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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罗》


正文 第一章 中洲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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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黑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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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星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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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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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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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须发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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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念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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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月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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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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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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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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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镇守能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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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妖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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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妖篆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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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星石与星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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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高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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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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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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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李乐

金关看着已是血肉模糊状的钱克,不由怒极反笑道:“好,你既如此的冥顽不顾,那就让我来代你长辈教化教化你。”他的星力瞬间释放到极致,要一举将念海渊镇压当场。

眉心处有着六颗星辰浮现光芒,以自身最大化的星力化成一道星压,朝着念海渊一人压去。

这是武师金关此刻最强的一道星压。

在金关释放体内的星压之时,众人只觉周围星力浓烈异常,那股来自星力的压迫感却没有将众人笼罩在内,目标直指中心处的念海渊一人身上,这份对星力精神力细致的掌控力足以当的上武师称号。

这是上级星压,与郭凡的下级星压有着本质的区别。

它不仅威能比之大,而且还可以自由掌握出星压之大小。

“我到想看看,你又如何能承受住老夫的星压。”金关待在原地,双手抵背,眼睛半阖淡然道。

念海渊手持妖兵,在金光星压之下如履平地般一步一步靠近。

“你……怎么能承受的住老夫的星压?”金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失声道。

他实在难以相信,念海渊在那郭凡接近六星武者的星压之下,就已经表现的瑟瑟发抖。

那郭凡也只是星体强度极高,星力接近六星武者地步,可他依旧是名五星武者,星压能力又属下级,而且使用的精神力也不足,如何能与他真正六星武者星力所化成的上级星压相比。

“除非是……”

念海渊漫步在金关星压之下,感受着身体因第六星的诞生,发生的诸多变化,至于周边金关的星压,置若惘闻。

“六星武者,你…”金关再迟钝,也知道自己释放出的星压,已然对念海渊造成不了丝毫阻碍,只因念海渊的额头处同样有着六颗星辰闪耀着光芒。想起念海渊与钱克之战,在念海渊突破六星武者,不惧郭凡星压时,已是完全一面倒之情景,根本就不需要借用到他第六星辰之力。

金关眼中将那在郭凡星压下,艰难才能站起的身影,与眼前之人进行重合。

如若不是亲眼目睹,金关实在难以相信,此人竟是突破在那种环境之下,郭凡若是知道的话,也死的不怨啊。

风阳镇念族怕是要在下一个千年来临前达到最巅峰了吗?一族同时出现三位进入‘武道’之境族人。

“钱克,你误煞老夫也。”看到已经手握妖兵之势而来的念海渊,金关心中虽有所懊悔不已,确也知道此刻骑虎之势,无法停手。

早知道今日要面临此处境,最开始就该一掌将你击毙,夺取手内妖兵才是,不然何故与此地步。

不得不迎战一个手持妖兵的六星武者,而且还是千年内最有可能踏入武道境的人!

将外放而出的星压收回,金关不再大意,将只身所有星力释放,缠绕在双手之上,把整个双臂都给完全覆盖住,犹如铁臂。

他已进入战斗状态了,星力的消耗也再急剧下降,此刻的状态他注定无法去长久维持,但若非如此他怕自己无法接下来,念海渊那携妖兵而来的攻势。

手握拳势已做好迎战的准备。

金关跳在空中一拳挥出,后发先至拳影随风而至,在这风雪之中念海渊眼中那道拳影被逐渐放大。

拳头与妖兵的第一次交锋,以两人中心处掀起阵阵狂风。

风雪雨水每每想要靠近这二人寸许,都会被二人周围狂乱的星力气浪给蒸发干净。

念海渊冰冷的注视着眼前金关,道:“你今日要阻我?”

透过妖兵传递而来的力量,金关才真正意识到念海渊如今的力量究极有多恐怖,此人星体也绝不低,不然何至于力量如此之大,此之一般初入六星武者境高上太多。

若他知道念海渊此刻的星力早已是损耗八成之多,无法全力而战,怕是这一刀下,金关就得留下半条命下来。

金关内心不明,却早已开始暗生退意,便道:“老夫既然答应今日护那小子周全,就无法看你今日将他击杀,你既已拿回妖兵,不若今日暂且饶他性命。”

念海渊回应他的,又是一道劈砍而来。

“好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儿。”金关内心狂骂不止。

两人身影瞬间错开身来。

念海渊不言语,继续向着金关砍去,仿佛不打倒眼前之人就绝不罢休之态。

泥人也有三分气,随着金光一次一次的抵挡念海渊持妖兵的攻势,金关体内的星力骤减不少,一但星力耗尽他将会以极快的速度落败下来。

“不愧是风妖兵,让风星力武者能以更少的星力,却能激发出更大的威力。”

“此战,必须速战!一击不中立刻撤退才是,不然真的会深陷于此,想必城主大人也不会为此事开罪于念族。”想到问题所在,金关已将缠绕在臂膀上的星力尽数褪去,仅仅将星力汇聚在拳头之上,为此他不得不小心起念海渊的刀刃。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越战金关越感到不寻常来,念海渊力量已没有最开始那般凌厉之色,反倒是越感弱化,而且变弱的幅度之大让人闻所未闻,按理最还星力耗尽的应该是他才是啊,这完全不在金关的意料之内事。

奇怪明明妖兵在手的念海渊,为何星力下降幅度比之自己犹有过之,而且他也不借用妖兵的力量封印。

再一次将袭来的念海渊身影轻松挡住,,这时候的金光已经找到主动权了,金光突然大喝一声,找准时机手中拳劲倍增,向后伸缩猛然朝着念海渊肚皮呼去。

烈风拳有风助势,其招诡异,其劲更甚。

“双重烈风拳”

念海渊面临来势汹汹的拳劲,根本无法躲避开,以手中妖兵接住,随即惨哼一声,人犹如断线风筝地往金关相反的一方横飞到数十米远,撞毁了街道上的一处处的屋舍才停下。

背靠大地,全身无一处是好的,烈风拳劲已经在念海渊身上分散,犹如一阵风波将念海渊全身衣服划破口子,带着深深血痕。

长坂街道一处高楼内。

“大哥,念海渊为何至始至终都不借用妖兵真正的力量?”他不解,至念海渊夺得妖兵后,也只是借用妖兵之锋芒,并未看到他借用妖兵真正之力。

“那段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念海渊,是什么让你的星力变得如此之少了,难道连释放妖兵的力量都没有了吗?”那人沉默不语。

“你果然如此。”金关来到毁坏的屋舍前停下,四周人早以如鸟兽般散开。

“早知道最后妖兵会重新回到念海渊的手里,不如提前交给金老头,或许他能打败……”钱克正心如死灰般躺在地面上,仰望着天空,心中无比的懊悔不以。

恨怨念海渊从自己手中夺回妖兵,假设当初自己答应将妖兵先给金关那个伪君子的话,或许…

可转眼之间钱克的星觉中,就发现念海渊星力已经接近消失状,这在战斗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此战,结束了!

“还好当初没将妖兵给他,不然这老驴还指不定会这么卖力了!”钱克激动的嘴角伤口又再次被裂开了一个角,却无法阻止他的笑意:“唉,痛…痛痛!”

他虽然被念海渊折断了四肢,无法动弹,但武者的五感却让他更加能安下心来听清四周状况。

念海渊从倒塌的废墟中起身吐出一口浓血,以妖兵苦苦地支撑着自己身体,金光那最后一拳已经让他身体重伤,体内的星力更是早已不足自己战斗了。

但是!

念海渊恶狠狠的眼神,犹如猛兽盯向了钱克之处。

钱克耳觉竖起,听着拖着身体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的念海渊,心中突感狂跳不止,似有大事发生,他无法完全看见,心中莫名慌乱。

无法听清,心神不宁。

努力地张开嘴唇,突感到一股苦涩之味,血流进了嘴唇,艰难的冒出几句话:“金…老救…我。”

他的声音虽低,却无法躲开周围人耳朵,金关厌恶的往钱克方位看了一眼,虽能感到念海渊拖着残躯,接下来所要做的事,但也不愿再去理睬。

思考之后,金关终是做出了自己决定,向前大步走去,同时喝退道:“住手,念海渊。”

钱克闻言,只差感动的哭了,心总算有所缓解下来,但也只维持了片刻!

此刻的念海渊眼中,好似只剩下了钱克身影,无视般的继续往钱克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那一步一步的踏雪声,本就微小。但在钱克心里却如同死神腰间的铃铛作响,将他刚收回的所有负面情绪又再次给加倍引出。

他怕了!

“你…别别…”钱克想再说些什么,或许这会是他留在世上最后的话了,奈何四肢被毁,胆肝吓破,口齿不了。

“我叫你,住手。”金老的星力已经缠绕在双手上了,一但念海渊在做出任何举动来,他将赶在此之前就以雷霆手段灭之,此时的他已然忘了所有,成为了那潜藏灾害令中的一员。

至于城主那边的交代,金关自是有所说辞,但也和念阳云交恶,非到最后不得不地步他也并不想如此做。

“唯独你,我无法去放过……”念海渊深寒的声音传在钱克脑中,久久不断。

钱克的眼内只剩下一柄兵器,那刀尖与自己离的是多么的近,在瞳孔之中被无限放大,他认出了它。

“你敢。”金老怒喝道,这次将不在是只为了钱克,竟然你如此决断,那我也不再留手。

以掌为刀,身体犹如离弦的箭,不回头的射向念海渊而去。

一道火红身影瞬间从天而降,阻挡在金关面前,金关的掌刀实实地卡在他右腿间无法在寸进丝毫,来人淡然说道:“我看该住手的是你吧,武师金关。”

钱克眼中终于认出的那柄武器,正顺利的刺入进钱克脑袋,发出扢咋声响不断。

……

“安永镇守李乐。”金关对着火红身影,开口道。

“金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李乐淡淡道。

“咔嚓!”

周围人只闻道一声声骨头碎裂之声。

念海渊将体内仅剩的星力,用在脚下。踩碎掉了钱克那惊恐下的头颅,黄的白的红的洒满街道。

“小子,你还行如此狠毒之事。”金光厉然道,却并未发作。

钱克死后尸身依旧被念海渊所折辱,也不由为他的遭遇感到不愤,同时又为念海渊的行为感到悚惧一分,此子若真的成长下来,恐来日对我不利啊,心中怨道。

“狠毒吗?”念海渊嗤笑一声,吐了一口唾沫下去。

“就算再死十次也依旧抵不过。”

金光怒哼之后却也不再过多纠缠,似笑非笑问道:“镇守既出现在此,不知又是为了何事?”

“念阳云与我同属于城主大人麾下,他族人如今在我安永镇蒙难,我自然无法再无法袖手旁观。”李乐高声道。

“钱克也是我要保护之人,如今依然被他虐杀于此地,此事我也要向他讨个交代。”金光,道。

“交代?”李乐愣一愣,失笑道:“你要还没有打够,来吧!让我做你的对手。”六颗星辰光芒闪烁不断。

“怎么样,金光…不…金武师!”

“既然镇守为了此事亲自出面,此事暂且做摆……”金光看着四周闻讯赶来的甲士,无力道。

他的星力与念海渊对抗时,已消耗过半,如今再无力与一名全盛状态的六星武者交手,知道今日事不可违,不再逗留向着远处遁去。

目睹金光远去,李乐一声令下:“城卫军…”

“占领长坂街道,不准任何人再靠近!”

正文 第二十章 王体七段

有人说过,统领一域之地的帝国之主都拥有着帝体。

有人说过,成长后的皇体将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有人说过,一方诸侯皆王体。

……

夜幕时分,风雪消停,一匹棕色骏马在长坂街面,速度行动。

碲哒之声!

一道火红身影,腰悬利剑,右手策马,正在极速赶来。

这时他神情凝重,显然是为了某事还在不停的忧烦。

马停!

他翻身下马,一名甲士上前牵过马匹,江阿镇三个大字高高悬在城门中央。

对着紧闭不开的城门他眉头不由深深皱起,城墙上那原本属于江阿镇上守军所待之地,早已失去了踪迹。那本该是有守军驻守下的街道口,也因城门的突然紧急关闭,变得萧冷。

属于长坂街内上的一排排甲士将周围各处地带严密的把控住,形成一个包围圈,任何无关人等均被拦截在圈外,让赶来观看之人无法太过接近。

“江阿镇城门关闭是何时发生?”李乐急急撩撩赶到后,不做多停留,边向身边甲士询问起此地状况来。

“禀大人,大概在半个时辰前。”身旁随行的甲士,肃然道。

李乐深望了一眼江阿镇的上空,内心确很难如表面般平静下来。

内镇之地,为行方便从不轻易关闭城门,而一但有城门的关闭,往往也预示着‘它’处境堪忧,出现了超越当地镇守难以应付的危机。

李乐心中不由忧道:“这次的灾害又会是何级别的?”

继而转身向着身后甲士,连呼道:“邢台荣的全部人马,还没赶来吗?”

“禀镇守,邢将军调遣的甲士已经在准备回来的途中。”另一名甲士忙穿过众甲士,来到李乐跟前道。

江阿镇隶属于内镇,与它周围相邻的街镇有着数条,而长坂街就是江阿镇与安永镇的相邻街道口。

“想来那几个老家伙也已经陆续发现赶过去了。”李乐双手背后,思道。

星力的能量缠绕在他双脚之下,那被夜风吹拂着的红色衣锦,在风中发出哗哗作响。他右脚轻踏在地面,形成一道气浪,人已腾空而起,向着那高嵩的城墙而去,既发出犹如闷雷般声响,环绕在周围甲士耳中,回响不绝。

“砰~”

这一声振动,整个地面都好似被晃动了下,把周围的夜风声,全都给掩盖过去了,高空之上既传来一道洪亮之声,至渐行渐远:“等邢台荣到了,让他好生把守住城关口,不准放任何人进出。”

……

此刻长坂街上的一处酒楼二楼包间中!

屋内有一名少年起身推开窗台,一阵凉爽的夜风顺进屋内,吹散了弥漫房内的丝丝沉闷。

此时窗外的天色也早已渐灰暗下来,夜风之中带着空气的湿气,云端中那轮月亮残缺的身影,也已隐现在高空之上,散发着它那淡淡的余光,照射在这片四极大陆上。

呆望着窗外世界的念寻,今晚的月色在他眼中格外的明亮,将长坂街上的重重楼宇与建筑清晰映入眼帘,让念寻错出一些仿若梦境一般不真实感,在回过神后,又仿若有种大梦苏醒了一场的畅感。

自从古兰村的走出后,接连所遇之事,已然打破他十四年的全部见闻所知。

而今念剑柳的受伤昏迷,也让他心态较之以往发生不同来,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能随意穿梭在林中的念寻,更像变为了那林中被捕食的猎物,随时都有岌岌可危感。

床前处,一道轻微的闷响打破了房内的沉寂,念剑柳又再次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她满脸依旧煞白,全无半点血色,呆望着这让她入眼满是陌生的环境。

除了她在昏迷期间有过刹那苏醒之外,她的记忆始终还停留在念海渊将其从钱克手里救下的一刻。

众人忙上前照看。

念剑柳只觉头脑沉重,晕的厉害,似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依稀还能想起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那梦中她已然成为了一名人人敬仰的星武者,在大陆上惩恶扬善,过着让人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这生活让她沉迷在内,不愿醒来。

“二叔。”

“四哥。”

“念寻。”

望着众人红润过的双眼,她方才轻声道:“你们的眼睛…”似要努力坐起。

在被钱克那一掌的袭击下,念剑柳身体已受重伤,不久之后更是陷入到长时间昏厥不醒状态,当念寻赶到念海渊身边之时,那时的她气息已然坚持不住了。

念剑晨湿润的双眼下,隐藏下的是一片黯淡之色,忙上前搀扶,柔声问道:“柳妹,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身体的无尽虚弱感与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清晰感,让念剑柳生出一种与以往都不同的异样感觉,那感觉让她无法适应,差点再次昏厥过去。

强忍住剧痛,念剑柳渐渐适应着自己身体,发觉周围事物变得比往常要清晰了许多,念剑柳不解,奇道:“四哥,不知道为何,我感觉和以前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闻言,众人黯然不语。

房内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静中。

当初念海渊将她抱回酒楼之时,她全身气息已经快流逝殆尽,念海渊为了将她救治,强行用自身星力作为引导,化为天地间的滚滚风星力,引入她体内。

这份凶险,当时除念海渊外再无人知晓,如若不是念族之人多数拥有着他们先祖身上流淌着的相同星力,此刻的念剑柳怕不是死在钱克手里,而是死在念海渊的星力之下。

虽是最后赌赢了,将念剑柳给救回了,但结果确是让四极大陆上的星武者们,一辈子都无法不愿去接受的事实。

如今的她今年也才十二岁,本该有更多的时间去锻炼自己星体强度,以达到更强星体。

可却在她十二岁那年引星入体成功,注定她的星体只能保持在凡体四段!

念剑柳却不知众人想法,她试着舞动起自己的手臂来验证心中所想,却引的伤口疼痛,一阵狂咳不止。

众人大惊失色,念海渊同时急忙将她搀扶在床头,安抚着她情绪,让她不要乱动,静心安养。

星力的入体虽说让念剑柳身体机能得到加强,从钱克那一掌之下得以生存下来,但钱克仓促的一掌造成的伤口,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她舞动手臂那一下,正是牵动了原来那道伤口处,让她痛不堪言。

她静躺在床前,呆望着天花板上,额头间一颗黯淡的星辰一闪而逝,带着淡淡的光芒。她双眼露出惊恐,又很快隐去,缓缓地闭起了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虽然现在的她还无法将星力熟练的掌控,但作为一名星武者,她已然可以试着调动起自己的体内那0.4个单位的星力了。

念剑柳额头出现的一霎那光芒时,众人已然知道她察觉出自身体内的秘密,跟着神情再次一黯。

他们再也无法继续瞒下去了,这既定的事实真相。

念海渊将事情所有,原原本本道来给床上的她听。

躺在床头的念剑柳,双眼始终没再再睁开。

众人心中痛惜不已,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自从念剑柳成为星武者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然知道会面对这一刻,可这件事真的来临,他们依旧还是手足无措。

平躺在床前的念剑柳,低声说着:“二叔,我想家了。”她那苍白的脸上,因泪水的打湿下,满是泪痕。

那滴滴泪珠,让念海渊犹如被利剑刺透的心,再次出现窟窿。

“若可以,那躺在床头的是我。”

正文 第二十一章 女星武者

有人说过,统领一域之地的帝国之主都拥有着帝体。

有人说过,成长后的皇体将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有人说过,一方诸侯皆王体。

……

夜幕时分,风雪消停,一匹棕色骏马在长坂街面,速度行动。

碲哒之声!

一道火红身影,腰悬利剑,右手策马,正在极速赶来。

这时他神情凝重,显然是为了某事还在不停的忧烦。

马停!

他翻身下马,一名甲士上前牵过马匹,江阿镇三个大字高高悬在城门中央。

对着紧闭不开的城门他眉头不由深深皱起,城墙上那原本属于江阿镇上守军所待之地,早已失去了踪迹。那本该是有守军驻守下的街道口,也因城门的突然紧急关闭,变得萧冷。

属于长坂街内上的一排排甲士将周围各处地带严密的把控住,形成一个包围圈,任何无关人等均被拦截在圈外,让赶来观看之人无法太过接近。

“江阿镇城门关闭是何时发生?”李乐急急撩撩赶到后,不做多停留,边向身边甲士询问起此地状况来。

“禀大人,大概在半个时辰前。”身旁随行的甲士,肃然道。

李乐深望了一眼江阿镇的上空,内心确很难如表面般平静下来。

内镇之地,为行方便从不轻易关闭城门,而一但有城门的关闭,往往也预示着‘它’处境堪忧,出现了超越当地镇守难以应付的危机。

李乐心中不由忧道:“这次的灾害又会是何级别的?”

继而转身向着身后甲士,连呼道:“邢台荣的全部人马,还没赶来吗?”

“禀镇守,邢将军调遣的甲士已经在准备回来的途中。”另一名甲士忙穿过众甲士,来到李乐跟前道。

江阿镇隶属于内镇,与它周围相邻的街镇有着数条,而长坂街就是江阿镇与安永镇的相邻街道口。

“想来那几个老家伙也已经陆续发现赶过去了。”李乐双手背后,思道。

星力的能量缠绕在他双脚之下,那被夜风吹拂着的红色衣锦,在风中发出哗哗作响。他右脚轻踏在地面,形成一道气浪,人已腾空而起,向着那高嵩的城墙而去,既发出犹如闷雷般声响,环绕在周围甲士耳中,回响不绝。

“砰~”

这一声振动,整个地面都好似被晃动了下,把周围的夜风声,全都给掩盖过去了,高空之上既传来一道洪亮之声,至渐行渐远:“等邢台荣到了,让他好生把守住城关口,不准放任何人进出。”

……

此刻长坂街上的一处酒楼二楼包间中!

屋内有一名少年起身推开窗台,一阵凉爽的夜风顺进屋内,吹散了弥漫房内的丝丝沉闷。

此时窗外的天色也早已渐灰暗下来,夜风之中带着空气的湿气,云端中那轮月亮残缺的身影,也已隐现在高空之上,散发着它那淡淡的余光,照射在这片四极大陆上。

呆望着窗外世界的念寻,今晚的月色在他眼中格外的明亮,将长坂街上的重重楼宇与建筑清晰映入眼帘,让念寻错出一些仿若梦境一般不真实感,在回过神后,又仿若有种大梦苏醒了一场的畅感。

自从古兰村的走出后,接连所遇之事,已然打破他十四年的全部见闻所知。

而今念剑柳的受伤昏迷,也让他心态较之以往发生不同来,在这里他不再是那个能随意穿梭在林中的念寻,更像变为了那林中被捕食的猎物,随时都有岌岌可危感。

床前处,一道轻微的闷响打破了房内的沉寂,念剑柳又再次从昏睡中苏醒了过来,她满脸依旧煞白,全无半点血色,呆望着这让她入眼满是陌生的环境。

除了她在昏迷期间有过刹那苏醒之外,她的记忆始终还停留在念海渊将其从钱克手里救下的一刻。

众人忙上前照看。

念剑柳只觉头脑沉重,晕的厉害,似自己睡了很长时间。依稀还能想起自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在那梦中她已然成为了一名人人敬仰的星武者,在大陆上惩恶扬善,过着让人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这生活让她沉迷在内,不愿醒来。

“二叔。”

“四哥。”

“念寻。”

望着众人红润过的双眼,她方才轻声道:“你们的眼睛…”似要努力坐起。

在被钱克那一掌的袭击下,念剑柳身体已受重伤,不久之后更是陷入到长时间昏厥不醒状态,当念寻赶到念海渊身边之时,那时的她气息已然坚持不住了。

念剑晨湿润的双眼下,隐藏下的是一片黯淡之色,忙上前搀扶,柔声问道:“柳妹,你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身体的无尽虚弱感与另一种截然相反的清晰感,让念剑柳生出一种与以往都不同的异样感觉,那感觉让她无法适应,差点再次昏厥过去。

强忍住剧痛,念剑柳渐渐适应着自己身体,发觉周围事物变得比往常要清晰了许多,念剑柳不解,奇道:“四哥,不知道为何,我感觉和以前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闻言,众人黯然不语。

房内陷入一段长时间的沉静中。

当初念海渊将她抱回酒楼之时,她全身气息已经快流逝殆尽,念海渊为了将她救治,强行用自身星力作为引导,化为天地间的滚滚风星力,引入她体内。

这份凶险,当时除念海渊外再无人知晓,如若不是念族之人多数拥有着他们先祖身上流淌着的相同星力,此刻的念剑柳怕不是死在钱克手里,而是死在念海渊的星力之下。

虽是最后赌赢了,将念剑柳给救回了,但结果确是让四极大陆上的星武者们,一辈子都无法不愿去接受的事实。

如今的她今年也才十二岁,本该有更多的时间去锻炼自己星体强度,以达到更强星体。

可却在她十二岁那年引星入体成功,注定她的星体只能保持在凡体四段!

念剑柳却不知众人想法,她试着舞动起自己的手臂来验证心中所想,却引的伤口疼痛,一阵狂咳不止。

众人大惊失色,念海渊同时急忙将她搀扶在床头,安抚着她情绪,让她不要乱动,静心安养。

星力的入体虽说让念剑柳身体机能得到加强,从钱克那一掌之下得以生存下来,但钱克仓促的一掌造成的伤口,却一直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她舞动手臂那一下,正是牵动了原来那道伤口处,让她痛不堪言。

她静躺在床前,呆望着天花板上,额头间一颗黯淡的星辰一闪而逝,带着淡淡的光芒。她双眼露出惊恐,又很快隐去,缓缓地闭起了双眼,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虽然现在的她还无法将星力熟练的掌控,但作为一名星武者,她已然可以试着调动起自己的体内那0.4个单位的星力了。

念剑柳额头出现的一霎那光芒时,众人已然知道她察觉出自身体内的秘密,跟着神情再次一黯。

他们再也无法继续瞒下去了,这既定的事实真相。

念海渊将事情所有,原原本本道来给床上的她听。

躺在床头的念剑柳,双眼始终没再再睁开。

众人心中痛惜不已,却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自从念剑柳成为星武者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然知道会面对这一刻,可这件事真的来临,他们依旧还是手足无措。

平躺在床前的念剑柳,低声说着:“二叔,我想家了。”她那苍白的脸上,因泪水的打湿下,满是泪痕。

那滴滴泪珠,让念海渊犹如被利剑刺透的心,再次出现窟窿。

“若可以,那躺在床头的是我。”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巅峰级

长坂街与江阿镇交界之地!

与安永镇守李乐分开之后,那俊美男子邢台荣就独自领命前往其它街道,征集出了三千余甲士赶往长坂街。

足足三千甲士连夜赶到后,代替了原留守在此地为数不多的长坂街内甲士,将长坂街道再次加固。

原本那些因好奇而赶来的居民与星武者们,在这群新甲士加入之后,不得不再次退后到八百步开外,让出一大片空置空间。

并非没有人出来反抗,这难得一遇的大事情发生,谁不想第一时间得知这里最新消息,但在这群训练有素的甲士群之下,反抗之声很快被浇灭。

邢台荣所带出的这三千甲士,可不是甲士营地里的那些新兵,刚刚引星入体之辈,他们星力微薄不说,还没有多少实际战斗的经验。

这群新来的甲士个个都经验老道,多次进行过街道中灾害令的捕获,而且星级最弱的,都具备有二星武者程度,足以应付在场的多数星武者。

其中街守一职更是由五星武者担任,而如今在此地的街守,此刻足有四人在此。

他们分别来自本地长坂街守,方德。

长行街街守,凌统。

九安街街守,徐志夏。

止华街街守,邵寒。

闻讯赶来的星武者们,虽被赶离到数百步之远,心有余怒但以他们星武者的视觉来看,依旧能让他们中绝大多数人目中视见。

这群新来的甲士也很快在邢台荣命令下,与长坂街的甲士集中在了一起,被分出三个阵营来,由邢台荣全权掌管。

第一阵是上千余铁骑,威风凛凛,千马当先,势如烈虎般驻立在城墙前线,若敌人一但从江阿镇内正面突围,必先招惹到这些铁骑凌厉的攻势。

紧随铁骑身后的又一阵,一群手持星铁弓的四百黑铁甲士,别看这些甲士在人数中所占比不多,却是实力最强大的一方。他们个个实力都异常强大,若实力稍差,也无法将那重达千斤的破甲箭羽射向敌人。

星铁弓乃东圣国主所掌控之物,器部研发以星金打造而成,威力十分巨大,传闻万箭齐发之下,地难级强者也得暂避其锋芒。

而每一城池所能领取到的星铁弓数量,也十分的有限,因大陆上星金的短缺,东圣国发放到各镇手上的星铁弓名额就更加有限,如今场上聚集了四百星铁弓,已是四位街守全部家底了。单一根箭羽射出的力量,即便是六星武者实力,一根也能消耗大量星力防御,若不以星力相挡,怕也得顷刻重伤于此。

在那四百星铁弓身旁,同样有着数百甲士存在,这些甲士叫做背箭,他们的职责除了背后的那一根根重要箭羽外,必要时也将接管射击任务,以及做到回收任务。

此刻的他们全部打坐在地,从星路中恢复着他们‘背箭’时所消耗的星力。

最后一阵也是甲士人数最多的,它结合了四街所有剩余的甲士,近三千余人。

他们的任务不仅仅是维持着街道上面的次序,更是将那重要的数百星铁弓甲层层保护起来,防止可能的意外出现。

邢台荣与随行而来的四位街守,齐并在城下百米处静候着。其身后是黑压压一大片接近五千的甲士,手提各式兵器,在月色下口字铺开,把江阿镇内完全封锁的架势。

这等威势下,一只苍蝇也休想从内飞出,而不被发现,除非敌人不出现在这条道上,不然给按了翅膀也注定无法飞远。

戌时初。

安永镇城墙下。

随行而来的一名街守,走向邢台荣跟前,夷然道:“邢将军,既然镇守大人已进入多时,我们何不一同前往,也好助大人一臂之力。”

邢台荣目光从城头收回,转头望向这名男子,他认出了此人是来自长行街的街守,凌统,不由沉声说道:“方德老将军刚才所说之话,凌将军想必也是听见的,镇守命我等看守在城门之外,并无进入的指示。”李乐的话邢台荣从来都是无条件信服,虽然李乐此次一人前往,让他心中也些许不安。

但此刻的他依旧遵守着李乐的命令,这是二人多年来的默契。

凌统一身盔甲在身,肩宽背实,凌散的长发拂面,相貌平平,却有着一双冷峻的双目,透露出一股不可测的神采来,凝视着邢台荣,肃然道:“邢将军真是在遵守军令,还是在视镇守大人生死与不顾?”

凌统之话,每一字都像从石头缝迸射出来的一样,既凌厉又冰凉,犹如一把实质的尖刀,在冰天雪地时直透在身旁街守的心坎之中,让人透不过气来。

“视镇守生命于不顾,这种罪名无人敢担当的住。”

当下,另一名眼角带疤的街守同时走出,蓦然道:“凌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何况镇守大人已进入如此长时间,依旧没有消息出来…”时下话音一落,却不再提及。

余下另二位街守,皆都保持沉默不语,不发表任何意见。

至此,邢台荣在凌统,徐志夏街守连番大力劝说之下,本就不安的心,再次变得动摇了起来。

想起在长坂街上二人临别之话:“邢台荣,你此去调兵主要是将各街星铁弓尽数带上,如若再遇到什么难以抉择之事,长坂街守方德,你可以询问他老的意见。”

邢台荣当初或感不解,但李乐没时间在向他多做解释就急切赶去,虽邢台荣不是第一次初识方德此人,但他带给邢台荣的感觉仍然那么诡异无常,仿若周围之人事都与他格格不入,孤立在天地之中,让人升不出好坏感。

在他脸上永远发现不了一丝情感的变化,或者说他的五官已经失去了传达感情的这项功能,不流一丝情感的情绪。

跟随在李乐身边的日子当中,所遇到的大小危机不断,无一不粉碎在他两合力之下,而似此刻这般能影响到一镇之地的危机出现,却是李,邢二人,人生中第一回遇见,亦或者可说最近的一次如此灾难出现,还是发生在三百多年前。

一个名唤‘亡国’的组织出现在四极大陆北域的雪蓝国境内,一夜之间雪蓝国都城尽毁,国主殒命当场。

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北域传开,各国的国主人人自危不说,更是引的北域之主大洪帝国震怒,连夜派出使者彻察此事,数年时间内,使者闻线索奔赴万亿里路之遥,终是在极北之地一处小国境内,发现那‘亡国’组织的踪迹。

原来此小国早已被‘亡国’组织占领住,化为据点般存在。

一场大战终是无法避免,使者一人迎战‘亡国’组织。

此战过后,无人知道最后结果胜负,当人们再想起赶去往那小国查看究极时,那小国周围万里内早已化作人间焦土,置于地狱般深谷底下。

至此‘亡国’组织也被北域之主大洪帝国定义为地难级灾害,置身于灾害令中,发往北域诸国流传。

邢台荣对此类事的应对知之甚少,一时无法拿定注意,谦逊地向着方德走去,开口问道:“老将军,对此可有何看法?”

并非邢台荣此刻,刻意表现而为的那么一丝谦逊,实则是他从李乐口中得知过,方德此人至接管街守之职位已过数百年之久,他如今的具体年纪,怕是在安永镇内还无人能知晓清楚。

在这种岁月之事上,一定有他自身独有的判断。

方德面容依旧如千古不化的顽石不见丝毫波动,说道:“与江阿镇相邻的镇有平庆,龙岩,风阳,剩下的就是我们安永镇。如今得到情报消息能赶往的镇守,已知的七星武者就有二人在此列中,只要镇守大人不过于心切,失了自己应有的形势,将军大可不必过于忧心镇守安危。”

方德此话只将实情道出,并未发表自身建议,可在邢台荣耳中却如芒刺背般。

李乐成为安永镇守之时过于年轻,虽然有城主之意代为压着,可镇内那些六星武者家族不说,就连手地下的些街守将领之中也有诸多微词,这点邢台荣与李乐一起走来最是清楚不过。

当初夺念海渊妖兵之事又何尝不是有此之意,如今再无需任何外力就可向众人证明自己的机会摆在眼前,李乐心中又会做何他想,邢台荣跟随在李乐身边多年,虽不愿多测也能看见。

躬身向方德老将领告谢一声,心中已知接下来该如何去做,抱拳再对着众人道:“我已决定出发前往接应镇守,但镇守之令不可违,你等在此替我守住城门口,莫让有人从中溜走。”

“不可,万万不可啊!镇守有难,我凌统岂能是安等于此之辈,更何让邢将军一人前去涉险。”凌统听后断然不肯,激愤慷慨道:“我愿随邢将军一同前往。”

“我等也愿往。”其身后众甲士同应道。

身边街守也陆续视死如归般开始响应,唯有一人还是始终面色如常,仰望着今晚的夜色,此时刚好有一朵乌云从中经过,将月色光芒遮挡住,终究只能帮明月藏住一时,无法化为永恒。

乌云散尽,明月依旧当空。

看着众人诚恳的神情,邢台荣内心触动,道:“诸位将领虽与邢某相熟时日之短,但诸位今日的情义,我代镇守先行谢过。”

随后叹道:“但此时事态严重,以我等实力前往皆都是杯水车薪,倒不如让邢某一人悄然前往,也好到时方便行事,此地还要有劳诸位,代邢某看好住了。”

身边将领们心中嗤笑一声,方德之意众人再清楚不过,却不露痕迹,拱手应承道。 只是他们心底到底做何他想,也只有此刻的他们自己清楚不过了。

在事情决定下来以后,邢台荣也不拖沓,迅速的安排好此地的所有事宜,将五千甲士的所有指挥权都交于方德接管,余下三位街守全力配合方德行事。

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在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方德那恒古不变的面容上,随着星空中乌云的散尽,少有的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来。

他回收了云端中的目光,乌云终究是挡不住明月,带着缓顿的声音说道:“老朽愿同将军一起前往。”

已准备向城楼踏步而去的邢台荣,闻言后脚步不得不先行停下,非是他不愿让这些忠心将领跟随自己一同前往,但凡留在这的将领中,实力能对他有所帮助的话,邢台荣都绝不会选择独自前往。

那能带给一镇之地的人祸级出现,绝不是他们目下所能应付的。

看出邢台荣眼中的犹觉之色,方德略一沉吟后,星力不由开始一点一点释放而出,就像那躲藏在乌云内的明月,被人一点点撕开,散发出他本有的光芒,以至越来越盛。

一星武者星力。

二星武者星力。

……

四星武者星力。

虽没有刻意针对谁,但方德离众人如此靠近,来自于星力上的气息,在方德星力上升到四星武者星力时,已经让身后一位甲士出现略感不适。

星力气息依旧还在继续上升之中。

在那星力之下,身后甲士只感到胸口沉闷不已,却也有部分甲士在那沉闷下,露出激动之色。

无人知道他们作何激动,但只知道他们都属于长坂街内的甲士。

直到五星武者星力后,星力并没有流露出丝毫停歇的意思,继续在上升之中。

……

六星武者星力。

直到上升为六星武者星力以后,上升速度才得已变得缓慢了下来,却并未停止。

但方老将领表现而出的星力,此刻竟连一旁邢台荣也都感觉到一股来自心底的压迫感,这种感觉是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修为还很低落时,在一名武道之境强者身上感应到过的,当时的自己只是从远处远远观看而已。

方德的星力气息并没有当初那位强者身上流露出的那么强烈,邢台荣暗自想起,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巅峰级六星武者。”

“不好意思,太久时间没释放出自己的星力了,以至于变得生疏了许多。”方德这才将狂乱的星力收回体内,对着众人歉意道。

至此这股星力带来的无差别的压迫感才得已消失,众人长吁出一口气,无法想象若自身一人面对这份星压时又会作何感受。

身边将领只道方德故意为之,却不点破,齐上前与之交谈,庆贺方德六星武者修为。

方德显然并没有此意,向邢台荣快步走去。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长坂街!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捕获

目送方德与邢台荣二人从长坂街离去,余下三位街守在此,却陷入到谁统帅这身后五千甲士的问题上犯愁着。

邢台荣在时,几人自然以他为主心,听其号召,即是因为他是镇守李乐钦点守城将领,又是镇守大人心腹,几人自没话说。

在邢台荣走后,留下方德接管这五千甲士,三人辅助亦无话说。

可偏偏这二人一同离去,又留下三位街守此地共掌这五千甲士。

这可是战场上大忌。

长行街守,凌统以此时为由,推荐自己为此次作战总统帅,旁二位街守辅之。

此事自然未得余下二位街守通过,如今安永镇内怕是早已经被困的水泄不通,即使敌人是七星武者实力,也难以安然从中走出。

如今身后五千甲士更像是一只胜利之师,等待着‘它’凯旋而归,这唾手可得的军工又怎可轻易让人。

在三位街守轮翻自荐后,终是一场不欢而散。

三人自是谁也不服从谁,都认为自己更具有资格做那发号施令之人,旁人辅之即可,为此争的是面红耳赤,周围甲士看的心惊,却也习以为常,待之。

在多次的争论皆无果后,止华街守邵寒肃然说道:“竟然都不赞成让对方接管了自己的部队,再继续谈下去也无意义,干脆各自带回各自的兵。”此刻决不是他们三人在此地争论下去的时机,兵贵神速,若在耽搁下去恐生出变化。

“好,那样正好,老子的兵个个勇猛无比。”另一街守应道,显然也有此意。

“这,恐怕不太好吧。”凌统闻言后,略做迟疑,忙劝说道:“我们带回了各自的兵,那方德的兵到时又让给谁来指挥?”

来时属于他们的千余甲士早已被邢台荣打乱与长坂街甲士分布成了三个大阵内。

为了此事,几人不得不又再次围坐着,重新商议起来。

这次商议的时间很快,就有了个结果来!

众人虽同意将自己的兵分离出来,但又不愿将方德的兵让与了对方接管,最后干脆咬牙齐让方德的兵驻守在街道周围,维持着街道次序,这样对谁都一样,还能节省出自己部分兵力来。

本该就此圆满的实施下去,凌统思量许久,心中还是觉得略有不妥,将阵营重新分开耽误时间不说,极有可能造成甲士中出现短时间的混乱,此时一但被敌人抓住机会突围,后果几人根本都无法承担。

分兵之后的混乱,其余两位街守心中都如明镜似的,心照不宣。

凌统却将此话挑明,不所谓是看不清形势之人,二位街守也不得不再次将此事放上议论,好在有了多次商讨经验原因,最终还是有了个决定出来。

现如今三大方阵继续保持不变!

由九安街街守,徐志夏掌管第一阵一千二百余骑甲为前军。

长行街街守,凌统掌管第二阵四百星铁弓甲士以及百余名背箭甲士为中军。

止华街街守,邵寒接替了剩下所有甲士指挥权,负责维持外围与保护前军中军的任务,也是人数最多的一方,足有三千余众。

将本是一只的军队,化成三分后,团队协作自然无法保持到当初完美。在局部战场的变化却可灵活多样化,也不失为一种择中之策。

眼看初步协议已经达成,几人寒暄一声,快速回归到各自本阵当中,静候事态的慢慢发展。

……

江阿镇内。

曾经的一处繁华的街道上,在被一名怪异男子踏足后,现如今变得尸横遍野般的地狱之景,以怪异男子百米内街面上,早以没有活人的踪迹。

一头宛若人形妖兽般的雄壮身形,半坐在一处破损的楼宇旁,那高三丈的楼宇既发出嘎吱作响,似无法承受住男子背靠后的重量,变得岌岌可危的危楼来。

他那如实的身躯下,隐藏着牛犊般孔武有力的四肢,丈许高的身形更是将他与常人区分开来,达到常人高数倍不止,站立时犹如行走人间的巨人,双手也生的特别厚大,似有掌握天地的气力在内。

怪异男子背靠坐在那已成废墟的楼宇上,左手如钳,紧紧地握住一人的腰肢。那手中之人头脑整个朝下,双脚朝上,被那怪异男子生生提起,满头蓬发沾满血渍,顺着头皮滴落在地面,血已凝干在发丝上,更多的是皮肤上血已结成厚重的固态,蓬头乱发之下又会是何种瘆人之景。

鲜血虽然早已布满在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之上,可他身体上的大大小小伤口,却在不停的结疤中,原本一些小的疮口甚至连疤痕都没剩下,让人惊奇。

这异常现象也常让怪人啧啧称奇,但一想到是妖师大人指定的目标也就释然。

街道废墟周围横七竖八躺着数不尽的尸骸,这些尸骸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所有没来得及在怪人出现时逃掉的人,统统都化成血水洒躺在这街面周围。

尸骸当中依旧有着鲜红的液体在流出,好似在提醒着这,刚刚不久发生的残剧来。

“既已经苏醒,就不要在装成死狗的模样。”感应到手中之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那怪人低蔑道,犹如地狱中行走而出的勾魂使者拘魂夺魄。

左手上的握力也随即大上了几分,按在腰间,抓出一道骨头拧碎之声。

“咔嚓…”声响!

这声音清脆响亮,让怪人无法控制的流露出一股异态,他好似沉浸在其中,又好似在享受着乐趣的童真孩子。

“呼…”!

痛苦的呻吟声从手中传来,随即手中那人两眼翻白如鱼肚,注视着前方一动不动,又再次陷入到长久的昏迷之中。

怪人似也不愿轻易结束掉手中的生命,不再对他继续的折磨,缓缓闭上了双目,潜心静气,将耳觉扩散到四周范围,方圆一里之内的声音皆是清晰可闻。

“快,怪人就在前面。”

“大家不要怕,如今各地镇守都已在赶来途中,大家切不能放那怪人跑了。”

“你,去将怪人的最新位置传出去。”

虽远远就能看到此地的一片狼藉状,但赶来的众人心中还是心存有侥幸,直到他们从远方真正赶到时,才发现这里并没有侥幸,有的只是无尽的事实与屈辱,‘它’与前面几个街道的命运一样,有的只是怪人过后的血河尸山。

那远远望到毁掉的也不仅仅是几座楼宇,还有无数条刚刚还鲜活乱跳的生命。

沿途支援而来的甲士们与星武者赶到,看到这满地血淋淋尸骸,有甲士的,有星武者的,更有无数生活在江阿镇上普通人的,他们死前后流露出的现象,无一不是在生前遭受极度的惊吓,唬破了胆汁。

此地多数尸体已分不清你我,有的只是一滩滩血淋淋的肉泥堆积在了一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有人终是忍受不住这一路上所见所闻持续的压力下,精神涣散,四肢软弱塌伏在地面,泪水与街道血水混合在一起沾满全身,哭喊道:“这场灾难,还要到什么时候…”

那怪人的身影早在这些持续追赶而来的甲士之前,就已经从那处街道中退去。在他离开后的不久,那块承载他重量的楼宇终还是无法支撑下来,轰的一声倒塌下来。

怪异男子已经忘了这些人是出现的第几波阻拦之人,至他将江阿镇守捕捉到后,就没停止过。

一路向着城门方向而去,那份江阿镇地图早记载在他脑中,沿途都有人陆续发现怪人的踪迹并将消息上报出去。但怪人即使发现这些跟踪而来的人,已无力再去阻止他们,就像他们所说的,接下来将会有其他镇守陆续赶来,在此怪人必须赶在对方援军来临之前,撤离江阿镇。

想到组织上供给的情报中记载:“江阿镇四处城门中,最薄弱之处就是安永镇那,其次是平庆镇,而最强两处该属龙岩镇与风阳镇,只要赶在那最强二人来临前,逃出江阿镇就可。”

夜色中的一具雄伟高大的身形,正在江阿镇内的一个个街道上空快速地穿行而过,他脚步时而在地面轻点一下,既飞到数百步开外。

他停了下来,闯过了前面一条条街道,如今只剩下眼前这最后一条街了就能出江阿镇了,一但到了安永镇他将会被彻底解放出来。

星力在怪人身上流动,这条街他要全速赶往。

而在怪人身后路过的几条街道上,也多出了数十具烂泥般尸体,这群发现怪异男子踪迹后,试着前来阻挡的星武者和街道将领们,统统在怪人的一拳之下化为泥土般存在。

他们注定得为自己的弱小付出性命的代价,而作为他们所有生命的回报,让此刻怪人的星力骤减到了四成,若非一路上停留吸收星石,怕四成也无法剩下。

即便如此,怪人星力依旧丝毫没有所保留,全速而进,他要在最短时间内穿过这条街道。

“嗯?”怪人轻咦的一声,放缓了自己脚步,诧异看着前方火红身影道:“这次,竟只是一人出现?”他不信,这些前来阻挡之人从来都是一拥而上,也只有在他星力不济时,才有可能对他造成点滴伤害。

一定还有人埋伏在了暗处!

“让其他人也出来吧!”怪人对着静悄悄的黑夜四周喊道。

“就我一人。”来人凌然道。

怪人也将星力也向着四周侦查而去,周围附近果然没有发现其它星力波动,不由的为自己惊弓行为而感到恼凶成怒,反笑道:“你要早点让开,或许我急着赶路还愿放你安然离去。”怪人晃动着左手道,露出的笑容也如世间的恶。

额头出第五星辰的闪耀光芒,那时他的第五星力从其身上释放而出,这是他战斗至今,尚且还未使用过的星力,此刻用它来战斗的话再好不过了。

第五星力化成一道星压朝着来人压去,他要一举镇压住此人,发出这段时间内无法尽力而战的憋屈来。

“哼…”来人只冷哼一声,额头第六星辰闪耀光芒,无视着那怪人释放而出的五星巅峰之力的星压,朝着怪人拔刀激射而来。

“看样子江阿镇内除了此地的镇守外,也并非全是些无用之人。”怪人先是惊诧,自己判断有误,将眼前这人与之前拦截一伙人相提并论。

而后更是恼怒道:“若非那些拦截的废物们一拥而上,消耗了他大量第六星力,此刻的他心许还能再战的痛快些,再享受些。”

现在为了节省星力,他必须提前结束这份享受!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好奇

江阿镇。

江安街道!

当方德与邢台荣二人出现在江阿镇,发现此地虽因战事的突起,导致周围人心不安,却没有发现很明显的战斗痕迹。街道中依旧有着一群年轻的甲士,四处维持着街道上原有的次序。

在二人从城墙外越下,立刻引的江安街周围人更加不安的情绪,不肖片刻邢,方二人就被周围的甲士给围困在中间,各种兵器指向二人。

一名年轻甲士用一根长矛指着二人,略显稚嫩的声音中,带着点慌乱不堪,惊疑道:“你…你们是谁?来此做什么?”

在此之前,他们也都是刚从军营中引星入体成功,得以留在军营的星武者。如非上级将他们派出到街面四处,又何曾会遇到今日之事,接连有着人从数百米高的城墙越下。

邢台荣无视甲士手中兵刃上前一步,直问道:“我等二人来自安永镇内,此地可有什么异常事发生?”

“异常?最异常的就属你们两个了。”那甲士心想道,随即好似猛然想起什么,突喊道:“不对,你们两个到底是谁?安永镇守到此也有段时间了,我们几个都识的他相貌,可不似你这般英俊模样。”

“什么?”邢台荣一把激动地将开口那人从甲士群中提到跟前,便问道:“他现在人在何处?”

那人惊的手中兵器吓落在地,曾几何时他被这样对待过,忙求救般的双目向四周同样惊慌的甲士望去,发现那弱甲士比他更加不堪,竟无一人为他说话,更都已后退到数步之远,急忙跪求喊道:“爷饶命,那人自称是安永镇守李乐。他的到来,还让兄弟们为此高兴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确实不知道他现在的去向。”

“后来呢?”邢台荣手一松,忙追问着。

“后来…他一出现就询问了我们些简单情况后,就与我们待在这里段时间,不过最近可能待的有点烦闷了吧,就独自离开了。”

“去哪?”

“不知,兄弟们也都不敢上前询问。”那人小声道。

邢台荣听完,这才将那年轻甲士彻底放开,那人连跑带爬着向甲士群方向,竟慌的连手中兵刃都不再用了。

星力释放后的方德,邢台荣便认定了此人即使不是七星武者也是巅峰级六星武者无疑。当初自己一人前往最好的结果就是在李乐冲动前找到李乐,阻止他可能做的举动,可如今看来却可以试着再进一步,完成李乐的愿望,前提依旧还是先找到李乐才是。

方德向那群惊恐之色的年轻甲士走去,开口问道:“你们都是军营中新入的甲士,其他的甲士现在何处?”

“回大人,其余甲士都被街守带出去了,现如今这条街上只剩我们这些刚刚引星成功,或是星级不高的星武者看守。”有人开口答道。

“可有其它街道内的消息?”方德接着问道。

“不知。”那甲士看向其他甲士,具都摇摇头。

“方老可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看方老难得流露出若有所思,邢台荣近前便问道。

方德深思一会,才缓缓说道:“镇守大人想必在此待过的那段时间,却时时不见江阿镇内各街道消息传进,想来他也像那些甲士口中所说,等不耐烦了吧。”

“虽不想承认,若敌人一但想从江阿镇内突围出去,安永镇方向就是他们最理想的选择。”

在江安街与九里街,交界之地。

“轰!”一声巨响传来。

那怪人右手紧锢着来人的颈部,将其一头拽倒在地,手中之人如麻袋般在怪人手中肆意挥动着,那大地因承受不住怪人接连不断的攻势产生数道尺宽的裂痕。

尘埃已定!

怪人的一双宽厚大掌之下,从此又多出了一具残躯。

怪人邪魅一声,舔了舔舌根处,继而又露出痴迷神态。

“噗通…”声响!

接连数口浓血从手中那人口中呕吐出来,低邋着脑袋的他,试着努力睁开那很难睁开的双眼,透过那眼内仅有的一丝眼缝,那怪人此刻丑陋的嘴脸下,既发出阵阵兴奋的嘶鸣。

他痛到再次喷吐了一口浓血出来。

怪人这才收力,一旁怪叫道:“我到忘了,你身体并不像他一样奇特,我倒要小心待你才是,不能让你早早的死去,不知名的武者。”嘿笑一声,怪人双掌上各挎着一人影飞掠至半空之中,向着安永镇方向,速度驶来。

此刻的江安街城门之处!

四周年轻的甲士都如常般的做着他们自身的工作,只偶尔甲士中还有人会空闲时,往那城墙边看去,今日不知为何,那些从安永镇而来的人都选择待在此地不走。

邢台荣与方德二人来此,也停留有段时间了。

独自坐在一旁的邢台荣,时间每秒过去,此刻的他就却愈发急躁,心中很是焦作不安。

“江阿镇内街道众多,而且镇守李乐已经出发多时,此刻的他们在盲目追上去,能找到李乐的机会不所谓不渺茫!”

方德所说之话依旧还不停在邢台荣耳中响转。

可即使都知道明白清楚,那又如何!

道理都懂,亦很难做!

邢台荣心中再无法压抑下去,将甲士中掉落在地的一杆青铜长矛随手拔了起来,握到手中,因手指发力抓出几道指痕。

看到邢台荣有此举动,方德知他内心浮躁,已无法在此继续等待下去了,便道:“你做好决定了?”他依旧恢复了往常般模样,让人无法知内心所想。

“即使几率在渺茫,也好过让我在此干等着强。”邢台荣心中暗道,握在手中那杆青铜长矛,捏出一道破响,二指陷入长矛内。

如方德先前所言到,此处最有可能被敌人作为突破口之一,安然等于此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可邢台荣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此。

在镇守李乐与敌人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此刻的江安街内突兀响起一道马蹄声,一骑快马快速的向城墙处奔来,一名甲士从快马上连爬带滾来到众人面前,他面色煞白,胸前起伏不断,既有惊慌之色,又有疲乏之意。

众人一起抢前,将他围住中间,邢台荣上前便急切问道:“街道内有何新消息?”那人原是个被众人推举出打探消息的新兵一员,此刻的他显然刚探得有用消息归来。

那年轻甲士惊魂还未定,直说道:“怪…怪人已经杀到江安街了。”他双腿终是一麻,腿再也无力支撑住身子,瘫倒在原地。

若非有匹快马,实属不能到众人跟前。

长坂街道中!

月色之下的长坂街下,接近五千黑漆漆的安永镇甲士,手提兵器,把江阿镇城门完全封锁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阴凉与肃杀。

云端中的那轮明月,似不愿在看下去,悄然遁进了乌云之中。

此刻亥时初!

在漆黑的夜晚长坂街内,一具有挺拔入云之姿的念海渊行走在长坂街道上,他怀中抱有一娇小女童,身后更紧随着的是两个贴身男童身影。

“你们两个要记住,不管发生何事,都不准离开我半步之远。”念海渊对着身后二人连道。

“是,二叔。”两人像小鸡般快速的点头道。

随着当初时间的推移,安永镇上各处闻讯赶来长坂街的人越来越多,在街道上也越发热闹开来,虽在入夜时分,但对星武者的五感影响度却是几乎微乎其微。

念剑柳虽是刚步入星武者,感官也比念剑晨敏锐了许多,外面渐起的嘈杂声越演越烈,让她根本无法安然平静入睡,更谈她今晚根本就睡不着。

念海渊表面镇静,内心却也是煎熬万分,一边是对念剑柳深深的愧疚感所致,另一边知道江阿镇城门关闭,担心起那可能陷入江阿镇内家族之人情况来。只想时间在这一刻能快速的过去,每一秒时间的流逝都沉重的压抑在念海渊胸口之上,仿若擂鼓不断。

在这沉重的气氛中一秒一秒过去,几人终究是随着人流一起出门,出门前的念海渊依旧不忘,在路上叮嘱着身后两人,让他们时刻紧跟在自己身旁。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绝不能再让自己错第二次!

虽说让他最担心的那位,已经在他怀中抱着。

自江阿镇城门关闭后,闻讯赶到长坂街的星武者数量时刻增加,如今在长坂街上已是星武者随处可见,各种奇闻趣事更是铺天满地般到处飞。

几人在街道上跟着人群前行,也在路上听到了许多趣闻,直到众人眼前能清晰的观看到一巍峨城墙,那是江阿镇。

到此众人也无法再向前行了,只因周围被那一排排手持兵器的甲士给堵成一道分界线,甲士们凶神恶煞般的将一批批所有想要擅自闯入的星武者给拦截在外。

“我看谁敢来拦老子的去路?”在念海渊等人不远方位,人群中正传来一道暴喝声。

众人闻声看去,那是一个粗犷的汉子,其额头处此刻正有着三道星辰若隐若现,闪着光芒。

三星武者!

他本是居住在相邻街道中的一名星武者,今日途径长坂街办事,无意得知此地消息后,连忙赶来一看,为此连事都未办完。

好不容易赶到,自然想到更前方一观,想不到自己却被眼前这群星级低下的甲士给拦截在外,心中自是不愤。

此刻在他脚下早已躺下十数名甲士,留在原地嗷嗷乱叫,显然都被他下手所伤,却也没被下死手。

虽说瞧不起这群军营中出身的甲士,但真要对这群甲士下死手,这份罪名在边城内可足够让自己完蛋。

若因此事上了边城灾害令中,更是无法立足于边城内,他自是不愿。

周围甲士也尽管将闹事人给团团围住,却也不再选择贸然上前,甲士中一名甲士很快从人群中悄然远去,一溜烟的速度就消失不见。

不久之后,不远处才走近一批新的甲士,领头的是一名中年甲士,那人近前,周围甲士才齐发出一道恭敬声道:“队长。”

中年甲士淡然看着被甲士围堵在中心处的闹事之人,便道:“就是他,在我负责这块区域内行事?”

“来啊,给我拿下。”

不肖片刻,在这群新赶到的甲士联手夹击之下,那人终是走过了十余回合才力竭被擒,双手被缚,跪于脚下。

那壮汉嘴中依旧不饶着,甲士将其口眼堵住。

中年甲士近前,肃然立道:“谁若再敢违反军令,犹如此颅。”漠然抽出腰刀一挥,兜大的头颅血洒在场。

周围围观之人倒吸了口气,既感叹这群后来的甲士实力之高,又忌于他们行事的果断,有着军令在身的他们全然无所忌讳,三星武者实力在他们手里也是说杀就杀。

人群也渐渐开始意识到这里是东圣国,实力不足还是不要轻易惹恼这些军营之人。

人群也逐渐恢复起正常来,经此一事,原本在此地维持次序的甲士们,工作也越发的顺利了起来,往往不需太多精力去特意维持人群的次序,人群中自会有人开始默默配合,这股默契,引的后来之人更是不解之色。

闹剧无时无刻不在长坂街上各处上演,这种影响到一镇的危机出现,吸引着无数年轻一代的生命闻讯赶来。

在他们的生命中,如马驼子这般的灾害已是所接触到最大的。

别说这类百年内诞生的新生命,就连更多二百年以上的生命,在他们有生之年内怕也难有遇到过一次。

这影响一镇之地的人祸级灾害!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生老病痛

而在离长坂街只一墙之隔处,江阿镇城下。

此刻正将展开着一场大战!

那双手之上各箍有一人的怪人,正紧盯着挡在他前方去路的二人组。

邢台荣与方德二人站在城下,从那年轻甲士带回江安街情报后,二人就在此等候多时!

此刻也算看清了来人的大致样貌,那庞大的身形犹如行走的妖兽一样,若不是在那硕大头颅下,藏着一张极度丑陋般的人脸,那就是一头人形妖兽。其手臂粗犹如小牛犊,青筋盘绕如粗绳,可想而知在他那壮实一拳下,威力又当如何。

那怪人心中虽然不屑,但此刻能出现阻挡在这的,想来就是那些人中所谓的援军了,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二人中,到底谁才是那最弱的安永镇守李乐,是那老头亦或是那壮汉。

怪人内心一嗤:“能被组织情报中选为最弱的镇守,想来也强不到哪去。”

“既然已经出现更好的替代品,那你的使命也算圆满完成了。”怪人右手不再受自己控制,发出咯吱咯吱骨头断裂之声,几欲把手内那细弱的腰肢给拦腰截断。

“嚇…!”

一声低吟,从怪异男子右手上那具身体中传出,这一路上本已变觉得麻木的神经,依旧被这突如其来的庝,给痛到叫出一声呻吟。

也就这一道呻吟声,邢台荣眼珠几乎要爆瞪出来,他看到了那怪人右手之处一闪而过的脸庞,那五官几乎扭曲到已经变形,但依旧与安永镇守李乐样貌有着七份相似处。

也就与李乐同生共死过的邢台荣能在满脸血痕的脸庞,辨认出七分相似!

再结合到李乐离开的时间与怪异男子出现的时间,邢台荣爆喝一声,双眼冒出一道道仇灭之火,向着怪人不由分说的就奔去,额头五颗星辰尽数闪耀光芒。

方德从怪人出现那一刻,就感应到来人的不寻常来,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之计只有尽快让人把敌人消息送出去,汇合已方七星武者到来才是。

而这个人选,身边现在最适合的当属邢台荣了,现在只需自己在此拖上敌人即可。

不由向邢台荣靠去,谁知这时邢台荣已率先出手,暗道一声:“糟糕。”

“邢台荣实力即使在那些街守之中不差,但也无可能敌得过这些能给一镇带来危机之人,如若现在不去支援他,怕是怪人的一道星压之下,就能压迫他原地无法动弹,轻易取走他性命。”

方德额头六颗星辰同时闪耀,星力在身上汇聚,不做停留,与邢台荣形成一前一后,向着怪人奔去之势。

怪人正享受着手中最后的乐趣,一道凌厉的拳风伴随着深寒的杀意,朝着自己疯狂逼近。

那怪人发现那股星力之弱,冷笑一声,并不打算抽身出来。

只见他额头处第五星的星力瞬间化为一道星压释放而出,对着邢台荣而去。

他想用星压震慑来人!

“啊!”

邢台荣突感到一道沉重的压迫向自己逼近,人瞬间被挤压在地,攻势已废,似有千斤巨力压身,让他很难移动,更别谈对怪人继续发起攻击。

果然和怪人想的一样,他第五星的星力就足以应付此人。

“嗯…”突感惊悚之色!

一股超强的星力伴随着一柄利刃随之向他袭来,怪人不得不全力应战,精气神高度集中,星力依附在右手之上相迎,向着来人利刃挥散而去。

那邢台荣上一秒突感到如山岳般压身的星压,在下一秒方德那一刀之势下,就统统消散不见。

“你是谁…?”那怪人喊道,此刻的他额头第六星辰已现。

“情报中安永镇守绝不可能有如此实力,更何况此人刚刚那一刀已有自己全力时的威能。”怪人从倒塌之地起身擦拭了嘴角处的伤口,诧异道。“巅峰级六星武者!”

这才发现自己身体因刚才那股拳刀交击之力,导致退后了数丈距离之远。

方德虽只是后退了一小半步,但却很清楚认知到单以力量自己已经输了,那怪人从一开始就在尽可能的尽量节省自己星力使用,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又是仓促提力就已经能与自己最强一击平分秋色!

“看样子,这数百年的荒废让我也变得更加迟钝了起来。”方德暗道。

“大意了,第六星的星力如今只留下了三成,竟会在此遇到全盛状态的巅峰级六星武者。”怪人心中恨道,已然将眼前之人当成最棘手之人看待。

目光向着不远处的城墙之外望去,心道:“还没输,只要自己出现在安永镇内就不可能会输。”

解开束缚后的邢台荣,以第一时间最快速度继续疯狂朝着怪人奔去。

“邢台荣对怪人的态度,一直而来表现的从不热衷,如今为何他却表现这般疯狂?”邢台荣的所有行径看在方德眼中,虽有不解,但此时也没时间多问,与邢台荣形成包夹之势围攻着怪人。

怪人在二人接连围攻之下苦苦支撑着,其中一人的实力较之低微不堪,自己本可快速将之击败,奈何此人完全不要命似的打法,自己星力本不多,无法将星力做到同时攻防状,若使出最强一击,必定留下空挡出来给另一人。

为此这个空挡他留给了邢台荣,选择与方德硬砰硬,即使邢台荣攻势低微,很难对他造成致命伤害出来,但时间一长,局势对他只会更加不利。

何况仅以怪人所剩的三成星力来对抗一个全盛巅峰级六星武者,本就该是早早落败下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从第一次对拳接触开始,那人的力量明显能察觉出,从最开始的接触到现在,他的力量一直都有在衰退,这并非是星力上的损耗,而是气力的衰弱。

最开始时的十分力,到现在两人对碰下,只剩七分力。

否则自己也无法坚持下来,到如今那老者的气力,更是以一种极恐怖的速度在消退,怕以此速度下去,不久之后的他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还不如眼前这五星武者大,

可即使如此,怪人依旧还是无法摆脱开,此时他除第六星以外的其余星辰内的星力都已经耗尽,而第六星内的星力也已经骤降到一成不到。

这还是他多次使用了肉身之力多次抵挡缘故,如今全身更是凭添伤口无数,瘆不忍睹。

“难道真的要放弃他保命了吗?”怪人看着自己左手中,因多少牵连下,快失去生机的身体道。

多次交手,怪人已经从那发疯之人嘴里知道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他手里的江阿镇镇守,但可惜:“失去了他,我也失去能活着出去的理由。”

几人再次交手到了一起,不管邢台荣如何不要命似的攻击,怪人都只用自身肉体之力抵挡,丝毫不敢使用所剩下的一丝丝星力,因为那维持身体功能的最后星力是他的底线,一但用掉无法解决掉战斗的话,他的身体机能将变的更加脆弱,更易受到伤害。

虽说遭受着雷霆般不停歇的打击,可怪人此刻的心思却清晰无比。

“时间,他还剩的时间已不多了。”

与此同时方德的气力已再次下降许多,怪人从那力量中敏锐的捕捉到方德已经下降到不足五星武者的气力,调起了体内残存的第六星的星力,堪堪使出了初入六星武者力量的一击‘重锤’。

这虽然只有六星武者初等威力的一击,却结结实实捶打在方德胸口之上,将他远远的撞飞向着后方极速倒退而去,撞在城墙之上,发出一声巨响!

“砰…”一声响!就连长坂街上五千甲士都能清楚听见。

如今的方德模样,早已失了那古井不波的神态,那深深地皱纹密布在其他沧桑的脸上,全身皮肤上下开始褪去原有的光泽,变得像刚从墓地中爬出来似的,沧桑到随时可能会倒下的身躯。

别说怪人从中感到出诡异,就连一旁发疯般的邢台荣也开始注意到方德的反常,收回攻势护在方德身旁,检查起他的特殊状况。

那怪人眼见自己暂时脱困,调动起体内仅剩的星力,发疯似的向着城墙外而去,人在空中还嫌自己的速度不够快,将右手之物向着地面仍去。

“这东西在那段时间内也帮助自己抵挡住了那疯子的多次攻势,现在扔掉到也有点可惜了。”

一道带着仇恨之火的双目,紧盯着怪人离去的方向,眼看他将要越过城墙而去,继而向着他极速追赶而去。

直到从怪人右手掉出一物,才彻底改变了邢台荣追击的方向。

邢台荣接住怪人丢下之物,入手是阵阵酥软,低头望去眼中早已一片湿海:“他全身舒软,骨头尽被碾碎,竟无一块是完整的。”

如若不是事先知道,兴许会被人当成一滩肉泥来看。

“他是谁?”苍老又无力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邢台荣抹去鼻涕,捂眼滴泪道:“镇守李乐。”

“我早知你行为异常,必定是有原由,当时情况,也没多想。”苍老之声再次响起,好似这黑夜之中那随时将被熄灭的一盏烛火。

邢台荣双目失了神,空洞般注视着手中‘‘尸体’一动不动,低沉道:“他死了。”

狂乱的星力在其身上肆虐,犹如实质的缠绕在身体之外,眼中一片深寒!

方德虚弱的声音阻止了此时的邢台荣:“慢着!若想救你手中之人,快将他带来我的身边,我的时间已不多了。”

邢台荣好似抓住了那最后的救命稻草,带着已如‘尸体’般的李乐,疯狂来到方德身旁,看着方德此刻的脸,苍老的速度在其脸上已无法形容,每一秒的时间在他脸上就像走过了一年。

方德伸出枯桑的右手,已如枯萎树枝,向着邢台荣手中‘尸体’抓去。

察觉出方德此举是在用自己的星力救治李乐,邢台荣目中唯一现起的希望也开始落空。

“就算你将自身全部星力注入到他体内又当何用,他所受的伤早已不是星力就能恢复的,更何况你的星力也并非能治愈伤口。”邢台荣失落声响起。

一旁方德本就变得苍老的身体,随着体内星力的骤减,变得更加沧桑起来,人近乎在这一刻已经消瘦了九成之多,似风中残烛都不如。

“不,我的星力并非七大类中任何一类。”方德呥呥自语,星力却在不停的释放,似再回忆他最后的时光:“曾有个人,一生大多活在不安之中,因他不知道自己的星力是何种属性,直到他生命的尽头来临那刻,他遇到了一个人。”

“那人不仅知道他的星力属性,更告知他如何用自身星力避开生死之法,从那以后他才知道自己一直感悟的星力唤做生机。按着那人口中的方法,他果然破开了生命的桎梏,依旧长久的活了下去了。”

方德幽然说着:“可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身体机能却在岁月中不停的退化,最终他得出了个可怕的结论,即使生机能让人避开了生老,依旧无法避开病痛。”

方德双手搭在了李乐‘尸体’之上,体内星力再次加速流动着。

“我会把体内所剩的全部星力注入到他身体当中,这股生机无法让死者重生,却可让一个将死之人再得新生。”

“后面的事就靠你了,邢将军。”

正文 第二十六章 妖兵青虹

“可恶…想不到,到此星力就已经消耗殆尽了。”那怪人出现在城楼之处,向着下方黑压压的五千甲士望去,无不感到可惜,不能让他尽情一战。

“不过,还好那发疯之人最后并没有选择追上来,我才能顺利脱身而出。”随即一份痛痛袭上全身,怪人不由低骂一声:“可恶,这次可真够狼狈的。”

……

“敌人出现,为何星铁弓那边还不发射?”

夜色之下,一名中年将领驻立在城墙之下,其脚下之马发出阵阵嘶鸣声,其身后更是千余骑甲整装以毕,此刻凝重望着城楼之上出现的敌人身影,不解的对着一旁的甲士大喝道。

即使二者之间隔着那数百米远的高空,视觉下依旧能发现那城墙之上,那不协调的身躯之下,隐藏着一张极丑不堪的五官来,这是个人。

“回大人,星铁弓那边如今都受凌将军指挥,他还未下令,无人敢射击。”周围甲士中一人小声提醒着自家大人。

“凌统竟还在此事上犯糊涂,平时表现比谁都精明似的。”中年将领暗骂一声,随后快叫一声:“快去,传我令,命他指挥星铁弓立刻发起攻势,此事不可慢待。”

甲士得令后,调转马头,快速沿着中军奔去。

夜风吹打着中年将领脸颊,惹的目中那道多年不曾痒痛的疤痕,又再次出现隐隐作痛,抬头望向今晚的夜色,心中有种化不开的思绪不宁,好像有什么事将会在今夜发生。

“报,报,大事不好了…”一骑快马从后方极速奔来,那名甲士连滚带爬来到众人面前,胸前此起彼伏。

众人上前将他围住,中年将领低喝问道:“出了何事?”

来人神色慌乱,脸上布满脚下尘土,像是一路逃难而来,仓惶道:“是街道…街道那边有入侵者出现。”

“什么?街道?那里如今由邵将军指挥。”中年将领转而问道:“邵将军呢?他人现在何处?”

那人听到将军问话,不由头埋的更低,似不敢抬起,只是低噎着声线道:“邵寒将军…将军他战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中年将领不由全身一颤,大叫道:“怎么可能死的?他是怎么死的?敌人又来了多少?”

甲士将头抬起,道:“只一人出现。”

“什么?”中年将军恍惚自己听错般,向后退了半步,直到甲士的话语再次传来,不由大声对着甲士,怒喊道:“一人又如何能做到在上千甲士之中杀死邵寒?你可知道邵寒可是高级五星武者后期境吗?那杀他之人可不得有顶级实力了吗?”

属下只看那人脚下踩着一头怪鸟飞过高空,邵将军发现后立刻前去拦截,谁料邵将军人还处在高空之时,天空就出现一把长枪将邵将军一枪穿心而亡。”又想起将军死状窝屈,甲士心中更显悲凉起来,延着四周都好似沉甸甸的。

只一枪而死!

“为何邵将军当时不派更多甲士前去拦截?”将军虽已寒,却不急不忙反问道。

甲士答:“回大人的话,那人当时离地面的距离实在过高,军中甲士之中,大多数人自身都无法岌达,即使部分甲士能越到数百米高空之上,在高空之处无处借力的话,也让甲士们发挥不出半分余力出来。”

而此时上方夜空,突然响起一道清脆明亮的鸟鸣之声,一道巨大的黑影在夜色之中极速掠过,带着呼啸之声渐行渐远。

众人只觉头顶处有巨影飞过,下一秒那大鸟就飞向了城墙之上,鸟背上站有一人,他一身白袍在身腰间挂着一把细刃,刃口处还有着丝丝鲜血滴落,面露微笑地看着城墙之上的怪人。

“想不到是你来接应,申斯。”怪人看着眼前阴柔般男子道,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感到意外啊,巴布恩。”那人阴冷笑道。

怪人巴布恩怒哼一声,将手中人形之物抛出,原地一借力,踏在了鸟背之上。

那脚下那头大鸟张开大嘴一口接住,含了‘尸体’在了口中。

怪人跳到鸟背之上,继续道:“你不是被妖侯,调去特蓝国那边了吗?”

看着那具被抛出来的尸体,白袍男子阴柔的脸上开始皱起眉目,反问道:“他没问题吧?”

“还死不了,我能感到他的呼吸,而且他的身体比你我想象中的都还要复杂许多。”怪人平静道:“现在下面可有几千甲士存在,你接下来的打算,要如何去做?我体内星力已不足以作战。”

“但愿如此,妖侯大人要的可不是一具死了的身体出现。”申斯续然道:“底下甲士中能够威胁到如今你我的,也只是那东圣国主制造出的星铁弓了。”

“我可不认为你脚下的木头旮旯能够抵挡住下方激射而来的箭雨。”怪人眼睛半闭半瞌道,人却已经进入打坐状态,从星路中补充着体内所消耗的星力。

白袍人将一袋星石扔向怪人道:“这次计划并非你我二人。”申斯说着,拔出腰间所挂之刃指向夜空,那兵刃上散发着微芒。

申斯拔刀的一刻,怪人巴布恩就从入定中惊醒,脱口叫道:“妖兵—青虹。”

“想不到妖侯大人,竟让你将它也带出来了。”

申斯不语,星力在妖刀上汇聚,低语细道。

“妖刀封印七重解,化龙”

黑夜之中,随着一道青光耀世,前线之处千余匹战马,脚底接连踩踏出阵阵不详的嘶鸣声,是在原地来回不安地剁着步伐,若非身上甲士连忙安抚下,很难不发生混乱。

夜空之上,一条恒古蜿蜒的青色巨兽,带着深深寒意从虚无走出,注视着低下黑压压的人群。那巨兽伸展开百十丈长的躯体,宽十丈余,青色的鳞甲在黑夜中泛起一道道光彩,恐怖的星力从其身上释放而来,它扭动着巨大脑袋,向着人潮中一头扎进,犹如鱼入水中,渐渐阵阵浪花。

人群中既爆发出哀惨叫声不绝!

“走吧。”

申斯淡淡的声音随着夜风中消散,脚下木鸾带着二人从城墙处飞走。

“原来如此。”怪人低头看着下方早已经是战乱不堪的战场,甲士们如今根本已无法顾及到他们,更何况底下还有一头青色巨兽的袭击。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最强镇守

“轰!轰!”声响不断!

地面上接连有着筑坍塌撞毁,那青色巨兽所过之处往往是留下一片狼藉废墟,沿途的星武者们,甲士们统统都无法正面抵挡住那青色巨兽的脚步丝毫,它像一股洪流摧毁着,破坏着身边全有。

在青色巨兽爆发之前,甲士们中就出现了一些不稳定因素,陆续有着甲士被身边之人暗杀,这股苗头虽然很快被周围甲士扑灭,但依旧在甲士群中,弥漫着一股肃杀气氛。

他们不知道,谁又是敌人。

“报…”

一道急报声在这密集的甲士群中响起,这已经是短时间内,徐志夏接连收到的数条军中急报了。

在这混乱的现场上,徐志夏内心早已经没了立功之心,此刻的他又再次得知到,自己刚派出去不久的一只拦截青色巨兽的先头甲士部队,已全部丧身在青色巨兽手里,不由急气出一口血来,道:“念。”

那人双膝跪倒在地,忽听的一声喷吐声,惊吓出一身冷汗,忙整理思绪后,方道:“甲士中出现暴乱的部队已基本得到控制,大多数出至凌将军的部下,至于凌将军本人…不,犯人凌统至今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

徐志夏闻知,大怒一声仰天喝道:“凌统啊,你阻拦星铁弓发射又暗杀我军部下,我徐志夏誓要将你碎尸万断不可。”

‘报!’

此时远方再次噩耗传来,青色巨兽已冲破甲士所驻层层防线,向着街道深处而去,其下一个方向就是长行街,徐志夏不得不匆忙留出一支甲士继续在此看守乱军,带着余下部队向着巨兽方向奔去。

此次拦截任务失败彻底,他绝不能再让这巨兽轻易破坏下去了。

长坂街道一处高楼中!

自那白袍人在街道之中唤出一只木鸾,继而引发出街道骚乱后,念海渊就带着一行人等,早早的避开了这可能的是非之所,如今更是在长坂街处一所高楼之中,看着那一头青色巨兽在长坂街上横冲直撞,观其沿途破坏之势,不久以后将极可能要波及至此处,念海渊不由将左手移至了腰间妖兵处,随即又将手从妖刀上慢慢移开,叹息道:“这里已经不再安全,我们需要马上转移开来。”不等众人回应,他双手处各裹着一人在黑夜中急速行动,绕开青色巨兽方向。

“二叔,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妖兽,怎会生的如此巨大?”悬挂在念海渊脖颈处的念剑晨,依旧还是一脸惊慌不定之色,那妖兽实在太长了,比之风阳镇城墙也不遑多让。

“这么大的妖兽要是在城中出现的话,不可能事先没有一点点预兆。”念海渊不由想起白袍人在街道中无故唤出木鸟的一幕。

“是他吗?”

此刻青色巨兽狂乱不止的身影,终于被赶到徐志夏带领着的上千甲士给拦截在了原地。

即使如此,在它百丈长的身躯下,那布满一地的上千甲士身形却显得渺小微弱不堪!

空气之中接连划破出一声声破空声响,那残存下的骑甲放弃了胯下马匹,顶在了众人的最前方。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群手持玄铁弓的甲士,此刻手中的破甲箭已然发射出去,身后的背甲正在递来一根又一根的新的破甲箭,不久以后将会是又一轮新的箭雨来临。

箭雨下,青色巨兽扭动着它庞大的身躯,用利爪长尾,挥散拍飞了向它激射而来的数百根破甲箭,更带走了周围许多不及闪躲的性命来。

在它那百丈长的身躯之上,依旧有许多被破甲箭射中造成的深深伤口,那一道道的伤口在漆黑的夜色中触目惊心,随着巨兽的不断行动,破甲箭一根掉落到地面,怪兽伤口之处更是有着星力在周围弥漫,转眼间一片新的皮肤又再次生长了出来。

它的身形随着伤口的治愈,正在发生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与它百丈长的身形相比根本让人无法休息到。

看着好不容易将巨兽射伤的伤口被轻易的恢复,周围甲士心低发揪,更是出现被绝望感,这种感觉影响到了周围人心里。

无奈此刻青色巨兽攻势依旧如常,只能拼命选择向前抵挡,好让新一轮的箭雨能再次顺利来临,不管如何这是现在唯一能对其造成伤口的方法。

在前方甲士用命的拖延之下,黑夜之中又再次响起阵阵破空声。

那前线甲士幸闻夜空声后,留下了幸福的眼泪,他们知道那是箭雨来临之声,此刻的青色巨兽已然无暇顾及他们了,不由放轻松了一直被绷紧的身体,开始向着后方慢慢退去:“这一波的阻拦任务完成,自己也可以安全退在后方休息一段时间了。”

“小心…”

幸存下来甲士中的一员,他瞪大了双眼,好像听见周围人都在对着自己这边大喊大叫了起来?他很想听清那些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随着耳膜处一声惊声巨响之后,他再也不用听清了。

原地出现一只粗壮的青色右爪,从天而降砸落在那位幸存下来的方位,地面砸出一道深深的爪痕,它四根半丈粗的爪指深深扎入到地面,冰冷的眼珠注视着前方千余还在骚乱的甲士。

它百丈长的身躯,再次插满了破甲箭,其身躯上无时不刻,不有着更多的青色血肉在它皮肤上脱落,又恢复如初,而它眼中始终让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神色变化,扭动着巨大的身躯移来。

“快,快,都散开。”甲士群中一名年迈的老者,率先察觉出青色巨兽将可能做出的举动,向着人群中暴喝一声,这声音很大,却被一阵激涌而来的气浪给盖住。

只一瞬间人群中炸裂出一道气浪,伴随着那片地区甲士中的阵阵惨叫与悲鸣之声。

青色巨兽好似根本感觉不到自身任何疼痛一般,只顾在人群中肆意游动着破坏,往往每次的扫尾必定都将带走一片片的生命,每一次的任意挥爪也将有着数十名鲜活的甲士丧生爪中。

跟随在四周普通人群中一起转移的一名甲士,突感身后泛起冰凉,蓦然转身,一只无限被放大的肉球在自己眼中出现。

他抬起双手,脑中已无法思考,全身星力竟高度集中起来,感应到自身身体内流淌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这是他一生中从没未有过的一次,带着这股信念……

随着而来的又是一道悲鸣,淹没在这凄凉的夜色之中。

……

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在青色巨兽完全不知疲乏的袭击之下,周围还能站起的甲士与星武者早已所剩下不多,那徐志夏更是不知何时丧命在各处。

江阿镇城墙处既一道暴怒声响起,随之是一道惊天地的星力流出,众人眼眶都快湿润了,泛起幸福的泪花。

那人眨眼之间就已经从江阿镇城墙越下,来到青色巨兽头顶上空处,展开左手向着巨兽头颅伸去。

其左掌在空中已被星力凝结出铁块般,额头处七颗星辰同时闪耀光芒。

来人身穿锦布衣袍,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嘴下两撇花白胡子渣挂留在嘴边,可面容却如同一位中年男子般模样,精壮异常。

青色巨兽此刻同样发现在它头顶之人,不由转动身躯,游龙一般向着天空之人射去,飞在半空中更是突兀的张开了血盆大口,像是要一口要将上空男子吞噬在腹中。

“啪!”

一道清脆的击打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黑夜高空之上,视野本就被夜色所模糊,即使是星武者的目力,也多数没能完全看清这次的交手,只因二者间弗一碰面就已经发生结束了,那鹤发老者出手速度太快,只眨眼间青色巨兽就被从天空中被打落下来,深深的砸落在地面,留下一道三十丈宽的深坑在长坂街。

与青色巨兽接触的一霎那,鹤发老者心中就已知晓它并非是真正的妖兽本体,心中虽感到有所疑惑,还是堕回到地面向着散落在四处的甲士走去。

“谁能告诉老夫此地的情况?”

二位受伤不重的甲士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参扶着上前把自己所知的事情经过大致告知了一遍,中途还有点不放心的往那道深坑处看去,直到那里许久不曾有动静传来才安下心来。

那深坑内,青色巨兽随着体内星力的溃散,本体消散在这片巨坑中,只留下一个未知大坑,给这长坂街划上了一个句号。

得到甲士手中情报,鹤发中年知晓自己已经来迟一步,敌人不仅将江阿镇,安永镇都破坏一遍,更是安全的从空中离去。

与此同时在江阿镇城墙之上,陆续有着数道星光激射下来,为首那人同样是名老者,面容却略显苍老之态,从空中一跃而来。

黑夜之中只响起一道道犹如闷雷般作响,为首老者已到近前,二人四目相交。

“你来晚了,念阳云。”鹤发老者打破沉静对着来人淡然道。

空中之人眉目紧锁,看着眼前满地苍凉之景,又向深坑位置看了一眼,感应到有着一股极强的星力残留,不由奇道:“石兄,可是已经把那敌人击毙当场了?”

鹤发老者闷哼一声,不愿多提。

念阳云遂把目光移到周围甲士身上。

从甲士手中得到情报后的念阳云,神色更是凝重开来:“能凝星化兽般存在,这可不是一般星武者所能达到的境界。”

鹤发老者嘴角露出一抹讥笑之色:“若真那般强者出现此地,他又何须急忙逃离呢。”

念阳云细心想想,也觉得龙岩镇守说的不无道理,真是那般星武者存在,也不必在此处,设下诸多这般手段下来。“他们的目的又到底会是什么呢?”他一时无法判断。

“此兽星力也只能勉强达到初入七星武者实力。”鹤发老者忆起自己那一掌下的接触,虽说是自己全力一掌,但也不至于将它给瞬间震碎当场。

“或许还能有另一种可能性。”念阳云想到什么,低语道。

“是什么?”念阳云声音虽小,却无法逃过龙岩镇守石灵安的耳觉。

“妖兵。”回答很干脆。

“妖兵吗?”石灵安眉头紧锁,低沉一遍:“若是妖兵,也只有高等妖兵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不错,也只有妖篆师从高级妖核哪里提取到的化形符文,才能让一名星武者唤出七星妖兽本体来。”

“而你当时,打倒下的那只妖兽身上的奇异之处,或许并非只是它星力殆尽而倒,也可能是施术者身上出现了问题。”念阳云说道。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战后

鹤发老者闻言后,再不做多停留,化成一道星光,率先朝着甲士口中方位破空追去。

风阳镇守与身后一起赶来的数名家族子弟原地交代一番,也紧随在其后消失在这夜色当中。

二人遁去的星光所在,正是那怪人一方在长坂街上空离去时的方位。

此刻远离长坂街外三十里外的一处高空之上,一头硕大的木鸟在云端中极速掠过,耳旁风声啸啸。

鸟背之上,有着两道身影如木桩般,端坐着在原地一动不动,冰寒的夜风刺骨,吹打在前方一名白袍人华丽的衣锦上,不停地发出哗啦哗啦响。

白袍人不知何时从入定中惊醒,猛然睁开双目,对着身后的夜空似有所感,正打算站起身来,身后传来一道粗声。

“发生何事了?”那是一具高大雄伟般的身影,即使盘环着双腿静坐在身后。

“嗯…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的醒来,看来你体内的星力也有所恢复过来了,巴布恩。”白袍人随意说着,一双秀白的双手伸展在空中。

黑漆漆的云端之内,忽而一股惊人的星力波动在云层中出现。

紧接着二头奇异的木块自那白袍人手心处慢慢钻出,凝聚在半空中时已渐渐地蜕化成二头栩栩如生般的大鸟。

‘它们’慢腾腾地,伸展着双翅。

这二头新生的木鸟,自白袍人手中出来之后体型也随之越变越大,最后犹如身下所踏木鸾身形一般无二,向着‘它们’身后的黑暗中飞掠而去。

白袍人阴柔般的声音响起:“木龙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对它的感应无时不刻不在变的更弱,就在刚刚不久,它的所有的感应已彻底丢失。”顿了一顿,续然道:“不过在失去‘它’的感应之前,长坂街道那边已经有一股惊人的星力出现,他所表现出的星力浓度一点不比你我之差,甚至在你我之上,所料不差定是他们七星武者二人中的一人已经赶到。”

怪人巴布恩从鸟背上起身,适应完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后,舞动着双臂,震打在空气之中,云端中既发出道道击空声响。

“肉体损害不大,多处都是表面之伤,没损害到根本。”虽说身体表面的伤痕被那不知姓名的二个星武者所伤,多处位置更是伤痕累累,让人触目惊心,此刻却因星力的有所恢复过来,怪人神情也跟着有了几分往日神采,不再如当初那般狼狈。

在听完白袍人申斯之话后,怪人眉头骤变,低沉的语气说道:“七星武者的援兵吗?虽说你我二人在全盛状态下都能与之周旋一二,甚至是将之击杀,但此时此刻你我二人星力皆以惧损,还是逃命为是。”

看着巴布恩身体外的伤口,申斯不由蹙眉,担忧起:“你如今可发挥出几分实力?”若不能达到他的要求,计划恐还得更变!

“只要星力恢复,自然是巅峰级实力。”怪人谄言说着:“可如今星石的能量只够我八成星力的恢复。”

申斯冷哼一声,说:“我的任务只负责在此接应你,却非此次任务特殊,你可不会这么快能恢复八成星力。”

“所以说,你这一路也该到开口时间了!”巴布恩似早有所知,平静道。

申斯有点讶然看着眼前四肢发达的巴布恩,随即很快释然开,能从当初三十人中活下来的,自不会是实力这么简单而已,外表可以欺骗别人,但一次次的活命机会却骗不了人。

但如此一来,计划已和当初的情报不一致了,自己是否还要再坚持下去。

“他们也回来了吗!”申斯的神态变化再次证实了巴布恩心中所想,他眼中闪出一抹惊惧,连说道:“妖侯大人的计划,从不会派出二人以上战力出现在同一处,当我在安永镇下方发现混战中的凌统之时,就已猜出。”

“此次,又将会是一场集会!”

夜色中!

二道流光在安永镇上空,以人肉眼难辨的速度极快掠过一片片地方。

看着从自己身后不停赶来,随后又疾掠而过那道身影,鹤发老者暗叹一声:“风星武者,在速度方面始终还是他们所擅长,即便是自己先行出发,以速度相比,依旧无法比拟他念阳云,就是不知此刻状态的念阳云,到底使出了几分实力?”

“你我相争了半辈子,是否今日实力又长进了不少?”

随之一股惊人星力从鹤发老者身上释放而出,他额头处七颗星辰同时闪耀着光芒,犹如实质般的星力能量紧紧地,覆在龙岩镇守石灵安双腿之上。

他脚轻踏在原地,在地面上留出一道深深凹痕,扬起地面阵阵浓烟四散,‘嗖!’的一声,浓烟落尽,远方夜空中只闪着一颗光点,至渐行渐远。

以后发先至的风阳镇守念阳云,此刻正身处在数百米的高空之中,他五感早已散发出极致,以他为中心方圆五里范围之内的所有星力的变化,都在他的星觉感应之中。

此刻刚从高空处落下地面,周围范围内又没有发现特殊的星力波动,正要再次继续前行,突感身后方有着一道恐怖的星力波动出现,那股星力之强让念阳云不得不停步,来源念阳云还未及仔细辨认,那道星力就以惊人的速度,向自己这边快速接近。

二人之间距离本就离的不是很远,在龙岩镇守石灵安星力全力突然爆发下,二人之间的距离更是瞬间被拉近,以至于被完全追赶而来。

待看清来人,风阳镇守念阳云不由蹙眉,凝重问道:“石兄,可是已经进入到战斗状态了?”

四极大陆上能引星入体成功之人被谓之星武者,他们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星力存在,星力是这个大陆上星武者力量的根源,一但体内星力耗尽将如置身于凡尘般。

龙岩镇守石灵安的全力爆发下,他的速度明显较之前,上升了数个档次,只片刻功夫,就已追赶上念阳云的速度。

果然,和他所想到的一样,此刻念阳云的这一路上赶来,虽然比之他更晚出发,却能追上自己乃至于超过自己,但却并未使出全力,他额头处只闪耀着六颗星辰光芒,那第七星辰依旧在额头处保留着星力。

“念阳云,敌人虽从长坂街离开多时,但以情报中敌人飞行时的速度,此刻必定依旧还在边城内,你我二人只要以全力追击下去,必定能够在他们逃离边城之前,找到他们并加以消灭。”龙岩镇守指着自己前方,夷然道:“此处就由老夫来负责了。”

“即然石兄有此意,你我各寻一方又如何,只是那能唤出妖兽星体之人,石兄遇到还请小心便是。”念阳云哂道。

龙岩镇守不以为意,轻视一声:“即使他是名真正的七星武者,那又何妨,我也只稍用上三成星力足以将之灭杀干净。”

龙岩镇守成名千年之久,比之风阳镇守更加古老,其修为早已经是初入七星武者后期境,比之那些巅峰级六星武者境高了足有三个小星级。

又因其星体强度达到将体九段,其星力更是超出同境界的星武者一倍有余。

他体内的三成星力,足够凡体十段初入七星武者初期境之人一身全部星力,更何况是对付二位有可能是巅峰级的六星武者。

念阳云望着龙岩镇守刚消失的方位,在原地无奈摇头暗叹一声,犹豫了会后,随找了个不同方位遁去,继续在黑夜中探索着敌人方位。

长坂街头!

因两位边城最强镇守相继离开,人群也开始从纷乱战祸中慢慢开始得以恢复,周围活下来的甲士默默将泪水收在心低深处,此刻的他们没有任何哭泣的资格,至少现在。

幸存下的无辜居民们忍痛从各处废墟中爬出,在青色巨兽所过之处很难再有完整的建筑残留在,他们中幸运的是被废墟掩藏下,不幸的除了被巨兽身体践踏外,更多的是死在废墟中。

众人合力一起默默将战死在一旁的亲人或是朋友亦或曾经敌人的尸体一一从废墟当中翻找出,只为他们死后还能有个安属,但更多的尸首是他们有力也无法找到的。

那些尸首统统都化为长坂街上随处可见的土壤,深埋在此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阿镇方向也陆续不断有着星武者从城墙处越过,他们入眼看到的是被殆尽伤亡的长坂街,那成千上万具瀑露在外的尸骸与恶臭。

他们同样默默加入到这人群当中,与安永镇内的普通居民们一样,在废墟之中翻找出那还有可能的幸存机会。

这场灾难,与两镇居民来说都是不幸的,他们在这场灾难中都失去太多。

这里埋葬下了太多无辜之人的情感与血肉。

在青色巨兽横行长坂街时,念海渊一行人等与围观中的多数人选择一样,选择了避让。

在这场灾难中,他们目睹了整场战争,错过了整场战争,如今的他们又回到了起点。

站立到脚下这片曾经繁荣街道,如今废墟之上,默默地将脚下倒塌的石块掀起。

正文 第二十九章 灾害令

边城是个人口数百万的大城,城主之下有七大镇守能将,他们个个雄据了一方要地。

北城区西西镇,边城城主所待地界。

亥时初,城主伊正府邸门外依旧烽火通明,手下将领云集在府内。

一只大手按在府中茶桌之上,酒水溅起滋洒在身前数名将士的脸颊上,亦不去拭抹。

那桌面上被大手压下的,是数张不同时辰内从江阿镇方传来的前线急报,最上面那张,上书道:“江阿镇镇守下落不明,安永镇镇守重伤不醒等字眼文式…”

“此人的情报,为何还未有线索而言?”城主伊正将另一张记载江阿镇内敌人的情报掀在桌面,沉声问道。

四周将领们一旁都漠然不语,那怪人的情报让人记忆中深刻,但同时心中却是一点头绪也没,仿佛此人从未出现过。

在身后甲士群中忙穿行出一老者,那人手捧着数卷宗集走进,忙言道:“回大人的话,下官熟知我东圣国内所有灾害令,可在我东圣国内所有城池的灾害令当中,暂无找到与那怪人相吻合的出现。”顿了一会儿,才道:“我等众多同僚更是齐将大洪帝国内,这数百年间颁发过的所有灾害令再一一对照过后,也无任何的发现。”

“这么说,此人并非在灾害令当中的一员,而是新灾出现?”城主伊正冰寒的声音回荡在府内,说道:“既是新灾,胆敢将手伸向我东圣国境内,当杀。”他目中冰冷一片。

那开口老者又续道:“灾害的级别是以对一国所造成的危害程度而言,大洪帝国所颁发在北域地界的灾害令上,也只刻入进地难级以上灾害,至于人祸级并未有丝毫记录在案。大人,此间是否真是新灾还未可知,但此人在我整个东圣国内出现,却是第一次无疑。”说到最后他神色断然,东圣国内所有已知灾害令他都记熟了如指掌。

“着人将那怪人的形貌招式危害等,通通一无细漏提前刻入在策,以备送往皇城之需。”城主伊正闻言,正色道。

不管新灾与否,既已在城内发生大面积的伤亡事件,就要做好备录上报皇城的准备,至于是否能达到灾害级,又是何级别,皆由皇城之人做出最后的判断。

若属实,将会以不同级别的灾害令形式,下发告知各大城间。

人祸级,可能造成大量伤亡出现!

地难级,可能导致一国毁灭之危机!

天灾级,可能导致数国被毁危机!

神罚级,可能导致整个四极大陆灭亡危机!

而只有地难级以上灾害出现,才需上禀北域之主,大洪帝国刻入在案,四发到各大王国。

那持卷老者得令后,急忙告退而下,转身准备去了。

若那怪人一伙从边城内安全逃出去,将会是整个东圣国内新的灾难出现,为此他不得不提前为怪人做好准确度极高的情报与画像,以便将来皇城做出最接近真实的灾害令。

待那老者离开府殿,伊正才将手头上压下的情报拿出:“如今我江阿,安永两镇之地接连遭受到重创,江阿镇守至今下落不明,安永镇守又伤重不醒。在此等情形下,你等众将领又将如何看待此事?”他漠然看向众人,等待着。

今夜城主急招入见,众人对江阿镇上城门大关之事已有所耳闻,但万没想到事情即已发展到如此地步,又是如此之迅速。

若说敌人在江阿镇内造成了大面积的伤亡,众人信。

可江阿镇镇守金三石,在上百年前就传闻出有高级六星武者后期境,不想今夜也得个下落不明下场,众将士心中皆是唏嘘不已。

若换成他们自己在今夜之灾下,又当如何呢?或是更加不堪吧,毕竟他们当中大多数只是初入六星武者境,加入到城主府不久的将领。

而今夜在场的将领中,那最强之人也不过刚到中期地步,与百年前的金三石相比,也差了足有四个小星级,如今他们的差距只怕是更多不会更少。

不然也不至于他们这群人常年留守在西西镇内,不曾有过半分人事调动。

那跟随在城主伊正身边的一批批修为高深的星武者都陆续地离开,有被分配到东圣国内各处要地上,执掌起一镇或是一城之地的人。

也有被传闻进入到那最神秘的十万东圣军之中,进行生死磨练的。但凡是能从其内走出之人,个个最后都注定身居在东圣国高位上,让众人怎能不心生渴望。

却又绝望,若没有足够硬的实力,根本无法镇守住一方要地。

一位留守在西西镇内多年的将领自知自身实力的不足,不足以被调任,便上前答道:“回大人的话,此事既由风阳,龙岩两位大人亲自出面,想来不日将会有好消息传来。但我江阿,安永两地镇守相继失手落败受伤却是事实,此事之后恐两镇之地星武者短时间内会出现无人管辖之景,恐引出更大事端。不如,早些派出人手前往两镇之地,代为镇守一时,一来可定人心,二可镇屑小鼠辈,让那群星武者不敢在此乱世期间胡乱造次。”

“我等同议。”众将齐道。

“此事我已知晓,人选我心中已有数。今夜连招诸位前来,实则还有另一要事相商。”城主伊正不待众将反应,将藏在衣内不知何人所著的一份青皮宗卷拿出,摊放在桌面。

众将齐前,入眼是以一个大大的“东”所做表皮之外,这是属于东圣皇族御用之物,一般人等根本是无法使用的,众将心惊。

“此事军中机密!”

一时如烫手山芋般,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将它无视掉,又毕竟是城主之意,若把它打开,却又怕犯了什么大忌讳。

犹决之际,那兽皮所铸之卷已被人从中打开,众将才看清城主手头之物上,所记载的情报。

里面并无众人想象中有不可见机密出现,众人方才长舒一口气,仔细看去。

上书中,只简单记载了一人的信息情报。

名,念海渊。注:风阳镇念族!

体,王体。注:极有可能高级!

星,初入六星武者初期。注:273岁!

“大人?这是?”众将一脸茫然,齐向城主伊正看去。

城主伊正将手中宗卷情报合上,方悠然道:“此人就是我将派往江阿镇上。接管金三石之人选。”

“不会错,大人方才说的是接管,而非代替。”众将心中如明镜般,蹉叹道:“城主是要提拔念海渊,而风阳镇念族此刻开始起,将正式在边城超越其余两大家族,成为边城内的第一大族,一族同时出现二位镇守能将。”

“从你们当中选出一人前往安永镇上辅助安永镇守,其余人等皆同去与念海渊一起打理江阿镇,在此时间绝不允许他出现任何差池。”城主伊正神色凌然,肃严道。

“大人,我等若都通通离开。西西镇您可面临无将可用的地步了。”一名将领略做犹豫之色,小心说着。

“你等若能顺利完成此次任务,镇守,城主一职不敢保证,但百年一次的东圣军内部征调时,或可保你等一官半职下来。”城主伊正淡然说着,正色道:“西西镇,有我一人足以。”

有人说过,统领一域之地的帝国之主都拥有着帝体。

有人说过,成长后的皇体将是独霸一方的存在。

也有人说过,一方诸侯皆王体。

“希望你的出现,能打破时下这僵持不下的局面!”伊正暗道。

安永镇某处夜空。

一只木鸟全身释放着稀薄的星力在黑夜中掠过,一道惊人的星力在其身后骤然爆发,身影转瞬即至。

“又上当了。”

站在空无一人的鸟背之上,念阳云自语道。

犹如实质的星力能量在他双腿上缠绕不断,又很快如潮水般退散去,这是他一路上感应到的第二只木头鸟了。

脚踏踩在鸟背,人已如离弦之箭般跳向下方坠去,耳旁风声飕飕。

他已在尽短时间内侦查出了西北二处情报,余下的只看龙岩镇守石灵安那边的情报传来了。

不再多做停留,向着长坂街道方向而去。

在念阳云离开后不久,那云端中飞行的木鸟突兀一道闷雷声响传来。

那里只剩一片黑暗,和残留下的星力波动,再无一物。

正文 第三十章 山谷石洞

初阳升起,虫鸣天籁,再响彻这长坂街道的废墟上。

四周空旷之处,随眼可见的是甲士们三三两两依靠在废弃之物上休憩,在经历了一整晚的忙碌,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新旧伤痕,疲惫不堪的身子,空洞无神的双眼。

他们呆望着这眼前之景,仿若一场大梦等待着‘它’主人的苏醒。

长坂街废墟之上,人流的涌动自昨夜到今晨就从未有过停歇,能在昨夜里赶到之人,多是些来自长坂街附近街道之民,他们中有亲人被埋葬在内的,有来帮忙救人的,也有单纯闻热闹而来的。

但他们的赶到,增大了更多的救援机会,也接替下了那些自身已满是伤痕之人,让他们得以安心治疗。

人群中将一具具还深埋地里的尸体从废墟中不停地翻找出,然后再有人将那些尸体运输到安全位置,等待着它们最终的使命。

要么被亲人给认领出,要么与长坂街的过去一同消失,有人忆,无人寻。

推窗而望的念寻,温和的阳光照射在了窗台边,他呆呆眺望着酒楼之外的天空。

那长坂街道昨夜漆漆惨状,依旧还历历在眼前般,无法让他完全忘开。

昨夜的他,是自念老离去后的又一个不眠之夜,只因为他…

“念寻,你怎么也起的这么早啊。”念剑晨同一行家族子弟们从楼下走来,刚好看见站在窗口发呆的念寻,便招呼一声道。

同来的那群族中子弟们目中满是好奇,因为他们昨日已经知道了,这是族中那位返祖脉族人的后代。“不知他的血脉程度又能到何种惊人地步呢?”

念剑晨并未察觉出念寻脸色失眠后的不寻常来,或是周围之人脸色大都如此,让他忽略。

没错,这群家族子弟就是念海渊口中那些族内可能会派出,前来接应他们保护妖兵的念族之人,但在其中念寻并未发现念剑柳的身影,不知是因为还未接受自己星武者的事实,还是未曾睡醒。

毕竟昨夜当他们赶到酒楼之时,早己过了丑时。

昨夜风阳镇守念阳云,废墟上归来之时。低下之人虽心因灾害而悲痛不已,对周围事态关注度极低,但念阳云从远方全力赶回之时,可想星力波动何等惊人,让人不得不去注意黑夜中的念阳云。

当知道是风阳镇守归来之时,人群中更是夹杂着许多希翼的目光,抬头望去。

那目光中还带着一道未消的恨怨,那将他们的家园破坏,亲人夺走的人,是他们无法原谅的。

低下的念海渊一行人等,同时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念阳云,当他带着念寻等人赶到念阳云身边时,才发现今夜已有数位家族子弟跟随族中四长老,一同出现在了此地。

在念阳云的连番交代下,念海渊同时将妖兵递还给了念阳云,众人这才正式连夜告别了长坂街,向着风阳镇方向赶去。

天色已晚,众人在街道行走。虽说江阿镇内数条街道同时遭受了过敌人不同程度上的破坏,但程度较之长坂街来说好上许多,至少整条街道还是完整的,找了个并非破坏很严重的酒楼众人先入住下来。

明日一早,他们将正式赶往风阳镇。

念寻也能再见到念老了,他有太多话想要亲自问出来。

为此他一夜失眠。

……

边城外的一处荒芜山谷,两旁山势之高,凡人一眼望不尽头。

谷地内有着一群壮汉,推着载满了货物的木车在谷间缓步前行,身旁跟着是一群老弱妇残,压垮在所有人身上的一个个特大包袱,格外的醒目。

这是他们所能带动的所有东西!

清晨的山谷,格外的幽冷,空气中散发出草木的清香,忽而一声鸟唳打破了整个山谷中的幽静。这时候,天边的尽头飞来无数的鸟群,寒鸦万点,络绎不绝。

云端之上,一头青色大鸟隐在鸟群之上飞过,地面上被一快巨大的阴影覆盖,仿若一层黑云天空飘荡。若有视觉惊人之人抬头望去,定会发现那隐在云端中的巨兽身影。

那青色大鸟从云端落下,在山谷间中不停回旋盘绕,猛然向着谷底山腰间一头驶来,那是被草莽掩盖藏在百丈高的一处洞口,寻常人根本无法发现。

洞口处只许三丈高,大鸟被洞口拦截在外,无法踏入。

它挪动着口腹,将舌头处缠绕的一具‘尸体’吐出在洞内。

鸟背之上,闪下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白袍人申斯走向青色大鸟处,伸手触碰在鸟身,那大鸟体内的星力以恐怖程度消退,顺着手传递到白袍人体内。

随着大鸟体内星力的完全流逝,青色大鸟也消散在洞穴外,怪人巴布恩上前捡起‘尸体’放于掌中,两人默契地向着洞穴深处步去。

在两人进入洞穴内不久,那青色大鸟消散之地,很快出现了一道身影来。

“若非老夫确信你等未能察觉出老夫的存在,必定以为你等在故意绕路戏耍老夫不成。”来人正是当初与念阳云分路而走的龙岩镇守石灵安。

他比当初一起探查的念阳云幸运多了,以自身星力全力追击之下,很快就在他所选道路的星空中,侦查出有特殊星力的波动。

本该立刻出手的他,发现在他的星觉侦查之下,那两人竟还无法反侦查出自己的存在,不由放慢了脚步,他想知道那两人的最后目的所在。

这一路来,他跟随着青色巨鸟在云端中一路飞掠,整整绕了一个晚上。

与它保持在特定的距离内,既不远到让自己失了感应,又不近到让对面侦查出自己的存在。

为保证最后时体内星力的充沛,他不得不一路上接连消耗星石的能量,用来维持损耗。

好在只做赶路用,并未与敌相斗。那吸收星石的能量并不会让自己受到丝毫干扰。

这样接连消耗数十块上品星石后,不觉自己已跟着出了边城,来到了城外十里山道。

那青色巨鸟也慢慢有所放缓了速度下啦。

“应该很快就会到目的地了吧。”他心中暗想。

在此速度之下,他再也不需要保持全力跟随的地步,就能轻松做到。

到也节省下来上品星石不少,这一跟又是二个时辰。

这时间内他已经在某些地方仿佛出现过了多次,青色巨鸟并未从空中逃离,仿佛是在周围不停的飞掠盘旋。

这让他惊疑万分,若非把握十足,他已然出手。

巨鸟只在云端徘徊,没有逗留在某地多时的意思,最终才突兀地往山谷内一头扎去。

这山谷石道他早已是重复走过多遍了,不想他们目的地是在此。

步入洞口内,才发现这隐在半腰间的洞口,果然奇特。

深幽的洞穴内,高不见顶,四处散发着碧绿色光芒的石壁,让人身处在洞穴却也感觉不到任何的黑暗感。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第八人?

石灵安尽管俯身向着深处走去,心中却越发深寒。

那每隔数十步之远,就能遇见的动物的森森白骨,随意堆彻在石壁两侧旁。

那是妖兽骨,淡淡的星力依旧残留在尸骨上,像是被人给点燃,散发出一丝丝绿芒,弥漫在石洞墙壁四周。

那绿色光芒倒映在周围石壁上,与前后所见的妖骨同时将整个洞穴石壁染上一层碧绿色。

那照耀在整个石壁通道内的绿光,皆是由‘它们’身上星力所散发出的。

整个洞穴内的妖兽骨间隔摆放布置,都好似被人为刻意为之,摆放在那的。

葬在石洞内的妖兽也绝不仅仅是自己眼前所见这一二十只。

这是妖篆师的能力,才可能办到。

利用妖兽骨生前残存下的星体,点燃出星火。

星光尽。

妖骨枯!

这不知名的石洞内,此刻不知燃尽了多少妖骨!

又还要点燃出多少星火。

洞窟内的妖兽骨年代久远,并非像是近代死亡时所留下的,倒像是在岁月中残存于此,被路过的妖篆师给利用,制造出了这个石洞来。

此地,非是一群未知妖兽曾经的聚集之所导致,又或是它们曾经的埋骨之所在。

在那段岁月里,又发生了什么?

石灵安不再继续深入,此地让他心神不宁。

将自身耳觉,星觉施展到极致状态,向着洞窟内更深处渗透进去。

耳觉中,便传来风声一片,犹如怒涛激打在石壁处响转不断,随即二道轻重不一的脚步声在洞窟内响起。

星觉中,在洞窟更深处有着五道淡淡的星力波动感应,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是石灵安耳觉无法及达的位置,他不得不又向前小心移步着。

一但得知有不利情报出现,他会马上撤离洞窟。

……

在那洞窟最深处的尽头,是一片黑暗之地。

那里是没有妖兽骨散发出绿芒的地界,是没有自然界任何光线所能照辐进的地界,有的只是一片被岁月侵蚀过的一段痕迹。

穿过洞窟石壁通道,前方是一个巨大的黑暗深谷,谷底黑漆漆的,空荡荡的,其内不知深宽有几许。

周围石壁上的旧石岩,在此经历不知多少个岁月的侵蚀后,终掉落进如渊的谷底。

似被地底处的那片黑暗吞噬腹中,闷不出半分声浪。

谷底洞窟内,有处地界那里凌乱倒塌着一块块巨大落石,那落石不知从何处来,又为何会突然降临在这深暗之地。

从那落石的碎痕,能看到在此年岁之悠久,它们如常的倒插在这深谷之内,岁月无寻。在谷低深洞内形成一排排大小不等的石阶出来,矗立在深谷下,望不见高低。

又犹如被从天倒插而下的利剑,布满直插在不见底的深谷下,像是在镇压着地底内的某处黑暗,让人生出对自然的畏惧。

那掉落下来的石块巨大,在岁月内经过无数次的撞击腐蚀之后,分散掉落出了许多大小不同等的石子出去。

即使如此,它们的表面截面上依然十分宽敞,有能容下数人的小石阶,也有能容下百人大小的大石阶。

除那倒插在黑暗谷底四处的落石之外,整个深谷内再别无他物。

其内只听得见呼呼风响,那是从周围石壁通道口处,不停地吹进谷底内的,从而引出的噼啪作响。

其声从通道口传进,又在黑暗谷底深处回响而上,似声如饿鬼嘶鸣,爪人心肺,更让人内心发揪。

而似如此这般的通道口,在这所能见的深谷石壁边缘处,就能发现十三条。

其中有着三处通道口内,仍然还映射出淡淡绿芒来。

那是妖兽骨还在燃烧。

那眼望不尽的深谷地下,是否依然还藏留着其它通道口,又是否会拥有着大量妖兽的骨骸,无人得知。

如果是,是否还能如过去般通畅自由穿梭在内,又能通向何方,更无人知晓。

两名男子的虚影犹如天神鬼魅一般,在通道口处出现。

在那绿光的倒映之下,将两人的身形拉的更加恐怖,照射在通道口的墙上地下,显得更加惊悚凶悍,犹如地狱间行使的鬼差在出没。

他们一前一后在石道口处上停下,身后那名雄壮男子身形很是高大,似一个小巨人般默默守卫在后。

他不开口,也不动作。

那男子双手生的特别厚重,似掌内握有无穷怪力。

其宽敞的肩背处此刻正扛有一具‘尸体’,若非细看,很难注意到在那‘尸体’身上正发生着细微变化出来。

那‘尸体’全身上下被血染红的衣袍下,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不见,只剩血渍遗留在体表。

其身体内因巴布恩所造出的外伤,在一夜间竟恢复如初。

巴布恩经过吸收星石能量后星力恢复到往昔八成,而又经一整夜的疯狂从星路中补充星力后,其体内在江阿镇所耗干的星力,已全部恢复。

站在巴布恩身前的那名男子,与常人无异,他身着白袍锦衣,系腰上随意挂着一物件,闪耀着微茫,那是一柄星兵器。

他待在原地,冷眼向着前方黑暗谷底望去。

妖兵的使用,所带来的巨额星力消耗,在昨夜赶来的飞途中就已经靠着星石内的能量,补充完毕。

若非如此,他绝不敢此刻踏入这黑暗洞穴。

那过去此地发生的种种,依旧历历在目。

再申斯收回残留在大鸟体内的绝大部分星力后,他体内星力更是接近达到自己全盛期状态。

此刻的他全身星力充沛!

那常年不见天日的谷底内,只剩下无尽的暗。

人的视野在内,很难看清里面。

即使星武者目力惊人,依旧需要片刻的时间去适应这种暗。

五感同时释放开来,周围之景才映入眼帘般出现。

谷底黑暗中有着五具散发着星力的身影,正分而散之,驻立在脚下巨大石阶之上。

他们脚底踩着石阶,淡淡的星力自他们五人体内流淌,形成道道模糊不清的人形星光,在黑暗之中浮现。

其中一道人形星光所站的石阶面上,发出声响:“快点入座吧,妖侯大人在此已候你们二人多时了。”

在这片黑暗之地,他们并未刻意掩藏下的星力,散发出道道恐怖的星力气息出来,盘绕在各自的石阶内。

“六星武者。”

“而且是五人统统都达到六星武者境界!”

那五道惊人的星力气息,格外刺眼,如皓月当空般在这黑暗的谷底出现。

望着这黑暗中的五具模糊身形,二人不语,俯身向着黑暗谷底越下。

七人相聚!

这是他们所有人之间的又一次相聚。

上次众人相聚之时,此地还有十一人!

而那次过后,只剩他们七人在。

不知今日之后,又当是如何?

两人的身影落在五人周围空荡出的石阶之上,淡淡星力从两人体内流动着,化为这黑暗中的另两道璀璨星光般存在,笼罩了整个石阶。

他们所站的石阶位,与周围五人所站的石阶位形成紧密联系,围绕成一个半圆弧态。

在七人落好各自位置后,那圆弧正前方的一处石阶内,一双眸瞳在黑暗中睁开。

双眸睁开的一霎那间,整个洞穴之内的所有生物的气息,都尽数在他感应之中。

又很快如潮水般尽数退去,独留耳觉在听闻。

眼眸在通道口处,深深望了一眼。

那里有着一股隐藏很深的气息,正在不断地前行着。

不久,将会找到此地来。

在黑暗中的眸瞳睁开之时,众人前方出现一道模糊星光身影,那人安坐在石座上。

众人星觉中明明能感应出前方黑暗处,有着星力的波动。

可极目望去,却又是一片黑暗。

谷底深处的极暗,让巴布恩与申斯两人的视线还处在适应期内。

虽无法暂时看清那黑暗处的身影,但他们心底依旧知道那模糊星力的身影是谁。

其余五人所站石阶台上,众人早已适应了谷底的黑暗,他们的目中早已能看清楚黑暗处的景物。

黑暗石阶台面上,那里有个巨大的石座,一个男子身影背靠坐在石座位上,他身前三尺处有一把剑刃倒插在石台上。

那人星力的波动,明明就在众人身前不远方向释放,可星觉内却始终无法将之完全锁定在感应中。

那里仿佛是被星觉隔离出的地界,让众人无法窥探一二。

眼前的事实!

睁眼能见。

闭眼消失!

黑暗之中徒然一只大手虚影乍现,向着七人中的一处石阶台面伸去。

大手如巨人之手,从黑暗虚空而落。

那是巴布恩的石阶!

众人自叹不如。

大手虚影骤然降临。

众人根本反应不下,那大手虚影就将巴布恩置于台面上的‘尸体’抓离台面,置于虚幻掌中。

那是由星力能量外放而出的大手,非八星武者不能施展。只见滚滚星力以掌中虚影为媒介,流入进那‘尸体’身体当中。

是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注入到‘尸体’之中,帮其把体内所损耗的星力恢复如初。

那‘尸体’在黑暗中,既发出一道畅快的呻吟声。

本已自身修复好了七七八八的肉体,在那只大手之助下,星力很快恢复过来,体内之伤更是顷刻间复原。

虚影尽,当江阿镇守金三石落回在石阶台面时。

仿若新生。

星级更胜从前。

那在江阿镇百年多不曾有过松动的修为。

竟在此刻,由高级六星武者后期境界突破到顶级六星武者初期。

他看着眼前之景,目中闪着炽热的光芒。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堕落

在那怪手虚影浮现之时,这股未知的星力波动在黑暗谷底内出现,已然被洞窟石道中前行的石灵安星觉捕捉到。

黑暗之地又再次出现一股顶级六星武者的星力,结合之前五道星力波动在内,此地已经有八位敌人在此。

即使是他石灵安也不得不加倍小心了起来,停止了继续前行探索的脚步。

虽不知那黑暗之地到底发生了何事,又为何会发生出如此强烈的星力波动,但若非此人主动地释放出自身星力,石灵安根本无法察觉到,那黑暗之地除了之前的五道星力波动外,还有第六人存在。

而如今那最深处之地,又是否还隐藏了其他未知人,石灵安根本不得而知。

为此石灵安退意再升,能与破坏江阿镇敌人形成一伙,实力自不会算差,很可能在那已知出现的五人中,同样都有着六星武者实力,甚至他们所有人当中,可能会有更高星级存在也不定。

若真如此,他一人再贸然选择前行,恐有阴沟里被翻船风险。

此地功劳已不再是他一人能独享单吃下的。

只怪当初的自己过于贪功利,没在外面先行出手击杀那两小子,如今只能趁自己还未冒进到更深处,适当撤离再徒另算。

石灵安很快想明白其中关键,遂果断向洞窟口外走去,甚至他这一路都不敢使用半分星力出来。若使用星力,以他如今所深陷在石洞内的距离,恐被洞窟深处的敌人察觉出些许星力波动,反而陷入到危难处境之中。

石灵安怎么进来的还得怎么个出去法,依旧是小心翼翼步步而趋。

此次出去之后,他必将此地消息上禀城主伊正。

若能将边城现在剩余四地镇守战力集合过来,此事把握至少再大上九成以上。

尤其是风阳镇守念阳云,他虽年岁不如己,但他星级却是实实在在初入七星武者中期境,也只比自己低上一个小星级。

有此一人相助,自己把握就大了一半之多,只可惜城主伊正从不曾踏出西西镇半步,不然此事风险将降至最低。

至于到时候那把可能存在的高等木妖兵,众人事后只能再另做它算。

洞窟最深处谷底内!

随着石灵安踏步而返,那细微的脚步声响远近上发出的变化,已在石座之人耳觉内响转。

“竟然放弃了。”石座之人先是讶然一声,随即想明白:“是对未知实力的定义不足,还是已经得到了所需情报。”

“这些都已不再是重要了,既能跟踪他二人来到此处,我到很想知道你是谁。”石座之人身前插地三尺处的一柄大剑,剑身上光芒忽的大涨,石座之人口中连语道:“唯独此地消息,绝不能被大洪帝国探知。”

妖刀八重封印,解

“藤界降临!”

链接着石座之人与身前妖兵的星力虚影散尽,大剑身上发出了强烈的星力波动,以剑身定点为界限,向着四面八方快速生长开来。

洞窟深处这股星力波动的变化,让处在洞窟道口上撤离的石灵安胆寒,再也不顾及会不会被敌人发现,额头七颗星辰同时闪耀着光芒,以自身星力最大化高度调集在脚下,人已如离弦箭般向着洞口方向射去。

随之而来的是身后响起隆隆震动声,犹如猛蛇出洞。直从洞窟深处无尽的藤枝犹如发枝般追赶出来,每一根的发枝都有人腿般粗壮,穿行在途中又有无数根藤枝从内冒出,同时在两侧洞窟石壁处也不停地有着新生藤枝生长而来,阻拦着前行的石灵安步伐。

在石灵安使出最强星力时,那洞窟深处内的八人,也早已被石座之人释放出的星力波动给掩盖住了星觉,他们星觉中无法感应到石洞通道内的星力波动变化,只因他们自身也已陷入到无尽的藤枝构建成的藤界之中。

而在他们脚底石阶暗处有着无数穿行而过的‘蟒蛇’,直从黑暗处沿上袭来,与其余方向而来的‘蟒’纵横交织锁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密封的空间,将众人包裹在内。

众人视觉下,那石壁通道口随着暗处‘蟒’的增多,已渐渐消失他们视野中。有的只是身边不停涌动着的‘蟒’,是一堆堆树藤叶相互纠缠在了一起,将众人底下顶上四周都包围了死死的,不留缝隙间。

而在离此地山谷三里之外,正有着一群迁移中的村民。

村民中有人承受不了压在身上的重重包袱,步伐越来越缓慢,他们已经赶路很长一段时间了,都未有过休息。

行走在最前方的是名大汉,发现人群中已经开始出现慢慢脱节掉队,不由停下了继续前行的步伐,让众人原地休憩一段时间。

他独自坐在小石块上,抬头望向两侧深谷大山,有种被包围的炫目感,这里让他感到很不安。

而在他们行走过的三里之地,那里半山腰间处,本有块丈高石洞被草莽掩盖的入口,此刻却被一种极速生长的藤叶给堵住了整个洞口,藤叶的力量余势不减,继续向着四周蔓延着。

“父亲,你看那里。”原地休憩的村民中,有人指着身后道。

那人回头向着孩子所指望去,并未有任何发现。

再次得到孩子的确认后,男子抬头再望,那本是一片绿盈盈的山头上,尽无故生长出了另一片绿色之地,而势头还未有停歇下的意思,以极恐怖速度在无限增长中。

第三片!

第四片!

“快走,是妖兽。”村民中也有人抬头发现到身后那一片片诡异一幕。

“妖兽追来了。”不知谁在其中大喊了一句,村民慌乱中爬起继续前行,再次寻找适合他们的迁移之所在。

只余途中被村民慌乱中抛下的各类包袱,留在山谷底。

而身处在藤叶界内的其余八人,有七人神色异常却不见丝毫慌乱,自是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妖侯大人的新妖兵所致效果。却也同时惊惧到妖侯大人的能力,不亏为组织内最强的妖篆师,用三百年的时间就打造出另一柄顶级新妖兵出来,代替了原由妖兵‘青虹’。

藤叶界内的还有一人存在,那就是江阿镇守金三石,此刻的他早已失去,过去数百年委任一方镇守的稳重老成,心中很是慌乱与迷茫。

只因他眼前之人所表现的星力浓烈,已超出了他自身数百倍不止,在这他眼里是不可能出现的。

金三石脑海中,再次回想到当初那道补充他体内星力的虚幻大手虚影。

“八星武者”

也只有八星武者境能达至如此地步,星力外放而去,化腐朽为神奇。

若此刻的他们是想要对东圣国出手的话,又当如何。

这将可能是一国之地的地难级灾害出现,北域三百年的平静至此要被打破了吗?

东圣国举国之力又是否能抵挡的住这眼前八人,金三石不知。

但边城是一定无法抵挡地住的,即使城主伊正独自驻守的西西镇,同样无法面对这八人吧。

虽不知为何这群人当初要将自己打至重伤垂危带来此地,最后又为何将他星力恢复如初,甚至让他星级更上一成楼。

但此刻的金三石已心生臣服之意,过去种种已变得不再重要。

人为何会堕落,难道不是因为下落速度比上升更快吗?

“我愿臣服于大人。”

他对着石座上星光下的身影,跪下了双膝。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腰斩

在洞窟通道口处,藤叶将石灵安身影团团围住,罩定在了原地。

即使石灵安在妖兵爆发的那一刻忽觉不对,以自身最快地速度选择撤离洞内,依旧被这些从四面八方生长而来的藤叶给堵住了前行的去路,继而被身后如触手般的藤叶包向了自己。

在石灵安最后被藤叶包围的视觉下,整个石洞通道口内,都近乎弥漫着这些疯狂生长而来的藤叶,包括在他脚底踩的石洞土地,也在不停地生长着,被层层拔高。

继而石灵安的视觉下只剩下四周耸动的藤叶再无其它,这些将他包围住的藤叶也并非不可砍断,石灵安即使借用第六星力,也能将‘它们’轻易从中轰开一个让人通过的口子出来。

若再使上第七星力,在他一拳之威下,能轰出个石洞入口般的大口子出来。

可自身陷在藤叶界内的石灵安,不管刀劈拳打下,每当他重新破开一道大口子出来,只微微才踏足而入,就被整个身子逼退而回。

藤叶界内的那处被轰开的短暂空挡期,很快就会被修复如初,将石灵安继续困守在了藤叶界内。

那修复的速度令藤界内的石灵安咋舌,他在内行走自然看的清清澈澈,是周围不停地蠕动着的新生藤枝,如‘蟒’般在内穿梭不断,占据了刚刚那些被他破坏的位置,将石灵安不得不再次逼入藤叶的空间内。

若非如此,他必定会被这些穿行而过的藤叶给持续不断的攻击,星力消耗也将大幅度上升,直到星力耗尽防御下降而亡。

亦或者是能自信扛着这群藤叶的攻势,冲出藤围时而星力不尽。

可如今这些藤叶也只围不攻,独留出一个小的空间将他逼入在内,石灵安自是知道这是敌人的用意在,但如今的他也无任何计量可言。

若让他此刻选择冲出藤围,石灵安并没丝毫信心做到。

以石灵安如今七星武者的破坏程度,既然也赶不上藤叶界内的自我修复速度,结果可想而知。

不管在藤叶空间内的石灵安从那方面下手去破坏,从前还是后,洞上亦或者是洞下。

石灵安得出一个新结论。

他最强的一击能破开丈三的大口子,竟都还无法让他透过重重藤叶,看见周围的石壁。

只可能的是,他如今置身于石洞的最中央处,被这群藤叶团团圈住在内,形成一个被包围的大肉丸子。

上不就天。

下不着地!

此刻整个石洞口,星力弥漫,藤界内的石灵安星觉被干扰,也根本无从向更远处去渗透,更无法得知到其它有利自己的情报。

那最后一幕视觉下的景象,结合自身如今的处境下,石灵安已九成可以确认出周围大致的景象。

石洞内九成几率已经被这些狂涨不止的藤叶给占满住了整个石洞空间。

那怕石灵安至此开始,从内破坏藤叶界到最后星力的耗尽,也无法让那撕裂的口子修复速度得以慢下。

如此下去,不管是突围还是从内破坏这藤界,都是不可能成功的。

如今的他,任人鱼肉。

悔不当初听念阳云之话!

洞窟深处内!

金三石像个虔诚的信徒跪伏在地,等待着他心中那石座上‘主人’最后的审判。

周围七人在那藤界发动时的细微神态上的变化,早已被一方镇守多年的金三石感应到。

显然那石座之人即使不是余下七人的主人,也是他们上级般的存在。

况且八星武者在四极大陆上也是极少数的存在,如君王般行走在四极大陆上。

若他们想要成就一方霸业,攻下一国之地为己用,亦不再话下。

能被一名八星武者选做仆人,绝不算辱没了他金三石,况且打狗还得看他‘主人’面子。

更何况这个‘主人’和他一样是木星力,对他修行上有着莫大好处。

每每想到此处,金三石心中兴奋多余恐乱。

他那百年多,卡住不曾进步的星级,在他‘主人’的一道星力之下,就变得松动不堪,以至让他轻松得以突破星级。

虽说他对那段星级的感悟已经是极为接近了,但就那一点点感悟上的欠缺,同时能卡住他这等人物百年时光。

而他‘主人’对木星力的理解程度,明显已超出了如今的他太多,以至于可以让金三石先行冲破星级的界限,最后残留在他体内。

不用多久,金三石就能将体内残留下的木星力感悟彻底消化,化为己用。再向顶级六星武者中期境冲刺,乃至于最后的巅峰级六星武者境。

他对自己的未来,越发的有信心了。

若每要前进一步,就要付出那一步的代价的话,金三石愿意跨出那一步,即使身后累累白骨。

木氏先祖上古时代的荣光,亦可在他这一代去实现,为此金三石可不惜一切代价。

与人为敌,与己亦为敌。

“若你能接下这一刀。”

石座之人淡然自若,无悲无喜,仿若藤界中的这虚幻一刀,必须下去。

金三石这才抬头望向石阶之外,因那里黑暗处正有着星力的波动。

“这是?”

藤界内的金三石讶然失色,全无半点做作!

“这不可能?”

那黑暗中的星力能量,所幻化出的一柄虚幻青刀,正高悬头顶。

刀中散发出的星力浓度极高,足已破开他的高级六星武者初期境的星力铸造的防御,直破他身体而去。

将他一分为二!

他退缩了一步。

这是把杀人刀!

“为何…?”

金三石往后种种美好,化为泡影般远去,无法去思考‘主人’意思,那刀身骤然降临。

在刀身降临的一刻,身边的怪人嘴角处露出一抹蔑视,在金三石最后的眼中浮现。

“他又为何会笑?”

刀身虚影如豆腐般砍在金三石星力覆盖的铁皮上,将他整个人自腰间拦腰截断!

一分为二!

刀影尽,能量的把控尽一分不差,消失在藤界内。

那尸体的下半身跌落进石阶黑暗谷底深处,被地下冒出的藤枝叶粉碎了肉身。

而金三石的上半身重重倒在怪人的石阶上,在他尸体的拦腰处有着星力的波动出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新四相

金三石尸体上泛起的这股星力波动,只维持了一小会儿,就彻底泯灭掉了。

金三石的气息也随之星力,一同消散在天地间。

从此,四极大陆上再无这一号人物。

怪人巴布恩冷眼站在石阶台面上,注视着金三石被一刀斩落的上半身尸体。

那尸体上的未知星力已然全部失去。

这是一具尸体不会错了,即使他有过特殊,依旧难逃生死。

金三石会死在那临头一刀之下,巴布恩与周围之人一点都不觉得有奇怪,那虚幻一刀可不是去试探而发的,而是妖侯大人八星武者的真正一击,威能可想而知。

在这点上对众人来说,谁都未曾有想到过,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刀影已然降临在金三石身前五尺处,星觉下刀势转瞬及至,让人无从适应。

在场之人,也无一人敢说能在那一刀之威下,做到生还而不死。

更何况是他金三石!一个顶级六星武者初期境的防御。

妖侯大人费此大劲将其活捉回来,为何又突降下那一刀,七人心中或感不解。

但似金三石死后还能有那般奇异怪像发生,实属他一人而已,身死意在。

在他腰斩之后,尸体伤口处还能有着星力的波动,仿若活着一般,让同站石阶上的巴布恩诧愕当场,更何其他人。

在巴布恩心中,人死不都是香消道陨,那能似金三石这般,像是要再次重来,再走一回人世间,复生而归之人。

“一个已死之人,难道你还能翻出什么滔天大浪不成?”看着金三石上半身处的星力变化,众人心疑不解道。

那死后尸体上的短暂星力波动,在众人眼底是来的莫名,消失的也快。

让众人有过片刻惊疑之余,也让他们更多为其感到有一丝的惋惜之情!

若这股未知的星力波动还能再多坚持一会,是否又会让金三石有不一样的结果出现?是否能真的做到死而复生般重现人间?

在金三石气息彻底消失后,无人得知‘它’真相!

若有一人得知,也必定是那虚幻之刀的主人,那将他给杀死之人才能知晓原由。

因何而擒?

因何而死?

怪人巴布恩直到身旁尸体伤口处的星力波动完全消散后,才愕然考虑道:“难道,妖侯大人一早就知道会有这种奇异变化出现?所以才选择降下那一刀,以做试探心中所想。”

“不然,妖侯大人何至于冒着巨大的风险将如此普通之人活捉回来。”

金三石是什么人,与他交手过的巴布恩心中最清楚不过,在其手上加起来总共走不过三个回合的一方镇守,要说有实力又能强到那去?

似这般普通的六星武者,在四极大陆上不多的是吗,何至于最后有必要招惹出东圣国的可能。

“既不是自身实力原因,那只能是血统上。”

“妖侯在妖篆符文上的专研度,早达到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步,至此他早已不满足于妖篆师从妖兽身上窃取妖篆,更将他实验的目标对向了同类的星武者身上,越是星属性特异之人,越有可能成为妖侯的首选捕获目标。”

何为特异?

那些被区别于七大星类的星力,在这类特异星力当中依旧有着它们自身的强弱之分。

又因在星武者的血脉遗传下,只要找到出现过特异星力的星武者家族,从其后代中极大可能再次找出,具有遗传了先祖特异星力的族人。

而江阿镇守金三石本是上古时代木氏一族,如今唯一存于当世的血脉族人。

只可惜的是,金三石继承的先祖血脉程度远远不及,不足以让他腰断重生,达到他先祖当年不死一族的地步。

星源不灭。

身魂不死。

超再生的恢复能力!

另一种自身具备特异星力之人,这种几率的出现本就极低,更何能容易遇见。

除妖侯对特异血脉上的专注程度之外,巴布恩实难想到其它任何理由出来。

“定是妖侯大人发现了金三石身上有他看重的一项特异能力,所以才需要将他活捉回来。只是以目前的结果来看,这点特异星力,好似并没达到让妖侯大人满意的程度,不然金三石何不至于会有死亡的可能。”

徒留一生未尽遗憾当场!

“八百年了,王令下,我等四侯分居在四域之地,如今已过八百年。”石座之人并未对金三石的离奇死亡作何解释,只似在顾自感慨着,又似在追忆一段往事般,略带沉重与沙哑的声音说着。

“自三百年前的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战后,我妖侯在北域之据点,惨遭严重地破坏。四相当场殒命,龙虎二将为掩护我一人撤退,二人选择齐断敌后,至今依旧还是下落不明,至此我妖侯在北域之据点元气大伤,人数十不足一,一蹶不振就是三百余年。”他述说着过往是非,悲愤之情,言语表面。

“而今,就是我妖侯在此选择出新四相之日,也是我北域‘亡国’再现之时。”石座之人沉闷的声音,最后愈发响彻,在这一方藤叶界回转,似要抒发出当年的震怨执念来。

那让他无法去遗忘,备受耻辱的一战!

一侯二将四相齐聚之日!

在一小国境内,却被一人从天降下一掌,掌威之下方圆千里之内尽为焦土残戈,生灵在内死伤无数,四相更是直接陨命在那虚幻一掌之内。

其后,空中之人又再次向底下划出一刀。

其刀罡随风而涨,化为百丈芒,向妖侯所站位,斩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来。

若非当时龙将眼快,将他身体带出偏离原地三丈之地,险些避开了那来势凶猛的刀罡,怕是如今的妖侯早已死在那人凌厉的刀罡之中。

为此龙将的右臂也丢失在刀罡内。

即使是顶级八星武者中期境的龙将所铸星力防御,在来人的攻势下竟脆的似张薄纸屑般,一捅就破。

蹭着既伤。

刮着既死!

最终龙虎二将知不敌,极力掩护之下,才终让妖侯在那场大战中,得以顺利脱逃。

至此,大洪帝国释放大量妖侯的灾害令传向北域诸国,龙虎二将也在大陆同消失三百年间。

即使如今三百年已过。

此怨亦不可解!

妖侯情绪渐渐归于平稳,须然开口道。“你等七人,皆是我这三百年间行走在北域诸地,所觅寻三十人中得以脱颖而出。”

“但无一不是天才级人物,在同级内足以能做到一挡十般存在。”

“如今将你等七人选为‘亡国’新四相人选。”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妖侯

‘亡国’

这是石座之人第一次向他们七人述说起自己的来历身份,在此之前妖侯只是他们这个临时‘组织’的发起人。

以需换需!

维持着‘组织’上的所有运营。

而他们所待这个临时‘组织’的诞生,最早一号种子人选凌统,也是至三百年前开始被妖侯大人第一批收入在‘组织’内的。

万法不离其中,以当初妖侯八星武者的星力感悟,指引几句还是低星武者的凌统他们几人,自不再话下。

更何况妖侯还有他最大的倚仗!

让人无法去拒绝,即便明知道这只是场交易。

作为王下四侯之一的妖侯,拥有着能让人无穷羡慕一生的巨额星石数量,以及能为他们各自量身打造妖兵的能力,这二点深深吸引着他们加入这个所谓的临时‘组织’。

‘组织’内无穷尽的星石,免除他们一切因星石问题而存在的烦恼,将自身的时间最大化用在感悟星力上,提升星级。

不可求的妖兵,妖兵本就世上渴望而不可遇的,更何况是能有一柄与自身星力契合的妖兵出现。

一柄合适的高等妖兵,足以让众人发挥出一敌百的作用来。

为此,他们同样也付出了自身相应的代价来!

作为‘需’的另一方,成为这临时拼凑下‘组织’里的一员存在。

以完成妖侯大人所发配下来的所有形式任务,换取‘组织’内的功绩,以达到自身所需。

而‘组织’内在这三百年间,一共出现过有三十号种子人选,到至今只余下他们七人还存活下来,其中不乏有在任务当中丧生而亡的,但更多的是被‘组织’内部给清除而亡,化为他人的另一项巨额功绩。

只因‘组织’内部曾有过叛徒,将妖侯大人可能是的情报交于了大洪帝国,换取了眼下一片巨额奖赏,导致妖侯大人七大藏身之所,已有六处迫不得已被折损在内,至如今所剩下东圣国一带唯一藏身之所,还未被彻底暴露出。

从此,他们众人的每一次集会,对于剩下人来说,都可能是在面临一次新的死亡警告。

今日身边石阶所站之人,可能就是下一秒自己就要出手射杀之人,亦或是不幸自身沦为被他人射杀的对象。

降临在金三石头顶的那柄虚幻之刀,又何尝不是高挂在七人头顶上方。

在这三百年间。

没有足够觉悟之人!

亦或心怀不轨之人!

在这一次次的集会之中,早已经被剔除干净。

错杀过的,该杀过的,罪恶本就无法去判定!

他们只是负责起手中执行的刀!

只有先在这把刀下存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来论对错。

这场困兽之斗,何时才能提前结束?七人心中不知。

亦或是开始时,这就是一场游戏,没有尽头。

等待他们的尽头,是死亡!

在这种不安的环境之下,也变成了妖侯测试底下众人的一道试金石。

道道试金石下,余下才是最真。

而今还剩下七人!

若没有足够实力之人,亦或者觉悟不够之人,还是尽早被淘汰掉就是。

淘汰即是死亡,也好过在以后执行任务时,被死在他人手中强。

他再也不想去尝试痛失,与被失去的滋味了!

在这藤界内七人心中,妖侯大人的真实身份,其实都早已从过去的蛛丝马迹中被暴露而出。

妖侯大人就是大洪帝国在三百年前,颁发的那场地难级灾害令。

灭亡雪蓝国的真凶!

人的样貌神态或可发生一些变动,但带着仇恨的目光与执念却无法做到完全掩藏下去。

又因妖侯大人三百年间但有所需,从不亲自出手取得,所有需要都只是以任务形式告知‘组织’,可见一般。

并非他们七人高风亮节,不曾有过动心。

大洪帝国颁发妖侯那张灾害令上的巨额奖赏中,单星石的数量就足已让他们千年时间不再愁了,不然何至于‘组织’内部会有人先铤而走险,更何况那奖赏单中还有一柄低等妖兵存在,虽不知道那妖兵最终星力属性如何,但这些都是眼前唾手可得的。

又何需似这般完成各种稀奇古怪的任务,以‘组织’内功绩去慢慢换取,不知何年马月才能凑足齐出一柄妖兵来。

不过大洪帝国的奖赏,也只是在将妖侯制服后而言,若是只论线索话,以重要程度可不一而定,怕是到时候无法擒拿住,让妖侯逃了,也只会用少量星石就将举报人给打发了。

在这三百年间,妖侯大人或许自身与当初之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无关乎与外貌身形,更多的是在一种气质觉悟上,让人无从适应与三百年前灾害令上的他去做比较。

那时候的妖侯,常年位居在人后,他的身前自会有妖将跟随在左右护其周全,作为四侯之一的妖侯,本身初入八星武者实力已然足够,又有着当时最强二将之称的龙虎二将护卫。

足以让其在北域之地,除了有限个别九星武者存在的地界外,根本就无需再去顾及任何人等。

而今的他,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莽撞冲动行事,全无半点行为忌讳。

在尝过无助与痛失的苦涩绝望后,妖侯绝不再甘于居身在人后,只做个待颈就戮般被人主宰的命运之子。

他选择了走出,以自身妖篆师的能力走在人前,带着他最强妖兵与特异血统军团而归。

将打造出‘亡国’史上最强四相,重回到北域‘亡国’最巅峰,乃至于超越其它三域之地的‘亡国’。

为了不让三百年前的那幕悲剧再次上演。

就让这北域漫地,插满‘亡国’的哀嚎!

在此之前,他必须得到‘最强’且‘忠心’的部下,为此妖侯花了足足三百年间,便觅得这最终七位人选出来。

而在大洪帝国对其灾害令的发布下,让这片北域之地,根本无法为妖侯的存在做下掩藏。

逼得他不得不暂时隐姓埋名,漠然消失。

亦或者安然败走北域,从此远离。

顶级妖篆师能力与木星力八星武者的身份。

这任一项能力的出现,都足已震动到北域诸国眼界。

即使放眼到整个四极大陆上,也是在极少数人身上出现过,更何况是二点同发生在一人身上。

让人怎不心生怀疑!

一经暴露出,足以让他在北域之地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出来,必然最后会引出大洪帝国内的高度关注,继而派出使者前来探明,就如之前的六处藏身之所一般,根本无他容身。

石洞口处!

漫天的藤叶,层层不断地生长之势渐渐停止了下来,在这片荒芜寂寥的山谷中,无故平添了许多草木的生机与荣盛。

藤枝叶四散而开爬满在了山头各处,沿着山腰间陡峭的峰岩直上,铺满密布生长出了一片片绿芒。

那是密集而来的藤叶林,层层覆盖之下,遮挡住了其内陡峭的山势,更将整片山谷石洞内的出口给隐藏在了密林之中。

而此时,那身处于石洞通道中的石灵安,早已没有再继续用星力尝试破坏下去的意愿,安心坐等在这片以藤枝叶构造成的藤界之中,补充着所消耗的星力。

周围的藤叶星力弥漫,干扰了他从星路中缓慢恢复星力的星觉能力,好在石灵安随身带出的星石还并未耗尽。

但星石内的能量终有耗尽时,那时的他,在此地的处境将变得及其堪忧起来,无法从星路中缓慢补充星力情况下,身上的星力每使上一分就会被减少一分。

就在刚刚的不久,石灵安的再次全力一击试探之下,本可让这片藤叶空间内轰开出一个丈三的大口子来。

而现,却只能达到最早时的不到一半效果。

这种藤枝叶身上出现的强度增变,足以证明当时的敌人就并未尽上全力。

正文 第三十六章 破开

此刻的石灵安大脑飞快的运转,同时从星石内不断补充着星力。

不管这藤叶球有多牢固,只要自己不再去触碰它,就如同死物般只将他困守在原地不动。

敌人若要从中将他击杀,也必然须破开这道枷锁先。以洞口的距离,他有把握在藤叶被破开的一瞬,硬冲到洞外。

到时,全速逃离下的浓烈星力波动,必然会引出附近可能存在的星武者注意,若从中能有一二个高人相助最好不过。即使没有,也希望来几个‘正义之士’刚好路过,略做阻挡,那怕只能阻挡一会也行。

他需要那一瞬的时间,一个能让他将星力波动带到更远的时间。

这条山谷道路,他昨夜一路跟随在敌后,已经绕了不下有三回,若真的会有所谓高人在此,他星觉下必然也早已经发现了。

此地不过也只是个离边城三十里外的一处荒芜深谷,平常那会有星武者出没。

只寄希望于,同搜索敌情的念阳云能刚好追踪到此,就在这附近才好。

倘若二者离的距离稍远,星力的波动恐将无法被感应到,石灵安就得先被身后敌人追赶上。他并非念阳云,速度方面也并不非是他强项。

他早已经忘了,又或是没忘。

当初与念阳云分道而驰行事,又怎可还会出现在此地呢!

藤叶球内忽的一阵剧烈晃动下,石灵安脚底不稳,俯身前仰,差点一滑跌倒在内。

周围传来窣飒声响不断,石灵安这才从藤枝上站稳身姿,放下手中残余星石后,定睛而望。

随着石灵安不再破坏,整个空间内的藤叶也开始渐渐平稳下来。而现,空间内藤叶都好似突然又活络过来了,以超出平时二倍的速度不断耸动着穿行。

身处在藤叶球内的石灵安明显感应的出,有一股未知的力量拉扯着‘它’向后极速倒退,亦或者是推动着‘它’向前行驶。

这股未知力量出现,是将他以极快的速度扯向了洞窟最深处,那片无尽黑暗中。

突如其来的变动,打乱了石灵安所有念想。

一颗被无数藤叶裹缠成圆球形态的藤球,正在被数十根腿粗般的藤枝向前拉扯着,以极快的速度在通道口中前行不断。

在不断移动藤球空间内的石灵安,大呼不妙。若在拖延下去,此刻离洞口距离只会更远,到时深陷在敌内,他可根本没有逃跑的一瞬机会出现。

既然这个藤叶球能在通道中被移动,而且速度是极快。也说明他先前的判断有误,石洞通道也并非全部被藤叶充斥着,依旧是能通畅的。

既能通畅,也预示着缠绕在周围的藤叶数量有限,以他七星武者的星力,或可硬扛着这群藤叶的攻势而出。

石灵安未曾犹豫,额头七颗星辰在浮现,同闪着微芒。

全身犹如被镀上一层金箔似的,从头到脚都倒映着金色光芒,星力已将他全身武装覆盖到地步。

此刻的石灵安,已没任何退路可言,不得不放手一赌。

到底是这群藤叶的星力,先行击穿他星力所铸护甲。

亦或是他的星力耗尽前,能抵挡地住这群藤叶的攻势。

生与死,再次一博。

石灵安猛然朝着身前的藤叶扎去,以放弃手中兵器使用,将双手双腿运用到极致,乃至于身体的任一其它部位,都被他发挥出功效,犹如被推入到草堆当中的人形机器。

每拳每脚下去,结结实实地都会被破开个丈许深的大口,石灵安随之踏步前行。而后,面临从四面八方进攻而来的藤叶攻势。

即使石灵安能将多数攻来的藤叶,再次挥退打散在内,让它们短时间内无法回复过来。可整个藤球内的藤叶实在太多,依旧中止不了藤叶发起的无穷攻势,打散的藤叶身后只会被源源不断的新藤叶,给重新占据填满,刺在石灵安星力所覆盖表皮上。

若非星力将全身覆盖住,此刻的石灵安必定已然伤重。

可即使如此,无穷尽的藤叶层层阻拦之下,石灵安前进步伐亦愈发缓慢,星力在被无止境的藤叶消耗不断,无法持久。

若放在以前,石灵安看不清前行的路自会泄气,退守回藤球内以做后路。

以不变应万变。

可既知道,道路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只能咬牙继续前行,更何况他的后路已被敌人先行剪断。

要么原地等死,要么拼上一拼。

他只能选择后者!

洞窟最深处黑暗谷底内,那个将七人与妖侯一同罩定在原地的藤界,忽的自中间位置破开了一道口子出来。

犹如黑夜张开了大嘴,要将万物连同着黑一同吞噬进腹中般。

谷低内七人星觉顺着破界口处,向着藤界之外延展。一股狂烈的星力波动,犹如在黑夜中行走的日光般,向着他们七人所处在的位置极速而来。

第一石阶上的黑甲男子,自始自终都未睁开过的双眼,在感应出通道口的星力波动那一刻兀然从中睁开,随即又很快将其闭上。

第四石阶上的白袍男子,向着来时的通道口望去,眉目微蹙,似有所感。

金三石上半身尸体所处在的第六石阶位,传来怪人巴布恩惊疑一声,似又有些不太肯定道。

石洞通道口内,在石灵安不顾及自身星力消耗的情况之下,藤叶耸动的频率也开始变得愈发迟缓起来,全然有点跟不上被他破坏的程度。

石灵安再次全力一脚之下,将堵满在眼前的藤叶从中轰开,竟轰出了个三丈深的大口来,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一次轰击,不得不让他多想。

而此时周围藤叶耸动的速度,也再次变得更加迟缓了,似乎在他攻势下,随时都可能将藤球从内破开。

三丈的空挡距离,石灵安转瞬既至。这若放在以前,必定会被周围不断耸动的藤叶攻势给阻拦住前行步伐,继而无奈被逼退回来。

“难道是越在中心地带,藤叶的力度与速度方面,也会维持的愈加强劲?”

若真是如此的话,此刻二者的距离必定已经到达藤叶掌控度最薄弱的外围地带了。

只稍他在向前进一点,心许就能从藤叶界内破出而去。

正待石灵安将藤叶界内的所有藤枝尽数折去,为此劫后余生大喜之时,眼前尽是一片黑暗袭来,与他想的洞口通道内的情景完全不一样。

“难道…已经到黑夜了?”他第一时间诧然想道。

“不对,不对。”

回过神后的石灵安,忽大感情况不妙,忙将星觉最大化集中起来,周围星力变化顿时变得历历在目。

在被困藤球内的他,星觉的作用与他已然变得不起重要了。

无论有没,在周围四面八方藤叶的不停攻势之下,他无法也无地方给他闪躲的空间,只得深深硬扛住藤叶的攻势下走出藤界。

为了节省走出藤界后,还能有充足的精神力可使用,他将自身星觉感应降低到最低点。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时代的序幕(一)

谷底深处一片藤叶所组成的空间内,兀然一道裂缝刚好从中被划开,将石灵安整个身子连同后半边还包裹着的藤叶一同吸入在腹内。全无声息间,裂缝又再次重新闭合住。

好似刚刚从未有事发生过,完好无初的将众人再次罩定在了原地。

石阶上的七人众,在石灵安星力波动进入到藤界内的一刻,齐抬头相望而去。

“那石洞通道中极掠而来的星力波动,到底会是谁?”

“此地又是否已经被暴露方位?”他们急切想要确认心中结果来。

随着石灵安被藤球带到洞窟深处,困守在石灵安身边的藤叶攻势也愈发变得脆弱,让其得以顺利就能从中破开,冲出藤围。

只是…

在曙光的分界线上,前行未必都能迎接到光明。

在石灵安被藤界吞吸进腹中时,那将石灵安半包围的藤球,如风华的沙砾,在这片黑暗之地内随之消散。

脚底藤叶的莫名消失,石灵安自高空中再无他能立足之地,不甚摔落下来,跌落在漆黑的谷底内的一块小型石阶面上。

灰头土脸地从石台上爬起的石灵安,朝着周围四望。在他还并未能完全适应黑暗环境下的视觉里,出现眼前的尽是漆黑一片,除了远处一些极模糊不堪的几块巨大面积阴影之外,再无其它任何明显的影象传来。

“这里到底是那?”

脚底踩踏的是块硬石地面,石灵安用脚尝试着用力向前行了几步,周围漆黑得一片,不知路有几何?又是否能通向某地?

一种极度不安的情绪,油然在他心底间漾开,丝丝冰凉从身体各处不断地侵入。

他停在了原地。

石灵安不清楚自他破开藤球以后,为何自己最终会出现到了此地?

“难道天色已经到了黑夜吗?”

“还是此地通道中的妖兽骨已经燃尽?导致石洞内漆黑一片,无法看清。”

无论他如何去想,这里都和他能想到的洞窟通道,都完全不一样。

但他知道,此地所表现的暗,也绝不可能会是夜的来临!

从他被困守藤球到破开藤球,估摸着大概也就一柱香时间不到,天变又怎会如此之快,由白昼顷刻间进入到了黑夜里。

周围慕慕,若这里注定不是他石灵安的天堂的话?

他更愿相信的是,身边早是被危机四伏了起来,等待着自己的到来!

石灵安警觉地待立在石台面上,将星觉能力高度集中,向着四周的黑暗中渗透而去。

他想要知道,周围到底是否如他心中所想那般。

不是天堂,既会是地狱!

在石灵安集中而起的星觉范围之内,此地流露出的星力波动也都尽数在他脑海中一一被显露出位置。

“这是?”他心中激起片刻讶疑,又很快隐下,向着更远处渗透而去。

心中所想,已然出来。

黑暗中有着数股波动不一的星力浮现在内,流淌在他们全身的淡薄星力网,在黑暗中汇聚出了一个个模糊不清的星力影子来,格外惹人星目。

这数股模糊不清的星力身影,在黑暗之地准确地来说是有八股,与他在通道口中侦查出的敌人的星力波动数量,及其吻合。

其中七股星力身影就驻立在离他不远处的正前方石柱位置上,冷眼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来。

另一股星力身影来自身后。

石灵安并未在这股星力身影停留太长时间,目光与星觉都很快被此地周围景象给震慑住。

“不可能的?”石灵安憾然怪叫一声,似不愿相信这即是的实情来。

他模糊不清的视觉里,在这片刻内的时间得到缓冲,将此地周围的景与物都反射在目中。

那矗立在面前,黑暗中的是一根根巨大石柱影像,如海上凸起的礁岩直立在水平面上,任它风吹雨打,也似千年石盘自水中纹然不动。

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头顶高空,谷底深处,前后周围无时不刻不充斥着极强星力的波动,似‘蟒’般游走在这片黑暗中,将他锁定在内,如囚牢般的星网将石灵安所有可能逃跑的路线全都覆盖,竟无留一丝缝隙出来。

这片‘牢笼’同时也将石灵安向外延伸的星觉感应阻挡在了体内,让他无法顺利地向着囚牢之外渗透而出。

这种被与世隔绝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又是如此的似曾相识过。

让他猛然想起,那些被他破开的藤球来。在内,亦同样无法做到将星觉渗透而出。

而且星觉内,密布在四周的星力波动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味觉下,四周散布而出的气味,是那么的熟悉。

那不正是那被他早先破开的藤球里的藤叶吗?

若说不是,石灵安唯一能感到不对处,就是此地藤叶的星力波动比之藤球内的更甚,更强。

视觉内也在无时不断的加深更多对此清晰影像来,无不提前告知了他,此地此景。

心底间骤然一凉,人已如泄气的皮球般遢下,一屁股坐落在了地面。

心中泛出深深地挫败感出来!

自以为能从藤球内破开而出,到头来只是被另一颗大藤球给收入在内,而不自知的笨蛋。

石灵安心底无比自嘲道。

那被他破开的藤球,还是否真如自己实力破开得?石灵安再无从去验证结果,但他心中已有了自己的答案来。

在边城内,能让他生生感到挫败之人,亦无可敌之人。到如今岁月中也只有在城主伊正一人身上出现过。

那怕同为边城内三大家族的念,马二族,同为七星武者家族,亦同样无法让其做到。

即便,石灵安比那二人都要年长了百余岁。但在星级上,石灵安此刻却依旧能压制那二人一筹,稳稳地做到边城第二位置近千年之久,这也是他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一件大事。

他这一辈子,二千七百余年间。

注定无望在八星武者境!

在边城内,与人明斗暗争。

亦是可闻。

何曾有过像今日之狼狈相!

至于边城内第一的位置,石灵安自不敢望。

自属城主伊正所有,亦是石灵安甘愿心服二千年之人。

于五百年前的特蓝山脉妖兽之灾降临边城后,伊正就已经不曾再有过出手机会,也不再走出西西镇半步,让人无比唏嘘,也无从再去比较,旁人更琢磨不出他如今具体实力来。

只道最后见他出手的那年,是在五百年前的妖灾当中,眼看边城各镇地危在旦夕,城主伊正一人独自出现在了特蓝山脉深处,将正发生在边城的妖兽之灾给提前终止。

随后赶回到了西西镇,将已经攻陷进来多时的高级七星猿妖镇压在地。

那时候的伊正就已经具备了镇压高级七星妖兽的能力。

正文 第三十八章 时代的序幕(二)

台阶面的七人众一瞬不瞬看着来人,已将石灵安此刻的所为所做尽收眼底。

石灵安被吸入进来时,额头处七颗星辰同耀着微芒,无不说明来人七星武者身份来。

起初,众人或少心底还会有间担忧。

“他们七人之中,是否又再次有了叛徒出现。”

但既非是追寻妖侯踪迹而来的帝国甲士,那只有因申,巴二人此行的任务行踪已被暴露而不知,导致被敌人一路尾随来到了据点内。

大敌如临的愁,顿被一扫而空。

妖侯大人若非担心自身身份被暴露,引出大洪帝国使者再一次的亲至,三百年间都不曾愿意在人群中出手过一次。

莫说这区区一城之地界,即使是拿一国皇城来,也注定无法挡住妖侯大人前行的步伐,众人心中自有比较。

今日既会有人主动寻来,在众人眼底,行为与在找死无异。

即使来人实力已达到七星武者地步,在此亦不行。

这里是他们的据点所在,此刻更集齐了七人所有的力量。七人众的任何一人,都具备了与初入七星武者境缠斗之能。

更何况在此地荒芜山谷内,四周行人渺渺,并无限制妖侯大人出手的枷锁存在。

倘若妖侯大人亲自出手的话。

即使来人实力已桎巅峰级七星武者境。

亦得饮憾当场!

众人皆以看死人的目光注视在来人身上。

“阁下,既是七星武者身份。那能瞒着我那几个属下跟来此处,亦可说的过去。”缓了一缓,妖侯奇问道:“只是为何到了门前,却迟足又做那返头客,不再前来一会?”

黑暗处巨大声音传来,将石灵安心神唤起,举目回望。

那身后黑暗之处,赫然可见。

是一根同样有着巨大的石柱截面,在谷底深渊内触目惊心。

其截面中心处有着长不见顶,宽半丈余的方古石台座位,其上正坐有一人存在。

石灵安目光只在石座之人身影上停留少许时间,就被那人正前方三尺之地的剑身深深吸引住。

哪里正有着一柄星兵器在散发着光茫。

“不对。”石灵安很快推翻了自己起初的判断。既是敌人的老巢,又怎可能眼前摆放的是一柄普通的星兵器?

更何况星兵器至多只能对星武者的星力属性变化做出短暂的条件反应,无法维持到长时间不断地散发出星光。

更不可能以剑身散发出星力波动出来,它们也只是还并未被妖篆师以妖篆符文结合的星金兵器一类,无法发挥出妖兽真正的能力出来。

“这里摆放的赫然会是一柄妖兵才对。”石灵安突然想到。

长坂街道的那条木龙是由木妖兵能力触发而出的,而充斥这里整片空间的藤球也属木星力范畴内。

“这是否代表了同一柄高等妖兵所为?”妖兵出世本就难得,更何况是二柄高等木妖兵同存在这八人身上,石灵安无理由去相信心中那荒唐想法,他更愿意去相信这是同一柄妖兵所为。

高等妖兵难得可贵之处,既在于高等妖篆符文上,更在于星金的选择之上。

时下,有太多数星兵器都采用了下品星金所铸,导致自身更本就无力承受住高等妖篆符文的星力释放。

即使是中品妖篆符文也很难再勉强打造第二枚妖篆封印进去,威能远远不及采用中品星金所铸的星兵器。

“看样子这石座之人,才是那木妖兵的真正主人。”石灵安心安道:“此人,到也真心大,竟让自己属下带着高等妖兵独自离开,就不怕在途中会出点什么变故出来吗…”一想到此处,他的心中更是刺痛,更是心伤。

一股无名之气出现心头。

悔不当初!

再与如今的自身处境对比,心中的一口悔血好悬没被涌上来,向着周围喷晒而出。

若还能再做抉择,他绝不选择在此道路上行走。

过去千年的时光内发生的种种慕慕,全在他脑海中快速被忆起了一遍。

过去所争所斗是为何?

从何而起?他开始在这争斗无厌生活内无处自拔?

是他修为达至高级六星武者境时,初尝到权利滋味的那一刻开始吗?

是他修为已无法再寸进步时,懈怠自我的那一刻结束吗?

他石灵安不知,心知。

若能如果从来的话!

他将活出一个新的自我出来。

将心头那道快涌现而出的气血强压回心头,石灵安像在黑暗中抓住了那唯一的曙光,又像似活了个新自我来,对着黑暗石座之人,自做淡然道:“我乃边城一方镇守,途径此地时,感应到有星力波动,故而前来一探究竟。”

石座之人闻言不以为意,低笑道:阁下,好像还并未回答我之问题。”

石灵安故作为难之色,续然道:“实不相瞒,边城之内今夜出现了一伙二人贼首,将我江阿镇镇守金三石给从中掳走,至今下落不明。”缓了一下,又道:“而我一路上追赶来此,在路径此山谷之中时,刚好发现此地有星力波动的出现,所以才将此石洞认定是敌人的所在,故进来一探究竟。”

石灵安深深原地哀叹了一口气,无奈而发道:“只是在我深探在山谷石洞内时,另一边与我同追赶而出的风阳镇守却在此时用镇守令传来发现敌人的踪迹讯息,令我同去相助与他。”此刻哀叹之声渐浓,石灵安愈发有感而道。

“想他与我,在边城内相争相斗千年,竟在此事上输他慢他一筹,叫人怎不生叹奈何,憾人神魄也。”哀叹下的石灵安已如换作一个新自我存在。

只是这个自我若能存在千年后,依旧难逃惘网,从堕其中。

石座之人诡异长啸数声,连连哈笑不断。

让人无从琢磨其意!

“若非听到最后,我可能都无法得知自己听到的竟然是一个天真的故事来。”石座之人笑声愈发响彻在谷底内,低沉道:“聪明人的同道人是不容天真的。”

引的黑暗中的七人众齐将目光落到妖侯身上。

“镇守令。”妖侯低蔑一声,想似听到一个最不好笑的笑话般。

“你大概也还不知吧,但凡能做简单通讯交流之用的物体,都是将需要的字样提前刻入到物体内,分到各自所需人手中。待到需要使用之时,才再行星力以做激发。这些简单玩意可都出自于妖篆师之手。”缓了一下,妖侯续嘲道:“如今四极大陆上,本人还未听说过有哪位妖篆大师能打造出让人随意之间就能交流之用的通讯令牌出来,即使是帝国之主在此事上也无法做例外。”

“你又是如何能做到随意与他人交流的,还是说你有能未仆先知的能力?将此刻所需的话提前刻入在通讯令牌中。”

妖侯目光神采不负,转而冰冷道:“若我所料不差,你的镇守令上刻入的也该是简单的求救二字吧。”

石座之人所言之语憾人心魂,将石灵安所做伪装悉数打回原形,让他无从去辩解原由。

只因他镇守令上并非简单‘求救’二字,而是一字‘危’。

这是在生死存亡之际无法过去时,才能被激发而出的。

一到那时候,整个边城内的所有持‘危’令镇守包括城主大人都将接到他石灵安死亡的讯息传来。

这同样也是块一次性的镇守令牌。

若非必要,他不想去激发。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时代的序幕(三)

“拿下。”

石座之人这简单二字,似冰霜拂面,似刀埑剑囚,将石灵安生死立判间。

乍然在七处石阶台中,由第七处方位率先传来娇呼声响:“几位哥哥们先行旁战,就让小妹先行代品尝一遍。不知如何?”一名年迈老妪自石阶台面先行缓步踏出,带着商量的口吻道。

人却以如大鸟扑空,在黑暗石阶中跳落起伏着,向中心处的石灵安快速接近,至降落在二者相隔三丈远的石阶才迫停。

此老妪神态龙钟,一身紧身长袍下却又无法隐藏那妙曼身姿来,面部沧斑间,似行将就木之态,却又有着一双让人惊艳的美目存在,在黑暗之中耀着精光,让人无法将眼前之人孱于老妪与美妇之间。

信手投足将神木棍插足于脚底石阶内。

“神婆,不可大意。”第二石阶中既传来沉重声响劝道。

“二哥但切安心,今日有几位哥哥们同在此看护,小妹不得也敢先行踏步试探一二做摆。”说完神木棍悄然离手,朝着石灵安方向极速射去,人亦随之在原地消失不见。

人,棍分离,自指目标而去。

在这场还未被拉响前的战斗前,石灵安自知已经输了。

他输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做自己时输了,将自己做成别人模样同样也输了!

这时候的石灵安,已无任何战意可言。

他只是个等待末世降临之人!

输的不是实力,是他一往无前的势塌下,是自己并没退缩过的神黯淡。

花非花,人非人。

此间的他,再不负是那个边城之中,排行在第二的镇守能将,他愈感自身其实不过亦是个普通老人。

却一生又没做过一回真正的普通老人的可伶之人摆了!

这一生真的错过了,只寄希望在来生重来中,让自己做回个普通人吧。

去真正享受这人生的奥妙,品味这未尽的心憾。

神木棍带着破空声已然出现眼前五尺处,石灵安额头七颗星辰这才骤起,将大部分力量都集中在双手之上,带着一丝久违的坚定,嘴角扬起一丝的畅意。

似很久未有过般!

“不好!神婆小心!”第二石阶之人发觉不妙,急切传来声响提醒道,人亦随之破空赶去。

但神木棍与石灵安五尺之距,转瞬及至,赶之不及。

石灵安乍然侧身回击身后虚空之处,原地接连拍打出十数拳惊天拳影,全然做不顾身前神木棍急转而来的攻势。

神木棍自空中旋转不断之下,渐渐褪去棍形继而从棍中转化出一柄惊默剑刃,直朝着石灵安的背脊处重重刺入。

一声惊天破响之后,背部与剑刃二点相接,似撞击在了一堵铜墙铁壁般,发出的一道沉重闷响。

一口因巨力撞击后的浓重鲜血仰头喷出,石灵安畅笑之意不减,反至更浓,更甚。

在那十数拳影之下,神婆妙曼的身姿终开始浮现在那处黑暗方位。即使有得到片刻第二石阶中人的提醒,让她发生短暂的迟疑不定,晚了一瞬出现在石灵安身后。

可在石灵安十数拳风相交之下,依旧被最后余下的二拳之威给蹭上,带飞到这片藤界的边缘处才做摆。

留下一抹嫣红。

四周藤蔓及时将神婆身形定在了其内,却无法快速侵占她身体周围地处。藤蔓每每想要靠近时都会被一股未知力量给消耗不断,导致行动缓慢。

妖侯远处发现此处景象,不由叹道一声:“特异星力毒液的拥有者,不亏是对七大星力的木星力拥有者,有着天然的对抗力。”停了一下,低声再叹道:“只可惜,你这次的对手是金石系列的拥有者,对毒液有着天然的抵抗能力。”随即将目光继续汇集在这还并未结束的一战中。

“你等七人能从当初三十人中脱颖而出,实力也都已桎巅峰级六星武者,但与真正的七星武者的差距,依旧无法靠自身天赋跨越。这是星级上的,更是星力本质上的天然压制。”妖侯一旁满怀期待之色想道:“何况此人的星力,以在藤球内表现来看,已经进入到初入七星武者后期境了,与高级七星武者初期境也只差一步之遥,星力量更是足超过正常巅峰级六星武者四倍之多。”

“你们将会用何种方式取胜呢?愈发让我期待这场战斗的结束了。”妖侯不停转动着手指内的星空戒,只至将其翻滚到了另一面,其上赫然出现一个字‘侯’。

“看样子,计划得临时变化才是。预计准备好的四枚‘相’戒,数量可能到时候不再够了。”

妖侯眼光何等毒辣远见,又或者是对属下盲目的自信轻负。

战事还未结束,结局已在心中空留。

若非石灵安突然闯进石洞,此地或许还得因此少上三人。

所谓妖侯名下‘新四相’,也要在今日起,改为‘七相’才对。

神婆额头六颗星辰渐渐隐去,体表那一层层流淌着的液体也同时被散去。

四周藤蔓这才近身将神婆送回底下的一处石阶当中,在石阶中的神婆脸色苍白,鲜血狂呕不止,似已受了重伤。不愿再轻易参与进接下来的战斗,独自在此地闭目养伤了起来。

神婆养伤期间,第二石阶之人已踏在石灵安同一块石阶面上,二者双目电交,黑暗中擦出一道雷霆霹雳。

“申斯,伏地。”来人随即闭目向着四周开口道。

霎那间从第四第五石阶当中,接连有着极强的星力波动配合浮现而来。

石灵安周围兀然泛死一阵灰烟,将他团团包围在了中间。

灰烟之中,石灵安视觉暂无能适应。一阵星力自目中泛起将他双瞳保护在内,以防被灰烟中的带起飞舞的细石刮伤瞳孔。

第五石阶位哈哈大笑,高声应道:“将天且,灰烬已为你布下,在内你二人视觉都会被周围无尽的烟尘给短暂剥夺,所能依靠的只有星觉能力。我会为你制造出你我所能熟悉的星力波动出来,你在内将变得无往不利。”

第四石阶位低声道:“木甲之术已为你特意制造而出,但你之星力狂暴与木星力无法兼容,只能帮你到这了。”

随即一身青色木甲罩在了将天且的全身各处,独在几处关键位置破出几道口子出来,那时他的双腿双手位置。

“多谢!”将天且告谢一声,坦然向着烟尘之中步去。

神婆也从疗伤之中睁开了美眸,看见此刻的将天且武装下的姿态。“有那二位星师辅助,以将天且王体十段星体强度,绝不逊色于任何初入七星武者境之人。”

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开始接受周围藤蔓的慢速治疗恢复。

正文 第四十章 时代的序幕(四)

灰烬内,鏖战仍烈!

踏着目的全副武装而来的将天且,与其内的石灵安交锋数十次后,仍未占尽上风,并渐弱危势当中。

不由暗自揣测道:“难道,我与他的差距真有这么大吗?”

错愕,不解,不信,只在一瞬。伴随着石灵安视觉感应终在灰烟中恢复如初,雷霆一击接踵使来。

“将天且,要败了。”第一石阶之人既发出轻闷声响,自语说道:“龙岩镇守石灵安,有着边城最强镇守之称,可不是一个王体十段之人所能单独击败的,若非周围星力波动干扰星觉,将天且早该败亡了。”

却见烟雾之中发出崩然一击,随即一道血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内窜出,包裹在二人周围的灰尘,似乎也承受不住两人这股极强星力碰撞而尽散黑暗当中。

灰烟尽散,只余一人冷握血刃在石阶台面,眼底映彻无温。

若非空中那道惨叫不断的身影呼来,与那正在滴血的兵刃还未干涩,众人很难相信这场独斗,会是以将天且的逃败结束。

若说七人当中,大多数是能与初入七星武者境之人周旋一二,那将天且就属于能将七星武者斩杀之人。

可将天且此次依旧是败在来人手上,还是在加具了优势之下所输,让众人再不敢做轻视对待了。

“此人绝非初入七星武者境界,他们中单独一人很难取胜。”

即使这是他们的主场,但若是在这场打斗中出现败亡危机,妖侯大人是否会出手营救他们?神婆,将天且二人的代价已经表明妖侯大人此刻的决心了。

那飞窜而来的血影一路逃回到自己石阶内才做摆。

稳定身形,只见木甲自肩断裂而开,一道碗口深的刀伤在内触目惊心。

“将天且,你…”临旁第三石阶位传来声疑。

“此人星力能轻而易举划开我的星力防御,甚至在他全力星力释放之下,我的实力都被影响了一层左右。”将天且神色黯然说道:“此次是我莽撞了,不过还好此人大致实力已经得出。”

“还能应战否?”第一石阶轻声问道。

“自然,不过是些皮外伤。”将天且厉声应道,唯独不愿在此人身上堕了下风。

余下七人众,唯独此二人做到过斩杀七星武者境。

又因为二人星体及其相近,也只差了一个段。

一人为王,另一人为皇。

“我等几人,至今好像只在对立方出现过,还未曾有过像今日之机会一同出战,不若今日就由我等七人齐战,以结束这段旷日持久般的过往。”凌统漠然浅笑道。

似一句轻描淡写,却能将众人力透石化。

中心处的石灵安此刻面色隐白,接连使用最强星力打斗,包括在那藤球前的消耗,他的星力虽有得到过片刻补充,但那消磨的精气神却很难同时恢复。

如今再经过两场打斗下来,石灵安的精气神以被消磨过大半了,还能使用的精力以不到三成之多了。

今日必死之局,石灵安却不再怨天哀愁,做回了一个龙岩镇守该有的姿态,斗志重燃。

“已经很久没这么的畅快的一战了,犹记得那年边城妖灾泛滥,数之不尽的妖兽从特蓝山脉走出,进攻我龙岩镇。”

“那是我,杀的最畅快的一战,为了我龙岩镇上的百姓。”

远方接连降临而来的六道身影,将石灵安的回想打断。

“神婆,难道你已伤重而亡了吗?”一口大嗓子,在黑暗之地响转不断。

“巴布恩,你这小子若再如此地对奴大吼大叫,小心奴家将你大嘴巴给毒哑了,让你再也不能开口。”一道流光随即从边缘之地赶来,漫步而来的身姿黑暗也无法挡其惊艳。

巴布恩诡异的大嘴露出嘿然一笑,没来由的让人泛起一阵恶心倒胃。

神婆转过俏脸望向中心处的石灵安忧心低语道:“哥哥们,小妹毒体受损,可能无法尽战。”

怪人巴布恩闻言,油然轻薄她道:“神婆,你这副娇躯可不比那些帝国妃子差多少。何必再将自己弄回人不人鬼不鬼的毒人模样。”

“不如,就让我娶了你吧。你看咋样?”巴布恩神色甚是猥琐,但目中却无比清澈晰明。

神婆面部一狞,一股未知液体涌上面颊,又很快被褪去,独留在原地狂咳不止。

“妖侯大人的星力只能帮你快速恢复伤口之外的创伤,伤及在内绝非一时半会能修复的。这一战,神婆你从旁协助即可。”凌统一语道破,此刻神婆体内以如千疮百孔,骨断节止。

当初石灵安全力使来的二击,攻守立调,打在本是偷袭而来的神婆体内,让她体表毒液星力当场尽散,直透骨血。

“多谢大哥。”神婆轻声告谢一声,掠向众人身后而去。

“没意思。”巴布恩大感失落,这才唯唯诺诺向着一旁的申斯道:“申斯,你觉得那小娘们如何?”

申斯依旧保持那似笑非笑之态,好似对此事勾不起兴趣般,却在巴布恩转身后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

二人都默契地不再说话,似乎都读懂了彼此需要的想法。

“上。”

黑暗中不知是谁开口说道,七人率先发起攻势。

如雨点不断,如清风佛来,将石灵安纠缠在一张被编制的雨伞内,无法逃离。

狂风临,暴雨至,伈了一身寒凉。

石灵安单臂在内,星力消耗不断下已然用尽,金黄色的体表以无星力支撑它的运行,从中退回到凡人地步。

此刻的他真如一个普通老人般模样,只是周围并非儿孙满堂时的喜宴欢娱之庆,而是满目凌厉不断的杀机向他伸出拉扯之手。

“此身无用,不如同坠无间。”

石灵安最后的爆发,并非凛然的攻势,而是以自身额头七颗星辰的碎灭为终极代价,换取的这一次星爆。

这股星力之源是他滋养星辰时的代价,是隐藏在星辰当中的力量,也是星辰本身运行的本源。

失去本源,星毁人灭。

这最后绝望的终极一击,无人引导,威能不如石灵安正常发出时的一半威能。

但足够了!

星爆之中,一块令牌被抛飞夹在爆炸中心毁灭。

点燃

这最后的希望!

正文 第的四十一章 时代的序幕(五)

西西镇。

清晨时分!

深夜此处还尚且鼎腾,烽火焰高,今晨却以渐萧冷,冰寂。

府外飞鸟长鸣,似预示着新的一天已经到来。

昨夜款款相谈,众将领命启程在即,纷纷不敢延期,起身再将杯中倒满,以示这是最后一杯。

这才缓缓离去。

袅袅雾气升腾,城主伊正独自一人熬在府内,再煮一壶温酒,静候两人到来。

“昨夜之灾似以渐平复,要说有新消息,也该今日传来了才是。”

就在伊正独自暗想之际,紧揣腰间多年不曾动静的城主令上,忽感发出强烈星力感应来。

“这是?”伊正忙将令牌取出一观。

赫见,令牌之上有着八大空白区域间,其中一间突显‘危’字样。

“不好,石灵安危险。”伊正不留原地,破空寻去。

独留一壶好酒,冉冉生烟。

身处云端高空,骤见脚底星力铺道,踏空行走如履平地,伊正星感随即四散而布。

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南城区赶去。

原来所谓从不踏出西西镇半步的城主伊正,也并非全然不踏,只是至今从未再有人发现过他走出西西镇地界而已。

臻以他的境界已到达八星武者境,星力能外放而出,做到不过地,而踏天之境。

白昼晴朗的天空之上,身处地面的人们谁能想到,仰头云端竟会是他们城主大人在踏空行来。

同一时间。

在各处楼宇高空起伏跳落的风阳镇守念阳云,也在向着城主府方向不停赶来。

原来,经过昨夜一整夜的等待与修建中,念阳云都未能在安永镇上等到石灵安归来的消息,心知此事不该。

今早再不做多原地停留,急往城主府内确认。

“不管最后石灵安遇到或是没遇到敌人,以石灵安走时的速度,早该将边城区域索搜干净才是。难道…他最后还是不甘心,追出了城外。”

“若是如此,城外莫大地界内,要寻出敌人,到也可能会延误…”

只在思、念间,念阳云神色恍然一动,行动渐渐突缓了下来,莫名的不安情绪此时笼罩在念阳云全身各处。

心知,这股不安很可能就是来自心中所想那般!

迟慢地从衣内掏出一枚令牌置于掌中,将其翻正,其面上第二处空间内,赫然被填满,有着‘危’字出现。

“石灵安,你…”念阳云讶然当场。

随即立马调转身形,向来时方位极速前行赶去,一路念道:“老家伙,你可要顶住啊。”

“你我相斗了大半辈子,你处处都能占尽上风。你第一,我为二,却为何要在此事上落我一筹。”

“你糊涂了呀!”

念阳云内心深处的阵阵心喊,又何尝不是哭喊的那个曾经的自己来。

远行的人啊,可否听见这道悲凉。

自龙岩镇守石灵安的镇守令毁于星爆一刻,边城内所余下镇守与城主皆收到各自星令传来。

有人露出担忧之色走出府邸,向着安永镇方位眺望不止。

昨夜时分,江阿、安永两镇接连遭创,消息已然在边城各镇内布开。

只是他们与二镇之地相隔,不便前往。

“不知如今的事态,发展到何等地步?”

“为何?我方最强镇守会突然传来死亡之危?”

种种不解,困扰在此时的数位镇守身上。

也有人从中不愿继续原地等待结果出现,选择如念阳云般,第一时间跨地赶来,为解心中疑答,前往两地一聚。

漆黑山谷石窟内,随着一声惊天爆响结束。

石灵安再顽强的肉体,也因额头星辰本源的碎裂消失,星力顿去,无法让肉体在星爆中得以残存下来,化为此间石窟中又一份尘埃。

尘埃落定下,只余七人狼狈在旁,顾视一地惺红血水作态。

神婆虽被众人挡在身后,为她拦下石灵安多次的攻击,却还是此间众人中被伤的最重之人。

只因早先之伤并未痊愈,又遇石灵安临死的绝望反扑,星爆的范围内众人招式还未施展开,能量就已全部向外宣泄而出,导致神婆二次伤害,胸口一阵翻涌而起,原地狂咳不止。

星爆之威来的突兀,虽并未对范围内的其余六人造成更多实质性的伤害,却溅了一身血雨淋头,瘆人心颤。

血水肉泥当中,一颗泛黄的古朴手戒陷于血土之中被无人识,埋于石缝内。

“碎星之力,不过是些绝望之人最后残存下的绝命星力,无人引动,威能汇聚不到一处,根本不值得一提。”妖侯轻鄙一声。

继而才将视线从中心处的那滩血水挪开,落到一旁七人身上望去,此刻的他们袍染红衣,似刚从尸骸中踏出之人。妖侯仰天长笑道:“好,这才有我新‘七相’之气势,你等七人今日表现不错,尤其已能从中相互间配合使招,不错,相当不错。”

妖侯大为满意之际,随即将手中早已经备好的四枚星空戒,弹向四人手内。

“拿去。”

凌统、将天且、影、申斯四人,各自接过妖侯手中射来之物。

星空戒套于指内,一股星力轻微渗透而去,赫见,一块巨大空间豁然维系眼内。

四人喜色言表,大为惊讶地小心试验着,终确认这物体的使用方式不会错,对着手内的戒指接连使来。

不时,四人眼前摆放之物体会被莫名之力,在前面消失不见。

又不时会无故出现在他们四人手内。

这从有到无,从无到有的种种变化,引的周围三人连连带着惊羡的目光望去。

“想不到妖侯大人,竟是将此物也发配给了他们四人。”

余下三人虽未能拥有妖侯送出之物,却早已从妖侯手底下见识过此物的妙用来。

二者再一相较之下,竟发现它们之间差距,也只是戒面上的一字不同。

妖侯大人常年佩戴的手戒上,赫然有个清晰‘侯’字在内,而凌、将、影、申四人之戒却刻入的是个‘相’字。

这一字之差,让人无不将其联想在了一起。

这与妖侯所佩戴之戒相似,是否会同样是个能存取物体的空间戒。

看着不停在眼前消失与出现,来回切换间的物体,此刻的他们三人终于确认了心中所想来。

这是与妖侯大人手戴同样大小的一枚空间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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