是她自己没事找事,非要在这里偷窥自己跟花织干坏事,自己也阻止不了她的能耐,心里这么想着,郑玉成才感觉到自己心里没那么内疚了。

心里内疚的人全世界都是,但王立绝不会是那一个,他甚至觉得无数次满足了小李,已经算是对她的补偿了,自己不欠她什么。

李医生死的太及时,这一点让王立满意得无以复加,李医生一死,他被超级血液改造过的秘密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了,反而郑玉成是超级个体这个事情,在王立看来天底下就只剩他一人知道。

王立在赶往肥城大学的火车上,因为和护士小李荒唐掉了大部分时间,高铁没有赶得及,但也不妨碍他按时开学。

护士小李却没有王立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如今死的心都有了,大虎在彻底和她分手之后的第一时间,她就打了电话给王立,可只换来了王立一句:“我只是玩玩你而已。”

回过头来,小李再三回忆之前的种种,她开始恍然大悟,原来大虎才是那个一心一意为她,什么都谦让着她的人,才是一个真正对老婆忠贞不二安生过日子的人。

只是什么都晚了,即便她磕头如捣蒜的在大虎面前忏悔,大虎也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哪位?”

“大虎,我错了,你打我骂我一顿,我都活该,你别走,别离开我,我跟你好好的过日子……”

大虎醉醺醺的走了,没有理会小李,也没有理会阿飞。

看着大虎的背影,阿飞对着小李说道:“这次是没指望了,以后要是再遇到可以宠你惯着你的男人,千万别再作死了。”

第258章 舍友

次日一大早,郑玉成就被花织带着在校园里四处转悠起来,北门进去不远处就是主教学楼,但是经过花织一介绍,他才傻眼了。

原来大学还要超乎自己的想象,学校只是一个总称,里面还又被分为好多个学院,什么经济学院,电物学院,文法学院,管理学院,软件学院等等……

而且还不仅这个,学院下面又分具体的系,比如郑玉成所在的人文经济学院,就分为:经济学、国际贸易、财政学、法学、社会工作、广告学等等等等。

而郑玉成的专业就是国际经济与贸易,也不知道白驹是怎么给安排的,这什么国际什么狗屁贸易的,自己是一点儿也不了解。

自从大隋朝开始,华夏就有了科举制度,自那时起,人们就开始普遍产生出通过学问改善人生的思想,认为只有通过高等教育,才能有脸面的活在上层社会。

可当代的大学,普遍只是社会的具体分工而已,大学生们只要一只脚踏入校园,就早已经被社会把前面的路给铺好了。

企业为了能够节约成本提高利润,把本应该由企业自己来完成的职业培训转嫁给了大学,也就是说,大学已经变成了各种职业的训练场。

设定相关的专业,培养着相应的学生,目的就是为了让学生毕业后能够快速找到适合的工作单位,以此来提高就业率。

转悠了一上午,才去报了到,一大堆证件照片什么的交了上去,还需要交一些杂费,好在花织有花姐给准备的信用卡,不然那边排队交现金的都堵死了。

“行了花织,这是男生宿舍楼,我自己进去就得了,你去收拾你的,等收拾好了再一起去吃午饭。”

“嗯,我可跟你是一个系的,以后咱们尽量在一个教室上课。”

“教室还能自己挑啊?”郑玉成狗屁都不懂。

花织解释道:“大学里的课程是需要自己注意的,到了有课的时候,咱们就得去教学楼那边,一个班一百多个学生呢,一般一节课有两间教室,当然也由两个老师来教。”

郑玉成很佩服花织,很像一个学姐的样子,笑道:“听你滔滔不绝的,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在校外吃面的时候,听一个叫云涛的学长聊的,听他聊天还有免费的牛肉面吃,嘻嘻……”

“行了,我进去了,午饭的时候再约吧!”郑玉成说完就拖着行李箱进了宿舍楼。

可能是报到的时间比较晚,郑玉成被分到了二楼的十九号宿舍,进来之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是这个宿舍最后一位了,因为有四位舍友正在收拾东西。

宿舍的格局很简单,下面是五张书桌柜子,上面才是睡觉的床铺,左边是三张床柜,右边两张,还有一个独立的可以洗澡的卫生间。

“大家好,自我介绍一下,郑玉成,金陵来的。”郑玉成把行李箱放下,就连忙上前跟几位舍友握手寒暄一下。

第一个和郑玉成打招呼的是一个胖子,个人不算高但人却很精神,“赵明,计算机学院,学信息安全的。”

郑玉成连忙补充道:“哦,我好像是学国际贸易的,怎么咱们不在一个系还分到一起了?”

赵明解释道:“我来晚了落单了,所以就被分你们经济学院的宿舍里来了。”

郑玉成点点头,“看来现在学计算机的人很多。”

另一位和自己身高差不多,却帅的过分的一个家伙走了过来,“你好,我叫公羊旭,咱们一个系的,以后多关照。”

郑玉成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说道:“我一般很讨厌长得比我帅的男生,但是看你却挺顺眼。”

公羊旭笑道:“我是属于那种男女看了都把持不住的一类,你看到我流口水都不奇怪。”

郑玉成伸出大拇指道:“不仅比我帅,脸皮也比我厚,公羊兄你绝对有前途。”

“公羊旭,可记住了。”公羊旭又重复了一遍,生怕人家记不住他。

“行,记得了。”郑玉成说着走向第三位正在摆弄电脑的家伙,可是伸出手之后,这家伙居然理都没理自己。

郑玉成也没有理会,毕竟大家还都不了解彼此,谁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爷。

宿舍里包括自己一共五个人,还有一位正在二层铺床的,见郑玉成走过来,连忙弯下腰把手伸了过来,与郑玉成握了手,“你好,我叫何言之,咱们也是一个系的。”

要说这四个人里最让郑玉成满意的就是这位何言之了,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人,主要长得也没有自己帅,怎么看怎么顺眼。

床铺就剩一个了,没有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郑玉成把行礼铺到了二层的床上,剩下换洗的衣服暂时就扔在行李箱中,推进了柜子下面。

夏天没什么行礼,一铺一盖,几身换洗的衣裳,一个行李箱都没有装满,不管去哪,郑玉成一向喜欢轻装简行。

郑玉成最晚来的宿舍,却是第一个收拾完的,闲来无事,笑着对四位舍友说道:“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吧?反正咱们以后都是好哥们了,彼此熟悉熟悉。”

公羊旭忙不迭接了话:“你看看,我刚想张口的,那既然你这么说了,下次我请。”

“行,那就这么说了,去哪儿吃?”

何言之红着脸说道:“郑玉成你就别破费了,我带了泡面,随便吃点就行了。”

“别啊,我这可是厚着脸皮开的口,你要是拒绝了,我脸往哪儿搁啊!”

赵明对着何言之说道:“以后都是舍友了,有什么使不开脸的?还亏你是学贸易的,赶紧下来。”

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家伙,也没有客气,只是表情依旧拽拽的,显得他很牛逼的样子。

出了男生宿舍楼的大门,花织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郑玉成也没想到,和花织一起过来的还有几个女生,不用说一定是她的舍友。

公羊旭和赵明的眼睛立马就亮了,碰了碰郑玉成问道:“哪个是弟妹?”

郑玉成是跨年级上的学,比花织还小两岁,自然也是这宿舍里最小的一位,对着花织问道:“花织,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见到转宝身边的几个男生,花织笑道:“转宝,正好我几个舍友也都在,你一起请了呗?”

“行啊,你掏钱。”郑玉成对着花织身后的四个女生笑了笑。

“嗯。”花织点点头表示同意。

公羊旭和赵明的眼睛都不好使了,这个叫花织的也太完美了些,而且很明显还是个高富美,这么完美的女人怎么就被郑玉成这小子给捞着了呢?

花织见身边的女孩都在看公羊旭和那位装酷的哥们,心里就放心了,幸好自己的转宝不够帅,这样最好,但愿全天下的女人都别喜欢他。

花织跟几个姐妹商量了一下,说道:“咱们还是出去吃吧,这里的食堂没有什么可口的。”

公羊旭生怕错过这个泡妞的机会,要是在学院里的食堂那还有个屁的机会,连忙赞同道:“行,大家该忙的也都忙完了,出去喝一杯。”

许是高中被禁锢得太惨,到了大学之后,这些大一的学生最希望的就是像高中老师说的那样,等到了大学你们就自由了,所以大多数人进了大学校园之后,第一个想到的词语就是自由。

大学城美食街在北门,经济学院在学校正中间,走着出北门也算是挺远的,还要路过篮球和足球场,再穿过主教楼。

不过一群人难得都刚刚才认识,有说有笑的,聊着高中时代,再聊一聊大一年级的打算,也很是惬意。

公羊旭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说道:“我指定是要在大一就献身的,也不知会有哪位女神堕落在我的怀抱里。”

花织嘻嘻笑着道:“今年我要吃遍全肥城的美味,什么傣妹火锅、肥西老母鸡、老六龙虾的,不吃它几吨我誓不罢休。”

“看,我家花织最有出息了。”只有会吃才叫会生活,郑玉成感到很欣慰。

花织身边的一个叫萧岚岚的美女舍友问道:“郑玉成,你大一是什么打算?”

“我?我可没什么打算,我打小是孤儿,就像跟别人家的孩子活法一样,人家上小学我也要上小学,人家上大学,我当然也要上大学,现在大学校园已经进来了,就算是混吃等死我也心满意足了。”

一听郑玉成这么说,几位美女顿时对他失去了兴致,或者说原本对他就没什么兴致,要论长相,还是那个喜欢装逼的还有那公羊旭比较帅一些。

大学的足球场到底不一般,那草坪也不知道是怎么修理的,简直是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看,是直升飞机。”花织指着上空说道。

花织的眼力确实很强,几个人抬起头来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小黑点,等了会儿之后,果然是一架直升飞机,正在朝着足球场和篮球场这边飞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真酷……”赵明感慨道。

那个叫萧岚岚的美女痴痴的说道:“一定是一位阔少,我的天,我的白马王子就要从飞机里走下来了。”

风扯着花织的裙摆,当花织看清楚飞机上下来的是一个女孩的时候,她惊呼着就跑了过去。

郑玉成拍了拍公羊旭的肩膀,嘴角坏坏的一歪,“这个怕是你泡不到,她是冲着我来的。”

赵明斜了郑玉成一眼,“吹牛皮又不用花钱,你吹就是。”

公羊旭抹了把口水说道:“我的菜来了,什么都别说了,看我的。”说完就朝着直升机的方向走了过去。

不仅公羊旭跑了过去,还有周围计算机学院的,电气化的,男男女女都在往足球场那边凑,能坐着直升机来上学的,不管是男神还是女神,都绝对是这些荷尔蒙高涨的青年才俊们的第一选择。

尹超欣也没有料到,下来飞机就能遇到花织,在金陵的时候就花织对她最好了,不管是不是因为那一百万。

直升飞机的机翼已经停了下来,尹超欣趁着机会连忙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

花织跑过来之后,一把抱住尹超欣,兴奋的笑道:“阿欣,原来你真的会来这里上大学。”

尹超欣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哎,别提了可吓死我了,把开学时间给记错了,紧赶慢赶的,本来还想先去金陵跟你和宝爷汇合的。”

第259章 态度的转变

郑玉成示意两边的舍友们一起过去,“走吧,今天午饭又得多双筷子了。”

萧岚岚不可思议的问道:“郑玉成,你跟那飞机上下来的人真的认识?”

“说了你们又不信,走吧,我给你们几个介绍介绍。”郑玉成说着就朝直升机走去。

公羊旭来到花织身边,借着花织的面子说道:“花织,你这姐妹简直是个仙子啊,不愧是从天上飞下来的。”

尹超欣听得出公羊旭和花织认识,便对着他礼貌的点点头:“你好。”

公羊旭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伸出手来道:“你好。”

尹超欣无奈之下只好和公羊旭握了握手。

赵明也连忙凑了过去,可此时从飞机上又下来一男子,大老远的就咳嗽了一声。

赵明和公羊旭只好悻悻的朝后退了一步,那男子身上自带着杀气,一定是送这女孩来上学的家长。

操场已经围了很多人,尹超雄也不想这么摆谱,对着花织说道:“不知道你是宝爷的……?”

花织只是略带羞意的笑了笑,尹超雄就大概明白了。

“雄哥,你还真来了。”郑玉成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过来。

尹超雄连忙抬头看向人群,果然,他总算没有白来一趟,算是终于见着宝爷了。

“兄弟,你可是让我好想啊!都飞r国了,也不路过赌城停一站。”

郑玉成一愣,“雄哥的消息很灵啊,我飞r国可没告诉其他人。”

尹超雄笑道:“那可不包括我妹妹阿欣。”

郑玉成一拍脑袋,“对对对,我把阿欣这头给忘了,当时太匆忙,都没来得及带她逛逛金陵。”

“这回有时间了?”尹超雄给了郑玉成一个很怪异的眼神,有些埋怨,还有些别的意味。

郑玉成抓抓脑袋有些尴尬,“对了雄哥,这也到饭点了,一起去吃个饭吧?”

“原本还真打算直接飞走的,既然你这么说了,行吧,就简单吃几口再走。”

尹超雄转身对着飞行员说道:“重新申请个临时飞行计划,然后跟我兄弟一起吃个饭再走。”

飞行员点点头,就开始重新申飞。

如果是申请普通飞行,起码要提前一天以上,但尹超雄的私人飞机自然是好说话的,而且现在华夏对低空飞行的政策也已经很开放了。

尹超欣见哥哥和郑玉成聊个没完,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笑着斜了一眼郑玉成,“帅宝宝,嘻嘻……”

郑玉成呵呵一笑,“阿欣,我以为你会先去金陵,还特意多等了你两天,我也是到昨晚才来肥城的。”

“都怪我哥的秘书,把时间搞错了,行程都给打乱了,哼~!”尹超欣瞅了哥哥一眼。

周围那些围观的,不管男生女生都已经是羡慕嫉妒恨了,羡慕极度的是这位富家千金居然幸福到这种地步,恨的是那个和她说话的男生并不帅,只是气宇轩昂的,很有男人味而已。

郑玉成把公羊旭和何言之几个都介绍了一下“我几个舍友,雄哥不介意一起吧?”

尹超雄摆手道:“不介意不介意,是我打扰你们聚会了。”

一群人步行朝着校门口的大学城走去,留下身后无数的痴男怨女,恨不能把尹超雄兄妹两个给当场拿下,然后就地结婚,最好明天就能生出宝宝把生米煮成熟饭。

林夕远远的站在人群之中,看着郑玉成和尹超雄兄妹俩的背影,她不知道转宝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物,却也没有上前去凑热闹。

在林夕看来,那女孩是开着直升机当代步的豪门千金,自己此时过去打招呼,无非是给那女孩充当绿叶罢了。

“转宝,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到底还认识多少女人?”林夕在心里嘀咕着,她的心很疼,难道转宝从来没有拿她当成女朋友?或是她根本不在转宝心里?

郑玉成并不知道林夕也报了这所大学,不管他心里有没有林夕,尽管曾经很喜欢她,但身边已经有了白依依阿妞姐和花织三个,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去爱别的女人了。

初来乍到的,也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就应了花织的意思,去了一家生意特别好的大排档。

尹超雄很喜欢这种气氛,和赌城的大排档完全不一样,肥城虽然没有多少当地的特色菜,但肥城的饕餮可不少,所以随便一家饭馆的口味都不错。

即便尹超雄再不介意,郑玉成还是要了两个包间,他明白尹超雄和这些舍友永远不是一类人,也没有必要把他们硬往一起掺合。

尹超欣倒是和花织很合得来,对着一大桌子舍友说道:“我哥和宝爷有他们的话要聊,咱们大家吃吧,不用等他们。”

“好~好……”公羊旭看尹超欣看的眼睛都直了,一个有八九分漂亮的女孩子,再加上她显赫富贵的身家,那立马就成了超越美女范畴的存在。

可别说只是女人爱财,富家千金绝对比高富帅更受欢迎。

花织指着赵明和公羊旭吼道:“喂,你们两个,把口水擦一下,当心掉进菜里。”

尹超欣抿着嘴强忍住笑意,这宝爷的舍友一定还不知道宝爷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居然敢拿这种眼神看花织。

尹超雄和郑玉成单独聊得正火热,一份香喷喷的地锅鸡,还有一一大盆小龙虾就上来了,飞行员是内地人,很清楚大排档的规矩,连忙起身接过小龙虾放到桌上,一点儿谱都没摆。

郑玉成开了两瓶冰镇啤酒,“雄哥,这小龙虾一定比你们赌城的地道,地锅鸡你们那边压根就吃不着,赶紧的。”

飞行员说道:“雄哥,在大排档吃小龙虾就要下手剥,要是戴一次性手套就没有感觉了。”

尹超雄很放得开,吃得是满脸的油渍也顾不上了,辣得他不断跟郑玉成碰着啤酒瓶。

“原来啤酒用瓶子喝才有味道,我这些年也真是白活了。”

郑宇成夹了一块地锅鸡里的煎饼子,笑道:“可不能这么说,这老百姓有老百姓的幸福,富人有富人的圈子,不过是每个人的活法不同罢了。”

尹超雄被辣坏了,用满是油渍的手端起酒瓶又灌了一口,“兄弟,你可是两边都占着呢,像你这样活着才最让人羡慕嫉妒。”

“对了,赌城那边稳定吗?我是说那些赤军。”郑玉成问道。

尹超雄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你指的是台南和r国两方面的吧?”

郑玉成点点头,不置可否。

尹超雄说道:“基本上没什么动静了,我也不能保证他们在赌城还有没有残余,但我清楚一点,不管是台南的还是r国的,一定是被你给揍得不轻。”

尹超雄不敢直接说出竹田会社和赤色兵团的名号,郑玉成倒也不反对尹超雄所说的,但是在r国干的那些事绝对是不能说的。

尹超雄见宝爷没有否认,那就更加确信他心中所想,原来这宝爷的能耐居然可怕到了这种地步,敢跑去r国大杀特杀一番,如今还坐在这里吃龙虾,要再说他只是个流氓混混,自己死都不信。

“兄弟你放心,不该问的我绝对不问,咱们心知肚明就好了。还有,阿欣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她实在是太任性,我是对她没半点法子了。”

郑玉成拿起酒瓶和尹超雄碰了一下,“嗯,雄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像待亲妹妹一样待她。”

“可她不想你当亲妹妹待啊,摆明是要你当我妹夫的样子。”

郑玉成老脸一红,“雄哥你就别挖苦我了,你也知道我身边有女人了,而且是什么样的女人你也都明白,千万不能把自家妹子往我这火坑里推。”

“她在赌城是天天没完没了的作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你可千万别以为她是个乖巧孩子,肚子里的心眼多着呢!我是被她折腾得实在没法子了,才来求着你收留她一下。”

“雄哥你要这么说,回头我还真得帮你收拾她一下,真是不像话。”

“行,人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吃也吃饱了,直升机老是留在操场对你对阿欣都不好,我这就回了。”

郑玉成起身道:“放心吧,阿欣的身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省得给雄哥添麻烦。”

“行吧,你回去陪那些同学去,别送了,我们俩知道路,晃荡回去就是。”尹超雄拒绝了郑玉成的客套,和飞行员两个人朝着大学里走了过去。

尹超雄的嘴角带着些许高兴之色,自己算是交对了朋友,这宝爷绝对是一条龙,是一条可以呼风唤雨的龙,阿欣就是真跟了他也不委屈。

至于宝爷身边的女人多,尹超雄根本就不在意这一点,大富大贵的人物他见得多了,所以那些龌龊勾当他见的更多,反而不如宝爷这样坦坦荡荡,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他身边就是女人多。

郑玉成没有立马去花织那屋,又回去了之前的桌子边,果然龙虾还在一只只的少,郑玉成笑着起身又给叫了一份龙虾。

“慢慢吃,我等你吃饱了再去那包间。”

水镜现身出来,腮帮子撑得鼓鼓的,看起来是真饿坏了,不过还不忘问道:“这人就是小赌王?”

郑玉成给水镜开了瓶啤酒,“前两年在赌城对付赤色兵团那次,你没见过?”

水镜说道:“那次没有我,我在执行别的任务,刚才听他这么说,好像竹田会社已经从赌城撤出去了,也许真的把华夏给放弃了。”

“我觉得竹田会社不重要,即便他们再有实力,毕竟也是r国的黑社会,反而对赤色兵团一定不能姑息,他们这些试图分裂国家的家伙才是最可恨的。”

“放心,其实国家已经有打算了,只不过是机密,连科长都没有明说。”

“那就好。”

郑玉成见水镜突然又消失了,便立马闭口不谈了,果然是服务员端了一份龙虾进来。

带郑玉成回到花织这边的时候,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不过大家谁也没有怪他的意思,毕竟没有他在场,公羊旭和赵明反而觉得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当然还有那位装酷的家伙。

第260章 女为悦己者容

“来晚了,我自罚三杯。”郑玉成连着干了三杯啤酒才坐了下去。

花织宿舍的几个女生再看郑玉成的眼神已经不是之前了,好像宝爷越看越顺眼,越看越有男人味。

“我哥呢?”尹超欣问道。

“他已经走了,直升机不能总停在那里,对你不好。”

“走了就好”,尹超欣举起手里的杯子对着郑玉成说道:“帅宝宝,咱俩先干一杯,庆祝我能来这里上大学,能有机会陪你和花织一起玩。”

郑玉成的脸比猴屁股还难看,端起酒杯道:“以后这种场合不要叫我帅宝宝,叫宝爷。”

“嗯,宝爷……”

尹超欣嗲嗲的声音把公羊旭的骨头都给炸酥了,可惜,当看到尹超欣对郑玉成那副样子之后,公羊旭和赵明都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好像这酷暑突然变成了严寒。

之前大家都在闲聊着等郑玉成和尹超雄过来,或者说只是为了等尹超雄过来,想着能和富家公子哥结识一下,可如今才发现人家确实没有时间也没有那个闲心。

花织身边的四位良莠不齐的美女已经全都蔫了,他们的白马王子钻石王老五就这么飞走了,连一句无关紧要的废话都没有留下。

在失望之后,就把苗头对准了尹超欣,不管希望多么渺茫,只要能和她成为闺蜜,至少还有一丝攀上豪门的机会,再不济,做她的小嫂子也是好的。

十来个人需要重新认识,便挨个的端起了啤酒杯,能喝的自然是端起就要干掉,不能喝的也要意思意思,难得作为新生能刚进校门就交这么多的朋友。

那个一直装酷的家伙名叫齐磊,郑玉成举杯过去示意和他碰一个,结果被他再一次冷漠的拒绝了,依旧是连理都不理。

在齐磊拒绝了郑玉成的好意之后,也没人乐意找他干杯了,他不是给郑玉成难堪,是在给他自己难堪。

萧岚岚起初看齐磊那家伙还算顺眼,现在已经是连瞅都不瞅一眼了,这个世道没有谁是世界的中心,你不爱搭理别人,更不会有人搭理你的,连动物都知道给伙伴梳毛,像齐磊这样的人,等于连个动物都不如。

虽然很讨厌这家伙,但为了不破坏气氛,郑玉成还是把他给忽略了,和公羊旭赵明几个人大喝起来。

“何言之,你怎么也不说话?是不是也喜欢装?”公羊旭是在指桑骂槐,替郑玉成指责齐磊。

何言之连忙站起来,扶了一把脸上的眼镜,端起酒杯说道:“我不会喝酒,也不会说话,多谢郑玉成的款待。”

赵明拿起酒杯碰了过去,“不会喝你就随便点一下,大家今天是来交流来了,可不能干坐着。”

齐磊放下手里的筷子,转身就走了,看来是听懂了公羊旭和赵明话里的意思。

赵明干了杯里的酒,朝桌子上一搁,“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不屑于理人,别吃人家的东西哇,吃饱了才一抹嘴,早先别来啊!”

郑玉成示意大家别放心上,便转过脸道:“对了,阿欣,你哥可是交待了,说是以后让我好好管管你的大小姐脾气。”

尹超欣兴奋的说道:“好啊好啊,太好了,你以后使劲管我,打我骂我都可以。”

富家千金突然在郑玉成面前贱成了这个样子,把公羊旭几个人全都看傻了。

就在昨晚郑玉成请水镜吃烤鱼的地方,王立和林夕面对面坐着,二人很尴尬的谁也不说话,已经这样坐了很久了。

王立不明白林夕是几个意思,明明答应过来吃饭了,干嘛还总是拉长着脸,好像个深闺怨妇似得。

上下打量了林夕几眼,王立就觉得口干舌燥,端起冰凉的啤酒喝了几大口,才略微压制住了心头的邪火。

林夕不管是条子还是相貌,都不是护士小李能比的,王立会毫不犹豫的把小李一脚蹬掉,就是因为他有此生最伟大的目标,就是面前的女神林夕。

林夕也感受到了王立邪恶的目光,冷冷的说道:“你要再这么放肆,我走了……”

王立打趣道:“你不能怪我喜欢看你,主要你的女神光环太闪亮了,我想不看你都不行。”

“我真有这么美吗?”林夕问道。

王立连忙夸赞道:“不然我会痴迷这么多年,天天跟你屁股后边追着不放?你美得太过份了,任何男人在你面前都不会有理智的。”

“哼,偏偏有那么个人,无论我怎么梳妆打扮,怎么去试着吸引他,他都总是把我放在最角落里,视而不见。”

听林夕这么说,王立似乎感到很惊讶,“这怎么可能?天底下没人能在你面前把持得住,你说的那个人一定是性取向有问题。”

“女为悦己者容,就看在你这么会欣赏我,陪你喝一杯吧!”林夕端起酒杯,跟王立碰了一杯。

护士小李那样的,王立有把握每天泡一个,可一但面对林夕,他整个人就蔫了,好像林夕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圣旨,他打心底里不敢不遵从她,不敢不敬畏她,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女神范。

回宿舍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下来了,公羊旭和赵明明显都带着醉意,就连何言之也喝的一脸通红,一大帮年轻人在一起喝酒,不喝好是不可能结束的。

花织扶着被灌醉了的尹超欣去了报名处,尹超欣也有幸成为了第一个醉酒过来报到的新生。

一路上不管是胸神恶煞的花织,还是冰清玉洁却醉了的尹超欣,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两百。

有花织照顾着,郑玉成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这个时候就应该回宿舍倒头就睡,睡他个天昏地暗。

回到宿舍,齐磊正在玩电脑游戏,公羊旭拍了拍齐磊的肩膀,“喂~!以后不能这样啊,起码跟大家说一声,还以为你去上厕所呢!”

公羊旭本以为自己喝醉酒之后很有杀气,可结果齐磊鸟都没鸟他。

宿舍五个人,就齐磊一个人在玩游戏,其余四个都躺倒在了床上,呼噜声已经接连不断的响了起来。

要说这肥城大学的设施就不一般,有独立卫生间的宿舍,宽带空调一应俱全,能盖着被子扇空调绝对是炎炎夏季的一大享受。

郑玉成才把衣服脱掉钻进被子里,就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被窝里多了一团温软,师姐这是要闹哪样,就算要睡自己旁边也不是不行,可她为什么也脱光了呢?这是真打算当自己的影子了?

“真是要命了,这要让花织知道了,自己一定会变成猪头的。”

水镜隐着身的,尽管被子的角度有些不太正常,要是不仔细瞧一般人还真敲不出来,如果不是每张床之间都有挡板,郑玉成一定不敢让水镜这么胡来。

明明抱着光着屁股的师姐,可就是看不到人,郑玉成只有闭着眼睛才能感受到水镜的真实。

都已经起了反应了,这要是真忍不住干了什么坏事,那其他舍友还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疯呢!连忙用手指在水镜的屁股上点了几下。

水镜自然明白这是摩斯密码,郑玉成是在告诉她不要乱动。

水镜也在郑玉成的肚皮上点了几下,郑玉成的脸立马就红了,因为水镜的意思是在说:“好强大。”

把大手在水镜的身上游走了一遍,最终送了她两个字:“睡觉。”

水镜好在是隐着身的,如果现身出来,郑玉成就会发现,她是从脑门红到了脚底板,羞得已经不成样子了。

虽然占足了便宜,郑玉成最终也没有敢踏出那一步,且不说这宿舍里真的不适合做运动,就单是想想自己那三个妖精的脾气,郑玉成也不敢有这份贼心了。

抱着温温软软的师姐,再做一个超级疯狂猥琐下流的美梦,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晚饭跟谁都没有关系了,一直到了深更半夜,屋里的四个人才陆陆续续醒来,除了郑玉成是被饿醒的以为,其余三个都是被电脑游戏的声音吵醒的。

郑玉成连忙把被子朝上拉了拉,师姐一定是睡着了没注意,居然现身了,那手在她身上占了一大把便宜,才把她弄醒。

水镜醒来之后看到郑玉成身上那恐怖的武器,才愕然一下,然后浑身都红透了。

郑玉成嘴角一歪,总算是看到了水镜师姐的身体,坏笑着抱着她又上下其手骚扰了一会儿,直到肋间的软肉被掐得生疼才罢手。

齐磊的电脑游戏竟然从下午一直打到现在,打个没完没了不说,嘴里还一个劲骂着游戏里的其他玩家,脏话连篇。

赵明皱着眉头吼道:“这宿舍就你一个人吗?放那么大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齐磊似乎没听到赵明的斥责声,对着耳麦还在那骂个不休,一边骂一边狂按着鼠标键盘。

郑玉成距离他最近,便起身下来把他音响给调小了,“这宿舍可不是你一个人的,明天就开学了,你还是早点睡觉吧!”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齐磊回了一句,就又脏话连篇的对着耳麦骂了起来。

郑玉成听着那些脏话都脸红,更别说师姐了,顺手把声音就给关掉了,对着齐磊说道:“你够拽啊,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

齐磊抽搐了几下鼻子,脑袋一歪,狠狠的瞪着郑玉成问道:“你说谁拽?再说一句试试?”

“嘚,咱惹不起你。”郑玉成不想多事,转过身就要回床上抱师姐去,可又总觉得哪不对劲,他刚才抽搐鼻子的样子很怪异。

用读心术又盯了齐磊一会儿,郑玉成才恍然大悟,这家伙是吸毒了,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游戏里的那个角色,怪不得呢!

这齐磊还真是够牛逼的,这才刚上大一就吸毒,看来一定是暑假的时候玩嗨了没把持住啊!

既然知道了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郑玉成觉得他就没有在这个宿舍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郑玉成提上裤子,看到齐磊游戏对局已经结束了,又要去点开始,直接就按了电脑主机上的关机键。

第261章 一个不字的深意

电脑屏幕直接黑了下来,齐磊起身怒吼道:“老子已经把声音放低了,你他妈烦不烦?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到底懂不懂的?”

“啪~!”郑玉成很干脆的给了齐磊一巴掌,问道:“你是谁老子?我妈怎么烦你了?我都自己都找不到她老人家,你告诉我她怎么烦你了?”

齐磊把鼠标一摔,站起来推了郑玉成一把,“小子,你别没事找事,看你是舍友我才不动你,妈的我早就看不惯你了。”

齐磊说着就扬起拳头冲着郑玉成砸了过去,只是他没想到结局会和他预料的完全不一样。

“砰!”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轰到了齐磊的面门上,齐磊的牙当时就松动了好几个,这还是郑玉成手下留情的结果。

郑玉成皱着眉头说道:“你再敢骂一句试试?”

“敢打我?你他妈找死……”齐磊的话音还未落地,他的身体连着宿舍的门一起飞到了外面的走廊。

收起侧踹出去的腿,郑玉成走出宿舍,对着躺地不起的齐磊说道:“来,再骂一句试试?”

哪想到会真的打起来,赵明和公羊旭已经慌张着爬起来,跑过来拉住了郑玉成:“算了,你这样打人会出人命的。”

郑玉成说道:“就他这样的,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不过爆揍一顿这样的人还是很舒服的。”

水镜也穿上衣服来到了外面,她倒不在意这种小打小闹,但身为郑玉成的护身保镖,她还是有必要站在他身边的。

齐磊吐了一大口血,还连带着两颗门牙,自知不是郑玉成的对手,便打算讹他一把,躺在地上就不再起来了。

此时的楼道里已经站满了人,动静闹得太大,很快就惊动了宿管大叔,又过了不多久,警车也来了。

警察只是扫了一眼,就大致明白是两个同学之间闹矛盾呢!地上的人虽然见了血,但不像是伤得很重的样子。

带头的警察对着郑玉成说道:“小子,你是跟我们走一趟,还是由我们协调就地私了?”

郑玉成答应了一声:“噢!不管是私了公了,你们应该先把他铐起来,然后带他去验血验尿。”

“你这话什么意思?”警察不明白。

齐磊慌了,赶忙说道:“郑玉成,咱们只是小矛盾,还是私了算了,别耽误明天开学。”

郑玉成冷哼一声,问道:“你不骂了?”

一定是吸毒的时候被郑玉成这小子发现了,齐磊不得不认怂,起身对着警察说道:“也是我脾气不好,警察同志,你们回去吧!我们舍友之间小打小闹,拌几句嘴而已。”

“你们能私了最好,都是大一的新生,明天就开学了,我也不想把你们带走,要是进了局子可耽误你们的前程。”

本来郑玉成想就此算了的,结果水镜用指头迅速在郑玉成的背上写了个字——不。

既然师姐都不高兴私了,那郑玉成自然得听她的话把事情闹大才好。

“别啊!我还没同意私了呢,你们前脚走了,回头他就得找社会流氓来压我,到时候再报警怕来不及。”

像这种两个人之间的小打小闹,警察并不想费心,又不是黑社会性质的,便对着郑玉成劝说道:“小子,喝多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天开学你知不知道?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郑玉成怕再让警察劝下去真就大事化小了,指着齐磊说道:“这小子吸毒,你觉得是小事?那以后我们宿舍的要都跟着吸起来,怪你还是怪我?”

“什么?”带头的警察看向齐磊,发现他的眼神有些慌张。

“铐起来”,警察对着身后的警员交待一句,对着郑玉成说道:“他的床位在哪儿?我们得搜一搜。”

齐磊慌了,“你们没有搜查证,不能随便搜查我东西……”

“哟,你还懂法啊?”带头的警察嘲讽了齐磊一句,就进了宿舍。

一小包白色的粉末连同齐磊被压上了警车,郑玉成无奈之下,也得跟去警局录口供。

本来公羊旭和赵明也想过去帮忙的,却被郑玉成给阻止了:“你们不能去,影响不好。”

公羊旭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多余的话虽然没有说,但他的眼神已经告诉郑玉成,是好哥们。

到了大学城的派出所,郑玉成交待了下午发生的事情,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看他总皱鼻子,而且半夜三更的精神还那么亢奋,才猜测出来他吸毒的。

派出所的所长接了个皖江省省厅的电话之后,就像屁股被点着了火一般,连忙开车朝着所里赶去。

郑玉成听到外边传来轮胎因为急刹车的摩擦声,嘴角就掀起了一抹弧度。

所长屁颠屁颠跑进了询问室,连忙递了根烟给郑玉成:“郑先生,你看这就误会了不是……”

郑玉成接过香烟,让所长给点了火,笑着问道:“看起来我现在可以走了?”

所长说道:“这当然,要不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郑玉成连忙摆手拒绝道:“别啊,你们警察要是连着跑上几趟,我这学就没法上了。”

“也是,现在也太晚了,那郑先生你有空常来喝茶。”所长客气道。

郑玉成应了句:“行,以后免不了得经常进局子,到时候所长准备好茶叶就行了。”

“一定,一定的。”所长点头哈腰的送郑玉成出了门。

郑玉成不想知道自己是谁给捞出来的,也没这个必要知道,有那个闲心还不如想想宵夜该吃点什么。

趁着四下无人,郑玉成止住了脚步,“师姐,饿坏了吧,想吃点什么?”

水镜现身出来,揽着郑玉成的胳膊说道:“随便,现在给我一头牛都吃得下。”

郑玉成心疼着朝师姐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不如你以后就在酒店里待着,有事我再叫你,这样一天隐到晚的,还不累死你才怪。”

“不行,我是你的影子,自然是你到哪我到哪了。”水镜的意思很坚决。

郑玉成问道:“那我要去上厕所呢?你也跟着?”

水镜一本正经的红着脸道:“你哪次上厕所我没跟着啊?洗手间里是最方便刺客暗杀的,必须跟。”

郑玉成的脸上已经多出了好几道黑线。

之前喝了不少酒,再吃烧烤什么的就不合适了,二人找了个馄饨摊子,一人要了一大碗馄饨。

郑玉成尝了一个馄饨,果然皮薄馅大,美美的对着水镜问道:“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在我背上写那个‘不’字?”

“你猜猜?”水镜故弄玄虚,吹着勺子里滚烫的馄饨,坏笑起来。

“既然是想把事闹大,又跟齐磊那小子有关,可齐磊那家伙也没什么值得你关注的,除了……吸毒那事?”

水镜掐着指头说道:“只猜对了一丁点儿。”

郑玉成不耐烦的说道:“你还是说吧,我又不是来跟你猜谜的。”

水镜一愣,这就没意思了,张口问道:“师弟,你明明可以知道的,就不好奇我脑子里的想法?”

郑玉成听懂了,水镜指的是自己的读心术,“原来师姐你说这个啊,我才不去读你呢,包括我身边的人,我都不会去窃听他们。”

水镜不明白,“为什么?能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多有意思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也都有龌龊的想法,这一点无可厚非,我要是把每个人的小秘密都知道了,到那个时候我就会觉得所有人都是坏人。”

“你是在欺骗你自己。”水镜说道。

郑玉成解释道:“这也不算欺骗,反正总是要活着的,我觉得就该怎么舒服怎么活,如果你知道我总在窃听你的想法,你也会不舒服,那样就会离我远远的,不是吗?”

“嗯,原来师弟你不是个混蛋。”水镜笑了。

“别,一定要给我扣上混蛋的帽子,不然我占你便宜的时候厚不下脸皮来。”

“呸~!”水镜啐了一口,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听到。

“我说师姐,咱们好像跑题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写那个‘不’字呢?”

水镜摇摇头说道:“还是没绕开你啊,其实我是不想说的。”

郑玉成斜了水镜一眼:“你还是说吧,不然我真的要读你了。”

水镜把勺子丢在碗里说道:“走吧,找个酒店住下,我再跟你慢慢说,这里不方便。”

郑玉成一看表,已经夜里两点了,也只能到酒店开个钟点房睡觉了。

水镜师姐奉命成了自己的影子,有了和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和她去酒店开房已经没有道德上的罪恶感了,反正就算在宿舍她一样能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开房的时候是郑玉成一个人,进了房间就成了两个人了,要是被酒店的管理人员看到,一定会吓死当场的。

水镜很不客气的钻进了被窝里,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从被窝里拿出来放到了床头柜上。

“我习惯不穿衣服睡觉,嘻嘻……”水镜对着郑玉成害羞着笑了几声。

“嘚~!反正我在你这也没什么秘密了。”郑玉成一咬牙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里。

水镜很自然的跑进了郑玉成的怀里,两个人就像多年的情侣一般,是那么自然。

郑玉成很自然的把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师姐你这是要勾引我犯罪的节奏,还是说正事吧!”

水镜被占了便宜却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说道:“你难道没有想过,那头驴为什么要把你弄来肥城上大学?”

郑玉成点点头:“我倒是问过她,她没说,反正这肥城离金陵也不远,我倒觉得挺好的。”

水镜继续说道:“那头驴让你来肥城上大学,是因为大个子现在已经掌控了肥城的黑社会,而且他仍旧在干着胡斌那种贩毒的买卖。”

郑玉成这才明白了白驹的用意,问道:“师姐你的意思是说,因为大个子和我的这层关系,让警方难为了,不好对他下手?”

“也不全是,这事很多种原因,一来他做的很隐秘,警方现在掌握的证据还不够;再者白驹也不好明着跟你说,她知道你是舍不得对大个子下手的,不然你的胳膊当初也不会断掉。”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所以你在我背上写个‘不’字,就是为了让齐磊那家伙报复我,然后借机让我得罪更多的人,一直把事情越搞越大?其实不用这么费尽心机的,从那天开始,我和大个子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水镜觉得挺内疚的,便把身体朝着郑玉成身上贴了贴,以此来安慰他道:“白驹的目标不是大个子,就算杀掉大个子,也还会有下一个贩毒的黑老大,唯一的办法就是你把肥城的黑道给收了。”

第262章 做你的影子

郑玉成算是明白了上面的意思,死掉一个胡斌,又来了一个大个子,死掉大个子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黑老大,唯一的办法就是像金陵那样,把黑道势力给统一了,再慢慢把黑洗白。

严老曾经跟自己交代过,能把黑洗成灰的就很不错了,真要洗白了,就还会出现黑的,这一点说的倒是很对。

有白天就有黑夜,有黑就有白,想杜绝毒品几乎不太可能,而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住那些贩毒的势力,没有庞大的黑道环境作为基础,就算有人贩来毒品,也销不了脏。

郑玉成有些不高兴了,“师姐,是不是从我高考的时候你们就已经这么打算了?用计这么深远真的好吗?”

水镜连忙解释道:“赤目和驴才是科里的智囊,我可是无辜的。”

“那你为什么不一直瞒着我?如果你想防着我,我也不可能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因为我试过读白驹的想法,失败了好几次。”

水镜说道:“一开始我是想瞒你的,可你是个坏蛋,把我的心偷走了,我就瞒不下去了,包括我接到的命令,都是不能让你发现我成了你的影子。”

“嗯?”郑玉成没有听清这话的意思,狐疑了一声。

水镜红着脸骂道:“你个大混蛋,我是爱上你了,你还不明白吗?”

“师姐,我……呜~!”郑玉成的嘴巴被水镜给堵住了,用她完美极致的嘟嘟唇给堵住了。

水镜知道他是要说他有女人了,而且还不是一个,可是那又怎样?爱就是爱,如果能离开他远远的,自己也早就跑掉了,可是自己的腿根本不听使唤,一步也离不开他了。

一边亲吻着,水镜一边娇喘道:“小混蛋,你明明一点儿也不帅,为什么我会爱上你。”

郑玉成很想挣脱开,然后隆重的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三个小狐狸精了,这样很不理智,可是已经不理智了,所以话到了嗓子眼愣是没说出来。

原本就不设防的两个人,一旦两唇相接,立马就让天雷勾动了地火,一直到彼此都喘不过气来,也还是不愿就此罢嘴。

水镜的胸口起伏着,一双大眼睛盯着郑玉成渴望着说道:“让我做你的女人,我愿意永生永世化作你的影子,和你形影不离。”

正因为能感受到水镜满满的爱意,郑玉成都已经准备提枪上马了,但看到她纯洁的面容,却又有些不忍心下手,“师姐,我怕会伤了你的心,你知道我已经有她们……呜~!”

嘴巴再一次被水镜给堵上了。

“小混蛋,欺负我啊,我要做你的女人,不要听你的废话,啊……疼……”

既然水镜两次封住了自己的口,要是郑玉成还不明白她的意思,那不如累死在她身上得了,人家这是不在意自己有多少女人,只在意她能不能成为自己的女人。

进入水镜身体的那一霎那,郑玉成才明白,自己居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也是自己没有想到的。

“坏蛋你轻点啊,疼死我了。”水镜一口咬在了郑玉成的肩膀上,疼得撕心裂肺的。

郑玉成温柔着拨弄着水镜的头发,一边慢慢的疼她,一边开口说道:“你别忘了说过的话,做我一辈子的影子。”

“嗯,我要一辈子和你形影不离,不,不是一辈子,是永远永远都不分开。”

“师姐……”

“小混蛋……”

因为不想让师姐损失太过惨重,和她的这场战争便成了小规模的持久战。

一直到许久之后,水镜娇嗔道:“再快一点……用力点欺负我。”

“啊~!我要死了……”水镜突然全身痉挛起来,不住的颤抖,面容痛苦得扭曲着,嘴巴紧紧咬着郑玉成的肩膀,恨不得撕咬下来一块才甘心。

也许是不甘心这么快就战败了,在颤抖过后,水镜竟然又贪心起来。

良久之后……水镜再一次颤抖,直到她感觉到身体里传来一股温暖,才紧紧抱着郑玉成,结束了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

总共睡了没三个小时觉,郑玉成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这可是开学的大日子,马虎不得。

水镜硬是撑开自己沉重的眼皮,就要起身,可是身体酸疼得厉害。

郑玉成看着水镜的模样笑道:“还说做我的影子,就你这身板?这房间我再续租一天,你就好好躺着睡一觉吧,别死撑着了。”

水镜躺倒了下去,嘟着脸道:“都怪你,一点儿也不知道怜香惜玉,都疼死我了。”

郑玉成一看腕表,连忙亲了水镜一口,“不跟你说了,自己叫外卖,或者泡面顶一下,我要迟到了。”

“嗯,我睡醒再去找你。”水镜说完就再次昏睡了过去,这爱情虽然美好,可也着实费神又费力。

早饭已经来不及吃了,郑玉成急匆匆朝着学校赶,到了校门口才看到到处都是人,而且还有很多家长陪着新生来的。

郑玉成拉过一个学长问了问,才知道自己已经算是提早来了,至于花织早两三天就被自己给踹了过来,真是冤枉她了。

好在这肥城大学是可以提早报到入住的,昨儿既然已经把行礼宿舍都收拾妥当了,那就不用这么慌张了。

正打算转身去买份早点吃着回去,花织就打来了电话,“转宝,你出来了没有?”

看来花织已经知道了昨夜的事情,郑玉成说道:“夜里就出来了,宵禁进不去学校,睡的酒店钟点房,你现在在哪呢?”

“我和公羊旭他们在一起呢,就在你宿舍门口,赶紧的,就差你一个了。”

“马上到。”郑玉成挂了电话,也不知道花织说的什么事。

到了宿舍门口,才看到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不光是新生入学,高年级的学长也都搬进了宿舍里,楼里楼外已经站满了人。

花织拉着郑玉成的胳膊,指着身边一个家伙说道:“转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云涛学长,就是我跟你说过家里开面馆的那位。”

郑玉成和对方握了握手,狐疑的看着花织。

花织羡慕的说道:“云涛是咱们经济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厉害吧?”

“学生会是什么?”

云涛笑着解释道:“要说全面点只怕要说到天黑,简单点说就是咱们经济学院的学生自主的群众组织,只要想进咱们学生会的,不分民族、性别、宗教信仰这些,为的就是让同学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郑玉成像听天书一样,待云涛吐完了之后,问道:“就是咱们经济学院的小帮派呗?”

云涛一脸黑线的点点头:“你这么认为……也行。”

“哦,入伙有什么好处?”郑玉成直接问到了正题,没工夫陪他瞎掰。

云涛举了个例子道:“比如你现在刚入学,什么都搞不清楚,咱们学生会的学长就可以带着你跑腿,只要是你不懂的。”

“挺好,还有吗?”郑玉成问道。

云涛立马就切入了要点,“你看,这里有校园一卡通,吃饭购物一卡搞定,直接在我这里办可以打9折;移动手机的校园卡,流量多到用不完,长途才2毛钱一分钟,给你打八折……”

郑玉成一把捂住云涛的嘴巴,“打住,只要你别再哔哔了,我就加入,就图个耳根子清净点。”

云涛点点头,又说道:“听说你打架很厉害,能不能考虑一下当咱们的体育部部长?”

“体育部?”

云涛继续哔哔起来:“学生会分纪检部,生活部,体育部,宿管部,学习部等等,之前咱们的体育部部长已经毕业了,现在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听说你夜里打伤人进了局子,相信你体格一定很好。”

郑玉成薅着领子把花织给拽了过来:“就她了,她是体育部的部长,我以后是她的小跟班。”

花织害羞着说道:“转宝,我还真想当这个官。”

“她?”云涛看了眼花织说道:“还没见过有女神当体育部部长的。”

既然花织喜欢当官,那就必须得当,郑玉成对着云涛冷哼了一声道:“你要是不乐意,那我们两个都退出学生会。”

公羊旭和赵明走了过来:“郑玉成要是退出,我们也集体退出。”

云涛连忙解释道:“别……答应,答应就是了,难得见大家伙这么齐心的,相信以后咱们院的学生会一定比其它院做的好。”

花织弱弱的问道:“那我这个体育部长都要干些什么呢?”

云涛说道:“先得选拔体育人才,组织球队参加学校或是学院的球队赛,负责监督训练大家,还有其它各类体育比赛。”

郑玉成吼了一嗓子:“说重点。”

云涛低着头说道:“就是在体育赛事之外,要保证大家不受其他人的欺负,有能力的情况下收点保护费,没有能力的话,能尽量自保也是好的。”

一听收保护费郑玉成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大学里也能收到保护费?”

“比如我卖你们这些卡,都是有专人允许我才能卖的,再比如昨晚你宿舍打架那事,要是有宿舍安保,同学们之间的矛盾就会少很多,咱们学院要是一年都没有人打架,一定能凭上高分的。”

郑玉成看着云涛那贼眉鼠眼的样子,问道:“就这些?”

云涛瞅着花织说道:“花织是绝对的女神,评上校花一定没问题,可她这个体育部长去收保护费,这事只怕不怎么靠谱。”

花织把粉拳都伸了出来,咬牙切齿道:“说不说?”

云涛看着花织的粉拳,都感觉口干舌燥的,这个超能吃的学妹怎么哪哪都这么可爱呢?

“其实咱们大学里是可以开店的,小吃部和超市到处都是,租金可不便宜,要是能垄断……”

一听可以赚钱,花织笑眯眯的拍了拍云涛的肩膀:“看来我得广招门徒,帮我做生意啊!”

一边的尹超欣拽了拽花织的衣服,“花织姐,咱又不缺钱。”

花织转过脸道:“什么时候说钱的事情了?我只是想多个方面收保护费,好有更多欺负人的机会。”

云涛看着花织已经痴呆了,心里大喊道:“我的天呐,她还能再可爱一点吗?”

郑玉成揽着花织的肩膀感慨道:“我家花织既然这么有出息,我也就放心了。”

第263章 奉旨传宗接代

水镜睡眼惺忪着伸了个懒腰,极度疲倦过后,昏天黑地的一觉让她浑身既酸酸的又充满了力量感,恨不得把夜里的大败仗再弥补回来。

想想郑玉成跟自己荒唐时候的娴熟劲儿,水镜又是羞涩又是心酸,那臭小子不知道对付过多少女人,才练得那么让自己*。

想起这些,水镜嘴角一歪,拿起手机就给白驹拨了电话过去。

白驹正在别墅里准备午饭,这些天她和阿妞白依依的关系已经好些了,准备先把她们两个人的胃给征服掉再说。

见是特殊号码打过来,接了电话之后,就听到水镜羞羞的来了一句:“死驴,我昨晚任务成功了。”

“什么任务?”白驹虽然心里猜到了,但她还是不愿相信,又装着问了一句。

水镜一本正经的说道:“奉命为超级基因传承香火啊,不是说你也接了这个任务吗?别说你不知道?”

白驹心里酸酸的,委屈的泪水都在眼圈里开始打转转了,咬着牙问道:“那你打电话来是跟我邀功呢?还是臭显摆呢?”

“不是的,我不太懂这个,就是想问你我会不会怀上小宝宝?”

白驹没好气道:“好像我生过宝宝似得,‘你家亲戚’是哪一天走的?”

水镜如实回答道:“才走没几天吧,怎么了?”

白驹一听水镜的生理周期搞错了,心里略微又舒服了一些,“一般要等你大姨妈走之后的半个月左右,才容易怀宝宝,看来你这次白忙活了。”

水镜略显失望,说道:“哦,看来我还得冒死再拼杀几回才行。”

“冒死?他真的那么厉害?”白驹的眼泪没有掉下来,口水倒是赶忙擦了一把。

水镜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一点儿也不夸张的说,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

白驹郁闷坏了,终究没忍住问道:“真是奇了怪了,我那么勾引他都不上钩,你是怎么办到的?”

“很简单啊,我直接钻他被窝里了。”水镜说道。

白驹一愣:“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真真是笨死我了,不行,下次我也要这么干。”

水镜眼珠子急速转了一圈,略带着请求之意说道:“死驴,你能不能别惦记这事了?我相信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任务。”

“为什么?”白驹问道。

水镜咬了下自己的嘟嘟唇,鼓起勇气说道:“因为我爱上他了,不想再多你一个。”

白驹直接就怒了,臭骂道:“鬼刀现在得罪的全都是国际杀手,如果他突然有一天人间蒸发了,他的超级基因怎么办?你怎么能因为你自己的一己之私,把能造福全人类的基因都弃之不顾。”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想违背上面的命令,门儿都没有。”白驹直接挂了电话。

水镜挂了电话之后,直接朝着自己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哎呀~!我真是蠢到家了,这死驴要是不立马跑来肥城,我把脑袋拧下来,天呐,我干嘛要打这个电话啊?”

特别科一向有自己分配任务的特权,比如赤目和郑玉成要炸婧国神社,科里虽然不赞同,但也默认了他们胡来。

其实早在郑玉成刚入特别科的时候,因为仇家太过恐怖,曹科长就很猥琐的下达了一个特殊任务,但凡科里的女性都是执行任务者。

毕竟不管是上帝之矛组织,还是竹田会社,哪怕是地方上的**也都是动不动就要掏枪的,郑玉成对华夏来说太过珍贵,或者说他的基因太过珍贵,所以他**。

就说郑玉成是特别科的一员,这一点就不能碰他,如果真把他放血解剖确实不人道,再者说现在克隆人一直都是国际禁忌,不光不能伤害郑玉成,更不能克隆基因给别国诟病的机会。

这样一来,就只有一条路走了,那就是让超级基因通过自然的法则传承下去,所以身负超级基因的郑玉成即便有再多的女人,都不会被定性为重婚罪,而且还会被鼓励多娶多生,不怕他是个花心大萝卜,怕的就是他偷懒不泡妞。

吃饱就躺的是猪,吃饱了就干的,是种猪。

此时的郑玉成正在一间会议室里,准备听什么宣讲会,并不知道自己被特别科当成了种猪,如果知道,一定会怒不可遏的训斥曹科长一顿:“干嘛不颁发个奉旨泡妞的金牌过来?老子每天花言巧语东躲西藏的容易吗?”

来到了会议室,郑玉成才扯了扯前面女生的衣服,待女生回过头来,郑玉成惊喜道:“林夕?你怎么也在这大学里?”

林夕的脸色并不好看,只是斜瞅着郑玉成,没有说话。

尹超欣坐在后面几排,见到帅宝宝正在主动与前面的女生说话,碰了碰花织问道:“她是谁啊?”

花织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的情敌。”

尹超欣眨巴了几下眼睛,“那也是你的情敌啊?”

花织一愣,这妮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这一句话回的太有水平了,既明摆着告诉自己她承认喜欢转宝,同时又把问题给抛了回来,而且隐约还有和自己同仇敌忾的意思。

花织白了尹超欣一眼,“我跟你们不同,我已经是转宝的女人了,如果不是看在你那一百万零花钱的份上,我连你追求他的机会都不给。”

尹超欣腆着脸笑道:“谢谢花织姐,嘻嘻……”

花织朝着脸上掐了自己一把,气哼哼的对尹超欣说道:“我一定是穷疯了,当初才会上你的当,现在才明白过来,一百万在你手里根本就跟一毛钱没什么区别。”

尹超欣把脑袋缩了回去,开始一本正经的看着前方空无一人的讲座。

郑玉成拿指头戳了戳林夕,“喂,你当初问我报考的学校,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好一起来啊?”

“你多忙啊,身边的女神一个比一个性感漂亮,还有富家千金倒追你,我算老几。”林夕虽然开了口,但语气显得很拐。

郑玉成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自己和林夕的关系有些怪怪的,都搂着人家亲了多少遍了,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承认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对于这一点自己很是内疚。

“别生气啊,找个时间我请你吃饭赔罪行不?给个机会呗,女神?”

林夕委屈的转过了脸去,然后又气哼哼的转过身来:“明晚,时间地点我定,最重要的一点,就咱们两个人,每次吃饭都有别人在,烦死了。”

“行行行,都听你的”,郑玉成一看讲座上来了人,小声的说道:“吃饭的时候再聊吧!”

林夕气哼哼的脸色在转过身之后就烟消云散了,嘴角还隐隐有那么一丝弧度,原来转宝不知道自己也报了这所大学,原来他不是故意不理睬自己的。

所谓的宣讲会,就是指企事业单位在公开场合,或是校园等场所开设的以宣传拓展为目的的讲座,除了宣传自己的企业文化之外,主要还为了能在大学里招聘到精英人才。

一般情况下,宣讲会都是针对大四即将毕业的学长们举办的,但也有一些公司为了提早的在大学生心里埋下印象的种子,会在大一开学季的时候就过来宣传一番。

而这个小型的宣讲会,就是针对郑玉成这些经济贸易专业的新生举办的,目的不是为了现在就招聘他们,大多是为了公司的广告效益和名望来的,当然也是希望未来能在这些学生里遇见不可多得的人才。

经济学院为了鼓励学生的学习劲头,和未来毕业之后的就业率问题,也乐意邀请这些公司领导过来宣传一下,并且跟学校和学院搭建友好关系。

一共三家公司的老总在这里做演讲,演讲词简直比赤目的催眠术还厉害,不然郑玉成也不会听到瞌睡的。

林夕可能也听得有些困倦,偷偷回过头来,发现转宝这家伙早就睡着了,都已经在流口水了,偷偷朝着郑玉成的脑袋上一敲,迅速的转过了身去。

郑玉成猛的一惊醒过来,还以为是老师在打他,连忙四处瞅了几眼,发现很多同学都像自己一样在睡觉,只有少数的一些正在聚精会神的听着,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有兴趣。

何言之那家伙居然听得一脸潮红,看他对未来很是向往的样子,郑玉成就表示佩服,这种人才叫会活,像自己这种巴不得混吃等死的,跟人家比简直就是个渣。

见到林夕的猥琐样,郑玉成就是不用读心术也知道刚才那一脑门是她敲的。

有仇不报可不是宝爷的作风,把鞋子一脱,郑玉成就偷偷的用脚揉了几下林夕的屁股,还别说,韧性十足,就是太精瘦了些,不如花织的有肉感。

林夕的腰挺得直直的,想阻止又不想阻止,不阻止又痒痒的,所以脸上已经憋得通红了。

“我的演讲就到此结束,下面有请华夏玉成国际股份有限公司的总裁,来为大家说几句。”

“嗯?那不是我的公司吗?是让我上台讲话?没这个准备啊!”郑玉成心念及此,愣了一下之后还是站了起来,朝着台上走了过去。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郑玉成,这同学是要闹哪样?难道是听得热血澎湃了,要上讲台去毛遂自荐吗?哪有公司会破格录取大一的新生的?

林夕的屁股失去了痒痒的感觉,才发现郑玉成已经离开了座位,朝着讲台走了过去,对此也是一惊,这转宝是干嘛去呢?

郑玉成才走了没几步,就发现一位三十几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已经缓步走上了讲座,身子一愣,心中暗骂不好,刚才讲座上那人叫的不是老子,而是另有其人。

转身看了一下全场,靠,连那些睡觉的都醒了,全他妈在直直看着自己,这也忒尴尬了吧?

第264章 郑董事长

“帅宝宝在干嘛啊?”尹超欣也弄不懂郑玉成在搞什么鬼。

花织也不知道郑玉成在耍什么花样,为了露脸?他好像没那么帅,而且他也不是个高调的人啊!

讲座上的中年自然也发现了台下走道上的这名学生,瞅着对方愣了几秒钟之后,心中也是一惊,立马就笃定了对方的身份。

此时的会场上已经由尴尬变成了哄堂大笑,大家都在议论站着的那位同学一定是魔症了,说不定是在梦游,刚开学就闹出了这么个笑话,倒也是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

中年人听到全场都在笑话郑玉成,并没有急于制止,只是和郑玉成微微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认出了郑玉成的身份。

郑玉成这才确定,讲座上的这个中年人就是自己公司的人,刚才说他是什么总裁,看起来在公司里的职权不小。

待大家笑得差不多了,气氛也松垮了下来,中年人对着话筒说道:“诸位,华夏玉成国际股份有限公司,下面我简称为华夏玉成国际,鄙人正是华夏昱成国际的ceo夏宇,也就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也常简称为行政总裁。”

会场安静了下来,出于对讲座上的尊重,也再没有了喧闹声,

郑玉成把胳膊抱在胸前呆呆站着,并没有回到座位上。都已经用眼神交流和台上的人交流过了,如果这家伙不想办法让自己缓解这份尴尬,那老子就扣你丫的工资。

中年人继续说道:“本来今天只是准备了一些无聊的废话给大家,为的是给我们公司做些宣传,和贵校以及贵学院建立友好的关系。

但现在我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因为这个会场里,还有更重要的一个人需要介绍给大家认识,相信比我准备的任何宣传效果都要好。

下面,有请我们华夏玉成国际的董事长——郑玉成先生,来为大家说几句,大家鼓掌欢迎。”

当中年人开始主动鼓掌之后,全场哗然了,随着热烈的掌声,大家看到原本站在走道上的那位同学,居然缓步在朝着台上走去,难道他就是那为ceo所说的董事长?

当郑玉成来到台上和夏宇握手的时候,台下的掌声又高涨得响了起来,而且久久没有停下,因为那位叫夏宇的ceo居然对那位同学很是尊敬,从他微微躬身的姿态就能看得出来。

郑玉成站到讲座上,因为个子偏高,只好把脑袋低下一些,对着话筒说道:“大家好,我就是夏总裁所说的,华夏玉成国际的董事长郑玉成。”

随着鼓掌声叫好声,随着林夕激动的站了起来,随着花织和尹超欣也站了起来,然后全场都站了起来,大一新生竟然身居董事长的高位,而且还是有着华夏头衔的。

他是神吗?如果是神,也一定是男神,此时不管是萧岚岚还是其它的女生,已经忽略了郑玉成的样貌,直接把他定性为了男神,而且是超级男神。

公羊旭拍手叫绝,碰了一下身边的何言之说道:“好酷啊,郑玉成居然是大公司的董事长。”

何言之的面色更加的红润了,郑玉成都已经做到了,他却还在用脑子幻想着,还在认为那种高峰根本不切实际,他可能一辈子也攀不上去。

郑玉成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全场的掌声停了,所有人又重新坐了下去,全场不管是大一的新生还是那些老师,都想听听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是怎么做到的。

略微笑了几声,然后说道:“其实吧,刚才还真是挺尴尬的,我甚至弄不清楚我这个董事长和夏总裁这ceo的身份,给大家几分钟的时间,尽管嘲笑,我绝对很乐意。”

场下确实一片笑声,不过已经没有了鄙视的意思,反而是一种很亲近的笑意。

夏宇对着话筒笑道:“其实大家都是大一的新生,我们的郑董事长也是为了给大家普及常识,才做了这么个秀。

这些职场上的常识很有必要搞清楚的,很多人都认为首席执行官就是公司的一把手,其实不是的,确切的说总裁和ceo也不是同一职位,而这些职位其实都是由董事长任命,也就是说,董事长可以随时任命或解除我ceo的职位。”

相比较之前那两家公司的陈词滥调,反而夏宇的一番话对这些新生更起作用,和郑玉成的双簧戏,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记住了华夏玉成国际这家公司。

见夏宇给自己解了围,又示意自己继续说话,郑玉成只好红着脸继续吹牛道:“其实作为一个公司的董事长,我只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那就是在投资创办了公司之后,聘请了夏总裁为我们公司的ceo,所以我才可以继续安心的读书,安心的在咱们肥城大学吸收专业知识,希望未来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再给公司出一把力。”

趁着台下热烈的掌声,讲台重新还给了夏宇,郑玉成说道:“散会之后聊聊。”

夏宇点点头说道:“一定的。”

不仅解了围缓解了尴尬,还露了把脸,郑玉成回去座位的时候,装逼的模样还在刻意保持着,心中暗自腹诽着:论脸皮论装逼,老子服过谁?

林夕大着胆子回过身来,小声说道:“转宝,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郑玉成对着林夕贱贱的一笑,没有回答,如果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她,只怕她的下巴壳子得掉地上。

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尴尬,郑玉成绝对不想轻易抛头露面,他比任何人都想低调,因为低调才是保命的不二法门。

夏宇滔滔不绝的讲着公司的文化和未来的展望,行为举止间显得很是自信,郑玉成也跟着高兴起来,看来公司的效益不错,自己一定又赚钱了。

…………

两大份烤羊肉、几份牛排、外加一整打的焗蜗牛,再配着浓汤红酒,白依依和阿妞正在大快朵颐,也不知道白驹在打什么算盘,竟然拿出了这样的杀手锏。

孤狼不善心机,只顾着在一旁对付牛羊肉,从来不管这三个女人是打是骂还是拼刀子,也弄不懂她们三个,前些天手枪都掏出来了,这两天不仅突然又和好了,还坐在一起吃肉。

白依依和阿妞对视了一眼,又开始狂吃起来,有好吃的就得赶紧吃,等白驹开了口,只怕就没有理由再与这些美味拼杀了。

白驹端起红酒和阿妞碰了一下,“都慢点吃,好吃也不带这样的。”

阿妞的嘴里被塞的满满的,含糊不清的问道:“说吧,又有什么馊主意?”

“什么馊主意,我做这么多好吃的,不是为了和你们拌嘴的啊,今儿从这顿饭起,我就跟你们俩摆明立场,咱们仨必须好好相处,不能再怄气了。”

白依依生怕下一句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了,用特制的钳子夹住蜗牛,叉子一下就把里面的肉给挑了出来,动作很是娴熟。

“咱俩都姓白,一家子人说什么两家话,赶紧吃吧,三郎长个子饭量大,晚了就没了。”

白驹摆摆手说道:“我可不姓白,我这绰号是白驹过隙的意思。”

白依依赶忙制止道:“打住,千万别提什么绰号,我们仨已经不是国安局的人了,多听你一句关于科里的事儿,都是有可能掉脑袋的。”

“行,不提,反正今儿这顿饭你们也吃了,我就挑明直说了,鬼刀可能有难,我得赶去肥城,以后你们就自己做饭吧!”

阿妞一惊,猛一使劲,一大口的东西都咽了下去,“开什么玩笑,转宝有难你还有闲心做这么多好吃的?他刚去学校能有什么……”

白依依朝着阿妞一脚踢了过去,“有你这样当老婆的吗?转宝有难咱们就应该火速前去支援,不能让白驹白大侠一个人冒风险。”

阿妞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连忙点点头,这不正好是去见转宝的好机会吗?这才几天不见啊,就差点把自己给想死了。

白依依倒不是这么想的,她是觉得白驹想撇下自己和阿妞,然后一个人偷偷跑去肥城勾引转宝,她的意图一直都再明显不过了,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孤狼抱着羊肉说道:“鬼刀有难,我也去。”

“没你的事。”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

孤狼呆愣了,不是说鬼刀有难吗?

白依依摸了孤狼的脑袋一把,“美丽的肚子大了,你可走不开,鬼刀没事,是这死驴吓唬你呢!”说完就把手里的叉子一扔,不打算再吃了。

孤狼一看苗头不对,拎着另一份烤羊肉和自己的牛排就去了院子里,还是和美丽一起吃饭安全,万一那三个疯婆娘再拼起刀子来。

白驹一看阿妞和白依依两个人把叉子都扔了,看来是铁了心要去肥城了,心想也好,就算老娘玩不成,也得把这水给搅浑了,不能让水镜那混蛋净得便宜还卖乖。

再者说了,上面下达的那个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任务,就是为了让转宝多多的传宗接代,也不是单单给自己下达的,如果白依依和阿妞的肚子被搞大,那也是配合了上面的意思,总不好明着拒绝。

白驹冷笑一声说道:“疯子,此次去肥城是真有任务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阿妞也不是个傻女人,支棱着脑袋问道:“什么任务?需要你单单警告我?”

白驹解释道:“也不瞒你们了,让鬼刀去肥城上大学是我们科里的意思,下一个任务就是挑起肥城黑帮的矛盾,最终目的嘛!就是要鬼刀统一掉肥城的黑道。”

阿妞隐约明白了,问道:“你是说大个子也在被打击的范围内?”

白驹劝诫道:“这可是机密,你最好别通知他,不然的话,对你对鬼刀都是不利的。”

阿妞叹息了一声:“大个子说他和我谁都不欠谁了,而且我也是转宝的女人了,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站在转宝这一边。

可我还是想替他求句情,如果可能的话,你们能不能留他一条命?”

白依依骂道:“你真是个猪,白驹既然明着告诉了你,那还是机密吗?这明摆着是要通过你给大个子一个机会,就看他愿意不愿意罢手了。”

阿妞思索了一下,猛的一拍桌子,对着白驹骂道:“你个死驴,为了你自己不得罪转宝,居然把这个难题抛给了我,让我不仁不义,你也忒歹毒了。”

白驹玩味的笑了一下,“你看看,我要不说吧,到最后你还是会因为大个子被端掉的事情恨我,我这说了,你又想那么多,好人还真是难当啊!”

白驹确实是用了连环计,为了自己能金蝉脱壳,就把是不是要弄死大个子这么个难题移花接木给了阿妞,而且这一招很诛心,因为阿妞决计是不想大个子被弄死的。

白依依一直知道白驹不简单,国安局的人也没个简单的人,可她没想到这白驹如此歹毒,动不动就喜欢诛心,害别人与不仁不义的同时,还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给自己挂上一个大好人的名头。

第265章 各司其职

宣讲会结束了,学院里的教授又对学生们洗了一遍脑,告诫大家要怎么怎么着敢想敢拼,要怎么为以后的拼搏怎么怎么努力学习,总之宣讲会临结束的时候又睡倒了一大片。

所有人都散去,郑玉成把花织几个人也都支开了。

开学才第一天,晚上没有自习课,为了庆祝转宝是董事长这么个好消息,花织又邀请了两个宿舍的好友,准备拿着尹超欣的钱大摆了一场庆祝宴。

夏宇跟郑玉成再次握了手,才坐到了郑玉成身边,原本ceo的架子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因为他知道郑玉成的身份很特殊,哪里是一个学生这么简单。

“你知道我多少?”郑玉成盯着夏宇问道。

“我被国安局的人敕令过,有些东西有些事情我知道比性命重要,所以董事长您尽管放心,我明白你的身份特殊,不宜在公司长期待着,其余的我也不会多问。”

郑玉成给白驹去了个电话,问道:“关于我公司的事儿,夏总在我身边呢,我想知道我们之间交谈的底线是什么?”

夏宇知道郑玉成在和某个神秘人通电话,也理解他说这种话不是为了打自己的脸,反而是在保护自己,有些时候,无知才是福。

白驹对着电话说道:“为了帮你赚钱,会有特别人员通知他国际动向,以及某些保密的第一手信息,所以除了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其余的问题不大。”

“行,知道了。”

“这么着急挂电话?你就没有想我?”白驹问道。

“等周末打算回去呢!到时候见。”

“哼,未必。”白驹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玉成没头没脑的,未必是几个意思?

白驹一向不可琢磨,郑玉成微笑着对夏宇说道:“说来真是个大笑话,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家公司,可我连公司在哪儿都不知道,更没有和你们联系过。

上一次去r国的时候,本来是让我见一个什么客商的,结果我什么人也没见,也不知道给公司亏损了多少。”

夏宇说道:“幸好你去r国之后没有接见r国的合作方,这一次r国大地震让那边的股市一路暴跌。

因为您的那次行动我是知道一些风声的,生怕两国间有摩擦,当时买入全是医药类上市公司的股票,虽然最终没有大的摩擦也没有打仗,却地震了,医药公司的股票竟然一路狂飙。

而且咱们提早买入别国的期货,也主要是一些金属线材和建筑材料,然后r国震后重建工作正好需要这些期货,咱们又大赚了r国一笔钱。”

郑玉成听完之后心里乐坏了,不枉自己九死一生跑r国这么一趟,要是不赚点钱还真对不住自个儿。

“这还多亏了夏总,公司以后还得全指望你,一定要保重自己。”

夏宇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又红着脸说道:“其实最主要的,是你这个董事长也不抽红利,都被我拿来投资了,这才是公司一路高歌的主要原因,可要是赔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跟你交待。”

“ceo不就是首席执行官吗?你做主就行了,我现在也不用什么钱,需要的时候再跟你开口就是了。”

“行,董事长您随时吩咐。”

“要说到这个,我还真想知道,公司目前什么规模?”郑玉成贱贱的把手指搓了搓问道:“我就想知道我有多少私房钱了?”

夏宇解释道:“说是股份有限公司,其实就一共两个老板,另一个董事连我都不知道是谁,这一点我也好奇,不过您才是控股人,持有公司九成的股份。

要是换算掉所有目前的股票和期货,公司肯定已经超出上亿的资本了,这也只是估计,因为股票和期货价格会随时浮动。

当然,这里面多数是您的私有财产,至于您个人能动用的资金,我个人建议,每次不要高于五百万,最好提前预约一下。”

郑玉成很满意的点点头:“这点夏总放心,我绝不会干那种釜底抽薪的事,没有特殊情况,我也不会动公司里的钱。”

“我会长期准备五百万的活跃资金,供您随时取用,但第二次再申请用钱,至少能提前一周到半个月的准备期。”

郑玉成笑着跟夏宇握了握手,“行吧,时间也不早了,夏总你应该挺忙的,别因为我这个闲人耽误了公司的事情。”

“好”,夏宇递了张名片给郑玉成,“麻烦郑董您记一下,震个电话过来。”

“嗯。”郑玉成和夏宇互通了联系方式就各自散去了。

越是想低调,花织越是帮自己摆谱,非要订那么大的饭店,也不知道尹超欣又被她讹了多少钱,这妮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如果不是尹超欣喊了好几句的帅宝宝,郑玉成都不想去吃饭,大排档难道还不够臭屁的?非要学人家玩什么高消费。

不仅林夕也被邀请参加酒宴,连云涛和几位学生会的干部也都来了,乱糟糟的都是生面孔,郑玉成喝的那叫一个糟心。

同样喝酒糟心的还有酒徒,因为班克已经在他这里赖了两天了。

酒徒没好气的说道:“身体没好利索就老实待着,跑来拼什么酒的?我喝酒不用人陪。”

班克厚着脸皮道:“你啥时候帮我要来我老婆孩子的动静,我就放过你,不然天天来你这蹭酒。”

酒徒无所谓的说道:“蹭吧,二锅头花生米还是管得起你的。”

班克很无奈的说道:“我知道因为我受了伤,不是宝爷不想去,可是要等宝爷再有空,又不知道猴年马月了,我能不急嘛?让你帮我打听一下很过份吗?”

“都说了炽天使给了新的任务,让我弄到宝爷的血液样本,否则什么都免谈,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怎么再解释你就是听不进去呢?”酒徒说着烦躁了起来。

班克就怕酒徒一生气又跑去睡觉,他一觉都能睡上一整天,赶忙拿起酒**跟酒徒碰了一下说道:“那倒是跟宝爷说啊,让他帮忙想想办法……”

“说?说了就等于咱们是真的想要宝爷的血了,上次医院那事你还没看出苗头?要是再提宝爷这血不血的事,就是把屎盆子朝自己头上扣了。”

班克也是出院以后才听说了当时李医生偷血那事,弱弱的问了句:“你是说,宝爷不对劲?”

酒徒纠正道:“宝爷对咱们兄弟几个自然没话说,可他身边可不只是盗门和燕子这些个江湖人,还有两个姓白的一个姓蓝的,再隐晦些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来还真是的,宝爷的手里现在净是咱们这种人,再不然就是壁虎鬼见愁一类的,我说怎么官方也不担心,要正常来说,咱们都难活着才是。”

酒徒自嘲的哼了一声,“班克,你脑子总算没有坏掉,不管是姓白的还是那个姓蓝的,也不管他们留在金陵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还是为了盯着宝爷,总之他们只要还跟宝爷有瓜葛,咱们就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嘚,这酒喝着没劲了。”班克把酒**一搁,转身就找地方睡觉去了。

金陵的事一大堆,如果想跟着白驹去肥城,就得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不然宝爷一定会不高兴的。

白依依是宝爷的大女人,所以她的话在哪都好使,只一个电话,燕子和盗门的四位副门主就来了别墅,和他们前后过来的还有阿飞。

白依依对着壁虎和梁君子四个人说道:“把你们四个叫来,是有些话必须摆在桌面上,咱们手底下的弟兄有不讲究的,破了之前宝爷给定的规矩不说,还偷蒙拐骗到自家人头上了,你们四个会不知道?”

铁手看着阿飞说道:“是你告的状?”

阿飞冷哼了一声:“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要是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一个屁都不能放了?宝爷让我看场子,是让我来吃闲饭的吗?”

铁手对着阿飞伸了大拇指:“行,你够种。”

白依依呵斥道:“住口,盗门有错在先,铁手你明知道小弟犯错,不光不去处理,还赖人家告状?阿飞也是宝爷的人,莫非你还想对他怎么样?”

铁手对着白依依一抱拳,“护法,话不是这么说的,盗门的小弟犯了错自然有咱们处置,他阿飞凭什么管盗门的事。”

“你也承认底下的人犯错了?”阿妞问道。

壁虎碰了碰铁手,示意他注意态度。

铁手拨开壁虎的手,对着阿妞说道:“是犯错了,不过没犯什么大错,都是习惯了而已。”

阿妞问道:“那他们到底犯了什么错?”

铁手把眼睛朝着天花板一瞥,“不知道,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你说不知道,又说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阿妞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好,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用盗门的家法把他们处置妥当,要么你替他们抗吧,断你一只手,不多吧?”

“你……你凭什么?”

燕子的手里已经多了张金属牌,冷冷的说道:“凭她是宝爷亲封的戒律堂的堂主,如果再敢对堂主不敬,我削的就是你的脖子。”

鬼见愁慌忙提醒铁手道:“你疯了?敢对堂主不敬?当心宝爷都保不了你。”

铁手慌了,他刚才明显是在袒护门里的弟兄,如果要真选择的话,他就得硬着头皮替那些家伙断只手,不然就谈不上是义气,可要是不抗,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白依依对着壁虎和梁君子鬼见愁三个人问道:“你们是什么意见?是打算一起抗,还是按规矩办事?”

梁君子反应倒是快了一步,站出来说道:“不管从规矩还是从哪个方面来讲,宝爷是盗门的掌门,他的话就是规矩,如果底下的人犯了错都可以放纵,那公司以后就乱套了,铁手,你还不赶紧跟护法和堂主认错?”

阿妞说道:“不必了,铁手和那些犯了错的家伙,一人一根手指,天黑之前我要见到。”

铁手不服,正要上前理论,就突然感觉到手上一凉,抬起来一看,小拇指已经不在了。

一张金属扑克牌钉在了木地板上,燕子没有给铁手任何反应的时间。

第266章 齐磊的报复

铁手捂着手惊恐的对着白依依喊道:“白护法,你倒是说句话啊!我这手……”

壁虎明显能感受到屋子里的杀气,一把将铁手的嘴巴给捂住了,冷冷的说道:“要么你住嘴,要么我掰断你的脖子,弟兄们不能跟着你的臭嘴一起遭殃。”

铁手惊愕的看着壁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帮自己说话。

梁君子对着铁手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他这是没看清楚目前盗门的情势啊,傻了吧唧的还以为盗门要在华夏发扬光大呢!

鬼见愁苦着脸对着阿妞说道:“堂主请放心,天黑之前,手指一定带过来,该逐出去的,一律不留。”

“嗯。”阿妞冷冷的应了一声。

白依依说道:“今时不同往日,宝爷给了活路大家就要珍惜,从今天起削去铁手副门主职位,如果胆敢记恨堂主和燕子,死。”

齐磊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先是赶去了学校,发现学院已经把他给除名了,说是他对学院乃至整个学校的影响都极为恶劣,没得商量。

目呲欲裂的齐磊买了两条好烟就去了二明子的住处,这场子必须得找回来,最少也得废掉那个姓郑的家伙。

“明子哥,还多谢你帮我托这关系,不然的话,没个一年半载我是出不来了。”

二明子也没想到关系这么好使,上午才托人去处理这件事情,下午这齐磊就出来了,笑着接过齐磊的香烟说道:“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出来,要说这事,也是你家舍得花钱。”

“明子哥,钱不是问题,你看能不能再帮小弟调几个人?我这肺都要气炸了,要是不废掉那小子,我他妈一头撞死在墙上得了。”

二明子点点头说道:“现在打架打的就是钱,场子指定是要找回来的,可我事先声明一点,祸是你惹的,到时候出了事得你们家出钱摆平,不然我没法跟刀疤哥交待。”

“钱是小事,我老子的金卡都在我手里了,明子哥你尽管多安排几个好手给我,那家伙可能以前是练体育的,壮得跟头牛似得。”

“一个学生,还能翻了天?行,要多少人你只管开口吧!”

齐磊伸出一根手指头说道:“我出十万块钱,二十个兄弟不多吧?”

二明子很满意,“出场费就这么多了,要是真有擦破皮的,还得你来。”

“没问题,人我现在就要。”齐磊的眼睛里已经有火光迸溅出来了。

两个宿舍的人都被花织邀请去了饭店大吃大喝,庆祝郑董事长事业有成,唯独何言之没有去,一来他不喝酒,再者他也不想动不动吃人家的,吃多了还不起。

何言之的家境并不富裕,来这肥城上大学开支很大,为此家里还欠了债,开学临来的时候家里都是东凑西凑的生活费。

正因为看到了郑玉成的成功,何言之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所以当别人都在庆祝的时候,他却埋头在的书本里。

正在书海里啃得痴迷,宿舍才修好的门突然又被踹了开,何言之吓了一跳,转头一看,竟然是齐磊带着好几个人冲了进来。

郑玉成正在大饭店里应付着满屋子的马屁,就听到公羊旭大喊道:“不好,咱们宿舍被齐磊砸了。”

整个包厢寂静了下来,赵明问道:“齐磊砸了咱们宿舍?他不是进拘留所了吗?”

“嘘~!”公羊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手机,按了免提。

听到手机里传来喝骂声,郑玉成伸手从公羊旭手里要了过来,说道:“让齐磊接电话。”

何言之把手机给了齐磊。

郑玉成说道:“我就在校外吃饭呢,你约个地方吧,何言之就是一书呆子,别难为人家。”

“行,大学城有个ft酒吧,你小子要是不来……”齐磊话音未落手机里就传来了忙音,一气之下,把手机朝着地上猛地一摔,“你姓何是吧?要是那姓郑的不给个说法,你也甭想上这学了。”

齐磊气哼哼的带着一帮人走了,何言之看着地上碎掉的手机,长长的吁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没事的,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半工半读一定能撑下去的。”

屋子里的气氛已经不是之前那样了,郑玉成招惹了**,大家都生怕遭到连累,好几个人都开始找借口离开。

郑玉成问道:“晚上去一个叫ft酒吧刺激一下,可能还会打架,有谁愿意一起去的?”

尹超欣立马把手举得高高的喊道:“这么好玩?我去我去……”

花织说道:“有架打,我是必须去的。”

一桌子的人包括公羊旭在内都齐齐看着尹超欣和花织,两位女神是疯了吗?人家都把宿舍砸了,一定不是恐吓两句就算了的。

公羊旭硬着头皮说道:“我也去,不就是打架嘛!”

郑玉成对公羊旭伸了伸大拇指:“明知道会挨打还去,你这哥们我交定了。”

公羊旭苦着脸说道:“明知道挨打,那咱都不去了呗?要不……报警?”

云涛作为学生会主席也连忙劝说道:“是啊,咱们应该报警。”

花织一听要报警,那就没架可打了,对着云涛就骂了起来:“你脑子让猪拱了吗?那家伙昨天进的拘留所今天就出来了,说明他的关系硬,你报警能管今天还能管以后啊?”

被女神骂得心里美滋滋的,云涛红着脸不再说话了。

就在一大桌子人都萌生退意的时候,林夕也把手举了起来,“我喜欢看转宝打架,我也要去。”

一桌子男生都羞愧的无地自容,这些女神都疯了吗?怎么一听到要打架都这么兴奋?

现在才刚开学第一天,就弄出这么一档子事来,要是被学校知道结帮去酒吧打架,就算不开除也得受处分,一桌子人都很理智,再没有人提出要跟着去酒吧。

其实郑玉成也是故意这么玩的,省得以后一吃饭就一大群人的,这样一来就能删减掉不少,酒肉朋友处不处的也没什么鸟意思。

就在这时候,郑玉成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拿起一看竟然是阿妞打来的。

“是阿妞姐的电话”,郑玉成对着花织咧嘴笑了声,就按了接听键。

“阿妞姐,想我了?”

“转宝,跟你说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阿妞问道。

郑玉成说道:“那就先听坏的吧。”

“那你还是先听好的吧!”

“行啊!”郑玉成应了声。

“好消息就是没有坏消息,哈哈……”阿妞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郑玉成一脸的黑线,“阿妞姐,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跟我说冷笑话?没别的?”

这么冷的笑话,阿妞居然都笑岔气了,“有啊,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郑玉成没好气的问道:“又是什么冷笑话?”

阿妞高兴的说道:“我和辣椒酱来看你了,算是好消息不?”

“真的?什么时候来?”郑玉成咧着嘴就笑了。

“帮我们开好酒店,开路虎车去,今晚就能赶到,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啊~!还真是够意外的,依依在你身边吗?把手机给她一下。”

“嗯,在……”阿妞说着把手机递了出去。

看着郑玉成那猥琐的模样,林夕的眼里火光直冒,对着花织说道:“就这熊样的,你也能受的了他?”

花织乐呵呵的说道:“你受不了就别再追了,放弃吧,明知道我家转宝都有这么多女人了。”

林夕狠狠瞪了花织一眼就不再说话了。

白依依接过电话,“转宝,有事吗?”

郑玉成听到白依依的语气里似乎不怎么高兴,问道:“盗门的兄弟现在是怎么安排的?”

“都分到了夜场里,不过他们还是不适应,今天下午疯子发疯了,铁手断了根手指被革了职,一些犯了规的小弟也都断了一根。”

郑玉成这才明白白依依为什么说话这么低沉,愣了一下说道:“让壁虎把他们都弄肥城来吧,还有,赌场那边有破军就可以,让燕子也过来吧!”

白依依听郑玉成说让所有盗门的人去肥城,心里突然就好受了很多,这些盗门的人的确疏于管理,还暂时和金陵这些训练有素又懂规矩的兄弟处不来。

“转宝,你是门主,我也就不帮着兄弟们谢你了,白驹说你要控制肥城黑道,看来是真的。”

郑玉成笑道:“今晚就打算点火呢,如果你们来的早,就直接过来大学城的ft酒吧。”

“行,知道了,我们一车人先赶过去,下面的弟兄明天到。”白依依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玉成挂了电话,发现场上不对劲,一桌子的人都在看他,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赵明问道:“郑玉成,你是在叫人?”

“啊?”郑玉成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说道:“对啊,我又叫了好几个女的。”

云涛和学生会的几个人都呆滞了,又叫了女的?他真的是去打架的?

花织问道:“老大老二都来啊?”

“是啊,我把燕子也调过来了,你不是就喜欢和她聊嘛?”

一听燕子要来,尹超欣高兴坏了,“燕子姐也来啊?太好了。”

郑玉成玩味的说道:“可惜了啊,昨儿你哥要是知道燕子会来,一定会多等一天。”

尹超欣重重的点了点头:“嗯,我哥到现在都没交女朋友,我估计就是在等她。”

萧岚岚弱弱的问道:“阿欣,你哥真的没有女朋友?”

“没啊,我骗你干嘛?”尹超欣说道。

萧岚岚一拍桌子,底气十足的说道:“不就是打架嘛!我也去,阿欣,晚上我来保护你。”

除了萧岚岚有点姿色,其余的三个都很理智的退缩了,看来越有姿色的女人胆子越大,这话是真的。

花织、林夕,尹超欣,萧岚岚,这几个可都是女神级别的美女,既然她们都扬言要跟着郑玉成去打架,公羊旭和赵明几个男的也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不然以后在学校就别想抬起头来,哪个女的还敢跟他们处?

第267章 偶遇亲人

一桌子人走了七七八八,男生里唯独剩下赵明和公羊旭还有战战兢兢的云涛。

尹超欣似乎没喝痛快,催促道:“走啊!酒吧接着喝第二场。”

酒吧距离酒店并不远,几个人也没打车,直接就晃荡了过去,在大学里就是这么一点不好,步行去哪哪都显得远,骑自行车都不值当的。

进了酒吧之后,公羊旭和赵明看哪个男的都像是敌人,有一种草木皆兵的错觉。

再看花织以及尹超欣的脸上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连林夕都一脸的无所谓,只有萧岚岚有些紧张,公羊旭暗骂现在的女人真够有种的。

一行八个人,要了个十人的沙发大卡座,酒吧里的卡座大小是根据消费来的,这是最大的卡座了,最低消费三千起步。

萧岚岚见郑玉成根本理都没理会,反倒是尹超欣在抢着刷卡,看来姓郑的这家伙是软饭吃习惯了,心里多少有些鄙视之意。

云涛为了减轻自己心中的恐惧,不断的朝着花织暗送秋波,看他那痴迷的样子,郑玉成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真不忍心打击他。

花织趴在耳边问道:“转宝,有男生喜欢我你是不是吃醋啊?”

“不能啊,这要都吃醋,那我得呛死在醋缸里了,我家花织这么完美,一定全世界的男生都喜欢,我总不能吃全天下所有男人的醋吧?”

花织对着郑玉成耳边吹了口热气,“这天底下的帅哥不少,可就你跟我才搭得上,要换是别人,都得累死在我怀里。”

郑玉成抱着花织就亲了一口:“这么明晃晃的勾引,你有什么企图?”

花织抱着郑玉成的脸又使劲报复了回去,看得云涛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

云涛赶忙上前把二人拉开,对着花织说道:“花织你喝多了。”

花织根本不理会云涛,冲着郑玉成眨巴了几下眼皮子,那意味再明显不过了,今夜要他好看。

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侍应生端了两**洋酒过来,打开之后对着尹超欣说道:“美女,这是您要的朗姆和皇家礼炮,果盘和小吃马上就来。”

郑玉成盯着这侍应生看了眼,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和他似曾相识的感觉,心里感觉怪怪的。

“我看你怎么有一丝丝面熟呢?”郑玉成对着侍应生问道。

侍应生看向郑玉成,他突然也生出一丝奇异的感觉,不过找到这份工作不容易,也不敢失了礼貌,对着郑玉成说道:“我看您也面熟,来这里的客人很多,也许咱们有过一面之缘吧!”

郑玉成皱起眉道:“我没来过。”

花织见转宝和这侍应生挺聊得来,伸手就赏了两百块钱小费,侍应生接过钱连声道谢。

把钱撞进裤兜里,侍应生笑着问道:“你们都是这肥城大学的学生吧?我是大三的,晚上在这里打工。”

郑玉成微微点头,“那怪不得,也许咱们在学校里见过,没事了,你下去吧!”

“好,马上给您送小吃过来。”侍应生低了一下身子就走了。

郑玉成递了两根烟给公羊旭和赵明,才发现这两个家伙连烟都不会抽,应该是为了壮胆子才接过去点上的。

更别说那云涛了,闻着烟味都在不断咳嗽,郑玉成一看这个痨病鬼心里就想笑,就你丫的还追求我家花织,不用多,一屁股下去你就死翘翘了。

期间侍应生又来了两次,递来了一些小吃,还有最低消费里面赠送的两**芝华士。

郑玉成怎么看这侍应生怎么感觉怪怪的,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方便问一下你的名字?以后来这里消费就找你了。”

侍应生笑着递了张名片过来,“你下次来,就说磨盘的客户就行了。”

郑玉成好像被九天雷霆劈了一般,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你说你叫什么?”

“磨盘,是个外号,其实也是我小名。”

郑玉成缓缓把手里的名片抬起来,手上就像托着一座大山,心里千百般滋味涌上了心头,不断的在祈祷着:“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千万不能错……我的亲哥哥。”

当名片上的三个字出现在视线里的时候,郑玉成的情绪险些失控,看着郑墨凡那三个字,他的手都已经哆嗦起来了。

花织碰了碰郑玉成,问道:“怎么了?”

郑玉成突然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侍应生已经不见了,四处扫视了一眼,还好,他只是去给别的桌子上酒去了。

郑玉成强压住心头的激动,对着花织摆摆手说道:“没事,你们接着喝。”

带着强烈节奏的音乐开始响起,dj的拍子也打了起来,酒吧已经到了最热闹的时候,郑玉成的眼神始终在酒吧里四处搜索,生怕刚才只是在做梦,生怕那个人不是真的。

“磨盘哥哥,没想到你都变成这么大的人了?”郑玉成在心里念叨着,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林夕才不管花织什么眼神,端起酒杯就坐到了郑玉成身边,心疼的给郑玉成擦了把眼泪,“转宝,怎么还哭了?”

郑玉成一把抱住林夕,激动的在她耳朵里喊道:“林夕,我找到家人了,我终于找到他们了,难道不该高兴不该哭吗?”

林夕大喜道:“真的啊?”

郑玉成捂着林夕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趴在她耳边说道:“替我保密……”

林夕高兴得点点头,举起酒杯就跟郑玉成干掉了。

公羊旭碰了碰赵明,发现他也傻掉了,只好喃喃自语道:“郑玉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这么一会儿,两个女神都抱过来了。”

公羊旭痴痴傻傻的看着林夕和郑玉成一个劲干杯,接着的一幕他的下巴都掉了下来,林夕居然亲了上去,还他妈是主动的?

赵明直接就站了起来,用拳头戳了公羊旭一下:“喂,咱们再不主动,可就都成他的了。”

这还没完,尹超欣见林夕居然敢亲郑玉成,连忙就跑了过去,把林夕一把推开,护着郑玉成对林夕吼道:“你干什么?喝大了吧?”

郑玉成突然觉得肋下一疼,发现不是尹超欣在扭自己,心里顿时暗骂起来,水镜师姐是怎么找过来的?

抬起腕表一看,果然是定位系统出卖了自己。

伸手朝着身边摸去,果然有一大块软肉,一定是水镜的屁股了。

“阿欣,你骑我身上算怎么回事?滚下去。”郑玉成对着尹超欣呵斥了一句,要是再不装成坐怀不乱的君子,肋下的软肉就该被扎刀子了。

郑玉成揪着尹超欣的耳朵,冒充着家长说道:“来校的第一天你就醉倒了,现在又喝这么多,真是不学好。”

尹超欣捂着生疼的耳朵,贱贱的笑道:“帅宝宝,我就喜欢你这样疼我。”

花织没有看到郑玉成的眼泪,已经连着和云涛喝了好几杯,想尽快把他灌倒,省得他总这么恶心的盯着自己。

郑玉成看到亲哥哥从卡座前边路过,嘴角又高兴的掀起一抹弧度,虽然是好事,但并没有马上和他相认,打算先了解了解情况,其实心里最害怕的,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和家人相认。

十几年了,也不知道父母还健在吗?身体还好吗?哥哥为什么来肥城上大学?

心念及此,郑玉成突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是跟着妈妈一起去姥姥家的,然后就在火车站被坏人掳了去,看来哥哥来这里上大学,是冲着亲戚来的。

大腿上被点了几下,郑玉成照着水镜的提示,看向了对面三点钟方向,果然,那卡座上的一帮人正在朝着自己这边看着,其中就有齐磊那家伙。

郑玉成直接起身朝着齐磊他们走了过去。

公羊旭一直关注着这边,碰了碰赵明,示意他郑玉成已经去谈话了。

花织见郑玉成朝着三点钟方向走去,嘴角一抿,玩味的笑了笑,就继续和云涛干杯。

云涛连连摆手,“不行了,真喝不下了,一会儿要真出什么事,我还得保护你呢!”

花织送了云涛五个大字:“你是个好人。”

萧岚岚碰了碰花织问道:“郑玉成不会有事吧?”

“没事,有我在,我可以保护他的。”花织见萧岚岚坐到了自己身边,又端起酒杯,开始对着她灌了起来。

今晚白依依和阿妞都来了,一定是要住酒店的。

花织心里跟明镜似得,要是不把自己喝大一点,就没法厚着脸皮把转宝留在自己房间里,所以萧岚岚这些人就成了牺牲品,洋酒也是一**接一**的上。

郑玉成直接坐到了齐磊的身边,准备跟他盘盘道,笑着说道:“老同学,又见了。”

明显是郑玉成在讽刺他辍学了,齐磊恨不得一刀捅死面前这家伙,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小子的这个恩情,我很快就会还的。”

“不知道磊哥你是哪条路上的?”郑玉成笑着问道。

齐磊懒得跟郑玉成玩什么黑话,冷哼了一声道:“说出来怕吓死你。”

卡座上坐满了文龙画虎的混混,郑玉成却睬都不睬他们一眼,继续对着齐磊笑道:“哦?那你就说出来试试,看能不能吓死我?”

“我是跟着刀疤后边混的。”

郑玉成立马就清楚了,果然,刀疤和大个子在肥城混得很好,其实也并没有出乎意料,如果两个特种兵出身的人要还混不好黑道,那也没谁了,更何况刀疤和大个子是两个亡命徒。

“刀疤是谁?很厉害吗?”郑玉成装作不认识,问道。

“哼,连刀疤的名声都没听说过,你也敢惹我?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知道郑玉成连刀疤都没听说过,齐磊放下了心来,看来他只是一个学生,这事情就好办了。

见几个混混跃跃欲试的,郑玉成问道:“你们想怎样?是现在打一架?还是想怎么解决?”

“这里是刀疤哥的场子,你既然进来了,就肯定别想完完整整的出去,现在不动你,是我们不砸自家的场子,只要你出了这酒吧的门,我敢保证你的三条腿一条都剩不下。”

郑玉成装作惊恐的样子说道:“啊,这可如何是好?磊哥您给指条明路呗!没看我带那么多妞呢!真揍我一顿,我这脸往哪儿搁?”

“你伤了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一颗门牙十万,今晚拿二十万出来,我考虑考虑先放你一马。”

“你早说啊,钱能解决的事还叫事嘛?我打个电话,钱晚点给您送到。”郑玉成端着酒杯回去了卡座上。

第268章 那你就应该这样

齐磊有些吃不准,难道要钱要少了?怎么一开口他就答应了?他揍自个儿的时候可不像这么怂包。

看到郑玉成卡座上的那几个美女,齐磊心想一定是有女人在,那家伙怕丢面子,而且看桌子上点了那么多的洋酒,郑玉成这家伙应该是个富二代。

齐磊怕砸了自家场子,郑玉成也正好是想拖延时间,不管怎么说,自己这边的人一旦动起手来是肯定不分轻重的,最好还是等酒吧的人散去再说。

要是不把事情闹大,就没法打草惊蛇,在郑玉成看来,坐在那里的齐磊已经是个废人了。

回到卡座上跟公羊旭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先回去吧,至于打架,要等这里散场才开始,回去晚了学校就该宵禁了。”

公羊旭问道:“你确定要等散场才打?”

“确定啊!我不刚从那边过来嘛!怎么了?”郑玉成问道。

公羊旭红着脸说道:“那我们再玩一会儿,宵禁要12点呢!还早。”

音乐越来越激烈,越来越有节奏,尹超欣和花织都已经站起来,在跟着节奏跳了,没跳几下,萧岚岚也被花织给拉了起来,因为喝多了酒,萧岚岚也开始放开了。

怪不得三个家伙不舍得走,女神随便跳跳都让人受不了,赵明和公羊旭的眼睛都直了,就连云涛那个痨病鬼竟然也跟着花织一起跳了起来。

郑玉成见花织上下律动着身子,在冲着自己笑,便对着花织坏笑了一下,又把手放在胸前托着示意了一下。

花织朝着自己胸脯子看了一眼,脸就红了起来,冲着郑玉成做了个鬼脸,就不再跳了,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郑玉成连忙把花织拉到了自己的左边,右边是隐了身的水镜,可经不住花织几百斤的屁股。

约莫又过来一个小时左右,就在公羊旭和赵明准备起身回校的时候,突然来了四位美女,一个个美得冒泡,各有各的神韵,平分秋色。

郑玉成转脸问道:“还走吗?”

公羊旭连忙摆手:“不走了,我们来就是帮你打架的,走什么走啊!”

尹超欣见燕子过来,一把就扑进了她的怀里,也不知道会不会被燕子占了她的便宜。

白驹见郑玉成右边空着,笑着就要走过去坐下,郑玉成连忙摸了摸座位,果然,水镜师姐已经不在了。

阿妞从来不理会世俗的观念,飞身上去就搂住了郑玉成,紧紧抱着就再也不愿从他身上下来了。

林夕气得咬牙切齿的,却不敢去招惹阿妞,不光是阿妞,只要是郑玉成身边的女人,林夕知道都惹不得。

一个卡座上做了八个女神,激动得公羊旭和云涛三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好了,一个个红着脸坐也没地方坐。

郑玉成把阿妞从身上拨开,“阿妞姐,回酒店再亲亲,大家看着呢,不像话!”

场上的音乐太大,阿妞趴在郑玉成耳边说道:“花姐让我给你带了红烧肉,还在车上。”

“我倒是真想花姐了,老蓝还没走吧?”郑玉成问道。

“没有,我看他的意思,是想跟严老辞职不干了。”

郑玉成笑道:“那最好不过了,花姐身边有他照顾,我放心。”

见阿妞走开去找花织说话,公羊旭才过来问了郑玉成一句:“你确定今晚是来打架的?带这么多女人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郑玉成故意刺激公羊旭道:“我酒店都开好了,今晚势必要打一场硬仗的。”

公羊旭瞪大了眼问道:“你一个人打这么多人?你吃得消啊?”

郑玉成很郑重的点了点头。

燕子一把推开公羊旭,端起酒杯和郑玉成碰了一杯,然后掏出香烟放在嘴里点了火,才给郑玉成递了一根过去。

公羊旭死的心都有了,郑玉成这家伙帅在哪里?怎么所有女人都在朝他这里钻?

燕子趴在郑玉成耳边说道:“宝爷,是我切了铁手的手指头,您不怪我吧?”

音乐太大声,说话实在不方便,郑玉成拍拍燕子的脑袋,笑了笑。

燕子也笑了,看来宝爷对自己还是很宠溺的。

白驹揽着郑玉成的胳膊,大声说道:“你今晚艳福不浅啊,看来没我什么事了。”

跟白驹说话就只能附耳小声的说了,“再约吧!哈哈……”

白驹瞪了郑玉成一眼,自己还心急火燎的往肥城赶,敢情是在帮别人拉红线来了,心里暗暗腹诽着,要是有水镜那混蛋的能力就好了,腿长他娘的有什么用?

盯着郑玉成那一桌子女神,齐磊身边的混混骂道:“靠,那小子是闹哪样?不是把学校里的女神都给叫来了吧?”

齐磊的眼睛也已经红了,“他妈的,学校里的女神全都被他一个人给占了,把他给阉了都不解气。”

齐磊愤怒的对着身边一位陪酒的女生说道:“把这三杯喝了,两百块钱小费。”

陪酒女似乎有些喝高了,很不情愿,但看着酒杯跟前的小费,还是端起了酒杯。她们干的就是这份工作,只有帮着客人糟蹋酒水,才能从中得到微薄的提成。

郑玉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整个夜场里的公敌,既然人到齐了,也差不多是时候结束了,早些办完这里的事,多节省些时间陪阿妞姐和白依依才是正事。

新来的四位美女一个比一个难接近,一个眼神就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云涛和公羊旭三人实在是没法子,只好冲着萧岚岚和花织来了。

花织喝的不少,推开云涛,大喊道:“我花织可是宝爷的女人,以后你们这些男人都悠着点儿,不能追求我”,说着花织还一拍尹超欣的肩膀说道:“追她,她可是白富美。”

白依依夺过花织手里的杯子,不让她再喝了,怎么说花织也是亲妹妹,不能看着她喝伤了身子。

就在此时,场上的音乐戛然而止,那些玩嗨了的正跳舞的客人也突然无所适从了。

不管是dj还是工作人员都在极力抢修音响设备,包括郑墨凡在内的侍应生都在急匆匆的安抚客人,让大家稍等片刻就好。

可随着“嘭~!嘭~!”两声枪响,所有人才反应过来,出事了。

公羊旭和赵明刚要拔腿跑路,却发现卡座上的所有女人都没有动,一动也没有动,就连萧岚岚也被花织给按在了座位上。

公羊旭三人看向郑玉成,再看向在场的所有女神,他们居然都没什么反应,这也太怪异了,难道他们没有听到枪声吗?那可是枪声啊!

云涛站都站不住了,脑子还挺清醒,提醒道:“郑玉成,对方可能有枪,不行就跟着人群朝外跑吧?现在跑还来得及。”

郑玉成摆摆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坐好。”

赵明碰了碰公羊旭,小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些女人真的是来砸场子的,她们的脸上有杀气。”

公羊旭小声回道:“我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郑墨凡听到枪声之后,并没有像其他侍应生那样跟着往外跑,而是来到了齐磊所在的卡座,对着陪酒的女孩说道:“别喝了,跟我走。”

“你想干什么?”齐磊冲着郑墨凡吼了一句。

郑墨凡说道:“对不起,这是我女朋友,她喝多了,我得扶她回去。”

齐磊想起郑玉成那边全是女神,心里就怒火中烧起来,冲着郑墨凡呵斥道:“你女朋友怎么了?这酒吧还没打烊呢,她得陪我们喝酒。”

陪酒的女生从来没有喝这么醉过,见郑墨凡去扶她,一把给推开了,拿起桌面上的钞票砸在了郑墨凡的身上,醉醺醺的说道:“我~不喝酒,还……指望你赚钱养我啊?看着吧,我今晚就帮你把学费给……挣出来。”

“小瑾,别喝了”,郑墨凡夺下女友手里的酒杯,放在了桌上,对着齐磊说道:“刚才不知道是什么动静,当许是出事了,对不起,我们得下班了。”

齐磊对着郑墨凡说道:“这是刀疤哥的场子,能出什么事?看在你是在这上班的,让你女朋友坐下,我不为难你。”

几句话的工夫,酒吧里的客人都已经跑光了,除了郑玉成这边和齐磊那一桌。

白驹看着齐磊那边,冷笑了一声,“呵~!枪声都没有惊动他们,而且还有闲心欺负女侍应。”

郑玉成朝着齐磊那边看去,正巧看到了让他怒不可遏的一幕,齐磊把酒杯里的酒水朝着郑墨凡的脸上洒了过去。

郑玉成蹭得站了起来,对着白驹说道:“我杀个人,你帮我把屁股擦了。”

白驹起身拦住了郑玉成,“什么事这么火大?明着杀人不合适,这么多人不能都灭口。”

“好,我知道了。”

郑玉成应了一声,就推开了白驹,朝着齐磊那边走了过去。

被郑玉成一推,白驹一屁股坐了下去,她从来都没有被郑玉成推搡过,郑玉成也从来不会不尊重她,心里暗道不好,慌忙说道:“宝爷要发疯,快去拦着点儿。”

白依依和阿妞直接跟了过去,花织也朝着茶几一踩,就跳了出去,直接赶到了郑玉成身边,就跳这一下,已经超出常人的范畴了。

燕子把起身的尹超欣又按倒在了座位上,“你们几个不要乱动,今晚不知道事大事小。”

刚刚花织的那一跳,公羊旭和赵明都惊呆了,原来花织女神会功夫?

燕子站到了卡座前面,左右手各夹着一张闪闪发光的扑克牌,看得萧岚岚一愣一愣的。

尹超欣对着萧岚岚小声说道:“有燕子姐保护咱们,用不着害怕。”

齐磊这边,郑墨凡用袖子擦了把脸上的酒水,问道:“这下够了吗?我可以带我女朋友离开了?”

“不……”那个行字还没有说出来,齐磊的头上就被盖了一酒**,而拿起酒**的人却是郑墨凡的女友,小瑾。

卡座上七八个混混蹭得站了起来,其中两人直接把小瑾给按倒在了沙发上。

郑墨凡拎着酒**就要砸过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呵斥声:“住手。”

话音落地,郑玉成已经来到了哥哥郑墨凡的身边,而那一声住手,是说给两个混混听的。

齐磊拿纸巾捂着头上的血口子,对着郑玉成吼道:“你小子自身都难保,还跑来英雄救美?信不信我连你们一起废了。”

郑墨凡举着酒**冲着齐磊喊道:“放了小瑾,不然就跟你拼了。”

郑玉成拍了拍郑墨凡的肩膀,“你让开,我来。”

郑墨凡并没有动,对着郑玉成说道:“谢了兄弟,这是我女朋友,我不能充孬种。”

“那你就应该这样……”郑玉成说着,拿起一个酒**,就朝那按着小瑾的家伙的头上砸了下去。

第269章 打草惊蛇

齐磊一看苗头不对,指着郑玉成大喊道:“干他。”

郑玉成把手里砸剩下的**嘴对着另一个家伙就插了过去,直接捅到了那家伙的脸上。

在对方一群人动手的同一时间,花织踢出一脚把茶几给踢翻了起来,就在茶几竖起的一霎那,一脚踹在茶几背面,茶几把卡座上的一群人又给压倒在了座位上。

郑玉成反应极快,抢先把小瑾从沙发上给拖拽了出来,拉着郑墨凡退了几步。

“你俩让开,别碍事。”

郑墨凡来不及去感叹那个女生的强悍,扶着小瑾后退几步,避开了战场。

燕子对着郑墨凡喊道:“你们两个,过来。”

郑墨凡见燕子是在叫他,连忙拉着摇摇晃晃的小瑾跑了过去。

白驹微微摇了摇头,本来今晚的任务很小很小,只是为了和黑帮结仇,并没有打算死人,但这样看来,怕是局面要乱了。

七八个人被郑玉成就放倒了两个,一个被酒**砸昏了过去,另一个捂着脸满手是血,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被捅瞎了。

郑玉成想去宰了齐磊那小子的,却被阿妞一把给抱住了,要不是收手及时,说不定会把阿妞给伤了。

阿妞把郑玉成给拖到了一边,任由花织和白依依两个人去对付齐磊他们。

“阿妞姐,你拉我干嘛?”郑玉成不明白阿妞的做法,这才刚打红眼呢!

阿妞捧着郑玉成的脸说道:“转宝,你理智点,一个侍应生和陪酒女怎么就让你疯起来了?”

“你不懂,我回头再跟你解释,先让我揍完那小子。”

阿妞拍了郑玉成一巴掌,“揍什么揍,你别管了,辣椒酱能处理好这事,今晚是来干嘛的你都忘了?”

郑玉成深吸了一口气,朝着花织白依依那边看去,这才几个呼吸的工夫?花织已经扇懵了三四个,一个个躺在茶几下再没能爬起来。

唯独齐磊,被白依依连扇带撕的,尽管他乱挥着拳头,可就是打不找白依依,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双鱼刀片划得七零八落的。

“臭娘们有种你别打脸……”齐磊的猪头脸上已经看不到手指印了,全是白依依给扇出来的。

“跟女人打架还这么多讲究?白痴。”白依依说着左手的手背又扇了回来。

见齐磊朝着门口退去,白依依便停下手不打了,甩了甩红肿的手骂道:“疼死老娘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齐磊见白依依住手,远远的对着郑玉成骂道:“原来叫了一帮女人是来帮你打架,你个吃软饭的孬种,给老子等着……”

白依依又赠送了一巴掌过去,齐磊甚至都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脖子上就传来了火辣辣的刺痛,连忙转身就跑,边跑边喊:“有种你们在这等着。”

“等着呢!喊不来人你才是孬种。”白依依远远送了一句,如果不是她有意为之,右手里的刀片早就要了这小子的命了。

郑玉成看着齐磊跑出酒吧,连忙说道:“师姐,跟上。”

水镜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就追了出去。

“什么师姐?”阿妞问道。

“哦,没什么,我是让白驹跟过去呢!她可能没听到”,郑玉成揽着阿妞说道:“阿妞姐,你现在怎么变了?这么理智,和你疯子的绰号有些不搭啊!”

阿妞倒在郑玉成的怀里说道:“以前我装疯卖傻是为了把你骗到手,现在都成了你的女人了,我再疯下去你该不要我了。”

郑玉成摸了摸阿妞的脑袋,“我就是不要我自己,也不能不要我的阿妞姐,回酒店再腻味吧,大家看着呢!”

花织也已经收工了,走过来缩着脑袋弱弱的说道:“我可能踢断了一个家伙的脖子,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

“你打架了吗?我怎么没看到”,郑玉成转脸问阿妞道:“阿妞姐,你看到了吗?”

阿妞点点头,“看到了啊,那几个人喝醉了就互相打起来了。”

跟花织和阿妞一起回到卡座,郑玉成对着白驹说道:“你瞧瞧那几个,喝大了就群殴起来了。”

白驹抬头盯着郑玉成说道:“这么编也太假了吧?”

“我去去就来。”郑玉成说着又回去了。

看着面前略有些醉意的花织,公羊旭和赵明已经呆若木鸡了,这花织是女人吗?刚才明明看着她一巴掌一个,一脚一个,但凡被她碰过,就没一个再爬起来的。

云涛的身子朝后退了一步,“花……花织,你真的是女人?”

花织把胸脯挺了挺,“那你说咧?”

云涛吞了把口水,“像是……”

白依依从门口走回来问道:“也不知道那家伙听不听话。”

白驹呵呵笑了两声,“这不还有七八个嘛!要是不来人,就一起打包卖了就是。”

郑玉成路过别的桌的时候顺手拿了几**啤酒,来到烂摊子前,对着七个昏死过去的混混的脑袋挨个浇了下去。

结果只醒了五个,剩下的两个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其中一个混混看到身边的兄弟已经断了气,连忙对着郑玉成求饶道:“哥,一定是误会……别~~别杀我……”

郑玉成不想给他们说太多话的机会,眼睛里红光亮起,对着几人扫视了一遍:“你们之前喝大了,因为争女人,相互群殴打死了自己的兄弟。”

五个家伙的眼神同时呆滞下来,异口同声道:“我们之前喝大了,因为争女人,群殴打死了自己的兄弟。”

齐磊跑出去没多久,刚拿起手机要打电话叫人,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转过头一看是个脸生的陌生人,生怕是郑玉成的人,喏喏的问道:“你谁啊?”

王立对着齐磊的猪头脸摆了个笑容,“哥们,让人给煮了吧?”

“你管得着吗?”齐磊一向不懂什么是礼貌。

水镜就在王立和齐磊的身边,不管王立是谁,这个时候绝不能让他碍事,如果齐磊不搬救兵,那就没办法照计划打草惊蛇了。

正准备对王立出手,却发现王立抓着齐磊肩膀的手猛一用力,齐磊立马惨嚎起来,明显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应该是齐磊的肩膀被捏碎了。

水镜伸出去的手又伸了回来,这不是个普通人,没调查清楚之前还是别轻易对他动手了,打算先看看情况再说。

王立对着齐磊笑着问道:“哥们,我就是想知道你是跟谁混的,上面的老大是谁?”

齐磊已经疼得满身是汗,来不及在端架子了:“是刀疤哥。”

王立摇摇头说道:“刀疤?没听说过。”

“刀疤哥以前是金陵人,现在在肥城已经一手遮天了,只要是肥城的混混都知道他的名号。”

“金陵来的?”王立显然吃了一惊。

齐磊很恐惧,这家伙能一只手捏碎自己的肩膀,一定是个危险人物,惶恐的问道:“哥,不知道小弟哪里得罪你了,难道你跟酒吧里那些人是一伙的?”

“把刀疤的电话给我,你可以走了。”

“我没有刀疤哥的电话,你要想找他,可以去瑶海的金满楼碰碰运气,听说他经常去那里吃饭。”

“好。”

“我真的……可以走了?”齐磊问道。

“你不走我走。”王立转身就走,他也怕酒吧里宝爷的人追出来,如果被发现,自己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其实早在林夕出来学校的时候,王立就跟来了,他很怕林夕被郑玉成捷足先登,一路尾随到饭店再到酒吧,王立才发现郑玉成一定不单纯是来酒吧喝酒的。

后来白驹和阿妞过来之后,王立更断定了心中的想法,宝爷在肥城只怕有什么预谋,那些女人没一个简单的,要么稳如泰山,要么动如脱兔,如果说这些女人只是来陪宝爷暖床的,王立是打死都不会信的。

齐磊藏在一处角落里,在确信王立走远了之后,连忙拨通了二明子的电话,“明子哥,今晚栽了,场子都被人砸了,赶紧给我调人过来,有多少调多少。”

“谁他妈那么大胆子?”

“就一个吃软饭的,也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一大群娘们,一个个都挺能打,兄弟们哪里打过女人,一不小心就栽了跟头。”齐磊想给自己留点脸面,就只能这么说了。

二明子骂道:“你妈的,一群女人你让我调那么多人?还打算轮她们呢?”

“明子哥,这群女人比男人能打,你还是赶紧调人来吧,晚了就堵不住了,对了,我还听到了枪声。”

枪?二明子一愣,没听说哪个势力会全部用女人打架?居然还有枪?“行,你在场子附近蹲着,我马上带人过去。”

“放心,我一定盯紧他们。”齐磊说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二明子都亲自出马了,就不信收拾不了这帮混蛋。

想想那些女的一个比一个漂亮还又能打,齐磊的牙都咬碎了,他娘的怎么自己就玩不到那种女人呢?

“哎哟~!”齐磊疼得呲牙咧嘴的,发现左边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还没喘几口气,二明子的电话又打了回来,“你小子再准备些钱,是你惹出来的祸。”

“行,钱不是问题,这口气我一定要撒出来。”

二明子一听钱不是问题,在电话阴笑道:“只要你小子有钱,回头那些娘们我让弟兄们给你按着,随你怎么弄。”

“行,弄死他们。”齐磊的脑子里已经开始闪现那些不堪的画面,心跳略微加快了些,伸手摸摸兜里,暗骂了一声,居然忘了带点吸的出来。

水镜听齐磊打完电话,见他掏出了小雀雀准备撒尿,就转身回了酒吧。

第270章 早点打完收工

郑墨凡正在给小瑾灌凉白开,她的酒劲已经上来了,不断的呕吐,连主观意识都没有了。

酒吧在一片混乱之后,主事的经理苦着脸折返了回来,见到那一桌子惨象,战战兢兢的对着郑玉成陪着笑脸上了根烟,问道:“小哥,你们……?”

“噢,没什么,我们就是想多喝几杯,没有音乐也没事。”

“他们……?”主事经理指着混混那一桌子人问道。

郑玉成指着小瑾说道:“他们刚才因为争这女的,互殴来着,打得可狠了,你还是自己过去看看吧!”

经理明显在门口听到了齐磊的叫骂声,根本不相信郑玉成说的,唯唯诺诺的问道:“难道不是跟你们?”

郑玉成把手揽向白驹的肩膀反问道:“你看我这一桌子女神,像是来打架的吗?”

“呃,那您不介意我报警吧?”

“随便啊,你不介意我们继续喝吧?”郑玉成反问道。

“不介意不介意”,经理见郑墨凡还在边上伺候他女友,喊道:“磨盘,先别管她了,你过来伺候这一桌子客人先。”

郑墨凡把女友放在另一桌的沙发躺下,就走了过来,对着经理点了点头。

“哎你来的正好,你跟经理说说,刚才是不是那一桌子要欺负你女朋友,几个人争风吃醋打起来的?你家经理居然还误会是我们打的。”

郑墨凡一愣,连忙说道:“对对对,我只顾着忙了也没看太清楚,我过去的时候,小瑾已经醉倒了。”

经理狐疑的看了郑墨凡一眼就离开了,场子里出了事,他必须得跟刀疤哥说一声,报不报警也不是他说的算。

其实经理并不知道,他即使报了警,今晚也不会有出警的,除非是白驹点头,不然派出所那边一定不会冒泡的。

郑玉成把哥哥郑墨凡给按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不用你伺候,坐我这喝杯酒压压惊吧,我去门口透透风去。”

说完郑玉成就拿起茶几上的烟,朝着门口走去。

燕子刚想跟着出去,却被白驹给叫住了,“燕子,宝爷没叫咱们出去。”

燕子点点头,她明白白驹不是一般人,就连白依依和疯子都听她的,如果连这点苗头都看不出来,那燕子就不是混江湖的了。

白驹一直对郑墨凡很好奇,一个能让宝爷发疯的侍应生,早就被白驹注意到了。

白驹是不会相信宝爷发疯是为了那个陪酒女,就算之前有所怀疑,现在郑玉成把这家伙给按到了自己身边,那就什么都清楚了。

“喂~!有名片吗?给一张。”白驹拍了拍郑墨凡。

“噢,有……”郑墨凡往兜里掏了掏,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白驹:“就这一张了。”

白驹玩味的接过名片一看,眉头直接就皱了起来,“郑墨凡?郑玉成?难道……?”

不动声色的把名片收好,白驹笑着跟郑墨凡碰了一杯,说道:“宝爷有意跟你交朋友,这一桌子都是他的人,你应该挨个喝一杯。”

郑墨凡苦着脸说道:“我明天还要上课,要不,我喝啤酒吧?”

“随你。”白驹随口答了句,就起身也跟着朝门口走去。

白依依问道:“死驴,不许干坏事。”

白驹从身后做了个手势,白依依立马就不说话了,那是国安局的手语,她知道白驹即便再混蛋,也不会用这招来对付自己的。

阿妞也想出去的,可是被白依依给阻止了,“咱们不方便出去。”

水镜在门口一处阴暗处现了身,见郑玉成叼着烟走过来,说道:“半路有个不速之客,问了齐磊两句,不过没有影响打草惊蛇的计划,齐磊已经叫了人过来。”

“嗯,辛苦师姐了。”有了夜里的荒唐事之后,再跟水镜说话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水镜背着手低着头说道:“你的红颜都来了,看来以后不用我保护你了。”

郑玉成把水镜抱在了怀里,“不能,你是我的影子,答应过我永远不能离开我半步的。”

水镜心里很酸,刚才在酒吧里看到一个一个的都在往他身上凑,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可是身为影子,背负着任务使命,又不能现身去和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对着郑玉成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小混蛋,我怎么会沦落到你的手里,你知道我看到她们之后心里有多疼吗?”

“我知道,怪就怪我没有早些遇到你,师姐,我也不想伤害阿妞姐她们……”

水镜用嘴又堵住了郑玉成的话,亲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昨晚没让你说,你还不懂吗?”

郑玉成自然明白,水镜是默认了阿妞花织她们的身份,把水镜紧紧拥在怀里说道:“师姐,我亏欠你的,只能用一辈子来疼你了,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影子。”

水镜把脑袋藏进了郑玉成的怀里,“嗯,一辈子都形影不离。”

“喂~!可真会找机会,就这么点工夫还得搂搂抱抱一下?”白驹狠狠瞪了水镜一眼。

水镜突然消失了,紧接着白驹的屁股一疼,转身也跟着消失了。

白驹没有水镜这种本事,只是迅速躲了一下,顺便亲了郑玉成一口,才停在他面前。

“别闹,一会儿就该来人了。”郑玉成说道。

水镜没有再掐白驹的屁股,也没有再现身出来,但郑玉成知道,水镜一直都会在自己身边。

“你不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吗?”白驹问道。

郑玉成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事儿?”

白驹把胳膊环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盯着郑玉成说道:“当然是都想知道了,比如那些家伙怎么又睡着了,再比如那个侍应生是怎么回事?”

郑玉成解释道:“我跟赤目学会了催眠术,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至于让那个侍应生坐你身边,是想你帮我查查他,我不敢确定他就是我亲哥哥。”

“嗯,会帮你查的。你真的学会了赤目的催眠术?确定不是其它那些普通的催眠术?这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可能也是巧了吧,你出来就是要问这个?”

“想约你夜里来我房间聊聊,不知道赏不赏脸?”白驹话才刚说完,又痛哼了一声,扯着嗓子骂道:“你要再敢惹我试试?”

“嗯?”郑玉成盯着白驹说道:“你有对付水镜师姐的办法?”

“没。”白驹回答的很干脆。

“那就是你手里有她的短?不妨说出来听听。”

“没。”白驹的脸色有些泛红,因为她的屁股正在被水镜揉搓着,要是告诉宝爷水镜是受命跟他睡觉的,那水镜还不知道会怎么对自己。

白驹之所以骂特别科的人都是混蛋,是因为她速度再快,也对付不了这些混蛋。

水鬼在水里,水镜在空间里,就连赤目她都对付不了,除非一直跑别停下来,更别提那个会放电还喜欢装逼的臭道士了。

郑玉成不知道白驹和水镜师姐妹之间是在闹哪样,但远远的看到有几辆车子飞速驶来,连忙说道:“人来了,我去叫燕子她们出来,这么多人酒吧里可耍不开。”

“我到他们后面策应。”空间里传来水镜的话音。

白驹猜测水镜应该已经走了,快步追上郑玉成说道:“我来肥城就是想跟你谈情说爱的,你倒是给句话啊!”

郑玉成连忙摆摆手道:“不行啊,你也知道我女人都这么多了,哪里还忙得过来。”

“哪里多了?算上水镜不才四个?多我一个不多吧?我一不吃她们的醋,二不要你明媒正娶的,送到嘴边给你吃,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郑玉成斜了白驹一眼,“师姐你觉得……现在是聊这个事的时候吗?”

进了酒吧郑玉成对着燕子挥挥手道:“都出来吧,早点打完收工了。”

经理屁颠屁颠跑到燕子跟前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说,不是来打架的?”

“没指望你会信。”燕子说完就跟着花织和阿妞一帮人后面朝着门口走去。

一听又要打架,公羊旭和赵明战战兢兢的跟在燕子后边,赵明小声对着公羊旭说道:“我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女人身后这么有安全感。”

至于云涛,双腿已经颤抖的不停使唤了,是萧岚岚扶着走出去的。

尹超欣拍拍郑墨凡的肩膀说道:“扶你女朋友一起跟我们走吧,那桌还有几个混混在睡觉呢,这酒吧里也不安全。”

郑墨凡点点头道:“好,一会要是打起来,你帮我照顾小瑾,我得上去帮忙。”

“不用,宝爷打架不会有事的,你要打架明天还上不上学了?”

“你说的那个宝爷不是学生?”郑墨凡问道。

“他不是一般的学生,嘻嘻,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走吧!”尹超欣俏皮着追着燕子跑了过去。

十多辆车把酒吧门口围了一个大圈,从车里陆陆续续下来几十号人,一个个的手里都提着棒球棍,没见有几个太瘦弱的。

郑玉成没有出门,而是对着经理说道:“那几个睡觉的要让他们自然醒,如果我知道你把他们给叫醒了,应该知道后果。”

二明子下车之后,发现果然是一群大美女,而且美得过份,这就不用找什么理由了,一个男人护着这么多的美女能吃得完?还让不让光棍们活了,像这样的男人就该一刀给切了,才能造福广大男同胞。

见到是二明子下了车,阿妞立马藏身在白驹的身后说道:“这个人我见过,是大个子的小弟。”

白驹嗯了一声,略微歪了下脖子问身后的阿妞道:“他见过鬼刀?”

阿妞想起那天在金满楼饭店,转宝发疯之后这二明子进去过,便回答道:“见过。”

“知道了。”白驹说道。

二明子发现男人里边就公羊旭没有哆嗦,看来带头的就是他了,指着公羊旭问道:“你就是带头的吧?敢来砸我的场子,谁给你的胆子?就这些娘们吗?”

公羊旭刚想摇头解释,却被燕子一脚给踹了出去。

白驹微笑着用下巴指着公羊旭说道:“呶,我们的老大是不是很帅?”

公羊旭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短短的一秒钟,已经把白驹用思想给轮了几百遍了。

此时的公羊旭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什么时候装逼不行,非要在这个时候。人家赵明和云涛的腿都哆嗦得跟风扇似得,自己干嘛硬着头皮装镇定啊!

主要公羊旭不了解白驹和这群女人的毒辣,要论坑人论心计,宝爷身边的这些个女人绝对都是一流的好手,分分钟都能给他扒个大坑,放个棺材都绰绰有余。

第271章 恐怖的女神

“呃……我~我觉得~这是个误会……”公羊旭对着二明子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白驹帮着补充了一句:“我们老大结巴,你们要打就打,别那么多的废话,今儿过来就是来砸场子的,今晚打完,以后这家酒吧就是我们的。”

二明子对公羊旭是一丁点儿都没看上眼,果然像齐磊说的,这家伙就是一个吃软饭的。

反倒是白驹,二明子上下扫了好几遍,啧啧感叹道:“美女,这个吃软饭的结巴有什么好?不如你跟我后边混,保准你要啥有啥。”

白驹抛了个媚眼过去,“行啊,我要啥,你给吧!”

“你说啥?”二明子没听懂。

白驹解释道:“嗯,我说的就是‘啥’。你不懂啊?听好了,这个‘啥’字分解开之后,就是一个人口中的舌头,也就是说,我要的是你的舌头。”

“嘿~!有意思,还是个文化人,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舌功了得啊?放心,一定让你欲罢不能,哈哈……”

听到二明子在调戏美女,几十号混混都跟着二明子狂笑起来。

就在二明子张嘴狂笑几声之后,突然间就变了脸,笑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二明子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因为他的嘴里有些疼,紧接着就不光是疼了,而是一大口一大口的血开始飙出。

白驹的速度太快,除了有一阵风经过,谁都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直到二明子捂着嘴开始大口大口的呕血,身边的小弟才发现二明子的舌头已经不见了。

再看白驹依旧站在那里,二明子身边的小弟慌了,拿刀指着白驹问道:“你是人是鬼?”

白驹只是回应了一个微笑,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公羊旭也呆了,他离得最近,刚才明明什么都没发生啊,那个家伙笑着笑着怎么就吐血了呢?

不仅是公羊旭,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傻了,除了阿妞和花织在瞅着白驹,虽然知道是她干的,但阿妞和花织也暗暗对白驹的手段感到惊恐,这个女人速度快到极致不说,动起手来竟然这么狠辣。

二明子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掉,慌慌张张的脱了t恤就往嘴里塞,如果不使劲把嘴里的血止住,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惊恐的看着白驹,她一定是魔鬼,说要自己的舌头,舌头立马就没了,难道她会妖术?

此时郑玉成才刚从酒吧里走出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二明子在使劲往嘴里塞白布。

当二明子见郑玉成从酒吧里出来,第一眼就认出了郑玉成的身份,指着郑玉成惊恐的喊道:“宝……宝……”可就是说不出那个爷字,当然,这也是白驹想要的结果。

郑玉成在白驹身边问了句,白驹说道:“他认识你,不能让他说话。”

郑玉成明白了,对着二明子笑了笑,“没想到吧?”

二明子的眼睛瞪得像个灯笼,只在一瞬间,他就想起来当初刀疤跟他说过的话:如果不想大家灰飞烟灭,就不要有对付宝爷的想法。

自从跟了高先生,二明子以为天底下就没有高先生办不成的事,为什么单单一个宝爷就让高先生如此忌讳?如今他知道了,似乎已经晚了。

白驹看到二明子眼睛里的恐惧,嘴角一抿,就朝着身边侧了两步,把身子给让开了。

阿妞朝前一步站到了郑玉成的身边,面无表情的盯着二明子。

当阿妞出现在眼前,二明子开始觉得天旋地转,就算宝爷是魔鬼,就算得罪了宝爷,也许还能逃命,可得罪了这个女人,高先生一定不会让他活下去。

二明子的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面无表情的阿妞盯着自己,就像是一个死神在盯着自己,因为高先生要想让谁死,还没有不死的。

二明子指着郑玉成和阿妞两个人,昏死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地上那一大滩血迹,还是因为他眼睛里的恐惧。

所有人都错愕了,二明子是被吓死的吗?

公羊旭带着满头大汗缓缓转过头来,他也弄不清楚二明子指的是郑玉成还是阿妞,再或者是白驹,不管是谁,作为距离最近的公羊旭都看出来了,二明子绝对是吓死过去的。

“怎么办?还打不打?”二明子带来的小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的明子哥都倒下了,这架还怎么打?即便他们知道几十个人战这一群娘们,还是很有把握的。

白驹又朝前走了两步,站到了公羊旭的身前,然后所有混混都退了几步,谁也不敢再张口说话,生怕自己的舌头又突然不见了。

“你们既然来了,这架就得打,是群殴还是单挑,出来个说话的。”

不出白驹所料,没人说话,也没有人想带头,混混里边没一个真想见血,无非是想仗着人多把场子找回来而已。

就在此时,那个倒霉催的齐磊捂着胳膊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朝着人群里挤着喊道:“明子哥呢?明子哥……”

当齐磊挤进来看到地上躺着的二明子,他也呆了,这怎么回事?好像没听到什么动静,怎么没动手二明子先倒下了?

齐磊才刚想问怎么回事,就听白驹阴笑着道:“哟,正主这不是来了嘛?你调的人,你可得负责到底,说吧,今儿这架怎么打?”

齐磊指着地上的二明子问道:“明子哥怎么了?”

“你家明子哥是专业碰瓷的吧?我们谁也没动,他过来之后立马就咬舌自尽了,你们要是这么玩,就真没意思了。”

“咬舌自尽?碰瓷?”一大群混混盯着白驹,天底下真有这么看不开的老大吗?再说了就算是碰瓷,那也太巧了吧,这女人说要他的舌头,他就咬舌自尽了?

“废话少说,齐磊,是单挑还是群挑,你给句话。”

齐磊看了眼身后几十号人,再想想自己金卡里的钱,喉咙里咕隆一声,转身问道:“兄弟们,谁愿意单挑的?三千块钱一场,不论输赢。”

后边一位小弟问道:“跟谁单挑?是那小子还是那女人?”

白驹呵呵笑了几声,就朝后退了两步,把手朝着身后一背,说道:“我们老大是吃软饭的,当然是不能亲自动手的,我算一个。”

阿妞站出来说道:“我也算一个。”

花织慌忙跑出来排好队:“还有我。”

燕子缓步走了过来,站到花织的身边,冲着齐磊冷哼了一声。

白依依摸着还有些通红的手,也站了过来,冲着齐磊说道:“再给你个报仇的机会。”

咕隆~!咕隆~!一群混混也不知道吞了多少口水,这么养眼的一排美女,真的是用来打的吗?

公羊旭连忙站到了郑玉成的身后,他不知道这些女人是不是真的会打架,但郑玉成一定会,而且他亲眼见识过。

萧岚岚的眼都直了,这些女人真的是那个郑玉成的女朋友?还是他请来的打手?什么时候女神是拿来打架用的了?

云涛和赵明对视了一眼,对着赵明感慨道:“这是我这辈子最刺激的一个夜晚。”

赵明的裤子早就湿了,对云涛回了一句:“我一定是喝多了还在做梦。”

郑墨凡走过来问郑玉成道:“兄弟,要是需要,我这条命借给你了。”

郑玉成摇晃着脑袋道:“咱们男人要志在四方心怀天下,不能动不动就和这些混混打打杀杀的,太跌份了。”

郑墨凡的心里已经很是佩服这位兄弟了,吃软饭能吃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真的很少见。

白驹见这些混混蠢蠢欲动的,大声说道:“打架比武,可不能没点彩头,如果我们姐妹几个赢了,这家酒吧我们要定了。”

“要是你们输了呢?”

白驹坏笑着说道:“要是有一场输了,我们姐妹全给你们抗走当老婆成不成啊?”

白驹的这句话一出,就再没有什么不行的了,要是真能跟这几个女神睡上一晚,那还不上天了,更别说当老婆天天守着了。

“我先来……”一个魁梧的胖子走了出来。

“行吧,挑一个。”白驹说道。

“胸最大的那个。”魁梧胖子喊道。

结果几个美女全都上前一步,等肩膀对齐之后,白依依败下阵来,一脸扭曲的后退了一步。

紧接着就是白驹冷冷的哼了一声,就摇着头后退了一步。。

隐藏在暗处的水镜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白驹也有败下阵的时候。

阿妞和花织燕子三个人都差不多,谁也不愿意后退。

魁梧的胖子指着花织说道:“中间的那个,就说你。”

阿妞狠狠白了花织一眼,就退了回去。

燕子倒是不在意,她喜欢胸大的女人,自己的大不大倒是无所谓。

花织哈哈大笑了几声,得意坏了。

“我要揍疼你,你当真还愿意当我媳妇?”魁梧胖子指着花织问道。

“你没这个机会,赶紧的,打完收工,我都饿了。”花织已经不耐烦了。

“哼,来吧。”魁梧胖子说着就朝着花织抓了过去,对于花织这么漂亮的女孩,他可舍不得用拳头,只要花织被他抓到,那还有跑?直接扑倒先亲亲再说。

见胖子冲过来,花织只是略微侧了下身子,朝前借力一步,右脚狠狠得来了一个朝天蹬,正中胖子的胸口。

胖子试着去抓花织的腿脚,可是奈何花织的速度太快,他什么都没有抓到,就已经倒飞了出去,砸倒了一大片混混。

胖子的胸口就像炸开一般,为了死撑面子硬是爬了起来,可是随着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他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混混们没有谁去注意飞起的胖子,但凡没有被砸中的,眼神都还停留在花织的裙下。

“看什么看?”花织把脚收了回来,朝着燕子身边站了过去,自言自语道:“幸好穿了安全裤。”

齐磊呆了,齐磊身后的混混们也都呆了,那是女神还是女神仙?一脚踹飞了二百斤的胖子?

赵明耷拉着眼皮说道:“我果然是在做梦。”

云涛的下巴都掉地上了,喃喃自语道:“她在我心中一直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子……”

萧岚岚捂着嘴,脑子里一片混沌,她的室友居然是位女超人?

第272章 再去打个硬仗

就在此时,居然又站出来一个猛男,虽然不是胖子,但体形很魁梧,起码有一米八的个头,穿着一身白色t恤,健硕的小臂看着都很有力感。

“这样的女人不往家里娶,简直是暴殄天物,就最边上那个。”猛男指着燕子说道。

燕子嘴角一抿,站了出来。

“为了把你娶回家当老婆,我就不客气了,打伤莫怪。”

燕子学着花织的话说道:“你没这个机会。”

“几位,让让,别伤着你们。”猛男对着花织和白驹几个人说道。

花织摇摇头说道:“不用,你没那个机会。”

“哼~!”猛男被鄙视得很不爽,直接抡拳就朝着燕子冲了过去。

为了早些结束战斗,燕子没有玩什么花样,左右手轮番甩出,四张扑克牌像流星一样划过,大家只看到了燕子的动作根本没有看清那几道流光,扑克牌就已经插进了猛男的身体里。

猛男才刚刚抬起手臂,就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因为四张扑克牌分别插在了他的脸上、胸前、还有两个大腿上,都是痛感神经比较密集的地方。

不管猛男如何反应,燕子的手里已经又多了好几张扑克。

猛男很想大喊结束战斗,他并不知道燕子的手段居然是飞牌,而且这些金属质地的飞牌进入他身体太深,甚至已经嵌入了骨头里。

燕子并不打算给猛男说话的机会,手里的扑克再次飞出,不过这一次的扑克牌飞得很炫,全部都划了很大的一个弧度,像回旋镖一样,从四面八方钻进了猛男的背部。

“快,送我去医院。”猛男喊道。

“这架没法打了,这些女人都是高手,咱们上当了。”

“别说了,先送明子哥去医院……”

……

齐磊听到身后的弟兄们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指着白依依大声道:“挑她,她是最弱的,就只会抓脸撕衣服。”

身边一个混混对着齐磊呵斥道:“磊子,别怪兄弟说你,要么大家一起上,要么就撤,这样下去弟兄们都被你给诓死了,打是不打你给句话,我们是你喊来的,你得负责。”

齐磊的脸色很难看,这好几十口子人如果真打起来,场子兴许能找回来,可一定会出*烦的,弄不好还会死人,打的都是钱,只怕不是二三十万就能解决问题的。

“草,让开,老子一枪崩了他们。”其中一个家伙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拿了把手枪,想试图恐吓住郑玉成这边的人。

白依依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着路虎车走去,车子就停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随着车子后备箱打开,齐磊这边的混混们全都傻了。

只见白依依抗了两把突击步枪出来,朝天空扣动了几下扳机,对着一大群人喊道:“到底是玩枪还是单挑?说清楚行不行?”

“跑……”一大帮混混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连车子都不开了。

除了地上的二明子,所有人在一瞬间跑得干干净净,只剩十多辆车子留在了现场。

公羊旭几个人痴痴呆呆的望着白依依手里的两把ak,这种在游戏里才能见到的突击步枪,就这么真实的摆在眼前,这种冲击感,让他们感觉到头脑有些发晕。

齐磊的双腿开始发软,无力的跪了下去,“我……我知道错了,能不能饶我一命。”

郑玉成从白依依手里接过一把枪,朝着齐磊的身边就开了一枪,问道:“你的不可一世呢?你不是目空一切吗?你他妈的不是挺牛逼的,谁都不搭理吗?”

齐磊开始一个劲的磕头,脑门子都磕破了,求饶道:“只要别杀我,怎么样都行,求求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求求你们了……”

“当个屁?你想得美,宿舍被你砸了,我兄弟的女朋友被你灌得不省人事还遭了侮辱,要是不在你身上开几枪,我能消这口气?”

齐磊一听,连忙掏出兜里的金卡,哆哆嗦嗦的递出来说道:“我赔,我都赔,这里有三十万,都给你们。”

郑玉成一把将金卡夺过来,笑眯眯的拍着齐磊的脑袋说道:“你早说啊,你看看这不是误会了嘛!早说有钱咱们还至于动刀动枪的?走吧走吧,打也打完了,收工。”

“啊?”齐磊不相信一张银行卡就能解决恩怨,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

郑玉成对着齐磊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都是误会。”

齐磊爬起来就要跑,可又止住了身子,转身苦着脸说道:“明子哥我能不能带走?”

阿妞摸了摸二明子的脖子,“还有气。”

郑玉成笑着说道:“死的你可以带走,现在还有气,恐怕不行。”

“那……你们~想……想怎样?”齐磊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好像这群人的目标就是二明子,不是他。

郑玉成把枪给了阿妞,揽着齐磊朝着远处走了几步。

阿妞和白依依也不知道转宝跟那个齐磊说了什么,就看到那齐磊不慌不忙的就那么走了,难道他不应该吓得撒腿就跑吗?

白驹自然是看得出来,郑玉成对齐磊用了催眠术,至于说了什么,似乎没那么重要。

齐磊才走了没多久,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郑玉成拍了拍白驹的肩膀,就带着一群美女和同学走了。

郑墨凡追了上去,想对郑玉成说声感谢的话,却被阻止了。

“你明天开始还是不要来这地方上班了”,郑玉成又指着小瑾说道:“当然,还有你女朋友。”

郑墨凡的面色发苦,“可是这附近的工作很难找,我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只怕连学费都交不起了。”

“你家里不给你钱上学吗?”郑玉成试探着问道。

“打我很小的时候有个弟弟丢了,家里为了找他,花了不少钱,能供我到大学,已经是不容易了,我不想再花父母的钱了。”

一听这话,郑玉成的眼泪就差点掉出来,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激动,原来爹妈并没有放弃我,原来他们直到现在还在找我。

“家里二老都还好吧?”郑玉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郑墨凡愣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都好。”

郑玉成一听都好,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拍了拍郑墨凡的背说道:“出了这么档子事,你们俩这几天就不要出校门了,工作的事我来帮你想办法。”

郑墨凡连忙推辞道:“萍水相逢的,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你,等过几天我再出来找找,大不了去饭店洗盘子,工资是少点,我们节约点一样的。”

“回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郑玉成说道。

“好,我是大三经济学院金融系的,不知道学弟你在哪个学院?”

郑玉成高兴着笑道:“那还真是巧了,我也是经济学院的,不过我学的是国际贸易。”

“好,有机会学校里再聊。”郑墨凡也不想再寒暄下去,学校已经要宵禁了,再晚就回不去了,说完便背着小瑾走了。

一群混混跑得一个不剩,公羊旭和赵明几人的胆子又大了起来,但是再面对郑玉成的时候,态度已经和之前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郑玉成对着几人说道:“你们先回吧,我得再去打个硬仗,明天上午回校再聊。”

萧岚岚也听出了郑玉成话里的意思,脸色当时就红了。

公羊旭吹着牛逼护送着萧岚岚和林夕回了学校,却不知道郑玉成已经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宝爷的名号可不想那么快就传遍肥城,公羊旭就这么着被诓成了领头羊。

直到公羊旭成了ft酒吧的老板,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怎么都想不到天上随便掉馅饼,竟然把他给砸昏了。

林夕一边跟着公羊旭朝着学校走去,一边在心里不断闪现着无数的画面,不管是以前在金陵,还是今晚,转宝身边的人都是那么怪异,那些可都是只有在电影里才能看到的人和事。

不管是花织一脚踹飞两百斤的胖子,还是燕子的那一手飞牌绝技,林夕觉得都太匪夷所思了,还有那白依依,在枪林弹雨里都不皱一丝眉头,她们都是什么样的女人?花织又怎么会变得那么厉害的?

“转宝身边这些人太过恐怖,也许……我和他再也没有可能了。”林夕这么想着,她自己也深深的感觉到了一种无力感,根本没可能赢过那些可怕的女人,一个弄不好,还可能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

一路都没有理会公羊旭和赵明的马屁吹嘘,林夕很不甘心,她不知道转宝是怎么认识那些人的,更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多少机会,但她还是不甘心转宝就这么被那些女人从身边夺走。

二明子被送去了医院救治,刚进手术室就喷了一大口血,血液溅的到处都是。

医生却点点头:“胸腔里这一口血喷出来,人兴许还能活,大家抓紧,先输血。”

郑玉成已经带着几位美女去了酒店,除了花织一直喊饿要吃宵夜,白依依和阿妞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和转宝共度良宵,以解相思之苦。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花织傻不拉唧的在吃花姐打包来的红烧肉的时候,白依依和阿妞已经轮番上阵了,和郑玉成战得是如火如荼。

阿妞总是最快败下阵来的那一个,娇喘着感慨道:“果然是一场硬仗,好硬啊!”

白依依很后悔自己逞能,早早的认输不就完了,干嘛要多说那几句不该说的话刺激转宝,差一点就死在了他的怀里。

兴许是因为喝了不少的酒,郑玉成一连大败了两个都还没有缴枪,只好又钻进了花织的房间里。

“转宝……”花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了床上,既然被挑衅了,那就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不能总是打平手。

水镜跟齐磊一段路,见这家伙醒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刀疤,看来他只是个小角色,并不知道刀疤的联系方式。水镜只好先去调查了王立那家伙的身份,直到深夜才返回酒店。

齐磊再次被放走,他就需要背负更多的东西了,即便警方不动他,刀疤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点了两次火,应该能点到刀疤的怒火了,这才只是计划的一小部分。

第273章 自相矛盾

白驹被扔在了外面处理事情,此时正在市局里面开临时会议,必须在夜里就把这件事情处理好,该撇清关系的撇清关系,该欲加之罪的,也只能怪那些家伙点儿背,干什么不好,非要出来混什么**。

虽然市局也觉得有些事处理的不公平,但是白驹那张冷酷的脸告诉他们,命令从来只需要遵从,不需要意见。

水镜回来的时候,郑玉成和花织的大战已经接近的尾声,但是最激烈的场面也都被水镜尽收眼底了,羞得水镜也开始春心荡漾起来。

把花织也收服得妥妥帖帖之后,郑玉成也算是筋疲力尽了,才冲个澡的工夫,就看到花织已经在那儿四仰八叉的打起了呼噜。

郑玉成知道水镜已经回来了,便去了另一个房间,就是昨夜还没有退房的,有些事有些话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说,偷偷摸摸的也算是挺悲催的了。

水镜现身出来的时候,两只大眼睛是通红的,郑玉成很无奈的抱着她说道:“你又偷看,何苦这么折磨自己?”

“都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已经忙完了,早知道就不进去了。”

水镜说的话太虚假,她明明有自己的房间,而且就今晚这件事,郑玉成也一定会来她房间里说说话的,之所以会跑到花织房间里去,就只能是故意去找醋吃的。

郑玉成知道自己很混蛋,脚踏了那么多只船,却还一只船都不想放过,满含着内疚说道:“师姐,你们几个我没有谁都不行,原谅我的自私。”

水镜抹了把眼睛,“你不用管我,我没事的。”

能把这家伙留在自己房间里过夜,水镜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她以为郑玉成是因为内疚,却不知道是白依依和阿妞谁也不敢留他在房间里,一个这样强壮的男人睡在身边,要是一个把持不住,会死人的。

水镜躺在郑玉成的怀里,任郑玉成拿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嘟嘟唇,尽管两个人什么荒唐事都没做,水镜也已经感觉幸福得一塌糊涂。

“今晚那个不速之客我查到了,是一个叫王立的小子,金陵过来上大学的,你应该认识他。”

“王立?”郑玉成一惊。

“怎么了?那个王立有什么问题?”水镜知道,能让郑玉成吃惊的事情不多。

“他算是我一个同学,前段时间还勾引了我大虎哥的女朋友小李,他为什么会参与进来?又为什么要找上齐磊?”

“他是你同学?看来,你这个同学有问题,我亲眼看到他一爪子把齐磊的肩膀给捏碎了。”

“不可能,那小子是个怂包,以前我和他有过交集……”郑玉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郑玉成开始回忆以前王立的怂样,又想到他和大虎哥的女友小李偷情,那个护士小李又是李医生的女儿,难道……?

心念及此,郑玉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这王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王立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从李医生那里得到了我的血液,所以他才变得这么强,而且他也跟着来了这肥城大学……”

水镜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我们首先得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郑玉成推断道:“如果他早就知道了我是超级个体,那他的目的一定是冲着我来的。”

水镜想起来当时情景,说道:“他跟齐磊要过刀疤的联系方式,齐磊似乎只是个小弟,也不知道刀疤的联系方式。”

郑玉成重新躺下,搂着水镜想了很久,就在水镜都要睡着了的时候,郑玉成才突然开口说道:“师姐,王立的事,你能不能先暂时帮我保密?包括白驹那边。”

为什么要保密?水镜眼珠子转动了几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王立是冲着你来的,又问齐磊刀疤的联系方式……看来他是打算和大个子见面。

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控制住王立,你却让我保密?那你把公羊旭那家伙推出去做假老大,又纵容王立去见大个子,这样做不是自相矛盾吗?”

郑玉成亲了水镜一口,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居然躺在自己怀里,还有什么好再奢求的。

“其实不是我自相矛盾,是阿妞姐,她既然和依依来了肥城,又发生了今夜这事,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我要吞并肥城黑道的意图。

阿妞姐和大个子的感情是生死相依的那种,她一定不想大个子出事,所以我想给大个子一次机会,如果他不珍惜,就是在自掘坟墓,那样我也不会再内疚了。”

水镜点点头说道:“只是这样一来,咱们什么计划都没用了,只有再重新布置。”

郑玉成说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走一步看一步吧!慢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总是动用官方和警方的力量,我也怕遭人家怀疑,大个子很聪明,我不能让他发觉出来我还是国安局的人。”

“行吧,我是你的女人,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就是了,反正计划是那死驴盘算出来的,全都泡汤了才好呢!”水镜说着就把脑袋缩进了被窝里,她不想在郑玉成怀里的时候还浪费时间去想这些事情。

郑玉成的手已经开始有些不老实了,上下游走着,还没到关键的地方就被水镜给阻止了,“我到现在还疼着呢!不许耍坏,老老实实抱着我睡觉。”

白驹回到酒店,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推开卫生间的门一看,居然是燕子在洗澡。

“喂,又不是不报销,干嘛不多开一个房间?我习惯一个人睡觉。”

“能省点就省点,你又没男人,怎么不能将就一下。”燕子的脸很红,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白驹,还是因为洗澡水太热的缘故。

白驹打量了一下燕子的身材,今天跟混混单挑的时候还不服气,现在看到庐山真面目,还真不能不佩服这燕子的身材。

“咦~?你的胳膊怎么回事?”白驹盯着燕子的胳膊问道。

燕子赶紧用两只手捂住了手腕和小臂,虽然捂不住真相,但她的脸上还是显露出了自卑感来。

燕子的胳膊和手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疤痕,像是被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割出来的,看得白驹都头皮发麻。

白驹问道:“要是我猜得不错,你这是苦练牌技的时候割出来的?”

燕子红着脸点点头,有些手足无措,任由头顶莲蓬头的洗澡水朝着脑袋背上冲着,她不想让人看到这么丑陋的一面。

白驹叹了口气,同情燕子道:“出来混果然没一个是容易的,其实你不用对自己这么残忍,我看得出来宝爷很宠你。”

燕子摇摇头说道:“不,宝爷身边的人随便一个都是怪物,如果我想跟他后面活命,就得配得上他。”

白驹说道:“其实你的事我早就调查过,当初宝爷救你的初衷可不是要你这么自残,你已经违背了他的意思。有机会我带你去把胳膊修一下吧,如果被宝爷看到,说不定他会把你赶走的。”

燕子重重的点了下脑袋,“不要告诉宝爷,我不想离开他,好不容易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白驹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刚才说调查过你,你就应该老实回答我你的真实身世,你也不傻,难道听不懂我的话?”

燕子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白驹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就你这一手绝活,天底下只怕没有你无法安身立命的地方,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累了,懒得管你这闲事,只警告你一点,别生出动宝爷的念头,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白驹说完就开始脱衣服,对着燕子说道:“滚出去,不许偷看我洗澡。”

燕子唯唯诺诺的说道:“宝爷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白驹一脚把燕子给踹了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女同志,想占老娘的便宜?门都没有。”

次日一大早,郑玉成就带着一身的酸软去了学校,暗骂以后还得经常住在宿舍里,要是一直住酒店,迟早会把这腰给废了。

“带这么多女人来上大学的,恐怕也就老子这样的了。”郑玉成抱着早点朝着校门走去。

一边走一边想,王立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就不能留他,可是现在还没有什么证据拿他,看来这事只能等一等,看他下一步的动作到底是什么,再做决定吧!

酒店里的一群美女都还在睡懒觉,学校里的这些清纯学姐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为了能尽早融入大学生活,所有人的脸上都能看得到两个字——躁动。

越是临近经济学院的男生宿舍,越是能感觉到躁动的气息,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还一个个奔走得那么急促?

对啊,为什么这么多人?郑玉成把最后一口早点吃掉,才发现宿舍这边聚集了很多人。

郑玉成拍了拍一哥们的肩膀问道:“喂~!学长,什么事这么热闹?”

“上边。”学长回答道。

郑玉成跟着抬起头来朝着上边看了过去,靠,原来是有人跳楼。

“谁啊,这么想不开?这宿舍一共才六层楼,万一摔不死那就惨了。”

听郑玉成这么一念叨,旁边的学姐就开始指着他斥责起来,“你这家伙说什么风凉话呢?要是咱们学院有人跳楼,那以后咱们还怎么在学校里评高分?”

郑玉成瞅着这位学姐说道:“哟,看学姐你的素质也高不到哪儿去,人家都要跳楼了,一定是有过不去的坎,你倒好,还想着学院的评分。”

学姐被郑玉成的话给噎住了,就把脑袋重新转向了宿舍楼楼顶。

郑玉成在人群里朝着宿舍楼靠了过去,见到一个大喊大叫的熟人,正是公羊旭这家伙。

“喂,旭哥,上边是谁啊,这么想不开?”

公羊旭正大喊大叫着,一看是郑玉成在拍自己的肩膀,连忙说道:“是何言之,何言之跳楼呢!”

“啊?”郑玉成吃惊的再朝楼顶看去,刚才是没在意,现在再看上面的情况,果然是何言之那家伙。

第274章 活着就是机会

见到是何言之在跳楼,郑玉成急道:“那还不想办法救人?你瞎喊个什么劲啊?”

公羊旭解释道:“通天台的小铁门被他锁死了,我已经让周围同学进去抱被子被单去了。”

郑玉成说道:“那么大的人,你想用被子接住他?可能吗?不摔死也得残废,他要真想寻死,也不会往你的被子上跳的。”

“现在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宿舍楼里的被子都搬出来。”公羊旭说道。

郑玉成问道:“他为什么跳楼?知道原因吗?”

公羊旭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啊,一大早我们都在睡懒觉,听到外边有人在喊,出来才知道是何言之这家伙,也不知道有什么想不开的。”

何言之看到楼下在有人铺被子,花花绿绿的一大片,便沿着天台边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郑玉成大喊了一声:“他是真的想死的,你们别再抱被子了,只会起到催促他的作用。”

那些个热心肠的人没有理会郑玉成,还是不断跑里跑外的拿家伙。

郑玉成对着公羊旭说道:“召集几个人,堵住这些抗被子的,我去救人。”

“你有办法?”公羊旭问道。

“有个屁的办法,爬墙呗!”郑玉成说完就朝着何言之站立的方向走去,还不忘又提醒公羊旭一遍:“记住,别再把被子抱过来了,万一何言之一心寻死,就更没有时间了。”

“好,我听你的。”有了昨夜那事,公羊旭早已经把郑玉成看成了偶像,而且还是恨不得誓死效忠的那种,恨不得单膝跪地叫他一声——主公。

“看,那是谁?真牛逼,这样也能攀得上去?”

“啊?蜘蛛侠?”楼下的人都在朝着郑玉成指指点点。

宿舍楼是成凹字形建造的,每一层楼的走廊都有围挡,作为安全目的考虑,围挡很高,所以根本没办法攀爬,而且何言之也不在楼的正面,而是在宿舍楼中间的一个拐角上。

郑玉成借着拐角在朝上攀爬着,心里暗骂这谁他娘的设计的,幸亏是老子这么帅的男人,换别人没指望能爬得上去。

的确如郑玉成所言,经济学院的宿舍楼在设计的时候的确是想到过这个问题,因为女生宿舍也是这种结构,一来高高的围挡可以防止女生被偷窥,再者也是为了预防有男生半夜的时候爬上去。

花样的年华总是容易被高涨的荷尔蒙冲昏头脑,如果不做些措施,难免会影响到学院的声誉。

至于那些像郑玉成一样总喜欢出去开房的,跟学院声誉可没有半点关系,所以学院也从不在意。

都是有生理需要的年纪,荷尔蒙上脑这种事就如同洪水猛兽,与其强压管制提升犯罪率,倒不如开源疏通,放任自由,只要安全措施做好,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玉成一边暗骂着,一边攀爬,速度很快,已经到了三楼,听到楼下越发激烈的大喊声,郑玉成暗道不好,抬头朝着上面看去,发现何言之那家伙已经完全站到了最边上。

“啊……”无数女生尖叫起来。

“草,还真跳了……”

“天呐!”

下面所有的声音突然间静止了,郑玉成看着一跃而下的何言之,来不及多想,脚底狠狠用力一蹬,就朝着何言之冲了过去。

成百上千名学生的心都揪扯起来,就在所有人认为何言之必死无疑的时候,那个蜘蛛侠竟然不要命的朝着何言之一跃而起。

“呀……”

“靠,真的假的?”

“草~!这都行?”

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郑玉成像炮弹一般抗着何言之冲进了三楼的走廊之中,为了不让何言之受到重创,郑玉成在半空中已经转换了一个方向,拿自己给他当了垫背的。

何言之本来是闭着眼的,可是一阵眩晕之后,身子一震,突然觉得不对劲,他难道不该很痛苦的死去吗?为什么身体没有那么疼,脑子还这么清醒?

郑玉成的身体把三楼一间宿舍的墙壁都砸裂了,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只怕何言之不摔死也会一头碰死在墙上。

捂着疼痛的胸口,郑玉成努力坐了起来,强制着自己大呼了几口气,确定没有伤到心肺,才算是放下心来。

此时的何言之已经懵圈了,在看到一身狼狈样的郑玉成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他给救了。

郑玉成大喘了几口气,指着何言之骂道:“我为了救你差点一头栽死,你他妈的要是还敢跳,老子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何言之知道自己想死也死不成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要救我?死了多好,什么都一了百了。”

郑玉成揉搓着胸口说道:“有什么事想不开的?至于吗?活着什么希望都有,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都多大的人了,不会这点都不懂吧?”

何言之摇着头说道:“我没有希望了,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你现在可是大学生,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求不来的生活,好好上几年,毕业找份好工作不难吧!怎么就没希望了?你他娘的还想要什么样的希望?”郑玉成越说越气,直接爆起了粗口。

何言之知道郑玉成是为他好,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太粗而生气,“我上不了大学了,家里本来家境就不好,到处欠债,昨晚我给家里打电话,才知道我老爸原来是个赌鬼,这一次居然把家里的房子都给输掉了。

就算我狠心不管家里的事情,就算我去半工半读,也只够养活我自己的,根本不够下学期的学费,我还是一样要辍学,然后打一辈子工,帮家里还债。”

“打一辈子工怎么了?你现在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怕累还是怕苦啊?孬货。”

何言之突然笑了起来,“郑玉成,昨天看你在讲台上的风光,我确实很羡慕。”

“还有嫉妒吧?”郑玉成白了何言之一眼。

何言之点点头:“嗯,当然嫉妒了,我为什么就不能有你这样殷实的家境,早早的就有资本创业,一辈子都能风风光光的。”

郑玉成朝着何言之啐了一口,“你知道个狗屁,还家境呢,老子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嗯?”何言之不明白。

“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四五岁的时候被坏人掳走,打小就是个孤儿,后来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坐台小姐当干妈,又他娘的被人给掳走了。

再后来的事更糟心,想想都是噩梦不提也罢,一直到前几年才回来,你知道我是怎么上的大学吗?”

何言之眼巴巴的看着郑玉成,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生,和他心里想象的完全是相反的,原来他不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郑玉成继续说道:“我找到坐台小姐当干妈以后,才上到小学三年级就又被人掳走了,后来回到金陵以后也只有小学三年级的水平,可我托人进了中学,因为我总是想过人家正常孩子过的日子。

我从中学开始疯狂补课,经常三天三夜都不睡觉,就是因为我想过人家有爹有妈孩子的日子,所以我发誓要凭自己能耐考上大学,这不,奇迹就出现了。”

“不可能……没有人能在三年内学完九年的知识。”何言之根本不相信。

郑玉成轻哼了一声道:“我女朋友花织,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你总知道的吧?”

何言之点点头。

“她妈妈就是我说的坐台小姐,现在还是我妈,不信你去问她好了。对了,你知道她妈妈现在有多少钱吗?”

“多少?”

花姐的钱可不就是自己的钱,郑玉成自然不能告诉何言之真相,想了想说道:“我估摸着,总资产得一千多万了,人家可是一个坐台小姐出身。”

何言之脸红了,郑玉成明摆着是在骂自己,连一个坐台小姐都不如,不过他骂得也确实对,点点头道:“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么样,那还真的是奇迹。”

郑玉成骂道:“狗屁的奇迹,就算机会摆在面前,你不珍惜,再好的奇迹也只能是一泡狗屎。”

“机会?”何言之不明白。

“不死就是机会,死了你狗屁机会都没有了,喂,我说你脑袋里装得都是屎吗?这都不懂?”

“不死就是机会?不死就是机会?……”何言之不断喃喃念叨着。

“别念了,心烦,你家是哪里的?要不回家看看?你这跳楼要是遗传的,说不定你爹也要跳。”

经郑玉成一提醒,何言之一惊,连忙说道:“对啊,我妈大字都不识一个,全指望我爸一个人,要是我爸真跳楼了,那整个家就没了。”

“那还真是麻烦了”,郑玉成说着爬起身来,“要不我陪你走一趟吧!”

何言之连忙起身说道:“不好再麻烦你了,你刚才明显受了伤,我这都已经过意不去了。”

郑玉成一把薅住何言之的衣领子,“你别急着走啊,我问你,还死吗?”

何言之红着脸说道:“不死了,就算再难,像你说的,只要还活着就有机会。”

“行吧,走,我陪你回家,先帮你老爹把赌给戒掉,不然你家迟早还得玩完。”

“如果你真有办法帮我爸戒赌,那我还真想麻烦你这一趟,我家就在北郊的白龙镇,咱们请一天假,来回应该够了。”

郑玉成揽着何言之嘿嘿一笑:“行啊,上不上课我是无所谓,反正人家上大学我也上大学,就是来混日子的,嘿~!”

何言之想开了之后就觉得浑身都松快了,对着郑玉成感激的说道:“今天你救了我一命,大恩不言谢,现在我知道说什么都是白搭,日后一定报答你。”

郑玉成扬了扬下巴,说道:“我救得人多了,你算老几。”

公羊旭看到何言之跟郑玉成从楼道里走出来,没头没脑的盯着郑玉成,想知道这何言之到底是咋了。

何言之家里的情况算是地地道道的家丑,自然不方便对外人说道。

郑玉成说道:“旭哥,翡翠湖酒店知道吧?你得过去一趟。”

“去那干嘛?”公羊旭问道。

郑玉成坏笑着道:“昨儿那些女神当中,还有两个不是我的女人,你说干嘛?不想去拉倒。”

“我肯定全听宝爷吩咐了,别说了,我就是拼着旷课也得立马赶过去。”

何言之说道:“下午才有一节大课,你说的跟赴汤蹈火似得。”

轻易寻短见的人总是容易让人看不起,公羊旭给了何言之一个鄙夷的眼神,就朝着北门匆匆走了。

郑玉成对着何言之说道:“走吧,咱们也得去酒店开车,事不宜迟,我让花织帮咱们请假。”

第275章 公平

公羊旭来到了郑玉成所说的房间号,敲门之前吐了好大一口唾沫在手里,把头发给抓了几下,“咳~~啐!”,又吐了好大一口在皮鞋上,然后抬起脚在腿肚子上擦了几下,才算对自己满意。

白驹穿着稀松的睡衣过来开了门,一看不是郑玉成,打了个哈欠又回了床上,一共才睡几个小时,她没有心思去理会别人,如果是超级基因嘛!就是累死也得爬上去。

公羊旭呆愣愣的关上房门,瞅着白驹又钻进了被窝,咕隆一下,差点把舌头给咽进了肚子里去,这是暗示自己直接睡过去的意思吗?

“靠,居然还有一个尤物。”看到燕子也在被窝里,公羊旭只是搭眼一扫,从燕子盖的杯子抬起的高度,就能测量出她的罩杯,绝对是d字开头的。

白驹以为公羊旭经过了昨晚的阵仗会很怕她和燕子,一定会乖乖的坐在房间里等着,直到她们睡醒为止,可她并不知道郑玉成告诉了公羊旭,酒店有两个美女在等他。

眼睛猛地睁开,白驹当场就清醒了过来,这家伙居然敢伸手摸进被窝里来?他的胆子要撑破天了吗?

公羊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飞出去,更不知道为什么短短的三两秒钟,自己就变成了猪头,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抬头一看,公羊旭直接就吓傻了,女鬼?

刚才这女的还穿着睡衣的,虽然不知道自己这两秒钟都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的衣服为什么已经穿好了?而且还是裤子衬衫这种比较麻烦的衣服。

燕子听到动静也连忙坐了起来,然后公羊旭的鼻血就又流了出来。

白驹一巴掌打在公羊旭的脑袋上,解释道:“喂小子,你鼻血可不怪我啊,我只是扇了你几十巴掌而已,不至于。”

燕子看到公羊旭流鼻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被子朝上遮了遮,刚才自己的胸神恶煞全都表露出来了,怪不得呢!

“转过身去。”燕子呵斥了一声,连忙把衣服穿好,看在那家伙流鼻血的份上,就放他一马好了,这也等于他夸赞了自己的身材了。

“臭小子,你的胆子有几斤重?敢摸进老娘的被窝里来?”白驹想想就窝火,一脚又朝着公羊旭踹了过去。

“误~~误会,是宝爷告诉我,说有美女在酒店等我,要我来一趟的,我还以为你们是要……要……”公羊旭吓得不轻,在这样恐怖的女人面前闹了这么大误会,弄不好会死人的。

白驹冷哼了一声说道:“我可是宝爷的女人,他会舍得让你来欺负我?”

“啊?你也是……?那她呢?”公羊旭顶着猪头脸看向燕子。

燕子可不想被男人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有问题,连忙说道:“我也是啊,这么了?”

“没……没什么,那我呢?我来这是干嘛的?”公羊旭问道。

白驹伸了个懒腰,从桌子上拿过一张纸,丢给公羊旭说道:“一会儿用你手机打个电话过去,就照着这上面的字跟对方交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昨晚对付二明子和齐磊那些混混的人,也是我们的带头大哥。”

“带头大哥?我?”公羊旭指着自己问道:“我什么时候成带头大哥了。”

白驹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从现在开始。”

公羊旭想起昨晚二明子下车后,燕子踹自己的那一脚,心里突然就凉了一大截,问道:“昨晚我被叫去酒吧,是宝爷早就计划好的?他杀了人,想让我来顶罪?”

“这你可要当心了,有些话不能乱说的,如果杀了人那也是你杀的,反正我们没看到宝爷杀人,还有,昨晚警察过去之后,也说是那些人窝里斗,和咱们似乎没什么关系。”

“不可能……”

“啪……”公羊旭的脸上又被赏了一巴掌,白驹冷冷的瞪着他问道:“我再问你一遍,宝爷昨晚有没有杀人?”

公羊旭感受着白驹脸上的杀气,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没……没有,我昨晚喝大了,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驹坏笑着呵呵笑了几声,“别啊,你得记得,你可是我们的带头大哥,昨晚根本没有什么宝爷,是你扣下了二明子,现在你还要打电话跟一个叫高先生的谈判,把二明子再卖给他们。”

公羊旭一惊,“绑架勒索?姑奶奶,这事我可干不来,今天能挨你这顿胖揍是我半辈子的荣幸,能不能请姑奶奶行行好,把我当个屁给放了?我保证昨晚是真的断片了。”

白驹没有了耐心,表情也变幻的很快,突然冷冷的说道:“给你十分钟时间背台词,十分钟之后打电话给高先生,如果事情办的漂亮,你以后就可以天天像昨夜那样,刺激的活着了。

天天像昨晚那样?公羊旭的菊花一紧,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肥城北郊,白龙镇。

何言之和郑玉成来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了让何言之痛心的一幕,他父亲全身都是擦伤,被母亲护在身后,而他父母的周围,站了五六个胸神恶煞的大汉,一个个穿着汗衫,刺青纹得满身都是。

“愿赌服输,输了就得认,你家房契都在我们手上了,怎么着,还打算赖在我们的房子里,让我们养活你倆?”

“喂,哥们,这人是你打的?”郑玉成指着何言之的父亲,问说话的大汉道。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杂虫?邻居?滚一边儿去,我们敢来收房子,就不怕把你们这些邻居都给产喽,实话告诉你,这片儿的拆迁也是我们负责的。”

一听说拆迁也是这些人负责的,何言之的父亲就蹭得站了起来,指着大汉骂道:“妈个13的,原来是你们坑我?我不同意拆迁,你们就故意给我设赌局坑我?”

大汉上前就要动手,却被郑玉成一脚给踹翻在了地上,在郑玉成看来这架是躲不掉了,还不如早点打早点收工。

大汉从地上爬起来,制止了身后的几个弟兄,敢直接动手,只怕这小子有点儿背景,对着郑玉成问道:“小子,混哪片的?敢在这边逞英雄,你知道我们的上边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郑玉成指着何言之的父亲说道:“他赌输了,你们来要赌债天经地义,这房子就该给你们。”

大汉弄吧明白了,“那你还敢对老子动手?想把事情闹大吗?”

“我要不踹你这一脚,你就得踹他一脚,如果你打了他,就是强拆不是催赌债来了,到时候闹到警方来调和,你只怕也不好收场。”

“照你这么说,踹老子一脚你还是帮我了?”大汉没头没脑的问道。

郑玉成越看这大汉越是可爱,笑道:“你看,我来跟你论论啊,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房子给你,对吧?”

“对,不过不止房子,还有额外的二十万赌债。”

郑玉成眉头一皱,略一思索之后,笑道:“行,二十万赌债我也帮他认了,一会儿一并给你,好吧?”

“真的?你早这么说,我们之前也不会跟他计较了,都是邻里邻外的,伤和气。”大汉已经决定吃下之前那一脚的气,只要能把房子和二十万收到手,那就是赚大发了。

“不过……你打了人,而且还打伤了人,这个还得说道说道。”郑玉成又说道。

大汉一愣,旋即就拉开了架势,“就知道你小子不怀好意,废话少说,交钱交房子,不然你今天也得躺……呃~~!。”

郑玉成直接对着大汉胸口一个侧踹,没有给大汉任何机会,就把他送出了好几米远。

大汉身边的四五个小弟这才反应过来,抡着拳脚就功了过来。

因为何言之和他的父母都在身边,郑玉成不想伤到他们,所以直接迎了过去。

任由一个拳头砸在自己面门上,直接朝着面前的家伙撞了过去,那家伙的身子至少倒飞了十多米远才砸向地面。

郑玉成不打算用全力,如果太超乎常人,很容易被那些看热闹的人抓拍到,然后放到网上去,所以速战速决还是很有必要的。

背上被一个家伙用鞭腿给抽了一下,郑玉成不痛不痒的转过身来,又被另一个拳头砸到了自己的面门上,一伸手将招呼到自己面门的拳头就给抓住了,然后用力一带,那家伙就老老实实被带到了自己跟前,郑玉成一个膝盖就顶了上去。

“咔嚓嚓……”即便打得这么憨笨,郑玉成还是暗骂自己用力过猛了,对方的肋骨可能得断掉不少根。

后背被一个家伙用鞭腿抽打个没完,郑玉成烦躁得一转身高高的一抬腿,那家伙的腿门子就抽到了郑玉成膝盖下方的骨头上。

看着那家伙瘸着腿后退了出去,开始用双手不断搓着腿门子,郑玉成哈哈大笑道:“打断你三条腿信不信?”

还没笑几声,又是一条鞭腿抽了过来,而且是冲着自己脖子来的,如果被抽中,只怕以郑玉成的体格也得吃点儿苦头。

郑玉成冷笑一声,在自己眼里,那条腿的速度被放慢了不知多少倍,只是用手轻轻一拨,那家伙一个平衡没有掌握好,后脚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郑玉成偷偷朝着地上跺了一脚,就飞身朝着最后一个家伙冲了过去,一膀子将对方给撞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何言之家的墙上。

地上那个家伙被郑玉成给跺了一脚,脚踝就这么着碎了,当惨叫声此起彼伏的时候,这场笨仗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有那个揉着腿门子的家伙还站着。

郑玉成没有理会那家伙,除非他是聋子听不到这些家伙的惨叫。

来到起初说话的领头大汉跟前,郑玉成笑看着地上的大汉说道:“现在才是公平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打了老何,现在你也挨了打,这是不是公平?”

“公平……公平……”大汉连连点头,好汉不吃眼前亏,看不能再挨一顿了。

郑玉成掏出一张银行卡,正是昨晚齐磊给他的那张,把卡丢到大汉身上说道:“这金卡的密码在背面,里面是三十万,二十万的赌债,剩下的十万是你们的医药费,公平吧?”

大汉连忙把卡收了起来,点头如捣蒜,“公平公平……只是那房子?”

郑玉成说道:“我说了,愿赌服输,他欠你们的,就该给你们,他赌输的只能怪他活该,房子是你们的了。”

“你说话能算数?”大汉对郑玉成有些吃不准了,一会儿给笑脸一会儿又暴打的。

“我说能当然是能了,没有我,他老何也玩不过你们不是?明天再来收房子吧,我今天是来做客的,要不你留下来一起喝杯?”

“不,不了。就冲兄弟你办事这么公平,你放心,这仇兄弟们不报了,只要明天能把房子收了。”

“不送。”郑玉成说完就转身朝着何言之走去。

第276章 戒赌

郑玉成对着何言之的母亲说道:“婶,中午就在家里吃了,你去多买点菜,我饭量可大着呢!”

何言之的母亲对郑玉成并没有什么好感,儿子认识一个这么会打架的同学,还能是什么好事?而且还自作主张答应把家里的房子给送出去了,这一上午两口子算是白闹腾了。

不管有多么不喜欢郑玉成,总归是言之的同学,即便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一顿饭还是要管的。

何言之塞了两百块钱给母亲,这两百块钱是他在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是他身上仅有的钱了。

老何才年近五十,头发就已经花白了,鼻青脸肿的面部看不出来一点儿精气神,松垮的眼皮耷拉着,眼睛里除了血丝好像什么都没有。

天已经塌了下来,老何已经绝望透顶,如果不是唯一的儿子还站在自己面前,他应该很难坚守得住这最后一点理智。

“何叔,进屋聊聊?”郑玉成问道。

老何木讷的点点头,就回身去了屋里。

何言之和郑玉成对视了一眼,希望他能帮着劝慰一下,自己这个儿子是真没辙了,这个家是真的要完了。

何言之的家就在一楼,是镇子最早盖的一批居民楼,已经破旧不堪,因为肥城的发展,这些房子早在两年前就划上了‘拆’字,只不过因为回迁的具体事项没有谈好,这里的住户有很多都还没有点头同意。

郑玉成跟着进了屋,四处打量了几眼,这何言之的家里虽然很穷,但他母亲应该是个勤快人,屋里除了家具陈旧一些,倒是一尘不染的很是干净。

“言之,给你同学倒茶。”老何似乎没什么心情留郑玉成在家里吃饭,确切的说是真的请不起饭了。

如果不是郑玉成来得及时,老何今天是真打算跟那几个人拼命的,保险都买好了,自己这条老命拼死在家门口,起码还能给何言之留点钱继续上大学。

朝着茶几上瞥了一眼,郑玉成就看到了两封未拆的扑克牌,抿嘴一笑,对着老何说道:“何叔,吃饭还早,咱们玩几把牌吧?”

老何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没心情。”

郑玉成也想都不想,就说道:“我是个老千,牌技很高,你难道不想见识见识?”

这么一说,老何的眼睛就亮了,他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套才输掉这栋房子的,只是想死都想不出来,那些人是用的什么手段赢的。

“好,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什么是老千。”老何答应下来。

何言之不知道郑玉成玩什么花样,但打心里不相信他是老千,因为他人生的大概经历都告诉自己了,不可能还有时间去研究什么千术。

郑玉成指着茶几上的扑克牌说道:“何叔,现在这两副牌我没动过,现在也没拆封,是吧?”

“嗯。”老何微微一点头。

郑玉成又说道:“这牌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家买的,这一点何言之也能证明,因为我和他才认识了两三天。”

老何觉得郑玉成的废话有点儿多,不耐烦的说道:“这是当然,我买的牌。”

“那好”,郑玉成又继续说道:“玩牌就算了,您老随便洗洗牌,我来猜牌面。”

“行”,老何拆开一封扑克牌,反复洗了很多次,放在桌子上之后问道:“你想怎么猜?”

郑玉成摆摆手道:“我不动牌,你随便抽几张就是了。”

老何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可能,你碰都没碰,我也没有给你看过一眼牌面。”

“就是因为不可能,试试无妨吧?”

既然都这么说了,老何只好带着怀疑用手指拨出来一张牌,他自己都没来得及翻开看,就听郑玉成说道:“黑桃j。”

老何把牌翻开的那一霎那,不管是他还是何言之,都惊呆了,果然是黑桃j。

难道是巧合?老何连忙又从一叠牌的中间用手指带出三张来,只听郑玉成说道:“这是方片10,这张应该是梅花k,中间这张厉害了,是大王。”

当牌面亮出来,老何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连忙把整副牌拿到了身后,在身后洗了又洗,才又放回茶几上抽出两张。

“黑桃2,方片5。”

老何再次打开牌面,果然是黑桃2和方片5,显然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连忙又要去拆另一副牌,却被郑玉成阻止了。

郑玉成按着老何的手,对着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再费劲了,你就是拆一百副牌,我也能猜得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那麻将呢?牌九呢?”老何很激动,如果他也会这么一手,那几套房子赢不回来?

看得出来老何很想知道其中的秘密,郑玉成摇摇头说道:“我跟一个混蛋学过一天,就可以看穿所有的牌面了,麻将牌九当然一样能猜得准,只是我不能告诉你,也不能教你。”

郑玉成所说的混蛋当然指的就是赤目,这透视眼也的确是拜他所赐。

何言之见到郑玉成真的会这么一手,连忙问道:“郑玉成,你能帮我爸把房子赢回来吗?我不想让这个家就这么毁掉。”

郑玉成突然一拍桌子,吓了何言之父子俩一跳,愤怒的说道:“我来是帮何叔你戒赌的,你现在看到了,其实我就是开赌场的,可以正儿八经的告诉你,没有一场赌博是公平的,要么是技术,要么就是千术。”

老何被郑玉成训斥得老脸通红,却还是心有不甘。

郑玉成冷着脸道:“我就问你,以后还赌不赌?明着跟你说了,就是给你一千万,也不够你输的,你那不叫赌博,叫做慈善,而且是在给我这种恶人做慈善。”

老何低着头说道:“我……我是后悔了,打从今天把这房子输掉,我就都明白了。”

“可是你不服,你脑子里还总想着再搏一把大的,只要赢了就收手,但其实就算你真的赢了,你也不会收手的。”

被郑玉成猜中了心里所想的,老何羞愧得恨不得钻桌子底下去。

郑玉成没有打算给老何留什么颜面,呵斥道:“要么你现在去寻短见,别活得这么丢人现眼;要么你就得振作起来,你还有愿意跟你吃苦受罪的糟糠之妻,还有何言之这么一心想完成学业出人头地的儿子,你不是一无所有,你有的是责任,是担当。”

“就算我想重新振作起来,也没这个能力,担子太重了,我已经扛不动了。而且小郑你知道今天得罪的那些是什么人吗?他们可是程老板的人,程老板是谁,相信肥城没人不知道。”

“我就不知道程老板是谁,打都打了。”

老何叹口气说道:“年青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这程老板是肥城黑白通吃的大人物,背地里不知道干过多少勾当,我们这些拆迁户已经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今天他们摆我一道,只怕那些不愿拆迁的邻居也逃不掉了。”

“行,我算是知道这程老板了,今儿过来没别的,就是觉得何言之人不错,是个好哥们,所以打算过来帮帮你们。”

老何不愿错过一丝希望,弱弱的问道:“你真的同意帮我把输掉的赢回来?”

郑玉成冷哼了一声说道:“想都别想,输了就是输了,赌博本来就不合法,不管是人家出千还是你出千,难道你还指望讨回公道?我看除了黑道,好像没有什么公道。”

何言之对着父亲说道:“爸,只要你愿意戒赌,咱们家穷一点没什么,大不了我也不上学了,找份工作好好干,早点把郑玉成的钱还了,相信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老何摸了摸何言之的脑袋,心里很是欣慰,说道:“好,我戒赌,如果以后再碰这些牌,我不得好死。”

郑玉成嘴角一抿,对着何言之说道:“咦,说到找工作,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份?”

何言之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继续留在学校上学了,要是能有份好工作自然是好事,便问道:“什么工作?”

郑玉成笑道:“当然是去我的公司上班啊!我是董事长,介绍一个员工进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真的啊?那我愿意。”何言之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你都没问薪水就同意了?”郑玉成问道。

何言之说道:“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哪能再跟你谈条件,只要够我们一家三口吃上粗茶淡饭,我就愿意干,也一定会好好干。”

“你想得美,我公司都是专业性的工作,就凭你现在这水平,去扫地我都嫌弃你。”

听到郑玉成奚落何言之,老何立马就怒了,“年青人,你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吧?我们没有赖你的钱不还的意思,要是你觉得帮我还了赌债就能奚落我家言之,那你就请便吧,言之不需要你这样的同学。”

“爸,你说什么呢,郑玉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何言之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他不想让父亲担心。

郑玉成根本没理会老何,对着何言之说道:“明天我给你一份劳务合同,合同虽然立马生效,但是你要在四年后才能开始工作,也就是你大学毕业之后。”

“我没希望继续上大学了。”何言之又低下了头。

“不就是学费的问题嘛!我可以提前预支给你薪水,但是你要保证好好学,如果学成了蠢材,那你就连本带利都得还给我,工作自然也就黄了。”

“真的?真的能预支薪水?”何言之慌忙着问道,只要能继续上大学,他当然是求之不得。

第277章 浑水摸鱼

没有理会何言之的迫切,郑玉成对着老何说道:“以后何言之是我公司的员工,他的吃穿住一切开销你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用管了,我相信少供一份儿子的学业跟生活,你们两口子活下来没问题吧?”

老何说道:“我打份苦工,养活一家人吃饭还是能做到的,只是我不想让言之辍学……”

“这就好办了,以后何言之不用你来养活,有公司呢,学费自然不是问题。”郑玉成说道。

“要真是这样,你就是我们老何家的大恩人。”

“你们老何家穷成这样,又占不到你们便宜,我可不在乎什么恩人不恩人的”,郑玉成摆摆手示意不在乎这个,又对着何言之问道:“你想预支多少薪水?”

“我……”何言之一下子卡住了,他也不知道到底说多少合适,如果有可能,他还想多预支一点,给家里贴补一些,可是那也太不要脸了。

郑玉成自然知道何言之心里的想法,如果他不是个孝顺的家伙,自己也不会来帮他这个忙。

“这样吧,四年之后,你正式进入公司上班的时候,我给你年薪十万,你还满意吧?”郑玉成问道。

“满意,当然满意,是不是有点儿多了?”刚毕业就月薪一万,而且还是四年之前就能预支工资,何言之想都不敢想。

郑玉成继续说道:“至于薪水这一块,你想预支多少年的随你开口,但是有一点,预支了多少年的薪水,你就得在我公司干多少年,也就是说,预支了的年份里不给你涨工资,一律年薪十万。”

何言之的心里已经满满的激动了,连忙点头道:“行,我愿意,郑玉成,你就看着给吧!我也不好说预支多少合适。”

郑玉成说道:“我说了随便你支,就算所有的薪水都预支了也行,不过嘛……你如果六十岁退休的话,就只有四十年的薪水可以预支了,也就是说,最高给你四百万,买断你一辈子。”

“啊?四百万?”何言之呆滞了,他被这天上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晕头转向。

有了那一堂讲座,何言之是信的,可是老何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相信郑玉成的话,阴沉着脸说道:“年青人,你就是为了奚落我们爷儿俩不成?就算我错得一塌糊涂,你也不能这样拿我们开涮。”

郑玉成知道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的,便拿起手机给夏宇拨了电话过去。

夏宇刚刚散会,听到手机响起,看到是郑玉成的名字,便连忙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按了接听,“董事长……”

“夏总,给你打这个电话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昨天才说过的话,今天就要你兑现了。”

“没事,我已经安排您的专用资金了,这次需要多少?”

郑玉成指着自己的手机问何言之:“你到底先预支十年还是二十年?这是夏总的电话。”

“十……十年就足够了。”何言之试探着回答,他总觉得像父亲说的,是郑玉成在奚落自己耍着玩呢!

郑玉成在确定之后,对着夏宇说道:“那就先打两百万过来吧,还有,我不光钱的事找你,还想介绍个员工进咱们公司,是我一同学,答应了他等一毕业就录取他的。”

夏宇在电话笑着说道:“这个是小事,任命还是解雇谁,还不是董事长您一句话的事情。”

郑玉成很满意自己在公司的权力,也饱含着笑意回了过去,“那你明天寄一份合同来我学院,我让他签了,预付十年的薪水呢,只要你别笑话我就好。”

夏宇坏笑着说道:“董事长,我感觉你又占了个大便宜,谁敢说自己十年后还是不是他自己?”

“嘚,改天再聊吧!帐号马上短信给你。”郑玉成说道。

“好,我尽快给您办理。”夏宇挂了电话,就给财务又拨打了过去。

和夏宇通完电话,郑玉成又发了个银行卡号给夏宇,就不再言语了,就那么干坐着一句话也不说。

老何的心七上八下的,包括何言之也是抓耳挠腮的,如果这事是真的,那简直跟中了七位数的大奖没有什么区别。

果然,只等了三分钟左右,郑玉成的手机上就传来了银行方面的短信,账户收入两百万元。

手机朝着茶几上一放,郑玉成再次跟何言之确认了一遍:“你要想好了,如果我拿出一百万给你,包括大学四年在内,至少未来的十四年里,你将始终是为了我和我的公司努力,不管是学习还是活着。”

“郑玉成,有了这些钱,我可以让父母安享晚年,再没有后顾之忧,就算我把一辈子放在公司的事业上,又算得了什么?怕就怕我学无所成让你失望。”

郑玉成咧着嘴笑了,一个敢跳楼的家伙绝对是一个怂包,但同时也绝对是一个狠人,如果这样的人能开窍,再为自己所用,那何止是便宜?

在黑道上,也许一百万能买一条人命,但是不管黑道白道,一百万都绝对难买一份真心,一份真正死心塌地的忠诚。

所以,直到许多年以后,何言之作为华夏昱成国际的掌舵人,每每回想起宝爷当年的豪爽,总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但一直到他为郑玉成创下了整个商业帝国,却也从未后悔过。

何言之的母亲只买了些青菜回来,要说最值钱的也就那几个鸡蛋了,才刚进门就被老何一顿臭骂:“家里来了贵客你就弄这些青菜糊弄?想让言之回到学校给同学笑话呢?再去小区门口弄几个卤菜,起码二斤猪头肉不能少。”

一顿饭吃得老何是老泪纵横,感慨良多,期间辗转又试探了两次,在再三确认郑玉成不会传授赌技之后,老何终于对着自己儿子发了誓,郑玉成知道老何对儿子的爱意,他应该是铁了心的戒赌了。

一顿饭吃得不伦不类的,不过老何还是按照郑玉成的意思,在吃过饭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连夜离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对于郑玉成的话,老何一家人已经是言听计从了。

在回学校的路上,郑玉成就拨通了燕子的电话。

燕子接通电话之后说道:“宝爷,公羊旭已经跟大个子通过电话了,但是大个子太聪明,没有反对也没有答应,像是在拖延时间准备找出事情的真相。”

根本不处郑玉成的预料,大个子如果这么好忽悠,他就不是大个子了。

“嗯,燕子,我还有个事安排给你,打从明儿开始,你跟梁君子挑选一些机灵的盗门兄弟,过来北城区一带,但凡是地下赌场一个都不能放过,摸清楚他们的底细,等着收网。”

“好。”燕子明白宝爷的意思,他压根就没打算从大个子一个方向找突破点。

“对了,盗门的兄弟过来没有?”郑玉成问道。

“已经到了肥城,辣椒酱已经去安排了。”燕子说的辣椒酱自然指的是白依依,自打白依依真正成为了宝爷的女人,老干妈辣椒酱的外号就再也摆脱不掉了。

郑玉成很满意的挂了电话,既然两百多号盗门的人已经进入肥城,那就不怕人手方面的问题了,现在需要考虑的就是该如何布置,才能把肥城的黑道打出一道突破口。

燕子和梁君子再带些个机灵的盗门兄弟,在这白龙镇附近一带,要找出地下赌场不是难事,再赢他个底朝天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如何全身而退或是取缔掉这些赌场。

早在中午之前,答应那些强拆的家伙的时候,郑玉成就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老何家的房子不算什么,因为他已经有了全盘的打算,燕子就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何言之的父母已经听从郑玉成的劝说,先去异地打工为生了。

房子丢就丢了,这套房子只是郑玉成作为搬倒程老板这个黑势力的一根撬棍而已,燕子一定会从别的途经,从程老板这里找他个十倍百倍回来,最后的目标当然是整个肥城的地下博彩业。

既然来了肥城,不管这里的黑道有多么复杂,都应该先把水搅浑,然后才好混水摸鱼。

这还不算完,郑玉成自认是一个从不吃亏的主,且不说这房子很值钱,那三十万的金卡又哪里是说送就送出去的。

齐磊的那张金卡如果被程老板的手下拿去取款,在atm机上一天最多只能取两万,30万就要连取十五天,如果连着三天,大个子还查不到这些家伙的头上,那就是怪事了。

不用想也知道,大个子必然已经听说ft酒吧的事了,至于那些强拆的家伙和大个子会不会产生矛盾,是生是死就跟自己没关系了。

只有等到王立那家伙找到刀疤,再和大个子产生交集之后,大个子才能知道这背后的始作俑者其实是宝爷,只是在那之前,这张金卡也应该已经完成它的使命,离间两方势力成了仇敌。

此时的阿妞在酒店里辗转反侧,在纠结要不要通知大个子,如果通知了,她就是在打乱白驹的计划,就是在跟转宝作对,可如果不通知,照这样闹下去,大个子很快就会被白驹给阴死的。

阿妞之所以辗转反侧,是她弄不明白,那死驴明明都告诉自己她要帮转宝对付大个子了了,她也一定考虑到自己会向大个子泄密,可她好像很不在乎,这又是为什么呢?难道她根本就没把大个子放进眼里?

第278章 高先生的见面礼

其实计划得再好往往也赶不上变化,王立的效率是郑玉成没有想到的,就在大个子正在追查谁在拿金卡取钱的时候,王立就已经在和刀疤面对面喝茶聊天了。

艺高人胆大,换做以前,王立见到刀疤这种亡命徒只有吓尿的份,可如今不同了,即便刀疤浑身的杀气,王立也有十足的把握从他手里逃脱,至少在金满楼这种地方,不可能困得住他王立。

看着面前显得白白嫩嫩的王立,刀疤便有些反感,不耐烦的说道:“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关于昨晚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如果说不出个一二三,你会后悔见到我。”

王立说道:“刀疤哥的厉害,我也是听说了的,今天趁着刀疤哥吃饭的工夫冒昧闯进来,就是因为仰慕,所以想投靠在刀疤哥您的手底下做事,为自己谋一个前程。”

“别哔哔那么多,我现在只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刀疤的确没有耐心,因为昨夜去过ft酒吧的那些小弟,不管是受了伤的还是没受伤的,有的说见了鬼,有的说见了女神仙,难不成都被人灌了迷汤?

“后来的事情我也没有看的太清楚,但我知道有那个人在,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而我来找刀疤哥聊天,就是因为那个人。”王立说的。

“到底是谁?”刀疤冷冷的问了一句,心中已经被王立给勾出了好奇心。

“宝爷……”王立说出了让刀疤神魂俱颤的两个字。

刀疤蹭得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是谁?”

“宝爷,金陵的宝爷,刀疤哥您不认识?”王立并不肯定刀疤对郑玉成有多么熟悉,但他是从金陵来的,就一定听说过宝爷这个名号,至于刀疤的反应这么激烈,也是王立没有想到的。

刀疤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把昨晚的主角变成了宝爷,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脊背有些发寒,又忍不住确认一遍道:“你是说,昨晚是宝爷砸了ft酒吧的场子?”

王立从刀疤的眼睛里看到了紧张,这就好办了,他要的就是这种情况,只要有一丁点儿负面情绪,就能够说明,这刀疤和宝爷之间一定有什么不愉快,也许就是因为和宝爷有什么过节,才在金陵混不下去跑来肥城的。

“确切的说,宝爷根本没有出手,而是他身边的几个女人干的。”王立说道。

刀疤信了,他曾经一身被燕子插满了飞牌,还被那个叫疯子的女人一枪打穿了腿,而那个疯子就是高先生的禁忌,是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刀疤端起面前的茶水灌了一大口,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事应该是误会了,一定是给误会……”

“刀疤哥……”王立又开口说话,却被刀疤给阻止了。

刀疤说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宝爷的人,不管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这事都是误会。”

越是看到刀疤眼睛里的惊惧,王立越是不想失去这个机会,连忙说道:“我只是来投奔刀疤哥您的,我不是宝爷的人。”

刀疤盯了王立一会儿,居然应了下来,点点头说道:“不如你留下来,晚上我引荐一个人给你认识。”

王立好奇的问道:“谁?”

“高先生。”

“高先生?”王立一惊,照齐磊所说,这刀疤哥好像就是跟高先生的,自己也打听过几个人,只不过这高先生很神秘,平日里都是这位刀疤哥在抛头露面。

“宝爷这个人不是谁都能在背后议论的,我不管你是想说他的好还是他的坏,请到高先生面前说去。”

“好。”王立一咬牙,富贵险中求,如果此时不答应,自己就没可能再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不管是想对付宝爷,还是想从他手里把林夕抢过来,王立都需要一个势力,一个现成的有底蕴的势力,宝爷的势力发展得那么快,如果自己不借助杠杆,很难撬得动他这棵参天巨树。

刀疤在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高先生,只说是宝爷和疯子都来了肥城,ft酒吧应该是误会。

当公羊旭再次拿起演讲稿跟大个子通电话的时候,白驹的眉宇间突然就黑了下来,因为电话里的高先生已经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这是白驹没有想到的,为什么会那么快就走漏了风声?

大个子在电话里直接甩得一干二净,“二明子真的不是我的人,只要宝爷高兴,要杀要剐都随宝爷的意。”

公羊旭傻了,他准备的一整张台词一条都用不上了,而且电话里这位高先生明显也知道宝爷的名号,公羊旭更想不到,原来郑玉成早已经这么有名气了。

手机被白驹很无奈的接了过来,这事既然穿帮了,那就不能继续装逼了,不过白驹并不打算就这么挂掉电话,而是对着大个子问道:“高先生,宝爷来了肥城,您就不打算送点儿见面礼?”

“他喜欢喝酒,那ft酒吧给他吧!”大个子想想又觉得寒碜,“要不大学城那一片的地盘也都给他吧!好歹宝爷也上了大学,我打心底替他高兴。”

白驹挂了电话,脸上冷冰冰的,这大个子这么怂包,就真是没劲了,看来想再煽风点火是再没有可能了。

公羊旭亲耳听到了高先生在电话里说的,只是他不明白了,一句话就要了人家高先生一家酒吧还有大学城的地盘,怎么女神反倒是不高兴了?

“你喜欢那酒吧吗?”白驹问公羊旭。

“喜欢啊!”公羊旭想想酒吧里的陪酒女,还有那些领舞的耍dj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那酒吧就送你了,打今儿起,你就是ft酒吧的老板。”白驹冷冷的说了句就推门出去了。

公羊旭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就算脸都肿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帮着打两个电话而已,就送一酒吧?天呐,这女神还真的是女神仙。

白驹知道郑玉成不会想要大个子的东西,但是大个子不仅没有翻脸,而且还为宝爷能考上大学打心底高兴,这也没法拒绝人家的好意了。

白驹一路暗骂自己多嘴,不该开口要这狗屁见面礼的,来到阿妞的房间,张口就冲着阿妞呵斥道:“你就不能再等两天?我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

阿妞愣了一下,就猜到了白驹说这句话的意思,高兴的回答道:“我没有跟大个子打小报告,真的没联系过他。”

白驹看到阿妞脸上愉悦的神色,便相信了真不是她干的,如果是她背地里告诉了大个子,那她就该是一脸的愁容才对,这会儿就该想着这么跟宝爷解释了。

“算你运气好。”白驹气哼哼的出了门。

房间门被重重的关上,阿妞的嘴角都笑歪了,“太好了,不管是谁走漏了风声,既然大个子已经知道了,那他一定会想办法保住自己小命的。

这死驴想阴我没阴成,一定气坏啦,哈哈……”阿妞越想刚才白驹的表情,就越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了。

白驹不怕走漏风声,是因为她想看看阿妞在通知大个子以后,宝爷骂她的样子,那情形想想都痛快,可既然不是阿妞通风报信,那就真是没劲了。

对付大个子,特别科还真的不怎么上心,不管是巧取还是豪夺,都不是什么难事,所以白驹并不觉得事情有多么复杂,一些个小聪明破点子而已,既不值钱也称不上什么阴谋算计,要说算计大个子,还真不如算计阿妞来得痛快。

郑玉成回到大学城第一时间就去见了白驹。

何言之拿着在大学城新买的手机,信心满满的朝着学院走去,此时再看周围忙碌躁动的同学们,他觉得自己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了,之前的自卑感也早已经烟消云散。

“得赶紧回去补课,宝爷替我把塌下来的天又撑了起来,如果我不能为宝爷所用,那就真的连个死狗都不如了,既然一切的后顾之忧都解决了,我就应该先拿出成绩给他看看。”

何言之这么想着,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听白驹说酒吧给了公羊旭,郑玉成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

这驴看起来做事不按常理,实际上她最知道进退,每次都是把阿妞和白依依气炸肺的当口,转身就认怂,作为特别科的大脑,她要不是个聪明人,就真没天理可讲了。

郑玉成想起盗门的人,说道:“酒吧名义上是公羊旭的就够了,没有必要太较真,我让壁虎和鬼见愁他们先把这儿当个据点,初来乍到的,盗门这些弟兄还需要整顿。”

白驹说道:“你安排妥当些,这里不是金陵,没有张海也没有那么多的后门可走,这些盗门的家伙在国外野惯了,要是不敲打一下,很容易给你惹出乱子来。”

“嗯,我知道了。”郑玉成点点头,又沉思起来。

看着郑玉成面色有些不对劲,白驹狐疑起来,她刚才就看出不对劲了,这臭小子在听说大个子已经知道他来了肥城之后,居然没有显露出惊讶,这就明摆着有问题。

白驹嗔怒的斜了郑玉成一眼,“想说什么就说吧,你背后一定干了对不住我的事情,这里就咱俩,你就是给我下跪道歉,也不丢人。”

“还不至于。”郑玉成知道这是白驹在暗示自己坦白从宽,便开口解释道:“有个叫王立的家伙,可能像花织一样,得到了我的血液并且改造了自己,我来肥城这事,应该也是他捅给大个子知道的。”

白驹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得,“还说不是小事?这明摆着是一个和你站对立面的家伙,如果他把自己的血液卖到国外,事情就无法控制了,不行,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第279章 禽兽不如

郑玉成被白驹说的有些脸红,应道:“这王立确实不是个东西,勾引我大虎哥的女朋友,就是那李医生的女儿,一定是从李医生那里得到了我的血液样本。

我跟你说这事,就是希望你想办法先掌握住他的行踪,让他消失不难,就怕他手里还有我的血液样本。”

白驹把脑袋扭到了一边,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有?我拿你当我男人,你怎么能这么玩?”

“呃,没了,其它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北城有一个叫程老板的,据说黑白通吃。我让燕子带梁君子去了,打算从北城起步,先把地下赌场一步步控制在手里。”

“嗯,”白驹应了声,咬着嘴唇说道:“事情也说完了,咱们要不要干点什么?比如男女之间的事情。”

“啊?这个……这个我还真没有心理准备,我还想着先去见我哥呢,他没了工作也不知道吃饭的问题能不能解决。”

白驹幽怨的说道:“你看我的眼神明明是想吃掉我,我的腿难道你不想摸摸?难道我长得还不够漂亮?”

郑玉成的眼睛隐隐泛着红光,把白驹从里到外又通透了一遍,可是一想到水镜可能就在身边,还是强压住心头的烈焰,吞咽了一把口水说道:“我先去办正事啊,改天再约。”

白驹咬着嘴唇,恨恨的看着郑玉成离开,她终究没有拉下脸来,不然的话,以她的速度在一秒钟之内扒光郑玉成的衣服还是能办到的,只是那也太什么了。

“臭小子,早晚让你尝尝我大长腿的滋味……”白驹虽然嘴上逞强,眼睛里却隐隐有些水雾,被一个男人拒绝这么多次,换谁心里也不会痛快。

“死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水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水镜的声音,白驹本来差一点掉出来的眼泪又收了回去,嘴角掀起一抹弧度,看来那臭小子是知道水镜在身边,才没有对自己下手的。

明明刚才他的眼睛都红了,自己的身子都被他看得滚烫,不是他不想,而是有水镜在他厚不下那个脸皮。

白驹咬牙切齿道:“水镜你个混蛋,科长让你来当影子的,你已经违背了科长给的任务,要不是怕那小子恨我,我一句话就能把你任务给取消掉,再敢给你发配到国外去。”

水镜突然现身出来,吓了白驹一跳,“师姐,别这样歹毒好不好?如果科长知道我已经在努力为超级个体传宗接代,一定都不舍得让我做影子了。”

“那你就明说啊,整天隐着多辛苦?”白驹提醒道。

水镜哼了一声道:“哼,才不上你的当,我要是不隐着,你就更有机会勾引他了。我愿意做他的影子,做一辈子影子我也心甘情愿。”

“那走着瞧吧!很快咱们就是亲姐妹了。”白驹说完就去了卫生间,借着洗脸的名义,偷偷流了几滴眼泪。

白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也是女人,都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怎么他就这么铁石心肠呢?难道他真的以为,这天底下真的有自己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吗?

一路朝着学校走去,郑玉成想了很多,既然大个子给了酒吧和大学城的地盘,这事只能暂时告一段落,盗门的弟兄们才刚过来,还需要时间整顿,就像白驹提醒的,必须让这些散兵游勇明白什么叫纪律,才能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想取缔整个肥城的黑道,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不管是名声还是关系网,都需要时间去建立,就算靠着蛮力打跑了大个子,那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夜场和肥城所有走夜路的都控制在手里。

大个子能接胡斌的盘子,自己未必能接大个子的盘子,他是有手段的人,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杀过去,可不理智。

郑玉成知道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如果王立真的有自己的血液样本,真的是被自己血液给改造了,那他就一定明白他体内血液的珍贵性,一旦他有歹心,后果不堪设想。

“师姐,去盯着王立,如果他有一丝贩卖血液样本的意图,杀了他。”

“好,这几天你自己多保重,我去多跟他几天,查清楚他有没有储备样本,然后再做考虑。”水镜说完就没了动静。

既然大个子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那章金卡很难起到作用了,郑玉成又拨通了燕子的电话。

燕子接通电话之后说道:“宝爷,我和梁君子已经到北城了。”

“大个子已经知道我在肥城了,你在北城就以高先生属下的身份去混迹那边的赌场,看能不能挑起大个子和程老板之间的矛盾。

记住,重点是引发一些混乱,只有混乱起来,警方介入的时候才不会让大个子引起怀疑,猜到是我想统一肥城的黑道。”

“好,我明白了。”燕子回了一句。

“注意安全,发现情况不对立马抽身,需要人手的话你直接联系依依就好。”

“嗯。”燕子挂了电话,对着梁君子问道:“我切了铁手的指头,你们有没有记恨我?如果有的话咱们得先把这话说清楚,我不想因为任何原因耽误宝爷交代的任务。”

梁君子很严肃的解释道:“一开始认识宝爷的时候,我对他是有不小的意见,但是自从婧国神社的事情之后,我就明白了,宝爷这样的人,我是打算跟他一辈子的。”

燕子背着手与梁君子并肩走着,很认真的说道:“我要跟你说的也是这方面,我是要跟宝爷一辈子的,所以不想出现任何差池,有些宝爷不喜欢的事,咱们想都不能想。”

“我会再劝劝铁手的,对于鬼见愁和断尾虎你大可放心,他们两个也是死心塌地要跟宝爷的。”梁君子说道。

燕子点点头说道:“嗯,我看得出来。天不早了,跟弟兄们招呼一声,吃饭吧!”

本来想去找哥哥去聊聊天的,郑玉成突然想起来,在宣讲会上答应过林夕要请她吃饭,天色已经擦黑了,也不见林夕来个电话,看来她一定是生气了。

林夕不只是生气,还有一肚子的失落和空虚,她知道自己距离转宝越来越远,虽然同在一所学校一个学院,可是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让她无比心痛。

林夕出来校门,面无表情的上了路虎车。

“咱们去哪儿吃?”郑玉成问道。

“还有谁?”林夕反问道。

郑玉成知道林夕是在埋怨,连忙解释道:“我保证这一次就咱们两个人,说吧,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

林夕很想说一声:“很想吃你。”但话到嘴边就改了口:“威斯汀酒店,我订好了房间,红酒烛光晚餐。”

郑玉成吃了一惊,“这么浪漫?你没必要这么破费吧?还订了五星级酒店。”

“我哪里还有钱破费,只是预订,不是说你请的吗?”林夕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林夕这么一说,郑玉成也不好意思说换给地方了,那显得太小气,明显这女人是在耍脾气,这种时候除非没诚意请人家,要再多说一句,这顿饭只怕就要黄了。

郑玉成正开着车子,林夕就摸到了他的手腕,把腕表给关了。

“干嘛?”郑玉成问道。

林夕说道:“别以为我是傻子,你身边那些都不是普通人,这腕表我在网上搜索过,是特种兵才会佩戴的。”

“哦,这个啊,你知道我仇家多,打群架的时候用得着。”郑玉成也不好多解释。

林夕只是不想有人打扰,也没有针对一些个隐晦的问题为难郑玉成。

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吃饭,也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浪漫,林夕的想法果然够独到的。

桌上的美食不少,可是郑玉成对这些美食没有兴趣,不管对面的女神还是旁边的大床,都比这些美食的诱惑力要大得多。

红酒很贵,烛光也很浪漫,只是女神的脸色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苍白。

“林夕,昨儿没顾得上仔细看,你怎么又瘦了?”

“女孩子瘦是好事。”林夕面色阴沉着回答道。

好事为什么要本着脸?郑玉成很郁闷,每一次和林夕吃饭都是这种阴沉沉的气氛,要么是自己心情不爽,要么就是她一脸的阴霾,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怎么了。

“要是不外气,回头我拿十万块钱给你,一直想给你的,怕你心眼多生我的气,就没好意思开口。”

林夕想了想,把刀叉放下说道:“我家确实需要钱,我妈有了这一场病,家里差点把房子都卖了,现在我连生活费都成问题。”

“我拿林叔和婶儿是当亲人看的,咱是一家人,你可别多想。”郑玉成生怕林夕误会是自己在施舍。

“无所谓,反正我也喜欢花你的钱。”林夕说道:“不过我答应要你钱的同时,你得先答应我一个事。”

郑玉成白了林夕一眼,“跟我还提什么答应不答应的,只要你开口,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办妥妥的。”

“好,你听着,吃了这顿饭之后,我要你搂着我睡一晚,当然,还包括做那种事。”林夕虽然说的是很羞于启齿的话,但她的脸上却很严肃,或者说,是很阴沉。

郑玉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别闹,咱们从小到大这关系,你花我钱本来就是应该的,我真没有要你拿身体交换的意思,要真这么干,我不就成禽兽了。”

林夕猛地把叉子摔到了郑玉成的盘子上,大骂道:“你他妈禽兽不如。”

郑玉成呆了,怎么突然间就发火了?连忙问道:“要是因为钱的事情,就当我没说好吧?不给了不给了,别生气了。”

林夕含着委屈的眼泪生气道:“我说的不是钱,是你的德性问题,亲了我抱了我,又把我晾在一边,这算什么?

我是你的玩具吗?高兴的时候就抱过来亲亲,不高兴的时候就把我忘在脑后,你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怎么答应我妈的?你抱我亲我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

郑玉成羞愧的脑袋都耷拉了下去,人家骂的都对,自己确实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因为机缘种种,阿妞姐和花织成了自己的女人,即便那样,也没有减少一丝对白依依的想念,直到三个人都成了自己的女人,就真的很难再给林夕腾出位置了。

第280章 林夕的决定

此时何止是内疚自责,郑玉成恨不得一头撞死在林夕怀里。

“林夕,我是一个混蛋,彻彻底底的混蛋,阿妞姐和花织的性子很要强,阿妞姐宁愿抹脖子去死也不答应做我姐,花织也是一根筋的非我不可,我明知自己禽兽不如,却还厚着脸皮要了她们两个。

至于白依依,你知道的,我和她开始的很早,其实我仔细想过,在和白依依相识之前,我是喜欢你的,如果没有那一切的因缘巧合,我可能一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

林夕自卑的说道:“我不知道你和阿妞是什么样的感情,但我是眼睁睁看着花织蜕变得那么完美,更兴不起跟白依依攀比美貌的心思,我知道她们都比我好,但是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

从你失踪之后再见到我的第一眼,我就能感觉到你眼睛里的东西,为什么在中学的时候你不跟我表白?如果表白了,也许花织那时候就放弃了,那个阿妞也不会再抹脖子威胁你。”

想起在中学门口那天的情景,林夕满脸泪花的笑了一下,“那天你好丑,一身的脏土,脸都皴成松树皮了,我当时是真的挺反感你的,因为那时候我还是个高富美呢!你小子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郑玉成伸手把林夕的眼泪擦了一下,“你现在也美,别哭了啊~你看,妆都花了。”

林夕抽泣了一下鼻子,“转宝,我爱你,你从来都不会感受到,我每天有多想你,甚至伺候妈妈重病的时候,我都恨不得丢下她去找你,哪怕只是去看你一眼……呜呜~~!”

哭成这样,这饭就吃不成了,郑玉成起身走了过去,把林夕给提溜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很快郑玉成的t恤衫就被林夕的眼泪给浸湿了,所以就要不成了,得脱掉……

林夕的衣服也被眼泪给浸湿了,所以也要不成了,也得脱掉……

然后两个深表遗憾的人,只能深深的来弥补遗憾,深深的……

郑玉成很想临阵脱逃,因为一旦侵入敌军,又将是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只怕还要用一辈子去纠结这里面的恩怨情仇。

捧着林夕的脖子说道:“你会后悔的,我没办法放弃她们。”

林夕哽咽着说道:“我不想失去这次后悔的机会,不然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郑玉成为难了。要真打了这场仗,自己就是禽兽;如果不打这场仗,那就是禽兽不如,心念及此,郑玉成把心一横,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只好硬着头皮也要策马加鞭了。

尽管自己的内心深处在不断呐喊着,不能这样,真的不能这样,可是两个人一开始就都明白,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除非打算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啊……”随着林夕的一声嘶吼,战斗终于打响了,擂鼓声声,敲击声呐喊声此起彼伏。

郑玉成不知道林夕能不能承受住自己的攻伐,更不知道他的千军万马能不能深入敌军腹地,毕竟兵力悬殊太大,她太娇弱了。

林夕打从一开始一直哭到了最后,一开始是因为伤心而痛哭的,后来到了深入弥补遗憾的时候也是痛哭的,至于到了最后,为什么还在痛哭,只有林夕自己才知道了。

郑玉成知道这一场战斗下来,林夕已经丢盔卸甲了太多次,险些昏死过去,着实把他心疼坏了。

肥城南,一处望江别墅。

王立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高先生,心里着实被震撼的不轻,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那他又是怎么在肥城的黑道称王称霸的?

大个子也同样在审视着王立,这么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子,为什么要一根筋的朝着自己这里算计?如果他不想靠近自己,那就不会提什么宝爷了,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作为金陵过来的,你知道宝爷是很危险的人物,还要来我这里谈论他,我不知道你凭的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作对?”

王立万万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大个子的心机居然这么重,直接看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不过还是假装着说道:“我只是和宝爷认识,知道他很不简单,才好心来提醒高先生一句,希望能跟高先生套个近乎,在您身边谋给差事。”

大个子阴笑着说道:“你一个死人,居然还跟我卖弄关子,刀疤,拖下去活埋了吧!”

刀疤想都没想就要对王立动手,高先生的话他不敢不听。

王立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蹭得一下站起来说道:“难道你不想知道点其它的?”

大个子冲着王立歪了一下嘴角,“我给你一句话的机会解释问题,来投靠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一句话还解释不清楚,你还是去死吧!”

看着刀疤决绝的眼神,王立知道自己在这高先生面前耍心眼就等于是扮小丑,咬着牙把心一横说道:“我想帮您对付宝爷,他害我父亲入狱,又抢了我的女人,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大个子挥了挥手,阻止了刀疤,似乎挥挥手都让大个子很疲累,对着王立轻声问道:“你父亲是谁?你的女人又是谁?”

“我父亲是中学的校长,前几年被宝爷告发进了监狱,不管我怎么托关系,都减不了我父亲的刑。

我一直追求的女人名叫林夕,现在也跟着宝爷来了肥城大学,我就是为了她来的,如果不能得到这个女人,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您想杀就杀吧!”

听到林夕,大个子就明白了一些,在金陵的时候他是见过林夕的,只是没怎么打过招呼罢了,看来这小子是在吃飞醋呢!

大个子不觉得眼前这个家伙能对宝爷造成哪怕一丝危害,嘲讽着问道:“你有什么底气?敢去对付宝爷?也许你不知道他有多恐怖,更别说他身后扶持他的那些恐怖力量。”

王立冷哼了一声说道:“怕是高先生小看我了,如果单打独斗,只怕您手里还没有我怕的人,当然,也包括这位刀疤哥在内。”

听到王立在鄙视自己,刀疤上前就要和王立比试一番,却被大个子给阻止了。

大个子是用脑子处事的人,如果刀疤主动去和王立比试,赢了不光彩,输了丢面子,这么都是王立这小子赢了,所以大个子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看着王立脸上的不屑之意,大个子隐隐觉得这家伙有些门道,有必要查他一下,不过在事情弄清楚之前,大个子不打算给王立任何机会,哪怕他就是为了来找打的,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大个子不动声色的说道:“刀疤哥是个亡命徒,手里的命案不少,你王立如果想跟他比,至少也得先背上几件命案,这样才像话。”

王立没想到这高先生根本不在乎当前的脸面问题,看来他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在聪明人面前自作聪明了,实话实说道:“我只想弄死宝爷,别无他求。”

“心里话?”大个子问道。

“嗯,心里话。”王立的眼睛里满是决绝的意味,不管是父亲的仇恨,还是对林夕的如痴如醉,已经让他失去了所有理智。

大个子的眼睛里也充满了疯狂的意味,他很想宝爷去死,只是宝爷不仅与他有恩,更对他有情有义,不管怎么样,大个子自己是绝不会亲手动宝爷的。

而王立这家伙的突然出现,让大个子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他愿意去杀死宝爷,那自己给他制造些机会并不难,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王立杀死了宝爷,那大个子再转手杀掉王立替宝爷报仇就是了,这样一来,再完美不过了。

如果不是刀疤和其他人都太怂包,根本没有和宝爷作对的想法,更别说扬言要宝爷的命了,大个子一直苦于这种煎熬之中,被道德绑架着,没办法去打宝爷的心思。

“好,欢迎你的加入,以后跟刀疤后面做事吧!我要先看看你的表现,再考虑要不要帮你对付宝爷。”

王立大喜,连忙对着大个子弓了个腰,“高先生,我一定办得到,宝爷早晚会栽在我手里。”

大个子似乎是累了,因为阴雨天,四肢疼痛得厉害,挥挥手示意王立赶紧滚蛋。

在王立离开之后,大个子对着刀疤说道:“去密切注意那个叫林夕的女大学生,把这个王立的所有资料弄过来,最重要的还是那一点,千万别惊动宝爷。”

“高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刀疤说完就出去了,留下大个子一个人在房间里,一直沉默着。

一直到了次日清晨,郑玉成把林夕被子裹好,盯着服务生把房间收拾了,又叫了酒店厨师最拿手的饭菜,一切收拾妥当,才离开了酒店房间。

房间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林夕的眼泪就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浸湿了枕头。

林夕把脸埋进枕头里,心里念想着:“转宝,我没有遗憾了,只能默默的祝你一生都幸福。

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没办法成为她们一样豁达的女人,更没办法和她们共享你的爱,没办法……”

郑玉成并不知道,他刚刚得到的一份爱情其实早已经失去了,早在酒吧的那天夜里,林夕就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而昨晚那一顿烛光晚餐,只是分手的告别宴罢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281章 萌翻的花织

郑玉成带着一脸无知,没脸没皮的去了学校,生怕几位胸神恶煞的女人盘问自己昨夜去了哪儿,只好偷偷溜进了学院里,一脸正经的钻进了宿舍里。

此时宿舍里就何言之一个人,正抱着书本在啃。

“咦,书呆子,就你一个人在?他们俩呢?”郑玉成问道。

何言之说道:“一大早就被花织给叫了出去,说是要去欺负人,收什么地盘。”

“哦,”郑玉成灰心丧气的又出了宿舍,既然花织来过,那就不能找借口说是在宿舍睡了,就公羊旭那怂包样,一定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办了坏事早晚要面对,郑玉成生怕花织是去大学城收地盘去了,连忙打了电话过去。

“转宝,你说好做我跟班的,死哪去了?赶紧的过来,差你成不了事。”

听着花织的语气不像生气,郑玉成才松了口气,“哦,你在哪?我到处找不到你。”

“学院最东边的第一家商店,赶紧的。”花织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玉成走过来的时候,见到赵明和公羊旭正在劝慰花织:“你出这么高的价格,划不来的。”

“什么划不来?”郑玉成见花织正一脸愁容的。

“我想盘下来这个小超市,可是这商店的老板们就是不同意,转宝,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花织气得直跺脚,那动静跟地震似得。

一见花织撒娇,郑玉成立马就不干了,立马大声喊道:“我家花织要买铺子,谁敢不同意?看我不揍你丫的。”

一听到郑玉成的喊叫声,小超市里边跑出来五个学长,一个个不仅人高马大的,还帅得一塌糊涂。

花织弱弱的说道:“就是看着太帅了,没舍得揍。”

“我最讨厌的,就是别的男生比我帅。”郑玉成皱着鼻子就迎了上去,和几个帅哥对峙起来,输人不输阵,自己只是不够帅,又不是一点都不帅。

学校里的商店大多都是在校的大学生开的,不过也要有钱有势才行,光有钱还不够,如果没有那么点儿关系,是开不起这超市的,别看小超市不大,在学校里的商铺可都是寸金寸银的存在。

一家这样的小超市光是一年的租金就要二十万,这还得是你在学校的生管处或是国资办有关系的情况下,不然有钱都没人鸟你。

这五位帅哥自然就是小超市的合伙老板了,有钱的学生不多,要想在大学就开始创业,只能几个人拉关系一起合股。

五人中一位带头的学长大帅哥说道:“小子,这里是学院,你还想怎么着啊?难不成真要打一架?”

郑玉成一脸贱样的说道:“打了架我们最多扣学分,你们就不行了,这超市的经营权怕是得丢掉了。”

“是你们寻衅滋事,学校是讲道理的地方。”大帅哥看花织那么漂亮,实在是不忍心生气。

“讲道理是吧?好,我打算在这陪你们讲上一个月的道理,要是耽误你们一个月生意,怕是几位亏不起。”郑玉成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门口,把超市的门给堵了起来。

花织见郑玉成居然无赖到这种程度,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脸,这也太丢人了。

郑玉成才不在乎呢!脸皮是什么玩意儿,不就是用来丢的嘛!只要咱家花织高兴,撒泼都行。

见郑玉成耍起无赖,几个人也都皱起了眉头,自打五个人组团开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在别的店不是没有这种事,好就好在哥几个是体育生的身份,还没见也谁敢上门惹事的。

“小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大帅哥问道。

郑玉成说道:“我们家老大想收购你的店,价格给高点也行,又不给你们吃亏。”

领头的大帅哥问道:“她是你们老大啊?”

“是啊,她还是我们学生会体育部部长呢!”郑玉成很骄傲的回答道。

大帅哥笑着嘲讽道:“哟,体育部居然选了一个女部长?厉害啊!”

“别废话,你们这铺子卖不卖?卖就点头,不卖我就赖这了。”郑玉成说着四仰八叉就躺在了地上,跟大街上碰瓷的老头简直一个模样。

公羊旭和赵明都看傻了,这还是前晚上那个叱咤风云的宝爷吗?

“你们虽然多出了五万块钱转让费,可我们一年到头盈利起码十多万,怎么算都是亏,要是换你你会卖吗?”

郑玉成耍无赖道:“我这不是躺这了嘛?不卖你们也是亏定了。”

其中一位家伙怒了,“真打算耍无赖是吧?你们只是学生会体育部的,我们可是体育学院的,真打起来你们讨不着好。”

大帅哥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对着郑玉成问道:“要不比一场球赛,要是你们赢了,我们就把超市转让给你们,要是输了,你不许再来我们店耍无赖了,立马滚蛋。”

郑玉成一骨碌爬了起来,“行啊,条件是你说的,讨价还价总要的吧?要是我们赢了,你们铺子得原价转让给我们。”

几个体育生老板一商量,转过身来笑道:“好,比就比,我们体育学院的脸都是我们几个给挣的,会输给你们?笑话。”

“篮球还是足球啊?”公羊旭问道。

郑玉成摸了摸后脑勺:“我好像没踢过足球,篮球也没打过。”

大帅哥一听就乐了,“当然是比篮球了,这是我们的铺子,自然得我们说的算。”

郑玉成和花织对视了一眼,问道:“老大,你说比是不比吧?”

花织傻傻的点了点头,“篮球我见过的。”

见过篮球?几个体育生老板差点没让花织给萌翻喽!

篮球场和足球场是挨着的,面积都一样,只不过篮球场里有八组场地,郑玉成一行人和五位体育生来了最东南角的一组场地之中。

郑玉成弱弱的问道:“哥几个,打听一下啊,这篮球什么规矩?怎么打?”

“呶,北边是你们的球篮,南边是我们的球篮,线内投进去是2分,线外投球是3分,罚球是1分。

普通一场球应该48分钟,怕你们体力跟不上,咱们就比半个小时,得分高的赢,怎么样?”

“哦,挺简单,那就来吧!”郑玉成明白了规矩,就准备要开战了。

大帅哥见赵明和公羊旭的怂样,笑道:“你们就4个人,要不等你们再叫个人来?”

花织已经不耐烦了,“赶紧的,打完还得去盘货呢!”

大帅哥嘲讽道:“这么有自信?好,就让我们来领教领教体育部女部长的厉害。”

到底是帅哥,很有风度,让给了花织先发球。

花织想都没想就把球扔给了郑玉成,郑玉成学着电视机里那些球星的模样,准备运着球朝着北边的篮球架那边跑。

可是才刚刚把球朝地上一砸,就发现篮球弹到了天上,由于用力过猛,篮球高高的在半空中开始朝着北边划去。

郑玉成一看时机正好,起身就朝着北边冲了过去。

“靠,怎么那么快?”几个体育生都懵逼了,他们没想到这种情况发生,只顾盯着篮球了,现在篮球已经到了天上,一个没注意,郑玉成已经跑到了北边篮球架附近。

见篮球朝着自己掉下来,郑玉成趁着大帅哥几个人还没跑过来,飞起身子接住了篮球,直接就来了个大灌篮。

“天呐!他刚才跳了多高?”大帅哥惊呆了。

“队长别愣啊,接球。”一个体育生对着大帅哥喊了声就把球给传了过去,因为郑玉成已经朝着他冲过去了,单看郑玉成的速度,那家伙就不敢把球留在自己手里。

大帅哥运起球就朝着南边自己的篮球架跑去,速度也是极快,而且运球的动作也很拉风。

“花织,别犯花痴,赶紧抢球啊!”公羊旭大喊道。

花织在一开始把球投给郑玉成之后,就在原地发呆呢,听到要抢球,才连忙朝着大帅哥迎了过去。

大帅哥的手掌还在朝着下方运着球,突然感觉空虚了一下,球是怎么不见的?大帅哥猛然一惊,篮球居然已经到了那女神的手里?不可能吧?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花织抢过篮球就朝着郑玉成抛了过去,郑玉成嘿嘿一笑,刚才就是故意没跑过去抢球的,现在篮球回到了自己手里,他可是距离自己篮球架最近,这一给球又没什么悬念了。

几位体育生暗骂被阴了,对方明明打得很好,而且那女部长简直就是个女汉子,一下能把球扔到尽头,也是够夸张的。

毫无悬疑的,郑玉成又一个灌篮,一共得了4分了。

篮球被体育生抢到手里的时候,那家伙都已经喘起来了,主要是郑玉成的速度太快,他们不敢再小视,也把速度提升到最快,准备先把分数追回来。

当大帅哥再次把球接住,开始朝着南边篮球架运球的时候,手里突然又没了知觉,果然,篮球又不知是怎么着就到了花织的手里。

这一次体育生们学乖了,两名后卫死死挡着郑玉成,不让花织把球扔给他。

花织大喊道:“看我的……”

就在花织要投篮的那一霎那,公羊旭和赵明都同时大喊道:“那不是咱们的蓝……”

花织一跃而起,在公羊旭和赵明惊愕的目光下,篮球随着花织朝着南边的球篮飞了过去。

大帅哥差点笑喷出来,其余四个体育生也是乐得不行了,这学妹也太萌了,简直要萌翻了,居然打了个乌龙球。

赵明和公羊旭都把脸给捂上了,这哪里是来打球的,根本就是来闹笑话呢!

就在所有人的惊愕和嘲讽之际,只听见“嘣”的一声脆响。

公羊旭和赵明都听到了那一声异样的响声,纷纷转头看去,只见花织已经稳稳的落到了地上。

只是场内都静止了,大帅哥和其余几个人全都不动弹了,连公羊旭和赵明也惊呆了,因为他们都看到了花织手里攥着的东西,不是篮球,而是球篮。

第282章 尹超欣的意思

花织居然在投篮的时候一把将球篮给掰了下来,就在大帅哥五个人的嘲讽之下,还以为她打的是一个乌龙球,却想不到花织根本就不是为了卖萌,而是早就算计在内的。

“靠,这样也可以吗?”赵明喃喃道。

郑玉成拍了拍大帅哥的肩膀问道:“我们4分,乌龙球送你们2分,可是你们的球篮都没了,还接着打吗?”

大帅哥说道:“你们这是犯规,我们不服,换个球场继续打。”

郑玉成摇摇头说道:“你们还是别不服了,这么说吧,如果把这里的八个球场都打一遍,我们的美女老大一定会掰下来八个球篮的。”

“她是故意的?真有那么厉害?”大帅哥此时才回过神来,还以为刚才只是巧合,认为是那球篮年久失修呢!

“要不然她是我们老大呢?”郑玉成拍拍大帅哥说道:“走吧,回去盘盘超市里的库存,该多少钱我们一分不会少给。”

大帅哥慌了,他从未想过会输,包括其余四位,谁也没想过会输,而且输得这么直接,所以当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谁也不想履行承诺了。

郑玉成冷哼一声道:“愿赌服输,你们要是赖账,我就把床搬到你们超市门口去,睡上个一年半载的。”

大帅哥灵机一动,问道:“要不,你们多收购一家店铺?我们体育学院那边还有一间旺铺,是家小饭馆,一年下来可不比我们这小超市赚的少。”

花织一听就乐了,连忙答应道:“好啊~好啊!”

郑玉成叹息一声道:“老大,别上他们五个人的当,一定还有条件的。”

大帅哥迎着笑脸解释道:“就是想多加一场球赛而已,要是你们再赢一次,两家店一起低价转让给你们。”

“好啊好啊!”花织拍着手都要跳起来了,“我就是想把附近几个学院的店铺全都买下来,都是我的。”

郑玉成宠溺着朝花织的屁股给了一巴掌,把一群人羡慕嫉妒的咬牙切齿的。

“你别只顾着乐,他们说的球赛指定不是篮球了,傻子才会再让你去掰球篮呢!”

听郑玉成这么一说,花织问道:“那打什么球啊?羽毛球还是乒乓球?”

“足球……”五个人异口同声道。

“没打过……”花织和郑玉成也异口同声的回答了一声。

小饭馆也是大帅哥的同学开的,体育学院的哥们往往比其他学院的要心齐一些,一听到哥们被人耍了,心高气傲的家伙们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对于这些年轻小伙子来说,找回场子要比赚钱可重要太多了,尤其是和女神踢足球,单是想一想女神穿着裙子,然后高高的飞起一脚,那裙底,那风光,说什么都必须得踢这场比赛。

比赛规则也很简单,比赛时间一个小时,投硬币决定谁先开球,一边五个人,只是可惜,郑玉成这边依旧是四个人。

投硬币这种开局方式,简直小儿科,在郑玉成的眼睛里,高高抛起的硬币在缓慢的翻转着,只要他想让这枚硬币反面朝上,就绝对不会是正面。

见到是转宝开球,花织想都没想直接朝着对方的球门跑去,她比谁都清楚,转宝这一脚球会踢出多远。

看一大帮人都在半场的位置等待抢球,郑玉成嘴角掀起,朝着花织的方向朝着足球狠狠飞起一脚,足球在郑玉成的脚面上开始变形,差一点就爆掉了,紧接着向流星一般划破长空。

一帮人不管是公羊旭和赵明,还是几个体育生,全都错愕的朝着上空看去,顺着足球的方向转过身子,眼睁睁看着足球朝着花织一个人飞去。

花织的视力也极好,远远见足球朝自己飞来,立马冲了过去。

足球的速度渐渐降了下来,就在和花织擦身而过之际,花织的身体突然一个旋转,高高抬起一条美腿,足球便又在花织的脚面上变了形,就像手枪里的子弹一般,借着强大的后坐力,直冲对方的守门员射去。

守门员根本没有去抬胳膊,也没有来得及飞身扑向足球,但是他却稳稳的接住了,因为足球就是朝着他飞过来的,直到他整个人随着足球一起进入门内。

也不知道肋骨断了几根,守门员始终没能再爬起来。

守门员一动也不动,躺在那里好久,大家才反应过来,可能出事了。

一群人迅速跑向球门,花织却心虚的朝着郑玉成跑了过去,实在是因为刚才那球的角度太适合发力了,以至于她又没有收住力道。

包括看热闹的大帅哥一行人,一共十多个人,心急火燎的围着昏迷过去的守门员,见这家伙鼻血流了一脸都是,只怕没救了。

救护车都已经叫了,一个个都在祈祷着,希望能赶得及救这家伙一命。

“醒……醒了?”大帅哥最是慌张的一个,是他出的主意,如果真出了人命,他可兜不了。

守门员想咳嗽一下,但是张张嘴还是放弃了,只是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看……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大帅哥轻轻帮着守门员擦着鼻血。

“安……安全裤。”守门员回忆着刚才的画面,鼻血又不自禁的流了一些。

一群人的脸都绿了,不过在知道这家伙没有生命危险之后,他们也有心里痒痒的,但是用几根肋骨来换这一眼,多少有些不值啊!

守门员被救护车拉走了,郑玉成讪讪的对着大帅哥一笑:“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会认的。”

大帅哥也苦着脸看向身边的同伴,看来这足球也没法比了,小饭馆和超市只怕保不住了,能一脚用足球砸死人的美女,他们还真的惹不起。

看着一脸无辜的花织和郑玉成,大帅哥几人全都一脸的黑线,比赛比不过,打也打不过他俩,看来不光饭店和超市保不住,体育学院的脸也是丢尽了。

“兄弟,怎么称呼?”大帅哥问道。

“郑玉成。”郑玉成见大帅哥伸出手,连忙跟对方握了手,又反问道:“敢问你的名号?”

大帅哥的脸一红,“我叫甄帅,他们不服,给我起个外号——大山炮。”

郑玉成笑道:“人如其名,不过看你比我帅,我还是不爽。”

只听甄帅旁边一哥们指着郑玉成说道:“郑玉成?原来你就是学校的全民公敌?”

“啊?全民公敌?”郑玉成愣愣的不明白那家伙什么意思。

甄帅也想起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恍然大悟的看着郑玉成说道:“那个家里有直升机的学妹,真的是你女朋友?”

花织推了甄帅一把,“说什么呢?她就是一跟屁虫而已,我才是宝爷的女朋友,不,是老婆大人。”

郑玉成摸着花织的脑袋说道:“是,老婆大人。阿欣的哥哥托我照顾她,你不许说她是跟屁虫,花了人家那么多钱,还不知道尊重人。”

花织撅着嘴捏了把郑玉成的软肋,“以后不说就是了,其实是她出钱让我收购这些商铺的。”

郑玉成狐疑的问道:“为什么?阿欣又不缺零花钱。”

“我也不知道,你自己问她去。”花织不想在甄帅这些家伙面前承认,自己就是为了欺负人来的,其次才是为了帮尹超欣收购商铺。

甄帅现在知道了郑玉成不是尹超欣的男朋友,脸色立马就兴奋起来,拍着胸脯说道:“我大山炮吐一口唾沫砸一个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走,带你们盘货去。”

其余几个人似乎也意识到了,尹超欣很可能还是单身,立马就信誓旦旦的履行了承诺,并且对郑玉成和花织的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甄帅和其余这些荷尔蒙高涨的家伙,此时都在想着同一个目的,只要和郑玉成花织二人处好关系,那就不愁找不到和尹超欣表白的机会,如果、万一、假如真的成功了,小超市小饭馆的还用放在眼里?

公羊旭对着花织说道:“老大,今天上午有大课,要不下午再去盘货?”

花织这才想起来上午有大课,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自打决心做转宝的女人那天开始,花织就再也不喜欢学习了,腻在转宝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四个人里只有赵明是计算机系的,郑玉成对着赵明说道:“我们先去上课,你跟着甄帅他们先过去?”

赵明早已拿郑玉成的话当成圣旨对待了,连忙点头说道:“行,包我身上了。”

甄帅陪着笑脸道:“放心吧,我们不会再刁难了,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以后饭馆和超市都是你们的了,我们这些体育学院的还得固定在你们那消费呢!”

说完,甄帅示意身边的一位同伴去院长那边解释一下,毕竟救护车都来了,不能让这种误会影响到他们体育学院的声誉。

郑玉成、花织、公羊旭三人直接去了主教楼,在路上恰巧又碰到了书呆子何言之,还有尹超欣这妮子。

见到尹超欣,郑玉成示意花织先走,一把将尹超欣给薅到了草地里。

“帅宝宝,你想干嘛?”尹超欣双手赶紧捂住胸口。

郑玉成白了尹超欣一眼,“原来你脑子里这么肮脏,你哥知道吗?”

尹超欣弱弱的问道:“那你把我拖这里来干嘛?告诉你啊,如果想对我使坏,你得先跟我表白才行。”

“别废话,我问你,为什么要收购那些铺子?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知道?你这妮子就是个滑头,说吧,什么目的?”

尹超欣在弄清楚郑玉成不是要对她使坏,多少有些失望,只好背起手踮着脚尖说道:“我是在帮你啊,本来想让你感激我的,没想到花织的嘴那么快,哼!”

郑玉成越来越搞不懂了,“帮我?我又不缺钱花,你帮我收购店铺做什么?”

尹超欣嘻嘻笑了几声说道:“有人缺钱啊,比如,某个丢了工作的酒吧侍应生。”

第283章 自命不凡的螳螂

“喂,帅宝宝,这么看着我干嘛?”尹超欣被郑玉成盯得有些不自在,脸都红了。

郑玉成忍不住托起尹超欣的脸就亲了一口,“谢谢你,阿欣。”

尹超欣的小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帅宝宝,你还没有跟我~~表白呢!就亲我……”

“呃,这个不算,是我太激动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想帮他找工作的?”

尹超欣略带失望的说道:“我不光知道这个,还知道他跟你的关系可能不一般。”

郑玉成给了尹超欣一个怪异的眼神。

尹超欣把眼神又回了过来,“在酒吧的时候就看着反常,我昨儿去找过他,郑墨凡,郑玉成,你俩……?嘻嘻……”

郑玉成也没有想到尹超欣的洞察力这么强,心虚的问道:“你没有多嘴吧?”

尹超欣说道:“他还不知道你名字,但是同学们都告诉我,你已经是全校男生的情敌了,难道你还打算瞒他很久啊?”

郑玉成觉得自己很蠢,心虚的说道:“他可能真是我亲哥,我巴不得现在就和他相认,可是,我怕……”

尹超欣知道郑玉成怕什么,怕的不是认错人,也不是怕父母不认得他,而是太长时间了,所有殷切的期待和亟盼都成了恐惧。

“帅宝宝,所以我才要帮你,笨蛋……”

“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郑玉成感慨良多,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对方了,尤其是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

尹超欣直接回绝道:“你别说谢谢,就是最好的谢意了。”

能让郑玉成忍不住亲上一口,显然尹超欣很会把握机会,她能用的资源不多,如果想在这种严峻的竞争环境下胜出,就得把郑玉成身边的人各个击破。

如果钱能解决的问题,尹超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她知道,自己除了一副扮猪吃老虎的脑瓜子外,就只有钱是用不完花不尽的。

…………

这节大课是整个院系一起上课,如果没有太特殊的事情,是任何学生都不能缺席的,所以连郑玉成这种打算在大学里混日子的都不敢错过,如果旷课多了,只怕连毕业的机会都没有。

上课这种事,已经不是郑玉成所追求的目标了,什么研究生博士后,根本想都没想过。

人家大多数孩子都是上完大学就开始混日子,那自己就该也这样活着,跟那些少数人学习上层社会?一定是自己吃多了。

大课一共分两间教室,也不知道花织他们是在哪间,郑玉成和尹超欣来得晚了些,也没时间熟悉环境,直接一头扎进了教室。

故意迟来一些,就是想坐在后排的,但是临近上课,郑玉成才明白,如果想坐后排下次一定要早来,因为大家全都是自己这种想法,很少有想坐前面的。

郑玉成托着腮帮子,在考虑着该怎么跟磨盘哥坦白,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这个亲弟弟,又该是个什么反应?郑玉成始终在开着小差,不知不觉间,感觉到桌子边的光线暗淡了下来。

发觉有些不对劲,因为全班都安静得厉害,又因为感受到光线的差别,郑玉成别别扭扭的抬起头来,忽然就吓了一大跳。

好美的老师,这是全班同学的想法,不光是那些还没有学会用上半身思考的男生,就连女生们也都被老师的美貌惊呆了,尤其是那一双大长腿。

郑玉成也正是被这双美腿给吓了一跳,每次看到这种情景,总是忍不住的开启透视眼,也正是偷窥过很多次,所以他只是透视了一眼,就从某些特征知道了这双美腿的主人是谁。

顺着短裙朝上扫去,路过纤细的*,再一路途经衬衣的纽扣,翻山越岭一阵之后,才看到一脸妖艳的白驹,正在用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

血红的嘴唇、高挺的鼻子一起搭配在羊脂白玉一般的脸颊上,如瀑的黑发还是只扎了个马尾扔向了脑后,干净利落得一塌糊涂,也美的不可方物。

郑玉成吞了把口水,很想问一句:你丫的,当老师当上瘾了不成?

“郑玉成同学是吧?上完大学以后,打算干点什么?”白驹问道。

郑玉成莫名其妙的盯着白驹问道:“老师你……?”

话还没说完,白驹就朝着郑玉成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赞许道“有种,有出息,我看好你。”

全班的男同学都傻眼了,这位美女老师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男生?这也太刺激了吧?

白驹是属于特殊的一类人,她讲的经济贸易课程,全班的同学都聚精会神的,没有一个昏昏欲睡的。

只是一节课下来,包括郑玉成在内,所有男同学都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进去,简直太晦涩难懂了,虽然莺声燕语般的动听,可也只顾着看人了,这样的美女老师站在当前,谁还舍得闭着眼睛听课?

一节大课下来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好不容易熬到结束,郑玉成并没有其他男同学那样恋恋不舍的,反而是一脸的狐疑之色。

“阿欣,你去找一下我磨盘哥,让他帮着去超市盘货,然后那家超市就给他经营好了。”

尹超欣知道白驹不是一般人,所以白驹勾引帅宝宝的时候,她才没有太过在意。

尹超欣和阿妞她们的想法不同,在尹超欣看来,这白驹有无数的机会去勾引帅宝宝,根本不是预防就能防得住的,所以她不会刻意去做什么出力不讨好的事,就像从来不和阿妞几个人作对是一样的道理。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了白驹和郑玉成两个人,这就像尹超欣所想的,白驹的机会遍地都是。

白驹也正是和尹超欣一样的聪明人,她一般也不会让机会从眼前溜走,包括现在。

“你小子有古怪,为什么每次盯着我身体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得到?”白驹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问,一个人的目光怎么可能带有温度?

郑玉成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拥有透视的能力,打死都不能说的,不然所有的女人就要离自己远远的了,那得多么悲催。

“那是你自己的错觉,你知道我在看你,当然就有感觉了。”

白驹不相信郑玉成的这句解释,但既然人家不愿意说,自己也是懒得再问了。

郑玉成疑惑的问道:“你这么又来当教师了?真的这么喜欢教育事业?”

白驹对着郑玉成眨巴了一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把郑玉成扫的痒痒的,“还不是为了帮你一对一的辅道?”

“你知道我以前是特工,美人计对我没用的。”郑玉成拿起自己的衣角擦了把口水说道。

白驹又把身子朝着郑玉成跟前凑了凑,“都馋成这样了,放到嘴边的肉你不吃?我说了,不用你负责的。”

郑玉成连忙摆手制止了白驹,“打住,我是怕你死在我手里而已,既然我这么为你着想,就别再勾引我了成不?说正事,我还有事呢!”

“不说阿妞花织她们,水镜都被你吃掉了,怎么就我不行?给我个说法,是我姿色不够?我真是想不通了。”

郑玉成决定大胆的说两句,不然再被这样勾引下去,每天流鼻血都流死了,“你比她们身材都好,只是你的目的性太强了,根本就是为了勾引而勾引,我看不到一丝情感。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到恐怖的人,就连我的读心术都读不到你的真实目的,这样完全无法把握的事情,除了恐惧之外,带给我的只能是折磨,我才不傻呢!”

白驹立马坐直了身子,“你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同是特别科的队友,我算计你有意思吗?

你总说我聪明,我却感觉自己是最傻的那个,为了帮你们这些混蛋出谋划策,我的名誉都糟蹋得一干二净了,没个人同情我就算了,你居然也跟那些混蛋一样,总是防备着我。”

看着白驹眼睛里的雾水,郑玉成暗骂一声:又来?这美人计和苦肉计一起用才是最致命的,要说你丫的不够狠,鬼都不信。

心里这么想的,可不敢说出来,人家装逼是人家的自由,如果自己给拆穿了,那一定会死得很难看,郑玉成问道:“到底说不说正事的?我今天和花织一起收了两个铺子,打算去交接一下呢!”

在知道自己的计谋无用之后,白驹眼睛里的雾水立马就消失了,没用的情感多停留一秒都是浪费,白驹从不喜欢浪费。

“曹科长那边来了消息,上帝之矛在国外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大量的雇佣兵莫名失踪,很可能是在预谋什么特别行动,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的安全系数又被提高了一层。”

郑玉成略带感激的说道:“你来保护我,我却还误会你对我有阴谋,有些对不住你了。”

白驹又羞又怒的说道:“知道我委屈,你不打算哄哄我?”

这明摆着又要玩什么套路,郑玉成吓得起身就走,“你这种蛇蝎美女,我真的无福消受,有空再聊吧!”

白驹冲着郑玉成的背影啐了一口,“臭小子,知不知道你都要大难临头了?我愿意帮你留个后,居然还不领情。”

酒徒在皇家1号酒吧里大口大口灌着闷酒,不管红鸾怎么劝,他还是不愿停下。

红鸾猜测可能要有事情发生了,酒徒每次把自己喝倒,都是因为害怕,他是害怕再也喝不到了,也许是明天,也许是不久的将来。

“已经了三天,炽天使还没有催我,红鸾……?”酒徒想从红鸾的眼睛里得到一丝安全感,可是他失望了,因为红鸾也在担惊受怕。

炽天使做事一向有规有矩,每个月都会在固定的时间里和酒徒联系,唯独这一次,虽然只是这么一丁点儿异常,可在酒徒看来,却预言着世界末日的到来。

红鸾把酒徒手里的酒杯夺了下来,“咱们现在就离开,世界那么大,总有能藏身的地方,安安生生的活多久算多久,都是赚了。”

酒徒摇摇头说道:“这个世界太小了,走不脱的。”

“你……?”红鸾惊愕的问道:“难道他们已经来了?”

酒徒苦着脸说道:“螳螂的身后永远有一只黄雀,只是自命不凡的螳螂不知道,在黄雀的眼睛里,它们是无所遁形的。”

红鸾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就想死神已经站了跟前,努力保持着镇定说道:“不知道也猜到了,咱们不能等着黄雀先动手,即便必死无疑,也总得挣扎一下。”

第284章 校园赌神

赵明只用了不多久的时间,就把超市的收银系统弄了给通透,超市虽然不大,但软件系统却是很好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漏洞,看来也是请了软件高手写出来的。

说来也是的,甄帅是五个人在合伙开店,如果不把每一笔账弄清楚,那就哪哪都是矛盾了。

郑玉成回来超市的时候,尹超欣正带着郑墨凡在超市里穿梭着,到处指指点点的,像在教他怎么经营。

郑墨凡听得也是聚精会神,手里还端着小册子在记录着,很明显他对这家超市也是倍有兴趣,看来尹超欣帮他帮到了点子上。

尹超欣还在喋喋不休的交待着:“咱们刚开学,生活用品一定需求量很大,毛巾衣架洗漱用品之类的要多备货。

门口应该摆一台电视机,播放些nba球赛之类的,有人多逗留一秒钟,就多一秒钟购物的可能性。

注意各种节日,中秋节要卖月饼,教师节情人节别忘了卖鲜花。姨妈巾品种要齐全哦,一个月四个星期,这样算来全校的女生总有四分之一有这种需要。”

身为男生,郑墨凡的脸都红了,这尹超欣也真是够直接的。

“接着记啊?”尹超欣催促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姨妈巾附近记得放些红糖红枣之类的零食,还有啊,不要给人家用透明的袋子装。

嗯,还有,纯净水只能卖娃哈哈的。”

“这又是为什么?”郑墨凡问道。

尹超欣哈哈笑道:“因为纯度高啊,偷着带去实验室里做试验会很方便,省工序啊!嘻嘻……”

“靠,这也能想得到?”郑玉成在一边都看傻了,这阿欣还真是有想法,听她这么一说,才知道一家小超市还需要这么多的门道。

甄帅几人在一边听着尹超欣的解说,都忘了他的目的是为了泡这阿欣了,隐隐感觉开店这两年少赚了太多太多。

“呃,你以前开过超市?”郑墨凡傻傻的问道,一个没做过生意的女生,怎么懂那么多?也太聪明了吧?

“我哪里有开过店,就是自己的一点想法而已,暂时就这么多了,你要是想到了什么再自己补充吧!”尹超欣看到郑玉成过来,就是有想法也不愿再浪费时间了。

郑玉成不由自主的对着尹超欣伸起了大拇指,“你做生意这么有头脑,咱们就该再去收购几家铺子,保准稳赚不赔。”

尹超欣很赞同郑玉成的想法,点头说道:“这当然好啊!这肥城大学那么大,两万多人呢!铺子怎么可能有赔钱的?”

甄帅笑着说道:“你们是不知道,虽然每个学院都有几个店铺,但也不是谁想开店就能开的,得有关系有门道。”

郑玉成的嘴角开始坏坏的扬了起来,门道?老子会耍无赖算不算?

带着花织和尹超欣,周围不管是计算机学院还是经济学院,一路过五关斩六将。

尹超欣是出资方,占着店铺资产和收益的六成,也算是大股东了。郑玉成和花织是出力的,顺道还得负责各方面的安全保障,所以收购下来的铺子两个人占了四成。

遇到横的想打架的,花织立马就会挺胸站出去,遇到难缠的,郑玉成立马就会躺倒堵在人家的店门口。

计算机学院的一位学长受不了郑玉成的无赖,“小子,到底想怎么样?”

花织挑衅道:“文的武的你们挑一样,我们要是输了立马走人,赢了的话,店铺必须转让给我们。”

学长一听,撸起袖子说道:“行啊,来一把象棋……”

“文的我来。”郑玉成走上前来,一屁股坐到了桌子边。

学长身边的人立马就笑了,对着郑玉成嘲讽道:“这棋没必要下了,学长可是蝉联了两年的象棋冠军。”

“废什么话,赶紧的。”郑玉成不耐烦的说道。

花织有些担忧的对着尹超欣说道:“我没见转宝下过象棋啊?”

尹超欣安慰道:“你担心这个干嘛?输了咱们一分不亏,赢了就能收下这家店,帅宝宝从来不干亏本的买卖。”

花织一听,好像是这个道理,自己还真没担心的必要。

一局棋下到一半的时候,计算机学院的这位学长已经是满头大汗了,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布局怎么设陷阱,好像对方总能提前识破自己的意图。

周围几个看热闹的也都惊呆了,学长想破脑袋才走一步棋,郑玉成最多只考虑一分钟,而且这棋下得还十拿九稳的,毫无破绽。

最后这局棋几近平局的时候,学长主动认输了,“就算和棋也是我输了,输在了思考的时间上,学弟,你是跟我下棋走得最快的人。”

郑玉成贱笑着把手里棋子搁下,“承让了,先来份协议,明儿我派人来盘货哈!”

学长扫了花织和尹超欣一眼,红着脸问道:“行,以后我常来找你下棋。”

郑玉成一直在用读心术跟这学长下棋,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阿欣哪里是那么好泡的。

花织对郑玉成都刮目相看了,以前只知道他是个总对自己耍坏的流氓,没想到下棋的水平会这么高?

虽然周围还有人不服,非拉着郑玉成再来几把,可郑玉成几句话就给回绝了,要是再下几把,指定就会被人家发现水平不一的。

对于刚才那局棋,郑玉成一直在用读心术窥探对方的想法,说到底,根本就等于是学长自己在跟自己下棋,当然是和棋的面大了。

到了下一家的时候,郑玉成才发现,全校的店铺都提前收到了消息,提前就准备好了赛局迎接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八卦嘴这么快。

这是一家文具店,只要是店,郑玉成就不会放过的。

“麻将,我们三个对你一人,一番一块钱,倍倍番的,敢不敢玩?不敢玩就滚蛋。”文具店的老板准备的是一场死局,三个人同时针对一个人的麻将,要是没有诈才叫怪事。

明知道不可能,但是尹超欣见到郑玉成坐到桌子边之后,就已经拿起纸笔开始起草协议了,旁边的人都不明白尹超欣到底哪来的自信。

能听得到三个人心里的想法,还能透视他们的牌,就算这三个人有暗号又能怎么样?

对面那家伙用手抹了把脸之后,就开始挖鼻屎,上家就打了张二筒给他碰了。

郑玉成直接就锁定了对面的家伙,左右两家都是傀儡,只有对面那家伙的牌面好,最容易胡牌。

两家在胡闹,一家的牌被郑玉成盯得死死的,桌面上的几十张还没有翻的牌都看在眼里,哪有那么容易让他胡牌?

一连流局几次之后,郑玉成大喊一声:“杠。”

从最后面拿起一张,又喊了一声:“再杠。”

郑玉成坏笑着喊道:“再杠,哈哈……”

“不可能……,连着三杠?”一群看热闹的都惊呆了。

就在所有人说不可能的时候,郑玉成的嘴角一掀,旋即就大笑起来,“再杠。”

“啊……四杠,这是要疯了吗?”

尹超欣的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这种牌连她都只是听说过,没见过。

只有花织撇撇嘴,看向了人群里的白驹,觉得这牌打得很是没劲,有她帮着换牌,转宝就是想输掉都难了。

当拿起最后一张牌的时候,郑玉成虽然明知道必糊,但还是装作激动万分的模样,把手里的牌朝着桌子上一拍,大笑道:“胡了。”

尹超欣激动坏了,连忙数落着牌面说道:“三暗刻,五门齐,幺九刻,外加四杠十八罗汉,杠上开花,共计119番,之前说好的倍倍番,给钱。”

三个人同时昏倒在地,还一个口吐白沫的,就是这家文具铺子的老板。

他们故意说倍倍番只是为了吓唬一下郑玉成,就算真赢了也不一定要郑玉成多少钱,顶多让他掏光身上的,可谁也没想过会输掉,而且输了……119番。

如果真的去较真,一分钱翻到三十几次就是数百万元了,如果是一块钱的倍倍番119倍,这已经没有必要去计算了,只怕把这个学校卖了都不够。

当店老板被掐着人中苏醒过来,看到郑玉成在对着他坏笑,想死的心都有了,哀求着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跟派出所的所长很熟,刚才这里所有人都知道咱们在赌博,而且是豪赌,你是想辍学蹲大牢,还是愿赌服输?”

这位学长老板立马就哭了,“我输的可是天文数字,哪里有那么多钱赔你?”

“剩下的先记着,你这店铺先当一天的利息应该够了。”

“噗通”一声,店老板又昏死了过去。

郑玉成拉着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一人给了一百块钱,当即就有一大群人喊着要作证,当掏了两千块钱出去之后,大家集体签名还留下了电话号码,已经是铁证如山了。

要是一直在这等着,只怕这位老板还要装死好几天,要是不饿到发昏只怕不愿意醒过来了。

郑玉成只好带着铁证先去了下一家,等回头闲暇没事的时候就来看看老板装死,也是挺有趣的。

走了没多远,郑玉成转过头朝着身后望去,白驹这娘们果然正在冲着自己放电,身子一哆嗦,赶紧一溜小跑的去了下一家,别指望帮忙偷几张牌,就想让自己以身相许,门都没有。

自此,郑玉成除了全民公敌,还又多了一个校园赌神的称号,只是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在学校里打牌,以后的无数岁月里,他都是那么的神秘,被传说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第285章 不是那个活法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已经逛了好几家铺子,无一败仗,就连一位体育学院的跆拳道高手,也被花织一脚给征服掉了。

很多看热闹的家伙连课都不上了,就跟着郑玉成三个人后面看他们收铺子,因为大家发现这三位同学各有神通,尤其是那个叫花织的女神学妹,天生神力,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女汉子。

还有一位书店老板,凭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居然无耻的要挑战郑玉成背诵圆周率,郑玉成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书店里有专门记录圆周率的书,上面记载着圆周率小数点后面的100万位,郑玉成让其中做见证的几位同学人手一本,居然背了整整半个小时,直到口干了才停下。

郑玉成只要不停的用读心术,那么多人帮自己看着圆周率的书本,就是背完小数点后的一百万位也不是没可能,顶多是累到自己伤神吐血罢了。

一连收了五家铺子,还有另外一家的老板还在装死,如果不是尹超欣的两百万零花钱都用光了,三个人才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呢!

郑玉成大获全胜之后,打算请尹超欣出去好好的吃一顿,她可是大股东,怎么也得巴结一番才是。

“咱们三个这一天下来,应该算得上是咱们学校里自主创业的领头羊了,作为第二大校园首富,我打算请咱们大股东搓一顿”,郑玉成对着尹超欣问道:“说吧,想吃什么?”

“随便。”尹超欣随口应了一句。

郑玉成摸摸脑袋,女孩子的随便从来不可能是随便,何况这妮子的嘴那么叼。

郑玉成灵机一动,斜着嘴角问道:“那你猜猜,我想请你吃什么?”

“烧烤?”尹超欣狐疑的回答道。

郑玉成的心里嘿嘿直乐,伸出拇指夸赞道:“呦呵,真是聪明啊,一猜就中。”

尹超欣已经对郑玉成崇拜得不行了,眼巴巴的望着郑玉成说道:“你是怎么猜到我想吃烧烤的?好厉害的样子,今天一天下来,我感觉你就是神一样的男人。”

郑玉成的心里正在纳闷,“我怎么猜到的?好像你也没让我猜啊?”

一行三个人朝着校门口走去,半路上郑玉成给林夕打了几个电话也不接,难道那妮子是因为刚刚当了女人害羞?发了几个微信也不回,郑玉成也就放弃了。

撸串喝啤酒就得人多,三两个人喝着忒没劲,郑玉成喊了磨盘哥,可惜他正一心扎在超市里,根本没心思吃饭,只好又给白依依和阿妞都去了电话。

可惜燕子去了北城,她的酒量能和现在的花织一拼。

白依依和阿妞一整天都在ft酒吧里帮着打理生意,公羊旭这家伙就是二傻一枚,什么都不懂,全靠着白依依手把手的教他怎么经营酒吧。

接到郑玉成的电话,阿妞和白依依就一溜烟跑了,就连壁虎和鬼见愁都跟着跑去了,只留下公羊旭一个人应付将要到来的高峰期,头都大了。

一朝间就当了校园的创业先驱,郑玉成本来挺高兴的,可是见到白依依的脸色之后,本来欢快的心情顿时就蔫了下去。

一大盘嗞嗞流着油的烤羊肉端上来,郑玉成反倒没了胃口,“依依,怎么了这是?我这心情正好着呢,看你这副脸我都觉得没劲了。”

见壁虎和鬼见愁都是这副死人脸,郑玉成挨个问过之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盗门的人太多,附近的酒店宾馆都给塞满了,开销也大得可怕,在金陵的时候还好,起码有训练场可以待,但到了肥城之后每天都是一大笔开支。

如果由着大家去住酒店吃饭馆,这么坐吃山空,用不了几天只怕把金陵的老本都得吃掉。

白依依也正是因为这个,才和壁虎几人开始犯愁的,经济负担这么重,盗门的兄弟又才都犯过错,生怕会被宝爷给唾弃掉。

“没钱就想办法赚钱,哭丧个脸能解决问题吗?”郑玉成训斥了两句,就带头吃了起来,钱这种东西什么时候够用过?

打小穷得吃不上饭也就算了,到有了皇家1号还是不够用,现在金陵的训练场房子是盖上了,一大批银行贷款还等着还呢!

白依依和壁虎鬼见愁对视一眼,“陪宝爷喝几杯吧,钱的办法慢慢想。”

郑玉成跟夏宇要了两百万,一次性给书呆子发了一百万的工资,还有一百万在卡里,收铺子都没用,就是怕有什么急事,现在果然用上了。

“不就是钱的问题嘛!我手里有一百万,公司还能再拨三百万给我,这么多钱还不够啊?”

听到有闲钱,白依依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了,但还是算了笔帐:“两百多号人,住宿加吃饭就算一人一天150块钱,一天下来就好几万的开支,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解决营生问题,几百万也吃不了几个月的。”

“大不了去抢地盘,总之不能再偷了。”

阿妞抢话说道:“大个子才刚刚把酒吧和这大学城的地盘给咱们,转宝你总得给他喘口气的时间,他一定会想办法脱身的。”

郑玉成心虚着说道:“我又没说要抢他,燕子已经把北城的赌场都摸清了,她也能赢点儿,不过也不是长久之计。”

白依依说道:“咱们最好是赶紧弄个训练场,把玉虎安保公司在这边也开一家分公司,兄弟们都还有把子力气,可以干些安保上的工作先维持着。”

鬼见愁补充道:“这边的地界咱也不熟,也不知道买一个场地要多少钱,两百多号人,起码得有一整栋楼才够住。”

这明摆着就是白依依在操心的问题,听鬼见愁这么一说,她又拉起了苦瓜脸。

尹超欣适时的说道:“用多少钱?我哥可以帮你们,只要帅宝宝打个电话,我哥是不会拒绝的。”

白依依吞吞吐吐的说道:“我问过这边的地价了,要是建一个那样的训练场,连地皮加楼房,怎么也得三千万才够。”

一听要这么多钱,郑玉成撇撇嘴说道:“我可扯不下这个脸跟雄哥借钱,阿欣你就别管了,办法总会有的。”

“帅宝宝,你可以去赌钱啊,我看你打牌那么厉害,还帮我哥赢过赌神。”

“不去。”郑玉成想都没想就放弃了这个法子。

“为什么?”尹超欣问道。

“不是那个活法,说了你也不懂。”郑玉成说道。

阿妞和花织都明白郑玉成的意思,唯独尹超欣和壁虎几人云里雾里的。

阿妞对着尹超欣解释道:“就连金陵的赌场,转宝也是让破军试着要慢慢倒闭的,那不是过日子的来路。”

尹超欣还是听不懂阿妞的意思。

阿妞又继续说道:“转宝要是想要钱,当然永远不会缺钱花,他就是太贱了,总想跟人家活得一样,不愿抄那种近路。”

郑玉成斜了阿妞一眼,对着大家伙说道:“赌博赢来的钱花着心里别扭,活得要是太轻飘,就不接地气了。”

说话的工夫,给夏宇去了个电话,跟夏宇说了打算在肥城买地的事情。

夏宇一听,当时就来了兴致,“其实我也有把分公司开到肥城的想法,不过没敢考虑买房买地,打算租赁一层写字楼的。”

“那敢情就一起得了,等凑足了钱,连同我的安保公司和华夏玉成国际聚在一处,相互照应着。”郑玉成说道。

夏宇苦笑了一声,“我这边能动用的资金最多也就一千万左右,股票和期货的势头挺好,短期内抛掉明摆着是在找亏,代价太大。”

“行,一千万就一千万,你先朝着肥城这个方向考虑,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郑玉成说完就挂了电话。

听到能弄来一千万,壁虎和鬼见愁的面色又轻松了不少,不管最终能不能凑齐,至少证明一点,宝爷没想过要放弃盗门的兄弟们。

白依依也感激的盯着郑玉成,她对自己拥有这样一个男人感到很欣慰。

给花姐去了电话,结果被骂的狗血淋头的,才几天没联系,郑玉成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不孝子,成了白眼狼了?

花姐骂累了,才说道:“大虎那边你就别指望了,他一大把的银行贷款没还呢!刘四姐昨儿才来找过我,我这里和刘四姐两边加起来,顶多也就给你弄个五百万左右,也就这个数了。”

挂了电话,郑玉成笑眯眯的说道:“别为钱发愁啊,你们瞧,这不是解决一半了嘛!”

花织看着一桌子烤串都没怎么动,心里想着转宝真是不容易,晚上还是不回宿舍了,得好好疼疼他。

本来还以为自己成了校园大富翁,一顿饭的工夫,怎么又成穷人了,郑玉成很不理解,感觉不管怎么拼搏,都还是赚不够用的,难道真要违背自己的原则,去赌城赚那份邪钱去?

换做是以前,还没有太多的顾忌,可今时不同往日,身边有越来越多的人需要照顾,而各方仇敌又虎视眈眈的,不管是竹田会社还是上帝之矛,郑玉成都不想出什么风头被他们注意到。

看着花织和阿妞在那拼酒,白依依和鬼见愁在商量着怎么规矩小弟,郑玉成感慨良多,原来生活早已经变质了,可不能只为了自己一个人活着。

钱的问题虽然没有解决,但是郑玉成的态度已经让壁虎和鬼见愁完全放心了,酒越喝越多,一顿饭下来,吃了好几个小时。

花织为了装成淑女的样子,越是有人在越不好意思吃东西,宁愿饿着也不愿活成个男人样。

知道花织有吃宵夜的习惯,烧烤才叫得多到吃不完,见壁虎和鬼见愁走远了,郑玉成才抽了个包装袋,就打算帮花织打包当宵夜。

哪知道老板不让把铁钎子带走,对着自家闺女喊道:“丫头,你赶紧给他撸一下。”

“啊?”尹超欣惊愕道:“还有这种服务?”

第286章 水镜的情报

生怕被郑玉成拉去酒店做荒唐事,白依依和阿妞怯生生的回了酒吧,帮着公羊旭打理生意去了,现在她们做了宝爷的当家女人,才知道赚钱的重要性。

花织的身子骨结实,显然很想天天被欺负,可是辣椒酱和疯子都不碰转宝,她也不好一个人吃独食,只好也带着打包的烧烤去了酒吧,打算再喝点儿好酒,至于明天还能不能上课,早就被抛到脑后去了。

尹超欣也带着一脸的失望,自己回了学校。回去的路上,还给哥哥尹超雄去了个电话,希望下一次的零花钱能从一百万变成一千万。

给林夕去了电话,却被对方挂掉了,然后微信里只发来了两个字:睡了。

不知道林夕是搞什么鬼,不过已经很晚了,也许她在宿舍里确实不方便聊天。

心情正低落的时候,感觉到一个影子揽住了自己的腰,而且很用力的抱紧了自己。

“才一天没见,水镜师姐就这么想我了?”

“小混蛋,师姐着了你的魔了。”虚空之中传出水镜清脆的话音。

郑玉成就不能去男生宿舍睡觉了,不管是有什么情报还是情话,都只能在被窝里说,男生宿舍里总归是不方便的。

郑玉成唉声叹气的躺在大床上,要说不发愁是假的,盗门的兄弟要安排好,公司也很有必要开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这就需要大量的资金了。

说是解决了一半,其实还远着呢!就算宅基地和楼房盖起来,算上运营需要的成本,起码得再想办法凑出两千万来。

未雨绸缪很有必要,如果不想被兄弟们吃垮,就得赶紧想办法了。

见水镜洗过澡光着屁股走来,郑玉成问道:“师姐,实在不行我真得去赌城一趟了,昨儿还以为自己挺有钱,今天就成了穷光蛋。”

“咱们特别科的师兄弟都有些零花钱,你说几句好话凑点儿应该不难,我的那份都给你。”

郑玉成一把将水镜拉进怀里,上下摸索着说道:“跟师兄们开口?那我还不如去赌呢!”

“你觉得合适吗?赌城里龙蛇混杂,国际上的耳目也不少,你这是打算给科长找难题呢?”水镜问道。

郑玉成执拗着说道:“反正我不想用你们的钱,我知道那是大家的安家费,都是过的刀尖舔血的日子,一个弄不好就成了安葬费,这钱说什么我也不能要。”

“话虽难听,倒也是这个理。你知道咱们特别科这些人,不仅都单身,而且没人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名,也是考虑这方面的原因,不想拖累了家人。”

“都是为了国家在付出,谁活着都不容易啊!我真的没有师兄师姐你们这种觉悟,只想自私的过安生日子,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郑玉成嘴上一本正经的在悔悟,手上却一点也没闲着,水镜被摸得娇嗔不已,骂道:“你这要求又不过份,不然我受谁的欺负去?”

“原来师姐你这么喜欢被欺负?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郑玉成说着就把水镜给翻到了身下。

“别……正事还没说完呢!”

郑玉成略显失望的躺倒在一边,“是不是王立那小子耍什么花样了?”

水镜害羞得拉起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子说道:“他被大个子收成小弟了,看来是打算利用大个子的势力跟你作对。”

郑玉成玩味的笑道:“大个子要想跟我作对,就不会送我酒吧还有大学城的地盘了。他王立是没看清形势,到底还是嫩了些。”

“是他不知道他身体力的血液有多么珍贵,还傻呆呆的想着鲤鱼跃龙门,朝着上层社会摸爬滚打。”

“这一点一定要严加防范,一旦他脑筋转开了,就该是他的死期到了。”郑玉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

“王立偷了你的血,本来就是个死人了,你要是想让他死,我抽个没人的时候,帮你暗杀了就是。”

“再等等,我想再确认一下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帮他父亲报仇,我就没有杀他的理由,也不想背这个杀孽,到时候你再杀他,就该是特别科的任务而不是我要杀他了。”

水镜皱着眉头问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我虽然是一个流氓无赖,手上也沾过不少的血,可我从来没有杀过好人。

王立要只是为了给父亲报仇,那他就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那样一来只有他拿刀捅我的时候我才能还手,要是现在偷偷摸摸一刀弄死他,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水镜盯着郑玉成说道:“小混蛋,你真是一个怪人,王立就是一坏小子而已,杀他还需要考虑那么多?”

被水镜骂怪人,郑玉成有些不服气,“我就是想活得明白点,哪里是怪人了?再说了,这世界上的好人坏人不是你那么区分的。

每个人都是好人也都是坏人,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阴暗面,只要能把恶念压制住,就是好人,如果有一天控制不了自己的邪念了,就是坏人。”

“那你今晚要不要当坏人?”水镜挑逗着眨巴了几下眼睛。

“那是必须的,而且是一个十恶不射的坏人。”郑玉成刚把被子掀开,却又被阻止了。

“别,我还有话没说完呢!”水镜故意捂住了自己的身子。

郑玉成朝着水镜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有话能不能一次说完?你这是逼我犯罪啊!”

看到郑玉成眼睛里的赤焰,水镜知道自己今晚只怕又得死去活来了,赶紧说道:“大个子有大动静了,是关于毒品的。”

水镜这话等于浇了盆冷水给郑玉成,立马就清醒了。

“毒品交易?”郑玉成问道。

水镜点点头,“嗯,而且是巨额的,也许他是知道你来肥城了,想干一把大的,然后尽快收手。”

郑玉成顿时就来了兴致,“说说看,你听到了多少消息?”

“当然是听得明明白白一清二楚了,交易时间就是最近几天,地点是在一处山地,我还没来得及查地图呢,你就急着要欺负我。”

郑玉成急切的问道:“我是急着欺负你呢,赶紧的说清楚先。”

“大个子贩毒是他的事,你干嘛这么兴奋?”水镜问道。

郑玉成红着脸说道:“我~我……我想黑吃黑。”

水镜瞪大了眼珠子说道:“就算执行任务,那钱也应该上交国家。刚才还在聊觉悟的问题,你现在就要贪污?”

被水镜说的脸红,郑玉成眼珠子转了几圈,解释道:“师姐,我怎么能是那样的人呢?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国家的利益着想。”

“呸~!”水镜啐了一口。

被师姐这么一番鄙视,郑玉成只好用大手报复了回去,惹得水镜全身都染起了红霞,已经开始娇喘连连了。

本来干柴就要被烈火烧着了,郑玉成却突然罢手,害得水镜一下子空虚起来,嗔怒着瞅了郑玉成一眼。

报复了一阵子,郑玉成也想好了托词,解释道:“师姐你想啊,我奉命占了肥城的黑道,主要是为了杜绝毒品对吧?

那你不想想,和大个子交易的那方一定是制造毒品的大毒枭,追本溯源,咱们就该找出制造毒品的窝点并且把它捣毁才是,别为了那一点点小钱,跟我一个流氓计较来计较去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水镜问道。

郑玉成继续说道:“要是警方出动,那顶多就是打击大个子一顿,销毁这些毒品。而且我现在还没在肥城站稳脚跟呢,不管大个子现在被打死还是打跑了,反正肥城的黑老大就该是别人了。”

水镜一想,觉得郑玉成说的也很有道理,点点头道:“也是,要是大个子这次被打跑,那我调查他的所有情报就白费力气了,再换个人,又得重新忙前跑后的。”

听到师姐妥协,郑玉成心里已经乐开花了,“所以啊,咱们先不动大个子,找出大毒枭对付那家伙才是当务之急。”

水镜问道:“怎么找?看来你已经有想法了?”

“那还不简单,先给他们来个黑吃黑,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到时候双方争执起来,以师姐你的本事,还能探查不到毒枭的情报?”

“嗯,大毒枭绝对不只大个子一个客户,要是真能捣毁毒品窝点,还真是立了大功一件。”

郑玉成坏笑着说道:“所以啊,这事不能让警方介入,只能我来办,然后你探查到毒枭的情报之后,咱们再考虑是不是要交给警方去处理。”

水镜冷静的想了一会儿,咬着牙骂道:“你这无赖,说到底还是为了黑吃黑,居然还冠冕堂皇的要立大功。”

郑玉成嘿嘿笑了几声:“师姐你是我老婆,这点觉悟得有吧?你看我手底下的人都闲成什么样了,马上都要饿肚子了,你忍心嘛?”

水镜被咸猪手又摸索了一番,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就算我答应你也没用,这事必须得跟那头死驴说一声,赤目不在,得她点头才能办。”

郑玉成突然皱起了眉头,“那可麻烦了,她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让我以身相许的。”

水镜一惊,“啊?那可不行,我不同意……”

“所以为了明天能坐怀不乱,师姐,我要先当坏人才行。”郑玉成说着就攻了过去。

“啊……你小子当心点,我撑不住的……啊……你个小混蛋。”

水镜幸福得险些晕了过去,期盼了已久的坏人,终于开始对自己使坏了。

为了能达到让郑玉成坐怀不乱的效果,水镜这一夜险些把小命搭进去,好几次都在想,难道自己就真要幸福死吗?原来世间真有这么美妙的死法。

第287章 兄弟情深

眼睁睁看着房间门关上,自己却起不了身,水镜很是自责,这个影子当的太不称职了,每次被欺负完之后,不睡到晌午都爬不起来。

郑玉成神清气爽的回了学校,打算去找林夕问个究竟,前天晚上两个人挺和谐的,怎么就不接电话了呢?

才刚到经济学院的地界,就见尹超欣和花织已经在等着了。

“花织你昨晚没喝高啊?”郑玉成问道。

花织说道:“别提了,昨晚酒吧生意好忙,哪还顾得上喝酒啊!”

郑玉成点点头,“有生意就好,现在处处都需要用钱。”

“帅宝宝,我哥又打了钱过来,咱们继续去收铺子吧?”尹超欣问道。

郑玉成白了一眼过去,“你没有跟你哥说我缺钱的事吧?”

尹超欣连忙摇头道:“没有,他听说我把学校的铺子收购了好几家,还夸我咧!打了很多钱给我,说是给我创业用的。”

郑玉成说道:“凡事欲速则不达,我觉得应该先把昨儿收的那几家店经营起来,再说了,要真是像昨天那样再杀一圈,咱们一定会上了校园头条的,别当这出头鸟。”

尹超欣想了想,还是默认了郑玉成说的。

花织不乐意了,“那今天就不能继续欺负人了?没劲,要是早知道不去欺负人,我就不起这么早了。”

今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不光从甄帅他们手里收来的小超市和饭馆,还有水果店、文具店、奶茶店、书店,这些店都要交接。

不光公羊旭当了酒吧名义上的老板,宿舍里的舍友都被尹超欣给雇佣了,萧岚岚被安排到了奶茶店,赵明被分到了文具店,就连书呆子何言之也被扔到了书店,除了上课的时间,谁也不许离开自己的岗位。

一直忙活了整整一上午,三个人才有时间歇一会儿,顶着滚烫的日头,烟熏火燎的跑去了小超市,一人一**子冰水下肚,才算是重新活过来了。

接过郑玉成递过来的饮料,花织连忙灌了几口,感慨道:“转宝,你看我脸都晒黑了。”

听到花织喊郑玉成喊转宝,郑墨凡的身子猛然一震,无数个画面开始在脑子里闪过,曾经跟自己抢玩具的那个小孩,那个还没有桌子高,却能把自己给欺负到哭的家伙。

郑墨凡眼瞅着郑玉成,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他就是那个小家伙?每次看到自己偷偷冲奶粉,都趴在桌角羡慕嫉妒恨的那个转宝,让爹妈每天哭得死去活来的转宝。

看着人高马大的郑玉成,郑墨凡的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当初的小鬼头,如今已经长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吃了多少苦?还记不记得自己的爸爸妈妈?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哥哥?

这么热的天就没办法训练,甄帅一帮子体育生也都在小超市里偷懒,吹着空调喝冷饮才是秋老虎的季节里该干的事。

见到尹超欣和花织的衣服都被汗给浸湿了,几个体育生又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各自又买了些饮料,给小超市贡献了一点微薄的收入。

“你们三个把饮料**子拿过来刷一下,还没给钱呢!”郑墨凡对着郑玉成说道。

郑玉成瞅着郑墨凡问道:“没这个必要吧?自己的店喝几**水还要给钱?”

“不行,必须给,不给就滚蛋,以后别来这喝水。”郑墨凡冷冷的训斥了一句。

甄帅几个人都愣了,这店长好牛逼啊,居然敢呵斥自己的老板?难道不想干了?

就在甄帅以为郑玉成要暴脾气的时候,让他们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郑玉成耷拉着脑袋,乖乖的拿过花织和尹超欣的饮料**子,给郑墨凡用扫码机扫了一遍,又乖乖的把钱付了。

“行了吧?”郑玉成撇着嘴问道。

郑墨凡点头说道:“嗯,这些货都是进了库存的,你不给钱我就没办法管理账目,丁是丁卯是卯,规矩不能破。”

“哦。”郑玉成很听话的应了声,就扭头朝外走去。

“转宝你干嘛去?”花织问道。

“我去找美女老师,天这么热,你们俩就在这待着吧!”郑玉成说了一句就出了门。

甄帅几人不敢相信他们看到的一幕,郑玉成不仅是全民公敌,还是学校的赌神,更是这家超市的老板,怎么在店员跟前变得那么怂包了?

不管是花织还是尹超欣,都知道那个美女老师的身份特殊,郑玉成说是去找她说事,那就一定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事情。

郑玉成前头刚走,花织就和几个体育生开始讨论起打架的事情来,在转宝跟前要当淑女,可在甄帅这些家伙面前,花织就立马变成了女汉子。

郑墨凡还在远远望着郑玉成的背影,一脸的痛苦之色。

尹超欣没有理会那几个体育生渴求的目光,看到郑墨凡的脸色不对劲,便来到了收银台,“现在生意又不忙,几**饮料而已,等我们喝完再扫码也不迟,你刚才一定是故意的吧?”

看着郑玉成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处,郑墨凡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抽咽着说道:“他是我亲弟弟……”

尹超欣之前就猜到了,郑玉成一定和这个哭鼻子的家伙关系不一般,但从郑墨凡嘴里听到真相后,还是被震撼的不轻,他们两个居然真的是亲兄弟?

尹超欣安慰道:“别哭了,他也知道你是他哥哥,不然那晚在酒吧他也不会生气成那样。”

郑墨凡是接手了超市以后,才听说了全校男生公敌郑玉成这个名字,越来越感觉郑玉成这个名字很熟悉,直到今天花织叫了一声转宝,郑墨凡才敢确信,自己的亲弟弟找到了。

“他为什么不认我?”郑墨凡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不过肯定不是不认你这个哥哥啦,你不知道我把超市交给你之后,他有多高兴,还亲了我一口呢!”

听到尹超欣说转宝亲了她一口,又想起那晚在酒吧的事情,郑墨凡突然破涕为笑,“这家伙身边那么多女孩,都活成臭流氓了。”

尹超欣点头如捣蒜,“嗯,就是,臭流氓。”

郑墨凡偷偷用t恤把眼睛擦了一下,看着尹超欣笑着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转宝啊?”

尹超欣明显脸都红了,但还是拿指头戳了郑墨凡一下,“嘘,别让花织听见,她可凶了。”

郑墨凡看到花织正在比划着要跟几个体育生打架,便明白了,这尹超欣是打算智取呢!

尹超欣趴在郑墨凡耳边小声说道:“磨盘哥,先不管转宝有什么苦衷,认不认你们,等放假的时候,你先带我去见咱爹妈好不好?”

郑墨凡疑惑的反问了一句:“咱爹妈?”

“我早晚都是你弟媳妇。”尹超欣提醒道。

郑墨凡恍然大悟,忍不住对着尹超欣伸出了大拇指,“你是要先把咱爹妈搞定啊?好聪明。”

尹超欣嘿嘿笑了起来,“嘘,要保密啊,我给你涨工资。”

“成,老板都发话了,我肯定照办。”郑墨凡感慨良多,这么多女神都抢着当媳妇,真不知道转宝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哥俩没有相认,但从此以后超市里多了一样饮品——奶粉,郑墨凡依稀还记得,转宝喝奶粉的时候喜欢放八勺。

校图书馆某个角落里,白驹斜了一眼郑玉成,“学校这么大,别告诉我这是偶遇?”

“这天太热了,我就是找个地方凉快凉快,碍着你什么事了?”郑玉成厚着脸皮说道。

白驹冷笑一声,“你看我这么理解行不行?你一定是想到我皮肤很白,一定怕晒怕热的,也一定会找一个相对比较凉快的地方,然后就用腕表找到了我这里,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图个凉快。”

听白驹这么一解释,郑玉成脑袋点个没完,“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太厉害了,这都能猜出来。”

白驹不再说话了,把书本掀了一页,继续认真的看了起来。

论耍心眼白驹从不输给谁,此时此刻,最好的做法就是无声胜有声。

既然这臭小子打算耍无赖,又不承认是来找自己说事的,那就一定是心里有鬼。

白驹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管自己说什么,这混蛋小子都会找到切入点,先套近乎再套好处,套着了之后就会拍拍屁股走人了。

能被郑玉成用到的地方不多,白驹不打算浪费任何一次机会,所以,白驹选择了沉默。

“呃,看到什么书?”郑玉成问道。

见白驹不理会自己,郑玉成问道:“天这么热,不喝点儿什么?我去买。”

白驹还是不说话。

“晚上赏脸请你吃个饭?”郑玉成又厚着脸皮说道。

白驹把书本又掀了一页。

这死驴明显是在跟自己较劲,郑玉成开始犯愁了,要是撬不开这张驴嘴,就没办法黑吃黑,要是捞不着那笔黑钱,两百号的盗门兄弟就得饿肚子,公司就没有着落。

郑玉成一咬牙,又说道:“要是在五星级的酒店开个房间,点上蜡烛,再来一**红酒……”

白驹猛然把书本合上,“不管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了,红酒喝不醉,换成白兰地,最好是路易十三。”

“啊?”郑玉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第288章 T9病毒

白驹没有追问什么条件,也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郑玉成,“为什么这么快就妥协了?如果你也保持沉默,也许我会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主动开口。”

“对别人或许可以,对你还是算了吧!”

郑玉成心想,老子就算**也是为了那些兄弟们,为了大义而战,打死都不能承认是你丫的大腿确实很美。

白驹略微有些失望,“看来我给你的印象就是蛇蝎美人了。”

“你刚才说什么十三来着?”郑玉成连忙转移话题,女人一旦埋怨起来可不得了。

“五十年以上的白兰地才叫路易十三,我喜欢喝得慢些,一开始是果香,等酒精挥发一些之后,还能品到鸢尾花和紫罗兰的清香。”

只记得唐九请自己喝过一次有毒的路易十三,郑玉成一直没品过,不知道还有这么些门道。

“呃,你的生活品质一向这么高吗?”

白驹玩味的笑了一下,“咱们这一群变态之中,我是最先冲锋陷阵的那一个,可我又最怕死,所以很喜欢这些高品质的生活。”

郑玉成撇撇嘴说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出谋划策的那个。”

白驹朝着郑玉成脑袋上给了一巴掌,“小没良心的,那一次在训练场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被竹田会社给咔嚓了,让你记不住我的好。”

郑玉成觉得自己脑袋生来就是给人打的,花姐打,阿妞姐也打,现在白驹也喜欢打。

“嘚,十三就十三,只要你乐意,路易十八都行。”

白驹把书朝着桌子上一摔,“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放尊重点,别以为我脾气好你就欺负我,要不是赤目抽不开身,我才不当这代理队长,净遭人恶心了,哼~!”

“大个子最近有一大宗毒品交易,我打算私自行动,先把他们黑吃黑,然后挑起两方的矛盾,水镜师姐会暗中查出毒品的源头,然后去捣毁毒枭的窝点。”

“黑吃黑?你缺钱了?”白驹问道。

“嗯,盗门的兄弟没个落脚的地方,不光是为了以后接手肥城的黑道着想,我还想着把公司也开到这边来。”

“提早考虑也是对的,你怎么不把公司开到金陵去?”白驹问道。

郑玉成红着脸说道:“我哥在这边,说明我父母还有亲戚很可能也在这边,我想把这边安顿好以后让花姐他们也都搬过来。”

“你小子,到什么时候都只想着过日子,别忘了你的身份,有些事情不一定会像你想的那么顺利。”

“走一步算一步吧,从小到大,我就没一件事是一帆风顺的,不也混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了嘛!”

“行,黑吃黑这事我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只是……人家大个子才刚刚送你个酒吧,你反过头就黑人家一把,是不是太不仗义了?”

郑玉成呆呆的看着白驹:“你的心肠一直这么好该多好啊!”

不知不觉间,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别人打还能还手,白驹要打自己,那真是躲都躲不开的。

“抢大个子的钱确实不怎么仗义,我打算等大个子交易完,那钱就是毒枭的不是大个子的了。

毒枭被黑了钱,一定会去和大个子理论,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我也不怕毒枭来找麻烦,想找他还找不到呢!”

白驹狠狠的白了郑玉成一眼,“这难道不是在黑人家大个子吗?脸皮厚成你这样,也是没谁了。”

“这只能怪水镜师姐,她知道了这宗毒品交易的事情,咱们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我这是为广大吸毒的**青年们的身体着想。”

白驹也没了看书的心情,下午还有一节课要上,便起身问道:“今晚到底约不约的?”

“不约的话?”郑玉成试探着问道。

“没门……”白驹留下两个字,人已经不见了。

把黑吃黑这事敲定下来,郑玉成又想起了林夕,便拿起电话又拨了过去,结果郑玉成登时就傻眼了,自己被林夕给拉黑了?

郑玉成连忙用微信去了个消息:几个意思?

林夕回了很长的一句过来,“你没有许过我海誓山盟,我也不需要你负责,以后还是别见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郑玉成都懵逼了,这闹的哪一出?连忙回了过去:“不是好好的吗?把话说清楚,你在哪儿?”

结果消息没有发送成功,林夕居然把自己的微信也给拉黑了。

郑玉成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突然莫名的疼了一下。

回想着曾几何时两个人的一切,在中学的时候自己那种英雄救美的感觉,一心想着保护她,保护一辈子,现在两个人终于放下芥蒂走到了一起,怎么说分就分了?

你说分手就分手了?郑玉成傻傻的在校园里走着,嘴里还在不断喃喃自语着……

满脑子都是前天晚上和她的浪漫,哪怕她那个时候是在发火,哪怕那一顿饭没有吃完,可两个人终究还是在一起了啊?

如果林夕是介意阿妞姐和花织她们,那她就不会**给自己,她也不是不清楚,难道只是……?

越想越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自己就像钻进了克莱因**子,没有开端也没有尽头,怎么都解不开这个死结。

不知不觉间,郑玉成被一个女生给拽住了。

“喂,郑玉成,你是来找花织的?她不是和你一起吗?”

抬头一看,原来是萧岚岚,郑玉成定了定神,发现自己无声无息的居然跑来了女生宿舍。

“哦,我来找那个林夕,那天一起去过酒吧的,你应该认识。”

“认识,她就住在我们宿舍隔壁,这女生宿舍你不能进,我帮你去叫吧!”萧岚岚说完就进去了,说来郑玉成还是她的半个老板,跑个腿也是应该的。

没多久,萧岚岚就走了出来,“她不在,你去别处找找吧!”

郑玉成木讷的拿出手机,“我有她电话,你帮我打一个问问她在哪儿。”

看郑玉成的模样有些怪怪的,一脸的阴沉,萧岚岚也不敢多问,就用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

“林夕你在哪儿呢?郑玉成找你……”

“别打了,我不想见他。”林夕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玉成抢过来萧岚岚手机的时候,电话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郑玉成吼了一嗓子:“就算有什么矛盾,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萧岚岚吓了一大跳,连忙改口道:“宝……宝爷,你咋了?要不,我再打一个你来接?”

“不用了”,郑玉成转身刚想走,又回过身来,盯着萧岚岚问道:“你想不想赚点外快?”

看着郑玉成一脸的狠色,萧岚岚捂住自己的胸口吞吞吐吐的说道:“有钱赚当然想了,不过我可不能**给你,我还要给尹超欣当嫂子呢!”

“你误会了,我对你没兴趣”,郑玉成拿出钱包,把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数都没数,一把全塞给了萧岚岚。

“这么多?”萧岚岚看着手里的好几千块钱,一咬牙,“我考虑考虑,可是现在天还没黑呢,要不你再忍一会儿?”

郑玉成直接开口骂道:“你脑子里都是屎吗?我给你钱是让你找人的。”

“啊?你不早说。”萧岚岚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郑玉成不明白,这妮子的脸为什么刚才没有红?

“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帮我找出林夕在哪儿,超过两个小时,这钱你一分都别想。”

萧岚岚一听到手的钱还有可能飞走,立马就急眼了,“那可不行,我得拿这钱去请同学帮忙,得开销呢!”

“行,只要你能找得到,赶紧滚蛋,找着给我电话。”

萧岚岚临走的时候弱弱的问道:“要是找不到,这钱不还你了,肉偿行不行?”

“行啊,我没意见,不过得先问问花织。”郑玉成扔下这一句,就见萧岚岚已经吓得钻进宿舍里去了。

没到两分钟的时间,郑玉成就见萧岚岚带着一大群女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就冲这阵势,请她帮忙打理店铺还是对的,她是拿了钱就办事的人。

下午的大课也是白驹的,点名什么的都没必要,郑玉成自然也没兴趣去上课。

直到天色暗淡下来,西边的红霞开始烧红了半边天,萧岚岚的电话才打了过来,“找到了,现在在跟一个叫王立的小子吃饭呢,挺远的,在莲花广场那边的一家西餐厅。”

…………

王立的脸色和天边的红霞差不多,红酒不该这么上脸,但酒不醉人人自醉,看着林夕那一脸的红润,王立的心跳也加速了不少,以至于脸色也因为心律失常红了起来。

王立突然感觉很不舒服,心里一惊,连忙对着林夕说道:“我去给洗手间。”

“好。”林夕微笑着点点头,她今天对王立的表现很满意,至少这家西餐厅很合她的品味。

林夕端起红酒杯自己酌了一下,不管是饭店里精益求精的装潢,还有服务生一百分的服务,都让她十分满意,尤其是这一顿饭的价格,足以说明王立这小子现在挺有钱的。

对于自己的初夜以十万块钱的价格卖给郑玉成,林夕并不后悔这件事,毕竟那一夜是她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那种疯狂,也许永远都渴求不到了。

王立在卫生间里匆匆洗了把脸,自来水的凉意略微让他好受一些,连忙慌张着从兜里掏出了一**子药,倒出来的药丸也是各种各样的。

直到前几日,王立才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问题,去了肥城的医院做了检查才知道,自己身体内宿主了一种叫噬菌体t9的顽固病毒。

一般的噬菌体病毒可以拉近人体细胞间距,并裂解细胞,而t9更是噬菌体中病毒的王者,甚至可以对dna产生破坏,可谓是顽固到了极致。

目前医学上还找不到有效的办法灭杀t9病毒,只能用大量的抗病毒药物来抑制,如果停止一段时间服药,t9就会让大量体内细胞裂变,导致死亡。

第289章 林夕的选择

王立吞了二十多粒药,用自来水送进了肠胃里,才略微放心心来,这些药物作用很快,不出几分钟就会没事的。

脑子里响起了医生的话,“t9病毒可以抑制,但时间一久也会产生耐药性,直到换掉所有的抗病毒药物之后,也就等于到了生命的尽头。”

“李医生,你妈的敢坑老子,等我放假回去,一定让你女儿也感染上同样的病毒,有仇不报可不是我王立的作风。”

王立在心里招呼了一遍李医生的祖宗上下之后,又重新拾起笑脸,去了餐厅。

来到餐厅之时,王立的脸色立马就变成了铁青色,现在林夕的对面正坐着一个熟人,一个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家伙。

林夕见王立走来,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着郑玉成说道:“请你让一让,这是王立的位置。”

郑玉成的脸色比王立还难看,转过身来看向王立说道:“小子,活腻味了吗?林夕是我的女人。”

林夕不想王立误会,连忙说道:“我不是你的女人,我说了,咱们已经分手了。”

“你是说了,可我还没同意呢!”郑玉成冷冷回了一句,指着林夕对王立说道:“我已经和她睡过了,她是我的女人……”

“啪……”林夕朝着郑玉成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很干脆。

王立像是一下子坠入了九幽深渊,脸上立马涨红了起来,他恨不得一拳砸爆眼前这家伙的脑袋。

郑玉成缓缓转过脸来,死死盯着林夕,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扇我?为什么?”

林夕很害怕郑玉成的眼神,却还是咬着牙说道:“谁让你耍流氓,我不想见你,你滚……”

郑玉成没有听林夕的立马滚蛋,只是冷冷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前天晚上我是耍流氓?”

林夕不想让郑玉成说出那天晚上的事情的,她今天就是想试着和王立交往的,只是没想到郑玉成找到了这里来,那晚两个人的荒唐事还是被王立知道了。

林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郑玉成的话,只是用求助的眼神看着王立,希望他能帮着解围,把郑玉成这个无赖请走。

“林夕已经跟你分手了,我有权力追求她。”王立咬着牙说道。

王立虽然很想一拳砸死郑玉成,但他知道不是郑玉成的对手,即便能战上几招,王立也不会这么做,偷了他的基因,如果没有万分把握当场弄死他,就绝不能在他面前轻易出手。

郑玉成就是在赌王立不敢出手,所以把他当成了空气。

对着林夕问道:“你今天和王立这家伙出来吃饭,是答应和他交往?”

“他追求了我这么多年,对我一心一意,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不像你,朝三暮四的。

是,我是喜欢过你,但我和你根本不可能,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流氓无赖,我……”

林夕本来想说自己是名门闺秀的,可说到这就被噎住了,毕竟自己也不是以前林处长的女儿了,又逢家道中落,只好改口道:“那晚上的事情既然做了,我也不怕你到处败坏我,尽管到处跟人去说好了。”

郑玉成已经懵了,根本听不进去林夕在说什么,又问道:“我就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我分手?”

林夕把脑袋一转,看向窗外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你就是一流氓头子,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咱俩永远都不可能。”

郑玉成站起身来,略微一点头说道:“行了,有个充足的理由就好,其实你该跟我解释清楚,再把我拉黑的。”

“对不起。”林夕说道。

“不用。”郑玉成苦笑了一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竟然还是在王立这小子面前,竟然还被他给抢走了自己的女人。

看着林夕脸上的决绝,郑玉成转脸笑着对王立问道:“你对林夕是一心一意?没碰过别的女人?”

这个时候就算明摆着会被郑玉成揍一顿,也得在林夕跟前表明态度,能不能泡她到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王立只想了一秒钟,就连忙点了点头。

就在王立点头的一霎那,郑玉成就朝着王立的面门一拳砸了过去,力道也是掂量过的,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王立脚下略一用力,身子朝后飞起,认真感受着郑玉成的力道。

明知道自己会挨打,也很清楚挨打还不能还手,尤其是这种重的一拳,王立已经计算了出来,要换做以前的自己,一定早就昏死过去了。

所以,王立昏死了过去,不管是不是装的,他都必须昏过去。

“你干什么?难道想杀人吗?说你流氓你还不承认?”林夕大骂着郑玉成就朝着王立跑了过去。

郑玉成也来到了王立身边,也明知他是装的,但是王立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情况,所以并没有揭穿他,只是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这一拳是替我大虎哥揍的,不死算你命大。”

王立心中一惊,心里直犯嘀咕:“他难道已经知道了我和小李的事?那可遭了。如果他说出我和小李的事情,我就再没有可能追求到林夕了,要是不能得到林夕,我他妈还活个什么劲?”

郑玉成的眼力这么好,怎么可能看不到王立的眼皮在动,只是现在还不是拆穿他的时候。

既然林夕玩得这么绝情,郑玉成也没有再和她好下去的心思了,就算拆穿王立,林夕对自己也只有满满的厌恶,这一点从她脸上的神情就能看得出来。

林夕知道郑玉成在发疯,只是拿纸巾帮王立擦着鼻血,却不敢再激怒郑玉成了,但从心底已经把郑玉成归类为了野蛮人。

“林夕,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但人性本恶,你好自为之吧!”

郑玉成没有再多说一句,转身就走出了西餐厅。

不管是王立还是郑玉成,都同时面临着同样的无奈,这种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郑玉成没有办法在饭店这种公众场合下死手,所以才故意激怒王立,并暗示他自己知道他和小李的奸情,只有等他来报复自己,那才能有正当理由杀了他,要是现在杀了他,就成了争风吃醋了。

王立也不想让郑玉成在这里逗留,一是怕他说出自己和小李的奸情,再者更怕他看出来自己在装昏,一旦让他知道自己窃取了他的超级血液,那自己必死无疑。

“我得尽快动手了。”王立开始加剧了弄死郑玉成的想法。

郑玉成也早就做好了迎接王立下黑手的准备。

水镜手里的刀子就在林夕的脖子里,只要她动一动念头,把空间还原过来,刀子就会进入林夕的脖子里,可终究还是放弃了。

虽然水镜很想杀了林夕,可她知道师弟为什么还留着王立的命,所以林夕的命也得先留着。

郑玉成并不知道,水镜的醋意有多大,如果刚才林夕回心转意回到他身边,水镜极有可能会杀了她,因为在水镜看来,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和自己共享同一个男人。

王立只昏迷了不多久就醒过来了,在林夕的搀扶下去了附近一家酒店,虽然两个人什么都没做,但王立还是很高兴能和林夕待在一个房间里。

林夕在王立的兽性即将爆发的时候,还是没能说服自己,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王立朝着床上狠狠砸了一拳,“贱人,和姓郑的可以睡觉,和我就不行?早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老子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临死之前一定先把你玩死。”

郑玉成的心情沉到了谷底,直到肋间的软肉被水镜用尽全力掐了一阵子,才算是舒服一些,紧紧抱着一团空气,尽管哀求了好几遍,水镜就是不愿现身。

“给你感觉一下就不错了,别得寸进尺,不然我把空间都扭曲掉。”

郑玉成冷冷的回了一句:“行,知道你厉害,你有本事行了吧,我就抱一会儿怎么了?”

“你现在一定是把我当成那贱人了,我才不给你抱……”水镜说完,脑子里只是闪过一个想法,身体就消失不见了。

郑玉成的怀里突然一空,朝前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知道水镜是吃醋了,这就真抱不成了。

“罢了,师姐你还是赶紧去盯着大个子那边,我找个地方喝一杯去。”

“喝失恋酒是吧?多喝点,喝死最好。”虚空中传出水镜满是醋意的话。

郑玉成强壮着无所谓的样子,回应道:“没有,作为黑吃黑的条件,答应请白驹吃顿饭的。”

水镜说道:“你别看那驴一肚子坏水,其实跟赤目一样,对国家忠诚着呢!她能答应给你开后门,真是没想到。”

郑玉成心里嘀咕着,何止是开一扇后门?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今晚老子要不进她的后门,只怕明天一早,黑吃黑的事就泡汤了。

“师姐,走了没?不许再耍脾气了。”

郑玉成突然感觉到嘴唇被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然后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水镜的声音传出来,看来她是偷袭完自己就跑了。

摸了下自己的嘴唇,郑玉成念叨着:“师姐的本事绝对是流氓专用,我没事也得研究研究去。”

努力把林夕朝着脑后抛,却满脑子还是她的样子,以前知道她就在那里,就在等着自己,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现在人家和自己断了,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挺喜欢她的。

第290章 不知死活的白驹

五星级酒店房间里的烛光晚餐。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脑子里又闪过林夕的面容,就连哄白驹的这一招,也是从林夕那里学来的。

“喂,臭小子,这么浪漫的调调,你能不能认真点儿?发什么呆呢?”白驹又赏了郑玉成一巴掌。

郑玉成回过神来,感受着脑袋上的一巴掌,郁闷的说道:“师姐,你说你打我脑袋,我怎么这么爽呢?还有花姐也喜欢打我脑袋,有时候阿妞姐也打,我都觉得爽。

可今儿被另外一个人扇了一巴掌,就特别不爽。”

白驹瞪着郑玉成问道:“你个子这么高,那个人也打的你脑袋?”

“打的脸。”郑玉成回答。

白驹恍然大悟,“那当然不爽了,你一向比较贱,她是打轻了。”

酒过三旬,郑玉成总是时不时偷看几眼自己的腕表,心里七上八下的。

明明都跟水镜说过,今晚要请白驹吃饭的,她那么爱吃醋,一定能定位到自己在五星级酒店里面,就算她脱不开身,也该会想办法通知依依她们几个吧?

郑玉成和白驹碰了一杯,心里直犯嘀咕,怎么还不来救援呢?

白驹的面色已经不对劲了,那不是一般的姹紫嫣红,也不是酒精上头,分明是荷尔蒙上头。

郑玉成开始暗骂起自己。

老子干嘛要自作聪明?要是再晚一点,老子可就惨了,这白驹现在的模样确实很诱人,明摆着是要给自己吃的,可老子又偏偏开着腕表上的定位系统。

白驹的舌头在嘴唇上划了一下,眼睛半眯着,无数个目光扫射过来,惹得郑玉成吞咽了几下口水。

“喝啊,不够再开一**。”白驹拿起高脚杯又碰了一下,屋子里已经满满都是荷尔蒙的气息,让郑玉成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郑玉成感觉有些不对劲,今晚的白驹为什么如此诱人?分明是看着她的脸,为什么脑子里闪现的是她的大长腿,以及她和大长腿连接的部位?

不行,老子万一控制不了自己,万一刚开始吃驴肉,就有人来救援,那还得了?郑玉成很想给自己一耳光,干嘛要开着定位系统呢?想吃不敢吃,不吃还馋涎欲滴的。

白驹分明没有动,但手里突然多了一**矿泉水,而且盖子都拧开了,递到了郑玉成的面前。

“是不是口渴?”白驹问道。

郑玉成把水接过来猛灌了几口,感觉味道不怎么正,喘了几口粗气问道:“这水的味道怪怪的?”

白驹的嘴角微微掀起,眨巴了两下眼睛,“不光这水,你没品出来这酒的味道也是怪怪的?”

郑玉成猛然一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死驴居然往酒水里下药?

白驹的模样愈来愈诱人,郑玉成借着最后一点理智说道:“别……我定位开着呢!”

白驹也趁着郑玉成还有些理智,笑道:“不怕,我知道你定位开着呢!师妹今晚抽不开身过来。”

“为什么?”郑玉成努力眨巴了几下眼睛,努力不去看白驹,却还是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而不是她的脸上。

白驹慢慢的把酒杯凑近自己的嘴边,身子又坐直了些,“因为她是我师妹啊,我们姐妹情深,她已经答应我了,今晚不会有人打扰咱们的。”

“不可能,水镜这么爱吃醋,她不会的……”郑玉成说着,直感觉白驹的嘴唇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嘴边的酒杯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软软的感觉从嘴边传到心里,郑玉成觉得这种感觉好舒服,明知道是偷偷的,自己却很喜欢,没有一丝抗拒的意思。

就像自己还是婴孩的时候,妈妈总是在自己睡着了以后偷偷的吻,哪怕自己明明是知道的,却不愿反对。

白驹突然起身,只用了零点零一妙,就把郑玉成推向了大床的方向,郑玉成的脚下一个踉跄,整个身体腾空倒向后面。

不能放过任何一丝省力的机会,就在郑玉成的身体腾在半空的时候,白驹又动了起来。

前一秒钟还坐在饭桌上,下一秒钟就感觉自己躺到了床上,白驹带着粗重的呼吸出现在视线里,她的脸是那么红润,娇滴滴的。

将一个五百多斤的汉子掰倒在床上,白驹已经废了不小的力气,但从郑玉成迷离的眼睛里,白驹看到了希望,也触摸到了即将到来的幸福。

水镜和大个子肩并肩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大个子看不到水镜的存在,水镜却能听到也能看到大个子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今晚和一位叫金爷的人通过两次电话。

水镜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面色有些铁青,好像被一万根钢针扎进了心里,都已经夜半了,该发生的应该已经发生了吧?

白驹很得意,为了今晚的约会,她甚至让曹科长对水镜下了通牒,现在不仅是白驹的最佳受孕时期,而且上帝之矛已经蠢蠢欲动,r国的竹田会社也已经摆脱困境,很难说他们什么时候会对郑玉成下手。

既然不好明着索要郑玉成的基因样本,但帮他传宗接代保留样本总是应该的,不管以后将会发生什么样不可预测的灾难,第一代超级基因总要有备份才是。

蓝秘书辞职守着花姐过日子,正是在守着第二代超级基因,而白驹和水镜同样肩负着守护花织的责任,也因为花织和花姐都属于第二代超级基因,至于王立,早已经是必须除掉的目标了。

在蓝秘书和特别科这些人的观察中发现,超级血液在进入花姐和花织的身体之后,明显都不如郑玉成的身体素质更强大,也说明着超级血液是会衰弱的,只有郑玉成的基因才是目前最完美的。

既然血液的复制方式不是完美的,那就用最原始最自然的基因复制方法,也就是传宗接代。

无论是从生物学还是从进化论的角度来看,基因自己进化自己复制并且自行传宗接代,才能向着更强大的趋势进行,而不是代代衰弱。

所以白驹把郑玉成哄上床,想办法怀上他的超级宝宝,是对生物学和进化论的一次伟大验证,是背负着政治和历史使命的,这么神圣的任务谁都没有权力阻止,包括水镜在内。

郑玉成在被动的情况下接受了白驹,即便还有些理智,明明也能逃脱掉,但还是默许了白驹的放肆,不因为别的,因为有足够的理由,这就足够了。

就算明天水镜师姐和阿妞姐她们喊打喊杀的,那也是白驹给自己下了药,有白驹这么聪明的脑袋瓜子,一定能想到对策的。

如此想着,郑玉成直感觉飘飘然起来,好像周围一切都消失了,只有美如仙子的白驹和自己两个人的身体,在**里翻腾着,在天地间演绎着阴阳交泰的至高真理。

白驹起初和郑玉成的感受是一样一样的,只是在翻云覆雨了一阵之后,她开始后悔了,自己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只是郑玉成还在喋喋不休的攻伐着,像是没完没了。

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白驹早早的就投降了,可是郑玉成偏偏不给她机会,几次杀得她丢盔卸甲还不算,还要逼着她重整旗鼓再次交战。

当白驹全身都是淤青,她才开始害怕,直到恐惧……

花织拿起电话,看到是白驹的,白驹从不轻易给她打电话,所以这种电话一般都是大事,便毫不犹豫的接听了。

当电话里传来白驹咿咿呀呀的痛吼声,花织立马就发觉到了不对劲。

“花织,救我……威斯汀酒店8888房间。”

“你嘛呢?动静那么大?”花织问道。

“转宝被我下了药,失去了理智,我就要死了,快来救我……啊……”白驹说着话又忍不住颤抖了一次。

花织的眼睛立马就瞪得跟灯笼似得,转宝?下药?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花织的反应也是很快的,连忙回应道:“喂~喂~!喂……?信号怎么这么差呢?喂”

挂了电话,花织把手机朝着床上一摔,“敢对转宝下药?胆子比天还大,你就等着爽死吧!哼~明天给你收尸去。”

当轮番拨通阿妞和白依依的电话之后,白驹哭了,哭得很大声,她不明白为什么信号这么差,宝爷身边所有女人的回答都是没信号。

郑玉成已经失去了理智,只知道攻伐只知道侵犯,白驹无可奈何,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祈祷自己不会就此香消玉殒掉。

水镜还隐在空间里,根本收不到信号,当然也是没办法救援的。至于为什么还隐在空间里,当然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收到白驹的求救了。

当白驹对水镜发出最后通牒,敕令她不许干扰超级个体备份的伟大使命,水镜作为一个陈年发酵过的醋坛子,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

水镜是这么告诉白驹的:“转宝是不会动你的,他也不敢动你,如果你敢在他酒里下药,明天咱们师姐妹就没得做了。”

既然每天提心吊胆的吃醋,水镜心想还不如一次解决根本问题,让白驹就此幸福的死掉。

白驹根本不在乎水镜的恐吓,还生怕郑玉成的耐药性太过强大,普通的药量根本不起作用,又在矿泉水里添加了一些,这下可好,自己的小命都可能搭进去了。

白依依和阿妞乃至水镜,同时在心里对白驹鄙夷了一句:“不知死活的家伙。”

虽然每个人的心中都酸酸的,但一想到白驹的后果,心里就没有那么疼了。

第291章 天大的好消息

晨曦的阳光才刚刚透过窗棱,大个子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从沙发上努力坐起来,哆嗦着手拿起了手机。

是南云省金爷打来的电话。

“货到了,水路过去的,夜里走水路风险更大,容易暴露,所以我让他们天一亮才靠岸。”

大个子立马来了精神,“还是58号码头,我马上安排兄弟去交接。”

“别人我不放心。”金爷在电话里说道。

“连局子里的人都是自己兄弟,您老什么时候见我失手过?放心吧!”大个子说完就挂了电话,越多解释才越叫人不放心呢!

大个子总喜欢睡在沙发上,水镜只好睡进了大个子的房间里,如果大个子知道自己的床上经常睡着一位娇滴滴的大美女,也不知道会作何想法。

手机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水镜就直线飘了出来,穿过了好几堵墙,安安静静的站在了大个子的身边。

水镜没有料到对方这么快,居然还选择一早交货,果然是老狐狸,对于肥城这种大都市来说,夜里和白天没有区别,反而夜里更容易遭到监视。

昏昏沉沉的郑玉成在手机铃声响起的一瞬间,整个人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猛然间清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昨夜好像干了不该干的事。

水镜的声音很急促,“大个子的货已经到了,五十八号码头,立马赶过去,不然就来不及了。”

郑玉成看向窗帘缝隙里的光亮,又看了看腕表,“这么早交易?没搞错吧?”

“我马上跟过去帮你定位,能不能堵截住那笔钱,就是你的事了。”水镜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玉成听到大个子的货这么快就到了,才想到白驹,人呢?

连忙把被子掀开一看,天呐,简直惨不忍睹,只间白驹长长的秀发粘的满脸都是,再看她浑身上下,虽然是一丝不挂,但哪里还有个人样子,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到头发把脸都遮住了,郑玉成一惊,不是死了吧?连忙用手放在脖子上试了试,还好,脉象很有力道,只是这模样也太惨了些。

“师姐,到底是谁把你欺负成这副模样的?要是让我知道,一定生撕了他……”

郑玉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就睡在人家边上,难不成……?

仔细回忆了一下,昨夜两个人在一起荒唐的画面在脑海里时隐时现,还记得她好像哭了?再仔细一想,是了,她好像哭得很痛苦。

“师姐,师姐……?你醒醒,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白驹被摇晃着醒了过来,见到是郑玉成在摇晃自己,吓得张大嘴就哭了起来,边哭边喊道:“别……我真的不要了,别过来……别碰我……真的不要了,呜呜……”

看得白驹惊恐的模样,像是连着看了一百部恐怖片似得,郑玉成惊愕的问道:“师姐,你怎么又哭了?”

白驹听到郑玉成说话,再反应过来,然后哭得更痛苦了,一头埋进郑玉成的怀里,“我居然还活着……你个大混蛋昨晚差点杀了我。”

白驹是昏迷过去的,只有人在极度痛苦之下才会让自己昏过去,以此来屏蔽大脑对身体的感受力。

郑玉成帮白驹把脸上的头发给拨开,这明摆着是昨夜自己造的孽,心疼的哄了一会儿。

突然想到还有急事,连忙跳下床就开始穿衣服,“师姐,我知道你起不来床,好生歇着,大个子的货来了,我得赶紧。”

白驹一听是急事,也不再撒娇了,嘱咐道:“那点钱不重要,别匆匆忙忙的,安全第一。”

“那是,我小命金贵着呢!”郑玉成说完连忙亲了白驹一下,就朝着门口走去。

白驹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之后,就更担心郑玉成的安危了,忙说道:“要不我帮你叫便衣特警?”

“别,我这可是去干不光彩的事,不能动用警方,有盗门的兄弟还有依依她们帮我。”

白驹还是不放心,“行吧,车里的枪你们用就是了,我回头写个特批就行。”

郑玉成用最快的速度跑过来又欺负了白驹一下,“谢谢你,我真该走了。”

“等一下。”白驹把郑玉成叫住了。

“还什么事?我是真赶时间。”郑玉成说话间,已经拨了白依依的电话。

“我叫风。”

“什么?”郑玉成没听清。

“我说我真名叫风。”白驹重复了一遍。

“就一个字啊?那你姓啥?”郑玉成又问道。

“没有姓,你还是赶紧走吧,别问那么多了。”白驹似乎很后悔告诉郑玉成自己的名字。

“莫名其妙……”郑玉成才刚推开房门,白依依的电话就接通了。

白依依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喂,转宝,驴肉香吗?”

果然,自己起初就不该告诉水镜要请白驹吃饭,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糗大发了。

郑玉成也来不及跟白依依多解释,慌慌张张的说道:“来不及了,跟我去一趟码头,还有谁在你那儿?”

“我们仨姐妹都在,等你过来解释解释呢!”白依依听出来好像有什么急事,难不成那头驴真死了?

“有几个算几个,我在威斯汀酒店这儿等你们,把路虎车开来,来不及多解释,有多快开多快。”

白依依一听是真有情况,便也不敢再啰嗦了,应了一声:“行,见面再找你算账。”

郑玉成又叮嘱了一声:“武器都还在车里吧?这次有特批。”

“不敢拿下来,等着,我们马上到。”

白依依挂了电话就对阿妞和花织说道:“赶紧,出任务了,转宝居然让摸枪,肯定是大鱼。”

花织一听可以摸枪,立马就把白驹忘到了脑后。

阿妞也是一脸潮红,她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碰过那些宝贝了,想想子弹击中脑袋的感觉,就浑身痒痒的。

壁虎和鬼见愁在接到白依依电话之后,像打了鸡血一般,连一分钟都不到,就已经在路虎车边等着了。

“要是再不活动活动,老子这倒爬墙的本事就算是废了。”壁虎感慨了一声。

鬼见愁摇摇头说道:“我也是一样的,自打被老白给骗去r国,就再也没闻过土腥味了。”

见白依依三个人从对面酒店小跑着过来,壁虎就知道时间很紧急,抬手碰了碰鬼见愁,“上车了。”

花织再一次感受到了白依依的驾驶技术,由衷的佩服道:“大姐,教教我呗?你是我见过最牛的老司机。”

白依依冷哼了一声:“老司机?姐可不如你。”

阿妞见花织好像没听懂的样子,笑道:“昨晚那头驴是先给你打的电话,你居然见死不救,就等着她的报复吧!”

花织的脸当场就红了,阿妞的意思倒是听懂了,除了自己之外,只怕还没有哪个女人能经受的住转宝那样的折腾。

阿妞见到郑玉成就打怵,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想躲他远远的,如果没有花织垫后,阿妞说什么也不会让郑玉成进自己房间的。

白依依就更不用说了,每一次都逞能却每次都后悔,现在她和阿妞形影不离的,就是怕郑玉成突然杀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应付不了。

白驹此时正龇牙咧嘴的骂着郑玉成,不醒来还好,这一醒过来就浑身酸疼的厉害,再也睡不着了。

“我发誓再也不给他碰了,下次再见到他,一定有多远离多远,简直是个大恶魔。”

白驹想象着夜里疯狂的尽头,脸上还是禁不住羞红起来,又喃喃自语道:“我一定是被他给弄傻了,怎么把名字告诉他了?万一以后问我姓什么,骗他还是不骗?”

想了一会儿,白驹还是决定不隐瞒这事儿,便给老道士打了个电话过去。

白驹弱弱的说道:“臭道士,我跟你说个事儿,你不许骂我。”

“咳咳~!”老道士咳嗽了两声。

“不方便就算了吧,抽空记得打过来。”白驹失望的挂了电话。

老道士见电话挂掉了,才摇头叹息起来,能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老道说话,看来小姐想说的这个事,够荒唐的。

“我说小姐,你造你的孽,干嘛非要告诉我?这不明摆着是拉我下水吗?”

老道士喃喃自语着,脑子里又开始努力回忆起师门里的景象,如果不是为了出来保护小姐,他的记忆不会还残留着一些,一定连自己是谁都不会知道。

与白驹同样遭遇的还有林夕,只是此时的林夕已经如同一只温顺的绵羊,任由王立继续在自己身上蠕动着,再没有了昨晚上那种抗拒。

不因为其它,只因为王立已经用自己的能力,完全征服了林夕,从昨晚的誓死不从,再到现在的痴迷状态。

和白驹不同的是,林夕没有被王立欺负得太惨,好在休息了大半夜,才能赶在一大早又继续开战。

就在白驹和郑玉成烛光晚餐时,王立也以头疼恶心为由,让林夕陪他去医院,把林夕骗来了酒店。

王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决定,强迫林夕和自己发生关系,如果东窗事发被林夕知道自己和小李的奸情,那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现在林夕被征服得服服帖帖的,王立才承认自己的决策是那么英明,如果等以后被郑玉成揭发了再碰林夕的话,那她真就得誓死不从了。

忙活了很久,林夕有气无力的躺进了王立的怀里,嘤咛着说道:“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不许欺负我,不许对别的女人有想法,好好赚钱养我。”

“嗯,你说的都是废话,我欺负过你吗?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女人,我发誓,一定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花到手软。”

林夕狠狠的亲了王立一口,幸福的笑了。

就在二人腻味个没完的时候,林夕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家里打来的。

“妈,怎么这么早来电话?”林夕问道。

“夕夕啊,天大的好消息,咱们家来客人了,你猜猜是谁?”电话里林夫人的语气很激动。

“客人?”林夕疑惑的问道:“来个客人而已,没必要这么兴奋吧?还把电话打来肥城,什么客人这么重要,我怎么想不出来?”

“傻妮子,当然是贵客了,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把她等来了。是转宝的妈妈,转宝的妈妈又找过来了,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真的啊?”林夕连忙从王立怀里挣脱开坐了起来,“转宝终于找到妈妈了,太棒了。”

林夫人在电话里笑道:“我不知道转宝的电话,你赶紧转告他一声,这次一家人可算是能团圆喽!”

林夕兴奋着说道:“行,我马上打电话给转宝,哈~!那我先挂了啊!”

就在林夕刚刚找到郑玉成的电话准备拨出去的时候,胳膊突然被王立的手给钳住了,像铁钳子一般,几乎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第292章 王立的人格

宝妈再一次找到了家里,林夕只顾得高兴,却忘记了自己和转宝的关系已经破裂了,被王立的大手紧紧攥住胳膊,才回过神来,忘记了顾及他的感受了。

林夕的胳膊很疼,却也能理解王立此时的心情,解释道:“阿立,不是你想的那样,转宝对我家有恩,我只是为他能找到母亲高兴,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王立冷冷的回了一句。

林夕挣脱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开,“那你还不赶紧放开我,弄疼我了。”

王立没有理会林夕的话,从她手里把手机夺了过来,才一把将她丢开。

林夕傻了,这还是刚才那个王立吗?为什么这么凶?

“这个电话,我教你怎么打,听好了,让你妈稳住郑玉成他妈妈,咱们立马过去把她接来肥城,就说给转宝一个惊喜。”

“就说?难道不是真的为了给转宝惊喜?”

“他想得美,我父亲还在大牢,就连你的第一次也被他夺走了,如果不弄死他,我就不是王立。”

“啊?王立……你疯了?转宝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林夕确实很内疚,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转宝,而王立说的也没错,他父亲的牢狱之灾的确是因为转宝。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比你知道的更多,所以,有他就没有我。”

“他金陵的势力那么大,还有,这才上大学几天,同学们就到处吹牛是宝爷罩着的,你斗不过他的。”林夕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别生气了,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以后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啪~!”林夕的脸上突然多了五个手指印。

林夕呆滞了,愣愣的盯着王立,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动手?

“哼~!”王立冷哼了一声,伸手掐着林夕的脖子,一把将她放倒在床上,上去就撤掉了她的衣裳。

“你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不要再跟我提转宝,不要再说你欠我的,听到没有?”王立大喝一声,猛一用力,就强行进入了林夕的身体里。

林夕一点儿准备也没有,更没有心情再做男女之事,突然被王立侵入,痛得是撕心裂肺的,大喊道:“别~疼啊,王立你起开……”

王立完全不顾林夕的感受,昨晚把她骗来就是这样做的,现在多做一次又能怎么样?只要等一会她舒服了,依然得哭爹喊娘着叫自己老公的。

林夕忍受着身体里的疼痛,此时再看王立的凶狠模样,才隐隐感觉到自己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不自觉的流了一滴眼泪出来,带着哭腔问道:“阿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

王立一边喘息着攻伐着,一边吼道:“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你个贱人,是不是感觉我没有他威猛?是不是他能把你搞得死去活来的,我就不能?”

林夕一听,王立还是因为转宝的事情在吃醋,连忙解释道:“没……你已经很厉害了,我都招架不住了,啊~!你轻点儿,我知道你厉害,晚上再弄行不行?我真的不想要。”

王立根本不理会林夕的求饶,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林夕一连打败了好几次,直到林夕软软的瘫软在床上,才又掐着她的脖子说道:“说,你是谁的女人?”

林夕才刚想躺进王立的怀里,却没料到又被他一把给掐住了把子,涨的脸通红喘不过气来,惊恐的说道:“我是你~的,是你王立的……女人。”

“我强大吗?”王立问道。

“强……松~开……”

王立把林夕摔到床上,冷冷的说道:“照我说的,给家里打电话,不然我就弄死你。”

“你想杀我?”林夕惊恐的朝床头退去,哭了起来,“之前不是说要疼我一辈子,要赚钱养我吗?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呜呜~~!”

王立心烦意乱的又吼了一嗓子,“别哭了,哑了嗓子你妈就要怀疑了。”

林夕生怕王立再掐脖子,捂着胸口哽咽了几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林夕才想到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盯着王立怯生生的问道:“阿立,你以前没有壮实的,在金陵的时候你也经常来我家找我,没见你锻炼过,怎么会这么强壮?还有……还有你那里也是。”

“哼,那你又知不知道郑玉成为什么那么强壮?”

林夕不明白王立为什么这么问,“他?他消失了很多年,回来金陵以后就特别能打架,我哪里知道。”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我虽然不知道他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现在拥有了力量以后,才知道他根本不是人类。”

“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明白,他从小就住在我家,和一般的孩子没有区别。”

王立知道跟林夕解释不清楚超级血液的事情,自己也不懂基因和生物学。

“林夕,我快要死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可能活不了几年,之前对你那么凶,是因为我真的快要死了,选择是我最好的一次机会,我不能不去搏一把。”

王立一会儿说转宝不是人,一会儿又说他快要死了,听得林夕云里雾绕的。

“阿立,你今天是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

王立把受了惊吓的林夕搂在怀里,手上也不放过任何侵犯她的机会,追求了这么多年,终于到了手里,可谓是每时每刻都不想离开她的身体。

“我的身体里有一种叫t9的病毒,无药可救,但我知道这世上是有一种药能救我的命的。”

林夕一惊,王立真的活不久了吗?连忙问道:“什么药?”

“郑玉成脊髓里的干细胞,只有他的血,能救我的命。”

“啊?为……为什么?”林夕傻了,“你又怎么知道转宝的血能救你的命?”

王立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因为我就是注射了他的血液,才变得这么强的,但昨天他打我那一拳之后,我才发现,我注射的不是他的血液,否则我不会这么弱,他也不会强我那么多。”

“阿立,你说清楚行不行?到底你们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什么血液不血液的?”

“你真的想听吗?”王立问道。

“当然了,如果你真的染了什么可怕的病毒,我就是去下跪,也得求着转宝救你,可是我想知道,为什么他的血液能救你的命,我是你老婆,你不能瞒我。”

王立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我知道的不多,但郑玉成的血被叫做超级血液,我通过一个医生,得到了几滴他的血,注射之后侥幸活了下来,就变得强壮了。

但我昨天才知道,那几滴血根本不是郑玉成真正的血液,是衰弱了的,所以我无法自主灭杀掉体内的病毒。”

林夕彻底惊呆了,“怎么可能……转宝他小时候严重营养不良,感冒发烧都差点死掉,怎么可能有什么超级血液?”

想起转宝小时候在自己家里连块肉都吃不上,林夕的心里又内疚起来,隐隐有些后悔昨天对他那么凶了。

“我不管他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不想死,他的血真多可以救我的命。我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还想守着你过一辈子呢!”

“那你刚才还对我那么凶?一副要杀了我的样子。”林夕委屈着眼睛又红了起来。

“我是太恨了,恨你的第一次给了他。林夕,你帮我这一次,把他妈妈先接过来,然后跟他要血,不,是要他的干细胞。”

“你想绑架?”林夕慌张着说道:“不能那么做,我可以去求转宝救你,他虽然是臭流氓,但他心地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王立冷笑着说道:“林夕,你太幼稚了。你已经知道了宝爷的秘密,如果去求他,我敢说,你和我一个也活不成。”

“不可能……转宝不会舍得打我的,更不会像你说的那样。”

王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机,“实话跟你说吧,他的身份不单单是表面上的流氓,你难道不觉得他身边的人都很奇怪?你难道不想想,什么样的流氓能带一群变态在身边?”

林夕想起燕子手里的飞牌,想起花织的生猛,又想起当初吃烧烤时红鸾的狠辣,还有一次次的枪战,难道那些都不是**之间的拼斗?

“别想了,你就听我的,咱们分两步进行,先去你家把他妈接过来,好生照顾着,就说转宝临时有事得过两天。

你再打电话跟郑玉成要血,如果他给了,咱们再让他们娘俩团聚也不迟。”

“不,我不干……”林夕直接就否定了,转宝对自己对家里都有恩,这根本就是恩将仇报。

王立摸索着林夕的身体,冷笑着又把她给压在了身下。

“阿立,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王立阴笑着盯着林夕。

林夕惊惧的说道:“不,我真的撑不住了,你放过我……再来一次我会死掉的。”

“我就是要弄到你死为止,小贱人……是答应跟我去接人,还是死在这里?”王立问道。

林夕见到王立突然又变成了凶狠的模样,战战兢兢的说道:“阿立,你人格分裂了,放开我,我后悔了,我不要再做你女朋友了。”

“晚了,要么顺从我,要么就去死……不光是你,如果你不帮我得到超级血液,我杀的是你全家。”

“你个疯子,就算我对不起你,我爸妈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们只是鄙视我,并不算得罪我,但我有必要跟你说一声,你爹妈的命就在你手里,是顺从还是反抗,你看着办吧!”

…………

第293章 心理战

五十八号码头,是主要承担长江淮河几条主要线路的大码头,大个子为了拿下这个码头,也是下了血本。

路虎车一路闯了很多个红灯,紧赶慢赶才算是堪堪来得及,郑玉成从腕表上看到,水镜还在码头的位置。

车子停在一处隐秘的集装箱角落里,几个人迅速下了车,打开了久违的后备箱弹药库,里面的武器装备在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黝黑的光泽。

“听着,所有行动包括开枪,一定要等大个子的人撤走之后,不出万一的情况,不许随意开枪。

他们应该已经在交易了,阿妞姐,你上去这堆集装箱上面,想办法在对方的船离岗之后,击毁船体,最好能破坏马达。”

“好。”阿妞想都没想,就把最重的巴~雷特抗了起来。

郑玉成帮阿妞接过来说道:“太重了,一会儿我帮你送上去。”

阿妞嗔怒着看了花织一眼,羡慕嫉妒恨起来,“我也想像花织那样,体内淌着你的血。”

郑玉成把阿妞抱过来狠狠的亲了一口,“想什么呢?花织九死一生才活过来的,不作死就不会死。”

花织也去抢后备箱里的另一把m200狙击步枪,却被郑玉成给阻止了,把枪夺了过去,给了白依依。

“依依,你去对面找个制高点,掩护阿妞姐和我们。”

白依依点点头,扛着枪就走了。

郑玉成拿了两颗手~雷塞进了壁虎的手里,“壁虎,你先走一步,想办法进入对方的船上,如果阿妞姐失败,你把船给炸了。”

壁虎毫不客气的又拿了把手枪还有两个弹匣,扭头就朝着码头边上那艘小轮船迂回了过去。

郑玉成拿起一把突击步枪给了鬼见愁说道:“你去依依附近警戒,负责她的安全,如果有突发情况,带着依依逃命要紧。”

“好。”鬼见愁也拿了两个弹匣。

“花织你当阿妞姐的副手,同时注意警戒周围,如果有突发情况,大家还要靠你撤退。”

“那你呢?”花织问道。

“我从水里过去,有壁虎在船上,阿妞姐在狙击,咱们三个方面同时进行,务必要留下那艘船。”

阿妞翻身上了一堆集装箱顶部之后,就看到那么重的狙击步枪居然被转宝一把给扔了上来,心里惊叹不已,暗暗发誓哪天一定要偷转宝点儿血,也做一回女超人。

花织趴在阿妞的身边,二人眼睁睁看着转宝朝着水里一头扎了进去,心里不禁担心起来,他居然打算从这里游到船那,那么远的地方?

郑玉成在水下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壁虎却在暗骂,这码头侧面全是青苔,滑不溜秋的根本没法攀爬,别说壁虎了,蜘蛛也玩不了。

既然是命令那就得执行,壁虎只好借助自己的身法,沿着码头边上潜行匿踪起来,见到有人影子的时候再下去攀爬也不迟。

鬼见愁只用了几秒钟就开了一集装箱的门,先藏身在了里面,没想到这集装箱里满是腥臭味,翻找了一下才发现,里面居然全是晾干的还没有深加工的鲨鱼翅。

“靠,这么多走私鱼翅?老子发了。”鬼见愁闻着里面的腥臭味,就像是闻到了铜臭味。

轮船还没有驶离码头,阿妞用瞄准镜朝着岸边看去,很快就找到了刀疤的身影,此时他正一脸警戒的神色,不用说,已经是在交易了。

以前双方交易能够相互信任,是因为三两百万谁也不在乎,但此次数目巨大,不管是金爷还是刀疤这边,都很是小心。

阿妞抬起头来,朝着四周观望了一会儿,突然间,她发现一处闪光点,只是一秒钟都不到,阿妞的心头咯噔一下。

“花织,身后五点钟方向,码头吊机上可能有狙击手,我们可能已经暴露了,不然我看不到那一丝闪光的。”

花织也是一惊,如果真是那样,也许大家都已经暴露了,这可就糟了。

“如果那个狙击手刚才发现了我而不射杀,很可能就是大个子,那处吊机距离这么远,除了他,没人有这种把握。”

花织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许真的是他,不然咱们早就中弹了。”

“不管大个子还有没有良心,花织,你隐蔽起来,如果他看到少你一个,一定不敢轻易动手的。”

“咱们俩现在都撤还来得及吗?”花织问道。

阿妞摇摇头,“没有这个必要了,只要我不杀大个子这边的人,那狙击手无论是不是大个子,应该都不会朝我开枪。”

“那你自己保重,我去通知大姐和鬼见愁。”花织说道。

“好。”

见到花织突然从身边消失,阿妞赞叹不已的同时,心里也开始狐疑起来,“如果那狙击手真的是大个子,他就已经知道我们几个人的目的了。

这么大的交易如果惊公是要判死刑的,他就那么爱惜我阿妞的命吗?还是说,他没有发现转宝,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大个子的确就在吊机上,他也的确如阿妞所想,只不过大个子想得更多,爱惜阿妞不假,可他更爱惜他自己的命,在没有发现宝爷,没有将宝爷一击致命之前,是不会轻易对着其他人扣动扳机的。

大个子在见到阿妞之后,只是简短的几个呼吸间,就想了很多后果,比如被宝爷把钱货通吃,这是大个子不允许的,如果阿妞对刀疤动手,大个子至少会对除了阿妞之外的其他人动手。

可大个子还有一个决断,如果宝爷不吃掉自己这一份,只吃掉金爷那边的,那大可以置之不理,反正干完这一票以后,也不打算再参与毒品行当了。

在大个子想来,如果宝爷不吞掉自己这份,就还是在念及旧情,那他自然会给点儿时间,让自己准备后路,脱身应该不难。

白依依在收到花织的提醒以后,并没有撤离自己的制高点,一来她还没有中弹,再者白依依有自信,大个子不敢朝她身上开枪,因为大个子知道她曾经是国安局的人,哪怕只是曾经。

自从宝爷来到肥城,大个子就已经郁闷起来了,这天底下他谁都敢惹,就是不敢惹这宝爷,不说宝爷本就是个魔鬼,他身边的一个个也都不是善类,得罪了哪一个,都可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所以阿妞才会如此淡定,所以白依依才会毫不在意的继续守在岗位上。

但是大个子忽略了一个存在,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特别科,不管白驹还是水镜,在郑玉成的怀里是个绵羊,可无论她们怎么掩饰,都掩饰不掉她们的狠辣。

如果水镜想动手,此时不管刀疤还是金爷的人,只怕一个也活不下来,但是她还不能冲动,因为金爷的窝点还不知道。

交易很顺利,刀疤的嘴角都笑歪了,如果这批货出手,足够半辈子的开销了,回去应该劝劝高先生,是时候收手了。

郑玉成趴在轮船底部的球鼻艏上,球鼻艏是轮船在行进过程中用来减少阻力的,而万幸的是这一艘轮船的球鼻艏是在水下,并没有冒出水面,就省得郑玉成去抓船底的海藻贝壳了。

轮船动了,郑玉成明显感觉到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如果由着轮船马力开到最大,只怕自己会被水流给压成肉饼的。

阿妞看到从58号码头有几辆车子陆续开出来,都是越野车,便知道交易结束了,立马将瞄准镜对准了已经发动的轮船。

白依依却把瞄准镜对准了最前面车子的油箱,只要一有不对的地方,她会毫不犹豫的先炸掉一辆。

鬼见愁所在的集装箱也闪开了一些门缝,突击步枪的枪口伸了出来。

就在阿妞还在瞄准的时候,就听到后方远远传来一声枪响,阿妞只是心里咯噔一下,在感受到自己身上没有中弹之后,又把心思重新放到了瞄准镜里。

壁虎吓了一跳,因为他的脚底下多了一个孔洞,靠,自己人朝自己人开枪?没搞错吧?这船才开出多远就沉不住气了?

砰砰又是两声巨响,壁虎跺着脚心里直骂娘,这疯子和老白也太不仗义了,不朝着马达那里开枪就算了,还净打老子,算怎么回事?

船舱里跑出来两个人,壁虎连忙开枪射击,把人逼回去的同时,拿起一颗手~雷就朝着船体一磕,朝着那两个家伙就丢了过去,转身就跳进了水里,只是一只手还扒着船边上的轮胎,如果整个人都下去,就很难再上来了。

郑玉成听到上面的炸响声,一个翻身就冲出了水面,跳到了船上。

此时阿妞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枪不是她开的,而是后面吊机上面的人在朝着轮船开枪,而且是乱开,根本没有瞄准。

大个子是不可能瞄准的,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惊动船上金爷的手下,让他们出来牵制阿妞这些人,好让刀疤迅速撤离,这一点从那几辆越野车疯狂的速度就能看得出来。

郑玉成只当是阿妞姐很久没有出手,打偏也是正常,只要别打到油箱里就好。

白依依傻傻的看着几辆越野车驶离狙击范围,有些不知所措,转宝没有要对大个子下手的意思,可要是不牵制一下,万一上面的狙击手真疯了怎么办?

心念及此,白依依一个翻身把枪朝着下方一扔,人也跟着跳了下来。

鬼见愁见老白跳下来,连忙从集装箱里冲了出来。

“走,去码头支援宝爷,不管那些了。”白依依夺过鬼见愁手里的突击步枪就朝着码头奔了过去。

鬼见愁一愣,只好连忙捡起地上笨重的狙击步枪,也跟着跑了过去。

第294章 一无所获

郑玉成刚爬上轮船,脚底一滑险些摔倒,就是这么一歪身子,一枚子弹从他耳边飞过,将前面一处铁质的船板给炸了个窟窿。

郑玉成一惊,这子弹是阿妞姐还是依依打的?也太不靠谱了吧!难不成想谋杀亲夫吗?昨晚和白驹嘿咻是不对,可也没到背后开黑枪的程度吧?

郑玉成飞身钻进船舱,阿妞从瞄准镜里看见刚才那一幕也是一惊,连忙托起巴~雷特转身半跪着,瞄都没瞄就朝着后方的码头吊机上开了一枪。

打到了吊机控制室的门上,铁门被冲击波冲出拳头大小的孔洞,子弹顺着大个子的肩头又飞出了吊机控制室。

大个子暗骂可惜,如果不是轮船是行进状态,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测范围,宝爷的命也就交待在那里了。

既然阿妞舍得朝自己开枪,大个子只好哀叹一声,不慌不忙的把枪收起,带着枪盒子沿着准备好的绳索滑了下去,离开了吊机。

阿妞没有刻意去瞄准,又朝着大个子下落的方向开了一枪,虽然没有打中,但大个子应该能知道自己的决心了,如果他再敢放肆,自己绝不会再跟他讲什么情义。

壁虎刚把雷给磕了一下,就发现宝爷不知从哪蹿了出来钻进了船舱,总不能把雷扔给宝爷吧,只好连忙扔到了别处。

也不知道那雷炸到了什么部位,轮船的速度慢了下来,应该是驱动力被炸停了。

郑玉成进了船舱以后,凭着自己超凡的速度和眼力,放倒了好几人,可最终又被逼了出来,里边全是他妈的自动步枪,就算自己速度再快,也不能像白驹那样比子弹还快。

壁虎朝着船舱里胡乱开了几枪,掩护着宝爷退了出来,随后胳膊朝着船舱的方向一指,噌的一下,带着金线的袖箭就飞进了船舱里,随后另一只胳膊也抬了起来,又是两枚袖箭发出。

三根金线拦住了船舱舱门里冲出来的匪徒,一下子就把对方三个人切割得身首异处,另外还有两个家伙也伤得不轻。

听着里边传来惨叫声,壁虎连忙把金线随意缠在身边的一根铁管子上,对着郑玉成喊道:“宝爷,刀片。”

没等壁虎喊出声,郑玉成就反应过来了,双鱼刀片出现在指缝之中,连着划拉了三下,三根金线就和壁虎的袖箭脱离掉了。

这种金线特别坚韧,只有双鱼刀片能够一刀划断,普通的匕首要想割断这金线还要费一番功夫的。

借着金线阻挡住敌人的工夫,郑玉成和壁虎二人急忙换了弹匣,对着船舱里又继续开始射击。

此时白依依和鬼见愁也驾驶着摩托艇来到了轮船边上,把突击步枪朝着郑玉成一扔,白依依也飞身攀到了轮船上。

见白依依和鬼见愁上了船,郑玉成连忙提醒道:“不要靠近舱门,船已经停了,阿妞姐应该能控制局面。”

虽然距离已经很远了,但阿妞还是能够把子弹射进轮船的舱门之中,至于能不能击中目标就看运气了,但里边的人一时也冲不出来,而且还有金线拦着。

鬼见愁上前磕了一个手~雷,就赏给了里边,一连好几声爆炸声从船舱里传出,里边立马传来杀猪般的惨嚎声。

“炸这么多次?”鬼见愁愣了一下。

“一定是他们的手~雷被引爆了。”郑玉成坏笑着说道。

既然已经成了瓮中捉鳖的形势,这场架便没有什么悬疑了。

郑玉成不想对付大个子,阿妞只是追踪着大个子进了一辆车,当阿妞看清那个司机的时候,下巴都惊掉了,那个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还缠着纱布,正是铁手那家伙。

铁手见到花织从车窗显出身形,吓得一哆嗦,紧接着就掏枪朝着花织开了两枪。

花织是一路追着大个子过来的,早有防备,在躲开子弹之后,抬枪射击的时候车子已经离得很远了,花织也纳闷,明明子弹应该打中了轮胎的,怎么还能跑呢?

“停车,我来开。”大个子对着铁手说道。

铁手不明白大个子的意思,还以为大个子是要他掩护,便下了车,绕去了副驾驶。

大个子推开车门下了车,就在铁手刚走到副驾驶的车门边上的时候,大个子就朝着铁手开了一枪。

铁手反应得很快,只是他还没有抬起胳膊,脑袋上又中了一枪。

大个子是不会拿任何机会开玩笑的,第一枪和第二枪只相隔一秒钟都不到,先打向身体控制对方的行动,才能在第二枪的时候击中对方的头部,这是基本手法。

铁手的眼睛还是睁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盯着大个子开车远去,但至少他是死不瞑目的,背叛了宝爷,他知道日子不会好过,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性命给丢掉了。

大个子自己就是叛徒,他更知道一个叛徒对于公司来说有多么可怕,想起胡斌当初的下场,大个子也不会给铁手这种叛徒留下什么机会的。

既然铁手早晚得死,还不如现在把他给宝爷留下,和唐九胡斌一样,铁手算是大个子送给宝爷的第三个礼物。

水镜就坐在后座上,眼睁睁看着大个子把铁手坑杀,也是无动于衷。

水镜知道铁手杀不死花织,所以没有暴露自己的打算,如果这个时候暴露了,就得把大个子也给弄死才行,自己的身份和能力绝对是华夏第一机密,甚至没有权力把自己暴露给任何人,包括和郑玉成成为这种亲密关系也是犯了错误的。

船舱里的情景惨不忍睹,残肢断臂到处都是,红白之物让鬼见愁当场就呕吐了起来。

白依依的脸色也有些发白,但还是捂着嘴巴讽刺鬼见愁道:“你一个挖绝户坟的,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怎么这么点阵势就把你恶心到了?”

鬼见愁吐完就把目光转向了舱顶,“那些干尸白骨有什么可怕的,这种血肉模糊才真叫恶心。”

船舱下方还有一层,郑玉成在用读心术感应之后,就一枪爆掉了躲在某个角落里的家伙,没给对方任何偷袭的机会。

白依依跟在身后,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后边有人?”

“啊?我猜的不行啊?”郑玉成随口敷衍了一句,有些秘密连老婆都得瞒着,不然以后还怎么窃听她们的小秘密?比如依依是不是真的想谋杀亲夫,之前那一枪到底是她开的还是阿妞姐开的。

几个人在轮船上下两个舱室里翻找了很久,只找到了一个钱箱子,里边的钱粗略算来也才两百多万,这根本不是此次交易的金额。

除了这个钱箱子,也只找到一包毒品和散乱的武器之外,什么收获都没有。

郑玉成傻傻的看着白依依,壁虎和鬼见愁也苦着脸呆愣了起来。

轮船上没钱,一群人傻了,原来人家大个子是给金爷转账付款的,一群傻子相互对视着苦笑着,这么大笔钱,金爷怎么可能放心让手下人拿着,万一人家拿着跑路咋办?

“我自打成了你的女人,就彻底变成了傻子,真是嫁狗随狗了。”白依依没好气的对着郑玉成摇了摇头。

白依依很想给郑玉成一巴掌,可还是忍住没有出手,如果把他打得再傻一些,那自己也可能会跟着他继续变傻的。

“我的钱,我的训练场,我的公司……”郑玉成站在轮船的甲板上大喊了几声,可算是郁闷坏了。

壁虎劝解道:“宝爷,还是想开点吧!有两百万也不错了,总能让大家伙吃上几天好的,钱的事情再想办法吧!”

白依依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郑玉成,“现在这事算是结束了,咱们是不是该聊聊你昨晚上的风流韵事了?”

郑玉成的汗珠子立马就下来了,似乎感受到自己的脑门子正在被阿妞姐瞄着,随时都可能被这两个悍妻谋杀亲夫,心里不由的直犯嘀咕。

“费了这九牛二虎之力才弄来两百万,还不够武器的消耗呢!谁都别拉我,老子没脸活了。”

“噗通”一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见宝爷已经抱着钱箱子一头栽进了水里。

壁虎惊愕的说道:“这里距离岸边那么远,没人能抱着那么重的箱子游到岸上的。不是宝爷真的想不开寻短见了吧?”

白依依朝着水里吐了一口吐沫,咬牙切齿的骂道:“他要寻短见还会抱着钱箱子?肯定是想卷巨款跑路呢!”

鬼见愁说道:“巨款?对于普通人来说两百万还真不少,可要说宝爷卷两百万跑路,打死我都不信。”

白依依冷冷的斜了鬼见愁一眼,“要不我给你二百万,你也跳下去?”

鬼见愁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可别……你把我活埋了我兴许还能活命,在水里?还是算了吧!”

“时间不早了,咱们得赶紧撤,码头上的人越来越多,只怕得暴露了。”壁虎提醒道。

壁虎和鬼见愁不明白,白依依却心里跟明镜似得,宝爷昨晚上刚把白驹给睡了个半死不活的,那死驴哪舍得让警方把宝爷给抓走,一准是警方已经在远处守着了,只等自己几个人撤离之后,他们就会马上展开行动的。

虽然清楚是这么个情况,但还是不想给警方添麻烦,白依依看着水里还没有冒出人来,看了宝爷是不打算面对自己了,哀怨着说道:“撤吧!”

第295章 水底事故

来到岸上的时候,花织和阿妞已经在路虎车上等着了,阿妞的脸色很不好看,对着白依依冷冷的问道:“转宝为什么跳水了?你干嘛又欺负他?”

白依依立马就来气了,“我能欺负得了他?他昨晚惹了风流债,我当他妻子的难道问一句还有错了?”

阿妞理直气壮的说道:“把白驹睡了,那是咱家转宝占了人家便宜,又不吃什么亏,你干嘛要逼他跳江?”

白依依惊愕的看着阿妞,“你这什么逻辑?白驹在跟你抢男人呢!你傻了吧?”

阿妞解释道:“白驹的身份摆在那呢!转宝睡她也一定是为了咱们的日子好过一些,你不理解转宝的苦衷,他卖身求荣,还不是为了帮咱们找靠山呢?”

白依依气得胸围都大了一圈,“行,你就惯着他吧,早晚咱们宝爷得妻妾成群,到时候你哭都没眼泪。”

见两位夫人争吵起来,壁虎和鬼见愁在后座上对视了一眼,彼此眼睛里的意味都很深长,就冲阿妞说这话,他们也都能清楚,选择跟着宝爷后边混,果然没有跟错人。

“停车。”花织对着白依依喊了一声。

白依依正气头上,听到花织喊话,一脚把刹车给跺死了,没好气的说道:“干嘛?你也要跟我作对惯着转宝?”

“不是,铁手的尸体就在那边不远,得拖走。”花织说道。

听到铁手死在了这里,大家都吃惊不已,白依依问道:“铁手怎么会在这里?”

花织说道:“他背叛转宝跟了大个子,我看到他在帮大个子开车,还开枪打我。等我再追过来的时候,就见他被枪杀在这里了。”

壁虎和鬼见愁二人下了车,见到铁手死不瞑目的惨样,实在是于心不忍,都是一起混过来的,他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白依依只是扫视了一遍附近的情形,就基本断定铁手是被大个子给坑杀的,铁手是从背部和后脑中枪,面前的血迹还有被轮胎碾压过的迹象。

郑玉成拎着钱箱子在水底慢悠悠散着步,每一步踏出都带起一些泥沙,虽然走起来很是缓慢,但一想起白依依的表情还有阿妞姐手里的狙击步枪,就觉得还是江底下安全些。

一些鱼类围着郑玉成转了一圈,觉得不好下口又迅速游走了。

与码头上面相比较,还是感觉水底更有安全感,老子就在这水底游玩两天,等白驹和三位悍妻的大战结束了再上去不迟,到时候要么是暴风雨要么就是响晴响晴的,兴许那时候她们已经商讨得妥妥的,又多了一老婆也说不定。

心念及此,郑玉成心里呼喊着,老子太精明了,对付敢谋杀亲夫的悍妻,还是三十六计最管用,就算她们拼得你死我活的,也总好过老子主动去往枪口上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郑玉成隐隐觉得前方时不时传来耀眼的强光,心中不禁好奇起来,难不成这水底下还有什么宝贝疙瘩?

随着越来越近,发光点也越来越亮,当郑玉成走到距离光亮不远处,才暗骂一声,哪有那么多的宝贝,原来是两个工人在搞水下焊接呢!

是两个穿着水靠背着氧气**子的工人,正在一根很粗的地下管道上施行水下焊接工作,那光亮就是水下电弧焊条和管道碰撞传出来的。

两个工人感觉有些不对劲,当二人停下手里的活计转头看向郑玉成的时候,二人当场就傻了,只见一个穿着衬衫西裤,手里提着个金属箱子的家伙,正眼巴巴望着他们两个。

这里可是江底,不可能有人不穿水靠不背氧气**能潜到这种地方的,而且看这家伙的样子,穿得很是体面还提着个箱子,像是个大老板要去上班似得。

见到两人在瞅自己,郑玉成贱笑着跟二人摆摆手,结果其中一个家伙的身子立马就软掉了,当场被郑玉成给吓昏了过去。

那个工人吓昏也就算了,可偏偏他手里的电弧焊条碰到了管道,随之脸也跟着贴了上去,这一下可就出大事了。

水下焊接大致分干焊和湿焊两种,干焊就是把东西罩起来进行焊接,而湿焊就是这种直接用电弧焊条来焊接的,焊条上有一层特制的药皮,还有石蜡和其它防水物质来阻隔浸渍,但这种湿焊也是最容易出现水下事故的活计。

因为这个工人的脸部贴到了铁管上,当场就被电死过去了,焊机也开始无节制的工作起来,因为水具有导电的功能,郑玉成已经开始跳起舞来了,抖动得那是一个猛烈。

另外一个工人本想逃走的,可奈何他背上的氧气**也粘到了铁管,最终和他的工友成了一个下场,被电死在了当场。

郑玉成已经没了意识,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来,但毫无疑问的,他成了水下蹦迪的发明者。

壁虎和鬼见愁回了酒吧,当二人看到路虎车重新朝着威斯汀大酒店驶去的时候,都在暗暗羡慕宝爷的艳福,如果他们能有这么多的红颜知己争风吃醋,立马死掉都值了。

如果郑玉成还能感知到壁虎和鬼见愁这种想法,一定会踹翻他们两个,自己就要被他们俩给咒死了。

白依依带着两个妹子和白驹大战了好久,累得白驹面色蜡黄呕吐不止的时候,才停下来开始理论,武的只能进行到这了,如果真把白驹给弄死,那包括宝爷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白驹很庆幸自己有一个神秘的身份,抱着马桶把脑袋塞进去之后就再也不愿拿出来了,呕吐这种事情,她已经习惯了,每一次施展超级速度之后,都会半死不活很长时间。

从码头回来到大战暂时结束,已经过去了一整天的时间了,当几个女人争风吃醋过后,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宝爷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他真的这么怂包?吃干抹净还想不认账?

酒店的房间门突然被踹开,水镜已经顾不上自己会不会暴露了,之所以踹门而入,是为了还能保住自己扭曲空间的秘密。

水镜的突然出现,让白依依和阿妞三人都大吃一惊,这才刚把白驹给揍进马桶里,怎么又蹦出来一个女的?而且看上去比白驹还漂亮。

“师姐不好了,师弟还在水底,已经一整天不动弹了。”

“啊?”白驹突然把脑袋从马桶里拔出来,擦了把嘴角上的胆汁,连忙说道:“他水性那么好不会出事的,兴许是为了不让咱们找到,故意把腕表丢在水里了?”

水镜看到白驹蜡黄的脸色,再看看白依依和阿妞花织三个人脸上的杀气,就猜到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几个人在争风吃醋呢!

水镜心里暗骂可惜了,要是早知道自己也过来参与了,殴打师姐这么爽的事,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就算他怕见咱们,可还要追查金爷的毒品窝点,他应该知道轻重缓急的。”

白依依一听水镜这么说,当时就急眼了,“咱们?你给我说清楚,你又跟转宝是什么关系?”

水镜撅着嘟嘟唇狠狠的瞪了白依依一眼,说道:“转宝现在生死不明,别想着和我动手了,你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白驹忍者胸腔里的翻江倒海对着白依依说道:“别打了,先找到转宝,咱么姐妹之间的恩怨以后再说。”

阿妞担忧的拉过水镜的胳膊,“转宝真的出事了?快把腕表给我看看……”

水镜慌张道:“他已经一整天没动弹了,现在天都要黑了,不管是不是在耍咱们,都应该过去找他一下,至少把他丢掉的腕表拿回来。”

“走。”事情到了这么严重的程度,白依依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白驹吐得浑身都已经虚脱了,可一听郑玉成可能真出事了,也强忍着痛楚随着白依依上了车子。

大家都在床上感受过宝爷的体重,商量之后,决定让花织穿着水靠下去捞人,希望捞上来的只是一块腕表,就算宝爷淘气跟大家开玩笑,也决定原谅他了,只要他人没事。

花织穿好水靠带着水镜的腕表,跟着定位的方位就下了水,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生怕花织带上来的是什么噩耗。

约莫只过了几分钟,花织就潜了上来,爬上轮船就嚎啕大哭起来,吓得白驹和阿妞一群人魂都掉了,看来宝爷真的在水底。

阿妞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强忍着说道:“花织你别哭啊,快说下边什么情况,是不是转宝他……”

花织痛哭着点着脑袋,“呜~!转宝在下面,一动也不动弹,他身上还有电,我一碰就电我,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他旁边管子上还有俩死人呢,呜呜呜~~~”

阿妞一听,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水镜二话不说,直接朝着水里跳了下去,可是当她进入水面的时候,居然没有泛起一丝水花,让白依依吃了一惊,这也太有违物理科学了。

看到阿妞昏过去,花织已经哭得不成样子,就连白依依也是啪啦啪啦直掉眼泪,白驹伤心难过的同时,安慰白依依和花织道:“别哭了,师妹已经去查探转宝的生命体征了,相信他一定没事的。”

水镜借着空间遁入水下之后,始终没有离开她自己制造的二次空间之中,一直到她把整张脸和眼睛都埋进了郑玉成的胸腔里。

如果此时水镜的精神一松懈,那么她的脑袋就会和郑玉成的胸腔连成一体,两个人都将活不成了,但水镜从未犯过这种低级错误。

透过身体,水镜看到郑玉成的心脏还在跳动,而且铿锵有力,水镜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但她还不敢现身出来,不管这水底的压力还是无氧环境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来到水面上,水镜拍了拍花织,看她和白依依哭得那么稀里哗啦的,也是心有不忍。

见到水镜的身体慢慢显现出来,白依依的眼珠子都直了,但此时她管不了太多,连忙问道:“转宝到底怎么样了?”

“转宝还活着,花织你别哭了,赶紧想办法绝缘把他捞上来,我怕耽搁久了夜长梦多。”

花织一听转宝还活着,立马就止住了哭声,既然转宝没事,那再哭鼻子可不吉利。

当回过神来,花织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叫花织的?我又没见过你。”

白依依早就猜到了白驹的身份,既然这女鬼叫白驹师姐,那就更不能过问太多了,忙碰了碰花织说道:“别废话,救人要紧。”

第296章 高先生的计划

大个子才刚刚回到住处,就给金爷去了电话,不管金爷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轮船遇袭的事情,都有必要解释一下。

而金爷因为一早就收到了大个子的货款,所以只是简单解释一番,就信了大个子,毕竟大个子的货已经收到了,他要那几条人命有什么用?

不光大个子不想要那几条人命,金爷也不想要,轮船上的几个人只要没有活口,金爷还是乐意他们死掉的,毕竟这一次交易额巨大,死人才是最听话的。

既然解释开了,大个子的脸上就微微笑开了,“金爷,您这么干脆,我还有一笔交易想请您一起。”

“不是老货?”金爷在电话里问道。

“不是老货,但这条路已经断了,如果您想以后继续做这买卖,那就只有咱们携手一次,把中间的拦路虎给除掉才行。”

金爷一听就明白了大个子的意思,回复道:“这个宝爷难不成是三头六臂?之前老大老二的帐我还没找他算呢!”

“我从宝爷的手下那里得知,他来肥城就是要吞掉这边黑道的,我也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所以我和他只能有一个人活着。”大个子的语气显得很无奈。

金爷说道:“还是高先生你来做肥城的掌舵人更合适,那个宝爷好像对毒品不感兴趣。你说吧,要怎么做?”

“我把这只猛虎送去您嘴边,您准备好关老虎的笼子就行,如果事情顺利,金陵那边断掉的销路也将恢复过来。”

金爷应道:“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这只虎不除掉,我在中原的财路迟早会被他全部断掉。”

“好,那我就出卖您一次了。”大个子说道。

“信你。”金爷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才刚挂掉,刀疤就过来了,对着大个子小声嘀咕了几句,大个子的眉宇间明显很是震惊。

沉思了片刻之后,大个子嘴角颤抖了一下,“让他们过来吧,这小子的胆子是铁打的吗?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大个子这么说,刀疤却犹豫了,“你真的考虑清楚了?”

“早上交易的时候,我朝他开枪了,如果疯子不帮我包住这把火,宝爷怕是留不得我了,到了这种节骨眼上,多一张保命的底牌也是好的。”

刀疤吃惊得已经合不拢嘴了,高先生居然亲自朝着宝爷开枪?看来这事的确没了退路,真到了和宝爷开战的时候了。

大个子看着刀疤的背影,眼睛里闪过一丝厉色,脑子里却在拼命谋划着。

通过了高先生的允许,王立连忙把油门踩了下去,带着林夕和宝妈匆忙赶到了大个子这里。

如果郑玉成看到这个情景,一定不敢和后座上这位消瘦的女人相认,因为在郑玉成的眼力,妈妈就该是胖胖的,梦里那个样子。

宝妈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即将和失散多年的儿子相认,很怕转宝会怪罪会恨自己这个当妈的。

不仅如此,这一路上宝妈还感觉怪怪的,那个林夫人口口声声跟自己亲家母的称呼着,说这个叫夕夕的妮子是转宝的女朋友,怎么越看越不像呢?

不管林夕和王立之间的对话,还是两个人的眼神交流,宝妈都觉得夕夕这妮子有点儿对不起转宝。

一直到刀疤把载着宝妈的车子迎了进去,宝妈都还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夕夕这个假儿媳妇给卖了。

王立刚下了车子,就和刀疤窃窃私语了几句,“把她们娘俩都关起来。”

“这女的?”刀疤的眼神朝着林夕瞅了一眼。

“我女朋友,她知道的太多,在事情没有办妥之前,我不打算让她离开这里,帮我看紧些。”

“放心吧,这事不敢漏半点风声。”刀疤见林夕下了车,赶紧咳嗽了一声。

王立连忙转身对着林夕说道:“我去跟高先生说几句话,你陪婶儿去里边坐会儿,喝杯水。”

林夕感受着王立暗淡无光的眼神,心里已经后悔了七八分了,刚想开口去求王立悬崖勒马,王立却已经转身走了。

刀疤的面容很和善,对着宝妈说道:“你们一路累坏了吧?快到屋里坐。”

宝妈看着刀疤脸上的疤痕,还有他那假装和善的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转身看向林夕,却见林夕的脸色并不好看。

“夕夕啊,我家转宝呢?”

林夕突然一顿,苦着脸看向刀疤,这个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王立的意思,更不知道这刀疤是谁,王立怎么会认识这种满身杀气的人?

“大婶儿,我们都是跟宝爷后边做事的,您儿子可是出息着呢!就是有些忙,先进屋歇着,回头宝爷一忙完,就会第一时间赶来见您的。”

“哦。”宝妈后知后觉的随林夕进了屋子,才听到身后的门猛然被关上了。

林夕一惊,忙回身去开门,却发现已经被反锁了。

刀疤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闹腾没有用的,我刀疤一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二位!”

宝妈一心以为马上就能见到儿子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关起来,呆愣了片刻,盯着林夕问道:“妮子,你知道他们是坏人?我家转宝呢?”

林夕几乎是崩溃了,一句话也没有再回答宝妈,只是缓缓靠着门蹲了下去,万万没想到王立连她也给关了起来,难不成自己也成了人质?

…………

王立见高先生并不理会自己,只是自顾在那沉思,等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高先生,我只是借您这里藏她们一阵,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大个子抬手阻止了王立,“我不怕你添麻烦,就怕你没有种干大事。”

王立隐隐感觉到了大个子眼睛里的杀意,心里突然畅快起来,“高先生,您是怕我不敢对宝爷动手?您一定是小看了我王立。”

大个子冷哼了一声,“什么大看小看的,不管你敢不敢对宝爷动手,我都不会让你错过这个机会,如果你不敢动手,我自然会帮你杀了他,当然,还有这肉票,也得撕了。”

王立一惊,蹭得站了起来,“高先生,我女朋友可不能……”

还不待大个子说话,刀疤直接推门进来了,对着大个子说道:“高先生,人已经请到屋里喝茶了。”

“坐吧,商量商量。”大个子说道。

刀疤应声坐了下来。

王立定了定神,心里开始狐疑起来,自己往这边放两个人而已,怎么看起来高先生和刀疤哥比自己还要关心的样子?

“高先生,我一个人就可以的,只要人质您藏好了,宝爷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大个子根本不知道超级血液的事情,斜了一眼王立说道:“怕是由不得你了,这一次宝爷必须死,而且我也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王立虽然心里暗暗吃惊,却也不敢再多嘴,不管高先生和郑玉成之间有什么仇怨,自己都只是需要郑玉成的超级血液而已,至于他死不死的还在其次。

超级血液的事情还不能让高先生知道,不然自己的打算就白瞎了,王立心念及此,就不敢再随意开口说话了,打算等离开这里,自己先去找宝爷勒索一番试试。

“刀疤,我打算明天亲自去找宝爷聊聊,如果聊得愉快,他会带着你一起去南云,到金爷那作客。”

刀疤立马就明白了大个子的意思,“高先生,您和金爷已经……?”

大个子点点头说道:“嗯,到时候金爷会帮你一起动手。”

“高先生,不怕你笑话,我知道宝爷的厉害,刀疤的命倒不值钱,我是真怕我完不成这个任务。”

“这不还有王立嘛!”大个子看向王立说道。

王立直愣愣的没反应过来,也没听到大个子是在计划什么。

刀疤点拨了一下王立说道:“高先生是想看看你的本事,以前对付宝爷的人不少,都死得一个不剩,如果你没点斤两,还是回家洗尿布吧!”

王立一听高先生是想自己显示一下,这倒是无可厚非,便朝着刀疤伸出了手去。

刀疤看王立要跟自己比力道,也笑着把手伸了出去。

突然间,刀疤惨叫一声,整个人就被王立给扔了出去,不是刀疤猝不及防,而是王立太快也太狠辣了。

王立没有打算留手,刚才高先生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全是轻蔑的意味,如果不建立些威信,他们还真把自己当成小虾米了。

刀疤耷拉着胳膊从门外重新走了回来,胳膊明显是脱臼了。

大个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虽然暗暗吃惊王立的威猛,却依旧不动声色的端坐得好好的。

如果王立不这么张扬,不这么霸道,也许大个子还不会怀疑,但王立刚才这么一下,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

作为特种苦训出身的大个子,他知道人力的极限是什么,刚才那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早在王立过来投靠自己的时候,大个子就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给打听清楚了,一个家庭没落的纨绔子弟,两年前还被宝爷揍得屁滚尿流,现在居然把刀疤这特种兵出身的给扔门外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大个子不仅看出了其中的妖,而且这小子总是在打宝爷的主意,难道……?

大个子没有第一时间去帮刀疤接骨,而是对着王立笑道:“没看出来,还是个高手啊!这就好办了,这个黄雀还就非你莫属了。”

王立到底是江湖阅历太浅,一招败掉毫无防备的刀疤,就以为自己征服了高先生的眼光,此时的脑袋已经高高仰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笑道:“还不清楚高先生到底什么个计划?”

见王立姿态那么高,大个子只好迁就他,把姿态放低了些,“我会骗宝爷一起合伙玩个大的,去南云端掉一个毒枭的老窝,只有刀疤知道金爷的窝点,他会带着宝爷过去。

而我已经和金爷打过招呼了,那边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宝爷呢!到时候刀疤自然会找机会反戈一击的。

就算这样还不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这只黄雀去帮着刀疤里应外合。”

就在王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大个子又阻止了他,继续说道:“而我也会带一帮人偷偷潜过去,就算你们都没法得手,我也没可能失手的。”

刀疤听完大个子的计划,眼睛里总算多了几分希望,点点头说道:“高先生你肯亲自过去,相信这事能成。”

“此事不成功便成仁,绝不能失手。”大个子的眼睛里满是戾气,脑子里却闪现着阿妞的影子,宝爷必须死,阿妞也必须得回到自己身边。

第297章 萌生退意

在王立看来,绑架勒索这种事情就该多拉几个人垫背,而高先生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只要得到了真正的超级血液,自己的能力就会进一步变强,到时候还不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对于高先生什么狗屁的计划,王立是根本不关心的,不过要真的勒索不成,去一趟南云也无妨,到时候自己这只黄雀可不关心任何人的死活,宝爷的血是要定了。

王立的神思也不知游离到了哪儿,只听大个子起身说道:“刀疤,你知道南云那边的地形环境,先和王立布置一下到时候该怎么行动吧!宝爷的母亲来了,我总得过去敬杯茶去。”

“好。”刀疤点点头。

王立回过神来,生怕高先生会看上林夕的姿色,想起身去阻止,却见大个子已经走出门外了。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咬咬牙还是放弃了,这个时候不能得罪高先生,如果他非要碰林夕,到时候再求情不迟。

正如王立所担忧的,大个子出去以后,并没有去给宝妈敬茶,而是把林夕给转移到了另一处隐秘的地方。

宝妈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感觉天都塌了下来,也不知道转宝是混成了个什么样子,为什么连林处长的女儿都跟着坏人一起欺负他?

无助的宝妈心里已经暗暗下了决心,如果自己真对转宝不利,到时候就是一头撞死,也不能给坏人有机可乘。

和宝妈同样无助的还有林夕,因为高先生刚才的那句话不仅让她彻底凉了心,还如坠九幽的崩溃掉了。

大个子对林夕说,王立已经把她卖给了自己,随时可以玩完撕票。

“我不信,王立绝对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林夕看着这高先生并没有要睡自己的意思,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自己除了姿色还有什么他能看得上的?

“林夕是吧?我知道你以前和宝爷关系挺不错的,不过你好像不认识我,也不知道我和宝爷之间的交情。”

“交情?”林夕不解。

大个子故意神秘兮兮的说道:“王立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把宝爷的母亲大人掳到我这儿藏着,只怕你们俩都不知道,我和阿妞,都是跟宝爷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啊?”林夕呆滞了,“你……是宝爷的兄弟?”

大个子见林夕这副吃惊的样子,就笃定王立那小子也没有把自己调查清楚,心里便有了底。

大个子继续诓骗林夕道:“我帮宝爷在金陵杀掉了唐九,警方那边不好交待,宝爷才让我跑来肥城,帮他继续扩大地盘呢!

他刚来肥城第二天,我就把大学城的地盘给他了,这事你不知道?”

林夕想起来那天晚上的事,忙问道:“那不是他打架赢的吗?”

大个子只是笑了笑,就想到了应对的话来,“他的身份只是个学生,还能满大街的告诉人家他是**?那是跟我闹着玩呢!表面上他还是学生,背地里都是我在帮他操持肥城的黑道。”

林夕一听大个子是宝爷的人,心里竟然隐隐有些高兴,连忙说道:“怪不得呢……那天晚上宝爷打伤你那么多人,还没人去报复他,我就说嘛!酒吧怎么说占就给他占了。”

“是吧?所以了,我就说你是被王立那小子给诓了,不过他也挺看得起你的,一百多万才把你卖给我。”

如果之前林夕没有和宝妈一起被关禁闭,也许她死活不承认大个子说的,但有了之前那一出,林夕知道王立并不在乎她,只是关心他自己的计划而已。

见林夕伤心丧气的模样,大个子嘴角一抿,冷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说林夕啊,你这胆子还真是不小,竟敢和王立一起绑架老祖宗。

如果宝爷知道这事,可能会气得把天给捅个窟窿,你就不害怕宝爷揍你吗?如果缺钱就跟宝爷要啊,我知道他的为人,钱对他来说跟屁没什么区别,他还能不给你?”

一提到这个,林夕的心里就是一阵酸楚,如果自己不犯糊涂不任性,也许转宝真的能让自己养尊处优的,现在再想想王立对自己的狠辣,肠子都悔青了。

心念及此,林夕再也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当场就哭了起来,“高先生,我错了,我是被王立挟持的,他动不动就要杀我全家,我想告诉转宝的,可是手机也被他拿走了,呜呜……”

大个子觉得是时候了,问道:“王立那小子到底是个什么目的?如果是想对宝爷不利,把你绑架还不够,怎么还把宝爷的亲妈给绑来了?就没想过后果吗?”

林夕已经完全意识到自己被王立利用了,他如果爱惜自己就不会弄得自己遍体鳞伤的,而且转宝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转宝现在还只是一个学生,就把金陵和肥城的黑道给占了,连高先生这么神秘莫测的人都是转宝的手下,在林夕想来,自己简直是在干一件蠢到了极点的事情。

想起转宝对家里的恩情,林夕已经就要内疚死了。

“王立不是要杀转宝,只是想要转宝的血,他怕转宝不答应给,所以就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高先生,你想想办法好不好?我不想阿姨有什么闪失,她们母子俩好不容易有团聚的一天,都是我该死……是我糊涂,我对不起转宝。”

大个子皱着眉头,林夕的话他大多都没听进去,但也从中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原来王立那小子的目的是宝爷的血液,看来,宝爷的秘密已经被那小子知道了。

大个子自然也是知道宝爷是超级个体,只是这个秘密太大,以至于就连他都从来不敢提及,一直以来,之所以脑袋还在脖子上,就是因为嘴巴闭得紧,不然的话……

王立再一次被大个子刮目相看了。

大个子之所以敢杀宝爷,是因为他本就是个亡命徒,早已经安排好了后路离开华夏,一旦离开,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而这王立何德何能?本以为他是深仇大恨想跟宝爷同归于尽,杀了宝爷也无非是一命抵一命。

但大个子万万没想到,这王立居然在打宝爷血液的主意,那就真是玩大发了,难道他以为他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华夏的官方不成?

心念及此,大个子感觉到自己的脊背已经湿透了,既然王立已经知道了宝爷的秘密,那就意味着这件事复杂了无数倍。

华夏官方可不是吃素的,宝爷也绝对是活在华夏官方的眼皮子底下,对于这一点,大个子从未怀疑过,自己之所以还在肥城好好的,根本就是宝爷在念及旧情而已。

换句话说,王立如果已经知道了宝爷的秘密,那华夏官方也很可能早就注意到王立了,大个子闭着眼睛推断了一会儿之后,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天要塌了,必须尽早离开华夏。

“王立已经注射过转宝的血液,他还是不死心,说他自己得了什么病,得要转宝的血来治病。

高先生,我知道王立罪该万死,可我还是想求你一声,能不能给他一条活路?”林夕并不知道大个子的心机,更不明白她自己都自身难保,竟然还在为王立的安危着想。

让大个子的腿一软,险些瘫软倒地。

本来心里已经笃定了离开华夏的想法,可是林夕的这一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劈得大个子晕头转向的。

“刀疤。”大个子喊了一声。

此时刀疤正在跟王立合计着到南云那边该怎么动手,就听到耳朵里传来高先生的声音。

刀疤起身咳嗽了一口,假装需要吐痰,去了门外啐了一口。

大个子对着耳机说道:“柜子里那**芝华士,给王立倒一杯。”

刀疤又咳嗽了一声,回到屋里之后,直接打开了办公桌后面的书柜,果然,有一**芝华士。

“嗓子都干了,喝一杯先?”刀疤问了王立一句。

王立想想之前得罪了刀疤,正有赔罪的打算,只是一时没有找到理由下这个台阶而已,既然刀疤都倒上了,如果再不知道就坡下驴,就真是傻到家了。

“好。”王立端起酒杯和刀疤碰了一下。

王立一饮而尽,刀疤的酒杯到了嘴边却又猛烈咳嗽起来,把酒杯放下之后,又去了门口吐痰去了。

也不知道高先生这**酒有多大的威力,刀疤可不想跟王立一起倒下。

大个子安排过之后,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开始沉思起来。不管那**酒能不能发挥作用,相信刀疤都能够把王立放倒的,这一点大个子不担心。

在老江湖面前,拳头再硬又能顶个鸟用?

被郑玉成断掉四肢之后,大个子几乎已经成了废人,走路睡觉都得硬撑着,这么残破的身体,不一样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肥城黑道玩个通透?

刀疤的拳头也不小,不还是心服口服的,跟着大个子后边混的风生水起,这就足够说明大个子是个绝顶的聪明人。

大个子此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王立如果知道了宝爷血液的秘密,也许有一丝可能他还没被华夏官方盯着,但他既然得到过宝爷的血液,而且还给自己注射了,这就毫无疑问,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怪不得他那么强,原来是宝爷的血液改造了他。”大个子心里念叨着,又不禁害怕起来,也不知道这王立是什么时候改造的,官方为什么还没动他?

林夕并不知道大个子已经在安排王立的后事了,呆呆的看着大个子,见他直冒冷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转宝会连他一起惩罚才吓成这样的?

大个子之所以如此害怕,就是因为不知道王立是什么时候改造的,换句话说,不知道王立这个死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死人的。

如果他早就被盯上了,那这事就没有第二条路好走,自己必须马上离开,穷尽所有办法也得离开华夏,走得越远越好。

第298章 紊乱的电流

不得不说大个子很幸运,有这个离开的念头的时候,宝爷还在昏迷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到他的死活,更不知道宝妈和林夕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白驹不知道是第几次拨通老道士的电话了,“臭道士,你是骑乌龟来的吗?”

老道士郁闷了,“小姐,我坐的飞机又不是火箭,这不快到了嘛!身上有电能是多大事儿?你别这么急着碰他就是了。”

“呸,下流。还有,你再敢叫我小姐,我把你一嘴的牙给捣碎信不信?”

“本来就是假牙,你喜欢拿去就是了。”老道士挂了电话之后,心里就开始犯嘀咕了,小姐真和自个儿的徒弟好上了。

“那小姐是我主子还是我徒媳呢?是我该给小姐端茶,还是她该给我端茶呢?”老道士想了想,还是乐了。

白依依和阿妞几个人可没有老道士这么轻松,几个人的头发都被电焦了,这已经过去一整天了,郑玉成的身上还在放电,用地线引流都没用。

再想用其它方式把电引走的时候,被白驹阻止了。

同为那个神秘之地出来的,白驹最了解臭道士,他的放电异能就是需要吃饭来转化能量的,如果转宝现在的情况跟他一样,那放电就等于在透支转宝的身体。

一直等到老道士赶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下半夜了,而郑玉成身上的电流依旧很强大,谁也靠近不得。

又过去了很长时间,眼看天都亮了,阿妞和白依依都在门外急得团团转,花织也恨不得踹门进去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花织有些不耐烦了,对着白依依说道:“姐,转宝到底是得了病还是中邪了?有病治病,那死驴干嘛请个道士过来,这不是病急乱投医嘛!”

“要是在以前,我也沉不住气了,但白驹都已经和转宝那啥了,她一定也不想转宝出事的。”白依依也急,不过她比花织要理智一些。

就在阿妞想敲门的时候,白驹从房里走了出来,看她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也知道又被电得不轻。

见三个人都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白驹冷哼了一声:“还打吗?现在我这边三个你们这边三个,是单挑还是群殴?”

“那道士是自己人?不是你从外面请来的?”白依依问道。

“无可奉告。”白驹的意思很明显,不该问的别问。

阿妞的眉头皱了起来,“转宝到底怎么样了?你这死驴卖什么关子?别以为搬个神棍来就不敢揍你。”

花织站在阿妞这边的立场说道:“对,打不着你也耗死你。”

白驹“转宝没事了,我也累了,你们都滚去睡觉吧!”白驹不想再跟阿妞三人闹了,说完就要转身进去。

“喂~!”花织一把薅起白驹的衣领子,把她给提溜了过来,“转宝是我男人,你的房间不在这,要该休息也是你走。”

本来想瞒着老道士身份的,但白驹知道,面前这三个女人知道的秘密已经足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便把心一横说道:“那老道士就是我的人,他的身份可是机密,你们要是想转宝早点恢复过来,就得跟我妥协。”

“你想怎么个妥协?”白依依作为老大,撅着尖尖的下巴壳子问道。

“当然是妥协我和宝爷的关系了,我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这一点你们就是杀了我也改变不了,我既不想和你们闹矛盾,也不要什么名分。”

“不排名分?以后你不打算结婚给转宝当媳妇儿?”花织问道。

白驹嗯了一声,“不要名分,也不跟他结婚,行了吧?”

白依依看了阿妞一眼,想征求她的意见,说到底,其实三个人里面转宝最怕的还是阿妞,也最听阿妞的话。

阿妞低头想了想说道:“转宝净喜欢偷吃,咱们看不住他,也……”

其实阿妞是想说,就算是和你白依依加在一起,也经不住转宝的折腾,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出来。

白依依从阿妞羞红的脸上看懂了一点意思,叹息了一口气扭头就走了,白驹的身份太特殊,就算有什么不情不愿,也只能等转宝醒过来跟他去说。

阿妞见白依依生气走了,扭头对白驹说道:“照顾好转宝,我去隔壁开个房间,有事随时联系。”

花织对着白驹伸了伸粉拳,也跟着阿妞去了。

水镜是除了老道士以外唯一能靠近郑玉成的,以外她和郑玉成之间还有一层空间相隔。

见白驹从门外回来,老道士擦了把汗说道:“我已经又帮他梳理过一次紊乱的电流,如果屋里的静电再狂暴起来,你随时叫我,我得去歇会儿了。”

白驹捂着竖起的头发,连忙又离郑玉成远了些,对着老道士问道:“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老道士说道:“有水镜看着呢!没事最好,有事也无可奈何,以现在的医学水平,只怕还伺候不了他这种超级个体。”

水镜借着空间把头又伸进了郑玉成的怀里,看着他铿锵有力的心跳,除了跳的有些快之外,没有其它异常。

白驹对着水镜呵斥道:“不要总是去穿越他的身体,万一你一个控制不好,就是在和他同归于尽。”

水镜被训斥的有些脸红,但还是忍不住想靠近郑玉成,生怕他有一丝不好的事情发生。

老道士见这情形,连忙就朝着门外走去,这满屋飞醋的,还是不要久留的好。

“喂,臭道士,你走了他怎么办?”

老道士转过身说道:“虽然和我这种天生的异能不同,但照我猜测,他现在是在适应阶段,如果挺过来,说不定就成我这种怪胎了。

现在他没有自主意识,还不知道怎么控制身体里的这种能量,等他醒过来,正儿八经拜了师,我再教他不迟。”

“那以后他……”白驹想问郑玉成以后还能不能碰女人,话到了嘴边又噎住了。

“一切随缘吧!”老道士贼眉鼠眼的贱笑了几声,就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身体里有着强大的电流,什么心电图之类的仪器也不顶用,只能由水镜在一边守着,时不时探查一下郑玉成体内的情况。

到了清晨的时候,白驹又受不了屋里充斥的静电,整个人像是吃了好几斤麻椒一般,慌忙跑了出去。

“又放电了,臭道士,快点。”

老道士也不敢怠慢,急匆匆赶了过去,一掌就拍在了郑玉成的胸口上,整个人都在颤抖着,和郑玉成体内紊乱的电流对抗着,疏导着那些狂暴的电流,朝着有规律的方向运行。

转眼又是一整天过去了,郑玉成身体里的电流还是时不时就紊乱起来,这种突发情况总是不断的发生,害得老道士也是疲累不堪。

“又发作了,臭道士,赶紧的。”这一次却是水镜在喊,白驹早已经累趴下了,此时正挤在阿妞的身边呼呼大睡呢!

老道士正在对着一大桌子美味在大块朵颐,听见水镜又在大喊,只好把筷子放下,急匆匆的去了郑玉成所在的房间,一路上埋怨着:“老道我快撑不住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就算臭小子没事,我也要先嗝屁了。”

一直到老道士一身大汗淋漓,几近虚脱之后,水镜再次利用空间之术探视了一遍郑玉成体内的情况。

突然,水镜从郑玉成的胸口里把脑袋抬起来高兴的喊道:“他心跳慢下来了,速度和以前差不多。”

此时的老道士已经疲惫不堪了,靠在沙发上半躺着身体说道:“这就好,看来不需要把我老道的命给搭进去了。”

从发现郑玉成在水下不动弹,再到目前为止,已经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因为担心郑玉成的安危,水镜关心则乱,没有一直待在大个子身边打听金爷那边的情况,更没能探听到大个子的计划和打算。

如果水镜能一直待在大个子身边,肯定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并阻止王立绑架宝妈的事情,可惜,就因为她的疏忽大意,造成了之后天大的麻烦。

又是一日清晨,阿妞的手机上突然来了大个子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身边呼呼大睡的白驹掐了一把。

白驹惊醒过来,眯着眼看是大个子的来电,点点头示意阿妞接听。

“景蝶,你和宝爷都还好吧?”

“托你的福,转宝没被打死在船上。”阿妞点了一下,示意自己还在生那天大个子狙击转宝的气。

“我今儿打电话过来,就是专程给你道歉的,我也知道以后没好日子过了,想了想觉得还是先找你聊聊,宝爷一准不待见我。”大个子说道。

“有什么好聊的?”阿妞没好气的说道。

大个子直言不讳,直接坦白道:“景蝶,我想离开华夏,我知道只要你愿意,一定能帮我这个忙。”

阿妞想起那天大个子对着郑玉成开的那一枪,气就不打一处来,“你都对转宝那样了,我为什么要帮你?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我不渴求能得到你的原谅,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会把那天的货全部交出来,当然,这些货宝爷并不稀罕,我自然还有别的条件可以补偿,如果你答应,我希望能见你一面,当面谈。”

啊妞回道:“转宝不待见你是他脱不开身,等他忙完一定找你算账,知道他最讨厌毒品,你居然还干这种事?”

大个子从阿妞的语气里听得出来,她还是念旧的,连忙说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知道宝爷身边有高人,希望你能转达一下,我只是想离开华夏,保住自己这条命。

还有,我是真心实意来道歉的,自然不会空手去见你,我保证,见面之后一定会让宝爷满意的。”

白驹伸出个ok的手势,示意阿妞答应下来。

“好,转宝太忙了,我去见你。”阿妞说道。

“那就下午两点,大学城的酒吧,我准时赶到。”大个子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299章 永不再见

阿妞挂了电话,起身问白驹道:“在你的想法里,大个子是不是必须除掉?”

“暂时还没打算弄死他,再说吧!”

阿妞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想要的是白驹答应不杀大个子。

“那我先去见大个子,等转宝醒过来,再问问他的意思吧!”

“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很好奇他的诚意是什么。”白驹也起身开始梳洗起来,不管阿妞对宝爷怎么忠心,白驹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

下午两点钟,刀疤推着轮椅进了酒吧,因为不在营业时间,酒吧里的光线很是暗淡,更是安静的落针可闻,就连刀疤也感受到了一种压抑的气氛,很不习惯。

当阿妞见到轮椅上的大个子,心里突然一阵钻心的疼,当初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转宝才弄断了大个子的四肢,说来还是自己害他成了这副模样。

刀疤想去扶高先生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却被阻止了,只好悻悻的站在一边。

大个子自己缓缓站了起来,双腿颤抖着,缓了两步就坐到了阿妞对面,看着阿妞脸上的怜悯之色,大个子苦笑一声:“其实也能走的,只是走起来腿疼,也就懒得动了。”

“对不起,我……”阿妞还没开口,就被大个子抬手阻止了。

大个子自嘲着说道:“我一个叛徒,不值得同情的,景蝶你要是再提以前的事,我真就没脸坐在这了。”

阿妞的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泪偷偷滑进了被子里。

白驹拿起酒**给大个子倒了一杯,顺便说道:“谢谢你送的这家酒吧,装修的不错。”

大个子挥挥手示意不必客气,对白驹笑道:“在高人面前,不敢太俗气。”

被大个子称为高人,白驹没有反驳,那晚在酒吧门口割了二明子的舌头,大个子一定是略有耳闻的,不管他猜到什么程度,保持沉默都是最好的回应。

大个子根本就不用猜,能和阿妞一起坐在这里跟自己谈事情,又这么随意的,怎么可能是个平凡人。

“介绍一下,这是刀疤,以前跟唐九的,后来一直跟我身边做事。”

刀疤对着阿妞微微躬身,点头示意了一下,却没有开口说话。连刀疤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一个亡命徒面对两个女人,为什么要紧张成这样。

大个子介绍了刀疤,阿妞却没有介绍白驹的意思,从这一点,大个子也知道这白驹的身份怕是见不得光。

又随意寒暄了几句,大个子发现阿妞总在有意无意间,看着白驹的意思,好像阿妞自己一点主心骨都没有。

“坦白说,我已经从铁手那里知道了宝爷的意图,这肥城的夜路也不是我一个人在走,我这份倒是无所谓,宝爷想要,随时拿去就是了。”

阿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又看向白驹。

白驹轻笑了一声,“想拿,只是宝爷还没混个脸熟呢,现在插手还为时过早。”

大个子点点头,表示认同,就算拱手相送,下面的小弟也未必会信服新老大的。

“可是我不能等了,今儿过来约谈,就是想求宝爷再给条活路,至于前几天的货,我一丝都没敢动。”

白驹回应道:“那些货对你来说值钱,可到了宝爷手里,只会一把火给烧了,所以分文不值。”

大个子明白这是要自己继续开价,既然对方开了口,那就好办了,无论什么价钱,都没有活着离开华夏重要。

“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宝爷满意,只要不是我这条命,我都答应。”

听大个子这么干脆,白驹也感觉一拳砸到了棉花上,对方什么都答应,那还有谈判的必要吗?

白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阿妞却抢先说道:“你前天早上干的事情太过份,既然是来道歉的,诚意自然是越大越好。”

“钱我没有多少了,都用到了那批货上”,大个子说着从刀疤手里接过一个账本,递到了阿妞的面前说道:“这几家夜店都是我私有的,不知道够不够?”

“不够。”白驹替阿妞回答道。

大个子略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知道高人还想要什么?我这四肢也废了,财物也都在这账本上和那批货里。”

白驹说道:“别装糊涂,前天早上不打劫你的货,不是因为宝爷念旧,其实是想弄清楚毒品的源头。”

大个子笑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看来宝爷另一个身份还在,这就好,这样一来,离开华夏的机会又大了一些。”

白驹隐隐感觉大个子猜出了什么,冷哼了一声,把酒杯重重点在了桌面上。

大个子说道:“刀疤是唯一知道毒品窝点的,他会跟着宝爷去南云,揪出毒枭金爷。

其实这也是我的条件,只要宝爷答应,这次行动的战利品我一分都不要,能保住我和刀疤的命,就是应得的报酬了。”

“嗯,诚意我们看到了,但做决定的还是宝爷,他现在很忙,等他忙完了,我们会转达的。”白驹说道。

大个子对刀疤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景蝶聊聊,如果宝爷招呼,你随时准备动身去南云。”

“好”,刀疤应了一声,就如蒙大赦一般,扭头出了酒吧。

白驹才不理会大个子有什么私话,也没有要回避的打算。

大个子心里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最后表达一下心意的机会都没有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对阿妞说道:“景蝶,其实我刚才不方便说,金爷狡猾得狠,如果单凭着刀疤冒冒失失的带你们过去,未必见得到金爷,这一次金爷的人死光了,他不可能不防备。”

“那你什么意思?”阿妞问道。

“坦白说,前天早上出了事情以后,我就猜到了宝爷的意图,不然的话我那批货早就被宝爷收走了。宝爷一定是想挑起我和金爷之间的矛盾,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的?”

白驹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是这个打算。”

“所以我当时就跟金爷打过招呼,让他准备和刀疤里应外合,由我来引宝爷前去南云找他,然后一起对宝爷瓮中捉鳖。”

“你个卑鄙的王八蛋……”阿妞狠狠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气得胸围立马大了一圈。

白驹拍了拍阿妞,示意她先冷静下来,扭头对大个子赞许道:“够坦白的,看来你真的是铁了心要离开华夏了。”

被阿妞大骂,大个子的脸色有些泛红,苦着脸说道:“刀疤做过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不管这次我能不能成功离开华夏,都没打算让他活太久。

而且就凭宝爷和你疯蝶的本事,追捕和反追捕的游戏而已,你们已经知道了计划,不可能应付不来吧?”

大个子一开始的确是想按计划来,先把宝爷引去南云,然后施行一连串的狂暴打击,只是又出现了太多的突发情况,大个子只好一次又一次改变着计划。

大个子很聪明,但白驹也不傻,从白驹嘴角的笑意就能看得出来。

“一招弃车保帅,顺道还能用金爷拖住宝爷,怕不是还有别的招式没坦白吧?这么不在乎宝爷的生死,就是不在乎你自己的生死,看来高先生一定是还有后路。”

被白驹识破,大个子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什么后路不后路的,还不是高人一句话,您让我活我就能活。”

“我若不让呢?”白驹冷冷的说道。

阿妞也是一惊,大个子什么都拿出来了,莫不是白驹还不满意?还想着要弄死大个子?

大个子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干,颤抖着站起身来,扶着轮椅坐了下去。

“高先生不交待清楚,还是不要离开了。”白驹说道。

“国安局的?”大个子问道。

“无可奉告。”被问及自己的身份,白驹一向都是这四个字。

大个子只当白驹是默认了,颤抖着胳膊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了桌子上。

阿妞狐疑着把照片拿了起来,见上面是一个面容消瘦的女人,看年龄约莫四十多岁的样子,鬓角也已经白了。

“这是谁?”阿妞没认出来照片上的人。

“宝爷的亲生母亲,我离开华夏之后,第一时间会告诉你们她在哪里,其余的,不想多说。”大个子说完,就推着自己的轮椅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白驹蹭得站了起来,对着大个子的背影吼道:“我们都没有见过,凭什么相信你?”

大个子顿了一下,说道:“你会相信的,不用多久。”

阿妞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起身就冲了过去,刀尖已经把大个子的脖子都扎出了血,“大个子,我用咱们所有的情分换你一句实话,她是不是宝妈?”

“我也用我对你的真情来回答你,不久她们娘俩就会重逢的,就在我离开华夏的时候。”

阿妞咬牙切齿的说道:“如果你骗我,我踏遍所有国家也要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

大个子的脸上突然滑过几条泪痕,“如果我没有骗你,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的一片真情,那将是我有脸活着的唯一的尊严。今儿一别,可能永不再见了,祝你幸福。”

阿妞把刀尖从大个子的脖子里收了回来,眼睛也早已通红,“大个子,谢谢你。”

大个子想再说一句,可是害怕自己一旦开口,是带着哭腔的。

最终,大个子还是放弃了最后这一句话,因为他想住进阿妞的心里,始终保持着那个大个子的形象,勇敢,无惧,不会像转宝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

白驹觉得自己很无助,阿妞不会同意让自己留下大个子,如果宝爷是清醒的,也不会允许自己对大个子用特殊手段的,就连自己也没把握能对付这样一个人。

白驹很少见到过大个子这种不在乎名声更不在乎金钱的人,尤其是他已经残废成这副模样,也许真逼急了,他会连自己的命也不在乎了。

第300章 天塌了

大学校园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社会关系和外面不同,说复杂的时候比外界还要复杂,但要说单纯,基本就看俊丑了。

一个尹超欣经常出入的超市,生意就会如此火爆,这是郑墨凡没有想到的,只好把自己女友小瑾也拉来当了店员,却发现生意就更加火爆了。

郑墨凡甚至认为,如果把自己也换成花织或是谁谁,那这超市真就没处落脚了。

小瑾忙着帮客人扫码收银,见到里里外外忙个不停的墨凡,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意,她本以为两个人很难在一起了,不管是因为经济原因,还是自己父母对墨凡这家伙的抵触,现在看来,自己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郑墨凡百忙之中接了个电话,是小姨打来的,“喂~小姨,我在忙呢!要不晚点给你回过去?”

“墨凡,你妈说去金陵找你弟弟的,已经走了三四天了,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急死我了。”

墨凡一惊,“不能够吧?我妈又不糊涂,她就算是手机丢了也应该会用公话打给你的,他是去那个林处长家了?”

小姨说道:“还能去哪儿?不死心呗!这都好几天了,我寻思着要不要报警,让金陵的那边的警察帮忙问问?这么大的人你说还能走丢了?”

郑墨凡安慰道:“小姨你别急,我知道那林处长家的女儿就跟我们一个学院,我找她问问去。

还有小姨,我可能找到转宝了,他也在这里上大学,只是我还不敢认他。”

“啊?真的啊?太好了,那你赶紧想办法联系一下人家林处长的闺女,看是不是你妈妈在人家做客呢!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不省心。”

“行,我现在就去,先挂了。”郑墨凡挂了电话,直接朝着尹超欣走了过去。

郑墨凡知道小姨的脾气,嘴上总是喜欢埋怨妈妈的不是,可其实她心里心疼着自己一家人呢,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接济着家里,只怕自己也早就辍学了。

见墨凡朝尹超欣走去,小瑾的眼睛就不听自己使唤了,时刻都在防备着尹超欣别跟自己男朋友有什么勾搭。

这才当了两天的店员,就听到了不少来往购物的同学们的闲言碎语,人家尹超欣可是富家的千金大小姐,自己和她可没有可比性。

不过小瑾还是有点儿主见的,如果墨凡真想追求这尹超欣,也不会把自己调来当店员了,不然岂不是更方便?

墨凡可没有小瑾这份闲心,对着尹超欣说道:“我妈去金陵找转宝,人走丢了,已经三四天没有消息了,她去的就是林夕家,阿欣你能不能帮我去找林夕打听一下?”

尹超欣一听人走丢了,连忙拿起手机说道:“找什么找,给转宝打电话,让他赶紧联系林夕问问。”

郑玉成的手机在水里泡了一整天早就报废了,就算打通了,郑玉成还在昏迷当中也接不了。

尹超欣只好又打了花织的电话,“喂~!花织,帅宝宝呢?我有急事找他。”

郑玉成的身体状态已经平稳了,花织此时正在一边守着,对着手机说道:“转宝生病了,什么事你跟我说。”

“宝妈去金陵找他,人走丢了,说是去的林夕家,你赶紧联系一下林夕问问情况。”

花织惊讶了一下,“宝妈?转宝的妈妈去了金陵?你是怎么知道的?”

尹超欣还想偷偷去见未来的婆婆呢,这下看来是没戏了,红着脸说道:“事情挺急的,你赶紧问问先。”

花织挂了电话就给林夕打了过去,却怎么也打不通,正着急的时候,见白驹和阿妞推门走了进来。

“阿妞姐,宝妈有消息了,说是去了林夕家找转宝去了,只是人不见了。”

白驹和阿妞也是一惊,看来大个子说的是真的。

阿妞连忙问道:“你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阿欣告诉我的,我还没打通林夕的电话呢!”花织说道。

白驹的眉头皱了起来:“林夕可能也出事了,得从林夕家开始查。”

阿妞拿起手机说道:“我来问问大个子,他如果动了林夕,转宝怕是也不会放过他。”

白依依也赶紧凑了过来,“我给花姐打电话,让她把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找人。”

白驹阻止了白依依,“宝妈应该就在肥城,肥城这边我来办。你对金陵的警方熟悉,赶紧让他们调查近几日林夕家附近的监控,一旦发现动静,顺着肥城的方向追查。”

“好。”白依依赶紧拿出手机给张海拨了过去。

花织也连忙拨通了花姐的电话,“妈,你赶紧带人去林夕家里一趟,宝妈去林夕家找转宝,失踪好几天了。”

花姐一听,连忙应道:“我这就赶过去。”

挂了电话,花姐对着蓝周同拍了一巴掌,“说是宝妈从林夕家失踪了,赶紧帮忙找人。”

自打花姐乳腺癌好了以后,蓝周同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猫,如果有一天不被花姐折腾,他就感觉如蒙大赦了,这一听能出去溜达溜达,赶紧接了任务就跑了出去。

宝妈失踪的消息开始在宝爷的势力范围迅速传开,所有人都开始动了起来。

张海接到白依依的电话之后,立马把手头上所有的工作放到了一边,将宝妈失踪案划为了最紧急任务,直接由省厅下达命令,可想而知金陵的警方有多么热心了。

壁虎把盗门两百多口人全都派了出去,散播在肥城各个犄角旮旯找人,就算明知道是大海捞针,也不敢闲着。

就连正在赌场里赌博的燕子,也扔掉了近十万的赌资,出去找人去了,她作为跟了宝爷这么久的人,更知道宝爷心里对这个亲妈有多亟盼,天大的事都没有这件事重要。

不管阿妞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都没有再收到大个子的回音,这一下让阿妞的心沉到了海底。

白驹再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对着肥城省公安厅命令道:“所有关卡开始拦截高先生,他身体行动不便,高速出口做到特级警戒,车站机场方面任何残疾人都不能放过,查。”

肥城警方立马做出了反应,大个子的照片迅速开始传播在各处关卡,水陆空三方面开始封锁,任何一辆车一艘船也不放过。

而让白驹和阿妞万万没想的是,此时的大个子正闲庭信步的走在机场候机厅里,他的腿脚竟然比普通人还要利索,不然也不会为了赶飞机一路小跑起来。

大个子的相貌和之前阿妞见到的完全不同,但出国护照上的照片和他现在的样貌却是没有区别,连**和护照上的名字也不是高先生了。

公安厅里有大个子安插的内鬼,弄一个身份不难,而且各种证件还都是真的,就连层层机场安检都没能查出来。

连白驹这些官方的特工都想不到,在这种风口浪尖的时候,大个子居然还敢动用警方的内鬼帮自己跑路,不得不说他胆子真的很大。

之所以会这么快就选择离开,是因为大个子本来谋划利用金爷除掉宝爷的,但后来王立和林夕带着宝妈出现,大个子就不再认为,他还有在华夏继续逗留的必要了。

从林夕嘴里撬出来王立竟敢拿宝爷的血液做文章,这把大个子的下巴壳子都惊掉了,他猜测华夏官方早就监视了王立,至于为什么还没有动他,也许有其它原因。

刀疤在用药酒放倒王立之后,大个子给王立把酷刑挨个来了一遍,最终终于得到了超级血液的秘密,王立也震惊于大个子如何知道超级血液的,难道这秘密早就不是秘密了?

王立在老江湖面前就如同一只蝼蚁,大个子想踩死他只需要看自己的心情罢了,可笑王立还在大个子面前耀武扬威的将刀疤胳膊给卸了,以为这就能立威,却不知道大个子是最恨卸胳膊这种动作的。

当肥城警方冲进大个子老窝的时候,只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干尸,尸体里似乎一滴血液都没有。

当听到警方确定了那具干尸的身份之后,白驹的手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天塌了。”白驹咬着银牙吐出了三个字。

水镜看到白驹惨白的面色,也跟着身子一震,能把白驹惊吓成这个样子,怕是这天真的要塌了。

而此时的大个子已经变得异常强壮,大摇大摆乘着飞机离开了华夏。

没有了华夏官方的监视,没有了宝爷的震慑,大个子打算去国外建立一个真正的势力,再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放在大海里的一叶小舟上,再也不会这么飘飘荡荡随时可能倾覆。

大个子敢拿宝妈寻求退路,敢吸干了王立的血带着超级血液的秘密离开,却不敢像王立那样以宝妈的安危勒索宝爷的干细胞,这也正是大个子比王立聪明百倍的地方,有些风险可以冒,但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必死无疑。

拥有一副改造过的身体,还能带着超级血液的秘密离开,大个子已经万分满足了。

如果想一口吃成大胖子,只会被当场撑死,即便是真的管不住自己的胃口,也至少需要锻炼出来那样的胃才行。

所以大个子的脑海里回荡着超级血液的秘密,他觉得自己应该锻炼出那样的胃口,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他真能一口把宝爷吞掉,成为真正的超级个体,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第301章 虫二楼的客人

大个子的老巢只找到了王立的尸体,宝妈和林夕却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花姐通过林夕父母知道,是王立和林夕两人把宝妈给接去了肥城,通过这个线索,金陵和肥城的警方展开了细密的调查,最终也只能确定,宝妈和林夕确实到过大个子那里。

“白痴,王立死在大个子那里,你们就给我这个答案?我要的是人,把肥城翻个底朝天也得给我找到,宝妈和大个子一个都不能走丢。”白驹挂了电话就在酒店房间里乱转起来,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但整个肥城的上空都还被阴云笼罩着,全城的警力都出动了,到处都是警察的身影,弄得人心惶惶的。

如果大个子只是一般的离开,白驹不介意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王立成了干尸,这足以说明大个子把他的血液全都带走了。

如果王立的血液被大个子高价卖到国际上,再被其他国家买走研制出基因武器,只怕这个世界都要乱了。

看白驹急得不断抹眼泪,水镜懊悔的肠子都青了,低着脑袋自责道:“都怪我,如果我不离开大个子的身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别废话,烦着呢!”白驹撂下一句,又抹了把眼泪满屋子乱转起来,她很想冷静下来,好好理一理这件事该怎么弥补。

特别科曹科长接到这个噩耗之后,也立马行动了起来,把身边的秘书叫过来说道:“调查从中午到目前为止,所有出国旅客的资料,我要详细到每个人,不分男女老少。”

赤目打电话到科里想帮着白驹求情,却被曹文浩把电话给挂了,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曹科长暂时没有这个闲心去针对个人,如果事情不处理妥当,将要面对的怕是国际上的动荡了。

白依依已经出去带着盗门的门众在四处找人了,阿妞也被白驹赶出了房间,不管是因为大个子还是因为某些机密原因。

带着一脸的内疚,阿妞也只好像盗门的门众一样,在肥城四处晃荡着。

白驹不管什么机密要务,都没有避讳花织,是因为花织本身就是机密,她如果不懂得保密,就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花织不懂白驹为什么突然变得那么可怕,连阿妞都不敢忤逆她了,说让滚蛋,阿妞居然就老老实实滚蛋了。

屋子里的气氛愈发凝重,老道士也不再嘻嘻哈哈了,表面是在那闭目养神,眉头却皱的紧巴巴的。

花织趴在郑玉成的身边,一声也不敢吭声,一直又过了许久,脑袋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花织猛然一惊,“转宝,你终于醒了。”

郑玉成摸着花织的脑袋,笑着问道:“我怎么断片了?没记得喝酒啊!”

水镜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就朝着郑玉成的怀里扑了过去。

郑玉成一惊,水镜怎么现身了?“师姐,你……?”

水镜哭喊着说道:“师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大个子,也不该不盯紧王立……”

白驹见郑玉成醒来,感觉心里的大石头轻了几分,朝着水镜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行了,我也没说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也许宝爷就活不成了,救下宝爷比什么都重要。”

花织一直没弄清楚水镜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她是怎么和转宝好上的,一把将水镜从转宝怀里给薅了出去,呵斥道:“你再敢在我面前作死,信不信我真的一巴掌拍死你?”

水镜没有去理会花织的粗鲁,整了整自己紧致的衣服,继续眼巴巴的看着郑玉成,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郑玉成也不去在意,水镜会被花织欺负?只怕除了自己以外,能欺负她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感觉哪哪都不对劲,水镜作为影子都现身了,白驹的脸色也这么难看,咦?臭道士也在?

“到底出了什么事?”郑玉成问道。

白驹深吸了一口气,“大个子失踪了,他失踪之前把王立的血给吸干了,还有……你母亲也被王立带去了大个子那里……”

“什么?”郑玉成蹭得一下坐了起来,“花姐在大个子手里?”

“不是花姐,是你亲生母亲。”白驹苦着脸说道。

郑玉成目瞪口呆的问道:“你们是说,我亲妈被王立掳去了大个子那里?”

白驹解释道:“王立成了一具干尸,大个子目前行踪不明。

大个子走之前见过我和阿妞,用你母亲的安危做为交换让他离开华夏,当时不知道王立的事情,又不敢擅作主张怕你生气,就默认了大个子离开,只是没想到……”

郑玉成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强制着自己冷静了一会儿,理清了头绪之后,又问道:“我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你在江底触电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没有意识了,全身都是电,好在臭道士来得及时,总算捡回一条命。”

经白驹一提醒,郑玉成突然记起来了,“对,我当时看到两个穿水靠的工人在焊什么东西,然后就醒在这了,我都这么惨,那两个工人是不是死了?”

白驹说道:“我调查过了,那两个人不是什么工人,是专业的贼偷,专偷水下电缆和废旧设施的,死就死了吧!”

听白驹这么一说,郑玉成的心里就没有那么多的自责了,虽然是触电身亡,但不管怎么说,那两个家伙也是被自己给吓死的。

所有事情理清楚之后,郑玉成起身说道:“我母亲暂时不会有事,只要我还活着,大个子就不敢下这个狠手,而且他对阿妞姐情深义重的,应该不会食言。”

水镜听郑玉成这么一说,心里总算好受多了。

就在此时,花织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阿妞打来的。

“宝妈找到了,很安全,我马上带她回来。”虽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但阿妞的语气却很沉重。

“转宝,疯子找到咱妈了。”阿妞高兴的说道。

突然,白驹一蹶不振,整个人软倒了下去,好在被郑玉成一把扶住了。

“小姐……”老道士惊呼起来,连忙就冲了过来。

水镜身子一震,虽然她也如坠冰窖,却不是因为白驹昏倒也不是因为宝妈找到了,而是老道士叫了白驹一声——小姐。

明明宝妈找到了,花织不明白白驹怎么就昏过去了?就连转宝都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还有阿妞在电话里也是死气沉沉的,难得转宝找到了亲妈,不该高兴吗?

老道士感受了一下白驹的生命体征,把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下去,“她没事,只是太累了,让她睡着吧!”

郑玉成心疼的看着白驹,原来强如她这样的女人也有倒下的时候,看来平日里盛气凌人的白驹,也是强撑着死要面子的。

看着水镜和老道士面如死灰的脸,花织弱弱的问道:“转宝,咱妈找到了,为什么你们都不高兴?”

郑玉成摸着花织的脑袋,苦笑道:“总算是找到了家人,我哪会不高兴呢!”

“那你们为什么都耷拉着脸?”花织还是不明白。

郑玉成咬了咬牙说道:“因为大个子跟阿妞姐兑现了承诺,这就意味着大个子已经离开了华夏。与我们母子团聚相比较,大个子的离开,怕是全世界都不得安宁了。”

“啊?”花织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白驹会一蹶不振。

…………

林夕的父母始终联系不上林夕,硬黏着花姐要她帮忙想办法找人。

花姐一点面子都没留,呵斥道:“宝妈来找转宝,你们不第一时间通知我,却通知林夕和王立把人接走,把我放眼里没有?脑子让猪啃了?林夕我管不着,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不管是从宝妈还是从林夕单方面的原因,花姐都不会高兴的,因为打心眼里她就不喜欢林夕,白依依和阿妞已经是勉强接受的了,林夕居然也想给转宝当媳妇?门都没有。

宝妈失踪的离奇,而且已经能确定人就在肥城,所以金陵方面只是惊动了张海和警方去调查,花姐并没有动用大虎手里的力量,更没有去劳烦酒徒那些人。

花姐没有惊动大虎,是因为今晚大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要在训练场大摆筵席,庆祝训练场落成,也预示着宝爷在金陵的根脚已经足够扎实了。

训练场的厨房比之前大了两倍还多,却依旧把几个厨师忙得晕头转向,他们可不单单要伺候上百号的人大吃大喝,还要负责那一整院子的狼啊狗的。

自打白驹和阿妞去了金陵,孤狼就消失了好几天,带着蓝周同给的特权,去了西北草原。

当孤狼再次回来训练场的时候,包括大虎连同一帮兄弟的下巴壳子都给惊掉了,起初还以为是狼狗,结果仔细一瞅,原来是一整院子的长尾巴狼,而且还是野狼。

如果不是用铁丝网拦了一大片地方专门给这些野狼,只怕大虎今晚的筵席就泡汤了,几十头野狼盯着,谁还敢去靠近那些大鱼大肉?

当花织把宝妈找到的消息告诉花姐之后,花姐阴沉的脸却变得更加沉重了,虽然心里很高兴,却总觉得突然失去了什么,像是自己的心都被掏空了,转宝有了亲妈,她这个不伦不类的干妈怕是再没有那么重要了。

蓝周同安慰了花姐一会儿,提议道:“宝妈找到了,训练场又落成在办庆功会,今晚上怎么说也是喜上加喜的好事,不如我带你去跟大虎他们喝一杯?”

花姐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本来没有兴致的,但既然宝妈也找到了,她的心里松快了不少,而且蓝周同提出的意见,她一向不会反驳。

小莉怀孕了,燕子也离开了金陵,只有红鸾在帮花姐打理皇家1号,因为她总在勾引蓝周同,所以花姐去哪儿也不会带上她的。

有蓝周同在的地方,酒徒和贪狼破军几人一向不愿现身,包括今晚训练场明明有热闹可以凑,酒徒几人却依旧待在虫二楼里。

而酒徒不去训练场喝酒的原因并非只因为蓝周同,还因为虫二楼里来了重要的客人,因为这几个客人,连班克都不得不留在了虫二楼,没能去训练场庆功。

如果阿妞在这虫二楼,一定也会像班克一样款待对方,对这几个客人先礼后兵,因为其中的一位是雪狐,也是阿妞曾经的教官,上帝之矛西北雪原集团,狐组的组长。

第302章 搬救兵

虫二,是风月无边之意,虫二楼也本是个附庸风雅的茶楼,但今晚却多了些硝烟的气味,全因这几位不速之客。

虽然酒徒早就觉察到了集团的动向,只是没想到几位客人来得这么快,也许人家早就来了,只是凑巧今晚贪狼和破军都在这虫二楼,所以才会找上门来讨杯茶喝。

贪狼拿起手机问道:“这茶虽然好,越喝越饿,叫点好菜喝一杯?”

“不必了”,雪狐对着班克说道:“只怕酒菜来了我们也不敢动筷子,你们狼组的一向对我不爽,我还是不拿自己小命开玩笑了。”

班克黑着脸说道:“你想多了,我早就不是集团的人了,如果不是我老婆孩子被集团控制,咱们这辈子也不用再碰面了。”

“看来金陵是个好地方,让你这头野兽成了家禽。”雪狐嘲讽道。

酒徒和贪狼破军对视了一眼,三个人从雪狐的语气里都听到了烟味,一场恶战怕是避免不了。

“不是说了半年的时间,是怕我们几个做不好?难不成你雪狐和这几位,比我老酒鬼对金陵还熟?”酒徒想确认一下雪狐此次过来的意图。

雪狐冷笑着说道:“这事我正想问你,鬼刀人都不在金陵,你们在这虫二楼不是喝茶就是喝酒的,难不成一直这么混日子?”

酒徒回答道:“这话怎么说的,鬼刀虽然不在,但他身边的人都在金陵,红鸾已经混入鬼刀的夜场皇家1号了,一旦有机会控制住他的家人,勒索几滴血液想必不难。”

雪狐疑惑道:“家人?咱们集团里都是孤儿出身,鬼刀还有家人?”

“以前也许不算,但他有了女人,还有一个干娘就是皇家1号的老板,这些不用我多说,你雪狐应该都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

雪狐点点头说道:“红鸾虽是出自我狐组,以前也有些成绩,不过现在几乎没几个人记得她了。”

“不被记得是好事,不如我叫她过来,跟几位汇报一下?”

“让她过来吧,不过最好别耍花招,这几位可是魂组的兄弟,你知道后果。”雪狐没有刻意介绍身边的人,相信魂组两个字已经足够镇压酒徒几人了。

贪狼怒斥道:“你怀疑我们?那不如直接干掉我们算了,相信一分钟都不用,我们一个也活不下。”

酒徒抬手阻止了贪狼,拿起手机当着雪狐的面拨通了红鸾的电话,并且按了免提键。

红鸾正在应付客人,电话里显得很吵。

“老大,什么事儿?花姐不在店里,我一个人忙坏了。”

“能抽开身吗?老家来客人了。”酒徒说道。

“虫二楼?”红鸾问道。

“嗯,过来跟老家人叙叙旧,记得带几**好酒过来,我嘴馋了。”

“行,得等会儿,花姐不在,我如果不安排一下,回头没法交代。”红鸾说完就挂了电话,额头已经不自禁的渗出了几滴香汗。

酒徒让带几**好酒,意思很明显,是让带几个好手,这也是为什么酒徒四人很少聚在一起的原因,只可惜被雪狐捞着机会,一下把三个人堵在了虫二楼。

红鸾迅速冲进了皇家1号四楼花织的房间里,里面有花织藏的枪,同时拨通了花姐的电话。

“花姐,出事了,让蓝秘书接电话。”

花姐哼了一声,“你接着编,老蓝今晚跟我在训练场庆功呢,没时间搭理你。”

“真出事了,”红鸾直接拿枪在手机旁边开了一枪,“快让蓝秘书接电话。”

花姐身子猛地震了一下,赶忙把手机塞到了蓝周同的手里,“出事了。”

蓝周同直接说道:“怎么了?”

红鸾说道:“集团来人了,虫二楼,酒徒的意思是让我杀过去。”

蓝周同的面色一紧,回应道:“我知道了,你尽量拖延时间,我马上安排。”

“我们几个的命都在今晚,拜托了。”红鸾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没时间解释。

“注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挂了吧。”

蓝周同挂了电话,对着花姐说道:“虫二楼出事了,是那些国际雇佣兵,你通知宝爷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他回来要两个小时呢!而且……”花姐犹豫了,她不想让郑玉成回来冒这个风险。

“一来酒徒他们是宝爷的人,他必须护着,如果失了情义这些人谁也不会再服他;再者集团那些亡命徒都是狠人,不是普通警察能对付的,我肯定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花姐一听是要命的事情,赶紧叮嘱道:“那你千万不要去冒险,让那些特警去。”

“通知宝爷,再晚就来不及了。”蓝周同对着花姐吼了一声,就朝着大虎那儿快步走了过去。

花姐身子一震,被蓝周同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被他吼过,这一嗓子让花姐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蓝周同没有办法跟花姐多解释,在此之前他就接到了严老传来的消息,大个子带着超级血液样本离开了华夏,要变天了。

这才没一会儿集团的人就找来了,蓝周同不用朝严老汇报也明白这些人留不得,必须斩尽杀绝,而且一旦让他们把酒徒叛变的消息带回集团,也将是集团方面对酒徒这些人没完没了的报复。

所以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斩尽杀绝。

“大虎,我现在以国安局的名义,给你安保公司开个绿灯,只要是不怕死的兄弟,一律允许带枪,负责皇家1号以及花姐的安全。”

大虎一愣,“出什么事了?”

“宝爷的仇家找来了,都是狠人,你敢不敢接下这任务?”蓝秘书问道。

“有不少兄弟做梦都想玩枪,不怕死的兄弟有个几十号人。”

蓝周同拍拍大虎的肩膀说道:“庆功宴摆在明天,如果还活着,我陪你喝。”

大虎一咬牙,对着叽叽喳喳的弟兄们大吼一声:“都他妈安静下来,今晚的酒宴取消,出任务。”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拿到了特权,有敢玩命的兄弟,每人一把枪。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考虑,多一秒钟都不要了。”

“什么任务?”有人问道。

大虎喊道:“自家的任务,保护花姐,保护皇家1号。”

一听是自家的任务,就听有人嚷着喊道:“那还考虑什么,给弟兄们分家伙。”

蓝周同已经给省厅打通了电话,“便衣特警包围虫二楼两公里范围,一定不要打草惊蛇。另外,拉一车手枪到宝爷的训练场,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张海刚坐下来屁股还没捂热,就被蓝周同一个电话吓得脸都绿了。

“宝爷还真是不省心,又闹什么幺蛾子?每次一出事,就是一整车一整车的要武器,我这条命怕是早晚得交待喽。”张海心里念叨着,连忙召集了一大群人开会,又吩咐人先把武器送去一车到训练场。

蓝周同对着孤狼说道:“孤狼,你要冒点风险了,雪原那些狠人你还有印象吧?在宝爷赶回来之前,去把他们嗅出来,越精确越好。”

“杀吗?”孤狼问道。

“先侦查,宝爷不开口,就先不杀。”

孤狼点点头,把手指放在了鼓起的嘴里,吹了个极其响亮的口哨,然后数十头大尾巴狼齐齐吼了一嗓子,还有一百多条大型犬也跟着冲到了孤狼身边。

大虎手下的兄弟们全都被吓得冷汗直冒,原来那铁网根本没锁门,他们原本还打算在这大吃大喝呢!这孤狼是要作死吗?而且还把狼和狗放在一起养,真是不怕事小。

郑玉成的手机坏掉了,以至于花织的手机总响个没完,这一次是花姐打来的。

花织接了电话,“妈,我不是都告诉你宝妈找到了。”

“金陵出事了,转宝呢?”花姐问道。

“在呢!”花织一听有急事,赶忙把电话递给了郑玉成。

“花姐……”郑玉成接过手机。

“酒徒他们出事了,说是什么集团的人,老蓝说他不是对手,让你回来帮忙。”

郑玉成也是一怔,“我马上动身,让蓝秘书抽空再给我来个电话。”

挂了电话,郑玉成对着老道士和水镜说道:“师兄师姐,是集团的人。”

闭目养神的老道士猛然睁开眼睛:“杀,小姐的面子要找回来,不然跟局里没法交代。”

水镜说道:“我们跟你一起去。”

“好。”郑玉成点点头。

“水镜不能去,你得去找刀疤,如果被他走脱,金爷就石沉大海了。”白驹的声音从床上传来。

“小姐,你醒了?”老道士连忙凑了过去。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我小姐。”白驹没好气的训斥了一句。

“事情紧急,水镜你去刀疤那里,老道跟白驹随我回金陵。”郑玉成催促道。

水镜很想继续给郑玉成当影子,但南云那边也不是小事,而且大个子万一是出逃到了金爷那边,也是有可能的,要调查金爷的动静,也只有她最适合了。

“那我呢?”花织不想一个人留下。

郑玉成舍不得花织去冒险,对着她说道:“我妈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你留下来和依依阿妞姐一起陪她。”

花织见白驹和老道士已经出了门,也知道事情紧急,只好点点头,抱了郑玉成一下:“有我在,妈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小心。”

郑玉成急匆匆的亲了花织一口转身就走,“来不及了,跟妈说我明天就赶回来。”

第303章 虫二楼没了

齐磊慌慌张张的跪在刀疤面前,一边抽搐着鼻子,一边哀求着,“刀疤哥,求求你,再给我一点,就一点,我实在受不了了,求求你了……”

刀疤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去南云投奔金爷,却被齐磊这无赖小子给拦住了,死命的抱着腿不放。

看着在地上摇尾乞怜的齐磊,刀疤就直恶心,冷冷的说道:“要货是吧?你等着。”

齐磊一听真有,眼睛立马亮了,搓了一把鼻涕,眼巴巴的望着刀疤,看他翻找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小包。

刀疤把一小包毒品在手里掂了掂,冷笑道:“就这么多了,能吸多少就吸多少吧,吸完就没了。”

左边的肩膀不好使了,齐磊伸出右手去接,却发现那一小包粉末被刀疤使劲一攥,全洒到了地上。

“赶紧的啊!别糟蹋了。”

齐磊望着地上的一大片粉末,喉咙吞咽了一下,也许是太需要了,他已经忘记了尊严和所有人性里的东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就开始舔舐起来,鼻子也慌慌张张的变成了吸尘器。

刀疤鄙夷的看了齐磊一眼,就扭头出了门。

水镜已经坐在刀疤的车里了,胸前的背包里还背了些吃的喝的,这一路怕是会很辛苦,如果不准备足够的能量,很难一路隐身到南云。

…………

失踪的林夕已经回到了金陵,回到了自己的家,刚进家里就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蒙着头哆嗦个没完没了。

林夕的父母不知道闺女是怎么了,不过他们看得出来,林夕一定是受了极度的惊吓,从小到大,每一次她害怕的时候都会缩进被窝里,任谁喊也不出来。

林夕的牙咯吱咯吱的,她努力不去想那些画面,不去想王立的惨状,和大个子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可再如何努力去屏蔽,那些画面那些话都还是不断的自己跳出来。

当初大个子为了逼王立说出超级血液的秘密,把林夕拉到了他身边,让他选择是自己死还是林夕死。

当两个人面对选择的时候,林夕却对王立说:“我离开转宝,就是想安生的活着安生的过日子,如果让我为你去死,我宁愿继续爱他,哪怕跟着他混**,我也不要这样,我真的不想死……”

而王立却说:“如果有一个人非死不可,我还是会选择继续爱你,但我还有未完成的事情,我不能死,我也不甘心……”

大个子没想到热恋中的两个人如此经不住折腾,只好用了很多种酷刑,才逼得王立招了。

林夕的脑海里冒出大个子对她说的话:“你背叛了宝爷,又知道了血液的秘密,没有人再希望你活着,所以你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死路。”

“我爱转宝,转宝也爱我,他不会让我死的。”林夕对大个子这么说道。

“给你机会,去问问他让不让你死。”这是大个子对林夕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大个子临走之时,送给宝爷的又一个礼物。

只是林夕没敢回去学校,也没敢去见郑玉成,而是一路打车直接回了金陵,回到了父母身边,钻进了自己最有安全感的被窝里。

“转宝不会让我死的,转宝爱我……”林夕在被窝里哆哆嗦嗦,喃喃自语着。

…………

路虎车子是特制的防弹车,很重,所以底盘很稳,任由郑玉成把油门踩到底,以一百六十多马历飞奔着,离开肥城已经一个小时,已经临近金陵了。

蓝周同的电话始终没打过来,让郑玉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给花姐去了两次电话,竟然也没人接。

皇家1号门前又摆出了禁止营业的大牌子,门头上的灯光效果也全都熄灭了,但里面还有着不大明亮的灯光,在与黑暗对峙着。

大虎的脸色很不好看,尽管他带来了几十号人,他也知道周围还有很多便衣特警,可奈何里面已经被敌人控制了,不仅是红鸾,还包括蓝周同和花姐在内,都成了人质。

就因为红鸾为了让蓝周同接电话,对着手机开了一枪,惊动了潜伏在皇家1号里的那些人,一声枪响,也意味着红鸾和酒徒已经叛变了。

集团的这些雇佣兵都是狠人,根本没考虑过再去取证什么的,只要有理由跟炽天使交待,那就很有必要弄死酒徒这些人,他们不愿空跑一趟,更不愿留下祸患。

就在花姐和蓝周同赶回来的第一时间,连同着红鸾在内,三个人都被魂组的人当场给控制了,如果不是想得到鬼刀的血液,只怕就不是清场这么简单了。

远在虫二楼的雪狐听到了耳机里传来的情报,知道了皇家1号的局势,对班克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咱以前也是兄弟一场,我也不忍心瞒着你,其实你不必去找你老婆孩子了。”

班克一惊,贪狼和破军也作势要出手,却被酒徒阻止了,无论打是不打,都要先把话说清楚。

听到自己的老婆孩子可能早就出了事,班克的脸都扭曲了,问道:“她们娘俩是死还是活?”

“还以为你是个憨人,却没想到你也够油滑的,孩子都那么大了我才知道。”雪狐笑道。

班克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儿子到底怎么样了?你他妈的倒是说啊!”

雪狐说道:“你儿子很好,跟你一样,长得很精壮,不然我也不会收留他在狐组,而且是我亲自教导。”

“狐组没一个人是善类,你把他弄进狐组是什么目的?”班克问道。

雪狐拿手指敲着桌面,“他母亲是因为你而死的,他接受训练,当然是为了杀了你,为他母亲报仇了。”

一听雪狐训练班克儿子,竟然是要他们父子相残,那就说明集团早就不给班克任何活路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酒徒猛然起身,大喊道:“动手。”

就在酒徒起身的一霎那,一发子弹正中了酒徒的胸口,将酒徒推出去了老远。

班克的速度很快,就在雪狐话音刚落的时候,他已经动了起来,胳膊伸到一个家伙的身边时,手里早已多了把匕首,猝不及防之下,班克沾了一丝便宜,刺进了对方的胸口。

之所以没有朝着雪狐攻去,是因为雪狐早已经时刻提防着班克了,作为擅长近身作战的班克,这一点都不用多考虑。

贪狼脑袋一低,一发子弹就冲着他的耳边飞了过去,在躲避子弹的同时,贪狼的手里已经多了把枪,瞄都没瞄就随意开了几枪。

茶社的房间这么小,比的就是运气和反应速度,如果谁还去瞄准才射击,只怕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

屋子里的枪声开始密密麻麻的响起,破军的身上已经中了两枪,但他的斩获却是最大的,因为别人都来不及去瞄准,而他瞄了,在杀了两个魂组的同时,他也成了枪把子。

酒徒虽然被大口~径的狙击步枪洞穿了腹部,却没有当场死掉,看到破军也中了几枪,明显已经活不成了,酒徒一边蠕动着身子,一边大喊道:“撤,老子炸了他们。”

听到酒徒的喊声,班克和贪狼只是扫了一眼便明白了酒徒手里拿的是什么,想都没想就朝着窗口冲了过去。

他们知道酒徒绝对活不成了,而这种枪林弹雨的情况下,谁也没有思考的时间,即便酒徒是要和雪狐他们同归于尽。

窗口早就被狐组的狙击手盯着了,不然酒徒的腹部也不会被狙击步枪打出一个血窟窿,贪狼是第一个冲出窗户的,所以他替班克挡了一发子弹,刚刚飞身冲出去就被击中了。

在狐组的精心准备之下,窗口无论飞出什么,狙击手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哪怕是他们自己人。

班克算是幸运的,但从三楼跳下去,也不是那么好活的,为了多一些生存机会,班克飞出窗户时并没有太过用力,所以顺着墙壁砸到了窗外的空调压缩机上,又滑落下去砸到了二楼的楼檐上。

雪狐见到酒徒按下了手里的**,虽然大喊了一声“撤”,但已经晚了,包括雪狐在内的三四个人还没有跳跃起来,就被猛烈的气浪给推了出去。

雪狐和一位魂组的家伙被从窗户炸飞了出去,而后面的两个已经没机会留下全尸了。

紧接着是二楼和一楼也都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班克也没能幸免的被气浪推出老远,好在他已经接近地面了,再被一楼里面横着冲来的气浪一推,反而又斜着飞了起来,整个身体重重的砸到了一辆车子上。

雪狐一帮人早已经在虫二楼守了很多天,只是没想到酒徒这么狠,居然每天都在满是炸~弹的屋子里待着,也不知道酒徒是半年前就埋设好的,还是说更早的时候。

…………

大虎打不通郑玉成的电话,打了花织的电话知道人已经在路上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花姐在里面,大家千万要冷静,宝爷已经在路上了。”大虎安慰着身边的小弟,都没见过这种阵仗,一个个吓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兔子一般。

就在大虎劝慰着手下的时候,班克带着一身的伤,硬是赶来了皇家1号,在险些摔倒的时候被大虎扶了一把。

看着班克萎靡的样子,大虎惊愕的问道:“班克,撑不撑得住?”

“虫~~虫二楼……没了……”班克说完就软了下去,连大虎都没能承受的住他的体重。

看到班克背后一条很长的血口子,大虎连忙对身边的小弟喊道:“快,送医院。”

张海也从后面车里出来了,疾步来到了大虎身边说道:“我刚接到报警电话,是虫二楼那边出事了。”

“张厅,班克一个人来的,可能虫二楼里的人都没了。酒鬼那几个人我是知道的,能把他们和班克给放倒,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大虎惊悚的问道。

第304章 都是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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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城的公安局庭院里,齐磊拿着根筷子,一边挥舞一边大喊着:“里面的妖魔鬼怪,赶紧出来受死,俺乃齐天大圣是也。”

宝妈找到了,一群刚刚收工的警官刚刚回到市局,就看到了这戏剧性的一幕。

带头的警官姓刘,也是这市公安局的局长,见到齐磊在那耍猴,便有心玩弄他一番。

针对齐磊,几位警官开始推理起来,其中一名警官说道:“瞧这小子把筷子转的有模有样,看来转笔技巧很娴熟,应该是个有文化的,高中以上学历。”

另一个警官说道:“能把自己修炼成齐天大圣,起码得有半年以上的吸毒史,查查因为吸毒被开除的学生,很快就能确定其身份。”

“把咱们公安局当作幻想对象,一定是个厌世的家伙,还有点反社会的倾向,大面上混过黑道。”

几个警官只推理了一会儿,就把齐磊的身份大致给锁定了。

只见齐磊拿着筷子冲了过来,“原来是天兵天将在此,看俺齐天大圣的厉害……”

刘局长掏出手枪指向了齐磊,不管他是不是吸毒吸大了,如果再靠近一些,会立马开枪把他击毙。

因为大个子的潜逃,几个警官都憋了一肚子的火,让上面给骂惨了,这好不容易遇到个反社会的恐怖人员,哪能轻易放过。

齐磊反应很开,见到其中一名天兵天将掏出了法宝,嘴里大喝了一声:“看俺老孙七十二变。”

几个警官都傻了,看齐磊五体投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刘局长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泼猴,好生调皮。”

两个警员匆匆走了过来,齐磊的双手被反压在身后,一对铁铐戴到了齐磊的手上。

齐磊挣扎了几下,又被死死按倒在地,大惊失色的说道:“俺老孙已经变成了壁虎,尔等仙家为何还能认得出俺老孙?”

肥城的警局已经折腾了一整天,金陵的警方也还在东奔西走,不仅是虫二楼和皇家1号的恶性袭击事件,还有从肥城潜逃回去的绑匪林夕也进入了警方的视线。

林夕在刚回到金陵的时候,就已经被警察盯上了,连严老和曹文浩都震怒的绑架案,林夕又如何能逃过法眼。

林家的门被敲响了,当顺着门上的猫眼看见外面的警服,林夫人箭步冲进林夕的房间里,连忙问道:“林夕,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怎么会有警察敲门?”

林夕哆嗦着爬了起来,下巴抖动着战战兢兢的说道:“没事的,妈,没事的……”

与其说是安慰妈妈,倒不如说林夕是在安慰自己,安慰自己不要怕成这个样子,反正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这门是挡不住那些警察的,林夫人只好惴惴不安的开了门。

当警察进门的一瞬间,就看到林夕在朝着阳台跑去,警察连忙大喊道:“你要干嘛?不能跳。”

林夕拿着一把水果刀,站在自家阳台上,对着警察大喊道:“谁都不许过来,过来我就跳下去……”

“林夕,你糊涂啊……什么事想不开咱也不能跳楼啊,快进来,你还让不让妈活了……”

林爸为了给女儿买些补身子的,匆匆茫茫的才刚从小区外面回来,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自己家楼下指指点点的,抬头一看,居然是自己家里出事了,那不是林夕还能是哪个。

林夕已经疯了,为了不让警察靠近自己,一刀划开自己的胳膊,鲜血直接冒了出来,嚷道:“再不退后,你们全都是杀人凶手。”

林夫人的腿已经瘫软了,但还是半跪着把警察朝后推去,也跟着林夕发起疯来,她认为这些警察就是来催命的。

警察也不知道林夕会反应这么大,一边朝着上面反应情况,一边劝解道:“林夕,你还年轻,不要想不开,就算犯了什么错,都还来得及补救……”

林夕的脑袋直哆嗦,拿刀指着警察说道:“我不知道是会坐牢还是会死,但我知道,我上不了大学了,不能嫁给我爱的人,不能再像普通人那样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了……”

想到嫁人,林夕突然发疯的大喊大叫起来:“转宝呢?我要见转宝,你们把转宝找来……”

…………

宝妈被阿妞接回了酒吧,阿妞把出租车的车门打开,在宝妈出来的一瞬间,只听几十号人齐齐喊了声:“宝妈。”

宝妈吓得差点摔倒,看着排的整整齐齐的两排几十号人,她已经不知道该迈哪只脚了。

阿妞瞪了鬼见愁一眼,鬼见愁悻悻的说道:“门主吩咐过,要绝对保证宝妈的安全,我们不敢疏忽,酒吧里也塞满了盗门的弟兄。”

“有你和壁虎两个人就够了,留二十号兄弟,其余人忙别的去。”

宝妈回来,大家都跟着高兴,鬼见愁开玩笑道:“请二夫人指条明路,兄弟们是去地摊喝一杯,还是去红灯区耍一耍?”

阿妞朝着鬼见愁狠狠踹了一脚,“大个子跑路了,你说你们该干什么?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去抢地盘吗?”

鬼见愁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一拍脑门说道:“哎呀,只顾着接宝妈,把这茬给忘了。”

“你脑子好使,让壁虎留在酒吧看场子就行了。”阿妞说道。

鬼见愁红着脸应了一声,就连忙招呼兄弟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阿妞扶着宝妈朝着酒吧走去,“这里有办公室和休息室,现在怕外面不太平,今晚将就一下,明天等转宝回来了,再给您接风洗尘。”

宝妈的心还在嗓子眼提着,因为林夕的欺骗,她现在谁也不敢相信,刚才那阵势,分明自己又进了**的贼窝,虽然感觉阿妞像是好心,宝妈也还是忧心忡忡的。

花织正在酒吧里忙活,听到外面小弟的动静,连忙跑了出来,挡在宝妈面前呲牙咧嘴的笑着。

宝妈仰起头来上下打量了花织一会儿,感觉比扶着自己的这妮子还要生猛,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心想要是能给自己当儿媳妇该多好。

还没等宝妈反应过来,花织就揽着宝妈的胳膊喊道:“妈,这几天苦了你了,赶紧进去。”

宝妈被阿妞和花织一边一个架着朝里走着,被花织这么一喊,当时就懵了,“好俊的丫头,你刚叫我什么来着?”

花织不以为然的说道:“叫你妈呗,除了妈我还能叫什么?”

“啊?你是我家墨凡的女朋友?”

“墨凡?”花织愣了一下,想起来超市那位,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转宝的亲哥哥,自己的大叔子。

宝妈也是一愣,“难不成你是我家转宝的女朋友?”

花织回过神来,狠狠的点了点头,就差告诉宝妈说,本公主才是转宝正儿八经的媳妇儿。

“那你呢?”宝妈又问阿妞道。

阿妞白了花织一眼,对着宝妈说道:“妈,我不是转宝的女朋友,我是他媳妇儿。”

宝妈不再说话了,心里琢磨着,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媳妇儿?难道两个人见面都不打架吗?看来这俩妮子都是跟那夕夕一样的货色,是在唬老娘呢?不能上当。

酒吧名义老板公羊旭也走了过来,他哪里见过盗门兄弟同聚一堂的阵仗,着实被刚才的场面震撼的不轻,见到宝妈之后刚想拍马屁,却被正生气的花织一巴掌给拍飞了好远。

花织暗骂自己真够蠢的,疯子看似不喜欢说话,实际上是等自己先露怯,她再跟着捡漏。

正如花织所想,如果花织说自己是宝妈的儿媳妇,那阿妞一定会说:“花织是小,得叫我姐。”

进了办公室,花织就开始忙前跑后的,从后厨拿来很多卤味点心之类的,又是倒茶又是捶背的,差点没把宝妈给捶得背过气去。

宝妈捂着自己的肩膀,惊恐的对着花织问道:“妮子,我们转宝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狠心锤死他妈?”

此时白依依匆匆走了进来,还拿着一捧精致的鲜花,阿妞和花织立马齐齐斜了白依依一眼,怪不得来这么晚,还真是够钻的。

白依依弯腰把花献给了坐在沙发上的宝妈,宝妈正咳嗽着,接过白依依递过来的手捧花,看着白依依跟仙女一样的脸蛋,虽然没有花织那么丰腴,却也是个绝顶的美人坯子。

“妈,您受了不小的惊吓吧?这些花香可以定神,晚上放在床头边上,一准能睡个好觉。”

宝妈一惊,痴痴的问道:“你也叫我妈?”

白依依笑眯眯的说道:“我是老大,她们俩都得喊我姐。”

宝妈斜着眼挨个瞅了一遍:“我不信,三个媳妇碰在一块,还能不拼刀子?你们指定是假的。”

白依依和阿妞花织三人都无奈了,无论怎么解释,宝妈都不相信了,说是不见到转宝,谁也别想拿她对付转宝,就算是死也不从。

花织说道:“妈,你怎么就不信呢?我可是跟转宝从小一起长大的,他小时候喜欢喝奶粉对不?还喜欢放八勺。”

宝妈一愣,但随即又防备起来,“哪个孩子小时候不喜欢喝奶粉?你别想唬我。”

阿妞想了想说道:“小时候转宝被人拐走,我是第一个见过他的,那时候他说他才四岁半,正在上幼儿园中班。”

“哪个四岁半的娃还不上幼儿园?”宝妈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你们是不是和林夕那个妮子一伙的?那林夕也说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还不是跟姓王的小子一起把我诓出来勒索转宝?

人家高先生说了,她是要勒索转宝的骨髓,难不成你们也是这么个打算?我就是死也不能让你们得逞。”

听宝妈这么一说,花织吃了一惊,又是要转宝的干细胞?林夕居然也知道转宝的秘密了?心念及此,花织连忙拨通了白驹的电话。

此时车子已经到了金陵的收费站了,白驹见是花织打来的,便连忙接了电话:“长话短说。”

花织在电话里说道:“林夕已经知道了转宝的秘密,她和王立就是为了勒索转宝的干细胞才绑架宝妈的,我不是针对林夕,就是怕林夕泄漏了什么秘密。”

“林夕没跟宝妈关在一起?”白驹问道。

“没,阿妞姐就接来宝妈一个人。”花织说道。

白驹应道:“好,我知道了,代我跟咱妈问安,这边出了不小的事,处理完就回去看她老人家。”

宝妈在仔细聆听着花织手机里的声音,听到那个电话里的女人居然也在叫自己妈,这下可让宝妈完全傻掉了。

第305章 倾身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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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宝妈已经安全回到酒吧,又有花织和阿妞她们陪着,郑玉成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手里的方向盘转得飞快,脚下的油门和刹车不断变换着,此时还是交通堵塞的高峰期,也不知道虫二楼那边怎么样了。

白驹坐在副驾驶看了郑玉成一会儿,问道:“刚才电话里你也听到了,林夕和王立是为了勒索你的干细胞才绑架宝妈的,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郑玉成苦着脸回答道:“也不知道王立给林夕灌了什么**汤,放着我这么帅的猛男不要,就死活要跟王立在一起,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白驹啐了一口道:“呸~!咱还能有点儿自知之明吧?”

郑玉成本想听白驹喊一声帅哥哥,却没能如愿,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我不帅你还这么黏我?给我解释解释。”

白驹脸一红,把脑袋转向了车窗,“懒得理你。”

就在此时,白驹的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是花织发来的:“林夕在家里闹着要跳楼,说是非要见转宝最后一面。”

不光大虎联系不上,林夕那边的警方也没法直接联系上郑玉成。

白驹的号码是机密,花织不敢直接告诉别人,只好发了个短信,连同对方的号码一起发给了白驹,至于怎么定夺,花织才懒得管。

“林夕回到家里了,警方也已经找了过去,现在林夕正闹着要跳楼呢,还说要见你最后一面。”

“这妮子是要闹哪样?还嫌事情不够乱吗?打过去,我跟她说几句。”郑玉成说道。

此时班克已经在大虎身边倒下了,郑玉成还不知道虫二楼都被炸没了。

白驹刚把短信里的号码点开正要拨出去,突然间花织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白驹只好先接了花织的电话。

花织急促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显得很激动,“大虎刚打电话过来,虫二楼没了,酒徒他们可能都牺牲了,班克也重伤昏迷被送去了医院。”

白驹一惊,身子猛然直了起来,“花姐他们还安全吗?现在的局势?”

花织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我妈被当成人质,在皇家1号,大虎说已经好长时间了,呜呜……”

“别哭了,我们马上就到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救出花姐。”

“一定要救出我妈……呜……”花织哭着挂了电话,即便自己很焦急,但她还是打算把时间留给白驹去思考,她那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人的。

白驹也不免慌张起来,“虫二楼没了,花姐成了人质,在皇家1号。”

郑玉成刚才听到花织的哭声还不敢相信,现在听白驹再重复一遍,立马就把油门给踩到了底。

因为前面堵车,郑玉成直接把路虎车的左轮胎开进了马路中间的绿化里,硬是把车子当成了坦克,也来不及去管那些时不时被路虎擦伤的车子了。

白驹看着郑玉成通红的眼珠子,心里暗暗嘀咕着,看来花姐在这小子心里的份量比林夕大多了。

林夕要等的电话还没来,要等的人也还没个影子……

皇家1号门前,路虎车因为轮胎上沾的泥巴,刹车的时候直接撞到了警车上,郑玉成才不管那么多,对着白驹和老道士喊道:“下车,上家伙。”

老道士一路都在闭目养神,确也知道今晚事情的重要性,丝毫不敢怠慢。

张海、大虎和孤狼都跑了过来,郑玉成问道:“现在什么局面?”

“虫二楼那边已经在清理了,希望还能找到尸体,这边还在僵持着,里面的人要求见你,让你一个人进去。”

“人质现在安全吗?”

“刚打电话进去验证过,花姐和老蓝在手机里都说话了。”

郑玉成听出了张海的意思,“里面还有谁?”

大虎抢着说道:“阿飞、红鸾,还有几个坐台的。”

“宝爷,后备箱武器不给力。”老道士喊了一声。

张海连忙指了指停在较远些的商务车。

郑玉成连忙带着白驹和老道士跑了过去,钻进了商务车里,孤狼也跟着郑玉成身后钻了进来。

车里是早就准备好的重型装备,司机还是以前那个司机,见郑玉成进来车里,忙说道:“宝爷,级避弹衣备了三件,其它都是重家伙,您尽管挑顺手的。”

特别科有自己的通讯装置和通讯频道,耳机之类的就省掉了。

白驹的速度极快,司机说话的工夫,她早已经装备好了,此时抱起沉重四级避弹衣要给郑玉成披上,却被郑玉成给阻止了。

郑玉成说道:“他们要我一个人进去,一定是为了勒索我,不可能允许我携带武器。你们装备好,我有把匕首就行了。”

孤狼拿了几把匕首插在身上的作战服里,又拿了两把轻型手枪,其它的他看都不看。

老道士把道袍脱了下来,先是在里面穿了层避弹衣,又挑拣了很多轻武器,当再次套上道袍之后,明显胖了一大圈。

白驹早就想好了对策,拿了一套微型的监视设备,给郑玉成贴到衣领子的话筒边上说道:“你负责稳住对方,我来帮你解救人质。”

郑玉成扭头对着孤狼问道:“孤狼,侦查过没有?”

孤狼微微点头,“里面十几,外面也不少,有混在自己人里面。”

白驹说道:“这些雇佣兵都是死士,为了不造成恐慌和大面积伤亡,咱们得先把外面这些人暗杀掉,而且不能惊动里面,否则无法保证人质安全。”

郑玉成略一思索,“孤狼,能不能让那些狼犬找到目标又保持镇定?”

“能,我训练过它们排雷,它们会站在雷边不动。”孤狼说道。

“这就好办了,你立马行动,用狼犬去给敌人贴上标签。”

“好。”孤狼点点头,就钻出了车子,对于鬼刀的话,他从不考虑对错,只懂得执行。

“老道士,白驹,你们俩跟孤狼一起清理外围,我一个人去应付里面,先稳住对方。”

老道士伸手拽住了郑玉成,“别急,你疏忽了一点,还有狙击手呢?狙击手不开枪,是因为事情还没到不可控的地步。”

白驹很赞同老道士说的,对着郑玉成说道:“他们要的是你的干细胞,一旦得不到,就该拼命突围了。”

郑玉成一愣,便咬着牙说道:“花姐和阿飞他们还在里面,先不管那么多了,你们杀掉外围的猎物之后,老道士去找狙击手,白驹你先帮我救下花姐他们。”

“好,时间紧迫,散开。”白驹一声令下,三个人就分三个方向各自散开了。

孤狼吹了两声怪异的口哨,只见周围开始有不少的狼犬开始四处游荡起来,几匹大尾巴狼时不时在路边撒几滴尿做记号,一些看热闹的路人还以为是狼狗,没人相信这种大都市里会有野狼出没。

郑玉成此时已经只身一人进了皇家1号,因为几个集团的杀手都在注意郑玉成,并没有发现已经嗅到了他们的野狼就在身后呢!

孤狼之所以能区别出这些杀手和自己人,是因为这些杀手常年在西北雪原,他们的食物主要以腥膻的羊肉和高原牦牛肉为主,以至于长期下来,他们身上也散发着比常人浓重很多的腥膻味。

这种气味普通人很难察觉,但对于这些西北野狼来说,正是他们最喜爱的猎物的味道,在人群里把这些杀手找出来简直易如反掌。

几匹野狼已经站定,但老道士和白驹并没有立即行动,只是挨个锁定目标之后,等待着孤狼先动手,他只要动手,就意味着外围的敌人已经大致确认下来了。

皇家1号一楼是酒吧,郑玉成才刚进门,就被两个藏匿在门后的家伙给用枪指了脑袋。

郑玉成把双手背在身后,转过身不慌不忙的问道:“人质在哪儿?要我进来做什么?”

一个家伙掏出一个针管,对郑玉成说道:“抽一管血,让你见人质。”

郑玉成冷哼一声,“我的血可值钱的很,在没确定人质安全的情况下,什么我都不答应。”

对方用枪口死死顶着郑玉成的脑袋说道:“那就对不起了,我们亲自动手。”

郑玉成不在乎对方顶在自己头上的枪,抬眼看向对方,眼睛里突然泛起红光,冷笑着说道:“你很累了,不如先睡一觉。”

另一个家伙见同伴很突兀的倒下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了,明明是想开枪的,为什么手指头就是动弹不得?

郑玉成不敢大意,所以手里的双鱼刀片挥舞得很快,快到对方连影子都捕捉不到,手腕和脖子就被刀片招呼了好几遍。

转身朝着酒吧里面走去,刀片进入敌人脖子有多深,郑玉成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不必要去在意身后了。

皇家1号酒吧不算很大,前后却很深邃,虽不是那种可以蹦迪的劲吧,但光线却很暗淡,都是为了营造喝酒的氛围。

郑玉成隔着很远就发现了目标,两个家伙正一边品着好酒,一边奚落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阿飞。

可怜那两个家伙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宝爷这头已经暴怒的恶魔盯上了。

一把匕首从郑玉成的手里甩出,郑玉成的身形也随着匕首动了起来,在后面紧紧追赶着,如果敌人能第一时间发现郑玉成,也许他们能欣赏到什么是极致的速度。

虽然赶不上白驹的速度,但郑玉成有把握在敌人掏枪之前杀掉他们,因为对方举起的是酒杯而不是手里的枪。

虽然速度提到了极致,但匕首还是先一步到达了目的地,死死嵌进了一个家伙的脑袋上,一直陷到刀柄处。

被匕首击中的家伙还没有倒下,另一个家伙已经听到了一连串的砰砰声,像是一连串的脚步声,却又更像是重重的脚步声叠加在了一起。

是的,的确是脚步声,这个可怜的家伙是用自己的脸部来确定的,也只是来得及确定一下,他的脸就深深的陷了进去。

脑子才刚刚接收到来自脸部的疼痛神经回路,这个家伙就已经倒飞了出去,在地上重重翻滚了好几圈,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阿飞已经被虐得没了人样子,郑玉成的拳头攥得紧紧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阿飞的意识还很清醒,应该是那两个人故意为之,只给了他皮肉伤,以此来消遣。

郑玉成抱起阿飞的脑袋,给他灌了一口酒,“飞哥,再坚持一下,得等我救下花姐,再带你一起离开这儿。”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阿飞长长吐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还撑得住。

第306章 雷厉风行

当孤狼嘴里的*飞出一枚钢针,不远处的一个家伙只觉得脖子上痒痒的,还没来得及去抓,就软软倒了下去。

老道士带着猥琐的样子来到了马路边上,站到了一个看热闹的家伙面前,正因为老道士的猥琐和一身怪异的道袍,才让对方失去了防备。

刀子从道袍宽大的袖子里冲出,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了对方的胸口,只是沾之即离,刚刚刺入就拔了出来。

老道士懂医术,他把匕首刺入了对方的心室,而心室的肌肉十分强壮,在刀子离开之后立马就闭合了伤口,并没有血液喷出体外,而如果是心房和心动脉就是另一种景象了。

老道士跟对方笑了一下,转身就跑。

如果对方一动不动也许还能多活一会儿,可老道士那种贱样子,任谁都想上去揍他一顿,杀手因为暴怒,心脏里的血液就开始迅速流进了心包里,只是刚刚迈开步子,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一名杀手发现了老道士的举动,可是手里的手枪刚刚举起来,就被老道士给握在了手里,贱笑着说道:“别动刀动枪的。”

手枪的主人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劲的电流从手枪传入自己的身体,努力想去松开手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直到他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最后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老道士把手枪揣进了袍袖里,转身又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当潜伏被识破就成了笑话,这些杀手也成了明晃晃的活靶子,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一股子香味在鼻孔中转瞬即逝,杀手闻到香味的时候,已经是大脑最后的自然反应了。

白驹的刀子从对方的太阳穴灌脑而入,为了不给皇家1号里面的人质制造麻烦,白驹必须以最快最狠辣的手段给予致命打击,不敢有一丝怠慢。

郑玉成缓步上了二楼,虽然步子缓慢,但已经用读心术在搜索着周围有没有人的思想存在,对方要的是他的血液样本,如果一不小心被开了黑枪,那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突然间,郑玉成一个箭步冲过了拐角处,只是一个呼吸的工夫,之前经过的地方就被开了好几枪。

好在是手枪,如果是重机枪,刚才应该很难避开的,郑玉成暗暗后怕的同时,速度又提升了许多。

“站住,你是想要人质的命吗?”二楼有人喊话。

“老子自己的命都差点丢了,还管人质的?”

郑玉成放缓速度,来到二层的大厅,见有四五个杀手,穿的都很是时尚,应该是之前为了混入这里才乔装打扮的,只是脑袋都已经带了头套,认不出他们的模样。

只是打眼一扫,只有刚才说话的那位手里拿着手枪,其余的都是自动步枪。

既然对方这么多枪,又没有齐齐朝着自己招呼,郑玉成从这一点就能断定,对方暂时还不敢要了自己的命,至于刚才那几枪,只是想打伤自己而已。

不管怎么说,得先见到花姐,确保她安然无恙,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心念及此,郑玉成把匕首也丢到地上,对着几位杀手说道:“人质在哪儿?”

领头的家伙说道:“人质的命我们不在乎,只要你合作,杀不杀他们的倒是无所谓。”

“人质到底在哪儿?”郑玉成又呵斥了一声,没心情跟他们掰扯,如果花姐有个好歹,就是枪林弹雨,也得弄死几个再说。

“你知道,我们要的是你的血。”领头的说着话朝郑玉成扔了两个针管。

郑玉成嘴角带着嘲讽之意,任由针管掉到身后,接都没接。

“你小子不好好合作,真就不在乎人质的性命?”

“在我没见到人之前,说什么都白瞎,有本事你们现在杀了人质,看老子能不能把你们全都留下?”

带头的杀手朝着地上的匕首看了一眼,顿了顿之后说道:“人质在四楼,你自己上去吧!”

郑玉成冷哼一声,面对着几个杀手,开始缓缓朝着楼上倒退着走去,对方不敢要自己的命,不代表他们不想让自己受伤。

领头的杀手对着耳机说道:“鬼刀已经上去了,没有携带武器,完毕。”

一边盯着前面,一边用读心术感受着身后,好在一直到了三楼也没见个人影子,郑玉成便分身朝着四楼冲去,奔跑的过程中,在耳机里小声说道:“二楼五个,三楼没人。”

“知道了,见到人质的时候咳嗽一声,我马上冲进来。”白驹的声音在耳机里传出。

大虎见到人群里不断有人倒下,已经让所有人散开了,在验证过倒下的人都不是自家兄弟之后,才放下心来,让大家警惕身边的人。

既然大虎都发现了,如果有狙击手一定也该发现这边的异常了,白驹觉得没有必要再在外面瞎溜达了。

一道白色的影子只是一晃,白驹就已经进了皇家1号。

对方的狙击手很快就会发现情况不对劲,然后通知四楼看守人质的绑匪,白驹必须赶在第一时间上去支援。

郑玉成才刚刚来到四楼,见到四处无人,正想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就听到下面二楼处又传来一连串的枪声。

枪声止住的时候,郑玉成一怔,就发现白驹已经扶着自己气喘吁吁了,看她的脸色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不由心疼起来。

白驹不敢多做停留,做了个隐蔽的手势,人又消失不见了。

每一次白驹动用极致的速度,都会透支到呕吐不止,一定很伤身体,郑玉成看在眼里,心里隐隐有些感激。

在外面已经暗杀了一些杀手,郑玉成知道白驹坚持不了多久了,便快速朝着办公室走了过去。

办公室在走廊最里面,郑玉成躲在墙后面扭头朝走廊尽头扫了一眼,看到七八个守卫已经端起了自动步枪,看来外面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白驹在另一处隐蔽的拐角,以手势问询着郑玉成下一步的行动。

郑玉成做了几个手势,最后一个是手掌横切的动作,意思很明显,一个不留。

白驹连忙深吸了几口气,快速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她知道郑玉成的选择是理智的,并非是不顾及人质的安全,如果郑玉成过去被对方用枪挟持住,只会更加被动,那样对方就毫无顾忌了。

至于人质是否安全,完全取决于郑玉成会不会交出自己的血液样本,这一点无疑是矛盾的。

如果不交出来,就无法保证花姐蓝秘书他们的安全,可如果交出来,对方也许会在抽身之后第一时间杀了人质,他们可不是普通的绑匪,而是国际杀手。

白驹从身上取出两把手枪,远远扔给了郑玉成,又做了个ok的手势。

做好了决定,郑玉成便大声吆喝道:“喂,把人质带出来,有什么话咱们在外面敞亮着说。”

七八个人迅速朝着郑玉成的方向冲了过来,准备用枪制住郑玉成,可是这几人万万没想到,二楼刚才传过来的命令是错误的,鬼刀不光有武器,而且还是两把手枪。

郑玉成迅速开了几枪之后,又立马抽回了身子,躲开老远,随即便是一连串的枪声,把他刚才所在的墙角都打掉了好大一块。

从对方的回击和扳机扣动的频率,郑玉成猜测自己刚才只干倒了两三个人。

剩余的五个人端着枪刚要冲出去,就感觉一阵风飘过,随即就有手枪的枪声从身后响了起来。

杀手捕捉不到白驹的速度,郑玉成却可以,在白驹飘过去的第一时间,郑玉成也动了起来。

白驹的枪声的确是从几个人身后响起的,当场又放倒了两个杀手,当仅剩的三个人回身反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发现。

郑玉成抿着嘴角瞄准对方后脑勺,一连扣动了三下扳机,一枪都都没有多开。

七八个杀手在情报有误的情况下,就这么利落的被全部击杀了。

白驹的面色看起来越发蜡黄,郑玉成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拍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坚持住,屋里的人质还需要她的能力去解救。

手枪直接随手丢掉,捡起了两把突击步枪,随手掂量一下,郑玉成又把左手的突击步枪丢掉了,长期玩枪的人,哪里还需要把弹匣拿出来检查。

见郑玉成突然朝着办公室奔跑起来,白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变成了一道白光,朝着办公室冲了过去。

从一群人被击杀再到郑玉成冲进办公室,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躺在地上的杀手耳机里才刚刚传来问话的声音,郑玉成就已经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既然对方没有谈判的诚意,那还谈个鸟的判,对付普通绑匪也许需要周旋,但对付这些亡命徒,就只能雷厉风行的迅速解决战斗。

门被踹开的一瞬间,白驹就飞身进了屋里,郑玉成却后退了两步,直到子弹开始朝着屋里击打,才急忙飞身蹿了进去。

办公室里好几个人,快到以白驹的速度,竟然也没能全部击杀,直到蓝秘书的胳膊被开了一枪。

白驹不得不停下身子,一来对方居然带着头盔,很难在关键的时候将其击毙,再者他们已经下狠手了,如果再轻易行动,怕是人质真的有生命危险。

“住手,不管你是何方神圣,只要敢再动一丝一毫,我就先杀了这个女的。”

一把枪从花姐的脖子下面朝上死死顶着,而且对方的指头已经弯曲起来,即便把他一枪爆头,也未必不会因为大脑的自动反应扣动手枪扳机。

之前的一幕,几个杀手也是惊呆了,他们不知道鬼刀身边还有这种怪物,居然比子弹还快。

见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三个人,郑玉成的眼睛登时就红了。

蓝周同胳膊上的血流的很快,一定是被打到了要害,花姐的眼睛显得很恶毒,只是脑袋被人家抓着,动弹不得,脖子下方还有一把手枪抵着。

除了花姐和蓝周同他们两个,还有红鸾,她的脸上有些淤青,一定是之前被虐待过,而她的眼神也同花姐一样,恨不得把身后的人给生撕活剥了。

第307章 掐指一算

皇家1号里面不断传来枪声,老道士却不怎么关心那些枪声,正倚靠在警车的车门上跟车里的张海闲聊着,问了张海的生辰八字,就掐指算了一下。

“你近来几年官运亨通,有贵人相助啊!不过姻缘嘛就……早年丧偶是吧?”

张海的眼睛睁得老大,感觉真是神了,“道长你真是位活神仙,这都算的出来?”

老道士嘴角一歪,脑袋抬起来朝着远处看去,掐指一算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将有血光之灾,怕是要命丧今日,而且就在此时此刻。”

张海一惊,刚想说话,就被老道士一把从车窗里给薅了出来,只听“嘭~!”得一声巨响,张海所在的驾驶舱上面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张海被老道士从车里薅出来之后在地上打了个滚,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发火,就连忙学着老道士在车边蹲了下去。

缩着脖子瞅了眼车顶上的窟窿,张海崇拜的看着老道士:“道长,您居然窥破天机,救了我一命,不知我如何报答您老?”

老道士又继续装逼道:“要化解此次危机,需在震、艮、坎三个方位布置死、惊、伤三门。”

张海懵逼了,“什么方位什么门?能不能说的明白点儿?”

张海居然连八卦都不懂,老道士觉得无趣,便不耐烦的说道:“哎~!就是东边、北边、东北边都有狙击手,你还不赶紧的,招呼狙击小组反击啊?”

张海这才突然回过神来,被这老道士忽悠的五迷三道的,都忘了他是和宝爷一起的了。

老道士撩起道袍擦汗,张海才看见他道袍里边全是手枪匕首之类的,冷不防打了一个激灵,连忙对着对讲机安排了下去:“让狙击小组立即支援东、北方向,务必将敌人的狙击手找出来。”

在狙击手开枪的第一时间,孤狼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一匹高大的狼王从黑暗的胡同里冲了过来,孤狼一个翻身就爬上了狼王的背。

张海和老道士都看傻了,只见孤狼仰起脑袋长长的吼了一嗓子,那生意比真正的狼嗥还让人热血沸腾。

孤狼又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狼王便像箭一般朝着东方奔了出去,身后还跟着数十匹野狼一起奔向了东边。

老道士的下巴壳子都掉地上了,“这小子还真是个狼孩?”

张海眼巴巴望着骑在狼王身上的孤狼,傻傻的说道:“老神仙,不妨掐指算算。”

此时皇家1号办公室里,除了被白驹干掉的,还剩下四个杀手,蓝秘书和花姐分别被人拿枪指着。

红鸾的脖子上贴着一把匕首,挟持她的家伙另一只手正在用枪指着白驹,但他也是几个人当中最激动的一个,因为他们已经领教过白驹的速度了。

除了三个挟持人质的,还有一个家伙正端着自动步枪,指向郑玉成。

就在场面僵持住之后,只见指着郑玉成的那位突然摘掉了自己的头盔,又脱掉了头套,当郑玉成看到他的脸,突然间觉得这世界太小了。

这位脱下头套的家伙正是当年在集团的时候最好的伙伴——大龙,当年将军掳走那批基因科学家的时候,下令把班克和大龙等人全部击杀,当然还包括郑玉成自己。

记得当时班克和大龙都逃脱了,只是自己后来被放逐在雪原,又背叛了集团来了华夏,就一直再没见过这家伙。

大龙见到郑玉成认出自己,立马把枪指向郑玉成说道:“不许乱来,你没把握同时弄死我们几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位人质可是你干妈。”

郑玉成眨巴了几下眼睛,只见大龙也跟着眨巴了几下,眨巴的频率正是专属集团魂组的暗语。

是了,当年大龙被集团下令灭口,他肯定是怀恨在心的,不可能一心为集团卖命,怪不得他用眼皮暗示自己不要轻举妄动。

“鬼刀这小子不会翻脸不认人吧?老子可是来华夏投奔他的,要是被那娘们一枪宰了就太不值了。”

郑玉成用读心术读取了大龙此时此刻的想法,才放下心来,对着大龙说道:“想要老子的血是吧?等老子泡了温泉洗干净之后行不行?”

大龙装模作样冷哼了一声,“鬼刀,我也是身不由己,今儿怕是得罪了。”

大龙脱下头套的时候白驹就狐疑了,此时白驹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宝爷为什么要泡温泉?对方又为何说是身不由己?

就在此时,拿枪抵着花姐脖子的家伙说道:“我数三声,如果还不交出血液,先宰了她。”

白驹刚想上前,却被郑玉成给阻止了,便只好放弃了,她也不敢拿花姐的命开玩笑。

郑玉成的眼珠子已经泛起了红光,缓步朝前走了两步,盯着挟持花姐的那家伙说道:“把枪放下。”

结果挟持花姐的这个杀手连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老老实实的把枪放下了。

“动手……”郑玉成大喝了一声,就猛然冲向了挟持花姐的那个杀手。

因为怕伤到花姐,不敢将对方催眠到入睡,郑玉成的一声大喝也让对方清醒过来。

只是郑玉成哪里敢再给对方机会,直接一拳砸向了对方的手腕,将手枪给砸落在地,便不再理会对方了。

大龙眼看郑玉成朝他面目砸来,连忙把枪挡在面前,大喊道:“鬼刀,自己人……”

郑玉成没想真的揍他,可即便再相信他,为了保险起见也不能把枪放在他手里,而且弄不好白驹会第一时间抹了他的脖子。

就在郑玉成动手的一瞬间,蓝周同一歪脖子,只是对方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白驹就冲了过来。

白驹距离蓝周同最近,也知道郑玉成一定会先救花姐,所以她只能先救蓝周同。

和蓝周同同样反应的还有红鸾,可惜她脖子上是匕首,即便及时做出了反应,可还是不小心被对方的匕首从脖子到脸给狠狠划了一刀。

郑玉成夺过大龙的枪之后,哪里有时间去摸索扳机,抡起自动步枪就朝着挟持红鸾的杀手砸了过去。

对方虽然开了枪,可在郑玉成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哪里会给他打中的机会,自动步枪直接招呼到了这家伙的脑袋上。

花姐看到转宝朝着自己身后冲过去的时候,身子猛然一用力,绑在她身上的绳子就断掉了。

对于弄断绳子这事,花姐很有把握,私下里她和蓝周同可没少玩那些捆绑游戏,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她不敢轻举妄动,就算身体被转宝的血改造过,也没把握对付那么些人。

因为蓝周同胳膊上的枪伤,花姐早就怒不可遏了,转过身来,朝着挟持自己的家伙就是一巴掌,也不知道这一巴掌有多么大的力道,对方居然凌空翻了好几个跟头,掉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不动弹了。

大龙见鬼刀和白驹身手那么牛掰,立马避开了战场,他很怕鬼刀没弄懂自己的暗示,再把自己给咔嚓喽。

大龙的突然倒戈,再加上花姐的加入,根本没有任何悬念,三个杀手已经没一个还能动弹的了。

花姐一把扯断蓝周同身上的绳子,把他扶了起来,连忙从自己裙子上撕下块布条,帮蓝周同扎住了胳膊。

郑玉成也一把扶住白驹,结果白驹哇的一声,直接就吐了一大口黄疸出来,全吐到了郑玉成身上,地上一点没有。

扶着白驹坐下,郑玉成才连忙来到红鸾跟前,脱下自己的衣服就给她把脸捂住了。

刚才俩人谁也没第一个救自己,害得自己毁了容,红鸾一把推开郑玉成的好意,把脸上的衣服拿下来扔掉了,冷冷的问道:“酒鬼老大他们怎样了?”

郑玉成看着红鸾脸上绽开的血口子,就像多长了一张嘴,关心的说道:“脸伤得这么重,先去医院。”

“他们怎么样了?”红鸾说话的时候带动着伤口,眉头和鼻子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哪里还有一丝美丽可言。

郑玉成怔在原地没有回答。

红鸾的眼睛立马就红了,可能是脸上的伤口太疼,没有再大吼大叫,轻声问道:“都死了是吗?”

“我来晚了,没来得及去虫二楼,你先去医院治伤,外面还有杀手需要我去清理。”

红鸾东瞅西望的有些不知所措,嘴里喃喃道:“他们都死了,我还活着干嘛!”

郑玉成把傻掉的红鸾揽在怀里,“什么都比不上活着,想开些,你还得留着命去给酒徒破军他们报仇,我答应你,一定帮你血洗上帝之矛。”

蓝周同被花姐扶着来到大龙跟前,对着大龙说道:“看得出来你和鬼刀是旧相识,但你得想办法证明你自己。”

郑玉成揽着红鸾转过身来说道:“不用证明,回头我会处理这事,蓝秘书你赶紧治伤去吧!”

“好。”蓝周同应了一声。

花姐这才看到红鸾的脸那么吓人,连忙说道:“转宝,赶紧让红鸾跟老蓝一起去医院啊!”

红鸾对着郑玉成摇摇头。

“花姐,你先走,飞哥还在酒吧里,伤的不轻。”郑玉成说道。

蓝周同碰了碰花姐,就拉着她一起出了办公室。

花姐出来就问蓝周同:“你碰我干嘛?别是那红鸾想赖上转宝了?”

蓝周同皱了下眉头,对着花姐呵斥道:“你这娘们怎么脑子里净是这些?没听到转宝说酒徒他们都死了?刚才红鸾一直看着地上的枪,你说她要干嘛?”

话音刚刚落地,办公室里边就传来了一连串突击步枪的枪声。

蓝周同撇撇嘴说道:“现在那几个杀手算是彻底死透了。”

花姐身子一个激灵,随即说道:“这四楼怕是不能再住人办公了,装修成营业场所得了。”

蓝周同怒了,“我这大失血呢,你还想着你生意上的事,有点良心行不行?”

花姐狠狠抱了一下蓝周同,娇嗔道:“老蓝,你今天骂了我好几次,太有男人味了。”

“等我伤好了,要你好受。”蓝周同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庆幸着:好在老子受伤了,终于能休息几天了,早晚得被这娘们折腾死。

第308章 不是一个世界的

皇家一号里已经塞满了人,因为外面有狙击手,大虎只好把兄弟们都招呼了进来。

郑玉成抱着白驹和红鸾一起下来,正碰着大虎和几个胆大的小弟,在二楼研究几个死者呢,全都是被白驹命中眉心而死。

“宝爷。”

“宝爷……”

一群小弟连忙跟郑玉成打招呼,此时的郑玉成在他们心里就是战神一般的存在。

大虎见郑玉成抱着白驹,还以为白驹受了伤,连忙说道:“转宝,警车还在外面等着,赶紧送医院。”

“大虎哥,红鸾的伤比较重些,他又是敌人必杀的目标,你开路虎车亲自送她去医院,带些身手好的弟兄,一定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大虎这才看到红鸾脸上的血口子,被吓了一跳。

大虎接过车钥匙刚转身,又被郑玉成给叫住了,“大虎哥,你就陪着红鸾在医院待着吧,直到她康复为止。”

大虎不明白,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带小弟满城搜人吗?便不解的问道:“转宝,出了这么大事,兄弟们却什么都没干,心里都过意不去……”

郑玉成看着猴子跟小弟兄们说道:“必须得干活,麻烦兄弟们连夜把皇家1号打扫干净,尸体丢给外面的警察就行了。”

一听又是打扫战场,猴子的脸瞬间就白了,上次训练场里的场景他可是见过的,和人间炼狱没什么区别,也不知道楼上得有多么恐怖呢!

说完,郑玉成附耳对着大虎小声说道:“红鸾多少有些想不开,她一定不能再出事了,好好宽慰宽慰她。”

大虎点点头,就陪着红鸾去了医院。

郑玉成见白驹一脸蜡黄,缩在自己怀里已经睡着了,只好继续抱着她朝着门口走去。

“鬼刀,那我呢?”大龙还屁颠屁颠跟在后面说道。

“大龙,你现在的身份很敏感,先不要露面了,万一被你同伙发现,一定第一个把你给狙了。”

都快走到门口了,大龙赶紧止住了脚步,他忘了自己已经是站在鬼刀这边的人了,如果被那些狐组的狙击手看到自己安然无恙,还和鬼刀一起闲庭信步的,那就死定了。

郑玉成问道:“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多少人?有多少狙击手,大致怎么分配任务的?”

大龙摇摇头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是分成三路混入华夏来的,我和狼组的这些家伙从西北过来,至于狐组的狙击手有多少,我还真不清楚。”

“既然这样,你就先在这皇家1号藏着吧,有什么需要跟刚才那个猴子说,等我忙完了咱们兄弟再叙旧。”

“行,反正我是来找你混日子的,全听你的。”大龙说完就转身回了楼上。

郑玉成转过身来,嘴角掀起一抹狠辣的意味,既然大龙还活着就好办了,集团敢做初一,老子就敢做十五,如果不以牙还牙以杀止杀,只怕他们又会像跗骨之蛆一样黏着自己。

抱着白驹出来的时候,皇家1号门前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有狙击手袭击,警方已经把人都遣散了,只有几辆警车等着应对突发情况。

老道士在商务车上对郑玉成喊了一嗓子,郑玉成便赶紧抱着白驹跑了过去,狙击手还没拔除,外面就没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只有防弹的商务车能够暂时栖身。

张海也在副驾驶坐着,事情没解决掉以前,他是没脸回去休息的,见郑玉成抱着白驹钻进来,连忙打了声招呼。

昏睡过去的白驹被放置到了最后一排座位上,只怕要很长时间才能把体力恢复过来。

见白驹这副模样,老道士已经见怪不怪了,只要不受伤,晕车是常事。

到底和以前不一样了,白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女人,再次看她累倒,让郑玉成怎么看怎么心疼,“师兄,她每次都呕吐成这样不是个办法,太伤身子了。”

老道士有些不悦,“臭小子你叫谁师兄呢?没大没小的。”

“啊?那我怎么称呼你?”郑玉成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件四级避弹衣给自己披上了,还有狙击手需要清理,怕是这一夜别指望休息了。

“在r国的时候,你答应过做我徒弟的,还想耍无赖不成?”老道士怒斥了一句。

郑玉成这才“哦,你说这个啊,要说装逼这方面的技能,我还真得拜你为师。”

老道士拿手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问道:“要是这方面呢?”

一股强劲的电流从肩膀直接钻心而入,郑玉成身子一震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很爽,很舒坦。

郑玉成立马就一本正经的说道:“师父,现在可是危急关头,咱还是先解决那些狙击手之后,再举行个拜师礼不迟啊!”

“就冲你小子这么会耍无赖,你这徒弟我认定了。”老道士心里得意极了,这混小子也太合自己的胃口了。

此时远远传来一连串的狼嗥声,郑玉成挑了两把顺手的自动步枪朝着身上一挂,对着老道士说道:“照顾好师姐,我去陪孤狼打猎了。”

“有我在,乖徒儿你就放心吧!”老道士挥挥手示意郑玉成赶紧滚蛋。

张海见郑玉成穿着一身笨重的装备下了车,转身问道:“老神仙,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仙风道骨一般的点点头说道:“先去买点宵夜备着。”

“啊?”张海以为自己听错了。

…………

郑玉成追着孤狼去了,他不舍得让孤狼只身犯险,至于特警里的狙击手,郑玉成并不多么了解,与其相信他们,真不如自己亲身赶过去把握更大一些。

也许是因为酒徒他们的死,也许是宝爷真的杀红了眼,总之郑玉成已经完全把林夕的事情抛到脑后了,以至于一场惨剧正在发生。

林夕左等右等,直到自己疲累不堪,直到她精神崩溃到了极点,都没有等来转宝的消息,别说见到转宝的人了,就连他一句话都没有听到,这是林夕无法接受的。

脑子里不断闪现着曾经某事某刻的画面,林夕想起自己对转宝说过的话,“我不是你的女人,咱们已经分手了。”

“王立追求了我这么多年,对我一心一意,从来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不像你转宝,朝三暮四的。”

“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是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流氓无赖,我是名门闺秀,我是女神……”

“我是女神,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林夕嘴里开始不断叨叨起来。

王立干瘪的尸体在林夕脑子里活了过来,站起来对着林夕伸出手说道:“林夕,过来吧,你和我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咱们要永远在一起的。”

大个子的身形也出现在林夕面前,还是带着那一副温和的笑脸,只是嘴角上多出了两颗獠牙,嘴唇和下巴还满是血迹,林夕知道那可能是王立的血。

吸血鬼模样的大个子对着林夕说道:“机会已经给你了,看来他并不在乎你的死活。你知道了太多宝爷的秘密,他杀你灭口还来不及,怎么会希望你活着?”

林爸和林夫人见着女儿发疯的样子,都吓坏了,连同一屋子的警察,眼睁睁看着林夕在那里自言自语着。

谈判专家跟林夕一个字也说不进去,只好在楼下铺满了好几个气垫床,只能寄希望等她发完疯累倒,或是自己想开了。

只见林夕拿着水果刀到处乱戳,嘴里还大喊着:“转宝不会让我死的,转宝爱我……转宝爱我……”

眼前干瘪的王立对着林夕说道:“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是一个世界的。过来吧!别那么痛苦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转宝不爱我,他一定舍不得我死的。”林夕不信脑子里的王立和大个子说的,所以扬起了手里的水果刀,对着自己手腕就一刀砍了下去。

…………

宝妈说什么都不相信花织和阿妞说的,一会儿打电话说林夕跳楼了,一会儿又说谁谁死了,一定是专业诈骗的。

自打转宝被人拐走,宝妈就再也不敢轻易跟陌生人搭腔,不愿相信任何人了,当初转宝走丢的时候,她的肠子都悔断了好几截,心头肉被人生生的挖了去,那种痛苦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已经很晚了,宝妈依旧水也不喝饭也不吃的,白依依几人正发愁的时候,只见尹超欣带着郑墨凡来了酒吧。

见到郑墨凡,宝妈立马哭着鼻子就迎了上去,她这两天受了不少的罪,在白依依几人面前表现的那么坚强,可是在郑墨凡跟前,哭得却像个孩子,到底只是个软弱的女人。

郑墨凡抱着妈妈不断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哄小孩一样哄了会儿,宝妈才消停下来。

郑墨凡知道,自从弟弟走丢之后,妈妈就特别的脆弱,可表面上还不肯承认,这次她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

给妈妈擦了擦眼泪,哄着说道:“妈,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一个人出远门了,每次都折腾得一家人不安宁。”

宝妈伸手抽了郑墨凡一巴掌,“你小姨天天数落我就算了,你也这么说我,真白疼你了。”

花织几人眼睛都红了,刚才她们都以为婆婆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脆弱的女人,看来她把对转宝亏欠的情感都用到了郑墨凡身上。

尹超欣已经绷不住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花织红着眼薅着尹超欣的衣领子怒斥道:“你早就知道墨凡是转宝亲哥哥,干嘛不早告诉我们?”

尹超欣努力扒拉着,可是她被花织提在手里,就像提着一只胡乱踢腾的兔子。

郑墨凡忙替尹超欣求情道:“花织你错怪阿欣了,转宝根本没有认我这个哥哥,可能有他自己的苦衷吧!”

阿妞说道:“从这次金陵出事来看,转宝一定是怕连累你们,才不敢和你相认的,他现在的确是身不由己。”

见到郑墨凡和花织几个人这么熟络,宝妈才认定了原来花织她们没说假话,不是和林夕一类人。

第309章 林夕之死

两名特警端着步枪搜索到一处天台,发现了之前怀疑的目标,只是除了一把狙击步枪之外,人已经不见了。

检查一番之后连忙汇报了出去:“东方大厦的天台发现一把m200狙击步枪,敌人已经离开,枪口的温度约40c左右,找到弹壳一枚。”

狙击小组组长说道:“如果只开过一枪,枪口约在70度左右,估计敌人离开不久,街道上的兄弟们注意观察每个人,尤其是脸部。”

组长经验很丰富,既然是集团的人,他们长期在雪原上苦训,一定会有风霜留下的痕迹,这一点不难辨认,就像郑玉成和阿妞他们初来华夏的时候,一个个的脸上也都跟松树皮似得。

没过多久,一匹狼的脊梁突然被打穿,惨呼一声栽倒在地上,它已经嗅到了敌人的气味,只可惜自己却成了敌人的猎物。

另一匹狼没有对着敌人扑过去,反而扬起脑袋长啸起来,紧接着又是几声狼嗥串联了起来,很快就把消息传递到了附近的特警耳朵里。

顺着狼嗥,一大批特警开始朝着那死去的野狼聚集,一路上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人也不敢错过,只是天色已经很晚了,单靠着路灯视线很受限制。

刚刚一枪爆倒野狼的狙击手正在四处躲藏,出身狐组的他本是高傲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这些对手,它们不是人,却比人要难缠太多了。

身后的野狼三五成群的跟着自己,狙击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便把心一横,抬手就朝着身后的狼群开了枪。

不得不说狐组的人枪法都很好,又一匹野狼应声倒地,狼头被子弹打穿,连惨叫一声都没来得及。

见到狼群突然散开,狐组的杀手本以为找到了机会抽身,可突然间他觉得脊背上被针扎了一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趁着自己还有意识,想转身朝着偷袭他的人开一枪。

孤狼手里的强弓早已经搭好了箭矢,就在杀手转身的瞬间,箭头就已经钉进了他的胸口里。

杀手的身子被长长的木箭推了一把,手里的枪只是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却什么也没能打到,只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黑,就再也感受不到胸口的疼痛了。

孤狼骑着狼王越过杀手的尸体时,顺手又把木箭从杀手的身上拔了出来,这些木箭都是他辛苦特制的,不敢浪费。

几名特警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孤狼骑着一头巨狼在奔跑着弯腰拔箭,那头狼王的体形近乎赶上一匹小马了,可能是晚上视线不好,特警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狼王背着瘦弱的孤狼依旧在疾步如飞,几个呼吸间就从特警们的视线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郑玉成没有像孤狼这样的坐骑,就算有他也没有那种可以替代眼睛的鼻子,如果路过羊头汤馆,或许还能嗅到一些腥膻味,哪像孤狼那样隔着几条街就能锁定目标。

越是人多的地方,郑玉成越不敢放过,此时已经把读心术用到了极致,虽然时辰不早了,可身边依旧有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应该都是些刚刚从写字楼里下班的。

哪怕周围那么多人,也不敢错过任何人脑子里的想法,不管是那些龌龊的,还是想入非非的。

“今晚回家还得加班,明天又要早起,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一个家伙的脑子里如是想着。

“那妞好正点,得赶紧……”另一个青年想着已经把手机拿了出来,准备微信摇一摇看能不能对的上。

“那位帅哥在看我,得把胸再挺高一点。”

“要是这彩票中了奖,老子第一件事就离婚,再也不受那婆娘的气了。”

“上边真他妈操蛋,给的狗屁资料,没说这都市里边还会有野狼,老子怕是要死在这了。”

是了,就是这个家伙,郑玉成顺着这条思想寻了过去,一直到了跟前,他看到的却是一个背着公文包文质彬彬的家伙。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郑玉成冷笑着说道:“没想到就对了,你确实得死在这里。”

打扮成上班族的杀手反应很快,因为他的袖口里就是手枪,转过身来就想对着郑玉成开一枪,只可惜,一只沙包大的拳头已经砸到了他的后脑。

以郑玉成用力砸出的拳头,对方的脑组织怕是已经成了一滩浆糊,尤其是伤在后脑,就算普通人的拳头砸中后脑勺,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住的。

一只大型犬在锁定目标之后,连吠都没吠一声,就朝着敌人扑了过去,一口掐住了敌人的脖子,这么有口感的地方,大狗是说什么也不舍得松口了,直到他被杀手开了好几枪,到死也没有松口。

杀手的一个同伴正好也从此处路过,嘴里不禁开始发苦,一只大狗居然和他们狐组的高手同归于尽,这还有天理吗?

如果不杀这些狼犬,只怕迟早会被它们嗅到,可如果杀了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狐组的狙击手们郁闷了。

怪就怪酒徒他们早就叛变了,传给炽天使的消息里面根本没有这些狼犬的信息,更别提白驹和老道士这些怪胎了。

如果当初酒徒没有叛变,早早的就把白驹的变态告诉炽天使,炽天使一定能从白驹的特征推断出来什么,那样一来,要么放弃,要么就不会这么草率派这么些人了。

其实此次前来的这些自诩高手的狐组成员并非全是高手,大多是新退伍刚需要实战演练的新兵蛋子。

炽天使也没有料到这么麻烦,她能派雪狐和魂组的几个人一同前来,也并非没有把鬼刀放进眼里,怪就怪酒徒叛变的太早,输在了信息资料上。

郑玉成依旧漫无目的的游走在大街每一处角落,把读心术尽可能的扩大范围,倾听着每个人心里的想法。

孤狼也已经带着狼群和疯狗大军扫了两条街,正在浩浩荡荡的朝着另一条街倾轧过去。

…………

瘫软在地的林夫人在见到林夕割腕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傻了,再也顾不上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起身就冲了过去。

林夫人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去支配自己的身体,自己就朝着女儿冲了过去。

林爸和林夫人的反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也朝着女儿冲了过去,不管咋么样,都不能再僵持下去了,因为林夕手腕上的鲜血是飙出来的,她的动脉已经被割破了。

屋里的警察也没有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发生,以为林夕拿着刀子只是不愿让他们这些警察靠近,哪里想到她会割腕自杀,一个个也慌张着朝着阳台冲了过去。

林爸林夫人朝着林夕冲了过去,可在林夕眼里,却是干瘪的王立和一嘴獠牙的大个子在朝她冲了过来。

“啊~!”林夕从未如此害怕过,她不敢让已经成了干尸的王立抱她,更不敢让变成了吸血鬼的高先生咬到她的脖子,所以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从阳台跳下去,远远的避开他们俩。

林夕猛然转身,朝着空中奋力一跃,面朝大地的时候,她看到了转宝就在下面,而且他已经伸出了宽大的臂膀,他果真在等着自己,他果真不想自己去死。

可是下一秒林夕的毛孔就全都张开了,转宝的样子突然变了,变成了王立,而且是满嘴獠牙的王立,在阴笑着朝她张着怀抱。

林夕笑了,死死的瞪着王立笑了,“转宝,我和你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永别了。”

林夕的身子砸在了气垫床上,下方的警察看得出来气垫床只是一震,料到人应该没事,连忙就围了过去,想制住林夕,生怕她再有什么想不开。

可是当警察冲过去的时候,看到林夕一动也不动,连忙伸手朝她的脖子摸去,居然已经没了气息。

林夕死了。

林夫人看到楼下的警察没有去碰林夕,当场也昏死了过去。

张海接到林夕死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他看着后座上已经苏醒的白驹,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噩耗转达给她,出动了十多名警察,居然连一个跳楼的弱女子都没有救下来。

白驹刚刚恢复血色的脸突然间又变得煞白,虽然她很不喜欢林夕,也想过要永远封住她的嘴,可也没有想到过林夕会是这种结局,她缘何会发疯至死?

白驹想到了王立的惨状,也许是林夕看到过什么她承受不了的景象,一定是在大个子那里发生过什么让她崩溃的事情。

“给她父母做工作,尸检,如果排除强奸虐待,那就是她目睹过王立变成干尸的过程,那可能是她发疯至死的原因。”

张海很佩服白驹的冷静,虽然打心底更鄙视她的冷漠,但还是照办了。

白驹的面色煞白,正因为她需要这份冷静,所以她必须扛起这份冷漠,因为她是替宝爷抗着的,宝爷是她的男人,她有必要这么做。

因为只有那样分析,才能把林夕的死归结到大个子和王立的身上,那样一来,宝爷的自责就会减少一些,能减少一丝宝爷的痛苦,白驹也不惜背上蛇蝎美人的名头,反正这名头她一直背着,从未想过去跟谁解释。

只有身边的老道士懂得白驹,虽然二人往往不在一起共事,但老道士就是知道白驹的性子,因为她是他的小姐,她是高高在上的仙子,而老道士只是卑微的奴婢。

虽然华夏已经是社会主义社会,早已没有了旧思想,但老道士却从不敢亵渎白驹的身份,她是少主子,永远都是。

看着白驹的模样,老道士惨淡的苦笑了一下,对着白驹说道:“这天塌了。”

白驹赞同着老道士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林夕看到的那一幕如咱们所想,这天还真的要塌了。”

老道士和白驹想到了一处,他们并不在乎林夕的死,在乎的是林夕为什么而死,如果林夕是看到了王立变成干尸的一幕而发疯,那就说明王立是被大个子把血给吸走了。

如果只是抽干取走王立身体里的血液,林夕应该不至于崩溃疯掉,一定是大个子把王立的血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而且让林夕看到了那一幕。

大个子也被超级血液改造了,这才是所谓天塌了的原因,如果大个子能像郑玉成那样,以自身源源不断的制造超级血液,又不受任何国家和势力的控制,那后果可想而知。

第310章 超级脑电波

郑玉成停下了脚步,他听到作战耳机里白驹的声音,只是不敢确定也不愿相信心中所猜想的可能性。

“师姐……出了什么事?”郑玉成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心里在祈祷着刚才只是自己耳背听错了。

白驹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事没法撒谎,只得对着话筒说道:“林夕疯了,在家里割腕跳楼,但真正的死因应该是精神崩溃。”

真正的死因是什么,郑玉成已经听不进去了,此时的他直感觉天旋地转,好像是九天神雷砸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林夕死了?她就这么死了?不,她应该只是叛逆,闹一闹而已,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她只是在跟我耍公主脾气,因为吃醋故意跟王立一起气自己的,她是爱我的,不然她不会把身子给我,她不会离开我的。”

“转宝……”白驹听到耳机里郑玉成在自言自语,心疼的喊了一声。

郑玉成的眼皮开始抖动起来,眼睛里已经布满了血丝,“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居然没在她身边,如果我在,她就不会死……她一定是还爱着我才需要我过去一趟的,我能想得到她那一刻有多么需要我……”

脑海里闪现出林夕小时候的模样,她正在因为妈妈不给转宝肉吃而撅嘴抗议,时不时偷偷塞一块肉给那个眼巴巴的小转宝。

又闪现着自己从王校长胯下救出林夕时,她那惊恐的模样,那难道不是英雄救美的桥段吗?她应该自那以后就开始爱上了自己才对,因为自己也是那时候喜欢上她的,当英雄的感觉不好,但保护呵护她的感觉再美妙不过了。

林夕陪着自己买衣服,逛内衣店,吃火锅,吃西餐的场景同时闪现在脑海里,那些画面被郑玉成看得那么清楚,就像是电影回放一般,只是那些画面全都重叠在了一起。

街边的热吻,烛光晚餐时的热泪,都变成了炸~雷,炸得郑玉成脑袋都要裂开了。

“林夕,啊……”郑玉成喊了起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周围的人群捂着耳朵四散奔逃,他们的脑子像是要被震碎了。

“啊……”郑玉成大喊着,眼睛里冲出愤怒的火光,仿佛要把周围的黑暗全部点燃。

没人能够靠近郑玉成,甚至距离他百多米远的人也承受不住那直冲脑海深处的声波。

郑玉成愤怒了,却又找不到愤怒的目标,王立已经死了,大个子远走高飞,自己又该去恨谁?恨那该死的爱情?还是朝三暮四的自己?

是王立害了林夕?是大个子害了林夕?还是爱情、是自己杀了林夕?所有的责问涌上心头,所有和林夕一幕幕的画面重叠进脑海,碎裂成无数块,又重新组成了林夕的模样。

郑玉成疯了,脑袋开始不受控制的癫狂起来,眼睛里的火光也越来越亮越来越炙热,隐隐还有着电弧在其中闪烁跳跃着。

身体里的能量也开始紊乱起来,强大的电流开始在全身游走,在四肢百骸疯狂肆虐着,冲入眼睛,又冲入脑海,让原本已经癫狂的大脑又加倍的猛烈活跃起来。

身边的路灯开始熄灭,紧接着一盏一盏开始蔓延开去,以郑玉成为中心,包括居民楼办公大厦以及所有的灯光都无故熄灭,范围越来越广,始终不断扩大着。

极远处正在打电话的人发现通话突然中断了,手机无故没了信号,然而不仅仅是那一人,而是方圆数公里以内所有的通讯设备都中断了。

原本只能扫描周围百米的读心术猛然间开始无限扩散,两百米,五百米,一千米甚至更远,读心术所过之处,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无节制源源不断的钻进脑子里,像是冲破闸门的洪水一般齐齐涌入郑玉成的脑海。

大量的信息涌了进来,郑玉成感觉脑子要炸开了,像是一颗从天而降的天雷钻进了脑子里,然后爆炸开来。

以郑玉成为中心,十公里内的所有信号中断,电力尽皆瘫痪,正在行驶的汽车还在行驶,只是导航和电路同样瘫痪掉了,以至于方圆所有的车辆不得不紧急停车。

近十公里范围,突然变成了漆黑一片的死寂之城,而造成这一幕的始作俑者,正是陷入疯魔状态的郑玉成。

老道士只觉得脑子里突然闪过林夕的模样,而且自己也跟着莫名伤感起来,好像自己就是郑玉成,好在这种感受只是一扫而过。

从来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发生,凡事存在即是道理,当老道士意识到什么的时候,才猛然一惊,大喊出声道:“这是那小子的脑电波?”

白驹也是错愕的看着老道士,喃喃的问道:“你刚才感觉到了什么?”

老道士呆呆的想了想,“我该怎么形容?鬼刀那小子好像在我的思想里旅游了一圈?”

张海捂着脑袋大喊着:“老婆,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你不能死啊,老婆……”

司机的意志力还算不错,听到老道士和白驹的对话,也扭过头来痴痴的说道:“我刚才好像感受到宝爷在生气,他好像特别特别生气。”

白驹在确认之后,急忙说道:“打开车门,转宝一定出事了,我得去找他。”

司机按了电动车门的按钮,惊恐的说道:“车子怎么突然失灵了?一丝电都没有。”

“你坐好别动,我来。”老道士伸出手指点在按钮上,车门居然打开了。

白驹和老道士冲出车子,急速朝着东边跑去。

司机不信邪,再去按电动车门开关的时候,居然又什么反应都没有,喃喃自语道:“这大晚上的,不是真见鬼了吧?”

老道士的异能就是电,所以才能感应到身周电波的强弱,要换做常人的脑电波老道士是绝没这个能耐的,而此时郑玉成的脑电波已经近乎实质了,不然也不会造成公共设施都跟着瘫痪掉。

老道士对着白驹说道:“跟着我,我能感应到他的方位。”

不单是老道士和白驹,方圆所有人的心里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伤感和自责,一些意志力薄弱的人情绪已经失控起来。

无数人的思想被郑玉成扫视着影响着,自然也包括那些藏匿在各处的集团杀手在内。

“去死。”郑玉成的眼睛里迸溅出火光电弧,口中狠狠的吐出了两个字,也不知是对着谁说的。

孤狼还在回味着刚才那种感觉,难道那就是爱情?爱情就是悔恨吗?不过孤狼认为自己还小,还不到交配的年纪,所以他很快就把心思收了起来,放在了前方那个杀手身上。

刚刚完成弯弓搭箭的动作,正准备瞄准杀手的后心,孤狼却看到那位杀手机械性的举起手枪,居然对着他自己的脑门扣动了扳机。

看着这莫名其妙的一幕,孤狼也犯傻了,如果不是所有灯光都熄灭了,他应该能赶得及在对方自杀之前射出木箭的,可惜了。

屁股下面的狼王没有了之前的疯狂,好像就连它都感受到了什么。

“鬼刀……”孤狼的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急急吹了声口哨,驱使着狼王赶紧朝鬼刀的方向奔了过去。

同样的一幕还发生在这几条街道的各个角落里,甚至包括正躲在民房里疗伤的雪狐在内,全都在同一时间齐齐举枪自杀,而他们自杀的原因只有一个,都还在想着如何对付鬼刀。

之所以会造成这种情况,是因为郑玉成陷入了疯魔状态,体内自主产生了强大电流,导致郑玉成原本就比常人强大的脑电波突然无限放大。

读心术的本源其实就是郑玉成的脑电波异于常人,能够清晰的捕捉到他人散发出来的脑电波,并利用脑电波感应到对方大脑的活动,由郑玉成的大脑自动计算出他人的想法。

这种读心术和赤目的催眠术有异曲同工之妙,至于二者的区别,催眠术是通过入微的特殊能力,以对方眼睛中的虹膜为通道控制对方的大脑,而且只是暂时性的,除非对方的精神力过低,才有可能攻破真正的防线。

因为体内不断生出的电流,脑电波被源源不断的加强,郑玉成又不受自己控制的施展了读心术的异能,将脑电波无限扩散了出去。

而因为读心术和催眠术是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郑玉成在扫描到那些杀手的时候,正巧利用超强的脑电波来施展了催眠术,对于这一点,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是在潜意识里恨不得那些人立马去死,而那些人就真的乖乖去死了。

只是这样的情形并没有持续多久,郑玉成的大脑就崩溃了,然后直直的倒了下去。

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过来,郑玉成直直倒下的身子变得轻柔柔的,倒进了白驹的怀里。

“啊~!”白驹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开始哆嗦着口吐白沫。

老道士一惊,连忙欺身上前,把郑玉成一把拉扯到了一边。

“好险,要是再晚一步,我就只能以死谢罪了。”老道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摸了摸郑玉成的脖子,发现脉息还在,只是太过紊乱,这么混乱的脉象还是头一次遇到。

周围但凡被电波影响到的公共设施都自动恢复了正常,路灯以及所有停电的民宅办公楼也都恢复了电力。

除了老道士和白依依之外,就只有刚刚赶过来的孤狼明白,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郑玉成。

第311章 时光不再

林爸的脸上一夜之间多了几分苍老,林妈已经快哭瞎了眼,却还在以泪洗面。

因为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没有举行葬礼,也没有接受任何亲朋好友的哀悼。

林夕很爱美,林家希望她走也走得体面一些,给她请了最好的入殓师,哪怕她终究是要火化成一把白灰,至少在那个人来看她最后一眼的时候,还能留下最后的好印象。

林夕躺在殡仪馆的冰棺之中已经三天了,眼看着就要被拉去火葬,林爸拖着沙哑的声音哀求道:“再等等,她想见的人还没来。”

只可惜,林夕想见的人最终也没能来看她最后一眼。

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一位身材修长的白衣女子举着一柄黑伞缓步走来,女子另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很精致的手提箱。

林爸和林妈都不认识这个女人,但看她一脸的肃穆,想来是因林夕来的,便也没有说什么,把女子请进了灵堂。

白驹收起黑伞,进入祠堂对着躺在冰棺里的林夕鞠了躬,看着冰棺之中细心妆扮的林夕,心里也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林叔,转宝没能来见林夕,实在是有特殊原因,我知道转宝对林夕的情义,所以代他过来见林夕最后一面,如果您允许,我想给林夕拍张遗照。”

一听到转宝不来了,林爸的心里又剧烈的痛了一下,“夕夕就是为了他精心打扮的,你拍吧!”

白驹把林夕最美的一面留在了手机里,便对林爸林妈微微一点头,“二老节哀顺变。”

以前白驹不懂人们在葬礼上为什么都对家属说节哀顺变,现在才明白,真的没有什么话是这时候可以开口的。

白驹转身走出了灵堂,林爸在身后叫住了她,“女士,你的手提箱忘记拿了。”

“转宝的一份心意,二老如果推辞,会寒了他的心。”白驹没有回头,撑开黑伞,消失在了淅沥沥的雨中。

箱子里面排满了崭新的钞票,一共两百万现金,应该足够他们后半生衣食无忧了。

虽然不知道转宝为什么没能来见林夕一面,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念着林家的,林妈看到那些钱,一头又栽进林爸的怀里,哭得歇斯底里起来,她心里除了悔恨还是悔恨。

白驹上了一辆车子,司机是张海,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件件都是天大的事情,张海忙得头都大了,索性就连省厅也不回了。

见白驹刚进车里就哭了起来,张海只好递了纸巾过去,却不知道怎么安慰白驹。

白驹哭完了,抽搐了几下鼻子,拿纸巾擦了擦,对着张海说道:“我哭鼻子这事是机密,不许告诉别人。”

“一定执行命令。”张海连忙表明了态度。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白驹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脸一边问道。

张海说道:“那些杀手自杀的事情已经完全封锁了,知情的人不多,都是厅里我亲手带的。

至于虫二楼的事情,虽然有人猜疑,但我已经敕令媒体按照普通煤气事故,简单跟市民做了交待,手底下的人也在跟进这事,相信那些媒体不敢乱来。”

白驹点头应了声:“好,事情暂时就这样了,宝爷以后不在金陵,这边还要你多多照拂一下。”

张海一边开车一边客气道:“应该的,让宝爷放心,只要有我张海在,一应事情都会跟花姐他们配合好的。”

什么‘只要有我张海在’,白驹看着窗外的雨景,鄙夷的说道:“以后不用耍心眼,你的乌纱帽掉不了,不过你也就这能耐了,本本分分的干到退休就好。”

张海大喜道:“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真不敢再奢望什么高官厚禄,只要能安安稳稳就好。”

白驹说道:“你知道的秘密太多,只要把自己的嘴巴管严实了,问题不大。”

张海刚想拿自己的十八辈老族长发誓,突然前面出现一个人影子,急忙一脚跺了刹车。

白驹被晃了一下,用手朝着操作台扶了一把,立马就把脸本了起来,冲着张海呵斥道:“会不会开车?”

张海没在意白驹训斥自己,弱弱的说道:“前边这人的衣服好奇怪。”

因为下雨,白驹没有在意前面的景象,听到张海这么一说,白驹才抬起头来,当看到前方那人的时候,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

“车子留给我,你滚蛋吧!”白驹把脚下的黑伞递给了张海。

“还想请您吃饭的……你看……”张海问道。

白驹拒绝的很干脆,“不稀罕,我还有事。”

张海悻悻的下了车,既然对方都说自己这乌纱帽丢不了,不请客最好,省了。

白驹见张海走远,才开门下了车去了正驾驶。

副驾驶的门被人拉开,一名年轻男子钻进了车里,只见这男的身穿古代式样的黑色劲装,头上披着黑色斗篷,身材略显修长,比起白驹倒是矮了一分。

男子把斗篷掀开,露出来的却是一头长发,如果张海还在,一定会认为这家伙是哪个剧组跑出来的临时演员。

见白驹的脸色冷冰冰的,男子的脸上不禁显露出失望的神色,本来想对白驹说的话全都噎在了肚子里,只能本本分分的说道:“风妹,墨老说要变天了,请小姐回去一趟。”

男子没开口白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了,白驹说道:“云哥,你帮我再跑一趟,问一下我爹,我能不能带个人回去。”

这位被白驹称为云哥的男子貌似有些为难,却又不敢忤逆白驹,只好弱弱的说道:“你知道家里的规矩。”

白驹立马就火大了,“你知道我知道家里的规矩,还需要多废话吗?让你跑你就跑一趟。”

“哦。”云哥儿当时就没了脾气,他似乎很了解白驹。

“你跟我爹说,那个人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关乎甚大,请他务必答应。”

“如果墨老问,为什么要带人回去?我该怎么说?”云哥儿问道。

白驹捂着额头郁闷的说道:“云哥,你就是打小脑子不好使,才成了跑腿的。”

“你不也是跑腿的。”云哥儿说道。

白驹对着一巴掌就抽了过去,然后就没打算停下来,一直抽一直抽……直到白驹累了。

云哥儿也不还手,等白驹停了手,他的心都碎了:“风妹,你哭了?从小到大我没见你哭过。”

“你跟我爹说,我带的那个人是个傻子,是请他给治病的。”

“哦。”云哥儿应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学习过怎么对付一个哭鼻子的女人。

“还不赶紧滚蛋。”白驹把云哥儿一脚从车里踹了出去,又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大哭了起来。

云哥儿从地上爬起来,没有去理会身上的泥渍,对着车玻璃看了许久,也心碎了许久。

直到车子发动起来,走远了,云哥儿才回过神来,看着前方越变越小的车子,嘴里呢喃了一句:“风妹哭了……”

所谓云淡风轻,他叫云哥儿,他又称呼白驹为风妹,自然是有道理去为她心碎的。

云哥儿说的家,不是一家人的家,而是从古代就消失匿迹的‘墨家’,一个自古的神秘组织,而他口中的墨老,就是当今的家主,也被称为首领或是巨子。

墨家不仅是自古和儒家道家并称的哲学派别,还是一个神秘组织,有传言说已经消失了,也有传言说转移到了地下,早已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成了一个迷。

墨家有很多的分支,而白驹和云哥儿所说的家,并非指的是整个墨家,确切的说,他们所在的分支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古武龙卫。

因为受了墨家的思想,古武龙卫也讲究:兼爱、非攻、明鬼、节用等思想。

而‘兼爱’指的是爱无差别等级之分,不分贵贱亲疏。

所谓非攻自然是主张和平,间接杀人和直接杀人都是不对的。但不管从史料还是野史传言,墨家也没少沾染血腥,也许是因为无奈以杀止杀。

至于明鬼,是墨家自古以来的重要思想理论,他们认为鬼神是存在的,只是与人们常说的鬼神不同,而是有着他们自己的一套理论。

白驹知道云哥儿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正是古武龙卫信奉的鬼神之说,而她父亲口中所谓的要变天了,一定是预示着这个世界可能要出乱子。

确实要变天了,不仅林家的天塌了,白驹和花织她们的天也要塌了,因为宝爷傻掉了。

白驹回到别墅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宝爷的哭声,便匆匆进了屋里。

花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拿着个奶**对着郑玉成说道:“转宝,是八勺的奶粉,我真的放了八勺。”

郑玉成一把将奶**甩出了老远,傻傻的张大了嘴巴哭喊道:“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妈在这呢,妈在这……”花姐连忙抱着郑玉成哄道。

“你不是我妈妈,我要妈妈……哇哇~……”郑玉成只顾张大着嘴巴,哭得像个孩子。

昨晚醒来的时候,转宝还痴痴呆呆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这会儿已经知道哭喊了,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痛心。

白驹捂着嘴巴把身子转了过去,眼泪又不自禁的落了下来。她今天之所以去见林夕最后一面,就是想弄明白,为什么一个林夕的死,能让那么强大的宝爷傻掉?

如今听到宝爷不住的喊妈妈,白驹隐隐意识到,可能是转宝打小就承受了太多的苦,之后一直把那些苦楚窝在心里,直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被林夕的死全部给激发了出来,才一蹶不振崩溃掉了。

正如白驹所想,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被人拐走,孤苦无依的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每天挨打受累不说,还要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之中,有哪个孩子能承受的了。

郑玉成当然也受不了,他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才崩溃掉,只是因为一个信念,他要找到自己的妈妈,回到当初在宝妈怀里撒娇取暖的日子,弥补他所失去的。

只是渐渐的成了少年,他渐渐发现自己无法回去童年那个时光,那颗给宝妈一直留着的大白兔奶糖也早已融化腐烂,即便找到妈妈,也没脸再抱着奶**子躺在妈妈的怀里了。

再后来他长大了,成年了,不管宝妈找不找得到,都已终究成了遗憾,记忆中的碎片无非是奶**、八勺奶粉、胖胖的宝妈、还有很好欺负的哥哥和慵懒的爸爸。

因为岁月的无情,这些碎片已经无法再复原了,这些遗憾也早已在郑玉成的心里开始萌芽。

直到宝妈真的被找到的时候,郑玉成又突然不知所措了,他很想扑进妈妈的怀里,哭他个天昏地暗,可是他已经成人了,妈妈亏欠自己的那些怀抱,没办法再一一兑现了。

当花织问郑玉成,宝妈找到了他为什么不高兴,郑玉成只是说大个子走了这个天要塌了。

其实这个天塌不塌的郑玉成根本不在乎,他最在乎的是回到童年的时光,抱着一**子冲了八勺的奶粉,躺在妈妈的怀里,爱喝不喝。

所以当宝妈找到了之后,郑玉成就已经在崩溃的临界点了。

林夕又是他从小的青梅竹马,也是儿时的梦,当林夕带着这个梦一起破灭的时候,他也随之崩溃掉了。

他可以不吃林妈烧的红烧肉,但他童年的时光不能毁灭,时光不在了,所以他的心也就不在了。

第312章 你不是我妈妈

某国,某处餐厅,大个子和辛先生相对而坐,二人吃的是中餐,很简单的四碟小菜,一**白酒。

辛先生端起酒杯,寒暄道:“高先生千里劳顿,应该多休息几天,不急着见我。”

大个子把酒杯伸到了辛先生酒杯的下方,“多谢辛先生,国外没什么熟人,思来想去,也只认识你一个人。”

“本以为当年一别再无相见之日,看来你我颇为有缘。既然打算在我身边待些日子,咱们还是别这么多的客套了,我先干为敬。”辛先生一口就闷光了杯子里的酒。

大个子没有像辛先生喝的那么壮怀激烈,不过酒杯里倒也是一滴不剩。

二人说是不再客套,却始终在寒暄着一些废话,都是凡事要过脑子的人,谁也不肯轻易露出破绽,防备之心谁也不比谁的轻。

当年阿妞和大个子几人帮辛先生去东北杀江老,只是考虑到不可预料的风险,很有可能再折返回h国,几个人便把辛先生的电话记在了脑子里。

早在肥城杀死胡斌的时候,大个子就已经联系过辛先生,说是随时可能出国投靠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答应的这么利索。

辛先生很聪明,自然不会拒绝大个子,大个子作为一个上帝之矛的杀手能在华夏待那么久,还拥有了正当的身份,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故事。

收留大个子也不单单是好奇心,辛先生正在帮炽天使寻找杀死耶稣的命运之矛,而大个子是背叛炽天使之后还能活到如今的人,自然有他的一套。

辛先生的脸已经红润了,有了些酒意,直到四碟小菜吃光,白酒见了底,二人才相视一笑。

寒暄了一整顿饭,现在饭局都结束了,只能说明二人打了个平手,这让辛先生对大个子更高看了一眼。

二人换了个能说话的地方,各自点了根烟,才开始说起一些有营养的话。

当大个子知道辛先生是在寻找命运之矛时,也不禁动容起来,那玩意儿也是说找就找得到的?不管是不是真有命运之矛,都已经说明这辛先生的野心不小。

大个子觉得这一点真该向辛先生学习一下,自己之所以逃出华夏,一开始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哪里还想过什么伟大抱负。

以前不想,是因为活命都难,现在大个子想了,因为他感觉自己比以前强大太多,也许努力争取一番之后,真的能有对抗宝爷的能力。

大个子除了觊觎郑玉成的血液之外,唯一活着的目标就是杀死宝爷,把阿妞弄到自己身边来,哪怕她一辈子都不会成为自己的女人,至少自己在为她而努力着。

辛先生告诉大个子的虽然是机密,但在大个子看来,什么命运之矛也好,耶稣也好,跟自己似乎扯不上什么关系,那么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还不如想想别的,比如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

既然辛先生说了一些他不想说的,大个子也没法不礼尚往来,告诉了辛先生一些关于华夏方面的事情,至于超级基因之类的是一个字也没透露。

辛先生唯一觉得有用的情报,就是那个炽天使一直关注的宝爷很可能是国安局的人,看来这个情报炽天使还不知道,不然她也不会那么热衷对付那位宝爷了。

有了对炽天使有用的情报作为敲门砖,辛先生觉得该去见一见炽天使了,虽然他走遍了世界各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命运之矛。

都是上帝之矛组织出身的,大龙的境遇就比较悲催了些,一路朝着西北而去的他,一脸的苦闷相。

本以为借势回到华夏就能投靠宝爷,然后过上他想象中安稳的小日子,却没想到又被潜回了集团。

而大龙最苦逼的,是知道了宝爷国安局的身份,这还是那位跑得很快的娘们告诉自己的,既然宝爷是国安局的人,那个女的就一定也是。

大龙很后悔知道宝爷的真正身份,因为知道了以后,他就不是可以随时两边倒的墙头草了,而是得回去集团帮宝爷获取情报,去做一个两面三刀的人。

虽然脸面这种东西对于大龙来说不值一文钱,但他更多的还是想留在华夏安稳过日子,华夏才是人待的地方,集团那里是用来圈养野兽的。

…………

得知郑玉成傻掉的噩耗,阿妞花织几人的心都碎了一地,宝妈更是险些昏了过去,好不容易才找到转宝,还没来得及见上一面,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不管是白依依花织几人连忙带着宝妈就朝着金陵赶去,无论怎么样也得先让宝妈和郑玉成见上一面再说。

郑墨凡也把超市丢给了小瑾一个人,急匆匆的跟着白依依一行人去了金陵。

如果不是郑玉成出了事,小瑾是绝对不允许尹超欣跟在郑墨凡身后的,有钱有势又漂亮,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昨儿知道了宝爷是自己小叔子的时候,小瑾还想着撮合一下尹超欣和小叔子,现在听说小叔子出事了,小瑾的心又揪了起来。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回了金陵。

如果在郑玉成出事之前宝妈见到这栋大别墅,一定会激动得不行,但现在宝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哪里还看得到身边的景物。

郑玉成一会儿哭一会儿闹的,好不容易才安生的抱着奶**在沙发上躺下,门铃就响了起来。

花姐摸了摸郑玉成的脑袋才起身去开门,连她这么强的身子骨都被郑玉成折腾的疲累不堪,伺候一个那么大的巨婴,可想而知吧!

“亲家,快进来吧!”花姐拉着手足无措的宝妈进了门。

宝妈只是对着花姐苦笑了一下,就急匆匆的到处找转宝的影子,直到他看到沙发上那个抱着奶**的壮小伙,整个人就怔在了原地。

花姐走到郑玉成跟前,哄着呆呆傻傻的郑玉成说道:“转宝,快看,是谁来看你了。”

郑玉成只是抬头看了宝妈一眼,就把眼睛转了回去,相比较一个不认识的人,他更关心手里的奶**。

看到转宝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宝妈的心像被钢针扎了一下,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旧照片,照片已经满是褶皱而且早已发黄,上面是一个连模样都看不清了的孩子。

宝妈很后悔为什么要一次次去抚摸照片上那孩子的脸,以至于色彩都脱落了,现在想拿照片和沙发上的小伙子比对一下都不行了。

白依依和花织看到宝妈手里的照片,心里都愕然了,照片里明显是一个没有面孔的孩子。

虽然照片破旧成那个样子,宝妈依旧拿着照片看了看郑玉成,又看了看照片,随即说道:“是的,他就是转宝,他就是我的转宝,我的肉啊!呜呜……”

宝妈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郑玉成的脑袋,痛哭了起来,眼泪鼻涕都滴到了郑玉成的脸上。

“转宝,妈对不起你啊~!是妈该死,是妈混蛋,妈不该让你在外面受苦,我的转宝啊……”

不说照片里的那个孩子没有了模样,就算照片是崭新的,宝妈也不可能分辨出那个孩子和沙发上的壮小伙子是一个人,可宝妈就是承认他们是同一个人。

母子分开多少年了,宝妈早就绷不住了,不管沙发上这个傻小子是不是转宝,他都必须是。

不管他是傻子还是个其他模样,宝妈都必须说服自己那就是她的转宝,她的心头肉,不然的话她真的坚持不住了,因为她实在太想要这个儿子了。

看到宝妈哭成那个样子,再看看面无表情呆呆傻傻的郑玉成,花姐的眼泪啪啦啪啦就止不住了。

白依依和花织抱着哭成了一团,她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们母子相见会是这种局面,转宝是那样的盼着找到妈妈,可现在,他居然连自己的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阿妞抽泣着走到郑玉成的身边坐下,握着郑玉成的手说:“转宝,咱妈找到了,来看你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别吓我好不好?”

“她才不是我妈妈咧。”郑玉成突然奶声奶气的开了口,满屋子的哭声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宝妈也愣了,她无数次编织母子相见时的情景,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句话,她害怕转宝因为记恨自己而不和自己相认,可最不愿听到的还是听到了。

宝妈抱着郑玉成的脑袋不愿松开,哭着说道:“转宝乖,妈妈找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是妈呢?你再看看我,再看看我……”

郑玉成被勒着脑袋动弹不了,但是眼珠子还是朝着宝妈瞥了一眼,只看到了宝妈的两鬓斑白,还有她的瘦弱不堪。

郑玉成撅着嘴傻傻的说道:“你才不是我妈妈,我妈是个爱臭美的胖子。”

听到转宝这句话,宝妈立马就泪如泉涌的大哭大喊起来:“你真的是我的转宝,儿啊,妈以前就是个胖子,还是个爱臭美的胖子,你都还记得,你都傻了还记得妈以前的样子,我的儿啊……”

“我才不信呢!哼~!”郑玉成淡淡的回了一句,就开始嘬起了奶**。

宝妈突然一愣,她的头上出现了一只大手,正轻轻拍着她,这只手正是转宝的手,他好像在哄自己。

郑玉成把奶**狠狠的嘬了一口才递给宝妈说道:“乖,不哭了。”

在郑玉成想来,这女人爱抱自己的脑袋就抱着吧,看她哭成那样也挺可怜的,哭了就得哄,于是就伸出了手去拍了拍宝妈的脑袋。

郑墨凡伤心难过之余,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拿出手机,翻找几下就找到了他细心保存在手机里的照片。

把手机递到了郑玉成的面前,郑墨凡说道:“转宝你看,这是咱俩小时候的合影,这张是你满一周岁的照片,这张是你三岁时候的,还有这张,是你和妈一起照的。”

郑玉成突然一动也不动了,眼睛死死盯着郑墨凡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照片,有妈妈的,有哥哥的,居然还有自己最喜欢的那些玩具的照片。

“妈妈……妈妈……呜呜~~!”郑玉成的抱着宝妈的脑袋就哭了起来,哭得很放肆,哭得像个孩子。

第313章 情深义重

母子终于相认,本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却没人高兴的起来,因为宝爷还傻着,并没有因为见到亲妈而改善多少,他现在的智商约莫只有四五岁的样子。

郑玉成现在的状态,正是和宝妈分别时候的智商,而且记忆也回到了那个时光。

宝爷傻了,可苦了他身边的这些女人,不管白依依还是花织,他通通都不记得了,现在除了宝妈,谁也不认。

阿妞不仅和白依依花织她们一样伤心难过,而且自责悔恨的肠子都青了,如果她不袒护着大个子,宝妈就能早一点见到转宝,林夕也不会死,转宝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尹超欣看着含着奶**始终跟宝妈寸步不离的转宝,喃喃自语道:“帅宝宝,你到底是怎么了?”

除了宝妈,郑玉成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宝妈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就连宝妈上厕所也得先跟他解释一番,他就那么傻傻的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看着宝妈给自己放了八勺奶粉,郑玉成张大嘴巴惊讶了一声:“哇哦,又是八勺,妈妈你好棒。”

宝妈伸手摸着跟前傻大个子的脸,脸上显露出心疼的神色,“转宝,只要你能吃能睡,就算一辈子这样,妈也愿意照顾你,只要你在妈身边,妈就高兴……”

看到宝妈哭了,郑玉成摸摸兜里,然后就慌了:“我的大白兔奶糖呢?那可是全班唯一的一块糖,老师只奖励给我的。”

看到郑玉成在原地一个劲的转犊子,宝妈心疼的说道:“转宝乖,想吃糖妈去给你买。”

“不是的,是我要给妈妈的,我的大白兔奶糖呢?……”郑玉成依旧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屋里莫名起了一阵风,白驹突然消失了,才只一两分钟的时间,郑玉成就突然从兜里摸到了一块大白兔奶糖。

“哈~!妈妈,你快看,大白兔奶糖,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郑玉成高兴的端着奶糖放到了宝妈面前。

“嗯~!”宝妈笑着点点头,虽然她也不知道奶糖是从哪来。

“妈妈,就算你不夸转宝是帅宝宝,转宝也给你吃,你吃吧!”郑玉成把奶糖又朝着宝妈面前送了送。

白驹在卫生间里开始疯狂的呕吐,嘴唇发白,蜡黄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可能是难受的厉害,眼泪也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连子弹都能躲得过去的白驹,居然差点死在一颗大白兔奶糖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拼命,总之她不想转宝再多难过一秒钟,哪怕用她的生命为代价寻来这一颗奶糖。

一连几天下来,郑玉成都围着宝妈身边转悠,尤其是躺在她身边抱着奶**的时候,郑玉成的脸上总是满满的幸福感。

其实郑玉成的身边一直还有个花姐,只是花姐发现自己这个干妈成了摆设。

宝妈并不知道这个别墅是她这个傻儿子置办的,每天辛勤的做饭打扫卫生,把一切能干的活都给包了,都不许别人插手。

垃圾袋子满了,宝妈收了起来准备扔掉门口的垃圾桶里,却突然听到转宝在身后突然发了疯,大喊大叫起来:“妈妈……妈妈……”

宝妈吓得垃圾袋子掉到了地上,连忙跑到了郑玉成跟前,“怎么了怎么了?妈在这呢!”

郑玉成的脸都白了,连忙抱着宝妈哭着说道:“妈妈……我刚才看不到你的脸了,你会越走越远的。”

宝妈被勒得喘不过气来,她隐隐猜到了转宝为什么突然发疯,也许娘俩走丢的那天,他就是这么着看着自己的背影在喊自己,也许那时他发不出声音来,但一定是这种情景。

这几天以来,所有人都把转宝看成了那个四岁半的孩子,阿妞几人也看到了所有当年发生过的情景。

几个女人看到了自己男人小时候是那么可爱,那么淘气,又那么黏人。

分明说好是玩捉迷藏的,他居然只用胳膊挡住眼睛就让人找他,还不许任何人找到,找到了就哭鼻子,找不到也哭鼻子,原来他打小就这么无赖,怪不得长大以后更无赖。

“妈妈,爸爸呢?”郑玉成突然问道。

宝妈身子一怔,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之色,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爸爸上班去了。”

“爸爸的厂子不是倒闭了吗?”郑玉成问道。

宝妈有些不知所措,最终也没有回答。

“一定又喝酒去了。”郑玉成似乎不太关心这个问题,替宝妈说出了宝爸不在家的原因,就老老实实在宝妈身边躺着了。

郑玉成始终傻傻的活在儿时,可他手下还有几百口子人要吃饭,这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而这些担子都压到了几个女人的肩上。

大虎还在医院陪着红鸾和班克,只能阿妞在东奔西跑帮宝爷打理金陵的事务,安保公司的骨干也都更信服阿妞这个疯老大。

燕子和壁虎几人在肥城忙得不可开交,不仅大学城的地盘要维护,大个子的出逃导致有很多黑道上的事情要处理,每天都打打杀杀的,尽是些抢地盘争老大的事情。

水镜早已经把金爷那边的情报了如指掌,如今正躺在酒店里一个人独自伤心,她多么想飞到师弟身边,好好陪陪他。

孤狼盯着面前正在狠命撕咬活鸡的野狼,对着它说道:“鬼刀不认识孤狼了,鬼刀说过,孤狼是三郎,他妈妈也是孤狼的妈妈……可是鬼刀不认识孤狼了。”

“呜哦~!”野狼只是礼貌性的应了一声,就开始继续对付面前的美食,它对人话没什么兴趣,也听不懂。

红鸾终究还是毁容了,脸上的血口子很深,医生说半边脸会面瘫,再也笑不起来了。

红鸾还不能说话,在手机上给大虎发了个微信过去:“我也不会再笑了,会不会面瘫不重要了。”

大虎就坐在红鸾的对面,见到微信发来消息,也不去看红鸾,就迅速回了一条消息:“必须笑对人生,以后的日子只会更好,相信我,相信宝爷。”

红鸾和大虎一直用手机在微信聊天,虽然两人面对面,却谁也不抬头,因为那样会失去用短信聊天的趣味和神秘感。

看到大虎的安慰,红鸾隐隐感觉在心里笑了一下,到底笑没笑她也不敢确定。

“我手底下的弟兄们每次什么都做不了,害得酒徒和破军牺牲,害得贪狼失踪,害得你毁容。”

大虎跟红鸾说这些也是憋了好几天了,之前她总是寻死觅活的,不敢跟她提这事,现在她想开了,大虎又开始自责起来。

红鸾打字的速度越来越快,“学的是保命的手段,不是杀人用的,他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和我和宝爷这种恶劣环境出来的能一样嘛?”

大虎回道:“可是我们训练也很刻苦,他们连拿枪的勇气都有了,还是帮不上宝爷什么忙。”

红鸾发了个猪头的表情给大虎,“如果他们喜欢上杀人,国家该不放心宝爷来统领金陵和肥城的灰道了。”

“灰道?”大虎不明白。

红鸾解释道:“宝爷把金陵的赌场关了,又不许地盘上有人贩毒,瞎子也看得出来他想把黑道洗白,不过顶多洗成灰的,不然还会有人涉黑,到时候又成黑白分明了。”

大虎发了个大拇指过去:“红鸾,你真聪明,一百个大虎也抵不上你一个。”

红鸾自我嘲讽道:“聪明有什么用,勾引宝爷没成,勾引姓蓝的又没成,现在又毁了容,老娘这辈子是嫁不出去了。”

“不如我娶你?”大虎停顿了许久,还是一咬牙按了发送键。

“别开玩笑了,我以前可是妓女。”红鸾很快就回了过来。

“可你以后是我老婆。”大虎应道。

“我以前还是个杀手,杀人如麻的那种。”红鸾说道。

“可你以后是我老婆。”大虎又重复了一遍。

红鸾的手略微有一丝颤抖,删除了好几遍,但又重新打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发给了大虎:“我毁容了。”

大虎明白红鸾此时心中的挣扎,很快就回复了过去:“可你是我老婆,就算是没脸没皮了,我也只能认了,认一辈子。”

“你确定?”红鸾问道。

大虎突然把手机扔在了病床上,开口对着红鸾说道:“我确定以及肯定,你红鸾这辈子都是我老婆,不过就一辈子啊,不能再多了。”

红鸾的眼眶湿了,扔掉手机就朝着大虎怀里扑了过去,重重的“嗯”了一声。

班克站在门外已经许久了,他一直盯着红鸾和大虎,直到大虎开始表白,红鸾扑进大虎的怀里,班克的嘴角满意的笑了。

班克在心里笑道:“红鸾,你总算修成正果了,为你高兴,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这个仇我班克一个人顶上。”

一张纸条被从门底塞进了红鸾的病房,班克便缓步离开了医院,他远在他国的老婆一定早就死了,儿子还在集团的狐组受训,再那样每天被洗脑,迟早会父子相残的。

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死去的酒徒和破军,为了失踪的贪狼,班克都必须去集团走这一遭。

班克坐在前往草原的火车上,看着窗外的碧草连天,喃喃自语道:“宝爷,不是班克不相信你,实在是不能再等了。”

第314章 拿尺子的人

时间过去了一周左右,宝爷还一直没有任何改善,除了宝妈在他身边伺候着,别人也伸不上手。

至少郑玉成是健康的,郑墨凡和尹超欣便没有久留在家里,一起回了学校,不管宝爷的脑袋还能不能恢复正常,学校里的铺子他都是半个老板,生意还得做下去。

不管是学业还是铺子,郑墨凡都不敢松懈,在他看来,如果转宝不能恢复,那后半生的生活开支就得靠他来撑着。

不管宝爷傻掉是噩耗还是灾难,时间一久,总会有诸多问题无端跳出来,金陵这边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了,倒是还好,只是大个子一走肥城已经混乱起来了,燕子也没了主心骨。

壁虎和鬼见愁多次劝说白依依去肥城帮忙主持一下,可白依依死活不愿离开金陵,甚至是不愿离开别墅半步。

一开始大家不明白白依依为什么这么懈怠,后来花织隐隐猜到了大姐的想法……

花姐把蓝周同推出别墅之后,对着他说道:“老蓝,你回燕京吧!”

蓝周同不明白花姐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虽然他很想给自己放个假,但是这莫名其妙的被赶出来,也是一头的雾水。

蓝周同站在大门外莫名其妙的问道:“花花,我做什么了说什么了?你干嘛赶我回燕京?”

花姐说道:“我不是你的花花,以后转宝一天不清醒过来,你就一天别来金陵,不然我把你的腿打断。”

“花花~~花花……”蓝周同错愕的看着花姐的背影,她怎么突然就翻脸无情了?

白依依和花织也是时时刻刻盯着白驹的一举一动,就连吃饭都让白驹自己单单用一套厨具,就连吃的都要花织先吃过才给宝爷吃。

白驹是个聪明人,蓝周同被赶走,花织和白依依也防她跟防贼一般,她不可能感受不到,虽然早已被人误会得习惯了,可白驹还是不禁有些伤心。

吃饭时,白驹对着白依依和花织两人说道:“我也是宝爷的女人,不可能害他。”

白依依回答白驹道:“宝爷现在傻了,他只要亲妈,不需要女人了。”

花织三两下把手里的刀叉编织在了一起,一用力,铁质的刀叉就被攥成了一个铁球,丢到了白驹面前。

白驹的眼睛里有些雾水,仰起脑袋努力把眼泪收了回去,对着花织说道:“我如果趁你不备的时候暗杀你,连一秒钟都用不到。”

花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回应道:“我现在已经防备着了,虽然没有你快,但熬也能熬死你。”

白驹刚想反驳,突然一样事物朝她急速飞了过来,连忙扭头闪了一下。

一个茶杯飞向白驹身后的墙壁上,也不知道是多大的力道,茶杯和墙壁碰撞之后竟然碎成了粉末。

花姐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要是我们娘俩对付你一个人呢?”

听到外面的动静,老道士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花姐说道:“有话好好说别伤和气,再者说了,有我在,我家小姐也吃不着亏。”

花姐只是一瞬间就站到了老道士跟前,撸起袖子瞪着眼说道:“不然试试?”

老道士只是笑笑,没有动手的意思。

白驹的眼睛已经红了,宝爷救花姐的时候自己是在医院守着的,当然知道花姐早已经变异了,和花织都算是二代超级基因,和她们娘俩打架,自己怕是只有逃跑的份。

不过花姐和花织同样都在国安局保护的范围内,白驹对着老道士说道:“女人之间说话,你一个老头子多管什么闲事,滚回屋里去。”

老道士的手指头上已经有电弧在嗞嗞缭绕了,本想让花姐尝尝他手指头的厉害,但被白驹呵斥一声之后,还是悻悻的回了屋里。

扔掉手里的刀叉,白驹起身苦着脸说道:“水镜一个人在南云对付金爷和刀疤,我过去帮她,家里交给你们了。”

白依依有些内疚的说道:“你要理解,我们绝不允许任何人碰宝爷,更别说把他拉去当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了。”

白驹说道:“如果有任何人敢动他,你们不用多考虑,只管杀了。老道士是宝爷的师父,不会害自己徒弟的,他留在这里也能多一分保障。”

“谢谢你。”花织的脸也红了,虽然知道白驹不可能对转宝怎么样,但白驹毕竟是国安局的人,怕就怕万一上面下命令。

白驹临出门想起一件事,扭头说道:“如果有一个怪模怪样的人来给转宝治病,你们别怕,只管放心把转宝交给他,还有,替我好好招待那人。”

直到白驹出了门,宝妈还在发呆,刚才花织把刀叉掰成铁球,花姐把茶杯砸成粉末,这些都被宝妈看在眼里。

“这个亲家还是个武林高手?”宝妈呆呆看着花姐,心里如是想着。

白驹还没离开多久,就有人按响了别墅的大门门铃。

花姐出去一看,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比自己的年纪要略长一些,身穿白色唐装,脸上带着一副圆形的金丝眼镜,手里还拿着把金色的扇子模样的东西,脚上穿的是千层底的老布鞋。

要说穿唐装的男人也不少,可这男子与常人不同,他的头发比花姐的还要长上不少,也是像白驹那样,随意扎了个马尾在身后。

“你找谁?”花姐问道。

长发中年男人伸出两个指头,很像拍照时候的剪刀手,对着花姐说道:“我找两个人,一个女子,一个傻子。”

花姐狐疑的把面前这男人扫视一番,“你要找的傻子长什么样?女子长什么样?”

中年男子回道:“女子是漂亮聪慧的样,女子知道傻子长什么样。”

“你找我干嘛?”花姐问道。

“呃~!”中年男子眼珠子一转,说道:“找你了解一下傻子。”

就冲中年男子夸自己是漂亮聪慧的女子,花姐便给对方开了门,“你会瞧病?”

“感冒发烧治不了,只懂得疑难杂症。”

“怎么称呼?”花姐又问道。

中年男子把手里的金扇子撑开,上面竟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刻度,解释道:“我是一个拿尺子的人,所以被大家称呼我一声‘钜子’。”

“巨子?你这名字够奇怪的,尺子也奇怪。”花姐盯着那把金扇子,心想也不知道是不是纯金的?还是用五毛钱的硬币打造出来糊弄人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屋里。

巨子进了屋里之后,就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波动,眉宇间微微一凝,就直奔郑玉成走了过去,却被花织挡在了面前。

巨子把金色的尺扇一合,对着花织夸赞道:“好快的速度,好俊的妮子。”

“白驹说的人就是你?”花织问道。

“白驹?”巨子不记得当初给自家闺女起的俗名叫什么了,想了想说道:“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不过无所谓了,我先给这小子瞧瞧。”

花织不敢随意让陌生人靠近郑玉成,又重复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是来给他瞧病的?”

巨子指着郑玉成笑道:“这小子的脑子在放电,如果不是犯了羊角风,就一定是神经错乱了。”

老道士匆匆从屋里出来,对着巨子就鞠了一躬,刚想叫一声主子,却被巨子抬手阻止了。

看到老道士对巨子鞠躬,想来他们是认识的,花织和白依依对视了一眼,便让开了,宝爷之前出事的时候身体确实在异常放电,但没听说连脑子也在放电。

而巨子刚进门时的那一股异样的波动就是郑玉成的脑电波,所以他只是刚进门,就知道白驹说的那个人是沙发上那小子无疑了。

宝妈揽着郑玉成说道:“转宝乖,让大夫给你瞧瞧。”

只要宝妈在身边,郑玉成并不在乎其它事情,反正大家都喜欢摸自己的脑袋,谁爱摸谁摸呗!

“你们稍微离远一点。”巨子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听了巨子的话,都站开了一些,宝妈对着郑玉成笑着,后退了两步,只要不背对着郑玉成,他就不会闹腾。

巨子把手里的尺扇挽了一个漂亮的扇花,就收进了裤兜里,那模样潇洒极了。

看着巨子这么帅的动作,老道士暗暗感慨,装逼的境界无限高深,自己还得跟主子多学学才是。

巨子把手掌放在郑玉成的脑门上,闭上自己的双眼之后胳膊只是微微一抖,他的身子便僵硬在了当场。

老道士朝着花织和白依依看了一眼,拿指头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此时巨子已经借助自己的异能,由郑玉成的脑电波带领着进入了他的识海,在近乎无限大的虚无空间里游荡起来。

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虚空,巨子终于发现了一片汪洋大海,说是大海也只是一种错觉而已,因为那不是由水组成的,或许称这大海为意识流更为贴切。

平静无波的海面上到处都是记忆的碎片,像无数张荧幕,在播放着郑玉成过往生活中的一幕幕。

现实中的时间只是过去了几秒钟而已,巨子的鬓角就已经有汗滴流了下来,因为郑玉成的脑海实在太过宽阔,巨子游览过很多人的脑海,只是还从没有这么吃力过。

巨子看到了一个孩子被拐卖之后凄惨的景象,也看到了那个孩子是如何坚强的活下来,又在被人改造了身体之后,依旧乐观的活着,自然也看到了郑玉成为了找到家人坚强的信念。

巨子的意识体停留在某处很久,因为那一处记忆碎片中是郑玉成和白驹翻云覆雨的画面,巨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臭小子是自己的女婿,怪不得云哥儿回去之后那么颓废。

直到又过了不久,巨子的意识体仿佛来到了记忆海的一处小岛上。

非石非木组成的小岛上,由无数个记忆碎片围成的一个圈里,巨子发现了郑玉成的身影,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蜷缩着坐在那里,脑袋埋进了膝盖,像是在挣扎着想抬起头去看周围那些记忆碎片,却始终没能鼓起勇气。

那些记忆碎片里全都是关于林夕的一幕幕,有林夕小的时候正在偷偷往郑玉成嘴里塞肉,有林夕在学校被郑玉成英雄救美,还有二人手牵手、接吻的画面,还有在酒店里的烛光晚餐,以及二人修成正果共赴巫山的浪漫景象。

巨子的意识体只能用来发现精神错乱的根源,其它的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去随意触动郑玉成脑海里的一切,否则一个不慎就是两条性命。

巨子的身子一震,人也随之清醒了过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渍问道:“死去的那个女孩是谁?带我去她家里瞧瞧。”

第315章 醍醐灌顶

林夕早已躺进冰冷的盒子,住进冷冷凄凄的坟场。虽然邻居不少,却都不是她想见到的。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巨子手拿金色尺扇,已经在林家的阳台上站了很久。

“主子,有没有办法?”老道士问道。

巨子拨弄了一下手里的尺扇,“办法当然有,可是那小子太花心,女人太多,我不想救他。”

老道士弓着身子说道:“他的女人确实不少,可……咱家里不是没遵循当代的一夫一妻制嘛?”

巨子微微一摇头,“以前看别人三妻四妾不觉得有什么,可事到了我这里,心里就不是滋味了,别看风丫头表面上鬼机灵,其实她心肠软着呢!那臭小子身边的女人都是怪胎,风丫头受了不少委屈。”

老道士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巨子,低声说道:“我也琢磨过这事,可是小姐的心已经被那小子讹走了,没指望再喜欢别的小伙子。”

巨子背着双手看向天上的明月,长长叹了口气,“云哥儿怎么办?你不心疼他?”

老道士说道:“两个人总有一个会受伤,虽然我更疼云哥儿,可不管怎么选,都只能让姓郑的这小子醒来。”

“给我给理由。”巨子说道。

老道士红着脸说道:“臭小子和小姐两人都已经那啥了,不需要理由了吧?”

巨子的脸涨得比老道士还红,抬起尺扇就砸了老道士一脑袋:“你就不能让我有个台阶下吗?随便再给我一个理由,我也好显得无奈,你个臭道士是猪脑子吃多了?”

老道士的脑袋上当场就起了好大的一个包,老腰连忙弯了下去,“那小子是我徒弟,而且他是一个异类,动则会引起世界动荡,必须把他掌控在咱们古武龙卫的手里,够不够?”

巨子本想长叹一声表示无奈的接受,结果却恼怒的又抽了老道士两尺子,“还问够不够?还问够不够?”

老道士不敢躲,不然就不是两尺子的事了,如果巨子想打人只怕谁也躲不开。

巨子转身问向林爸:“丫头是几点跳楼死的?”

林爸低声道:“晚上十一点钟左右。”

巨子看看墙上的钟表,“还有不到两个时辰,我先布置一下,臭道士你回去,按时把人接来。”

老道士应了一声,就顶着头顶的三个大包去了。

当宝妈和花姐几人带着郑玉成来到林家的时候,林爸才知道了为什么会留下遗憾,转宝没能见林夕最后一面是因为他傻掉了。

人都已经这样了,林爸原本责怪郑玉成的心思也随之烟消云散了,那天一定是转宝出了什么事故,不然林夕是不会死的。

说到底是送了黑发人的白发人,花姐即便再不喜欢林夫人,也还是买了很多补品和水果来。

林夫人已经几天没有说话了,自然也不想搭理花姐,还在责怪当初林夕被王立拐跑的时候,花姐没有伸把手帮忙找人。

“让他过来。”巨子站在阳台对着宝妈说道。

宝妈推了郑玉成一把,“转宝,去吧,大夫给你瞧病呢!”

“妈妈你别走……”郑玉成每朝阳台走一步,就回身看一眼宝妈,生怕她不声不响的离开自己。

宝妈柔声说道:“妈再也不走了,一辈子都陪着转宝,巨大夫给你瞧病呢,瞧完病妈就带你回家。”

“嗯。”郑玉成重重的点点头,傻傻的朝着阳台走了过去。

巨子站到了郑玉成的身后,对着后面的人说道:“把客厅的灯关了。”

林家突然漆黑一片,郑玉成刚想大喊害怕,阳台处却亮起了一片光芒,光芒之中是一个拿着水果刀的女子,除了林夕还能是谁。

光芒里的林夕拿着水果刀大喊大叫着:“转宝不会让我死的,转宝爱我……转宝爱我……”

郑玉成看得痴傻了,光芒里的那个女人是那么的熟悉,她分明是在跟自己说话,不然自己的心不会那么疼。

林妈和林爸也都惊呆了,连忙来到郑玉成的身后,看着光芒里发疯的女儿。

花姐和宝妈一行人也都看呆了,谁也不明白那巨子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转宝不爱我,他一定舍不得我死的。”林夕大喊着拿起水果刀就朝着自己手腕划了下去。

郑玉成突然心口一痛,朝着前方迈了一步。

“转宝,我和你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永别了。”光芒之中的林夕突然转身就朝着窗外跳了出去。

郑玉成突然大喊出声:“林夕……”

“醍醐灌顶。”巨子大喝一声,手里的尺扇猛然朝着郑玉成的脑袋上狠狠砸了一下,然后一脚把郑玉成给踹了下去。

“转宝……”宝妈一惊,连忙大喊着朝阳台跑去。

“转宝……”花姐和花织也都齐齐朝着阳台跑了过去,谁也没想到那巨子如此恶毒,居然把转宝一脚踢下了阳台。

老道士比所有人的反应都要快,一招太极拳中的揽雀尾,便把所有人给阻挡住了,只见老道士的胳膊微微一带,所有人又被弹了回去。

不管是花姐还是宝妈,在尝到了老道士的电流之后,一个个都浑身发软没了半点力气。

郑玉成半醉半醒间,刚刚喊出林夕的名字,就被巨子棒喝一声之后给踢下了阳台,等于和那个跳楼的林夕一起跳了下去。

巨子在踢飞郑玉成之后,也疾速来到阳台边上朝下望去,眼睛里散发着光芒,而那个跳楼的林夕正是由巨子凭着自己的想象投影出来的。

就在老道士去接人的时候,巨子跟林爸林妈详细询问了那天发生的一切,林夕说过的每一句话林爸林妈自然是一个字也不敢忘,当时的情景都告诉了巨子。

巨子凭着林夕的样子,硬是在自己脑海里编织出了当时的情景,又在阳台做了一番布置,将自己的脑电波和全息投影的高科技手段相结合,把林夕给活生生的搬了出来。

郑玉成眼睁睁看着林夕脸上的绝望,和她彼此对视着,甚至能看到她内心深处所有的想法,她是多么需要自己。

只是眨眼的工夫,林夕突然消失不见,郑玉成也猛然清醒过来……

巨子把尺扇打开,扇着自己的满头大汗,心里暗骂自己没坚持到最后一刻,也不知道会不会装逼装漏了。

“夕夕啊……”

“转宝……”一屋子人哭得地动山摇的,弄得老道士也愣在了那里。

花织怒吼道:“臭道士你阻止我救转宝,等我恢复了力气一定第一个杀了你。”

就在众人哭喊之际,阳台上又出现了一道光芒,林夕又出现了,微笑着对着林爸林妈说道:“爸,妈,女儿不孝,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女儿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巨子实在坚持不住了,连忙闭上了酸涩得生疼的眼睛,却没打算对林爸林妈说出这全息投影的真相,给他们一个假象,也许能活得更轻松一些。

因为老道士的道袍和巨子手里金色的法器,林爸林妈都以为是女儿被招魂了,既然女儿显灵说在天上看着他们,老夫妇两口子的心里顿时放下了很多。

巨子拿老道士的袍袖擦了把汗,也不管老道士那愤恨的眼神,对着宝妈几人说道:“那臭小子身板硬着呢!哪那么容易摔死。”

老道士连忙离巨子远远的,这道袍可是师父传下来的,巨子很不喜欢道士,可不敢让他这么糟践道袍。

宝妈身子很虚弱,几人当中只有花姐和花织还有点力气,硬是拖着疲软的身子来到阳台边上,朝下一看,下边哪有什么人影子,转宝不见了。

阳台上的一些叮叮当当的生活用品被巨子踢了几脚,尤其是那些灯泡镜子玻璃之类的,这些高科技的技术还不能留下痕迹,其实巨子也明白是自己多虑了,要以强大的脑电波作为芯片,除非是和有他同样能力的人才能做到,比如郑玉成。

“我去吃个宵夜,臭道士你让他们回吧!”巨子说完,居然直接从阳台跳了出去。

老道士把宝妈扶起来说道:“你看,他都敢从阳台跳下去了,转宝一定没事的。”

宝妈拖着疲惫的身子,抽泣着说道:“他到底是来瞧病还是来杀人的?要是转宝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花织的目力极好,转过身惊奇的说道:“转宝不在下边,转宝没死。”

白依依最先反应过来,冲着老道士说道:“说,你们要把转宝劫持到哪去?不说清楚不许走。”

“回家等着吧,宝爷可能会吃过宵夜才回去。”老道士才不管白依依和花织的威胁,扭头就出了门。

白依依也曾是国安局的人,知道国安局对自己人不会这么狠心,此时冷静的想了想,才恍然大悟的说道:“臭道士是在帮白驹报仇。”

正如白依依所说,她们中午的时候欺负了白驹,那时候老道就作势要出手的,只是被白驹吼了一嗓子之后悻悻的回了屋,但是小姐实实在在被欺负了,作为仆人哪有不帮着出气的道理。

老道士早先就可以告诉大家伙可能会发生一些怪异的事情,更不必非要用电流来阻止大家伙,只是为了借着机会把几人整一顿而已,不仅花姐她们娘仨,就连宝妈都没有放过。

郑玉成漫步在金陵的大街上,走着林夕走过的路,在中学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又去了和林夕吃西餐的咖啡馆,只是已经打烊了。

最后郑玉成来到了皇家1号附近的烧烤摊,老板见是宝爷来了,连忙招呼了一番。

郑玉成没有理会老板,独自一个人坐了下去,当初带着林夕吃烧烤的时候,她应该是坐在对面的。

只是当肉串端上来的时候,对面坐着的却不是林夕了,而是摇着金色尺扇的巨子。

第316章 筷子

说到底郑玉成并非是傻掉了,只是不愿面对现实把自己封闭了起来,活在了童年的时光。

巨子只是利用特殊手段把郑玉成叫醒而已,即便他什么都不做,脑海里那个把脑袋埋在膝盖里的郑玉成终究也是要抬起头来的,无非是时间问题。

一个从小意志力就那么强大的人,一定是坚强的,即便有过不去的坎也不过是暂时,该面对的早晚还是要面对,该扛起的责任还是要鼓足勇气去扛起来。

郑玉成很感激面前这个人,他能让自己再看林夕最后一眼弥补这个遗憾,就算是自己的恩人了。

不过也正是巨子没有坚持到最后,才把美好留了下来,因为林夕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长着獠牙的干尸王立,而不是郑玉成。

既然老板没有吱一声就主动端来了烤串,郑玉成只好顺道喝点儿小酒,之前就是因为没脸回去见林夕的父母,被巨子踢下楼之后才决定逃出来的。

冰镇的啤酒抱了一整箱过来,郑玉成一连打开好几**,对着巨子说道:“啤酒就要用**子喝才痛快。”

为了叫醒郑玉成,巨子流了不少的汗,早已口渴难耐,拎起酒**就灌了下去,整整一**啤酒下肚之后,长长的打了一个嗝,直呼过瘾。

郑玉成也扬起脑袋灌了一**,放下酒**说道:“练啤酒的时候就该空着肚子先灌上一**,立马就会撑的失去食欲,一旦等到开闸放水,一箱啤酒也不在话下了。”

虽然是这么个道理,巨子看着桌子上的羊腰子,还是忍不住拿起来啃了几口。

远在数万里之遥的天空也才刚刚擦黑,辛先生和大个子正与炽天使一起围着火锅,涮着肥嫩的羊肉。

相比较嫩羊肉,大个子更喜欢牦牛肉,虽肉质粗老,但嚼劲十足。

炽天使已经原谅了大个子的背叛,因为他不光背叛了上帝之矛组织,还背叛了华夏,这样一个没有立场的人,很合炽天使的胃口。

辛先生也同样是没有立场的人,一个只忠诚于自己的聪明人,是不会被政治和宗教洗脑的,他只为自己的目的活着。

见大个子放了很多牛肉进去,油水已经不再沸腾,炽天使放下手里的筷子问道:“辛先生是不是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辛先生笑道:“这是当然,不然也不敢过来叨扰天使。”

炽天使大喜,忙问道:“可是命运之矛找到了?”

辛先生苦笑了一下,“这两年来我游遍了大半个世界,但凡有信奉耶稣的地方我都去过,可最终我发现,耶稣不是一个人。”

听到这话,炽天使和大个子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辛先生。

辛先生继续说道:“有很多国家很多人信奉耶稣,所以便会有很多耶稣,又因为信奉耶稣的人肤色不同,我便发现居然有着各种肤色的耶稣,且不管是基督教的耶稣,天主教的耶稣,还是犹太教的耶稣。”

炽天使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管耶稣是以色列人还是犹太人,也不管他是什么肤色,只要有命运之矛在手,我就可以煽动亿万信徒,建立属于我的宗教帝国,完成大业。”

接下来辛先生的一个举动,让大个子都替他捏了一把汗,难道他就不怕炽天使要他的小命吗?

只见辛先生把一根涮过羊肉的筷子拿到炽天使的面前,信誓旦旦的说道:“这就是命运之矛。”

炽天使的脸已经冷得要把空气冻结了,“这不是命运之矛。”

辛先生不急不缓的笑着解释道:“命运之矛不是矛,无论什么矛,都不过是金银铜铁打造,命运不是金银铜铁,也不是石头木头,它的的确确存在,却又不在五行中。

其实耶稣不是上帝,如果他是唯一的上帝,怕其它宗教会不高兴,佛教的阿弥陀佛会不高兴,道教的元始天尊也会不高兴,更别说*的真主安拉那些。

确切的说,命运之矛是一种难以言明的力量,它指向谁谁就是上帝,谁就是命运之子,或者也可以说,被命运之矛指向的人便是上帝。”

辛先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那根筷子说道:“当初朗基努斯枪指向了耶稣的腹部,耶稣便被那么多人信奉为天主。现在这根命运之矛指向了天使您,您就是下一个掌控命运之人。”

“你在糊弄我……”炽天使的脸色依旧冷若寒霜,目光像一把利剑扫在辛先生的脸上。

“天使可是看不起这根小小的筷子?”辛先生不仅没有害怕,居然责问起炽天使。

炽天使不知道辛先生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冷冷的说道:“你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看得起这根筷子。”

“一坨泥巴,把它烧成尿罐子,只会成为少数人的夜壶。若把它塑成神像,会被亿万人膜拜。

万事万物都有它的两面性,这根筷子就是命运之矛,我说他是他就是,现在它指向了天使大人,如果您感受不到,请告诉我,我会带着这把命运之矛去另觅他人。”

“你是在让我自欺欺人……”炽天使觉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可她又不想承认自己感受不到命运之力,因为她想改变这个世界,所以她必须是命运之子。

虽然这里的天气很冷,但大个子的后背已经浸湿了,这辛先生莫不是疯了?早知道他就只拿根筷子来糊弄炽天使,万万不该跟他一起闯这龙潭虎穴。

“耶稣死了,释迦牟尼的舍利子也被供奉在佛塔里。上帝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天使想成为上帝只能先成为死人。”

也就辛先生这种没有信仰的人,才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但炽天使已经隐约明白了辛先生的意思,他是要自己跳脱出来,不要在信仰的迷雾里打转,那只会蒙蔽双眼。

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命运之矛,即便博物馆里那根朗基奴斯枪是真的,也未必拥有命运之力,敢勇于把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才拥有命运之力。

大个子愕然的盯着炽天使,她居然笑了?

炽天使微笑着说道:“我给自己取名叫炽天使,没有以上帝自居,只是想借助上帝之手,利用信仰之力来掌控这个世界。”

辛先生也对着炽天使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指着桌子上那根筷子说道:“这是命运之矛,而我是把命运之矛带给你的人,这一点天使应该记在心里。”

炽天使笑道:“即便你只有这一张利嘴,但我很喜欢你这根筷子,你就留在我身边吧!如果有朝一日我掌控了这个世界,再相信你今天这一通胡言乱语也不迟。”

辛先生和大个子对视了一眼,嘴角掀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大个子的眼睛里也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正好被辛先生给捕捉到了。

虽然辛先生还没弄清这高先生的意图,但对于敢与整个世界周旋的辛先生来说,他不会看错人。

当初和这高先生一起进入华夏的是好几个人,那个鬼刀已经做了国安局的特工,如果他们是生死之交,断然没有不给这高先生活命的道理,那么,这高先生又是因为什么叛出华夏的?

以这高先生的聪明才智,他即便是需要犯错,私底下弄死几个人不是什么难事,神不知鬼不觉应该做的到,不然他也不会有这熊胆归顺自己,还敢直接面见炽天使。

这种种疑点让辛先生嗅到了蛛丝马迹,那就是这高先生手里一定攥着什么机密,又或是天大的好东西,其价值绝对值得他叛出华夏。

能值得叛出华夏的,不管是机密还是好东西,辛先生都有兴趣弄明白,不管这高先生的嘴巴有多硬,也得给它撬开。

非洲,沙漠之眼。

鸠查里的试验再一次失败了,每一次试验,都感觉距离成功又进了一步,可又每一次都会失败,即便一次次的更加理想,鸠查里也忍不住要抓狂。

“我已经做到极致了,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失败?难道上帝真的存在,真的不允许我造神?”鸠查里的眼睛里喷出两道火光,嘴里冷冷的吐出来一个人的名字:“鬼刀……”

鸠查里有信心通过基因来改变世界,造福人类,而这个信心就源自郑玉成,因为他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已经摆在那里了,说明上帝已经败了。

鸠查里的内心开始松懈了,他现在渴望把鬼刀拉到沙漠之眼来,让自己一探究竟,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炽天使想通过信仰之力掌控这个世界,而鸠查理却想凭借基因手段造福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里得罪了他们两个。

一头方一头圆的筷子比喻着天圆地方,一双筷子是为阴阳,一分为二是代表着万事万物都是有两个对立面组成的,而夹菜时的阴阳结合,也预示着阴阳交泰,总会有一个完美的结果。

同样是一根筷子,齐磊当成了金箍棒拿着它大闹公安局,而辛先生却说它是命运之矛,成功忽悠了世界上最神秘的杀手头领。

看来筷子真的是命运之矛,不知它已经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有多少人因为掌控不了它而发胖,又有多少人为了一口吃的,每天都迫于无奈改变着自己的人生走向。

郑玉成没有用筷子,却也在和巨子谈论着命运,谈论着他最近的人生感悟,生死无常。

金陵的雨水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淅沥沥的小雨又洒了下来。

巨子抬起头迎着小雨望了望天空,意味深长的说道:“变天了。”

第317章 势

这雨怕是要越下越大,烧烤摊子的老板在匆忙收拾东西,没工夫理会那两个在雨中吃烧烤练啤酒的二人。

巨子感觉在雨中喝酒很有一种感觉,足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装逼。

但凡有装逼的机会巨子从不会错过,这是他一直被老道士崇拜的真正原因。

郑玉成在听着巨子滔滔不绝的谈论着天下大势,也不好意思打断。再者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回家,难得有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不敢剥夺了人家吹牛逼的权力。

巨子已经从天下大势谈论到了宇宙的程度,一脸正经的牛逼道:“往古今来才是宇宙,空间与物质还不算,还要加上时间。

但是时间是无敌的,谁都无法战胜,连包含时间的宇宙自身都不能。”

“整简单点不好吗?”郑玉成说道。

巨子捋了捋被雨水浸湿的头发,然后往身后一甩,动作也是潇洒极了,“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辈英雄当该上蓝九月天,下五洋捉鳖。”

郑玉成刚灌了一口酒就差点喷出来,白了巨子一眼道:“再简单点。”

巨子拿起一串已经凉了的腰子,略一思索,解释道:“该吃吃,该喝喝,该打就打。”

“你这么一说我就懂了。”郑玉成给巨子又开了一**酒,继续问道:“你之前说变天了,是指金陵这片天,还是你说的天下大势?”

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巨子斜视着郑玉成,神神秘秘的问道:“你对那个白驹什么想法?”

郑玉成不懂巨子的意思,“想法?我对白驹能有什么想法?她挺好啊!没什么好说的。”

“臭小子,你吃干抹净就想不认账了?”巨子把酒**朝桌子上重重一砸,冷冷的说道:“敢睡了我巨子的女儿还不认账的人,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决定杀了你,你挑个死法吧!”

“啊……?”郑玉成张大的嘴巴能把桌子都塞进去,惊愕得已经合不拢嘴了。

“啊什么啊,我说让谁死,还没有不死的。”巨子歪着脑袋又想了想,“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想杀人。”

敢情跟自己吹了一晚上牛逼的这人是白驹的亲老子?自己的老丈人?郑玉成懵逼了,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要是被老丈人一酒**敲死,那还真没处喊冤去,郑玉成连忙解释道:“原来是岳父大人,真是误会了,我刚才没明白您的意思。

我哪敢不认账啊,白驹那么完美的女人,我求都求不来……”

听郑玉成解释了小半天,巨子才咳嗽一声说道:“我本来是瞧不上你小子的,不过听臭道士说了,你小子关乎着这天下动荡,就算为了天下着想,也只能勉为其难,让你占了这便宜,做我巨子的女婿。”

郑玉成开始愈加佩服这老丈人了,女儿都被人生米煮了熟饭,居然还能搬出天下这么大的理由来死撑面子,看来他的无奈显得很无奈啊!

“我怎么就会让天下动荡?您老想怎么为天下着想?”郑玉成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巨子清了清嗓子又开始长篇大论起来:“目前这个天下只是暂时分崩离析,将来迟早是要成为一个整体的。

天下终将只有一个共主,这个共主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一个国家,或是一个能让所有人都信奉的宗教。

其实在很久以前,那个叫耶稣的就差一点成功了,他不仅成为了基督教神话里的神,还是现实中创造了公元纪年的人,只可惜……”

郑玉成呆呆的看着巨子,怎么又扯到耶稣身上去了?不过基督教倒真是传遍了天下,势头很是迅猛。

雨越下越大,巨子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喝了口啤酒又继续说道:“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势吗?天下之势的势。”

“您老说的是势力吗?”郑玉成问道。

巨子摇摇头说道:“势,是一种命运之力,人有人的命运,国家也有国家的命运,甚至这天下也有天下的命运,分久必合也算得上是这天下的命运。

命运之势,如镜中月水中花,看不到也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存在着。如果非要打比方,可以把它看做一股力量,这股力量向谁倾倒,谁就将是这天下的公主。”

可能是起风的原因,郑玉成的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此时再看巨子的脸上,哪里还有之前嬉皮笑脸的神情,好像他真的在谈论天下大势,不是在吹牛。

巨子任由雨水把全身打湿,也不管郑玉成能不能听得懂,依旧滔滔不绝的解说道:“公元前一年,汉哀帝刘欣死,王莽造反专政;公元六年,汉平帝刘衎死;公元9年王莽称帝,只在位15年,王莽死……

自公元元年前后开始,华夏再无长命的君王,一直到后来,一位伟人的出世,才扭转了这一局面。”

郑玉成不解的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历史书我背的滚瓜烂熟,可是您为什么说这些?”

巨子的眼睛里闪着精光,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公元元年,耶稣诞生。”

郑玉成一愣,“耶稣是在西方,西汉末年时期,西方和咱们华夏还没扯上什么关系吧?”

“如果把它们扯上关系,你觉得会是什么因素?”巨子反问道。

郑玉成想了想,狐疑的说道:“不会是您老之前说的那什么命运之力吧?”

“就是那一股势,耶稣自称是上帝耶和华之子,以圣子的身份替上帝昭告世人,不管是不是为了愚弄世人,也总该有它的一分道理在里面。

也许正是因为耶稣的诞生,命运之力开始朝着西方倾斜。传说上帝用七天创造世界,星期日变成了礼拜天,每到这一天,全世界的白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一件事——礼拜。

耶稣死后,白人得到了思想上的统一,经济和武力都在迅猛发展、崛起,并逐步在全世界开始抢掠奴役,试图支配整个世界。

难道你敢说,八国联军入侵华夏和白人思想统一没有关系?和耶稣没有关系?”

经过巨子这么一番解说之后,郑玉成的脊背已经冰凉,他知道这点风雨不会对自己造成影响,是打心底觉得这世界真的要变天了,不然巨子也不会无故跟自己扯这么多的世界史。

巨子似乎对华夏的命运很是上心,又说道:“但是,因为某些原因,耶稣并没有完全成功,或者说那股‘势’并没有完全朝着西方倾塌过去,他们也没能统一整个世界。”

“是什么原因?”起初郑玉成以为巨子是在吹牛皮,现在已经被好奇心充斥了整个内心。

巨子说道:“也就在耶稣诞生的公元元年前后,浮屠教传入华夏。”

“浮屠教?”郑玉成没听说过这个教派。

“浮屠教就是佛教,在汉明帝时期被称作浮屠教,应该是后来佛像进入华夏,才被改称佛教的,我对这一点也没有深究过。”

郑玉成这才恍然大悟,“您老是想说……佛教镇压住了东方的命运之力?这也……太扯了吧?”

巨子苦笑一声说道:“这一切只是我们古武龙卫的揣测,虽然历史就是如此,但命运之力太虚无缥缈,无法用科学来证实那东西的存在。”

“古武龙卫又是什么?”郑玉成本以为自己知道的够多了,可在巨子面前,感觉自己成了白痴。

巨子坐直了身子,“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叫巨子?”

“没想过。”郑玉成回答的很干脆。

巨子把尺扇打开,上面的刻度全都呈现在郑玉成面前,指着尺扇说道:“巨子也是钜子的意思,就是拿尺子的人,本人乃是墨家分支,古武龙卫的最高领袖。”

“墨家?”郑玉成的下巴壳子都掉地上了,“古代那个墨家?墨子?”

巨子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人称我墨子,可我古武龙卫毕竟只是墨家一个分支,我还配不上那个称号。”

郑玉成实在不相信眼前的事实,可是这把古朴的金色尺扇的确太扎眼,上面的刻度极为精巧,谁能拿这东西来坑蒙拐骗?再说了,他可是白驹的老子,白驹是谁,她老子还能差了?

“墨……墨家自古到今都还存在着?”郑玉成结结巴巴的问道。

“因为墨家也有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尤其是在‘明鬼’思想上,‘明鬼’也就是对鬼神之说的阐释,所以确切的说,昔日的墨家已经分崩离析了,我们只能叫古武龙卫。

你不用知道的太多,只需要明白,我们古武龙卫的目的,是为了捍卫华夏的尊严,如今西方又开始蠢蠢欲动,我这个拿尺子的人也坐不住了。”

郑玉成突然想起那日在r国,赤目和老道士的玩笑,便又开口问道:“那你们这古武龙卫合法吗?”

“呃~!”巨子突然被郑玉成的话给噎住了,讪讪的说道:“还没注册,注册公司得找黄牛,我不屑那样做。”

“哦。”郑玉成很认真的点点头,吹牛皮的公司确实不太好注册。万一被他们上市了,那还不得满世界飘着流言蜚语。

巨子把金色的尺扇一合,又补充道:“后来咱们华夏出现了一位伟人,这个人不说你也知道是谁了,也是他一手创建了新中国。

自那以后,西方的势开始朝着东方倾塌,如果西方没有第二个耶稣诞生,华夏终将成为这个世界的共主。”

“这是好事啊!应该庆祝一下,顺道缅怀一下咱们那位伟人。”郑玉成说着端起酒**就要跟老丈人碰杯。

就在此时,巨子突然脸色沉了下去,“可是,我用古法卜算了数遍,卦象都是同一个结果,这股命运之力在未来的某时某刻会突然倾倒,去成就一个不在华夏的命运之子。”

“噗~!”酒水从郑玉成的嘴里喷了出来,“算卦?你用算卦来决断华夏的命运?”

“臭小子,你懂个屁,以我这种精神力算出来的卦,绝对称得上是窥探天机,现在把这事告诉你,就是在折我的寿,如果不是使命所在,我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可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郑玉成听得云里雾里的,雨也大了,总不能一直在这陪着精神病老丈人。

巨子回答道:“暂时没什么关系,但你是我出世之后碰到的第一个有缘人,所以我打算把你培养成男神。”

“啥?”

“男神。”巨子重复了一遍。

“男神?那不用培养,我已经是了。”郑玉成恬不知耻的说道。

巨子看向郑玉成的身后,“也许吧,能消受这么多的美人恩,你小子的确不赖,只是苦了我的风丫头了。”

郑玉成顺着巨子的眼神朝身后扭头一看,白依依、阿妞姐和花织三个人不知已经站在那里多久了。

第318章 三百块

郑玉成再转过头的时候,巨子已经走远了,此时再看巨子的背影,郑玉成觉得这位老丈人着实不简单。

起身来到三个女人跟前,郑玉成低声说道:“我还不想回家。”

白依依把手里的伞遮住郑玉成,柔声说道:“想去哪?我们都陪你。”

郑玉成感激的看着白依依,“去坟场,我想去跟林夕道个别。”

“好,去坟场。”

花织心里咯噔一声,这深更半夜的去坟场?不过阿妞和白依依都已经朝路虎车走去了,她也不好不陪着。

……

林夕的墓台上满满的鲜花花瓣,只是都已经枯萎了,就像她一样,即便盛开的时候再鲜艳,也终究躲不过红颜枯骨的命运。

一滴道别的眼泪代替鲜花,随着雨水滴落在墓台上,郑玉成柔情的斥责道:“傻林夕,其实你可以选择做我女人的,那样就不会没有活路了,你怎的这么经不起折腾?”

听到转宝这么说,身后的三个女人对视着,白依依看着花织,花织看着阿妞,彼此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跟转宝在一起,那样就不会没有活路了,其实这话同样重重砸进了她们的心里。

阿妞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跟转宝翻云覆雨的情景,那时候明知道他是装的,自己还以为他纯粹是为了占便宜,才故意装作昏迷,给自己和花织机会和他一起共赴巫山。

现在听到转宝这么一说,阿妞再回过头想想,也许转宝真的是为了自己着想,那时候因为大个子的背叛,自己无奈丢掉了国安局特工的身份,如果转宝不把自己变成他的女人,也许下场不会比林夕好到哪里去。

从白驹始终不离不弃,阿妞几人才猜到,转宝依旧是国安局的身份,或许比以前的权力更大,白驹和老道士这些变态对转宝都那么关切,就算用屁股也想得到其中的猫腻。

当时不管大个子还是阿妞,甚至是白依依,都失去了华夏官方的庇佑,不管是竹田会社还是上帝之矛,任何一股力量如果杀过来,都不是他们能独自面对的。

如果不做宝爷的女人,阿妞的身份和集团那些杀手没有区别;白依依又是盗门的门主,如果转宝不替她接下这个门主的位子,她和盗门都没有活路;花织也已经是一个怪胎了,如果不做转宝的女人,很可能也会被拉去实验室。

三个人看着郑玉成的背影,感觉他又高大了许多,能被这样一双有力的臂膀呵护着,一股莫名的幸福感把三人心里装的满满的。

郑玉成没有对林夕再多说什么,说什么都是遗憾,倒还不如不说,只是在墓前站了许久。

“回吧!”郑玉成转身说道。

白依依看着天边的鱼肚白,叹了一声,“雨停了,天也快亮了。”

郑玉成一身还湿漉漉的,上了车之后对着白依依说道:“先不回家,去训练场把老三接回来。”

“老三?”白依依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你是说孤狼吧?”

郑玉成应了一声,“嗯,把他带回家,越想让他在家里待着,他就越喜欢往大槐树那儿跑,看我不揍改他。”

阿妞说道:“我见美丽肚子好大,估计马上要下崽子了,孤狼一定是想让大白第一时间看到。”

…………

从坟场赶到训练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孤狼起的很早,和一大群人正在早训,等大伙训练完了,人群散去之后,孤狼还得继续负责训练那些狼和犬。

见到是鬼刀站在远处,孤狼身子停了下来,望了许久,嘴角才渐渐掀起一抹弧度,歪起的嘴角被眼泪冲刷而过。

孤狼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却在郑玉成面前急急的停下了,他不确定这个即像父亲又像哥哥的鬼刀已经康复了,万一他还是傻子呢?

郑玉成知道孤狼是想抱抱自己,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就算身子骨再结实,心灵也还是脆弱的。

也不管孤狼一身的泥巴,郑玉成一把将他揽进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朝着他脑袋上轻轻抽了一巴掌,“你小子又瘦了,一定比狗吃的都少,还长不长身子了?”

“肉不香。”孤狼的眼睛早已红了,为了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连鬼刀的模样都模糊了。

郑玉成扭头对阿妞姐说道:“让大虎把这里的厨子换掉,把人都喂成猴子了,闷了多少黑心钱?”

阿妞知道孤狼是因为担心转宝才没有食欲的,但既然转宝说了,那就没有反驳的道理,点点头说道:“今天就换。”

郑玉成揉着孤狼的脑袋说道:“瘦成这样还训练,吃得消吗?别训了,跟哥回家,咱妈都来了好几天了,你小子也不去认她,不懂得什么叫孝顺吗?”

孤狼呆呆看着鬼刀,“咱……咱妈?”

郑玉成呵斥道:“废什么话,那可是咱亲妈,谁敢跟咱们抢?赶紧的把美丽也叫过来。”

孤狼赶紧吹了一声口哨,只见美丽拖着个大肚子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后腿使劲一蹬,就钻进了车子的后备箱里。

孤狼又去了狼犬那边,跟这些野狼和猎犬交流了一下,才把狼圈给上了锁。

平时为了应对突发情况,孤狼只要在训练场,他从不给狼圈上锁的,如果有任务,一个口哨就能把它们唤出来。

上了路虎车子,孤狼把瘦小的身子缩在最边角上,看上去有些战战兢兢的。

“鬼刀,我怕。”孤狼一想到要认亲妈,他就害怕的不行,要是认个野狼当妈倒是心里还过得去。

“咱妈只知道疼孩子,你怕个鸟雀雀,等回去我那奶**子就送你了。”郑玉成的脸通红通红的,他比孤狼还激动,不光激动,还羞愧难当。

…………

虽然花织早就告诉花姐找到转宝了,可花姐和宝妈还是没心思睡觉,如果不亲眼看到转宝安然无恙的回来,她们这颗心是放不下去了。

花织按了指纹开了门,宝妈见到是转宝回来了,激动的连忙扑了过去,“转宝,你吓死妈了,妈还以为又见不到你了。”

郑玉成拍着宝妈的后背哄了一会儿,“我没事的。”

“没摔坏吧?”宝妈连忙上下扫视了一遍。

“妈。”郑玉成喊了一声。

宝妈愣住了。

花姐在宝妈后面也愣住了,随即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天呐!”花织捂着脸,长叹了一声。

宝妈看着手里的一百块钱,怔怔的问道:“转宝,你给妈这一百块钱?是……?”

郑玉成的脸也嗖的一下红到了脚脖子,“呃~!买早点,天也不早了,大家还得没吃早饭吧?”

宝妈抹了把眼泪笑道:“我去买早点,你不会哭鼻子吧?”

“不会的,妈。”郑玉成又喊了一声。

宝妈又愣住了。

花姐的脸更红了。

花织斜眼瞅着花姐,无奈的摇了摇头,怪只怪她们娘俩的小游戏做了太多年啊!

“呃~!”郑玉成的脚底板都红了,憋着涨红的脸说道:“人多,我怕一百块钱不够。”

宝妈并不知道花姐的老价钱,也不知道郑玉成从来都习惯准备几千块钱放身上,用来喊妈的时候付账。

“行,我去多买点,你身上这么脏,赶紧洗洗去。”宝妈说着就要出门。

“妈你等等”,郑玉成拉过来一身泥巴的孤狼说道:“这是咱们家老三,郑玉郎,绰号孤狼。”

“老三?”宝妈怔怔看着又黑又瘦的孤狼,一身泥巴活像个小乞丐。

“也是个苦命的,为了跟我过日子,硬是从西北大雪原走来金陵的。”郑玉成说着朝孤狼抽了一巴掌,“愣着干嘛?叫妈。”

“妈~!”孤狼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声,提溜着大眼看着宝妈的脸色,生怕她会不同意。

宝妈望着手里的三张百元大钞,摸了摸孤狼的脑袋,“乖孩子,你怎么也给我一百块钱?”

“喊妈就得给钱,我跟鬼刀学的。”孤狼直接说了大实话,说话拐弯这种高难度的东西还没有训练过。

花姐被气得胸脯想波涛一样起伏着,暗骂转宝和孤狼这俩混蛋,平时都显得怪有出息,关键的时候总是给老娘脸上抹黑。

郑玉成对着孤狼说道:“老三,去陪妈一起买早点,帮妈提下东西。”

“哦。”孤狼点点头,鬼刀说的话就是命令,孤狼从不反驳。

见宝妈出了门,花姐生着气朝郑玉成和花织的身上抽了几巴掌,“你们这些小没良心的,我是没脸吃饭了,熬了一整夜,我睡了。”

花姐说完就上了楼,因为她和蓝周同的动静也不小,所以单单住在了楼上。

转宝也认了亲妈,花姐心里空唠唠的,顿觉有些空虚寂寞冷,嘴里不住念叨着:“老蓝这个老没良心的,让他走他还真的走了?”

郑玉成一身还是潮湿的,刚才抱孤狼又抹了一身的泥巴,“阿妞姐,赶紧给我找衣服,我得去洗澡换身衣服。”

“我也去。”花织屁颠屁颠跟着去了洗漱间。

阿妞看着白依依笑道:“你和花织可是亲姐妹,不能一起洗。”

白依依吹鼻子瞪眼的说道:“要你提醒?”

阿妞冲着白依依摆摆手,“赶紧给转宝找衣服去,我也得去洗洗。”

白依依一个人呆愣愣的看着洗漱间的方向,“三个人一起洗……真的好吗?”

最终郑玉成丈量出了这别墅的洗漱间真的很大,可以同时容纳四个人。

第319章 一日不得闲

宝妈和孤狼大包小包拎了那么多的早点,回来以后客厅里却空荡荡的,倒也不是全无动静。

宝妈顺着动静朝着走廊里走去,隐约听到房间里传来激烈的厮杀,宝妈一惊,连忙踢了孤狼一脚,“滚去客厅待着去。”

“疯子在喊救命,我应该进去救她。”孤狼说道。

宝妈拎着孤狼的耳朵,把他朝着客厅揪了过去,“是你二哥在欺负人,你敢救一个我看看?小孩子懂什么,看电视去。”

“交配而已,也用不着下死手啊?明明疯子叫的那么惨……”孤狼走两步,又扭头朝着里面的房间看两眼,生怕阿妞就此香消玉殒。

宝妈斜了孤狼一眼,就蹑手蹑脚的又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阿妞在一通大喊大叫之后已经败下阵来。

房间里再次传来喊打喊杀的动静,只是这一次的声音和之前不一样了,宝妈愣了,赶紧又把耳朵贴到了门上,终于确定下来,是转宝在欺负另一个女人。

宝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激动的搓着手在走廊里不断踱着步子,“转宝这么有能耐,兴许明年这个时候我就能抱上孙子了,不行,得早早把婚事办了。”

心念及此,宝妈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道:“这婚礼该怎么办?不会几家人打起来吧?”

宝妈又偷偷听了一会儿,就连忙抬脚上了楼,孩子在下面荒唐,得去看看花姐的意思,兴许她在楼上正生气呢!

孤狼啃着烧麦和肉包子,看着电视机里的动物世界,嘴里还不住评论道:“瞧瞧,人家都是一决雌雄,也没见有像鬼刀这样的。”

早点成了孤狼一个人的早点,因为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直到晌午才结束,当花织羞红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只见着孤狼一个人在客厅里,已经睡着了。

花织把孤狼拍醒,问道:“老三,妈去哪了?”

孤狼眯着困顿的眼皮子说道:“我妈去买菜了。”

“我没问咱妈,我问我妈去哪儿了?”花织又问道。

“咱妈?我妈?”孤狼抬头想了半天。

花织郁闷了,“花姐去哪儿了?”

“去买菜了啊!”孤狼给了同样的答案。

花织觉得和孤狼交流简直就是活受罪,“两个人都去买菜了?”

孤狼点点头,“嗯,我妈说做午饭,你妈说只需要做晚饭就行了,两人开车走了。”

花织一缩脖子,感慨道:“这么了解战况,到底是我亲妈。”

…………

疯子渎职跑去和宝爷大战去了,猴子看着训练场上懒散下来的弟兄们,才想起来班克的伤应该好的差不多了,便给大虎去了电话。

郑玉成还没有睡到天昏地暗就被阿妞叫醒了,一把将阿妞给拉进了被窝里,“别闹,再睡会儿。”

阿妞拍拍郑玉成的脸,急道:“转宝,出事了,班克不见了。”

“脚长在他身上……”郑玉成突然惊醒过来,连忙坐起身子,“班克不见了?”

阿妞担忧的点点头,“走之前留了张字条,我猜一定是去集团了。”

郑玉成摇晃了几下脑袋,想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却越加的心烦意乱。

与此同时,花织的手机想了起来,是白驹打来的。

郑玉成接过手机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在南云,怕是你得来一趟,金爷和刀疤连夜逃到了境外,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曹科长的意思,我们几个没有出境执行任务的权力。”

想起林夕的死,郑玉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刀疤必须死,他们也很有可能知道大个子的去向,绝不能让他们逃了,我马上订机票飞过去。”

郑玉成在白依依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起来,赶紧去帮我买部手机办张卡。”

白依依浑身酸痛,很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她早就醒了,也知道事情耽误不得。

“花织,帮我订机票,贵贱不论,要最早一班飞南云的。”

“好。”花织应了一声。

还没在家睡个安稳觉呢,又要出任务,郑玉成恋恋不舍的在阿妞身上摸了几把,“阿妞姐,班克即便再想复仇,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他一定会细细筹划一番的,联系大龙,让他在那边做好接应班克的准备,转达班克尽量再等等。”

阿妞任郑玉成的大手肆虐着,眼神里却显露出一股决绝的意味,“转宝,我想去集团一趟,班克和大龙两个人是没任何希望成功的。”

郑玉成把阿妞紧紧揽进了怀里,“阿妞姐,我知道你是想把大个子找出来,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我对王立太大意了,大个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大个子了,就算找到他,你也应付不来的。”

“从白驹那儿我能看得出来事情很严重,转宝,我不能只做怀里的宠物,也不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我是你宝爷的女人,该抗起来的时候就得扛起来。

刚才电话里白驹说了,他们没有出境执行任务的权力,我现在跟你一样,是**里的女流氓,无论做出什么恶事都是个人目的,和华夏无关。”

郑玉成想都没想就反驳道:“不行,我是不会让你去送死的,集团是龙潭虎穴,说什么也不行。”

“我又不是去杀人,就是想侦查一下,如果发现大个子的踪迹,一定第一时间跟你汇报,绝不私自行动,好不好,转宝……”

看着阿妞祈求的眼神,郑玉成便明白了,阿妞应该早就下定了这个决心,只是自己之前傻了,她要照顾自己才没有抽开身,如今自己康复了,找回大个子的念头就更加强烈了。

阿妞的性格郑玉成是最了解不过的,就冲她这决绝的意味,郑玉成知道,就算自己一百个不让,她也会偷偷溜走的,与其那样,还不如好好商讨一下。

心念及此,郑玉成点点头说道:“阿妞姐,我答应你,但你必须等大龙的消息传来之后再动身,首先就不敢保证大龙是不是墙头草。

如果大龙是跟咱们一心,那你的任务也只是侦查,绝对不许发生冲突。

等我从南云回来,就跟上面请示,找回大个子是必然的事情,上面应该会批准出境,到时候我和白驹老道士他们会第一时间去支援你们。”

阿妞大喜:“都听你的。”

郑玉成又伸手把阿妞欺负个遍,见阿妞嘤咛不已,才罢手说道:“走之前把你父母接过来,一家人就该住在一起。”

想起自己的父母,阿妞就犯愁了,“我还没跟他们解释呢,爸妈要是知道辣椒酱和花织她们两个,还指不定会生多大的气。”

“其实还有白驹跟水镜……”郑玉成吞吞吐吐的又冒出来两个名字。

“啪~!”阿妞重重的赏了一巴掌,“这次去南云好好的偷吃吧,迟早我狙了她们两个。”

郑玉成一把将阿妞压在身下,怒目圆睁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阿妞惊恐的喊了一声:“转宝,你又想干嘛?”

“哼~哼~!……”郑玉成的眼神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衣服突然被撕开,阿妞慌了,现在辣椒酱和花织都不在,要是转宝真兽性大发,那自己不得死在他怀里,连忙求饶道:“放过我,我不杀她们了还不行吗?”

“她们可是国安局的人,你有这个念头都不可以,阿妞姐,我得好好的教育教育你。”郑玉成作势就要开战。

阿妞吓坏了,“宝爷饶命,我和她们好好相处,好好相处行了吧?”

郑玉成把阿妞紧紧裹在怀里劝解道:“阿妞姐,林夕死了之后我才明白,什么大富大贵的我都不需要,就想身边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嗯~!”阿妞娇嗔着应了一声,脑袋塞在郑玉成的怀里不敢拿出来,生怕这小子又起歹心。

不忍心再拿自己的身板恐吓阿妞,郑玉成起身穿好了衣服,推开门才知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一股红烧肉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不用说,今晚又是一顿饕餮盛宴。

因为天气问题,飞往南云最早的航班是明天早晨的,好在没有辜负两个当妈的手艺。

白依依把新手机递给郑玉成说道:“号码都从云上帮你下载下来了,你看看还需要谁的联系方式,我和花织帮你找。”

郑玉成接过手机就塞进了兜里,“有事别人会给我打的,先不急,今晚难得花姐和妈一起下厨,先大吃一顿再说。”

老道士不知道在哪儿溜达了一整天,还以为他跟巨子一起离开金陵了,居然闻着味又回来了。

花织越来越讨厌这老道士,皱着鼻子哼哼道:“今天是我们的家宴,臭道士你好意思赖在这里?”

花姐从桌子底下踢了花织一脚,递了一个眼神过去,不管怎么说,转宝也是人家救的。

老道士的脸皮哪里是花织能对付了的,朝着宝妈身边就坐了下去,“家宴怎么了?转宝是我徒弟,我这做师父的还得坐上座呢!”

“老不羞的。”花织又朝着老道士呶了一下嘴,就赶紧忙活了起来,她发现红烧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乖徒儿,别吃太多,晚上师父传授你几招太极拳。”

一想到老道士耍太极拳时候那装逼的样子,郑玉成顿时就来了兴致,“好啊!我睡了一整天,今夜咱爷俩谁都别睡了,师父你把绝学全都传授给我。”

老道士把剩下的半盘红烧肉直接端到了自己面前,“为师的学问包罗万象,就是有心教导,也不是三五十年能教得完的。”

花织的嘴都撇到耳根子上了。

郑玉成心想:“只要把臭道士那一套装逼的工夫学来,至于其它厚脸皮什么的,自己绝对可以无师自通的。”

第320章 老道士的太极拳

“妈,我明儿得去趟南云,也不知道几天能回,不过等我回来的时候,得看到你胖起来,我还是喜欢那个臭美的胖子妈妈。”郑玉成从花织的碗里给宝妈夹了块红烧肉。

“你现在脑子好了,不回去上学,跑去南云做什么?”宝妈已经早就不臭美了,当然也再没可能美的起来了,她心里除了一家老小的事情,再无其它。

花姐拍了拍宝妈的手说道:“姐,转宝是半工半读,咱们这些家当都是转宝的功劳,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情,以后你就只管享清福就行了。”

听花姐这么一说,宝妈吃惊道:“这房子是转宝买的?”

花织殷勤的给宝妈碗里夹着菜说道:“妈,你是不知道,转宝打小就会赚钱,我们娘俩一直靠他养着呢!”

郑玉成捏了捏花织的脸,“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明天滚回学校去。”

花姐也白了花织一眼,“人家墨凡早就回学校了,你就赖在家里不愿回去上学,要真是不想上就别去了,我也省一份钱好给你置办嫁妆。”

“妈你说什么呢?”听到嫁妆两个字,花织羞得赶紧把脸埋进了碗里。

知道转宝明天就要去南云,宝妈这一顿饭吃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桌子美味硬是难以下咽。

金陵别墅里的一大家子已经吃得七七八八了,燕京老城区的卤煮才刚刚端上来。

严老难得和蓝周同坐在一起吃饭,兴许是蓝周同在金陵待得太久,严老着实想他了。

两份卤煮,一**红星二锅头,就是二人的晚餐了。

单这简单的卤煮,二人也是耍了小心思的,卤煮这东西制作很简单也没什么秘方,就是大锅炖,但是得可劲的咕嘟才入味儿,饭点时分过来吃卤煮的,称不上是地道的燕京人。

蓝周同啃了一口火烧,夹了一块大肠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感慨着说道:“严老,这大肠就是这么回事,不能洗不干净,也不能洗的太干净。”

严老端起酒盅,看蓝周同的眼神显得尤为亲切,“大肠也堵不住你的嘴,想说什么就明说,咱是常客,这儿的老板也是明白人。”

蓝周同也端起酒盅,谦虚着放在严老的酒盅下方碰了一下,“我查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严老看着碗里的卤煮,看着洗的不甚干净的大肠,笑道:“说说看。”

“那天肥城所有乘客的祖宗十八代我都摸了个门儿清,只是有一个人例外,身份是合法的,在肥城也有房产有正当工作和收入,但是我昨儿亲自走了一趟,哼~!”

严老略一沉思,问道:“你是说……有人帮大个子制造合法身份?官方的人?”

“肥城市公安局最有这个权力,也最方便,但是也不排除上面有人压着他们那样做,我没敢打草惊蛇,觉得还是先跟严老您说一声。”

“嗯,能出这么大的纰漏,绝对是有人帮衬大个子,这事不能原谅,查,查他个水落石出。

从今儿起,肥城的大小官员一律不许离境,你和纪检部门一起去查这件事。”

大个子带着血液样本离境,严老也是十分震怒。

蓝周同再细细品嚼这卤煮里的下水,感觉比先前的味道又多了一分厚重,嘴角不由一抿,不管是谁帮大个子制造了身份,也不管是谁在跟大个子官匪勾结,这事应该很快就见分晓了。

严老也夹起一块大肠学着蓝周同感慨道:“一旦洗干净了,就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喽。”

蓝周同给严老添了酒,安慰道:“不要紧,肥城黑道方面那小子挺上心的,相信不久之后,肥城就会是一个崭新的大都市。”

…………

老道士行云流水的耍了一遍太极拳,动作很慢,却十分受看,如果但从审美角度来说,只能用完美两个字来形容了。

“以柔克刚太讳莫如深,你就理解为卸劲,不管对方再强壮速度再快,你只要抓准要点,辗转腾挪的同时,卸掉对方的攻势。

不管是揽雀尾还是十字手,野马分鬃也好,海底针也罢,无非都是为了借力打力,如果一开始应付不来,也要先想着卸力,只要打架打多了,借力打力自然是水到渠成。

为师觉得只知道躲闪并不丢人,也并非是拳拳到肉才爽,打倒对方也不全是目的,目的是玩死对方,练到能气死对方,就做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臭道士不仅在教太极拳的招式,还在借着太极拳在教郑玉成如何卑鄙无耻,郑玉成很是受用,在用心感悟着老道士的谆谆教导。

老道士见郑玉成一眼不眨的在悉心受教,顿时又来了精神,一边耍着拳,一边解说着。“以柔克刚、刚柔并济这些都是感觉,感觉这东西,练得熟了自然就来了。

师父我最喜欢太极拳的地方,却是它的含蓄内敛。”

郑玉成很用心的在比划着,“师父,含蓄内敛是几个意思?能说清楚点吗?”

老道士做了个收势,站直身子一本正经的说道:“乖徒儿你听好了,为师的要诀就是五个字——扮猪吃老虎。”

郑玉成睁着眼说瞎话道:“这么卑鄙的事情,我怕学不来啊!”

老道士吃惊的说道:“你看,你现在就是在扮猪吃老虎了,果然是我教导有方。”

“原来扮猪吃老虎就是谦虚啊!这种美德我全身都是。”郑玉成恍然大悟,恬不知耻的点了点头。

看着郑玉成的这副德性,老道士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惜才。

就在此时,二楼的窗户打开了,花织伸出半个身子指着院子里的老道士喝道:“喂,臭道士,你还有完没完了?

你个老不羞的,不知道转宝明天要出差一早的飞机?想练到天亮不成?信不信我们姐妹几个胖揍你一顿?”

老道士背负着手,盯着窗户上的花织笑道:“如果你们愿意下来演练一番,我不介意给乖徒儿多讲解讲解。”

两头算花织已经忍了老道士一天一夜了,此时看到老道士一脸的贱样,哪里还受得了。

脚底一蹬,花织整个人就从二楼冲了下去,直直朝着老道士的面门踹来。

郑玉成赶紧让开,他也很想看看花织和老道士过招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老道士一定不是空架子,而花织更是强悍的一塌糊涂。

眼见着花织从上空朝自己踏了过来,老道士只是玩味的一笑,后脚一撤,很拉风的蹲了一个弓步,就扶着花织的小腿和腰部,轻轻一带劲,便把花织给送到了后方。

“啪”的一声,花织被平沙落雁,整个身子平平的摔到了地上,又翻了几个滚。

被摔了个狗吃屎的花织爬起来就骂道:“臭道士你个老不死的,老娘要是怀孕也得被你给摔掉了,你去死……”

说着花织又攻了过来,已经丢了一次人了,她可不敢再藏着,脚底每一次踩踏,草地上都会多出一道深深的脚印,速度也是快到了不可思议。

老道士一惊,连忙踩着碎步就闪避开来,每一步都不敢迈得太大,不然就很难转向和保持重心的平衡,可即便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和花织拉开距离。

白依依和阿妞也都已经趴在窗边了,她们也很羡慕花织身体的强悍,如果不是花织和花姐都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挺过来,她们两个也早就缠着郑玉成要血液了。

太极拳招式中的云手十字手不断变换着,老道士在退步的同时,道袍长长的袍袖被甩来甩去,终于袍袖碰触到了花织的拳头,老道士绝不敢放过这个机会,急急把袍袖朝花织的粉拳上一缠,朝着身后猛然一带。

花织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前方,居然脚底一用力,整个人空翻起来,在半空翻转的同时一脚抽向老道士。

花织的身体密度太大,不管是体重还是力道,都不可小觑,如果这一脚沾到老道士,不管他如何卸劲,怕也很难卸掉。

两个人比拼的速度太快,阿妞和白依依都看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见花织朝前追了两步就来了个前空翻,然后就……

花织又摔了个狗吃屎,呈大字型趴在地上,整张脸都埋进了泥土里。

楼上的二人看不懂,郑玉成的眼力却是极好的,他也很清楚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老道士居然真的空手卸掉了花织的劲道。

花织鞭腿攻过来的时候,老道士半蹲下了身子,还是在袍袖碰到了花织脚尖的时候,猛然纠缠了上去,然后随手朝身后一带,花织就突然失去了平衡,任由着袍袖把她给拖到了草地上。

花织抬起脑袋,吐掉嘴里的杂草,大吼道:“我跟你拼了……”

郑玉成感慨道:“果然够气人的。”

花织的速度太快,以至于老道士的瞳孔都放大了,要是换做平时肯定拔腿就跑,可现在自己身为人家的师父,干不来这么丢人的事情。

就在这种关键时刻,郑玉成惊呆了,他发现老道士居然闭上了眼睛,他要做什么?

就在花织近身的时候,老道士似乎早就做出了反应,手掌探了出去,指尖在碰到花织拳头的同时,立马就弯曲起来,也跟花织一样握成了拳头,只是花织的拳头显得越来越无力。

在郑玉成的眼睛里看似缓慢的一个动作,但实际上只是电光火石的时间而已,只见老道士和花织对了一拳,只是老道士的拳头收回去一些之后,又把花织给顶了回去。

由于速度太快,阿妞和白依依看到的景象完全不是那样,而是老道士一拳把花织给轰飞了出去。

花织哭了,哭得像个孩子,在草地上一个劲的撒泼打滚的,任郑玉成怎么哄都不管用。

因为花织知道,即便转宝愿意帮自己出气,也不可能去杀了老道士,怎么说也是师徒关系。

自己打又打不过人家,再找人帮忙出气,就更跌份了,心念及此,花织才撇着嘴哇哇哭了起来,门牙上还沾着青草碎。

第321章 驱雷策电

因为院子里花织的哭声震天,不久之后,花姐就拿着把菜刀冲了出来,朝着老道士劈了过去。

老道士一边躲闪着一边对着郑玉成骂道:“臭小子,还要不要学功夫了?要真是眼睁睁看着我被砍死在这,你就是欺师灭祖。”

郑玉成摸了摸下巴,又搓了搓鼻子,只要老道士看自己,立马就抬头看天,只要花姐大喊着劈砍过去,郑玉成又立马朝着老道士望去。

刚才花织被一拳轰飞,别人看不出来,郑玉成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猫腻,刚才老道士明明用的是电击,哪里是什么拳头。

如今花姐帮自家闺女报仇师出有名,郑玉成如果去救老道士,那今晚是别想再碰花织了,只怕二楼窗户边那两位也不给自己碰了。

就算不为了怜香惜玉,郑玉成也得弄清楚老道士到底是怎么出的招,这老家伙跟自己装逼一晚上了,就是不愿说重点,狗屁的以柔克刚刚柔并济,如果会放电,什么招数都省了。

想起赤目和水镜他们鄙视老道士的样子,郑玉成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一个人居然是为了装逼,才把太极拳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这天底下也是没谁了。

直到花姐中招,浑身酸软无力的倒下,郑玉成才真正看清楚,绝对是因为电击,花姐可能还不知道她为什么酸软无力,实际上就是中了老道士的暗算。

郑玉成把花姐扶了起来,“行了花姐,回屋吧,一会儿我帮你报仇。”

花姐也没脾气了,大喘着粗气问道:“这老道士会妖术,你真能打得过他?”

郑玉成连忙摇摇头说道:“可不敢报仇,师父之前就说过,做人要含蓄内敛,帮你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老道士美滋滋的说道:“对,就是这个道理,你小子能知道尊师重道,为师很欣慰。”

花姐狠狠的给了郑玉成几巴掌,就生气回屋了。

花织也学着花姐的模样,只是还没打两下就被郑玉成一把给抱住了,“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打不过人家,就该把人家的功夫学过来,学会了再打不迟。”

“他都说要三五十年才能学会了。”花织觉得此生报仇再无希望了。

帮花织拨弄了一下头发,郑玉成柔声说道:“那就回去好好睡觉,安安生生的再等上三五十年,不用打师父也该老死了。”

老道士刚才还觉得这徒弟挺孝顺,转眼间就感觉到不是那么回事了,“臭小子你咒谁呢?”

郑玉成嘴角一抿,转身就撸起袖子说道:“徒弟不才,请师父赐教。”

“行,我要是不教你几招实战的功夫,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是太极。”老道士说着就拉开了架子。

花织一个跳跃,翻身就上了二楼,她知道自己跟转宝也不是一个档次的,应该把场地都让出来给他们俩才是。

“师父,如果我赢了你,是不是得教我些真本事?”

老道士隐隐猜到了郑玉成的小心思,笑道:“嘿嘿~!想学真本事啊?先打赢我再说。”

当花织和阿妞三人眼巴巴看着二人如何动手的时候,却发现二人谁也没有动弹。

“臭小子,出手啊?”老道士准备着云手,打算先卸掉郑玉成的攻势,即便这小子比花织快,也未必不能一搏。

“哼~!”郑玉成冷哼一声说道:“师父,你没发现我已经赢了?”

老道士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没打呢!你怎么就赢了?”

郑玉成呲牙笑道:“你看,我就站在这不出手,你就没法接招了,如果你来攻,只能是对我拳拳到肉,那样你根本没有胜算。

可如果就这么耗着吧,您老一定也耗不过徒弟这身板,不管站多久,您是一定会输的。

可如果您不打转身就走吧,那也是您先放弃的,不过那比认输还要难看。”

老道士惊呆了,心中暗道: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不过爱装逼的人也恰恰说明最爱面子,老道士哪里肯丢这个面子,呵斥道:“别耍嘴皮子,出招。”

郑玉成斜眼看着天上的月亮,理都不理老道士。

老道士又问道:“你当真不出招?”

郑玉成对着二楼说道:“花织,你们先睡吧!别等我了,我得帮你报仇打败他。”

花织指着老道士哈哈大笑道:“臭道士,你连转宝这一招都没接住,哈哈!”

老道士流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对方来攻,他在退避的同时或许能牵制住对方再借力打力,可若是自己攻过去,不管在时间还是速度上都会加倍,自己的确不会比臭小子快的。

而最要命的,就是这小子不怕点击,如果他怕自己的电流,那自己也就不会奉巨子之命站在这里教他东西了。

心念及此,老道士擦了把冷汗说道:“果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看来是我教导有方啊!”

郑玉成除了伸出大拇指来,实在想不到用什么形容词来夸赞这师父的厚脸皮。

白依依感慨道:“能耍无赖耍到这种境界的,除了咱家转宝也是没谁了。”

阿妞很赞同的点了点头,补充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咱家转宝只用谋略,不战而屈人之兵,比臭道士不知道高了几个层次,认他当师父,真是屈才了。”

郑玉成可不会想阿妞那么想,如果这个老道士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才叫怪了,从他主动认输这一点来看,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这么好面子的一个老家伙,说认输就认输了,关键时候立马把面子里子全扔到九霄云外去了,这足以说明他不仅理智的可怕,也根本不在乎一时的输赢。

如果花织能做到老道士的十之一二,也不会就地撒泼打滚了。

其实老道士才不在乎什么面子呢,他之所以喜欢装逼,是因为装逼的境界可以无上高深,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去追寻境界,那样才能在极致中迸发出奇迹。

“臭小子,我知道你想学什么,跟我来。”老道士说着就出了院子。

郑玉成知道,有些事情是真的不能曝光的,即便二楼的几位不是外人,可老道士也有着他的底线。

一路追着老道士来到了久负盛名的紫金山上。

郑玉成环顾四周,乌漆墨黑的一丝动静也没有,不由感觉阴森森的,“师父,学功夫真就得到这种深山野林来吗?”

“过会儿你就知道了。”老道士说完,就站着一动也不动了。

郑玉成见老道士没了动静,自己也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就陪着他发起了呆。

“心静下来没有?”老道士问道。

“怎么才算心静?我心跳本来就比常人慢很多。”

老道士比之前好像换了一个人,严肃道:“心无旁骛就行了,我也不敢保证你能像我这样对电流操纵自如,毕竟我是天赋异禀,你是后天际遇,但我觉得殊途同归,应该试一试。”

“嗯,心无旁骛,请师父指教。”郑玉成连忙把心思收了起来。

老道士解释道:“我自称这种异能为驱雷策电,以前我只是一动念便可以施展,但是从未教过他人,自从你答应拜师开始,我就在琢磨该怎么教你。

思来想去,我也只能跟你说一下我自己的看法,剩下的靠你自己去琢磨,至于结局怎么样,不去强求了。”

郑玉成微微点头,“好,就算学不会,我也没什么想不开的。”

老道士继续解说道:“我身体中所发出来的电流是从督脉而发,所谓任督二脉,就是身体正中自下而上一前一后的两条经脉,前面是任脉,后面是督脉。

任脉是起于中极之下,上关元,至咽喉。督脉则起于下极之腧,并于脊里……”

“师父,能不能简单点儿?”郑玉成很郁闷,为什么这古武龙卫出来的人说话都这么复杂?

“我体内的电流是从脊柱里产生的,你就非让我说这么明白?”装逼又失败了,老道士的眼神简直都能杀人。

郑玉成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您老到底是为了传业授道,还是为了误人子弟?”

“咳~咳!”老道士咳嗽一声继续说道:“知道是脊柱里产生电流还不行,还是得再从脉络说起。

中医里所说的脉络,大致和西医中所说的植物神经系统相似,但这种脉络显然是被动的,不能像肌肉那样可以任意主导,只有在受到某种刺激或是引导时,才会工作。”

“为什么植物神经是被动的?”郑玉成问道。

“如果是主动的,就该无限放电了,那可能就是羊角风的发病原理了,我跟你探讨的是怎么放电,不是治病救人,别打岔。”

“哦!”郑玉成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较真了。

“首先你得大致明白经络传感现象,就是植物神经纤维上动作电位的传导,就是之前说的,在受到刺激的时候,就会开启工作模式。

其实普通人的身体中也有电,而且每个人都有,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静电,所以植物神经并不需要多么发达,就足够普通人正常的生命活动。

电这种看不见却摸得着的东西,可以帮助人在体内及周围环境进行物质交换、能量转化及信息传递。”

“师父,再简单点行吗?”郑玉成又感觉云里雾绕的,有些头大。

老道士气冲冲的伸出手指,只见上面有电弧在嗞嗞的缭绕着,没好气的解释道:“就是我的身体在产生电流之后,是靠着脉络传递的,从脊柱到手指,要通过脉络也就是植物神经为中介,供我驱使。”

郑玉成又不明白了,问道:“干嘛要通过脉络?人体不是导电的吗?”

“对,人体是导电的,所以那天你从江里捞出来以后全身胡乱放电,是我帮你梳理了经络,才捡回一条命的。

如果你不能控制那些电流,只会反受其害,轻则癫狂,重则丧命。”

“我明白了,就是我身上有很多电路板,那些电流必须按电路板中的线路运行,别短路就好。”

老道士眼睛一亮,“咦~!我怎么没想到这种解释?就是这样。”

郑玉成学着老道士一样伸出手指头,郁闷道:“没电啊!我怎么才能发电?”

“意念,我之前说了,脉络是被动的,只有通过某种特殊方式才能唤醒它们,要么是别人胖揍你一顿,要么你自己用意念把它们唤醒。

带你来这种地方,也是想让你静下心来,心无旁骛的去冥想,去感悟,我能教你的就这么多,剩下的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郑玉成抓耳挠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盘膝坐下,静心冥想,从现在开始天塌下来都与你无关,有我在这里帮你护法,尽管放心,一只蚊子都叮不到你。”

“啪~!”郑玉成随手打死一只脖子上的蚊子。

老道士的脸一红:“意外,纯属意外。”

秋蚊子很厉害,郑玉成的脖子痒得不行,苦着脸建议道:“师父,既然原理说明白了,我觉得剩下的在空调房里也能行得通。”

“也许……也可以的吧!”老道士的脸又红了,心里暗骂着:“老天爷啊,装逼怎么就这么难?”

第322章 刘公子

一夜无眠……

郑玉成乘坐的飞机落地之时,花织才刚刚赶上前往肥城的高铁,不情不愿的去往大学生活。

肥城大学里那个最漂亮的美女教授已经很多天没有授课了,失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这无关乎学业,只是抹杀了多少骚年的冲动。

白驹让无数骚年失落,却独独让一个人免去了相思之苦,失忆了很多天的郑玉成,好像几年没有见到白驹一般,可劲的抱了许久。

“是不是你和老道士早就在打我的主意?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郑玉成问道。

白驹领着郑玉成上了一辆吉普车,发动了车子之后才说道:“想太多会很累,身为超级血液的宿主,你即便再想默默无闻,还是会成为众矢之的,这只是迟早的事情,你难道还不明白?”

郑玉成微微皱眉,“你是因为喜欢我跟我在一起,还是因为我是超级个体?”

“反正现在我已经爱你爱的无法自拔了,以前跟你在一起是什么原因,无所谓了吧?”

“我总有一种被玩弄的感觉,以后要是再瞒着我什么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驹扭头对郑玉成抛了个媚眼说道:“别只说不练,先收拾我两天,再去执行任务不迟,反正他们已经逃到境外了,追捕太急的话,很容易掉进他们的圈套。”

想起追捕的任务,郑玉成问道:“水镜呢?”

白驹埋怨道:“自从和你好上,我们两个就成冤家了,好好的师姐妹也做不成了,哎~!”

“别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可看不得你们俩吵嘴。”郑玉成的手放在了白驹的大腿上,开始不老实起来。

白驹不禁有些醋意,“那你说,我跟水镜你更喜欢哪一个?”

郑玉成的手朝着某处游走了过去,坏笑道:“你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发现自从喜欢上你,我就变得特别傻。”任由郑玉成的大手胡乱放肆,白驹没有任何抵抗的意思,嘤咛着说道:“金爷可能是得到了刀疤的情报,连夜抄后路逃出了边境,怀疑他们遁入了金三角。

虽然特别科办事一向有特权,只是还没到可以随便出境的地步,这事儿有些棘手,明面上金三角是三不管地带,可是缅佃老挝几个国家对华夏还是很敏感的,我们不好随意进入。”

郑玉成自然懂得白驹的意思,自己只是一个流氓无赖,无论做出什么样不可理喻的事情,也都无关乎国家面子,如果白驹这些人出境,一旦被有心人查到,就该是政治问题了。

“你真舍得让我一个人去?那里可是金三角大毒枭的窝点,没有几个连的兵力,怎么跟他们干架?”

白驹摇摇头说道:“没可能,这次任务只是咱们自作主张,上边只是默认并没有下达任何指令。所以就只有你和水镜不会引起别国的怀疑,到时候你以贩毒的名义过去,就算火拼,那也是黑吃黑。”

“你也真舍得,这跟谋杀亲夫有什么区别?水镜呢?”郑玉成问道。

“我让她隐身去金三角探查,听说你要来,死活不愿去了,估计这会儿正在酒店捯饬自己呢!”

“你让她一个人去探查?安的什么心?”郑玉成的大手一用力,替水镜报复了一下。

“嘤~!!”白驹羞红着脸说道:“你干嘛呢?去酒店再欺负我就等不及了?”

郑玉成立马把手收了回去,“你想的美,我是来执行任务的。”

…………

班克走了,阿妞也回家探亲了,准备把父母也接回金陵来住,只能由白依依暂时帮忙训练安保公司的小弟。

能被这样一个女神教官训练,那些小弟兄们一个个都有使不完的劲。

郑玉成去了南云,花织也回了学校,只留下宝妈和花姐在偌大的别墅里,二人心里总感觉空唠唠的。

花姐对宝妈埋怨道:“那么多年都干嘛去了,干嘛不早来两年?你看现在孩子也都大了,想留在身边多看两眼都难。”

宝妈长长叹息了一声,才解释道:“为了找转宝,把老家宅子都卖了,他爸全国都跑遍了,一找就是三四年,后来还是家里亲戚看电视的时候,看到林处长抚养的孤儿很像我家转宝。

我一路打听过去,当时见到转宝心都碎了,想立马认下他的,可是那时候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墨凡也辍学了,有上顿没下顿的,谁也不知道哪天就饿死了。

我看到林处长家里就一个闺女,还开着好车带转宝下馆子,就认为他们会把转宝当亲儿子对待。

虽然一万个舍不得,可是想想转宝在那么好的环境里,要是回来再吃苦受罪他一定受不了,而且连学都没得上,我一狠心,就没认他。”

花姐也跟着叹息一声:“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怎么可能不疼,当时那情形我想得出来,你是把苦都背自己一个人身上了,只要转宝能有学上有好日子过。

那后来呢?你们一家人是怎么过日子的?”

宝妈的眼睛都红了,“后来是我妹妹接济了家里,墨凡才没有辍学,他爸在附近工地打工,才把苦日子熬过去,谁知道又因为闹工资跟上头的老板打了起来,因为打伤了人被关了。”

“宝爸坐牢了?”花姐惊讶的问道

宝妈哀叹一声,“坐了七八年了,也不知道哪年才能出来。”

花姐狐疑的问道:“打架又不是杀人,坐七八年那么久?不该吧?”

宝妈解释道:“是在肥城坐的牢,得罪的是那的一个姓刘的豪门大户,听说还是肥城监狱长刘大人的亲戚。

打听着想走后门托托关系,可后来越托人就越加刑,才知道就连市里都有他们家亲戚,后来连人也不敢托了,但愿刑期满了他们真的会放人。”

“还有没有王法了,大姐你别急,我给老蓝打个电话去,他们关系硬,还硬的过咱家?”

宝妈激动的说道:“那太好了,要是能提早出来,也能早一点见到转宝,我也正想再去一趟监狱,告诉他爸转宝找到了。”

“先不急,让老蓝调查一下再去不迟。”花姐说着就给蓝周同去了电话。

肥城,大学城。

墨凡和小瑾被几辆豪车围了起来,车子上下来了一群帅气的青年,看这些豪车就知道这些骚年都是富二代。

“刘公子,是你……?”小瑾惊愕的看着朝她阴笑着走过来的家伙。

“小瑾,赏脸请你吃个饭?怎么样,这排场配得上你了吧?”刘公子说道。

郑墨凡皱着眉头拉了小瑾一把,“你怎么会跟他有交集?”

“我没,是他死缠着我的。”小瑾连忙跟郑墨凡解释道。

听到小瑾的话,刘公子有些不悦,“我怎么是死缠着你呢?你爸妈都同意咱们两个人的婚事了。”

听到刘公子要结婚了,周围的帅小伙子们哈哈笑了起来。

小瑾想起前两天家里打电话过来的事情,便红着脸啐了一口,“呸,你居然让家长去我们家提亲,这都什么年代了?”

“呵~!”刘公子轻哼一声,“什么年代不年代的,咱爹妈说了,死活也不会让你跟姓郑的这穷小子在一起的,你们俩没戏,还是咱们两家更门当户对。”

小瑾看到郑墨凡眼睛里的怒火,冲着刘公子推了一把,“起开,你是一厢情愿,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今天当这么多人郑重的告诉你,我死也不会跟你好的。”

刘公子一把拽住小瑾的胳膊,“陪我去吃饭,这么多兄弟在,你不给我面子?”

刘公子的话音才刚刚落地,郑墨凡的拳头就朝着他面门砸了过去,这小子是在抢自己的女朋友,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要是个男人,谁能受得了这种侮辱?

刘公子惊愕的看着地上自己吐出来的牙齿,哆嗦着手指着郑墨凡喊道:“干他……”

一群骚年立马就冲了过来,都是家境殷实吃撑的闲人,哪一个都恨不得天天闹点事出来才够刺激,自然也不怕事大,就算真出了事,也有刘公子的老子给撑着。

小瑾见到郑墨凡被人群淹没了进去,立马就跟刘公子撕扯起来,“你个臭流氓,让他们住手,不然我喊人了。”

刘公子顺势一把将小瑾抱在了怀里,趁她没反应过来就上去亲了一口,口感果然爆棚,日思夜想的女人终于掉进了怀里,刘公子又怎么舍得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小瑾被亲了一口登时就觉得恶心万分,又听到郑墨凡接连不断的痛吼声,焦急之下一口咬向了刘公子的耳朵。

“啊~!”刘公子痛得喊叫了一声,就松开了手去捂自己的耳朵。

小瑾借机跑了出去,她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连忙掏出手机拨通了公羊旭的电话,这里离酒吧不远。

酒吧还不到营业的时间,燕子和壁虎几人正在酒吧办公室里开会,商讨着下一步抢地盘干仗的事宜。

公羊旭正在燕子几个人中间凑热闹,越听燕子和壁虎的谈话,他就越是激情澎湃,抢地盘砸场子这种事以前只在电影里见过,没想到自己也能亲身体会一把。

就在此时,小瑾的电话打了进来。

小瑾在电话里气喘吁吁道:“旭哥,我跟墨凡被一群人欺负了,就在刚出校门不远,能不能叫些人来?”

“马上来。”公羊旭挂了电话就对燕子说道:“燕子姐,出事了。”

第323章 赌石

小瑾才刚刚打完电话,就发现面前多了一人。

刘公子面带轻蔑的问道:“小瑾,你是打电话叫人帮忙呢?还是在报警呢?你不会还没搞清楚我们刘家是干嘛的吧?”

“不管你们家有钱还是有势,我是不会同意做你女朋友的,你干嘛?放开我……”小瑾试图想挣脱开刘公子,却一步步被他拉去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跑车。

在刘公子看来,只要在车里把小瑾强行给睡了,她自然就会乖乖的做自己的女人了,以前那些女孩还不都是这样,嘴上不要不要的,其实心里巴不得赶快钻进豪车里。

就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刘公子脸上的猥亵神情突然凝滞了,旋即面部扭曲起来,他很痛,钻心的痛,试探着轻轻去摸自己的脸,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牌。

“这群家伙很帅,我很讨厌。”燕子对着壁虎和鬼见愁几人说道。

“毁了他们的容。”梁君子说着就抬起胳膊,一发袖箭就飞了出去,他也一向很讨厌比他帅的家伙,其实这种品格每个男人都有,包括郑玉成在内。

在群殴郑墨凡的一群富二代之中,袖箭钻进其中一个家伙的脸,带着两颗牙齿,又从另一侧脸飞了出去。

“啊……”中了袖箭的家伙登时大喊大叫起来,他想说话,却堵不住嘴里湍湍冒出的血液,还不仅如此,就连舌头也已经罢工了。

见到梁君子直接就玩上了家伙什,鬼见愁也不敢太寒酸,从袖口里掉出一根弹簧棍,猛地一甩,就抡起棍子朝着人群冲了过去。

对付这些闲的蛋疼的富二代,还犯不着用金线,这大白天的,要是不小心切了对方的脑袋就不好收场了。

就连燕子也是拿了一副普通的扑克牌,打架斗殴而已,没有必要动用金属牌,那玩意动不动就会卡进骨头里,不是这几个纨绔子能消瘦的。

壁虎斜视了一眼梁君子,就赤手空拳朝着一群富二代冲了过去,他打内心是鄙视梁君子的,就算那个挨揍的是门主的亲哥哥,可也犯不着放冷箭。

梁君子只顾着巴结门主,确实没想过这是大白天打明仗,事后该怎么办?

一个纨绔子被壁虎一脚踹飞了出去,整个身体砸进了不远处的豪车里,敞篷跑车在关键时候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弹簧棍每抽打一下,就会传来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作为反馈,鬼见愁砸得很过瘾也很有门道,肩膀上后背上屁股上,但凡有肉的地方,他都会敲上一通,这样不会砸断对方的骨头,事后也好摆平一些。

郑墨凡感觉身上的拳脚越来越少,直到周围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他才意识到可能是获救了。

刘公子咬牙切齿的拔下脸上的扑克牌,见到燕子朝他走来,登时眼珠子瞪的比牛蛋还大,“臭娘们,你敢拿扑克牌削我?信不信……啊……”

刘公子的嘴里又多了一张牌,连带着嘴角也裂开了。

燕子不想知道刘公子是谁,也不喜欢别人拿她当女人看,就冲臭娘们三个字,燕子就有足够的理由让刘公子闭嘴。

走到惊恐万分的刘公子跟前,燕子伸手把他嘴里的扑克牌抽了出来,也没有理会他的大喊大叫,更不在意从他嘴里冒出的血沫子,只是将其一把推开,就把小瑾从车里扶了出来。

“不怕。”燕子对小瑾说道。

“嗯~!”燕子的手段小瑾是见过的,有她在身边,小瑾觉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怕了。

看着刘公子嘴里不断吐着血沫子,脸上还多了一张嘴,小瑾恶心的直反胃,连忙把目光转向了郑墨凡所在的方向。

“啊~?”小瑾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地上那一群哀嚎不断模样凄惨的家伙,真的是刚才那些嚣张跋扈的富二代?

梁君子献着殷勤把郑墨凡扶起来,帮着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尘土。

壁虎看郑墨凡鼻青脸肿的,便踢了梁君子一脚,“带他去医院瞧瞧先,别万一有内伤。”

“成,摊子给你们收拾吧!”梁君子瞥了一眼其中一个家伙,那家伙已经昏死过去了,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拉着郑墨凡就走了。

壁虎走到燕子跟前说道:“被梁君子射伤的那家伙可能伤到了舌头,失血过多连带着惊吓,昏过去了。”

燕子厌恶的扫视了一圈,“没那么容易死掉,先回吧!如果郑墨凡有什么好歹,他们的命怕是加起来都不够赔的。”

“燕子姐,我还是去医院陪着墨凡吧?”小瑾说道。

燕子摇摇头说道:“不行,宝爷和能做主的人都不在肥城,如果警方找来,你得一五一十的说清楚这事。”

小瑾见燕子很决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悻悻的跟着回了酒吧。

做男人辛苦,做美女的男人更辛苦,做很多个美女的男人简直苦不堪言,为了能雨露均沾,郑玉成连饭都顾得上吃。

起初白驹和水镜才刚一照面就吵了起来,为了收拾这种局面,郑玉成只好使出家主的威严,不偏不倚的,把二人全都收拾了一通。

一边提着裤子,郑玉成一边训诫道:“好好的姐妹不做,非要吵架,不狠狠的‘鞭策’一顿,还当我真管教不了你们了。”

水镜幽怨的白了郑玉成一眼,虽然心里不服气,可是身子已经虚脱了,实在再无力一战,不过看到边上险些爽死过去的白驹,心里略微平衡了一些。

“我说你俩还行不行的?陪我下去吃点儿?为了赶飞机我早饭都没吃呢!”

刚才的一番大战,白驹已经丢盔卸甲太多次,撒着娇哀求道:“你让我歇会儿行不行?”

水镜的腿也早已经软掉了,但看到白驹一幅烂泥扶不起来的样子,强作精神说道:“师弟,我陪你去,楼下的西餐就挺好的。”

眼见着水镜摇摇晃晃和郑玉成出了门,白驹身为师姐也顾不得面子了,一咬牙就爬到了郑玉成到背上,就让他背着死活不愿下来了。

郑玉成把手翻到身后拖着白驹的屁股,顺道掐了一把说道:“以后不许再欺负水镜,不然我就可劲的欺负你。”

“哼~!”白驹嘴上冷哼了一声,心里却在算计着,原来只要欺负水镜,这混蛋就会欺负自己?总算是找到能随时被他欺负的理由了。

直接从电梯来到了三楼,酒店的各式餐厅都在三楼,早过了吃饭的时间,餐厅里的人却仍旧络绎不绝,而且一个个都神情紧张,看到郑玉成云里雾里的。

“这儿的饭菜有那么好吃吗?怎么看着一个个都不对劲?有哭着脸还有兴奋到不行的?”郑玉成问道。

水镜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笑着回答道:“一定又是赌石大赛,前几天已经举办过一次了,看起来上次的效果不错。”

“赌石大赛?”听水镜这么一说,郑玉成才注意到前方一个大餐厅门口的招牌,随即乐呵着说道:“嘿~!免费的美食随便吃,还有这么好的事儿?”

“人家玩石头的,才不在乎这点吃吃喝喝。”

郑玉成不懂水镜说的什么赌石,也没兴趣,胃爷已经在抗议了,如果再不赶紧吃点儿,怕是晚上没力气继续在两位师姐的肚皮上征战了。

进了大厅,就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跟赶庙会似得,大厅里到处都是摊位,可摊位上全是石头,哪里有什么吃的喝的?

“师姐,这哪有吃的?咱们还是换个地儿吧!”郑玉成背着白驹就要离开。

“在里面呢!人家是想你开开眼再吃,要是把好吃的摆在门口,你吃完就抹嘴溜了,人家开赌石大赛赚谁的钱去?”

郑玉成点点头,背着白驹就朝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那也甭想赚我的钱,我就是来蹭吃的,一堆堆的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

“可是我喜欢……”白驹趴在郑玉成耳边说了一句。

“我也喜欢。”水镜眼巴巴看着郑玉成,意思不言而喻。

郑玉成亲了水镜一口说道:“喜欢就买,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我的心都碎了。”

白驹趴下脑袋狠狠咬了郑玉成一口:“你偏心。”

肩膀上一点儿也不疼,倒是郑玉成打心里替白驹牙疼,背在身后的手在白驹的屁股上又摸了一把,“我倒想亲你,谁让你赖着不下来?”

白驹见会场中的人都在看着自己,只好红着脸从郑玉成背上滑了下来,狠狠的跺了郑玉成一脚,就朝着里边走了过去。

郑玉成拽着眼睛已经发直的水镜说道:“走吧,吃饱了再看也不迟。”

就在此时,水镜大声呼喊道:“师弟快看,好大,好大一块翡翠原石。”

郑玉成顺着水镜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表皮呈土褐色,原本就是一块平淡无奇的石头而已,却因为被削去了一点,露出来了一些翡翠绿,这就明显了不得了。

“天呐,如果整块石头都是这种绿,得值多少钱?”水镜激动的摇晃着郑玉成的胳膊说道。

郑玉成撇撇嘴表示没兴趣,“值多少钱也就一块石头,大惊小怪。”

水镜拍了拍郑玉成说道:“师弟你不懂,这块料标价三百万,如果里面全是这种水绿,简直是无价之宝,翻几十倍上百倍也不只。”

水镜说着话,就见摊位老板走了过来,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对着水镜笑道:“姑娘长得如此风华绝代,不用说也是名门闺秀,怎么,看上我这块镇店之宝了?”

“嗯,真好看。”水镜回了一句。

摊位老板笑着解释道:“要是看上了,就不防出手搏一搏,这可是老坑里边的仔料,水头这么好,换谁都会心动的,姑娘你看上了也不奇怪。”

水镜攥着郑玉成的手,手心里都是汗,眼睛始终没离开那块石头,又听到老板鼓动这么几句,心中已经是奇痒难耐了。

郑玉成感觉到手心里的汗,才意识到师姐居然对这东西的抵抗力这么差,便忍不住对着那块翡翠原石多看了一会儿,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过了两个呼吸之后,郑玉成笑着对摊位老板问道:“这些个破石头又不当饭吃,怎么还卖那么贵?”

老板一愣,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郑玉成,眼睛里的鄙视之意立马彰显了出来。

第324章 帝王绿

感受到老板深深的鄙视,郑玉成冷哼了一声,就扯了扯水镜的手说道:“师姐,这就是块破石头,你要是想要翡翠,回头吃过饭我专门给你挑拣就是了。”

老板当时就怒了,指着郑玉成的鼻子说道:“喂~!小子,说话注意点分寸,这里可不是你一个人,不赌不要紧,嘴巴别这么碎。”

郑玉成把下巴一扬,桀骜不驯的说道:“破石头就是破石头,只许你糊弄人,还不许我说两句的?”

水镜看着周围的客人都围拢了过来,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趋势,才意识到因为自己的嗜好给师弟惹了麻烦。

水镜拉着郑玉成的手就朝里边吃东西的地方走去,却听到老板还在后面吆喝着:“哪个乡下来的傻狍子,跑这里来蹭吃蹭喝?”

郑玉成甩掉水镜的手,又折返了回去,对着围观的众人说道:“不管你们在不在乎钱,奉劝各位,千万别买那块臭石头。”

老板冷冷的哼了一声,就招呼了几个人,连同着维护会场秩序的保安也闻讯赶了过来,将郑玉成和水镜围了起来。

水镜见惹出了乱子,也是捂着额头发起愁来,这里可不是打架的地方,毕竟追捕金爷是私自行动,要是动静闹大了,怕是上头会怪罪。

郑玉成见一群人围着自己,笑着问道:“怎么着,假货卖不出去,还要动手打人不成?”

老板背着手站在圈外冷冷的说道:“小子,咱们都是出来做生意的,不提那打打杀杀的事,不过你小子毁了我名誉,也毁了咱们会场的秩序,要是不交待一下,怕是不好善了。”

郑玉成自然也明白水镜的担忧,不过打不打架可不是自己说的算,真打起来也不能干站着,斜眼瞅着老板问道:“想怎么个不好善了?你一个卖假货的,要是聚众欺负我小老百姓,那大家谁还敢买你东西?”

“你说假货就是假货?自古以来,赌石就有神仙难断一说,我这块仔料摆在这,你小子隔着大老远就说我这料是假的,还说不是成心找事?”

“假的就是假的,我说与不说它都是。”

“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小子就是来砸场子的”,见周围的人纷纷点头,摊位老板对着郑玉成说道:“我不管你是跟谁混的,今儿这块料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

此时一个看热闹的家伙劝解道:“小哥你就买了得了,看水头不错,也是好种,兴许就发笔横财呢?”

水镜也心里痒痒的,对着郑玉成小声说道:“师弟,要不买了吧?咱们还有任务在身,可不是来闹事的。”

郑玉成拍拍水镜的后背,示意她放心,随即假装着怂包对老板说道:“要不我看看其它的?要是能赌得起那块大的,我还说啥风凉话?要是不说您这是假货,我媳妇非得让我倾家荡产不可。”

原来这小子是怕他媳妇败家,这就有情可原了,周围的人开始对郑玉成有个败家娘们深表同情,不过同时也对他持家有道表示佩服。

周围的人同意,摊位老板却不干了,好不容易捞到机会开个张,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对方,灵机一动,对着郑玉成冷冷的说道:“起码买够十万块钱,不然就是在砸我的场子。”

“看看再说。”郑玉成推开面前的保安,径直朝着摊位走去。

白驹远远站在外围,看着郑玉成在那儿装逼,嘴角不由的轻抿了一下。

除了那一大块之外,其余的大大小小的石头还有很多,除了几个开了‘窗’的,剩下的都是皮壳完整的原石。

旁边几个开了窗的郑玉成睬都没睬一眼,最大的那一块就是假的,这几块还能好到哪里去?

虽然不懂得赌石这个行当,但郑玉成又不傻,要是明摆着那么好的事,周围的人怎么不抢着买?即便是价格高些,估计想一夜暴富的人也不在少数吧!一定是有门道在里边。

“师姐,我也不懂,你说里边什么样才是最好的?”

不待水镜回答,摊位老板抢先说道:“没有什么是最好的,要非说最好的,就是玻璃种了,透明度越高,就说明其中的晶粒越细腻,也越值钱。”

“哦。”郑玉成随意答了一下,便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周围的人看到郑玉成仔仔细细的把脑袋埋进石头堆里,都不由得嘲笑起来,一个连翡翠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野小子,居然也学着认真起来了,最可笑的是他连个强光手电筒都不用,单凭肉眼能看到什么?

郑玉成不在意身后那些人的笑声,眼睛里略微泛着红光,对着眼前一大片石头定神看了过去,在大致弄清方向之后,透视眼才真正开始起作用。

一大堆黑色土黄色的石头在郑玉成的眼里起了变化,泛着各色光芒,有绿色的,有蓝色的,甚至还有紫色的。

郑玉成开始不断的挑挑拣拣,很快就把里面带着各种颜色的石头挑了出来,而且都是透明度很高的,那些在透视之下仍旧不甚清晰的全都被无视了。

在外人看来,郑玉成只是随意的捡了一堆,而且还是不小的一堆。

“这么大块的什么价钱?”郑玉成拿起一小块石头问道。

“五百块钱。”摊位老板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句。

“那这个大点的呢?”郑玉成又拿起一块问道。

摊位老板有些不耐烦了,直接翻脸道:“小子,你搅了半天局,就打算买这么点货了事?我之前说了,要是不买够十万块钱的,就去保安室走一趟吧!”

“师弟……”水镜对着郑玉成摇了摇头,示意千万不要冲动。

郑玉成看几个保安和半大青年又围了过来,苦笑道:“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就给你十万,石头我就要这些,也不挑了,省得你又讹我。”

老板一听郑玉成花十万块钱就买这么一堆,眉头立马就松开了,虽然心里乐坏了,但毕竟是老江湖了,一点也没表露出来,依旧是冷冷的说道:“行,算你小子识相,交钱吧!”

“我来给。”水镜说着就掏了张卡,示意刷卡付账。

郑玉成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大木盒子,挨个把石头放了进去,对着水镜说道:“师姐,这下能去吃东西了吧?我真饿的不行了。”

水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夺过郑玉成怀里的大木盒子,龇着牙笑道:“师弟,你跟师姐去吃吧,我去开了它们。”

郑玉成斜眼瞅着摊位老板说道:“要不换个地方再开吧?万一真开出什么好东西,怕是这老板又要讹人了。”

摊位老板刚想发飙,却被保安给阻止了,其中一位保安头子说道:“哥们放心,咱们这酒店经常举办赌石会销,就算开出再好的东西,我们也会保证秩序,如果这点都做不到,那我们安保公司就是在丢自己的饭碗。”

郑玉成无奈摇摇头,“行吧,我不管了,不过师姐你可要盯紧了,这可都是皮薄馅大的好东西,得一点点的削。”

“放心吧师弟,嘻嘻……”水镜的声音已经在数十米之外了。

白驹来到郑玉成的身边,对着水镜的背影啐了一口,“你就惯着她吧,十万块钱买一堆破石头,还不如请我几**好酒。”

几排餐桌进入眼帘,郑玉成哪里还有心情多解释,搭眼一瞧就知道这些美食不简单,虽然是自助餐,但是连澳龙和鲍翅汤都有,还能差到哪里去?

一边往嘴里塞吃的,郑玉成一边瞅着水镜所在的方向,那里有切割机正在帮水镜开石头,别弄出什么岔子才好。

白驹见郑玉成一直在朝着水镜那里瞟,气得一拍桌子,“喂~!死转宝,我有那么差吗?放着面前的美女不看,水镜离你那么远,能看到什么?”

郑玉成咽下嘴里的东西,白了白驹一眼说道:“你这醋吃的真是不值当,我是怕水镜那边出事。”

“能出什么事?这天底下还有人能欺负得了她?”白驹撅着嘴依旧很吃醋。

郑玉成本想说:老子刚刚在房间里不才欺负得她死去活来的?不过害怕白驹吃干醋,只好改了口说道:“算了,你待会就知道了。”

话音才刚刚落地,就听水镜那边传来许多人的惊呼声,还有人煽动着鼓掌起来,应该是为了给赌石大赛增加点趣味性,吸引更多的人掏腰包。

水镜高兴坏了,万万没想到第一块石头就见了绿,而且是上好的种,至于好在哪她也不知道,反正打心里就喜欢。

“帝王绿?”切割师傅的手都抖了起来,停下手里的活计说道:“这石头我切不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为什么不给我切了?”水镜有些不理解。

“姑娘,不是我不愿意给你切,实在是你这石头太贵重了,绿的~绿的都快滴出油来了,如果真的通体都是帝王绿,我从哪下刀都像是在割我自己的心口,舍不得啊!”

一听是这个原因,水镜乐坏了,连忙说道:“没事的师傅,你小心点就成了,我相信你。”

周围负责切割的师傅早就按捺不住了,可没想到之前那个师傅又坐下了,弄了半天他也是在装逼,倒也是了,谁不想从自己手里开出好东西?

白驹拿湿巾擦了擦嘴角,瞅着水镜所在的方向说道:“水镜可能开出好东西了。”

郑玉成轻哼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我有那么差吗?放着面前的帅哥不看,离你那么远能看到什么?”

“帝王绿?”白驹嗖的一下人就没影了,只留下一脸黑线的郑玉成。

两个美女都不在身边,一桌子美味也如同嚼蜡,郑玉成刚想起身也去看看,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居然是梁君子打来的。

梁君子在电话里急匆匆的说道:“宝爷,出事了,燕子和壁虎他们都被警察给抓走了,酒吧也被封了。”

郑玉成一惊,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大学城的派出所我是打过招呼的,他们不可能随便抓人,到底出了什么事?”

梁君子解释道:“是你哥郑墨凡被一群富二代给欺负了,燕子带我们哥仨去帮他出气,虽然下手重了点,但也不至于市局直接出动吧?连你哥也被抓走了,他现在还伤着呢!”

郑玉成的眼睛立马红了,蹭得一下站起身来,“这事有妖,你现在在哪儿?”

梁君子说道:“我藏着呢!要不是我警觉也进去了。宝爷,现在怎么办?您给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让所有盗门的兄弟出动,先查出那几个小子的背景。”郑玉成命令道。

“可兄弟们说大学城那边多了不少的巡警,我一露面就可能被抓。”梁君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郑玉成一拳就把桌子给砸烂了,“给他们抓,让所有兄弟进去保护我哥,我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

第325章 肥城危局

几个保安有些犯傻,怯怯的靠近郑玉成,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他,能一拳把那么厚实的桌子砸烂,要真打起来,怕是几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手。

郑玉成冲着几名保安吼了一嗓子:“老子赔。”

白驹远远瞥了一眼,不知道郑玉成因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见他阴沉着脸走来,便把脸又转向了切割机。

能让郑玉成生这么大气的事情不会是小事,白驹也不打算去触他的眉头。

郑玉成阴沉着脸看着翡翠从切割师傅的手里被开出来,直到整块玻璃种的帝王绿呈现在大家面前。

水镜激动的捂着嘴,明显已经不能自己了。

之前的摊位老板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再看郑玉成的眼神明显又增添了几分憎恶之意。

郑玉成却冷冷的在后边问了一句:“这东西值多少钱?”

切割师傅听郑玉成这么问,想都没想就回答道:“这东西应该拿去拍卖,如果当场开价一定会后悔的。”

“只怕后悔的人不是我。”郑玉成瞟了摊位老板一眼,然后继续说道:“谁买这块石头?开个价。”

“师弟……”水镜连忙把石头包在手心里,眼巴巴的望着郑玉成,不用说也看得出来,她是一万个舍不得。

郑玉成直接从水镜手里夺过帝王绿,扬起手冷冷的问道:“谁买?开价。”

水镜的眼睛里已经有水雾在打转转了,她不明白郑玉成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得,以前从来没有对她这样凶过。

白驹伸手碰了碰水镜,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可能是出了什么事。”

水镜看了眼白驹,又看向郑玉成的脸,果然,他的脸阴沉的像北极的冰川。

此时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士开口道:“我出三百万。”

“三百万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我给500万。”另一个看热闹的人说道。

切割师傅在郑玉成耳边小声告诫道:“没有两千万以上,别考虑出手。”

郑玉成一愣,看着手里的翡翠,苦笑了一下,然后叫卖道:“三千万,谁要直接拿去,一分钟时间考虑,一分钟之后,五千万。”

“我要了。”开口的还是那位叫价三百万的贵妇,看来她心里很清楚这块帝王绿翡翠的价值。

郑玉成想都没想就把翡翠递给了贵妇,吓得对方赶紧用手捧着,生怕脱手。

贵妇用手掂了掂,感觉沉甸甸的,当即脸上就露出了笑容,对着郑玉成说道:“谢谢你,我现在就把钱打到你账户上。”

水镜嘟着嘴一扭身,准备去切另外一块石头,却被郑玉成喝止了,“师姐,等我交易完再切不迟。”

“师弟你就是个大混蛋,呜呜……”水镜终于委屈的哭出了声来,那个帝王绿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宝贝,如果郑玉成肯送给她,那得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三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而郑玉成不仅没有送给她,还打算呵斥了她一句,水镜便再也止不住泪水了。

郑玉成不想解释太多,见手机上传来了到账的信息,便对切割师傅说道:“切吧,盒子里的石头都是好东西,不要切厚了。”

切割师傅迷惑的看着那一大盒子石头,不甚相信郑玉成的话,不过有帝王绿在前,他也确实不敢粗鲁了。

看郑玉成没有去哄水镜的意思,白驹也不由得纳闷起来,自己吃这个小师妹的醋,就是因为转宝太宠溺她,怎么这会儿连哄都不哄了?

郑玉成没有心情去哄水镜,是因为他心里开始有了芥蒂,肥城的警方不是没打过交道,不管是大个子的事情,还是白驹屡次对他们下达命令,他们都该知道宝爷的人不是好动的。

可偏偏燕子和哥哥都被抓了,如果不是国安局的默认,难道还有其它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郑玉成第一个想到的都会是最坏的可能,那就是国安局打算兵行险着,对自己下手?

如果官方真的要对自己下手,那便无疑了,先控制自己的家人才好控制自己,郑墨凡明明是被欺负的一方,突然被关进监狱,这一点让郑玉成不得不往那方面怀疑。

所以郑玉成不想跟白驹和水镜多说什么,不管是不是误会,也都要先弄些钱出来,然后再一步步打算。

而郑玉成此时最心急的,就是等待白依依和花织传来消息,希望她们两个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在知道了翡翠和这些玉石的价值之后,郑玉成便有了弄钱的法子,要对付肥城的危局,大量的钱财是绝对不可或缺的。

“这是谁的摊子?我要买石头。”郑玉成站在一处赌石的摊位前,对着人群喊道。

“我的我的。”一位三十岁不到的美女跑了过来,见到是郑玉成在这,兴奋的说道:“恭喜恭喜!帅哥,您今天的运气爆棚了啊!”

“所以趁着运气好,得多买你一点是不是?”郑玉成直接替美女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美女乐得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对啊,反正您现在也不缺钱了,不妨趁着运气好,多赌几把。”

“行,拿个箱子过来,我挑一些。”

郑玉成开始利用透视眼,迅速在摊位上扫视了一番,可惜,这个摊位上的石头并没有之前的好,只挑拣了两三块质量还说得过去的,但个头却不小。

美女略显失望的说道:“您就给三万块钱吧!”

郑玉成没有多做考虑,付了钱之后说道:“麻烦你送到那边,一起切了。”

“行。”美女虽然失望,但三万块钱也是一笔收入,她今天这场会销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郑玉成一连逛了好几个摊位,没有再急着喊老板,而是打算在确定了目标之后,再酌情下手。

会场的人大多都跑去看切石了,水镜那里被围的水泄不通,不为别的,因为又切出来一块“春”,春是行内话,其实就是紫色的翡翠。

而水镜这一次切出来的虽然不是最好的皇家紫,却也是仅次一些的红紫,比常见的紫罗兰要高级很多。

水镜有些捉摸不透了,捧着这块紫色的翡翠,虽然它价值不及之前那块帝王绿,可心里也是一万个舍不得,生怕那混蛋师弟再给卖了。

此时一位美女抱着箱子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放在了水镜跟前,说道:“这是你那男朋友买的,说是要一起给切了。”

白驹眼珠子转了几下,便拍了拍水镜的肩膀,小声的说道:“卖掉这块紫玉再切。”

“为什么?”水镜连忙把手里的紫玉紧紧揽在怀里,生怕白驹抢了去。

白驹笑着解释道:“因为我觉得师弟要是在这,也会让你先卖了再开其它的,难道你还不明白?”

水镜惊愕的看着白驹,眨巴了几下眼皮子。

白驹见水镜在用眼皮当密码问自己,便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水镜心里像是被小鹿乱撞了一通,噗通噗通乱跳起来,难道这里所有的石头都能开出好东西?

虽然一万个舍不得,可还是把紫玉原石交给了白驹,恋恋不舍的说道:“师姐,你看着出手吧,我再开一块石头看看。”

白驹笑着抬起手中的紫玉,朝着人群问道:“谁开价?”

郑玉成的眼睛始终通红,明显有些疲惫,但他不打算放弃,虽然透视这些石头比透视美女的裙底要困难太多,可他不敢疏忽,家里出了事情,他急需很多钱,如果真如自己所想,一家人怕是要出国避难,那样的话钱越多越好。

白依依在收到消息之后,已经在第一时间赶来了肥城,盗门的人陆陆续续被抓,这绝对不同寻常,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白依依最清楚宝爷目前的身份。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白依依正带着盗门的近两百人疯狂作案,也不是什么大案子,只是拼命的在跟其它势力抢地盘,打些群架砸个场子是免不了的。

“都听着,一旦警察近身,放弃抵抗,进去保护门主的哥哥,这是咱们的任务,抢地盘还在其次。”

“是,护法。”

“放心吧,又不是没进去过。”

白依依身为门主夫人,又是盗门的左护法,她有义务执行门主的任何命令。

而白依依之所以要疯狂的抢地盘,也是得到了宝爷的意思,既然肥城的警方不按套路出牌,那就给他们抓,而在进去之前,必须让整个肥城的黑道乱起来。

警方不按套路出牌只有两种可能,一方面是最不愿去想的,也是最坏的,那就是官方放弃了宝爷;

而另一方面,很可能是肥城的警方私自行动,没有受到官方的许可,以惩治黑道为借口,对宝爷的势力进行打压,如果是这样,那警方之中一定有奸细,而且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扶持另一位黑道大哥。

所以郑玉成要求白依依和花织让肥城的地下乱起来,水越混,才越好混水摸鱼。

花织端着杯奶茶,靠在一处栏栅处,看着不远处那几辆豪车,等待着车子的主人或是别人来把它们开走。

因为来晚了一步,花织很后悔,如果能在大叔子挨揍的时候及时赶到,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至少她可以一个人来废掉那些家伙,一个人进去坐牢,也好过燕子姐他们都被抓进去。

在等待了约莫两个小时左右,那几辆豪车终于等来了主人,就在刘公子的劳斯莱斯敞篷车发动之后,花织也动了,就像一阵风扫过,再出现时,已经在车子的副驾驶座位上了。

第326章 变卦

劳斯莱斯车子一震,车上的司机明显感觉副驾驶多了一个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这幻影敞篷百公里加速只几秒钟,谁又能跑得比车子还快?

扭头朝着副驾驶看去,突然“啪”的一声,司机顿时感觉自己头晕目眩的,明显是被人掴了一巴掌,而且是重重的一巴掌。

车子晃了几下,司机努力调整方向之后,咬牙切齿的又把头扭向副驾驶,本想大骂几句,却又被扇了一巴掌,司机懵圈了,这一次他隐约看到副驾驶是一位美女。

从嘴里吐了一颗牙齿出来,司机愤怒了,却不敢再转过脸去,吐着血沫子大骂道:“你他妈是谁?知不知道老子是跟谁混的?”

一只女人的手伸了过来,把司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钳的死死的,任由车子朝着前方一辆车子追尾了上去,司机吓得连忙踩了刹车,放慢了车速。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花织对着司机说道:“我就是想知道你跟谁混的,才揍你丫的。”

这哪里是一个女人能打出来的耳刮子,简直就是铁砂掌,司机的耳朵里嗡嗡直响,兴许这半边耳朵是聋掉了,直到此时他才心生恐惧起来,弱弱的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要么交待清楚这车子的主人是谁,要么你就跟这车子一块玩完。”

花织说着,另一只手直接按住了司机的大腿,猛一用力,就听到司机惨叫起来,他的脚也不受控制的把油门踩得死死的,车子猛然冲了出去。

马路上虽然车子不多,但司机很清楚,只需要再过几秒钟,这辆车子就会完全报废。

“是刘公子……”司机情急之下喊出了一个名字。

花织把方向盘调整了一下,又把掐着司机的腿脚解放了出来,继续问道:“刘公子叫什么?”

“刘公子就叫刘公子……”司机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妥协,如果说出来,怕是刘家也不会让他好活,又连忙改口道:“我真的不知道,只是受人之托过来开车的。”

花织想都没想,把手伸到司机的肋骨上,狠狠的一用力,就硬生生的给掰断了两根。

司机眼睛都凸出来了,嘴巴也张得老大,却死活喊不出声音来,那种钻心的疼痛他一辈子也没尝试过,他更不相信徒手掰断他肋骨的会是一个女人。

“你得说点什么,不然我卸掉你全身的骨头。”花织再一次恐吓道。

司机一边试图踩刹车放慢速度停车,一边求饶道:“是程老板……我是跟程老板的,是他让我来开车,求……求女侠放过我吧!”

司机的大腿再一次被花织钳住,油门再一次被踩到底,车子向火箭一般飞速冲了出去。

花织猛一用力,方向盘竟然硬生生被她给卸掉了。

司机慌张着想去踩刹车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直直朝着前面一辆奔驰车撞了过去。

可能是劳斯莱斯底盘较低,在如此强烈的撞击之后居然没有翻车,司机的意识也似乎是清醒的,只是发现胸腔里多了一样东西,好像是方向盘下方的柱子。

司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想在死之前招呼一声那女人的祖宗十八代,努力扭过头去,可副驾驶哪里有什么人?

“老子~大白天……撞鬼了……”这是司机在死之前的唯一感慨。

花织怒了,因为宝爷怒了,不管是谁在作祟,不管这事是大还是小,都必须做些事情来平息宝爷的怒火。

白依依面前站着一百三十多位盗门的兄弟,其余的已经尽数被抓了进去。虽然满城都是警车,包括白依依在内的这一百多号人却并不在乎,他们的任务就包括进局子,就算进去了也是为了履行门主的交待。

“接下来的目标是程老板,有地下赌场二十一家,正在施工的工地三处,夜总会六家,具体地址已经发微信群里了,大家尽情施展自己的手段。有幸没进去的就安心等待,ft酒吧重新开业那天,就是宝爷回来之时。”

人群朝着各处方向散去,各自作案去了,白依依的心头却始终有一丝不安,这位程老板只是一个黑道头子,他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可以驱使肥城警方。

不管真相是什么原因,但愿不是官方要针对宝爷才好,不然一切都是徒劳的。

…………

就在水镜下定决心开第三块翡翠原石的时候,身边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石头,都是郑玉成从整个会场淘来的。

又是一片惊呼声,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竟然是一块冰种,就像冰箱里积聚的冰块一般,看上去肉肉的,却如冰似水,隐隐还透着一丝朦胧的含蓄之美。

冰种是仅此于玻璃种的上等翡翠,而且这一块体积也不小,开几个手镯之余,下脚料也还够做些挂饰的。

“卖不卖?这块我要定了。”水镜旁边一人连忙开口问道。

“卖。”水镜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一声,她已经能够笃定,师弟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可以鉴别出这些石头,不用说,这一堆石头没一块是废物。

在冰种被开出来后,之前的摊位老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何止是后悔的肠子青了,简直是肝肠寸断。

望着箱子里剩下的那几块石头,眼睛里渐渐多出一些血丝出来,摊位老板从人群里退了出去。

之前围拢郑玉成的几名青年又再次被召集起来,就连保安队长也被招呼了过来。

刚刚被经理骂了一通,保安队长有些烦躁,冲着摊位老板没好气的问道:“刀老板,又什么事啊?今儿净帮你瞎忙活,你看这会场乱的,都去看切割了。”

这姓刀的老板连忙跟保安队长握了下手,顺道塞了几张钞票在他手心里,迎着笑脸说道:“一会儿还有点忙需要你帮衬一下,事成之后一个数的报酬。”

保安队长眼睛一亮,附耳小声问道:“一万?”

刀老板连忙点点头。

冰种的翡翠最后以三百六十万卖给了一位男士,水镜对钱也没什么概念,师弟想要钱,她便卖了。

起初水镜还对郑玉成有些成见,但现在心中的委屈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在水镜想来,如果师弟真的有这种特殊本领,那自己还愁什么。

刀老板重新挤进人群里,来到水镜跟前,腆着脸说道:“这位美女,有点事误会了,这些石头是一个朋友放在我这让我代卖的,价格搞错了。”

“什么搞错了?”水镜不理解。

刀老板指着盒子里仅剩的几块还没开的石头说道:“是这些石头搞错了,这可不是五百块钱一块的石头,是朋友放我这里的,我给弄混淆了,要不您再重新挑几个?”

水镜的眉头蹙了起来,她没想到这老板如此的恬不知耻。

就在此时,一个青年也从人群挤了进来,指着刀老板大骂道:“老刀,你怎么私自卖我的东西?连价也不问我一声,你给老不死的还想不想好了?”

老刀连连给那名青年道歉,然后又对着水镜说道:“小美女,您看这样可好,开过的那三块石头不管多好,我们都不追究了,这剩下没开的石头也不一定是好货,我十万块钱原封不动退给您,您把这剩下的石头还我,我也好给主家一个交代。”

那青年明显是之前围着要揍师弟的家伙,水镜都还记得他的样子,恶心的回了刀老板一句:“老板,这么玩不好吧?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我可没工夫陪你瞎胡闹。”

刀老板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要不这样,我双倍的价格退给你,二十万怎么样?这剩下的石头您真的不能再开了,主家我惹不起,他可是在这片的扛把子。”

“要退也可以,三千万,少一分都不行。”此时郑玉成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进来。

刀老板的牙咬得紧紧的,和青年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青年立马变成一幅乖张的模样,拿拳头朝着切割机的桌边一砸,横横的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的石头?”

“我敢。”郑玉成挤了半天才挤进来,阴沉着脸站到了青年身边。

青年打心底有些胆怯,他能感觉到自郑玉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好像要吞了他似得。

此时保安队长也吆喝着带人涌了进来,人群急忙散开了一大片场子,要说青年是狐假虎威,但保安队长是什么人,这里买的卖的老板们都认识,如果不是道上混的不错,谁能镇得住这么大的会场。

保安队长说道:“我说小哥,你说话得悠着点儿,知道这片是谁罩着的吗?今儿刀老板给足你小子面子了,要是知道点分寸,就该见好就收。”

郑玉成冷哼了一句:“五百块钱一块的石头,才跟我要十万,还真是给足我面子了。”

“开出来几千万的翡翠了,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别不知天高地厚,人家刀老板退你二十万,还说面子给的不足,我看你小子是想尝点儿别的吧?”

说着话,保安队长把手中的电棒抽了出来,一按开关,电棒上面就嗞嗞嗞的冒出电火花,看着就挺恐怖的。

郑玉成看了一眼刀老板那耀武扬威的脸,又和水镜对视了一眼说道:“师姐,你说句话,这些石头是咱们自个儿留着,还是拱手相送息事宁人?”

“门儿都没有,我看谁敢动我的石头。”水镜早已忘了任务的初衷,她还指望再开一件心仪的宝贝呢!

白驹提醒了一句:“他们要是想找事,咱们还得被打劫一次,这里是会场,只怕一出这酒店的大门,就得被人盯上。”

郑玉成明白白驹的意思,明摆着这事是避无可避了,便冷笑着对保安队长说道:“你今儿只要真敢拿这电棒戳我,我就把这几块石头再卖给刀老板。”

电棒再次被保安队长按动了开关,指着郑玉成再次恐吓道:“小子,是你嘴巴太碎,可不怪我心狠手辣。”

郑玉成背负着双手,鄙夷的看着保安队长:“动手啊!别让我鄙视你,你他娘的是吃软饭长大的?”

保安队长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把心一横,电棒就戳向了郑玉成的胸口。

郑玉成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带着嘲讽看着保安队长。

保安队长见郑玉成一点反应都没有,便把电棒抽回来,重新按了按钮,嗞嗞的电弧再一次出现,没故障啊?

“哼~!”郑玉成重重的冷哼了一声。

电棒重新戳在郑玉成的胸口,却仍旧没有反应,保安队长郁闷了,连着又戳了好几下,依旧没任何反应。

周围的人看保安队长像在耍猴,纷纷大笑起来。

保安队长纳了闷了,于是拿着电棒朝着自己也戳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327章 疯狂作案

刀老板惊愕的看着在地上口吐白沫的保安队长,再看向安然无恙的郑玉成,实在弄不懂那小子是怎么做到的。

水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刀老板扭身就想走,却被郑玉成一把给提溜了过来,“刀老板是吧?咱们还没聊完呢,不急着走。”

刀老板连忙吹了声口哨,见几名手下和那一群保安围了过来,才重新鼓起勇气从郑玉成的手里挣脱出来:“小子,放尊重些,别没大没小的。”

紧接着的下一幕,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的,只见郑玉成转身就是一拳,直接将一名保安砸倒在地,当场就不省人事了。

对方一群人反应也很快,一只拳头也砸向了郑玉成的面门,却被郑玉成的大手一把攥住,用力一拧,咔吧几声脆响,对方的手腕连同胳膊上的关节就已经彻底断掉了。

两根电棒捅在了郑玉成的腹部,丝毫作用没起,却被郑玉成直接夺了过来,对着面前的二人就戳了过去,电棒在郑玉成的手里却很奏效,两个人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一个鞭腿还没有抽中郑玉成的肩膀,却先抽中了电棒,又是一个家伙倒了下去。

直到水镜从郑玉成手里夺下电棒,笑眯眯的说道:“借我玩玩。”

会场上的所有人看着水镜拿着电棒想是戳死老鼠一般,见着哪个还能动弹的,上去就戳上一下,直到地上几个人全都口吐白沫,水镜才发现电棒没电了,便无趣的随手一扔。

刀老板抬头看着面前的郑玉成,好像是在看着一尊高大的神像,显得那么的不可侵犯,显得他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卑微。

郑玉成随手拈来一块石头,盯着刀老板的眼里闪过一丝红光,轻蔑的说道:“用你全部的身家,买下这块石头。”

“好。”刀老板木讷的回了一句,便拿起手机开始给郑玉成转账。

会场上的人们都想知道刀老板给郑玉成转了多少钱,却谁也没看到,但从郑玉成满意的嘴角来看,应该是一笔不菲的巨款。

郑玉成对着切割师傅说道:“麻烦给刀老板开出来瞧瞧,兴许也是块好东西。”

不久之后,果然,切出来一块翡翠,没有‘裂’,也算得上是一块好东西。

众人又是一片惊呼,因为那木盒子里的石头居然没一块废料。

在郑玉成的要求之下,刀老板木讷的捧着翡翠走了,也不知道何时能清醒过来,只怕等醒过来的时候这赌石大赛也早就结束了。

郑玉成拿了一块碗口大的石头,随手塞进水镜的怀里,“这块才是给你的,其余的卖了吧!”

水镜看着手里平淡无奇的石头,心里却笃定这一块才是这些石头里最完美的,原来师弟一直是想着自己的,心念及此,不由感动的想立马再被师弟欺负上几遍。

郑玉成指着身边的石头对众人说道:“我们现在犯了事,没时间一块块的切了,现在一块石头一百万,不要的别说话,要的过来交易。”

之前四块石头是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开出来的,人群中十有**都是此中行家,更是赌徒,在郑玉成开口之后,还真的有人上前交易了一块。

只是让切割师傅给切破了点皮壳,那个人就连忙跑过来说道:“我一共带五百万,再给我四块。”

水镜愕然了,几分钟的时间,师弟又有两千多万的进账,什么时候钱这么好赚了?

白驹却不以为然,她知道郑玉成要真想捞钱,随便一个赌场就能赢个几亿,只是不屑于那么做罢了。

看着郑玉成依旧冰冷的脸,白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拍了拍水镜说道:“走吧!警察该来了。”

“你们先走,我晚一会回房间。”郑玉成说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白驹问道。

“等我回去再说。”郑玉成说着就从步梯走了。

水镜想跟上去,却被白驹给拉住了,“他不想你跟着。”

水镜看着郑玉成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弱弱的说道:“可我是他的影子。”

白驹的心里也有一万个问号,只是她比水镜更理智些,朝着水镜的屁股拍了一巴掌说道:“别犯花痴了,他说回来就会回来的,咱们去房间等吧!”

肥城,程老板的工地上来了几个应聘打工的,说是在附近打工的,工地刚结束,又不到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顺道过来再找点活计干干。

主事人问询过后,发现这几个工人也不挑拣,木工什么的也都说会干,就是打扫卫生也行,只要别闲着有工钱,正巧工地上缺人,到处招不到工人的,便索性收下了几人。

“领导,你看咱们几个能不能立马就上班?想多赚一天的工钱。”其中一位打工仔问道。

生产经理想了想,“那就直接上夜班吧!先去把安全帽工作服领了,顺便登记一下,回头我安排人带一带你们。”

“成,那多谢领导了。”几人连忙跟着去物资部领了工作服,培训什么的都免了,晚饭都没吃,就直接上班去了。

没用两个小时,几名工人就陆续掏出手机,其中一位在微信群里发信息道:“围墙两米四七。”

另一个家伙收集到的信息也发了过来:“主线子120,约两千米。”

“电工懒散,如果停电,有半小时以上时间动手。”

“钢材若干,取之不尽。”

……

一道道偷盗信息在群里出现,不光工地里面的人很专业,外面接应的人也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

这一晚,程老板的地下赌场十分火爆,凭空多出来很多的赌徒,只是每一桌赌桌上的人总有两三个是一伙的,却彼此装作素不相识。

二十家赌场,上百号人同时出老千,场面何其壮观。

如果露馅那就大干一场,不露馅那就大发一笔横财,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左护法吩咐下来的任务目标。

而身为左护法的白依依,却带着几个好手混迹在酒吧夜总会,一边蹦迪饮酒,一边切割着一位又一位大老板的口袋。

去了趟厕所,白依依又朝着马桶里丢了几个手机进去,了然无味的洗了把脸,却突然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人,便不动声色的拿纸巾擦了擦,便从袖口掉出了双鱼刀片。

双鱼刀片切割着空气,直到对方的脖颈处时,却被对方一把钳住了玉手,白依依这才注意到,原来是蓝周同,她的杀父仇人。

“盗门都出动了?为什么?”蓝周同问道。

“你问我为什么?”白依依并不想理会蓝周同,虽然打心底很想念这个人,毕竟是他一手带大的。

蓝周同狐疑了,“难道我不应该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白依依反问道。

蓝周同摇了摇头,“我刚从燕京回来,发现有盗门的人在作案,就打听到你在这里。”

白依依隐隐有些期待蓝周同什么都不知道,那样的话,就很可能不是官方要针对转宝了。

“燕子和壁虎他们被抓了,连转宝的亲哥哥也被抓了进去,一件斗殴的小案子,肥城的警方不该这么劳师动众,难道不是你们单位给警方下达的任务?”

听白依依这么一说,蓝周同把眼镜摘了下来,收起来放进了兜里说道:“看来是误会了,你跟我一起去省厅走一趟。”

白依依摆摆手说道:“还不到时候,转宝让盗门出手作案,就是想钓鱼的,如果你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

蓝周同起初也觉得事情不小,但既然鬼刀都已经在布置了,那就还没到动真格的时候,便对着白依依点点头说道:“也好,那就等一等再说,不过这里边有误会,还是解释清楚好。”

“误会就是误会,解释得清楚吗?”白依依明显在绕着弯子说话。

蓝周同听得出来白依依的意思,内疚着说道:“依依,我对不起你已经是事实了,你应该给我补偿的机会,而不是处处躲着我,这样咱们都痛苦。”

白依依撇撇嘴,“如果不是看花姐对你情深义重,花织早就把你骨头给拆了,我也过得挺好,不需要你的补偿。”

“我对不起你们姐妹两个,花织那边我会再找时间亲口跟她解释,不管你们姐妹两个会不会原谅我,我都认了,该背的责任我也不会逃避。”

白依依的眼眶里有些雾水,转过脸去又打开水龙头说道:“你最好做点什么,如果我大叔子在监狱里边吃了苦头,且不说转宝的怒火,怕是花姐也不会饶了你。”

蓝周同说道:“不管是斗殴还是盗门作案,警方抓人都没有错,只不过有些不同人情。”

白依依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早该知道宝爷的身后有靠山,当时酒吧门口二明子伤成那样,警方都睁只眼闭只眼,这一次太反常了。”

“所以我会从这两件事的反常之处查起,你放心,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有什么情报记得再联系我,别因为咱们爷俩的误会,影响这事。”蓝周同说完,转身欲走。

白依依对着蓝周同的背影补充了一句:“刘公子,花织说有一个叫刘公子的,我进不去内部系统了,查不到。”

蓝周同停下身子,转过头来对着白依依疼爱的说道:“我查得到,放心吧!”

白依依看着蓝周同的身形消失在视线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人本该是自己的干爹,可他却偏偏是自己的杀父仇人。

第328章 容器

因为赌石会场里的打架事件,警察找到了酒店前台,用内部系统查了一下白驹的**号以后就退走了。

当看到几辆警车停在面前,那几名保安连同刀老板手底下的青年都傻了,他们自以为是受害者,却没想到被收拾的那么惨竟然还会被关进了看守所。

警方对这件事也不敢怠慢,不管这几个家伙是涉嫌恐吓勒索,还是有什么**背景,如果不彻查到底,怕是上面要追究下来的时候没法交代。

刀老板的那一块大个的翡翠原石也被警方注意到了,那块价值三百万的动过手脚的大石头连同刀老板本人,一起被请进了局子。

警方劝慰道:“刀老板,你是遇到高人了,还是乖乖接受调查的好。”

……

晚些时候,郑玉成回到了酒店房间,手里却多了一个箱子。

郑玉成把箱子递给了白驹,冷冷的说道:“上一次用干细胞救花姐险些要了我的命,这些已经是我底线了,如果给条生路,我会听话的。”

白驹和水镜有些摸不清头脑,怯怯的接过箱子,打开一看,二人都大吃了一惊,巷子里居然是十管子血液,试管周围是液氮装置。

“师弟你……”水镜不明白郑玉成为什么要这样。

“肥城警方抓走了燕子和我哥他们,如果不是你们国安局点头,警方不会对我动真格的。

如果要对我下手还请趁早,但无论如何请放过我的家人,我哥只是一名大学生,吃不了那种苦头。”

“郑墨凡被抓了?”白驹又是一惊,旋即便明白了这其中的误会,连忙解释道:“转宝,一定是误会,我没接到任何不利于你的消息,你是特别科的成员,官方不会这么做的。”

水镜也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一巴掌抽在了郑玉成的身上,气冲冲的说道:“混蛋师弟,你拿我们当什么了?就算官方要动你,我第一个不同意,又怎么可能跟师姐一起瞒你。”

郑玉成苦着脸说道:“师姐,你说的好听,其实我知道你们心里第一位的是国家,其次才是儿女私情,我自认跟华夏相比狗屁都不是,也怕你们为难,就私自抽了这么几管血。”

白驹连忙把液氮装置的箱子盖好,又把密码锁设置了一个复杂的密码,才对郑玉成严肃道:“你确定要献出来?这可不是官方逼迫你,我得问清楚,确定是你个人自愿才行。”

“是我自愿的,就算肥城不出事,我也会留下这些样本,毕竟金三角是什么地方我是知道的,万一不能活着……”

白驹把郑玉成的嘴巴给捂住了,温柔的说道:“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天上地下我都是你的女人。”

郑玉成攥着白驹的玉手说道:“师姐,你这是又要引诱我犯罪了。”

“你刚失了血,身子受得了吗?”白驹斜了郑玉成一眼。

“你敢鄙视我?好啊,我还真就罢工了,睡觉。”郑玉成直接朝着床上一躺,装起死猪来了。

水镜把被子给郑玉成盖在了肚子上,“师弟你好好睡一觉,明儿咱们就该去金三角追捕刀疤和金爷了。”

白驹狠狠的瞪了水镜一眼。

水镜撅着下巴壳子,得意的跟白驹对视一眼,其中挑衅的意味很明显,今儿宝爷不要你,明儿他还是我水镜一个人的。

白驹眼珠子一转,踢了郑玉成一脚说道:“光是这些血液还不够。”

死猪看来是装不成了,郑玉成问道:“怎么不够?十管呢!”

白驹解释道:“当初救治花姐跟你的那两个专家研究过,这超级血液是会衰弱的,除非是你源源不断的提供,否则能提供研究的就只能是衰弱到二代三代甚至无数代的血液,直到无限接近于普通血液。”

郑玉成一骨碌爬了起来,“那我可不情愿,要是天天抽谁受得了?别得寸进尺啊,信不信我跟大个子一样跑路,再也不回华夏了。”

“目前我还知道一个方法,比这些试管更靠谱。”白驹说道。

郑玉成看着白驹神神秘秘的模样,狐疑的问道:“什么法子?只要别折磨我,我对国家不会小气的。”

白驹盯着郑玉成坏笑着说道:“种子,单靠血液很难破解你的基因密码,但你的种子一定可以。”

“啊?”郑玉成傻了,身后的水镜也傻了。

白驹一本正经的说道:“啊什么啊,种子才是复制整个个体的东西,比血液不知道珍贵多少。”

“可……”郑玉成指着液氮箱子说道:“试管都装血液了,我也没容器盛放种子啊!”

“容器……我身上有。”白驹说着就把郑玉成给扑倒在了床上。

水镜惊愕的嘴巴里能塞下一头牛,指着白驹大骂道:“这么严肃的理由你都想的出来,师姐,你好卑鄙。”

白驹一边被郑玉成欺负着,一边问道:“转宝,你喜欢我的卑鄙吗?”

“跟谁学的这么坏?我才多大一会儿不鞭策你,你就不知道好歹了。”郑玉成说着就把裤腰带给解开了。

“那我呢?你们俩居然合起来欺负我……”水镜一巴掌抽在了白驹的屁股上。

白驹恬不知耻的说道:“你来一起帮忙可以,但是种子我是要带回去的,最后的关键时刻不许跟我抢。”

水镜眼巴巴的看着白驹,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连日期都算计好了?”

白驹回了水镜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一心加入战斗之中,再无暇顾及其它了。

知道了肥城的事情不是官方的意思,郑玉成提着的心也松快了一些,不然也不会有心情鞭策教育白驹的。

…………

刘公子的舌头开了叉,跟蛇信子差不多,此时正一脸惊恐的接受手术治疗,看着针线从口中穿进穿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别紧张,先缝舌头再缝嘴,最后缝脸。我们请了最好的整容医生,尽量做到不让你毁容,但是面部有些神经怕是很难修复了。”

刘公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当初就吓昏了过去。

“昏了,要不要给他苏醒?”助手问道。

主治医生说道:“由他昏着吧,这个小混球一年不知道欺负多少人,他老子隔三差五就托我帮忙,尽是他打伤别人,这次也该换他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了。”

“要不嘴角缝歪一点?”助手问道。

“咱们是医生,不能干这缺德事。”主治医生训斥道。

“哦,学生错了。”

“舌头好了,嘴角你来缝吧!我累了,歇会儿。”主治医生说道。

“可是我没缝过嘴角……”助手为难了。

“早晚有第一次,缝的不好可以拆了重新缝嘛!我会帮你把关的。”主治医生说完没多久,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肥城,监狱。

壁虎和鬼见愁和郑墨凡待在一个号子里,在确定郑墨凡只是皮外伤之后,二人便放心了,兄弟们谁都能出事,唯独这门主的亲哥不能出事,因为宝爷的脾性壁虎鬼见愁几人都领教过。

壁虎依稀记得被抓的时候,燕子是这么交待自己的,就算大家都死光了,也得护着郑墨凡,直到宝爷回来。

郑墨凡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着壁虎问道:“喂,你说咱什么时候能出去?学校里的店铺不能指望阿欣一个人,也不知道小瑾怎么样了。”

壁虎劝慰道:“放心吧,宝爷应该收到消息了,相信咱们很快就能出去。店铺不打紧,少赚两天的钱没啥。”

郑墨凡说道:“也不知道燕子和小瑾被关去了哪里,我有些放心不下。”

鬼见愁苦笑了一下,“壁虎,你就别装了,分明应该先进看守所的,现在审都没审就进了号子,咱就别骗自己了,要换是平常,咱们早该出去了,这次怕是连宝爷也要跟着出事。”

“闭上你的臭嘴,就你脑子好使。”壁虎对着鬼见愁呵斥了一句。

听鬼见愁这么一说,郑墨凡才隐隐感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此时号子的门打开了,走进来四个狱警,冷冷的看了看手里的资料,又看了看壁虎和郑墨凡三人,便说道:“你们三个,跟着走一趟,上边要审审你们。”

鬼见愁不明所以的问道:“凭什么?要审也是法庭上见,凭什么私设公堂?”

“动了不该动的人,还敢问凭什么。”狱警说着就给了鬼见愁一警棍。

“不许打人,我们问还不给问了?还有没有王法?”郑墨凡对着狱警呵斥了一声。

“敢还嘴?知不知道你们死定了?得罪了刘大人,还敢在我面前逞能,看老子揍不死你。”狱警一边说着,一边把警棍朝着郑墨凡身上盖了过去。

壁虎一拳把狱警砸倒在地,这种时候不用多考虑,保护郑墨凡是自己的职责所在,别说狱警了,监狱长来了也一样照打不误。

“削他。”狱警捂着失去知觉的左脸,指着壁虎大喊道。

壁虎还不等对方反应过来,直接就动起手来,先下手为强,这招到什么时候都好使。

鬼见愁起初挨一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对方明显也不打算放过郑墨凡,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抬起一脚就朝身边狱警的裆下踹了过去。

壁虎和鬼见愁都算是半个亡命徒,两个人身上不知道背了多少案子,枪林弹雨也是见识过的,这几个狱警哪里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一巴掌拍在一个狱警的胸口,随之对方的身体猛然飞起,重重的砸向了墙壁。

壁虎的手掌不同于普通人,只有一爪之下能把砖头攥碎的手掌,才能使出倒爬墙的功夫,这一掌拍在对方的胸口上,怕是不死也废了。

解决掉四个人之后,只听周围号子里传来了阵阵的吼声,很有节奏感。

壁虎的反应很快,对着鬼见愁说道:“刚才那个狱警说是得罪了刘大人,我得出去给宝爷报信,你负责保护好郑墨凡。”

鬼见愁愁眉苦脸的说道:“我一个人可不行。”

壁虎朝着鬼见愁的屁股上给了一脚,“那就把他们都放出来,把事闹大,趁乱也好帮我越狱。”

“咦~!到底还是你的脑子灵光。”壁虎伸手在头发里摸了一把,手指缝里就多了一根东西。

来到边上几个牢房,先是把盗门的兄弟放了出来,吩咐道:“赶紧去问问谁愿意当保镖的,我放他们一起越狱,记得先问死刑犯或无期徒刑的。”

郑墨凡弱弱的对着鬼见愁问道:“你真的要放死刑犯越狱?这可是罪大恶极的事。”

鬼见愁附耳对着郑墨凡小声说道:“你以为说越狱就能越狱的?没那么容易逃掉,壁虎一定第一个先跑出去,到时候警方早就动起来了,这些家伙怕是谁也逃不出去,无非制造些混乱罢了。”

“声东击西?”郑墨凡忍不住对着鬼见愁和壁虎竖起大拇指来。

鬼见愁啐了一口:“狗屁的声东击西,混水摸鱼还差不多,要是不乱起来,咱俩今晚上怕是都难熬过去。”

壁虎从狱警身上搜出了出去号子大门的钥匙,对着鬼见愁说道:“我走了,你们一定要撑住,我会尽快联系宝爷。”

鬼见愁大老远对着壁虎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第329章 巧遇宝爸

壁虎打开大门,脱下鞋子和外套,把外套攥在手里之后,便拔腿就跑,直接冲向了空旷的院子,就在此时警笛响了起来,几盏聚光灯齐齐朝着壁虎照了过去。

郑墨凡趴在大门里旁看着壁虎像影子一样在大院里穿梭着,聚光灯都很难追上他的脚步。

“怎么朝死胡同跑?坏了,这下壁虎死定了。”郑墨凡替壁虎捏了一把汗,急切的呼喊起来。

就在郑墨凡认为壁虎没有生路的时候,却惊愕的发现壁虎居然就那么徒手上了墙,像是在墙壁上奔跑起来,虽然是手脚共用,但攀爬的速度之快,跟奔跑有什么区别?

“蜘蛛侠?”郑墨凡看呆了。

突然几声枪声响起,郑墨凡身子一震,却没有发现有人从墙壁上掉下来,直到又过了一会儿,高墙之上闪出一些电火花,莫不是壁虎中招了?

院落里陆陆续续跑出来很多持枪的警察,警报声也越发的急促,郑墨凡才赶紧回身钻进了混乱的人群里。

郑墨凡看着壁虎在高墙上攀爬的那么轻松,其实事实上却不像他所想的那样。

壁虎嘴里咬着外套,顾不得手脚上传来的剧痛,每一个动作都要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苦练,让壁虎硬生生把这种痛楚当成了平常事。

壁虎把外套搭上了高墙上的电网,猛地一拉,在电网噼里啪啦炸响的同时,壁虎的身子就越过了高墙,直直朝着墙外坠落了下去。

光着的脚朝着墙壁上踢了几下,借了几下力,落地之时险些没有摔伤,来不及多做考虑,不管手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都不是现在需要关心的事情,逃出升天才是当务之急。

监狱里暴动了起来,犯人全都跑到了院子里,只是狱警早已启动红色警戒,在枪声和重武力的震慑下,场面顿时慌乱起来。

几名重犯试图去破坏出口,被突然冲过来的一群狱*撂翻在地,壁虎早已经惊动了狱警,在预先准备妥当的情况下,这些个重刑犯根本没任何希望的。

见到根本没任何希望,犯人们只好重新退回监房,各回各窝,一个个都在慌张着往回跑,生怕跑的慢了再顶上个越狱的罪名。

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被人流冲撞得险些摔倒,好在被郑墨凡一把扶住了,毕竟这些人都是鬼见愁放出来保护自己的,郑墨凡不想任何人出事。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显然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才如此的骨瘦如柴。

本想说一声谢谢的,可中年人抬起头来之后,身子猛然一震,紧接着就不由分说的给了郑墨凡一巴掌,“你个混账东西,怎么也进来了?”

郑墨凡懵圈了,但是在看清中年人的面容之后,让他呆若木鸡起来,摸着脸上的手指印,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好。

中年人刚想抬手再去抽打郑墨凡,却被鬼见愁一把将他的胳膊给攥住了,如果不是这人实在瘦弱不堪,鬼见愁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撂翻在地。

“放开我爸。”郑墨凡连忙拉开了鬼见愁。

“你爸?”鬼见愁看着郑墨凡和宝爸爷俩对视的眼神,登时傻了眼。

宝爸不关心鬼见愁的存在,只当他是郑墨凡的狱友而已,指着郑墨凡的额头训斥道:“混账东西,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老子进来也就算了,连你也这么不出息,还要不要你妈活了?”

“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犯什么事。”

“没犯什么事会来这种地方?别告诉我说你是来体验生活的?”宝爸越说越来气,抬手又朝着郑墨凡脑袋上抽了几巴掌。

鬼见愁眼睁睁的看着,没敢出手阻拦,就算宝爷有命令又怎么样,这人可是宝爷的老子,要是自己对他不敬,怕是宝爷得把自己全身的骨头拆了。

“呃~!老爷子,您误会了,大少爷是被人陷害了,不过您放心吧,我估摸着用不了多久他就出去了。”

听到这话,宝爸才多看了鬼见愁几眼,反驳道:“大少爷?我们爷俩只是穷老百姓,这称呼可挨不上边。”

就在此时,外边的狱警已经提着家伙涌了进来,大声喝斥道:“所有人都滚回监房里去,不然罪加一等。”

鬼见愁来不及多解释,推着宝爸说道:“你回你的地,跟着我俩不安全。”

宝爸见到儿子自然激动万分,抽了郑墨凡几巴掌之后早就后悔了,这才刚想再嘘寒问暖一番,却被鬼见愁一把推开了。

见到鬼见愁拉着儿子钻进了一处监房,宝爸的心情瞬间失落到了冰点,缓缓朝着自己的监房走去,脑子里却忍不住的胡思乱想着。

郑墨凡抹了把眼泪,原来老爸已经瘦成了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在里面吃了多少苦头。

鬼见愁拍着郑墨凡的肩头劝慰道:“如果这会儿壁虎还没被抓到,应该已经通知到宝爷了,相信不用多久就该放咱们出去了。”

郑墨凡哽咽着说道:“可是我爸那个样子,要是再这么下去,我怕他身子骨撑不住了。”

“等咱们出去再说吧,可惜了,要是壁虎能把宝爸的消息带出去就好了。”

鬼见愁说着,见狱警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就赶紧用胳膊碰了碰郑墨凡,便不敢再出声了。

暴动很快就被压制了下来,在出事之后能反应这么迅速,监狱长刘大人还是有一把刷子的。

有人越狱成功,刘大人何止是火冒三丈,因为越狱的那家伙不是普通犯人,是他私自关押的人。

这事既不能张扬,而且还很严重,一旦跑出去的那个家伙上个媒体什么的,那可就是乌纱帽的问题。

刘大人一脚将面前的狱警踹翻在地,不管他有没有用力,对方都得翻到在地,这是规矩,也是礼貌。

“百密一疏?你就给我这个解释?限你一夜时间把人抓回来,这事要是被那家伙捅出去,你知道咱们的后果。”

“是,刘大人,我一定尽力而为。”警长说道。

“尽你妈的力,还站着干什么?”刘大人拿起烟灰缸,却没有砸过去,他怕了,怕惹毛了下边这些家伙,一个个的万一狗急跳墙,再把自己这个主人给咬了。

此时办公室里只剩下了刘大人,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公安局刘局长的电话。

这位刘局长正是那日在市局大门口戏弄齐磊的那位,当时齐磊拿着根筷子冒充齐天大圣,刘局长骂了他一句泼猴。

此时刘局长正在陪几个战友打牌,见到是监狱那边刘大人来的电话,却也不敢不接,“叔,这么晚打来,什么事儿?”

“出事了,跑了一个。”刘大人说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现在打算怎么办?”刘局长问道。

刘大人说道:“我这边不能声张,总不能满大街的喊有人越狱,你不是在抓盗门的人吗?顺道大力搜查一下。”

刘局长略一思索,“能从你那越狱出来,怕没那么好搜,不过我会马上安排。”

“要不要跟上边说一下这事?”刘大人问道。

“别了吧,忘了咱们的规矩了?就算最终出了什么事,最好到我这里就断掉,不能被一锅端。”

“我把话说前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给混小子擦屁股,以后出了事你这当爹的自己扛吧!像你这么惯着孩子,出问题也是早晚的事。”刘大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玉成刚刚鞭策完两个妖精,准备抽一根事后烟,就听手机响起,这么晚来的电话一定不是小事,连忙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一个公共电话号码。

白驹懒洋洋的躺在郑玉成的怀里,“夜里不可能是卖保险的,赶紧接吧!”

“喂,宝爷?”

郑玉成听是壁虎的声音,连忙把白驹给薅到了一边,坐了起来:“壁虎?你出来了?燕子和我哥呢?”

“我是越狱出来的,事情紧急来不及多解释,一个叫刘大人的,宝爷你赶紧查一下,大家伙在里边怕是不怎么乐观。”

“看来还真是条大鱼,我明白了。对了,你既然出来了,就千万藏好,你这里有他们的秘密,只要不抓到你,他们应该不敢对燕子和我哥下手的。”

“这点我明白,想抓到我可没那么容易。”壁虎说完就挂了电话。

郑玉成见壁虎直接挂了电话,应该是怕时间久了被警方监听到电话亭。

放下手机,郑玉成对着白驹说道:“壁虎没那么容易被警方搜到,你帮我查一下刘大人这个人,是壁虎从肥城监狱里带出来的信息。”

白驹刚刚被折腾得筋疲力尽,慵懒的说道:“既然肥城的警方被人动了手脚,我也不好打草惊蛇,这事你不如通知一下严老,他最近正帮着上边打老虎呢!”

“对啊,我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郑玉成连忙拿起手机拨通了严老的电话。

不久之后……

蓝秘书收到了严老的电话:“肥城的大老虎不是一只,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密查清楚,如果有必要,一锅端了。”

“好,我明白您老的意思了。”蓝周同说道。

“便宜行事。”严老说完这四个字就挂了电话。

第330章 单纯的小女孩

除了超级血液,白驹一并带回去的还有那块没有切开的石头,坐在飞机上鸟瞰下方的颂山峻岭,心里像是被一座泰山压着。

虽然有着一万次冲动想跟郑玉成一起去金三角,白驹最终还是选择了理智,在没有国际交涉的情况下,她的身份确实不适合参与这次行动,而且她还有着更重要的任务。

郑玉成原本以为需要跋山涉水才能避开他国的监视出境,却小看了水镜的能耐。

旅游大巴的最后一排座位,只有郑玉成和水镜二人,一路上也有不少的边军上来盘查,有水镜帮着扭曲空间,几次接受边军的检查,却从未被发现他们二人的存在。

大巴一直开到了一处叫美塞镇的地方,水镜示意了郑玉成一下,二人便随着游客们一起下了大巴车。

“这里经常会有持枪的军人搭顺风车,为了以防万一,咱们还是自己走一段路比较保险。”

郑玉成点点头问道:“能锁定他们的大致方位吗?”

水镜说道:“有几处屏蔽卫星信号的地方,应该是毒贩们怕暴露窝点,但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咱们去那几处屏蔽卫星信号的地方探查一番,就一定能得到些情报的。”

郑玉成笑道:“看来毒贩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如果几国联合出动军队,也不难找到他们。”

“不是你想的那样”,水镜解释道:“这金三角说是泰国老挝缅甸三国交界,其实被湄公河一共穿插了六个国家,加上山脉之间众多的深谷,还有湍急的支流,形成了无数的峡谷和绝壁,很多地方都是交通死角,相关国家很难对这里有效控制的。

而且其中某些国家为了维持经济和国力,是默许毒品种植的,而且他们与全世界许多国家都有毒品交易和政治往来,关系错综复杂,就是因为这些原因,咱们华夏很难与这些国家交涉,一起抵制毒品。”

郑玉成只是粗略的听说过金三角的鼎鼎大名,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撇撇嘴说道:“毒品这东西,看来是灭不干净的。”

“嗯,很难,单说这金三角,种植量只占全球20%,却有占全球六成以上的毒品从这里经过,毒品与武力是并存的,有多大的利润,这些毒贩就有多大的胆子,所以很难拔出的。”

郑玉成欣赏着美景说道:“先不管那么多了,咱们也不是救世主,赶紧把手头的任务了清,我还赶着回去呢,也不知道蓝秘书做事靠谱不靠谱。”

水镜说道:“咱们先去一个叫清盛县的地方,那里虽然也是旅游景点,但还有很多居民有吸毒的传统,到那儿打听一下,然后再确定目标。”

为了躲开不必要的麻烦,二人走的都是乡间小路,周围都是热带雨林植物,难免偶尔撞见毒蛇之类的东西,虽然早有准备,但水镜这一路还是战战兢兢的。

雨又下了起来,郑玉成深一脚浅一脚的,没好气的说道:“师姐,你在我背上呢,一条眼镜蛇而已,没必要紧张成这样吧?”

“我帮你挡雨呢!你还不乐意了?”水镜轻轻的拍了郑玉成一下。

“挡是挡了,可浑身湿的一点没剩,你得吃胖点儿。”

“吃胖点你该背不动我了。”把脸紧紧贴在郑玉成的头上,水镜心里满满的幸福,被心爱的人抗着在雨中漫步,简直浪漫的不要不要的。

郑玉成和水镜想的完全不一样,抗着一个偷懒耍滑的,泥巴都陷到脚脖子了,哪里有什么浪漫可言。

“师弟,你真的确定那块石头里面一定是宝贝吗?”这已经是水镜问过无数遍的问题了。

郑玉成不耐烦的说道:“你这么不信我,怎么不把石头开了之后再让白驹带回去?”

水镜又撅起了她的嘟嘟唇,“才不呢!就算它真的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也是师弟你送我的,只要是你送的,就是无价之宝。”

郑玉成在水镜屁股上掐了一把说道:“切~!你是怕开出好东西之后会有人跟你抢吧?不过也是的,那块石头是独一无二的,只有蒙着皮壳,某些人才不吃你的醋。”

被师弟猜出自己的小心思,水镜不由脸红了起来,把脑袋贴在郑玉成的耳根子上就不说话了。

…………

曾经滇南战役之后,国民党败退,被打散的残部逃往了金三角,与远征军合并为93师。

后来这支部队逃出华夏后进入缅甸境内。缅甸政府不想接纳,两次派兵围剿想把他们赶出国境,却连遭惨败。

缅甸方面只好请求联合国出面干涉,台南省方面也无法否认这个客观的军事力量,只好要求93师撤回台南省。

由于种种原因,93师只有极小一部分人回到了台南省,其余的残军依旧滞留在金山角,因为是抗日的百战之师,实战经验极其丰富,周边的国家都对其头疼不已。

再后来,93师在金三角站稳了脚跟,以为可以据此反攻华夏,便同台南省方面要资本,准备反攻华夏,可最终再次被打散。

一支没有祖国的军队,为了生存不得不和缅甸开战、和印缅联军开战、和黑帮开战,后来这支历经磨难的军队重新撤回了金三角,为了生存,在种植和贩卖毒品之外,还充当着雇佣兵的角色。

曾经佣兵三万闻名世界的大毒枭坤沙,便与这支没有祖国的军队颇有渊源,金三角毒品贸易达到最高峰时,坤沙控制了整个金三角地区80%的毒品贸易。

虽然金三角的坤沙时代结束了,但直到如今,金三角依旧是雇佣兵和毒贩的天堂,而且隐隐还有其它一些特殊势力的存在。

老天爷似乎在有意制造浪漫,一路走来雨一直都没有停过,也正因为这个,郑玉成决定不在清盛县逗留,二人简单吃了点东西,重新补给了一下,便又匆匆朝着目标赶去。

凭着打听到的大致消息以及特种兵的直觉,郑玉成越发有一种直捣黄龙的预感。

次日清晨时分,雨下得累了终于停了,壮实如牛的郑玉成也不免觉得有些疲累,倒是水镜还在郑玉成的背上睡得香甜,反正口水和雨水都混在一起了,没什么好丢人的。

郑玉成知道水镜不是有意欺负自己,她的身子骨没那么强壮,只有养足十分的精神才能更好的执行任务。

看腕表上的信号有些异常,便拍了拍水镜的屁股说道:“师姐,醒醒,咱们差不多就在目标范围了。”

水镜擦了把口水,从郑玉成身上滑下来,伸着懒腰说道:“师弟你累吗?我帮你境界你歇会儿,养足精神咱们再行进。”

郑玉成没有说什么,在一处横倒的树木上坐下,便拿起水壶喝了几口,然后递给了水镜说道:“喝剩下的洗洗脸吧,你这一脸的妆都花了。”

水镜脱下雨衣,用里边的衣角擦了把脸,“河里的水不能喝,不敢糟蹋。”

郑玉成朝着地下和树根看了几眼,说道:“这树断掉的部分还是新茬,看来这儿的野猪不少,坐会儿就走吧,来了野猪倒不打紧,要是惊动了任务目标就不妙了。”

话音未落,郑玉成突然心头一紧,迅速和水镜对视了一眼。

“臭嘴。”水镜连忙攥住了郑玉成的手说道:“从现在起,咱们必须一体,不能离开我半步。”

突然,一发子弹从水镜胸口穿了过去,吓得郑玉成一个哆嗦,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水镜的胸口一点事都没有。

在确定水镜扭曲了空间躲过子弹之后,郑玉成才放下心来,冷冷的说道:“不是野猪,我居然没发现敌人的踪迹,该死。”

拉着水镜的手,郑玉成借机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树皮上只是破开一个小孔,可以猜测是消声的手枪所为。

“出来。”水镜掏出手枪对着远处的灌木丛喊了一声。

眼前是让郑玉成和水镜错愕的一幕,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从灌木丛里钻了出来,一身的小迷彩服,头上还带着顶牛仔帽,帽子有些偏大,和她的小脑袋有些不相称。

小女孩提着把手枪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她是害怕还是紧张。

郑玉成眉头蹙了起来,盯着脏兮兮的小女孩上下扫视了一番,又盯着小女孩的手看了两眼,她的手很小,那把手枪却很大,明显不那么趁手。

小女孩不明白刚才为什么没有打中,此时距离郑玉成和水镜很近,她觉得可以打中了,便再次抬起手枪,瞄准了郑玉成。

小女孩觉得刚才就该瞄准这个男的才对,女的太瘦了,不容易打中。

水镜和郑玉成呆呆看着小女孩扣动了扳机,他们不相信一个孩子能这么淡定的开枪。

虽然明知道子弹打不中自己和水镜,郑玉成还是在第一时间一把攥住了手枪,阻止了子弹出膛。

小女孩试图夺下对手枪的控制权,却发现怎么都是徒劳的,便松开了手枪,从裤子上又抽出来一把匕首,朝着郑玉成扎了过去。

郑玉成又顺手夺下匕首,朝着小女孩的脑袋上打了一巴掌,“好歹毒的孩子,老实说,这枪和刀子是不是你从家里偷出来的?”

小女孩呆呆盯了郑玉成一会儿,然后就哇哇大哭了起来:“你不能还手,我还没打中你呢!呜呜~~!”

郑玉成赶紧捂住了小女孩的嘴巴,和水镜对视了一眼,表示很无奈的说道:“她的逻辑很正确,可能是太单纯了。”

水镜也只能摇摇头,她还没见过这么单纯的孩子,知道藏在灌木丛里朝人开枪,还不许敌人还手。

小女孩在郑玉成的手指上咬了一口,可能是感觉太硬,只咬了一口便放弃了,呜呜的喊道:“放开我……”

郑玉成还以为听错了,松开手问道:“你说的是华夏语?不是当地人?”

小女孩捂着生疼的脑袋,眼里也开始有了些害怕的神色,但还是委屈着说道:“呜~!你们不能还手,我还没打中呢!”

“你要是再哭,信不信我还抽你丫的?”郑玉成抬手就要打。

小女孩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立马一副很听话的样子,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几下。

水镜冷哼了一声说道:“师弟,她是在故意拖延,等救兵呢!”

不管水镜猜测的对不对,郑玉成一把抱起小女孩,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就在郑玉成和水镜离开不久,两个半大小子拎着手枪蹑手蹑脚走来,只是待了一会儿便又退去了。

第331章 崩了他

一处破草房子里,郑玉成和水镜警戒了许久,一直等到小女孩闹腾累了,才开始继续询问。

生怕她失踪太久事情暴露,水镜把水壶递给小女孩,用温和的语气问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在确定自己拖延无效之后,便放弃了哭闹,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叫唐糖,爸爸被一个叫宝爷的人给杀死了,妈妈正在那边被人欺负。”

小女孩指了一个方向,那里应该是她妈妈所在的方位。

郑玉成和水镜都是一惊,尤其是郑玉成,此时的脸色比屎都难看,她叫唐糖,她爸爸是被一个叫宝爷的人杀死的,难道她是……唐九的女儿?

“你爸爸叫唐九?”郑玉成有些难为情的问道。

小女孩的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一把抓住郑玉成的胳膊问道:“你认识我爸爸?叔叔你认识我爸爸?”

郑玉成苦着脸对唐糖点点头,“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唐糖弱弱的反问道:“这里是不是离金陵好远?妈妈说我们是走不回去的。”

和水镜对视了一眼,郑玉成内疚的摸了摸唐糖的脸蛋,说道:“可以走回去的,叔叔带你回金陵好不好?”

唐糖高兴的连连点头,“我妈妈正在被人欺负,等她被人欺负完了,叔叔就带我们回金陵,回金陵……”

“师姐,罪不及妻儿,不管她们母女是怎么来到这金三角的,我都要把她们带回去。”

水镜毫不犹豫的说道:“我不太清楚你和唐九的恩怨,但只要师弟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义不容辞。”

不管唐糖是不是在欺骗,郑玉成都会朝着她所指的方向行进,最怕的还不是和敌人打遭遇战,而是找不到金爷的藏身之地。

金爷是给唐九供应毒品的人,既然唐糖母女在这地方,八成金爷也在这里,不然郑玉成还真想不出她们母女为什么要来这种鬼地方。

一路朝着唐糖所指的地方走去,打着十二分的精神,甚至每一步都走在唐糖踩过的地方,万一被这妮子带进雷区,那可真是自找苦吃了。

即便已经用读心术确认过唐糖没有说谎,但不代表她懂得很多,从之前她开枪的幼稚程度就可见一斑。

唐糖不明白为什么,走着走着身后怎么就只剩叔叔一个人了?

为了安全起见,郑玉成一个人冒充毒贩更好些,即便有什么突发情况,水镜在暗中也好策应,必要时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远远看到零零星星的几处草房子,还有一些连土墙都没的,顶多算是草棚,即便这些加起来,看上去也连个小村子都谈不上。

这种地方就算是有敌人,又能藏几个?观察完周围平坦的地形,郑玉成便略微放松了一些警惕,可就在此时,他还没有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刀疤提着裤子从九夫人的房间里出来,可能是腰带品质太差,也可能是酒喝多了,摇摇晃晃的一副懒散模样。

九夫人光着屁股从草房子里爬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的,拉着刀疤的脚脖子哀求道:“给我~给我一点点就好,一点点……刀疤我求求你……”

刀疤鄙夷的看着九夫人,从兜里掏出丁点儿大的塑料袋,直接用两根手指一碾,里面的粉末就飘洒了下去。

自打见识过齐磊在地上舔舐毒品的样子,刀疤就开始喜欢上了这种把人变成牲畜的法子,尤其是对付唐九的老婆,刀疤每每这么做的时候,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九夫人跪在地上,捧着哆嗦着的双手去接那些粉末,刀疤指向哪里,她就跪着移向哪里,不舍得让粉末掉在地上,地皮是湿的,粉末掉上去就很难吸得起来了。

刀疤却有意让大多数的粉末撒落在地上,等九夫人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很可能把泥巴也吃掉,那样就再痛快不过了。

“妈……”唐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不远处了,对着九夫人喊了一声。

九夫人用双手捧着粉末才刚刚舔舐了一口,就听到是女儿的声音,连忙羞愧的转过身去,却仍旧没放过手掌里的粉末,低头继续舔舐起来,连指缝里的都不舍得浪费掉。

看着九夫人此时此刻的模样,郑玉成无言以对,第一个念头是内疚,第二个念头还是内疚。

刀疤完全无视了唐糖,还在戏弄九夫人的他居然还没有注意到,身后已经多了一人,也许刀疤根本就想不到会有哪个老熟人来到这种地方。

“刀疤……”郑玉成轻轻的喊了一声,虽然很轻,但听在刀疤的耳朵里,就是一颗炸雷在耳朵里突然炸开。

转身之时,刀疤已经掏出了手枪,也许是真的畏惧,刀疤并没有开枪,他怕一枪不重。

即便酣醉如泥,刀疤在这一秒钟也完全清醒过来,并且想了很多,既然敢叫自己的名字,就说明对方已经准备好了如何动手,自己即便开枪再快,也未必快得过宝爷这种变态。

见到郑玉成冷笑着盯着自己,刀疤脊背都麻了,他果然是不怕自己开枪。

放下手枪,刀疤硬是憋出一副笑脸说道:“宝爷,你是不是来找金爷的?我给你带路。”

“不用了。”郑玉成随意的三个字,像是一刀扎进了刀疤的心里。

“宝爷,高先生出走之后我没跟您打招呼,投靠了金爷是我不对,但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与你作对。”

“跪下。”郑玉成冷冷的说道。

“宝爷?”刀疤不想跪,即便他很怕宝爷,也不想轻易下跪,以前没跪过,也没想过要给任何人下跪,甚至金爷。

郑玉成不想跟死人多说话,眼睛里红光一闪,冷冷的重复了一遍:“跪下。”

刀疤的神情立马木讷了起来,缓缓跪了下去,就在跪到一半的时候,郑玉成一脚踢出,刀疤的身子转了一个方向,居然朝着九夫人跪了下去。

九夫人在吸吮过一些粉末之后,已经恢复了一些理智,看到刀疤突然跪向了自己,吓得身子一哆嗦,连忙躲开老远。

郑玉成站到了九夫人跟前,手里还多了一把枪。

九夫人怯怯的曲起了双腿,又用胳膊挡住了自己上半身,恢复理智之后,她又明白了什么是羞耻。

郑玉成没有欣赏九夫人身体的心情,此时他的心里只有杀意,还有对毒品无尽的憎恨,那是一种可以泯灭掉人性的东西,怎么能不憎恨。

带着消声器的手枪递到了九夫人手里,郑玉成说道:“拿着,崩了他。”

九夫人惶恐的看向郑玉成,想说句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

郑玉成对九夫人冷冷的说道:“要么你杀了他,要么我杀了你,你自己选择。”

“为什么杀我?”九夫人还是问了一句。

“你崩了他,就说明你心里有恨,至少恨也是人性,那你还有的救;如果你不开枪,就说明你完全成了毒品的奴隶,我想让你趁着有尊严的时候死掉。”

九夫人慌了,哀求道:“我不想杀人,也不想死。”

“知道我是谁吗?”郑玉成说道。

九夫人怔怔看着郑玉成,这是她一开始就想问却没敢问的问题。

郑玉成苦着脸说道:“我就是宝爷。”

九夫人吓得一把丢掉手枪,连滚带爬着把唐糖揽进了怀里,战战兢兢的看着郑玉成,眼神之中既有恨意又有怯意,恐惧和愤怒,让在她怀里的唐糖有些喘不过气来。

“所以你没得选择,崩了他。”郑玉成说道。

隐在暗处的水镜也没有料到郑玉成会这么咄咄逼人,原来她这师弟狠起来也是够要命的。

九夫人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抱着女儿说道:“唐糖不怕,转过身去。”

“嗯,唐糖不怕。”唐糖说完就转过了身,然后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郑玉成看着唐糖小小的背影,她是开过枪的孩子,为什么会怕成这样?也许要猜测一个理由并不难,刀疤虐待她妈妈的时候,应该没有在意过她的存在。

就在九夫人重新捡起手枪,对着刀疤眉心的时候,郑玉成把手里的刀子随意一甩,直接插进了刀疤的大腿,痛得刀疤立马清醒了过来。

水镜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明白师弟为什么要这么做,杀人不过头点地,干嘛非要人家清醒过来,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

九夫人看到刀疤的眼神猛然明亮起来,吓得连忙扣动了扳机,生怕要再晚一丝错过机会就该是自己母女俩偿命了。

几滴血溅到了九夫人的脸上,和她惨白的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九夫人被血液浸染的面容,郑玉成很满意的说道:“你如果早这么狠辣,不至于落得今天这副模样。”

九夫人努力让自己哆嗦的不那么厉害,她不想在仇人跟前如此不堪,咬牙说道:“我要是早这么狠辣,也许在金陵的时候就能杀了你替唐九报仇。”

郑玉成很赞同的点点头说道:“也许吧,虽然唐九不是我杀的,但的确是因我而死,这点我不否认。”

唐糖想站出来和郑玉成理论,却被九夫人挡在了身后,虽然知道没什么用,但九夫人还是这么做了。

郑玉成玩味的看着唐糖说道:“唐糖,你爸爸是因为我而死,我要是让你们娘俩活着,怕你们会恨我,你妈手里还攥着枪,她分明还想杀我。”

九夫人把手枪指向了郑玉成,不光没有开枪,却还祈求道:“放过唐糖,我死的惨一点行不行?”

“我为什么要让你死得惨一点?你已经够惨了。”郑玉成有些烦躁,感觉胸口有些闷堵,尤其是在感受到九夫人这种母爱之后,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超级大混蛋。

唐糖虽然年纪不大,却总是那么淡定,即便她心里明明是害怕的,却还是鼓起勇气跟郑玉成说道:“死的时候我要跟妈妈在一起,你不许像刀疤那样欺负妈妈。”

九夫人最终还是扣不下扳机,她知道刀疤都没有开枪,自己又有什么能力杀死这个人?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苦苦哀求,“我求求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怎么死都行,别杀唐糖。”

郑玉成的心里嘴里都有些发苦,不耐烦的说道:“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跟你们娘俩商量商量。”

九夫人突然迷茫了,要杀人还跟人先商量商量?这人怎的如此无赖。

第332章 玩命火拼

郑玉成知道九夫人还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解释道:“我想去帮你们报仇,杀了金爷在内的所有人,但是我很可能也死在那边。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会带你们娘俩回金陵好好过日子。所以到时候,你们别再恨我了,行不行?”

九夫人怔怔的看着郑玉成,好像刚才那番话一个字也没听明白。

看着九夫人迷茫的神情,郑玉成又重复了一遍:“我带你们回去金陵过日子,你们娘俩别再恨我了,行是不行?

我真的不想你们再恨我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行,所以想跟你商量商量,恳求你同意。”

九夫人彻底听明白了,愣了一会儿神,又抬眼看了看刀疤的尸体,“别去送死,你只要不杀唐糖,我就不恨你了。”

郑玉成却摇摇头没有同意九夫人的意思,“恐怕不行,要是不杀光他们,我会恨我自己。”

“他们是恶魔,你真的是去送死……”九夫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这小子明明是自己的杀夫仇人,他去死难道不好吗?

“唐糖,告诉我,那些欺负妈妈的坏人在哪边?”郑玉成问道。

唐糖抬起小手,朝着西边指了指。

“保护好你妈妈,我要还能回来,就带你回金陵。”郑玉成转身走了,没有顾及九夫人的眼神,也没有顾及唐糖的一脸呆萌。

水镜匆匆跟了过去,一步也不敢远离明显已经愤怒的师弟。

郑玉成拉着水镜的手问道:“你如果带着我一起隐身,可以坚持多久?”

“我的精神力还不够强大,如果是全方位的扭曲空间,很难;但如果只是一面的障眼法,一个小时应该没问题。”

“如果不用管我,你自己呢?”郑玉成又问道。

“那就轻松太多了,一整天也可以坚持的。”

“差别这么大?”郑玉成有些

“嗯。”

郑玉成驻足,借着超强的视力看着远处的寨子,有塔哨的寨子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里是一处军事场所。

郑玉成躲在一棵椰子树后面,小声说道:“目标在不到一公里,你如果带着我隐身能不能撑得住?”

虚空中传出水镜的声音:“就算能坚持到寨子里,我也会耗掉大部分精力,不利于接下来的行动。”

“那就保险一点,你先进去调查一番,我想办法迂回过去,到时你在寨子外面接应我。”

“师弟你千万小心。”水镜交待了一句,就再没了动静。

郑玉成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原地等了许久,给水镜足够的时间去调查寨子里的情况,如果人数不多情况没有想象中那么复杂,也许水镜一个人就搞定了。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也不见水镜回来,看来情况不那么简单。

郑玉成决定行动,借着超强的视力,盯着两处哨塔上的哨兵,在对方一转身的瞬间,身子就蹿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早已计算好的掩体后面。

只是接下来就没那么简单了,寨子里的人不傻,距离寨子几百米的范围内,连大一点可以藏身的灌木丛都没有,一定是被他们故意破坏掉的。

哨塔里的哨兵托着自动步枪,远远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任何异常之后,便低头点了根烟,刚下过雨的天气很闷热,总得有个提神的东西。

郑玉成暗暗咬牙,另一个哨塔里的家伙却始终在朝着他的方向盯着,难道是对方发现了什么异常?

而其实那个哨兵是在怀念九夫人罢了,心念念的想着,只要一换岗,得再去一次九夫人那里,一定要玩个痛快不可。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刺激的情景,哨兵居然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郑玉成不敢错过这仅有的一丝机会,脚底板猛然朝着地面一踏,整个人像箭一般,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也许是地表有些湿润,被郑玉成踩过的地面塌陷进去好深一个坑。

水镜远远的看到一道白影在朝着寨子门口飞来,速度快到连她都有些不敢相信,什么时候师弟的速度快能和白驹媲美了?

其实郑玉成的速度远远达不到白驹那种变态的程度,只是白驹真正快起来的样子还没人能看得见,所以水镜见识过的速度也就这么快了。

水镜知道,师弟的速度这么快不是什么好事,不然他没必要这么拼命,所以便欺身朝着郑玉成迎了过去。

哨兵在吞云吐雾之间,突然发现一道白色的影子好像在朝寨子这边奔来,赶紧挥手把面前的烟驱散了一些,却发现那个白影子又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看着手里的香烟,哨兵开始回想这烟是谁送的,难不成是有兄弟跟自己开玩笑,在眼里加了毒品?越是这么想,就感觉这烟挺好抽的,所以又使劲的吸了一口,继续吞云吐雾起来。

郑玉成大口喘息着,被水镜牵着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寨子,看到寨子里一个个端着枪的家伙,原本就跳动的厉害的心脏感觉又加速了几分,好在那些人真的无视了自己的存在,或者说他们根本就看不到自己。

寨子很大,郑玉成被水镜带着在寨子里溜达了一会儿,直接穿墙进了一处光线昏暗的屋子里。

刚才穿墙的那一霎那,感觉太神奇了,郑玉成不由胡思乱想起来,也不知道师姐用这招偷窥过多少别人家的**,要是用这招去抢银行,那还叫抢吗?

如果水镜知道郑玉成把她的能力想在这些低级龌龊的事情上,一定会气得波涛汹涌,因为真的到了她这个程度,早已对人们的**漠不关心了,还有什么龌龊是她没见识过的。

当郑玉成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之后,思绪便随着惯性思维被强行拉了回来,多年和枪炮打交道的人,总是对金属和*味特别的敏感,就比如这里,味道十分的浓郁。

迅速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郑玉成不敢相信,金爷的弹药库居然这么有料,不仅各种枪支弹药,甚至连火箭筒都有。

只顾着欣赏了,全然没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人在看守,好在水镜的提醒,郑玉成这才回过神来,借着隐身的便利,扭断两个人的脖子轻而易举。

水镜现身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郑玉成看她的模样有点儿心疼,却来不及去儿女情长,小声嘀咕道:“师姐,真有你的。”

“嘘~!再小声点儿。”水镜提醒了一句,就轻轻走到门口,把门在里面反锁了一下。

待水镜回过身的时候,郑玉成已经在装备自己了,四级的避弹衣都套了两层,活像头野猪,看得水镜噗哧一声笑出了声来。

郑玉成一本正经的说道:“别笑,保命要紧,外边好几十号人呢!”

水镜说道:“之前时间紧迫,我没找到金爷,但这里防守这么严密,金爷一定就在这里。”

“不怕,反正我已经打算杀光他们了,就算金爷是最后一个,他也必须死。”

身背两把自动步枪,还托着一顶重机,郑玉成觉得还不够,又在身上插了好多个弹匣,还又揣了两把手枪,才说道:“掩护我。”

“要不然我一个个去暗杀他们?”水镜觉得郑玉成武装的这么笨重,一副完全不靠谱的样子。

郑玉成看着面色已经发白的水镜,“你要真有这么多精力,我才不舍得自己小命呢!掩护我。”

整个院落几十号人,虽然全副武装,却大多都很松懈,只要上面哨塔上的人不偷懒,就不会有什么事发生,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谁会闲得蛋疼来这里找死?

可偏偏就有这种喜欢找死的人,比如已经变身野猪的郑玉成。

弹药库的门突然打开,弹药库对面的几个家伙还没回过神来,只听到其中一个喃喃道:“妈的……”

一颗炮弹直直朝着几人飞了过去,猛烈的爆炸,连带着几人和后面的房子一同被淹没了进去。

水镜抗着火箭筒的肩膀有些发麻,也不关心对面的爆炸会弄死几个,就把火箭筒随手丢掉,回身进了屋里。

弹药库里有敌情,这是院子里的人的第一反应。

其实早在火箭筒发射的第一时间,郑玉成就已经蹿了出去,借着爆炸的时机,手里的重机就开始拼命扫射起来。

突然间的爆炸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直到几个呼吸过去,院子里的士兵才注意到,周围一个个的兄弟都倒了下去。

没有过多的考虑时间,几个发现异常的家伙连忙托起突击步枪,朝着已经东躲西藏的郑玉成扫射了过去。

一番重机~枪的狂扫之下,至少有十几人当场毙命,虽然杀的很过瘾,但郑玉成清楚自己的小命更重要,重机随手一扔,又端起突击步枪开始点射起来,胡乱射击的同时,脚步丝毫不敢慢下来。

能不能命中在其次,不要让子弹沾染到自己才是重中之重,郑玉成的速度虽然远远没有子弹的速度快,但他要比那些士兵的反应速度快上很多倍,这就足够了。

但凡视线里的人的举动都被郑玉成一一看在眼里,所以郑玉成才如闪电一般,总能避开大部分流弹即将光顾的地方。

如果几十把枪同时对付郑玉成,也许真的是避无可避,水镜显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此时弹药库里不断有手~雷被丢出来,什么烟雾的散弹的各式各样的都有,水镜也不挑拣,见着什么就丢什么出去。

院落里的人就苦逼了,被水镜炸得避无可避,一个个叫苦连天不说,还不敢轻易朝着弹药库里射击,除非是他们都不想活了。

“轰~!”又是一发炮弹从弹药库的门里飞了出去,直直命中人群,一时肢体横飞,血腥的场面让人惨不忍睹。

水镜只知道没完没了的朝外面狂轰乱炸,根本没去观察太多,她才不会给自己心里添堵,看了那些恶心的场面,怕是会几天几夜都睡不好觉。

即便跑得比兔子还快,但也免不了避弹衣上已经好多个孔洞,可转眼间又顿觉轻松了不少,原本密密麻麻的流弹一下子稀疏了太多。

郑玉成哪里想到师姐会那么生猛,连枪都懒得用了,上来就是连番的轰炸,估摸着弹药库里的手~雷全被她丢出来了。

肩头又被一颗子弹狠狠砸了一下,郑玉成身子一沉,也不多想,抬手就赏了哨塔上的家伙一枪,对方像烂泥一样掉了下来。

就在此时,周围房子里又陆陆续续出来好多个士兵,一个个都藏身在掩体后面,时不时射击一下,一时让郑玉成苦不堪言,如果僵持太久,局面只会对自己和水镜不利。

就在此时,只听得‘轰隆隆’一连串的巨响,弹药库突然爆炸,火光冲天而起。

郑玉成惊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用尽全力大吼了一声:“师姐……”

第333章 天网

弹药库的爆炸,让郑玉成目呲欲裂,如果水镜就此葬身火海,即便杀光他们又如何?

即便郑玉成想去报仇也大可不必了,因为院子里已经极少有人生还,即便侥幸活下来的,也无不重伤,悲惨的吼声还涤荡在炽热的空气之中。

好在郑玉成距离弹药库最远,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可就在此时,从另一个方向飞来一发子弹,直直命中郑玉成的后心,直接将其崩倒在地,子弹带来的冲击波把郑玉成砸翻了好几个跟头。

五脏六腑都传来撕裂的疼痛,硬是咽下喉咙里的鲜血,虽然心里还在为水镜悲伤,但郑玉成知道自己绝不能就这么躺在地上,如果给那个狙击手再开一枪的机会,对方就该瞄准自己的脑袋了。

从摔倒再到理智的判断情势,也不过是一两个呼吸的时间,当郑玉成准备翻身而起的时候,却发现远处一声炮声响起,紧接着上空就出现了一张大网。

如果被那张大网扑中,很有可能会被活捉,到时候怕是想粉身碎骨都难了。

好在郑玉成是仰面朝天的,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从天而降的大网。

也来不及去管身体里的痛苦,脚底用力一蹬,整个人就蹿了出去,朝着弹药库的方向奔了过去,即便那里已经是人间炼狱。

让郑玉成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身后竟然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所有的炸响都在同一时间重叠在了一起。

生怕被爆炸波及到,郑玉成又朝着前方奔了几步,才转过身来,看到之前那一片地上已经是一大片的焦土,比之弹药库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来敌人不是要活捉自己,而是真的要将自己粉身碎骨,郑玉成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

网状的炮弹?只是一瞬间,郑玉成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是还不敢确定。

本以为庆幸又捡了一条命,可接下来的一幕,让郑玉成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只听见远处一连串的炮声响起,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的大网铺天盖地的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郑玉成彻底绝望了,因为几乎整个寨子的范围都被大网覆盖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郑玉成望着密密麻麻的天网,嘴里不免有些发苦,本以为自己是超级个体,即便在枪林弹雨中也无所畏惧,万没想到会遇到这种完全不可抗力的必死之局。

“妈,阿妞姐,花织……”一瞬间,郑玉成脑海里匆匆闪过无数的画面,可惜,终将命丧与此。

就在大网堪堪砸到头顶之时,郑玉成痛苦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却在突然间,感觉到一具柔软的身体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猛然睁开眼睛,四周尽是飞溅的泥土与草木,其中还夹杂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这种恶心恐怖且又奇妙的景象郑玉成还是第一次遇到,因为他就置身在这炼狱之中,这一连串的爆炸和狂暴的破坏力就在身边,可居然没有对自己造成一点伤害。

愣了一下,郑玉成才反应过来,双臂紧紧抱住柔软的身体,激动莫名的喊了一声:“师姐……”

“师弟,先离开,我快撑不住了。”水镜的语气有些急促。

郑玉成知道水镜的能力很难带着别人一起隐身,便急急的抱起水镜朝着寨子外面奔了出去。

刚刚跑出寨子没多远,郑玉成就突然感觉到眼前的景象一顿,好像面前清晰了许多,不用想也知道,一顿是水镜把能力撤掉了。

水镜的面色有些发黄,身体也有些冰凉,郑玉成担忧的问道:“师姐,撑得住吗?”

“我没事,就是太累了,歇会儿就好。”水镜的声音很微弱,不想有一丝多余的消耗。

郑玉成把水镜放在之前藏身的大椰子树下,转身看向寨子,那里已经是一大片火海,所有的建筑物都燃烧了起来。

看到郑玉成脸上的迷茫,水镜提醒道:“是新型扫雷坦克,地毯式轰炸。”

郑玉成确实迷茫了,嘴里喃喃道:“这不可能,一个毒枭绝没有这么大的能耐,坦克这东西也是他们能配备的?”

“弹药库就是被坦克引爆的……”水镜身体极度虚弱,说起话来也越发吃力。

“师姐,这里面绝对有猫腻,如果那些坦克部队不是金爷的,那就极有可能是针对我们的,咱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敌人一直在等我们入瓮。”

“金爷知道你会来。”水镜说道。

郑玉成摇摇头说道:“即便刀疤通知了金爷我会来,金爷也不可能舍得这么玩,雇佣一只坦克部队轰炸我一个单兵?这没道理可言。”

水镜微微点头,确实,刚才密密麻麻的天网足以证明,这一只坦克部队不是小编队,绝不是金爷这样的人能支配的,怕是连雇佣都雇佣不起。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坦克那边走一遭,一支有意针对我的部队,有点意思。”

“师弟你已经受伤了……要不从长计议?”水镜说道。

郑玉成蹲下身子,摸着水镜冰凉泛黄的脸问道:“如果有人过来,你还能不能隐身?如果可以自保,我想赶紧去探查一下,这事太蹊跷了。”

看到郑玉成脸上的决绝之意,水镜便不再劝了,微微点头道:“我可以的,你速去速回,别跟他们纠缠。”

“看情况吧。”郑玉成把身上的两把手枪取了出来,放在了水镜手里,便匆匆朝着寨子后方赶了过去。

回到变身火海的寨子,顺着边上朝着后方迂回过去,一路上也没见到什么突发情况,看来,敌人是认为自己已经死在了地毯式轰炸之下。

即便是这么想的,但郑玉成也不敢大意,到现在五脏六腑都还在翻腾,得时刻防着那名狙击手才行。

一直绕到了寨子后方,已经身处狙击手的大致范围了,郑玉成用读心术仔细搜索着周围的思想活动,却什么也没搜到。

不可能啊,但凡有人就会思考,读心术历来从没有失误过,难道是狙击手也跟着坦克部队一起退了?

郑玉成谨慎着四处侦查了一番,最终在寨子的最西北角,郑玉成发现了那把狙击步枪。

而步枪旁边不远处,躺着两具尸体,一具是被乱枪打死的,而另一具已经烧成了碳,看不出个人样子了。

不管有没有人样子的,郑玉成都不认识,但那个没被烧成碳的明显是狙击手,无论是从这家伙身上穿的吉利服还是手指头各部位,如果连这点都辨别不出,丢掉小命也不亏。

来不及去多考虑狙击手的死因,至少不是死于自己手中,所以只是一个念头,郑玉成便可以断定,这狙击手一定是被坦克部队或是第三方干掉的。

从这狙击手的死,再到之前地毯式的无差别炮轰,现在郑玉成基本可以猜出到,金爷也被别人算计了,不然第三方势力不可能如此心狠手辣。

郑玉成望着远处扬起的烟尘,嘴角微微抿起,本来想来这里钓一条大鱼的,结果自己却成了鱼,而金爷只是一个诱饵罢了。

“现在谁钓谁还真说不定了,哼~!”郑玉成冷哼一声,便朝着远处烟尘四起的方位追了过去。

坦克编队的营长也是才刚刚下令收兵,不管他还是其他成员,也都没想到传说中的宝爷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三十五辆坦克浩浩荡荡的杀来,却是如此的大材小用。

当郑玉成看到这起码一个营的坦克之后,也是傻了眼,现在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些坦克是金爷这种人物能调配的了。

在朝着坦克后方逼近的同时,郑玉成心想,金爷也许也被无差别打击了,而现在这个坦克营才最该是自己需要对付的目标。

欺身到最末尾的一辆坦克跟前,郑玉成一掌贴了上去,然后自脊柱到胳膊再到掌心,一股强大的电流就窜了出来,然后直接导入了坦克。

坦克里面的人突然感觉到一阵酥麻,紧接着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全身痉挛起来,然后当场瘫软着昏迷了过去。

郑玉成见坦克突然停下,连忙爬了上去,掀开舱盖就钻了进去。

即便不用电流电倒里面的人,郑玉成也有把握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控制驾驶舱,只是为了最小程度的缩小前面那些坦克的注意,才耗费了那么多的能量。

驾驶舱里两个人,驾驶员明显已经不省人事了,可另一个家伙好像被电的挺爽,正口吐白沫抽搐着呢!

一把将驾驶员拎到了后方,郑玉成迅速扫视了一番,虽然没什么开坦克的经验,但新型坦克里面的构造很直观,跟开车没多大区别,无非是那些炮弹发射系统一时之间摸不清楚。

坦克只是停滞了一瞬,便又开动了起来,对于整个坦克营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前方的坦克也没有怀疑,坦克嘛,遇到磕磕碰碰再正常不过了。

见旁边的家伙抽搐的差不多了,郑玉成便一巴掌扇了过去,“喂~!哥们醒醒,有话问你呢!”

第334章 阿妞的失策

坦克里,被郑玉成控制的家伙有些懵逼,浑身松松软软的提不起半分力气,他不知道坦克为什么突然有电,也不知道面前这个魁梧的小子是怎么进来的。

这家伙只是士兵,不是什么死士,所以没有考虑过在第一时间就自尽,这也给了郑玉成一个控制他的机会。

把对方催眠之后,郑玉成问道:“这坦克营是隶属哪个国家的?你们部队的老板是谁?”

士兵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我们隶属台南省93师,赤色兵团,坦克营。”

赤色兵团?郑玉成的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就像在响晴的天被一道霹雳砸下来,砸的他有些浑浑噩噩的。

呆愣愣的看着雷达上不断变化的图形,郑玉成心里像有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以前在金陵训练场的时候,没感觉赤色兵团有多牛掰啊?动不动就被特别科的人杀得一塌糊涂。

之前被天网无差别打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郑玉成这才意识到,赤色兵团根本不是自己心里想象的那样,也许在金陵的时候他们没有施展的空间,就像这些坦克。

赤色兵团不是**?而是正儿八经的部队?这完全刷新了郑玉成对台南省的轻视,怪不得特别科的人这么喜欢粘着赤色兵团,很可能曹科长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郑玉成被震撼的不轻,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了,金爷的靠山原来是这什么93师,逃回金三角之后就直接投奔了赤色兵团,不管是他们双方是雇佣关系还是什么,但很显然,金爷最终成了鱼饵。

不用说,赤色兵团已经等自己很久了,之前的地毯式轰炸只是他们顺便拿自己演习一下罢了,至于金爷,也应该在天网的覆盖之下灰飞烟灭了。

一路跟着坦克编队走了挺远的距离,郑玉成从雷达上看到,最前方的坦克居然停了下来,看来是到达了目的地。

连忙把脑袋伸出舱盖,果然如郑玉成所料,远方有几幢楼房建筑,定睛扫视了一遍,其中有一处楼房上面还铺满了伪装网,如果不是自己眼力够好,甚至还以为那只是一片树林而已。

回身进了驾驶舱,郑玉成对着那个被催眠的家伙说道:“看着我。”

对方木讷的抬起头,看向了郑玉成的眼睛,此时郑玉成的眼睛里红光一闪,冷冷的说道:“摧毁这里的雷达设施,然后朝着前方的坦克开炮。”

士兵乖乖的应了一声:“摧毁雷达设施,然后朝前方的坦克开炮。”

为了保险起见,郑玉成才又重新对士兵施展了一次催眠,而且是深度催眠,相信这家伙到死都醒不过来了。

安排过之后,郑玉成迅速打开坦克舱盖,贴着坦克爬下来之后,便立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寨子的方向狂奔了回去。

转瞬的工夫,郑玉成已经跑出去老远,把腕表解下来扔在了一处草丛里,便匆匆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郑玉成的魂都吓掉了,只见所有坦克的炮筒都转了过来,直直朝向了自己这边。

双腿已经比风扇还要快了,如果再被天网来一下,就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了,现在郑玉成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有水镜那种能力,也切切实实的明白了,没有哪个单兵是无敌的。

坦克部队的所有雷达屏幕上,都显示出后方有一个目标在朝反方向移动,不用说也知道,编队被某人跟踪了,不管那个移动的目标是谁,灭掉对方才是第一任务。

起初郑玉成跟踪过来的时候是随着坦克的方向移动了,所以侥幸的混进了坦克里,可现在反方向移动便立马被发现了,看了龙潭虎穴还真不是那么好闯的。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最后面一辆坦克却没有瞄准郑玉成的方向,而是对准了远处那幢被伪装网覆盖的大楼,而伪装网下面是一处巨大的雷达设施。

“咚~!”坦克炮筒里喷出一条奇怪的链子,当链子飞到半空之后,就变成了一张网,直直朝着雷达设施盖了下去。

一连串的炸响在卫星雷达所在的大楼上响起,然后所有的坦克炮筒都变了一下角度,对准了最后面那辆坦克。

而坦克里被催眠的那位士兵,仍旧面无表情的执行着郑玉成交待他的任务,把炮筒对准了前方的坦克。

郑玉成远远看到雷达设施被摧毁之后,便急忙开口道:“师姐,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师姐……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水镜疲惫的昏昏欲睡,耳朵里却传来郑玉成呼叫的声音,猛然直起身子说道:“影子收到,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不顾身后不断响起的炮声,郑玉成连忙说道:“是赤色兵团,他们的雷达已经被我摧毁,赶紧想办法通知科长,定位我的腕表,那里才是赤色兵团的老巢。”

听到是赤色兵团,水镜也是大吃了一惊,连忙回复道:“好,马上联系。”

…………

西北雪原,阿妞穿着一身雪白色的吉利服,端着一把狙击步枪,她已经在这雪窟里趴了一整天了。

直到现在也没联系上大龙那家伙,阿妞不得不一个人来侦查集团的动向。

这还没两天的工夫,粉嫩的脸就已经被皴得没了女人样,只要稍稍把脸贴在冰凉的枪身上就会针扎一样的疼,不过阿妞的嘴角却掀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她喜欢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早在昨儿夜里的时候,阿妞就听到集团那边传来很多的枪声,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当时连那些雪原狼都停止了嚎叫。

阿妞不知道那些枪声和班克有没有关系,但愿是集团那些家伙在训练夜间作战吧,只有这么想,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

一整天下来,也一直没什么动静,阿妞明显有些不支了,掏出怀里仅剩的一点牛肉干吃了几口,又捧了一把雪填进嘴里,混着牛肉干一起嚼了。

不久之后,阿妞的身子猛的一震,瞄准镜里居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是那样的熟悉。

阿妞从未想过来到集团就真的能找到大个子的踪迹,确切的说,她只是因为内疚才跑来这一趟而已,不管在谁看来,大个子离开华夏也不可能再回到集团。

可偏偏大个子就出现了,而且就在阿妞的视线里,也在她的射程范围。

他不是个瘸子,不管是穿吉利服还是玩枪的动作都是那么娴熟,他在骗我?阿妞带着许多疑问,死死盯着大个子。

大个子是一个人,此时正在给自己套吉利服,从他身边的那把狙击步枪还有吉利服,阿妞知道昨晚的枪声不是训练。

如果真的是班克夜间袭击了集团,那么大个子装备自己,也一定是为了搜山,按大个子的习性,他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值得怀疑的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牛肉干和雪水发生了化学反应,阿妞的嘴里有些发苦,两个人这样的距离,大个子不用多久就会发现自己,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就开枪射击,这一点想都不用多想。

两名狙击手对峙,谁多犹豫半秒就是在找死,阿妞知道,如果自己不舍得开枪,那死的就是自己了。

瞄准镜的十字心慢慢朝着大个子的胸口移动过去,直到对准了大个子的心脏,至于偏差了那么一丁点,并非是阿妞不忍下死手,而是考虑到了微风和湿度。

“大个子,对不起,不管为了转宝还是这个世道,你都必须死……”阿妞把刚嚼碎的牛肉吞进了肚子里,然后就不再呼吸了。

趁着眼睛里的水雾还没有遮挡视线,阿妞扣动了扳机,带着狙击手的理智与冷静,带着对转宝的爱意,也带着对大个子的恨。

“噌~!”带着消声器的狙击步枪很低调,但是子弹却很张狂,连一秒钟都没到,大个子的身体就被子弹带起,狠狠朝着后方飞起又砸落在地。

阿妞又把瞄准镜的十字心对准了大个子的脑袋,可是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无论怎么瞄都瞄不准了。

把脑袋磕在狙击步枪上,阿妞的身体抖动起来,哭得很剧烈,其实心里很明白,即便瞄准了又如何?难道真舍得把大个子的脑袋给爆开吗?

放弃了心里的念头,阿妞擦了把眼泪,重新用瞄准镜看过去,发现大个子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再看他的胸口处,已经殷红一片了。

“大个子……”阿妞努力想爬起身跑过去,却发现双腿已经僵硬了。

不断拍打揉搓着自己的双腿,直到恢复了一些,阿妞才连滚带爬的朝着大个子跑了过去。

一把扑倒在大个子的怀里,阿妞哭得很放肆,甚至忘了她曾经一直信守的最基本法则,如果想确认对手是否已经死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补上一枪。

所以阿妞被一双结实的臂膀揽住了,是那么的突兀,那么的惊心动魄。

大个子把阿妞紧紧抱在怀里,全然不顾一切的一切,狠狠的朝阿妞的嘴巴亲吻了上去。

“呃~!”阿妞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万万没想到大个子居然没死,甚至胸口中了一枪还这么有力气,否则她应该能挣脱开的。

被大个子强吻的阿妞有些懵了,她前一秒被抱住的时候甚至是有一丝高兴的,因为大个子没死,可下一秒她就懵了,大个子从来不敢这么对待自己,现在这个强吻自己的还是大个子吗?

“呜~!”阿妞紧闭着嘴唇努力想挣脱,却发现怎么都是徒劳的。

“啪~!”狠狠的一个耳光打在了大个子的脸上,阿妞没有节省力气,有多大力就用了多大力,如果不用全力,她怕会恨死自己。

第335章 不够禽兽

特别科曹科长和严老一同上书,华夏方面开始与金三角各国磋商,介入金三角缉毒打黑行动,而真实目的就是短时间内找到郑玉成的那块腕表,然后彻底瓦解掉台南省在境外的势力。

郑玉成因为受了不轻的内伤,不得不暂时隐蔽起来。

而水镜为了帮助唐糖母女逃离金三角,又强行隐身了数次,以前也从未像这一次如此虚弱过。

一路上九夫人犯了几次毒瘾,都是郑玉成耗费精力把她催眠才熬了过来,唐糖倒是很坚强,即便因为长途跋涉脚底板全都是水泡,她也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几人进入南云边境之后,就再也走不动了,只好找了个村寨暂时休整,不过好在这一次南云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而且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赤色兵团真正的实力暴露了出来,灭掉他们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对于这一点,郑玉成毫不怀疑华夏军方的实力。

…………

白驹把玩着水镜的那块石头,脸上有着说不上来的神情,像是愤怒又像是无奈。

郑玉成的血液被白驹带回燕京之后,在第一时间就组织了一大批相关专家,对血液进行了研究与试验,结果却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试验失败了。

在培养皿中,超级血液的确可以吞噬其它任何的血液并自行复制,但放到生命个体上之后,就开始导致个体大脑无限放电,直到癫痫至死。

无论怎么努力,却连一次也没有成功过,想起花织和花姐的变异,白驹就满脸的失望之色。

白驹拿着试验报告详细看了一下,便对着老道士说道:“臭道士,我回家里一趟,请我爹给参考一下,你留在这里,做好保密工作。”

老道士祈求道:“小姐,我也好多年没回去过了,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也……”

“你不是见过我爹了吗?他明显对你还不错,你不必担心什么,要是真想悔改,不如就听他老人家的,把你这身道袍脱了。”

老道士立马变了脸色,连忙摆手说道:“还是诸多凡尘俗事等我处理,小姐代我跟家主问好。”

白驹鄙视的白了老道士一眼,便离开了。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蓝周同带着白依依不停的奔波,扮演着各种不同的角色在肥城各部门调查着,但凡与刘大人和刘公子相关的亲戚朋友,以及相关的单位,蓝周同一个也不会放过。

路过一家面馆的时候,蓝周同说道:“依依,饿了吧?”

白依依点点头,便在面馆门口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这两天以来,她与蓝周同一起调查案子,内心对蓝周同的芥蒂也渐渐淡化了不少。

蓝周同知道白依依的习惯,叫了两碗牛肉面,要求老板多放些牛肉不要香菜。

看到面上铺了不少的牛肉片,白依依嘴角一抿,想起小的时候跟蓝周同一起学艺的日子,想到了蓝周同对自己的呵护。

刚刚拿起筷子,白依依又想起当初在东北时,和转宝一起吃的那碗牛肉面,也是铺了这么多的牛肉片,那时候转宝好像还哭得稀里哗啦的。

蓝周同看到白依依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意,心里便无比的开心与欣慰,只要她能原谅自己,为她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不管是依依还是花织,都是自己的心头肉。

白依依见蓝周同不吃,就这么直直看着自己,便斜了蓝周同一眼道:“如果你不是特工,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我兴许看你还能更顺眼一些。”

蓝周同毫不犹豫的应了一声道:“好,这件事处理完以后,我就跟严老辞职,陪花姐陪你们姐妹俩专心过日子,再也不耍什么小心思了。”

白依依一愣,“这可是你说的?”

蓝周同说道:“我已经不负国家什么了,反而亏欠你太多太多,以后的日子只要做好我父亲的本分就好了。”

白依依假装生气的说道:“你不是我父亲。”

面条到了蓝周同的嘴边,却静止了下来,明显蓝周同很在意白依依的这句话。

白依依说完这句就后悔了,刚想再开口解释一下,却连忙大喊一声:“小心。”

蓝周同还在发呆,还在因为那句话而伤心,却突然被白依依扑倒在地。

同时还有一声枪声响起。

蓝周同不是一般人,所以在倒地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抱着白依依一个翻滚,躲开了敌人的第二枪。

两道枪声,足够蓝周同判断出敌人的方位,确切的说,敌人就在不远处。

“砰砰~!”两道枪声同时响起,蓝周同的左肩膀中了一枪,好像全然没有反应,正因为他的冷静,敌人的额头才出现了一个血洞,然后直直倒了下去。

蓝周同以最快的速度在大街上扫视了一圈,在确定暂时安全之后,才发现白依依还躺在地上,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依依……”蓝周同看到白依依还清醒,只是一动也无法动弹,轻轻翻开她的身子,却发现一大片殷红已经把她身下的地砖染红了一片。

蓝周同抬头看到旁边的一辆车子,抱起白依依就小跑了过去,只用了几秒钟就打开了车门,把白依依轻轻放到后座上。

“喂~!我的车。”一名男子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抓向了蓝周同受伤的左肩。

蓝周同把肩膀上的手腕一扭,用力一带,男子就在空中翻了两圈,然后狠狠砸在了地上。

从对方的腰间把车钥匙取了下来,一句话都来不及交待,蓝周同就上了车,油门一踩,就急急朝着医院赶去。

几乎不用多做考虑,蓝周同就猜测到,一定是肥城的大老虎干的,敢对燕京来的钦差动手,看来这只老虎彻底怕了。

蓝周同看了眼后座上的白依依,叮嘱道:“依依,一定不要睡觉,坚持住。”

花织的手机响起,见是蓝周同打来的,连忙接了电话。

“花织,我和依依都中枪了,来省医院保护我们。”

花织一惊,“我马上赶过去,我姐她伤得严重吗?”

“不能动弹,可能是脊柱伤了,别说这么多了,大老虎要暗杀我,肥城这边暂时我没法相信任何人。”

“我明白,马上到。”

花织挂掉电话,左右看了看,大街上一辆出租车的影子也没有,好在有一辆摩托车经过。

一把拉住摩托车的车尾,摩托车只是带着花织朝前踉跄了两步,而车上的人已经飞出去了十多米远。

花织骑上摩托车就朝着省里医院飞奔了过去,至于那名摩托车的主人要不要去医院,花织丝毫不关心。

西北雪原。

阿妞也像躺在手术室里的白依依那样,丝毫动弹不得,看着大个子一件件的把衣服脱掉,爬到了自己身上,阿妞呆了。

“你不能,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大个子,你清醒一点,如果你敢动我,宝爷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阿妞又拿宝爷恐吓自己,大个子的占有欲便更强了,摸索着阿妞完美的身体,大个子冷冷的说道:“你明知道我很怕他,就不该拿他来恐吓我。”

身体上的大手在四处游走着,阿妞朝着大个子啐了一口唾沫,“你知道他很可怕,你还敢碰他的女人?”

大个子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玩味的笑道:“景蝶,你知道吗?班克死了,被他儿子带人乱枪打死了,是我教唆的。”

阿妞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不可能,你不会狠辣到这种程度,班克和你是生死之交,你不可能下得去这个手。”

大个子欣赏着阿妞凹凸有致的身体,眼睛里满是虎狼之色,恨不得一口把阿妞吞掉。

阿妞没法动弹,只能祈求道:“大个子,你放过我,我就当没见过你,跟宝爷一句也不说,好不好?你相信我。”

大个子笑了,笑得声音越来越大,直到狂妄过后,大个子温柔的摸着阿妞的脸说道:“这里不是华夏,也不受任何一个国家的管制,华夏有法制,这里却只有强弱。

还有,我不怕宝爷,也从来没有怕过,以前对他所有的退让只是为了活命,而从今以后,我是高先生,我只会为自己活着,所以,你必须是我的女人。”

阿妞盯着天花板,愣了许久才说道:“没用的,我早已经是转宝的女人,一直是,一辈子都是,即便你玷污我的身体,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

本以为这样可以刺激大个子,让他对自己失去兴致,结果却什么作用也没有,现在的大个子彻底成了高先生,不管说什么,他都已经油盐不进了。

大个子温热的亲吻了一下阿妞,说道:“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最后一次机会,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占有你,所以才给你时间做好心理准备,成为我的女人。”

大个子很明白此时此刻自己禽兽不如,可他认为只做一个禽兽还远远不够,就算再背负上罪大恶极也还不够,总之,他想成为一个让阿妞能恨到骨子里,永生不忘的人。

所以,大个子最终还是选择进入了阿妞的身体。

阿妞万念俱灰,却仍旧动弹不得,她想咬舌自尽,却最终放弃了,因为内心深处有一个念头在支撑阿妞忍受着这一切,那就是大个子必须死,不管是自己亲手杀死他,还是让转宝将他碎尸万段。

为了让大个子失望,不管身体里传来怎样的感觉,阿妞都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不管是憎恶还是快感,阿妞都不想让大个子从自己的脸上看出一丝情绪。

大个子被改造过的身体不是阿妞能抵御的,终究在某个时刻,阿妞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即便她再不想,却也无法改变身体的本能,随着大个子猛烈的冲刺,她居然……

第336章 得做点什么

郑玉成的心头突然疼痛了一下,猛然坐了起来,剧烈咳嗽了几声。

“怎么样了,还疼吗?”水镜心疼的看着郑玉成,伸手帮他揉了揉胸口。

郑玉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悸,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把水镜温软的手握在掌心说道:“我已经好多了,师姐,你要是恢复了咱们就回吧,肥城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水镜说道:“九夫人今晚又犯了,我怕她撑不下去。”

“就算死也不能让她再吸了,以后唐糖还需要她来照顾,这事没什么好法子,让她受着吧,时间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就在郑玉成对九夫人信心满满的时候,花织的电话打了过来。

“转宝,你任务执行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来?”花织的声音略显有些激动。

从花织的语气里,郑玉成察觉到了一丝不妙的意味,问道:“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花织一下没有绷住,在电话里哭了起来:“我今天杀了好几个人,他们都是来杀蓝秘书和老大的。呜呜~~!”

听话音,好像蓝秘书还需要花织的保护?郑玉成惊得站起身来,“花织别哭,快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花织哽咽着说道:“老大的脊柱被打坏了,瘫痪掉了,蓝秘书也中了枪正在手术室里接受治疗,已经有好几个杀手过来了,还有装成医生的,转宝,我怕……”

“我马上赶回去,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两个,留意身边所有的人。”

花织乖巧的应了一声:“嗯,你快回来,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挂了电话,郑玉成说道:“花织没太多江湖阅历,师姐,联系机场那边,咱们得赶紧回去。”

“好。”水镜应了一声,就匆匆去了九夫人和唐糖那里。

郑玉成又拨通了大虎的电话,“调集所有的兄弟,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肥城,和花织联系。”

“出了什么事?”大虎问道。

“蓝秘书和依依受了伤在医院,有人暗杀,我一时又赶不过去。”

大虎也是一惊,连忙答应道:“转宝你放心,我把孤狼也带去,一定连只苍蝇也不放过。”

大学城的ft酒吧还贴着封条,公羊旭站在酒吧对面,却始终不敢靠近,他知道周围那些鬼鬼祟祟的人在等什么,无论谁接近酒吧,都会被警车带走调查。

尹超欣不敢离开学校半步,她知道这种情况下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不添乱就等于是帮忙了,毕竟自己不是花织和白依依那种人。

何言之并不知道学校外面发生的事情,此时正在书店里闷头看书,他唯一想做的就是不浪费掉一丝时间,尽可能多的吸取知识,未来好在公司里大展拳脚,不辜负郑玉成。

“书呆子……”尹超欣叫了何言之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何言之立马合上书本,对尹超欣笑着问道:“又来借书吗?”

“嗯,想要一本商业管理类的书,噢对了,你有没有那个夏宇的电话号码?就是帅宝宝公司的那个ceo。”

“有啊,我有他的名片,你要他电话做什么?”何言之问道。

尹超欣神神秘秘的说道:“你就别管啦,给我就行。”

何言之把夏宇的名片夹在一本书里,然后把书也一并给了尹超欣,“这本是公司基础管理课程,你拿回去看吧,先初步了解一下。”

“嗯,书呆子,你不能这样只顾着看书,瞧你瘦成什么样了?”

何言之有些脸红,“一看书我就会忘记吃饭,要不你每次吃饭都叫上我?”

“好啊!”

尹超欣抱着书本走了,半路上打开了书本,想翻出里面的名片给夏宇去个电话,却突然止住了脚步。

除了夏宇的名片,尹超欣还在书里看到了一张素描,是一女生的画像,画像里的女生梳着传统发式,衬托着漂亮的脸蛋,有些嬉皮笑脸还有些可爱。

“这书呆子居然在暗恋我?他胆子真够大的。”尹超欣嘴角一抿,又把书本重新揣进了怀里。

…………

白依依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但是脊柱的损伤很大,怕是此生都站不起来了。

蓝周同流了很多血,面色显得苍白了不少,但是他没有选择住院修养,而是忍者伤口的疼痛走出了手术室。

杀手都明目张胆的杀过来了,如果不去做点什么,就不是一个特工的作风。

看着还在重度昏迷中的白依依,蓝周同对花织说道:“该杀就杀,不要留手,什么事都有我帮你背着。”

花织应了一声,“嗯,大虎和孤狼马上到了,相信孤狼一定能找到幕后的人,帮老大报仇。”

蓝周同点点头,“依依如果醒来,告诉她千万冷静保重身子,一切等宝爷回来再说。”

“你去哪儿?”

“监狱。”蓝周同不急不缓的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出了医院的大门,蓝周同盯着角落里的人,只是嘴角上掀起一抹嘲讽,并没有过去杀掉对方。

拨通了燕京的电话,蓝周同严肃的说道:“严老,我请求动用军权,如果有必要,可能要兵临城下了。”

“事情很严重?”严老问道。

蓝周同解释道:“依依瘫痪了,我也中了枪,大老虎很凶猛,怕是要彻底洗牌。”

严老眉头微微蹙起,愣了几秒钟之后说道:“好,我马上联系军区,配合你所有行动,还是那句话,便宜行事。”

“谢谢严老,这事一完我想退休,好好陪陪依依。”

“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再说吧!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严老说完就挂了电话,没有再给蓝周同感谢自己的机会。

肥城男子监狱。

郑墨凡和鬼见愁刚刚被审问一通,逼问二人壁虎可能去了哪里,期间挨了不少的拳脚,不过从鬼见愁惨烈的模样来看,他应该帮郑墨凡挡了不少。

蓝周同进了男子监狱,一路畅通无阻,所有人都把脑袋低了下来,包括那位刘大人。

跟在蓝周同身后,刘大人已经汗流浃背了,蓝周同还活着,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人,也正因为这个人,才让刘大人彻底放弃了弄死蓝周同的念头。

蓝周同驻足,对着刘大人冷冷的说道:“你已经清楚自己的结局了,就别再拿余光这么看我,否则我不介意立马将你枪决。”

身边的将军从腰间取了手枪出来,递给蓝周同说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你打死的人,都是国家的敌人,老子帮你抗着。”

蓝周同接过手枪,恭敬的说道:“多谢首长。”

刘大人感觉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脑筋还在飞速转着,想着如何才能一个人抗下所有罪责,从而保全整个刘家。

鬼见愁和郑墨凡再次被提了出来,来到了监狱长的办公室,当看到蓝周同之后,鬼见愁提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说道:“蓝秘书,你来了就好了,我还以为活不过今晚了。”

看到郑墨凡也是一脸的鼻青脸肿,蓝周同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嘭~!”的一声,刘大人的大腿上就被崩了一枪。

凄厉的惨叫声惊动了办公室外面的狱警,匆匆跑进来两名狱警,作势就要拔枪,却被蓝周同提前开了枪,两名狱警全都是脑门中弹,当场暴毙。

鬼见愁指着地上已经死透的两个狱警,“就是这两个,可把我给揍惨了。”

“盗门一共多少人被抓?”蓝周同问道。

鬼见愁老老实实交待道:“这男子监狱里有盗门兄弟一百二十多口,燕子和小瑾几人不在这里。”

蓝周同在办公桌上拿起纸笔,匆匆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鬼见愁。

鬼见愁接过纸条,有些不解,“蓝秘书,这是?”

“你飞去燕京一趟,找到这个人就行了,其余的不用管。”

鬼见愁点点头,“好,我现在就去机场,郑墨凡就交给你了。”

蓝周同挥挥手示意鬼见愁赶紧。

刘大人努力掐着自己的大腿,惊恐的看着蓝周同,“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杀了我吧!”

蓝周同冷笑道:“哼~!刘公子的父亲居然是咱们市公安局的局长,你这刘大人又是局长的叔父,看来,你们刘家很兴旺啊!”

“我说了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和其他人无关。”

“不要紧张,我是专程来打虎的,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鲜血不断从腿动脉涌出,刘大人的面色比蓝周同还要惨白,却依旧咬着牙说道:“关刘家什么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其他人你也没有证据,别瞎耽误工夫了。”

“首长,还麻烦您再陪我去一趟女子监狱,我怕夜长梦多。”

“好。”军区首长起身随蓝周同走出了办公室。

郑墨凡担忧的问道:“你把刘大人在办公室放着不管,就不怕他发疯跟女子监狱那边通气?燕子和小瑾还在那边呢!”

蓝周同对郑墨凡笑着说道:“怕的就是他不打电话,从现在开始,这些老虎每多一次通话,我就多一个调查的目标。”

“可是燕子姐和小瑾她们……”郑墨凡仍旧很担心。

“没有可是。”蓝周同直接一句话噎住了郑墨凡。

果然如蓝周同所料,燕子和小瑾并没有被下令击杀,既然军方都已经惊动了,刘大人就算再傻,也不会轻易暴露出来其他人,能一个人担下所有后果,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谢了。”燕子和小瑾没有受到什么侮辱,只是二人明显消瘦了一圈。

把郑墨凡送回了医院,蓝周同带着燕子和军区首长,从刘大人和刘公子这条线索一路向市局调查过去,最终,市局的刘局长也没有再坚持,很干脆的低了头。

本想从刘局长这边朝着上面继续详查,却发现就止步于市局这里,再找不到什么证据能搬动省厅里的任何人。

就连大个子伪造身份的罪行,也被刘局长揽到了自己身上,把上面的人撇的干干净净。

军区首长也迷惑了,“这没道理,省厅会不知道下面局里的勾当?哪有这么干净的白纸?一丝污点都没有,才叫人可疑。”

蓝秘书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微笑着说道:“咱们查不到,宝爷却可以,请首长下令,监视省厅所有人,通知机场海关,禁制一切省级官员出境,等宝爷回来再说。”

第337章 想多活几年

前往燕京的飞机刚刚起飞没多久,鬼见愁就皱起了眉头,只有飞到天空之上俯视大地,才能看到下方的龙脉,不知其中有什么蹊跷,让鬼见愁如此的眉头紧锁。

“真的变了?”鬼见愁望着下方的景象喃喃自语了一声,视线又模糊起来,飞机已经飞入了云端。

古武龙卫,是一处极其隐秘的所在。

白驹在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才和巨子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自打白驹小的时候,父女俩就经常在这里看日出日落,像这一次看星星却是在少数。

巨子说道:“咱家的科技虽然很朝前,但大多是物理层面的,老爹我对这什么基因科技研究甚少,恕我无能为力。”

既然父亲都这么说了,白驹只能失望的看着天空上的星星。

巨子陪着女儿看着星星,良久之后,才感慨的说道:“上次见那小子,我还忘了为什么给你取个白驹这个俗名。

现在提起这事,我才又记起来,是因为打小就知道你不长命,当初一时感慨人生如白驹过隙,就给你取了这俗名,送你去入了世。”

白驹也感慨着说道:“以前我也不拿性命当回事,可现在很想多活几年,多陪陪那臭小子。”

“那就别跑了,慢下来,兴许能多活几年”,此时天空划过一道流星,巨子指着星空说道:“你看,那颗流星不用多久就该灰飞烟灭了,而那些恒星,却能长久。”

白驹叹息道:“可那颗流星才是最华丽的,也最能引起人们的注意,人们甚至愿意对它许愿。”

巨子摇头说道:“也不尽然,你也可以像月亮那样,借着太阳的光辉,让自己亮起来,哪怕只有一部分是美好的。”

“不说了,你就是一杠精,说什么也聊不过你。”白驹起身要走。

巨子呵斥道:“又去哪里?既然舍得回来了,在我身边多待几天不行吗?”

“那臭小子贪上事了,我不回去不成,你自个儿多保重。”白驹说道。

“让他赶紧来提亲,给我个台阶下。”巨子对着白驹的背影说道。

白驹怔住了,旋即跑了回来,一把抱住了父亲,“我还有时间做他的妻子吗?”

巨子轻轻拍打着女儿的背,“你不能再跑了,得想办法多活些日子,等着超级基因被解开,一定能帮你续命的。”

白驹走后不久,巨子就对着黑暗中说道:“人都走了,出来吧!”

云哥儿从黑暗中显出身形,“墨老。”

巨子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听到了,风丫头的心已经给了那小子。”

云哥儿说道:“墨老,我想跟他打一架,用咱们家的规矩赢到风妹,请墨老答应。”

“如果你打输了呢?”巨子问道。

云哥儿应道:“那就说明那小子很优秀,有能力保护风妹,风妹又喜欢他,我也心安。”

巨子望着月亮,内疚道:“云哥儿,你是个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云哥儿其实并不傻,也知道巨子在暗指什么事情,连忙解释道:“墨老哪里话,我有我的职责与使命,就算我战败了,也不会因为争风吃醋去改变一丝华夏的命运。”

“你懂就好。”巨子把手里的尺扇一收,转身走了。

云哥儿看着天空,从来都是一样的星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墨老居然一看就是半辈子。

飞机刚刚落地没多久,郑玉成就见到了自己人,燕子和壁虎梁君子几人已经齐聚在了机场,就连红鸾也在。

“宝爷。”

“门主。”

几人各自跟郑玉成打了招呼。

看着红鸾半边脸上的金色面具,郑玉成笑问道:“大虎哥没来?”

“他带兄弟们在医院守着呢,等宝爷什么时候把事情处理好,我们再回金陵。”

红鸾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从语气里能感觉到,她应该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了。

“这个小女孩是?”燕子盯着唐糖问道。

“唐九的女儿,唐糖,我从金三角救下来的”,郑玉成又指着身后的女人说道:“这是九夫人,唐九的遗孀。”

燕子对着九夫人微微点头示意,而九夫人却从燕子几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凉意,她不懂什么是杀气,只是明显感觉站在这几个人面前,有一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郑玉成朝燕子脸上掐了一把,宠溺道:“瘦了不少,不过精神还可以,吃了不少苦吧?”

燕子有些受宠若惊,“这点苦头不算什么的,宝爷,我们已经查到,是程老板在背后作祟,买通大老虎官匪勾结,想在肥城黑道上一家独大。

那个欺负凡爷,被梁君子用袖剑洞穿脸部的家伙,就是程老板的儿子。”

郑玉成停下脚步,转身对燕子安排道:“不必陪着我了,给你一天的时间,我要让程老板所有的赌场倒闭,回头先打一千万赌资给你。”

燕子有些为难,“可是我手里没那么多赌术高手,就盗门这些兄弟,在赌场顶多是小打小闹。”

“找你雄哥。”郑玉成挥挥手示意燕子感觉去办。

燕子却红着脸说道:“他?我……”

“听话。”郑玉成斜了燕子一眼。

燕子撇撇嘴,悻悻的走了,宝爷的话就是命令,尤其是在这种节骨眼上。

“梁君子,你带几个人,易容一下,用程老板手下的身份,去贿赂省级官员,也给你拨一千万,务必要送出去。”

“是,宝爷,是不是还需要录音录像?”

郑玉成鄙视的看了梁君子一眼,“你说呢?”

梁君子也红着脸走了。

“壁虎,红鸾。”

“宝爷……”壁虎和红鸾快走两步,站到了郑玉成面前。

郑玉成说道:“鬼见愁已经在去燕京的路上了,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我给你们权力,去杀。”

壁虎一怔,旋即对着郑玉成点了点头道:“好,杀。”

红鸾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她的戾气一直都在,只是没有一个大杀特杀的机会罢了。

尹超雄正在饭局上,看到是燕子的电话,激动的无以复加,招呼都没打,起身就出了门。

“燕子……”尹超雄想说什么,可叫了名字之后,又噎住了。

“雄哥,好久没联系了。”燕子寒暄道。

尹超雄的脸上有些潮红,“嗯,好久了,上次匆匆跟宝爷见过一面,还听他提到过你,现在还好吧?”

再次听到尹超雄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悸动,燕子立马将这种情愫归结成了熟人之间的亲切,“挺好的,雄哥,想请你帮个忙,宝爷这边出了点事情。”

尹超雄很干脆的回答道:“你开口,没什么事是不行的。”

既然尹超雄都这么干脆了,燕子也不再客气,直接请求道:“麻烦雄哥借我二十个老千,至少也要在我这种水平。”

“什么时候要?”尹超雄问道。

“越快越好,时间很紧。”

尹超雄愣了几秒,然后回应道:“好,我马上安排,如果没有意外,你今夜去接机。”

“啊?”燕子愣了,这效率也太高了。

尹超雄笑道:“我会给他们包一架专机过去,一个小时准备时间,五个小时之内应该能落地肥城。”

燕子激动的说道:“雄哥,谢谢你,这事忙完我请你吃饭。”

尹超雄苦笑了一声,“等你这顿饭,等了很久了。”

燕子凝噎了……

医院。

郑玉成一直守在白依依的病床前,半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她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没能看到自己。

“转宝,天都亮了,你去休息一下吧,我看着老大就好。”花织递了杯水给郑玉成说道。

郑玉成接过杯子,盯着白依依说道:“不用,我身体好着呢,熬个三五夜不算什么事,要是依依醒来看不到我,会急的。”

“孤狼已经按你说的,跟踪门口那个杀手去了,他把狼王带来了,应该能找到窝点。

大虎哥也带着兄弟们跟壁虎一起,打杀了一整夜,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郑玉成说道:“壁虎是个高手,梁君子也是个机关算尽的人,放心吧!”

花织有些担忧的说道:“我是怕……如果死人的话,你怎么跟老蓝解释?”

郑玉成没有耐心听花织谈论这些事情,现在只想守着依依,等她醒来。伸出胳膊揽着花织的腰肢说道:“你看你眼睛里还都是血丝,赶紧再去睡会,这里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知道你心烦,哼,我去外面守着。”花织嘟着脸就出去了,她也明白,这可不是跟大姐争风吃醋的时候。

病房门刚打开,花织就和白驹迎头撞上了,“死驴,你死哪去了?要是早先有你在,老大也不至于会瘫痪掉。”

白驹没有在乎花织骂自己死驴,回道:“我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想不到肥城的老虎这么凶,居然敢对国安局的人下手。”

“转宝心情不好,你看一眼就出来。”花织提醒了一句。

“嗯。”花织进了病房。

郑玉成正在帮白依依擦脸,知道是白驹进来,便问道:“血液样本送过去了?上面对我什么看法?”

“你心情不好,我不太想说这件事。”白驹说道。

郑玉成把毛巾扔进盆里说道:“可我想说这事,我想用我的血液帮依依恢复身体,当初花织骨头断那么厉害都修复了,相信超级血液也能帮依依把脊柱修复过来。”

“不行。”白驹很干脆的说道。

“为什么?”郑玉成立马就生气了,“血液是我的,又不是华夏的,为什么不行?”

白驹知道郑玉成是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你的血液可能又变异了,几次**试验都失败了,现在只会害死她。”

郑玉成一惊,“我的血液怎么了?说清楚。”

“**在注入你的血液样本之后,倒是可以把所有血液吞噬并分裂成超级血液,但是……无疑所有试验的**都在最后莫名的产生放电反应,直到癫痫至死。”

“放电?”郑玉成想了想,伸出手指来,上面立马有电弧嗞嗞冒了出来,“难道跟我这异能有关?”

第338章 揪出大老虎

壁虎一脚抽闷刚刚爬起来的家伙,手中的袖箭便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直接穿透对面持刀那青年的喉咙,却全然不顾身后已经劈过来的刀子。

一张铁质的飞牌划过一个人的脖颈,继续朝前飞去,又死死钉进另一个人的胸口之中,燕子再想出手时,却发现周围已经没有对手了。

燕子的手腕有血液流出,是之前敌人太多,慌乱出手时不小心被铁牌割伤的,即便如今的高超手法,也还是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红鸾从赌场门口进来,手里提着的刀子上沾满了鲜血,一身的血腥味像是从屠宰场出来的。

壁虎和红鸾已经弄死了好几个黑道大哥,二人放开了手脚,一直到杀无可杀,才收到燕子的招呼声,从夜总会一直杀到了赌场。

壁虎领的门主令是杀,而不是打。同样,燕子领到的命令是扫清赌场,从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以前畏首畏尾生怕出了人命不好收拾,现在宝爷给了生杀予夺的特权,那就没什么需要考虑的,不管是为了给白依依报仇,还是无条件的执行门主令。

对于什么罪行不罪行的,红鸾却连想都懒得多想,趁着宝爷发了脾气还不赶紧弄死几个,省得以后都是遗憾。

壁虎转过身来,看着朝自己劈刀的家伙已经死透了,对着燕子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杀了一夜了,差不多了吧?”

燕子拿纸巾擦了擦腕子上的血,平淡无奇的说道:“继续吧,宝爷说要程老板所有赌场关门,单是赢光他们只怕不够,程老板有的是钱。”

壁虎的胳膊已经快要脱力了,可燕子既然这么说了,他还是把拳头又重新攥了起来。

燕子对着耳机说道:“新世界赌场已经解决完了,下一处哪里?”

耳机里传来一个老千的声音,“龙城路这边,老板已经激怒了,正在招呼人手。”

“颍东路,赶紧的,已经好几双眼睛盯着了。”

一家家赌场跟燕子求援,肥城这里的赌场哪里够他们这些大老千耍的,而且燕子已经灭了几家赌场,程老板又不是傻子,其它赌场已经严加防范了起来。

燕子赶紧给大虎去了个电话,“火势起来了,现在的目标是所有赌场,时间紧急。”

“知道了”,大虎挂了电话,就对着身边的几个人说道:“让大家伙分成五组,每组一家赌场,火速支援。”

白驹接了个电话,只是应了几声便挂掉了,又拨了壁虎的电话出去:“盗门的兄弟暂时出来了,你看着招呼吧!”

白驹看着腕表又说道:“你们还有不少的时间,别浪费了。”

壁虎把手机从耳边傻傻的垂下来,呆愣着对红鸾说道:“盗门的兄弟都出来了,白驹居然暗示咱们接着杀?”

红鸾的嘴角一歪,也看不出半张金色面具之下的神情,不过从她的声音可以听到疯狂的意味,“白驹这是想一劳永逸,看来用不到明天,这肥城黑道就彻底是宝爷的了。”

一般打老虎的同时,也伴随着打黑除恶,这点是不可避免的,而且白驹也没想避免,当阴谋阳谋都不好用的时候,绝对的力量就会主导一切。

因为刘大人想独吞恶果,所以一个屁也没敢放,以至于程老板还在忙着与宝爷的势力厮杀,却全然不知道,一座大山正在朝他倾轧过来。

一处大厦的天台之上,孤狼坐在围墙之上,俯视着下方这座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城市,他想找出所有可以狙击的地方,却发现好像处处都是。

狼王把脑袋在孤狼身上蹭了两下,抬头瞥了一眼渐渐升起的日头,就把脑袋耷拉了下去,已经没了夜里那般狂野的劲头。

“榔头,鬼刀为什么总喜欢这种地方?在雪原时候多好,就是有猎枪,咱们也能嗅到,可这里……”孤狼犯愁了。

其实孤狼是叫野狼王‘狼头’,可训练场的兄弟们就跟着叫它榔头,它也就有了名字。

榔头呜咽了几声,好像它也不喜欢这种都市,应该是之前上电梯的时候有点晕,不然口水不会流那么多。

蓝周同回到医院的时候,面色已经跟白纸没什么区别了,西服里面的白衬衫已经染成了暗红色的。

“帮忙去省厅一趟,我累了……”蓝周同有气无力的说道。

看到蓝周同的脸色,郑玉成眉头皱了起来,“虽然我不喜欢你,但你死了花姐还不得伤心死,去病床上躺着吧,一切有我呢!”

花织虽然平时也不喜欢蓝周同,可这一次不知怎么的,她扶着蓝周同,心里居然有些隐隐作痛,这个后爹好像没有那么坏,而且还很负责任。

蓝周同被花织扶去了手术室,如果再不输血重新缝合伤口,怕是真的要一命呜呼了。

郑玉成摸着白依依的脸,对着依旧重度昏迷的她说道:“你知道吗?蓝秘书这人其实还不错,只是平时没表现的机会罢了。

依依,我知道你累了,好好的睡一觉,等我回来。”

白驹的电话一直打个没停,见郑玉成从病房出来,急忙说道:“事情闹得有些大,上面开口了,要求明天皖江省高级人民法院直接审判。”

郑玉成回道:“这不是你早就预料到的吗?不然也不会给我这一夜的时间去报仇。”

白驹没心思跟郑玉成玩弄心思,直言道:“时间不多了,今天必须把上面最大的老虎揪出来,不然雷声大雨点小的,又死了那么多黑道的人,我没法跟上面解释。”

“你只要保证把兄弟们的后路铺好,其余的有我。”

“嗯。”白驹点点头,见郑玉成不高兴,就没再说话了。

郑玉成捏了捏白驹病态的脸,轻声说道:“你面色也不好,去歇着吧!杀手是程老板派的,他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没心思暗杀谁了。”

白驹心里触动了一下,柔声说道:“我没事,等这事一了,我想带你去见我爹。”

“巨子?不是之前见过了吗?”郑玉成问道。

“你欺负了我,如果再不去见家长,他真要下不来台了。”白驹说道。

“明明是我掉你坑里了,你还好意思?行吧,等依依醒过来再说。”郑玉成拍拍白驹,转身走了。

白驹望着郑玉成的背影,不禁黯然神伤,喃喃自语道:“我时间真的不多了……”

省厅。

郑玉成把玩着打火机,独自坐在一间办公室里,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明显是不被人待见,没人过来见他。

可能时间足够久了,一位穿着藏蓝色衬衫的警员走了进来,对着郑玉成说道:“你就是宝爷吧?一个**老大敢来省厅上访,胆儿够肥的,我们厅长很忙,没时间见你。”

郑玉成把玩着打火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便起身朝着警员走了过去。

警员一边指着郑玉成,一边后退道:“你要干嘛?”

郑玉成一把攥住警员的胳膊,猛的朝身后一甩,玻璃碎裂的声音伴随着警员的大声喊叫,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

有人敢在省厅杀人?居然把警员从高楼上给扔了下来,这一下就震动了整个省厅。

在厅长的命令之下,防暴部队立马就朝着楼上涌了过去,个个手里都拿着真家伙。

出来办公室,郑玉成不慌不忙的站在外面大厅之中,等着密密麻麻的武装把自己包围了起来。

“小子,你蓄意杀害警务人员,现在证据确凿,把手放脑后,蹲下……”一名队长对着郑玉成恫吓道。

郑玉成理都没理,背着手冷哼一声,说道:“我是来揪大老虎的,刚才那警员是厅长的秘书,他来找我说话,无疑是你们厅长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厅长不敢见我。”

防暴队长问道:“你就是一混社会的,凭什么见厅长?”

郑玉成冷嘲热讽道:“呵~!凭什么?就凭监狱长刘大人和你们厅长的关系,凭市局已经束手就擒,等着明天最高人民法院开庭。”

防暴队长和身边的战友对视一番,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戒备着朝郑玉成又聚拢了过去。

“这么怕我?看来你们多少是知道我一些事情的。我现在奉劝你们,如果还想继续做一名人民公仆,就让你们厅长过来见我,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大动干戈。”

“你敢……”防暴队长大声喝斥了一声。

就在此时,郑玉成的眼睛红光一闪,然后防暴队长身后的两个特警就无声倒了下去,同时还伴随着两声枪响,好在子弹是打到了地上。

队长看到身边的战友就这么软倒在了地上,也是不由吃了一惊,对郑玉成警戒着问道:“你做了什么?”

郑玉成鄙夷的说道:“你没听到枪声吗?他们两个是想趁机杀掉我,别告诉我说,你看不出来?”

“都把枪放下。”防暴队长察觉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算要杀掉面前这位宝爷,也得先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万一厅长真的是老虎,就大错特错了。

就在此时,郑玉成身子猛然一歪,随着又一身枪响,场面再次混乱起来。

郑玉成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连防暴队长都没反应过来,那宝爷是怎么消失的,又是怎么混进队伍里去的?

郑玉成掐着一个人的脖子,从人群里慢慢走了回来,即便周围又被无数把枪指着,郑玉成也毫不在意。

防暴队长彻底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多名警员不听自己命令,这很不寻常,便连忙又严厉呵斥了一声:“都把枪放下,谁再举枪,我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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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庭审

郑玉成的大手掐着奸细的脖子,微微一动念头,一道电流就顺着对方的脖子导了过去,对方不断抖动着,瞳孔都已经放大起来。

之前的催眠术是迫不得已才使出的,郑玉成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秘密,所以只能暗中下手,至于这个偷袭的奸细,已经必死无疑。

队长把枪收了起来,来到郑玉成跟前,对着奸细说道:“说,是谁让你私自开枪的?”

奸细的脸上布满了青筋,明显很是痛苦,却依旧紧咬着牙关,一句话也不愿吐出来。

郑玉成猛地朝着奸细的小腿上跺了一脚,咔嚓一下,骨头应声而断。

队长没想到郑玉成如此生猛,可也不赞同他这种做法,说道:“你这是刑讯逼供。”

郑玉成冷哼一声说道:“还有必要逼供吗?他这样都不开口,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队长阴沉着脸思索了一会儿,想了想其中的利害之处,便转身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去,把厅长请来。”

“队长,我们哪里请的动厅长?”

“那就绑来,要是错了我一个人背着,大不了蹲几年大狱,可要是厅长真是大老虎,咱们就是在助纣为虐,你们难道还看不出事情的严重性吗?”

其实早在郑玉成把厅长的秘书给扔下楼去的时候,整个省厅就都开始怀疑起来,要么郑玉成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要么就真的是有特殊的原因。

很显然,郑玉成直到被防暴部队围困起来,到如今也还很镇定,虽然他手里有人质,可大家似乎不太关心那个奸细的死活。

就在下面的人刚想离开去对厅长大逆不道,却发现队伍后面已经站着一个胖子,果然就是他们的刘厅长。

队伍散开了一条通道,刘厅长带着一股浩然之气朝着郑玉成走了过来。

见是厅长过来,防暴队长也站到了一边,一脸的泰然之色,并没有要对厅长点头哈腰的意思。

郑玉成盯着刘厅长嘲讽道:“闹了这么一出,如果厅长再不出现,就真该值得人们怀疑了,看来刘厅长来的正是时候。”

刘厅长是一个年近五十的油腻男人,挺着个将军肚,阴冷着肥胖的脸对郑玉成说道:“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一个流氓无赖跑来我这省厅大闹,当真不怕死吗?”

郑玉成提起手里的奸细,对方的脸还在因为疼痛扭曲着,却依旧一言不发。

捏着奸细的肩胛,郑玉成对着刘厅长问道:“现在我手里有你的人,你难道不怕他招供一些什么事情,让你下不来台吗?”

刘厅长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带着微笑朝着人质扫视了一眼,说道:“他受了伤,明显是被暴力逼供的,说与不说,都证明不了什么。”

郑玉成拍拍奸细的肩膀,笑道:“也是哈,两百万的人命钱都收了,而且也明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说什么都亏本,不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听到两百万这个数字,刘厅长的心里慌乱了,“小子,别血口喷人。”

郑玉成从后腰掏了把手枪出来,周围的人见他掏枪,立马也把枪举了起来,直直对着他。

防暴队长赶紧抬起胳膊,做了个冷静的手势,“宝爷,你想怎样?”

郑玉成不理会队长,微笑着把手枪丢向了刘厅长。

刘厅长惯性的接过丢过来的手枪,弄不懂郑玉成的意思,却还是先把手枪握在了手里。

郑玉成说道:“给你个机会,一枪崩掉这个人质,否则他一旦招供出来什么,就晚了。”

“哈哈~!”刘厅长大笑了两声,“小子,你这小伎俩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别折腾了,乖乖伏法,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是吗?”郑玉成掐着奸细的脖子,硬是把他的脸掰了过来,盯着奸细的眼睛说道:“你现在可以招了,把你知道刘厅长的秘密,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奸细突然神情木讷了起来,也似乎再感受不到疼痛了,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厅长说道:“我一直帮刘厅长做事,这一次他给了我两百万安家费,让我趁乱开枪……”

“嘭~!”奸细的胸口多了一个血洞,软软倒了下去。

刘厅长本打算继续开枪杀掉郑玉成,却发现手枪卡住了,然后手腕一疼,手枪便脱手掉落在了地上。

如果没有水镜在暗中帮忙,郑玉成才不敢冒着丢掉小命的危险这么闹腾,周围这些特警可不是吃素的。

“绑了。”防暴队长对手下命令道。

刘厅长被两个人按压住,努力想直起肥胖的身躯,却没能如愿。

郑玉成朝前走了几步,来到刘厅长的面前,补充道:“你在瑞士银行存的钱足够下半辈子了,本打算只要风头稍微过去一些,就逃出华夏,是不是?”

“无凭无据的,你别血口喷人……”刘厅长依旧不认账,即便是因为害怕开枪打死了奸细,却也不想再多一条罪名。

郑玉成继续说道:“大家只知道你连个儿子都没有,却不知道你儿子正在m国念书,那边还有你一座庄园,起初你是打算退休之后移居m国的,只可惜,刘公子好巧不巧的招惹了我哥,就出了这档子事。”

刘厅长已经一身的冷汗,他深信除了老婆儿子,没人知道自己这么多的秘密,这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刘厅长你杀过几个人?对方都是谁,相信就不用我再一一陈述了吧?”郑玉成继续用读心术诈着刘厅长。

不需要刘厅长说什么,只要提出问题,他的潜意识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回忆之前犯过的事情,所有的龌龊勾当都在郑玉成的脑子里呈现了出来。

“队长,还麻烦你把他压下去,明天皖江省最高人民法院要直接审理此案,也不光刘厅长一人,届时,几个大老虎都会齐聚一堂的。”

“你不能走……”队长叫住了郑玉成。

“我不走,谁来揪出这肥城里的其它老虎?难道你去吗?”郑玉成反问道。

几名特警举枪把郑玉成围了起来。

防暴队长思虑了一下,便挥挥手道:“让开,给他走,有事我担着。”

次日……

皖江省最高人民法院。

法庭上坐满了人,有盗门的一百多位兄弟,壁虎,燕子,以及大虎和红鸾等人,但凡昨儿杀过人的,都成了被告人,一个也没有缺席。

同样的,程老板,刘公子,以及程老板的儿子,也就是那天欺负郑墨凡的时候,被梁君子袖箭穿过脸颊的家伙,全都在场。

原告席上坐着的是白驹,蓝周同,让郑玉成想不到的是,就连军区首长也出现在了原告席上。

除了被告人和原告,法庭里还坐着好几排新闻记者,不管事情是何种结局,都会曝光于天下。

此时的郑玉成,居然在被告席上打着呼噜,一整天在奔波于肥城各处,一个个犯了事的官员被揪出来,确实花了不少的心思,读心术和催眠术不知施展了多少次,郑玉成已然精疲力竭。

因为原告是华夏官方,甚至都没有律师想为刘厅长和程老板等人申辩,恨不得早早将这些吸血鬼绳之於法,就算枪毙掉都不解恨。

一群大老虎自然是没了什么脾气,证据一旦有了,也没有挣扎的必要了,只希望能给留条命苟延残喘就好。

大老虎们蔫了,可盗门的兄弟和金陵过来的兄弟们也都跟着懵逼了,宝爷不会是过河拆桥吧?昨天还为他拼命,今儿就集体成了被告人。

庭审持续了一整天,一个个审理,一个个宣布罪行成立,再一个个宣判。

蓝周同是带着枪伤出席的,当他的身份被亮明以后,所有人噤若寒蝉,连国安局的特工都被暗杀,这些大老虎果然胆大包天。

就单是这一点,所有的大老虎都被罪加一等,有判死刑的,有判死缓的,最轻的都是终身监禁。

直到下午时分,法官和陪审官商议之后,决定对盗门和金陵来的兄弟们,定以**械斗的罪名,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五到十年不等。

所有的兄弟都转身看向郑玉成,却发现他们心中神一样的宝爷居然还在打着呼噜,睡得那是一个香甜。

花织掐了郑玉成一把,“转宝,赶紧醒醒,大家伙都等你开口呢!转宝……”

郑玉成脑袋重重点了一下,惊醒过来,四处打量了一下问道:“结束了吗?结束了回去睡觉,困死了。”

花织狠狠的抽了一巴掌过去,然后整个法庭都安静了下来,其实这一天下来,整个法庭上上下下都朝着郑玉成这边看了无数次,这个睡了一天的臭小子才是整个案件的中心。

“你又抽我,人多给点面子。”郑玉成揉了揉脑袋,花织抽的很大力,以至于他也懵圈了,“出什么事了,你揍我那么狠?”

“大家伙都被判了重刑,你还睡得着?”花织是真的怒了。

“不可能啊,他们那么乖……”郑玉成木讷的看着前方,果然,所有的兄弟都在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自己。

白驹站起身来对法官说道:“我请求再多等一会儿,那些被告人的证据还在路上。”

法官知道这件案子的重要性,却也被白驹弄得没头没脑的,“你是原告,确定要这么做吗?他们可都是**成员。”

白驹不说话,只是盯着法官,确切的说,她只需要法官点头,而不是疑问。

就在此时,法庭入口处闯进来一人,正是匆匆赶过来的鬼见愁。

鬼见愁没有理会追过来的警员,急急忙忙在人群之中寻找着郑玉成的身影。

白驹远远对着鬼见愁招呼道:“过来吧,把证据呈给法官大人。”

鬼见愁悻悻的走过来,对着白驹说道:“来得及吧?”

白驹点点头。

法官接过鬼见愁递过来的资料,然后整个人都傻掉了,原来这法庭之上所有宝爷的手下,也就是那些**成员,都成了国安局的人,而他们的行动是严老早已批准的反黑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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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风波又起

肥城黑道上从未有过如此的杀戮,盗门和玉成安保公司的实力得到了体现,也让混社会的骚年们明白了什么叫恐怖。

宝爷的名头一夜之间传遍肥城每个角落,不管是夜场还是在普通老百姓的茶余饭后。

但纷乱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大虎带着兄弟们撤回了金陵,那里的产业同样需要维护。

蓝周同也申请了辞职,借此机会回到了花姐的身边,受了伤的蓝周同得到了花姐最好的呵护,也将就此渡过一段他这一生最悠闲的岁月。

宝爸也回到了别墅,瘦骨嶙峋的他,心疼的宝妈哭了好多次。

只是肥城的事情还很多,郑玉成需要一件件的处理之后,才能一家人团聚,所以郑墨凡先带着小瑾回了金陵,陪着宝爸宝妈过几天舒坦日子。

至于学校方面,谁也顾不上了,除了书呆子和赵明还算好学,至于公羊旭和其他人,早已准备将毕生的精力贡献给伟大的黑道事业了。

尹超欣也无心学业,却每日沉浸在商业书籍之中,除了大多数的读书时间,剩下的就是和书呆子何言之一起讨论了,有时一聊就是整宿整宿的。

除了海量的书籍,也就只有尹超欣能让书呆子产生兴趣,也不知是尹超欣确实很有魅力,还是连书呆子这种木头都无法抵挡荷尔蒙的冲击。

孤狼陪着唐糖每天都去训练场玩耍,虽然是两个拿过枪的孩子,但他们的心思都很纯净,即便彼此都经历过黑暗,却并没有沾染一丝人间污秽的东西。

唐糖很喜欢骑在榔头身上,让孤狼带着她到处溜达,但唐糖不懂为何,每每经过那棵老槐树的时候,孤狼都会驻足停下,静静发呆片刻。

皇家1号对面的川菜馆早已停业,在郑玉成要求换下训练场厨子的时候,川菜馆的老板娘腊梅是个精明的娘们,在第一时间就抓住了这个机会,把训练场的食堂承包了下来。

美丽就要下崽子了,又被孤狼迁回了老槐树下面,因为在现在的孤狼看来,没有什么事情是着唐糖玩耍更重要的了,所以腊梅就成了美丽的私家保姆,一直守着美丽,等待着白獒的崽子们降生。

一段时间过去,花织仍旧陪着白依依在医院将养,两姐妹之间有说有笑,从白依依的脸上也全然看不到失落和苦恼的神色。

郑玉成的血液无法救治白依依,但花织是第二代超级基因,比之王立和大个子用来改造身体的血液不知强大多少,所以白依依每日只有期待,哪里有什么忧愁可言。

但为了把白依依改造成功,还是需要她将养好身子,不敢急于一时。

某地。

郑玉成拎着几**茅台,随白驹一起拜见了老丈人,虽然茅台也并不值多少钱,但用这东西来讨好老丈人,也总好过那些太世俗的太值钱的东西。

巨子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也不在乎那些腌臜东西,他要的只是郑玉成对白驹的真心实意。

还没等爷俩聊上几句,白驹就又呕吐了起来,不过却是干呕。

见白驹时不时就要呕上几下,巨子的脸都抽搐了,扬起尺扇朝郑玉成脑袋上敲了下去,训斥道:“你干的好事。”

郑玉成被揍的一愣一愣的,愣了许久才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巨子瞪着眼吼道:“你个呆货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滚回去让你老子来一趟,商量一下婚礼该怎么办才热闹。”

“呃~!”郑玉成又呆了半晌,才苦着脸说道:“确实是好事,可是……可是……依依还在医院瘫痪着呢!”

白驹捂着自己的肚子,虽然又刚刚干呕过一次,却依旧满面潮红,轻轻迈着步子来到巨子身边,又轻声说道:“爹,这事不急,转宝还有不少事情要处理。”

“哼~!”巨子冷哼一声,又给了郑玉成一尺扇,“不就是三妻四妾嘛,就按咱们古武龙卫的规矩来。”

可能是因为羞怒,也可能是因为洒脱,又当许是因为无奈,巨子撂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什么是古武龙卫的规矩?郑玉成刚想追上去问个明白再解释清楚,却被白驹给拉了一把。

见白驹笑的一脸贱样,郑玉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傻了吧?”白驹揽起郑玉成的胳膊,依偎到他的怀里说道:“古武龙卫的规矩,就是准许男人三妻四妾。”

“啊?”郑玉成的确傻掉了,不过是幸福的傻掉了。

本想抱着白驹可劲的亲上几口,却被白驹给瞪了几眼。

白驹拿起郑玉成的大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说道:“这小家伙金贵着呢,你以后绝对不许再碰我了。”

“噢~!”郑玉成应了一声,又说道:“可依依还需要时间调理,绝不能让她冒着风险改造身体,还有,阿妞姐去了集团那么久,到现在还没她的回音。”

白驹想了想说道:“那个叫大龙的也没动静吗?”

郑玉成摇摇头,脸上不禁担忧起来,“我想去找找阿妞姐,不能就这么等着。”

才差点在金三角丢掉性命,这又要去集团,白驹有些不情愿,“我不想你去冒险,要不安排别人过去?你手底下有不少人可以胜任的。”

郑玉成微微一摇头,“除了红鸾,没谁了解那里,她和大虎哥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算了,还是我亲自跑一趟吧!”

白驹转过身去,表示无声的抗议。

“我去跟咱爹告别,你就留在这养胎,如果闷了就去金陵,咱妈做的菜清淡,又会照顾人。”

白驹知道郑玉成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主意,所以只能又抱了他一会儿,除此之外,其它的又还能做什么。

巨子虽然是怒意冲冲的走的,回去之后却一直挂着笑容,好像脸皮失去了控制,这一笑就没再停下来。

巨子才刚刚把茅台倒上,郑玉成就屁颠屁颠的找来了。

见到桌子上只是两碟小菜,郑玉成知道这是巨子准备自斟自饮,并没有要跟自己一起吃饭的意思。

腆着脸坐了下去,直接下手捏起盘子中的一片肉片放进嘴里,脸上却是一惊,“这什么肉?好香啊!”

“想吃就吃,不能问。”

郑玉成似乎明白了,“野的?”

“让你别问你还问,不吃滚蛋。”巨子没好气的嚷了一句。

“我就是来跟您老道别的,准备去西北极地走一遭,既然您老这么说了,我先滚为敬。”

郑玉成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巨子一脚给踹翻在地,“你滚一个我看看,还先滚为敬,难道你滚完我再滚不成?”

郑玉成起身拍拍屁股又坐了下去,从刚刚那一脚的力道,就感觉到可能揍不过老丈人,就算揍得过,也不好下手,所以要想报那一脚之仇,就只有把这两碟小菜和茅台酒喝光了。

见郑玉成抱起酒**子灌个没完,巨子心疼的脸都抽搐了,一把夺过酒**子说道:“肉可以随便你吃,酒不行。”

郑玉成捏了片香肉放进嘴里,借着酒胆问道:“您老真的允许我多娶几房?”

巨子擦了擦**嘴才给自己倒上,然后反问道:“不然呢?我让你只娶风丫头,你会答应?”

郑玉成再一次佩服起巨子来,态度也开始恭敬起来,把巨子的酒杯给他端了起来,“不过您老放心,我一定不偏不倚,照顾好她。”

“风丫头打小就没了娘,命也苦……”

郑玉成不明白巨子怎么突然变了脸,说道:“哪里苦了,她可是巨子的闺女,还是我宝爷的媳妇,自己一身的本事,又在国安局当差。”

“就因为在国安局当差,我才说她命苦,不然的话常年陪在我身边,她也不至于……”巨子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怎么话说一半呢?”郑玉成郁闷的问道。

巨子思虑了片刻,决定不再隐瞒,如实的说道:“其实风丫头的性命并不长久,她每用一次速度异能,都是在透支自己,每次都会缩短自己的生命。”

“什么?透支性命?”郑玉成惊愕失色的看着巨子,“既然白驹每次奔跑都是在透支生命,你又为什么这么镇静?难道你不在乎她的生死?”

巨子摇头苦笑道:“古武龙卫有古武龙卫的原则,身为古武龙卫的一员,终身的义务就是护佑华夏,不管是风丫头还是云哥儿,亦或是其他龙卫,但凡从出生那天起,生命就不是他们自己的。”

郑玉成愤怒的盯着巨子道:“可她是你的亲骨肉,你就真狠得下这个心?”

巨子抿掉被子里的酒,长吐了口气说道:“生命没有长短,只有轻重。能用最短的生命做出最不负生命的事,才是人生的意义所在,那些碌碌无为的蛀虫连一秒钟都不配活着。”

“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小命更重要的?”郑玉成对巨子的大义嗤之以鼻,刚想再骂几句,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当电话里大个子的声音传来,郑玉成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大个子说道:“宝爷,来西北一趟,用你的血换回景蝶,她已经绝食几天了,如果来晚了,怕是她等不及你。”

还没等郑玉成开口叫骂,大个子就挂了电话。

蹭得站了起来,郑玉成带着一脸的煞气说道:“阿妞姐出事了,我得赶去集团。”

巨子冷哼了一声,“明摆着是陷阱,你也去送死?”

“必须去。”郑玉成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小命更重要的?”巨子依旧冷笑着。

“没你聪明也说不过你,照顾好白驹,我会尽快赶回来陪她的。”郑玉成不敢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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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1章 机关算尽

西北雪原极地。

看着面前大个子挺拔的身形,郑玉成的心里不由的怒火升腾,一个残废能恢复成这样,如果不是超级血液的功劳,郑玉成想不到还有其它什么原因。

再一次面对宝爷,大个子并没有表现出曾经的惧意,泰然自若的观望着郑玉成的态度,任他招数神奇,在见到景蝶之前,也耍不出花样来。

接过大个子扔过来的几个试管,郑玉成很明白对方要的是什么,自然没有多说,只是问道:“阿妞姐呢?我得先看她一眼。”

大个子摇摇头说道:“你知道我是聪明人,所以就别整那些没用的,把试管装满你的血液,我会告诉你景蝶的坐标位置,晚了,她即便不被冻死也该饿死了。”

郑玉成吃了一惊,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人居然冷酷如此。

“你居然舍得这么对她?”郑玉成问道。

“没办法,最近我才知道,王立身上的血液早就被动了手脚,我不仅没有花织那么强壮,而且血液中还曾被植入了t9病毒,为了活下去,只好让景蝶代我吃点苦头。”

郑玉成继续问道:“你又如何保证在拿到我的血液之后,我能带走阿妞姐?”

大个子回答道:“能得到你的血液救命,已经是极限了,我现在还不敢杀死你,因为我不敢和特别科以及整个华夏作对。”

“特别科?”郑玉成一惊,大个子是如何知道特别科的存在?旋即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大个子嘴角一抿,“大龙在回来的时候就被控制了,班克也曾告诉我,不要试图去得罪你宝爷,我也早就察觉到你背后的靠山太大,根本不是我能撼动的。”

“如果我不给你血液呢?”

“景蝶会死,她要是死了,我活不活的也无所谓,所以你现在弄死我也没什么。”

郑玉成的脸色比雪原还要阴冷,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弄死你也未必找不到阿妞姐。”

大个子隐隐感受到不详的错觉,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切割他的脖子,不过还是摇头道:“即便你找到也没用,一旦我的生命体征消失,看守景蝶的那些狙击手会立马开枪,能和她的命绑在一起,我很幸福。”

看到郑玉成已经在用针管抽取血液,水镜便把刀子从大个子的脖子上移开了,心里满满的醋意,如今才看得出来,师弟对那景蝶的爱有多深。

在水镜看来,能背弃华夏的敕令将超级血液拱手送给敌人,全然不顾整个世界的安危,只是为了换回一个心爱女人的性命,难道这还不算爱吗?

可对于郑玉成来说,比死都难受,虽然所有人都在默认自己出境来到这里,严老、蓝秘书,甚至是曹科长,没有一个人拦着,可就是这种信任才最折磨人。

其实这里还有另一层原因,就是如今的超级血液已经无用了,没有哪个个体能够承受得住。

即便如今的科学还解不了超级血液,但样本在华夏以外的人手里,终究是最愚蠢的做法,而郑玉成却毫不犹豫的愚蠢了一次。

郑玉成把装有血液的试管交给了大个子,“我再放你活一次,如果你还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敢把血液交给别人或是敢与华夏作对,就算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大个子桀骜不驯的应道:“虽然我一直都不服你,现在也不怕你,但我知道你有杀死我的绝对能力。所以请你放心,我在没有把握弄死你之前,是不会起什么歹心的。”

郑玉成没有理会大个子的狂言,转身就朝着东南方向走去。

“我还没告诉你她的具体坐标……”大个子狐疑的喊了一声。

郑玉成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他不想再和大个子多说一句,多一句都是恶心,敢对阿妞如此狠心,大个子的心早就被狗吃了。

至于阿妞的具体位置郑玉成早就用读心术知道了,只是那些狙击手的位置并不在大个子的脑子里,所以为了阿妞的生命安全考虑,才放大个子一条活路。

“那么多的狙击手,师弟,要不我去把阿妞接过来?”

“你体力不够,如果带着阿妞姐施展隐身术,根本走不出雪原,而且阿妞姐身子虚弱,也无法长途跋涉。”

“可……”水镜刚想说话,就被郑玉成阻止了。

郑玉成解释道:“大个子不想阿妞姐死掉,他也很想我把阿妞姐带回去好生调理,这一点我很明确,所以只要大个子活着,那些狙击手就不会朝我们开枪。”

对于郑玉成缜密的心思,水镜只能暗暗点头。

冰窟窿里的阿妞已经意识模糊,如果不是郑玉成赶来的及时,只怕是撑不了多久就会一命呜呼了。

也正如郑玉成所料,从进入雪原到离开,都没有听到过一声枪响。

大个子提着液氮箱子朝回走去,他哪里安排过什么狙击手,大个子并非很在乎自己的命,万一那些狙击手误杀了阿妞,那自己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不仅为了阿妞着想,也为了手里的超级血液,大个子一直是一个人在谋划这次绑架勒索,如果让辛先生或是炽天使知道了,那就什么底牌都没了。

有些事情不能想,因为往往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想什么来什么。

大个子已经被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看着两百多把突击步枪对着自己,大个子苦笑了一下,尽管是小心再小心,终究还是被辛先生算计了。

辛先生也很聪明,至少现在大个子彻底相信了。

其实从答应帮大个子逃出华夏那天起,辛先生就已经在注意他了,一个得罪了宝爷还能轻松活着的人,一个离开了国安局加入黑道还能活着的人,一个背弃整个华夏还能活着的人,辛先生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高先生。”辛先生对着大个子展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如春风般。

大个子自然是恼怒的,但脸上并没有表露出那些不必要的情绪,“有炽天使在这,你又能得到什么?费尽心机的黄雀在后,就是为了巴结天使?”

“对,就是巴结,因为天使能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权力?一国之主?那些东西真的那么有趣吗?”大个子问道。

辛先生笑道:“整个国家的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你说有趣没趣?”

大个子不以为然,却也不得不交出手里的超级血液。

大个子把超级血液的秘密告诉了炽天使,并且在她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强大,只是没有告诉她在进化过程中会产生高热。

敢跟辛先生算计自己,大个子不介意先弄死炽天使,没了炽天使可以巴结,辛先生又能蹦达出什么花样来?

辛先生很聪明,却也收不住他眼睛里的贪婪,炽天使觉得这超级血液多留一秒钟,都会产生无数不可想象的变数,比如鸠查里一定会跟自己讨要。

鸠查里的恐怖只有炽天使见过,她之所以为鸠查里跑腿,不全是为了生出六翼变成六翼天使,而是鸠查里真的很强大。

所以,炽天使决定尽快进化自己,如果真如高先生所言,自己将会拥有不弱于鸠查里的体质,到那时候,自己的宏图大业还不是手到擒来?

…………

孤狼蹲守在山洞外面,看着狼妈的坟头,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狼妈曾经是傲娇的白狼王,曾经就连豺狼虎豹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白狼王,如今却一声不吭的躺在土堆里……

洞里,阿妞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有孤狼猎来的野味汤,对于恢复身体再好不过了。

看到阿妞活了过来,孤狼转身又出了山洞,临走时只撂下了一句:“鬼刀,我不回这里了,华夏见。”

“小心。”郑玉成能明显感受到孤狼身上的杀气,也只能送他这两个字,如今的孤狼已经不是昔日那个羸弱不堪的狼孩了,他有他自己的做事风格。

不管是生死与共的阿妞,还是如父如兄的鬼刀,都是孤狼的底线,如今他们两个都不高兴了,那孤狼自然也不高兴。

如果在华夏,孤狼生气也就生了,不能怎么着,可如今不在华夏,孤狼就不是那个孤狼了。

因为孤狼是真的生气了。

“嗷呜……”野狼王的叫声传遍了整个雪山。

“嗷~~呜……嗷呜……”雪山周围的雪山,以及周围雪山的周围,都此起彼伏的开始响起狼嗥之声。

直到那些狼嗥越来越近,越来越接近……

孤狼骑在高大的野狼王的背上,脑袋还在高高仰起,盯着月亮,嘴巴张的很大,在不断的嚎叫着。

周围的雪原狼越聚越多,密密麻麻,全都仰着脑袋,朝着月亮,嚎叫着。

一整夜的阅兵,不仅没有让孤狼疲惫,反而使得他精神愈发的亢奋,经过这一整夜的努力,孤狼已经成为了拥兵上万的狼将军。

“杀。”孤狼的心里崩出一个字来,而口中却是吐出了一声低吼,也只有这种低吼,才能传播的够远,才能钻入近万匹雪原狼的耳朵里。

集团哨塔上的强光灯照射到了远方,而反馈过来的,竟是密密麻麻让人颤栗的微弱的光,有蓝色的,还有些是绿油油的,虽然猜不透那些是什么,但至少能看得出,它们在朝着集团这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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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做点大事

已是黎明时分,原本应该是学院最寒风刺骨的时刻,可是被那些带着杀意的血气给温热了起来,不仅那近万匹雪原狼奔跑时吐出的热气,还有集团实验室中炽天使身体的滚烫。

集团有充足的弹药,还有可以大范围杀伤的重武器,更有庞大的卫星防御系统,只可惜,雷达可以测到*,却测不到一夜之间集合起来的狼群。

黎明时分的狼组,还只能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如果狼群来的再晚些,也许狼组成员还能有一丝抵抗之力,但很显然孤狼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

突击步枪再凶狠,也要拿在手里才行,一个个赤手空拳的汉子被从睡梦中咬醒,想再反抗已经晚了,所有人在瞬间就被狼群吞没了。

孤狼不想目睹那种炼狱般的惨烈景象,抓着野狼王的鬃毛,低吼了一声,就转而朝着狐组奔了过去。

枪声响起,随之开始密集起来,狼群之中的呜咽之声也接二连三的响起,无数匹雪原狼应声倒下,可对于近万匹的狼群来说,倒下的几百匹根本不算什么,反而愈发激怒了雪原狼的血性。

狼就是这种性格,在不到彻底失败之前,谁也不会退缩的,如果想让这近万的野狼大军溃败,怎么也得杀它个七七八八才有可能。

辛先生站在魂组的瞭望塔上,借着拂晓的晨光,望着远方让人毛骨悚然的兽潮,心中惊骇的难以形容,即便他这种天塌不惊的性子,也禁不住恐惧起来。

大个子站在辛先生的身边,同样是在观赏着远方的壮烈,却不像辛先生那般害怕,反而是在不住的点头,应该是在赞许孤狼的能耐。

“为什么?集团不知存在这里多少年了,以前从来没听说会发生这种事情,这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雪原狼?”辛先生再也沉不住气,抓着大个子的手臂问道。

大个子甩掉辛先生的手,有些憎恶的看着辛先生道:“是宝爷,咱们激怒了宝爷,这也只是小小的惩戒罢了。”

辛先生怔住了,“宝爷?只是小小的惩戒?”

“这些狼群是一个叫孤狼的家伙招来的,他以前就是这雪原里的狼孩,后来跟了宝爷。咱们应该祈祷只是这些狼群,如果宝爷亲自杀来……哼~!”

见大个子说到一半不说了,辛先生忍不住问道:“那宝爷三头六臂不成?”

“一个能轻易躲过子弹的人,辛先生你觉得呢?”大个子鄙夷的反问了一句。

辛先生怔怔的望着远方,有些自嘲的说道:“原来只是小小的惩戒,可这样的场面,咱们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吗?”

“有啊,我有办法让你活下来。”大个子回答道。

辛先生望着满不在乎的大个子,不由老脸一红,问道:“不知高先生要我付出什么?”

大个子抬起头来斜视着辛先生:“很简单,你的一切。”

“一切?”辛先生愣了。

“对,一切,你的财富,你的才智,以及你的忠诚。”

辛先生微微皱眉道:“只要能换回一条命,身外之物倒也罢了,可你知道我很难对你忠诚。”

大个子重新趴在围栏上,望向狼群,冷冷的说道:“那就要看辛先生到底想不想活命了。”

辛先生不想侍奉大个子,打心底不想,回道:“这里是魂组,你即便不帮忙,我也未必会死。”

大个子鄙夷的说道:“辛先生,你觉得你把我出卖给了炽天使,即便那些野狼咬不到你,难道我就会留你性命?”

大个子身上突然散发出来的杀气,让辛先生一惊,“你……你敢违抗炽天使的意思?上帝之矛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高先生不清楚?”

“炽天使?哼~!等你死了就可以见到她了。”

“她……?”辛先生望着实验室的方向。

大个子说道:“那些突击步枪敌不过狼牙,是因为咱们惹了不该惹的人。而炽天使之所以会死,也是因为惹了不该惹的人,我高先生眼里可没有什么主子这一说。”

感受到大个子眼中的戾气,辛先生怕了,战战兢兢的问道:“身无分文的从华夏逃出来,你不是一个把钱放进眼里的人,说吧,你留我性命想做什么?”

大个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做些以前做不成的大事,比如掌控上帝之矛,又比如把那个我惹不起的人干掉。”

“听着挺好,我也感兴趣。”辛先生说道。

“你不死了?”大个子问道。

“不死了”,辛先生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有这种雄心和胆识,也有成为领袖的能力,我愿意帮你掌控上帝之矛。”

大个子的心情立马舒畅了起来,展露出笑容:“我也很乐意把h国弄个底朝天,然后交给你把玩。”

辛先生有些不理解,问道:“弄个底朝天?难道h国与高先生有什么恩怨?”

大个子依旧平淡的解释道:“曾经景蝶还小的时候,在乐天马特里把脑袋磕破了。”

辛先生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乐天马特是我的,莫不是我早就在你的必杀名单里了?”

“对,在我眼里你早就是个死人了,不过为了做大事,我很需要你,所以我打算把仇恨转移到h国,只有对付比你更强大的存在,才能减少我对你的恨意。”

辛先生有些懵了,“把h国翻个底朝天,就只是因为景蝶曾经磕破了脑袋?”

“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充分吗?”大个子怒视着辛先生道:“以后不要叫她景蝶,叫她夫人,她是我高先生的女人,必须是。”

辛先生这才重新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已经变了,连忙低下头说道:“是的高先生,以后叫她夫人。”

獠牙不断咬向人的脖子,集团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血腥,遍地都是雪原狼的尸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孤狼却全然没有在意,这里是荒无人烟的雪原,不是华夏那人间俗世,有的只是弱肉强食。

相比较华夏来说,孤狼更喜欢雪原,因为这里才是最纯粹最简单的世界,想在这里挣扎着活命,只需要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就可以了。

炽天使的身体由于高热,最终自燃了起来,在周围所谓专家的目睹之下,烧成了一把灰烬。

也许炽天使真的成了六翼天使,也许她此时此刻已经见到了耶稣。

郑玉成没有心情去大闹上帝之矛,更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因为阿妞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明明是清醒的,却总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一吭也不吭。

无论跟她说什么,都没有任何回应,直到郑玉成问道:“阿妞姐,咱们回家好不好?”

阿妞终于微微点了点头,却依旧一言不发。

孤狼的耳朵里传来郑玉成的声音,“三郎,抓紧杀完回家了。”

“好,回家。”孤狼应了一声,却扬起脑袋长啸了一声,随即所有雪原狼又开始朝着魂组的方向冲了过去。

孤狼骑着野狼王调转了方向,鬼刀的话就是军令,他说回家,那就回家。

一个月后……

金陵别墅。

听到洗浴间里又传来哗哗的水声,郑玉成推开洗浴间的门,再一次走了进去,看着阿妞厌恶的搓着自己的身体,只好皱着眉头一把将她抱住了。

莲蓬头的水洒在二人头上身上,像是雨中浪漫的情侣,又像是狼狈不堪的患难小夫妻,至于水的温度,只有二人感受的到。

“阿妞姐,已经很干净了,不要再洗了,你是最好的,最好的……”

阿妞只是把脑袋缩在郑玉成的怀里,一个月了,仍旧一句话也没说。

郑玉成知道发生过什么,这一个月以来,无时无刻不想将大个子碎尸万段,可是却强忍着没有表露出任何杀意,因为阿妞很痛苦,她的精神明显已经出了问题。

阿妞无法开口,她怕只要一开口就会失去她心爱的转宝,因为她不能做出欺瞒转宝的事情,不能说一个字的谎言。

可最终,阿妞还是开口了。

“我~很~脏。”阿妞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这三个字像是三座大山从她嘴里掉落出来。

郑玉成痛苦的闭上眼睛,微微用力,把阿妞的脑袋往自己怀里塞了塞,“不,阿妞姐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我不在意曾经发生过什么,只要以后你好好的,别这么折磨自己,咱们继续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阿妞用眼泪和抽泣回应了转宝,答案是模糊的。

别墅里除了阿妞精神不太正常,其余的女人却都是心情愉悦的,白依依,花织,还有水镜也出奇的不再做一道影子,因为她不想错过今天这个机会。

阿妞的父母早就住在了别墅里,蓝周同和花姐费了不少的口舌才说服他们,毕竟哪个父母能答应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男人?

阿妞父母原本是坚决反对的,可如今阿妞出了这档子事被坏人给糟蹋了,于是做父母的也只能痛心疾首的同意了这门亲事。

门铃再次响起,宝妈起身开了门,果然,是她的亲家来了,巨子带着两个随从走了进来。

蓝周同和花姐也连忙起身上前寒暄,而白依依水镜几人却羞红着脸,虽然几个姐妹间谁都没言语,但心里都清楚这巨子是干嘛来的。

第343章 抢亲

“风丫头这几日呕吐的厉害,我让她留在家里养胎,就没带过来,亲家母,你看咱们是不是赶紧商量商量把这婚事办了?”巨子说道。

儿子把人家女儿肚子都搞大了,宝妈也是羞愧的说道,“应该的应该的,我家转宝不懂事,早该带着我去亲家那里坐坐,你看,还要你亲自过来跑一趟。”

巨子接过花姐递过来的茶碗,连忙客气道:“墨家一向开化,没那么多的规规矩矩,随便选个好日子,把婚事办了就行,我的意思是越快越好。”

蓝周同咳嗽了一声,坐到了巨子对面,抢着话头说道:“这是自然,喜事嘛,就该好好张罗一下,越热闹越好。”说着,蓝周同朝着白依依和花织招招手,“呃~墨先生,给您再重新介绍一下我们家的两个丫头。”

平日里再如何乖张霸道,这个时候也不能再肆意妄为了,白依依和花织也不敢再端着,连忙过来跟巨子问安,寒暄了几句。

看到巨子对白依依和花织满面笑容的聊着,水镜一个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她无父无母,也没有人帮她说话,心里又是扭捏又是委屈。

就在此时,郑玉成一身湿漉漉的从里面走廊走了出来,顺手就牵起了水镜的小手,而另一只手还牵着阿妞。

巨子正在夸赞花织吃的富态,见郑玉成又领了两个过来,也是禁不住老脸一沉,心里很不是滋味,即便再开化再想的开,也经不住自家女婿有这么多的女人。

宝妈连忙将宝爸挡在了身后,虽然转宝争气,这当爹的也不能表现的这么强烈,如果被巨子看到宝爸嘴角都歪到了耳朵根,还不气的吐血才怪。

宝妈之所以让巨子过来,而没有登门提亲,就是因为儿媳妇太多,要是领着白依依姐妹几个去亲家那提亲,不是明摆着砸人家脸面嘛!

阿妞知道巨子不是一般人,也明显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寒意,便把身子朝着郑玉成身后躲了过去,心里并非只是害怕,而是真的不想理会任何人。

郑玉成挡在阿妞身前,略带一丝贱笑的盯着巨子,即便人家再同意自己三妻四妾,今儿用这满屋的小娘子迎接人家,也的确有点儿过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巨子冷冷的瞅着郑玉成,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两个小年轻是刚从洗浴间出来的,至于有没有干过什么勾当,已经不重要了。

金色尺扇打开,巨子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郑玉成小心防备着巨子的尺扇,以前不是没尝过这尺扇的厉害,自己这么强悍的脑袋瓜子都被尺扇敲出个包来。

此时这老家伙明显生气了,可不敢不防。

就在此时,巨子的眉头猛地一凝,脑袋一歪。

一枚钗子模样的飞镖从巨子的耳边出现,直奔郑玉成脑门飞来。

郑玉成能清楚的看到飞镖的模样,制作的很是精巧,固然杀伤力也不小。可是即便自己也能向巨子那般轻易躲开,却也躲不得,因为自己身后还有阿妞姐呢!

叮的一声脆响,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郑玉成的额头上无缘无故多了一枚飞镖,就那么死死的钉在眉心上。

花织想都没想,急速跑了两步脚下一用力,身子弹射起来,便将自家的窗户给拆了。

花姐见花织冲了出去,二话不说也从破烂的窗户飞了出去,自从接受了郑玉成血液的救助成为了二代超级个体,平日里她从不显山漏水,却不代表她不够强悍。

郑玉成知道花织的能耐,便没有理会窗外的事情。伸手从脑门上把飞镖取了下来,从飞镖的力度能判断出,这个杀手的目的怕不是为了杀人。

见巨子依旧紧皱的眉头,却无动于衷的杵在自己面前,郑玉成隐隐感觉这事不那么寻常。

如果巨子不歪那一下脑袋,飞镖应该是冲着他后脑勺去的,第一个死的应该是他,可偏偏他扭头了。

巨子歪了脑袋,足以说明他能轻易躲过飞镖,而杀手如果是冲着他来,那从这飞镖的力度和速度来看,这个杀手要么是个傻逼没有弄清暗杀对象的底细,要么就是……

心念及此,郑玉成有些不悦了,伸手拭去眉心上的血珠子,把玩着飞镖,冷冷的对着巨子问道:“他这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记得有这么个仇家。”

巨子苦着脸说道:“你这个仇家二十年前就有了,他叫云哥儿,我家丫头叫风妹,早在二十年前两家就定了娃娃亲,名字也是取自云淡风轻之意。”

“你的人?”郑玉成一惊,连忙问道:“花织能揍得过他吗?”

巨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郑玉成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脸呆萌的阿妞,怯懦的望着巨子。

巨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阿妞,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做了一件不可逆转的错事,多少人命将毁在你手里,你该死……”

阿妞低下脑袋,眼泪禁不住滑落下来,不知是内疚还是其它。

郑玉成赶到庭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幕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幕,花姐和花织娘俩已经倒在了地上,好在夸张的胸脯还在起伏,否则……

一位古怪的年轻人站在庭院之中,一身黑色的古装异服,纤细的身体显得有些弱不禁风,长长的头发也扎成了古时候的发式,身后还背着三把长剑。

从对方的扮相,郑玉成已经能够确定,这家伙就是一古武龙卫,也是巨子所说的云哥儿。

“来抢亲的?”郑玉成问道。

云哥儿点头说道:“嗯,打败我,你此后一生好生照顾风妹;败给我,你便配不上她。”

“我揍你不是为了你风妹,我揍你是因为你揍了我这辈子最在乎的两个人,受死……”郑玉成大喝一声,就冲了过去。

云哥儿明明站在原地的,郑玉成很确定自己的拳头轰在了对方的胸口,可事实却是轰在了空气之中。

云哥儿消失了。

“我是为了风妹而来,无意与你结怨。”云哥儿的声音出现在郑玉成的身后。

他能比白驹还快?郑玉成有些懵圈,转过身来看着云哥儿,心里不敢再放松一丝一毫,可嘴上也不饶人:“你揍了我的宝贝花织,又要抢我的白驹,今儿要不阉了你,我就让你跟我的姓。”

虽然嘴上这么说,郑玉成依旧没有轻举妄动,之前先下手都没有沾到人家一根毛,现在动手也是枉然。

云哥儿又说道:“你需答应我,此一战是为了风妹的归属。”

“去你妈的,输赢我都是她男人,她都已经有我老郑家的种了,你傻逼吗?”郑玉成喝骂道。

云哥儿见郑玉成真的怒了,便从身后抽了一把长剑出来说道:“你恨我了?好,打败我,你此后一生好生照顾风妹;败给我,我便杀了你。”

郑玉成继续骂道:“卑鄙的家伙,你手里拿着家伙,难道让老子空手跟你对仗吗?”

云哥儿将身后的长剑抽出一把来,扔给了郑玉成,却不料被郑玉成一脚给踢飞了。

“什么破烂玩意儿,等我回屋拿我自己的兵器。”郑玉成撂下一句,就回了屋子。

云哥儿云淡风轻的抱着长剑,望了望天空,心里觉得很舒畅,因为他有自信可以杀了郑玉成,从此和风妹厮守在一起,至于肚子里的孩子,云哥儿觉得只要是从风妹肚子里出来的,都该是天底下最可爱的。

可当郑玉成拿着武器出来的时候,云哥儿一脸的云淡风轻顿然就消失了。

郑玉成双手端着两把突击步枪,一身还挂着十几把手枪,匕首也插得满身都是,一脸鄙夷的瞅着云哥儿说道:“你没说过武器要冷的还是热的,我也只能将就些。”

“卑鄙。”云哥儿禁不住骂了一声。

白依依走了出来,将花姐和花织挨个抗回了房间里,也只有她才扛得动,作为第三代超级个体,白依依的力气还是够用的,没有辜负花织输给她的一身血液。

“嘣~!”郑玉成偷偷开了一枪,却被云哥儿用手中的长剑挡住了,而长剑也被子弹震的颤抖了许久。

“宝剑?”郑玉成错愕的看着云哥儿手中的剑,有些不可思议,按理说一般的钢板是禁不住子弹的,可那把剑只是颤抖那么几下,好像什么事也没有。

“此剑,承影。”云哥儿挽了个剑花,介绍了一下。

“此剑,我的……”郑玉成说完便扣动了扳机,什么贱不贱的,打赢才是根本,这家伙可是来抢自己老婆的,绝对够卑鄙了,所以就算自己比他更卑鄙一点也理所应当。

无数的子弹在庭院中四处飞溅,云哥儿的身体也开始不断变幻起来,有时庭院里是两个云哥儿,有时又是三五个,最多的时候竟然出现了七个一模一样的云哥儿。

郑玉成郁闷了,将突击步枪里的弹匣退了出来,准备重新装弹的时候却发现云哥儿又重新站在了自己面前,只是脸上的潮红和急促的喘息让郑玉成知道,这家伙已经累的不轻。

很明显云哥儿是比自己还要变态的怪物,郑玉成哪里肯给他机会,还装什么弹,突击步枪随手朝着对方砸了过去,掏出两把手枪就继续扫射起来。

砸不到对方是肯定的,打不中对方也是必然的,但郑玉成并没有要放弃的打算,目的根本就不是打死对方,而是要把这狗东西累到吐舌头。

第344章 备胎的反击

在堪比豹子的速度之下奔跑,即便衣衫是量身特质的,也耐不过和空气摩擦产生的热,云哥儿真的很想把舌头吐出来凉快凉快,却又怕张嘴的工夫就会有子弹飞进喉咙。

二楼窗口远远又扔出来两发弹荚,郑玉成只是将两只手里的枪把子向上一抬,弹荚就自己撞进了枪里,不过郑玉成也不急着开枪,只是贱贱的瞅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云哥儿。

见对面那家伙伸手去接弹荚,云哥儿终于等到了这个绝佳的时机,只要那个无赖不是在运动状态,自己在全力之下应该可以一击命中。

真正的高手过招往往就在一招之间定输赢,云哥儿也不打算放弃这种机会,于是乎他运足了内劲,双脚突然离地,竟然直直朝着郑玉成飞了过去。

郑玉成并没有大意,他也是故意漏出破绽,见云哥儿攻来,他一边极速后退,一边瞪大了眼睛拼命想看清前面的影子,却仍旧有些模糊。

不过有一点很确定,原来云哥儿两脚是不沾地的,之前还纳闷为什么云哥儿这么变态,草啊~原来人家是在御空飞行呢!难道这世道还真有飞檐走壁的人?

“这是个什么鬼?是不是娘胎里生出来的?”郑玉成心里在001秒就将云哥儿的祖宗招呼了无数遍,却对眼前的承影剑已经避无可避。

“点到为止”,站在远处的巨子朝着云哥儿连忙提醒道。

郑玉成努力将身子以最快的速度转了个角度,一边感受着承影剑的剑尖刺入自己的肩膀,一边在心里招呼着巨子的老祖宗,这该死的老家伙怎么就不能再提前一点提醒,他要是看不清战况郑玉成打死也不信的。

剑尖只是戳进去血肉一点点,便静止不动了。云哥儿收招很利索,看来他并非是要按照此前说的,如果赢了就取了郑玉成的命。

从刺痛处感受到冰凉的剑尖,郑玉成怒意顿生,胸腔里的怒火也在一瞬间升腾起来。

并不在乎这点伤势,也不在乎输赢,心里还盘算着如果巨子早点提醒的话,自己在不受伤的情况下还可以耍无赖再给那家伙几枪。

可是现在这家伙太他妈帅了,承影剑闪烁的寒光正好反射在这家伙的脸上,那淡淡的自信,淡淡的笑意,飘逸出尘的挺拔身姿,还有此时此刻他胜利的姿态……

“知道老子最恨什么吗?”郑玉成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说说看?”云哥儿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很帅,很容易被人家嫉妒,像这种姿态他无数次在镜子里演练过,绝对是驾轻就熟的。所以,被情敌恶狼一般的眼睛瞪着也是他习以为常的。

“老子最恨别人比我帅,你他娘的不仅长得帅……还……”郑玉成话没说完就闭上了嘴,暗骂自己愚蠢,怎么一不小心还夸起来了。

“哈哈哈……”云哥儿开始畅快的大笑起来,他实在忍不住了。

这种事情怪不得,换作任何人在装逼如此成功的时刻都会忍不住的。

见云哥儿笑得很是开怀,郑玉成的嘴角又一次贱贱扬了起来。

“……”只是隐隐听到这种不寻常的动静,巨子就暗骂一声:“不好~”

“哈~啊啊啊……”云哥儿的笑声已经停不下了,只是声音变得很奇怪,从哈哈到啊啊,再到啊啊啊啊的,搞得很是莫名其妙。

巨子冲着郑玉成吼了一句:“臭小子,快住手。”

“小样儿,电不死你。”郑玉成知道云哥儿已经失去了还手之力,抬起手来,抓住承影剑的剑尖,轻轻一推便将剑尖从自己的皮肉里拔了出来,不过也仅仅如此,他并没有松手。

云哥儿还在颤抖,只因为郑玉成的手还握着承影剑的剑锋,而且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巨子刚想出手干预,却又止住了,如果冒着老脸去阻止小年轻的比武,回去跟闺女没法交代啊!只好再次朝郑玉成训斥了一声:“比武要的是公平,人家用剑你用枪,现在连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你这算什么?”

郑玉成轻哼了一声:“比武之前您老可没定这么多的规矩。”

“我说了点到为止。”巨子强调了一下。

“点到哪里算是点到为止?衣服上吗?那么被刺到了肉里算吗?难道把我给刺穿了才算?他都会飞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

“他不会飞,只是比风丫头更努力……”巨子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因为云哥儿抖得厉害,明显已经不支了,他也没时间再跟这臭小子诡辩。

郑玉成又说道:“比武是他发起的,我没说要公平应战,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弄死他。再说了,就算是比武,我放出破绽给他,他就乖乖的扎我?哪有这么好欺负。”

巨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臭小子是故意被云哥儿刺中的,想来也是,这臭小子变态的一塌糊涂,即便是承影剑又怎么样,想破了他的防御也不容易,除非是换自己来驾驭承影,而且是在以大欺小不要老脸的情况下。”

郑玉成可以放电的能力很是机密,但保密也要分情况,敢把自己最心疼的花姐和花织揍晕过去,还要抢了自己老婆,这种情况下还管什么机密不机密的,就只能先弄死他再说。

见情况不妙,巨子厚着老脸抽出金尺扇,朝前挽了一个扇花,就将承影剑打飞了出去,“你赢了,你赢了,不能在这里杀人,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郑玉成见到金尺扇的第一时间就松开了剑尖,他可没有跟巨子撕破脸的想法,再者说要是自己还执意下去,那金尺扇可比承影剑恐怖太多了,保准一敲就是一头的包。

云哥儿险之又险的捡回了一条命,此时正在地上不断哆嗦着,头发上不断有烟气冒出来,有大地帮着导电,他应该很快就能安分下来,至于会不会有后遗症就难说了。

看着地上的云哥儿,巨子叹息的摇摇头,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是头大不已,转过身来冲着郑玉成说道:“指腹为婚这种事果然不怎么靠谱,他来暗算你并非我的意思,怪就怪年轻人血气太刚猛,过刚则易折。”

郑玉成苦着脸,轻笑了一声:“您老可别整些没用的,指腹为婚不靠谱您会等到今天才觉得不靠谱?如果不是遇到我这么举世无双的金龟婿,恐怕这家伙娶了您闺女您也满意得很啊!我知道是您老难做,这不,已经解决了不是。”

嘴上是一套,心里又是另外一套,郑玉成又从心里招呼了巨子的老祖之后,恨恨的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被老不死的当备胎,换谁能好受。

亲家母被徒弟揍晕了,备胎金龟婿又揍晕了徒弟,本来欢欢喜喜的事情,闹得只好不欢而散。

巨子羞红到了脚脖子,也无颜待下去了,跟蓝周同客气了几句之后,就拖着云哥儿步入了夜色之中。

庭院里满是打斗过的痕迹,蓝周同正在整理,一边的郑玉成并不打算帮忙,正抱着啤酒瓶咕咚咕咚的灌着。

不多久,门铃响了起来。

蓝周同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计,冲着郑玉成笑道:“你看,亲家公还是想开了不是,他留下来是对的,要不然回去也不好跟闺女交代。我去开门,你们爷俩喝几口就当这事过去了啊!”

郑玉成撇撇嘴示意自己无所谓,反正要比不要脸,可不是那老不死的对手,人家爱走便走爱来便来,主随客便就是了。

蓝周同迎着笑脸打开了大门,当抬头看向门外的时候,老练如他也吓了一跳。

郑玉成没有如实听到老不要脸的笑声,便扭头看向门外,然后也是一怔,旋即慌忙起身惊喜道:“班克……你竟然还活着?”

班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小伙子,看长相与他有几分相像,只是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像是个木桩子般站在班克身边一动不动。

进了大门后,班克第一个动作就是朝着身边年轻人的腿弯子踹了一脚,年轻人被动着噗通跪倒在地。

班克也随后跪了下去。

郑玉成在看到班克的第一眼,心里就已经察觉到了,这老家伙能活着回来就是有问题,连忙拽住他的领子道:“班克,你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想折我的寿吗?”

蓝周同也朝着侧面退了一步,他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影子承受班克的膝盖。

班克瞬间老脸一红,“我知道犯了滔天的罪过,今儿是专程来跟宝爷负荆请罪的。

我已经祭拜过亡妻,儿子这不也带来了,宝爷您尽管一掌拍死我。不过我死之后,希望宝爷能放过我家小子,让他娶个媳妇,给老班家留个香火。”

郑玉成懵了,什么情况?怎么进门就生生死死的?随即问道:“我为什么要拍死你?你总得先给我一个拍死你的理由吧?我说老哥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居然连我都不知道,就这事还真有点不地道啊!不过……这有个私生子也罪不至死吧?”

听宝爷这么一说,班克更是没脸了,耷拉着脑袋说道:“我在北边见了大个子,却没对他下手,就这一点,宝爷您就该拍死我的,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郑玉成没好气的说道:“你没有对大个子下手,就一定有不下手的理由,说来听听。”

“啪”班克给了自己一巴掌,“还不是因为这个畜生……”

年轻人打断了班克的话:“我不是畜生……”

“啪”班克又给了儿子一巴掌,爷俩一人一巴掌不偏不倚。“宝爷,我以为把女人孩子藏的很好,谁知道还是被雪狐查到了,他为了控制我,说是我家婆娘和孩子都在他手里。

当初虫二楼的灾祸是我引来的,我要是不透露情报给雪狐,我~我……我该死啊宝爷,呜呜~~!”

郑玉成痛苦的闭上眼,他也万万没想到是班克出卖了虫二楼的自家兄弟,这个理由确实够拍死他的。

不过最终郑玉成还是忍住了,因为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可大个子的事情还是一团迷雾。

第345章 书呆子的想法

“虫二楼的帐咱们回头再算,你继续。”郑玉成冷冷的说道。

从宝爷身上感受到了杀意之后,班克反而轻松了一些,他今天敢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的,索性把心一横,说道:“我到了北边后,其实原本就杀不死大个子,而是进了他的套,被活捉了。

原本以为他会弄死我,可结果没想到,他不光没有对我下手,还把我儿子送到了我面前。原来是他到了北边后第一时间就帮我找到了儿子,当时又碰巧雪狐去了虫二楼,所以大个子才有机会救出我儿。

我班克知道什么是大局为重,所以准备找机会再下手,可是大个子忒精了,总是能料在我前面。

结果大个子又没有杀我,而是打晕了我,让这畜生把我带出了雪原。出了雪原之后,我就没了杀心,也完不成宝爷交待的任务,所以……”

郑玉成怒不可遏:“所以你就跑去给你老婆上坟,都没时间来个信?你知道不知道阿妞差点死在北边?”

蓝周同转身回了房间,郑玉成的怒吼他听得出来,那吼声没有杀意,也就是说班克死不了,既然是宝爷需要给自己人找台阶,蓝周同觉得无论是自己的身份还是立场,都不适合待在那里。

最终,班克带着儿子去了训练场,他该受什么样的惩罚,应该由那些兄弟说了算,而不是郑玉成一个人就做的了主的,毕竟班克要为死去的兄弟负责。

郑玉成不觉得自己是在踢皮球,他深知兄弟间的背叛是多么让人窒息,不管是大个子的离开还是他对阿妞做的事,都让郑玉成无数次撕心裂肺。

蓝周同进了屋里的时候,花姐和花织早已经醒来了,她们除了脸面上挂不住之外,皮外伤都没有,当时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确实太丢人了。

听到外面的吼声,一家人没人打算出去为班克求情,也没有谁打算向蓝周同一问究竟,这种事情还是沉默应对的好。

阿妞在知道班克没死之后,居然安心的睡着了,这可能是她从北边回来之后的唯一一次安眠。

…………

接下来是一连数日的宁静,郑玉成不许任何人打扰阿妞姐休养精神,不管是盗门的兄弟还是金陵的公司,那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事自然有白依依去处理。

何言之合上书本,看着不远处的尹超欣说道:“花织打电话过来,她说宝爷现在很穷,打算卖掉这些铺子和校外的酒吧。”

尹超欣恋恋不舍的将书签放好,轻轻把书合上,“怎么会呢?不管是金陵的产业还是这边的,他的生意没有亏损的。”

“不是亏损,是开销的问题,宝爷底下有几百张嘴要吃饭,盗门这边不管怎么说有咱们撑着,再加上酒吧算是能自给自足了。

金陵那边就不行了,听说有几百个兄弟在训练场受训,他们的伙食肯定不赖,绝对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而且吃得最多的还不是他们,而是那一群野狼,一头狼至少顶两个人的伙食。”

尹超欣才从金陵回校没多久,自然知道金陵那边的情况,“夏宇那边怎么说?帅宝宝的公司一直是他在掌舵吧?”

何言之端起旁边的水杯摇了摇头,“我跟他一直在沟通,据说也不是很景气。”

“那我跟我哥打声招呼吧,一个亿够不够?”尹超欣说着掏出手机。

“不行。”何言之很干脆的阻止了尹超欣。

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尹超欣挂掉了,她不明白何言之的意思,哥哥是欠宝爷的,只要宝爷有需要,一两个亿还是拿的出来的,这是人情债。

“就算你哥拿出再多钱来,也解决不了问题。”何言之说道。

尹超欣没有多加思考的反问道:“为什么?一个亿都不够吗?”

“宝爷需要的不是几万斤牛肉,而是能产出牛肉的牧场,而这个牧场还要水草肥美,能够无限产出,这样才能解决根本性问题。”

尹超欣的脸蛋一红,低头羞愧道:“我一时糊涂了。”

何言之轻轻笑道:“不打紧,竭泽而渔的道理谁都懂,你只是太在乎宝爷,急切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帮帅宝宝去弄一片水草肥美的‘牧场’?”

何言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尹超欣的问题,而是转了话题说道:“那个夏宇有些不对劲,目前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他没理由会吃紧,而且听宝爷说他的信息都是第一手的,除非是他这个人出了问题。”

“这个简单,我让依依姐去查一下就知道了。只是……你还没说,我们该怎么帮帅宝宝?夏宇有没有问题,也解决不了当前啊!”

“短期内宝爷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要帮宝爷做长期打算,所以,我想退学。”

“啊?退学?”尹超欣一头雾水的望着何言之。

何言之点点头道:“嗯,我发现老师教的东西还是老一套,这倒不是我退学的理由,我的理由是这个社会的发展趋势太快,快的有些恐怖了。”

“还是不明白……”

“你想啊,宝爷对我有恩,而且还让夏宇和我签订了合同,只要我毕业就可以在他公司里任职。这也就是说,无论我有没有大学毕业证,我都是宝爷的人,那我要那毕业证又有什么用?

阿欣你知道吗?我没遇到宝爷之前,一直都以为我的生活会很糟糕,就算能够正常生活下去,能大学毕业,我也依旧不敢想象如今这种生活方式。

我每天是这么自由,基本不用为衣食住行发愁,每天都有海量的书等着我去阅读,这种日子换作以前真的做梦都不敢想。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思考一些问题,既然我个人的生活都在被改变,那么社会如此发展下去,亿万人们的生活又会怎么改变?”

尹超欣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懵,“书呆子你越说我越糊涂了,是不是扯远了啊?我们在聊宝爷的资金问题,你怎么扯到民生方面去了?”

何言之挥挥手,“我没跑题,而是在跟你探讨一下社会现状,你不觉得这都是商机吗?”

尹超欣这才反应过来,“噢~原来你是发现了新的商机?快说来听听。”

“不新,据我观察已经有不少公司开始行动了,我指的就是互联网的未来。”

“切,我当什么呢!互联网行业都兴起多少年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书呆子。”尹超欣有些嗤之以鼻,还以为多大点事。

何言之一点也不奇怪尹超欣的反应,继续说道:“不晚,因为我说的是互联网的未来,也就是物联网,在大数据的技术架构之下,实现万物互联,才是未来人们的生活方式。”

听书呆子这么一说,尹超欣顿时来了兴致:“万物互联?好像有点儿意思,说来听听?”

“现在我们离开手机是不是不行?好像身体少了一个器官一样,哪哪都不对劲?”何言之问道。

尹超欣点点头,“嗯,反正我是这样的,除了看实体书的时候我能离开手机,电子书我都不敢看,看那么一会儿我就想点点其它的。”

“但手机不是我们的器官,今天不是,未来也不可能是。因为未来是智能时代,手机只是过度产物。

当我们走在陌生的城市里,随时随地的连垃圾箱都可以和我们对话,一个垃圾箱都是我们游玩城市的向导,任何公共设施都会为我们跟踪服务。

上了公交也不用刷卡,你只需要坐好的时候说一声目的地,刷脸支付和交互系统已经帮我们处理了,如果在上车之前被公共设施知道了我们的目标,你连张个嘴的动作都省了。

回到家以后,所有的家电家具都是人工智能的,它们会比我们自己更知道我们的想法。灯光会自动打开,然后按照我们心情来自动调节明亮度和颜色。冰箱也不是冰箱了,它会提前自动温热一杯牛奶。面包机会自动弹出烤好的面包,是重金属还是治愈系的轻音乐都随着心情自动播放,床铺也已经灭菌完毕……”

听着书呆子滔滔不绝的展望未来,尹超欣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这还是那个成天闷头看书的书呆子吗?原来这家伙一点也不呆嘛!

“即便能像你说的这么先进,也都是未来的事了,那你打算先从哪里入手呢?”尹超欣接着问道。

“首先,我想先从各种生活app入手,首先让端消费者与b端商家零死角的交互,让端消费者的流水从咱们手里过一遍,利润先不放在第一位。”

“嗯?流水?”尹超欣不甚明白,她只知道她哥哥的赌场里,流水跟入账确实是直接成正比的。

何言之笑着解释道:“你知道吗阿欣,以前我们家里好穷,我暑假在饭店给人家端盘子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当时想,哪怕我的手指头沾一点油水带回家,都是我额外赚的。”

“哈,都穷到了那个份上了啊?”尹超欣虽然在笑,却没有嘲笑何言之的意思。

“以为那是额外的啊,先不管是什么行业,是什么样的客户,如果我们的app能让几亿端客户每人沾一滴油水给我们,恐怕也是个天文数字了。

昨儿我看到一本书里有一句话:打破限制即是增长。我被这句话触动了。”

第346章 贫穷限制了想象

“打破限制,即是增长……”尹超欣默念着这句话,良久……

…………

尹超雄挂断电话,对着身边的秘书说道:“取消今天的会议,给我订最早一班的机票,去肥城。”

“好”,秘书点点头。

尹超雄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又说道:“哦对了,那个宝爷你记得吧?阿欣说他最近又穷了,看来他这个黑老大当的很失败啊!”

秘书问道:“您打算怎么帮他?需要多少现金,我马上通知财务。”

“能准备多少就准备多少。”

“啊?”秘书吓了一跳,不过对于老大的话她从来没有反驳的念头,只是不由得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难道说准备出来十个亿也要带过去吗?

尹超雄双手抱胸,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赌城,面部什么表情都没有,而心思却飘飞到了天际。

是晚,飞机落地费城,前来迎接尹超雄的就只有自家妹子和何言之两个人,这让尹超雄多少有些失望。

何言之见到尹超雄的时候,神情很紧张,也很亢奋,但更多的是惴惴不安。尹超雄之所以会来肥城,可能大多数是尹超欣的脸面,至于有多少成分是因为他的提议,就难说了。

连酒店都没有去,尹超雄就被尹超欣一路狂飙带去了ft酒吧,而酒吧的办公室环境很是脏乱差,这要归功于公羊旭几个家伙。

当公羊旭屁颠屁颠买来便当,就被尹超欣一脚踢了出去,敕令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盯着眼前的便当,尹超雄叹了口气道:“阿欣,你就是这样款待你亲哥的?电话里你让我不要跟宝爷联系,我还以为是给他个惊喜,照这情形看,我被软禁了吧?”

“想住酒店吃大餐?先掏一个亿出来,不然你今晚就等着睡沙发吧。这办公室可是酒吧几个员工的临时休息室,吃的喝的都有,除了臭脚丫子味道重了点。”

听到尹超欣张嘴就勒索一个亿,何言之一哆嗦,哪有这么要钱的,万一把财神爷气跑了……

“跟我谈条件是吧?”尹超雄靠在办公椅上,把脚朝着办公桌上一搭,继续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可没打算投资你说的什么物联网规划。

再者说了,就算我有意投资,而你所谓的商机我也已经全然都知道了,我大可以自己单干,没必要和这位叫何什么的合作吧?”

“何言之,人可何,言必行之。”何言之再次自我介绍了一次,只是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他万万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尹超雄如此的不要脸。一边愤怒着,一边悔恨自己大意,那些想法可是自己没日没夜的苦思冥想出来的,就这么被人家轻飘飘的拿去了。

“哈哈哈……”尹超欣乐得大笑起来,前仰后翻的笑完之后,就接过何言之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子喝了几口,才顺过了气来。

“哥,你别逗了,你从我打过电话再到肥城,才几个小时啊?就算你想妹子我,怕是还没有想到这种程度吧?

还有啊,我手机可是开了通话自动录音的,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的所有关于物联网的想法,恐怕你一个都不能干,除非宝爷点头,你说是不是啊?”

尹超雄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噌的站了起来,揪着尹超欣的耳朵怒道:“你真是我亲妹妹吗?我怎么听妈说是当年在大街上捡来的。”

“哥~疼啊……”尹超欣求饶着挣扎道。

见到阿欣被欺负的凄惨模样,何言之不知所措的杵在一旁,也不知道是该暴揍尹超雄一顿还是应该英雄救美。

仔细想了想,好像两种选择的做法应该是一样的,于是便伸出双手抱起办公椅准备出手……

尹超雄突然停了下来,转向何言之红着脸问道:“说吧,a轮需要多少资金?我能占多少股份?”

“呃~!您坐,您请坐,咱们坐着谈。”何言之赶紧将手里还没提起来的办公椅屁颠屁颠递了过去,用袖子擦了擦,伺候尹超雄坐下再聊。

小心机被自家妹子穿了个透心凉,尹超雄此时挺心虚的。

虽然关于物联网的大概已经知道了,他也完全可以自己投资,让事情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但是牵扯到何言之是宝爷的人,他却不敢也不能那样做了,不单单是背信弃义,还有宝爷的身份摆在那里,这才是他一直想与宝爷交好的目的所在。

“说吧,前期需要多少资金?能有我多少股份?”尹超雄跟何言之不熟,也不打算接受他的殷勤,他只在乎何言之提的条件,因为那些条件关乎着他未来和宝爷的情分。

而且这笔人情债他要定了。

“一~一千万”,何言之说完数字之后连忙解释道:“前期我想先研发两款app,一款是关于生活便利方面的,另一款是用来接通普通商家和客户之间的交互系统,但是两款app在前期都不作为盈利目的,只为了以后铺路,为了用户基数,所以……”

“不行。”不待何言之解释完为什么需要一千万,尹超雄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拒绝了他的要求。

何言之不敢去擦拭额头上的汗渍,他很怕尹超雄看出来自己的怂包样,咬咬牙又说道:“如果少用一些工程师,把时间稍微拉长一些。然后再从i设计方面也可以节省一些开支,前期至少低于五百万是运营不起来的……”

“不行。”尹超雄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何言之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尹超欣。

尹超欣看着何言之,微微摇了摇头,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贫穷限制了你的思想啊!”

何言之一怔,旋即背后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这下可糗到姥姥家了。

“前期先给你一个亿,时间不等人,不光不能减少人员投资,反而要用最大的团队力量,将时间缩减到最短,占有时间就是占有市场份额。还有,一个亿给我多少股份?赶紧的。”尹超雄有些不耐烦。

宝爷的特殊身份以及背后的神秘靠山,如果拿来作为信任背书,多少钱他尹超雄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何况物联网这块肥肉,换做谁都会心痒难耐的。

何言之赶紧抬起胳膊擦了把汗,暗骂自己蠢到姥姥家了,之前阿欣就提醒过自己,只要宝爷缺钱,她哥哥是愿意出一个亿资助的,换句话说,也就是他尹超雄至少欠宝爷一个亿的人情。而自己却喊出这么点钱来侮辱人家?活该被鄙视啊!

至于给尹超雄多少股份,这个还真不敢说,一路上都在跟阿欣商讨,她竟然也没个建议,这一下可好,打这种没把握的仗,还不得让尹超雄笑话死。

建立物联网公司,是何言之跟尹超欣协商好了要瞒着宝爷的,二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何言之想让宝爷刮目相看,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个寄生虫。而尹超欣更是想给帅宝宝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在创业成功后,让她的帅宝宝瞬间爱上自己。

所以这事就不能让宝爷知晓,至于该给尹超雄多少股份,更没法询问宝爷的意见。

无可奈何之下,何言之只好又把目光转向了尹超欣。

尹超欣斜瞅了何言之一眼,大口大口的灌了半瓶子水,才愤然开口道:“十个点。”

尹超雄擦掉妹妹喷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这事先放着吧,我得先回去赌城查查,你是不是我亲妹妹。”

见到尹超欣开了口,何言之便立马有了主心骨,这个时候唯一该做的自然是争取再争取,连忙附和道:“10已经不少了,在生活app上的研发花不了多少钱。

有了一个亿,咱们就可以先开展快递物流,毕竟咱们的app就是服务于各行各业的商家和端客户,在此基础上,咱们的快递物流再服务于配送,就形成了一个产业闭环。

不仅于此,等咱们的快递物流产业稍微成熟一些,再在每个省市建立自己的仓储基地,用以集中调配中转快递物资,这一块绝对是重中之重。

有了自己的仓储基地,就可以在时间这个维度上打击其他快递公司,然后吞并他们。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打造自家的线上商城了,自家的货品自家配送,而且全部是由当地的仓储基地直接出货,客户当天就能收到购买的商品,这中间节省出来的时间可不是靠跑断腿就能做到的。

而其他的公司要跨省,甚至跨几个省才能运到的货品,咱们的效率大于他们的几倍,成本上就可想而知了。

最后是智能家电,智能家居这一块……”

听完何言之的长篇大论,尹超雄已经是激动得一脸潮红,但仍旧理智地摆摆手说道:“暂时先放弃线上商城这一块,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我们没有竞争力和先手的优越性,如果全靠资本烧钱去做,会死的很惨。”

何言之思索了一会儿,不置可否。

尹超雄继续说道:“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没意见,但我要改变之前的投资金额。”

“啊?”

“什么?”

何言之和尹超欣齐齐惊愕地看向尹超雄。

尹超雄摇摇头说道:“如果要在每个省都建仓储基地,一亿不够,至少五亿。”

见何言之和尹超欣都张大了嘴巴,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尹超雄笑着嘲讽道:“贫穷限制了你们的想象力啊!我敢保证,这五个亿在未来也只是杯水车薪,物联网这事可是你们提出来的,就没提前做个预算吗?”

“呃~!”何言之挠挠头难为情地说道:“今天早上才跟阿欣聊这事来着,您今晚就到了,我们也只是抱着好奇想~试一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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