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陵计 - xp1024.com
《寻陵计》


引子

下八门里土夫子

世间难事均可办

佛爷失手亲人散

往事一去不复返

古语有云,世间有三百六十行,各得其所,各执其能,每行有每行的规矩,每行有每行的状元。而在这三百六十行当中,有七十二行捞的是偏门,走的是见不得光的路。

土夫子,就是这七十二行中最损阴德的一行。

相传,土夫子当中分为摸金校尉、发丘中郎将、卸岭力士以及搬山道人四派,而最早出现的摸金校尉,可追溯到三国时期魏军曹营当中。

时至今日,2000多年过去了,随着时代的变更,朝代的交叠,无数的王室贵族的大墓已被盗掘的七七八八,有的保存上算完好,有的早已毁于一旦,有的是聚众发掘,有的是军阀轰山,不管怎么样,在进入21世纪以后,土夫子这一行已经走入了没落,甚至很少有人会谈及,甚至记得土夫子这一行当了。

…………

十月初,初秋。下午四点十分。

原本应该是秋高气爽的日子,不知怎地,天气突然冷的出奇,街上的行人早早的穿上了棉衣,走在街上不时可以听见有人咒骂,“这该死的天儿,要冷死人吗?”

天津,沈阳道,全国都有名儿的文玩市场。这是所有顽主的天堂,这里很杂,古玩、玉器、菩提、金刚什么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在这里找不到的。只要你想,在这里甚至你可以淘得到“冥器”。

不过,此时的沈阳道已经过了赶集的时候,喧嚣吆喝、讨价还价的人群早已散去,很多商铺都已经大门紧闭,只有零星的几家仍在开门迎客,秋风扫落叶的萧条,代替了此前繁荣,如此景象让人不由得在心底更是升起来一丝寒意。

一阵风吹过,空气中最后的那点热乎气好像也被带走了,一个年纪在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不由得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真他妈的冷!”然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到了甄品斋的门前。

甄品斋,这是沈阳道最大的古玩文玩商铺,成立于民国期间,店面虽然不大,但是资历和名声,以及行业内的地位,那是无人可以取代的。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甄品斋过过眼货,价值至少会翻上3倍。如今的甄品斋已经传到了第三代,老板姓陈,叫陈天明,不过,行内的人都叫他陈掌柜,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大号。陈掌柜眼睛不好,天生视力较弱,但是他的鼻子却是天生的灵敏过人,一件古物只要是他闻一闻便知道它的年份、朝代、出土的地方,当然,真假也是一闻便知。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这几年古玩瓷器、文玩玉器市场开始走了下坡路,甄品斋也做起了另外一个生意,“鬼市”!

所谓“鬼市”,自然是见不得光的,当然也不是“人”可以参与的。虽然听着挺悬,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黑市。而在这里交易的,不仅东西包罗万象,连交易的人也是无迹可寻。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带着同样的白色面具,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袍,卖家将自己要出售的东西与价钱写在牌子上,而买主不可以还价,只要你觉得值,双方一握手交易就算达成,而陈掌柜从中收取30%的佣金作为利润,交易的全程是不可以说任何一句话,一旦有人出声或者发出一点声音,立刻就会被请出鬼市,至于他的下场,多半是人间蒸发,下落不明。

这个男人在这个时间来到甄品斋自然是冲着“鬼市”而来。

他轻轻的扣了三下门,“当当当”!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一个小姑娘打开了门,“请问你有事儿吗?”

这人微微一笑,说道:“人间世鬼先知,万里路寻此道!千金散鬼办事,世间事均在此!”

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四下的看了看,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请跟我来吧!”

进了甄品斋,小姑娘带着这个男人东走西拐来到了后院的一口枯井边上,只见她伸手拉起了井边上的一块木板,一阵寒气伴着一股子霉味涌了上来。那个男人不由得捂了捂鼻子,小姑娘见状微微一笑,说道:“还有十分钟就开市了,请吧!”

男人看了一眼脚边的台阶,拱了拱手说道:“辛苦了!”说完,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塞在了小姑娘的手里,转身便下了台阶。

小姑娘年级虽小,却似见惯了这种场面,她完全没有拒绝这个男人给的好处,笑盈盈的将这沓钞票揣进了怀里,看着他消失在黑暗里之后,将木板归位后,转身离去。

…………

时间是个很奇怪的东西,你希望它过的快点的时候,你往往会觉得度日如年,而当你希望它慢一些的时候,它却穿梭飞逝。

转眼,六个月过去了。

东北,沈阳。

作为老工业城市,沈阳这座城市在经济发展上,可以说一直算的上是东北地区的首位。繁华的街道,与灯红酒绿的景色,吸引着很多人慕名而来的同时,也让很多人也遗憾而去。

初春的四月,这个季节在沈阳来说是很尴尬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早上的时候你可能还看到很多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穿梭在寒风之中,可是一到了中午,你却可以看到满大街的短裙长腿,肉隐肉现,这或许就是东北春天的独特魅力。

我叫刘天一,是土生土长的沈阳人,我爱这座城市,说实话也从没想过要离开它,更准确的说,是直到我爷爷离世前,我都没想过要离开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儿。

如果说我这一辈子要是认真的佩服过谁,或者说正儿八经的拿谁当偶像的话,那我爷爷绝对算是一个。我爷爷叫刘军校,一九二几年生人,具体时间是哪年我记不得了。我父母是勘探院的科考人员,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因为一次地质勘探任务时,探洞发生了剧烈的坍塌,因公殉了职,所以打我记事起,我就跟着我爷爷生活在一起。

听我爷爷说,他以前家境很好,因为太祖公是个手艺人,赚了很多钱,在当时算得上是十里八乡的首富。不过,在传到他这一辈的时候赶上了“一个十分特殊的时期”,打地主,斗土豪,家里除了土地照例充公之外,稍微值钱点儿的细软之物几乎都被搜刮的一干二净,唯一留下的,是我爷爷藏在门后地砖下面的一本叫做《覃龙秘术》破书。这本书我小的时候爷爷曾经给我看过一次,不过,那时候我只对圣斗士星矢感兴趣,至于这种连书页都发黄的老黄历,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致。自打那之后,我也再也没见过这本书。

在我看来,我爷爷的生存能力可以说是异于常人的,在熬过了批斗那几年的艰苦日子后,他为了生活卖过早点、煮过炖肉,最后竟然开起了一家名叫“德意轩”饭店,更是凭借着自己的一手好菜,在当时的盛京创出了一番名堂,城东刘二爷的名号,也越来越响,想吃他做的菜,那您得提前预定。不过,有其父却并无其子,我父亲对做饭确是一窍不通,无奈之下,我爷爷只好把饭店盘给了他的徒弟,自己则归隐市井,终日与我在一起。

在我的记忆里,年迈的爷爷像极了83版的洪七公,国字脸,雪白的头发,雪白的胡须,见人不笑不说话,和善极了。老爷子也是待不住的人,闲来无事的时候,他经常会穿上一身藏蓝色的道袍,一缕白髯散落胸前,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站在太清宫的门前摆摊,给人算卦卜命,观测风水。说实话,到现在我也不知道爷爷是真会算,还是纯纯的胡诌瞎蒙的,可您别说,每一次都让他说的很准,因此还得了一个刘半仙的名号,在那一代还享誉盛名。听爷爷讲,他所学的卜卦之术都是来自于那本《覃龙秘术》,虽然我对那本书有点兴趣,不过,想起上面竟是看不懂的文言文就望而生畏了。爷爷也不强迫我学这门手艺,只是在没有人的时候,他就会教给我一些占卜问卦、风水玄学的事情。我那时候很小,对于一些好玩儿的事情,比如看面相,观察表情,揣测心里这些事情很感兴趣,可是一涉及到复杂的周易推算就有点打瞌睡的意思。不过,现在想来,那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了。

好景不长,我跟爷爷在一起长到了十六岁,我本想辍学除外打工,看一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可是谁知道他却把我交托给了另一个人,也就是我的师傅——段叔。而我跟段叔走的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

段叔是京城人,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他,正儿八经的四九城里数一数二的佛爷,人送外号——千手段。“佛爷”这个词最早就是来自于京城。那是对小偷的别称,也属于行话的一种。我国自古就有三百六十行,不过,在这三百六十行里,有八门手艺是见不得光的,行里的人也叫他们外八行,或者下八行。佛爷就是这外八行里的其中之一,讲究的就是摸、拿、顺、窃、取,摸财不摸命。

您还别说,也不知道是我爷爷看出我有做佛爷的天分了,还是段叔真有本事,没几年的功夫,我在京城里小有了名气,顺了几件大货之后,得了一个八手刘的名号。不过,常言说的好,猪可肥的宰,鸟可露头的打,就在我刚出世没几年的功夫,就折在了一次活儿上,倒不是我手艺不行,而是段叔身边有人做了内鬼,结果那一次,我们几乎连锅都给端了。由于金额比较大,我一下子就关了10年。

而今年正好是我刑满出狱的时候,不过,我听说我爷爷已经不再了。

第一章:二十四秘卷

故地重游心悲泣

遗物谜团忽乍起

话虽说十年弹指一挥间,不过,牢里的十年可并不好过,那份苦和罪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所以,出来以后我并不打算在做佛爷这行,想找个安安稳稳的营生干干,哪怕是不赚钱,但至少自己心里踏实,至于“八手刘”就让成为历史吧。

离开了朝阳区南豆各庄乡的第二监狱,我先是和原来相对要好的几个朋友联系了一下,见了个面,吃了顿饭,他们都问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只是笑了笑,说道:“目前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以前的朋友几乎都是人走茶凉,想找他们帮忙是不太可能,各个看见我就跟见了瘟神一样。当然,我也没指望他们能帮上我什么忙。而知道我出狱的事后,那些主动联系我的,自然都是希望我可以重操旧业,帮他们搭架子,透天窗。这是佛爷里的行话,意思就是想我帮他们做笔大买卖。而我当然是拒绝的。

吃过了饭,我一个人走在北京的街道上,突然间觉得这座曾经生活了很久的城市,变得极度的陌生起来。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群、陌生的感觉。而这种陌生的感觉让我十分不安,甚至感到有一些惶恐。

我就这样一路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原来南三环附近的房子,打开门,一股子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我笑了笑,一股极为强烈的孤独感涌上了心头,我想起了我的爷爷,原本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如今也不在了,这一瞬间我觉得,世界上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那份孤独是没法形容的。

我蜷缩在角落里,任凭着泪水划过脸颊,我不去管它,我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什么都不去想,可是,越是这样,心中的思绪就越强烈,对过往的思念,对爷爷的思念,对那个所谓的家的思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身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刘天一吗?”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是我,您是哪位?”把我从睡梦中吵醒,我有点没好气的说。

“我是沈阳市和平区房产局的,我姓王。给你打电话,是告诉你,你家的房子已经拆迁了,因为你爷爷过世了,你又刚好从里面放出来,所以,通知你尽快回来办手续,别人家的房子都拆的差不多了,就剩你们家了。你在里面接受教育应该明白,要积极响应政府的号召,赶紧的啊!”好像这个女人知道我的一些事儿,说到后面的时候她的语气已经有些蔑视和嘲讽了。

“恩,知道了,我今天就买票回去。”由于早有心理准备别人会用那种眼光看我,所以我并没有在意她的语气,简单的答复了一些后,便挂了电话。

由于我入狱时并没有没收我的全部财产,所以,我手头上还有将近20万积蓄。我先是打电话订了间酒店,然后又买了火车票,没跟任何一个朋友打招呼,便踏上了回沈阳的列车。

一路无话,我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回想着自己以前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说也奇怪,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总能想起爷爷以前教过我的一些关于风水秘术,与卦术玄学的事儿。

由于动车早已提速,没几个小时,我便回到了那个我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

我爷爷的家在老评剧院附近,离着沈阳有名的八卦街并不算远。由于哪儿的地段价格比较贵,再加上受到政府保护的建筑比较多,所以,他住的这趟平房到现在才开始拆迁。

我来到了爷爷家住的那片院子的跟前,远远的就看见一个大大的拆字写在门上,门上贴了一张告示,不过时间久了,风吹雨淋的,现在只剩下了半张,依稀只看清了上面写着拆迁通知几个字。

爷爷住的地方有点老上海弄堂的意思,不过按我说更像是大学里的宿舍,将近2000平的房子整整分为了100多家,共分为上下两层。每一层都是十几家连在一起,统一由一个门进去,公用厨房,公共的厕所,房屋的隔音性极度不好,这家吵架,五间房以外的地儿都能听见。不过,那些都是过去了,现在的这里早已是一片狼藉。

我爷爷的家在左手边第三间,原本不长的路,现在已经堆满了废物垃圾。我勉强挪动着身体,尽量不让那些脏东西蹭到自己身上,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来到爷爷的门前。

门自然是上锁的。我踮起脚在门框上摸了一会儿,果然,碰到了一个金属的物体,没错,是钥匙,我心里一喜,看来爷爷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没有改。

我打开门,走进房间。屋子里的一切虽然落满了灰尘,但还是那么的亲切,只不过,爷爷不在了,而我也已经不是当年个不懂事的孩子了。泪水在那一刻,又一次不听话的流了下来。

我环视了一周,想看看还有一些什么值钱的,或者值得纪念的东西没有。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在门后不到半米的地方,地砖塌陷下去了一块。而里面漏出了一个雕工精细的黑色木箱的一角。

“这是明朝时期以前的物件!”由于我跟段叔学艺的时候,段叔有意无意的教了我很多辨识古董冥器法子,也在潘家园锻炼过一阵子的眼力。所以我一眼基本就可以判定这个箱子的朝代,而且从这个箱子漏出那一角的雕工来看,这绝对不是民间的玩意儿,就算不是皇宫内院的,至少也是王侯将相府里流落到民间的。

“我爷爷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我心中暗想,同时我努力在记忆里思索自己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思索了很久,我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箱子。“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好奇心在那一瞬间彻底取代了悲伤的情绪。我放下手中的钥匙,快步来到门后塌陷的地方,发现这里的土由于拆迁动工的原因,已经相当松动了,于是我对准塌陷的边缘,猛的就是两脚,“哗啦啦”,我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儿就将塌陷的范围扩大到了可以将箱子拖拽出来。箱子不重,好像它除了本身的重量之外,里面并没有装什么。

我将箱子拖到了屋子的中央,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它。箱子不大,大约半米长,45厘米宽的样子,整体为黑色。这种黑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黑,而是一种仿佛可以吸收一切光源的黑。我到爷爷房子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外面的阳光正足,可是透过窗户照在上面却没有丝毫的反射,竟像是完全被这个箱子给吸进去了一样,就连地面上本应该存在的倒影,也是若隐若现,看样子应该是涂抹了一些特殊的防腐物质。箱子四周雕刻着稀奇古怪的文字,不是汉字,七扭八歪的样子好像是藏文或者是古西域文字,不知道具体写的是什么意思,是撰记还是咒文目前无从考证。

而在箱子的正上方雕刻着一幅画。

这是一幅描述战争场面的浮雕。战争发生的地点是一个峡谷,峡谷的两侧是无尽的沙漠,画面上呈现的样子似乎是一只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在护送一个拿着盒子的人进入那个山谷,而此时另一只军队正在一个带着猿首面具的人的带领下,大举进攻。他的身高异于常人,站在一块巨石上仰天怒吼,其他的士兵手持长枪短刃,在他的脚下疾驰而过。这场战争死伤相当的惨烈,峡谷两边几乎堆满了尸体,而就在那个带着盒子的人快要推进峡谷的时候,天空突然变了样子,一双巨大的眼睛从峡谷的右边慢慢浮现,仿佛要吞噬掉世间的一切。

盒子上的雕工十分的精湛,几乎将上面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刻画的淋漓尽致,让看的人好像置身于那张惨烈的战争之中。

“西夜国吞并依耐国时,最后的那场战争?”我不禁叹道。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爷爷曾不止一次的跟我讲过和这盒子上面浮雕内容极为相似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古时候的西域。那时候的西域有三十六国,不过相比于楼兰、若羌这些所谓的强国,西夜古国可以算是并不起眼的小国,全城只有4000多人,他们占据了皮山以西的位置,自称飘沙,不过,后人嘴里还是习惯称他们为西夜国。

公元762年,西夜国国力与人口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军队的人数也从之前的1000人扩张至了6000人,这是他们常年对外征战与掠夺得来的成果。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得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身处帕米尔高原的依耐国,不知怎地从深山峡谷中得到了一件圣物,具传说那是一个有着极为强大力量的盒子,凡是得到了这个盒子的人都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力量,从而统治一切。

当时西夜国的国王叫做乎晔谷,他是一个有着极强野心,而且暴戾成性的君主,他得知消息后,担心乌孙、楼兰抢在自己的前面,便利用自己与依耐国在地里上的优势,连夜集结了四千骑兵,大举向依耐国发起了进攻。

他的这一招儿果然收到了奇效,由于事出突然,依耐国并没有做好迎战的准备,很快主城卢城就遭到了洗劫与屠杀。无奈之下,君主木尔扎只好带着宝盒,与剩下的150名卫兵,逃进了国王峡谷,希望乎晔谷可以就此收手,自己和子民能躲过一劫。

不过,乎晔谷对宝盒志在必得,他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木尔扎,于是率领手下的数千名骑兵朝着国王峡谷就追了过去。眼见避无可避,木尔扎只好在进入峡谷的那一刻打开了盒子。这盒子一开,只见盒内白光一闪,随即天空也跟着白光乍现,接着就是无数的雷鸣声响起,整个大地瞬间开始颤栗咆哮起来,狂风也跟着呼啸而至,一股难以形容的力量,好似一条黑色的巨龙霎时间吞没了天地,一切存在于时间的物资好像都要被这条巨龙所吞噬。乎晔谷见识不好,本想率领部队撤退,可是,早已为时已晚,那条黑色的巨龙咆哮着已经到了他们的眼前,乎晔谷只觉得狂风袭面,接着4000多人的军队在一瞬间就被吞噬的干干净净。在了结了乎晔谷的部队后,巨龙仰天长啸,随即遁入云中,消失不见,大地与天空又一次恢复到了平静。

而此时木尔扎的部队里也只剩下了寥寥数人。木尔扎自知这个盒子的力量过于强大,不是人类可以掌控的,便将其封印在了帕米尔高原的国王峡谷之中,随即写下了二十四部密卷,详细记录了埋葬的地点。并将这二十四部密卷分于身边仅存的八名护卫手中,叮嘱他们不可回到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走的越远越好,每人要好生看管这几部密卷,并强调八个人今生不可再见面,自己则走入峡谷的深处再未出来。

第二章:椒图锁

传奇之锁在问世

偶遇壮汉起争执

这个故事,我爷爷在我小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讲给我听过,我记得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后来很多人都想去找这座国王峡谷,可是,没有一个人找得到,也没有一个人能够回的来。就算你找到了,里面的东西,你也别想带出来,因为那是属于长生天的。”

我当时很喜欢这个故事,一有时间就会缠着爷爷一遍又一遍的讲给我听,还总问后来怎样了。每每问到这儿,爷爷总是笑着闭口不答,或许是他也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了。

所以当我看到木箱上的浮雕时,我脑子里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故事,我一直以为爷爷给我讲的仅仅是一个故事而已,不过现在来看,这并不仅仅只是一个神话传说了。不过,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得到这个箱子的哪?从箱子的年代来看,这可是价值连城的老物件,如果拍卖的话,价位至少在7位数以上,他又为什么将此物埋藏于此?这里面装的又是什么?

在这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中闪现。“如果不打开这个箱子,一切的问题都得不到答案。”想到这儿,我不仅俯下身去观察木箱正面的铜锁。

这个铜锁的样式很特别,是一块整铜浇筑而成的一个椒图的形状的锁身,整个身体突出向外,头部不大,两个眼睛突出向外,没有眼球,而是深深的凹陷进去,看样子应该是插钥匙的地方。身体如螺蚌一样,如成年男子拳头一样大小的蚌壳高高隆起,四角做奔跑状,好像随时要奔涌向前一样。

“椒图锁?”看到这个奇形怪状的铜锁之后,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虽然之前并没有真的见过这款椒图锁,不过,作为佛爷的我,自然是听说过的。佛爷的基本手法,除了摸、顺、窃、取的基本功之外,撬、开这两门功夫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而这撬和开指的就是,在无钥匙的情况下打开各类的锁,所以在正式学习开锁的技术之前,你是要了解的就是目前市面上的所有锁芯的构造与解法。而在这些锁类里面,自古以来,就有十种锁芯是最让人头疼和几乎无解的。他们被佛爷们称为,“十大牢笼”。而这椒图锁芯就位列其中。

椒图锁对于佛爷来说最难的一点在于,它并不是一把钥匙就可以开启的锁,它是“这十大牢笼”中唯一一个需要两把钥匙同时插入锁孔中才能开启的锁。据传说,椒图锁乃是汉末时期著名的发明家马钧所造,由于此人极为擅长机械运用、与消息埋伏的制造,所以他在椒图锁中加入了很多特殊的机关。椒图锁的锁孔,位于他的眼睛位置,开锁的两个人要有极高的默契程度才能将其打开,一旦钥匙插入的力道、时间不对,或者遭到了外力的强行破坏,锁身上那椒图原本紧闭的嘴就会猛然张开,从里面急速喷射出毒液、弩箭之类的物体,攻击开锁者,而原本藏于尾部的硝磺也会流入箱内,将里面的东西焚烧的一干二净。

“这下可棘手了。”想到这里,我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寻找了一圈,试图找到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可是,十几分钟过去了,我仍旧是一无所获。

“这可难办了!奶奶的,老爷子啊,老爷子啊,临了临了你还给我留下了这么一个难题,难道你当初送我去段叔哪儿,就是为了让我回来有本事打开这个箱子?这下你可难着我了!”我边说边叹了口气。“等等,段叔!”想到段叔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大喜。我记得在几年前,再一次聚会的时候,段叔有点喝高了,他曾经跟我说过,他师承于老沈阳有名的手艺人孙九爷,在弟子中他排名第四,虽然在手艺上他一直自称是天下第一,无人能及,但是要轮起开锁解套这方面的造诣,那要比他的大师兄差上一大截了。我依稀的记得,那次段叔跟我说过,他的大师兄好像叫做张卫国,绰号是铁锁张。

想到这里我立刻掏出了手机,接连打了两个电话,一个为房产局那个姓王的大姐,告诉她我今天临时有事去办理不了手续了,虽然被她阴阳怪气的数落了一顿,但是现在对于我来说,打开这个箱子才是头等大事。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我的发小,他叫做王鑫,是市公安局刑侦分队的队长,比我大两岁,30出头的他有着极强的敏锐性和办事能力,所以,年纪轻轻的就坐上的大队长的位置,也算是事业有成。我们一直没断了联系,他也是我坐牢期间唯一一个去看过我的朋友,那时候除了给我带一些衣物之外,还把联系方式留给了我,让我出来以后有什么事儿找他,如果能帮,他一定会帮我的。

“喂,你好,哪位?”电话在响了四声之后,接通了。由于是陌生号码,王鑫在接电话之后,态度有些生硬。

“喂,王鑫,是我!”我没有理会他的语气,直接说道。

“你是?”声音有些熟悉,不过,王鑫没敢确定是谁,于是问道。

“妹的,我是刘天一。”我说道。

“好小子,居然是你!怎么,你出来了?”

“这不废话嘛!”我骂道:“没工夫给你扯皮,我找你有正事!”我单刀直入的说道。

“什么事,说吧!”见我一幅正经的样儿,王鑫也正经了起来。“能帮的,我一定帮!”

见王鑫丝毫没有推辞的意思,我就毫不避讳的将我爷爷留给我这个箱子的事儿,和想托他帮我找到张卫国的事情就全盘托出了。

听了我的话之后,王鑫先是犹豫了一会,然后说道:“行,没问题!我尽快帮你找,我正好认识户籍处的朋友,应该不会很难,你等我电话吧!哦对了……”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听到王鑫停顿了,我急忙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手里的钱够不够用,用不用我给你转过去点,不过,我知道你小子自尊心比较强,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已。”

听到他这么说,我笑了。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没想到啊,我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一个真的关心我的朋友。

听到我笑,王鑫明显有点发蒙,他急忙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如果说错了,你可别挑兄弟的理啊!”

我急忙说道:“没有!没有!你这么为我好,我怎么还能挑理!我是真的开心,开心能有你这么一个朋友。行了,不说这些了,钱我还有,也够用,这点你不用操心,你现在赶紧帮我找到张卫国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我想看看我爷爷给我留下的这个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好嘞,等我消息吧!”说完,我们两个都挂断了电话。

我收起电话,顺手扯下一边的床单将地上的箱子包裹起来,虽然蓝格子的床单看上去有点土,不过这样看起来最起码就不那么扎眼了,做佛爷这么多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财不能外露。

而就在我拎起地上的木箱准备往外走的那一刹那,一阵子叫喊与咒骂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不由得皱了下眉,这么多年在社会上厮混,像这种小流氓之间的斗殴事情自然是见过了不少,没想到今天这么晦气,居然在自己的家门口遇见了。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透过窗户朝外望了望,只见六个二十来岁,身材中等、满是纹身的古惑仔,正围着一个黑大个。

黑大个赤手空拳,而那六个人各个手持螺纹钢管,怒目相视,听他们言语之间说话的意思,好像是这个黑大个刚刚搅黄了这几个人的“买卖”。

第三章:恶斗

无辜卷入恶斗中

壮汉并肩显神勇

所谓的“买卖”自然指的是盗抢拐骗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每行都有每行的规矩,按照这行里的行规,一旦自己搭的架子被人揭了底,通常都是自认倒霉,不可以声张,更不可以报复,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不过现在看来,现在的年轻一辈是越来越没有人拿祖宗的定下的规矩当回事了。

只听六个人中身材相对壮一些的汉子说道:“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敢拆老子费尽心思搭的架子,让这么大一头羊从我眼前溜走,我今儿不卸一条胳膊,我他们就跟你姓。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吴勇是什么人?今儿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说完,他一挥手,身边的其余五个人就要冲上去。

那个黑大个显然是身经百战,面对这些家伙,他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吴勇?对不住了,老子我还没听说过啊!”

“妈的!我今儿弄死你,你就知道我是谁了!”说完,他看了边上瘦高个儿一眼,那个瘦高个儿会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右手的钢管上面一晃,下面紧跟着就是一脚,看样子他虽然瘦,但也是“久经战场”的老手。

不过,他的意图似乎早就已经被黑大个儿给看穿了,就在那个瘦子刚抬起脚的时候,他已经快步栖身到了瘦子的身前,左手用力搬住他大腿,右手猛的扣住衣领后方,双腿一用力,接着大吼了一声:“你给我出去吧!”黑大个用了一个标准的柔道投摔的招式将那个瘦子劲直的扔了出去。

只听“咔嚓”一声,那个瘦子竟被从外面两米多远的地方扔进了我爷爷的屋子,重重的摔在了我的面前,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

那个黑大个向我这边望了望,看见了里面站着的我,笑嘻嘻的歪了下脑袋,说道:“抱歉了兄弟。不过,看样子应该不用赔你了吧!”

我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被撞的七零八落的窗户,笑着说道:“赔就不用了。用不用我帮忙才是真的!”

“哈哈哈!对付这几个小杂毛,老子我还是可以的,兄弟你的好意,心领了。”说着他向我拱了拱手,然后转过头对吴勇说道:“奶奶的,下一个是谁?”

刚才他这一招儿的快劲儿、稳劲儿、狠劲儿绝对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能在一招儿之间一个人扔出去,没有十几年的功夫你根本不可能做的到,吴勇他们不傻,自然也是看的出来这一点的。

而就在他们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从后面呼呼啦啦的跑来了二十几人,他们各个手持狗腿开山刀,将我爷爷院子门前的胡同口堵得严严实实。

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很胖,光头,满脸的油腻,天儿并不算暖,可他还是穿着一件短袖,搂着两个纹满了鱼和花的胳膊,脖子上还带着一条小指粗细的金链子。

看到这些人跑来,那个吴勇显然是看到了神兵天降一样,一下子来了底气,大声的说道:“李哥,就是这个小子。妈的,他不光坏了我们的好事,还他妈的打伤了猴子。这笔账咱今儿非要跟他算算不可。”

那个李哥看了吴勇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废物”,然后又看了看黑大个,余光还有意无意的扫向了我这边,我并不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倒不是我怕了他们,而是我天生就不爱惹是非,更不愿意多管别人的闲事,所以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的低头将地上的箱子重新打起了包。

李哥见我不与他目光相对,便又将目光落回到了黑大个身上,在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次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兄弟,那条道上的?请问,大哥是谁啊?咱们之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如果有那哥哥我今儿在这儿给兄弟你赔不是了。可如果没有……”

“哈哈哈哈哈!”听到李哥说到这儿,黑大个突然大笑起来。

“你大爷的,你笑什么?我大哥说话有那么好笑吗?”吴勇一边骂道。

“闭嘴。”李哥呵斥道,然后转过头问道:“敢问兄弟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整着虚头巴脑的没什么意思。我一跟你无怨,二跟你无仇,只是看不惯你手底下人设局算计一个算计一个老人家,如果是一般人,今儿这事我自然是不会插手的,可你知道吗?你们搭架子算计的那个老人家,他手里的10万块钱可是看病的救命钱啊!你们就不觉得损阴德吗?”

“既然这么说,那兄弟你不是道儿上的了。”听到黑大个的话,李哥笑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李哥显然是怕这黑大个是其他帮派派来算计自己的,既然没有了这层顾虑,李哥便露出了心狠手辣的峥嵘。

“要打就打,哪儿那么多的废话。”黑大个儿一边说,一边四下寻找着趁手的家伙。他是打架的老手,眼见对方各个手持砍刀,自己赤手空拳,那自然是吃亏的很。

“哈!小子嘴是真硬啊!好吧!兄弟们,走着!”说完,李哥一挥手,他边上的打手就要往上冲。

这时边上的吴勇突然低声的问道:“李哥,屋里那个小子怎么办?我刚才看见他手里拎了一个大大的包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看他的表情里面包着的应该不会是什么便宜的物件,要不……”

“一起做了!既然在这儿了,就当他倒霉吧!这两个一个都不能放走。”李哥瞟了我一眼,说话声音很低。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显然是有意不让我听见,可是,我自小就耳力超群,他们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的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大骂,“你大爷的,这事儿跟老子我又什么关系,怎么好好的扯上我了。真他妈的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我本想出声好好的解释一番,“我只是一个无辜到不能再无辜的路人,我只是来着办理拆迁手续的,跟你们之间的争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这事儿把我捎上,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可是转念一想,这些人那都是见财起意,宁杀错,不放过的主儿啊!我就算是把唾沫都说干了,估计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所以,我索性把心一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我在地上扫视了一圈,看到刚才被扔进来的猴子依旧在地上闷声不响的躺着,显然是被摔的不轻,而他原本手中紧握的螺纹钢管正好掉落在我的脚边,此外,在螺纹钢管的不远处,原本固定在窗框上方用来挂衣服的铁管也在刚才的那一撞之下掉落了下来。

我心中一喜,这两个家伙打起来正好趁手,于是我不在多想,快步上前捡起地上的两根铁管,翻身跳出窗外,一挥手将那根螺纹钢管扔给了黑大个,“别找了,这个给你!”

“哈哈哈!这个正合适!”黑大个咧嘴大笑起来,他不笑还好,一笑更是一股子凶神恶煞的劲儿。看着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对面本来想冲上来的几个家伙反倒是怯懦了。“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帮,你那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没想帮你,不过,看他们的意思,没打算让我走,所以,这架不是他妈的帮你打的。”我想想自己就冤枉,你们好好的那儿约架不好,偏偏在我家门口,我越想越生气,于是一边骂一边将扑上来的几个家伙给打翻在地。

说起打架,我可不是二五眼,我和黑大个一样是正儿八经学过很多年练家子,不过不同的是,他用的多半是柔道摔跤的招式,而我则是家传的功夫,之前一直介绍我爷爷是个厨子、算命先生,没提及他是练家子,可不代表他不会,这种功夫是我们老刘家祖上传下来的功夫,具体叫什么不知道,只是听爷爷管它叫刘家拳,讲的是短小快准狠,见手不见脚,专门抢对方的中路,和南方知名的咏春拳有着很大的相似之处,我一直以为这套拳法的起源就是咏春拳,只不过后来到了北方才加入了很多戳脚翻子和通背拳的招式在里面。

眼见我下手又快又稳,边上的黑大个不由得大声喝彩:“好!打的漂亮!行啊!兄弟,没想到你也是手狠的主儿。等这架打完了,咱来一定找个地方好好的喝一顿!”他嘴上虽然说,可是手上却一点不慢,接连四五下就打折几个人的胳膊,疼的那些人是嗷嗷直叫,说心里话,这黑大个下手是真黑,而且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他的心里素质极好,而且拒不留情。

“能他妈出去再说吧!”我一边说一边挥棍打在了一个馒头黄毛小子的太阳穴上,另一只手猛的砍在了一旁想要偷袭我的主儿的喉咙上,动作干净利落,而且速度极快,这就是刘家拳的关键所在,动作不好看,但是它绝对有效,并且最大限度的保留体力。

我和黑大个就这样左右开弓,对方二十几个人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我俩给打到了一大半,剩下的人看着躺在地上不断呻吟的同伴,以及满眼杀意的我俩,一时间竟然不敢冲过来了。

估计是我们打斗的声音过大,边上路过的人报了警,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阵阵的警笛声。

“不好,老大,警察来了!”那个吴勇被我刚才一拳打在了鼻子上,这时候正不断的有鲜血涌出来,他捂着鼻子闷声闷气的喊道。

“那还不快跑!”李哥大声呵斥道:“你们等着,咱们这梁子算结下了,早晚找你们算账。”

“哈哈哈!我他妈的到现在除了我爷爷,我还没怕过谁,老子等着你!”黑大个说完,拉起我就要跑。

“等等!”我甩开了黑大个的手。

“你要干嘛?这时候还不跑,想蹲局子?”黑大个差异的问道。

“你他妈的才想蹲局子,我有东西在里面。”说完,我跳进了屋里,抱起箱子,一翻身又跳了出来,然后在黑大个的带领下,朝着八卦街里就跑了下去。

第四章:铁锁张

八卦街里酒小聚

壮汉身世以成谜

八卦街是沈阳市除了故宫和大帅府之外,在民间最有名气的地界了,相传这条街建成于1918年,那时候军阀割据,天下一片大乱,东北王张作霖根据摆兵布阵的需求,找到当时在盛京颇为有名的道士清虚,让其以两仪八卦的布局修建这条八卦街,对于街里面则以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各项命名街名,主要的目的是给自己修建最后一条防线,一旦有其他派系攻进盛京城,这里可以作为抵御的兵家最后一条防线。

不过,这只是官方一直以来的说法,而在民间的传言则完全不同,相传这个地方曾经接二连三在半夜的时候闹鬼,很多当时的居民时常在午夜时分看见一条白色巨蟒在街上游动,它虽然形如蛟龙,身长十米有余,头大如卡车,两眼碧绿如灯,可却如幽灵一般神出鬼没,无迹可寻,此外,它嘴吐黑气,但凡它经过之处便会结上一层白白的寒霜,寒意刺骨,就算在炎炎夏日亦是如此,而一旦那个倒霉鬼在夜里不小心遇见了它,则会被整个吞没,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最早在八卦街没有修成之间,此处有间龙王庙,但是由于香火断了很多年,再加上原本寺庙里的僧人居士因为动乱逃到异乡,这里便无人问津,早就已经是破败不堪,除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乞丐之外,便再无他人。此事一出,当地的居民则纷纷认为是龙王爷显灵了,来讨债的。起初军政府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慢慢的不光是八卦街附近的居民能见到这条白蟒,相隔数十公里的地方也开始发生了类似事件。无奈之下,张作霖才请来当时道家茅山派的高人清虚道长一探究竟,而这清虚道长也并非是欺世盗名之辈,他一到此地便发现此处黑雾缭绕,随即脚踏七星,手持红铜罗盘,在测算了方位之后,命人将龙王庙外东侧十二米的地方撅开,果然,在挖了没多久之后,就发现了一条身长十几米的白蛇遗骸,它早已身亡,全身只剩下白色的蟒皮和突出在外的骨架,看样子已经死了有些年头了,而最让人胆寒的是,在它的周围横七竖八布满了上千具干尸,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各个被吸干了身上的每一滴水分,乌黑蜡黄的皮肤、突出的双眼,死相极为恐怖,而从他们的穿着来看,正是此前在这附近失踪的居民。清虚道长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此蛇乃稀世之物,本可成仙化妖,奈何惨死于此,怨念堆积,这才出来害人。”说罢,清虚道长开坛做法,以“天师八卦阵法”将这条白蟒的怨灵封印于此,并命人建了这条八卦街,以此超度那条白色巨蟒。果然,在这条八卦街建成之后,便再无此类事件发生。

由于街道按照“四象卦图”而设计,所以这里面没有一条路是直的,再加上大路套小路,以纵横交错八卦形状排列,如果不是久居此地的人,基本上进去那就是分不清东南西北,晕头转向。我小的时候曾经去过几次八卦街,本以为自己可以穿梭自如,可最后都是以失败而告终,不是打电话让我爷爷来接我,就是蒙头转向的走了很久才出的来。

不过,黑大个显然是极为熟悉的八卦街的地里环境,他带着我在里面东拐西绕的走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样子,最后走到一条极窄的巷子口前停了下来。

“可算甩开那些警察了。”他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然后竖起大拇指朝后面指了指。“我们到了,进来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是巷子口一家不大的酒馆。这年头能叫做酒馆的地方不多,虽然如今很多的地方主打复古怀旧风,给饭店起名字叫做这个酒馆,那个酒馆的,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少了点当年的味道。不过,这里确是实打实的老酒馆,不仅仅是因为它仍保留着80年代初期的装修风格,更是因为它这里散发的气质丝毫的不做作,实实在在的充斥着当年的韵味。

这家酒馆在门口正上方挂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周三的酒馆”,字体铿锵有力,是正儿八经的隶属,虽然经过了很多年,字上面的黑漆在历经风雨之后已经严重的褪色,可是这块匾却被擦拭如新,显然,这家店的老板很在乎自己的名头。而让我好奇的是,在这块匾额的边上,挂了一个长方形的木匣子,红松木的材质,十几厘米长,六七厘米左右宽,高度也差不多一致,上面用刀刻了两个规则相等的圆圈,样子极为精致,而在此处挂这么一个物件,究竟是何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来这儿干嘛?”我好奇的问道。

“哈哈!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刚才那场仗打完了,找个地方喝点儿嘛!我这人说话一直算话,走吧!”黑大个笑着在我的背上使劲儿拍了一下,不由分说就直接把我推到了酒馆的里面。

酒馆不大,一共就三张桌子,门口两张,里面靠近柜台的地方有一张。我们两个人在门口靠左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老周,老规矩!不过,今儿哥们儿我有朋友,多来一壶酒。谢啦!”黑大个朝着柜台里面看报纸的老爷子喊了一声。

我把手里的箱子靠墙放下,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里面的环境,这酒馆真是简陋的可以了,没有任何的装修不说,墙上甚至还贴着上世纪80年代的“林志颖海报”,那个蘑菇头现在看来超级有年代感,最搞笑的墙上居然还挂着一本挂历,而年份竟然是1994年。这里没有菜单,所有的菜都打印在一张a4纸上,然后贴在了墙上。我抬眼看了下贴在墙上的“菜单”。好家伙,只有八个菜,招牌菜是酱肘子和炖牛肉,剩下就是什么酱炒鸡蛋、尖椒干豆腐、熘肝尖这样的家常菜,最逗的是,这里面花生米居然也算一道菜。这家店居然还能营业到现在,没有倒闭真算是奇迹了。

“嗯,知道了!”老周抬眼看了我一眼,然后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了。

黑大个见老周映衬了,便不再和他说话,然后转过身对我小声说道:“老周就这样,你别介意啊。你别看这家店小,这里的酒和肘子那是绝对一绝啊!”

“恩,没关系的!”我说着也笑了笑。

“我叫张成勇,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骆驼,因为我又能吃,也能挨饿,哈哈哈哈。最重要的是,我耐力好,特别的好!”黑大个自我介绍的说道。“是这一片儿长大的,今年31岁,之前在不远的地方开了一个典当行,不过最近生意不太好,就关了。现在属于闲云野鹤,你哪,兄弟?看你身手不错吗?混哪行的?”

“我……”听见他这么问,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出来,姑娘很瘦,很高,大概一米七左右的样子,皮肤洁白光滑,样子虽然算不上的绝世美女,但是也属于是超级耐看的类型,细长的眼睛里面透着一股子迷人的光。她的手指很长,稳稳的拖着那么大的托盘,显得一点不吃力,上面一共三个菜,还有两壶酒。菜的味道很香,除了一个大大的肘子之外,还有一盘熘肝尖和一大盘子花生米。

看见那个小姑娘,张成勇一下子笑开了花,说道:“哎呀,这不是小美吗!又变好看了啊!有没有想你张哥啊?要不要一起吃点?”

这个姑娘显然是习惯了张成勇这种不正经的“调戏”,并没有搭理他,沉着脸走到我们跟前,将手里的菜“啪”的一声摔在了桌子上,然后转身便走进了后厨,在也没出来。而张成勇则笑嘻嘻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看样子这小子是对这个姑娘“垂涎已久”啊!

好半天这小子才回过神来,笑嘻嘻的冲着我说:“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兄弟你……”

他的话音还未落,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是我!”我对张成勇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示意他我先接个电话。

“天一,你要找的张卫国我找到了,不过,我不确定他还住不住在哪里,我稍微把地址给你发过去,你可以过去看看,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电话那头的王鑫看门见山的说道。

“谢了,兄弟。你发给我吧!我待会儿就过去。”我说道。

“好的!那我先挂了。”王鑫说道。

“恩,谢了!”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挂断了电话,我抬起头却发现张成勇正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瞅着我,这种表情很奇怪,说不上是警惕,还是好奇。于是,我问道:“怎么了?”

“你要找人?找张卫国?”张成勇毫不避讳的问道。

“没错!”显然他是听见了我刚才通话的内容,既然已经听见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对他说谎了,那样反倒是弄巧成拙。“怎么?”

“那个张卫国?”张成勇问道。

“这个事儿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见他语气不善,我也毫不客气的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突然传来了“叮”的一声,不出意外应该是王鑫将张卫国的地址发来了。我打开手机短信看了一眼,“和平区八卦街某某某栋某某某号”,又是八卦街,看来今天我是跟这个地方很是有缘啊。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就在我看短信的这个功夫,原本坐在我对面的张成勇竟然丝毫不差的也说出了这个地址,“和平区八卦街某某某栋某某某号。”

我惊讶的看着他,见到我的这个表情,张成勇似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疑虑,再一次的问道:“你找张卫国干什么?”

“这事跟你有关系吗?”我反问道。

“当然有!”张成勇斩钉截铁的说道:“因为,铁锁张是我爷爷。”

第五章:渊源

酒馆老周施恩慧

报恩勿问我是谁

“张卫国,铁锁张是你的爷爷?”听到张成勇的话,我不由得一惊,然后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喜。我说道:“你是我大师伯的孙子?”

“大师伯?”听到我的话,原本气势汹汹的张成勇反倒是一愣,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反问道:“大师伯?什么大师伯?哪儿就是你大师伯了。小子,别看咱俩刚刚一起共过患难,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事儿上你可别跟我套近乎啊!你他妈的到底找我爷爷干什么?”

“哈!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笑着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有没有点文化,那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吗?这是知识点啊!你小学怎么上的,老师怎么让你毕的业?”张成勇一幅为人师表的样子说道。

“行了,我也不跟你扯这个了。我找我大师伯张老爷子真有点正事。”说着,我就把脚边上的箱子拿了起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去除了上面的包袱皮,露出了里面有黑色的木箱,说道:“我想请他老人家帮我打开这个箱子上的椒图锁。”

看我拿出这个箱子,张成勇先是一惊,然后眉头开始慢慢紧缩,一脸愁容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妈的,又是这个箱子!”

“又是?什么叫又是这个箱子?难道他见过和这个箱子一样的木箱?还是他开过和它一样的椒图锁?”听到张成勇的话,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中浮现。于是,我急忙问道:“你说又是这个箱子,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见过和它一样的?在哪儿?什么时候?”

我不等张成勇回答,一口气问了四五个我急切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先不说这个,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我觉得你还算靠谱,我会带你去找我爷爷的,到时候他会回答你那些问题的。而如果你骗我,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铁锁张,也别想打开这道椒图锁,更不可能知道这个箱子的来历,和里面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张成勇伸手揽住了我继续发问的意图,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虽然这种眼神不算友好,但我知道他并没有恶意。

张成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憨憨厚厚的,可是脑子缺精明的很,他看似平平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确是在逼着我全盘托出。而我也知道,他并没有骗我,虽然我已经有了张卫国的地址,但是,想必此时张卫国早已经不在哪里了。如今我眼前的这个黑大个或许是唯一知道他下落的人。如果我想顺利的找到铁锁张,想顺利的打开这把椒图锁,那唯一的方法就是说实话,每一句都得是实话,只要我有一句假话,估计我所有的计划都得泡汤了。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口气,然后淡淡的说道:“我姓刘,叫刘天一。你之前问我是做什么的,说实话不太好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始,因为,我之前是名佛爷。”说到这儿,我停顿了一下,想观察一下张成勇的反应,看看他会不会因此而增加防备心。

“佛爷!哈哈,看来你也是道上混过的,怪不得你身手那么好。不过,肯承认自己是佛爷的人着实不多啊,说明你小子没骗我,好!很好!你继续。”张成勇笑着拍了拍手,示意我继续说道。

“恩!”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师承于京城的段叔,也就是四九城里常说的千手段爷,师爷爷也是我们老沈城里外八行的头把人物孙九爷,也就是你爷爷的师父。据我师父当年跟我讲的,我他当时在12个师兄弟里,排名第四,而你爷爷则是大师兄,所以这么算来,你爷爷应该是我师伯。这么说没错吧!”

“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听我爷爷说,他好像之前发誓这辈子不在和下八门的人再有任何来往啊!这下可不好办了!”张成勇一边说一边摸着下巴思索着,“那你找我爷爷是为了开这个锁?你这个箱子是哪儿来的?”

“这个箱子是我爷爷留个我的。”我说着摸了下箱子,“我爷爷的房子拆迁了,就是之前我们两个遇见的地方,本来我是回来办理拆迁手续的,可是没想到会在里面找到这个,这个锁我听说过,我知道以我的本事是不可能打开的,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求铁锁张来帮忙了。至于,他立誓不在于下八门人来往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忙。”

“我……”张成勇想了一会,刚想开口说什么,一直坐在柜台后面看报纸的老周,突然放下了报纸,淡淡的说道:“小子,你姓刘,你爷爷是不是叫刘军校?认识他的人都叫他刘二爷?”

我先是一愣,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敢问老人家,您认识我爷爷?”

“何止是认识啊!”老周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在柜台的抽屉里翻了很久,找出来一个长条的小木板,很薄,呈现深褐色,背面从我这个角度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两个大小一样的圆圈,这个东西的图案竟然和他店门口挂的那个东西一模一样。

只见老周拿出了这个木板,然后,又找来了一把刻刀,在木板上刻了一个很奇怪的符号,又像是蜜蜂,又像是蝴蝶,接着手一挥扔给了张成勇,说道:“小勇子,这个你拿着,然后带这个小子去找你爷爷吧!虽然他立誓下八门的事儿不再过问,不过别人的事他不管可以,但是这小伙子的事他必须得管。至于为什么,你也不用问,我也不会说,你到时候把这个木片给你爷爷,看到这个他自然就会答应了。”

“这是什么?”张成勇接过这个木板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次,然后诧异的问道。

“这是一个约定!你们这辈人是不会懂的!不过,你交给你爷爷,他自然就明白了。多了就不要问了。”老周说完又一次拿起了报纸接着看里面的内容,不在理会我们,好像我们不存在一样。

“得嘞!”张成勇见老周这个态度,只好应了一声,然后将木牌揣进了怀里,转过身对我说道:“赶紧吃,吃完了去找我爷爷。多吃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嘞!”说完,我们两个人便甩开了腮帮子大吃特吃了起来。您还别说,这家周三酒馆里的炖肘子还真的不错,让我依稀的想起了我爷爷的味道,特别是里面的酱汁,那种感觉十分的熟悉、十分的亲切。

我和张成勇每人吃了四碗饭,喝了两壶酒,两人几乎无话,却吃的并不尴尬,反倒是一种极为默契的感觉,让我们两人在彼此对视的时候相视而笑,说实话,我以前是不相信这种一见面就可以做一辈子朋友这种事儿的,不过,在见了张成勇之后,我至少相信了一半。

中间小美给我又端上来两个菜,一个是红烧排骨,一个是小炒肉,看着这两个菜,我不由得一愣,而这份诧异并不光是因为这两个菜是在菜单上没有的,更是因为这两个菜那都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最让我纳闷的是,这菜的味道居然和我爷爷当年做给我的有着九成的相似。这让我不禁看了眼依旧坐在柜台里的老周,而他依旧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坐在那里看着报纸,卷着他那个并不算贵的土烟。

由于没有太多的交谈,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吃的很多,二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两个人便风卷残云的吃了个七七八八,张成勇挥了挥手,说道:“老周,结账。”

“免了!”老周看都没看我们一眼,淡淡的说道。

“哎呦喂!这是太阳打那边出来了。以前,我……”张成勇诧异的说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周就打断了他,“你小子别臭美了,我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他。”老周用下巴颏点了我一下。

“嘿!这是唱哪出?”张成勇诧异的看了看老周,又看了看我。而我更是一头雾水,见张成勇看我,赶紧双手一摊,表示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不知道。

张成勇本想还说什么,老周则下了逐客令,语气冰冷的说道:“赶紧走吧!办你们该办的事儿去吧!哪儿那么多废话。”

“得嘞!那小勇子我就告辞了,写老周你的款待,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明儿我还来吃你!”张成勇也是个心大的人,见老周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再追问,看了我一眼说道:“走吧!去找我爷爷。”说完,他当先迈步走出了酒馆。

而我在出门的那一刹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周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他的嘴动了动,像是在说:“孩子,以后的路自己小心。”

虽然我不明就里,不过,还是礼貌性的向他点了个头,便转身出了门。

出门后,张成勇叫了一辆出租车,拉着我上了车之后,跟司机师傅说了一声:“去法库,然后奔吴家店!谢了。”说完,他便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我见张成勇不说话,我便也不再作声,自顾自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由于离开这里有十几年了,这座城市的一切都变了,变的喝以往完全不同,变的十分的发达,也十分的陌生。

法库是属于郊区,更准确的说是城乡结合部,而吴家店则完完全全的是农村了。车开了一段高速之后,便改走国道,接着便开始了颠簸无比的乡间土道。大约在开了近一个半小时之后,车终于停下来了,停在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院子跟前,周围除了大山几乎什么都没有。

院子很破旧,一间几乎快要坍塌的土房子孤零零的矗立在哪里,四周的篱笆墙有一半已经塌了,形同虚设的躺在那里。而与之极为不相符的,是这间房子的左边四五米处,屹立着一块三米高,近15米宽的石碑,碑座下的霸下是一整块汉白玉雕刻而成,怒目威严、栩栩如生,从雕工来看这绝非是民间工匠所作之物,年代应该是清中期的产物。而在碑上雕刻着三种文字,分别是满文、蒙古文和繁体汉文,只见上面赫然写着:铁帽子王森格林沁。

“我们到了。”张成勇付过车费之后,告诉司机师傅等我们一会儿。看我看着石碑发呆,便拍了我一下,然后说道:“进去吧!我爷爷就在里面。”

说完,他当先便走进了院子,而我也紧随其后,跟了进去。

第六章:天目地哑

奇葩小屋别洞天

天目地哑世间仙

这间屋子的实用面积并不算太大,大概也就是90几平的样子,我进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相对很宽敞的客厅,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间屋子里面可以说是别有洞天,这里面的装修虽然算不上是奢华至极,但也算的上是十分考究,整体给人的感觉可是和外面破败风格完全不同。

整间客厅装修的是古色古香,进屋后我先看到是一个画着姜太公直钩钓鱼的屏风,画工精细,人物栩栩如生,姜太公的表情淡定自若,仙风道骨,让人一看便知这副画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只是没有落款,我一时间并不知道到底是谁画的这副愿者上钩图,此外,这个屏风是由赤柏松木雕刻而成,木纹中已经开始透出淡褐色的纹理,看样子绝对不是现代的物件,估计最少怎么也得有个百十来年的历史了,这种东西如果放到市面上,绝对值一大笔银子,可它此时居然被放在这么一间破败的房子里,让我不由得对这间屋子的主人开始心生好奇了。转过屏风,正对着我的是一张由船底木整个雕刻而成的书案,将近两米半的长度,一米五左右的宽度,四周个雕了一个龙头,各个张口含珠,表情霸气。桌子上面摆着考究的文房四宝,山西湖州的羊毛笔,安徽泾县易志轩的宣纸,以及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古徽州墨。我进来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者整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写着字,他一身晚清时期秀才穿的白色长袍,粗布,但是做工极佳,一时间看不出是哪儿做出来的,他的身材修长匀称,稿子不高,在一米七五左右,头发很长,呈现花白的颜色,没有梳理,就那么散落在额头前,我一时间看不清他的样子。我瞄了一眼,发现他正在写《长恨歌》,“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用的是行书,笔法潇洒飘逸、灵动流畅,完全不像是一个已经暮年的老者写出来的。此外,整间客厅除了在屋子右边靠墙的位置还摆了一个堆满古籍的柜子之外,就别无他物了。其实,我也不用多看,单单从书柜里那件卷泛黄的竹简我就能看出,这里面的书没有一本不是价值连城。

当然,这里并不是只有这一个房间,面除了我所在的客厅之外,后面还有一间房间,不过被一道雕刻着奇形怪状文字的木门挡住了,门很厚实,没有窗户,我看不见里面的屋子是什么样子。而在左边还有一间屋子,挂着半遮挡的门帘,透过门帘我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张罗汉床,依旧是古韵风十足,看样子应该是这位老者的起居室。不过,相比于那张年代也不算近的实木罗汉床,床上随意放置的红色玉枕一下子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

这个玉枕头是由整块红玉髓雕琢而成,虽说近几年红玉的价格持续走低,但是,这块红玉却和市面上的那些红玉髓有着很大的区别,它的红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鲜红,你静静的看着它的时候,似乎能够感觉到它像液体一样在流动,很慢很缓,让人着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血玉。这块玉枕整体是一个闭口的四脚蛇的形状,它四脚如象,头大颈粗,尾短而细,样子很是古怪,不过,这却是古时候传说中掌管梦的神仙周公的坐骑,似乎是寓意睡在它上面可以拥有好梦。血玉的硬度是玉中数一数二的,且极其容易裂,一旦一刀下错,整块玉都会废掉,所以能够将这个玉枕雕刻的如此灵动,那显然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而这块血玉之所以吸引我,除了他的精美程度之外,那还是因为我此前听说过关于它的故事,只不过,在故事里它跟着自己的主人长眠于地下了,怎么此时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被倒斗的土夫子给倒出来了,后来辗转到了这位老人家的手里?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看了一眼书案后面的那个老者,而这个时候,他也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由于我此前并没有看清楚他的样貌,而此时正好和他来了四目相对,不过不看则已,一看反倒是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发现眼前的这个老者是一个盲人——一个双眼处有着贯穿形刀疤的盲人,显然在此之前,他的双眼是被人一刀割伤的。如今,他的双眼处只留下了深褐色的刀疤,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不好意思,年轻人。我的外貌没有吓到你吧!”老者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温文尔雅,底气十足,如果不是他眼睛处的伤疤,他应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老者,只不过现在可惜了。

“老人家您多虑了,晚辈不敢对您的外貌有任何看法。”刚才那话他明显是冲着我说的,从我们一进屋,他就能轻易的分清楚那个是我,那个是张成勇,这份儿耳力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再加上他这一屋子的稀世珍宝,任何一件拿出去那都是别人一辈子可遇而不可求的物件,多年来的社会历练告诉我,眼前的这个盲老者绝对不是一般人,所以,我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天目先生,这位叫刘天一,是我朋友。”看老者开了口,一边的张成勇立马说道:“我今儿带他来,是为了找我爷爷的。”

“你这个小子啊!你爷爷之前不是嘱咐过你,除非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否则不可以来这里找他嘛!更何况……”说着天目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脚步很轻盈,丝毫没有盲人的那种蹒跚与犹豫,他顺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动作一气呵成,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他眼睛上的伤疤,我根本就不会相信他是一个盲人。“更何况,你还带来了一个下八门的人。你爷爷不是跟你说过吗?他此生不会再见下八门的人!”

“天目先生,您听我说,天一之前曾救过我的命,另外,他也并不是一般的下八门门人。”张成勇赶紧解释道。

“哦?不是普通的下八门门人?哈哈哈!就算是下八门的各派话事人来了,你爷爷也是不见的。”天目先生笑着摆了摆手,“你还是带着他回去吧!”天目先生的话不多,语气也算平和,可是总有一种不可违抗的魅力,让人心生胆寒。

“天目先生,您等一下。”眼见要下逐客令,我急忙说道,同时一个劲儿的给张成勇使眼色,心里一个劲儿的说道:“小子,你怀里还揣着东西哪!怎么关键时刻把这个事儿给忘了!妹的!赶紧拿出来啊!要不一会儿该被请出去了。”

看见我一个劲儿的在朝他挤眉弄眼,张成勇一下也反应过来了,紧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深褐色的木片,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轻声的说道:“天目先生,来之前有人给了我一个这东西,并嘱咐我说是如果我爷爷不帮天一,就将这个交给他,他自然就会答应的。”

“哦?”天目先生显然是没料到我们有着一手,疑惑的接过了张成勇手中的木片,拿在手中轻轻的摸了一下,然后神色突然之间有了些许的变化,略带惊讶的说道:“这是……这是蜂窝山的木槿帛?”

“木槿帛?”听到天目先生惊讶的声音,我和张成勇也略显疑惑,张成勇更是惊讶的问道:“木槿帛?那是什么东西?”

“你们不知道此物是什么?”天目先生见我们好像并不知道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于是有点疑惑的问道。“这个东西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额……这个东西是我家附近周三酒馆的掌柜老周给我的。他说,如果我爷爷不管天一的事儿,那就让他看看这个,他就会管了。还说,这是一个什么约定。”张成勇说着摸了摸脑袋,显然他是有点想不通这里面的事儿,又不敢对眼前的盲老人说谎,只能有什么说什么了。

“没错!这是一个约定,二十几年啊!没想到等了这么久,居然还有机会兑现这个约定。”天目先生说着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然后猛然站起身朝后面的那扇门走去,“你们在这儿等着吧!我去问问你爷爷的意见。”

说完,他便拉开了那道厚重的木门,身形一闪,便隐没在了门后的黑暗之中。

看着天目先生消失的背影,我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念头,不过,最多的一个想法就是,他究竟是个瞎子吗?一个瞎子怎么可能有这么灵敏的身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张成勇率先开口道。

“哦?”我没有直接回答。

“你一定在想,他究竟是不是一个瞎子!”张成勇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和你一样,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也不相信他是一个瞎子。”张成勇说着笑了笑。“我记得那时候我才五岁。他是跟我爷爷一起回来的,我印象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个样子,虽然他样子看上去挺可怕的,但是对我还是挺和善的。我那时候还小,见他眼睛看不见就总想捉弄他一下,不是在他的杯子里放点辣椒面,就是偷偷的把他的椅子挪走,不过,每一次都被他拆穿,没有一次得手。”

“没有一次例外?”我好奇的问道。

“没有一次例外!”张成勇斩钉截铁的说道:“所以,我特别理解你的好奇。因为他有时候比我们这些视力正常的人看事情还要准。当然,也有一件事情我至今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我问道。

“我记得那次我爷爷走了很久,大概走了有小半年的时间,回来的时候是和他一起回来的。可是不知道怎地,自打他和我爷爷回来之后,我爷爷就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张成勇说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

“一句也没说过?”我好奇的问道。

“是的!二十几年了,他一句话也没说过,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我爷爷不在过问任何有关下八门的事情了。”张成勇说到这儿的时候隐约的听见了门后有脚步声传来,便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便会意的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果然,没多一会儿天目先生便从门后走了出来,他先是看了看张成勇,然后又转过身对我说:“这位小伙子,地哑先生,有请。你进去吧!”

“地哑先生?”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地哑先生”是谁,有点发蒙的看了看天目先生,又看了看张成勇。

“地哑先生就是我爷爷,张卫国!”张成勇轻声的在我耳边说道。

“啊!”我这次反应过来,急忙说道:“好的!辛苦您了,天目先生。”说着,拉起张成勇就要往后屋走。结果却被天目先生一把给拦了下来。

“且慢!”天目先生说道:“地哑先生只想见你一个人,所以小勇得留在外面。”

“可是……”我本想说“可是张成勇是他孙子啊!”但是话还没有出口,一边的张成勇就推了一把,然后大声的说道:“可是什么可是!我爷爷已经十年没见过外人了。你赶紧进去吧!”

“好的!谢天目先生!”听到这儿,我先是向天目先生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转身便走进了木门之后的房间。

第七章:八部附魔锁

八部附魔束心锁

巧用奥妙破心魔

木门后面的房间不大,大约只有30几平米的样子,这里没有窗户,只是开着两盏散发着淡黄色灯光的老式电灯,昏黄的灯泡挂在房顶上,一晃一晃的,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相比于之前那间屋子里的考究与奢华的陈设,这里面摆放的东西就简陋了很多,我大概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很普通的木床和一个八边形呈直筒状的大方木桌,木桌上面镶嵌着好似罗盘的东西,只不过,它比普通的罗盘要大的很多,复杂的很多。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基本的生活起居之物了。

我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一个年迈的老者正静静的坐在那张八仙桌的后面,他没有任何的表情,两只眼睛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张桌子,一言不发,好像在他的世界里,眼前的这张桌子才是他这辈子唯一值得关注和在意的东西。

见他没有看我,我便走上前一步,然后深深的鞠了一躬,说道:“大师伯,您好!晚辈姓刘名天一,是段叔的弟子。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虽然现在已经不比以往旧社会的那些时光,但是,江湖依旧在,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规矩,有礼数,而我曾经也算是这江湖里面的人,所以,这份儿礼数是绝对不能少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一直捧着的木箱子往前递了递。“希望您……”

“试试!”让我十分意外的是,坐在桌子后面这个二十几年没有开口说话的地哑先生突然对我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试试?试试什么?”我纳闷的问道。

“这个!”铁锁张还是没有看我,眼睛依旧盯着身前的木桌,只是下巴颏稍微扬了扬。“试试看你能不能打开它。”

“这个?这是……这是什么?”我嘴上一边说,一边不由得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木桌上。

这个木桌很大,造型很奇特,由于我刚开始进来的时候讲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铁锁张的身上,所以刚开始并没有对它有多少的关注。此时经铁锁张的提醒,我才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它的上面。说它是木桌,倒不如说它是一个特大号的木匣子,整个木桌的直径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高度不到一米,呈现八角等变形,没有桌子腿,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匣状。这个桌子的材质很特殊,是一种略微散发着金属光泽的木头,这种木头我之前并没有见过,所以一时间叫不出这种木头的名字、来历和出处,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这种金属光泽不时的在缓缓流动,那种光泽圆润、轻柔,感觉十分的让人着迷。此外,在这桌子的八个面分别从左到右依次雕刻着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这是佛家常说的天龙八部护法神,虽然他们时常被人们放在一起谈论,更尊称他们为八部众,但是在佛家的记载中,这八位护法神却只有一次合力附魔的经历,那就是九头金翅鸟皈依佛门之前的那场恶仗。据传说,那场战争乃是外道当时的领军人物金翅鸟所挑起,它本想盗取如来的大日如来心经,结果被负责看守藏经阁的天众所发现,双方就此便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眼见天众不敌,原本在佛陀坐下听讲的七部众也纷纷加入战斗,可无奈九头金翅鸟法力十分了得,竟一时间与八人打成了平手。双方就这样一直打了七天七夜,从东海蓬莱岛打到了天之尽头,但是仍无法分出胜负,最终,佛祖现身并用佛法感化了金翅鸟,使其皈依佛门,这才化解了一场灾难。这个大木匣子上面雕刻的就是这场八部佛魔图,每一面都精心的描绘了一场战争画面,雕工精细之际,让人不由得沉浸其中。当然,这个木桌子的精髓并不在意这些浮雕之上,而在这个桌子面上那看似罗盘的东西。

由于屋子里的灯光比较昏暗,从我的角度并不能看清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罗盘。所以我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而就在我几乎走到木桌子跟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木桌上面的根本不就是什么罗盘,而是一圈一圈按照一定规律排列着,且极为复杂的星盘,我数了一下,整整有十四圈之多。

“天罡星盘?!”我看到这十四圈星图的时候,我不由得脱口而出。

“哦?”一直注视着桌面上星盘的铁锁张听我的话,不由惊奇了一声。接着,他终于把眼睛从那星盘上移开,盯着我看了良久,缓缓的说道:“你知道天罡星盘?”

“回师伯的话,我并不算知晓,只是曾经听我爷爷提起过,这天罡星盘乃是上古七绝阵法之一,按照天罡北斗的二十四变化运转,以七为绝佳,无进无退,似有若无,极难掌握。此前,只在曹操七十二疑冢当中出现过一次,之后便绝技江湖。晚辈刚才感叹,是因为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这天罡星盘。只不过……”我说着稍微的停顿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铁锁张盯着我缓缓的问道。

“只不过,晚辈觉得您的这卦天罡星盘和我记忆里所知道的并不太一样,好像多了……”我犹豫的说道。

“多了什么?但说无妨!”铁锁张的眼睛中似乎在一瞬间有种光放了出来。

“晚辈不敢妄言!”我说道。

“说吧!哪儿来那么多的礼数。”铁锁张沉声道。

“晚辈觉得,在您的这卦天罡星图中更加多了七种变化,这七种变化具体是什么,我一时间说不上来,不过它们似有意似无意的融入到原本的卦图当中,让原本就已经是天卦的天罡星盘更加繁琐复杂。”说实话,我对卦象星图并不是很懂,只是最近总是时不时的想起我爷爷教给我的一些《覃龙秘术》,我依稀的记得《覃龙秘术》共分为:缠、分、定、解、侉、俑、追、心、虚、坎、艮、覃。而在第一章缠字诀中就有提到过有关天罡星盘的事情,我记得爷爷曾经告诉过我,书里详细的记载了关于这天罡星盘的事情,只是我从小不爱看书,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我爷爷口口相传。而我小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个天罡星盘跟天上的星星有着些许的关系很有意思,于是就有意无意的记在了心里,没想到今天居然用在这儿上了。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还有这个眼力和见识。不错,不错。”铁锁张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动手试试看看能不能解开吧!至于你来找我的事情,等你解开了我自然会答应,可是如果你解不开,那就赎老朽无能为力了!”

“好吧!那晚辈我就勉为其难的试试!”既然骑虎难下,那老子我干脆就豁出去了,“不就是解个星盘嘛!妹的,当年我爷爷要教给我《覃龙秘术》的时候,我为什么不好好学学。大爷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希望我这点儿本事可以解的开。”我想到这儿,拱了拱手,然后大步走到天罡星盘的面前。

我并没有马上动手解这个星盘,而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它的走位,只见十四圈的阴阳轨上都刻着不同的文字,有卦文、有时辰、有星辰、也有天干地支,十分的复杂。除此之外,这个大木匣子里面似乎还装有机关消息,从最外圈开始,每隔一圈在特定的时间都会自己转动一下,有时往左有时候往右,看似毫无规律可言。可是,一旦你冒然动手拆解星盘很容易就出发里面的机关埋伏,虽然我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消息儿机关,但是,外面既然雕刻了八部众的图案,那么估计里面的机关差不多就应该和这八位护法神的特点相似了吧。

我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数着秒数,“一、二、三、四、五……十四、十五……”就在我数到十五的时候,天罡星盘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我心中一动,暗想:原来它是按照十五进制的方式重新设置了整个星盘。既然这样的话,按照《覃龙秘术》中缠字诀的记载,我只要转动中间不动那七个阴阳轨就可以了。

因为之前我只是听我爷爷说过有关缠字诀的内容,本身就对文言文不太灵通的我,只是依稀记了一个大概,再加上自己并没有亲身的实践过,所以,一开始的时候,我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十几分钟过去了,我只是找到了外侧两圈星盘的正确位置。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一点点的领悟到了缠字诀中的一些奥秘与门道,因为很多地方看似生门,却往往无路可走,很多时候眼看必死无疑的选择,却让你置死地而后。

慢慢的在转动后面的五个阴阳轨时,我的动作与速度也已经开始越来越快,准确度也越来越高,大概又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将最里面的那个阴阳轨转动到了日主已时与天干庚对应的商宫位置上,只听“咔嚓”一声,整个大木匣子猛的一阵。

我不明所以,以为是触动到了某个机关,整个人在一瞬间下意识的往后跳了一步。而就在这个时候,大木匣子突然像是一个莲花一样,向八面猛的散开了,露出了里面发黑的内胆。

“打开了!”看到这一幕,我不禁高声说道。

“打开了!没想到你居然打开了。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啊!”铁锁张说着点了点头,不过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并没有赞许之意,反倒是多了些许的落寞之意。而原本在一旁欢呼的我,看到了他这个表情,自然也是不好再得意什么。只是轻声的说道:“师伯,您怎么了?”

他看着我,过了很久才听他淡淡的说:“你知道这个盒子叫什么吗?”

“晚辈不知!”我说道。

“他的名字叫做八部附魔锁,是我发明的!”铁锁张说道:“老夫我一生桀骜,自认为可以比的上天下成了名的任何一位之锁匠人。我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潜心研制了这个八部附魔锁,自认为是除我之外无人可以将其开启,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你这么一个后辈给如此轻易的就解开了,这是天意吗?”说着,铁锁张叹了口气。“你既然有如此大的本事,又会有何事来找我?”

“师伯,您的这个八部附魔锁真的是天下无双,晚辈之所以能开启,也绝对是凭借运气,而非真实的本事。而我找您,是希望您能帮我打开这道椒图锁。”说着,我把此前放于一旁的木箱子递了上去。

第八章 乱簧决

言而有信守承诺

喜得乱簧秘术决

“椒图锁?”听到这个名字,铁锁张似乎从刚才一生心血毁于一旦的那种极度失落的情绪中有所抽离,他抬起头望了望我手中的箱子,淡淡的说道:“你说的乃是十牢之一的椒图锁?”

“没错!”我点头说道。“就是十牢之一的椒图锁!”

“你确定?我可是听说这个东西在元末明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虽然后来有很多人曾试着将其复制再造,却无一人成功。如果真的是椒图锁,如今它怎么会出现在你手里?而这口箱子你又是从哪儿得来的?”铁锁张看着我疑惑的问道。

“回师伯的话,这个箱子是我爷爷生前留给我的,至于它是怎么到我爷爷手里的,这个晚辈就无从知晓了。”我说着耸了耸肩。

“你就不要在叫我师伯了,我已经不再是下八门里的人了,所以我早就已经不是你的师伯了,你可以和那些人一样叫我铁锁张,或者地哑先生都行。”铁锁张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自从二十五年前的那次意外之后,我便和下八门的人再无任何瓜葛。你也应该听说了,我曾经立誓今生不再见下八门中人,也不再过问下八门中的任何事情,如果你今天不是带着蜂窝山的木槿帛来,我是绝对不会见你的。”

“我知道地哑先生您曾经立誓不再过问下八门中的任何事情!不过,晚辈我今天实在是逼不得已才来求您的。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能打开这道椒图锁,那只能是您了。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求您帮帮我!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说着深深鞠了一躬。

“你先起来,不用行此大礼!”铁锁张说着伸出手向上抬了两下,示意我直起身来,然后缓缓的说道:“我已经有言在先,如果你能打开我的八部附魔锁,你所请之事我必然是尽心竭力的去完成,更何况你又带来了蜂窝山的木槿帛,而我又与蜂窝山有着一个不可以不履行的承诺,所以,今天的事情我本来是没有推辞之理。不过……”说着,铁锁张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我急忙问道。

“不过,你也应该听说过,这个椒图锁是两把钥匙、两个人同时才能打开的锁吧!”铁锁张缓缓的说道。“就算是世界上最有名的锁匠也无法一个人将其打开,在没有钥匙的情况下,它需要两个功力极深、且默契度极高的强手同时探入锁芯,才有可能将其打开。可如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不说,更何况,就算是你找来其他的高手,让他们在一时半会的学会、并熟练的掌握解锁之密卷……”

“是的!这一点晚辈自然是听说过!”听到铁锁张满是推辞之意,我有点着急了,于是连忙说道:“刚入这一行的时候,师傅在传授我乱簧决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这道椒图锁的厉害,也跟我说过很多次要解这道锁有着怎样的难度。可是我依稀的记得……”我越说越着急“师傅曾经说过乱簧决里有着关于椒图锁的记载,只不过,他只学了一小部分的乱簧决,所以并不知晓罢了。师伯,您是我师傅的师兄,他一直说您在锁机绷簧上的造诣天下无人能及,想必您……想必您一定是知道如何开启这道椒图锁的!所以,晚辈再次求您帮忙!”

“什么?你居然学过乱簧决?”听到我提起“乱簧决”,铁锁张打断了我说道。

“额……是的!”听他这么一问,再加上他极为严肃的表情,我居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该回答了。过了好一阵儿,我才磕磕绊绊的回答道。

“这部乱簧决你学了多少?”铁锁张追问道。

“我学会的并不太多,师傅只交给了我一小部分,按照他之前告诉我的,我只是学了乱簧决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我说道。

“三分之一!”铁锁张用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好一个段老四啊!好你一个段老四啊!他居然将自己所会的乱簧决都传于你了,看样子他是很器重你啊!怪不得你今天能够解开我的八部附魔锁,你还说你只是运气好?我就说我的八部附魔锁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年轻人解开嘛!哈哈哈哈!”说到这儿,铁锁张居然大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又或者放下了某种负担,总之这一刻他突然笑了,而且笑的很开心。

铁锁张笑了好一阵儿,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抢步向前一把抓起了我的手,反反复复的看了十几遍,又使劲儿在我的手指上捋了几下,接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真的不错!看来段老四没看错人!”说完,他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小子,看样子你不光是很有本事,也是相当的很有天分啊!你知道吗?段老四一向是自命清高,他传授徒弟一直都相信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所以他向来是只传三分功夫给自己的弟子,这就是为什么他的名号震天响,而他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群白吃饱的虾兵蟹将了。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让这个好似铁公鸡的段老四将自己压箱底的本事倾囊而授!!”说着,铁锁张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段老四教给了你多少被给我听听!”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说真的,这一刻我真的有点不知道是该背好,还是不背好。

“赶紧背!干什么磨磨蹭蹭的!”铁锁张略带不悦的说道。

“遵命!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听他这么说,我只好大声的将自己所会的乱簧决背了出来。

听我背完,铁锁张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背的是不错!可知道你刚才所背诵的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我点头说道:“晚辈自然知道。”

“说来听听!”

“遵命!”我说道:“道乃是方法、门道。而乱的意思则是扰乱、打乱、使某物失去原有的秩序;锁簧是指锁内部机械结构中的弹簧;启:开启;微:谨小慎微、细致、用心;大:顺利地、无障碍地;意:心思、心愿、意念。总体而言,大意就是打乱锁簧的门道在于,不刻意开锁的一定能打开锁,谨慎开锁的能顺利打开锁,以为能轻而易举开锁的一定开不了锁;开锁的门道,在于人的意念,而非手上的气力,就算气力接不上,只要有意念,也一定能起作用。”

听我一股脑儿的将所了解的乱簧决翻译出来,铁锁张不由得点了点头,微微的笑道:“不错!不错!不过,你说的没错,你所会的乱簧决只是其中最肤浅的一部分,对付一般的还行,要应付此等高深莫测的十牢,那就必须得学会全篇的乱簧决。”说着铁锁张停了停,“我刚才说了,要想开这椒图锁除了要有两个功力深厚的高手之外,另一个条件就是这两个人必须都得熟练的掌握乱簧决的运用,而如今我既然已经答应替你打开这道传世之锁,那就不妨在做个顺水人情,将剩下半部的乱簧决传于你吧!”铁锁张说完看着良久,“你可愿意学?”

“晚辈当然愿意!”这乱簧决可是佛爷门里的第一大秘诀,它的宝贵程度不亚于华山派的独孤九剑和丐帮的降龙十八掌。相传这乱簧决乃是自唐末时期一位叫刘仁的佛爷所创,并传给了他的三位徒弟,但是大徒弟在战乱时死于非命,二徒弟下落不明,这全篇的乱簧决只由小徒弟一人传了下来,不过,此人的性格确是十分的孤僻怪异,他规定乱簧决只传长徒,其余弟子只可习得其中的某一章节,所以,今天铁锁张提出要传我全篇的乱簧决,我心里自然是乐开了花,只不过表面上不能露出任何神色,于是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愿意!”

“好,很好!喜怒不形于色,看样子将来是块成才的料!”铁锁张笑着说道:“你听好了,我只说一遍,至于能记多少,能习得多少,能领悟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天分了。”说完,铁锁张走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大声的说道:“

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阴阳圆转,无使断绝,当势得机,其根自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力随心走,有应必有力,无应则无力,力断而心续……意在力先,绵绵不绝,柱散则簧乱,是为乱簧。”

铁锁张说的并不快,他并没有刻意的为难我,而是真心的想将这乱簧决传授与我,所以,他说的很慢,重点的地方他会刻意的停顿一下,来引起我的注意。而我自然也是听的十分认真,我天生记忆力就算是不错的,再加上此时此刻又格外的用心,所以,他念了一遍,我基本上就记了个七七八八。

“怎么样?记住了吗?”铁锁张将全篇的乱簧决背完了之后问道。

“记住了!”我点头说道。

“很好!那背一遍来我听听!”铁锁张看着我说道。

“是!”我说着拱了拱手,然后大声的背诵了起来,“乱簧之道,非启者必启,微启者大启,大启者必不启;开锁之道,在意不在力,力断而心续,续则无不济;阴阳圆转,无使断绝,当势得机,其根自破,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力随心走,有应必有力,无应则无力,力断而心续……意在力先,绵绵不绝,柱散则簧乱,是为乱簧。”

说实话,乱簧决这篇并不长,但是极为拗口,我虽然有的地方会有一点卡壳,但是,也算是顺顺利利的将整篇背诵了下来。

“怎么?你以前看过全篇乱簧决?”铁锁张听我一字不差的将乱簧决背了出来,不由得诧异道。

“回您的话,晚辈以前并没有看过!”我说道。

“真的没有?你发誓!”看样子铁锁张并不相信我的话。

“真的!”我是又好气又好笑,气是因为老子我记性真的就这么好,你居然怀疑我看过乱簧决,如果我真的看过乱簧决我还回来求你吗?好笑的是,这都什么年代了,他居然还让我发誓,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发誓我可以当饭吃。不过,无奈的是,此时此刻我还只能按着他的想法走,于是我举起了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说道:“晚辈刘天一发誓,我此前真的没有看过全篇的乱簧决,如有看过,五马分尸、天打雷劈、出门就让车压死。”

见我一股脑的说了这么多种死法,各个还都十分的惨烈,一边的铁锁张这才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相信。

第九章:等价交换

巧破椒图十牢锁

五巧玲珑换鬼钱

乱簧决全篇看似并不是很长,但是后面半部里的内容却是相当的晦涩难懂。铁锁张为了加深我对后半部的印象,又让我接连背诵了十几遍乱簧决全篇,在确认我已经完全掌握,并背的十分熟练之后,他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很好,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可以将乱簧决的全篇背的如此之熟。很好,很好!”他一连说了四五个“很好”,然后,伸手从上衣口袋当中掏出了一个30厘米长,七八厘米款的木匣子,和一个牛皮包裹着的袋子扔给了我。“你试着用乱簧决把它打开。”

“是!”我伸手接住木匣子,然后将木匣子举到眼前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只见这个匣子很其他,整体呈现梯形,上窄下宽,是古松木做成的,整个匣子呈现出一股淡淡的暗褐色,看样子它经常被人放在手掌里把玩,在窄的那一头有一个小小的圆孔,看样子应该是钥匙空,不过,铁锁张此时把它扔给我,应该不会让我用钥匙把它打开。果然,当我打开那个牛皮做成的袋子后发现,里面装的是各式各样的开锁工具。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注意力能够集中一些。然后,伸手从牛皮袋子里挑了两件相对趁手的探锁针,接着小心翼翼的伸到了锁扣之中。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铁锁张只是想考我对乱簧决的理解,所以,一边用探锁针拨弄里面的锁簧,一边默默背诵着乱簧决后半部分的内容。可是,不一会儿我就发现这个匣子里面的机关和我之前遇到过的所有锁芯都不一样,一般情况下,一把锁里的锁簧分为三道、六道、十二道,按照常理,你只要将这几道锁簧拨到同一水平位置就可以将这道锁打开。据我所知,目前市面上最好的防盗门锁芯也就是十二道的锁簧,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能开启一个拥有十二道锁簧的锁,那么他的功力已经很高了。可是,当我探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面的锁簧却是暗藏玄机,表面上看似只有不合常理的八道锁簧,但是,当你将一根锁簧拨到平行的位置上后,就会莫名其妙的多出两道锁簧挡住你的去路,我大概的数了一下,这里面的锁簧最少有二十四道。

“这……”我不由得惊讶的看了铁锁张一眼。

“哈!你发现这里面的奥妙了?说明你还不错!”铁锁张欣慰的点了点头。“这个盒子叫做子母鸳鸯匣,是晚清时期的一个有名的匠人巧夺天工所做,这里面一共有二十四道锁簧,那是按照阴阳八卦方式排列,我平时用来练习自己的感觉,也算是一种修行的方法。由于椒图锁过于复杂,并且需要极高的默契程度,所以,能不能打开这个子母鸳鸯匣就成了首要前提了。”

“嗯!”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聚精会神的体会锁簧与探锁针之间的变化。

…………

四月,东北的天气在晚间的时候开始转凉。

风虽然已经渐渐变小,但是,空气中的凉意却开始越来越重,让人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咒骂这鬼天气。

张成勇此时正坐在窗口,一边看着夕阳落山,一边骂骂咧咧的说道:“这都进去快四个小时了,奶奶的,这到底还能不能出来了。”说着,他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这是什么天儿,这会儿又冷上了。”说完,他不由得用眼睛瞄了一下那道刻着乱七八糟文字的木门。

屋子里只有他和天目先生,他这话自然是说给天目先生听的。

天目先生却好似完全没有听见他的话,依旧自顾自的挥毫泼墨,这一次他写的是“长恨歌”,看样子他好像很喜欢和杨玉环有关的事情。

屋子里没有点灯,虽然外面依旧有些许的阳光透进来,但是,夕阳依然快要落山,屋子里已经是越来越暗,可天目先生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写的工工整整,这一次他用的是楷书。

张成勇看着天目先生铿锵有力的笔法,不由得念了出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念了一段,张成勇不由得叹了口气,“哎!”

“哦?为何叹气?”天目先生微笑道。“是我写错了?还是我写歪了?”

“你既没有写错,也没有写歪!”张成勇说道。

“那你为何叹气?”天目先生说道。

“我叹气是因为您本已经双目失明,却为何能够看的比正常人还要准,写的比常人还要工整。”张成勇说道。

“哈哈!那是因为有些时候,看事情是不需要眼睛的。当然……”

“当然,世间上很多事情都是不需要眼睛的。有时候用心感受才是最准确的。”就在天目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接过了话茬,而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我。

“你出来了?怎样了?打开了吗?”看着我推门而出,张成勇一下子跑了过来。

“嗯!”我点了点头。

“看样子你似乎已经领悟到了。不错,我这个瞎子用了很久才领悟到的时候,没想到你这么快也能领悟到,看样子你小子不简单啊!”天目先生说着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

“你那个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里面装了三本古书,一打资料,一张老照片,还有……”我说着停顿了一下。

“还有什么?”张成勇问道。

“还有我爷爷留给我的一封信。”我说着把那些东西摊到了张成勇的面前。古书使用油纸包着的,一共三本,很久很久年代绝对不近,上面的文字很古怪,七扭八歪的,看样子应该是古西域文字。一大叠资料,里面大概的内容我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关于内蒙古与新疆交界位置的一座叫做达呼落老峰的地方。而那张照片是这些资料里最诡异的,照片整体是黑白的,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以前拍摄的,用的应该是那种老式的相机,所以呈现出来的画质并不算高,再加上拍摄者所处区域的光线原因,整张照片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不过,依旧可以很清楚的看清楚,里面的拍摄内容是一口巨大的黑色古井。这口井很大,所以拍它的人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才能够将它整个样貌拍下来,它并不是在地上,而是身处在底下的某个位置,周围很黑很暗,不过,最为诡异的是,在这口井的里面有八根黑色的铁链子向外延伸着,从照片上并不能看出铁链的粗细,也并不知道这口井下面到底拴着的是什么。

“这是什么?”比起其他的东西,显然那张照片里的东西一下子吸引了张成勇的全部注意力。

“这是库尔兹王的墓穴。”我淡淡的说道。

“库尔兹王是谁?”张成勇等着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库尔兹王是前车师国的国王。”我淡淡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张成勇问道。

“我爷爷告诉我的!他在这封信里提到的。”我扬了扬手里的信,语气有点落寞的说道。“他当年是故意送我去段叔哪儿,因为那个时候段叔是他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有本事回来打开这个箱子的人。而他自己则打算去找这个库尔兹王的古墓。”我说着叹了口气,“在我很小的时候,他曾不止一次的告诉我,我的祖上只是一个手艺人,靠着家传的本事发了家,而我的父母是死在一次科学地质勘探中,可是,事实却并不是如此。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祖上居然是一个靠着倒斗为生的手艺人,是个实打实的下八门的土夫子,而我的父母也并不是死在什么地质勘探上,他们是再一次倒斗的时候,折在了粽子的手里。”

“你父母最后去倒斗的地方就是这个库尔兹王古墓?”张成勇问道。

“没错!所以我爷爷想去找这个古墓,并开始不断的收集资料。不过,当他收集到一半资料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患上了肝癌,而且是晚期,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成了他唯一的希望。”我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夕阳,这一刻的感觉很复杂,复杂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想你接替他找到这个古墓,找回你父母的遗体?”张成勇问道。

“是的!”我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知道了这个库尔兹王的古墓在哪儿了?”张成勇问道。

“不知道!”我说道。

“那怎么找?”张成勇问道。

“鬼市!哪里一定有答案!天下事,鬼先知!鬼市的陈掌柜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去哪里一定可以。”我说道。

“不过,我听说去鬼市,你得现有鬼钱才行,你去哪里找鬼钱?”张成勇问道。

“这里!”我看着他说道。

“这里?”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是的!你爷爷这里就有鬼钱,而且有三枚!他已经答应给我一枚了,不过……”我说道。

“不过什么?”

“不过,我得先替他找一样东西作为交换的代价。”我说道。

“找什么东西?”张成勇说道。

“五巧玲珑盒!”我说道。

第十章:无所不知杜教授

欲得九层博香炉

烟花巷柳问老杜

“五巧玲珑盒?那是什么东西?”张成勇纳闷的问道。

“那是汉代著名机械家丁缘所发明之物。”此时一边的天目先生接道。“丁缘是汉代有名的巧匠,一生中发明了无数的东西,但是其中有一样却是旷世奇作,那就是九层博山香炉。”天目先生说着走到了窗前,晚霞映照在他的脸上,有一种哪一形容的苍凉,“据西京杂记的记载,这九层博山香炉雕刻满了奇珍异兽,各个形象如生,乃世间罕见。远处望去,好像有七龙五凤,但是近看时,就忽然变成了芙蓉莲藕,这种奇特如果你不是亲眼看见,根本没有办法体会的。除此之外,他每隔一层设有一个卧香炉,当你将点燃的香放入其中时,里面的机关就会启动,而原本藏于香炉中的七把轮扇就会让香的味道瞬间充满整个区域,按照西京杂记中的原话就是:九层博山香炉,镂为奇禽怪兽,穷诸灵异,皆自然运动,又作七轮扇,七轮大皆径尺,递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寒颤。”

“那这个什么九层博山香炉跟这个五巧玲珑盒又有什么关系?”张成勇问道。

“这个五巧玲珑盒就是运转这七轮扇的关键所在,换句话说也就是,这五巧玲珑盒就是这九层博山香炉的发动机。”我淡淡的接道。

“好家伙,你们这弯子绕的!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还不够你们费劲儿的!”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那这个东西在哪儿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看着他说道。

“我爷爷也没有告诉你,这东西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张成勇更加好奇的问道。

“没有!”我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他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在哪儿。”

“那你怎么找?”张成勇瞪着大眼睛看着一脸无奈的我。

“问的好!这也是我现在在想的事情。”我说着笑了笑。

“你可以去城东春华楼找杜教授!”天目先生淡淡的说道。“或许,他可以帮到你!”

“杜教授?”我疑惑的看着天目先生。“他是谁?”

“去了你就知道了!”天目先生说着递给了我一张纸条,“给!这是他的地址!如果到了地方他不肯见你,或者即便见了你也不肯帮你的话,那么你就说你是我的朋友,他自然就会告诉你关于九层博山香炉的事情了。”

“多谢天目先生!”说完,我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接过纸条,转身出了那间看似破旧的房子。而张成勇也在简单的施了一个礼之后,一溜小跑的跟了出来。

傍晚,微凉。

原本一心想要打开箱子的我,此时在得知了里面究竟是什么之后,反倒在心底蒙上了一层霜。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话,往往会比知道来的幸福,来的轻松,而我此时的心情却恰恰相反。

那辆出租车还在,还在等我们。

司机被我们从熟睡中叫醒,显得有点不太高兴,不过,看在张成勇手中红色钞票的面子上,他勉强忍住了没有发作,闷不做声的拉着我们往市中心开去。

在车上,司机抱怨了好一阵子,“等我们等的太久了,早知道这么长时间,我拉点别的活儿好不好?幸亏你们这是还回去,要是不回去,我是不是就得放空车回城?那样的话我就亏大发了。这样吧!你们也多少给我加点需车费,不多,就五十,怎么样?”

在他好一阵子的废话连篇之后,张成勇用一个“滚”字果断的回绝了他。

至此,车厢里的气氛开始变的诡异。而我也乐得如此,索性安安静静的想想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过了很久,张成勇率先开口说道。

“我打算去找那个九层博山香炉。”我淡淡的说道。

“自己一个人?”张成勇问道。

“是啊!难道还有人愿意跟我去?”我笑着反问道。

“哎呀!既然你这么可怜,咱们两个也算是共过患难的交情了。小爷我就被你走这么一遭吧!好歹也算是多个帮手,更何况,我有着一人当关万夫……”就在张成勇话没说完的时候,我们所坐的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咣”的一声,张成勇的那张大黑脸重重的撞在了椅子背上,瞬间口沫横飞。

“你大爷的!你怎么开车的?”被撞了个满眼金星的张成勇破口大骂道。“你他妈的,说停就停啊!”

“到地方了,不停,我还接着开啊?”司机师傅也没好气的说道。

“你他妈还有理了?”

“怎么滴?你还想动手啊?”东北人的脾气一向就是沾火就着,司机师傅看张成勇没完没了的骂骂咧咧,也横眉冷对起来。

眼见两个人再多说一句就要拳脚相加,我立马付了车费,然后生拉硬拽的把好似出了笼的斗鸡一样的张成勇拖下了出租车。在出租车司机一阵阵渐行渐远的骂声中,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倒不是因为我怕哪一个小小的出租车司机,而是在这样一个时候我真的不愿意去惹是生非。

“行了!既然决定和我一起去找九层博山香炉,那就赶紧办正事要紧,别因为这点破事没完没了的了,行吗?”我看着仍旧满眼杀意的张成勇说道。说实话,张成勇这小子真的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好吧!今天就先饶了这个老小子,咱们先去春华楼找那个杜教授!”张成勇说着在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大踏步的按照天目先生所给的地址走进了西顺城街。

西顺城街,是以前老盛京皇城故宫所在的位置,由于地理条件得天独厚的优越,如今的这里不是被开发成了有名的商业街,就是早已成为了故宫旅游风景区的所在,每天数以百万计的人流,让这里看上去极为的繁华与热闹。和很多打着传统旗号的旅游店铺一样,西顺城街上也开着很多的以贩卖古董字画和手工艺品的铺子,每一家都装修的古色古香,极为讲究,不过,在这些装潢考究的店铺里面却有一间看上去极为的不和谐,破败不堪可以算的上是它的代名词,这家店几乎完全保持了上世纪80年代的黄砖灰墙的风格,再加上年久失修,经历了风吹雨淋的它不仅显得破旧,就连外墙皮都有点脱落了。

“到了!就是这儿!”张成勇看了看这件铺子说道。

我抬头看了看,只见牌匾上写着“春华楼”,名头听着挺大,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间小到不能再小门面。在牌匾的边上另有一个木牌子,上面写了一个大大的当。看样子这家店铺应该是一家当铺。

店铺的大门敞开着,看样子应该是营业的,从里面传出了上世纪90年代的歌曲,像是录音机放出来的,我仔细听了听,虽然由于录音机磁头损坏的缘故,播出来的曲子走音有点严重,但依稀可以辨别出好像是羽泉的《最美》。我和张成勇朝里面望了望,屋子不大,只有一个柜台,柜台后面有一个年轻人在打着瞌睡。这个时间正是西顺城街最热闹的时候,不过,和其他的店铺的热闹比起来,这家春华楼却是门厅冷清!

“请问杜教授在吗?”进屋后,我轻声的问道。

“你们是谁?”那个年轻的伙计显然睡的正香,背我们吵醒不愉快的说道。

“我们他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想打听一点事情。”我笑着递过去了5张100元。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哈!干嘛这么客气!”看见我手里的钱,那个年轻的伙计立马转变了态度,他一边伸手接过了我的钱,一边笑着说道:“你们要找我老板啊!真不巧,这时候他不在!”

“哦?他不在,他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张成勇问道。

“什么时候回来这个我真不知道!不过,你们要找他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他在哪儿!但是……”伙计说着露出一种很奇怪的笑容。

“但是什么?”我急忙问道。

“但是,你们好像得破费一点。”年轻的伙计笑嘻嘻的说道。

…………

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破费”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我就知道了。因为我们找到杜教授的地方需要破费,而且还要破费很多,一下子我就破费了3万多,因为他在的地方居然是这座城市里最有名的一家商业ktv。

我们去的时候杜教授正在喝酒,而且还喝了很多的酒,多到他已经完全不能自己走路,只能斜斜的靠在沙发上。在杜教授的身边坐了很多的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喷着刺鼻的廉价香水,她们在笑,杜教授也在笑,虽然杜教授已经快要醉的不省人事,可她们仍旧在往他的嘴里灌酒,而杜教授也是来者不拒,好像对于他来说,眼前的酒杯才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一切。

…………

杜教授躺在“春华楼”里间屋的床上,此时的他正在吐,这已经是他回来之后吐的第六回了,他当然不是自己走回来,他是被张成勇扛回来的。

“奶奶的!我刚才听那个前台的伙计说,这老家伙经常喝成这个样子,也经常一分钱不带就那家商业ktv,然后胡吃海塞,接着等人去赎他。你说说,这老小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张成勇看着杜教授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这些肯花钱去赎我的人。”在干呕了好一阵子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杜教授终于开口说道。

“我们脑子有病?我们脑子怎么就有病了?”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如果没有病,怎么肯替我买单?如果没有病,有怎么会有事来求我?”杜教授笑着说道。

“说的没错!他确实比我们两个人都聪明!”我看着一脸醉意的杜教授说道。“至少,我们两个想不出来这样的办法,找人给我们买单喝花酒的钱。”

“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这么聪明可以想到这样的办法。”杜教授说着坐了起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天才。”

“没错,你确实是个天才。”能想出这样的办法让人帮着买单,这样的注意我是想不出来,所以,关于这一点我必须承认杜教授他是一个天才。

“说吧!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杜教授勉强的靠着床帮坐着说道。

“我们是天目先生的朋友。”我说道。

“哦!你们居然是哪个瞎子的朋友,听说他已经二十几年不问道上的事儿了,没想到居然会让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打着他的名号来找我。”杜教授瞟了我一眼说道。“好吧!既然是天瞎子的朋友,那你就说吧,有什么事儿?不过,规矩你们知道吧?”

“规矩?什么规矩?”张成勇差异的问道。

“当然是我的规矩。”杜教授正了正身子说道。“哈!那个天瞎子让你们来,居然连我的规矩都没有告诉你们。好吧!那你们听好了,我杜教授有两个规矩,第一,无论你们问什么问题都可以,我知道的会回答你,我不知道的,我下面的文献库也会回答你,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无论什么问题,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

“那么第二个规矩哪?”我问道。

“第二个规矩就是每一个问题5000块钱,一分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杜教授说着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姿势。

“好的!没问题!成交!”我点点头说道。

第十一章:答案

栖山经里寻答案

欲破古墓酒馆返

“好吧!既然你都同意,那么你就问吧!”杜教授说着向我摆了下手,示意我可以开始问问题了。

“我想知道九层博山香炉在哪儿?”我单刀直入的问道。

“你问的是哪个九层博山香炉?”杜教授笑着反问道。

“怎么还有好几个博山炉?”一边的张成勇惊讶的问道,可是说完了突然间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说道:“这个不算啊!这个不算,这是我自言自语,你可以当没听见,可以不回答。”

“哈哈哈!既然你们是天瞎子介绍来的,我自然也是要优待你们一下,要不然那个瞎子日后见到我,该说我不近人情了。”杜教授说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当我送你们的吧!这个世界上一共有两樽九层博山香炉,第一个在1957年的时候,已经在山西石鼓山艋王将军古墓里发现了,据说出土的时候里面还带有熏香的残片。不过,那个在我看来并不是真正的九层博山香炉,而是后来的两晋时期其他匠人制作的仿品,虽然距离现在它在年份算是很久了,但是仿品毕竟是仿品,无论是工艺的精细程度,还是机关设计上的造诣,都始终达不到王缘的高度啊!至于那个博山炉在哪儿?我可以告诉你们,它现在就放在山西省博物馆里,如果你们想找的话,可以买票去看,票价35元,公道合理,童叟无欺。”

“我想知道的是第二个九层博山炉如今在什么地方?”我看着杜教授说道。

“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想找的自然是王缘亲手做的那个博山炉。”他说着想站起来,可是醉的实在太厉害了,一个不小心身子又栽倒在床上。“你就没个眼力见过来扶我一下?”他这话显然是说给张成勇听的。

张成勇本想发作大骂,可见我瞪了他一眼,也就没在说什么,只是极不情愿的将杜教授扶了起来。

“跟我来吧!你要的资料,我记得我的藏经阁里有!”说着,杜教授一步三晃的领着我们走进了位于春华楼底下的一间屋子。

与楼上的残破不堪相比,这间屋子绝对可以算的上是富丽堂皇。它虽说是地下室,可是这里的面积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举架也将近四米,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防空洞改造而成。它的名字叫藏经阁,这名字起的一点儿没错,因为这间屋子里除了书架还是书架,只不过,这里面的书架是呈现圆形的,由里到外一共十二圈,上面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籍。

“大黑个子,你去丙字架上,左数第三列,由下往上数第五行的中间位置上,把我那本栖山奇经拿来。”杜教授靠着门口的一张椅子坐下,悠然的说道。

“栖山奇经?长什么样?”张成勇有点不愿意被使唤,不耐烦的说道。

“你按着我说的去哪儿自然就知道了。”杜教授淡淡的说道。

“好吧!”张成勇嘴上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不过还是乖乖的走到了书架跟前。果然,在杜教授说的那个位置上找到了一本黑色皮面的古书,上面用金字撰写着“栖山奇经”。

“没错,就是它!这可是一本好书啊!里面记载了一些旷世奇物,当然还有这些稀世珍宝真正的下落。”说着,杜教授缓缓的翻开了那本栖山奇经。

“有了这东西你怎么还在这儿?怎么不去找?”张成勇略带蔑视的嘀咕着。

“年轻人,有时候赚钱不一定要亲自动作的。我有了这本栖山奇经,也就等同于有了资源,那些想知道而又想得到这些东西的人,自然就会来找我,既然来找我,他们就得花钱,而且还得是大价钱才能得到他们想知道的事情。至于我,既不用费力,也不用费神,只需要动动嘴就可以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听到张成勇的话,杜教授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反而得意洋洋的说道。好像他正在说一件,他认为全世界最骄傲,最自豪的事情。

不过,也确实,无论是谁能拥有这样一本旷世奇书,都是值得骄傲的。

“那你能活到现在真的应该庆幸。”张成勇冷笑了一声。

我明白张成勇的意思,一个人无论是谁,拥有了这样一本奇书,而且书中记载的东西又价值连城,随便找到其中的一样,几乎就可以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这样的东西自然是被人惦记的,而且是被很多人惦记的,那么拥有他的人自己也如同随身背了一个不知道何时会爆炸弹一样,随时都可能因为它而丢了性命。

我能听出来张成勇话中的意思,杜教授自然也是能够听出来的。不过,他好像并不在意,他笑着说道:“我能够活到现在,而且还活的这么好,自然有我的道理。”

杜教授指的道理,可以有很多种,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一件事,当然也可以是一种特殊的笔体,不过,我很快就知道,我的猜想都是错的。因为,当他打开那本栖山奇经的时候,我竟突然间发现,这本泛黄的古书里居然空空如也,这里面不仅连一个字都没有,甚至连一副图,一个标记都没有。

不过,面对着空空如也的栖山奇经杜教授却好似查阅书海一样,他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食指上沾了点舌尖的口水,小心翼翼的翻动着书页,动作很轻很缓。这下我知道为什么那些人知道他手上有这本书却仍然来花大价钱找他了,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或许没有人能看得懂这本无字天书。

张成勇皱着眉想说什么,结果被我拦住了,我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说什么,他也算听话,闭口退到了一边,点了根烟,闷声闷响的抽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杜教授长长的叹了口气,将书合上,说道:“找到了!你们要找的九层博山香炉,我知道在哪里了。”

“在哪里?”我急忙问道。

“哈哈!别急,规矩不能忘!”杜教授说道。

“哈哈哈!好的!”我突然间觉得他这个方法真的很不错,赚钱也很的很快。我说着把五千元现金放到了他的手里,“可以回答了?”

“当然!只要有钱,自然可以知道答案。”杜教授也没数,只是双手在钱上缕了一下,“不错!五千元,不多也不少。你们要找的九层博山香炉在三国时期一个匈奴的王侯墓中,这个人叫犹克。据栖山奇经记载,当年汉王朝破灭,三国鼎立,战争不断,很多人被迫流离失所,远走他乡,当时著名的发明家王缘自然也在这逃荒的队伍其中。不过,在走到了魏国与匈奴交界地带的时候,他和他的家人被犹克的部下所擒获,犹克得知了他是当时中原著名的匠人,就没有立即斩杀了他,而是将他压入深山命其作为总设计师修建犹克死后所处的陵墓,并许诺他,一旦工程结束就放他和他的家人回到中原故土。”

“那他最后回去了吗?”一边的张成勇问道。

“这算是你们第二个问题吗?”杜教授用手比划了一个五字。

“不算!不算!”我一边急忙说道,一边瞪了张成勇一眼。“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这个犹克的古墓具体在什么位置?”我说完又递过去五千元。

杜教授接过钱,在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很享受的样子,接着缓缓的说道:“具体在什么位置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书中只记载了一个大概的位置,它在吉林省境内,长白山脚下一个叫做靖宇县的地方。而它的具体在哪儿,我想身为土夫子的你们应该有办法知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最后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想知道什么?”杜教授笑着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犹克的古墓中是不是充满了机关陷阱?”我说道。

“没错!犹克与当时的匈奴王邓论有着很大的冲突,他一向主张用暴力来解决问题,而且视财如命,所以,他一生中掠夺了很多财富,他想要用这笔财富来推翻邓论的政权,不过,最终没有成功罢了。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希望这笔财富可以一直陪着自己,所以他特意让王缘在墓中修了很多的机关陷阱,为的就是防止你们土夫子进入他的地宫。不瞒你说……”说到这儿,杜教授叹了口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目前为止你们应该是第三波找我打听这个地方的人了。只不过,据我所知,之前去找它的人,没有一个人回的来,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的来。”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您的帮忙。”听完了杜教授的话,我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好,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悲凉。

“年轻人,既然你们是天瞎子的朋友,我不放在送你们一个答案,或许能帮的上你们。”就在我和张成勇眼看要走出地下室大门的时候,杜教授突然说道:“你们要想破着犹克的古墓,或许蜂窝山的老周可以帮的上忙。蜂窝山自古分为内外两总,外宗以制造奇门兵器物件为主,其祖师多以供奉轩辕。而内宗则是以制造消息机关为擅长,一直号称是鲁班的后人,其门人一直都是一传一的模式。也正是由于他们这种嫡传的方式,使得内宗一脉在江湖上鲜为人知,以至于到了现在都所剩无几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城中八卦街周三酒馆的老板老周,就是蜂窝山内宗这一代的话事人,如果你们要是能请的动他,那我觉得犹克古墓里的机关暗哨,就不是什么大麻烦了。”

“多谢!”我说着向杜教授行了个礼,转身便出了地下室。他最后的这番话不长,但是对于我来说,那真可以称得上是金玉良言啊!

第十二章:赌局

深夜微凉遇男童

诡异赌局迷重重

夜,微凉!

月亮被云彩遮的只透出了微弱的光,看样子明天又是一个大风天,有人说沈阳一年刮两次风,一次刮半年,这话是有道理的。

此时虽然不是深夜,但是,八卦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偶尔只有一个两个推着车卖煎饼果子的小贩儿从我们身边经过,引得我和张成勇的胃里不时的发出“异响”。

八卦街里的路张成勇自然是十分熟悉,带着我东转西拐的走了不大一会儿,便又回到了周三酒馆的门前。不过,此时酒馆的门已经关上了,看样子应该是已经打烊了。

“咦?不对啊?”张成勇纳闷的说道。

“怎么了?哪里不对了?”我诧异的问道。

“现在几点了?”张成勇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我低头看了一下手中电话上面的时间,显示着21:15,于是便顺口说道:“九点十五啊!怎么了?”

“这就奇怪了!老周从来没有这么早关过门啊?”张成勇说着摸了摸下巴,“以老周的脾气每天最早是十二点关门的啊!而且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没有一天改变过啊!今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关了?”

“会不会是家里有事?”我说道,“或者是……”

而就在我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我的衣角被人拽了两下。我低头一看,发现拽我衣角的居然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这孩子梳了一个大大的西瓜头,小脸胖胖的,一笑起来虎头虎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可爱。

“你是不是姓刘?”小男孩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问道。“叫什么刘天一?”

“是……是我!”这突然间跑出来的孩子着实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孩子摇着头说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啊!你怎么这么笨!”孩子略带嫌弃的说道。

“好吧!”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说笨,“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给我吧!”孩子说到这儿突然没头没脑的把手伸出来朝我要东西,这一下可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给你?给你什么?”我差异的问道。

“当然是钱啊!”孩子说着皱了下眉头。

“给你钱?给你什么钱?我为什么要给你钱啊?”我说着也皱起了眉。

“当然是领路的钱!你们这些大人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小男孩双手插着腰说道。

“领路的钱?哈哈!我需要你领什么路?”说到这儿我更加好奇了,说实话,今天一天我真的遇见了太多奇怪的人。

“当然是去找他的路!”小男孩一脸不耐烦的用手指了一下周三的酒幌子,“刚才有个爷爷过来跟我说,让我在这儿等你,说如果你来了,你就会给我500块钱,然后让我带你去找周老头。如果不给,就不让我带你去。”

“什么?你知道老周的下落?”听到这,一边的张成勇一把抓住了孩子的胳膊,他用的力气不小,这一抓之下那个小男孩立马疼的吱哇乱叫。

“放开我!放开我!你欺负小孩,算什么能耐!你抓疼我了!”小男孩又挠又踢的大叫。“你要是在不放开我,我就打死也不带你们去找老周头了!啊!!!!”

“小子,我就不信了!看你爷爷我今天不……”张成勇一向吃软不吃硬,见这个小鬼头来横的,他的倔劲儿也上来了,说着就要双手去抓那个孩子,结果被我一把给拦下来了。

“行了,你赶紧给我上一边去!难道你想一直找不到老周?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我冲着张成勇吼道。而这小子见我真动怒了,也不在说什么,松开了原本死死抓住孩子的手,躲到了一边不在说话。

而那个孩子在挣脱了张成勇之后,朝着他连吐了好几口唾沫,又做了四五个鬼脸这才罢休。看到他的这个样子,我是又好气又好笑。

“对不起,我替刚才的叔叔给你赔礼道歉,这是给你的钱,你现在可以带我们去找老周了吗?”我说着笑嘻嘻的把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可是那个孩子却把头一扭,气哄哄的说道:“不行!”

“不行?为什么?”边上的张成勇大声道。

听到他说话,我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说话。然后我又转过头,对小男孩说道:“刚才我们不是说好吗?现在为什么又不行了?”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小男孩说道。

“哦?那现在怎样才肯带我们去找老周?”我问道。

“很简单,刚才是500,现在我被那个大傻个子抓了一下,怎么得再加500,要不然别指望我带你们去!”小男孩气哄哄的说道。

“你大爷!这么大点你就学会了坐地起价?老子我……”张成勇一听小男孩的话立马大声说道。

“你什么你?能不能不说话?”我吼道。

“行!不说就不说!这孩子明摆着就是敲竹杠!”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我没去理会张成勇的抱怨,而是转过头对着小男孩笑嘻嘻的说道:“没问题!一千就一千!成交!”说着,我又拿出了五百元,加上手里原本的五百元一起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我手里的钱,仔细的数了两遍,然后还对着路灯照了好几遍,生怕我用假钱骗他,在确认无误之后,他这才笑嘻嘻的将一千块钱揣进了上衣口袋里,说道:“跟我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一溜小跑当先拐进了不远的一条胡同里。

这个小男孩别看只有七八岁大的样子,可是完全不像是一般人家里的娇惯少爷,他显然是平日里自己在外面走惯了的人,他不仅对八卦街的地形十分的了解,而且,很多没有路灯的地方他也是丝毫没有畏惧的心思,脚步也一点儿放缓的意思都没有。“鬼”这种小孩子都怕的东西,在他的眼里似乎根本不存在。

在饶了一阵子之后,我身后的张成勇轻轻的拽了我一下,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我眨了眨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这个时候我也对前面领路的这个孩子有了戒心。

这个小男孩带着我们两人出了八卦街,又走了大概十五分钟的路程,最后在一个叫祖孙庙胡同的地儿停了下来。他指着昏暗的胡同里说道:“你们进去吧!就在胡同里左数第三家!”

“老周在这儿?”我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嗯!”小男孩点头说道。

“他怎么会在这儿?”张成勇问道。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负责给你们带来!再见喽!”小男孩说完便再也没看我们一眼,转身一溜小跑的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我和张成勇。

“进去吗?”张成勇过了好一会儿问道。

“进去吧!既然来了,自然是要进去看个究竟的!”我说道。

“小心仙人跳!”张成勇说道。

“能用这种方式请我们来,就算是仙人跳,我也想看看是怎么个跳法!”说完,我便当先迈进了胡同。

这条祖孙庙胡同很黑,没有任何的灯光,我和张成勇几乎是摸着墙往里走的。还好它并不算不长,没多一会儿便走到了左数第三间的屋子跟前,依稀的可以通过门缝看到里面的灯光,我摘耳听了听,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好像根本没有人一样,散发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寂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屋子里却突然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二位,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请进吧!深夜把你们请来,却让你们在门外吹风,这毕竟不是待客之道。当然,如果你们赶紧来的话。”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敢进来的!外面这么冷,我倒是想进来讨口热水喝!”我这辈子最不喜欢别人激我,听到他的后半句话时,我已经和张成勇推门而入了。

而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这间深藏于胡同之中,又看似简陋的平房,居然是一间赌场,而且是一间超级大,超级豪华的赌场。

这间屋子大概有两百平左右,共分左中右三个区域,左边是玩儿扑克牌的地方,一共有8张桌子,看样子每桌玩儿的内容还不同,好像有21点,有德州扑克,也有嗖哈,每张桌子前围了大概十几个人,看桌子上的钱至少不下50万,看样子他们赌的不小啊!右边的区域玩儿的是牌九、轮盘和老虎机,人不少,赌的自然也不少。而中间的位置却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只放了两个骰盅,看样子是玩儿骰子的。不过,和其他地方人满为患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三个人,一个老人,两个年轻的壮汉。这个老人看样子大概六十出头,一头白发,穿着一身白色短款的唐装,坐在桌案后面的一张雕龙木椅子上,此时正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张成勇,那副样子看起了德高望重,而那两个壮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垂手站在他的身后,不用多问,他们两个人一定是这个老者的保镖或者马仔。

说话的自然就是坐在中间的这个老者,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间屋子里的其他人就像是摆设一样,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他们只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我和张成勇,就像是看着全世界最奇怪的人一样,这种感觉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既然进都进来了,怎么不给个座儿坐坐?”我努力控制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说道。

“好,很好!”老者说着一挥手,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一人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到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而我们两个人也都是闯过江湖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这种场面那是怂不得的,于是二话不说,便坐了下来。

“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不知您请我来这儿有何贵干?”我看着老者开门见山的说道。

“哈哈!直爽的性格,不错!我请你来,是为了要赌上一把!”老者说道。

“赌一把?”我问道:“赌什么?”

“用你手里的三本密卷,赌二个人的命!”老者说道。

第十三章:斗酒

奇葩赌局关性命

三局两胜先斗酒

“赌两个人的命?”我看着老者问道:“赌谁的命?”

“哈哈,当然是他们两个人的!”老者说着朝另外一边摆了下手,有两个小个子男子会意,不大一会儿工夫,从里间屋里带出来两个人,我一看正是老周和小美。他们两个人被五花大绑,捆的结结实实,嘴里面还塞着东西,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而看到我们,老周和小美两个人显然就是一惊,估计是没合计能在这个地方遇见我们两人。老周倒是还好,估计以前是没少见过大场面,所以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他只是瞪着我,然后一个劲儿的扭头,示意我赶紧离开。而一边的小美则就显得有些激动,使劲挣扎着想甩开边上那两个男人的手,她脸上明显有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没多久。

而看着小美现在这个样子,边上的张成勇一下子就炸了,他大吼道:“你大爷的!你想干什么?你赶紧给我把他们两个人放了。要不老子我……”

“哈哈!你想怎样?你能怎样?”老者微笑的看着张成勇,而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身边那两个保镖和这屋子里近百十来号人几乎是同时超前跨了一步。

看到眼前的架势,张成勇的后半句话就这样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了里。“天一,现在怎么办?”张成勇气急败坏又不能发作,只能小声的问我。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轻轻的对他说了一声之后,转过身掏出上衣口袋里那三本用油布包着的古书,冲着老者晃了晃,然后悠悠的说道:“你说的三本密卷,指的是这个吗?”

看到我手里的古书,老者眼睛明显亮了起来,但是,他毕竟是老江湖,即便心里在想得到,脸上也是丝毫的表情都没有,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三本书!”

“敢问您尊姓大名?我即便是要赌,无论是输还是赢,我最少得知道,我的对手是谁?”我说道。

“老夫乃无名之人,不提也罢!”老者摇着头说道。

“哈哈!无名之人?我可没见过那个无名之辈有这么大的架势。事已至此,赐个名姓又有何妨?难道您还怕我什么不成?”我说道。

“哈哈哈!年轻人,你这张嘴倒是蛮厉害的,不知道你赌术上的功夫如何啊!希望一会儿你不要让老夫我失望才好啊!”老者微笑着说道:“好吧!你既然想知道,那你就叫我成叔吧!”

“成叔?”张成勇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

“怎么了?你听过成叔这个名字?”我问道。

“你难道就是沈城里四大帮派的东城赵成?”张成勇没理会我的问题,而是直接对着老者说道。

“哈哈哈!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听过我的名号!”老者略带得意,又有些许赞赏的说道。

“四大帮派又是什么?”我低声的问道。

“沈阳城里一共有四伙实力极强的帮派,他们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势力也相对平均,是黑道儿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江湖上一直有着东成西李南晋北黄的说法。这个老头就是东城区黑道上的扛把子,名字叫赵成。这个人一向心狠手辣,凡是他想得到的没有一个得不到,而且违抗者比杀之,不过,听说他这几年突然转性,很多年没有做过过界的事儿了,今儿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张成勇小声的说道。“在你来找我爷爷之前,这老小子就已经派过两伙儿人去我家找过我爷爷,也拿着和你那个箱子差不多的箱子,只是我记得锁头有点不同而已。没想到他是冲着里面的古书去的!你那三本破书里究竟记载的什么啊?要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给他,换回来小美才是正经的。”

“原来这样啊!”我点头说道。“这个时候不是说书里面记载啥的时候,你觉得以这个老小子的脾气,我就算给了他,他能让我们走吗?”

“我估计够呛。”张成勇说道。

“这不就得了。看样子今天的这场赌局是赌定了。”我说着我了握拳头。

“小伙子们,你们研究的怎样了?这场局你们是赌,还是不赌?”见我们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半天,成叔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哈哈!赌,当然赌!”我笑着说道。“不过,就是不知道成叔你的赌品怎样?”

“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成叔大笑起来:“老夫我多年闯荡江湖,靠的就是一个信字!我一向说一不二,愿赌服输的!既然你的朋友听过我的名号,相比也应该知道我的作风吧!”

“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既然这样,那这场赌局,我应了!”我说着大步走到了他那张桌子跟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好!爽快!”成叔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那不知道你想怎么赌?赌什么?是一局定胜负?还是怎样?”我看着成叔的眼睛说道。我虽然不是赌局上的高手,但是,多年的江湖阅历告诉我,和高手对决心气和气势一定不能输,所以我说每一个字的时候都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而当我看着他眼睛的时候我才发现,这老小子果然不是一般人,虽然他一直在笑,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充满了寒意,充满了一种令人畏惧的杀意。

“你想怎么赌?”成叔问道。

“你的地盘自然你说的算,客随主便,我既然应了你的这场赌局,一切就自然是听你的安排!”我悠然的说道,既然决定跟他赌这一局,我这个时候的心态反倒是放松了。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成叔说道:“这次我们一共赌三阵,规则是三局两胜,如何?”

“可以!那么第一阵我们赌什么?牌九?扑克?还是骰子?”我问道。

“都不是!”成叔摇着头说道。

“那是什么?”我问道。

“赌酒!”成叔看着我说道。

“赌酒?酒怎么赌?”我看着成叔问道。

“来人啊!把酒拿来!”成叔没有理会我的问话,而是朝后面挥了挥手,站在一边的几个人立马抬了两大箱啤酒过来。“当然是一人一箱,然后比谁先将这些酒喝完!”成叔说完微笑的看着我。

而听到他的这番话,又看了看那24瓶一箱的老雪花,我和张成勇不由得面面相觑,说实话,我们两个人打死都没有想到这老小子能出这一招儿。“这老家伙真是老狐狸啊!”我心想:“上来先给你灌多了,无论这一阵我是输还是赢,接下来的比赛我都无法保持清醒,就算是赢下这一阵,那后面的两阵我也是必输无疑。这老雪花可是号称酒中之王的闷倒驴啊!正常人基本三瓶下肚酒已经不省人事了,何况在跟别人赌了。老小子,你这一招儿可是够损的啊!”

不过,话已出口,此时的我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道:“好!没问题,那请问是谁跟我赌这一局哪?总不会是您老吧!”

“当然不会是我!”成叔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行了,年级大了,医生不让我喝酒,说我在喝酒这条老命就要交代了。是他跟你赌这一局。”说着他朝后面一摆手,居然走过来一个女人。

这是一个中年的女人,个子不高,看样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微胖,皮肤白皙,保养的不错,样子也算过得去,一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是很多男人喜欢的类型。她走过来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来和你赌这一局,小兄弟,承让了。”

“不客气!”我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边上走过来一个中年男人,白衬衫黑裤子,样子看起来很是干练,他沉声说道:“规则很简单,就是看谁先将这箱酒喝完。先喝完的为胜利者,反之则为失败的一方。当然中途如果有人认输也算是另一方获胜。你们两位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我们两个人同时点头称是。

“那好!预备,开始!”在他的一声令下,我和那个中年女人同时抓起了手里的酒瓶开始以最快的速度把酒往喉咙里灌。

没喝过老雪花的人可能不太清楚,这种啤酒有着很特殊的味道,略苦,而且酒中的二氧化碳含量很高,直接用瓶喝的话很难顺利的通过喉咙。另外,别看它的酒精含量只有13°,但是它的后劲儿极强,所以我在喝到第四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天旋地转了。而当到第五瓶的时候,我已经开始伏案呕吐了。

“你没事吧?还能不能行啊?”一边的张成勇看到我这幅样子,急忙关切的问道。

“当然没事!”我说话的时候舌头已经有点硬了。

喝过酒的人,特别是喝多过酒的人都知道,一个人如果在喝完酒说话的时候舌头开始发硬,那么说明他距离喝多已经不远了,而一旦他开始不停的找酒,那么他就真的已经开始喝多了。

此时的我已经开始找酒了,而且还是不停的找酒。“酒哪?快给我酒啊!”我大声的说道。

“早知道你小子这么不能喝,让我来啊!好好的就这么输了一局,哎!”一边的张成勇埋怨道。

“小兄弟,你要不要认输啊!哈哈!”对面的那个中年女人显然是酒局中的老手,此时的她已经十几瓶下肚了,可是依旧是十分清醒,这时候正笑嘻嘻的看着我说道。

“认输?哈哈哈!认输就认输!能怎么样?老子我又不是怕输……的人……”我话说道一半的时候,又接连吐了好几口,好在边上早就给我们两人准备好了痰桶,这才没有吐的一地都是。我吐了好一会儿,这才坐回了椅子上,长长的一口气,说道:“说吧!第二句,赌什么?”

“赌色子!”成叔依旧保持着他的微笑说道。

“好,赌色子!就赌色子!”此时的我已经有点连做都坐不稳了。

第十四章:妙手空空

赌局都色遇高手

妙手空空巧取胜

“规则是……是什么?”我使劲儿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儿,而我的这个举动引来了张成勇的一阵叹息和对面成叔的一阵笑声。

“规则很简单!”听到我的话,一边那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子说道:“你们每个人六个色子,在摇晃之后,比谁的点数大,点数大的人获胜。”

“很简单!确实很简单!也很公平!”我笑着说道。

“确实公平!”成叔说道。“我一向不欺负人!”

“那这一次是谁跟我赌?”我问道。

“我!”一直站在成叔身后不做声的两个黑衣男子,其中一个较高也教帅的突然说道。其实,我对他还是有一点好感的,因为这个人第一眼看上去有点演员胡军的意思,黝黑的皮肤下总能透着一股子憨厚。

“你?”我勉强抬眼看了他一眼,“好啊!来吧!你要摇吧!”我说着勉强扶住眼前的桌子站起身来,见我摇摇晃晃的样子,一边的张成勇立马过来扶我,接过被我一把推开。

“好!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赐教!”黑衣男子话很少,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十分的有力。他朝着我拱了拱手,然后伸手拿起他面前是骰盅,由里到外的翻了翻,意思是让我看清他的骰盅没有问题,之后淡淡的说了一句,“开始了!”接着,只见他手一晃,“唰”的一声,原本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的六颗便在一瞬间被他收入到了骰盅。随着“哗啦哗啦”的撞击声不断传来,那个黑色的骰盅开始在他的手掌之间翻转。他的动作幅度很大,大开大合的架势,那种帅气的劲儿与娴熟的程度估计没有个十年也得有八年苦练的功夫,看着他那一板一眼的架势,让我不由得想起了王晶的电影《赌神》。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黑衣男子将他手里的骰盅稳稳的扣在了桌子上,然后冲我一伸手说道:“到你了!”这小子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简练,而且永远都是冰冷的毫无生气。

“好嘞!”我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想去拿眼前的骰盅,可是它明明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连抓了好几次都没有抓到,急的张成勇在一边直跺脚。

“天一,你他妈的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我来!”张成勇急的大骂道。

“没问题的,放心吧!”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稳了眼前的骰盅,一边笑着对张成勇说道,一边将桌上的色子一粒一粒的捡到骰盅之内,这架势可以说是业余到不能在业余的地步,以至于引得原本在一边不敢做声的几个女人都忍不住发出了“噗嗤”的笑声。

“怎么?你们觉得我这架势不行?你们别笑!有时候好看的架势不等于会赢,而不好看的往往才是获胜的架势!你们懂吗?”我笑嘻嘻的看着那几个女人。

“我跟你说刘天一!你他妈的要是连累小美受一点儿伤,老子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张成勇在我身后大骂道。看样子,他显然比我着急的很多。

“我也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看我像闹着玩儿吗?”我看了张成勇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黑衣男子,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笑着说道:“我要开始了!您瞧好……”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原本握在手里的骰盅就“嗖”的一下飞了出去,直奔黑衣男子的面门,而这家伙显然也是没想到突然脱手,“啪”的一下被我手里的骰盅打了正着。由于事出突然,整间屋子里的人先是一愣,然后爆发出了哄堂大笑,这些原本好像死人的家伙此时已经完全憋不住了,有的人已经笑到了岔气,就连一边的成叔也不禁笑的直摇头,他笑的很开心,好像已经将我怀里的三本古书看成是他的了一样。这些人中只有四个人是笑不出来的,一个是被我手里骰盅击中黑衣人,虽然他没有说什么,不过,此时的他正一脸凶光的瞪着我,而另外三个人自然就是张成勇、老周和小美。

“我求求你了!咱能不能正经点儿啊!这把输了咱们就没机会了!”张成勇跺着脚说道。

“我一定会输吗?这句老子我赢定了!”我歪着脑袋看着张成勇说道。而听见我的这句话,原本已经止住笑声的人群一下子又开了锅,他们好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而我则完全不去理会他的嘲笑,转过头笑嘻嘻的看着黑衣男子,然后指了指掉落在他面前桌子上的骰盅,说道:“你介意我过去把骰盅拿回来吗?”

“我可以递给你!”黑衣男子说道。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怕你给我做什么手脚,所以我还是自己来吧!”说着,我绕过了桌子走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在他的面前拿起了我的骰盅。不过我没有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举起了自己的骰盅仔仔细细、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阵子。

“怎么了?难道你怀疑我做了什么手脚?”黑衣男子说道。

“做什么手脚我倒是不怀疑!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的骰盅好像不一样!”说着,我轻轻地在他的骰盅上面敲了两下,“不过,我看了半天好像又没有什么区别。”说完,我转身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废话真多!你可以开始了吗?”黑衣男子说道。

“好啊!可以开始了!”说完,我把色子放到了骰盅之内,象征性的摇晃了几下之后,就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我笑嘻嘻的看了看黑衣男子,然后转过头冲着成叔说道:“成叔,这一局我已经赢了!下一局咱们赌什么?”

而此时的我无论是眼里还是身体上,在一瞬间完全没有了任何醉意,这不仅让面前的成叔一愣,就连我身后的张成勇也不由得大叫:“好啊!你小子装醉!”

“你没醉?”成叔吃惊的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醉了?”我依旧在笑,只不过这时候笑里已经没有了醉意,而刚才一直在笑的人这时候似乎笑不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要认输?”成叔问道。

“如果我不装醉,这家伙怎么会乖乖输给我?”我说着看了一眼黑衣男子。

“谁说我输了?”黑衣男子说道。

“我!”我看着他回答道。

“你几点?”黑衣男子问道。

“我十一点!”我笑着说道。

“你认为十一点就能赢我?”黑衣男子问道。

“十一点也许不多,但是赢你却足够了!”我笑着说道。

“是吗?”男子说着眯起了眼睛。

“是的!”我点头说道。

“我不信!”黑衣男子说道。

“不信的话你可以打开看看,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打开的好,免的你受打击!”我说着耸了耸肩。

“我到底要看看,你是怎么用十一点赢我的六个六!”黑衣男子说着伸手打开了他面前的骰盅。

六点是没错,不过,并不是六个六点,而是只有一个六点,因为此时在他的骰盅之内,仅仅只有一个色子。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色子哪?”黑衣男子看到自己骰盅的时候完全蒙掉了,他看着我差异的问道。

“你的色子当然是在我这儿了!”我说着轻轻的打开了自己骰盅,里面赫然有十一粒色子,而且每个色子的点数都是一,加在一起自然就是十一点。十一点虽然不多,但至少是比六点要多,自然也足够赢得这场关于色子的赌局。

“好样的!原来你小子心里早就有数!害的我差点心脏病没犯了!”一边的张成勇长长的出了口气,然后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拍了一下。

“你能不能轻点!想拍死我啊!”我骂道。

“你是什么时候拿走了我的色子?”黑衣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的问道。

“他当然是刚才过去捡骰盅的时候啊!”还没等我说话,张成勇抢着说道:“我跟你说,这把你输的不怨!你知道他是谁吗?刘天一,那可是北京四九城里都有名的佛爷,你知道佛爷是什么吗?佛爷就是混迹摸字行的,他那一招儿妙手空空,可以说是堪比楚留香在世,那简直有盗帅的风采我跟你讲。在你眼皮子底下摸走你几粒色子那不犹如探囊取物一样简单吗?这回你输得心服口服了吧!”

“他说的是真的?”黑衣男子在听张成勇说完之后,转过头看着我说道。

“没错!我是哪个时候拿走的!”我点头说道。

“好!很好!我号称色魔,没想到今天居然败在了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下,当真是领教了!咱们后会有期!”说完,这个黑衣男子转身冲成叔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居然没有回到成叔身后,而是头也不回的,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好小子,脾气真够大的!”张成勇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不错!不错!我本来以为这场赌局就这么毫无悬念的结束了!现在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你们两个年轻人看样子我真的不能小看啊!”成叔说道。

“承让了!姜是老的辣这话我今儿也算见识到了!您也别给我带高帽子,接下来赌什么?赶紧给个痛快话!”我说道。

“接下来,我们赌扑克!”成叔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第十五章:加注

贵人相助脱险境

一波未平一波起

“哦?赌扑克?怎么个赌法?”我看着成叔说道。

“当然是……”

成叔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站在一边张成勇却突然一摆手,说道:“我说成叔,今晚的赌局无论是规则,还是内容都是您老说的算!现在到了最后一局,至于内容既然您定了赌扑克,天一也答应了,咱就不变了!但是至于怎么个赌法,这次能不能由我们来定?”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好啊!”成叔看着张成勇,虽然他表情上有些不悦,但是没有发作,反倒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你想怎么个玩儿法?”

“咱们也别玩儿那些复杂的了!就简简单单的比大小如何?谁抽的大,谁赢怎么样?”张成勇说道。

“好啊!没问题!”这次没等张成勇开口,原本站在成叔身后的另一个黑衣男子说道。

“这次是你来跟我赌?”我看着那个黑衣男子说道。

“没错!这次是我跟你赌!”黑衣男子说着走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在下刘明!指教了!”

“客气了!那你先抽吧!”我说道。

虽然第二局的时候我侥幸赢了一局,现在是一比一的局面,但是说到赌扑克我真的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看着张成勇冲我挤眉弄眼的样子我心里明白,这小子之所以提出要比抽大小,是希望我借着洗牌的工夫在牌里下汗,意思也就是做点手脚,把里面最大的黑桃a换出来,说实话如果对面是一般的小孩子这事儿也许还真成,但是,如今对面坐着的这个刘明不用问也知道,就算不是一流的老千,那也是实打实的赌鬼,在这种人面前那可是做不了假的,除非这时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赌神,那样的话或许我还有救。

“我不抽!”刘明看着我说道:“你也不许抽!我们谁都不可以碰这幅牌!”显然这个刘明也有点忌惮我刚才的哪一手妙手空空,生怕我趁他不注意换了手里的牌,所以才故意这么说。

“哦?我不碰,你也不碰,难道要牌自己到我们的手里?”我心里虽然忐忑不安,但是脸上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仍旧是笑嘻嘻的说道。

“当然不是!”刘明淡淡的说道:“让他发牌!我们一人一张,看谁的大!”刘明说着指了一下边上穿白衬衫的那个男子。

那个男子闻听此话,略微的一愣,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刘明,淡淡的说道:“我没问题!”

“我有问题!”我说道。“他是你们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会公平公正?万一他要是做什么手脚,我岂不是就得栽在这儿?”

“这点你放心!我王六的名号在道儿上是叫得响的,但凡是跟赌这个字挂上边的朋友都知道,我王六一向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从不出千,这位兄弟你大可以放心。”那个白衬衫的男人说道。

“好吧!既然这位王六哥这么说,那我就相信你!”说着,我看了一眼刘明,“得嘞!那咱们开始吧!我赶时间,这把结束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办!”

“可以!”刘明点头说道。

“二位接牌!”王六说着快速的将桌子上的那副扑克洗了两遍,然后分别将第一张和第二张分给了我和刘明,然后说道:“二位,你们可以先看看自己手里的牌。”

“好!”我和刘明异口同声的说道。

这个刘明果然是老牌手,他只是用食指和拇指轻轻的捏起了面前的牌,只看了一眼便将牌放回了桌子上,全程面无表情,也不知道他面前的那张牌究竟是好还是坏,赌很多时候就是心理战,完完全全的心理战,谁在心理上胜了对方,谁就能够赢得全盘,而这个刘明显然是深知这其中的道理。

我也照着他的样子捏起了面前的扑克牌,看了一眼,就这一眼,我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因为那个王六派给我的居然是扑克了最小的方块三。

“妹的,你们果然是一伙儿的!还他妈跟我说你多公正,你大爷的!这回可怎么办?”我心里想着眼神不由得瞟了一下王六,而这个家伙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看他,此时正低头全神贯注看着自己手里的牌。

不过我的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别人没有注意,站在我对面的刘明显然发觉了,他立马开口道:“怎么了?知道自己输了?”

“哦?你怎么知道我输了?说不定我是赢了!”我勉强的笑着说道。

“哈哈哈!嘴还挺硬!那我们开牌吧!不过……”刘明说着停了停。

“不过什么?”我问道。

“不过,还是老规矩,我们不可以碰牌,让王六替我们开,如何?”刘明说道。

“好啊!”这一次我答应的很爽快,因为我心里想的是:让他开就让他开,反正已经是扑克里最小的一张了,他就算是换牌能换成什么?

“你觉得如何?”刘明这话是说给王六的。

“没问题!”王六看着刘明点了点头。然后他先是走到了刘明的身边,一伸手拿起了他面前的那张扑克牌,“啪”的一声将它翻了过来,一个大大的红心老k出现在人们的眼中。

“刘明,红心k!”王六说道。“下面到你了!”他说完了看着我。

“没问题!请吧!”我说完向后退了一步,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抱着破罐子破摔的精神了,脑子里甚至已经开始策划待会怎么硬抢老周他们,怎么跑,从哪儿跑的事儿了。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王六将我的牌翻过来的那一刹,我印象中的方块三居然莫名其妙的变成了黑桃a。

“刘天一,黑桃a!这一局刘天一,获胜”王六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冷,那么缓,没有一点儿波澜。可是一边的我已经是完全呆住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方块三是怎么就变成了黑桃a的。难道是这个王六刚才帮了我?这不可能啊?

我瞪着眼睛看着边上的王六,脑子一瞬间冒出了无数个想法。

“这……这怎么可能?”刘明显然也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呆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

“这怎么不可能!哈哈哈哈!输了就是输了,愿赌服输!”这个时候最高兴的自然是一边的张成勇,他大笑着已经一溜烟的跑到了老周和小美的边上,推开了抓着小美和老周的两个人,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他们身上的绳子。

老周还好,松了绑之后只是说了几句客气话,而之前那个冰美人一样的小美此时却完全没有了淑女的形象,对他身边的那两个人是又打又骂,要不是张成勇拦着,估计她能手撕了这两个人。

“既然我赢了,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告辞了!后会有期!”说着,我拱了拱手,对着张成勇使了一个颜色,然后转身就要走。

“慢着!”就在我们眼看要出了大门的时候,成叔却突然开口道。

“哦?您老还有事儿?”我诧异的问道。“还是您打算自食其言?”

“非也!非也!我赵成在江湖上也算是混了半辈子,说话不算话的事儿,还真的没做过几件!只不过……”成叔说着站了起来。

“只不过怎样?”我问道。

“只不过有赌未必输,只不过我想加注而已!”成叔说道。

“加注?怎么个加注法儿?我要是不答应哪?”我笑着说道。

“不答应?我想你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成叔说着向后看了看,而他身后的那一百多号人在这一瞬间几乎是同时露出了凶神恶煞的样貌,道上混的人果然是翻脸比翻书都快啊!

“哈哈!看样子我真的是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不过……”我说着也停了停。

“不过什么?”成叔问道。

“不过,这一次我有个要求!”我说道。

“什么要求?”成叔问道。

“成叔您想要的是我手里的这三本书,跟我的这三位朋友没什么关系,之前你请老周他们来无非也就是想我过来跟你赌这一局,既然我已经来了,我这几个朋友在不在这儿已经没有什么重要的了。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让他们先走,至于我,会留下来陪你读完这一局。如何?”我看着成叔说道。

“好!说的有理!既然这样,不相干的人就请吧!”成叔点着头说道。

“那我先谢啦!”我冲着成叔拱了拱手,然后转过头对张成勇说道:“你先带老周他们走,千万别回酒馆和你家,记得,千万别回,估计这个时候基本上道上的人都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了,他们也都知道我身上有这几本密卷了。你带着成叔他们去城北,在黄河街里有一个废弃的锅炉房,哪儿很少有人知道。等我完事了,去哪儿找你们。快走!”我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成叔他们听见。

“可是你……”张成勇还想说什么,结果被我给他断了,而我打断他的方式并不是用语言,而是在他的屁股上结结实实的踹了一脚。

看着张成勇被我一脚踹出了大门,我心里一颗悬着的心也稍微的安定了一点,我转过身对成叔说道:“你想加注,好啊!那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可以和我赌的吧!”

“我的赌本有很多!”成叔笑着说道。“不过,我今天并不想赌钱,那样未免太俗气。”

“那你想用什么?”我问道。

“我要用书赌书!”成叔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轻轻的拍了拍手,没多一会儿的工夫,一个年轻小伙捧过来一个打开的皮箱子,轻轻的放在了成叔面前。而我借着微弱的灯光望过去,里面装着的居然是和我手里一模一样的三本古籍。

第十六章:无奈交易

虎口脱险又遇奇

无奈交易黄和李

夜,深夜,天更冷了!

寂静,在这一刻代替了繁华。

凌晨2点,整个城市在这一刻似乎都陷入了熟睡。

街上除了宿醉的人,就是无家可归的人。

无家可归的人多是囊中羞涩,而宿醉的人则是心里找不到居所。如果说无家可归的人可怜,那么内心空虚的人岂不是更加可悲?

而在原本那些孤独的灵魂中,此时又多了三个人,三个焦急等待的人,两男一女,一老两少,他们自然就是张成勇、老周,还有小美。

“这都过去将近三个小时了!刘天一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张成勇站在锅炉房门口抽着烟说道。

“放心,天一聪明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一边的老周抽了两口烟后,缓缓地说道。

“他聪明我知道!不过,赵成那条老狐狸实在是太狡猾了!我担心天一都不过他!”张成勇说着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叹道。

“与其现在有心思担心天一,倒不如担心担心我们自己吧!”老周说着掐灭了他手里的烟头,然后站起身来。

“担心我们自己?我们怎么了?”张成勇看着老周莫名其妙的问道。

“朋友,听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现个身了?这么冷的天儿,在外面冻着干嘛?倒不如有什么话进屋子里说。”老周没有理会张成勇的问话,而是望着不远处的黑暗说道。老周的话不卑不亢,很有力度,一副老式的江湖做派。

“哈哈哈!不愧是蜂窝山内宗的话事人,好耳力啊!”就在老周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大笑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居然是一个长相十分貌美的女人。这个女人年纪不小,四十往上的样子,不过保养的不错,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装,丰满的身材让她看起来有一股子特殊的韵味。

“你是谁?”张成勇警惕的问道。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那个女人笑着说道。“刚才还说让我进屋子里叙话,怎么这一会儿就变卦了?”

“待客之道,待的是人,不是待的你这种婊子!”没等张成勇和老周说话,另一边的黑暗里突然传来了以阵极为沙哑的声音。这个声音让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就好像是砂纸打磨钢管时发出的声音,又粗又涩,好像说话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发出的声音一样。而当这个人从黑暗里走出来,张成勇他们才发现,和这个人比起来,他的声音简直就是之音。因为走出来的这个人,简直就不能称得上是人。这个人年纪很大,一脑袋的白发,没有任何梳理的就那么散落在额前,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脸,让他的鼻子眼睛嘴都处在一个极为不自然的扭曲状态。而他不光只有脸上有刀疤,他的喉咙和耳朵上,也都各有一道刀疤,看样子他说话声音之所以如此,正是由于他喉咙上的那道刀疤。

“哈哈哈哈!哦呦,没想到这么快你也找到这里来了。我还以为只有我消息灵通呢!”那个女人听见那个老者这么说自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甜了。

“哼!你以为只有你的人多?老朽我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老者看都没有看那个女人一眼。“来了吗?”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不过,显然不是问张成勇他们的,既然不是问张成勇他们,那当然就是问这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显然也知道,这个老者在问她,笑盈盈的说道:“看时间应该快了。”

“谁来了?你们在说谁?你们又是谁?”张成勇问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老者说道。

“为什么?”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因为知道我是谁的已经都死了。”老者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还活着!”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个让张成勇和老周听起来十分亲切的声音。

因为说话的人,正是我!

“你知道我是谁?”老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道。

“当然!不光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她是谁?”我说着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

“哦?你也知道我是谁?”女人说话的时候始终保持着微笑,她喜欢笑,她知道笑是最有效的武器,笑不光可以让人放松警惕,也可以在不知不觉间要了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所以她无论在说什么话的时候都在笑,而且笑的很甜。

“西李,北黄的名号,我在不久前刚刚听说过,这么大的人物,我怎么会不认识?”我走到张成勇和老周的面前后说道。

“你没事吧?你怎么出来的?赵成那个老小子有没有为难你?”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没事!我能从赵成哪儿出来,还要感谢他们!”说着,我看了看眼前的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哦?感谢他们?这两个难道就是西城斧头帮的李东李二爷,和北城花会的黄莺黄四小姐?”张成勇问道。

“除了他们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我们?除了他们又有谁会在赵成身边安插内鬼?”我淡淡的说道。

“内鬼?什么时候还出来内鬼了?”张成勇越听越糊涂。

“还记得最后一把牌吗?”我看着他说道。

“当然记得!你不是用黑桃a赢了那个刘明吗?”张成勇问道。“怎么了?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最后那一把牌我那拿到的其实是方块三,而那个王六就是黄四小姐的人,也正是他帮我,我才能拿到那张黑桃a。所以,我们能顺利的出来,真的要好好谢谢黄四小姐。而我在你们走后能够顺利脱身,并把赵成手里那三本书也拿到手,这就要谢谢李二爷了。”我看着黄四小姐和李二爷说道。

“哈哈哈!不用这么客气,我一向都是喜欢帮助人的,特别是像你这种帅哥!”黄四小姐笑着说道。

“不过,我想二位深夜来这儿不光是为了要我当面谢你们吧?”我问道。

“这个是自然!”李东淡淡的说道。

“你们难道也是要我手里的密卷?”我看着他们说道。

“哈哈!那本破书我们要来有什么用?我们也看不懂!不过……”

“不过,我们要你替我们去找这个密卷中记载的地方!”在黄四小姐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李二爷突然开口说道。

“哦?你要我替你们去找这个地方?”我问道。

“没错!我们知道,你祖上是土夫子,有这门手艺,我们虽然是道上混的人,不过,这方面我们毕竟是个外行。我和这个女人分别有两样要找的东西在哪个地方,所以,这次把你弄出来,自然不会白白的帮你。我们要财力有财力,要势力有势力,只要你想的出来的物件,我们都弄的到,我们可以出资赞助你的一切行动。当然……”李二爷说着停了停,“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不过,你别忘了,我们有本事把你弄出来,就有本事把你送回去。你现在拿了赵成的三本密卷,你想想如果你回去,会有怎样的下场!”

李二爷的话不长,不过,每一个字都是实实在在的忠告,也是实实在在的警告。

“看样子我好像只有答应的份儿了。”我笑着说道。不过,我心里明白,他们说的是实话,如果这个时候我要是被赵成的人抓到,估计就算不死,也得被这个老小子扒一层皮。

“你只有答应的份儿!”李二爷悠然的说道,他一向很自信,特别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他好像觉得自己说的永远是对了,没有人可以反驳他。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答应你们!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看着他们说道。

“哈哈哈!什么条件?”黄四小姐说道。

“你们负责赞助我的行动,负责保护我们四人的安全,不过,不可以过问我们的行动,至于怎么找这部书里的地方,这是我的事儿,你们不可以过问,一旦找到,我会把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成交吗?”我说道。

“成交!”

“哈哈!当然没有问题!”黄四小姐笑的更甜了,她显然很满意我的回答。

“那好!我现在需要一个住的地方,条件要非常好的!你们可以帮我安排吗?另外,我需要一些东西稍后我会列出单子交给你们,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可以少。最后,需要去吉林省靖宇县的车票,三张,明天我就要走,目前就这些,你们可以做到吗?”我看着他们问道。

“这些很简单。”李二爷说着转过身,缓缓的朝黑暗走去。

“哈哈哈!待会儿会有人来接你们的!至于东西,你写好了放在你们住的地方门外就好!”黄四小姐一边说也一边转身,临走的时候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惹的我身上起了一阵子鸡皮疙瘩。

他们来的很快,走的也一点不慢。在他们的话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人也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好像从未来过一样,没有一点声音。

第十七章:特殊待遇

死里逃生到别院

特殊待遇起波澜

果然,在李二爷与黄四小姐走了没有十分钟之后,我突然收到了一条信息,这条信息是王六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

“快走,赵成人已到!西面墙外,有车等!”

“不好!快走!赵成的人找到这儿来了!”看到这条信息,我急忙对身边的张成勇他们说道:“从西面的墙翻出去,外面黄四小姐安排的车在等我们。”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赵成能够找到这里,毕竟同为四大帮派里的人,李二爷和黄四小姐能找到这儿来,赵成自然也不会例外,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不过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快就找来。

“嗯!”边上的张成勇显然早就有了准备,听到我的话,他一把拉起小美就朝西面的墙跑了过去。

“我去!你等会我!”我说完,扶起了老周也跟着跑了过去。

西面的墙很高,大概有两米三四左右的样子,如果按照往常要想翻过去那着实得费一阵子力气,不过好在这个锅炉房虽然已经废弃,但是里面还堆了一些煤,正好就在西墙的根底下。我们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上了煤堆,张成勇当先翻了过去,然后一伸手拉过了老周和小美,而就在我刚刚翻过墙的时候,猛然间就能见身后传来了“轰隆”的一声。我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这个锅炉房的大门被赵成那老小子的手下给撞塌了。

而我也顾不上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翻下墙朝着路口就是一溜小跑。果然,在路口不远地方听了一辆打着双闪黑色的奔驰商务车。司机看到我们跑来,急忙按了两下喇叭示意我们他的位置。

“车在这儿那!”跑在最前面的张成勇冲我招了招手喊道。

“赶紧上车!”我喊道。

说完,我三步并做两步以最快的速度一猫腰就钻上了那辆奔驰,生怕跑的慢了一点,被赵成的人给逮住。而就在我们上车之后,司机一脚油,车子便朝着北面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了赵成那伙儿人的越来越远的谩骂声。

坐在车上的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本一颗悬着的心此时才有了落地的感觉,我看着窗台的浓重如墨夜色,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这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是对将来的无力感,还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感。总而言之,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很累,累的让我几乎无法承受,累的让我在不知不觉间就睡去了。

我睡的很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轻轻的摇醒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叫我的人是小美。“怎么?我们到了?”我说着揉了揉眼睛。

“嗯!”此时的小美又恢复到了冰美人的状态,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走吧!他们已经进去了!”

“好勒!”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使劲儿的敲了敲脑袋,试图驱赶走残留的睡意。然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便跟着小美下了车。

下了车我才发现,我们现在在的位置是一座很大的庄园。这个庄园修建的相当的有气魄,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院子,里面除了修正的十分整齐的灌木植物之外,就是一些十分珍惜的树种,而在庄园的最里面是一个好似古堡一样的建筑,而我们的车就停在了这个古堡的跟前。

“这是哪儿?”我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小美依旧简短的回答道。

“我们开了多久?”我问道。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小美说道。

“没想到沈阳居然有这样的地方。”我笑着说道。

“我也没想到!”小美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我。

“哈!你说话一直都是这样吗?”我看着小美好奇的问道。“哎,对了,你觉得张成勇这个人怎么样?”我一边跟着小美往里走,一边好奇的问道。

而小美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没再说一句话。有时候女人回答男人的问话,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说话,因为女人的一个眼神就会让男人明白她们的心思,那当然是一种比冰还冷的眼神。现在小美看我的眼神就是这种冷如寒霜的目光,而我只能微微一笑,便不再说话。

我跟着小美往里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张成勇和老周。而此时的张成勇正和一个中年的女人说着话。

“辛苦了,大姐!我们一会儿自己去房间就行,麻烦你帮我们准备点吃的,我们几个饿死了。”张成勇很客气的说道。

“好的!好的!我一会儿都送到你们的屋子里去!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就行。我姓王,看样子我的岁数比你大,你可以叫我王姐!”那个女人长的虽然很一般,但是为人很和善,也挺健谈。

“我说王姐!”我走过去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啊!这是沈阳城北,快到新民了,离市区庭院的,你们在的地方叫德惠庄园,是黄四小姐的产业!平时没什么人来,不过,黄四小姐一旦有重要的客人都会安排在这儿!我是这里的管家,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招呼我!我一定会给你们安排的很满意的!”王姐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我和张成勇,眼睛里面还带着一股子怪异的笑容,搞的我实在不明白她的意思。

在安排房间的时候,小美和老周被安排在了一楼,理由是这里方便出入,有利于老周的行动,而我和张成勇则被安排在了三楼,虽然张成勇有点不愿意,不过,毕竟我们是客人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勉强接受。

可是,就在我住进去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就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谁?”我警惕的问道。

“你好先生,我是这里的服务员,我是来给您送餐的!”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好的!放门口吧!我一会儿自己去取!”这个时候,我正打算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在美美的睡一觉,明天好精神百倍赶往靖宇县。

可是门口的这个女人居然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听我这么说,她居然笑了,然后说道:“您就这样让一个女人在自己的门外?在这个时间,是不是有点没有风度?”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甚至还有点委屈,很多时候,很多男人,在面对这样的声音的时候是没有办法拒绝的,而我也自然是个男人,所以,我只能叹了口气,把门打开了。

而当我打开门的时候,整个人在一瞬间就愣住了,不光是因为我眼前的这个女人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只穿了一件比基尼,一件纯白色的比基尼。她的皮肤很白,比基尼也很白,微风透过窗户吹在她的身上,让她端着餐盘的手不时的打着寒颤,可是她的脸却始终带着笑容,一种很职业的笑容。

“我现在已经把门打开了,你可以把吃的放下了,而你也可以走了。”我看着她说道。或许很多男人都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这样的场景,在一个深夜里,一个长相极美的女子敲开了自己的门,然后一起过了一个翻云覆雨的一夜。我自然也是男人,自然也喜欢女人,不过,我并不喜欢这种很“职业”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着我说道:“我不能进来吗?”

“不能!”我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她依旧在笑,不过,笑容里却多了很多的委屈。

“因为我要洗澡!所以不能!”我说道。

“哈哈!”听到我的话,她突然笑了,笑的很好,也很好听:“我又不会偷看你洗澡。说不定……”

“说不定怎样?”我问道。

“说不定我还会和你一起洗!”这个女人说着朝我挤了下眼睛,然后,一扭身就挤进了我的房间。

“现在的姑娘都喜欢这样和男人搭讪的吗?”我看着那个姑娘说道。

“哈哈!这不是搭讪好嘛!这是福利!”女人笑嘻嘻的说道。

“福利?什么福利?”我问道。

“王姐让我来给你送吃的,顺便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一下!”女人说着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王姐刚才在楼下说的“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了,原来居然是给我和张成勇每人安排了一个姑娘啊!想到这儿,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女人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可笑!很可笑!”我说道。

“可笑?哪里可笑?我吗?”女人说着笑盈盈的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她说话的时候离我很近,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她的手很冷,可是呼吸却很热。而我也握住了她的手。

“没错,可笑的是你!”我笑着轻轻的说道。

“是吗?哪里可笑?”女人说话的时候离我更近了,而且她开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很了解男人,她知道男人在这个时候想要什么!她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才能完全的抓住男人。

不过,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一转身,然后抓住他的那只手猛的一用力,一下子将她整个人都推出了门外,接着一回手“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然后大笑着说道:“姑娘,你的饭已经送到了,我这儿先谢了!我只是有点饿,但是并不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回去告诉王姐,我需要的东西待会儿会放在走廊里,让她务必替我解决了,另外,明天去靖宇县的车票告诉她我要下午两点左右的!天儿这么冷,你还穿那么少,赶紧回去吧!不送了!”

“你个混蛋!你他妈的就不是男人!你他妈的就不是人!”女人被我扔出去之后站在走廊里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而就在她骂了没几句之后,走廊的另外一头也传来了依稀的骂声,看样子张成勇那屋的姑娘也被他赶了出来。听到这儿,我不由得又大笑起来。

而听见我的笑声门口的姑娘骂的更凶了。不过我却完全不在意,坐在桌前,将餐盘里的牛肉和米饭吃的一干二净。

然后匆匆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十八章:初到靖宇县

万事俱备欠东风

初到靖宇遇奇葩

这一觉我睡的很沉,径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才起来。我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发现张成勇、老周和小美已经起来了,他们正在餐厅里吃饭,王姐果然安排的很周到,足足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除了适合我们口味的地道东北菜之外,海鲜、川菜、粤菜什么都有,而大师傅的手艺也是相当的棒,我还没有走到餐厅就已经闻到了阵阵的香气,那味道香极了,钩得我肚子里的馋虫不住的翻滚。

“真饿死我了!”我几步就走到了餐厅,也不顾王姐看我那种怪异的眼神,拿起筷子就吃,接连加了两筷子水煮肉和麻辣牛肉塞到嘴里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舒坦!这味道真的太棒了!比起勺园的掌勺李大厨那可是一点儿不差啊!”我一边说一边品着嘴里牛肉的味道。

“喜欢吃你们就多吃点!”王姐说话的时候虽然在笑,可是笑的却很不自然,甚至可以说是很奇怪。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们这种人的心里,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拒绝一个女人的男人,那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生理也有问题。

而我则完全不在乎她的想法,现在的我对眼前的这一桌子菜着实是充满了兴趣,不光是我,张成勇也是一样,这小子吃的更猛,好像是觉得这顿吃过了之后下一顿什么时候吃都没指望了一样。

就在张成勇和我为了一只鸡腿打起来的时候,一个瘦高个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黑色袋子,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着什么。

他看见我和张成勇为了鸡腿大战之后,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们黄四小姐请回来的客人?”

“你小子是谁?”张成勇擦了擦手上的油说道。

“给你们送货的人!”那个男人说道。

“送货?送什么货?”张成勇问道。

“当然是送你们订的货!”说着,这个男人将手里的两个大包裹扔到了桌子前面。

我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桌子前面,蹲下身打开了包裹。只见里面装的是几大包黑狗血,两大袋子糯米,三捆子用桐油浸泡过的红绳,几捆子蜡烛、登山绳、军用的狼眼手电、防毒面具、登山背心、美国danner公司出品的军用登山裤、靴子、手套、保暖衣,当然还有两把桃木做的剑和几张黄符纸。

而这些东西都是我昨天晚上写在一张纸条上面放到门口的,其实在我看来,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是根本无法再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里面搞得到的,比如美国军方的danner装备,它的材质很特殊,有着抗寒耐磨防火隔热的作用,由于制作材料的稀少,所以它大部分都是限量生产的,市面上几乎看不到,我以为写了也是白写,期初我觉得黄四小姐会找来一些类似的军用物品代替,不过,我刚才仔细的看了一下,这包裹里面的danner居然是纯纯的美国原产正品。另外,我在物品清单中写了一样我几乎认为是不可能找到的东西,那就是六转的雷击桃木剑,所谓的六转,就是指这一棵桃木被雷连续劈过六次,每一次为一转,九转为顶,这样的被雷劈过的桃木会在树心内留存一部分雷电之力,取其树心将其做剑便有着极强的驱邪功效。不过,这种几率是小之又小的,目前据我所知,市面上只有山东崂山的一位道士手中有一把七转雷击剑。起初我在看到这把剑的时候以为是黄四小姐随便找来的一把糊弄我,可是,当我触碰到它的剑锋时,那一股子微弱的酥麻感,让我在一瞬间对这个身在风尘花会中的女人起了敬畏之心,没想到黄四小姐真的会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找到这么多奇物。

不过,这两袋子东西虽然看起来不少,可还是少了几样必需品。

“觉得少了你要的东西?”那人说道。

“是的!”我看着他说道。

“你要的匕首和强弩这些东西没有办法带上火车。那些东西会直接给你送到靖宇县你们住的地方去,放心吧!只会让你有惊喜,不会少了你的任何一样物品!”那个男人信心满满的说道。

“哦?这么说黄四小姐已经将我们在靖宇县住的地方都安排好了?”我笑着说道。“女人有时候就是细心。”

“别废话了!这是你们的车票,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男人说着扔过来三张车票。

“嗯!”我点头接过了车票,将其与两张分给了张成勇和老周。

不过,老周接过票之后却摇了摇头,“昨晚你们睡了之后,我和我姑娘商量了一下,这一次我就不和你们去了。我年纪大了,在做这种下地倒斗的事儿,估计就没什么命能活着回来了。这些年我已经将我身上的本事十之八九都传给了我姑娘小美,这一次就让她陪你们去吧!你们觉得如何?”老周说道。

对于谁能陪我们去靖宇县倒这个犹克的古墓,我一直觉得无所谓,不过,张成勇好像十分赞同老周的说法。听老周说完,他一个劲儿的点头称是,再好一番夸赞老周深明大义之后,终于让我拉去收拾行李了。

我们的行李不多,除了倒斗时候用的装备之外,每人只带了几件衣服,这衣服还是王姐特意给我们准备的,您别说,这女人看人还挺准,在没有问我们三围的情况下,居然给我和张成勇准备的衣服那是正正好好,十分合体。

在简单的收拾完行李之后,我们三人便踏上了北上的列车。不过,由于到靖宇县没有动车,因此我们只能做普通的特快,在跟乘务员打听了一下需要十几个小时之后,我果断的选择了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浑浑噩噩的被人推醒了,我睁眼一看是张成勇。这小子看着我兴奋的说道:“到地方了!”

“到站了?”我使劲儿睁了睁眼睛说道。

“嗯!到了!”张成勇说道。

“那赶紧拿东西下车!别忘了东西在车上,那样就麻烦了!”我说着赶紧站起来拿行李。

由于靖宇县是小站,火车只停留三分钟,所以我们三个人急急忙忙的拿着行李就下了车。靖宇县的车站不大,只有一个两百米左右的站台,和一般地级市比起来,这里的月台就显得简陋了很多。下了车,往前走不远就是一道玻璃门,出了门就是火车站前一个不大的广场,七八两颜色各异的神龙富康停在哪儿,看有人出来,原本蹲在一边抽烟的司机便立刻凑上来跟你搭讪,“兄弟,去哪儿啊?要不要用车啊?我这儿便宜,不用拼客,立马就走!还能开发票,走不走?”

我们几个连忙的摆手说:“不用!不用!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们!”然后低着脑袋就往前走,连看都不看多看一眼这些人,生怕他们拉着我们没完没了的说这说那。

而就在我们没走几步的时候,突然我的手臂被一个人给拽住了。我回过头一看,发现拽住我的是一个个子不高,长相极其猥琐的男人。他年级大概有四十岁上下,很瘦很矮,微微的有点驼背,一脸的麻子,他看着我到时候在笑,笑的很贱,而更让我觉得不舒服的是,他笑的时候,他脸上的麻子好像在不停的跳,“几位慢些走!请问,几位可是从沈阳来的?”

“我们是从沈阳来的。你有什么事?”我看着这个男人,不禁皱了下眉,警惕的问道。

“哈哈哈!那就没错了!”这个男人听到我的回答笑着说道。他不笑还好,一笑更让人觉得厌恶,“请问您几位,那位是刘天一,刘先生?”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为了显得热情还不自觉的往前凑了凑,而当他距离我近的时候,一股莫名的蒜味从他的嘴里就飘了出来,让我的胃在一瞬间不由得翻腾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我是!你是谁?”我捂着鼻子问道。

“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才等你们的时候饿了,吃了碗儿拉面,没忍住吃了两瓣蒜,别介意!哈哈哈!别介意!”这个人也不觉得尴尬,反倒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姓于,叫于猛,这边的朋友都叫我于老四,当然你们也可以这么叫我!哈哈哈哈!我是靖宇县这儿的当地人,土生土长在这儿,所以这儿的一切我都很熟悉。今儿这是黄四小姐让我在这儿等三位,然后好带你们去各位的住处!”

“哦!原来是黄四小姐让你等我们,那好吧!车在哪儿?”我看着于老四问道。

“这边,这边!”于老四说着把我们领到了停车场的最外侧。

而当我看到车的时候,我整个人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因为这个于老四居然开了一辆破到不能再破的桑塔纳2000来接我们。其实,我说这个车破真的已经是很仁慈了,它的惨相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总而言之就是我都不敢碰这个车,因为我怕稍微使点劲儿就把车门给拽下来。

“哈哈哈!实在不好意,最近兄弟我手气不好,原来的那辆奥迪被庄家收走了,只能用这个来接几位了。不过,没关系,它开起来还是挺快的!”于老四说着拉开了车门,只听“咯吱”一声,原本车门上就没有多少的车漆有脱落了好几块。“哈哈哈哈!它就是卖相不太好,性能还是不错的!”

眼见这种情况,我和张成勇相视一笑,这家伙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吧!”

说完,他便当先上了这辆“复古老爷车”。而我则紧随其后。

不过,没多久我便开始后悔了自己上这辆车的决定,因为我已经开始体会到了于老四口中的性能,就这辆车基本上毫无性能可言,而他说的性能很好,我觉得他应该是拿这车和拖拉机比。

伴随着一溜黑烟,和“突突突突”的发动机声,我们一路向西就开了下去。

第十九章:白山人家

辗转反侧梨树镇

诡异小楼遇前辈

于老四开着这辆比他爷爷年纪都大的老爷车,带着我们三人跑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中间我和张成勇每人分别吐了六次,吐到后来我真的将胆汁都吐出来了,看着墨绿色的胆汁从嘴角里缓缓流下,以及嘴里奇苦无比的味道,我心里真的将于猛这个家伙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

一个多小时之后,这段痛苦的旅程终于到达了尽头。于老四开着这辆好像拖拉机一样的桑塔纳2000把我们拉到了一个位于长白山根底下的小镇子。

这个地方叫梨树镇,是靖宇县下属的一个乡镇,镇子并不大,全部加起来顶多也就几百户人家的样子,这里虽然属于长白山的脚下,但是旅游业却发展的并不好,当地的居民依旧开始靠着农耕为主,这里面很多的房屋依旧保持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样子,有的地方还用红漆刷着“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种养猪!”。这个镇子的经济发展并不好,没有板油马路,唯一的路是镇中心的一条土道,我们的车开过的时候掀起了一阵浓烟,惹的路两旁的商家不停的有女人跑出来一边急忙收起晒着的农物,一边大声咒骂,“这他妈谁开的车?这么缺德!就不会慢点吗?我晒的萝卜干都他妈让你给我整上土了!”不过,和女人们的咒骂不同是,我们的出现倒是引起了孩子们的欢呼,看这样子这个地方很少有外人来,车子也很少出现,所以当我们开过这条中心土道的时候,后面跟了不少的孩子,他们一边追一边喊,“狗骑兔子,蹦蹦蹦!三轮摩托来耍横!狗骑兔子,追追追!王八带壳爱谁谁!”

“这是谁家的熊孩子?奶奶的!老子我这是桑塔纳,桑塔纳2000好嘛!不是他妈的拖拉机!不是……拖拉机……”听到孩子们边跑边唱的儿歌,于老四摇下了车窗大骂道。

而我听着这些孩子们的歌声,我的心情似乎一下就好了很多。

进了梨树镇之后,我们又开了十分钟左右,最后停在了一个名叫白山人家的民宿跟前。这个地方说是民宿,其实就是普通的乡下房屋,一个不大的小院,东西两侧是配房,看样子东边的应该是厨房,西边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中间是一间白色的小二楼,样子看起来还挺新,估计是最近这几年才盖起来的。不过,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个民宿里的所有建筑都是背光而建,窗户全部都是冲着北面开的,这种建筑的感觉和风格让人看上出很不舒服。

“呸呸呸!”于老四下了车之后使劲的吐了几口唾沫,在清了清嘴里的沙子之后,他笑着跟我们说:“几位爷,咱们到地儿了!”说着,他指了一下这个白山人家,“这儿就是了。”

“白山人家!”我看了一眼招牌,然后缓缓的说道。

“没错!就是白山人家!”听到我的话,于老四笑嘻嘻的凑过来,献殷勤的说道:“黄四小姐嘱咐过,说你们可能要进山,所以我就特意找了这家白山人家作为你们的落脚点……”

由于于老四嘴里的蒜味实在太重,再加上一路上他又抽了不少的烟,所以这个时候他嘴里的味道就更有侵略性了,害的我的胃不由得又开始翻江倒海,我急忙推开他,说道:“谢谢!谢谢你的好意!”

“哈哈哈哈!不用客气!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嘛!”这个于老四似乎并没有看出来我推开他是什么意思,还是使劲儿往前凑合,“其实,我让你们住这儿是另有目的的!您知道是什么吗?”这个于老四说着说着还卖起了关子。

“什么目的?”我伸手拦住他继续往前的趋势,然后,使劲儿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才缓缓的说道。

“您知道这家白山人家的老板是什么人嘛?”于老四故作神秘的说道。

“什么人?”我有一搭无一搭的问道。与此同时,我和张成勇已经将车上的装备卸了下来。而张成勇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再关后备箱的时候,手上稍微的用了点力气,就听“咣”“咔嚓”“哗啦”的一阵连锁响动,后备箱是关上,但是后保险杠却被他给摔掉了。

眼见掉落在地的保险杠,张成勇一脸尴尬的表情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于老四,笑着说道:“对不起,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看怎么处理?我赔你多少合适?”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都是兄弟咱们不提钱,那多伤感情,是不是?”于老四看了看地上的保险杠,然后冲着张成勇一个劲儿的摆手说道。

“真的不用赔?”张成勇眨着眼睛问道。

“真的不用!你看你哥哥我像碰瓷的吗?把你哥哥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的!”于老四正色说道。“咱们俩还没说完呢!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那以前是什么人嘛?”

“什么人?”我看着他问道。

“我跟你说,这家店的老板就姓白,叫白子雄,据老一辈的人说,那他以前也是混下八行的,而且……”于老四说着笑了笑。

“而且什么?”张成勇凑过来问道。

“而且那也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土夫子!”于老四两眼冒光的说道。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他正在和我们分享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

“哦?这里的老板居然是个土夫子?”我惊讶的问道。

“没错!据说他是地地道道的土夫子,而且当年还倒过几座大墓,但是后来听说折在了长白山的一处地窨子里,还受了挺重的伤。”于老四说着耸了耸肩,一脸惋惜的样子,“哎!英雄已经没了当年的勇,昨晚儿我来这定房间的时候看见了这个白子雄,现在看来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完全不像是传说里的那个样子。”

“不光普通,而且还没什么用啊!”就在于老四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从屋里子走了出来,他说话的时候在笑,不过笑的很奇怪,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但是动作却很是古怪。他笑的奇怪,那是因为他只有右半边脸在动,而另外一边的脸则完全没有表情。他走路奇怪,则是因为他的左腿是瘸的,而且瘸的很严重,严重到整个左腿已经完全不能打弯,但他却努力让自己走的很自然,显然是不愿意让人看着他这条腿有问题。“几位爷,等你们等的好久了。我的这家白山人家可是这十里八乡条件最好的宾馆了。虽然看着简陋,但是,在这儿绝对不比五星级酒店差!”他说着就要伸手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结果被张成勇一把拦住。

“老人家,我们自己来!”张成勇笑着说道。

“好嘞!好嘞!你看看我,在这个小地方呆的没了规矩了都,几位千万别见怪!”说着,他就把我们让到了二层小楼里。

由于整栋楼的朝向都是冲着北面,再加上现在意识下午四点多,所以,此时的屋子光线极差,我们三个人进了屋子之后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见这里面的陈设。一楼一共有四间房间,分别在左右两侧,里面的装修风格基本一致,都是一张土炕,两把椅子,一个老式的29寸显像管的电视,一张茶几,一个暖水瓶,两个茶杯,一张老式的壁画,就别无他物了。中间是一个楼梯直通二楼,虽然我没有上到二楼,不过看样子,楼上的装修应该和这里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这里虽然没有装修风格可言,但是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干净。

“我说老白头,你说你这屋子里这么暗,怎么也不开个灯啊?”于老四进屋之后一副财大气粗的劲头儿说道。

“哈哈哈!这位于四爷说的是!平时这不就我一个人嘛!能省点电就省点电!哈哈哈!我这就去开!”这个白子雄一副谄媚的样儿回答道。

看到他的这幅模样,我和张成勇不由得对望了一眼,张成勇小声的冲我嘀咕道:“有的时候谣言不能信啊!”

“也未必!”我说道。

“何以见得?”张成勇好奇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看哪儿的那副画!”我说着指了指左侧离我们最近那间屋子里挂在墙上壁画。

“那副画怎么了?”张成勇听我说完,好奇的超那副画走了过去。他仔细的打量了半天,发现这幅画上描绘的是一副道士修仙炼丹的场景,只见一个身着青衣的道士手持拂尘站于悬崖边上,他双手向天好像在祈祷着什么,而在他的身前是百尺的激流瀑布,身后则是冒着滚滚白烟的香炉。整幅画的内容很简答,绘画的手法也相对简单,色彩也并不鲜艳,虽然它被装裱在一个老式的红木相框里,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极为不自然。

“这幅画不是现代的物件!”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是现代的物件?那是什么意思?”张成勇挠了挠脑袋说道。

“你个笨蛋,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是说这幅画是冥器!从它的绘画手法,颜料的运用以及内容来看,应该是两晋时期或者更早的物件。如果这幅画放到市场上出售的话,成交价最少要在7位数以上,你觉得能将一个拍出天价的物件就这么随便挂在客人屋子里的主儿,会是一般人吗?而且我刚才看了一下,不光是这间屋子里,楼下的这四间屋子,每一间屋子里都会有一到两件冥器,而且价值都不会低过百万,现在你还觉得他是一个普通人?”

“我在傻也知道这老小子是干什么的了。”张成勇说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整间屋子的灯突然就亮了起来,也就在灯亮的那一刻,那个叫白子雄的老人突然鬼魅般的就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第二十章:欲探古墓

倒斗前辈对切口

卸岭七魁葬身处

“小伙子!敢问阁下是那座山头哪座庙?庙里烧的是几炷香?摸着石头过河,摸得的是第几块,大江东去,河水往哪儿流?”白子雄看着我眼睛里发出了一种很特殊的光芒。

“喂,我说老白头,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啊?没病吧?”张成勇看着白子雄莫名其妙的蹦出这么一句,诧异的问道。

“哈哈哈!没事!没事!人老了,岁数大了,就会乱说话,二位别介意!几位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白子雄一边说一边摇了摇头,转身就往往里走。

而就在他刚转身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道:“晚辈无山无庙,混的是佛堂,做的是手艺活,堂前烧的是三炷香。河往东流,如今改道向西入了阴山,赐教赐教。”

“哦?”听到我的话,白子雄突然转过身望着我,“入阴山,奉的是那尊神的道儿?供着好好的佛堂,怎么改庙烧香?”

“入阴山乃是祖上留的路,神是家传的神,道自然也是一股溪流奔大江。不存在改庙烧香的事儿。”我缓缓的说道。

“好!很好!没想到英雄出少年啊!”白子雄看着我点了点头,这时候的他眼中早酒已经没有了那种谄媚的神色,反倒是多了一股子老辣的沉稳。

“你们说什么哪?”张成勇看了看我,有转过头看了看白子雄。“我怎么一句听不懂?”

“他们说的是道儿上的切口,你听不懂那是因为你笨!”边上一直不说话的小美这时候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对着白子雄说道:“老人家,有话咱们待会再说,能不能劳烦您带我们先去房间?”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白子雄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姑娘,你的房间在二楼。而二位爷的房间在一楼。”说着便把我们领到了各自的房间。

我的房间在左手边的第二间屋子,进了屋之后我把东西放下,刚想收拾一下洗个澡缓解一下旅途的疲劳,可是刚打开浴室的门,张成勇便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吓了我一大跳。

“你看你,害怕什么?我又不是女人!”张成勇笑着说道。

“你大爷的,你好好的跑我屋来干什么?”我气哄哄的问道。我突然发现,这两天只要我一想洗澡就有人闯进我的屋子,这真他妈的是邪了门了。

“我找你当然是有事!”张成勇依着门框笑嘻嘻的说道。

“什么事?赶紧说,我还要洗澡!”我没好气的说道。

“哎,我就想问你,你刚才和那个老头说什么哪?又是庙,又是山的!还什么河水往这儿流往哪儿流的!到底什么意思啊?”张成勇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个小美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是道上的切口!”我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知道是切口,那具体是啥意思啊?”张成勇说道。

“哎,你既然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说着坐到了椅子上,然后缓缓的说道:“这老头显然是看出了我们几个人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他就问我是那条道上的土夫子,一共来了多少人,想去哪儿倒斗。”

“那你怎么说的?”张成勇一脸好奇的问道。

“我当然是实话实说,跟这种人说不得谎话的!”我笑着说道:“我跟他说,我不是摸金校尉,也不是搬山道人,我以前就是摸字行里的一个佛爷,这次咱们一共来了三个人,原本打算去东面倒斗,不过现在改主意了想去西面看看。”

“后来呢?”张成勇问道。

“后来啊!我问的是怎么好好的佛爷不做了,怎么做起了倒斗的土夫子,又是听谁说的这里有墓的!”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幽灵般的出现在了张成勇的身后,吓的这小子一蹦。而这个声音正是白子雄。

“你他娘的走路没声吗?吓死我了!”张成勇大骂道。

“哈!不是我走路没声,是你的注意力不在我这儿而已。”白子雄笑道。

“老人家有事吗?”我看着白子雄说道。

“你们是不是奔着犹克的墓来的?”白子雄毫不避讳,开门见山的说道。

“没错!我们就是要进去摸一样东西出来!”我看着他也直截了当的说道。

“好!很好!”白子雄点着头说道。“不过……”

“不过什么?”张成勇看着他问道。

“不过,你们这一去凶多吉少啊!”白子雄死死的盯着我说道。

“我知道!”我说道。

“你知道?”白子雄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那里面的凶险。毕竟是王缘设计的墓,机关陷阱那是少不了的!”我缓缓的说道。

“年轻人,你们把那里面想的太简单了。你把王缘和犹克都想的太简单了。”白子雄说道。

“什么意思?我想简单了?”我问道。

“我就是个例子!”白子雄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和腿。“难道你没看出来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什么吗?”

“尸毒?”张成勇惊讶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你曾经进到过犹克的墓里?”

“不单单只是尸毒!这件事情说来就话长了,我们当时一共进去了七个人,而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出来了。”白子雄说着望向了窗外,窗外的天越来越黑,而他的脸却越发的白,一种没有血色的白,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在他的眼角出现了一滴泪水,一滴悲伤的泪水,而他的嘴角开始微微的抽动。“我们曾经叱咤风云的卸岭七魁,如今只剩下了我一人啊!而他们则永远的留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的留在了哪里。”

“那我可不可以冒昧的问一句,这个犹克的墓在什么位置哪?”我看着白子雄说道。这个时候在我的眼里,他早已经没有了初见时候的那种谄媚,一股英气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来,如果不是时间和地点不对,我或许可以感受到他当年作为卸岭七魁时的风采。

“可以!”过了很久,白子雄缓缓的回答道。此时的他好像在记忆中又经历了一次那场生死一线的风波,因为这个时候,他忽然间好像又老了许多。“不过……”

“不过怎么样?”我看着他缓缓的说道。

“不过,你们要替我办件事情!”白子雄缓缓的转过身看着我说道。

“办一件什么事儿?”张成勇看着白子雄说道。“难道要我们替你解了你身上的尸毒?”

“自然不是!”白子雄说着摇了摇头,“我自己知道,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我身上的毒不光是尸毒那么简单,解是解不了的了。我只求你们一件事。我只希望你们如果能够活着出来的话,可以帮我把我的兄弟们带出来,不要让他们留在那样一个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地方,给那个该死的家伙做陪葬。”白子雄咬着牙说道。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你要让我们把那六个人背出来?”张成勇看着白子雄说道。

“当然不是!你们只要把这个带出来就行!”说着白子雄从上衣口袋里套出了一个小牌子。这是一个和兵牌差不多大小的牌子,呈现奶白色,看样子应该是某种骨头制作而成的,一面光滑,一面刻着繁体的“礼”字。“这是我们师傅给我们的,我们卸岭七魁一个人一个,我们一直都戴在身上。说实话,我也知道自己做的活儿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死是早晚的事儿,只不过是死在哪儿,师傅曾告诉过我们,这是一块魂牌,我们死后灵魂会封印在这块牌子里,所以,你们只要找到他们的尸体,然后将这块牌子带出来就好。”白子雄说的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哭腔,我知道他在控制,他实在不想在我们的面前流泪,他这么做是在保护他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我自然懂得他这一刻的想法,也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我点了点头,“没问题!我会给你将这么牌子都带出来。”

“谢谢!谢谢!”白子雄看着我,一连说了六七个谢谢,他抓着我的手很用力,好像是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等到了有人再一次敢进入那个地方,也肯进入那个地方。

“不客气!我还需要你的帮忙!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犹克的墓在什么位置?”我看着他问道。

“在西面一个叫黑熊林的山沟子里。”白子雄说着递给了我一张发旧的地图,这是一张手工绘制的地图,我看了一眼,虽然画的有点粗糙,不过,位置相当准确。“这是我们当年绘制的地图,你们应该能用的上。”

“那么里面的机关陷阱哪?”张成勇问道。

“不知道!”白子雄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算什么回答!你不是进去过吗?”张成勇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知道!”白子雄看着张成勇说道:“因为我们一共探过四次,每一次进去里面的机关都不一样,所以,你告诉我,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第二十一章:物归原主

他乡故知白子雄

物归原主覃龙术

“每次进入古墓里面的机关都会不一样?”张成勇惊诧的问道。

“是的!”白子雄点头说道:“因为……”

“因为,犹克古墓里面的机关是按照奇门遁甲中最厉害的天意煜生阵布置的!”在白子雄的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小美突然走过来说道。“所以,你们每次进去里面的机关都会发生变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的机关应该是有二十四种不同的变化,一旦触发,它便会在每半个时辰自动转变一次,擅闯者多半是有死无生,而你能从这样的机关里面活着出来,真不得不让人佩服。”

“你知道天意煜生阵?”白子雄听了小美的话不禁汗颜道。

“是的!”小美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点了点头。

“看你的年纪不大,居然能知道如此高深隐秘的机关?敢问这位姑娘是……”白子雄试探着问道。

“我姓周,叫周婼美!你可以叫我小美!我是蜂窝山内宗的传人!”小美淡淡的说道。

“哦,原来是蜂窝山内宗的后人,怪不得你会知道天意煜生阵!”白子雄叹道:“当年我们要是能情动蜂窝山内宗的人和我们一起探这座犹克古墓,或许当年就不知道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了。”

“你们就算是在二十年前找来我爷爷和你们一起进去,也是没用的!”小美依旧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很慢,没有一点的情绪。

“为什么?”白子雄盯着小美问道。

“因为,光知道这个天意煜生阵是破不了它的!”小美看着白子雄说道:“如果想破它,你必须了解它整个阵法的运行方式,才有办法破解。天意煜生阵没有固定的阵法图纸,它全凭借布阵者对奇门遁甲的理解,至于里面的机关,那也全是凭借建造者的个人喜好罢了。而如果你想破这个机关,很简单,你们这些人里面必须有一个人得十分了解五行八卦和奇门遁甲之术,不过……”

“不过什么?”张成勇追问道。

“不过,即便有这么一个人,估计能破它的几率也不大。”小美说着耸了耸肩。

“为什么?”白子雄追问道。

“因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据我们家传的蜂山轩宇录中的记载,这个天意煜生阵只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在它二十四次转变全部结束,下一次转换开启之前的时候,会有一次停顿,这个停顿的时间,按照现在的时间计算的话,大约是3分钟左右,而我们需要在3分钟之内找到机关总枢纽,并将其关掉,这样才能够顺利进入古墓之中,而这个漏洞我们称之为天眼。不过,你觉得我们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那样一个环境下,又在繁杂的机关枢纽中找到那个才是总开关吗?”小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白老板他们当年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个机关是天意煜生阵,想必也是了解他的解法,应该也尝试过了,不过结果……”

小美没有说下去,不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她已经不用在说下去。

“是啊!我们尝试了,结果也已经很明显。”白子雄苦笑道。

“小美,我们都到这儿了!你不会是打算现在想放弃吧?再说了,他们当年是运气不好,而我们会比他们好点!”张成勇勉强笑着说道。不过,在我看来,他的笑实在是比哭都难看。

“我说两点,第一,我说过我想放弃了吗?我既然决定跟你们过来,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第二,我怎么没觉得我们哪点好过他们当年?”小美看着张成勇问道。

“当然是好过他们当年!”张成勇说着挺了挺胸膛,笑着说道:“你看啊!白老板他们当年是一行七人,都是卸岭力士,虽然都是走阴山的土夫子,不过,他们那玩儿的是力气活儿,靠的是人多胆儿大手狠。可咱们不一样,别人不说,就说你吧!你那是蜂窝山的嫡系传人,一部家传的蜂山轩宇录在手,世间大半的机关埋伏你都了解。再看看这位……”说着,张成勇指了指我,“这位虽然以前做的是佛爷,但是,祖上那也是摸金校尉,对五行八卦、寻龙分金之术那也是了然于胸的,所以我觉得咱们没什么问题。”

“你学过寻龙分金之术?”白子雄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嗯!虽然没正经的学过,不过,我爷爷在我小时候口传给我一小部分。”我尴尬的笑着说道。说道这事儿,我现在着实有点后悔,这种感觉不亚于你马上进考场了,可是对于考试的内容你只看了一点,那种心虚和没底的感觉着实不怎么样。

“你爷爷?”白子雄说着上上下下的仔细的打量了我好一阵子,然后缓缓的说道:“你家传的分金定穴术是什么?方便告诉我吗?”

“老人家为什么对这个事儿这么关心?”我看着白子雄问道。说实话,当他知道我祖上是摸金校尉之后,那种好奇和关注的程度已经让我感觉到超出了正常好奇的范畴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像我的一个老朋友而已。虽然他长你很多岁,但是,你们两个真的很像,所以才会这么冒昧的问。”白子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苦笑着说道。“我学的是一套家传的风水术而已,叫做覃龙秘术。”

“什么?覃龙秘术?”白子雄惊讶的说道。

“怎么?你知道?”白子雄的这个反应,着实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的爷爷可是刘军校?”白子雄盯着我说道。

“你认识我爷爷?”我惊讶的问道:“难道……”

“你等我一下!”白子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间,没多大一会儿的工夫,他拖着那条沉重的腿,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没想到过了十几年,我居然有机会可以将它物归原主!”白子雄说话的时候表情很欣慰,说完,他将手中的那个檀木盒子递到了我的眼前。

“这是?”我看着他手中的盒子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打开便知道了。”白子雄说道。

“嗯!”我点头接过了他手中的盒子。盒子是上好的南方黑檀木制成,虽然有点年份,但是做工并不精细,算不上什么值钱的物件,不过当我打开这个盒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这个盒子里面装着的竟然是我爷爷视为生命的那本《覃龙秘术》。

“怎么?这本覃龙秘术会在你这儿?”在我记忆中这本书早就已经不知所踪,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它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脚下再一次见到了它,而给我的人居然也是一个土夫子。

“这是你爷爷当年托我保管的!”白子雄看着我说道。

“我爷爷托你保管的?”我问道。

“没错!”白子雄点头说道。“白某人在当年那也算的上是叱咤一方的人物,在阴山土夫子这一行当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虽然出身卸岭,但是对摸金一脉也是很有兴趣。再一次下地倒斗的时候我遇见了你爷爷,那时候的他虽然年岁已高,可是我和他一见投缘,当即结拜为异姓兄弟,这个结拜的事虽然在现在的你们看来很是可笑,不过,在我们这种人眼里,以及结拜,那兄弟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说实话,那时候我看得出你爷爷下地倒斗不是为了墓中的财物而去,他好像是在找什么,当然除此之外,我也看得出他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所以便主动跟你爷爷说我来帮着他寻找他要的东西。而同为土夫子,你爷爷自然是多少会了解知道一些我们卸岭一脉手段,为了能够让我尽快的找到他要的东西,你爷爷便传了我这覃龙秘术,并将这本书放在我这儿让我替他保管,如果有一日我找到了他要的东西,再将此书与那样东西一起交还于他。不过,天不遂人愿,我对分金之术天分有限,至今为止仅仅只学会了一点皮毛,而你爷爷虽然已经离世,可是他要的物件,我却始终没有找到。”说到这儿,白子雄的眼中不禁泛起了泪光。“如今,既然在这儿遇见了你,这本覃龙秘术我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

“前辈,没想到您居然是我爷爷的故交!刚才如果有言冒犯,请不要见怪!”听完了他的这段话,我心中不免一惊,说实话,我真没想到他居然和我爷爷还有这么一段故交往事。

“无妨!你……”就在白子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在院门外高呼。

“有人吗?开开门!”这个人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有穿透力。

“来了!”白子雄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擦去了眼中的泛着的泪水,转过身笑着走了出去。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他又一次恢复到了之前那个谄媚的状态,看样子这个人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生活到现在,是有他的道理的。

“走,出去看看!”我冲张成勇和小美说了一句之后,便转身当先走了出去,毕竟在这样一个时候,这个白山人家还是别有其他的住客比较好,至少这样我们的行动比较方便。再怎么说,倒斗还是一个背人的行当。

不过,当我们走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在德惠庄园遇见过的那个瘦高个。

“哎呦喂,这位爷,您是要住店吗?如果是住店的话,那就真不好意思了,我这个白山人家已经被人包下了。实在抱歉。”白子雄在这个时候早就恢复了一脸谄媚的笑容。

“我不住店!”这个瘦高个依旧是冰一样冷的语气,依旧是提着两个大大的包裹。

“那您是……?”白子雄一瞬间眼中露出了警觉的眼神。

“我是来送货的。收货的,自然是他们!”瘦高个用下巴点了点我们几个人。

“哦哦哦!这样啊!那您请屋里说话吧!”白子雄笑嘻嘻的说道。

“不用了!”瘦高个冷冷的说道:“你们剩下的东西都在这儿!”说完,他将两个大大的黑色包裹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白山人家院子。

第二十二章:一切就绪

应用之物已备齐

下地倒斗初叹息

“我怎么总感觉这小子对我们有意见?是不是我们欠他钱了?呸!”张成勇走过去啐了一口,然后拎起地上的包裹转身进了屋。

我没有说话,而是蹲下身仔细的检查起了包裹中的物件。说实话,这个时候对于我来说,包里面的装备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那个瘦高个没有说谎骗我,他说我会得到惊喜,而这两包东西里确实有着很多的“惊喜”。除了我要求的六把军刀之外,还有三支强劲的弓弩,三把长柄工兵锹,一柄折叠式工兵铲之外,里面居然还有两把黑市上都很难搞到的黑星手枪和一把自制的短管猎枪,另外还有8个弹夹和一袋子弹药。

“哎呦喂,这是好东西啊!”张成勇看见黑星一下子来了精神,拿在手里把玩了半天,笑嘻嘻的说道:“老子我已经玩儿过这个,虽然后坐力大点,但是杀伤性很强。”

“嗯!”我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军刀上。这些军刀虽然有六把,但是基本上可以分为三种款式,一种是瑞莎公司生产的丛林生存折刀,迷彩外身,重量很轻,放在口袋里毫无存在感,一款极佳的备用刀具。第二种是美军现役的m10军刀。刀柄一侧是"usmc"印记,另一侧是海军陆战队著名的鹰、地球和锚标志。刀柄底部有专属的数字编号、用于保证和步枪准确可靠联接的燕尾槽及弹性卡扣装置。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不重,我依稀记得官方给出的数据是435g,再加上2032cm的刀刃长度很适合近身搏斗,这把刀在市面上有很多的仿货,不过,我手里这把却是实打实的史密斯公司出品的正品,高碳钢的刀身绝对经得住各种环境的考验。最后一款是中国原产的d80虎牙。d80-虎牙是中国北方先锋工业生产的一种刀具,该刀刀身用不锈钢制造,经锻压加工,厚实坚固。表面呈暗灰色。刃口部位经局部热处理,刀口锋利,能砍树枝木棒,切割绳索等功能。不过,和正常的d80相比,我手里的这把明显经过特殊改装,正常虎牙的刀身只有198cm,可这把的刀身最少有30cm,看样子用来给我们以防万一的。

“天一,你看看这些物件!”我从小就是个刀迷,有时候一看见刀就好像看见了情人一样,很难自拔,而就在我沉迷于手里的这几把冷兵器的时候,一边的小美说道。

“怎么?”听见小美的说话声,我扭过头看到。

“那个黄四小姐真的挺厉害的,这些东西她居然都能够搞到。”小美说着笑了笑,这个丫头很少会笑,而能让她笑的,那一定是很特殊的人或者物件。

看到小美这样的表情,我不由得对另外一包里的物件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看了看才发现,那个包裹里面装的居然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除了一柄钢制的伞之外,剩下的看上去好像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零件。

“这是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这是阴阳伞!”小美说着拿起了那把伞扔给了我,“这是纯钢打造的伞,古时候搬山道人专用的物件,用来抵挡古墓中的暗器。这些是旋风铲……”小美说着快速的拿起了几个零件,十分利落的组装了起来,没一会儿一个带手柄的钢铲便被她托在手里。

“这个铲子用来干嘛的?”张成勇结果旋风铲说道。

“旋风铲和洛阳铲不同!洛阳铲是用来探墓定位的,而旋风铲是用来挖墓的!”小美说着又组装出了一个物件,这个东西十分的特别,它前细后窄,整体是银质的,长度大概有个一米二三左右,那个蠢蠢的样子看上去好像是特大号的望远镜,又像是一个大喇叭。

“这是啥玩意?望远镜?”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这个叫弭听!是在入墓室之前探听墓室里面叙事的物件,用途基本上和洛阳铲差不太多,不过,据说这个物件已经失传了很久,而且会用的基本上都是卸岭一脉。”小美看着手里的弭听说道。

“那这个是什么东西?”张成勇说着从袋子里拿出了一根黄色的绳子。

“这是捆仙锁!”小美抬眼看了一下,“这是搬山道人用来将自己和墓主人绑在一起,取对方身上物件的绳子,据说是云南一种特殊的蚕丝所制造而成,任性极强,不怕刀砍斧劈!不过……这里面能用的不多,除了这两样东西之外。”小美说着接过了张成勇手里的捆仙锁,然后将它和另外两样好像降魔杵似的银制品一起扔给了我。

“这是什么?”我接过那对东西后,皱着眉,看着它奇怪的样子问道。

“等用到它的时候你就知道了!”小美冷冷的说道。

“哈!得嘞!那咱们今天就好好的休息一天,然后,明天咱们就出发黑熊林!”我笑着说道。

夜,凉,很凉!

山里的夜总是很凉的,风夹杂着树和草发芽的味道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吹在我的脸上,带走了我最后的一丝睡意。

我曾经认为自己的适应能力和调整能力很强,在任何情况下,在面对任何问题与事情的时候,都能够坦然面对,可是,现在看来我恐怕是高估自己了,当我真的要成为一个土夫子的时候,真的要下地倒斗的时候,我竟然失眠了。

失眠,每个人或许都有过。

夜,恐怕是失眠人最大的敌人。

因为那份寂静与凄凉会在一瞬间放大你内心的困惑、孤独与恐惧。

孤独的人,无助,他们希望在深夜的时候有个人可以让他依偎;

困惑的人,纠结,他们希望可以抚平心中那份焦躁的不安;

那么,恐惧的人哪?

是对过去,对现实,对未来的恐惧;是对自己的恐惧;对即将踏上的路程的恐惧。

而我是否就是如此哪?

我盯着窗外的月光,看着那飘摇的树影,一时间竟然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未来会是怎样?

我到底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会不会因此连累了张成勇他们?

又或者……

“怎么?睡不着?”就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门口传来。

“是你!”我依旧看着窗外,不过从声音中我已经听出来了,来的人是白子雄。

“是我!”白子雄已经没有了对外人的谄媚,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奇怪,但是在我看来至少比那种献媚的笑声好很多。“能进来吗?”

“当然可以!”我说着坐了起来。

“要不要来点酒?保持精力充沛是倒斗的首要条件!”白子雄说着拿着瓶酒走了进来。

“好啊!”我笑着接过了白子雄手中的酒。

酒不烈,有股子隐约的甜味,看样子应该是自酿的粮食酒。有的时候,一个人想醉的时候却往往不会醉,喝多少都不会醉。而不想醉的时候,却又醉的很厉害,仅仅几杯就已经醉的不像话。

我本不想醉,可是,在喝到第三杯的时候我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而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时,“睡个好觉吧,孩子!”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虽然是宿醉初醒,不过好在我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看样子昨天晚上白子雄是故意找我喝酒,而他的那壶酒似乎是有点文章。

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便看见了张成勇他们,这个时候他们在吃饭,看着张成勇睡眼惺忪的样子,我笑了,看样子这小子也是刚醒,如果我没估计错他应该也被白子雄灌了不少的酒。

而看见我出来,张成勇揉了揉眼睛笑嘻嘻的说道:“你醒啦!过来吃口东西吧!你别说,白老板炖的豆角挺不错的!”

我听到张成勇的话,朝桌子上看了看,上面除了一大盆排骨炖芸豆之外,就是几个简单的农家咸菜,剩下就是一大盆白米饭,而那个炖豆角的味道实在是很香,勾的我肚子里不时的发出“咕噜”的响声。想到这儿,我索性叹了口气,试着放下心中所有的顾虑,然后大步走到桌前。

“你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我说完,拿起碗盛了一大碗白米饭之后,甩开腮帮子就吃了起来。

在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我和张成勇终于满足的靠在椅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饱!”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院里传来了一阵汽车的鸣笛声,我和张成勇同时朝外面望了望,原来是于老四那个家伙,发现我们两个人看他,便笑嘻嘻的朝我们招了招手,喊道:“几位爷,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我来接你们了,咱们出发啊?”

我没有说话,冲他竖起了大拇指,示意没问题,然后对张成勇说道:“收拾装备上路。”接着又对小美说道:“小美,我得麻烦你去找一下老白,让他给准备点干粮。”

“还用你说?早就准备好了!”小美看到没看我,起身去收拾行李了。

看着小美走出去的背影,我隔了好一会儿冲着张成勇说道:“我就纳闷一件事?”

“什么事?”张成勇问道。

“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啊?”我笑嘻嘻的问道。

“你他妈的才有自虐倾向!好好的怎么蹦这么一句?”张成勇骂道。

“如果没有自虐倾向,你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冰美人啊?”我问道。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理由!再说了,你也说了她是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喜欢美女怎么?怎么了?”张成勇骂道。“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打小美的注意,别我老子我弄死你!信不信?”

“这点你放心,就算天下就剩我和她了,我也不会喜欢她的!”我笑着说道。

“行了,别闹了!”看见我和张成勇一直没正经,一边收拾行李的小美严厉道:“按照白老板给的地图,找到那个犹克的古墓是有时间限制的。现在是下午两点二十,我们必须在夕阳完全落山的时候,赶到黑熊林,在那片林子里最高的山头才能看见入口的位置。所以,你们两个最好快点。”

“得嘞!”我冲着张成勇耸了耸肩,然后简单的收拾了下行了,带齐了所有的应用之物,便开门上了车。

第二十三章:身陷包围

深山老林无字碑

欲探究竟死人围

按照白子雄给我们的地图显示,梨树镇距离黑熊林并不算太远,大概只有40几公里左右的距离,虽然从距离上看并不算太远,但是由于这里并没有正规的城乡级公路,几乎大部分都是乡民们自己填出来的土道,蜿蜒崎岖不说,那股子颠簸的劲儿更是要了我们几个人的命。好在于老四这回没有开他那辆残破不堪的桑塔纳,而是换了一辆02款的三菱帕杰罗,虽然也不怎么新,但至少我和张成勇不至于担心开到一半车报废改开十一路的危险。

我们的车就这样“一窜一蹦”的路上疾驰而过,掀起了无数尘土与飞石,惹的原本栖息在附近的动物四下奔逃。

进山这条道实在崎岖颠簸,我们原本预计一个钟头左右能到的道路,最后居然足足开了将近两个多小时,好在于老四的嘴虽然不怎么靠谱,但是车技却着实很好,好几处极险又极其窄的地方,他居然稳稳当当的就开过去了,搞的我和张成勇都冒了一身冷汗后,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最后,我们几个人在分别吐了三次,头撞在车窗和桌椅靠背上十几次后,终于在一块大山石的面前停了下来。

“哈哈哈!几位爷,咱们只能到这儿了,前面实在是没路了!”于老四停下了车之后,笑嘻嘻的看着我们说道。

“嗯嗯嗯……”我努力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使劲的在控制着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呕吐感。

“剩下的道儿就只能劳烦各位开十一路了!哈哈哈!”于老四笑嘻嘻的说道。

“没……没问题!你在这儿等我们吧!”张成勇在一边吐了好一会儿之后,走过来扶着车缓缓的说道。“我说小美,咱们往那边走?”

“这……”小美是我们三个里面之前唯一一个没有吐的,这会儿她也实在挺不住了,刚一开口便立马跑到一边去清理了一下胃里的库存。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小美在捂着嘴走了回来,喘着气说道:“走这边!”说着,她指了一下西边的那座山头。“按着地图显示,我们得在日落之前登上那座山头才能知道进入地宫的入口在哪儿。我昨晚在你们都睡了之后,曾经和白老聊了聊,他跟我说,他们在这里并没有打盗洞,而是根据历史的文献找到了犹克古墓的入口,不过,那个地宫的入口只有在夕阳落下前的最后一刻才能看得见。”说着,小美抬头看了一眼天边那火一样红的夕阳,“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得快点了。”

“这样的话,我们得赶紧出发了!再晚了就来不及了!”说完,我们几个人背上了装备,脚下加紧,朝着西边的山头就跑了过去。

以前我对“望山跑死马”这话并没有多少的体会,今儿当自己正经开始朝着那座小山头爬过去的时候我才正经的体会到了什么叫“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

日落,很美的日落,天边的晚霞照红了整片大地。

天空中一点云彩都没有,微风吹动着树叶发出了莎莎的响声,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很惬意。

树林中有鸟在叫,叫的很动听;有些不知道什么小动物在跑,跑的很轻快;有松子的香味在飘,飘的很肆意!

如果你是一名游客,身处这样的环境中,那你一定要靠在一棵树上,闭着眼睛好好的感受一下,这专属于大自然的“曼妙音乐”。

可是,我们不是观光客,自然也就没有心思欣赏这里的美景。

我们虽然在看晚霞,虽然也一样期盼它可以停留的久一点,不过,我们并没有心思欣赏,甚至连一点都欣赏的意思都没有。

它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时间的沙漏,在不断的催促着我们前进,不断的前进。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自然成了路!”这是我们小时候在课本上学到的一句话,这虽然是一句废话,不过确实一句很有道理的废话,因为我们三个人现在正在干着这件开路的事。

长白山虽然很多地方已经被开发成了旅游景区,但是,整个山脉的大部分沿线还是处在原始森林的状态,要想在这样一个地方踩出一条路可不是区区三个人能够完成的。

所以,我们没往前走一段都要废很大的力气,也废很多的时间。

不过,这个地方虽然让我们举步维艰,但是从风水的角度来讲,这里却是一个极佳的龙眠之地。这里四周环绕着群山,虽然无水,但绝对的藏风纳气,就算外面狂风大作,林子里却只能隐约能感觉到丝丝的微风,此外,这里周围的山高而险,笔直陡峭的山崖高耸而立,给人的感觉好像是龙的脊背,威猛庄严,崎岖盘绕,而我们要去的那个小山头就好像是龙头,它微微扬起,让人看上起好像要随时腾身而起,冲向云霄,在距离它不远处的一个相对平缓的土坡则是龙尾,远处渐落的太阳似乎正像是一颗挂在天上的明珠。按照中分字决的记载,这个地方那正是“盘龙登天”绝佳之地,书中说的好“盘龙岂是凡间物,一遇明珠便化鸿”!

看着眼前的这一风水宝地,我似乎在一瞬间对覃龙秘术中的一些章节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认识。

我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感受着大自然中的气息,可是当我刚闭上眼睛就听见了一阵骂声。

“妈的!这里到底种的是什么树?”在衣服被树枝刮破第七个口子之后,张成勇终于忍不住的骂道。

“这是不是树,这叫穿山龙!你个笨蛋!”小美挥动手里的虎牙砍断了档在前面的藤蔓说道。

“有什么分别吗?”张成勇嘴上虽然在说,可是脚下却一点没有慢。

“当然有!”小美紧紧的跟在后面。其实,作为一个女孩子能这样的山路状况下急行军般的走了近四十分钟的路程,而不掉队,说真的,我很是佩服小美的体力。

“行了!别说了,留点体力吧!咱们……”

“等等!前面好像有东西!”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张成勇打断了我。而他在说完这话之后,急忙的往前跑了几步,大喊道:“天一,有发现!你过来看看!”

听到张成勇的呼喊声,我心中一喜,脚下也加劲儿的向张成勇那边跑了几步。再过了一片低矮的树丛之后,我猛然看见张成勇和小美正站在一块巨大的无字残碑面前。

这块无字残碑很大,高将近三米,宽有一米五左右,厚度最少有六十厘米上下,由于风吹雨淋的岁月侵蚀,整块无字碑顶上三分之一的位置已经崩塌断断,断裂的部分,如今斜斜的靠在一边,碑顶处原本的狼首图腾在岁月中早就已经显得破败不堪。而狼正是当年匈奴所供奉的神明,看样子,我们距离犹克的古墓已经很近了。

与上半段相比,在这块无字碑下面保存的却十分完好,下面底座的位置雕刻的并非是我们传统意义中的赑屃,而是一只表情极为痛苦的狐狸。这只狐狸是由一整块石头雕刻而成,首尾向天,四只脚分别指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挺胸、塌腰,给人的视觉感就像是这块碑正好砸中这只狐狸的腰部上一样,让人有一种看上去十分不舒服的感觉。

“怎么好好的一个碑,不光一点字没有,居然还压在这么一只狐狸的上面。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成勇纳闷的问道。

“这是无字碑!”我说着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底座上的狐狸。这个狐狸雕刻的并不算精细,只能说是一个大概的样子,依稀可辨。虽然两晋时期的匈奴经济发展依旧十分落后,但是,这种雕工在哪个时期只能算的上是下等货,而在一个王侯的墓前立一座这样的无字碑究竟是何用意,我一时间还真的搞不太清楚。

“无字碑?为什么要立这样的一个碑?”张成勇问道。

“我也想知道。”我淡淡的说。

“武则天曾经立过一个无字碑,有人认为她立无字碑的寓意是想说明自己的功绩无法用言语表述,不过,这块碑的寓意我认为,或许是……”小美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声惨叫从我们西边不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却听的一清二楚。

“有人!”张成勇一惊,掏出别在腰间的黑星就要冲过去。可他刚跑了没两步就被我一把给拽住了。

“嘘!”我冲张成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然后低声的说道:“据我所知,梨树镇的村民大部分都是以农耕为生,基本上已经没有猎人了,就算镇上有人卖山里野味,那大部分也都是自己养的。我们来的时候,在镇上路过,我看到了四五家养山里野味的饲养场。所以,这个地方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不会有人来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猎人来这儿,照理说也不会走的这么深,所以,咱们还是小心有诈!”

“嗯!你说的没错!”张成勇显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这样,我走在前面,小美在中间,天一你断后!”说完,他压低了枪口,小心翼翼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个声音距离我们这儿并不算远,我们几个人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便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不过,我们并没有马上的冲出去看个究竟,而是躲在石头后面,小心翼翼的将头探了出去。可就在那一瞬间,眼前所见到的那一幕,让我们几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两个个子极高,身穿黑色连体军装的外国男子,正彼此拿着军刀,朝对方的胸口一顿狂扎,那种感觉就像是彼此之间有着杀父夺妻之恨一样。而左边的那个大胡子显然占了上风,他下手又快又狠,自己的胸口虽然也挨了七八刀,但是他早已将对面那个大个子的胸口扎成了破气球,而那个凄惨的声音正是那个出手慢的大个子发出来的。

不过,让我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个人残忍的肉搏方式,也不是他们两个人的身下那一地的鲜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他们早已白的发青的脸色,干瘪且透着黑色的血管,还有那没有一丝黑眼仁的眼睛。

死人。

两个人早已经死去的人。

可是,他们还在动,还在全力的攻击着对方,不留一丝余地的攻击着对方的身体。

死人在搏斗?

可是,死去的人又怎么还会搏斗?

而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会出现外军?

他们来这里又是为什么?

难道这个地方还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天一,你注意到没?他们……”

“我注意到了!”我没让张成勇把话说话,便打断了他的话,“死人是不可能会动的!这里面一定有蹊跷!”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不过,我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边一直不说话的小美却突然拽了拽我们两个人的衣角,紧接着她把食指放到了嘴上,对我们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我们两个人不明所以,一起回过头去看小美。只见小美表情紧张,紧闭着双唇没有说话,她死死的盯着自己左边的树丛,甚至连她的呼吸都轻到几乎感觉不到。我和张成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小美一向不是胆小且爱开玩笑的姑娘,所以也赶紧收声不在说话。

过了一会儿,小美警觉的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低声的说道:“这附近的死人好像不光只有他们两个。我们……我们好像被包围了。”

而就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一阵接一阵树枝被踩断的声音从四下里传来,这个声音时断时续,时轻时重,时快时慢,从这个脚步声音中我不难判断出,朝我们这边走来的并不是这林子里的什么野兽。既然不是野兽,那么来的当然就是人,而能发出这种脚步声的人,不是受了重伤,就只能是和眼前这二位一样的“死人”。

“我们被包围了!”张成勇听着这个声音小声的说道。

第二十四章:铁线虫

遭遇丧尸猛围攻

慌不择路入地宫

“这帮家伙好像是故意引我们到这儿来的!”张成勇小声的说道。

“不是好像!他们就是故意引我们到这儿来的!”我说着指了指刚才凶残肉搏的那两个高大的外国男人。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早已经停止了手上互刺的动作,齐刷刷的转过头,瞪着那一双没有黑眼仁的眸子望向我们这边,嘴角还带着一股奇异的微笑。

他们两个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我们三个人,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唾手可得猎物。

他们虽然没有动,但是,原本围在我们周围那些家伙却突然加快了脚步,随着一连串树枝断裂的“咔嚓”声,几个黑大个已经到了我和张成勇的身前,那种身法快到几乎无法形容。

“军人!这帮家伙果然是受过训练的军人!”看到这帮人出手的动作之后,我心中猛然一惊。

不过,好在这些家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每个人的行动都受到了一定的限制,他们进攻虽然猛烈,出手也都是致命的招式,但是,他们在每个动作之间总会有一丝迟缓和停留,而这就给了我们三个人“死里逃生”机会。

和张成勇与小美相比,我的运气要差了很多,因为率先扑向我的这个黑大个在身高和体重上明显要大过于他们那边的。最要命的是,这家伙的格斗方式居然是用最传统的撞,如果换做别人,简单粗暴的街头打架方式,我是毫无畏惧的,毕竟我也算是街头斗殴的老手,可是,眼前的这家伙仗着自己的身高体重与移动速度,接连几个猛冲之后,我就有点吃不消了,脚下一个不利索,被他用一个典型的橄榄球式冲撞给撞到了左面身体。

我只觉得一股强大的攻击力在一瞬间传遍了我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受冲击最严重的左肩和胸口先是一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疼痛感险些让我窒息,接着,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身后不远的树上。

“奶奶的!老子我今天非宰了你不可!”我忍着身上的疼痛与胃里翻江倒海的呕吐感骂道。骂完,我一伸手抄起了别再腰间的那把虎牙准备给这小子的身上来几个窟窿。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小美大喊道:“天哥,不能用刀!不能让他们见血!”

“为什么?”我一边勉强站起来躲过那家伙的几记猛拳,一边大声问道。

“你看他们的耳朵和嘴里,那是……是……”小美虽然从小习武,工夫也是相当的不错,不过面对这样训练有素的家伙,她说了几句之后就不敢在分神了。

而经过小美的提醒,我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在我眼前这个家伙的嘴和耳朵上。只见这个时候正有几条好像铁丝一样的黑褐色物体在他们的口鼻和耳朵中不断的游走,时隐时现,还沾着这帮家伙的体液,样子看起来让人不由得作呕。

“铁线虫!”我不由得惊呼了起来。

“对!就是……就是……铁线虫!这帮家伙显然是被这种铁线虫给寄生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小美在逼退了两个黑人之后,撤退到我和张成勇的身边说道。

“铁线虫什么鬼东西?”张成勇趁着眼前的一个白人大胡子动作停顿的时候,先是一脚揣在了对方的“关键部位”,接着一脚蹬在了他的脸上,由于力气过猛,这家伙的鼻梁骨直接被踹塌了,一股鲜血顿时喷射而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和一边的小美同时伸出手抓住了张成勇的脖领子,猛的将他拽到了一边,那个白人的鼻血正好落在了张成勇脚前不太远的地方。随着血液一点点的渗透到泥土里,几个白点便浮现了出来。

“这是什么?”张成勇喘着气说道。

“这是虫卵!”小美说着也深吸了口气。

“这种铁线虫是一种生存能力极强的寄生虫,它们可以寄生在一切生物的身体之上,让这些生物成为它们猎食的工具,也就是大家嘴里常说的丧失。它们平时将虫卵产在水里,而一旦有生物喝了带有铁线虫虫卵的水,它们便会迅速寄生在这些生物的身体之中,并将它们的血液作为载体。但是,生物的血液毕竟是有限的,一旦血液中的养分被吸收干净,它们就要寻找新的载体,而我们显然就是他们的目标。”我咬着牙说道。

“那现在打也打不得,砍也砍不得,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死?”张成勇骂道。

“当然不是!我们只要找到有水的地方就行了!控制着这帮家伙的铁线虫现在想要产卵,也就是它们需要水!我们只要找到有水的地方就行了。”我说道。

“那哪儿他妈的有水啊?”张成勇一边挥拳打在一个超他扑过来的白人脸上,一边骂道。

“我怎么知道!”这帮家伙显然是不想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喘息,在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们又重新组织了进攻,在接连的一阵拳脚过后,我们三个人被紧紧的围在了中间。而在这番进攻中,我才发现,算上刚才引我们过来的那两个家伙,这里一共有9个人,七男两女,有黑人,有白人,也有亚洲肤色的人,他们各个都是一身的外军打扮,动起手来却是哪儿的招式都有,不像是一个部队出来的,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雇佣军。不过,让我生气的是,打起来的时候,我总是被重点照顾的那个,不是一对三,就是一对四,虽然他们动作更加的迟缓,可我还是肚子和下巴被狠狠的给了两拳,疼的我呲牙咧嘴。

“去古墓里,古墓里一定有水!”关键时刻还是小美冷静,她在放倒了一个高个儿大洋妞之后说道。

“对!去古墓!”我被她一提醒立马说道。

“去是没问题!可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啊?这帮人干打不死啊!”张成勇骂道。

“妈的!我……”我本想说“我掩护你们先走”,可是我的话还没有开口,我身后的背包被一个黑小子给猛的拽了一把,里面的东西一下子撒出来不少,有一袋子黑狗血“嗖”的一下就飞了出来,洒在了一个白人女人的脸上。

而就在这一刻,那些原本拼命扑向我们的恶鬼,在一瞬间齐刷刷的望向了那个白人女人,在停顿了不到一秒之后,“嗷”的一声就朝她扑了过去,将她重重的按倒在地,那两个亚洲肤色的人甚至开始啃食她的脸,那种场面让我的胃在一瞬间连续抽出了四五次。

“跑!”眼前的这种情况虽然事出突然,但是生存的本能告诉我,如果现在不跑能活下去的机会基本就为零了。我转身捡起地上掉落的狼眼手电和工兵铲,然后撒腿就跑。

“看样子黑狗血可以吸引他们的注意!”张成勇跟在我身后一边跑一边喊道。

“别一下子都扔了,看准时机,咱们一共就三袋子。你他妈的给我省着点!”我一边跑一边骂道。“小美,往那边?”

“我没时间看地图!我也不知道!”小美边跑边喊。

听到小美的话,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这种时候,我只能是凭着感觉在这灌木丛生的原始森林里奔跑,我一边跑一边抬头看天和对面的山,以及留心周围的树木和风的变化,虽然我并没有了然于心,但是,情急之下,只能凭借自己对分字决中的一些章节的理解来选择道路了。

“这边!我……”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突然觉得脚下一空,然后一股强烈的失重感油然而生。

完了,我踩空了!

在这一刻,我脑子开始先是一片空白,接着,我的手开始不停的四处乱抓,希望可以抓到点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好,至少可以让我能感觉到一点生存的希望。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我一通乱抓之后,一根粗粗的好像是树根一样的东西被我给拽住了,而在抓住这个好像救命稻草一样的树根之后,我的心中顿时一片狂喜。可是,这种欣喜只维持了不到两秒,因为随之而来的一阵“咔嚓”的断裂声,让我又一次的陷入了绝望。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痛,难以形容的剧痛。这种剧痛是从数十米高的地方,在折腾了四五次辗转之后,重重摔在地上的剧痛。痛的让我无法呼吸,甚至无法说话,只能从牙缝中微弱的挤出几声喘息。

“天一……小美……天一……小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我身边不远处的地方,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张成勇的声音。“你们都还好吗?都他妈的还活着吗?小美!小美!”

“你能不能不像叫魂一样的叫唤?”小美微弱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听见这两个人的声音,我身上的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我深吸了口气,说道:“我他妈的没事,你别叫唤了,求你了!”

“你们都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这是掉在什么地方了?”张成勇说着打开了手电,而就在他打开手电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

因为,在我们面前的居然是一座地宫,一座很大的地宫,犹克的地下宫殿。

第二十五章:地宫入口

意外闯入犹克墓

地宫入口毒蛇附

“这……这是犹克的地宫?”张成勇拿着狼眼手电四下照了照周围的环境。狼眼是光束相对集中的战术性军用手电,无论是其电池的续航能力,还是光线的强度都十分的强劲,照射范围更是高达30米,可是,这样的一个照射范围竟然一时间无法看清整个地宫入口处的全貌。

“应该是的!”我挣扎着站了起来,喘着气说道。“我们……”

我的话音未落,接连几声“噗通”的水声和“咣”的重物落地的闷响声,便打断了我的话。

“不好,刚才的那帮家伙跟着也跳下来了。”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一惊。急忙伸手去摸刚才摔下来时,掉落在一帮的手电。可是,我摸了几下之后,摸到的却不是狼眼手电。

我摸到的居然是一个人的手。

一只长的极其粗大且长满了汗毛的手。

一只冰冷的手。

一只人手。

这只手自然不会是小美的,当然也不会是张成勇的,那么,它当然是属于那几个早已成了丧尸的家伙。

“这帮家伙来的好快!”我心中虽然震惊,但是动作却一点儿没有迟疑,我先是抬起脚照着那只手的方向就是一顿猛踹,接着,两只手在四下里一顿乱摸,希望可以找到什么趁手的家伙事儿,心中暗想:就算是他妈的鱼死网破,老子我也得先弄你个满面桃花开。

果然,摸了没几下就在右手边让我摸到了一个长长的圆柱形金属物体,当下便不在多想,抬起手照着那个家伙就是一顿猛砸,而那个家伙似乎在掉落时摔断了脊椎或者是下肢的关节,他抓着我腿的手虽然依旧有力,但是我感觉他似乎只能爬行。

眼见如此,我一颗悬着的心时落了地,手上的劲儿也加紧了几分,随着几声“咔嚓”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我身下这个人便不再动弹了,而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用来砸这个家伙的居然是我刚才一直在寻找的狼眼手电。

我喘着粗气刚想打开手电前端的开关,却在猛然间有一股强烈的光线刺入了我的双眸,接近着一股巨大的热浪奔涌而来。

“张成勇,发生了什么?”我紧闭着双眼,强忍着胸口的憋闷感,大喊道。

“天一,快把你面前的那个家伙扔进河里!在不扔就来不及了……”张成勇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朝着我大喊。

“扔进河里?为什么要扔进河里?他已经死了!”由于长时间的黑暗,让我的眼睛很难再一时间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线,这个时候我只能闭着眼睛喊道。可嘴上虽然在问,但是我的手已经下意识的摸向了地面上的那个家伙。

“天哥,你别动!千万的别动!”就在我感觉自己眼看要摸到地面上那个人时候,小美突然冲我喊道:“站稳了!憋住气!千万别喘气!”

小美说话的声音很急,没有玩笑的意思,我知道,现在在我的身下一定有什么东西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如果我乱动,估计这条小命很可能就交代了。

“嗯!”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牙缝中微微的挤出了一声。

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你希望他过的慢点的时候,它总是会给你白驹过隙的飞速感,而当你希望它快点的时候,它总是会让你觉得每一秒都是无比煎熬。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十几分钟那么长,这种感觉,那些做过平板支撑的人一定是深有体会。伴随着一股股的热浪,我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整个人也开始变的恍惚。不过好在,我之前丧失的视力,开始逐渐的恢复。

随着我视力的逐步恢复,我隐约的看见此时的周围早已是火光冲天,而在我身下一条好像是小蛇,又像是铁丝一样的东西,正仰着头盯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饥饿无比的人在盯着自己的晚餐。只不过,这一次它是猎食者,而我成了它的盘中餐罢了。

铁线虫!又是这个该死的虫子!我心中不由得骂道。

可是,我刚在心里骂了一句,就觉得一股湿滑且带着极强刺激性气味的液体,兜头盖脸的就把我浇了一个透心凉。

“汽油!”我心中一惊,“小美哪儿来的汽油?她好好的为什么朝我身上浇汽油?”我心里虽然胡思乱想,可是,猛然间发现,那条巨大无比的铁线虫见到我身上的汽油就好像是见了鬼一样,转身就往一边逃去,可它刚游走了两步,就被一边冲上来的张成勇一脚给踩了稀巴烂,一股乳白色的液体一瞬间迸溅了他一脚。

“真恶心!”张成勇一边甩着脚上沾着粘液,一边骂道。

“你们哪儿来哎的汽油?”我一边用袖子擦着眼睛里和头发上的汽油,一边问道。

“这帮家伙留下来的!”张成勇说着指了指一边的一块大石。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地方居然堆着不少的装备,边上甚至还戳了两把6半自动步枪。

“好家伙,装备很齐全啊!”我惊叹道。

“齐全有什么用,还不是刚进来就全军覆没了!”张成勇啐了一口,然后上那堆装备里翻了半天,接着他找出来两件连体的军服,在自己的身上一顿比量后,将其中的一件扔给了我。“换上吧!”

“嗯!”我接过了张成勇递过的军服,并没有马上就换,而是借着周围的火光打量起整个地宫的入口。火光是来自于水面之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刚才混战是张成勇他们将汽油倒入了水中,打算将水里的丧尸和铁线虫一同烧个精光。

这里的整体环境,形容起来就像是一个倒扣着的半个西瓜,天顶成穹顶形,垂直落差在40米左右,无数的树木根须穿过了泥土层延伸到这里,好像无数条触角一样随风摆动。下面则是三面环水一面陆地,如果从上而下俯视看去的话,整体的样子看起来应该像是一个乌龟朝着水中匍匐前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中分字决里曾经有过记载,这个局的名字应该是叫做玄武出海局,意思是希望墓主人死后可以化龙升仙,一统幽府地狱。玄武的上半身位于水面之上,乌龟的头和颈部处在湖中心,两脚分别朝向东西两侧。

地宫入口的大门,修在了玄武背上正中的位置,原本紧闭的大门此时早已经被推开了,一阵阵的阴风夹杂着腐朽潮湿的气息不断涌出,让人不禁作呕。不过,和漆黑一片的门内相比,大门的两侧各摆放着的雕像吸引了我的注意。这分是一尊近三米高的双头猎犬雕像。

这两尊双头恶犬的样子雕刻的栩栩如生,头大于身,鼻短口阔,好像狼,又似犬,一个头颅高高昂起望天,一个头颅呲牙斜侧望向门口处,好像要吞噬掉一切即将闯入的人,而最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是,它的身下长着一条蛇尾,不光如此,它的身上背上头上缠满了暗褐色的毒蛇,真的毒蛇。

“这是什么鬼东西?”张成勇

“这应该是畜生地狱的看门犬!”我看着这两尊双头犬说。说实话,再这样的一个地方,被这样的两只恶犬死死地盯着,让我不由得背脊生寒,或者更准确的说,让我有一种一旦踏入这道门便如同坠入地狱永不超生。

倒斗的手艺人自古和墓主人就是一场战争,一场斗智慧和心里的战争。而谁能在心理上占尽优势,谁就将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看样子王缘显然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在犹克的墓前修建了这样的两尊守门恶犬,胆小者自然就会望而却步,止步不前了。

“畜生地狱?看门犬?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立这么两条狗在这儿,老子我就不进去了?”张成勇一向是大大咧咧,对于这些东西他一向是不在乎,看样子王缘在玩儿这场盗墓与墓主人之间的心理游戏时,忽略了这种没心的主儿的存在。而这小子说着就要迈步往里面走,结果,他刚走了两步就被小美给拽住了。

“怎么了?你们不进去?”张成勇看着小美说道。

“想!不过,不是这么进去!”我说道。

“什么意思?不这么进去,难道躺着进去?”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没错!就是躺着进去!”小美看着张成勇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好好的路不走,要躺着进去?”张成勇不解的问道。

“你难道没有注意到有东西在看你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有东西在看我?什么东西?难道有鬼?老子这辈子什么都怕,就是他妈的不怕鬼!”张成勇说着停了停胸脯。

“谁说鬼了?”小美白了张成勇一眼,然后冷冷的说道:“是蛇!而且是最毒的七步蛇!”

“七步蛇?”张成勇说着朝那两尊恶犬的雕像看去,这个时候水面中的火光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看样子应该是水面上的汽油消耗光了,而随着光线渐渐的单弱,一股摄人心魄的绿光开始逐渐浮现,它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正是附在那两尊雕像身上的黑色毒蛇尾部发出来的。

“没错!毒性仅次于黑曼巴蛇的七步蛇!”小美咬着牙说道。

第二十六章:血祭

为求活命献自身

血祭过后突变故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

让整个地宫在一瞬间笼罩了一层诡异的氛围。

两只恶犬依旧在死死的盯着即将闯入的人,让咱们站在门前的我们不由得心生寒意。。

风,刺骨的寒风,夹杂着腐朽的恶臭,在火光退去的那一瞬间侵袭着我们每一个人。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被汽油打湿的衣裳似乎要以最快的速度吸走我身上的每一丝热气。

我急忙退后了两步,将身上的湿衣服快速退去,换上张成勇递给我的那件连体军服。

“难道我们真的要爬进去?”张成勇打开狼眼手电,照了照两尊雕像身上的七步蛇,然后看着我和小美问道。

“没错!”小美点着头说道。

“为什么好好的非要爬着进去?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吗?”张成勇看着小美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难道就没注意到那边的两个人吗?”小美说着指了指左边那尊恶犬靠近门内的地方。

而当张成勇用狼眼手电随着小美手指的方向照过去的时候,他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哪个位置居然躺着十几个人。

从服装上来看,他们有的穿着晚晴时期的粗布衣服,有的穿着军阀时期的军装,当然,也有和刚才那几个家伙一样连体军服的人,很显然这些家伙是属于不同时期的盗墓贼,不过,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的死状都是凄惨无比,身体僵直,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漆黑一片,那几个外籍军人不提,他们或许只是死了几个小时,而让我诧异的是,那些晚晴和民国时期的盗墓贼死后除了胡须和毛发脱落之外,身体上的皮肤居然一点腐烂的意思都没有。

好强、好霸道的毒性!我心中不由得叹道。

“这些家伙都是被这些蛇要死的?”张成勇惊呼道。

“嘘!小点声!”听到张成勇的声音,小美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可是,还是晚了一步,那些原本只是趴在雕像的蛇一下子全都抬起了头,瞪着一对对血红色的眼睛,颤动着荧光绿的尾部望向了我们这边。

“蛇不是没有听力吗?他们怎么对声音这么敏感?”我皱着眉头小声问道。

“这些蛇应该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了解的七步蛇。”小美冷冷的说道:“他们应该是传说中的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那是什么?”张成勇问道。

“我也没见过,不过我很久以前曾经听我爷爷说过有关耶梦加得的故事。”小美说着深深地吸了口气,看个样子好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敢去想那段故事,“耶梦加得,是地狱使者与人间蛇母的第二个孩子,他体长不过一米,头成三角形,有着坚硬无比的鳞甲,尾部可发出微弱的光芒,这是沟通人间与地狱的媒介,让它可以自由穿梭于地狱与人间。不过,它虽然不大,却有着极为邪恶的力量。佛祖见其邪恶的力量过于强大,曾将其收入袍袖之内,想用佛法感化与它,可是它无心悔改,心中怨念不但没有减少,反倒与日俱增,无奈之下佛祖只好将其打入地狱最深的峡谷之中让其永不超生……”

“后来哪?”张成勇见小美停顿了一下,急忙问道。

“后来,它自然是逃了出来,并培养了一大批的信徒,试图想佛祖复仇。当然,最后它没能成功,佛祖又一次将它封印在了地狱的无间深渊之中。可是,在人间仍然有很多人信封它……”小美停了停之后,又说道:“最开始,我看到这两尊恶犬的时候就有所怀疑,一直在想牲畜地狱的看门犬为什么会有蛇尾,现在看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犹克应该就是耶梦加得的信徒。”

“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些蛇就是耶梦加得的化身?”张成勇问道。

“没错!这是一帮来自于地狱的使者!”小美咬着牙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要爬着进去?”张成勇纳闷的问道。

“这帮家伙和普通的蛇不太一样,它们可以感受到温血动物的体温、动作、呼吸,甚至是心跳,一切进入它们势力范围之内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将成为它们的盘中餐,所以,现在看来我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小美说着停了停。

“那两条路?”张成勇问道。

“第一条路就是我们想办法变的一点儿体温没有!”小美说着看了看地上的那些死人,然后又看了看那片冰冷的湖水。

她没有再继续说话,她当然也不用再继续说什么,因为我和张成勇早就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如果想要没有体温的话,不是真的变成一个死人,就是跳进那片寄生着铁线虫的湖水里,变成一个没有思维的活死人。

“那么另外的一条路哪?”我看着小美问道。

“另外一条路就简单的多了,你们两个只需要爬着就可以安全的通过了。”小美看着我和张成勇,而她极为难得的朝张成勇笑了笑,笑的很温柔,也很凄凉。

“我们爬着过去,那你哪?你干嘛?”张成勇看着小美紧张的问道。

“我当然有我要做的事情!笨蛋!”小美虽然依旧在责骂,但是她却是在笑着骂,笑的很甜,很美,美的无法形容,美的让人心碎。

小美虽然依旧在笑,可是她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只见她一反手抽出了腰间的备用军刀,“唰”的一下在自己的手腕上就开了一个口子,鲜血瞬间就喷涌而出。

“你要干什么?”眼见小美的这个动作,一边的张成勇一下子大叫了起来。“小美你疯了吗?”

“你起开!你们要想安全通过这个地方,这是唯一的方法。”说着小美推开了冲过来的张成勇,然后径直走到了两尊恶犬雕像的中间,在一个刻满了咒文的,直径为两米左右的圆形图腾上面跪了下来,将手腕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滴在了地面上那个奇怪的图腾之上。说也奇怪,当小美的鲜血滴在地面上的时候,原本湿润光滑的地面猛然间就冒起了白烟,接着地面上发出了“咔嚓、咔嚓”的阵阵响声,那个图腾四周的地面开始一点点的陷落,紧接着一股浓稠的、带着腥臭味的红色液体开始顺着塌陷的缝隙就涌了上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勇惊讶的看着小美,问道。

“这……这是血祭!”我惊讶的说道。

“血祭是什么?”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血祭就是把自己的鲜血作为祭品,完成祭祀!而一旦完成祭祀的整个仪式,献祭者的血也将被完全的吸干。那样的话,小美也就活不了了。”我喊道。

“小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张成勇急的都快哭了。

“没……没有了!”小美回过头朝我们两个人笑了笑,此时的她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已经开始发白,那些附在雕像上面的耶梦加得此时已经抬起了头,它们在盯着小美,盯着从她身体里流出的血,有些已经开始不断的向下游走,它们渴望鲜血,渴望得到活人的祭祀,不过小美却并没有丝毫畏惧的意思,她还在笑,笑的依旧很甜,她冲着张成勇说道:“耶梦加得是一种极为嗜血的生物,只有新鲜的人血才能安抚它们。而……而这帮家伙在吸饱了血之后才会再一次的陷入休眠期,那个时候,你们只要趴在地上,在不惊动它们的情况下,缓缓的爬过去就可以了。勇哥,我不能陪你到最后了,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只能这么做,后面的路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要……”

小美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间一连串巨大的响声就在我耳边响起,“哒哒哒……”。

枪声,m16的枪声!

子弹穿过枪膛时的声音,轻巧而灵动,子弹喷涌而出与弹壳掉落时发出的金属碰撞声,无比美妙!

这是一种呐喊,一种来自张成勇灵魂深处的呐喊!

伴随着枪声而来的,还有张成勇的怒吼:“你大爷的,老子我才不会把小美作为祭品给你们的!小美是他妈老子我的!啊……”

m16的有效杀伤范围在500米左右,虽然在半自动机枪中,它的杀伤力和著名的ak47没有办法比较,但是,在几十米的距离之内,它的威力还是相当惊人的。随着张成勇的一阵扫射,原本朝小美游走而来的耶梦加得在一瞬间被打成了蛇泥,血肉迸溅的四下都是,有几块蛇皮甚至还溅到了小美的身上。

“天一,你他妈的还等什么?还不把小美给我救下来!”张成勇大喊道:“老子我给你掩护!爬着进去?老子我今天就要让这些破蛇知道,我张成勇是什么人!”

“收到!”说完,我往小美那边疾跑了两步,可是,刚到了祭坛的边上,那些原本只是附着在图腾附近的好似血浆的浓稠液体,突然间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他们猛的就朝我扑了过来。

它们的动作很快,我下意识的一个后滚翻勉强躲过了这次进攻,可是由于事出突然,我的鞋底还是沾上了一点那该死的液体,只听“呲”的一声,一股白烟瞬间腾起。“好强的腐蚀性!”我心中一惊。

而让我纳闷的是,这些液体似乎并没有要追击我的意思,它们一击得手之后居然又回到了小美的边上,不断的翻涌、躁动。

“天一,你还在等什么?”张成勇又干掉了十几条朝着小美游去的耶梦加得之后大喊道。

“这些液体有古怪!”我大喊道。

而就在我的话音未落的时候,突然间我看到这些液体里很多的东西渐渐的伸了出来,居然是一只只的人手。

第二十七章:逃出虎穴 又如狼窝

血池祭坛展峥嵘

逃出虎穴入狼窝

手,人手,沾满了浓血的手。

一只,两只,三只……五十只……一百只……

血越涌越多,浓密、粘稠、恐怖,围在祭坛的中央,渐渐的就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血池。

手,越伸越长,随着手臂的渐渐探出,一个个被腐蚀的七零八落的干尸也跟着露出了峥嵘。

眨眼之间,原本平静如水的地宫入口就变成了地狱,人间地狱,那种场景你没有亲眼见过,你是永远都无法想象的!恐怖,这两个词已经无法形容此时我眼中所见的一切了。那些家伙还在朝上面爬,枯瘦如柴的手,被腥臭的浓血包裹着,夹杂着一声声的哀嚎,伸向了处于祭坛中央的小美。

而此时的小美,早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她只是静静的侧卧在祭坛的中央,就想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安静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她的嘴角还带着笑,一种幸福而凄美的笑,虽然她没有说过一个字,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张成勇早就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思,有些话本就是不必说出口的。只不过,这个笑容现在看来,却让人无比的心酸。

“小美!”张成勇看到眼前的情景彻底的崩溃了,他歇斯底里的大喊,然后举起枪朝着血池中就扫射了过去。

不过,m16的火力毕竟有限,和那成百上千的血手比起来,从枪口奔射而出的火舌看起来微弱到了极点。而此时的张成勇能做的似乎只有暂时的阻止一下那些好像来自地狱一般恶鬼前进的脚步。

“天一,快想想办法!”张成勇在打完弹夹中的最后一发子弹后朝我大喊道。“在这么下去小美就要交代啦!”

“我正在想哪!”我一边说一边又一次试着穿过血池中带有强腐蚀性的浓血。可是,这些浓血好像有意识一样,无论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想要跃过去,它们总会出现在我的身前,挡住我的去路。

在屡次失败之后,我又换了五六个方向,试图在一次的找机会跃到血池中央的祭坛上。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黑狗血”!或许这个东西会有用,黑狗血是绝对的辟邪驱魔之物,一切邪祟但凡是遇见黑狗血都会退避三舍,不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管用。

想到这儿我大声的喊道:“老张,黑狗血!黑狗血或许有用!把它扔到血池中去!!!”我并不知道这个方法到底管用不管用,但是病急乱投医,这个时候不管有没有用,只能一试了。

“明白!”张成勇听到我的喊声之后,当下便不再犹豫,伸手从包里将最后一袋黑狗血,用匕首在上面扎了一口子,接着,一挥手就朝血池中扔了过去。

血池中的浓血好像是要将一切接近它们的东西都吞噬殆尽,那袋黑狗血在距离它不到一米的时候,血池中突然涌起了一股血浆猛的就将那袋子黑狗血卷入了其中,接着血水一翻,便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我和张成勇大口喘着气,朝血池中望去,等待着变化的发生。可是,让我们俩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血池中依旧是平静如水,里面的那些家伙依旧不紧不慢的朝小美爬着,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用啊?”张成勇着急的骂道。

“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就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血池突然开始不停的翻滚起来,就像是一锅煮沸了的水一样,无数的血泡向上翻涌,而那些原本爬向小美的干尸也开始变的暴躁起来,他们一个个不再理会祭坛中央的小美,而是转过头朝我们两个不断的咆哮、怒吼,有的已经开始向我们爬了过来,好像是我们两个打扰到了他们享用美食,非得把我们两个吞噬殆尽才肯罢休一样。

“我说天一,你的方法好像管用了!这些家伙好像对小美不敢兴趣了,不过,他们看着我们俩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说着握紧了手里的虎牙。

“看样子,这帮家伙是想把我们两个当做餐前的甜点!”我说着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个血池是成半圆形的,靠近墓穴入口的地方并没有塌陷下去,而我们身后是那片有着铁线虫卵的湖水,这么算来如今我们只有朝着地宫门里跑了,虽然此时还会时不时的有那种叫做耶梦加得的毒蛇跑出来,不过,它们现在的目标似乎不是我们,这些家伙游走出来之后基本上径直的都本向了那片血池,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们问题应该不会很大。想到这儿,我冲着张成勇喊道:“老张,你从左边走,我走右边!我去吸引这些家伙的注意,你去救小美,然后门里面集合!”

“好嘞!”张成勇大喊道。“什么时候行动,你给我个信儿!”

“听我口令!”我说着深吸了口气,然后握了握手里的虎牙,接着大喊道:“一!二!三!动手!”

我一共说了七个字,而就在第七个字刚出口的时候,我和张成勇同时朝两个方向疾奔而去。与此同时,我挥刀在自己的手臂上来了一个长长的口子,伤口并不算深,不过,血在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来啊!你们不是喜欢血吗?到爷爷我这儿来啊!”我一边跑一边举起了胳膊,露出了流满了鲜血的手臂。

而那些家伙果然在看到鲜血之后,一下子都被吸引了过来,无数只干尸夹杂着血浆朝我就扑了过来。

此时一边的张成勇也没有怠慢,他眼见那些家伙奔着我就扑过去了,他先是后撤了两步,紧接着一个虎跃就跳到了祭坛之上,抱起小美,一转身就跑进了石门之内,瞬间隐没在了黑暗之中,我只是隐隐的听到了他的喊声:“天一,快撤!快撤!”

“撤?你他妈的说的简单!我往哪儿撤?湖水里?还是血池子里?”我心里虽然在骂,可是,看见他将小美安全的救了出去,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还是落了地。

心里的石头虽然落了地,但是,我自己的处境却并没有得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好转,不仅没有好转,相反倒是越来越糟,接连几个躲闪之后,我被那些干尸和浓血逼到了左边的山壁边上,退无可退了。

“来吧!老子我今天跟你们拼了!就算今天我被你给弄死,我也得宰了你们几个,赚个够本!”既然已经跑不了了,我索性把心一横,咬着牙骂道。

可是,这些家伙在把我逼进了绝境之后,却是一反常态,它们并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在距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突然就停住不前了。它们只是站在原地不停的徘徊、低吼、咆哮,有几个干尸甚至还略微的发出了畏惧的呻吟声,情不自禁的用那双干枯的手试图遮挡住自己的脸,不敢看我!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诧异,“该不会是被我的气势吓住了?不能啊?这帮家伙还会有这种思想?”我一边心中暗自寻思,一边四下的打量,突然,我发现在我左手边不远地方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浮雕。

这个浮雕呈圆形,中心是一个好像迦楼罗金朋鸟的生物,只不过它比常见的迦楼罗多了两个头,而在它的下方是一朵七瓣莲花。

“这是什么?难道它们畏惧的是这个?这个浮雕难道就是平时用来镇压它们的符咒?”我心中好奇,手情不自禁的就摸向了那个浮雕。

而就在我的手刚刚触碰到那个浮雕的时候,突然间就听见“咔嚓”一声,那个原本突出在外的浮雕猛然间就陷入到了墙内,接着我只觉得脚下一空,人就跌进了无边的黑暗之内。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连一丝儿风声都没有。

和寂静相伴的往往是黑暗,浓重如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跌进这个地方的那一刹那,看到的是黑暗,而当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黑暗。

黑暗,总是让人感觉到痛苦,让人感觉到绝望,无尽的绝望。

这话我此前听到的时候,总是微微一笑便了之,我总是觉得自己可以坦然面对黑暗,坦然面对逆境,坦然面对一切未知的困难。不过,现在的我已经改变了自己对自己的这种看法。

当我第七次在黑暗中撞到墙壁上的时候,我已经彻底的绝望了,这种绝望,一种比面对死忘的时候,更让人感觉到恐惧的绝望。

我靠着石壁缓缓的坐下,尽量的调整自己的呼吸,试图让自己从过度紧张的情绪中冷静下来。

可是,绝望这种情绪就像是癌症的细胞一样,它迅速的扩散,扩散到我身体里的每一个部位,我虽然用尽全力,可依旧像是身处在泥潭之中一样,无法思考,无法呼吸!

不过,让我感觉到更加绝望的是,就在这无比的黑暗之中,我猛然间听见了一阵阵的丝丝声。这是一种爬行动物行走时,腹部与地面摩擦的声音,一种极轻微的声音,而在这个时候,这种细小的声音却被无限放大,放大到让我听起来就像是死神的召唤一般。

第二十八章:SOS

耶梦加得狂奔逃

灯光信号有蹊跷

“耶梦加得!”这是我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的第一个反应。“难道我掉进了这帮家伙的窝里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身体已经情不自禁的开始发抖,这种感觉是一种来自于最内心深处的畏惧,一种对未知命运的畏惧,一种对死亡的畏惧。

“啪啪!”我伸出手使劲的给了自己两个大耳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在一瞬间传入了我的大脑。疼痛有的时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它很多到时候会让你感觉到畏惧,但是,有时候却可以让你保持清醒和冷静。

而此时的我,需要的正是冷静,因为之后冷静下来,我才有活命的机会。

我紧紧的贴着墙壁,屏住呼吸,用耳朵仔细的去分辨哪些耶梦加得朝我袭来的方向。

蛇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它们可以通过蛇信子在几公里之外感觉到温血动物的存在。换句话说,在这样一个黑暗潮湿的地下墓穴里,我对于它们来说,那和待宰的羔羊没什么分别。

不过,当我静下心来聆听那些声音的时候,我却意外的发现这些耶梦加得游走的声音却很奇怪,更准确的说是,它们游走的很快,很凌乱,很急躁,甚至在我听来,它们不像是在追捕我,这些家伙更像是在逃命,在躲避某种更加可怕的生物。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中纳闷道。“难道有什么更加可怕东西来了吗?”

而就在我诧异的一瞬间,几条冰冷滑腻的耶梦加得就从我的手边和腿上就游走了过去。它们游走的速度很快,而且显得极为慌张,对于我的存在,它们完全视而不见,仿佛我就是一块石头,或者是一具毫不起眼的尸体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心中虽然好奇,不过,这帮家伙的出现却一下子提醒了我一件事情,那就是它们去往的方向,或许有出路也说不定。想到这里,我立刻站起身来,朝着那些家伙游走的方向就摸了过去。

黑暗,依旧是无尽的黑暗。

原本我一直带在身边的狼眼手电此时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扶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动。好在脚下的这条路,是一条修建的相对整齐的石板路,没有什么机关陷阱,虽然时不时的会踩到几条从我脚下逃命的耶梦加得,但这些家伙似乎早就已经没有了攻击我的念头,除了发出丝丝的怒吼之外,更多的是慌不择路的奔逃。

而就在我摸着黑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我猛然间看到前方闪动了一丝光亮,一丝手电的光亮。

虽然这股光亮一闪而过,不过,我心中顿时一顿狂喜,“张成勇!”

我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地方,粽子自然是不可能打着手电满世界转悠,这里唯一有手电的人自然就是张成勇这小子。

于是,我当下便鼓足了劲儿朝刚才发出光亮的地方就奔了过去,我一边跑一边低声的喊道:“张成勇,是你吗?是你吗?你们受伤了吗?小美怎么样了?喂!你小子倒是说句话啊?”

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无论我怎么喊,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唯一有的声音除了我自己的回音之外,就是那些耶梦加得不时发出的丝丝声。

光,依旧在,依旧在闪动着,依旧在距离我大概30几米的位置,无论我怎么跑,它都和我保持着这样一个距离,不远也不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跑动了一阵子之后,我停下了脚步。我感觉到脚下好像踩到了一条耶梦加得,这家伙被我踩住后不断的挣扎,而我并没有打算放过它,脚下一使劲,只觉得咔嚓一阵响声传来,这货的头骨被我踩了一个细碎,顿时间一股液体流了出来,由于没有灯光,我也不知道流出来的是毒液还是血液,不过,这种弑杀的感觉让我在一瞬间放松了下来,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这种做法虽然有点血腥,但是我在那一刻突然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杀戮的感觉。

“张成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还好吗?”我又带着试探的语气喊道。

依旧是没有回应,传到我耳中的依旧只是自己空洞的回音。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一直在我前面的闪烁的手电光是每隔九下就会停歇一段时间。而这九下闪动,居然是三短三长三短的节奏。

“ss!”我又一次确定了这闪动着的手电光的节奏后,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难道张成勇他们出事了!他们在要我去救他们!?”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脊背发凉,伸手从腰间拽出了那把虎牙匕首,脚下加紧朝着那道光束就奔了过去。不过,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这一次那道光束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猛的一个转弯就消失不见了。与此同时,我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这种寒意就像是在炎热的夏天里,有人在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泼了一桶冰水,让我的身体感觉好像在一瞬间被冻住了,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每一个细胞都被冻住了一样。

紧接着,我猛然间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伴随着血腥气就随之而来,这股吸力好像要吞噬世间的所有,吞噬世间的一切万物。

我伸手在墙壁上乱抓,可是无奈两侧的墙壁又湿又滑,我试了几次都无果,反倒被那股吸力吸着倒退了好几步。情急之下,我挥刀在墙壁上乱扎,希望可以抓住一线生机。果然,天不绝我,在一顿忙活之后,我手里的虎牙卡在一块并不算突出的石缝之内,而此时我的人已经被那个巨大的吸力带的离开了地面。

风,强劲无比的风,带着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味,从我的面部略过,让我无法呼吸。更让我难以接受的是,由于那股子吸力,无数条耶梦加得打在我的身上,脸上,而我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地抓着刀柄,我知道只要我一松手,就绝望生还的可能了。

我并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是觉得我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发胀,随着吸力的越来越大,我握住刀柄力气却越来越小,我的眼睛已经开始冒出金星,我知道我已经力竭了,可是我的意识一直在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松手!千万不能松手!松手了就一切都完蛋了!千万不能松手!”可是,我虽然不断的对自己强调着不能松手,但是,力气却从指尖一点点的在消失,直到它彻底的离开了刀柄。

“完了!一切都完了!”

绝望,一种真正的绝望!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也没有想过死亡是一种什么滋味,可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我却脑中一片空白。

而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是,就在我松开原本紧握的刀柄的时候,那股好像要吞噬天地的吸力却突然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低吼。这是一种震慑人心的低吼,一种让人胆寒的低吼,当然也是在这个时候让人听起来很愉悦的低吼,因为我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种什么生物,但是我知道,这些耶梦加得应该是它的食物,而此时的它已经吃饱了。

“奶奶的!这是个什么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吸力!怪不得那些怪蛇会跑,在多一会儿,估计我就要当点心了!”我一边挣扎着站了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沙土骂道。

可就当我好容易摸到墙壁上的刀柄,并试图把它拔下来的时候,原本消失不见的光束,又一次恍恍惚惚的出现在了我的前方。

还是那个距离,还是那个节奏。

它好像在等我,等我过去,又或者是故意让我看见它,又故意让我追不上它。

“奶奶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老子我今天非得弄个清楚不可。”想到这儿,我一使劲儿把虎牙匕首从墙壁上拽了下来,大踏步的就朝那道光束跑了过去。

说也奇怪,这个那个大家伙进餐结束之后,原本这条石道当中的耶梦加得居然在一瞬间也跟着消失不见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小心翼翼的跑着,很怕那些家伙在没有了那个大家伙的威慑后会对我发起攻击,毕竟古墓入口的那几个家伙的死状着实让人瘆得慌,但是,我在跑了好一段之后,就发现,那些耶梦加得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居然一条也没有了。既然没有了这家伙挡路,我跑的就更加快了,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是脚下却并没有什么阻碍,我一口气就跑了大概一公里的距离。

说也奇怪,这一次,那道光束居然离我越来越近了。

而随着他距离我越来越近,我猛然间发现它闪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频率也越来越急,就在我快追到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拿着手电的居然是一个女人,一个长发的女人。

“小美!”我大喊道:“你跑什么?你没事了?张成勇哪?”

她虽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过,我似乎好像听见她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小美!是你吗?”我一边追一边大喊道。

“不要过来!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地方!千万不要过来!千万不要靠近那个地方!千万不要……”

就在我快要追到她的时候,隐隐约约的听见,她居然一直在说着“不要靠近”。

第二十九章:三口棺椁

闻声而来出意外

三口棺椁夺命来

“不要靠近它?不要靠近什么?不要靠近谁?”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得惊诧道。

不过她似乎并没有要回答我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在一直重复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要靠近它?

这个它,指的是什么?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物件?又或者是一个地方?

为什么不要靠近它?

靠近它又会发生什么?

没有答案!

至少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她是没有给我答案的意思。

而如果我想知道,看样子只有让她先冷静下来。也似乎只有这样,关于这个地方里的某一些事情,我才有迹可循。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脚下加快,几步就追上了她,伸手拉住了她的右手腕。

也就是在我握住她手腕的那一刹那,我的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被惊呆的!

因为就在我握住她的那一刹那,一股冰冷的感觉油然而生。

冰冷,一种刺骨的冰冷从她的手腕就传到了我的手掌上,并沿着我手掌上的每一根血管霎时间就传遍了我的全身,让我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

冷分很多种,有的冷会让人感觉疼痛,生无可恋的疼痛;有的冷会让感觉炙热,如同烈火灼烧一般的炙热。而如今的这种寒冷,则透着一股子阴寒之意,像是一股魔鬼在侵蚀你的灵魂一样,让你在一瞬间想到了死亡,想到了绝望。

而更让我感觉到吃惊的是,这种寒冷是不可能从一个活人身体里发出来的。

既然不是活人,那么,此时站在我眼前的,难道是一个死人?

一个活死人?

难道小美已经死了?

难道她此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来提醒我千万不要去他们刚才出事的地方?

他们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才到底遇见了什么?

从我握住她的手开始到现在,最多不会超过两秒,可是就在这段时间,无数个念头在我的脑中闪过,我不由自主的喊道:“小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到底遇见了什么事情?张成勇哪?他还活着吗?”

没有回答,依旧是没有回答,她依旧是背对着我,依旧是在重复着那段让人听不懂的话。

“不要靠近它!千万不要靠近!求求你了,千万不要靠近它!千万不要……”

“小美……”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突然挣脱了我的手,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超前方就跑了过去,而她原本紧握着的手电也在挣脱之间掉在了地上。而几个拐弯之后,我便再也听不见她的脚步声了。

黑暗,无尽的黑暗,在这黑暗中,唯有地面上哪一点微弱的手电光让人稍微的觉得心里有一丝安慰。

我俯下身捡起了地面上的手电,猛然间发现这个手电居然不是我们三个人进古墓时配备的狼眼手电,它个个头要大的很多,是一个长方形,好像饭盒的手电,也旧了很多,由于电池与线路板接触不良的原因,手电时暗示亮,很不稳定,我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一下,发现这个手电居然是二战时期德军配备的perxert。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德军的装备?”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我是半个军事迷,很多二战时期的装备我都在网上了解过,有一些还曾买到过手里把玩过好一阵子,所以当我拿起这个手电筒时,第一时间便能看出来它的来历。不过,更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种装备在当时的二战战场上在德军里属于顶尖装备,只有德军最顶级的快速反应部队才会配备这样的手电筒,旨在深入敌后时能够提供长久持续的电力续航,而这些部队一般都是执行一些极为隐秘的任务,人说也不多,很少会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据我所知,1941年的时候德军曾派过一只这样的精锐部队潜入苏联,可是,没听说过有德军进入过东北吉林深山啊!既然没有,那这只手电筒又是从何而来哪?

我皱着眉头看着手里的这只手电,心想:看样子这个地方绝对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个犹克的古墓里面一定还藏着很多的秘密。当初德军不顾欧洲战场,大举进攻苏联或许不只是为了哪儿的资源,也有可能是为了苏联的邻居而来的。而这个犹克墓或许就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想到这儿,我深深的吸了口气,定了定神,打算按照小美刚才跑下去的方向追过去看看,看看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听见了一阵凄惨的叫声,一个女人的惨叫声,一个我熟悉的女人——小美的惨叫声。

“小美!”我不由得惊呼道。

而让我感到震惊的,不光是因为这个声音来自小美,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来自我身后不太远的地方。

小美在我身后,那么刚才我抓住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难道刚才那个家伙真的是粽子?

想到这里,我身上不由得根根汗毛倒竖。

与此同时,有一阵男人的惨呼声传来,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张成勇。

“老张!”听到张成勇的惨呼声之后,我不在多想,转过身提着手电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们两个声音传过来的方向距离我并不算太远,由于整个地道中安静无比,所以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声音是从哪个地方传来的。在几个转弯之后,我便看见了一个很窄的台阶,台阶延伸向上,不算太陡,可以轻松通过一个人,上面有光透下来,是火光。

火光是从一个大厅里传来。方形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上布满了壁画,我大致的看了一下,画的好像是古时候萨满的一种祭祀,穹顶上倒吊着十二具裸女铜人,她们各个样子貌美,全身赤裸,表情妖艳,特别是那对眼睛,好像会说话一样,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只要看了那对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被她迷住,如果她是活人,她们甚至不用开口,那些男人就会连命都给了她们。可惜,她们只是铜像,一个跟绳索束缚,倒吊着的铜像,而在她们口中各含着一个造型怪异的铜灯盏,火光就是从这十二具铜人灯里发出来的。

不过,让我更加感觉诡异的不光只有这十二具铜人灯,而是在石室中间的三口棺椁。

这三口棺椁的材质分别是石头、铜和玉。左边的是一口石棺,很大,呈现黑灰色,高度至少在2米左右,从我的角度看不见棺盖上的样式,但是从正面我可以清晰的看到,它雕刻着一个人脸,一个好似野兽一般怒吼的人脸。中间的是铜棺,个头相比于左边的石棺要小了很多,但是制作的工艺上来看就要精致了不少,年代要比石棺进了不少,在铜棺的周围刻盘了黑色的咒文,意思是什么并不清楚,但是,几条成人胳膊粗细的锁链缠绕在四周,估计这些咒文也不会是什么太好的寓意。而最右边的这就是那口玉棺椁了。它是由一整块碧玉雕刻而成,棺和椁是一体化的,略显透明,有淡蓝色的液体在棺椁里不时的流动,从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躺着一个人,一个身材十分娇美的女人。除此之外,在这三口棺椁的周围摆着很多的乐器和许多木制的人偶,样式古朴,衣着华丽,这里很多乐器都是我没有见过的,一时间我也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是,一边矗立的大大的编钟,我还是认识的。

不过,让我感觉到十分意外的是,小美和张成勇他们的惨叫声明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可是,这里却并没有他们的身影。

甚至,连他们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一丝一毫有人来过的痕迹都没有!

我在整间石室当中来来回回的寻找了五六遍,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这间石室明明就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来过,可是,刚刚的那两声惨叫偏偏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既然没有人来过,那么这里的油灯是谁点亮的?这个地方我之前虽然没有来过,可是如果有灯光我应该是会注意到的。既然有人能够点亮灯光,那么这个人又到哪里去了?小美和张成勇的声音明明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可是他们现在人又怎么回凭空消失不见?

我站在石室的中央,无数个疑问在一瞬间充斥着我的大脑,我本想在这复杂繁琐的事件当中寻找去一些头绪,可是,它们就像是一堆乱麻一样相互缠绕,让我无迹可寻。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过身朝门口走去,我本打算从头再寻找一遍线索,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蛛丝马迹,可是就在我转过身的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就从我的身后传来。

惨叫,一个女人的惨叫,一个极为痛苦的惨叫,这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上万条毒蛇同时撕咬一样。

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我身后那个玉棺椁。

第三十章:铜灯

再遇女子险丧命

处女铜灯镇邪灵

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想过棺材里的人居然还会发出如此凄惨的叫声,所以在那一刹那,我整个人身上的汗毛“唰”的一下子就竖了起来,紧跟着手不由自主的就握住了腰间的匕首。

而与此同时,那些原本呆若木鸡的木头人偶也在一阵阵“咔嚓”的响动过后,舞动了起来,它们先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演奏起了一首不知名的乐曲,曲子悠扬婉转,节奏缓慢、旋律婉转、清扬,给人的感觉是听起来好听极了,有点类似安魂曲的意思,听到这个曲子之后,我整个人原本紧张到爆棚的情绪在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就像是你在身处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你朝思暮想的情人握着你的手,然后轻声的对你说“别紧张,有我在!别紧张,没事的!”

曲子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够直达人心,而在它响起后不久,一直矗立在一边不动的几个女性舞者造型的木偶突然动了起来,在乐曲的伴奏下开始翩翩起舞。不过,让人感觉到奇怪的是,它们虽然是木制的人偶,可是当它们舞动起来的时候,看上去却没有一点呆板和停滞,它们动作流畅、柔美、充满了女性特有的魅力,虽然这些人偶是假人,可是在我看来,它们就像是几个年华正茂的姑娘,魅惑、诱人、丰满、让人想入非非,她们在音乐的节奏中扭动着腰肢,就像是从敦煌莫高窟壁画中走出的飞仙一样,让所有见过它们的男人都垂涎欲滴、不能自已。

我看着看着,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看的痴了,眼前的景象也开始一点点的模糊,耳边的音乐让我的精神彻底的放松,眼前貌美如仙的姑娘让我如痴如醉,这一刻我真的有点分不清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嘛了。

我只是知道,她们正微笑着朝我走来,正一步步的想我靠近,她们张开怀抱,我也张开怀抱,而就在我即将要将她们涌入怀中的那一瞬间,我猛然间看到了一丝微笑,一丝诡异的微笑从最左边的那个姑娘的眼神中流露出来。

这丝诡异的微笑一闪而过,如果不是它太过突兀我根本不会察觉,可是,当我发觉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因为此时一柄匕首已经朝我扎了过来。

匕首是从后面扎向我的,而我的后面自然是没有眼睛的,用匕首扎我的那个人显然已经算准了,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躲的开。所以,她很有把握,很有把握她能够一击即中。

可是她错了,因为就在我看到那股笑意的时候,我的人已经转过了身,我的手也握住了那只紧握匕首的手。

冰冷,又是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我的手就传遍了全身。

而当我感受到这股子寒意的时候,我又一次看到了那个女人,她长发直垂而下,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我知道这个女人就是刚才我在地道中遇见的那个人。

这个人自然不会是小美,因为她比小美要高着很多,也瘦着很多,一身黑色缎面长袍直没脚面,衣服上绣着三朵半开的牡丹,虽然手工精细,但是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极为不舒服。而她的手我曾握住过两次,可是不知怎的,这一次我感觉猛然间觉得她的手似乎枯瘦了很多,根本不像是一个女子的手,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的手,更准确的说,更像是一只干尸的手。

“干尸?”想到这个词,我的整个人不由得一惊。接着松开了原本紧握住她的手,抬起脚照着她的小腹就想来一脚。

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我抬起脚的那一瞬间,我的整个人身上一紧,接着就完全无法动弹了,随后,我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我只感觉身上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变的僵硬无比,就像是被困在了数吨水泥浇灌的石柱里一样,根本无法动弹,慢慢的连呼吸都开始便的困难。

而此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她走的很慢,手里还是握着那柄匕首,一柄和我腰间一模一样的虎牙匕首。随着她步伐的摆动,我在她的发丝间隐约的看到了她的样子,和她手臂上肌肤形成极大反差的是,这家伙居然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不过,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我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她走的虽然不快,可是离我越来越近,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慢慢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我最后看见的画面是,她举刀朝我胸口就扎了过来。最后听见的声音是一阵撞击声,金属的撞击声。

在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剧烈的疼痛感猛然间传来,先是在左侧头部,接着是胸口,四肢,最后这股难以形容的疼痛感传遍了全身。

我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可这口气刚胸口就被那股子疼痛感阻隔了,害得我咳嗽了好一阵子才有所缓解。

疼痛,有的时候会让人很不舒服。可是,有的时候,疼痛也是好事,因为只有活人才会感觉到疼痛,死人自然是感觉不到的。而我既然能够感觉到疼痛,那说明我还活着。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而就在我刚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股跳跃着的光亮就刺进了我的双眼。光,是火光。火光从离着我不远处的火堆里发出来,在火堆的边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我认识的人。

张成勇和小美。

看见我醒过来之后,张成勇笑着问道:“醒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好极了!活着的感觉真好!”我笑着说道。我本想坐起来,可是一动,身上那股子要命的疼痛就一下子传遍全身,疼的我不停的咳嗽。

“行了,老实的躺着吧!现在的你需要休息!”张成勇走过来扶着我躺下,说道。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我看着张成勇问道。“小美没事了?”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听到我的问话,张成勇十分纳闷的看着我。

“你小子什么意思?”我看着张成勇皱着眉说道,“我应该记得什么?”

“你真不记得你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我……”听到他的话,我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说道:“我只记得一个看着有点面熟的女人拿着刀朝我走来,然后……”我努力的回想着那个女人的样貌,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丝毫想不起她的样子,我头都快想裂了,可还是毫无头绪,最后只能作罢,我叹了口气,摇着头说道:“然后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一个女人拿着刀?还朝你走来?”张成勇把一块压缩干粮扔到嘴里用力的嚼着,一边皱着眉说道。

“怎么你找到我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女人?”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没有!”张成勇一边把一块压缩干粮递给我,一边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你看到什么?”我接过干粮后,问道。

“看到你正拿着刀准备给自己的胸口来个窟窿!”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什么?你看到的是,我自己准备捅死自己?”我惊讶的叫道。

“没错!”张成勇点头道。

“而且,不是我们找到你的!”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小美突然开口道。“这个地方,是你带着我们来的!我们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我们本来打算等你醒了好好问问你,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你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这里是我带你们来的?这怎么可能?”我听到小美的话更加惊讶了。我忍着身上的疼痛挣扎着坐了起来,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环境一如既往的是三口棺材居中,十二具裸女铜像掉在空中,口中的灯盏并没有被点亮,四周依旧布满了好像要随时演奏音乐的木偶,可是,让我意外的是石壁上的壁画却全然变了样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之前我第一次看到这些壁画的时候,上面只是草草的画着一些好像祭祀上天的内容,在我的印象里那些壁画没有任何的资料价值,可是,这个时候那些壁画却全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极为血腥的屠杀场景。

壁画的大致描写了犹克建造这间古墓的一部分情节。他在挖掘这里的时候,先后在这里发现了从夏朝开始的三处王陵,犹克将它们一一从墓室中挖出,期间曾不止一次遇见恶灵作祟,为了镇压恶灵,也为了让自己死后得到安宁,犹克一位军师出了主意,让他用十二名年华正茂的处女作为献祭,献给伟大的耶梦加得之神,并将她们活生生的丢入铜水之中,制成处女铜灯,在按照天罡之脉的阵法吊挂于此,以镇压邪灵,而犹克居然真的听从了这个军师的话,在当地找来了十二名处子之身的女子,将她们以铜水浇灌入体……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眼睛不由得瞟了上面那十二具女尸一眼,而这一眼不要紧,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原本不应该动的人。

第三十一章:天蛾人

石室之内出意外

天蛾人出多迷乱

动的不是人,更准确的说,动的并不是一个活人,动的我们头顶上那十二具如鬼魅一般的处女铜尸。就在我抬眼向上忘的时候,要本静静掉在半空的那十几具女尸开始不自觉的摇晃起来。

没有风,此时这间石室里就连一丝风都没有,可是没有风这些女尸为什么会自己摆动起来?

“怎么了?”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张成勇不由得边问边抬眼向上望去。

而就在他刚刚抬起头的时候,距离张成勇头顶上最近的一具铜尸突然伸出一只手猛的就朝他头顶抓了过去。

“小心!”眼前此情景,我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抬起脚对准张成勇的胸口就是一脚。只听咣的一声,张成勇被我踹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他向后一滚避开了四五米远。不过,这一脚虽然踹的及时,可是力量毕竟是小了一点,待张成勇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他的肩头多了三道抓痕,虽然伤口不深,但是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服。

“你没事吧?”我急忙问道。

“没事!皮外伤!”张成勇啐了一口骂道:“奶奶的!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动作太快了,我只是看清楚了这家伙的手臂上长着灰褐色的毛发。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伸手去摸腰里的匕首,可是当我的手伸到腰上的时候却发现那里什么都没有,于是我喊道:“我说老张,我的刀哪?”

“被我没收了!”张成勇说着扔过来一把虎牙,笑骂道:“你他娘的昏迷了还依旧保持着攻击性,我和小美想检查你收没收伤,结果你差点给我和小美送去见了阎王,没办法,我们俩只好将你的虎牙暂时没收了。”

“奶奶的!一定是你想趁着老子我昏迷占我便宜,要不好好的,我怎么会对你下死手。”我们两个人嘴上虽然在不停的说个没完,可是,眼睛却一直在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隐约间发现在这十二具女尸的肩头若有若无的出现了十几对血红色的光亮,它们飘忽闪动,时有时无,好像是萤火虫的尾部,又像是吸血蝙蝠嗜血又迷人的眼睛。

“是蝙蝠?”张成勇问道。

“应该不是!那家伙刚才攻击你的那一下,我感觉它的身高体长至少在两米左右,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一种蝙蝠可以长到这么大的。”我摇着头说道。

“可是这些家伙的眼睛却好像是蝙蝠啊!”张成勇咬着牙说道。“来吧!不管是什么,老子我今天要大开杀戒了!”说着,张成勇挥了挥手里的虎牙,做出了一副冲锋陷阵的架势。

“打不得!”此时,一边的小美突然说道。“现在我得赶紧想想怎么才能离开这里。”

“为什么打不得?”张成勇问道。

“因为这些家伙是……”小美说着看了看那些依旧是若有若无、又充满了贪婪之意的红点,“因为这些家伙是天蛾人!”

“天蛾人?那是什么?”听到小美的话,我和张成勇不由得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是一种生活在传说当中的生物!我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听我爷爷给我讲过关于天蛾人的故事!”小美说着从火堆里抄起了一根柴火,在空中猛的晃了几下,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的血红色光芒,瞬间变的四下躲藏,看样子它们对火光很是畏惧,这也就是它们直至现在仍没有对我们发起攻击的原因。小美挥舞着火把,把我和张成勇带到了左边的墙壁附近,然后接着说道:“这些天蛾人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它们头大如斗,眼如红灯,肩膀与脑袋几乎在一个水平线上,所以给人看起来的感觉就像是眼睛长在胸口上一样。它们的身高体长大约有1米8到2米左右,臂长入猿猴,腋下长着好像衣蛾一般的翅膀,飞行的时候会发出嗡嗡的声响,所以见过它们的人都叫它们天蛾人。不过,虽然有人这个字,可是这些家伙却并不是人类,它们只不过有着和人类相似的外形罢了。这些家伙大多生活在古墓之中,以吸食恐惧为生。这些家伙最擅长的就是控制人的思想,制造幻觉,诱发恐惧,天一刚才之所以能够带我们来这里,又对着自己下毒手,估计就是这些家伙捣的鬼。”

“奶奶的!原来是这帮家伙在作祟!”我骂道。

“可是我们为什么不能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一向好斗的张成勇问道。

“因为你根本看不见它!”小美咬着牙说道:“在国外很多宗教里的夜魔和梦魇的原型就是这些天蛾人,因为这帮家伙可以隐身,在隐身的时候只有它的同伴可以看得见它们彼此,我们是看不见的。和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拼杀,你觉得你有胜算吗?”

“大爷的!这下可如何是好?”张成勇骂道。

“现在看来,这帮家伙唯一的弱点就是害怕火光,或许我们可以根据这一点跑出去甩掉他们的!”我说道。

“可是,我们应该往哪儿逃?”张成勇问道。“来的时候的那条路,我和小美已经走了很多遍了,里面就是个迷宫,根本走不出去,而且一点光亮都没有!留在这里不是活活被困死,就是被这些家伙当做下酒菜。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宁可冲进迷宫里去在试一次。”

“那条石甬道是迷宫?”我看着他们俩好奇的问道。

“是的!”小美点头说道。

“你们试了很多次?”我又问道。

“是的!我们试了很多次!”小美依旧回答的十分简练。

“多少次?”我问道。

“三十七次!”小美回答道。

“一次都没有出去过?”我问道。

“是的!一次都没有出去过,有一次差点就死在了里面。如果……”小美说着顿了顿,“如果不是勇哥突然看见了,并且跟着你跑到这里,估计我们两个就在死在里面了!”

“好吧!”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中一股难以形容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进到这个古墓之后,我虽然不止一次的感受过死亡与等待死亡的滋味,可是,如今再一次要面对死亡的时候,心中那股难以形容的恐惧与失落的阴霾,依旧难以挥之而去。

“妈的,什么东西?”就在我努力摆脱头脑中那股子悲伤之意的时候,边上的张成勇却突然间大骂了一句。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什么东西掉在我脖子上了。”张成勇一边伸手摸了一下脖子,一边抬头向上望了望,结果上面什么都没有,而他摊开手望去的时候,却发现手中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几种颜色。“这是什么?哪儿来的颜料?”

“颜料?”听到张成勇的话,我先是一愣,然后猛的回过头向后望去,接着,我突然开心的大喊起来,“哈哈哈!这下子这是老天不想收咱们几个归位啊!”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张成勇说着也回过头。

“你们看!”我说着指了指张成勇头上不远的地方。

此时这个地方已经开始有一部颜料在火把较高的温度下,慢慢的融化,原本藏在底下的另一幅壁画一点点的显现了出来。而此时漏在外面的那一部分,描写的正是王缘被迫接受修建犹克古墓之后如何给自己造了一条逃生之路的场景。

“这是王缘在给自己修建逃生的通道?”张成勇兴奋的说道。

“没错!这些壁画的材料显然是王缘经过特殊处理的,只要一遇到较高的温度,它就会融化。小美,把火把举高一点!”我说着托了一下小美的手肘,想把她的火把给托高一些,这样好方便我看清石壁上的内容。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小美手中的火把在发出了“噗噗”的几声异响之后,一下子灭了。而更出乎我们几个人意料的是,与此同时,石室中央那个火堆也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就熄灭了。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浓重如墨的黑暗,就像是死亡女神一样在一瞬间来到了我们的身边。

它悄无声息,却让人恐惧,让人窒息,让人痛不欲生。

没有混乱的叫喊声,没有声嘶力竭的呼喊,有的只是舒适对血红色的光点朝我们飞掠过来。

风,夹杂腐臭与血腥的气息,从我的手边,身边,头顶上飞掠而过,这些家伙动作快到我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此时的我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疼痛,一种被利爪抓破肌肤时最原始的疼痛,刺骨的疼痛。

疼痛有时会让人丧失理智,但是,有时候也会让人更加冷静和清醒。而此时的我需要的就是冷静,因为冷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也正是这份儿冷静,让我在一次被一只利爪抓紧胸口的时候,一把抓住了我身前这个家伙的手。

手,或许不是手,更准确的说应该爪。

枯瘦,冰冷,皮肤好像一个年迈的老人,没有生机,干涸、充满了褶皱。可是我并没有心情去细细体会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子。我此时最想做的就是要了我身前这个家伙的命。

这是一种原始的思想,一种你死我活的思想,一种生存的快感,一种嗜血的冲动。

我不在多想,挥动手里的虎牙,猛的就朝这家伙的颈部就是三刀。

刀很快,下手的部位没有歪,很准。

我感觉它的血溅了我一身,冰冷,没有一点的温度。

不过,我知道,它死了,因为原本挣扎的它,此时已经不在动了。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本想站起身来呼喊张成勇他们,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整间石室突然亮了起来。光,依旧是火光,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火光亮起的那一刻,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被我攥住的人,一个原本是我最好朋友的人。

张成勇,他此时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颈部中了三刀。

第三十二章:壁画

突生变故险自尽

壁画幕后藏玄机

张成勇躺在地上,一股股的鲜血此时正从他的颈部喷涌而出,显然我刚才那三刀正好不偏不倚的扎在了他的动脉上。

张成勇一只手被我攥住,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他想说什么,可是此时他嘴里只能发出“呜呜呜呜”的声响。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无助、绝望以及怨毒的神色。

我知道他在怪我,在怪我为何对他下这般毒手。

我不忍心再去看他,不忍心再去看他那双充满了诅咒之意的眼睛,因为那双眼睛让我的内心充满了痛苦、无助与自责。

无数种难以形容的感受在一瞬间汇聚到我的心里,让我无法思考,无法行动,甚至是无法呼吸,我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看着张成勇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

我知道自己犯下了本不该犯下的错误,可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下手为强。

我努力的在给自己找着理由和借口,可是,我越是努力的说服自己,心中的压抑感就越重。这个时候,在我的内心深处突然升起了一种很极端的想法——给自己一刀,或许这样就能够解脱了。

没错,给自己一刀,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办法。我为什么不给自己来个痛苦哪?我为什么要背着这种让我无法呼吸的罪恶感活一辈子哪?对,给自己来个痛苦,这样一切就都结束了,也都解脱了!

我想到这里,抬手看了一眼手里的虎牙,虎牙上还滴着血,血是张成勇的血,在虎牙冰冷的刀锋中显得格外鲜红。鲜红的血让我心中的内疚感异常强烈,而那冰冷的寒光却让我略微感到解脱。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兄弟,对不住了!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来陪你!哥们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等太久的!”

说着,我猛然间调转了刀锋,对着自己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可是,刀并没有刺下去,因为就在我要刺下去的时候,我的手腕被一个人给一把抓住了。

而抓住我手腕的居然是一个女人的说,一双炙热且充满了温度的手。

“天一哥!你醒醒!你醒醒!天一哥……”这个声音很远,好像是在几条街以外的地方在呼喊我的名字一样。

我醒醒?我怎么了?我没有睡啊?她为什么让我醒醒?她是谁?她在哪里喊我?而我又在哪里?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心中一时间产生了无数个念头。而当这些念头升起来的一刹那,我突然间觉得头痛欲裂,好像整个脑袋要炸开了一样,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火辣感伴随着剧痛,就从我的左脸就传了过来。

有人在打我!她是谁?她为什么打我?我得罪她了吗?

“天一哥,你醒醒!我是小美!你醒醒!”

“小美?小美,干嘛打我?她为什么让我醒醒?难道我睡着了?”

“天一哥,你醒醒!你快醒醒!快醒醒!”

随着小美呼喊越来越急,我感觉她距离我也越来越近,那股子焦急的喊声也越来越真实,我原本眼前原本模糊不清的场景,也开始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光,明亮跳跃的火光,原本熄灭的火堆再一次被点燃了起来!火光清晰,灼热,整间石室被照的通亮。

一切都还是火把熄灭之前的样子,处女铜尸此时正在不停的摇晃着,三口不同材质的棺椁依旧矗立在原地,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石室里多了两三具造型怪异的尸体。这些家伙皮肤呈现灰褐色,两三厘米的短毛覆盖全身,体长乳牛,头大如斗,腋下长着好像衣蛾一般的翅膀,样子看起来让人极不舒服。

我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试着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我先是看了看举起了手正要打下来的小美,笑着说道:“行了,在扇我两巴掌,估计就算醒了,也又被你打傻了。”说完,我又转过头看了看地上,而我原本攥着的张成勇,此时也已经变成了一只天蛾人,只不过,此时的它早就已经气绝身亡。

“妈的!临了临了差一点爷爷我就着了你的道!呸!”我将这家伙扔到了一边,然后朝着他的尸体狠狠的啐了一口,“老张哪?”

“跟你一样,差点着了这些天蛾人的道儿!”小美见我恢复了神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着一屁股做到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小美,你没事吧!?”我急忙问道。

“还好!就是刚才救你们两个的时候,手臂上的伤口挣开了!”小美勉强的笑着说道。

“我看看!”我说着就想过去给小美检查伤口,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让我来吧!”这是张成勇的声音。

听见这小子的声音之后,我不由得回过头朝他望了一眼。而这一眼不要紧,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此时的张成勇就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的血人一样,从头到脚几乎被鲜血给染了一个遍。

“你……你……你没事吧?”我看着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事!这些血不是我的!放心!我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这些血是那些家伙的!”张成勇说着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显然是大腿的肌肉受了很重的伤,而他的左臂似乎也受了些许的伤,总是情不自禁的抖动两下。

“你腿和胳膊的伤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就是刚才被一个家伙给来了一个对穿!现在血止住了!放心吧!”张成勇说道。“小美刚才跟我说,这些家伙主要的迷惑对象是和它们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在这之前咱们两个都曾经接触过它们,所以,刚才我们两个才险些着了道,小美没有碰过它们所以才没事!另外,这帮家伙极度的记仇,我们弄死了它们三个,现在它们虽然暂时撤退了,估计多半是回去搬兵了。所以,天一我觉得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出路甩开这些家伙才是。”

“嗯!你说的没错!”我点头说道。“这样,你来给小美止血!我去那些壁画里找找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出去的线索。”

“就这么定了!”张成勇说着结果了我手里的纱布。而我则从火堆里抽出了一根火把,缓步走到了之前那副壁画的前面。

果然和我之前想的一样,火光照耀之处,没多一会儿的工夫,原本墙壁上的颜料就一点点的融化、脱落,而深藏于内的那副壁画便如同抽丝剥茧一般就显露了出来。

壁画的内容并不算复杂,它大概讲述了犹克这间地宫的内部结构和修建的工期长短,基本上就算是一张犹克墓的平面设计图。不过,让我感觉到极其意外的是这间地宫的建筑规模和修建方式。按照壁画当中的介绍,这座犹克的古墓一共分为了四个陪葬墓,两个殉葬沟、一间主墓室,和两间侧室。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犹克墓入口处的圆形迷宫之中,按照王缘所有壁画上的内容显示,无论是谁只要是通过入口进入到这间古墓都会进入到这条迷魂道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我们现在所在的石室正是这迷魂道的中心,换句话说就是,我们几个人忙活了半天居然连犹克墓的门都没进去,更别说进到墓室里面去拿王缘当年留下的五巧玲珑盒了。

不过,让我感觉到十分不解的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迷魂道又在某种程度上和犹克古墓中陪葬墓的祭坛重叠在了一起,壁画上那些忙碌着准备祭品的人统统都是用虚线表明,看起来不明所以,很是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我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

“怎么了?”此时张成勇已经处理完了小美的伤口,走过来说道。

“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是虚线?”我皱着眉头说道。

“会不会因为这里就是那个祭祀用的地方?”张成勇说道。

“不可能!一个像犹克一样的君王,不可能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做祭祀的!他们都自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对祭祀神明这样的事情很在意的,所以,你说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小美此时走过来淡淡的说道。

“那为什么会是用虚线?”张成勇搔着脑袋说道,而他一动,他的左臂又情不自禁的抖动了好几下。

“或许……”我说着停了停,然后看了看我们脚下的地面。

“或许是什么?”张成勇急忙问道。

“或许是因为那个祭坛就在我们的脚下也说不定。”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有道理!或许它真的就在这间石室的下面!”小美略显兴奋的说道。

“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明白!”我皱着眉头说道。

“哪一点你想不明白?”张成勇边说边扶着自己的左臂,试图让他不在抖动。

而我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说一句对张成勇来说极为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他在哪儿?”

“什么他在哪儿?”张成勇纳闷的问道。“你说谁哪儿?”

“我在问你一遍他在哪儿?”我说着我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匕首,“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他在哪儿?”

“我说天一,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问谁在哪儿啊?我和小美不都在这儿吗?”张成勇看着我说。

“好啊!你还挺能装!我问的是张成勇在哪儿!”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家伙一字一句的问道,而此时的我已经将虎牙攥在了手里。

第三十三章:鬼算计

突生变故失好友

怨灵交易命换命

“天一哥,你刚才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勇哥不就在这儿吗?”听到我的话,一边的小美不自觉的也握住了身边的虎牙匕首刀柄。“难道……”

我并没有回答小美的问话,此时,我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张成勇”,过了一会儿,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或许能骗的过小美,可是,你骗不了我!”

我一共说了十五个字,可是,在这十五字的一瞬间我已经功出了十六刀。我虽然没有经过职业的搏击训练,但是作为一个军事迷,再加上从小的武术功底,我近身搏击的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十六刀,每一刀都是攻向张成勇的要害。

不过,我攻的虽然快,张成勇躲的也并不慢。这家伙虽然腿上受了很重的伤,可是移动起来却并没有丝毫的迟缓,就在我最后一刀眼看要刺入他左肋下的时候,“张成勇”突然一个后空翻,接着双脚用力蹬地,人整个便翻了起来,挂在不远的一具处女铜尸之上。

“张成勇”并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双眸发出了一种奇异而诡异的红光,突然,他咧开了嘴角“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的嘴角以一种极为夸张的角度张开,竟好像一只裂到了耳根子的位置,与此同时,一嘴尖利的白牙也应声显露。

他虽然是在笑,可是让人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女人的笑声,也好似一只夜猫子在哀嚎,那声音嘶哑、尖细、又透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摩擦感,听我的全身的汗毛不由得倒竖了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我!看来我真是小瞧了你!”挂在铜尸上的家伙笑嘻嘻的说道,它不说话还好,一说话不由得让人感觉头皮都发麻。

“勇哥被你给抓哪儿去了?”边上的小美焦急的问道。

“哈哈哈哈!”这家伙又在笑,那股子半男不女的笑声听起来比哭还难听,他笑的好像让人赶紧堵上耳朵,可是那股声音偏偏就像是通过大脑里的神经直达耳膜,让我的头脑发木,耳朵生疼。

“你们的朋友,那个叫张成勇的家伙就在这里!只不过你们看不见他而已!”这家伙接着说道。

“你本来有机会直接要了我们的命!为什么现在要搞这些事情?”我看着他问道。

“哈哈!问的好!”这家伙突然松开了原本抓住铜尸的手,接着双臂一张一阵疾风便自他的腋下就席卷而来。

疾风而至,我下意识的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那个“张成勇”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更准确的说,它并不能算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着人形的,身长在两米上下的,大号的衣蛾!

“怎么?没想到天蛾人能够说话?哈哈哈!”这家伙很喜欢笑,他好像知道自己的笑有一种特殊的威力,他喜欢看别人畏惧的样子,自然更喜欢欣赏自己给别人带去痛苦时的感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我看着这家伙说道。

“说实在的,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看见我现在样子,还能够保持冷静的人,对于这一点我不得不佩服你!”天蛾人喃喃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玩儿游戏吧!哈哈哈!这个地方很少会有人来,既然来了,一下子就把你们弄死,我岂不是又要无聊很久!”

这家伙说话的语气和语音很奇特,感觉并不像是我们这边的口音,又像是刚学会说话的外国人一样,舌头大大的,很多词他说的并不太清楚,可是,却并不耽误我理解他的意思。

“玩游戏?难道一只大蛾子还会玩游戏?”我看着他笑着说道。

我也喜欢笑,特别是在紧张的时候我更喜欢笑,因为,笑有的时候不仅是有力的放松神器,也是激怒你的对手,并且打击你对手自信心最好的武器。

而一旦你的对手被你激怒,在一场生死存亡的战争之后,他就会犯错,而一旦他犯错,那么活下来的人自然就是你。

这个道理岂非很简单,这个道理当然每个人都懂,可是,能做到这点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不过,还好,我懂得这个的道理,也懂得在这个时候怎么让我眼前的这个家伙生气。

所以,在看见我的笑和听见我的那番话之后,我眼前的那个天蛾人的原本就丑陋无比的脸,在一瞬间变的更加狰狞,他咬着牙说道:“蛾子?谁是蛾子?你说谁是一只大号的蛾子?”

“难道你不是?难道我是不成?”我依旧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你……你……”这只天蛾人本想说点什么,可是他的脸因为愤怒而变的异常扭曲,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的更加血红,过了半晌,他突然笑了起来,大笑:“哈哈哈哈!我发现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哦?佩服我?为何?”我看着他说道。

“你故意想激怒我,让我犯错,这样你就有机会击败我,救出你的朋友!你真的棒,再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这么冷静,冲这一点就让我不得不佩服!”天蛾人大笑着说道。“不过,有两点你必须要明白……”

“哦?哪两点?”我问道。

“第一点,我们并不是天生就长这个样子,这一点你要明白,我们只不过是受了诅咒的亡魂而已。哈哈哈哈!”天蛾人说道。

“还有一点哪?”我看着他努力保持着微笑问道。

“还有一点,那就是你要想你朋友活命,那就必须按照我的规则来玩儿这个游戏。不过,你不需要担心,我还不想弄死你。毕竟你是这数十年来唯一一个有勇气陪我玩儿这个游戏的人。”天蛾人笑嘻嘻的说道。

“哦?既然这样,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了!”我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你当然没有!除非你想你的朋友死在你的面前。”天蛾人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是不是该听听这是一个什么游戏了?”我看着天蛾人问道。

“这个游戏很简单,就是我要你们进到墓穴里面,然后找几样东西出来,接着把它们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并且交给我,换回你们的朋友,就这么简单。”天蛾人说道。

“这不像是个游戏,倒像是一个交易。”我说道。

“你怎么说都好,不过,赢了这场游戏,你会赢得你朋友的命,输了,自然就赔上你自己的命。你可以叫它是交易,也可以说这是一场赌博,当然,也可以是一场游戏。”天蛾人说着飞到一具铜尸之上,在那具铜尸的脸上轻轻一抹,原本铜水覆盖的脸一下子露出了半边,而里面的那个人豁然就是张成勇,“你的朋友在这里。他一时半会是死不了的,至于最后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那就要看你们能不能把我想要的东西带回来了。”

“你想要什么?”我看着天蛾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要一个罐子!一个黑罐子,这个罐子就在犹克棺椁的下面!你们只要有本事进到他的主墓室,把那个黑罐子拿出来,我不但会把你们的朋友还给你们,还会有大大的酬谢。”天蛾人说到这儿突然有点激动,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过了半天又缓缓的说道:“我可以帮你们进到墓穴里面,至于剩下的就得靠你们自己了。”

“你为什么自己不去?”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小美此时突然说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多问了!”天蛾人打断了小美的话,然后接着说道:“你们的朋友只有十二个时辰的命,你们耽误的越久他就会越危险,地宫的入口就在你们身后的木棺椁的下面,至于什么时候动身你们自己决定吧!”说完,天蛾人突然抖动了几下翅膀,一股疾风又狂袭而来,弄的我和小美不由得急忙转头避之。

而待我和小美再一次转回头的时候,那个天蛾人早就已经不知去向,唯一留下的只有渐行渐远的声音,“墓道鬼事颇多,看心看路不看眼!切记!切记!”

“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美一直重复着天蛾人最后的那句话,喃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笑的出来?”小美皱着眉头说道,与此同时,她又朝着张成勇被困的那具铜尸望了许久,喃喃的说道:“天一哥,你觉得我们如果直接冲过去把那具铜尸弄下来,然后,将勇救出来不行吗?”

“不行!”我看着眼前的那具木棺椁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小美问道。

“因为老张根本就不在那里面!”我冷冷的说道。

“不在那具铜尸里面?可是,刚才明明你也看到了……勇哥他不就在……”小美纳闷道。

“刚才那些都是幻术!是一种精神幻术!那家伙只是希望我们能够看到老张还活着,可是,老张根本不在那里!如果这个时候你要是冲过去把那具铜尸弄下来,估计老张小命就保不住了!”我看着小美说道:“在刚才和那家伙对话的时候,我偷偷的掐了自己大腿几下,从身体上的疼痛感觉来看,痛感很弱,说明我们两个人都中了某种精神幻术,而这种幻术很强,直到他走了我们才又恢复正常。”

“幻术?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些被黄皮子和狐仙迷死的人一样。只不过,他现在要我们替他做事,所以,只是在精神上对我们施加了一定程度的幻术而已。”小美点头说道。

“没错!”我说道。

“那他既然让我们替他找东西,为什么他不自己去哪?”小美问道。

“或许是因为这些!”就在小美问话的这段时间,我已经解开了捆绑在木棺椁上面的铁链,掀开了那布满咒文的棺椁盖子。而就在我掀开那个盖子的一瞬间,一股子夹杂着腐朽与恶臭的风便从里面吹了出来。原来,在这个木制的棺椁盖下面,躺着的并不是某个朝代的王侯将军,这里面居然是一条延长向下的楼梯,一条通往地宫的楼梯,而在这木棺椁的椁壁里面,以及墓道楼梯的两侧,用一种泛着绿光的液体写满了稀奇古怪的文字,这种文字居然和棺椁外面的文字一模一样,显然是用来镇压某种怨灵的。

“你是说那个家伙怕的是这些文字?”小美看着里面的这些咒文说道。

“嗯!或许这些咒文并不是用来镇压怨灵,而是防止怨灵进入墓穴里面,看样子,这里面应该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说完,我一翻身便跳进了棺椁里面,沿着墓道石头台阶就走了下去。

第三十四章:三皈桥

密道月台出意外

生死三桥择一桥

冷,刺骨的寒冷,在夹杂着腐臭味的阴风中侵袭着我的身体。

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而这个寒颤好像是将我身体里的最后一丝热量也全然带走了。

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试着让自己可以暖和一点。

光,是从我手里那盏老式的德军手电里发出来的。它很微弱,时断时续,照射的范围也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不过,好在石壁上那些由绿色液体写成的咒文,有着很强的反光作用,虽然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和恐怖,但是,在某一方面,这也给我们两人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天一哥,这个给你!”在我朝墓道中走了没几步之后,小美突然叫住我说道。

“什么?”我回过头问道。

小美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朝我扔过来一个背包。我接过来看了一下,这是张成勇的背包,里面居然还有不少的补给物品。

由于之前的恶斗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我接过背包之后在里面挑了两块压缩能量棒扔到了嘴里,接着又猛的灌了两口水,说道:“出发吧!我们的时间不算太多。”

“嗯!”小美点头回应。

说完,我们两个便一路摸索着向下墓道深处探去。

从木棺椁的入口,到下方祭坛的位置,我们两个人大概走了将近十五分钟左右,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这里的垂直距离至少是在50米左右。

这里向下的台阶呈现“z”字型,我仔细的数了一下每隔27节台阶就会出现一出转弯,在向下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共转了2次才来到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平台。

其实这个地方说是平台并不准确,更准确的说,这个地方应该是一处月台。这个月台是天然形成的,大概有两米左右的宽度,十几米的长度,月台的前方有三座桥,每座桥都是大约有0几米的长度,可是他们的样式材质却完全不同,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而那阵阵寒风,正是从这深渊里吹上来的。

“妈的,真他妈冷!”我不由得咒骂了一句,说完,我走到月台的边上,上上下下的看了许久,原来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居然是一处断崖的中心,如果我们此时想过到对岸,那么就只能在这三座桥中选择一座通过。

“天一哥,你看那是什么?”这刺骨的寒风吹的小美说话声音也开始有一些哆嗦,不过,都是第一次下地倒斗,和我比起来小美反倒更像是一个老手。而此时,她指着距离我们不太远的一块岩石说道:“哪里好像有人!”

“什么?有人?”听到小美的话,我不由得警觉了起来,心想: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奶奶的,会不会是门口遇到的那些家伙?

想到这儿,我先是手心朝下对小美做了一个“按兵不动”的手势,接着自己压低身形朝着那块岩石就摸了过去。

果然,在快到那块岩石的时候,手电光所及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人的侧脸,“什么人?”我急忙大声的问道。

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连喊了五声,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连动都不动,就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我的话一样。

他虽然没有回答我,可是我并没有停下向前摸索的脚步,没多一会儿,我就走到了他的近前,我用手电照了一下,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此时蜷缩在岩石之后的这个家伙居然身穿着一身二战时期的德军军装,看他肩头的肩章,这家伙的官职还不算小,是个少校。只不过,此时的他早已就已经“魂归西天,见了自己心中的上帝”,而他的尸身也因为长时间的风化,便的暗黑、干涸、时不时的还发出一股变质的腐臭味。

“这家伙原来是个死人!”我一边冲小美说道,一边用手电在附近四下照了照。

而此时我才发现,就在这么一个并不算大的月台之上,至少躺着有十几具德军的尸体,可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这帮家伙死亡的姿势极为的奇特,他们一个个都是蜷缩着身体,头却仰的很高,瞪着眼睛,长着嘴,好像是看见了某种东西被活活的吓死一样。

“嗯?”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小美看到我的表情之后问道。

“你不觉得这帮家伙的死法很奇怪吗?”我喃喃的说道。

“的确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吓死了一样。”小美在一边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看样子他们一定是在这里遇见了什么东西,才会被吓成这幅德行的!而且,照这么看,这些德军应该是在一九四几年的时候曾经到过这里,估计他们是来这里找什么东西,可是他们也只是到了这里就全军覆没了啊!”我叹了口气说道。

“天一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连主墓室的里面都没进去?可是,你看这里!”小美说着用手电照了一下三座桥中,最左边那座呈现暗灰色的石桥,接着说道:“可是,这里明明就有人通过的痕迹!”

我顺着小美的手电光望了过去,原来在哪个地方有一只残破不堪的军靴,从我这个角度和距离望过去,虽然看不太清楚,可是依然可以隐约的看见那是一只有着明显烧焦痕迹的军靴。

“你是说留在那里的哪只军靴?”我看着小美微笑着问道。

“当然!”小美淡淡的回答道。

“哈哈!你见过哪个人过桥之后,还会把自己的靴子留在桥上的吗?”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有,但即便是有,也只有一种人。”

“那种人?”小美问道。

“死人!”我淡淡的说道。

说完,我低下身子准备去检查一下眼前那个德军少校的死因,看看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向我猜的一样,被活生生的吓死的。

如果真的和我猜想的一样,那么他们到底在这里遇见了什么?是粽子?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居然会让一支装备精良的德军快速反应部队,毫无反抗的机会,突然的就全军覆没了?

我想的越多,脑中就越感觉有无数条屡不清楚的线在缠绕,我试着想去解开这些缠绕在一起的线,可偏偏越解缠的越紧。

于是,我深吸了口气,索性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可就在我低头想去掀开眼前那个家伙衣服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家伙居然动了。

一个死人怎么会动?

可是,他偏偏就真的动了。

而且更要命的是,不光是他动了,他身旁那十几具早已经腐朽干枯的德军尸体,也在这一瞬间动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美惊讶的喊道。

“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眼看这些家伙缓缓的坐了起来,我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就在这些家伙坐起来转过那一张张干涸、暗黑、好似腊肉的脸,用那一双双只剩下空洞漆黑的眼眶望着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轰隆”的一声,一道石门骤然而下,将我们来时的那条墓道给堵的严严实实。

“天一哥,这下可怎么办?”小美在石门了摸索了半天,然后说道:“这道石门是玄天门,我在里面是没办法打的开的!”

“这么看只有往前走了!”我一边看着那些朝我们走来的“丧尸”,一边看了看那三座桥。“小美,你能看出来这三座桥里有什么玄机吗?”

“这是三皈桥!我记得蜂山轩宇录中有过记载,这座桥最早的起源是在源于道教,意思分别只的是,第一座桥是皈身桥,欲得太上无极大道,需要永脱轮回,而肉身是轮回中的阻碍,只有三味珍火方能将其化解。第二座桥是皈神桥,欲得三十六部尊经,需得闻正法,了意真经,而五感乃是阻碍得道之障碍,需放下五感方能升天。最后,一座桥是皈命桥,欲到玄中秘法,不落邪见,位列仙班,那就要将自己的肉身在邪魔之道洗涤一回,如灵魂依旧洁白,方可得道。”

小美一口气将蜂山轩宇录中关于三皈桥的内容都背了出来。

“小美,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能一字不漏的背出来。我真是挺佩服你的!”而就在我说话的这个功夫,几具丧尸依旧到了我跟前。

这些家伙张牙舞爪的朝我们两个人就扑了过来,腐败的皮肤下面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张口低吼的时候,我注意到不时有许多黑色的多足爬虫在他们眼耳口鼻中来回爬动,样子看起来十分的让人作呕。这些家伙行动虽然不怎么灵活,但是在这样一个地界,他们还是占据人多的优势,一时间我和小美竟然被逼退了好几步。

我先是低头躲过了两个家伙的扑咬,接着抬起一脚把距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伙给揣进了深渊之内。

“小美,你知不知道我们该怎么过这座三皈桥?在这么打下去,估计我们两个也会归西的!”我大喊道。

“我只是知道应该走中心的皈神桥!可是,具体怎么过这座桥,书上没有提及,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过。”小美一边打一边喊道。

“奶奶的!既然这样,我们只能试试了!”说完,我一个前滚翻避开了两个丧尸,可就在这个时候几只那种黑色的虫子掉在了我的身上。这些家伙个头不算小,两个一元硬币加在一起那么大,头很小,长着长长的触角,多足,行动速度十分迅捷,整体呈现黑色,晶莹透明,在背部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黑色的血泡,一跳一跳的散发着诡异的光亮。

而让我感到十分惊讶的是,这些家伙一落到我的身上,霎时间就以极快的速度往我皮肤下面钻,有几只甚至要直奔我的眼耳口鼻。吓得我一翻身站起来,将身上的那些虫子拍死的拍死,踩死的踩死,有一只已经钻进了我的胳膊,而我只能一咬牙用刀将它跳出来,摔在地上,踩个细碎。

“天一哥,小心那些虫子!这些虫子是戈比克虫,也叫黑金龟!它们是古西域传来的一种僵尸虫,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啃噬你的大脑,将你变成一个毫无意识的僵尸。”小美大喊道。

“妈的!刚才老子就差点着了道!这么打下去不是个事,小美,我们只能拼一把了,我在前面你在后面,我们从中间的皈神桥冲过去。”说完,我一马当先朝着中间的那座桥就跑了过去。

第三十五章:叹息之壁

有惊无险三皈桥

叹息壁下又遇险

桥,看似普普通通的木桥,可是,在它的背后却蕴藏着无穷的杀机。

它看似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但是,但凡想要靠近它的人多半都是有来无回、九死一生。

杀意,无穷无尽的杀意,在我靠近这座皈神桥的一瞬间便直逼而来,这股杀意寒意刺骨,直透人心,我的脚只是刚刚踏上桥面,整个人却好似在一瞬间跌入了无尽的深渊,被凝结了数百年的寒直冰刺入了骨髓,这股无边无际的寒冷之意,竟然让我在一瞬间竟无法动弹,甚至无法言语。耳边轰隆的雷声,响彻天际,好像要将世间的一切万物劈开。

与此同时,桥下那无边无际的深渊仿佛也在此刻多了一股吸引力,一股让人倍感舒畅与安逸的暖意,让人向往,使人感到解脱。

就好像有一个人不断的在你耳边低语,跳下去吧!跳下去就会不在被这刺骨的严寒侵袭;跳下去就会回到你深爱又温暖的床铺;跳下去就会得到所有的解脱。

皈神桥,好一个噬魂夺魄的皈神桥,每一个踏上这座桥的人似乎在这一刻都已经成为了它的祭品,都是要将灵魂奉献于他的死侍。

而我并不是什么死侍,当然我自然也是不想死的,所以就在我的脚刚刚踏上那座皈神桥,那股子极寒之意将将要冻住我灵魂的时候,我急忙往左猛的移了三步,接着又超前迈了两大步,随后一个大跨步就像是横向越过了中间的桥板,跳到了桥另外一侧,这才转过身对小美说道:“小美,你按着我踩过的地方走。不可以多一步,也不可以少一步,无论你心中产生什么样的念头,你都不要去管它,你只管一门心思按照我走过的路线往前走,明白吗?”

“明白了,天一哥!”小美没有多问,一低头躲过了一具扑过来撕咬的丧尸,紧接着一跨步也跳上了之前踩过的桥板,身法轻盈的就走上了皈神桥。

说也奇怪,那些之前死命追着我们两个人撕咬的丧尸在这一刻居然只是站在桥头不停的徘徊,说来我们两个人距离它们只有几米远的距离,可是这些家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除了时不时的发出几声低吼之外,竟然无计可施,不仅如此,就连那些行动速度异常迅猛的黑金龟,这个时候也不敢踏上这座皈神桥。

眼见这些家伙不在死死追赶,我这一颗悬着的心也顿时安稳了不少,于是转过头对小美说道:“这皈神桥乃是用了雷水解卦的卦象布置而成。”

“雷水解卦?”小美诧异的问道。

“所谓雷水解卦,在我家传的那本覃龙秘术中有过记载,这一卦最早是出现在分字决中,这一卦是异卦相叠,下卦为坎,上卦为震。震为雷、为动;坎为水、为险。险在内,动在外。这一卦原本的大意是,等严冬过后,当人们听到天上第一个雷声时,就知道地上的水已经冰消雪化,春天到来了。这意味着万物已经从不适于生存的寒冬解脱出来。不过,解脱是需要决心与力量的,当然也是需要方法的,我们现在每踏的一步都是这雷水一卦的卦象布局,这桥面虽然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桥板上的纹理却透着八卦卦图。静极而动,万象更新,冬去春来,一切消除,是为解。”我一边好似跳舞一样的东挪西走,一边喃喃的说道。

没过多久,我和小美二人便终于来到了三皈桥的对岸。

我回头看了看对岸那十几具张牙舞爪、面向恐怖的丧尸,心中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刚才生死一瞬间没有多想,现在回头再望去,心里面不免多了很多的惊恐之意。

“天一哥,你看看这是什么?”就在我依旧回味之前的战斗时,一边的小美突然拽了我一把说道。

“怎么了?”我纳闷道。

“这里面没有路了,而是一堵墙。还有,这堵墙上面的雕刻好奇怪,你看看!”小美皱着眉头挥动着手里的手电四下打量着面前的这堵石墙。

这堵石墙很高很大,将近百米的长度,五十几米的宽度,离远看就像是一座足球场被人给立了起来一样。

这堵石墙上面雕满了各式各样的人物与花纹,雕工十分的精细,如果能将其中的一角弄出去,放到外面的黑市拍卖,它的价值随随便便就可以过千万。由于这座石墙实在是太大了,我和小美手里的手电光线又实在有限,光线所及之处还不到这座石墙的十分之一,可是,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所见到的一幕一幕让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因为,这上面刻着的竟然是自杀殉葬的画面。

画面的内容并不复杂,数千人围在一面墙下,左手握着一柄带血的匕首,右手提着自己的头颅,他们各个面带微笑,虽然将自己的头颅割下,可是好像却十分的享受,那种表情就像是得到了全天下最美好的赏赐一样。

除此之外,那座墙的后面还站着一个人,从壁画上面的形象来看,他要远远的高于其他人,这或许是说明这个人的地位高于其他人,也可能表示这个人是那些人心中的神,可不管怎么样,这个人此时高高的举起双臂,双目紧闭,嘴角上扬,露出一种诡异的微笑,他的鼻孔处有很多气体一样的东西被他吸入。而那些割掉自己头颅的人,此时正以一种灵魂的形态穿过这座墙,慢慢的化作一股气体,飘向那个人。

“这是……这是叹息之墙!”看到眼前的这些浮雕,我惊讶的说道。

“什么?叹息之墙是什么?”小美诧异的问道。

“这是人间与地狱的分割线,当然也是通往地狱的唯一之路。”我咬着牙说道。“自古有传说,一入叹息永不还!叹息之墙虽然在希腊神话与北欧神话中不止一次的出现过,可是,在中国叹息之墙却只出现过一次,据说,这座叹息之墙是,唯一一层存在于第十八层之外的第十九层地狱无碍地狱的唯一入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活人是无法通过这座叹息之墙,要想通过这道墙唯一的方法就是死?”小美没等我把话说完,便叹着气接道。

“没错!”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美看着我说道。

“你是想听实话?还是假话?”我看着小美笑道。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小美冷冷的说道。

“哎!我只是想活跃一样头脑!说不定……”就在我说道这儿的时候,突然一阵笛声自我左边黑暗的地方就传了过来。

这阵笛声并不算强烈,也算不上悠扬婉转,反倒是时断时续,若有若无,如果换做是平常,当你听见这个声音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吹笛子的这个人不是乞丐,就是个只有几岁的蓬头稚子可是,如今在这样一个空洞无边,又安静到可怕的叹息之墙下面,这有气无力的笛声却好似炸雷一般,让我和小美不由得汗毛倒竖。

“这是什么声音?”小美明知故问道。她毕竟是个女孩子,虽然很多时候尽量的表现出一种老成持重的感觉,但到了关键时刻,女孩子天生怕鬼的本性还是表漏无疑。

“笛声!”我说道。

“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笛声?”小美有点怯生生的连退了几步问道。“会不会是……”而就在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她的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发出了“咔嚓”一声,吓的她整个人猛的大叫了起来,“是骷髅!”

原来在靠近这叹息之壁的一角竟然堆积着数以万计的骸骨,他们虽然早就已经腐败成了白骨,可是,那堆积入山的悲壮场面与被血染红后变成暗褐色的地面,还是不禁让人胆寒,让人联想起当年那血腥屠杀时的一幕一幕,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场景居然和石壁上那乐在其中的自杀场景是一模一样。

“哈!你连丧尸和天蛾人都不怕,这时候怎么还怕起鬼来了?”我勉强笑着说道。

“因为……因为这些人,他们是没有头的!”小美咬着牙说道。

“什么没有头?他们真的没有头?”说着,我急忙俯下身去检查这些白骨。

果然,像小美所说,这些骷髅残骸的颈骨之外居然真的是空无一物,而让我十分吃惊的是,他们的头骨竟然真的在自己的手上。

“这……”我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凉风袭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随着那股寒冷而来的,还有那阵似有似无的笛声也又一次传来了。

还是在那片黑暗之中,还是那有气无力的样子,还是那个看似单调旋律。

可是,这简单旋律却意味着什么?

是死亡?还是希望?

没有人知道。

或许,曾经有人会知道这阵笛声所代表的的意义。可是,他很可能在千年之前就已经葬生于此,如今已经化为了这些无头枯骨的一员。

或许,这笛声本身就是死亡的序曲。

所有听见过它的人都会葬身在这叹息之墙的外面。

又或许,这笛声是唯一可以通过叹息之墙的方法。

佛语曾有云,死既是生,生即使死。世间的事情岂不是大多都是如此?一条路到底是生还是死,一件事是好还是坏,只有经历的人才知道。

而一个人若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最好的方法当然就是走近它,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头脑去做判定、用自己的行动去证明。

因此,在那阵笛声第三次飘来的时候,我和小美的人已经奔到了笛声发出的地方。

第三十六章:乐师俑

缥缈笛音似催命

跗骨蚁婴欲断魂

石俑,十几具造型奇特的乐师俑矗立在黑暗之中,而那时断时续、好似鬼魅吟唱一般的乐曲,正是从它们手中的石笛所发出来的。

这十几具石俑它们的造型十分的怪异奇特,成人女子那么高的大小,很瘦,头带又尖又细的帽子,脑袋小的好像女子的拳头,颈长如成人手臂一般,身着抿襟儿长袍,腹部却大的出奇,好像是一个十月怀胎的夫人,腿短如蚂蚱,脚小到几乎看不见。

远远的望去,这些石俑在凛冽的寒风中好像随时要摔倒的模样。

此外,它们手中的石笛却又长又粗,寒风吹过,它们手中的石笛就会发出“嗡嗡嗡”的响声,让人听起来就像是一首首摄人心魄的招魂曲。

“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乐师俑?”小美看着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些家伙出现在这里绝对不会是给我们摇旗呐喊、加油助威的!”说完,我走到了离我最近的一尊石俑的面前。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这尊石俑,发现它因为常年的暴露在寒风之中,加上底下过于潮湿,它的表面不禁生出了一层苔藓,更是有了很多开裂的地方,而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在那些开裂之处居然流出了很多黑色的液体,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伤口处流出的浓血。

不过,更让我感到胆寒的是它面上那一丝鬼魅般的笑容。

笑容,往往是都是令人感觉到开心与惬意的。

可是,有一些笑容却并非如此,这种笑容不仅代表着无助与失落,更能够让人感到惊悚与颤栗。

而此时,我面前这尊乐师俑脸上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就是这种笑容。

它冷冷的看着我,似乎要通过这种冷笑来告诉我:“你们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别想活着回去。你们既然想从这里带走财宝,那就得把自己的命留下来。”

诡异的叹息之墙,诡异的殉葬万人尸堆,此时又多了这些诡异无比的乐师俑。

这一切都来的实在太突然了,我努力的想从这些事情当中寻找出一点线索,将整件事情串起来,可是,偏偏却毫无头绪。

过了良久,我叹了口气,说道:“这或许只是一种祭祀的仪式!它们应该是……”

我一共说了十七个字,可是,就在这十七个字的工夫里,却传来了十八岁泥土炸裂的声音。

随着一阵阵“啪啪啪啪”的炸响,我身前的几尊乐师俑开始爆裂开来。

而最让我感觉到诧异的是,它们炸裂的位置不偏不倚的正是它们那异常突兀的腹腔部位。

“这是怎么回事?”小美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快跑!”

而就在我“跑”这个刚刚出口的时候,离着我最近的一具石俑突然就“砰”的一声炸开了,无数的碎石瓦片在一瞬间崩了我一身一脸,几块较大的碎石片打在我的脸上和肩头,疼的我不由得咬牙切齿。

与此同时,里面一个黑色的物体接着那股子爆炸产生的惯性猛的就扑向了我。

我下意识的用手电光一晃,想看清楚朝我直扑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可是这家伙居然是个生命体,不仅如此,它的动作极快,光线只是刚刚接触到它躯干的位置,它便一个转身隐没到了黑暗之中,只是隐隐的从黑暗之中发出了“丝丝丝”的响声,好像是触足接触石壁时发出的摩擦声,那种声音别提多让人觉得恶心与厌恶了。

“那是什么东西?”小美脸色有些惨白的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好像是婴儿大小,全身毛茸茸,又黑白相间的家伙,它们满口尖利獠牙,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我咬着牙说道。

说实话,这家伙虽然是什么我不太清楚,可是,刚刚朝我扑过来时那一口白森森的尖牙着实让我吓了一大跳。

而就在我们两个说话的这个工夫,接连“砰砰砰”的几声,剩下的数十尊乐师俑的腹腔也都跟着爆裂而来。

这一次我和小美终于看清楚了这些家伙的样子。

原来它们居然是一具具头大如斗,身长却只有成人小臂一半大小的“婴儿”。可是,这些婴儿却并不可爱,它们头上生着又尖又细的白毛,身上则是黑白相间的短毛,手脚细如竹竿,却坚硬如铁,没有手脚,在原本手脚的位置上如同蚂蚁一般的多触足,在光滑无比的石壁上这帮家伙居然可以行动自如,攀爬来去,如履平地。

它们长着好似人类的五官,眼大如灯,却只有白眼仁,无鼻,只有两个细小的气孔用来呼吸,一张嘴几乎占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二,满嘴白森森的尖利獠牙让人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这……这是什么?”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这应该是蚁婴!”小美咬着牙说道。

“蚁婴?你怎么知道?”我问道。

“你刚刚观察那些乐师俑的时候,我意外在一边的石雕壁画上发现的。”小美说道:“犹克认为婴儿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之物,它们的灵魂是可以帮助人登上极乐世界的阶梯。所以,他命人在民间抓来了二十一具刚刚出生的婴儿,其中有十一个男童和十名女童,将它们用龙涎花和蛇尾斑驳草混合的液体每日洗涤数次,在每日喂入大量的跗骨犬蚁,最后将他们活活的封入这乐师俑中,日日受尽折磨。可是犹克却认为每当寒风侵袭,这受尽跗骨之痛的婴儿便会给他的登天带去便捷。”

“妈的!这他妈的残忍!”我说着啐了一口。“可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我和小美说话的这个时候,那十几具蚁婴依然悄无声息的就爬到了我们两个附近,它们一个个长大了嘴,口涎顺着嘴角就淌了下来,它们看着我和小美两个人好像很兴奋,一个个跃跃欲试,好像我们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午餐一样。

可是,让我们奇怪的是,它们虽然一个个垂涎欲滴,却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在原地不停的打着转,那种感觉好像是在等什么。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它们是在等一个什么人,还是在等待一个命令。

“这些家伙到底在等什么?”过了半晌,小美终于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在等它!”我说着用手电指了一下那十几尊乐师俑里面唯一一个没有炸开的石俑。

而此时,那尊矗立在黑暗角落最深处的石俑正好像是在胎动一般左摇右晃,深藏于石俑腹腔中的那个家伙好像要挣脱欲出,时不时的发出一种刺耳的尖叫声。

这个尖叫声又尖又细,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用一根铁质的汤勺去狠命的刮瓷碗底部时发出的声音一样,让所有听见这个声音的人都不自觉的想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

可是,与之相反的是那些蚁婴,这阵又尖有刺耳的叫声让他们在一瞬间变的无比兴奋。

这帮家伙以极快的速度,来来回回的在岩壁与我和小美的身前的地方徘徊,它们时不时的还跳跃翻滚几下,有几只甚至还冲着我们歪着脑袋伸长了舌头,嘴里面发出一种“嘎嘎”的叫声,好像在挑衅,又像是在戏谑。

“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一边挥动着手里的虎牙驱赶着试图靠近的蚁婴一边说道。

“它们总不会跟我们说恭喜发财!估计它们大概的意思应该是叫我们两个选择。”小美说道。

“选择?选择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选择红烧,还是清蒸!”小美说完这话之后,她自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可笑,于是,突然就笑了起来。

笑,大笑,两个人同时大笑,笑的几乎都快弯了腰。

在生死关头,两个人居然还能够如此放肆的大笑,如果此时有外人在场的话,他一定会觉得我和小美是两个神经病,两个特大号的神经病,这两个人应该早早的被送到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疗。

可是,此时此刻在此地,只有我和小美自己才知道,这样的大笑是我们两个人驱赶内心恐惧最好的方法。

笑有的时候不光是一个人胆怯与懦弱最好的掩饰,同时它也是生死关头救命的一剂良药。

果然,我和小美的大笑让那些原本躁动不堪的蚁婴顿了顿,它们一个个侧目相望,如灯的白眼仁中露出的满是不解与迷茫,它们不懂我和小美为何会有此举动,也不懂好好的我们两人为何会如此开心。

可是,就只是这一顿的电光火石之间,我和小美两个人先是交换了一下眼神,接着我们两个同时行动,朝着左边一个正在发愣的蚁婴就冲了过去。

我们原本想的是相对于其他地方这里只有一只蚁婴作为把守,它势单力薄,我和小美以二对一的方式先解决了它,等冲出了包围圈在想其他的办法逃走。

可是,谁承想,这帮家伙好像是早有预料我和小美的行动一样,就在我们两个眼看要冲到那具蚁婴面前的时候,我们身后那阵要命的尖叫又一次响了起来,接着那具蚁婴突然一跃而起,而在它的身后不知何时竟多出两具白面獠牙的蚁婴,张口就想我们两个咬了过来。

眼见如此,吓的我急忙附身低头,我的动作虽然快,可是那具蚁婴来的更快,只听唰的一声,我的肩头已经被它要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一瞬间便躺了出来。

“妈的!这帮家伙居然设埋伏!”我话音未落,我左边一只蚁婴猛的就朝我扑了过来,可是,出乎我意外的是,它在扑倒一半的时候,去势立减,接着一转头居然奔向了小美。

我本想出生提醒小美注意自己的身后,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在我右边一直徘徊的三具蚁婴同时便朝我扑了上来。

第三十七章:蚁后

围攻群战有目的

蚁后出世小美险

战术,这个词最早并不是人类所发明的!

它最早是来源于动物,来源于动物那一种最原始的狩猎本能。

而当人类逐渐掌握并开始广泛运用这种大自然的智慧后,战术才开始绽放出它独有的光芒。

中国历史上所有的战术名家,他们战争中所采用的阵法大多都是从动物身上习来的。

比如,成吉思汗曾以狼群之术将领土拓展到了欧洲地域,所到之处,令人闻风丧胆;有着高原之王的松赞干布,曾用獒犬之战一统西藏十六国;再比如,楚霸王项羽更是依靠着雄鹰之战,创造了200人大胜2000人的傲世战绩。

而这些都是取自于动物那最为原始的本能与嗜血的杀性。

可是,人们往往只是注意到了人类在运用这些战术时所发挥出来的威力,以及他们所创造出来的奇迹,而往往忽略万物的本源,忽视了其他生命体的智慧与团队协作的能力。

而我恰巧就是这种人。

所以,当我开始意识到这帮家伙拥有智慧,并且懂得团队战术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被逼入了绝境。

猛攻,数十次的猛攻过后,我的身上、腿上已经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血,鲜红色的血从我的伤口流了出来,刺激着我眼前这些蚁婴那敏感又躁动的神经。

我大口的喘着气,挥动手里的虎牙军刀,勉力的抵挡着那些家伙一次又一次的扑咬。

随着我身上力气一点点的消散,我突然意识到此时我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等待,等待死亡的到来。

人总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每个人总有面对死亡的时候,可是,当死神真的站在你面前的时候,那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冷,从心底往外的冷,或许是我此时唯一能够表述出来的感受吧!

“来吧!给老子来一个痛苦吧!”我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小美,此时的她也已经是伤痕累累,左肩膀的伤势显然严重的很,她整个左臂的行动已经严重受了影响。

“小美,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道。

“还行!你怎么样?”小美咬着牙问道。

“我也还凑合!”我吸了口气说道:“不过,我感觉这帮家伙好像并不想要我们的命!”

“我也感觉到了!”小美一边说一边一只蚁婴的攻击,“它们好像是想把我们逼到那具还没有出世蚁婴跟前去。”

而就在小美话音刚落的时候,那阵好像铁器刮瓷碗的尖叫声又传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它的叫声很短也很急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催促那些家伙赶紧将我们两个人驱赶过去一样。

果然,在那阵叫声结束之后,那群蚁婴变的更加疯狂。这一次它们似乎并不在乎什么战术,一个个好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就朝我们冲了过来,好像是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将我们两个人驱赶到那尊乐师俑的前面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这帮家伙怎么好像疯了一样?”我大声的骂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感觉那只蚁婴应该是要出生了。”小美一边还击一边喊道。

可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一次它们虽然对我们两个采用了不计后果的疯狂进攻,但这帮家伙它们主要的目标居然是我,对于小美,它们好像仍旧是有所保留的采用逼近战术,与此同时,那尊乐师俑摇晃的更加剧烈,里面那股尖叫声也变的更短更急,它好像是在喘息,在哀嚎,在呻吟。

而受到了重点照顾的我,没多一会的工夫,身上就又多了数十道伤口,疼的我不由得大骂:“你大爷的!你们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我一边大骂一边挥动手里的虎牙朝几只奋不顾身扑过来的蚁婴一痛乱砍。在军刀界一直有着坦克之称的虎牙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经过4°级别煅烧,与是12遍淬火的它可以说是锋利无比,砍铁立断,砍石不伤,砍在这些家伙的身上那自然就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几下的功夫,面前的这两只蚁婴半个脑袋便被我给削下去了。

眼见自己的同伴暴毙,剩余的那几只蚁婴进攻之势立缓,它们只是呲牙咧嘴的朝我咆哮,竟然一时间不敢靠近。

而我也正好借势休息一下,我侧目向小美的方向望了过去。这一望不要紧,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惊呆了,接着鸡皮疙瘩瞬间就布满了全身。

因此,此时的小美已然被逼到了那个颤抖的乐师俑跟前,她整呆呆的看着那尊乐师俑的脸发愣,她的眼神呆滞,脸色惨白,嘴角却露出了一种让人胆寒的微笑。

而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在这个时候正有一双手缓缓的从哪乐师俑破裂的腹腔里伸出来。

这只手很细,细到完全不像是人手。

这只手很白,白到几乎没有一丁点的血色。

只见它缓缓的伸出,指尖在小美腹部轻轻的一划,小美那用高耐磨材质的军服便一下子破开了一个口子,雪白的皮肤瞬间暴露在外。

那双手好像很喜欢小美这洁白如雪的肌肤,它上上下下的仔细抚摸着小美皮肤,有时还把手轻轻的搭在小美的肚子上,像是在感受她皮肤上的温度,时不时从那破裂的洞里面还传出一阵阵怪异的“咯咯”声,像是在笑,一种满足又得意的笑声。

“小美,快跑!你在哪儿干什么?”眼见如此情况,我大声的喊道。

被我这么一叫,小美的身子先是一震,接着那呆滞的眼神在一瞬间似乎有了光芒。

眼见我这一嗓子似乎起到了作用,我心中不由得一喜,紧接着便扯开嗓子大喊了起来,“小美,别傻愣着了!那家伙好像是蚁后,它要把你作为它寄生的载体,赶紧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我的话虽然不长,不过好像说中了那双手主人的心里,也似乎彻底的激怒了它,我的话只说到了一半,那阵让人讨厌至极的尖叫声又一次想起来了,显然它是在对那些蚁婴发出命令。

“妹的!又来这一招儿!老子我可不是吃素的!你以为你一招鲜可以吃遍天?没门!”我心中暗骂,随即我抡圆了胳膊把手里的虎牙猛的就朝那尊乐师俑的肚子就掷了过去。

打人专打脸,擒贼先擒王。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既然这家伙想要我的命,那我何苦不先下手为强,毕竟后下手的遭殃。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把刀并没有扎进那尊乐师俑的腹部,而是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被一双手给拦在了半空。

一双女人的手。

而这双手的主人居然是小美。

小美的手死死的握住刀锋,鲜血此时正从她的指缝间流淌而下,可是她竟然好像全然不知,她转过头痴痴地看着我,她的脸上还在笑,一种好似鬼魅一般的笑声。

此时,那阵尖利的叫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我听的清楚,那叫声居然是从小美的嘴里发出来的。

“小美!小美你怎么?你该不会是……”

我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在这一刻一个极为让我无法接受的念头在脑中产生。

寄生!

最后那尊乐师俑立的家伙居然已经寄生在了小美的身上。

蚁后!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那个我熟悉的小美,而是变成了这群让人作呕的蚁婴的首领。

我努力的甩了甩头,试图赶走我脑中这些让我生寒的想法。可是,无论我怎么做都无法忘记那阴毒笑容,那让人胆寒的目光。

“你走不掉的!”就在这个时候小美突然开口说道。“嘿嘿嘿嘿!”

她的声音沙哑、冰冷、生硬,她虽然在笑,可是在我听来却和哭没什么两样。

“你把我的朋友怎么了?”我咬着牙问道。

我知道我这是一句多余的废话,可是,不知怎的我还是情不自禁的问出了口。

“我把她怎么了?嘿嘿嘿!”她说着深深的吸了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用一种极为享受的语气说道:“没怎么!我只是杀了她而已。”

“什么?你杀了她?”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不过你放心,她没有受什么痛苦!我动手的时候一向是很快很准的!”她说着顿了顿,“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你刚才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害的我不得不提前来到这个世界上,所以,我打算让你好好的吃点苦头。”

她的话音刚落,喉咙里又紧跟着发出了一阵阵让人厌恶的叫声,与此同时,那些蚁婴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转眼之间,我的身边已经围满了那些看着让人脊背发凉的蚁婴。

我环视了一圈,突然发现,那些蚁婴的数量已经照刚才比起来至少翻了5倍左右。

“妈的!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多鬼家伙!”我心中不由得骂道。“来吧!今天老子我杀你一个我够本,杀两个我赚一个,杀一对,我他妈的赚一双。”

想到这里,我把心一横,内心发起狠来,“既然老子我死定了,那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好的了!大不了咱们一起来一个鱼死网破。”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自我身后就传了过来。

第三十八章:巨龟

远古巨兽突至此

叹息之地陡送命

吸力,巨大的吸力好像要在一瞬间将整个天与地都吞噬殆尽。

刹那间,我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被狂风卷动着就向后飘去,何去何从,是生是死,在这一刻都不得而知。

求生的本能让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虽然人在空中漂浮,可我还是试图抓住一点什么东西来延缓一下这向后的趋势。但天不遂人愿,我的手无论怎么挥舞,所及范围之内居然连一丁点的着力点都没有。

而手电光所扫到的范围尽是那一张张蚁婴那怪异又令人厌恶的脸。

绝望,就像是病毒一样霎时间扩散到了我的全身,它让我的全身冰冷,甚至连每一根血管都被无望的寒冷冻结成冰。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虽然我曾无数次努力想改变命运,可是结局我仍旧无力回天。

作为一个倒斗的新手,或许能死在这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我不在多想,或许,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和接受。

我只能静静等待着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我只能接受,接受着让我无法接受的命运。

吼声,一种摄人心魄的低吼伴随着阵阵的血腥气传来。

我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用手电朝后面照了一下。虽然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但是我还是看清了,此时正要吸尽天地之间一切的居然是一个龟。

一只巨大无比,又让人胆寒的龟。

龟有很多种,有小的,有大的,有生性凶残无比的,也有平易近人的。

可是,我眼前的这只龟,或许它已经不能算是一只龟。

它足足有十几米长,头大如卡车,呈三角形,且头背覆以大块角质硬壳,上喙钩曲呈鹰嘴状,眼大,且透着一股可怕的淡蓝色,无外耳鼓膜。背甲是黑红色,上面长着小山一样的背刺,长卵形中央高高突起,前后边缘呈齿状,坚硬无比,山石被它轻轻一撞就好像是鸡蛋碰在石头上,瞬间就化作无数碎石。

腹甲呈橄榄色,较小且平,背腹甲借韧带相连,有下缘角板。

这家伙的四肢灰色,粗大如象足,上面附着瓦状鳞片,后肢较长,除外侧的指、趾外,有锐利的长爪,指、趾间有半蹼,既利于陆地爬行,又便于水中游泳。

此外,它的尾部很长,有井口粗细,早已超过自身背甲的长度,尾上覆以环状短鳞片,尾部的末端扁平、黝黑,且长着粗而长的倒刺,此外有两个如眼睛一般的红点分布在尾端的两侧,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形状怪异的毒蛇。

“这……这是什么东西?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龟?”虽然我在这一天之中见过了很多的怪事,可是当我初次见到这家伙的时候,我不由得还是被惊呆了。

而就在我发愣的这个工夫,猛然间听到蚁后那又尖又细的叫声:“又是你这个家伙!你想坏我的好事?你既不容我,我又岂能容你!”

它叫的撕心裂肺,每一个字都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它依旧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只巨大的怪龟。而在它的脚下,无数的蚁婴正前呼后拥的拼死将它抓牢,以免它被这巨大的吸力吸走。

而我则没有这个“福利待遇”了。

随着一阵巨大的吸力过后,我的整个人已经到了这只怪龟的嘴边。眼见着那充满腥臭味的龟颚朝我就咬了过来,我本能的就缩成了一团,也正是这么一缩,一股欣喜之极的感受瞬间在我心头就升了起来。

因为,这时我摸到了一样东西,摸到了一直在我脚边插着的备用m10军刀。

“天不绝我!阿弥陀佛,感谢上帝!”

在摸到这柄军刀的一瞬间,我一下子把这辈子能谢的满天神佛都谢了一个遍。

不过,时间紧急不容我多想,我摸到军刀之后,一反手将其拔出,接着大喝了一声之后便将它重重的插进了这只怪龟的上颚之内。

这家伙的外部虽然是坚硬如铁,可是口内却是宛如婴儿的肌肤,一刀下去竟然直没刀柄,一股又浓又热的鲜血一下子喷了我一身一脸,溅的我眼耳口鼻中都是那浓重炙热的龟血。

此时的我依然死顾不得那么多了,任凭那滚烫都发热的龟血大股大股的流入我的口中也全然不管。

我只是大口的喘着气,双手死死的抓住了那把m10的刀柄,就像是一个垂死的人在抓着自己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再这样的一个地界,这只巨龟似乎是食物链顶端的王者,无论是那墓道迷宫中的耶梦加得,还是这些让人胆寒且生畏的蚁婴,都是任其享用的美食。

而它自然也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痛苦,因此我这一刀下去,它立刻就发出了一阵响彻天际的怒吼,接着便是一阵难以形容的冲撞感与山石碎裂的声音传了过来。

它似乎很痛苦,也似乎很愤怒。

它的痛苦,是因为它的舌根很短,根本无法通过舌头的舔舐将口中的异物清除,因此它只能用这样近似自残的方式将我这根肉中刺甩出去。

而它的愤怒,则是自亘古以来,无人给过它这样痛苦的经历。

可是,我一击得手之后,便在一瞬间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希望不禁是人类快乐的来源,它也是人们动力的本源。因此这个时候的我,那自然也是不肯放手,不仅不肯放手,我更是将匕首猛的朝里面插的更深,抓的更紧。

而我抓的越紧,它撞击的就更重。

几次猛烈的撞击之后,这家伙居然瞄准了那座巨大的叹息之墙。

只听“轰”的一声,它竟然真的重重的撞在了叹息之墙。而那号称是通往地狱的大门竟然被它给硬生生的撞出了一个大大的裂缝。

与此同时,在哪巨大的吸力骤停之后,蚁后那让人生寒的尖叫声乍起,紧接着数千只大大小小的蚁婴便如同潮水般朝着这只巨龟涌了过来。

这些蚁婴对于我来说虽如跗骨之蛆,可是对于这只巨龟来说却是真的如同蝼蚁一般。

它只是身子一扭,尾巴一甩,大部分的蚁婴不是被它活生生的踩死,就是被卷入了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啊!”眼见自己的子嗣被这么轻易的就送上了西方极乐,那蚁后更似发疯了一般的狂叫。

蚁后叫的放肆,这只巨龟回应的也一样惊动天地。

一股如同炸雷一般的怒吼自它的喉咙处猛的袭来,震的我头脑发晕、两耳嗡嗡作响、胸口发闷、嗓子发甜,我虽然没有受过内伤,可是我知道,如果此时我调整不好自己的呼吸,吐血那是迟早的事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恍惚间看到这只巨龟的喉咙部位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我心中暗道。

随即,我用手里的手电就照了过去。虽然我手中的手电光线有限,但是这样一个距离我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这家伙的喉咙部位居然长着一个黑色的方形肉瘤,它大概30厘米见方,样子看起来居然像是一个箱子。

“箱子?这个地方为什么会有箱子?难道是什么人故意放到这里的?”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得一动。

既然是有人刻意而为之,那么这个箱子里一定会放着一些极为重要的东西。

那会是什么东西哪?

又是谁放到这只巨龟的嘴里的哪?

他为什么要将这个盒子放到这里哪?

是为了安全?

还是为了别的目的?

无数个疑问在一瞬间充斥着我的头脑。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就在它们产生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决定了,决定要将这个黑色的盒子取下来看看,看看它里面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个想法说起来虽然很简单,但是真的要想在这样一只巨龟的嘴里将它取出来,那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但是登天虽然不易,可取这盒子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我此时就在它的口中。

想到这里,我先是猛的拔出了插在它上颚的匕首,接着,在它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工夫,如青烟一般一个箭步就朝那个盒子窜了过去。那个黑色的盒子距离我大概也就半米左右的距离,虽然这龟的口中又滑又粘,可是却并没有影响我的动作。

我右手一划,巨龟那突出的肉瘤就应声而破。手中的m10所及之处传来一种金属触碰的感觉。而我顾不得多想,以最快的速度伸出左手,轻轻的一托一拽,便将那黑色的盒子揽入了怀中。

可是就在我转身准备跃出这巨龟之口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给我!”

说话的正是那附身小美的蚁后,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的身后。

“给你?给你什么?”我看着它冷冷的问道。

“你手里盒子!”蚁我后道。

“我要是不给你哪?”我说道。

“死!”蚁后冷冷的说道。

“轰轰轰……”

我们两个虽然旁若无人的在这只巨龟的口中对着话,但是这只巨龟却并不愿意我们在它的嘴里肆无忌惮的待着。

随着一连串剧烈无比的撞击声与十几级地震一般的感觉传来,那只巨龟竟然为了将我们两个从它的嘴里甩出去,居然活生生用自己的头将那坚硬无比的叹息之墙给撞出了一个大洞。

只可惜,在它撞破这叹息之墙的瞬间,一连串“咔嚓、咔嚓”骨头的碎裂声也跟着传了过来。

这只巨龟的头骨居然被它自己硬生生的给撞碎了。

“叹息之墙,地狱的入口,任何生物都不可能活着走过着叹息之墙,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这远古的巨兽,这称霸一方的巨龟,也死在这叹息之墙的下面。”

第三十九章:重逢

误食龟血险中毒

久别重逢怪事多

“轰”!

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这只巨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掀起了无数的尘埃。没想到这上古时期就已经存活在这个世上的巨兽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也不知道这算死得其所,还是可悲可叹。

而在它口中的蚁后和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给甩出去了很远。

“给我!”

我连滚带爬的被甩出去了七八米远,胃里面被摔了一个七荤八素,还没等我挣扎缓过劲儿来,蚁后那个冷冷的声音变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给你什么?你他妈的到底想要什么?”我一翻身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小美那毫无表情的脸问道。

“我要你从这旋龟口中得到的那个盒子。”蚁后用她那古怪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要这个?”我说着看了一眼手里紧握着的黑匣子。

“没错!给我!”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可是冰冷中似乎多了些许的杀意。

“想……我……我……”

我本想说“想我这么容易就把它给你,你纯属做梦”,可是这话只是刚刚出口一股炙热的感觉便瞬间自我的小腹极升而上,眨眼之间就窜遍了我身上的每一根血管,每一寸肌肤。

前一秒还是好人一个的我,这一刻就像是整个人被扔进了滚烫的岩浆里一样,我感觉我的每一根血管都要因为这灼热的感觉爆开,身体里每一滴血液都要被这该死的温度给蒸发掉,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要被这股热流给灼烧的崩裂开绽。

我努力的呼吸着,想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一丁点的声音都好。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已经不是小美的小美,我的嘴在动,我想说水,我想要水,我感觉我的整个人已经活活的变成了一具干尸,可是,我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哪怕只是舌头轻轻的动一下,我都能够感觉到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烧感从口腔里开始蔓延至全身。

我看着那个以后,也不知道是在求救,还是在哀求。

可是,她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看着这世上最有趣的一幕大戏。

过了良久,她那古怪的声音缓缓的传来,“你知道吗?这旋龟那是上古神兽,相传大禹治水时苍龙用尾巴为其划出了治水的路线,而这旋龟就是大禹他的坐骑。这只旋龟虽为水中之物,但是它确是至阳之物,再加上它常年以毒物为食,它的血液中充满了毒性,可以说是这世间的第一奇毒,而你喝了它的血……”

听她说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这个家伙那及古怪又讨厌的声音突然离我愈来愈远,相反,一股浓烈的憋闷感在我胸口猛然聚集。

我感觉我的胃在收缩,我的心跳在加快,我的胸口在压迫。

接着,一股又腥又甜的气味从食道穿透到了鼻腔。

“噗噗噗……”

随着,一股股鲜血的喷出,我整个人便向后倒了过去,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见有人在隐隐约约的叫我。

“天一,天一!醒醒,天一!”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虽然离着我有点远,可是我似乎认识这个声音。

我想动,可是,只要一动,浑身上下就像是被一千把刀同时戳中身子一样。

我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的我根本抬不起来。

又过了许久。

那个声音开始离我越来越近。

我周围那原本重如浓墨的黑暗,此时突然有了光。

而在这个光线的中央,居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那呼喊我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天一,你醒醒!你他妈的快醒醒!”

这个男人越说越激烈,而我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完全被光线罩住,很黑很模糊,我看不见他的样子。可是,他好像很着急,两只手死命的抓住我的肩膀,拼命的摇晃。

“你他妈的就不能醒醒吗?你想急死我吗?”

这个男人在骂,大骂!实在着急的时候,他居然抬起手给了我两个耳光。

“啪啪”!

随着两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一股股火辣的疼痛也跟着传遍了全身。不仅如此,这股火辣辣的疼痛在一瞬间击溃了我眼前的黑暗,周围的一切黑暗不见了,我眼前的那一束光不见,那软绵绵的感觉不见了,那如同灌铅一般的沉重不见。

我整个人就像是突然间从天上跌回到了地面,剩下的只有一股股的刺痛,和全身上下那难以形容的痛楚。

我想说什么,可是,刚一张口却不由自主的咳嗽了起来。

“醒了!天一,你醒了?”听见我咳嗽起来,那个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你……你……是……”我努力平复心口那一股炙热的痛楚,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

可是,当我眼前事物一点点由模糊转为清晰的时候,我居然看见了一个人,一个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张成勇。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猛的挣扎着坐了起来。而我这一动,身上就像是被一百多把铁锤砸过一样,疼的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我!你醒了真的太好了!”见我醒了,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啪”……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手给他一个大嘴巴。

说实话,我这一下打的很重,我自己都觉得手已经有点发麻了,可想而知张成勇这小子的脸指定好不了。果然,在我这一巴掌过后,这小子一下就跳了起来,捂着那肿的像小山一样的左脸大叫道:“你大爷的,你小子是不是疯了?还是你他妈的脑子坏了?好好的你打我干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实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已!”我微笑着甩了甩手。

“你他妈的想看自己是不是做梦,你打你自己啊?你好好的打我干什么啊?”张成勇骂道。

“那还不是……因为……”我说着顿了顿。

“因为啥?”张成勇没好气的说道。

“因为,打我自己多疼啊!”我说着笑了起来。

张成勇本想也骂两句什么,可是,他的话刚到嘴边就突然顿住了,过了好久,他突然也笑了起来,大笑,笑的整个人都弯下了腰。

“你们在笑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而这个人居然正是小美。

“小美你……”看到小美走进来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瞪大着双眼看着小美,过了良久,我才喃喃的说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们救了你们两个!”小美身后的一个人突然冷的回答道。

此时,我才注意到,在小美的身后居然还站着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男人,很高很壮,黝黑的脸庞,显然是经常从事户外的工作,高挑的鼻子,薄薄的嘴唇,给人的感觉看上去很冷酷,他的眼神如鹰,没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好想要将我的骨头都看穿一样。

女人,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其实单纯的用美来形容她似乎显得单调而无力。她长的并不华丽,也没有现在大多数人造美女的那种妖娆,但是她却拥有一双让人看过一眼就永远无法忘记的眼睛。

这是一双的略微发蓝的眸子,在略微发黄的短发下闪烁着一种独特的光芒。这是一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光芒,也是让全世界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跳加速的光芒。她的眼神中虽然没有一点温度,冷的就像是万年不化的冰雪,可是,却有着一种让男人们心甘情愿为她去死的魔力,一种有着致命诱惑的魔力。

这是一双很多人一生我没见过一次的眼睛,也是很多人见了就一生无法忘记的眼睛。

而此时,这双眼睛正在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

我自然也在盯着她。

“你们救了我们两个?”过了良久,我缓缓的问道。

“是的!”她死死的盯着我眼睛回答道。

这个女人的个子不算高,最多只有一米六二左右,而且她很瘦,可是,她说话时的语气与气场却大的吓人。她的皮肤并不算太白,裸露在外的手臂也充满了肌肉,她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座冷到可以冻住整个世界的冰山,而她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一只随时可以要人命的母豹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们?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看着她问道。

“我是谁你不用问,我们是谁你也不用管,我们为什么救你,这自然有我的目的。至于这里是哪里,你自己为什么不出去看看?”她看着我,说话的速度不快,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充满了命令的语气,就像她是一个天生的领袖,每一个人天生就是应该听她的命令一般。

她说完这番话,白了我一眼,然后扔下了一包东西转身便离开了,只留下了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直挺挺的站在原地。

我呆呆的看着她走出去的方向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笑着对张成勇说道:“哎!这家伙到底是谁?我说老张,现在这一切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我真有点懵了!你能不能感觉告诉我,在这么下去,我会憋出病的!真的,真的会憋出病的!”

第四十章:经过

相机记录意外事

老友口述事经过

张成勇皱着眉看了我半天,然后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笑嘻嘻的说道:“好吧!不逗你了!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被这帮家伙救出来的,他们……”

“我们是隶属美国埃尔法公司!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无意间找到了你们的这位朋友,所以就将他救了下来。”在张成勇的话说道一半的时候,那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突然开口说道。

“埃尔法公司?埃尔法?”我把这个名字在嘴里嚼了好几遍,可是,对于这个名字我依旧是没有丝毫头绪。“你们这次来这里……”

“喂喂喂!你小子能不能说话靠点谱?什么叫你们来这里找点东西?什么叫顺便救出了我?”我的话还没出口,一边的张成勇立马跳了起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男人冷冷的看着张成勇说道。

他没有一点表情,看着张成勇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一样。

“我说你们说话都是这个语气吗?”张成勇瞪着眼睛说道:“你们明明就是炸山进来倒斗的,好不好?倒斗就他妈的倒斗,都是一个碗里吃饭的人,还装什么蒜,说什么进来找东西,你丫儿也好意思。”张成勇说着说着居然跑出了京腔,逗的一边的小美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眼见小美乐的开心,张成勇这下可来了劲,大声道:“你丫儿要不是来倒斗好好的掀开人家棺材干嘛?如果你们不掀开棺材,能发现我躺在里面?”

“如果我们不是听见你在棺材里面打呼噜,说不定我们真的不会去开那个棺材。”那个男人看着张成勇用依旧冰冷的语气说道。

“打呼噜?”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差点没有笑喷出来,忍了半天,这才勉强的问道。

“额……我那不是……不是在打呼噜……”张成勇瞪了我一眼,又偷瞄了一下小美,然后涨红了脸大声的说道。

“你就是在打呼噜!”男人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扔给我一个摄像机,然后淡淡的说:“你要知道的事情都在里面,自己看吧!”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去,而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看着小美说道:“十分钟之后吃饭!”

“不吃!不吃!不吃!要走就赶紧走!”张成勇见他看向小美,没好气的大喊道。

“随便你们!”男人看到都没有看张成勇,扔下这么一句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奶奶的!你这是什么语气?不服气?信不信老子我分分钟弄废了你!丫儿的!”看着那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张成勇依旧骂个不停。

“行了,他已经走远了,骂的再大声人家也听不见了!”我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拿起摄像机按下了播放键。

那个男人扔给我的是一台sny的x20,这应该是目前市面上最先进的摄像机,它有着超长的待机时长,只要内存够它可以一直拍摄高清模式。虽然在黑暗中用了增益模式,画面上有很多的噪点,可是我依旧能看清楚画面发生的一切。

随着画面里传来的一连串爆破的声音,一座山体被炸开了一大洞。

“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咱们终于找到了!哈哈哈!”一个沙哑的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是啊!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找到那个东西!”另一个有着南方口音的人说道。

“嘘!闭嘴,一会儿队长知道你们这么多话,小心把你们的鼻子打开花!”一个相对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而说话的这个人显然是刚才的那个男人。

“是!”

“知道了!”

听到了队长的名字,这帮人居然真的在一瞬间就都闭上了嘴。

一路无话,这帮人在穿过了炸开的山壁之后,在完全的黑暗中穿行了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镜头中只能依稀的看到手电光那微弱的光束,以及漆黑的洞壁,此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试着往前快进了一段时间,突然在镜头中一下子亮了起来,显然他们是来到了一处有光的地方,而当我看清楚镜头里面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因为这里正是我们此前遇到天蛾人的那处石室。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有火堆,看样子是有人来过!”这时镜头中出来了一个黑人的身影,只见他蹲在地上用手搓了搓火堆散落的灰,又看了看散落在附近的天蛾人尸体,“这些是什么东西?真他妈的让人恶心!”

“对啊!这些家伙是什么东西啊?”其他的几个人在一边催了几口唾沫骂道。

“这是……”这时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传来了,镜头里始终没有他的身影,显然拿着摄像机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他,“嘘!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听到那个男人的话,所有人在一瞬间都闭上了嘴,凝神静气去聆听周围的一切。

“呼呼呼呼!”

果然,在他们都闭上嘴之后,在镜头里传来一阵阵好似鼾声的声音传来。

而这阵鼾声从镜头里传出来之后,我下意识的看了张成勇一眼,此时这家伙早就已经是胀的满面通红,看着他的这幅糗样儿,我不由得大笑了出来。

“喂,我说刘天一!你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张成勇大骂道。

“哈哈哈!你不觉得好笑吗?堂堂的张成勇,居然在棺材里睡着了!哈哈哈哈!”我大笑道。

“你在笑!你在笑,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牙给拔了?”张成勇骂道。

“好好好!我不笑了!真不笑了!”我用手捂着嘴让自己尽量不笑。

而我们虽然在镜头之外说说笑笑,可是,镜头里面的这些家伙却是显得异常的紧张,毕竟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样的一口棺材里突然的传来了鼾声,着实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有几个已经端起了手里的半自动步枪对准了那口木棺。

“妈的!死人还会打呼噜?大爷的!这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一个南方人骂道。

“该不会是诈尸了吧?”另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不管他了,只要这粽子敢出来,老子我非得给他一梭子不可!”那个南方人又骂道。

“72,754!”在大家“谈论”正酣的时候,镜头后的那个男人突然说道。

“到!”镜头里两个身材健壮的男人答道。

“你们两个去看看!记得……”男人说着顿了顿,“要小心!”

“是!”那两个高大的男人说完,一人手持一个撬棍就走到了那个木棺椁的跟前。

而就在他两人刚走到那个棺椁的跟前的时候,棺椁里面的鼾声骤然停止,接着,一阵喃喃的呓语传来,“奶奶的!老子我弄死你!小样的,你以为你是谁?老子我……我是……我……呼呼呼呼呼……”

椁壁显然很厚,这声音只是隐隐约约、时断时续的从里面传出来,可是,那两个拿着撬棍的大汉竟然呆立了半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他妈的还在等什么?动手啊?”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是……是!”两个人犹豫了一阵子后,终于动手将撬棍插在了那木棺椁的棺盖之内。

“三、二、一!”随着左边那个大汉的三声大喝,两个人同时用力,百斤重的实木棺盖竟然被他们两个人给硬生生的抬了起来。

可是让人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掀开棺盖的时候,一个人从里面爬了出来,他一边爬还一边骂:“妈的!谁啊?搅和你爷爷我的好梦!妈的,谁啊?”

而这个人正是张成勇。

“行了!别看了!”看到这里,张成勇一把夺过了我手里的摄像机,这家伙显然是有点扛不住了,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在小美的面前太丢面子,满面通红的说道:“后来我就被这帮家伙给带到那个什么叹息之墙的根儿底下了。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在哪里我们居然看见了你们两个躺在地上。小美还好,只是受了一点外伤,可是你……”张成勇说着顿了顿,“你实在是太吓人了。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一身一脸一嘴都是血,说实话,我当时以为你没救了呢!你知道,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大姐发现你还有气息,这次把你带到了这里。不过,我听他们说,你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迹。”

“为什么这么说?”我差异的问道。

“我听那个冷冰冰的大小姐说,这旋龟的血是世间三大奇毒之一,换做别人别说直接饮用这旋龟血,哪怕是有一丁点溅到身上那也是会被皮肤严重烧伤溃烂,中毒致死。可是,你却喝了那么多旋龟血,居然没有任何被灼伤的痕迹,而且你他妈还活着。当然,她惊讶的不光是你,小美当然也是!”

“小美什么时候也……”我的话没有说下去,因为我此时正在努力地回忆此前发生的一切,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小美并没有被旋龟血溅到啊!

“小美什么时候被溅到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和你弄的浑身到处都是龟血不一样的是,小美只有脸上和嘴里有一部分血。”张成勇挠着脑袋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的说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叹息之墙后面的鬼城!”张成勇说道。

“鬼城?”我惊讶的说道。

“嗯!我们发现你们的同时,这座山体附近的地下水不知怎么的突然间就开始暴涨,原本的来路已经被淹没了,我们只有从这那叹息之墙被砸裂的洞口进来。穿过了满是毒瘴的虚无之地后,这才来到了这座鬼城。”张成勇说道。

听张成勇说完之后,我不由得对这座鬼城充满了好奇,当下便忍着疼痛下了床,走出了我所在的石头房屋。

可是,当我看清眼前一切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不由得呆住了。

第四十一章:天泉之城

天泉之城有蹊跷

浓雾弥漫更诡异

鬼城,这个地方自然不是给人住的!

之所以叫它鬼城,它当然是用来给鬼住的!

它的名字最初当然也不是叫鬼城,它的原名是一个十分风雅的名字,叫做天泉城!

而它之所以叫做天泉城,那是因为在这座城的最上面有一片泉水,一片清澈无比的泉水。

从远处望去,它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镶嵌在天空中一样,洁白、清澈、毫无瑕疵,宛如银河中的一颗流星,明亮而让人无法忘怀。

这座天泉城一共分为九层,好像是金字塔一样的格局,我们所在的位置是最下面的一层,这里的整体搭建风格都是十分简陋的民宅,七零八落,毫无规律可言,远远望去就像是贫民窟一样。而随着阶梯越高,你会发现建筑群的规模与级别也越高,从简陋无比的石头房屋逐渐就变成了气势雄伟的庭院府邸,到了七八级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变成了亭台楼阁、琼楼玉宇的古代宫殿!

而在这好像金字塔的最上面,就是那如仙境一般的泉水。

这清澈如镜的泉水沿着正东、正南、正西、正北的四个位置倾泻而下,就像是四条银色的丝线将着如同鬼魅一般的天泉城照在了一片薄薄的水雾之中。

此外,这九层的天泉城每一层之间的落差至少在十几米以上,可是,它的四周居然是连一座楼梯都没有,不仅如此,别说是楼梯,哪怕是一丁点的着力点都没有,有的只是光滑无比的黑色岩壁。

而在这漆黑的岩壁之上,却刻着无数的壁画。壁画的内容十分繁杂,有关于鸟兽的,有关于战争的,也有关于一些神秘祭祀的,当然,还有关于这天泉城的……

总而言之,这里的一切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既真实又模糊,既像身处幻境,又像置身地狱。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不知不觉间看的痴了。

“喂!怎么了?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过了很久,张成勇在我的身边喃喃的说道:“跟你说实话,我第一次看到这座城的时候,我也是这个反应。”

“天泉城!天泉城!天泉城……”我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三个字,“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壮观了,可是,我总是觉得这里的一切很熟悉!”

“熟悉?”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是的!我总感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座城!”我努力思索着说道:“其实更准确的说,我应该见过这座城的模型。”

“你是说……”这个时候小美突然插口说道:“九层博山香炉?”

“没错!就是九层博山香炉!”我点头说道。

我们出发前往这长白山脚下犹克古墓的时候,我曾在火车上查询过有关这九层博山香炉的相关资料,虽然目前在山西博物馆中陈列的那座博山炉是后期民间艺人的仿造品,但它随时赝品,可是它无论是造型还是制作工艺,都是一比一按照王缘当年所做的博山炉仿造的,而从山西博物馆放在官网上的照片来看,那座博山炉的造型与设计居然和眼前的这座天泉城是一模一样,全然无半点差距。

“你的意思是说,这座天泉城就是大号的博山炉?”这个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

我没有回头,因为我已经听出了这个声音是来自那个冷如冰霜的大小姐。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淡淡的说道。“大小姐,我们这次来这里,为的也正是王缘当年留在这里的九层博山炉。”

虽然这个冷冰冰的大小姐没有问,不过,我还是主动交代了我们这次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给她吃一颗定心丸,好让她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和她们是完全不同的,不至于给她们构成威胁,至少可以减少在以后的日子里这帮家伙抽冷子给我们三个人来一记黑枪的几率。

“我不叫大小姐!”那个女人冷冷的说道。“我姓冷,你可以叫我ie,也可以叫我ie姐!”

“ie!”我微笑着转过身,看着她,看着她那迷人又冰冷的眼睛,笑着说道:“好名字!人如其名!”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ie说道:“你有办法上到最上面吗?”

“你们装备这么精良,又是炸药,又是武器的,上不去吗?”我好奇的问道。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试了32次,但是没有一次能够上的去!”ie冷冷的说道,好像这些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就像是再说一件别人的事情一样。

“一次都没有成功过?”我惊讶的问道。

“一次都没有过!”ie说道。

“什么原因失败的?”我追问道。

“机关!很多的机关!而且根据时间会不同的变化,目前我们还没有摸清楚规律!”ie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盯着我说道:“你既然能看的出这里和什么九层什么炉相似,那你是不是也了解这里面的机关?”

“我是知道九层博山炉,也知道这座天泉城是王缘所造,但是,这里面的机关我却并不了解!”我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ie盯着我说道。

“是的!我虽然不知道,可是有人却知道。”我淡淡的说道。

“谁?”ie语气焦急的问道。“快说!”

“干嘛这么着急?”我问道。

“因为时间不多了!”ie说道。

“什么时间不多了?你的时间不多了?”我好奇的问道。

“不光是我,而是我们的!”ie说道。

“哦?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话怎讲?”我问道。

“我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那是因为你在叹息之墙外杀死了那只旋龟,而这个地方之所以被建成龟栖之地,那为的就是要给那只巨龟吸纳天地之间的灵气,以确保这山与水之间的平衡。而你却生生将其撞死在叹息之壁上,这水的平衡立断。龟死则水涨,水涨则气断,气断则山崩,山崩……”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停了停,又缓缓的说道:“山崩则人亡!我想这个道理你应该还是懂的吧?”

听了ie的话,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没有回答她的话,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过了半晌,我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我是破不了这天泉城的机关,我们这里只有一个人可以,那就是……”

我本想回头去招呼小美,可是,就在我回过头的时候,原本站在我身后的小美此时居然不知了去向。

不仅小美不知道上哪去了,就连原本一直在我身边的张成勇此时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们两个人哪?”我转过身冲着ie大喊道。

但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ie此时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站在石屋的门前,而他们就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风,刺骨的寒风在我脸上吹过。

寒冷的感觉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驱赶着我所有的困意,可是,这个时候越是清醒,我就越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用双手使劲的在脑袋上敲了敲,我不停的告诉自己:“不要怕!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想出对策,只有冷静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种自我暗示,虽然我不知道会不会管用,可是,目前的情况我唯有一式了。

我不断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不断的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张成勇的身手我是知道的,他虽然算不上是一流高手,但是无论任何人想在无声无息之间要了他的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除了张成勇之外,ie和小美也都算是女中豪杰,特别是那个ie,虽然我没见过她的出手,但是,据我推断能在一瞬间制住她的人这个世界上,估计还没生出来哪。

可是,他们偏偏又都在一瞬间凭空就消失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哪?

难道是她们自己走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他们是看见了什么?

还是遇到了什么突如其来的怪事?

那么为什么偏偏只有我没有被带走哪?

没有答案!

无数个念头与想法一瞬间在我脑子中交汇,我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开了,可是依旧是毫无线索。

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什么都不想。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呼吸开始平稳,思绪也开始慢慢的清晰。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一切都是之前的样子,只不过原本单薄如霜的雾气,此时浓重了很多,伸手所及之处尽是浓雾。

我蹲在地上看了看,地上的尘土中有着凌乱的脚印,有成人男子的,也有女人的,还有一种好像是啮齿类动物的爪印,将这些脚印踩的七零八落。

“这是什么动物的脚印?这里怎么会出现它们的脚印?”我心中好奇。

而就在我想蹲下仔细观察的时候,突然间在我的右侧浓雾中人影一晃,一个人朝着一侧疾奔而去。

“谁?别跑!”我大喊了一声,接着,起身朝着那个身影就追了过去。

可是,雾越来越浓,几个转身之后,那条人影就消失不见了。

第四十二章:绝色美人

迷雾初现遇怪人

绝色美人更凶险

雾,越来越浓的雾!

浓的就像是牛奶,浓的就像是米汤。

浓的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浓的让人快要窒息。

我在这浓重又压抑的雾中漫无目的的穿行,我试图找到一个人问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到地方什么什么?

可是,无论我怎么走,留给我的只有一片寂静之地。

原本如影随形的风和那阵阵的流水声,此时已然消失不见。

安静,一种比死还可怕的安静。

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安静的我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安静到我只想静静的等待死亡的降临。

ie她们之前在营地附近点亮的火把依旧在,火光透过这浓雾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这火光跳动的身影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里的希望,又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手里那最后一丁点的微暖,让人向往,让人着迷。

我在浓雾中摸索着想那一丝火光前进,可是没走两步突然感觉有人在我的耳后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谁?”我猛然转身,可是,身后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光是人,我的身后就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我心中正在纳闷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耳后又有一阵微风传来,这一次似乎还带着一阵笑声。

“什么人?”我只说了三个字,可是我却接连朝后面击出了三拳四脚,但是,这一次我的身后依旧是空空如也,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浓雾。

冷汗已经一点点的渗了出来,划过我的额头,流过我的脸颊,可是,我却连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二十几号的大活人怎么悄无声息的就凭空消失了?

在我身后神出鬼没的人又是何人?

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哪?

是戏耍?

还是狩猎?

无数个念头一瞬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而就在此时,又是一个黑影在我的左边猛的一闪。

我本想大喊“什么人”,可是我只是刚一开口,一个巨大的黑影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只听“嗷”的一声怒吼,这家伙就已经到了我跟前,身法之快就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野兽。

但这家伙并不是什么野兽,他是一个人,一个身高在两米左右有着非洲血统的黑人。而这个家伙我居然见过,在之前那个大帅哥给我摄像机里扛着炸药炸山的就是他。

他的动作很快,一击不中之后,嘶吼着连出了三拳三脚,用的功夫居然是美军正宗的近身搏击术,招招都是要命的架势,很显然这家伙并没有打算留我这个活口。

我本想出声解释一下,“我是刘天一,你们在叹息之墙下面救的那个人。我不是你的对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可是,在这家伙的狂攻之下,我竟然一时间没有了开口的机会,再加上我每动一下,身上的肌肉纤维就像是被生生的撕裂,所以,没有几个回合我就被这个黑大汉给按在了地上。

“你是谁?她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那个黑大汉穿着粗气对我不停的大吼道,带着烟草味的呼吸不断的喷在我的脸上,让我不停的作呕。而此时他的眼睛已经以为愤怒而布满了血丝,语气也因为激动而便的颤抖。

“我……我是……我是……”我想解释,可是这家伙如钢钳一般的两只大双这时候已经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你是谁?你把她怎么了?你把她还给我,要不老子我弄死你!”那个黑大汉就像是疯了一样不断朝我大吼,与此同时,他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重。

而随着他的力量越来越大,我能呼吸到的新鲜空气也越来越少,眼前的一切事物也开始渐渐的模糊,这一刻我的心跳开始加快,血液开始不断的上涌,我感觉我的喉骨在咯咯作响,眼珠都快要冒出来。

“妈的!你这是真想要的我命啊!”我心中虽然在暗骂,可是我手上却没有闲着,我用尽所有的力气在四下里乱摸,希望可以摸到点什么,果然,在我摸了一会儿之后,我的指尖触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石头!”我心中一喜。

当下便不在多想,将那块石头抄在手里对准这个黑大个的后脑,猛的就来了三下。

血,就像是烟花一样在那一瞬间飞溅开来,溅到了我的脸上,溅到了我的嘴里、眼睛里,可是我却全然不在乎,我依旧死命的用石头朝狂砸那家伙的后脑,直到那个黑大个闷哼了一声,接着像一个泄了气的麻布袋子一样压在我身上,这才住了手。

我大口的喘着气,贪婪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口中,在这一刻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我感到舒服的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暗骂道。“这家伙怎么好好的就想要我的命?他嘴里面说的那个她,又是谁?”

我一边想一边将我身上这个将近220斤的大家伙推开,我又深吸了几口气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

一阵女人的笑声。

这个声音很细,很甜,听起来的感觉就像是恋爱时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在朝你娇笑,这个声音既诱人又充满了味道,如果换做是在平时,一个正常的男人听见了这样的笑声,那他一定是很愉悦的,因为伴随着这种笑声而来的,多半是翻云覆雨的温存。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这样的一种笑声。

“谁?究竟是谁在哪里?”听见这阵娇笑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已经站了起来。

手,一只女人的手,一只白的吓人却又美的无法形容的手。

在我站起来,转过身的时候,我就看见了这样的一只手。

它平平的伸出,没有做任何动作,只是那么静静的待着,可是在那一刻我却突然感觉全世界的空气都因为它的美而突然停滞了。

它柔弱无骨般的静止在哪里,任外界的寒风侵袭,就像是一株静置在夜晚风雨重点一株绝世无比的兰花,孤独、无助、又娇艳、美丽。

它什么都没有做,可是,我却已经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渴望,对它呵护的渴望。

过了良久,那阵笑声又一次的响起,而这只手此时正缓缓的从浓雾中伸出,朝我招了招手。而那重如奶色的浓雾就像是忌惮她的美一样,这只手只是轻轻的动了两下,那浓雾竟然渐渐的向两侧退去,露出了一条路。

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居然站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绝美无比的女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居然是全身赤裸的。

她赤裸的身体洁白如玉,及腰的长发散落在胸前,身上沾满了水珠,那水珠随着她的呼吸一点点的滑落,滑落到她那高耸的胸前,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这出水芙蓉般的魅力几乎可以让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为之心跳、为之发狂、甚至是为之去死,为的就是能够得到这如天仙一般的女人。

“你……你是……”看到这样的一个女人,我竟然一时间有点痴了,竟然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过了半晌,我终于勉强的说道:“你是谁?你是让我过去?我的朋友们哪?”

这个女人没有回答我的任何一个问题,她依旧在笑,笑的依旧那般甜美,那般诱人。

她还是在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可是我却偏偏没有过去,相反,我在长叹一声之后,坐在了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微笑的看着她。

“我们离着不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一定非要我走过去。”我笑着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我现在身上难受的很,说实话,走路的力气都不多了。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在这儿歇会儿了。”说完,我干脆直接躺在了这块石头上,闭起眼睛。

虽然这个时候我没有看她,可是从她那戛然而止的笑我不难猜出,这家伙估计是鼻子都要气歪了。

这一次换做我在笑了,大笑,开心的大笑,就像是我从来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怎么?生气了?一个姑娘家家的光着身子出来见人总是不太好的,家里大人就没有人跟你说过什么叫矜持吗?更何况……”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眼前白光一闪,那个女人不知怎的就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不过,这个时候的她早就已经没有了笑容,脸还是那精致如天仙一般的脸,可是嘴却已不再是那樱桃小口了,她的嘴自耳根处裂开,血盆大口里长满了白森森的尖牙,这些尖牙一根根倒竖而立,隐约间还透着一股股黑气,在迷雾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这家伙显然是被我刚才的举动给气急了,她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怪叫,接着就朝我咬了过来。

第四十三章:寻找出路

迷雾之中再聚首

古墓破庙似出口

突如其来的变化,突如其来的撕咬,突如其来的怪叫。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太意外了。

前一秒还是宛如天仙下凡绝世美人,这一刻依然幻化成了好似从地狱而来的恶魔。

只见它全身发青且布满了光滑的鳞片,头大嘴阔,双目圆睁,好像鱼一样没有眼睑,耳后的位置长着大大的鳍状物,每呼吸一次哪里就不由得开合一次,从里面流出半透明的液体,样子看起来恶心至极。

这家伙的身子很瘦,有着好像女人一样高耸的双乳,有手无足,下身是宽大的鱼尾。

这家伙的动作实在太快,就是一只白色的幽灵,在浓重的雾色中飘忽不定,时隐时现。

只见它的身形一闪便已经到了我的跟前。

只不过,它这一击虽然迅捷无比,但是,我却早有了防,就在它那长满倒齿的大嘴眼看要咬到我的时候,我猛的向后一缩,接着一抬肘重重的打在那家伙的下颚上,随后,我一侧身照着这家伙左眼就是一拳。

只听“噗嗤”一声,这家伙的左眼被我结结实实的打个正着,我心中一喜,大笑道:“哈哈哈!你不是要我过去吗?现在我来了!来来来,让爷爷我好好的爱你!”

说完,我对准它的肋骨抬起就是一脚,但这家伙滑的就像是鱼一样,一扭身便从我的腿外侧溜走了。

这家伙左手捂着眼睛,痛苦的喘息着,喉咙中不时的发出咯咯咯的响声,像是在痛苦的呻吟,又像是在无情的咒骂。

我看着这家伙现在的样子,又想了想之前那副诱人的场景,我不禁施施然的笑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样子你好像是很懂这个道理?既然你现在不想动手了,那我能不能问问你,我的朋友们都让你们弄到哪儿去了?”

我虽然嘴上一直在说,可是,我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这家伙的身子。

它没有动,我也没有动!

我们两个就这样互相的看着,就像是两个绝世的剑客一样,敌不动我不动!

我们都在等着对手先犯错误,因为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谁先动,谁就会暴露弱点,而一旦暴露弱点,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所以,它在等,我也在等!

等待时机的到来。

等待对方犯错的那一刻。

它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甚至连一丝动的意思都没有,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股鲜红的血液自它的胸前就冒了出来。

血,鲜红的血如泉涌一般的喷出,跟着血一起穿胸而出的还有一柄刀,一柄闪着寒光的刀。

那家伙依旧在等着眼睛,只不过它看的不再是我,而是它胸口的那柄刀。

它的眼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它实在是无法相信这柄刀是从何而来,它怎么就会无声无息的穿过了自己的胸膛。

它的血依旧炙热,那炳刀依旧冰冷,可是,死神却毫不留情的带走了它身上最后的一丝生气,让它没有在继续思考的时间。

它永远也得不到答案。

因为,一个死了的人鱼是不会得到任何答案的。

不过,我却很快知道了这柄刀的主人是谁。张成勇,刀竟然握在这家伙的手里。

“你他妈的上哪儿去?怎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看见张成勇之后大骂道。

可是这家伙不但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把食指放在嘴上,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

张成勇拔出了这家伙身上的匕首后,先是左右的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的割下了那只人鱼耳后的鱼鳍,接着用食指和中指沾了沾地上那只人鱼鱼鳃处分泌的粘液,缓步走到了我的身边将它们涂到了我的眼睛和鼻子下方。

“这样就没事了!”张成勇压低了声音说道。

“没事了?没什么事儿了?”我纳闷的问道。

“这样你就不会被这帮家伙的幻术迷糊了。”张成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鼻子说道。

“这帮家伙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道。

“我听小美说这帮家伙和以前东海里的鱼鲛是近亲,好像叫什么什么美人鲛。这帮家伙会在空气中分泌一种奇特的香味,再靠它们耳后的这个玩意发出一种低频的声波来让猎物产生幻觉。而被它们盯上的猎物会看到自己心中渴望的一切,情不自禁的就走进了它们的圈套,而一旦你走进了它们……”张成勇没有继续再说下去,只是对着我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这个手势是古印第安食人族的一种割喉礼,意思就是死神的召唤,当然它也象征着死亡。

他当然不用说下去,我也当然知道靠近那些家伙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过……”张成勇皱着眉头,可是话却并没有说下去。

“不过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不过,小美却说这帮家伙并非是大自然的产物,而是来自于一种苗疆的巫蛊之术。可是,在那个年代这种极为神秘的巫蛊之术怎么会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东北蛮荒之地,她就不得而知了?”张成勇喃喃的说道。

“什么?这种美人鲛是来自苗疆巫蛊之术?”我惊讶的问道。

“没错!”张成勇点头说道。

“这就奇怪了!”我皱着眉说道:“这两个之间也相差太远了!怎么会……”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就算是他们差着十万八千里跟咱们那也是没有半毛钱关系的!我看咱们两个还是走吧!”张成勇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只美人鲛说道。

“去哪儿?”我问道。

“当然是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张成勇说完转过身缓步便朝前走去。

“等等!”就在张成勇转过身的时候,我突然的说道。

“怎么了?”张成勇小声的问道。“我说天一,咱们能不能稍微快点,一会儿那些该死的美人鲛来了,我们两个人可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涨水了!”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蹲在地上,伸出右手按在潮湿的地面上,“我们来这里大概多久了?”

“从你昏迷到现在大概有将近四个小时了。”张成勇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说道。

“没想到水涨的这么快。怪不得这里会突然起雾了!”我说道。

“怎么?这些雾不是跟那些美人鲛有关?”张成勇纳闷道。

“绝对不是!”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肯定?”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浓雾中就传了出来。

“是谁?”听见这个声音我和张成勇不约而同的开口问道。

“不用紧张!是我们!”说话的这个人声音很冷,冷的就像是冰雪一样。

而她的人更冷,冷的就像是北极万年不化的冰雪一样。

只不过在这个时候,我看见这个人反倒有一种莫名的欣慰,而这个人正是ice。

不光是ice,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个是男人高大帅气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小美。

“你们怎么出来了?”张成勇看见他们不仅没有高兴,反倒焦急的问道。“不是说好在那里面等我的吗?我说了,我一找到天一就回到那里,然后大家在一起想办法,你们怎么好好的出来了?”

“我们之所以出来,是因为那里根本呆不了人了。”小美说道。

“怎么了?”我问道。

“因为那里突然就来了很多的老鼠!成千上万只的老鼠,杀也杀不死,杀也杀不绝!它们就像是疯了一样往我们藏身的地方钻!它们好像是在逃,疯狂的在逃命。期初我们以为是什么生物在追杀它们,可是,我们观察了很久,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追杀它们的怪物。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选择离开那里。我们出来之后想去找你们,可是我们根本找不到路,于是转悠了很久,后来还是ice发现这里的雾相对淡一些,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成千上万的老鼠在逃?”我皱着眉问道。

“是的!”ice冷冷的说道。

“你们躲在那里?”我看着她问道。

“很显然我们和你一样,每个人都中了这些美人鲛的幻术,不过,好在我们几个人并没有上当。在识破了它们的阴谋之后,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逃到了一间破石庙里,大概是那边那个方向……”ice说着朝东面指了指。

“破石庙?”我纳闷的说道。“这种地方是绝对不应该有庙宇出现的才对啊?按照常理来讲,一旦在冥域中有庙宇出现那所有的风水都会被迫啊?”

“没错!没错!哪儿确实是座庙,只不过,外面看起来是做民宅的样子,可是里面就跟咱们东北以前山里的土地庙一样,佛像、香案、供桌那是一应俱全的!”张成勇在一边接道。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个地方一定有蹊跷!看样子我们害得到那座破庙里。”我说道。

“可是,那里面的老鼠,它们……”边上的那个男人说道。

“它们不是在躲避猎杀,它们是在躲避水!”我说道。

“躲避水?”ice诧异道。“可是,据我们的测量仪器之前给出的结论显示,这里面要过上48小时之后才会大幅度涨水啊!”

“机器有时候是信不过的!”说着,我指了指上面的那片泉水,“这些雾就是从哪里来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旋龟死了之后,这里的水就开始大幅度的暴涨,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这九层塔上的那片泉水却应该是直通这地下水的中心。下面的水由于地热的原因温度高于地表水源很多,两者相遇,地表水源在不断上涨的同时,大多也被蒸发成了雾气,而原本栖身在那片湖水里的美人鲛估计也是受不住那里面的温度才会跑到这里面来跟我们玩儿起了做迷藏。”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改怎么办?”ice看着我问道。

这话本不应该是她问的,她一向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有气场的女人,可是,再这样的一个时候,这话居然是她问出来的,这不免让我感到微微有那么一丝成就感和自豪感。

“我们得先回到破庙去!”我稍微挺了挺胸膛说道:“那些老鼠既然能跑到哪儿去,说明哪儿应该有出路。动物求生的本能是绝对不能忽视的,在这样的一个时候,这种本能说不定会救了我们几个人的命。另外,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的话,地下水是每两个时辰暴涨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水量大,一次比一次的速度快。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那也就是说,这些雾应该快要散去了,我们必须在下一次涨水之前找到路,那样的话或许我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说完,我看了看张成勇,“老张,你还知道路吗?”

“当然知道!”张成勇说道

“那好!你在前面带路,我断后!出发吧!”我说道。

“得嘞!”张成勇应了一声之后,转身便朝他来时候的方向小心翼翼的就走了下去。

第四十四章:迷魂巷

迷雾散去遇诡异

原地兜圈迷魂巷

果然,这重如米汤一般的浓雾在十几分钟之后开始一点点的散去。

风,不再像之前那般冰冷,吹在脸上湿哒哒的,让人感觉很是不舒服。

张成勇在前面一边咒骂这可恶的风,一边小心的带着路。

可是刚拐了几个弯之后,他却突然的停下了,接着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痴痴的站在原地发着愣。

“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你……你……你们看!”过了半晌,张成勇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到底怎么了?”眼见这个家伙如此结结巴巴,我便不耐烦的从后面赶上来问道。

可是,当我绕到张成勇前面的时候,眼前的场景让我整个人一下也愣住。

只见,在眼前不大的这块空地上竟然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人。

他们均是穿着和ice她们一样黑色的外军户外作战服,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跟随ice他们一起下地来到这里的同伴,这不过,现在这些人都已经变成了死人。

这些人有的半边身子已经消失不见,内脏挂着血水淌了一地;有的身首异处,脑袋已经不知道何去何从了;有的胸腹部被啃食的干干净净,此时只剩下根根白骨矗立在那里;而其中最让人感觉到恶心的是,有两个黑人居然一丝不挂,全身赤裸,他们的腹部已经被活生生的刨开,里面的内脏已经被啃食殆尽,此时他们正像是被开了膛的青蛙在不住的抽搐。

小美和那个男人看见眼前的如此惨状,不由得别过了头,就连一向冰冷如山的ice也皱起了眉。

“看没看见?这他妈的就叫做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张成勇指着那两个黑人对我说道。

“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等了他一眼。

“我这不是开玩笑!”张成勇正色说道。

“那你这是什么?”我说道。

“我这是……”张成勇的话说到一半,他自己突然停住了,然后指着这条路前面不远的地方说道:“你看哪?哪儿还有一个活着的!”

果然,在我顺着张成勇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一个人立刻映入了我的眼帘。

一个男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血刀!”看到这个人之后那个男人突然大叫道。

“你他妈的小声点!你想害死我们大家吗?”我一边说一边捂住了那个男人的嘴。“这家伙是谁?”

这话我显然是问ice的。

而ice也自然知道我在问她,过了一会儿,她缓缓的说道:“他是我雇来的雇佣军的队长。他真实的名字我不知道,他的队员都叫他血刀,我们也就这么叫他,当然,他也是我们这次行动的军事方面的队长。他这只部队的名字叫赤色要塞,在欧洲与东南亚的战场上有着很响亮的名头,不过谁承想……”

ice没有说下去,因为在她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已经朝血刀走了过去。

血刀离着我并不算远,穿过那些让人作呕的尸体就能到达他所在的位置。而此时他正蹲在地上,正在不住的擦拭着那潮湿的地面。

“干净了!这么擦一定会干净的!一定会的!对!一定会干净的!”他一边使劲的用手擦着地面,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

他的手掌已经因为太过用力的摩擦地面而变的血肉模糊,可是他却好像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依旧在不断的擦拭着地面。

那原本就因为涨水而泛起一层水花的地面,此时已经变得一片暗红。

“你这么擦永远都不会擦干净的!”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血刀的身边轻轻的说道。

“会的!我一定会擦干净的!”他一边喃喃的说着,一边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了我一眼。

他的眼睛灰暗无光,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他虽然是再看我,可是,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在看远方的空气。

他说话的声音平淡冰冷,就好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行尸走肉一样。

他一直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就好像这个动作是全世界最有意义的动作一样,就好像他生下来就是为了做这个动作一样。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头,不断的用手掌擦拭着地面,喃喃的说道:“会擦干净的!我一定会擦干净的。”

“你在擦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血!”他说着顿了顿,然后突然笑道:“嘿嘿嘿!我当然是在擦血!”

血刀虽然有着美国血统,但是他在国际雇佣军混迹多年,他的中文非常的好,我用中文问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他也用中文回答了我。

“血?擦谁的血?”我问道。

“当然是别人的血!”血刀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只看到了你自己的血!”我说道。

“会有的!很快就会有别人的血了!”血刀说着又一次用他那双空洞的眼睛望着,过了一会儿他悠悠的说道:“很快就会有人的血了,相信我,很快的!”

“什么时候?很快?很快是多快?”我看着血刀问道。

可是这个时候这家伙却不再理我,无论我怎么逼问他,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那从他自己手掌里不断渗出的鲜血,痴痴的说道:“我会擦干净的!一定会擦干净的!一定会的!”

“他到底怎么了?”这个时候张成勇跑过来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被那些美人鲛给弄丢了魂!”我看了一眼张成勇,然后又看了看血刀摇了摇头说道:“这么看是没得救了。咱们走吧!”

“嗯!”张成勇叹息了一声之后,冲后面招了招手,其他三个人便跟了上来。

“咱们用不用给他来个痛快?”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算了吧!照着么看他也没有多久时间可以活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那间破庙吧!”我说道。

“得嘞!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走着!”说完,张成勇当先带路便朝那间破庙走了过去。

不过,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我们一行人在这片好似废墟的民宅中绕了大概二十几分钟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有回到了之前那尸横遍野的小巷。

血刀依旧在不停的擦拭着地面,他的手已经因为不断的摩擦而露出的骨头,可是,他全然不在意,就好像他现在做的事情是天底下最伟大的事情一样。

那些尸体依旧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只不过有的地方因为失血过多而变的发白,一些不知道是什么虫子在上面飞来飞去,享受着属于它们的美味佳肴。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就记得那间破庙往东走不远就是啊!可是,现在怎么又绕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勇惊讶的叫道。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路?”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我当然确定!我来的时候怕自己迷路,特意在一些石屋的墙上留下了记号,刚才我就是按照着些记号走的啊!可是,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张成勇一连说了四五个“怎么会”,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又回到了原点。

“你做了记号?做了什么记号?”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就是这个!”张成勇说着把我拉到了一间石屋的跟前,然后指着上面的一个好像“x”的记号给我看。“喏!就是这个,我每走过一个路口就会在上面画一个叉,表示我自己来过!刚才我就是按照这个记号走的,可是,怎么好好的就会回到这里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再走一遍试试吧!”此时,一边的小美缓缓的说道。可是,不知道怎地我感觉小美说话的语气很吃力,脸上也多了很多的汗珠。

“怎么小美,你不舒服了?”我看着小美问道。

“没……没事!”小美勉强的笑道。

“真的没事才好!”我看着她说道。

“放心吧!天一哥,我真的没事!”小美勉强笑道。“刚才……刚才我没有留意,这次我们再走一遍,我仔细的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什么机关。”

“那好吧!我们按照小美说的再走一遍!小美是蜂窝山的传人,是这方面的专家,这里如果有什么机关暗哨的话,一定逃不过她的眼睛。不过……”我说着看了小美一眼,“不过,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一定要告诉我们,知道吗?”

“知道了,放心吧!”小美点头说道。

“ok,那我们出发吧!”说完,我们一行人又一次按照张成勇留下的记号开始前进。

这一次张成勇走的很慢,很小心。每到一个路口他都会停留很长的一段时间,生怕自己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看差任何一个记号。

“没错,就是这个记号!这个是我刻上去的!”张成勇用手摸着每一个他刻上去的“x”。

这一次我们走的更慢,更小心,原本只需要十几分钟的路程,这一回我们一行五人走了足足将近半个钟头。

可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我们居然还是走回了我们出发时的那条小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们又回来了?你们也看到了,我明明就是按照我留下的记号走的啊!怎么会这样?”张成勇大叫道。

“迷魂巷!”小美没有搭理张成勇的大叫,而是看着我说道。

小美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好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她不断的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她咬着牙说道:“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是迷魂巷!”

第四十五章:事出意外

迷魂巷内得良策

事出意外又陷险

“迷魂巷?”听到小美的话,我们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惊呼道。

“没错!就是迷魂巷!”小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迷魂巷乃是一种相当古老的机关陷阱,据我们家那本蜂山轩宇录中的记载,这迷魂阵一共分为迷魂梯、迷魂巷和迷魂林三种。”

“居然有这么多种说道?”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小美没有直接回答张成勇的话,只是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再说话,接着,她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才缓缓的说道:“这迷魂梯多出现在西夏的古墓之中,靠的是灯光、距离、以及一种极为特殊的记号,引诱闯入者不断的在同一点上来来回回的兜圈子,可是,这种阵法却有着极大的弊端,如果闯入的人数较多,照明设备充足的话,它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

“那这个迷魂巷哪?这个迷魂巷该怎么破?”ice皱着眉问道。

“这迷魂巷和迷魂林和迷魂梯比起来就要高级的很多了。它们两个其实是同出一辙,原理都是取自诸葛武侯的两仪八卦阵,如果闯入不懂的风水两仪之象,那这辈子是别想从这里面走出去的。除非……”小美说着顿了顿。

“除非什么?”我看着小美问道。

“除非我们砸掉这里所有的石屋和墙壁,或许还有希望出去。”小美说着淡淡的笑了笑,“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刚才一路走来的时候,我已经细心检查过这里的一切了,这一间间看似平常无奇的石屋却古怪的很。”

“古怪?哪里古怪?”张成勇急忙问道。

“你们有没有发觉这里的石屋整体看起来都是发出一种黝黑的颜色?”小美咳嗽了两下后缓缓的说道。

“什么?黑色?”我们所有人一起惊道。

小美没有提醒我们之前,我只是觉得这些房屋看起来甚是压抑,而如今在她的提醒下,我果然发现这些石屋的墙壁都是依稀散发着淡淡的、且黝黑的光芒。

“这种黑色跟墙的硬度有什么关系吗?”我看着小美问道。

“当然有!”小美缓缓的说道:“因为这些黑色岩石的源头其实是来自于一种血,一种名叫黑龙鳟鱼的血。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可是,据蜂山轩宇录中记载,当这种黑龙鳟鱼的鱼血与泥沙混合之后,会使其变成一种坚不可摧的岩石。如果用这种岩石来建造墓穴的话,就算是少量的军用炸药也是不能伤其分毫的!不过,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传说,因为从古至今只有少数人在长白山的天池内见过一两条黑龙鳟鱼,可是……可是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见到了这种黑龙之墙啊!”

“你的意思是说,王缘当年勇这黑龙鳟鱼的鱼血造就这里的一切,为的就是不让闯入者拆墙破阵吗?”我看着小美说道。

“没错!因为这是迷魂巷的唯一弱点!”小美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有别的办法可以破这座破阵了吗?”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没有了!除非……”小美说着停了停。

“除非什么?我说小美啊!你是不是想急死个人啊?”张成勇急道。

“除非我们可以飞!一旦我们在空中就可以看到这座迷魂巷的全貌,它虽然繁琐复杂,可是,它确是按照八卦易经之理所布置,而这方面我想天一哥那是绝对有把握的。只不过,这个时候我们是没有办法从上面去看着做迷魂巷的全貌了。”小美淡然的说道。

“不一定!”听到小美的话,一旁的ice突然接道。

“不一定?你什么意思?”张成勇看着ice问道。

“不一定就是不一定!还能有什么意思?”ice说完这话之后,看都没有看张成勇,转过身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淡淡的说道:“天宁,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当然!”那个叫天宁的笑着说道。“我这就去找,我记得那东西离这不远。”

“那快去吧!”ice说道。

“是!”天宁说完转身便朝后面跑了过去。

我本想问问ice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可是没多大一会儿工夫我就知道她嘴里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了。

无人机!

ice口中所说的那个东西居然是无人机,而且还是体积一米乘一米,并且搭载了八部螺旋桨的军用折叠式大疆无人机。

“你们居然随身带着这东西?”张成勇惊讶的笑道。

“这本来是要用来采集这犹克古墓中的一些资料以便回去以后做研究的,没想到居然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天宁笑着说道。

“哈!这东西好啊!有了它我们就能飞到天上从上而下的俯视这里的一切了!”张成勇搓着手笑道。

“是啊!”天宁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打开了这架无人机的电源,在测试了一翻数据与连接状态之后,随着一阵“嗡嗡嗡”的螺旋桨声,这家被漆成迷彩色的无人机便腾空而起。

大疆的无人机,特别是拥有八副螺旋桨的军用无人机是可以在任何条件下都完成飞行任务的高智能装备,它不仅拥有着夜视与红外线扫描设备,ice她们手里的这台更是按照了热能显示与地质勘测的高清摄像头。

天宁熟练的操控着这架无人机,只见这架大疆就好像是一只雄鹰一样在天空中盘旋,时而低空俯冲,时而辗转反侧,时而盘旋入黑暗,时而漂浮于空中。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这座天泉城从一到九层的平面与立体设计图便呈现在天宁手中的监视器里。

“搞定了!”过了大概20分钟之后,天宁召回了无人机,然后看着ice说道。

“很好!”ice点点头说道。

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很好”,但是这个天宁却开心的笑了,笑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ice刚才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是天底下最美好、最值得光荣的称赞。

“给你,这里所有的地形图都在这里了!我想你应该用的上!”天宁说着把他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了我。

“好的!”我接过了那个平板电脑看了一眼上面的横七竖八的平面地形图。

果然,小美说的没有错,这里面的一切房屋看起来虽然好像是杂七杂八,但是,实则却是按照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分成了八门,而每到了转弯处,王缘都会放一座诱导性的建筑,诱使闯入者重新回到阵中,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除此之外,从这座迷魂巷的平面图上来看,这个地方还分为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种阵势,无论你闯入的是哪一种,如果此时没有我手里的这份平面图,就算是我已经将那覃龙秘术背的滚瓜乱熟也是丝毫派不上用场的!

“怎么样了?有把握能带我们出去吗?”过了良久,ice看着我问道。

“应该问题不大,只不过……”而就在我的话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一旁冲了过来,他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平板电脑,然后将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记载着这里一切地形的平板电脑就这样被摔了个粉碎。

接着就听那个人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出不去的!你们死也出不去的!死也出不去的!”

而这个人正是此前已经疯了的血刀。

这个时候的他看似更加疯狂,更加恐怖,他那好像血一般鲜红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们几个人,他的手早就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嘴角也在不停的渗出血水,可是他依旧在笑,疯狂的大笑。

“你们出不去的!你们必须死在这里!必须死在这里。”血刀疯狂的大笑道。

“你大爷的!你个混蛋!”张成勇大骂着就要扑上去。

可是,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张成勇刚要迈步的那一瞬间,血刀却猛的撞向了他边上的石壁。

“砰”的一声闷响,血刀整个人便倒下去了。

他的头斜斜的歪在一边,刚才那一撞之下,他竟然将自己的头骨与颈骨全部都撞断了,可是他还在笑,一种近乎于恶毒的微笑。

这难道是死神的微笑?

这又或许就是命运?

还是一种谁也无法阻止的诅咒?

擅入者必死!

这一切难道真的无法避免?

“妈的!这下子全完了!这家伙怎么突然跑出来搅局?他娘的!”张成勇气急败坏的照着血刀那歪掉的脑袋就是一顿爆踹。

三五下之后,他竟然硬生生的将血刀的脑袋给踹了一个稀烂,烂的就像是一个扔在大街上都没有人愿意去捡的烂西红柿。

可是,即便是这样张成勇还是不觉得解气,又接连朝着这家伙的头吐了四五口唾沫,这才悻悻然的罢手。

“他娘的!气死老子我了!”张成勇穿着粗气骂道。“要是没有你,这时候我们几个人说不定早就走出了这条该死的迷魂巷!你他妈的就算是死为什么非要拉着老子我给你陪葬?”

张成勇原本已经稍微平复的心情,随着骂声的加剧也愈演愈烈,骂道后来他干脆捡起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嚷道:“什么黑龙之墙!老子我今天就不信砸不动你!”

“咣”!

张成勇竟然真的用自己手里的石头去砸那黝黑的石墙。可是,一声巨响过后,张成勇被自己刚才的那一下震的膀臂发麻,“蹬蹬蹬蹬”的接连退后了四五步,最后“咕咚”一声坐在了地上。

而他面前那道黝黑的石墙却只留下了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白色印记,离远处望去就像是有人用粉笔在那黑色的石墙上胡乱的点了那么一下。

第四十六章:闯出迷魂巷

覃龙秘术显奇效

出了迷魂遇无常

张成勇一直认为自己“骆驼”的外号并不是白来的,当初他得了这么一个绰号,那不仅仅是因为他有着超乎常人的耐力,更是因为这家伙有着一牛之力。

所谓的一牛之力,就是拥有可以徒手和牛角力的本事。拥有这样本事的人,自古那大多都是传奇人物,比如,隋唐演义中的猛将罗士信与李元霸那都是拥有一牛之力的人物。

可是,对自己力量一向自信的张成勇如今看到眼前的情景,竟然真的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这……这墙真的这么硬?”过了半晌,张成勇揉着自己的膀子勉强说道。

“刚才小美不是说了吗?这墙就算是用少量的军用炸药都炸不开它,你的力气就算是在大,能大的过美军的军用炸药吗?”ice看着张成勇冷冰冰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

“那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就在这里眼睁睁的等死?”张成勇大叫道。

“如果你不这么乱跑乱叫,或许,我们更有把握可以出去,又或许我们可以早点出去。”我在一边闭着眼睛缓缓的说道。

“天一,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帮着他们?”张成勇气呼呼的说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他妈的想活着出去,就给我闭嘴!”我骂道。

“怎么?你有法子了?”张成勇听见我这话惊讶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甚至连抬眼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我只是坐着,闭着眼睛坐在地上,就像是一名出脱凡尘的高僧入定一般。

“天一,你小子……”张成勇刚要朝我大骂,却被一边的小美给拉住了。

小美轻轻的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道:“天一哥,应该是想到法子带我们出去了。你别急等等看!”

“好吧!老子倒要看看他能想出什么主意。如果到时候他没想出来什么主意,我在收拾他也来得及!”张成勇嘟囔了一阵子之后,便不在说话了。

我没有在说任何话,只是静静的坐在原地,大脑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处理器一样在不断的思索,思索着我此前从那台平板电脑中所看到的一切,希望可以从中找到线索,找到出路。

我坐在原地思索了很久,突然站起来走到一边捡起张成勇刚才用来砸墙的那块石头,在地面上开始不停的画了起来。

我画的并不公正,横不平竖不直,看起来也是杂乱无章,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很多的地方甚至连续的擦了画,画了擦,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四五遍。

边上的那些人看我如此聚精会神的在地上画个不停,虽然他们心中不明就里,但是一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打搅我。

过了良久,我终于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天一,什么差不多了?”张成勇走过来问道。

“这个区域的平面图差不多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了!虽然我没有能够记住所有区域的图形,但是,这个区域的我刚才研究了很久,应该是不会错的!”我看着地上的平面图说道。

“可是,你这画的好像是一条条笑虫子啊!靠不靠谱啊?”张成勇看着地面上那杂乱无章的平面图说道。

“小美之前不是说过嘛!这个地方一共分为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八种阵势,按照方位分别是东、南、西、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方位。”说到这儿我顿了顿,然后冲着张成勇说道:“之前下到这里之前我让你带着的罗盘还在身上吗?”

“在!在!当然在了!”张成勇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鹿皮包裹,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古铜色的罗盘,“给你!”

“嗯!”我接过罗盘将它稳稳的端在手里,口中不住的念叨:“寻龙缠山分定金,金门分室看龙吟。龙吟若是山中走,水往金来定缠山。”

我每说一个字便朝前走一步,我说的很慢,走的自然也更慢,我每走一步都想是深思熟虑、下了很大的决心,好像如果这一步走错了,等待我的结果就是万劫不复。

我的眼睛始终在地图与手中的罗盘指针之间徘徊,罗盘的指针稍微有一点点的变化我都会思索很久。

我努力思索着覃龙秘术分字决中所记载的一切内容,虽然我已经将这一部分烂熟于心,但是里面大部分的内容对我来说依旧是晦涩难懂,开始的时候,我只是在照本宣科的尝试,可是在试过了很多遍以后,终于勉强的摸到了一些门路。

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这看似繁杂的迷魂巷,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三岁孩子玩儿的简单到不能在简单的迷宫了。

也正是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这周易五行八卦的博大精深,也才体会到这覃龙秘术的奥妙所在。

“天一,你这是叨咕什么哪?怎么好好的还念上咒了?”张成勇在一边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这是覃龙秘术里分金定穴的口诀!”过了半晌,我悠悠的说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张成勇听到我的话急忙问道。

“当然是找到了出路!”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真的?太好了!”张成勇大喜道。

“当然了!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我们应该能够出的去。”我说完看了看ice,又看了看张成勇,说道:“照顾好小美,我们出发吧!”

说完,我一转身便朝前走了过去。

这迷魂巷说来复杂,可是一旦你摸清楚了它的规律,你就会发现它只不过是一种加了障眼法的迷宫罢了。由于地宫中的光线昏暗,每到交叉路口的时候,王缘就会将两间房屋修建的特别近,再将房屋前后错落的次序进行调整,原本笔直的道路也会被故意修建的向一个方向倾斜。

如果你是一个人闯入这条迷魂巷,那么在灯光有限的情况下,它的作用就会像迷魂梯一样,让你像一只小白鼠一样在一个地方不停的打着转。

而如果你和很多人一起闯入到这里,照明条件又相当充足的情况下,这里的墙壁就会对光源产生一种奇妙的反射作用,再加上修建的奇特格局,自然而然的让闯入者忽略本意就在眼前的出口,选择哪条有死无生,循环往复的死路。

我当先带路,ice他们跟在我的身后,张成勇则走在队伍的最后负责警戒。

我一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时刻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里面的指针每变化一次,我便在脑中不停的思索这条迷魂巷的平面图,虽然我已经有信心能够将大家带出这条该死的迷魂巷,可是,实际操作起来,心中难免还是会有一点没底。

我们一行五人走了大概小二十分钟之后,在经过几个原本根本没有注意的路口后,我们终于走到了一处此前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哈哈哈!终于出来了!喏,天一你看,哪儿就是那间……”张成勇原本十分兴奋的想说,“那间破屋子就是那座破庙”,可是这话他只说了一半却硬生生的停住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见了两个人。

不光张成勇看见了这两个人,我们所有的人自然也都看见了。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高个子的那个人身穿一身白色的长袍,长袍直托地面,将他的整个身子都罩在袍子里面,他的脸上带着一个恶鬼的青铜面具,这个面具的嘴角上扬,看上去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笑,开心的大笑。

矮个子的那个人身穿一身黑色的长袍,长袍同样是又宽又大,将他的整个人也都罩在了里面,他的脸上也同样带着一个青铜的面具,只不过他脸上的这个面具嘴角是下垂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哭,悲痛欲绝的大哭。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那间破庙的门口,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就像是两尊青铜的雕像,就像是他们的脚下已经在那个地方生了根,又像是自开天辟地以来,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哪里一样。

“这……这两个人是谁?难道是粽子?”看到这两个人,连一向胆大到可以装下天的张成勇都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你们出来的时候没有见过他们?”我问道。

“当然没有!”张成勇骂道:“谁见过这两个人,谁他妈的是孙子!”

“你们也没见过?”我看着ice问道。

“我不是孙子,所以我自然没有见过。”ice说着瞪了张成勇一眼。

“哈哈哈!ice姐姐你别误会,我可没有说你的意思。”张成勇自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笑嘻嘻的解释道。

“如果你们都没有见过他们,那这两个家伙应该就是自己走到这儿来的!”我看着那两个好似黑白无常的人说道。

“管他那么多,过去看看不就都知道了。”张成勇说着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了两个黑驴蹄子。

“哪儿来的这些黑驴蹄子?”因为他的背包在最早进入这地宫的时候被我给背了去,后来在斗蚁后的时候也不见了,此时见他摸出两个黑驴蹄子不免纳闷的问道。

“嘿嘿嘿!当然是刚才找你的时候从ice雇来的那些家伙身上摸来的!这不是跟你学的嘛!贼怎么能走空?是不是?”张成勇压低声音笑嘻嘻的说道。

“哈哈哈!算你小子聪明!”我笑着接过了他递给我的黑驴蹄子,就朝那两个人走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连环毒计

连环计策接二三

逃出毒计又遇险

我和张成勇十分默契的分为左右两路,以包抄的路线就朝那两个人走了过去。我们两个人虽然算不上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打起架来的经验还是相当的丰富,这个时候以这样的路线前进,正是算准了这两个人避无可避。

可是,见我和张成勇一点点的向他们靠近,这两个人却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我们两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它们只是痴痴的看着前方,就好像他们生下来就是为了要在这里站着一样。

我和张成勇走的并不快,我们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握着军刀与黑驴蹄子的手已经开始渗出了汗水。

说实话,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见这样的两个人,无论换做是谁都会心头生寒,手心冒汗。

可是就在距离这两个人还有不到两米的时候,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脚下好像绊倒了什么东西,很细很细,就像是一根银线。只听“砰”的一声,银线应声而断。

“有陷阱!”我心头一沉大喊道。

与此同时,一连串咔咔咔咔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而原本那目视前方的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经面向我。

紧接着,数十点寒光便好似狂风暴雨般朝我急射而来。

“不好!”

这两个字只是在我的心头一闪,我整个人便朝右面扑了过去。

随后,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便在我刚才所在的位置上响起,数十枚将近两寸长的钢钉直没入了地面。只有不到半寸漏在地面之上,在灯光下闪着暗黑色的光芒,很显然,这十几枚钢钉上面涂有见血封喉的毒药。

而那一黑一白的两个人此时也因为这歹毒暗器的后坐力缓缓的倒了下去。

死人,这两个站的笔直的人,居然是两个死人。

很显然他们两个被人放在这里,为的就是阻止我们进入这间破庙。

这份力道,这份阴毒,这份心机,着实让人胆寒。

“你没事吧?”我揉了揉摔的发麻的胳膊问道。

“没事!好在你刚才喊了那么一嗓子,要不这时候估计我就归位了。”张成勇骂道。“这些是什么暗器?这么狠毒?”

“不知道!这个东西就得问小美了。”我说完从衣服上撤下了一块布,将它包在一枚钢钉之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从地上拔了出来。

“妈的!这力道真的不小啊!这要是刚才打在咱们两个人的身上,那还不活活的被打成了筛子?”张成勇骂道。

“幸亏你他妈的现在还能喘气!如果是在外面,这真值得庆祝一下。”我将那枚钢钉托在手里,笑着说道。

“那是自然,等出去了,咱俩好好的喝一顿。”张成勇也笑道。

“行了,别废话了!还是先找小美看看这是什么暗器吧!毕竟蜂窝山的人比我们了解这东西。”我说着朝后面看了一眼,可是,就这一眼,我的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两个人身后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刚刚就站在我们边上的ice、小美、天宁,此时竟然不知了去向。

我整个人就像是在最冷的三九天里被人生生的浇了一盆冰水,整个人从头到脚所有的血管在那一刻都被冻住了。

“你……你看见他们去哪儿了吗?”过了半晌,我看着张成勇喃喃的问道。

“没有啊!刚才他们还在这儿啊!怎么就一会儿的工夫人就不见了?”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

“先看看这两个家伙是谁吧!”我把那枚钢钉用步包上揣进了兜里,然后走到那两个家伙的跟前,小心翼翼的摘下了他们的面具。

“我认识他们两个!”在摘下他们面具的那一刻,张成勇大叫道。

“你认识?”我惊讶的问道。

“当然!我见过他们两个人!这两个人是……”张成勇说着就伸手去检查他们的尸体,可是,就在他手刚刚触碰到那个黑袍男人的时候,猛然间“嗖”的一阵风声就从那个黑袍人的胸膛就射了出来。

“不好!有机关!”听见这阵风声传来,我一下子将蹲在地上的张成勇扑倒,那柄闪着寒光的m9匕首贴着我的左臂就飞了过去。

只听“铛”的一声,那柄匕首打在一边的石墙上弹出了十几米远。

好凶险的处境,好毒辣的连环机关,好可怕的计策。

而这一切究竟是谁设计的哪?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哪?

将我们两人害死在这里,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哪?

他是图财?

还是惦记着古墓中的某件东西?

没有答案!

也没有人能在这一刻给我答案。

有的这是那一柄锋利无边的m9军用匕首,和那两具阴森森的尸体。

这两个人是血刀部队当中的先锋,一个叫做丧尸,一个叫做阎王。

可如今,丧尸已经成为了尸体,而阎王也去见了真的阎王。

此时的尸体早已冰冷!

冷的就像是雪,白的就像是冰!

在宽大的长袍之内,他们的衣服早就已经被剥光,胸腹部自喉咙以下内脏被掏的精光,胸腔里面则装上了一触即发的子母鸳鸯弩。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机关消息,当然,也是一种发动必见血的机关暗弩。

“好狠毒的机关!看样子,把这两个人放着的人是想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啊!”张成勇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匕首喃喃的说道。

“或许并不是想要我们两个人的命!”我淡淡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两个人成了别人的替死鬼不成?”张成勇问道。

“我觉得他将这两个人放在这里,是为了不让我们进入那间破庙。而具体谁回来检查这两具尸体,似乎这个人并不关心。”我说道。

“那你觉得那家伙会把小美他们弄哪儿去哪?”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不过,我想既然那家伙不想让我们在进入那间破庙,或许那里面有点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我说道。

“没错!你说的有道理!”张成勇点头称是。“只要能找回来小美,你让我上哪儿去都行!别说去那间破庙,就算是上天入地,老子我也跟你走一回!”

“既然这样,那我们两个就进去看看再说。”说完,我站起来便朝那间破庙走了过去。

风,不断的吹,吹的人心烦意乱。

水,不停的涨,涨的人焦躁不安。

地宫中的时间好像很奇妙,有时候每一秒都像是一年,又是一个小时,却往往又好似只过了一秒。

我和张成勇下到这地宫里最多也就一天的时间,可是,这生生死死的来来回回,却让我感觉像是足足过了一年。

破庙的门是半开着的,里面点着点着灯。

灯不知道是谁点着的,或许自这古墓修建落成的那天它就在这里了。

日复一日的点燃着,就像是长明灯,照亮亡者前行的道路。

油灯就放在破庙中央的石桌之上,古朴的油灯在这一刻看起来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灯光虽然如豆,可却将这并不算大的破庙照的清清楚楚。

破庙并不算大,里面摆着一张石桌,两张石凳,一张石制供桌,上面供奉着一个造型怪异的元始天尊像,供桌上没有任何的贡品,有的只是两只白瓷碗,在这样一间黑乎乎的石室内显得异常突兀。

可是我和张成勇却并没有走进去,我们两个人只是在门外站着,静静的站着。

因为,这个时候我们看见,在门内站着两个人。

又是两个人!

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两个被打扮成阴阳怪气的黑白无常,这一次在门内站着的是两个人孩子!

两个人身穿绿衣,头上戴着又尖又大红帽的小孩子。

这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长的很是喜庆,就像是两个瓷娃娃一样,雪白的皮肤里泛着淡淡的银色,头发很长,没有仔细的梳理,只是那么随便挽了一个发髻。

他们两个人的衣服都甚是华丽,在灯光下微微的泛着光芒,很显然这绝对是上好的缎子制作而成。

不过,让人感到诡异的是,这两个孩子的衣服上绣的却并不是代表长生于富贵的锦鲤,而是两只头大脚细、青面獠牙、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恶鬼。

两个孩子在笑,在看着我和张成勇笑。

他们两个笑的并不难看,可是在这个时候,在这样的环境里,看到这样的笑容,我和张成勇两个人都不由得汗毛倒出,脊背发凉。

“你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看见这两个孩子了吗?”我咬着牙问道。

“当然没有,谁看见了,谁他妈就是孙子!”张成勇低声的骂道。

“那换句话说,这两个孩子也是别人搬到这里的?”我说道。

“或许是自己走进来的也说不定!或许这间破庙就他妈的是他俩的家,只不过,这两个熊孩子玩儿够了回家了而已。你没看见吗?这俩熊孩子的表情,就像是在看门迎客一样。”张成勇压低声音说道。

“那我们两个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见面礼?”我说道。

“见面礼?拿什么给?拿命给?”张成勇骂道:“我说天一,这个地方真的太邪行了!妈的,真想早点找到五巧玲珑盒和小美,然后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也想!可是……”就在我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屋内传出了一阵声音,一个半男不女的声音。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啊?难道你们害怕了不成?”

第四十八章:险些遇难

两张木牌欲交换

神秘人影险遇难

怕,这个词对于张成勇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

张成勇这个人这辈子什么情绪都可能有,但是,当他那股冲动劲儿上来的时候,你就算是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是不会有丝毫畏惧的。

所以,当那个人的话没有说完的时候,张成勇已经一脚将破庙的门给踹开了。

“奶奶的!你说谁怕了?”张成勇大吼一声。

“小心有机关!”我本想一把拉住张成勇,生怕破庙里面还会有那种要命的机关。

我只说了五个字,可是,当我说到第三个字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像箭一样就冲进了破庙。

破庙里的灯光依旧在风中摇曳,它那被拖长的倒影如鬼魅一般,在破庙屋内的石壁上跳跃。

那如同瓷娃娃一样的两个孩子依旧在笑,笑的很肆意,当然,也笑的很诡异,就像是在嘲讽,嘲讽我和张成勇的孤勇。

破庙并中没有任何的机关,也没有见血封喉的陷阱。

可是,当张成勇冲进去的时候,那阵半男不女的声音却戛然而止。那声音就像是被在一瞬间被风给吹散,又像是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奶奶的!人跑哪儿去了?有种出来跟老子我一较高下,要不把你小子打一个满面桃花开,我他妈的就不姓张!”张成勇破口大骂。

他骂了半晌,破庙中却是一点回应都没有,别说是人,甚至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都没有瞧见。

“跑哪去了?娘的!这家伙跑的真快!”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或许,他只是藏起来了也说不定!”我说着瞄了一眼神龛上那尊造型奇特的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全称"青玄祖炁玉清元始天尊妙无上帝",又名"玉清紫虚高妙太上元皇大道君",是道教最高神三清之一,其道场位于昆仑玉清境。

我们通常见到的元始天尊像大多都是坐像,白衣白髯、手持拂尘、端坐于神龛中央,表情威严、目光朝下,俯视世间一切善与恶。

可是,我眼前的这尊却是前所未闻的卧像,只见他斜斜的侧卧在神龛之上,头微微上扬,眼睛却是向下望着我们。它嘴角微微上挑,带着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轻蔑,又像是挑衅。

此外,这尊元始天尊像虽也是白衣如雪,可是他拂尘却慵懒的放在了一旁,而他原本紧握拂尘的那只手却伸出两根手指,指向了破庙东侧的那面墙。

“你的意思是那家伙还在这间屋子里?”张成勇看着我说道。“怎么你觉得这尊佛像有古怪?”

“说不太好,我只是觉得他有点不太对!”我说道。

“我跟你说,我觉得这尊破雕像也有古怪,你说一个好好的佛像怎么会躺着?躺着就躺着呗,干嘛还这个表情?”张成勇骂道。“我说天一,你该不会觉得这尊雕像里有机关吧?”

“有这种可能!不过,现在说不太好!”我淡淡的说道,接着看了看破庙东侧的那面墙,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那两个童男童女,说道:“他们两个你检查过了吗?”

“这还用你说,当然检查了。”张成勇说道。

“有什么发现吗?”我问道。

“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发现。”张成勇叹道:“这俩孩子是被人从头顶灌入的水银,看样子能保存的这么好,估计是活着的时候灌进去的!哎,真可怜啊!我看他们两个最多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吧!小小的年级,就给一个不认识的家伙陪了葬!”

“还有别的吗?”我问道。

“别的就没有什么了。除了这个!”张成勇说着递给了我一木片。

我伸手接过木片,只见上面用刀刻了八个字,“留匙换命!合适合适!”

这八个字是用刀刻在木片上的,写的是简体中文,刻的也并不工整,显然这个人在刻这几个字的时候很是匆忙。

“留匙换名”?

这是什么意思?

留下什么钥匙?

又换谁的命?是我和张成勇的命?还是小美他们的命?

这又是谁刻下的?

他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间破庙?

“这个木片你是在哪里发现的?”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这个我是那男孩子的身上找到的。”张成勇说道。

“女孩子的身上你搜了吗?”我问道。

“还没来得及搜就被你说佛像的事给打断了。要不现在搜搜?”张成勇答道。

张成勇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已经在那个女孩子的身上翻了起来。

果然,在这个女孩子的怀里,我也找到了一张木片。

只见这张木片上赫然的也写着八个字:如不交换,后悔莫及!

“后悔莫及?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抢过我手里的木片惊讶的问道。“我说天一,他们要跟咱们换的钥匙是什么啊?如果你有那把钥匙,咱们就跟他们换呗!小美的命重要啊!再说咱们要找的,也不是这把钥匙啊!对不对?”

“你问我,我问谁?我都不知道他们要的钥匙是什么!我就算是想换,我也没有啊!”我骂道。

“既然咱们没有,那帮家伙怎么好好的找上咱们了?他娘的!”张成勇怒道。

“嘘!”

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间听见破庙的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于是急忙对张成勇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而这个家伙显然也是听见了这个脚步声,看到我的手势之后,便立刻不再说话,凝神静气,将耳朵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去听外面那轻如鸿毛的声音。

果然,当我们两个都不在说话之后,一阵极为轻微的脚步声便从屋外传来。由于此时地下水又一次开始暴涨,原本只是潮湿的地面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了一层积水。

这个人的脚步很轻,轻的就像是猫一样,灵巧轻便,几乎毫无声息,但是,在他走了几步之后,他的鞋子已经被谁浸透,所以在几步之后,他每一次脚步起落都会发出一点点的水花声。

而就是这阵阵的水花声,在此时听起来就好像是炸雷一样清晰。

这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几步之后,好像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猛然间调转方向,加快了脚步朝一个方向就跑了下去。

“小子,别跑!”眼见这个人要跑,屋里的张成勇再也按捺不住了,他大喝了一声之后,便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我想出声拦住这个家伙,可是我的话刚到嘴边,他已经一个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黑暗,重如浓密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地宫。

依稀的火光好似鬼魅一般窥探着这里的所有,那如豆的火光摇曳着将这里的一切都映照的笔直,就好像是魔鬼的利爪一样,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牢牢的掌控在手心之内。

可是,在这魔鬼的手掌心中却有两个人在一前一后不停的奔跑。

他们发了疯一样的狂奔,他们全然不顾自己因跌倒而弄出的伤口,任凭鲜血肆意的流淌,他们只是不停的跑,就好像身后真的有魔鬼在追他们,只要一停下来就会立刻被那恶魔吞噬殆尽。

不过这两个人里,前面的这个人显然更熟悉这里的地形,几个转弯之后,那个人便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后面的那个人站在原地不住的大骂。

“你他娘的龟孙子!有本事暗算我们,为什么没胆子跟我堂堂正正的干一架?背后捅刀子,你他妈算什么英雄?有种你给我出来!”

这个人不住的大喊,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于张成勇。

张成勇骂了很久很久,甚至连对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骂到他已经无话可骂,骂到他觉得口干舌燥,可是,他唯一得到的回应却只有他自己那空荡荡的回音,除此之外,就是那无穷无尽的风声。

风声依旧,依旧湿哒哒的吹在脸上。

可是这风却并没有吹散张成勇心头的忧虑,因为在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冲动,一时间的头脑发热,每一个人都会有,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情,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过不计后果的行为。

可是,伴随冲动而来的往往是悔恨,一种痛到心窝子里的悔恨。

而此时张成勇正体会着这种感觉,他几乎连自己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他不停的咒骂自己,咒骂自己的冲动。

可是,他把就算是用上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去骂自己,又有什么用?

此时的他已然将自己置身于绝境之中。

他用手捏了捏喉咙,刚才那一阵没头苍蝇一般的乱撞,此时让他觉得喉咙甘苦发涩,他想找点水,可是,他找了一圈却发现这到处可以听见水声的地宫却没有一处水源可以饮用。

可是,张成勇并没有打算放弃,他始终相信自己可以找到出路,他相信只要他保持信念,他一定可以从这迷魂阵中逃出去。

不过,这一切,在他试了第四十七次之后,终于放弃了。

饥渴带走了他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他只觉得喉咙中干的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他身上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都要被抽走一般。在一个周围都是水的地方,被活生生的渴死,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张成勇用尽他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将手里的手电放到了一边,找了一面墙靠着坐下。

张成勇坐在地上不停的摇头苦笑:“哎,没想到我张成勇竟然也有今天。没想到我张成勇竟然会被活活的困死在这迷魂巷里。哎,可惜啊!可惜啊!小美啊!你张哥对不住你,没能好好的保护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那也得你有下辈子再说,在这样一个地方死了,我觉得就算你想进入六道轮回都难啊!”

这个时候,我远远的从一侧的黑暗里走了出来。

而在我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她虽然受了伤,可是她依旧站的笔直。

这个人正是ice。

第四十九章:另寻出口

连环毒计被识破

另寻出口天外天

“你……你们……”张成勇看着我痴痴的说道。

“你啊!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冲动?”我看着张成勇说道。说完,我将一个装满水的水壶递到了他的面前,悠悠的说道:“赶紧喝了吧!等你体力恢复了,我们好赶紧上路。”

我故意说的轻描淡写,因为我知道这小子的自尊心实在是太强。

“上路?去哪?”张成勇结果水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问道。

“当然是去找小美!”我看着他说道。

“你们知道小美在哪儿了?”张成勇瞪大了眼睛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她在哪儿?”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她去第九层的问心湖了。”ice冷冷的说道。

“问心湖?”张成勇纳闷的问道:“你是说小美去最顶上的那片湖水哪儿了?她怎么去哪儿了?她和谁去的?难道是和天宁一起?妈的!我就知道那小子打小美的主意!”

“天宁并没有和她一起去!她是自己去的!”ice依旧冷冷的说道。

“什么?她自己去的?你可别骗我!天宁哪?”张成勇问道。

“天宁死了!”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死了?天宁怎么死的?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张成勇焦急的问道。

“哎,事情是这样的!”我叹了口气说道:“就在你冲出去追那个人之后,小美便挟持着ice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让我利用八卦五行之术找到王缘当年留下的逃生路口……”

“等等!你越说我越糊涂,小美为什么会挟持ice?她又怎么会知道王缘当年在这里留下了逃生通道?”张成勇突然打断我说道。

“你听我慢慢说,好嘛?”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好吧!你他妈的要说就快点,想急死我吗?”张成勇不耐烦的说道。

“嗯!”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说实在的,对于这小子的急脾气,我也真是没什么话好说。“小美此前在叹息之墙下的时候曾被一种类似巫蛊之术附身,一度失去自我变成另一个人,虽然我并不知道她此前和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因为什么恢复了自我意识,可是刚刚她又一次陷入到了另一个人格里。对,另一个人格,这么说比较准确。”

“然后哪?”张成勇问道。

“之后她用ice做人质,逼着我找到那条密道,而那个时候的我只能照做。”我说道。

“而你自然也是找到了那条路,对吗?”张成勇问道。

“是的!我找到了那条路。”我点头说道。

“既然她知道那条路,既然她不想我们进到这间破庙,那么,之前门口的那两个人和那两个孩子也都是她摆在那儿的,对吗?”张成勇试探着问道。

“这却并不是她摆在那儿的!”我摇着头说道。

“嗯!”听到我说并不是小美想要我们的命,张成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是谁想要我们的命哪?”

“是天宁!”这个时候ice突然说道。“他和小美是一伙的!他虽然没有失去自我,但很显然,他也中了那种巫蛊之术。在此之前,我们第一次离开破庙去找天一的时候,他和小美是最后离开的,为了躲避嫌疑小美并没有亲自去做这样的事情,她蛊惑天宁作为自己的傀儡,在破庙的门口和祠堂里布下陷阱,诱导我们上钩。”

“可是,她这么做为的是什么哪?”张成勇问道。

“她的目的,自然是不想我们所有人从这里活着离开。”ice冷冷的说道。“而我们所有人死了,她就可以从天一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那把钥匙。”

“钥匙?天一,到底是什么钥匙?你不是不知道吗?”张成勇问道。

“她说的钥匙是这个!”我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轻轻一拨上面的锁扣,只听“咔嚓”一声,那个黑色的盒子应声而开,接着我从里面拿出一个碧绿如秋水一般的玉钥匙。

“这是……这是开什么的钥匙啊?”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这是开启舍利塔的钥匙!”我说道。

“舍利塔?那又是什么?”张成勇问道。

“相传这个世界上有十二枚舍利,乃是古时候十二名高僧死后坐化而成,这十二位高僧生前一直守护着二十四密卷中的三本密卷,只有找到这十二枚舍利,并将其放置于舍利塔中,在特殊的时刻才能够找到那三本密卷的下落。”ice冷冷的说道:“我们这次来其实是为了找到其中的四枚舍利,可是没想到,这开启舍利塔的钥匙居然也在这里。”

“妈的!又是和那二十四密卷有关!”张成勇骂道。

“怎么?你们知道这二十四密卷?”ice看着我问道。

“咳咳……我们之前听过!”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瞪了张成勇一眼后,转移话题的说道:“老张,你好点了吗?”

“我没什么事儿了!刚才他妈的差点渴死我!”张成勇自知道失言了,也立马转移话题说道:“可是,天宁怎么死的?”

“中毒致死!”我淡淡的说道。

“中毒?中了什么毒?”张成勇惊讶的说道。

“小美在刺伤了ice后,逃入了密道,并且封上了密道口。我和ice无奈之下只能先来找你,在从长计议,可是,在来的路上却先找到了天宁的尸体。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小美蛊惑于他的时候就下了蛊毒,虽然我对巫蛊之术了解不多,但应该是最毒的七步断肠蛊吧!此前,他为了将你引开跑的太急了,估计那个时候蛊毒攻心,所以,在甩开你之后没有多久就毒发身亡了。”我说道。

“妈的!活该,让你小子不怀好意!”张成勇大骂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还有路去那个什么问心泉吗?”

“有,又或许没有!”我淡淡的说道。

…………

风,都过黝黑的石门出进来,吹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

虽然此时,它依旧带着一股沉重的霉味,但是,在这一刻闻起来却让人心情愉悦,因为,这股味道代表着希望,就想雅典娜当年放入潘多拉魔盒里的希望一样,代表着生存与未来。

石门,是在破庙里南墙上被我找到的。

虽然,那尊元始天尊手指着的那面东墙的密道入口被小美从内侧给封死了。但是,我一直觉得元始天尊眼睛望向的南墙有些古怪。

果然,这里真的有一道暗门。

暗门后是一道笔直向上的台阶,很窄很陡,也就一人多宽并且成60°角,我和张成勇含着胸才能勉强通过。

和我们下来的时候一样,这个台阶也是每一百二十七阶台阶转弯一次,不过,在转了三次之后,我们三人便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而这里,似乎已经是这条通道的尽头了。

“怎么?没路了?”张成勇一边惊讶的问道,一边用手电在这间屋子里扫来扫去。

我没有搭理张成勇的话,而是用手电在这间屋子里四下的打量起来。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屋子,给我的第一个感觉这里就像是一间古时候的药铺。在北墙的位置上有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柜子,上面大大小小的布满了小抽屉,抽屉上面又写着很多奇怪的数字,有的写着一七四,有的写着二八五,有的写着九三六,有的却写着三九六。

而在这面柜子的前面有一个蒲团,上面斜斜的倚着一个人,一个老者。

这个老者自然是个死人,皮肤黝黑干瘪,虽然没有完全变成一具枯骨,但是,却早已因为这风而变成了一具干尸。

他身穿灰色长袍,膝下无腿,显然是被人生生的砍断了,他左手上抱着一个暗灰色的香炉,右手上拿着一捆又厚又重的竹简。

“这人是谁啊?”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答道。

“他或许就是王缘!”一边的ice突然说道。

“他是王缘?他不是逃出去了吗?听你们刚才说,这老小子不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逃生之路吗?”张成勇问道。

“他并没有逃出去。”ice拿起来王缘手中的竹简看了一会儿后,缓缓的说道:“这卷竹简上面记载了他生前最后那段时光的所有事情。看样子,他应该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所以才将这些事情写下来,希望可以帮到有缘能够遇见他的人!”

“嘿嘿!你别说,这老小子这么做还便宜了我们!”张成勇笑着抢过ice手里的竹简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将它还给了ice皱着眉说道:“这他妈的写的是什么字啊?跟鬼画符一样,我说冰姐姐,他都说什么了啊?”

“据这卷竹简上面的记载,王缘在这里足足被囚禁了将近30年。在这30年的时间里,王缘不仅为犹克修建了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古墓,可是,在背地里他也为自己挖了一条出路。”ice说道。

“这个出口在哪儿?”张成勇问道。

“按照王缘的说法,这个出口就在犹克棺椁的下面。”ice说道。

“什么?犹克棺椁的下面?你们不是说那家伙的棺椁在那片问心湖的中央吗?这么说,那个出口在湖里?”张成勇问道。

“是的!就在这问心湖的最中心!”ice说道。

“天啊!我们没带任何潜水的设备,这下子有事干了!对了,这老小子说没说小美中的什么巫蛊之术怎么解除?”张成勇问道。

“他没说!不过……”ice翻着竹简淡淡的说道:“他却说了一些和小美身上那蛊毒有关的事情。”

“什么事情?”张成勇问道。

第五十章:柳暗花明

前程往事讲缘由

柳暗花明又一村

据王缘在竹简中的记载,他在被犹克囚禁于此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只是被软禁在一间小屋子里,每天做着类似设计的工作,当然,他设计的主要内容就是这古墓中的机关陷阱。

王缘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阴暗的小屋中熬着时间。

直到有一日,犹克手下一名叫做王焕的将军突然带来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从头到脚都是裹着一层厚厚的黑纱,只露出一双好像是毒蛇一般的眼睛。这是一双红如鲜血的眼睛,一双毒如蛇蝎的眼睛,让人看了一眼就再也无法忘记的眼睛。

这个女人叫龙艳梅,是一个来自苗疆的蛊师。

起初,王缘并不知道犹克将这个女人带到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时间久了,王缘渐渐的发现这个女人竟将一些反对犹克暴权的王公大臣和妇女儿童带入深山,对他们进行一些残忍的蛊毒实验。

王缘曾数次去找过犹克,他认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一些残忍,可是,犹克却笑称:“欲要成仙,必须有些牺牲!”

王缘听闻十分的气愤,想要罢工来表示抗议,可是,犹克却命人砍断了王缘的双腿来警告王缘不能在造次。

王缘失去双腿之后本已经心灰意冷,本不想在苟延残喘于世间,可是就在他将白凌搭在房梁上的时候,却无意中听见了那个叫做龙艳梅的秘密。

原来,这龙艳梅乃是昔日苗疆名震一方的蛊师茅十八的门下,后来因为贪图巫蛊之术中的邪魔鬼术而被逐出了门墙,她容貌尽毁,被迫放逐到了这北方的蛮荒之地。在放逐之路的途中,龙艳梅发誓要将茅十八全家屠杀殆尽。可是她自知力量不足,因此她渴望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得了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神秘的宝盒,里面的力量可以毁天灭地,也可让得到它的人拥有起死回生之力,甚至可以让人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

不过,谁要想得到这个宝盒必须先得到二十四部密卷。而其中有三部密卷据说是在当时的北王之王邓论的手中,另外还有三部被十二名高僧以身化印封藏于一处舍利塔里,而那把开启舍利塔的钥匙就在犹克手里。

龙艳梅费尽心机,用尽各种办法,找到了这十二枚封印舍利中的四枚。并带着它们来到了这里,希望可以借助着犹克的力量找到那剩余的二十四部密卷。

但是“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无心恋落花”,龙艳梅一厢情愿的想借助犹克的力量,但是,犹克却仅仅只是敷衍于她,在犹克的心里,他只想借助龙艳梅那黑巫术的力量,帮助自己长生不死。

等到龙艳梅发觉犹克并不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犹克命人将龙艳梅那双异瞳目活生生的挖去,作为战利品陪葬与自己的墓中。

失去双目的龙美艳痛不欲生,她找到王缘,并祈求王源帮他盗出那柄玉钥匙,同时将她带出这个地方。王缘见其可怜,便点头应允,答应将她带出这犹克的古墓。

也就是在此时,他竟然意外的在长白山的深处发现了大禹治水时旋龟的安眠之地。

在深思熟虑之后,王缘决定要用计策将犹克的墓穴位置搬迁与此,同时开始周密的部署自己和龙艳梅逃亡的计划

他先是以风水不利未由,将犹克的古墓地址迁移到了旋龟的龟眠之地,并声称,如果犹克葬于此地必将玄武出海,得道升天。

“得到升仙”四个字自然是让犹克倍感欣喜,他并没有怀疑王缘的话,立即就下令将自己的墓穴位置搬到这长白山的龟栖之地,甚至还在入口处修建了玄武出海局。

与此同时,王缘以修建机关需要巧手为由,又请来当时北方最有名的手艺人,暗地里打造了一把和那柄玉钥匙几乎一样的仿品,他将犹克那柄钥匙偷出来后,为了防止龙艳梅又有何阴谋,并没有将真的那柄钥匙交给龙艳梅,而是给了她一柄仿制品,接着让一个名叫李驰的孩子做诱饵,将那阵的玉钥匙藏于旋龟的口中。

王缘本以为事已至此,一切的为难都已经解决了。可是,这个时候古墓的工程已经接近了尾声,犹克突然间下令将所有参与修建古墓的人活埋于墓中,至于,王缘与龙艳梅自然也是要一并除去,绝不留活口。

屠杀,大规模的屠杀,近3000多人就这么活活的被埋在地宫的殉葬坑里,一瞬间整个地宫血流成河,而这也正合了犹克的意,他正是希望用鲜血来祭奠自己心中的神。

王缘本想通过密道逃脱,可是,他得到的消息太迟了,他打开密道的时候,犹克的部队已经赶来,他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听天由命。

而这个时候的龙艳梅也心灰意冷之下,她用蛊毒之术将自己的灵魂封印与乐师俑中,期待有一天能够找到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处子,找到合适的载体,找到合适的时辰,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完成自己当初没有完成的事情。

ice念完了竹简上面的内容后,缓缓的合上了竹简。

“这么说,那个叫什么龙艳梅的家伙是相中了小美,换句话说,也就是刚才设计陷害我们的就是那个龙艳梅喽?”张成勇揉着鼻子说道。

“看样子是没有错的!”我淡淡的说道。

“哎,听了半天除了知道了一点这老小子的往事,居然都是废话,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张成勇淬道。

“不一定!”我看着面前的这个大柜子说道。

“你什么意思?”张成勇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柜子有点古怪?”我问道。

“怎么古怪了?这不就是一个药铺的柜子嘛!这小子腿折了,给自己准备一个药柜子也算合理嘛!如果非要说这柜子有什么古怪的话,那就应该是上面的数字吧!”张成勇一边摸着鼻子一边说道。

“这次你总算说到点子上了!有问题的就是这些数字!”我悠然的说道。

“这些数字有问题?有什么问题?”张成勇问道。

“你在这些数字上看出什么了吗?”ice也在一边问道。

“嗯!这些不是普通的数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数字代表的应该是阴遁与阳遁的二十四节气!”我皱着眉头说道。

“二十四节气?”张成勇惊诧的问道。

“没错!在覃龙秘术中有提过,这是把后天八卦、洛书、二十四节气相配的一种局数。”我沉声说道:“即冬至、惊蛰的上元为阳遁一局,中元为阳遁七局,下元为阳遁四局,然后其它以此类推。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只要是按照正确的推算顺序重新调整眼前的这些抽屉,或许,我们还有一线希望。”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还等什么啊?还不赶紧的啊!”张成勇催促道。

“你有把握吗?”ice看着我问道。

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环境使然,我在这一刻似乎在ice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关切之意。

我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这方面我还是有点把握的!”

“既然有把握那就麻利的啊!”张成勇大叫道。“在不快点,小美说不定就救不回来了!我跟你说,小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可跟你没完。”

“行了,别废话了!我怎么说你怎么做!”我骂道:“大体上从宏观的方面说,从冬至开始到芒种结束为阳遁;从夏至开始到大雪绳带为阴遁,局的序数与节气的关系大概是,从右至左第一行冬至、惊蛰一七四,小寒二八五,大寒、春分三九六,第二行,雨水九六三,清明、立夏四一七,立春八五二,第三行,谷雨、小满五二八,芒种六三九。”

我一边说,张成勇就按着我所念出的数字,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些刻有稀奇古怪数字的木抽屉来回调整位置。

我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点点头,接着说道:“下面是阴遁,顺序是从左至右,依次是第一行夏至、白露九三六,小暑八二五,第二行大暑、秋分七一四,立秋二五八,第三行寒露、立冬六九三,处暑一四七,第四行霜降、小雪五八二,大雪四七一。”

我说的很快,张成勇将那些抽屉摆放的也丝毫不慢。

就在我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张成勇已经将右下角的最后一个抽屉塞了进去,只听“咔嚓”的一声,整个木柜猛然就颤了一下,接着,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机关声,那个顶天立地的大木柜竟然变成了一道大门,从中间就一分为二了。

而在这门后面竟然是一条笔直的石阶,直通向上。

“太好了!你真行啊,天一!还真让你说着了,这里还真有另外一条出路!”张成勇兴奋的跳了起来。

“干的不错!”ice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她虽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我却在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丝的笑意,这不免让我有一些小小的骄傲。

我轻轻的咳嗽了一下,说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嘛!再怎么说,我也是世家出身,想当年……”

我本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从这石阶的上面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惨呼。

这声音很小很弱,在凛冽的风声中似有似无,可是,我们每一个人却都听的很清楚。

更要命的是,这个声音好像是小美发出来的。

第五十一章:求生密道

求生密道有机关

八门九星来变换

黑暗,就像是病毒一样从石阶的上方蔓延下来,笼罩着整片区域。

让人心情十分的压抑,压抑到几乎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那痛苦的惨叫,依旧在继续,时断时续,随风飘荡,就好像发出声音的这个人正在经历着极为大的痛苦。

痛苦,往往就像是万蛊噬心一样,不仅困扰着自己,也折磨着别人。

我没有动,可是一边的张成勇早就已经按奈不住心中的焦急,他一个箭步就要冲进那条石阶,却被我硬生生的给拽住了。

“怎么?天一,你难道没有听见小美的呼喊声吗?”张成勇瞪大着眼睛喊道。

“我自然是听见了!”我缓缓的说道。

“既然你也听见了,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过去?”张成勇吼道。

“因为,我不想你再救到小美之前,就先见了阎王。”我冷冷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条密道里有机关!”ice冷冷的说道。

“机关?”张成勇惊讶的问道。

“没错!”我说着蹲下身用手电照了照门口那条石阶,只见这条石阶修建的相对粗糙,上面布满了尘土,看样子是很久都没有人走过了。“你不觉得这石阶很奇怪吗?”

“奇怪?怎么奇怪了?我说天一,咱能不能不卖关子了?”张成勇大声说道。

“你们刚才说,这个地方曾经来了很多的老鼠,对吗?”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没错啊!很多很多,多的让人恶心,多的让人恨不得赶紧离开那个地方。”张成勇现在回想起之前那些老鼠冲进破庙里的画面,依旧觉得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层。“哎呀,就算你现在提起来我这还是心有余悸啊!对了,好好的提那些老鼠干嘛?”

“那些老鼠之所以跑到这里是为了干嘛?”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接着问道。

“当然是为了逃命!你们之前不是说了嘛!它们是为了躲避涨水,而往高处逃!”张成勇大声道。

“这就没错了!动物的本能告诉它们这里有可以逃生的路,但是,你看看这里!”我说着用手电指了指这条积满了灰尘的石阶路,“可是你看这里,这里却连一点老鼠的脚印都没有,这意味着什么?”

“这就意味,这条通道有危险?”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没错!”我点头说道:“所以我才没有让你冲上去!如果你贸然就这么冲进去,说不定没走几步你就归位了!”

“哎呀,好险好险!”张成勇拍了怕胸口说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条路被龙艳梅给封死了,小美现在又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干等着吧?”

“当然不能坐以待毙!”我看着这条石阶说道:“上去是要上去的,只不过是怎么个上去法儿!”

“你有主意了?”张成勇问道。

“或许吧!不太确定好不好用,不过,可以试一试!”我看着张成勇说道:“你把那卷竹简,还有那个九层博香炉都装起来,毕竟我们两个就是为它而来的!废了这么大的劲儿可算找到了,不能把它给忘了。另外,顺便找一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都一起装起来。”

“得嘞!”张成勇应了一声之后,摘下背包,三下五除二便那两样东西包好,小心翼翼的装进了包里。

而就在张成勇“地毯式”搜索这间屋子的时候,我走到了王缘尸骨的跟前,小声的说道:“多谢您老人家给我指了条路,晚辈感激不尽!不过,前方路途凶险,前辈的机关陷阱又实在是太厉害,晚辈在这儿只能多有得罪了!希望前辈您不要见怪!”

说完,我伸手一拧便将王缘的两根腿骨给拽了下来。

“我说天一,你这是要干嘛?鞭尸吗?这老小子虽然操蛋点,但你也不至于这么狠他吧?”张成勇看着我奇怪的举动问道。

“你他妈才鞭尸哪!我有这么变态吗?”我骂道。

“那你这是要干嘛?”张成勇问道。

“当然是要投石问路!”我说完,便将一根腿骨扔进了那条石阶里。

我投掷的力气并不算太大,那根腿骨在飞跃了十几阶台阶之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接着“咕噜咕噜”的又滚落了下来。

我们三个人凝神静气的看着那条黑暗无比的石阶,就像是在看着无边的黑洞一样,过了半晌,里面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没事!这里面没有机关!”张成勇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说天一,你这也是太杞人忧天了!你说说,如果不听你的,我这时候是不是早就……”

就在张成勇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猛然间就听“嗖嗖嗖”三声,紧接着三点寒光朝我们这边就打了过来。

疾风破空,这三点寒光竟然来的好快,快到几乎无法形容,眨眼间就已经到了我们三人的跟前。

“小心!”我大喝一声的同时,飞起一脚将张成勇踹到了一边,然后一转身将身旁的ice扑倒在地。

只听“当当当”三声,一尺长的三支冷箭就钉在了我们刚才的位置上。

箭的余力未消,此时,依旧在不住的抖动,发出“嗡嗡嗡”的声响。

“好快的箭!如果刚才我们是在这石阶里面,定然是无法闪避的,那结果自然只有一个!”ice从地上爬起来说道。

“是啊!还好我们是在外面!”我勉强笑着说道。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难道就上不去了吗?”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当然不是!”我说完又将手里剩下的那根腿骨扔进了石阶密道之中。

这一次,我扔的更加用力,扔的自然也更远。

果然,这一次在那根腿骨刚刚落地的时候,那阵疾风骤雨般的冷箭便激射而出,只听“当当当”,又是三只一尺长的冷箭就钉在了地上。

“好强的劲道!如果这要是射在身上,估计会被射个对穿!你说是不是,天一?”张成勇叹道。

而我却并没有理会张成勇的话,我只是在用手电沿着第一根腿骨掉落的方向向上照去。

“你这是看什么哪?”张成勇见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便凑到我的身边跟我一起看着那些台阶。

“你在数什么?”ice这个时候也走过来问道。

“我在数八门与九星的位置。”我皱着眉头说道。

“八门与九星?那是什么?”张成勇问道。

“所谓的九星,就是指天蓬星、天任星、天冲星、天辅星、天英星、天芮星、天柱星、天心星、天禽星。而八门自然指的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个王缘真的是奇人啊!他居然可以在这么窄小的石阶密道里,自由的安排八门与九星在位置上的变化,并以此来设计机关陷阱。”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如果我们掌握了这些门和星的位置就能破解这些机关?”ice看着问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破解说不上,但是我们或许可以不触发这些机关。其实,所谓的八门、九星在活盘没有转动以前,在阴阳十八局中的位置是固定的,各局门和星的位置都是一样的。一般说来门和星的次序是从坎一宫休门天蓬星开始,顺时针方向旋转的,这就是: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然后哪?”ice问道。

“这个王缘以先八后九的顺序,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加入两阶台阶,而这两节台阶在我看来就是出发这石阶密道的机关所在。因此,只要我们能够避开这些台阶,或许,就能够顺利通过这条密道。”我说道。

“靠谱吗?”张成勇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不多,五成把握吧!”我无奈的笑道。

“五成?”张成勇叫道。

“怎么?嫌少?”我笑着问道。

“这岂不是有一半的几率我们几个人会交代在这里?”张成勇大声道。

“那也总比一成都没有的话。”ice冷冷的说道。

“这倒也是!妈的,有五成算五成!”张成勇跺着脚说道。“时间有限,天一你带路,还是我断后!”

“嗯!不过你们记住了,千万别走的太快,密道里面很黑,你们一定要看清了我走的每一步,一旦走错了,后果那就只有一个死了。”我悠悠的说道。

“这话你就不用说了,我们两人都是不懂事的三岁孩子吗?咱们可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你就只管带好你的路就是了!”张成勇说道。

“妥了!那咱们出发吧!”我说完,便小心翼翼的走进了那条漆黑如墨的石阶密道。

密道,狭窄的密道让人压抑的几乎透不过气。

而让人压抑的,不光只有那黑洞洞的石壁,还有那随时可以要人命的机关。

我走的很慢,慢到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在爬。

可是,我依然不敢走的太快,生怕有一步走错,生怕有一个台阶查错。

风,越来越凉,寒意,越来越重。

可是,此时的我全身的衣服已经湿透了,被冷汗所浸透。

张成勇他们跟在我的身后,他们并没有催促我,他们只是小心翼翼的跟着,小心翼翼的踩过我留下的脚印。

他们走的也很慢,甚至连呼吸都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生怕任何一点多余的响动,就会打乱我的思绪。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向上走,走了大概十几分钟,转过了大概十几次的缓步台后,终于看到了一束光。

一束火光。

火光,在黑暗中跳跃,就像是地狱中的仙子一样,所有看到它的人心情都无比愉悦、无比舒畅。

它就像是一个身姿优美的妙龄少女一样,站在远处朝你招手,要带你去一个全世界最舒服,最美妙的地方,而在哪里等待你的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床,最鲜美的食物,以及最香甜的美酒。

第五十二章:十二铜人

秦王子婴铸金人

守卫陵湖多凶险

期待总是美好,因为人们总会渴望一些美好的事情。

现实却往往总是会让人感到失望,因为现实总会让人受伤。

就在我们三个人憧憬着火光下的场景时,现实却重重的给了我们一击。

因为当我们走出那条让人几乎窒息的密道后,等待着我们的却并非是温暖的床、美妙的食物、以及香甜的酒。

而是十二具手持兵刃,身着异族铠甲,各个表情威严、怒目而视,身高在三米左右的巨型铜人。

这十二具铜人以八字形左右分列再两侧,中间是一条宽大无比的楼梯,楼梯的横向跨度至少在七到八米左右。

而这座楼梯可以直通第九层的问心池。只不过,此时的问心池因为涨水而不断的溢出,湖水越过八层与九层之间巨大的落差奔涌而下,湖水冲进前方不远的殉葬坑里,成千上万的尸骨与陪葬品被这小型的瀑布冲的七零八落,有的被冲到了下面几层,有的漂浮在殉葬坑里,层层的水雾因为撞击而不断升腾,轰鸣的水声充斥着人们的耳朵。

这瀑布像是在咆哮,但更像是从这十二尊铜人口中的怒吼,震慑天地的怒吼!

在瀑布掀起的水雾中,这些铜人低头而视,看着刚刚从密道中爬出来的我们,就像是在看着世间的蝼蚁一般,它们眼神轻蔑而充满敌意,愤怒而充满杀机。

它们虽然被深埋于底下,并且经历了上千年的风雨蚕食,但是,在火光的照耀下它们身上的铠甲和手中的兵刃,却依旧是金光闪闪、熠熠生辉。

“这……这是什么东西?”张成勇抬头望着这些铜人说道。“这金光闪闪的是金子吗?”

“应该不会是金子,要是金子这么多年也得氧化了吧!至于是什么?或许应该是犹克打造出来,守护这里的护卫吧!”我抬着向这些铜人望去。

“是铜!这些人是铜造的!”ice走到一尊铜人的脚边说道:“还有,这些人是守护者这里的护卫没错!不过,看样子应该并不是犹克找人锻造而成的!”

“不是犹克造的!那是谁造的?”张成勇问道。

“秦始皇!”ice冷冷的说道。

“什么秦始皇?跟秦始皇有什么关系?他们两个一个在西安,一个在长白山,相差好几千里呢,好吧!”张成勇大声说道。

“你难道就没有听说过,秦始皇在统一了六国之后下了一道禁武令,并将天下的武器都投入熔炉当中的事情吗?”ice冷冷的说道。

“这事儿我怎么知道,那老小子又没和我商量过这事,我又不是他身边的太监!”张成勇瞥了一眼ice,没好气的说道。

“你啊!就是不读书,不看报,什么也不知道!”我笑着接道:“秦始皇当年下了这一道禁武令后,便将其他五国的兵刃都运到了咸阳,命人将它们投入到一口大熔炉里,炼制出了十二尊铜人,置于阿房宫的宫门之外。而犹克下葬的年份和秦始皇去世,到秦二世暴毙,再到后来的秦王子婴继位,这中间并没有差多少年,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里面,能有如此工艺的也就是秦国了!对吗?”

我这话显然是问ice的,而她似乎也知道我在问她,于是便点点头说道:“没错!在那样一个年代,要想造出这等巨大的铜人相比是要有倾国之力,而那个时代也只有秦国有这个实力啊!”ice叹了一口气,缓缓的接道:“怪不得后人找不到这十二尊铜人,很多人都以为项羽在火烧阿房宫的时候被他用一把火给烧没了。没想到啊,这些铜人原来被偷偷的运到了这里。”

“可是,为什么这些铜人会跨越千里出现在这儿哪?”张成勇问道。

“这些铜像之所以能到这里,或许是因为犹克打劫了当时秦王子婴的护宝队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年秦国内乱,再加上项羽与刘邦大兵压境,得力干将扶苏在这个时候也被杀,秦王子婴发现自己的地位不保,于是便曾排除一只20万的军队护送着一大批宝物出关北上,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批宝物被当时身处北方的匈奴所劫,后来辗转到了犹克的手里。”我淡淡的说道。

“你说说这老小子闲的没事干,炼制这十二尊铜人干嘛?”张成勇说着走到了一尊铜人的身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四五个来回。“难道只是为了想天下人炫耀自己的实力?”

“其实,向天下人炫耀自己的实力只是他其中的一个目的!”ice说道:“据记载,秦始皇有一天,梦中遇到天象大变、昏暗无光,并且有鬼神作怪,以前他所杀的很多人都来找他索命,这让他惊恐不已,在万般元奈之际,有一道人前来指点迷津,他告诉秦始皇只要制造出十二尊金人,便可以稳坐天下。秦始皇梦醒之后,便下令将全国的兵器收缴集中于咸阳,铸成十二铜人。当然,这虽然是民间传言,不过,他既然能够派人去东海寻找长生丹,那动用倾国之力铸造这十二尊铜人也是有可能的!”

“哈哈哈!你说说这老小子既然敢杀那么多的人,还怕他们来索命!”说着,张成勇用手在一尊手持关刀的铜人腿上拍了一下。

也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拍,却换来了一阵疾风。

风,杀人的风,要命的风!

风声所到之处,地面硬生生的被划出了一条将近两米长的大口子。

这地面上的口子自然不是风声所制,造成这条裂痕的是刀,一柄闪着金光的关刀。

而这柄刀此时正握在张成勇身边的那尊铜人的手里。

杀意,刺入骨髓的杀意在一瞬间就布满了整片区域。

刀低垂,鲜血沿着刀锋一滴滴的落下,落在地上,被风吹走,飘散于无影无踪。

刀锋是冷的,血却是热的!

血自然是张成勇的,不过,他却并没有成为这刀下的亡魂,因为他还能动,还能呼吸,还能战斗。

“老张,你没事吧?”我焦急的问道。

“没事!就是胳膊被刚才那一下给弄伤了!不过,放心只是皮外伤,还好老子我躲的快!要不然这时候已经成了刀下之鬼了!”张成勇说着扯下来一块衣角,将左臂受伤的位置给包扎上了。“天一,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刚才不都说了嘛!这十二尊铜人是守护这里的卫士,你要进入那片问心池,当然要先过它们这一关!”我说道。

而就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咯噔、咯噔、咯噔”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就算是机器中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响声。接着,其余的十一尊铜像也都个个横刀立马的站在了我们面前。

十二尊好似洪荒时期的巨人,十二柄足可以开天辟地的巨刃。

它们怒目而视,不仅要将闯入这里的人斩杀殆尽,更好像要将这天与地都撕裂一般。

我们三个人没有动,因为我们知道只要一动,等待着我们的结果就只有死亡。

所以,我们只有等,等待着它们进攻,等待着它们配合之间的破绽。

可是,在和它们交手了不到五个回合之后,我便意识到自己错了。

果然,对方是十二个有血有肉的人,那他们或许会犯错误。

可是,它们却是十二具由纯铜打造而成的铜人。它们不仅不是血肉之躯,更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杂念,以及任何的畏惧。

它们只会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路线勇往直前的杀敌。

当你一拳想要打向它的时候,他的刀同样也砍向了你。

没有躲避,没有迟疑,有的只是那逼人的刀锋。

血在滴,滴在了地上,被水渐渐的冲淡,缓缓的冲走。

铜人自然是不会流血的,能流血的当然是人。

此时的我肩头已经挨了三刀,张成勇大腿小腿后背各挨了一刀,只有ice还算是幸运,她仗着身材娇小灵活,虽然也已经大口喘气、体力不支,但好在没有受到什么伤。

我们三个人背靠着背,大口的喘着气,虽然这五个回合加在一起仅仅只有几十秒,可是在我看来却像是在鬼门关前来来回回的走了五趟。

虽然我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少林寺十八铜人的罗汉阵,也没有体会过武当派的正反两仪剑法的威力,可是,眼前这十二尊铜人那好似排山倒海一般的刀阵却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生无可恋。

“天一,这下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方法破解?”张成勇大口喘着气问道。

“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现在……”我的话只说了半句,左边一尊铜人一刀便朝我们三人砍了过来。

“不好!”张成勇大喊了一声之后,便推开我和ice朝一边跃去。

可是,就在他刚刚跃出去的那一瞬间,另外两尊铜人就像是看穿了我们三个人的所有行动,眨眼之间,那两尊铜人已经到了张成勇的身前,举刀就朝他砍了过去。

水越涨越高,风越吹越大。

伶俐的刀锋划空而过,似乎要在这一刀划破这风和水,划破长空,划破天与地之间的一切。

可是,就在那柄刀眼看就要看中张成勇的时候,那柄巨大无比的巨刃却突然间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

第五十三章:问心湖

铜人刀下险求生

问心湖中遇险情

那如雷霆万钧的一刀,来的时候如晴天霹雳,去的时候却如溘然而逝。

随着一道长虹的悄然而逝,那柄重大百斤的巨刃就停在了张成勇眼前不到半寸的地方。

刀锋,冷的像雪。

可是,张成勇的心却比这刀锋更冷,冷的就像是冰,冷的就像是雪。

冷汗沿着张成勇的额角悄然的滑落,滑过他的鼻尖,滑过他的脸颊,可是他竟然全然不知,他只是不断的颤抖,眼睛动也不动的望着那柄刀。

与此同时,其余的十一尊铜人也在这一瞬间全都停止不同了。

它们就像是被一名武林高手在一瞬间同时点中了它们身上的七十二处大穴,又像是与生俱来就是这个样子,从来都没有动过一样。

它们的眼神依旧犀利,依旧是要将所有的闯入者都撕碎。

它们的刀锋依旧逼人,依旧足以砍断这世间的一切。

可是,此时的它们已然变回了最初的铜像。

铜像自然是不会伤人。

就想它的刀在锋利,它也只是铜像而已。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过了良久,张成勇才颤颤巍巍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喘着气说道。

“或许是因为那个!”这个时候,ice翻身从另一尊铜像的刀下翻身而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指着右侧一柄插入地面的青铜长剑说道。“或许是因为那柄剑被水冲落,一时间卡住了控制这些铜人的机关我们才逃过一劫。”

“看来阎王爷暂时还不想要咱们的命啊!”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咱们最好还是快点!我感觉那柄剑支撑不了太久!”我看着在水中不断摇摆青铜长剑说道:“青铜的硬度远远不及铁器和钢,估计在过一段时间它就会断掉,那时候我们想跑可就来不及了!”

“天一说的对!咱们还是赶紧上去找小美吧!”张成勇大声道。

“嗯!”我点头说道。

通向问心池的台阶看起来虽然不高,可是当你真的去攀爬它的时候却有一种“望山跑死马”的感受。

这看似不怎么高的一段石阶,我们三个人竟然足足跑了将近十分钟。

湖水平静如初。

虽然它的边界不断的向外溢着水,但是湖面却依旧是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问心湖是圆形的,周围有着数十盏灯台,此时早已经被点亮,灯台里的灯油虽然已经时隔千年却依旧明亮,把整个区域照耀的异常明亮。

而哪闪烁的火光照耀在这问心湖上,竟将着平静的湖面镶上了一层金光。

在这亮如金帛的湖水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

棺椁是黑色的,漆黑如墨的棺椁上闪烁着金色的花纹,像是一种图案,又像是一种符文。

花纹在火光中婉转流动,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与诡异之感。

不过,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此时正有一个人站在那具黝黑的棺椁前面。

只见这个人站的笔直,就像是一杆枪一样,笔直的扎在地上,她一身黑衣,黑帽,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虽然在我这个角度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从她的身形来看,这个人无疑就是小美。

不,更准确的说,这个人正是王缘竹简笔记中所提到的,龙艳梅。

只见龙艳梅痴痴的望着那具棺椁,一动不动,就像是雕像一般。

她在哪里干什么?

难道她已经完全控制了小美的身体?

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哪?

刚才的尖叫又是谁发出来的?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答案究竟是什么哪?

想知道答案唯一的方法,自然就是走过去瞧瞧,走到那湖心的棺椁前看个究竟,看看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个时候,我已经走到了那问心湖的湖边。

我低头看了看这问心湖,发现在这湖面之下不到半米的地方有一道石桥直通湖心的那具棺椁,看样子这座石桥或许是唯一一条能够抵达湖心的路了。

石桥不宽,在靠近岸边的位置上刻着几行字,字体看起来像是小篆,大意是“心不在心,意不在意。心若在意,意不失心。心若迷离,意自不归。心若不枉,意怎彷徨。”

“这是警告?还是忠告?”看了这话,我暗想道。“既来之则安之,怎么的也得想去把小美救回来再说。”

想到这里,我咬了咬牙,深吸口气后,一脚便踏入了这问心湖下的石桥。

“天一,小心点!”张成勇在我身后大声道。

这家伙本想和我一起去小美的,但是却被ice给拦住了。他明白ice的意思,对于这方面我一向比他谨慎,就算是他跟我一起来了也不一定能帮到我什么,说不定还会给我添乱。所以,在一顿纠结之后,他终于妥协了。

“放心吧!”我看着他笑道。

“嗯!一定小心!还有……”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别让小美受伤!”

“知道!”我简单的说完这句之后,便转过身一步步的朝湖心走去。

石桥并不算长,湖心距离岸边也并不算远,可是,我却走的很慢。

我每走一步便在湖水中惊出一阵涟漪,火光照耀在湖面之上,我的倒影在湖水中被映的十分清晰,让我不忍去多看了两眼这湖中的自己。

可是,就是这么不经意的一瞟,却让我的整个人在一瞬间冒出了冷汗。

因为我猛然间发现,湖中的那个我此时正在朝着我冷笑。

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

我没有动,他也笔直的站在那里。

我没有笑,可是,他却在微笑,笑的阴森,诡异,笑的让人脊背发凉,笑的让人想转身逃跑。

“怎么?害怕了?想逃?哈哈哈!”就在这个时候,湖中的那个我突然开口说道。

他依旧在笑,笑的让人讨厌。

他只说了七个字,却好像知道我心中所有的想法。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

“怎么?你是真没听见我说话?还是装作听不见我说话?”湖中的我又说道。

“你是谁?”过了良久,我冷冷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他没有回答,他只是笑,大笑。

“你是谁?”等他笑完了之后,我又冷冷的问道。

“哈哈!你说我是谁?”他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依旧冷冷的说道。我不想表露出太多的情绪,我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虽然我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呆了,可是,我依旧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让自己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出现。因为我知道,一旦这个时候有了畏惧的心,那么我就败了,而败的结果也只有一个,那自然就是死。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所以,我必须冷静,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湖中的那个我却好像看穿了我的一切想法,他笑嘻嘻的说道:“一个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感到害怕,感到恐慌和畏惧,那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你有何必如此难为自己。害怕你就说出来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哈哈哈哈!”

他依旧在笑,他说话的声音和那讨厌的笑声就像是一只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不断的缠绕,我想挥手去赶,可是却无论如何都赶不走。

“你问我是谁?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问题啊!哈哈哈!”湖中的那个我悠然的接着说道:“我当然是你啊!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你所有的想法我都知道,你所有的恐惧我都知道,你所有的所有我都知道!哈哈哈哈哈!”

他说着说着又大笑起来,笑的好像还很开心,他好像很欣赏自己的话,过了好半天,他才悠然的接道:“所以,你过不去这问心湖的!一入问心,永世无心!你过不去的!过不去的!当然,你也不可能活着回去的!哈哈哈哈!”

“一入问心,永世无心?”我看着他说道。

“你不懂?”湖中的我笑着说道。

“自然不懂!难道我应该懂吗?”我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你既然不懂,那我就解释给你听!”湖中的我笑嘻嘻的说道:“每一个踏入问心湖的人都会变成死人。死人自然无心,无心的自然就会是死人。这个道理岂不是很简单?哈哈哈哈!”

他每说一句话都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就想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艺术,都是经典。

“哈哈哈哈哈哈!”而就在他笑的最开心的时候,我却突然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湖中的我愕然的问道。

“你刚刚不是说,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吗?你不是能够看清我的心吗?怎么这会儿又来问我?”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你想跟我做交易?”湖中的我问道。“你想用你的命换湖中心那个姑娘的命?”

“怎么样?成交吗?”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哈!”湖中的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大笑,不停的大笑。过了很久他才悠悠的说道:“成交!只要你跳下去,跳进这湖里,我就放了那个女孩。”

“你说话算话?”我看着他问道。

“这个自然!只要你肯跳下去,我就会放了那个姑娘!”湖中的我笑嘻嘻的说道。

“好!很好!”

我只说了三个字,而就在我第三个字刚出口的时候,我的人已经一跃跳进了这问心湖中。

第五十四章:透明翡翠棺

问心湖内险身亡

透明棺椁凶险藏

湖水,冰冷而压抑。

我的全身都被着冰冷的湖水浸透。

我的胸口因为巨大的水压而变的无法呼吸,我的头脑因为缺氧而变的无法思考。

我没有挣扎,我尽量放松的伸展四肢,让自己的身体在这湖水中尽情的下落。

湖水很清澈,我可以看到上面的一切,看到张成勇和ie在不断的呼喊,但是他们喊的是什么,我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他们是在着急吗?

还是在替我哀悼?

可是,他们又为什么在笑?

而且笑的那么开心?

小美依旧站在那个棺椁的前面,痴痴的站着。

她为什么没有走回去?

他不是答应我要放过小美吗?

难道他骗我?

他为什么骗我?

我依旧在下落,这湖水很奇怪,就像是没有任何的浮力一样,任何一切掉进这里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品都会被它彻底吞噬。

湖水不断的涌进我的鼻腔和口腔,呛的我不住的咳嗽。

而随着我不停的咳嗽,我的意识开始变的模糊,周围的一切也开始变的模糊。

这湖水就像是死神的手一样,将我紧紧的攥住,一点点的将我带入他那死亡的宫殿。

我甚至看到了黑白无常,它们静静的站在那里,站在一个漆黑的洞穴旁,它们是在等我吗?那个洞穴又是通向那里?难道是通往地府的吗?

不知道,没有人可以给我答案。

我依旧在下沉,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很多人说一个人临死的时候,他生前一切所经历的的事情,都会像胶片一样在自己的眼前滑过。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这一切原来是真的。

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看到了小时候的我。

那个时候,我笑的是那么开心,我的爷爷还在,他就这么看着我,笑的是那么慈祥,那么和蔼。

看到了他送我走的那一天,看到了他眼里的泪,听见了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天一,爷爷是不得已才送你离开的!爷爷现在很危险,有很多人要找爷爷的麻烦。现在跟你解释不清楚,有一天你从段叔哪儿学会了本事,回来的时候,你就明白爷爷的苦心了。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然后,我就看到了段叔,看到他那张严肃刻板的脸。

他默默的冲爷爷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拉上了火车。

他用铁棍打我的腿,只为让我跑的更快。

他用竹板夹我的手,只为让我动作更轻。

他把我头按在水里,只为让我更能忍耐。

他对我虽然很严厉,但是,却又很认真的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了我。我虽然之前很讨厌他,可是这一刻我却莫名的感激他,思念他。

接着,我又看到了张成勇,看到了老周,看到了小美,看到了很多我之前遇见过的人。

他们都在朝我微笑,笑的是那么温柔和善。

我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的微笑,这笑容虽然很凄凉,但也很满足。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你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

“你后悔替你的朋友去死吗?”那个声音又说道。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一入问心,永世无心。我既然已经注定是一个死人,那我这个死人如果能救了自己的朋友,我为什么要后悔哪?”我说着淡淡的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或许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刻。只是没有机会和我朋友们说再见了。”

“或许你有!”那个声音说道。

“有什么?”我问道。

“有机会跟他们说再见也说不定!”那个声音淡淡说道。

“哦?有机会?我还会有机会吗?”

而就在我这句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我的背后猛的就拍了一下。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拍,在我看来却入雷霆万钧。

我只觉得耳边炸雷初响,接着,整个人就像是眼看要坠入深谷谷底时,被另外一个人用绳子一下子提了起来一样。

我只觉得身体先是飘飘如云,接着又重重的摔回了地面。

“天一,你没事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在我的身后想起来了,而这个人正是张成勇。

“我……我没事!”这个时候我的心脏就像是快要跳出了胸膛一样,我缓了半天才勉强的说道。

“真没事?”张成勇试探着问道。

“真没事!怎么这么问?”我看了看张成勇,又看了看自己。

我此时才发现,我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是干爽如初,居然连一滴水珠都没有。我急忙又朝湖中的倒影望去,此时,只见那湖中的自己也正望向了我,只不过这个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和我一样,充满了惊诧与怀疑。

“没事就好!刚才你可吓死我!”张成勇这个时候在我身后喃喃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中了邪了哪!”

“刚才我怎么了?”我看着他问道。

“你不知道?”张成勇看着我惊讶的说道。

“你别废话,我刚才怎么了?”我大声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别急啊!你刚才在湖里走了没几步就开始自言自语,然后又突然的大笑,接着就像是神经病一样在那儿比划来,比划去的,比划了一会儿就突然不动了。我和ie在岸上看的着急,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刚开始ie还不让我下来救你,怕有危险。可是,你也知道我,做兄弟讲义气嘛!我见你就像是傻了一样,就那么站着,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我就忍不住了,这才下来救你的。”张成勇就像是说书的一样,口沫横飞的讲述着刚才的过程。

“难道你下来的时候就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特别的事情?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唯一觉得不对劲儿的就是你。”张成勇指着我说道:“你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可给我吓坏了,我跟你说。”

“可是为什么你会没有看见那些幻象哪?”我看着他问道。

“幻象?什么幻象?我应该看见幻象吗?”张成勇问道。

“行了不说这些了,救小美要紧!”我说完这话的时候不自主的朝身后的那几行字看了过去,“心不在心,意不在意。心若在意,意不失心。心若迷离,意自不归。心若不枉,意怎彷徨。难道是因为这几行字的缘故?”

虽然此时的我心中充满了疑虑,可是我也知道,这个节骨眼并不是纠结这些事情的时候。当下我们两人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救出在湖心的小美,然后找路逃出这该死的古墓。

所以,在我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和张成勇两个人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湖心的那具棺椁。

黑色的棺椁依旧是漆黑如墨。

可是,当我和张成勇两个人走进它的时候才发现,这具棺椁并不是由黑色铸造而成,它居然是用一整块透明的翡翠雕琢出来的,棺椁里面那重如浓墨的黑色,是一种浓如鲜血的液体。

要知道无论是什么地方出产的翡翠,它的脆性是极高的,要想将这么大一块透明如玻璃一般的翡翠雕出如此精致的棺椁,需要的人力和物力都可想而知。

液体在流动,就像是有生命一样的朝着一个方向流动。它流动的很缓、很平稳,无论外面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它始终在按照固定的方向流动,永不停歇的在流动。

而棺椁上那原本好似花纹一般的金色浮雕,此时我才发现,它们居然是一根根缠绕在这棺椁上的金色藤蔓。藤蔓上每一根叶脉都随着液体的流动,在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跳动,就好像是一根根血管一样在完成着某种循环,这不过原本红色的血液变成了黑色而已。

棺椁中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身穿金色铠甲、头戴恶鬼面具的男人。

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因为他的身体几乎都被这黑色的液体所淹没。可是,我却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感觉这具棺椁里面躺着的那个人好像并没有死,他还活着,只不过他是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沉湎于这个世间而已。

我看了这个人良久,又扭过头看了看一边依旧矗立在哪儿的龙艳梅。

她没有动,只是将手搭在那具棺椁上,痴痴的站着,呆呆的看着那具棺椁里面的人。她虽然是黑巾蒙面,可是我却似乎能够感觉她在笑,一种既开心又得意的笑。可是她的手却在这一刻变的生气全无,小美那原本既年轻又充满弹性的手,此时,已经变的干瘪枯黄,就想是一霎那间老了五十几岁一样。

可是,我依旧可以感觉到她在笑。

她那双泛着红光的眼睛里,此时早已是充满了笑意。

我虽然不知道她在笑什么,可是我却知道,如果这样下去小美的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于是,我立刻冲一边的张成勇打了个手势让他将小美拉开。

可是,就在张成勇一把抱住小美,将她从那具棺椁上拉开的时候,让我至今难忘的一幕发生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原本紧紧包裹着棺椁的藤蔓突然缩了回去,而那透明如玻璃一般的棺盖突然“咔嚓”的一声被掀开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从那漆黑如墨的液体里面就伸了出来。

第五十五章:粽子

翡翠明棺现粽子

一波未平一波起

这只手干瘪、枯骨,却又惨白如雪。

它颤抖着缓缓的从棺椁中伸出,它紧紧的抓住那透明的椁壁,似乎想要从那棺椁里面爬出来。

可是,这只手刚刚接触到那椁壁,它表面上那干瘪又潮湿的皮肤却一下子变成了暗褐色,紧接着,那变成暗褐色的皮肤开始变硬、结痂、脱落,一只惨白的手伴随着一股淡绿色透明的液体和阵阵的恶臭从脱落的部位伸了出来。

与此同时,好像有无数条白色的幼虫在那手臂皮肤剥落的地方游走,样子看起来恶心极了。

“这家伙在蜕皮?难道这家伙是蛇?”这一幕让我的心头一紧,胃里也开始不停的翻滚。

可是,龙艳梅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却一下子变的异常激动。

她在张成勇的怀里不断的挣扎着,她用那又尖又难听的声音不停的大笑着,好像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一幕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电影一样。

龙艳梅不停的笑,笑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可是她依旧在不停的挣扎,力量大到张成勇几乎都快要抱不住她了。

张成勇一边紧紧的抱着她,一边大声的说道:“小美,是我!是我啊!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冷静点!”

可是那早已变成龙艳梅的小美怎么会听他的话,张成勇叫的越大声,她反倒挣扎的就越厉害。

她一边挣扎,还一边不停的大笑。

笑声尖利刺耳,震的人耳膜生疼!

可是,就在龙艳梅挣扎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却突然不动了,接着整个人就像是脱力了一样,软踏踏的就向前倒了下去。

张成勇此前一直让龙艳梅的背后冲着自己,此时,大惊之下他急忙将怀中的龙艳梅调转过来。

“小美你怎么了?小美你没事吧?”张成勇焦急的大喊道。

可就在张成勇刚刚将龙艳梅翻过来的这个时候,原本昏迷的龙艳梅猛然睁开了眼前,那软弱无力的身体此时变的比一只正在捕食的母豹子还要快。只见她出手如电,霎时间就夹住了张成勇的双臂,接着张开口就朝张成勇的脖子咬了过去。

“不好!”眼前此情景我心中一惊。

不过,龙艳梅的这一下出手实在是太快了,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将张成勇推开,甚至快到我根本来不及反应。

情急之下,我唯独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手伸过去,伸到龙艳梅的嘴前。

鲜红的血,伴随着刺骨的剧痛一起而来。

我能够感觉到龙艳梅的牙齿咬进我肌肤时候的感觉,也能够感觉到我的鲜血如泉涌一般的流进她的口中。

龙艳梅瞪着她那双好像是鲜血一样的红色异瞳望着我,她不敢相信,或者是不愿相信我会将自己的手伸到张成勇的脖子前面来替他挡下这一击。

龙艳梅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恶毒的仇恨,充满了不解的疑惑,充满了痛苦的悲鸣。

龙艳梅还在望着我,可是她原本死死掐住张成勇的手已经松开了。

她那原本充满了恶毒的眼神已经渐渐变的迷茫。

我因为喝了万毒之首旋龟的血,血液里早已经有了旋龟那至刚至猛的毒性。而这种毒性正是龙艳梅那至阴至柔的克星。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虽然我此前喝下那旋龟血也是九死一生,但无心栽柳柳成荫,没想到此刻却成了克制这个阴毒女人的武器。

龙艳梅倒下了,倒在了张成勇的怀里。

她的脸色虽然依旧惨白,但是,从她那平稳的呼吸与偶尔发出的呓语来看,我这含有旋龟毒的血液似乎成了可以压制小美身体里蛊毒的唯一解药。

“天一,小美会不会有事?”张成勇看着我焦急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的血可以解这个毒!”我看着小美,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口。

这个女人刚才这一口可真够狠的,我这手上的肉都差点被她给撕下来,她这一下是真想要老张的命啊!也不知道我的血能够压着龙艳梅在小美身上中下蛊毒多久,也不知道小美中的这该死的蛊毒能不能解!我心中暗想道。

我心中若有所思,但是张成勇却似乎并没有发觉,他只是痴痴的看着怀中的小美,好像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浑然不觉身边存在的危险。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我。

“可是……”张成勇本想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话只说了两个字就硬生生的顿住了。

“怎么了?”我惊讶的问道。

“天一,你的后面!”张成勇惊讶的看着我的身后,“注意你的后面!妈的!有粽子!”

“粽子?难道是……”听到张成勇的话,我不由得一惊,急忙回头。

而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此时正有一个身着黑袍,身披金甲,头戴黄金面具的人直挺挺的站在我身后。

他站的笔直,就像是一杆枪一样,他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们,就好像天与地初始的时候他就站在这里从未动过一样。

他全身上下被那漆黑的长袍和金甲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那惨白的毫无血色手之外,我唯一能看见的就是这家伙的眼睛。

而他的眼睛居然是红色的,红的就像是血!

血总是红的,那种红往往可以勾起人们心中那最原始的欲望,它会让人兴奋,也会让人恐慌。

血可以救人,当然也可以杀人。

而我眼前这对好像是血一样的红自然就是那杀人的红。

那个身穿黑袍的家伙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他甚至连一丁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可是,却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与压力从这家伙的身上向我袭来。

我也没有动,也只是静静的站着,看着他,看着那双血红色的眼睛。

不过,我并不是不想动,而是在这一刻我突然发现,我自己竟然完全动不了了。这一瞬间,我猛然发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丝肌肉都好像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一样,竟然僵硬的像一块石头。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可是依旧无能为力。

我勉力的转了转头,望了一旁的张成勇,心中期盼他并没有像我这样,最起码,他可以动一动。

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这小子此时不仅呆呆的望着那个黑袍人,更是全身上下被冷汗浸透,甚至还在不住的打着颤。

妈的!这家伙不知道对老张做了什么,这样下去可不太妙!我心中暗想。

想到这儿,我突然开口大喊:“老张!老张!你没事吧?快跑着小美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可是,他却好似全然没有听见我的话。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张成勇不但没有跑,反而将小美轻轻放在了地上,自己站起身来一步一颤的朝那个黑袍人走了过去。

黑袍人依旧没有动,他只是依旧望着我们两个人。

可是,我却明显能够感觉的到,他并不需要动,他就像是一只正在狩猎的恶狼,他只需要等待,等待我们两个人自投罗网。

我依旧在大喊,不停的大喊。

但张成勇依旧视若罔闻,他一边颤颤稳稳的从我身边走过,一边喃喃的自言自语说道:“我该死!我该死!我不该来到这里打扰大人您的梦!我该死!我唯有将自己的命奉献给您,才能弥补我这无边的罪行!请您宽恕我!宽恕我的罪行!”

“老张!你醒醒!你怎么了?你别再走了,在走下去就没命了!”我不住的大喊。

可是,就算是我喊的再大声,张成勇就像是在一瞬间变成了聋子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只见张成勇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个黑袍人的面前,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接着张成勇开始不住的朝那个黑袍人磕头。

张成勇磕头磕的很响,没有丝毫的留有余力,就像是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期待对方原谅一样。他每磕一下就有一阵血花从他额头上溅出,十几下过后,张成勇的额头、鼻子、嘴角已经全部渗出了鲜血。

鲜血从的额头滑落,流过他的鼻子,流过他的脸颊,流到嘴边,可是他却浑然不觉,他依旧在使劲儿的磕着头,嘴里依旧在不住的叨咕着:“求您原谅我!原谅我这无边的罪行!我不该打扰您的沉湎。如果您不原谅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您,也只有这样才能稍微挽回一点我的罪行,也只有鲜血才能洗清我的罪恶!”

说到这儿,张成勇果然“唰”的一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备用的那把m10军刀,接着一反手竟然就真的朝自己的咽喉割了下去。

m10雪亮无比的刀锋闪着寒光,在空中划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如果在平时看来,这条弧线一定是美妙无比的,可是,现在看来它却好像是死神的召唤。

因为我知道这一刀下去,张成勇必死无疑。

“老张,不要!”我虽然再喊,可是心却沉到了谷底。

张成勇是我如今最好的朋友,我们虽然认识的时间并不久,可是我却一起出生入死,经历一般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一切。但如今,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这样死去,而自己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这种无能为力感觉就好像是一颗心被无数块巨石所压迫,压的我透不过气,压的我无法呼吸。

第五十六章:出乎意料

黑袍粽子实难斗

小美出奇去双目

刀,短而小巧的0军刀素来以锋利著称。

此时,它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样,霎时间就要夺走了张成勇的生命。

我闭上了眼睛,心几乎就要跳出了嗓子眼。

我无法呼吸,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的现实,实在没有办法看着张成勇死在我的面前。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嗖”的一声,一样东西就朝我们这边打了过来。接着就听“当”的一声,张成勇手中的刀被打落在地。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随着张成勇手中0落地声音的传来,一个人大声的叫道。

而这个人正是ie。

原来,她一直站在问心湖的岸边观察我们两个人的情况。虽然她对此前发生的一切不明所以,但见张成勇猛然跪倒、挥刀自刎,而我却在一边袖手旁观,便知道这里面一定出了事情,这才捡起湖岸边的一块碎石掷了过来,打落张成勇手中的刀。

而那个黑袍人眼见张成勇手中的刀豁然被打落,不由得先是一惊,接着便转过身朝ie望去。

这个黑袍人转身的动作十分奇怪,他全身上下好似连一根汗毛都根本没有动过,可是,他的整个人却豁然的转了过去。那古怪的姿势和动作,让人不由得心生胆寒。

不过说也奇怪,就在那黑袍人转过身去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突然间如释重负,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感一下子传遍了全身。原本那根束缚我全身的无形绳索,好像在这转身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能动了!”我心中大喜道。

与此同时,一边的张成勇好似也恢复了神智,可是,他却因受创过重,看着我摇晃了几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直直的倒了下去。

我急忙跑过去扶住张成勇,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这家伙的伤口,“幸好只是皮外伤,最多再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怪不得能叫骆驼,这家伙是真瓷实啊!”

眼见张成勇并无大概,我转过身对着ie大声的说道:“ie这家伙的眼睛有问题,千万不能看他的眼睛。一旦看了他的眼睛,你就动弹不得了!”

“我知道了!怪不得你们两个刚才就跟石头人一样!”ie冷冷的说道。

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冷,可是出手却一点不冷,相反,她的出手不仅快,而且还辣。ie只说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可是在这一瞬间,她已经闪电般的攻出了八刀。

ie用的是美军现役的9军刀,但是,她的刀却更细更长,虽说是匕首,但乍一看像是一柄短剑,显然是经过特殊的改装。而她的刀法却并非是出自美军部队,相反倒是有点古西域新疆地区战刀舞的味道。

只见ie手腕翻转,身姿轻盈,这柄短刀在ie的手里舞起来就像是跳舞一样,可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舞蹈,而是杀人的刀法。

可是,刀法是用来杀人的,却杀不了成了精的千年粽子。

ie以快如闪电的速度攻出的八招,但那黑袍人似乎连避都没有避,他只是轻轻的一转身,整个人好像是被拧成麻花一样,接着霎时间便到了ie的身后。

他那诡异的动作,就像是蛇一样。那超乎想象的速度,没有见过的人根本无法想象。

ie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黑袍人就不见了,她心知不好挥起持刀的右手就向后砍去。

ie握刀的方式很奇特,她是反手握刀,并且让刀背始终紧贴在小臂之上,这样的动作会让刀变的更加灵活、招式也会多出许多种。ie熟知此道,她显然是经过了多年的训练。

可是,这黑袍人只是轻轻的抬起手在她手腕上一扶,手肘上一托,接着,ie手中的那柄特制9竟然莫名其妙的就到了黑袍人的手里。

ie显然此前也是身经百战,她见识不好便急忙向一旁跃去,可是,那个黑袍人此时竟然好像是变成了她的影子一般,无论ie怎么闪躲,他竟然死死的贴在她的背后。

黑袍人没有立刻动手杀了ie,虽然他带着好似鬼魅一般的金色面具,但是我似乎在这一刻能够感受到他在笑。

他笑的很享受,好像在狩猎,又好像是在戏谑!

“bakte!”眼见那个黑袍人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死死的贴着ie,情急之下我突然用英文大喊道。

我心想:你一个中国的千年粽子总应该听不懂英文。

而ie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在一个转身之后果然朝着我就冲了过去,与此同时,我也一翻身捡起了张成勇掉落在地上的那柄0。

我将0抓在手手中,心里暗想:别急!再近点,千万别急!再近点,我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儿我给ie使了一个颜色,她顿时会意。她脚下加紧,朝着我就撞了过来。两米、一米、半米,就在我们两个人眼看要撞上的时候,ie突然一个下潜从我的腋下就钻了过去。与此同时,我手中的刀横着就扫了出去。

刀,带着刺骨的寒光就朝那个黑袍人就扫了过去。

可是,刀并没有砍下去。

刀光在距离黑袍人面具不到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因为此时我的手已经被这家伙给攥住了。

他那白皙的全无血色的手就像是一只铁钳一样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腕,我的手腕被他抓的“咯咯”作响,我手腕上的骨头好像在这一刻都要被他给攥碎。

我没有痛苦的呻吟,我只是看着他,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面颊滑落。

黑袍人就像是拎小鸡一样将我提到他的面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打量了我半天。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口中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天一,小心!”ie眼见我被擒住,本想跑过来救我。

眼见如此,黑袍人轻轻的扬了扬手,他原本手中紧握的那柄9便像是箭一样的朝ie飞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那柄9便已经钉进了ie的肩头。

随着红光一闪,鲜血乍现,ie整个人便被硬生生的钉在了地上。

巨大的撞击与强烈的疼痛感让ie在刹那间便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

黑袍人看着地上因疼痛而昏迷的ie,眼中充满了笑意。他歪着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就像是一个画家在欣赏着自己刚刚创作出来的杰作一样。

“ie!”我大吼了一声,一拳便朝那个黑袍人的面部就打了过去。

可是,我的拳头刚打出去,他攥住我的手力道突然间大,一股痛入骨髓的感觉让我在一瞬间险些昏过去,手中的刀也“当”的一声掉落在地。

黑袍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像对我很感兴趣,就好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看着全世界最好玩儿的玩具一样。

过了良久,他的手突然轻轻一抬,原本地上的那柄刀此时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他的手里。

与此同时,我感觉这家伙隐藏在面具背后的那张脸轻微的叹息了一声,他好像很惋惜,又好像很无奈,可是,就在这叹息的一瞬间,他手中的那炳刀闪电般的直刺我的小腹。

问心湖旁那原本被点亮的灯烛此时被风吹的不住摇曳,给原本就阴森可怕的地宫更是增加了一层难以形容的阴霾。

阴霾挥之不去,就像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一样。

既然无法改变,既然注定如此,那我唯有接受,接受这一切的一切。

我看着那道寒光,看着它划破长空,看着它一点点向我靠近。

我闭上了眼睛。

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可是,过了良久我却并没有感觉到刀锋刺入身体时的痛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惊诧,于是我睁开了眼睛。

而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却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是小美。

此时,小美正站在我的身前,那柄0军用匕首这一刻已经插入了她的小腹。鲜血就像是泉水一点一点点的滑落,滴在地上,滴在黑袍人那如雪一般的手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小美居然在笑,而且居然还笑的很开心。

她笑着看了我一眼,笑容中好似有一种解脱的意思,她没有说话,可是我却好像在这一刻读到了很多的内容。

小美这是在救赎?还是在解脱自己?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想大叫,想甩开那家伙那禁锢我的双手。

可是,就这这一刻小美那充满笑意的目光突然转变,变的好像是毒蛇一般,她猛然出手,双指如钩直取那黑袍人的双目。

“嗷”!

随着一声似人非人的惨叫,那黑袍人血一样的双目居然被小美给硬生生的挖了出来。

黑袍人痛苦的嘶吼,他先是将我重重的摔倒了另一边,又将小美一脚踢飞。可是,这样依旧无法抹去他那钻心的痛楚,与满腔的怒火。

他的脸依旧藏在那金色的面具之后,我看不见他的任何表情,可是我知道,此刻的他已经不再不可一世的千斩侯犹克,只因为此时的他已疯,因痛苦的变的发疯,因愤怒而变的狂躁。

鲜血从他的双目流出,就像是两行泪,血泪!

他那不可一世的目光,此时也已经变的空洞。

黑袍人依旧在嘶吼,可是躺在一边的小美却依旧在笑。

她看着发了疯的犹克,笑着喃喃的说道:“你想将自己的身体献给耶梦加得之神!让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蛇一样不生不灭,可是没有了这双眼睛,你也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你虽然强大,但是,你也会死!”

而就在小美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突然间金光一闪,一根金色的藤蔓就已经缠住了她的脖颈。

第五十七章:彼岸蛇藤

彼岸蛇藤乃魔树

欲破蛇藤湖底根

金色的藤蔓就像是蛇一样缠绕住了小美的脖子,那藤蔓虽不粗,但是它的力道却极大,只是刚刚缠住小美的脖子,她便因为无法呼吸而不能在多说一个字了,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眼见小美如此,我本想爬起来去救她。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眼前也是金光一闪,两条好像毒蛇一般的藤蔓便朝我袭来。

这两条藤蔓的来势极快,分上下两路直逼我的胸口和脚踝。虽然它们各自为政,却又配合的天衣无缝,无论这一刻我往什么方向躲去,就算是可以躲过一根藤蔓,那另外一根藤蔓是万万躲不过的。

黑袍犹克依旧在咆哮,墓中的火烛依旧在飘忽,水依旧在不停的暴涨,人的生命却在渐渐的凋零。

凋零的不光是生命,还有希望,对于求生的希望。

而一旦一个人对于生存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那么他跟死又有什么分别了哪?

我不能死!

所以,我必须抱有希望,抱有对生的希望,对自己的希望,对胜利的希望。

因为只有有了希望才能看见光芒。

只有有了光芒才能看到那好似久违了的天空。

只有有了对胜利的渴望才能将这该死的犹克送回那无尽的地府。

也只有有了希望才能将张成勇他们带出这无尽的地宫。

所以,我没有动,我只是静静等待,等待时机的到来。

而就在那两根藤蔓眼看要卷中的我时候,我先是整个人突然向后一缩,接着凌空一个翻身,好像狡兔一般从它们两个中间的缝隙就钻了过来。

一击不中之后,那两根藤蔓就好像真的是灵蛇附身一样,半空中也跟着一个翻身就又朝我扑了过来。

我躲的快,它们追的更紧,丝毫不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问心湖中央承载棺椁的地方本就不大,这样打下去,最多三个回合我估计也得被那该死的藤蔓给绞杀殆尽。

我不能多想,自然也没有时间多想。

情急之下,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向前掠去,心中暗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藤蔓能够如此灵活的攻击我们,多半是跟他有关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们几个想从这儿逃出去估计得先撂倒这个老小子。”

我心念至此脚下便更快,几个翻身之后便已经到了黑袍犹克的近前。

而就在我刚要动手的时候,突然我的身边传来一声大喝。

这吼声震耳欲聋,而且听起来这声音充满了愤怒,充满了仇恨。

这怒吼的声音来的快,怒吼的人来的却更快。

转眼间,一个人影已经扑到了犹克的身前,一拳将那曾不可一世的犹克横着打出了数米,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一击得手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老虎一般就扑了上去,抡起拳头照着犹克那带着金色面罩的脸就是一顿“天马流星拳”。

而此时我才看清,这个人居然是之前昏过去的张成勇。

“这小子真他妈的是骆驼!抗击打能力还真是强!脑袋被撞成那个样子,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有这样的的战斗力。”看见张成勇没有大碍,我一颗悬着的心也稍微安顿了一些。

“老张,你小心点!这家伙不好对付!”我大喊道。

“我知道!老子我今天新账旧账要跟他好好的算算!天一,你帮我看看小美怎么样了?”张成勇一边说话,一边抡起拳头就是一顿暴揍。

黑袍犹克脸那凶恶的黄金面具都被他打的飞了出去,可是张成勇却依旧没有打算住手。

血依旧在流,沿着张成勇额头的伤口缓缓流下,流过他那因为愤怒而充满血丝的眼睛,流过他肌肉紧绷脸颊,流到他抽搐的嘴角,在这诡异无比的灯光下,张成勇就像是魔鬼一样,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而他身下的犹克就好像是一个可怜的幽魂,任他欺凌,任他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张成勇还在继续挥着拳头,就算是数十条藤蔓将他缠住,可依旧无法阻止他发心中的怒火。

而我已经抓紧这个时机跑到了小美的身边。

小美躺在地上不住的咳嗽,原本缠在她脖子上的那根藤蔓已经被张成勇硬生生的折断。

“小美你感觉怎样?”我扶起小美问道。“伤的重不重?”

“天一哥,我没事!刚才那一刀没有伤到我要害的部位!”小美看着我有些焦急的说道:“天一哥,你听好!那个女人虽然被你的血液所压制,但是她的一部分记忆还是存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一时间不能拼凑出所有的事情,不过,有几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好,小美,你说,我听着!”我看着小美说道。

“我们现在在的这个位置是一颗树的树冠上,这颗树叫做彼岸蛇藤。它是一颗生长在地狱冥河彼岸的树,以吸收亡灵的冤魂为生。犹克将自己身体和这棵魔藤融合在了一起,让自己成为了这棵树的主人,以达到自己不死不灭的目的……咳咳咳……”小美说着不停的咳嗽了起来,“不过,这棵树既然叫做彼岸蛇藤自然说明它和蛇一样,会冬眠、会蜕皮,只不过,这株彼岸蛇藤是每六十年会换一次皮。而一旦他蜕皮,他所有的防御就会减到最低,我们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杀死他。”

听到小美的话,我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棺椁边上那暗褐色的皮,失声说道:“照你这么说,今年就是到了他蜕皮的年份?”

“没错!所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小美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怎么可以杀死他!”我问道。

“天一哥,你听好!犹克现在和这株彼岸蛇藤融为了一体,不过,弱的并不是他,弱的是那株魔藤。犹克之前有玄天魔眼护身,一切生物都无法近他身,不过,现在已经被我给毁了!咳咳咳……”小美不住的咳嗽,“但是,我们也无法杀死他的肉身,因为在魔藤的庇护之下,他就像是蜥蜴一样有着很强的自愈能力。我们就算是砍下他的脑袋,他也能在长出来一个。我们如果想要杀死他,唯一方法就是毁了他的心脏还有那株魔藤,而他的心脏就在这问心湖的湖底魔藤根部的位置。所以……”

小美说到这儿突然顿住了,她没有继续说下去。

可是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点点头,咬着牙说道:“我明白了!”

“用这个!”就在这个时候,ice突然从我身后递过了一根c4炸药。

“你没事吧?伤的严重吗?”我看着ice那被鲜血然后的左肩关切的问道。

“没事!”ice嘴上说着没事,可是,她脸上豆大的汗珠和颤抖的嘴唇却好像在告诉“怎么可能没事”!

“嗯!没事就好!”我知道ice那倔强的性格,所以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我只是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炸药,问道:“这是哪儿来的?这个东西怎么用?”

“这是原本是用来以防万一的!本来是想准备用来一旦出现意外炸开墓道墙壁用的!我一直贴身放着,已被不时之需!”ice看着我说道:“你只要将上面红色的旋钮向右扭一下就行。你有十秒钟的时间可以逃走,记住,你只有十秒钟的时间。另外,还有一点你可以放心,这个炸药做过很好的防水处理,水下爆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嗯!”我看着她们两个点了点,没有多说什么,又扭头看了看一边激战正酣的张成勇,接着一翻身便跳进了湖水之中。

湖水很凉,凉的刺骨。

湖水很清,清的见底。

我将c4炸药叼在嘴中,一路潜到水底。

问心湖虽然是湖,可是它却深的让我吃惊,它的垂直深度居然能达到二三十米。而那株彼岸蛇藤崎岖蜿蜒的生长,无数条枝蔓就像是恶魔的触角一样,闪动着诱人的金光。

和岸上如蛇一般的藤蔓相比,这里的蛇藤好像依旧处在休眠的状态。它们各个低垂着头,交错盘根,首尾相连,好像埋在土中的老树根一样,没有任何的生命。

可是,当我游近这闪烁着金光的区域后,我整个人不由得呆住了,如果我不是在水中,说不定我会大叫起来。

因为此时在这片区域里竟然有上万去死人的骸骨。他们一个个被那金色的蛇藤所缠绕,就像是低垂的柳叶一般随着波浪而不住飘摇。

他们表情痛苦而无助,惊悚而可怖,他们的衣服早已因为湖水的浸泡而腐蚀的七零八落,他们的肌肤也已经因为岁月的侵蚀所剩无几,只留下了那一具具白骨。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此前经历了什么,可是,我似乎依旧可以从它们那空洞的眼窝里看到恐惧,看到绝望。

我定了定神,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我虽然不怕死人,可是在同一时间看到如此多的骸骨,还是难免有些发毛。

我本想上去缓口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猛然觉得有人拍了怕我的肩头。

“谁?”我心中一惊。

再这样的一个地方谁会拍我?

是张成勇?还是ice?

难道她们不放心我跟了下来?

我在水中不便开口问,我只能回头,可是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看到的既不是张成勇,也不是ice。

我看到的居然是一具骷髅。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具骷髅他居然在冲我笑。

第五十八章:湖心万人冢

枯骨复活险送命

意外爆破破蛇藤

骷髅自然是不会笑的。手机端

只是它微张的下颚,被水流带动时一动一动的感觉让人看起来它好像在笑。

可即便如此,被它那黝黑深邃的眼窝所凝视,依旧让我浑身发毛。

这是一具身穿古时候战甲的骷髅。

能成为骷髅的必然是个死人。

而死人自然是不会动的。

死人不仅不会动,更不会拿刀,更不可能拿刀伤人。

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眼前的这具骷髅不仅会动,更能拿的起刀,而且居然还能拿刀伤人。

只见它凝视了我一会,突然下颚紧闭,接着一柄五黑生锈的长刀朝我的小腹扎了过来。

这柄刀造型很是怪,它长而窄,浑身五黑,像是被血浸透了一样。

那个骷髅全身下好像哪儿都没有动过,它只是手腕一抖,那柄刀便分水而来。它来势极快,即便是在水也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转眼间便已经到了我的胸前。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刀。

“不好!”眼见这柄刀说话间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心大惊。

情急之下,我只能向后倒去,好在这是在水,如果换做是在岸,刚才的这一刀我一定是避无可避的。

可是,在我的整个人刚刚倒下去的一瞬间,又一柄五黑的长刀直刺我的眉心。

同样身着战甲的骷髅,同样五黑的长刀,同样的出刀姿势,同样要命的一刀。

在那柄长刀眼看要刺我的时候,我整个人先是一缩,接着一展,伸手抓住了它的手腕,然后双脚照着它的胸骨用力一蹬,借着水流的惯性整个人便向下窜去。

可是,这这个时候,那些原本沉睡在水底的数万具枯骨和那些金灿灿的蛇藤一下子全都活了过来。

它们张牙舞爪,怒目而视。

虽然我的耳边只有阵阵的水流声,可是,我却好像能够感觉到无尽的呐喊,一种来自地狱的呐喊,一种宣告死亡的咆哮。

它们相互拥挤着朝我扑了过来。

像是恶犬看见了带血的肉,像是丧尸看见了活人,像是狮群看见毫无抵抗能力的羔羊。

一具、两具、三具……三十具……三百具……

一转眼的工夫,我的身边已经被那些身穿士兵铠甲的骷髅所包围,它们前赴后继的扑向我。

它们奋勇向前,相互拥挤,全然不顾身边人的感受,好像是瘾君子见到了毒品一般,又好像我是它们这辈子见过最可口的美味一样。

在这个过程,有很多具骷髅竟然硬生生的被它们自己给挤的粉碎。

可是,它们依旧不管不顾的向前冲。

手,成千百的手在我眼前挥舞。

刀,如暴雨梨花般在我的身边划过。

蛇藤,如魔鬼的发丝一般在我身旁缠绕。

期初我还能勉强躲过几次攻击,可是到了后来,那些可恶的蛇藤已经将我牢牢的缠住,那些骷髅手的刀已经在我的身开了十几个口子。

鲜血顺着湖水飘散,想是古时候女子的胭脂匀湿在河水之,又像是烟花绽放于天空之。

鲜血,使我异常的痛苦,却使那些骷髅更加的兴奋。

这一刻它们变的更加疯狂,更加凶残,它们一个个瞪着那黑洞洞的大眼睛朝我扑了过来,好像是一个个来自地狱的活鬼一般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的心沉了下去,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沉到了这问心湖的湖底。

我的气已经快要用完,我的力已经枯竭。

我虽然不想死,可是在这蛇藤的缠绕之下,在这如潮的枯骨面前,我又能做什么哪?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时你的无能为力。

刀,无数柄漆黑的长刀已经接近了我,我似乎能够感觉到它们的寒气。

可是,在数十柄长刃即将穿胸而过的这一刻,突然间我身下传来了一阵巨大的水流,这种感觉好像是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

水流,一股股强劲的水流不断的向喷涌着,将这问心湖的一切都冲的四散而去。无论是我,还是那些骷髅和蛇藤,在这一刻像是湖最弱小的鱼儿一样,脆弱而渺小。

那数以万计的枯骨,在一瞬间被这水流冲的无影无踪。

那妖娆骄傲的蛇藤,在眨眼间被这水流冲这成熟段。

水势愈来愈急,力量也越来越,好像是地下埋藏千年的水在这一刻统统要迸发出来一样。

湖水因为这迸发的水流而形成了无数的漩涡,我虽然奋力的挣扎着想游出这漩涡,可尝试了数次之后,力量终于用尽,最终还是被这些漩涡卷进了那蛇藤树的根须之间。

“难道开始大涨水了?”我心一边暗想,一边奋力抓住一根蛇藤勉强的稳定住身体。

我转过头四下的望去,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让我逃生的出路。

而在此时,我突然间看到在这株彼岸蛇藤树心的位置居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在这个口子里有一个石台,石台面居然躺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全身赤裸,一头银发散落在两侧,随着水流而不停的摆动,她脸带着一个黑色的面具,看不到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皮肤洁白如雪,整个身体虽然被湖水的有一些浮肿,可是,即便如此我依旧可以从她那修长的双腿,看得出她生前一定是一个身材极好的人。

“这个地方是小美说的树心?那这个人又是谁?”看到这个女人我心不免诧异道。

在强烈好心的趋势下,我开始借着水流朝这个女人游了过去。

而当我游到她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女人的左右两肋竟然有数十根透明并且极细极细的叶脉穿过,它们好像是血管一样连接着这个女人的胸腔与石台,一股股黑色的液体从那个女人的身体里流出,流进了石台,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她好像还活着。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还活着?”我看着她那一起一伏的胸膛心惊诧道。“难道她是那个犹克的心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老子还苦心找不到你,居然自己送门来了!”

想到这里我手脚并用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这个女人的身边。

我本想将那c4炸药启动后放在石床,然后转身便离开。可是,在我即将扭动那炸药的旋钮时,我却

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那个带着面具女人。

她的整张脸被黑色的面具所笼罩,没有一点表情,没有一丝生气。

可是,她眼睛的位置却是黑黝黝的两个大洞。

那两个洞,漆黑,深邃,像是无尽的深渊。

我记得曾今看到过这样的一句话,“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记住,不要凝望太久,否则你一定会掉进去的!”

而此时的我险些掉进这无尽的深渊里。

而这双空洞的眼睛也让我在一瞬间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失去双眼的女人。

“什么?这个女人没有眼睛?难道她是……”看到这个女人的眼睛,我的心不由得一惊。

而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个时候,这原本声息全无的女人居然坐了起来。

她直直的看着我,那双眼睛空洞却好似有着千言万语。

她好像要说一些什么,可我知道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在此时,她突然出手如电,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大惊之下竟然下意识的扭动了那c4炸药的启动旋钮,而那枚c4炸药也竟意外的掉落在了一边。

显示屏的数字在走,时间在流失,十秒钟的时间转瞬即逝。

那个女人还是死死的抓着我的手,她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她歪着脑袋斜斜的看着我,好像一个女人在看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可是我却没有心思看着她。

只因为,我知道自己这一次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我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尽量的靠近石台外侧,希望可以借助石台作为掩护。

虽然这个方法很冒险,但是至少值得一试。

“轰”!

随着一声巨响,整个树心被炸的粉碎。

巨大的水流夹杂着爆破而来的碎石,不断的撞击着我的身体。

我只觉得一股股巨浪奔涌而来,我的头、身、脚被无数的巨石击,我身的每一寸皮肤几乎都快要被那巨大的冲击波给撕裂。

我无法呼吸,我的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给压住,我的眼睛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我的意识开始一点点的消亡。

风,渐渐的吹来!

吹在人的身清凉而又舒适。

一点点的青草香随着风飘进了我的鼻子。

让我的心情无的愉悦。

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此时的我,究竟是死还是活?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这一刹那,我竟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我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

因为,此时的我竟然是站在一处深山的祭坛前面。

山高林密,高搭祭坛,数以万计的人围绕在四周,有的人甚至还在不停的叩头祭拜。

微风吹过,青草香虽然入鼻,可它再也提不起我的兴致。

而那摇曳的火光,和无数身着长袍的黑衣人,却让人看起来无胆寒。

我身处在距离祭坛很近的位置,站在我身边的人无不是身穿铠甲,手持漆黑长刀的武士。

“这……这究竟是怎么会?”眼见如此,我心不由得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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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诡异的祭坛

诡异祭坛摄人心

恐怖蛇藤取人命

大惊之下,我想动,可是不知怎地我全身下在这一刻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居然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我唯一能动的是眼睛,所以,此时我能做的只有看。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看着那诡异的一幕一幕发生。

我定了定神,便向那祭坛望去。

只见,那巨大的祭坛分为两层。

下面一层跪着二三十号人,这些人的年级大约都在四五十岁的样子,他们一个个穿着灰白色的囚服,衣服破烂不堪,面部满是泥垢和血渍,显然是此前受尽了折磨。

他们大吼着,语气痛苦而悲愤,说的是一种好似蛮语,又像是蒙语的话,我听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大体估计也是“我不想死!我冤枉之类的”!

在这帮人的后面站着十几号人,他们赤膊着身,脸涂着一种红色的颜料,头戴红头巾,每人手一把明晃晃的鬼头刀,不用问,这些人多半是刽子手。

“这难道是要执行什么杀头的死刑?”我心暗道。

不过,我很快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没过多一会儿,有几个身穿黑袍的男人提着十几个大罐子走到了第一层的祭坛。

他们先是从怀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小木匣子,在匣子里面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好似飞蛾一样的东西,然后将这个东西塞进了这些跪着的人嘴里。

随着那一股股绿如浓浆的液体从他们的嘴角流出,我的胃里开始不由得一阵翻滚,如果我不是努力控制着,估计前天晚吃过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虽然看的恶心,但那些跪着的人却好像早在期盼着这只巴掌大的蛾子一样,他们吃的很香,甚至有的人还在抢,一只巴掌大的飞蛾被那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吃了个精光,好像这特大号的飞蛾是世界最美味的食物一样。有几个人甚至还跃跃欲试的想再要几只来吃,结果换来的却是他身后那几个壮汉的一顿毒打。

可遭受着毒打的那些人却并没有哀嚎,相反,他们居然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笑的很肆意。

风依旧在吹,吹过鬼火似的火光,吹那些人狂笑的脸庞。

那笑声被风传出了很远,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我想堵住耳朵,只因这笑声实在是太诡异,太恐怖,像是一只只地狱的冤魂在笑。

可是,让我更加惊讶的是,感到恐怖的好像只有我一个,我身边站着的这些人居然没有丝毫的反应。他们好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他们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看着台的人在笑,好像是在看一出电影一样。

台的人依旧在笑,笑的弯下了腰,笑的倒地不起,笑的身体各个关节都开始出现脱臼的状况,可是他们依旧在笑,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过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开始呕吐,大量的黑褐色的液体从他们的口喷出。而在这个时候,那些黑袍人突然挥了挥手,站在那些人身后的大汉会意突然手起刀落,只见白光一闪,几个笑的最开心的立

刻身首异处。

而剩下的那十几个人则被迅速的装到了那些大罐子抬了下去,埋入了土。

这一切来的太快,仅仅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给我的感觉却好像是过了好久好久。

我深吸了一口气,心暗想道:“这究竟是什么?是一种惩罚?还是一种仪式?他们为什么要给那些人吃那种东西?而那些人为什么会如此瘾这种东西?”

而在我沉思的时候,突然间从二层祭坛传来了一阵吼声,这吼声有长有短,有轻有重,竟好似在唱歌。

我抬头向望去,只见那二层祭坛之不知何时已经台来了两具棺椁。一个是透明的翡翠玉棺,一个只是普通的黑色石棺。

而在这个棺椁里躺着两个人,在我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得见,那翡翠玉棺里躺着的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他皮肤雪白,雪白到毫无血色,像是得了某种不知名的血液病的病人一样,他的整个消瘦且渺小,他的脸布满了皱纹,他的胸口虽然在起伏,但已经微弱到几乎看不见,如果不是在这个地方看见他,我一定会觉得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等待死亡的老人而已。

在那具黑色的普通石棺里躺着的是一个女人,她全身赤裸,一头银发散落在胸前,她的胸脯高耸,皮肤洁白而充满了弹性,双腿笔直而修长,我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是单单只是这个身体已经可以算得是绝世美人了。

而我之所以看不见她的脸,那是因为她的脸蒙着一块白布,将她的整张脸都罩在里面,只是在她眼睛的地方有浓重的血渍,很显然她的眼睛依旧被人挖去。

“这……这难道是……”看到眼前的这两具棺椁,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我前不久才见过他们千年后的样子。

我想逃,可是我依旧是动弹不得。

我的心无焦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画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我想逃离,想逃离这里的一切,可是,我现在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睛。

所以,我只能看,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三个黑袍男人走到祭坛的边缘,他们应该是负责祭祀的萨满,他们一边口大声的咏诵着祭祀的咒,一边在台跳着怪的舞步,这种感觉看起来像是跳大神,有不像是跳大神。

他们一会,一会下,一会跳,一会蹲,一会哭,一会笑的折腾了好一阵子。

突然从一旁取来了三大碗黑色的液体给那个石棺里的女人喂了进去,接着用从怀里掏出了一大把黄色的粉末,一扬手,将那些粉末撒在了那个女人的身。

说也怪,在那个粉末将将落在那个女人身体的一瞬间,一条近十五米长的金色巨蟒突然出现,它吐着蛇信子朝那个女人游走过去。

也不知道是刚才那三碗药物的作用,还是这个女人已经感知到了这条大蛇的临近,此时的她开始不停的抖动、抽搐。

而她抖动抽搐的越厉害,那条闪着金光的大蛇越兴奋。

而那条大蛇越兴奋,边的那三个萨满跳的也越起劲。

巨大的蛇口、尖利的獠牙,带着阵阵的血腥恶臭从祭坛传了过来,转瞬之间,那条金色的大蛇已经将那个女人和她身的石棺一起吞进了肚子。吞噬殆尽之后,这条大蛇扭头便朝一边的一株巨树游走而去,接着,它将自己的身体紧紧的盘在了这棵树。

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是,在这条巨蛇盘这棵树之后没多久,它竟然迹般的和这株树融为了一体。

萨满们还在跳,跳的更加起劲。

黑袍男人依旧躺在玉棺里,气若游丝,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祭坛下的武士们依旧在痴痴的看着,好像在看一出话剧而已。

可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一阵喊杀之声。

接着,是兵器交击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混乱的脚步声,痛苦叫喊声越来越响。

“有人叛乱了!看样子应该是承受不住犹克的残暴统治,才发起的叛乱!”我心惊道。

可是,让我吃惊的是,祭坛的那些萨满却好像根本没有听见这些声音,他们依旧在不停的跳着,唱着。

唱到后来,他们突然跪倒在那株由巨蛇化身的大树面前,双手高举不停的叩拜,口还念念有词。

喊杀声越来越近,转眼间已经到了我的身后,我身边的人在跑,刀光和喊杀声在我的耳边略过。

我想动,可是还是连半步都动不了。

我心无的焦急。

而在这个时候,祭坛的那三名萨满突然从怀掏出一柄短刀,接着一反手便朝自己的咽喉割了下去。

刀光,白色的刀光转瞬间刺进了他们的咽喉。

鲜血,红色的鲜血像是烟花一样,霎时间洒满了树身。

而那些鲜红色的血液像是无数粒种子一样,所到之处便有一株株闪着金光的蛇藤便油然而生。

人群的嘶喊声越来越大,蛇藤也越生越多。

人群来的快,蛇藤去的更快。

转眼之间,这祭坛周围的所有人便被这金色的蛇藤给缠住、绞杀、吸食殆尽。

人的眼睛往往象征着生命,而在这一刻,身处这祭坛周围的所有人眼只有一种颜色,金色。

而这耀眼的金色却代表着死亡。

嘶喊声渐渐的弱了下去,因为无论是反叛军,还是犹克护卫的武术,在转眼之间都已经被那株彼岸蛇藤给吸食成了枯骨。

我的心在往下沉,因为在这一刻,我听见了两种声音,也看到了一片金光。

金光自然是由这蛇藤发出来的,它以极快的速度卷向了我的。

它终于发现了我,可我却依旧不能动,我只能看着它朝我袭来。

声音是从周围的山体发出来,这是一声开天辟地般巨响,响到我的鼓膜都已经被震的生疼。

而山崩过后,是山洪倒灌冲入祭坛时发出的巨响。

接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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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逃出生天

意外发现得生还

丛林冒险还未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恢复了意识,也渐渐的觉得有光透入我的眼帘,伴随着光而来的还有阵阵的暖意。手机端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我看到了一堆火,还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有两个人是坐着的,一个人是躺着的。

坐着的两个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张成勇,女的是。

而躺着的自然是小美。

看见我醒了,张成勇开口问道:“天一,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除了身疼的要死之外,能活着的感觉还是真不错的!”我微笑着说道。

我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了笑。

因为我忽然觉得,笑不仅可以减缓压力,同时它也是世界最好的止痛药。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虽然我不确定刚刚自己眼见的那些是梦,还是某种特殊情况下的幻境,但是那恐怖的祭坛,和那条令人作呕的金蛇,还是让我想起来都不免浑身不舒服。

“我们这是在哪儿?”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缓的问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不过,说这里应该是长白山脉北侧的一个缓坡。”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说我们出来了?”我问道。

“嗯!出来了!”张成勇点头回答道。

“怎么出来的?我在下面的时候,你们发现了出口?”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是发现的!”张成勇说着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烤着肉,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肉。

肉快要烤熟了,一股股焦糊的香味,夹杂着肉香飘进了我的鼻子,一瞬间把我肚子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来,这一两天自己几乎是没吃什么东西。

而在我肚子咕噜咕噜乱叫的时候,将她手里烤好的肉递给了我,“给,能吃了!抓紧吃!这是我们两个刚在林子里打来的狍子,吃,你也该补充补充体力了。”

“嗯!谢了!”我微笑着道谢,接过了手的肉,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以前并不是很喜欢野味,不过,现在吃起来,这最原始的味道真的是太迷人了。

我一连吃了两大块,觉得肚子里终于有了满足感,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缓缓的问道。“咱们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说实话,我真的以为自己这一次是死定了。”

“你跳进湖里之后,我们三个人一直在和那个家伙拼命。说实话,如果要只是那个什么犹克,老子我一个人能送他去见了阎王。可是,再加那些该死蛇藤老子我有点吃不消了,这帮家伙实在是可恨了,你说它们打也打不死,甩也甩不掉,还滑的要命,最讨厌的是,这些蛇藤实在是太多了,打到后来,我们三个人都几乎快要被那该死的蛇藤给活活的勒死了。”说道这里张成勇咬了一口手的肉,他一边用力的嚼着,一边说道:“好在这个时候你手里的炸弹爆了。说也怪,你的c4一炸,这些蛇藤立马不在动弹了,一个个软踏踏的变成了死蛇。哈哈哈哈!不过,我们所在的那个台子也被你的c4给炸个稀碎。”

“掉进水里之后,我无意间在湖底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有一个洞。这个洞极为的隐蔽,而且洞前面的那块巨石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放在哪儿的。另外,这个洞的洞壁很平滑,很显然工开凿开凿出来。”结果张成勇的话说道。



这个洞是王缘当年留下来的逃生通道?”我急忙问道。

“没错!”点头说道:“那个洞正是王缘当年留下来的逃生通道。”

“我们本来还合计怎么游到那个洞去哪!可这时候突然来了一阵急流,正好将我们几个冲进了那个洞里。当然你小子也是命大,那股急流不仅将我们冲进了那个洞里,也把你给冲过来了。”张成勇一边吃着肉一边抢着说道:“我跟你说,这回回去了,你高低得请我好好喝两杯,要不是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你,你指不定被冲到哪儿去哪!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还活着,我看你动也不动的随波逐流,说实话,可真把我给吓坏了。”

“放心,酒我是少不了你的!”我笑着说道,“进了洞之后哪?”

“进了洞之后我们发现哪儿居然有条暗流,里面还有藏在那儿的一艘小船。”张成勇说着一点指了指我们左边的一条小溪。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一艘颜色漆黑造型古朴的小船。

张成勇又咬了一口肉,接着说道:“这个王缘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我们船之后发现,这老小子居然还在船里面准备了不少的清水和干粮,只不过那水和干粮早已经发霉到姥姥家去了!”

“然后哪?”我问道。

“然后我们坐在船一路顺流而下的飘啊飘啊!这样生无可恋的飘了大概四十几分钟!然后,我们到这儿了。”张成勇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说道:“哦,对了!东西带出来了吗?”

“当然带出来了!”张成勇说着用下巴磕指了一下地的黑色包裹,“嘿嘿!我不光把九层博山香炉带出来了。还顺手牵羊了好几件好东西哪!”

“哦?”我惊讶道。“你还顺出来了别的?”

“那是当然。贼不走空嘛!”张成勇说着从包裹里面拿出了好几样金光闪闪的物件。

我一看,这里面居然有一柄小臂长短的玉剑、一对造型古朴的玉佩、犹克那家伙脸的金色面具、还有一个小金盒子。

“你他娘的没少拿啊?”我惊讶的说道。

“那你看看!”张成勇瞬间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这是什么?”我指着小金盒子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龙艳梅嘴里一直说的那四枚舍利。”张成勇喃喃的说道。

“你从哪儿找到的?”我问道。

“犹克那老小子的棺材里!”张成勇说道。

“犹克的棺材里?都那个时候了你还有工夫去他的棺材里摸出来这些?”我惊讶的问道。

“我他妈才不是那种见钱不要命的主儿哪!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是的!”张成勇白了我一眼说道:“我是被你手里的炸弹给炸进去的。说实话,那棺材里的黑水实在是又臭又恶心,我本来想赶紧爬出来的。可是,谁承想我能摸到这些玩意。你说说,送门的不要白不要嘛!对不对!”

“你说的还真没毛病!哦,对了!小美的伤势怎么样了?”我问道。

“小美伤的虽然重,不过,好在那一刀没有伤在要害。刚才给她打了一针抗生素,伤口也简单的缝合了一下,现在睡着了。”张成勇说道。

“嗯,那好!”我说完看着,问道:“你能分辨出我们现在大概的位置吗?”

“大概可以,具体的不行了!”看了一眼她手腕电子表里面的指南针,然后缓缓的说道:“我们刚才是一直向北顺流而下的,目前距离犹克墓入口大概有将近20公里左

右的路程!”

“既然是这样,我们吃饱了之后好好的睡一觉,明天一早我们出发。我想我们一直往南走,用不了多久能看见有人的地方了。”我说道。“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养足精神,明天估计有很长的路要走。”

火,总是会给人们带去温暖和希望。

我躺在草地,身边的火堆虽然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浓烟,可还是会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看着天的星星,这久违的天空让我觉得异常的亲切。

人是这样,如果你天天都能够见到它,那么你一定不会在意,可是,当你有一天发现你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它的时候,它成了全世界最值得珍惜的东西了。

我数着天的星星,尽量让自己的思绪放松,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哪可怕的祭祀,那可怕的彼岸蛇藤。

夜凉如水,风如游丝。

森林的夜总是格外的凉。

我紧了紧身的衣服,翻了个身,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

张成勇和已经早于我之前醒了过来,他们两个正在忙着收拾火堆和物资,小美却依旧在睡,看样子是给她吃的药药力还没有过。

“醒了啊!把这个吃了!吃完了,准备出发!”张成勇递给了我两个不知道什么果子之后说道。

果子又酸又涩,显然是没有熟透,我只吃了两口扔在了一边,喃喃的说道:“这他妈是什么玩意?这么难吃?”

“这是黑瞎子果!虽然不好吃,可是总没的吃强!”张成勇白了我一眼说道:“你以为那狍子那么好打啊!想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打一只来烤着吃。我说大少爷,咱有的吃不错了!”

张成勇说着咬了一大口黑瞎子果后,背起小美便朝前走去了。

长白山的这段路是并没有开发出来的,所以,它依然是一片原始丛林。树与树之间盘根错节、枝藤缭绕、密无缝隙。

张成勇走在最前面,他用手里的匕首努力的开着道,他使劲的挥动着双臂,可仅仅只能开出一条共半个人走的路。

落叶,一片片的散落,飘在空、落在肩头,这一切本是很美。

可是此时这片片的落叶却成了我们的负担。

由于地面堆积一层又一层的落叶,所以我们一脚踩去,好像是踩在棉花一样,根本没有什么着力点。

而这样的路走起来居然在沙地行走还要累,还要慢,更要命的是,在这落叶之,不时的还有什么生物在窜动,也不知道是老鼠,还是蛇。

我们几个人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终于在山脚下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几户人家。

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呆的太久,忽然间见到了人类明的那种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根本无法感受的。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想压抑心的激动,我废了半天劲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可是,我边的张成勇早已经按奈不住心的焦急,他背着小美一溜烟似的跑了下去。

他一边跑一边大喊:“喂!有人吗?你们的村子里有大夫吗?有人受伤了?能给看看嘛?”

而我和对望着相视一笑,也紧跟着跑进了村子。

村子不大,最多也是五十几户人家,从外面看这里的生活条件并不算太好,整体看起来还是较落后。虽然他们也在村口打出了“长白山原生态旅游景区”的标语,可是这里却一个游客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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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地仙庙

山脚乡村得喘息

病情突发急刹人

我们刚到村口的时候,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年男人笑嘻嘻的朝我们跑了过来。手机端

这个人长着一脸大麻子,马一样的大长脸,却长了一双极细极小的眼睛,样子看起来有点让人讨厌。他不笑还好,一笑一嘴大黄牙。

他笑嘻嘻的跑过来,朝我们几个伸出了那一双又脏又黑的手。

而我从那家伙发黄的指甲不难看出,这家伙显然是一杆老烟枪。

“哎呦,几位爷是来旅游的吗?”这家伙属于自来熟的那种人,我们几个还没有开腔,他便笑嘻嘻的说道。“几位……”

估计这里是太久没有外人来了,他显然是一时间太高兴而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的“惨相”,直到此时,他才腾出功夫观察我们。可是,当他看清了我们几个人满身是土,一身血渍,张成勇身后还背着一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女人后,他那刚到嘴边的后半句话,便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了。

“我们要找个地方住!你应该可以帮我们?”我没有说话,说话的是,她说话的语速很慢,而且居然还很温柔。

虽然大部分时候给人的感觉很冷,但是关键时刻她还是很懂得说话的技巧的。

本是个很美的女人,特别是当她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望着你的时候,算是再有定力的男人,心也不免泛起涟漪。

而当这样美丽的女人,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一个男人说话的时候,那个男人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年的邋遢男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辈子都没有和这么美的女人,在这么近的距离说过话。

果然,这个男人在听了的话之后,竟然呆住了,过了半晌,他才痴痴的说道:“有……有……有……有地方!当然……当然有地方。”

这家伙居然一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

“谢谢!”淡淡的说道:“我们需要三间屋子,里面最好可以洗澡。另外,我们还需要一些吃的和一些清水,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个男人的脑袋像是小鸡吃米一样,不停的点着头。而当他想到“洗澡”两个字的时候,脸居然一下子红了起来。

“那太好了!”说道:“另外,你们这里有医务所,或者是医疗室吗?”

“有……有一个!在村子里,我……我一会可以带你去!”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这家伙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小,小到像是蚊子叫一样,如果我不是使劲儿在听,估计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一些什么。

热水澡,这在换做在平时看似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一件事,现在却成了足以让我无珍惜的奢侈之事。

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淋浴,虽然只是那种老式的大澡盆子,可还是让我觉得十分幸福。

我坐在大大的澡盆里,让身体整个浸在热水里,热气在我周围缓缓的升起,阵阵的白烟,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是身处天堂一般。现在算有个人走过来给我一百万,让我从这个澡盆子里出去,我也是会选择一动不动的呆在里面的。

我将

毛巾浸湿,将它盖在脸。

我闭眼睛,尽量的伸展四肢,让自己的身体充分放松,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试着什么都不去想,只享受眼前的这一刻。

可是,在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有一个人冲进了我的房间。

张成勇,冲进我房间的这个人竟然是张成勇。

只见,张成勇慌慌张张的跑进我房间,然后大声的说道:“天一,你这个时候居然还他妈的有心情洗澡?”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我看着他好的问道。

“小美……小美……”张成勇很明显是跑着来的,这个时候已经跑的去不接下气了。

“小美怎么了?”听到小美的名字,我一下子从澡盆里站了起来,“小美出事了?”

“嗯!小美的情况不太好!”张成勇大声道:“你得跟我过去看看。”

“嗯!你先过去,我穿好衣服马过去!”我急忙说道。

“嗯!你他妈的快点!”张成勇大声道。

“放心!我随后到!”

村子的医疗所距离我住的房间并不算太远,最多也三五十米的距离,当我穿好衣服跑到哪儿的时候,已经在哪儿了。

看到我赶来了,冷冷的说道:“小美的病情开始恶化了。”

其实用不着说,我也看得见小美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因为我赶到的时候小美正在吐,吐了整整的一大盆,一股难闻的恶臭在整个屋子里弥漫着。

她吐的不光是血,血里面还有很多的黑色液体,而且最让人感到恶心的是,她吐的血里面居然还有很多不知名的白色蛆虫。

蛆虫在不停的蠕动,这些让人恶心的虫子居然还是活的。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看着已经消瘦了一大圈的小美惊讶的问道。

“在十分钟之前,突然间这样了,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张成勇焦急的说道,“你说说之前还是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成勇越说越着急,说到后来他一把抓住了乡村医生的肩膀,大叫道:“大夫,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她啊?你是大夫,你总该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你总该有办法?”

那个乡村大夫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平时少言寡语,甚至还有点娘娘腔,他平时跟人说话的时候都会有点脸红。

而此时他被张成勇这么抓着摇来摇去的逼问,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我说大夫,你能不能说句话啊?”张成勇大声的喊道。

“我……我……”乡村大夫结结巴巴的说了半天,可出了一个“我”字,他居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你什么你啊?你他妈的是不是想急死我啊?”张成勇大骂道。

“行了,老张!你把他放下来!”眼见张成勇越说越激动,我只好前拦住他。说实话,我生怕过一会儿以张成勇那个臭脾气会给这个“弱鸡”一样的小大夫,来一顿拳头炖肉。

“小兄弟,别怕!他是太着急了!”我拦住张成勇之后,冲着那个乡村小医生笑道。“我朋友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吗?”

“她…

…她……”那个乡村小大夫说着说着脸又红了。

“你看!你看!他他妈的纯纯是想急死我啊!”张成勇骂道。

“行了,你能不能闭嘴?”我瞪了张成勇一眼之后,转过身对着小大夫说道。“小兄弟,你别急!慢慢说!”

“嗯!”乡村小大夫红着脸点了点头,过了好一阵他才继续说道:“她好像是了毒。至于……至于是什么毒我不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啊?你他娘的能不能快点说啊?三棍子怎么压不出一个屁啊?”张成勇焦急的吼道。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不过……不过,我想有人应该能知道她的是什么毒!”乡村小大夫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个人是谁?能告诉我吗?”我微笑着问道。

我说话的语速很慢,很缓,而且始终带着微笑,生怕说重了一个字,这家伙又害羞的不肯抬头了。

“嗯!”乡村小大夫缓缓的点了点头,“我只是知道这个人姓薛,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了。不过,你们如果想找这个人,你们最好还是得去问我的奶奶。”

“你奶奶?”我问道。

“嗯!”小大夫点了点头。

“我们在哪儿可以找到你的奶奶哪?我们该怎么称呼她老人家哪?”我问道。

“我奶奶姓李,村里的人都叫她李神婆。她住在后山的那座庙里。到了哪儿你们可以找到我奶奶了。不过……”小大夫悠悠的说道。

“不过什么?”我问道。

“不过,我奶奶的脾气很怪,我不能确定她会告诉你们那个人在哪儿!”小大夫喃喃的说道。

后山,是一个被当地人成为皮子岗的地方。

路程并不算远,出了村子之后,一直向东走,大概二十几分钟左右的路程到了。我和张成勇两个人背着小美一路小跑,绕过了一片树林之后便看到了那个皮子岗。

岗子不高,离远了看它像是一个突破,四下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树是树,唯独在皮子岗的顶有一座并不算太大的黄大仙庙。

庙并不算太旧,金鼎红瓦,高墙耸立,门楣一块红漆木匾,面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地仙庙”。

这座地仙庙虽算不气势宏伟,但绝对称得是整洁干净。看样子应该是村里人定期会对这里进行翻修。

庙门并没有关,只是半衍着,不时的有香火味从里面飘出,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走到门前,握住庙门的铜环用力的敲了两下,“当当当”,然后轻轻的问道:“您好,有人在吗?请问李神婆,李奶奶是住在这儿吗?”

过了半晌,里面居然仍旧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这里面根本没有人。

“那个老太太是不是没在这里啊?”张成勇焦急的问道。“要不……要不咱们直接进去看看得了。”

我心想张成勇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个时候,我们几个人可是跟她耗不起,与其在这儿死等,倒不如直接进去瞧个究竟,至于失不失礼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嗯!你说的有理,咱们进去!”想到这儿,我便当先推门走进了那座地仙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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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寻访薛神医

地仙庙里有古怪

棺材黑洞不自在

地仙庙,既然是庙,这里面一定是会有神像的。请看最全!的小说!

只不过这里的供并不是漫天诸佛里的一位,这里供的是仙,黄大仙。当然这黄大仙也是东北人嘴里常说的黄皮子仙。

黄大仙像下面有三个蒲团,正的那个蒲团面坐着一个人,这是一个年纪在七十多岁左右的老太太。

她骨瘦如柴,满面皱纹,皮肤却白的出,好像是多年都没有晒过太阳了。她双目微微睁开,瞳孔涣散,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灰暗。她双唇薄而紧闭,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只是痴痴的看着神案的佛像,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人走进来。

我抬头看了一眼神龛的神像,发现这尊黄大仙像造型很是怪,只见这尊神像又瘦又矮,脸却长的出,活脱的一张大马脸。

“怎么这尊神像被塑成了这个样子?真难看!”我心暗道。可是,现在不是看它的时候,于是我走到了那个老太太的身边,躬身轻声说道:“您好,请问您是不是李奶奶?”

可是,我一连问了三声,身前的那个老太太却只是坐在那里痴痴的看着神像,竟好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喂,我说天一,这个老太太是不是聋子啊?”张成勇眼见这个老太太跟睡着了一样,便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

“嘘!”我冲张成勇做了一个别多说话的手势,然后小声的说道:“你最好少说话,听见了吗?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那张嘴,从来说不出一句正经的,一旦那句话得罪了这个老太太,小美可没得救了。”

“得嘞!我不说话是,不说话是!”张成勇说着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再作声。

眼见张成勇不在说话,我则转过身冲着那个老太太,说道:“我们的一个朋友了一种不知名的蛊毒。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求见薛大夫,听说他可以帮助到我们,不知道您可否将薛大夫的地方告诉我们哪?”

听到“薛大夫”这几个字之后,那个老太太原本灰暗无神的眼睛里似乎在一瞬间多了些许的光芒。

她转过身用她灰蒙蒙的眼睛看了我们三人好一阵子,然后居然又转回了身,继续望着那黄大仙像。

“喂,我说天一,这老太太是不是精神有点……”张成勇凑到我耳边轻声的说道:“是不是有点精神不太正常啊?”

“你能不能闭嘴?”我小声的骂道。

“咳咳!能!”张成勇吃了闭门羹后便闭口不言了。

“老人家,您看我我们的朋友病的很重,实在是耽搁不得。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求您。或许您……”

我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在我话刚说出口的时候,那个老太太突然缓缓的站了起来,接着,她一转身走进了地仙庙的后殿。

“喂!你说她这一处儿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搭理咱们?还是下逐客令了?”张成勇看着老太太的背影小声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并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那个老太太已经从后殿里面走了出来。

她走得很慢,手里还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托盘里面有两个

碗,碗里面居然装的是茶。

茶,并不是什么名茶,但是很香。

老太太一走出来的时候,整间屋子里面瞬间飘满了阵阵的茶香。

老太太依旧是没有说一个字,她只是将茶盘放在了自己坐的那个蒲团前面,并缓缓的伸出了她那双干枯消瘦的手,示意我和张成勇坐,同时也将那两盏茶依次递给了我们两人。

茶很香,有点略略的苦味,入口后有一种淡淡的回甘。

好茶!

我本想开口夸一下这茶不错,可是,在这个时候一股难以形容的困意突然袭来,我只觉得我的眼皮重的要命,意识开始一点点的消失,接着,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而更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突然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全身湿透的躺在一具棺材里。

“这是怎么回事?我到底在哪儿?我怎么会在棺材里?”

我大惊之下伸手用力的推了推棺材盖,随着“咣当”一声,那个棺材盖被我给推出了一条缝隙。

“这棺材居然没有锭棺材钉!”我心一喜,暗道。

可是,这种欣喜的感觉只存在了一瞬间,因为,我虽然推开了棺材盖,可是外面仍然没有丝毫的光芒。

黑暗,这棺材外面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我勉强的将棺材盖推到了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

我定了定神,试着用心去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我虽然之前没有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但是犹克墓的那一个来回,让我懂了不少事情,也学会了不少事情,这其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在任何的环境与情况之下都必须要保持冷静与清醒。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可是,这重如浓墨的黑暗却压的我几乎透不过气。

这里没有一丝的风,没有一丁点的声音,没有一缕阳光。

有的只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我试着往前走了两步,可是刚踏出去没几步有一种浓重的铁锈味钻进了我的鼻子。

这味道很重,重的像是有人拿着一整块生锈的铁皮在你鼻子底下晃来晃去。

“这味道是怎么来的?这里明明没有风,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铁锈味?”我心下好道。

我皱着眉头又试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渐渐的那股子让人讨厌的铁锈味消失不见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人汗毛颤栗的血腥味。

这股血腥气无的浓重,浓重到我觉得它随时都可以滴下血来,好像我此时是身处满是尸体在屠宰场,又好似我是身在血腥地狱,而我此时的身边正躺着无数具被锯成一般的尸体。

这味道原始而充满恐惧,它像是和空气融为了一体,挥之不去,久久不散。

我的胃依旧开始收缩,那浓重的血腥气让我的大脑开始不停的产生各种各样的画面。此时我才发现,真正让一个人恐惧的其实并不是他的眼睛和耳朵,相反,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鼻子。

因为嗅觉这个东西是最可以让

一个人产生无限联想的。

我想加快脚步往前走,想尽快的逃离这片血腥之地,可是,我刚跑了十几步停了下来。

因为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闻到了一股腐朽的臭味,一股肉的腐朽之气。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闻到过那种味道,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恶臭。

我的胃再也受不住了,受不住这股恶臭的侵袭,受不住来自精神的压力,受不住来自大脑那无尽的想象。

我只觉得自己的胃像是被人狠狠的给了一拳,接着,我之前吃过的东西都原封不动的吐了出来。

我吐了很久,吐到了胃里没有东西可吐了,可是我还在吐,直到我感觉一股又腥又苦的液体从嗓子里流出来,这才作罢。

我坐在地大口的喘着气,可是,说也怪,在这个时候那股让我感觉自己身处尸堆的恶臭居然不见了。

不仅不见了,甚至可以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我心惊道。“怎么会一下子消失了?”

而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是谁?”

这人说话的声音飘忽不定,像是鬼魅一般时远时近。

“我……咳咳……”我清了清嗓子说道:“晚辈姓刘,名天一。”

“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个苍老的声音又问道。

“我来这里是为了求薛神医救救我的朋友。”我说道。

“那个女孩?”那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是的!我的朋友了一种蛊毒,情况很危险,希望薛神医可以帮帮她。”说完,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敢问老人家您是否是薛神医?”

“救她?怎么救?用你的命换她的命?”那个苍老的声音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接着问道。

“如果可以用晚辈的命来换我朋友的命,那我也是愿意的!”我坚定的说道。

“哦?”苍老的声音质疑道。“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坚定的接道。

“哈哈哈哈!”那个苍老的声音突然笑道,“没想到在如今的这个世道里,居然还有肯为朋友牺牲自己的人。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他话音刚落,我突然闻到了一股特的异香,这股味道似花又非花,似草又非草,总之是香的出。

而我在闻到这股香味之后,一瞬间便又一次神魂不知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的醒了过来,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是,此时我竟然又坐在了之前地仙庙的那个蒲团之,那杯茶摆在我的面前,我全身下连一丁点湿过的痕迹都没有。

而那个老太太正用她那一双灰蒙蒙的眼睛望着我和张成勇。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刚才那漆黑的地方到底是哪儿?跟我说话的又是谁?”

一瞬间无数个问题在我的脑海闪过。

我带着惊讶的表情望向张成勇,而这家伙此时也正用同样的表情看着我,很显然他刚刚也经历了和我一样的事情。

可是,躺在一边的小美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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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不同的恐怖经历

地仙庙里两境遇

太白楼多疑问

张成勇瞪着大眼睛望着我,目光好像是在说,“天一,你知不知道刚才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张成勇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告诉他“这个事儿咱俩等会再说。请看最全!的小说!”

接着我转回头望向那个老太太,可是,我刚要开口,却发现那个原本坐在神像下面的那个老太太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只是在她原来坐的那个蒲团留下了一张黄色的纸条。

“人……人呢?”张成勇张大嘴问道。

“不知道!”我说道。

“这是什么?”张成勇伸手拿起了那张纸条。

只见面用毛笔写了几行字,“苗疆蛊毒,吾不能尽解,但可续命三月。欲解此毒,需寻源头。明日午时,再来此处,将友人带走。”

张成勇念完了纸条的内容之后,大声的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们两个先回去,小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我皱着眉头说:“不过想要救小美的话,看来我们两个得去一趟云南了。”

“源头,你知道源头是哪儿吗?”张成勇问道。

“我虽然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去找那个好酒好色,但有什么都知道的杜教授去问问,那个龙艳梅的师傅茅十八有没有后人。”我淡淡的说道。

“没错!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张成勇拍掌说道。

“走!还在村子里等着咱们两个哪!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午再来接小美。”我说道。

长白山的午后总是有一丝淡淡的风,风不大,吹的四周的树沙沙作响,一阵阵果子香夹杂着深林里青草的味道,钻进人们的鼻子。

阳光从树叶间透过,照在人们的身,显得舒服又惬意。

松鼠时不时的在身边窜过,窜松柏,去摘果实,又的还会停下来,用那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望着呢。

如果闲来无事,我一定会选择地躺下,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样的午后时光。

可是,现在无论是我,还是张成勇都没有这个心思。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在回去的路走了很久。

“我说天一,刚才你有没有经历一些怪的事儿?”过了很久,张成勇终于憋不住的问道。

“你经历了很怪的事儿?”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嗯!很怪!”张成勇点头说道。

“哦?说来听听”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我喝了那杯茶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睡着了。”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醒来之后我发现我居然是在一间古时候的饭店里。”

“古时候的饭店?”我惊讶的问道。

“是啊!那间屋子装修的古色古香的,我对面的墙挂着一个大大的牌匾,面写着四个大字,太白遗风,边还有一首李白的诗。”张成勇说道。

“李白的什么诗?”我问道。

“我记得好像是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张成勇说道。

“这是

金陵酒肆留别!”我皱着眉头说道:“然后哪?”

“然后,我发现那间屋子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除了我之外至少还有十个人。”张成勇说道。

“十个人?”我惊讶的看着他。

“是啊!更要命的是,这十个人还都不是活人。”张成勇说道。

“什么?都不是活人?难道是……”我没有说下去,因为在这一瞬间我突然想到了自己闻到的那一股股腐朽的恶臭。

“虽然不是活人,但也不是死人。”张成勇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

“既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那是什么?”我问道。

“是蜡像!一屋子十几个蜡像。”张成勇说道。

“什么?一屋子的蜡像?这些蜡像长成什么样子?”我急忙问道。

“你可算问道点子了,这一屋子的蜡像虽然是穿着各不相同,有的穿西服,有的穿唐装,有的甚至穿着清朝时候的官服,可是他们长的却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张成勇说道。

“到底什么样?”我焦急的问道。

“你有没有看见地仙庙里的那尊黄大仙?”张成勇问道。

“我当然看见了!”我点头说道。

“那十几具蜡像居然和那尊黄大仙像是一个模样,一样的小眼睛,一样的大长脸,一样的瘦小枯干。”张成勇说道。

“什么?那十几个人居然和那尊黄大仙像一个样?”我惊讶的说道。

“是啊!当时我也吓坏了,我期初还以为是黄大仙显灵了。可后来发现不是!”张成勇说道。

“怎么发现不是的?”我问道。

“因为这个时候,突然间我正对面的那尊蜡像开口说话了。”张成勇说道。

“蜡像说话了?他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问我,愿不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小美的命。你也知道我,当然是愿意的了。然后,他连着说了三个好,接着让我喝光了眼前的那碗酒。”张成勇说到这儿顿了顿。

“然后哪?”我追问道。

“然后,我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喝光了,接着我又睡着了。醒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座地仙庙里,而你正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事情是这么一个事情。”张成勇说着耸了耸肩。

“原来是这样。”我喃喃的说道:“看样子,咱们两个应该是被送到了两个不同的地方,这个地仙庙果然不简单啊!”

“什么两个不同的地方?”张成勇瞪着眼睛望着我:“怎么?你也经历什么怪的事情了吗?”

“嗯!”

我简单的把我之前在地仙庙经历的事情,用最简单的方式给张成勇讲述了一遍。

虽然他自己也经历了很古怪的事情,可当他听见我的经历后,还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薛大夫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他整这么古怪的做法,到底是为什么啊?”过了好久张成勇才勉强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为什么,不过,能帮我们稳定住小美的病情,这足够了,不是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你说这个对!他给我们争取了三个月的时间,这够我

谢她一辈子的了。”张成勇说道。

我们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已经在村口等我们了。

只不过,这个时候并不是只有她自己,在她的身后还站了三个身穿西装的男人。

“我要走了!”看到我之后,简单直接的说道。

“哈哈哈!你能不能不这么直接?”我笑嘻嘻的问道。

“不能!”的语气依旧冰冷,“小美怎么样了?”

“还算稳定了!不过,我们必须在三个月能找到彻底解毒的方法。估计,我们得去趟云南了。”我说道。

“嗯!那好!也算是好消息!”说道。“这个给你!”

说着递给了我一个小包袱。

“这是什么?”我问道。

“里面是一些现金和一部电话。现金是给你们回去的路用的,电话是我联系你用的。”说完转身低声跟后面的一个西装男人说了两句什么之后,又对我说道:“我走了!我会给你打电话,再见!”

说完,她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连看都没在看我一眼。

“这姑娘是真有性格!”过了很久,张成勇轻轻了摆了下我的肩膀说道:“我觉得你们两个挺配的!哈哈哈!”

“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个类型?”我笑嘻嘻的说道。

“难道不是?”张成勇问道。

“自然不是!”我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哈!你骗的过我,可是你骗不过你自己啊!”张成勇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不喜欢你干嘛看着她的背景发呆?不喜欢你干嘛眼睛里一会儿是伤感,一会儿是欣喜?我跟你说,喜欢一个人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我有吗?我哪儿有?”我故作正经的说道。

“你当然有!嘿嘿!我都看见了,你不承认!”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还有我跟你说,我觉得”

“你觉得她怎么了?”我急忙问道。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这么着急干什么?”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你能不能不废话?她怎么了?”我问道。

“我觉得她……”张成勇故作神秘的说道:“我觉得她也喜欢你!哈哈哈哈!”

夜,凉如水!

乡村的夜晚总是很凉的,特别是这种身处山腹之的村子。

风吹进窗户,吹的屋顶的灯“咯吱”作响。

可是,我还是不想把它关。

透过窗子望着外面的星星,我竟然不知不觉的痴了。

脑子在不知不觉的胡思乱想,想最近发生的一切,想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想在犹克墓的一切,想最近遇到的每一个人,想那冰冷有美丽的脸。

,想到她的时候,我的心不由得猛的跳了一下。

难道我真的喜欢她了?

难道她也真的喜欢我?

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我缓缓的拿起她留给我的手机,想着她临走时候说的话,竟然有一种莫名的开心。

也有一种莫名的期待,期待她打给我,期待着我们再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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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莫名其妙的女人

白山人家似鬼楼

死人未去活人来

正午,骄阳似火。

微风吹过,吹走了人们心的阴霾。

这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晴日里的太阳,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村子里到处可以听见村民们的笑声和孩子的嬉闹声。

我和张成勇相视一笑,笑总是会传染的,快乐的氛围自然也是如此。

更何况,让我们两人开心的不光是这样的一个好天气,还有小美那已渐转好的病情。

我和张成勇赶到地仙庙的时候,小美已经醒了过来,此时她正在吃粥。

粥自然是哪个李奶奶的端给她的。

可是,她把粥递给小美之后,却又坐回到哪个蒲团之痴痴的看着那尊马脸的黄大仙像。

无论我和张成勇怎样道谢,她真的好像是聋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驴车,是我和张成勇一早在村子里找那个马脸汉子租来的。

再三感谢李奶奶无果之后,我们两个便带着小美了驴车,一路赶回了靖宇县。

这个村子距离靖宇县其实并不算太远,路程算起来最多也是四五十公里左右的样子。

可是,山路崎岖,这四五十公里左右的路程,我们几个人居然足足走了将近7个小时。

直到傍晚将近八点左右,我们才回到了白山人家的门前。

白山人家,依旧是我们走时的那副样子。

没有灯光,没有人迹,没有丝毫的声音,好像是一座鬼楼,像是一座坟墓。

“几位……几位爷……您确定我们没有走错?这地方不像有人的样子啊?”马脸汉子望着白山人家那死气沉沉的小二楼,颤颤巍巍的问道。

“哈哈!没错!”我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留给我的现金,从里面数出了两千块递给了马脸汉子,接着说道:“我们的这个朋友这个脾气,不喜欢点灯!”

“哈哈!你们的这个朋友可真够怪的!”马脸汉子勉强笑了笑,他接过了钱之后认认真真的数了数,又咧开了大嘴笑嘻嘻的说道:“谢谢这位刘爷了。下次要是还有这种好事您别忘了招呼我一声,小弟我指定随叫随到。”

这个马脸汉子我大很多,可是他却总一口一个爷的称呼我,一口一个小弟的叫着自己,那副谄媚的像,让我无论是看着,还是听着都十分的别扭。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点头敷衍道:“嗯!没问题!”

“那小弟我先走一步了!回见了,二位爷!”说完,他把那两千块塞进了嘴里面的衣口袋,接着一扬手里的鞭子,一溜烟似的便走的不见踪影了。

“这老小子跑的还真快!”张成勇白了那马脸汉子消失的方向骂了一句,然后转身便大步走进了白山人家。

可是,张成勇只是刚刚将一条腿迈进那白山人家二层小楼的大门,突然间止步不动了。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哪儿,像是有人拿着一把枪抵住了他的额头一样。

“怎么了?”眼见张成勇如此举动,我将小美扶到门口的长椅后,急忙跑过去问道。

“天一,你……你看!”张成勇瞪大着眼睛说道。

我顺着张成勇手指的方向望过

去,看到的并不是一把指着他额头的枪,看到的却是一个站着的人。

一个死人。

而这个死人正是这白山人家的主人,白子雄。

只见白子雄呆呆的矗立在原地,他双眼圆睁,竟好像是到断气的那一刻都不相信杀他的那个人会对他下手。

只见,白子雄全身下除了咽喉处有一道薄如一线的伤痕之外,几乎找不到一丝的伤痕。

血正是从那条薄薄伤口流出,流过他的胸膛,流到了地,血还没有干涸,看样子他应该死了并没有太久。

“好快的刀!好快的出手!”张成勇看了良久悠悠的说道。“看样子白子雄应该是在一瞬间断气的,他的肌肉还处在一个很紧张的状态下,所以,他才没有倒下去。”

“是啊!这一刀出手不尽快,而且还很准。”我叹了口气说道:“虽然白子雄退隐江湖多年,但是,在这个世界能在一瞬间要了他命的人,实在是不多啊!”

“确实是不多!不过,这里好像有两个!”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间从我们的身后传来。

可这个声音却并不是小美的。

这是一个身穿粉色日式和服的女人。

她很高很瘦,脸摸着厚厚的白色粉底,粉红色的腮红和涂成樱桃一般大小的口红,让人不禁想起了电影。这个女人的样子看起来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她那一双眼睛却妩媚的很。

我和张成勇回过头的时候,她正用那一双媚眼望着我们两个。

她在笑,可是笑的却很假。

“两个?那两个?”我也微笑着说道。

“当然不会是我这个弱女子!”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哈哈!这倒不一定,有时候女人杀起人来要男人还狠毒的多。”我盯着她说道。

“哈!”那个女人抿嘴笑道:“刘先生真会说笑,你觉得我这样的一个女人能拿得起刀吗?”

“你认识我?”我好的问道。

“我不光认识你,我也认识他!”那个女人说着用那一双媚眼看了张成勇一眼。她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无,可是那一双媚眼却是电力十足。

张成勇被她这么一看,赶紧干咳了两声说道:“咳咳!我们见过?”

“我们没有见过!你们也自然不认识我!”那个女人看到张成勇的反应,笑的更开心。她很喜欢笑,也似乎很喜欢男人看到她那双眼睛之后的反应。

“我们虽未曾见过你,可是你却认识我们?”我问道。

“是的!不仅认识你们,简直对你们了解的很!”那个女人说道。

“哦?”我好道。“怎么个了解法儿?”

“八手将刘天一,你出生于1987年8月,狮子座。你自幼父母双亡,是由爷爷抚养长大,师承于京城千手段爷,是下八门佛爷行里千年难得的人才。你三年学成了别人三十年都没学会的本事。而且少年成名,心高气傲,从不与人联手,十年前,你更是凭借一人之力盗取了京城绝世八宝的五样至宝,这件事在当年可以说是震惊了整个下八门,在下八门里你可以算是名满江湖。不过,你虽盗,却非贼,每每盗取至宝后必定留下字条,言之五日内必定完璧归赵,而你却从未食言。后来,为了报

答师恩,破例与师兄弟联手去偷京城陈家的那十二株白玉蟠桃,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们居然会被人出卖。”那个女人像是背课一样将我的事迹如数家珍的说了出来,“我说的对吗?”

“哎,我说天一,我只是知道你偷东西这手很厉害,我的天,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张成勇瞪大了眼睛小声问道。

“你能不能闭嘴?”我瞪了张成勇一眼。

“黑骆驼张成勇……”那个女人在说完了我的事儿之后,转过头又媚笑着看了看张成勇。

“哦?我的事儿你也知道?”张成勇惊讶道。

“你虽然祖是下八门里的顶尖人物,可是,你却从未踏足下八门半步。你1986年生人,生日不详,星座不详,爱好不详,28岁的时候在沈阳八卦街内开了一间名叫招财当的典当行,明面虽然是一间当铺,可是私下里你却做着一些走私反水的买卖,不过,即便如此你的声音也一直不好,后来因为经营不及而关门大吉。”那个女人说着叹了口气,好像很可惜的样子。

“靠谱!说的很靠谱!”张成勇笑着点头道。

“可是,你28岁之前的那段经历却很少有人知道了。”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如果你连我那段日子都能查的到,我真的算是服了你了。”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我虽然没有全部查到,但是怎么也是知道一点的。”那个女人说道。

“哦?说来听听?”张成勇好的问道。

“你虽然从未对人提起过你以前在可可西里当兵的事情,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那个女人微笑着继续说道:“你当年所在的部队应该是隶属青海省武警总队,我说的有错吗?”

张成勇没有说话,他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个女人。

那个女人见张成勇没有说话,便微笑着继续说道:“当年在可可西里有一群偷猎分子,他们人数极多,并且装备甚是精良,并自称为黑羊。这些人十分凶狠狡猾,当地政府追查了他们很多年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老巢。可是,有一天一个牧民在躲避一场大风沙的时候,却突然间发现这些人竟然全都死在了一个山洞里面。根据那个牧民的描述,这些人全部都是被人用利器穿心而过,几乎都是一击致命,手法干净利落,又快又准。另外,那个人在杀死了那些人后,在那个山洞的墙壁还留下了一只黑色的骆驼。”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张成勇看着那个女人冷冷的说道。

而此时,他脸那原本的笑意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冰冷的杀意。

“哈哈!我虽然不缺定这件事情是否跟你有关系,但是……”那个女人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张成勇眼的杀意,仍是微笑着说道:“但是,我却知道你再一件事情过后却突然失踪了。直到三年之后,你才辗转回到了家乡沈阳。对吗?”

“你把我们两个摸的这么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张成勇冷冷的问道。

“哈哈!二位别紧张,我没有恶意。”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没有恶意?”我看着她说道。

“是的!连一丁点的恶意都没有。我只是想请二位,哦,对了,当然还有门口的那位姑娘去吃个饭。”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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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鸿门宴

赴会鸿门多凶险

神秘六人为那般

鸿门宴!

这个女人给我和张成勇摆下的自然是那足以要命的“鸿门宴”。

当年,刘邦无奈赴宴是为了天下。

他不得不去,也没有理由不去。

而如今,这个女人自然也给了我们两人一个不得不去的理由。

这个理由自然是小美。

“我知道二位正在为你们朋友的病情而着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们解一下这苗疆蛊毒。”

这个女人很懂得说话的技巧,也很懂得如何掌控别人的心理。

她说话的不长,可是却足以让我和张成勇跟着她走一趟。

车,一辆很豪华的奔驰商务。

我和张成勇走出白山人家大门的时候看到了这辆黑色的商务车。

车经过了细心的改装,除了副驾驶之外,后面居然是一张很宽大的床。

床很软,我们三个人躺在面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挤。

那个女人并没有车,在目送我们车之后,她便不知去向了,看样子她的任务只是将我们送这辆车而已。

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年男人,他车开的虽然快,但却出的很稳,这崎岖的山路走起来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摇晃。

张成勇要了一瓶水给小美服了药之后,小美渐渐的睡了过去。

小美睡的很沉,张成勇望着她那张消瘦而发白的脸痴痴的出着神。

而我则望向窗外。

夜,渐渐的深。

窗外的景色开始被一片片的黑暗所笼罩,树影婆娑,像是来自异域的妖魔一样在我们的身边略过。

风,渐渐的凉。

凉的好似水,凉的好似冰。

它吹过我的脸庞,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它带走了我满腔的睡意,可是,却加重了我心的阴霾。

这个女人是谁?

她怎么会如此了解我和张成勇的往事?

她怎么知道小美了毒?

她想把我们带到那儿去?

站在她背后的人又是谁?

不知道,没有答案!

或许到了那个地方自然而然的会有答案,又或许到了那个地方也依然没有答案。

车,依旧在开。

车灯在黑暗的小路,像是大海漂泊不定的小船,渺小而又无助,可它依旧在坚强的漂泊。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把目光从无尽的黑暗移回到车里。

小美睡的很沉,张成勇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渐渐的睡去。

“这家伙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着!”我摸着鼻子笑道。

我索性也闭眼睛,让自己不再思考那些不知道结果的事情。

车在开了大概两个小时候,停在了一座小楼前面。

小楼不高只有两层,有点日式的建筑风格,很复古,很别致。

小楼的大门前挂了两盏大红的灯笼,灯笼用黑色毛笔各写着一个大大的“西”字。

“我们到了!几位请下车!”车停好了之后,那个司机拉开车门说道。

“这是哪儿?”我问道。

“您进去知道了。”司机

说道。

他的语气虽然很恭敬,可是,却一点情感都没有,像是一个没有血肉的机器人一样。

小楼虽然外面看起来不大,可是里面确实宽敞至极,楼楼下加起来居然有二十几间屋子。

由于小美的药力还没有过,此时的她依旧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张成勇将小美扶进二楼的一个房间后,便下来跟我汇合。

“喂,我说天一,我们把小美单独放在这儿能行吗?这帮家伙不会对小美怎么样?”张成勇低声问道。

“我想小美应该会很安全。”我也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既然用这种方式请我们来,而且以小美的病情作为交换的条件,那么他们不会对小美怎样!不过……”

“不过什么?”张成勇问道。

“小美虽然暂时安全,可是我们两个人未必了,再怎么说这鸿门宴可不是好吃的!”我叹口了气,然后和张成勇大步走进了小楼的宴会厅。

宴会厅在一楼,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周围坐了六个人。

六个很怪的人。

他们一个胖的出,一个瘦的出,一个高的出,一个矮的出,一个小的像个孩子,一个老的却像个死人。

这六个人直挺挺的坐在桌旁,他们每个人的脸都带着一张同样怪的面具,看着既像是哭,又像是在笑。这六个人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不动,桌子虽然摆着山珍海味,美酒佳酿,可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

这张桌子周围一共摆了九把椅子,除了两张挨着的椅子之外,只剩下了正座的那把椅子是空着的。

我和张成勇走进宴会厅之后,在那两张挨着的椅子坐下,这帮人好像是根本没有看见我们两个人一样,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前方。

“这帮家伙是不是有病啊?怎么一个个动都不动?这帮家伙到底是死是活啊?”张成勇小声的嘀咕道。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间宴会厅里的一切。

“真别说,你小子还真说对了,这鸿门宴可不他妈的好吃!接下来该怎么办?”张成勇问道。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小声说道。

“不管了,算是天塌下来,我他妈的也得吃饱!”话音刚落,这小子真的伸手去抓了一块红烧猪蹄。

这间屋子整体的装修虽然是日式风格,可是,这桌子的菜却并非是日本料理,而是川辽鲁粤应有尽有。

“我说天一,你要不要也来一块?你别说,这味道还真不错!”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骨头扔到了桌子,顺便还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是清酒最好的迷藏酒。

我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一股甘甜与酒精的回香在舌根与喉咙之间徘徊。

那些人依旧没有动,桌的酒却没有了。

在张成勇想去在找一瓶回来的时候,突然间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啰音。

“看来正主要来了!”张成勇吐掉嘴里的鱼刺,然后小声说道。

“嗯!可算是来了。整的这么神秘,我到底要看看这家伙是要干什么?”我一边说一边盯着门外。

啰音由大转小,由清转浊。

而随着啰音的渐渐消失,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一大一小,一老一少。

只见,那个少年一身白衣如雪,整洁的没有一丝皱褶,没有一滴灰尘。他皮肤很白很白,白的几乎透明,几乎可以看见皮肤下面的血管。他的五官很是英俊,鼻梁高而挑,嘴唇红而薄,可是他的头发和眉毛却是全完雪白的。他软弱无力的坐在轮椅,推他进来的是一个老者。

和少年正好相反,那个老者是一身黑衣,黑的像碳,黑的像墨,他虽然满面皱纹,乍一看年级至少是要在七八十岁左右,可是他全身下无论是头发还是眉毛,却黑的发亮,而他的身体挺的也像是一杆枪。

他们明明的走的很慢,可是不知怎的,没走几步便来到了正坐的那把椅子前。

“很高兴各位能够光临寒舍!”那个年轻人笑着说道。“这里可能有人认得我,有人不认得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姓左,单名一个木字。”

“左木?”张成勇往嘴里塞了一块牛肉后,皱着眉说道。

“是的!左木!左右的左,木头的木!哈哈哈!今天能把江湖下八门里的一流高手都请到这里来,也是我的荣幸了。”年轻人说着笑了笑。

“我说左木,你把我们弄这儿来到底是为了为什么?”张成勇瞪着左木问道。

“我想跟各位做个买卖!”左木说道。

“做个买卖?什么买卖?”张成勇问道。

“自然是一笔你们也合算,我也划得来的买卖!”左木说道。

“这笔买卖怎么做,咱们能不能明说?”张成勇问道。

“稍安勿躁!关于和您的买卖,我们一会儿再说也不迟!”左木看着张成勇说完之后,转过头对那个胖子说道:“这位李爷,小弟我给您准备了一样东西,不知道您有兴趣没有?”

左木说完手一拍,立刻有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手里端着一个小木匣子走了进来。她虽然年纪很大,可是,她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一种来自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

桌这几个人虽然看着依旧是动也不动,但有几个人的眼睛竟然情不自禁的瞟向了她,那个看着像孩子的人,那双大眼睛几乎都要掉在这个女人的身了。

而这个女人却好像完全不在乎这些人的目光,她始终在微笑,微笑着将这个木匣子放在桌子,微笑着看了桌的每一个人,甚至还对那个像小孩子的家伙飞了一个媚眼,才施施然转身离去。

不过,和那些人把注意力放在那个女人身不同的是,此时的我更关注的是那个木匣子里面装的东西。

左木在笑,微笑着打开了木匣子。

木匣子里面装的却并非是什么珍异宝,而是几张看似十分普通的人脸面具和五个不同颜色的小瓶子。

“怎么样?”左木微笑着说道。“用这个换您手里的东西,您可愿意?”

“这……这是巧夺天工当年留下的最后六张人脸面具?”那个胖子看到这些面具之后惊讶的叹道。

好像此时在他眼前放着的并不只是六张面具,而是这个世界最宝贵的珍宝一样。

“没错!这正是当年巧夺天工留下的最后六张面具。”左木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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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诱人的买卖

无法拒绝难交易

各怀鬼胎心算计

巧夺天工,晚清时期最出名的能工巧匠,也是蜂窝山外门里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他的手艺在当时很多人眼里丝毫不逊色于蜂窝山的祖师爷鲁班。手机端

他一生所做的东西可谓是不计其数,每一样都可以算得精巧之际。但这个人却脾气古怪的很,他做人有三个原则,第一,同一样物件他绝对不会做两次。第二,巧夺天工从来不为了钱而给别人做东西。他做东西看的是人,如果他认为你不配用他做的物件,那么你算是送一座金山给他,他也会将你拒之门外。第三,他从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他自己的本来面目。

对于这一点,很多人认为他是因为再一次制作硝簧机关的过程不小心毁了自己的相貌而无脸见人,无奈之下才会如此。

而也有的人认为,他是自知自己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东西,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怕日后仇家来寻仇灭口,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可不管怎样,巧夺天工的易容术之高在昔年那绝对算的是天下第一。

他死后留下了三样东西,一个是鸳鸯机关盒,一个是十二连环弩,最后一个是这六张做工几乎完美到无懈可击的人脸面具。

可是,巧夺天工虽已死去多年,这三样至宝虽然人人都曾听说过,却没有一个人真的见过,更别说拥有其的一样。

如今,这下八门人人都想据为己有的无至宝摆在桌,摆在我们几个人的面前,怎么会不让人动容,怎么会不让人吃惊?

那个胖子缓缓的摘下了罩在脸的面具,他的一双如灯一样的大眼睛几乎已经快要掉进了那个装有面具的匣子里面。

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五个人也一同将脸那似哭似笑的面具取了下来。而我此时才将他们每个人的脸看清楚。

只见那个胖子身子虽胖,可是脸却瘦的出,眼睛虽大,嘴却小的出。

那个瘦子身子虽瘦,脑袋却照常人大出去两号。

那个高个子,身子虽高,可他同样长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两撇山羊胡挂在唇边,怎么看怎么像古时候的账房先生。

那个矮个子,身子虽小,却长了一张马一样的长脸,他身虽白,可脸却红一块紫一块的长满了水锈,很显然是常年混迹在海。

那个小孩子一样的人,长了一张娃娃脸,看去像是年画里蹦出来的孩子一样,可是他的一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要命的杀意。

那个老者,年级看去虽然至少有七八十岁,可是他一双眼睛却亮的出,像是鹰一样,闪着寒光。当他盯着你的时候,你会不自觉的脊背发寒。

我看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着我。

只有那个胖子例外,因为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那六张人脸面具。

他张大着嘴,过了半晌才痴痴的说道:“你……你真的要将它给我?”

他的语气充满了疑问和不可思议,或许在他的心里始终无法相信有人会用这六张面具作为

交换的条件。

“哈哈哈!”左木却笑了,他悠悠的说道:“我既然拿出来,自然是要将它作为和你交换的筹码的!”

“好!我换!”又过了很久,那个胖子咬着牙说道。

“哈哈哈!好,很好!”左木笑着点了点头。

那个姓李的胖子说完话,一伸手从怀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袋子,一扬手将那个布袋子扔在了左木的面前,然后站起身来将那个木匣子小心翼翼的合,生怕碰到里面的那几张面具,接着他将木匣子夹在腋下,一转身竟连个招呼都没打头也不回走出了宴会厅的大门。

“喂,天一,我听说这出自巧夺天工手里的人脸面具那普天之下可算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你说这个左木说将它给这李胖子,竟真的给了,那是不是说明李胖子抛给他的那样东西更贵重?”张成勇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咱俩都在下八门里混过一段日子,也都知道这人脸面具的贵重。这李胖子如此重视这几张面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混老千行的。”我低声说道:“至于他用什么作为交换的条件,说不定待会咱们知道了。”

我的话音刚落,左木又笑嘻嘻的转向了那个瘦子,他的笑容依旧亲和,可是语气却是霸道的很。

只听左木悠然的说道:“王二爷,久闻您是一柄老烟枪。既然李爷都跟我做了这笔买卖,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哪?”

“嘿嘿!原来这瘦子是下八门里面毒字行的啊!”张成勇小声的叹道。

而那个姓王的瘦子显然是没有听见张成勇的话,他只是看着左木,冷冷的说道:“做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而这份情愿看的则是条件。你给了李胖子一个不能拒绝的条件,那么我的哪?”

“哈哈哈!王二爷果然是爽快人。”左木笑道:“我既然给了李爷一份不能拒绝的条件,对于你,我当然也是不能亏待的不是?”

说完,他又拍了拍手。

随着他的掌声落下,刚才那名妩媚至极的年美妇人又一次施施然的走了出来。

她依旧在笑,依旧笑的出的妩媚,她的手里依旧拖着一个木匣子,一个和刚才李胖子拿走的是一摸一样的木匣子。

这一次没有了面具的遮挡,我可以清楚的看清楚每个人脸的表情。我们几个人里面只有我、张成勇、姓王的那个瘦子以及那个老者没有盯着她看。

那个老者始终低着头,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跟他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一样。

那个姓王的瘦子一直死死地盯着左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好像是一只猎豹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我们虽然没有看那个美妇人,有人却在眨也不眨的看着他。那个好像年画娃娃的小孩是其之一,他的一双眼睛几乎要掉进她那被衣服撑的满满的酥胸了。不仅如此,他还是不是的咽了一口口水,逗的那个美妇人不禁嫣然微笑。

如果不是此时有很多人在场,我估计这小子应该早扑倒了这个女人的身了。

那个美妇人将那

个木匣子缓缓的放在了桌子,然后悠然的转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了瞟了那好似小孩的家伙一眼,惹的他又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王二爷,这是我给您的筹码!您不妨打开看看!”左木微笑着说道。

姓王的瘦子没有回答左木的话,他瞪了左木良久之后,豁然的站起了身,一伸手便将那个木匣子抄在了手里。

而此时,我们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那个木匣子之,说实话,此时我们每一个人也都想看看这个左木用什么来和这个王二爷做交易。

随着“咯吱”的一声,那个木匣子被姓王的瘦子缓缓打开。

可是,在那个匣子里面却并没有什么传世的珍异宝,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珍珠玛瑙。

匣子里面有的只是一张纸条。

而纸条面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几个地名,几个人名和几个电话,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皱着眉头小声问道:“左木给了李胖子一个天下无双的人脸面具,可是却拿这么一张破纸条想糊弄这个姓王的。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如果换做是我,我才他妈的不肯换。”

“你要是不换,你才是脑子坏了。”我淡淡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成勇问道。

“你难道没看见那张纸条写的是什么吗?”我问道。

“我没看见啊!我又不像你,天生的好眼力。我只是看见面有几个电话而已。”张成勇说道。

“先不说那些人名和电话。单单是那几个地名,足以让这个姓王的不得不换了。”我说道。

“为什么?难道这么几个破地方能让姓王的心动?”张成勇问道。

“不单单只是心动啊!让这个姓王的用自己的命去换这几个地方,估计他都会干。”我说道。

“为什么?”张成勇好的问道。

“因为那张纸条写着缅甸、柬埔寨、越南!”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些地方可是金三角地区啊!金三角不用我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而那几个人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地最有名的大毒枭。你想想,作为下八门里的烟枪,拥有了这些资源,那和拥有了一座金山又有什么分别哪?”

“我的天!”张成勇叹道:“看样子,姓王的可要那个李胖子合算的多了啊!”

“到也未必!”我皱着眉头说道。“因为……”

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那个姓王的瘦子竟然将手里的纸条原封不动的放回了木匣子里,接着又将那个木匣子摆回了桌子。

“我不换!”他只说了三个字,而且说的很慢,每一个字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来的。

这也难怪,如果你想拒绝一座金山的话,你也需要同样的勇气,也要经历同样的心里折磨。

“哦?王二爷您是认真的?”听到姓王的瘦子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左木好像并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依旧在笑,依旧笑的很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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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诱人的买卖2

有人欢喜有人愁

各得所愿等值换

“你看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有人会用亿的生意开玩笑嘛?”这个姓王的瘦子盯着左木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他说的虽然很慢,可是走的却很快。

他说到第六个字的时候,他的人已经站了起来,转身要往外走。

左木看着他没有说话,可是他脸那和善的笑容却开始渐渐的消失。

而在这个时候,我却突然也站了起来,笑嘻嘻的冲着左木抱了抱拳,说道:“不好意思,左兄!人有三急,小弟我敢问厕所在哪里?”

我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句显然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左木和那个姓王的瘦子同时都是一愣,不仅如此,屋里子的其他人也都瞪着大眼睛望着我,好像我是一个怪物一样。

过了一会,左木眼的杀气渐渐的消失,慢慢又恢复了他那标志性的笑容,他微笑着说道:“刘兄不必多礼,出了门左手边是,您自便。”

“多谢!多谢!”我拱手笑道。

接着,我一转身要往门外走。不过,我转身的时候手里还端着一杯酒,而这杯酒却不偏不倚的正好洒在了迎面朝我走过来的王二爷身。

“你……”姓王的那个瘦子显然是被这突入起来的意外给激怒了。

他那原本很白的脸,此时已经被我这一杯酒给气的更加惨白,他咬着牙颤声说道:“你想死?”

“对不起!对不起,王二爷!在下实在并非是故意的!”我说着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两只手下下的给他擦着衣服的酒。“对不起,王二爷!您别见怪,我是有点着急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一边说一边胡乱的擦拭着,而那原本不怎么明显的酒渍此时却反倒被我给擦的七零八落。

“哼!滚开!”姓王的瘦子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我手。

“王二爷您何必动气,我想刘兄真的不是故意的!”左木笑着说道。“来人,还不在给王二爷那一套新的衣服。”

“不必了!”姓王的瘦子虽然是冲左木说的这话,可是他的眼睛却如刀一般始终的在盯着我。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又说了两个字,“再见!”

说完,他转身要走出这间宴会厅。

而在他刚要走出大门的时候,左木突然微笑着说道:“王二爷留步!”

“怎么?你还有事?还是你想挡我?”姓王的瘦子回过头看着左木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王二爷火爆的脾气果然是名不虚传。王二爷想走,这个世界估计是没有人敢挡您的。只是,常言说的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王二爷不愿意和在下做声音,也总得让在下敬王二爷您一杯才是啊?”左木微笑着说道。

“哼!”姓王的瘦子冷哼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好,我喝你这一杯!”

说完,姓王的瘦子走回了自己此前的座位,拿起桌子的酒壶要倒酒,可是倒了半天却连一滴酒都没有倒出来。

此时,边的张成勇却笑了,他大笑着

说道:“这桌的酒早进了我俩的肚子里了。如果敬王二爷一杯,那还得麻烦左兄请人在拿来一些酒才是啊!”

“哈哈哈!这个是自然,这个是自然!”左木微笑着又拍了怕手。

他好像很喜欢拍手,也很欣赏自己拍手时候的样子,每次拍完手,他像是一个艺术家刚完成了一个自己满意的作品一样,自信而满足。

而随着他的掌声渐落,四个五身着淡紫色和服的女孩子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出来。她们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一个托盘,除了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孩子托盘面是一盏金杯之外,剩下的女孩子手里的托盘面都是一大坛子酒。

酒,自然还是清酒,自然也还是清酒里面最好的秘藏酒。

她们只是刚盈盈的走出,酒香便已经飘满了整个屋子。

酒香自然是醉人的,不过,此时这酒更醉人的却是人。

那四五个花儿还美,雪还纯洁的姑娘。

屋子里的氛围在一瞬间变了,变的甜美,变的温柔,变的让人无法呼吸。

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呆住了,甚至连一向孤傲的王二爷也不自觉地看痴了。

走在最前的那个女孩子轻盈的走到他的身前,躬身将自己手的金杯递了过去。她身的和服很宽大,看起来好像很不合身,她弯腰的一瞬间衣服竟然不自觉的滑落了,滑过她的肩头,滑过她的手臂,露出了她那雪一样白的肌肤,露出了她那充满着诱人魅力的胸膛。

她的胸口在起伏,她好像很紧张。

不过,更紧张的却是王二爷。因为此时,他的一颗心已经快要跳了出来,他想将自己的眼睛从那个女孩的胸口移开,可是,此时的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了。

那个女孩没有看王二爷,她不敢看,她只能将自己的头压的更低,将自己手的托盘举的更高。她或许在期盼着王二爷赶紧将托盘的酒杯拿走。

可是,王二爷此时早已看痴,竟然完全忘记了她托盘里的酒杯。

“王二爷!金杯敬宾朋,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配用金杯。干了这一杯酒之后,我不留您了,是去还是留,您请自便!”这句话左木连着说了四遍,王二爷才回过神来。

“好……好!”王二爷过了好半天才接过托盘里的酒杯,痴痴的说道。

“请!”左木说着将自己手的酒一饮而尽。

“他虽然看起来病病殃殃,可是喝起酒来,这小子倒也不含糊!”张成勇在我耳边小声的嘀咕道。

张成勇的话音未落,那边的王二爷也一扬脖将金杯酒一饮而尽。

“再见!”

喝完杯酒之后,王二爷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宴会厅。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不屑去看左木,还是不敢再去看那附身跪在地的姑娘。

总之,他喝完酒之后,竟然真的走了。

“哎,休言半纸无多重,万斛离愁尽耐担!”看着王二爷离去的背影左木叹道。他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转过身对着那个

矮子微笑着说道:“原五爷,接下来到咱们来聊聊这桩生意的事情了。”

“好啊!”那个矮子说话的声音极尖锐,像是他说话的时候有人掐住他的脖子一样,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的嗓子眼里挤出来一样。“你想用什么和我换?”

“我当然也是会给您一个不得不拒绝的理由了!”左木笑着说道。

“好!那我倒是真想看看你能拿的出什么让我动心的筹码来!”矮子说道。

“我想您会满意的!”说完,左木又拍了拍手。

掌声渐落之后,还是那个年的美妇人,还是那个匣子,还是摆在桌子的那个位置,只不过,匣子里面的东西又变了。

这一次,匣子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张图,一张古旧的航海图。

“这……这是……”矮子看到那张图之后惊讶的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看样子原五爷您是认得这张图的!那不用我多介绍了?”左木笑着说道。

“当然……当然……当然认得!”矮子痴痴的看着图,过了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

“天一,这是什么图?你认得吗?”张成勇问道。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张图,不过,能让一只水耗子这么震惊的!估计应该是那条隐藏的水线!”我看着原五爷惊讶的表情说道。

“水耗子?”张成勇叹道:“原来他是走私行里的啊!怪不得左木会用这张图和他作为交换的条件。可是,这张图究竟有什么了不起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隐藏的航线是一条极为隐蔽的水路航线图。据说,这条水路不仅可以避开所有水警的追查,甚至还可以躲避海所有的风浪,算是外面再大的风浪,走这条航线的人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除此之外,相传掌握了这条航线的人,那他可以自由出入所有东南亚的任何一个国家而不被人发现,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座岛屿,相传名字叫做金山岛。岛有很多的因海难而沉默的船只,而这些船只里自然也是有不少好东西的。所以,对于下八门里的水耗子而言,这张图无疑是一张可以天入地的藏宝图啊!”我说道。

“我的天!也是说,这原五爷要是有了这张图,那他想把自己的货运到哪儿,可以运到哪儿啊!”张成勇惊讶的说道。

“没错!是这个意思!”我点头说道。

“成交!这笔买卖我干了!”我的话音刚落,那个原五爷突然大声说道。

说完,他一伸手从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包,这个布包居然和那个李胖子扔给左木的一模一样。

只见他一扬手将那个布包扔到左木的面前,然后,伸手拿起那个木匣子大笑着走出了宴会厅。

他笑的很开心,他也的确有笑的理由。

无论是谁得到了这样的一张图他都应该好好的庆祝一番。

“是不是到我了?”

而在原五爷刚刚走出门的那一刹那,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说道。

而这个声音正是来自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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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四口棺材

交易继续人得意

四口棺材惹悬疑

“你打算拿什么跟我做这笔买卖?”那个高个子沙哑着声音说道。

他的声音很哑很刺耳,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用砂纸打磨墙壁时发出的声音。

“哈哈哈!钱爷还真是急性子。”左木看着那个高个子微笑道。

“你既然能拿得出那么多稀世珍宝来,我想耐得住性子都难啊!”钱爷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说实话,我为钱爷您准备这份东西的时候,还真的废了很多的心思!”左木笑道。

“哦?”钱爷诧异道。

“我知道钱爷您是下八门黑道里有名的扛把子,您无论是在势力上,还是在财力上那都是几乎无人能及,我既然要想跟您做买卖,就必须要找到能够足以打动您的物件。”左木说道。

“这是自然!所以,我才想知道你用什么来打动我。”钱爷冷冷的说道。

“我刚才用来和那三位交换的,无论是他们拿走的,还是没有拿走的,我想这些东西在钱爷您的眼里那都是一文不值的,这一点相比我没有说错吧?”

钱爷没有回答左木的问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左木。可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依然是默认了这一点。

左木微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所以,我既然不能用物件打动您,我就只能用人来跟您作交换的条件了。”

“人?”钱爷眯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没错!人!”左木说道。

“什么人?”钱爷问道。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左木淡淡的说道。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钱爷问道。

左木没有回答,他又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手,宴会厅的门就又缓缓的被人给推开了。

只不过这一次进来的既不是那个美妇人,也不是那四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一次进来的是六个身穿西装的彪形大汉。

这些大汉每一个人的身高都至少在两米左右,膀大腰圆,虽然穿着西装,可是上衣的扣子都险些要被撑开。只见他们每两个一组,手里抬着一个黑色的布袋子。

布袋子在动,里面装的显然是人。

这六个大汉将着三个布袋子就像是面口袋一样“啪”的一声就扔在了地上,完全没有任何的顾忌。接着,他们一个个双手在体前交叉,就像是雕像一样站在那三个布袋子的后面,竟然就没在动过一下。

“这就是你准备跟我用来交换的条件?”钱爷问道。

“这就是我准备跟你用来交换的条件!”左木淡淡的说道。

“好!”

钱爷只说了一个字,便离开自己的座,大步走到那三个布袋子的前面,接着,他一伸手便将系在袋子口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好似野兽一样就从袋子里面扑了出来。

他在嘶吼,就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他在咆哮,就像是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生吞活剥。

他全力一击,用尽了自己生平所有的力量。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击的力量,也没有人能够想象这一速度,他有信心,有信心能够在一击之间制服眼前的这个人。

他对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有信心。

他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他知道只有这样自己才有生存下去

的希望。

可是,他错了。

甚至是大错特错。

因为就在他眼看要扑倒钱爷的一瞬间,钱爷却突然一个侧身,接着他不知怎的竟然到了这个人的左侧,接着他只是在这个的脖子上一点。

只是轻轻的一点,这个人竟然全身一震,随后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个人来的快,钱爷却比他更快,没有人能形容钱爷这一击的速度,也没有能形容他这一手的巧妙。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那个人便又从野兽变成了待宰的羔羊。

他躺在地上,全身不自觉的在颤抖,像是无比痛苦,又像是充满恐惧。

他的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钱爷,钱爷也在盯着他。

只见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年纪很大,一脑袋的白发,没有任何梳理的就那么散落在额前,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脸,让他的鼻子眼睛嘴都处在一个极为不自然的扭曲状态。而他不光只有脸上有刀疤,他的喉咙、耳朵、喉咙上,也都各有一道刀疤。

这个人我居然认得,他正是沈阳城里黑道上最强的四个帮派里的西李,李二爷。

“怎……怎么会是他?他既然在这个袋子里,那剩下的那三个袋子里岂不是……”看见李二爷之后,张成勇险些叫出声来,被我急忙的给按住了。

其实,不用张成勇说我也知道,东成西李南晋北黄很久以来都是下八门里黑道上最难惹的四个帮派,这个钱爷虽然此前号称是南七北六十三省的总瓢把子,但是,在山海关以北很大一部分的地盘却并不在他的手里。平日里,这四个人在东三省里的分堂和舵主没少给他找麻烦,这几个人可以说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能够一举拔掉三个,这笔买卖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划算的很。

李二爷并没有发觉我们也在这里,他只是看着钱爷,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了。

过了良久,钱爷长长的舒了口气,淡淡的说道:“这笔买卖我做了。”

他说话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可是,我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激动。

因为他在颤抖,他握紧的手因为兴奋而变的颤抖,他紧咬的嘴唇因为激动而变的发白。

不过,他在控制。

控制着自己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他不能让左木看出他此刻的想法,也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激动,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

当他将第十杯酒喝进肚子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这三个人我要了!”他说完,一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布袋,一挥手将他扔到了左木的面前,冷冷的接着说道:“这个是你的了!”

“多谢!”左木拱手谢道。

“等价交换,何来道谢!”钱爷冷冷的说道。“不过,你的这几位兄弟得接我一用,可否?”

钱爷说着看了看那三个布袋子身后的那六名大汉。

“这个当然没问题。”左木笑道:“既然钱爷开口了,你们就跟着钱爷走一趟吧!记得,照顾好钱爷!”

左木这句话说的很奇怪,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将照顾这两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多谢!”说完这两个字之后,钱爷竟然没有再看地上的李二爷一眼,就好像他已经是个死人,转身大步

便走了出去。

而这六个大汉也跟着抬起那三个袋子,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酒,有时候是好东西,有时候却不是。

因为他可以让一个人忘掉很多不该记得的事情,也可以让一个人在不该喝醉的时候喝醉。

张成勇就是一个例子。

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八九分的醉意了。

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如果一个人已经有了八九分的醉意,那么他就会开始不停的找酒喝。如果这个时候谁不给他酒,那么这个人绝对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敌人了。

张成勇已经开始找酒,他几乎已经将这一桌子的酒都喝了,可是他还在找。

他喝的很快,快的几乎就是在倒酒。

不过,他喝的快,醉的也快。醉的快,吐的也快。

他在吐,就在钱爷走出去的那一瞬间,他便开始吐,而且吐个不停,简直要将刚才吃的那些东西都吐了出去。

无奈之下,左木只好命人将张成勇抬到了二楼的房间里暂时休息。

而就在张成勇被扶上楼之后没多久,那个美妇人突然推门走了进来,她走的很急,走的很慌张,完全没有了此前的那种妩媚,那种淡定。

她没有笑,她的眼神中布满了血丝,且充满了惊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心中暗想。“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如此轻易就会变得慌张的人才对。那么,她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情?”

只见这个美妇人匆匆的走到了左木的身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

而左木在听过那个美妇人的一翻耳语之后,先是一愣,接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容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了。

“抬进来吧!”左木皱着眉头冷冷的说道。

左木的语气很沉重,嗓音甚至都开始有一些沙哑,很显然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情让他心烦气躁。

“是!”那个美妇人轻轻的应了一声之后,冲着外面轻声喊道:“抬进来吧!”

接着便有八个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的大汉抬着四口棺材走进了宴会厅。

宴会厅本来很是宽敞,可是,这里毕竟不是坟场,蓦然间摆进来四口棺材,让这原本很是宽敞的宴会厅霎时间变的拥挤了起来。

四口棺材,四口崭新的棺材,无论是大小,还是材质都完全一样。

棺材是由最上好的楠木所制,做工也是十分的考究。可是,就算是它的做工在讲究,用料在上乘,但棺材毕竟是棺材。

有棺材的地方,就必定有死人。

所以,当这四口棺材抬进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们在等,等着左木问出他们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这究竟是谁送来的?”过了良久,左木终于开口问道。

“不……不知道是谁!”那个美妇人颤声说道。

“不知道?”左木皱着眉头说道。

“是的!据门卫说,他们只是出去上了个厕所,当他们回来的时候这四口棺材就已经摆在门口了。”美妇人说着顿了顿,“而且,他们发现……”

“发现什么?”左木问道。

“发现其中三口棺材里面还躺着人。”美妇人咬着牙说道。

第六十九章:六个死人

宴会厅中连凶杀

只有四人逃凶险

棺材,并没有被钉死。

那几个大汉只是稍微用力便将棺材盖给揭开了。

果然,四口棺材里面,有三口棺材躺着人。

人,三个男人。

而且这三个男人居然我都认识。

他们正是刚刚从这里走出去并没有多久的老千李胖子、老烟枪王二爷和水耗子原五爷。

他们都是下八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都曾经叱咤风云。

他们也都曾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也都曾在鬼门关上走过数回。

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却直挺挺的躺在了棺材里面,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三个人,三个死人,可是他们却拥有着同样的表情。

他们都是双目圆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惊恐万分,又像是临死前都无法相信自己眼前所见的一切。

他们每个人的心口都插着一柄小刀,刀刃直插入心。

三柄刀,三柄一模一样的刀。

刀虽短,但却很是别致,刀柄是由象牙制作而成。刀柄上雕刻着一个少女的形象,她全身赤裸,象牙的材质让她的肌肤看起来就像是缎子,充满了诱惑性。

可是,当她被人握在手里的时候,她那媚如天仙的诱惑性,却可以在一瞬间要了对手的性命。

而李胖子这些人正是被她带进了鬼门关。

“怎么会是他们?”那个好像小孩子一样的人突然叫了起来。他人看着虽小,可是他的声音却苍老的出奇,让人听起来十分的别扭。

“钱爷哪?外面的那些人有没有看见钱爷?”左木问道。

“没有!我刚才问了,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钱爷从房子里走出去。”美妇人回答道。

“一定是他!一定是老钱杀了他们,抢走了他们身上的那些宝贝!这老小子一向是喜欢黑吃黑!”那个小孩子一样的人大喊道。

“我觉得并不是他!”我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道。

“你是谁啊?这里他妈的轮不到你说话!”听到我的话那个小孩一样的人突然大声骂道:“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顶撞我?”

“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查出来谁送来的这口棺材,重要的是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不是吗?”我看都看那个小孩一样的人,只是缓缓的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喝下。

“我也觉得杀人的也不会是老钱!”这个时候那个一直没有开口的老者突然说道。他依旧低着头,依旧只是看着自己的手,他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清晰的很,他缓缓的接着说道:“因为,老钱从来是不用刀的!”

“你……”那个小孩子一样的人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刚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两口棺材被抬了进来。

两口质料同样上好的楠木棺材。

棺材里同样有人。

同样是大家都认识的人。

下八门黑道上的扛把子——钱爷。

想要别人命的人,自己却丢了性命。

想要别人躺进棺材里的人,此时自己却躺

进了棺材。

这是一种讽刺,还是一种挑衅?

这是一种威胁,还是一种警告?

钱爷的脸上同样也带着那种惊恐的表情,好像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没有办法想象那个人会对自己下如此的毒手。

他的胸口当然也插着一把同样的刀,刀依旧造型别致,它就像是一张来自地狱的请柬,收到他的人都已经见了阎王。

六口棺材,六口做工考究的棺材。

四个死人,四个曾经可以只手遮天的人。

可是,还有两口棺材是空着的。

有棺材就要有死人,那么下一个人会是谁?

凶手究竟是谁?

他为什么要杀死这些人?

他只是想杀光这屋子里的所有人?

还是为了要拿走他们身上的什么东西?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解释。

每一个人都在盯着屋子里的这六口棺材,每一个人都闭口不言,每一个人都生怕自己会是一个目标。

过了很久,那个好像小孩一样的人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大声的吼道:“这个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这笔买卖老子我不做了!我他妈的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他本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可是此时这样一个看不见的凶手却让他几乎快要发疯。

他咆哮着,几乎崩溃的起身离开宴会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宴会厅里的灯突然间就熄灭了。

黑暗,突如其来的黑暗,一下子就吞噬了这里的一切。

男人的惊呼,女人的尖叫,东西掉落在地的破碎声,一下子充斥着整个空间。

混乱,无比混乱。

小楼里开始人人自危,很多人开始奔跑,相互冲撞,他们谁都不希望自己会是那个人的下一个目标。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愿意躺进那个该死的棺材。

他们想活着,所以他们在逃,这本就是人类的本能。

我没有动,并不是我多么镇定自若,我只是知道只有以不动应万变,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其实不光是我没有动,宴会厅的里人谁都没有动,看样子他们的想法应该是和我一样。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在我耳边传来了两声惨叫。

灯亮了,它是几乎伴随着尖叫声一同亮起来的。

尖叫声是由那个小孩一样的人和我身边的老者发出来的。

只见那个小孩一样的人此时正等着他那一双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的眼神中早已没有了此前色眯眯的眼神,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就好像他之前真的见到了鬼一样。

他的胸口插着一柄刀。

一柄和之前插在钱爷他们身上那柄一模一样的刀。

刀刃依旧是连根没入他的心口。

一击毙命。

好快的刀,好快的出手。

这究竟是谁干的哪?

而那个老者他却并没有死,他依旧在喘息着,不过,他却离死不太远了。

因为他的双手已经被人从手腕处跟起根斩断。

血正如泉涌一般的流出,豆大的汗珠不住的从他的额头上流下。

他咬着牙,竟然连哼都没有在哼一声。

这究竟是谁干的?

这个人为什么没有一刀也杀了他?而是将他的手腕砍断,这又是为了什么?

灯,又一次灭了。

黑暗,又一次来袭。

人们叫的更加慌张,奔逃的也更加迅速。

左木本不是一个容易慌张的人,他手下的人自然也不是。

可是,就在灯灭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发现他的脸已经发白,白的全无血色,白的就像是蜡,他的脸上全无表情,就像是整个人被眼前的一切给吓呆了,他只是痴痴的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的手下人依旧在奔逃,有的在骂,有的在哭,有的再喊。

没有人想死,求生的本能让他们跟本停不下来,就好像一停下来,就会有一柄刀深深的插入他们的心口。

不过,那炳刀并没有插进他们的心口。

因为,它已经插进了左木的心口。

灯,又一次亮了起来,宴会厅里又多了一个死人。

左木依旧坐在他刚才的那个位置上,他的脸上也还带着刚才那种呆滞的表情,他几乎是完全没有动过,只不过,他心口的位置上多了一柄刀。

一柄象牙制成的催命刀。

刀柄上的象牙在灯光下依旧散发着独特的光芒,那个美人的雕刻也就在微笑望着人间,她好像在嘲讽,嘲讽人类生命的脆弱,也好像在享受,享受鲜血给她带来的洗礼。

风,吹过山林间的树和草,带来阵阵的凉意和清香,也带来人们心中的萧索和恐惧。

山林中的夜总是漆黑一片的。月光将树影拉的很长,夜猫子的啼叫声就好像是魔鬼的吟唱,及悲凉,又恐怖。

火光或许是这个时候最好的慰藉,如果这个时候再有点酒和烤好的肉,那凄凉和萧索之意或许就不一样了。

而这个时候还有一个人正在喝着最好的秘藏清酒,吃着刚烤好的兔子肉。

这个人正是张成勇。

有张成勇的地方,自然就有我,也不会少了小美。

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身边多了一个人。

那个老者正躺在我们的附近,他的身下垫了很多的干草,他的伤口已经简单的经过了包扎,他昏迷的时候已经服用过了一些抗生素。

“这是什么地方?”这个时候那个老者已经醒来,他看着我们冷冷的问道。“你们是谁?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不想干什么!您放心就是!”我看着他微笑着说道。“您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事儿了!”

“你们救了我?”老者问道。

“那还能有谁?”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除了我们,你觉得那个地方还有谁能救您老人家?”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老者疑惑的看着我们。

“我们这算是报恩吧!”我看着老者说道。

“报恩?”老者疑惑道。

“您虽然不肯表露自己的身份,也一直不肯说一句话。但是,后来当您开口的时候我就听出来了,您就是之前帮我朋友解蛊毒的薛神医。”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我说的对吗?”

第七十章:有死人的万福园

细听原委出意外

万福万寿有死人

“你居然凭借一句话就听出老夫我的声音?”薛神医说着垂下了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他的手腕此时已经被白布包裹了起来,可便如此仍有一丝丝鲜血从里面渗出来。过了良久,薛神医缓缓的叹了口气,恨恨的说道:“我不是薛神医!薛神医已经死了,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老头子!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老头子!”

他的神情开始变的激动,语气也开始变得低沉而嘶哑,他手腕上的伤口因为激动而开始不住的渗血。

血,透过白色的纱布滴在他的腿上,滴在他脚下的地上。

血是热的,眼泪也同样是热的。

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渐渐开始变的湿润,两滴滚烫的眼泪夺眶而出。

薛神医并不是一个会轻易掉眼泪的人,他也绝对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他甚至很多年都没曾流过泪了。

不过,就算他在坚强,可他依旧是个人。

而只要是个人就会流泪,就有权流泪。

我和张成勇并没有说话,我们只是静静看着,看着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前不住的颤抖。

一个曾经以自己这双手引以为豪的人,如今却没有了这双手。

一个双曾经救过无数人的手,如果却只能归于黄土。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奈?

没有什么能够真正的感同身受,我和张成勇自然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所以,我们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任何的语言对于这个早已年过花甲的老者来说,那都是一种伤害。

他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乞怜。

他需要的是尊严,需要的是时间。

所以,我们只能等。

等待眼前的这个老者平静的那一刻。

过了良久,薛神医逐渐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的抬起了头,看着我和张成勇淡淡说道:“谢谢!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给了我最后的尊严!”

“不用客气!”我说着走到薛神医的身边,将他那渗血的伤口又重新包扎起来。

“你们救我或许并不只是为了报之前救你们朋友的恩情吧?”薛神医看着我缓缓的说道。“还有什么事?说吧!”

“什么事情最终还是瞒不过您!哈哈!”我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放到了他的腿上,悠悠的接着说道:“除了报恩之外,我还想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那个左木为什么要用那么多好东西来换它?”

“这个……这个你怎么得来的?它应该只有六枚才对啊?你怎么会有一枚?”薛神医看到这个布袋子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看样子您还不知道我这位朋友是干什么的吧?”张成勇在一边开口接道。

“这位小哥他是干什么的?”薛神医问道。

“他是名佛爷,下八门里近十几年里最有名的佛爷。”张成勇得意的说道。

“你……你就是那个曾单枪匹马盗走了京城四大家族中费天谕费家白玉观音的八手将刘天一?”薛神医惊讶的问道。

“说来惭愧,晚辈正是刘天一!”我微笑着说道。“没想到薛神医您隐居了深山多年,也曾听

过晚辈的名字。”

“哈哈!据说,你当年一个人就盗走了京城把八绝中的五绝,然后又原封不动的给人家送回去,这种举动出了书中的盗帅楚留香,老朽真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你当年的事在下八门中可以说是传为了佳话,老朽虽然远居深山,但始终也是下八门里的人,想不知道都难啊?”薛神医说着笑了笑,“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儿见到你啊!”

“没想到你还挺有名!”张成勇看着我笑道。

“这就难怪你会有这个袋子了。”薛神医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袋子应该是那杆老烟枪王二爷的吧?”

“没错!正是他的!”我笑着摸了摸鼻子,“晚辈实在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让他那样的一个人拒绝一座金山。所以……”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所以就只能用这种方法先摸来了王二爷的那个袋子。不知道薛神医可否将这里面的原委告诉在下哪?”

“其实,这布袋里面装的是六块铁牌。而这六块铁牌的背后,却是一个承诺!”薛神医看着那个布袋子,过了良久,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一个承诺?一个什么承诺?”我问道。

“一个对死人的承诺!”薛神医缓缓的说道。

“不知道老先生可否将这个事情详细告诉我们哪?”我缓缓的问道。

“当然可以!”薛神医说着叹了口气,“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

可就在薛神医刚刚想把这个事情讲述给我们的时候,突然间树林里面人影一晃,接着一阵诡异无比的笑声便远远的传来。

这声音就像是似远非远,似近非近,听起来虽然像是在笑,可是笑声中却又带着无比的忧伤、怨毒与仇恨。

多么可怕的笑声,多么可怕的人。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他在伺机而动,还是在等待我们自投罗网?

他依旧在笑,笑的依旧让人胆寒。

震惊,这个词已经没有办法形容我们此时的心里状态了。如果你没有在深山老林里面过夜的经验,那你是根本无法想象在那样的夜里,在那种环境下,听见那种笑声之后所产生的这种恐惧。

黑暗,几乎吞噬了周围的一切。

树枝的倒影在这一刻好似活过来一样,张牙舞爪的朝我们扑过来。

我们没有动,我们只是静静的待在原地。

我们并没有被吓傻。

我们之所以不动,是因为我们在这一刻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我和张成勇几乎是同时开口喊道:“谁?”

那个人没有说话,他也只是动也不动的站在距离我们十几米远的地方看着我们。

我往前走了两步,接着月光依稀的看见这个人身穿一身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个白色的天狗面具,青面獠牙的造型在这一刻看起来分外的恐怖。

“这位兄弟,天儿挺凉的,深山里野兽又多,不如一起过来烤烤火!”过了良久我突然开口说道。

他依旧是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没有说一个字,就好像是一座雕像一样,自打开天辟地以来就站在了哪里,从来没有动过。

“既然这位兄弟你不肯过来烤烤火,那不知道深夜到访又有什么事哪?”我看着他缓缓的

说道。

可谁承想他依旧是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缓缓的伸出了手,朝我招了招手。

接着,他一转身便没入了黑暗无边的森林里。

风,依旧是冰凉如水,吹在我的脸上带走了我所有的困意。

夜,依旧是漫长无比,月亮在这一刻似乎代替了太阳,成为了永恒。

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很奇妙,当你喜欢它过的快一点的时候,他往往会变的很慢,而当你希望它慢一点的时候,他却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

当我奔跑在几乎漆黑一片的森林中时,这种感觉被无限的放大。

我希望一切都过的快一些,快一些的开始,快一些的结束,快一些的找到我父母的遗骨,快一些的兑现自己的承诺。

可是,那个黑衣人却跑的并不怎么快。

他好像在故意的带我兜圈子,时而左转,忽而右转,很多次他都明明已经消失不见了,却又突然出现在不远的前方。

张成勇并没有跟来,他留在了营地照顾小美和薛神医,如果他要是跟来的话,我想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我默默的跟着他跑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突然他停了下来,停在了一处院落的跟前。

虽然这里面没有灯光,但是,接着月光我却可以看清楚,这是一间很大很大的庭院,造型样式十分的古朴,高高的院墙乍一看就像是古代某个富豪的宅邸。

我往前走了两步,看见大门上面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面虽然有很多的灰尘,但是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三个大字,“万福园”。

万福,万寿,这都是中国自古以来最为吉利的名词。

人们都希望自己的福气可以长久永恒,也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也可以享福不尽。

可是,在多的福,再长的寿,也斗不过时间的长久。

时间就像是一条长河,没有人可以在这条河流中占到哪怕一丁点儿的便宜。

如今我眼前的这座万福园,相比在当年一定是门庭红火,人丁兴旺,可是,如今却被时间给遗忘,冷清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这家伙为什么要带我到这个地方来?他的目的是什么?”我心中不禁暗道。

那个黑衣人到了这个万福园的大门前突然间就停住了。

眼见他停住了脚步,我也放缓了步伐,微笑着问道:“朋友,不知道你把我引到这儿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依旧是没有说话,依旧是朝我招了招手,接着,一转身便进去了这万福园。

万福园很大,是一座五进的院落。

在过了前院的月亮门之后,那个黑衣人一闪身进入了右手边跨院的一间房子里。

而我也紧随其后的跟了进去。

可是,当我脚刚刚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就愣住了。

房子里面没有点灯,但是依旧很亮,月光透过窗子照进屋子里,将里面的一切都照的一清二楚。

屋子里面没有别的,只有一张很大的桌子,桌子的周围一共摆了十把椅子,不过却只坐了六个人。

六个死人。

而这个六个死人居然是李胖子、王二爷、原五爷、钱爷、左木,以及那个好像小孩一样的家伙。

第七十一章:三笔要命的交易

奔赴宴会死人陪

三笔交易无法推

人!

死人!

六个我认识的死人。

这六个人有的不是死在我的眼前,有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死在我面前。

他们都是死在一柄制作极其精致的刀下。

他们也都已经躺在了棺材里。

能躺在棺材里的当然都是死人。

而死人也自然不会复活。

那么,他们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们绝对不会是自己走来的。

那么,又是谁将他们抬到了这里来的?

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哪?

难道是为了他们身上的那块铁牌子?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又将我引到这里来哪?

难道他已经知道我顺走了王二爷身上的那块牌子?

还是这个人他另有其他什么目的?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能够给我答案。

因为那个黑衣人在进了这间屋子之后,居然如鬼魅一般的消失不见了。

我进去的时候,这间屋子里只有六个人。

六个人动也不动的死人。

他们的身体已经僵硬,脸上还留着死前那个惊恐诧异的表情,只不过胸前的那柄刀此时已经不见了。

死人是不能动的,死人自然也是不能喝酒吃肉。

可是,他们身前的桌子上却摆了一大桌子酒菜。

酒是最好的日本秘藏清酒,菜是由最好的川辽鲁粤大师傅烧出来的宴席。而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桌酒菜居然和之前在小楼里面的那桌一模一样。

一样的酒,一样的菜。

只不过,当时那些人身子虽不动,却依旧还能呼吸。可此时的他们,却已经是六个实实在在的死人。

酒菜自然不是给死人准备的,因为死人根本无福消受这饕餮之宴。

所以,这酒和菜自然都是给活人准备的。

而此时这间屋子里的活人好像只有我一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悠悠的走到桌子前,找到了我之前坐的位置,将椅子拉开准备坐下。

可是,就在我刚要坐下去的时候,突然间屋子里的灯亮了。

接着,十几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的十二个人,除了走在最前面的老人之外,剩下的几乎都是女人。

这些女人不光年轻,而且漂亮,漂亮到几乎让人窒息,漂亮到几乎让人无法形容,这些女人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单拿出去,都绝对可以让世间的任何一个男人为她们疯狂。

她们在笑,即便这屋子里布满了死人,可是他们依然在笑,而且笑的很媚,也笑的很开心,好像他们根本没有看见这些死人,又好像这里的一切都跟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此时的天已经渐渐的凉了下来,可是她们一个个却只是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白沙。

白沙如雪,月光皎洁,在这淡如雾色一般清淡的薄纱之下居然什么都没有,那矫健又充满诱惑的身体曲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这是一种诱惑,一种致命的诱惑,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挡的诱惑,当然,它也是一种武器,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武器。

我是一个男人,自然也是一个取向很正常的男人,如果换做是在别的时候看到这种画面,我想我一定把持不住自己内心的悸动。可是,现在我却并没有心思去看她们。

因为,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老者给吸引了。

他的年级很大,至少有八十岁左右,满面的皱纹几乎将他的五官都要堆在了一起。他的皮肤很白,白的几乎透明,手背上的每一根血管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可他的皮肤虽白,血管却是黑色的,黑的就像是最浓的墨。

他走的很慢,因为他一直在咳嗽,不停的咳嗽,甚至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咳嗽一会。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眼睛却亮的吓人。如果你单单只看他的眼睛,你绝对不会相信,这双眼睛那是长在一个早已迟暮的老人身上的。

他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我的对面,微笑的看着我,过了良久,他终于缓缓的说道:“刘先生,既然来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低沉,但是很好听,好听到你会情不自禁的去回味他说的每一个字。

他说话的声音虽然不明亮,但是却像是有种魔力一样,会让你不自觉的在内心里赞同他说的每一件事。

他说话的语气很缓,但是却像是一种命令一样,让你不得不去执行他所说的话。

我看着这个老人,过了良久,突然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想跟我做什么样的交易哪?”

“我想跟你做三笔交易。”老人悠悠的说道。

“三笔交易?”我问道。

“是的!三笔!”老人说道。

“怎么个三笔?”我问道。

“我想跟你用一个消息换一个消息,用一样东西换一样东西,最后……”老人说着忽然顿了顿,很明显他是在等着我问。

“最后一个是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最后一个,是用命换命!”老人微笑着说道。

他的笑的很和蔼,也很有亲和力,他虽然是将别人的命运掌控欲自己的手里,可是,在他的口中说出来,这件事却好像是完全无足轻重一样。

他在笑,我也在笑。

我不并不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主儿,可是,这个时候我除了笑,还能做什么哪?

“命?谁的命?”我微笑着问道。

“当然是你的命!”老人笑道。

“哦?我的命?哈哈,那么换谁的命?”我心里虽然已经大惊,可是,我的脸上却依旧在笑,而且笑的比刚才的声音更大。

“换的当然是你朋友的命!”老人说道。

“哦?我朋友的命?那个朋友?”我虽然依旧面不改色,可是心里却早已经开始惦记起了火堆旁的张成勇他们。

“他们一个姓张,一个姓周,一个姓薛。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已经残废了的老头。”老人看着悠悠的说道。

他的语气虽然和缓,可是,他的眼睛在这一刻却充满了无限的杀机。

杀气,它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它却可以实实在在的刺入你的心,透入你的骨。

杀气会在一瞬间激发你身体里的所有恐惧。

对人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对一切未发生事情的恐惧。

而这种恐惧又会想病毒一样,在一瞬间扩散到你的全身,让你全身上下的每一根血管都开始收缩,让你身体里的每一根汗毛都为之颤栗,让你的灵魂开始胆怯。

胆怯并不可怕,因为每一个人都会胆怯,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胆怯。

可怕的是胆怯会让你失去冷静,失去最准确的判断,甚至失去生命。

而此时的我,距离这可怕的胆怯只有一步之遥。

看着那个老人如刀一般的目光,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变的僵硬,接着一股寒意沿着脊背开始蔓延。

好厉害的目光,好厉害的人。

虽然最近一段时间,我见过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也见过了很多自以为高深莫测的人,可是,如果让我选,我是绝对不会和眼前的这个老人作对,因为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间发觉,他或许是我这一生中见过的最可怕的人。

冷汗沿着我的脸颊一点点的滑落,我的嘴角虽然依旧在挂着微笑,可是,我的声音似乎已经开始颤抖,“这个交易看起来似乎很合理。”

“确实很合理!”老人悠悠的说道。

“既然合理,那我们一样一样的来说说吧!”我缓缓的说道:“首先,你想用什么消息换什么消息?”

“用茅十八后人的消息,来换你手里六本密卷的下落!”老人笑道。

“那用什么东西换什么东西哪?”我接着问道。

“用我手里的这个瓶子,来换你身上的那块铁牌子。”老人说着一挥手,他身后一个长的最美的姑娘施施然走上前,将一个白玉制成的瓶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是什么?”我看着这个白玉瓶子问道。

“解药!”老人淡淡的说道。

“解药?解什么的药?”我问道。

“解你朋友什么毒的药!”老人依旧淡淡的说道。

“我朋友中毒了?”我微笑着说道。

“怎么?你不信?”老人也笑道。

“我为什么要信你?”我微笑着说道。

“因为你不得不信,你也不能不信!”老人说着摆了摆手,他摆手的动作很优雅,也很轻快,他好像很欣赏自己拍手的动作,所以,在他拍完手之后,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种赞许的神色,一种对自己的赞许。

而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我认识的男人,张成勇。

只见此时的张成勇面如金纸,气若游丝,显然是中了很重的毒。他的右手紧握在一起,左手却已经肿胀发黑。

张成勇的呼吸很轻、很缓,如果不是我贴在了他的心口之上,我差点以为这小子已经去见了阎王。

“怎么样?这回相信了?”老人微笑着说道。

“那最后的命换命哪?”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老人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个就简单了,只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我就可以保证你的那些朋友能够活下去。”老人说道。

活着总比死了要好,这是不争的事实。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也没有人可以随便去剥夺别人活着的权利。

可是,很多的时候一个人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做出选择,要想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妥协。

我从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自然也不会拿朋友的性命做赌注。

我不是个赌徒,当然,也不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所以,当我一个人独自走进深山的时候,也正是我做出选择的时候。

我选择了妥协,选择了完成这三笔交易。

第七十二章:小酒馆里的交易

被迫无奈去交易

以命换命谁愿意

那个白玉瓶子里的药是我给张成勇喂进嘴里的,在看着他脸色明显好转了之后,我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老人特意让我看见了小美和薛神医。

那时候他们两个人正坐在一间屋子里,周围有四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在陪着。姑娘在笑,小美和薛神医却并没有笑。

相反,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慌张。

很显然,他们是惊魂未定,看样子刚刚他们几个人一定是刚刚经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老人看着我笑道:“放心吧!既然我们完成了交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向是不会亏待自己朋友的,我会拿他们当座上宾来对待的!”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的心里却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乱来。

黎明,阳光冲破黑暗前的最后一片黑暗。

天,灰蒙蒙的依旧压抑着这个世界。

很多人不喜欢这种颜色,因为只有独守天明的人才能体会这种颜色代表着的孤独。

很多人却很喜欢这种颜色,因为只有身处绝望中的人才能体会这种颜色代表着的希望。

而此时的我望着这份渐渐淡去,渐渐明朗的灰色,心中的感受却复杂的很。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悲伤?

也不知道是该憧憬,还是该放弃?

未来,对于很多人都是美好的!

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充满了无限的未知,充满了无尽的凶险。

一路上很多人想要杀我,可庆幸的是我现在依旧还活着。

一路上很多人和我成为了朋友,可却因为我而身陷绝境。

一路上无数次看到了希望,可到头来又一次陷入危机。

我坐在一棵大树下,望着渐渐亮起的天和山边那一道血一样鲜红的光芒,发了一阵呆。

然后我突然站起身,大步朝前走去。

我没有回头,也没有犹豫,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徘徊不前的时候。

我必须做出决定,必须面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福满楼,根本就不是楼,它只是一家饭店。

不过,它却并不是一家很大的饭店。

它只是一间有着三间瓦房的小饭店。

可是,有时候越小的饭店,却越愿意叫一些很大气的名字。比如什么聚福楼、满汉楼、福运楼,其实都只是一些根本不起眼的小饭店罢了。

我到福满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虽说是饭点,可是这福满楼里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老板娘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口发着呆,而老板则直接趴在柜台上打起了呼噜。

看见我走过来,老板娘先是感觉很意外,接着便露出那一口黄牙笑嘻嘻的上来招呼道:“哎呦,这位小兄弟!还没有吃饭吧?要不要在这儿吃点?我们这间福满楼那在这十里八乡可是很有名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摸着厚厚的粉底,每笑一次,眼角便会多一道粉痕。她身材臃肿,可是却偏偏喜欢穿特别紧身的衣服,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有意无意的往下拽了拽自己的上衣领口。

眼见如此,我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说实话,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这种靠“姿色”揽客的老板娘我真是头一回见到。

“老板娘,我来这儿等一个人。如果您们有吃的,我不妨来一碗牛肉面吧!”我说着揉了揉鼻子。

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镇定,不过,我实在受不了她那浓重又低廉的香水味。

“好嘞!你等着,牛肉是早上刚刚炖好的!保证你吃了一碗想两碗!”老板娘媚笑着说道。

她好像很喜欢笑,或者更准确的说,她好像对自己的微笑很自信,好像觉得只要她一笑,每一个男人都会为她倾倒。

牛肉,并不是早上炖好的。这个牛肉至少是三天前炖好的,现在已经有了一股淡淡的馊味,而且硬的好像是皮鞋的鞋底。

面,也并不是刚刚煮好了,它应该是前一天剩下来的,只不过是放在锅里热了一下而已。

酒,是当地最普通的啤酒,可是这里却标价在十元一瓶,而且还特意标明童叟无欺。

不过,我并没有挑剔,也没有找那个老板和老板娘的麻烦。

因为,我本就不是来吃饭的。

我是来等人的,等一个可以换回张成勇他们命的人。

按照之前的交易,那个老者让我来这间饭店里面和一个人见面,然后从这个人的手上带回一样东西给他,他就会放了张成勇他们。

不过,他并没有告诉我这个人是谁。

也没有告诉我,让我带回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他也没有告诉我,这个东西的价值到底有多大。

正午,骄阳似火。

虽然已经是将近十月的天气,可是,太阳依旧是毒辣的很,晒的街上的每一个人都不停的咒骂。

我挑了一筷子面条,可是并没有把它放进嘴里,而是,百无聊赖的望着街上稀稀疏疏的人群发着呆。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个人出现在我的眼中。

这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

她身穿一身白衣,从头到脚都是白色,白的一尘不染,白的没有一丝杂质,可是她却偏偏撑了一把红色的大伞。

我看着她的时候,她也在看着我。

过了良久,她突然大步的朝我走了过来,走进了福满楼。

福满楼虽然并不太大,但至少这里也有四五张桌子,而且每一张桌子都是空的,可是,她却偏偏坐在了我的对面。

而她不仅坐在了我的对面,还拿起了我的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在等人?”喝完杯中的酒之后,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我等不等人,跟姑娘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微笑着又倒了一杯酒。

“如果你是在等人,那么你已经等到了。”那个女人依旧淡淡的说道。

“哦?难道那个人就是姑娘你?”我问道。

“是的!”那个女人说道。

“那么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姑娘你哪?”我微笑着问道。

“你可以叫我雪晴!”那个女人说道。

“好的,雪晴姑娘!既然你来了,那么你是不是可以把东西交给我了?”我微笑着接着说道。

“你也已经拿到了!”雪晴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拿到了?”我微笑看着雪晴说道:“我好像连一样东西都没有看见。”

“难道你瞎了吗?那样东西不就在你的眼前吗?”雪晴冷冷的说道。

“哦?难道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那样东西?”我说道。

“你还并不是太笨!”雪晴淡淡的说道。

“既然等的人来了,本该要取的东西也取到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启程了?”我看着雪晴问道。

“好!”雪晴说完这个字之后,起身便走。

而我只能匆匆的扔下一百块钱后,紧跟了出去。

老板还在睡,老板娘却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直到我走出门的那一刻她都还不太相信自己手里的那张钞票是真的,她或许更不相信自己可以在一天之内赚到一百块。

可是运气这个事情真的说不好,它去的时候你拽也拽不住,可是,当它来的时候你却挡也挡不住。

老板娘或许之前不止一次的抱怨过自己嫁给这样一个又懒又没出息的老板这辈子算是毁了。

可是,今天她却在笑,甚至还亲了两口熟睡中的老板。

不过,老板娘的运气虽然很好,可我的运气却并不怎么好,因为我一直在跟着雪晴走,而她似乎并不认得路。

所以,在太阳西斜的时候,我们两个居然真的迷路了。

“你不认得路?”我微笑着问道。

在经历这些事情之后,我已经学了用笑来解决一切问题。这不但是最好的方法,也是最容易让自己冷静的方法。

“我说过我认得路了吗?”我虽然在笑,可是雪晴却冷的要命,她不仅人冷,语气也冷的很。

“既然你不认得路,为什么要走在前面?”我看着雪晴说道。

“既然你认得路,你为什么要走在后面?”雪晴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我反问道。

“我……”听到雪晴的话,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了。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男人如果跟一个女人讲理的话,那么输的一定会是男人。因为女人从来不会跟男人讲理,在她们的意识里,女人的话永远都是正确的,不管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所以,我只能笑,笑着走到了雪晴的前面,笑着在前面带路。

天,越来越黑,黑的就像是地狱。

风,越来越大,大的就好像要将整片森林吹倒。

云,越来越厚,厚的就像是一床棉被将整个天空都给盖住了。

“要下雨了!”我看着天说道。

“那又怎样?”雪晴淡淡的说道。

“要是下雨的话,估计我们两个就更难从这片林子里面走出去了。”我说道。

“走不出去,我们就住在这里!”雪晴淡淡的说道。

“住在这里?难道你要在雨中过一夜?”我看着她说道。

“为什么要在雨中过夜?难道我们就不能找个人家过夜?”雪晴说道。

“人家?哪里有人家?”我笑着问道。

“难道你是真的瞎了吗?那不就有一间屋子?”雪晴说着指了一下东面的一个山坡下面。

果然,当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的时候,竟然真的看到了一间土瓦房。

第七十三章:二十五年前的灭门案

大雨倾盆迎秒客

陈年往事灭门案

大雨,果然顷刻而至。请看最全!的小说!

暴雨像是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洗涤着大地,好像要在一瞬间洗掉这个世界所有的尘埃,洗掉这个世界所有的污秽。

不过好在大雨下起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赶到了那间瓦房的门前。

也好在屋子的主人并没有将我们两人拒之门外。

更好在,我们进去的时候,这间屋子的主人正在吃饭。

把我们迎进屋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长的很漂亮,一脸大家闺秀的气质,样子看起来有点汤唯的意思。

她很喜欢说话,也很喜欢笑,每次说话之前她都会先笑笑。

我喜欢看她笑,因为她的笑像是阴雨天里的一丝阳光,可以照进人们的心里,照亮人们的心里。

她将我们带进屋子的餐厅后,笑着对我说:“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一会儿开饭了,你们也留下来吃一口!”

说完,便笑着跑下去准备晚饭了。

而我则在这客厅里面转悠打量起来。

这间瓦房在外面看起来虽然不怎么起眼,可是里面却布置的极为讲究。

金丝楠木的八仙桌,金丝楠木的太师椅,金丝楠木的屏风,甚至连窗户都是由市面最贵的金丝楠木制成。

不仅如此,客厅里面还挂着很多的水墨国画,虽然很多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其有一幅却是曾经拍出过亿天价,后来又失窃不知去向的名画,唐伯虎的。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居然是真迹。

“你懂画?”在我盯着这幅百鸟朝凤图发呆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说话的这个声音很苍老,人更加苍老,苍老到我几乎差点以为他是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

他个子并不算高,骨瘦如柴,皮肤黝黑发亮,可是头发却是白的毫无杂质。

我转过身的时候看见了这个老者,而此时的他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我不太懂画!只是觉得这幅画,画的很漂亮!”我微笑着说道。

“的确很漂亮!这是我姑娘十五岁的时候画的,它同样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老者笑着说道。

“哦?这是您女儿话的?”我自认为在鉴别这些东西方面,我有一种独特的敏锐度,很少会看走眼,再加唐伯虎的画在每笔收尾处都会有种特殊的停顿,这是他的标志之一,单从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老者却要故意说这幅画是他女儿画的哪?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错!是小女画的!她从小有这方面的天分!很多看过这幅画的人都以为这是真迹。哈哈哈!”老者笑道。

“原来是这样!画的真的很棒,我虽然对画没有什么研究,不过,我倒是真觉得她画的很棒!”我笑着说道。

“哈哈哈!”老者笑了,笑的很和蔼。

任何一个父亲听见别人夸奖他的女儿都会露出这种笑容,算你是一方的霸主,是事业有成的商人,甚至是政界的要员,只要你有女儿,只要有人夸奖你的女儿,你都会露出这种笑容。

老者在笑,微笑的看着我,过了良久,他缓缓的说道:“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应该也没有吃饭!不如一起吃一口便饭!”

饭菜果然已经摆在了桌。

不过,老者嘴里所说的便饭可并不真的是便饭。

这简直是一桌好

的酒席。

菜是最好的南北大宴,北京的烤鸭,南京的卤水鸭,四川的水煮肉,广东的腊味,山西的糖醋鲤鱼,山东的葱烧海参,河南的清汤银耳素鸽蛋,河北的五香烧鸡,只有想不到的,没有这里没有的。

大大小小的二十几个盘子,足足拍了一大桌。

酒,是最好的陈年五粮液,酒瓶子的盖只是刚刚打开,满屋子便瞬间布满了酒香。

杯子是玉制成的,碧绿如洗,晶莹剔透。

好酒配好杯,这自古以来是好酒人的一种讲究。

在他们的眼里,讲究才是根本,根本才真讲究。

而是这样的一桌子菜,一桌子酒,在老人的嘴里却偏偏变成了普普通通的便饭。

“请!”老者将酒倒在玉杯递给了我。

“谢了!”我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然后长叹道:“好酒!”

“当然是好酒!”老者笑道。“吃菜!”

我夹了一口水煮牛肉放到了嘴里,肉嫩如滑,椒香四溢,别看这户人家是身居北方的深山之,可这道菜用的却是地地道道的四川青藤椒,而且还是刚刚青藤椒成熟时最面最难得的那六颗。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肉的香味和椒香味在唇齿间回荡了一阵子,才脱口叹道:“好菜!讲究!”

老人笑了,依旧笑的很开心,感觉他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十岁。

大多数请客吃饭的人都是这样,他希望给客人最好的,也希望客人能够感受到他这份儿好。所以,当你夸他的酒好,赞他的菜好时,做主人的往往会很开心。

“这里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来过客人了,既然我们今天有缘在这里相见,自然是要好好的吃一顿,喝一顿了。”老者笑着举起杯。

“多谢!”我也举起杯,将杯酒一饮而尽。

“可是,不知道二位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方来的?”老者看着我和雪晴问道。

雪晴一直没有说话,她只是低着头喝着杯子里的酒,好像一个地地道道的酒鬼,看到了世界最地道的酒一样,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别人,只有她手里的这杯酒。

“我们两个人是迷路了,又赶下雨,所以才走到了这里,真的多有打扰了,望老人家见谅。”血清不说话,说话的只能是我了。

“说的哪里话!既然来了,我们是缘分。”老人笑道:“可是不知道你们二位,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万福园!”我微笑道。

“万福园?”老人听了之后表情立马变了,变的有些惊恐,有些不可思议。

“嗯,没错!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你去的可是离这里并不算远的万福园?”老人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又问道。

“没错!是那个五进五出的宅院,万福园!”我答道。

“你去哪里干什么?”老人问道。

“去找一个人,然后接两个人出来!”我说道。

我没有说谎,因为我并不想对一个在危急关头帮助过我,并用好酒好菜招待我的老者说谎。

“你确定万福园里面会有人等你?”老者疑惑的看着我。

“我自然确定!”我看着老者问道:“老人家有什么疑问吗?还是那个万福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不知道那个故事?”说到这儿,老者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我一句。

“故事?什么故事?关于什么的故事?”我问道。

“自然是关于万福园的故事!”老者说着叹了口气,望向了远

方。

“这个故事我并没有听说过,说实话,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我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不知道老人家可不可以将这个故事讲给在下听听?”

“当然可以!”老者说着把杯的酒一饮而尽。

他望着窗外连绵的雨幕,好像望着很远的地方,望着很遥远的过去,过了良久,他才接着说道:“那是发生在二十五年以前的事情了。”

“二十五年以前?”我问道。

“是的!二十五年以前!”老者点头说道:“在那个时候,刚刚的改革开放,这片地界还并没有发展的太快,依旧过着很传统的日子。万福园在当地算是一个大户人家,家里家外算起来一共有二百一十七口人。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没有人知道,只是知道这一家人姓木,算是在最特殊的那段日子里,政府也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他们家里总是死气沉沉的,这些人也从来不与外界联系,只是每周会出来采购一次生活的必需品,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也很少和外人说话,所以,当地的人都不怎么喜欢他们家。”

“后来呢?”我问道。

“他们家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很富裕,看似与世无争的状态。直到二十五年前的一天……”老者说着顿了顿。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急忙追问道。

“直到那一天,这万福园里的二百一十七口人居然在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老人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一点颤抖,他双拳紧握,好像他每说一个字,他的心跟着剧烈的颤抖一下。

“什么一夜之间被灭门了?”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一夜之间都死了!连只有三岁的孩子,也都身首异处了。”老人叹道。

“这是谁干的?”我急忙问道。

“这是一伙儿土匪干的!他们一共十三个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那个柳子的,只是听说他们为了要得到万福园木家藏着的一样东西,一怒之下便将木家给灭门了。”老人喝了口酒,接着说道:“他们杀完了人之后,为了毁灭证据,给这个万福园放了一把大火。这火足足的烧了三天三夜,浓浓的黑烟在四五里地之外可以看见。可是……”

“可是什么?”我急忙问道。

“可是,在第三天,天突然下起了雨,瓢泼大雨!”老人看着外面的雨,悠悠的说道:“好像现在这样的雨一样。”

“雨过之后哪?”我问道。

“出出在这场雨。大雨也同样的下了三天三夜,火自然是被浇灭了。可是,当人们再一次回到这万福园的时候,居然发现那里面根本没有一点被烧过的痕迹,曾经遍地尸体、血流成河的场面也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却只有掉在树的六个死人。”

“掉在树的六个死人?那惨死的二百一十七口人都不见了?”我惊讶的问道。

“没错!木家下下无论是死是活都不见了,只有那六个人。”老人说道:“而这个六个人正是几天前屠杀木家的人。他们的心口处都被插了一柄短刀,地还写着以血还血四个大字。”

“短刀?”我听到这个的时候心不由得一震。

“是的!我虽然没有看见过当时的画面,不过听人说,那是一柄很贵重的刀,据说刀柄还是象牙制成的。不过,算是在值钱也没有人敢去拿。因为从那天开始,时常会有人在万福园附近撞见鬼。他们都说那是木家人来索命了,所以,我才好为什么会有人在哪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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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老宅惹是非

陈年往事浮水面

老宅闻惹是非

“原来在那座万福园里曾经发生过那样的惨案!”我说着喝了口酒,接着悠悠的说道:“后来剩下的七个人被抓住了吗?”

“没有!”老者摇着头说道。手机端

“一个人都没有?”我问道。

“也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老者说着也喝了一口,然后夹了一筷子的烤鸭放到自己面前的盘子里,悠悠的说道:“只不过,那个人并不是被抓住的,而是他自己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我好的问道。

“没错!”老者将盘子里的鸭皮放进嘴里,小心翼翼的咀嚼着,“在事发后的第五天,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万福园的门前,据说这个人在万福园的门前长跪不起,足足跪了一天一夜,然后有人看见他突然从怀掏出一柄短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短刀,又是短刀,又是一柄要命的短刀。

“那是一柄什么样的短刀?”我急忙问道。

“不知道!没有人看清楚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刀。”老人淡淡的说道。

“那死在万福园门前的这个人又是谁?”我问道。

“据说是那十三个人里带头的大哥。有人说他或许是因为内心的愧疚,才来万福园门前自尽谢罪,也有人说他是因为恶鬼索命,是木家二百多口人的厉鬼要他偿命。可不管怎么样,那个人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万福园的门前。”老者说道。

“剩下的那六个人哪?”我吃了口菜后,淡淡的问道。

“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剩下的那六个人去了哪里。”老者说道。“从那件事情之后在没有人见过那六个人,也没有人听说过这六个人。他们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一样。”

风,透过窗子吹进了屋里,雨后的风总是又清凉又新鲜。

山林的空气本远远的超过繁华的市区,雨后的林子更是让人觉得自己身处仙境。

清凉又美好的青草香,浓郁又厚重的红杉香,像是少女身最动人的香水味,让人沉醉,让人留恋。

夜,本已经很深了,可是,我却并没有丝毫的睡意。

我只是看着窗外痴痴的发着呆。

雨已经渐渐的停了下来。

可是我的思绪却根本停不下来。

我的大脑一直在打着转,思索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思索着万福园里的死人,思索着那个万福园里老者的用意,思索着雪晴的来历。

诡异的事情,诡异的地方,诡异的人。

这短短的几天里我遇见了太多诡异的事情,多到普通人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不可能遇的到。

这些事情像是一大团的乱麻,我想从这团乱麻当找到一丝丝线索,可是,无论我怎么想,这每一件事情之间好像根本没有任何的联系。

首先,左木是怎么找到我的?他原本打算和我交易的是什么?是为了我手里的密卷,还是为了我从犹克古墓里带出的物件?

其次,是谁杀了左木?这个人为的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些人?

第三,之前带我到万福园的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引我到万福园?之前在小楼里面死掉的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万福园里?难道这六个人和当年万福园的灭门案有什么关系?

第四,万福园里的老者又是谁?他

是怎么知道我手有六本密卷的?他为什么要找雪晴?为什么把交易的地方定在万福园里?难道他是万福园当年活下来的后人?

最后,雪晴又是谁?那个老人为什么要找她?雪晴到底知道什么秘密?还是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她为什么不跑?为什么又要自己回来?她是知道自己跑不掉?还是根本没想跑?

太多的事情,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可思议。

我叹了口气,推开窗户,希望外面的风可以多吹进来一些,吹走我的烦恼,吹走的忧愁。

可是,在我推开窗户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风,依旧在吹,吹的整个屋子都变的很冷。

可是,此时我的人却这风更冷。

我这全身下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间被冻住了,变的雪还冷,冰还寒。

因为,在我推开窗户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梳头的女人。

女人梳头本不是什么怪的事,可是当一个女人半夜不睡觉坐在庭院里的石凳梳头,那怪的很了。

不仅怪,而且怪的很。

更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是将自己的头放在身旁的石桌。

同样要命的是,这个女人我居然认识,她正是之前接我和雪晴进屋的那个长得好像汤唯的姑娘。

“哈!半夜不睡觉,偷看人家梳头。原来你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大坏蛋。”我看见了她,她显然也看见了我,我没有开口,她却先开口说道。

她还是在笑,每说一句话都要先笑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可是,她在笑,我却笑不出来了,不仅笑不出来,我的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

因为,这样的场景我只在电影和小时候爷爷吓唬我的故事里面才听过见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生活当见过这样的情况。

“怎么不说话啊?”那个女孩左手扶着桌子的头,右手轻轻的梳着她飘逸的长发,咯咯的笑道:“是不是我太好看了?你一时间看傻了?还是你喜欢我?”

“我……”听到她的话,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换做是平常,换一个地点,换一种见面的方式,我一定不会是这种状态。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女孩的男人,也不是一个跟女孩子说话会脸红的人。可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你什么你?哈哈,是不是被我说了?”女孩依旧笑着说道。“既然你不说话,那你是默认了!既然你喜欢我,我勉强同意!”

她依旧在笑,依旧在说话,可是,她说的虽然很慢,但是她手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慢。

只见她出手如电,猛然一挥手,将她手的人头抛向了我。

她的出手虽然快,那颗人头的来势却更快,眨眼间已经到了我的眼前。

我避无可避只能伸手去接,人头又滑又腻,可是不知怎的却轻的出,我接在手好像拿着一个气球一般,完全没有一点重量。

“不好!”我心一惊。

而在此时,我手的那颗人头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紧接着,一股淡紫色、又臭又腥的烟便自人头里面弥漫开来。

人头在炸开的那一刻似乎还在笑。可是,笑声却自不远处无头人哪里传来,无头的人怎么会笑?无头的人怎么还会活着?难道这个世界真

的有鬼?真的有害人性命的恶鬼?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鬼!

算是有千年成精的粽子,也绝对不会有鬼!

鬼,只在人们的心里。

而鬼更不会害人,害人的那永远都只是人。

我眼前的这个人自然也不是鬼,她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在我手里炸开的这个人头,只不过是用蜡做成的,所以才会那么轻,所以才会从里面冒出来那么多的烟。

烟,是下八门里面专门负责拐卖人口的钎子行里常用的迷魂散。这种迷魂散有一种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万里欲断魂。可它名字虽然好听,闻了它的人却并不怎么好受。

我以前只是听说无论是谁,算你是泰森,闻了这万里欲断魂身体也一样软的连根羽毛都拿不起来。

不过,传说大多的时候是不怎么靠谱的,但这次却例外了。

只见淡紫色的烟雾腾起,我的整个人便已经倒了下去。

笑声依旧在,只不过,这个时候那个笑声不再是那银铃般的娇笑,而是忽然变成了一个苍老的苦笑。

接着,一个无头人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苦笑着说道:“永远不要太相信自己看到的。”

“这算是警告?还是忠告?”我也苦笑着看着他。

“两样都算。”那个无头人一边说一边脱下了他身的衣服。

无头人当然不会说话,会说话的人当然有头。这个人当然是有头的,因为他会说话。

而这个人正是之前请问吃饭的那个老人。

“哎,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酒,现在又被你弄着这个样子,实在是亏本的很啊!”我叹了口气看着老者说道:“你想把我怎么样?是把我杀了?还是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本来是想把你送到一个地方的!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老人看着我说道。

“哦?改变主意了?”我看着他问道。

“是的!”老人看着我说道。

“改变什么主意了?”我问道。

“我想让你和我女儿结婚。”老人说着笑道。

“结婚?如果我不愿意哪?”我笑着问道。

“不愿意的话,那你只有死路一条。”老人看着我淡淡的说道:“哎,你也知道,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别说死个把人,算是死几百个,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话倒是实话。”我说道。

“所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答应的话。”老人看着我说道。

“我也想答应,我也不想死。可是……”我看着老人的眼睛说道。

“可是什么?”老人问道。

“可是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错,还有很多的朋友没有救出来,最终要的一点是,我并不喜欢你的女儿。”我苦笑着说道。

“你不喜欢我的女儿,难道你也不喜欢自己的命吗?”老人惊讶的问道。

“命只有一条,我当然喜欢,不仅喜欢而且珍惜的很!”我笑着说道。

“可是,你却选了条死路!”老人说道。

“谁说我选了条死路,谁说我一定会死?”我说的很慢,可是在我说到第四个字的时候,我的整个人已经突然从床跳了起来,接着突然闪电般的出手,一拳打向了老者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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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奈何桥下

庭院深深夜伴魂

奈河桥下险做鬼

夜已深,风更冷。

深夜的寂静吞噬着世间的一切,却把孤独与寂寞留给了那些彻夜未眠的人。

望花镇,长白山脚下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镇子。

镇子上只有一条路,一条又老又旧的石板路,看着古老而又陈旧。

路的尽头有一间很小的面馆。

这家面馆的名字叫做王家面馆。

屋子很小,样子看起来最多也就十几平,所以老板在破旧的砖瓦房外面用竹竿挑起一个棚子,棚子里面挂在一盏昏黄老旧的电灯,下面放了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

面馆并没有打烊。

老板依旧站在门口临时搭起来的炉子前面煮着面,嘴里还在喃喃的吆喝道:“面,最好的面!有想吃面的吗?”

夜很深,在这样的一个小镇,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来光顾这样的一间面馆?

难道他自己并不知道?

还是他在等待什么人?

等一个会在这个时间来吃面的人?

深夜食堂,这是很多人心中的天堂。

人们往往在心中没有归宿,心中没有寄托,心中的事需要倾诉的时候,都会想要去,也想要寻找这样的一个地方。

因为,这里往往是他们心中的那个树洞,他们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倾诉出去而不被人知晓。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又有谁会需要一个倾诉的地方?又有谁会来这样的一间面馆?

有人来!

真的有人来了!

老板依旧在自顾自的煮着面,而这个人已经缓缓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个人个子虽然很高,可是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瘾君子,或者是一个常年饱受病痛折磨的人。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这样的一个人,你一定会认为他最应该做的就是躺在床上,盖着棉被好好的休息。

可是,这个人此时却偏偏在这样的一个时间,出现在这样的一个地点。

“我想吃面!”那个人缓缓的说道。

“嗯!你想吃什么面?”老板并没有看他,而是淡淡的问道:“牛肉面?酸菜肉丝面?大肉面?还是清汤面?”

“都不是!”那个人淡淡的说道。

“那你吃什么?我这儿只有这些面!”老板抬眼看了看他,然后低下头接着煮面。

“我要吃金面!一大碗黄金做的面!”那个人悠悠的说道。

“哦?”老板抬眼看了看,疑惑的说道:“你确定你能吃的下?”

“你可以试试!”那个人淡淡的说道。

“好!”老板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突然出手,他的左手在那个人的眼前一晃,接着右手煮面的筷子已经闪电般的刺向了那个人的双眼。

那个人并没有动,他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老板手中的筷子,他只是冷冷的看着老板的眼睛。

而就在那双筷子眼看要击中的他时候,他的人突然一侧身,右手闪电般的伸出,一把便抓住了老板的手腕,接着左手“砰”的一把抓住了老板的腰带。

随着他大喝一声,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竟然生生的将这个重大200斤的老板给举过了头顶。

可是,他并没有将老板摔在地上,他只是冷冷的问:“我现在能吃那碗面了吗?”

“能!能!”老板显然是惊魂未定,颤颤巍巍的说道。

“好!很好!”听到老板的回答,这个人竟然就像是拿小鸡一样又轻轻的将老板给放了回去。

然后,他大步走到了那个棚子下面,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冷冷的说道:“那还不上面?”

“好嘞!”

面,没过多久便拖上来看。

碗果然很大,碗里的面果然很多。

而面也果然是金光闪闪的,这面居然真的是由纯金打造而成的金面。

…………

月光依旧,依旧冰冷而高傲的照亮着这个世界。

风也依旧,依旧肆意而戏谑的吹拂着大地。

我倚在瓦房外面的窗户上看着院子里石凳上坐着的那个女孩子。

那个老者早就已经不知去向。

他虽然看似年迈,可是,身手却比最健壮的年轻人还要敏捷,敏捷的就像是狡猾的狐狸,我一拳击出之后,他的整个人就像是鱼一样凌空一个翻身,接着便穿窗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我本想追,可是,我并没有追。

因为就在我翻窗而出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正在梳头的女人。

她在笑,笑的就像是汤唯一样,清纯而美丽。

她在梳头,头发轻柔而顺滑。

十月份的山林风凉的很,也大的很,可是,她却只穿了一件极薄的衣服。薄的好像是纸,透的就像是沙,在轻盈的月光之下,她那美丽而又玲珑的躯体,就像是最诱人的幻境,勾引着所有见过她的人。

可是,她却并不在意。她好像很喜欢别人欣赏自己躯体时,眼眸中散发出的光。

她在笑,笑的很甜。她在梳头,手上的动轻巧而缓慢。

只不过这一次,她的头并没有被放在桌子上,她的头是在她自己的身体上,确确实实的是在她自己的身体上。

我看着她,她自然也是在看着我。

她在笑,笑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也在笑,只不过,我的笑是实实在在的苦笑。

无论是谁,在这样的一个夜,在这样的一个地方,遇到这样的一对父子那都是会像我一样苦笑的。

因为这个时候你除了苦笑,你还能做什么哪?

“你好像比我想象的聪明一点!”女孩笑道。

“是吗?只是一点吗?”我苦笑道。

“或许比一点多一点!”女孩笑道:“我叫笑笑,你可以叫我笑笑。”

“笑笑!”我喃喃的说道:“很符合你的性格,不错的名字。”

“当然是不错的名字。”笑笑说道。“这是我自己起的!”

“不是你爸爸给你起的?”我问道。

“你说哪个老头?”笑笑说道。

“难道还有别人?”我问道。

“他不是我的爸爸!”笑笑说道。

“哦?他不是你的爸爸?”我诧异的问道。

“当然不是!你认为他那样的人会生出我这样的女儿吗?”笑笑大笑着说道。

我没有回答,我只是笑了笑。在这样的一个时候,我除了笑还能说什么哪?

过了良久,笑笑看着喃喃的说道:“哎,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把你送走!可是又不得不把你送走!当然如果你愿意,我还是会和你在一起,还是会选择和你……”

“送走?送到哪里去?”我没有让她把话说话,便急忙问道。

“哎,当然是送到一个地方。”笑笑叹着气说道。

“什么地方?”我问道。

“你去了自然就会知道。”笑笑说道。

“为什么要把我送去?”我又问道。

“因为我欠了那个人一个人情,现在到了我该还这个人情的时候了。”笑笑无奈的说道。

“这个人是谁?”我看着笑笑问道。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笑笑反问道。

“好吧!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了。反正我也没有打算跟你走!哎呀,我困了,这个时间还是进屋睡觉的好啊!”说完,我转身便从窗户跳进了屋里,躺在床上用被蒙住了自己的头,大声说道:“夜已经深了,一个姑娘家家的还不进屋睡觉的话,小心被色狼给抓走。”

色狼,果然有色狼。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院子当中的笑笑突然大叫了一声,接着,一个人影一闪便将这个可爱又美丽的女孩拦腰抱起。

接着,这个人又是一个闪身便消失在夜色的黑暗之中。

好快的动作,好利落的动作。

我冲出屋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人是从什么方向来的,当然更不知道他去了何处。

院子里依旧寂静,寂静的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梳子还放在石桌之上,梳子上还带着些许的发丝,以及淡淡的发香,轻柔而淡雅,让人回味,让人难忘。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影猛然间如鬼魅一般出现在我的身后。

接着,我只觉得后颈处一阵剧痛,我的整个人便已经倒了下去。

黑暗,无比的黑暗。

黑的让人恐惧,黑的让人窒息。

后颈处的疼痛依旧在持续不断的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的整个头都快要炸开了。

可是,我却偏偏不能去抚摸它,因为我的手脚已经被人给绑了起来。

“这是哪里?”

每一个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人都会都会第一个问的问题。

而我的话刚一出口,便立刻有一个声音冷冷的回答道:“这里是通往阎罗殿前的奈何桥!”

这个人的话音刚落,便立刻亮起了无数点火光。

火光并不是红色的,而是惨碧色的!

无数点碧绿色的火光将周围照亮的同时,也好似是无数只冤魂俯视着人间,仇视着世间的一切。

这里果然有一座桥,宽而高的石桥,石桥是由汉白玉建造而成,样式复古老旧,桥梁上雕刻的却并非是石狮子,而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恶鬼。

恶鬼一共有一百零八只,每一只的造型都不相同,有的怒目圆睁,有的吞噬残肢,有的手捧人头,有的仰天长啸。

而在桥下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大,面黄肌瘦好似大烟鬼的人。

他冷冷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这里是奈何桥?”我看着他问道。

“是奈何桥!”他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那你是孟婆,还是阎王?”我微笑着说道。

“都不是!”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那你是谁?”我问道。

“一个要你命的人。”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第七十六章:阎罗殿

阎罗殿里遇旧人

生死一线把命还

“最近一段时间想要我命的人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你是不是应该先排个队哪?”我看这个面黄肌瘦的人笑着说道。

而这个人却并没有在回答我的话,他缓缓的转过身,冲一个他身后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淡淡的说道:“给我!”

他的语气很冷,无论跟谁说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都冷的像冰,就好像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等当做了死人一样。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递给了他一个碧绿色大碗。

碗很大,大的出奇,比最大的海碗还要大一圈。

碗里面装的碧绿色的液体。

碧绿的鬼火,碧绿色的大碗,碧绿的液体。

那个人将那个大碗缓缓的递到我的眼前,冷冷的说道:“喝了它!”

“为什么我要喝了它?”我笑着说道。

“因为我还不想你死!”那个人冷冷说道。

“哦?可是你刚才不还是想要我的命吗?”我依旧在微笑。

“是想要你的命!不过,不是现在!”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我要是不喝哪?”我问道。

“不喝的话,你就会死在这奈何桥上。”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好吧!我喝!可是……”我一向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也很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这个道理,当然,更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所以我笑着接道:“可是,我的手绑住了,我怎么喝?”

“我喂你喝!”那个人说完果然走过来扶住我,将那一大碗碧绿色的液体就灌进了我的嘴里。

这碗里的液体并不难喝,冰冰凉凉,入口后反倒有股子甘甜的回香,让人身心舒畅。

我喝下这冰凉碧绿的液体后,身体忽然变的很轻很轻,整个人在一瞬间就像是腾云驾雾一般,飘飘欲仙,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遍布全身。

就连眼前的事物也开始变的美好,那碧绿的鬼火此时看来就像是最美丽的舞者,在迎着风缓缓的舞动,那舞姿动人而美丽,那身形妖娆而富有韵味。

那个冷如冰霜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看起来也变的好像英俊了许多,他的脸色也不在那么蜡黄,他的眼眸似乎也温柔了许多,甚至他那冰冷的脸上也好像多了一丝丝的笑意。

笑,总是会让人感觉到舒畅与愉快的。

可是,有一些笑却并不能让人体会到这种感觉。

冷笑。

冷笑,不仅不会让人感觉到愉快,反倒会让人觉得脊背发寒,甚至手脚冰冷。

而此时,正有一个人在朝着我冷笑。

他的一张大脸黑的就好像是摸了锅底灰一样,黑的发亮,黑的吓人。

可是,他更吓人的却并不只是这一张黝黑发亮的脸。

这个人好像根本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他就像是一个从戏剧里面走出来的阎罗王。

只见他红袍加身,脚踏薄底官靴,手里抱着一个斗大的令牌,斜斜的倚在公案后面的椅子上,瞪着如灯一般的大眼睛,捋着他那铁丝一般的胡须,朝我冷森森的笑着。更让人胆寒的是,这家伙居然少了一只左耳。

而在他的身边还就站着两个人,一个牛头,一个马面。

他们手握鬼头刀,怒目而视。

“威武!威武!”我身旁站着的两排堂倌手持延杖,大声的喝道。

接着,那个阎王一样打扮的人大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你是说我吗?”我看着他悠悠的回答道。

“自然是你!”那个阎王大声的说道。

他的声音好像是洪钟一样,每说一个字都震的我耳膜嗡嗡直响。

“你们把我弄到这里来,别告诉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笑道。

“此等小贼,怎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无礼?来人啊,杖责四十大板!”那个阎王说着就要将手中的令牌扔出去。

“阎王殿下!请您息怒!”这个时候一个老妇人悠悠的从一边走了过来,淡淡的说道。

“等什么?难道你要替此人求情不可?”阎王怒目而视的望着老妇人。

“老身自然不敢替此人求情,老身只是有几句想问问此人,怕您的责罚过后,他万一挺不住,那岂不是白白把他弄到这阎罗殿来了?”老妇人笑道。

“好!你问!”阎王大声道。

“谢阎王大人。”老妇人施施然行了一个礼之后便转向了我。

这个老妇人身穿一身灰色长袍,满头的白发,腰弯的很重,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快与地面平行了。她拄着一根黑色的龙头拐杖,每拄一下地就会发出“当”的一声闷响,很显然,这拐杖是由金属打造而成的,而且它的分量绝对不轻。

老妇人悠悠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小伙子,做笔买卖怎么样?”

“买卖?什么买卖?最近怎么好像有很多人想跟我做买卖?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一个商人?还是我的脑袋上贴了商人两个字?”她在笑,我也在笑。

“我可以保证,这笔买卖对你只有利,没有弊!”老妇人悠悠的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让你重回人间!”老妇人说道。

“哦?是吗?重回人间?听起来好像很划算!”我说道。

“的确很划算!而且,非常划算!”老妇人说道。

“如果要是成交了,那阁下岂不是成了我的恩人。那我能不能敢问一下恩人的大名?”我问道。

“老身姓孟,叫孟婆!孟婆的孟,孟婆的婆!”老妇人淡淡的说道。

“哦?孟婆?”我微笑着说道。

“是的!我是孟婆!”孟婆悠悠的说道。

“那不知道你想跟我做什么交易哪?”我问道。

“我想要你几样东西!”孟婆说道。

“几样东西?几样什么东西?”我看着孟婆问道。

“几本书而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孟婆将几本书这几个字故意说的很轻,好像这几本书真的一点都不重要一样。

可是,听了她话之后,我却突然笑了。

而且笑的很大声,就好像听见了全天下最有趣,最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笑什么?”孟婆看着我冷冷的问道。

“没笑什么?我在笑你而已!”我看着孟婆说道。

“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孟婆疑惑的说道。

“我在笑你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姑娘不当,偏偏要去当一个老太婆!我在笑你明明知道那么贵重的东西,我并不会时时刻刻的带在身上为什么还要来问我要。”

“你……”孟婆听了我的话突然间愣住,然后,她的声音果然在一瞬间变了,变的不在苍老,变的如百灵鸟一般的动听。她的人自然也变了,她原本佝偻的腰一下子直了起来,她原本苍老而充满了皱着的脸一瞬间变的比春花还要美丽。

而这个人正是笑笑。

笑笑看着我,过了半天,她突然说道:“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来这个人是我的?”

她果然还是没有变,她说话之前还是喜欢先笑笑,不仅笑,而且笑的很开心,笑的很动人。

“就在你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看着笑笑说道。

“哦?那个时候我并没有露出破绽啊!”笑笑诧异道。

“你的人自然是没有露出破绽!可是……”我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

“可是什么?”笑笑问道。

“可是你身上的香味却出卖了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香味,你自然也不例外。况且,一个老妇人是绝对不会有一种年轻姑娘的香味的!”我笑着说道。

“看来我低估了你!你不只是有一点点聪明而已!”笑笑说道。

“哇呀呀呀!你们说完了没有!”就在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阎王突然怒喝道。“既然谈不拢,来人啊!拉出去,斩了!”

“哈哈哈!等等!”我看着阎王突然笑道。

“你还有何话说?”阎王问道。

“阎罗殿里把戏唱,鬼阎罗前生渺茫!金山银山可换命,黑面地狱谁为王!这首诗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不过,我还是挺喜欢的!”我笑着说道。

“你……你……”听到我的话,那个好像阎王一样的人竟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鬼阎王,别人不认得你,我可是认得你的!你别忘了,你的左耳是谁给你割下去的!”我说着站了起来,然后双手一抖,原本死死捆在我手上的那根绳子就突然奇迹般的脱落了。

我活动了活动手腕子,然后笑嘻嘻的说道:“我本想看看是谁大动干戈的非要找我!当然,我也想看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既然弄明白你们为的是什么了,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想走?”说话的并不是鬼阎王,而是他边上的马面。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冷的就像是冰。

“不走,难道还要留下来让你们请我吃饭?”我微笑着说道。

“你走可以!”这个人说着摘下了他脸上的面具,露出他那一张蜡一样黄的脸。他看着我冷冷的接道:“把东西留下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东西?”我看着他问道。

“你手里的六本密卷。”那个人冷冷说道。

“又是那六本密卷!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手里有六本密卷的?”我看着他问道。

“在这个时代,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保密的。不是吗?”那个人冷冷的说道。

“这个倒是没错!”我点头说道。

“所以,如果你想走,如果你还想活命,就得把它给我!”那个人说道。

“你要它有什么用?”我看着那个人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自然没有用,可是有人有用。”那个人说道。

“如果你是我,你会将那么重要的六本书带在身上吗?”我反问道。

“自然不会!我还没有那么笨!”那个人说道。

“你不笨,我好像也不笨,你不会把他们带在身上,我也不会把他们带在身上。这个道理岂不是很简单。”我笑着说道。

这确实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就算是在笨的人也不会把自以为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上。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要放在一个自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那个面黄肌瘦的人自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所以他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我。

过了良久,他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你走吧!”

走,这个字谁都会说。

可是,每个人说出来的意义和力度却并不一样。

这个黄脸的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这样的三个字,却就好像是有着无穷的魔力一样。

周围的人,周围的一切,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无论是那鬼气森森的阎罗殿,还是犹如冥府一般的奈何桥,都在一眨眼的工夫消失不见了。

我,又一次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躺倒了那张不怎么舒服,却很温暖的床上。

我并不冷,却将床上的被子裹的很紧,就好像是再也不想离开这张床一样。

而此时的我也确确实实的不想在起来,我突然间感觉到很累,不光是身体累,心更累。

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找我?

更不知道,他们用了一个又一个毒计将我骗倒,为何又如此轻易的将我放走?

我不知道这六本密卷给我带来的是好运,还是厄运?

也不知道,接下来我未来会是怎么样?

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够真的找到那二十四本密卷里记载的地方。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窗外的寒风让我的心更加沉重。

我思索着,思索着跟我交手的人。

如果一个人和你面对面交锋,你或许会毫不畏惧,因为你知道你的对手是谁。可是,当你的对手是一个看不见的人的时候,我想你会和我一样,和我一样的痛苦,和我一样的无助。

这个人就像是空气,他无处不在,也无所不能。

鬼阎王,他是下八门里一等一的高手。

他的阎罗殿里向来是有进无出,有死无活,他向来是只认钱不认人,为了钱他什么都可以做。

他这辈子只听钱的命令,却从来不肯听人的摆布。

可是,那个黄脸的男人却只是挥了挥手,我就能够平平安安的走出他那个号称有进无出的阎罗殿。而鬼阎王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却只能是动也不动的瞧着我。

鸿门宴、鬼梳头、阎罗殿……一计不成还有一计,这连环的毒计让人几乎透不过气。

他们要的远远不仅是这六本密卷,他们要的究竟是什么?

是藏在密卷背后的那座古墓?

还是古墓里面隐藏的秘密?

我不知道。

我知道只是一个又一个可怕的毒计,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势力集团,一个又一个可怕到不能再可怕的人。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还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我只是知道,我的未来会更加的凶险。

我深吸了口气,将被蒙在头上,我实在不愿意去想,也实在想不出这个人是谁?

我现在或许应该什么都不想,或许应该好好的睡一觉。

可是,我就在我想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却偏偏睡不成了。

因为,此时已经有个人走进了我的屋子,坐在了我的床上,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而这个人正是雪晴。

第七十七章:连环圈套

连环毒计计连计

一碗金面为何意

“有事吗?”我看着雪晴问道。

“我饿了!”雪晴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然后哪?”我依旧看着雪晴问道。

“我要吃面!”

面,哪儿都有,也哪儿都可以吃,可是雪晴却偏偏选了一个最破最小的面馆。

面馆在望花镇。

望花镇距离这里并不算近,我们两个人自然不能走着去,我们当然是坐车去的。

车,在我们两个走出那间瓦房小院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停在哪儿了。

车并不是什么好车,只是,一辆普通的东风日产。

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再这样的一个时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一辆车停在这里?

它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出门的?

不过,雪晴却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她拉开车门便上了车。

车,开的很稳。

一路上除了漆黑寂静的夜色之外,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我没有说话,雪晴也没有说话。

她甚至连去哪儿都没有告诉这个司机。

而这个司机就像事先已经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一样,居然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开着车。

我望着窗外的浮光掠影,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车开的很快,四十几分钟之后便驶进了望花镇。

望花镇小的很,虽然是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村子。

镇子上只有一条路,很旧的一条路,路的尽头有一家面馆。

王家面馆。

凌晨两点三十分,可是老板却还在自顾自的煮着面。面已经煮的过了火候,可是,他竟全然不在乎。

一边煮一边还喃喃的说着:“有没有要吃面的?最好吃的面!”

车,就停在了王家面馆的门口。

雪晴下了车之后,径直走到了竹棚子下面的桌子前,拉开一张椅子缓缓的坐下,冷冷的说道:“我要面!”

“姑娘,你想吃什么面?牛肉面?青菜肉丝面?酸菜面?还是清汤面?”虽然有生意上门,可是这个老板却连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说道。

“都不是!”雪晴冷冷的说道。

“那姑娘你要吃什么面?”老板问道。

“我要吃金面!”雪晴看着老板说道:“一大碗纯金做的面!”

“金面?姑娘你有这么好的牙口?”老板喃喃的问道。

“我可以试试!”雪晴说道。

“好!”老板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可是,他说的虽然是轻描淡写,手上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只见他猛然一个转身,右手一拳便打向了雪晴。

每个人都会转身,每个人也都能转身。可是,这个老板的转身却和任何人的转身都不一样,他的体重至少在两百斤以上,但是,当他转起身来的时候,他就像是一条最灵活的鱼,突然在水中翻了一个身。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和他的拳头都已经到了雪晴的面前。

可是,雪晴却还是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就好像是看呆了一样。

我本想出声提醒,但就在我刚要张嘴的时候,雪晴却突然动了,她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矫捷的兔子。

只见雪晴突然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接着猛的一弹,整个人就像真的变成了兔子,刹那间便已经跃到了老板的身后。

她没有用拳,也没有用脚,她用的是手指。

她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老板的后脑处轻轻的一点。

只是轻轻的一点,那如熊一般的老板整个人便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直直的倒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竹棚下那张破旧的桌子,已经被老板压的粉碎。

“我现在可以吃那碗面了吗?”雪晴看着老板冷冷的说道。

“可……可以!”过了很久,老板的那一口气才算是缓过来,他坐在地上喃喃的说道。

面,没过多久果然端了上来。

金黄色的面,金黄色的碗。

这碗面果然是纯金打造而成的,货真价实的金面。

“好面!”雪晴看着这碗面喃喃的说道。

“当然是好面!我们一向是童叟无欺,只要有本事吃这碗面,那绝对不会吃亏的!”老板用围裙擦了擦手说道。“姑娘,我们要的人哪?”

“在这里!”雪晴说着看了我一眼,弄的我不由得一愣。

“哦?他就是?”老板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问道。

“没错!就是他!”雪晴看着我淡淡的说道。

“好吧!既然银货两清,姑娘请自便吧!”说完,老板便不再看雪晴一眼,径直的朝我走了过来。

“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纳闷的看着雪晴问道。

“自然是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雪晴看着碗里的黄金悠悠的说道。

“你不是让我来陪你吃面吗?怎么会……”我诧异的大声说道。

“面已经吃过了!”雪晴淡淡的说道,“我现在要走了!”

“你要走?去哪儿?你不是答应要跟我去万福园吗?”我惊诧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那个闹鬼的地方?”雪晴看着我说道。

“你不是要和那个人做交易吗?”我看着雪晴问道。

“和什么人做什么交易?”雪晴问道。

“在酒馆的时候我不是问过你了吗?”我惊诧道。

“你是问过了,可是我并没有回答你,我只是喝了你一杯酒,不是吗?”雪晴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的确!”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确实什么都没有说过。你确实只是喝了我一杯酒而已!”

“所以,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那个地方哪?”雪晴看着我问道。

“你确实没有理由跟我去万福园。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依旧在苦笑,因为,这个时候我除了苦笑,我还能做什么哪?

这是一个圈套,这是一个要人命的圈套。

更要命的是,我竟然是自己跳进的这个圈套。

我不能怪任何人,我唯一能怪的就是我自己。

怪我自己太容易相信人,太容易相信女人。

女人,特别是长的好看的女人总是容易让人上当的,不管你有没有对她动心,只要她想,她总是会想办法让你掉进她的圈套。

我已经并不相信这个道理,可是现在却不能不信。

因为就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我已经三次掉进了女人的圈套。

我在苦笑,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毫无戒心。

我暗暗的对自己发誓,以后再也不上女人的当,不管这个女人是三岁的娃娃,还是八十岁的老太婆。

我都绝对不会再上她们的当。

“跟我走吧!”就在我苦笑着的时候,那个面馆的老板走到了我的面前,大声的说道。

“去哪儿?”我看着老板问道。

“自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老板淡淡的说道。

“走可以!不过……”我看着老板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

“你还想怎么样?”老板问道。

“不过,我能不能吃碗面再走?”我看着老板笑嘻嘻的说道。

“这……”老板一时间为难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了出来,“当然可以!不仅可以给你一碗面,还可以给你来半斤酱牛肉,一盘卤豆干,两瓶啤酒!”

这个人的声音娇媚无比,可是人却一点不娇小。

不仅不娇小,而且还大的很。

她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一笑的时候眼角的位置就会卡很多的粉,她明明很胖,可是却穿了一条玫粉色的紧身超短连衣裙。

这个人居然是之前那家小饭店的老板娘。

面没多一会儿便摆了上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牛肉果然有半斤,而且这一次的的确确是刚刚炖好的,肉香四溢,半里地以外都能闻到这肉的香味,豆干卤的恰到好处,不咸不淡,淡淡的辣味让那种滋味感觉刚刚好,酒,是刚刚冰好的,喝起来舒服的很。

如果在平常,这样的一顿饭估计会让我觉得很满足。

可是此时,我看着这些东西却并没有什么胃口。

倒不是因为菜怎样,而是因为人。

因为那个胖的出奇的老板娘。

我吃的时候,她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在吃,她在笑,笑的很媚,笑的让人不自在。

她的裙子很短,坐下来的时候整个裙子都不自觉地窜了上去,可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在使劲儿的往下拽,可问题是她拽的不是下面,而是上面。

如果当你吃饭的时候,你对面做了一个女人。

我想你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是没有胃口的,第一,你对面做了一个绝色的美女,第二,你对面坐了一头猪一样的女人。

而此时我的对面恰巧就坐了第二种。

我只是挑了两筷子面,吃了一块牛肉,半个豆干,喝了一杯酒,便吃不下去。

“走吧!无论现在你们想带我去哪儿,随你们便吧?”既然已经进了圈套,我索性就一条道走到黑。

“不用急,你可以慢慢吃!我们现在哪儿也不会带你去!”老板娘媚笑着说道。

“怎么?刚才不还想带我走吗?”我看着老板娘问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老板娘说着又往下拽了拽衣服,笑盈盈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在这儿等着就好了!”

“哦?等着?等什么人?”我问道。

“当然是等那个想要你的人啊!”老板娘微笑着说道:“不过,你要是不想见他,我也是有办法的!”

老板娘说着朝我飞了一个媚眼,而看到她的这个表情,我的胃里猛然就是一阵翻滚。

她的话音未落,我的人已经走进了王家面馆的屋里,一头躺在了床上,用被蒙住了脑袋,大声的说道:“我还是想等他!既然他没有来,那我不如先睡一会儿吧!”

说完,我竟然真的睡了,而且睡的很熟,就连老板娘那恶毒的咒骂都听不见了。

第七十八章:一口天价的箱子

石桥镇上出怪人

一口箱子竟天价

我真的睡着了,只不过并不是在床上,而是再一口大箱子里。

就在我刚躺下去没多久的时候,那个胖大的老板便走了进来,他手里还端着一口枣红色的大木箱子。

他看着我冷冷的说道:“进去!”

“进哪儿去?”我看着他笑着说道。

“当然是进到箱子里去!”老板冷冷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进去?”我依旧微笑着说道。

“因为你必须进去,所以你就得进去。”老板看着冷冷的说道。

“可是,刚才老板娘不是说让我在这里等吗?”我笑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

这句话本是老板娘说的,现在老板又说了一遍。改主意的自然不会是老板,因为善变的通常是女人。女人往往不光善变,更不讲理。

这往往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而通常一个讲理的人遇见一个不讲理的人,结果都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这就应了那句老话,“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所以,此时的我只能进到那个箱子里,也只能待在那个箱子里,就算是我一万个不愿意,看那个好像熊一样的老板他也总有法子让我进去的。

我钻进箱子之后,箱子便被抬上了车。

接着,就是一路的颠簸。

石桥镇,距离望花镇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相比于望花镇,石桥镇要显得大的多了。

正午,无风。

大雨过后的天儿,显得格外的清爽。

天也是难得一见的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让每一个生活在它怀抱里的人都倍感幸福。

蓝天之下,是热闹无比的市集,大人们为了生计而不停的奔波着,孩子们则无忧无虑的嬉笑打闹着。

膳食坊,是石桥镇里最大的饭店,也是这个地方生意最好的饭店,开业三十几年来几乎都是天天爆满。

可是,唯独今天再这样一个饭点的时候,这里却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膳食坊的大门紧闭,只是在门上贴了一张a4大的红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东主有事,休息三天!”

字写的虽然歪歪扭扭,但只要是认得字的人就都应该能够看得懂这八个字的意思。

可是,有人却偏偏看不懂,一个又高又肥光着膀子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又肥又白,却穿了一件紧身超短裙的中年女人。

她们两个人是一辆很小的车里面下来的。

车很小,可是他们却很大,不仅他们大,他们车顶上捆着的那口朱红色的箱子更大。

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一辆车,这样的一口箱子,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一定会引起围观的。

街上的人已经开始一点点聚集起来了,有的人已经开始偷偷的议论这两个人,有的人议论他们两个是干什么的,有的人议论这两个人的长相,有的人甚至还在议论那个胖女人的身材。

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这些人的议论,就好像街上那些人说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

而那个胖女人更是走进膳食坊之前,朝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飞了一个媚眼,惹的那个小伙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可她却笑了,而且还笑的很开心,很愉快,就像是遇见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一样。

膳食坊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死一般的寂静,以及死一般的两个人。

这两个人坐在一楼大厅里最大的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菜自然是当地最好的菜,酒也自然是当地最好的酒。

可是,这两个人却完全没有动筷子的意思,他们只是动也不动的呆在那里。

这两个人一个年近五十,当中而坐,只见他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却穿了一身大红色的中山装。

另一个人,像标枪一样的站在这个中年人的身后。只见他只有二十出头,圆圆的寸头,消瘦的面庞,薄薄的嘴唇,看起来坚毅而充满野性。他就像是一把利剑一样,随时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刻。

而握着他这柄剑的手,正是那个五十几岁的中年人。

“坐!”看到那两个胖胖的人走进来,这个中年男人冷冷的说道。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胖胖的那个女人说着拉过一把椅子就坐了下来。她说话时候依旧在笑,而且笑的依旧十分的妩媚。她好像很喜欢年轻人,她虽然在冲着那个中年男人在说话,可是她的眼睛却始终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身上打着转。

“老板娘,我要的人哪?”中年男人看着那个女人冷冷的问道。

“自然是在箱子里!”老板娘笑着说道。

“打开它!”中年男人说道。

“打开什么?”老板娘好像完全没有听懂那个男人的话,反问道:“你要我打开什么?”

“当然是打开箱子!”中年男人看着老板娘狠狠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打开箱子?”老板娘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

“因为我要里面的人!”中年男人虽然已经气急败坏,可是她依旧在控制着自己的怒火。

“哦!”老板娘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媚笑着说道:“原来你要里面的人啊!不过……”

“不过什么?”中年男人问道。

“不过你好像还没有付过钱!”老板娘笑道:“我们做生意一向是银货两清,你既然连钱都没付,我为什么要打开这口箱子?”

“可是,你不打开我又怎么知道那个人在不住箱子里面?”那个中年男人看着老板娘冷冷的说道。

“这就要看你有没有胆子赌一把了?”老板娘笑道:“我一向听说,赤炎先生不仅脾气火爆,胆子也是不小的。所以,我今天就想看看你有没有胆子和我赌一把。”

“赌什么?”赤炎先生问道。

“赌你要的那个小子究竟在不在这口箱子里。”老板娘笑道。

“赌多少?”赤焰先生冷冷的问道。

“30万!”老板娘看着赤焰先生的眼睛说道。“你只要出30万,这口箱子就是你的了,到时候里面究竟有没有那个小子,你自己打开便知道了。”

“好……”过了良久,赤焰先生终于在牙缝里挤出这样的一个好字,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打断了赤焰先生的话。

“我出50万!这口箱子归我如何?”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虽然并不响亮,却可以直达人心,他的语气虽然不是很霸道,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魅力。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可是人来的却很快。

他并不是走来的,他是被一个人推着来的,被一个白发的老者推着来的。

而来的这个年轻人居然正是此前已经死掉的左木。

“你出50万?”老板娘用一种既欣赏又惋惜的表情打量了左木好一阵子,才悠悠的说道:“你真的出五十万?”

“这个自然,你看我像是说谎的样子吗?”左木笑着说道:“如果成交,我随时可以转账给你!”

“我出……”就在左木和老板娘说话的时候,赤焰先生突然插口道:“我出60万!”

“我出0万!”就在赤焰先生话音还未落的时候,另外一个冷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这个声音来的话,人来的却更快,快的就好像是一阵风,眨眼间便已经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只见这个人身材高的出奇也瘦的出奇,一张消瘦的脸蜡黄无比,就好像是一个得了重病的病人,这样的一张脸无论谁看见了都觉得他应该躺在床上好好的休息,可是,他却偏偏出现在这里。

“你……你说什么?”他的脾气本就跟他的衣服颜色一样,暴躁如烈火,而此时的赤焰先生早已经按奈不住心中的怒气了,他大喝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出0万买这口箱子。难道是我没有说清楚?还是你本就是个聋子?”那个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说道。

“好!很好!”赤焰先生怒火中烧,他突然大声的喝道:“来人啊!让这个小子知道知道我赤炎的厉害。”

可是,让赤炎先生倍感意外的是,他一连喊了三次却连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不会来了!”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说道。他说话的语气永远是又缓又冷,就好像无论是和谁说话都像是在跟死人说话一样。

“你……你把他们……”赤炎先生张大着嘴惊讶道。

“我没有杀了他们。我只是让他们不能动了而已。”面黄肌瘦的说完这话之后,便再也不看赤焰先生一眼,完全把这个叱咤于江湖的黑道老大当做了一个死人,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威胁的死人。

他缓缓的转过身,冲着老板娘悠悠的说道:“我出0万,成交吗?”

“如果没有人出价比你高,那我们自然是成交的!”老板娘媚笑着说道:“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面黄肌瘦的人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个人?你要他有什么用?”老板娘问道。

“你们要他有什么用?”面黄肌瘦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哈哈哈!我们要他当然是为了要交给西先生,这你难道不知道?”老板娘笑道。“可是,你好像并不是西先生请来的人哦?”

“我不是!”那个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说道。

“那你为什么要花0万来买这个人?”老板娘问道。

“这个和你没有关系,你就告诉我卖还是不卖?”面黄肌瘦的人冷冷的看着老板娘一字一句的问道。

第七十九章:幕后之人

佛爷出手箱难困

为见奇人出奇招

“我出00万!”就在这个时候,边上一直笑而不语的左木突然开口说道。

“你说什么?”面黄肌瘦的人转过头看着左木冷冷的问道。

他的语气冷的出奇,眼神却吓人的出奇。

这个时候的他好像已经变成了一柄刀,一柄早已经出鞘的刀,那冷森森的寒意好像随时要割下别人的脑袋。

可是,左木却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眼神和语气的变化,他依旧在笑,而且好像还笑的很愉快。

“你再说一遍!”面黄肌瘦的人说道。

“我出00万!”左木笑着说道。“怎么你的耳朵难道不好使了?”

“我出50万!”面黄肌瘦的人突然大声的说道:“我出50万,不管怎么样,这口箱子我是要定了。无论你们出多少钱,我都会比你们出的多。就算你们想出什么样的法子都行,总之,我一定要将这口箱子亲手交给西先生。”

“哦?你也是为了给西先生找这个才到这里来的?”老娘们看着这个面黄肌瘦的人惊讶的问道。

“这不用你管!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人50万你卖还是不卖?”面黄肌瘦的男人盯着那口枣红色的箱子冷冷的问道。

他语气又恢复到了冰冷的状态,冷的就像是雪,冷的就像是寒霜。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大声的说道:“卖了!50万,我卖了!”

说话的这个人并不是老板娘,也不是在座的这些人。

说话的是箱子里的人。

箱子里装的究竟是谁?

是谁让这几个人竟然不惜花费50万?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箱子“咯吱”一声便打开了,是从里面打开的,虽然箱子外面被老板娘用三把最好的密码锁给锁上了,可是,这口箱子居然还是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箱子里面的人站起来了,大笑的站起来了。

而这个人正是我,刘天一。

“刚才谁说的50万买这口箱子?”我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笑嘻嘻的问道。

“我说的!”面黄肌瘦的人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那好,这口箱子就卖给你了!”说完,我一步跳出了箱子外面,然后一脚将那口箱子踢到了那个男人的面前,悠悠的说道:“现在货给你了,钱你打算什么时候付啊?”

“你……”听到我的话,那个面黄肌瘦的人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过了良久,他终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和一支笔,并在上面写了简单的写了几个字之后,扯下一页丢给了我,冷冷的说道:“这个是汇丰银行的本票,50万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你可以随时去银行取出来。”

他说完这番话后,便不再说一个字,他冷冷的看着我,那原本冰一样冷的眼睛,此时好像就要冒出火来了。

可是我却在笑。

我理解他的心情,无论是谁花50卖一口枣木箱子都会有他这样的心情,以及他这样的表情。

可是,同情归同情,现实是现实,毕竟同情是不能当饭吃的,可以当饭吃的是这一张50万的银行支票。

我接过了支票微笑着说道:“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面黄肌瘦的男人冷冷的说道。

“那再见!”我微笑着说道。

“再见!”面黄肌瘦的男人真扛起那口箱子大步的走出了膳食坊的大门,居然连头的没有回。

“有钱人有时候真的很任性啊!”我微笑着转过身坐在离我最近的一张椅子上,我伸手倒了一杯酒,缓缓的将那杯酒喝下去,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叹道:“好酒啊!”

“确实是好酒!”赤焰先生说道。

“这么好的酒一个人喝岂不是浪费了?”我看着在座的六个人微笑着说道。

而这六个人居然一句话没有说,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既然能这么轻易的就从箱子里面出来,为什么还要在里面待那么久?为什么还要跟我来这个地方?”过了很久,老板娘终于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想要看看是谁要找我!”我说着夹了一口梅汁排骨放到碟子里。

“现在你知道了?”左木看着我悠悠的问道。

“当然知道了!不仅知道了是谁要找我,也知道了你们都在为找我的这个人做事,当然,我还知道了,他答应了你们一个条件,而前提就是要用我作为交换,对吗?”我看着他们六个人淡淡的说道。

这六个人没有一个回答我的这句话,他们只是冷冷的看着我,他们的眼神如刀一般闪着寒光。

他们没有回答,也用不着回答,因为他们的眼神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回应。

而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七个人,四组势力,无论是哪一组人马,只要带着我去见西先生,他都可以实现他们的一桩心愿,无论是要人死,还是要人活,无论是要万贯家财,还是要分割天下,只要你们说的出来西先生就能帮助你实现。

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这些人追寻一生的不正是如此吗?

所以,他们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将我引入圈套,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想将我据为己有。

权利、金钱、地位,这自古以来就是人们不停所追寻的。

它们虽然看不见摸不着,可是它们所散发出的光就好像是伊甸园里那成熟而充满诱惑的果实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而西先生则正是那条盘踞在黑暗里的蛇,他在窥视、在伺机而动、在蛊惑人心。

我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过了很久我才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哎!既然你们都想讲我送到西先生哪儿去,既然他也想找我,既然我也想找他,那不妨劳动几位的大驾把我送到他那儿吧!”

“你要去找西先生?”左木看着我,眼神中略带惊诧的问道。

“是的!”我微笑着回答。

“你为什么要去找西先生?”赤炎先生问道。

“原因很简单,第一因为他要找我,第二因为我要找他,第三,我又不是缩头乌龟,躲着不敢出来见人。”我笑着过了一大杯酒之后说道。“你们不用感到惊讶,我就是天生这样一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既然他要见我,我为什么不能去找他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老板娘急忙问道。

“问的好!”我看着老板娘笑道:“首先,我要一辆改装过的奔驰r300送我过去,司机一定要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好看的女人我不要,不好看的女人开的车我也不会坐。”

“第二哪?你自然不会只有这一条!”老板娘说道。

“当然不会只有一条!”我微笑着摸了摸鼻子,“第二,车上除了副驾驶之外的座椅全部拆除,我要换成一张床,一张大床,我要好好的睡一觉。”

“第三?”老板娘接着问道。

“第三,我要两瓶年份最好的斯米诺伏特加,一瓶哥顿金酒,两瓶苦艾酒。外加,一百克最好的鱼子酱,最新鲜的生鱼片,最精致的鹅肝,烤的最嫩的牛排,以及最软糯法式蛋糕。”我看着老板娘微笑着接着说道:“暂时就是这些东西,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相信这点事对于你来说应该不会是很大的问题。”

“我……”老板娘虽然还在笑,可是她的笑已经比哭还要难看了,“我们为什么要给你做这些事情?难道我们不能给你绑到西先生哪里吗?”

“你们不能!”我微笑着说道:“你觉得以你们几个人的手段,能困的住一个佛爷吗?还有,如果我跟你们走这一趟,见到西先生,我会告诉他是你们几个人一起送我过来的,所以……”

我没有说下去,说到最后的时候故意的停了停,有些时候有些话你根本不用说,因为懂的人他自然就会懂,而不懂的人你就算说的再明白,他也是不会懂。

老板娘自然就是懂的人。

所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人便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大步走了出去。

不过,她虽然是走着出去的,可是她身边的那个老板却是被她给拖出去的,拖着耳朵走出去的。

男人有时候比女人可怜,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男人已经沦为了女人的发泄工具。

但凡她们在外面受了气,憋在心里的那股火往往就会发泄在她自己的男人身上。

眼前的老板就是最好的例子。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有时候它过的明明很慢,有时候它却过的出奇的快。

没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最多也就是四十几分钟左右,老板娘就真的开着一辆黑色的奔驰r300回到了膳食坊的门前。

车,果然是经过改装的,而且改装的还十分的精致,除了副驾驶之外,整个车竟然真的被改成了一张超级大的床。

床很大,很舒服,可以说比世界上大部分的床都舒服,它不仅舒服,更要命的是,它上面还躺着两个人,两个让全世界男人看了都会脸红心跳的女人。

床尾处有两个不大的按钮,只要轻轻一按就会从床下面弹出两个小抽屉,一个抽屉里面装着的是酒。

酒,当然都是年份最好的斯米诺伏特加、最烈的哥顿金酒和最甘醇的苦艾酒。

一个抽屉里面装的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下酒菜。

我附身看了一眼,菜果然都是我点的那些,一样也不多一样也不少,而且都是最新鲜,价值也是最好的食材。

我拿了一块被切成薄片的鹅肝放到嘴里,心里开始不由得佩服起老板娘来。

老板娘不亏是老板娘,只是在短短的四十几分钟里就搞定了这所有的一切,这可不光是只要用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老板娘媚笑的看我着悠悠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你准备这些有多难吗?”

“我知道,也不知道!”我笑着说道。

“你个小坏蛋!”老板娘娇笑着在我的胸口锤了一下,然后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如果见到了西先生别忘了提一下我多不容易就好了。”

“我考虑考虑!”我说完一把拉上了这辆黑色r300的车门。

而车也在这一瞬间扬长而去。

第八十章:莫名其妙的古墓

乞丐追踪人下落

墓道之中有诡异

永吉县,长白山脚下的一个不算大小县城。

县城虽然并不算繁华,但也算是一片净土,少有纷争,少有生活的压力,人们自由自在的生活在这片世世代代的祖业上,过着自得其所的日子,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西安路,永吉县里最繁华的街道。

这里可谓是永吉县的商业中心,聚集了这座县城里最好的商店,最好的饭店,最好的酒店,当然,也有这座县城里最好的娱乐场所。

红旗ktv,就是永吉县里最好也是最大的商业ktv。

能够到红旗ktv来的,那多半都是这片地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作为海纳百川的娱乐场所,红旗ktv也是什么人都欢迎的,无论你是男,还是女,无论你是老,还是少,只要你想来,只要你愿意来,只要你有钱,你就能够来这里消费,寻找内心深处的慰藉,发泄埋藏在心底的欲望。

可是,有一个人这里是并不欢迎的,那就是没钱的人。

乞丐,自然是没有钱的人。

乞丐,自然也是不能够踏入这间装修阔气豪华的商k大门半步的。

可是,今天却有一个乞丐来了!

他不进来了,而且还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红旗ktv里最大最豪华的包厢,喝了这里面最好的酒,吃了这里面最贵的菜,抽了这里面最纯正的雪茄。

酒,是姑娘给他斟满的。

菜,是姑娘喂到他嘴里的。

雪茄,是姑娘亲手为他点燃的。

姑娘,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十二个人。

并且是红旗ktv里长的最好,年级最轻的十二个人。

这些姑娘如果换做是平时,你就算是再有钱,最多你也只能一次见到一到两个,可是,这一次,她们居然都坐在了这间包厢里。

她们在笑,而且笑的很甜。

就好像他们身边坐的并不是一个又脏又丑的乞丐,而是一个腰缠万贯的富豪。

包厢很大,里面却并不只是坐了十三个人,而是坐了十四个人。

十三个人在笑,第十四个人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们。

这个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身材保持的相当完美,穿着一件很合体的深灰色西装,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十足的霸道总裁。他花白的头发,下颚处留着一缕胡须,浓眉阔目,让人看了总会情不自禁的联想到香港演员方中信,只不过,他和方中信不同的是,他的眼中多了一股要人命的杀意。

这个人冷冷的看着那个乞丐,良久他才缓缓的说道:“现在可以说了嘛?”

“当然可以了!”乞丐一边说一边抽了一大口雪茄,接着又在边上皮肤最白的那个姑娘的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弄的那个姑娘一阵的娇笑。

“他们一共多少人?”那个西装男人冷冷的说道。

“一共七个人!不过,后来走了三个。最后陪他去的一共是四个人。”乞丐说完喝了一大杯酒。

“四个?四个什么人?”那个男人冷冷的问道。

“四个很奇怪的人。”乞丐笑嘻嘻的边说边另一边姑娘的身上卡了一下油。

“哦?”西装男人皱着眉头问道。

“一个是穿着一身红西装的男人,岁数很大,五十多岁的样子,在他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那个样子看起来好像要随时准备和别人干一架。”乞丐又让边上的姑娘倒了一杯酒给他,接过了就被之后,他又缓缓的接道:“还有一个年轻人好像得了很重的病一样,走哪儿都坐着轮椅,并且皮肤白的吓人。而最后一个,是一个女人,一个很胖很白的女人。”

这个乞丐说到女人的时候,目光不由得朝他周围的那几个姑娘望去,他的脸上自然也是带着一种坏笑,一种男人要对女人做一种特殊事情时才会有的坏笑。

所以,在他的目光所及之处,便引来了一阵娇骂和无数阵痴痴的媚笑。

姑娘在笑,乞丐也在笑。

这是一种让男人愉悦和兴奋的笑声,这是一种男人即将征服女人是才会有的反应。

可是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此时却并没有心思来欣赏和体味这种感觉,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他的语气也依旧冷如寒霜,“后来哪?”

“后来他们就走了!”乞丐笑嘻嘻的说道。

“去了哪里?”穿西装的男人冷冷的问道。

“去了一个墓地!”乞丐说道。

“去了一个墓地?去墓地干什么?”穿西装的男人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看见那些人让那个小子进了墓地之后,便没有在出来了!”乞丐悠悠的说道。

“好!”

这是哪个穿西装的男人最后说的一个字,他说完这个字之后转身便走了出去。

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有他独特的用处,只要你运用得当,只要你付出的条件足够诱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会为你服务。

乞丐,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人,而不容易被人注意的人,自然也就成了半个隐形的人。

而隐形人那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打听消息,跟踪别人最容易的人。

穿西装的男人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而那个乞丐岂不是更加懂得这个道理?

所以,那个男人才会找到这个乞丐,才会让他这样的一个人坐在他最喜欢的地方,喝着他最喜欢的酒,抽着他最真爱的雪茄,搂着他最疼爱的女人。

可是,那个乞丐却忘了一点。

隐形人虽然有隐形人的好处,可隐形人也有隐形人的坏处。

隐形人虽然不容易被人发现,可隐形人消失的时候也不会被人注意。

所以,这个乞丐从那天之后就真的突然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见过他了。

墓,古墓!

这座墓的墓堆由青石堆积而成的一个半圆形。墓前有一个八十几平祭台,祭台的两侧分别矗立着六根青石盘龙柱。

在墓堆的正中间矗立着一块高高的石碑,石碑上面用小篆只刻了三个字,木槿宫。

这是我从车上下来之后看到的第一幅画面。

“这是什么地方?这帮家伙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难不成那个西先生住在墓里?”我心中好奇的暗道。

我本想回过头去问问那个老板娘为什么要将我扔在这样一个古墓跟前的时候,这帮家伙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开车便离开了这里,就像是生怕多呆一秒都会有杀身之祸一样。

而就在我诧异的这个工夫,突然间听到墓碑左侧不远处的一片杂草里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谁?”我惊诧的问道。

“为什么傻傻的站在那里?怎么还不进来?”那个小姑娘笑着说道。

“进来?进到哪儿去?怎么进去?”我一边说一边朝那片荒草走了过去。

而就在我靠近那片荒草的时候,我才发现,哪个地方居然有一个并不起眼的小石门,那个小姑娘正有半个身子从石门里面探出来朝我嘻嘻的笑着。

这个一个很好看的小姑娘,年级大概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皮肤白皙而细腻,就好像随时可以掐出水来一样。

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心情总是会无比愉悦的。

我自然也是不例外,可是,我却并没有笑,反倒故作生气的问道:“你个小丫头,怎么好好的躲在这里吓唬人?难道不怕我打你屁股?”

我说着就要去抓她的衣领。

而这个小姑娘显然是吓了一跳,转身便要向后躲,结果自己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石门的边缘,疼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一边哭一边大叫道:“啊……你欺负人!我好心好意过来接你,你居然欺负我!”

“你过来接我?”听到她的话,我不由得一惊。“难道西先生真的就住在这个墓里?”

“当然了!你既然来找人家,居然连人家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吗?我好心好意过来接你,你居然还欺负我!”小姑娘越说越伤心,越哭越厉害,而且哭的很伤心。

“哈哈哈!小妹妹,我还以为你是谁家的孩子,没事干在这儿吓唬人的!看样子我是误会你了!小哥哥,我在这儿给你赔礼道歉了!”说着我深深的鞠了一躬。

可是,谁承想这小姑娘她却突然不哭了,接着,以一种极为诡异的手法在我的小腿迎面骨上狠狠的来了一下。

只听“当”的一声,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霎时间传遍了我的全身,疼的我眼泪都快要留下来了。

看见我这个样子,那个小姑娘破涕为笑道:“好吧!这下咱们两个扯平了。跟我走吧!”

说完,小姑娘转身便走下了那道石门。

而我只能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石门下面是一条很长的甬道,甬道很黑,只是隔了20几米有一盏昏黄的油灯。

油灯不大,一灯如豆,只是依稀的照亮了它周围小小的一个区域,而出了这个区域,你目光所及之处就只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可是,这个小姑娘好像根本不用看眼前的路,她只是自顾自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停的数着数。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四十,四十一……”

“你在数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什么也没数啊!”小姑娘淡淡的说道。

“可是我明明听见了啊!你刚才……”就在我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小姑娘突然在前面转了一个弯,接着,她整个人便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黑沉沉的墓道。

“人呢?”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由得大惊。

可是,让我吃惊的远不止这个小姑娘的消失。

因为,当我回过头的时候,我竟然发现,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了四个人。

四个怪异无比的人。

第八十一章:真正的西先生

瘦小枯干四怪人

意外相遇西先生

这四个人,他们穿着同样的黑色长袍,脸上露着同样木讷的表情,他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一点声音。

这四个人,一个瘦,瘦的就像是营养不良的猴子。

一个小,小的就像是四五岁的孩子。

一个枯,枯的就像是秋末冬初时树上的枯枝。

一个干,干的就像是埋在土里几百年后又爬出来的干尸。

过了良久,那个瘦子才冷冷的说道:“走!”

他的声音沙哑无比,就好像是用砂纸在喉咙里打磨出来的一样。

“去哪儿?”我看着这个瘦瘦的人问道。

“去正厅!”瘦子依旧冷冷的说道。

“去正厅干什么?”我问道。

“去见西先生。”瘦子说完,那四个人同时转过身大步朝前走去。

云南,与长白山相隔万里的连绵群山之中,有这样的一片地界。

这里常年云雾缭绕,毒草丛生。

这里的雾浓的就像是米浆,化也化不开。一年当中只有极少数的时候,这里的雾会淡淡的散去,露出原本藏在这里的一片废墟瓦砾。

废墟。

不,不能叫这里废墟。

因为废墟当中是不会完整的城墙、庭院、楼阁,废墟中自然不会有金字塔存在,废墟中更不可能有金砖存在。

砖,真的是用金子打造而成,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雾色洒在这金砖上,闪着耀眼而又夺目的光芒。

光芒不只一点,而是许多点,许许多多的点。

这座废墟里面的城墙碉堡、亭台楼阁居然都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甚至连那座巨大无比的金字塔都是由黄金打造而成的。

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是天堂吗?

还是充满了诱人杀机的地狱?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真的到过这里,想要来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死在了这浓如米汤的迷雾里。

剩下的只是人们从小便在神话故事里存在的黄金之城。

雾,渐渐的由淡转浓。

天,也开始由晴转阴。

这片林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因为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里是被他们心中的神所抛弃的地方。这里就是现世的地狱,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动物,只要你是有生命的,只要你敢接近这里,你的生命就将被终结。

可是,这个时候却偏偏有人来了,而且还不是一个人,是一队人。

这一队人大概算起来有十二三个,十二三个不同种族,不同国家,不同肤色的人。

他们的外表虽然不尽相同,但是,他们一个个却都是肌肉发达、面目狰狞的战士。他们显然是身经百战,他们的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一切,他们的装备精良,最先进的武器,最先进的探测仪器,最好的夜视镜,最棒的通讯设备,这些装备足以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任何突发状况。

他们走的虽然很慢,可是他们的脸上却是无比自信。

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身边站着的是这一行里最优秀的人,他们彼此都十分的相信自己的队友,就像他们相信自己一样。

“这里的天气怎么跟比例的脸一样,说变就变?”一个白人大个子用不怎么流利的中文说道。

而听了他的话,那个叫比利的黑人不高兴的接着道:“你他妈的才说变脸就变脸呢!”

“哈哈哈!比利生气了!我们可爱的比利生气了!”那个白人大个笑着说喊道。

“都他妈的给我闭嘴!”就在这个时候,带头的一个中年华人严厉的骂道:“再他妈的废话,信不信我把你们两个的嘴给撕烂了?”

“对不起,头儿!”那个大个白人和比利同时道歉。

“头儿,你看那个是什么?”就在那两个人话音刚落的时候,边上的一个大个子黑人突然开口说道。

只听他的语气惊诧无比,显然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大熊,你看到什么了?”那个华人听到这个这个大个子黑人的话之后,皱着眉头问道。

“头儿,哪儿……哪儿好像有个人……不……好像是一顶轿子!”大熊用一种极为惊恐的语气颤颤巍巍的说道。

娇子,再这样的一个深山老林里,再这样的一个毫无生气的地方,除了他们一行人之外,怎么会有其他人,怎么可能还会有娇子。

可是,此时却真的有一顶娇子悠悠的出现在他们前面不远的浓雾之中。

灰白色的雾,灰白色的娇子,灰白色的两个人。

娇子看起来给人的感觉是又轻又薄,就像是纸扎的一样,在风中不停的摇摆。

而那两个人也好像是纸扎的一样,灰白色的衣服,灰白色的帽子,灰白色的脸。更重要的是,他们也在随着风不要的摇摆,轻的就像是没有骨头,轻的就好像真的是纸做的,好像风在大一点点就能够将他们吹散在这片子林子里。

可是,他们并没有被风吹走,他们只是站在距离这些人不到五米的地方,动也不动的哭。

是的,你没有看错,他们在哭,而且哭的很伤心。

这哭声就好像是悲天泯地的绝唱一样,让每一个听到这哭声的人,内心之中都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哀伤。

这种哀伤让人绝望,让人神伤,就好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人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分手的感觉,又像是陪伴多年宠物在一夜间离你而去时的凄凉。

这种感觉无法诉说,只有听过的人才能知道其中的无助。

哭声再继续,那顶轿子和那两个人依旧在风中飘摇。

可是,那一队人哪?

他们还在,还在他们之前待着的地方,只不过,此时的他们已不是站着的,而是躺着,动也不动的躺在地上。

人,自然可以躺着,只不过活人会动,而不动的自然就是个死人。

这一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人怎么会在一瞬间就都变成了一堆死人?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会在一瞬间倒下去的。

也没有人知道,在他们听到了那些哭声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发现他们的人只是知道,在他们的咽喉处看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这条红线细而浅,就像是有人在他们的脖子上用红色的圆珠笔轻轻的花了一下而已。可是,这条线却刚好割断了他们颈部的动脉,而造成这条红线的竟是他们自己手中的刀。

他们倒下去了,那顶轿子和那两个人自然也就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唯一能证明他们曾经来过这里的是,他们走的时候,在远处传来了淡淡的歌声。

歌声凄美婉转,似鬼哭,又似。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风,冰冷而潮湿的风透过墓道,带着一股腐朽而发霉的气息吹到我的脸上,让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而在这样一个地方,让我脊背发凉的可不仅仅只是这里的风,当然,还有这里的人和这诡异地方。

瘦子嘴里所说的正厅,其实就是这个墓穴里的主墓室,可是,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的是,这里居然挂着灯笼,大红色的灯笼。

血红色的灯笼几乎挂满了整间主墓室,让这里看起来就像是古时候的新房,可是新房自然不会再墓里,就算是冥婚,主人家也不会将新房不知在这种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西先生会在这里挂这些红灯笼哪?

血一样的红灯笼将这里照的灯火通明。接着火光我可以清楚的看清楚这间墓室的里一切,只见这里面摆着一张很大的石棺,石棺的边上摆着两把石椅,石椅的边上有一张很大的石桌,石桌上坐着一个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一个年级很轻,只有十六七岁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接我进来的那个女孩子。

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完虐轻蔑那种表情,此时的她表情显得十分严肃,她的袖口高高的挽起,她右手握刀朝着自己的左臂就是一刀。

只见刀光一闪,她的左臂上赫然竟多了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

可是,她的脸上却是全然毫无表情,就像刚才她那一刀竟完全是割在了别人的手臂之上一样。

她缓缓的抬起手,悠悠的走到了那个石棺的跟前,任凭手臂上的鲜血一滴滴的趟落,就像流的别人的血一样,完全的不在乎。

她以一种极为优美的身姿走到了那个石棺的跟前,将自己手递进了那个石棺的里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枯瘦、干涸、黝黑的手臂从石棺里缓缓的伸了出来,这是一个老人的手,老的就像是死了多年的粽子,更重要的是,这个手臂上居然没有手。

手是齐腕而断的,是被利器所斩断的,伤口还是新的,此刻还不时的有血从里面渗出来。

这只手是谁的?

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难道是……

我没有再继续猜下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手的主人突然从石棺里坐了起来,他用那双没有手的手紧紧的捧住那个小女孩的手,他贪婪的吸食着那从手臂上流出的血,就像是一只嗜血的蝙蝠看见了最新鲜的血液一样。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那个小女孩,而那个女孩也因为失血过多昏迷倒地。

那个老人这才长叹了一声,悠悠的转过头看着我。

“薛神医!”我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可是当我看到这个老者之后,仍然不由得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哈哈!我当然要在这里,因为这里就是我的。而我……”薛神医看着我微笑的说道:“我就是西先生!”

第八十二章:薛神医的往事

曾经好友布疑阵

只因往事命不久

在我的脑海中,曾无数次的想象过西先生会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

西先生,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各种各样的人。

他可以是早已暮年的老者,也可以是风华正茂的少年。

他可以是风姿卓越的美妇人,同样也可以是率真可爱的顽童。

可是,西先生不应该是薛神医,也绝不会是薛神医。

但他偏偏就是薛神医。

薛神医动也不动的坐在石棺里,他的嘴角还带着那个女孩的血。

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这种感觉和我在那个小二楼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只不过,现在的薛神医眼睛里面对了一丝的笑意,一丝满意的笑意,对布局的满意,对结局的满意,当然更多的是对他自己的满意。

他坐在我的对面静静的看着我,就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

过了良久,我突然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开始下的这盘棋?”

“最早你们来找我的时候!”薛神医淡淡的说道。

“我们的行程和计划是谁告诉你的?”我淡淡的问道。

“你觉得哪?”薛神医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

“一个女孩子对一个曾救过自己命的人自然是什么都不会隐瞒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婆婆!”我叹道。

“你很聪明,这说明我没有看错人!”薛神医悠悠的答道。

“你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只不过是想要我自己上钩。”我看着薛神医说道。

“你说的没错!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不是用钱和女人就能够诱惑的!”薛神医说着叹了口气:“而你恰恰就是这种人,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对我感兴趣。也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对我要你去做的事情感兴趣。”

“可是,我有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我说道。

“你可以问!”薛神医说道。

“你为什么要砍断自己的手?”我看着薛神医手腕的伤口问道。

“钓鱼当然是需要诱饵的!更何况我掉的还是一条大鱼,自然要用一些大的鱼饵。如果,我不砍断自己的手,你们怎么会再逃出那座小楼时带上我?如果你们逃出来时不带上我,我又怎么会把张成勇和小美弄到万福园去?如果他们不到万福园去,你有怎么会走进这个圈套里面?”薛神医用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更何况那双手早就已经废了。”

“废了?”我惊讶道。

“是啊!废了,而且早已经废了很多年了!曾经的一纸判生死薛明华也在那双手废了的同时,也跟着死了。”薛神医说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眼神里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悲伤。

“所以,你现在成为了西先生!”我看着薛神医缓缓的说道。

“是的!所以我现在成为了西先生!”这句话本是我说的,可是现在薛神医居然把这句话还给了我。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有些激动,他的声音也开始提高,他的人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他的眼睛也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发红。

过了很久,他才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他缓缓的转过头望向我,冷冷的说道:“所以,我现在成了西先生。”

“然后哪?”我看着薛神医冷冷的问道。

“然后,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一件我原本已经放弃了希望的事情。”薛神医看着我一

字一句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看着薛神医说道。

“我可以帮你除去两件病!”

薛神医本就是当代下八门里数一数二的鬼郎中,他本就是有着“一纸定生死,阎王闲无事”的能耐,他本就有着华佗扁鹊在世的称号。

可是,那些都说的是曾经的他。

如今的薛神医已经没有了手,没有了手的大夫自然是不会给人看病的,也不能给人看病。

可他为什么偏偏对我说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哪?

“病?什么病?”我看着薛神医问道。

“一个身病!一个心病!”薛神医看着我问道。

“我有身病,还是心病?”我看着薛神医问答。

“你身体自然是健康无恙,所以,身病自然指的不是你!”薛神医悠悠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有心病?”我看着薛神医微笑着说道。

“没错!”薛神医悠悠的说道:“你的心病还不止一个!”

“哦?”我笑着说道:“不妨说来听听!”

“你的心病有两个。一个心心念念的地方,还有……”薛神医说着拖长了语气。

“还有一个是什么?”我问道。

“还有一个是两位念念不忘的朋友。”薛神医悠悠的说道。

“先说说这两个朋友,如何?”我看着薛神医说道。“不过,在说他们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薛神医看着我说道。

“我算不算你的朋友?”我看着薛神医问道。

“照理说,算!”薛神医虽然不明白我这突如其来的目的究竟何意,可是他还是回答了我。

“那我有没有害过你?”我看着薛神医继续问道。

“没有!不但没有害过你,你还救过我!”薛神医看着我答道。

“我有没有请你吃过烤兔肉?”我继续问道。

“请过!”薛神医答道。

“味道如何?”我问道。

“很不错!”薛神医答道。

“我既然是你的朋友,不仅救过你,还请请你吃过味道不错的烤兔肉。可是,你不仅把我弄到这样一个鬼地方来,还让我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不说,居然连一点要招待我的意思都没有,没有酒也就算了,居然连口水也没打算给我,这不应该是一个对待朋友的方式吧?”我看着薛神医微笑着说道。

水,还是没有,因为端上来的是酒,而且还是最好的啤酒。

啤酒是刚刚冰镇过的,一口下去让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有酒,自然就不能没有菜。

菜也是最好的菜,最好的南北大菜,而且全部都是新出锅的,端上来的时候香气四溢,就算是最不喜欢吃东西的人,在这一刻也一定控制不住自己嘴里的口水。

只不过,这些东西并没有摆在桌子上,也不是用盘子端上来的,而是全部摆在了一口棺材里抬上来的。

棺材,一口很大的红漆木棺材。

棺材是由四个肩宽头阔肚大腿短的大汉抬上来的,这几个人又黑又矮,看起来就像是四四方方的样子。

他们走的很快,可是,那口棺材竟像是始终放在地上一样没有一丝的晃动。

这四个方形的人将那口棺材稳稳的放在我的面前,然后一转身便消失不见了。

棺材没有封盖,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吃食,两幅碗筷,两个酒杯,酒杯中还有刚倒好的酒,而那酒居

然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请!”薛神医朝我伸了伸手,悠悠的说道:“我对朋友一向不会亏待的。”

“好!”我说完伸手从棺材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缓缓的放下手里的酒杯,接着说道:“现在可以说说我那两个朋友了!”

“他们很好!”薛神医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之前倒地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醒了过来,她悠悠的站了起来,倒了一杯酒然后放了薛神医的嘴边,薛神医一饮而尽,然后才接着说道:“张成勇,我可以立即让你见到他。”

“那小美哪?”我看着薛神医问道。

“至于小美,我虽然已无手可以医治,不过,我可以找人帮你们治好她。”薛神医说道。

“有人可以治好小美?”我看着他缓缓地说道。

“自然有人可以治好她!苗疆蛊毒虽分类繁杂,但是自古便以茅家为尊,而我认识的这个人恰巧是当年名震一方的茅十八的后人。这个人叫毛爱明,我和他还算是有一些交情,如果我去找他,他一定会出手相助的!”薛神医悠悠的说道。“可如果换做是你们去……”

薛神医没有说下去,而是故意的停了停。

“如果换做是我们自己去,会怎么样?”我本不该问这句话,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如果换做是你们去,小美就死定了。”薛神医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那另外一个心病哪?”我看着薛神医接着问道。

“另外一个心病就是,我可以帮助你找到那二十四部密卷里记载的地方。”薛神医看着我说道。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找到那个地方?”我冷冷的问道。

“关于那个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目的,每个人有每个人想法。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名,有人为利,可是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命。”薛神医说着突然张开了双臂,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立刻走过去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裳,接着一个好似壁虎一样紫黑色的胎记便露了出来。

只见这只壁虎大概有小臂长短,盘曲着在薛神医的心脏周围,可是,让我感觉到十分奇怪的是,这只壁虎手脚尾部都是齐全的,却偏偏没有脑袋。

“你看到了?”薛神医看着我问道。

“自然是看到了!”我说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薛神医淡淡的问道。

“自然也是不知道。”我回答道。

“这是壁宫噬心咒!”薛神医淡淡的说道。

“壁宫噬心咒?”我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薛神医叹了口气,然后让边上的姑娘把衣服给他穿好,悠悠的接道:“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想在小院的时候,那个老家伙已经给你讲了关于万福园的事情了吧!”

“没错!他跟我说过关于万福园的惨案。”我点头说道。“可是,这和你要找那二十四密卷里的墓穴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听我慢慢的说!”薛神医笑了笑,接着又问道:“他是不是告诉你,当年木家上下二百一十七口人没有一个活着的?”

“没错!”我点头。

“其实,他错了!因为那次大火之后,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薛神医叹了口气说道。

“而那个人就是你!”我惊讶道:“你在那场大火里活了下来?”

“没错!我就是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人!”薛神医抬起头,看着灯笼中的火光,那血红色的灯笼把他的脸也照的好像血一样红。

第八十三章:二十四密卷里的秘密

密卷后人将缘由

天一为友接忧愁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看着薛神医惊讶的问道。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薛神医默然的说道:“只不过,我虽然活了下来,可是却生不如死!因为我中了很深的火燎之毒。”

“火燎之毒?”我惊讶的问道。

“是啊!火燎之毒!”薛神医叹道:“这是世界上最毒的三种毒之一。”

“连你也解不了这毒?”我问道。

我其实不必问,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

“我自然也是解不了的!”薛神医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解这火燎之毒。我虽然号称一纸定生死,虽然曾阅尽天下医术,可还是不能解这火燎之毒。无奈之下,我只能用壁宫沙以毒攻毒,可火疗之意虽然缓解,但是,噬心之痛却每日将我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后来,我甚至连一点阳光都见不得了。”

薛神医的声音开始一点点的黯淡下去,他的人也开始一点点的蜷缩,蜷缩的就像是一个婴儿,他不住的发抖,就像是一个孩子遇见了一个最可怕的事情一样,抖个不停。

边上的那个小姑娘见状,将薛神医缓缓的搂入自己的怀里,轻声的安慰,她的表情温柔而美丽,就像是一个母亲在安慰受伤的孩子一样。

“所以,你才住进这活死人墓里?”过了很久,我才缓缓的问道。

“是的!只有在这里,我才有活下去的希望。”薛神医喘息着说道。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那二十四密卷里记载的墓穴?”我看着薛神医冷冷的问道。

“因为只有那墓穴里埋藏的日月宝盒才能解我身上的毒。”薛神医叹了口气,缓缓地推开那个小姑娘,看着我悠悠的说道:“近些年,我发现这壁宫沙已经无法压制我身上的火燎之毒了。不仅如此,我身体里多来所积压的壁宫沙也开始不断的反噬,原本一日只发作一次的噬心之痛,现在一日内会发作四次到五次。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啊!”

“可是,这跟那个什么日月之盒又有什么关系?”我皱着眉问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薛神医听了我的话反倒有点惊诧,他看着我问道。

“我应该知道什么?”我反问道。

“好吧!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的!”薛神医这句话说的很是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我听的,他凝视了我一会儿,接着说道:“在传说当中,大家都知道当年木尔扎打开了手中的魔盒,结果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立刻席卷了整个大地。天与地之间,霎时就已经是一片死一样的荒芜,除了木尔扎和他的个人活着,没有一个人能逃过那天地之间的浩劫。可是,你知道吗?木尔扎只是打开了那魔盒的其中一面。”

“什么?你的意思是,那个魔盒还有另外一面?”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它还有另外一面!”薛神医悠悠的说道。“木尔扎当年打开的是正面的太阳之盒,而那个魔盒的另外一面就是月亮之盒。太阳之盒代表着死亡,而月亮之盒却代表着复活!”

“可是,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这件事情应该很少有人会知道才对!”我看着薛神医一字一句的问道。

“没有错,这件事情的确很少有人会知道。到目前为止,只有依耐国王室的后人才知道这日月之盒真正的意义。”薛神医看着以一种极为严肃而高傲的表情说道。

“可是你……等等……”我说道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然后突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薛神医,就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一样,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原本并不是姓薛,薛明华这个名字只不过是你闯荡江湖时临时取的代号而已。你在万福园中被烧伤,那么你原本的姓氏应该是姓木,木尔扎的木,这也就是说,你就是当年依耐国残存的后裔,所以你才会知道这件事的秘密,所以你才要找到当年木尔扎留下的宝藏。”

我一口饮尽了面前的酒,大声的接着道:“当年你们木家在万福园中生活,不与外人交往的原因并不是你们有多孤傲,而是你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们一直在寻找着祖先留下的那二十四本密卷。可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们在得到那二十四部密卷的其中一部分之后,还是被人给盯上了,它们自然是不会知道那魔盒的厉害,这些人只是知道那墓穴中藏有依耐国足以复国的宝藏。金钱、财宝,这些足以成为他们杀人的理由,更何况是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所以,那十三个人才杀进万福园,还放了一把大火。”

“我就说你很聪明!我就说我没有找错人。”薛神医看着我,用一种赞许的语气说道。“我将这些事情告诉你,是因为我们有合作的理由,也有足够让你跟我合作的条件。”

“可是,我目前手里只有6本密卷而已!”我看着薛神医说道。

“不要紧,我手里还有三部!至于剩下的部分,只要你肯跟我合作,我会想办法帮你弄到的!我之前说了,我可以帮助你找到这个地方,我可以帮助你除去这个心病!”说完,薛神医说着摆了摆手,边上的那个小姑娘立刻拿过一个桃木盒子,盒子制作的极为精巧,里面装的是三本古书,三本世人都想据为己有、且价值连城的密卷古书。

薛神医将这三本古书递到我的手里之后,悠悠的说道:“一旦你找到了那个地方,我只要里面的宝盒,至于财宝都是你的!当然,我知道很多人是无利不起早的,所以,这个箱子你可以随时把它拿走。”

箱子,一个和刚才那个桃木盒子一模一样的箱子。只不过,它更大更重。

这里面装的当然不会是古籍,因为古籍是不会发光的,更不可能发出如此美丽的七彩光芒。

这些耀眼夺目的七彩之光,普天之下只有一种东西才会拥有,那就是钻石。

钻石,一整箱的原石,随随便便一颗拿到市面上,它的价值绝对都在百万以上。

金银财宝,这是多么大的诱惑,这是多么丰厚的报酬,很多人一生奋斗,甚至铤而走险为的就是拥有这些财宝。

有了财宝,就相当于有了权,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事情有人是钱买不通的。

有了财宝,就相当于有了女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女人是不爱财的。

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偏偏有些人是并不把钱放在眼里的。

在这些人的眼里情义、朋友、知己,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是他们追求的。

而我偏偏就是这种人,不光我是,张成勇也是,小美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听到薛神医这句话的时候,我笑了笑,将放在我面前的箱子推了回去,悠悠的说道:“我不要什么金银财宝,我只想要我的朋友!”

“难道你不爱财?”薛神医惊诧的看着我说道。

“爱!”我微笑着回答道。

“可是,你却不想要这些东西?”薛神医冷冷的说道。

他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股冷森森的杀意,他果然是有着枭雄的性格,不成功便成仁,只可他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他。

“我说了,我只想要我的朋友,并没有说不答应你说的事情!”我看着薛神医微笑着说道。

“好!很好!”薛神医也看着我,过了半晌,他突然大笑着说道。

沈阳,老顺城街,宋家馄饨。

这是沈阳城最老字号的馄饨馆,里面的一切还都是九十年代的样子,老式的座椅,老式的装修,老式的大碗,老式的购买方式。

我喜欢这里,因为只有在这里的才能够找到一点小时候的味道。因为,那时候我爷爷总会在给人算完卦之后带我来这里吃一碗儿大馅儿馄饨,在那个时候,对我来说,这可以算的上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我和张成勇一人要一个大碗馄饨,找了一张每人的桌子坐下。

“妹的!没想到老子一世英名居然着了那老小子的道儿!”张成勇一边大口吃着馄饨一边骂道。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掏出了ie临走时留给我的手机痴痴的看着。

“她还没有找你?”张成勇问道。

“没有!从几天前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找过我!”我一边吃着馄饨一边说道。

“行了,还说自己不喜欢人家,不喜欢你他妈天天看什么?”张成勇骂道:“对了!我爷爷把鬼钱给你了吗?”

“给了!”我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两枚铜币,只见这两枚铜币呈现暗褐色,正反面各雕刻着一只张牙舞爪的鬼头,鬼头呈现深红色,就好像是用鲜血浸泡过一样,让人看了不禁头皮发麻。

“接下来怎么办?”张成勇看着我问道。“你有没有什么计划?”

“我打算先去趟鬼市,问清楚了情况!然后去云南找小美!”我说完吃了一大口馄饨。

“希望这老小子真的能治好小美!”说道小美,张成勇的表情立马伤感了起来。

“放心,他指望着我们给他找那古墓哪,不能把小美怎么样,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一边说一边吃。

说实话,这几天虽然没少吃什么山珍海味,可是这一顿是吃的最可口的,不仅因为这个味道让我怀念,更重要的是,这是在一个正经的饭店里吃的,边上不仅没有死人,也没有让人倒胃口的棺材。

可是,就在我将一个馄饨放进嘴里之后,却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张成勇眼见不对立马问道。

“有东西!”我轻声说道。

“什么东西?”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而且轻轻的张口将嘴里的一个小蜡丸吐到了掌心,接着用力一捏,蜡丸便“啪”的一声碎成了两半。

接着一个小纸条便从里面漏了出来。

“写着什么?”张成勇用眼角扫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我们之后,轻声的问道。

我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将纸条缓缓的展开,只见上面用钢笔写着几个字:“晚上十点,浑河渡口见!”

第八十四章:装神弄鬼

江湖四恶来到访

究其目的为了何

“这是谁给你的?”张成勇说道。

“不知道!”我说着抬起头四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我们进来吃饭的时间是在下午两点左右,这个时间并非是饭点,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吃饭,除了几个打盹的伙计之外,只有一桌坐着一男一女。

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普通极了,男的戴着眼镜,样子就像是一个理科的学霸,女的虽然留着网红的齐刘海,画着浓浓的网红妆,可即便这样也依旧掩盖不了她平凡的样貌。

这两个人在我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那个蜡丸应该不会是他们放到我碗里的。

可不是这两个人,那又会是谁哪?

这个人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哪?

难道这个人也是为了那二十四本密卷吗?

而就在我毫无头绪的乱想时,一顶黑段子面儿的八抬大轿突然从老顺城街的远处缓缓的走了过来,接着,这顶八抬大轿竟然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宋家馄饨馆的门前。

娇子?这个时代怎么还会有人坐娇子?

可是,从远处走来的的的确确真的是一顶娇子。

娇子,实实在在的娇子,实实在在的八抬大轿,由八个打扮成古时候衙役造型的人抬来。

娇子很新,轿身的黑段子面上还绣着四只展翅飞翔的白鹤,四只白鹤绣的栩栩如生,振翅高飞,好像随时都可以从轿身上飞跃而出,冲入云霄。

娇子怪,抬轿的人更怪。

这八个人居然长的一模一样,一样的身高,一样黝黑的肤色,一样的长相,甚至连表情都一抹一样。更要命的是,这八个人虽然是八个人,可是他们却最多只能算是八个半人,半的人。

这八个人不光身子被人给活生生的削去了一半,就连脸、鼻子、耳朵、嘴也都只剩下了一半。

而看到这八个人之后,我的心里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因为街上的人虽然不认得他们,只把他们当做怪物和精神病,可是我却认得他们。

这八个人那可是长江以南地区下八门里赫赫有名的人物。

它们自己称呼自己为“天残八怪”。

据说,这个妈所生,从小就弑杀成性,凶残无比,十几年前他们一起入伙了当地的一个帮派,却只因为堂主说他们的老大长的像狗熊,而一夜之间杀了堂主的全家,甚至连堂主三岁的女儿都没有放过。

虽然他们曾逃亡了一段时间,可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帮派的家法处置,据说,当年的他们帮派的话事人将他们每个人都砍去了一半,然后绑在荒郊野外的树上,让他们自生自灭。可是,在三天之后,那些人准备去收尸的时候却发现这八个人居然全都不见了,只在树上留下了四个血字。

“以血还血!”

果然,在没过多久之后,帮派的话事人便惨死家中,一家老小十二口人也都没能逃出那一劫,据说那次的血足足留了整整一间屋子。

不过,那次之后,这八个人也在江湖中消失不见了,十几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听说过他们的消息。

可是,今天他们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穿成这个样子?

他们抬的娇子里坐的又是谁哪?

是谁又如此的能力会让这八个怪物给他抬轿子哪?

“你有没有认出这八个怪物是谁?”张成勇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道。

“天残八怪,我想不认得都难啊!”我轻声的说道。

“天残鬼怪多是非,无事不来几人回!看样子这几个老怪物是冲着咱们兄弟来的!”张成勇咬着牙轻声的说道。

“是啊!无事不来啊!”我轻声的叹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这八个怪人将那顶黑色的娇子稳稳的放在了地上,接着轿帘一掀,一个身穿官服的人从娇子里面大步走了出来。

这个人身高两米二三左右,肩宽肚大,黑面方脸,下颚上留着好像铁丝一样的黑色胡须,怒目阔口,离远了看,这个人就好像是三国时期的张飞一样,可是他却偏偏穿了一件宋朝时候文官的官服。这套官服又小又紧并不合身,头上的帽子也小的出奇,样子看起来滑稽至极,可是,这个人却全然不在乎。

他下了娇子,大步的走进了宋家馄饨馆,四下环视之后,径直的走到了我和张成勇的这张桌子跟前,一屁股坐了下来,用他那一双又大又圆,好似灯泡一样的大眼睛瞪着我们两个。

良久,这个人才大声的说道:“吾辈,乃认得本官?”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极大,就好像是洪钟一样,不仅震的我和张成勇耳膜生疼,就连桌子上的碗筷茶盏都嗡嗡作响。更让我觉得可笑的是,这个家伙不仅穿的滑稽,就连说话也是文绉绉的文言文。

“我说咱能不能说话小点声?”张成勇揉着耳朵没好气的说道:“我想说不认得你都难啊!这江湖上有名的四个最麻烦的人,号称装神弄鬼里的老四鬼使神差包四爷又有谁会不知道哪?”

“好!很好!”包四爷拍着桌子大笑道。“既然吾辈认得本官,那就跟本官走一趟吧!”

“我们为什么要跟你去?”我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滑稽至极的包四爷说道。

“哦?汝等不愿前往?”包四爷听了我的话好像很惊讶,大声的问道:“难道汝等不怕死吗?”

“怕死!每个人都自然是会怕死的!只不过,包老四你这么个请人的方法,又有谁会去哪?”我没有说话,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就在包四爷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女人施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她皮肤是古铜色的,她的眼睛却是有一点点淡蓝色,高耸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有一股野性,也有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诱惑力。

不过,她全身上下最让人无法忘记的却并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腿。她腿很长,虽然是十月份的天气,可是她却依旧穿了一条很短的热裤,那一双修长而美丽的腿,让任何一个看过它们的男人都无法在忘记。

她走路的姿势很好看,虽然有一些不羁,却又很优雅。

这个女人很懂得别人的心,也很懂得自己运用自己的美,所以,在她走进宋家馄饨馆之后,便在我们几个人的边上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将她那一条又长又直的腿缓缓的伸出,搞的坐在不远处的那个理工男将原本已放进自己口的馄饨掉落在桌子上都浑然不知。

可这个女人却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她很喜欢男人看她的时候出糗,也很喜欢男人看她的时候眼睛里露出那种神采,当然她也很喜欢体味男人眼中的那种占有欲。

所以,她在笑,甚至还朝那个理工男飞了一个媚眼,搞的那个小男生霎时间神魂颠倒,就连自己的女朋友生气摔门而出,他都丝毫没有发觉。

神魂颠倒,这样的一个女人果然足以让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神魂颠倒。

可是,在神魂颠倒之后哪?

等着你的又是什么样的结局哪?

答案自然只有两个字:死亡。

是你心甘情愿的为她去做任何事情,就算是死,你也会在所不惜。

而这正是神魂颠倒林菲菲的魅力所在。

林菲菲在笑,她笑的很好看,她本就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更是一个笑起来会让无数男人疯狂的女人。

可是,她在笑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却没有一个人在盯着她。包四爷在死死的盯着我和张成勇,就好像这里根本没有这个女人一样。

而我和张成勇却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碗里的那份儿馄饨,好像好那剩余的几个馄饨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值钱最让人无法忘怀最值得珍惜的东西一样。

过了良久,林菲菲叹了口气道:“哎!看样子今天又遇见了几个眼瞎的男人!”

“我们并不瞎!”张成勇吃了口馄饨喃喃的说道。

“那你们两个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林菲菲问道。

“因为,我们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我微笑着说道。

“女人很麻烦吗?”林菲菲看着我微笑道。

“女人虽然有时候很麻烦,不过,你更麻烦!而我却偏偏是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的人。”我微笑着说道。

不过,我虽然嘴上是在和林菲菲说话,可是眼睛却动也不动的盯着包四爷,盯着他那铁铸一般的大手。

过了一会,我才缓缓的接着说道:“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这份荣幸,居然能够劳动神魂颠倒林大小姐和鬼使神差包四爷的大驾,一块来请我。”

“既然如此,汝等就跟本官走吧!”包四爷依旧怪声怪气的说道。

“我能不能知道咱们去哪儿?为的是什么事儿?”我微笑着说道。

“不能!”林菲菲接道。

“为什么不能?”我转过头看着她悠悠的说道。

“因为不能,所以不能!”林菲菲微笑着回答道。

这个答案虽然听起来根本就不能算是答案,可是这样的回答在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特别是林菲菲这个的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有时候往往它就成为了不得不让人接受的答案。

不但可以让人接受,而且听起来还十分的合理。

这或许就是女人的特权,这或许就是漂亮女人独有的回答方式。

林菲菲自然懂得这个道理,自然很会运用这个特权。

包四爷走了,那个半的怪人也走了,他们来的时候虽然很慢,走的时候却快的像一阵风,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人海之中。

林菲菲也走了,她走的自然也不慢,只不过,她并不是自己走的,和她一起离开的自然还有我和张成勇。

她走的时候还特意的走到了那个理科男的跟前,塞给了他一张纸条,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道:“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有胆子今晚记得打给我!”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只留下了她银铃一般的笑声和那个理科男呆萌又吃惊的傻笑。

他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相信自己会有如此这般的艳遇,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一个天仙一般的女人喜欢他。

可是,这真是艳福吗?还是让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桃花劫?

没有人知道,因为,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那个理工男。

包括他的朋友,他的家人,他的长辈,他的爱人。

他去哪里了?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找得到。

女人,究竟是福?还是祸?

第八十五章: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为何意

三天限时交名画

唐公馆,上流社会里最有名也是最难进的地方。

它位于这座城市最好的街道,最好的位置。

可是,它虽然叫做公馆,但却并不是一家装修豪华、气派无比的地方。相反,它只是由破旧老楼里的几间地下室组成的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娱乐会所而已。

这里给人的第一感觉永远是既肮脏又凌乱,如果,换做是在平时,这样的一个看起来破烂不堪的地方,很可能让你进你都不一定愿意进去。

但是换现在,就算你有身价千万,你也不一定有资格能够进去。

物以稀为贵,能够进入这里的人越少,反倒凸显这个地方的珍贵,凸显了能够进入这里的人的尊贵。

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得到,越是不容易得到的就越要去争取。

而那些没有能够进到这里的人,为了给自己找回一些颜面,便将这座唐公馆说成了世界上最神秘且最富有传奇色的地界。

不过,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地方真如他们口中那样神秘,那样充满诱惑的地方,那唐公馆也绝对算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在这里你不仅可以喝到世界上最好的酒,找到世界上最美丽最温柔最妩媚的女人,还是得到这个世界上最准确的消息,买到这世界上最难以想象的东西。

有去过唐公馆的人曾这样评价这个地方:“如果说人间有天堂的话,那么那些人说的就一定是这里了。这里不仅有你想要的一切,就连你想不到的这里也有!如果进到这里的条件是要我的一条胳膊,我也会毫不犹豫给他的!”

欲望,往往是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弱点。

如果一个人能够控制人们的欲望,那么这个人几乎就可以无所不能了。

史文恭就是这样的一个无所不能的人。

史文恭是谁?

他是一个老人,一个喜欢装聋作哑的老人,更重要的是,他就是这间唐公馆的主人。

下午四点到第二天凌晨的四点,是唐公馆营业的时间。

在这个时间里,史文恭喜欢坐在唐公馆最大的一间屋子里最大最舒服的一张椅子上,看着周围的一切。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国王在审视着自己打下的疆土一样。

他是一个胖胖的老者,白发苍苍,脸上总是带着一股慈祥而温和的笑容,无论是面对谁,无论是面对什么样的人,他都会朝那个人点头微笑。

可是,当你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却只朝你微笑的时候,你就应该第一时间明白,你对于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利用价值。

装聋作哑,有的时候是最好的,也是最恰当的不过的回答。

而这个时候,史文恭正在看着我和张成勇笑,不过,此时他脸上的笑容却既不慈祥也不温和,相反,到了多了些许的冷漠与杀意。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二位请到这里来吗?”史文恭看了我们两个人良久,终于开口说道。

“我们当然不知道!我们吃着馄饨,唱着歌,忽悠一下就到了这儿了。”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你们真的不知道?”史文恭看着我们冷笑道。

“我们当然真的不知道!”张成勇说道。

“那好!”说完,史文恭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字条,然后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推到了我面前,冷笑道:“你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你看了便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二位来此处了!”史文恭说道。

我接过纸条,将其缓缓的展开,只见上面清晰的写了一行字:“我辈闻得史公宅中藏有名画一副,百鸟朝凤鸣于山间!我辈也乃爱画之人,故借阅五日细细钻研。五日后自当完璧归赵,流云翻天,一叶辞风,敬上!”

字条上的笔迹工整而有力,竟赫然正是出自我手。

可我却从未写过这样的一张字条啊!

这虽然是我说话的口气,可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却从来没有出手盗取过任何物件啊?就算我没有金盆洗手,也完全没有时间去做这件事情啊?

百鸟朝凤图?

难道是长白山小院里面的那幅百鸟朝凤图不成?

这是什么人要陷害我?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和给我留下字条的人是同一个人不成?

这一刻我心中虽然是有千头万绪,可是我表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我缓缓的放下字条,微笑道:“这么看,这的确是我写的,也是我说话的口气!”

“这么说你承认了?”史文恭看着我冷冷的说道。

“我只是说,这是我的字迹,这是我口气而已。我并没有承认这幅百鸟朝凤图是我盗走的!”我看着史文恭微笑道。

“哦?这么说,你并不承认这幅画是你盗走的喽?江湖上一直传言,刘天一乃是后起一辈里的佼佼者,只身盗宝,借宝后大多完璧归赵,从不食言。如今看来,也是欺世盗名之辈啊!”史文恭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既然你不承认,那就不要怪老夫我不讲道理了!”

“你要干什么?难道你想用私刑不成?”张成勇大声的喝道。

可是,史文恭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他不再说一句话,也没有在多看我们一眼,就好像从这一刻开始,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已经变成了死人一样。

史文恭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门口,喃喃自语道:“可惜了!可惜了!有时候麻烦不愿意去找别人,可有些人自己却偏偏爱找麻烦!哎!”

也不知道他嘴里所说的可惜,是可惜了他的画,还是可惜两个人。

而就在他将将走出去的时候,二三十个手持长刀满脸横肉的黑大汉一下子就冲进了我和张成勇所在的房间,这本不算大小屋子霎时间被挤的满满当当。

这些人各个怒目而视,好像一条条愤怒的恶犬,只等着主人的一声令下,就将眼前的猎物给撕碎一样。

“等等!”眼见如此,我突然开口说道。

史文恭没有答话,但是他的脚步却突然顿了顿。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百鸟朝凤图,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聊聊!”我微笑着说道。

“哦?还有什么可聊的?你不是说你没拿那副画吗?既然没拿,那还有什么可聊的?”史文恭回过头看着我冷笑着问道。

“我虽然没拿,但是有人却拿了!而这个人不仅拿了画,还留下了我的名字。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引我上钩,或者是借着你的手要了我的命而已。我这么说有道理吗?”我看着史文恭说道。

“有道理!”史文恭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我说的有道理,你就应该知道,如果你想拿回那副画,就得放了我,让我去找那个人。”我淡淡的说道。

史文恭没有说话,他只是动也不动的盯着我瞧。

“这本就是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道理,不是吗?”我看着史文恭问道。

“这个道理的确很简单!”史文恭冷冷的说道。

“既然很简单,那接下来你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我微笑着说道。

史文恭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一向是一个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干什么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能够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

史文恭走出去后,那些如恶犬一般的打手也在一瞬间是消失不见,接着,有一个面相十分猥琐的年轻人走到我和张成勇的跟前,笑嘻嘻的说道:“二位请跟我来吧!”

“去哪儿?”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当然是去休息!史公刚才特意嘱咐在下,让我带二位到公馆里最好的房间里休息一下,顺便……”这家伙并没有把话说下去,而且看着我和张成勇不住的坏笑。

这小伙计嘴里所说的最好的房间,是在唐公馆的最深处,这里一共有六间屋子,左右各三间,用一道铁栅栏门隔着,进入这里需要先输入一串六位数的密码,而在铁门之内,还有四名身高体壮的大汉把守,就算是他们跟那个小伙计已经很熟了,可还是核实了半天的身份才允许他带着我们进去,看样子,无论是谁想到这片区域来都是十分的困难。

房间,是很普通的房间,没有特殊的装修,没有特殊的物件,没有特殊的陈设,一切都是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东西。

普普通通的门,普普通通的柜子,普普通通的电器,甚至就连人们最在意的床都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硬板床。

“这里就是最高级的房间?”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哈哈哈!是的!这里就是我们唐公馆最高级的地方了。”小伙计笑着说道。

他的笑依旧猥琐,依旧神秘。

“这他妈的哪里高级了?”张成勇皱着眉头骂道。

“待会儿您自然就知道了!”小伙计神神秘秘的看着我们两个笑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张爷,您就在这间屋子里休息吧!刘爷,你是这间屋子。”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我看着小伙计问道。

“史公吩咐过了,只要二位休息够了,随时可以走,不过……”小伙计说着顿了顿。

“不过什么?”我看着他问道。

“不过,史公让我嘱咐二位,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时间一到,如果二位交出了画,史公就自然是二位的朋友,可如果交不出……”

小伙计没有把话说下去,他只是笑着看着我和张成勇,他很懂得说话的技巧,他也很懂得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的。

我没有问下去,因为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成则生,败则死,这一向是下八门里奉行的理念。

休息,或许我现在真的需要休息,因为休息才会让我精力充沛,而一个人只有精力充沛的时候才会变的冷静而敏锐。

史文恭显然是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才会给我安排这样的一个房间,所以,他才会让我和张成勇在这样的一个时候好好的休息一下。

我抬头看了看房间号,b09,然后一推门大步走进了房间。

第八十六章:莫名其妙的女人

优厚招待唐公馆

美人心计又为何

房间里没有灯,也没有窗户,黑暗吞噬了这间屋子里的大半,走廊的灯光很是昏暗,只能隐隐的照进屋子门口的一小部分。

我接着门口依稀的灯光看了一眼这间屋子里的一切,大概的辨了一下方位,门口左侧是一张桌子,桌子前面有一把椅子,床在房间的最里面,完全隐没在黑暗之中。

我回手关上门,屋子里一下子又变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可是我并没有直接走到床边,而是在门口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我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点着了一支烟,缓缓的吸了起来。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我只是静静的抽着烟,就好像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这支烟一样。

“怎么?你不打算过来吗?”就在我抽了两口烟的时候,突然从房间最里面的那张床上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

“我为什么要过去?”我抽了口烟淡淡的说道。

“为了证明一件事!”那个女人娇媚的说道。

“哦?证明什么事?”我问道。

“为了证明你是一个男人。”那个女人语声中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魅惑力,她魅声道:“一个真正的男人可不会在一个毫无防备的女人面前什么都不做,只是在自顾自的抽着烟!”

她说话的语速很慢,特别是当她说到“毫无防备”四个字的时候,她故意加重了语气,“你究竟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自然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微笑着淡淡的说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听到我的回答之后,这个女人娇魅着说道:“我要你!我要你证明给我看!我要你证明!”

这个女人的语气越来越急,喘息的呻吟声也越来越重,就好像是一头思春的母豹子在等待着自己的情人一样。

可是,我还是没有动,还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抽着烟。

“你……你为什么还不过来?难道你不想要我?难道我没有诱惑力?难道……”

她的话没有再继续的说下去,因为她已经用行动做代替了她后面的话。

她突然自那张床上跃下,朝我扑了过来。

这居然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她的肌肉饱满而紧实,那傲人的胸膛不断的起伏,那如缎子一般的皮肤光滑而冰冷,可是,此刻她的心和血却热的好像是火一样。

这样的一个女人,既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也可以知道她绝对是一个美到无法形容的女人。

有一些女人的美是根本不用眼睛看的。

只要你的指尖轻轻的触碰到她的肌肤,她的魅力就足以让你为她而死。

而我眼前的这个女人恰巧就是这样的女人。

最好的房间,最好的休息方式,最高贵的待遇,在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这样一间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屋子为什么会成为唐公馆里最好的房间。

好的自然不是房间本身,好的是房间里的人。

我依旧没有动,依旧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可是那个女人却在动,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手臂如蛇一般缠绕在我的颈间,她的嘴在我的耳边轻轻的呼着气。

冰冷的肌肤,炙热的呼吸,这或许是很多人根本无法抵挡的诱惑。

可是,我却还没有动,还只是坐着。

“你怎么还坐着?怎么还不证明给我看?”过了良久,那个女人悠悠的说道。

“说实话,我现在想的并不是怎么才能证明我自己是个男人。”我微笑着说道。

“那你想的是什么?”那个女人媚笑道。

“我想的是,你究竟是谁?”我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

“哈!我是谁?”女人媚笑道:“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想,我可以是任何人!”

“你的确可以是任何人!不过……”我微笑着说道。

“不过什么?”那个女人柔声道。

“不过,无论你是什么人,但你唯独不会是在这里的那种女人!”我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是那种女人?”那个女人娇声道。

“因为,你的身上多了一样东西!”我淡淡的说道。

“多了一样东西?”女人娇笑道。

“没错!”我淡淡的说道。

“多了什么东西?难道会是……”那个女人一边娇笑着,手一边开始在我的身上摸索。

而就在她的手开始朝下滑动的时候,却被我一把给攥住了。

我没有看她,只是缓缓的将她的手放到了一边,缓缓的说道:“你多了一个女人不该有的杀气。就算你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了的杀气。”

“杀气?”那个女人娇笑着说道。

“是的!杀气!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拿着一把刀,这把刀刀刃上所沾染的血虽然已经擦干,可是,它上面的血腥气还是会很重很重。”我叹着气说道。

“你是说,我就好比那把刀?”那个女人突然不笑了,她全身上下的肌肉也在这一刻开始变的紧张。

“是的!你就好像那柄刀!”我淡淡的说道。“当然,除了杀气之外,还做错了一点!”

“哪一点?”这本不应该是这个女人能问出来的话,因为她这样问了就等于承认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可是,此时的她却还是问了这样一句本不应该问的话。

她之所以问,是因为她实在是好奇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

她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不光对她自己的身材样貌有信心,更对她自己制定的计划有信心。

她几乎从未失过手,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只要是到了她的手里,就好像是孙猴子进了如来的掌心,无论用尽什么样的招式都是逃不出去的。

她一向认为,无论是多么高高在上的权贵,还是身家亿万的富豪,只要她肯出马,那些人都将会轻易的沦为自己的裙下之奴。

可是,她却错了,不仅错了,而且好像还是大错特错。

所以,她想知道,想听一听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所以,她才又问了一遍,“我……我究竟又做错了哪一点?”

“你不应该在一个佛爷的身上打主意的!”我笑着松开了紧握着她的那只手,笑着说道:“你错的第三点,就是在动手之前最好先打听打听目标的身份。”

“你……”这个女人本想还说一些什么,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嗖”的一声,一股劲风从屋顶的通气孔出打了过来。

“不好!”听到这阵风声后,我大惊之下叫道。

可我仍然是慢了半步,只听“啪”的一声,那个女人原本张开的嘴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就是一阵喉骨碎裂的声音。

随后,这个女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瘫软在我的怀里,她的喉骨颈骨竟然被刚才的那样东西给活生生的打断了。

而就在此时,我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了开来,踹门的人手持着一根板凳条冲了进来。

这个人好像凶神一般,站在门口大喊:“天一!刘天一,你他妈人在哪儿?你没事儿吧?”

这个人赫然正是刚才去了我隔壁的张成勇。

“我没事!你喊什么喊?”我看着这小子又好气又好笑。

而张成勇显然是没想到我会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大声的说道:“你他妈怎么在这儿?”

“我他妈怎么不能在这儿?”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不应该……不应该……”他没有把话说下去,而是看了看床上,那个意思显然就是再说“你不应该在床上吗?怎么跑这儿来看?”

“不应该什么不应该?你怎么冲我屋子里来了?”我看着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我冲你屋子里当然是怕你出事啊!”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

“怕我出事?怎么回事?”我看着他问道。

听了我的问话,张成勇并没有回答,而是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我怀里瘫软着的那个女人,过了半晌才悠悠的说道:“我说天一,这都什么时候了,男女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边?事情已经办完了,就别抱着不撒手了!这姑娘看着是不错,可是……”

“可是你妹可是!”我白了张成勇一眼,然后缓缓的将那个姑娘放到了地上。

美人,绝代的佳人!

这个世界上长的好看的人很多,可是,想此眼前这个女人这般好看又充满韵味的却实在是少之又少,怪不得她会对自己如此的有信心。

只可惜,这绝代的美人此时已经成了死人。

死人是并不好看的,就算是她生前在美,她死后都是没有人愿意多看她一眼的。

更何况此时她的眼里还多了许多的惊恐与诧异。

她或许临死之前都没曾想过,那个人会对她下如此重的毒手。

“你这个也死了?”张成勇蹲在这个女人的身边检查了一下她颈部的伤痕,“也是被人用石头之类硬物给击中致死的!”

“也死了?这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意思很简单,就是我屋子里那个也死了。”张成勇叹了口气说道:“不仅我屋子里的女人死了,甚至可以说,这唐公馆里的人都死了。”

“什么这里的人都死了?”我惊诧的问道。

“嗯!”张成勇点了点头说道:“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便当先走出了我的房间。

第八十七章:猫鼠游戏

唐家公馆猫捉鼠

无所不知又何知

走廊很窄很长,没有一盏窗户,只有一盏盏晃晃悠悠的老式电灯。

灯泡一闪一闪的有些接触不良,让这原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地方,更增添了几分诡异和神秘的色彩。

而在这昏黄的灯光之下,竟然整整齐齐的躺着近百具尸体。

这些死去的人中不光有唐公馆里的工作人员、保镖、护卫,更有来这里消费的富家公子哥,这些人本是到这里寻欢作乐的,可是谁承想,他们此时却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而在这些人当中,就连史文恭、林菲菲、包四爷,甚至连那个八个怪物都没有能够逃脱。

他们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是有人故意将他们摆的如此整齐一样。

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既惊恐又诧异的表情,就好像在临死前的那一秒看见了真正的死神一样。

死亡就是这样,它没有预兆,说来就来,而且转瞬即逝。

风吹过这条狭长的走廊,吹动了电灯,吹动的桌摆,更吹走了一切。

一切的声音,一切的欢笑,一切的生命,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这究竟是谁干的?

他为什么要对这些人下此毒手?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哪?

没有人回答我!也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找到答案。

我蹲下身,想去检查一下这些人的致命伤口。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边的张成勇突然开口道:“不用看了,他们都是被人打断喉骨和颈骨而亡的!手法干净利落,而且是一击致命。”

“用什么打断的?”我看着史文恭喉咙上的淤青问道。

“这个!”张成勇说着递给了我一个黑色的石头。

我接过张成勇手里的石头看了一眼,发现这竟然是一个用石头雕刻而成的猫头鹰,石头打磨的十分光滑,手感极好,猫头鹰的头宽尾细,样子有点类似于中没羽箭张清手中的飞蝗石。

“能用这个东西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将对手一击毙命,这份儿腕力和准头实在是让人吃惊的很啊!”我叹道。

“是啊!敢找装神弄鬼麻烦的人江湖上真的是少之又少啊!不过,让你吃惊的还不止这些……”张成勇说着顿了顿。

“还有什么?”我皱着眉头问道。

“还有就是,很快江湖上的人就会认为,找这四个家伙麻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两个!”张成勇叹道。

“为什么?”我好奇的问道。

“因为……这个!”张成勇说着走到了走廊中段一个古色古香屏风的边上,接着,他用力的推开了那扇屏风。

而随着他缓缓的将屏风推开,一个又黑又大的骆驼造型便露了出来。

这个骆驼是有人用血画在墙面上的,血此时已干,整个骆驼便呈现出了一股诡异的黑褐色,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来自地狱的招魂图。

这个骆驼虽然被人藏在屏风的后面,可是,它藏的却并不深,只要够细心,轻而易举就可以将其找到。

我看着这个黑色的骆驼,过了良久才皱着眉说道:“这个骆驼难道是……”

“没错!这就是我的符号!”张成勇叹道。

“你既然已经知道有人要陷害咱们,为什么不把它擦了?”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你以为我他妈不想擦?”张成勇骂道:“我刚才已经试过了,可是,这虽然是用血画上去的,可是很明显血里面掺杂了别的东西,无论我怎么擦都没有一点用处。”

“奶奶的!要陷害我们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哪?”我低声骂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我和张成勇口袋中的电话同时响了一下。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短信是由一串加密的未知号码发来的,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你们还有五分钟。

“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你也收到了?”我皱着眉头问道。

“嗯!”张成勇点头答道。“可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

张成勇的话音未落,突然又有一条短信发了过来,“你们还有四分三十五秒,如果不想被警察抓到,最好赶紧跑!后门已开,望二位好运。”

“妈的!这人又是谁?”张成勇大骂道。“这是想帮我们?一边有人害咱们两个,一边又想救咱们,这他妈的到底玩儿的什么套路?”

“或许,还咱们的人和想救咱们的人,是他妈的同一个人也说不定!”我骂道。

“这他妈的是有毛病吗?”张成勇骂道。

“不是有毛病,而是这家伙在玩儿一个游戏!”我皱着眉头说道。

“游戏?什么游戏?”张成勇大声道。

“猫捉老鼠的游戏!”我说道。

“大爷的!拿老子我当老鼠,别让我逮着这个家伙,让我逮着了他,我一定把他的腿掰折从他的屁股里插进去。”张成勇大骂道。

“你就别骂了!骂遍了他的祖宗十八代,他也听不见!还是赶紧跑吧!”说完,我简单的辨了一下方向,在确定后门的位置后便朝哪儿跑了过去。

而临走的时候,我还情不自禁的朝我身后看了一眼,我身后什么都没有,接着我又望了望屋顶的监控,哪里只是亮着一点微弱的红光,依旧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张成勇焦急的问道。“看到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都没有你看什么?”张成勇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他离我很近很近,就好像在我的身后一样,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我皱着眉头说道。

“这是你的幻觉吧!”张成勇说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我叹道。

“行了,现在没工夫想那些,赶紧跑吧!”张成勇说道。

“嗯!”

游戏,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那么谁是猫,谁又是老鼠?

每个人都想成为猫,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在这场游戏里,做老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没有人愿意死,更没有人愿意成为被人追捕的对象。

可是,游戏已经开始,猫已经进入了角色,那么老鼠就只能等待着接受自己的命。

猫在追,老鼠就只能逃。

猫为了让这个游戏更好玩,总会给老鼠一些甜头,甚至是留下一些线索。

可是,谁有能认定,只能是猫捉老鼠哪?

老鼠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追捕猫哪?

在游戏里,做老鼠的如果想捉住猫,就必须找到猫留下的痕迹,而此时,我和张成勇手里唯一掌握到有价值的线索就只有那一块雕着黑色猫头鹰的飞石。

而我们想知道这块石头的来历,就只能去找一个人,一个无所不知的人。

下午的五点十分,城东!

街上的人开始一点点的多了起来,男男女女们开心的笑容取代了一天忙碌的忧愁。逐渐亮起的霓虹灯开始一点点取代了阳光,照耀着这个城市,将这里照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傍晚,一个城市喧嚣的开始。

很多人喜欢这样的一个时刻,因为这样的时刻似乎在宣告着他们生活的开始。我曾经也喜欢过这样的时刻,可现在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无所不知的杜教授。

杜教授没有在他自己的春华楼,也没有在他经常去的那家商业ktv里,我们是在一家没有拍照的私人诊所里找到他的。

杜教授还活着!

可是,此时的杜教授已经不能再给我任何的答案了。

因为,这个曾经享誉江湖的活字典此时已经被人活生生的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砍断了手脚。

他不仅不能再给任何人答案,如今的他甚至想动一动都难上加难。

“你们是他的家人?”小诊所里的大夫看到我们眼睛一亮,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救星一样,他急忙问道。

“不是!你干嘛这么问?”张成勇回答道。

“既然不是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小诊所的大夫语气突然变了,大声的说道。“这个时间不方便探望病人,你们走吧!”

这个人瘦瘦小小的,眼窝深陷,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几天几夜没有睡过觉了,他的头发虽然不长,可是他却总是习惯性的在说话时用左手摸一下自己的额头。

“除非……”这个人又摸了一下额头说道。

“除非什么?”我看着他说道。

“除非你们把他的医药费给结了!”小诊所的大夫说到这话的时候,语气快的就好像是连珠炮一样,并且做好了一种随时准备跑的打算,样子看起来是及猥琐,又滑稽。

看样子,他这里应该是经常有黑道上的人来看病,而且很少有付账的,所以,他才会养成这种习惯。

“没问题!一共多少钱?”我又好气又好笑的问道。

“什……什么?”小大夫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张大着嘴问道。

“我说没问题!一共多少钱?”我只能又重复了一边自己刚才所说的话。

“一共……一共两万三千五十八块!”小大夫结结巴巴的说道:“零头可以不要了,算是交你这么个朋友!你是现金还是……”

“我给你现金!”说完,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子钞票,从其中数出了两万五千块递到了小大夫的面前,悠悠的说道“这里两万五,多出来的钱,当我问你问的咨询费吧!”

“哦?还有问题让问我?”他的口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

只见他伸出了一双又白又长的手,唰的一下就将我手中的钱接了过去,他一边快速的数着钱,一边轻声的问道:“有什么问题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回答你的!”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被送到这里来的?”我看着他问道。

“昨天半夜被送来的!”小大夫果然是有问必答。

“是谁把他送来的?你知道吗?”我接着问道。

“什么人也不是!是他自己爬来的!”小大夫说道。

“什么自己爬来的?怎么可能?”张成勇在一边大声道。

“这个兄弟,你别说话那么大声好不好?吓我一大跳!”小大夫摸着胸口说道,“他真的是自己爬来的!我也纳闷,他的这个状态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哎,人有时候求生的本能真的是很可怕啊!人为了活着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啊!只要能活着,有时候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第八十八章:出神入化快刀三

东北三刀寻线索

快刀三里寻答案

在离开小诊所之后,我和张成勇找了一家小饭店坐了下来。饭店的伙计虽然出奇的热情,可是我和张成勇却谁也没有吃东西的心,我们两个只是简简单单的要了四个菜两瓶酒。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可是谁也没有动筷子。

沉默在这一刻代替了所有的言语交流。

过了很久,张成勇喝了一口酒,他终于憋不住了,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他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那句话什么意思?”我连眼睛都没有抬,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猫头鹰淡淡的说道。

“那家伙说,只要能活着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话难道你没有听见?”张成勇大声道。

“听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我依旧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也听见了,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是觉得奇怪,那样的话本不应该是从一个小诊所里的大夫口中应该说出来的!”我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刚才为什么不抓住那个小子问个明白?问问他到底是他妈的谁想害咱们两个?”张成勇大声道。

“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就算是问,也问不出来任何的!”我不能张成勇回答,便又接着说道:“先不说那个人了,你先告诉我,在东北这片地界上,谁的刀工最好?”

“怎么好好的问这个?”张成勇皱着眉头诧异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盯着手里的那块石头出着神。

见我没有回答他,过了一会,张成勇只好喃喃的接着说道:“在东北的这片地界上有三把最好的刀。第一把,那是号称刀神的关武,据说此人掌中的是一口名为秋水的长刀,他的刀是又快又狠,也是近30年来黑道上的第一高手,至今为止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的刀下走过二十个回合。想当年,他曾一人挑战湖南帮紫水帮的七大高手,那七条过江鱼虽然设下了连环毒计,可是,最终死的却并不是关武,而是那七条死鱼!”

张成勇说着喝了口酒,接着悠然的说道:“如果说关武的刀是武刀,那么这第二把刀就属于文的了。这把刀,是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而这个女人也被称为下八门里近五十年来的第一名刀,也是唯一一柄救人的刀。这个女人名叫沈秋月,但外人都叫她沈先生,她手中的刀虽小,可是曾用这柄刀前后救下了下八门里一千三百七一个人的性命,因此也得了一个外号,叫做鬼府神医。就算现在她已经封刀不问江湖事,可是江湖上下八门里的人只要是见到她的后人那依旧是十分的尊敬,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有可能躺在沈家特制的病房里的!”

张成勇越说越来劲,他又倒了一杯酒,很快的喝下,接着说道:“这第三把刀,那就要数出神入化快刀三了。据说这小子手中一把小刻刀,那已经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无论是什么东西,他都能雕刻的活灵活现,而且他总能做出一些让人想不到的物件。听说,有一次他居然还做出了一只会飞会叫的木头鸟。”

张成勇拿了一粒花生米扔到了嘴里,一边嚼一边说道:“不过,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整天的居无定所,除非是他缺钱了,要不没有人能找的到他。而他每次缺钱了,就会做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拿出来卖,更有趣的是,他做的东西居然每次还都能卖出一个高价,可他无论出了多么高的价格,都只够他花半年的!现在算来的话,距离他上一次卖出去那件石雕的日子已经……”

张成勇说道这儿突然顿住了,过了一会,他瞪大着眼睛看着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要去找快刀三?”

“没错!”我看着张成勇笑着说道:“既然杜教授不能给我们答案了,那我们就只能找雕刻界里的大行家了。”

“哈哈!这个主意好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张成勇大笑道:“这小子是雕刻界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无论这个猫头鹰出自谁手,他应该一看便知,这样咱们自然就有了线索。”

“没错!猫捉老鼠的游戏,谁说不能老鼠捉猫哪?”我笑着也喝了一杯酒。

钱,这种东西对于每个人来说,它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钱,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那都是一生奋斗的目标,他们可能不是很喜欢钱,甚至有一些痛恨钱,可是,却不能不去为了它打拼,为了它去做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说一些自己并不愿意去说的话,甚至和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因为他们需要活着,而活着就需要钱。

钱对于守财奴来说,它就像是生命里的一部分,就像是空气,就像是水源,没有了它,甚至少了一丁点,这些人都会觉得生不如死。

可是,对于有一种人来说,钱就是一种工具,一种换取欢乐的工具。这种人赚钱往往并不困难,也正是因为他们赚钱并不困难,所以,他们花钱的速度才快,快的甚至超出你的想象。

这种人有钱的时候是个大爷,而没钱的时候,他们就会变成个孙子,有时候甚至连孙子都不如。

可是,如果你想找一个大爷那是很好找的,但是你要想找一个从大爷变成孙子的人,却是难上加难。

快刀三就是这种人,就是一个从大爷变成了孙子的人。

夜,已经开始渐渐的黑了下来。

整个城市华灯初上,霓虹喧嚣。

城市的夜晚总是充满了惊喜与诱惑,天虽然已经开始渐渐的凉了下去,可大街上还是有很多的姑娘穿着十分性感的裙子,穿梭于城市的接道之间。

她们在笑,笑的很妩媚,她们贪婪的吸收着男人们的目光,就像是一个个深夜里的精灵,以此为生。

不过,繁华与暧昧只是城市喧嚣的一部分而已。

有繁华,自然就会有萧条和冷清。

猫耳胡同,就是被这城市喧嚣所遗忘的地方。

胡同不长,但是很黑很破,巷子两侧是一间间的破旧瓦房,巷口处的路灯一闪一闪的时亮时不亮。

住在这条胡同里的人早已不多,因为这里的条件实在太差,能搬走的大多已经都搬走了。

这条胡同的边上有几家小饭店,门口零星有几个烤串的炉子,由于这里很黑,所以,这里也就顺其自然的成为了一些人酒后放水的好去处。

风一吹,这里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尿骚气,和周围烤串的孜然味混合在一起,让人胃里不停的作呕。

“他妈的!那小子给的消息靠谱吗?”张成勇捂着鼻子骂道:“谁他妈的会住在这种地方?”

“应该靠谱!毕竟这小子是靠买消息过日子的!如果他砸了自己的招牌,估计以后也别再江湖上混了!”我啐了一口唾沫说道。

消息是我在一个姓林的小子手里买来的,这几年这家伙是江湖上有名儿的消息贩子,他的消息据说是又快又准,而且一向是认钱不认人,只要你肯出钱,他甚至可以将自己媳妇什么时候洗澡都告诉你。

“妈的!这种认钱不认人的家伙,有时候最他妈的不靠谱!”张成勇也啐了一口唾沫骂道。

“靠不靠谱!一会儿就知道了!”我捂着鼻子尽量不让那股子尿骚气进到鼻子里。

“第几间屋子来着?”张成勇干呕了一下问道。

“左边第四间!”我说道。“就是这儿了!”

我们说话间已经走了左边地四间屋子的门口,而就在我们想敲门的时候,屋子里面突然传出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门没锁,你们进来吧!”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可是,听这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年纪好像并不算大,声音很细,有点好像女人的样子。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便推门而入了。

屋子里很黑,只点了一站昏暗的小黄灯。灯光照射的范围有限,我只是依稀的看见在屋门的正对面有一张很大很宽的桌子,桌子上面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人,此时,他正坐在那里一手持刀一手握着一个巴掌大的木头,专心致志的雕刻着。他嘴上虽然在说话,可是,却连看都没有看我们一眼,更别说手上停一停了。

不过,由于房间里面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这个人的脸大部分都隐没在黑暗之中,我只能依稀的看见他的一张嘴。

“快刀三?”我看着轻声问道。

“没错!正是我!”快刀三说着手上停了停,抬起头看了看我和张成勇,而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继续雕刻着那块木头,好像在他的世界里,那块木头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也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有事相求!”我看着快刀三说道。

“我知道!”快刀三依旧没有看我们,他只是用左手轻轻的摸了摸脑门上的头然,然后淡淡的说道。

“你知道?”我看着快刀三略微有点惊讶的说道。

“你们自然不是第一个找到这里来的人!能到这里来找我的,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让我帮着做东西,第二,找我问一些事情。”快刀三说着停了停手上的刻刀,看着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看你的样子,应该不像是找我做东西的。既然不是做东西的,那就是问事情,所以有什么事情快问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快刀三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问话,竟然让我有一些猝不及防,过了很久,我才笑了笑,然后也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我的确是来问事情的!我想让你帮我看看这个!”

我说着将手中的那块黑色猫头鹰递了过去。

可是,快刀三却并没有接,他只是低着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三万!”

“三万?什么三万?”一边的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自然是咨询费!”快刀三看着我们两个有些不高兴的问道:“你们问事情难道打算白问吗?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你们两个难道不懂吗?”

“懂!这个规矩自然是懂的!”我说着在怀里掏出了一沓现金,将它们和那块石头一起放到快刀三的桌前。“这回麻烦你给看下这个东西吧!”

有了钱,快刀三的态度也明显好了很多,他放下了手里的刻刀,拿起了那块黑色的石头,仔细的看了一会,然后悠悠的说道:“你们这回是问对人了,这个东西它正是我做的!不过,它怎么跑到你们手里了?”

“你做的?你确定?”我惊讶的问道。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又不是傻子,自己做的东西怎么会不认得?你可能不认得你自己拉的屎,但是,你自己做的物件那一定是认得的!”快刀三大骂道。

“这是谁让你做的,不知道能告诉我吗?”我试探着问道。

“这个东西叫做追魂鸟!是我五天前做的,当时一共做了200枚!让我做的这个人,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快刀三皱着眉头回忆道。

“你知道这个女人叫什么吗?”我急忙追问道。

“具体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快刀三皱着眉头说道,“不过,我记得他手底下人叫她ice!”

“什么?ice?”听到这个名字张成勇大叫道。

“没错!就是ice!”

第八十九章:黑鹰追魂

真假快到辨真假

黑鹰追魂也追命

“怎么会是她?”张成勇瞪大了眼睛大叫道。

“怎么?你们认识她?”快刀三好像也是一愣,他用左手摸了几下额头上的头发,然后用略带吃惊的语气说道。

“岂止是认识?我们……”张成勇的话说到了一半,我在他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然后,我微笑着说道:“哈哈哈,我们只是跟她见过几面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快刀三好像并没有听出来我们两个人语气中的变化,他的心思显然并没有在我们身上,他将那块石头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子后,便将他扔回了给我,然后又拿起了他桌子上刻刀,淡淡的说道:“既然已经问完了,那你们就该走了。我就不送客了。”

说完,他竟真的低头专心的刻起了那块半成品的木头,不再说一句话,就好像这间屋子里根本就没有我和张成勇一样。

眼见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两个人自然不好再厚着脸皮待下去,我微笑的说了一句“后会有期”之后,便起身离开了。

我和张成勇沿着门口的那条小路一直向南走了一段,此时的路虽然幽静畅通,但是我这时候的心却堵的好像是高峰时期北京的二环,那股难受的滋味既无法形容,又几乎让我喘不上气来。

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直要害我们的人居然会是ie,也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单纯到底要我们死?

还是为了要我们手中的几本密卷?

还是她的目的和薛神医一样,为了让我们去找那密卷记载的地方?

猫捉老鼠的游戏,这游戏虽然可怕,可是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这游戏里面的猫居然是ie。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ie为什么要害我们两个?”过了很久,张成勇突然忍不住大骂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我说着在路灯下的马路边坐下,伸手掏出了口袋里的那块黑色石头,可是,当我看到那只黑色猫头鹰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一下呆住了。

“怎么了,天一?你可别吓唬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张成勇大声道。

“奶奶的,我们上当了!”我大骂道。

“上当了?上什么当了?”张成勇一头雾水的问道。

“你自己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说完,我把那块石头扔给了张成勇,然后撒开腿就往那间小破屋跑去。

而张成勇在看了两眼那块石头上雕刻的猫头鹰之后,也大骂着跟了过来。

因为此时他也看出来了,那个猫头鹰并不是我们原来递给快刀三的那块,它虽然也被打磨的光滑无比,可是,它的雕工却差到了极点,就算是我和张成勇这样两个门外汉也都要比这个人雕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猫头鹰被人掉了包,那么刚才的那个快刀三也就真不到哪儿去。

既然那个快刀三是假的,那么真的快刀三又到哪里去了哪?

猫耳胡同,还是漆黑一片,寂静无人,就好像自打有了这个地方以来,这里就一直是这个一个萧条的样子。

快刀三的门是开着的,可是,里面的人却早就已经不在了。

只剩下了空空的屋子,和一些被扔的到处都是杂物,看样子应该有人在我们之前来过了这里,将这里翻了一个底朝天。

“人哪?”张成勇说着走进了屋子,捡起了地上几块碎木片看了一会儿,又扔到了一边,骂道:“看样子有人抢在前面来到这里了。”

“这帮家伙到底在找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假扮成快刀三,又要误导我们将注意力转移到ie的身上?”我皱着眉头说道。

“至于这帮家伙找什么我是不知道了。至于他们为什么要假扮成快刀三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张成勇一边东翻西找,一边没好气的说道。

“为什么?”我皱着眉头喃喃的问道。

“因为这帮家伙想玩儿死咱们,想让咱们和ie自相残杀,他好在一边看戏!”张成勇大骂道。“奶奶的,别他妈让老子我知道你是谁,如果让我逮着了,看我不把他给做成人棍。”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人身材不高,瘦瘦小小的样子看起来很猥琐,他的个子虽然不高,可是脸却很长,脸上的皮肤很白,可是却长满了大大小小的麻子,让人看起来十分的不舒服。

这个人穿了一身藏蓝色的运动服,可能是由于洗的次数太多了,衣服的颜色已经退的发白,看起来又旧又小,再配合上他好几天没洗过的头发,可以说这家伙是穷酸到了极点。

不过,这个人让我最关注的并不是他的外貌和穿着,而是他的手,一双绑着白色绷带的手。

这个人显然没有想到我们会在屋子里,进屋后他先是一惊,然后,鼓足了勇气才大声的问道:“你……你们是谁?到……到我家里来干什么?”

“你家?”张成勇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这小子好一阵子,才没好气的说道:“你他妈的是谁啊?”

“我自然是……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这个人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你是快刀三?”张成勇瞪着他问道。

“当……当然!”这个人故作镇定的说道:“难不成你……你是快刀三?”

“可是,你的手怎么会这个样子?”我惊讶的问道。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怎么又来问我?”快刀三故意挺了挺胸膛说道。

“我们来这里自然是为了找你!”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找我?”听到我们是来找他,快刀三先是一惊,然后下意识的把自己手往身后藏了藏。

“你的手是怎么伤的?”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来这里找我,就是为了问我的手是怎么伤的?”快刀三故作凶相说道。

不过,他确实不是一个恶人,他的那种语气和表情,让我和张成勇都不觉笑了起来。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快刀三不悦的说道。

“这确实并不好笑!”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沓现金,我没有数,但大概也有一万二三左右,将这些钱放到了快刀三的面前,接着说道:“既然你就是快刀三,我们现在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而快刀三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举动,他看着眼前的这沓现金,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的说道:“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

“我只问你三件事情!”我看着快刀三说道。

“好!我也最多只能回答你三件事情!”快刀三说道。

“第一,我想知道你的手是怎么弄成这样子的?”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这是五天前的事情,那时候我得了一笔钱,然后我就出去喝酒!你们如果知道我的名号,就应该知道我的习惯,我每赚到一笔钱之后都会出去好好的大喝一顿,十几年来从未改变过。”快刀三说着叹了口气。

“这个我们知道!”张成勇在一边接道。“可是,喝了酒之后哪?”

“哎,那天我还是老地方喝酒,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会碰见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说实话我从未觉得任何一个女人长的有她那样好看。”快刀三说着说着,他眼睛竟然已经变得迷离,好像此时那个女人竟然又站在他的眼前。他迷起了双眼接着说道:“我看到她之后,就走过去和她一起喝,她居然没有拒绝我!于是,我们两个人就不停的喝,不停的说这话,不停……”

快刀三没有说下去,他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那回味与陶醉的表情显然已经告诉了我们,喝完酒之后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那?”我问道。

“接下来我们就自然去了她家里!可是谁承想……”快刀三说着顿了顿,他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咬着牙颤抖的说道:“可是谁承想,那个女人竟然是一个恶魔,他居然趁我熟睡的时候将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将我的双手……”

他一连说了三遍,可还是无法说下去,直到他的眼中已经充满了泪光,他才长出了一口气,颤声说道:“她竟然将我的双手放入了滚烫的油锅里!”

“什么?她将你的双手放入了油锅里?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成勇惊讶的大叫。

“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知道她怎么做!我也想知道!”快刀三眼含泪光大声的说道:“曾经吃茶风雨的出神入化快刀三,如今已经成为了苟延残喘的废人了!哈哈哈哈!”

快刀三说着大笑了起来,他狂笑,可是,笑到后来,他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我和张成勇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我们没有出言安慰,因为我们两人都知道,对于快刀三来说任何的安慰都好似一把利刃,可以将他的心彻底击碎,而一个男人的心如果碎了,那是什么灵药都无法治愈的。

所以,我们只能看着,只能让他自己度过这一关。

过了很久,快刀三终于不哭了,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做过这个东西?”我说着将口袋里那个黑色的猫头鹰放到了快刀三的眼前。

“追魂鸟?这个不是我做的!”快刀三淡淡的说道:“但是我做过类似的!”

“这个东西叫追魂鸟?”我惊讶的问道。

“是的!”快刀三点头说道。

“你什么时候做的?”我急忙问道。

“大概五天之前,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我的手才……”快刀三看着自己的手,过了良久才悠悠的说道:“黑鹰追魂,必见阎王!我一向知道这个东西很不吉利,可是,她们给我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啊!”

“黑鹰追魂,必见阎王?你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我看着快刀三问道。

“我自然是知道的!”快刀三点头说道。

“那你能够告诉我这个东西具体的来历吗?”我问道。

“可以,不过,这个是你最后的一个问题了。”过了一会儿,快刀三悠悠的说道:“这个黑色猫头鹰是二十五到三十年前江湖上有名的追魂令,只要是收到它的人,三日之内必遭灭门之灾,别的记不清楚了,最有名的应该就是当年长白山脚下木家的那宗灭门惨案就是他们干的!我记得当年的黑鹰追魂令一共有十三颗,那只队伍里的人每人一颗,他们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从哪来,到哪儿去,从来都没有知道。但是,由于他们杀过太多的人,据传说他们每个人的右手都以被鲜血所浸透,所以,江湖上的人都叫他们十三血手。”

快刀三说着顿了顿,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不过,自从二十五年前木家灭门案之后,这十三血手就突然在江湖上消失不见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虽然有人传说他们早已死去多年,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尸体。而我也不知道为何那天这个女人会突然来找我,要我做这个东西……”

快刀三的后半句话只说了一半,突然从外面传来了“嗖”的一声,这风声又劲又急,飞来的那个东西竟然不比子弹慢多少。

“不好!有人偷袭!”张成勇下意识大叫道。

可是,就在他的语音刚出口,只听,“啪”的一声,一块黑色的小石子不偏不倚的就打在了快刀三的喉咙上,接着快刀三的整个人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快刀三倒了下去,张成勇也以飞似的追了出去。

而我则留在屋子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快刀三。

只见他双眼圆睁,喉咙里不时的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喉骨已被刚才那块黑色的小石子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快刀三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他的整个人早已因为疼痛和恐惧而变得无比颤抖,可是他的手此时还在我的手心里不停的画着什么,好像要在最后时刻告诉我一些什么,可是,他的字只写了一半,他的整已经去见了阎王。

黑鹰追魂,必见阎王!

难道,见过这个黑色猫头鹰的人,都得死吗?

第九十章:莫名其妙的小女孩

线索全断大火起

莫名小孩唱儿歌

“快刀三他怎么样了?”过了没多一会儿,张成勇从外面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大声的问道。

“没救了!一击致命!”我沉声说道:“你怎么样?抓住人了吗?”

“别提了,那个女的简直不是人,她就像是一个猴子,跑的那叫一个快,我没追出去多远,她就连翻了两座墙,跑没影了!”张成勇大骂道。

“什么?女的?”我惊诧道:“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张成勇瞪大着眼睛说道:“虽然外面挺黑的,但是,从身材上我还是可以一眼分出男女的!”

“女人?又是女人!”我咬着牙说道。

“天一,咱们现在怎么办?这线索又他妈的断了!”张成勇骂道。

“线索也不算是彻底的断了!刚才我们第一个遇见的那个快刀三,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我低着头看着地上躺着的快刀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在心头涌起。

“你是说小诊所里的那个大夫?”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怎么?你也觉得他们两个有相似的地方?”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虽然我不太确定,但是,我总感觉他俩摸头发的动作有那么一丁点相似!之前我并没有注意,不过,经过你这么一说,我越想越觉得他们两个人像,而且像的厉害,简直就是他妈的同一个人。”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既然这样,看来我们还得去一趟那个小诊所!说不定哪儿来能留下什么线索!”我淡淡的说道。

夜,已经渐渐的深了下去。

路上的人也渐渐的稀少了起来。

微凉的风,吹过城市的接道,吹到了人们的脸上。

夜凉如水,可是,它既带不走那些狂欢乍起人心中的欢乐,更带不走我和张成勇心头的焦虑。

焦虑如火,而且是从心头燃起的最炙热的火焰,我和张成勇只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因为这股焦虑而变的灼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我们想找一辆车,可是这个时间却偏偏一辆车都看不见,整个城市的出租车就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所以我们只能跑,只能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再跑。

可是,我们虽然在跑,却觉得这速度比爬还要慢。

我们两个人几乎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可是,还是觉得自己乌龟的速度都不如。

人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当你不在意时间的时候,它往往会过的很慢,可是,当你真的在意它的时候,它却好像飞似的。

而时间过的越快,我和张成勇的心中就越是焦急,因为,时机转瞬即逝。

焦急如火。

可是,现在让我和张成勇赶到焦急的却并不是时间,而是我们两个人真的看到了火。

火,很大的火。

我们赶到那间小诊所的时候,哪里早已经是一片火海,几乎将小诊所已经烧成了灰烬。

四五辆消防车正在全力的扑救,数十名消防员在里里外外的忙着救援,周围围了数百名看热闹的老百姓,几乎将那条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小胡同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他妈的!还是来晚了一步!”眼见如此,张成勇破口大骂道:“这帮家伙实在是太可恨了!为了不留下线索居然一把火烧了这里!”

“这才是他们做事的风格!”我咬着牙说道。

“现在怎么办?”张成勇看着我说道:“你还有没有主意?”

“主意?”我哼了一声,说道:“我还能有什么主意?”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我觉得自己的衣角被人轻轻的拽了一下,我低头一看,发现拽我衣角的原来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长的很可爱,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棉质t恤,胸口一个大大的米奇,长长的头发梳了一个小辫子,斜斜的搭在肩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过了很久,这个小姑娘开口问道:“叔叔,你是不是姓刘?”

她的声音稚嫩无比,又甜又好听,就像是一个小天使一样。

“我……我是啊!小妹妹你有什么事儿吗?”被她这么一问,我竟然愣住了,过了半年才蹲下身回答道。

“你既然姓刘,那你就跟我走吧!”小姑娘说完,拽起我的衣角就要把我从人群里给拉走。

“我们去哪儿啊?”我好奇的问道:“你的妈妈哪?”

可是,这个小姑娘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只是一个劲儿的拉着我的衣服,可是她的力气又太小,拉了半天竟然完全拉不动我。

“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是谁啊?”一边的张成勇此时也看到了这个孩子,于是急忙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让我跟她走!”我小声的说道。

“走!跟着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张成勇在我耳边说道。

“嗯!”我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子,握住了小女孩的手,小女孩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回过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我尽量装出一副和善的表情,微笑着说道:“小妹妹,你能告诉我,是谁叫你来的吗?还有,你要带我去哪儿吗?”

小姑娘没有说话,而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的眼睛里依旧露出一种天真稚嫩的神采。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跟你走吧!”我微笑着说道。

听见我要跟她走,小女孩脸上立刻露出了极为开心的神色,她笑着说道:“那你们就跟我走吧!”

说完,小姑娘就拉着我和张成勇从人群当中走了出来。

她年级虽然很小,可是,她好像对这周围的环境十分的熟悉,她一会儿左拐,一会儿东转,就像是走自己家里的客厅一样,丝毫没有犹豫,丝毫没有停留,就这样带着我们两个人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的路程,最后在一个胡同口前停了下来。

“给我!”小女孩说着伸出了她稚嫩的小手。

“给你?给你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给我钱啊!”小女孩看着我说道,而此时她的眼中似乎已经有了一些不悦的神色。

“哦?给你钱?小妹妹你能够告诉我,我应该给你什么钱吗?”

“当然是领路的钱!”小女孩看着我气哄哄的说道:“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我看着小女孩问道。

说实话,我现在对这个小姑娘实在是有兴趣的很,因为她的年级虽然小,可是,她此时此刻所做的事情,却远远的超过了她这个年级应该有的能力范围。

“还有就是唱歌的钱!”小姑娘咬着牙气哄哄的说道。

“唱歌的钱?唱什么歌?”我看着小姑娘问道。

她说的话实在是足够莫名其妙,不仅莫名其妙,甚至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完全猜不到她这么做的用意。

可是这个小姑娘却好像很有自己的道理,她看着我大声的说道:“自然是有人告诉我,让我把你带到这里,然后唱一首歌给你!然后……”

“然后那个也告诉你,你把我带到了这里,唱了一首歌给我,我就会给你钱,对吗?”我看着小姑娘问道。

“没错!”小姑娘使劲儿的点着头说道。

“好吧!”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了小姑娘,“现在可以唱了吗?”

“不够!这只是领路的钱!”小姑娘毫不客气的接过了那张一百元的钞票,看了一眼,还对着路灯照了照,生怕我骗她一样。

“好吧!”我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又拿出了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了她,“这回可以唱了吧!”

“这还差不多!”小姑娘接过了我手里的钞票,又对着灯验了验真假,然后才悠悠的说道。

“这小丫头真是个天生的鬼精灵,这才多大就已经这样了,长大了她还得了?”一边的张成勇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哼!我妈妈就是叫我鬼精灵的!”小姑娘白了张成勇一眼,然后转过身看着我,悠悠的说道:“你听好了!我要唱了!”

“我准备好了!”我笑着看着小姑娘。

“群鸟朝凤去何处,长白脚下破木屋!”小姑娘说完真的就大声的唱了起来,“装神弄鬼四怪物,阎王收他呜呜的哭。藏宝图里有金屋,唯有张刘知去处呀,知去处。”

这首歌不长,只有几句,这个小姑娘唱的并不算好听,五音也不算全,可是,她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却别有一种韵味。

没多一会,这个小姑娘便唱完了最后一句,然后,她居然转身就走。

“唱完了?你这就走了?”我看着小姑娘问道。

“当然啊!唱完了当然就走了!不走,我还留下来吗?”小姑娘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道。

“哈哈!没有什么别的话跟我说了嘛?”我微笑着说道。

“没有了!”小姑娘说完这话之后,转头就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暗里,只留下了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过了好一阵子,张成勇才悠悠的问道:“你听清楚歌词了吗?”

“听清楚了!”我点头说道。

“什么叫藏宝图里有金屋,唯有张刘知去处?藏宝图?哪来的他妈藏宝图?”张成勇皱着眉头骂道。

第九十一章:黄金之城藏宝图

小巷之内遇怪人

藏宝关乎黄金城

“你们谁是刘天一?”就在我和张成勇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在我们两个人的身后传来一阵好似洪钟一般的声音。

我和张成勇闻声转过身,就看见了两个人,两个奇形怪状的人。

这两个人,一个高的像铁塔,一个矮的像土豆,一个黑的像碳,一个黄的像涂了蜡,一个胖的像熊,一个瘦的像猴子。

说话的这个人,是那个高的像黑熊一样的人。

只见这个黑熊一样的人,大步的走到我们两个人的面前,大声的说道:“你们没听见老子我的话吗?你们谁是刘天一?”

“你们是谁?”我看着这两个人皱着眉头说道。

“哈哈哈哈哈!”听到我的话,边上那个好像猴子一样的人突然大笑了起来:“你们居然连我们都不认识,还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哦?这么说你们在江湖上是很有名喽?”张成勇歪着嘴笑道。

“哼!连我们都不认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下八门里的人!”那个矮的像猴子一样的人呲着牙说道:“你们难道就没有听见过两广八劫的名号吗?”

“八劫?八戒?”张成勇依旧歪着嘴悠悠的说道:“怎么?难道你们是来这里取经的?那你好像走错路了,朋友!取经,你他妈的应该去西天!要不要我送你们一程?”

张成勇一向是吃软不吃硬,遇见这样的硬茬,他一下子就来了精神。

“朋友,我们不想找麻烦,只要你们将手里的藏宝图交出来,我们指定不和二位为难!”和那个瘦猴子比起来,这个熊一样的人说话倒是客气的很。

“两广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突然开口说道:“难道就是两广地区有名的土夫子,号称卸岭八劫的虎豹熊鹰猫猴狗蛇?”

“哈哈哈!看来这位朋友还算是有一些见识,听过我二人的名号!”那个好像熊一样的人,笑嘻嘻的说道:“没错!我们正是这卸岭八劫,我就是黑面星,而这位就是黄沐猴。”

“你们二位刚才说的藏宝图是什么?我们兄弟两人真的不太知道!”我微笑着看着黑面星说道。

“哈哈哈!怎么?你们还打算装腔作势?现在整个江湖都知道了,你们二人在装聋作哑史文恭手里盗取了那份藏宝图,还将装神弄鬼四个麻烦的家伙给顺道做掉了。难道你们想不承认?”黄沐猴没好气的呲着牙说道。

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七分像一只猴子了,而此时他呲着牙,简直就是一只成了精的猴子。

“老子装什么腔做什么势了?我他妈的说没有就是没有!”张成勇说着摊开双臂,大声的说道:“不信你他妈自己来搜搜!”

“是啊!我们真的没有什么……”我本想说自己真的没有那份藏宝图,可是就在将上衣摊开的时候,我右手突然在里怀口袋里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我心下不由得一惊:这是什么?

“你们真的让我们搜?”黄沐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和张成勇问道。

“假的!”我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我就说你们两个小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黄沐猴奸笑着说道。“既然在你们手里,我劝你们还是赶紧交出来的好!”

“就算有,我们为什么要给你?”我微笑着说道。

“因为,你们就算是有那份图,你们也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黄沐猴奸笑着说道:“那个地方,普天之下唯有我们卸岭八劫才能找得到。”

“是吗?只有你们卸岭八劫才能找得到?”在黄沐猴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这个人的声音可以说是难听至极,就像是一只公鸡被人踩住了脖子,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一条条小虫子钻进你的耳朵里,让听见的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耳朵给割下来。

“是谁?”黄沐猴听见这个人的声音,先是一惊,然后大声的说道:“到底是谁?赶紧给老子我滚出来!”

“我不就在这儿吗?是你自己看不见而已!”这个人之前说话的声音明明在右边,此刻不知道怎的竟然跑到了黄沐猴的身后。

黄沐猴猛的转身,可是,他的身后居然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过了良久,那个人又咯咯咯的笑道:“我在这里,难道你没看见吗?”

而此时,我们几个人才依稀的看到,在左边屋檐的阴影下面直挺挺的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身黑衣,头戴了一顶大大的帽子,帽子大的好像是伞一样,将他的整个脸都给遮住了。他的双手自然下垂,袖子长长的好像是京剧里的水袖一般直拖到地面。

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是咯咯咯的不停的笑,就像是深夜里索命的恶鬼一般。

“你……你是……推磨鬼索一凡?”黄沐猴张大着嘴惊诧道。

“咯咯咯……!你好像听说过我的名字!”索一凡冷冷的笑道。

“你怎么来了?”黄沐猴咬着牙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索一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奸笑着反问道。

“我们……我们来自然有我们的目的!”黄沐猴咬着牙说道。

“既然你们可以为了那藏宝图而来,那我这只贪财的鬼为什么不能为了宝藏而来哪?”索一凡笑道。

“难道你想跟我们卸岭八劫抢这份红货不成?”黑面星突然大声的说道。

黑面星的声音虽然大,可是他的语气中也明显有了三分的恐惧之意。

“难道你们想跟我这只鬼抢不成?”索一凡反问道。

“我……我们……”听到了索一凡的话,黑面星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后半句话居然始终没有说出口。

“哎!”索一凡叹了口气,悠悠的接道:“既然你们不肯走,那就只能费点劲儿把你们送去做鬼了。你们自然也应该听说过,推磨恶鬼为钱财,挡路之人魂飞散这句话。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我也没有办法了。”

说完,索一凡竟然真的缓缓从屋檐下走过了过来,而原本不可一世的黑面具和黄沐猴霎时间竟然吓的满面土色,豆大的汗珠开始在面颊出滑落。

“等等!”黄沐猴突然大声的说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索一凡咯咯的笑道。

“我……我们……不和您老人家抢这份红货就是。”他这句话的后半句虽然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是,他的语气已经明显有了很大转变,就连称呼也从你,变成了您老人家。

“哈哈哈哈!”听到了黄沐猴的这句话,索一凡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好好!”

他一连说了三个好,然后原本好像残废一般的手突然挥了挥,悠悠的说道:“走吧!以后只要你们见到我老人家就磕三个响头,我就绝对不会找你们几个人的麻烦!”

他的话音刚落,黄沐猴和黑面星竟然真的双膝跪地,“邦邦邦”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们的头磕当真是又重又响,然后,黑面星和黄沐猴站起身来转身就走,竟然没有在看我和张成勇一眼,就好像我们两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好孩子!好孩子!”索一凡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咯咯的笑道。

“这两个人真奇怪!说来就来,说走竟然真的就他妈这么走了!”张成勇歪着嘴骂道。

说完这话之后,他转过身冲着索一凡大声道:“我说你这只什么推磨鬼还是什么端盘子鬼的,你是听谁说的,我们身上有那个什么藏宝图的?”

索一凡看着张成勇良久,才冷冷的回答:“自然是有人告诉我!”

“来!你把这个人找出来,我当面问问他,我身上他妈的什么时候有这个图了?”张成勇没好气的骂道。

“我不能把这个人找出来!”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还怕他不成?”张成勇骂道。

“因为,我虽然是假的鬼,可是他现在已经是真的鬼了!”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张成勇惊诧道。

“你们自己做的事情,难道忘了?”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了他?”张成勇惊诧道。

“难道不是?”索一凡冷冷的道。

“我能问问,你们要找的藏宝图,它上面记载的地方是哪里吗?”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拦住了张成勇的话,看着索一凡悠悠的问道。

“当然!”索一凡把目光转向了我,虽然他的头上带了一个很大的帽子,可是,我还是依然能够感觉到他那如刀一般的目光。

“说来听听!”我看着他淡淡的说道。

“那张图记载的地方是——黄金之城!”索一凡冷冷的说道。

“什么黄金之城?”我惊诧道:“难道是位于云南深山里,传说的那座失落的黄金之城?”

“世界上只有那一座真正的黄金之城!”索一凡冷冷的回答道。

“黄金之城?那是什么地方?”张成勇瞪着大眼睛问道。

“据史料记载,云南早起隶属于滇国。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滇国一直信奉太阳图腾,而黄金象征着伟大的太阳神芙拉。滇国国王是太阳神芙拉的后代,是太阳神的现世化身。为了证实他们的神权,滇国的国王不惜用黄金为自己加身,并且命人用数以万计的黄金和珠宝,在深山之中修建了一座让人神往的黄金之城。色彩斑斓的黄金年代,象征着王权的伟大和滇国的强盛,据说,当阳光照耀进这座黄金之城的时候,整座城池都会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就算在千里之外的人也会为这座城市所神往。可是,滇国的昌盛只是短暂的。随着楚人的大举进攻,滇国的辉煌也告一段落,而这座黄金之城也从此消失,之后就在没有人能够找到它了。”

“看样子,你对这段历史很了解嘛!”索一凡冷冷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把那张图交给我吧!”

“图,我并没有打算给你!”我看着索一凡笑着说道:“不过,我可以带你去!”

“哦?”索一凡惊讶的说道。“带我去?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不明显吗?”我微笑着说道:“这么大的一座黄金之城,里面的珍宝自然是多到数不清,而你一个人自然也是拿不完。既然这么多年,这么多人都没能找到它,这里面的机关陷阱,自然也是少不了。我们兄弟两个人和你一起去,找到的几率自然也就大一些,不是吗?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懂的很!”

索一凡听了我的话,过了良久,终于缓缓的开口:“好吧!明晚点,我还来这里等你们,如果你们敢骗我,我就算是找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你们找出来。到时候……”

“到时候你会让我们去做鬼,这个我知道!”我微笑着说道:“我既然说了自然就是算数的,自然也是不会反悔!”

“好!”索一凡冷冷的说了一个字之后,转身便离开了。

第九十二章:约会神秘人

浑河渡口神秘人

不入虎穴怎得子

“我说天一,你怎么就答应那个家伙了?”张成勇看着索一凡远去的背影大声的问道:“咱们连那个图都没有见过,怎么去找那个什么黄金之城啊?到时候连个狗屎之城都找不到的话,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发黄的羊皮纸扔给了张成勇。

张成勇骂骂咧咧的接过了羊皮纸,打开一看,整个人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这张发黄老旧的羊皮纸,居然正是一张绘制的十分精准的云南山区地区,而在这张地图的中心位置,赫然用红笔画了一个红叉,边上用一行繁体小字标明着,“黄金之城”。

“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我他妈怎么不知道?”张成勇瞪着大眼睛看着我问道:“难道真的是你从史文恭那个老家伙哪儿摸来的?大爷的,你怎么连我都不告诉一声?”

“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怎么就会在我身上!”我苦笑着说道。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诧异道。

“意思不明白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就是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东西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上!我也想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成勇瞪着眼睛问道。

“不知道!”我淡淡的说道。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张成勇又问道。

“去浑河渡口!”我看了一下表,然后淡淡的说道。

“去哪儿干嘛?”张成勇问道。

“去赴约会!别忘了,还有一个神秘的约会在等着咱们两个!”我说完,将羊皮地图揣进了怀里,然后,大步的朝街心走去。

夜,已深。

风,更凉!

这个时间的浑河就好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溪在城市之间,让人敬畏,让人不敢接近。

风,轻轻的从它的身上拂过,掀起来片片涟漪。

远处高楼大厦中的灿烂灯火,让人憧憬,让人迷茫。

我站在浑河的岸边,任凭那风肆意的吹在我的脸上,吹动着我额前的头发,可是我却好像全然不知,我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我没有动,是希望风可以带走的我烦恼,是希望这风可以帮我整理出一些头绪,也希望这风可以让我的心平静下来。

我望着远方的灯火,我突然觉得很累,突然好希望自己可以是他们中的一员,可以在这个时间里坐在家中抱着自己爱的人,看着自己爱的电视。

可是,我不能!

因为,此时正有无数莫名的凶险在等着我。

也有一个人,正在暗中朝我狞笑。

当然,小美此时还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所以,我不能累,就算是已经到了极限,我也必须要自己保持冷静,让自己完全的情形。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赢得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我不想做老鼠,更不想做一只必死的老鼠。

所以,我必须抓住猫。

风,吹的更加猛烈了。

吹的河岸边的树不停的作响,也吹的河水泛起波澜,当然,也出来了一阵淡淡的香气。

香气很浓,味道好似兰花和紫罗兰混合而成的香气。

这是一种很高级女用香水才会有的味道。

香味既然飘来,那么人自然就不会远了。

果然,就在我闻到这股香气的时候,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便随着传来了。

“你们很准时!”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好听,也很优雅。

“我一向很守时!”我微笑着说道。

“很好!”那个女人说着朝我和张成勇走了过来。

她走的很慢,可是她走路的姿势却以为优雅,就好像是一个职业的模特在t台上走秀一般,她每走一步都好似要掀起万般波澜一样。

不过,她始终跟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从我和张成勇的角度根本看不见她的样子,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风衣。

“能说说为什么要约我们来吗?”我微笑着说道。

“自然是为了你们好!”那个女人微笑着说道。

“为了我们好?”我微笑着问道。“你所说的好,就是这样的一个好法?”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那个女人悠然的说道。

“说说吧!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我微笑着问道。

“我想你们替我去一个地方!”那个女人悠然的说道。

“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我问道。

“我要你们跟着他们去找那座黄金之城!”那个女人淡淡的说道。

“哦?你要我们去找那座黄金之城?为什么?”边上一直没有说话的张成勇突然大声的问道。“我说姑娘,你能不能走近一点说话,我都看不见你长什么样?你叫我怎么信你?”

“我本就不想你们看见我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走近一些?我本就只是来告诉你们必须去那座黄金之城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去哪里的原因?”那个女人听了张成勇的话居然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就好像天底下没有一件可以让她生气的事情一样。

“我们必须去那座黄金之城?”我皱着眉头问道。

“是的!必须去!”那个女人依旧淡淡的回答道。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哪?如果,我们将那个藏宝图送人哪?你们又会怎么样?”我看着那个女人微笑着问道。

“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这个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突然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文件袋,然后一挥手,将文件袋扔到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接着说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奶奶的!这是什么东西?”张成勇骂了一句之后,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那个文件袋。打开后发现里面居然是一部智能手机,手机是处在了视频暂停的状态。

张成勇咦了一声后,按下了播放键。

视频是取自一段监控录像,虽然画面是黑白的,但是整体的画质却十分的清晰。只见视频里的地点是一座空间狭小的地下室走廊。

走廊虽然不长,可是却整整齐齐的排满了尸体。有两个人在无数的尸体间来回穿越,一会儿蹲下检查检查脚边的人,一会儿又走到另一个人的身边看看那个人的情况,两个人在地下室里折腾了好一阵子,最后才从后面匆匆的离开。

就在他们马上要走出后门的时候,这两个人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屋顶上的监视器,而让我和张成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时视频当中的那两个人,正是我和张成勇自己。

看到了我和张成勇吃惊的表情,那个女人嫣然一笑,说道:“如果你们不去,这份监控视频明天就会出现在公安局局长的办公桌上。唐公馆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全城的警察都在追查这个残忍的凶手,你们自己如果我把这个交给警察,你们会不会好得了?”

“你他妈的这是在威胁我们?”张成勇大骂着就要冲过去,可是他动就被我给拽住了。

“我可没有威胁你们!哈哈!我是在让你们自己选择!”那个女人嫣然道:“我做人做事一向很公平的!”

“如果我要是去找那座黄金之城哪?我们会有什么好处?”我依旧微笑着问道。

“你们会得到你们目前最想要的东西!”那个女人说道。

“我们最想要的东西?我们最想要什么?”我笑着问道。

“这个你们应该问你们自己?怎么反倒来问我?”那个女人笑道。

“那你这么做的好处又是什么?”我问道。

“这个你就不需要多问了,或许,我只是为了好玩儿也说不定!”那个女人笑着转过身,淡淡的说道:“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们决定了要去找那座黄金之城,那么,明天晚上点就在舌尖胡同等着吧!”

说完,她施施然的转过身,悠悠的离去了。

只留下了一脸苦笑的我,和一张气红了脸的张成勇。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冲过去?”张成勇冲着我大叫道。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因为我不想你死!”我淡淡的说道。

“不想我死?你他妈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张成勇诧异的说道。

“意思很简答!你以为这个女人真的会自己一个人来这里吗?你以为她真的有能力自己可以操控这么大的盘吗?你以为她真的是那只在后面把控一切的手吗?”我看着张成勇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并不是那个想要陷害我们的人?”张成勇长大了嘴问道。

“当然不是!”我看着张成勇淡淡的说道:“就在刚才,她的附近至少站了六个会使那种飞蝗石的人。只要我们两个一走过去,那些人就会瞬间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命!”

说到这儿,我看了看张成勇,接着说道:“你有把握躲得开那种要命的石头吗?”

“我……我没把握!”张成勇挠着脑袋说道。

“所以,我才拉住你!没有让你过去!”我说着叹了口气:“还有,就算是我们过去了也是完全没有用的!因为,她是不会跟我们说实话的!就算是,她能跟我们说实话,她旁边的那些人也不会给她机会开口的!当然,在她来之前我就已经打算去那个黄金之城看看了!”

“什么?你已经打算去那个地方了?为什么?”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钓鱼也好!捉猫也罢!你不冒点险,不放点诱饵,又怎么能够逮得到哪?”我看着张成勇笑着说道。

“你的意思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成勇目光闪动着问道。

“你终于学聪明了!”我说完,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第九十三章:孝子贤孙

酒色财气四只鬼

孝子贤孙搬运术

深夜,长街!

我和张成勇两个人大笑着从长街上走过,路人虽然已经稀少,可是依旧引来了无数异样的目光。

但是我们两个人却完全不在乎,我们只想大笑,痛痛快快的大笑。

我和张成勇沿街而行,不过,此时,我们两个人的身后已经多了好几个行踪诡异的人。他们并没有对我们两人怎样,只是默默的跟在我们两个人身后不远的地方。

可是,我们两个人却好像完全没有看见,自顾自的走进了一家这个时间还开着门的小面馆。

“老板,来两碗面,两盘小菜,两瓶啤酒。哦,对了,啤酒要凉的啊!”张成勇进屋坐下之后,连瞅都没瞅坐在里面打瞌睡的老板便大声的说道。

说完,这几句话之后,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对我说:“你看见咱们身后的那群人了吗?”

“我又不是瞎子!我当然看见了!”我微笑着倒了口热水,缓缓的说道。

“这帮小子是什么来路?这帮家伙为什么要跟着咱们?”张成勇问道。

“他们跟着你们,自然是为了黄金之城里的那批红货!”就在张成勇话音刚落的时候,面店的老板一边端着两碗面,一边笑嘻嘻的走了出来。

而此时,我们两个人才看清,这个家伙居然是一个光头留着两撇山羊胡的猥琐中年男人。可是,他的样子虽然看起来猥琐,但是他那一双豆一般大的小眼睛却闪着让人胆寒的光。

老板将那两碗面慢吞吞的端出来,笑嘻嘻的放在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接着,他竟然毫不客气的在我们多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他点了一只烟,接着,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张成勇露出了他那一嘴发黄的好似苞米粒一样的黄牙,悠悠的说道:“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两件事,第一,你们一定在想我是谁?第二,你们一定在琢磨,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事情的?”

我和张成勇没有动,也没有说话,我们两个人都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我们两个人都在等,等他继续的往下说。

果然,这个面馆老板在抽了两口烟之后,悠然的接着说道:“你们一定见过了推磨鬼索一凡了吧!”

“是的,我们见过了!”我说着也从口袋里拿出了烟,见我也拿出了烟,面馆的老板微笑着递给了我打火机。

“既然你们见过了索一凡,那么相比你们也应该听说了湘西四鬼的名号吧?”面馆老板笑着说道。

“没有!”张成勇在一边大声的说道。

“哈哈哈!看样子,你们真的是在江湖上很少走动啊!好吧!那我就自我介绍一下!”面馆的老板长长的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们湘西四鬼是来自湖南地区的四个兄弟,一直以来都做的下地倒斗吹灯摸金的买卖。虽然我们干的是损阴德的买卖。但是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们四兄弟有三不盗。”

“三不盗?那三不盗?”我微笑着问道。

“第一,非大墓不盗!第二,寻常百姓之墓不盗!第三,合葬之墓不盗!”面馆的老板悠悠的回答道。

“看来你们还算有一些原则!”张成勇冷冷的接道。

“过奖!过奖!”面馆的老板抽了口烟,缓缓的接道:“我们四兄弟里面的老三,就是你们刚才见过的索一凡,江湖上的兄弟都叫他推磨鬼,意思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哈哈哈!”

面馆的老板抽了口烟,悠悠的接着说道:“不过,很多人也叫他视财如命!当然,我们也喜欢这么叫这家伙,原因自然是我们四个兄弟早已将这酒色财气这样是占尽占绝了。”

“那么您是其中的那位哪?”我看着面馆的老板淡淡的问道。

“我啊!哈哈哈!我是这里面最小的,我的名字不怎么好听,叫做冯四,江湖上的朋友给我送了一个绰号,叫我一毛不拔。”面馆的老板笑嘻嘻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酒色财气里的气喽?”张成勇看着冯四冷冷的说道。

“正是冯某人!”冯四笑嘻嘻的说道。

“那在下就要请问冯爷了!”我微笑看着冯四说道。

“请讲!”冯四居然毫不客气的接受了我对他的称呼。

“您是在这里特意等我们的吗?”我看着他问道。

“也算是!也算不是!”冯四的回答莫能两可。

“怎讲?”我问道。

“我确实是答应了索老三帮他来盯着你们,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们会走进我的这家小面馆!”冯四淡淡的回答道。

“没错!这本就是不可预料的!”我点头说道。

“所以,我虽然答应了索老三,可是,现在我在这里等的人却并不是你们!”冯四笑嘻嘻的说道。

“那你等的人是谁?”张成勇紧接着问道。

冯四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他只是静静的抽着烟,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见张成勇的话一样。

过了良久,我缓缓的开口道:“你说门口的那些人是在等着分黄金之城的红货,此话怎讲?”

“哈哈哈!我们酒色财气四兄弟在江湖上成名也是有一段日子了,江湖上的朋友都知道我们四兄弟的脾气,一向是只动红货,不动金银。所以,他们既然知道我们找上了你们,自然是想来分一杯羹的!”冯四笑着回答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帮家伙只是远远的跟着,也不敢太靠前,原来并不是怕我们,而是担心你们这四只鬼!”张成勇大声的说道。

“是啊!我们四只鬼的名气,这下行里,还是可以的!”冯四说着笑了笑。

“既然如此,那麻烦冯爷帮我们转告索三爷一样,明儿晚上的八点钟,舌尖胡同,不见不散!”我说着站起身来,作势要走。

“你去哪儿?”冯四看我要走,便急忙问道。

“距离明晚长一段时间,我们两个人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待着不是?我们自然是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我笑着说道。

而就在我的话音刚落,一个个子不高,年纪在四五十岁的男人,躬身从面馆外面缓缓的走了进来,他进来的时候,身子几乎弓成了九十度,面始终看着自己的双脚,眼睛连抬都不敢抬,一双手却举的高高的,那副献媚的样子就像是古时候一个伺候皇上的太监一样。

只见,这个人缓缓的走进了面馆,然后,轻轻地将他手里的两张卡片放在了我和张成勇的面前,又一步一步倒退着走了出去。

整个过程,这个人居然一句话也没有说,甚至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而冯四就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就好像是真的看着一个侍寝的太监一般。

等着这个人缓缓的走了出去之后,张成勇才拿起了面前的那张卡片看了看,大声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房卡!”冯四笑着说道。

“房卡?”张成勇瞪着大眼睛说道:“他给我们房卡干什么?”

“你们刚才不是刚刚说过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吗?”冯四悠悠的说道:“这就是最好的休息之地了。”

果然,这张房卡所能打开的那间房间,是沈城当中最好的喜来登酒店里最好的总统套房。

我和张成勇站在房间当中,几乎都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我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要找个住的地方,就真的有一个人给我们安排了最好的酒店,安排了最好的总统套房。

可是,让我们两个人惊讶的事情却并没有就此结束,相反,这才刚刚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再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我和张成勇想要什么,只站在酒店的走廊当中,大声的说上三遍,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不到十五分钟的工夫,就会有人送到我的门外。

每一次门都只是被轻轻的三了下,接着,就会有我们之前要的东西,无论我们要的是吃的、喝的、还是玩儿,结果都是一样,无一次例外。

不过,让我们两个更诧异的是,门口放着的永远都只有我们要的东西,而没有任何一个人。

别说是人,就算连一个鬼影子,我们两个都没有见过。

“这真是他妈的出了鬼了,这帮家伙这是图个什么啊?这么吧唧我们两个人?”张成勇一边把澳洲大龙虾使劲儿的往嘴里塞,一边大声的说道。

“他们当然是为了能够分到那黄金之城里的金银财宝啊!”我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倒在沙发上悠悠的说道:“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我们现在用的法子,正是道家嘴里常说的小鬼搬运术!只不过,这些小鬼是那四只鬼的孝子贤孙罢了!”

“这倒也真是稀奇,老子我他妈的活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碰见这样的事儿!”张成勇笑嘻嘻的将最后一口龙虾塞进了嘴里。

“你他妈的就不能给我留一口?我还没吃哪!”我看着张成勇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骂道。

“你不会在叫一份儿啊!反正这种孝子贤孙不用他妈的白不用!”张成勇咧着嘴笑道。

“你大爷!那四只鬼真该加你一个!你就是他妈的饿死鬼!”我笑着骂道。

我和张成勇两个人早已经慢慢的形成了一种默契,越是大战之前,越会嬉笑打闹,因为我们都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够真正的放松自己,真正的放松心态。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房门又被轻轻的敲了三下,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声音。

而这个声音,居然是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第九十四章:身处秘境

美人欲去黄金城

意外身处秘境中

女人,最近一段时间我和张成勇见的女人简直比普通人一辈子见的加一起还要多十倍。

这里面有可以说是国色天香,有的可以说是冷若冰霜,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娇媚如狐。

不过,这些女人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那就是,她们都足以致命。

可是,此时坐在我们两个人眼前的这个姑娘,却和我们俩人之前遇见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她长发披肩,一件鹅黄色的长裙外面简简单单的搭了一件乳白色的西装外套,她长的并不算绝世美人,但却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见过她之后都难以忘记。

她坐在我们两个人的面前,一言不发,略显紧张的表情与瑟瑟发抖的身子,就好似一朵正在风中飘摇着的雏菊,稚嫩而美丽。

她不说话,我们也没有说话。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们,我们也在直勾勾的看着她。

过了良久,那个姑娘终于缓缓的开口说道:“听说你们要去黄金之城?”

“你怎么知道的?”张成勇故意装出一脸老色鬼的样子,笑嘻嘻的说道。

这个小姑娘果然吓了一跳,她用着掩了掩胸口,过了一会儿,终于红着脸说道:“你们能带我去吗?只要你们肯带我去,你们……你们……”

“我们怎样?”张成勇大声说道。

“你们……你们想怎样都行!”这句话说道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这个姑娘的声音已经小的几乎和蚊子叫差不了多少了。

“你说什么?”张成勇明明听见了,可是,他还是故意的大声问道。“我们没有听见!”

“我说,只要你们带着我去,你们对我想怎样都行!”这个姑娘被张成勇气的大声说道,而说完这话,她的脸也红的就像是猴屁股一样了。

“想怎么样都行?”我微笑的看着这个姑娘。

“嗯!”这个姑娘使劲儿的点着头说道。

“我能先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我斜倚在沙发上,看着她问道。

“我叫史文静!”这个姑娘颤声的说道。

“史文静?”我皱着眉头问道。“史文恭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他是我爸爸!”史文静低着头不敢看我们两个人。

“你为什么要去那座黄金之城?”我继续问道。

“因为,我想知道我爸爸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被人杀死的!我想找到杀我爸爸的凶手!”史文静虽然看起来很文静,可是,当她说到这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紧紧的攥在了一起,就连指甲也已经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是谁告诉你去了黄金之城就会找到杀你爸爸的凶手和你爸爸的死因?”我追问道。

“自然是有人告诉我的!”史文静低着头说道。

“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我问道。

“不能!”史文静摇着头说道。

“好吧!”我说着叹了口气,然后又靠回到沙发上,点着了一根烟,缓缓的抽了起来。

“那……那你们到底带不带我去?”听到我的话,史文静突然抬起头盯着我们两个人大声的说道。

“不带!”张成勇在一边倒了一杯威士忌,一边喝一边悠悠的说道。

“为什么?”史文静吃惊的望着张成勇问道。

“因为不想带,所以不能带!”张成勇也不看她,只是自顾自的喝酒。

“好!很好!”史文静听到张成勇的话之后,豁然起身。

她死死的盯着张成勇,然后,突然大声的说道:“或许你是我没有诚意!那么接下来,我就让你看看我的诚意!”

说完,她竟然缓缓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接着,一件淡黄色薄如雏菊的长裙裙也缓缓的从她的肩头滑落,慢慢的滑过她柔美而富有弹性的肌肤,直至轻巧的落了地。

女人,特别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有时候是并不需要多说话的。

因为,就算是全世界最美好最动听的语言,在某一时刻,也比不上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来的实在,来的有说服力。

史文静就是这样一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仅懂得在什么时候闭嘴,更懂得在什么时候运用肢体语言。

她知道,对于男人来说,说得再多,都不如做的多。

她了解男人,也懂得男人的心里,可是,她终究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她不仅心在颤抖,她的身体也在不自觉颤抖。

她是在怕?

还是有一丝兴奋?

没有人知道,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头脑有些发昏,眼前有一些发黑。

接着,她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因为,就在史文静那件淡黄色长裙刚刚落地的时候,她那如白玉一般娇媚的躯体被一床白色的棉被给结结实实的裹在里面。

“我虽然想看看你的诚意!不过,我可没打算让你脱衣服!”张成勇把那床白被往下拽了拽,让她的脸露在了外面。

“你……你……你……”史文静瞪着她那一双大眼睛,用一种既惊恐又诧异的表情看着张成勇说了半天,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你什么你?”张成勇看着她笑嘻嘻的说道:“想让我们带你去,也不是不行!”

“你……你想怎么样?”过了良久,史文静终于开口问道。

“我要两百万!”张成勇看着她说道:“你给我两百万,我就带你去黄金之城!”

“只是这些?”史文静吃惊的看着张成勇,就像是看着一个白痴,又像是看着一个怪物。

“只是这些!”张成勇点头说道。

“没……没有别的了?”史文静自知自己这句话不该问,所以,问完了之后,她的脸一下子又红了。

“没别的了!你觉得我还应该要一些什么吗?”张成勇笑嘻嘻的说道。

“好!”史文静盯着张成勇的脸看了好久,就好像在看一个全天下最大的白痴一样,过了好一阵子,她终于咬着牙恨恨的说道:“好!我给你两百万,两个小时之后就会到你的账上。”

“成交!”张成勇说着退到了一边,倒了一杯酒,悠悠的说道:“明天晚上八点,舌尖胡同,不见不散!”

“好!”这是史文静最后说的一个字,说完这个字之后,史文静竟然没有在看我们两个人一眼,她默默的穿上了衣服,朝门外走去。

而就在她刚刚要走出门的时候,张成勇突然开口道:“哦,对了!”

“还有什么事?”史文静头都没有,她只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下次,没事别总脱衣服!”张成勇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

“用不着你管!”说完,史文静“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大步离开了。

“呵呵!你看看,我为了她好,她还跟我发脾气!”张成勇歪着嘴说道。

“她是应该跟你发脾气!”我站在窗口一边望着夜色,一边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张成勇纳闷道。

“她之所以发脾气,那是因为,你是一个睁眼瞎!”我淡淡的说道。

“我怎么好好的就成了一个瞎子?”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你难道看不出她是一个很好看,而且身材很好的姑娘?”我淡淡的问道。

“我当然看的出!我又不是一个瞎子!”张成勇说道。

“既然你看的出,既然她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既然她说出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可是,你还是向她要了两百万,难道,你觉得这样的一个姑娘会不如那两百万?”我笑着看了看张成勇。

“哈哈哈哈!”张成勇没有回答我,反而笑了,而且是开心的大笑。“她当然要比那两百万要更让人动心,可是,别人不懂我,你至少应该懂我。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

“是啊!越美丽的东西,就越危险!”我叹道:“这个时间,那个人居然会让史文恭的女儿来找我们,这个人的用意到底是为了什么哪?”

“既然猜不透就不要猜了!赶紧好好的睡一觉,然后好应付明天即将发生的事情吧!”张成勇说着伸了一个懒腰。

“是啊!确实是应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这两天我们两个真的一直都没怎么好好的休息过!”我说着也打了一个哈气。

我的房间整洁无比,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十分的精致小巧,只有床是大的,而且很大,它不仅大,还很舒服。

我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了一大团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好像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一样。

我闭上了眼睛,一股淡淡的郁金香味便钻进了我的鼻子。

我太累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太累了,所以,在我躺下去之后没有多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觉得一股刺眼的光芒照在了我的脸上,接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到了我的鼻孔里。

这味道腥臭恶心,就好像是在阳光下暴晒了十几天的猪肉一样,让人恶心反胃。

“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难道是他妈的下水道堵了?五星级酒店也会有这种失误?”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我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厌烦的情绪,接着整个人便猛的坐了起来。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一切的时候,我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

此时的我哪里是在什么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我分明就是躺在一处万人坑中,我周围密密麻麻的堆满了腐烂的尸体,这些人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可是,他们却都同样没有了脑袋。

我用手捂住了鼻子,试图阻止那些让人反胃的腐臭味钻进我的鼻子。我放眼望去,才发现这些无头的尸身居然都穿着同样的红色麻布长袍,赤膊着左臂,在左臂的肩头处刺着一个大大的猫头鹰。

阳光耀眼而强烈,晃的我一时间看不太清猫头鹰的样子,只是觉得它既像是一种抽象图腾,又像是一种古时候的文字。

我面前的从这些尸体中间站了起来,抬眼朝那耀眼的阳光处望了过去。

而此时我才发现,那耀眼夺目的光芒哪里是什么阳光,它竟然是从一座城池里散发出来的。

一座由黄金打造而成的——黄金之城。

第九十五章:拍卖会

天价拍得希望石

黄金之城世人寻

美国,纽约,劳伦斯公司的秋季拍卖会。

这是全球最大的,也是最让人期待的十场拍卖会之一。

和以往历届拍卖会不同是,这一次的劳伦斯秋季拍卖会是临时举行的,而参加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五百人。

这其中除了享誉世界的收藏家、金融大亨、地产富豪之外,还有十几位从未在公众面前露过面的隐形富豪。

而他们这一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那都是为了近期在中国云贵高原上发现的一块名为“希望”的蓝色宝石。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一个身着西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上台之后,用标准的美式口音轻声的说道。“很高兴各位今天能够我们拍卖会的现场,我们今天拍的东西只有一样,那就是这枚来自遥远东方的希望之石。”

这个金发的男人说着顿了顿,他微笑着按动了手中的遥控器,会场大屏幕上的图片立刻跟着变化,一颗湛蓝如天空般的宝石照片便立刻映入了人们的眼帘。

这颗宝石整体呈现椭圆形,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神秘而诱人的湛蓝色,从图片左侧给出的数据可以看出,它的长度为67厘米,宽度为325厘米,整体的重量竟然达到了惊人的45025克。

单纯的从这些数据上来看,这颗宝石绝对可以栖身世界上的十大宝石之列。

那个金发的男人并没有着急的说话,他很懂得拍卖的技巧,也很懂得如何才能吊起别人的胃口,过了一会儿,他才用一种略带骄傲的语气缓缓的说道:“这就是我们今天拍卖的主角,希望之石。不过,它之所以被人称为希望,却并不是因为它那如天空一般蔚蓝的颜色,而是因为它的出处……”

这个金发的男人说着顿了顿,然后,他四下的环视了一圈台下的嘉宾,接着缓缓的说道:“我想今天来这里的嘉宾都应该知道,在遥远东方有一座神秘而美丽的黄金之城,而这颗宝石就是出自哪里。我们之所叫它希望,那自然是因为,无论谁得到了它就等于得到了寻找黄金之城的所有线索……”

这个金发的男人没有说下去,而是轻轻的拍了怕手,接着,整个拍卖展厅的灯一下子黑了下去。

随着台下的一片喧哗,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推着用防弹玻璃罩住的希望之石和一台特殊的仪器走到了展台的中央。

“开始吧!”

那个金发的男人轻声的说了一句之后,两个西装男子小心翼翼的将罩在希望之石上的玻璃罩缓缓拿下,接着,另外两个人在调整了一下位置之后,一束耀眼的光束径直的打在了希望之石上,与此同时,在希望之石的另一侧,一副绝美的山水图便银幕之上。

原来,在这颗举世无双的宝石之内,居然藏有如此惊天动地的秘密。

绝世无双的宝石,鬼斧神工的雕刻艺术,单就这两样已经足以让这颗希望之石震惊世界了。

更何况,在它的背后,还关乎着那座用纯金打造而成的——黄金之城。

“我出两千万!”在台下无数惊呼与喧哗声中,一个人突然大喊道。

“我出两千五百万!”这个声音刚落,另一个便急忙大喊道。

“我出两千八百万!”有一个声音大喊道。

“我出三千万!”

“我出三千五百万!”

“我出五千万!”就在大家争相加价的时候,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的说道。

这个人的声音很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冷的就像是冰,冷的就像是雪,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能够让所有人听的一清二楚。

她的话一出口,所有人便都纷纷闭口不言,转头望向了她。

只见,这是一个华裔女人,一头淡黄色的短发,配合着一身干练的灰色西装,看起来既帅气,又美丽。

虽然所有人都在看她,可是,她好像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目光。

她只是冷冷的看着台上的那个金发男人,又冷冷的说了一遍,“我出五千万,你听到了吗?”

“我……我自然是听到了!”那个金发的男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上来就出这么高的价格,他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着点头说道。

他低头看了一眼拍卖嘉宾手册上面的名单,然后,大声的说道:“来自阿尔法公司的ice小姐出价五千万,有没有比ice小姐高的?”

他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木槌,四下的看了一眼,然后朗声说道:“五千万,第一次!五千万……”

“我出六千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生意突然开口说道。

这个人是一个白发苍苍,颚下留着一缕白髯的老者,他身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样式看起来十分的考究,而他不仅头发白,穿的白,他的脸色更白,白的毫无血色,白的简直就像是一张纸。

而在他的身边还坐了一个和他脸色同样惨白的年轻人,只不过,这个年轻人穿了一套大红色的西装,红的就像是红,红的就像是血。

这两个人原本坐在拍卖厅的最后面的角落里,原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可是,此时,他们两个显然已成为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就连一向自视清高的ice也不由得将目光转向了他们二人。

老人在微笑,笑的很和蔼,可是,那个年轻人却是面上全无表情,就好像脸上带了一张完全不会笑的面具一样。

“这……这位……”那个金发的男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两个人会出这么高的价格,他急忙低头去翻阅拍卖嘉宾的人员名单,手忙脚乱的翻了好一阵,才略带尴尬的笑道:“这位来自日本西野集团的西木先生出……出价六千万!”

“我出七千万!”ice不等那个金发男子的话音落下,便抢着说道。

“ice小姐出……”那个金发男人急忙说道。

“我出七千一百万!”西木先生微笑着说道。

“我出八千万!”ice咬着牙说道。

“我出八千一百万!”西木先生不慌不忙的说道。

“一个以贩卖人口捞钱的人贩子,会有这么多钱吗?”ice突然站起身来,看着西木冷冷的说道。

“哈哈哈!ice小姐这话怎么讲的?”西木先生始终带着他那一股标志性的微笑,他缕了下胡子,接着说道:“我们可从来不做犯法的事情哦!至于钱嘛!当然是有的!”

“哼!”ice也不和他斗嘴,她只是冷冷的看着西木,过了半晌,ice冷冷的说道:“我出一个亿!”

然后,ice转过身,冲着那个金发男人冷冷的说道:“今天无论这个男人出到多少,我都比他多出一千万!”

“可……可是,ice小姐,这好像是不合规矩!”金发男人陪笑着说道。

“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钱就是规矩!”ice看着金发男人冷冷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我现在出一个亿!这块希望之石,我要定了!”

“好吧!”金发男人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台下的人,又望了望西木先生,然后大声的说道:“现在ice小姐出到了一亿美金,有没有比ice小姐高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始终盯着西木先生,好像是在等着西木的回答。

而此时的西木也在望着这个金发男人,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耸了耸肩,笑着说道:“阿尔法集团果然是财大气粗,我们西野不跟你们抢了。”

说完,他竟然真的站了起来,冲着旁边的那个年轻人缓缓的说道:“之助君,走吧!”

“是!”听到西木先生的话,那个年轻立马站了起来,然后朝西木先生躬身说道。

“恭喜了,ice小姐!我想……”西木先生看着ice缓缓的接道:“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他虽然没能拍得这块希望之石,可是,他说话的语气居然没有一点的失落,反倒是多了很多的愉悦之事,跟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他才是真正拍下这块希望之石的人。

说完,西木先生转身缓缓的离开了拍卖会的现场,那个叫做之助的年轻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而就在他们眼看要走出拍卖会场的时候,那个叫做之助的年轻人突然回头看了ice一眼。

他那如刀一般冰冷的眼神,让ice整个人在一瞬间汗毛倒竖,不过更让ice想不到的是,这个人好像假人一般的之助君居然还对ice笑了笑。

他笑的是那么的诡异,那么的让人捉摸不透。

风,不断的吹,带着那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味不断的侵袭着我的大脑。

它好像是在嘲讽,嘲讽我的脆弱,嘲讽我的无助。

血,顺着我的指尖开始流淌,可我却好像完全没有感到,我依旧在这万人坑的四壁上寻找可以攀爬着力的地方。

可是,在我试到了第九次的时候,我终于放弃了。

我缓缓的躺了下去,就躺在了那些无头尸身的旁边。

我看着那如阳光一般灿烂耀眼的黄金之城,此时,它虽然近在迟迟,但是对于我来说,却好似咫尺天涯。

我大口的喘着气,那让人作呕的味道不停的刺激着我的胃。

我的胃在收缩,可是胃里却早已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吐出来了。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我的心已经凉了下去,我的血也冷的好像是冰霜,我已经将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一遍,可是,现实却将我无情的打回了原点。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这万人坑的上面。

耀眼的阳光讲这个人的身形完全笼罩,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我却清楚的可以感觉到站在上面的这个人,她是一个女人。

不过,这个时候我根本没心思管什么来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只要有人,就有希望。

只要有希望,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第九十六章:你是谁?我是谁?

绝命仙子抛绳索

诡异之人寻来处

这个人静静的站在万人坑的边缘,就好像是一方仙子在窥视世间的苦难者。

风,好像一个顽皮的孩子,轻轻的吹起了她身上鲜红的长裙,露出了她雪白而充满弹性的躯体。

她的腿笔直而修长,她的腰纤细而柔美,她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着足以让世间任何男人都窒息的光芒。

风,愈演愈烈,肆虐着从她的身上吹过,那间鲜红色的长袍几乎已被完全吹起,她那如白玉一般雪白的身体几乎已经完全暴露在外。

我几乎以快要窒息,因为,此时的阳光虽然浓烈如火,可是我却依旧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在她那红色的长袍下面居然连一件衣服都没有。

一个赤裸的女人,足可以让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为她们做任何事情,更何况,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

我只觉得眼睛发花,喉咙发干,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可是,这个女人却好像完全不在意,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

完美无瑕,这是我看到这个女人之后心头冒出的第一个词。

而出了这个词之外,我真的几乎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形容她的词语。

她的整个人就好像是上天缔造出的一件最完美的艺术品,无论谁看见了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呵护她。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越美丽的东西,就越致命。

越致命的东西,就越具有诱惑性。

这个道理,是千古不变的!

而我自然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我抬头看着她,她也在看着我!

我没有动,她也没有动!

此刻,她或许已经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可是,我却是无论如何都猜不到她究竟在想一些什么的。

过了半晌,这个女人突然转身朝黄金之城走去。

而我眼见此人将要离开,心中不由得就是一惊。

我刚想放扯开嗓子大叫,可谁承想,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条绳子从万人坑的边缘垂了下来。

“她这是想救我?”

我心中虽然疑虑重重,可是还是情不自禁的伸手拉了拉绳子。因为,这个时候对我来说,就算爬上去之后在上面等待我的是刀山火海万箭穿心,我也心甘情愿。

因为,前方再怎么凶险,也要好过和一万多具死尸躺在一起的滋味。

更何况这要命的腥臭味,就算是没有人来割我的头,熏也足足可以把我自己熏死在这万人坑里。

万人坑修建的四四方方,十分规整,四周的墙都是由青砖加上动物血混合的泥土修建而成,高度并不算太高,大概也就六七米左右的样子。

虽然徒手无法攀越,可是有了绳子,爬上去就轻松的多了。

我单手抓住绳子,先向下拽了拽,感受一下绳子另一头的着力点是否牢固。之后,将绳子的尾端在腰上缠了一圈,等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之后。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接着,双手如飞,脚下加紧,没一会儿的工夫就攀到了这座万人坑的上面。

可是,当我真的攀到了万人坑上面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因为,此时我才发现,我之前所在的万人坑,只是数以百计殉葬坑中最小的一座而已。

而这数以百计大大小小的殉葬坑竟然以一种极为古怪而神秘的方式排列在那座黄金之城的周围。

血,早已流成了河。

河,也早已一点点的干涸,将整个大地都变成了一种令人恐惧的暗红色。

风,从这暗红色的土地上缓缓的吹过,带一股让人无法形容的气味刺激着我的整个大脑。

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一个人影。

刚刚那个女人好像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又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天与地之间在这一刻就好像是没有一丝生命一样。

我能感受到的,就只有那让人胆寒的沉寂,和那让人恐惧的死亡。

黄金之城那耀眼的光芒依旧在闪烁,它好像在炫耀,又像是在示威,在嘲讽,嘲讽我的弱小,嘲讽我的无能为力。

我不停的在呐喊,喊声穿过天际,穿过云霄,可是回敬我的却永远都只是无边无际的回声。

我的嗓子已哑,喉咙已破,可换回来的却仍是我自己那无助的嘶吼。

我开始不停的奔跑,在那无数个殉葬坑之间来回的奔跑。我想走出这地狱一般的地界,我想找到刚刚的那个女人,可是,无论我怎么跑,到头来却仍是徒劳在原地打着转。

我倒下了,在我绕到第十七圈的时候终于倒下了。

我已经没有了一丁点的力气。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口的喘着气,躺在那又冰又冷的石地上喘着气。

我仰望天空,天空湛蓝而美丽,就像是一幅由世界上最有名的大师绘制出来的名画一样,让人神往,让人难以忘怀。

可是,此时我却突然发现,这绝美如画的天空中居然少了一样东西。

“太阳!太阳上哪儿去了?”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惊。

没有太阳?

没有太阳,那阳光是从哪里来的?

没有太阳,这耀眼的光芒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是……

而就在我倍感诧异的这一瞬间,那晴朗如画的天空突然就暗了下来,没有浓而密的乌云,没有狂风肆虐,它只是暗了下来,简简单单的暗了下来。

就好像是你静静的躺在床上,然后一个人用被子一点点的蒙住了你的头。

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总是会让人感觉到恐惧。

因为,黑暗会激发人们内心深处的想象。

而这种想象,往往都是是来自于内心最深处、最原始,也是最纯粹的感觉。

无论这种感觉它是勇气,还是恐惧,都是最纯粹的。

我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子,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摸索什么,但总觉得只要是能抓到任何的一点东西,无论它是什么,都能够慰藉一下自己那脆弱的心灵。

而就在我的伸手摸了一阵子之后,突然间一个声音在我的周围响了起来。

这个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说话的语气也古怪的很。

只听他缓缓的说道:“你……终于……回来啦!”

他说话的速度很慢,慢的就像是已近百岁的老者。

他的话音未落,在他的边上又想起了一个人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也十分的沙哑,但是听起来却尖锐了许多。

只听这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你们……你们是谁?”我十分惊诧的问道。

“你……难道……忘了我们……不成?”那个低沉的语声问道。

“忘了你们?我难道应该记得你们?”我更加惊讶的问道。

“哎!”听到了我的话,那两个人居然同时的叹了口气。

过了一阵子,边上的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悠悠的响起,这一次居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和之前那两个人相比,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优雅而缓慢,只听她施施然的说道:“你本发誓要誓死守护这里的秘密,为何如今却不记得了哪?”

“你是不是刚才救我上来的那个女人?”我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之后大声的说道。

我说话的声音不小,就算是一个聋子也绝对可以听见。

但是,她居然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悠悠的接道:“难道你忘了当初自己在这里发下的重誓不成?”

“发誓守护这里?我什么时候发下过这样的誓言?我怎么完全不记得了!你们又是谁?”我惊诧的说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此时,又有一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人的说话声音既大又亮,每说一个字就好像是庙里面被撞响的洪钟一样,震的我耳膜是嗡嗡作响。

这个人说了一句话之后,稍微的缓了缓,然后,又一字一句的接道:“重要的是,你需要知道你是谁?”

“我需要知道我是谁?”我诧异的问道。

“对,没错!你需要知道你是谁”那个洪钟一般的声音回答道。

“那么,我是谁?”我一字一句的问道。

“这个我们回答不了你!”那个洪钟一般的声音缓缓的说道。

“那谁能够给我答案?”我缓缓的问道。

“你自己!”那个女人缓缓的说道。

“我自己?我自己怎么给我自己答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是谁?我又应该是谁?”我突然开口大叫道。

可是,让我感到更诧异的是,无论我怎么大吼大叫,那几个人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全部都变成了聋子,无论我说一些什么,他们都好似完全没有听见,就像是他们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黑暗,无尽的黑暗。

在这一刻,我周围的一切又一次被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所吞没。

没有人迹,没有声音,甚至连之前那狂虐不止的风,在这一刻都停住了。

甚至连时间好像也在这一刻静止不前了。

天与地之前唯一剩下的就是这让人窒息,让人无助的黑暗。

我是谁?

为什么只有我能告诉自己,我是谁?

我和这该死的黄金之城又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些该死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不在多想,我只希望这要命的黑暗可以尽快的过去,可以尽快的看到阳光。

第九十七章:门外的紫檀木盒

莫名其妙紫檀盒

神秘礼物竟为何

风,渐渐的吹,吹动了天上的云朵,也吹乱了人心。

一股淡淡郁金香的香气,随着风缓缓的飘入了我的鼻腔。

“好美的味道!”

我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就好像要将这迷人的香气都一下子吸进肺里。

黑暗,依旧在!

可是在这黑暗的边缘处,却不知道何时已被镶嵌上了一丝金边。

“阳光终于要出来了?”

看着如金丝一般的光线,我竟不由得痴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约间听见了一个人在轻声的呼唤我。

“天一,醒醒!天一,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熟悉。

张成勇,呼唤我的人竟然是张成勇。

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紧接着,就看见了张成勇哪一张焦急的脸。

“怎么了?”我看着张成勇皱着眉问道。“我这是哪儿?”

我说完这话之后,猛的坐了起来,接着,我四下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此时我并没有躺在什么尸堆里,周围也没有什么耀眼的黄金城池,更没有那如迷宫一般的殉葬坑。

此时的我竟依旧躺在那豪华的房间里。

柔软的被,洁白如初的床单,精致的小摆件,一切的一切都和我入睡之前一模一样。

梦,原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可是,这梦却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不过,梦始终是梦,就算是在真实,它也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又缓缓的躺回到了床上。

不过,眼见我如此状态,一边的张成勇却突然大声叫道:“我说刘天一,你他妈的听见我说什么了没有?我说出大事了!你他妈的听见没有?出大事啦!”

“出大事了?”我懒洋洋的说道:“出什么大事了?能他妈的出什么大事?”

“老周死了!”张成勇看着我,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老周死了?”听到张成勇的话,我整个人就像是屁股上被人用针狠狠的扎了一下子一样,猛的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我瞪着张成勇大声的问道:“老周怎么会死?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从黄四小姐哪儿出来之后,不是已经被咱们俩送到山西那边去了吗?”

“我也以为他去了山西!我亲眼看着他上的火车!可是,谁承想……”张成勇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看着张成勇问道。

“就在刚才!有人送来了这个!”张成勇说着从身后拿过来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盒子的整体并不算小,四四方方的,长宽高大概也都是四十厘米左右的样子。此外,这个紫檀木盒子的做工很是考究,整体由最上好的紫檀木打造而成,盒子的表面雕刻着极为精细的盘龙花纹,单纯从手工的细致程度来看,这个檀木盒子绝对是出自名家之手,如果把它放到市场上,它的价值也绝对的便宜不了。

“这是什么?”我盯着盒子问道。

“你打开就知道了!”张成勇咬着牙说道,他的语气十分沉重,他拿着盒子的手也开始颤抖,就像此时他手中捧着的并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盒子,而是一颗人头。

人头。

果然是人头。

我在打开那个盒子的一瞬间,居然真的看到了一颗人头。

一颗苍老而年迈的人头。

而这个人我居然认得,因为他正是老周,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周。

曾经蜂窝山内宗的话事人,此时居然身首异处,而他的头颅居然被人撞到了这样的一个盒子里,送到了这里。

是谁干的?

是谁和老周有如此大的仇恨?

这人为的究竟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将老周的头颅送到我们这里?

是在炫耀?

还是在示威?

是警告?

还是死亡的请柬?

我捧着盒子的手开始颤抖,我的胃再收缩,我的心也开始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只是痴痴的看着老周那张早已发白的脸。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成勇才缓缓的说道:“这是今天半个小时前有人送来的!还是老样子,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起初我以为又是那些孝子贤孙送来的吃喝,可是谁承想,这一次送来的居然……居然是……”

张成勇试着说了几次,可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下去。

“你看到人了吗?”我看着张成勇咬着牙问道。

“没有!还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张成勇恨恨的说道:“奶奶的!这是谁对老周下的手,为什么……”

“等等!”就在张成勇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老周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似乎有一些不太对的地方。

“怎么了?天一,你发现什么了?”看着我一双手在老周的脸上摸来摸去,边上的张成勇皱着眉头问道。

“老周脸上少了一样东西!”我皱着眉头说道。

“少了什么?”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眼睛!”我皱着眉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少了眼睛?”张成勇一边瞪大着眼睛问道,一边伸手去扒开了老周紧闭着的眼睑。

果然,此时老周的左眼早已经不知去向了。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为什么要拿走老周的眼睛?”张成勇诧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是……”

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我们两个人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轻轻的敲了三下。

“砰砰砰”。

敲门的声音很轻,很缓,那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最谦卑的仆人,生怕打扰到了一个生病主人的休息一样。

敲门的声音似有似无,但每一下之间的间隔却很均匀。

“谁?”张成勇说的快,人去的更快。就在谁这个字刚出口的那一瞬间,张成勇用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门开了,可是门外面居然依旧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个紫檀木的盒子。

这个盒子和我们手里的那个盒子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它小了很多。

它不仅小,而且还很轻,轻的好像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装一样。

张成勇将那个小盒子托在手里,又轻轻的晃了晃,只听盒子里面不时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张成勇看着我诧异的问道。

“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看着张成勇手中的盒子问道。

“你说的没错!”张成勇一边说一边便缓缓的打开了他手中的那个紫檀木的小盒子。

随着“咔嚓”一声,紫檀木小盒的盖子被张成勇轻轻的揭开。

接着,一个碧绿色的眼球便出现在了我们两个人的视线之中。

“这……这是眼球?”张成勇惊讶的说道。“这是谁的眼球?”

“碧眼狐狸孙不见!难道他也被人给害死了?”我看到这个眼球之后不由得一惊。

“碧眼狐狸孙不见?”张成勇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整个人也是一震,然后大声的问道:“难道你说的是那个孙不见?”

“没错!就是他!”我说着点了点头,“就是北京十里河明月楼的老板,有着一眼定真假之称的孙不见。”

“可是,据说这个人之所以叫碧眼狐狸,不仅仅是因为他有这只玉眼睛,更是因为那老小子奸的就好像是一条最老的老狐狸啊!”张成勇一边说一边摸了摸鼻子,“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不过,他的名号和事迹我倒是听说过不说。据说,他当年也是下八门土夫子里的一把好手,他那只眼睛就是当年下地倒斗的时候,毁在粽子手里的,不过,那老小子也因祸得福,不仅当年从那座大墓里面摸出了一件简直连城的冥器,还得了这只玉眼睛。”

张成勇说着顿了顿,思索了一会之后,又缓缓的接道:“他虽然在那一役中瞎了一只眼睛,却因祸得福,开了那间明月楼。而如今的明月楼也成为了四九城里面销冥器最好的地方了,其规模这两年据说不比陈掌柜的鬼市差多少,能去明月楼做买卖的人,那也大多都是非富即贵啊!”

“可是如今他还是死在了别人的手里!这只再他看来比命还重的玉眼睛,还是落在了别人的手里。”我看着这只玉眼睛冷冷的说道。

“是啊!不仅落在了别人手里,还被人送到了这里!”张成勇皱着眉头淡淡的说道:“不过,这个人把他们送到这里其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哪?”

“不知道!或许,被送来的东西还不止只有这两样。”我冷冷的说道。

果然,就在我的话音刚落,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还是极有节奏的三声。

还是似有似无的力道。

门外还是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有的,还是只是一个一模一样紫檀木的盒子。

盒子,依旧不大,只不过比装孙不见玉眼睛的那个盒子大一圈而已。

盒子里面依旧装了一个不大的东西,只不过这一次,装的并不是什么玉眼球。

这一次,盒子里面的装的是一对银质的耳朵。

第九十八章:陈年往事

恩施臂膀盒中见

陈年往事有因缘

“这……这难道是胡万听的白衣神耳?”张成勇看着木盒子那一对闪着光的银耳惊诧的叫道。

“怎么?难道连胡万听也……”我也惊诧的说道:“江湖上经常说眼不离耳,胡不离孙,这胡万听是孙不见一生中最好的朋友。我本在想这孙不见莫名其妙的被人挖去了玉眼,胡万听怎会坐视不管,可是看样子这一次,连无事能瞒胡万听也没能逃过这一劫啊。”

“是啊!相传这孙不见和胡万听本就是同门的师兄弟,关系好的一直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张成勇说着叹了口气,在一边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可是,这两个人自从二十几年前那次下地倒了一个大斗之后,便已经退出了江湖。如今早就已经不过问下八门里的事情了啊!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找起他们的麻烦?难道是这无事能瞒的胡万听,听到了一些什么不该听的事情,结果被那些人给灭口了不成?”

“或许,他们是因为二十几年前的那次……”

我的话只说了一半,门又被轻轻的敲了三下。

这一次,门外放着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而是两个有大又长的紫檀木匣子。

“这次里面有装的是什么?”张成勇嘴上虽然在问,可是他手上却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那两个紫檀木匣子。

只见,这一次匣子里面装的既不是什么头颅,也不是什么眼睛和耳朵,而是装着一只手和一条腿。

一只纯铁打造的左手,和一条纯金打造的右腿。

“金脚李?”张成勇看着匣子当中手脚惊讶的说道。

“看样子是他没错!”我嘴里虽然在说金脚的事儿,可是我的眼睛却始终盯着那只黑色的铁手。

“你认得这只手?”张成勇在一边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我眼神的变化,于是,便轻声的问道。

“嗯!”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只手是……”张成勇试探着问道。

“这只手是我师傅的!”我看着这只手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的师傅姓段,江湖上的人都叫他千手段。不过,很多年前他的左手断了。”

我说着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烟,点上了一颗,吸了两口后才接着说道:“断手之后他一直处在退隐江湖的状态。不过,十几年前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他,并且给他带来了这只铁手。”

“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他?”张成勇惊讶的看着我问道。

“是的!”我点头说道。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不知道!”我摇着头说道:“那个时候我还小,还只是一个孩子。我只是知道那是一个很大高的人,而且有着很强的杀气!我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就一连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

“一个有着很强杀气的人?如果你现在在遇见他,你还能认得他吗?”张成勇问道。

“当然!有一些感觉一辈子都是忘不了的!”我缓缓的吸了口烟说道。

“他去找你师傅就只是为了给他送那只手?”张成勇问道。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我师傅的。我只是知道,他和我师傅在房间里足足呆了三天三夜。而三天之后,这个人突然在半夜里就离开了,接着,我师傅不知怎的就以铁手段的名号宣布重出江湖。可是,没过多久,我们便被人给算计进了局子里。”

“这三天里他们究竟说了一些什么,你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听到?”张成勇瞪着大眼睛望着我问道。

“没有!”我摇着头说道。

“你就不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就没借着端茶倒水、送饭送水的工夫,偷听两句?”张成勇伸手朝我要了一根烟,点着了后,一边吸烟一边问道。

“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叹着气说道:“因为我师傅并不跟我们住在一起,他住的是独立的小院,在这三天里,他只让我们将饭和水都放在小院的门外,不准我们进到他的院里,为的自然就是防止我们偷听他们两个人说话。”

“你居然一次都没有翻进院里去听?”张成勇好奇的问道。

“当然也不是一次都没有!”我微笑着说道。“有一次我实在没忍住,翻进了院子里,想听听他们到底说了一些什么。”

“你都听到了什么?”张成勇急忙问道。

“我只是听到了五个字而已,接着便被发现了。”我无奈的说道。

“五个字?那五个字?”张成勇问道。

“我听到的那五个字是,二十五年前。”我淡淡的说道。

“二十五年前?又是他妈的二十五年前。二十五年前下八门里面到底放生了什么?怎么最近我们接触的人和事好像都和二十五年前有关系?”张成勇嘬着牙花子说道。

“我不知道,不过这里面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我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事情?”张成勇急忙的问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这五个人都是在二十五年前受的伤。”我看着地上的这个紫檀木的盒子,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根据孙不见和胡万听所说,二十五年他们两个的眼睛和耳朵都是伤在一座古墓里,如果他们说的没有错的话,那其余三个人当时也是和他们一起下的地。”

“照你这么说,他们五个人当时是一起去倒的斗,结果没想到他们都折在那座古墓里面了。”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

“不只是我五个人!应该是六个!”我冷冷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第六个人就是要了他们命的那个人?”张成勇皱着眉问道。

“没错!”我点头说道:“他们几个人或许从那座古墓里带出来了一样东西,至于这个东西是什么我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在这么多年之后,那个人想要独吞那样东西,所以杀了他们。”

“又或许,当时他们在那座古墓里曾想害死那个人,结果,那个人并没有死。直到现在,才回来报仇?”张成勇看着我说道。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我点头说道:“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成勇看着我问道。

“不知道!现在的线索太少了,再加上我们手头上还有一大堆的麻烦,所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门又被轻轻的敲了三下。

“难道是那第六个人?”张成勇看着我,压低了声音问道:“难道我们两个猜错了?”

“不知道!”我摇头道:“开了门看看再说!”

“嗯!”张成勇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走过去打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果然还是一个人没有,果然还是只有一个小木盒子。

这紫檀木制成的小盒子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好像可以随时出现在我们的门外。

盒子不大,优雅而精致,还时不时的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之气。

“难道第六个人也死了?”张成勇一边紧锁眉头,一边打开了手中的盒子。

而就在张成勇打开手中盒子的时候,我和他两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这一次盒子当中既然没有什么眼睛,也没有耳朵,当然,也没有任何人体器官。

这一次在盒子当中装的居然是一封信。

“信?这次怎么是一封信?”张成勇诧异的说道。

“打开看看再说!”说完,我伸手从木匣子里取出了那封信,然后扯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信纸。

不过,当我抽出信纸的时候,我整个人一愣了一下,因为,这封信居然是用宣纸写成的。

不仅如此,这张纸拿在手里明显感觉已经有一些发黄发硬,看样子这封信应该有些年头了。

“宣纸?”边上的张成勇也有点诧异的问道。

“嗯!还是安徽宣城的龟纹宣纸!”我把说完把那封信放到了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兰花的香气顿时钻入了我的鼻子,“女人的信?”

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我不禁脱口而出的说道。

“这是女人写的信?”张成勇也惊讶的问道。

我没有回答张成勇的话,而是缓缓的展开了那封信。

信,绝对不会是一个女人写的,因为女人绝对写不出这么潇洒、豪迈的字。

只见信上赫然用行书写了两行字:

“见君滇南明,万丈藏迷境。至宝盼兄取,望君肯同行!”

落款处写着一个大大的西字。

“这是什么意思?”张成勇皱着眉头说道。“这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写的啊!这字绝对是出自男人的手笔啊!”

“嗯!这封信应该是当年那第六个人所写的!他应该是掌握了一处大墓的相关线索,然后把当时下八门里面最强的五个人聚到了一起,不过……”我说着顿了顿,“不过,最近将这封信装到信封里的人,却一定是个女人。”

“那这个西字又是什么意思?西先生?难道这又是薛神医的把戏?”张成勇恨恨的说道:“我就知道这个老小子迟早还得耍花样!”

“绝不会是他!”我冷冷的说道。

“为什么不会是他?你刚才说了装这封信的人是个女孩子,他没有手了,他边上岂不是正好有一个小姑娘,难道不会是她装的?”张成勇骂道:“我跟你说,他这么做就是怕我们两个人不管小美了,怕我们两人选择自保,所以才整出这么多的花样,好让我们两个人不得不去云南。你看,这信上不也写着滇南吗?滇,不就是他妈的云南吗?”

“你说的虽然没有错,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个人绝对不会是薛神医!”我依旧冷冷的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张成勇看着我诧异的问道。

“我之所以肯定,那是因为……”我的话说到一半,突然每一个人的语声给打断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人。

“那是因为他知道装那封信的人必定是我!”这个女人微笑着淡淡的说道。

第九十九章: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巧入室

多年往事从何起

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从外面给打开了。

门外,站了一个人女人,一个很美的女人。

只见这个女人全身上下白的就好像雪一样,她虽然走了很久的路,她的鞋上已经有了很厚的尘土,可是她的衣服依旧是一尘不染,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这个女人静静的站在门外,她的手里拿了一把很大的伞,一把大红色的伞。

这个女人在说了那句话之后,便不再说一句话。

她只是站在门外冷冷的看着我,而我也冷冷的看着她,也没有说一句话。

过了很久,这个女人才冷冷的说道:“你们在等人?”

“是的!”我看着她缓缓的说道。

“在等谁?”这个女人看着我依旧用一种极为冰冷的口气说道。

“在等你!”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等我?”那个女人眼神中稍微起了一点点的变化,但这种变化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不过……”我说着看了一眼手中的这封信,然后悠悠的接道:“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这个女人冷冷的说道。

“我突然想到,这件事情它不止只有六个人而已。”我淡淡的说道。

“可是你刚才还说只有六个啊!”一边的张成勇接道。

“没错,刚才我是说过!不过我忘了一个人。”我悠悠的说道。

“你忘了谁?”张成勇紧忙问道。

“我忘了的这个人,就是给这第六个人送消息的那个人。”我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个人他才是二十五年前那件事情背后最大的主谋,而那个六个人或许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

“那这和你知道我会来,又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问道。

“我之所以猜到你会来,那自然是因为当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那第六个人或许早已在多年前就已经离世了,所以,这最后一个盒子里面才没有装他的……”

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装在盒子里的这些手脚和眼睛耳朵,我顿了顿,然后轻轻的咳嗽了一下,刻意的避开了刚才的那个话题之后,才悠悠接着说道:“另外,我在这封信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

“兰花的香气?”张成勇说着皱了皱眉,从我手中接过那封信在鼻子上使劲的闻了闻,然后才纳闷的说道:“这封信上确实是有股子香香的味道,可是,你怎么知道这是兰花的香味?”

“是的!你怎么知道这是兰花的香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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