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上部)/怀上岳父大人的孩子 - xp1024.com
《小包子(上部)/怀上岳父大人的孩子》


1

勾引岳父

华灯初上,通往梁家的路上,平坦而静谧,尽管如此,一向严谨惯了的汪尊还是集中心思看着前面的路况,不让自己有任何出差错的机会。

前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黑色的衣服在夜下几乎要和黑暗融为一体,灯光将他原本修长的影子拉得老长,也看不清楚面容。

汪尊并没多加关注,可那个人偏偏就是在等这辆车一样,离他站的地方还有十米不到的地方时,就突然窜了出来,即使汪尊一直全神贯注,也没想到那个人会发这种疯,忙踩刹车,车子堪堪在离那人还有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后面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抱歉梁先生,”汪尊歉意道,"前面有个人突然闯出来挡住车,我下去看看。"

"嗯。"梁时越应道。

在他们说话的当儿,那个人跑到车旁,作势要拉开车门,却被下车的汪尊拦了下来,汪尊看清楚来人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公式化地问:“请问林先生有何贵干?”

他的口气并不怎么好,可见来人不受待见,可林泽钦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急急地道:“我要见梁先生。”

这林泽钦原本是他们口中梁先生,也就是梁时越的女婿,不过并不受梁时越待见。

当时梁时越看中的是林家的大公子,林家的大公子林泽封不仅稳重内敛,能力也极强,虽然家庭背景不怎么样,但做了梁家的女婿,稍加培养,也可以继承起梁家的大业,不像这林二公子,能力没几俩,倒是喜欢投机取巧,手段也狠。

可林大公子似乎和梁小姐并不来电,反让一直想攀上梁家这高枝的林泽钦钻了空子,加之梁小姐也确实挺喜欢林泽钦,林泽钦使了点小手段,诱使梁小姐来个先斩后奏,让梁时越不得不答应这门子婚事。

如今梁小姐开了窍,和林泽钦离了婚,一向都不怎么待见林泽钦的梁时越立刻向他发难,甚至连林家的产业都受到了影响。

林泽钦这阵子都在找梁时越,大概是想求梁时越不要为难林家,但梁时越梁时越已经不再是他的岳父,想见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能正是如此才想出此策来拦梁时越的车。

汪尊见他走路不是很稳,应该是喝了酒,原本高高在上,犹如一只美丽的公**般,在梁时越的面前无论穿戴还是言行都力求最完美的他,现在一副颓败之气,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的,仿佛好几天没打理过,汪尊在摇摇头,继续礼貌地说:"抱歉林先生,梁先生不喜欢有人打扰,你有什么急事可以提前预约?"

"预约?哈哈,"林泽钦听了汪尊的话,嘲笑道,"我不过才和梁琦碧离婚几天,就见我的前岳父大人都要预约了么?"

汪尊早知道他没预约,有预约也不会跑到这半路来堵人了,便铁面无私地道,"那非常抱歉,你没预约,你不能见梁先生。"

林泽钦还想挣扎,这时车窗徐徐降了下来,梁时越在里面吩咐道:"小汪,让他进来,车钥匙给我。"

汪尊听梁时越这样子说了,才放开林泽钦让他进去。

车门关上,空间一下子狭隘起来,酒气也充斥在小小的车厢里面,梁时越微微皱了一下眉,放下一点点刚关闭的车窗,语气不带任何波澜地说:"有什么事情说吧。"

“我……我想求梁先生放过林家。”

在梁时越面前,林泽钦从来不敢造次,甚至为了让这个岳父认同他,不仅是在工作上力求完美出色,在外表礼仪上也向着梁家的那些年轻辈上靠拢,争取做个合格的梁家人。

当年和梁琦碧结婚后,空降到梁时越的公司,填了当时副部长的缺,他能力确实比不上公司那些从名牌大学毕业出来的精英,做这个部长也颇有水分,不过他肯下功夫,什么都努力学,用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跟上他们的脚步,两年多来也没出什么差错,起码公司的人慢慢地接受了他。

除了梁时越之外。

梁时越似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了,他以为这个男人会慢慢地认可他,知道他也是块可塑之才,可无论他怎么样努力,都得不到梁时越的任何赞赏,反而因为他一直将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忽略了和梁琦碧的感情生活。

他们结婚还没三年,他的事业还在起步,他这块金子才开始发光,梁琦碧那女人就告诉他他们不合适,要离婚,***他们结婚都没多少时间在一起,他要拼命努力工作证明自己,梁琦碧还在继续读研,两人聚少离多,她怎么就看出了他们不合适!

不合适她全家!

可事实就是,她全家都觉得他们不合适!

挽留没用,保证没用,恳求没用,能用的招式他都用了,甚至想死皮赖脸不离婚,可女人绝情起来比什么都可怕,当下搬出了他们的新房不说,打她的电话,直接让他去找她的律师谈,去学校找她,连个影子都见不到。

更可恶的是,他才和梁琦碧离婚,梁时越就对林家发难,林家的公司,原本是林爸爸和林爷爷联手打拼下来的,后来林爸爸和林妈妈双双出事后,年轻的林泽封便负责起公司来,原本大家以为林家要因此受到很大的打击,甚至会一蹶不振。

谁想到林泽封接手后,林家事业更加蒸蒸日上起来,使得大家不得不对这位年轻人刮目相看,但与军商两界都吃得开的梁家比起来,林家简直微不足道,梁时越想要整垮林家易如反掌。

梁时越淡淡道:“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你哥哥在运营方面出了什么差错,自己能力不济,怎么反而在我这里找起差错来了。”

林泽钦在心里把这个老狐狸骂了百千遍,可在梁时越面前,他还要维持他狗腿而礼貌的一面:“梁先生,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林家吧,当时设计梁小姐的是我,和我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吧,不要为难我的哥哥,我、我再也不敢和您作对了。”

“再和我作对?”梁时越听了他的话,轻笑道:“你认为你还有和我作对的机会么?”

林泽钦见他的态度没有丝毫软化,心中有些急,他知道梁时越虽然表面看起来温和无害,从来不为难小辈,就是对他不待见,这近三年的时间也没有对他发过脾气或对他说过重话,但他要做的事情,做的决定,是从来没有人能撼动的。

“您,您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林家?”

梁时越摇摇头:“年轻人,你总要知道自己种的果子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这样说来,是他无论怎么努力,林家都死定了,林泽钦忽然把头凑到他的眼前,表情狰狞,借着酒劲胆量也大了起来,手摸着他的左xiōng,说道:

"梁时越,你到底有没有心,虽然我用了点小手段娶你的女儿,虽然我能力确实不如我大哥,但我在你的公司当牛做马一样,努力了那么久,得不到你半点认可我也认了,可我和绮碧才离婚几天,你就对我哥的公司下手,你非要弄得我无家可归才善罢甘休吗?你这里到底装得到底是什么?"

林泽钦整个人都压在他的上面,居高临下,气势十足,在梁时越面前,他只是装得乖而已,不装的时候,他也是个就算知道以卵击石也要死磕到底的狠角色,在他上面的人以为他就像伪装的那样谦谦有礼,在他下面的人都知道他是个惹不得的主。

梁时越哪里会怕他,他甚至连动都没动,语气不变地说:“林氏接下来是不是应该要走一走破产外加负债累累的路?”

“你!”林泽钦觉得他这辈子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嘴脸会像眼前这个男人一般可憎,让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你不是说林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么?”

“但你这样子让我不得不考虑让它和我有点关系。”

梁时越的话让林泽钦咬牙切齿,如果真可以,他就干脆一刀捅死眼前这个男人算了,看到他的嘴脸简直隔夜饭都要遭罪再从原路返回!

但他不能。

林泽钦忽然笑了起来,原本放在梁时越左xiōng的手也轻轻滑动,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有了几分暧昧的味道,林泽钦抬起头,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梁时越,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他和林泽封两兄弟,林泽封长相随他爸爸,刚毅俊朗,他则随了他的妈妈,偏向yīn柔,属于美型的男子,丹凤眼长睫毛,永远红润的嘴唇,不用护肤品也白里透红的脸,都随了他素有美人之称的妈妈。

他弯腰站了起来,长腿一跨,便刚好坐在梁时越的那个位置,梁时越也不阻止他,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林泽钦知道梁时越是个弯的,他的女儿梁琦碧也不是他亲生的,而是他过世的一个朋友的孤女,他只比梁琦碧大了15岁而已。

他还知道梁时越不仅是个弯的,而且他喜欢那种偏向于漂亮的男性,漂亮又极富个性的尤其招他的喜欢,漂亮又极富个性还性子烈的能一下引起他十分的兴趣,林泽钦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做都做到这一步了,林泽钦心一狠一咬牙也豁出去了,他伸出一手搂住梁时越的脖子,一只手往他的要害探去,面上笑得眉眼弯弯,又带了几分媚意道:“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多支持么么哒

偷**不成蚀把米

事情正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这个圈子里怎么乱的都有,但是女婿勾引岳父这种事情还是太新鲜,即使是前女婿,但对方是梁时越。

林泽钦平日里都穿的一丝不苟,完美得无懈可击,今日偏偏走的随意风,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里面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衬衫的上面两个扣子都没扣,风衣也大敞着,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配上他的表情,颓败中又带着几分媚意,说不出的诱惑,加之他那声爸爸,更增加了禁忌的之感,林泽钦感觉到了梁时越瞬间加重的呼吸。

因为梁绮碧大学毕业后就和他结婚了,随后她又去读研,经常又因为实验需要在学校过夜,加之他忙于事业,反而忽略了二人的感情生活,两个人做那种事情的机会比较少,林泽钦在这种事情上并不能说很成熟,特别是对方还是个男人。

这时候他反而不太敢只是梁时越的眼睛,微微垂下眼,手摸着梁时越明显开始凸显的一坨,隔着裤子轻轻搓揉着,刻意装出来的深重呼吸在车厢这个窄小的空间显得特别明显,渐渐地,另一个呼吸声也开始明显起来,感觉到自己计策成功的林泽钦心中微微窃喜,搂着梁时越的脖子对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梁时越即使已经被挑起了性趣,也依然坐在那里不动,似乎成心想看他能做到哪一步。

林泽钦亲着他的嘴唇,辗转反侧,随后又往耳后游走,手也不停,已经拉开他的裤链,从内裤边缘摸了进去,探到那已经微微j□j的一坨,梁时越的那一个东西尺寸异常,瞬间让林泽钦有了退意,他为了策划这件事情特地去找了两个男人之间应该怎么做,知道是1方要把那种东西j□j0方,他和梁时越,谁1谁0争斗不用争。梁时越肯定不会去找个漂亮的男人来xxoo自己。

可问题就是,梁时越肯定不会为自己拓张的,自己做又太过于羞耻,如果不经前戏就把这个东西塞进自己那个里面,只怕自己就废了。

可如果可以把这个男人狠狠地拉下高位,让他也尝试一下失败的滋味

林泽钦想到这里,也不管他会不会废了,整个人像水蛇一般缠上去,在他的耳际辗转了片刻之后,在他的耳边诱惑道:“爸爸,我好想要,给我”

一直只看他单人表演的梁时越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他也暧昧地摸着林泽钦挺翘的屁·股,调笑道““告诉爸爸,哪里想要?”

林泽钦忍住想踹这老男人两下的冲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一直摸着男人下面的手,手上还有男人尖端溢出的液体,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液体,挑衅一般看向梁时越,声音里又是全然的媚意:“我也不知道,爸爸帮帮我好不好。”

梁时越的性趣终于被全部挑起,将他压在车后座,车空间有限,特别是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更显拥挤,梁时越压在他的身上,先是狠狠地蹂躏了一番他泛着水光的红唇,随后一直往下。

像是有意让他知道他是怎么一寸寸地占有他一般,梁时越几乎是解他一颗扣子就吻他露出在外面的皮肤一遍,车内开着灯,还有两个人的喘息声,亲吻带来的声音,更是将这种羞耻放大了百倍,这种折磨比他直接扒了他裤子直捣黄龙还让人难受,林泽钦的手死死抓住身下车座的铺垫,才能忍住自己跳起来揍他一顿再扬长而去的冲动。

幸而梁时越大概也觉得自己天赋异禀会将人玩坏,还是稍稍给他做了点扩张,只是效果不明显罢了,林泽钦疼得死去活来,咬的嘴唇都破了,后面也出了血,毫无所谓的快感而言,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么疼还是有那么多的俊男帅哥自发地往梁时越身边凑,如果只是为了梁家的权势就要受这种非人的折磨,他情愿去夜店做鸭子。

梁时越不仅天赋异禀,快四十岁的人了,体力也出奇的好,一点都不嫌弃这狭小的空间会影响他老人家发挥,把林泽钦反反复复地不知道折腾了几回,姿势也从最初他躺在座椅上抬起双腿供他做,到跪着让他做,到把他压在车窗上做,到让林泽钦坐在他身上让他做。

等梁时越终于把最后一波灌注在他体内,抱着他坐在那里喘粗气的时候,林泽钦觉得自己简直在阎王面前走过了一遭。

累得一点都不想动,只想好好地找张床睡一觉,可林泽钦还是虚弱地对还留在他体内的男人挑衅道:“这是不行了么,我以为我的爸爸真能一夜七次。”

梁时越却似乎一点都不为此而生气,反而将手伸出来,他的手心里躺着一个小拇指大小的黑色东西,搂着林泽钦精瘦的腰身的手明显感觉到了怀中人看到自己手中的东西瞬间僵硬的身体,他咬着林泽钦的耳朵,调笑道:“小泽这是要把我们两个人做·爱的全过程偷偷拍下来回去珍藏么?真是让爸爸十分地受宠若惊。”

“你,你是怎么发现的?”林泽钦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若不是他现在浑身疼得难受,又半分力气都没有,还光着身体,知道自己争抢不过眼前这个男人,他肯定会跳起来抢了那微型摄像头就跑的。

偷**不成蚀把米,大概就是讲的他现在的场景了。

“你应该庆幸被我发现了,”梁时越说道,“想不到你在腾顺一群精英中呆了那么久一点都没学聪明,爸爸是什么地位,你真觉得你凭着这样一点录像就能动得了爸爸么,倒是你和你哥哥嫂子,可能天下这么大,都找不到你们的容身之处了。”

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就在讲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却把林泽钦惊出一身冷汗,确实,梁家一直很厉害,厉害到他都不能形容的地步。

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想出此下策,本来如果今天梁时越能松口或者稍微给他点商量的空间,他就肯定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但梁时越不肯,甚至还想让他们破产,他本来就喝了酒,酒精上脑让他更加不清醒,就真把这件事情做了,想借此威胁梁时越,谁想到居然会被梁时越发现。

“恩?怎么不说话了?”

男人的手渐渐开始不规矩,摸到他的两点,轻轻搓揉着,反应过来的林泽钦哪里还会让他再碰,集中自己身上全部力气,就往身后打去,梁时越像是早料到他的动作一般,轻巧地往旁边一闪,他一圈落空不说,牵连着腰和后面被做到出血的地方疼得他“嘶”了一声,后面也不由自主地夹紧,立刻感到里面那个灼热的东西胀了起来。

“你,你混蛋,你给我出去!”

“出去?”梁时越轻笑道,“你不是说爸爸不行了么,出去怎么证明爸爸还行?”

林泽钦这时候也不顾什么了,“我爸爸他妈早死了,你算哪门子葱。”

“我算哪门子葱?问得好,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算哪门子葱,而且,”像是刻意为了气他一般,梁时越十分色·情补充道,“你知不知道我一想到被我压在下面的是平时在我面前装的乖巧无比,在外面嚣张跋扈的前女婿,就特别刺激特别想往你往死里干。”

梁时越说着,翻身将他压在后座上,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林泽钦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林家的,梁时越再把他做了一次,然后把他带回了梁家,梁家的下人一个个都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破罐子破摔的他,干脆就躺在车后座,任由已经穿戴整齐的男人把自己抱回了梁家,抱到了浴室,清洗的时候又他妈发了一次情。

他作死才会怀疑这个男人的能力!

回去后就病了一个星期,又死活不肯去医院看,幸而他后面的伤口梁时越后面带他去梁家做了处理,才没闹出什么大事来。

林泽钦的哥哥林泽封一直以为林泽钦之所以会病,是因为他连累了林家的公司被梁家整垮,他自小就很疼爱这个并不怎么聪明,活在自己的光辉下,却争强好胜的弟弟,他要的东西林泽封从来不跟他抢,就算是他喜欢梁家的小姐,他也让给他,转而娶了书香门第的孟家姑娘。

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是因为林泽钦,他也没过多责怪林泽钦的意思,在他心中,公司没了,可以再开,钱财没了,可以再赚,但弟弟始终是唯一的,他的妻子孟晴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姑娘,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因而十分懂礼,心也是向着家人的。

在两人的劝慰之下,林泽钦也渐渐看开了,被梁时越那个王八蛋上了,且当是被狗咬了,也是他自己送上去被咬的,活该,就是以前那种日子过不回来了让他心中始终有疙瘩,什么野心都实现不了了,平日里恨不得跪下舔着他的鞋子叫林少的更是拿一副看狗的眼神看他,让他几次都忍不住想揍人。

但看到本来都是ceo的哥哥去给别人打工,再多的委屈也只能认了,也老老实实地找了份底层的工作,拿着可怜的每个月5000不到的工资,若是以前连他一顿饭都不够,可要不是自己当初执意攀梁家这根高枝,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林家的别墅肯定不适合他们这种打工族住了,家里的佣人也辞了,林泽封和孟晴合计了一番,又和林泽钦商量了一下,离开土生土长的本市是不可能了,只能在尽量远离梁家的北区买了一层套房,挑了个好日子搬了进去。

树倒猕猴散,林家在本市虽然算不上很大,但好歹也是有点产业的,平日里来巴结的人也不少,这公司倒了,巴结的人就不用说了,便是一些亲戚,也都疏远了,搬家的请客的时候,来的人寥寥无几,林泽封倒是还看得开,林泽钦就恨得牙痒痒的,又没办法,一股脑地就把罪全部往梁时越身上推,狠狠发誓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让梁时越生不如死。

╮( ̄▽ ̄")╭ 不过想来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

林泽封比林泽钦早结婚,孟晴嫁给林泽封后没多久,就给林泽封生了个大胖小子,而后就一直在家和保姆一起带孩子,如今孩子也快三岁了,孟晴便把保姆辞了,自己留在家带孩子,顺便给兄弟俩做饭洗衣,倒是一副贤妻的模样。

这一切尘埃落地之后已经过了近半年了。

林泽钦这人虽然特讨厌特别不让人待见,可也是有朋友的,他有个朋友叫朱正新,这人是个胖子,加之姓朱,很多人戏称他为八戒,但他不喜欢这名字,就让别人叫得亲热点叫小八好了。

他和林泽钦是初中同学,初中的时候为了林泽钦的零食,生生被收买成小弟,不过这个人胖归胖,脑子倒好使,考了个不错的大学,回到本市后又谋了份不错的工作,两个人这些年来断断续续一直有联系,林泽钦落难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小八同学,问问他有没有适合他的工作可以做。

朱正新初中那会的狗腿劲还在,即使现在林泽钦已经虎落平阳不如猪了,还对他老大老大地一直叫,瞬间让林泽钦十分受用,觉得这才是好兄弟,朱正新如今也不大不小地混了个部门经理的位置,听说自己的老大要找工作,当下私权一动,把人弄进了自己公司。

所以若不是朱正新,林泽钦还不定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qaq今天再更一章,我果然存不住稿

啤酒肚

“老大,晚上去喝一杯怎么样?”朱正新堂堂一个部门经理,利用职务之便把林泽钦叫进自己的办公室摸鱼就算了,还表现得一副狗腿的样子,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只差没上去给他捶背。

所以有些狗腿的特性是一辈子都变不了的。

“要喝你自己去喝,老子他妈最近天天和你去喝酒吃夜宵,都喝出啤酒肚了还去喝,别害我。”林泽钦倒是很坦然地享受这个“小弟”的伺候,听到他的话后,有些郁闷地盯着自己正在向中年啤酒肚大叔发展的身材,修身的衣服就算了,连加大款的都快塞不进去了。

他不过才27岁,林家出事后,伙食质量也大大下降,怎么就横向发展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不用吊着神经去讨好梁时越,以至于没心理压力太过于放松了,才这么迅速地凸显在身材上?

看来他要去健身室活动活动才行。

朱正新心里默默地说我们出去都没喝过啤酒您老怎么能喝出啤酒肚来呢,当然他不敢把这种话说出来的,他见林泽钦对喝酒的事情不感兴趣,又转而想到一个更好的去处,贱笑嘻嘻地凑到林泽钦的旁边,“要不去看美女,我知道有个地方的美女不仅可以看可以摸,看中了还可以带回去”

“走开走开,我说你这个胖子怎么就这么低俗,”林泽钦一把推开越说越离谱的朱正新,“你还不愧是猪八戒他弟,吃性色性都一个德行。”

“喂,老大,不带这么人身攻击的,”朱正新脾气非常好,无论林泽钦怎么说他都不会生气,反而装得可怜兮兮地说到,“你又不喝酒,不把妹,你是要回家去对镜自撸么?”

“滚,你他妈才对镜自撸,”林泽钦正苦恼自己越来越明显的啤酒肚呢,转眼看到比自己还胖的朱正新,不仅是肚子,全身上下都肥嘟嘟的,人比人才能比死人,林泽钦看到他后心中又稍稍有点安慰,“喂,胖子,你说是不是肥胖这种东西也会传染的,我以前没和你在一起工作的时候都不会这样,现在才和你一起工作几个月,就肥成这样了。”

“冤枉啊,老大,”朱正新大声呼叫道,“公司上下那么多的职员,和我一起工作都没变胖,你这样说让我以后怎么找女朋友。”

“好了好了,”林泽钦站起来,拍了拍朱正新的肩膀道,“开玩笑的,我去工作了,再摸鱼下去,弄不好老板就把我们一起给炒掉了。”

傍晚胖子又找过公司里其他的人去找乐子了,朱正新脾气好,属于那种很好相处的人,和公司上下都打成一片,找两个伴出去喝个酒还是很容易的,本来一直蹭朱正新的车的林泽钦只能自己打车回家,家里的豪车因为林家的没落,被换成了他们这个工薪阶级用的车。

但因为林泽钦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按规定公司是没有他的停车位的,所以他有车不能开,要他去和那些上班族一样挤公车,门都没有,差点就因此甩手不干了,胖子好说歹说,又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会每天用自己的车安全无害地把他送回去。

林泽钦不聪明,但也不是没脑子,他毕业的学校不过是个二流的小学校,在这最不缺的就是人才的时代,找工作何其难,要是没个关系没个后台有几个人会鸟你这种能力没几俩的,加上他好强,死活不愿意说自己有在梁时越的公司当做近三年副部长的工作经验,找起工作来更是难。

没朋友、没关系、没能力,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也不会去求当年还是自己小弟的朱正新,如今好不容易给谋了个轻松还能积累经验又有升值前途的工作,林泽钦气归气,还是忍气吞声地屈服了,搭胖子的车,他倒也一点都不觉得麻烦人家,反而觉得赚了个免费的司机。

今天朱正新原本是想先把他送回去的,不过他好歹是自己的上司,在外人特别是自己的公司同事面前,林泽钦还是给他留足了面子,让他不用送,自己打的回去。

刚下班的时候人特别多,打的也不是那么好打的,林泽钦干脆在公司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下楼,现在才下午的5点多钟,还没到晚饭的时候,他就感觉自己很饿了,这阵子他不仅很能吃,还老想着睡觉,整个人都懒洋洋地不想动,每天胖子送他回家,通常坐在车里没多久就睡死了,也怪不得会胖起来。

人倒霉的时候是喝水也会塞牙缝的,林泽钦刚走到楼下,发现自己的钥匙没带,明天是周六,不带钥匙回去总不方便,只能认命地回去拿,走到电梯边,发现电梯居然报故障,好端端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坏了,但电梯坏也不是人能驱使的,只能走楼梯从一楼走到七楼,累得半死的他,瘫在那里原本只想坐一会,不想一坐下就睡着了,直到被电话铃声吵醒。

电话是林泽封打来的,他如果要和胖子他们吃饭什么的,都会事先打电话回去报备一下,今天既没报备,又那么晚没回去,林泽封不放心打电话来问,挂了林泽封的电话之后,林泽钦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发现外面早已经是灯光璀璨,看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7点了。

他不禁佩服自己的睡功,就这样能睡近两个小时。

这下拿了钥匙往外走,坑爹的是电梯居然还是坏的,饿的前背都要贴着后背的他,差点上去踹那电梯两脚问问它为什么早不坏晚不坏偏偏选择他要回去拿钥匙的时候坏!

太他妈蛋碎了。

又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完了七层的楼,走到一楼正要走出大厅的时候,他居然发现,有两个人从那个所谓坏了的电梯走出来!

林泽钦杀人的心都有了。

气势汹汹地走到那两个人面前,原本想兴师问罪一下,他本有轻微的近视,远一点的时候看不清楚那两个人是谁,走近一点一看,才肠子都悔青了自己的冲动,那两个人不是谁,正是公司的总监,和从h市来这里出差的本公司的大股东,也可以说是董事长,看那总监脚都软了的样子,电梯又报修了两个小时,就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勾当。

不是有专用电梯么!

可就算他们不用专用电梯,他气势汹汹的是为哪般,抓奸?

幸而他和梁绮碧结婚三年,连拍马屁这种事情也可以不着痕迹了,这个时候就应该装作不认识眼前的这两个人,撞破公司上司之间的j□j就已经够要命了,还是这种禁忌型的,想到这里,林泽钦立刻换上一副得体大方又急匆匆装作自己只是有事路过的表情,“两位借过一下,我有点急事。”

董事长宋耀辉很给面子地侧了侧身子让他走过去,林泽钦正要与他们擦肩而过脱离危险的时候,宋耀辉问了句:“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要解雇他的前奏么?他要不要把胖子的名字报上去!可胖子做到这个位置也不容易,林泽钦犹豫了一下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宋耀辉没有再说什么,抬腿往外走去,曾总监赶紧跟上,还不忘回头看了林泽钦一眼,满是警告的意味。

林泽钦做戏做到底,真踏进电梯里面装作要上楼,电梯里面那种是男人都熟悉的味道还没散去,让林泽钦有作呕的冲动,自从他和梁时越在车里那么胡天胡地地弄了一晚上后,他就对这种味道特别敏感,后面连自给自足的时候,闻到这种味道都会忍不住想吐。

算了一下时间,直到足够那二人走了,林泽钦才从电梯里面出来,被这么一折腾,他都快要虚脱了,随便拦了一辆车回家。

家中嫂子给他留了饭菜,见他回来又热了给他吃,林泽封正在陪三岁大的儿子林子期,小名奇奇在玩堆积木,见到他回来,招呼他过来一起陪奇奇玩,他觉得林泽钦性子毛毛躁躁的,这种带小孩是最能磨练耐心和毅力的事情,因而经常让他陪奇奇玩。

林泽钦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实在太累,不想陪。

林泽封让奇奇自己去玩,坐在林泽钦做的沙发旁边,问道:“这是怎么了,上班很累么?”

“也不累,最近就是老想睡觉,不想动。”林泽钦靠在沙发上,舒适的感觉让他又有了倦意。

“就算你不工作,我也能养活你和你嫂子奇奇,累得话就别强撑着。”

林泽封说是疼爱弟弟,其实都是溺爱了,林泽钦不过表现得疲倦一点,就心疼得要命,恨不得把这个四肢健全,有手有脚,正直大好青春年华的弟弟当成皇帝一样供养起来。

“哥,我没事。”林泽钦对林泽封笑了一下,又挺了挺自己凸起的小肚子,无奈地说道,“你再这样对我好,我这小肚子比朱正新那个胖子还明显了,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地就长个啤酒肚,以后都娶不到媳妇。”

林泽封也笑了起来,摸了摸他有点凌乱的头发说道:“说起来,你是不是有点胖的太快了,也就这两个月的时间,就连小肚子也这么明显了,是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能有什么状况,要是每一个变肥的人就去医院看,那医院岂不是要成为胖子的天堂了,好了哥,我去看看嫂子饭热好没,你继续陪奇奇玩。”

林泽钦说着赶紧逃到厨房,他的嫂子已经把菜热好了,一盘盘地往餐桌上端去,飘出来的香味让林泽钦食指大动,忙洗了手,从孟晴手中端的盘子里面抓了一块放在嘴里,被烫的只呼气,口中还称赞道:“嫂子做菜真好吃,光闻味道就让人流口水了。”

孟晴对于这个小叔子的习惯已经习惯了,无奈地摇摇头,“本来我还怀疑我做的饭菜会不会不合你们这些吃惯了山珍海味名厨手艺的胃口,现在想来也多虑了,以前还高高瘦瘦挺英俊的一个人,现在连小肚子都长出来了,再不注意点以后可娶不到媳妇。”

林泽钦见她也拿自己的小肚子说事,苦恼地说到:“这个问题是很严重,可也不是我想瘦它就不会胖起来啊。”

孟晴说到他的小肚子,说出了和林泽封同样的担忧:“我以前看一个不知道什么电视,现在也忘了,里面有个五岁的小孩,小小年纪也长了个大肚子,后面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脾比别人大了很多,几乎挤满了一个肚子,你要不要也去检查一下。”

林泽钦:

他突然感觉口中美味的肉都成了人的脾。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稍微修改了一下第三章,就删了一段文字,因为这是一篇雷文,不是狗血文,那样子写会有点狗血,所以咱换个不狗血的!

~\(≧▽≦)/~热情的小妖精们,日更3000必须实现,大家表怀疑,有事不能更会挂请假条,前面的剧情走得有点快,但,木有攻的日子多没意思我们就不写了!!

怀孕了

因为大家都觉得他的小肚子来的十分诡异,让林泽钦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吃饭的时候还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饮食,本来能吃下满满两碗白米饭的他,只吃了一碗半,就带着半饥半饱的肚子洗澡去了。

以前怎么吃也不会变肥的他,体验到了那些要减肥的人控制饮食的痛苦,虽然只是少吃了半碗饭,可肚子不充实的感觉让他老觉得自己的晚饭和没吃一样。

真是太作孽了。

脱光了衣服站在浴室里,林泽钦特地观察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皮肤,很白皙很光滑,脸,很好看很年轻,连胡须都很少,简直是玉树临风偏偏佳公子,若是再长得女气一点套个长发他都可以像胖子所说的那样子对镜自撸了。

怎么就偏偏会长个煞风景的啤酒肚!他才27岁,怎么会和47岁的男人一样!

可是若说是胖了,除了肚子那块,哪里都不胖,不过突然想起来,以前自己碰到的那些个中年男人,目测也是除了肚子很大之外,别的地方都很瘦很苗条,买衣服只需要肚子那边加大款的,裤子还是只需要肚子那边加大款的……

想到这里,林泽钦烦躁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简直不能再蛋疼!

会不会到时候连头发也脱掉?林泽钦忙放开手中的头发,又不放心地撸了一把自己乌黑的头发,手上竟真的有两根脱下来的头发。

林泽钦:……

淡定不能的林泽钦随便冲了一下澡,又把头发吹干了,打开自己的电脑,百度输入“男人的肚子突然长大怎么办?”想想觉得不妥,又在前面加入年轻两个字。

跳出来的网页很多,林泽钦点开一条靠谱的看,说什么腹部胀气、肠蠕动降低肠内积气?那是什么,可以采用热敷或者自己揉?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的样子,还有人说是长期不运动热量都往肚子那边去了积累的,那能在两个月内长出个这么大的来?

怎么看都没有适合他的回答。

后面的就坑爹了,居然还有回答是怀孕了,还介绍打胎的医院。

……

关掉不靠谱的网页,林泽钦觉得他是不是真的应该去医院看看。

林泽钦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有看一些书籍的习惯,不是他爱看,而是他自从和梁绮碧结婚之后,他发现和梁家的那些年轻子弟比起来,他太没文化修养了。

梁家梁时越这一代有三兄弟,梁时越是老三,他的两个哥哥都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士,因而和他一般大的年轻人有好几个,都是受过很深层次教育的,不是飘过洋留过学,就是某名牌大学毕业,没有多少文化的都往军区发展了,随便搬出个头衔都能吓死他。

林泽钦为了赶上这些人的脚步,他的脑袋不聪明,只能在后天不停地努力,但白天又要在公司奋斗,所以看书这种事情都是在睡前,渐渐地就养成了习惯。

可这一阵子都困倦得要死,拿起书来都觉得眼睛睁不开,林泽钦想反正自己有没有文化修养都无所谓了,以后也娶不到要自己用尽心思,从文化到修养到言行到能力都要注意的岳父需要讨好的老婆了,干脆连书也不看了,直接倒头蒙了被子就睡。

第二天他原本是打算去医院看看的,结果被胖子的一通求救电话在他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把他轰起来了,胖子在电话里面说的十万火急,仿佛真的天要塌下来一般,要不是他身躯太过于庞大,歹徒绑他都扛不动,他真会怀疑他是被谁绑了。

按照胖子给的地址,林泽钦开车找了去,到了才发现,原来是胖子出门踩上狗屎屎来运转了,竟是被上司邀去打高尔夫,而所谓的上司,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自己撞破j□j的那两只。

就胖子那熊样,别说打高尔夫,估计连杆子都没摸过,做球童别人还会嫌他踩坏草坪。

可自己的上司请自己来,敢说不来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他们的总监见他很为难又不敢拒绝的样子,就好心地提醒他可以找朋友一起来的。

无论总监是好心还是有意,反正胖子的求救电话立刻就打到了林泽钦那里。

林泽钦对于这些个有钱人玩的东西倒很熟悉,一些客户谈生意的时候,就习惯边打高尔夫球边谈,有的客户喜欢赌球,如果技术好点又输得不着痕迹一点,客户高兴了,兴许一笔大生意就谈成了,那时候他为了能讨好梁时越,什么都肯悉心学,这种能得到客户认同间接地得到全公司包括梁时越认同的事情,他当然不会落下。

不过已经有段时间没打,手也生了,林泽钦没想到林家没落后有朝一日还能站在这高尔夫球场上,呼吸着里面新鲜的空气,看起伏的山峦草坪,恍如隔世一般。

总监装作是第一次见到林泽钦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睛里有些不屑,林泽钦这半年来被这种眼光看多了,但怎么也没法淡定坦然地装作没看到,只是现在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总监打量过他后面无表情地看他转而对胖子说:“小徐,怎么称呼你朋友?”

“哦,胡总监,他姓林,您叫他小林就行。”胖子换个人照样狗腿得十分习惯。

“原来是林先生,幸会。”胡总监微微吊着眼看他,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林泽钦以前都是这样子看人的,非常能理解胡总监此刻的心情,所谓风水轮流转,林泽钦以前做嚣张跋扈的林二少,意气风发的梁家女婿时,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这样子对待,心中不是没火气,相反的,他心中的火气非常大,恨不得甩那个胡总监一巴掌,然后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不过林泽钦还不至于幼稚至此,面上也扯出几分笑意,“董事长好、胡总监好。”

胡总监点点头,又问旁边的胖子道:“你叫来救场的就是他?”

语气里不是不置信,而是不屑。

再看林泽钦,因为不用上班,就随便穿了件半旧的休闲衣裳,为了遮住他的小肚子拉了拉链,却因为这衣服是他瘦的时候买的,还是有点凸显,看上去就和不合身的衣服硬要塞进去一样,说不上难看,但出入在这种场所真说不上像样。

胖子忙点头,又生怕胡总监不知道似的,补充道:“老……咳,那个小林的球技杆杆的,您放心吧。”

说着,又像林泽钦使眼色,林泽钦对胖子的行为十分不齿,但也无奈,说道:“胡总监和董事长就放心吧。”

“恩,不错的年轻小伙,有前途。”宋耀辉倒是和和气气,甚至不吝惜地称赞了他一句,也不知道在称赞什么,他已经不年轻了,两鬓都有白发,但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息,可以说是成熟而又有魅力。

林泽钦被不少这样子的成功人士赞誉过,真心的假意的口头的拍马屁的,他早就没什么感觉了,此刻也没表现出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反而抽了抽嘴角,回道:“董事长过奖了。”

宋耀辉从h市来,并不知道林泽钦这号人物,更不知道他有过个那么丰富的过去,只当他是普通的大学毕业生,到他的公司混了个普通职业的职位,现在看他一副宠辱不惊不显山不露水,连被自己最大的上司称赞都没什么大的反应的样子,十分欣赏,眼中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

但胡总监不是这么想的,他这会儿全部心思都在林泽钦的身上,也没注意宋耀辉的神色,像是和林泽钦来了仇一般,哂笑着附和宋耀辉的话,“年轻人有前途,来年加把劲也能当个经理什么的。”

林泽钦心中“嘶”了一声觉得牙都酸了,这胡总监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比他就大那么几岁,还在那里学宋耀辉装老。

林泽钦觉得他和胡总监一定发生过抢了他的女人或者男人、给他使过绊子、曾经自己意气风发的时候狠狠地打击过这个人,甚至是你爱我我不爱你之类的狗血事件,才会使这胡总监不顾自己上司的身份,不仅看他的眼神带刺,连说话都明里暗里都是讽刺。

不然照理说自己不过一个掀不起任何大风浪的小职员而已,胡总监可能以前都没见过他,就算见过了也不可能会对他留有印象,如果是因为昨天自己无意撞破了他和董事长那火辣的一幕,也至于这么刻薄。

林泽钦一点都不谦虚地接受胡总监的话:“承胡总监吉言。”

胡总监眼里的不屑更明显了。

胖子大概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气场不对,忙过来打圆场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小林一定会让两位尽兴的,嘿嘿,董事长胡总监请。”

话才落音,胖子感觉到胡总监鄙夷的眼光转到了他的身上打了个圈,就和宋耀辉走进场地,林泽钦黑着一张脸对胖子说:“你保持沉默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

而胖子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憨笑地摸了摸头,也和林泽钦一起进去。

林泽钦的球技也到了一定的程度了,起码宋耀辉很满意,陪他们打了几杆球,林泽钦突然感到自己一阵眩晕,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小林身体不适?”宋耀辉挥着杆子将球打出去之后,看到林泽钦撑着头,脸色铁青,关心地问道。

“没事,”林泽钦摇摇头,“只是稍微有点头晕而已,可能太阳有点晒了。”

他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被胖子给炸来了,当时胖子只说是很急,也没说是什么事情。他也就急匆匆地起床洗漱了一番后就立刻来了,也没记得吃什么早餐,来这里之后就更没机会吃了,如今又运动了一番,虽然很休闲,但血糖过低引起的头晕什么的很正常。

宋耀辉倒是很体贴,“那去休息一会吧。”

若不是工作需要,林泽钦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打高尔夫,这种东西,喜欢的人是一种享受,不喜欢的人就是一种折磨了,林泽钦偏偏就属于后者,如今能偷懒,当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坐在专门设的休息区喝茶休息,时不时地有喝彩声从宋耀辉他们那里传来。

宋耀辉看起来一副兴致很浓的样子,一时半会地也不可能会走,林泽钦半天没进食,肚子简直有闹革命的趋势,休息区倒是有供应茶点心,但林泽钦一向不喜欢吃甜食,特别是这几个月来,看到甜食都有倒胃的感觉,连碰都不想碰。

幸而过了好一会儿,比他看得更无聊、还完全看不懂的胖子也从场地里边出来,小跑到林泽钦的面前,高兴地说:“董事长说你身体可能有点不适,让我问一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

在吃饭的时候,终于有机会表达自己内心的疑惑的胖子,兴冲冲地和林泽钦讨论为什么好端端的自己的董事长和总监的光辉就笼罩在自己身上了,居然会约他出去打球,难道是要升迁的节奏?虽然最近没什么比他高的职位空缺出来,不过能被两位大上司看上眼,实在是太荣幸了,胖子简直欲罢不能。

林泽钦趁他一个人在那里唠唠叨叨的,低头猛吃,昨晚没吃饱外加早饭没吃,他觉得自己都能吃下一头牛了,哪里有心思和胖子在那里讨论关于突然被上司临幸会有什么大事发生的话题,等胖子说完,他也吃好了。

胖子看着前面一大片狼藉的残羹剩菜,由衷地感叹,“老大,你最近也太能吃了吧。”

林泽钦吃饱喝足,正血糖充脑昏昏欲睡,听到他的话后,也作什么反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胖子认命地重新点了菜,吃饱喝足后,才把靠在餐厅的椅子上就睡得死死的林泽钦送回家去。

这样,林泽钦又饱饱地睡了个午觉,下午三点了才起身开车去医院。

医院永远是个不会失业的场所,特别是今天还是周六,更是人挤人,林泽钦没有特殊的关系或者vip通道什么的,只能认命地和那些人一起排队检查。

好不容易轮到他,抽了血又做了彩超,甚至还验了尿,护士让他在外面等待结果,林泽钦就坐在医院长廊上的椅子上,很不幸地,又开始打瞌睡。

他最近大概是犯了睡神吧,林泽钦昏昏沉沉地想。

迷迷糊糊之间,林泽钦感到有人在摇自己,林泽钦脾气本来就不好,每次胖子叫醒他都战战兢兢地唯恐会被他的战火烧到,现在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他烦躁地拍了一下那只手,可过了一会那只手又开始不依不饶地摇他。

“喂,先生醒醒。”

林泽钦半眯着眼,正要骂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就看到眼前是一个白色衣服的女孩子,带着白色的帽子,原来是个小护士,恍然间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医院做检查,这大概是检查结果出来了?

“请问您是林泽钦林先生么?”护士见他醒了,笑意盈盈地问,一点都不为他一脸的不耐烦所影响。

林泽钦“恩”了一声,又问道:“是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护士很有礼貌地回答他:“您的检查结果还需要一会,我们的曾主任怕您一个人在这里等得累,让我请您去他的办公室稍后检查结果。”

居然还有特殊待遇。

林泽钦感觉他最近遇到的怪事有点多,这医院他从来没来过,也没什么学医的朋友,好端端地怎么就让人特殊待遇了?

林泽钦一头雾水地跟着护士来到了他们主任的办公室。

他们的曾主任不在,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把他带到办公室后,护士就出去了,林泽钦在那里等了有一会儿,不见有人来,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来,对他来说,换个地方等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这下可真等得有点久,林泽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所谓的曾主任才姗姗来迟,后面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医生。

这个时候林泽钦恰巧醒了,见到人,有些懒怠地站起身,说道:“曾主任。”

曾主任忙抬手示意他坐下,又亲自用一次性地水杯给他接了水递给他,自己也在一旁坐下,口中道:“林先生久等了。”

林泽钦睡得也咳了,不客气地接过来喝下去,将杯子放在一旁,才说道:“不久等,话说我的结果……”

“林先生的结果我们也几个医生一起研究探讨了半个下午,虽然刚开始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以为是哪里出错了,但是经过我们仔细的化验和观察后,”曾主任顿了一下,“我们依旧维持我们原来的检查结果。”

这话怎么说得和法院判定一样,难道是他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林泽钦想到这里,十分惊恐,他虽然被梁时越整的惨淡无比从社会的顶流坠入底层,每天要和那些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为了一个月5000的工资替别人打工,累得半死不活,但不代表他就不想活了,相反地他特别怕死,他还年轻,都还没活出味道来,怎么就能得什么了不得的病翘掉?

林泽钦想到这里,面色慌张道:“是不是我得了什么绝症?”

“哦,不是不是,”曾主任也大概想到自己的语气太多于严肃,忙笑着示意让林泽钦放松,不是什么病,甚至可以说是没病,“只是,这个结果有点惊悚,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只要不是什么绝症,医院检查出的结果除了死、无药可救还能惊悚到哪里去,林泽钦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就说吧,我听着,吓不倒的。”

曾主任示意跟着他进来的一个年轻医生递过来一张单子,然后转递给林泽钦,说道:“你是……怀孕了。”

“什……咳咳咳咳咳,”林泽钦才说一个字,就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了,后面的另一个年轻医生赶紧过来给他顺气,又把刚才他喝的水拿过来给他喝,示意他不能激动对孩子不好之类的。

林泽钦好不容易顺了气,已经是气喘吁吁了,他指着曾主任说:“医生可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你要是瞎说我去投诉你。”

曾主任这时候变得一脸严肃,仿佛在宣誓一般,“我做医生也快20年了,当然不会妄下定论,虽然你的结果太过于惊骇世俗,我也和我们医院这方面的权威人士讨论过了,无论是初步还是最终的结果,都判断你是怀孕了,而且已经有六个月了,如果林先生不相信我们,可以去更大的医院看,如果需要,我也可以打电话找北京那边的专家过来讨论。”

林泽钦觉得今天简直是他人生中最cāo蛋的一天了,他知道女人能怀孕、母猪能怀孕、母狗能怀孕,但前提是他们都是雌性而他是个带把的,除了长相偏yīn柔以外,身上也没多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就会怀孕。

六个月?

那不是梁时越那个王八蛋的?

也幸好是六个月算得上是梁时越那个王八蛋的,不然来个七个月五个月的,就是他自攻自受来的了。

且不说一炮中奖这种事情太过于幸运,单单是那个人的身份,他的前岳父,如今他们林家最大的仇人,就已经够刺激够禁忌了。

林泽钦简直想仰天长笑三声。

“林先生,林先生?”见他不说话,曾主任叫了他一句,林泽钦才晃过神来,曾主任又恢复他和蔼的笑容,安慰道,“林先生也不必害怕,虽然我和我们医院的人都没见到过这种事情,但林先生现在腹中的胎儿发育良好,也没引起什么不良的症状,林先生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免费为做个全身的检查。”

曾主任边说着便示意身后的医术将几张彩超递给他,映入林泽钦眼帘的,赫然是都已经发育成型的胎儿。

这个就是他和梁时越那个王八蛋的儿子!

他的种***居然在他的肚子里生活了六个月!

而他一点都不知道!

那天晚上的情形又回到他脑中,那个王八蛋将他的种射入他体内时的那种灼烫的感觉,后面一个月都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坐着立着都不舒服,原来是那个王八蛋的种还在他体内!

简直不能更丧心病狂!

“林先生,你没事吧?”曾主任看他对着那彩超一脸狰狞,怕他出什么事情,关心地问道。

林泽钦摆手扶着头,“你先让我静静。”

过了好一会儿,林泽钦才镇定下来,“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我可不可以要求保密?”万一被当成异类抓去做研究什么的,他这辈子可能就要死在解剖台上了。

曾主任笑道:“当然,这是我们医院的职责。”

林泽钦点头,又问道:“你们医院有办法给我打掉不,我不想生。”

“这个……”曾主任为难道,“怀孕六个月胎儿已经成型了,如果执意需要打掉的话我们可以为您引产,但引产的危害颇多,不仅可能引起出血,还会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以后可能就不能生育了,如果不是特别需要,我们都不建议孕妇引产的,你要考虑清楚。”

谁他妈以后还要再生,林泽钦想都不想地摆手道:“那就引产吧。”

曾主任见他如此心急,知道他也苦恼,便道:“为男子引产的事情我们医院还没做过,还需要安排一下,林先生可以先回去静候消息,可以了我们自然会联系你,也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和你的爱人商量一下,毕竟风险很大,而且……男性之间能生孩子对你的爱人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

原来这人是将他当成同性恋了!

林泽钦觉得自己都不知道应该用怎么样的表情了,既然暂时不能引产,也就懒得和这些人呆下去了,干脆回家去。

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从医院出来,这时候开车就是在自寻死路,因而也没去停车位开车,就慢慢地顺着人群走出医院。

手里抓着化验单,又满身颓废的样子,周围的人都把他当成刚检查出绝症的人了,用一种十分同情的眼神看他,甚至还有热心的大爷大婶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伙子,要坚持。”

我坚持你全家!

林泽钦心中愤愤道,赶紧离开医院,街上的人好歹正常多了,他也不拦出租车,就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林泽钦想都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地方看到梁时越。

作者有话要说:  粗长的一章!!!!

┭┮ ﹏ ┭┮昨晚关了一晚上的小黑屋攻君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就不吊着大家的胃口先发了。

顺便在这里说一下,本文无论写的好坏都不会v的,所以大家可以尽情地收藏尽情地看,o_o不用担心收藏过千了会v掉

怀孕造假!

梁时越属于那种比较偏神秘型的人物,不是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他不怎么喜欢和人打交道,一般不是和他关系亲密些的人是见不到他的,见到他的人不认识的也不知道自己见到了他,因为他为人低调,穿着也看上去和一般人没多大的区别,若不是气质出众一点,淹没在人群中压根没人知道。

所以,在一家并不怎么高级的餐厅里面,林泽钦看到梁时越和另一个年轻得和他差不多的男人,旁边还有个4岁左右的小女孩,正在言笑晏晏地吃饭的情形,简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表情了。

那个男人正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十分欢乐,从梁时越的表情上看,也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不错,正侧着耳朵听着男人的话,还时不时地点头,说两句,简直不能再和谐!

林泽钦几乎要嫉妒得眼红了,他做了梁时越近三年的女婿,何时受过这么好的待遇,都是梁时越坐在那里,一副公事公办有话就说没话说就下去的样子,他在梁时越面前,坐凳子都和古代下人见主子一般,只敢坐半个屁股,还要正襟危坐,别说说笑,连每说的一句话都要斟酌一番,唯恐说错了话。

也不知道这个是他未来的准女婿还是自己的姘头,看样子应该是姘头,因为女儿都那么大了。

咦,女儿?难道梁时越有能把男人搞出孩子的特殊功能?

= = |||

此刻已经比较晚了,正是吃饭的时候,就算他中午大宰了胖子一顿,也不能改变他此刻饥肠辘辘的事实,这条街位于医院的附近,基本都是餐厅和一些饭店,里面飘出来的菜香味让他觉得饥饿无比,他为了梁时越的带给他的“惊喜”在医院等了半下午,现在还在烦恼,可那个罪魁祸首居然正和别人吃的开心!

林泽钦抓着自己手中的化验单,忍了忍,没忍住,即使知道与梁时越斗简直是其傻无比的事情,还是忍不住推开餐厅的门,走了进去。

反正得罪他也这样,不得罪也这样,他不好过,梁时越也休想好过!

前台的服务员看到林泽钦气势汹汹,生怕他闹出什么事情来,赶紧跟了上来,在他身后说道:“先生,那边有位置,您可以去那边坐。”

“滚开。”林泽钦对他那个亦步亦趋地服务员喝了一句,服务员立刻闭嘴了走开了,应该是去搬救兵,在这个当儿,林泽钦已经大步走到梁时越他们那一桌,“啪”地一声将化验单拍在梁时越面前。

正在专心听男人说话的梁时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微微抬头,就看到林泽钦铁青着脸看着自己,几个月不见,失了势的林泽钦倒没变的多憔悴,好像还胖了,连小肚子都长出来了。

梁时越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男人倒是站了出来,“咦,这位小哥,你是来找梁哥的么,哎,别那么大的气,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梁哥?林泽钦冷笑,叫得倒亲密,从头到脚扫了这个男人一眼,梁时越倒是改变口味了,眼前的男人并不怎么漂亮,穿着打扮也跟不上时代,一看就知道不是梁时越所属的圈子的人,也难怪梁时越会屈尊来这种地方吃饭,没想到梁时越还会好这口。

一旁的小女孩被林泽钦的样子吓到了,扑进男人的怀里,男人赶紧抱住她,口中还安慰她不要怕,有爸爸之类的。

“泽钦,有什么事情?”梁时越看到小女孩的反应,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头,语气不咸不淡,连带着称呼还是以前那个,也不看林泽钦拍在他眼前的单子。

“什么事情?”林泽钦拿起化验单,放在他眼前,“你自己看看什么事情!”

梁时越这才抬眼扫了几眼那张化验单,林泽钦想着,等下梁时越肯定会觉得不可置信或者别的一些比较剧烈的反应而淡定不能,然后他就火上浇油,当着梁时越姘头的面说出他怀了他的孩子的事实,反正他肚子里的种是梁时越的,也不怕他去查证,到时候梁时越就算长了八百张的嘴也不能和他的姘头解释清楚这件事。

就算不能闹得他们分手,也可以闹得他们不省心一阵子,或许还会心生嫌隙,一辈子彼此间都会有个疙瘩什么的,想想就有点小激动——

梁时越今天下午还在开会的时候,就收到一条短信。

温佐:梁先生,晚上有时间么,上次感谢你帮了我,如果有空的话可以请你吃个饭么?

梁时越这个年纪,早就告别了短信时代,很少有人会给他发短信,也很少有人敢和他发短信,更很少有人需要和他发短信,但这条短信,梁时越足足看了十秒,最后回了个“好”过去。

他40岁的生日就快要到了,说明已经不再年轻,他的大哥连孙子都抱了,二哥的大儿子也已经定下婚事,可是他一直没有定下来,梁绮碧是他过世的一个朋友托给他的,虽然叫他爸爸,但不代表他和哪个女人在他15岁的时候搞出来过一个女儿。

事实上,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弯的,连带对女人都没有半点性趣,但人到这个年纪,什么沉浮都经历过了,就会想要一个人,陪他度过下半生。

近年来,他都有这种打算,也一直在物色这样子一个人,想爬上他床的人多得是,最离谱的是连他刚和他女儿离婚的女婿都爬过他的床了,别的各色人物就不用说了,但他的生命的另一半似乎姗姗来迟中,那么多形形j□j的人当中,就没看到个对眼的。

直到前阵子,一个雨夜,他的车从外面应酬回去,那个酒店设得很偏,几乎是在郊区,他回去的路上,就碰到一个抱着小孩的男人拦住他的车,说是这么偏又这么大雨的夜拦不到出租车,他的孩子发高烧,能不能送他去一程医院。

梁时越不是什么冷情冷面见死不救的人,当然不会拒绝,便送着人去了医院,甚至还让汪尊给他们安排了单人的病房和比较有名望的医生,也没弄太好的,太突兀。

有时候人就是那么奇怪的生物,放着一大堆的俊男靓女不要,偏偏就对这种离过婚、带着小孩、还是从乡下来的男人看对眼,虽然并不显得粗鄙,但怎么说也不应该是去配梁时越的。

梁时越寂寞孤独了四十年的心,终于感觉到了点点松动,说不上是喜欢,只是有好感,但以后慢慢地发展下去,就不知道了,更何况就算他喜欢温佐,温佐也是和杆子一样直的男人,怎么能说弯就弯。

这还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所以温佐说要请他去吃饭的时候,梁时越就答应了,温佐并不清楚梁时越的背景,也不知道梁时越平时出入怎么样的场所,位置就定在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家看起来还十分干净、价格也公道的餐厅,他的女儿温婷也已经退烧了,今天出院,这也是温佐选择今天病一好,就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十分讨喜,左一个梁叔叔,右一个梁叔叔地叫得十分欢乐。

梁时越也对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十分有好感,还给她带了礼物,小姑娘虽然不懂那会会唱歌会跳舞的洋娃娃代表的是怎么样一个数字,不过大多小女孩在这个年纪都很喜欢这个东西,梁时越迅速博得了小姑娘的好感。

攻克大人,当从小孩下手。

梁时越在以后的生活中,用自己的实践深深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和危害性。

不知道梁时越身份的,都会觉得这个人十分好相处,涵养而又有气质,温和待人,就算别人说他不感兴趣的话题,也不会显得不耐烦,有时候还会附和一两句。

所以总体来说这顿饭是吃的十分开心的,温佐虽来自乡下,但这些年一直在城里面混,也是读过一些书的,一张嘴能言善道,十分会说,天生就有股自来熟的劲,对谁都不觉得陌生,和任何人都可以称兄道弟,所以一顿饭都还没吃完,他对梁时越的称呼已经从梁先生改为梁哥了。

本来可以圆满画上句号的一顿饭,偏偏就有些老鼠屎要来搅坏这锅粥,林泽钦不知从哪气势汹汹地就冒了出来,给他看一张什么医院的化验单,上面的东西大概看起来就是,他怀孕了,六个月!

梁时越一直觉得这个女婿不怎么聪明,但肯努力,虽然爱投机取巧一点,但本身不怎么坏,现在觉得他应该改变一下他以前的观点了。连男人怀孕这种戏码都可以想出来,他真以为男人随便长个小肚子就可以装孕妇了?

“你这种结果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弄出一百份来。”梁时越摇头,“泽钦,以前是我高看你了。”

什……什么?!

“你说我造假?”林泽钦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我他妈什么假不造偏偏要造这种说自己怀孕的假,我有病吗我?”

他的声音有点大,内容有点劲爆,瞬间整个餐厅的人目光都往他这边投来了,眼神很统一地赞同他刚才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回应妹子们如此热情的收藏和评论打分,忍不住二更了!!!!!

( ̄y▽, ̄)╭ 哎哟哟…… 看大家都一脸**血地期待狗血的样子,狗血君立刻丧心病狂地表示自己听到了(说好的雷文呢!!!!)

8过其实也不算太狗血哈,我真没在安慰自己

顺便,电脑被我玩坏了肿么办占据了五分之一的白屏,连文章管理前面那个点都看不见了,有木有电脑高手┭┮ ﹏ ┭┮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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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

梁时越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林泽钦,抬眼看向眼前高挑俊美的年轻人,半年不见,这个失了势的男子倒没怎么颓废,反而变得更肥胖了些,甚至还可笑得长了个小肚子,又笑得那么灿烂,一口雪白的牙齿简直要亮瞎人的眼。

林泽钦长得很讨人喜,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的十分好看。

若没点资本,也不可能被梁绮碧看得上,梁绮碧和他谈恋爱的时候才读大三,也便是21岁的年纪,大概从小接触的负面东西比较少,思想不够成熟,又还有点少女的那种心思,对林泽钦也算是一见钟情。

加上林泽钦原本就是怀着势在必得的心思接近她的,刚开始那段时间对她可算是温柔体贴又不失年轻恋人那些乐趣,哄得梁绮碧找不着北,觉得有个幸福的婚姻才是一切事业的开端,才会一毕业就立刻答应和他结婚。

以前林泽钦在他面前笑得时候也是十分含蓄,无论何时都要表现出一副完美得无刺可挑的样子,这样子笑还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半年前在他的车里面,不过那晚的记忆对林泽钦来说应该不是太美好。

梁时越微微顿住脚步,颔首道:“恩,林先生,巧。”

林泽钦被他的称呼愣了一下,复而又笑得一脸无害,“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梁先生,不知道梁先生这是要去哪里?”

“有点事情,”梁时越虽然知道他不怀好意,但也没那个空闲时间和林泽钦瞎折腾,请谢毓吃完饭后他还要去交代y市那边明天合作方案的事情,他是赶不过去了,但一些东西总要和那边公司的人交代清楚,“如果林先生什么事情,我们先走一步。”

林泽钦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让他走了,他拿出刚才折好放进口袋的检验单,“哎,梁先生,等一下,我身体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医生说我没事,只给了我这个,我不太认识这医生的字,麻烦梁先生可不可以帮我看看我是怎么了?”

人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是谁也不能撼动的,林泽钦既然都这样说了,旁边又有外人在,梁时越也不能甩手不理睬,只好接过他手中的单子,那谢毓是个有教养身份的人,此刻他只是面带笑意地站在一旁,对林泽钦的作为没有任何惊讶,对他给梁时越的单子也没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心。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梁时越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边才和谢毓讨论完男人生孩子这种非正常事件,林泽钦就凑上来给他看这个。

若是之前,他肯定会认为这是林泽钦这不聪明的脑袋瓜子想出来的馊主意,这样子的检查报告,他要一百份,别人都可以毫无痕迹地给他做出来。他知道林泽钦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主,他把他整的这么惨,只要找得到机会,他都会连本带利地要回来。

但经过和谢毓刚才的那一番谈话,结合林泽钦的检查结果,以及林泽钦连外套都遮不住的肚子,让梁时越不得不引起重视,林泽钦还不怕死地在一旁煽风:“我怎么看这结果像我肚子里长了个良性肿瘤,虽然无害,但我还是去割掉吧,梁先生觉得呢?”

梁时越不理他,转身歉意地对谢毓说道:“谢老师,恐怕今天梁某要失约了,现在有点急事需要处理,只能改日再请谢老师道歉。”

谢毓见梁时越刚开始还不怎么待见那个年轻的男子,但看到那年轻男人给他的单子,沉静的脸上也微微变了色,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便笑道:“不过吃顿饭而已,哪个时候不是吃,梁先生有事情就先去忙吧。”

梁时越和谢毓道了别,转而对林泽钦道:“跟我走。”

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至少林泽钦没见过他这个样子,怕了他三年的林泽钦有些惧意,弄不好梁时越杀人灭口怎么办,有点害怕道:“干、干嘛要和你走。”

“不想死就走。”

梁时越出言威胁了一句,不再和他废话,转身往医院里面走去。

他已经快40岁的年纪,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便是面对死亡,也能处变不惊,能惹到他的事情非常少,大多时候他对人都是温润无害的,他都不记得上次这样子直白地威胁人什么时候了,这个林泽钦他很有种,一次次地挑战他的极限。

林泽钦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喝吓了一跳,要是以前,梁时越这样子喝他一句准能腿软,如今虽然处境不同了,但就和胖子的狗腿是与年龄同在的一般,他对梁时越的惧意也是一直都没变的,在逃走和跟上去之间衡量了一番,还是跟了上去。

反正现在孩子在他肚子里,谁怕谁!想到这里,林泽钦底气又稍稍足了一些,小跑几步跟上梁时越。

梁时越的步子迈得非常大,林泽钦不知道梁时越要带他去哪里,几次想出口问,想起来梁时越刚才那句威胁,还是识相地保持沉默。

他刚才看到梁时越的时候就不应该冲动,早装作没看到哪里会有这些事情。

“进去!”梁时越走到一辆车面前,拉开车门命令道。

那辆车他非常熟悉,他还和梁时越在上面做了半个晚上少儿不宜的事情,现在见到这辆车,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又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飘过,让他觉得自己腿都在发软。

“那个……”林泽钦承认这时候他确实没种了,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意,“那啥,梁先生,其实我刚才给你看的东西是我找人捏造的,那啥,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对不对?”

“进去,不要再让我说第三遍!”

林泽钦看梁时越一脸严肃,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事情已经朝着他所期待的那个反方向去了,林泽钦后悔得恨不得找个时光机穿回去,明明梁家一点都不好惹,梁时越更是他惹不起的主,林家被整垮这件事情已经深刻地告诉了他这个道理,他怎么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会再次犯抽觉得可以去刺激一下梁时越呢?

梁时越见他还是一动不动,抓住他的一只手臂将人往里推,林泽钦一时没防,落了下风,没几下就被他塞了进去副驾驶座,林泽钦正要挣扎,梁时越俯下身将头探进来,用一种极具威胁又有几分j□j的口气道:“再不听话我就在这里干死你……”

“啪。”

林泽钦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扇到梁时越那张让他憎恶了很久的脸上,不是他够胆,而是梁时越的话实在太无耻,让他反射性地就想扇他。

梁时越没想到林泽钦还敢扇他,试问他从小到大何时被人扇过,梁时越看着坐在那里,那么有气势地扇完面上又表现出七分惧意三分倔强,眼睛里还有一丝不易觉察的yīn狠的人,不明意义地笑了一声,“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林泽钦的心随着那一声心也落到了谷底,知道梁时越这下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了,心下一狠,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怕梁时越,怕得是他的地位和权势,林泽钦怕死,而梁时越就是能不声不响弄死他的那个人。

但这并代表他不怕梁时越的人,林泽钦本身做林家二少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道上的人都知道,宁可指着林大少的鼻子骂,也别惹林二少一分,即使做了梁家的女婿收敛了很多,但也不代表本性不在了。

狗急跳墙,这个时候不能再更适合林二少。

所以等梁时越从那边车门坐进来后,握紧拳只往他的脑面去,梁时越这下肯定是不会让他得逞了,敏捷地侧过头,林泽钦一拳落空,立刻欺身上去,另一拳随之而来,梁时越不会只守不攻,避开这一拳后,侧身抓住他的手,林泽钦发现自己的手就如被铁拳制住一般,动都动不了。

“你!”林泽钦知道梁时越有一定的身手,但没实践过,谁知道居然这么好。

梁时越却不给他废话的时间,手上用力,将他反手剪在后面,右手在他肩甲上用力捏了一下,他只听到自己的胳膊发出“咔嚓”的声音,尖锐的刺痛从右臂传来,大概是被他捏得脱臼了。

林泽钦的脸被迫贴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梁时越下手及狠,他觉得自己的右胳膊都被卸下来了一般,林泽钦咬着牙不让自己j□j出声。

梁时越放开他,他就整个人半爬在了副驾驶座上,右胳膊疼得冷汗都出来了,而车子也被发动起来。

然而,林泽钦就和小强一般,很快用一只手完好的手撑着身体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梁时越正在开车,他也不怕死地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攻过去,梁时越踩住刹车,轻易制住他,怒道:“你不要命了?”

“哼,”林泽钦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冷笑道,“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拉个垫背的。”

这样子的林泽钦梁时越还是第一次见,红着眼,俊美的脸上挂着几分狰狞的冷笑,不难看,反而有种令人发指的凄美,以前那狗腿的林泽钦、刻意装得气度翩然的林泽钦、引诱他的林泽钦都是他装出来的表象,这个桀骜不羁的林泽钦才是他的本色。

梁时越一下没防,被林泽钦生生挣开了他的钳制,梁时越的腹部也生生挨了林泽钦一拳,便不留余力地制住他,把他的左胳膊也弄脱臼了。梁时越没想到林泽钦这个时候还能硬的起来,没了手便开始用脚,后面一大片的车喇叭声已经按得不耐烦了,梁时越一不做二不休,扯过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将林泽钦的脚绑得结实。

林泽钦两只手作废,脚被绑住,像人鱼一般坐在副驾驶座,气喘吁吁,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他感觉到自己腹部竟开始隐隐作痛,而且越来越明显,可他既然和梁时越撕破了脸,就不愿意表现出自己弱势的一面,强撑着不出声。

外面夜色渐深,也不知道梁时越要带他去哪里,林泽钦觉得自己腹部的痛楚越来越明显,这种疼痛太陌生,不是拉肚子的疼,也不是胃疼,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让他冷汗直冒。

大概,是那个小王八蛋要自己流产了?

他是不是应该欢庆省了一笔打胎费?

林泽钦不出声,但呼吸越来越明显急促,梁时越刚开始以为他是胳膊脱臼疼导致的,可后面才发现不对劲,在路边停了车,林泽钦已经疼得里面的衣裳都被汗浸湿了。

梁时越此刻已经恢复了平常那副心平气和的样子,见他疼得难以忍受,便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他妈哪里不舒服管你屁事!”林泽钦语气有些虚弱,但气势十足。

梁时越皱眉:“逞强难受的是你自己。”

“哦?”林泽钦嘴边挂着讥讽的笑意,说道,“难道我说出自己哪里疼你还能让我不难受不成?”

梁时越被噎得一下说不出话来,随后将他的座位放低了点,“这就去医院,你忍忍。”

“黄鼠狼给**拜年。”林泽钦不屑道。

梁时越不再理会他,继续开车,这下车速明显快了很多,期间还打了几通电话,林泽钦肚子痛,加上这一下午消耗太多,精力不济,也没听他说什么了,反正现在落在他梁时越的手里,横着死竖着死都是由着他。

梁时越原本看到那张单子,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一切太过于巧合,让他不得不引起重视,索性准备带着林泽钦到他们梁家常去的那家医院做个仔细的检查,到时候保密工作做起来也简单,现在见林泽钦难受得厉害,以为自己刚才哪里下手重伤到他了。

虽然觉得这个小兔崽子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疼疼才能长长他的记性,但现在他身体情况特殊,便也不为难他,打电话让那边的医生做一下准备,他要送个病号过去。

鉴定结果

天齐医院。

林泽钦被当做是重患病号推入急救室,梁时越大概向医生说明了一下情况,还把前一家医院开的检查结果给了医生。

医生看林泽钦竟然双手都生生被弄脱臼了,虽然一看便是专业人士所为,干净利落,没有要他受多大的伤害,但手段也够毒,足够他受个深刻的教训了,只怕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而关于他腹中是否真的有胎儿,这边也不敢怠慢,紧锣密鼓地给正在骨头复位的林泽钦做了检查,出来的结果和那边检查结果一样,是真的有个六个月的胎儿在育孕中。而林泽钦这么难受,皆因为今日的情绪起伏太大,心情过分激动,才使胎儿不稳所致,也便是常人所说的动了胎气。

也都不是什么非常大的问题,医生很快就处理好了林泽钦的问题,转入病房后,又向梁时越交代了一些相关需要注意的问题,便都离去了,病房里面一下只剩下梁时越和林泽钦两个人。

林泽钦躺在床上,双手都被固定住了,动弹不得,虽然惹梁时越牺牲了俩胳膊,不过想想他扇了梁时越一巴掌,还揍了他一拳,也不算吃亏,就不知以后梁时越会怎么报复他。

梁时越听医生说林泽钦刚才之所以那么厉害是因为这一天经历了很大的情绪起伏太大,腹中胎儿不稳所致,放下心来,走到病床前,对林泽钦说道:“我会安排人来照顾你,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这段时间你安心养病,别惹什么是非,不然下次可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

虽然还是威胁,不过梁时越已经恢复了以前那种淡然的口气。

“呸,你他妈做梦,老子会给你生孩子。”林泽钦说道。

梁时越依旧平平道:“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但乖乖呆在这里,对你总没坏处。”

“你说什么!”林泽钦猛地看向他,这王八蛋居然不信这孩子是他的,他当他林泽钦真的有病喜欢找男人来上自己,然后弄出个儿子来说这是他的种,而且要是他知道自己有这么特殊的体质,就算死也不会去做勾引梁时越这种事情,哪个男人愿意自己和女人一样肚子里多块肉?

“别激动,医生说你目前需要心平气和,”梁时越见他在那里死命挣,都成伤残人士了还一副想找自己死拼的样子,弯下腰,帮他把弄掉的被子盖好,压住被角,看着他说道,“是我的我也逃不掉,我会负责到底。”

“哼,”林泽钦双肩被他困在被窝里面,动弹不得,只能逞嘴上之快,睁大眼睛瞪回去,“老子有手有脚,也还有钱打胎,不需要梁先生负责!老子对女人石更得起来,不用担心断子绝孙!”

言下之意便是梁时越会断子绝孙,梁时越看他倔强中微微带着报复的快意的眼神,一下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本以为林泽钦揣着个孩子找上他,无非为了他最喜欢的权、势、财,毕竟假如这个孩子如果真的是他的,梁氏的产业就会有他的一份。古有母凭子贵,他大概是要上演现代版的父凭子贵。

但现在看来,原来林泽钦是为了报复,他以为他是个弯的,就注定会断子绝孙,可他真不知道以现在的科技真想要个孩子会不可能?而且,他怎么就这么确定他是个纯同性恋?

总还是不够聪明。

不过他现在的情绪不能激动,梁时越也没去多刺激他,见他一副要强的样子,便也装作默认,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安排的人很快会来。”

林泽钦看他不否认,糟糕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

果然梁时越走后不久,便来了人,是一位中年妇女,自我介绍姓王,可以叫她王婶。

王婶一看上去就是那种很会照顾人的,话不多,但脸上的表情很温和,给林泽钦带了晚饭来,饭盒外面填了塑料泡沫,拿出来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折腾到现在,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了,大概是一直注意力都不在肚子上,今天林泽钦反而没觉得太饿,直到闻到饭香,才有饿的感觉,既然是梁时越花钱请的,林泽钦也不客气,就吃饱了喝足了,还指使人家出去买了水果。

说起来,别人怀孕都会孕吐、想吃酸的之类的,好像他肚子里面这个小王八蛋基本没在这些方面折腾过他,有段时间确实想吃酸,不过也不是到非吃不可的程度,饭后吃点带酸味的水果基本就能解馋,孕吐就更不用说了,每天都一副吃不饱消化快的样子,根本没有剩的来吐。

最折腾他的大概就是变得特别嗜睡。

本来吃饱喝足躺在病床上,林泽钦想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后以后的打算之类的,可王婶才扶他躺下去,拉掉灯,他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被吵醒了,原来是他的哥哥和嫂子带着奇奇来了。

“小叔叔。”奇奇一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林泽钦,便奔过来,“小叔叔,你怎么了。”

“奇奇,小叔没事,”林泽钦大概被林泽封逼迫和奇奇一起呆的久了,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和感,想抬手摸一下他但手动不了,又见到随后进来的两人,“哥,嫂子。”

林泽钦说着挣扎着想坐起来。

林泽封赶紧把手中的水果放在桌子上,过来搭了一把手,扶他坐了起来,又见他的手上都被夹板固定着,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怎么好端端地两只手都受伤了,还疼不疼?”

“不疼了。”林泽钦一脸无所谓地道,“哎,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昨天梁先生的助理打电话说你出了点小事故,本来昨晚要赶过来的,但考虑到医院晚上不让探病,过来也没用,就今天一大早赶过来了,”说到这里,林泽封的微微皱眉,“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和梁先生扯上关系了?电话也打不通。”

“没事,那个,巧合碰到了而已,电话打不通,好像是昨天在急救室的时候那个护士小姐帮我关掉了,然后就忘了开机。”

林泽钦可不敢告诉林泽封自己去惹梁时越了,林泽封从一开始就觉得梁家不是他们林家能高攀的上的,但林泽钦执意要娶梁绮碧,而且梁绮碧也愿意嫁,他不能说什么。

后来,每次看到林泽钦,都是在埋头工作,目的都是为了讨好那个不待见他的岳父,可林泽钦有自己的追求,他也不能说什么。

再后来他们离婚,林泽封就要他远离梁家的人,说梁家的人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被人家压制了就当是个教训,只要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但林泽钦总不听话,想钻个小空子什么的,不钻得头破血流还不懂得回头,每次都能把他的大哥半是气半是心疼地弄得半死。

“急救室?”林泽封听到这三个字,眉毛都拧了起来……“为什么会进急救室,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真没事,就伤了手,”林泽钦怕林泽封再追问下去,他的哥哥比他聪明多得多,他在他面前撒谎很容易就会被他戳破,林泽钦正想着怎么引开这个话题,转而看到孟晴手中提的保温盒,眼睛一亮,“嫂子,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

林泽封见林泽钦不想说,便去找医生了解林泽钦的身体状况,关于林泽钦怀孕的事情,昨天梁时越明令警告过了要保密,医生也不敢说,只是告诉林泽封他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养就行。

今天是周日,林泽封三口子就在医院陪了林泽钦一天,下午连胖子也过来了,林泽钦的朋友少的可怜,算起来就真的只有胖子一个会来看他了,不过他也无所谓。

第二天大家都要上班,医院也不方便他们陪床,加上有人照顾,梁时越给请了两个护工轮班换着伺候他,林泽钦就都让他们回去了。

至于这两个护工的来历,林泽钦只告诉林泽封是他自己请的,林泽封肯定不信,不过见林泽钦不想说,便也不问了,他想知道也不是没办法,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孟晴也带着孩子,留在医院确实不方便,便暂时和孟晴奇奇先回去了,心里打算等林泽钦好一点了把他转到北区的医院。

至于有孩子这件事情,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知识的林泽钦,就想自己随便去打掉就行了,很简单的事情,花点钱而已,没必要让林泽封知道瞎担心。

今天原本是周末,但y市那边说今天他们可以敲定方案下来,那个项目谈得太久,大家都不想再拖,所以就算合到周末也没人说不适合。梁时越看了他们那边传过来的方案,这次他们终于肯做出让步,和这边最初的计划已经差不多了,梁时越稍微指出了一些细节方面的修改,也就同意了下来。

合作方案既然已经敲定下来,后续工作就那边的人可以搞定了,解决了这阵子以来都在忙的事情,梁时越也算是放下一个担子,舒心了很多。

梁时越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方助理敲门进来。

“董事长,这是您要的东西,那边说,他们暂时只能查到这些,深入的还要花更多的时间寻找到突破口才查得到。”方助理将一个文件放在梁时越的桌上,对梁时越说道。

梁时越拿起桌上的文件,解开袋子,拿出里面的东西。

这些都是梁绮碧做的一些研究用的材料,有些是纸制的,还有个u盘,梁时越随便翻了翻,都是一些关于克隆方面的东西,有的是论文,有的是资料,还有很多图像影印,并没有什么关于男性生子的东西。

看来梁绮碧确实做得有些隐蔽,若不是她那个所谓的师兄一通电话,连她的导师本人都不知道。

方助理在一旁说道:“他们说,梁小姐的这个研究,估计不是她一个人,而是有一个有目的的组织的,但那个组织是什么,他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好像是当时二小姐突然对这个课题感兴趣,但这是不可能的也是违法的,二小姐的导师就不让她做,但二小姐一直不肯放弃,大概因此才联系到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偷偷做的。”

梁时越的大哥还有个女儿,所以大家都习惯叫梁绮碧二小姐。

梁时越以为梁绮碧只是随便玩玩,没想到深究下去还这么深,揉了揉眉头,问道:“医院那边查的如何了?”

方助理说道:“北区医院那边,二小姐的一个师兄叫沈希的在那边工作,恰巧接手了昨天二少的检查,据他自己说,他对二小姐有意思,这半年知道二小姐离婚了一直再追求二小姐,无奈二小姐对他不来电,因为二小姐曾经无意和他提过他对男人生子这件事情有兴趣,所以昨天他一接手到林二少,就兴冲冲地打电话给二小姐,不想太过于激动想要邀功,没注意到那边的声色不对。”

也幸而他过分激动了,才把这件事情暴露出来。

梁时越点了点头,“北区医院那边知道的人让他们嘴严些。”

方助理答应着,表示自己知道怎么做。

梁时越放下心来,又问:“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二小姐今天早上醒来过一次,吃了些东西,大少和四少都过去看她了,好像她情绪有点低落,大概是和脸上的伤有关。天齐那边没什么消息,就林大少一家和林二少的一个叫朱正新的朋友去过了。”

林泽钦没惹事就行,梁时越算是怕了这个人了,没脑子就罢了,还专门爱做一些常人都不敢做的事情,属于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若非弄伤他两个胳膊,还不定能闹出什么事情来。

“还有,”方助理补充道,“林大少好像也在查。”

“哦,说说看,”梁时越倒来了兴趣,他一直很欣赏林泽封,这个人沉着、冷静,就算林家不再,假以时日,肯定会有所一番作为,“他查什么?”

方助理:“应该是他察觉出了林二少不对劲,还有这件事与您的关系,对了,林二少并没有告诉林大少他有那个的事情,不过,他可能知道更多一些关于林二少为什么能怀孕这件事情。”

梁时越摆手,“恩,没事,让他查去。”

因为梁绮碧被安排在北区的医院,这边离北区很远,为了方便,梁绮碧的病情也已经稳定下来,梁时越便给她办了转院手续,将她弄到了天齐,梁家那边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知道了消息,梁绮碧也算是梁时越的独生女,还小小年纪离了婚,大家都比较爱她,连梁时越的大哥也抽出空从军区回来看她。

亲自鉴定星期一就出来了。

拿到报告,梁时越没急着看。

这些年来,他一直都很小心,按照常理讲,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惊喜事件发生,如今就不按常理发生了,如果真的是他的,林泽钦的肚子已经六个月,很看得到了,想想里面躺着个流着自己的血液,或许还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孩子,无论怎么说,感觉也是有些微妙的。

虽然已经有个喊他爸爸的女儿那么大了,但也还是初为人父。

他已经想清楚了,假如孩子真的是他的,就让林泽钦生下来,认回梁家,至于林泽钦,只要他的要求不是过分到他无法接受,他都尽量满足他。

想到这里,梁时越翻开了那份鉴定报告。

林泽钦正在吃着另一个换班的护工宋婶递过来的苹果片,就见到梁时越敲门进来,瞬间黑了一张脸,“你这人怎么天天来,我以前做你的女婿的时候怎么没见的你这么关心我。”

“……”梁时越不理他,只是示意宋婶出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柜,示意宋婶出去,自己坐到他的床边,问床上双手都不能动,还挺着一个肚子的人,梁时越看了几眼那个隐藏在被子底下的肚子,眼眸微深。

林泽钦转头看他放在床头柜的东西,上面赫然写着“亲自鉴定结果”几个字,知道结果出来了,而且结果他也知道,肯定是梁时越的种错不了,不禁讽刺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笑道:“怎么了,知道是你的种了?”

梁时越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好好休养,别闹事。”

“老子手都被你搞残了怎么惹事!”林泽钦一听他说惹事就来气,大概真的和怀孕有关,本来性子就毛躁的他,火气总是不可抑制,随后又想到什么,复而笑道,“哦,原来你指的孩子吗?放心,你的种我会等手能动了亲自爬到手术台上拿掉。”

那个时候孩子起码也7个月了,7个月后的孩子就不能引产了,梁时越听他这样说,便道:“那加油好起来,争取早点拿掉我的种。”

“你!”林泽钦听他一点都不在乎的语气,“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梁时越看他一脸自己怎么样说他不舒心的样子,实在觉得这话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他的目的就是来给林泽钦说他已经确定这孩子是他的,作为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也要适当地关心一下孩子,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梁时越说了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林泽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恨不得能起身揍他一顿,不折不扣的老王八一只,和肚子里的小王八一个样。

不得不说,梁时越弄得他双手脱臼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

道歉

如此过了几天。

“爸,”经过几天的治疗,梁绮碧的情况基本稳定下来,情绪也不像前几天消极了,身体也恢复了一些,她脸上缠着纱布,除了本家的人,一律都不肯见,连护工都不是必须的时候不让她进来,梁绮碧见到梁时越进来,转过脸,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带着关心道,“这么晚了您就不要过来了。”

“今天好些了没。”梁时越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问道。

梁绮碧带着几分苦意地说道:“好是好些了,就是脸还疼,爸爸,您说我会不会因此就……”

“别怕,”梁时越摸了摸她面部还唯一露在外面的额头,安抚道,“爸爸会请最好的医生来给你恢复的,先把伤养好。”

“恩,”梁绮碧努力想点头,表示自己对父亲有信心,转而看到梁时越脸上有倦意,“爸爸最近很忙么,如果忙这么晚了就不要过来看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确实有点忙,”梁时越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你王叔叔的小儿子犯事进了局子,弄不好要吃子弹,来找我能不能帮忙疏通,这件事情闹得有点大,只怕你二伯也保不住他。”

梁家三兄弟,老大从军,老二从政,老三从商,因着上代的关系,这代能力又强,是人都要给他们三分薄面。

梁绮碧吐了吐舌头,“我以为这世上还没有爸爸办不到的事情呢。”

“爸爸不是皇帝,而且就算是皇帝也不能不顾国家律法反其道而行,”梁时越看着梁绮碧,似有意又无心道,“小绮,爸爸只是个普通的商人,也有很多事情是办不到的。”

梁绮碧总觉得梁时越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东西,又觉得不大可能知道,梁时越一般只是关心她的学习和生活,至于她学的是什么,所谓术业有专攻,梁时越关心不来也不会多加干涉她。

所以她现在暗地里研究的那个事情,除了一开始她不知道和好一些人讲过她有这方面的兴趣外,后面就没表现出任何有兴趣的样子了,大家大概都不记得了吧,怎么可能梁时越会知道。

可梁时越的样子明明带着警告的意味。

林泽封几次给林泽钦办转院手续,可医院那边一直以林先生的情况不宜转院为由,办不下来,而且手脱臼也不算非常大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怎么住院,但转院尚且办不来,出院就更不用说了。

就像将林泽钦软禁了一般。

林泽封知道这其间肯定有人在作梗,而那个人应该就是梁时越,但任凭他怎么查,都查不出任何关于梁时越干预了这件事的蛛丝马迹。

想来梁时越这人做事向来都很低调神秘,只有上次对付他们林家,其实也根本不是梁家出的面,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消息,也没人敢明说,毕竟对付前女婿这种事情说出来不好听,对方还是他们惹不起的梁时越,但道上的人几乎都知道,是梁时越成心要整林家,弄得无论谁也不敢插手他们家的事情。

想到这里,林泽封无力地闭了闭眼,半年前那件事就和噩梦一般,突然间一切事情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无论怎么努力,都根本无力回天,没想到时隔半年,竟又要重新对上这个人。

他不知道梁时越是要将林泽钦软禁在这里做什么,也不知道这次等待他的又会是什么。

而且林泽钦的身体,特别是他那个可笑的小肚子,虽然林泽钦一直都说没事,医生也一再强调真的只是肥胖所致,甚至给他看了彩超,但林泽封总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林泽钦可能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说,也可能也和他一样被蒙在鼓里。

但医生肯定是被收买了。

总得想个办法。

林泽钦每天都躺在床上,最初的几天还不会怎么样,作为一个普通的上班族,除了双修每天都要大清早地起来上班,有时候还要加班,加之又十分困倦,总希望每个月都有个国庆那么长的假期可以让他睡个够。

现在他受伤,过着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吃了睡睡了吃,刚开始两天还觉得非常舒适,可慢慢地他就发现,这种日子不是一点点地无聊,没有了那些丰富多彩的夜生活的支撑,他的生活简直一片空白。

这日子简直比让他上班还难受。

“哥,”林泽钦对一边正在给他剥桔子吃的林泽封说道,“我每天住在这里就被护士量量体温,挂挂盐水,是不是可以出院了?反正复健什么的我们北区那边的医院也可以做。”

“怎么,”林泽封掰了一瓣桔子送入他的口中,林泽钦毫不客气地吃了,“终于呆的无聊了?我以为你准备把这里当成家来住。”

“谁没事有病会把医院当成家来住?”林泽钦咽下口中的桔子,“哥,你去问问医生行不行,行的话就给我办个出院手续吧,再呆下去没病都要憋出病来了。”

林泽封继续喂他,“我老早就想给你转到北区那边的医院了,但好像这医院上面有人压着,不让你转院,也不让你出院。”

“啊,”林泽钦听到这里有些心虚,“我们近来又没得罪人,怎么好端端地会有人压着?哼,堂堂一个大医院敢做这种不让病人出院的事情,投诉他去。”

“小泽,”林泽封叹了口气,“天齐怎么说也是d市最大的医院,你真觉得压得住它的是一般人?哥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林家大少了,就算是,林家的遭遇已经表明,人家要捏死我们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真以为说投诉就能投诉得动,现在我们都只是只能挨宰的普通人。”

关于林家的遭遇,一直是林泽钦心中的一道坎,就算林泽封从来都没怪过他,他也觉得是自己对不住大哥,本来也算是在d市小有名气的林泽封,几乎在一夜之间便成了一个什么都没有甚至受人欺压的普通人。

想到这里,林泽钦微微垂下眼帘,带着几分歉意道:“哥,对不起,这次是我太冲动去惹梁时越才变成这样的。”

林泽封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和梁时越脱不了关系,也不惊讶,摸了一把他的头,笑道:“我以为你是不准备说了,放心,你先忍几天,我会尽量把你弄出去的。”

而且医院又不是局子,腿长在林泽钦自己身上,他想出去医院还会不让?林泽封只是怕林泽钦出去后梁时越会想出别的法子来对付他,所以就决定顺着对方的意思让林泽钦先住一阵子。

“还有,以后别再去惹梁家了,梁时越真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如果见得到梁先生,乖乖给人家道个歉,大丈夫能能屈能伸,没什么丢脸不丢脸的。”

林泽钦见林泽封一点都没责怪自己,更没追问,这几天都不太和他哥哥说话的心终于放松下来,想想在梁时越那个王八蛋面前都不知道低过多久的头了,给他道歉也不是什么难事,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但他还是没想也没敢把有梁时越孩子的事情说出来,既然医生那里也没说,反正孩子迟早都是要打掉的,说了还麻烦一堆。

“三叔,”梁文轩走到阳台,对正在抽烟的梁时越微笑道,“怎么您自个儿躲到这里来抽烟了。”

梁文轩是梁时越二哥的儿子,从小对商业十分感兴趣,便跟着梁时越出来经商,他们在年家的酒会上,酒会总是拉拢关系、谈生意的最佳场所,梁时越不是什么生长在高龄之上的白莲花,就算地位再高,也免不了要来参加这样子的集会。

“里面太闷,出来透一下气。”梁时越吸了一口烟,淡淡道。

梁文轩也靠着阳台,喝了一口手中的酒,笑道:“亏得年夫人明里暗里地要我将她的外甥女介绍给您,您倒好,自个儿就闪开了。”

所谓酒会也是变相的相亲大会,梁时越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快他就要四十了,以他的身份不可能这样子单着一辈子,四十岁也算是个分水岭了,肯定会在这一两年找,越是这样,就越多的大家小姐想凑上来。

梁时越不搭他的话,而是问道:“和金和的那个项目谈得怎么样了?”

果然梁文轩一听到这个,整个人都蔫了,“金和那边吃的太紧了,我根本没法在我们预期的计划内拿下。”

林泽钦走后,才外国留学回来的梁文轩就接替了他的位置,他比林泽钦的能力好多得多,梁时越也一点都不吝惜地栽培这个侄子,让他开始和别的公司谈一些合作项目。

“恩,”梁时越把烟头掐掉,拍了拍梁文轩的肩膀道,“好好把握机会,我们都是这样子过来的。”

“哎哟,三叔您就别安慰我了,要是您当初会像我这样,哪有今日的腾顺,”梁文轩怪叫道,随后看到觥筹交错的人群,忽然道,“咦,宋总?他也来了。”

这时宋耀辉也看到梁文轩,端着酒杯走了出来,和梁文轩的碰了一下,笑道:“梁部长。”

“宋总,胡总监。”梁文轩也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随后又介绍道,“这是我的三叔梁时越,三叔,这是金和的宋总和胡总监。”

“梁总,久闻大名。”宋耀辉笑呵呵地道。

梁时越点头,“宋总。”

梁时越再次去看林泽钦的时候,提了一保温盒的东西过来。

那两个护工每次买的饭菜都是在餐厅那里直接打包过来的,外面的东西好吃是好吃,没什么营养,林泽封和孟晴过来的时候也会带饭,但大多是一些骨头汤之类补钙的,好让林泽钦的两只手好得快一些。

医生告诉梁时越,虽然林泽钦肚子里的孩子长得很健康,可毕竟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也没注意营养方面的搭配,基本就有什么吃什么,现在应该注意一下营养方面的搭配,还给梁时越列了一张孕妇的食谱。

梁时越不放心外面的人给做,便将食谱交给家里的厨房,让他们做了直接送过来给两个护工。

这是改变饮食的第一天,梁时越刚好从家中过来,便顺便带了过来。发现林泽钦又从那个炸毛的小伙子变成了那个装的成熟内敛的林泽钦,甚至见他进来,还礼貌地叫了句梁先生。

梁时越没那么多的心思去想林泽钦又在耍什么把戏,将保温盒递给宋婶,林泽钦看到梁时越将手中的保温盒递给宋婶,则一脸的受宠若惊,梁时越给他送饭,这难道是要毒死他的节奏?

宋婶打开保温盒,上面装着两个家常菜,把装着菜的格子拿出来,便有一股浓郁的清香飘来。宋婶倒了一小碗出来,原来是小排炖菌菇,里面放了酸笋和枸杞子、西洋参片,那菌应该很鲜,酸笋也是盐浸浸地很入味,闻香味知道炖入了味,林泽钦一下子被捕获了食欲。

但林泽钦还有正事。

“梁,梁先生。”林泽钦犹豫着开口道,“我的手也恢复得差不多了,经过这个深刻的教训,我也认识到自己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惹您了。”

林泽钦低着头,像小学生念作文一样认错。

“哦?”梁时越看他居然向自己低头,心中也猜出了个大概,示意宋婶先将倒出来的汤用盖子盖上出去,才问道,“倒是说说看,你哪里错了。”

林泽钦忍不住在内心骂王八蛋,继续小学生背课文:“我不应该冲撞您,不应该扇您,更不应该打您一拳。”

梁时越看他的样子,来了兴趣,问道:“还有呢?”

“还有?”林泽钦低头想了一会,“还有不应该怀上您的孩子。”

“错,”梁时越双手撑着床沿,俯下身看着他道,“还有不应该引诱我,就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事情。”

林泽钦在心里骂了一句靠,要是梁时越自己没有定力,连他这个看不顺眼的人都能起性趣,但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嘴上继续道:“还有不应该诱惑您,就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事情。”

梁时越看他一脸不敢怒也不敢言的样子,重新站起来,道:“恩。”

“那梁先生,”林泽钦狗腿地说道,“您看我也没什么事情了,就不在医院里浪费您的钱了,明天我让我哥办出院手续哈。”

“出院恐怕不行。”梁时越直接否决道。

“为什么不行?”林泽钦问道,“我每天都在这里量量体温挂挂生理盐水,住着这么大一个单人病房让别人睡走廊,这,这是不道德的。”

林泽钦很不想承认他貌似没什么时候有道德过,不知道不随地乱扔垃圾算不算道德。

11、酒吧

(┭┮﹏ ┭┮今天十分心情十分冲动,终于被我写到感情戏部分了,其实前面攻对受还是有点改观的不知道大家发现没)

“王婶,”林泽钦吃着王婶喂过来的梨子,“今天谢了。”

要不是王婶危急之中,装作害怕躲在墙角发抖,是那群人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有机会拨通梁时越的号码,他还不知道要多受多少伤。

这个法子倒比冲出去求救之类的好太多,因为年翔肯定不会放她出去报信的。

王婶依旧是那副礼貌中带着祥和的样子:“林先生没事就是我最大的荣幸。”

后面才听到消息的林泽封在公司请了假,匆匆忙忙地从北区赶过来,发现林泽钦正吃梨子吃的正香。

接过王婶手上细心地削成片还用保鲜膜封起来了以防氧化的梨子,林泽封示意王婶出去,坐在王婶坐的椅子上,用牙签一块一块地喂给林泽钦吃。

面对这样子担心的林泽封,林泽钦内心过去不去,“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人没事就好,”林泽封也是知道他和年翔之间的过节的,现在看到他没事,放下心来,随后又问道,“小泽,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

“哪,哪里,”林泽钦面对为他担惊受怕的大哥总是底气强不起来,“和年翔结梁子这种事情告诉你了你也预料不到他今天上午就会出现,告诉你了也……”

“你明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林泽封打断他的话,目光紧逼着他的,“小泽,现在有事情都要瞒着哥了?你又不是小孩子,这样随便被人揍几下就要进急救室?”

“哪里是被人随便揍几下,”林泽钦还欲隐瞒,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道,“我的腰侧都被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差点骨头都断了。”

林泽封却并不吃他这一套,“小泽,我做了你27年的哥哥,你真以为你随便撒个小慌就能骗过我?以前我以为你只是单纯地去惹了梁先生,所以不去逼你说,但现在我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小泽,告诉哥哥,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我……”林泽钦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根本瞒不过林泽封,只不过以前林泽封没有刨根究底罢了,林泽钦犹豫了一下,才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道,“我,我怀孕了。”

若是在别人面前,林泽钦可以坦然自若地告诉他我怀孕了,例如梁文轩,但不知道怎么的在林泽封面前说,就心里特别扭捏不自然。

“什么!”林泽封一震,他想过无数种答案,例如得了什么大病或者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病,甚至想过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但从来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林泽钦第一下说出来,后面就坦然多了,“我怀孕了,肚子之所以这么大,是因为里面有个六个多月大的孩子。”

林泽封又听到了一遍,此刻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自己,他没有表现出常人的那种震惊或者不可置信,反而似无奈又恍然地道:

“以前爷爷曾和我讲过,我们不知道哪代祖先是由两男子育孕的,当时我还小,什么也不懂,只觉得很神奇,还和爷爷说我以后也要生一个,爷爷还说我想生也未必生的成,这种特殊的体质一百个后代当中未必能出一个,后来长大了懂事了偶尔想起来这个,就觉得这大概是两个同性恋人之间为了寻求能被世人承认的理由,才捏造出能男人能生子这么荒唐的话来,谁知道……”

林泽封说到这里不自禁地苦笑,看向林泽钦,问道,“小泽,孩子是谁的?”

反正也说出来了,林泽钦索性都说了,就毫不隐瞒地将事情全部告诉了林泽封。

林泽封一直沉默地听着,听完后,反倒十分冷静,只是说让林泽钦见到梁时越,告诉他他想和他谈谈。

林泽钦也不知道林泽封和梁时越谈了什么,总之他们谈完后的第二日,林泽钦就出院了。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恢复,林泽钦的右手已经能动了,左手因为又加了新伤,还在复原中。

胖子隔两天就回来看他一次,今天也一同和林泽封来接他出院,孟晴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欢迎林泽钦的回归,吃完饭后,孟晴带着奇奇去洗澡,胖子坐了一会也回去了,林泽钦则和林泽封坐在自家客厅,边看电视便闲聊。

“哥,你帮我联系一下北区医院这边关于引产的事情吧,”林泽钦苦恼地看着自己的肚子,他刚才感觉那小王八蛋又动了一下,这小王八蛋最近越来越嚣张,本来几个小时动一次,变成一个小时动几次了,“他最近老动。”

“小泽,你就这么不想要这个孩子?”

“谁会想要他啊,”林泽钦一脸嫌弃道,“且不说生孩子这种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一想到这小王八蛋是梁时越那个大王八蛋的种,我就恨不得踹死他。”

“那你当初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怎么不立刻去引产,还去惹什么梁先生?”

林泽钦在他哥面前说这个事情就特别心虚,因为他哥说过好几次让他不要去惹梁时越他们惹不起,可他一见到梁时越就把他哥哥的这些忠告抛之脑后,林泽钦小声道:“我,我这不是看他不爽么。”

“那你怎么当时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我只想着到时候自己去医院做个流产就行了,简单明了,不想说出来让你担心我……”

林泽封真不知道是应该怪林泽钦太无知还是怪自己没能教育好这个弟弟,简直要哭笑不得,“那你知不知道,你的情况特殊,本来你检查出来的那个时候去做引产手术或许还行,现在孩子都那么大了,你真以为以你的情况想打别人就敢给你做吗?”

“什么!”

这话对于林泽钦来讲无异于晴天霹雳,他想过要拿怀孕的事情来刺激梁时越,也在危机时刻条件反射地护住过他,但这不代表他就有想生这个孩子的打算,他一直只当这个孩子是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一块肉,很快就要把他割掉,还没想过这块肉变成一个小孩子叫他爸爸,一种从来未有的恐惧让他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哥,一定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要不,要不去买点打胎药什么的吃,就可以让它自己流掉了。”

“你,”林泽封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对这方面一无所知的弟弟解释,明明已经是27岁还有过三年婚姻生活的大人了,这方面的知识却还停留在无知的阶段,不过想想,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还没打算过要孩子,又没学关于这方面的知识或者学了没专心记住过,还真不知道这方面的东西,以为像电视里那样,一碗打胎药下睡几天什么事情都没了。

但此时不是刺激林泽钦的时候,林泽封尽量委婉地说道:“打胎药也没用的,小泽,也就还有3个多月,咱忍忍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生孩子,”林泽钦听说万能的打胎药也没用,已经方寸大乱,语无伦次地说,“我不要给那个王八蛋生孩子,他本来就应该断子绝孙的,而且要是让别人知道我生过孩子,我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我不要生这个小王八蛋。”

林泽钦说着,甚至去打自己的肚子,林泽封忙过去抱住他,让他不能动,口中安抚道:“小泽,你先冷静下来,你不要这个孩子,生了我们就把他送人,送给梁先生送给谁都行,没人会知道的,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送给谁都行?”林泽钦听到这话,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林泽封,面容有些扭曲道,“那我们就把梁时越的儿子送到孤儿院去,送给乞丐也行,或者干脆把他卖到非洲去,让他的儿子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你说怎么样?”

林泽封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如此讨厌梁时越,连折腾他的孩子的法子都想不出来,这也是他的孩子,他就难道不会心疼?不过当下先顺着林泽钦的意才行,便附和道:“好,好,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你乖乖地将孩子生下来,以后他怎么样就由你决定。”

事后孟晴也来安慰了林泽钦一番,告诉他三个多月一晃眼就过去了,生孩子一点都不痛苦,她生奇奇的时候,林泽钦也是知道的,没多大的痛苦就生出来了,夫妻两一起安慰,总之怎么好听怎么来,好不容易才使林泽钦的情绪稳定下来。

林泽钦最大的特点就是很相信自己的哥哥,还有个特点就是不聪明也不会想很多以后的事情,再者心理素质还算过硬,经过刚开始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的激动和无措后,慢慢地也接受了这个事实,等心绪稳定后,又撑不住睡去了。

心态真好!

那边林泽钦睡得昏天地暗,这边林泽封给梁时越发了一条短信之后,将手机扔在一旁,无力地揉着头。

梁时越知道他的死穴是什么,他坦然表示自己想要这个孩子,也坦然向林泽封说明了现在打掉还来得及,医生说如果实在需要可以勉力一试,但不敢保证他以后身体会不会有什么隐患或者不如常人来得健康,梁时越知道他不会拿自己的弟弟身体来开玩笑。

梁时越刚洗完澡出来,打开手机,便看到一条未读的短信:(from林泽封)请梁先生务必履行自己的承诺。

梁时越笑笑,将手机放在一边,又拿起床头的一份文件,打开,那页面上赫然写着“关于男性生子研究调查结果报告”几个黑体大字。

如此过了一阵子。

天气渐渐转冷,林泽钦的手已经完全能动了,只要不用力或者提什么重的东西就没事,双手恢复的林泽钦觉得自己简直获得了重生一般。

不知道林泽钦着了什么狗屎运,还是上天看他最近太可怜,让他屎来运转一下,他的公司那边,听说他受伤住院了居然给他放了长假,还是董事长那里亲自批准下来的,于是林泽钦就过着带薪休假的日子在家里窝着。

林泽钦那根不安分的筋又开始动了起来。

他以前下班或者周末,有空就会和胖子出去混,不过因为他酒量不深,加之以前听说喝酒的人脑子容易变笨,不聪明的他最怕这个,做了梁家的女婿后更是自律除了应酬基本不喝酒,所以他对酒一直说不上喜欢,出去混更多的是消遣,这大概也是他肚子里的孩子能在他这么粗心的情况下健康地成长六个月的原因。

但胖子可不是这样,胖子大概唯二的爱好,除了把妹就是喝酒,林泽钦看他年纪一把了还如此潇洒快活,自己却要躲在家中养胎,恨得牙痒痒,表示要和胖子一起去快活一把,胖子并不知道他情况特殊,乐呵呵地就和林泽钦去了一家他们常去的酒吧。

“喂,老大我和你说啊,”二人坐在吧台前,胖子喝着杯中的酒,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不在的这阵子,天蓝来了个跳舞很厉害的妹子,舞辣人辣身材更加辣。”

天蓝是这家酒吧的名字。

“省省吧,”林泽钦瞟了他一眼,“就你那样,身材再辣也要被你压成肉饼。”

胖子对于他的人身攻击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还是忍不住瞄了眼林泽钦大衣下的肚子,默默地吐槽好像您老人家离我不远了。

当然这种话他不敢说。

随着夜色渐渐深了下来,酒吧也越来越热闹,大概胖子口中的那个跳舞的姑娘真的很火,反正林泽钦听到很多人都在小声谈论她,让林泽钦也对她生出几分好奇心来。

离她的表演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林泽钦感到自己的膀胱一阵压力,最近他的嫂子总炖一些汤逼他喝,便和胖子打了一句招呼去洗手间了。

人最倒霉的大概就是装病请假被抓包。

“……”林泽钦刚释放完出来洗手,看到也在那里洗手的胡总监,简直想转身回去。

好像他现在还在带病休假中,不应该出现在酒吧这种场所。

“那个,”林泽钦躲不掉,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那天高尔夫球场就看得出这胡总监极度不喜欢自己,这下只怕是要卷铺盖走人了,不过转念一想不过一份5000工资的工作而已,丢了就丢了,想到这里复而灿烂起来,“胡总监好。”

“是小林啊,”胡总监脸色看上去有些红,应该是喝了酒,身上没有了那天那种处处针对他的气势,反而问了句,“身体好些没?”

林泽钦对于他亲和的态度表示受宠若惊。

“好多了,谢谢胡总监关心。”

“恩,那就好,”胡总监脸上带着不知名地笑意,道,“和谁来的,到我那里坐坐吧。”

“不了不了,”林泽钦忙拒绝道,“我朋友还在那边呢,就不过去了。”

胡总监却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应该是和小徐一起来的吧,都是公司的同事,打电话也让他一起来坐坐。”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泽钦也没办法推脱,只能打了电话给胖子,硬着头皮和胡总监一起去他们的包厢。

林泽钦总觉得这个胡总监不会安什么好心,不过是抱着一副工作丢了就丢了的态度不怕他就是了,包间门打开,果然里面有几个金和的领导人,连胖子的直系领导也在,还有好一些不认识的人,不过让林泽钦惊讶的是梁文轩也在,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包间比较乱,大家也没过多注意胡总监带了个人回来。

胡总监在公司也算是这群人的领导,他把林泽钦直接带到胖子的直系领导他们那边,道,“这是我们公司的职员林泽钦,以后可会大有前途,大家都来和他喝两杯。”

胡总监也算是这一群人的领导,大家一听说,立刻有人给林泽钦倒了酒,林泽钦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当然不会怕胡总监他们,端起酒杯,正要喝的时候,被人挡了下来。

梁文轩端过他的酒杯,笑呵呵地道:“胡总监,我和林先生也算是朋友,知道他酒精过敏,所以给个面子,这杯酒我代他喝怎么样?”

就算大家知道梁文轩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因为他是梁家的人,连他坐在这里都觉得是荣幸,哪里敢说不给这个面子,胖子的直系领导立刻道:“哎,我看梁先生刚才也喝了不少了,要不这杯我替林先生喝吧。”

梁文轩毫不客气地把酒杯递到他面前,“那谢谢了。”

林泽钦一看到梁家人就不顺眼,不过他确实不胜酒力,梁文轩替他解了围,也就默默地不说什么。

胡总监一整林泽钦没成功,后面当然不会善罢甘休,梁文轩看都快被胡总监拥成焦点的林泽钦,他的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大衣都不太能遮得住,笑着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梁时越。

3

12、两更合一

梁时越到的时候,林泽钦他们正在玩赌牌。

这些所谓的精英领导,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全部撕下了那些伪装的面具,露出中年大叔的猥琐本质,抱着小姐玩着带点下流性质的游戏,不过林泽钦好歹当初也是个二世祖林二少,什么场面没见过,用林泽钦的话来说,他们还在玩蛋蛋的时候他就会这些了。

所以玩起来林泽钦比他们还嗨,根本不怕他们,反而一开始就强调要愿赌服输的胡总监,被整了好几次。

梁时越看到林泽钦已经脱了宽肥的外套,顶着一个和那些中年大叔一样子大的肚子,撸起袖子,一点都没见的被他那些所谓的领导欺负的样子。

“三叔。”梁文轩看到梁时越走了过来,颇有些自嘲道,“好像我有点判断错误,林先生倒一点都不怕这些人。”

以林泽钦那个不瞻前不顾后的性子怕他就不叫林泽钦了,林泽钦除了在梁家做女婿的那三年比较收敛点考虑得比较多点,哪个时候会怕所谓的领导了。

梁时越径自穿过人群,往林泽钦那边走去,林泽钦这个时候刚好输了,他不能喝酒,不知被谁罚用屁股写字,这么低级的惩罚,林泽钦也毫不扭捏,扭着他那挺翘的屁股,在空中比划得正欢,被梁时越一把拽住胳膊,林泽钦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梁时越,脸色都青了。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yīn魂不散的。”

梁时越不理会林泽钦,对和他一起玩的人礼貌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找林先生有点事情,恐怕林先生要先失陪。”

在场的人几乎都没见过梁时越,不过大概是天生在上位惯了,梁时越就算再温和礼貌,浑身都散发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没人敢说不,胡总监是见过梁时越的,哪里敢不给他面子,忙道:“既然梁先生有事就先请吧。”

林泽钦一点都不领情,“谁和你有事情了,你他妈放开老子,疼疼疼,艹,你妈不知道老子手刚复原么。”

梁时越见他左一口老子右一口艹,说脏话的本事比谁还顺溜,也亏得以前他在自己面前能装得那么温尔文雅,便凑到林泽钦的耳边,小声威胁道:“再不听话再骂人,我就把刚才你骂的话都在你身上实践一遍!”

在旁边的梁文轩恰巧听到了梁时越的话,他是属于那种从来都没看过梁时越发脾气说重话的,现在才知道,他温和无害向来以气势压人的三叔,必要的时候可以这么威风这么重口味这么吊!

林泽钦一定腿都吓软了。

“滚!”更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林泽钦非但没怕,反而叫他滚,抡起另一只没被抓住的手就想扇他,被梁时越一把拽住,然后半是强迫半是拖地将他带出去了。

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梁文轩,继知道林泽钦怀孕,孩子还是他的三叔的之后,他又一次觉得他的世界观受到了冲击,他三叔把他认为他肯定这辈子都不会干的事情全干了。

他觉得,他有必要去重新认识一下他这个三叔,以及这个可能未来还有机会成为他三婶的前二姐夫。

梁时越直接把林泽钦带出了酒吧,找到自己的停车位,打开后车座的门,塞进去。

林泽钦正玩到兴头上被强制带出了酒吧,心情极度不爽。

“艹,梁时越,老子没和你熟到这种程度,你他妈让老子出去。”

本来要关上门的梁时越听到林泽钦这样子说,反而坐了进来,一把禁锢住他将他逼得靠在座位上,沉下脸道:“林泽钦,别老挑我的底线。”

林泽钦从没看到过这样子的梁时越,一时间又有点害怕了,不过面上尤好强道:“谁他妈挑你的底线了,老子去酒吧喝酒就挑你底线了?你他妈不是大忙人没预约见不到吗?”

梁时越都气笑了,“那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是去酒吧那么乱的地方的吗?还敢喝酒,你难道连怀孕不能喝酒这种常识都没有!”

一说到孩子,林泽钦立刻又理直气壮起来:“孩子在老子肚子里,老子爱怎么着怎么着,你除了射过几道让老子烧了一个星期的米青子进去之外,这个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想让他进你们梁家的谱,门都没有!”

梁时越这方面确实理亏,又想到医生的嘱咐,不能让他情绪过激要多顺着他一点,语气稍微软下来,“我也是为你好。”

林泽钦一感到梁时越气势弱下来,瞬间沿着杆子就爬上来了,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哟,多谢梁先生的关心,替我多谢你和你全家啊。”

林泽钦这人就和弹簧一样,你强他弱,你弱他强,在他面前低头根本就是最错误的决定,不过和一个脾气不稳定,还专喜欢和他过意不去的孕夫梁时越也不能说什么。

梁时越只好从另一方面入手,“孩子出生以前,别来这些地方,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林泽钦冷笑:“你算哪根葱,我去哪里管你屁事!”

“我算哪根葱你很清楚,”梁时越盯着他,“惹怒我,对你和你家人都没好处。”

“你他妈又威胁我!”林泽钦气得要跳脚,却被梁时越狠狠压制住。

梁时越沉静的脸上露出一种林泽钦从来看过的神色,他逼尽林泽钦,几乎要与他鼻子贴上鼻子的距离,一字一顿地对他说:“别以为肚子里有个我的孩子你就可以嚣张得无法无天,你大概已经忘记半年前林家是怎么样在你的面前一点点地没有掉的。”

此刻的梁时越太恐怖,林泽钦从来没见过,哪里经的住这种威胁,林泽钦彻底地老实下来,气呼呼地别过脸不理他,梁时越继续道:“所以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今天晚上这种事情再发生,别怪我没提醒你。”

“知道了,梁先生。”

梁时越放开他,打开车门关上,自己走到前面驾驶座发动车子。

“地址。”

梁时越这么一会又恢复了他以往的宁静,问道。

林泽钦正被他威胁得跟孙子一样,害怕中又带着极度的不爽,听他问自己的地址,把脸一别,“你不是很有本事么,有本事自己找去。”

梁时越没再问什么,将车子倒出去,没入在夜色中。

车内的气氛着实有些沉闷,安静异常,这里并不在北区的范围内,梁时越开着车子往北区去,决定等林泽钦气消一点再问地址。

等他把车开到北区,转身要问林泽钦的时候,却发现车内的人睡得正香田,哪里有半分刚才吃瘪的样子。

梁时越突然很想知道这个人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

此刻夜已经很深了,梁文轩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不早了,他过来路程又有点远,但d市的街道上依旧灯光璀璨,车来车往。

梁时越无法,只好直接载着睡得不省人事的人,穿过大半个城区,载到他家去了。

林泽钦是瞒着他的哥哥出来的,所以他哥哥根本不知道他还在外面,以为他早回房睡觉去了,也没找他。

车停在自家的停车库的时候,林泽钦还在睡,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估计把他载到非洲卖掉了都不知道,不对,这种小王八蛋,应该直接卖到泰国去。

梁时越摇了摇他,林泽钦却嘟囔了一句什么转了个身继续睡,一点都不觉得在车后座这么狭窄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会睡得不舒服。

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刚才出来只来得及把外套套上,连扣子都没扣,圆挺的肚子被白色柔软的内衫包裹着,正大喇喇地露在外面。

梁时越情不自禁伸出手,摸上那个圆滚滚的肚子。

第二天林泽钦醒来的时候,脑袋有短暂性地歇菜,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随后意识才慢慢地回笼。

肚子里的小家伙好像为了欢迎他醒来一般,兴奋地踹了他两脚。

“唔,”林泽钦捂着肚子微微呻1吟了一句,随后撑着腰爬起来,恶狠狠地对着肚子道:“妈的,再踹你出生后老子把你卖到泰国当人妖。”

小家伙又很给面子地再踹了一下。

林泽钦:……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不过房间的布置不陌生,好像是他以前和梁绮碧还没离婚的时候,梁时越家给他们回来住的房间?

昨天他本来是一时逞强不告诉梁时越他的家在哪,想着后面梁时越肯定会再问,可一直等一直等,等得他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那个王八蛋还不开口问!

其实昨天被人车里弄出来的时候隐隐约约有点感觉,但终究抵不住困意,也迷迷糊糊地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身在何处,林泽钦就继续睡,后面因为没发生什么剧烈的事情,就更迷糊了。

他应该没丧心病狂到对一个肚子都七个多月大的孕夫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林泽钦感觉自己腰有点疼,那是因为有孩子害的,但菊花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被异物侵犯过的感觉,昨天应该只是单纯地在梁时越家里睡了一个觉。

随便扒拉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林泽钦穿鞋下床,房间里没什么变化,布景还是梁绮碧喜欢的那种天蓝色背景,清新自然,只不过属于他的那份东西被清出去了,连他来这里会常常搬到阳台上去吹夜风的那条椅子也不见了。

林泽钦不是那种会伤春悲秋的人,憋得死撑的膀胱先进卫生间释放了一番,发现洗漱台上有放一副崭新的洗漱工具,便随便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开门下楼。

今天林泽钦难得起来得早,早到梁时越才从外面锻炼回来不久,正好赶上了早餐的时间。

林泽钦刚下来,便有下人新添了一份早餐上来,还体贴地拉开了椅子,林泽钦也不和梁时越打招呼,就毫不客气地坐下来开吃。

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或者别的方面的交流地吃饭,就和陌生人一般。

“四少爷来了。”

两个人正在吃着早餐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佣人去开门,梁文轩走了进来,看到在一起吃饭的二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恢复平时的笑容,道:“三叔早,林先生早。”

“恩。”梁时越答应了一句。

梁文轩知道梁时越在吃饭的时候是不说话的,耐心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梁时越吃完。

等梁时越吃完过来,在他的旁边坐下,梁文轩才对梁时越道:“三叔,您的越野车要用不,我们几个想去乡下玩,但您知道我从外面回来没很久。”

梁文轩一直在外留学,回来又投身于事业,对车子这类东西的需求比较少,所以没有越野车是很正常的,这人又怕他老子怕得死,不敢去问他的老子借,他大哥他们的说不定自己要用,只敢来找梁时越借。

梁时越点头:“可以,拿去吧。”

“谢谢三叔,”梁文轩借到了车,又觉得应该客气一番,“对了,三叔,我们要去的是城郊的那个刘家坳,听说景色和空气都不错,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要不您也去放松一下呗,据说那边有个农家乐,菜品都是一等一的好。”

“你和谁去?”

梁文轩只是口头客气一下,他的三叔日理万机,即使是周末也没时间出去疯,自有大把的事情需要做,不像他,本来就年轻玩性未收,恰巧最近又拿下了金和的那个单子,为了做那个项目他把自己毕生所学的没学的都搬出来了,如今好不容易弄好,当然要出去放松一下。

梁文轩对于梁时越的询问有些不明所以,“我熟人又不是很多,当然就和君桓秦烈他几个去啦。”

这时林泽钦吃好了早餐,挺着个肚子走过来,他的身份尴尬又身体特殊,不过梁文轩不像梁家别的人,对这个林泽钦不熟,更没什么坏印象或者看不上的地方,梁文轩好歹在美帝吃过几年的洋饭,接受能力比较强,不认为前岳父和前女婿搞在一起这种事情有多丧心病狂,此刻见他过来忙起身让林泽钦:“林先生坐。”

林泽钦在梁家还是第一次接受这么好的待遇,微微一愣,本来还想大大咧咧地问一句“梁先生您老准备什么时候送我回去的”都被堵在了口中,看了一眼梁文轩后,才坐下来。

梁文轩对林泽钦这个人不了解,又觉得他可以拿下自己三叔这种人,肯定很厉害,对他十分感兴趣,便问林泽钦:“林先生,我们要去刘家坳游玩,有兴趣一起去么?”

一直呆在家中都快要成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的林泽钦确实想去,这个刘家坳他也听胖子说过,比较偏远,但风景蛮不错的,一些土特产也多,特别是在半山腰那里近年来兴起了一家农家乐,全部都是土生土长的东西,菜品的口碑特别好,孕期的人原本就馋,被胖子那个同喜好美食的人一描述一加工,更是馋上加馋。

不过,是和梁家的人的话就拉倒吧,和梁家的一起去的,要么就是王家的那个少爷,要么就是云家的那个少爷,这些人林泽钦都知道,他都已经不是这个少爷圈子的人了,去凑个蛋蛋的热闹。

林泽钦摇头,表示自己没兴趣。

“听说那边山好水好的,有条不小的河,虽然是暮秋,还可以划个竹筏,可以看到很多枫叶从上游顺着水飘下来。”

林泽钦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文艺是个粗人,可听到梁文轩这样子描述为什么这么有画面感这么想去。

“而且野果不少,”梁文轩兴致勃勃地描述,“说不定走上那边的山野里面还能逮得到野兔野**什么的,据说有当地人专门去捕猎的,提供给客人晚上做全野味的烧烤晚会。”

林泽钦:……

这样子来馋怀孕的人真的好么,他好想去啊。

一旁的梁时越听了梁文轩的话倒是笑了起来,“被你说得倒和人间天堂一般,说的我都动心了。”

梁文轩正想怂恿的时候,林泽钦的电话响了起来,林泽钦一听到电话的铃声就变了脸色,起身到外边接去了,等他走开,梁文轩继续怂恿梁时越,“那就去吧,林先生也应该很想出去散散心什么的,反正是周六,我算了一下,如果需要想玩,可以明天傍晚再走,还可以赶得及回来,那山通公路,可以直接开车上去,不用担心林先生吃不消。”

没人和梁文轩解释他们之间微妙的关系,梁文轩也没见过他们大冲突的场面,昨天晚上那种完全是小夫妻吵架闹别扭,看他一向温和得体的三叔都可以在林泽钦面前讲那么深刻的黄段子,又见林泽钦肚子都那么大了,自然而然地就把他们理解为了一对。

梁时越想到昨天林泽钦和那些人玩的那么嗨的场面,知道他在家中呆着也确实无聊了些,是应该出去散散心,也对孩子好,便对梁文轩道:“那你再征求一下他的意见,问他想不想和你们一起去,他去的话别让他喝酒或者吃什么刺激性的食物,烧烤也尽量少吃些。”

“咦,”梁文轩见他一副把自己置身事外的口气,“三叔您不去?”

梁时越笑着拍梁文轩的肩:“我都一个老头子了,和你们一群年轻人去凑什么热闹。”

“别啊三叔,”梁文轩苦恼道,“要是您不去,我可不敢带林先生去,他一个揣着一个七个月的娃,就算您放心我我也不放心我自己啊,反正钱也就两天的时间,耽误不了什么事情,您就当陪林先生散心啦。”

梁时越知道梁文轩误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想想这也没什么好解释的误解就误解吧,这时林泽钦接完了电话回来,一脸泄气地回来,看到梁时越又想到刚才的电话,心中十分烦躁,又觉得看梁时越十分不爽:“为什么你昨天不直接送我回家,害得我被我哥哥教训。”

梁时越对于林泽钦的这种无理取闹不做过多的理会,反倒是一旁的梁文轩道:“三叔大概是怕太晚了打扰到令兄吧,对了,林先生,我朋友估计要等急了,你要去么?就单纯地去体验一下乡村风情而已,不会太辛苦的。”

林泽钦想着回去了除了睡觉就是吃饭,还有看看电视,连多玩电脑和手机都会被限制,理由是有辐射对孩子不好,这个以前没相处过的梁文轩看上去也一副十分友好的样子,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担忧:“王家军那家伙也一起去?”

梁文轩听到这个名字,想了想,才有些疑惑道:“王家军?他不是前阵子犯了事进去了还没出来么?我和他也不怎么熟,是和君桓秦烈他们一起去,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咦?他们,行啊,一起去吧。”林泽钦说着,大大咧咧地站起来,就和梁文轩勾肩搭背,准备邀他出发。

梁文轩想到林泽钦此刻的身体状况,又微微苦恼,用恳求的眼光看着梁时越,准备最后问一次:“三叔真的不去吗?”

梁时越见林泽钦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自己肚子里面也揣着一个的自觉,便也站了起来,道:“那就一起去散散心吧。”

林泽钦:……

梁时越简单地交代了家中的佣人关于照看梁绮碧的事情,又打了电话给陈助理和梁绮碧,才和梁文轩他们一起去了。

于是这趟旅行就变成了梁文轩载着林泽钦梁时越还有同行的一个人,秦烈君桓他们一伙,还有别的一些少爷富家子弟,风风火火地就朝着刘家坳出发了。

刘家坳本来只是单纯的一个小农村,但因为是在山腰,山上有很多野的东西,山下又有一条不小的河流过,山清水秀的,慢慢地就被发展出来,这里离d市的城区开车不过几个小时,d市的人常常会在周末的时候来这里散心。

车子渐渐地离开了城市,开始进入郊区,然后就看得到山了,路边也开始出现一些法国梧桐,都因为入秋了在落叶,林泽钦觉得身边有个梁时越坐着他就无心欣赏,哼哼唧唧的老不自在,明明这么老的人了,为什么就偏偏要和年轻人来凑热闹。

13、真的生出感情了?

车子直接沿着开始蜿蜒崎岖的公路一路开进了一条坳,然后便是一路的上坡路,等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林泽钦已经很干脆地打完一路瞌睡了。

他们的车子直接到了半山腰他们今晚落脚的地方,今天是周六,有点小热闹,因为很多人都习惯在这里住一晚上再走,但坳里并没有旅馆酒店之类的,都是这附近人家都有提供住宿。

梁文轩他们提前预定了一户人家的房间,但没有将林泽钦和梁时越二人算在内,如今再去问时,那户人家说是本来梁文轩他们一伙就有点拥挤,再加两个人是不行了,不过很好心地给他们介绍了另外一户人家,林泽钦和梁时越二人便住那家。

等安顿好后,一伙人便去那个叫“乡里人家”的农家乐吃午饭。

那乡里人家的规模还真不小,有个cāo场的规模,刘家坳多竹,这家农家乐吃饭的地方多是由竹子搭建而成,还有竹篱笆、竹门、竹窗竹椅,看上去十分精致,而且无论是肉类还是菜类都是土生土长的东西,也就是所谓的绿色食品,那些菜都是清早从园子里摘下来的,十分新鲜,还有好一些他们都没吃过的菜。

孕期的人喜欢吃,而且吃起来总没控制,总之吃到最后,林泽钦撑得歪在椅子上揉肚子。

“好撑。”林泽钦摸着自己的肚子呻1吟道。

一旁的梁文轩听到他说的话,笑着打趣:“林先生两个人吃掉了三个人的份,当然撑了。”

桌上的人除了林泽钦梁时越之外都不知道林泽钦的情况,还以为梁文轩在嘲笑林泽钦胖,都善意地笑了起来,不得不说怎么样的人和怎么样的朋友混,大概也是年龄的原因,和梁文轩来的这些人,几乎都没一个以前和林泽钦相熟的,但对他都还算友善。

坐在梁文轩旁边的君桓笑道:“林先生吃那么多,小心等下爬上爬不动。”

“爬山?”林泽钦想起梁文轩说山上有野**野兔之类的顿时来了兴趣,“难道我们是要去打猎?”

“打猎就别想了,我们又没猎枪,不过山里新奇的东西多了去了,打猎多没意思。”一个林泽钦不认识的人接口道。

“说的也是。”

“对了,听说这时候他们这山上会长一种很新奇的东西,具体叫什么我也忘了,挺拗口的,大的有我们拳头那么大,黄黄的,剥开里面的瓤顶好吃。”

君桓兴奋道,坐在他一旁的秦烈敲了一下他的头,“就知道吃。”

君桓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不说话。

林泽钦听说山上蛮多新奇的,顿时来了兴趣,肚子也没感觉撑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梁时越淡淡地打破他的美梦,“你不能和他们去爬山。”

林泽钦自从昨晚被梁时越威胁后,又收敛了很多,此刻听他这样子说,有些急道:“为什么不能去?”

“你的身体状况适合去爬山?”

“不适合去爬山你让我跟你们来做什么?”

“山下有条河,那边有租船和竹筏之类的,你可以去游水。”

林泽钦表示他一点都不想去游水,他想进山玩啊,可梁时越这样子说,他又不能违拗,只能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梁时越,表示自己想去的决心,梁时越却鸟也不鸟他,不准去就不准去,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那个林先生,”梁文轩见林泽钦像泄了气的皮球,安慰道,“山里有什么新奇的玩意,我们都会给你带回来,你就听三叔的话在留这里,而且我刚才听我们住的那家人说,这附近也蛮好逛的,有茶园、鱼塘、竹林之类的,那竹林地下听说还可以刨到冬笋,你也可以去附近转转呀。”

林泽钦表示他一点都不想在附近转,他想和他们去山里玩。

奈何梁时越的话没法违抗,林泽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伙人进山,梁时越对爬山不感兴趣,所以留下来陪林泽钦,林泽钦在心里恶意地想着一定是老骨头一把了爬不动,才说自己不感兴趣。

转眼间一伙人就剩他们两个,林泽钦极度不想和梁时越呆一起,梁时越看上去也没多大的兴趣和林泽钦呆,但这里并非开发旅游区,只是一个供人休闲娱乐的地方,所以很多地方都没有像开发旅游区一般,特别是路,都是一些乡间小路,因为这里树多,长年晒不到阳光那些路上还长了青苔,所以梁时越又不放心林泽钦那大大咧咧的家伙一个人出去走,只能是跟着他。

“喂,梁先生,小的斗胆问一句,您这是要跟着我去哪呢?”

林泽钦发现梁时越一直走在自己的身边,忍不住问道。

比起林泽钦,梁时越倒是优哉游哉的,虽然是暮秋,但这里的山上的松柏竹子之类的都绿油油的,中间偶尔有几棵红叶的枫树,一伙伙的麻雀在树梢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还有不知名的树上竟开着大片的玫红色花,看上去有点像桃花,也不知道是什么树种,总之走在这里心情十分地放松,也算是一种享受,“这里路不好,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既然都不放心您老为何还要同意我来这里,您老不让我跟他们来,我肯定一个屁都不敢放的。”

“你心情需要多放松,出来走走对你好。”

“那小的再斗胆说一句,和您老在一起小的心情真的放松不下来。”

“嘘。”梁时越突然嘘了一句,“别说话,有声音。”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沿着一条路走进一个小山林,这里树木茂密,阳光只能照进一点点来,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但梁时越嘘了一声之后,林泽钦就觉得四周都yīn森森的,不过林泽钦胆子不小,一点都不害怕,还不屑道:“别装神弄鬼的行不行,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

梁时越却不理他,转而循着一个方向去了,林泽钦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好奇地跟了过去,梁时越拨开草丛,林泽钦竟发现里面有只手臂粗的棕色动物,常常的,尾巴还挺大,乌黑滴溜的眼珠子看着他们,好像是一只脚受伤了才没跑。

“咦,这个是什么动物?好丑”

“黄鼠狼。”

“什……卧槽。”林泽钦还没说出么字来,就有股臭味扑鼻而来,那味道奇臭无比,林泽钦觉得自己要被毒昏过去,忙捂住自己的鼻子,那只黄鼠狼放完屁想趁机拖着受伤的脚钻走,林泽钦捂着鼻子急道,“唔,它要走了。”

说着,也不顾臭了,忙扑过去想要抓住它,那黄鼠狼虽然受伤了但动作非常快,林泽钦猫着腰一直想逮住它的尾巴逮不住,梁时越没想到他还会去抓,怕他摔着,忙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臂阻止他,黄鼠狼在这个当儿“嗖嗖嗖”地就窜走了。

“喂,你干嘛拦着我,我差点就要逮着它了,哎,它还在那里,你放开我让我过去。”

梁时越无奈地抓紧他以防他再窜出去,看他那着急得要跳脚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一只黄鼠狼而已,又不能吃不能养,你抓来做什么,等下万一摔了怎么办?”

林泽钦表示自己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抓住他,至于抓来做什么,就没想过了,见黄鼠狼窜过的草丛都不动了,很不甘心地道:“我就看它和某个老奸巨猾的人一样奸诈,抓来蹂躏一下。”

“我看它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倒和你很像。”梁时越放开他道,若说林泽钦是隐喻,梁时越就是直说了。

林泽钦不能反唇相讥,只能斜着眼道,“哪里,在您老心目中,我哪里有黄鼠狼聪明。”

“确实,你不够聪明,”梁时越淡笑道,“不过你很让我欣赏的地方就是,只要你认定了一个目标,无论多大的困难,你都会不回头地往前冲,这或许是缺点,但确实很让我欣赏那份毅力。”

若这席话在林泽钦当梁家女婿的时候说,林泽钦肯定会觉得无比高兴,但现在,林泽钦只觉得讽刺无比,yīn阳怪气地回敬道:“哎哟,难得啊,我还有入您老眼的地方,我以为做了您老三年的女婿,在您的心目中我都是一无是处呢!”

“林泽钦,你真觉得,你要是一无是处,我会让你做腾顺的副部长做三年吗?”梁时越微微叹气,“也许你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林家为什么会有今天的下场。”

“关于这个问题,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您要是想要和我说这件事,那抱歉,我不想听。”林泽钦心里的话是,做都做了,找什么狗屁理由。

梁时越也不多说,便指着一个方向道:“我看那边好像有一片竹林,去那边走走吧。”

林泽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走去。

梁时越摇了摇头,跟上去。

其实,梁时越看着他摇摇摆摆,大概是因为自己不得不跟着他往这个方向走,还带了小得意的身影,撇开对林泽钦的偏见,这个人还是挺值得他欣赏的。

虽然不够不聪明,但肯努力,思进取,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装地得体大方,如果自己女儿不和他离婚,他也是准备把他栽培成腾顺的继承人的。

就是脾气有点燥。

沿着小路一直去,眼前开始开阔起来,好像是走进了山里面的作物地,一块块的地里边,种了好些菜、瓜和一些林泽钦根本叫不上名字的东西,他能分清楚哪个是葱哪个是蒜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能指望他认识这些作物。

不远处还有个很大的鱼塘,林泽钦便朝鱼塘那边走去。

鱼塘的水很清,但可能是太深的缘故,从上面看下去绿绿的,鱼塘的边上还搭着一个小木屋,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林泽钦好奇地走近木屋,只见木屋前面坐着一个人在那里晒太阳,用一个斗笠盖住了脸,旁边有个鱼竿,大概是在这里钓鱼。

那人大概也感觉到了有人到来,拿开斗笠,微微睁开眼看向他们这边,见到来人是谁时,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林泽钦?梁先生?”年翔用力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见鬼了?”

林泽钦显然也没想到这个渔夫一般打扮的人会是年翔,顿时失去了兴趣,怎么他讨厌的人,梁时越也是,年翔也是,yīn魂不散的。

14、再来点感情!!!!!!!

年翔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不过是动了林泽钦,不知道怎么的惹到了梁文轩,像孙子一样赔礼道歉还不够,林泽钦那势利小人还借着梁家的威风狐假虎威地教训他妈妈,说什么大概去国外“进修”的三年不够,还要去非洲之类的地方彻底改造一下才行。

年夫人也忍不下林泽钦的这口气,但她得罪不起梁家,而且确实也是自己的儿子不争气,于是一怒之下,他就被他娘送到这**不拉屎鸟不生蛋不知道哪门子远亲的刘家坳,让他在这里好好地反省一下。

他在国外那段时间,虽然被逼上学,被管制,但起码物质生活上优越,可这刘家坳,要什么没什么,简直比坐牢还痛苦,他都闲得发霉到想撞墙的境地了,只能每天蛋疼地拿着一个鱼竿子去他亲戚的鱼塘里面钓鱼。

而这这一切痛苦的来源都是林泽钦!

所以,这阵子,他心里都不知道把林泽钦诅咒了多少遍,心里嘴里念念不忘的都是林泽钦,以至于,真的林泽钦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都以为是最近太过于想念他出现幻觉了。

这厮居然还是和梁时越一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林泽钦又和梁家的人勾搭上了,还是最惹不起的梁时越,年翔瞬间觉得他摊上大事了。

为了早些离开这个鬼地方,年翔准备去自己诅咒了几百遍的人面前狗腿一把。

本以为梁文轩他们会收获丰满地回来,但显然这群天天养在家中的富家子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据说一伙人爬到一半,便有好些人爬不动了,还被一些上山的村民善意地嘲笑了一番,一伙人就在半路随便拍了点照,然后在附近转了一下,便都打道回府了。

至于什么山**野兔或者什么奇异的东西,连根毛都没见到,林泽钦他们好歹还看到一只黄鼠狼。

不过一伙人本来就是来图个好玩,也不在意这些,一伙人又在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晚上的全野味烧烤晚会起来。

晚间,果然有捕猎的村民送了很多野生的动物过来,乡里人家的老板称好了斤两给伙计杀了,有的根据客人的需要做成了晚餐,有的预备着晚上用,又拿了炭和铁架子等出来预备着。

林泽钦也很期待这次的烧烤,他当初也算是个富二代,和梁文轩那群人富家公子也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只要林泽钦愿意,也可以和他们臭味相投,放开一切的偏见,他和他们的友谊可谓是一日千里,很快就一点都不陌生了,和他们一起谈论晚上烧烤的事情。

不过傍晚吃饭的时候,梁时越拿着菜单看了一会,又点了好几样的菜,面对着和中午完全不重样,又散发着浓郁的香味的佳肴,林泽钦又一次地吃撑了。

他摸着自己的肚子,总感觉哪里不对。

晚上烧烤开始的时候,林泽钦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貌似面对如此美味的烧烤,他吃了几口,肚子就装不下去了!

“泽钦,这是我烤的兔子,闻上去好好吃的样子,你要不要尝一块。”君桓拿着一串的兔子肉,在林泽钦面前晃悠道,因为变得相熟,连称呼都改了。

林泽钦蔫蔫地说,“你吃吧,我好撑。”

君桓听到这里,在他旁边坐下,笑道:“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晚上还有烧烤晚会,象征性地填了一下肚子,就你一个人吃的那么香,我还以为是你不爱吃烧烤呢!”

“我觉得我是被人诈了。”林泽钦说着恶狠狠地盯着梁时越的方向,梁文轩在和梁时越说着什么,梁时越时不时地点头,似乎对他的话十分赞同,“分明是为了不让我吃才点那么多合我胃口的菜。”

君桓循着他的目光发现是梁时越,他并不知道梁时越为什么会和他们一起来这里,不过梁时越对于他们来说算是长辈,在他的心里,梁时越一直是个高高在上的人物,他都不太敢在他面前说话,唯恐说错了话会得罪他,他倒是对这个据说和梁小姐结婚又离婚,还被梁家整的林家都赔进去,如今又和梁时越梁文轩看上去很熟的样子的林泽钦更感兴趣。

“你和梁先生的关系真好。”

“我和他关系好?”林泽钦很不可思议地看着君桓,“你哪只眼睛看到的。”

“林少,原来你在这里啊,害我好找。”君桓还没说话,就见年翔提着一大袋的东西摇摇摆摆的来了,还笑得一脸菊花开地和林泽钦打招呼,“君少也在。”

“咦,年少,你也来玩了啊。”君桓看到年翔,又从头到尾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那个,年少穿的还真入乡随俗啊。”

年翔穿的是刘家坳随便地摊上淘的便宜货,一上看去就十分有乡里人家的范,不是他想穿成这样,而是他娘一分钱没给他,连行李都没让他带,就把他扔到这里来了,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娘又声称要是他敢偷偷回去,就把他弄到更偏远的地上去,他知道他娘就是那种干净利落说得出口下得了手的人,所以只能乖乖地窝在他那个不知道搭了几里线才搭起来的亲戚家,这身衣服还是他所谓的表哥掏腰包给他买的。

“那是,”年翔一点都不心虚地坦然接受了来自君桓的夸赞,随后把手中的东西往林泽钦面前一放,打开袋子,笑嘻嘻地对林泽钦道:

“林少啊,这些都是刘家坳山里产的稀罕物,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见到你来了,赶紧拿出来给你尝尝,你看,这是红菇干,传闻美容养颜抗癌补血,在这个季节有价无市,还有这个蜂蜜,你可别小看这蜂蜜,这些都是蜜大都一些药草的花,养身呢,还有这个,纯野生老灵芝,这个,都是好东西。”

无事献殷勤,林泽钦看着眼前一大推所谓的稀罕物,斜着眼看着笑得一脸讨好的年翔,“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怎么的,怎么好端端的年少给我这个小市民送起礼来了,我可受不起。”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上次在医院有眼无珠弄伤了林少么,经过这一阵子的反思,我心中觉得十分后悔,又一直苦于找不到机会和林少当面道歉,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林少,当然要好好地忏悔一番,这些只是一些能养身体的小礼物,就当我给林少赔不是。”

君桓和年翔的接触比较少,不过也知道这个人不学无术,他不知道林泽钦和他之间有什么矛盾,倒是年翔拿来的那些东西让他十分感兴趣,拿起一个直径近三十厘米的灵芝,感叹道:“这么大个的野生灵芝我都没见过。”

年翔看到君桓手中的灵芝,总感觉和他一开始看到的那个不大像,不过听到他的夸赞,语气里有些得意道:“那是,这可是养了很多年的野生灵芝。”

林泽钦也来了兴趣,拿过君桓手上的灵芝,左看右看,和他以往见过的有点不像,比较粗糙颜色较浅,大概是野生经常淋雨的原因,脚也这么短,不过既然是野生的,估计就忽略脚用来长上面那个了,因而面上满意道:“恩,不错。”

年翔一听面露喜色,“那个,林少满意就好,满意就好哈。”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看着梁时越的方向。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林泽钦问道,“先说好,要我帮你求梁时越干什么事情,免谈。”

“不用不用,”年翔忙摆手,“我就是觉得在这里呆了挺腻的,想回d市区。”

林泽钦一听奇道:“腿不是长在你自己脚上么,难道你想搭我们的顺风车?”

年翔:“……”

这时候,饭店的一个老伙计,大家称他为赵叔的给送了热饮料过来,见到林泽钦手中的东西,笑道,“小伙子,你那个木菇长得不错啊。”

“木菇?”君桓顺着赵叔的目光看他说的是林泽钦手上拿的那个大灵芝,恍然道,“原来你们这里叫灵芝为木菇啊。”

“哎,灵芝是灵芝,木菇是木菇,难道你们以为这是灵芝?你们不会是被人给骗了吧,”赵叔说着放下手中端饮料的盘子,又拿起那个据说可以抗癌补血的红菇,看了一眼,“这红菇也是假的,哎,还是毒菇,你们是在哪里买的,赵叔给你们讨个公道去,这可了不得啊。”

“喂,这位大叔,你不要乱说啊,这哪里是假的,你眼睛坏了吧。”年翔一听他居然说自己的东西是假的,差点跳脚起来。

“小伙子别激动,你听我说,你看着红菇,如果是真的,这伞叶地下可是天蓝色的,哪里是这种白中带黄,还有这灵芝,一看就是假的。”

“你诓谁呢,这明明是我表哥去山上采的,怎么可能是假的。”年翔气急败坏道。

赵叔理直气壮,“假的就是假的,你们卖假货就算了,还拿有毒的假货出来骗人,万一吃坏了人了可是要蹲局子的。”

两个人的争吵引来了大伙人的围观,最后老板出面,又找了一些专门采菇的人来鉴定,才确定年翔拿来的真的是假货,而且那红菇是有毒的假货,所谓的蜂蜜也是用白糖熬的蜜,看上去和蜂蜜一个样,但密度比蜂蜜小很多,一过称就知道。

更坑的是,年翔的表哥也被叫来对峙,他表哥见到那堆东西,说他给年翔的明明不是这些东西,而且他表哥在坳里是出了名的老实人,村里人都敢给他担保他不会做这种事情。

于是年翔的献殷勤成了陷害,加上他前阵子确实和林泽钦结下过恩怨,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他一直强调自己就算想陷害林泽钦也要有机会找到这些假的东西,但根本没人相信他。

年翔被人教训一顿后,灰头土脸地被他表哥领回家了。

这本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林泽钦也知道自己和年翔结下的梁子大,幸好被人发现了,不然他不认识,估计弄回家他哥哥嫂子也不认识,一家人还把那些东西当成宝来吃,结果吃到医院才能发现那其实是有毒的。

梁时越倒是没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突然乌云密布起来,冬天里面很少有变化这么突然的天气了,等到半夜的时候就开始下起瓢泼的大雨来,林泽钦一直很讨厌这种下雨的天气,总会使他想到那个他的父母去世的雨夜。

那个时候他还在读高中,也是这样子风雨交加的,他的父母出差在外,他甚至还在不久前还和自己的妈妈通过电话,然后一直等都没等到他们的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直到一个小时后,他就被告知他的父母出了车祸。

这里是农村,都是些两层三层的砖瓦房,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所以当听到外面的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瓦上面,林泽钦就觉得睡不着,不是害怕,就是心理不舒服,老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肚子里的小家伙大概也感受到了他的心绪不稳,也伸长手脚动了几下,要是换做以前,他还会觉得这个小王八蛋可恶,现在却觉得就像有个人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一样,心里稍微安心了些,可那种挥之不去的,每次下雨夜都会出现的不好预感还是让他觉得十分难受。

大概是因为环境陌生,让那种不安的心情被无限放大起来,林泽钦扶着腰,懊恼地坐了起来,拉开灯。

房间里面一片静谧,林泽钦拿过放在床头的手机,已经是12点了。

林泽钦企图用玩手机来分散注意力,便打开手机的浏览器,到处乱逛,发现好像根本没作用,反而内心也变得烦躁起来。

“叩叩叩。”

正当他都觉得要抓狂的时候,木板的门被敲响,也不知道这三更半夜的谁来敲门,但林泽钦虽然觉得不安,胆子倒是不小的,一点都没害怕的意思,下床开门,却发现梁时越站在外面。

林泽钦正烦躁呢,看到梁时越更不爽了,没好气地问:“三更半夜的,梁先生来做什么。”

“看你没睡,过来看看。”

梁时越其实已经睡下了,不过他睡眠浅,很容易就被吵醒了,以前林泽钦看过心理医生,所以梁时越也是知道在这种下雨夜他会出现那种不安心的情绪,以前没去理他,但现在怀着孕,又在这陌生的环境,心里不放心,又见他房间里面的灯亮着,就过来看看。

“那多谢您啊,我和你儿子都很好。”

梁时越没在意他的态度,见他一副逞强的样子,微微笑了笑,“反正都没睡,一起聊聊天吧。”

林泽钦虽然极度不想和梁时越一起聊天什么的,但确实他现在需要分散个注意力什么的,心里才不会压着那么难受,便道:“要聊天可以,但是我现在心情极度不好,要是冲撞了你别又用什么梁家来压我。”

梁时越颔首答应。

两个人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林泽钦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和梁时越这样子聊天,为了避免起冲突,梁时越特地挑了个比较不敏感的话题。

大概也是因为深夜,也是因为心里难受,林泽钦没有平时那么凌厉,至少没看到梁时越就喷火,反而有些沉默。

但不得不说的是梁时越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没话题的时候,他能恰当地引出一个话题,林泽钦被引起兴趣说时,他都是颔首听着,偶尔提出一点他的不同意见,反正聊到最后,林泽钦撑不住睡过去了,梁时越帮他盖好了被子,又摸了一下他在被子底下的肚子,那小家伙可能感觉到自己的另一个爹在摸他,还很给面子的踹了他一脚,梁时越笑了笑,拉灯关门出去。

第二天因为下雨,他们并没有出去玩,睡到半上午才起床,吃过午饭之后,一伙人就打道回府了。

如此又过了一段时间,林泽钦在家养着孩子,他的哥哥和嫂子总是在极尽办法培养他对孩子的爱意,让他不会那么排斥肚子里面那个小家伙,林泽钦虽然一想到他是梁时越的种就觉得非常不舒服,但确实大概是怀着孕分泌了太多雌性激素,让他母爱冲脑,渐渐地也不再那么排斥他了,起码不会踢他一下就要默默地骂一句小王八蛋。

梁时越时不时地会通过林泽封了解一下林泽钦的情况,也会差方助理送些孕妇的补品过来,林泽钦时不时地会去医院做个检查,有时候拍个彩超什么的,医院那边都会第一时间把情况反映到梁时越那里,因而梁时越也看得到那个孩子的生长状况。

但两个人始终没见过面,反正相看两厌,或许不会两厌了,但两个人显然都没见面的兴趣。

本来可以相安无事到孩子出生的,林泽钦却被一通电话传到了警局。

15、狗血来的预兆

“小泽,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林泽钦做完笔录后出来,一直焦急地等在大厅的林泽封忙迎上去问道。

林泽钦看林泽封一脸担心,心中过意不去,好像他这阵子灾难上身,虽然这件事情和他真的没关系,可总让林泽封担心他就觉得心里十分愧疚,“那个,哥,我没事,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人没事就好,”林泽封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只是年夫人那边可能会有一些麻烦。”

年翔不知道得罪了哪门子的神仙,被人雇混混打了一顿,打得还不轻,据闻肋骨打断了几条,还脑震荡了,那几个混混也被逮到了,交代是拿了人家的钱受人指使的,但他没见过那个金主,钱是直接让他去一个地点取的,联系一切靠电话,但电话在打完年翔的那晚也丢了。

说白了就是无迹可寻。

年夫人不是个容易善罢甘休的主,一直要警局追查此事,查起来,好像年翔自回国以来,结怨的就两个人,一个是那天他带着一伙小弟过去“看”的人,但年翔还没得手就撞上了林泽钦,所以结怨最深的就是林泽钦了。

林泽钦和林泽封一起走出警局,听到林泽封的话后,微微苦恼道,“这件事情会不会就是年夫人自己做的,然后栽赃到我身上报复我。”

“这个很难说,但年翔是她唯一的儿子,就算真的要报复你也不会选择把自己的儿子打得脑震荡弄进医院。”林泽封分析道,“应该另有其人。”

林泽钦简直要抓狂,“为什么好事总摊不上我,坏事总黏着我,我这阵子这么安分地在家里呆着都会有祸上身。”

“林先生。”

两兄弟刚走到警察局外面,方助理微笑地迎了上来,三十多岁的女人了,穿着一身的职业装,踩着高跟鞋,看上去十分干练的样子。

方助理两兄弟都不陌生,她最近经常来他们家转达一些梁时越的“心意”,林泽封一向不赞同林泽钦和梁家的人有来往,见到方助理知道梁时越肯定要插手这件事情了,微微皱起眉头。

林泽钦刚才做笔录的时候,警察态度不好,明明说是笔录,就搞得他就是那个犯罪的人一样。

但期间那个给他做笔录的警察被叫出去一趟,回来之后,简直变了个人一样,既和蔼又简单地问了他一些问题,就微笑地告诉他可以回去了,之后有什么事情会联系他,还站起来和他握手什么的,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

他以为是他的哥哥,不过见到方助理终于知道刚才那个警察的态度为什么转变这么快了。

“原来是你帮了我,谢谢啊。”

“我哪里有这样子的本事,”方助理笑道,“梁先生还在车里等您呢。”

“方助理,”林泽封听说梁时越要见林泽钦,微微沉下声道,“小泽现在情绪波动比较厉害,需要回家先静养,我觉得以他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见梁先生。”

虽然这件事情梁时越插手他能省去很多的麻烦,年夫人那边也不敢再把林泽钦怎么样,可林泽封并不太想林泽钦和梁时越再扯上什么关系,而且他对梁家人的好感度估计没有比林泽钦的更高。

方助理依旧微笑道,“我只是转达梁先生的意思,这些话我觉得您还是得亲自去和梁先生说,梁先生一听说林先生出事情立刻就赶过来了。”

林泽钦在心里默默地说哪里是听说他出事赶过来,是听说他的儿子出事赶过来吧,关于儿子的事情,梁时越也不表态他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但梁时越对他明显多起来的关心很明白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林泽钦虽然极度不想接受,但人家是梁时越,他没办法,假如梁时越要把他弄回梁家,他估计连屁都没办法放个。

“林先生请吧。”

方助理做了个请的姿势,林泽封见方助理的态度强硬,估计再硬碰硬下去,最后吃亏的肯定不会是梁时越,便对林泽钦说:“那就过去看看吧。”

既然林泽封都这样说了,林泽钦不想见也得见,林泽封本来也想跟上去,方助理拦住他道:“林先生,梁先生吩咐我有些话转达给您,梁先生不会对林小先生做什么的,我们找个地方谈吧。”

梁时越见了林泽钦,只问了他一句没事吧,就没有说话了,汪尊在前面开着车,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

“喂,”林泽钦终于沉不住气,“请问梁先生,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呢?”

“我家。”

“什么?”林泽钦听说又要去他家,“我没受伤没流产的,去你家吃午饭?”

“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还不知道对方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冲着年家甚至冲着我来的,所以,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我那里。”

梁时越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就派人去查了,但也没比警察局查出更高明的东西来,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一时间实在难以着手。

考虑到北区离他那边有点远,就算他能照顾得到,很多事情也是鞭长莫及,以防夜长梦多,干脆先让他住他那里,没人会闲得皮痒在他梁时越的眼皮子底下惹事。

林泽钦听说他是要让他住他家,心中简直万匹草泥马奔腾,几乎要咬牙切齿地笑道:“那得多谢梁先生关心啊,不过我觉得我只是个无利可图小市民,不会让人花这么大的心思来害我的。”

“以防万一。”

“梁时越,你他妈这是要实行霸权移居?其实这件事就是你主导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住你你家到你那里生孩子,最后让他进你梁家的谱是不是,那我告诉你梁时越,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你也休想有门!”

前面的汪尊依旧四平八稳地开着她的车,其实内心已经奔腾不已,林泽钦在腾顺的那快三年的时间里,一时都是温顺隐忍在梁时越面前毕恭毕敬的,现在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父凭子贵恃宠而骄?但这个在老板面前好像没用吧没用吧,老板平时最他讨厌的就是这种无理取闹的人,连梁文轩他们都不敢在他面前这样子放肆。

方助理从后视镜看到梁时越,一向都一副胜券在握xiōng有成竹的梁时越,竟似乎颇为无奈地揉了揉额头,“林泽钦,别总把人心想得那么坏。”

“那梁先生要我往哪方面想您?我自问做了你三年的女婿,在腾顺三年,都没做一分一毫对不起你梁时越的事情,但你自己想想你又做过什么值得我把你想得好的,是,我是自作自受,但我都他妈认命了您老就高抬贵手让我自生自灭行么?”

“以后可以,但这次不行。”梁时越态度强硬。

林泽钦咬牙切齿,“要是我不干呢?”

“别逼我威胁你。”

“你,”林泽钦简直要跳起来,***又是这句话,每次都这句话,“你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除了威胁可不可以换个新的花样,好突出您老不止这个本事。”

“对付你只需要这个本事,”这时候车已经开到他的别墅区,梁时越对方助理吩咐道,“小汪,你等下去林先生家将他的日常用品带过来,林泽封那边方助理去说了。”

汪尊答道:“好。”

林泽钦深深地觉得无力。

他当初脑子秀逗才会想出用录像带威胁梁时越这种事情,被吃干抹净就算了他认了,怀孕打不掉也算了他认了,他斗不过梁时越,只能忍了,可现在要住进梁时越的家里,和他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真觉得忍无可忍。

“进去吧,这段时间我不大会回来住,你要是无聊可以让你朋友过来陪你,我也会叫文轩他们多过来陪陪你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梁时越道,语气里多了安抚的成分。

“我要见我的哥。”林泽钦觉得林泽封肯定不会同意他住在这里的。

“行,”梁时越带着他进屋,“明天让你哥和你嫂子侄子他们都过来,如果你需要,也可以让他们搬进来住,你哥的工作也可以换到这边来。”

林泽钦这回显然估计错了,林泽封想得比他远得多,本来这次敌在暗我在明,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针对的是谁,林泽钦现在怀着孩子,他那边确实没有梁时越这里来的安全,衡量了一番,决定按照梁时越的意思,让林泽钦过来先住一段时间。

这次林泽钦住的不是以往的那个房间,佣人收拾了另外一间房间出来给他住,跟以前的那个比起来,这个房间反而离梁时越的房间更远了些,这让林泽钦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佣人对他十分有礼貌,左一句林先生右一句林先生的,好像以前压根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梁时越公司还有事情,安顿好他后又去公司了。

4

16、狗血来了

果然这阵子梁时越都没有回来过。

林泽封倒是来过,但是就是差不多和梁时越一样子的看法,和他分析了一遍现在的局势,然后让他先安心地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事情查出来了再说。

林泽钦只能作罢。

“你别看老三现在一副温和近人的样子,小时候,他在我们三兄弟中是最冷漠的一个,通常我们倒豆子一样讲上半天,他都是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后来才渐渐好了。”

傍晚,林泽钦吃过晚饭在院子里面散步的时候,就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一男一女,林泽钦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连梁绮碧都没有回来过,除了梁文轩他们外,好像别的无关访客都被谢绝了,不知道谁还能进的来。

“哦,您老不说,我以为梁先生一直都是那种温和近人的呢。”

“哎,我虽然比老三老上几岁,怎么在你口中怎么听上去就好像把我们说的两辈人一样。”

……

那两人说着走近了,林泽钦才发现,这不是梁时越他二哥么?带着一个看上去十分优雅漂亮的姑娘,笑起来都十分含蓄,一看上去就是那种可以让男人一眼就喜欢,但又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子。

他们也发现了林泽钦,梁时越的二哥梁时盛是认识林泽钦的,看到他在这里,显然也愣了一下,怎么说他曾经也是林泽钦的长辈,林泽钦无法,只能硬着头皮问好:“梁书记好。”

“原来是小林啊,”梁时盛笑道,他对林泽钦并不是很熟,不过也因为当年林泽钦用过小手段娶梁绮碧对他有点不耻,他不知道林泽钦和梁绮碧离婚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看他穿着一身的居家服,也不像是来找梁时越的样子,因而也不作过多理会,转而对那个女子道:

“咱们进去吧。”

“恩,”女子笑道,“也不知道我们这样子冒昧来访,梁先生他在不在家。”

“不在我们就等,总不缺这点时间。”

林泽钦也没想过梁时盛能对自己青眼有加,没一句话都不搭自己已经算是客气了,便不去计较梁时盛的态度,继续散自己的步。

梁时越很快被叫了回来,林泽钦再偌大的园子内转了几圈,终于觉得累想回去休息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他:“林先生。”

林泽钦回头看,却是刚才那个女子,她穿着一条厚的棕色棉布裙,显得十分低调,却一点都掩饰不住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没哪个男人能对这种女人产生不良情绪,林泽钦也礼貌地点头微笑道:“你好。”

女子走上前来,微微笑道:“没打扰到林先生吧。”

“没有,我也是瞎转转。”

“我看到那边有个桌子,我们过去坐坐吧。”

林泽钦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美女的邀请不能拒绝,只能拖着有些酸痛的腰,和女子那边坐下来。

“梁先生这院子的变化真大,我记得我去国外念书之前这里还是小池塘,现在都改为花圃了,这里的一颗小海棠也不见了,我以为等我回来就会绿树成荫呢。”

“大概是梁先生看腻了这种布局,就改了吧。”

“也是,这样子一改,倒是更大气了一些。”

林泽钦并不认识这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小姐,也不知道她找他是单纯想说话还是别有用意,便附和道:“确实。”

“对了,”女子微微懊恼道,脸上带上几分歉意和调皮,“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江茗,林先生一定没听说过我,不过我对林先生倒是很熟悉呢。”

“哦?能被美女记住,万分荣幸。”虽然记住的方式肯定很讽刺。

江茗咯咯笑了起来:“林先生和梁先生一定很熟悉吧。”

“还好。”

江茗又和他东扯了一番西扯了一番,也没个正题,就好像纯找他聊天的一样,不过话题三句有两句都离不开梁先生,林泽钦想着大概又是梁时越的暗恋者。

江茗的谈吐很得体,就算话题的中心是林泽钦最讨厌的梁时越,也让他反感不起来,江茗见他好像对关于梁时越的话题兴趣不大,立刻转向了别的话题,和他讲一些国外的趣闻,两个人聊得挺愉快的,直到梁时盛要离开。

相对于这边谈得愉快的两个人,那边的气氛显然没有多好,梁时盛像是知道什么一样,黑着一张脸,看到林泽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句,然后就叫江茗一起离开了。

梁时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江茗一见到梁时越就变身为一个普通的小女子,有些羞涩地和梁时越道了别才和梁时盛离开。

林泽钦回房冲了澡,洗完之后突然来了兴致,情不自禁地自给自足了一把,奈何肚子里面的小王八蛋好像诚心要和他作对一样,时不时地踹他两脚,让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那个人还是自己未来的儿子,顿时手中的东西软掉了一半,等要重新让它站起来的时候,肚子里面又来了一脚。

“小王八蛋!”

林泽钦愤愤地对着自己的肚子骂了一句,冲了冲完全软下去的东西和手,穿上浴袍出去。

也不知道年翔那边的事情解决得怎么样了,自己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林泽钦不愿意去问梁时越,准备打电话问问林泽钦,找了半天没找到手机,估计是白天落在客厅里面了,林泽钦只好理了理浴袍,去客厅拿。

房门刚打开,林泽钦一头出去就撞上了一个人,确切地说以他现在的身材比例是肚子先撞上,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林泽钦退开一步,抬起眼皮子问比自己高了一截的人:“请问梁先生半夜造访我房间有个贵干?”

林泽钦刚洗完澡,许久没剪有些过长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本身就长得十分好看,加上刚才那事情做到一半就被肚子里的小王八蛋打断了,脸上还有未退去的潮意,眼里中也有未散去的水意,梁时越眼眸暗了暗,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林泽钦面前。

“你手机落在客厅了。”

“哦。”林泽钦没注意到他的变化,不客气地接过手机,“谢谢啊,我要睡觉了,梁先生也早点休息吧。”

“等一下,”梁时越挡住他要关住的门,“江茗是我二哥朋友的女儿,以前认识的,刚从国外回来,过我这里看看。”

“我说梁先生,你是觉得我爱上你了会吃醋不要多想,还是你要让我觉得你爱上我了忙于解释?好像你和江茗怎么样和我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吧,还是梁先生觉得她和我般配想做个媒人?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您我的前岳父大人?”

梁时越淡淡地道:“只是让你知道一下,不要多想。”

林泽钦想起梁时盛临走前对自己的那副态度,不禁幸灾乐祸道:“看这个样子,是梁书记想给你和江茗搭线,然后你告诉他你对女人石更不起来,谈崩了?你怎么不懂和你二哥说其实我也可以给你生孩子,娶我也是一样的,女人会的,我可都会,或许有些女人不会的,我也会。”

林泽钦的最后一句话尾音都翘了起来,还朝梁时越眨了眨眼睛,那个样子,大有半年前那天晚上他诱惑梁时越的味道。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去,”林泽钦有些无趣地对着他转过身的身影,“假正经,早要是这么有cāo守,也不会和自己的前女婿弄出个孩子来。”

本来打算离开的梁时越突然猛地转过头,林泽钦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梁时越逼近他,“林泽钦,你倒是提醒了我,反正我们之间什么cāo守贞洁都没了,上一次是上,上两次也是上。”

林泽钦见他眼里翻腾的欲望,瞬间知道了这个男人好像又被自己勾引成功了,不过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挺起他那肚子,一脸得意道:“梁时越,看清楚,我现在可是怀着孩子,你难道要禽兽到对怀孕的人下手。”

梁时越差点失笑,原来林泽钦敢这样子肆无忌惮地勾引自己,就是以为挺着个大肚子的人不能做1爱,觉得把自己的性趣勾起来了,又吃不到的那种报复心情很爽,不禁伸出手摸上他白皙圆润的脸庞:

“那你知不知道,产前适当的性生活,对母体和胎儿的发育都有很大的益处,据说产前做的爱次数越多,宝宝越聪明。”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林泽钦一把拍掉他的手,底气有些不足,但又硬要再挺了挺肚子道,“哼,有本事,你当着你儿子的……你干嘛!”

梁时越见他一脸挑衅的样子,直奔主题,将手从林泽钦的浴袍下摆伸进去,摸到他的兄弟,林泽钦一时没防备他会来真的,一下被他隔着内裤抓住命根子,几乎要炸毛道:“梁时越,你他妈敢试试……唔。”

林泽钦话还没说完,就被梁时越一把压在门板上堵住了嘴,下面刚才被自己弄了半天没出来就软下去的东西还特别敏感,几乎梁时越弄了几下,就精神抖擞起来,林泽钦一开始的剧烈挣扎,也开始慢慢地弱下来,等梁时越放开他的时候,林泽钦已经毫不反抗地靠在门板上喘粗气了。

“你……王八蛋,嗯。”

男人都是忠实于欲1望的动物,下面被梁时越弄着,感觉完全不同,要是面前的人不是梁时越,林泽钦简直要闭着眼睛享受,梁绮碧以前在床事上一直都扮演着害羞被动的角色,几乎就是红着脸躺在床上任林泽钦宰割,所以林泽钦药快乐都是自己去索求,也没被别人服侍过那个地方,现在被梁时越这样子带着技巧地弄着,简直要欲罢不能。

“舒服不。”梁时越低沉中带着几分隐忍的声音在他耳边问道,温热的鼻息呼入他的耳廓内,竟让林泽钦的下面更加兴奋起来。

这王八蛋还明知故问。

林泽钦别过脸,喘着气不理他。

17、h完后就生了

看到林泽钦眯着眼喘着粗气的性1感样子,梁时越眼里翻腾的欲望更加明显,目光也变得极具侵略性,圈住他脖子的手从浴袍的领子伸进去,他的手带着冷意,林泽钦被冻得哆嗦了一下,意识从这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

“不行……”林泽钦挡住他想伸进的手,“你不能。”

梁时越竟出奇地顺从他的意思将手抽了出来,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另一只服侍他的手更加卖力,让林泽钦无法抗拒他所带予的快1感,几乎舒服得要呻1吟出来。

这家伙以前一定是做过鸭子的。

这是林泽钦被梁时越弄出来时脑袋里剩的唯一想法。

林泽钦的脑袋还处在高1潮后的空白中,刚才还绅士一般中规中矩的梁时越,却趁胜追击一般,不给他任何的喘息机会,就拥着林泽钦开始和他热烈地吻起来,手也在才刚射过精很敏感的下面有技巧地抚摸着,内裤早就被褪到下面,因为照顾他的肚子特地买的加大款的浴袍下面空荡荡的,十分方便梁时越的入侵。

让林泽钦刚清醒一些的脑袋又被新一轮的快1感蒙蔽,本来想反抗推开他的手也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

同是男人而且阅了不少男人的梁时越对男人的敏感点十分地了解,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身下的人舒服,臣服在自己身下欲1仙1欲1死,林泽钦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多久就软倒在梁时越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这次梁时越没有像他们第一次一样,让林泽钦疼得死去活来,而是耐心地做了前戏,而且大概也是产期临近的原因,林泽钦的后面比一般人都来的顺滑松软。

被伺候得不知道多舒服的林泽钦也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又不是没做过,刚进去的时候还有点疼,后面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陌生的快感,和前面的体验大不相同,林泽钦挺着肚子被他从背后弄着,舒服得直哼哼。

男人就是那么没节cāo的东西,明明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甚至在还有一个人目前喜欢的是女人的情况下,一被欲1望cāo控,就什么都不顾了,先爽了再说。

**************

随着产期的接近,天齐医院那边关于林泽钦生产的讨论结果也出来了,大家根据林泽钦现在的状况和安全方面的考虑,是准备让林泽钦剖腹产。

其实剖腹产也是最好的选择,毕竟这种例子至少相对于他们医院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假如出现难产的状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林泽钦却坚持要顺产,大家都拗不过他,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孕妇最大,既然林泽钦坚持要顺产,医院那边也没办法,反正还有一段时间,只能让家属尽量劝说林泽钦同意剖腹产。

“嫂子,这些东西你帮我买着就好了,你让我挺着个肚子出来买小孩子的衣服,别人肯定一看就知道我要生孩子。”

从某婴儿用品的商店出来,林泽钦无语地对非要叫他一起出来买孩子穿的衣服的孟晴说道,其实更多的是窘迫,就感觉自己和要做妈妈的人一样,还来给要出生的孩子买衣服,这种感觉太微妙,让他总有种自己变身女人的感觉。

“谁没事会往这方面想,你就放心吧,反正你在家里闲着也没事情做,出来走走总没错,以后生产也比较容易。”孟晴手里提着好几袋刚买的婴儿用品,都是给林泽钦肚子里那个备下的,转身又往一家婴儿用品店走去,“到那边看看。”

林泽钦只能跟上去,孟晴见他一脸消极的样子,笑道:“以前我有奇奇的时候,和姐妹来逛商场,都恨不得把奇奇从出生到成年的衣服都买齐了,他在你肚子里呆了那么久,你就一点好感都没有?”

“这小王八蛋,谁会对他有好感,等他生出来我就把他卖非洲去。”

孟晴笑着摇头,没有说话,带着他又进了另一家店里。

“咦,林先生,好巧。”林泽钦正无所事事地看着孟晴在那里兴致勃勃地挑选衣服,看上去都像是自己要生孩子一样的时候,后面一个女声问道,林泽钦转身,“江小姐。”

江茗今天一身简易清爽的打扮,过长的头发挽了起来,下面甚至还踩着个靴子,与前次见到又是另外一副模样,吸引了现场不少男士的目光,与她一起的女伴也和林泽钦一样挺着肚子,江茗应该是陪女伴来买婴儿用的东西,她看到林泽钦旁边的孟晴,似乎知道了什么,笑道:“原来林先生已经结婚了,恭喜林先生。”

“这是我的嫂子。”林泽钦忙解释,本来和自己的嫂子来买这些东西就怪怪的,还要被认识的人误会,就更囧了。

“哦,抱歉。”江茗面带歉意地道,随后看了一眼林泽钦和自己女伴一样大的肚子,和撑着腰的手,脸上微微露出异样,又笑着说,“那我们先走了,有空聊。”

“恩,江小姐再见。”

“她是你的朋友?”等她们二人走远了,孟晴问林泽钦,“怎么我看她有点怪怪的。”

孟晴作为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那种姑娘,是基本不会在别人家的背后嚼舌根的,她说怪,肯定江茗身上就有她怪的理由。

“有么?”孟晴这样说,林泽钦也仔细回想了一下,摇头说道,“我和她不熟,没什么感觉。”

“也许是我想太多了,”孟晴笑着拿起一件她看中的衣服,“你看这件怎么样。”

林泽钦没多想,江茗这种人物一看就是那种可望不可即的女子,她能看得上的大概真的要如梁时越一般有家世有能力有成就的那般,两个人说是朋友都牵强,只能说是点头之交,以后有没有碰面的机会还是问题,林泽钦肯定不会去在意的。

所以林泽钦没把孟晴这话当回事。

天气一天天地变冷,差不多就要到新年了,林泽钦的预产期是年底,还有半个多月,但无论是林家还是梁家,显然都在做迎接这个小家伙的准备,林泽钦甚至还看到梁家这边买了婴儿床之类的。

年翔的事情依旧没有查出结果。

梁时越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来过这边。

林泽封沉寂了半年,终于决定东山再起,和几个以前的同学准备合伙开个公司。

而林泽钦金和那边的工作也早就让胖子帮他递了辞职报告,就算老板亲自给他开外挂,他不知道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老板是怎么想的,但他也不好意思半年不去上班,林泽封准备自己开公司,待产在家的林泽钦也一直有好好充电,准备生完孩子后去帮他哥的忙。

“梁先生,您回来啦。”齐妈打开门,就见到将近一个月没见的梁时越站在门外。

“恩,”梁时越走进屋里,脱掉外面的大衣,递给齐妈,“他呢?”

齐妈知道他指的是林泽钦:“林先生吃过午饭之后就上楼去了,这会儿日头正好,应该在阳台上看书。”

梁时越点点头,往楼上走去,梁绮碧身体已经恢复,就是脸上的狰狞的伤疤怎么也没办法消去,梁时越便联系了国外的整容医生,带着梁绮碧过去做脸部恢复,这种事情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林泽钦又产期在即,据医生说他还不肯剖腹产,给他打电话也直接挂掉不接,只能从医生齐妈甚至是林泽封那边了解一些消息,梁时越只好把梁绮碧安顿好在那里,让私人助理陈助理在那里照顾她,自己飞回来。

林泽钦说是坐在阳台上看书,其实是在太阳下打瞌睡,他的肚子就和扣了个超大个的脸盆在那里一般,沉沉地睡着连梁时越进来都没感觉到。

梁时越抽出被他压在手底下的书,也没叫醒林泽钦,就在那里翻了几页,直到林泽钦因为肚子太大被压得不舒服自动转醒。

“梁时越?”林泽钦看到眼前的人,刚睡醒的惺忪眼还不忘带上讽刺,“我以为你不准备出现了。”

梁时越那天早上他醒的时候早就走了,一应连被套都换掉了,根本没有任何昨晚发生过什么事情的痕迹,要不是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让他不舒服的味道,他身上也青青紫紫地被留下了许多印痕,林泽钦真要怀疑他做了个春1梦。

“我这一个月都在国外,所以没过来,身体怎么样了?”

“你问你儿子怎么样啊,他说他很好,再过半个月就要出来见你了。”

“为什么不同意剖腹产?”

“因为想顺产呗,”林泽钦用一种十分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这还需要理由?”

梁时越看着他,“医生那边说,顺产的危险比较大,你又是第一次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剖腹产吧。”

“哼,梁时越,别黄鼠狼给**拜年假装好心,如果你想趁着我剖腹产完后昏迷不醒,把孩子抱走入你们梁家的谱,你门都没有。”

“林泽钦,”梁时越真不知道改怎么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惹得他本想好好说话的都好不起来,“如果我想把孩子带回我梁家,你剖腹产顺产逆产我都能把他带回去,别拿自己的命和孩子的命开这种玩笑,我们总不会害你。”

“孩子在我肚子里,我想怎么生就怎么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是看着不爽,大可以滚远点。”

梁时越真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的人交流,脑回路总和人不在一个路上,简直是油盐不进,无论他说什么,除了发脾气就是发脾气,要不是看在他在孕期,他一定会让林泽钦好好地学学怎么和人交流。

梁时越走这一个月,国内又积压了许多事务,忙得脚跟不着地,不过不管多晚,他都有回家,也不顾林泽钦的不满,每天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有时候意外来得很突然。

林泽钦这天早早地起床,吃过了早饭,觉得整个人都蔫蔫地没什么精神,肚子昨天就开始隐隐约约的有点疼,因为离预产期还有小半个月,林泽钦也没多在意,以为只是这个小家伙不安分,今天好像感觉更奇怪了,就歪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起来,先前没怎么注意,后面越来越疼,晾完衣服从楼上下来的齐妈看林泽钦捂着肚子一脸痛苦,就知道只怕是要早产了,忙打电话给梁时越。

梁时越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心里隐隐约约地感到十分地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半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一接到齐妈的电话,几乎是立刻扔掉手中的事务,马不停蹄地回去将林泽钦送到医院。

“喂,梁时越。”林泽钦即将被推入产房的时候,已经疼得冷汗直冒,梁时越见他痛苦的样子,答应道:“怎么了?”

“我,你很想我生这个孩子对不对?”林泽钦喘着气,明明已经很难受,却硬要扯出几分笑容。

梁时越知道现在一切都要顺着他,温和地回答他:“恩,我很想。”

“要我生这个孩子也可以,你,你给我立个字据,我就进去生。”

梁时越不知道他耍什么花样,问道:“什么字据?”

“就说,你放弃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如果违背了,腾顺的20%股份都归我林家,你敢不敢?”

此话一出,不仅是梁时越,连医生和护士都惊呆了,梁时越皱着眉头道:“别胡闹。”

“我没胡闹,反正现在是我生孩子,你要是敢立下这字据,我就生,不的话,反正不过是鱼死网破,我说过的,梁时越,蠢的人自然有蠢的法,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耗耗看。”

林泽钦疼得连说话都觉得困难,脸上却挂着倔强的神色,一副和你耗到死的神态。

医生和护士都不敢说话,林泽钦还在等他的答案,倔着不肯进产房,声称就是进去了他也不生,有本事把他剖开将孩子抱出来。

看着林泽钦一脸倔意,此刻梁时越怎么也没法对他厌恶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林泽钦要冒着顺产可能潜在的威胁,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林泽钦知道他要是想把孩子弄回梁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选择这最极端、损人不利己的方式,在逼迫他。

梁时越点头:“好,我立。”

当即有护士拿了纸和笔过来,梁时越稳定自己的心神,按照林泽钦所说的写了,签了字,林泽钦拿到那所谓的字据,抓在手中,终于肯定产房了。

18、包子出来

林泽封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林泽钦已经进去多时了。

因保密需要,这间产房是另外准备的,隔绝了一切外来人员,产房外面只有一个梁时越等在那里,连个来往的人都没有,林泽封见到梁时越在这里,心下稍微镇定下来,他对梁时越的偏见一直很深,并不愿意与这个人多有来往,但现在能问的人只有他。

“怎么样了?”

梁时越坐在那里,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作为孩子第二个爸爸的紧张或者别的什么波动的情绪,他只是淡淡地答了一个字:“等。”

林泽封深深吸了口气,也坐下来,和梁时越一起等待。

之后齐妈送了婴儿的衣物用品过来,孟晴也带着奇奇一起过来了,林泽钦进去得有点久,久到连林泽封都觉得自己要沉不住气了,梁时越还是稳稳地坐在那里,连个姿势都没变过,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就像里面的人与他无关一样。

产房门打开的时候,林泽封真觉得自己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怎么样了。”

林泽封见到医生从里面出来,忙上去问。

医生拿掉口罩,松了口气笑道:“恭喜,林先生顺利诞下一男孩,5斤6俩,很可爱也很健康。”

之后大汗淋漓的林泽钦被推出来,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嘴唇也被咬破了,林泽封见到他那模样,心疼地叫了句:“小泽。”

梁时越看了一眼林泽钦,又问医生,“他怎么样?”

“哦,林先生只是太辛苦了,别担心,休息几天就好,林先生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产……咳夫,从头至尾要不是疼得太厉害,都不愿意叫出声来,以至于嘴唇咬成那样。”

“嗯,你们辛苦了。”

林泽封也道:“辛苦医生了。”

“哎,可怜的小家伙,大家都忘掉你了,来,大伯母抱抱。”

林泽封和梁时越都只顾着林泽钦了,孟晴从护士手中接过才一小团又红彤彤的小家伙,母爱立刻被激发出来,她才30岁出头,因为包养得好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生过孩子的人,如今一脸怜惜地说自己是大伯母,听起来有点可笑。

“妈妈,我也要看弟弟。”

奇奇拉着孟晴的衣角,孟晴微微蹲下身给奇奇看,奇奇还小,见到那皱皱的一团小家伙,因为没足月,眼睛都睁不开,把嘴一撇,失望地道:“弟弟好丑啊。”

林泽封弯下腰从孟晴手中接过小孩,认真看了一下,也点头,宠溺地戳了戳他那嘟起的、几乎分辨不出来的小嘴唇笑道:“真的好丑。”

梁时越闻言皱了皱眉头,对林泽封道:“给我抱一下。”

林泽封犹豫了一下,将孩子递过去,他和孟晴都是抱过奇奇的,知道怎么抱,但梁时越几乎都没抱小孩的经验,梁绮碧过给他的时候,都是快要会走的孩子了,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保姆在带,他太忙。

而这小家伙这么小的一团,他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姿势有点僵硬,但好歹还是勉强地抱住了。

一旁的医生看他那样子,善意地提醒道:“梁先生,这么小的孩子抱起来一定要记得托住头,他的骨头还很软。”

梁时越依照医生的话,抱住孩子后,也左右端详了一番,确实丑的可以,至少比他想象中的丑了不止一倍两倍,但梁时越还是口不由衷地夸赞道:“很可爱。”

林泽钦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但睡得并不安稳,接连的梦一直盘在脑中,让他觉得难受又醒不过来。

“妈妈,你看小叔叔醒了。”

林泽钦终于从冗长又记不住内容的梦中醒来,才睁开眼没一会,就听到奇奇的声音,接着是孟晴:“咦,好像真的醒了,你怎么样了,要不要喝点水。”

林泽钦点点头,孟晴从一旁的热水壶里面倒出热水,坐月子的人是不能喝冷水的,但刚倒出来的水又烫的可以,又有些歉意地说:“好像有点热,你等一会。”

奇奇像邀功一样拉着林泽钦的手,“小叔叔,你都没看到你生下来的小弟弟,又红又皱,好丑好丑好丑好丑。”

奇奇为了表达出真的很丑,一连声说了四个好丑。

林泽钦失笑,虚弱地抬起手摸了摸奇奇的头,因为没喝水有些哑的嗓子问道:“有多丑。”

孟晴笑道:“奇奇还小,你不要听他乱说,哪个小孩子生下来不是这样子的,对了,你还没见过孩子,这会儿正被抱出去喂奶了,你现在想看的话我出去抱。”

“不,不用了,”林泽钦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我不想见他。”

孟晴知道他在逃避什么,“生都生了,你难道还想一辈子都不见他不成,还是你真舍得把他卖到非洲?”

“以后再说吧。”

孟晴摇了摇头,林泽钦不想见,她也没办法,这时候梁时越推门进来,孟晴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不过对于他们之间,孟晴看得比林泽封透,她弯下腰便抱起奇奇,对林泽钦道:“你不暂时不想见就先不见吧,我去看看他吃奶吃的怎么样了,你好好休息。”

“小叔叔再见,我们去看丑弟弟了。”奇奇趴在孟晴肩上,一脸兴奋地对林泽钦挥手,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对这个丑弟弟有什么排斥。

孟晴抱着奇奇出去,还体贴地带上了门,梁时越见桌上还热着的水,试了一下水温,见差不多了,端起来要喂林泽钦,林泽钦坐起来,下身还是一阵阵的钝痛,让他皱了皱眉,也不要梁时越喂,自己端着水杯把水喝了。

“身体好点没?”梁时越见他喝完了水,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问道。

林泽钦点头。

梁时越见他的脸色还是很差,嘴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想起他进产房前威胁自己要立字据的那倔强劲,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道:“辛苦了。”

“梁先生,”林泽钦抬起眼,“前阵子多谢你的照顾,不过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我觉得我们之间也不需要有什么牵连了,以后梁先生继续走自己的康庄大道,就别和我们这些小市民打交道了。”

梁时越听到他的话手僵了一下,随后点头:“也是,不过,孩子虽然丑点,但他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别一心都放在事业上,多顾顾家。”

梁时越说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往外面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林泽钦终于忍不住道:“梁先生如果想孩子可以来看他。”

梁时越顿住脚步,随后点头:“谢谢。”

果然梁时越很守约定,没有再来看过他,只是会让齐妈送一些补品过来,林泽钦拒绝之后,连齐妈都没再出现过了,好像梁时越真的就从这件事情抽出身去了一般。

林泽钦一直固执着不想见到孩子,就算月嫂将孩子抱到他的跟前,他也是一眼都不看,林泽封简直不知道该拿这弟弟怎么办,但他没那么多的时间管林泽钦,因为年底工作一堆不说,他又在策划新公司的事情,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来用,孟晴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地陪在医院,大多时候都是月嫂在照顾他。

生产后五天,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哎,这小不点也太小了点吧,”梁文轩赶在他出院之前过来看他,见到月嫂抱着的一小包,简直都不敢去抱他,只敢就着月嫂抱他的姿势用手指揩了揩他的脸,“嘟着嘴的样子像你,皱着眉的样子像三叔,怎么就是不睁眼呢。”

月嫂抱着孩子,笑着解释道:“没足月的孩子没个七八天都是这样子的,以后慢慢地长开了就好。”

“哦,这样子啊,”梁文轩看着睡着的小孩,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样,问躺在床上的林泽钦,“你和我三叔是怎么了,这阵子他一直都在疯了一样工作,有时候就呆在公司也不回去,好像也没来看你吧,要不是方助理和三叔说你和孩子的情况的时候恰巧被我撞见,我都不知道你生了,难道是……闹矛盾了?”

梁文轩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和林泽钦对他三叔的称呼,大概也知道了这两个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恋人关系,但也就认为是以后会发展成那种恋人关系的关系。

“大概是没抢到孩子的抚养权,寒心吧。”

“抚养权?”梁文轩觉得十分地惊奇,随后又了然,“哦,我知道了,就是你想孩子和你姓,三叔想孩子和他姓,然后你赢了于是你们就冷战了?”

这也太幼稚了吧!

林泽钦并不愿意多讲关于梁时越的事情,点头承认,随后又问:“对了,年翔的事情怎么样了?”

“那种小人物,谁关心他了,年夫人一开始是你做的,非要找你要个交代,但都被三叔给压下去了,后面年夫人没闹,我也就没去管了,不知道他怎么样。”梁文轩摆摆手道。

林泽钦见他不知道也就没纠结了,反正现在孩子已经生掉了,他堂堂一个大男人,也不需要什么顾虑或者保护了,所以管他怎么样。

梁文轩的兴趣还在那个小家伙身上,“对了,他叫什么,林越?”

“没取名字。”

“还没取啊。”梁文轩微微失望,这两个人于是这样子冷战到连孩子都抛在一边,名字都不取了?梁文轩没想到自己一向包容的三叔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又觉得大长了一番见识。

19、出院

林泽钦是在元旦那天出院的,因为也就在医院住了几天,没什么东西,倒是小家伙的东西一大推,元旦大家都有假放,所以林泽封一家三口都过来了,梁文轩也没事过来凑了一趟热闹,林泽钦还不能吹风,恰巧元旦这天风比较大,所以林泽钦整个人包得和粽子一样子。

一伙人刚走到楼下,便见到梁时越站在一辆车旁边,像是在刻意等他们一样,黑色的大衣包裹着他修长的身材,随意地站在那里,即使快要四十岁了,脸上也没多少岁月的痕迹,出众的气质引得不少人注目。

看到梁时越,孟晴拉了拉林泽封的衣袖,随后对一位没抱孩子提着一大袋婴儿用品的月嫂招呼:“钱嫂,我们先把东西放在车上吧,曲嫂抱着孩子就在这里先等等。”

林泽封知道孟晴是要留时间给他们,便对林泽钦道:“我们去车上等你。”

林泽钦并不多愿意和梁时越多说话,可现在就和林泽封他们离开的话梁时越肯定会不高兴,后面的麻烦就大了,就点了点头,让他们先去车里。

“三叔。”梁文轩见到梁时越,笑着上前去打招呼,“您终于肯来啦。”

梁时越点头,随后看向被包裹得几乎只见得到眼睛的林泽钦,“身体好点没。”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林泽钦觉得见到梁时越就想讽刺上几句,总觉得怎么看他都不安好心,现在就连搭话都懒得,微微别开脸,“好多了。”

梁时越见他一副连见到自己都不肯的神色,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他确实有把孩子强制认回梁家的想法,因为林泽钦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个小家伙,孩子跟着他也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关爱和物质生活,没想到林泽钦还留着后招,让他对林泽钦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不得不说那天他真的很佩服林泽钦的勇气,为了争一口气也好,为了孩子也罢,他的做法都让他觉得这个只会投机取巧的男人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摘下有色眼镜看他,他也是个硬气而坚韧的男人。

他觉得林泽钦对他的偏见太深,总把他的好心当成恶意,他何尝又不是呢?

“孩子……有名字了没?”

“没。”

梁时越走到曲嫂的面前,因为天气太过于寒冷,本来小小的一团被包成大大的一团,连脸都遮住了,只留了个小鼻子在外面透气,曲嫂一只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掀开挡住他脸的帽子,她钱嫂都是梁时越请的月嫂,知道他是金主,笑着道:“来,爸爸来看小少爷了。”

小家伙不过是五天没见,就感觉长大了非常多,也不那么丑了,眉头依然皱的像小老头,他还是在睡觉,嘟起的小嘴真的和林泽钦的很像,梁时越从曲嫂手中抱过孩子,他抱孩子的手法依旧生疏得可以,但谨记医生的嘱咐,要托着小孩子的头,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身体。

曲嫂见他那么小心的样子,便说道:“梁先生不用太小心,小少爷今天穿了很多,和睡在小床上一样,不用那么规矩抱着的。”

梁时越淡淡地恩了一句,姿势却还是那样小心翼翼地没变,他转而对林泽钦道:“孩子这几天还乖吧,有没有闹你?”

林泽钦连孩子的面都没见过几下,孩子哭了月嫂会哄,闹了月嫂会抱,他还真不知道这小王八蛋乖还是不乖,见梁时越姿势僵硬地抱着他,又觉得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这个爸爸做的不称职,便含含糊糊地回答:“还好吧。”

“我说你们两个有什么话一定要在这里说么,天气这么冷,依这架势估计不是下午就是晚上会下雪,三叔,林先生他不能吹风你知不知道?”

梁文轩典型地要风度不要温度,这回他被寒风吹得直跺脚,梁时越坐月子的人不能吹风这回事还是知道的,他有些歉意地对林泽钦道:“是我粗心忘记了。”

林泽钦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梁时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诚实了,他不应该是继续淡然地说:既然如此,我们去车上说吧。

梁文轩忙拉开梁时越的车门,对林泽钦做了个请的姿势,见林泽钦不肯动,才恍然想起来:“对啊,今天也算是个年,你们这是准备在哪里过。”

“梁先生,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文轩,有空到我家玩,曲嫂,孩子抱着,我们走吧。”

“啊?”梁文轩见林泽钦转身就走,十分疑惑地对梁时越说,“三叔,是不是林先生还在生你的气?”

梁时越没有搭理他,转而将小孩递给曲嫂,快走几步到林泽钦的面前,“我在景苑定了位置,孙师傅的手艺,今天是元旦,晚上叫上你哥哥他们,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景苑是d市很有名的一家餐厅,林泽钦还是林家二少的时候都没机会去那里,不是不想去,是去不起。

后来做了梁家女婿倒是去过几次,但是那孙师傅那个怪人的手艺,他还真没尝过,不是不想尝,而是人家不给做,人出名到一定的境界,总有一个很离谱的架子,例如这个孙师傅,做菜不仅看身价,还看心情看他想不想做给这个人吃。

林泽钦对美食没有太大的执着,不像君桓,别人说那个好吃,就是用泥做的也非要尝尝,但这孙师傅的手艺……林泽钦有些动心,他坐月子吃的东西,虽然顿顿营养,但都是放了一点点的盐,而且大部分都是蒸的煮的,淡的他都要吃盐巴了。

“这个我得去问问我的哥。”

林泽钦没有拒绝,只是他看林泽封一直都不喜欢梁时越,怕他不愿意。

梁时越也没强迫,“恩,那我等你电话。”

因为人比较多,孟晴也把林泽钦的车给开过来了,孟晴带着两个月嫂和孩子一辆车,林泽钦则和林泽封奇奇一辆车。

“哥,”林泽钦坐在后面,对前面开车的林泽封道,“梁时越请我们去景苑吃饭,据说还是孙师傅的手艺。”

林泽封并没有说去不去,而是反问道:“你想不想去?”

“据说孙师傅的手艺并不是去景苑的人就能吃得到的。”林泽钦的意思是我想去。

林泽封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后问道:“小泽,你对梁先生的看法是什么?”

“啊?”林泽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道,“还好吧,没有以前讨厌了,就那样吧,反正以后没什么接触的机会,管他呢。”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梁先生要把孩子接回梁家呢?”林泽封并不知道他和梁时越那天在产房外面发生的事情,所以也一直都担心梁时越会动用权力直接抢走孩子。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我留了后招,”林泽钦xiōng有成竹地说,“他肯定是不会把孩子接回去的。”

林泽封并不知道他的后招是什么,但见他一副xiōng有成竹的语气,也就没有追问下去,而是道:“如果你想去就去吧,不过是吃一顿饭而已。”

“你们不去?他说让我们一家人都去。”

“我们就不了,我和梁先生好像没熟到那种程度。”

因为他的公司倒闭大家都传言背后是梁时越在主导,林泽封不是什么圣人,能对这件事不心存芥蒂,只是自己的弟弟不争气,要弄得和梁时越牵扯不清,他也没办法阻止,而且这孩子原本就是梁时越有一半的血缘,梁时越肯放下对林泽钦的偏见,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让都是为了这个孩子,他没立场阻止林泽钦和孩子不去见他。

“但你要记住,凉、补、辣、鲜、咸都不能吃,别为了一时的贪吃落下什么病根。”

林泽钦低下头,“算了,我也不去了,我要和你们一起过元旦。”

“算了,梁先生也好几天没见到这孩子了,你也让他多见见,让他们亲近亲近,省的他万一特别想见孩子又见不到,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可拼不过他。”

林泽钦虽然有梁时越亲笔立的字据,但梁时越想反悔或者不承认,估计他真的连扑腾的机会都没有,便和梁时越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和孩子晚上都会过去,梁时越那边很快回过来说是会叫汪尊提前过来接。

而后用接到了胖子的电话,胖子最近在金和风生水起,据他说好像宋耀辉举家都迁到这里来了,可能要在这里呆比较长的时间,而宋耀辉一直很赏识他,他就升了。

昨晚他还和宋耀辉胡总监他们出去吃了饭,宋耀辉期间提起了林泽钦,让胖子问林泽钦过了年有没有回去的打算,胖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董事长会对各方面都平平的林泽钦特别注意,不过这也是好事,今天酒醒了立刻打电话给林泽钦。

林泽钦谢绝了他的好意,说是自己哥哥过了年要开公司,自己要去帮忙,没办法去,两人又闲扯了一顿,才挂了电话。

回家林泽钦好好地洗了顿热水澡,这几天在医院都没洗澡,快把他憋死了,又把以前的衣服拿出来穿上,终于可以穿上修身衣服的林泽钦简直要热泪盈眶,尼玛太不容易了,那小王八蛋在他肚子里彰显了那么久的存在感后,终于肯滚出来了。

汪尊下午四点就打了电话给林泽钦,说自己快要到楼下了,让林泽钦准备一下。

20、吃饭

景苑的包间。

林泽钦和带着孩子的曲嫂到的时候,梁时越正坐在包间里面一边喝茶,一边看手中的文件,包间内的暖气开得很足,一向都比较注重穿正装的梁时越就穿了一件灰色的针织衫,看上去随意舒适,十分有居家男人的味道。

“你们来了,孩子怎么在哭?”

刚才下车的时候,小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哭了起来,曲嫂一直哄都哄不住,这一路就哭到了包间,梁时越忙起身过去,只见小家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本来就红的小脸更红了,说是在哭,却一点泪水都没有。

“没事的,梁先生,”曲嫂道,“孩子大概是饿了,给他喂点奶就好了。”

梁时越听他这样子说,放下心来,又见林泽钦一进来就把外面的大衣脱了,连里面的外套都脱了,阻止他,“还是穿着吧,现在你不能受凉,要是觉得太热,我叫人把暖气关小点。”

林泽钦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说就把外套穿回去了。

林泽钦来之前梁时越已经将菜点好了,不是他不等林泽钦点,而是林泽钦这人做事向来没头没尾,他现在身体还处于特殊的时期,据说月子没做好的人以后会有很多后遗症,虽然林泽钦是男的可能会有所不同,但忌忌口总是好的。

所以梁时越都是点的一些偏向于清淡营养的菜,林泽钦他们来了之后,就开始一样样地上来了。

果然曲嫂喂完奶后,小家伙就不哭了,梁时越将孩子抱在怀里,难得的小家伙没有一吃饱就睡觉,本来都几乎不怎么睁开的眼睛也耸着眼皮没合上,他这个时候还不懂得看人或者看什么事物,就盯着梁时越的方向一直看。

梁时越看得心中一片柔软,他驰骋商场近二十年,什么样的人都接触过了,唯独属于自己的孩子这种,他还是第一次,他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小脸,可惜小孩子不会作出一个看到自己亲爹就高兴或者激动之类的情绪,看了一会儿之后,又眯着眼睛睡过去了。

“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梁时越沉声问道,声音尽量压低,以防吵着孩子。

服务员还在上菜,梁时越还在逗孩子,林泽钦无聊得拿出手机来玩,听到梁时越问他,抬了抬头,随意道:“贱名好养活,阿猫阿狗随他喜欢哪个。”

刚好端了一样菜进来的服务员素质再好,听到林泽钦的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忙对他们说抱歉跑到外面去笑了,梁时越无奈地道:“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林泽钦反问道。

梁时越扶额:“别闹。”

林泽钦本来还想顶一句我哪里像在闹了,不过没说出口,“反正孩子姓林,你喜欢叫他林什么都行。”

这意思是把取名的权力让给他?

其实梁时越知道林泽钦怀孕那会就知道他怀的是男孩,也在私下里想过这个孩子的名字,如今林泽钦就这样让他来取,他还是低头斟酌了一番,才道:“要不叫林文煦?文章的文,阳光和煦的煦。”

文是梁家梁文轩他们那一字辈的,林泽钦玩着手机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一下,又无所谓道:“随便。”

孩子的名字就这样子定了下来,大名叫林文煦,小名也就叫煦煦了,小家伙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了下来,还睡得十分香甜。

等到菜上齐,梁时越又抱了一会煦煦,然后才给曲嫂抱。

孙师傅做的菜,不仅味道上乘,连外观也十分好看,一桌的菜倒不像是菜,而是艺术品一般,虽然生掉孩子后,林泽钦不仅心静了许多,不会像以前那样暴躁了,连嘴也不会那么贪吃了,可看到这一桌散发着诱人香味的佳肴,还是忍不住食指大动。

因为林泽钦不能喝酒,所以也没叫酒,梁时越本来吃饭是不怎么说话的,但两个人就这样子面对面地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为毛有点太诡异,因而梁时越时不时地会和林泽钦说上两句话,林泽钦脾气也没以前臭了,也不至于两个人说着说着就翻脸了,总体来说一顿饭下来的气氛是不错的。

等差不多要吃完的时候,梁时越的电话响了起来,梁时越掏出电话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便对林泽钦道:“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打电话来的是梁绮碧,今天是元旦,她还在国外做手术,所以打电话回来问候一下梁时越很正常,两个人说了一会话后,梁绮碧道:“爸,前几天二伯打电话给我了。”

“嗯,然后呢?”

“我听二伯的口气,还蛮生气的,好像就是他带茗姐过来看您,顺便想说说您和茗姐的事情,您不愿意他才生气的。”

以前江茗也会到梁家走动,因为她是属于那种温柔好相处型的,又长得漂亮,所以梁绮碧他们都很愿意和她亲近,她比梁绮碧大上几岁,梁绮碧就叫她茗姐。

梁时越淡淡道:“我和江茗没关系。”

“可茗姐不论学识、修养、外貌都是万里挑一的好了,虽然您的事情我不应该管,但您看我都结过一次婚了,您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帮我找个妈妈了。”

“嗯,你说的我会考虑的。”

“爸,虽然我也不愿意叫一个才比我大几岁的人妈妈,但茗姐我们家也算是知根知底,而且和我们门当户对,这媒又是二伯在做,您还是考虑一下吧。”

梁时越也知道,再过个几天,他就要过四十岁的生日了,他肯定不可能这样子终身不娶,不是江茗,就是宋茗李茗,总要有一个女子要成为他的枕边人,而且正如梁绮碧所说,江茗无论在哪方面,都是梁夫人的最佳选择,只是他梁时越并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肯定不会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便对梁绮碧道:

“好,你说的事情我都会去好好考虑的,你在外面安心养着,等爸不那么忙了就过来看你。”

“嗯,那爸爸我挂了,您自己注意身体。”

梁时越回到包间的时候,林泽钦已经吃好了,正站在窗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原来,在他们谈话间,外面已经纷纷扬扬地下起大雪来了。今年冬天天气一直十分干燥,都是晚上下霜白天出太阳的晴朗天气,这场雪算是今年冬天下得最大的。

这场雪下得实在深得梁时越心。

原来景苑是在梁时越他们这边,离北区很远,如今这雪下得那么大,开那么远的车肯定不安全,他本来就想多多和煦煦相处,如今这场雪算是把林泽钦他们困在这里了。

“吃好了?”

梁时越问站在窗边的人,不无理取闹不随便生气的林泽钦看起来整个人都柔软了许多,大概是看多了林泽钦挺着个肚子的样子,如今孩子生掉了林泽钦又恢复了以前的身材,虽然还是有点胖,但因为他高,就不怎么显得胖,合身的衣服包裹着他修长的身材,有点长的黑发下yīn美的脸庞,十分符合梁时越的审美。

他确实很喜欢林泽钦这种,不然也不会被他勾引。

“嗯,谢谢梁先生的款待,”林泽钦难得礼貌了一次,随后拉上窗帘,走向自己放大衣的地方,“外面在下雪,等下可能会回不去,我们就先回去了。”

“等下。”

梁时越叫住他,林泽钦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从他的大衣底下拿出两个包装得十分精美的盒子,“今天元旦,这是我给煦煦和你的礼物。”

“礼物?”林泽钦很想问他大脑秀逗了还是进水了,他给煦煦送礼物很正常,可他一个大男人,要什么礼物,梁时越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肉麻兮兮了,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兮兮了?

梁时越点头。

他今天回去的时候,路过一家商店门口,看到那里有打广告说送孩子送家人都合适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元旦,他作为孩子的另一个爸爸怎么也得送点小礼物给他,可又想到既然小的都送了大的不送说不过去,而且林泽钦生小家伙也却是辛苦了,因而就给大小各买了一份礼物。

不过煦煦还小,买什么都用不上,费了梁时越不少的心思,才想到可以给小家伙买个手上戴的手饰,林泽钦的相对来说就好买了,梁时越在袖扣和领带之间犹豫了一下,索性都买了。

“小……煦煦的给我,我就不用了。”林泽钦差点就说小王八蛋的给我了。

梁时越正还要说话的时候林泽钦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林泽钦听电话铃声就知道是林泽封,也不避着梁时越,就接起来。

“喂,哥。”

“恩,小泽,你还在景苑?”林泽封那边问道。

“嗯,刚吃完,就准备回去了。”林泽钦以为林泽封是查岗,赶紧说道。

“我刚才看了一下,雪下得挺厚的,可能开车会不安全,你晚上就,就在梁先生那边歇一晚,等明天再回来吧。”

林泽封实在不想林泽钦在梁时越那边住着,以前是因为年翔的事情,林泽钦又怀着孩子,情况太特殊没办法要妥协,可老天就跟要帮梁时越一般,明明昨天还艳阳高照,今天就开始yīn了下来,他也想到不是下午就是晚上肯定会下雪,但也没想到会下得这么大。

“啊?”林泽钦没想到林泽封竟是要他不要回去,因为他父母的事情,他对车祸这些都有yīn影,林泽封都说先不要回去,他便答应道,“哦,那好吧。”

林泽封又嘱咐了他一些事情,诸如不能吹风不能喝冷水不能各种事情之后才挂掉,林泽钦本想着梁时越都没开口让他留下来,就随便找个酒店将就一晚好了。

“煦煦的礼物给我,我先走了。”

梁时越还是不客气地将两个盒子都塞在了他的手上,然后背着手一副不再接受退礼的样子,林泽钦不能塞回去也不能扔掉,只好接受下来,拿起自己的大衣就要走的时候,梁时越抓住他的手臂:

“我看外面雪也下得挺厚的,你回去也不安全,要不你到我那里先歇一晚吧。”

“不用了,我去找个酒店住好了。”

“孩子那么小,住在酒店总没那么方便,又不是没去住过。”

于是,一切为了林泽钦都不怎么愿意亲近的那个小王八蛋,林泽钦又跟着梁时越去他家住。

5

21、煦煦哭了!!!!

梁时越的家还是那样子冷冷清清,连齐妈都放假回去过新年了,黑灯瞎火的,连人气都没有。

照理说梁绮碧今天肯定会回来才对,梁绮碧是属于那种比较孝顺型的,就算二人结婚搬出去住了,梁绮碧又读研比较忙,也会在每个周末回去看一趟梁时越,但现在莫说前段时间他在这里住了那么长的时间没见到梁绮碧,现在连元旦他们父女都没有一起过。

不过他们的事情林泽钦也懒得去想,碍不着他什么事。

他还是在以前的那间房睡,曲嫂带着煦煦在一间新收拾出来的房间睡,那里婴儿的用品一应俱全,什么奶粉尿不湿婴儿床,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林泽钦看了一眼,装作没看到,回他的房间去了。

曲嫂还在整理房间,虽然是准备好的,但很多细节方面还要弄好来,例如要烧好半夜泡奶粉的水,小孩半夜会起来大小便,在卫生间不方便,得准备盆子接什么的。

梁时越就抱着煦煦在客厅,他抱小孩的姿势学的非常快,这会儿已经能够抱得让煦煦感觉很舒适了。

煦煦白天睡饱了,一到晚上就开始睡不着,扭着脖子动来动去,因为屋里暖气足,他身上就没包得那么厚了,行动也比较自由,穿着的厚衣服外面再包了个类似于披风的厚袄子,两只小手还是习惯和在肚子一样硬要握着放在头边,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梁时越怕他着凉,帮他拿下来塞进袄子里面,不一会他又动一下把两只手举上去了,梁时越又不舍得把他两只手压住让他老老实实的放着怕他不舒服,因而父子俩就在那里玩起了一个举手一个帮他把手塞进袄子里的幼稚游戏。

都不能说是游戏。

一个才出生六天不到的早产儿,连眼睛都还不怎么睁得开,就是睁着眼睛也是耸着眼皮没有任何表情地盯着一处看,对外面的反应还不是太敏感,他只是本能地寻求最舒适和他肚子里面一样的姿势罢了。

“梁先生,天色不早了,我带小少爷去洗一下脸和下1身,就带他睡了。”曲嫂收拾好了,就下来抱煦煦回去睡觉。

梁时越没有把孩子递给他,而是问道:“他乖不乖?”

煦煦刚出生的那段时间经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梁时越十分记得,虽然林泽钦说他还好,但他见林泽钦不要说抱煦煦,连亲近他的行为都没有,就觉得林泽钦的这话水分有点大。

“嗯,比刚出生那会好了,虽然有时候也会闹,但给他喝了奶水,再抱着走一会,他就会睡过去。”

梁时越听了放下心来。

钱嫂和曲嫂都是方助理请来的月嫂,方助理做事梁时越也放心,因而就算林泽钦和孩子不亲点,也不怕孩子会受什么委屈。

但曲嫂这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拍金主的马屁,也正是她马屁拍的好,口碑也好,所以才有机会被方助理选中,她心思转得非常快,又每天都和林泽钦以及孩子接触,所以知道林泽钦并不喜欢这个孩子,而且和这位开着名车住着大房子的金主关系不是特别好,便开始自作聪明起来。

“那个,梁先生,有件事情……”

梁时越的注意力还在煦煦的身上,听了曲嫂的话,便道:“你说。”

月嫂往楼梯口望了望,确定林泽钦不在,才道:“本来您不是给小少爷准备了奶粉么,可是林夫人不准我喂小少爷您准备的那种奶粉,说是那种奶粉不安全,就硬要给小少爷喂那种超市随便买的。”

孟晴生奇奇的时候,奶水也不是很足,奇奇多半也是吃的奶粉,孟晴是属于那种很注意这些小细节的人,特别是对奶粉这一类的东西,不是她熟悉的就算再好,她也不信任。

奇奇吃的这种,她那个时候问了很多喂奶粉的妈妈,都说这种好又安全,加上奇奇也喝过了,确实很健康,她才放心,虽然不及梁时越买的贵,但也不便宜。

曲嫂做过很多年的月嫂,有钱的金主服侍过不少,梁时越买的那种奶粉也见过好几次,给孩子喝了一点事都没有,而且这种奶粉确实贵且好,所以和孟晴在这方面有过冲突,但她是外人,人家大伯母说喂屎她也不能有意见,今天她见到了梁时越,林泽钦又不在身边,就半邀功半出气地把这事给说了。

曲嫂见梁时越无动于衷,又继续道:“而且林夫人还准备了很多尿布,说是垫在纸尿裤上,可以省很多的纸尿裤。”

这也不能怪孟晴,本来小孩子还小吃的是奶,一下子又拉一次屎,拉一次就得换一个纸尿裤,挺浪费的,她以前生奇奇的时候林家都还没没落,她就习惯用一块块的小尿布垫在孩子的屁股底下,这样子可以省很多,她只是觉得没必要增加不必要的浪费。

但一个问题就是那些换下来带屎带尿的小尿布得月嫂去洗,那种小东西,又不能洗衣机洗,只能手洗,又是大冬天的,曲嫂对此也非常不满。

“孩子是我生的,我给他吃什么垫什么是我的权力,”梁时越的话还没说话,在二楼的楼梯口站着的林泽钦突然出声,他一步步地走下来,看着客厅里面的二人,冷笑道,“梁先生,这件事情,您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

梁时越没防林泽钦会出现,他不知道方助理是怎么选的人,会选到这种月嫂,本来就算林泽钦不说,曲嫂也是被解雇无疑了,可谁知道被林泽钦撞破,倒成了他们是合谋了。

“梁时越,你真认为我就蠢到连你安排给我的月嫂有问题我都看不出来?今天本来就想顺水推舟来看个究竟,你们说起正事来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不是……”

“别跟我说不是我想的那样,”林泽钦打断梁时越的话,“现在你是不是想说这件事情其实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曲嫂在自导自演?梁时越,和你没关系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林家怎么败落的还和您老一点关系都没有您说是不是!”

梁时越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林泽钦目光如炬地看着曲嫂,这女人不知道在他们不知道间还不知打了多少小报告,“还有什么事情,不妨当着大家的面告出来,也让梁先生知道你有多尽职尽责。”

曲嫂没想到林泽钦会出现,她刚才说的时候明明还打量了一眼楼梯处确定没人才说的,而且听他和梁时越的对话,感觉他比梁时越还盛气凌人,一下连底气都没了,又觉得不能就此服输,“我,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

“我没说你说的是虚话。”

曲嫂没想到林泽钦承认得这么干脆,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求助的眼神看向梁时越,希望他能站在自己这一边,但梁时越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说:“你可以走了,工资我会让方助理打到你卡里。”

“可是,梁先生……”

“是要我请你出去?”梁时越甚至连语气都没变,因为怕会吵着孩子,还压低了许多声音,但那气势却把曲嫂吓了一大跳,曲嫂虽然不知道梁时越身份,但也知道这是个大金主,惹不起,灰溜溜地离开了宅子。

“我没派人监视你。”梁时越解释道,不过好像显得特别苍白无力。

没派人监视他?林泽钦冷笑,他就知道梁时越自从他让他不要来,就真的那么听话一直没出现就肯定有古怪,想到孩子都出生了他还找人监视他,林泽钦越想心里越火,就要爆发的时候,梁时越怀里的煦煦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煦煦的哭声像警钟一样告诉他们,这屋里没有第三个人会哄孩子,而月嫂刚走了。

“小王八蛋,就知道哭哭哭,再哭卖你到非洲去。”林泽钦的火气瞬间转移,但孩子哪里听得懂,撒着脚丫子哭得更欢实了,这回是真的哭得眼泪都下来了。

梁时越听到煦煦哭了起来,也顾不得和林泽钦解释了,忙哄怀里的孩子,可孩子那么小,说的他也听不懂,梁时越蹩脚地哄了一会不见效,孩子依然奶声奶气的哭得厉害,他想起刚才曲嫂说的哭得时候可以给他喂奶,然后抱着走一会就好,梁时越哪里会喂奶这种高级技能,只能抱着孩子站起来,抱着他来回走,但显然没有效果。

“我电话在桌上,你打个电话给方助理让她立刻再找个月嫂过来。”

林泽钦正怄气怄得厉害,但煦煦一直哭他们都没办法,总不能让他哭一晚上,林泽钦便拿起梁时越的电话打给方助理,但方助理那边说现在元旦中介公司那边都放假了,而且外面下着大雪,交通不便,她只能尽量快点找个月嫂过来。

小孩并不算嘹亮的哭声在空旷寂静的客厅里显得特别大,煦煦一下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通红,林泽钦看不过去,走到梁时越面前,“我来抱。”

梁时越看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还以为他要拿孩子撒气,侧过身,有些无奈道:“你有什么气……”

“你不想这小王八蛋哭断气在你面前就给我。”

林泽钦不耐烦地打断他,一把将煦煦抱过来,动作算不上温和,但他抱孩子的姿势显然比梁时越不是专业一点点,他以前好歹也带过奇奇的,虽然奇奇出生几个月他就和梁绮碧结婚搬出去住了,但哄孩子这些事情还是不在话下。

梁时越见林泽钦抱着煦煦,一只手轻轻地在他的手臂那边拍着,小频率地颠着煦煦在客厅里慢慢地来回踱着,果然过了一会煦煦的哭声就渐渐地小下去了。

梁时越还没见过林泽钦这么柔情的一面,看他还伸出手指把小家伙脸上的泪,煦煦两个小拳头就在空中一直扑腾,林泽钦便用大手掌抓住他的两个小拳头,小孩两只手被抓住的时候就会觉得特别有安全感,完全安静了下来。

梁时越:……

22、辛酸的一晚

煦煦不哭后,就开始盯着林泽钦看,白天睡饱了的孩子就算哭累了也显得很精神,含着泪光的眼一直盯着他。孩子不哭后,林泽钦就换了个让他舒服点的姿势,也不拍他了,就慢慢地踱着步,煦煦果然就很乖地窝在他的怀中看着他。

林泽钦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这小王八蛋,那么小的样子还看不出来像谁,但那个眉头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就和梁时越的特别像,皱起来的时候更像,林泽钦戳了戳他皱着的眉头,由衷地感叹:

“真丑,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妇。”

小家伙两只小手举了起来,又想习惯性地举在头边,林泽钦抓住他的小手塞进袄子里边,也不管孩子听不听得懂地恐吓道:“还敢反抗,卖掉你。”

小家伙还是傻傻地盯着他。

梁时越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看来林泽钦并不像他表现地那样讨厌煦煦,至少他的内心还是挺心疼这个小家伙的。

“喂,”林泽钦向梁时越道,“不想饿死这小王八蛋的话,去楼上把热水壶和奶粉奶瓶拿下来。”

这小家伙也就在刚到景苑那个时候吃了一次奶粉,后面都在睡觉没喝了,现在也过这么久肯定饿了,梁时越上楼去把林泽钦所说的东西提了下来放在茶几上,对着满桌认识却不会用的梁时越才发现自己这个爸爸做得十分不称职,尴尬地问已经坐下来的林泽钦:“怎么弄?”

“……”林泽钦也被问住了,抱孩子还行,冲奶粉这种事情,他好像也不会,“我怎么知道。”

梁时越扶额,他这才发现照顾孩子比让他谈一笔大生意做个大项目还费心费神,幸好现代科技发达,连钥匙不见了都可以百度,梁时越拿过放在一边的平板电脑,打开网页,输入:怎么冲奶粉。

这俩不称职的爹!

两个大男人这一晚彻底地体会了一把带孩子的辛酸经历。

好不容易调好奶粉试好温度,煦煦开心地喝完了之后,放了两三个响屁,也不能算是屁,婴儿这个时期因为喝的都是奶水,所以拉的大便也是那种很稀的,所以通常这个声音的象征不是单纯地放屁了,而是……拉屎了。

所以听到这个声音,林泽钦脸都绿了,恨不得揍死这小王八蛋,吃了就拉,他倒是很会阐述人类的新陈和代谢!

这下林泽钦更没招了,以前奇奇拉屎都是直接抱给月嫂或者他的嫂子给换个纸尿布或者尿片的,那过程看着很简单,但是真正地实践起来,林泽钦发现对这么小的孩子根本就无从下手。

梁时越把奶瓶拿到厨房冲洗干净,出来见林泽钦把裹着煦煦的袄子打开,弄了一会又重新拢上,将奶瓶放在茶几上,坐在林泽钦的旁边问道:“怎么了?”

林泽钦盯着梁时越,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你儿子他拉屎了!”

“……”梁时越更没辙,难道还要他抱他方便?梁时越自问活了40年都没像今天这样无措狼狈过,“我记得我买了些育儿方面的书,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教程,我去拿来看看。”

林泽钦连真人版的都看过不知道几遍了,深知抱孩子大小便这种事情难度太高一时半会没法学会,煦煦也没哭,便道:“算了,反正垫了纸尿裤,等月嫂来吧。”

期间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等月嫂来,梁时越趁着这时候把曲嫂的事情解释分析了一下,林泽钦听完之后也没发表任何意见,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

月嫂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11点了,孩子被月嫂抱上楼睡觉后,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各自去睡觉不提。

第二天路上的雪很早就有人清了,林泽钦就带着煦煦回家,不过坚持不肯带梁时越请的月嫂,把钱嫂也一并辞了,自己找过了个月嫂。

煦煦长得非常快,皮肤也一天天地白皙起来,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通常盯着一个地方或者一个人猛看。

梁时越过来看过煦煦好几次,两个人自从经历了那一晚之后,虽然有点误会,但关系好歹缓和了些,大概是煦煦的又是哭又是吃又是拉的调和作用太过于奏效,林泽钦不会看到梁时越就一脸便秘不想见的样子,两个人见了面也说得上一些话。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很快农历年也要来了。

过年之前还有件很大的事情,就是梁时越的生日。

梁时越生日也不大肆举办,就一家人回梁家的老宅吃顿饭而已,梁时越的父亲过世几年了,还有个母亲住在宅子中,老太太自从老伴去世后就在家中深居简出,把万事都看得很淡,很少去管儿孙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情她不能不管。

梁时越都40岁了,连媳妇都还没娶,换做别人,再过几年都抱孙子了。

梁时越生日这天,一大清早就回主宅去了,梁绮碧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也赶回来了,但终究没法复原,近距离还是可以看出点痕迹来。

梁时越刚到主宅,还没来得急和大家说句话喝口茶,就被老太太叫进了书房。

“妈。”

书房是他父亲的,梁时越进去的时候,就见她站在父亲生前很爱的一幅水墨画面前,背对着他,摸着那副水墨画道:“转眼间你爸爸已经离开我们快10年了啊。”

梁时越猜得到老太太想说什么话,也知道这是老太太打得温情牌,老太太谈事的习惯便是先柔后刚,最后不行就强制政策,“嗯,9年半了。”

“我记得你爸临走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抱你的孩子,如今,你爸都走了快10年了,我却一直还不能替他完成这个心愿,每每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我没脸去见你的爸。”

“……”煦煦的事情梁时越虽然没有瞒着梁家人的打算,但怕贸然说出来老太太会承受不了,所以得循序渐进,如今就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梁时越便想着给老太太打个预防针,“那假如我有了,是不是无论这孩子怎么样,您都会喜欢他?”

“你说什么,”老太太忽然转身,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也像秦家那小子一样,要弄个试管婴儿来糊弄我。”

老太太口中的秦家小子指的是秦烈,梁文轩和他们走得近,所以梁时越知道他和君家那小子在一起了,他们两个男的生不出孩子来,弄个试管婴儿传宗接代很正常,不过老太太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么,怎么这个事情她也知道?

“不是。”梁时越一口否决道。

“难道说你其实在外面有了孩子,但孩子不怎么健康,不敢带来见我?”

“不是,”梁时越哭笑不得,他怎么没发现老太太这么有想象力,“您不要总往坏的方面想,我只是在假设。”

“假设?”老太太狐疑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假设?”

梁时越想着现在林泽钦的态度,觉得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这件事情老太太知道了肯定会追根究底,他还没把梁绮碧做的实验以及那个暗黑的组织彻底查清楚,所以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便道:“只是个单纯的假设而已,您有什么事情说吧。”

老太太也没有再追究,“江家那姑娘,你怎么看。”

“江茗?”梁时越对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她小时候来家中玩过,但两个人十余年的年龄差摆在那里,因为她和梁绮碧走得近,他更多的是把她当成是女儿的朋友之类的来看待,梁时越知道这事应该是梁时盛和老太太说的,便实话实说道,“印象不是很深。”

老太太点点头,“我也是半只脚都踏进棺材的人了,婚姻这种事情,你都四十岁了,明年之内,看上哪个姑娘,就把事情办了吧,我也好下去和你爸交代。”

在伴侣方面,梁时越虽然更倾向于男性,但结婚这种事情,就算他能力再大,在他们这种家庭也是不可避免的,如老太太所说,他已经四十岁了,没有再拖的理由,便也点头:“行,明年生日之前我会把这事定下来。”

老太太达到了目的,心中也满意,自从老伴去世之后,最让她挂念的便是这事情,如今能解决,算是了了她一桩心事。

梁时越的生日宴,梁家长辈小辈坐了满满地一大桌,作为寿星,梁时越被敬得有点多,晾他酒量再深,也有点飘忽,等吃完的时候,兄弟几个又坐下来说话,话题的中心还是梁时越的婚事,知道他会在明年之内定下来之后才满意,梁时盛又带了江茗的话题起来,梁绮碧在一旁添油,大有把他们凑成一对之势。

等到大家终于累了去休息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

梁时越才回到房间,梁文轩就敲门进来,他的脸色并不是非常好,一进门就用质问的口气问道:“三叔,林先生他不是给您生了孩子么,难道您还要娶别的女人?”

23、麻麻下章又要狗血了

“哦?”梁时越听了他的话,反问道,“你觉得他给我生了孩子我就应该和他结婚?”

“话虽然不是这样子说,但您不是和林先生还蛮好的?虽然同性相恋确实有点惊骇世俗,奶奶年纪大了可能也接受不了,但林先生除了性别之外,不是也能生孩子什么的。”

梁文轩比较少看到他们二人接触,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情侣,甚至还脑补出了一段狗血淋漓的你爱我,我却爱着你的女儿,然后被你的爱感动和你女儿离婚重投你怀抱的穷摇剧。

后来知道他们之间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但看他们的相处模式,也和情侣差不多了,又没人给他解释,所以就一直都认为他们是一对。

梁时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我和他的关系仅是有个共同的孩子。”

“不是吧,你们没关系?”梁文轩有点不相信,“我可是一直都把他当成三婶来看待的,难怪今天你生日他也不来我们家,我以为你们会趁此公开关系什么的,反正孩子也生了。”

梁时越摇头:“没什么事情就回去休息吧,不早了。”

梁文轩没有乖乖地听他话回去,反而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凑上来:

“我说三叔,您与其听从家人的安排随便找个女人结婚,不如就和林先生试试吧,现在社会这么开放,男人结婚也不是没有,何况林先生还会给您生小孩呢。而且您忍心看煦煦从小就在不完整的家庭长大?以后林先生肯定要结婚,我虽然这几年在国外,但也知道我们国内的很多后妈都喜欢虐待小孩什么的。”

梁文轩说的不无道理,林泽钦还这么年轻,他以后肯定还要重新组建家庭的,可能还会有孩子,就算有他梁时越在,煦煦肯定不会被虐待,但毕竟还是在这种家庭,父母或许都疼爱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孩子的心理影响很大。

但和林泽钦在一起这种事情,梁时越想都没想过,且不说和自己的前女婿在一起这种事情有多惊骇世俗,单单就林泽钦方面,以他对林泽钦的了解,便是娶个和他一样大的女人回去,林泽钦也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

“不要说不可能的事情。”

“那好吧,”梁文轩垮下脸,有些遗憾道:

“本来我还想给你说个事的,一直没机会,元旦那天晚上和金和那边的宋总走了个饭局,我看他还问起和林先生很要好的那个胖子关于林先生的事情,夸他高尔夫打得好,还说可以让他回去工作什么的,看那样子对林先生挺感兴趣的,而且据说他也是个弯的,哎,不过宋总为人倒是挺温和的,要是他们成了以后对煦煦应该也不会差。”

梁时越和宋耀辉只见过一面,就是在年夫人的那次酒会上,只记得这个男人不简单,但具体的怎么样也没多注意,林泽钦以后和哪个女人或者男人在一起都与他无关,但如果煦煦以后要叫另外一个男人叔叔甚至爸爸,他这个正牌的爹还要往边上靠……

“好了三叔我不打扰您休息啦。”梁文轩看梁时越脸色沉了下来,忙说道,“我回房去了,晚安。”

梁文轩的话给了梁时越一个警告,让他认真地思考起关于煦煦未来后妈或者后爸的事情来,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就是将煦煦弄到梁家来,他给林泽钦的那一纸承诺,他要是不承认,连个屁都不算,林泽钦与他而言就如蝼蚁一般渺小,哪里能争得过他。

好像目前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梁时越洗澡的时候都在想这个事情,等洗完出来,心里差不多把这个主意拿定了,趁着林泽钦对孩子的感情并不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林泽钦拿过电话,准备打电话给律师,屏幕上显示有一条未读的信息,梁时越点开。

(from林泽钦)前岳父大人在上,前小婿祝您老四十大寿安好,祝您寿比天齐子孙乐,福如东海和家喜,松鹤相伴福寿长,五世同堂乐熔融。

话说林泽钦对于梁时越的生日是记得尤其清楚的,不是别的,正是因为前三年,他都在致力于讨好他的岳父大人,所以生日这么有意义的事情,几乎每次都是在他生日的前一个月,林泽钦都会考虑送点什么他看得上又拿得出手的礼物给他,今年纵然他不再是自己的岳父了,这个日子却十分记得。

现在今非昔比,可想到以前自己孙子一样会换来那种下场,林泽钦又觉得很气愤,更气愤的是自己还乖乖地给他生了个孩子,便在网上找了个给老人祝寿的词发给他。

这短信寓意十分深刻。

梁时越看着这条短信摇了摇头,想到林泽钦那一脸报复过后得意的样子,直接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有些久才被接起来。

“喂……”那边传来林泽钦有些朦胧的声音,应该是睡着了被吵起来。

“短信看到了,谢谢你的祝福。”

那边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变得不耐烦起来,“大半夜的你把我吵起来就是为了这个?不用谢,您老四十大寿,虽然我不是您女婿了,但祝福还是应该送的。”

梁时越没有理会他话里面的讽刺,“煦煦今天乖不乖?”

“还好吧,”林泽钦打了个呵欠,语气稍微好了点,“好像今天嫂子还说他居然笑了,不知道真的假的,不过听说我嫂子说那小王八蛋笑起来和你一个样,你说明明是我生的,怎么大家都觉得他和你更像。”

这话让梁时越听得十分舒心,便道:“大概内心更像你。”

梁时越的话也让林泽钦很舒心,“废话,如果表面像你内心也像你,我就直接把他塞回肚子里再生一回。”

梁时越低笑,“你应该是继续生,生到内外都和你一样的为止。”

“呸呸呸,要生你自己生,老子要睡觉了,就这样啊,挂了。”

“嗯。”

梁时越收了电话,拉开律师的电话号码,反而打不出去了。

虽然林泽钦表现得一副看到煦煦就膈应得慌的样子,但是煦煦是他怀了十个月生的,不可能没有一点感情,他要是真的把孩子强制认回梁家,按照林泽钦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或许他可以考虑一下梁文轩的话。

接近年关的时候,天气骤然热了起来,天天艳阳高照,天气一热,煦煦就长得更快了一些,以前是一副只会盯着一个地方看的傻样子,现在别人随便发出点动静都能引起他的注意了,皮肤也一天比一天白,越长开越好看。

这日天气十分地晴朗,上午太阳还没那么烈的时候,林泽钦被孟晴逼得推煦煦出去晒太阳,林泽钦没办法,只能推着睡在婴儿睡的那种小车上煦煦,去小区的下面瞎逛,小区的绿化还是不错的,难得像时差党一样白天睡觉晚上闹人的煦煦没有睡觉,而是兴奋得一双小脚乱蹬。

“咦,林先生?”林泽钦正推着孩子漫无目的地走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他道,“好巧。”

这个声线十分熟悉,林泽钦纳闷着怎么会两次那么巧碰到江茗的时候,江茗已经走上前来,看到他人的时候,江茗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看着煦煦道:“咦,这是林先生的孩子?长得真好看。”

林泽钦微微尴尬,上次他肚子那么明显的时候碰到了一次江茗,现在没肚子了又碰到江茗,还推着一个孩子,实在不好解释,只能模糊地道:“亲戚家的,带来我家玩,给推出来晒晒太阳。”

“哦,”江茗又微微弯下腰,逗着煦煦,笑道,“好可爱的小孩。”

“恩,”林泽钦随口问道,“怎么江小姐会在这里?”

“我,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就住在这个小区,过来看看,没想到还能看到林先生,看来我和林先生真是有缘。”

有没有缘倒说不定,林泽钦只觉得巧合得厉害,他这个小区住的都是一般工薪的上班族,能和江茗这样子的人做上朋友的,大概是学校的同学之类的,这样子想来倒是合理了,林泽钦并没有多注意,而是顺着她的话开了个玩笑:“确实有缘,牛郎织女一年才见一次,我们倒三个月的时间见了三次。”

江茗很给面子地笑道:“不过是一个多月不见,林先生减肥倒是迅速,我可不可以像林先生讨要一下减肥配方,以后就可以毫不顾忌地大吃大喝了。”

对于此类问题,林泽钦早就编好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这个,因为这阵子一直肥得厉害,据说每天只吃水煮青菜可以减肥,结果吃到拉肚子,大病一场后,就这个样子了,江小姐可千万别学我。”

江茗还要说时,煦煦突然不知怎么的闹了起来,林泽钦觉得江茗这人比他聪明许多,等下万一被她逮到他话语间的破绽就不好了,他能生孩子这种事情,无关路人还是少知道得好,省得万一真的有人要研究个什么男人为什么能生子,将他关起来做研究什么的,他这辈子可完了,便借此机道:“大概这小……小孩要喝奶了,我先回去让他妈妈喂奶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江茗点头,从随身的包包里面抽出一张卡片,“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多联系。”

林泽钦不知道他哪里入了江茗的眼,让这位大小姐如此地友好,只能接过江茗手中的名片,推着煦煦回家了。江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身走了。

24、你喜欢梁先生?

“董事长。”

梁时越刚开完会,还在和几个高层讨论的时候,后面方助理面带几分慌张地跑上来,叫住梁时越,梁时越看她面色紧张,知道有事情,便和那几个高层吩咐了几句,就让他们先去各忙各的,等到人都走光了,梁时越才边往办公室走去边问道:“什么事情?”

“天齐那边传来消息说,有人在查小少爷的出生记录。”

梁时越走路的脚一顿,“谁?”

“目前还不知道,但对方的来头好像还蛮大的。”

“不管是谁,把这事压住再说。”他还不信还有多大来头的人敢在他头上动土。

“嗯,天齐那边说是给了他们假的那份出生记录,”方助理有些踌躇道,“好像对方刚开始只是在查林先生的住院记录,而且查的很隐蔽,天齐那边一时也没察觉,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被对方顺藤摸瓜到小少爷的存在,去查小少爷的出生记录,才被发现的。”

梁时越想了想,停住脚步转身吩咐方助理,“这样,你去查出来是谁在查这件事情,另外叫梁副部长来我办公室一趟。”

“嗯,好。”

方助理得到吩咐后踩着高跟鞋走了,梁时越掏出手机,拨了林泽钦的电话。

“喂。”林泽钦接了电话,他应该是在外面,周围还挺喧哗的,“你等下啊,我换个地方。”

过了有好一会,林泽钦那边才安静了些,“有什么事情?”

梁时越站在公司大厦的玻璃后面,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问道:“你生孩子这件事情,除了你的哥哥嫂子,还有谁知道?”

“啊?”林泽钦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说道,“没人知道啊,我有病啊把这种事情到处说。”

“天齐那边说有人在查煦煦的出生记录,暂时还不知道是谁。”

“有这事?”林泽钦也疑惑了起来,随后又顶回去,“别一出事就来找我问话,怎么不是你自己那边出了什么岔子,我再怎么说都只是一介小市民,别人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心思在我身上?”

“我只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接触什么可疑人物。”

“我天天窝在家里坐月子门都出不得,今天才好不容易那小王八蛋快满月了才被放出来,哪里去接触什么可疑人物?”

“嗯,我知道了,”梁时越随后又问道,“对了,说起来煦煦的满月,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满月不满月,”林泽钦道,“难道还要大肆宣扬一番我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多了个儿子?那明天估计天齐医院更多人去查煦煦的出生证明了。”

梁时越低笑,“要不这样,我在李记私房菜那边定个位置,到时候你带煦煦一起来吃顿饭,还有你大哥以及文轩他们,也算是不委屈了煦煦,这样行吧。”

李记私房菜顾名思义是一对姓李的夫妇开的,那李氏夫妇算是餐饮界的名人,李先生是d市一家餐饮公司的掌门人,他的夫人却十分喜好做菜,就开了家私房菜馆,自己亲自掌勺,但也只对一些谈得来的朋友开放。

林泽钦那边犹豫了一会,大概还在做思想斗争,梁时越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他答道:“这事情我得去问我的哥,哎,我这里有点事情,先挂了啊,那件事我会和我的哥说的,到时候回你话。”

林泽钦那边说完就挂了电话,梁时越收了电话,这阵子林泽钦对他的态度好了许多,两个人终于能正常地多说上几句话了,梁时越准备趁胜追击,既然决定试试,且不说有没有感情,总得先让林泽钦先接受自己。

回头见梁文轩朝自己的办公室走来,便等他一起去了办公室。

林泽钦这边,林泽封的公司那边辞呈终于批准下来,正式投身在新的事业里,煦煦再过几天就满月了,林泽钦终于可以不用什么事情也不能做地窝在家中,今天就跟着林泽封去了他们新租的写字楼,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他可以顺手帮忙做些什么事情。

不去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林泽封那些合伙的人,简直要和新事业拼命一样,吃着盒饭泡面,甚至还有些人睡的是公司,由于资金和人手方面的限制,他们的写字楼只占一层里面的三分之一,里面什么味道都有,让林泽钦非常不习惯。

林泽钦以前学的是财务管理,就着手帮他们做些财务方面的事情,又被充当成苦力去税务局跑了一趟,接到梁时越电话的时候刚好在税务局的大厅排着号,所以有点吵。

许久不曾受过苦的林泽钦觉得一上午就把他忙得差点虚脱掉,午饭也是跟着林泽封他们在公司吃盒饭。

“来,小林上午辛苦了。”林泽封的一个合作伙伴黄旭将两个快餐盒子发到林泽钦的手中,笑道,“泽封还让我多照应你,我看你一点都不需要我照应嘛,做的比我还熟悉。”

林泽钦这几个月都在家里温习这方面的东西,下了一番大工夫,就怕被林泽封的合作伙伴看不起或者取笑,越是不聪明的人就越不自信,对这方面越在意。

如今才做了一上午就得到了肯定,心中也高兴,“谢谢旭哥,其实我也有很多地方不懂,只是还没碰到而已,以后还要旭哥多照应。”

“大家都是自己人,别那么谦虚啊。”黄旭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打开饭盒吃了起来。

林泽钦也打开饭盒吃了起来,饭菜并不怎么好吃,可林泽钦忙了一上午饿得不行,也管不着了。

“哎,我说泽封,你家里藏了个这么优秀的弟弟也不和我们说,真是不够朋友,”另外一个叫季曲的凑过来,对林泽封挤眉弄眼道,“你弟弟有女朋友没,我妹妹今年大学刚毕业,现在也单着,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做亲家什么的。”

林泽封哭笑不得,“有个弟弟这种事情也是拿出来炫的么?小泽他暂时单着,不过女朋友这种事情你得自己去问他。”

“哎,没女朋友就行,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问的,”季曲一拍大腿,转过身对林泽钦道,“明天小林还来公司吧。”

林泽钦并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吃了一口饭在口中,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才道:“来吧。”

“那就这样说定了。”

林泽钦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还要问的时候,季曲笑道:“吃饭吃饭,别饿着哈,多吃点。”

因为大家都是熟人,所以也没什么好拘束的,大家只有吃饭的时间有休息,便荤素不忌地瞎扯起来,气氛十分好。

“对了哥,”林泽钦突然想起来梁时越说的那个事情,“梁先生说煦煦满月的时候,请我们一家人去李记私房菜吃顿饭,算是给煦煦庆祝,你去不去。”

林泽封正在夹菜的手听到他的话顿时顿住,随后放下手中的饭盒,对还在吃饭的林泽钦说,“你跟我出去一下。”

“啊?”林泽钦看了看手中的饭盒,又看了一眼林泽封,见林泽封对众人说了句“你们先吃,我有点事情和小泽说”就出去了,林泽钦只得也放下饭盒跟了出去。

“哥,什么事情?”

林泽钦出来的时候,见林泽钦正站在一扇玻璃窗前抽烟,林泽封很少抽烟,抽烟的时候多半是碰到了什么麻烦的事情或者心烦的事情。

“你最近和梁先生怎么样?”

“梁时越?”林泽钦不知道林泽封为什么会问这个事情,想了想道,“还好吧,就那样,他有时候会过来看那小王八蛋,有时候会打电话问他的情况。”

林泽封吸了口烟,吐了一个烟圈,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上了梁先生?”

“啊?”林泽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喜欢上了梁时越?只怕明儿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会发生这么无厘头的事情,“哥,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

以至于脑袋都不清醒。

“小泽,你记不记得以前常来我们家玩的那个叫林泽斌的堂哥?”林泽封却问了他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林泽钦不知道林泽封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那个矮墩啊,为什么不记得,他还把我的音乐盒打坏了,然后不是因为这个事情被我整到不敢来我们家么,好端端地问起他做什么?”

“所以说,”林泽封盯着林泽钦,“虽然我这个做哥哥的不能这样子说,但记仇是你从小就有的本性,无论是林泽斌,还是高中那个和你很要好,但被你喜欢的女孩子表白的那个哥们,无论他们做了多少事情来弥补,得罪你就是得罪你,你会再理会他们,唯一的目的是为了出气,但是梁先生呢,你自己是不是应该好好地反省一下。”

“我……”林泽钦本想分辨,但好像林泽封说的句句在理,就算他内心真的没冒出一点喜欢梁时越的念头,也没有话能反驳林泽封。

林泽封继续道:“梁先生谦和、成熟,加之事业有成又身在高位,外貌又难得地十分出色,会让许多男女喜欢很正常,自从知道你有他的孩子之后,他又一门心思地对你好,可能你自己都没察觉你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是,小泽,你要记住你的立场。”

“我真没……”

“听我说完,”一向对他都温和的林泽封打断他的话,“就算我们撇开我们林家和梁家的恩怨不提,你想想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在梁家充当了怎么样的角色,梁时越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所以不管有没有,我话说在这里,你喜欢男人女人我都没意见,但是梁时越的话,门都没有,我也是为了你好。”

25、奶癣

其实林泽封的担心不是没有任何可能,林泽钦岁喜欢的是女人,但他可以接受和同性做1爱,所以也算是个双性恋,加之又有一次失败的婚姻。

而梁时越又气质卓绝,浑身都散发出成熟稳重的气息,还偏生的一副好相貌,凡事都成竹在xiōng胜券在握的样子,自从知道林泽钦有孩子到现在,他一直都对他十分包容,又关心有加。

所以林泽钦在不知不觉间会对他产生点什么感情也不算是不合理,毕竟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说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对头、仇人,就能不产生的,就算林泽钦自己没发现,可内心可能已经有了那种萌芽。

但林泽钦觉得林泽封就在说天方夜谭一样:“哥,你就别瞎cāo心了,我肯定不会对梁时越产生什么感情的这不是瞎扯么。”

可林泽封一点都不相信他,“你说过的肯定从来没肯过,我只是给你一个警告,至于是还是不是,这些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他要来看煦煦可以,但是你们要在一起,不可能。”

林泽钦觉得他的哥哥比老妈子还啰嗦,“你放一百个心吧,就算我真的没那么讨厌他了,也肯定上升不到喜欢的程度,要是你不信,明天我就去找个对象怎么样。”

本以为林泽封会说这个倒不用,林泽封却道:“那更好,今天季曲刚和我说了他的妹妹大学才毕业没对象,你们可以见见面,合适的话处着试试。”

林泽钦这样说本只是想让林泽封放宽心,谁知道他竟然真觉得可以,甚至连对象都找好了,又有些不愿意道:“哥,好歹等过完了年吧,现在煦煦才这么小,让人家女孩怎么想,人家才大学毕业就进我们家做后妈,这事肯定得吹啊。”

“是我太心急了,”关心则乱,林泽封也是一时着急才会觉得应该让林泽钦立刻找个女人结了婚才能彻底解决此事,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掐灭手中的烟,“小泽,虽然我们家世不如人家,但我们也是有骨气的,争气点。”

林泽钦被他哥哥这样子一说,也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好像确实他越来越觉得梁时越没有那么讨厌了,甚至因为梁时越这人的谈吐、见识,又十分有绅士风度,还会和他一起聊聊天之类的,但如果不讨厌就等于喜欢,那他岂不是爱上了全世界?

当他三岁小孩呢!

所以这件事情很快被林泽钦抛之脑后。

但梁时越那个饭是肯定不能去吃了,林泽钦直接拒绝了梁时越。

方助理办事效率十分高,下午的时候就查出来线索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对方竟然是x科院的人,具体是谁也不知道,这来头是有点大,极有可能就是知道了林泽钦生了煦煦这件事情,但是对方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的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对方还和梁绮碧的那个研究有一些关联。

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梁时越让方助理找了些人在林泽钦那边守着,一方面看看会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另一方面也可以谨防意外。

第二日原本林泽钦还要去林泽封那里帮忙,但是因为d市的风俗,年前的时候孟晴要回她的娘家去一趟,以前的时候还要包红包给自己的父母,现在虽然不用了,但这个风俗还是在的,所以她就带着奇奇去她娘家了,林泽钦理所当然地要留在家中帮忙照看煦煦。

最近煦煦喝完奶后,常会把奶给吐过来,孟晴和月嫂都说那是正常的现象,不碍事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煦煦脸上忽然冒出许多的小红疹,早上还是稀疏的几个,下午就几乎冒得整个脸都是,甚至有的还是那种小水包,这可把林泽钦给吓坏了,尽管月嫂一直安慰他那是奶癣,很多小孩子都会有。

可生孩子的不是月嫂,她可以很镇定地站在科学的角度上解释这是正常的现象,但林泽钦见他长得满脸都是,本来煦煦就比一般足月的孩子脆弱,如今还突然长这种东西,就算他平时不怎么亲近这小王八蛋,也不见得他可以镇定地看他长了一脸的小包,当即把煦煦送到了北区的医院。

在去的路上,煦煦不停地扭着脖子在哭,哭得林泽钦差点红灯就闯过去了。

“他为什么会一直扭着脖子。”趁着红灯,林泽钦停下车,发现煦煦一直在扭脖子,扯着小嗓子哭得他一阵揪心。

“他脸上痒,这样子扭着能摩擦到衣服。”

林泽钦听了抓住方向盘的手猛地握紧,另一只手伸出去想给他的脸上擦擦让他舒服一点,可看他满脸的都是包,皮肤又嫩,林泽钦怕自己一碰就给碰破了,忍着收回了手,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他一个成年人,要忍着身上的痒不抓都忍不住,何况煦煦还这么小。

“您不用太担心,”月嫂看他抓在方向盘上指骨泛白的手,她平时都没发现林泽钦有这么疼爱孩子,多半有时候就看上几眼,抱都很少抱,有时候还会骂他小王八蛋,还以为他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孩,“等下去医院医生给他抹上药膏就不会痒了。”

回答她的是林泽钦踩着油门猛地冲出去。

梁时越听到方助理安排到林泽钦那边守着的人传回来的消息,知道林泽钦带着煦煦去医院了之后,几乎立刻就丢掉手中的工作,马不停蹄地就赶过来了,他到北区医院的时候,煦煦已经上好了药哭累了睡了过去,林泽钦抱着煦煦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月嫂把费用什么的缴清楚。

林泽钦抱着煦煦,一脸专注地看着煦煦熟睡的小脸,梁时越除了那一晚,很少见到林泽钦会抱煦煦,大概是真的吓到了,这时的林泽钦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像一个普通的疼爱自己的爸爸一般,整个人都散发出父爱的气息,让梁时越的内心也柔软下来,放慢脚步走过去,轻声问道:

“怎么样了?”

梁时越走到林泽钦的面前,看到煦煦整个脸上都是深青色的药粉,走近就能闻见一股药草的味道,吓了一跳,他虽然预先听到了只是孩子长了奶癣而已,没什么大碍,可乍一看到原本变得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变成这样子,还是难免地心疼,“他好点了没?”

林泽钦没想到梁时越会来,但也没过多的惊讶,梁时越总有一万种的法子在他身边安插人,抬头看了梁时越一眼,林泽钦没有理会他,低头继续看睡着的煦煦,梁时越见他面色不好,俯下1身,“来,我抱抱。”

梁时越就要把孩子抱过来的时候,发现林泽钦抱得紧紧地,根本不松开,他甚至能感觉到林泽钦的身体在微微地发抖,愣了一下,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安慰道:“没事,只是长奶癣而已,很多孩子都会的,敷了药就会结痂,以后会脱得干干净净不会留疤的。”

这回林泽钦可是真的吓坏了,尽管月嫂一直说是奶癣,不会有事的,但他一方面又怕月嫂判断错误,另一方面煦煦一路哭得都哭不出声音来了,孩子连满月都没有,又提前了小半个月早产出来的,整个人都不太精神,不像足月的奇奇,刚出来那会就瞪着个小眼睛,还会喝糖水,哪里经受得起这种折腾。

林泽钦看着熟睡的煦煦,喃喃道:“他来的路上,痒得一直哭,自己的手抓不到,就扭着脖子往衣服上磨,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一定痒得很难受,他那么小,就要经受这种痛苦。”

梁时越难得见到这么感性的林泽钦,听了他的话后也觉得十分地心疼煦煦,又见林泽钦身上只穿了一件家居的毛线衫,连外套都没有,脚上也只是穿了一双室内穿的那种不带后跟的羊毛拖鞋,这种穿着在家里刚合适,在外面却显得单薄。

可煦煦身上却包的严严实实只露了个小脸,看得出他看到孩子长奶癣后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出来了,可见他对煦煦有多担心,幸好他没用简单粗暴的手法直接把煦煦抢回梁家,不然以林泽钦的性子,只怕真的会拼个鱼死网破。

梁时越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又侧过身,一手和林泽钦一起抱住煦煦,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背后,安慰道:“没事,都过去了。”

林泽钦没想到梁时越会来这一套,别扭地动了一下肩膀想甩开他,但梁时越一点都没动,林泽钦想大点的动作,梁时越按住他的肩膀,“嘘,你再动煦煦就要被你吵醒了。”

“那请你把手和外套从我身上拿开。”林泽钦也压低声音道。

“你穿得这么少,会感冒的,到时候传给煦煦就麻烦了。”煦煦这个时候最忌感冒。

“那你把手从我的背上拿下去。”这样子的姿势太暧昧了以至于像梁时越把他和孩子都搂在怀中,长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护士医生病人家属,看到他们这姿势都以一种别样的眼光打量他们。

梁时越却好像无赖耍到底,“我手拿开了外套会滑下去。”

林泽钦:……

林泽钦正还要说话的时候,怀中的煦煦动了一下,忙把注意力转到煦煦的身上,可煦煦只是打了个哈欠,悠悠地张开眼睛看了一下他们,又继续睡过去了。

被老太太知道

梁时越也适可而止,收回抱住林泽钦的手,“好受点没?”

林泽钦的注意力被梁时越打散,心里果然好受了些,梁时越虽然不是医生,但他都说没事,大概是梁时越无所不能惯了比较能让人安心,或者他本人就能给人安全感,反正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出现后,林泽钦心里确实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梁时越见他不说话,继续找话题,“过两天煦煦就满月了。”

林泽钦知道梁时越想说什么,忍不住道:“是啊,说明我脱离苦海和你的虎窝已经一个月了。”

“真不考虑出去?”

“梁先生,”林泽钦想到昨天林泽封的话,“我们之间就算撇开以前是什么关系你用什么眼光看待我不说,就单单你整垮了我们林家这一条,已经够我们之间互不往来一千次了,我自不量力去招惹您老还招来了个孩子,我也认命了是我自作自受,可就算我可以允许你来看煦煦,也没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亲密到同桌吃饭的地步。”

“……”梁时越听了他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这阵子他明明感觉林泽钦对他的敌意越来越淡,甚至两个人有时候还能开上个玩笑聊上几句天,以林泽钦这种直白的性子,不可能会在一夜之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那个人是谁,梁时越也很容易猜得到。

是他先做对不起林家的事情在先,所以林泽封会反感自家弟弟和他的关系越来越好很正常,但就算这事情重来一次,他也肯定还会那样子做,无关事情本身对错,就像他们爱煦煦,梁绮是他女儿,虽然这样说很不负责,但亲情永远超越于责任。

“林家的事情我只能说抱歉,但事情都发生了,我能不能讨要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梁时越的话语中带了几分刻意讨好的意味,那种口气让林泽钦板不起脸来,只能不耐烦地挥开他搭在煦煦身上的手,“起开,我去看看月嫂弄好没有。”

次日,梁时越刚到公司不久,就被老太太一通电话叫回去,梁时越不明所以,只能把事情吩咐给了方助理,才回主宅。

“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语气平淡地把一叠照片扔在沙发前的几上,梁时越拿过来翻了翻,发现竟全部是昨日他和林泽钦在医院里的照片,他抱着林泽钦的,脱衣服下来准备给他披上的,他俯下身想抱煦煦的,姿势都十分暧昧,大概是角度原因,拍得并不是非常清晰,但该清楚的地方一点都不模糊。

梁时越不知道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子敢把这照片寄到老太太这里,不过他原本就没想到要瞒着老太太关于煦煦的事情,既然现在有人做到了这个份上,梁时越也不介意让老太太提前知道。

“我要和您说件事情,可能会有点冲突我们一直所存的观念,您做好心理准备。”

老太太摘掉刚才戴着看照片的老花眼镜放在桌上,“你说吧,我听着。”

“我和林泽钦,给您生了个孙子。”

“什么?”老太太纵然见识多广,但男人生子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对方还是自己孙女的前夫,但她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小绮和他离婚的真实原因?”

“不是,小绮和他离婚和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和他有关系是在他们离婚之后,之前一直是正常的翁婿关系,没有半分逾越。”

“唉,”老太太叹了口气,“自小你就是最让我放心的一个,你是我孩子,我也知道你喜欢的是什么,我不介意你去和一些同性之间有来往,反正该做的事情你还是要做,但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偏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抱歉,让您担心了。”

老太太摆手,“别和我说这些虚的,你现在打算怎么解决?”

“我本来的打算是等孩子出生后,把他强制认回梁家,”梁时越并没有正面地说他的解决方法,而是道,“但当初孩子出生的时候,本来院方的意思是要剖腹产,风险小很多,但他一直坚持要顺产,起初大家都不明白,直到他疼得死去活来进产房的时候,他就藉此威胁我,说除非我立下字据不把孩子认回梁家,不然他就是痛死也不生这小孩。”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太太是从母亲过来的,听了梁时越的话后十分有感触,“他知道争不过我们,想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办法,难为他了。”

“嗯,他的做法让我很意外,也对他有了新的认识。”

老太太却抓住一个很关键的点,“如此说来,你们也并非是你情我愿?”

梁时越没有否认,“他一直对我心存怨念,我对他也说不上多喜欢,顶多有好感而已,觉得他这个人挺多吸引我的地方,不过感情方面可以以后慢慢来,我想试试。”

“如果他再进我们家的门,你有没有想过让小绮以后怎么见人。”

“小绮方面我会慢慢和她说,至于别的,您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老太太揉了揉眉头,“这件事情你给我点时间,也不早了,回去继续工作吧。”

梁时越知道老太太做事情谨慎,还要一定的时间接受这个事情和考虑利害关系,其实他都没想过老太太能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件事情,便站起身道,“那我先回去了,您注意身体。”

“嗯,去吧。”老太太点头。

从梁家的主宅出来之后,梁时越第一个就是打电话让方助理让人调查一下是谁把照片寄给老太太的。

医院给煦煦敷的那个效果立竿见影,晚上就结了痂,晚上也睡得安稳,第二天脸上黑黑的一片全部都是痂混合着药粉,虽然很难看,但总算是没有更严重而是好转起来,孟晴昨晚在她的娘家过夜去了,今天下午才回来,因而林泽钦仍留在家中。

梁时越下午又过来了一趟,见煦煦没事也就放了心。

“哥,你不是说今天林哥的弟弟会来么,怎么又只有他一个人来。”

第三天孟晴就回来了,煦煦也没事,林泽钦仍旧去林泽钦的公司帮忙,但林泽封比林泽钦早了些出发去公司,季曲的妹妹见到又是他只身一人来,有些着急地问道。

“哎,你别急,”季曲拍了拍他妹妹的头,“我过去问问。”

季曲的妹妹季灵,今天六月份才大学毕的业,但去工作了一个月不到,就嫌公司的领导太苛刻,本办公室的前辈也不友好,总排挤他,一气之下就辞了工作回来考研。

前阵子她考完了研,就一直在家等成绩,本来听说他的哥哥给他介绍个男朋友,还有点不情愿,他们那个公司她也去过,她本身是会计出身,可以帮他们做做账,但嫌那边环境不好,带她的黄旭还整日对她凶巴巴的,一气之下不干了,那边的人在她印象中都不好,一个个工作狂就算了,还不爱干净,个个看上去就和猥琐的中年大叔一样。

但她拗不过季曲,就跟着来了,反正她整天在家除了上网也没事情做,她妈还得唠唠叨叨的,可来了之后看到前阵子因为前个公司辞呈还没批下来,一直只能等大家都下班后才能过去一趟的林泽封,一见之下才发现算是这个公司的主要领导人竟这么帅气,便对他的弟弟好奇起来,这两天都不用季曲叫,自己就跟着过来了,大有没见到林泽钦不罢休的趋势。

“我帮你问过了,”季曲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小林他还在后面,等下就来了。”

“谢谢哥,”季灵抱住急曲的手臂,“哥最好了。”

“别拍马屁啊,这个小林可比你以前带回来的那些人优秀多了,如果看对眼,就好好地谈下去,别见一个爱一个。”

“我哪里是见一个爱一个了,我那叫选择懂不懂,鸟择良木栖,人往高处走,等下大家都进步了,我还停留在原地踏步,不是让人笑话么?”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季曲举手投降,自己工作去了。

果然不一会儿林泽钦就来了公司,季灵一看到林泽钦,就觉得这个人简直不能再对她的胃口,长相气质都十分符合她的心意。

黄旭也不是什么不识趣的人,见季灵几乎是一直跟在林泽钦背后问这问那的,一副要留在这里帮忙的样子,刚好两个人学的东西又差不多,索性就让林泽钦带着季灵做,不知道的地方再来问他。

林泽钦从来没碰到过这么能缠人的女人,被她问得烦不胜烦,又不好发作,只能忍着,到中午吃完饭,本想眯会的时候,他这两天担心煦煦会再出什么意外,都没怎么睡好,可季灵说自己有点东西要买,非要他陪她出去。

要不是看在她是一个女人的份上,林泽钦肯定对她发火了,可对方是个才22岁的女孩,脸皮比什么还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林泽钦拒绝不了,只能陪着她出去。

季灵也不说自己要买什么,就和他沿着街道慢慢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林泽钦强忍下心中的不快,尽量做出一副友善的样子。

他从他们那个写字楼出来,沿着街往下走,是一个星级酒店,林泽钦他们走过去,就见到一群人簇拥着梁时越从里面出来,众人还在议论纷纷地说着什么。

梁时越好像前几天模糊跟他说过腾顺年前在北区有个的项目要谈,就在这长丰酒店,因为北区离他们那里远,期间会一直住在酒店,而且项目有点大,可能还要拖到明年,不过林泽钦也没在意,不想现在真碰到了。

林泽钦转身想走,梁时越却远远地发现了他,和众人说了一下,自己就朝着林泽钦他们走来了。

“好巧。”梁时越看到林泽钦身边的季灵,目光沉了沉。

林泽钦被他的哥哥警告过之后,发现梁时越yīn魂不散一般,无论在哪里都能碰得到,听到他说巧,便道:“是啊,梁先生总能以各种方式出现在我生活的各个场合,不巧才怪。”

季灵见到被众人簇拥,穿着不菲,气质卓绝的梁时越和林泽钦一副关系不错的样子,顿时觉得整个人都变得更精神起来,拢了拢被风吹散的头发,矜持地对林泽钦笑道:“咦,这位先生是林先生的朋友,不介绍我认识一下么?”

林泽钦瞥了她一眼,“梁时越,腾顺的老董。”

腾顺只要在d市的人都知道,据说腾顺的董事长相貌不俗,年过四十而未娶,不曾想到她竟然有机会碰到,季灵觉得这一定是天意,连上天都在帮她,也许梁时越都四十岁了还没结婚就是在等自己这个良人。

“你好,”想到这里,季灵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我叫季灵,是林先生同事的妹妹。”

6

心思各异

梁时越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子,长得蛮清秀的,年轻靓丽,笑起来的时候还有小酒窝,属于小家碧玉型的女孩,也伸出手:“你好。”

林泽钦看到季灵的表现,心中暗暗吃味,真是什么风头都给梁时越那王八蛋抢了,刚才还一副对自己很来电的女人就瞬间转了风向,现在的社会真他妈连女人都这么现实,不过想想他以前貌似也很现实,没有立场去说季灵。

“梁先生,我们先走了。”林泽钦特地加强了我们二字。

“吃午饭没?”梁时越见林泽钦口气不好,“没有的话一起吃午饭吧。”

“谢谢梁先生好意啊,不过很遗憾我们在吃过了。”

“哎,这么快就走么,我东西还没买呢。”季灵见林泽钦要走,忙说道,还颇为怨念地看了他一眼,这么好的机会就被他一句吃过了给浪费了,还我们我们,谁和你我们来着。

当然这些话季灵只在心里抱怨,表面还是笑意盈盈,她知道高位的人喜欢那种矜持、带得出台面的女人,就算自己比较灰姑娘一点,也要表现得得体一些。

林泽钦看着眼前的女人,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口气温和又带点小暧昧道:“那前面有家百货商店,我们去那里看看有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好不好?”

季灵见林泽钦的态度瞬间转了三百六十度的大弯,突然变得又温和又好说话还带着点暧昧,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他一副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这分明是在玩欲擒故纵,然后现在碰到了梁先生这么优秀的人,立刻感觉到自己有危机,态度马上变好,还故意玩点小暧昧好提醒梁时越他们是一对。

亏她之前还这么欣赏他,没想到城府如此之深。

但季灵和梁时越不熟,根本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只恨不是在百货商店的门口碰到的梁时越,只能继续微笑道:“那梁先生再见。”

梁时越淡笑地看着他们,点头道:“那晚点我过去看煦煦,你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我过来接你?”

林泽钦脚步顿了一下,这老狐狸,他又不喜欢女人,破他桃花能命更长?幸好这个不是他喜欢的,要是在他喜欢的女孩面前这样说,他一定一辈子都不让他见煦煦!

“我自己有车,不用劳烦梁先生。”

季灵跟着林泽钦往百货商店走去,虽然因为林泽钦这么做作,季灵变得有点看不上他,但现在他是她搭上梁时越唯一一条,也是最耐的一条线,因而季灵一点都没表现出自己对他的不满,跟上林泽钦的脚步,装作很随意地道:“林先生你真体贴,刚吃好饭就陪我走了这么远,比我的哥还像哥。”

男神秒变哥哥,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不过和以前那个一意讨好梁时越的林泽钦比起来,性质真的差不多,两个人也算当之无愧的兄妹。

“不敢当。”林泽钦半真半假地道,“你哥可比我优秀一百倍。”

“哪里有,”季灵咯咯笑道,接着夸赞道:“我以为腾顺的老总就是一中年大叔呢,没想到这么俊朗,一点都看不出来已经40岁的人了,哎,话说你怎么和他认识的,看起来好像还蛮熟的样子?”

林泽钦曾经是梁时越女婿这事情并不是人人都知道,因为本来梁时越就不是公众人物,加之梁绮碧本身也比较低调,一直在学校念书、考研、读研,所以除了林泽钦以前所呆的那个圈子,知道的人不大众,这北区又离那边远,就几乎没什么人知道了。

“削尖脑袋往上爬,有什么样的人不能认识。”

季灵没想到林泽钦会这么直白地贬低自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哪里会,我看一定是你太优秀,梁先生欣赏你才会和你结交的。”

林泽钦听了她的话,有些啼笑皆非,忽然凑近她的耳边道,“其实我就是攀权附会,而且表现得很直白,而梁先生最欣赏的就是直白不拐弯的人,才会觉得我这人很特别然后就入了他的眼,女人也一样,他就喜欢直接往他床上送的,我认识一位很漂亮很有气质的女孩,但是因为她太过于矜持,梁先生至今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别开玩笑了林先生,”季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见林泽钦的面色不好,又这样子损梁时越,还以为自己倒戈得太明显让林泽钦生气,想想他还没欲擒故纵到效果,就被梁时越打回了原型,应该是心里不爽,便道,“好了不说梁先生了,为了感谢你陪我出来买东西,晚上请你吃饭吧。”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这些小把戏在学校不知道玩过多少的季灵深知这个道理。

林泽钦见骗不到她,十分无趣,便道,“不了,你刚才没听到说梁先生晚上会去我那么,我作为主人怎么好意思不在。”

季灵:……

下午的时候季灵就不再缠着她林泽钦了,而是继续缠着她哥哥。

“哎,哥,你不是说林嫂子做的饭特别好吃特别想再吃一次么,要不我们晚上去他们家蹭饭怎么样?”

季曲以为是她和林泽钦的事情成了,有些为难道,“你想和小林一起吃饭就单独两个人出去吃,我们一群电灯泡围着你们不嫌亮?而且这样子突然就去别人家蹭饭,人家都没准备,多不好。”

季灵知道季曲是误会了,但也没解释,继续摇着他的哥的手臂道:“人多点热闹些嘛,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客人,就是让林嫂子多煮两碗米饭多做两道菜而已,有什么好麻烦的。”

“不行不行,”季曲简直要被他这个妹妹烦死,“你要是想去,我们提前和几天和他们先说好,好让人家准备一下,这样子去太突然了,我开不了这个口。”

季灵继续摇着季曲的手臂让他没法继续工作,“哥,这关乎到我终生大事的事情你也这样子推推拖拖犹犹豫豫,还在乎那么点面子,你一定是不想帮我对不对。”

季曲算是真的服了自己这个妹妹了,知道她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了,不过她自从上大学这些年来,男朋友换了不少,一直没有安定下来,如今既然林泽钦这么对她的眼,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应该支持才对,只能道:“好好好,你和小林说清楚,等下班的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好让他家里人有个准备。”

“那个,”季灵想了想,“其实,那个林先生和他的嫂子关系并不怎么好,小叔嘛,总不会和自己丈夫的弟弟有太多的关系,搞不好还要遭人家的闲话,所以他说让你去和他的哥哥说,然后让他的哥哥去和他嫂子说,哥,你就好人做到底啦。”

季灵只是随口瞎扯,反正这口小慌也不会影响到林泽钦的家庭关系,而且这世界嫂子和自己的小叔小姑关系不好是常事,像她的嫂子,也就是季曲的媳妇,和她的关系不也很僵。

“好好好,怕了你了,我去说。”

林泽封听说季曲兄妹要到自己的家里,刚开始因为家里有煦煦,有点不愿意,但转念一想,假如季灵真的喜欢林泽钦,迟早要知道煦煦的存在,趁着现在两个人还没有发展到那一阶段,不如借这个时机把这事情先让他们知道了,再考虑后面还要不要在一起。

梁时越去看煦煦的时候,一般会和早去晚归的林泽封岔开时间,倒不是因为怕他,主要是本来就关系不好,见了面大家都面上不好,反正他过来的时间不是很多,一个月就来看那么几趟,索性就专门抽出工作日来看煦煦,一下就把这时间岔开了。

但如今既然决定试试,必须在林泽钦和林泽封之间双管齐下,不然自己做再多的努力,可能打动了林泽钦,但一下又被林泽封打回原形,就前功尽弃了。

林泽钦一般会比林泽封先回去一个多小时,也不是先回去,他是正常的下班时间,但林泽封还要在公司奋斗,甚至有时候就跟着那些人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彻夜不归也是常事,今天因为季曲兄妹会来,便和林泽钦一起回来。

刚开始林泽钦见季曲和季灵就那么光明正大地到自己家蹭饭,还是没通过自己的,不禁对季灵刮目相看,这女人他以为就是那种单纯喜怒形于色的,没想到这么有城府。

季灵还一副对林泽钦很感兴趣的样子找他聊天,林泽钦不禁暗笑,梁时越那话是肯定瞎说的,他来看煦煦的时间都是和林泽封错开的,等下去了发现扑了个空,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里,林泽钦便心情很好地便配合着季灵把这场戏演下去。

而季灵见他自从见了梁时越之后,对自己的态度就变了非常多,心中的不屑更多了。

知道煦煦的存在之后,季曲心里有些不高兴,谁愿意自己的妹妹一进门就做后妈?但见季灵一副没事的样子,还很高兴地要抱孩子,叹了一口气,也就随她去了。

“唔,”季灵一凑近孩子,就问道一股很浓的药草味,“怎么有一股臭……味道?”

月嫂有些尴尬,不知道要给她抱还是不要,解释道:“孩子前天长了奶癣,抹了药,这中草药的味道还好,我闻惯了,觉得蛮香的。”

季灵看到煦煦一脸都是一块块的疤和草药,跟毁容了一样,哪里像别人家的孩子白白胖胖,吓了一跳,有点不敢恭维,但她也不会笨到说出来,只能笑了笑,“这样子呀,这么小就生病,可真可怜,我不太会抱孩子,怕折腾得他更严重了,就先不抱了啊。”

林泽钦放好了衣服和包,走到月嫂的面前,见煦煦脸上没有变得更严重,也就放了心,从月嫂怀中把孩子抱过来,小家伙只是转了一下头继续睡自己的,林泽钦单手抱住他,另一只手点了点他的鼻子道:“大白天的就知道睡觉睡觉,到半夜就不肯睡折腾人。”

小家伙时差奇葩,每天晚上闹得人没法睡,白天就拼命睡。

季曲和林泽封谈着谈着又谈到工作上去了,月嫂把孩子给林泽钦抱后,进去帮忙孟晴做饭,奇奇一个人在玩积木,只有季灵一个,在那里左顾右盼地等梁时越来。

好不容易门铃响了起来,季灵心中一个激灵,但还是矜持地坐在沙发上,装作在很感兴趣地在听林泽封他们谈工作,林泽钦抱着孩子在屋里溜达,门铃响的时候刚好溜达到门边,也不知是谁,单手抱住煦煦开了门。

当看到外面站着的是梁时越的时候,林泽钦简直恨不得把门重新关上,瞪着他道:“我哥在家呢,梁先生不是怕我哥特地和他错开时间么,怎么今天赶得这么巧。”

梁时越的注意力却在煦煦的身上,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门口的梁时越,梁时越走到林泽钦的面前,逗了一下煦煦道:“我想煦煦了,就过来看看,门口冷,进去说。”

林泽钦也不好把人堵在门外,只能侧开身让人进来,梁时越让他先进去,关好了门才进来,见到客厅里的人,也没多惊讶,跟着林泽钦坐在他旁边。

“咦,这位是?”季曲见梁时越气度不凡,问林泽封。

林泽封没多高兴见到梁时越,但也不好摆着一张脸,“这位是小泽的朋友梁先生。”

世上姓梁的人多了去了,季曲也没多想,向梁时越点头示意道:“梁先生好。”

另一边的季灵见到梁时越来了,情不自禁笑容满面,对梁时越道:“梁先生,又见面了。”

梁时越带了一盒不知道什么东西来,放在几上,和他们打过招呼之后,并没有对一脸期待的季灵多做理会,而是转身看着林泽钦怀里的煦煦,小家伙一直瞪着小眼睛看着林泽钦,见到他后就看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十分可爱,家里暖气足,并没有包得很紧实,两只小手在空中乱扑,那样子就像是要梁时越抱一样,梁时越侧过身,低声笑道:“来,给我抱抱。”

我们试试吧

梁时越从林泽钦的怀里将煦煦抱过来,煦煦这下也不睡了,一双小眼睛就盯着梁时越一直看,整个脸都是黑黑的,乍一看还真能把人吓一跳,梁时越用食指的指腹蹭了蹭他唯一完好的小鼻子,又抓住他乱挥的小手,煦煦一下子就咧开小嘴巴,那表情和笑很像。

“咦,这是笑了?”

煦煦被梁时越抱走后,林泽钦的注意力还在煦煦身上,帮他掖了一下有些散开的袄子,刚好见到煦煦咧开嘴笑的样子,笑起来还真和梁时越那王八蛋很像,眉头那边特别像。

“恩,好像是的。”

梁时越也不敢肯定,照理来说孩子这么小是不会笑的,大概是属于梦笑那一类对外界刺激的自然反应。

“哼,小叛徒。”

林泽钦撇了撇嘴道,和梁时越长得像就算了,自己怀了他近十个月,还天天和他呆在一起都才是第一次见他笑,梁时越一抱他就笑得那么欢心,没有良心的小王八蛋。

“煦煦还小,”梁时越见他连这种事情也计较,不禁失笑,又看着煦煦道,“不怎么睁眼的时候没发现,他的眼睛和你的一模一样,笑起来都是眉眼弯弯的。”

林泽钦笑的时候特别好看,属于美目流盼那种美人型的,煦煦的眼睛就和他很像,有点像丹凤眼,但大概是煦煦长相随了梁时越,也可能是还太小看不出来,笑起来的时候更像梁时越,没有他那么柔美。

“小泽。”正在和季曲谈工作上事情的林泽封突然叫了他一句,“我书房桌子上放了一份单独的文件,帮我拿来。”

“哎,不用麻烦小林了,”季曲忙道,“我们去书房说吧,让他们在这里。”

季曲本意就是为了自己妹妹的终生大事来的,刚才看到林泽钦居然还有个吃奶的小娃,心里很不高兴,但想到林泽钦家庭外貌不错,工作能力也不差,季灵又不排斥他有小孩,自己的妹妹能和这种人在一起,也不算委屈了她,便想留空间给他们处处,至于那位梁先生,也应该不算是不识趣的人罢。

林泽封刚看到林泽钦自梁时越一来,就坐下来和他在那边逗小孩,还把季灵晾在一边,本想借取文件之名提醒一下他,没想到季曲直接说了这话,也没理由拒绝,只能起身,笑道:

“你看我也糊涂了,小泽,我刚看你嫂子拿了些水果进厨房洗,你去端出来招待季小姐和你朋友。”

刚要起身去拿文件的林泽钦又被支使去厨房端水果,转眼客厅只剩梁时越和季灵,季灵装作对小孩感兴趣地走到梁时越面前,弯下腰看着煦煦,笑道:“这孩子水灵灵的好可爱,我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喜欢得不得了,没想到梁先生也这么喜欢小孩。”

喜不喜欢不知道,但水灵灵形容现在非洲儿童一样的煦煦实在有点太牵强,像季灵这种人梁时越见多了,一下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看林泽钦中午那会和她一副十分暧昧的样子,如今又带回家来,大概是确实有发展下去的打算,可这还没发展,这女人就另攀高枝了。

梁时越纵然再看不上这种女人,对女士起码的风度还是有的,微微点了点头道:“嗯,没有人会不喜欢自己的小孩。”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季灵脑袋转了个圈才反应过来,梁先生这话的意思是,他认了林泽钦的孩子做干儿子?没想到林泽钦和梁时越的关系竟然这么铁,“原来梁先生认了林先生的孩子做干儿子呀,难怪这么喜欢。”

“两位吃水果。”

林泽钦从厨房里端了一盘的水果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也打断了梁时越正要说出口的亲生的三个字,林泽钦将插有牙签的水果放在几上,随后转过身对还在一副很感兴趣地样子逗煦煦的季灵说道:

“季小姐,吃水果。”

“嗯,谢谢。”季灵顺势在梁时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礼貌地道谢,又在果盘里拿了块水果,慢慢地吃着,还真被她吃出了几分优雅的味道。

林泽钦没有再理会她,弯下腰来要抱煦煦,口中道:“孩子我来抱吧,梁先生好吃水果。”

梁时越却不让他抱过去,而是轻声地笑道:“你喂我吧。”

“要我喂是吧,”梁时越本来只是开个玩笑,出乎意料的林泽钦并没有生气,而是怪笑道,“那梁先生可不要后悔。”

林泽钦说着,用牙签一下叉了两块苹果,本来想叉三块的奈何做牙签的人太笨,没做那么长叉不上,“来梁先生,张嘴。”

梁时越:……

季灵在一旁看林泽钦硬是让梁时越把两块苹果都吃进了嘴里,塞得满嘴都是,有点不可思议,她看梁时越,以为他是属于那种高高在上没人敢僭越的,现在看来,他和林泽钦的关系竟然好到了这种程度,幸好没对林泽钦表现出自己的不屑,不然就什么戏都没了。

“季小姐要不要我喂?”

林泽钦见季灵一脸微笑地看着他们,对她眨了眨眼,问道。

“啊,不用,”季灵可不想在梁时越面前丢脸,“我没抱小孩,可以自己拿。”

梁时越好不容易吞下口中的苹果,幸而孟晴细心去了核,不然铁定得噎死,又见林泽钦对季灵眨眼,转而看着煦煦对林泽钦道:“过完年带着煦煦去国外走走怎么样?”

林泽钦英语不是很好,对去国外的兴趣也不大,更何况是和梁时越,更没兴趣了,“不去。”

梁时越继续温和道:“那你喜欢去哪里,现在可以先规划一下。”

“我说梁先生,我记得之前在医院我们说得很清楚了,您难道还要我再强调一遍?”

“那你也没说不给我将功补过的机会。”梁时越状似委屈道。

林泽钦简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梁时越了,要是梁时越和他硬,他就跟他硬碰硬,但梁时越现在变得和无赖一样,让他毫无办法,也不知道是梁时越吃错药了还是他以前看梁时越的方式不对。

“我说梁先生,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

“小泽,”孟晴短了一盘菜出来,打断了梁时越的话,吩咐道,“去叫你的哥他们来吃饭,梁先生季小姐过来吃饭了,奇奇,别玩了,过来洗手。”

林泽钦答应着去叫林泽封他们,还不忘瞪了梁时越一眼。

季灵再一次对他们的相处方式感到不解,这趋势,怎么看都像是梁时越做了什么对不起林泽钦的事情再祈求他的原谅?

吃过晚饭之后,季曲他们再呆了一会,就告辞了,季灵纵然千般不愿,但她哥哥都说要走了她也不好留,便跟着走了,反正林泽钦还在,来日方长。

梁时越再坐了一会,也起身告辞了,走之前笑着对林泽钦道:“我买了条婴儿用药膏,可以让煦煦脸上的疤痕去得更快更干净一点的,忘在车里了,你下来拿一下。”

林泽封这个时候早回书房去忙工作去了,孟晴正在脚奇奇认字,林泽钦听梁时越这样子说了,也没多怀疑,跟着梁时越一起下楼。

天气比较冷,小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梁时越的车就停在楼下不远处,两人出了电梯,林泽钦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梁时越看他缩着脖子,伸出手揽住他,林泽钦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直接跳开道:

“别动手动脚的啊。”

“我只动了手,哪里动脚了?”

“靠,”林泽钦骂了一句,“梁时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耻,难道是年纪越大越为老不尊了?”

“不要说粗话。”

梁时越突然转过身道,林泽钦又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下,他后面是个花坛,脚下被水泥的坛沿绊住,身体随着惯性不由自主地往花坛里倒下去,梁时越手疾眼快地抱住他,林泽钦被他拦腰抱着简直不如摔进花坛里,然后两个人就真的很成功地摔进了花坛。

“卧槽,”两个人重重摔在草坪上,虽然穿得很厚不至于摔疼,但林泽钦还是条件反射地爆了句粗口,“你***重死了。”

“没事吧。”梁时越赶紧检查了一下他的头,没见磕伤才放心下来,林泽钦没好气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有事了,你属猪的啊这么重。”

“林泽钦。”梁时越压在他的上面,目光专注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下,林泽钦白皙的脸上被镀上一层金辉,愈加显得这个人眉目如画。

“干嘛,”林泽钦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推着他,“什么事情起来说行不行,等下在这里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还是你想看到明天的报纸头条打上腾顺老总和他前女婿夜战花坛,基情似火?”

“我们试试吧。”

“啊?”林泽钦不明所以,“试什么?”

“交往。”

林泽钦听了他的话,面带疑惑地摸了摸梁时越的头,“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耳朵进水了?”

梁时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认真的。”

梁先生表白的方式

林泽钦听了他的话,面带疑惑地摸了摸梁时越的头,“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耳朵进水了?”

梁时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我是认真的。”

“哈哈哈哈,”林泽钦听了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那我们在一起了,梁绮碧应该叫我什么?后妈?后爸?还是后爹?我突然很想知道梁绮碧要是看到把自己压在床上弄得欲仙欲死的前夫,躺在自己爸的身下被弄得欲仙欲死是什么表情。”

梁时越对他粗鄙露骨的语言万分无奈,“小绮那里我会去说。”

林泽钦继续yīn阳怪气地讽刺:“怎么说?说你前夫和你离婚不到一周,就爬上你老爸的床,还给她搞出一个弟弟来?”

“你正经些,我和你说真的。”

“我哪里不正经了,”林泽钦道,“我不是一直在很正经地在跟你讨论我们在一起后,怎么和梁绮碧说么!我是不是还可以帮你做主,帮我们的女儿找个好老公?”

林泽钦把女儿两个字咬得很重,梁时越知道林泽钦肯定不会答应,还会拒绝得非常干脆,他说出来只是为了让林泽钦知道他的心意,但却没想过林泽钦一上来就跟他讨论关于梁绮碧的事情,无奈道:“小绮的事情我们先放一边,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一定会慢慢弥补,给你和煦煦最好的生活。”

“滚开,别说得跟我们以前有一腿一样,”林泽钦推开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对梁时越恶狠狠地道,“今天的事情我当做没发生,要是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你就别来看煦煦了!”

“林泽钦,你听我说。”梁时越也从地上起来,拽住往回走的林泽钦。

林泽钦想甩开他甩不开,“听你全家啊,你放开。”

梁时越罔顾他的挣扎,禁锢住他的双手,林泽钦斗不过他,“你他妈想打架是不是?有本事你放开我,看我把你揍成猪八戒他爹。”

“不要那么大声,等下小区保安都来了,”梁时越口气也不好起来,“是不是非要逼我亲你才肯安静下来。”

林泽钦知道这人说到做到,怕他真亲下来,声音小了下来,仍旧不忘讽刺道,“我第一次见过这么暴力的表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争女人!”

梁时越也是无奈之举,林泽钦就和炸毛的小野猫一样,如果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以后就难再进一步了。

“林泽钦,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但是你以后结婚了,要找到又能接受煦煦,还要能对他好的,但是就算再好的女人,你能保证她能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煦煦?你舍得煦煦受委屈?”

林泽钦转过脸不理他。

“我这辈子也已经过去一半了,”梁时越继续道,“所以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想给煦煦最好的,也希望能给你最好的,至于家庭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解决的,无论是梁家,还是你的哥哥。”

梁时越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放开了他,“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林泽钦简直不知道对这个永远都自信满满的男人该哭还是该笑:“梁时越梁先生,我在你们梁家已经受够了,看你那张嘴脸也看够了,我以后还有很长很好的人生要走,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找个想爬上你的床的人过,别在这儿来恶心我。”

“我先回去了,”梁时越没有接他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外面冷,回屋去吧。”

“咦,不是说去拿药膏了?”孟晴见到林泽钦空手回来,脸色不好,黑色的大衣上也沾着很多的草屑,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和梁先生闹不愉快了?”

“没事,”林泽钦笑了笑,经过了那种事情,谁还记得什么药膏,“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掉进花坛了,梁先生说他忘记带了,下次他自己带过来。”

孟晴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不过他和梁时越的事情她也管不着,只能道,“工作了一天辛苦了,去洗澡先吧,我送奇奇回屋去睡。”

林泽钦答应着,又到煦煦和月嫂睡的房里去看了眼煦煦,小家伙白天睡足了,现在就精神百倍地蹬脚挥手,头动来动去,看到林泽钦进来,又盯着林泽钦一直看。

“孩子这一天还乖吧。”林泽钦从月嫂怀里抱过煦煦,到现在他才有机会问月嫂关于煦煦的事情。

月嫂发现林泽钦自从前两天孩子长了奶癣之后,对他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回来都会抱煦煦,还会问他的情况,不像以前一样孩子简直像捡来的,不抱不哄,有时候哭得厉害了还会嫌他烦,“嗯,一天都很乖,从您走后就开始睡,中间就起来吃过几次,连尿都没怎么醒。”

“每天都熬夜陪孩子,辛苦了。”听月嫂说煦煦这时差党有时候半夜能闹到三四点才睡,她也只能陪着他熬到三四点,白天就睡得和什么一样,无论怎么逗他怎么吵,都是自己睡自己的,一点都不会被外界影响,这种孩子带起来实在比较累人。

月嫂拿了别人的钱,也没有什么好不满的,孩子要怎么样也不是父母的错,笑道,“不辛苦,其实他白天睡我也就白天跟着他休息,倒说不上有多累。”

“嗯。”林泽钦点头,逗了一下煦煦,小家伙又咧开嘴巴做了个笑的表情,林泽钦摸着他的小手道,声音中带着点宠溺道,“小叛徒。”

林泽钦又再抱了一会,就出去洗澡准备睡觉了。

洗好澡回到自己的房间,林泽钦打开手机,看到一条未读短信,点开,

(from梁时越)早点休息,晚安。

靠!

林泽钦抖了一地的**皮疙瘩,差点把手机扔掉,这男人也太他妈肉麻了吧,一把年纪了还学年轻人发短信,也不嫌硌得慌。

还表白,他脑子秀逗了才会和他在一起。

梁时越发完短信之后靠在酒店的床上,也没指望林泽钦会回,这酒店的房间虽然豪华,但终究没有自己的家住着舒服,想来以后可能还要长期战斗,可以在北区这里买一套房,也方便些,想到这里,梁时越拨通了私人助理陈助理的电话,让他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条件不要多,离林泽钦近那里近就行。

吩咐完之后,又拿出平板电脑看今天的邮件,其中有一个是来自方助理的,方助理留在总公司打理,没有跟着他过来,梁时越点开邮件,内容不少,但主题只有一个:寄照片给老太太是他那个好侄子梁文轩。

“等下。”

梁时越叫住得到吩咐要出去的叶助理,叶助理是他的另一个助理,比起方助理这种还带着点私人性质的,叶助理就是完全地那种帮他忙公司上事情的,行事果断,敏锐有头脑,说一不二,典型的事业女强人。

叶助理回过身,问道:“董事长还有什么吩咐?”

梁时越斟酌了一下语句,才问道:“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对你无感的人对你产生好感。”

他这个问题问得太直白,让叶助理一下就理解成了他在请教她怎么追求人,没想到梁时越也有追人的一天,对方肯定也和梁时越一般优秀,叶助理想了想道:

“女孩子嘛,大抵都是喜欢浪漫的东西,送点花呀,约她出去吃饭看电影什么的,一般就这样,当然具体得具体根据她的性格分析。”

“具体,”梁时越的手敲着桌子,慢慢道,“性格比较燥,脾气也偏向于不好,而且和我之间有点大的过节。”

叶助理就着他的形容分析道:“以长补短以柔克刚,董事长您本身那么沉稳,性格又好,可以多包容一下对方一些的脾气,至于过节什么的,您看我和我先生,当初不是过节大了去了,现在照样生活得好好的。”

叶助理作为梁时越工作上的第一助理,算是女强人中的女强人,她和她的先生一开始磕得厉害,谁也没想到这两个死对头一样子的人到最后居然走到了一起,而且婚姻生活还十分美满,让一大众的人眼镜大跌,梁时越觉得他和林泽钦之间和叶助理她的先生之间有点像,所以才来问她。

梁时越摇头,“他就和弹簧一样,你强他弱,你若他强,我越是包容他,他越是往我头上爬。”

“这样子啊,”叶助理笑道,“那您就直接采取温柔浪漫的攻势,以各种理由创造和她相处的机会,然后多送她一些花、巧克力之类的,您看连我这样子的人都可以被几束花几盒小孩子才吃的巧克力打动,应该很少人会不喜欢的。”

梁时越将信将疑:“这个行?”

叶助理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追求那点事

林泽钦不喜欢吃甜食,所以送巧克力之类的就免了,至于送花……

梁时越想了想,现在约他出去约不出去,想见面只能自己去他的家,可他家里还有林泽封和他嫂子,实在不是很方便,送别的东西好像也不妥,不如就先送花试试?

梁绮碧和林泽钦交往的时候,经常会捧一些百合回来插,但梁绮碧是更喜欢一些比较妖冶如红玫瑰、蓝色妖姬之类的花,所以梁时越推断应该是林泽钦偏爱百合。

梁时越便在花店订了百合,让他们送到林泽钦的公司。

林泽钦还埋在一堆账务里面的时候,就听到说有人找。

“请问是林先生吗,”送花的小哥捧着一大束的百合,面带微笑地道,“这是您的花,请签收。”

一大束的百合花有点高调,不仅是林泽钦这边的人,连隔壁公司的员工都探头探脑。

“哇,好大的一束花,”季灵看到那么大的一束花之后感叹,冲林泽钦眨了眨眼,也不知是褒是贬地道,“不错嘛,泡上千金了。”

“哼。”季曲听到花是送给林泽钦的之后,脸色极差地哼了一声后就继续工作了,亏他还觉得林泽钦这人不错,甚至连他有个孩子都不嫌弃允许妹妹和他交往了,没想到竟然到处惹桃花。

林泽钦当做没看到这两兄妹的反应,昨天才遭遇表白的林泽钦一下就知道这花是谁送的,他本以为梁时越昨天把话说得那么满,真的有什么万全的法子,今天就见到送上门的一大束花,真不知道是鄙视梁时越的智商还是梁时越在鄙视他的智商。

“咦,林先生,这么多花怎么舍得扔了,这也太可惜了。”

季灵看到林泽钦签收了之后,就把一大束的百合花丢进了垃圾桶。

“我不喜欢就丢了,需要理由?”林泽钦反问道。

季灵吐了吐舌头,“也不是这样子说啦,就是怪可惜的。”

林泽钦不想和她多说话,径自从她旁边走过去,回去继续工作,季灵跺了跺脚,难怪昨天对她那么热络的人今天就和变了一副样一般,原来是傍上富婆了。

林泽钦并没有理会梁时越,梁时越的花就接连着送了五天,都是雪白的百合搭着别的一些花,满满的一大束,林泽钦都毫不手软地丢进垃圾桶,反正不是自己的钱,不心疼。

但公司的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连林泽封都忍不住把他叫进办公室问他是不是有哪家姑娘在追求他,还暗示他如果是二婚富婆之类的要慎重考虑。

林泽钦从林泽封的办公室出来,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电话,考虑到上班时间打电话过去和梁时越吵影响不好,就直接给梁时越发短信过去:敢再给我送脑残玩意,老子就打断你第三条腿!

梁时越那边却迟迟没有回话,到中午吃完饭,手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林泽钦想大概是那个王八蛋没看到,按捺不住拨了过去,却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王八蛋。”

林泽钦小声骂了一句,好像梁时越从和他表白后的第二天开始,就和消失了一样,除了那些鲜花,连个信息都没有,连煦煦满月那日都没有只字片语,他还真以为他有多爱煦煦,全是口头上的虚话。

林泽钦也不知道梁时越在搞什么鬼,下午工作的时候抽空打了个过去,还是提示关机。

直到林泽钦要下班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才震动了起来,林泽钦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梁时越”三个字,拿着手机走到鲜少有人走的楼道口,才接起电话。

“喂。”林泽钦口气不好地喂了一句。

“短信收到了,抱歉一直在飞机上,没看到你的短信。”梁时越低沉的声音从电话的彼端传来,带着浓浓的倦意。

“收到了就记好了,以后别他妈再给我送那些女人才喜欢的玩意。”

冬天的夜晚来得很早,尽管现在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外面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梁时越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夜景,不过五天没联系而已,听到林泽钦带点炸毛的声音竟然觉得十分久违,疲惫的脸上露出这几天来得第一个笑容:“我还以为你喜欢百合。”

那些花是他在花店订的,当时给店里说没说停就一天一束地给送过去,因而他不在的这几天也没停掉,没想到都过了五天了林泽钦那边才有动静,梁时越以为他要是不喜欢的话会当场炸毛。

“哼,”林泽钦那边讽刺道,“我更喜欢你的女儿,要不要也一并送给我。”

“别闹,”梁时越叹了口气,“这几天煦煦乖不乖,脸上的奶癣有没有好些?”

“能吃能拉能睡,你觉得好不好?”

“抱歉,”梁时越歉意道,“错过了煦煦的满月。”

林泽钦不想和他扯,“这些话你还是自己和他说吧,我还要工作,没什么事情先挂了。”

“嗯,那你先工作,不打扰你。”

林泽钦那边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下班后,林泽钦在忙了一会才收拾东西下班,再过两天就是春节了,许多公司已经放了假,他们公司因为还没上市,又都是自己一起创业的人在奋斗,因而也没这个概念,该工作的照样工作,该加班的照样加班。

“林先生,还不走啊?”

季灵这几天倒是天天都来公司,明着暗着向他打听有关梁时越的有关信息,看来对梁时越还不死心,甚至有次借手机没话费了为由,问林泽钦借手机想借机看梁时越的电话,林泽钦当时也没多想就把手机给了她,至于结果怎么样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就走了。”林泽钦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随口应了她一句,对方是女孩,还是个才大学毕业的小女生,又在一个屋檐下干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所以林泽钦再不喜欢她也不好公开地和她撕开脸皮,就是保持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季曲还要加班,季灵也就一个人,她提了提手中的小包,“那我等你一起下楼。”

林泽钦无所谓,收拾好了东西,和季灵一起乘电梯下楼,不过才6点,外面已经黑得完全看不见了,楼下前厅的灯坏了,只有角落的灯还有亮,因为过年放假也没人来修,要暗不暗的有点yīn森森的,这也是季灵要等林泽钦一起下楼的原因。

季灵有些害怕地靠近了点林泽钦,刚走到门口,临时停车区一辆黑色的车灯突然亮了亮,吓得季灵一把抓住林泽钦,小声叫了句,“啊,有鬼。”

林泽钦无奈,“大小姐,那是车。”

“车、车啊,”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季灵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放开林泽钦的手臂,看向刚才那辆打了个车灯的车,“谁那么缺德把车停在这里吓人,有没有点……咦,那个人好像梁先生?”

季灵公德心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车是停在比较远的地方的,那边有个路灯,所以季灵看得到那人的样貌,正是她夜夜思念的梁先生。

林泽钦也看到了对方,梁时越这人他总捉摸不透,没有任何预兆地就跟他说要和他在一起,然后除了那天晚上发过了一个信息之后,就天天往他这里送一束花,自己却消失了五天,等他找上门来了才重新出现,他不知道梁时越的目的何在,所以有点不愿意和他碰面。

“梁先生。”季灵已经走到梁时越的面前,笑意吟吟地问好,“好久不见。”

梁时越看到林泽钦又和季灵在一起,心中不悦,他最近总共和林泽钦见的三次都能见到她,也不知道是真的那么巧还是林泽钦就那么喜欢她。

“哎,梁先生,您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没休息好吗?”季灵看到梁时越脸色不好,连黑眼圈都很浓,忙问道。

“嗯。”梁时越朝季灵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理会她,随后看到脸色不好地林泽钦,满是疲意的脸上露出点笑意,“我还怕没能在你下班之前赶过来,没想到还早了些,怎么穿得这样少?”

梁时越看林泽钦只穿了见衬衫,外面裹着一件大外套,问道。

“又不会冷,穿那么多干嘛。”林泽钦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梁时越抓住他的手臂,“一起吃个晚饭吧。”

林泽钦甩掉他的手,“不去。”

“就当陪我去吃顿饭,我很累,”梁时越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疲惫地道,“我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地吃过饭了,差点就真的见不到你了。”

“哼,”林泽钦偏过头,“就你这祸害千年的老妖精,要能饿死就饿死算了,可惜就是饿不死。”

“可比饿死刺激多了,”梁时越笑了笑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无聊突然玩失踪?”

“哎,你失不失踪可不管我屁事啊,我只求你别把那些玩意往我公司送,不和你废话了,你真要有人陪吃饭那边有个人很乐意奉陪。”

林泽钦说着绕过他向停车场走去,梁时越见他坚决不和自己一起去吃饭,只能作罢,和他并肩走着,“那我也和你一起去看看煦煦。”

“你不是快要饿死了吗?”

“一时半会死不了,我还要祸害千年不是?”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你的车在那里梁先生!”林泽钦指着他车的方向。

“我很累,开车很危险,所以可以请求搭顺风车吗林先生?”梁时越赖皮到底。

“滚开!”林泽钦不屑道,找到自己的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刚下飞机还能自己从飞机场开个车出来不成?”

梁时越被他揭穿,丝毫没有任何尴尬,确实汪尊还在车中,正打算再找理由的时候,后面被他们抛在脑后的季灵跑了过来,声音带着点颤抖,也不知是真怕还是假怕道:“喂,你们等等我啊,我一个人不敢去公交站。”

面对季灵,林泽钦没有了好脾气,一个烦两个都烦,“这里离公交车站就那么几步,一路上都是路灯,平时怎么没见你不敢,还是你也想搭顺风车季小姐?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我和你并不顺风。”

季灵被他一说,有些委屈道:“我是女生,而且这么晚了乘公交也不安全。”

林泽钦脾气上来管不住自己,也不管对方是男是女,不留言面地揭穿道:“d市的治安真有那么差连晚上坐个公交都能出事?不安全,不安全你不会好好地呆在家中,天天来不是玩手机就是玩电脑,你真当公司的盒饭不要钱。”

“你,”季灵被林泽钦一说,又羞又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诬蔑人。”

“好了好了,”梁时越见林泽钦跳脚的样子,好笑地按住他的双肩劝阻道,“她说不安全就不安全,这样吧,反正我的车还在,我让汪尊送她回去这样行吧。”

听到梁时越的话季灵眼睛亮了亮,忙破涕为笑道:“谢谢梁先生。”

“哼,也不看看自己是哪根葱,还想……你他妈干嘛!”林泽钦还想说得时候,冷不防被梁时越拉开车门塞了进去,“不早了,回去吧。”

梁时越说着替他关上车门,自己也走到副驾驶座门前拉开车门坐进去,掏出电话给汪尊打了电话让他把季灵送回去。

季灵见梁时越居然坐到林泽钦的车上去了,全部希望都落空了,她刚才还兴冲冲地以为梁时越是要让司机把她送回家,是先把她送回家,然后自己再回去,到时候她可以借口肚子饿什么的,或许二人还可以共进一次美妙的晚餐。

但想想梁先生都让自己的司机送她了,说明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有点升华,至少他是很在意自己安全的。

林泽钦见梁时越就这样子光明正大地搭上了他的车,无奈地发动车,“您老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堪比长城拐角那处了。”

梁时越一点都不谦虚地道:“还好。”

林泽钦没有再说话,车内一时静了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梁时越开口道:“前几天我去m国处理我舅舅的事情了,所以一直没联系你,也错过了煦煦的满月日,抱歉。”

“我说了这事自己和煦煦说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不联系我与我没有丝毫任何关系,最好你就直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觉得我的世界更清净。”

“差点我就真的消失了,”梁时越笑道,仿佛在谈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m国的人狠起来可比我们这里人可怕,死亡随时都在擦肩而过。”

“去,别以为我没经历过就拿我不知道的东西来糊弄我,”林泽钦瞄了眼毫发无损的梁时越,“怎么说你也得缺个胳膊少个腿的,来证明你真的直面过死亡。”

梁时越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车内又静了下来,红灯的时候,林泽钦停下车转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梁时越就靠着椅子睡着了,大概真的很长时间没休息,梁时越向来光洁的下巴有青色的胡茬,眼圈很重,脸色也不好。

林泽钦第一次见到睡着状态的梁时越,和他本身一样从容,静静地靠在那里,要不是头有点偏睡得一点一点的,他真以为梁时越在闭目养神。

“王八蛋,看我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

“喂,梁先生,您准备在车库过夜吗?”

梁时越正睡的香的时候,大概是太久没睡觉的原因,一向睡眠浅显的他这次睡得尤其沉,直到林泽钦叫了他,才睁开眼,就看到林泽钦一只手拉住车门,另一只手手插在裤袋里面,修长的脚伸出来踹了踹。

“到了?”梁时越感觉自己就闭了一下眼睛,就被叫醒了。

“还没到,您老继续睡啊,我不打扰你了。”林泽钦放开拉住车门的手,转身朝外面走去。

梁时越下了车,关好车门跟上林泽钦,小区的夜晚每家每户的窗户都透出柔和的亮光,看上去十分温馨,梁时越和林泽钦并排走着:“你看我们像不像是工作完后一起回家的夫夫。”

“你要点脸行不行。”

“我说真的,”梁时越道,“我的前半生都献给了事业,年纪越上去,就越会想有个人可以和我组个普通的家庭,像现在这样,一起下班,一起回家,然后再有个孩子,就够了。”

林泽钦没想到梁时越还有那么点浪漫的情怀,又忍不住讽刺道:“梁先生,您不是喜欢男人么,哪个时候又冒出个孩子来了,还是您真以为每个男人都和我一样可以给你生个孩子出来,而且,往你床上爬的人那么多,这样子的家庭,你要组一打都组得起来。”

梁时越走到他的面前,他的身量要比林泽钦高,看着林泽钦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他看着林泽钦的眼睛,口气认真地道:“林泽钦,我没做个好岳父,但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做个好丈夫好爸爸好不好。”

“我……”梁时越的语气太过于认真严肃,让林泽钦说不出口那些老不正经的讽刺话,只能别过脸,“我真的不喜欢你,世界上比我好的男人女人都很多,你大可以选一个喜欢你的过日子,何必来和我苦苦纠缠弄得两个人都不愉快?”

梁时越叹了口气,“抱歉,是**之过急了。”

“没事哈,”林泽钦假装轻松地拍了拍他,“你一样可以来看煦煦什么的,就算不住在一起也可以当个好爸爸,我也没让他不认你不是?”

林泽钦一开始就没有让梁时越不准来看孩子什么的,因为他不想煦煦从小就觉得自己是没有妈妈或者妈妈不要的孩子,对煦煦的心理成长也不好,而且他知道越是逼急梁时越,梁时越越是有可能使手段来把孩子抢过去,倒不如就索性让煦煦从小认了他这个爸,让他不会因为看不到孩子而使什么yīn招。

“嗯,”梁时越点头,忽然俯身在他嘴边啃了一口,低声笑道,“可我不会放弃的。”

“你!”林泽钦觉得伤感的画面一下全没了,他就不应该中这个老男人的招,反射性地举起手想打梁时越,被他躲开,林泽钦见一巴掌落空,呸了一声道,“老流氓。”

修改版

“泽钦,这是我给煦煦的满月礼,抱歉前阵子一直在忙没能过来看煦煦,现在补上。”北区的一家餐厅里面,梁文轩将一个礼盒推到林泽钦的面前。

林泽钦也没有推脱,收下礼物,“那我替煦煦先谢谢你了。”

梁文轩笑了笑:“他也算是我的弟弟,有什么好谢的,对了,煦煦他最近还乖吧。”

“嗯,”林泽钦点头,“还行,最近天气好些,小家伙能吃能睡的,倒沉了不少。”

梁文轩听他这样子说,“那就好。”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煦煦,菜就陆续上来了,此刻是半上午,餐厅里几乎都没有客人,林泽钦看着眼前一桌子的菜,又看了一下才指向九点一刻点的表,半开玩笑地问道:“这半上午的,你这请的是早饭还是午饭?”

不想刚才还一脸淡然的梁文轩听了林泽钦的话,微微叹了口气,“这大概是我最后的午餐了。”

林泽钦看他唉声叹气的,一点都没有了梁家四少的威风,不明所以,“这是招上黑手党了还是惹上黑社会了?”

“可比你说的那些吓人多了,”梁文轩面露悔色,“我是得罪我三叔了。”

梁时越?

林泽钦瞬间没了兴趣,“你是他侄子,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不触及他的底线都不会被怎么样?”

“这回我是真触到他的底线了,”想着这件事情迟早要让林泽钦知道,也不打算瞒他,“前阵子你和煦煦去医院的时候我三叔也在吧。”

前阵子在医院应该是煦煦长了奶癣的时候,林泽钦点头。

“那天有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记者,拍了你和我三叔的几张照片,想借此炒作一番,后面这事被我知道,压了下来,不过那几张照片我看了后一时冲动,就直接寄到我奶奶那边去了。”

事后梁文轩挺后悔的,因为梁时越虽然平时都挺温和近人的,但最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人左右,后面他想去负荆请罪,可梁时越早就飞到m国去了,一去五天,也不知道干什么,直到昨天才回来。

林泽钦再笨,也知道那是什么照片,那天梁时越在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给他披就算了,还赖着脸皮抱着他,被什么有心人拍个照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别人还好,梁家的老太太他见过的次数不多,一看就知道是精明人,对他也不冷不热的,所以林泽钦对她的了解不多。

不过人家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看到自己儿子和自己的前孙婿搞在一起,还不得气死?想想她的那个时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林泽钦颇感兴趣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她就把我三叔召回去,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不过我三叔很快就查出是我干的了,前阵子他去m国不知道做什么没空管我,昨晚他打电话让我今天来一趟,”梁文轩懊恼道,“大概是要和我算总账了。”

“不对,”林泽钦突然想到,“你干嘛把这照片寄到你奶奶那里?说,有什么居心。”

“能有什么居心,”梁文轩见对面的林泽钦突然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哎,泽钦,你做什么?”

林泽钦趁其不备一下就揪起梁文轩的领子,他生起气来可不管对方是梁家四少还是谁,面露狞色地问道:“是不是你也想让他们把煦煦抢回梁家去才甘心?”

梁文轩不想林泽钦的反应会这样大,被他揪着领子的感觉不好受,“没有,其实我是真心希望你和三叔能有个好的结果,想着老太太这样喜欢我们这些孙儿辈,又一直盼望着抱三叔的孩子,就想借老太太的力推你们一把。”

“哼,那是不是我和梁时越没成,你们老太太就要动手抢?我告诉你梁文轩,要是以后煦煦被你们家梁老太太抢走了,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梁文轩没想到林泽钦担心的是这事情,有些哭笑不得道:“放心吧,奶奶她虽然很爱孙子,但也不会做出拆散别人家庭这种事情来,她顶多怂恿三叔把你追回去。”

林泽钦听了梁文轩的话又想到昨晚癞皮狗一样的梁时越,眼睛一利:“你还说!”

梁文轩被林泽钦居高临下地压迫着,面色虽然还算从容,但也怕林泽钦真那么一拳头揍过来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错在先,便服了软,“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闭嘴总行吧。”

“两位客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里是公共场合,大家有什么事可以和和气气地说清楚,千万别动手、别动手哈。”

他们是在餐厅,半上午的只有他们两个客人,服务员以为他们真要打架偷偷地去把经理给叫了过来,经理见林泽钦气势汹汹地抓着梁文轩的领子,一副作势要打的样子,忙上前来劝架。

“哼。”林泽钦也知道这是餐厅,公然打人不好,他也没想过真要打,就是吓吓梁文轩而已,听了经理的话放开梁文轩。

梁文轩松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心想着看林泽钦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必要的时候爆发力这么强。

这顿饭也没心情吃了,林泽钦穿上自己的外套,一副准备走人的样子。

“欢迎光临,里面请。”

正当气氛尴尬的时候,又有一个半上午吃饭的客人推开餐厅,那人进来后朝林泽钦他们这边看了眼,眼睛一亮。

“四弟!”

梁文轩抬头看向叫他的人,顿时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二、二姐?”

梁绮碧并没有注意到背对着她而坐的人是谁,还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往他们这桌来“四弟,你怎么过来了?我爸最近也在……”

看到梁文轩对面坐的人是谁之后,梁绮碧接下去的话说不出口了,她站在桌前,尴尬得不知走开好还是坐下好,梁文轩感叹真他妈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要知道今天的场面会这么血腥,他铁定被他三叔骂死也不出门。

“你,你好,林先生。”

梁绮碧尴尬地和林泽钦打招呼,她其实有点不愿意见到他,和林泽钦结婚近三年,从一开始的热恋,到后面被一直忽视忽视到最后心灰意冷,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把离婚二字说出口,毕竟当初她真的想着要和这个人过一辈子的。

可她就算在读研,学业很忙,甚至因为加入那个男性生子的组织时间更少,也会抽出时间来给这段婚姻保温,林泽钦倒好,一头栽进工作里面,连她回去过夜,都是看书看到她撑不住睡着还没睡。

平时她不打电话给他,他就鲜少会打电话给她,讲着电话也是讲几句话就说在工作没时间,更不用说像以前热恋的时候那些甜言蜜语以及贴心的短信,有时候有点小困难了向他撒撒娇,还很严肃地教训自己,说自己是大人了,要学会独立面对这些东西。

他以为他是她爹啊!

林泽钦更不想看到这个女人,连搭理都懒得搭理,从座位上站起来,“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梁文轩还想挽留,又见林泽钦一脸无趣的样子,想着他留下来和自己二姐之间也尴尬,自己夹在中间更尴尬,便道:“那你路上小心些,我有空会过去看煦煦。”

林泽钦点了点头,便走了。

“二姐,坐。”梁文轩绅士拉开自己身旁的椅子,请梁绮碧坐,又叫服务员把菜撤了,重新点了菜,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就在我的学校附近啊。”梁绮碧指了指玻璃墙外某个方向,“那边拐个弯就是我们学校的南门了。”

“哦,你看我都不知道,你们还没放假啊?”

梁文轩对北区这一代都不熟,只是在网上随便看了一下,听说这家餐厅不错,就带着林泽钦来这里吃饭,不想竟会在梁绮碧的学校附近,而且还偏偏逢上她也半上午出来吃饭,虽然二人只是打了个照面,但本来他和林泽钦之间就有点僵,梁绮碧一出现就更加尴尬了,简直像预谋好的一样。

“我不是因为受伤落下了三个多月的课么,我就向学校申请了利用寒假这段时间补回去,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还会和那个人一起吃饭?”梁绮碧问道,口气有些不好,那样子分明是在质问你怎么会和我的前夫在一起!

这事情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梁文轩干脆大方地承认:“我和他算是朋友,今天恰巧有事来这边,就请他一起吃了饭。”

“哦,原来你们这么熟?”梁绮碧记得她和林泽钦从结婚到离婚,梁文轩都一直在国外,根本没有回来过,难道两人是后来认识的,她还真不信林泽钦那种人的性子居然还会和他们梁家的人来往,难道是别有用心?

梁文轩点头:“嗯,还好。”

梁绮碧听了他的话脸色不好起来,自己的弟弟和自己的前夫关系那么好,是个人都见不得,正想说话的时候,忽然看到刚才林泽钦坐的地方放着一个礼盒,“这是什么?他的?”

梁文轩顺着梁绮碧的目光注意到那个礼盒,懊恼地道:“这是我送给煦煦的满月礼,他怎么没带走,好像我真把他惹生气了。”

“给煦煦的满月礼?”梁绮碧捕捉到他话里面的重点,刚才他也对林泽钦说了会过去看煦煦,梁绮碧何其聪明,一下就察觉出了不对,“煦煦是谁?”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的梁文轩立刻道:“是泽钦他哥哥刚出生的孩子。”

“林泽封的?”梁绮碧可没那么好糊弄,目光锐利地看着梁文轩,“四弟,你撒谎都越来越心虚了。”

梁文轩也知道自己不擅长撒谎,无奈道:“二姐,你要是真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三叔吧,这件事情要是被三叔知道被我说漏嘴了,他肯定饶不了我的。”

“为什么要问我爸,和我爸有什么关系。”

“反正你问三叔他就知道了。”梁文轩躲开梁绮碧的目光,不过几年没见,他回来后就发现他二姐和变了个人一样,完全没有自己走时那种浪漫天真样,瞪起人来和他爹一样吓人,而他最怕的就是他爹。

既然都扯到她的爸爸了,梁绮碧知道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好,等下你随我回学校,我们一起去我爸那里。”

梁时越这几天都没在国内,幸而腾顺的人才多,他才没被这几天积压下来的公务压死,北区这边的几个项目因为他不在拖了那么几天,对方也没多不耐烦,反正今年做不完就明年做,但梁时越还是想着在后天过年之前可以把初步的方案敲定下来,所以昨晚休息了一晚之后今天就开始工作了。

昨晚老太太打了电话过来,问过了他舅舅的事情之后,说想见见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小孙子。

梁时越知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接受林泽钦和煦煦了,这也算梁文轩那小子走运,知道老太太的弱点是什么,只是林泽钦这边有点困难。

“爸。”

“三叔。”

梁绮碧和梁文轩一起进来,齐齐问了好。

“嗯,你们过来了。”

梁时越看到梁文轩和梁绮碧一起出现,也没多想,三人说了一会话之后,梁绮碧突然问道:“爸,煦煦是谁?”

梁时越乍一听到这个名字从梁绮碧的口中说出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了一眼梁文轩,梁文轩心虚地将目光移到它处。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为什么您和四弟都知道,我就不知道?”

梁时越简直不知道该感谢自己这个侄子还是该弄死他,心地是好的,就是有时候直来直去,梁时越揉了揉眉心,也没打算瞒着梁绮碧,“煦煦是你的弟弟。”

“啥?”梁绮碧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地冒出来个弟弟,“弟弟?您认的干儿子还是您的私生子?”

“不算私生,但是是亲生的。”

梁绮碧简直要激动了,忙走到梁时越的身边,面上还带着兴奋地问道:“哎,那我弟弟的妈是不是有机会成为我后妈,不对不对,”梁绮碧又好像想到什么,“那怎么会在林泽钦那里,难道,难道你让他戴绿帽子了?”

“你听我说完,”梁时越简直不知道梁绮碧是什么神思维,“煦煦是我和林泽钦,也就是你前夫生的孩子,我知道你一直在研究男人生子的项目,林泽钦就是属于那种你们找了许久没找到的那种可以生孩子的体质。”

“真、真、真的吗?”梁绮碧抓住她爸的手臂,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兴奋还是震惊,“爸,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那研究是犯法的,我早就提醒你别去做了,你要是敢因此对林泽钦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自己考虑后果。”

“我们那研究哪里犯法了,”梁绮碧听到梁时越说自己的研究犯法,生气地辩解道,“现在连女人不结婚受孕生产都不犯法,我们只不过是让男性也能生子,给更多的同性恋人带来福音,又怎么犯法了?”

“小绮!”

梁绮碧没有林泽钦的狗胆,被她爹板起脸来喝了一句,立刻就偃旗息鼓了,低头委屈地道歉,“对不起,爸爸。”

“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放弃那么生子研究,要么被我拘住,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梁绮碧自小到大从来没有被梁时越凶过半句,他一直都是扮演着个慈祥的角色,如今他一喝,只敢委屈地流着眼泪,小声哭着,什么也不敢说,坐在一边听得云里雾里的梁文轩看不下去,“三叔,二姐她……”

“你不用给她说情,她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还有,”梁时越语气软了下来,“我和林泽钦的事情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我是认真想和他在一起,给你弟弟一个完整的家,也给自己的后半生一个交代,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这件事情原本确实不应该瞒着你的,所以爸爸在这里和你道歉。”

梁绮碧只管哭,也不说话,倒是一旁的梁文轩听到梁时越的话眼睛亮了一下。

转眼便是除夕了,煦煦一天和一天不同,加上这阵子天气好,长得非常快,脸上结的痂这么几日也掉得差不多了,又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儿。

一家人也没出去,林泽封和孟晴两人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了年,又在一起边看春晚边聊天,说了半个晚上的话,直到半夜的时候大家才散。

煦煦晚上是和他睡的,月嫂昨天就走了,年前又请不到保姆,只能自己先带着。

因为煦煦喜欢晚上不睡觉,而林泽封一直到年前一天还在公司忙着,林泽钦不好意思让煦煦过去烦他们闹得他睡不好,反正就是陪着煦煦玩,闹的时候哄他,饿的时候喂奶,拉了就把尿片抽掉,换张新的,所以林泽钦就自己带着煦煦睡。

林泽钦将孩子放在床上,自己去上了个厕所,出来的时候听到手机在响,而煦煦就睡在床上,含着自己的小拳头,盯着那个在床头桌子上一直震动还一直响的手机,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林泽钦还是第一次看到煦煦吸自己的小手,孟晴还说没那么快,也没准备奶嘴,只能将他拳头从嘴里拿出来,小家伙不高兴地蹬了蹬脚,又把另一只手塞进嘴里吸。

“乖,这个不能吃。”林泽钦笑着将他的手拿下来,看到自己的孩子在一点点地长大,从眼睛都睁不开到现在会吸小手了,不得不说这个过程很微妙,林泽钦将他的小手塞进被窝里捂实了,才拿起桌上的手机,是梁时越打来的。

“喂。”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急,大概是在梁家的主宅,这么晚了他那边还十分热闹,笑闹声不断,“我打了一晚上。”

“手机一直在房间里充电,外面又鞭炮一直响,所以没听到。”其实林泽钦也是有点故意的,梁时越这几天都在缠着他,今天晚上就算人不在也会打电话,加上手机恰好电不多了,所以就干脆把手机留在房间里。

“嗯,”梁时越嗯了一句,随后又问,“煦煦乖不乖?今天鞭炮这么多,他会不会被吓?”

“放心吧,他胆子没那么小,”林泽钦逗着床上看着他的小孩儿,见他又想把手伸出来吸,不由地高兴道,“今天煦煦会吸小拳头了,刚才我从卫生间出来,就见他吸得很开心。”

自己的孩子会干什么干什么一向是很值得和人分享炫耀的事情,林泽钦在心理憋得慌,也不管对方是对他有企图的梁时越了,只想找个人告诉他煦煦又会干嘛了。

“是吗?”梁时越并不知道小孩子会吸拳头意味着什么,不过只要和林泽钦一起分享有关自己孩子的事情,就是废话也听得很舒心,“煦煦最近长得那么快,一天不见都觉得变了不少,你这样说得倒是让我很想见他了。”

“可惜煦煦说不想见你,煦煦,你不想见那个老王八蛋对不对,对不对。”林泽钦低头轻轻地抵着煦煦的额头道,煦煦被逗得竟又张开嘴笑了一下,林泽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咦,他好像又笑了。”

林泽钦说得梁时越一阵心痒痒,恨不得就电话线里钻过去,“林泽钦,你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说做就做,梁时越拿起桌上的钥匙和衣架上的外套,老太太和他的大哥他们都去休息的,在客厅里的都是小一辈的人,梁家的长孙梁文彦看到梁时越出去,“三叔,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我有点事情,你们玩。”梁时越说着带上门,梁绮碧看着梁时越拿着手机出去,咬了咬嘴唇,梁文轩拍拍她的肩,朝她笑了一下,随后又和梁家的其他兄弟玩牌去了。

“喂,你不是真的要过来吧,”林泽钦在电话里面听到梁时越真的过来了,“混蛋,你过来我也不会给你开门的,死心吧!”

“那这么晚了,酒店都没上班,你忍心让我在车里过一个除夕夜?”

“所以你别过来啊,”林泽钦那边的鞭炮有点大,所以声音也有点大,然后又意识到等下可能会吵到林泽封他们,又压根声音说,“别过来,听到没,要是让我哥知道你住在我这里,他会打死我的。”

梁时越听说是怕林泽封才不让自己过去的,十分舒心,要是换做以前的林泽钦,肯定会一副你爱过来不过来,反正老子不给你开门的样子,然后直接挂电话,哪里会这样子给他磨半天,说明林泽钦对他的态度也是在改变的,便笑道:“那好,听你的,不过来了,这么晚了,你早些睡,我先挂了,晚安。”

林泽钦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梁时越真的有那么听话?

事实证明,梁时越哪里可能这么听话。

7

登堂入室(修改版)

梁时越走后,梁绮碧没有心思在和大家玩下去,借口困了回房休息去了。

梁时越这么晚了出去,很可能又去找林泽钦,还有那个什么煦煦,想到他们可能会做的事情,梁绮碧忍不住奔进干呕起来。

她能接受甚至支持同性恋,但不代表能支持自己的前夫和自己的爸爸滚床单,她和林泽钦离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搞出了个孩子来,这让她没办法不往坏的地方想林泽钦,林泽钦本来就势力、爱财,很可能他们刚离婚,林泽钦转而爬上了梁时越的床。

梁绮碧想到自己爸爸说要和林泽钦在一起而威胁她的样子,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梁时越要和谁在一起她是没权力干涉,可这让她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她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一种关系勾搭上的,林泽钦甚至还在她爸爸整垮了他哥哥的公司这种情况下,还愿意给她爸爸生个儿子,大概就为了腾顺,林泽钦是不择手段了,这让她觉得十分恶心,梁绮碧无力地坐在地上,抱着马桶哭了又吐,吐了又哭。

一个想法突然闪现在她的脑海。

“一定是林泽钦为了报复我,生个儿子来争夺属于我的一切,包括爸爸和腾顺!”

梁绮碧自言自语道,想到这里,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净了脸,打开电脑,颤抖着手和她的教授发了一封邮件。

这教授并非是谢毓,而是和她一起研究男性生子的那位教授,姓白,是x科院的精英,对男性生子这个研究有近乎疯狂的热爱,她最近在实验体上做的研究刚好失败了,正一直找不到失败的原因,林泽钦应该能给她提供很大的帮助。

白教授一定会很喜欢这份新年礼物的。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是你先要不仁,别怪我不义,林泽钦!”

梁绮碧敲出最后一个字,回车,系统提示邮件发送成功,她握紧拳,咬牙切齿地道:

“林泽钦,你想做我的后妈,想报复我,想以此来夺走属于我的一切,门都没有!”

煦煦晚上不闹,林泽钦也可以安心些,不过新年夜里鞭炮总是响个不停,也睡不太安稳,迷迷糊糊间感觉听到了电话的声音,林泽钦想都没想就按掉了转头继续睡,过一会儿那边又不依不挠地响了起来,鞭炮也突然开始震耳欲聋起来,大概是午夜十二点了,林泽钦被吵得无法睡,抄起电话。

“梁时越,你他妈再骚扰老子老子拉黑你。”

“那个,”那边的声音有些支支吾吾,“老老大,是我徐正新。”

“是你啊,”林泽钦看了一眼旁边吸着拳头盯着他看的煦煦,这么晚了这小家伙居然一点都没睡的样子,没人逗他也不闹,就吸着自己的小手,林泽钦将他的手拿出来,问道,“什么事情?”

“也没什么事情啦,我就是想和你说声新年快乐。”胖子那边很吵,大概是在外面,说话的声音也很大。

“哦,谢谢啊,你也新年快乐。”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胖子那边又说:“老大,初三的时候出来聚聚吧,我们都好久没聚了。”

林泽钦想了想初三大概还请不到保姆,林泽封和孟晴可能还要去孟晴的娘家,到时候还得照看煦煦,便道:“迟点吧,初七怎么样,那么早我实在没空。”

胖子当然不会反对,乐呵呵地就答应了。

挂了电话后林泽钦反而因为外面的烟花爆竹声音太响睡不着了,此时才过了十二点,外面的鞭炮声正是在高1潮的时候,林泽钦起来帮煦煦换了一张尿片,又冲了奶粉给他喝,小家伙似乎对外面的烟火特别感兴趣,盯着厚重的窗帘外一闪一闪的光,林泽钦干脆将他抱在窗户边,拉开窗帘,煦煦就睁圆了眼睛看着外面的烟花。

看了有一会,外面的鞭炮声终于渐渐地静了下来,煦煦大概也看得有点累了,眼皮开始一点点地合了起来,林泽钦就抱着他在房间里轻轻地总了几圈,不一会儿小家伙就睡实了。

林泽钦刚把煦煦放在床头床头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林泽钦虽然知道煦煦想睡的时候什么声音都吵不醒,但还是怕吵着煦煦,赶紧按了接听键,便往阳台走去。

“喂。”

“我在你楼下,”这回真的是梁时越了,“是我上来还是你下来。”

“你他妈真的过来了?”林泽钦小声道,“你就在下面呆着吧。”

“下面很冷,”裹着厚外套里面还穿着羊毛衫的梁时越面不改色地道,“我出来得太匆忙,都没穿厚衣服。”

林泽钦边听着边走向阳台,打开门,外面果然吹来一阵冷风,林泽钦缩了缩脖子赶紧关上了门,“冷就呆在车里,你皮那么厚,也冻不死!”

“哎,我就上来看一眼你和煦煦,别那么绝情啊。”

“呸,说绝情谁有你绝,我要睡觉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梁时越怕他挂电话,忙道:“我这么大老远地从家里赶过来,就为了看你和煦煦一眼,你就一点都不感动?”

林泽钦简直无语,“梁先生,要看煦煦也看看时间行不行,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乖,出来开门,我到你门口了,不出来我就按门铃了。”

“……”

林泽钦简直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试问他刚开始追梁绮碧的时候都是一步一步脚印踏踏实实地追求的,哪里像他这样子天天都耍赖皮,现在都大半夜赖到他门口来准备登堂入室了。

还乖,乖他全家!

“你按吧,把我哥吵起来好乱棍把你打出去。”

梁时越那边低笑道:“要不要这么冷漠,又不是没来过,只不过时间不同而已,还是你担心我大半夜地会兽性大发把你……喂,林泽钦?”

梁时越的话还没说完,林泽钦那边就直接挂掉了,梁时越在门外等了有一会,看着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的门,只能继续拨过去,电话里却传来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梁时越:……

梁时越无奈地靠着墙壁,拿出烟盒,抽了一根烟点着抽了起来,大概追人追到最惨的份上就是像他这样,三更半夜找上门,却吃了闭门羹,只能在人家门外吸着烟,望着别人的门发呆,梁时越自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样受这样子的待遇。

大概是自己上半辈子太过于顺风顺水了,老天爷都看不过去,才会派林泽钦来折磨他,一把老骨头了,还学什么别人去追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然后被人折腾得大过年的还被挡在门外。

一根烟都吸完了,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梁时越又靠着墙站了许久,直到点燃第二根第三根,门还是没动静,手机也打不通,看来林泽钦是铁了心肠不让他进门了。

幸好陈助理办事效率高,让他给买的房子就在这附近,也置好了家具,不然今晚自己真的不是要睡车里就是要连夜赶回去了。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梁时越拍了拍身上的烟灰,转身往电梯口走去,才走了两步,身后的门却开了,林泽钦穿着睡袍站在门口,见他往电梯口走,作势要关门,“既然准备走了,那就早点滚吧。”

“不是,”梁时越见林泽钦出来开门,心中一喜,急忙快步走到门口挡住要被林泽钦关住的门,“哎,别关了,再关我就要被夹死了。”

“哼。”这个时候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才消停没多久,林泽封刚才肯定也被吵醒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林泽钦怕两人的动静太大把林泽封给吵起来,要是林泽封看到他三更半夜给梁时越开门让他进来,还不知道会怎么弄死他,林泽钦狠狠地瞪了一眼梁时越示意他闭嘴之后,自己走进了屋里。

梁时越关好门,也跟着林泽钦走进他的房间。

煦煦这个时候已经睡得很熟了,外面依然时不时想起的鞭炮声根本对他的睡眠造不成一点影响,梁时越看了一会他,又动了动他的小脸,煦煦继续自己睡自己的,连个动静都没有,反而林泽钦看不下去,“喂,你别折腾他了,等下他被吵醒又不睡,哭个半天的你自己去哄。”

关于哄孩子,梁时越自从元旦那次被折腾得那么惨之后,就特地去学了一下,现在也学得有模有样了,每次煦煦哭,他抱一会就没事了,不过现在煦煦睡得正香,梁时越也舍不得将他吵起来,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了亲了一下之后,帮他掖好了被子。

“看够了?”林泽钦双手抱xiōng地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孩子也看完了,我也看完了,可以走了?”

“这么晚了你真要我出去睡大街?”梁时越看着林泽钦站在那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笑地道,“再皱眉头可要成老头子了。”

“你不是说看过了煦煦之后就走?”林泽钦挑了一下眼皮,“难道梁先生就这么言而无信?”

“哎,现在我都登堂入室美人在卧了,还讲什么信用,不如……”梁时越一脸不怀好意地走近林泽钦,“如此良辰美景,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林泽钦的回答就是直接抬起脚就往梁时越身上踢,梁时越早有防备,侧身避开,随后快速地攻身上去,林泽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两下就被他制住,手被压制在背后,想挣脱却发现梁时越的手和铁钳一般根本挣不脱。

“王八蛋,你放开我!”

梁时越凑近他的脖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洗得好香。”

“你!”林泽钦被他这轻佻的动作气得跳脚,引狼入室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场面了,他刚才直接关了机之后其实已经睡下了,但总是睡不着,侧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到门铃的声音,强迫自己要睡着但辗转反侧了许久都没睡意,只能自暴自弃地起来去开门,想着过了这么久了梁时越早该走了,没想到那王八蛋耐心还挺足的,居然还在,不过是等不下去准备走了。

“你他妈敢动手动脚试试!”

梁时越见林泽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深知再逗下去只怕真的要怒了,等下事情可不是打他那么简单了,玩笑开完了就放开他的手,“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大过年的别气坏了身子,为了赔罪,我给压岁钱补偿好不好?”

林泽钦冷笑:“压岁钱?您老是越活越回去了么梁先生?”

“讨个彩头,”梁时越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语气也正经起来,“其实早应该给你的,自从煦煦出世,我这个做爸爸的好像什么责任都没尽,总得尽点物质上的责任。”

林泽钦看了一眼那大大的信封,看上去既不像银行卡也不像现金,应该是支票一类的,不客气地接过信封,“梁先生家产那么大,是要给我一张空白支票随便我填?要是这样,我铁定不会手软的,到时候别心疼。”

梁时越笑了笑,“你打开来看就知道了。”

打开来看,好像是一份书面合同,林泽钦看了几眼,变了脸色,“这是什么意思梁先生?”

不速之客

梁时越给他的是一份腾顺的股份转让协议,上面什么都弄好了,只等林泽钦签个字,腾顺15%的股份权就变成他名下的。

“我不能厚此薄彼,小绮有的东西,煦煦也不能少。”

“梁时越,你真当我没进过你们梁家的门不懂是不是?梁绮碧手上的股份有15%那么多?还是说以前你们就联合着骗我,其实那女人手上有15%,然后你们怕我拿着梁绮碧那份做什么事情,告诉我只有5%?”

当初他和梁绮碧结婚进了腾顺之后,被划给了5%的股份,加上手上梁绮碧那一份,林泽钦稳稳成了腾顺除梁时越以外拥有股份最多的一个,而腾顺的大部分股份权都掌控在梁时越的手中。

梁时越这个人十分小心,股份这种东西都是自己抓在手中,以保证自己的绝对cāo控权,所以林泽钦生煦煦那会才会那样狮子大开口要20%的股份,这对于一个入腾顺这样的大公司来讲,是个非常难以想象的数目,但梁时越现在竟将15%的股份转到他名下,说是煦煦份下的,让他不禁真怀疑是不是梁绮碧手上也真的有15%。

“不是,小绮手上确实只有5%,煦煦也只有5%,还有10%……”梁时越突然凑近他,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是我给我未来夫人下的聘礼。”

林泽钦推开他凑过来的头,将手中的东西扔到梁时越的怀里,“煦煦的等以后你自己给他,至于另外的10%,还是留给你自己未来的夫人吧,我知道你有钱,但也见不得我就真的有那么稀罕,为了点钱出卖自己。”

梁时越讲协议书放在他的床头柜,“和你说笑的,我说过是压岁钱,你一个人带煦煦不容易,我只能尽量在物质上和你以及煦煦提供保障,你不接受我给煦煦找的保姆,就自己去找个,省得自己带着煦煦睡那么辛苦。”

“哦?”林泽钦转身,讽刺道,“按照您老的说法,这是母凭子贵,我给你生了个儿子,倒比娶了你的女儿福利还多得多?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必费劲心思去追梁绮碧,更不用拼死拼活地工作讨好你,直接爬上你的床给你生个儿子,就什么都有了。”

“不要想太多,我只是想给你和煦煦提供点保障,没有任何别的目的。”

这种事情真的是横竖怎么说都有理,他本意便是觉得林泽钦一个人带煦煦很辛苦,虽然他的哥哥嫂子很好,但不能总依赖着林泽封,亲兄弟还有明算账的时候,他对他和林泽钦的事情没底,所以在这之前,给他一份保障,以防以后有什么万一。

其实他的私心也是舍不得煦煦受半点委屈。

“我不需要你的保障,我虽然不聪明能力也不强还活得挺窝囊,但养活老婆孩子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别总一副弱者的姿态看我,世上那么多比我差的人都可以过活,我难道还能饿死自己和煦煦不成?”

梁时越简直不知道怎么和林泽钦说,他一点都没有看不起林泽钦的意思,可能刚开始将他和林泽封放在一块儿比较,是个人都会选像林泽封这种能力强、成熟又稳重的人做女婿而不会选林泽钦,但也没有半分看不起林泽钦的意思,不知道是自己以前对林泽钦的态度真的有那么不好还是林泽钦想得太多,林泽钦总认为他就是从头到尾都在看不起他。

既然道理说不通,梁时越干脆不说了,走到林泽钦面前,林泽钦立刻防备起来,梁时越看他的反应,好笑道:“我就有那么可怕?好吧,这件事情你不想的话我们以后再说。”

林泽钦更不想三更半夜和他在这里争论这种事情,现在都快要凌晨两点了,他真的是脑抽了才会把梁时越放进来,弄得自己三更半夜在这里生气,林泽钦不客气地指着门:“那请梁先生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让我抱抱我就走。”

“……”

梁时越这几天可谓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他脸皮的厚度,林泽钦觉得他简直要无敌了,亏他以前还以为梁时越是个君子,在谁面前都是一副温和又带着谁也不近的疏离,高高在上的帝王样,现在看来那些都是表象,简直就是一地痞无赖,要再这么放纵他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说出让我睡了我就走这种话来,坚决地指着门。

“滚出去,再啰啰嗦嗦老子以后保证你连我家门都进不来。”

“那我走了,”梁时越也不欲多做纠缠,林泽钦在这里又跑不掉,逼急了搞不好以后真的连林家的门都进不了,他又回身摸了摸睡得死熟的煦煦,俯身亲了一下他还不怎么光洁的脸蛋,“煦煦,爸爸走了,下次再过来看你。”

梁时越转身往门口走去,才走几步,林泽钦在后面叫道:“等下。”

梁时越收住脚,回头笑问:“可是舍不得我走了?”

“呸,别自作多情,”林泽钦把手中的 东西递到梁时越面前,“带着你的股份一起滚。”

梁时越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伸手正要接过的时候,忽然上前一步,将林泽钦抱在怀中,林泽钦没防他的动作,被他抱得正着,林泽钦被他的这个动作激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挣了几下没挣开,正要出口大骂的时候,梁时越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耳边,“嘘,别说话,不然等下你哥就要被吵起来了。”

林泽钦在他哥和梁时越之间衡量了一下,也压低声音骂了句,“混蛋,你他妈放开我。”

梁时越在他耳边低笑了一下,随后说:“新年快乐,林泽钦。“

******

正月总是大家到处拜年吃饭,林泽封因为计划着开春的时候公司就上市,这其间不免有些关系要打好,趁着正月空闲就去将这些关系都走了一遍。林泽钦就天天在家里照顾煦煦,除了初二那日和林泽封去舅舅家走了一趟,几乎都是窝在家中,等到年初四的时候,保姆才请到,不用每天都守着孩子,林泽钦也松了口气。

梁时越自从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出现过一次之外,也没过来了,大概也是正月里面忙,只是电话和林泽钦联系,林泽钦有时候接有时候不接,两个人的关系不冷不热着。

初五这天,林家这天来了个不速之客。

林泽封因为之前一直忙着打理关系,反而岳父岳母家拖到初五才去,孟教授夫妇的家在梁时越他们那一带,离北区有点远,因为交通关系,也是因为孟教授夫妇课业比较繁忙,两家人来往得并不是十分亲密,林泽封也比较少去岳父岳母家,这次一去,估计会住上两天直接回来开始上班了。

所以家里就林泽钦父子加上一个保姆在。

这天保姆在给煦煦喂奶,林泽钦则坐在沙发上看一些财务方面的书,门铃就响了起来,林泽钦放下书,起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的时候,愣了一下。

“您、您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正是梁时越的母亲,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一头雪白的头发梳成了髻挽在后面,穿着整齐,面色红润,看上去十分雍容华贵。

虽然大家都知道老太太对梁家孙儿一辈的都十分上心也十分温和,这点和梁时越很像,但林泽钦和这个老太太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所以心理上对她也有点排斥。

老太太笑了笑,“我就过来看看煦煦,你别紧张。“

“哦,那请进。“

林泽钦还是有些不自然,侧身让老太太进门后关上门,老太太倒是一点都不含糊,看到正喝完了奶被保姆抱在怀中睡得十分香甜的煦煦,将包放在几上,走到保姆面前,“来,给我抱抱。“

保姆将孩子递给老太太,口中道:“小家伙刚喝完奶容易吐过来,您当心些。“

煦煦爱吐奶的毛病一直没改,基本喝完奶都是将他放在床上或者放平些抱着,保姆担心老太太抱不好又会吐过来,特地提醒他。

以前梁时越还小的时候也这样,老太太听了笑着将煦煦抱过来道:“放心吧,我心理有数。“

现在煦煦脸上已经基本没有什么疤了,又能吃能睡长得特别快,十分好看,而且越长大就和梁时越越像,那样子一看上去就知道肯定是梁时越的儿子,倒是和林泽钦这个生他的爹,基本没有什么父子相。

煦煦看在老太太的眼中,就是一个小时候版的梁时越,心中十分喜爱,抱着孩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小家伙的睡颜都觉得越看越爱,稍稍放平了他的身体,好让他睡得舒服些,也不容易吐奶。

林泽钦也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老太太看着煦煦道:“没有打招呼就登门造访有些突兀,只是一直盼老三能带你们父子回来坐坐盼不到,只能自己冒昧来打扰了。“

“不打扰,您要是想煦煦可以尽管来看。“

林泽钦话里暗暗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梁家的人要来看煦煦可以,但要他带着煦煦主动去梁家,是肯定不能的,之前梁时越打电话的时候也提过老太太想见煦煦,但让梁家的人可以来看煦煦已经是林泽钦做得出的最大让步了,要他带着煦煦主动去梁家,窗户都不可能有。

老太太是何其精明之人,一下就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意思,也没说什么,这是老三他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她不插手也插不了手,转而将话题转回煦煦身上,心疼地摸了摸他脸上的还有些痕迹的疤:“煦煦这是长奶癣留的吧。“

“嗯,已经长了有十多天了,现在基本好了。“

老太太问了许多关于煦煦的事情,林泽钦都耐心回答了她,看得出来老太太十分喜欢煦煦,抱在怀中不舍得放手。

等梁时越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煦煦已经又饿了哭着要喝奶了。

中计了

“妈。”

梁时越进来的时候,看到老太太正在给煦煦喂奶,老太太这些方面可比他们两个做爸爸的都来得合格,她给煦煦换了个方向,又把奶瓶凑到他的嘴边,煦煦含着奶嘴吸着,一双眼睛还不忘看着梁时越的方向,老太太用手指动了动煦煦的脸,口中道:

“不是去你二哥那了?怎么又跑了过来,我不过过来看看煦煦,看完就回去。”

梁时越看到这场景还算和谐,林泽钦也一副好脾气地陪着老太太,松了口气,在林泽钦的身边坐了下来,林泽钦却起身去了厨房,梁时越道:“我也许久没见煦煦了,听说您过来了,就顺便来看看。”

“我又不会对你的人做什么事情,你倒是盯得紧。”老太太看着煦煦,“和你小时候越瞧越像,不过性格可不能像你,我喜欢开朗些的孩子,你小时候太寡言了。”

梁时越看了一下表,“妈,您是准备在这里吃午饭?”

老太太没有回答,不过现在都是快中午12点了,她还抱着煦煦不肯放手,蹭饭的目的明了,梁时越了然,不过他们就算要留下来用饭,主人还不一定会准备,梁时越起身,“我去看看他。”

林泽钦本来见老太太都十一点半了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知道她可能要留下来用饭,虽然对梁家的人不怎么待见,但人家一个七老八十,连头发都花白的老太太大老远地过来,又是正月,总不能让人家饿着肚子回去,这点礼节林泽钦还是有的,便吩咐保姆去做饭。

如今梁时越以来,估计也没吃,林泽钦想着留一个也是留,留两个也是留,干脆进厨房让保姆再准备一个人的份。

梁时越刚好在门口和要出来的林泽钦碰上,林泽钦看到是他,问道:“你去厨房做什么?”

“今天实在抱歉,我也不知道我妈她会过来,没提前和你打招呼。”

“悄无声息不是你们梁家人做事一向的风格?”

林泽钦道,说实话刚开始他看到老太太的时候真的吓了一跳,还以为老太太趁着这林泽封孟晴他们都不在,来强制要人的。

后面尽管老太太的态度很好,但毕竟他曾经是她孙女的丈夫,刚离婚没过几天又把人家小儿子给睡了,他不知道这老太太的思想超前到什么程度,但也怕老太太因为接受不了这种事情,而又太喜欢煦煦,而直接用手段把煦煦抢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林泽钦一上午都在坐立不安,又不想向林泽钦求救,就这样跟着老太太硬磨了一上午。

梁时越像是没听到他话里面的讽刺,往厨房里看了一眼,发现只有保姆在忙活,平时一直都充当家庭主妇的孟晴不在,“你哥和你嫂子他们没在?”

“去我嫂子的娘家了。”林泽钦说着,要绕着梁时越过去,梁时越却上前一步,将他困在门框和自己之间。

“你又发什么疯?”林泽钦见他在自己家的客厅都敢这么放肆,又怕被保姆和老太太发现,低声喝道。

“这么几日没见,我发现我挺想你的。”

“……”林泽钦抖了抖身上的**皮疙瘩,“这么几日没见,我发现你的肉麻程度又升级了。”

“想一个自己在追求的人,不算肉麻吧。”

梁时越凑近他道,林泽钦推开他,“我说过我不可能会接受你的,你这人听不懂人话还是太自信?”

“等北区这个项目做完了,我要出国一阵子,可能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回来,你也和煦煦一起去透透气?”

“我还要工作,没兴趣和你去浪费青春。”林泽钦推开他,往客厅走去。

煦煦喝完奶后没有立刻睡,老太太逗着他,小家伙一双乌黑的小眼珠也盯着老太太看,老太太喜爱得不得了,在他面上亲了一口,“煦煦真乖。”

煦煦听到脚步声,又往林泽钦和梁时越来的方向看,林泽钦看着小家伙被老太太“我来抱一会吧,您抱了一上午也累了。”

“也不累。”老太太嘴上说着,也没坚持,将孩子递给林泽钦,林泽钦抱着煦煦在刚才的位置上坐下,梁时越也在他的旁边坐下,伸手逗着煦煦。

老太太喝了一口茶:“你一个人带着孩子,难为你了。”

林泽钦不知道她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不辛苦,我嫂子帮忙带着。”

“嗯,”老太太点了点头,“我说了你别生气,煦煦和老三小时候倒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不过老三他小时候性格太过于沉闷,直到出去做生意才好了,希望煦煦以后不会像他。”

林泽钦心想着孩子性格怎么样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倒希望孩子表里都和他更像,可这臭小子的基因跟着梁时越姓他有什么办法,不过这种话他也只是在心理发发牢骚,点点头道:“嗯,活泼点的孩子好带。”

老太太又道:“老三这人虽然有时候可恶了点,从小对待事情比较认真,也比较执着,但说过的话肯定会认真考虑后果,不会是闹着玩的,所以有时候你也多担待些。”

梁时越逗煦煦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老太太这是变相地在撮合他和林泽钦,告诉林泽钦他追求他并不是闹着玩的,而是真的想一心一意和他过下去,面上露出笑意来,想来老太太是想通了,不仅接受了存在甚至也接受了林泽钦,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梁时越心中也还是觉得十分喜悦。

不过说得这样隐晦,只怕林泽钦根本理解不过来,梁时越抬头看林泽钦,果然见他脸上带着无所谓,大概是觉得他没什么机会和自己相处,就算有,现在也是他追他林泽钦,明显地就和矮了一截一样,所以正是小人得志恃宠而骄的时候,哪里不爽就训哪里有什么好担待的。

但林泽钦的理解显然在梁时越的意料之外。

林泽钦道:“我与梁先生接触的时间也不多,多半时间梁先生估计太忙,来看看煦煦就走了,连话都说不上几句,也惹不到我,所以没什么好担待的。”

“哦,是吗老三?”

林泽钦警告地瞪了梁时越一眼,梁时越冲他笑了笑,道:“妈,二嫂托我给您带了些您最爱喝的茶叶,在我车里,等下帮忙记着别忘了。”

梁时越的话题岔开得如此明显,老太太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但也很给面子地道:“嗯,还是你二嫂最细心,这些东西总会惦记着我这个老太婆。”

三个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不久后保姆的饭就做好了,三个人用过饭,煦煦因为喝了奶,被梁时越逗着逗着又睡着了,吃饭的时候保姆将他抱在床上睡,老太太吃完饭后,又去房间里看了一下煦煦,见他睡得熟了,也没打扰他,便准备告辞。

“小林啊,你看我第一次见到煦煦,也没什么好给的,这不过是个小玩意,就给煦煦戴吧。”

老太太临走前,递过一个不大的盒子来,她一句小林瞬间打破了二人间不少的客气气氛,林泽钦知道老太太送得出手的,又是给孙子的,再小的东西也绝对不便宜,有点不敢接,倒是梁时越伸手接过来,放在桌子上,“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又不要我开车,能有什么不小心的,”老太太笑道,又对林泽钦道,“有空也去我那里坐坐,到底是自家的人,没有什么坎是跨不过去的。”

林泽钦当着老太太的面推脱不得,只能客气地道:“您也常来坐。”

老太太走后,林泽钦瘫在沙发上,总结道:“梁家人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梁时越并没有跟老太太一起走,听到他说,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变相地把这个理解成赞美?”

林泽钦没理会他,而是拿起老太太给的礼物,打开,里面还有包装,再打开,才见到里面红色的内衬下,放着一块通体绿色的玉,林泽钦拿起来,在梁时越面前晃了晃:“很贵?”

梁时越看了一眼那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笑道:“没有我给你的压岁钱贵,反正都是老太太给煦煦的,给他戴就是了。”

林泽钦将东西装回去,“现在煦煦那么小,还不是戴这个的时候,要是真的有那么价值连城,我就自己戴了,也显示一下我也是有身价的人。”

梁时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就算不贵,老太太给的东西,肯定有它的不一样之处。”

“去,对你们梁家的人来说有意义但对我来说还不是算一块材质好点的玉,又不是皇帝御赐的金牌,别说得在你们梁家稀罕就整个世界的人稀罕一样。”

梁时越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凑近他,“现在你哥哥和你嫂子他们都不在,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增进感情的事情,而不是在这边讨论些有的没的。”

林泽钦将包装的盒子拍在他头上,“滚开。”

*****

年初七的时候,胖子又打了电话过来,林泽封这个时候已经从孟教授家回来开始上班工作了,林泽钦闲在家中没事也跟着去公司,反正胖子更喜欢的是去酒吧这类夜晚才活动的场合,所以两个人干脆把地点订到了酒吧,准备去嗨一场。

还是他们常去的那个蓝,差不多四个月前胖子就和他说那个跳舞的女孩居然还在,而已胖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垂涎她,这回林泽钦倒是有机会亲眼见到了她跳舞,果然热辣非常,整个酒吧的气氛都被带到了最高点。

不过胖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特别能中彩,本来那女孩跳完之后就立刻走人绝不多做逗留和观众保持足够的距离感以能够持续保鲜,今天跳完之后,去后台换了一身衣服,居然跑到前面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胖子,笑道:“嘿,帅哥,去嗨一下如何?”

胖子哪里会推脱,不过总算没见色忘义,对林泽钦道:“哎,老大,我们去跳舞,你去不去?”

林泽钦摆手:“你们去吧。”

胖子便和那个女孩在众人各种羡慕嫉妒的眼光中忘乎所以地去舞池嗨了,林泽钦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总感觉头有点晕,难道是醉了,但他因为酒量不深,喝的都是酒精度很少的酒,林泽钦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才意识到好像是被人下药了,可他反应得太慢,等想要转身找胖子的时候,意识一模糊,就不省人事了。

man and baby

“他的身体构造比我们想象的实在复杂得多,我以为我们已经考虑得够周全够细密了,现在看到他的构造,我终于知道我们失败的原因了,绮碧,这次可多亏了你,不然我们的研究还不知道要停滞不前多久,接下来,我们可能就可以达到一个质的飞跃了。”

一个身着白大褂、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女人拿着几张图片,她个子不高,五十来岁的年纪,眼睛还有点微微上撇,谁也不知道x科院的白静梅教授其实是个疯狂的男性生子研究者。

梁绮碧也穿着一件洁白的大褂,素净的脸上倒没有多少表情,“我也很期待我们接下来会得到怎么样一个效果。”

“嗯,”白静梅的脸上出现一种近乎疯狂的表情,“在我有生之年,能得到这么个极品的体质,也算是不枉我费尽心机研究了这么久,接下来我们就从子宫这一块做起,你看我们设计的子宫是尽量仿照女人的来的,但他这个则是有很大的区别,这里……”

“教授。”白静梅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又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孩,“那个,他醒了。”

“醒了就醒了,”白静梅被打断了话头很不高兴,“照顾好他的生活起居就行,我暂时还用不到他。”

“哦,好。”女孩看到教授拉下的脸,缩了缩脖子道。

一旁的梁绮碧说道,“教授,他毕竟是我的朋友,我想去看看他。”

“行,”白静梅道,“近期内我会把mab所有的学员都召集起来,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个成功的例子来。”

林泽钦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周围的摆设都是普通的起居室摆设,门没关紧,门外还能听到喁喁人声,好像是一男一女在交谈,林泽钦仔细听了听,他们说的是英语,林泽钦对于英语的认知仅限于书面,所以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他不知道他身处何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昨晚喝完那杯酒后就完全没有了任何意识和记忆,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被固定在床上,根本爬不起来,脚倒是自由的。

靠,敢情是被绑架了。

可他一无财二无势的,有谁要绑架他,难道是因为梁时越的关系?

林泽钦的动静引来了外面两个人的注意,那两个人推开门进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和一个……黑人。

林泽钦觉得自己的世界都绝望了,***这到底是哪门子的神仙,连黑人都惹上了。

“嘿,你醒啦。”女孩用中文问道,态度挺友好的,要不是林泽钦现在被绑在床上,他真以为是被这人救了而不是被绑了。

林泽钦问道:“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女孩笑道:“欢迎林先生来到mab,我是这里的学员,你可以叫我菲菲,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cathy。”

林泽钦自小到大只知道mab是个骂人的组词,还不知道mab还能成立组织有学员,女孩看出他的疑惑,“mab是man and baby的简称,顾名思义,我们这里是研究男性生子的地方。”

林泽钦猛地看向女孩,“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你们想做什么?”

“林先生不必紧张,我们的研究旨在让男性也能生子,为那些同性相恋的人造福,所以只是想借鉴一下林先生身体的构造及生理结构,肯定不会伤害林先生的。”

真是他怕什么就来什么,林泽钦不知道这女孩的话可信度多高,也不知道这是在什么鬼地方,但他看过一些关于生化之类的大片,知道有些科学研究者的可怕和恐怖之处,把他的身体拿来做实验甚至解剖不是不可能。

“不会伤害我?”林泽钦冷笑地看向自己被固定住的手,“我不觉得我被这样子一个姿势绑着没被伤害。”

“……”女孩无言以对,伸出舌头调皮地笑了笑,又道:“林先生昏迷了快一天了,一定饿了,里恩,你去准备一些食物,我去通知教授林先生醒了。”

那个黑人应着,两个人一起出去了,房间里顿时寂静下来,林泽钦手被绑着,只能保持保持仰躺的姿势,被这样子关在一个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的房间里是一种非常痛苦的折磨,林泽钦心里燥得慌,但无论他怎么挣,帮着他的东西牢固不堪,根本就是纹丝不动。

不知道要被关上多久,现在大概指望能救他的,只有梁时越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找到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却不是刚才那两个人,而是……梁绮碧。

“原来是你,”林泽钦看到梁绮碧的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梁绮碧,你有够狠的。”

“狠?”梁绮碧似乎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词,“确实很狠,不过比起某些不知廉耻的人来,我觉得我没有直接找人把你做了算是大发慈悲了,林泽钦,我真不知道你魅力竟然这么大,连我爸的床都爬的上去,还妄想做我的后妈,你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吗!”

林泽钦听到梁绮碧的话心里将梁时越骂了个遍,他还记得那王八蛋还信誓旦旦地说过,和他在一起,梁绮碧那边他会解决,解决的方式就是让梁绮碧恨他恨到把他抓起来,做生子研究?

林泽钦准备不和她说话。

“理亏了是不是!林泽钦,我知道你喜欢权势钱财,但没想到为了权势钱财竟不要脸到这个地步,我告诉你,想做我后妈,再回去投过个好胎长个人样再来吧!”

梁绮碧说着,摔门出去了。

梁时越在得到林泽钦失踪的消息是在一个小时后。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前阵子在天齐查煦煦的人,还有就是前天刚和他说要去法国玩的梁绮碧。

但前者虽然知道对方是x科院的,具体也没追究出来是谁,对方也只是利用x科院的名义,其他一切都是别人在做,那些人也不知道雇主是谁,所以很难着手,不过经过查证,梁绮碧确实没有去法国,梁时越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事情就和梁绮碧有关了。

他以前查到了梁绮碧他们那个研究基地,但梁绮碧他们并不在那边,很有可能是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梁时越不禁后悔自己的疏忽,他以为那样子明理地警告了梁绮碧,她肯定不敢再去做什么男性生子的研究,因为正月里太忙,她近来大概因为林泽钦那件事心情不是非常好,说要去法国散散心也没多加怀疑,真是他太大意了。

林泽封听说自己的弟弟失踪了更是急疯了,报警也没用,要48个小时才能立案,他自己有一些关系,但这样子寻找林泽钦跟大海捞针一样。

梁时越那边怕煦煦再有什么意外,原本想将煦煦接回去住一阵子,林泽封知道煦煦在梁家那边确实安全得多,但一旦进了他们的门恐怕就难以再出来了,便不同意。

梁时越那边也没坚持,只是派了人手过来监视着,甚至还让方助理过来告诉林泽钦他会尽最大能力去找林泽钦,让他不需要着急。

林泽钦一连被关了三天,刚开始是被绑在床上,后面的时候也没被绑了,但被软禁在房间里出不去,与世隔绝,除了一日三餐,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那个叫菲菲的女孩倒是还算友好,怕他无聊给了他一些杂志,但林泽钦哪里看得进去。

第三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林泽钦发现自己手连着脚又被固定住了,被菲菲和里恩推到一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

“抱歉林先生,”菲菲穿着白大褂,戴着大口罩,歉意道,“会有点痛苦,你且忍忍。”

说着竟伸手解开他的皮带,林泽钦这下真的淡定无能了,“你要做什么?”

“不要紧张,”菲菲扯下他的裤子,“我不会伤害你的。”

她不是要伤害他,这分明是要非礼他!

菲菲一点都不害羞地扯下他的内裤,林泽钦的下体就暴露在她的眼前,她带着皮手套,上面沾着可疑的液体,“我知道这样子做可能对于你来讲有些不敬,但很抱歉。”

菲菲说着,将手伸到他的后面,林泽钦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拼命地挣扎不让她得逞,他的手脚都被固定住,但他一个那么大块头的男人,这样子挣扎起来也非常剧烈的,铁架的床被摇得吱吱作响,菲菲也没办法做,“林先生,你冷静点,我们只是给你做个肠道检查,不会伤害你的。”

检查你全家!

林泽钦怒道:“你他妈敢动老子试试,老子昨天到今天都还没解决过大便的问题!”

“咳咳,”菲菲听了感觉自己胃里的东西在翻腾,无奈道,“既然林先生不肯配合,我只能抱歉了。”

菲菲说着走开了一会,接着拿了一个注射器过来,笑道:“只是一些能使你的神经放松的药,别担心。”

菲菲说着,正要注射的时候,门被人推开,进来的竟是江茗。

林泽钦觉得他这辈子都没碰到几个好女人。

“carrie姐,你也来了。”

“嗯,”江茗看到林泽钦裸着的下体,不自然地别过头,“我接到通知就过来了,你在做什么?”

“教授吩咐我给林先生做个肠道检查,”菲菲笑道,“carrie姐,这就是那个特殊体质的林先生,林先生,这个是carrie姐。”

“那个,”江茗道,“菲菲,你去帮我整理一下行李,这边的事情我来帮你做吧。”

“这个,”菲菲为难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劳烦carrie姐。”

“没事,我也正好奇他的身体构造有多特殊,你去吧。”

菲菲被林泽钦刚才的话给恶心了,江茗肯接手,便也没推辞,出去了。

江茗关注门,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过被子,将林泽钦的下体盖住,又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来。

“抱歉林先生,”江茗面带歉意地道,“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

林泽钦受够了这些女人的假惺惺了,一个比一个恶心,别过脸,连话都不想和她说。

江茗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肯定很讨厌我们,这个组织我也是被小绮也拉进来的,当时确实引起了我很大的兴趣,但毕竟我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一直都是个围观者的态度,而且我比小绮还更早猜到了那个漂亮的小孩是你的孩子,或许孩子的另一个爸爸还是梁先生,只是我并不愿因为这个研究让无辜的人受伤害,所以一直没说,没想到小绮会那么不懂事,唉。”

林泽钦听她一个人在那里啰啰嗦嗦还没办法屏蔽掉,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烦躁,“要做什么检查赶紧做,这些话你去和你心仪的梁先生说去,别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恶心我,我看到你们嘴脸都觉得反胃。”

江茗见他肯开口说话,笑了笑,“没事,一个检查而已,你今天身体不舒服,下次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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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绮,你这样做,你爸爸会伤心的。”研究所的长廊上,江茗一脸焦急地对梁绮碧道。

“哼,伤心?”梁绮碧凉凉地看着江茗,“茗姐,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爸吗,我这样子做是在帮你消灭情敌。”

“可是,”江茗有些急,她考虑得比梁绮碧来得深远得多,“你爸爸并不希望你这样子做啊,到时候被他发现你把林先生给弄到这里来给教授研究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被我爸怎么样不需要你管,”梁绮碧脸上露出恨意,“他要是会伤心,就不会罔顾我的感受,要我的前夫做我的后妈,他有没有想过我以后怎么去见人,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爸迟早要发现他被我弄到这里来,要不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杀人时犯法的,”江茗拉住梁绮碧的胳膊,“小绮,别冲动,我们要让梁先生放弃林先生方法多得是,别走极端,你还这么年轻。”

“谁说我要杀人了,”梁绮碧脸上露出笑意,“教授经过这几天的研究说,她已经找出了实验体失败的原因,准备着手给他改造,但我们的实验体一直都是以试管婴儿的方式受孕,她很想看看男性是怎么自然受孕的。”

江茗眼睛猛地睁大:“你要林先生……”

“没错,”梁绮碧看着江茗,“我倒是想知道我爸看到了林泽钦在别人身下欲仙欲死后是什么表情,可惜我们的男学员只有里恩一个人,不然我就多找几个男人,把他做到以后看到男人都怕,看他以后还怎么勾引我爸!”

江茗被梁绮碧的话吓了一跳,正要劝阻的时候,梁绮碧又对她说:

“茗姐,我知道你知道林泽钦能生育比我还早,还是借着教授的名义查的,却知情不报,要是不想教授知道这件事情就和好好我配合,反正我爸不知道你也在这研究里面,挤掉了林泽钦,你就是我后妈的第一人选。”

实验体

林泽钦被困在这里,出去不得,今天还差点被人家用仪器爆菊,他不知道梁绮碧那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知道林泽封和梁时越来救自己的几率有多大。

他要找机会依靠自己逃出去,尽管这种机会很小,但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好的多。

“叩叩叩。”

林泽钦正在想着逃离的事情的事情,门被人敲响,林泽钦在这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礼貌地会敲门,门敲过之后,就有人从外面推开门。

进来的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孩,看样子二十岁都不到,五官秀丽,还有点腼腆,“林先生,抱歉,打扰了。”

“……”

男孩见他不说话,不自然地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小酒窝,十分符合他一副羞涩的模样,自我介绍:“我叫谢博,是mab的志愿者。”

“……”

林泽钦依旧不搭理他。

谢博继续带点害羞地自说自话,“林先生在这里还习惯吧,那个,他们其实对我们这一类人还是蛮温和的,所以你不用害怕,他们肯定不会伤害你的。”

“我们这一类人?”林泽钦听了他的话,终于不再无动于衷,他抬头看向那个男人,“你也能生孩子?”

“也不算是,”男人摸了摸头,“我其实不是天生的,我是作为mab的志愿者,自愿被植入了子宫,不过好像不怎么成功,去年移植了一个胚胎进去,三个月不到就流掉了。”

林泽钦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他觉得梁绮碧江茗这些恐怖的女人研究什么男性生子已经够疯狂够奇葩了,现在居然有男人自愿被植入子宫生孩子,这世界是疯了?

“疯子。”林泽钦毫无遮掩地说出内心的想法。

“大概常人都没法理解吧,”谢博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也许是我心里扭曲了,我妈妈因为我难产而死,对于这个我一直都很愧疚,甚至对娶妻生子产生了排斥,我一直都在想,为什么男人不能代替女人生孩子,所以当我看到mab招收自愿被改造的志愿者,就毫不犹豫地联系了他们。”

“岂止是心理扭曲,简直是心理变态。”林泽钦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谢博听了他的话也不生气,“我怎么样已经不重要啦,我过来就是就林先生点安慰,这里不是像小说电影上那样恐怖的生化基地,事实上他们很尊重男性的,所以林先生不用担心,相信他们从你身上得到想要的信息后就会放你出去了。”

有梁绮碧在,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出去,他觉得梁绮碧肯定会借这个机会狠狠地报复他一顿的。

“林先生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晚安。”

见过谢博之后,林泽钦反而更加不安起来,这里简直就是疯子集中所,都是一群思维不正常研究男性生子这种逆人类的事情的,他要是不逃走,迟早要被梁绮碧那个疯子给折磨死。

林泽钦知道自己如果再睡着,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肯定又被绑在床上继续被推去做什么肠道检查,所以强迫自己不能睡,一定要想出个逃出去的办法来为止,可想要逃出去何其困难,林泽钦一直强迫自己不能睡,可到快天亮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林泽钦理所当然地发现自己又被绑住了。

“妈的。”

林泽钦恨自己的意志力不坚强,连一晚上都撑不过去,更恨自己天生带有生子功能的体质,才会让那些疯子带到这样子不见天日的地方来做变态研究。

“你醒了。”

一旁一个女声幽幽地道,正是林泽钦最不想见到的梁绮碧,她穿着雪白的白大褂,还画着淡妆,他们认识好几年了,这个女人好像一直都是他初见时的模样,没有变老也没变丑,只是不再青涩。

林泽钦别过头去,不想见到这个人,更不想和她说话。

“呵——”梁绮碧笑了笑,“林泽钦,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佩服你对钱财权势的追求竟然可以达到那么极端的境界,我爸爸曾经为了我把你哥哥的公司搞垮过吧,你居然还能给这样子的人生儿子,真的不得不让我佩服。”

梁绮碧走到林泽钦的床前,俯下身看着他道:“让我们分析一下你这样子做的目的要不要,难道是觉得你给我爸生了儿子,腾顺理所当然是你儿子的,你也母凭子贵,到时候,腾顺就是你们父子的囊中之物,这样子,既得到了钱财,又狠狠地将了我一军,本来应该属于我的东西,结果要分出大半甚至全部都给你们父子是不是!”

“是啊,你真聪明,”林泽钦见不得梁绮碧那嘴脸,迎着她的目光,笑道,“你说的很对,而且,梁绮碧,我成功了,梁时越现在整个心都在煦煦和我身上,梁时越那老王八迟早要翘辫子,到时候,或许不仅是煦煦的那部分,连你那部分,我也可以一起蚕食掉,梁绮碧,你是不是很后悔,学的是一无所用的生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财产被我夺走,却毫无办法。”

“啪。”

梁绮碧毫不犹豫地扇了林泽钦一巴掌,气得脸色铁青,冷笑道:“林泽钦,带着你的儿子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梁绮碧的力气并不大,但林泽钦觉得被她这样一个女人打特别没面子,使劲挣脱想要起来,却无济于事,梁绮碧看着他在那里挣扎,眼里露出快意,走到手推车面前,拿出一个注射器,不知道往里面吸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水,走到他的面前。

“要是爸爸看到你在别的男人身下□,又听到刚才我们的那段对话,林泽钦,你真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疯女人,你要做什么?”

林泽钦看着她手中针头上还推挤出几滴白色液体的注射器,终于害怕起来。

“放心吧,这只是会让你的神经很兴奋的药。”

林泽钦就像待宰的羊羔一样,别人想把他怎么样就怎么样,“梁绮碧,你***不要有机会落到我手上,不然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女人手软!”

“你还是先看看你自己现在的处境吧!”

梁绮碧说着,将一管的液体注射入他的体内,注射完后,推着手推车出去了,留下林泽钦在房中。

不得不说,女人狠起来的时候,比男人恐怖多了。

林泽钦不知道梁绮碧给自己注射的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是好东西,或许还有可能是毒药,门被关上后,房间里又陷入寂静,林泽钦有些绝望地躺在床上,他甚至有种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的感觉。

***要是这样子死了,真是不甘心,他还这么年轻。

特别是煦煦还这么小,就要没了爸爸,想到煦煦,林泽钦绝望地闭上眼睛,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地想念煦煦。

但迎接他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他感觉到室内的温度正在升高,确切地说,是他的身体在升温。

“妈的,那疯女人给我注射的是x药。”

林泽钦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燥热越来越严重,额头上开始冒出汗来,可是他被固定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这女人,是要他这样子憋死在床上?

然而林泽钦错了,正当他下身都不自觉地撑起帐篷的时候,里恩推门进来。

“你,你好。”

里恩看到床上躺着的人,用并不流利地中文打了招呼,他是个同性恋者,也很喜欢像林泽钦这种中国美人,床上的人脸色绯红地躺着,下身还撑起那么大的一块,对他有致命的诱惑,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很美很符合他的胃口。

“***你敢动老子试试,老子弄死你。”

林泽钦想到要被这样子黑得和木炭一起都不会被认出来的人上,简直死的心都有了,梁绮碧,你够狠!

“我,我会……轻点。”里恩艰难地用中文和他道,其实他并不怎么愿意强x,这种事情是粗鲁人士做的,可眼前的人真的很漂亮,特别是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更是能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轻你妹,给我滚出去,不准过来。”

里恩置若罔闻,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林泽钦看到他衣裳褪下健硕的身材,以及下面半挺着的东西恐怖的大小长度,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怕自己要被作死也说不定。

里恩脱了衣裳,便俯下身来要吻林泽钦,他浑身都是雄性荷尔蒙的气息,极具侵略性和……诱惑力,林泽钦此刻神经正兴奋着,更是难以抗拒,林泽钦强迫自己压住来自身体的渴望,“等等。”

里恩不怎么会说中文,但长时间呆在这里,基本的中文还是可以听得懂的,他疑惑地看着林泽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看我现在浑身无力,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我这样子手脚被绑着不方便你做事,麻烦你帮我松开了先好不好。”

里恩半知半解地看着他,并不能全部理解他的话,林泽钦动了动手脚,里恩才恍然大悟,他比林泽钦的块头大了许多,而且门是虹膜识别的,根本不怕林泽钦会逃走,这样子绑着做了确实没什么情趣,便毫无防备地解开了他的手脚,先是解开手,然后是脚……

林泽钦在后面一只脚被解开的瞬间,毫不犹豫地伸腿往里恩的要害部位踢去,他中的是x药,只是身体欲1望膨胀,但没有废掉,这一脚踢得里恩差点下半辈子的性福就废了。

林泽钦趁着这个时候,拿过床头的玻璃杯就往里恩的头上砸去,里恩块头虽大,但不过天天都躲在室内没运动,空有其表而已,林泽钦几下就搞定了他,将他两手固定在固定他的地方。

“呸,想上老子,”林泽钦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杰作,右手在自己的那处揉着,“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里恩的头被砸破,下1身差点被踢残,被绑在床上,用林泽钦听不懂的英语在说着什么,梁绮碧他们大概并没兴趣看这一幕,也可能太过于自信,并没有监视他们,因而无论里恩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林泽钦没兴趣理会眼前的人,他要解决自身的问题。

梁绮碧不知道用的是什么药物,他的下1身兴奋得一塌糊涂,连全身都要烧起来一样,林泽钦褪下裤子,撸了半天那东西,却越来越兴奋,根本不能自持,林泽钦看着前面光着身体的里恩,他是趴着被绑住的,上身趴在床上,臀部正对着他,那个可以让人销魂的地方若隐若现……

靠,难道要上这个黑人?

林泽钦神经被眼前黑乎乎的一坨冲击着,下身很想在一个温热紧窄的地方好好发泄,林泽钦走到里恩的面前,可心理上那一关还是过不去。

里恩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一个柔弱的中国人撂倒,他想跟林泽钦说他不会再打他主意了,可他的头在流血,不就医的话会死掉,求他放开,可二人语言不通,根本没有办法。

当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粗喘声,转过头来,看到他眼里翻腾的欲1望,瞬间知道了他的意图,吓了往后面缩去:“what are you doing?”

这么简单的英语林泽钦还是能听得懂的,林泽钦看到眼前人惊恐的样子,面上露出快意,不过是短短是十分钟,两个人就倒了个个,变成他宰别人。

“你问老子要干什么,老子想干死你!”

林泽钦说着扯过一旁的被子遮住里恩的上半身,只露出一个黑色的臀部,里恩剧烈地挣扎着,林泽钦不留情地踹了他几脚,里恩吃痛安静下来。

林泽钦将里恩固定在自己和床之间,闭上眼睛,想着眼前是个大xiōng翘臀的美女,只是皮肤黑点而已,扶着自己的性1器,正要往他那里面送的时候,门被踹开。

8

第37章 不知道说啥了

首先进来的是梁文轩,他正因为是自己在梁绮碧面前说漏了关于林泽钦和煦煦的事情,而成了整件事情的导火索,自责不已,这次更是尽全力帮忙找人,可他看到室内的场景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赶紧别开眼。

林泽钦听到门被打开以为是梁绮碧发现了,转过身看到门口进来的梁时越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得救了,然后见梁时越看到室内的场景黑了脸,才发现自己好像正光着下1身要对一个黑人不轨!

而他下面那个东西,还直挺挺地立着,彰显着它的存在感。

梁时越进来后,梁文轩立刻闪身出去,还很体贴地帮他们把门关上,拦住下面要进去的人,先去处理别的人。

梁时越纵然提前预知了事情的经过,也没想到看到的会是这样子的一幕,大步走到林泽钦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大衣给他罩上,帮他把只解开了皮带,拉开了拉链和内裤的下面穿好,他的脸色极差,将林泽钦打理妥当后,就要带着他往外走。

林泽钦看到梁时越的瞬间,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他被拘留在这个疯子集中的地方三天,不知道明天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简直觉得要崩溃掉,如今终于见到希望,梁时越总是可以给人一种安全感,让人无比安心。

但不代表他想和梁时越走。

他不知道梁绮碧给他注射的是什么类型的x药,只觉得他全身的神经无比地兴奋,头脑却十分清明,感觉浑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了一般,全部的血液都集中在了下面,他什么都不想,只想找个人酣畅淋漓地滚一次床单。

可他真的一点都不想那个人是梁时越,以前两个人之间只是单纯地想要性1爱带来的欢乐时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梁时越对他有那方面的意图就不一样了。

“还想呆在这里?”梁时越见他不肯和自己走,沉声道。

“……”林泽钦喘着粗气,好像此刻装贞洁烈妇有点太做作,梁时越的一只手圈住他,男性的气息包围着他,让他更加兴奋起来。

林泽钦看着里恩从雪白的被窝下露出来的臀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里恩一开始听到有人进来挣扎得特别厉害,发现不是自己的人之后又不敢动了,大概怕再次被打。

“怎么也得先让我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再说,我可不想因此阳1痿。”

梁时越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裸着身体的里恩,脸色更难看了,手上用力将他圈在怀里,另一只手探到他的下面,隔着裤子摸着他那本来就挺起的一块,“我也可以为你解决。”

林泽钦笑了笑:“可惜我被你的好女儿注射了x 药,现在只想上人,一点都没被人上的兴趣,还是说梁先生也有兴趣被我压一下?”

梁时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收下搓揉的动作加大,在他耳边道:“你真好看。”

下身被人服侍的快感让林泽钦舒服得差点呻吟出来,连眼角都带上了湿意,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白皙的脸上红潮涌动,梁时越被眼前的美景所蛊惑,低下头就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喂,你放开,王八蛋,不行……”

此刻的场景这样子说连林泽钦自己都觉得虚伪,但林泽钦知道如果就这样沦陷下去,后面两个人更是会纠缠不清,纵然他没节cāo到连里恩这种在他看来完全没有美感的人,都可以拉来解决生理问题,但也不想拿人家的感情来开玩笑,对方还是梁时越,林泽钦强忍着梁时越带予的快感,双手推拒着梁时越,牙关咬紧,不准他的舌头伸进去。

梁时越也没坚持,放开他,温声道:“警察很快会来,如果你不想在别人面前上演活春宫的话,就和我走。”

林泽钦一听说警察也介入了此事,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了,如果他不和梁时越走,这种样子就要被一大群的人看到,如果他和梁时越走,后面的发展不用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梁时越肯定不会让他留在这里的,就算用强,梁时越也肯定会把他带走。

梁时越的手机响了起来,梁时越接起来:“说。”

“三叔,事情已经办妥了,警察很快就会来,你们要不要……”

“嗯,知道了,带上小绮和江茗在车里等着,我和他马上出来。”

梁时越挂了电话,看向被情1欲折磨的人,圈住他的手紧了紧:“先忍一忍,走吧。”

林泽钦衡量了一下现在的状况,被梁时越强制带走也是走,自己乖乖和他走也是走,便随着梁时越一起出去了。

梁时越这次带了不少的人来,光是车就有一排,看来是做足了准备的,这研究所并不在市区,而是在荒郊,梁时越带着林泽钦坐上一辆车,说了句开车,车子马上发动起来。

“难不难受?”梁时越发现林泽钦上车就不顾车里还有别人,揉着自己的下身,伸过手去覆住他的手,“我帮你。”

前面开车的并不是汪尊,而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大概心理素质太过于强硬,即使听到后面传来可疑的粗喘声和梁时越的话,也依旧纹丝不动地看着前面看着路况,连眼神都没变一下。

林泽钦握住他要拉开自己裤链的手,“不,不要吧,你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我哥来接我。”

梁时越的回答是坐近他,将他挤在自己和门之间,温热的鼻息就在他的耳畔,梁时越在他耳边道:“林泽封那边文轩会告诉他你没事,这里是车上,前面还有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乖,把手拿开,憋坏了我心疼。”

林泽钦被他恶心得起了一身**皮疙瘩,梁时越压过去,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没有再进攻他的下身,反而摸上了他腰侧的敏感点。

他的身体大概因为药物的作用,特别敏感,林泽钦被他摸得腰都软了,觉得自己的防线正在一点点地崩溃,他的头靠在车门上,喘着气道:“梁时越,你不是要追我吗,现在是准备先上车后补票?”

梁时越的手止住,虽然他们之间已经毫无贞cāo纯洁可言了,可他也知道林泽钦话里面的意思,“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先坐开。”

梁时越依言坐开,林泽钦拉开自己的裤链,将那硬挺的东西释放了出来,咬着嘴唇,在梁时越面前自给自足起来。

这得有多大的耐力,才能忍受自己正在追求的人在面前自1慰这么鼻血喷薄的画面。

纵然梁时越的定力再好,也是个正常的男人,面前的林泽钦因为药物的作用,比以往任何一次动情都更加诱人,不一会梁时越也可耻地撑起了帐篷。

“找个偏点的地方停车,你跟他们先回去!”

梁时越吩咐道。

“是。”

这时候已经离那个研究所较远了,不用再担心什么,车子被停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那开车的司机就走了。

“我在外面等你。”

梁时越说着拉开车门出去,留下林泽钦在里面,外面的风有点大,他的外套又给林泽钦了,被冷风一吹,梁时越身上的燥热慢慢降了下来,想要拿出烟来抽,又想起烟在上衣口袋里,只能在外面等着。

两个都是遵从快乐至上的人突然上演这种模式,实在有点可笑。

林泽钦套弄着自己的下身,却还是觉得十分空虚,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更剧烈的**,也不知道机械式地套弄了多久,终于身寸出来,林泽钦靠在车座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一般,可下面的东西却还颤颤巍巍地立着,想要再一次的宣泄。

“草。”

林泽钦口里骂了一句,好像这药,并不是单纯地身寸出来一次就可以的。

梁时越在外面等了许久,仍旧不见林泽钦好,只能走到车前,敲了敲车门。

车窗落下,林泽钦有些无奈地道:“这药好像有点厉害,要不你送我到医院吧。”

“这里离城区还有4个小时的路程。”

“草,”林泽钦又骂了一句,“我觉得我会被这药整得欲求不满而死的。”

梁时越拉开车门坐进来,“我帮你。”

林泽钦本想拒绝,但梁时越的手已经覆上他的下1身,他的手很冰,整个人也从外面带进来一股冷空气,林泽钦被他冻得一哆嗦,才发现好像梁时越外套脱给自己了,而他就穿着衬衫加一个羊绒衫在外面等了他那么久。

这里山风非常大,他不过说了一句话,梁时越竟然就真的让了步,冒着山风在外面等了那么久,要是换做以前,他打死也不相信梁时越这种人会为他做到这一步。

有时候好感就来得那么简单。

林泽钦没有再拒绝梁时越,梁时越坐了进来,他手上的技巧比林泽钦自己好不知道多少,林泽钦被弄得更加兴奋,加上药物的作用,忍不住贴近他,想要更多的触摸,梁时越犹豫了一下,才抱住他,一手给他带去快乐,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嘴唇也自然而然地和他的胶在了一起。

“唔,快,快点。”

林泽钦呻吟出声,梁时越手上的速度加快,林泽钦舒服得腿都在打颤,梁时越的另一只手摸着他的后背,林泽钦感觉自己浑身都是敏感点,梁时越手摸到之处,都带起一阵战栗,明明是冰凉的手,却让他的后背火热不已。

梁时越吻了一会,便放开他的嘴,他无力地靠在靠背上,嘴唇张着喘气,眼睛半闭着,嘴唇上的口水泛着光,领口已经扯开,xiōng口白中泛红的肌肤若隐若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那样子不知道有多诱人。

“林泽钦……”

“嗯?”梁时越叫着他的名字,林泽钦微微掀起眼皮,眼神里尽是魅惑之态,梁时越看了他的样子,忍不住又凑过去,这回是从嘴一直吻向后面,来到他的耳际,噙住他柔软地耳垂吮吸了一会,才道:“你好美。”

任是哪个男人都不会被人喜欢这样子形容,林泽钦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可看在梁时越的眼中,这分明便是赤1裸1裸的勾引,一边吻着林泽钦,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大概是他的技巧实在好,没过很久,林泽钦便迎来了第二次高1潮。

林泽钦的浑身都紧绷着,伸出双手搂住梁时越的脖子,身下的东西身寸出浓浓的jīng液,弄得梁时越满手都是。

“嗯,好舒服,啊……”

高1潮那一瞬,林泽钦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完事后,林泽钦靠着梁时越,两个人都没动,车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一会儿,林泽钦放开梁时越,而身下还在梁时越手上的东西,还没消下去多久,又立了起来。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药!

林泽钦觉得自己今天恐怕要精尽人亡死在这车上了。

梁时越也感觉到了他的异常,低笑道:“怎么办,它好像还想要。”

林泽钦不甘示弱地把手伸到他的身下,“它不是也想要。”

“嗯,”梁时越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下身,“那你帮帮它好不好。”

梁时越本来只是想逗逗林泽钦,刚才林泽钦都那样子说了,他再饥渴,也不会用强,可林泽钦竟然真的帮他拉开了拉链,隔着内裤,轻轻揉起他的那一块,林泽钦泄了两次,并没有什么力气,可这种触摸足以令梁时越觉得满足。

“梁时越。”

“嗯?”

“我们做吧。”

梁时越听了林泽钦的话,看着他。

林泽钦不自然地别过头,“我不敢保证结果如何,但我们或许可以试试。”

梁时越抱着他的手猛地收紧,“你考虑清楚了?”

都这种情况了还问那么清楚做什么!

林泽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因为一直被关在那间暖气十足的房子里面,身上仅穿着的还是一件衬衫加一件自己的外套,梁时越给他的外套早滑掉了,他的外套没扣扣子,他转过头看着梁时越,扯了扯自己的衬衫,露出雪白的xiōng膛,脸上尽是魅惑之意,用极尽诱惑的声音道:“梁先生,你不想要吗?”

又来这一套!

偏偏梁时越最吃他这一套,低下头吻住那一张一合的嘴唇,搂住他劲瘦的身体,将他压向自己,嘴唇一路向下,来到他的xiōng前,解开扣子,红色的两点呈现在他的眼前,他用嘴噙住左边的一点,还带着刚刚林泽钦jīng液的右手弄着左边,左手环着后背,顺着他的脊椎往下摸,来到他的臀边,用手指顺着臀缝探下去,又来回摩挲,林泽钦扬起脖子,闭着眼睛承受着这一切。

太他妈刺激了。

“嗯,好舒服,下面、下面也要,啊,轻点。”

梁时越却突然离开了他的身体,林泽钦睁开眼,不满地看着他,梁时越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低声笑道:“别急。”

车的空间有限,两个人好像总共做了三次两次都是在车上,梁时越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又脱了林泽钦的裤子,衬衫还挂在身上,梁时越坐在车座上,扶着林泽钦跨坐在自己的身上,面向着自己。

这个姿势太过于羞耻,林泽钦犹豫了一下,才弯腰坐上去,梁时越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他的下面,又和他交换了一个长吻,又含着他xiōng前的一点,右手却来到他的后面,揉着他的臀部。

“好软。”

“滚开。”林泽钦被他弄得意乱情迷,语气一点气势都没有,梁时越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早就蓄势待发的下1体上,“也帮我摸摸。”

手中完全勃1起的东西有点吓人,林泽钦想到这个东西等下要进到自己的后面,心内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慢慢地摩挲起来。

梁时越的手揉了一会他的臀部,才慢慢往下探,来到那个要承受自己的地方,手指在外面的褶皱上探着,就是不进去。

林泽钦受不了这种折磨,不高兴地动了动身体,瞪了他一眼,梁时越明白了他的意图,将手伸到他的嘴边,笑道:“有点太干了,舔舔。”

他的手上还有他自己刚才射的精1液,林泽钦犹豫了一下,竟乖乖地张开嘴,将他的手指舔湿。

梁时越被这种场面刺激得下面的东西又胀了一圈。

“禽、禽兽。”

“更禽兽的还在后面呢!”

梁时越的口气带了点狠意,被舔湿的右手探向下面,这回不再逗他,在外面弄了一会,便深入一根手指。

“嗯,轻、轻点。”

并不是用来承受的地方并不能适应外物的入侵,林泽钦不自觉地绷紧神经,梁时越搂住他的腰,又吻住他的唇,“放松,乖。”

林泽钦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梁时越耐心地开拓着他的后面,直到可以伸入三根手指了,才扶住林泽钦的腰,引导他自己慢慢地坐下去。

“不行,太大了,唔,疼。”

才进去一个头,林泽钦就觉得受不了了,额头上渗出汗珠来,梁时越喘着气,却耐心地等他一点点地将自己的东西吞进去,等到整根都进去的时候,林泽钦松了口气,梁时越试着动了动。

“等、等下,有点疼。”

梁时越就套弄着他的前面,又吻着他的嘴,等他适应自己,等他感到林泽钦的身体放松下来的时候,才开始动了起来,还不忘帮他弄着前面。

林泽钦前面等到了满足,后面开始渐渐地适应梁时越的频率,不一会儿又意乱情迷起来,仰着脖子承受着梁时越越来越凶狠的撞击。

“嗯,快一点,哈,太,太快了。”

“到底要快还是要慢?”梁时越问道。

林泽钦摇着头,“我,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律动了多久,梁时越换了个姿势,让他跪在车座上,从后面进入他,这姿势很方便梁时越的入侵,不久林泽钦就感到梁时越撞到了能使自己快乐的一点,舒服得全部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梁时越感到了他的变化,扶着他的腰,凶狠地撞着他的那一点。

“够了,慢、慢点……”

梁时越却置若罔闻,眼里露出林泽钦从来没见过的神色,“叫爸爸。”

“叫,叫你妹。”林泽钦觉得自己以后都无法直视爸爸这个词。

梁时越身下的动作更大,声音中带着几分凶狠,“快叫。”

林泽钦被他顶的觉得自己一会儿在地上,一会儿又飘上云端,下面又在他的撞击下渗出些许液体,眼看着又要迎来下一次的**,梁时越的手离开了它,他自己想去弄,却被梁时越抓住,他已经射过两次了,根本没法承受这样子的快感。

“混蛋,嗯,你、你放开。”

“叫爸爸。”

林泽钦终于屈服,“爸、爸爸,放开。”

梁时越心理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快速地帮他套弄着下身,让他射了出来,然后掐住他的腰狠狠地撞击了一会,也释放在了他的体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已死,烧纸也没用了

谢谢小桃子、顾奕枫、的地雷,谢谢sun8ling的两个地雷mua~~~~~~~~~~~~~~~~~~

第38章 回家

身寸完之后,梁时越就着二人连在一起的姿势,搂着他的腰让他侧坐在自己身上,林泽钦连续着高1潮了三次,整个人都软了,伏在他的xiōng口直喘气。

梁时越吃足了开胃菜,蛰伏在他体内的东西在酝酿着下一次的进攻,搂着他腰的手来到他的xiōng前,在他xiōng前若有若无地画着圈圈,引得林泽钦一阵战栗,捉住他的手,“别闹。”

正当这时,梁时越的电话响了起来,梁时越单手搂住林泽钦,捡起被随意扔在车座上的裤子,拿出手机,发现是林泽封。

梁时越按了接听键,放在林泽钦的耳畔。

林泽钦这会儿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脸上的红潮未退,眼波里水光潋滟,他看向梁时越,下意识地问了句:“谁啊?”

梁时越被他看得一阵激动,在他体内的东西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是小泽吗?没事了吧?”

林泽钦听是林泽封,集中了一下精神,可梁时越偏偏与他作对一般,没拿住手机的手从他没脱下的衬衫探进去,从腰侧摸到尾椎,林泽钦捂住自己要粗喘出声的嘴,抓住他作乱的手,警告地瞪了一眼梁时越,才道:“没事了哥,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林泽封似乎心有余悸地说,他是早上接到警局的电话说有线索了,忙和他们往郊外赶,到的时候发现那里早就被人先到一步,林泽钦也不见了,林泽封大概也猜出来了谁会比警察更先到,掏出电话正准备打给梁时越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有个陌生号码称是梁时越侄子的人发了短信给他,只说人没事我们带走了,让他放心。

“你们离开多久了?我也在这个man and baby这里,要不要等我一起走?”

梁时越无视林泽钦的瞪,在他体内的东西又开始浅浅地律动起来,正好磨到他体内的那一点,林泽钦自己伸出手抓住了手机,想要站起来,被他按住了腰。

“喂?小泽,你在听吗?”

林泽钦起不来,只能尽量平稳了气息,猛地锁紧自己的后1穴,不让梁时越动,梁时越被夹得轻轻抽气,竟抽出手打了一下他的屁1股,不疼,但清脆又色情的声音连林泽封那边都听到了。

“怎么了小泽?”

林泽钦瞬间脸都绿了,下1体却不可抑制地兴奋得又有抬头的趋势,“没事,那个,我们已经出发近一个小时了,我先回去吧反正都一样。”

林泽封那边想了想,“也好,那你自己小心,我也就回来了。”

林泽钦像是得到特赦一般,“嗯,那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林泽钦将他的手机扔到一边,正要找梁时越算账的时候,被他按在座位上大力抽1插起来,林泽钦因为这猛烈的律动激得发出一阵阵呻吟,整个人都瘫在了那里,任由梁时越翻来覆去地弄着,承受着他带予自己的快乐。

两个都是没脸没皮快乐至上的人换着各种想得到的姿势,林泽钦也不知自己被折腾了多久,等到梁时越终于满足了,抽了纸巾将他和自己的下体擦干净,给他整理好衣裳的时候,林泽钦已经筋疲力尽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了。

梁时越抱着他歇息了半响,看他满是疲倦又一脸餐足的表情,在他脸上亲了亲,让他睡在车后座,又将他的和自己的外套都盖在了他的身上,温和道:“你先睡着,路比较不好走,小心别掉下去了。”

林泽钦也不知道听到了没,将头往衣裳里面埋了埋,就没动静了,梁时越笑着摸了一把他的头发,走到前面,发动车子,往回去的方向驶去。

回到d市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林泽钦依旧睡得香甜,梁时越直接将他载到了自己的家中,直到到了自家停车的地方,弯下腰准备将他抱进去的时候,林泽钦才睁开眼,朦胧地问道:“到了?”

“嗯,”梁时越理了理他睡乱的头发,“我抱你还是你自己走?”

林泽钦当然不会想要他抱,坐了起来,却发觉自己的腰像是要断掉一般,更可恶的是,身后梁时越留在里面的东西因为他的动作,流了出来。

“……”

不过林泽钦理亏,也没说什么,歇息了那么久,除了肚子饿以外,他的精神也歇回来了一些,他将自己的外套穿好,又将梁时越的扔给他自己,才从车里面钻出来,却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直哆嗦。

“怎么不是回我家?”林泽钦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概是之前使用过度了。

梁时越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先在我收拾一下再送你回去。”

林泽钦低头看着自己皱巴巴的衣服,甚至沾着精1液的衬衫,好像这样子回去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他执拗地推开梁时越的外套,加快脚步往门口走去。

开门的依旧是齐妈,梁时越边换鞋边问齐妈,“文轩他们回来没?”

“四少爷和江小姐在小姐的房里。”

“嗯,小姐怎么样了?”

梁绮碧也算是齐妈看着长大的,她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想到梁绮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小姐哭得很厉害,午饭也不肯吃。”

“嗯,”梁时越换好鞋,“去叫厨房给我们弄点吃的出来。”

“哎,好。”

齐妈得到吩咐就走了,梁时越进到屋里,发现先进去的林泽钦一脸纠结地站在沙发旁,“怎么了?”

林泽钦感觉自己的身上都是米青液的味道,而且开始做的时候,他一直穿着衬衫,蹭得衬衫上都是他自己的液体,又出了汗,后面还流出梁时越的东西,黏腻不堪。

“我想洗澡。”

“嗯,你先回你睡的那房间洗,那边有你穿的衣服,我已经吩咐厨房做饭了,洗好了下来吃饭。”

林泽钦听了,便轻车熟路地往以前自己睡的那个房间走去,梁时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直到他的房门口,林泽钦才无奈地转过身,哑着嗓子问道:“梁先生,你跟着我是要做什么?您不应该先去处理你女儿的事情么?”

梁时越将他圈在自己和门板之间,看他被自己亲吻得略微有些红肿的嘴唇,忍不住又凑上去,林泽钦赶紧挡住自己的嘴,“别发情。”

“小绮的事情一时半会忙不好,”梁时越一吻落空,在他的手上摩挲了片刻,温声笑道,“一起洗吧。”

林泽钦今天实在被折腾得前后都没兴趣再来一次了,对于意图不轨的梁时越,林泽钦果断把他挡在门外。

“不行,我要饿死了,和你洗不知道要洗到猴年马月,而且,”林泽钦垂下眼,“我想煦煦了,想早些回去见他。”

梁时越也没坚持,“嗯,等吃了饭我就送你回去。”

房间的摆设还是元旦他来住那天的模样,连椅子都没挪动过,想到元旦那天晚上两个人的狼狈样,其实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却恍若隔世一般,那个时候他想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主动提出来和梁时越试试看。

不过其实林泽封的感觉很正确,那个时候若非他心里对梁时越生出了好感,怎么会在那种情况下和他出来吃饭甚至到他家过夜?虽然他自己给自己找借口是为了让梁时越不强弄走煦煦,但以他的性格,要是真的看梁时越有那么不顺眼,铁定是不计后果地让他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想到林泽封,林泽钦又头疼起来,要是林泽封知道他提出和梁时越试试,估计会打断他的腿!

所以这件事情还是先瞒着林泽封,不要到时候,他和梁时越不能成,林泽封又给得罪了,两边都不讨好,可遭大罪了。

林泽钦在浴缸里放了水,躺进浴缸的时候,觉得自己浑身的神经都舒展开了。

闭着眼睛泡了好一会,林泽钦才将手指伸进后面,用两根手指撑开穴1口,让里面那个王八蛋留下的子孙顺着水流出来。

想到子孙,林泽钦猛地睁开眼。

不会再次怀上吧!

草,那会儿只顾着享受了,根本没想起来会有这回事,林泽钦赶紧将自己的手指伸进去,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弄出来,那个老王八蛋也不知道有多饥渴,林泽钦自个儿在那边捣腾了半天,直到觉得干净了才又重新躺下来,再泡了一会,才擦干净身体,披着浴袍出去了。

等他找了衣服穿上,又吹干头发下去的时候,梁时越已经弄好了在客厅和梁文轩说话。

“好了,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梁时越站起来道,梁文轩和林泽钦打了招呼,便走了,梁时越从几上拿过他的钱包和手机:“这是你的。”

林泽钦接过来,将钱包塞进衣服袋里,手机早就没电了,林泽钦道:“把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打电话给我哥,不然他看我没回去又要担心了。”

“他刚才已经打过来了,我说你太累就先在我这里睡着了,等下送你回去。”

“我哥他会答应?”林泽封那么反感他和梁时越来往。

梁时越好笑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哥他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就算再不喜欢我,也算是我救了你,在我这里歇息一下他能说什么。”

林泽钦想想也是。

“别想了,吃饭去吧。”

林泽钦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又和梁时越做了那么大运动量的事情,早就饿得肚皮贴后背了,便和梁时越来到餐桌前,林泽钦这几天都没好好吃饭,看到满桌子都是他喜欢吃的,也顾不得客气了,拉开椅子坐下就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完后林泽钦要回去,梁时越虽然也十分想念煦煦,可面前还有个更大的事情需要处理,便让汪尊送林泽钦回去。

梁绮碧被强制带回来后,心情崩溃,她不知道梁时越怎么会那么快找上门来,这下她可谓是偷**不成蚀把米,不知道梁时越会怎么教训她了,不过想想她怎么说也算是他的女儿,就算再狠,也狠不到哪里去。

梁时越送走林泽钦后,便上楼到梁绮碧的房门口,敲门。

开门的是江茗,她憔悴了一些,眼睛也有点红,“梁先生,你回来了。”

第39章 处理办法

“嗯。”梁时越走进房间,梁绮碧正背靠在床上哭着,眼睛红肿。

梁时越对江茗的态度依旧冷冷淡淡,江茗心中酸涩,又看了眼房内的父女,帮他们带上门出去了。

梁时越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开门见山道:“这件事情我有错在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是我独断了,所以抱歉。”

梁绮碧原本抽泣的声音因为梁时越的话更大了。

梁时越继续道:“但是你既然不想我和他在一起,就直接和我说,你知不知道你把他弄到那种地方去是在害他也是在害你自己?”

“我当时太过于气愤,也就没多想。”

“没多想就是你害人的理由?”梁时越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子不教父之过,看来确实是我对你的教育不够。”

“对不起爸,我错了,”梁绮碧顾不上哭了,抓住梁时越放在床边的手,“我想他才和我离婚就爬上你的床,又在你整垮了他哥哥公司的情况下还愿意给你生孩子,他本性就是贪权好势,又生性记仇,我以为,我以为他是想母凭子贵,又借此机报复我,一时糊涂了才会这样子做的。”

“我知道你的担忧,但爸也不是随意任人摆布的小孩子,他做什么要什么爸都知道,我已经40了,人的一生没有几个40年,所以爸说想要和林泽钦在一起,不是玩玩看的,是真的想让他陪我走过剩下的时光,虽然这样子很荒唐,但你也站在爸爸的角度上为爸想一下。”

“可是他是林泽钦啊爸,”梁绮碧说到这里哭得更凶了,“你也为我想想,他是我前夫,他曾经叫你爸啊,现在你难道要我叫他后爸?你让我以后怎么出去做人?”

梁时越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递给她,“小绮,你迟早是要结婚搬出去的。”

梁绮碧抬头:“什么意思?你……”

“你先听我说完,”梁时越打断她的话,“你以后结婚,和你的丈夫搬出去住,你有几时在这个家,一年有几天可以和林泽钦碰上面?和他过一辈子的是我,不是你。”

梁绮碧听了梁时越的话,颓然地靠在床上,“我懂了。”

子女是子女,伴侣是伴侣,子女虽然血浓于水,但伴侣才是陪伴一生的人。

梁时越也没多说,而是把话题引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至于你们那个研究的事情,警察已经介入进来了。”

还沉浸在前一件事情中的梁绮碧没心情说这件事情,“介入了就介入了,反正你也不允许我再研究那项目了,mab在与不在都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件事情涉及到人类伦理道德,势必会严打,严重点估计国际刑警都会参与进来,所以这次,爸也保不了你。”

“什么?”梁绮碧不可置信,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紧张地再次抱住梁时越的胳膊,“爸,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已经叫文轩去办护照了,晚上的飞机,你去你舅爷爷那边住一段时间。”

“我不要,”梁绮碧听说要去舅爷爷那边,死活也不肯,摇头道,“我不要去舅爷爷那边,我不去,爸,你那么厉害,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不对,我不要去舅爷爷那里,他那里太恐怖了,我去了会疯掉的。”

“爸在你受伤的那会儿就说过,爸不是万能的,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商人,哪里有通天的本事,可以与法律斗,这比去杀人放火都更严重的事情,你真觉得爸爸也能包庇过去?”

梁绮碧绝望地瘫在床上,觉得不过在一日之间,世界都覆灭了,原本很快就要成功的研究打了水漂,还把自己也赔了进去,但除了去她舅爷爷那里避难,她别无选择,在牢狱和舅爷爷那边选择一个,认命道:“我知道了,我去。”

“我让齐妈帮你把东西收拾好来,你自己先好好准备一下,”梁时越起身,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将梁绮碧抱在怀中,“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梁绮碧伸出来抱住梁时越,伏在他肩头哭泣,“爸,呜呜。”

毕竟是带了20多年的孩子,就算不是亲生的,也一直当做亲生的来养,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做错了再多,女儿始终是女儿,梁绮碧在他的肩头哭了许久,才放开他,哑着嗓子:“爸,你去忙吧,我收拾一下。”

梁时越带上门出去,江茗还等在楼下,见到他下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梁先生。”

“嗯,”梁时越请她在沙发上坐了,自己也坐下来,“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谢谢。”

“哪里,”江茗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也是怕小绮这样子一错再错下去,到最后会后悔,要是她知道是我做的,还说不定怎么恨我。”

“以前在医院查煦煦出生证明的是你?”

“嗯,不过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情,”江茗解释道,“虽然我也对男性生子这种事情有兴趣,但我一点都没有要害林先生的意思,昨天我接到教授的通知去研究院看到林先生的时候,我,我就通知了您。”

昨天晚上江茗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她猜出来林泽钦和那个孩子与梁时越有极大的关系,一方面她确实知道,梁时越今年之内会结婚,而那个人,除去林泽钦,自己就是最大的希望,她对梁时越一直很仰慕,无关梁家,只是单纯地很喜欢他这么优秀又温和稳重的男人,而且如果她去通知梁时越,研究所的事情就曝光了,后果不堪设想,很可能她连自己都保不住。

但是,如果不告诉梁时越,她的心中始终不安,仿佛就做了一件亏心事一般,她在床上辗转了一晚上,天要亮的时候才想到,如果梁先生真心喜欢他,就算被强怀了别人的孩子又如何,他照样会接纳他,江茗斗不过自己的内心,偷偷将地址发给了梁时越。

梁时越带着一大伙的人过去,出发不久后又报了警在,这样子一来,他带走了要带走的人,这些研究的人又可以一个不漏地被绳之以法,一举两得。

“所以,”梁时越道,“这个研究是犯法的,这件事情国际刑警估计会参与进来,很快会有人会找上门来,到时候有人会替你作证,你并非属于mba的人,而是潜伏进去的,报警和提供证据的人都是你,你自己聪明些,别被揭穿了。”

江茗刚开始听说国际刑警会介入此事,吓得心都跌到了谷底,听到梁时越的安排,才放下心来,梁时越肯为她安排,就算只是感激她告诉了他地址,她也很高兴,“谢,谢谢梁先生。”

江茗要是知道他放弃了保梁绮碧而选择了保她,估计会更高兴,但梁时越没说,只是起身往外走:“我还有事情,先找人送你回去。”

“梁先生。”江茗见他要走,忙叫了句。

梁时越收住脚,“还有什么事情。”

“虽然,虽然我知道您喜欢的是林先生,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在我心中藏了近十年的话,我喜欢您。”

梁时越道:“谢谢。”

江茗没有再说话,梁时越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套,穿上出去了,江茗看着他硬挺修长的身影,抹了抹眼角。

她终究没做成坏女人。

林泽钦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抱煦煦。

梁绮碧给他注射的那个药,他刚开始真以为是什么毒药,那个时候他就无比想念煦煦,现在又把小家伙抱在了怀中,又觉得无比庆幸。

不过是四天没见,林泽钦觉得煦煦又沉了许多,一向喜欢白天睡觉怎么吵也吵不醒的小家伙,在他怀里睡了一会,竟然慢慢地醒了过来。

“煦煦。”林泽钦低下头,看着半睁着眼的小家伙,宠溺地叫了句,又逗着他,煦煦就慢慢地转醒,“煦煦,爸爸回来了。”

小家伙看到逗他的林泽钦,咧开嘴笑了一下,“咦,他又笑了。”

“煦煦已经非常会笑了,”一旁的孟晴笑道,“随便逗逗他,就笑得特别开心,奇奇那会儿足月出生都两个月才会笑。”

奇奇听到孟晴的话,拉住孟晴的衣角,“妈妈妈妈,是不是丑弟弟长得快呀?”

煦煦出生那会就丑,后面好不容易好点了,又长了奶癣,更是丑得可以,尽管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丑的影子了,丑弟弟这个词还是在奇奇的心中根深蒂固起来,总是丑弟弟丑弟弟地叫。

“对呀,奇奇最近不吃饭,等下弟弟都要比你长得快,以后就他叫你弟弟了。”

“不可以,”奇奇一听说自己要变成弟弟,急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吃饭的,我不要做弟弟。”

孟晴笑着将急得小脸通红的奇奇抱起来,亲着他的小脸蛋道:“这才是乖奇奇。”

林泽钦看着这温馨的一幕,不过是四天,他就好像在地狱走了一遭,现在能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幸好梁时越找到了那地方,不然他不知道还要在那里呆多久,心中不禁又对梁时越多了一分感激。

梁时越晚上还要送梁绮碧上飞机,就没有过来看他了,晚上他临睡的时候,梁时越又打了电话过来。

“睡了吗?”

梁时越的温和的声音从那端传来,大概是关系变了,也抑或是心态变了,林泽钦面上不自觉地露出笑意,“还没呢,你还在外面啊。”

梁时越那边偶尔会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

“嗯,刚刚送了小绮上飞机。”

“上飞机?”林泽钦坐了起来,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喂,梁时越,虽然她是你女儿,但是她那么恐怖,你就算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也不能把她放到别的地方祸害人吧。”

“别急,”梁时越道,“她做的事情闹得有点大,我把她送到她舅爷爷那里避难。”

舅爷爷?

也就是梁时越的舅舅。

林泽钦对于梁时越的这个舅舅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梁时越妈妈的弟弟,移民在了m国,别的就一无所知了,“您都把她送到m国避难了啊,想得真是周到。”

林泽钦心里承认此刻心情很不爽,他觉得梁时越起码会给那个疯女人点颜色瞧瞧,可他包庇她就算了,还一点惩罚都没有就把她送到m国去了,梁绮碧肯定就是在m国继续过着自己大小姐的生活,逍遥自在。

梁时越听他的语气都变了,忙安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不过小绮在那里肯定吃到很多苦头,受够教训的,她舅爷爷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哼。”林泽钦心里还是不爽,但又别无他法。

“好了,”梁时越眼前浮现出他此刻的样子,好笑道,“她都差点让你被那个黑人给上了,我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别生气,下次我过去看她的时候带上你,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肯定是你教育失败的结果,我在考虑以后是不是要让你少见煦煦。”

“这件事情我确实有不能推卸的责任,”梁时越坦然道,“我会好好悔悟的不会教坏煦煦的,我的……老婆大人。”

“滚!”

梁时越见好就收,“明天中午和晚上一起吃饭?”

“梁先生,虽然我们现在算是那种关系,但是您真的确定要穿过大半个市区,跑到这里来和我吃两餐饭?”

梁时越低笑:“我在你那边的项目还没做完,这阵子会一直呆在你那边。”

林泽钦这才想起来他还有项目在这里,想了想,“晚上吧。”

明天他要去上班的话,中午不和大家一起吃饭会被林泽封怀疑。

“嗯,那我傍晚的时候来接你,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煦煦。”

作者有话要说:  qaq好像找不出更狠的办法处理梁绮碧了。

谢谢小桃子、灵羽翎的两个地雷,谢谢我能不能不说话、那朵浮云的地雷,群么么mua~~~~~~~~~~~~~~

怎么感觉,变成……甜文了

第40章 坦白

第二天的时候天气很冷,林泽封这几日因为林泽钦的事情又落下了许多工作,又忙得焦头烂额的,本来他要林泽钦在家里先歇几天再去,但林泽钦觉得自己没病没痛的,虽然心理受的冲击大点,可他一个大男人拿得起放得下的,不去上班看他哥忙到那份上都觉得愧疚。

但第二天他还没出门,胖子就拎着大包小包上门赔罪来了。

“老大,我真不是故意和小j去舞池high的,”胖子只差没有痛哭流泪地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要是我知道这其中有诈,肯定会死死守在你身边的。”

“好了好了,”林泽钦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梁时越逗告诉我了,但你先放开我的手臂。”

林泽钦失踪之后,梁时越的首要锁定目标便是胖子,知道胖子是和那家酒吧的一个当红舞女小j去跳舞才丢下林泽钦的之后,又立刻找到了小j,可小j只说有人给自己一笔钱,让她去和胖子嗨半个小时,至于是谁,酒吧的人口流量那么大,就算她记得面孔也找不出人来了。

胖子忙放开他的手:“老大,梁时越他不是你的那个么,为什么他要救你?”

而且他好像不止一次在林泽钦口中听到梁时越这个名字,那天跨年的时候貌似他还把他当成梁时越来凶。

作为林家失意后和林泽钦走得最近的人,胖子对他和梁时越直接的事情还是有点了解的。

林泽钦是在不懂怎么和他说,总不能说自己正在和他前岳父交往吧,“这事情很复杂,不说了,你今天不上班?”

“上,但哪里有来向你赔罪重要,老大你可不知道,你失踪都是我的责任,这段时间里,我是吃不好睡不好,可我不过一介小小的市民,我上哪儿去找你,真把我急死哟。”

林泽钦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为你担心了,兄弟。”

胖子摸了摸头:“只要你没事就好。”

两人又聊了一会,林泽钦见胖子支支吾吾的,“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别支支吾吾的像个娘们。”

“那个,”胖子有点不好意思,“我有女朋友了。”

“……”林泽钦记得初七一起去喝酒那会儿,胖子还十分潇洒地说要单身玩到30再谈恋爱娶媳妇,怎么现在突然有女朋友了?“蓝跳舞的那个?”

“不,不是,是我领导的女儿,他说我挺勤恳的,就把女儿介绍给了我。”

“那不错嘛,”林泽钦道,“恭喜脱团啊。”

“可是……小曼,就是我女友的妈妈好像挺不高兴的,她老觉得我是在攀高枝,你说现在怎么有点家底的人想法都这么可笑,我升职前景也不错,就算我是普通家庭,也不用这样子看不起人吧。”

林泽钦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贱兮兮地说:“大概是你太胖了。”

“小曼都不嫌弃我,而且她妈看得上的那个男人,又老又丑,除了家庭背景,哪里比得上我了。”

“这种丈母娘啊,”林泽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做有钱人家的女婿挺辛苦的。”

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可你现在不也和梁先生蛮好的吗?哎,老大,”胖子凑上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和梁先生改善关系的,也让我参考参考。”

“我哪里和他关系好了,”林泽钦见正在进进出出打理房子的孟晴,心虚道,“他对我家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怎么可能还有改善的机会。”

“也是,”胖子点头,“以老大你的性格除非梁先生跪下来求原谅,不然还真没可能,哎,算了,我自己解决吧。”

林泽钦及时地岔开了话题,又和他再聊了一会,因为两个人都还有工作,便约了有机会再聚,各自上班去了。

傍晚下班后,梁时越打电话给他说自己在他公司楼底下等着,林泽钦便收拾了东西下去,上了梁时越的车。

“好冷。”林泽钦坐在副驾驶坐上,搓着手道。

正要发动车子的梁时越听了,将他的手拉过来,包在掌中,他的手很暖和,林泽钦抽出自己的手:“少肉麻了,我又不是小女孩,快点开车,我要饿死了。”

梁时越笑着发动了车,“想吃什么?”

“吃什么?”林泽钦仔细想了想,眼珠子一转,“这么冷的天,去吃火锅怎么样?”

“……”梁时越自小到大还真没吃过这种东西,不过既然林泽钦想去他也不会反对,“嗯,这附近哪里有火锅店。”

林泽钦没想到他真的答应下来,不过他自从生了煦煦以来,就被严格规定了饮食,即使满月后,家里的菜也偏向于清淡,说起火锅,这么冷的天,要是能坐在屋子里吃上一锅冒着热气、上面还翻滚着红油的火锅,林泽钦顿时觉得心窝都暖起来了,当即一拍大腿道:

“我知道附近有个火锅店。”

“咳,人有点多哈。”

此刻正是晚饭时间,又因为天气特别冷,整个店都是人,两个人连包厢都没有了,只能和大众在一起,厅里都是人,梁时越的气质与这种氛围格格不入,幸好林泽钦没有不靠谱到去自助的火锅城,不然以林泽钦的性子,肯定看不惯梁时越坐在那里等吃。

难得平民一次地梁时越倒没有一点不自然,夹了肉片和林泽钦爱吃的菜进自己锅里烫了,又夹到林泽钦面前的碗里。

“我自己会弄,你少装殷勤,嘶,好辣。”林泽钦点的是麻辣的汤底,吃得热火朝天的,又辣又爽,十分合他意。

梁时越不喜欢吃太刺激的,点的是清汤的,他将扔下去的菜都捞到林泽钦碗里,“你那个太辣了,少吃点辣的。”

“比老妈子管得还多。”林泽钦嘀咕道,还是把碗里的菜都吃了。

梁时越暧昧道:“不应该是爸爸?”

“你妹,”林泽钦想到他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逼自己喊爸爸,“变态,色情狂,以后别上老子的床。”

“好了好了,别生气,”梁时越安抚道,“其实我觉得火锅这种东西,我们应该自己买了菜在家里自己吃比较舒心。”

“嗯,火锅一家人吃才有味道,”林泽钦说道这里,挑眼道,“前提是你不会被我哥乱棍打出来或者我不会被你家人谋杀掉。”

“家庭的问题我会慢慢解决的,你别担心,给我一些时间。”

“先别,我们最后能不能一起还是一回事,先别和家里说,不然我哥会揭了我的皮的,听我说完,”林泽钦打断正要说话的梁时越,“别说你是认真想走一辈子之类的话,你未必真正喜欢的是我,我也真正喜欢的也未必是你,还是先处处看。”

“那听你的。”梁时越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意思,也不违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推到他面前,“我在北区这里买了一套房子,里面的东西很齐全,这是钥匙。”

“我又不是无家可归,你给我钥匙做什么,你要是把房产证给我我倒是会很高兴。”

“别闹,先收起来,”梁时越道,“你要是真想要房子,到时我们再去买套好点的。”

林泽钦没有说话,将钥匙收起来。

吃过之后,两个都是没什么浪漫情怀的人,也就打道回府了。

“要不要先到房子那边去看看,离你家挺近的。”

林泽钦深知两人*的,独处一室绝对不会有好事发生,搞不好今晚都不用回家了,昨天做得那么疯狂,他的腰都还酸着,坚决道:“不去。”

梁时越也没坚持,两人一起回了林泽钦那里,看过了煦煦,差不多时间了,梁时越才回去。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都过得十分平淡,为了不被林泽封怀疑,林泽钦也比较少和梁时越出去,两人最多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打打电话,偶尔发发信息,搞得和偷情一样。

很快梁时越这边的项目便要做完了,两个人接下来见面的机会更少,这个周末,林泽钦大清早地被梁时越吵起来,林泽钦没办法,只能顶着朦胧的睡眼跑去梁时越那里。

梁时越的房子离他的家走路只要十五分钟,林泽钦也没开车,就徒步去了,他还是第一次去梁时越那边,梁时越在楼下等着他。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上了楼,才进门,梁时越就把他压在墙上吻了起来,梁时越的吻从来都和他本人相反,十分霸道,林泽钦刚开始还反抗,到后面就软着身体任由他予给予求了。

两个人吻了一阵,又纠缠着到沙发边,也不挑地方,梁时越扯了他的衣裳和裤子,将他压在沙发上,弄了一阵他的前面后,就从几上拿过一支可疑的物体,拧开盖子,倒了些在手上。

“草,你居然在客厅里放这个东西。”

林泽钦和他虽然没用过那种东西,也知道那是一支润滑剂。

梁时越将手上的东西抹在他的后处,低下头吻了一下他的鼻尖道:“我还在浴室、阳台、餐桌、冰箱上面都放了,以后我们走到哪边起兴了,就不用到处找润滑剂。”

林泽钦猛地睁大眼:“老流氓。”

不过听到梁时越的话,林泽钦想到他和梁时越在不同的场景做那种事情的样子,更加兴奋起来。

这种事情他比梁时越更没节cāo。

“你比我更流氓,”梁时越感受到他的兴奋,咬着他的脖子道,“乖,放松。”

林泽钦一兴奋就喜欢夹紧后面,梁时越的手指被他夹住,感受到里面的紧窄温热,呼吸愈加粗重起来,林泽钦咬着牙,尽量放松自己,让他的手指一根根地入侵到自己体内,然后换成更加粗大狰狞的东西。

……

等到二人胡天胡地了大半天,把梁时越放了润滑剂的地方都临幸了一遍后,林泽钦已经被做得动都不想动了,被梁时越抱在床上装死。

得到满足的梁时越悠闲地靠在抽着事后烟,林泽钦皱眉道:“熏死了。”

梁时越将烟掐掉,“我这个项目做完了要出国一趟。”

“出国就出国呗,又不是出轨。”

林泽钦的声音都哑了,将头埋在柔软地枕头里,虽然很累,但他一个正是大好年华的正常青年,得到了发泄也十分满足。

“真不考虑一起去?”

“喂,梁先生,我也有自己的事业,你看我像是贪图玩乐的人吗?”

确实不是,他是为了事业可以不要爱情和家庭的人,当然这种话梁时越不敢说,他也躺下来,将林泽钦抱进怀里,“那要不要考虑回腾顺。”

林泽钦冷笑道:“然后再要死要活地工作几年,我们俩翻了,你又把我哥哥新开的公司再整垮?反正我再怎么付出在你眼中都不如那些聪明人一个好的idea,何必回去给你们那些精英笑话,以前是吃软饭上位,现在算不算是卖身上位?”

“你啊,”梁时越无奈道,“你虽然能力不高,但你的努力我也从来没有否认过,而且你做的一直都不比别人差。”

“不要说这些好听的,马后炮我也会,你要是认同过,我们林家会有那样的结果,还是你觉得当年我和那个疯女人离婚是我的错?”林泽钦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出来,“你他妈放开我,老子要回去,我真是犯贱才会和你在一起。”

梁时越将他锁在怀中,不准他起身,要是这下放手了,他们之前的一切都化为泡影了,“林泽钦,你听我说。”

“听你妹,放开。”

林泽钦床下不是梁时越的对手,如今被弄得腰酸背痛、筋疲力尽,更不是梁时越的对手,梁时越干脆翻过身压住他,两个人赤条条地贴在一块,低下头吻住他的嘴,直到林泽钦被吻得气喘吁吁,不再挣扎了,才离开他的嘴。

“当年对林家做的事情确实是因为对小绮的偏袒,你也是孩子的爸爸,当年你和小绮结婚,虽然我确实比较中意你哥,但你也肯努力,后进力强,我要是不认同你,肯定不会点头答应这桩婚事,但是你想想你结婚后,一心想着事业,对小绮彻底冷淡,小绮为了你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无论多忙都会回来,可你呢?”

林泽钦偏过头,他对梁绮碧的感情,确实谈不上喜欢,那个时候一心就想着打入梁家,做了梁时越的女婿,好比飞上枝头,就是野**也能变成凤凰,感情什么的都是屁话。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被伤害,看到小绮从一开始恨不得把心都给你到对你彻底地绝望,我也是一个普通的爸爸,有一颗自私偏袒的心,我知道对林家的事情确实无论我怎么说都是错,我也不指望你能原谅我,只希望能一点点地将这个过错弥补过去,所以,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林泽钦不说话。

梁时越伸出手,摸着他的侧脸,“要是以后你发现真的没办法放下这一切,我一定不会再来打扰你。”

沉默了许久,林泽钦才点头。

两个人又在床上睡了一会,便起身去吃午饭,衣服弄得一客厅都是,梁时越将林泽钦的衣服都给他理好,才把自己的衣服穿上,拿起放在几上的手机,发现蓄意将铃声关掉的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梁时盛打来的。

梁时越拨了过去。

梁时盛那边很热闹,应该是在酒桌上,他说他来北区这边考察,听说他也在这边做项目,就想着找他出去聚聚。

完完结

第41章 我想你了

梁时越大概猜梁时盛是要和自己说关于江茗的事情,便和他约好了时间见。

二人出去吃了饭,林泽钦想要回家,梁时越便将他送了回去,本想上去看煦煦的,但林泽钦觉得两个人一起出现太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将他赶了回去。

林泽封的公司面临上市,林泽钦也每天忙得脚跟不得点地。

季灵的考研成绩也出来了,连二区的线都没上,再考下去基本是不可能了,只能选择就业,理所当然地进了林泽封的公司,她本身没工作经验,只能从最基本的做起,被分在财务部,但又没有多勤恳,黄旭就继续将她扔给林泽钦带。

林泽钦见识过梁绮碧和江茗之后,对女人真可谓是怕了,他接触的女人不多,偏偏除了他的嫂子之外,一个好人都没有,季灵跟着他,也不给她什么好脸色。

季灵过了个年胖了不少,对梁时越的事情还不死心,又旁敲侧击地向林泽钦打听关于梁时越的事情,林泽钦不耐烦她,干脆说梁时越已经订了婚准备冬天结婚了,才把她打发掉。

因为公司上市,人才紧缺,便发了招聘信息,招聘一些相关的人才,林泽钦这个管财务的,又被临时充当成人力资源部的去面试。

现在还是开春时候,来应聘的人还是蛮多的,林泽钦和其他几位面试官都很认真,一天忙下来,也口干舌燥的。

最后一位应聘的人让林泽钦很意外。

“君桓?”

……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一家牛排店里,林泽钦吃着盘子里的牛排问对面的君桓,按理说,君桓是属于梁文轩他们那个圈子的少爷,林泽钦很想想象他怎么要跑到他们这种小公司来应聘个销售部经理的职位。

“出柜被家里赶出来,只能自力更生了呗。”

“咳咳,”林泽钦差点被口中的牛排噎死,“出柜?”

“对呀,”君桓眨眨眼,“我和秦烈。”

君桓不说林泽钦还没觉得,那次去刘家坳的时候,他就觉得秦烈和君桓的关系好得过分,秦烈对他各方面的事情都管得宽,原来两人是恋人关系。

“你们就因为出柜被家里赶出来?”

“嗯,我和秦烈都是独生子,家里人肯定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还好,他差点被他老子打断腿。”

林泽钦想着如果林泽封知道自己和梁时越在一起,估计不是打断腿的事情了。

“那你们就准备一直在外面和家人耗着?”

“看着吧,”君桓皱着脸,随后又无所谓地笑笑,“没办法,谁让我们选择了这条路。”

林泽钦点头,路是自己选的,后果就要自己承担,虽然他一直在逃避。

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和梁时越能走多远,梁时越这人虽然很能给人安全感,对待什么都有始有终,很认真,林泽钦从一开始就对梁时越既害怕又仰慕,只是梁时越从来对他都是一副公事公办客气疏离的态度,让他对梁时越渐渐积了怨。

如果真的一起,他肯定会全心全意地和自己走一辈子,还能给煦煦带去好的生活和保障,关键是,林泽钦想到梁绮碧那个疯女人的话,他和梁时越在一起,就可以让煦煦把属于她的一切全部夺走,林泽钦刚开始还没这个想法,但想到那个疯女人把自己抓去做实验就算了,还他妈想找人强自己,就特别想报复她。

谁让他天生记仇!

而且他也确实对梁时越有好感,他已经过了那些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的年纪,年轻的时候尚且可以利用爱情,现在更加成熟了,这种可以让自己一举多得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但他又不确定自己能在这条路上走多远,那天梁时越也给了他承诺,如果他走不下去了,就不会再打扰他,又让他彻底大胆起来。

“哎,对了,”君桓问道,“你知道怎么这里哪里有便宜些的保姆不,不要太好的,能做饭照顾小孩就行。”

“啊?”林泽钦手抖了一下,“你你你,你也能生小孩?”

“不是不是,是我们家秦烈找人代孕的,那个时候他家里催得厉害,他妈妈一直念叨着孙子孙子什么的,他就去找人代孕了一个。”

“代孕,也便是说,即使你们喜欢的是男人,也不愁没孩子?”

“对啊,这不是很正常么?”君桓道,“你真以为同性恋的人就真的要断子绝孙啊。”

林泽钦虽然知道好像科学上一直存在着代孕这么一回事,但总是觉得和生活不太贴切,没想到真的行,亏他以前还那么蠢用断子绝孙来威胁梁时越,难怪那个时候梁时越那么淡定,原来他压根就不担心这个。

林泽钦突然觉得自己特别蠢。

要是他早知道这个,就不会再去招惹梁时越,后面一系列的事情也肯定不会发生,妈的他怎么可以蠢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泽钦,你怎么了?”

君桓见他傻愣着不说话,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林泽钦回过神来,“没,没什么,你想要什么价位的保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我们家的保姆不便宜。”

林泽钦不舍得委屈了煦煦,他也不缺那点钱,便找了个好点的保姆,也让孟晴可以轻松些。

“唉,”君桓面露愁容,“离开了家里才知道外面的生活有多难,柴米油盐什么都需要,还有房租钱,孩子的奶粉钱,现在又要请保姆,真是什么都离不开钱。”

林泽钦还真没过过没钱的日子,虽然那个时候他离开了腾顺,他哥的公司也没了,但他好歹在腾顺工作了那么久,又有股份在手上,钱还是赚了不少的,所以不知道缺钱的日子是什么样子的,见他一脸愁眉苦脸。

“你们很缺钱吗?要是……”

“不缺不缺,”君桓见他同情地看着自己,打断他的话,“现在不是缺钱的问题,是要学会过日子。”

“这样子啊,”林泽钦只过过纸醉金迷的日子,没过过柴米油盐的日子,“那我帮你问问我们家的保姆,有的话我打电话告诉你。”

关于mba那件事情,倒没有惊动到别的国家,反而大概考虑到这种研究带来的一系列影响,怕公布于世会有更多的人投入到这禁忌的研究中去了,反而很低调地处理掉了。

梁时越还在国外,和国内存在时差,但还是每天在他睡觉之前会打电话过来,两个人讲讲带点小黄的话题,聊聊煦煦,还算处得和谐。

煦煦长得很快,小家伙真是越长越像梁时越,被喂得白白胖胖的十分可爱,林泽钦每次抱着他就想捏他的脸,煦煦就“咯咯”地笑得特别开心,但还是雷打不动的时差党,越大越喜欢白天睡觉。

周六的上午,林泽钦抱着他和梁时越视频,折腾了他半天,连梁时越都看着心疼了,小家伙照样睡得和猪一样。

“卧槽,怎么这么能睡?”

林泽钦将他倒了个个,又拍了几下他的手臂,再摇了几下,小家伙还是没醒的预兆。

“别弄了,”梁时越看着林泽钦在镜头面前折腾煦煦,心疼道,“让他睡吧,等你们晚上的时候再看也是一样的。”

林泽钦也不舍得怎么捣腾他,给他将小袄子裹好,抱了个舒服的姿势让他继续睡。

“你妈说煦煦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不是你小时候也和他一样,白天睡得和猪一样,晚上就不睡觉。”

梁时越小时候还真是这个样子,老太太说带他比两个哥哥都不省心,两个保姆轮着班陪他晚上不睡觉,但这种事情梁先生怎么可能承认,“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就算是神仙也不记得自己那么小时候的事情。”

林泽钦点头,有道理,“煦煦长得像你就算了,这点肯定不是随你。”

梁时越低笑:“那像你?”

“大概吧,我也不记得我小时候怎么样了。”

听他哥说他小时候有时候白天晚上都睡得昏天地暗,有时候白天晚上都不睡觉,而且睡床上一定要有人陪,不然就哭得不肯睡。

“我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回来。”

林泽钦翻白眼,“别老把我当成女人,我要外国丰xiōng翘臀的女人,给带不?”

梁时越倒没有生气,“那我带回来了你要接受。”

“这么大方啊,那记得带个d罩杯,摸起来比较有感觉。”

梁时越突然暧昧道:“我觉得你要摸d罩杯摸你自己的那边就可以了。”

说着还看着他的后面,林泽钦刚开始还给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哪里,怒道:“滚开,老流氓。”

“小泽。”梁时越突然认真地叫了句。

“你还是叫我全名吧,”林泽钦忍不住抖了抖,“有话就说。”

“我发现我想你了。”

“嘶,梁先生你能不肉麻么,”林泽钦嘴上说着,脸上却不自觉地爬上笑意,“想就想呗,一个40岁的老男人了,也不觉得害臊。”

梁时越笑了笑,没有揭穿他。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林泽钦下午还要去公司,就没有再扯下去了。

第42章 出差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大概莫过于周六要加班。

不过像林泽钦这种工作起来可以什么都不顾的人对于加班倒是没什么怨言,又是自己哥哥的公司,就更没意见了,这一点倒和林泽封很像,典型的工作狂。

林泽钦才到公司,就被他哥叫进了办公室。

“你明天下午和季曲去h市出一趟差。”

“出差?没问题啊。”林泽钦对出差这种东西早习惯了,以前在腾顺有时候一个月都不知道要飞几次。

“嗯,”林泽封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他面前,“估计要三天左右才能回来,公司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所以只能让你去了,至于煦煦,你嫂子和保姆会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

“没事,”林泽钦不至于连五天都舍不得,拿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袋,“你放心好了。”

“行,h市不比d市,你自己小心,有应酬什么的别贪杯。”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林泽钦很无语,他好像玩是玩得很开,但因为酒量不深,从来不贪杯,“你放一百个心吧,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没的话我去工作了。”

“去吧。”

季曲后面知道了自己的妹妹到最后又没看得上林泽钦之后,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虽然林泽钦带着孩子,自己的妹妹嫁过去做小妈委屈了些,但林泽钦无论是外在还是条件真不错了,至少在公司的时候,表现得十分上进,让他看着特满意。

虽然出现的送花事件让他特别不高兴,但是林泽钦收了花就扔,也没见有哪个女人来找过他,所以心中还是挺认同林泽钦这个准妹夫的,谁知道后面季灵说自己喜欢的另有其人,差点活活把他气死,决定让她爱怎么样怎么样,最后嫁给鬼他都不管了。

所以季曲对林泽钦还是存在愧疚的,毕竟刚开始的时候看他和自己的妹妹那么好,这个媒还是自己做的,现在妹妹又不知攀了哪根高枝,让他觉得对不起林泽钦。

两个人在飞机场碰了面,换了登机牌,也没什么交流,直到飞机上的时候,季曲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小林啊,我妹妹的事情,实在抱歉啊,我不知道她会那样。”

林泽钦有些莫名其妙,随后才明白,季曲刚开始是想把妹妹介绍给自己,后面季灵看上了梁时越,他心中过意不去才来向自己道歉。

“没事,她也有自己的追求。”他也没想过和季灵在一起。

“唉,”季曲叹气,“我这妹妹真的,有时候真能把我气死,真不知道她喜欢怎么样的。”

林泽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大概是她真正喜欢的人还没出现吧。”

“算了,不说她了,”季曲拍拍林泽钦的肩膀,“改日再给你介绍过一个。”

“……”林泽钦知道他是客气话,笑道,“那先谢谢季哥了。”

两个人的尴尬化开,这趟旅程也轻松了许多,季曲比林泽钦稳重很多,但有个缺点就是优柔寡断,而林泽钦则是大大咧咧的燥性子,做事什么的比较杀伐果断,又因为这方面的经验也足,这也是公司安排他们来的原因。

两个人下了飞机,已经是傍晚时分了,首先便是带着行李奔向酒。

公司秉承节约的原则,给他们订的是双人间。

季曲将东西往房间里一扔,就近躺在一张床上,双手枕着头道:“周六周日都还要上班出差,自己创业真不容易啊,哎,我说小林,你们家吃苦耐劳这基因可真是不错啊,你哥他是个工作狂就算了,也从来没见你抱怨过。”

“还好。”

林泽钦也将自己的东西放地上,现在给自己的哥哥干活,完全没有任何压力,以前在腾顺那才叫吃苦耐劳。

两人简单吃过了晚饭,因为第二天就要去见客户,二人吃了晚饭之后,就在附近转悠了一圈,也没多逛,便打道回府准备早点休息。

回到酒店,季曲先去洗澡,林泽钦看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和材料,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是梁时越。

林泽钦接了起来,将电话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继续翻着手中的材料,两个人每天都打电话,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屁话,就漫不经心地和梁时越讲着。

这时季曲在浴室里边稍稍打开门,叫道:“小林,帮我把包左侧那小包里的剃须刀拿过来一下。”

“……”

大晚上的还有人剃胡须,林泽钦无语,梁时越也听到了季曲的话,虽然理解二人出差,住宿方面公司都会本着节约的原则来安排,但听到另一个男人要他拿剃须刀,心里竟十分不对味。

“你先等下啊,我去帮他找个剃须刀,哎,反正没什么事情,要不先这样吧。”

“没事,你去,我等着。”

林泽钦只好将电话放在一边,起身去翻他的包,“这里没有啊。”

“那就在右边,你找找。”

林泽钦又翻了他的右边,果然找到了,拿过去递给季曲,季曲笑道:“谢了,哎,这酒店的硬件条件真不错,小林,介不介意帮季哥搓两把背,等下季哥也给你搓。”

搓背这种事情,林泽钦只在大学的时候和宿舍的哥们相互帮助过,不过现在想来,即使是两个男人之间,也怎么想怎么暧昧,林泽钦当然不干:“抱歉啊季哥,我还在和人讲电话,有点事情,恐怕没办法帮你。”

“没事没事,”季曲把门带上,“你去忙你的吧。”

梁时越在电话里也听得清楚,听到那个男人说要林泽钦给他搓背,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纯洁到不能再纯洁,但又是在一个房间睡,又还找林泽钦给他搓背什么的,即使林泽钦拒绝了,大概是男人占有的心理在作怪,梁时越还是觉得非常不舒服,烦躁地点了根烟,等林泽钦回来。

林泽钦和季曲讲完了话,又过去拿起了手机,发现电话还在通话中,“喂,我说梁时越,你是国际长途漫游,我是长途加漫游,咱能省点钱不,这再打下去就打掉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听陈助理说,在北市那边,有一套环境不错位置也挺好的别墅,我在想要不要买下来。”

“哎,我说梁先生,您老有钱就不用拿出来炫了,买那么多的房子,你难道要养情人?”

梁时越笑道:“房产证写你的名字好不好?”

这是要买房给他?

“我要房子又没用,你还不如折现给我吧。”

“我是想,你和煦煦两个人总不能一直和你哥住一起,买个房子总比较好,那边离腾顺不会像你现在那样远,以后在一起了,我去上班什么的方便些。”

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林泽钦要在他哥的公司长期干下去,肯定不会离开北区,只能是他去将就林泽钦,北区离他们那边本来就远,林泽钦现在住的地方比他们公司离梁时越那边还远,梁时越便让陈助理看了个离腾顺近些,又离林泽钦上班的地方不远的房子,离腾顺近些的话,他来回也方便些。

林泽钦听他是在打算以后的事情,“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就考虑以后的事情了。”

梁时越那边笑道:“以现在的情况看来是迟早的事情,这些东西总要先考虑下来。”

还真有自信,林泽钦撇嘴,“反正现在我是不可能搬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嗯,行,我要去工作了,那你自己小心些,等我回来。”

“放心吧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能不把我想得这么脆弱么?就这样啊,”林泽钦见季曲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了,“我去洗澡了,挂了啊。”

“没早安或者晚安吻?”

“死开!”林泽钦挂了电话。

第二天二人的行程有点紧凑,上午是去本市的一家公司说了些合作的问题,下午又去他们那里观摩学习,晚上他们还热情地请吃饭。

饭局是定在本市一家星级酒店,对方非常给面子,他们的刘经理带了三个员工来,而且个个能说会道,摆明了要灌醉他们,这种应酬上的东西,不喝酒也说不过去,二人忙说明天还有别的地方要去,真不能喝那么多,四人才作罢。

但林泽钦的酒量就那么一点,就算喝得再少,一杯白的下去,就什么都不用说了。

“林先生,这个大闸蟹不错,你怎么不动筷,哎,林先生,你怎么了?”刘经理见林泽钦脸色不好,忙问道。

“我先失陪一下。”林泽钦忍着翻腾的胃,离开席位。

“他好像有点喝醉了,”季曲看着他跌跌撞撞地离开位置直往洗手间奔去,“我去看看,你们慢用。”

季曲进去的时候,见林泽钦在洗手间吐得一塌糊涂,忙问道:“没事吧?”

林泽钦摆手,正要说话,又低下头吐了起来。

“那个,抱歉啊,我不知道你这么不能喝。”

季曲帮他拍着背,本以为那么小的一杯,就算林泽钦的酒量再浅,喝下去也不会有事情,没想到竟吐成这个样子。

“没事,”林泽钦打开水龙头冲掉,只觉得头特别晕,“你先去桌上吧,我透透气,等下就回来,两个人不在不好。”

季曲也知道两个人都不在很不礼貌,见林泽钦看上去没有什么异样,便嘱咐他自己小心,先回桌上了。

林泽钦吐完,感觉好受了很多,就是头特别晕,看人都一个能看出三个影子来,不过也还没到神志不清的地步,捧水准备洗一下脸清醒一下,却因为头晕乎乎的,一个没站稳半只手都撑在了洗手池里边,被水一淋,直接湿透了。

要不要这么倒霉!

林泽钦抽手纸擦了擦,还是很湿,就放弃了洗脸的想法,准备去没有暖气的楼梯口醒醒酒。

酒店的楼梯和电梯很近,林泽钦刚走到楼梯口,便有人从电梯里出来,林泽钦头很晕,侧过身让他过去,没想到那人却停到他的跟前,林泽钦抬起朦胧地醉眼仔细看了一下眼前的人,却发现是许久不见的宋耀辉。

“咦,宋先生,巧呀!”

宋耀辉看着眼前脸色酡红的人,“不巧,我住这边。”

原来因为d市各方面都比h市发展,宋耀辉在那边打开了市场,便在那里定下来了,但这边也还有产业,如今刚好回来处理点事情,因为自家原本的房子许久没人住了,又没人打理,便在这酒店住了,不想会遇到林泽钦。

“哦,那也巧,呵呵,我在这里吃饭。”

宋耀辉见他笑的样子,有些傻愣愣的,反应也比较迟钝,“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点。”

林泽钦说着还用手比了一下,表示自己没喝多,却让宋耀辉发现他大半个袖子都湿掉了。

“你衣服湿了。”

“衣服啊,没事,就袖子湿了,别的地方都好。”

“我就在楼上住着,有干净的衣服,你到我房间换一下,这样子会感冒。”

林泽钦摆手:“不用,我就陪客户吃个饭,吃完了回去换。”

“你这样子大半只袖子都湿了,回去陪人吃饭也失礼,先去我那边换一下,不费多少时间。”

林泽钦的脑子反应不是很快,正在想着宋耀辉的这段话时,宋耀辉已经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带进电梯,林泽钦还想要推辞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那个,宋先生,真的不用麻烦了,等下它就干了。”

林泽钦被他抓着手臂不好受,宋耀辉放开他,却挡着他不让他去按电梯,电梯一路使到了九楼。

第43章 宋先生

有一种人喝醉后,头脑发晕,反应迟钝,手脚发软,但神智清楚,林泽钦便属于这类。

他记得他和宋耀辉的关系,是曾经的上下属,最多只是偶遇过一次他和他们的胡总监在电梯里梯震,以及第二日去打了一趟高尔夫。

他不过是个资质平平的小职员,但宋耀辉好像特别欣赏他,刚发现有煦煦那会住院直接批了假期下来不说,后面自己主动辞职了还向胖子问起过自己,问他要不要回金和工作。

林泽钦不知道为什么宋耀辉会对自己青眼有加,甚至现在还这么体贴地带着自己去他房间换过衣服,如果林泽钦没有亲眼见过他和胡总监从电梯出来那一幕,林泽钦绝对不会往歪的地方想宋耀辉,可现在……

“那个,宋先生,我朋友看我离开了太久会担心我,我还是先回去吧。”

林泽钦死死不肯和宋耀辉走出电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连梁时越那种看上去那么温和的人都能变成禽兽,何况这个看上去就不怎么好相处的宋耀辉。

“你打电话给他。”

“我没带电话。”林泽钦摸着头,***好晕,幸好自己喝醉了还能那么聪明,不然被人带到哪个小黑屋里xxoo了也不知道。

“你等下。”

宋耀辉略带强制地将本来就手脚发软没什么力气的林泽钦带出电梯,叫住过去的一个服务员,那个服务员止住脚步,她知道住在这一层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微笑着鞠了躬问道,“先生有什么吩咐。”

“你在几桌?”宋耀辉问正在按电梯的林泽钦。

林泽钦见宋耀辉这么固执,没有了耐性:“我说宋先生,我们最多也只有一面之缘,还没熟到到你房间换衣服的地步吧?”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带你去换下衣服,你大半个袖子都湿了,等下出去还要吹风,容易感冒,这里不比自己家,感冒了对身体不好。而且,”宋耀辉伸出手指了指林泽钦的裤子,“你这里也吐到了。”

林泽钦低头看,朦胧中才从那不知道变成几条的腿上看到一片可疑的污渍。

林泽钦:……

他什么时候吐到的,他怎么不知道。

“我只是带你去换个衣裳而已,你不必想太多,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她跟着一起去。”宋耀辉看向还站在一旁的服务员。

这时林泽钦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林泽钦丝毫没有刚才骗了人而不好意思,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看了半天,才找到接听键,“喂?”

“小林,你跑到哪里去了?你快些回来吧,这里我应付不来。”

要他去创业用脑谈生意他干得来,应酬什么的,季曲还真不擅长,刚才都是林泽钦在说,现在林泽钦不在了,他根本应付不来。

“我,”林泽钦想着那边的场子,十分头疼,以前应酬都只有他灌别人的份,哪有人敢灌他,现在风水轮流转,成了他被灌了,还一灌就倒,弄得身上又湿又脏狼狈不堪,“我就回来,你先应付着。”

“那好,你赶紧回来啊。”

林泽钦挂了电话,揉了揉头,以他现在的样子去见客户,不仅是失礼,还丢了他们的脸,想想以宋耀辉的身份和地位,还不至于到强x人的地步,既然别人献殷勤何必和自己过不去,便不客气地对宋耀辉道:“既然这样,先谢过宋先生了。”

两人合着打酱油的服务员来到宋耀辉的房中,宋耀辉在自己的衣物中找了找,才发现自己带的衣裳于林泽钦而言都稍稍有些大。

“好像裤子可以凑合着,衣服有点大,”宋耀辉将手中的衣物递到林泽钦手中,“你先换掉吧,着凉了不好。”

“其实这位先生的衣服只是单纯弄湿了的话,我们可以帮先生提供烘干的,很快就好,不会耽误您太多的时间。”一旁的服务员道。

“那这样,你先穿上我的,等服务员去烘干了再换下来。”

林泽钦也只能是这样子,将口袋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在客房的桌上,拿着衣物进了卫生间。

宋耀辉也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服务员在门口那边安静地等着。

宋耀辉点了一根烟,边吸边看着卫生间的方向,若有所思。

其实他确实挺喜欢林泽钦的,从电梯门口看到他的那一次开始,就觉得这个年轻人特别合他的眼。

他们这种人,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伴侣,那会儿他空降来d市,和胡总监有过一段,但胡总监太过于恃宠而骄,简直要到有恃无恐的地步,宋耀辉最不喜这种不认清自己的身份的人,刚好林泽钦出现。

这个年轻人长得漂亮,让人去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人原是d市有名的二世祖,曾经是本市在军政商三界都吃得开的梁家女婿,后来离了婚,失了势,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第二日便借着徐正新的名义将他约出来打了场高尔夫,发现这个人的谈吐什么的果然都与他这个普通小职员的身份不符,一旦心里发了芽,就会越看越顺眼,宋耀辉暗暗地决定看看能不能和这个年轻人处处。

可惜还没等他出手,林泽钦就没有在公司出现过了,先是请长假,后面干脆辞了职,宋耀辉虽然觉得可惜,但他从来不缺枕边人,也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而且林泽钦结过婚,估计要让他成为圈里人很难,因而就此罢休。

但这个人现在又在他面前出现了。

还是在他喝醉之后,那酡红的双颊,上挑的凤眼微红,唇红齿白,让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打起主意。

或许可以试试。

他坐在那边等了好一会,林泽钦还没出来,宋耀辉怕他喝得这样子迷迷糊糊的,在卫生间磕到跌倒什么的情有可原,忍不住过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问道:“好了没。”

林泽钦还在和衬衫的扣子作斗争,扣上了发现多了一颗出来,才发觉是扣错了,又解开来重新扣,本来心情就有点小紧张,被敲了一下门更是吓了一下,手忙脚乱地道:“就、就好了。”

“嗯,不急,慢慢来。”

“要是下面那边还打电话来催,你帮我告诉他再等下,我就回去。”

宋耀辉坐回去,又抽了一根烟出来抽,不一会儿,果然林泽钦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宋耀辉看到来电显示,发现是梁时越。

梁时越,不是林泽钦的前岳父?

他们居然还有联系,刚才林泽钦说下面应酬那边打电话来催,帮他说一下,难道是梁时越?

刚才林泽钦也不说是谁,宋耀辉还以为下面那边就是梁时越在,便帮他接起来,“喂。”

梁时越刚起床,想着现在正是林泽钦那边晚上,打电话过去,竟发现是个陌生男人接的电话。

“你是谁?”

“小林他喝得有点多,刚才不小心弄脏了衣服,还在我这边换衣服,他等下下去,我是他的朋友。”

朋友?

梁时越记得和他一起去的那个叫季曲的人,昨晚的声音没现在这个人的低沉,甚至还有点尖,林泽钦在h市还有别的朋友?

而且还是喝多了,他可十分记得林泽钦那个一杯倒的酒量,现在又还在他那边换衣服,梁时越顿时有不好地预感。

“他在哪?”

“9058。”宋耀辉报出了自己的房间号。

这一听就是一个酒店的房间号,而且这声音很低沉,还带点沙哑,特别有特色,梁时越总觉得这声音特别耳熟,在脑袋里搜索了好一会儿,突然一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冒出来。

“宋总?”

“是我,梁总。”

宋耀辉见对方认出了自己,也没否认,只是没想到梁时越的记性这么好,他们仅有一面之缘,说过几句场面话,只是可能大概他的声音特别有特色,即使是通过手机也没太失真。

梁时越可记得这宋耀辉对林泽钦怀有什么主意,当时就是因为梁文轩说让他做煦煦的爸爸,才让他下定决心想要和林泽钦在一起,可现在连梁时越自己都分不清楚是为了煦煦还是真的喜欢上了林泽钦。

虽然他知道即使现在林泽钦和自己在一起,目的也不是那么单纯地因为感情,如果现在他破产了,林泽钦肯定是最高兴的一个,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但他自己都不是因为喜欢和他一起,他也不指望林泽钦能怀有多大的感情。

可他现在正在和一个对他怀有心思的男人共处一室,还他妈在他那边换衣服,林泽钦敢更没脑子一点?

“我想和他说几句话,你把电话递给他。”

宋耀辉想到林泽钦都被灌得走路都不稳,一身又湿又脏,梁时越还这么急着催他,下意识地把林泽钦划到自己这一边的他心里不舒服。

“他刚才说让我转告你不用催,再等一会他就下来,梁总的局难道还会因为少个他就搞砸场子?。”

宋耀辉以为下面的就是梁时越,想想梁时越什么人,往那边一坐,就是极大的面子,谁还敢搅他的局子,何必到还要为难林泽钦?梁时越也知道了宋耀辉的意思。

“宋总,他是我的人。”

梁时越的话虽还是平常的语气,但宋耀辉从电话的彼端感受到了梁时越这句话里浓浓的占有欲,他的人?宋耀辉摇头,笑道:“梁总,他就算是你的人也是曾经,现在他已经不是你的人了。”

梁时越也笑:“是不是我的人,等下宋总就知道了。”

说着挂掉了电话。

第44章 闹翻

林泽钦终于换好了衣服出来,服务员将他的湿衣服拿去烘了,又体贴地送了蜂蜜茶来给他醒酒,林泽钦喝了茶,坐了一会,果然觉得好了许多。

“那个,谢谢啊。”林泽钦对宋耀辉道。

宋耀辉微笑:“不用谢,举手之劳。”

林泽钦没有再说话,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宋耀辉道:“你来h市出差?”

“嗯。”林泽钦点头。

“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我啊,我就在我哥的小公司玩玩。”

“嗯,好好干,”宋耀辉靠在沙发上,“或许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那希望有那么一天。”林泽钦嘴上应着,心里没当一回事,他在金和干过几个月,知道金和是什么样规模的一个大公司,会看得上他哥的一个小公司,那也得等他哥的公司再壮几年。

服务员说是烘衣服很快,但两个人也坐了不短的时间,等到有人来敲门的时候,林泽钦那急性子差点就穿着宋耀辉那不合身的衣裳下去了。

“林先生,这是您的衣服,让您久等了。”

服务员将衣服递给他,林泽钦这时候的酒已经醒了许多,只是还有点头晕,但不至于像刚才那样走路都不稳,他拿过衣服,对服务员笑道:“谢谢啊。”

“不用谢。”服务员帮他们把门带上。

林泽钦拿着衣服进卫生间换了,这回快了许多,他发现宋耀辉还是挺细心的,给他的裤子和他现在的衣服颜色几乎没什么差别,系上皮带看上去就像是同一身的西装,将衣服穿好,又理了理头发,掬一把水洗了脸,林泽钦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宋先生,谢谢啊。”林泽钦再次向宋耀辉道谢,“今天不是您我就要出丑了。”

宋耀辉看了一眼眼前精神抖擞的男人,又是另一番模样,心里更加喜欢,“你已经说了三遍谢谢了,再这样就太见外了。”

“哦,那咱不见外,等回了d市请您吃饭。”

“那我记下了,到时候你不请我,我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一定一定,”林泽钦笑道,“我先下去了,今天打扰了,您休息吧。”

宋耀辉颔首,这时房门又敲响,林泽钦刚好走到房门口,就打开了门。

“请问哪位是林泽钦林先生?”来人进门就问。

林泽钦打量了一下眼前说话的人,高高瘦瘦的,带着一副眼镜,穿着便装,但看上去十分精明。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还跟着两个高头大马的人,看上去一副来找事的样子。

难道他又得罪什么人了?林泽钦寻思,但他可一点都不怕眼前的人,掀了掀眼皮,道:“我就是,找我什么事?”

这时宋耀辉听到动静,也从里面出来,看到来人,知道是梁时越找来的,他以为梁时越会亲自上来要人,结果等了大半天,来了这么个人。

“有事么?”

来人看到宋耀辉,礼貌地笑道:“大概阁下就是宋先生,梁先生让我来带林先生回去,说林先生喝醉了酒品不是很好,打扰宋先生休息了。”

“梁先生?”林泽钦听到来人的话,“梁时越?”

来人点头:“正是,梁先生担心您的安全,让我来送你回去。”

“妈的,”林泽钦骂了一句,“管管管,他还真把自己当根葱,老子进一个男人房间半小时不到,他在美国都知道了,肯定又找了人监视我,草。”

“林先生,我们送您回去。”

“滚开,你***给我告诉梁时越,”林泽钦指着眼前人的鼻子道,“老子不是他的犯人,老子身和心都是自由的,别他妈每次都以安全为借口派人监视我,老子跟他完了。”

林泽钦说着,“嘭”地一声将门关上,气势汹汹地往里面走,“气死我了,王八蛋。”

宋耀辉听了他刚才的那一番话,知道好像在下面的那人并非是梁时越,因为林泽钦说他在美国,应该是他恰好打电话进来,被自己接到,听到林泽钦喝醉了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心里生气,找了人来要将人要回去,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可下面的不是梁时越,林泽钦不过是在自己的房间换衣服而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梁时越为何会紧张成那样,还真找了人过来要人?

宋耀辉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不过这种事情也不敢肯定。

“喝点水吧。”宋耀辉倒了杯水递到他的面前。

林泽钦接过来喝了一口,在沙发上重新坐下,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王八蛋,派人监视我,气死我了。”

“好了,别气了,”宋耀辉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觉得林泽钦这种生气地样子,竟莫名地觉得十分可爱,“气坏的是自己,但他又看不到。”

“老子不是气,老子只是觉得憋屈,草。”林泽钦道,他以为他和梁时越二人是单纯地如同正常情侣那样子在试着走在一起,可现在他才发现梁时越根本就没把他当成情侣来看待!

太***犯贱了!

林泽钦喝了酒,又被气的,拿起手机拨通了梁时越的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

“喂,你……”

“梁时越,”林泽钦气势汹汹地打断他的话,“老子和你完了,你以后别来烦老子了,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说完挂了电话,梁时越那边几乎是立刻拨了过来,林泽钦干脆地关了机,将手机扔在面前的桌上。

“怎么气那么大,”宋耀辉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泽钦低头将手插在头发里,“没事,让你笑话了。”

“你状态不好,下面的局很重要?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去撑着,你在这里休息?”

“不用了,”林泽钦起身,“我先下去了,我们改日再见。”

宋耀辉不放心吧,送到门口,刚打开门,就见到那个男人居然叫人拿了备用房卡,连大堂经理也跟着,正要开门,看来来头不小,刚好被撞了个正着。

林泽钦一见到他就来气,“你他妈怎么还在这里,叫你滚你听不懂人话?”

“可是梁先生……”

“这位先生,”一旁的宋耀辉道,“这是我的房间,林先生是我的客人,你这样子拿了我房门的门卡就要私闯进来,是不是得先给我个说法?还有。”

宋耀辉看了一眼大堂经理,“私自开客人的房门,我会投诉的。”

大堂经理虽然不认识宋耀辉,但也知道这层楼住的人身份不简单,但另一边的人也得罪不起,简直是进退两难,“那个先生,这件事情……”

“不用说了,”宋耀辉摆手,又转身对林泽钦道,“我送你下去吧。”

宋耀辉的气势非凡,一看就知道不简单,那些人也不敢多做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泽钦被他带进电梯,这时那人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梁总。”

“怎么样了?”

“那个,”那人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总不能说是自己被一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老男人吓得不敢动手,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了,“那个……那位宋先生送林先生下楼了,您放心,我立刻将林先生送回去。”

梁时越握紧手中的电话,听说两个人出了房间,也放心下来,闭了闭眼道:“不用了,让他去吧。”

以林泽钦的性子,越逼他只会越急,他以为自己派人监视了他,肯定气得半死,现在如果强制将他带回去,只怕事情会变得更糟,他现在人在美国,也一时半会赶不回去,只能先让他顺其自然,等回去了再说。

他打电话给林泽钦,本想告诉他别墅已经定下来了,他回去就可以去看看他们的新家,以后可能一家三口甚至是四口五口就会在那边住很久了。

只可惜,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有了可喜的进展,就这样被打回了原型,能解释清楚是宋耀辉私自接了他的电话还好,要是解释不清楚,两个人之间又有的纠缠了。

梁时越发现自己这回出奇地烦躁,心里也十分不舒服,又想到现在宋耀辉就在他的身边,那人对他图谋不轨,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将林泽钦给拽回自己的身边。

他觉得,他活了四十年,这回是真的栽在林泽钦那个要头脑没头脑,不要脾气脾气还不是一般大的小混蛋身上了。

林泽钦和宋耀辉下了楼,林泽钦再次向宋耀辉道了谢,宋耀辉只是微笑地嘱咐他小心些,又说有事可以打他的电话,随时可以来护驾,林泽钦被他那个口气逗得气稍稍消了些,回到自己的席位。

“哎,小林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季先生可要报警了。”刘经理一见到林泽钦就开玩笑道。

林泽钦摆手,“别说了,你都不知道我多倒霉,本来喝的有点晕,就到楼梯口吹吹风,结果有个醉汉缠着我非要说我偷了他的钱包,我就和他说了半天的理,才弄得这么久。”

“哟,”刘经理带来的一位员工笑道,“这先生是看林先生一身富贵相,想趁机打劫吧。”

这话说得十分中听,一桌人的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一桌五男人,谈谈生意,说说黄段子,直到9点才散。

第45章 我不喜欢你

第二天的行程稍微没那么紧张,林泽钦早上醒来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便是昨天和梁时越的事情。

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昨天自己是冲动了点,脾气也太爆了,可想到梁时越都和他在一起了,还不信任他,找人监视他就算了,他不过和一个男人进了个房间而已,就找了人来要带他回去,既然都说试试了,这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怎么试?

难道以后每天都派人监视他跟踪他,以防他出轨?

真是可笑。

林泽钦烦躁地起了床,床头放着手机,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开机,林泽钦拿过来,按了开机键,手机打开,有三条短信进来,两条来自10086,一条来自梁时越,林泽钦点开梁时越那条。

(from梁时越)抱歉,我没有不信任你,也没找人监视你,宋耀辉接了我打给你的电话,我才产生误会,对不起。

宋耀辉接了他的电话?

林泽钦翻了一下通话记录,果然见昨晚8点多的时候,梁时越打了电话给自己,通话时长是两分十二秒,他昨天没想到梁时越会那么凑巧会那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他是为了防止季曲那边一直催,才让宋耀辉帮忙接一下的。

难道是宋耀辉对他说了什么?

可自己在电话备注里面没有给梁时越设什么特殊的称呼,梁时越打电话也不会一开头就来句亲爱的、宝贝之类的话,梁时越难道还会幼稚到一听到有陌生男人帮他接电话就宣布自己的所有权?宋耀辉难道还会无聊到一有人打电话给他就说一些自己在他房间干什么之类的话?

所以梁时越的误会,不过是有个陌生男人接了他的电话就觉得自己在偷男人?

不管怎么猜,林泽钦想到梁时越的做法就觉得特别恶心,说到底还是梁时越不信任他,可能不仅在这种事情上,还有另外一些例如他最在意的财产、权势,表面上假惺惺地用买房子、10%的股份一些乱七八糟的来套住自己。

其实自己什么都在他的掌控中,也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只跳梁小丑,给他生儿子的工具,而且同性的爱情没有婚姻保障,谁知道他是不是背后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玩手段,他十个林泽钦也玩不赢那只老狐狸。

事情一旦往好的方面想,就觉得梁时越这人靠谱、认真、有保障,又有权有势,有他一切想要的东西,和他在一起不仅利己,还可以狠狠地报复梁绮碧,但往坏的方面想了,就奸邪、狡诈、人前一面人后一面,十足的小人。

人心都是这样,做的好了人家说你圣母白莲花,做的坏了人家又说你负能量!

接下来两天的事情很轻松,林泽钦他们去别的公司谈了些单子,也观摩学习了别人成功的经验,到回去的时候,林泽钦才想着好歹也算来了h市一趟,怎么也得带点东西回去给煦煦。

煦煦还小,所以林泽钦也不知道买什么,季曲去见他h市的一个老朋友了,林泽钦就自己在夜市逛了两圈,都没发现有什么好的东西。

这两天梁时越都有打电话过来,林泽钦不想听他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干脆直接拉黑了他,耳根清净。

林泽钦逛第三圈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决定打电话问问孟晴,她应该比较知道给煦煦买什么好。

“小林?”林泽钦拿出电话正要拨出去的时候,耳边一个低沉的声音道,“好巧。”

“宋先生,巧啊。”

连夜市都能遇上,真的不是一般地巧。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宋耀辉见他站在一花圃旁边,问道。

林泽钦将手机先收了起来,“买点东西回去给家里的小孩,没想到宋先生也会来这里。”

宋耀辉差不多快50了,感觉他的地位和穿着都与这夜市格格不入。

“明天就要回去了,给孩子带点东西回去。”宋耀辉举了举手中的袋子。

“哦,那宋先生的孩子一定非常可爱。”林泽钦听到宋耀辉有孩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

“唉,”宋耀辉提到他的孩子,似乎十分头疼,“要是真可爱就好了,十几岁的孩子,又调皮又不听话,我事情比较多管他的时间比较少,他妈妈又已经再婚多年也有自己的孩子要管教,所以就越发放肆了。”

林泽钦总觉得宋耀辉这话别有用心,但他没兴趣去知道他有什么用心,笑了笑道:“等到了年纪该懂的他自然就懂了,那个宋先生,我先到前面去看看了,您继续。”

谁知宋耀辉跟了上来,“都是买东西给小孩,一起逛吧。”

林泽钦虽然虽然极其不情愿,可要是因此这样子拉下脸来,实在说不过去,只能和宋耀辉一起逛了夜市,又听了宋耀辉的意见,给煦煦买了各色各样卡通型的充气塑料小玩具。

那种东西可以挂在孩子的上方,吸引孩子用眼神追逐,据说这样子能增加孩子的好奇心和观察能力,又能使孩子处于兴奋地状态,很益于孩子的成长。

逛完夜市买了东西,宋耀辉本来请林泽钦去吃夜宵,林泽钦这下是死活也不肯去了,可因为宋耀辉有车,林泽钦没车,宋耀辉坚持要送他回去,林泽钦想逛都一起逛了,他前天又帮了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坚决拒绝的话实在太矫情,要送就让他送吧。

车开到他住的酒店下,林泽钦提了自己的东西,对宋耀辉道:“谢谢啊,宋先生。”

“等一下。”

宋耀辉叫住要下车的他,林泽钦不解地道:“宋先生还有什么事情?”

“小林有女朋友没?”

“……”这问题问得太诡异,林泽钦思量了一下,才用开玩笑的语气道,“还没呢,太穷了,没人看得上啊。”

“那男朋友呢?”

“咳咳咳,”林泽钦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虽然那天晚上他说的那些话宋耀辉肯定能猜到一些东西,可这样问出来,还是让林泽钦觉得特别突兀,干脆装傻,“宋先生说什么呢,我男性朋友很多啊。”

“如果没有,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那个,宋先生,这种玩笑咱还是不要开了,那啥,今天天气真好啊,我先回去了。”

林泽钦说着赶紧伸手想拉开车门开溜,宋耀辉倾过身来,按住他的手,看着他道:“我是认真的,我这人虽然老了一些,但也身体健康,单身,既不犯法也不犯道,对自己的人也会关心但不会管制,虽然我这样说可能有些突兀,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地考虑一下。”

宋耀辉说着,放开了他,林泽钦道:“没什么好考虑的,谢谢宋先生的抬爱,但我承受不起,谢谢宋先生送我回来,再见。”

林泽钦说着拉开车门,下车,绕过车准备往酒店里走,宋耀辉放下车窗,“我不会就此放弃,希望你能考虑。”

说着,驶着车子消失在夜色中。

林泽钦觉得***他真有这么招老男人的喜?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难道那个年龄段的人都喜欢他这种?

“和宋先生玩得很开心吧?”

林泽钦正想着的时候,花坛边一个声音将他吓了一跳,居然是本应该在国外的梁时越。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啊,很开心,”林泽钦收住脚步,转身对梁时越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这个答案梁先生还满意么?”

梁时越本来还要再过两天才回来的,但因为林泽钦的事情,又加紧了进度,本来就已经很赶很高强度的工作,硬是被他提前两天完成了,还有些收尾的工作直接扔给一同跟去的叶助理解决了。

他知道林泽钦出差的时间,也知道他明天才回去,因而就直接坐飞机到了h市,刚下飞机就去他的酒店找他,可服务员告知他林泽钦不在房里,林泽钦又把他拉黑了,只能在酒店的门口等他回来,谁知道等回来这么个惊喜,一时间没忍住,开口就对林泽钦说了这么刻薄的话。

“抱歉,”梁时越为刚才自己的话道歉,“刚我冲动了。”

“冲动啥,”林泽钦笑道,“您不是一直都四平八稳深思熟虑么,原来也有冲动的时候,您没问错啊,我和宋先生确实很开心,我们一起逛了夜市,他还帮我给煦煦挑了礼物,末了还送我回来,这难道还不算开心?”

梁时越紧了紧自己的拳头,这宋耀辉,看来对林泽钦的心思真不是一点点的简单,只怕林泽钦这傻子还蒙在鼓里,被别人吃掉了也不知道,但他没兴趣说宋耀辉的不是,温和了声音道:“前两天是我不对,没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就乱来,对不起,不要闹了好不好?”

“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闹了?”林泽钦道,“我们不是完了?就算我在闹,和你有一毛线关系?”

他们在的是酒店门口,虽然这家酒店并不是什么高端大气的酒店,门口也时不时有人走过,林泽钦不想被这群人像猴子一样看,更不想和梁时越多说话,“我滚了,您随意。”

“小泽,等下。”梁时越拉住他的手,林泽钦回过头来,这回出奇的没有发火,而是冷冰冰地道:“放开。”

梁时越立马放开了他,林泽钦头也不回地走进酒店,梁时越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

“我说你够了没有。”

跟到房门口的时候,林泽钦终于忍不住了,怒道。

“小泽,”梁时越靠近林泽钦,林泽钦被逼得靠在门板上,“我梁时越在世上活了40年,你是第一个我想一起过一生的人,也许我这个年龄了说些情爱之类的话很可笑,但你出事时我会担心,看不到你会想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不高兴,所以,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你喜欢我啊?”林泽钦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梁时越点头。

“可惜我不喜欢你。”

林林泽钦说着,转身打开门,将梁时越关在门外。

第46章 兴奋地煦煦

梁时越被一把关在门外,看来这回林泽钦是真的生气了,只能在酒店另开了一个房间,他也刚从国外回来,这两天又忙的几乎没怎么休息,与其去让林泽钦越来越烦,倒不如先休息好了再想对策。

坐在房间里,梁时越才觉得自己饿了,他从国外赶回来,就飞机上吃了点东西,但不怎么合胃口也就随便吃了点,下飞机后直奔这里等林泽钦了,晚饭都没吃,现在才察觉自己饿了。

梁时越让服务员送了些夜宵上来,想到林泽钦出去逛了大半个晚上,估计肚子也饿,便让服务员给林泽钦的房里也送了一份。

第二天差不多中午的时候,林泽钦就回到了d市,d市正在下雨,这个时候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季曲带了很多东西回去,都是给他的媳妇孩子,还有父母妹妹的,出趟门倒和出了一趟国一下,林泽钦只得帮他拎了。

从下飞机到打的的地方,难免两个人都有被淋湿,寒风吹来,林泽钦被冻得一个哆嗦。

“好冷,这鬼天气,快点回家吧。”林泽钦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紧了紧自己的外套。

“确实,明明h市还艳阳高照的,这里的雨居然这么大。”

机场外面很多出租车,林泽钦和季曲二人随便拦了一辆,正要将东西往上面扔的时候,又有一辆黑色的车从侧面驶过来,停在出租车的旁边。

林泽钦一眼认出这是梁时越的车,将手上的东西往出租车上放,“快点走吧,下午还要去公司。”

“小林你先上去,这雨下得太大了。”

季曲见林泽钦衣服都淋湿了,又穿得不多,冻得打颤,赶紧让他先上车,林泽钦正要弯腰的时候,已经从车上下来的梁时越按住他,“我送你回去。”

汪尊从后面撑了伞过来,季曲不是第一次见到梁时越,他以前就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咦,梁先生,你来接小林啊?”

“嗯,”梁时越向他点头,“一起吧。”

“不用不用,小林你去吧,我们家不同方向,就不麻烦梁先生了。”季曲将自己的东西塞进去,他也半身都淋透了,赶紧坐进车里。

“我记得你家住六楼没电梯,你那么多东西不好拿,我先过去帮你提东西吧。”林泽钦不想和梁时越一起回去,想甩开梁时越坐进出租车。

“你衣服都淋湿了,先回去换衣服,要闹脾气也要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听话。”

林泽钦没理他,直接挣脱了他,坐进车里,却发现门被梁时越挡着关不上,“梁先生请让开,我要关门。”

季曲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气氛不对,见林泽钦这样子对梁时越,“那个,我自己能拿得动的,你和梁先生去吧,他特意来接你。”

谁知道是特意还是同一班飞机回来顺便,林泽钦道:“没事。”

梁时越确实是和林泽钦同一班飞机,只是他买不到和林泽钦他们那边的位置了,所以才没和他撞上,见他固执不肯坐自己的车,只能让开路,让出租车开走。

“梁先生,现在我们去哪?”汪尊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有了小少爷,林泽钦的气焰一天比一天嚣张,也只有他,才能让梁时越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

梁时越重新坐进车里,“去北区的那边房子吧。”他已经好些日子没见到煦煦了,准备去看看他。

梁时越快中午的时候才回到家,进门后,发现梁时越正抱着在那里逗他,客厅里只有他和煦煦,保姆在厨房里做饭,孟晴和奇奇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回来了,”梁时越见到他,抱着煦煦起身道,“煦煦来看爸爸。”

小时差党又没睡觉,正和梁时越玩得不亦乐乎,看到林泽钦,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两只小手扑啊扑,看上去就像在要林泽钦抱一样。

林泽钦看到了煦煦,觉得自己这两天烦躁的心情都安宁下来,大概是自己生的原因,不过五天还不到的时间没见到小家伙,林泽钦觉得已经好久没见到煦煦了,特别想念他。

他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来,他衣服还是有点湿湿的,头发也没干,怕弄脏了煦煦,又手指碰了碰煦煦的小脸道:“煦煦乖,等爸爸去换个衣服再来抱煦煦。”

“先去冲个澡吧,淋得这么湿,别感冒了。”梁时越道。

“我自己知道,你别来烦我。”

梁时越摇头,不再招惹他,让他安心去把衣服换了,林泽钦想了想还是冲了个澡,马马虎虎地擦了一下头发,穿上衣服就出来抱煦煦。

煦煦开心地被林泽钦抱在怀里,拽住他的衣襟不松手,林泽钦抱着他坐下,轻轻地将他的手拿下来,又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脸蛋,“小王八蛋,怎么不睡觉了?”

煦煦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在骂他,依旧很兴奋,伸手想抓林泽钦的脸,林泽钦将手放在他跟前让他抓,煦煦抓了一会,又丢掉想要抓他的脸,小胖手举得高高的,小脸上都是笑,连脚都在乱蹬。

“咦,吃错药了,这么兴奋?”

梁时越听林泽钦又是骂煦煦小王八蛋又是说他吃错药的,无奈道:“煦煦太久没见到你太想你了,才这么兴奋。”

林泽钦才不相信梁时越的鬼话,煦煦才这么点大,认人估计都还不会,还会想他?

林泽钦见煦煦大有一副没抓到他的脸不罢休的样子,怕他举得太久会累,低下头让他摸到脸,煦煦终于摸到了,高兴地在他脸上抓了一下。

“嘶,好疼。”林泽钦没想到煦煦这么小的年纪力气这么大,脸上被他抓得生疼。

“怎么了?”梁时越听见他叫疼,凑过来发现他是脸上被煦煦抓了,便抓住煦煦的小手,“怎么指甲这么长没剪,也难怪会抓疼。”

“小小年纪这么凶,连爸爸都敢抓,看我打死你这个小王八蛋。”林泽钦作势在煦煦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煦煦却以为林泽钦在逗他,笑得更开心了,林泽钦板起脸,“还笑,再打。”

梁时越见他和一个都还不知道事情的小孩玩得这么开心,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虽然林泽钦现在对他爱理不理的,但至少没有像以前一样凶巴巴地将自己扫地出门,只要他肯坚持就肯定还有机会。

等林泽钦逗够了,梁时越才道:“你家指甲剪在哪里,煦煦手指这么长,小心会抓伤他自己,我来帮他剪掉。”

“晚上要保姆剪,不牢你费心了。”

“我不是……”

“我饿了,我去看看陈嫂饭煮的怎么样了,你随意。”林泽钦打断他的话,抱着煦煦起身往厨房走去,煦煦趴在林泽钦的肩头,看着梁时越笑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梁时越起身拦住他,“小泽,我们谈谈。”

“谈什么?”林泽钦看着他,“谈你对我的真心,还是我对你的假意?”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那天晚上确实是我有错在先,但也没必要为这种事情闹到要分开的地步,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林泽钦将一直频频扭头想看梁时越的煦煦抱转了个身。

“确实那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到要分手的境地,不过我通过那件事情看到了很多以前我一直看不到的东西,我本来就抱着为了你的权势为了报复这些目的和你在一起的,但我发现我再怎么闹腾怎么挣扎,在你手中不过一只可以随意掌控的跳梁小丑,我们各退一步都海阔天空,何必扯在一起闹得彼此不得安宁。”

梁时越简直不能理解林泽钦的脑回路,“我说过那天晚上只是一个乌龙,我一直把你当成要过一生的人对待,没有想过掌控你。”

“我们准备要吃午饭了,梁先生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回去吧。”林泽钦直接下逐客令。

梁时越扶额,“再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前次在你家你也是这样子说,现在你的那个机会已经使用完毕,所以我们已经gameover可以说拜拜了,你以为你是外挂还可以无限再来一次?”

梁时越一时间被林泽钦顶得无话可说,当有一天林泽钦也不再是只会发脾气讽刺而开始毒舌起来的时候,一向游刃有余的梁时越竟然词穷了。

“话虽然这样子说,但只要你还没有再找过人,我都不会放弃,你做了那么久的飞机,也饿了,去准备吃饭吧,我先回去了。”梁时越又伸手逗了逗煦煦,煦煦一把抓过他的手指就往嘴里塞。

梁时越无奈地握住他的手,“乖,这个不能吃,爸爸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看煦煦。”

小家伙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爸爸要回去了,还没心没肺地挣着自己被梁时越抓住的手,梁时越俯下身亲了亲煦煦的小脸蛋,才放开他的手去拿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

“慢着。”

梁时越走到刚才自己做的地方拿了放在几上的手机钥匙,刚要走的时候,林泽钦叫住他,梁时越收住脚步,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你的东西也一并带回去。”

林泽钦指了指他放在几上的几个袋子,那些大概都是他买给煦煦甚至自己的。

“这些都是买给煦煦玩的东西,收着吧,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梁时越并不点破其中还有自己带给林泽钦的,说是给煦煦的,林泽钦就不好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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