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 - xp1024.com
《夏露》


1-5

001

李昱泊在二层楼的洋房下面叫嚣著:夏时季,夏时季,你他妈醒了没有,快滚下来……

声音太大,枕头再也挡不住噪音,夏时季扔了埋住头的枕头,一把推开了窗子,对著要楼下的人怒吼:“闭嘴,闭嘴,你他妈闭嘴。”

除了闭嘴就是闭嘴,他不想再喊别的话,又重新奔回到床上,打算继续睡。

李昱泊朝著二楼的消失的人竖了下中指,挂著拦蚊窗的门推了开,夏老爷子拿著蒲扇挥了挥,说:“阿泊啊,来了啊……”

活像刚才李昱泊的叫嚣没有听到似的。

李昱泊没跟他客气,见门开了,叫了声爷就进了门,三个楼梯当一个楼梯地往上跑,到了夏时季的门口,更是不客气地踹开了门,拿著刚才在门框边顺著的书就砸向了床上的人:“夏时季,给我滚起来。”

“日。”夏时季在被窝中竖了中指。

李昱泊蹲在地上时,刚洗了澡出来拿著毛巾擦头的夏时季踢了踢他,“怎麽了,坏了?”

把摩托车的油门关上,李昱泊踩了下,还是发不起车,他“妈的”一声踢了自己那烂车一脚,烦燥地说:“挤公车去。”

一下,夏时季瞪圆了眼,“要挤你挤去。”

李昱泊看著他仅穿了小短裤的白花花的身子板一眼,腹部上面还有四鲜明的手指印,骂:“臭德。”

骂完,没有办法,他拿起手机,跟他家堂哥借车去,临走的时候都懒得再看夏时季一眼,但多看了一眼他昨晚留下的指印。

他边打著电话借车边往院子的门边走,走到门边又回过头吼:“你他妈给我穿得整齐点,再骚我弄死你。”

夏时季无语,看著他走了出去,骚?他什麽时候骚过?牛仔裤低一点,T恤稍稍紧一点就是骚了?日了,那一大票娘们爷们穿得紧得器官的状都不用想象直接可以看出来的人类满大街,他已经穿得够含蓄了好不好?

***李昱泊。

出门时,夏爷爷往门边凑了凑头,问了句:“中午回来吃饭不?”

没睡够的夏时季焉头焉脑地说:“爷,不回了。”

李昱泊推了他一把,把他推上刚借来的蓝色奥拓车上,对著夏爷爷说:“爷,我带他去朋友家吃饭,晚上再回来,你自己吃吧,下棋别下久了啊,吃完中饭多躺一会再去下。”

夏爷爷“哦”了一下,扇了下手中的蒲扇缩回了头,慢腾腾地咬他的磁巴去了。

夏时季被推到了副驾驶座,嫌恶地连著嘴角的弧度皱到了鼻子边,说:“这车真丑。”

李昱泊扯了下嘴角,没理他,“砰”地一下把门关了,朝著夏爷爷挥了下手,上了驾驶座开车。

开了车,李昱泊问:“要喝水不?”

哪想,他一问,早起的火还没发泄够的夏时季扯著噪子就骂了出来:“妈的,烦不烦啊,老子刚喝的豆浆你瞎了狗眼没看见?”

李昱泊本就是懒得理他的叫唤,又瞥了几眼夏时季,见他穿得宽松的白色圆领T恤,不像上次一样露出了感的锁骨,在心里长长的暗呼了口气,

上了县道,旁边有几家他们常去的店面都紧闭著门,夏时季看了几家都没开门,怒了,回头就冲李昱泊喊:“你什麽狗屁朋友订婚,非得这麽早去?”

PS:如果你们给我留言,我保证一天一更好不好?

夏露002

002

李昱泊忍耐地闭了下眼,把车窗开了,此时他手机响了起来,蛴子在那边说:“泊哥,来了没?”

“来了。”

“换地方了,秦老板家的度假屋都满了,的,我们打算去小溪地那家,打电话去也说没地方了,你打个电话问问?”

李昱泊想了一下,说,“好。”

挂了电话在在手机里找小溪地那家度假屋老板的电话,只是手机里好几百个电话,按下去都找不著,找得他烦躁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专心找了起来。

夏时季再问:“到底谁订婚啊?”

“潘力子。”李昱泊回了句,正好找到电话,直接打了过去。

“他就订婚,有18没?”夏时季“靠”了一声,这李昱泊交的什麽朋友,一个个二十都没不是结婚有孩子了就是十来岁就要订婚。

“那女的有了,就订一下。”李昱泊把手抬起来,揽住夏时季的脖子示意他闭嘴他要打电话。

夏时季把话吞在了肚子里,等李昱泊在小溪地相熟的那家老板那头要到了一间临海的房间,他把李昱泊的手给扯了下,“做得也太不小心了吧?买个套就那麽难啊?”

李昱泊横了他一眼,打了电话告诉蛴子他要到了房间,发动了车。

夏时季沈默了下来,路边熟得不能再熟的风景在他眼睛里一跃而过……油菜花都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地开了个遍,看去也挺赏心悦目的。

等再过几个月,天气炎热了起来,他父母也要回来避暑了,到时候一堆亲戚也要回来了,几个上大学的哥姐恐怕也是要带著一大帮同学回来度假的,不知道要闹成什麽样了。

一眨眼,一年就过了,再过一年半,他也得18了,天知道到时候他会变成什麽样,还有李昱泊也不知道会变成什麽样子。

“想什麽?”他一没吭声,李昱泊就开了口。

“没,潘力子家是哪的?”

“大冲……我们镇下面的那个乡的村里的,”李昱泊他哥放在车里的一本杂志翻了下,是夏时季喜欢的那种商业周刊,拿起扔到了夏时季怀里,“过年的时候我带你去喝过酒的。”

“哦……”夏时季翻了下书,看里面的人物专访有点意思就打开了那页彩页,说著:“那还好,他们村子市政府不是决定要把旅游专线开到那里去吗?饿不死人……”

李昱泊哼了一声,对夏时季的话不予置评。

A市左边靠海,右边靠山,得天独厚的优势,成了全国首屈一指的旅游城市。

近20年,一年比一年持续往上增长的游客数量让这座城市繁荣喧闹得成了不夜城,连带这个市下面的城镇和村落也因旅游线路的扩展变得不复以往的安静,20来年的开僻已经让度假村座落得满地都是。

夏时季他们的镇子相对平静一点,因为他们这边接近大山与港口相对隐秘的位置,就算修了高速路,外面开进来,或者从海上过来也必须得好几天,相对於其它容易到达的旅游点,来他们这里的游客要少一些。

但就算如此,春夏镇的度假屋并不少,因为春夏镇本地人都爱好吃喝玩乐,一下了班,或者在城里经商的人一回来,呼朋邀伴的都往这些地方凑,尤其一到了假期,如果去晚了,度假屋的房间都不是那麽容易找。

“红包我要包多少?”翻了几页杂志,夏时季问了句,他把窗户摇了点下来,路已经接近大海边上,吹来的海风带著点他熟悉的咸味,又透著股清新感,让他的心情蓦地好了起来。

“你看著办,随意。”李昱泊看了眼他,看著风吹得夏时季额前的头发往後飘,露出他洁白的额头,双眼亮澈得没有一点杂质。

“哦……”夏时季扔了杂志,翻了翻自己的牛仔裤,“靠”了一声,“没带钱包。”

李昱泊没说话,用眼睛示意夏时季往他兜里掏,他有带。

夏时季边往他裤兜里掏钱包边骂:“谁叫你催命样催我。”

他掏出钱包,看著里面的一叠钱,拿出几张,问:“给多少啊?”是李昱泊的朋友,他又不怎麽认识,也就见过几次,不好拿捏好分寸。

“给一千吧。”

“哦。”夏时季数出数目,放到一边,把钱包合上。

“钱包放你那,我可能得多喝,你少喝点……”

“丢了可别怪我。”夏时季随便说了句,把钱包塞自己牛仔裤里,说著,“等会在便利店门口停一下,要去买个红包。”

等到了港口,下了车去了港口的便利店,夏时季下了车,李昱泊跟在了他身後,他们一进去,跟收银的小妹要了红包。

李昱泊随即去拿零食去了,有人从内屋里出来了,是李昱泊他们自己都有些闹不清远得不知道要攀到多少代的亲戚,也是这家便利店的老板,那老板一见夏时季,就笑著露出了嚼槟榔嚼得黑黄的牙齿,对夏时季说:“时季啊,要去小溪地啊?”

出了港口,就是小溪地,小溪地是在春夏镇最好度假村,一个小海岛,虽然去那的花销要比一般的度假村大,不过去的人还是相当不少。

“是,原叔。”夏时季笑笑,见李昱泊拿了当地产的牛干来了,掏出钱包就要结帐。

原叔一见李昱泊,立即笑得更火热了,“阿泊也来了?”

李昱泊朝他笑,叫,“原叔。”把夏时季吃的牛干放到台子上,自己扯了袋子装东西。

“数什麽钱……”原叔挡住了夏时季要给钱的手,笑著跟李昱泊说:“你爸妈他们快要回来了吧?”

“是,就这阵子吧,我也不太清楚,得等他们具体给时间……”李昱泊微笑著,17岁的脸上有著老神在在的沈稳。

“回来了给我通个信啊,你原婶给你妈晒了几十斤的干带去城里吃,到时好送去。”原叔说著,回过头去他新进的货那里扯了几包牛干过来,“这是新订的作坊出来的新货,干净,又耐嚼,你们拿著点,拿著点……”

“不用了……”夏时季见他猛往袋子里塞,也不制止了,拿了张整大钱往柜台老板看不见的地方一放,率先走了出去。

没几步,李昱泊提著袋子也跟了过来。

到了车上,夏时季撇了下嘴,拆著牛干往口里塞,说:“才休息两天,你就拉我到处跑,就不能让我多睡会?”

说完,想了想,翻了翻那老板给的牛干,大块的包装,看著就知道不便宜,不禁皱了下眉,“钱是不是给少了?”

“没事。”李昱泊把车停到停车场,下了车,把自己的帽子罩到夏时季头上,帮他开了车门,又往里拉著装著牛干的袋子提到手上,看著夏时季下了车,把车门关上,锁了防盗,接著说:“来的人可能有点多,星星也可能来,你别跟她老呆一块。”

夏时季白了他一眼,把咬了半块的牛干塞到李昱泊嘴里,骂:“妈的你心眼得多小?”

夏露003

003

夏时季一路嚼著牛干上了船,李昱泊提著袋子跟在他身边。

船上的人有大部份都是认识的,都是一个镇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就算不熟也会微笑打声招呼。

他们上船得晚,快要开了才上,没了坐的位置,船上有几个是李昱泊他哥或者他家店铺里面的员工,见他们没得坐的就要起来让位置。

李昱泊制止了他们,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拉著夏时季往人少的船栏边靠。

海风吹得夏时季的头发把眼睛给挡了住,他任李昱泊拉他去了边上,咽了口中的牛干说:“渴了。”

李昱泊没看他,转过身背著人群,把袋子里的水给拿了出来拧开了瓶盖给夏时季。

喝了几口,小溪地岛就已经到了眼前了,夏时季把头发往後顺了一下,说:“我们早到了吧?”

李昱泊“嗯”了一下,“等会开个房间,你去躺会。”

夏时季扯了下嘴角,回头看了眼满船的人,“人真多。”

这双休日一到,小溪地次次都要挤满,每个阁楼和小茅屋里都有人,没订到房间的人还得候著别人走了再续上,真不知道是去吃喝娱乐的,还是去找罪受的。

李昱泊带著夏时季下了船,跟那几个相熟的人挥了手,夏时季在一旁也朝那夥人笑了笑。

小溪地的老板是跟李昱泊家称兄道弟的相识的,因为小溪地的房间全部被预订了,尤其是休息房本就是没有了,李昱泊直接打电话跟老板要了他休息的房间,领著夏时季去了岛上惟一的一幢四层仿古建筑酒店,等进了二楼一处临著海的房间时,酒店服务人员可能刚接到消息正在更换新的床单跟桌布。

夏时季一进房就去了阳台,看著伸手就可触的海水说:“这间我可没来过……”

他们一夥人常来小溪地,玩得晚了也是歇在这的,不过这间可从没来过,果然最好的都是给留著的。

“没房间了。”要不,能去找人要这间给你休息吗?李昱泊拉回他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别乱碰水,接过了震动了的电话。

潘力子在那边气喘呼呼地说:“谢谢泊哥,我正带著婆娘往小溪地赶呢,泊哥,你帮我要的是什麽房间?”

“大屋,能坐六桌……”李昱泊嘴里笑著,把夏时季老往海水里碰的手又给拉了回来捉到手里干脆不放,“你要是想请什麽人就都请来吧,到时候要是没地方我再想办法去。”

潘力子在那边很感激地说:“谢谢泊哥,我丈母娘那边也要来人,临时要多来了几户亲戚……”

“成,都带著吧,没事。”李昱泊笑著说了,挂了电话。

服务员训练有素地把东西一换,退了出去,透过阳台的门往前门看去她们已经不见了。

夏时季看了一眼,懒得把手从李昱泊手里抽出来,更是顺势一坐,坐到了李昱泊腿上,“我说你们家真的要把他们村子的旅游线路给买了啊?”

李昱泊点了头,“我爸是这麽说的。”说著,把手顺进了夏时季的腰,了冰凉又细腻的皮肤,把夏时季更往怀里扯了一点。

他接著说:“你靠著我睡会吧。”他的语气带著一点征求,不像平时那个在外人面前说一不二的李昱泊。

夏时季仰躺在了他身上,头也枕在了他的肩上,头依偎在李昱泊的脖子间跟他跟交颈鹅一样的交缠著,看著有些炽白的天空,今天太阳肯定一定很大,天气真的就这麽又要开始炎热起来了。

躺了一会,他也睡不下,他把李昱泊的手位著放到了前把玩著,说:“你爸他们什麽回来啊?”

“就这段吧。”

夏时季又“哦”了一声,“跟我爸妈可能一样吧。”

他们俩家都在城里有公司,基本上双方的父母都坐镇在城里。

他家的生意本就是已经完全搬出了春夏镇完全座落在城里了,夏时季他爸只有两兄弟,并且只有夏时季他爸是从商的,他那个伯伯早出国不知多少年了,而且很少回来过。

不像李昱泊他爸那样有六兄妹,有的是人打理,春夏镇还留了不少生意,春夏镇的店面十家里头有四家是他们家的。

在外面打拼的大人,只有趁著天气热了回来避段暑,也趁著孩子们都放了假都聚老家呆一段,完了,又是该干嘛就干嘛去了。

“不睡了?”李昱泊没说其它了,只是问他还睡不。

夏时季摇了头,朝著李昱泊的脖子吻了一下,呼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他跟李昱泊搞一块的事,如果他们父母要是知道了,要如何得了?

不过,李昱泊现在不说,他也不想说。

反正,俩个人现在能多呆一会就多呆一会吧,以後的事,以後再想。

“後面还疼吗?”李昱泊又问。

“你说呢?”说到这,夏时季又没好气了,“你撞得我後面都出了血,又叫我这麽早起。”

“只是出了一点点。”李昱泊想反驳,但在这个人面前显得底气不足。

“什麽叫一点点?非得像上次那样把床单染红了才算是出了吗?”说著,夏时季气不打一处来,扬高了手狠狠地打了下李昱泊的头。

PS:下章。

夏露004

004

李昱泊让他打了一下,要打第二下时,抓著了他的手,连手带人给抱了住。

夏时季跟李昱泊是自出生的时候就在一起的,他们那半条街上,家家户户都是祖传的房子,漫长的一大条长街,路他们一样差不多同岁的各家孩子都有不少。

在他们还在父母肚子里时,他们的父母合夥做了档生意,等他们相继生下来两家因生意的往来交往要比别人家要多些,於是俩孩子头几年就差不多是同一个碗里吃饭的。

後头他们俩自然就要亲密些,别人也就见怪不怪了。

俩人一起长大,尽管周围跟他们同岁的孩子很多,也都能玩到一起,差不多都是朋友,但他们周围他们的夥伴也习惯了李昱泊和夏时季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亲腻些,也习惯了大度的李昱泊迁就格有些不太好的夏时季这样的相处模式。

李昱泊从小格就有些沈著,他比夏时季就大两个月,但他就是那个小时候在夏时季哭著找妈妈时背著夏时季去店铺找正在忙於对货的夏妈妈的人。

夏时季也习惯了李昱泊迁就他,对於他们说,这样的相处就跟呼吸一样自然,尽管李昱泊对夏时季格上的一些毛病很不以为然,但也从没强要他去改过,只要不过份,他也就随了夏时季去了。

还好,夏时季也只是有些生活习惯上的毛病,例如挑食或者脾气不耐烦,还有点不怎麽喜欢跟人多浪费唇舌,惹火了他,他就不饶人之外,大体上,他还是个挺好相处的人。

李昱泊第一次上了夏时季过程也没太多纠结。

那次是夏时季十六岁生日那天跟同学朋友庆贺,他的好友宁星星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去吻了下夏时季。

本来在一旁跟朋友划拳喝酒的李昱泊也是笑著看著他们闹的,不过等星星真吻到夏时季脸上时,脸一下子拉了下来,眼看星星那小姑娘就快吻那笑得瘫倒在沙发上的夏时季的嘴时,他当机立断就起了身拉著夏时季出了去,边还拿著手机放到耳边说夏时季他妈正打电话给他做借口。

一出了门,李昱泊拉著夏时季进了另一个包厢。

夏时季喝得有点多,有点醉醺醺的,眼睛半睁不睁地笑著扶著李昱泊的腰问:“我妈电话呢,我妈电话呢……”

哪有什麽他妈电话,李昱泊不高兴地擦了下夏时季被星星吻到的地方,说:“我不喜欢她亲你。”

“谁啊?”夏时季迷糊著。

“星星。”

“她啊……”夏时季才迟顿地想起来,靠著墙偏著头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呗,等会不让她亲就是。”

李昱泊看了他一会,看著夏时季被酒浸湿的红唇带著光泽,当下他想都没想,按著自己的心意就吻了下去。

夏时季不是没被他吻过,但是第一次被李昱泊吻得连舌头都进了他口里,莫明他就腿软了,他抓著李昱泊的腰,让著李昱泊吻他。

接下来李昱泊吻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衣服也给脱了,吻著他的头,还有他的肚脐,一路吻下来,他都乖乖的,李昱泊要做什麽,他就让他做什麽。

吻到最後,李昱泊帮他穿回衣服,拿著电话跟人打了招呼说他们早回了,就拉著夏时季回了自己家。

那晚已经是一点多了,夏时季坐在摩托车後面时已经被风吹醒了一些酒意,等一到了李昱泊房里,看著李昱泊不让他洗澡就脱他裤子时就问了句:“真做啊?”

问完,李昱泊就已经脱光了他的衣服,让他趴床上去,他什麽也没再多说,也就趴床上去了。

只是当李昱泊伸到他後面时,疼得他厉害,他立马就回过了身抱著李昱泊委屈地说:“疼。”

他是怕疼得很的,李昱泊太知道不过了,见他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也不敢把手指冒然放进去。

又把怕疼的夏时季半抱著到了浴室,塞了浴,慢慢地试著好久才把一指头伸了进去。

知道李昱泊是非做不可的,夏时季也没多嚷嚷,抱著自己腿让李昱泊动他的後,就是疼得有些厉害时就拿著红眼睛瞪李昱泊几眼。

後头後面松了一点,够两手指了,夏时季见李昱泊那比他大的一直在挺著挺可怜的,就撇撇嘴说:“去床上呗。”

结果到了床上,真家夥可不比手指,一进去,那地方就裂了,夏时季疼得嘶嘶地吐著舌头喊疼,可李昱泊忍了太久,这个当口那下半身是一下挺得比一下用力,不管夏时季下面伸缩得有多厉害,他也是退出去又捅进来,发挥著他平时不发威作罢一发威就是决不手软的作风往死里著夏时季,也不管夏时季把他的背都给抓破了。

到了最後,夏时季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李昱泊才发泄了出来。

而整个床那时候已经弄得跟凶杀案现场似的,到处都沾著红血。

李昱泊的床是白色床单白色被子,加上红血这麽一对比,夏时季拿眼只瞄了一下,哭得更厉害了。

他真的是恨极李昱泊了,他都让他做了,可他都把他弄成什麽样了?他连手动一下都觉得疼……

见他哭,李昱泊也不说话,就是抱著他吻著他。

吻得久了,夏时季也懒得哭了,用著李昱泊他时喊得哑了的噪子说:“後面疼,你赶紧想办法啊。”

这时李昱泊才下了床去穿衣服,拿了钥匙去他们家药店的仓库去拿药。

走的时候他看了夏时季半会,说:“不哭了啊?”

这时夏时季因为嫌床脏躺在了放在房子中间的半圆形沙发上,见李昱泊问,嘟了嘟嘴,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回头李昱泊又过来亲了亲他的背,才走了开。

仓库不远,李昱泊拿了药回来,按著说明书帮著上药,被困得厉害又疼得厉害的夏时季在半清醒间拿著枕头揍了一下。

见夏时季疼得很又睡不著气得很,李昱泊就把枕头捡回来让他继续对自己扔。

等药上完,夏时季睡了过去,把床收拾了一下,见血把床垫上铺著的几层极易染透的蚕丝褥子都给染著了,又整个把床褥全拿了下来,换了新的褥子上去。

第二天,夏时季因为爬不起,脾气一起来,对著李昱泊就是骂又是扔东西的发作了一天,李昱泊跟往常一样忍了下来。

到了後面好了,李昱泊想再做,夏时季除了皱眉喊疼之外,李昱泊想怎麽做,他也就依李昱泊怎麽做去了。

反正在这事上,他乖巧得很,除了老是喊疼。

“哼。”夏时季哼了一声,手也不动了,翻了一下身,把头埋在比他高大的李昱泊的前,听著李昱泊的心跳声。

俩人就这麽躺了会,李昱泊的手机又震响了,是他们的朋友,跟他们住一条街的**。

夏时季听著李昱泊跟他说完话,问:“他也来啊?”

“他跟力子以前是同学。”李昱泊了下他的头发,把他前额的头发拔到耳後,又吻了下他的额头,再次叮嘱,“等会少喝酒啊,顶多喝半杯啤酒……”

“不让我喝,你带我来干什麽?”夏时季咬他的鼻子。

“乱咬。”李昱泊横他一眼,随即又软了声音,说:“潘力子人聪明,书尽管没念下去了但脑袋灵活,脾气也挺好的,靠得住,以後会是个好帮手。”

“想这麽远……你是不出春夏镇了?一辈子在这里当个小老板书也不出去念了?”夏时季不高兴起来了。

“念,怎麽不念,你去哪念,我就跟著去哪,可事情也不能不管不是?”李昱泊也烦躁了起来,“我爸让我管我哪能不管?他就生了我一个。”

夏时季一听倒抽了一口气,“敢情我们家就多生了个别的了?”

他不想提这事,以为李昱泊也不会提,可没想,李昱泊还真敢提起来了。

“少他妈给我乱生气。”李昱泊沈下脸,他长得过快格也过於沈稳,父母也很少在身边,他边念著高中还要边管著家里的几个店铺,镇上的人很少把他当少年看了,都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看了。

“我不生气……”夏时季在他身上坐了起来,咬著牙打了李昱泊的脸一下,“我打你。”

李昱泊被他煽了个耳光,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

夏时季见他眯眼,哼了一声,俯下了身,在李昱泊脸边蹭了蹭。

李昱泊就算刚才想揍夏时季一顿现在也没办法了,手一搭夏时季的腰更是又著了内裤的边缘,心火一下就转到了下面。

夏时季一下就感觉到了,瞪大了他的眼,“你昨晚才做过。”

李昱泊没理他,拿过手机一看,看还有点时间,就解起夏时季的裤子来。

“不要了,昨晚也出血了。”夏时季扭了一下,非常不满地说。

李昱泊把他的裤子连同小内裤往下扒,见夏时季没就著他的手势起身让他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说:“听话,起下身。”

夏时季抬起腰,不自禁地嘟了下嘴,这本是个他15岁後就想改掉的孩子气的动作,但每次李昱泊一做他不喜欢的事,他的嘴就会自意识地嘟起来表达他的不满。

可他不满归不满,李昱泊真要做的事他也没办法拒绝,只好边抬起腿让李昱泊脱裤子边说:“你轻点,真的疼。”

“嗯。”李昱泊应了一声,把自己的拉链拉开,从内裤里放出了他的家夥。

他不喜欢润滑剂之类的东西,就喜欢直接进夏时季的身体,他把自己的搓弄了两下,伸出手让夏时季把他的两手指舔湿,在夏时季的後里搅动了一会,就直接进了去。

夏时季难受,跟李昱泊做爱做了半年了,李昱泊就爱这麽来,除了第一次,後头都是不用东西的,还好这半年做得有些多,後头也习惯了些,不像头几次那样老是出血。

“又出血了……”夏时季看著李昱泊拉著他腰挺进又挺出,快要哭了出来。

“没,一点点……”李昱泊额头上出了汗,他要抱著夏时季的身体又要动著自己的腰杆,汗一下子就出了来。

“你就不能少做点?”头几次李昱泊是要等他完全好了才做的,哪想後面不怎麽出血了,他就做得勤了,这个星期连著这次已经是第四次了。

“不能……”李昱泊干脆回答了他,额头上尽是汗的他眯了下感的眼睛,对著背著阳光在他身上起伏的夏时季说:“做多了,以後就不会疼不会出血了……”

说著,他抱著夏时季起来,直起了腰,捧起了他的屁股一进一出的推得更快了起来。

夏时季想说话,可话被李昱泊的动作撞得说不出来,只好把搭在椅子上的腿收拢了点,缠住了李昱泊的腰,一下一下抽著气让李昱泊狠猛地侵犯著。

PS:含泪嚎一句,是好是坏吱个声啊,给点留言什麽的,好让我拿来作动力啊。。。呜呜,哭著跑著,老家夥现在没人爱鸟,生太悲催鸟!

夏露005

005

夏时季以为自己又出血了,还好只是出了点血丝。

“闷疼闷疼的,胀得难受。”夏时季不敢动,也没力气动,撸著李昱泊的脖子瘫在李昱泊身上一动不动,就算李昱泊的汗水已经把他的T恤给浸湿了他也不想动。

再动就不得了了,李昱泊自发情以来,一天比一天厉害,以前好几天做一次,现在是一天做好几次!

夏时季才不动,免得动动刚泄在他里面的李昱泊会再来一次,他今天就算死了也不愿意再来一次了。

“累了?”还好,刚化身为禽兽的人这时总算恢复点理智了。

夏时季气愤地指控般地看著他:“你说呢?”他昨晚也是不要做的,李昱泊还硬是要做,好了,今天他也不想做的,他也给做了。

“乖了。”李昱泊亲亲他,算是打发他了。

夏时季不满地撇嘴,不过还是不敢动,等著李昱泊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李昱泊又亲了好几口,亲得夏时季满是他的味才放手,才把那里拔了出来。

他一刚出来,夏时季觉得里面的东西就流了出来到了大腿上,他也懒得脸红,这事实在是做得多了,他不习惯也得习惯,没那麽多心思去脸红。

等李昱泊一出来,他就吁了口气,放纵著身体懒了下来,让李昱泊抱著他去了床上。

李昱泊去了浴室热了块毛巾,把夏时季的里面掏了干净擦了,又蹲在夏时季面前把他那含进了口里吸吮了一翻。

夏时季的体力不比他,挑食的後果就是不仅是身体瘦得很,并且耐力从来没像他一样好过,正常的四五分锺後就泄在了他嘴里。

李昱泊看著他先前因为激烈动作而全身泛起粉红的身体此时正以微小的弧度颤抖著,长长的睫毛也扑闪扑闪地跳跃在眼睑上,只看了一下,他的心刹那比刚蒸出来的发糕还软,他拿了水漱干净口里的东西,俯下身,在夏时季耳边轻声地叫著:“宝宝。”

夏时季喘著气瞪他一眼,“不许再这麽叫。”

李昱泊轻笑出声,抱著他,在他耳边犹自叫著:“宝宝,宝宝,宝宝……”

夏时季被他叫得恼火,又气又急地连喘了好几口气,伸出手打了他的背一下,愤怒地叫:“不许再叫了。”

李昱泊笑,抱著他不放手,任他打。

夏时季本来就没力气,见他皮厚不怕揍任他打,也懒得再打了,收了手,又在李昱泊脸上蹭了蹭,他被李昱泊的撞击撞得乏力得很,颓迷地说:“我累了。”

“那睡会?”李昱泊说了一句,想了一想,也不放心他一个人睡在这自己去喝潘力子的订婚酒,度假村人多又杂,指不定会出什麽事,就算这间是老板的休息房间他也不放心夏时季一个人呆著,只好哄著他:“乖,回去再睡,我跟他们喝一轮,意思到了就带你回家。”

夏时季听到自己还是不能好好睡一觉,恼火得很,奋力地推了李昱泊一下,“你怎麽这麽讨厌。”

李昱泊趋势意思地被他推了开又倾身抱著他,在他耳边疼惜地说:“乖了啊,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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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006

006

可夏时季真的困得很,他本来就是早上不怎麽起得来的人,昨晚被李昱泊折腾半宿,刚又被弄了半会,眼睛已经不怎麽睁得开了。

看著他这样,李昱泊狠了狠心,没让他睡在没有他在的房间,还是把他带在了身边。

小溪地上次还有人因为打架斗殴弄死了几个,尽管给抓了起来,後头也没事了,但李昱泊在这种很容易发现冲突出意外的休闲娱乐场所是从不让夏时季落单的,出来玩就算夏时季要上个厕所,自己也是要跟著。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昱泊不允许自己这种事上自己出什麽差池。

他也知道这种担心有些过余,但不放心就不放心,宝贝疙瘩只有放在眼睛里看著才安心。

等进了订了饭桌的房间,一间上面盖了茅草的大的阁楼。

捱不住夏时季眼睛眨啊眨的想睡觉,李昱泊把他拉到了角落,让他躺椅子上,又了他的衣服,发现沾了他汗的T恤已经被沿路的海风吹了干,见夏时季一坐下就不管不顾地闭上了眼睡著,不由得皱了下眉,抬了另一个椅子让他搭脚舒服地躺著,对著来招呼他的相熟的领班服务生说:“没睡好,让他好好睡著,别惹著他了。”

熟悉他们领班的姑娘连连点头,说:“知道,知道。”

说著,忙把近著夏进季的桌面又调远了点,等会开席了再拉回原位也不迟,接著示意来摆碗筷茶水的其它服务生离这位置远点,别弄出太大声响。

李昱泊看著这才走到门边和过来下菜单的经理谈了起来。

潘力子来的时候,被太阳晒得黝黑得只有牙齿是白的大男孩,还说不上是男人的他对著李昱泊连说了几声对不住,麻烦了。

蛴子也跟著好哥们潘力子来了,他们身边有个头上戴了朵红花,穿了一身火红裙子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就刚十六七岁的样子……在春夏镇,因民风自来都比较散漫,尤其在农村里小姑娘都嫁得早,没念书就找了汉子跟著,没找著的也正在找著,十七八的姑娘生孩子也正常得很,李昱泊见著这个要跟潘力子订婚有了孩子的小姑娘,毕竟後来这小姑娘以後就是潘力子老婆了,朝这小姑娘点了点头,稍微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可仅是笑了笑,那小姑娘也红了下脸。

李昱泊是那种年纪不大,但就过早显露那种过於英俊,又极具男子汉气概的男孩,剑眉下面是亮湛的内双眼,挺鼻薄唇下是让他初显雄感倪端的削瘦下巴,加上青春四溢的古铜色光泽皮肤让他耀眼得让羞赧的异无法直视,何况他一笑,英俊里透著点温和,让人偷偷看一眼都感觉有些坠坠。

潘力子一见他婆娘红了脸连眨著眼睛不敢看人,打了她头一下,笑骂:“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说著让蛴子带著她婆娘跟还没胆敢进来阁楼的在楼梯口站著的他婆娘几个姐妹去另一边找座坐。

人一串走过去时,潘力子给李昱泊递了烟,又掀开过旁边服务生送来的白酒瓶,弯下身在旁边桌子上的两个酒杯里倒了满满的两杯白酒,给了一杯给李昱泊,双手举杯敬了第一杯酒,“昱哥,这杯谢你赏脸来喝酒。”

李昱泊跟他一干而尽。

潘力子接著倒了第二杯,“这杯是谢你帮我找房间,你可不知道,我今天打了十几个电话也没找著多余的房间,这个我得真谢你。”

“客气。”李昱泊笑,拍了拍他肩,“兄弟不讲这个。”

潘力子也爽朗地跟著笑,倒了第三杯,“这杯,也是敬你,以後请多关照。”

李昱泊点点头,把第三杯一滴全部都喝下,往下把杯底朝地倒了一下,这三杯敬的礼数总算是完了。

潘力子敬完酒,抹了把嘴就露著白牙说:“那我去迎客了,泊哥你就先坐著,等会再给你来敬酒……”

李昱泊说了“好”,微笑了一下,看著他离了开。

蛴子安排好了潘力子老婆,帮跟她来的几个姐妹也安排到了另一处,指著那些偷偷看李昱泊的女生让她们别太丢人别老往这别瞅,见著李昱泊朝著左边靠著海面那堵窗的地方看,了脖子讪笑著说,“季哥也来了?”

李昱泊点了点头,把烟给点了,抽了一口解了下口中的酒气,想著夏时季不喜欢他抽,又把烟头在桌子上给掐了灭。

“在睡呢?没睡好?”蛴子吐了吐舌头,鬼头鬼脸的他也跟潘力子一样晒得跟个黑鬼似的,也只有嘴唇是红的牙齿是白的之外全身都是黑的了,“早上早起了?”

蛴子是在李昱泊家的仓库里当送货的,跟李昱泊熟得很,早就见识过夏时季睡不饱时的暴躁脾气,这个时候一脸後怕地瞅了夏时季好几眼,想著等会可不能缺心眼地去招这个在补睡眠的少爷。

李昱泊好笑,对著提前跟他请了今天一天假的蛴子问:“你没别的事了?”

蛴子回过眼来,嘿笑了一句:“有,我今天当收红包的。”

说著,把兜里拿来装红包的袋子一掏,乐吱吱地往旁边支著的收红包的桌子坐著去了。

李昱泊随意带了他一眼,倒了杯水洗了洗口,把白酒的味道洗了些去,朝夏时季睡著的窗边走了去。

夏露007

夏露

007

李昱泊挡著夏时季的椅子站了一会,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宁星星在电话那里叫:“李昱泊,夏时季电话怎麽没人接啊?”

李昱泊淡淡地说:“可能没带。”

“哦,那你让你接电话……”宁星星老大不客气的,她知道找不著夏时季了,找李昱泊准没错。

李昱泊向来对这个别人都挺喜欢的热情小姑娘不怎麽喜欢,只是他也不会明确对谁表达不喜欢,依旧保持著平静语气说:“他现在不在。”

“你撒谎……”宁星星气愤地说著,紧接著楼梯响起了声音,一个梳著马尾的漂亮小姑娘上了楼,看著李昱泊做了个鬼脸後才看到睡在椅子上的夏时季。

“吵什麽吵?”夏时季被一阵刺耳的声音叫醒,眼睛没睁开就叫烦躁地叫了一声,等睁开眼看到宁星星,眉头更是不客气地皱了起来:“你一女孩子怎麽这麽鲁。”

“你在这睡觉?我说夏时季,就算你困,你就不能找个房间睡去?”宁星星叉著腰,娇声娇气地喊。

“走开……”夏时季对这个自家老妈的好姐妹的女儿挥苍蝇一样地挥了下手,拉著李昱泊的衣服起了身,睡眼朦胧地瞪了李昱泊一眼,都是因为这家夥,好不容易放个假都不能好好睡。

“夏时季啊……”宁星星想凑近,被夏时季伸出的挡她的手停了动作。

“你就站这,别往我靠,你身上涂的什麽东西,刺得我鼻子难受。”夏时季闻著空气中那阵香气觉得一阵恶心。

宁星星无语,这是她刚买的香水……味道明明很好闻好不好?

夏时季闻到刺鼻的气味,一下子就清醒了好多,赶紧地走了开,往另一头的方向走去,边走边对宁星星说:“你别跟过来啊,别跟我坐一起,难闻得要死。”

宁星星深受打击,连句话也说不了出来,呆站在那。

李昱泊低下头,嘴边闪过一丝笑,跟在了夏时季的身後。

夏时季挑了南面的一个窗子,下面种的巴蕉树正升到了窗子口,他伸手去了,在阳光下晒了半天的叶子很烫,他了一下就收回了手,探出头去看了看太阳,发现阳光刺眼得很,不禁眯著眼缩回了头。

李昱泊帮他倒了杯水,他也没喝,要去拿李昱泊一直提著的装牛干的袋子拿牛干出来嚼,哪想李昱泊不给,摇头说:“等会就要上菜了,你早上就喝了点豆浆,等会吃点香米。”

“没胃口,”夏时季皱眉,很不高兴,“给我一包,不让睡还不给吃了?”这李昱泊敢不敢再对自己坏一点?

“等会就回去睡,你吃点饭,咱们就回了。”李昱泊看著夏时季因为没睡够满脸的不舒服,心也不舒服了起来,想著让他吃点饭等潘力子的爸妈一来,跟长辈打声招呼就走。

“哼。”夏时季哼了一声,懒得相信李昱泊的话,他眼睛往阁楼下瞥,就看见潘力子带著一大帮人往这房间来了,里面有好几个人是熟人,不是以前小学的同学就是认识的人……要走?在这个一到了桌面上不喝倒了就决不放人的地方能这麽轻易走人吗?

李昱泊顺著视线去看,也看到了那些认识的人,笑了笑,没再多说什麽。

饭点一到,人很快就坐了齐,夏时季他们这桌坐的都是他们同年龄的人。

李昱泊早就端著酒杯去跟长辈们打招呼去了,夏时季强打著神,跟著桌面上跟他说话的人回著话。

他平时本来也不是太热情的人,这下实在没睡够,跟人说话也提不起什麽劲来,强打神的结果是别人说十句话他也就能回个一两句。

等李昱泊拿著酒杯回来了,夏时季顾不得生他的气了,立马眼带希望地看著他……神呐,总算回来了,这下自己可以不用陪聊了。

李昱泊看了他一眼,在他身边站著,没有落座。

正当夏时季疑惑抬头要看他时,他听到李昱泊说:“家里有事得先走,来,咱们喝一杯……”

“啊,这就走?”桌中有人惊呼了一声。

“这才开席几分锺啊?”立马,那些等李昱泊回来说话的熟人和几个朋友就七嘴八舌了起来。

“真有事,得走,来,把酒杯抬起来,跟我喝的都抬起来啊……”李昱泊笑著吆喝著,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夏时季低下头闷笑了一下,拿起酒杯,半抬起头,朝著李昱泊懒懒地一笑。

李昱泊没看他,只是在等人站起来跟齐齐跟他碰杯时,手不著痕迹地往下打了一下,把夏时季抬杯子的手挡了一下。

於是,这杯,夏时季没有喝成。

夏时季在心里哼了哼,嘴角却犹自挑起了弧度。

夏露008

夏露

008

夏时季上了车,长长地吐了口气,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放低了车位,赤裸著瘦削的上半身就闭起了眼睛,没几秒,就睡著了。

李昱泊把车窗放到中间,让外面的风吹在上半空不直接吹到他身上,又打了电话回去,让帮他们家煮饭的芬姨帮他做点饭。

从小溪地开到镇上,也花了1个多小时,把车开进了院子里,把车门打开,刚推了一下夏时季,像是知道回到了家似的,一路睡著的夏时季半闭著眼睛就下了车,熟门熟路地推开纱门上了楼梯,走到了李昱泊的卧室前,脚一踢把门踢开,走到床边就倒了下去。

从头到尾,连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过。

跟在他身後的李昱泊见状了下鼻子,笑了一下,把卧室的窗户全推了开,让清新空气吹进来……又把夏时季的鞋脱了,裤子脱了,把薄被盖到了夏时季身上。

干完这些,那个困得不得了的宝贝疙瘩连哼都没哼一声,看样子确实是困得不行了。

李昱泊无奈地笑了一下,下了楼去吃饭,他一肚子的酒,没吃什麽东西,现在有点难受了。

夏时季醒来时,已经接近黄昏了,太阳吊在西方要下不下的,他饿得够呛,衣服也不穿,就著身上的小短裤就往厨房奔。

厨房里电饭煲的灯显示著保温,一掀,就是一锅熬得浓浓的八宝粥,香味扑面而来,弄得肚子跟著咕咕叫了两声。

夏时季忙拿碗舔了一碗,不够热著就著碗就吃了一口,把舌头烫得拿著没来得及穿上鞋的脚板在冰冷的地上乱踩了几下,又忙著拿勺挽了一勺吹了几口就送到口里,这样顾不得烫舌头连吃了半碗,才没那麽饿得厉害,总算可以慢著吃了。

看了下时间,快6点了,这李昱泊也快要回来了吧?

连吃了两碗粥,又拿著个苹果啃著往楼上啃,他对著窗户看了看,发现远方的街道没有什麽身影,只有几辆车飞驰而过……他就这麽看著,等把苹果啃完,去衣柜拿了李昱泊的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了,李昱泊也没有回来,他干脆拖著夹拖就往隔壁自己家里钻。

他一进他家大门,他家狗就狂叫,叫得夏时季冒火,脱下自己拖鞋就砸他家二黄:“靠,李昱泊来了你不叫,老子回来了就鬼叫个没完,你谁家的狗啊你?”

他骂著,这时夏爷爷探出了头,手里还拿著他的磁耙,和善温和的老爷子露出掉了一颗门牙的牙门,说:“孙儿回来了啊……”

“爷,”夏时季叫了一声,走向他,问著:“你今天吃几个了?”

“两个,就两个,这是第二个,还没吃完……”夏爷爷看了手中的半个磁耙一眼,有点可怜地说:“省著吃,要不晚上没得吃了。”

夏时季无奈地看了把话说得可怜兮兮的他爷一眼,牙都快要掉没了,这磁耙能天天好几个的吃吗?他让他每天吃两个都是顶著会被他爸发现了要揍一顿的巨大压力的。

夏露009

夏露

009

夏时季正跟他爷有一搭没搭说话时,李昱泊进了他们家。

在门口一看到他们就走著过来边问:“吃了没有?”

“我吃了……”夏时季看了下厨房,“玲婶帮我爷做饭,等会再陪他吃点。”

夏爷爷刚啃完半个磁巴不饿,想说不吃,被孙子瞪了一眼,赶紧拿著蒲扇随著吹来的风和著煽了两下风,什麽话也不说了。

“你吃了没?”夏时季看著已经坐在了他椅臂上的李昱泊。

“没有,我也跟爷吃一点……”李昱泊说著。

“嗯,好,好……”夏爷爷总算可以说话了,连著说了好几声“好”,那摇著蒲扇的频率简直就是恨不得李昱泊把他的晚饭全吃了才是好。

李昱泊看著也挑食的老小孩笑著摇头,这祖孙,都挑嘴得厉害……他的夏时季老了可不要像夏爷爷这麽干瘦才好。

吃完饭,夏爷爷自己就著收音机去听曲去了,老人家睡得早,吃完饭休息一个来小时就去睡了。

在夏时季的房间,李昱泊压著夏时季,在他脸上及脖子上落下一长串吻,问他:“下午睡饱了?”

“饱是饱了……”夏时季扯他的耳朵,“不过,今晚不做了,腰还是累。”

“嗯,不做了。”李昱泊吻他的嘴,依他。

“别老压著我啊。”夏时季推他。

“我喜欢。”

“你喜欢也别老压著,我喘不过气来。”夏时季又推。

“毛病。”李昱泊皱了下眉,不满,但还是起了身,不过随即换了他躺下,拉著夏时季压他身上了。

“是你毛病成不成?”躺他上面的夏时季舒服了,“你比我重好多好不好?”

“谁叫你挑食。”李昱泊冷下眼。

“又说,老说你烦不烦啊……”夏时季翻了下白眼,年年都说他挑食,说了十几年了,说得他都烦了。

李昱泊看他一眼,忍了,不说了。

“今天生意怎麽样?”夏时季知道今天下午李昱泊是去店面收帐去了。

“还好,跟平常一样。”李昱泊沈默了一下,手上一下一下抚弄著夏时季的腰。

夏时季被他抚得又昏昏欲睡了,双手搭在李昱泊肩上闭起了眼睛。

过了一会,李昱泊摇了摇快要快要睡著了的夏时季,“别睡,睡到半夜又要睡不著,我可没神大半夜的陪你闹。”

这下午睡了一下午,现在就睡,半夜肯定又是睡不著起来折腾自己,李昱泊可不想半夜起来陪这小子疯,他早上倒是可以补眠,自己明早要一大早出去跟著司机去进货。

“哦……”夏时季乖乖睁开眼,说:“那不睡干什麽啊?看会电视?”

“太闹……”李昱泊抱了他坐起,拿过一旁刚把他脱掉的衣服往他身上穿,“现在才八点多一点,去水果店买点水果回来吃。”

他们出门,街灯四处亮著,偶尔有几个人走过路上,这个时候大都数人都是忙完了回家吃饭,比较少有人走动。

离他们最近的水果店也要走十来分锺,夏时季走著,偶尔踢李昱泊几脚,看著他恼火瞪著自己就哈哈大笑,赶紧著又去补一脚。

李昱泊对他幼稚行为只能摇头,见他过来就闪一下,也偶尔让几脚让他踢中。

夏时季这样玩了一会也不玩了,老老实实地走李昱泊身边,问著他坏了的摩托车,“你那破车还要修啊?”

“应该是空滤器堵塞了,修修还能用。”前面是一段没有街灯的转弯处,有些黑,李昱泊伸出了手拉著夏时季的手,五指交缠著。

黑暗中夏时季翻了个大白眼,不是为了李昱泊的牵手,而是为了自己送给李昱泊的那辆花光了他十几年所有的压岁钱买的摩托车,“我那车你到底什麽时候拿出来开啊?”

“不开。”李昱泊简单地说。

“什麽?”夏时季觉得自己火气又要上来了。

“就让它一直新著。”李昱泊紧了紧他的手,淡淡地说。

只一句,夏时季又乖成了猫,不过嘴上还是嘀咕了一句:“不开这车放久了还是会坏的。”

PS:夏露得不到赞美的H空很悲伤,她家小破碗正在跟她抱团哭……

夏露010

夏露010

买了两个菠萝,又买了点苹果,还买了两西瓜……夏时季帮李昱泊当小工使,买了一大堆让他两手提著,自己拿著甘蔗在他身边啃。

到了家里,去他爷房间看了一下,老头还在跟著收音机哼著曲子,夏时季看他没睡,回头对著放水果的李昱泊说:“帮爷削半个苹果。”

说完进了老爷子的屋,帮著检查了一下窗户和房间看有什麽飞虫进来了没,发现没有就把窗户给关紧了,又把老爷子睡觉时用的薰香点了起来放到高架上……

夏爷爷哼著曲子眼睛跟著他转,见他把香点好了就问:“孙,老吴说,明天有剧团要来镇里……”

“吴爷爷说的?”夏时季坐到他身边,抓过他爷的扇子帮他扇了两下问。

“嗯。”

“好,几点来啊?”

“上午吧,好像是下午……哦,可能是晚上唱。”夏爷爷记不是特别好,他七十多岁了,有些东西并不是那麽记得住。

“我明早起来打电话跟吴爷爷问,然後我送你去。”他说著,这时李昱泊进了门来,手里有半边削成了一小块的苹果。

夏时季看著他爷吃完,又叮嘱他起夜的时候小心点,这才跟了李昱泊出了去。

李昱泊检查完院子的後门跟前门栓紧了没有後,了下狗窝里的二黄的毛一下,引来它讨好的两声吠声。

那边夏时季正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吃著削好了的西瓜,问他:“你今晚睡哪?”

李昱泊在水龙头下洗了手,走了过来,坐到夏时季的椅子里,让夏时季坐在他身上,搂上他腰时,喟叹般地轻呼了口气。

忙了一天,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放松的时候。

夏时季把牙签上的西瓜塞到他口里,趋下身体躺他怀里问:“累了?”

“有点。”一天下来,李昱泊确实有一点疲惫了。

“睡哪啊?”夏时季再问了次。

“你这……我早点起来就是。”李昱泊想了想,还是决定睡夏时季这里。

“你得多早?”夏时季又塞了他口西瓜,放下牙签,鲁地揉了下他的脸:“进货你跟去干什麽,交给梧五叔你还不放心呐?”梧五叔都帮他们家干了都十多年了,都快及得上李昱泊的年龄了。

“有些事他也做不得主,这次有些货要换牌子,我得去谈价格……”李昱泊简单地说了一下,随後说:“得晚上十一二点才回来,你按时吃饭,别乱出去跑。”

“明天有剧团要来,陪爷去看戏……”夏时季在李昱泊身上调整了下姿势,不让自己全压著李昱泊,半躺在了李昱泊身边了。

“嗯,有剧团要来?”李昱泊紧了紧他腰上的手,不让他离得太松。

“吴爷爷今天跟爷说的……明天不知道天气热不热……”夏时季伸直身把一块西瓜含嘴里然後凑到李昱泊嘴边。

李昱泊咬下剩下的另半块,在他嘴上吻了一下,才吞下口中的果。

“明天是晴天,有点热,你别往太阳下呆久了,戏是什麽时候唱,下午还是晚上?”吞了果,李昱泊不断地吻著他的额头问著。

“不知道,爷没听清楚,明天问吴爷爷……”夏时季笑著推了下他,揪下了李昱泊的挺鼻,嘟了下嘴说:“你要去进货,不能跟我们去。”

“……”李昱泊笑了一下,没有说什麽。

“你累了咱们就早点睡吧,我不闹你。”夏时季伸出手抱著李昱泊的头紧了紧,“你说你一天到晚的什麽事都干,你把你自己当超人用啊?”

李昱泊在他前闷笑了一声,就势隔著他的衣服吻了一下他的口,低沈地叫著他:“季季。”

夏时季“靠”了一声,松开他拉他起来,说:“睡觉睡觉了,真烦。”

11-16

夏露011

夏露011

李昱泊睁开眼时,外面还是黑夜,院子外面的路灯还在亮著,浅黄的灯光瞅得让人心生朦胧。

他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没有光,看得不是很是清楚,只依稀看得见枕在他手臂上的夏时季睡得很沈,他呼吸间的细微的呼气打在他的皮肤上,让他觉得有种无以名状的宁静。

似乎光就这样,不用别的,自己就可以喜欢他一辈子了。

他伸出手把放在床底下的手机拿起,看了下时间,四点半,离他跟司机还有梧五叔要会和的时间还有半小时。

他轻轻地把手臂从枕头下推揉了起来,看没有弄醒夏时季,轻呼了口气,轻手轻脚下了地,在黑暗中没有发出声响穿好衣服,也没有弄出声响就开了门走了出去。

他刚走到院子,要打开院门时,“叭”的一下,身後的灯亮了。

房门前,夏时季赤著脚揉著眼睛看他,“你去哪?”

知道他是没有醒过来,身上也还是穿著小短裤,这个时候肯定犯迷糊得很。

凌晨的风吹得寒,空气冷得很,不比白天的温度,李昱泊赶紧回过身走近他。

一见他走近,夏时季就把头靠在他身上,手抱著他的腰,眼看就又要睡著了。

李昱泊轻声地说:“要去进货,不记得了?”

“……”夏时季没有声响,也没有动。

李昱泊只好抱起他往楼上走,小时候是背他现在是抱他,有时候他的臂力与体力都是为了怀中这人准备的。

把人放到床上,这次总算是安静了,李昱泊帮他盖好被子,在他耳朵上轻吻了一下才离开。

在高速路的休息站中吃早餐时,已经八点半了。

李昱泊跟梧五叔打了声招呼,拿了个包子啃著,站在了外面的空地上打第二次电话给夏时季,还是没有人接。

他只好把手机揣回裤子,把包子吃完,在不远处的水龙头底下洗了手,这时梧五叔也从餐厅里出了来,递给他一烟笑著说:“泊仔乏了不?”

李昱泊笑著摇头,把烟收起来就著梧五叔的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这时司机也出了来,他们可以上路了。

他把抽了一口的烟扔到垃圾筒里,上了货车。

从春夏镇开到供货商的县城,高速路也要走5个多小时,到达时也有早上十点多了,李昱泊马不停蹄地这次要进的货的经理商谈货物的价格,跟第三个经理谈完後,已经是中午了。

李昱泊婉拒了中午谈话时那位经理的请客,让梧五叔跟了去。

他去了上次订要的运动表的专卖店拿表时,又打了电话给夏时季,还是没人接,这是他打的第五个了。

找不著人让他不由得恼火了起来,改打了宅电。

这次响了十几下才有人接,夏时季在那边慢腾腾地说:“是你啊……”

一听,李昱泊就火了,“你手机当摆设的啊?”

“哦……”那边夏时季还没跟他的脚步,只是一听他吼就说:“你吼什麽吼?”

李昱泊闭了闭眼,不让自己生气,“在干嘛?”

“你管呢……”夏时季没好气。

“我不管?”李昱泊冷笑。

“靠。”夏时季在那头骂了一声。

夏时季明知道李昱泊看不见也在空气中竖了下中指,嘴上问:“你打电话来干什麽?”

“什麽时候去看戏?”李昱泊的声音还带著怒气。

“等会就去啦……”夏时季想著这人真小气,这麽著就生气,日!

“要不要找人送你们去?”李昱泊把他要打电话的意图总算给说了。

“我坐出租车去,免得有人又要骂我臭德。”夏时季哼了哼,拿著电话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了腿,顺便还拿了块玲婶刚削好的苹果往嘴里塞。

夏露012

夏露012

“我叫望祖叔来接你们。”李昱泊在那边说了。

望祖叔是他们家店铺的送货司机,平时没那麽忙了倒是可以送上一送,今天星期天肯定要出外送货不得闲的。

“不要了,我跟爷坐出租车就好……”夏时季又塞了块苹果,怕李昱泊多说,就又说了,“望祖叔今天肯定忙,别麻烦他了。”

“那我另外找人,我看看三叔有没有在家……”李昱泊又要换找人了。

“得了,得了,我这臭德都是你这样才传出去的……”夏时季是真火了,老是骂他挑剔,可是李昱泊也不帮他掩掩,三叔来了肯定得笑话他这麽远都要摇控李昱泊为他心了。

“那你回来别叫唤坐得不舒服。”李昱泊也带著火气。

“不舒服就是不舒服,还不许我说了……”夏时季被他这麽带著火气说了几句脾气也真上来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带爷出门了,吴爷爷孙子不知道跑哪去了,也要接他一起去,我不要跟你说话了,你打别电话给我了,你才出门一会就这麽大火气,有本事你把我栓裤腰带上啊。”

说著,他就“砰”地一声挂了电话,跑上楼去找自己手机,发现自从昨天早上扔在窗边沙发上的手机已经有了三十多个未接电话,光上午李昱泊就有五个……他看了一眼就塞裤袋里,切,这帮没事的,天天只知道打电话找人。

“爷,出门了。”夏时季把包背好,喊了一声,又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水塞包里。

夏爷爷走了出来,老头儿走得慢,夏时季把背包拉链接好就过去扶他,见他没戴帽子又连忙放开他去屋里拿……

等把老爷子装备好,帽子戴了帅气的拐杖也拿了,走出了院子的夏爷爷左右观望:“车呢?”

夏时季笑,出门都有车接送的爷也给伺候坏了……

“大家今天不得空,没车接我们。”夏时季笑著扶著他往隔了三四家远的吴爷爷家走去。

“哦。”夏爷爷是个挺随遇而安的人,没车接就没车接吧,跟著他孙一步步走也挺好。

等到了吴爷爷家,吴爷爷那个脾气暴躁的老头见著他又说了几句在电话里对夏时季说过的话:“我那孽孙,一听要去听戏,从早上跑到现在都不著家……养他是白养了,只知道要钱伸手问我要,让他陪一会溜得比兔子还快。”

夏爷爷听著不由得对老夥伴表示支持,连连说:“不应该啊不应该,你孙不乖。”

吴爷爷愤慨想要再说,但无奈时间到了,取过帽子戴著就跟他们出了门。

夏时季带著两个老头,拦了出租车去镇中心的小剧院,让两个老头一路说著今天要看的剧团可能要唱的几出戏,他坐在前面有点无聊,坐的也不是很舒服,但其实也没什麽事,仅仅是有点不舒服而已,就是有点感到不自在。

随著他翻出了手机,想发个短信给李昱泊,免得他被自己气死了。

可又想,这人脾气也太大了,不行,不能先理他,刚才自己还放了狠话说不要跟他说话了。

夏时季挤挤鼻子,敲了敲手机屏幕上列在电话薄第一个位置上的李昱泊号码,伸了一中指,就又把手机塞裤兜了。

夏露013

夏露013

台下,夏时季坐著,看著他爷鼻子里哼著曲,手上打著拍子,跟著台上的老戏骨一词一句地对著唱著,他悄悄地站了起来,没有声响地退到一柱子的後面,又走上几步,接起了一直拿在手中震动的手机。

一接过,明明眼睛都亮了,嘴上却不高兴地说著:“不是说了让你不打电话给我吗?”

李昱泊在那边只冷冷地问:“要听到晚上了?”

“嗯,等会散一个小时的场,接著唱。”夏时季乖乖地说著,拐进老剧院後头没人怎麽进来的小胡同,转过弯,是一断垣壁,看样子是没人来到这处地方了,他安下心地说:“诶,你晚上早点回来嘛,明天上课第一节课是数学课,有几个老师留的题不会做,你回来教我。”

那边,李昱泊缓了声音,声音像平时一样的音调了,他说:“我尽早,但临时又多要进两个货,可能早不了多少。”

“这样啊……”夏时季靠著墙壁坐下,把断壁下的叶子揪了下来。

“晚上在哪吃饭?”李昱泊的声音又缓和了点下来。

“不知道……爷可能跟他的老戏友们一起吃。”夏时季说。

“别一起,他们吃的你不爱,五婶家的餐馆开得不远,我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不了,我随便吃点就成。”

“你再不吃,是不是得瘦得风都能吹走才乐意?”李昱泊非常不高兴地说:“我天天担心你挑食长不健康长不高,你倒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我哪有。”夏时季听了一下午老年人听的戏,焉了叭叽的,连火气都没了。

“不说了,我要谈生意去了,我会让五婶家那边的服务生给你送饭过来,记得吃饱。”李昱泊很不悦地说。

夏时季翻了翻白眼,“哦”了一声。

李昱泊回了春夏镇,在司机送他回家的车上下来时,已经晚上一点了。

等车一走,他刚走了两步,就发现前面有人。

那人走近他,打著长长的哈欠在无人的小街道上抱著他的腰,充满困意地说:“你怎麽现在才回来?不是十一点多吗?”

李昱泊回抱著他,斥责他:“不知道在屋里等?夜了外面冷得很,感冒了怎麽办?”

夏时季在他前摇头,说:“心里觉得闷得慌,还是第一时间看见你的好。”

李昱泊骂他:“没脑子的东西,题知道做了不?”

“没去看……”夏时季又打了个哈欠,“快回去睡去,记得早点叫醒我,再教我怎麽做。”

说著,他站地原地闭上眼睛,等著李昱泊抱他回去睡。

PS:明天就不更新了,把更新提前下。

嗯,谢谢大夥喜欢夏露。

更谢谢你们一直的支持。

非常感谢。

再,特别感谢下给我留言的同学,你们的留言是我最大的动力,很感谢你们由衷的发言,这是对我最好的赞赏。

以上

空梦。

夏露014

夏露

014

摩托车在修理店里没有去拿,学校是在镇郊区,离他们的住处有点远,其实校车可以直接到达学校,但让夏时季去坐的话,肯定会一上午都不高兴,李昱泊只好开了车,把车停到了学校附近的停车场。

一路上夏时季都没睁开眼,连豆浆都是李昱泊有一口没一口喂进去的,一大早的李昱泊也不想骂他,跟平时一样忍著了。

要下车了,他还赖在座位上不动,李昱泊下了车,拉开了他那边的车门,揪著他耳朵骂:“快起来,到了……”

这时夏时季才睁开了眼睛,睁的不是一双,而是一只,他拿著一只清亮得跟草丛上的露水一样清澈得透明的眼睛瞅著李昱泊,“还想睡。”

这时,他们班同学兼朋友史鸣宇也骑了摩托车过来停车,一看到站在车门前的李泊昱就打招呼,“今天怎麽开车来了?”

李昱泊回头说:“摩托车在修理店里。”

夏时季一听到史鸣宇的声音,双眼立马睁了起来,一下子就下了车,对著史鸣宇就冷笑,“孙子,老子的足球你最好今天还一个给我。”

史鸣宇朝他竖了下中指,骂:“小气……”

夏时季“靠”了一声,身上哪还有什麽睡意,走过去就要揍史鸣宇,这小子A了他三个足球,再让他A下去,李昱泊家文具店里的足球都不用卖了,直接拉回来让史鸣宇A就好了。

“成了,一大早的闹什麽闹。”李昱泊拉著他不耐地说了一句,另一手把车门关上,拉著他往教学楼走。

史鸣宇锁好车,迅速跟在他们身边,嘿嘿笑了一下。

“球都拿去干什麽了?”李昱泊瞥他一眼。

史鸣宇摊手,无奈地说:“那些堂弟表弟的一来,就把球给抱回去了,我不好意思去讨。”

“靠,那是老子的球。”夏时季瞪他一眼,把自己的书包从李昱泊身上扯过来背在自己身上,对著史鸣宇说:“我可警告你,以後你借什麽东西最好问都不要问老子一声。”

史鸣宇“切”了一声,“不问就不问,稀罕。”

“你也别借他。”夏时季转向李昱泊,“让他自个儿买去,妈的,钱都拿去泡妞,自己买个球会死人啊?”

史鸣宇一听夏时季把他A球的最後一条路给堵死了,垂死挣扎,“别这样,哥们……”

夏时季冷哼一声,对李昱泊说:“下午没球踢了,中午回去再拿一个过来……”

说完指了下史鸣宇咬了下牙说:“再把老子的球带回去,弄不死你。”

史鸣宇挤了挤眼睛,看向天空当做没听见。

春夏镇就一个镇高中,一个年级就差不多十几个班,人多得很。

所幸春夏镇一直都是个挺富足的镇子,吃喝玩乐之余对後代子女的教育也挺看重的,所以没事有钱的家长们就把钱捐给学校盖教学楼,几十年下来盖了快近十幢楼了,塞多少人都不成问题。

夏时季他们的班级是年级中的特别班,班上的人都是捐钱捐得比较狠的镇上居民的子孙。

一直以来,学校不太好意思把像他们身份的这些人弄到普通班显摆,只好按旧学校的老传统一个年级弄出一个特别班出来圈住他们这样的人,力图把这些人给弄到一块好管教,不让他们在人群中过於扎眼,教会他们什麽叫做真正的不显山露水,教育好了也算是对得起他们父母对学校的贡献了。

一进教室,立马就有人对著夏时季吼:“夏时季,你狠,我打了十几个电话给你,你他妈都没给老子回一个,接一下会死人啊?”

夏时季还没回嘴,他们班管早上纪律的语文老师就进来了,一听见话,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对著那说话的邓顺训斥:“你们父母送你们来念书是为了一口一声一个老子的吗?”

得,品德老师来了,教室里乱七八糟的声音都歇下了。

夏时季翻了下白眼,往自己靠墙的位置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语文老师叫住了李昱泊,让他跟他出去谈话,他不禁冷嗤了一下,把书包甩到课桌上,隔两个桌的许百联见状笑著对他说:“谁叫他不当班长,老夫子肯定会烦死他。”

“他一堆破事,哪来的什麽时间当狗屁班长……”夏时季一坐下就找吃的,发现面包没在他包里,可能在李昱泊身上放著,不耐烦地把桌子一掀,对许百联说,“放学後踢球?”

许百联点了下头,“好。”

随即他抱怨地说:“我妈回来了,管得严得很,对了,晚上去我家吃饭,我叔送了一大盆新鲜的海贝,我妈记得你喜欢吃,让我叫上你。”

夏时季“哦”了一声,说:“今晚李昱泊他们家叔生日,要跟他过去,就不去你们家了,替我谢谢你妈。”

许百联耸耸肩,“嗯”了一声。

下午踢球时,球衣全湿了,李昱泊也不许他脱,衣服一路黏在身上难受得很。

等踢完球到了车上,没别人了,夏时季当即就脱了衣服甩了出去,再狠狠地瞪了李昱泊一眼。

李昱泊在跟人打电话,本没理他。

夏时季又放低了座椅,半躺著,还用脚踹了李昱泊一脚,不快地说:“渴死了。”

李昱泊没看他,说著电话边拿过一瓶水开了盖,手伸到了夏时季身边。

夏时季接过,重力地打了一下他的手,连著喝了好几口。

李昱泊跟人通话完毕,接过他手中的水跟著喝了几口,把车倒出去时问他:“要不要接爷一起过去吃饭?”

夏时季想了想,“一起去吧,爷一个人吃饭也不香。”

“嗯……”李昱泊看著车窗外有不少放学的学生看著他们,尽管赤裸著上半身的夏时季半躺著他们的视线也看不真切,但他还是把车窗给摇了上。

夏时季一见风没吹进来了,马上就说:“你干什麽?”

眼睛一瞅外头,发现外面很多的视线,一下就意会过来了,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李昱泊你敢不敢再小心眼点?”

夏露015

夏露

015

李昱泊没看他,没把他当回事,他接起了又响起了的电话,处理起事情来了,

夏时季又用脚踹了他一下,见他没动,叫唤:“你事情怎麽天天这麽多?”

叫完,李昱泊也没理他,依旧说著电话解决事情,他也不想再说什麽,顺手抄起後座的一本杂志,也随意地翻看了起来。

回了家,夏时季进了浴室刚涂了沐浴露,门就被推开了。

李昱泊也赤裸著走了进来,夏时季不屑地哼一声,一路说个没完没了的电话都没有时间,这个时候倒有时间了。

他冷哼著看著李昱泊的起来了的下方,眯了眯眼睛,看仔细了,撇了撇嘴角说:“又长大了不少了,这才几天。”

这妈的李昱泊长势太凶猛了,别人是长几个月都看不明显,例如自己……这姓李的倒好,偶尔有个几天猛地一瞅就又大了,长势忒明显了。

李昱泊压著他时,夏时季对此都懒得说什麽,看李昱泊的样子不让他来他也会来的。

他乖乖地让李昱泊把他转过背去,只是当李昱泊的东西缓慢地进了他身体里,他疼痛地说了一句:“你那家夥别再长了,这麽大足够了。”

他一说,李昱泊就在他耳朵笑了,低低地用著他低沈带著磁的嗓音叫他:“季季。”说著,还在他耳朵那不大的地方连印了好几个亲吻。

夏时季被他挑拔得浑身战栗,李昱泊全部进去时的胀痛也没那麽明显了,甚至当李昱泊抽动时,他都觉得身体软了下来。

果然李昱泊这两天没做,泄出来的东西又浓又多,夏时季看著白浊混著水迹消失在眼前时,嘟了下嘴。

他屁股疼,也腰疼,本不想动,任李昱泊把他洗好擦干穿衣服。

“不要。”当李昱泊喂他果露时他撇过头不满地说。

“喝一点。”李昱泊亲了亲他的嘴角。

就这个时候他才温柔一点,平时不是打就是骂,夏时季愤怒,“不喝,快下楼,看爷回来没有……”

李昱泊想说话,但此时他手机又响了起来,他一接过,看刚才那点时间就已经有几个他五叔打来的末接电话了,就接过了电话,一路说著下楼去看夏爷爷下棋回来没有。

夏时季懒洋洋地下楼时,李昱泊正带著夏爷爷回来了,夏爷爷一见他就问:“孙,要去吃酒啊?”

夏时季“嗯”了一声,帮他爷倒了杯水,让他喝了几口,问:“察叔生日,你要不要换身衣裳?”

夏爷爷看了看身上洗得发白的汗衫,连连点头,“我去换件好点的。”

“好,我们等你。”夏时季目送了他爷进了房间,依旧没有看向李昱泊,在院子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昱泊还在说著电话,见夏时季这样,也知道他是对自己一个接连一个的电话非常不耐烦了,他边跟电话那边的蛴子说著货物如何调度边伸出了手去碰夏时季。

“少动手动脚的……”果不其然,夏时季暴躁地打掉了他的手,接著就没好气地说:“滚一边说去,眼不见为净。”

李昱泊顿了顿,他看到了夏时季说话时的眼睛有一点红,可能是刚才的激情遗留下来还没褪去的红吧?他不敢确定,挂完手中已经说完的电话,在夏时季身前蹲下,把头埋进夏时季的腿上,带著点倦意说:“我以後是要养家的人。”

不能不努力,条件就算再好,得到的虽然要比旁人好一些,但相之要承担的责任也就要更多,如果还要管以後,他不能不提前做准备。

他只说了一句,夏时季只想了想这话其中的一点意思,就觉得脸上臊得比日中当午的太阳还红,他猛地推了一下李昱泊,“快起来,爷快出来了。”

养什麽养,他有手有脚的人,凭什麽让他养?

靠***李昱泊。

PS:怒指那些总说我会虐的坏~~~~~~~~本来不觉得虐的,写得自己都觉得好甜蜜,萌到内伤,可今天写到中间差点写了一句把自己都虐得要吐血的话……这都是你们成天渲染虐啊一定会虐的气氛的错!

哪天要是不小心虐了,也是你们的错!!!决不是我的错!!!!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夏露016

夏露

016

“……”顺势站了起来的李昱泊看著他。

夏时季瞪他一眼,转身去了门口的水龙头下洗了下脸,刚擦脸时夏爷爷走了出来,高兴地问著:“孙,这件怎麽样?”

夏时季看都没看清楚,点头,“挺好。”

转过头,发现李昱泊正微笑看著他。

夏时季立马“”了一声在喉咙里,这李昱泊有时实在太恶心人了。

夏时季跟他爷坐在後座,老爷子问著李昱泊:“你五叔身体好不?”

不到四十岁的壮年,有啥不好的?夏时季笑著看著他爷,听著李昱泊说了“挺好”之後,他爷又慢条斯理地客气问:“生日高兴不?”

夏时季立马笑了出来,李昱泊微笑了一笑,回过头跟他说:“高兴呢,听说你要去,非得请人摆幅棋,找人等著让你过去下。”

棋迷夏爷爷一听就乐开了牙,又接著问:“那有唱戏的不?”

这下,夏时季觉得自己也必须说话了,跟他爷说著:“今儿不请,明个儿你生日了,我帮你请。”

“哦……”一听今晚没戏听,老爷子的高兴打了点折,碰了碰夏时季,让夏时季把他今晚上的磁耙给他,他一天留著没舍得吃的。

夏时季把临时塞到袋子的青梨给他爷:“先吃这个,等会有寿磁吃。”

夏爷爷刚要不高兴,又听到有寿磁吃,老老实实地拿著青梨啃了。

李昱泊一下了车,他家七大叔八大婶的亲戚全跟他打著招呼,李昱泊他最大的一个已经结了婚的堂哥李雄干脆是过来拉著他,对著夏时季说:“你带你爷找食吃去,泊仔跟我有事要聊。”

说完,多说一句也没有,半扯地拉地拉著李昱泊就走了。

夏时季耸了耸肩,转头,看到李渊这小子,连忙说:“快给我滚过来。”

李渊原本要躲,没躲过,只好焉头焉脑过来说:“要干什麽?”

夏时季“靠”了一声,看他爷一步一步走向了拿著棋跟他打招呼的一个长者,看样子也是家里认识的人,他不再心,对著李渊这个李昱泊的十二岁堂弟挑了下眉毛,“你至於这麽怕我吗?”

李渊嗷了一声,“至於!”话给说得铁板钉钉,上次夏时季拿蛇吓他的事他至今还心有余悸,只恨不能给自己周围列个三百米夏时季不得入内的牌子。

“你这麽胆小,”夏时季恨铁不成钢,“以後跟人打架可怎麽办?”

“我才不像你流氓似的……”李渊又嗷叫了。

“谁流氓?”这时李昱泊的声音响起。

夏时季回头一看是他,乐了,说:“李昱泊,你弟骂我流氓,那你是什麽?”流氓的流氓?

李昱泊看他一眼,皱了一下眉,对著李渊说:“忙你的去。”

李渊一看他泊哥不高兴了,又嗷,“是他先找我说话,我,我躲不过。”

“一边去。”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李昱泊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拉了下夏时季,让他跟著他走。

夏时季回头看了他爷所在的位置,他正坐在厅堂上咬著不知跟谁讨的磁粑正高兴地准备跟人下棋呢……他无奈地转过头,“你不是跟李雄谈事麽?”

“没事,小事而已……”李昱泊轻描淡写,接著说:“先带你去厨房吃点东西,芒姑姑今天来帮的厨,肯定做了你喜欢喝的鲫鱼蛤蜊汤。”

“不是还没上席吗?”夏时季斜眼看他。

“你先吃点。”转过楼房的弯进入後院厨房那头方向,等他们走到临边的一间放置杂物的偏房位置时,李昱泊踢开半掩的门一手拉著夏时季进了去,再到关上门,动作利落得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有拖泥带水。

夏时季一被他推到门上附住时就禁不住笑,“真要耍流氓啊?”

李昱泊瞪他一眼,捋了一下他的T恤,在他印上的印迹上印了一吻,又他的肚子,说:“等会先吃点,听话。”

“嗯。”夏时季软软地应了,拿著带著笑的眼睛直瞅著李昱泊。

等了几秒,李昱泊又说话了,“宁星星,海璐她们也来了,等会你别跟她们一起瞎闹……”

夏时季一听,眼睛又瞪大了,笑意全无:“李昱泊,你他妈能不能别一天到晚老吃醋成不成?”

李昱泊也火了:“你别跟她们瞎混她们能围著你打转吗?”

夏时季气得眼红:“是我跟她们瞎混吗?她们要过来跟我说话难不成还得跟她们说你不高兴,我不能跟她们说话,叫她们有多远滚多远?李昱泊,你至於麽?”

李昱泊没回答他,只是抿紧了嘴,手上却紧紧掐住了夏时季的腰。

怀里的这个人,从小到大无拘无束得像阵风,挑剔成也时而脾气冲动,本就是在外人眼中那麽不可捉的人却偏生的招女孩子喜欢,从小时候开始就有女孩拿著糖请他跟她一起玩……对此,随著他们的年龄越大,夏时季招人喜欢的程度更深,李昱泊的无奈就更深。

他深信要是那些女的一知道夏时季的本肯定会避讳不已……可是,在她们知道之前,他本没有打算出让夏时季的时间给别人了解。

“懒得跟你说。”夏时季撇嘴。

李昱泊闻言冷笑了一下,把手伸进夏时季挂在胯上的牛仔裤内,他瘦,合身的牛仔裤也能伸进去一只手,他把手到後面,把中指塞进了夏时季在前两个小时被他侵犯过的地方,听著夏时季抽了口气,冷冷地说:“你要是给老子带一点绿帽子,我揍不死你。”

PS:占有狂什麽的,最讨厌了!

17-23

夏露017

夏露

017

夏时季被他一吓,想要瞪他,不过看到李昱泊眼里的认真心也就软了,“知道了,知道了,揍,揍,就知道嚷嚷揍,你倒真揍我回试试?”

李昱泊冷眼看了他一下 ,却在他嘴上重重地亲了一下。

夏时季当即就又笑出了声。

夏时季见著了李昱泊他姑时,很是嘴甜地说:“芒姑姑,才一阵子没见,瘦了,也漂亮多了,这肥是怎麽减的啊?”

刚进入更年期的李芒正愁自身形象,一听夏时季这麽说,一把逮住他就亲了一口,“时季啊,你怎麽还是这麽贴心,姑姑果然还是最喜欢你啊。”

夏时季乐,拍她的肩,“好吧,看在你最喜欢我的份上,我也最喜欢你一下吧。”

李昱泊已经走到长桌旁让他五婶帮他乘汤,无奈地瞅了这麽说话的他们一眼。

他五婶边乘汤边笑著跟他说:“他倒好,一边哄你姑姑开心呢,让你帮他弄吃的。”

知道是指他太惯肆夏时季了,李昱泊笑了一笑,“照顾惯了,没得办法。”

他五婶白了他一眼,笑著说:“你什麽时候肯这麽照顾你那些弟弟?”

李昱泊笑,把乘好汤的碗接了过来,对他五婶说:“有你们照顾就成了,我还照顾不就添乱麽……”

他把夏时季要吃的七零八落有近六七样吃的放到一个盘子里,端起盘子往外走,顺带对正跟他姑“打得火热”的夏时季说:“别耽误芒姑姑做菜,跟我去吃饭。”

夏时季乖乖地“哦”了一声,李芒在边上笑,对著他说:“还是这麽听话啊?”

夏时季无奈地耸耸肩,说:“你侄子那脾气,不听话就说要揍我……”他扁扁嘴,朝著李芒脸也大大的“叭”了一口,逗得李芒心花怒放之际就跟在了李昱泊身後。

来吃宴的人都在前面的厅房里,厨房後面有片小树林,里面有处家常吃饭有时也用到的小桌椅,李昱泊把外面的灯光开了,见夜尽管黑了,但没有太多蚊子,就说:“到这里吃吧。”

夏时季坐下,喝了一口汤後,才“嗯”了一声。

见李昱泊站他身後,塞了口爱吃的咸糕鼓著腮帮子回头问,“你不吃?”

李昱泊弯了腰从後面抱著他的脖子,下巴靠在夏时季的头上,说,“等会跟叔伯他们吃。”

“你别这样捋著我。”因姿势太亲密,夏时季小小的抗议了一下,尽管他们这对穿同一条开档裤的好兄弟这样子别人看见了也不会往歪处想,但在外面还是要适当注意一下的嘛。

“没事,没人来,来了我知道。”李昱泊亲了他耳朵一口。

夏时季翻翻白眼,吃起他的饭来了。

李昱泊看著他嘴巴一鼓一鼓地吃著,睫毛因眼睛往下看垂落著被灯光衬映出一片长长影罩落在眼睑处,握著筷子的白皙手指在翻拣著下一口要吃的,刹那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不由得亲了亲夏时季的头发,说:“乖,听话。”

夏时季嘴里还塞著饭呢,哼哼了一声,吞了饭才特别无奈地说:“我都乖成这样了,你还要我多乖啊?”

PS:挠头,昨晚喝多了倒下了,忘了发了,喝醉什麽的太杯具了,愁得我好生蛋疼。

夏露018

夏露

018

夏时季吃到一半,前面席位的酒菜已经在上席了。

李昱泊拉著夏时季时脸上一片没好气。

“你再慢点?”李昱泊讽刺十足地说。

“我已经饱了。”夏时季甩掉他的手,给了他一中指,转过弯,进了厅堂。

他一直,海璐,方圆百里有名的美姑娘就朝夏时季直挥手,叫:“夏时季,这边,这边……”

害得与李察是朋友来吃生日酒的她的父母一把拉住她的手,“姑娘家动作别太大了。”

一遭提醒,海璐朝夏时季吐了吐舌头,坐了下去,也不管大人们都好笑地看著她。

另一座位央著父她爸跟著来的宁星星“切”了一声,小声嘀咕著:“这人也太厚脸皮了,就差没带个喇叭喊了。”

坐她旁边的宁爸没听仔细也听了个大概,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引得宁星星脸红了一小下。

夏时季本来要朝人友好地笑一下的,但一想到铁定会让李昱泊醋得找不著北,於是遂罢,没有笑出来。

他跟他爷坐在主席,李昱泊坐他身边,为了动作不明显,他跟人吃饭喝酒间隙才会不经意地挑一些夏时季会吃的进他碗里,可光这样,没多久,夏时季碗里也堆成了座小山。

夏时季看著小山在心时竖中指。

因为明天要上课,没谁多留他们,吃完饭,他们一说走,李察也就放他们走了。

夏爷爷今天吃了个肚皮朝天翻,今天席上有好几样老菜式是他最喜欢吃的,他从头到尾就是埋头在吃,如果不是肚皮就那麽大,加上他吃得有些累,他都不愿意回去。

到了家,先帮夏爷爷去休息,夏时季出来时,院子里的树上花丛里有几声虫叫声,果然天气一热了起来,那些躲藏的小玩艺也迫不及待出来吱两嗓子了。

李昱泊回家去了,天知道他回去还会接著忙不,夏时季有些累,就没过去他那边了,洗了澡就睡了下。

半夜发现身边有人,夏时季一,就又往那人怀里更蹭了蹭。

那人就更抱紧了他。

天亮时,夏时季又被人叫了醒,想发火,但一睁眼听见了窗子外有鸟儿在树丫上唱歌的声音,一阵风吹进房间,把李昱泊送的风铃吹得发出一阵轻微的悦耳声……

他伸出手,把李昱泊拖上床,自己趴在他口懒洋洋地说:“就这样躺几分锺。”

李昱泊没有挣扎,手抚了抚他的头发,手还在他赤裸的背部和腿部来回慢慢抚。

夏时季全身一阵舒适,他想,哪天李昱泊要是不这麽珍惜他了,自己肯定会走的。

要走得远远的,这样看不见了,就不会伤心了。

他这样想著,也这样说了出来。

李昱泊听了半晌没有说话,後来开了口,声音都哑了,他说:“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夏时季抬头看著他的脸。

李昱泊闭了闭眼,掩藏住他的难过,“我这麽喜欢你,从来都是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你,你却说要走得远远的让我看不见……”

“我那是说等你不再喜欢我了。”夏时季急急地打断他。

“我怎麽可能不会喜欢你?”李昱泊暴地吼出来,伸出手,重重地打了下夏时季的屁股,“非得我打你不成?”

夏时季委屈,伸出两手捧住李昱泊的脸,看他脸上的难过那麽的排山倒海,眼泪都快掉下来,“你别难过。”

李昱泊不看他,把脸撇到一边。

“好吧,我说错话了……”夏时季把他的脸扳正,不断在他脸上亲吻著,印下一个又接连一个的吻,“你别难过了,我也好难受的。”

李昱泊看他,让夏时季不断吻他,最终开口,噪子还是那麽的哑,“你敢离开我,我打断你的腿,真的。”

PS:唉,对於夏露我真是亲妈,文章修修改改的好多激烈的词语都给弄没了,生怕过了一点点的火,真得虐上了。

另,下午更谭少的裹脚布。

夏露019

夏露

019

“好吧,你就打断吧。”夏时季无可奈何地说。

随即,他爬到一边,郁闷地说:“你打得可疼了。”

说完,拿著他闪著水光的眼睛眨著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起身,在他的屁屁上面吻了吻,哑著噪子问:“还疼吗?”

“你再亲两下,就不疼了。”夏时季皱了皱鼻子,然後,笑开了颜。

那笑容,炫得看了他十几眼的李昱泊好半会跟每次一样都回不了眼。

李昱泊在前段时间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因为夏时季做错的一件事情让夏时季滚,而後,夏时季就真滚了,很多年都没有回来。

有一天,他终於回来,身边有了另一个人。

而李昱泊在见到那刻,他觉得带个世界就全部压了下来,只一刻,他就觉得心死了。

他所有的成就与坚持都没有了意义。

而梦里那种绝望与伤心就算醒来,李昱泊好几天都没有恢复过来。

那几天,他用了一次一次的对夏时季的占有来证明他是属於自己的。

但,又怕自己太过,夏时季会受不了。

中间的思量,难以一笔描述。

可不管如何,路途长远,他们以後要面对的问题会更多,李昱泊想,自己死都不要放手,不管夏时季想如何,他们都要在一起。

他永远都不会把他爱了这麽久的人给别人。

“你要乖。”李昱泊帮他穿衣服,把T恤往他头上罩,上学的时间快要到了。

看著李昱泊冷冷的脸,夏时季点了点头,随手把T恤下摆拉好,在李昱泊嘴上亲一口,“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往楼下冲,笑著大喊:“爷,你醒来没有,还有一点时间,赶快出来陪我吃两口饭。”

那没心没肺的背影和欢快的声音让李昱泊闭了闭眼,生怕自己看得不够紧,这人就溜了。

他要去外面上大学,还是要出国,以後要干什麽,不管他要如何,自己都必须跟在他身边。

梦里的分离,他不愿意再经历一遍。

“我亲亲你,你就别再理会我说的那些混帐话了。”在车里,夏时季把玻璃关上,笑著在李昱泊的嘴间说。

嘴唇上温热的唇让李昱泊无法抗拒,他重重地吸吮了两下,松开,点了点头。

夏时季笑,把玻璃又打开,他最不喜欢被束缚了,他喜欢风吹在身上的感觉……不过,如果李昱泊非得管他那麽严的话,那就让他管呗,自己忍忍就算了,实在忍不了就跟他发火。

谁叫他喜欢他呢,多喜欢一点的人注定就要多吃点亏,夏时季回头用纵容的眼神看著李昱泊在心里欢乐地叹气:你看我对你多好。

李昱泊回了一下头,看著夏时季的眼睛眼暗了暗,伸出一手把夏时季捋到怀里亲了一下头顶,特别严厉地说:“以後不许说什麽以後我不会喜欢你,我会喜欢你一辈子,死了以後都喜欢。”

夏时季听了,笑著在他怀里“嗯嗯”点头,心花怒放得很之余,嘴还朝李昱泊裤裆里的兄弟躺著的位置亲了一亲,学著李昱泊很严肃的声音对著那里说:“你放心好了,我也会喜欢你一辈子的,不过死了之後的事我就不知道管得了还是管不了了。”

夏露020

夏露020

一进教室,邓顺就窜到他夏时季面前喊:“你手机到底管用不管用?”

夏时季这才找手机,了两把裤兜跟书包,没找著,问李昱泊:“手机呢?”

李昱泊从自己裤兜里掏出来扔给他,夏时季接过发现又有邓顺的好几通未接电话,皱了下眉,“你怎麽这麽爱打电话?”

邓顺听了直接送他一中指:“妈的,所有人就你不接电话。”

“你打给李昱泊呗……”有事要找他,找李昱泊一样。

邓顺翻白眼,转过头抱著双臂问李昱泊,说:“泊哥,我说要是找夏时季出来玩,你会不会把电话给他?”

李昱泊微笑了一下,却是笑而不语。

邓顺回头看夏时季,一脸“你还需要我说什麽”的表情。

夏时季耸耸肩,得,李昱泊可从来不喜欢他乱跑,尤其最近镇子有点乱,逞凶斗狠的人不知怎麽的特别多,李昱泊看得紧得跟防贼一样。

“好了,明天我生日,别告诉我你不记得?”邓顺一脸威胁,“你们都得给我去。”

“你生日肯定去……”夏时季走到他桌子,李昱泊前面的一个位置把书包扔到上面问:“你要什麽礼物?”

他才一问,邓顺就瞅著夏时季手腕……

夏时季一看,他手上戴的是他喜欢的品牌新出来的运动表,李昱泊昨早戴他手上的……没想到,邓顺这眼尖得……

“这可不行,刚戴没多久。”夏时季摇头。

“另弄一块就是。”邓顺喜欢夏时季的老是换个不停的手表,一年到头难得生日次,一定要他送一块来戴戴。

“好吧,我看看有没有没用过的。”夏时季答应。

这时邓顺才回到他位置上,嘴里还是念叨著夏时季太不靠谱,手机老不带身上。

夏时季听得想翻白眼,靠,这帮家夥有事没事就老打电话,带个手机在身边,得有多烦啊。

星期二中午他们只上半天课,下午的课负责他们班的班主任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後,下午的时间定为业余活动时间,随便他们去干什麽,是要在学校参加由学校帮他们安排的音乐课或者美术课,还是他们自己家里帮他们请了老师让他们学什麽都随便。

本来夏时季是想著下午陪著李昱泊去散打教练那的,结果被李昱泊送到许百联家跟许百联一样受他母亲的“亲自教导”,差点没哭出来。

许百联在自家门前看著一手扯著门框一手拉著李昱泊硬是不进门的夏时季酸溜溜地说:“你才一个星期一下午,我可是天天都得练。”

“我已经练了几百个下午了……李昱泊,我不要学纲琴,弹得我手疼……”夏时季没出息的假装哭喊。

这时许百联家的大门里走出了个人,许百联他妈,气质出众的钢琴家谢文慧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学生摇了摇头,含笑对搬运工李昱泊说:“送进去吧。”

夏时季死抓著门框不放手,却被李昱泊一拉就拉了下来,泣泪,“李昱泊,你好狠的心。”

李昱泊看都没看他一眼,一把把他拉到客厅,对著谢文慧说了一句:“阿姨,让你费心了。”

然後,他就头也不回就走了。

夏时季对著他背景狂喊:“你这没良心的,有种你丢下老子别来接老子。”

许百联在一旁一脸黑线,说:“这阵子都闹这出,你累不累?”

夏时季回头,呵呵一笑,说:“我烦死他,看他还让我练不?”

许百联回头,看他妈去拿点心去了还没回,转过头来朝著夏时季伸了指大麽指,一脸豔羡:“高!”

夏露021

夏露

021

夏时季琴弹得不好不坏,按谢文慧的说法就是他本就是不用心,你要他练习他能给你疙疙瘩瘩练一下午也就那样,你说弹好了就可以走他马上就给你能好好的弹一遍,然後你还来不及夸他他就飞奔走了。

这天下午谢文慧有事,就没怎麽盯著他们练琴,夏时季把钢琴完全出让给许百联,扳著手指数时间看什麽时候下课。

许百联被谢文慧教导不能说话,想骂夏时季,但只弹了一首愤怒的“革命练习曲”表达情绪……弹完夏时季还在说继续,继续,生怕琴声断了招来了在书房处理事情的许百联他妈。

等到下午五点半李昱泊来接人时,都不用他去里边找人,那人直接在大门口站著。

一见车停,夏时季飞快地上车,都不用李昱泊帮他打开了。

李昱泊无奈,“就这麽不喜欢?”

夏时季愤怒,“你喜欢你自己去……”一下午屁股都不能挪窝,还得弹个没完,这事他干得太久已经很不耐烦了,“你上次答应我我可以陪你一块上课的,你他妈又忘了。”

李昱泊笑,看他,说:“我是没忘,但你妈打电话来了,说让你去练,她直接跟谢老师说好的,你不练难道想接到她的电话?”

夏时季想到自家老妈那噜嗦劲,一点小事她能给你说上几小时,如果他不去练……得,他就准备著被电话轰成灰吧。

一想,他就焉了,躺下身体靠在李昱泊的腿上卖乖地说:“我宁肯在一旁看著你什麽事都不干也比练琴强。”

李昱泊丝毫不为所动,把车窗关上,免得让人从外面看了进来,“你确实什麽都不想干,就可以睡一下午。”

被揭露事实真相,夏时季愤怒,嘴里“靠”了一声。

晚上李昱泊刚打完电话进屋准备睡觉,夏时季就爬到了他身上指著日历说:“再一个半月,人都要回来了。”

李昱泊点点头。

夏时季觉得有一点小小的忧虑,面临著他们上床後家人回来的第一个暑假,不由得还是主动提起了话题,“你说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有一腿怎麽办?”

得了,夏时季觉得对那个下场想象无能,两家人凑一起,亲朋戚友一大堆,他们肯定会被口水活活埋了的。

“先不让他们知道。”李昱泊淡淡地说,夏时季与他自少就亲密,所以他们的相处不会挑起太多的注意,等人都回来了,稍注意点就成了。

夏时季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先拖著呗,他们还小,这个时候要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死路一条,不知道李昱泊对他们的以後是怎麽打算的,反正跟著他走就是。

他说不让知道就不让知道,反正李昱泊知道怎麽办的。

“泊哥啊……”夏时季学著别人叫李昱泊的叫法,还拍了拍李昱泊的,说:“一切就拜托你了,顺便也拜托你等他们回来後别老是逮著地方就发情,要做的话,来吧,这段时间我让你做足了。”

夏露022

夏露022

“做足了?”李昱泊皱了下眉。

夏时季伸手抚平他们,笑嘻嘻地说:“你别老皱,我可心疼了。”

李昱泊无言,把被子一掀盖住他们,随後说:“睡觉。”

“不做啊?”夏时季趴他身上好奇地问。

“你想做?”李昱泊斜眼。

“不想……”夏时季摇头,“疼。”

“睡觉。”李昱泊都快咬牙切齿了。

夏时季在他身上蹭了蹭……被李昱泊瞪了一眼。

他只好老实地说:“你做吧,你都起来了。”

说完,把身上仅著的小内裤主动给脱了,也去脱李昱泊的。

“算了,你好好睡……”李昱泊没动,但嘴上轻微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不想做,但夜有点深了,明早还要上课,要是做了,这人明天肯定得在课上睡上一天,他又得找老师谈话去了。

“哦。”脱了裤子夏时季也就不干了,反正这是李昱泊的活,他懒得费心,他只是又去咬李昱泊的嘴,光溜溜地在同样身体无著一物的李昱泊身上蹭。

“会疼。”李昱泊抱住他想这样威胁他一次。

果然夏时季白他一眼,“疼是疼,那你前面怎麽就没没做过?”

李昱泊抱起他,看了看拉好的窗帘,下了床去把门给关好,回头夏时季已把两条腿打开,朝著他眨眼睛。

“该多吃点。”李昱泊亲吻了下夏时季的大腿处,把它们缠到腰上,又头腹部一路细吻到夏时季的嘴唇,然後一寸一寸地把自己挤了进去。

夏时季嘶嘶地抽著气,洗澡时李昱泊习惯把他里面也伸了手指洗了一下,他还以为又多做了这麽多次,会好受点,哪想,还是一样的疼……

“疼。”夏时季嘟起了嘴,眼睛疼得有泪光在闪。

“嗯……”李昱泊吻他的嘴,停下了动作连吻了好几下。

夏时季被他的吻吸引,李昱泊趋此一进到了底,引得夏时季在他嘴间尖叫了一声,但被李昱泊的强吻吞咽了下去。

“疼死了……”夏时季打他的背。

李昱泊在里面又停了几秒,慢慢地抽动起来……

夏时季先嗯嗯喊疼,到了最後疼得麻弊了也好受多了,他腿缠著李昱泊的腰,手抱著李昱泊的脖子,感受著他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一声一声重重地呼吸著,引得李昱泊看他的眼睛幽深得像一处他完全可以安歇的秘密花园。

夏时季抬头吻他的眼睛,李昱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了,床都快被颠颇得要碎了。

还好他住二楼他爷住一楼,可是等他住二楼的爸妈回来,这动静会吓死人的……

“李昱泊,李昱泊……”夏时季叫著他的名字,示意他动作小点,床真的会塌了。

哪想,他越叫,李昱泊力道越大,打到他的最深处的一点,害得夏时季的脚趾头也蜷缩了起来,取而代之发出了呻吟声。

等到李昱泊在他里面泄了出来,帮他去浴室洗的时候,夏时季眼睛都睁不开,不过这一点没妨碍他抱怨李昱泊:“你别老泄在里面,我都要睡著了还得洗。”

李昱泊亲吻他,说:“你睡你的。”

夏时季哼了一声,“那还用说。”随即趴在李昱泊身上,会他的周公去了。

李昱泊看了看时间,都凌晨两点了……明早叫他起来上课,恐怕又得叫得一身火气了。

PS:来点留言呗……

不过,有没有留言我都决定夏露二更了。

夏露023

夏露

023

夏时季早上起来果然说不想去上课了,但李昱泊跟他父母保证过,每天他们都会准时上学,对承诺过夏时季父母的事,李昱泊从来都是秉持著答应了就一定要做到的态度。

所以就算摩托车回来了,李昱泊也只好把眼睛本睁不开的夏时季给半抱到车上,夏爷爷在旁看著他没睡醒的孙心疼地说:“都没睡好,不去上课了,我跟校长去说。”

“没事,到了学校就醒了。”李昱泊把早上过来帮爷孙煮饭的玲婶递给他的装好了的豆浆跟粥放到车子前面,看了眼在放低了座位上依然好整以暇睡著的人,把车门给关了,也把夏爷爷眼巴巴的视线跟玲婶好笑的眼神关在了外面。

他转身去了驾驶座,夏爷爷还没放弃,跟在李昱泊後面说:“阿泊,不去了,我跟校长说……”

“爷,”李昱泊无奈,还好有自己管著,要是夏时季被他爷这麽纵著,真不知道得成什麽人了,“他得去上课,我答应叔叔阿姨他们的。”

“不要听他们的,要听我的话……”见李昱泊上了车,夏爷爷还是毫不放弃为他孙谋取睡觉权利。

夏时季被声音吵醒,抬眼就看见车顶,转个方向就看到了他爷,夏爷爷正凑著头过来看他呢,正好,爷孙俩视线对上。

“孙,回屋睡觉。”夏爷爷见著他孙看著他了连忙说。

“哦……”夏时季看了看一脸冷静的李昱泊,再看了看巴巴看著他让他回去睡觉的夏爷爷,最後还是向李昱泊投降了,只好舍不得地说:“爷,不睡了,得上课。”

夏爷爷跺了几跺手中的拐杖,“你都没睡饱,上什麽课……”

夏时季摇头,“爸爸知道了会揍人的,唉,爷爷,上课去了啊,你在家注意点啊,等会把门给关紧了,出去下棋别下太久了……”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推了下李昱泊,让他开车。

夏爷爷只好眼睁睁地看著没睡饱的孙子被惨无人道地送去上课……等车子看不到了,他回了自己屋,关了门,把存折地契都拿出来数了数,觉得份量还是不够,打算呆会跟在国外的大儿子打个电话,让他给点钱。

他得攒够死後给他孙子的钱,小儿子是靠不住的,孙子想睡个觉都要逼他去上学,以後要是不听话了还怎麽得了?

夏爷爷从水杯里又沾了沾水,把他藏著的值钱东西又数了一遍,收好了之後柱著拐杖就去前厅给大儿子打电话去了。

24-30

夏露024

夏露

024

夏时季差不多是被扛进教室的,史鸣宇一见他们就很大声地在教室里吼:“夏时季,你昨晚通宵游戏?”

那声音震得睡意十足的夏时季从一秒之间变成了睡意五分。

李昱泊什麽都没说,把夏时季放到位置上。

要说夏时季这十来年不是在这几个夥伴中白混的,就算是半睡,也能微微地睁开眼,有气无力地对已经凑上来了的史鸣宇说:“你玩到几点?”

“五点,你哪个游戏哪个区?”史鸣宇愣,夏时季玩的哪个游戏,居然能让他著迷通宵?

见夏时季眯著眼睛枕头手臂继续在桌子上睡,昨晚偷偷通宵游戏依旧神采奕奕的史鸣宇追问:“哪个游戏啊?”

旁边邓顺也想知道,凑过头来也看著夏时季。

李昱泊看著那俩,淡淡地说:“让他睡醒了再问吧。”

史鸣宇只好坐回了自己的课桌,为了想知道答案坐得有些坐立不安。

夏时季也算是报了被史鸣宇打扰了了睡觉的仇了。

李昱泊找著了他们的班主任,他们班主任姓袁,都叫他袁班。

“夏时季有点不舒服,今天上课会睡会。”李昱泊接过袁班倒给他的水,说了声谢谢。

“成。”三十多岁的袁班点头,对此没有说什麽,见李昱泊主动来了他办公室,下次来的时候就不知道什麽时候了,就多问了一句:“你爸妈哥姐他们暑假要回来吧?”

“跟往年一样。”李昱泊看著他跟的某两个哥姐曾经是同学的袁班微笑了一下。

“还是去海边的房子?”

李昱泊点头,像是不经意地问:“袁班暑假还要工作不?要不跟我们一起去……”

袁班听著愣了一下,笑了一下,说:“这……”

“我们那房子每年都能空出一两间,你去有房间住,一起去吧,夏阿姨可能还想跟你讨论一一夏时季这学期的表现……”李昱泊笑著说。

袁班摇头失笑,“他表现得挺好的,就是偶尔多睡几节课,这个做家长的也不会苛求的。”

所以,李昱泊这聪明学生实在不必因这期夏时季多睡了几节课就……

“你不想去?”李昱泊挑眉。

袁班叹气,“想去。”他看上李昱泊大伯的女儿都十多年了,眼看人家好不容易又回来一次,他也当上了李昱泊他们班主任两年了,趁著李昱泊没毕业之前,能多见一次就算一次吧。

“那就这麽说定了。”李昱泊笑了,就像海边夏天的风一样让人觉得舒适,但,细觉之下,让人捉不透。

李昱泊从班主任的办公室出了来,沿路见了几个任课老师,又闲聊了几句,到了教室就见邓顺趴在夏时季脚边不知道在干什麽。

再两分锺就上课了,这邓顺在干嘛?

李昱泊走近,邓顺一看他,连忙把手中没翻著礼物的夏时季的书包还他,问:“诶,他答应给我的生日礼物呢?”

就这事?李昱泊看邓顺一眼,说:“下午回家拿,你别随便翻他东西,免得这小子不高兴。”

邓顺“切”了一声,悲愤地说:“老子一年就生日一次,他们一来就给我了……”他指了指教室里十几个的人,“就他,还有你不上心,我这哥们当得啊……”

他期待了一天一夜的礼物啊……

邓顺还想说,哪想,上课铃响了,他只好抱著他受伤的小心肝回座位继续悲愤去了。

夏露025

夏露025

夏时季睡到上午的课完了,最後一节英文课的老师“亲切”问候了李昱泊,确定夏时季只是睡觉不是身体不舒服之後才走人。

他们一走,教室里的人齐涮涮地看著李昱泊,比用看戏还热切的眼睛看著李昱泊去叫醒沈醒中的暴龙去吃中饭。

李昱泊无奈,把夏时季的头抬起,“醒来,该吃中饭了。”

果然,夏时季一被他叫醒,想都没想,立马一中指。

看得教室里的人一起哄堂大笑。

夏时季也顺便给了他们一中指……

被吵醒的感觉是这世上最坏的感觉,比小时候晚上偷偷爬去李昱泊家睡觉被他爸逮到揍一顿的感觉还坏……夏时季一到车上就用脚踹李昱泊:“你他妈不知道自己去吃饭啊?”

少吃一顿又不会死人。

李昱泊冷眼看他一眼,继续开车,“你看你瘦成什麽样了?”

“瘦,我这哪是瘦?我这叫健康好不好?”夏时季的火气依旧没减去太多,相反,他暴躁得都快扑上去把李昱泊撕了,“妈的天天吃饭吃饭,你吃死我得了……”

“夏时季。”一看夏时季口无遮拦,李昱泊咬著用力喊出了他的名字。

夏时季一听那个用力度,就知道李昱泊真毛了,他皱了皱鼻子,瞪了李昱泊一眼,倒没有再把话说下去了。

他们中午休息的时间有两个小时,因为各自都有交通工具,学校就算是郊区但总归是在一个镇上,骑车来回也就半个多小时,大多数人都是按家长的要求回家吃饭的。

到了家里,玲婶做好了饭,夏爷爷正坐在椅子上等他们。

一见夏时季,夏爷爷就伸长了身眼巴巴地看著他孙,看他身上是不是还有睡意。

不过夏时季倒是神采奕奕的,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就说:“爷,你不要干等著,吃著等我们就是。”

一旁李昱泊添著饭,对著玲婶说:“玲婶,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我们收拾就成了。”

“嗯,嗯,玲婶,你回吧,碗筷你晚上来的时候再来洗一样。”夏时季笑著对她说:“厨房里的那些东西如果没吃完麻烦你带回去帮著吃了,扔了怪可惜的。”

玲婶笑著回道:“好,那你们吃著,我回去一趟。”

她生了五个孩子,年龄从十三岁到五岁不等,丈夫常年出海,一大家子就靠著她一个人劳,玲婶手脚快,一天下来打扫煮饭用不了两三个小时,夏爷爷周围一堆下棋的朋友,也不用她陪,李昱泊就一直让她把该干的都干了就可以自己回去照顾家里。

吃完饭,送了他爷去了老友家下棋,上了车,夏时季就躺平了,他把T恤捋高了一点拍了拍自己赤裸的肚子,惬意地叹了口气,对开车回学校的李昱泊说:“这破车还是开著吧,咱又不显摆,都是从後门开进去的,前门的人又不知道咱开车上学……”

骑摩托车倒是舒服,因为风一直在脸庞吹著,夏时季很喜欢那种感觉……可是,开车有开车的好处,自己可以多睡会。

尤其,在李昱泊老是对他做些挺耗力的事情後,他这个按时间上课的人需要更多的休息。

为了避嫌,他们教室的教学楼是学校最远离主教学楼的一幢楼,位於学校的最後面,而他们这些人上课也是从後门大门进入,一般前面按正常教学秩序上课的人是很少到後头来的,所以,学校要求的他们不要显摆的要求是没有什麽问题的。

就算是上了主道会有成群的放学的人看到他们的车,可谁知道他们是这学校上课的啊?他跟李昱泊都不是爱到前面教学楼去露脸的人。

再说了,开的这车低档得很,在春夏镇里开个这样的车跟满街的人都骑著的摩托车有啥区别……夏时季看了看车,摇了下头,这李昱泊,干什麽都低调得要命,真不知道这子是随谁的。

李伯伯是个一挥手就豪气万丈掷地有声的爷们,伯母就更不用说了,只要她站那,香味能薰得远近十米内的蚊子全部死绝。

那俩高调得要命的人,怎麽就生出了李昱泊这麽个干什麽都低调的人出来的?

夏露026

夏露026

夏时季丢给了邓顺一个他没拆过的父母给的表,邓顺拆开了看,估计是对夏时季品味的盲目相信,带在手上觉得挺好看,连送了几个飞吻给夏时季,表示他这哥们当得实在。

史鸣宇看著那表在旁酸溜溜地说:“老子就要了几个球就跟讨债一样地讨,可这表送得多大方啊,敢情老子不是你哥们了?”

一帮口里都是老子的家夥……夏时季觉得他妈老抱怨他没教养都是这帮人给带坏的,他对著史鸣宇没好气地说:“你生日老子送你的东西差了?嫌差给我还回来。”

史鸣宇怪叫:“不得了,现在连礼物都要要回去了,李昱泊,你也不管管……再这麽小气下去,周扒皮都得喊他祖宗了。”

夏时季伸出一中指,了一声,“你再说,今年你生日别请老子,老子懒得去吃你那顿破饭……”

他还要再喊,李昱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夏时季挠了挠头发,得,不能再跟人对骂了,这李昱泊***又要管他了。

晚上去邓顺家里的餐馆吃了饭,邓顺拉著他们还要去K歌,被李昱泊一句还有事要去做就没去成。

李昱泊本来下了课送了夏时季回了家就去他家的店铺收当天的帐,今天下完课就直接去了邓顺那吃了饭,去收帐的时候晚了点,就让夏时季顺路跟他一起去了然後再回家。

本来夏时季想跟著邓顺他们去K歌也不愿意跟著李昱泊去收帐……傻呼呼地在车上等著李昱泊收帐他觉得挺不耐烦的。

所以尽管李昱泊速度很快地收了第一家,夏时季在他们收第二家的时候就说:“我走回去算了,离家不远了,你收你的去。”

李昱泊皱了眉,“你就不能有点耐?”

“这事你一个人就成了,干嘛拉著我……”夏时季咬他的肩膀,不高兴地说:“我要回去了,天也黑了,我不喜欢一个人在车里等你。”

“我让你等吗?你就不能跟我一起去收?”李昱泊也不痛快了,伸出手把夏时季的脑袋从他肩上推开。

“那多傻啊……”一被他推,夏时季更不高兴了,嘴又情不自禁地嘟起,少年嫩红的嘴唇上面挂著浓重的不满,“你们家那些店员老盯著我看。”

李昱泊头疼,“你让他们多看几眼怎麽了?他们只是好奇……”

“反正我不喜欢。”老被那些人看得发毛的夏时季哼了一声,“你倒好,那些小姑娘多看我一眼你就暴躁吃味,那些人老盯我你倒是大方了……”

“夏时季,你讲不讲点道理?”李昱泊横了夏时季一眼,“有些新来的店员想认识你多看你一眼,多说几句话,熟了之後也不会再多关注,你就不能有点耐?你这德能不能改改?”

“改?”夏时季被说得又起了怒火,他刚等了李昱泊一会本就心情不好,这下心情更坏了:“我他妈怎麽改?上次跟你去文体店里拿个球,我就多问了那小姑娘几句话,谁他妈醋得回来折腾了我一宿的?”

最後两句话,夏时季本就是火冒三丈喊出来的,这姓李的太不讲理了,他跟人说两句就说他四处发骚,他不见人就说他不亲和,***他居然敢有脸说他不讲道理?这他妈到底是谁不讲道理了?

PS:夏露本月3号入V,还有三章没V的这两天发完,030开始V,这次准备充分总算多发了一点再入V,没以前那麽“极品”了。

关於先前说非V的《爱情是场世俗传说》会在月中写吧……只能说是但愿了,必须把谭少跟萨尔的四五个小番外全部收了尾才能写新的文了,估计具体时间得这个月的月底去了。

今天月初,还是老样子多更,夏露完了就是更谭少,另外那边就是朱断。

同学们看文快乐,顺便,放假快乐!

夏露027

夏露027

“你滚蛋。”说到最後,夏时季真火大了,推开车门就要下去回家,他不要跟李昱泊说话了,免得把自己给气死。

李昱泊拉住他,见夏时季迅速欲要走的动作过大,那个梦里的惶恐就像雷电一样立马侵占了他的神经,下意识就猛地把夏时季扯了回来……

很显然,他的力气不收敛,夏时季的手就被他拉得像是断了一样,疼得刺骨。

“你……”夏时季眼泪一下就下来了,他的上嘴唇孩子气一样往内弯著哭了起来,“疼……疼死了……李昱泊,你拉疼我了……手都要断掉了……呜呜……”

“对不起。”李昱泊迅速放下手,看著夏时季被他拉住的手腕真的一下就泛了红,夏时季不好好吃饭的结果就是手腕细得很,这麽猛地一拉,呆会估计会成紫色,还好,还好,骨头没拉伤……

他连连在那处印著亲吻……

手上的疼让夏时季连火气都不发了,他哭著看著这样对待他的李昱泊:“这样还是会疼,没用……”

别以为亲亲他就没用了。

“我帮你找红花油。”李昱泊翻著车箱里准备著的小医用箱。

“李昱泊……”夏时季见李昱泊不亲了,用另一手去拉他,“疼……”

李昱泊看他一眼,把另一手还是小心地放在嘴边,边亲著边一手翻红花油。

“疼,疼……”怕疼的夏时季管不得他已经是个男子汉了,不应该哭得这麽娇气,但一时之间他也管不得了,他确实委屈得很,***李昱泊除了在床上,什麽时候弄疼过他?

“不疼了,不疼了,乖,亲亲就不疼了。”李昱泊见他眼睛一下就泛了红,心也疼了,他翻出了红花油,连著在那处轻轻地印了十几个吻,才打开了红花油的盖子。

活血散淤的红花药本身就有一股强烈刺鼻的药味,一打开,车子里都全都是那股味道了。

对味道过敏的夏时季闻著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下子恢复过来神智知道这种东西就是涂到自己身上时就立马声嘶力竭地吼:“我不要涂。”

“乖。”李昱泊哄他,不能不涂,要不会成淤伤的。

夏时季不断摇著头,“不,不要涂,乖没用,我都这麽乖你还弄伤我……”

他实在是让自己很听李昱泊的话了,可李昱泊是怎麽对他的?

他以前就算自己打他他都不会还一点手的。

现在他越来越听话了,他居然这麽对自己了。

夏时季想著,觉得心跟手一样的疼了,他撇著嘴角带著眼泪指控李昱泊:“你把我弄伤了,还要涂这种让我睡不著觉的东西到我身上,李昱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不是……”李昱泊本来就心疼得很,一听他这麽说心更疼了,他抬起眼睛焦急地直直看著夏时季,“我这麽喜欢你,你一说要走我就急了,你忘了,去年你去城里看阿姨,才走了一天我就吃不好睡不好,因为想你货架倒下时都忘了躲……”

“你别说了,”一听他这麽说,夏时季的心一下就软了,他伸出没伤的手拦住李昱泊那双会把他魂都吸走的眼睛,实在太无可奈何啊,“好吧,我原谅你,你不要说那件事了,我会伤心的。”

当时李昱泊被货架砸得进了医院,吓得他当天就强令他爸开了车回来,在车上他以为自己心脏都会害怕得停了。

到了医院,李昱泊头上还缠著恐怖的白纱,一回想当时第一眼见到这个景象时自己的手软脚软心脏还停跳,夏时季都还是觉得害怕。

他讨厌回想不高兴的事,只好一下就原谅了李昱泊,以求他不要再提起,“你涂吧,别更弄疼我了。”

一说,明明不想哭的,可觉得自己实太凄惨了,眼泪一下子还是滴落了下来。

他只不过是想走回家而已,又不是要去城里父母那,李昱泊凭什麽要把他弄伤啊?

PS:呃,被纵惯了的小孩的逻辑啊……嗯,黑线,大夥儿想想他其实还不怎麽大,请尽量理解下。

以後他不会这麽过於。。过於。。娇气的!

泪死个人了。

再,配合更文进程,今天夏露三更。

这是第一更。

夏露028

夏露

028

最终还是上了药,夏时季闻著难闻的药味,蜷起了双腿缩在椅子上。

他眼睛还红著,瓷白的脸有著哭过的痕迹,带著满脸的委屈,他看都不看李昱泊,把头半埋在蜷著的膝盖间。

李昱泊不能不去收帐,本来当天的帐就当天进入银行的,现在他收得晚了不能存银行不算,如果不去收那就会乱帐的……

他只好倾过身去亲夏时季的头发,轻柔地说:“季季再等等我好不好,我去收了帐,你再陪我回家。”

副驾驶座上的夏时季不理他,把头撇到了另一头对著他那边的车窗。

李昱泊又亲了亲的头发,下了车,提不起脚步去店铺,绕到夏时季那边的车窗位置旁,弯下腰,对著车内的夏时季轻哄般说:“季季笑一笑……”

季季,季季个没完了,他怎麽好意思老是叫个不停……夏时季白他一眼,没理他。

“还疼不?”李昱泊依旧没走。

夏时季哼了一哼,见他问个没完,心想自己不要跟这人一样小气,所以终於乖乖张口说:“疼……”

一听他还喊疼李昱泊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伸出手夏时季的头发,被夏时季又白了一眼,说:“你怎麽这麽讨厌。”

“是,我讨厌。”李昱泊点头。

夏时季皱眉,见他还是不走,“你快去收帐,都这麽晚了,你还要我等多久啊?”

一听他这麽说,李昱泊的微敛的眉头松了开,试探地问:“乖了?”

夏时季见李昱泊也不开心,轻轻地叹了口气,点头:“乖了,你快去吧。”

“那,还疼不?”李昱泊没有马上走,又问了一句。

“好点了……”夏时季见李昱泊还站在那,觉得他也有点可怜了,抬起头想接近离他不过半臂之遥的李昱泊在他膛前蹭他一下,但一想到这是在停车的地方,可能会有熟人看见,只好收回身势,伸出一手拉了下李昱泊身上的衣服,“你快去,我等你回家,我现在这麽惨,样子很不好看,就不跟你去了,下次跟你去好不好?”

李昱泊低下头,没让夏时季看到他因他的话而眼角泛红,点了点头,说:“你乖啊,我这就回来。”

夏时季轻轻地“嗯”了一声,李昱泊不敢多看他,生怕被发现了自己的样子……他知道他们以後要面对的事情会很多,但只要夏时季这样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怎麽坚持都无所谓,他也会学会用最好的方式不去伤害他的夏时季。

他会找到最好的方式的。

而他身後的夏时季此脸靠著双膝,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有淡淡地风吹进车里扬开了他额头上的一点头发,曝露出了他有点小小忧伤的眼睛……然後,他轻轻地,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随後,他嘟了嘟嘴,叫了一声:“李昱泊……”

明明人才刚走,自己都还要叫他名字,夏时季又叹了口气,他们这样子互相喜欢,对方一点小小的事都在乎得不行,可是,两个男的相互喜欢的事情可从没在春夏镇发生过啊。

以後,要该怎麽办才好。

PS:呃,好腻歪,也有点青春期的小伤感,再汗一把!

这是第二更。

希望同学们能喜欢。

夏露029

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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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一进院子,夏时季就先让李昱泊看他爷睡了没,他是不可能带著一股子药味去看他爷的,老人家经不住吓,一点小毛病也会计较的。

等李昱泊回来了,夏时季也洗好了澡,正跟他妈在打电话。

他嘴里不断地“嗯,嗯”应著敷衍著他妈,一边看著李昱泊脱光了衣服,连同内裤也剥掉扔在了地板上进了浴室洗澡。

他妈正好这时在那边问:“阿泊今天在你那睡?”

刚从李昱泊“那里”移开视线的夏时季脸不红气不喘:“是啊,我们刚吃完同学的生日宴回来……”

他要是告诉他妈,李昱泊不止睡了他的床,还把他的人也给睡了,不知道他老妈会什麽反应?

当然,夏时季也知道自己只敢想想而已,这事,还是藏著掖著靠谱些,但愿那无时无刻都在准备著吃醋的李昱泊今年在他们俩家的各路人马回後之後马脚不要露出一点点来才好。

他还记得,李昱泊两个在城里上学的妹妹最喜欢围著他打转了。

夏时季苦恼地叹了口气,***他其实也不喜欢那些小姑娘老在他身边转悠好不好?

这李昱泊,真不知道吃的哪门子的醋,他吭都没吭一声就让他上了,他还能喜欢上其它人不成?

李昱泊一到了床边,首先就朝著夏时季的手腕吻了一下,问他:“还疼吧?”

“还好啦。”其实也不怎麽疼了,靠著床头的夏时季抬起了点身体,让躺在他身边的李昱泊把手放到他腰後抱住他,他自己枕在他肩上说,“不需要涂药了。”

那红花药的味,跟李昱泊妈妈身上的香水是一个级别的,只会薰得夏时季头疼不已。

换平常,李昱泊真想说他两句,但夏时季刚才那可怜兮兮哭著的样子还在心底,他也舍不得这个时候说他,只好说:“等会睡觉手放到一旁,免得压著了。”

“知道了……”夏时季躺平了一点,问:“这个星期的双休我们怎麽过?”

“你想怎麽过?”李昱泊问他,把放在床边的手机拿了过来,看到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不是非常重要的人打来的,就把手机又扔回了旁边桌上,稍低了头吻了下夏时季的头发:“你说我们怎麽过?”

“萧伯伯你记得不?”夏时季有些郁闷地说:“就是爷爷以前跑船时的老朋友的儿子,听说他在准山里开的度假山屋生意挺好的,非得接爷爷去住两天让他看看……”

“嗯?”

“以前是爷爷借的他钱做的生意,他这人很念旧情的,他跟我爸说得趁著爷爷骨头还好,山里的路也修得平坦,要他进去看看,就这两天天气好,山里不会太凉也不会太热,正好……我爸答应了,爷也说了想去看看老朋友的儿子,我爸就说让我陪著去。”

“就这个双休?”李昱泊问,准山离春夏镇不远,但也有点距离,坐船去得花三个多小时。

夏时季点头,“嗯。”

“那我这两天交待一下,跟著你们去……”

“真的?”夏时季斜眼看他。

“你跟爷爷去,我不放心……”李昱泊揉了下夏时季的头发,又在上面亲了亲,又说:“我得跟著你。”

夏时季哼了哼鼻子,但脸上却笑了,转过头带著笑咬了下李昱泊的肩。

“又乱咬。”李昱泊抱紧了他的腰,让他别乱动,心里却想著明天得打个电话问下老爸淮

山那边的朋友,看最近淮山安全不……必要的话,可以让他找几个人跟著他们,毕竟淮山不熟,哪都有乱的人和事,防患於未然,多准备下没错。

PS:三更完。

接下来,就请同学们继续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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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30

李昱泊打了电话给夏时季父母,星期五下午他们下午请了半天课的假,打算乘下午三点的船去淮山。

这样,能在那呆个一天半,星期天下午再回来。

夏爷爷好久没上过船,一上了船就想起在海上跑船时好多死去的老朋友,老人有些难受,又不想让人看见,一个人坐角落里背对著人抹眼泪。

“我就知道不应该让爷上船的嘛……去见什麽见,他要真感激爷,来看看爷就好了……”夏时季一看他爷哭就嘟起了嘴,连带的也埋怨起那个请夏爷爷的人了。

“别乱说话。”李昱泊瞥了他一眼,把在座位上都快把自己倾得要摔到地上看著他爷的夏时季拉回来坐了好。

夏时季坐直,哼了一哼,揪了把头发,苦恼地看著坐在角落里装著在看刚买的新海图的夏爷爷……装得可真像,如果自己不知道他有老花眼必须戴眼镜才能看得清的话。

李昱泊看他那样子,在旁说了一句:“马上就到了。”

萧海山是夏爷爷年轻时好友的儿子,他好友死得早,夏爷爷没少接挤那对孤儿寡母,後来淮山受政府批文开发成为旅游点,住在淮山的萧海山需要一大笔资金盘一个点来经营项目。

那时候,有钱的人都是山外的人,山里的人能有几个钱啊。

萧海山穷怕了,不得不向他认识的惟一的有钱人张口。

夏爷爷一生命好,跑船时经历过不知多少风浪都活了下来,他是个很感激苍天跟命运,还有一路保佑他的那些已经没在了的老朋友的人,所以尽管萧海山一张口要了笔大钱,但他还是凑齐了钱给他。

萧海山自然感激,只是先前经营的度假屋一直都没挣什麽钱,没脸见夏爷爷,所以来夏家也很少……

这几年淮山宣传得好,来得人多了不知多少倍,度假屋的生意总算扭亏为赢了,第一时间,萧海山就想著让夏爷爷来看看。

怎麽说,让他亲眼看著自己好了,也算是对他多年来帮助自家的一个交待。

一下了船,萧海山就在小港口等著他们。

夏爷爷一见萧海山,这个不怎麽爱笑的老头也笑了一笑,直点头说:“你跟爸爸长得真像,真像……”

也有四十二岁了的萧海山笑著说:“您还记得啊……”

“记得的,记得的……”夏爷爷指了指口,“记在这里,忘不了。”

夏时季见他爷这样,知道夏爷爷又会想起以前的事难受的,忙把手中还在扯拉的背包塞到也背了一个包的李昱泊手里,连忙过去扶住了他爷,问:“萧伯伯,车在哪啊?”

萧海山见状也知道了夏时季的意思,连忙说:“再走几步,再走几步……”

李昱泊跟在他们身後,再看了看忙碌的港口和来往的豪华车辆……这几年A市到处都是过於开发一时暴利的旅游地点,但政府一时之间对於治安没有铺展到位,於是,钱多了,人也多了的这些地方最容易发生意外,并且还不能及时得到帮助。

并且,他跟夏时季都是A市有名的两个成功商人的儿子,在春夏镇还好,那里毕竟都是他们俩家的,没人敢打他们的主意。

但在人杂的地方就说不定了……上次他们兄弟几个连带夏时季受山那边的梅花镇里朋友的邀请去玩,就不知道谁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落了一下单的夏时季差点被敲昏带走。

如果不是自己看得紧的话……李昱泊想都不敢想会有什麽後果。

自那以後,每次出外,只要在A市范围内,李昱泊都会多留几个心眼,环境逼得他不得不多想,不得不就事先提防。

李昱泊打著电话,看这时夏时季走在路口像在等车,他转过背,跟他爸爸的好友确定了他们到的地方的地址,听著那边的中年汉子在吆喝著喉咙叫著要带过来见他们的人……眼睛不断地打量著这对这个小地方来讲过於繁华的四周……

停车场在对面的路的那边,还有几十米的样子,等走到路边,萧海山让他们等等,他去停车场开车过来绕到这边路口接他们。

夏时季看萧海山走去取车了,对他爷说:“爷,不想了啊,咱不难受。”

夏爷爷点点头,半转过身要正对著他说话……

哪想,他正要说话之际,一辆车突然迅速突在了他的身边,车门非常快地被推了开,那门快速地一扫把正在转身的夏爷爷撞到了地上。

夏时季一看他爷被煽到了地上,猛地扎到地上去扶他爷,双眼抬起头凶狠地看著下了车就要往港口走,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的人。

……***祖宗十八代,把人给煽倒了就跑,夏时季怒火四溢,对著人吼:“没长眼睛啊?撞倒人了想跑?”

那个穿了一身昂贵西装,脸上有著横,像个官员模样的男人听到声音看了他们一眼,一看夏爷爷是个老人就更不耐烦了,很轻蔑地说:“没死吧?得了……”

他从衣服里掏出个夹子,扔了几张钱到地上,转身就要走。

而这时开车的司机也下了车,谄媚地接著他的话头笑著对那人说:“杨处长,你走吧,船快开了,别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这里我来收拾……”

没死吧?别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这里我来收拾?夏时季一听,真是全身上下立马全都火了,一看那人真走了几步要离开,看了看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息事宁人,却因撞到了腰疼得在呻吟的夏爷爷,眼睛一冷,一把起了身,大走了几步追上那人,扯著人後背的衣服把他的正面拉了过来,握起拳头狠狠地向这恶心的东西的脸打去,咬著牙说:“你他妈撞了我爷歉都不道一声就想走?”

李昱泊打好电话,转过身找夏时季身影那一刻,全身所有的血都往脑壳里一处涌……

一点犹豫也没有,他下意识就拼了命的往前跑,二十多米的路让他跑了不过几秒就到了,他迅速敏捷地一把扯住那个连揍了躺在地上的夏时季好几拳还没停手的男人,把钢硬如铁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愤怒地吼:“你***敢动他?”

那男人的脸只一拳就被他打得从鼻子里喷出了一条血,紧接著的李昱泊的第二拳打上他的脸……在没有让人还手余地的时间里,一下,那脸很快就血模糊了。

“你***敢动他?”李昱泊声嘶力竭地吼,把练过的手拳头毫不犹豫地第三次打在了同一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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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31

那人倒了地,李昱泊冷冷地笑了一声,直接往人肚子狠命地踹了一脚。

夏时季在地上哭,不是疼的,是担心他爷:“快去看看爷,快去……”

他太瘦了,力气不是很大,不是成年了的肥猪一样的中年男人的对手,被人揍了好几拳抱著肚子蜷缩著还只是只能记著他爷的伤势。

见李昱泊下意识还看他,他竭尽全力吼:“快去看爷。”

他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夏时季这辈子不可能饶恕自己。

司机在旁呆呆看著像是暴毙了的人……再看看一脸暴戾的李昱泊,回过神冲了过去,却被李昱泊一脚踹到了地上,跟著他的上司一起倒在了地上。

李昱泊去扶夏爷爷,却看著夏爷爷有著皱的嘴喊著他一手带大的孩子:“孙,孙……“

夏时季奋力地站了起来,手也放平,笑著说:“爷我没事呢,他没真打著我……”

说完,他看向李昱泊。

李昱泊把夏爷爷转回了身,不看著夏时季,低头沈沈地说:“爷,他没事呢,没人揍著他……”

夏爷爷还不及说什麽,萧海山正好开了车来,看到他们,惊呼:“出什麽事了?”

李昱泊说:“有人挑事……”他一把把车门大大的拉开,把夏爷爷扶了进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夏时季在此时也软了脚,刚打得的肚疼让他无法站立太久,在李昱泊一手接住他时,他哭丧著脸,小小声地说:“真疼。”

李昱泊抱著他,听著一下就咬破了口腔里的内壁,任鲜血从伤口汹涌流出,再然後吞下了肚,除了他狠厉的眼神,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夏爷爷进了医院,夏时季父母第一时间赶到。

李昱泊见著平时笑呵呵的夏父跟口利心慈的夏母,一下就低了头,说:“对不起。”

是他没看好,才让爷跟夏时季都同时受了伤。

夏父拍了拍他的肩,说:“你是个男子汉,你自己知道的,夏叔不会说你什麽……”

夏母也在旁拉著他的手说:“唉,你平时看得紧,我们走开也放心的,可这实在不怪你,这世道太乱了,你也是跟时季一样的孩子,阿姨再不通人情也舍不得怪你……”

李昱泊低著头,没有说什麽,但在心里没有同意他们说的话。

是他太弱,才让夏时季老是被意外所伤。

谁都可以饶恕他的错误,唯独他自己不可以。

那个所谓的有处长官职的东西,是A市旅游局新上任的一个处长……官职没保太久,就被夏父一篓子捅了上去,吃了几门子官司不算,另外在第一时间也在医院的病床上被停了职,连个慰问的人没有。

夏时季被揍得有点轻微的内伤,被他爸爸训了几场不算,还说要接他去城里家里住……一听到这个,夏时季就撒开了喉咙吼:“我不要离开爷。”

夏父冷笑,“你爷跟我们一起回。”

夏时季恨不得朝他爸竖一中指,忍了再忍说:“我们要回去,爷不喜欢城里,我要和他回春夏镇。”

夏父本来冒失答应萧海山的邀请就有愧,也不敢真把他家的老头子弄到他不喜欢的城里去,只好说:“我叫人来照顾你们。”

“有李昱泊和他家的亲戚就够了……”夏时季瞪他爸爸:“你以为春夏镇是淮山啊?”

夏父看著不说软话的逆子瞪了下眼,最後还是投了降,“好吧,你们回去,可是,我会定时定点回来看你们的,你们别给我到处去玩。”

夏时季一听就红了眼:“谁答应爷可以出去的?”

夏父一下子话都说了不出来,出了夏时季的病房对夏母直说:“你那儿子一点面子也不给我。”

夏母敲他的头:“他爷孙,一直在一起,你有几年正经陪他身边的?”

忙於事业的夏父垂了头,叹了口气,说:“还好爸只闪了点腰,要不,这次跟儿子都不好交待。”

病房里只有夏时季和李昱泊两人,门也被栓紧了。

夏时季靠在李昱泊怀里,後知後觉般哭,“疼,疼死了……”

李昱泊抱紧他,吻他的脸,说:“不疼,不疼……”

夏时季扯著他的头发,扯了一下,更有力地又扯了一下,哭著说:“我才知道,别人要真打我,比你的力气要大好多好多倍,我以後不怪你弄疼我了。”

李昱泊听得心都有碎了,只能抱著他保护到大的孩子说,“乖,季季,以後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打你了,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人打疼你……”

PS:简单地厌恶现在鲜网的新版面,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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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32

这次,夏时季可算是吃了苦头了。

一路被父母押回了回去不算,回到春夏镇,李家的,他们家的,凡是跟两家有点关系的人都来了,大半个春夏镇的居民挤满了他们家院子。

一个一个确定完夏老爷子跟夏时季没事了才走,有几个走之前偷偷拉著夏父或者夏母说:“我知道你们家处理得了,但老爷子都差不多是看著我长大,你看,有什麽用得上我的……”

後半句就没说了,好几个有点能力的都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夏父夏母当这是老头子平时与世无争的功劳,也知道老头子守在春神镇也是在守著海神,帮他们攒福份。

夏爷爷闪了腰倒还好,就是耐不住他不喜欢医院的劲,他有太多老夥计死在那地方,一到医院就要回来……

回到了家,看小儿子愧疚得很,正好……他对夏父说:“二宝,孙被人打疼了……”

“我知道。”夏父纳闷看他,儿子是被人狠揍了几拳,但他一向觉得他儿子有些娇气,这次伤势很轻,所以也不全算是坏事,做他儿子,一定要知道力量对於一个男人的重要,像阿泊,就是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了。

自己儿子也要那样才好,希望这次被打之後,他能好好强身健体,不再挑食了……打著如意算盘的夏父想著这些,老父被伤,儿子被揍的坏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你给我点钱,我买礼物哄哄他。”拐弯抹角,一门心思帮著孙子要钱的夏爷爷说,“多给点啊。”

“啊……”夏父看著老头子,这个跑了大半辈子海船,攒的积蓄可能比自己公司帐面上活动资金还要多的老父,嘴上立马回复了:“好,可是……”

还没说可是这用买哪门子的礼物?不能这麽惯肆小孩子时就看他老父瞪大了眼,一幅我看你这不孝子会说什麽不好听话的表情,他只好把可是後面的话压回了口里,连点了几下头,说:“好,好,我多给点。”

夏爷爷一听,觉得这一路也算是值得了,指挥著他二儿子,“去,帮我拿个磁耙来。”

夏时季肚子瘀伤一片,看著就是一片黑紫色……那也是他皮肤太白,所以一但瘀血成了黑紫色,一对比,让人看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前来“慰问”他的史鸣宇,邓顺他们本来是费了老大的劲在自己家偷偷找了铁棍等之类可能打架要得上的东西过来帮夏时季报仇的,知道大人们已经处理好了这事,也听说夏时季没大碍之後,放下了心。

当然,顺便他们也把“凶器”扔在夏时季床底下,免除了被大人看到会教训的风险之後,也就围著夏时季的黑紫的肚子啧啧有声。

知道夏时季不会主动提供把相机拿出来让他们使用,有个住得近的人立马回去取了相机过来,於是一群闻讯赶过来的人纷纷留下了跟夏时季这个伤患,重点是肚子上有伤的人的合影。

李昱泊一直站在窗口那打著电话,默默地看著他们闹……他再随意看了看楼下,看玲婶和芬姨挡著那些女同学别上楼,看著那几个丫头非得冲上来,没有皱眉,但还是不愉快地吐了口气。

夏时季装作不经意看他好多次,见李昱泊没什麽不快,也就放下了心,捋高著T恤让那帮好事的拿他的伤势取笑他。

自己太弱被人打了,是挺不愉快的……但没必要为此藏著掖著,事情他爸爸妈妈也帮爷取回了公道,他也没什麽好计较的了,丝毫不介意史鸣宇他们拿他的弱**取笑。

“你有李昱泊一半的强健,也就没这麽惨了……”一家都是读书人,无论长像还是身材皆文弱得很的许百联最後一个跟他合完照之後心满意足地说。

他看著相机里的自己与夏时季的样子,油然生出一股在春夏镇里我不是最弱**,夏时季才是那一个的自豪感。

当然,回应他的毫无例外的是夏时季的中指。

晚上终於安静了。

夏母让夏父送著剩下的客人,来了夏时季的房间,正好看李昱泊正在看书,而自家儿子枕在他腿上一个哈欠一个哈欠地猛打著。

“怎麽不睡?”夏母坐到床沿,揪了把夏时季的脸,“心肝宝贝……”

夏时季不耐烦打掉她的手,瞪她一眼,“我多大了还这麽叫,客人都送走了?”

“你爸在送……”夏母丝毫不以为忤,继续说:“宝贝儿,真不跟妈去城里住……”

“还是,”夏母看著李昱泊笑,“舍不得你?”

靠著枕头的李昱泊把书放下,无奈地叫了一声:“阿姨……”

“谁照顾爷?你们要把他丢下啊?怎麽这麽没良心啊?”夏时季一听他妈把矛头指向李昱泊,知道尽管那是取笑不是有意的但还是起了心火:“留爷一个帮你们守房子啊?”

夏母一见儿子发脾气,无奈地揪他的脸:“你话可别说得这麽狠,我们不是想你嘛……”

“想要儿子陪著,自己再生个去……”夏时季打掉***手,哼了一声。

夏母一听愣了一下,“你真这麽想?”

夏时季敛眉不耐烦地说:“是啦是啦,你太噜嗦了,我要归我爷管,你别管我了……”

夏母失笑,“臭小子,我念你几句你就这麽记仇?”

“谁记仇?”送完了客人的夏父进了来,和朝他微笑的李昱泊也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对著老婆说:“这小子又记你的仇了?”

“可不是……”夏母朝著老公耸了耸肩,用眼神示意还是你来管管你儿子吧。

“小子,下来,别枕阿泊腿上,就是惯得你,才这麽娇里娇气……”

一听他爸爸说他娇里娇气,这次夏时季是彻底炸了毛了:“我哪有娇气,靠了,我只是遗传了爷,挑点食,你们怎麽一个一个都拿这个说事?”

李昱泊老说,他爸妈也老说……,还许不许人有点个人爱好了?他就是爱好挑食怎麽了……他爷也这样,又不只他一个人。

一听他连他爷都扯出来了,这是对付夏父的法宝,儿子总不该说老父的不好吧,尽管自己儿子老说自己的不好……夏父也跟老婆一样无奈了,“臭小子,你怎麽这麽多借口?”

PS:必须得再说,这次换版把我给弄疯了,太TM影响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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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033

“阿泊,他都这麽大了,别纵著他了。”夏父离开夏时季卧室还在叮嘱。

夏母拉著他的手臂,笑看著她的两个儿子……对著在的那个不是自己生的嘱咐:“你再纵他,他准得吃你一辈子。”

李昱泊笑看著他俩,点头,说:“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人一走,夏时季就骑在了李昱泊的身上,恼火地问:“我吃你一辈子你还不愿意了?”

“吃十辈子都愿意……”李昱泊稍起了点身,抱著夏时季的腰,任他坐在自己身上,一脸若有所思,“刚才你要你妈要再生一个时,你妈好像有点这个意思……”

“有吗?”夏时季一听傻了,挠了挠头。

李昱泊看了看他,也亲了亲他,点头说:“她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我确定她有这个意思……”据他听到他妈跟他说的,上次城里商圈的一对中年夫妇因为生意不再那麽忙了也又生了一个,难免对於他们这圈子的人会产生影响。

当年他们的父母都是因为太忙,就算他们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都是交给请的人带大的……等不再忙了,会有想再生一个亲手带的想法难免会有的。

“哦?”夏时季喉咙里发出嘎的一声,好半会才说:“我妈还能生啊?”

李昱泊责备地看他一眼,“你妈还不到四十……”

“真生啊?”夏时季问著他目前惟一在他眼前难解答的人,困惑地问:“你不觉得怪吗?”

他想来都冷汗一把,他都快十七岁,他妈真再生一个,那他不得有个比他小十八岁的弟弟或妹妹?

呃……夏时季觉得自己不怎麽喜欢这个念头,对李昱泊说:“你看错了啦……”

怎麽可能,要生他们早就生了,这个时候再生有什麽意思麽。

“你不喜欢他们再生一个?”李昱泊皱了眉,把搂住夏时季腰的的手放了开。

夏时季不喜欢,翻了下白眼,把李昱泊的手拿著放到自己腰了,没好气地说:“你在想什麽自己说吧,别让我猜。”

“早晚有天我们会让他们知道的,不可以瞒一辈子,我们又不会生个孩子给他们,如果他们多个孩子……情况对我们有利一点。”李昱泊简短地说。

“啊……”夏时季眼睛都瞪大了,“你想这麽远?”

李昱泊哼了一哼,把夏时季放平,拿著药帮他揉肚子,说,“我不想这麽远,你就喜欢了?”

夏时季听他这麽说,摇摇头,呵呵一笑,抓著旁边李昱泊刚看的书本翻著玩,任李昱泊帮他揉肚子,说:“好吧,我妈生就生呗……就是怪怪的,好吧,就是怪怪的,我也忍了。”

“你别找妈去说,让她先找你来说……”李昱泊叮嘱。

“哦……”夏时季懒得去想什麽,乖乖地应了,挺了挺脯,对李昱泊说:“头边上有点痒,你挠挠。”

李昱泊一听,眼神暗了……伸出手去挠了几下,又拿了旁边的衣服挡住。

“还痒……”翻著书的夏时季不满地说。

“夏时季……”李昱泊冷冷地叫著他的名字。

“怎麽了?”从声音里就听出李昱泊不悦的夏时季扭过头看他。

李昱泊看著他殷红的小粒头。

一下就意识到,夏时季涮地一下就红了,大叫,“我没有这个意思……”他是真的痒而已,而不是饥渴,该死的李昱泊,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麽东西?

“没那个意思就别勾我……”李昱泊继续冷冷地说了一句,把药膏放下,下了床,扔下一句:“我去洗个澡。”

夏时季看著只被擦到一半药的肚子,无奈地撇了下嘴。

他是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李昱泊发什麽情,他只不过是让他挠挠痒而已。

李昱泊冲了几分锺冷水澡,火气还是有……他不想动手去自慰,他有夏时季,人近在眼前,就算暂时不能做,他也懒得自己动手。

他想著别的事去分散注意,而不是只顾著想著夏时季的脸,夏时季的身体的每个部位……好了,打住,不能想了。

李昱泊把水柱开得更大,闭了闭眼,想著,夏时季妈妈都愿意再生一个……不知道他妈有没有这个意思?

如果没有,他下次要稍稍在旁提一下,让他们有这个念头……

春夏镇以及周围的人都有让儿子传袭家业的传统,一代一代传下去,已经是牢不可破的观念了。

他父母仅仅知道是会断的话,他跟夏时季的可能就已经是零了。

他们两家,除了他们,必须再有个继承人。

夏时季看著眼前刚从浴室出来的全身都似乎在冒著冷洌气息的李昱泊挤了挤鼻子,说:“你还是回家睡吧。”

他肚子还疼著呢,可禁不得他折腾。

李昱泊瞥他一眼。

夏时季举手投降般,“半夜要是睡到你身上了,你又说我勾你了。”

李昱泊想想……刚冷歇下去的火似乎又快起来了。

最近身体燥热,容易一点就著……李昱泊也不太看得起自己对夏时季的自制力,去衣橱拿衣服穿,说:“你睡觉老实点,明早我叫你起来上课,别给我拖拖拉拉。”

“啊……还要上课?”夏时季向他扔枕头砸他:“老子是伤患,伤患你懂不懂?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

李昱泊接住枕头,冷冷地瞪他一眼,把枕头扔回床上他身边,头也不回就走了。

夏时季在他身後竖中指:“还十辈子,一辈子我都吃不消你。”

他刚说完,刚关上的门“砰”的一声被大力打开了。

李昱泊眯著眼睛,“你再说一次。”

“靠……”夏时季靠了一声,“你不是走了吗?”

李昱泊盯著他,“你再说一次……”

这次,不是欲火,是怒火了,夏时季撇撇嘴,乖乖地说明:“好了,十辈子就十辈子啦,你别这麽较真好不好,我就说著玩的。”

“我再听见一次,绕不了你……”李昱泊已经怒火中烧了,但顾忌卧室在跟夏时季同一个楼层里的夏父夏母,他也不想再这个时候教训夏时季,强忍著火气下了楼回家。

这小子,总是毫不顾忌说要离开……说他们不在一起,要是说多了,这没心没肺缺了谁都能活的小子真会丢下他一走之。

他照顾了他十几年,他承认是他离不开夏时季,所以,他也绝不允许他这样对待自己。

而夏时季看著都没被关上的门,挠了下头,没得办法地说:“这样子就气成这样了?怎麽越来越小心眼了?”

只好下了地,到处找自己手机……他刚看到李昱泊把手机揣兜里的,正好打个电话给他他还能接到。

可是半天也没找著,可能自己手机也被李昱泊给顺手拿走了……夏时季只好拿起宅电,拔打著脑海里惟一记得住的号码。

只响了两下,那边就有人接住了,还冷冷地说:“什麽事?”

“别生气了,”夏时季嘟嘴,“想著你生我嘴欠的气,我都会睡不著……”

然後,他看了看被关上的门,想到父母在家还是压低了声音,“李昱泊,我最喜欢你了,全世界我最喜欢你了,也最听你的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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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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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小门出了院子的李昱泊听到夏时季的话,嘴角因而翘起,可立马的就僵了住,他的口袋里夏时季的手机还躺在那。

不是用手机,他拿的什麽打的电话?

李昱泊马上抬头,看著洋房里夏时季父母卧室那边的灯光……

耳朵边,夏时季在叫他,“李昱泊,李昱泊,你……”

不能再让他说了,李昱泊把手机果断挂掉,拿出钥匙开了小院小门,悄悄地走了进去。

他又开了大门,上了楼梯,路过夏时季的房间,来到夏时季父母的卧室旁边……刚站定,就听见夏父正大声地笑著在跟人说电话……

他敲了敲没关上的门,夏父看到他,让手机那边的人等等,笑著问他:“阿泊,什麽事?”

“我今晚不回去了,就睡这里。”李昱泊镇定地说著,把手伸进裤袋里,关了正震动了一下的手机……跟平常一样坦然地看著夏父。

“好,好……你看著办。”夏父挥挥手,李昱泊家就是他儿子的家,这里,自然也是李昱泊的家,两兄弟一起长大,夏父对此不分什麽。

李昱泊这时才彻底放了心……刚才想到夏时季的说话会被人听到的可怕感觉这时总算褪去……

他挥开夏时季的门时是真的愤怒,那声“砰”的一声门响了时自己也觉得声音过大了,没有考虑到今晚他的父母也在家,所以走到院门口接到夏时季的电话,以为一事加一事会引发破绽。

所幸……上天果然是保佑他们的。

李昱泊笑著说:“那我去了。”

“好……”

李昱泊转身,还没调整好呼吸。

突然,後面夏父叫了他一声,“等会,阿泊……”

刚放下的心又被提到噪子眼,李昱泊转身,看向夏父。

“我们还要回城跟人谈生意,他妈妈跟我都要在场,是事先约好了的,大客户不好推时间,明天必须走,爷爷和时季你得帮我看著点啊……”夏父朝他歉意地笑了笑。

“我会的。”就算心脏在缓慢与激烈中上下连续冲突了两次,但李昱泊面上还是没有流露出一点慌乱,他微笑著说:“叔叔放心,我会好好看住他们的。”

“那就这样……”夏父朝他点了下头,接著说他的电话去了。

李昱泊转身,直走到夏时季的门口时,才重重地呼吸了起来……

只要,只要提前被他们知道一点点,他跟夏时季……李昱泊简直不敢想那後果。

他们现在还这麽小,按他们的身份,一点点外界的阻力都可以把他们分散。

夏时季被掐断了电话,火了,再打李昱泊的电话,却发现李昱泊的手机关机了。

一下就又火大了,气得肚子疼,对著天花板作无声咆哮的嘴型:“李昱泊,你好大的胆子,敢挂我的电话……”

等肚疼好了点,就站了起来,老实地找衣服穿上,打算去李昱泊家找他。

他刚拉开门……就看到李昱泊低著头站在门口,这麽突然,吓了他好大一跳,“你站这里干什麽?”

可李昱泊本没看他,一手推了他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栓紧,抬起头上狠狠地看著他,“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夏时季丈二和尚不著脑,傻傻地说:“怎麽了?”

靠了,这李昱泊回来了怎麽比刚才还暴躁了?

他说的哪句话又惹著他了,他说喜欢他他不爱听了吗?

“你刚才拿的什麽打的电话?”李昱泊的话里一股子炸药味。

“电话啊……无绳的那个……”夏时季指了指因为李昱泊不接他电话让他砸到了地上的无辜电话,更无辜地对著李昱泊说。

呃,难道,李昱泊知道他把给他选的电话砸了就回来找他算帐了?这太扯了吧……他家李昱泊要成先知了?

“你……”李昱泊闭了闭眼,知道自己下不了手,这人刚受了伤,自己的心疼还没平歇,自己还要打他,别说夏时季会委屈,自己都会觉得自己混帐。

他重重地吸了口气,再吐了出来,平静地说:“家时的电话都是一个号码一线的,叔叔房间里也有电话,你一说话,他们要是听到了怎麽办?”

夏时季一听,这下是真傻了,“我忘了……”

看李昱泊那气极,又舍不得骂他强制忍著的样子夏时季也心酸了,走过去抱著他的腰,闷闷地说:“我当时只顾著跟你道歉了……”

他就知道,他们相互喜欢,会有很多麻烦事的。

连打个电话,都需要想这麽多。

“我刚才也没说什麽,你就挂了,他们不会……”夏时季抬头看他。

“他们不知道。”李昱泊看夏时季也担心了起来,他的脸,“这些事,还有类似的,你以後要多想著一点……我不提,你也别提,懂吗?”

夏时季点了点头,头疼地叹了口气,他就知道……

不过,他也懒得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拍了拍李昱泊的背,说:“刚被你挂电话,气得肚子又疼了,你别回去睡了,帮我揉揉,真的疼得很……”

李昱泊抱他,揉揉他的头,把他放到床上,亲了一下他的肚子,在他耳边说:“季季,我有时候也很累,你别让**太多心。”

说得夏时季眼红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乖乖听话还不成吗?”

大不了,下次他被他气走了,他干脆不打电话,直接去找他还不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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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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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被掐了脸,眼睛没睁开,把头埋进枕头里,要当缩头乌。

可缩头乌可不是那麽好当的,他的头又被人拉了起来,夏时季恼火得很,眼睛也没睁开地喊:“李昱泊,要睡觉啦……”

“你还这样叫他起床?”听声音,是女的,哦,是妈妈……

夏时季睁开了眼,皱了眉头,没看旁边的李昱泊,对著站在门口拿著包穿得像要外出的妈妈说:“女人,一大早的请不要随便站在男人的卧室门口……”

夏母听了揉了揉头疼的脑袋笑,说:“再这麽宠你下去,你一辈子也当不成男人……”

“切……”夏时季冷哼,又把头埋进枕头里,“不要上课啦。”

说著,把被子抱成一团,继续睡。

“阿泊,你去拿盆水来,泼他一身……”

最毒妇人心,夏时季头疼很得,抱著被子起来,无可奈何,焉头焉脑地说:“我是病人……”

没人理他是病人,夏父这时也站了他门口,对著他说:“我们先回城里,事情忙完了就回来陪你过暑假,你在家要好好照顾爷,阿泊说什麽都要听,到了没有?”

夏时季抱著头,直直点头。

夏母开口:“你上课不要睡觉,还有,钢琴课这个星期可以不用上,下午放学听阿泊的话去医院找闻伯伯检查下身体,妈妈帮你打好招呼了的,还有……”

“女人,你快走……”夏时季指著门口,一脸你太噜嗦,我不要再听你讲话。

“没大没小。”夏父板著脸骂他,拉著他老婆就走,到了楼梯口笑出了声,对夏母说:“他这格随谁了?”

夏母白他一眼,“都是让你们给宠出来的。”

“我宠?那小子以前成天跟阿泊说不是我亲生的……”夏父摇头,“暑假回来打算让他跟我每天早上晨跑一小时,到时候不知道又要骂我成什麽样了……”

到了楼下,去跟躺在床上休养的夏爷爷道别,老爷子看见提著他们的第一句话就是:“孙要睡觉,你们走你们的,别吵醒他……”

於是,夏父夏母齐齐无奈。

孩子真的已经够大了,不能再这麽宠下去了。

夏时季坐在床上让李昱泊帮他穿著衣服,双腿却缠著李昱泊的大腿,死都不肯穿裤子。

“不去了好不好?”夏时季有些可怜兮兮的,见衣服穿好,干脆手都抱上了李昱泊的腰,不许让他再动手了。

“乖。”李昱泊把他缠著的手脚扯开,抱他起来放到书桌上坐著,拿著裤子套上去,放他下来,再系上裤头,没几秒就已经穿好。

他知道,如果夏父夏母要是知道夏时季这麽大还让他这麽帮著穿衣服,肯定是没想法也会生出想法来……

动作过於情缠,有眼睛的人都会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

可是,不帮夏时季穿,他是真的不会去上课的……夏时季耍赖,而李昱泊学会的也只是纵容。

只要,不被人看见就好,李昱泊看了看关上的门,听到楼下车声响了,知道夏父夏母已离开,他拔开夏时季额上的头发,在上面亲了亲,说:“一点点疼,忍忍,上课还是上课吧,如果你不去,叔叔会觉得你过於娇气。”

“靠……”夏时季头疼地骂了一句,朝著空气竖了一中指,爸爸实在是管得太严,真烦躁。

夏时季嘴里塞著半个蟹包去他爷房里,坐他爷身边瞅了瞅他的腰,然後站直了腰又啃了两下包子说:“爷,上课去了啊……”

夏爷爷“哦”了一声,“不疼了啊?”

“不疼了……”夏时季摇摇头,“呆会叫玲婶让吴爷爷过来陪你下棋,你不要乱动……我中午回来和你吃饭啊。”

“哦。”夏爷爷瞅著他孙。

“走了。”夏时季从桌上拿来了个苹果,啃了一口,又看了他爷一眼,才出了门。

到了车旁,看著李昱泊坐在驾驶座,眼睛冷然地直直瞅著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夏时季进了打开的门,把咬了几口的苹果塞他,问:“想什麽呢?”

李昱泊转脸,啃了一下苹果,淡淡地说:“等人全回来之前,抽几天,带你离这里很远的地方去玩几天,就我们俩。”

夏时季把手中最後一口包子塞他嘴里,困惑地问:“要离很远吗?”

“嗯,很远,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很远的地方……”李昱泊开动了车。

“哦……”夏时季把座椅放低,又把自己躺平了,看著车顶喃喃地说:“那这样,我牵你的手,就不用怕别人看见了?”

李昱泊开始没说话,等过了一会,他才“嗯”了一声。

夏时季偏头,看著认真开车的李昱泊,很认真地说:“你别担心,他们人再多,我也是会最喜欢你的。”

他看著李昱泊,把手伸了过去,扯著他的衣角,“你别不开心。”

PS:oh my dy gaga,同学们,昨天立夏开始,偶们这旮旯雷电雨交织了整整一宿啊啊一宿,牛B的是至今未停,我是冒著电脑被劈,人也可能平时装B过头也会被雷劈的风险在码字啊啊啊啊~~~~~

上帝啊,我现在从你,你收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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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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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他到家,李昱泊就走了。

夏时季把刚才在医院检查沾的那身味道洗了去,去院子看他爷跟吴爷爷下棋。

见天晚了,棋一时半会也下不完,夏时季就对人说:“吴爷爷,今天在我们家吃饭,我让玲婶多做点啊。”

“好……”著迷於棋局的吴爷爷应了。

哪想,等到吃饭时,吴爷爷孙子吴穸就过来叫他了。

吴穸这个人其实也跟夏时季同岁,因为老是跟他爷爷要钱,他爷爷一有什麽事要他做就跑得没影,吴爷爷老拿他气得心肝疼。

吴穸爷爷跟夏时季爷爷尽管是老友了,但吴穸与夏时季从来都不对盘,也从来玩不到一块去,并且,夏时季觉得吴穸应该是很讨厌自己的,原因不明。

听吴穸说他妈让他来找他,吴爷爷扒了口饭,盯著还在下的棋盘眼睛都没动一下,说:“我在这里吃了,你们吃你们的去。”

吴穸应了一声,自顾自地走了,夏时季跟著送他到院子门口,哪想吴穸走出了门突然把门一带,差点撞著了夏时季。

夏时季看著差点撞到他关著了的门火了,回头看了看还在下棋下得不亦乐乎的两老头,忍了……得,他不跟吴穸计较。

李昱泊忙到晚上十点多才回来,夏时季早就困得不行,但还是趴在床尾一下没一下地睡著等他……

一回来,夏时季更是困得不行了,看了李昱泊一眼,爬到床头就著枕头就真的睡了过去。

李昱泊洗完澡,看了夏时季的肚子,又低下头闻了下,看样子打电话让夏时季自己把药涂了确实涂了,没有偷懒。

他这才坐在床头歇了会口气,送了夏时季回家後,他就去了店铺跟会计把这几天的帐迅速理了一遍,把钱存进了银行,又跟著梧五叔跟蛴子把仓库的货理了一下,货太多短时间本理不完,他又惦记著回来看夏时季,只好让梧五叔跟蛴子带著两个新招来的人手先对著自己回了来。

明天下完课的仓库的事情还多著……这个星期基本是下了课就要去管他爸已经完全交给他的三家店铺的事了,本没有时间陪夏时季,放他一个人在家里老觉得心里不塌实,爷身体不好更是得心,李昱泊越想越觉得有些烦躁,站到窗口想把窗户拉开吹下凉风……回头看了看紧抓著枕头一角仰躺著睡得沈沈的夏时季,出了门,到了二楼的正阳台上吹风去了。

吹了一阵,那种觉得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当的躁意吹了散才回了房间。

一到房间才躺下,像是知道他要睡了似的,夏时季就把腿搭到了他的腿上,头也枕了过来,抓著枕头的手也松了开,在他身上抓了两下,又沈沈地睡了过去。

李昱泊笑了笑,侧脸吻了下他的嘴角,叫了声:“宝宝。”

夏时季第二天晚上跟他爷吃了饭,陪他爷听了半会儿戏曲,看他睡著了,去厨房把玲婶热著的**汤装了盒,想了想,又拿了两苹果,一起揣著出了门。

在路中的时候顺路去了李五叔家的酒楼,这酒楼只是五叔全镇六家酒楼中的一家,李五叔不在,夏时季先前打的电话叫经理准备的十来份菜已经打了包,一见他来取,经理笑著说:“你说个址,就帮你送了过去了。”

“我顺路,自己来方便一些,就不麻烦了。”夏时季笑著道了谢,交了钱,这是给帮李昱泊理货的工人吃的,既然顺路还是自己提著去的好。

免得李昱泊又骂他德,请人吃个饭还都那麽没诚意,夏时季可是被李昱泊骂惨了,有时候也不得不听听李昱泊的意思。

夏时季提著好几个人的宵夜其实还是有点辛苦的,那些装著实沈的食物餐盒袋子拎起来也挺重的,加上他是走路,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到李昱泊家的仓库。

他一进仓库的铁卷门就有人发现他来了,那人夏时季看著不熟,知道这也许是新招的人,於是善意地笑了笑,说:“都忙著啊?”

见那小工愣愣地看著他不动身,夏时季只好走到他站著的大桌前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去里边找人去了。

正在理货,对著清单的李昱泊一看到他,眉头就是一敛,看了下挂著的锺表,放下手里的单表,摘了手上的手套向他走来,“怎麽来了?”

“爷睡了就过来看看你……”夏时季耸耸肩,对著仓库里的几个熟悉的人打了招呼,“梧五叔,蛴子,阿蛮……我带了宵夜来了,你们歇歇吃了再干吧。”

“都快十点了。”李昱泊把夏时季还拎著的小食盒接了过来,“再过会我就回去了。”

“我来接你回去……”夏时季笑笑,回头催著那些还没动的人,“还热乎著呢,凉了吃了不好,你们赶紧吃去。”

“去吃吧,辛苦你们了。”李昱泊回头笑著对他们说了一句,人也就全都摘了手套布套去外边的大桌上去吃了。

见人走了,李昱泊拉著夏时季到了一角视角死点,亲了下夏时季有些汗湿的额头,低头问著比他矮半个头的人,“走路来的?”

“嗯。”夏时季抓了抓李昱泊的头发,笑著说:“你臭死了,赶紧回家洗澡去。”

“提著来的?”李昱泊把夏时季的手拿起看了一下,发现他手上有拎塑料袋出来的深色红痕,看著他说:“来之前不打电话给我,晚上乱跑,你怎麽搞的……”

“李昱泊,”夏时季头疼,瞪著他,“你能不能别挑刺了,我现在什麽都没缺站在你面前呢,你就不能把我给你的东西喝完,然後一起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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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看他,仔细地看了好一会,直到夏时季又要瞪他时,靠墙坐了下来,把盒盖给掀了,没有拿勺羹就先就著盒桶喝了一口。

夏时季哼哼叽叽,用脚踹他一下,“劳碌命。”

所以,别的人好好的念书就念书,他倒好,念完书还要忙到深夜,这到底是春夏镇有钱人家的儿子呢还是最穷的那家的?

“乱动……”李昱泊又喝了一口,抬头对站著的人说:“坐下来。”他把双腿打开,让夏时季坐到他腿中间。

夏时季回头看了看,他们呆的是不太明显的地方,除了墙,现在三面都有货,进来的间隙也不大,并且还是视线死角,如果有人来他们是先能看到的。

也管不得椰李昱泊满身汗味和灰尘了,李昱泊全身是汗都贴他身上过……他有什麽好计较的。

夏时季双手撑著李昱泊的膝盖,灵巧无比地转了个身,背对著坐在了李昱泊的腿间……见他坐下,李昱泊吻他的头发,侧头问:“要喝一口不?”

“不要了,吃饱了来的……”夏时季靠著李昱泊温热的膛,还有裤裆处那炽热的一团,他挤了挤鼻子,还是问了:“李昱泊,你有好几天没做了……”

他一说,李昱泊喝汤的动作停了,警告地叫了声他的名字,“夏时季……”

夏时季动了动,结果,他股间正对著的那团东西更热了,好像,又大了点……

他无辜地回头看了看李昱泊,眨了下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李昱泊拿著勺羹的手盖住眼睛,长长的吸了口气,对他说:“走开。”

夏时季没动,把他挡眼睛的手拿下,看著李昱泊有著欲望的眼睛,说:“好几天了吧?”

都好几天没做,李昱泊怕是熬不住了……

夏时季伸出手,作握状的去握李昱泊裤子中的那一团,一握,吓一大跳,那东西在他的手心大大的跳动了一下。

“起来了。”夏时季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

他又回头看了看,工人都在吃宵夜,他带来的菜也多,估计一时半会也吃不会。

他干脆再度转过身跪在李昱泊腿间,把手伸向了拉链。

李昱泊看著他的动作没说话,直到夏时季低头含上他腿间的那处时,他才把手中握著的喝的东西放到旁边地上,双手抚上了夏时季的头发,低低地说了一声,“乖。”

李昱泊好几天没做,出来的东西又浓又多,夏时季的嘴到了最後因为过度动作酸涩得合不拢,白色的东西就混著他的口水直在嘴角往下掉……

李昱泊抱著他,脱了已经半汗湿的衣服拿著干的那点擦著他的嘴角……擦了干净之後,夏时季焉焉地倒在他怀里,恨恨地瞪了一眼刚才把那里直捅到他喉咙里好几次的人一眼。

李昱泊没管他的眼神,把他擦了干净,又在他额头中间一路经过鼻子吻到他的嘴唇上,然後也把自己完全汗湿的额头擦了,拿起已经凉透的汤一口喝干,留了最後一口用嘴喂到夏时季嘴里。

夏时季抓了抓他的膛,皱眉:“油……”

李昱泊只好到一起装在袋中的苹果,咬了一口嚼碎,用刚才的方式喂到夏时季口里……

夏时季吞咽了下去,这下抓李昱泊膛的动作轻了点。

李昱泊最後带著夏时季从仓库的另一处的後门走了,也没有去前门那拿车,俩人步行著回去……所谓步行是他走著,夏时季在他背上跟著他走著。

他们走的是小路,夜黑,没有路灯,见李昱泊跟梧五叔打完交待的电话後手机那点微弱的光也消失了,夏时季怕惊扰了身边静寂的黑夜,轻轻地在李昱泊耳边说:“你会不会摔倒?”

“不会。”李昱泊的声音也很轻,但说得无比确定。

“嗯。”夏时季於是也就不担心了,这条路他们走过太多次了,小时候,李昱泊带著他从他家仓库在父母的身边做完作业出来回家,他背著他们俩个人的书包,而他一路捡著小路上的贝壳或者草丛中那些掩瞒住了的好看小沙石……这样的次数太多了,多得这条路已经是他们共同生命中的一部份了。

夜风很凉,天上的星星今晚也没有出来几颗,只有一两颗不明显地闪耀著有点冷淡的光,可李昱泊光裸著的上半身还是在散发著能让他觉得温暖的温度,夏时季头枕在李昱泊的肩上,在他後颈蹭了蹭,说:“我们要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不怕人看到他们这麽一直亲密著,谁也不会说什麽,那该多好。

李昱泊背著他稳步走著,过了好一会,他说:“你等等,以後会的。”

夏时季要的,他总是会给他的。

“嗯。”听到答复,夏时季心满意足,再次在李昱泊的耳边呢喃,“我好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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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这几天忙完,紧接就著期末考试了。

然後天气是真热了起来,夏时季是个贪凉爱吹风的人,每晚睡觉都要打开窗户,偏偏这样会感冒,春夏镇离海近,夜里的风有时能凉透骨。

李昱泊不得不把他紧紧抱怀里用蚕被裹著,免得这人一滚到边上,什麽也不盖,第二天感冒是的他,头疼的是自己。

这样抱得太紧,每天叫夏时季起床也就困难了,夏时季把头死死埋他颈窝,怎麽叫就是不动,要是多叫几声,他抱著李昱泊头的手就猛揪很顺便地揪著手边头发,发泄著他的怒火。

李昱泊薄怒,又不想打夏时季,只好一把把他抱起扔浴室里洗澡,还不敢冲凉水,调著温水往两人身上冲。

对此夏时季不醒也得醒,恼火问:“总是不让我睡饱,你现在这样听爸爸的话,以後要是他要让你不要我,你也听他的?”

“胡说八道。”李昱泊忍不住皱了眉,“你就非得胡说?”

夏时季一看李昱泊生了气,自己也还生著气呢,只是草率地在李昱泊的唇上轻吻了一下,又把手挂在李昱泊身上让他帮他洗澡,偏头枕著李昱泊的肩上看著窗外大树上的绿叶被阳光侵扰得灼灼发光,觉得睡不饱的早上总是让人忧郁。

“孙。”夏爷爷这几天能起床了,他在床上躺怕了,一大早的就在院子里喝著玲姨准备好了的早茶。

“爷……”夏时季走过去,喝了口已经摆好的粥。

“爷……”李昱泊把两人的书包去放到车上,回过来把自己的那份新鲜海鲜粥一口喝下,把扯开的馒头沾了小菜往夏时季口里塞:“快点吃,快迟到了。”

夏时季嘴里被塞了吃的不能说话,只好拿眼瞪他。

“阿泊,”夏爷爷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这个安排他们爷孙日常生活的乖崽,“今天不去了,我……”

没等他说完要打电话给校长,李昱泊无奈地说,“今天考试,得去,放完假了就可以好好睡了……”

“哦……”夏爷爷把眼睛转向他孙。

“嗯,考两天就放假了。”夏时季点了点头。

夏爷爷听著也就安心了,专心地咬著他的半块磁巴去了。

“我们什麽时候走?”在车上夏时季问著李昱泊,他们在考完试和父母回来之前有十天左右的空闲时间。

“过两天,我把爷安排一下,果园的牛大爷,爷跟他合得来,他棋也下得好,也爱听戏曲,我帮牛大爷招了几个工帮著弄他果园,牛大爷就过来陪爷……等请的小工上工了,我们就走。”李昱泊详说著。

“嗯,这好,有人成天看著就不用担心了……”夏时季相信李昱泊挑人的能力,没再对此说什麽。

只是快到了学校时,他拉著李昱泊的手按到自己前,“心跳得有些快,有点小激动……”

说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李昱泊看了看窗外,没人,就把头伸过来吻了夏时季的额头一下。

夏时季抬眼浅浅笑著,目光如清晨露水,明辙清亮。

进了教室,考场位置跟平时他们的位置一样没有变化,他们班就十来个人,平时座位就安排得空荡荡的一片,实在无需什麽变化了。

夏时季他们考试是享受不到抄袭之类的乐趣的,他们没有什麽及格与否,只有针对哪方面他们如果不知道答题的话,等待他们的是那一课的老师带著另外几个一样学科的老师亲自上门直到他弄懂为止。

於是,整个暑假都能毁掉。

他们这些人,说得惨淡点,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假期了……旅游玩耍都在这段时间了,如果会毁掉,那真的是活著一点乐趣也没了,连史鸣宇这个天天沈迷於电脑游戏的人在考试前的几天都老实地捧著课本去问老师不懂的地方,好几天晚上都是跟著老师过的,而不是他的游戏装备。

夏时季学得不好不坏,他什麽都懂,就是不太通,老师会针对他们这些人出的题李昱泊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临时恶补一下,基本就没大问题。

李昱泊答题很快,一答完老师就过来收卷子,拉他出去聊一些课业上的东西,夏时季看了就不禁竖中指,看著自己还剩小半张题目的卷子唉声叹气地继续答题去了。

等到好不容易答完,也没提前几分锺,差不多全班的人都答完了,一夥人中有一两个人照往年考完试那样拍一下桌子,愤怒地吼:“啊,倒数第二题会做的,偏偏一时想不起来……”

这代表著此人的暑假又再次毁了,众人纷纷向他投去“节哀”的眼神,这哥们去年暑假也是在补习中过来的,今年也难逃此恶运,真不知道他要怎麽活。

上午的考试一过才十多点,邓顺过来问他们:“你们今年还是去海边?”

“嗯。”夏时季看他,也问:“你们呢?”邓顺家的海边房子离他们两家的近,也就半个小时来的车程,有时候他们暑假也会一起玩。

“一样……到时候你电话开著啊,找你玩……我堂哥他们今年要带一帮国外的朋友过来冲浪,听说还是获过什麽冲浪比赛冠军之类的高手,到时候打电话叫你们过来看看。”邓顺嘿嘿一笑,“还有,你送我的表真好,我妈都夸这表有品味,她说考完试的这两天得趁著你在家得再去我们家吃顿饭才成……你给我说个时间。”

“哦……”夏时季想了想,转头看向李昱泊。

“今晚吧,如果你们家方便的话……”李昱泊帮他答了,见邓顺点头说没问题之後对夏时季说,“晚上我送你过去,等去完店铺就过来接你。”

“你不一起来?”邓顺扬眉,“我妈也请了你,别告诉我我没说你就不知道了。”谁都知道夏时季眼李昱泊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比亲兄弟还亲的哥们,请了一个就等於请了一对。

“不了,我还有事……”他们走到了停车场,李昱泊把门拉开让夏时季进了去,对邓顺说:“你让你妈现在别准备太多菜,我家里有人送来新鲜的海鲜,到时候叫夏时季带过去让你妈做几个菜……”

“好……”邓顺应了,又摇了下头,“我算是明白我妈说春夏镇里以後我们的大头就是你了……随便吃个饭你都要安排得这麽周详。”

李昱泊看他一眼,没有多说什麽,笑了笑, 说了声回见就上了车倒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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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顺他妈看著夏时季带来的海鲜直摇头,说:“你带得太多,我们得吃好几顿,这麽好的海鲜……”

夏时季微笑,他在外对待长辈,尤其不太熟的长辈面前都是有礼且进退得宜的,“阿姨,你请我来吃饭,我都没不好意思,你别跟我讲客气啊。”

说著,邓顺在旁揭他的短,“妈,你别跟他讲客气啦……小心他嫌你烦下次就不来了……”

如果不是身边他妈在著,夏时季真想送他一中指。

邓顺妈妈有些过於热情,夏时季就算不喜欢,但也必须忍耐下来。

他爸爸就很明确地告诉过他,以前他还小,可以谁家都不用去……可他长大後就不能再如此任,当镇里有些人请他过去吃饭时,有必要的,要答应一两次,这是给对方面子的事情,人际关系中交往中重要的一环,他不想适应也必须适应。

对此,李昱泊也没为他讲什麽,默许了他爸爸对他的要求……夏时季不能逃避,也就只能接受了下来。

尽管如此,每次在外吃完饭回来,一旦别人不在,那总是被人塞了一堆东西不得不吃在胃里的难受感让夏时季会好长时间不想对人说话。

尤其那个人是李昱泊。

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太多……他不可能去要求主人家按他的脾胃来做菜,也不可能挑挑拣拣,只能从头到尾一路忍著。

所以这次尽管邓顺妈妈拿著李昱泊给的海鲜做了几道菜,但邓顺妈妈以为这些是他在家里平时吃惯了的,把她先前准备的那些菜单上的菜全往夏时季碗里塞……那些菜里有不少夏时季厌恶的用作佐料的葱蒜味道,可他却什麽也不能拒绝。

到了李昱泊来接他,夏时季胃已经难受得在翻滚了……等李昱泊刚开了一段路,他大叫了一声,“停车……”

然後迅速打开车门,连滚带爬下了车在路边吐了个天翻地覆,连黄色苦涩的胆汁都吐了出来……恶心的食物颜色,恶腥的味道全把他围绕住了,夏时季闭了闭眼,止不住恶心,换了个地方又呕吐了起来。

他不断呕吐著,连鼻子里的清水都给呕得直接往下掉……直到没了力气,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点凄凉地拿著自己的T恤擦自己脏了的脸。

有钱人家的孩子又怎麽样……谁说那就可以让人为所欲为了?

夏时季歇了口气,乖乖地爬了起来,准备上车。

他忽略掉站在他身边那有著难看神色的李昱泊,他知道这不能怪他,可是,他现在真的不想跟李昱泊讲话……

他现在很难受,很难受,难受极了。

夏时季进了家里,他爷早就睡了。

他低著头去洗了澡,出了浴室没有理李昱泊递给他的内裤,拿著毛巾擦了下赤裸著的身板上挂著的水珠,直接睡到床上,抱著枕头蜷缩成了一团。

他本来就瘦,蜷成了一团就成了一点点……

李昱泊看得眼酸,走了过去从身後抱著他,在他耳边叫了一声:“宝宝。”

夏时季没有应他,也没有像平时那样恼怒打他,只是静静地躺著。

过了一会,李昱泊发现他已经睡著,蜷成了一团的身体怎麽打也打不开……他无奈地撇过头,不忍再看。

夏时季睡了一觉,感觉好了一点,但肚子空空荡荡的饿得慌,他起了身,在没有什麽光亮的空间里推了一下身边的人,“李昱泊,饿了。”

“醒了?”他只一推,李昱泊就立马睁开了眼,打开了床头的灯光。

“嗯。”夏时季点头,坐到了躺著的李昱泊腰上,把头靠在李昱泊的肩上,没打采地说:“饿得慌。”

“乖。”李昱泊抱他起来,看了看时间,才早上四点锺,知道他是饿醒的,“我热了小米粥在火上,就给你拿上来……”

“哦,你吹凉点啊。”夏时季听了从他身上一倒滚到一旁,依旧没什麽神,抱著李昱泊的枕头到了怀里,焉头焉脑地说。

“嗯,就来……”李昱泊迅速拉开门,三步并作一步下了楼,去了厨房把火上煮的清粥放到碗里,粥太热,他匆忙用水冷著,又拿著扇子扇著热气,等冷了一点,就端到手上,边吹著边上了楼去卧室。

到了房间,夏时季正趴著,见他关上门,朝他嘟了下嘴。

李昱泊快速上了床,“来,起来喝。”

夏时季爬起,半跪著坐在李昱泊的大腿上,把手搭到李昱泊腰上,就著李昱泊的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喝到半碗实在饿极了,一把拿过碗,一口把半碗全喝了下去。

一喝完,李昱泊声音有点闷闷地问他:“还喝不?”

夏时季老实地说:“还要喝一碗,这次你别那麽急了,我不那麽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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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第二碗,李昱泊问还要不,夏时季摇了摇头,看了看时间,只有四点半,“这麽早……”

他把身体在李昱泊身上扯平了,手搭在李昱头两侧,悠悠地叹了口气……

“叹什麽气?”李昱泊的噪子有些哑。

“当人好难……”夏时季嘟咕了一句,吃饱了有力气了,心情也不那麽坏了,“你没睡好吧?天还没亮,你睡会吧……”

李昱泊没说话。

“睡啊。”夏时季扯了下李昱泊头发。

李昱泊摇了摇头,“不睡了。”

夏时季扯开了一点脸,看了看他的脸,把自己的脸磨蹭上去,贴著李昱泊的脸搓揉了好一阵子,直到搓揉到了心情好了起来,他才说:“其实我一点也不怪你的,爸爸早晚会让我承担他给的一切的……你也是……”

他不想再说了,免得刚好的心情又坏掉,他舔了舔李昱泊的嘴唇,乖乖地说:“你要我吗?”

李昱泊沙哑著喉咙:“要。”

夏时季伸手到他胯间,困惑,“没起来。”

以前都是起来了的。

“今天不做……”李昱泊回亲他的嘴唇,“我要你,无论他们说什麽我都要……他们不许,我就带你走,无论干什麽我都会养活你,你要什麽我都会给你,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嗯。”夏时季听了心情真的好了起来,把舌头伸了出来,让李昱泊吸吮。

直到舌头麻了,他才呼呼地喘著气不要了……

李昱泊叫他:“季季……”

“嗯。”夏时季用鼻子发出声音,用手玩著李昱泊的头发……

“你原谅我了……”

夏时季顿了顿手,“嗯”了一声。

然後他数著李昱泊的睫毛,没有办法地说:“不怪你,我自己也没用,这也吃不得那也吃不得,你别老担心我,我会想个法子解决的。”

那些平常的,他硬是吃著过敏的食物他是没办法适应了,如果跟别人吃饭的话,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老是让李昱泊心,他也不想的。

再说将来要是管爸爸的事了,请别人吃饭还是被人请吃饭,那是太经常的事情,像他酱油吃不得,葱蒜吃不得,还有太多的菜都是碰都不想碰的东西……哦,夏时季想想就想对将来的自己竖中指,一个大男人的这麽多忌讳,简直就是娘娘腔。

“李昱泊,我怎麽这麽多毛病?”一想起自己这麽多的吃不得,夏时季郁闷了。

“惯的,都是我惯的……”李昱泊今早很好说话,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夏时季哼了一声,扯了他的脸一下,挺大方地说:“好吧,都是你的错……”

潘力子这天从他们村里上来镇里,自从李昱泊让他跟了他後,他就正式从镇上回到他们村工作去了……这次他把他们村一些地质好的地方都打听清楚了,把皱皱巴巴但还是写了清楚的资料给了李昱泊之後,就找他的夥计蛴子去了。

蛴子一见他,跟梧五叔请了半天假,俩人去便利店搬了一箱啤酒,买了几斤卤味去了春夏镇的一座小山头顶,两人对著山脚下的春夏镇碰起了酒瓶干杯了起来。

“我跟泊仔说了,他说等要的地的标投到後,就让你过来帮我……”潘力子对著蛴子说。

“我……成麽?”蛴子爹娘死得早,又没亲戚,初中念了一年就没念了,出来找工养活自己……

“成,泊仔都答应了,他还帮我找了个老师教我些东西,你也跟著学,我们只学会要学的东西就成了,你别瞎担心,泊仔上次还夸你勤快又灵活,你也知道他那人实在,只要好好办事,他就不会亏待人。”潘力子想了想,说:“你也不能老当小工了,该攒钱娶媳妇了……”

“泊仔对我们这夥人都挺好的……”蛴子拍了下潘力子的肩膀,算是谢了他的好了。

“嗯……”潘力子点了点头,他要比蛴子大好几岁,又曾经去市里帮过李昱泊爸爸干过一阵活,知道李家的底一些,迟疑了一下,还是对蛴子说:“你回头给泊仔给请的老师送点礼去,让他对你多用点心,泊仔明年就高中毕业要出外读书了,这镇里上下的事他是要找人帮他处理著的……你上点心啊……”

“啊,泊仔走了,就把事给人?可还有梧五叔他们呢……”

“这麽多的事,梧五叔一个人管不来,他要用得上的帮手,帮他办事的人,你懂不懂?”潘力子敲了敲他的头,“这几家店还有我们村子的旅游开发,这些店铺还有那些地全都是泊仔一个人的,这些东西,都是他一个人的你懂不懂?你这笨脑子,怎麽平时这麽聪明,这麽点事就看不出来?”

“全是泊仔的?现在就全是了?”蛴子惊了。

潘力子又迟疑了一下,侧过头在蛴子耳边悄悄地说:“错不了,我跟你说了你别给我到处说去,我上次去市里,跟著李大头去办投标的事,悄悄在门到听李大头跟他的律师讲,这些现在都已经是放在泊仔名下的了。”

“那得多少钱啊……”蛴子眼睛都快脱了窗:“他才17岁……”

“他又不是一天两天这麽厉害了……”潘力子叹了口气,“人跟人命就是不同,有时候,连脑子都不同。”

蛴子大大地喝了口酒,把酒瓶喝干,摔了瓶子,听著玻璃碎了地的声音犷地说,“知道了,力子,我今晚就给你那老师拜师去,还有等会跟我去杨梅村去采点杨梅……”

“杨梅?”

“夏时季喜欢吃……”蛴子嘿嘿一笑,“去年我知道的,我去杨梅村玩带了点回来正好他在仓库,拿著吃了好几个,後来我把半袋送了他他也没推……”

“真的没推?”潘力子有些讶异,夏时季与李昱泊不一样,那个白白净净的人平时就算笑著那也是跟人保持著距离的,这种人能要别人的东西?

“没推,不过事後送了个游戏机给我……”蛴子又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一直想要个,就要了,没给还。”

“没事……”潘力子帮他开了瓶酒递给他,“正好杨梅正熟著,我们等会再去请半天假,去采点好的送去。”

夏时季考完试算是彻底解脱,回了家刚歇了半会,就有人来了,潘力子跟蛴子正在门边抬著半框杨梅对著他傻笑。

夏时季看看他们,再看看屋里头,说:“李昱泊不在……”

“没,没,杨梅熟了……我……我这不……”蛴子一见著夏时季,送一次这麽光明正大送东西给这人,手太生,不好意思接著说了。

“我们送给你的……”潘力子毕竟见过世面,一鼓作气把话说了。

夏时季看著他俩,扬了下眉,笑了。

等李昱泊回来,夏时季正跟他爷捧著杨梅盆子吃得不亦乐乎,李昱泊一看桌上那堆吃完的核,都快成小山了,猛地惊了,把俩人手中一人一个的杨梅盆子全抢了过来,破口大吼:“吃这麽多,想把牙齿都给吃酸掉?”

夏时季跟夏爷爷都被吼声惊了……两人齐齐无辜地看著李昱泊了,他们只是吃个杨梅而已……

“你……你吃就算了,”李昱泊看著夏时季脑袋大得快炸了,“可爷的牙齿能酸得了吗?你要他接著几天都吃不下东西?”

“这杨梅不酸……”夏时季反驳,抓起桌子上的装核的盘往李昱泊身上砸,“而且我只给了十颗给他,你瞎了狗眼没看见爷的只是盆大吗?”

李昱泊闪过,看了看夏爷爷的盆,里面还真的只有几颗杨梅。

夏爷爷看著李昱泊,又看了看他气呼呼的孙,又回看了看李昱泊,伸手讨他的盆子,“还剩三颗,别以为我不清楚。”

他好不容易慢慢吃这麽久才剩的三颗……

PS:遭报应了,从楼梯上失足滚了下来,手中易碎的茶杯没事,老子半边屁股麻了,打字都得蹲著打,真TM悲催。

晚上要趴著休整去,於是一次把一天的份全更了,大夥儿晚上就不用来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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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41

夏时季好不容易找著个喜欢吃的东西,加上潘力子他们一送就是送了半筐,他贪杨梅的酸甜,到李昱泊回来时,那座小山的核全是他吃完的,於是到了吃晚饭时,不管杨梅吃著有多甜,但里面的寒酸气还是让他的牙齿软掉了,牙酸软得吃不了饭。

李昱泊被他气得连骂都懒得骂他了,叫他滚回房间去收拾行李,然後自己跟夏爷爷说著他要跟夏时季出去玩几天,让果园的牛大爷来照顾他。

夏爷爷喜欢那位很会下棋的憨厚的老头子,不过更喜欢他孙,问:“要去几天啊?”

“去大概十天左右,我爸和叔他们回来时就回来……”李昱泊征徇地看著夏爷爷,“你看成不?”

“孙喜欢去吧?”夏爷爷吃著他的最後一颗杨梅,咬了半边,把剩下的半边放到盆里,看著李昱泊,“钱够不?”

“够……”李昱泊笑了,知道爷是答应了,点了头,“我这够著,也会照顾他,你放心。”

“放心,放心著……”夏爷爷点了点头,“去玩吧,你们在家呆长时间了,年轻人要多去外面看看,眼界大了心界才会大。”

“谢谢爷。”李昱泊点了头。

“你有本事,要好好对他……”夏爷爷跟往常他们出门一样叮嘱他,“他是懂事的,也最听你的话,你要看好他……可别让别的人伤著他了。”

“知道,知道……”李昱泊的头直点著,听著乖孙要出门要把话说出来才安心的老人家反反复复说著一定要好好照顾他的话。

夏时季还以为考试完了隔一天才能走,没想到,李昱泊第二天就帮事情安排妥当了。

早上牛大爷来了之後,夏时季跟牛大爷带来的孙子玩了一会。

牛也来了,她是个矮小但非常和气的小老太婆,做饭的手艺很好,尤其会做一些夏爷爷喜欢吃的老菜式,早上他们来得早,牛还在厨房做了点不怎麽粘牙的磁巴给夏爷爷吃了,美得夏爷爷吃的时候还哼了几句特别爱的戏曲。

小孙子也很乖巧,四岁多的小孩很安静地看著两个爷爷下棋,小脸上一片很认真,坐在小板凳上观看著,一动也不动。

夏时季见状,因担心他爷一个人在家的忐忑完全没了……他带著笑朝李昱泊皱了下脸,见他背上了装著他们行李的大背包,去跟正在下棋的夏爷爷说:“爷,走了啊……”

夏爷爷抬头,“哦”一声,点点头。

李昱泊也跟他拉了招呼,拉开了院子的门让夏时季先走了出去……

夏时季出了门,李昱泊也紧眼著出了来,夏时季朝李昱泊挤了挤眼,朝内对著要来门边的夏爷爷说:“爷,别来看了,车子来了,我先上车了,你回去下你的棋去……”

“哦……”只走了几步就被抓到的夏爷爷停住,应了声,没动了。

直到听到车开走的声音响了,夏爷爷还是习惯地走到门边,看了看外面,这时连车的影子都看不到了,他左右瞄了几眼真的瞅不见带他孙离开的车了,才走回去跟新来的棋伴下棋去了。

梧五来开的车送他们去港口。

李昱泊这次出去的路线是海路,加高速路,再到机场。

这样的路线可以让他们两天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到达机场,一般的话,到达有机场的城市从春夏镇出发是需要三到四天左右的。

不过因为这几年开的海线跟高速路修的多,交通一方便,加上利用得当,真要赶紧的话,一天多也就可以从春夏镇完全出去了。

一路上梧五叔跟李昱泊还在说著一些供货商的事,夏时季也知道时间紧,李昱泊可能要抓著这点时间跟梧五叔确定一些事,老实地坐在他的後座听著耳机里的音乐,一句话也没。

到了船上时,夏时季翻著背包里他的牛干的数量,他不太习惯外地牛干的味道,所以每次出去的零嘴都是从本地带著的……他算了算要怎麽吃才够吃十天时,才把背包的拉链拉起。

他背的背包小,就是一些牛干还有一些轻便的旅行用品……重的东西都塞李昱泊的大包里。

他数好了他的牛干,见李昱泊还在靠著包厢的窗户在说著电话,夏时季翻了下白眼,走了过去,一跃跳到窗台上坐著。

李昱泊亲了亲他的脸,用手抱著他的腰,跟电话那头的史鸣宇说:“已经进海了,信号快不太好了,嗯,我们回了给你电话,拜……”

他挂了手机,把手机扔到了包厢的床上,双手抱著坐在窗户上背著碧蓝海水的人问:“高兴不?”

夏时季把腿缠上他的腰,笑了,连连点头,“高兴……等到了谁都不认识我们的人多的地方,你要记得牵我的手。”

“嗯。”李昱泊抵著他的额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在哪都牵著,我怕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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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42

他们在三星市下的船,这里已经离春夏镇有很远了。

三星市是市级城市,比春夏镇热闹得多,他们晚上下的船,可三星市晚上的人比春夏镇白天的人还要多。

天气已经有些炎热,三星市的港口黄昏时可能刚刚卸了渔船,鱼腥味重得空气全都是臭的,一下船就闻到这股味道,夏时季的脸就冷了一下来。

李昱泊一见他不高兴,迅速拦了车,去了先前已经打电话订好了的酒店。

洗好澡,夏时季从浴室出了来,李昱泊和他洗到一半接到父母的电话,冲了一下就去接电话去了。

他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李昱泊说:“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从你们那下机,一起回。”说的时候看到了夏时季,拿著手机过了来在夏时季的脸上亲了一下。

刚洗完澡的夏时季实在过於让李昱泊移不开眼,他匆匆地跟他爸说著:“知道,我会照顾好他的,嗯……”

“来,跟我爸打声招呼……”李昱泊按父亲要跟夏时季讲话的要求把手机放到夏时季耳边。

“伯伯……”夏时季挤了挤鼻子,坐到李昱泊腿上,咬了一下李昱泊举著手机的手,笑著叫了一声李父。

“他欺负你没有?”李父在那边也笑著问他。

“目前没有,”夏时季想了想,“以後有了我再跟你说……”

“成……”李父对於夏时季那是完全的百依百顺,他把夏时季当小儿子,而小儿子一般享受的待遇就是父母十足十的溺爱。

“伯伯你忙去吧,我让他带我出去吃饭了……”夏时季被李昱泊了刚洗了澡有些凉的肚子,他拉开李昱泊的手,跟那边的李父说著。

李父又叮嘱了他几句,挂了电话。

“我们回来要在市里下机跟他们一起回镇里吗?”夏时季全身都是赤裸的也没有在意,他反坐过身,面对著李昱泊坐著问。

“嗯……”李昱泊点了头,了他的耳朵,问:“饿了吗?”

“不饿……”夏时季把李昱泊腰上的浴巾解了,刚才洗澡的时候李昱泊洗了他的後面,他知道他要做。

李昱泊把手指伸了进去,夏时季皱了皱眉,还是叫了出声,“疼……”

这几天後面都没有做,反倒更疼了,刚才洗的时候也是,生疼生疼得很……

“我慢点来。”李昱泊吻了吻他的肚皮,又把他的小东西放到手心了。

直到全进了去,夏时季额头的汗都出了来,李昱泊一直在抽动,後来他疼得实在忍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这样哭李昱泊更不会饶他,动作可能会更加的大,可他忍不住疼,只好哭著巴著李昱泊的脖子,抽著气呜咽著说:“小力点,你小力点……”

李昱泊不比他,他已经有了强健男人的身体与力道,一下只会比更一下地撞击与深度地占有他……他甚至话都不会说一句,只会在强硬的侵占中亲吻他。

夏时季的哑子最後也哑了,连让李昱泊小力一点的声音也没力气喊了……前面的小东西也挺立了起来,撞著撞著,他疼得厉害,却又有一些舒服。

因为不是在家里有所顾忌,李昱泊这次过了份,动作一点也不收敛,撞他把酒店的一般的软床都给撞得像水床一上一下剧烈地动作的,声音响得非常过份,李昱泊把东西进身体夏时季都不会不好意思,可听著床的响动声,脸倒真的越来越红。

到了最後,李昱泊在他身体里了出来,又吻了他带著泪的红脸好半天,才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

夏时季由著身体里面的滚热的东西因为没有东西堵住流了出来,趴在李昱泊身上喘著气……後面,李昱泊的大东西抽了出来,可手指又伸了进去掏他的东西去了。

夏时季老实地让他掏,免得会闹肚子,只是等李昱泊掏完,看他一时半会不带他去洗澡,不由得问:“不出去吃饭啊?”

他们出来,可不是出来做爱的。

“时间还早,歇一会,这里九点後夜市很热闹,我们可以走著去找吃饭的地方。”

“哦……”夏时季看了下时间,现在才八点……是可以歇一会。

“你饿了?”李昱泊拔开他汗湿的头发,把夏时季的额头全露了出来,看著怀里的人那张让他总觉得只要有他别人再无法吸引他一眼的脸,“要不要让人先送点东西吃吃?”

“不要,等会一起去吃,现在饿空一点,等会就可以多吃点……”夏时季摇头,手正好到李昱泊前不突出,好看又结实的肌,有些羡慕地说:“等我再大点,你就帮我找个适合我的散打老师……”

这样的话,他也会有这样很男人的身体的。

“……”李昱泊笑了一笑,没说话,他伸出手,拿过床头桌上的水杯,喂了夏时季喝了半杯,剩下的自己一喝而净。

“李昱泊啊……”夏时季在船上睡了四五个小时,就算刚被李昱泊弄死去活来,但这个时候神还是好得很,“等会我们穿一样的T恤,裤子,上次我买了回来,你都没跟我一起穿过。”

“好。”穿成一样,会让人对他们关系产生怀疑,但这里已经离家里有些距离了,尽管也不是很安全,但这次出来本来就是让夏时季开心的,李昱泊完全不想拒绝他。

“嗒……”夏时季听到他答应,舌头打了个愉快的声响,然後他把舌头送进李昱泊的口里,跟无数次的示好一样,把自己交给他,让他怎麽样对自己都可以。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内陆城市的古镇,夏时季曾经在历史课上看到过这个地方,说这样的老房子跟我们这边的倒是不同,显得更古韵一点,不像我们这里青石墙青石瓦般犷,它们的要致一些,有时间要去看看。

他只那麽一说,李昱泊也就记了下来,他想带夏时季去看看另外不一样的地方……只要他想到过要去的地方,那就会成为他们要去的一个地方。

而一路上,他们要去哪,夏时季都没有问过,他所向往的,只是一个陌生的人多的地方,然後这样就可以有牵手了。

至於李昱泊要带他去往何方,他跟著去就是,没什麽好问的。

李昱泊有时候想,他们彼此喜欢对方的心是一样的,都是直接得没有一点掩饰……对对方的感情坦白,他们从来没有遮挡过,他们相互喜欢,他们亲吻,他们上床。

他见过不少感情方式,叔伯的,哥哥姐姐们的,还有邻居以及小镇居民的,他所有亲眼见到过的感情,他都不觉得其中有一样是他所喜欢的。

他所喜欢的,只是让这样的夏时季一直在他身边……那个总是挑剔过多,但有时又只愿意听他一个人话的夏时季。

他一个人的夏时季。

别的,他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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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43

当李昱泊牵著他一路走过大街,迅速闪入餐馆时,夏时季还对著外边跟著他们的几个人在竖中指……

他们一路走来,夏时季以为只是有人会奇怪看他们而已,可没想到不知道怎麽的有几个人一路都在跟著他们,看样子还是跟他们同年龄的人,一路都在对他们吹著口哨。

看他们的样子,头发脸上都是五颜六色的东西,穿的衣服也是东一块西一块,乱糟糟的一团……更让夏时季恼火的是,其中有个娘娘腔竟然上来拉李昱泊的衣服,对著李昱泊笑得脸上都快掉粉了。

气得夏时季差点没动手。

如果不是李昱泊拦著,夏时季真他踹一脚敢动他男人的那个看著就是个人妖的人……穿得怪里怪气不说,动作还那麽的恶心,居然当著他的面就要李昱泊。

“气死我了……”上了包厢,尽管李昱泊叫服务生赶走那帮竟然敢跟进来的几个人,夏时季还是相当的冲动,他脾气本来就说不上好,这下更是暴躁不已。

李昱泊看了一眼他的小身板,没有说什麽,只是闻了闻服务生帮他们帮的柠檬水,然後让服务生帮他们换了个他们在家喝的矿泉水牌子来。

他知道按夏时季所要求的穿得那麽招摇,肯定会招人侧目,不过既然他答应做了,也就不想再说夏时季什麽了。

“你怎麽就让他碰了啊……”夏时季想著就气了,把包厢的门一关,动手就去脱李昱泊的衣服:“给我扔了……”别人碰过的,妈的老子不要了,简直就快把人给恶心死了。

“回酒店再扔。”李昱泊挡住了夏时季的手,这T恤是他通过渠道让人从设计师手里买下的,好吧,他想扔就扔,可他等会穿什麽回去酒店?

“都他妈怪你……”夏时季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不舒服到了极点,拉开窗户看著楼下的人来人往的人流,想找到刚才竟然肖想他的李昱泊的人……然後把桌上的杯子往那人脑袋上砸下去。

靠,他的人,谁他妈打主意就弄死他……夏时季心里的熊熊怒火一点也没有理智地燃烧著,他算是彻底明白了李昱泊为什麽老是吃那群他本理都不理的女孩子的醋了。

看著在窗边气得脸眉毛都紧皱著的夏时季,李昱泊无奈,只好打开门让服务生把他刚才等的菜全齐了,敲门再通知他。

然後他把门关紧,把刚才不小心让人扯了几下的跟夏时季同一款的T恤给脱了,招手对窗边的小孩说:“过来。”

夏时季回头,看到结实的膛,撇了下嘴,但乖乖地走了过来,让李昱泊把他抱到腿上坐下,一把就咬了李昱泊的口一下,不快地说:“你是老子的。”

“是……我知道。”李昱泊吻了吻他的嘴角,“不要乱生气。”

“我没有……”夏时季还是紧皱著眉,“你牵著我的手,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为什麽还要来碰你……”

人们奇怪看著他们手牵手夏时季一点感觉也没有,反正他们是在一起,是两个男的,是跟好多人不一样,是事实没错,他们要奇怪就让他们奇怪去。

可是,明明知道他们是一对,那几个看起来很讨厌的人凭什麽要动他的人?瞎了眼睛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啊?

“我不喜欢别人对你有所企图……”夏时季说著他的感受,心情闷闷的,“以後我们要是去了别的地方上学,不像家里一样,那些地方会有很多男的喜欢男的……你会喜欢上别男的吗?”

“你呢?”李昱泊反问他……

“除了你,我谁都不喜欢。”夏时季生气地扯著李昱泊的头发。

“我只喜欢你。”李昱泊平静地说著,“我也只喜欢跟你身体接触,我也只愿意跟你这样过一辈子,我们这一辈子时间会很长的,以後会发生很多事,你什麽都不要管,你只要记得我只喜欢你,只愿意跟你在一起这件事就好。”

“其它的都不用管?”夏时季就算心情非常不好,不过现在又有点微微地高兴了起来。

“嗯,其它的都不用管……”李昱泊重复了一遍,然後看了看门,说:“可以穿衣服了吗?菜要上来了……”

“好吧……”粘著李昱泊膛的夏时季不想下来,但也知道不能一直这样,只好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著李昱泊拉开了门让人把菜送进来。

史鸣宇去找邓顺踢球,球都没带一个就来了。

邓顺看著他两手空空,翻了下白眼,“球呢……”

“……”史鸣宇嘿嘿笑了一声,“我把球藏床底下了,哪想,打游戏入了迷,让我那小表弟又给趴床底下顺走了……”

“出息……”邓顺拿著苹果砸了他,“我没球,怎麽踢?”

史鸣宇接过苹果咬了一口,说:“去李昱泊店里拿一个,我跟他打过招呼了……”

“你又不付钱?”邓顺鄙视他,跟著他出了门。

“有什麽好付的?”史鸣宇啃著苹果迈开大八字豪气地走在大街上,“我给他也不会要……”

“你说他们怎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邓顺有些郁闷地问,他还想找夏时季去趟城里买几身新衣服。

“怕我们找呗……”史鸣宇挺有自知之明地说:“我其实想一放假就逮他去城里,这样我就有便车坐了……”

“我也是。”邓顺心有戚戚然点头,“可夏时季是不是太小气了?他们要出去玩也不知道找我们,人多热闹好玩一些啊……”

“切,他才不想要我们跟著,再说我们一起去了,李昱泊肯定不陪他,他到时候哪找人伺候他去?”史鸣宇哼了一声,“按我说,他这麽大了还离不开李昱泊,以後怎麽找女朋友?是不是找个女朋友都得李昱泊帮把追到手里才要?”

他这麽一说,邓顺踹他一脚,“你瞎了狗眼,没看见那些女的个个恨不得扑他身上了?还用著著他追麽?”

史鸣宇翻白眼,“你才瞎了狗眼,那些女的一半都是打算扑李昱泊的,现在哪家有十几岁女儿的人没在打李昱泊的主意的?你当夏时季不清楚?李昱泊是除了我们哪个女的都不搭理,要不那些女的可都要疯了不可……”

“这倒是……”邓顺一听,再一想,懵了,“你说他们在想什麽啊?”

李昱泊倒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对人都很客气,但人一接触就非常明白,他就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看似温和实则难以接近……而夏时季就是很对那些很明显对他表现好感的人都表现得有什麽就说什麽,反正他不喜欢人的地方多著了,他嘴一张,女孩子也基本从他嘴里听不到什麽好话。

这俩人……以後要找女朋友了,得什麽人才会招他们喜欢啊?

邓顺一想,摇了摇头说:“反正我那堂妹是没希望了,想以後当李昱泊的太太还是先死了这条心吧……”

史鸣宇也跟著摇头,“鬼知道他们在想什麽……”

俩人去李昱泊的文体店里拿了打工小妹早就按李昱泊说准备好了的球,顺便去了夏时季家,跟夏爷爷打了声招呼,又从玲婶手里接过一袋零嘴,去了球场跟人踢球。

人年纪轻的时候,都不喜欢多想,年少单纯,少想,也有少想的快乐。

史鸣宇与邓顺这两个夏时季与李昱泊的朋友以後回想起当初这段时间他们的想法时,都不得不感叹那时候春夏镇真是个单纯得让人发指的地方……当两个人十几岁了还天天睡在一起,一个男的那样照顾另一个男的时,他们居然只是觉得他们是好得不能再好的兄弟,还要为著他们以後怎麽找女朋友心,而从来没有别的想法……

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感叹李昱泊对待夏时季的好真是太过於十年如一日般自然,以至於让人看得过於熟悉了,都不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有什麽不对。

以至於春夏镇的人们也都习惯了他们这样的关系……也就从头到尾一直没觉得他们有什麽不对过。

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李昱泊可怕得让人不敢深思。

PS:忙,又累,呜呜。。。摔伤了的屁屁还在疼著……

我後天再恢复早晚两更新的习惯……乃们这两天先习惯著我有一更没一更的更新状态吧!!!

谢谢,我爱乃们……

(038鲜币)</font>夏露044

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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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不高兴的事,夏时季晚上打了李昱泊几拳,出了口气,第二天早上倒还是挺兴奋的,连李昱泊拉著他上了长途快巴时也没有多说什麽。

他们坐的是靠後面的相连的位置,夏时季坐在靠窗边上,李昱泊自然坐在靠走廊的那个位置,他们坐的快巴是豪华车型,座位空间很大。

长途快巴要开十三个小时,因为他们常出镇,春夏镇离外面实在太远了,每次出门都要坐几十个小时的车,他们坐长车已经坐习惯了,倒没有什麽,就是快巴在中途休息站不停太长时间,不像自家车一样可以中途休息或者洗澡换个衣服,去城里都是自家车接送的夏时季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不过还是很老实地对此一句话也没有。

“妈妈刚才说,让我们玩几天就回……”坐到车上刚跟他妈妈打完电话的夏时季嚼著李昱泊喂给他的牛干说,“我才不要,我们一定要多玩几天,屁股都坐疼了才坐出去玩一次,切,就几天就想打发我,她想得倒美……”

李昱泊没有说什麽,这时服务员过来送水,他说了声谢谢,把准备好的外套拿来了出来,把小的那件放到了夏时季腿上……快巴里冷气太强,只有二十一二度,跟外面的气温相差太多。

跟李昱泊一样穿著一模一样白T的夏时季看著李昱泊穿好自己的之後,就把靠著椅背的身体微微起了来点,让李昱泊帮他给套上外套,自己边穿著袖子继续说:“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李昱泊吁了口气,了一下他的头发,“你别乱动,我打个电话……”

说著,他出了一直震动了好几次的手机,刚才因为他要拉著夏时季买票,然後检票上车,一直都没有去腾出手去理震动著的手机。

一看未接电话,有两个是***,一个是潘力子打来的……他先回了潘力子的,解决了潘力子要的人手问题後才打给他妈。

“怎麽一直没接电话?”李母接到他电话有些迷惑。

“刚在买票……”李昱泊回答著,看著夏时季。

夏时季吃完他手里的这牛干又打算吃了……李昱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免得多吃了要喝水,到时候上厕所不方便,高速路上的车不是自己说停就可以停的。

“我要吃……”好不容易今早牙齿不再酸了的夏时季想念牛干的味道,非得要再嚼一不可。

“不许……”李昱泊无声地,但嘴唇非常坚决地对著夏时季说了这两个字,同时耳边听著电话那边的李母说:“小时季身体不是很好,你可得多看著点,但也别太纵著他了,你怎麽临走的时候才通知我们?”

“没什麽,就是放假了,手头上的事也忙得差不多,就出去走走……我先跟爸打了声招呼,他没告诉你?”李昱泊淡淡地跟他妈说著,瞪了还要乱动的夏时季一眼。

夏时季两手都被他抓住,得空的只有嘴巴,可是李昱泊跟他妈在打电话呢,他也不好开口,只好把脑袋低下用嘴去咬李昱泊抓住他的手……

李昱泊没理他,随他咬,对在电话那边在抱怨他的李母说:“没什麽,我会注意的,你不用担心,嗯,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好,不用了,他现在在吃零食,没空说话……”

他拒绝掉了他妈要跟夏时季说话的要求,关了手机,松开了夏时季的手,皱眉问:“闹够了没有?”车才刚开几分锺,他就要吃要喝的了……等再过几小时吃中饭的时候肯定什麽也不会再吃。

这小孩子的习是李昱泊最不喜欢他的习惯,见夏时季倔强地瞪了他一眼,还要去够他的零食包,李昱泊干脆把夏时季半抱在怀里,喝斥说:“不许吃了。”

夏时季皱了眉,半躺在李昱泊怀里,对著前面那个一直在回著头看著他们的可能是在自助游中的鬼佬就要竖中指……还没竖好,就被李昱泊拉下了手。

这下,夏时季是彻底恼火了,“怎麽这你也要管?”那人老是看著他们不动他给竖下中指怎麽了?

冷冷看了眼前面那个不识相的鬼佬的李昱泊回过视线,对著夏时季说:“你闹了一早上,劲还没过?”床都不赖了,跟著他起床就是东奔西跑的夏时季兴奋的结果就是自己要花比平时更多的力来注意他。

本来在外面李昱泊就要留神环境,现在加上这一出来玩儿就有点疯跑的夏时季,把他牵著到了车上没让他给跑开了那可是时时都紧牵著他的手的结果。

“没……”夏时季见那鬼佬被李昱泊的冷眼看得回过了头去,不再笑得很恶心地看著他们後,笑著对李昱泊说:“如果我说过了,你给我牛干不?”

李昱泊摇头。

“那就是没过……”夏时季见要挟不成功,撇了撇嘴,车子这时已经开到了靠近海边的高速路上,大海从窗子里透出去看显得格外的蓝,这时候太阳也升到了半空中,金色的光芒跟著蓝色海水相互辉照,景色奇妙得车子前面已经有不少人拿著相机在卡嚓卡嚓了……

夏时季也拿著相机拍了几张,又调出几张先前他跟李昱泊拍的合照看著……见屏幕里面的俩个人傻傻地看著对方,不由评价:“尽管我们长得很帅,但摆POSE的资势实在不行,你看,笑都不会笑一下……”

李昱泊淡淡地瞥了一眼相片,重点放在夏时季那张傻傻看著自己的那张脸上……发现今年帮夏时季买的这套昂贵相机的配置还是物有所值的,至少,夏时季看著他时自己在他眼里的倒影也给拍得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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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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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车上下来後,就又直接上了飞机,夏时季再没有牢骚这个时候脸色也不太好了……他本来一直没问李昱泊要去哪,这个时候也忍不住问:“还要多久?”

“再两个小时就可以休息……”李昱泊也忍不住皱眉,夏时季本来就挑食,这一路除了那几牛,其它的他本就没吃多少。

“哦。”一听没多久了,夏时季坐在位置上就倒下了,两手扯著身前的衣服,全身充满著孩子气的挫败感,有气无力得很。

飞机上的飞机餐夏时季本不碰,李昱泊吃了两口看著他那样子也吃不下了,叫人把东西拿起,半抱住夏时季的头枕在自己肩上,轻声在他耳边问:“难受了?”

“一点点。”夏时季这时才睁开眼睛,他不喜欢拿这个李昱泊抱怨,“你别担心……”

见李昱泊没吃了……他不由嘟了嘟嘴,“你吃你的就是……”

“不急。”李昱泊问他:“喝水不?”

夏时季摇头,见座位那边的人在忙著吃饭没看他们,他眼睛有点红的跟李昱泊小小声地说:“我有点点难受了。”

他不想跟李昱泊说难受不难受的,一路来都是李昱泊带著他走,他也知道他辛苦,本来他就不应该再说什麽了的。

可是,还是忍不住说了,夏时季老觉得自己应该要爷们一点,但往往事与愿违。

“我知道,乖,再忍一下……”李昱泊没再说什麽,只是把手伸到他背後,不断地上下顺著抚慰。

李昱泊一路牵著夏时季去酒店开房时,大堂的服务生也不禁对他们侧目,这面前的人不止身上左右两背了两个包,刚放下手的那人还扯著他的衣服,一幅我就不放手的样子,这……拖儿带女形容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夏时季可管不得别人怎麽看他们了,在春夏镇他都不怕别人怎麽说他,在外面,他更是不怕别人怎麽看他的了……他就是要扯著李昱泊的衣服,实际上,他没趴在李昱泊的怀里是因公德心在作祟,那样子太不像话了,要不然,依他现在被饿得全身无力的状态他真就想把自己交给李昱泊背著了。

李昱泊不断地在跟服务生说著他的等会要送进来的菜单,把夏时季不吃的都重复了两遍给服务生,还是不放心,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没问题才拿了钥匙去拉夏时季。

他一人差不多拿了两个背包,一个“人包”到了房间,夏时季一进到房间,眼睛就亮了,本没理李昱泊就冲进了浴室,活像刚才那幅快要饿死了的样子的人不是他。

李昱泊看著无声跟他撒了一路娇的夏时季飞奔到浴室去了,不禁摇了下头,把他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

他又打了几个电话,把带来的笔电拿了出来,收了几分他爸发给他的邮件,正仔细看的时候,这时候夏时季光溜溜地从浴室出了来,看到他就说:“肚子空空的……”

李昱泊看他,指了指床上的衣服,“穿好。”

“哦。”夏时季看他,见李昱泊不想跟他小小的亲热一下,老实地把他的小内裤穿身上了,穿上之後见李昱泊也不理他,干脆把衣服裤子都穿了好。

“我洗干净了……”夏时季把李昱泊腿上的笔电拿开说,“你能不能别出来都要想著处理事情?你一年到头能这样陪我几天啊?”

“嗯……”李昱泊站了起来,“我去洗,等会送吃的进来要先看清再让他进,知道了没?”

夏时季点头,见李昱泊还要拿著笔电往浴室走,不禁火大,“李昱泊,你他妈洗个澡能不能就是洗个澡?”

而李昱泊本就是没理他,话都没多说一句。

妈妈在电话那边问他李昱泊干什麽的时候,夏时季把嘴里的菜吞下,在肚子里“靠”了一声,嘴上倒是说:“在洗澡吧……”

“你倒好,吃饭也不等人一起吃,你再这样对他,小心他不理你了。”夏母在那头对儿子头疼不已地说。

“不理就不理呗……”夏时季哼哼一声,心里腹诽,他要是能不理我,这倒好了,怕就怕他又要理还要管,比你还像个老妈子。

夏母又在那头教训了他几句,夏时季依旧把那当耳旁风,听过就忘。

李昱泊一出来,夏时季就斜眼,看著李昱泊把笔电扔到床上就向他走来,明明不想笑的,但嘴角背叛了他,自动自地翘了起来……

其实吧,他觉得李昱泊还是很识趣的,不真的让别的事老是占据他跟他相处的时间。

躺床上休息时,一路都是睡过来的夏时季没什麽睡意,对著眼睛半闭著的李昱泊抒发著一路来催残李昱泊的感想:“你那哪是牵手,那是在攥我,我手都被你给牵得疼了……”

李昱泊眼睛没睁开,抱著夏时季的腰的手打了一下他的肚子,示意他别再废话……

夏时季“靠”了一声,见李昱泊确实累了,撇了下嘴,“你睡吧。”说著他就要起身。

“去哪?”这下李昱泊眼睛睁了开。

“我就出去走走……在……”酒店里随便走走这句话还没说完整,李昱泊就果断打断了他,“不许出去。”

夏时季气急,“我只是在酒店里面走走……”***李昱泊,他又不是乱走,在酒店里走走***都要管了?有没有搞错……

“也不许,过来睡觉。”李昱泊一路来本没怎麽休息过,力不好也让他脾气不好,他沈著脸看著不动的夏时季,“给我过来……”

夏时季瞪他,本就不想示弱。

“夏时季……”李昱泊眯了眼……

夏时季见状只能走进他,躺到床上时气不过,打了李昱泊一拳,又扑到他身上咬著他的脸,“你他妈混帐,到哪都看狗一样看著我,我就不能自己走走……”

你自己走走就会出事……李昱泊不想跟他争,随他咬著自己,把人两手一抱,又闭起眼睛休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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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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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去往古镇的路上,夏时季神一直都挺好,拿著相机一阵乱拍,李昱泊在旁只是淡淡地看著他,没有什麽动作。

他最燥动的时期不过是十四五岁时对夏时季有著欲望不知所措的那段时间,那时候,当别人说他与夏时季不能那麽亲近时,李昱泊想的无非还是想与夏时季那麽亲密地在一起。

他们赤裸相触,他们相互紧贴……他们能依然相抱著安然入睡。

他要的,不过是依然而已,只是多了的一点是,当他下面能挺起的时候,他要的人不是别人,只是那个他一直在照顾的人而已。

只是,他父母说不对,夏时季的父母也说他们已经长大,他们必须分开。

什麽是正确的,什麽是不正确的……李昱泊那时候已经学会了怎麽按照内心的感受来区分这些了,如果他要的是别人眼中错误的,那麽,他所要做的是,让那些错误的成为正确的……他们说他与夏时季这麽亲密是不正确的,那麽,他会让他们知道,其实他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也许更好的是,他们这样子,会比太多人都要过得好。

而与夏时季分离,那是李昱泊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夏时季自出生开始,他就是自己眼底下的人。

如果最初不是情爱,那其实也托付了太多喜欢。

到了长大一点,他就是最亲的那个陪伴他左右不会分离的那个人。

到了年少,他就成了爱人。

情感到了这种地步,再有人让他们分离,那对李昱泊来说,都是无稽之谈,再讽刺不过的认为!

“了……”夏时季呆目,他刚下车,就看到路边的两只动物抱在了一块,是两条一看明显就是男男的土狗,样子都脏得刚从泥地里打了滚回来似的,可还抱得那麽热乎,就差没当地干上来了。

下车的人都走了,谁也没关照相拥著的它们,可夏时季看得清楚,他愣在了当地走不开脚,看著它们了一声又一声。

这两狗,太霸道了,太煽情了。夏时季拿著相机猛拍了它们一阵它们还不松手,最後,夏时季投降,颤抖著手指著抱著还不松的两狗对李昱泊说:“它们是不是太浑然忘我了?”

李昱泊背著两包,手里还提著夏时季的零食包,看了那两狗一眼,没觉得有什麽必须值得他说两句的,但为了夏时季的强烈口气,还是“嗯”了一声。

夏时季呆立著看了它们半晌,那两狗估计抱得舒服了,干脆躺下,理都没理旁边还有什麽人什麽事物,头埋著头就睡下了。

旁边的夏时季看得眼都红了,是给嫉妒的,他红著眼说:“光天化日的,怎麽就没人说说它们啊……”要是换成他这样跟李昱泊睡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再低调也会给人喷得满身都是口水的……

夏时季觉得这时候真是人不如狗,当他快嫉妒得快成内伤,要踢散那对相拥著的狗男男的时候,李昱泊拉了他就走,踢出去的脚踢中了空气……

“李昱泊,凭什麽它们就能那样……”在春夏镇里本不敢真的腻著李昱泊的夏时季真的心里老大的不舒服。

李昱泊本不理连狗都嫉妒的夏时季,拉著他上了的士,去了他在网上查的那家比较信誉好的客栈。

南方的地方真的不是他们所在的环境,到处都是不同的地方,夏时季见著新鲜的东西就到处乱钻,李昱泊所能做的就是紧跟著他不让他在眼前跑掉。

夏时季也随著买了一堆东西,见著新鲜了的都买……尽管知道他什麽东西最後也不会要,李昱泊对此也没说一句。

换平时,他会教训夏时季,李昱泊不喜欢夏时季在外太过於明显表现与别人不同,夏时季要的他都会给,但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

但他们难得出来,夏时季浪费一些,他也就不想再说什麽……其实大多情况下,只要夏时季不过份他都不会多说,更何况,夏时季先前挨了别人的打,尽管表面上依旧吊儿郎当的什麽也不在乎的样子,但李昱泊知道,夏时季把那些忘掉只是不想再让他计较。

这次出来,只是让夏时季开心,李昱泊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当夏时季要按一个当地人窜掇得要买一个跟他们一模一样大小的狗熊玩具时,李昱泊不得不冷了脸,对著玩疯了也买疯了的夏时季说:“能带回去吗?”

“找快递公司寄回去,邮寄也成的……”被那巨大的,电脑里设计得脸还跟李昱泊的脸一样的狗熊闪花了眼,夏时季本不管不顾了,非得要了这玩具。

“那是女的才会要的小玩具……”李昱泊冷静地说了这麽一句,事实上夏时季也不喜欢这麽些个毛绒绒的东西,现在无非是被拉著他的商家老板给他的电脑里设计的跟他一样的脸才让夏时季走不开……

“我想要。”夏时季拉著李昱泊的手摇了一下,恋恋不舍地从卖家电脑上那有著李昱泊脸的狗熊移开视线,对著李昱泊渴望地说:“我们要了好不好?”

李昱泊只是摇头,“那个东西只是个毛绒绒的东西,你有我……”他也不是不买,只是东西太大,带回去夏时季无非也只是玩个一天新鲜,过於麻烦,还不如不要。

“呃……”他这麽一说,夏时季也冷静了下来,对著电脑里有著李昱泊脸的狗熊想了一会,最後也叹了气,说:“还是活人抱著舒服一些。”

他也不再多说什麽,拿出一百块塞给一直热情招待他,此时因为听著的他们对话完全已经呆立了的老板,捡了个小玩具,让李昱泊牵著他就走了。

一天下来,夏时季买了一堆东西,也看了不少地方,到了晚上吃完晚饭,洗完澡,身体内还残余了一些小兴奋。

事实上这一天他都过得非常,非常不错……他与李昱泊一直都在一起,大多数情况下,李昱泊没有特别,但也没有一点别扭地自然地牵著他的手,不管别人是怎麽看他们的,那个与他一起长大的在别人眼中沈稳聪明的人一直都没有放开过他的手。

陌生地方,要的不是过是熟悉环境里得不到的那些,而这些,李昱泊毫不避讳让他得到了,夏时季觉得全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跳舞,而此时,他更是躺在李昱泊的身下,当李昱泊全进来时,常常疼痛的身体这些似乎也全部欢愉了起来。

他的腿紧紧缠住了李昱泊的腰,长长的抽著气叫著他的名字:“李昱泊……”

李昱泊吻著他的嘴角,吸吮著他的舌头……夏时季乖乖地,连手都缠著他的脖子彻底让李昱泊侵占著他。

“太深了……”当李昱泊快把他的肚子似乎都捅破时,夏时季的喉咙里残破地喊出了这麽一声……可是,缠著李昱汪的腰的腿丝毫都没有松开。

“宝宝……”李昱泊额头上的汗都滴到了夏时季的眼里,这个已经完全是男人的男孩撑著两手在夏时季的脑袋两旁,暗哑著喉咙叫著夏时季,腰部的动作却是一下比一下更激烈地直捅到最深处。

“李昱泊……”夏时季叫出了声,腿缠得更紧了,就算肚子就算被捅穿了,他也不想松开他的腿……他需要李昱泊,就算为此他必须跌落地狱。

“嗯……”李昱泊喘著一口气,他低下头重重地啃咬著夏时季的脖子,知道明天会在这里出现非常清晰的吻痕……

夏时季抬著下巴,让他印著痕迹,内壁不由自主地伸缩著,引得在里面的东西越来越大,越来越炽热,也越来越猛烈……

“李昱泊。”夏时季哭泣著叫著他的名字,全身都因为舒爽的快感让他觉得想哭……他紧缠著李昱泊的腰,明明知道他不会离开,却想缠得他更紧。

“宝宝……”因他的动作及哭音,李昱泊更加激烈了起来,他死抱著夏时季的腰在撞击的同时抱了他起来让夏时季坐到他身上,再把他往自己那个部位往下死命地压……引得怀里的人又疼又因极致的快感长长地尖叫了一声,下一刻,抽搐著倒在了他身上。

夏时季的白溅在了腹部,李昱泊因他那此时急烈伸缩的内壁更加的疯狂,他抱著夏时季的腰一下比一下更不留情地戳撞到最深处,夏时季在他身上哭得凄厉了起来,叫著他:“要……要……破了……你少力……少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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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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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夏时季趴在李昱泊身上,嘟囔著说了一句,眼睛也睁不开,可腰实在疼,後面也疼了起来。

李昱泊揉著他的腰,在他的脸颊边上一个一个吻地落著。

夏时季於是也就不动了,安心地睡在他的怀里,快要入睡的时候,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伸出手缠住李昱泊手,昏昏迷迷地说:“可以了,我们睡觉吧。”

李昱泊“嗯”了一声,又叫了他一声:“宝宝。”

夏时季迷糊著浅浅地应了一句,手缠著他的脖子,像小时候那样趴伏在他怀里安然地睡了过去。

才几天,夏时季就扫荡了一大片东西,到了最後他自己也觉得多了,跟李昱泊去了邮局把东西寄了回家,看著那五个大箱子……李昱泊交大笔快递邮费时尽管一句话也没说,但夏时季还是觉得有些心虚不已,出了邮寄的门,老实地对李昱泊说,“我再也不买了。”

李昱泊只是看他一眼,嘴角动了动,算是笑了一笑。

夏时季恼羞成怒,踢他一脚,“说不买就是真的不买。”

不过,当隔天他们逛到了一家玉器店里,看到有块玉实在喜欢,脚还是动不了……李昱泊动手买东西时他一句话也没说低头看著自己脚尖,那句“你别买”死都说不出口。

李昱泊觉得带夏时季出来是很明智的决定……他家夏时季这几天眉飞色舞得似乎世上所有的生气都到了他的脸上,有时候,单单在旁边看著,李昱泊都觉得很轻易就会神醉心驰……他喜欢让他的人简单得到快乐,而不需要去应对太多。

南方这边的天气比较潮湿,温度很高,但湿热得很,夏时季不爱客栈里的空调,於是他们做完爱之後,汗水基本已经把床单全被湿透……打开的窗子透进来的凉风也吹不散身体的热度,而怀里的人乖巧地不多说什麽,抱怨也没有,李昱泊知道夏时季因为高兴,所以把这平常忍受不了的事情都忽略了。

相拥著抱了一会,李昱泊还是抱起了他去浴室去洗澡,夏时季在浴室里挂在他身上让他帮他冲洗著,轻轻地咬了他的鼻子几下,问:“真的後天就得回去啊?”

十天怎麽就这麽容易过啊?夏时季有些苦恼,尽管南边的天气不是很适应,老是有些闷热,但他觉得还是挺多想呆几天的。

他们住的客栈是一个民间艺术家开的客栈,他们的关系第一天来的时候那位四十来岁的大叔老板就知道了,老板娘也是个开朗同时又温和的女,帮他们拿床单来的时候彼此之间都没有什麽不好意思。

夏时季挺喜欢这样被人对待的,可惜才住几天他们就得回了。

“得回了……”李昱泊把他背部的泡沫冲掉,把他放下来,夏时季的腰与腿都是细长型的,柔软的身躯让他很容易就挂在自己身上,挂得多久都不吃力,他们从小到大对肢体相触从来都没有什麽时避讳,一直以来睡觉都是喜欢脱光了彼此相缠。

只是到了七八岁後,两家的父母觉得他们过於亲密,不许他们睡在同一个房间,更别说让他们相抱著睡了……夏时季那时候很惨,他爸脾气暴躁,每当倔强又娇气的夏时季晚上睡觉硬要缠著李昱泊才能睡的时候,夏父就会用树棍当成鞭子抽他,夏时季被打得手掌屁股都肿了也还是哭哭啼啼地要找他一起睡。

可是,小孩终是抵挡不住大人的决绝的……夏时季被揍了太多次也得不到要求的实现,他学了乖,在外面跟李昱泊保持著只是好兄弟好朋友的模样,只有背地里,当什麽人也没有的时候才会真正的肆无忌惮缠著他……也就是这样,他学会了怎麽在有人在的时候恰当的维持著他们相处的表相,而不会过份亲腻,把尺度把握到一定程度范围内,没有让他的父母产生他们亲密得有些过了线的感觉……尽管,在外人眼里,他们还是已经好得已经不行了,但李昱泊知道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气彼此约束自己的言行了。

当然,他们在有人的时候不能有太过的亲腻的行为也已经成了夏时季的心病,有时候他暴躁自己不能想干什麽就干什麽,有时候又会怀疑他们的相处有些会过线会让他父母觉得又要管束……

春夏镇靠山靠海,在这个小镇上男人们必须顶天立地是一种绝对的不可更改的观念,孩子可以多疼爱一点,但,是个男孩就应该有个男孩样……

他们的前路,按照他们两家跟周围的环境来看,真正说起来,真是没有什麽生机,一不小心,就可能把不多的生机给堵死。

在他们真正上床的第一年的这一年,他们必须面对天天都有父母在的暑假,李昱泊现在只能希望的是,夏时季的决心跟他是一样的大与多……他对夏时季是放不了手的。

死都不会放。

客栈老板俞师父见到长得过於周正,同时又显得无比男人气息的高大少年背著背上的人进来时,笑著问:“怎麽了?”

背上的人有著白皙的脸,五官分明得很,眼睛深遂中又带著一点冷冷的轻嘲味道,但又一脸的与之冷傲眼神不符的无法无天神情,全身上下都全充斥著矛盾的瘦削少年朝著他挥了挥此时对著阳光显得好看得很的手,大大咧咧地说:“走累了,让他背我回来……”

俞师父失笑,摇头问他们:“吃饭了没有?”

“没……你放我下来,我去看看菜单有什麽好吃的没有……”瘦削少年毫不客气地拍著身下的人的肩膀,一个呲溜就下了来,跑到俞师父面前就问:“俞师父,你们今天想的头牌菜是什麽?”

俞师父想著这少年不吃的东西那一长串单子,说:“给你们做个我们这里湖里养的鲜鱼,什麽都不放,就放点盐熬成汤……也不会有腥味,起锅的时候加一点香紫叶……”

“这个好……”瘦削少年听著直点头,回头叫著身後那沈稳的高大少年,“你快来说说你要吃什麽……”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伸了过去,直到走过来的人也牵到他的手。

俞师父看著他们相连的手,两人眼睛相触间那种相连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单纯浓烈的感情越直接,越让人单纯地觉得美好……

“李昱泊,”夏时季看著李昱泊帮他挑著鱼刺,问他:“明天下了机,晚上你还来我家不?”

他们明天回去,下了飞机,被父母接到後估计是各回各城里的家了,他们父母经商的领域不一样,办公室的位置不一样,住处也不一样,李昱泊家离他家还得开半个多小时的车。

“不来了,我跟我爸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隔天早上过来接你去外面吃早饭……”李昱泊把刺挑好,把鲜嫩的鱼喂到了夏时季嘴里。

“哦……”夏时季皱了皱眉,截了一下碗里的米饭,兴致也突然低了一些,他又截了两下米饭才说:“後天环达哥也从美国飞回来了,跟我们一起回春夏镇……”

夏环达?那个混血儿?夏时季大伯跟美国女人生的儿子……李昱泊想了想这人前面好像回来过几次,中国话说得不是很好,但好像能听得懂……每次他们几家一聚会人太多,李昱泊不太记得这个好几年都只会见一面的人,问了句:“今年他也要来?”

“嗯……”夏时季点了点头,说:“他跟妈妈打了电话说要来,呃,他也跟我打了,没打通,他还跟我妈抱怨我不理他……”

他这手机天天关著,他妈找他都得打李昱泊的手机找他……好不容易才两个人在一起什麽都可以做,夏时季可不想让自己的假期被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侵占著时间。

“那要去接他?”李昱泊把他的米饭拿了起来拔了半碗到自己碗里,鱼嫩,夏时季吃了一大碗,米饭可以少吃点。

“嗯……”夏时季点头。

“他什麽时候到?”

“上午十一点多……”夏时季有点眼巴巴地看著李昱泊,希望他能跟他一起去接人。

可李昱泊还是摇了头,“我们吃完早饭,我要跟我爸去拜访几个长辈,我们只在城里呆两天就回去,要做的事很多……”

“你怎麽老这麽多事?”夏时季在桌子下用脚狠狠地踹了李昱泊一脚,“你高中都没毕业,管这麽多事你就不嫌累?”

“……”李昱泊伸手往下抓住夏时季还要踢他的脚,不悦地说:“该管的就得管。晚上我回来就来你家。”他不想跟夏时季多说其它,一直以来,他们家对他比夏家对夏时季的管法力度从来都是更严苛,而他选择的是不说,而是去努力去做,成为一个让他父亲都不能挑出刺的人……事实上,自他去年他接了他爸的小店铺後,他跟夏时季花的钱都是他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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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回去的时候,夏时季生了好大的气,抱著机场里的柱子不上机,他刚跟他妈妈打完电话,夏母在那边教训了他几句,换平时夏时季就由得她去了,妈妈教训儿子是应该的,可是,他本因离开不开心,夏母在电话那头著急著知道他们有没有登机,差不多十分锺就来电问一次,问到刚才那个电话时夏时季彻底恼了火。

不能跟他妈生气,就只好跟李昱泊发火。

“不走。”夏时季一想到回家,什麽也没了,什麽牵手什麽亲吻的,通通都没有!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闹心,不想回。

李昱泊没有说话,他也刚接完电话,他们出来这麽久,到最後两天基本上他开著的手机是平均五分锺一个电话,人都催著他们回去。

他能如何?该回的时候只能回。

“已经在催了……”广播里已经在催登机了。

“你讨厌……滚。”夏时季用脚踹李昱泊。

李昱泊任他踹了他一脚,冷过脸来强掰开他的手,拉著他就往安检处走。

夏时季被他一路拖著眼都红了,就差没哭出来:“我不要回去……”

不要回去?怎麽可能……更过份的是他们一下了机,还没几分锺,一到停车场,他就上了他家的车,李昱泊上了他们家的车。

夏时季还得假装笑著跟李昱泊挥手,让他明天过来跟他吃饭,暗地提醒李昱泊可别忘了他说过明早要接他吃早饭的事情。

李昱泊“嗯”了一声,简单地只挥了一下手,他们就在停车场分了。

夏时季坐在父母的车上,被问到有没有给他们买礼物时呲牙裂嘴:“才出去几天就催的这麽凶,哪有时间买礼物……”

夏母斜眼:“那肯定是帮李妈妈买了?”

叫李母李妈妈的夏时季“切”了一声,撇嘴:“那肯定的……”

夏母好笑地看著刚才出机场对李母比对她这亲生母亲还热呼的儿子,“你是不是真的不是我生的?”

“问你自己去……”夏时季心情不好,在後座瘫平了身体,对他爸说:“爸爸,你管管你女人,叫她不要这麽噜嗦,我刚下飞机很累……”

一路都置身事外安静开著车的夏爸爸不能幸免於难,不由哭笑不得对儿子说:“你还真没大没少了……”

夏时季哼哼,把头上的帽子一压挡住脸,不理他父母了。

一个家族中如果有一个受宠的孙子,那麽,必将有另一个不受宠的孙子。

而夏环达就是那个不受宠的,他是混血儿,小时候别提那又多可爱了,可一回来,除了叔叔婶婶还待见他外,另外的,一个比一个还忽视他。

尤其小朋友,无论是男的还女的都爱围著夏时季,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叫李昱泊一脸认真严肃的人,他要跟他们一起玩的时候还必须跟他弟弟申请,就算这样了那些人也不怎麽喜欢跟他玩……那时候,夏环达老觉得那些中国阿姨所说的他长得漂亮得人见人爱是撒谎的。

夏环达七岁回来中国一次後就学会了一个词叫悲伤,他回去对他母亲说:“妈妈,我觉得悲伤……”

美国女子安妮有著一颗开朗又博大的心,尽管儿子觉得悲伤但还是对前景很开朗,她对儿子说:“那麽你就学会不去悲伤,他们只是有点不习惯你而已,以後习惯了就会喜欢你的……

可尽管如此,夏环达这次一回来,还是一路受著外人的注意……家人的忽视,他有些忧郁地问著一直不吭声的弟弟,“你不喜欢我来吗?”

可他喜欢回来,喜欢春夏镇,喜欢尽管爷爷不怎麽喜欢他,但还是叫那个厨娘煎最好的鱼排给他吃……

“他没睡饱,有点不高兴……”前头的夏母回过头看著侄子微笑,随後转过头看著儿子就是恶狠狠的瞪视:“你幼不幼稚?”

早上睡得不太好,迷迷糊糊跟李昱泊吃完早餐就被送了回去的夏时季心情本就是坏得一塌糊涂,见他妈瞪他,只好回头对比他只大1岁身体却比他大只很多的夏环达老老实实地说:“还好,你来了其实我挺高兴的,你多陪陪我妈,她很喜欢你……”

夏母听了被呛了口水,也被儿子气笑了,对著夏父就说:“今年你是得好好训训他了……一点教养也没有了。”

夏时季在後面听得有气无力,本不想反驳,只是抓紧著手中的手机,他刚给李昱泊发了短信,那人还没回他呢。

李昱泊这边刚从工地上拜访过父亲手下新招来的总工程师之後,中午就跟他爸跟几个长辈吃了一顿饭,饭途中不例外的是一干人等对他的夸赞,随後他们谈起话来,李昱泊在旁边听著,没有去拿裤袋中震动著的手机。

在座的那几个人差不多是本城手头上资产与生意最多的几个人,说出来的话决定著下一波他们所在的这个领域所在的市场的价格走向,李昱泊知道他爸带他出来的意图,也知道这个时候一点小差也不能开。

中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到近三点才结束,李昱泊去了洗手间才拿出手机拔打,电话响了一遍没人接,到第二遍响了好几下才有人接起,而那边的人一接起就是暴躁不已的话:“你他妈回个短信要得了3,4个小时?你去死,去死,去死……”说完,电话就“咚”的一声断了,看样子,又摔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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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49

要是让夏父知道夏时季这麽摔手机,到时候肯定又要教训夏时季了……李昱泊皱了眉,又打了遍电话,没人接。

他出了洗手间,他爸正跟人道别,李昱泊也淡淡地笑著跟在他父亲的身边与人作别,等他们到了自家的车上时,因为有司机在,他爸只是说:“明天是你成伯的生日,你跟我一起去……他家成康说过你好几次了,你们多交往交往。”

“好……”李昱泊点了点头,应了他爸。

下午他爸去了办公室作度假前的工作分配,他没上司机的车,拦了出租车,在车上跟他妈请假,“我去夏时季家呆一会,等会回来……”

“有事啊?”李母困惑,他们明天晚上就一起开车回去春夏镇了,她儿子应该现在回来帮他收拾要带回去给亲戚们的礼物了。

“没什麽……”李昱泊简短地说:“他家堂哥,就国外那个中午到了,我过去看看。”

“知道了……不过还是要早点回来,你有些叔伯的的儿子女儿我都记不太清,不知道把礼物怎麽分人,你要回来帮我一起确认下……”李母应了,最後还是提醒了一句,李家人太多,光是李昱泊爷爷算起的的几个儿子女儿的直系亲属关系的,加上叔爷那边的那几家就有近五十来个人……每次一回去,她就算是叫著她几个助理一起帮著理礼物理一星期都有些混乱。

“好。”李昱泊应了声,挂了***电话之後又打夏时季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夏时季摔完手机,他的门就响了。

“谁?”夏时季暴躁地吼著……吼完才知道後悔,他现在不是在春夏镇,不是那个只有他爷跟李昱泊的家里。

他父亲最讨厌他说话无理无节还乱朝人发脾气,夏父是个儒商,就算是家里帮佣的人也是用一样的对人尊重的态度对待的,对他来说雇佣人家干活是需要别人的劳动力,而人家干好活就是尽好了本份,没那个义务承受主人家的坏脾气……

夏时季连忙把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正准备著打开门跟可能是来叫他吃水果的阿姨道歉时,一拉开门,发现是他家夏环达,不禁挠了下头,闷闷地说:“你怎麽不在下面?”

夏环达拿著给他弟弟的礼物挺关心地说:“你还在不高兴啊?”

“还好……”夏时季让他进来,仰躺著把自己扔到床上,对手里拿著礼物的夏环达示意:“把东西扔一旁就是……”

夏环达有些失望:“你不看看我送你什麽了?”

夏时季坐到床头,拿了个枕头砸他:“得,看什麽看,我有什麽没的?”他要的,李昱泊什麽时候不是第一时间给他弄来的?

他什麽都不缺,就缺那混蛋的时间……夏时季不想跟夏环达就此多说什麽,只是对他哥说:“你今年回来的时候挺好,听说有一些国外的冲浪的人来要来我们这……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玩。”

“有些什麽人?”一听夏环达亮了眼,他是个热爱大海的人,他小时候对他是船员的在海上去过三十多个国家的爷爷极俱崇敬,以至於对大海的热爱成了已经完全抹之不去的情怀了,任何有关於大海的东西他都感兴趣。

夏时季想了想,说了几个名字,邓顺跟他随便提的他哥朋友的那几个人……他只记得一两个。

他一说完,夏环达就已经掏出他的手机,迅速查起那几个人是谁来了。

夏时季见状翻了下白眼,指著窗边的沙发让他哥躺著查去,自己去了楼下厨房拿水果去了……

门铃响的时候,夏时季拿了切好的果盘跟阿姨道了谢就要上楼,不过听到响声,他顿了一下,连忙对要去开门的阿姨说:“我去开……”

他匆忙把果盘放到桌子上,一路基本上是跑著去门边的,见到外面的李昱泊时,故作平淡地说:“来干什麽?”

李昱泊朝里看了看,朝对他不断打量的阿姨点了下头,对夏时季淡淡地说:“手机呢?”

“摔了……”夏时季扯了一下他的手,狠狠地掐了他一下。

“坏了?”

“好像没有……”夏时季挠了下头,他又瞄了一眼李昱泊,“你来干什麽?”

“过来抱抱你。”这句话,李昱泊说得很轻,如果不是他们挨得近,是谁也听不到的。

夏时季一听,心里顿时软得不成样子,他嘟了嘴:“抱不成,家里好多人……”

“你妈在干嘛?”李昱泊见他那样子心里微微地有点难受,岔开了话题问。

“出去买东西了,有些要带回去给人的东西忘了买了,等会就回来……”夏时季说著时,李昱泊推开了门,带著他进了家把关了上。

夏时季紧跟著他,“夏环达在我卧室呢……他又长高不少了……”

见李昱泊拿了他先前拿著的果盘上楼,他继续跟在他身边说,“你说我怎麽长不高?我都听你的老是吃那些补钙的东西了……”

李昱泊看了眼不到17岁身高其实快接近一米七的夏时季,尽管他没有他这麽高,但他家夏时季长得不比人矮,比别人不差,当然要跟有欧美人基因和生活习的夏环达是不能比的……

“长就长吧,别人的事,我们不管……”李昱泊淡淡地说著,上了楼就到了夏时季的卧室,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窗边沙发上的夏环达,说了句,“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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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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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夏环达也回了一声,视线从手机上查出的资料抬起了起来,他对李昱泊印象深刻,他记得这是一个他说了一他弟弟不敢说二的人物。

李昱泊朝他笑了笑,把水果盘放下,就被夏时季拉著去了阳台……

夏时季拉著李昱泊去了阳台,发现下面还有人在淋草坪,不安全……又只好拉著李昱泊去浴室,经过卧室里後面夏环达眼神好奇地跟著他们,忍不住问:“要去干什麽啊?”

有好玩的,他弟弟能不能带上他啊?他是回来玩的……不能一直对混血人种有歧视啊……

夏时季没理他,只是回头瞪他一眼,让他老实呆著。

夏环达耸耸肩,不甚在意,把视线又移到那几个刚查出来的人名去了。

浴室里,夏时季一把把李昱泊推著抵住了洗漱台,自己的手没有一点犹豫地抱上了他的腰,拉开他的衬衫就往他里面的咬。

咬了好几下才泄了气,问李昱泊:“你怎麽回个短信都这麽晚?”

李昱泊抱著他,手早就伸到了他的衣内,轻抚著他的皮肤,“跟我爸在谈事,不得电话……”

“哦。”一听说李昱泊是跟他爸在一起,夏时季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想著这几个小时自己的怒气心火,觉得这样下去日子真是难过,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不然我怎麽不可能回你短信……”李昱泊低下头看著怀里的人,“有没有好好吃饭?”

夏时季摇头,“气都气饱了……”

“……”李昱泊想骂他,见他这惨兮兮的样子又不忍开口,最终只能抱紧了他,亲吻了下他的额头跟嘴唇,说:“我去做点饭给你吃……”

“不要了,吃不下……”夏时季不断摇头,“你抱抱我就好了。”

“夏时季……”李昱泊皱眉。

“不要,你闭嘴。”夏时季烦躁,把李昱泊的衣服扯了开,把自己的T恤脱了给扔到地上,赤裸的肌肤相触了带来的那股安全感才让他把无由涌到心底的厌烦压了下去。

他以为怕是李昱泊先忍不住与他亲密……其实现在是他自己,不知道为什麽这阵子老觉得离不开李昱泊,已识情欲後,他希望李昱泊每天都在他身边让他得著,就算什麽都不做。

“……”看著他的举动,李昱泊无言,只是下面微微起来了点,他这一年来本来就血燥,非常容易冲动。

他知道夏时季只是单纯的想要跟他抱著,可还是制止不了下面的冲动。

“你怎麽起来了?”夏时季感觉到後,闷闷地说著,有些不开心,在有妈妈的家里怎麽做啊?他只是想抱抱而已,李昱泊干什麽起来啊……

可都起来了……夏时季也没得法子,他看了看关紧的浴室的门,又拿起李昱泊手上表看了看时间,觉得这个时候他妈不会回来,就又瘫到了李昱泊的怀里,问他:“你昨晚想我没?”

“想……”李昱泊点了下头,没有多说。

夏时季动手解了他的裤子,只了一下,李昱泊就全部起来了。

李昱泊不像他挑食,什麽都吃,所以比他长得高,结实,下面又比他大……夏时季著那的一,呼吸窒了窒,喘了一下气,问:“以後还会长大不?”

要是再长大,他可能就会更疼些,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大了……

“会吧。”李昱泊抬手完全脱了自己的衬衫,把夏时季一抱,让他坐到了洗涮台上。

“我趴著吧,你从後面来……”夏时季见著李昱泊在空中挺立的那一,动著身要下来……

他下来之後,趴在洗漱台,发现自己跟李昱泊的脸在面对的镜子里都看得见……他这一趴,身後的李昱泊一伏,他就全部在李昱泊的怀里了。

这样想著,自己似乎也有点要起来了……

“你要轻点,夏环达在外面……”尽管浴室跟卧室间的距离还是有一点的,但夏时季怕李昱泊动作好大自己忍不住出声。

“嗯……”李昱泊低下身子紧贴住他的背,在他耳边轻声地叫了句:“季季……”

“你别老这样叫……”夏时季烦他老是这样叫他,像是他老是长不大似的,推了他一把,急了:“你快点,妈妈快要回来了。”

再不做,就没时间了。

李昱泊眼神暗了一暗,脱掉他半挂住的小内裤,实在没时间洗後面跟用手指先润滑,他已经全部起来了,并且那里在咆哮。

他让夏时季的屁股翘起,掰开两瓣,一点一点的挤进去……夏时季跟他这几天在外面时天天都做,後面习惯了他一些,挤进去的时候尽管夏时季小声地哭著喊疼,疼……但怎麽样也要比刚开始做的那段时间要好一些。

“呜呜,太疼了……”夏时季知道这麽生硬地挤进来自己後面肯定会疼得要命,可是,李昱泊要做,他又有什麽办法?

“你前面……”夏时季咬著李昱泊给他的手臂,回过头含泪说。

李昱泊伸出另一手夏时季可怜的奄奄一息的东西,了几下,夏时季哼哼两声,又咬了两口李昱泊的手臂,才说:“你动吧。”

得到了他的指示,李昱泊这才动了起来,一下比一下撞击到了最里面,那拔的声响其实有些大,夏时季又怕外面的夏环达知道,只好小声哭喊著说:“你别这麽大力,为什麽每次你都要这麽狠……”

“我忍不住……”李昱泊抿著嘴说了这一句之後,扯下挂著的毛巾,堵住了夏时季的嘴,腰杆猛烈地动作了起来。

他是忍不住每次侵犯都大力动作,他喜欢干到夏时季为他流泪……夏时季是他的,自己想怎麽样就怎麽样。

“呜……”夏时季流著泪,嘴里被堵得发出呜呜声,可还是翘著屁股让李昱泊占有他,只要让他泄了,泄在了里面,自己就轻松了。

他这样想著,然後身後像是知道了意识一样,紧紧在缠绕著那火热的巨,引得李昱泊从里全抽到外,再一下,狠狠地撞了进去打了个转又再次没有章法的一下比一下更深地猛撞到最里面。

“呜……”夏时季这个时候也舒服了一点起来,他猛缩著後面,引得李昱泊在他耳边像野兽一般低低地吼叫,揉搓著夏时季前面的手更加用力了起来,扯著夏时季的头的手像是要把头给扯掉……

夏时季疼得太厉害了,眼泪一颗比一颗更大地流了出来,到了最後再也承受不住了,含著泪眼看向李昱泊,哀求他快点占有完,放他轻松。

李昱泊一看他的眼睛,咬了下牙,把夏时季转过身,抬起他的两脚缠到自己身上,再一个用力撞了进去,再速度地抽出来,这样迅速地了近百下……在最後的几十下得夏时季连腿都缠不紧的情况下才终究泄了。

夏时季全身已爆红,全身被他弄得已经没有一处不红的地方,连白嫩的脚板此时也像是红得欲滴出血来,李昱泊看著眼前这样的人,呼吸更了,他觉得一次……就一次,太不够了!

他必须再来一次,现在的他解不了心内要把夏时季全部吞噬入内的饥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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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51

当夏时季知道李昱泊要干什麽时,还在因余韵发抖的身体更抖了起来,这***李昱泊太过份了……他竭力伸出手,在李昱泊膛上狠利地留下两条血爪印,努力瞪他。

他要还敢要……***不知道这是什麽地方吗?

被夏时季一瞪,李昱泊深吸了口气,走到淋浴下开了冷水……

夏时季软软地坐在洗濑台上,身体里的东西还不断地往外流,他喘著气把嘴里的毛巾拿下,不去看在淋冷水的李昱泊。

他现在才不想去招他,免得他真忍不住。

他看了看门,深吸了口气,他浴室够大,门也厚实,就算有人经过也不会泄出什麽意外。

夏时季收拾好出去时,夏环达正在跟人打电话,满口的鸟语在房间里飞,夏时季躺在床上时,夏环达兴奋得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

真缺心眼……夏时季耸耸肩,抱著枕头闭著眼歇息,他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体内部都还在隐隐作痛。

还没几分锺,先出去的李昱泊就端著碗进了来,在夏环达好奇的眼睛下把吹凉了的粥塞到夏时季手里,他身上的衬衫其实有一点紊乱,但还好不仔细看的话很难看出来,“你吃完,等会我要回去。”

“我妈回来没有?”夏时季全身都无力,只好自己一口一口喝著。

“就回了,我刚打了电话给她……”

“哦。”夏时季慢慢喝完,把碗给了李昱泊,对夏环达说:“你跟他出去,我要午睡了。”

夏环达奇怪,“弟弟,现在下午四点多……”

“我早上没睡好。”夏时季冷下了脸……

这下,夏环达也不多说了起来,他弟弟脾气在没睡饱时可不是一般的不好……他只好朝李昱泊已经打开了的门走,边还叮嘱,“记得拆我给你的礼物。”

夏环达边跟著李昱泊走边带笑问他:“今年一起玩的人多不多?”

“嗯……多……”李昱泊点头,下了楼把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外套穿上,对夏环达说:“他要睡到晚上去了,吃晚饭的时候再叫他,我叫李光荣过来陪你出去逛逛,要不要?”

“李光荣?”夏环达茫然了一下,努力在脑海里搜叫这个名字的人是谁……姓李的话,他是肯定他是李家的人,但是李家的谁?

“我六叔的儿子……”李昱泊提醒他。

“哦,是他,那个打篮球打得很的……”一下夏环达就想起,眼睛攸地亮了起来。

“嗯,我跟夏姨说了,让他带你出去逛逛,等会他就来接你……”李昱泊对他笑了一笑,没再犹豫就出了门。

夏环达一路眼在他身後,说了好几声“谢谢”,他今年回来的运气真不错,居然第一天就有人陪著他玩了。

李昱泊回了家,无论前厅和客厅全部摆满了礼物,他们家大伯,二伯,四姑,五叔都是住在春夏镇有自己的小事业,排行第三的他爸敢往外闯,现也就六叔在帮著他……而每年回去避暑带礼物回去给人就是项浩大工程。

他进门跟见著的人打了招呼,去了二楼,一见到他妈,李母就说:“明天你成伯的生日知道不?”

“爸说了。”李昱泊帮他妈手里的大礼盒给盖上,看著她扎著印著白色玫瑰花的带子。

“成康来我们家好几次都提到你了,你明天见他的时候多理理他,别客气得跟陌生人一样,以後他可是跟你共事的。”李母提醒他,每次李昱泊一到城里就是忙东忙西再加上忙著他的宝贝兄弟,基本上是没有时间多搭理别人,成康每次约他,他都没怎麽答应过。

可成立业是他们家一直的商业夥伴,公司里俩人的董事会主席的位置是临流坐的,而他们的下一代也已经是时候到了亲近的时候了。

就算她儿子一直不住城里,但年纪到了,一些联系也是该活络起来的时候了。

“我知道了。”李昱泊应著,他顿了一顿,看了看他妈,最终想问***话还是没问出口。

夏时季这两年喜欢收集手表,又看上了一个法国的牌子,李昱泊查了查这个牌子的产品现在只在欧美出售,在国内本没有开市场……再加上是高端订制产品,代购也不太靠谱,他妈在国外有渠道,他本来想问一下,但他妈要是知道他又是买来给夏时季的……

算了,麻烦,再另想办法。

李昱泊是个过早就不露声色的人,他顿了一下,女强人的李母也没有听出来他有话要问,叮嘱完他儿子,想起夏时季送她的礼物,笑了:“送香水给我是你说的还是他说的?”

夏时季最讨厌人身上有香水味,每次迫不得已一接近她就是苦著脸……难得这次居然送她香水。

“他送的,听说那里的茉莉香水淡雅,他找了近两天才给找著适合的……”李昱泊说著,同时帮著他妈搬著要扎彩带的大礼盒。

“他闻了味道?”李母就算快四十了,也依旧娇媚,她斜眼看著儿子,样子依旧带著股随意自然的风情。

“嗯。”李昱泊点头。

“呵呵……”李母笑了,摇头笑著,“这孩子……对了,我给他买了块手表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你去看看,看他喜欢不……”

“不用看,你选的,他喜欢的。”李昱泊依旧口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还是让李母对夏时季一如既往地觉得舒适。

那孩子,尽管挑剔,毛病又多,但还是很讨人喜欢的……被讨好的李母微笑著,心情很是愉快,想著礼物看有没有多的,多拿一份给他。

成家。

成康刚回来,他爸就跟他说:“明天李昱泊也来。”

“真来?”成康讶异,“他们不是明天晚上要回春夏镇吗?”

“嗯……白天过来吃宴席。”成立业抽著雪茄,往客厅里走,“你跟他多聊聊,他比你小两岁,可你看看他这几年干的事每件都要比你稳妥,表面上场面没你的大,可挣的一点也不比你少,你想想,那春夏镇才多大的地方……”

成康跟在他後面,见他爸又教训他,笑著说:“爸,我知道了,这不我每年都约他,可他忙啊,不是我不跟他聊……”

“他忙,你也忙,但你比你大,别失了气度……”成立业把烟给掐熄,有些肥胖的脸上一片明,“他今年要是拿下这旅游线路,再加上秋山镇让出土地开山把机场建了,这一次,他不知要进帐多少……”

“那机场建设能批下?”成康有些呆了。

“快批了……”成立业见著老夥计的儿子不动声色就干了这麽一大票著实心里有些不好过,他儿子也聪明,更不混帐,但这几年去硬是就没让他干出一件漂亮事来。

有时候,人比人真的是能气死人的。

“这……李家也有份?”成康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他爸。

“大的建设工程都是他们包了……”成立业说著更觉得儿子过於逊色了,可实在也怪不得他,成康每次都是尽了力,“下午我跟你李叔也说了,让你跟著他们去春夏镇玩玩,避避暑,你给我去跟李昱泊多处处,看他是怎麽为人处事的,还有,他这运气也实在是太好,听说春夏镇一直是福地,你也去沾点……”

成康知道他父亲信命,怕是真想让他去占点福气,不过他也真想知道那个比他小的李昱泊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才会看似不经意的一出手,就定下了几个潜力无限的项目。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成康朝他父亲笑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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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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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一夜都没睡,这次还要带一些货物回去,要加四个卡车的货物……他本来在度假时就列了清单让他爸帮他准备,货也已经全部进了卡车。

夥计把清单给了他,他迅速对了对,不过再迅速也花了四五个小时,到了早上四点多了,他妈也要把带回去的东西装货车了,他跟著工人干了一会,就上了楼洗澡。

他爸他妈一直在楼下让人把东西按质排放好,路途远,怕有些易磕著碰的东西有所损坏,他妈连高跟鞋也不踩了,拖著拖鞋一路跟著人把一些会碰的东西放到安全的位置上。

李昱泊洗完澡看了一会,早上七点了,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楼下,这麽忙要是跑到夏时季那去的话……可能太过了。

他忍了忍,没打电话,发了个短信,果不其实,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样子这人是要睡到中午去了。

他又打了电话给夏父,问:“叔叔,你们的东西装好了?”

“正在装……”夏父在那边笑著说:“你们也在装吧?”

“是……”李昱泊也笑著回答,“今年带回去的东西有点多,要装久一点……”

“够地方吧?我们就装小半个车就可以了,要不要装一些到我们车里?”夏父听了连忙问。

“应该够了,”李昱泊看了看正在装的货车,说:“不够我让我爸打电话给你。”

“好……”夏父应了,又顿了顿:“你就起来了?”

“是……”

“夏时季还没有,”夏父的声音有些恼火了,只见他在那边对著夏母吼:“快把你儿子给喊起来,这都几点了……”

李昱泊听了抚额,得,这下可好了,夏时季被吵醒又得发脾气了。

果然李昱泊跟夏父说完电话刚挂没几分锺,夏时季电话就来了,只听他在那边暴躁地吼:“你他妈想干什麽?你起来了就起来了,干我屁事……”

他吼的时候,旁边还有声音在著急地说:“弟弟,你不要打电话了,叔叔已经拿棍子来打你了,你快起来……”

“滚,滚……”夏时季的声音显得气急败坏,然後又是一阵声响。

“叔叔,别打他,他就起来了……”

“老公,他没睡了,唉哟,疼,儿子,快点躲他……”

李昱泊在电话这边听得满脸的无可奈何,这夏时季起个床非得闹得不可收拾才甘心起,这可怎麽得了。

李昱泊正在客厅吃早饭呢,就听见外边一阵声响,他爸惊讶地说:“时季,你过来了……”

“伯伯,嗯……”夏时季的声音生气勃勃的,听得李昱泊在客厅里微笑了一下。

“我去找李昱泊,李妈妈……呜……我找李昱泊去了……”想来是他妈身上的香味又让他逃了……

果然,没几秒,脚步声就全往他这边来了,再一秒,人就出现了。

夏时季真是被气得不轻,他早上睡得好好的,正抱著他的被子在云朵上睡呢,就被他爸在房间里吼得从云朵上跌到了他家床上。

“泊仔一大早就起来了,你天天缠著他,怎麽一点好也不向他学……”

“你怎麽知道他起了?”仅著小内裤睡觉的夏时季抱著被子跟他的枕头,努力瞪大眼看他爸。

“给我起来。”夏父见他不起,就要去拿棍子了。

夏时季恼火,拿著手机打电话给李昱泊发脾气,可话都没两句,他爸的棍子就上来了……

他躲了半天,最後被打得进入了浴室,气得厉害,洗了澡就让人开了车送了他过来。

“你一大早的打电话给我爸干什麽?”夏时季烦躁地走近,见没旁人,拿出手推了李昱泊下,又觉得不够,拿打了一下他的头。

李昱泊挡住他的手,不悦地看他一眼,把牛杯推了一下,让夏时季坐到他旁边,“坐下,喝了。”

夏时季火大,又打了他一下,不过还是坐了下来把牛喝完了,皱著眉头吃了两个**蛋……

“等会你要去干什麽?”吃著东西,夏时季火气也小了点。

“中午的时候要跟我爸出去一趟吃生日宴,你爸应该也去的……你跟我一起去?”李昱泊问了一下。

“不去,人太多……”夏时季摇头,那种陌生人扎一堆的地方他真是能不去就不去,“我爸也没对我说,估计没想带我,我才不会自投罗网……”

说著时,李昱泊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夏父,李昱泊接起,叫著:“叔叔……”

“嗯,他在我这,我知道……好……”李昱泊笑著,“知道了,他坐我们这边的车就好了……”

他放了电话後,对夏时季说:“你坐我家的车,不用回去了……”

“我爸说什麽了?”夏时季瞪眼睛。

“他说不要你当儿子了,还好有夏环达……”李昱泊淡淡地复述著夏父的意思。

夏时季“靠”了一声,“稀罕。”

吃完早饭,李昱泊上了楼,把他房间关紧了,夏时季窝到他怀里,听著他不断地说著电话处理事情,倒也乖乖的,他生完气,又想睡了……

好不容易把电话说完,李昱泊低头,看著怀里的人,忍不住亲了两下……夏时季让他亲著,两手也挂上了他的脖子。

“中午的时候你在家睡一会,回来之後我送你回去整理你的东西……”李昱泊一下一下亲著他的嘴唇说。

“你就一定要我跟你坐一个车啊?”夏时季抓了抓李昱泊有看著柔软,其实硬实的头发。

“嗯,我不想看不见你……”李昱泊亲了几下,看时间差不多了,把夏时季饭後要吃的维生素跟补钙片给拿了起来喂他吃了下。

“哦……”夏时季吃完,他们在房间也呆得时间久了一点,不能再呆了,李昱泊打开了门出去前院帮忙碌的工人和他父母搬东西去了。

夏时季在一旁先是老实看著,看著人搬来搬去他也想搬了,刚想动动手帮著搬的时候,他家李妈妈就“唉哟”一声迅速朝他奔来,“时季,那是给三爷爷的玻璃瓶,你小心点……”

一阵香风向夏时季袭来,他飞快放下手中的东西往另一边逃,大喊著:“李妈妈,我知道了,你不用过来了……”

李母被他气得笑著跺脚,李昱泊在一旁无奈,对他说:“去椅子上坐著,别来添乱……”

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夏时季给了他一中指,气轰轰地去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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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这几天腰很酸,睡得也很沈,被李昱泊叫醒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回来了……”

在寿宴上跟人说了半天话的李昱泊“嗯”了一声,一夜未睡加上下午跟人的勾心斗角,加上那其实没见过几面的成康说要跟他们一起去春夏镇,为此,回来的路上脑袋里为此打了不少转,见著了夏时季,才真的感觉到累了。

“很累?”夏时季见著李昱泊的眉头皱著,眼睛半闭著,显得累极的样子不由得心疼了起来,他趴到李昱泊身上,亲吻著他的眉间,说:“你不要这麽拼命,以後要是真被他们赶出去了,我也会好好跟你过日子的。”

他知道现要的李昱泊已经为他们的以後攒钱了……夏时季心想,以後实在不行,那他就不挑食了,李昱泊给他什麽他就吃什麽,他也可以出去挣钱的……

“没有很累……”李昱泊睁开眼,抱著夏时季连亲了几下,“抱著你就好了……我不会让他们赶我们出去的,你不用担心,全交给我。”

他什麽东西都想全都给夏时季,怎可能让父母赶他出门……再艰难,李昱泊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嗯。”夏时季乖乖地把自己的脸蹭到他脸上,“你睡一会……”

“呵……”李昱泊笑,现在已经是黄昏了,再过两个多小时他们就启程回春夏镇了,哪有时间睡……

夏时季吻了下连笑容都有些疲惫的李昱泊,看了看时间,“啊”了一声,“这麽晚了……”

“嗯,我带你回去收拾东西……”

“不用了,”夏时季压著要起身的李昱泊,伸手去够床边的电话,“我打电话让妈妈帮我收拾下背包就好了,我那没什麽可收拾,重要的东西都放你这……”

他跟李昱泊拍的照片,还有一些别的重要的东西都是李昱泊帮著收著的,他那里都是常用的随身用品,让他妈帮他收一下带回去就成。

夏时季打完电话,抚弄著李昱泊的眉间,看著他闭眼垂落的睫毛,瞧了几秒,就去亲吻……

李昱泊抱紧著他的腰,眼睛没有睁开,“乖,我休息半小时……”

“……”夏时季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说:“我们以後出去念书了,你别这麽累了,我心疼。”

他知道李昱泊是为了在父母面前好好表现,不想出一点错……可现在太早了,李昱泊不用在一开始就这麽拼命的。

以後……会怎样都很难说,夏时季知道未来很难,明明想著不要多想,可是看著李昱泊他还有些心疼。

“我知道……”李昱泊睁开眼,吻著面前他背著,牵著,宠著长大的人,“只是暂时的,你只要听话就好。”

“……”夏时季听著叹了口气,他抱著李昱泊的脖子,说著,“我知道不能什麽事都要你帮著我们做了,可是,我不喜欢你这麽累,等我们长大了,再来也不迟的……”

他们可以缓几年,可以边念书边慢慢建立自己的事业,也可以慢慢让父母知道一些他们的事情,他们,其实也可以瞒到瞒不了的那一天……

尽管夏时季不喜欢偷偷,他不是个喜欢委曲求全的人,可如果那样,可以让李昱泊轻松一点,他想他会学著去接受的。

“我不计较了……”夏时季闷闷地说:“只要你喜欢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变得很懂事的……”

李昱泊听得笑了,眉间的疲惫全部褪去,他挑眉问:“什麽都吃?就算有葱花?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就算人挤得你会骂话?不想买喜欢的东西了?想玩的时候却什麽时间也没有?……”

夏时季越听越心凉,最後拿著嘴去咬李昱泊的嘴,恼羞成怒,“不要说了……”

李昱泊说的,他一件都不喜欢。

他颓丧地倒在李昱泊身上,据理力争:“先等等,我以後会养活自己的,不用你先担心……”

李昱泊笑笑,抱著他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你是我的,照顾你是我的责任,养你也是……季季,你只要听我的话就好了。”

“听话,又是听话……”夏时季被他说得烦躁了起来,扯著李昱泊的头发摇了好几下,最後泄了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听话……”

李昱泊要对他干什麽,哪一桩,他没如他所愿过?

李昱泊要跟货车,把夏时季也捞了上去,他们坐的货车厢型後座很宽敞,前面的两个司机跟他们後面位置也隔了点距离,夏时季是躺著李昱泊的身边在听音乐,而李昱泊就背著驾驶座里的司机把手搭在夏时季的腰上在补眠。

第一个晚上过去,早上他们在高速路中途站的一个旅馆跟著因没跟货车,开著小车要比他们快的李父李母,还有李六叔,李光荣,夏父夏母,夏环达等包括一些去春夏镇度假的朋友,还有几个今年也跟来的几个优秀员工,还有司机在内的三十多个人一起会和吃早餐……

这次回去的人实在是多,往年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去春夏镇的夏环达早就跟人打成了一片,这个俊帅的混血儿有著跟谁都谈得来的好脾气,一见到他弟弟也来了,喜得一下就蹦到夏时季身边,嚷著:“时季,我昨晚邀请了几个朋友过来玩,他们今天就在飞机上,我把你的照片传给他们看,他们都说你比我还要帅……”

他说的是英语,说得又急又快,夏时季听得清楚,刚刚睡醒脑袋被他一连串的鸟语给炸得掀了窝,实在也不想跟夸他的夏环达生气,他不得不忍耐著说:“环达哥,你一边去,小心我踹你……”说著,绕到一边走,谁也没多看一眼,连他妈也没搭理,往这家他们每年经过都会定了房间休息的的旅馆的楼上走……

李昱泊跟在他身後,一路朝人不断打著招呼,微笑著说著早上好……跟夏父夏母说的时候,夏母不禁拍拍他的肩,半斥责地说:“这小子早上这不理人的暴躁德你得让他改改,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能这麽孩子气?这里叔叔伯伯这麽多,能这样吗?你啊,让他跟著你学点待人处物的方式,别纵著他,你看看,这里哪个人不比他大……”

李昱泊看了一眼在抚额在叹气,恨不得立马去揍一顿儿子的夏父,还有在一旁笑著的他的父母,淡淡地带著和善的笑意说:“他还小,过几年就好了……”

“有点脾气不是坏事……”李父安慰老友,又朝著儿子挥手说:“你也上去洗洗,快点下来吃早饭……”

李昱泊点点头,一路微笑著跟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打了招呼,迅速上了楼去洗漱。

他身後,夏父被一脸“谁敢惹老子,老子灭了谁”气势,谁都不看谁也不理的样子一股脑就上了楼的儿子气得心肝都疼,如果不是老友和一些员工也在,他是真的会跟上去揍那无法无天的孽子一顿的。

“你说他们一起长大,怎麽就差这麽多啊?”夏父看著老友就差没老泪纵横了,枉他在回过神时就一直对夏时季实行铁血教育,可是,一点成效也无啊。

“唉……”夏母也在一旁拉著李母的手叹气,“这小子从小就缺心缺肺什麽都不在意,犯起脾气来了更是什麽也不管,一点你仔的沈稳也没有,以後跟人处事了可怎麽办,脾气这麽大,这得吃多少亏啊……你得帮我跟昱泊说说,让他懂事点,他最听他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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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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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冲完澡发现自己没带衣服,毛巾也没有,在浴室里就嗷叫起来了:“李昱泊……”

叫了一声没人理,他又叫了一声……

到第三声时,门被拉开了,高大的少年烦躁地看著他:“不知道出来拿?”

夏时季看著他头上身上还挂著水滴,围在腰间的裤子也是湿的,知道他在隔壁洗了一半就被自己给嗷过来了,撇嘴说了一句:“我怎麽知道你有拿来……”

说著,赤裸著他的瘦削的小身板就往房间床上放著的袋子行进……

李昱泊看了一眼,闭了闭眼,直接进了浴室关上门,临关门之前不悦地说了句:“去把我的衣服拿来。”

夏时季回头比了一中指,从袋子里拿出毛巾擦了,然後穿了衣服,去隔壁李昱泊的房间拿衣服,返回来时看见一人站在楼口对他笑……他觉得这人有些熟悉,但不认识,碍於不能给旁的人脸色看的家教,夏时季也回笑了笑,然後就要开门进自己的房间。

结果,那人笑了不止,还不识趣地开口说:“夏时季?”

夏时季看著这人无语,知道他是夏时季,那就该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滚蛋不是开口不是?

他早起的脾气那是谁都知道的恶习……真是逼他得罪人。

夏时季硬忍著心中没睡饱的不耐烦,又扯了一下笑,这次头也没回就推开了门进去了。

只余剩下的人回头对著刚上了楼的人笑著说:“你弟弟脾气可不得了……”

夏环达笑著点头,“睡不饱爱发脾气,不过平时他最慷慨,人人都喜欢他……只要这个时候不要惹他就好。”

成康看著帮著夏时季说话的夏环达,摇头失笑,“我看你倒像夏家的麽孙……”

夏环达“额?”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著成康。

夏时季靠在床头看著李昱泊穿衣服,等他穿好了,再看看时间,真是令人发指,现在也才七点半……李昱泊应该把他扔到车上让他继续睡而不是早得这麽离谱叫醒他。

“别嘟嘴……”李昱泊训斥,把他们的换过的衣服装到另一个袋子中。

“……”夏时季瞪他,拿脚去踹他的脸。

李昱泊抓住他的脚扔开,山里的高速路的早上有些冷,夏时季穿的是他准备的棉质衬衫加上简洁的灰黑开衫,整个人都显得沈静了不少,就是眼睛因水水火气过於闪烁,亮得太让人心悸。

他忍了忍,还是去抱了夏时季,吻了下他的眼睛,忍耐地说:“别发火了,眼睛太亮了……”

“关我什麽事?”夏时季烦躁,推开李昱泊的脸。

“吃完饭再让你睡……”李昱泊试著跟他讲理,“你要不下来,你爸会拖你下来,然後还会当著这麽多人训你,到时候你就开心了?”

夏时季试著想了想那场景,他老爸毫不留情地把他拖下车,然後拿著棍子揍他,他逃,他爸就一路追著,他爸身体好,没几秒就能抓住他,然後当著一行浩浩荡荡的亲朋戚友还有一些两家各自公司下的员工一边打他一边训他……

好吧,还是李昱泊叫醒他的好……这样一想,夏时季心里的烦躁减少了些,从床上起了来,深吸了几口气。

吸气时,李昱泊来帮他系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夏时季瞠目结舌,“这也要系?”最上面那两颗了,这也得给系上?太挫了吧?

可李昱泊真给系上了,夏时季哭笑不得,他就是怕李昱泊计较他把扣子已经系得保守了,这下可好,李昱泊把休闲衬衫的扣子全给系上了……这还能叫休闲衬衫麽?

“留一颗,留一颗,掐著我脖子难受……”夏时季不得不为自己的舒适度争取权益,谁他妈穿休闲衬衫把最上面那颗都要给死死抠紧的?李昱泊做得太过了……

李昱泊顿了顿,确实最上面那颗不系也没什麽事,就停下了手。

这下,夏时季火气无全,心里只剩没好气的无奈了。

吃早饭时,夏时季坐他妈身边,跟他爸隔著他妈,而李昱泊坐到对面那桌跟司机们一块坐去了。

有人拿来了粥,夏时季正要等粥自个儿凉一点时,他爸就在那边挑刺了:“不知道自己吹凉?要是哪天有急事办了还能让你这麽慢吞吞的?”

夏时季不看他,忍著,拿著粥吹著……他爸实在是太过霸道,光他一点小习就这麽不可忍耐,哪天要是知道他跟李昱泊的那点事,他完全可以想像他爸会把他给活活打死……至於赶他出去那可能会是笑话,他爸爸才不会给他活著的机会。

一想,心就彻底凉透,他垂著眼睛吹著粥,试著喝了一口,本没理人。

“哑巴了啊?不知道说话?”他不说话,火大的夏父更恼火了。

夏时季对他爸的横挑鼻子竖挑眼真是忍得快成内伤了……如果不是李昱泊硬是叮嘱他不要顶撞他爸,他真想掀桌子。

“琦铭……”夏父的挑剔让夏母都看不过去了,她看著夏父,眉毛都皱了起来。

夏父看著一直头都没抬的儿子,觉得此时的他安静得过了,那低著的头颅一下一下地吹著粥,一句话也没吭,下意识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太严苛了。

不过就算如此,父亲的威严不能减少,他重重地哼了哼,又说了一句:“这麽大的人了有点大人样……一点礼貌也不懂,你就不知道跟昱泊学学?”

夏时季硬忍著,头还是没抬起来,他怕他一抬脸就忍不住子发火。

他们去车上时,司机还没到,夏时季再也忍不住火气,想煽李昱泊一耳光,手到了中途,却只是重重地打了李昱泊一铺……“忍,忍***忍……”

他说完,不想再跟李昱泊一个车,转身就走。

PS:鲜网牛B,抽得我一天都没法进……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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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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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只是简单的两字,李昱泊却硬是重重拉了一下夏时季,夏时季一个回身撞到了他的上,发出了沈闷至极的撞击声。

夏时季被撞得发疼……红著眼睛抬头看他,却发现李昱泊也红了眼睛。

只见他哑著噪子低沈地,恶狠狠地问:“你去哪?”

“我……”夏时季看著他的红眼,耳朵里听著他凶恶的口气,一下被堵了话,委屈不可避免地在心里乱窜得跟涨了潮的潮水一样那样汹涌澎湃,“你难道没看到爸爸那样对我吗?”

要他忍著,好吧,他忍了下来……他忍了,他还想怎麽样?

“你……”李昱泊闭了闭眼,司机已经从另一端过来了,他死掐著夏时季的手,低沈的声音里些透著股死灰:“你以为我一句话都不能说就好受了?”

夏时季低下了头,用没被掐著的另一手鲁地把一下就喷出来的眼泪擦掉,挣脱掉李昱泊的手,往货车的後座上爬。

李昱泊转过身看著他爬了上去,再次转过身看著走过来的司机时,握了握手,把修煎得短短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手中,才硬是把所有情绪在片刻全部压了下去,脸上露出淡淡了温和的笑意。

夏时季蜷成一团背著李昱泊躺在後座,他本来就瘦,蜷成一团就差不多真就那麽大点,小小的一团就那麽缩在那里……李昱泊坚决地抱著他,前面的司机瞥见了连忙问:“怎麽了?”

李昱泊回头说:“他胃疼,睡一会就好。”

他说後,司机问了句“吃药没”,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就没再说话了。

李昱泊用车上的薄被把他们俩罩住,抱紧著夏时季,硬是不肯撒手。

夏时季被他抱得过紧,小小地抽了口气哼了哼,其实一看到李昱泊红著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过份了,这一点也不能怪李昱泊,是自己被他纵得惯了,什麽错都要推到他身上。

听著李昱泊跟人撒谎说他胃痛,他哼了哼,掐了下李昱泊在他面前的手,却依稀到了一点湿糊糊的东西……他疑惑地一低头,看见了李昱泊的拳头紧握著,猛地心里一惊,迅速去拉扯李昱泊的手指,就著透进被子来的那点淡淡的光发现李昱泊的手心被他自己掐了破,还好指甲不长,只是破了皮流出了血……

但,就算这样,夏时季当场心就停跳了一秒,然後回过神来全身神经都像被揪紧了一团疼得厉害……

“你……”夏时季想转过头踢他咬他打他,不管怎麽样他都要弄死敢这样对他的李昱泊,可下一刻被李昱泊死死抱住,在他耳边说:“乖,你乖……”

那轻轻的声音里带著乞求,听得夏时季的眼泪又他妈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嘴里呜咽著:“你欺负我……”

明明知道他会心疼,可他还这样……夏时季奋力地转过身,窝在李昱泊的膛前真的嚎哭了起来,他不敢哭出声让前面的人听到,紧抓著李昱泊的那只手放在怀里又不敢咬,他一下比一下更抽著气窒息般地哽咽著哭泣,又不能发出声,身体细微地抖动著,那样子可怜得要死,没多久,李昱泊前的衣服全湿了透。

“乖,宝宝乖……”李昱泊任他哭,他就是要让他记住,敢离开他是什麽後果,别的事他都可以明著暗著纵容他,唯独这一事,一次都不可以破例。

他敢当著他的面走一次,他就让他受一次教训!

看他以後还敢不敢!

夏时季难受得要死,他流著泪闷在被子里李昱泊的前,把李昱泊的手心的血迹舔了干,他先前哭得差点岔了气喘不上来,可李昱泊都只是安抚地用另一手拍著他的背,说一两句让他乖之外,再也不说别的了。

他有时真是恨死了李昱泊,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能让他难受,然後不得不对他束手就范……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甚至都不可能哭出声来……

他忍著,忍一次两次无数次……好吧,他忍!只要李昱泊不拿他自己惩罚他,他什麽都忍……夏时季想著觉得心都快要难受得要死了,他捧著舔干了血的手放到自己的口当宝贝一样的捧著,咬著嘴唇哽咽著,死死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李昱泊头低著看著薄被里依附著自己的人……眼角嘴角全都冷然一片,不该纵容的,休想他会退步。

小车比货车快,回去春夏镇的一行十多辆的小车车队已经离他们很远了,速度没有跟他们一致了。

到了中午,李昱泊他们在路中间的一个休息点吃中饭。

夏时季没有下车,只有李昱泊跟货车司机们打了招呼,让他们吃完休息一个小时再上路之後,才从休闲餐厅带了点水果和冰成了柱体的矿泉水回来。

夏时季哭得眼睛肿得老高,他拿著冰矿泉拿著压了压夏时季的眼睛,喂他吃了半个削好了的菠萝,又拿出背包里准好的面包跟牛喂他吃了点,才终於开口,“好点了?”

夏时季拿著红肿的眼睛看他一眼,低低地“嗯”了一声,咬了咬李昱泊伸到他嘴边的手指……他懒散地躺在李昱泊的怀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是哭得累了,李昱泊也没想让他多说话,只是把夏时季不再吃了的半个面包放到嘴边咬了一大口,吃起他的午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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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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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速路上,除了吃饭,货车一般都不停,但这次李昱泊因为带了夏时季,晚上睡觉不能太将就,所以这次提前定好旅馆,让人先在旅程安排好货车停车,晚上会暂时的休息一下。

不过在第二天的车程中,因为下了暴雨,雨过大,下了大半天都没有停,天黑蒙蒙的一片,沈又寒冷。

怕晚间行车有安全隐患,李昱泊在中午的时候就决定再行车两个小时就进入定好的旅馆,所幸他们父母的车队已经进了一个小镇,不比他们还滞留在山里的高速路上。

雨下得太大,夏时季下车时就几十秒冲到旅馆里都被雨淋了个全身,他洗完澡出来,见李昱泊正开著笔电在打电话。

他过去看了下,发现是山间,无线网卡联不上网。

李昱泊跟他爸在说著海边房子住处的安排,这次带回去的人跟平日要多一些,正在协商著要不要借旁边人家的房子住一些。

夏时季听得无趣,拿起笔电过来看著里面存的电影,山中高速旁旅馆里的电视有时倒是能看,但是一暴雨,电视本接收不到信号,雪花一片。

先打开的一个电影是看完的,再打开的不想看,干脆什麽也不看了,夏时季趴在床上,下巴枕著枕头,就著先前李昱泊在做的报表,一笔一笔地把那些未入完的帐输入进去。

他做得认真,李昱泊说完了电话他也没回头,当李昱泊问他喝水不的时候他也只“嗯”了一声。

李昱泊伸过去头,看著夏时季按著他做帐的方式在做著只有他们能看懂的帐,亲了亲他的脸颊,下了楼去准备跟老板去说今晚的吃食。

这次的雨来得突然,下得也挺大,都两个小时了天上的雨还跟石头一样的往下砸,店家老板正在对著电话在吼:“就来,就来,你们先稳住,我们就来人。“

一见李昱泊,因为先前李昱泊在这里住过这几次他也认得了,焦急地说:“这雨太大了,前面转弯处的大山下滚了石头下来,砸了车,有人受了伤,我得带人去看看,做饭的夥计我也要给带走,你们要吃什麽自己厨房弄啊,食材什麽都有……”

老板说完,就拉著一夥人,包括他家婆娘和帮工的阿婶一行六个人急行而去了,这时李父公司里,一直帮他们家开车的两个老司机也下了楼,对著李昱泊说:“砸了车了?”

李昱泊点头,说:“福叔,安叔,你们先歇著吧……看样子雨大了,我们等停了再走。”

老司机点头,看了看天色,觉得不太好,正巧也急时赶来避雨的另一个货车司机听到老板的急话也下了楼,说著:“估计路也给堵住了,这路不远,我们过去看看,看有什麽能帮得上忙的……”

两个中年司机也点了头,这附近二百里的山路上就这一家旅馆,老板都把店抛了去救人去了,他们这一带开车的货车司机都是开长途的,平时不是一起在同一个店里吃过饭也是在行路中有过点头之交的情谊,於是没有什麽话就披了雨衣就步行过去了。

李昱泊看著他们走了,可能等会一行人回来的时候都会要吃的,他先去了厨房帮夏时季弄了点晚餐,上楼给夏时季吃了,叮嘱他等会累了就睡。

然後他下了楼,一个人去做饭,他小从都是什麽活都干的人,所以什麽都会,他准备了二十几个人份的食物,忙到最後,衣服都被汗浸了湿。

等他做完这些,一行人正好回了来,其中有几个尾随而来的停了车不能再开的司机,跟李昱泊估算得差不多,正好加起来二十来个人。

他们一回来就有热呼呼的汤和饭吃,李昱泊还熬了一锅姜汤,被冷雨打得跟冰块一样的身体很快恢复过了来。

李昱泊家的两个老司机福叔跟安叔跟他们说这是他们老板儿子时,李昱泊把厨房里的事交给了老板娘跟阿婶,朝向他道谢的人笑著摆了摆手,这才回了楼上。

他上了楼,夏时季还在就著灯光还在对著帐单,李昱泊一看,先前拿出来的一堆帐单都做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只剩最後两三张单薄的原始数据没入帐了。

灯光下此时靠著床头的夏时季没有表情,只是认真地盯著屏幕,手指不停在动弹,这样子的他让李昱泊靠著门看得入了迷……过了好一会才去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时,夏时季正好对完了帐,正在揉著眼睛。

李昱泊过去,抱著他到了怀里,亲了亲他的嘴。

入完帐,夏时季才知道时间过了四个多小时,他算是明白为什麽李昱泊成天那麽多的事了,这些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出了这麽多的帐就代表有多少的事,他一想就觉得头疼。

他正揉著眼睛暂时松口气时,李昱泊就从浴室出了来抱他,窗外的雨还在下著呢……被雨下得潮湿又忧愁的夏时季心里想,要是李昱泊要把他的所有时间都要耗在这里,那他们怎麽办?

这是一片因为没开僻过多的富饶的土地,有太多的价值等著让人去拾取……天生有男人担当力的李昱泊喜欢这里,无庸置疑。

可是,这也是一个道德保守的地方,人们习惯娶妻生子奋斗事业,加上他们的身份,哪来的什麽未来?

夏时季扭头看著李昱泊,他知道,李昱泊是真把他放在心尖子上的……可是,他们到底会不会有未来?

李昱泊这麽努力,但,真的可行?

他们不离开,也可以?

夏时季茫然了起来,他是听李昱泊的话的,可是,如果李昱泊努力的并不能使他们一辈子在一起,他是不是该另谋出路?

不用确定,他也知道他想跟李昱泊一直在一起……他从来都不是怀疑自己的人,他的格与他受的教育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想得到什麽……

只是,他不知道李昱泊为了他,真的会如他所说的,当所有人都阻止他们在一起时,一无所有他也会带著他走?

夏时季知道自己会,他什麽都没有也会跟著李昱泊走的,他从小就那样,什麽人都不要,只要李昱泊。

可李昱泊呢……这个心里藏著很大的天地的他爱的人,真的会给一个他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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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李昱泊看著夏时季的脸,突然问。

没有人比李昱泊更明白夏时季的眼睛,这个看似什麽都无所谓的人,心中所谓的,永远比谁都要坚固。

连夏时季都不明白,他到底有多了解他多少……李昱泊并不会对此说明什麽,他要知道的只是紧紧抓住他所要的。

他要夏时季,并且真的要了他,在他年少时就侵占了他的体,而与此同时代表著他会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要了他之时,也负担他的一生。

不管旁人,或是夏时季他本人,也不能阻挡他对此的责任。

他要了他的同时,他给予的,就是自己为他的一生。

“眼睛有点涩……”夏时季盯了太久的笔电,眼睛是真的酸了,他靠紧著李昱泊,想让体温驱除自己的胡思乱想,“你刚才干嘛去了?”

李昱泊没有隐瞒地说著刚才的情况:“前面的路断了,山上的石头砸了下来把车也给砸了,路也断了交通,店老板和店里的其他人跑去救人了,我在厨房里帮他们做了饭……”

夏时季愣了,哑了一下,才说:“你刚才一个人在厨房?”

他翻过身,趴上了李昱泊的身,闻了闻他洗完澡後的味道,不用李昱泊说,就明白了他刚才一个人所做的事情……

他爸爸曾经跟他说过,李昱泊的为人跟格,注定他就是一方之雄……他大度而不受方寸束缚,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嗯……”李昱泊抱著怀里的人,淡淡地说:“你帮帐全做完了?”

夏时季抿了下嘴,点了点头。

“你以後想做了,就帮我做著……”李昱泊抱著他,让他的双腿跨在自己身上坐著,他们亲密地相拥著,“我们上大学还有一年,这一年的时间有点紧,镇里跟其它的事我都有些忙,你要是闷得空了帮我多做点事,这样,我们也许高中一毕业完,你想去哪,你就跟你去哪……”

夏时季一听,完全的傻住了,好几分锺後,真正的好几分锺後,他红了眼,说:“我去哪,你真的跟去哪?”

他想去外面上大学,也许按他父母所说的去国外上大学,李昱泊也跟去?抛弃他那已经注入资金的那些可能在起步阶段的事业?

“我跟你说过的,你在哪,我就跟著去哪。”李昱泊没有像他那样激动,他只是淡然地说著,加紧了握著夏时季腿部的手劲,让夏时季更缠紧了他的腰。

“你……”夏时季重重地捶了下李昱泊的背。

“季季……”李昱泊只是叫著他的名字,他从无对夏时降有所隐瞒,他的事业刚起步,无论是秘帐还是他接下来会接触到的一些财政方面的事,所有资产的提取密码连他父亲都不知道,但除了自己,另一个知道的人是他的夏时季。

他不是个会对喜爱的人有一点隐瞒的人,他有多重要,自己就会让他知道他有多重要。

任何後果,他都不怕!

李昱泊进入自己身体时,夏时季这次又哭了。

但不同的是,这次也一点痛感都没有……他的腿紧紧缠著他的男人的腰,手也是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破著音问著:“你真的什麽都给我?”

李昱泊把自己深深地埋到他体内,深沈地看著他:“你要什麽,我哪次没给过你?”

或许他们是真的长大了,他们各自的责任不同,各自的方式也不是总是一致……但有些东西,李昱泊是绝对不允许偏差轨道的……例如,他的夏时季,只能永远是他的;他要的东西,自己总是会给他的。

他要是不信,自己就做给他看。

李昱泊不相信这世上有他为他做不到的事情。

“李昱泊……”在觉得连肠子都快被捅破的那刹那,夏时季惊叫著李昱泊名字。

“乖……”李昱泊更捏紧了他的腰,夏时季的腰间左右两边已经有了各自五条鲜明的指缝,李昱泊并没有为此松懈了手指间的重度,越发更加用力地掐往细腰往自己的身下压……就算捅得夏时季此时痛哭流涕,他并末放松越来越重的力度。

“啊……”夏时季泄了出来,他攀紧著李昱泊脖子,腿在猛然的状况中乏力地从腰间掉了下来,身体不停地抽搐著,里面的那处也在强烈的伸缩著。

而此时,李昱泊也紧紧掐住他的身体在他里面泄了出来……就在里面被烈焰燃烧的时候,夏时季一下就大哭了起来,同时大叫著:“李昱泊,你要是敢真不跟我走,我就离开你,你打死我我也要离开你,不许你不跟我走,我不要留在这,爸爸会拆散我们的……”

吼到最後,想到了他爸真的会拆散他们,夏时季的声音真正凄厉了起来:“你不能不跟我走,你说好要跟我走的……”

夏时季闭著眼睛这麽哭喊著,不顾他身下的那个地方正在吐著被人至深处而泄出来的白……李昱泊听著看著,心柔得跟小时候夏时季连父母都不要,非得只要他那时柔得什麽都可以为他牺牲的心情一样,他紧紧地抱著属於他的人,暗哑著喉咙说:“宝宝,你去哪,我都跟著你去。”

第二天的早上,雨下得小了,夏时季从昏睡中醒了一点过来,看著眼前定定看著他的李昱泊,有些疑惑地地看著他。

李昱泊突然笑了,他神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愉快,他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如果你先我一步忍不住就逃了我怎麽办?可到现在我才明白,你是不会离开我的,你走了,到哪找像我这样,无论做什麽事都只是为了爱你的人?”

夏时季听得肿胀的眼睛又赤痛了起来,他伸出手,无力地打了下李昱泊,骂:“你***混帐……”

李昱泊任他打,只是嘴里依旧在说著:“你现在想什麽我也不在意了,我老是为你著想,为你担惊受怕,我受够了,你现在人是我的,以後也只是我的,你的一切,从今以後,无论你愿不愿意,都归我管了……”

夏时季听得晨起的怒火又起了,他毫不客气咬著李昱泊的脸,愤愤地说:“我什麽时候不归你管过?我什麽时候在你面前有过人身自由过?”

他这麽听李昱泊的话,他才说现在都归他管了……他当他憋屈的十几年是白憋屈了……夏时季恼火得很,不顾门边已经有老司机在敲门喊小老板的声音,抓著李昱泊的头发痛切地低吼:“你***当老子真的能忘了你管了我十几年的事了?”

他想吃又不能吃的糖……那些他想玩又不能玩的小女孩子的辫子……他想吃的那些五毛钱一包的零食……这些他小时候他因为李昱泊管著从没得到过的东西,谁他妈还他?

当下,夏时季真是恨不得把李昱泊撕了吃了,当自己这辈子白依赖了这麽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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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昱泊他们赶回春夏镇时,带著海风气息的镇子已经被各地赶回来度假的人们包围了……以前有些空荡的街上行人密密麻麻,各家路边的停车位基本上已经每个位置都停了车。

李昱泊去跟司机停货车,夏时季一下了车,就跟左街右坊回来的人扬手说话,还没进家门口,已经收了好几份一些在外地回来的哥们姐姐们带回来的礼物……

这次回来的人实在太多了,明显要比去年要多不少,左街大爷家在国外定居的姐姐这次居然也回来了,塞了一堆她在国外买的一些玩具……很显然,她还以为夏时季还停留在她出国前的十岁。

本来夏时季是身轻无一物被李昱泊看著下车的,到最後,他拎了一堆东西回去,刚到家门口就听到里边一片喧哗,果然一推开院子的门,就看见一堆的人,无论是亲朋戚友还是别的有关系的人,全部都在打牌吃东西,聊天玩闹,一见夏时季,有人立马喊了:“时季,回来了……老爷子,时季回来了……”

夏时季笑著叫著阿姨叔叔,伯伯婶婶的从一长串人中穿梭了过去,见著夏爷爷正窝在他的椅子上跟人下著棋,见到他了,嘴往两边咧露出两排牙,“孙……”

“爷,我回来了。”夏时季走了进去,喝了口他爷抬起来给他的水杯中的水,见著他爷脸上一片因热闹而明显愉快的神色,不由得也跟著笑起来说:“你下棋,身上脏得很,我去洗澡。”

夏爷爷点头,点了一下,又一下,看著夏时季走到了楼房前的楼梯口,才回头对著跟他下棋的人说:“你看看他瘦了没?”

陪他下棋的是从邻市赶过来的夏老爷子以前跑货船时帮工的儿子,听著老爷子这麽一问,连忙点头说:“没瘦,跟我年初见他的时候还长高了不少……”

夏爷爷一听,又乐呵地点起头下起了棋起来。

夏环达回来才两天,就又再次被家里太多的人闹得昏头转向的,他们家已经如此,别提隔壁李家的人了……那真是一吃起饭来,李家人开的酒店都不用招呼别的客人了,光自家人都已经坐不下了。

夏环达很喜欢这种热闹的景象,一家大小全部齐活在一起个个都欢颜笑语,宾朋戚客也全都欢快高兴……他每次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回来,他爸爸是个非常严谨严肃的科学家,尽管在大学教哲学的母亲是个开朗的女,但家里的气氛都是比较安静单调的,而夏环达对爷爷这边热烈的人情味的相处著了迷,每次回来都觉得从没有失望过。

当然,如果回来,爷爷会更喜欢他一点那是更好。

夏环达在楼上的大客厅跟小夥子们在喝啤酒,见著门边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居然是夏时季,他连忙站身,“弟弟,你回来了?”

他看看时间,“叔叔说你要下午才回……”

“嗯,回了……”夏时季对著客厅里横七竖八躺著的少年还有不少青年打著招呼,“得,我刚回来,满身的味,我先去洗个澡,你们还缺什麽没有?”

他尽著地主之谊一问,果然躺在沙发上的一个夏家老友的儿子,小名叫小七的小孩立马举手,“时季哥,镇里的青泉啤酒都卖光了,你让昱泊哥给捎几箱过来……要不晚上聚会都没得喝了。”

夏时季一看,果然满地满桌都是一个外市的牌子的啤酒……本地产的啤酒要比外地的醇厚太多,估计一窝蜂的人全回来了买断货了。

“成,还要什麽不?”夏时季接过一人给他扔过来的啤酒喝了一口,无视还在吐著白沫的啤酒瓶问著。

“酒,酒……越多越好……”几个人一起嗷叫,大夥都是青春少年,什麽都可以缺就这酒不能缺,缺了这干什麽都不得劲。

“得,知道了……”夏时季笑著跟他们吹了声口哨,朝他哥眨了下眼,转身去他的卧室了。

夏时季洗完澡出来,李昱泊他们家的工人已经在院门口卸啤酒了,过来玩的十几岁二十来岁的人都跑去帮著在搬箱子,夏时季瞅了一眼,发现他爸在楼下正跟他招著手。

夏时季头发也懒得擦了,下了楼,见著他爸叫了一声:“爸爸……”

夏父刚从外面回来,见著儿子笑了一下,问:“刚回来的?”

夏时季点头……

“昱泊呢?”

“这个时候应该回家了吧……”

“好了,你跟哥哥弟弟们玩著,等会去你谢阿姨家接你妈回来,听到了没?”

要去许百联家接他妈……夏时季默默点头,心里黑线一片,他爸妈比他早回来两天,估计他的那些个老师已经拜会得差不多了……果然一期末完,就要验收成绩了。

事实上人多其实很混乱,夏时季作为主人之一,回来之後必须帮著他爸安排著一大堆客人的衣食住行。

人来的多,出外的车有些不够,尽管他们家开了三台回来,家里也有一台,有些中途来的客人也自己开了几台过来,但还不是够人坐的,夏时季从许百联家帮他妈接回来,路中得到***几句赞许之後,连忙又跑去李昱泊去借车。

镇里的私家车其实也够多的,但这个时候家家都差不多回来吃喝玩乐避暑了,谁家也没有多余的车借人,这个时候就只有李家能有多余的出来了,李大伯办的是客运公司,只能去借辆旅游车把人送到海边的房子去了。

夏时季一跑到李昱泊家,发现他们家更离谱,本来李昱泊家就比他们家要大,院子要大一半去了,现在可好,他们家院子现在就已经摆满了十几桌,桌桌都坐齐了人……还有些没得坐的,站著也一样的唾沫横飞地打屁著……

真他妈像个菜市场……夏时季在心里默默竖著中指,在一帮中年大叔大婶中穿梭去了楼上,李昱泊家的格局跟他们家差不多,都是一样的有了历史的老式洋房,不过李家的洋房是两边两层,中间三层,要比他们家的大不少,李昱泊的房间是在一楼後院那块,不过那个地方很少有人去,估计李昱泊一回的话肯定是在二楼的大客厅。

一上二楼,基本是年青一辈聚在一块喝酒打牌的地方,一大个客厅,二十多个哥们,喝酒的抽烟的,全都坐著组成了团打牌,或者对著电视墙打游戏,喧闹得比下面有过多而无不及……夏时季看著那混乱劲没想进去,对著正在跟人说著话的李昱泊吼:“李昱泊……”

他一吼,不少人抬头看到了他,这些不少人都是他们班上的人,不是班上的也是高一年级或者低一年级的特殊班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熟得互相知道对方底细的人群……一见李昱泊的宝贝兄弟来了,其中一个模样英俊的公子爷打牌打疯了的就吼了:“时季弟弟,你他妈总算来了……快过来搭把手……老子输惨了……”

李昱泊听著笑著挑了下眉,对著这人身边的哥们说了一句:“等会没钱输了把他裤子脱了扔出去……”

他一说,人都笑了,李昱泊也笑著摇著头出了门率先往另一方向走著。

夏时季跟著他到了另一个门边,看著李昱泊打开门,回过身拉著他进了房间,下一步抵著他的额头问:“怎麽不睡觉?”

“你手机怎麽不通?”

“找的人太多了,暂时关一下,得应付这些来的人……”

夏时季在心里暗暗数了数,无论是镇上的,还是附近两个镇里的那些跟他们差不多年龄身份的人,除去他们家的那几个,其它的就基本就在刚才那个客厅里了……

“找我什麽事?”李昱泊拔了拔夏时季的头发,在他额头上吻了两下,他不能离开得太久,暑假对大人来说是度假兼联络感情,对他而言,也是如此。

“借车,你帮我弄辆旅游车,能装二三十个人的那种,爸爸的朋友临时又带了一些他的朋友过来,明天去海边本弄不过去……”

“又多了人?”李昱泊扬眉,他回来洗了澡之後,穿了他妈给他的新晋设计师那里新出炉的纯紫色的T恤,加上因他气宇过於夺目的神情和五官分明的脸,让他整个人的存在感强烈得本不容人忽视。

“嗯,临时多的,没办法……”夏时季扒开李昱泊的T恤,闻了闻李昱泊的肌,发现烟酒气不重,李昱泊本身的味道跟香皂的味道混合著还是好闻的,“爸爸找了海边旅馆的朋友,在几个旅馆中硬挤出了十来间的房子安置……”

“找好了?”刚刚想著要去弄房间的李昱泊收回思绪,“我等会跟大伯要车去,晚上司机跟车就能到位……”

“嗯。”夏时季回到家刚开不久的手机也响了,他掏出一看,是他家客厅那帮人中的一个人的电话,他也不得不回去应付了,他抓了抓了李昱泊头发,嘟了下嘴,“你别喝太多了……”

“知道……”李昱泊笑了,“今晚不过来了,你也早点睡,明天把人安排好了我过来找你,你走的时候去我房间一下,我帮你另弄了支手机,就放咱们床上,你带著好让我找你。”

“哦……”夏时季点头,手机还在响,他亲了亲李昱泊,接通手机放到耳边,拉开了门边说著电话边往楼梯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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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59

夏时季去一楼的後面的李昱泊的房间拿了手机,出来时,正好遇见李母带著几个女人往一楼左边的客人卧房走。

看样子,是新来的客人。

一见他,李母眼睛亮了,连忙说:“快过来……”

“李妈妈……”夏时季哀求地叫著,他家李妈妈身上那香味,加上旁边那几个花枝招展看样子是姐姐得无疑肯定是阿姨的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足以把他给薰死了。

他觉得他喜欢李昱泊得太厉害了,所以那些香喷喷的女人他都过敏。

“你这孩子……站那……”李母见夏时季那没出息的样子瞪大了美目,回头对著接到的刚到达过来度假的是设计师的好姐妹,“这就是昱泊宠大的那个孩子,你看看身材,回头给他设计几款出来,你看看他齿白唇红的样子就知道了,他挑剔得很……”

其间一位美得很个,穿著打扮很中但又柔媚至极的女刚挑起嘴角要说话时,夏时季手边的手机又响了,他不得不陪笑著说:“李妈妈,各位阿姨好,我有事先走,回头见……”

管不得李母跟别人说什麽了,他一挥手连忙往门外跑,妈的,他就知道,什麽场合女人们都是半壁江山,什麽时候都逃不脱。

春夏镇是个不怎麽说,但绝对重男轻女的地方,所以一旦有什麽真正的交际,派出来的人绝对是男,并且是家里真正会当家的那个。

夏时季回去面对的情况跟李昱泊的情况一样,对著一客厅的公子哥,他不得不问著:“晚上你们是跟你们爸妈一块,还是我去外边开个地方我们一起玩?”

其实本问都不用问,谁喜欢跟爸妈在一起吃喝……手脚本都放不开不是!

於是一夥人全部哄笑,问他:“时季,你说呢?是看著咱爸妈吹牛还是咱哥们一起喝酒聊天泡妞?”

夏时季对著他们竖一中指,对他们说:“成了,老子把‘谣光’今夜全给包了,你们要请什麽带什麽人都现在就叫吧……”

“谣光”是春夏镇最大的慢摇吧,当然,还有家一样大的,叫“极客”,那家,今晚肯定也没闲著,应该是李昱泊给拿去招呼人了。

每当一年这个时候,夏时季觉得他们家跟李家是最累人的……别人家是自家闹自家的,他们两家就必须得带著一夥人吃喝玩乐……老的归老的管,少得归少得管,一年到这个时候,真TM累人。

夏时季跟那些哥们“靠”了好几声,见他们都齐齐拿起电话招呼朋友晚上赶到“谣光”,摇了下头,准备去厨房跟可怜的玲婶为首的煮饭烧菜的厨娘夥夫问候一下,一夥人要准备近百个人的夥食确实挺辛苦的。

刚走了几步,夏环达就跑了过来揪著他亲爱的弟弟的手,悲切地说:“弟弟,我没有女朋友……”

夏进季晕了,问:“这干我什麽事?”

“他们都带女朋友,那个小项的打电话叫了三个美眉来陪他……”夏环达简直就是绝望了,没有女朋友,他又跟他们玩不到一块去了。

夏时季看著他哥无语,好几秒才说:“你想怎麽样?”

夏环达眼睛陡地一亮:“你给我个女朋友……”

给个女朋友?!夏时季看著他家环达哥,有点明白他爷不喜欢这孙的想法了,这都什麽逻辑啊……

“弟……”夏环达见他弟弟没说话,声音惨得就差没哭了,他年年回来谁都不热情对待他,好不容易今年他回来大夥都还对他凑合,他不要跟他们不一样,他也要一个女朋友。

“我……”夏时季“我”了一下,最後闭了闭眼,睁开时从牙齿里挤出一句,“老子给你找个去。”

说完,甩掉夏环达的手,耳朵边上夏环达正在高兴地说著他的母语──鸟语对他表示感谢……他不由得翻了下白眼,的,他这环达哥什麽时候能淡定点?

想了想,夏时季不想去找宁星星跟海璐她们那些小姑娘来陪夏环达作戏,她们其实也不会不乐意,但人家家长跟家里有交情呢,他才不会去惹这些事情。

他找了邓顺,跟他哥们说著:“我哥缺个女朋友,你看你那边有哪个今晚愿意出来玩的陪他聊会天的。”

“夏环达?”邓顺想起了这麽个人。

“嗯。”

“没事,我带我妹过来玩一会,叫她暂时冒充一下……”邓顺随意地说著,镇里尽管大人们重男轻女,但女同胞们向来争气,尽管也喜欢跟哥哥弟弟们一起玩耍,但哪个男的要是不顾她们意愿占她们便宜,她们手狠心辣得比男人毫不逊色,所以邓顺毫不在意地把他的最剽悍的堂妹给贡献出来了。

“行……”夏时季一把这事解决完,去了厨房跟玲婶说了会话,又跟厨师他们开了几句玩笑,回头找著他爸,把今晚的活动一说,他爸找人经理安排安全次序去了,玩归玩,喝点小酒跳点舞是可以,但前提是绝对不能出事。

享受痛快的是那些过来玩乐的人,当家的和主事者,就真的没个轻松的……

夏时季觉得当大头有当大头的好处,但坏处也不少……七窍少了一窍不通,绝对是灾难的後果。

春夏镇当头的两家人,李家和夏家,没有哪家人在这个时候安静过一刻。

晚上车跟司机到了的时候,夏时季正拿著他们家这边的客人跟来帮他们处理事情的工作人员安排房间,见到了司机开的车是36人坐的,不由得松了口气,他们这边的人安排的座位还缺33个,一般旅游车的座位是32个,还好,这次过来的车大……

总算是人人都有了座位,谁也不得罪了。

到了晚上十二点,院子里还在热闹著,明早六点坐车去五十公里外的海边,大人们干脆不休息了,几十个人连著一起吃喝玩乐聊天打牌,谁也不想去休息。

夏时季瞌睡得很,可他也实在没办法,先前送了他爷去睡觉,还帮他爷烧的檀香重了一点,免得闹声闹得他不能安睡……可是,他自己想睡,就算不用烧安眠的香也能睡得成的现在他还必须跟他爸在安排著接下来十几天里一些吃喝供给的问题。

一路忙到早上,夏时季倒在车上副驾驶座奄奄一息的时候想:睡,睡什麽睡……这麽多责任,压在老子身上,老子想睡也没法睡。

看著窗外刚朦朦亮,自己就必须打头跟著司机去确定一路人住行没有问题的夏时季无力地想:这一切是老子的男人游刃有余的,老子凭什麽干不好?

他确实干得好……夏时季通完手头的一个与人商磋的电话後,看著车子一路在路上飞驰而过……他想著:这繁华绚烂的一切,终归是不可能长久的,只是落幕的短暂後,他心心爱著的那个人会不会真的如他愿所偿的,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欲望是无穷无尽的,人要的东西是无止境的,他要是不懂满足,自己怎麽办?

是走,是留……要如何,才能多点开心?

PS:会客室里一再在讨论夏露会不会虐的同学,我想说的是夏露一路写得都顺手,没有一次卡过文,所以也会一直会顺其自然地写下去,一个文虐与不虐从来不是我去特意想的,有时候,单纯地让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也难的,不是虐了谁故事才完整,事实上,我是真的不觉得自己是个写虐文的人,我觉得我只是在记录一些情绪,无论写得好与不好,我都尽力表达下来。

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来写一个好的故事,当然,也仅是尽自己全力,是非好坏你们自己判断。

谢谢大夥一直对我的喜爱,包容与理解。

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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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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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到下午忙完杂事,昏头昏脑进了他与李昱泊在海边别墅的房间,这次来的人实在多,他把自家别墅自己的房间让给了人,来跟李昱泊住同一个。

李昱泊打电话给夏时季时又被砸了电话,不过听口气知道他是没睡好在发火,由得他砸了也不再打扰,翻开另一部手机继续跟他的哥姐讨论他们带回来的朋友的住处。

到了晚上他趁别人吃饭的时候,借机回了房间,看到没去吃饭的夏时季穿著小短裤抱著被子睡得缩成一小团,上前去抱住了他。

他一身的酒气,夏时季被弄醒了过来,眼睛没睁开就用手煽他,李昱泊任他煽了两下,起了半个身,把衣服脱了,把比他瘦太多的夏时季捞到身上,淡淡地问:“累成这样?”

“嗯。”夏进季睁开了眼,烦躁地揉了下眼睛,闻著李昱泊身上的酒味问:“你来干嘛?”

“看看你……”李昱泊舒了口气,他回来之前被灌了太多酒,身上不是太舒服,他忍住肠胃里不停往口里泛的酒气,说,“小七他们我把他们弄过来一起玩了,你等会出个面就好,别喝多了……”

夏时季知道李昱泊是把他带他这边的人玩乐的任务给揽了过去了,哼哼了一声,凑上前去舔了下李昱泊的嘴唇,一股子的酒味,他厌恶地皱了下鼻子:“你也少喝点……”

李昱泊跟人勾心斗角半途回来,不想再跟夏时季讨论外边的事,说:“你别亲嘴,亲亲脸……”

夏时季“靠”了一声,啃著他前的骂:“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昱泊又出了门,听著车声时夏时季从阳台栏杆上一跃而下,看到开车的不是李昱泊是司机之後才没把中指给竖出去。

要是李昱泊敢喝了酒又开车,他非得踢死他不可。

两家吃饭的酒楼在别墅区与度假村中间,夏时季也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去洗了个澡,又收拾了一翻,李昱泊走的时候他说他骑单车去就好,他知道不能跟李昱泊一起出现,尽管没什麽特殊的,但破绽太多。

李昱泊一喝多,看自己的眼神太专注,往往他自己都不自觉,夏时季不想冒险被人看到这种情况,心想著等会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得离李昱泊远远的。

夏时季一赶到那家全度假村最好的酒楼,人都已经吃到半席了,一看听说出去办事刚回来的夏家少爷回来了,年长的倒是只是笑著打招呼,跟他同辈的个个都拿酒来堵,一路喝到他父母身边,就算使了诈没喝多少但也是浑身的酒气了。

春夏镇是个无酒不欢的地方,干什麽都离不开酒,夏父夏母也不多说儿子什麽,夏母只是帮儿子准备了点他爱吃的海鲜粥让他赶紧吃下去散酒气。

吃完他们这边的,夏时季更得过去跟李父李母打招呼,一路又免不了跟相熟的人这样取闹一翻。

一路过关宰将喝到李父主位那桌时,夏时季把水拿著冒充白酒的杯子一干而尽,无视另一桌看著他的李昱泊眼角一跳,跟著李父李母道了好,就笑著转身跟李昱泊这桌年轻一辈的人打起招呼来了。

成康这是第三次亲眼见到夏时季。

第一次是高速路的旅馆走廊,夏时季漠然又带著种让人不可靠近的暴躁。

第二次是李家客厅门边的夏时季,这个时候这人脸上的冷漠褪了很多,脸也变得生动了起来,脸上甚至有些漫不经心的笑意。

第三次就是现在,现在的夏时季笑得灿烂又得体,让人如沐春风般无可抗拒。

只一天,就让成康对李昱泊霸气又低调的滴水不漏的为人处事暗自心惊,再加上看到的夏时季跟这两天来看到的春夏镇的众位家里有些背景的跟他差不多同年龄的人的出色,他那股豪商之子的气焰完全给辗了平……不过,好胜之心也完全起了来,夏时季给他敬酒的时候,他往夏时季空的酒杯里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也给自己的倒了满,往前一碰:“一干为尽……”

他说得豪气,干得豪气,夏时季也笑著豪气地把满满一杯白酒跟著他一喝而下,得了个满堂喝彩。

而成康挑战春夏镇人们的酒量的当晚也被劝酒喝到倒地不起,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睡在了海滩边,脸上满是白白的海水盐渣,还有几只海鸟撒了几泡鸟粪在他脸上,回头脸上因过敏肿胀了半个月。

当然当时他以为只是自己当晚喝多了跟别的人一样躺在了海边篝火边喝睡了过去……从来没有想过当晚旁人拉夏时季喝酒时,无人给夏时季倒过酒,夏时季喝的都只是他手中拿著的那瓶酒倒出来的。

等他明白李昱泊看似从不动作但每仇必报时,时间已经是近十年後了。

当夜四点,没有人再闹了,回了别墅的李昱泊才舒了口气,让跟著帮他办事的几个人先行散去,他去敲了敲他父亲房间的门,他爸正在里面看几份已经到了手的合约,拍了下他的肩,“你先去睡会,有些事我明天再跟你说。”

李昱泊点了点头,朝他爸笑了一下,李父看著高大的儿子也笑了一下,说:“去睡吧,好好休息一会,下午起来再说。”

“好……”李昱泊点了点头,转过了身。

没关的门边他听到他的母亲带著睡意的声音说:“他才回来?”

“嗯……”

“他才不到17岁,你不能把这些事就这麽早就压到他身上……”

“那要什麽才让他做事?他太聪明,趁早历练对他来说是绝对的必不可少的环节,他自己都懂得你就不要再说了……”

父母的声音有些听不见了,李昱泊听著揉了揉被酒侵袭得头疼的头一下,有些模糊地笑了一笑,他现在只想抱著他的人好好睡一觉,其它的,他不想再多想。

明天还有一堆事在等著他处理,他必须好好休息……李昱泊开了门,把门重重关上,闭了闭眼,才把眼睛睁开了看著床上已经睡过了去的人。

他洗好澡,赤裸著全身抱上了同样赤裸的身体……怀里那无一不跟他契合的身体转过了身,手脚扒上了他的身体。

吻上了他的额头,那一刻,李昱泊才感觉真正安定地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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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61

李昱泊接完电话,夏时季枕在他肚子上,手抱著他腰,他低头看了一下,没去喊他,干脆把人抱了起来去了浴室,一把淋浴打开,水洒在了他们身上,人就醒了。

夏时季就睁眼破口大骂:“***干什麽?”

见著自己身上小内裤都没有裹一条就双腿挂在了李昱泊身上,窗外的阳光也透进了落地玻璃洒进了第二层玻璃内的浴室里,看样子已经到了中午接近下午的时候了,时间这麽晚了,他也不好再发火了,从李昱泊身下来在水下甩了甩头发,嘀咕著要去把窗户推开让海风吹进来洗澡。

他们的房间靠著海,下面是悬崖下的海水,不怕人看见,李昱泊随了他把大半个推窗都拉了开,拿著摇控器把阳台玻璃给打了开,挤起沐浴往他背上擦。

夏时季闻著海风的时候是真正清醒了过来,他趴著让李昱泊帮他擦背,揉了好几下眼睛,打了个哈欠问:“几点了?”

“12点半……”李昱泊把他身上头发上都打上了泡沫,就著淋浴洗起了自己来,“等会吃完饭,我要去跟那些叔伯见面谈事情,你自己先玩著,我叫了潘力子蛴子他们过来了,你有事叫他们去办,他们会知道怎麽做。”

“知道,知道……”夏时季烦躁地叫了两声,转过背来跟他一起冲水,懒得再说话了。

李昱泊一吃完饭就走了,他爸妈这几天先是跟那些人应酬,等半玩半谈事情的大人们一走,就剩家里的二三十来个人了,真正的度假时间就来了,他爸肯定又得来训他了。

夏时季挠著头发刚下了梯子,脚还没进沙滩,穿了条沙滩裤就跑过来的他哥就一把把他抱住,由衷地对他表示感谢:“昨晚那个姑娘很漂亮,谢谢弟弟。”

夏时季一把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开,天这麽热,下午的海风都是热风,吹在人身上难受得要死,现在的他厌恶任何人近他的身,他推开了对他热情有加的夏环达不止,还瞪了他一眼,说:“玩你的去……”

夏环达被漂亮姑娘迷得毫不减弱对他的感谢,更何况他还有事要求,“那些冲浪的人来了没有?”

说著,漂亮的褐色眼睛还眨个不停,加上他俊美的脸蛋,本无法让人拒绝。

夏时季觉得自己真他妈无奈,“我打个电话问问。”

他打了电话给邓顺,知道他们那边的人也到齐了,他哥带来的那夥人也来了,正在准备四点的时候下次水,他就让邓顺过来接他哥。

“你就拿著你的东西在大门口等著……邓顺还记得不?那个笑起来有虎牙的那个?”

“记得。”夏环达头点得又快又真诚,他其实什麽人都记得,尤其是那些会玩的人。

“成,我就不送你过去,电话记得带著,有什麽要的尽管问邓顺要,下海的时候注意点。”夏时季觉得自己尽管不怎麽有耐心的人,但夏环达是他哥,额外的关心他总是会强拉出来点给他。

“知道,知道……”夏环达已经对於自己一个人去拓展友谊的事在这麽多年的失败後已经不再有什麽想法了,听从他弟弟的安排要比任何方法都要来得顺利些,他实在搞不清他家乡人民对於人的口味了,他觉得自己帅气得不得了,可是愣是没人跟他玩儿。

他就像个外来者,怎麽想融入这里也没人当回事,有时深想起来,夏环达觉得自己豁达的心还是有一点点的小受伤的。

今天的人基本是玩开了,各玩各的,没什麽好心的了,夏时季去了吧台,见请来的服务生正在擦桌子,他朝人笑了笑。

他跟服务生们昨天见过一次面,在吧台的服务生一见他,回笑了一下说:“要什麽喝的?”

“给我杯冰水……”夏时季看了一眼沙滩上疯玩的人,回过头又加说了句:“谢谢。”

他刚坐下不久,潘力子带著蛴子也上了阁楼来了,两人左右手里还拎著个装了几个西瓜的兜……

蛴子拖著西瓜去了後台,潘力子甩了一身的汗,在阁楼前的水龙头上把汗给洗了,坐到夏时季面前说:“西瓜是家里种的,今年雨水都下得恰好,特别甜,阿妈让我带几个过来给你尝的……”

“这麽远带过来?”夏时季皱了眉,“下次别这样了。”

他知道是人家的心意也不多说了,让潘力子叫了冰饮喝。

潘力子跟他其实也就十几天二十来天没见,但海边的太阳在夏天真的散发出它的威力来了,潘力子本来就黑,这时晒得就跟个纯种的黑人无异了,尤其一张口,那口白牙跟皮肤一对比显得格外的白,简直就是一抹黑中的那一小点白,一张口就太打眼了。

“这阵子很辛苦?”夏时季知道李昱泊他们家对於线路已经得手真正开工後,潘力子怕是忙得天天跑东跑西了。

“忙,特别忙……”潘力子嘿嘿一笑,把饮料一口喝了一半,这时才真正的歇了口气,他神比前阵子见的好得太多,倒还真像个快为人父的男人了,很有种承担了责任的男人的厚重感。

他见著夏时季嘴角带著点善意的笑,知道夏时季其实挺喜欢他们的,挺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

夏时季平时为人有点散漫,这是说得比较委婉点的,说点不好听就是神态中带著股不让人容易接近的疏离,傲慢……也就是李昱泊所说的德,但他平时再德,也不会在真正帮李昱泊做事的人面前带著股这样的气息,所以态度放得很端正,一点敷衍也没有。

在拿捏分寸上,比不得李昱泊的滴水不漏,但夏时季也从不比任何人逊色。

等蛴子把和著冰沙的西瓜冰了过来时,看两人都坐了下来,夏时季掏出手机,把他记录在上面的缺的一些吃的让他们在镇里拉过来,还有一些要送给人的礼品要蛴子每份都要检查一遍不要出纰漏。

等他把他爸妈交待给他的一些细琐的事给交待完毕了之後,潘力子跟蛴子也走了,他跟上了阁楼来休息的几个哥们打了招呼又喝了几杯啤酒,又接了几个同学跟朋友的电话,这时,李昱泊的电话才过来。

“忙完了?”李昱泊的声音在那边有点哑。

“嗯,”夏时季躺在椅子里,他坐的位置是阁楼的的最角落,对著海边,旁边有空调,就算现在外边气温高得厉害,但还是算很是凉爽的,他听著李昱泊的声音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起来,“你在哪?”

“海龙山庄。”

“喝酒了?”

“没……”

听他说话这麽简洁,夏时季皱了下眉,:“什麽时候回来?”

“我爸正跟人在签合约,可能还得一起吃个饭,得晚上回来。”李昱泊在那边暗哑著噪子回答著。

“你别说话了,叫人给你杯薄荷水,先歇会。”夏时季知道李昱泊肯定是说了一天话了,那声音明显是说哑了的,他把手中的笔给扔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抿著嘴挂完了电话。

这时,外边带著热气的海风吹了进来,吹在身上不舒服得很,夏时季把窗户给关了……对著李昱泊给他的手机发起了呆起来。

有时候,有些抉择,真的不知道怎麽做才是正确的……他要走,想让两个人过得轻松点,不被太多世俗束缚;可是,李昱泊却崇向拼搏与征服,他从不会逃避,而越来越明显,春夏镇及周边的环境有著可以让他开僻的土地,可以让他成就太多。

这样的他们,到底谁附从了谁才不会有伤害?

他们都是独子,在这里,他们是真的没有出路的……尤其是他爸爸,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跟一个跟他同样别的人在一起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李昱泊。

光是想到不能与他在一起,夏时季就觉得心里隐隐作疼,他无比依赖著他,只要他还要他,他就不想去想失去他的可能。

因为光是想想就已经受不了了。

他们必须得离开,在没人知道他们真正的关系之前。

夏时季忧虑著皱著眉,有时候他不想让自己想太多……可越来越迫近他们的现实让他无法再没心没肺地不去想将来,他们在外面,父母管不得他们,他们可以瞒得久一点,甚至,可以瞒到最後都不露破绽。

他不是太能忍耐的人,可是只要能与李昱泊在一起,他会去尝试忍耐所有不可忍耐的,就算必须要离开自小长大的春夏镇。

等爷爷不在了,他甚至可以不再回春夏镇,不给别人拆散他们的机会,只要李昱泊一直跟他在一起。

可……自己离得开,李昱泊能吗?

自己凉薄,而李昱泊却是个极具责任感的男人。

而此时,斜对面在吧台擦桌的服务员看著皱著眉的浑身忧郁,平时个又好看的少东家……一下子就愣了神。

风似乎在那刻也只是静静地不明显地吹著,时光在当时,似乎就这麽静止了。

年少花开,懂得喜怒,懂得爱恨,想斟破命运的谜,想一直开放花朵给想看的人看……只是,怕就怕,好花可以常开,可好景却不长在。

人呐,越不想失去,越怕失去,先是软弱了姿态,一旦自私过了头,後来可能承受的也会更多。

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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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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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朝帮他打开车门的门童道了声谢,扶著车门让他父亲先进了去,等车子往别墅驶去时,他爸朝他拍了拍肩膀,嘴边眼里的笑意充分说明著对他的满意。

李昱泊也笑笑,他噪子太哑,说了句:“谢谢爸爸。”

他一谢完,又接起了震动著的一直没怎麽停过的手机,沙哑著喉咙跟著那边的人交流著。

李家得手的三个标,有一个是他全权负责的……那不是小数目的投资,李昱泊作了完全详细的计划,针对每个会出现的问题都有其方案。

他从来都不喜欢失败,天生的强硬算是继承了他爸。

也如此,自打开始他爸就不当他是小孩看,交给他太多事情历练与定笃,别人或许当这是压力但李昱泊从来只当这是挑战。

一些他会完成,不会失败的挑战。

李昱泊发过来的短信夏时季一直都没有回,他跟他爸在餐厅吃著饭,他妈正在另一头跟一些漂亮婶婶阿姨们聊著天商量著接下来怎麽玩,那边热闹得很,他这边也没差。

“等送走你闻叔他们,後天一早五点半就起来,早上跟我跑一个半小时的步,再站半个小时的桩,吃完早饭跟我进书房,我考考你这学期学得怎麽样。”

“下午三点到四点练一个小时的琴,然後按我给我的书单看一个半小时的事,再给你半个小时把看到的内容简述一遍……”

“听到没有?”

“听到没有???!”这次,夏父的声音大得连那边交谈著的女人们都回过头来看了。

夏时季看著他暴怒的父亲,吃完最後一口白饭,点了点头,淡淡地说:“听到了,爸爸。”

“刚才怎麽不回答?”夏父盛怒的声音表示不会就此放过他。

“我在吃饭……”

“我没看到你在吃饭?”夏父讥讽出声,把筷子摔到夏时季的脸上,盛怒未消,“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懒懒散散,叫你跟我去谈生意你就坐在旁边一个劲的不答腔,你跟昱泊一起长大,怎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夏父在为刚刚下午带著夏时季去谈生意,夏时季坐在旁边不怎麽搭理那个老友的女儿在生气著……

明明那个朋友家的女娃三翻五次地跟他搭话,可他这孽子偏偏有一句没一句,人家女娃说十句话,还要追句几句“你怎麽不说句话”,他才懒懒地回个一句半句,弄到最後,他们这些坐在旁边老的都觉得尴尬了起来。

尽管生意没有谈崩,但夏父真觉得自己这儿子连李昱泊的一个手指头也比不上……他不知道李昱泊的老师跟他儿子的老师从小到大都是一样的,为什麽同样的英才教育下他儿子就这样的不成器?

“都是把你给惯的……”夏父气得脸都红了起来,“你小时候娇气,我就不说你什麽,可你看看,再过不久你就是17岁了,再一年就成年了,你到底要什麽时候长大点?我这麽大的生意到时候交给谁去?”

说著,火气更大了,手伸了出来狠狠地煽了夏时季一巴掌,嘴上更是恨铁不成钢地骂著:“你这没出息的。”

他的一巴掌落下,口里的话骂完,客厅那边女人们谈话的声音全停下了下来,全都惊愣地看著这边。

那一刻,偌大的客厅里静得连针掉下都能听到。

夏时季忍著,拼命地忍,有时候听李昱泊的话真的很不容易的,他不能顶撞长辈,不能去跟女的多交谈,因为这些,李昱泊都不喜欢。

好,他不喜欢他就不去做……就算他爸打他,他也忍著……

他抬起头,把内心那些狂嚣著的愤怒的怒火压下,道歉:“爸爸,是我错了……。”

他爸在外面人模人样,可对他从来没软过一个手指头,他以前怕,是因为他过於弱小对於**不敢反抗,他大了,不怕了,可李昱泊教他怕,教他不能反抗,因为这样以後他父亲知道了他们的事更会反对到底。

可无论如何,他爸这样的人不会成全他们在一起的……夏时季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在抖动著,他父亲望子成龙,如果没有李昱泊,没有顾忌,他会去成为那一条龙,可是,他有李昱泊……他能怎麽办?!

五脏六腑在那刻似乎全都破裂了,鲜血在体内横冲直撞,可夏时季只能忍著,面无表情地看著他爸爸再次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他其实谁都没对不起,可是他只能说著对不起。

真他妈荒谬……可,谁叫他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李昱泊的话呢。

夏时季一直都忍著,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一点放纵也不能有,要不他爸非得打死他。

他妈迅速过来拉了他走,上了楼拿著毛巾擦他的脸时,他甚至都没感觉到疼。

尽管镜子的那张平时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这个时候已经有半边肿了起来,他妈看著他那平时掐得出水来的脸肿成这样哭出了声,轻柔地擦著他的脸咬著嘴唇说:“你别怪你爸,你是他的命子,打你他心里也不好受……”

夏时季没有说话,偏过头,看著他哭著的妈问:“他打你不?”

夏母一听瞪大了眼,然後知道这是儿子在关心他,遂又欣慰地笑了起来:“不打……你是他宝贝儿子,你打你是怕你太娇气……以後他打你,你就躲他,打不著他也拿你没办法。”

夏时季看著他妈边哭边笑,咕噜了一声,说:“你别哭了,没事,他打我,回头我叫爷去打他……”

听著他这样孩子气的话,夏母眨眨眼睛,把眼睛里的泪全眨了出来笑了:“妈妈知道你听话,你别记著你爸,他比谁都疼你。”

夏时季没说话,只是默著声音伸出两手帮他妈擦著眼泪。

夏时季把两个手机都关了,一个人去了海边,他怕人找到他,连他跟李昱泊两个人都知道的老地方也没去,新找了个地方静静。

他不想让李昱泊看到他胀红的脸,以前还可以哭著赖著怪罪他,可现在他不想再那样了,尽管委屈,尽管看到他一眼就可以哭出来,但他今晚不想那样子。

这几天他们都忙昏了,他累,累得不想撒野;李昱泊可能更累,他更不想去更让他疲惫,所以最好的方法是静一静,等心情平复了,可能就会好一点。

他在海边吹了一夜的风,想了一夜,从小想到大,每想到的一天,都是李昱泊对他的好。

李昱泊是真对他好,他才那麽一点大,他才比他大半岁,一两岁的时候他懒得走路,李昱泊就试著背他走;大一点点,他要什麽玩具,父母还没答应,李昱泊就已经先弄来了给他;到了现在,他光是对别人多关注一点,李昱泊就已经焚心似焦地嫉妒著。

这麽深的牵畔,他无力挣脱,也不愿意挣脱。

可未来如何,谁也没给他保证。

夏时季看著大海一宿,他就睁著眼睛一直,一直都那麽看著,眼睛涩了,它自动滴下了泪他也没有闭上眼,他真的好困惑,他们的未来在何处?

第二天早上,日出在海的那边冉冉升起,夏时季有些累了,他站起来的时候脚麻了,一下子就摔在了沙滩上,潮水恰好这时候涌来,沾湿了他的全身。

他在海水里笑了笑,其实这个味道他是喜欢的,跟李昱泊温暖的体温不一样,海水有些潮,有些还著盐的腥味,有太多的海洋的味道。

夏时季一直当这是海洋的味道……它们总是自由自在的,潮涨潮落,从不为什麽停留。

他小时候还以为自己也跟潮水一样……他老觉得自己是个好自由自在的人,流至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自己高兴就好。

可是,他还有李昱泊……他在哪里,自己呆在哪里都乐意,因为他给自己的开心那麽多,多得他都不自由自在其实也不是太可惜。

夏时季挺知足的,等脚不麻了,他站了起来,朝著晨曦往回走著。

他觉得自己太小了,抉择来抉择去,以前全世界都只有一个李昱泊,那麽现在,还是只有一个李昱泊。

他就那麽停泊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为他可以付出一切。

夏时季觉得他可以为此付出。

他爸那一巴掌的委屈,只一夜,他就可以排解开来了……

他回了房间,刚一推门,那头就有了声响,然後门开了,他看见李昱泊睁著两只泛著红丝的眼睛狠厉地盯著他。

夏时季怔了住,站在门口没有动弹。

李昱泊太过於狰狞,样子不难看,但他知道他生气到了极点。

夏时季看著他,然後听到了他说了一个字,“滚。”

滚?好,他让他滚,那他就滚……夏时季连多看一眼都懒得看他,转过身就走。

可还没走几步,他就被大力地拉进了手里,他有胳膊在那猛烈地疼痛,下一刻,他被甩到了几米远的床上,而门也被大力地关上了。

“你他妈跑哪去了?你还敢跑,我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分寸了?”头上,李昱泊在咆哮,下一刻,夏时季只感觉到了他的裤子被脱了下来,而李昱泊的巴掌一下比一下更狠地揍到了他的背上,屁股上……

夏时季的眼泪流了下来,当枕头湿得跟他身上被海水浸湿的衣服一样湿了时,李昱泊的手停了下来,趴在他身上压著他问:“你要我累死了才觉得自在是不是?”

一句话,夏时季再也无法不再说话,他扁著嘴,终於哭出了声,“爸爸打我,你也打我,打死我算了,我不要再这麽难受了……”

李昱泊掐紧著他的胳膊,咬著牙问:“你敢离开我?”

夏时季眨著泪眼,他也咬著牙,把身体心底的虚弱全给吞下不再让它们起来,恨恨地说:“你不跟我走,我要离开你,你不心疼我,我也不要心疼你。”

李昱泊不把他当回事,那麽,他也不要去要他。

PS:明天要出去一天,明个儿就不更新了。

夏露现在其实还没写到中间,汗,但已经是接近中间了,所以这途中过程会真的要纠结一点,我倒是不觉得会虐,但那个年龄的夏时季跟李昱泊格所背负而起的冲突会有一些……毕竟,真没什麽能一帆风顺到头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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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63

他说著,伸出了手,把眼泪给狠狠地擦著……有时候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其实有些可笑了,做什麽都在想著他,他喜欢他没有错,但喜欢得太重了,真不好。

真的不好,如果哪天要是真的分开了,他不要他了,他要怎麽活?

夏时季冷下了脸,他缩到一边,不让李昱泊碰他。

可李昱泊硬是要抱著他不许他挣脱,他在他耳边沙哑地问:“昨晚去哪了?我找了你整整一整夜。”

夏时季一冷,李昱泊态度也软了下来,他与平时那个平稳待人的李昱泊是那麽的不同,也跟那个在他面前有著绝对大男子义的李昱泊也不同。

听著他用著这种音调说著,夏时季咬著嘴唇,好一会,真的抵抗不了,他翻过身,面对著李昱泊,红著眼睛说:“脸肿了,不好看,不想让你看到。”

他不是太注意外观的人,可能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好看的,但昨天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都觉得难看,他不想让李昱泊看到。

他低低地说著,身上潮湿的衣服还紧贴住李昱泊的身体,样子显得可怜极了。

李昱泊一把抱住他,无法再说出话,只知道心一阵阵钝痛。

人可能就是这样的,越在乎,越无理智跟智慧去处理跟真爱的那个人的关系,只想紧紧地抓著他不让他离开你半步,用尽一切办法,就算不择手段也是无妨的。

他不是个喜欢说太多的人,他只知道,真心疼爱他,真心为他好,真心与他过一辈子,这就是他想的一辈子。

可是,当眼前这个人红著眼说不好看,不想让他看到时,李昱泊觉得心疼得厉害,又觉得感情快溢满得要破而出,他把夏时季额头上的湿发拔开,珍爱般吻了好几下,说:“你怎麽样我都喜欢。”

夏时季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李昱泊抱自己去洗澡时,夏时季半闭著眼睛让他帮自己洗,一晚没睡,他确实累了。

只是到了床上时,李昱泊接了电话出去了。

他明明想睡的,可他还是清醒得本睡不了……他在床上坐了起来,什麽也没想,身体很乏,脑袋也有些沈重。

他昨晚走的时候跟他妈说他明天下午再回他家别墅,也就是说,他暂时不用见到他爸让他再寻些什麽名目骂他不成器,可以在上午这段时间好好睡一会再接受他爸的“为难”。

他其实也不觉得他爸有什麽不对,自己是他儿子,他希望自己成为什麽人没什麽过份的……只是自己成不了,又不能真正反抗那才是真是悲哀了。

看看时间,早上也八点了,他照例打了电话问他爷,问他也来海边度假,但为了老人家清静把他安排在他们家另一处僻静老房子跟老朋友下棋听戏的爷吃完早饭没有。

他爷在那边嚼著吃的回答:“起得有些晚了,刚刚才吃上……孙,你等会给我送个磁巴来,送吃的小孩没给送这个。”

“没给你?”夏时季讶异,起了身拿了件衣服往身上套,他爷早上每天都要有半个小块的小磁巴,这是他给定的食谱,谁没给他送?

“嗯。”夏爷爷很肯定地回答著,说著:“饭都吃不香了……”

夏时季一下子哭笑不得,说:“我现在给你送过来,你先吃饭啊,慢点吃,我就到……”

老房子离别墅不远,但也有一段距离,得骑半个多小时的摩托车。

夏时季先给帮他爷送饭的夥计打了电话,问出话来的结果是那个夥计见厨娘交给他的那小块磁巴用一个小盒子装著那样子不起眼,加上今天早上那夥计起得晚,给他爷送吃的时候为了赶时间骑摩托车骑得太快,一不小心那小食盒在路上给丢了,但也没在意去补拿一份……看样子,他们家这次请的厨房帮手确实不怎麽样。

每次请新帮手,夏时季都要跟请的人叮嘱他爷的饮食习惯,可惜不是每次请的帮手都帮他说的话放在耳朵里过一遍。

夏时季没说那夥计什麽,一遍电话打了下来,知道是谁的责任之後他也没再多废一句话,自己去了厨房重新拿了一份蒸得软软的磁巴,自己撒了点细芝麻,给他爷送去了。

他送去的时候快九点锺了,夏时季下了车见他爷正杖著拐杖守在门边,敛了下眉,走过去说:“我来得快,你站著干什麽?”

说著,把盒子给揭了开,同时说著:“你去坐著。”

夏爷爷一听,有磁巴吃了腿也有劲了,很快地走到了椅子旁边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还飘著热气的磁巴。

夏时季看得无奈,把东西给拿了出来,这个时候帮他们家看老房子的忠伯正拿了一堆後院扫好了的叶子出来,看到他,说:“时季来了……你爷等得可久了,明天就别送这个了,我等会去弄点糯米,做现在的蒸给夏叔吃,这样还好吃一点。”

夏时季道了谢,忠伯远走了,他坐在一旁看著他爷吃著磁巴,问他:“饭吃完了没有?”

“没有……”夏爷爷对遗传他挑食基因的孙一点也没避讳,“吃著不香,没吃了……”

夏时季看著他爷无语,为什麽他爸跟他爷一点也不像……如果自己不是跟他爷生活习有些相关,他都觉得他爸是捡回来的,不是他爷亲生的。

夏时季干脆在他爷这边睡到了中午,正要出门骑车回别墅时,看到有车停下,一个人从车里走了下来。

李昱泊走近他,穿著丝质白色衬衫,剪裁合身的在正式场合也能穿的休闲裤的高大少年在他面前停下,背著炽烈的阳光,他问著还没走到摩托车旁边的夏时季,“你就不知道在我没在你身边时把手机好好打开带在身边?”

夏时季看了一眼那冷峻的脸孔,低下头身上滑板短裤的裤兜,发现自己确实没带手机……他抬起头扯了下嘴角,没说话,转过身打算绕过李昱泊去取车。

“上车……”李昱泊本没允许他多走一步,扯上他的手,把他拉到车旁,车门一拉开就半扔著他把甩到了副驾驶坐下,有些冷然地说:“你先坐会,我进去跟爷说打声招呼。”

李昱泊忙,送了夏时季回了去,只在车上教训了几句,就又再次走了。

夏时季也懒得说什麽,李昱泊这几天肯定忙得厉害,所以李昱泊在车上教训他时,他都乖乖地听著,末了还在李昱泊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乖乖地说著:“是我不对,以後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我就把你给的手机带上……”

完了又对他为昨晚的事道了歉,“是我不对,我态度不好,我以後不这样了。”

他不想让李昱泊心,也就全部道了歉,他是太常撒野,但是,他舍不得李昱泊在这麽忙这麽累的情况下还为他费心。

这样想著的夏时季在下午跟他爸说了一会话,因为他诨打科的,他爸也为昨天煽他巴掌的事有些愧疚,所以俩人见面时相处还挺好的。

至少,场面和恰得他爸没再拿李昱泊跟他比较了。

晚上等著李昱泊回来一起晚饭的夏时季跟他爸妈呼稍吃了一点,就半饿著肚子坐在他们两家的办的一个休闲吧的一个房间里。

他拿著他爸给他看的一个国外经济学家的书看了近百页时,门才打了开,墙上的时针走向了21点30分。

时间尽管有些晚了,等待的时间也有些长了,但他还是带著笑抬起头看向李昱泊,却看到李昱泊沈著脸,脸孔英俊,但脸色却是非常的不好看……

夏时季的笑容僵住,眼带疑惑看著李昱泊。

却听李昱泊皱著眉头说:“现在缺人的时候,你为一点小事就辞了别人的工作?”

“什麽意思?”夏时季把书放了下。

“赵军,蛴子的表弟……”李昱泊把门重力关了上。

一说,夏时季就知道这是早上那个给他爷没送磁巴的夥计……他知道那个人是蛴子的表弟,也因此在别人的保证下他才请的那个工人……可他做不好,辞了他有什麽不对?

“我为了一点小事?”夏时季笑了,看著李昱泊挑了下眉。

李昱泊烦躁地看著他,不耐地说:“我现在忙,你能不能真的乖一点?”被打小报告打到自己耳边的李昱泊真的烦躁,他刚跟一些人忙完一个方案的实施从会议室出来,正好听到门边一个人在跟帮他跑腿的蛴子哭著在说夏时季的冷漠跟不好,听得他心情火气四溅……那人一看见他,让他跟夏时季求下情,蛴子在旁边也跟著求,求得李昱泊火更大了,在这种人力不足的时候,夏时季就不能收敛下子?

夏时季听到这句话是真的打心里笑了出来,他抚了下额头,然後用手拦住了眼睛。

他明早要早起按著他爸给定的时间表生活,而他现在连睡都没睡,就为了等他一起吃个饭……而等来的却是李昱泊这句质问的话。

很显然……自己一直都是那个他眼中德得不行的夏时季……毛病很多,总是按心意办事不和气待人的夏时季。

而自己对他的好,他已经是越来越选择无视了……或者,太过於理所那当然了。

“他是在暑假勤工俭学,家里穷,只是少送了一样菜,说他几句就是,辞了他干什麽?”李昱泊走了过来,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看著夏时季的动作总算敛下了怒意,伸出手要夏时季的脸,嘴上同时在说著,“等会请他回来,别任。”

夏时季躲过他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坐到了离人远一点,李昱泊对面的那个位置上,淡淡地说:“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请他回来?把那个昨晚跟人玩到深夜,早上厨师打了十几个电话才让把他叫起床让他送饭的人给请回来?夏时季在心里冷笑,他第一次丧失了跟李昱泊要说点什麽的欲望……

当李昱泊已经用这麽强烈的口气质问他时,他的那些听话就显得那麽的多余……说什麽?说什麽都没意思。

他是那个人见人赞,有理得不行的李昱泊,谁都觉得他英明,是的,他是那样的;而自己不过是一个仗著疼爱,连在自己父亲眼里都不成器的任东西……

可如果连疼爱都没有了,说什麽都没意思。

他不至於是个非要强求别人的疼爱的人……没就没了,他不稀罕。

“爸,我知道了。”夏时季手边的手机响了,是他爸的电话,他接起电话,应了他爸等回去睡,挂了手机,他对李昱泊淡淡地说著:“你吃饭没?没吃的话就叫饭吃吧,我家的房间空下来了,等会要回去睡觉。”

李昱泊定定地看著夏时季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夏时季看著他,没像平时那样委屈地过去抱著他抱怨,或者撒娇,他累,想著遥远的未来他累,没睡好也累,被人指责他更累。

他累得已经没有力气示弱了。

他说滚,那他就滚。

他什麽也没再说,站起身了就往门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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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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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海风一阵吹来,有些凉。

夏时季上了街道,才走几步,背後跑来的人紧抓住了他的手。

他回头,面无表情地看李昱泊。

路灯下,他的脸,太白又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但他的眼神却纹丝不动。

李昱泊看著他,冲口而出的话没有说出来,薄怒的神色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你讨厌我。”李昱泊静静地指出。

夏时季扯了下嘴角,“你说呢?”

他是能把自己的所有都愿意给李昱泊,但如果换来的只是轻慢,那他就会收回……自取其辱的事他做不来。

他甩了李昱泊的手,他要回去,他现在连话都不想跟李昱泊说一句。

他给他的感情,不是用来让他糟蹋的。

甩了一下,没有挣脱;再一下,也依旧没有。

“放开我。”夏时季没有怒吼,也没有冲动,只是轻轻淡淡地无所谓地说了这麽一句。

他说完後,李昱泊松开了他,手一挥,打在了旁边的路灯柱上,随即,血模糊了手关节。

夏时季看了一眼那沾了血的黑色铁柱一眼,心揪痛了一下,可他是真累了,心疼又如何,他没力气管……他回过头,继续往前走著。

这次,没走几步,没人拉他的手,只是他的身体被人抱了住……夏时季心底蓦地一惊,现在不是深夜,路边现在没什麽行人,但还是三三两两有一些的。

他身体一弯,硬挣著从李昱泊的怀里逃了出来,随後返过身对著李昱泊气急败坏地低吼:“你疯了?”

被人看到他们这种姿态,他们跳黄河也洗不清他们有一腿的事实。

“跟我回去。”李昱泊气得胃疼,但他知道夏时季在生气,他挡著夏时季的路,不许他走。

夏时季不是羔羊,真惹他生气,他怎麽哄都哄不好……以前他还可以三天五天的哄他,三天五天的不行,他十天半月的也可以去讨好他,但现在不行,他已经真成为了他的人,他不允许他有一天是跟他是有隔阂的。

“你不是让我滚?”夏时季笑了,笑容是那麽的讥讽,纯黑得没有丝毫杂质的眼眸深处有著一种凉薄的不以为然。

他现在不是平时那个腻在自己怀里软软说著话的夏时季……李昱泊一下就凉彻了骨,一天下来只吃了早餐的他抚著揪疼的胃,在弯腰之际,他紧抓著夏时季的手,沙哑著喉咙说:“你别跟我生气……”

人慢慢地弯了一点腰,夏时季看著抚著胃部的李昱泊,咬了咬牙,终还是舍不得……是的,舍不得,他从来都是这样,舍不得李昱泊不开心,舍不得李昱泊受伤害。

他反拉著李昱泊的手,往刚才走出来的休闲吧走去,他知道李昱泊没有吃饭,这个人,说要跟他一起吃饭就不会在外面吃了再来。

一到房间坐好,夏时季倒了杯刚在大厅让服务生拿过来的温水放到李昱泊的面前,点著菜单让服务生把吃的立刻送来,等服务生走了之後,他没去看李昱泊。

他现在很烦躁,气自己的软弱,又觉得对李昱泊灰心得很,两种情绪在内心交织著,让他把窗户大打了开,让海风吹到了脸上,听著一阵一阵潮水声,才觉得内心才稍稍地安份了一点,不再难受得厉害。

“别站窗口,坐这来,会感冒……”李昱泊终於说了话。

夏时季转过头,走了过来在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上坐著……

服务生一样菜一样菜地送了上来,夏时季静静地看著窗外,一路只有在李昱泊让他吃的时候淡淡地回了句:“我在家里吃过了。”

他没什麽胃口,也不想看著李昱泊。

他给了他所有……当真伤了心时,他不会任由自己就这麽回头靠在他怀,并且,更讽刺的是,李昱泊并不是真觉得他自己有什麽错,他只是想哄回自己习惯地道著歉罢了。

夏时季心凉得很,等李昱泊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他站起了身,眼也没抬地说了一句:“不要再跟著了,今晚我想一个人睡。”

早晨晨跑时,夏时季累得虚脱倒在海边时,他爸跑过来,笑骂了一声:“兔崽子,才一个小时就不行了……”

夏时季笑,朝他爸做了一个“饶了我”的手势……他跑了一个小时的步,但却比他爸多跑了近一公里,他爸尽管笑骂了他一声,但脸上却有著满意。

他偏头看著他爸跑到了前方,喘著气,转过头仰看著已经亮起了的蔚蓝的天……可能,人真的是要长大的,两个人再好,怎麽可能好成一个人呢?疼了,累了,倦了……这些情绪只有自己才最明了,那个人再疼爱他,也不过是用他的想法在约束著自己。

听话……听话又如何?换不来全心全意的好,还不如不要。

他一再毫无底限地在他面前示著弱,换来的只是他因外人的几句话在他面前的质问……这样的关系,就算自己再念著他的好,也还是止不心底那成片成片蔓延开来的灰心。

现在已经这样了,等他们以後真正要面对一切的时候,那又会如何?他一再的示弱,他毫无顾忌地逼进……这样下去,用不了父母的干涉,他们自己就已经先了结了他们自己,把他们的感情全部毁掉。

一连好几天,李昱泊过来了他们家几次。

夏时季忙,他父亲帮他关在书房里亲自教导,李昱泊来了也只是见个面,李昱泊显然也很忙碌,说不了几句话他也就走了。

关於那夜的事,他们没有再提起,夏时季手机也关了,他不想开,见了面,李昱泊只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让他开著,他没开,第二天来他们家的时候也就没再提了。

他们没有别的联系,除了李昱泊每天来跟他爸妈问好的那短短几分锺的见面。

夏时季想,这样也好,可以让彼此冷静一下。

在这天,夏时季跟他在美国伯父通完电话後,看到他父亲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夏时季看著他爸疑惑地说了一句:“爸,什麽事……”

夏父用手指敲了下桌面,开口说:“你下半年就要高三了,语言方面你不成问题,要不要去美国选要上的大学,还有一年,你大伯应该能帮你把安排一个好学校……正好环达要回去,你们一起飞美国。”

夏时季张著口,一时之间闭不上,脑子乱成了一团麻,好不容易才说:“爷……”

“你爷我跟你妈接去市里住,这样照顾起来更方便一些……”夏父回答完,直看著他儿子,“还是,你要选择在国内上大学?”

上什麽大学,夏时季只在今年跟李昱泊真的上了床後偶尔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爸现在干脆地提了出来,杀了他个措手不及。

“还是去国外好一些……”夏父见他没说话,继续说著:“手续我帮你办好,这段时间你做一下心理准备,好了,继续看书。”

说完事情,夏父不再废话,继续在一旁看著电脑处理著事情边监督著先前儿子的阅读。

去国外念书?夏时季不是没想过……只是,真的乱了……他倒是会去,可李昱泊呢?现正忙於他人生第一笔大生意的李昱泊会跟著去?!

以前,夏时季还真相信那个那麽喜欢他的李昱泊会如他所愿的跟著他去的……只是,现在他没有一点把握了。

他想,只要他提出来,李昱泊只会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留下来。

留在他身边……让他心情好了就宠爱,心情坏了就忽视。

一想,夏时季觉得自己真是太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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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65

夏环达玩疯了回来,小心翼翼接近他弟,见夏时季瞥了一眼过来,手脚立马收好,腰也挺直了,说:“Tony他们刚刚送了这个给我……”

邓顺他哥带来的那批冲浪者因夏环达这几天的导游当得过於能干,把他们在冲浪比赛中集体得奖的一个金钥匙送给了他……一拿到手,夏环达有些迫不及待回来跟他关在书房的弟弟献宝了。

夏时季转过头看了那条金钥匙项链一眼,点了下头,很捧场地说:“挺好看的。”

他把电脑里的文件给关了,把笔电一盖,站了起来,问全身都湿的夏环达,“要不要跟我去吃烧烤?”

“很多人嘛?”夏环达的眼睛亮得比他新得的金钥匙还亮。

“嗯……”夏时季点了下头。

“那我去洗澡……”说还没说完,他人就窜出了门。

夏时季看著门口咋了下舌,要说他伯父那可是千年都不露一点表情的男人,可怎麽生了个毛猴子?

还好,他不是他爸的儿子……要不,夏环达肯定会跟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夏时季把桌面上的书给收拾了一下,他给他爸写一份心得报告,翻阅了近二十来本可以用来当行凶武器的砖头书。

把书都给堆到了书架上,他出了书房,发现下午的阳光进来还是热烈得把他的眼睛刺得微眯了好几下,掏出手机看时间,发现五点半了,离史鸣宇叫他去吃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地点离得有点远,可能得开车去。

他从上午就一直呆在冰凉的书房里,汗也没出一滴,他也懒得再去洗澡换衣,去了车库看家里有没有车可以开出去。

果然,下午他爸带著人出去跟人见面,顺便把车也给全开走了。

夏时季抿了下嘴,拒绝去李昱泊那借车,只好打了电话叫史鸣宇过来接他。

史鸣宇开车过来,脑袋东转西转,问:“昱泊呢?”

“不知道……忙吧。”夏时季淡淡地说著,这两天他开著手机,晚上李昱泊倒是定时打来电话,但他懒得接,他们就一直这样僵持著,跟每次吵架一样谁也不再黏著谁了……只不过,这次他们吵架的时间久了一点。

已经大半个月了。

暑假都已经过了一半了。

全所未有的漫长……夏时季一边度日如年地过著每一天,但又完全不想打破冰面的一点痕迹,就这麽自虐又同时觉得无所谓地不声不响。

“嗯……”史鸣宇点头,没再多话,李家是春夏镇从商人士的龙首,每到暑假大人们一起回笼,李昱泊是一年比一年还忙,他不比他们,他们没那麽多事要心忙和。

“给……”夏环达这时也跳进了车里,把冰饮一人扔了一瓶,自己在後座拿著他那瓶喝得不亦乐。

“吃完饭就去K歌,话先跟你说了,星星她也来……”史鸣宇开著车,很是装模装样地说了一句。

夏时季一见史鸣宇那贼表情,不禁挑了一下眉,“有内容啊?”

“那……那什麽,”史鸣宇咳嗽了一声,说:“她前面生日的时候,我不送了花给她麽……她接了……”

夏时季这才想起,在他跟李昱泊在小镇度假时正好是宁星星的生日,她也打了不少电话在李昱泊的手机上找他……

“所以?”

“所以,我正追著她呢……”史鸣宇看向夏时季,挺严肃地说:“我知道你没意思,不过,我确实挺喜欢她的……所以,作为哥们,你知道该怎麽表示吧?”

“……”夏时季骂了一句,顺了下头发,说:“得了,我知道了。”

他本来就跟那些女的就处得不怎麽来……尽管她们都对他挺好的,但他还真没那个心思去理会她们的好意。

他自己的那些破事,够他烦心的了。

夏时季一进度假村竹阁楼的楼上,所有女的眼睛全都一亮,主要是今天的夏时季身边没有总是无名让她们忌惮的李昱泊,於是全都放肆地弃离屁股下的凳子把夏时季围了个团团转,纷纷问著:“时季,去哪玩了,给我们带礼物没有?”

夏时季一想,那些给人买的快递回来的礼物已经到了家了,就是忙得很没有分发,於是边说著:“你们离我远点,嫌这天不够热的啊……”

然後接著说:“过两天我就回去一趟,就後天,你们都来我家吃饭,顺便把礼物给领回去……喂,海璐,你离我远点……”

夏时季一坐下,就紧挨著夏时季座位也坐下的海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李昱泊不在,我要坐近点……”

夏时季看她一眼,发现她发型变了,以前的直发现在成了一条一条恐怖的毛毛虫,不禁朝她叹气,“你怎麽又糟蹋你头发了?”

海璐一惊,“不好看?”

“丑死了。”夏时季直言不讳,“你脸本来大,这下可好,被这毛毛虫一包围就是一个大饼,你晚上撒点酱,直接可以啃来吃了当晚餐。”

他这麽一说,海璐已经坐不住了,拎了她的包直往洗手间那处有镜子的地方奔去了……

夏时季对著她跑下楼的背影耸耸肩,他是真不明白他周围这几个女的怎麽了,要麽喷太妖豔的香水,要麽把头发给弄得跟阿婆一样……这都什麽审美观啊?

他挑剔完海璐,见宁星星做高傲公主状坐在离他三个位置远的地方,跟旁边的女的有一声没有一声在说著话,这更好,人不理他,他就更不用招呼人了。

史鸣宇停好车一上来,奇怪地说:“海璐去哪?怎麽跑得跟见了鬼似的?”

另一桌,打扮比较中的,平时也跟他们一起玩的乔娇笑著说:“被夏时季说了两句,跑去照镜子去了……”

史鸣宇一屁股坐到夏时季落空的旁边,揉著额头说:“你就不能少说她们几句……”

夏时季眨眨眼,问他对面的欧小小,“说吧,你有什麽要跟我说的?”

欧小小因海璐的飞奔而去受了打击,她今天穿了条红裙子,本来要问夏时季好不好看的……却还是犹豫了一下,不过,夏时季一问她也顾不得了,於是很快就问出了口:“我今天这裙子好不好看?”

“裙子好看……不过你胖了,腰太,你是不是这几天在空调房里胡吃海吃?小肚腩都来了,跟我那小胖表妹的肚子一样圆……”夏时季斜眼瞥她。

在家里天天与冰淇琳相依相伴的欧小小颤抖了下嘴角,用手比了比自己的腰,狠狠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拉著他们这一桌的女生的手说:“得了,咱们换一桌吧,眼不见为净。”

下一刻,女生们用迫不及待的姿势离开座位,走上了离他们最远的那个桌子,不过,把她们这次要带给夏时季的礼物还是都留在了桌子上。

於是还没用五分锺,夏时季成功击退了他们这一桌的女同胞,只剩下在座的大都数只有十七八岁的“男人们”全都用“佩服”,“你真敢说”,“你真毒”的眼光齐齐照耀著他。

而夏环达在一旁更是目瞪口呆,用这麽绅士的口气说著那麽不绅士的话,居然还不遭人痛恨,他有些相信他爸爸告诉他的话了,他弟弟是条吃人不吐骨头还要人倒贴温水涮口的大尾巴狼。

夏时季撇下嘴,笑了,这几天有些抑郁的心情也轻松了一点,用脚踹了下史鸣宇的凳子:“叫人送酒上来……”

***他夏时季从来就不缺人爱……那死混蛋,有本事,他就真跟他掰了,看自己有没有一点点的可惜……

夏时季在心里冷笑著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著他也懒得去拿来看,只是转过头,朝著另一桌的女的很无辜很灿烂地笑了一下,随即转过头,听著许百联用筷子指著他的鼻子说:“昱泊一不在,没人管你你就招蜂引蝶,你太作孽了……”

於是,他笑得更灿烂了,露出的白牙在透进阁楼里的余晖里闪闪发光,闪得在坐的他的兄弟们纷纷抱头呻吟,“妈的,不要再笑了,老子知道你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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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66

李昱泊接到电话时,正跟著他爸在地下停车场走,等他看到人送过来的彩信时,看著屏幕里夏时季那张笑得眼睛脸上都在发光的脸,还有背景里那一堆齐齐看著他的人……当下牙齿上下就磕碰了一下,在回声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怎麽了?”李父回头,疑惑看著他。

“没事……”李昱泊笑了笑,“朋友发了张胡闹的照片……”

他把手机放进裤兜,硬忍著要回去把人揍一顿的冲动。

他还需要跟他父亲去拜会几个长辈。

这次,在跟哥们一夥喝酒时没人看著,夏时季喝大了……他现在的头发就被刚刚跑到理发店把头发剪完再来的海璐扯著,彪悍的女生在他耳边吼:“快说,我现在变漂亮了……”

夏时季随她扯,抬起眼睛瞄她一眼,实话实说:“是好多了……”

海璐满意松开他的头发,去另一桌秀她的新发型去了。

只是她手一松,夏时季一时没把握住身势,加上酒意,身体往後倒,随後,“砰”的一声,他摔倒在了地上,同时摔出来的是他裤兜里老是震个没完的手机。

他七手八脚地爬了起来,许百联顺手帮他把手机捡起来,先是纳闷地说了一句:“换手机了啊?”

还没打量完黑色经典款的黑莓手机,就看到一堆李昱泊的未接电话,不由得抬头看著夏时季喊:“你喝大了?李昱泊电话……”

说著,他手中的手中又震动了起来,一看又是李昱泊,他连忙把手机塞回给夏时季。

哪想,夏时季这大爷手机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把它给掇兜里,对著许百联就是露齿一笑,“让它震著玩儿……”

听得许百联“靠”了一声,“老虎没来,你可这是称大王了……”

夏时季笑看他一眼,拿过酒杯,继续跟另一哥们喝上了。

夏时季酒量算不好,但也算不上坏,不过他喝了多少,夏环达也喝了多少,他哥倒下了,他还没倒下。

吃完饭,到了晚上九点多,一行人坐了车去K歌。

一路上夏环达就一直挂在他身上,扯著他肩膀,生怕把他给丢了让他一个人睡著玩儿,硬是把一堆要跟夏时季坐同一处沙发的女生们挤在了边上。

夏时季翻著白眼,拿著让服务生拿来的解酒汤灌他哥,边拿著他哥的手机跟他爸说著等会十一点的时候过来接他们回去。

他兜里的手机早半小时前不震了,他也没去看一眼。

夏环达说中文不成问题,也认识中文,就是不懂得怎麽唱中文流行歌曲,他带著醉意眼巴巴地看著别人唱了一首一首,没一首是他知道唱的, 最後一把抱住他弟带著哭音呜咽了起来:“我不会唱。”

他喜欢跟人一起玩,他弟弟的朋友都很好,跟他们一起玩闹他很开心,可是,每当他不能掺和进去时,夏环达就觉得有点小难过。

听著他哥假哭,夏时季没好气地拍了下他的头,对著坐在点歌处的史鸣宇吼:“给我哥点首鸟语……”

说著,他无视掉直瞪著他的宁星星,又拿著水杯灌了他哥半杯水,“吼你的鸟语去……”

夏环达转死为生,捧著有人给他拿过来的话筒,朝他弟好看十足的脸上大大的“叭”了一口……

夏时季被他“叭”得哭笑不得,下意识地回头一看,赫,他忘了,李昱泊不在……的,他回头想看谁?看李昱泊会不会发疯?

习惯真他妈可怕……夏时季皱起了眉,拿起瓶啤酒,一口喝得见了底。

PS:好吧,我二更,尽管是少了一点,但好歹是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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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67

第二天起来,刚跟他爸跑完步回来,发现客厅里坐著了李昱泊,正跟他妈在说著话。

夏时季只看了一眼,跑回楼上去洗澡,进房间之後把门给关了,这样,就没人进得来。

刚他看李昱泊时,李昱泊也看了他一眼,那深沈至极的眼神让夏时季想都不用想就会有事发生……他不想再跟李昱泊吵第二次,因为第一次还没过。

在房间里呆了半天,书也看了五十多页,觉得李昱泊差不多走了,夏时季下了楼,发现他们早餐的桌上李昱泊正好整以暇在坐在那。

妈的……夏时季在心里骂了一句,走到椅子前坐下,拿著他妈递过来的稀饭喝了起来。

“昱泊,你多吃点……”夏妈微笑著对李昱泊叮嘱了一下,转过头对夏时季说:“怎麽下来得这麽晚,粥都快凉了……”

我躲人!夏时季在心里哼了一声,可这话不能说出来,只好勉强地对他妈说:“刚看了几页书,多看了一会。”

“少问他,让他吃,免得打扰他了又发脾气……”最近被夏时季的表现蒙得五迷八昏的夏父那说话的口气也太温和了。

夏时季在心里翻白眼,把坐他对面的李昱泊剥了开,又放在他碟中的水煮蛋给不经心地拔了开,夹起小菜吃了起来。

他仿似自然而然的拒绝动作李昱泊看在了眼里,但也眉眼不动,继续剥著手头上的第二个,然後再放到夏时季的碟子里,这个时候他总算开口了,说:“吃吧……”

听著他的声音夏时季气不打一出来,他是真的不想理会李昱泊,但他父母现在,他只好略带烦躁地说:“今天不想吃……”

“怎麽不吃?”夏母一听,美脸上不悦了起来:“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你正在发育的年纪……快吃下!”

母亲大人发话了,夏时季不能不从,他把**蛋塞到口里把那当李昱泊狠狠地咀嚼著,同时眼睛拒绝看向李昱泊。

夏时季以为自己是去书房,哪想他爸发话说今天上午他不需要听课了,李昱泊要出去谈事情,让他也跟著去长见识。

一听,夏时季就倒抽了口气,不得了,***李昱泊耍贱招!

“你别放肆他,他要是在重要场合表现不好,直接削他……”夏父本没有意向询问他儿子的意见,直接帮他给定了,他对著李昱泊说著,“他要是嫌这嫌那,给我电话,我直接教训他……”

夏时季看著他爸,心里冷笑,他家老头要是知道他儿子他被这混蛋早半年前就给上了,看他还会不会说这话……他倒是想躲人了,他就把他直接给送人了。

可这些,夏时季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一句话也不会说出来,他跟著李昱泊出了门,在出大门前换鞋的时候李昱泊蹲下来帮他系鞋带时,他转过头看他爸妈没跟过来,他立马抬起另一脚,踹上了李昱泊的简白衬衫,骂:“你还要不要脸了……”

李昱泊抬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把踹他的另一脚给拉到面前,继续系著鞋带。

夏时季恼火,弯下腰扯著李昱泊的头发,扯了一下觉得好久没扯有些怀念,又多扯了一下才松开手站直了接著骂:“你让老子滚,老子滚了,你有本事别老来我面前讨我嫌。”

系好鞋带,李昱泊没理他,只是拉著他手就出了大门,上了停在前面院篱里的车。

一上副驾驶座,夏时季本来不想再说话,理都不理李昱泊,只是等李昱泊从後面拿过来一个大袋子,他翻了一下,有几只他喜欢的表,有几本他要看的书,还有几件衣服……衣服一式两件,一件大号,一件小号,想都不用想这是什麽装。

等翻到袋子里最後那个盒子,是一条以他的生肖打造的项链,样子太好看,肖像的肚子中间上的“石头”还在晨起的阳光中闪闪发光,夏时季犹豫了一下,试著戴了一下,在後视镜里发现戴著真的很好看……他不由得撇了撇嘴,冷哼了一声,“别以为我还会要你。”

李昱泊接完在别墅区就来电的电话,车子已经上快上高速路,他把车慢慢停到一边,在路边的树林後,车一停好,在透进树影零星钻进来的晨光中,他伸出手把住夏时季的後脑勺,转过头时就把人带到了怀里,然後吻上了他的嘴。

“你……”夏时季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手也只来得及重重打了下李昱泊的背,然後就被猛烈的侵占丧失了所有动作。

座椅平躺下了下去……有轻轻的呻吟慢慢响起。

在大多数人们都没起来的没有车辆行驶而过的早上,车子一阵起伏……

夏时季的脸潮红一片,他咬著李昱泊坚实的肩膀,疼痛又觉得不是那麽难以忍受地接受著李昱泊的冲击。

他无法再思考,只是习惯地包容著在他体内的人……尽管那东西真是刺得他连心脏也揪成了一团,连鼻间呼出来的气息也热烈得快把自己灼伤……

“疼……”压著他的人一下比一下更撞击到了深处,那被同时撞了出来的生理泪水也顺著赤红的眼角不断往下流,夏时季手脚都紧缠著李昱泊,只是口里还是忍不住地要说疼。

好一阵子没做,那东西竟比以前还要大,还要热,自己这麽疼痛著竟还容忍它横冲直撞……一想,连身上的指甲壳也都红了,当李昱泊脸上的汗水掉到自己脸上似乎连皮肤也被灼伤时,夏时季忍不住地闭上了眼睛,後方也忍不住剧烈地缩起。

这动作引得李昱泊扯开了他缠在腰间的腿,把腿压到夏时季前,就这麽抱起他捧著他的屁股更是猛烈地抽了起来。

这时,太阳升得更高了,绕过树梢,穿过玻璃,打在了那健壮的男身躯上……连那上面斗大的汗珠也被照耀出了光芒。

而他身下的男孩,眼角那滴摇摇摇欲坠的泪水在嫩红的眼眶边停留了几秒,然後,用一种绝美的姿势悄然地掉落了下去……

PS:最近懒得厉害,写一章文断断续续需要三四个小时,中途开无数的小差发呆……这样的人居然日更,同学们,你们是不是也该鼓励下子?!

有鼓励,咱今天二更!如果鼓励得很恰当,咱还写半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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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68

“呜……”夏时季呜咽著,细长的双臂紧抓著座椅的皮革,无所适从地承受著那在体内的巨大的侵扰。

“太大了……”他哭出了声,边哭著说著:“李昱泊,好大,我不要了,你不要再进去了,肚子好疼……”

肚子快要疼得要破了,他怎麽还要动得这麽大力?并且,刚说完……他就……

一个撞击,夏时季“啊”的尖叫了一声,李昱泊撞到了里面的最深处,让他全部神经都跟触了电的“蹦嗤蹦嗤”地乱跳著,他无法忍受地尖叫出声:“不要了,不要了……要撞坏了。”

可他说得再惨,他身上的人丝毫没有放过他,更过份地抱著他坐到了身上,摇著他的细腰,让那在最深处的东西用最糜烂的方式摇摆著……

天……他怎麽这麽无耻……夏时季不敢置信地低头,看著李昱泊那坚毅的脸,绝望地发现,现在的这个人本不会把他的意见当回事……在一个巨烈的摇摆之下,他只能像小兽臣服王者一样地攀附上他,以至於不用被他撞击得支离破碎。

“呜呜,不要了……”夏时季已经再也顾不得态度了,他抱著李昱泊的头哀求:“快不行了,你别再进了……”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吻了下他的脸,看著他那被慢慢挺得笔直的器……用一种深沈又充满著绝对欲望的眼神看著那里,而他抱著夏时季腰的手更是毫无收敛地上下提降……

“啊……”一个哽咽的叫声之後,夏时季眼睁睁地看著那触乱的神经再也不受控制地让他的下面崩发了出来……那阵阵的白在了李昱泊的腹部上……

他惊了呆,眼睛,嘴唇在那刻都在忘了动作……

这是怎样的一种情况,他竟然……竟然被李昱泊著了?

全所有未有的第一次,让夏时季嚎哭了起来,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自顾自地收缩著,而他只能大哭著骂著李昱泊:“你坏蛋,***你坏蛋,你欺负老子……”

他紧扯著李昱泊的头发,只来得及哭,完全已经管不得李昱泊现在更加巨烈的动作了……那抱著他的人已经完全发了疯,死抱著他用不可描述的速度在进攻著他的体内……

“呜……”夏时季已经不能再大力地说话了,他只能抱著李昱泊的头,用最脆弱的姿势趴伏在他的怀里,任李昱泊用最放浪的交媾方式侵占著他。

“你坏蛋……”他小小地无力地虚弱地叫著,里面著了魔似的焚火烧著,那麽久地都没有烧破……那打在里面的坚固得像是永没有温度褪去的火热还依旧在里面肆无忌惮地穿梭著……

他只能紧紧抱著他的头,泪水成了流水一样在他的脸上不断地往下流著……就像夏日里,阳光普照下的瀑布一样,用一种没有阻碍的,同时又美丽得摄人心魄的姿势那样往下喷发著……

“嗷……”夏时季脖子往上仰,李昱泊咬著他的头,狠狠地正在吸吮著,同时,那里面的那个东西胀裂得似乎要把他的肚子都要撑破。

那一刻,就好像全世界最烈的温度都在了身上一样,夏时季发出了虚弱的嗷叫声,然後……他的最深处,被最烈的烈焰全部浸染。

那一波一波袭到要接近胃部的烈让他那刻丧失了所有意识……他抱著属於他的男人的头,无意识地看著前方,等到里面全部都被侵占了,他的头最终也再没有那点支撑住的力量掉在了李昱泊的肩膀上……

那因过份占有而不停流著的眼泪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掉……这大半个月,他父亲让他强力锻炼身体的结果,似乎只是为了今日让李昱泊的作死侵占准备的一样。

夏时季的心同时在流著眼泪……他趴伏在李昱泊的身上没有一点点剩余的力气动弹,他只能听著身下的已经不能用少年概括只能说是男人的剧烈喘气声,用自己那一点也不逊色的快要跳出口的心跳声陪著他的心脏一起跳动著。

“宝宝。”永比夏时季的恢复速度要快的李昱泊恢复了过来,在还在不停地跟著空气抢夺氧气的夏时季耳边用一种极度放纵後的沙哑喉咙叫著夏时季。

听到叫声,夏时季鼻子酸了,现在的他,被李昱泊用鼻子抵著他的鼻子,他小小声地,又有点凌厉地叫著:“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宝宝?”

刚才,只差一点点,他就要被他死了,那个时候,他怎麽就不想想他是他的宝宝了?

他喘了几口气,他的後方被烈跟大东西充塞著,他还是不能好好呼吸,他愤恨地咬著罪魁祸首的嘴唇,呜咽著说:“你快出来……”

“再等一下……”李昱泊看著他,这个时候真是英俊得所有男人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的脸上一片沈稳,他低低地用著能让闻者听到都会骨头都发抖的感声音说著:“我想再多留一下……好久没有抱你。”

“呜……”听到回答,夏时季愤恨地又咬上了他的嘴。

只是咬著咬著,嘴里又全是李昱泊的口水……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承受,他又不想昏厥的情况下,他猛力抽开了嘴,把李昱泊缠著他的舌头给挣脱开了,下一刻,他双手都扯著李昱泊的头发,不怕这样的姿势会让坐在李昱泊的胯部的自己跌倒,用尽所有力气疾声厉色地吼:“你快抽出来,我还在生你的气!”

果然,李昱泊抱住了他的腰,没让他往後倒,稳稳地抱住他说:“要到下午三点才跟人见面,你先休息一下,呆会我带你去玩……”

夏时季不管不顾,用手打著他的脸:“我不要玩,我还在生气。”

李昱泊任他打,让他边打著,然後自己说著:“西镇那边的海滩上来了群海鸟,谁都不知道,我带了相机,等会我们一起去拍。”

夏时季不依不挠,依旧打他,流著泪说:“里面全都是你的东西,你快掏出来,难受死了……我不要去拍照,你快出来,里面好热……”

“不去?”李昱泊抬起头,吻著他的嘴角,淡淡地问。

“要去,你快出来,让东西流出来……我要去,你快出来……你东西怎麽就这麽大了……你太讨厌了……”到了最後那句,夏时季简直就是哭喊著出来的。

PS:嗷,都夸我H写得好,请各位大意地继续叫我H空吧!

嗷~~状态从来没有这麽好过,居然把H写得跟诗歌一样~~~~~

别砸我,嗷嗷嗷,臭**蛋大砖头什麽的别砸我~~~~~让我先这麽自恋下下吧~~~~~~真的,写的一路中,我HIHG得都找不著北鸟~~~~~~~

老子今天写得太TM好了,你们鼓励得太TM了!所以,整章都是H!这一切都是乃们慷慨留言的缘故!

乃们看,我这是麽容易满足的一个作者,所以今後请随意地夸奖我是H空吧~~~~

(036鲜币)</font>夏露069

夏露

069

一路夏时季都很沈默,在海边拍海鸟的时候也是让李昱泊背著他,他扫了几张照片之後,拍打著李昱泊让他去睡。

他实在没什麽多余的力气了。

他只想好好睡一觉……他都不太知道为什麽在李昱泊面前,他是这麽容易疲惫。

可能,因为知道他疼他,所以他总是放纵著自己示弱著。

下午李昱泊去跟人谈事情时,夏时季在车上睡得昏得暗地……

中途他醒了过来,看著李昱泊停的车位那边的太阳……心想著,他是不是真的要去追随他一辈子?

无怨无求,亦,无怨无悔?

他想那样……

可,内心却告诉他,那种委屈求来的天长地久,或许是李昱泊需要的……可他,可他自己,在哪里?

一个人跟一个人的附属确实能过一辈子……

可自己哪会真的甘心一辈子都这样啊……

当李昱泊伤得自己狠了他会疼,那些佯装喜欢自己的女生用著打著喜欢他的名目却事实上想跟李昱泊在一起的那些人让他那麽的难以忍受……

夏时季想,如果自己要是蠢一点,他还真的会这样委曲求全地在他身边一辈子,毕竟,他是那麽的爱他。

可是,最终,他不是个蠢货。

他想蠢,可内心还在无奈地咆哮著,他不想一辈子在他强悍的应衬下显得那麽的无能无力。

他不想在多年後,让他爱的那个人觉得他除了承受他,别的一无所处。

那是他只要想及,都绝不可能忍受的未来。

星期天的下午,夏时季自己开了车回镇里,今天要分发他买来给人的礼物。

回程的路上,夏环达坐在他旁边,有些好奇地问他:“弟,你会开车?”

夏时季挑眉笑问:“凭什麽我不会?”

“没见你开过……”夏环达老实地说著。

“……”夏进季笑而不语,他不是什麽都不会,李昱泊会的,他不会也会学会会,只是,他不愿意表露罢了。

有人照顾的人,总是不愿意去干那些事的。

当没人照顾时,他还是会生存的。

他再让人娇宠,但他受的教育让他知道,这世界上,真的能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只有自己……宠爱会消逝,疼爱会远离,亲人会死去,寄托会消亡,人如果能自己都不能征服,那麽除了那人只会是个弱者。

那是他们第一个哲学老师的理论,李昱泊嫌他过於偏激,夏时季却觉得挺受用的……他觉得是这麽回事,但他从不跟李昱泊说,当李昱泊决定换掉这个哲学老师的时候,他只是笑了一笑,一言不发。

这个哲学老师走的时候,还朝夏时季眨了眨眼,夏时季在李昱泊绝看不到的角落,也朝他竖了下麽指。

有时候,有些理念,真不能与人会道。

“……”车一在自家院子门前停下,夏时季看著他一帮朋友都在自家门前时不禁骂了句,然後下了车朝他们走去:“你们是不是太闲?”

正中午的太阳毒得可以拿人类当烤烤……这帮人太不畏惧生死了……

“礼物……”太阳伞下的海璐朝他挥手,说:“快开门放我们进去……”

夏时季开了门,让他们进了去,然後等他进去厨房拿水喝的时候,发现一帮人把冰箱里的饮料全都拿了走……大大的冰箱里什麽都没剩,他看了一会,最後抚了下额,真觉得他这帮同学朋友真是太不淡定了。

真是疯了这个时间来拿礼物。

晚上夏时季请他们去先前定好的饭店吃饭,一帮把夏时季带回来的礼物洗劫一空的男男女女全都喝多了,也不应付夏时季了,一个个围成小圈子玩他们的去了。

夏时季冷眼看著他们,其实这些家境跟他差不多的人,有终一日散了,生疏了,到底,是谁也不跟谁讲感情的。

更何况,这里面有不少人都是李昱泊那边的人。

他要与李昱泊始终在一起,那麽,他们就永远都是朋友;如果哪天他们散了,他们与他,也是要生份的。

这是人世间最从容的次序,夏时季知道自己在人群中的说一不二,都是在李昱泊的三分纵容下让人觉得他的价值比他本身的价值更高。

这些,全都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在哪?”手机响了,那人简略地说著。

“你说呢?”在一旁独自喝著啤酒的夏时季略带嘲讽地说著。

“我快到了左角的停车场,你出来……”李昱泊淡淡地说著。

“好。”夏时季很快回答,挂了手机,看著手机的屏幕,直到它黑掉,他勾了下嘴角,下了去往左角停车场的楼梯。

停车场里,他没站几秒,车就停了进来,李昱泊下了车,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凌厉至极的口气问著:“你要出国?”

“……”夏时季没说话,他略带酒意地偏头看著李昱泊,把拿下来的啤酒瓶塞到李昱泊手里,朝他举了举自己手中的那瓶,喝了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昱泊。

“到底是不是?”停车场是外放的,左边就是个便利店,几步远就是马路,能听到太多的嘈杂声,乱了他们的耳朵。

夏时季笑了,李昱泊皱了眉。

小镇便利店的马路边,有摩车党呼啸而过,其中有个认识李昱泊的在高喊著:泊哥……

听到不识相的声音李昱泊暴躁地甩了手中的啤酒瓶过去,碎了一地的玻璃。

然後,李昱泊回头,咬著牙低沈地说:“你真要走?”

70-75

(04鲜币)</font>夏露070

许百联被他妈送往维也纳某位“弹棉花”的教授手下“荼毒”当天逃往夏时季家,哭丧著脸说:“我不要当什麽鬼音乐家,我要跟我爷守一辈子瓜田。”

夏时季看著他那没出息样气得真想拿自己的“石膏腿”踢死他……这人能走他不走,自己想走,可他妈被打断腿了,想走都走不成。

这世上,真是***饱汉子不知饥汉子的苦。

夏时季凄凉地垂下了眼,连强装跟人胡闹的力气也没有了……

李昱泊离开他,如今已四十七天……

他们的未来,一个人都没差的许的未来,却是用漫长的相离的时光去许的……

相爱至此,又有何话可说?

夏露

070

“我爸说的,要问,问他去。”夏时季又笑了笑。

砸什麽酒瓶子,吓唬谁啊?

夏天的夜,风就算吹著,也不是很凉……尤其这两年全球冷热气温差距甚大,连春夏镇当地居民无论哪个谁都引以为傲的福地这两年夏天气温也高了不少,以前夏天晚上吹著凉的风现在也是热乎乎的让人难受。

恒久以来不变的气温都一年一年变了……何况那长大已经不再单纯的人心?

有什麽是不可侵蚀改变的?

“我跟你说过,不许你离开我。”旁边有人在看著他们,李昱泊却已经像是不管不顾,他直直看著夏时季,半垂著眼,低声但有力地说著。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不会随便发火,他不随便说话,他不怎麽注意某些东西,他有他的尺度,他有他的要求……当这样的人某个时刻用那样的声音说出那样的话时,没有人不会把他的话当真,谁听了,都会清楚知道,他说了出来,就必然会这样。

听到的人都会这麽相信著,绝不会有怀疑的念头。

可夏时季又笑了笑,他小时候,李昱泊大多数时候教训他,他全都听著,一点不乐意也绝不会有;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的时候,李昱泊要想让自己听他的,那麽,结果只有一个一可能,那就是不可能。

他不是个过於容易昏头昏脑子的人……尽管,他为李昱泊所妥协的,已经过了太多人所能承受的尺度……

他摇头,笑容带点悲伤的哭意:“你把我当什麽?你要守在这里,这里有你的一切,有你的未来!我的未来呢?”

他只是那麽喜欢他,所以他可以做任何一切让他觉得欢喜的事,可这并不表示,他是他的附属……他有他的想法。

李昱泊认为的他们的未来,其实没那麽真切的。

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了……李昱泊敢赌,他赌不起。

他有他的方式……他要离开,他要一个没有压力,没有纷扰的地方,让他们好好在一起。

可是……很明显的,李昱泊从不这麽想。

他从不。

“那你说我这一切是为了谁?”路边,车灯一闪而过,车一辆一辆的在那边与他们平行而过……

他们毕竟太瞩目了,这小镇里,谁不认识谁呢?

当李昱泊用一种绝然的狠厉口气说出这句话时,因看向他们的越来越多人群,夏时季下意识地缩了下肩膀……而李昱泊站在他的对面一动不动,坚定且冷酷地等待著他的回答。

那一刹那,夏时季察觉到了自己的懦弱……是的,他在害怕,他害怕什麽都没有。

没有家庭,没有李昱泊,什麽都没有。

可李昱泊却是什麽都不怕……他认为他什麽都可以有,什麽都可以得到。

可……到底谁对谁错?

夏时季看了眼离他们不远处的一个路过的,此时停下脚步疑惑看著他们的熟人,朝他挥了挥手,笑著说:“我们在吵架……”

那人笑著摇摇头,朝看向他们的一些人挥了下手,赶了他们走,自己也走开了。

看著那样坚决地看著他的李昱泊……夏时季想,他可能从不知道,自己在保护他吧?

他舍不得自己有一点点的不如意……而自己,又何从有过一点点让他不开心的想法?

他那麽爱他啊……那种依恋到骨血里头的感情,已不仅仅是什麽爱情之类的说话可以表述的……

他从来不说,可他那些那麽连一个指令都没有的听话,到底是为了谁?李昱泊知道吗?

他现在说他是为了谁,那他呢?他夏时季又是为了谁?

“你……”夏时季低头看著鞋子好几秒,缓下了勉强的笑容,又紧咬了口腔内壁的壁好几下,一下不够,紧接著是二下,三下,四下,在自己的都快被自己的咬下的边缘,他硬放松了牙齿,抬起头对李昱泊淡淡地说:“我知道,你是为我,你凭什麽认为我不会知道你不是为我?你凭什麽要说出这句话?你想伤死我的心吗?”

他对他的好,他什麽时候,他有哪个时候没装在心里过?

他说这话,是硬要跟他生份吗?

夏时季笑了,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你什麽都要我为你做对,我真的好想什麽都为你做到,可你想想,你要我听爸爸的话,他要让我出国……你要我不离开你?我要怎麽做才好?”

说完,他把他的身影转到了车子的後部,没有让太多人看到他,他知道,他的脸,怕是已经难看至极了。

“你跟不跟我走?”在背光的地方,夏时季低低地说著,说出来这句话时,他的腰不禁低了一点,在微有点一小小的光的影处,他孱弱的样子显得过於单薄,就好像只要再来一道再亮一小点的光,就可以把他的身影就全部给压了下去。

PS:虚弱地泪一个。

这是夏露第二个阶段的文。

第一阶段,写得天真,有一点点的虚夸,一点孩子气的但假装漫不经心的浮夸。(估计这个大夥可能不怎麽理解,不过也不解释了。)

第二阶段,我不觉得我会写得好,但想写出一种盛夏又凉薄的感觉出来……当然,甜蜜一直是在的,就算它可能是另类的甜蜜。

整个文三个阶段,到第三阶段,到时候再说第三的理念吧。

祝大夥看文愉快。

另,补昨天的,今天还会有一更。

(02鲜币)</font>夏露071

夏露071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打开了刚停下的车门,把夏时季推了进去。

上了车,夏时季闷著头给邓顺打了电话,叫他等会记得把他哥给弄回去睡之後,又打了电话叫经理把单签到他头上就再也不说话。

李昱泊一直在开车,也没跟他说话。

空气里一片静默,除了车外嘈杂的车声与人声,他们之间谁也没有想开口打破沈默的欲望。

当车子进了李昱泊家的车库时,车一停,夏时季自动地打开了车门就下车,李昱泊也紧跟著下了车按关大门的摇控锁的同时撇头对著他冷冷地说:“去洗澡。”

夏时季瞪他一眼,不过自己确实是一身的酒味,他也不再说什麽了。

没等李昱泊,他自己走到一楼後面李昱泊的卧室门前,想都没想就一脚就踹上了门,没给踹开,等了李昱泊一下,没见他过来,只好掏出自己裤兜里的钥匙串,拎起一条开了门,径直去了浴室洗澡。

他洗了澡出来,本,浑身赤裸,没拿毛巾擦身体,头上的水一直不停往下掉,眼睛都快被水堵住时他地擦了一把身体,在李昱泊递给他牛杯子的时候默然地接过一口一口喝著,凭由李昱泊拿著毛巾帮他擦完身体就帮他擦头发。

刚才他说了太多平时不会说的话,他不想说话了。

就算李昱泊没给他答复,他也不想说了。

他沈默地喝完牛,又低头看了下地板,这才抬头推开在接著帮他擦头发的李昱泊,嘴巴不由自主地嘟了一下,走到床边掀开了被子,背对著李昱泊睡的位置睡了下来。

“头发没干……”李昱泊没说别的,只是淡淡地说了这麽一句。

夏时季没理他,拿起空调调到他适应的温度,抱著一角被子把脸给埋到了枕头里。

他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跟李昱泊说了。

反正不用他回答他也知道,李昱泊现在不可能跟他出去的。

夏时季觉得自己的心在七月的盛夏,凉得比寒冬还要冷……

夏时季在赌气,李昱泊没理他。

他已经够放纵他的了。

他把自己一肚子的火气给消化掉,最终还是没动他一汗毛,李昱泊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夏时季日益渐大的脾气的容忍力越来越高了。

尽管在今天下午听到他爸跟他说夏时季准备暑假後出国时,他真是愤怒是想把夏时季抓回到身上打一顿……他明明知道他不可忍受他离开他,可出国的事,他却不在第一时间告诉他。

真是已经宠得他不知道分寸了。

他上了床头,把夏时季抱到腿上,在夏时季强硬著要挣扎的时候“趴”的一下隔著棉被打了下他的背微微警告了一下,在夏时季老实地不动後也没说什麽,继续帮他把头发擦干。

只是当擦完之後,夏时季一股脑地抱著枕头睡到另一头离他远远的举动还是让他不悦了一下……他站在床边好几秒之後才决定先不训斥他,先去回完几个紧要的电话回来再说。

PS:困,睡觉去,争取明天多更点。

(038鲜币)</font>夏露072

夏露

072

身後被人抱住时,夏时季扭了一下不让他抱。

他真是受够了。

他也不对他好了,他凭什麽再听话。

夏时季愤恨地在李昱泊怀里往床边爬了几步,还是爬不出他的怀抱,不由丧气地绝望地尖叫:“处理你的事情去……”

做他的事情,这样,他就不来烦他了。

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只要别来烦他;他不走,那就让他安安静静地走。

他要离开这个混蛋,再也不要去那麽忧心他们的未来了。

“喊这麽大声干什麽,”李昱泊很不耐烦地说著,把他在怀里转了个身,亲吻了下他的脸,又轻拍了两下他的背,“把噪子喊坏了怎麽办?”

他把夏时季额前的头发撸起,在上面接边吻了一下又一下,“最近是事多,可是,不挣钱怎麽办?难道让我养不起咱们?”

他用著暴的神情直视著夏时季:“少乱动……”

说著又咬了下牙,抱住夏时季的腰的手差点把腰给掐断,他暴戾地紧跟著说著:“别以为我不计较你擅自答应出国的事,我只是现在不教训你……”

夏时季一听,眼睛一眨,想都不想就伸出了手猛扯著李昱泊的头发,狰狞著面目骂:“你混帐,你明知道我爸会提出来……”

“他提出来是他的事,你不答应是你的事……”李昱泊松开一手拉下他的手一同放在腰间禁锢著,他紧皱著眉头说:“你先缓几天,我再想想办法。”

“想什麽办法?”夏时季讥笑了一下。

“我先在走不开……”李昱泊的脸沈了下来,“再过一年,等事情差不多稳定下来我跟你走。”

“一年?”夏时季听得笑了起来,“那麽,一年後有了别的事,是不是要再稳定一年?我再等你一年?这样一年又一年……你他妈可真好,这麽不拿我当回事可真干得出来……”

“谁拿你不当回事?”李昱泊眼睛一眯,手上的劲又重了。

夏时季疼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可他不想认输,他看著李昱泊,一字一句地说:“我要走,你的一年又一年我等不起,你早知道我准备要走,你现在说我让我等?你这是拿我当回事?你是真疼我,还是最心疼你自己?”

在这里,他可以大展拳脚,呼风唤雨。

是,他是舍不得。

他非要舍不得……他认了,就算自己心如刀割他也认,这个贱人不跟他走***他认……不,他认不了,他做不到!

思绪飞转著,,夏时季想著想著想到以後没有李昱泊就觉得口完全酸呛得疼得厉害,眼睛也疼得红胀了起来,他愤怒地喊著:“你他妈要跟我走,我不管,你必须跟我走,你不跟我走,我离开後再也不见你,我要恨你一辈子。”

他要挟著,完全没有了理智。

他一吼完,就发现房间里沈默一片,没有什麽声响,只有他一声重过一声的激烈的心跳声……不,还有另一道比他的心跳声更重的声音,就像被大力搞打著的鼓点声……带著强烈的攻击人的杀意。

夏时季慢慢把视线从那发出声响的口转移到脸上……他发现,李昱泊正用一种愤怒至极,濒临崩溃的忍耐表情看著他。

而自己被他伏制住的腰跟手也快被掐断了……

夏时季一时喘不过气来,红胀著脸抽了口气,险些接不下气。

他匆忙又狼狈地把气接上时,腰间的手松了点,可是,那说话的声音那里面的冷洌却一点也不少:“我跟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一句也不要再提,为什麽你总是吸取不了教训?非得我真打断你的腿?”

“你……”夏时季害怕了起来,李昱泊是真正生气了,那冷洌的口气里面的前所未有的冷酷竟是他从未听过的,他咽了下口水,看著眼前可能时刻都会化身为魔的人,他毫不怀疑他再硬碰硬,李昱泊真会打断他的腿,一点可怜也不会有的,他眨眨眼,像是知道自己的悲惨,眼泪也流下来,意识也自作主张地让口气软了下来,他低弱地带著哭音说著:“我离不开你,我要带你走……你答应过我的……”

他这麽一哭,李昱泊的手就抖动了一下,然後,手劲松了……

夏时季从手挣扎了起来抱著李昱泊的头,脸蹭著李昱泊的脸,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著:“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你说什麽地方都陪我去,一辈子都要我的……”

然後,他听到了李昱泊深吸了口气,那吸气的巨大力气让夏时季紧贴住他的鼻子的鼻间那刻都吸不到氧气,紧接著,李昱泊的表情不那麽可怕了,尽管他此时的脸色还是冷得让人发抖……

他没再说话,只是伸出手从床头拿过纸巾,把夏时季的脸抽离了点开,擦著他没几下满是眼泪鼻涕的脸。

李昱泊沈默地擦干了他的眼泪,把纸巾扔到了一边,才说:“再给我一年,就一年。”

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夏时季的眼泪停了住,连示弱也不行了吗?

撒野不成,撒娇也不行了吗?

那个就算教训他,但实则什麽事都会真正依他的李昱泊哪去了?

他真的不稀罕自己了?

这一刻,夏时季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火焚烧著般的疼痛,又像埋在冰天雪地的冰川的底层那样有种疼到麻木的生冷的疼……

他垂下了眼睛,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人了。

他是什麽办法都用了。

……

“就一年,宝宝……”李昱泊的声音不再那麽冷冰冰了,“我们先把出国的手续办了,事情一不那麽需要我亲自在了,我们就走。”

夏时季把身体缩成了一团,没有理会他的话。

(066鲜币)</font>夏露073

夏露

073

夏时季是喜欢夏天的。

他从来都是热爱著与李昱泊赤裸肌肤相贴的季节……就算长大後的这几个夏天的温热一年胜过一年,他们紧贴著的肌肤也被太多的汗水包围著。

可就算黏黏的汗水充斥著他们的相贴的肌肤,夏时季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爱著跟李昱泊夜晚偷偷相拥著睡去的日子。

就算他们的父母不理解,别人可能觉得的不可接受,但他还是那麽浓烈地喜欢著。

他从没有想过,当他们长大後,他们会丧失这些。

就像小孩从没想到过会丢掉手中最爱的那个玩具那样,那最不容人违抗的岁月已经定好了他们接下来的走向……该失去的总是会走的。

人再留恋,人再想强求,人也於事无补。

夏时季在被李昱泊送到他家的度假别墅时,他下了车,趴住了车窗,对著车上马上要开走到另一个地方跟他父亲合和谈生意的李昱泊说:“你还记得我九岁那年的事吗?”

李昱泊看著他,把刚戴上的墨镜摘了下来,直视著,没有一点回避地看著他。

在猛烈的海边阳光里,夏时季笑了,他微撅著嘴,像那些美好的时光就在他的心底脸上一样地笑著:“我还记得,爸爸打了我,我离家出去,走在了公路上,你跟著我走,还帮我拖著我最爱的那些家当……你跟我说,我去哪,你就去哪……”

李昱泊只是直直看著他,没有接话。

夏时季也没有想要等到他的回话,他只是接著说著:“你说,怎麽我如此爱的这些时间後,你却不想跟我走了呢?”

他说完,缩回了身体,没有再去看车内的那个人。

这世上,怕是没有比他更懂李昱泊的人了吧?

他爱的这个人呐,这次是真不会跟他走的了。

那麽确定的肯定,如果可以,夏时季真想心存侥幸……可惜,他满心满眼里的那个人,他深受太多人赞道的那过於男人的面目……

谁都在等著他开拓疆土。

他代表著力量,他作为一方首领之前的必要崛起,就在这个阶段。

太多的春夏镇的商人,已经冷眼旁观著他取代著他的父亲,代表他们更上一层楼。

只是,自己呢?

不是被一直淹埋,那麽,就是远走。

他走回家里,他爸看到他,问了句:“昱泊送你回来的?”

夏时季点了点头。

他爸松下了板著的脸孔,说:“好了,既然给你的假期完了,给我进书房……”

夏母在一旁看著,皱起了眉头,美目间有著对丈夫的斥责:“他刚回来,你是不是逼他太紧了?”

夏父看著妻子有些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指望他跟昱泊一样优秀,但我希望他以後能帮我们给他的东西给好好守住,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竞争这麽大,他现在不明白他的位置,难道还要等来不及的以後那天才後悔?”

听到夏父那苛责得没有一点作为父亲味道的人情味,夏母怒看著丈夫,大声地说著:“钱,钱,你还说自己不在乎钱,可你在乎地位,跟在乎钱又有什麽区别?他才不到十七岁,你想要他怎样?跟所有人挣个一长二短吗?你真不知道为了你那些苛刻的鬼要求他已经活得不像个平常孩子了吗?当初你是怎麽答应我对待孩子的?”

说完,她气得拍著口坐到了旁边椅子上,忽略被她的口气惊到的丈夫,看著愣愣看著她的儿子,伸出了手,带著泪意说:“儿子,来,让妈妈抱下。”

夏时季看著母亲,眼睛酸了,心底隐藏著的密不透风的委屈松了一点从心底钻了出来,不过他还是吸了口气把那些情绪给压了下,他走到了母亲面前,跪在她脚边靠在她的怀里……

他知道母亲很不容易的,她要照顾自己爱的男人,还要想著自己这个儿子,尽管她是个以他爸为中心的女人……

但他敬爱著这样的母亲,从没有对她有过一丝的怨对,就算他的童年是李昱泊托付起的,他的少年,是他的爷为他给予所有溺爱的。

可不管如何,他的母亲是真的爱他的,也会为了他,去大声斥责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例如现在。

“我不管你要怎麽样对我的儿子……”他妈妈抱著他,口里非常坚决地斥责著他爸爸:“可是,我不会让你这麽逼他,你不记得他只有不到十七岁,我记得……”

夏父看著挚爱的妻子的那张护犊至深的脸,一下子说不出来话,过了一会才喃喃地说著:“我不是逼他……只,只是,你知道,利益洗盘什麽时候都会出现,我只是希望我们儿子能够趁早独挡一面……”

夏母听了,抱著儿子的更紧了点,她咬著牙,用著与她那柔美的噪音不符的坚决口音说:“我会护著我儿子一辈子,谁也不能欺负他。”

夏父没有说什麽……

夏时季听了,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疼得比以往的在李昱泊那里受的任何时刻的伤害都要更疼……他抱著抛尽一切都要护著她的母亲,哭了,但也笑了,他抬起头含著泪带笑著看著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口里呵笑著说著:“女人,应该是我用这种口气对你说话吧?”

他变了噪音,很很男子汉气概的口音说:“爸,你敢跟外头那些没品的男人一样捻三搞四,小心你儿子我弄死你……”

他这样学著说了一句,以为他妈会岔开愤怒笑开颜,哪想,他妈妈却在下一刻又重重地抱著他的头,更让他不知所措的是,她不仅没笑,反倒哭出了声:“儿子,妈妈对不起你,把你一个人留在镇里,你爸对你凶,我都没有好好为你说过话,妈妈对不起你……”

她这麽一哭,夏时季惊了,看著他爸,非常严肃地用表情问著:你惹我妈不高兴了?

专情的夏父也惊了,妻子这是怎麽了?怎麽哭起来了……难道,真是自己对他们唯一的儿子太严苛了……

见鬼了,他老婆可不是那麽容易哭的人。

当他伯母在问著他在他们家房间的装修时,夏时季笑著说:“伯母,我想,你的任何决定都是我喜欢的,当然,我已经过了用玩具打发时光的日子,房间只要采光好一点,那麽我想我真的提不出任何对您的要求……”

旁边,夏环达在他旁边嚷嚷著:“妈,妈……他这边的房间好大,你不要理他说的话,中国这边的人最擅长言不由衷了,你需要把我们家最大的房间腾出来,然後找那个在今年居家设计得冠军的那个家夥设计他的房间,这才可能得他的一点欢喜,你必须这样做,因为,我下一个派对还指望著他那麽的费心为我去做准备……另外,不要给他太多佣金了,那家夥参加比赛用的纸是A我的……”

夏环达的 “鸟语”说得太快了,夏时季听著他一连串的噪音返过神来後,他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只能听到他那非常豁达变通的伯母在那边说了一句:“好吧,那我就这麽办……”

之後,就是越洋电话挂断後的一连串嘟嘟嘟的嘟嘟音。

夏时季瞪大了眼看著他哥。

可夏环达却不好意思极了的羞涩一笑,“弟,你跟我去了美国,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会像你对我好一样的对你好。”

他想及这十来年回国的每一次,别人冷待他,但他弟对一如既往对他好的那些时光,笑得更欢乐了:“以後我们一学校,我会把最好的妞给你的……”

这句话,他是用中文说出来的,只是,夏环达最终是洋鬼子那边的教育培养出来的人物,他看不懂夏时季听到这话是那嘴边敷衍的笑容……

当然,要夏环达这没心没肺只会穷开心的家夥看出自己有什麽不对劲?算了,自己就不挑战他的情商了……

夏时季看著他哥叹了口气,拍了下他的头,很诚意地说:“来吧,跟我看爷去。”

当下,夏环达垮下了脸。

让你瞎欢乐……夏时季拉著他哥,骑上了他的小绵羊,他哥在後座一直都在嘟囔著:爷还是不喜欢我。

说得那个伤心不已。

他爸在下午跟他确定去往国外的时间时,夏时季盖上了看了好几个小时都没看进几页的书,直视著他的父亲说:“爸,你让我再想一天,好不好?”

夏父看著他唯一的儿子好一阵子,才说:“好。”

夏时季站了起来,对他爸说了声:“谢谢。”

他出了书房,出了房子,一路沿著海滩走著,看见几个海边玩耍的哥哥姐姐朝他们和善地露出了笑容,跟他们打了招呼後到了再无一人看到他的角落,看著远处在海水里嬉戏的人群,他终於面无表情地垂下了头,不知道该怎样何去何从。

过了一会,他掏出了手机。

电话那头,那少年已见男人笃定味道的男音说:“我在开会,稍後?”

那是简略得不能再简略的回答,换平时,夏时季会说,好……只是,这个时刻他不能说好,他只能回答:“不能。”

那边只是沈默了不到一秒锺……只不到一秒锺,那边的人就开了口,那绝不是敷衍的态度。

他说,“告诉我,你要说什麽。”

那是陈述的口气,音量控制在低音范围内。

於是,夏时季也用很平淡的口气告诉他:“明天下午,我要去市里乘去美国的飞机……”

他说完,挂断手机,摁断电源,一路跑回到房间後锁紧门锁,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再无别的多余一丝的力气。

PS:这应该叫长更了吧?

其实,有些人没猜错,越写到不好的地方,越是不能写,更得也就越慢,一拖再拖……我老觉得,写东西写成我这德的也够悲哀的了,所幸,还是有那麽一些的你们在容忍。

依旧老套地感谢一下你们的喜爱。

谢谢。

(054鲜币)</font>夏露074

夏露074

“出来。”门边敲了一下,只一下,然後那低沈得可怕的声音说了两字。

像是吝啬多言,说出这两字之後,就没有声音了。

夏时季恨透隔音正常的门,因为他接下来听不到声响了。

明明外面的人闯不进来,他还是猫著腰接近了门,看自己的倒锁有没有锁好。

他知道李昱泊肯定会去拿钥匙开门的,他有他们两家所有房间的钥匙。

这个可怕的什麽都要管的男人!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夏时季觉得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这个祸害扳倒的!

倒锁紧紧地的没一点松开的迹像,就算有钥匙也打不开,夏时季还是不能放心,这次他已经不用脑袋肯定也知道李昱泊是来揍他的。

他太理解那混蛋的。

真生气了,他也就真揍了,一点客气也不会有。

自己只要熬到明天去市里就好……只让人不被他逮到他就不用屁股疼或者别的疼了。

他不跟他走,他走还不成?

夏时季鼻子酸酸地这样想著,然後听到身後有一点轻微的声响。

他心里猛地一惊,骤然回过头去,果然……

是李昱泊。

他翻窗上来了……

天,自己怎麽这麽白痴,当初选房间时就刻意选了一个好翻窗的房间当卧室。

而李昱泊那间的就是别人看不到窗户的……

这个险的人。

他可什麽都先准备好了……夏时季意识到这些猛抽了口气,对著冷著一张脸的李昱泊伸出手指厉声说:“你站在那里不许动,这次爸爸一跟我说我就告诉你了,我什麽都没瞒你。“

站在门边实在不安全,夏时季顾不得满心对李昱泊的不满,立刻移动著碎步去了浴室的方向……

那是独立的空间,没有窗户,关了门,这该死的会翻墙的李昱泊就进不来了。

“你再敢走一步试试。”李昱泊冷冷地说了这麽一句,无波无澜的,可硬是让夏时季立马把脚步收了住。

他看著李昱泊欲哭未哭,“你到底想怎麽样?”

他就知道不能招李昱泊,他每次生气都会吓死自己,他就该当个小人等离开的时候杀他个措手不及,尽管有可能被他跟过来揍个半死。

这个独占欲可怕的家夥,难道还不知道他们在吵架吗?难不成不知道客气一点吗?别以为他还给他上他就还是那麽不可救药地把他不当回事。

那是自己没有自制力,他一碰就没什麽抵抗力的後果,他明明知道的。

李昱泊没有走近他,他就站在那冷冰冰地看著他。

可夏时季也不敢动了,他的噪子也给吓哑了,他眨了下眼,沙哑著喉咙说,“你不能打我,这次我没错。”

“我跟你是怎麽说的?”李昱泊总算说话了,尽管气息里那股子风雨欲来的气焰半点也没有减少。

“你总是说让我不走不走……”说到这个夏时季声音就扯大了,他实在恼火,可悲地忘了害怕瞪著李昱泊,“我爸做的决定,有本事,你找他去。”

“嚓啪”的一声,椅子被踢了出来,在可怜的墙壁上撞了一下,当它掉下来时,坚实的椅子掉了一腿,而墙壁多了道深深的撞坏痕迹。

听著一连串巨大又消失得飞快的声响,夏时季上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看著李昱泊动了动嘴皮,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这次……李昱泊是真生气了。

他慢慢靠近门,打算逃出去找他爸妈,这次他不想单独面对李昱泊了。

全身细胞都在狂叫著这次不得了了,赶快逃命……

“还敢动?”夏时季只动了一动,李昱泊就冷笑出了声。

夏时季看著他那充满著血丝的眼睛,还有那佯装什麽都没发生的脸,吓得肚子一疼,腿一软,当场就衰弱地半蹲到了地上半抱著自己。

这个时候想他不好好吃饭,不能长得跟李昱泊一样强壮,所以打架老是打不赢之类的事肯定是白想了。

“走还是不走……”那一步一步走向夏时季的步子让夏时季的心脏一下跳得比一下还提心吊胆。

站到面前,人不动了。

夏时季吞了几口在嘴里泛滥成了灾的口水,他抬起头,哭丧著脸说:“爸爸说的,不关我的事……”

他这麽一说,再没人说多余的话了,李昱泊沈默地,非常狠厉地扯了他起来,拉著他走了两步像是已经到了暴发边缘,再无耐地用手一甩,就把夏时季甩到了床上。

自己跟个风筝一样被李昱泊甩到了床上,夏时季所有的害怕全部钻出了心底冲向了五脏六腑,他紧抓著床头,这次真是哭了出来,“你不许打我,真是爸爸的决定,是你让我听他的话的……”

他这麽一说,李昱泊冷冷地牵起了嘴角,露出个冷得让人发抖的冷笑,至少,冷得让夏时季下意识地想把说了出来的话给收回去。

这个时候,实在不应该挑畔他,自己装得太过了……夏时季睁大著眼睛看著李昱泊站到他边上,一字一句地问著他:“你真的决定离开我,在我说只要一年後?”

“我……我没逼你……”夏时季被吓得说出了实话,“是你不跟我走,你答应跟我走的。”

不可以认输,他就算打他,他也不可能打得太厉害的,夏时季手抓著被单,强自镇定地想著……

“你……”

,还没说起,你跟我走好不好的哀求的话,夏时季就发现自己被李昱泊抓了起来,翻过了身被卧趴在了李昱泊的腿上。

“以为我跟你说的就是好玩的?你一次不当真,没关系,我爱你,教训一下就好;第二次不当真,我舍不得打你,也忍了;第三次,没有第三次,事不过三……”

李昱泊缓慢地说著,手已经握上了夏时季的腿部关节处……

心底被千万只可怕的毛毛虫在刹那占领,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伴随著带风的手劲沈闷地打在他的腿上後伴随的是轻脆的“咯察”一声,在一下钻心裂肺的疼痛後,他发现自己下半节的腿不是自己的了……

夏时季惊恐地睁大了眼,疼痛像潮水一样向他全身袭来……

在李昱泊的手伸向第二条腿时,夏时季知道这次李昱泊是真的认真了……真的真的认真了,自己是完全把他得罪深了,他尖利地喊出了声,“我不走了,我不走了……疼,不要打断我的腿,疼,李昱泊,好疼……我不走了……”

不能再逞能了……这次,不依他,他们的关系会破裂的……第一次夏时季真正的认了输,这次他用弱者态度想逼迫李昱泊的就从的事情,他输了。

他哭出了声,当李昱泊在他耳边轻轻地问他“还敢不敢跑”了时,他缩了下肩膀,嘴边沾著自己咸得苦涩的泪水凄惨地说:“不敢跑了。”

“敢不敢让我这麽伤心了?”声音很沈,沈得夏时季的连最後一个不疼的地方也疼痛了起来。

“不敢了……”夏时季听到自己这麽衰弱地回答著,他挣扎著抬起头拉著李昱泊的脖子,嚎啕大哭出声:“真不敢了……你坏蛋,你真打断我的腿了,腿没了,你赔我……疼,疼……疼……嘶……”

疼痛让他嘶嘶地抽著气,他疼得拉著李昱泊脖子的手指都在颈後挖出了血,他看著无动於冷冷看著他的李昱泊,嘴一撇,哭得更委屈了:“快还给我腿……疼……”

“真不走?”李昱泊眼睛里的血腥没有褪去,他又淡淡地问了这麽一句,手指拭过夏时季脸上的泪放到嘴里尝了尝。

“不走。”夏时季的喉咙已经哑得比鸭嘎声还要难听了。

听著夏时季那一阵比一阵更抽气的嘶疼声李昱泊闭了闭眼,等睁开眼时,他的声音也哑了:“一辈子都不走?”

“一辈子都不走……”夏时季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能他说什麽就回答什麽,断腿处那让他的疼痛神经一阵比一阵抽得更加剧痛。

“……”李昱泊抱上了他,他的手抱上了他的腰,他死抱著夏时季的腰,把头埋在夏时季的

脖子里重重地,像个历经长途跋涉的孤身旅者在看到可以歇息的地方倒下时那样剧烈地呼吸著……

(078鲜币)</font>夏露075

夏露

075

“疼……”在李昱泊打电话叫救护车时,夏时季喊了句疼,又流著泪说:“你不要打电话了,你送我去。”

李昱泊看他,沈默著已经显示出男人锐利线条的脸。

夏时季紧咬著嘴,把头埋到他怀里,哭著说:“你带我去。”

没有让他多说,李昱泊抱起了他。

下楼的时候夏时季指著另一条基本没人走的偏门的楼梯,他们从左道的偏梯下到了车库,一路上夏时季的眼泪哭湿了李昱泊前的衣服,但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

等车开了,夏时季看著因为骨折错位得过於厉害的腿,疼痛越来越明显,刚刚李昱泊想帮他接骨,只是手在抖,他打了开,还是让医生来得好。

他抽了会气,对著把嘴抿得紧紧的李昱泊小小声地说:“等会医院的时候你给我爸妈电话,如果问我为什麽腿断了,就说我追著你跑摔断了,你找个跟你们家熟跟我们家不熟的医生。”

腿是手打断的,总归跟摔是有区别,医生要找不是自家认识的,这样会出篓子。

“是我打断的,我会跟他们说……”李昱泊又加了速,在发现过快时又强制地缓了一些下来。

“怎麽说?”夏时季拿著自己身上的T恤抹著自己满脸的眼泪鼻涕,倍儿凄惨地说:“说你不准我走就打断我的腿,说老子早就被你上了?”

他用著哭音无奈又兼揶瑜地这麽说著,引得李昱泊又重得吸了口气。

夏时季伸出手抓他的手臂,刚擦掉的眼泪鼻涕又从脸上的那几个洞里流出来了,他咬著嘴唇真是心力交瘁得用著哑得不像话的噪子说:“你敢说我就打死你,他们要是知道了,我们就真完了……”

“你听到没有?”看著李昱泊跟个死人一样一声不吭,夏时季声嘶力竭吼了一句。

李昱泊沈默著,一直到了医院,拿起手机跟人联系时,才闷闷地说了一句:“听到了。”

李昱泊背著夏时季上电梯时,夏时季把眼泪鼻涕全擦到他的背上,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李昱泊也打断他的腿了,自己也没逼著他跟自己走……这一切都够混乱的,他以为自己有半成的把握,可还是斗不过李昱泊。

他也不怪李昱泊打断他的腿……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挑畔他,只是真正反悔觉悟在他真打的时候才真正到来。

“你在旁别说话,我跟爸爸说……”夏时季觉得疼痛忍久了也不是那麽痛苦了,他现在还有的是事跟李昱泊叮嘱,撒野闹脾气的以後再说,现在必须得让等会他赶来的父母别发生事情的真相……

“你听到了没有?”夏时季猛扯著李昱泊的头发,被他的一声不吭闷得口疼得比腿还更甚。

“听到了。”等电梯门一开,医生在门边接他们的时候他才说了这麽一句。

杜医生按完骨打好石膏後,对著手臂被咬得扎了两排深洞的李昱泊,又看了看夏老爷子的宝贝孙子,迟疑了一下问:“谁打得这麽狠……”

李昱泊要说话时被含著泪的夏时季狠狠瞪了一下,“杜叔,您别问了……”李昱泊艰难地挤出了这麽句话。

“我是摔断的……”夏时季又狠瞪了李昱泊一眼,他疼得嘴里的话都说不是很清楚,他狠狠地把口里满嘴的血吐了出来,靠近李昱泊凑到他嘴边的杯子,漱了口喝了口水才接著说:“你打电话让爸爸来接我。”

说完,夏时季没看李昱泊,接著对李昱泊老妈那边的亲戚,姓杜的医生说:“等会我爸来了,麻烦杜叔也跟他这麽说……”

杜医生满眼疑惑,看向李昱泊时发现李昱泊默默朝他点了下头,也就默认了。

等夏父扑到医院时,看著一条腿石膏都打到膝盖骨上的儿子,蒙了,要伸去煽儿子耳光的手怎麽样也打不下来,半天才说了句:“你妈给吓昏了。”

他这麽一说,差点也把夏时季也给吓昏了,他瞪著眼睛看著他爸,嘴哆嗦了几下才说:“没……没这麽严重吧。”

“我去看看她……昱泊,帮我把这小兔崽子看住,等我回来再收拾他。”夏父严厉地说完,转身要走。

“也在这家医院?”夏时季傻了,迅速扯著李昱泊,“快背我去。”

他扯李昱泊时,才发现李昱泊那已经成了岩石一样的脸让人觉得坚硬里透著股莫名的凌厉。

夏时季见他这样,皱著眉头说:“先看看我妈再说,你别给我乱说话。”

杜医生推来轮椅,把夏时季打了石膏不能弯折的腿架好,看著一旁只是默默盯著夏老爷子孙子的李昱泊说:“你去消消炎,我固定好了再叫你。”

夏时季闻言看了一眼看见接骨时自己在他手臂上咬伤的伤口,只一眼,他就扭过了头,孩子气地哼了一声。

李昱泊拿过护士小姐,

的消毒把那几个缺口的血迹擦了一遍,撸高了自己下摆还干净的白衬衫把夏时季脸上那哭得东一滴泪西一坨清涕的脸给擦了一下,对杜医生淡淡地说:“我先带他去看看他妈,这次谢谢您。”

他朝杜医生点了下头,笑了一下,这才推著已经固定好脚的夏时季出了门。

等一到楼下的急救室,夏父跟夏母在病房那已经等著他们了……夏父一脸的哭笑不得对著刚进门的一脸著急忧心的夏时季说:“你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啊?!”夏时季瞪大了眼睛跟嘴,看著他爸,跟也瞪著大眼回看著他的母亲。

“这是怎麽回事?儿子……”同时,夏母眼睛一大瞪就大叫了出声。

“我……”夏时季觉得自己疯了,应该是自己问这是怎麽回事吧,什麽叫做他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了?难不成……难不成他妈有了?

“妈,不是吧……”夏时季立刻盯著***肚子:“我真的要有个比我小十七岁的弟弟或妹妹?”

他哀叫了一声,用著他的破噪子对著他爸说:“这是什麽国际玩笑?”

“什麽叫做玩笑,现在,跟我说你这腿是怎麽回事?”夏父只迟缓了一会,立刻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眼睛一眯又严苛了起来。

“李昱泊招了我,我打他,他跑得太快,我追的时候不小心给摔了……”夏时季眼都没眨一下非常镇定地说完,对著他爸说:“我腿断了,已经遭报应了,爸爸请你对我温柔一点,这个时候别教训我了……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也看在我妈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

夏时季看著他妈,然後不甚熟练地推著轮椅非要过去“参观”***肚子……他新坐上轮椅,残废当得不是太久业务非常不熟悉,推了好几下轮椅都没动,还是在他身後一声都不吭的李昱泊把他推了过去,正好侧对著躺在床上的夏母旁边。

他妈盯著他的腿,他却盯著***肚子,无比好奇地伸出了手去,用著他的破锣噪子再次口出噪音,“妈,你要不要再验验,你肚子是平的诶……不出有个娃娃在里面……”

夏母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捏著他的脸哭笑不得地说:“才一点点大,当然感觉不出什麽……”

夏时季长长的“哦”了一声。

夏母看看他,再看看站著沈默得跟座山一样的李昱泊,回头看著儿子无奈地说:“你又欺负昱泊了?”

夏时季护他家李昱泊的短,只好贬低自己说:“嗯那,一时生气就又无理取闹了……唉,别教训我了……疼得我都没力气了,妈,你我眼睛,是不是肿得像个猴子屁股了?”

夏母看著儿子那赤红的眼睛四周,还有鼻子,忧郁地叹了口气:“你怎麽这麽大了还这麽淘气……别说话了,你听你噪子都破成什麽样了。”

夏时季挤了下鼻子,又凑过头去看***肚子,既然不著,他还是想隔著衣服和肚皮看看他弟弟的样子……最好是弟弟,这样,他就可以代他受他爸爸的“折磨”了。

“妈,生个弟弟呗……”夏时季对著他妈说了一句,又对著肚子用非常沙哑的破噪子跟他弟弟问候:“小子,你好。”

小子,你赶紧的出来,这样,老子就可以另做打算了。

因为夏母是高龄孕妇,身体跟情绪都非常的不稳定。

夏父为了稳定妻子的情绪,暂时不计较,也没那力计较夏时季的“鲁莽”,只是在确定李昱泊会带他回他们家好好照顾时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家别太宠夏时季,该教训的时候一点也不要留情。

夏母有流产危险,还好发现得及时保住了胎儿,这个时候医生也要求她尽力保持情绪愉快,所以尽管忧心儿子的腿,但还是在丈夫拉开她拉著儿子的手让儿子走时尽量没有尖叫出声……尽管荷尔蒙在身体里作祟的她很想尖叫。

夏时季被李昱泊推著走时不由得感叹:“难怪我妈这阵子这麽情绪化,原来有娃娃了……靠了,居然被你猜对了。”

他感叹著,回到李家,李妈妈正在收拾著大包小包,只是看了一眼夏时季的腿,宝贝儿心肝的心疼地喊了几句,然後就又去收她的大包小包打算赶去医院看她的姐妹去了。

夏时季看著李妈妈那忙碌收东西的样子也好奇了,在李昱泊去拿水给他喝的时候,去拉扯放在桌上收拾好了的袋子,发现里面有儿童尿片……不由得满脸黑线,“李妈妈,我妈还没生娃娃出来……”

刚冲完澡就接到姐妹的消息电话後的李妈妈身上没擦香水,她听到话後迷茫地眨了眨眼,然後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迟顿地“啊”了一声,“是啊,还没生呢……”於是,她冲了过来,把两包尿片抽了扔到一边,然後又风一样冲到了客厅旁边房间里的她的置物间里去找她要给姐妹补身子的极品珍珠粉去了。

这时候,刚从外面谈完生意的李父进了屋,看著他家东翻西翻上下楼在几分锺内就跑了好几趟的婆娘和断了一条腿挂在椅子支架上的满脸哭过的痕迹又满脸无辜神情的夏时季,商人的头脑让他在一秒之内就立刻觉得这是两个同样不靠谱的人,回头问著进来了客厅的儿子,“这是怎麽回事?”

接下来,一切都让夏时季的嘴一直都张著没合拢过。

李父知道是他家要有了新娃娃时,居然帮著李妈妈去找要带去医院的东西去了……他浑身脏兮兮的还一股子药味的要跟喂了他水喝的李昱泊说几句感言,哪想,李昱泊也跑去跟他爸妈找东西去了……

他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客厅里瞪著自己的石膏腿,抬起头又无辜地看著上下楼跑著往车里装东西的三个人,又瞪回自己的残废腿,如此几翻还没得到重视之後,他算是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已经是个被抛弃的娃了……

他妈肚子里的那个娃这个时候才是最受宠的那个了!还没出来就已经取代他的位置了!!

夏时季闻著自己身上满身的味道,悲从中来,还没吼李昱泊的名字时,客厅里涌进了一批人,有李家的妯娌,还有***一些朋友,六七个漂亮阿姨全部围著他激动地吼:“你妈真有了?”

“你爸电话怎麽不通?”

“几个月了?”

“是弟弟还是妹妹?”

“长得漂亮不?像你爸爸多一些还是妈妈多一些?”

夏时季的嘴一直张著,目瞪口呆地看著这些浑身香香的说著奇言怪语的怪阿姨们,再一次明白了为什麽他对李昱泊是那麽的死心塌地……

女人什麽的,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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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76

李妈妈一出来,围著夏时季的阿姨们族拥著她出了门,李父也去充当了司机,刚回来又走了。

新生命,尤其是一个没人会认为出现的新生命想来让他们周遭的人新奇不已,例如市里那个商圈的某对夫妻生养的那个一样。

夏时季扭著头看著一群人走出了大门,转回头时,看著李昱泊正一动不动地注视著他。

“看什麽看?”夏时季脸一板,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他推动了一下轮椅,还是推不动,只好对著李昱泊说:“快推我去洗澡……”

李昱泊走了两步,蹲到他脚前,突然说:“谁都会可能不要你,但我不会……无论我在哪,我都要把你带到身边,你变成什麽样都好,就算腿真断了,我都会要你。”

夏时季听了眨了眨眼,把心底的眼泪眨回了回去,半天才说:“你以为我忘了我腿断了是谁干的?”

李昱泊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著他。

夏时季因被他的话翻涌上来的太多情绪堵住了喉咙,最後只是打了下李昱泊的头,沙哑至极地说:“快推我去洗澡……”

李昱泊说的,他都信。

所以,他才害怕那麽会失去……

他怕那些人不让他们在一起。

自己真的会,受不了的。

“真的疼得很,比第一次你进来时还要疼。”夏时季闷著头让李昱泊帮他洗头,他瞅著他裹好了的不会被水浸湿著的石膏腿,他闷著声音委屈地说著,“可这样我还是护著你的,可你打我的时候从不想著我多怕疼……你明明知道的。”

“对不起……”李昱泊俯过头来亲了亲他的嘴角,尔後又回过头依旧安静地帮著他洗著头。

他总是不愿意多说什麽……夏时季也不好对此有什麽要求,事实上,他愿意听话一辈子,只要李昱泊一辈子都爱他。

“你不能再这样打我一次的,再有一次我会伤心死的。”夏时季烦躁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拍著他坐著的凳子说著。

站在他身後的李昱泊顿了顿帮他洗头的动作,说:“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淡淡地说了这麽一句,夏时季却冷哼了一声,“是吗?”

“是的,下次你要再犯同样的错,我就打断自己的腿。”李昱泊淡淡地说著,“刚才我没有想到,要是打断我自己的腿了,你也是不会离开的。”

夏时季听得愣了,真正的全愣了,刚才李昱泊说一辈子都要他的时候他还控制得住,现在,他只能傻看著前方,不知如何是好。

说完这翻足以让人震惊的话後,李昱泊却依旧从容轻柔地揉著夏时季的头。

“我不会再惹你这麽生气了……”最後,夏时季只能红著眼睛说了这一句话。

“不,”李昱泊冲著水把泡沫冲走,“你需要的只是不离开我。”

耳朵被水流过的夏时季把这话听了个朦朦胧胧,但也听了清楚,他知道,关於离开这事,除了留下,别无他法。

他需要真正去面对他的父母……还有李昱泊的父母了……

但愿当真相揭破的那一天,已没有什麽可以拆散他们了。

夏时季睡下的时候,眼睛边上还是肿的,他就跟个孩子一样的安静地睡著,手紧紧抓著他头发,可就算睡著,他的嘴角也是倔强地微微地抿著。

他安然地与他紧贴著半边脸睡著,呼吸著跟他同一小块地方的气息……李昱泊闭了闭眼,心神安定了一些下来。

那种知道夏时季是真要离开的怆惶与暴怒这时才真的平静了一些下来……夏时季永远都不知道,他要是真敢离开他,那麽,不仅仅只是断腿而已。

他从小到大那麽爱他,爱得什麽都会,都要给他,不是为了让他离开他的。

他是自己的,从来都是如此。

是他他不吃饭他亲手喂,他不爱写字他手把手教,他放肆也是因为自己的纵容……他不会接受他任何他离开自己的方式。

他爱他,那麽热烈猛热……如果夏时季还不懂得,那麽,他会让他懂得的。

夏时季醒时来,李昱泊在窗外拿著手机在说话,他揉揉眼睛,看了看时间後,李昱泊从窗外进来了,只是手中的电话转至了蓝牙模式,腾出了手抱著夏时季去了洗手间晨起小解。

夏时季被他举高著小解时没有什麽不好意思,他只顾著擦他的眼睛去了,擦了好几下还是痒得很……

“怎麽了?”李昱泊摘掉了谈完话的耳机塞到裤袋里,把他的裤子拉好,问他。

“眼睛痒……”夏时季乖乖地回答著,他擦了几下,暴脾气又起来了,“不擦了,痒死算了……”

“我看看。”李昱泊把他放到床上,仔细看了几眼,说,“哭多了,发炎了,别擦了,我给你滴点消炎的眼药水……”

“烦……”夏时季靠著床头不耐地说了一句,在李昱泊找眼药水的时候拿起旁边的电话打了他爸的电话。

电话那一头,他爸听起来神好得不得了……丝毫没有为他儿子的腿断有一点多余的感想了,看来只顾得及兴奋他快要来的第二个儿子。

夏时季撇了撇嘴,这样就好,他爸的关注力不再全部放在自己身上时,他们的处境会好一些吧?

不管如何,他对他爸的事业没那麽大兴趣,如果有一个弟弟来帮著继承,夏时季觉得自己真是求之不得。

“你妈妈会不会也生一个?”夏时季在喝著以形补形方式的骨头汤时问著李昱泊。

“暂时没有看到有这个想法……”李昱泊拔弄著夏时季额前的发,看著夏时季喝完一碗,才接著说了一句:“我会想办法的。”

夏时季看他。

“我会想办法。”李昱泊再说了一次,但也不再肯多说,端了碗又去了厨房再乘汤去了,留下思索著李昱泊会想什麽办法的夏时季坐在那纠结地想著……

李妈妈不想生,很明显的也没有一点欲要再生的想法,她也对李昱泊这一个儿子满意得真是不得了……他能想什麽办法?

PS:很杯具,带的笔记本无线网络连不上,弄半天也没弄好,只好在自己电脑写一点然後找有网的电脑发送上来,泪奔个,网都没得上,果真要过个安静的假期了。

另,有错字也不能及时改了,鲜网在外边更难上了现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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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77

腿真断了,人也真老实了……夏时季乖乖的,李昱泊真是说什麽他就听什麽了。

李昱泊要跟人谈事情,夏父他们都在医院,他不得不把夏时季送去了夏爷爷那。

夏爷爷本来因为要多个孙子心情好得很,李昱泊送夏时季去老房子时他在医院看媳妇,接到李昱泊告知的时候,在医院打了他的儿子──夏父好几拐仗,骂他:“有了新崽就忘了你儿子了……他腿断了都不告诉我,打死你这个没良心的……”

夏父担心老婆跟肚子里不稳定的孩子,因为有李昱泊他还真一时之间没记起他家儿子……他连躲都不敢躲老父的拐仗,忍著让他打了好几下。

夏爷爷气不过,对新孙子的热忱也没了,再也没瞅一样,就催著送他来的人把他送回去见他孙子。

夏爷爷一回屋,看都没看来帮他拉车门的李昱泊,点著拐杖见进了大门,一看夏时季捧著个西瓜坐在椅子上挥舞著吃西瓜的勺笑得跟个太阳似的叫他:“爷……”

夏爷爷绷著老脸过来了,坐到他旁边,夏时季一见他坐下,把一勺西瓜往他口里塞,然後眨著眼睛笑著问他:“甜不?”

夏爷爷点点头,瞅著他孙子的腿,问:“疼不……”

“好疼……”夏时季很诚实地点点头,对著站在门口的李昱泊说:“你走呗,爷爷回来了……”

李昱泊点点头,没说话,也没走的意思。

“你早点回来啊……”夏时季再说了一句。

这句完了之後,李昱泊又点了一下头,才有走的意思,他朝夏爷爷说了话:“爷,走了啊……”

夏爷爷拿眼睛瞥他一眼,什麽话也不说。

夏时季看著他爷使子的模样哈哈大笑了起来,乐不可支地说:“你快走,你没照顾好我,再呆爷爷也会打断你的腿。”

李昱泊苦笑了一下,朝夏爷爷说了声:“爷,走了啊……”尽了礼数,这才上了车,飞驰赶去跟他爸会和跟人谈事情。

“他都不疼你了……”夏爷爷吃著他孙塞他口里的西瓜,他一口,他孙也一口,这样吃著倒是挺好吃的,比一个人吃好吃多了。

夏时季知道他是指李昱泊,他嚼著西瓜嘴里鼓鼓地说:“不是啦,他有事情要谈,没办法喽,他要挣钱嘛……”

夏爷爷哼了一声,表示他才不相信,“腿都成这样了……”

“呃……”夏时季想了想要不要对他爷撒谎说是自己摔断的,不过估计他爷不信,只好呃了一声,对著他爷傻笑了一声,想蒙混过关。

“要好久才能下地?”就算夏爷爷从儿子那里知道夏时季的腿没真正伤到筋,但也知道骨头是动了的。

“一个多月吧,医生是这麽说的……”夏时季瞥他爷一眼,看他爷满脸的不高兴,挠了下头说:“你别怪他,是我自己弄的。”

他不知道他爷爷知不知道他跟李昱泊的事,但他知道,他是怪李昱泊的,怪李昱泊没有照顾好自己。

他爷没说话,等半会後他们吃完了西瓜,夏时季拿著纸巾给他擦嘴时,他才说:“我的东西都是留给你的,你别担心他们不疼你,爷会留很多东西给你,让你下半辈子也不缺吃不缺穿……”

夏时季听得眼都笑弯了,笑了好几下,才勉强止住笑说:“诶,哥还没走呢,这话可别传他耳朵里去,要不又得伤心死了。”

一听他那混血孙子,夏爷爷更不高兴了,站了起来,说:“我给你倒水去。”

说著柱著拐仗走了。

他爷因为风寒腿脚有些不便,走路的时候总是有一点轻微的晃悠,看著他的背影,夏时季长吁了一口气,不能走的结果他是接受的,不完全是为了李昱泊,他爷也是原因。

人总是不那麽容易离开那些爱他的人的。

夏爷爷生著李昱泊没照顾好他孙的事,当李昱泊晚上过来,吃饭的时候,让人不给李昱泊的碗筷……

夏时季无奈,只好自己吃一口之後,把自己的碗给李昱泊吃。

李昱泊一天在外谈事,今天是跟合作方那边在开会,一天下来什麽也没吃,晚上的聚餐他也没去,来到老房子这边已经是饿得前後肚皮都贴一块了。

他看了眼夏爷爷,发现老爷子还是不正眼看他,他也顾不得太多了,拿过夏时季的碗吃了一碗饭,又喝了点汤,胃里垫了点东西,才把碗筷还给夏时季吃第二口。

夏时季看他吃得那麽快,敛了眉,问:“没吃东西?”

“嗯。”李昱泊点了点头,“开了一天的会。”

夏时季听著皱了下鼻子,捡著牛往他口里塞,旁边夏爷爷看了他们一眼,慢腾腾地咬了一口他的磁耙,什麽也没说,也没让李昱泊自己去拿碗。

李昱泊歉意地朝他笑了笑,接过夏时季给他挑好菜的碗,拿过筷子吃起了他的第二碗起来了。

“慢点吃……”夏时季跟他说了一句,转回头朝他爷说:“爷,今晚让他睡这边吧。”

夏爷爷摇了摇头,不肯。

这下可好了……他爷可是真生小辈的气了,夏时季无奈,伸出手就打了下吃饭的李昱泊一脑袋,说:“你可真够混帐的,道歉呗……”

“爷,对不起……”李昱泊依样画葫芦地说。

夏爷爷哼了一声,总算是开口了,尽管还是那麽不高兴,内容也不怎麽好听:“照顾不好就别照顾了,他自己大了,会知道照顾自己,你有你自己的事,都不是小孩子了。”

呵……他爷可会说话……夏时季在心里翻了下白眼,撇了下嘴,瞅著李昱泊,看他怎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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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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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吃完口里的饭,把碗塞回给夏时季,对著夏爷爷一笑,说:“他爱洗澡……”

夏时季听了毫不客气地翻白眼,这可好,把问题给推到他这边来了,得,他要洗澡,他爷帮不了,这不,劳动力在这呢,还能把他往外推不成?

真是想拆他的後台,不过看著李昱泊那眉眼之间那淡淡的疲惫,夏时季什麽话也没说,只是埋头吃著自己的饭。

他知道他爷是毫无理由溺爱他的,所以不是很担心。

也果然,夏爷爷听了,吃了小两口菜,柱起拐仗就去了旁边院子里找人去下棋去了。

一看他爷走开的默认,夏时季塞嘴里一大口饭,把自己的碗给了李昱泊让他吃著,也没再让他重新去拿碗了。

李昱泊的笑容褪去了,他面带疲惫地伸出拿著筷子的手了下夏时季的嘴角,把他嘴角的饭粒拿过送进自己的口里,继续添饭吃起他的第三碗饭来了。

咽下口里的饭,夏时季在旁看著李昱泊,看了几秒觉得不过瘾,说:“你坐过来一点……”

李昱泊把椅子朝他拉了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小点,椅子的腿已经相互挨著了。

“唉……”夏时季凑了过去亲吻了下他的耳朵之後叹了口气说:“你现在就得天天拼命了吗?”

“几块地的标已经投好了,就是地的规划有一些问题,我爸另请的设计师明天来镇上,我下午要过去跟他会会面……海边这几天有台风,我带爷跟你回镇上,这边你的事我叫人帮著你安排……”李昱泊边吃著边说著,“接下来我会在镇里跟市里跑,海边这边的事我请人处理著,我们别管了。”

夏时季想了想,自己断腿,也实在没力陪朋友他们玩,还不如回去跟他爷老实呆著,看看他爷下棋也不错,并且李昱泊说请人处理著,那麽肯定是会把人给安排得妥贴的,於是他点了点头。

“成康你记得不?”李昱泊说著。

“成家的那个儿子?干事不太靠谱那位?”夏时季瞅他。

“嗯……”李昱泊吃完饭,喝了点水,伸出手揽住夏时季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他连夜请了他爸下来,要在我的生意里掺一脚,我爸拒绝不了,让我自己想办法……”

“,”夏时季一听就暴怒,“这干他什麽事?这是咱们镇上镇边的事情,***他手脚也放得太宽了吧?”

“他要跟我合夥跟我搞开发线的事,提供资金,但要从我手上接手过一半的分成……”李昱泊亲了亲夏时季的额头,还有眼睛,轻轻地说:“你回到镇里别出门,好好养腿,你没什麽事,我才能好好去应付他和别的事……”

夏时季看了看门,这个时候老房子里已经没人,他爷也走去了旁边院子家的老夥计那下棋去了,老房子的门外墙很高,外面看不见,关了门谁也进不来,於是也就放肆著让李昱泊跟自己这麽亲密,“他要跟你争?”

“嗯……”李昱泊点点头,“他是有那麽点意思,他这个人有点沈不著气……”

“你不能让他争了去……”夏时季觉得那全是他家李昱泊的事,一点便宜也是不能让别人占的,“那我回去,呆在家里哪都不去。”

“可能不能天天回来看你……”李昱泊眼神暗了下来,“爷跟你说我的不是的时候你别放在心上……”

“爷才不会。”夏时季撇嘴。

“他对我有意见……”李昱泊了下他的腿,“我没照顾好你。”

“那是你的错,不是爷的错,谁叫你老在他面前放大话说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都会跟你说让你疼我,你答应得好好的,可你没做到,还不许他生气啊?”夏时季一把咬上了李昱泊的脖子,但又怕留下痕迹让人发现,只敢轻轻地咬了一口吸了一下就放松了嘴。

“我知道……”李昱泊吻上了他的嘴,说了句:“对不起。”

对不起……又是对不起,除了这句还有什麽别的有用的话没?夏时季恨恨地扯了下李昱泊的头发,“你把我关家里,你最好做好以後会付出代价的准备。”

“嗯。”李昱泊点了点头,答应了他。

李昱泊从车上下来时,成康正在路边临时建立的工棚指挥所里,一见李昱泊进了来,对著李昱泊就说:“太热了,今天温度挺高的……”

李昱泊朝他点了下头,看了他一眼,接过修路的负责人手里的清单,朝那修了半辈子路的老师父说:“您放心,这些东西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给您弄来……”

他把清单拿到手里,对著潘力子说了几句,转身离开工棚时,成康也跟了上来。

他们走到李昱泊的车旁,在身边周围没有人能听到他们说话的范围内时成康开了口:“你考虑得怎麽样了?”

成康样子清爽,说这话时脸上也带著笑意,著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李昱泊本来拉开了车门要进,现在把手搭在拉开的车门上,他笑了一笑,尽管笑容很平和,但因他的气势过於从容不迫让人感觉不到他会真有什麽妥协,“来之前我跟成伯伯谈了一下我的想法,我想等会你回去见到他时他会跟你说的……”

他说完,坐进了车里,成康还不放过他,把住门探进头来追问:“我只是想与你共事,不是想占你什麽便宜,条件可以适当放宽,你知道你没有这麽大笔的前期资金,在你们家跟银行周旋的时候会出现不少问题……这会影响工期的速度。”

“我会解决的,谢谢……”李昱泊朝他点了下头,不再说话,伸出手来关车门。

这麽明显的拒绝动作让成康收回了头,看著李昱泊的车迅速离去,他拿出手机拔打了他爸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把话问出了口:“李昱泊跟你说什麽了?”

李昱泊下午跟他堂哥确定了一下他们要请的几个包工头的名额,出他大伯家别墅门的时候,他一堂姐把他拉一边,问他:“时季腿给摔断了?”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那从大学回来过暑假的堂姐李那儿关心地问:“最近脾气可不好了吧?”

“还好……”李昱泊看著他姐说:“姐,他这两天搬回去住,你在海边住著的时候帮他那边的朋友看著点……”

李那儿点了点头,朝她海边跟她挥手让她过去的姐妹也挥了挥手,裹紧了穿著泳衣的浴布说:“这个我知道,再说了,你也请了人做了……”

她笑著看著自己的堂弟:“你太明了,已经做到滴水不漏了……不用再拜托我了……”她朝她弟弟眨了眨眼。

李昱泊轻笑了一声,笑著摇头说:“哪有,姐,对了,我那卧室旁边房间里我妈帮我放了一些她姐妹送给我的礼物,你晚上过去看看,看你有什麽要的,顺便叫丽姐还有红姐也叫过去,你们选你们喜欢的。”

“是时季选过了的吧?”李那子似笑非笑看著他。

“没有,刚送过来的……”李昱泊摇头,他裤兜里的手机也响了起,接了起来,朝他姐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朝他的车走了去。

李那子看著他走开,朝著她背後刚换好泳装的妹妹李丽说:“咱们家昱泊可是越来越帅,越来越有出息了……”

李丽看著她堂弟开车离开,扬了下眉看著她姐说:“你可别老说他跟时季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说了这麽多年可够了啊。”

李那子转身,对著李丽哼了一声,“你别告诉他,成康最近在追我……泄了口风,小心我饶不了你。”

李丽朝她不断地摇头,说:“成康是成康的事,你可别拖他的後腿,他是我们的堂弟,他可是对你挺好的。”

“怎麽,对我好,就没对你们好了?”李那儿娇媚的脸上冷冷地一笑,“他对夏时季,那才叫真的好,哪有人能像他们这样好的?成康都说他跟夏时季亲密得不像一般的好兄弟,我看他们肯定有什麽……”

“姐……”说到这里,李丽警告地用飞快的叫声阻止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李那儿收嘴,悻悻然地“切”了一声,扭著腰走向了海边。

李丽皱著眉走在她姐的背後,李家是真的重男轻女,她们姐妹,还有表妹李红从来都在家里说不上话,兄弟也都不是很体贴的人,只是出了一个李昱泊这样的男孩会知道对人好,可是,他对她们的好从来都及不上对别家姓的那个人好的十分之一……她们一直都假装大度,但还是免不了偶尔有一点的吃味。

不过……李丽看著她姐的背影有些忧心地想,可不能因为成康的事影响了自家的弟弟的事情。

要不,还真不知道她们弟弟会怎麽对她……老虎平时是温和,但,谁知道要真发起火来是什麽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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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79

镇上的人大部份的人不是去了海边,就是进了度假村,现在反倒没有什麽人了,街道显得很是寂静,只有知了没完没了在树丫上嚎著噪子,在盛夏里的天气里拼死一博般骚动著属於它们的短暂生命。

夏时季从车上被抱了下来,他爷在旁边紧瞅著,步步跟著,李昱泊朝他笑,笑一下还好,多笑了他就瞪人。

做饭的玲婶放了一个半月的假,临时找不到人帮著做饭了,夏时季跟他爷坐在一块,都皱了眉头听著李昱泊说让他五叔饭店家的厨师每顿做好帮他们送过来。

他一说完,挑食二人组齐齐看向李昱泊……

李昱泊微微一笑,说:“他以前帮我们掌过厨,知道你们的口胃……”

於是,夏家爷孙才不瞪他了,李昱泊走的时候,爷孙两人正捧著西瓜全神贯注地对著电视里的戏剧台,也没再多看他一眼。

夏时季跟他爷东吃一点西吃一点把送来的午饭给刚吃完,大门就响了。

“谁啊?”夏时季坐轮椅上喊了一句,估计距离太远,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

夏爷爷推著轮椅,爷孙俩在屋子里呆一上午呆得久了,也想去院子转转,於是推著轮椅出去问是谁也当是运动了。

“谁?”这个时候应该没什麽人来找他们吧?大家不都在疯玩著麽?如果是李昱泊的话,他有家里的钥匙,不会喊门的。

“我……”声音小小地在门边响起。

“环达哥……”夏时季愣了,他哥回来干嘛?他不是跟人去隔镇的海岛玩了吗?

他疑惑地去开门,发现够不著,只好回头对他爷说:“爷,开下门……”

夏爷爷皱了老眉,“哦”了一声,才往前走了两步,慢腾腾地把门锁给开了。

门一拉开,外面的夏环达一看到开门的是夏爷爷,笑著的脸立马僵了,他傻傻地看著他爷,眨著他漂亮的褐眼都忘了说话。

“进来啊……”夏时季从他爷身边探过头朝他傻呼呼的哥说:“你怎麽来了?”

“我……”夏环达看了看他爷,不敢进。

“爷,你推我回去……”夏时季拉了下他爷,让他爷站他身後去。

这时夏环达才敢进门,不敢怎麽看他爷,一鼓作气地对著夏时季说著:“我从岛上回来就听说你腿断了回来了,我想过来看看你,腿怎麽样?怎麽摔的?啊……怎麽裹成这样了?”

“多嘴。”夏时季还没说话,夏爷爷倒是说话了,一脸的不高兴。

“我……”夏环达看著他爷,眼睛又紧张地眨个不停,糟糕了,他好像又干了他爷好像不喜欢他的事了。

夏时季笑看著他哥,“你把门关上。”

夏环达迅速回身关门,关好了门,讨好地朝他爷笑,哪想,夏爷爷已经低下了头正在研究怎麽让他宝贝孙坐著的轮椅怎麽转弯,本没看到他的笑脸。

夏时季转了下轮椅,转了方向往屋里去,他问夏环达,“吃饭没有……”

“没有。”夏环达摇头,又偷看了一眼他爷。

“我们刚吃完,还有饭菜……”他们进了门,夏时季指了指桌子,让夏环达过去吃饭。

夏环达挠下头,觉得自己也饿了,他得知消息就从海边就赶了过来,中饭还没吃呢……他洗了手就拿起了碗吃饭,觉得味道过於好吃,於是,包括剩菜还有三个未动的菜一起给吃了完……

可能味道过好,他一路都忙著吃著,都忘了看看他爷跟夏时季了,要不然,就会看到夏家那俩爷孙看著他吃饭的样子一直在交汇“他果然跟我们不一样”,“他怎麽样都是你孙子,爷你就别挑剔了”之类的眼神。

还好,夏环达的棋技很好,这举是夏爷爷惟一对他印象好的地方了,吃完饭,夏爷爷把他夏时季给他削好的西瓜分了一半给夏环达,惹得夏环达对他傻笑个不停,差点把第一著棋子就从手里给掉到了他的棋子那边的地盘去了。

夏爷爷瞪他这混血孙一眼,说:“好好下棋……把西瓜吃了,你弟弟削的。”

“谢谢爷……谢谢爷……”夏环达下了他的第一步棋,眼睛笑得能闪花看著他眼的人。

“谢谢弟弟。”夏爷爷皱眉。

夏环达立马受教,回头就对那头还在拿著可怜的西瓜在尽情“折磨”的夏时季欢乐又极具诚恳地说:“谢谢弟弟。”

因为他,爷总算多喜欢他一点了,回头他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爸爸了。

夏时季看著他那这个时候还不忘了帮他拉“感谢”的爷,又看著他那笑得缺心眼的哥,顿时失笑。

“你真不来美国念书了?”下完一盘棋,消完食的夏爷爷去睡午觉後,夏环达看著正对著窗外院子的大树的夏时季问。

“不去了。”

“为什麽?”夏环达很困惑,明明前几天商量得很确定,就差要上飞机了。

“我妈快要生孩子了,等生下来再说,还有我也舍不得爷……很多原因,我突然不想走了……还有我的腿,你看我现在能走得成吗?”夏时季笑著说。

夏环达看了眼他的腿,点了点头。

他们对著大门,此时,门响了一下,外面进来了个人。

那人背著阳光,身後有著金黄的阳光当作背景,衬得让人不能直视,当眼睛适应光线後,夏环达才看清那人是李昱泊。

“HI……”夏环达朝他挥了下手,转脸疑惑地问他懒懒散散躺坐在轮椅里好像对来人毫不奇怪的弟弟问:“他怎麽这个时候来?他不是忙得很吗?”

“可能呆一会就走……”像是回答他,又像是自言自语,他弟弟一动不动地看著向他们走来的人说著。

李昱泊朝夏环达打了招呼,把夏时季推到楼梯边,低声问他:“午睡一会好不好?”

“等会怎麽下来?”卧室在楼上,他走了之後,自己怎麽下来?

“你睡两个小时,等会我回来再抱你下来……”李昱泊依旧低声地询问著。

夏时季本来还想说“那以後怎麽办?”,但看到夏环达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他们,只好把话给忍了下来,点了点头,对李昱泊说:“你等会找人把我哥送到别墅收拾东西……他後天的飞机要回美国了……”

“你爸跟我说了,我会找人送他去市里上机……”

说完,李昱泊转向夏环达说:“你在这边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夏环达摇头,有些茫然。

“你收拾一下,等会我找人送你去海边的房子再收拾……晚上的车送你去市里。”李昱泊说完,就弯腰抱起了夏时季。

夏环达在一旁看著他们,等他们上了楼才说:“我是来看我弟弟的,又不是来收拾行李了的……他既然不跟我回美国,我还想多呆几天啊……”

怎麽搞的?他跟他叔叔说了如果弟弟不跟他一起去念书,他还想在这里把剩下的半个月假期给度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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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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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环达连夜被送走,直到上机都不著头脑。

这边,夏时季对著他爷翻白眼说:“李昱泊太小心眼了……”

他爷没问为什麽,只是说:“他的心大,你不要老依靠他,以後的事,就算他自己也没个准说的。”

夏时季听了半天没有说话,後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跟著他爷静静地看著电视里的名伶千转百回地嗯嗯呀呀。

连他爷都这麽明示著让他自立了,自己呢?难道真得要做他一辈子的附属不成?

可是,他确实是那麽喜欢他,如果需要他暂时退步,他只能往後退……他要的,从来都是需要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李昱泊半夜才回到镇里,开了一楼的客房临时用来当卧室门时,夏时季正用仰躺的姿势在睡著……这不是他喜欢的姿势,他喜欢侧躺著抱著枕头安睡。

他揉了揉头,去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发现夏时季已经醒了,正打著哈欠看著他。

除了喊疼,他从来没怪过自己打断他的腿……李昱泊靠到床头,把他抱到身上,亲吻著他的脸说:“明天要去乡下,要呆几天不能回来。”

他一说,夏时季睡意全无,去拉夏时季抱著他的手。

“别倔……”李昱泊疲惫地用带著睡意的声音说,“先让我睡会。”

“你一直都没睡?”

“嗯,赶著回来见你,明天接著要回乡下。”李昱泊亲了亲他的头顶,滑下身体,把灯光了,抱著压著他身体的夏时季睡了下。

没几秒,夏时季就发现李昱泊沈睡了过去,那低浅的呼吸带出来的气息吹在他的脖间脸畔……一下子,他再也没法睡过去了。

睁大眼睛想了好一会,在身後熟悉的体温中他迷迷糊糊闭上了眼,可没多久,他发现身後的人又在移动他的身体。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著要下床的李昱泊。

像是知道他在看他似的,背对著他的人转过身来,轻声地问他:“弄醒你了?”

夏时季摇摇头,伸出了手。

李昱泊完全转过身,抱住了他。

夏时季吻了吻他的下巴,嘟囔著说:“你多睡一会。”

“我想……”李昱泊抚了下他的头发,“可是得回去,不能让我爸知道我连夜回来看你。”

“你爸也在乡下?”夏时季不愿意放开李昱泊。

“嗯……”李昱泊推开了一点夏时季的头,把吻落在他的额头,“乖,我得在七点之前赶回去,现在不早了。”

“我不要……”夏时季耍赖,“你都没和我好好睡过一觉,这几天你都不会回来。”

李昱泊又看了看时间,“只能再有半个小时……”

“哦。”夏时季也跟著看了看表,手顺势撑在了李昱泊的裤裆上。

看完时间,他发现手下的东西火烫地抵住了他的手。

夏时季低头看了那处,又看著李昱泊,张了张嘴,然後撇嘴说:“起来了。”

“没事。”李昱泊拉开他的手,把他抱起,问他:“要喝水吗?”

夏时季摇头,看看李昱泊,问:“真不要?”李昱泊好像好几天都没要了。

“等会洗个澡就好……季季……”李昱泊看著夏时季挣扎著要用手去碰他时不悦地叫了他一声。

“可是起来了。”夏时季朝他眨眼。

李昱泊绷紧了脸,紧抓著他的手,“别闹。”

“我用口呗……”夏时季无所谓地耸耸肩,不把李昱泊的顾忌放在眼里。

“你……”李昱泊微皱了下眉。

“你不要啊?”夏时季嘟了嘟嘴,“那你吻吻我呗……”

李昱泊眼神一暗,完全不禁挑逗,松开了他的手,吻上了他的嘴。

夏时季笑,用松开的手去触李昱泊的底裤,然後一拉底裤,把滚烫的家夥握在了手上。

“呃。”夏时季抽出让李昱泊吸吮著的舌头,低头看著李昱泊的那处,情不自禁地抱怨嘀咕:“好大。”

不过也没办法,他侧躺在李昱泊的腰腹,低头尝试去吻了吻前面……然後那东西在他刚触及的唇间大大的抖动了一下,夏时季瞪它,抬起头又瞪李昱泊:“又大了……”

“快一点……”李昱泊抚著他的颈项,脸上已有汗水流下。

“哦……”夏时季应了一声,只好低下头去把那里含在了口里。

东西太大,就算含,也只能含一点,动了几分锺,口就酸了,他抬头微微喘著气说:“嘴酸了,我不行了。”

李昱泊深吸了口气,把他拉了上来,把他的小底裤也一拉,喘著气说:“不要动。”

夏时季咬著嘴看他,点头。

李昱泊握著他的那和他自己的合在一起……夏时季受不了刺激,咬住了他的肩膀。

到最後一起发泄出来时,夏时季发现自己的皮都磨破了,又舒服又痛的,逼得他的泪腺又自动分泌起了泪水。

夏时季洗完澡再想睡的时候,因为没时间帮他擦头发,李昱泊把他放到轮椅上,让他到院子里去晒会晨起的太阳眯会眼睛睡一会。

时间有点晚了,他不能再呆,跟在泡早茶的夏爷爷打了招呼就准备离开。

叫夏爷爷时,老人家还是没理他。

李昱泊温和地笑了一笑,了下夏时季的湿发,说了句:“走了啊……”

“嗯,好……”夏时季扯了下他的手,没看他走,拿著他爷泡的茶喝了一口……朝他爷讨好地笑了一笑。

“不听话。”夏爷爷不看他,对著茶壶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

李昱泊走後好几天没有回来,倒是邓顺,许百联,史鸣宇他们全回来了,全都往夏时季家里奔,大夥都想不明白,怎麽这段时间他怎麽身上老是伤?

许百联是更想不明白了,很诚恳地问他:“你平时那麽得瑟,可为什麽受伤的总是你?”

夏时季伤著一条腿不能揣他,只能皮笑不笑地看著许百联:“你再说一句……”

许百联不说了,只是嘿嘿一笑,他以前就说了,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夏时季小时候那麽嚣张,别人打他一拳他是势必要打两拳才算完,这不,报应来了吧?

邓顺跟史鸣宇就比较实在,跟夏爷爷乖巧地打完招呼,用带来的相机把夏时季的残腿一拍,以後用来供他们笑话的照片一存,立刻就上了夏时季的楼,去抢夺他们早前看中夏时季的那几块滑板去了……

只有许百联取笑完夏时季後还坐在他旁边,见夏爷爷在一旁摇著摆椅在看电视,来的同学也全都上了楼了,他低头跟夏时季轻声地说:“你知道李昱泊跟他爸这阵子在做的事不?”

“知道,怎麽了?”夏时季看向许百联,许百联他爸是政府部门的人,不知道他这麽说是什麽意思。

“听说有人要掺一脚……”许百联看他。

夏时季点头。

“我听说对方态度挺坚决的……”许百联声音又低了点,“李昱泊跟你说了没有?”

“说过……”夏时季直看著许百联。

“我……”许百联迟疑了一下,“我昨天晚上送我爸去市里时看到有人跟李那儿上了一辆车,我爸说那个人就是想来春夏镇发展的成家的儿子……”

“李那儿?”夏时季心里蓦地一惊,“你没看错?”

“我爸说的,我不认识什麽成家的人……”许百联老实地说:“我就跟你这麽一说,我想你应该会想知道这事。”

夏时季苦笑,拍拍许百联的肩,跟许百联露出一个他能意会到的感激笑容:“谢了……”

许百联耸耸肩,没有当一回事。

夏时季打电话给李昱泊说这事的时候,李昱泊在那边沈默了几秒,接著说:“我有底了,知道怎麽办。”

“嗯,你悠著点。”成康与李那儿如果在一起,那麽他家大伯可能会很喜欢这个良婿的,到时候他家大伯要是帮著成家,那就真会扒李昱泊这边的後腿了。

“李那儿找你,别见她……”

“我知道,我没你那麽傻……”夏时季不悦地说,“谁喜欢我,谁不喜欢我,我从来都比你要清楚很多。”

他刚挂完电话,跟街坊串完门的夏爷爷走了进来,见他手里拿著手机,问他:“你爸爸打电话来了?”

夏时季愣了一下,笑著摇了下头。

夏爷爷拉了下脸,非常不高兴地坐到椅子上,拍著椅臂骂:“他还知不知道你是他儿子?”

“爷,弟弟在妈妈肚子里还不安全,他著心呢,你别怪爸爸……”夏时季推著轮椅过去朝他爷傻笑:“要有新弟弟了……”

“新什麽新弟弟,他就是不疼你,疼你的话,哪来的新什麽新弟弟……”夏爷爷瞅著他孙的腿难受,话一说完他就觉得更难受了,他伸出有了皱纹的老手擦著眼泪,“我要是死了,你怎麽办?你妈也是个没良心的,什麽事都依著他,不帮你做打算……你都这麽乖了这麽好了,他们有什麽不满意的?”

夏时季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那什麽,爷,我也没那麽好啦……”

“他拿你跟李家小子比,我倒是要看看,他新生个儿子,看能不能比得上李家小子……他这个蠢货,眼睛看不清东西……”夏爷爷哼了一声,打了一声拐杖,在地面发出“咚”的一声声响後他还觉得不解气,站起来就说:“你年纪小,不知道争,爷给你争去……”

夏时季连忙拦住他,“爷,你多个孙子陪你玩,有什麽不好的?爸爸妈妈他们是他们的事……这不能混为一谈吧?”

得,他爷确实偏心得太厉害了。

可是自己的境况……现在本就不能指望他爸真的能允许自己跟一个同别的人在一起了,现在只能指望看有没有别的可能了……

毕竟一辈子那麽长,他们不能瞒住父母一辈子,而且看情况,李昱泊也本也没想瞒到底。

那个人,现在就这麽拼命,谋划什麽,自己或许不能全懂,但大体也是知道的,尽管他用他一个人的方式就决定了他们的未来,但,他是为自己,想著这个,很多事自己都只能去附和他。

夏时季看著他爷苦笑出声,“爷,我知道你疼我,你看我也大了,你就让我处理吧……我是个什麽人你知道,我知道就好,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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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爷爷不高兴,了下他孙的头,说:“你不听话。”

然後就坐一旁闷头拿著他最後的一小块!耙咬去了。

咬了一点点,问:“再给一小块,被你气得肚子空了。”

夏时季朝他摇头,似笑非笑。

他爷就干脆不理他了。

李昱泊有几天都没有回来,他们要开学了,镇上的人们也陆续回来了,他妈一直在医院安胎,夏时季腿不方便,不能去医院看她。

他爷也不去,他催了几次,老爷子被他催得烦了,水也不倒给他喝了,仗著拐仗去隔壁找人下棋去了。

过了几天他爸因为生意的原因就帮他妈转去了市里的医生安胎,人也回到城里去了,走的那天,夏时季去送了他们,他妈因为反应特别严重,安胎安得人都瘦了,夏时季一下子就觉得难受了,拉著***手,有些舍不得她走了。

他妈也很辛苦,情绪化得很厉害,都不太像以前那个女强人了,柔弱地躺在医护车上含著泪看著儿子说:“妈妈也是没办法,不是不疼你。”

夏时季连连点头,“我知道,你就放心好了,等腿好了,我就去市里陪你。”

他爸几天没见,人也瘦了不少,连好好说几句夏时季都没有,只是上车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照顾好爷跟自己。”

夏时季点头,朝他笑,“你放心。”

母亲的身体让夏时季有些担心,又转著轮椅去了医院里面问了跟他们家有交情的妇产科医生,得知没什麽太大的问题後,还是带著担心回去了。

这个暑假过得有些不太平静,全过去後,连一直在身边的李昱泊都不在身边了。

夏时季只能每天抱著电脑在轮椅上昏睡,陪著他爷跟棋友在院子里下棋。

可能他与李昱泊从没离开过接连好几天的时间,一个星期过後,他有些想李昱泊了,明知他忙,还是在这天下午想他想得不行的时候打了电话过去。

“怎麽了?”中午发过短信告知他行程的李昱泊问。

“我想你了,特别想……”夏时季老实地说,“你什麽时候回来抱抱我。”

李昱泊在那边沈默了一下,然後说:“今天晚上回来。”

夏时季咬著嘴唇笑了,“嗯”了一声。

李昱泊在那边的声音也柔了:“乖……”

“我有乖,只是很想你……”夏时季转了转头,看到他爷在树底下正跟人下棋下得不亦乐乎,他转回头继续背著那边跟李昱泊撒娇:“你不想我吗?”

“想。”李昱泊简洁地回答了他,没有一丝犹豫。

“那你什麽时间回来?”

“要到一点多去了,你早点睡,回来了我叫你……”李昱泊在那头低低地说著:“我要先去忙了,你乖乖的,嗯?”

那低沈的噪音让夏时季的嘴角翘了又翘,他制止不住笑意地“嗯”了一声。

在挂断电话时,他轻吻了一下手机,又说了句:“我想你。”

PS:嗷……真他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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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李昱泊才回来,头发上还有泥沙,眼角却很亮,还有笑容也有一种说不出兴味的柔软,这一切看在夏时季的眼里,刹那间觉得所有的疼痛与对未来的惶恐都已经轻得不著痕迹了,他要眼前这个这麽看著他的人,不惜任何苦痛与代价。

他没有说话,只是展开了自己的双臂。

只是少年,但已是男人的人走进床边,抱著他,含著他的鼻尖模糊地说:“在等我?”

夏时季诚实点头。

“我身上很脏……”抱了一会,李昱泊推开了他点,刮著他的鼻子问:“我去洗澡?”

“再让我抱会……”夏时季抓他的头发,连摇了好几下头,“你是我的,脏还是不脏都是我的……”

“呵……”李昱泊轻笑了一声,尽管脸上有著一些疲惫,他抱了一会夏时季,才说:“乖,我去洗个澡,回来再抱你。”

夏时季这才松开了他的手,眼睛一路随著他的背影跟著他去了浴室。

李昱泊出来时,夏时季也一刹不刹地看著他走近他。

当还有著水滴的赤裸膛紧紧贴住他的身体时,他满足地呼出了一口气,转过头就是朝李昱泊口的位置咬了一口,直到牙齿的印迹很明显地出现时他才松开嘴,眉开笑眼地朝那吻了一下,然後抬起笑脸直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目光柔和地看著他,用手抚弄著他腰间的肌肤。

“你累了?”夏时季伸出手去抚弄著他的五官,从嘴唇直到眉毛。

“嗯,”李昱泊把他置於腿间,然後才接著说:“先前是。”

夏时季笑,然後才不禁嘟了嘴说:“你差不多半个月没回来了,都要开学了。”

“忙……”李昱泊亲他的脸角,“高三不上了,我们请老师在家里教,明年你想去哪个国家留学我们就去哪。“

李昱泊说得轻描淡写,听在夏时季耳里却不逊於晴天惊雷,他“啊”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看著李昱泊。

“你不是想出去吗?这一年我会把事情办好……这一年我会好好挣钱,以後我们上学就不需要用爸妈的钱,这样对我们会好一些。”李昱泊抱著他躺在床头,淡淡地说,“只一年,一年就够了。”

夏时季闭上了嘴,良久才闷闷地说:“我还以为你不跟我出去。”

“我答应你的事,总是会做到的……”李昱泊著他的小腹,带著安抚,也带著全然的在意……

“那你还打我的腿。”夏时季得寸进尺,被冲击冲得不知所以然,全然不知他的脸上全是带著傻笑的抱怨。

“你不听话。”李昱泊拔开他的小短裤,让他全然裸体地靠在自己怀里,他随手把被子一盖,罩住了他们腹间的位置。

夏时季翻了一下白眼,“你说什麽都会听我的,可你说还要时间……”

李昱泊听了只是吻了吻他的肩膀,没有就此再说什麽。

“我好爱你的。”夏时季侧著脸趴在他的口,任自地撒著娇。

其实示弱对他来说不是什麽问题,只要李昱泊一直,一直这麽在乎著他,把他真正的放在心上疼爱,有太多东西他都可以妥协。

就算他爸爸说他没用。

就算有太多人对他的失望与眼光让他觉得难为忍受,但这些都比不上李昱泊不真正疼爱他来得难受。

“以後不打你了……”李昱泊吻著他的额头,“你要听话。”

“嗯。”夏时季在他怀里点了下头,“我全听你的。”

只要李昱泊一辈子都要他,什麽都不成问题。

再也不可能比李昱泊更爱他的人了。

李昱泊第二天清早又走了,临走时,夏时季担心他没睡多久开车有危险,李昱泊说有司机後,他才安下了心。

李昱泊一走,他去拿了李昱泊放在他这里的一些光盘,调出成家的一些档案仔细看了……他以前不愿意看这些,老是想,他们以後走了,这里的一切与他无关。

李昱泊不想走,他会用尽办法让他跟他走。

可是,很显然逃避总不是最好的办法。

李昱泊不喜欢那样。

他不喜欢的,自己再觉得不以为然也想去按他想法去办。

也许,这就是成长。

当退路不再那麽值得渴望时,那就只能按著荆棘丛生的那条路走去,谁叫那,才是最好的一条路。

成家的背景太硬,那个大靠山目前看来还能靠个好几年,估计没什麽变数。

夏时季把资料全看完,头有些大,听到他爷叫他时他才把电脑关了,问叫他吃饭的爷:“如果有条背景是大猎户的老狼家的小狼想抢小猎户家的不多的小**吃,小猎户该怎麽办?”

夏爷爷被猎户,老狼,小狼给绕昏了,想了半天才说:“打蛇要打七寸,猎户也好,狼也好,都有弱点。”

夏时季一想自己也是弱点,挠头对著他爷傻笑了一下。

他爷看他一眼,摇摇头先走了。

夏时季琢磨了资料好几天,在成家的那个叫成康的人去了李昱泊大伯家拜访的那天,他只能把手头上查到的一些东西散发了出来。

成康其实大体上是个干净的人,他不干净的就是以前吸过一次毒,被不知他身份的警察抓了回去,尽管成家没有让人留下案底,但李昱泊关於成家的档案上留了这麽一条。

夏时季透过跟他与李昱泊完全搭不上边的第三方泄露了这条消息,然後一家新办的新锐杂志为了博头条,把这事刊登了出来。

而很显然,他们市首富的儿子的这条消息让太多人震惊,人们在含笑不语之下就是幸灾乐祸,没到一天天,连春夏镇这个在海边大山中间的这个大多数人们以经商为主的小镇也知道了这条消息。

成家是大身份,形象一向很正面,这次冷不防地成家惟一的独子爆出了这麽大的新闻,一时之间还压不下去,成康也迅速被招回了市里面对形势。

而这一松懈,李昱泊那边的一个最终的大合同在签约之际也用了一点手段,基本上成家想临时搀一脚进来的想法已经基本告竭。

夏时季这事是在境外让人办的,估计成家查不到李昱泊的毛病,就算怀疑,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

事成之後,夏时季耸耸肩,依旧嘻嘻哈哈地看他爷与他的棋友下棋去了。

一点多余的情绪也没有露出。

他跟李昱泊不同,李昱泊办事沈稳,任何事都会做长远的打算,而他做事只要能达到目的就好,不管效果多大,有用就好。

李家这次关於开发与扩建公路与机场的合同已经差不多拿到了主合同,李昱泊在那夜回来之後,一天只一条短信,更多的消息也就没有了。

夏时季先是也不著急,他知道李昱泊有多忙,他每天定时发三到四条短信给李昱泊,剩下的时间就跟老师呆在了一起。

他的家教老师也住进来了两个,打扫的玲姨也回来了,夏家的院子顿时也热闹了起来。

来看他的夥伴也多,只是开学的时间到了,又是高三,有几个也跟他一样高三不再上,只是在家或者别的地方去上课,准备出国或者准备冲击最高学府。

许百联更是被他妈关在了家里天天练琴,这天逃出来到了夏家才不到三分锺,就被他妈火速开车而来逮回了去,在被拖走时许百联凄厉地朝夏时季吼叫:“时季,救我。”

那时候,夏时季正在院子里上经济学,老师正在举经济犯案的刑量的例子……夏时季目瞪口呆地看著许百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被他妈给拖走,对他老师说:“自由有时候只是说得好听的名词,我们这种人,远远不能达到动词的意境。”

看吧,他们大了,再想没心没肺地什麽都不想兴高采烈的活下去,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还是自求多福地有什麽就抓紧什麽吧。

省得什麽都不能全部得到。

夏时季每一星期都去医院检查一下腿,到快要拆石膏时,李昱泊已经去了外省办事去了,他硬是推迟了几天,等李昱泊回来陪他一起去拆。

可过了几天,李昱泊在那边嘶哑著疲惫的噪音说,“再等两天,我就回来。”

说得夏时季都想哭了,他腿好了,人都不回来了。

有比这更悲惨的事情吗?他都等了一星期又一星期了,他的耐心都快用没了。

他真是恨不得立马拆了石膏去找那人算帐去,这都多少天,他还要不要自己了?

这麽漫长的分离时光简直就快把他逼疯了。

许百联被他妈送往维也纳某位“弹棉花”的教授手下“荼毒”当天逃往夏时季家,哭丧著脸说:“我不要当什麽鬼音乐家,我要跟我爷守一辈子瓜田。”

夏时季看著他那没出息样气得真想拿自己的“石膏腿”踢死他……这人能走他不走,自己想走,可他妈被打断腿了,想走都走不成。

这世上,真是***饱汉子不知饥汉子的苦。

夏时季凄凉地垂下了眼,连强装跟人胡闹的力气也没有了……

李昱泊离开他,如今已四十七天……

他们的未来,一个人都没差的许的未来,却是用漫长的相离的时光去许的……

相爱至此,又有何话可说?

看著许百联那张哭丧的脸他气不打一出来,指著他鼻子就嚎:“你,陪我去医院拆石膏?”

许百联傻傻的,“拆了我就不用去维也纳了?”

夏时季听了抓,狂嚎:“我怎麽认识这麽笨的人?”难怪他妈不让他从政让他学音乐,这家夥有时候傻起来真是让人想揍一顿。

他难道就看不出他因为想念某人暴躁得想要揍人了?

“你个残废,”看著夏时季那模样许百联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不屑地说:“我是不及你聪明,可你聪明又怎样,李昱泊被成家的人困在外面回不来,你又能怎麽办?看吧,他都不能陪你去拆石膏,只有我才有时间陪你去……我可告诉你,你得对我客气点,还有,你跟我妈去说说,说我不想去维也纳……另外……”

夏时季一听就傻了,张著嘴,然後把手中的杯子砸在了絮叨个不止的许百联後面的墙壁,对著在椅子上吓得跳起来的许百联一字一句地问:“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许百联那笨蛋看著夏时季那暴怒的脸,“啊”了一声,危机意识让他迅速知道夏时季问的是什麽事,他连忙说,“不关我的事,我昨晚躲书房听我爸怎麽处置我的时候偷听到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夏时季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踩著石膏腿站在许百联面前拉扯著他前的衣服把跟他差不多身高体重的的许百联拉了起来,眼睛里泛著暴裂出来的红丝问:“给我说清楚……”

许百联惊骇地看著他刹那变成恶鬼的夥伴,脖子被衣服勒得太紧,他红著脖子与脸咳嗽著,不断打著夏时季勒住他的手说:“放……放手……放手……我说……”

天,他怎麽认识夏时季这种暴力的混蛋?他回去得跟他妈说,他又想跟夏时季绝交了。

他这样勒著他,还让不让他好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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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83

许百联愤怒离开时,还是担心下一下夏时季:“你别冲动,李昱泊跟个人似的,不要怕别人欺负了他。”

夏时季朝他竖了一中指。

许百联左右观看,见没人,未来的钢琴家回敬了他一中指。

夏时季跟他爷去的医院拆石膏,老爷子在他拆的时候柱著拐杖围著他打转,所幸医生是跟他也是老熟的人,倒是面不惊心不跳的。

拆了回来,腿其实早就好了,也没什麽不利落,李昱泊说是说打断他的腿,手劲是下足了,但还是没有真正的伤至本。

夏时季安排好完玲婶照顾著他爷,随便收了两件衣服,就出了门。

只是出门时,他爷又跟著他屁股送他到了门口。

夏时季笑著叮嘱他要注意按时吃饭,别太挑食,!耙不能多啃,在他爷的目光中第一次一个人去到那麽远的地方。

要知道,单单去市里,李昱泊都要愁肠百结。

要是他知道自己这麽远去找他,恐怕会吓得眉毛会拧到眼睛里去了吧?

夏时季有些好笑地想著这些……只是,他怎麽可能会让他一个人单独呆在那里,在他知道情况後。

第三天晚上夏时季在机场候机时,李昱泊来了电话,问他在干什麽。

夏时季笑著撒谎:“在温习老师教的东西。”

“都懂?”

“嗯。”

“嗯,我这边的事情还得耗几天,厂家的原材料没有及时运到,质检也没有开始,要再晚几天回来。”

每次都是要再晚几天,这样晚下去,他们这日子可有得晚喽……夏时季在心里冷嗤著他的避重就轻,哪是什麽原材料没有及时运到,明明是成家的某家亲戚压了定制器械的材料,不让原厂家给……

夏时季下机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打了电话给李昱泊,问那边的人,“睡著了?”

“刚睡……”李昱泊可能因为老是不能及时回来有些愧疚,每次接电话时的声音都有些低沈柔和。

“那现在就是醒了……”夏时季帮他下了定语,然後说了句:“那好,来机场接我吧。”

那边沈默了一秒,只短短一秒後,李昱泊的气息明显是紧绷了起来……

夏时季看著大大的机场里不多的旅客,耸了耸肩,重复了一遍:“来机场接我……LN机场。”

说完,他就静期著那边的反映。

果然,李昱泊在那边骂了句“妈的”之後,就是吼:“你给我老实地坐著,谁跟你说话都不要理……”

完了之後又是接连几句恶狠的骂语,然後就是一阵下楼梯开门关门按电梯的声音……夏时季在电话这边听著,歪了歪嘴。

等到李昱泊的喘息声在耳边清晰响起时,夏时季先开了口:“你找出租车来呗,这可不是咱们镇。”

他可清楚记得李昱泊离满十八岁拿到驾驶证还差几个月,这可不是他们的小地方,管得没那麽严。

要是李昱泊来半途被交警抓了?!夏时季试了试他坐的椅子的舒适感,觉得自己可真不想在机场过夜。

“让你废话……”那边李昱泊在咬牙切齿,“混帐东西。”

被骂了夏时季的不疼皮不痒地了鼻子,他就知道李昱泊就是这反应,这东西,把自己不仅当成了私有物,还把自己当成了没有他就什麽事也不能做的废物。

他是喜欢他,才懒得计较他这麽对待自己的。

李昱泊跑进机场时,刀子一样的眼睛到只斜背了一个明显没装什麽东西的背包的夏时季时,如果先前只是眼睛藏著刀子,那麽现在就是已经藏著能把珍珠港再轰炸一遍的核武器了。

夏时季再胆大妄为,在接触到这种眼神时心里下意识也有了点小小的害怕,不过,他已经被他打断一次腿了,李昱泊又能耐他如何?

难不成他还真舍得打断自己的腿两次不成?

不是他小看他,而是李昱泊要是真不心疼,他还就真不信了。

仗著李昱泊不敢拿他怎麽样,夏时季对著满身都是暴怒的李昱泊走去,手指往他的手里缠,另一手了下肚子说:“饿了,晚饭没吃……”

李昱泊听了,非常用力地闭了闭眼,睁眼时,口里还是咆哮出了声:“你到处乱瞎跑什麽?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里,你就不能听我话点?”

夏时季听著他又说他听不听他话的问题,嘴角倔强地翘起,他沈默了一下,手上李昱泊回握著他手的力度很大,但也很紧……他松懈了下刚因李昱泊的话绷起来的神经,扁了扁嘴,再说了次:“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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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84

夏时季是被李昱泊一路拖著甩进出租车里的,阳刚味十足的高大少年把人甩进去时,前座上出租车司机的背都被他的怒意给骇得挺了挺。

“真饿了……”不知死活的夏时季揪紧了李昱泊前的衣服闻了闻,发现除了李昱泊自身清爽之余又带著点属於他个人独特的味道外其它什麽味也没有,满意地抽了下鼻子,笑了一下。

李昱泊有些烦躁地推了把他,夏时季丝毫不以为忤,靠著他的肩说:“不许骂我。”

李昱泊低头,看著他那如水般清亮的眼睛,还有那讨好的动作,嘴角冷冷地微扯了一下,责怪的话总算是给忍了下去了。

这个时间实在是已经太晚了,路上车辆都没有几辆,很快就到了李昱泊住的地方。

夏时季在上车前因为有些疲惫早就睡躺在了李昱泊的腿下,下车的时候缠著李昱泊背他,李昱泊没拒绝,打开车门蹲下了身就背起了他。

引得司机离开时,不由多看了他们几眼。

一路被背回到了李昱泊暂时居住的公寓,位於十八层,简单的装修,地方不比他们在家里的大,不过倒也显得宽敞。

一把夏时季放回到沙发上,李昱泊就打开冰箱,实在没找到夏时季能吃的垫肚子的东西,他一般都是在外面吃饭,这里只是个临时住所,除了啤酒与水,什麽也没有。

他大力关上冰箱,指著坐躺在沙发上瞥著他的夏时季眯著眼睛警告地说:“给我老实坐著,我去买吃的。”

夏时季朝他竖中指。

“听到了没有?”李昱泊又厉声了起来。

夏时季扁扁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听到了。”

妈的李昱泊,他们这麽久没见,他就不能对他好点?夏时季尽管早就猜到了李昱泊的反应,但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一些不高兴。

李昱泊听到他的回答脸部并没有平缓一点,依旧紧绷著脸走到了门口,就算如此,他还是又回头冷冷地再说了一次:“别想出门,我会打倒锁。”

夏时季瞪大了眼,看著那样说明的李昱泊出了门,门被关上,然後就是一阵在倒锁的声音……他的眼睛一直都没有恢复平常样子,天,李昱泊这可怕的私有欲敢不敢再重一点?

他居然真敢把自己锁在房子里?!

夏时季瞪著门半晌,最後挫败地抓了下头发,拿著沙发上的枕头砸向了门,骂了一句:“CAO……”

没多久,门就又响了。

洗完了澡的夏时季仅穿了一件李昱泊的T恤,李昱泊比他高,过大的T恤的长度正好在他大腿处,也露出了他的大半个肩膀,骨感的琐骨好看地突显著……外露的瓷白皮肤在灯光下就像在冰面上的雪地一样发著莹亮洁白的光。

夏时季看到提著食物的李昱泊站在门口一下子就把眼睛眯了一下,然後眼神一下子就深沈了起来。

夏时季朝他皱鼻子,李昱泊这才走了过来,把袋中的食物拿了出来。

他先打开了一份凉粥让夏时季喝著,这才去掀开那些小菜的盒子。

夏时季盘腿坐在沙发上,见菜都是他平时吃的,还都散发著热气,知道李昱泊是找人现炒的,嘴角不由得高兴地翘了起来,他夹了块红烧牛,自己咬了一半,另一半塞到了李昱泊口里……

李昱泊在旁看了他吃了几十秒,随後就把他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低哑著喉咙问坐在他腿中间的人,“让我担心你就开心了?”

夏时季把口里的酸辣土豆丝给咽了下去,回头理直气壮地回答他说:“你都离开我这麽久了,你又不回来,我想你,当然要来找你了……”

他没那麽笨,说他想来帮他的忙……李昱泊肯定是不许他管这些事的。

他本就是恨不得一辈子把他关在他允许的范围里活动,什麽差错不出才是好。

不过,他确实也是想他了,所以也算不得是假话。

见李昱泊的脸跟眼神也一样深沈,夏时季嘟了下嘴,腾出一手去扯他的头发,“难道你不想我?你不要我?”

被他扯得头发乱糟糟的李昱泊的手现在已经在夏时季的腰上来回慢慢摩擦著……不言而喻的,他怎麽可能会不要他?

夏时季喝完最後一口粥,拿水漱了下口,回过身面对著李昱泊坐著,看著李昱泊好像又阳刚得更男人味了一点的脸,不由得下意识舔了舔嘴说:“我吃饱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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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85

关於挑逗,夏时季实在习惯了,想害羞点都不能,他有些贪婪地看著李昱泊的嘴,如果不是想等李昱泊主动,他早就靠了上去把自己的舌头让他咬了。

果不其然,李昱泊本不禁挑逗,在他还来不及换呼吸的空间已经吻住了他的嘴。

他身上狂烈又炽热的气息让夏时季腿软,还好,他不用站著。

可就算这样,当李昱泊把他的一掀就扔到了床上时,他还不禁软了手臂,连抱住李昱泊脖子的力气没有了。

当他被李昱泊全部侵占,而自己的腿被置放在自己脸边时,夏时季的呻吟声越来越像抽气声……

“太深了……”他有些受不了的抓著不断吻著他前面小颗粒的人的头发,对他撕咬著他的前面,还一下比一下更深地往里狠撞的行为表示著不满。

而李昱泊没说话,他只是凶猛地不断地往内侵占。

出血了……

夏时季知道自己後面又出血了,好久没做,而李昱泊一下比一下打得更用力,体内的东西在里面不断地变大……变大……

大得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明明他自己都没有长那麽大的……

夏时季有点欲哭无泪,只好像狂风暴雨里的叶子一样风雨起伏,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为,看李昱泊的样子,他本就是一点放过自己的打算也没有。

大都时候,夏时季是不能忍受疼痛的,他知道这是李昱泊过於纵宠他的结果……没有谁比李昱泊更在乎他的疼痛,小时候在他们全都幼稚的时候,他摔倒了,不比他大几个月的李昱泊都会学隔壁老宠孙子一样的打著地面帮他出气。

而这些一年一年不断加起来的疼爱,让他能为李昱泊忍受太多东西,就算是他最不能忍受的疼痛,但因为他是李昱泊,也就不那麽变得难以忍受了。

甚至李昱泊打断他的腿,从始自终,他都没有恨过一丁点的心思。

他最难过的,不过就是李昱泊不听他的话,不跟他走罢了。

对於李昱泊,夏时季已经不再去想自己未来是什麽样子,他能想到的自己的未来,李昱泊也是在的。

如果这世上的有太多人缺了谁都是可以活的,但他不能。

他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休想他会放过。

“宝宝。”李昱泊在他耳边重地呻吟著叫著他,尔後,一阵热烫得让呼吸都窒息的体在了最里面,肠子似乎都要热腐蚀出洞来。

夏时季哭出了声,他的下面已经像是著了火,完全不像是他自己的了……不,是完全不像他自己掌控得了的。

火辣的肠壁,滚烫的体,这些都让他的眼泪失调,就像火山上悲凄的大雨一样无力地哭泣著,明知於事无补。

“你出来……你出来……”夏时季哭著不断地拍打著他的背。

李昱泊任他打,“再让我呆会。”

他不出来……夏时季嘶哑著喉咙揪著他的头发哭喊:“你快出来,里面烫得我快要死了,你快出来……”

该死的李昱泊的东西还在里面滚烫地一跳一跳著,他要让他出来……他不要再来一次了,他都快被烫死了。

“你出来……”夏时季哭著拉扯著他头发,像是这样就能把那里给拉出来一样。

李昱泊不为所动,只是不断地吻著他的眼泪。

很显然,他没要够。

夏时季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挑逗这个人……可是,先前他不是忍不住嘛,不能怪他的,他这麽久没见他了。

“你出来,都出血了……”不能把他拉出来,夏时季低声下气地求了起来,他里面真的好烫,那些滚烫东西在里面不断地冲击著,像是要流到他都不知道的最里面去。

他想把那些排出来,在那些东西没把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给腐蚀之前。

“你快出来……”见李昱泊只不断地亲吻著他的耳朵,头发,夏时季生气了,他一把扯著李昱泊的头发,愤怒地用沙哑了的喉咙吼:“你别堵著我,里面快被你烧坏了……”

哪想,他这话一出,原本弹跳著的东西这下又在里面鼓胀了起来……

夏时季目瞪口呆,结巴著喃……喃语:“又……又……大……了……”

他不可思议地看著刚泄完没多久的李昱泊,天,他怎麽起得这麽快?

李昱泊吻著他的眼泪,还有额角的汗水……连他嘴角不由自主流下的口水也不放过,然後他说:“宝宝,再忍会,我再动一会。”

“一会……一会是多久……”夏时季哭著喊出来,可是,李昱泊已经运作了起来,体内的大家夥已经完全往最深处击去了。

他只好抱著自己的双腿,大力地打开,想著这样里面的空间是不是会大一点,那样就不会被那不停地爆大的东西堵得他呼吸都觉得困难。

可是,这样的动作本就是不管用,反而让李昱泊紧紧地抱住了他,托著他的屁股,一下比一下撞得更狠。

“呜呜……出血了……”夏时季不知道该说什麽,可是,里面真的破了,真的要出血了……

可好像,他肠壁的滚烫更让那炙热的东西觉得喜欢,它们彼此紧紧地相贴著,似乎连一点多余的缝隙也没有。

而他身上的人更是用重的呼吸表明著狂野的侵占给他带来的快感,甚至汗水滴落在他眼睛里他都不在乎,他只是眯了一下眼睛,嘎地在夏时季的耳边问:“是谁在你,宝宝,是谁?”

夏时季被他鄙的话引得又是愤怒又是难堪,只是在李昱泊一个比任何一次最大力的冲撞到那点时,他的前面完全挺立了起来……

可是,李昱泊又挺直了那种方向,只是往另外的地方冲去了,完全不让再被电击般一样了……

他不由得投降,用著满是口水的嘴像小兽一样撕咬著李昱泊的肩头,哭著说:“是你,是你……是你在我,快给我……”

李昱泊吻著他的头发,双手一捧,压著夏时季的屁股,对著那点一顿用力的弄了起来。

PS:我好想当一个纯洁的银……呃,应该是下辈子的事了吧?!

休假一段时间回来,状态又恢复了点。

果然碌碌无为混混度日有益於胡作非为的写东西。

汗,望天……大夥儿,给点力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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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第二天夏时季醒来时,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下半身疼得利害,一动里面就刺骨的疼……并且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

想都不用想,李昱泊肯定又出门了。

他爬去拿了李昱泊的笔记本电脑,刚输入开机密码,还没进入硬盘里的帐本时,床边的电话就响了。

他接了过,那边李昱泊在问:“醒了?”

“嗯……”夏时季轻哼了一声,就算没醒,接了电话也是醒了好不好?

“餐桌上有稀饭,先把冰箱里的牛喝了。”

“哦。”

那边沈默了一秒,然後那人又接著说:“晚上要晚点回来。”

“知道了……”夏时季干脆全回答了:“我不会自己出去,等你回来,这样你放心了?”

他说得讥俏,李昱泊听得无动於衰,还是照样淡淡地说著:“中午会有人送饭过来,下午要出去的话给我个电话。”

“不关我了?”夏时季哼了一声。

“自己去买几套衣服……别乱跑。”李昱泊没再多说就挂掉了电话。

惹得夏时季对著没人听的电话咒骂出声:“**了,我还以为你好心放老子出去呢……敢情是没空陪老子买衣服才放人的,**你李昱泊,你他妈真把几十天不当日子……”

骂完,心里爽利了些,输入进去帐本的密码,发现不对,又想了想,这才进了去。

他略地浏览了一下帐本里的数目,发现比前面他看见的时候多了几笔巨额的银行贷款……夏时季看到这里是当真翻了白眼的,这些贷款是抵押的是他们镇里李昱泊早几年前从爸手里挣到的那几家店铺和土地而来的,他那李伯伯也真狠,儿子开拓事业他居然让他去贷款。

夏时季皱了皱鼻子,越是翻到最後,越觉得李昱泊胆子大得让他担心……最後那笔数目饶是在某些地方见惯了大笔款项的他也不禁微微张了口,有些受惊。

那几项工程……真他妈烧钱,夏时季看著帐本发起了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连後面都忘了疼了,身体一僵硬,不小心就一个往外倒的动作就从床上摔到地上……

“**……”一摔疼痛立马不打招呼在身体里拼命地往外钻,夏时季重重地骂了一下,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把自己再次放到柔软的床上,期望疼痛会减少一些。

一到床上,他看著电脑里的数字……这下是身体也疼,神经也疼,脑袋更***疼。

难怪李昱泊不敢乱动手脚只敢耗在这里跟厂家耗……拿不到机械材备,工程误一天,***不知道得损失多少钱……

夏时季真觉得他後面疼得快让他崩溃了,一摔之後那疼痛更是如影随形得一秒也不消失……如果不是没心情,他都想去打电话跟李昱泊抱怨一翻。

可眼下他连哭著跟那人喊疼的心情也没有了,只能抱著他带来的笔记本对著李昱泊笔记本上的资料,看找出的跟他查出来的那个跟李昱泊作对的人的某些交差点能不能对得上。

夏时季是从来不信谁没弱点的……无论是重金请来教他们经济的老师,还是他爷,说到这个问题上意见总是一致的,没有打不垮的对手,有的只是你没找到对方的破绽。

成家这次是大范围打击,本来还是生意夥伴呢,哪想,都不顾面子给夥伴家的儿子使绊了……就算没吃到不该吃的食,也不能这麽霸道啊?

他不仁我不义……夏时季默默地念著,再次觉得李昱泊他爸太能折腾儿子了,他还差几个月才成年,居然让他儿子一个人单打独斗!

他边念著边调出那个跟厂家关系密切的老板的资料,原本他是想跟上次一样让别人在国外用查不到的IP栽赃的,不过一想边续两次这麽干太没创意,他干脆把资料“不小心”地让那位老板的死对头公司知道了……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夏时季在心里视那家公司为盟友,他黑进了对方公司的电脑,很是慷慨地把他连续几天通过不同手段得到事情在几秒之内就以不著痕迹的方式让对方得到了……

他想,用不了明天,那家同样有一些背景的公司丢出这麽“重大”举报,而接到那家公司夜间排气非常严重超标的环保局就会去查厂家了吧……现在关於环保可是个重大问题啊,并且超标的不是一点半点,而是几倍近十来倍。

厂家要是再压著货不给,环保局再一查,再加上对手公司的压力,这厂家这不得亏损了麽?

他还是乖乖出手吧……财大气是可以用几种理由压货,可再财大气也禁不往环保部门勒令停业整顿吧?

货出来了,至少都是钱啊……比压在仓库里不知要好多少去了。

夏时季趴在枕头上耸了耸肩,坏事干完後他撇了下嘴,把手放到屁股上,“真疼……”

他嘟了嘟嘴叹了口气,再对著电脑婉拒了大洋那边跟他同是黑客身份的朋友的“帮助”……他可实在不想欠人情了。

尽管身份从来不想让李昱泊发现,但事情这麽多,自己也不得不出手了,老是拜托别人太损自己的“威名”了,只要慎重点,别让李昱泊发现就好。

反正自己这几年不是也从没让他发现过麽?

嗯,往死里瞒,绝不让他知道就好。

要是被李昱泊知道了在他没空管他而自己闲著没事就到处在网上“乱逛闯祸”,他这辈子就休想再碰电脑一下了。

啧,有时候控制欲太强的人就是这点不好……让自己不瞒都不行!

作为一名闲暇时间在网络上偶尔会在别人的电脑里到处乱走的夏时季手脚从来都很干净,这当然得益於从小他要是闯祸闯得大了李昱泊就会狠狠收拾他的因素,以至於他真敢干出太出格的事,他是决计不让李昱泊知道的。

所以他也就从来不怕有人会查到他头上来,他也依旧满脸不高兴地在下午的时候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在回来的路上接到李昱泊说要接他吃饭的电话後,他更是不痛快地说:“不要,你自己吃去,忙,忙,忙,你就忙到死也别来见我……”

李昱泊那边没理会他的抱怨,放下了句:“在家好好呆著等我……”就在一片催促声中挂掉了电话。

夏时季对著天空竖了一中指,不过想著过几天他就可以跟自己回家後,他不由得傻笑了起来……

如果他不走,自己守在他身边也好。

李昱泊怎麽想他都不太在乎了,这样,至少自己安心。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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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87

夏时季还没走几步路,车都没上,李昱泊的短信又紧随而来:“看著点车。”

他“靠”了一声,继续走。

城市过於繁荣的结果就是在下班的这个时段出租车都不好拦,夏时季提著购物袋拦了一辆又一辆,结果车上都是有人的……

这时李昱泊的短信又来了:“在车上了?”

每条短信他都不多发一个字,但每个字都敲打著夏时季的玻璃心,妈的,老子这麽大个人,出个门你著急什麽著急?你他妈至於三分锺就发个短信吗?

说他忙,忙得几十天都可以不回来看看自己;说他不忙,妈的,出个门这麽紧迫盯人……拦不到车的夏时季在收到李昱泊又一条短信之後真想对天咆哮……

“到哪了?”李昱泊的短信包括问号都只有四个字,夏时季看著车道中来来往往的车,再看看自己那绝对奢侈的手机上的讯息……这世道真他妈公平,就算他现在钱可以多得铺马路,还不是照样堵在街头不知道怎麽回去。

夏时季站在街头瞪著来往的车,结果,好不容易有辆空车停了,旁边一踩著高跟鞋的女人那小腰一弯,进车了……

夏时季揪自己的头发,苦恼地看著栽著美女离去的出租车屁股,再看看自己旁边那几个貌似同样也在等拦车的男男女女,他估算了一下,再看看自己的身板,觉得跟他们实力太过於悬殊,肯定是拦不到车的,纠结了半会,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打那人的电话:“拦不到车啦……”

那边静默了一会,接著只是温和地问:“在哪?”

夏时季说了他站在的地方,背後商厦的名字……

“去找个地方坐坐,等一会我来接你,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李昱泊那边一阵纸张翻过,还有旁边人在迅速说话的声响。

“你很忙吗?”夏时季想嘟嘴,但马上知道这是在外面,缩了嘴用牙齿咬住,不想让自己在外面过於孩子气,哪想,这个咬嘴的动作让他显得更稚气了些。

要是让李昱泊看到,肯定下次他出门得带口罩了。

“还好,就一会了,就过来接你,乖,到商厦里面,找家咖啡馆坐一会。”李昱泊依旧不愠不火地叮嘱。

夏时季听到那边那嘈杂的背景声,知道他忙得很,他其实挺讨厌打扰李昱泊工作的,对於他来说,自己任归於任,但真正妨碍李昱泊工作的事他不是那麽想做的。

“你忙呗……我多等会,我找了好几本杂志,就坐咖啡馆里看,你忙完再来接我……”夏时季看了看周围,看有没有卖报刊的报刊亭。

“嗯,好……”李昱泊的口气温和里带著点低浅的温柔,“你乖。”

“那我挂了……”夏时季挂了电话,再看了眼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潮车道,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提著购物袋终於认输向商厦里面打算找地方坐了。

在进去时,他去买了几本杂志,费了好大一翻功夫……外面的人真的多得要命,差点没把夏时季挤得想当场发飙,他出来穿的白色板鞋被好几个人狠狠踩了几脚,其实人多还不至於多得人踩人的,但有些人不知道怎麽的偏偏爱往他的脚上踩……

夏时季被踩了,再看看对方那人歉意的眼神,他真是有火无处发……

他迅速找到了报亭买了杂志,立马奔进商厦,妈的,再踩下去,他肯定会不顾大庭广众发飙的……那些个恶劣的人实在太故意,自己想当做是偶发的都不行。

只有一个版两双的板鞋那上面几个灰突突鞋印的样子让夏时季觉得过於碍眼,为了不让李昱泊看见了又会抓住毛病不放,他去另买了双鞋,换了之後把李昱泊发了心思买回来的板鞋就扔进了垃圾箱。

***,他还真不知道这外面的人现在已经发展到仇鞋了……他回去之後,得把李昱泊的那双给扔了,免得让他发现。

夏时季喝了半壶咖啡,大略翻过好几本杂志,李昱泊到咖啡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那有著沈稳冷静神情的外表,但内里却是有著绝对霸道的占有欲灵魂的少年一进来就是径直走到夏时季的面前,抬起他的头了几下他的脸,眼睛仔细地看了他几眼,然後才在他仅几十厘米的对面位置坐下。

对於他纯属极端占有欲的动作夏时季真是懒得计较……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的原因,李昱泊从不收敛自己的行为,自己想翻白眼都嫌过於频繁都懒得翻了。

所幸自己的位置是咖啡馆最里面的偏坐,除了旁边还有一个座位,前面是隔了屏障的,不容易被外面座位的人看到,夏时季在桌下用脚踢了李昱泊一脚算是打招呼,“在这里吃了吧……”

“好……”李昱泊回头招服务生,然後把咖啡撤下,换了牛……

看著他帮俩人点东西,夏时季斜眼看他几眼,随後懒懒散散地翻著他的杂志。

服务生离开,可能他眼前的头发拦住了点额头,李昱泊伸过手来就帮他拨……

“砰……”

这时,旁边发出了一道有人喷出东西的声响……

旁边那个座位其实也是坐了人的,夏时季坐的半途来了一个长得挺知的二十多岁的男人……後来又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看著挺睿智的男人。

夏时季只扫了他们几眼,李昱泊的话大多数他都是听的,例如不理会陌生人,加上他格本来懒得应付太多事情,所以当来人之後眼睛扫了眼这两个人,而对方跟他眼神接触时露出善意礼貌的笑容时他只是冷淡地点了扯了下嘴角算是做了个有教养的回应。

只是当李昱泊来了之後一系列动作让旁坐那两个看著挺有素质的其中一个较年轻的男人把口里的咖啡“喷”了出来之後,夏时季不得不无奈地看著他们。

得,看吧,就算不是太多人看到,但看到的人肯定觉得李昱泊自大霸道得让人受不住吧?

“对不起,对不起……”年轻男人手忙脚乱地用纸巾擦自己的嘴角,都没管他对面那个被他喷了一身咖啡的男人,他只是对著夏时季连连道著歉。

“没事……”夏时季对他笑了笑,又转头对李昱泊无奈地说:“下次点东西之前问问我的意见……”

李昱泊看了旁边那俩人一眼,因对方没有恶意,看著也不是好事之徒,他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後他看著他家夏时季,也点了下头,算是听到了。

头是点了一下,可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这样……他自己已经定了他们相处的标准,在熟人面前维持著不过於亲昵的动作,到了外面却是从不管束行为。

这样,早晚有天会穿帮的……夏时季在心里腹诽著,手上又去拉李昱泊的头发,狠狠地说:“到底听到了没有?”

他假装狠厉,李昱泊却毫不在意地拉开他的手,示意夏时季把他放在身边的东西的购物袋给他。

夏时季再也忍不住翻了下白眼。

李昱泊看完袋中简单设计的T恤和休闲裤,满意地点了下头,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时吃的也上来了,他边淡淡看著夏时季在啃他的三明治……边慢慢地吃著他的三明治,时不时让夏时季喝口牛。

旁边的人一直都带著笑意在看他们,尤其是那个年轻的男人,夏时季也不管别人的反应了,只是在李昱泊把切好的牛排放到他盘里让他吃的时候瞪了这个本不想收敛的男人一眼……

吃完在等电梯下楼的时候,旁边那两位也吃好了一起在等。

李昱泊在接电话时,那年轻男人不顾他旁边那位年纪大一点的男人阻止的眼神,凑到夏时季身边轻声地问:“小朋友,你不觉得你的大朋友太过火了?”

就算是大人带娃,那也没有如此独断专横……小朋友喝个水,那位稍大一点的都要提示。

夏时季听了黑线,扯了下嘴角,对那位真的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好笑的年轻男人说:“我是他带大的……”

“哦,养成系啊……”年轻男人拖长了声,声音透著浓浓的笑意。

电梯一直没上来,李昱泊因为电话里的话私密强稍离开了他们点,不过眼睛却没怎麽移开夏时季。

夏时季没好气地背地李昱泊看著他的视线,对年轻男人无奈地说:“哥们,你也太好奇了,这是我们的事……”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就算感觉不到恶意,夏时季对他的调侃也不在意,但他还是好无奈。

他毕竟这麽大了,在人面前被人这麽管著,还是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的。

“一对?”年轻男人见他不是不好打招待的人,更是轻松了。

夏时季哭笑不得,“有这麽明显?”

这世道怎麽了,穿个好看的鞋,有人看了恨不得踩上几脚;在人面前亲密了一点,人就笑嘻嘻地问他们是不是一对。

果然是自己出来得少,见识好浅薄,夏时季看著眼前的年轻男人无奈地笑著说:“现在像你们这麽大的人都这麽三八,见个不认识的人就问他们是不是一对?”

“是太明显了……”年轻男人笑著指了指他的颈间偏琐骨那处。

夏时季低头,了下李昱泊印下的吻痕,再低眼看了看被衣服盖住的前的那一大片被狂热侵袭过的吻痕,耸了耸肩。

好吧,确实是明显了点。

“这麽小……多大了?”年轻男人似笑非笑。

这时电梯来了,他们在高楼,他们进去的时候人不多,这时李昱泊挂了电话一手拿著购物袋一手拿著刚挂断的手机环著夏时季的肩,表情像还在思索著刚刚电话的内容,但眼睛还是淡淡看著夏时季跟别人说著话。

“你实在过於好奇了……”夏时季回了年轻男人一句,就不再看向他,伸出一手扯下李昱泊在肩上的手,把他随意挽上去的衬衫袖子拉下来重折。

而李昱泊用下巴抵住他的头,垂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的动作,未发一语,也没有把旁人看向他们的眼光放在心上。

出了商厦的时候,李昱泊打了电话让司机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只是尽管晚上九点多了,车流人潮却还是未见减退,他们的车一直都没有来到路边。

他们在等车的时候,有辆车停在他们旁边,车窗放下来之後,显然是咖啡馆里坐在他们身边的那个过於好奇的年轻男人依旧用著让人不会排斥的笑容对他们说:“这个时候车不好打,送你们一程?”

夏时季是真不明白他怎麽就对他们这麽感兴趣呢,明明他身边那个年纪较长的男人表现得那麽得体……但他实在不怎麽讨厌这个人,对别人的亲切夏时季学不来恶脸相向,他也只好笑著说:“我们司机的车在後头,就来,谢谢……”

“有司机……”年轻男人对他们吹了声口哨,完全把他的知气质消毁殆尽,然後他转头对开车的年长男人说:“萧总,现在的小孩子不得了,比我们当年还要高竿……”

那男人没理他,朝他们微微地礼貌地露了个标准应酬式的道歉笑容,就踩了油门车被开走了。

夏时季抬头,对著李昱泊思考的脸无奈说:“以後在外面有人的时候别那样对我,人很容易看出来的。”

李昱泊环住他肩的手抬了起……夏时季打掉他欲要碰自己头发的手,微睁著漂亮的眼眸看他:“没听明白啊?”

李昱泊微皱了眉,不置一词。

回了家李昱泊就一直在电话处理著事情,夏时季看著他一个一个电话不停的接,到了後来,一帮人来了公寓,开起了会。

李昱泊很快掌握了情报,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快得让夏时季有一点小讶异。

夏时季缩在一侧电视机前的沙发上,尽量缩得毫不起眼,不打扰那群叔叔伯伯跟李昱泊商量事情。

听到最後,夏时季知道他们商量出对策出来的时候,安心地打了个哈欠,动也不想动了,缩在了沙发里睡了起来。

第二天在床上醒来的时候,李昱泊又不在。

夏时季洗完澡,把先前戴的银链换了下来,换了李昱泊放在他枕头边上的一个简单的小饰物,觉得那绳子上挂著的小猪尽管丑不拉叽的,样式简单归简单,但带著还是好看的……吃著桌上的稀饭牛时,他把小猪拉出来看了看,敛眉看了半晌,终於说:“,怎麽看久了老子跟这玩意儿有点像呢……”

这李昱泊送的小礼物可越来越过份了……自己可一点也没被哄得开心……想著自己是条丑不拉叽的小猪夏时季吃完早饭,忍著不去动电脑的痒手,尔後在镜子里拿著小猪跟自己对比了半会,得出自己比小猪好看之後兴高采烈地跟李昱泊短信知会了一声,背起了背包,戴上了鸭舌帽拦了个半个脸就出了门。

他觉得自己要趁早适应下人多的外面才成……他可不真想当个没有李昱泊连回个家都不成的废物,他是想要李昱泊疼爱他一辈子,但并不代表自己在没有他的时候自己真的什麽都不行。

毕竟,李昱泊不可能时时都在他身边的,在没有他的时间里,自己要学会代他照顾自己……这样想著夏时季觉得自己真他妈酷,李昱泊就算再找下辈子也找不到比自己更听他的话,更爱他的人了。

被爱也爱对方的夏时季在烈日下的街头,忍著帽子里头发全被汗湿了的不适感,他拿著地图想了半会设定了几条线路,一一试验之後来回来了城市三四次,在偌大的城市中短时间里得出什麽地段易於拦车,什麽时间哪些地方人少,或者哪个地段比较拥挤的情况後,终於浑身都是汗的奔进了有冷气的商场喘气。

李昱泊的短信一直都有,夏时季就说自己在逛街买东西……时不时的,他把在街边拍到的景物彩信传给李昱泊,算是对这纵狂的一个应付。

用了半天总算把昨天手足无措拦不到车的挫败感抹了去,夏时季尽管心里有著一些不怎麽适应嘈杂又紊乱的环境的焦虑,但还是耐著子一一去执行著自己思考过後的想法。

他爷跟他说,人不能因为过於有恃就无恐,谁都不知道坏情况什麽时候会来。

夏时季觉得自己学不来李昱泊那种笃定,他总是危机意识过重一点,他要比李昱泊要小心翼翼一些,当李昱泊在用他的方式飞快成熟时,与他一起长大的自己不可能无动於衷被他像对待小孩一样宠爱……

他不能因一直依赖著李昱泊,而失去应对坏事情的能力。

在李昱泊决定他们的未来的时候,夏时季也用著他偏执的方式自己一个人偷偷长大……他要自己跟著李昱泊的脚步毫不吃力,也要让自己当坏情况来时不会被打败……就算表面他不能做任何事,但他必须内心强大得足够护住李昱泊给他的疼爱。

是他的,别人休想抢去一丝一毫。

内里本质实在跟李昱泊一样霸道,甚至更自私的夏时季在外头跑了一天,痛快地洗了澡,结果晚上的时候脸疼得厉害,估计是被城市过於猛烈的紫外线晒伤了,脸红肿一片。

李昱泊还没有回来……夏时季被自己的猪脸骇得对著镜子嘶叫,在脸又疼又痒的情况下坏脾气又来了,又想到李昱泊回来又要教训自己,心虚不已,他迅速想过几条借口理由,在发现自己无论说什麽都会被教训的情况下,又手忙脚乱地去了楼下的药房去买补水美容修复晒伤的海澡泥。

结果当李昱泊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夏时季像肥皂电视剧中那半夜涂满脸的黑泥巴,留著两个眼眶吓唬加班回来的男人的家庭主妇一样露著张这样的脸对著他傻笑……

看著那张猪脸,再看著他前戴的自己给的可爱小猪,谈了一天事情的李昱泊扯开自己脖间的领带,冷静地问:“在搞什麽鬼?”

PS:嗷。。。泪,乃们,乃们都素坏人,都不给偶留言鸟……咬牙跳脚,不给偶留,小心偶晚上背AK47去找乃们好好“聊聊”……

(106鲜币)</font>夏露088

夏露

088

搞什麽鬼?说自己晒伤了不得不修补下?就算真是鬼也不会跟他说实话。

夏时季指了指自己的脸,一本正经地说:“美容……”

李昱泊把黑色领带扯下扔到沙发上,解了领扣淡淡地说:“去洗了,带你出去吃饭……”

嘎,还没吃晚饭……居然忘了这茬。

“不洗,要两个小时才有效,我好不容易涂上去的,你做饭给我吃。”夏时季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冰箱里没菜……”李昱泊冷然拒绝,对著那被他宠得无法无天的人再次说道:“去洗了。”

美什麽容,他什麽样子都是最好看的,用得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麽?

李昱泊没再看夏时季,转过身就去了浴室。

夏时季哪敢洗,一洗以後就别想出门了,自己那脸晒得委实有点惨,红肿的一片跟个猪头似的……自己都觉得有些接受不住,何况李昱泊这混蛋呢。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抓著头发想对策,直到打定主意一如既往地耍赖时洗了澡的李昱泊也穿了白T休闲裤出来了。

看样子,是想外出吃饭。

夏时季转动著眼珠著瞄著眼前高大英俊的少年,呵呵一笑想用来讨好他,不过他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他满脸的黑泥,那笑容的弧度一呈现那是十足的狰狞,活像个搞怪的泥猴子:“不要出去了,要有始有终……我今天出去好像晒黑了点……”

说一半真话说一半鬼话,啧,不信蒙不了人。

夏时季跟沙发像是感情建立得已经难分难舍了,屁股死坐在上面一动也不动,那模样活生生地在说,老子就是不出去,不出去就是不出去……你敢动老子试试?

看著带著满脸泥巴的小孩,李昱泊沈默了好几秒,最後揉了下额头,拿了钥匙出门去买饭。

再次,他不得不纵容他。

吃饭时,夏时季不得不大张著嘴巴“啊”著让李昱泊塞饭给他吃,要不,一不小心就把嘴边的泥巴给吃进口里。

李昱泊半抱著他边吃著饭边翻著带回来的一些书面材料,在夏时季不听话要爬去拿手机时用手掌揍了下他的屁股,一把又把带回怀里警告:“好好吃饭。”

“我要玩游戏……”夏时季不死心地在他怀里挣扎著要去拿手机。

“吃完饭再说……”李昱泊又塞了一口饭到他口里,看他要吐,再次警告:“你敢试试看?”

吐到半途,觉得自己确实不敢,夏时季又乖乖地咽了回去,地嚼了一下就咽了下去抗议,“我已经吃完一碗了,已经饱了,你不能把我当黑洞塞……”

李昱泊听了冷扯了下嘴角,把他的衣服拉上来让夏时季看著他腹腔那瘦得非常明显突出的骨头,冷冰冰地说:“就让你一个人呆了一段,你看你瘦成什麽样了?让你好好吃饭你就是从来不听……”

“我有吃,它不长怎麽办?”夏时季愤怒,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扯:“老子又不是猪吃了就长……”

这哪能怪他,大热天的能吃的本来就少,爷跟他每天为了吃的已经快愁死了,他更惨,为了哄他爷吃,每天还要以身试卒去试验些能吃的菜式……每天都不知道要忍受吃多少垃圾,可身体就是不长,自己能怎麽办?

李昱泊眉头深皱了起来,看著他那张黑脸深吸了口气才说:“玲婶做的哪样不是你们爱吃的?”

“我想你吃不下嘛……”夏时季脱口而出。

他这话一出,李昱泊倒是不皱眉头了,尽管也没有显得多开心,不过口气还是好了许多,“再吃半碗。”

……夏时季瞪李昱泊,这人可不得了了,才离开他这麽短点的时间,糖衣弹都不能轰炸他了?

过去自己只要说点好听的,让他趴下来让自己当马骑他都愿意的!

“你可真是越来越铁石心肠了……”夏时季眼看自己逃脱不了再吃半碗的命运,脑袋都焉了下来,他用手爪去挠李昱泊的口,悲伤地对著那位置说:“估计里面都成黑的了……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

李昱泊著实是懒得理会他的无厘头抱怨,用著不拖泥带水不打商量的强硬态度塞了他一口饭,接起了旁边小桌上震动了起来的手机。

不过,夏时季的掩藏手段还是功亏一篑,最终失败了。

他枕在处理事情的李昱泊腿上仰躺著事先睡了过去……他这一睡就不清醒了,李昱泊带了他去洗澡时他的双腿还自动自发的缠在李昱泊的腰上,脸也亲昵地往他的口无意识地揉动著无声地撒著娇……这当然是长年习惯下来的动作,所以当李昱泊帮他洗澡时他更是配合地让他帮他脱衣服,洗头发和洗脸……他什麽都不要干,继续睡他的就是。

於是,当李昱泊把他的脸洗干净,看到就算消了炎还是有著红通通的脸,甚至因为修复海泥的原因脸部泛了一层白色的死皮,一下,李昱泊的手就再也耐不住,大力地揍向了抱著的人身後的屁股……

深睡中的夏时季被打得嗷叫了一声立马醒了过来,睁眼就对上了李昱泊的视线,他想都没想就吼:“你他妈干什麽?不知道我在睡觉啊?”

吼完,才看到李昱泊似乎连牙都在咬著……哦,不,不是似乎,而是真的咬得紧紧的,就好像在等著他在吼一句,他就必定狠狠地教训他!

夏时季无端就心虚,眼神闪躲,正巧对上镜子里自己的脸……他嘶地倒抽了口气,看著镜子里面那满脸泛著白色的人“”了一声,瞪大著眼睛说:“哪来的怪物?”

镜子里的怪物也瞪大著眼睛同时对他说了句一模一样的话,“哪来的怪物?”

两怪物面面相觑,一秒後,夏时季终於承认怪物就是自己,不得不回头可怜兮兮地对李昱泊哭诉:“怎麽晒得这麽惨?”

成长的代价太大了,下场就是自己成了一条泛著白皮的猪,还瘦不拉叽的,估计李昱泊都不想宰来吃,太倒胃口了。

在光电移动都达不到的速度中想到自己这德李昱泊都不会跟他上床时,夏时季本无暇顾及李昱泊的愤怒情绪,他“哇”的一声挂上李昱泊的脖子,睡意全无地狂吠:“你可不能不要我……”

李昱泊本来想教训他一顿,本来他擅自跑来的事自己因为忙著还没说他,又出了这个事,他是真想现在就把夏时季办了。

但哪想小崽子速度比他快,他还没开口他就鬼吼鬼叫一个劲自己在那折腾了……他不得不抱紧了他,别让动个不停的人从他怀里掉下去摔著了。

他把人抱到了浴缸里,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冷著张脸仔细查看他的脸皮,夏时季干嚎著,见他不骂他,还“嘶嘶嘶”地抽著显示著他有多疼。

“疼吗?”看他连抽了几口气,李昱泊心也揪了起来,伸出去的碰那些还有点过紧粘在脸上的白皮的手停在了半途,不再去碰皮,免得触著了脸让他疼著了。

“呃……”夏时季倒还真没觉得有多疼,刚才李昱泊小心翼翼的态度让自己觉得有点疼,所以不禁抽著气,还以为自己真的有很疼……但事实上是除了小痒之外,别的没有什麽,“就是有点痒……”

他老实地说著,抓著李昱泊的手去碰自己的脸,“你,看怎麽样了……”

李昱泊到了死皮,看他,“疼?”

夏时季摇头。

李昱泊掀开了点皮,这下夏时季可真疼了,毕竟死皮还是连著下面的新皮肤的,被突如其来的疼吓得缩了下肩膀,立马就喊:“疼,疼,疼……”

看著岔开著腿亲密地坐在自己身上的小孩那娇气喊疼的模样,再看著那张又红又充斥著没有全脱出来的死皮的脸,李昱泊一下子就恼怒了起来,“从现在开始,不准踏出房间一步……”

夏时季被自己的脸骇是哪管得了自己的人身自由,他嘟起了嘴,“快想点办法……”

他才不愿意顶著一张这样的脸……会做恶梦的。

李昱泊半夜带著夏时季去看皮肤科,临时找了好几家医院才找到夜间当值的皮肤科医生,还好检查的结果是已经消了炎,添点芦荟修复一下就等著死皮脱掉就好了。

不过,新生的皮肤禁不得催残,最後这段时间内就不要接触阳光了。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夏时季是甭想出门了,不过夏时季对此没有太多感想,看医生时他因为睡眠不足早就趴李昱泊身上睡著了,李昱泊跟医生说话时他更是连眼皮都懒得睁一下,在自己的睡眠国度里安然地与周公下著棋,任谁在他身上都找不到他先前就此事的那些鬼哭狼嚎。

李昱泊知道他是嚎给自己看的,他嚎完了,自己要怪他,还真无从下手……这人,对付自己从来都得心应手得很。

围著大半个城市找了一圈的医生,他对临时出来帮他忙的司机很诚恳地再三道了谢之後抱著人进了公寓的大堂,腾出一只手按电梯时,怀里那人因少了一只抱著他的手臂,姿势不舒服抗议地用伏在他前的手抓了下他的。

随後,可能在梦里他也觉得自己无理了一点,用脸蹭了蹭口,算是当作补偿,随即又一脸无辜天真地毫无动静了。

连续不停几十小时的忙碌让李昱泊已经疲惫,只是当睡到床上时,那睡著的人自动自发地爬到他怀里窝著的动作让他一下就觉得无论是什麽事都是可以忍受的。

感情可能就是这样的,人总是会轻易为爱的人去做任何事……只要能让他一直在身边,心与疲惫似乎都是可以随时抹去的东西。

夏时季第二天醒来时看到脸好多了,他吃完饭去拉门时,发现门被锁了,他真被关了起来。

他跟他爷打电话时,不敢把这事告诉他爷,免得他爷又会碎碎念,阿泊翅膀硬了,难管了,脾气也越来越大……这可不是什麽好事,你可别让他老欺负。

可是,李昱泊就是这麽个人,自己尽管有得是对付他的办法,但还真不能硬碰硬……尽管被关著的滋味不好受,夏时季还是挺安份地没有太抗议。

他只是开了电脑在网上跟老师把课业跟进了一下,又跟他爷视讯了一会……中午时,李昱泊回来了一趟送了吃的,没呆多久就要出去,只是临走时亲了几下夏时季那满是破皮的脸,熟视无睹这些糟糕的东西,依旧像以前那样还亲了亲夏时季的嘴角和嘴唇,然後著他的耳朵淡淡地说:“关你不好,我不关了,但你要听话,过几天就要回去了,爷看到你的脸又会骂我的……”

“爷才不会……”夏时季争辩。

“但他会认为我没照顾好你。”李昱泊心平气和地指出。

夏时季无语,紧接著手缠上李昱泊的腰,乖乖地说:“知道了,我不会出门晒太阳了……唉,你早点把事办了我们回家吧,我想跟你回去。”

其实也才几天,夏时季突然想念就算炎热了一些但还是凉爽的春夏镇……那里是他们的家,他突然有点明白李昱泊不愿意与他彻底离开……或许,多年後,比他更想念家乡的是自己……终到底,那是他与李昱泊依缠得像一个人生活太久了的地方。

“李昱泊……”夏时季突然大叫了一声李昱泊的名字。

被他的大叫李昱泊愣了一声,看著他。

“我以後不走了,你在哪我就在哪,你不要再打断我的腿了。”

“我说过再也不打你的腿。”李昱泊的声音哑了。

“你也别打自己的……”夏时季往上跳了一下,熟练地把手与腿各自挂在了李昱泊的脖子与腰上,门因为李昱泊刚才欲要出去现在大打开著,不顾可能对门有人会出来看到,夏时季啃咬著李昱泊的嘴好几下,笑得满脸破皮大声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们死都要死在同一个棺材里……”

他想了想,接著补充:“同一个焚化炉也成……”

对於忙碌里挤出时间回来送饭给他吃的李昱泊听到他的大声表白,没有去拿裤袋里一直地震动的手机,他只是抱著怀里的人的小腰,满脸的无奈,他想开口,但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喉咙哑得似乎已经吐不出字句了。

他只能把人重重地按到怀里,再大力地亲了下他的头发,觉得不满足,又狠狠地在他额间印了个吻,这才大步把人送到沙发上,一步也没迟疑地回头向门边走去。

再不走,今天的事情肯定是没法处理了。

夏时季看著关上的门眨了眨眼,李昱泊这是被他的真情告白感动得不能言语了吧?

嗯,不错,自己功力还是没有退步……他就不信了,自己吓不住李昱泊!

成功把李昱泊感动了的夏时季当下心情好得一塌糊涂,於是当他接到许百联再一次前来哭诉的电话时都好心情地说:“去就去吧,维也纳也不是不好,就是比你高,比你壮,比你更会弹棉花的洋鬼子多一点……”

他这麽一安慰,许百联完全歇斯底里了,艺术家敏感的神经已经被他妈摧残得早就惨不忍睹,这个时候夏时季的话作为最後一压死他的稻草让他在电话那边跟见鬼一样的咆哮:“你这混蛋,你这三岁抢老子小手枪,八岁拿木剑破老子相,十三岁居然比老子长得高一毫米的混蛋,我要跟你绝交……”

对於往事被许百联这样牢牢记住,夏时季感到有些无奈,不过他也不得不纠正许百联记忆里的误差:“你记错了,十三岁我比你高十厘米,不是一毫米……”

做为自己是矮个一族与自卑一族中的顶梁中柱,许百联彻底崩溃,绝望地呜咽:“我要跟你绝交……”

夏时季听了终於有一点不忍心,只好坐正了身体,对那边的朋友承诺:“你没办法,不能不去,再说了,你也不跟你爸混不是?你去了,我答应你只要有时间就去找你玩……”

知道许百联骨子里是个与陌生人不太交流,并且对人保持强烈戒心的偏执人士,夏时季想了想进一步妥协:“你要是完全学业了就马上回来,以後我罩你。”

“你说的?”许百联声音还带著哽咽。

夏时季觉得自己这小夥伴是真被他妈逼得狠了,唉,他们这一茬人,以後的路还真不知道是什麽样子的。

“是我说的……”夏时季真心实意地承诺著,“你先去弹几年,我让李昱泊在山里帮你留幢房子,以後就算你妈赶你出门你也不会离开春夏镇。”

“你说的?”许百联的声音正常了起来,快得让夏时季都怀疑他是不是来A房子的。

“是我说的……”夏时季揉著头角,这许百联其实不跟他爸去当官真是可惜了。

“嗯,差不多了……”许百联笑了一声,单从声音上来还透著点羞涩,只见他一句紧接著说:“我现在在市里,昨晚我爸跟他朋友饭局的时候见著那个成老板了,我偷溜出去跑了好远才买到的泻药……壮了好大的胆才在酒里下了药,结果,我爸也中招了……”

随後,他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不过这也算是报了他逼我出去的仇……”

夏时季顿感许百联也是心狠手辣之徒,不得不叮嘱,“这事别再跟谁说。”

他爸要是知道许百联这麽大胆,绝对会逼他走上官仕之途。

“你以为我傻……”许百联迟缓了一下,最後说:“你哪天回来啊?我後天的飞机……”

PS:挠头,那啥,偶昨天跟某些同学说德国赢了偶今天也更五千字以上……嘎,这不,偶素多麽有信用的人呐~~尽管这章腻歪得真让人起**皮疙瘩。

另外鲜网现在真的好难上,所以只能尽量每次多发一点……

(116鲜币)</font>夏露089

夏露

089

许百联是真的不想出去,夏时季被李昱泊牵著手匆匆赶去机场回他们市的飞机上时,许百联在电话那边挺伤感地说:“我的心真的不大,我跟你们不一样。”

脸被大口罩跟墨镜还有帽子弄得一点皮肤也没露出的夏时季用透过口罩的含糊声音安慰他:“熬熬就过了,想想以後的好日子吧。”

像他,不也指望著以後的好日子才忍耐著麽?

许百联上机後,夏时季在这头还在候机,他们坐在机场里的咖啡店里,李昱泊不断地纵著电脑,同时还在打著电话解决事情。

夏时季在一旁玩著PSP,有时抬起头来看著认真的李昱泊……几十天的没见,他其实从第一眼就察觉到李昱泊的改变了。

他比以前又高了一些,又多了沈稳,再加不露声色……这些气息让他尽管年轻,但已经确实是个大人了。

不像自己,镜子里的那种张脸就是少年的脸……眉目间还是有股稚气,尤其在褪皮後更明显了。

广播里已经在播飞机的信息了,他再次抬起头,李昱泊刚挂断电话,把他面前水杯里的水一口喝了干,然後伸出手把夏时季垂在左耳的口罩帮他带好,牵著他就往舱口走了。

李昱泊他爸在机场接的他们,见到他们,李父看著背了两个背包,还拖著一个拉杆箱,还要拉著没睡醒浑浑懵懵的夏时季的儿子,觉得好笑,但又下意识地皱了下眉。

他们毕竟大了,还这样照顾著,有些不太对了。

心里尽管有想法,但李父还是微笑著把儿子的行李让司机拿了过去,对著一边的小孩问:“玩得开心不?”

他这样一问,小孩眼睛就大了,过了几秒眨了眨眼:“李伯伯……”

然後就又左右转头。

“你李妈妈没来……”知道小孩的意思,李父不禁又笑了起来,想想,其实真的不过是个孩子,小时候那眼珠子就跟黑宝石一样亮晶晶的,坐在那安安静静的但又显得那麽灵气十足,他死的时候抓著他的小手连连骂了几十句不甘心就这麽去了,夏老爷子平时闷不吭声的,但什麽事也都是纵著他的,他爸教训他,他爷一句话都不会说就拿拐仗揍儿子帮孙子报仇……自己儿子也是,从小就把他当宝,给他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留著给这孩子的……这样的人是要成长点慢些。

李父又释怀了些,看著脸包得一点也没露出的夏时季的眼神又多了点慈爱,孩子麽,大人总认为不懂事,护著的心总是要比别的人要多些。

“不开心,李昱泊天天都在外面不陪我,我一个人出去还晒伤了……”没看到李妈妈的夏时季大松了口气,把自己的手从李昱泊手里扯开,拉开口罩给李父看,“皮刚刚褪了,医生说这几天不能见阳光……戴这麽个东西我都快给烦死了。”

李父惊讶地看著他粉嫩嫩如初生婴儿的脸,这下是当真笑出了声,“这可好,跟个小宝贝似的……”

他这麽一说,夏时季愁得连眉毛都搭拉了下来,当即停步,回都不想回去了。

肯定会被人嘲笑死的。

夏时季的脸因为新长的皮肤过於粉嫩,连安胎的夏妈妈看了都呆了……她拉著夏父的手紧张地说:“他怎麽越长越回去了?这可怎麽长大啊……”

夏父看著自己的粉嫩儿子也有些呆,暑假好不容易把他训练得强壮了一小点,这可好,才一段时间没见,他却比以前更倒退了。

他咳嗽了好几声,才说话,“儿子,你……你……”

说著,看著那粉嘟嘟的脸,想苛责几句的心思也没了,真是哭笑不得,在海边这麽多年没给晒伤,去趟外城就把自己晒下了层皮,褪层皮就褪层皮吧,可这新皮也太新了,又嫩又红,自己是不是该感谢李家小子把他照顾得太好了?

夏时季看著他爸***反应,这下更没好气了,他本来担心自己变丑,这下可好,李昱泊天天往他脸上招呼芦荟的结果就是这脸都快……都快……

夏时季真是愤得连怎麽形容都不会了,他瞪他爸妈一眼,对著拿著牛杯过来的李昱泊吼:“不要再往我脸上涂东西了……”

他妈一听,连忙问:“涂的什麽?”

李妈妈跟夏妈妈这对好姐妹拿著李昱泊给她们的芦荟软胶囊欢喜地拿在脸上试验……夏时季在一旁无语地看著她们。

本来还担心他爸会拿他擅自去找李昱泊的事教训他……这下可好了,这脸一变,什麽事都没了。

本来不觉得自己娇气的,这下,他也不得不懊恼得连镜子也不想照了。

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著水,抱著枕头躺在沙发上看著那俩人女人不断地交谈著美容的心得……时不时的,还看著他状似疼爱与欢喜地笑……

夏时季白了白眼,心想著还是在城里呆著吧,这段时间别回春夏镇了,要不,真会被那些夥计们笑死的。

出来一趟,变得更幼稚了。

自己到底什麽时候才男子汉一点?

等李昱泊出门回来,夏时季就扑到他身上抓他的脸,长嗷了一声非常愤怒地说著刚从李妈妈口里得知的消息:“明天就要回去?”

“跟著货车一起回……”李昱泊抱起他,长腿一踢,把卧室的门踢上,身体往後退了一步,腾出一手把门上了锁。

“我不要回去……”夏时季的脸因为激动更显得红通通的了。

李昱泊笑了笑,“过几天等红色缓和了点,就好了……”

他也觉得夏时季的脸现在过於幼齿了些,跟十一二岁时的他一样……上床的时候自己都有种抱小孩的感觉,尽管有些奇妙但他也不贪恋这种感觉。

夏时季什麽样都好,长大了有长大了的样,这样更好。

“我不要……”夏时季哀叫,“我不要再涂了。”

“皮肤还没长好……”李昱泊摇摇头,“要再涂几天。”

他把夏时季放到床上,这时长舒了口气,他刚接了工厂的发货,跟人交涉的时候又出了点问题,好不容易解决了才赶回来。

夏时季看他舒气,知道他累了,不再闹腾,苦恼地坐起来盘著腿,长叹了口气。

李昱泊见他这样,把他一把捞到怀里。

“去洗澡啦……”夏时季推了把站在床前的李昱泊,皱著鼻子:“臭死了。”

李昱泊刮了下他的鼻子,没说什麽就去浴室了。

他妈要安胎,李妈妈正忙著跟李昱泊他爸帮他们家的新生意扫清道路,他们个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干,只有夏时季每天在电脑上跟老师上完那几小时的课後无所事事。

当然,功课也很重,没有那麽多的时间……相比之下,自己真是个废物。

夏时季腹诽自己的无能,但在看著李昱泊帮他们收拾行李的时候,一动不动地盘著腿坐在地毯上啃著他的冰棍,时不时还伸出手让李昱泊咬一口。

这次夏时季要带回去新衣服跟鞋子,还有一些CD,还有帮人买的书跟礼物……这些都让他随意地扔在一旁,李昱泊归列整理著,免得回去他没时间而夏时季又找不到。

不过,看到夏时季把买的一个陶瓷也随意地扔在地上时,李昱泊不得不教训他:“东西要知道怎麽放,易碎的东西别乱扔。”

夏时季不在意地瞥了他手上的东西一眼,“嗯嗯”了一声,明显是左耳进右耳出。

李昱泊看他那样,眉毛微皱,警告地叫了他一声:“夏时季……”

夏时季举起一手,“有听到,别噜嗦。”

好不容易空下半天,李昱泊怎麽又唠唠叨叨起来了?这样看来他自己忙他的事也好,至少不会这麽烦。

人可能就是这样,不在的时候嫌寂寞冷清,在了吧,又觉得对方管得太多……夏时季有点小小的心虚,於是又补了一句:“真的有听到。”

对於夏时季这些格里的缺陷李昱泊平时也不常挑剔,但这段时间他过忙,本来所剩力不多,但这小子还是这麽没头没脑的,想怎麽样就怎麽样,要是以後自己工作的时间一长,没那麽多的时间,怎麽管得了他?

“下次一定要放好,”他板起了脸,“要是碎了把脚刺伤了怎麽办?”

夏时季舔吃完了的冰棍,没理他。

“夏时季……”李昱泊严肃出声。

“知道了,知道了……”夏时季小声地在嘴里嘀咕,“这个时候就不是季季,宝宝了……”

“说什麽?”李昱泊眯起了眼睛。

“烦不烦啊,都说了多少次知道了……”夏时季站了起来,去叠衣服把他们的衣服放进箱子,他又不是不会做,只是懒得做而已。

这家夥老骂自己德,可也不想想,自己有时想做,他都不让自己做。

“一旁坐著,别乱动。”果然,自己还没叠两件,他就又说了。

夏时季坐到一旁又盘起腿,拿著水往口里塞……看著李昱泊迅速把衣服一收,拉上了箱子,他嘴角就不可抑制地扬了上来。

李昱泊的效率过高,上午收拾好东西,下午出去了一趟,晚上他们就回去了。

夏时季在车上时把口罩摘了,出了城的高速路大山就在眼际了,空气不知道比城里好多少去了……窗子一开,迎风一吹,还有喜欢的人也在旁边。

对於他来说,这就是他的全部。

夏时季跟著音响里低浅的音乐哼著声音,边翻著手中的杂志,李昱泊在一旁睡觉,前面的司机大叔虽然不认识,应该是新请的,但看样子很诚实敦厚,人也不多话,连李昱泊抱著他的腰靠在他肩头睡,他看著了也只是在跟夏时季的眼睛对视上时善意地笑了笑。

不知道是哪请的司机……夏时季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人,确实不认识他。

李昱泊请什麽人,做什麽事,心里应该都有数的,这种事应该临不到他担心吧?夏时季看了眼靠在他肩头的李昱泊,还是觉得自己要多点心……

上次那次,他就出了格了。

夏时季朝那司机又多看了一眼,从包里抽出李昱泊的电脑,又动他的小心思去了。

夏时季回去後,除了他爷,其它来他家看到他的人都惊愣了一翻,如果不是夏时季冷著一张嫩脸,更重要的是手中拿著一把刀在狠狠地剖西瓜“待客”,这些人肯定会哄堂大笑了。

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些不怕死的人笑出了声,满口喷出来的冰啤一点客气也没有的往空中洒……这其中,史鸣宇跟邓顺都在其中笑得前仰後翻。

在夏时季的刀子快往他们身上招呼时,看著他脸色变了好几变的宁星星突然出声,问:“李昱泊呢?”

夏时季瞥她,耸了耸肩。

海璐作为宁星星的死对头,在那头翘著长腿哼了一声,把刚涂完也不怕花掉的睫毛膏扔到桌子上,语带讽刺地说:“好不容易来一次,也不知道识趣点。”

夏时季家跟李昱泊家,一个是家里有老人,一个是家里常常没人,她们也不常来玩,偶尔来几次都是来拿他们给的礼物,这宁大小姐来一次就当自己是大小姐……海璐是真不明白宁星星抽的什麽风,如果仗著跟夏家,李家有点关系,但这春夏镇里,谁家跟谁家不是关系好著啊?

宁星星瞪她一眼,转过头对她男朋友史鸣宇说,“我有点事想跟夏时季说……”

史鸣宇成功追到宁星星,现在已经成了二十四孝男友,不敢驳女友的意思,有些哀求地看著他的好哥们。

夏时季在心里“”了一声,他就知道女人麻烦,尤其宁星星,心眼不是一般的多,平时他就尽可能地不跟哪个女孩关系特别好点,哪个女孩都一视同仁,一样的好朋友,一碗水端得平得不能再平。

他那点心思,除了李昱泊,谁身上也不想放……别人的好意他敬谢不敏了,再有李昱泊那人吃醋吃得越来越深沈了,谁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可真不想在断腿之後再出什麽事情让李昱泊揍。

史鸣宇也是,追女人也就追女人了……连自己都受累。

夏时季拿著刀指了下史鸣宇,表达完“你等著,老子等会收拾你”的手势後,还是很给面子地对宁星星说,“说什麽?”

宁星星率先离去。

夏时季看著她的背影,挠了把头发,再狠瞪了眼史鸣宇,史鸣宇对著他苦笑不已,满脸的无奈,一幅我喜欢她,拿她没办法的样子。

“恶……”边上知道他们之间的事的人看著史鸣宇的表情,全都一脸的想吐……男人这样的深情不是谁都看得下去的。

哪个爷们能这麽大度?

看著史鸣宇这人连面子都不怎麽要了,夏时季不得不妥协。

在树下,离人群远,没人能听到他们声音的时间,宁星星这个平时挺娇气的公主很平静地开口:“从小到大,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夏时季点头,眼睛里带著笑意,“是挺好的,星星,怎麽说这个?”

宁星星没理会他的话,继续说著她的:“後来,你躲我,我一天打几十个电话也找不到你,但见了你也没跟你生过气是不是?”

夏时季不好意思地挠了下头发,歉意地说:“对不起……”

“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至於那样对我吗?我穿的衣服不好看,我涂的香水不好闻,我的动作造作……我只不过想让你喜欢我一点,你用得著那麽刻薄我吗?”宁星星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犹自说著她的。

“我对谁都这样……”夏时季尽量让自己温和些:“海璐,非子她们我都这样……”

他一说,宁星星眼睛里有眼泪在打转,然後她冷著张脸继续说著:“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想自讨没趣了,我现在跟史鸣宇在一起了,也不会再缠著你……你也不必要再躲我。”

“……”夏时季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他不是躲宁星星,他是所有女孩他都躲,没那意思,他什麽也不想让人误会。

“另外,我提前说一下,”宁星星把她的长发拔到耳後,很是平淡地说:“你跟李昱泊最好没有别的关系,要不然,只是我发现什麽证据,我会报复的,他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

夏时季笑意没褪,只是有些不解地问她:“我跟他有什麽别的关系?”

宁星星冷冷地看著他,突然之间,夏时季觉得她不再是那个娇里娇气说要他跟她玩的小女孩了……他们真的已经长大了,有些事就算掩藏得很好也见端倪了。

“我不是随便乱嚼舌的人……”宁星星再平静,夏时季也看到她的手再轻微地抖,“你要是真跟李昱泊有恶心的关系,我会让你们两家身败名裂的……”

她让他们两家身败名裂?夏时季笑著看著他的好朋友的逞强,轻轻地笑叹了口气,他由衷地对宁星星说了句:“谢谢……”

真得谢谢她提醒他们的身份,要不然,自己还真会大意疏忽。

“我说的是真的……”宁星星抓紧了手。

夏时季像是浑然未觉地看著她笑著说:“恶心的关系?你是怎麽想出来的?小时候他跟我一直就这样,是亲密了点,我还以为你们都见怪不怪了……”

“有人看见他抱了你……像男人抱女人一样,没有哪个人那样抱人的……”宁星星的嘴角发了抖,“下次我绝对会拿出照片的,我……我……”

夏时季镇定地打断了明显激动了的宁星星的话,“谁说的?是我腿伤的那段时间吗?他不这样抱我那要怎样抱我?我一条腿都断了……”

那种丝毫没有慌乱的镇定夏时季也不知道是怎麽来的,他以前觉得自己肯定怕别人知道他跟李昱泊上了床,但在事情来了之刻,他才知道,他什麽都不怕……

真的,他什麽都不怕,只要李昱泊是爱他的,他就什麽都不怕。

“我……”宁星星一下子就茫然了,她想起李昱泊与夏时季一直以来的相处态度,不禁觉得是不是因为得不到,就真的想多了?

“星星,你现在跟史鸣宇在一起了是不是?”夏时季收敛了点笑意淡淡地说。

宁星星看著他茫然点头。

“他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他还为了你让我跟你单独谈……他这样为你,你一点感动也没有吗?”夏时季看著她有些无奈了起来。

“我……”宁星星闭上了眼,不再看夏时季那双会迷惑人心的眼睛,她深吸了口气,再吐出来时睁开了眼,“不管你怎麽想的,只是,别让我发现什麽……”

说著,她就要走。

夏时季在她经过他身边低声地问:“谁说的?”

“谁说的让你有这个想法的?”夏时季唤住了离他两步远了的宁星星,轻轻地说著:“你最好告诉我,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知道别人在背後嚼我的舌……”

宁星星顿了下脚步,咬住了下唇,可最终她没有说什麽,还是走了。

夏时季眯著眼睛看著她走出了树底走到了烈日的阳光下……另外的凉处,他的夥伴们正对著他挥著手大笑著,而被朋友互相推揉著身体嘲笑的史鸣宇也哭笑不得地无奈看著他──那脸上,有著一种奇怪的情绪。

似乎是嫉妒还有一点悲伤?

夏时季也笑了……人是不是大了,心思多了,快乐就少了?

90-93

(05鲜币)</font>夏露090

夏露090

李昱泊晚上没有回来,为了不给玲婶添麻烦,夏时季带著人去了酒楼吃饭。

酒楼的经理见是夏时季来了,笑著说老板不在,把他们带到了最上面那层的采光房吃饭,其中厨师做了几个在後园新摘下来的新鲜菜,挺合夏时季的胃口的。

一哄人玩闹吃过饭,夏时季就不跟他们去玩了,临走的时候去了厨房跟人道了谢,拎著厨师栋伯留给他爷的菜,回家陪老人家吃饭去了。

夏爷爷正在偷偷掀厨房厨柜的门找磁巴咬的时候被夏时季逮著,回过头一看就看到他孙在瞪著他。

夏爷爷看到他,收回手,露齿一笑,正好把上个月掉了颗门牙现在缺颗牙的牙床给笑了出来……引得他孙的眼睛又瞪了。

夏爷爷见他孙板脸,磁巴也不找了,柱著拐仗走了过来坐下,看著他孙把菜放到盘里,给他筷子之後帮他添著饭。

吃了几口,夏爷爷觉得小菜新嫩爽口,扒了口饭也就正正式式地坐著吃起了饭。

夏时季看著他爷,转悠著手中的手机,时不时地帮他爷递口水让他咽饭。

老人家夏日吃得少,又怕他水喝得少身体难受,夏时季不得不盯著他。

他跟他爷在吹著风扇的客厅里下棋时,李昱泊浑身是汗的站在门边。

客厅没有开空调,老人家的身子受不住……但好在客厅凉,有风扇就足矣。

李昱泊的衬衫都是湿的,他站在门口试图把热意压了下去……

“怎麽不进来?”夏时季在只燃了盏琉璃灯的客厅奇怪地看著他。

“一身汗味,我先洗个澡……”在音响里难得比较缓和的戏剧声中,李昱泊笑著开了口,转脸对夏爷爷叫了一声,“爷,我从乡下带了西瓜回来,等会我去剖来给你吃。”

乡下的瓜甜,味道足……夏爷爷朝他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去洗澡。

夏时季把棋子落盘,朝李昱泊完全湿透的衬衫上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之後,也不再看他。

李昱泊上楼梯的脚步声消失後,夏爷爷摇头朝他孙慢悠悠地说:“不听话。”

“我哪有……”夏时季不服地反驳。

“他就应该在乡下歇著了,出了什麽事又得赶回去。”

“又不是我让他回来的……”夏时季咕噜,“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回家就想回家,不能回了我求他回也没用……”

夏爷爷把他孙的棋吃了,看著他孙那只一步就走了个一败涂地的棋势,慢慢站了起来。

“不下了?”夏时季去扶他,拿了拐仗给他。

“看会电视……”夏爷爷推了下他的手,要自己走,“你忙你的去。”

夏时季回头看了看自己刚下的那著一点想法也没有的棋,挤了挤鼻子,把音响关了,把摇控放到他爷手里,呵呵一笑,回自己卧室了。

推开浴室的门,夏时季看著在洗冷水的李昱泊的膛,把自己也脱了,与他一同站到了水下。

“爷刚说了我,说你忙不让你天天往家跑。”夏时季把李昱泊额头的一点头发拔开,让他看著自己。

“嗯。”李昱泊嗯了声,没再说别的,在从上而下的水帘中亲了下夏时季的嘴,倒了点洗发水洗起了头。

夏时季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白天的事告诉李昱泊,他忙,这种事情自己去解决了好。

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後说这话……不过他倒是肯定不是宁星星,她尽管并不单纯,但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知道李昱泊跟他的情份。

就算她亲眼看到李昱泊抱他,她也不会这麽想。

除非是有人跟她起了个这样的头……才让她有所想法。

到底是谁?夏时季不到头绪,本来他想跟李昱泊说一下的,但看著他浑身是汗站在门口那样对著他爷说话时,突然之间就不想把这事说出来。

总不能什麽事都让他去处理……

“吃饭了?”让水把泡沫冲走後,李昱泊把头发扒到後面,他低头轻咬了下夏时季的鼻尖,“吃了多少?”

“在五叔的店吃的,厨师新摘了新鲜的菜给我做了吃的……”夏时季据实报告。

“韩叔?”李昱泊挑了下眉。

“不是,是先前在聚丰楼的栋伯。”

“调过来了?”李昱泊关了水,拿了毛巾盖住夏时季的头,“喜欢他做的?”

“还好,菜挺新鲜的……”夏时季让他擦了两下就把毛巾扯下,“诶,跟你说呢,爷说不让你天天往家跑,你去老实在工地里呆著吧,你这想跑来跑去累不累?”

“是谁说我不陪他的……”李昱泊没理他,扔下这麽句话就出浴室了。

夏时季跟在他屁股後,“你是跑到外地几十天都不回来,还天天骗我马上回来……可现在你离镇里不远处,我还能跑去村里找你……”

“乱跑什麽……”一听他这麽说,李昱泊就回了头,冷著张脸说:“还不够你晒的?外面现在到处施工,灰尘又大,不得难受死?”

想想外面这几天那猛烈得能把骨头都晒伤的太阳……夏时季嘟了下嘴,没有再反驳。

“有空了我就回来……”李昱泊倒了杯水喝干,就拉开衣柜找了条内裤,把它扔给了夏时季,随後找到自己的就穿了起来,“穿好,下楼吃西瓜。”

“你不睡啊?”夏时季瞥他。

“还早……”李昱泊晒得有些黑了,小麦色的皮肤透著股成熟得摇摇欲坠的感觉,让人想伸去手去前那几块结实好看的肌。

他飞快穿好裤子白T,夏时季也把小内裤穿了上,见李昱泊拿著T恤走进他,他伸出手让李昱泊帮他套,边问:“你还没说你不回来呢……”

“我只是有空回来……”李昱泊把T恤一拉到头,扒了下夏时季的头发,淡淡地说:“过几天真要忙了起来,可能连著几天都不回来了……”

一听他还真可能不回来了,夏时季又觉得有点不开心,但也没办法,只好“哦”了一声,扯了下自己的头发。

但愿明天去找宁星星能套出点眉目来。

“……”李昱泊见他不开心也没有说话,沈稳的少年只是低头用手细细地磨蹭著他的宝贝稚嫩的脸,再把吻珍爱地落到他的眉梢眼角。

李昱泊剖好西瓜,把冰打碎拌到一块之後给了爷孙两人一人一小碗看电视,自己拿了瓶冰啤在一旁看著他们吃。

全天忙碌下来的疲惫一扫而光,他躺坐在竹椅里,眼睛里那个最重要的人正在全神贯注地把打碎的了冰全部拢到一块想一口尝过瘾,而旁边的老爷子似乎也有此打算,俩人电视都不看,一个尽的想把碎冰全部挑著吃完再吃西瓜。

李昱泊好笑地挑起嘴角,夏爷爷跟夏时季似乎从来都不谋而合,完全不用影响,他们的口味总是出奇的一致,夏时季四岁的时候就会背著他拿著他的小碗跟在夏爷爷的背後去把碗里的饭倒给隔壁隔了三家外的邻居家养的**吃……

一老一少都这样挑食,瘦且不说,营养也是个大问题……何况夏时季一直要长身体,这些年光是哄他吃饭都已经成了一个摆脱不了的问题。

看著夏时季还在刨那一小点的冰想把它们送进口里,李昱泊喝了口酒把酒瓶放到桌子上,起身去了厨房。

回来时,夏时季看到他手中的牛……捧著他的刨冰西瓜碗连连摇头把自己往沙发深处躲,似乎这样他就可以逃过一劫似的。

这李昱泊还真讨厌……不回来其实也挺好,这麽大还天天晚上喝牛,他还嫌自己不够让人耻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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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91

等夏爷爷睡了,夏时季也打了哈欠,睡意朦胧,上楼梯的时候都是闭著眼睛的,如果不是李昱泊半拉著他,这人早就圆润成一团滚下去了。

二楼比不得一楼客厅的晾,有些热……窗子也不能开,炎热的夏天的这个时候外面的蚊子数量堪比世界大战上所有加起来的士兵一样,连凶狠饥渴指数都一样,只要给它们可乘之机,就恨不得吸干你的血。

为了能扒李昱泊怀里,夏时季还是半闭著眼睛去拿空调调温,然後一把倒在床上,脚往床大力地弹跳了一下,示意李昱滚赶紧滚过来让他抱。

老子都躺平了,你还等什麽?

李昱泊瞧了床上的人一眼,见他没过去,那人又在弹脚,不得不坐了过去捞著他枕到自己腿上,然後把电脑跟手机都开著,可能等会要是有什麽事可以用到它们。

随後他把衣服脱了,把人拉起贴进口时,夏时季喉咙里咕噜了一小声,发出了满足的叹息……

李昱泊亲他时,他也乖乖把舌头伸了出来,缠绕时他慢慢把眼睛睁了开,里面发出了愉悦的光。

他让他先发泄了出来,就著用手指探到最後,夏时季已经把手抓紧了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脖子间哼哼叽叽的。

探到底的时候,小狂兽就有些不依地喊疼了……李昱泊吻他的侧脸,他倒是老实让他吻著,就是又嘟著嘴喊疼。

知道他是娇气,也知道他是真疼……李昱泊伸出去两个指头时,他就咬自己的了。

李昱泊没动,任他咬,自己只是亲吻著他的头发,慢慢地试探著进第三个指头……身上的人倒抽了口气,用手重重地打了他一下,抓著他的头发嘴完全嘟了起来,“疼死了,不要做了,要睡觉……”

可说完也没再阻止他的动作,等他用自己的东西进去时,娇气的东西“诶,诶,诶”地喊著疼,但手脚却还是一直缠绕在自己身上。

“宝宝。”等全部进去,里面紧缚住他,如同一直紧缚住他的心一样,从来都不可能逃离,只是想更确保自己能一直得到。

“你别叫啦……”他家宝宝拖著长著音,床上的他任又娇纵,永比真正在外人面前要放肆得多。

抱著他起伏时,他明明喊疼,在自己无暇吻他时,他就自己把嘴伸过来不断地亲吻著他……李昱泊微笑,在他垂下的眼睑上亲吻,“乖。”

夏时季一直都想做一个不挑食的人,别的不说,他那东西就可以长得跟李昱泊一样大了……别说他不在意这个,是男人都在意大小。

尤其是他,更在意……李昱泊长得越大,自己就越遭罪,他就恨不得拐带李昱泊与他一起挑食,这样那真的一长再长,长得大得他恼火的东西就不用再长了。

“为什麽越来越大?”夏时季都快哭了出来,那东西刺到了他的身体最深处,他的内脏都因为那东西过大因压力纠结成了一块。

他是真不讨厌李昱泊进入到他身体内,他知道那样李昱泊很喜欢……他这麽喜欢自己的身体,傻瓜才会拒绝他进来。

“等一会就好了。”

他又用话哄自己了,夏时季也没得其它的办法,只好舒展开身体,过了一会,好像是好受了点,至少不那麽疼了。

“好一点了。”知道李昱泊也不敢太大动作,夏时季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这一说,李昱泊吻了吻他的额头,然後抱起了他,把他翻过身,就著姿势让他跪著,从头至尾里面的东西都没出来过,进入到了最里面。

然後再拔出点,再进到更深里面……在好几分锺後,夏时季才慢慢体会到快感,抱著枕头咬著枕角不让自己呻吟得过火。

“舒服了?”李昱泊伏下了身,给了重重的一击,还在他耳边问。

“快点……”夏时季白了他一眼,还咬了下他的鼻子。

李昱泊带他去洗澡时,在里面掏了好久才把东西掏出来,夏时季见他那里又抬起了头,愤怒地打李昱泊的头,“不许再做了。”

一次就够他受的,再来一次,他明天都不用起床了。

还不够别人怀疑他们的吗?

“乖……”李昱泊随口哄他一句,不把他的话当话,那已经起来的大家夥就要往他後面再次进去。

“不要,不要……”夏时季挂在他身上扭动身体气愤不已,“你好好睡觉去,明天会没神做事的。”

李昱泊本没理他,如同所有的侵占一样,他手重力一拉,然後,就把自己推进了属於他的身体里。

“呜……”被庞大的东西进去的压力还是让夏时季闷呜了一声,他知道李昱泊是不放过他了,他只能挂在这个霸道的人身上把痕迹咬在最不明显的地方。

见他咬著自己的口,还边撕拉著扯著,李昱泊眼神一暗,完全把东西抽了出来,再重重地撞了进去,连续好几十下都是如此,引得那在咬他的人松开了嘴角,迷乱了眼神……

他笑了笑,把人放到洗漱台上,就著姿势,再次攻占了起来。

到最後,夏时季手脚已无力,沾床一秒锺就睡死了过去,等到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了屁股上了。

他其实还想睡,可还是爬了起来,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间有吻痕……他不禁皱了眉,李昱泊太不小心了。

後面当然赤痛得很,磨擦得过於大力与频繁,现在已经是不动都能感到那种被火烧撩绕的感觉,可也只能忍著。

大热天的本不可能穿能遮住吻痕的衣服……夏时季不得不涂了点东西在上面,期盼能让痕迹尽快消掉。

他没下楼,在楼上对著下面喊他爷,问他玲婶还在吗?

夏爷爷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又抬起头对他孙点头。

“哦,让她做好中饭就回去,我再睡一会……”夏时季朝他爷说完,想了想又补了句:“早上你吃的什麽?”

“稀饭……”夏爷爷举高了拐杖,敲了敲地面,可能吃得不是很愉快,他不太高兴说,转过背又往客厅他的专属腾椅走去了。

夏时季无奈地扯下嘴角,这天热得,真是吃饭的心情都没有。

他回了卧室,喝了瓶水……想了想,还是拿起了电话。

李昱泊在电话那边问他:“就起来了?”

已经快十一点了……夏时季也知道自己醒得比平常早了点,他打开电脑,准备打算让还在家里休息的老师把今天的功课重点划分一下发文件传他,就不让人过来了。

以前他对这些事不是过於在意,但宁星星的话一出来,心眼不禁多长了个……有些东西,不让外人看到的就决不能让外人看到,也许平时他们为人看著都还挺好,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有几个人会禁得住无底限的信任的。

夏时季觉得自己不想挑战自己对别人的信任,那麽就杜绝所有机会……他只知道,一不小心,他跟李昱泊就会起风波。

“嗯,你吃了没?”夏时季听著电话那边嘈杂的背景声,没等李昱泊的回答,继续说著:“今天你在乡下好好休息呗,我看天气预报说这两天有雨,等下雨了,我想带爷出来走走,到时候来找你……”

“嗯。”李昱泊沈吟了一下,还是说了“好”。

挂了电话,在接收老师给的文件时,夏时季去了二楼侧面的储存间里去找礼物……他想著,今天晚上约人出来吃个宵夜,再一起喝点酒,然後找宁星星谈谈。

当然,送个她喜欢的礼物作为贺礼也是不错的,史鸣宇是自己挺好的哥们,她也是他的好朋友,他们在一起,自己是真的挺高兴的……想到这里,夏时季低头看了看自己锁骨间的吻痕,不禁失笑。

宁星星看到这个肯定会发飙的……她可是个一点小事就会搞成天大的事情来对待的子,尽管对自己有所收敛,但还不是怕的原因?

我可真不觉得史鸣宇那小脑不发达的人喜欢上她可是好事……夏时季不得不诚实地对自己承认,他那优渥环境里长大的同学的脑容量确实不怎麽样。

喜欢上宁星星,还不如喜欢海璐那大大咧咧的姑娘……至少,她懂得感恩。

这次居然要主动去找她谈话……夏时季还是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

玲婶走了之後夏时季才下楼吃中饭,这个时候吻痕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消失得差不多了,他又涂了一遍,看来到了晚上的时候应该能完全消除了。

还好,能看得出来的地方痕迹不是太重,李昱泊尽管情难自禁,但还是有所控制的……尽管那控制真的跟没控制一样。

不过不得不说,李昱泊给他找回来的那些东西还是好用得很的……就是这混蛋做那事的时候就不用这些个类似的东西了。

天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涂润滑剂李昱泊显然非常不喜欢。

他打电话让史鸣宇他们晚上一起出来宵夜时,这帮人就兴奋了起来,一个两个的都问夏时季是不是吃错药了,不一天到晚像个闺女般守在闺房里绣花了?

对於他们的调侃夏时季真没好气……他脚伤的那段时间都有外出过几次请他们吃饭,这回来的几天拒绝过几次他们的邀请,这般人就一股脑的讽刺起他来了。

“老子昨天不是跟你们一起吃了?”夏时季在面对邓顺的调侃下反驳了一下。

“是宵夜……十一点过後才吃的晚饭……夏时季同学,请你想想,你已经好久没跟我们宵夜过了,以前李昱泊不忙的时候你倒是能和他一起来几次,现在可好,全都不来了……我们都在说,你家李哥哥不许,你也就没胆出来了……”

Ps:早上更先一章,然後可能要明晚才能更了。要到那时才有时间……挠头,到时尽量把缺的补上,只要时间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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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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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骂了一句,什麽没胆出来了?好吧,确实是李昱泊管著不能出来……但他这只是尊重李昱泊意见,才不是没胆什麽的……

当然他也不可能跟邓顺争辩。

春夏镇的晚上风总算凉快了起来,不再像白天那样就算有风也带著热气。

在吃饭的地方跟一夥人会和,夏时季是撸开了袖子喝酒……他这次让朋友们可以自带“家属”,女孩儿们倒是没阻止他们喝,一对上夏时季的笑脸,更是默默地举起她们自个儿手中的杯子……跟著一起喝了。

夏时季并不经常跟她们一起吃饭……难得的一次,终於可以亲近也不太管其它,基本就是按著这人的步调来了。

夏时季这人尽管并不是太热情,但礼貌周到,有时候人也有点懒散不太搭理人,但该适当照顾她们的时候还是很维护她们的。

例如不能喝酒的女孩儿他就完全不去敬酒,也让瞎起哄的人少去闹她……有些喝得多的女孩家就算离得再远,就算他本人不送也会找个女司机送她们回去。

虽然不像某个人那般做人做到滴水不漏,礼貌归礼貌,但隐隐约约的不是很容易接近她们,也从未有过多交集,所以镇里的女孩们也不怎麽接近那个从前老是跟夏时季在一起行动的人,尽管其中有不少人都挺暗暗喜欢著那个高大又有著无懈可击纯男面孔的人……而夏时季无形中的那种体贴让她们一直觉得没有什麽压力的觉得喜欢与乐於接近他。

这宵夜吃到最後,喝得倒下的基本就是一大半,就一两个平时酒量好的硬撑著没倒下……史鸣宇早在半路就倒在了他女朋友的腿上。

倒是宁星星,喝得不太多,一直在旁边有点孤傲状地坐著看著他们。

但史鸣宇一倒下,别人让宁星星代替史鸣宇喝了几杯,宁星星到了後头也算是甚至喝到位了。

脑子就算没混钝,但也与清醒无异了,夏时季往宁星星那边瞥了一眼,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他朝她笑了一笑,宁星星也冷冷地笑了一下,挑畔般的向夏时季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夏时季挑眉,回敬,一口喝干。

宁星星也亦如此。

夏时季送史鸣宇跟宁星星还有在同一路的人回去,宁星星是线路上的第三个人,在扶她下车时,宁星星突然睁开了一直闭著的眼睛,“你想知道说你的那个人?”

她问得坦白,夏时季笑了,点了头。

没什麽好否认的,他确实想知道,宁星星又不是傻子,再说她也是商人之女,明得很,怎麽可能看不出来?

“我确实想知道是谁在背後说我。”夏时季耸了一下肩,看著挣脱他手的宁星星不管不顾地坐到了她家院子前的石阶上。

今天的夜里很凉,但蚊子还是在周围飞舞……刚一停下,夏时季就被蚊子在只穿半截休闲裤

的小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忍了下,在宁星星旁边坐下。

“能告诉我是谁吗?”夏时季语带温和地问著。

宁星星沈默不语,只是转过脸来一直看著夏时季。

夏时季也回看著她,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我喜欢你真的很多年了……”好半天,宁星星说了这麽一句,然後转过脸,手里更紧地抓著夏时季送给她的礼物盒子的袋子绳索,“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喜……喜欢……他?”

宁星星看似很艰难地说完,夏时季笑了笑,问宁星星:“我小时候连饭都是他喂给我吃的,他比我妈还会照顾我,我要是说不喜欢他你信麽?”

宁星星哑然,明明这不是她说的那个喜欢的意思……但,她不知道接下去再怎麽说。

看著夏时季的笑脸,总让她有种过份了的错觉。

“我不会告诉你的……”宁星星咬了咬嘴,因酒意泛著红色脸蛋在路灯的照耀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豔丽,还有倔强,“我偏不告诉你。”

“哦,那成。”夏时季没再纠缠,本来深夜就已经让他这个贪睡的人有些疲惫不堪了,到现在宁星星过於回避的答复让他觉得今晚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了。

他也不愿意太过勉强宁星星,她现在不想说那就先不想说吧。

宁星星看著夏时季按了她家的门铃,在他们一起听著屋里有人出来开门的脚步声时,宁星星突然说:“你可以明天来找我聊聊……或许我可以告诉你……”

夏时季看著宁星星那种有所图谋的眼神扯了下嘴角,笑意冷淡了些下去,他真的不太喜欢宁星星,女孩儿心思太多真的不太好……

“嗯,有时间的话……”夏时季没有明确拒绝,这时门打了开,宁父在门内朝夏时季点了下头,看到女儿的脸,知道她是喝多了……

夏时季立马道了歉,说这是他的错,没看好她……宁父脸色缓解了下来,然後夏时季说走的时候让他送人回去的路上让开车的小心点。

背後,宁星星的眼睛一直在盯著他,夏时季不是不知道,但他没有回头。

不得不说,他跟星星真的不太适合一直当朋友……她找不好自己的定位,自己也没有足够的耐跟她配合。

夏时季把人送了完,在回家的车上接到李昱泊今晚的第三个电话後终於接起了手机。

李昱泊在那边冷淡又充满著戾气地说了句:“给我安全地滚回到家里。”

接著“嗡嗡嗡”的挂断声就响了起,从头至尾,夏时季连声没吭一声……

总算到了家里,夏时季刚从出租车下来没几秒锺正拿钥匙开院子的门时,听到有快车行驶在他们这条老街的声音,他回头,没几秒,果然看到了一辆车出现在视线里,并且,停在了他的面前。

喝多了脑袋不怎麽清醒的夏时季愣愣地看著如龙卷风般迅速袭到他面前的李昱泊,手中的钥匙一个拿捏不准,掉在了地上。

……这人,难不成他出去喝个酒也吃醋了?

吓唬谁啊……夏时季翻了下白眼,弯腰去捡钥匙。

哪想,他还没弯到半途,就被人重力拉了起来,只见那人迅速把地上的钥匙抄到手里,紧抿著嘴打开了大门……

夏时季被他拉著进了大门,连忙说,“车,车……”

就这麽停在外边,就算是镇里没多少贼,但也会被偷好不好?

李昱泊本没理他,只是反手控了摇控锁了车,然後长腿一蹬,把大门给踢得关了上……

听著那阵大力关门的刺耳声,夏时季目瞪口呆,骂:“妈的,不知道爷在睡觉啊,吵醒了他怎麽办?”

***李昱泊,他还是不是个男人,他不过出去跟朋友吃个饭,就算中间有女的怎麽了?他都天天被他这麽了,他难道还怕自己跟女的有一腿不成?

李昱泊没理会他的叫唤,只是一直拉著他往楼上的卧室走,脚步声不大小大,但声声都重重敲打在夏时季的心里,搞得他心里也慌乱了起来。

卧室门一关,夏时季看著满脸冷峻的李昱泊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口里舔了一圈,然後可能没察出除了酒味外的别的味道,他才抬起头眯著眼睛说:“我打电话你竟然不接?”

接,接什麽接?接了这饭还能吃得下去吗?他是傻冒才会接。

夏时季被他的动作也搞得愤怒了起来,用脚踹他,“滚。”

他这一踹,李昱泊更像恼火了起来,拖著夏时季就往浴室走,到了里面衣服都没脱,就把水打开到最大,淋了他们的一身。

夏时季被李昱泊这态度真是弄得火了起来,***他还以为他好点了,说打断自己的腿都不打他时被这家夥感到得稀里糊涂,没想到,一有点事,这混蛋变本加利了起来。

“走开……”夏时季推他,这王八蛋,他不要他了。

“你叫那些女的来的?”似乎水一浇,李昱泊冷静了点下来,尽管语气还是**得那麽欠揍。

“我只是说他们可以顺便带家属……家属懂不懂?那是他们的女人,干老子鸟事?”夏时季爆著口,看自己挣脱不出李昱泊的手劲,干脆去扯李昱泊的头发,这混蛋,找人看著他他没说,他倒好,他还得寸进尺。

这次他是下了重力,把李昱泊的头发都扯了下来5,6,一看手中那几头发,夏时季真是心疼又心怒,於是更火大了起来,咬著李昱泊的肩都快哭了出来:“你怎麽尽是惹火我,让我高兴一点就那麽难吗?”

“我不喜欢。”听到他的哭音,李昱泊的嗓子也沙哑了一点起来,他把夏时季的脸捧起,很找不到出一杂质的认真眼神看著他说:“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是我的,季季,别人多喜欢你一点我都受不了……何况她们中间有好几个都喜欢你。”

“那也有那麽多人打你的主意,我要是跟你一样,那嫉妒得过来吗?我们成天什麽事也不用干,嫉妒来嫉妒去?”夏时季抓他的发泄著火气,眼睛更是怒得要冒出火来了,“你他妈在这事上就不多用用你的聪明脑袋想想?我都被你吃干抹尽渣都没留一丁点,我还有什麽是没给你的?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变态的占有欲?”

李昱泊看著他,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夏时季一下子脑袋就被气得发蒙了,他看著这样完全不加掩饰的李昱泊真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去死。”发蒙之後就是完全的愤怒及没好气,夏时季说了平时绝不会说出口的狠话。

李昱泊本不管这个,只是腾出一手把夏时季的湿衣给脱了,然後吻上了他的口,重重地在那吸吮了一口,直到夏时季疼得打他的头时他才松开嘴唇抬起头,沈著宣布:“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不说我也知道我是你的,夏时季被他弄得愤怒至极之後就是无力至极了,他看著本不想在这事上发挥一点点通情达理的李昱泊,真的已经快哭出来了:“你能不能别这麽管得严?难道你能看住我不跟任何一个女的打交道?”

“不是任何一个,只是别跟其中一个对你有意思的……你以为,我暗地里帮你解决那些多余的那些女人的小动作会不多?”

见李昱泊本不是在说笑,夏时季瞪他:“你背著我干什麽了?”

,这李昱泊的话是什麽意思?

“在路口等你,给你送情书,约你去吃饭想把灌醉,穿一块遮不了多少约你去游泳……这些我都帮你挡了,然後今晚你还主动约这些人?”李昱泊把气得炸的火气暗自消化了大半,要不然,他真的会控制不住揍一顿夏时季的欲望。

他背地里帮他解决著这些麻烦,夏时季倒好,自己去招惹……难道不让他生气还让他高兴不成?

“啊?”夏时季发出了差愣的啊声。

见夏时季那半张著嘴的脸,李昱泊压著怒火,在他嘴上大力地吻了一下,然後警告他:“你再敢不接电话,下次就没这麽简单了。”

“你还想怎麽样?”他的大度夏时季本不领情,他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还是要逃。

李昱泊紧抓著他的腰让他不动,眯眼再问了一次:“听到没有?”

夏时季看著李昱泊,好半晌才说:“你说真的?”

李昱泊没理他,只是回看著他。

“我说这阵子就有人在路口等我出去,想送我情书?约我吃饭和游泳是想打让我失身的主意?”夏时季说著说著也有些好笑了起来,其实吧,知道自己受欢迎也不是很难受的感觉……哦,其实应该说绝对不难受,而且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当然,这些被李昱泊挡了去他一点遗憾也没有……也不能露出一点遗憾,要不,面前这人就绝不是发飙这麽简单了。

“靠,现在的女娃咋这麽主动……”夏时季挠头,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以前那些女娃只是含蓄地表达一下喜欢,多给点他她们喜欢吃的零食有礼物就算是已经最大方的表达了,哪想,现在动静都这麽大了。

当然,他是没想到,他年纪大到交女朋友而别人不会说什麽的年龄了,喜欢他的人的攻势肯定不会再向以往那样含蓄……

“夏时季……”李昱泊淡淡地叫了声他。

夏时季眨眨眼,安抚他:“好吧,我不知道这些事,我今晚找他们吃饭是因为好久没请他们夜宵了,毕竟他们都是朋友同学,老是冷著不太好……除了你,我对别的人是一点心思也没有,你难道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

甜言蜜语果然是最好的蛊惑人心的利器,那句难道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让李昱泊神色平静了下来,他终於松开了点夏时季腰间的力道,“以後要及时接电话……”

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这事夏时季也没得办法了,只好现在应了下来,他点头说:“知道了……”

“还有……”

还有,还有什麽?刚松懈下来的夏时季又绷紧了神经看著无耻的李昱泊,看他敢不敢再过份一点。

“不要跟宁星星走得太近……”李昱泊用手梳开了夏时季额前的头发,把淋浴涂到了他身上。

满身酒味都被水冲走了的夏时季完全清醒过来了,但还是掩饰不住半夜的疲意把身体主动靠在了李昱泊的身上,嘴里“嗯”了一声。

看样子,李昱泊不知道宁星星的这件事……谢天谢地总算这件事不知道,要不,这人不得把心给碎死,他真的已经恨不得把所有事都一肩扛了。

不是受不了他的大男子主义……只是这混蛋忘了自己也是跟他同一别的人了……自己也是个男人好不好?

夏时季懒得提醒他,反正提醒了跟没提醒一样,下一刻李昱泊就会抛之脑後,自己还是能忍则忍吧。

“她现在交了史鸣宇,心思却从来没少过……”李昱泊顿了一顿,接著说著:“她或者史鸣宇约你出去干什麽都不要答应。”

呃……他这麽一说,夏时季知道上次史鸣宇约他去游泳是谁的主意了,他这傻B同学兼朋友蠢得真是让他无语了。

春夏镇大把的好女孩不喜欢,偏偏喜欢宁星星这个想法巨多的女孩。

这都什麽眼光啊?

“知道了。”夏时季无可奈何地再应了一声。

他们出了浴室,夏时季坐在床头就著李昱泊放在他头上的毛巾擦著湿发,看著李昱泊在柜子里找出了衣服在穿。

“你还要出去?”

“要回工地,有块山地上发现了几颗古树,明天要跟林区的人和建筑师把地方划分出来……”

“古树?多少年了?”夏时季有点好奇。

“林业专家初步的估算是有几颗大约是一百五十年左右……可能还要更长一点,其中最大的一棵四个人都抱不拢,都说不准有多少年头了……”李昱泊把衣服穿上,把手机钥匙都揣进里兜里看向夏时季说,“接下来有台风,也会下几天的雨,工地大部份的事情都会停下来,你跟爷正好下来住几天……我上来接你们。”

夏时季点头,咬了下嘴,问了,“真要走啊,都这麽晚了。”

“嗯……”李昱泊收拾好东西走到了他面前,他的脸,低声地说:“你从来都不让我省心……下次别让我这麽累了,好吗?”

这样的李昱泊是夏时季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不好的,他扁扁嘴,点了下头。

夏时季送了李昱泊去上车,在李昱泊上车後想起刚刚李昱泊的车速,不禁皱了眉,“你开车慢点……”

从接到被人告知的电话一路飙著满是泥泞的路回到镇里的李昱泊点了下头,在窗户外弯腰看著他的人的额头了一下,又点了下头,伸出手揽住夏时季的头就要亲吻……

不远处似乎有什麽声响,夏时季心里微微一动,推开了李昱泊的头,笑著朝他说:“赶紧走吧。”

随後就探出了头,还朝李昱泊竖了一下中指。

李昱泊看著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弱还是开车走了。

直到车子离开,夏时季才准备回去。

只是当他转身时,在昏黄的路灯下装似随意地看了眼刚才那处发出了声响的地方……他只看了眼那处地方的大略位置,然後就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往自己家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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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093

隔天到了晚上,宁星星怕是按捺不住夏时季的没动静,还是打了电话过来。

夏时季一看来电显示,让他爷接了电话,然後就听著他爷在那里说:“星星啊,找我家孙啊?哦,好……”

夏时季在一旁朝他摇头,手里拿著纸板写字:我不出去,在家陪你。

夏爷爷一看,两排老牙上下碰了一下,巴唧了一下嘴,老人家酝酿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电话:“他帮我在削西瓜,没空接电话啊,你有什麽事?”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麽,他爷说了一句:“哦,好……”之後,电话就挂了。

夏时季也没问说了什麽,只是笑著削刚才只削了一半的西瓜。

第二天的早上时间不怎麽早了,天却没有亮,一片黑沈,夏时季被一道惊雷惊醒,往窗外瞄瞄,看见他窗边的树枝被风吹得在风中狂舞,他下了楼去看情况,还好他们的门窗昨晚已关了紧,没出什麽问题。

夏爷爷早就醒了,在旁看著他来来去去不停走动,拿著他的拐杖坐在那一声不吭的。

风雨太大,夏时季打了电话让玲婶不要再来,早餐他们自己解决。

只是到了厨房时,夏时季想了半天,才去蒸了磁巴。

他会的,也只有这个了,总不能饿著他爷吧……

当夏时季把蒸得发软的磁巴放到夏爷爷前面时,老头眼睛早就眯起了一条线,牙齿全露了出来……

夏时季一边接著电话,一边看著他爷那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吃什麽?”那边,李昱泊在问。

“我喝了牛,吃了块面包……”夏时季坐在椅子上把腿搭到脚上,无聊地把抱枕从这个椅子丢到那个椅子上。

“嗯,等中午停了雨时,我来接你们……”李昱泊在那边低声地说著,他还在补眠,昨晚他在工地因为防台风的准备工作一晚未睡。

“你睡够了再来……”夏时季也没多问什麽,接著说了,“电话挂了啊。”

到中午的时候雨下得有点小了,夏时季把包一收好,正陪著他爷在看电视时,门响了……他回头,看到头上带著雨滴的李昱泊也正有些深沈地看著他……

在很多年後,夏时季总结他跟李昱泊在经历那麽多波折後还能在一起应该归功於李昱泊的执念……他对他的感情似乎从没有断过的一天,那些虽然看不见不著但却越来越密密麻麻把他全包围住的感情一直都存在著,以至於从来没有给过他不会爱他的感觉,让他们一直都在一起没有真正分离过。

夏时季被李昱泊吸引住,一动不动。

李昱泊也看著他,俩人有一段时间内就是这样看著,好像周围的一切就算都是属於他们俩的,他们的眼里也只会有对方的存在,容不下别的。

到最後还是李昱泊先回过神,他朝全神贯注盯著的夏爷爷打了招呼後,说先去洗个澡,然後就去乡下。

李昱泊又把夏时季收拾好的行李再重新收拾了一遍,夏时季在旁边一边啃著李昱泊带回来的牛干一边不屑地撇嘴,“你老好意思说我毛病,毛病……你也不看看你什麽德……”

他做什麽李昱泊都要一脚,他现在没成为一个废物已经算是他很有作为了。

“告诉你都带齐了……”夏时季踢李昱泊的脚,有点小小的薄怒了。

李昱泊把几件白色的衣服拉了出去,换拿了几件其它颜色的衣服的塞了进去,夏时季在旁边瞪眼,“干什麽……”

“容易脏……”李昱泊言简意赅。

夏时季真是生气,翻了一下白眼,干脆下楼看他爷去了。

怕下午的时候风又会大,趁著风雨暂时还在平歇时他们先赶到乡下。

走县道时路还好走时,偶尔还遇到几辆车,车主认识李昱泊的,李昱泊停下来跟他们交谈几句,随後才继续开车。

过了县道,就是进入开发的旅游区了,到寺林村的县道只有一条,而里面现成的一条山路进入小车还能勉强成行,但稍大一点就完全不行了,所以就算它风景独好,里面也有不少的农家乐庄园,但还是没有形成规模,毕竟是大山,路不是很容易修得进去的……

他们去的地方是李昱泊的临时住所,在村里的半山腰上,临时修的路,尽管糙,但也不至於过於颠簸。

但因为下了雨,路上一片泥泞,再加上他们到时候风又起了,夏时季一下车,就被扑面而来的带著泥水的风吹了他满脸。

一时之间全都脏了,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当他勉强在风中睁开时,看到眼前有个人……正好是上次在海边过暑假时那被他开除的男孩正看著他在讨好的笑。

夏时季一看,脸上没有动静,只是抹著满脸的泥水先径自去了房子里面,也不管还在车里的李昱泊叫了他一声。

他依著直觉到了一间房间门面,推了一下门,发现门锁了,他不耐烦地等李昱泊扶他爷进来开门,还没几秒,来房间的楼梯上有了急乱的脚步声,然後夏时季看到那叫赵军的男孩对著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泊哥的房间,我带你去你的……”

夏时季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你跟夏爷爷的房间都在楼下,我带你去……”赵军很是殷勤。

夏时季的嘴角也冷了下来,这个时候李昱泊也到了楼下,放下夏爷爷坐到椅子上,迅速上了楼梯。

李昱泊正在掏出钥匙开门时,赵军同时在对他说:“泊哥,我带他去他的房间,你看……”

门开了,他的声音也止了。

夏时季鲁地推开李昱泊,看都没看那个赵军一眼,进去的时候大力把门关上,也把李昱泊关在了门外。

***李昱泊,什麽意思,他开了的人他居然给弄到身边。

这王八蛋,是不是自己对他太好了他就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夏爷爷很高兴,知道他来了,村里有几个老人全都过了来,等会就陪他在堂屋打骨牌。

夏爷爷很多年都没有打过骨牌,好不容易能凑齐会打的人,他吃了半碗饭,就等著那几个老人吃完了。

夏时季在一旁硬是把他夹了半碗的山里的翠绿野草让他吃了,夏爷爷瞪他他也没理,最後老人家没办法,只能依了他。

等那几个跟他们一起吃饭的老人一吃完,夏时季送了他们去了堂屋,帮他们把桌子摆好,茶,沏好,也没打算离开,坐到了不远处的的木制沙发上。

他一路都没理李昱泊,甚至看都没看到他一眼,等他忙完坐下,李昱泊端来了水果,一手拿著果盘放在他面前,沈默地看著他。

夏时季本就是懒得理他,更懒得跟他说话。

李昱泊等了一会,见他没动,就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夏时季没管他,拿著先前顺到手中的杂志看了起来,也不管那个赵军在门口偷偷地看著他们。

因为人多,而且都是长辈,李昱泊也没说什麽,就是一直坐在他身边没有动。

对他无言的道歉夏时季没有理会,他一直把杂志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後一个字,直到李昱泊被人叫走了他也没回头看人一眼。

他敢不把自己当回事,那麽,他就试试自己不把他当回事的滋味……夏时季并不觉得他听话了李昱泊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自己可以听话,但李昱泊最好也像那麽回事……

别以为他不会计较。

到了晚上时,夏时季把他的衣服从行李袋里抽了出来,剩下的另一半是李昱泊的。

他拿著他的衣服去了他爷的房间,老人家的房子准备得大,还有个长椅,他准备这几天晚上就睡这里了,也没去那个看起来很他妈会投机取巧的赵军准备的房间……

他实在懒得问李昱泊怎麽把这人放在身边,他爱怎麽地就怎麽地,自己爱怎麽地就怎麽地……

晚上吃饭时,刚回来去了趟房间的李昱泊知道他把衣服拿了走,下来坐下吃饭时,眼睛径自看向夏时季。

夏时季若无其事地瞥他一眼,继续举著筷子吃他的饭……

潘力子还有蛴子他们是跟著李昱泊回来的,这时候也都在另一桌吃饭,没看出他们之间的汹涌澎湃,对著坐在夏时季跟他爷和几个老人坐的李昱泊喊,“泊哥,过来喝杯酒……”

李昱泊回头朝他们笑了一下,伸出手拉著夏时季的胳膊,“一起去……”

夏时季扯掉他的手,淡淡地说:“我胃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吧,我吃点菜……”

看都没有看李昱泊一眼说完,也不想跟他纠缠,直起了身,对他爷说:“你吃著,别吃太辣的,晚上会睡不著,我先去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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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094

走到一半,身後有人在跟著。

夏时季皱眉,回头看著李昱泊……一楼的厕所在最尽头的那间房,走廊的灯光打在他们身上,影映出两道倒影,因中间的距离,一人在内,一人在外。

“你也要上?”夏时季挑眉问。

李昱泊没说话,只是用手揉了一下额头,脸上没有疲容,但这个动作却透著股疲意。

夏时季看了在心里冷笑,他又怪自己无理取闹了?

他什麽都是对的,自己做的总是错的……夏时季冷冷地勾了下嘴角,回头往回走,错身而过时淡淡地说:“你先上。”

只是,李昱泊拉住了他,“你到底在闹什麽脾气?”

他满脸的忍耐,看在夏时季眼里心蓦地就冷了,本来刚刚只是觉得不高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现在,他是觉得有点伤心了。

夏时季本来就不是什麽好脾气,子早被养成了无法无天,他大都时候都听话得很,但一惹毛了他,他什麽人都不会给面子。

更何况是李昱泊,真惹毛了他,让他伤心了,他更是镏铢必较。

“放开我。”夏时季狠甩了一下手,没有挣脱掉。

“说。”李昱泊命令。

“,滚……”夏时季一火大就爆了口,更大力地拉手,用著就算自己的手脱臼也在所不惜的力道。

他使了狠劲挣扎,李昱泊先是不放手,到最後看出了夏时季的意图,迅速松了手,但两双同时飞快抵住了两边墙壁,把夏时季缚了进去。

夏时季本懒得理会他的举动,他腰很快地一低,从手的下方就钻了出来,往门边大步快走,不想再看到李昱泊。

他刚走出门,看到赵军站在门边正欲打算离开的姿势,夏时季的临时回头可能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有点惊慌地看著夏时季。

夏时季冷冷地瞥了一眼这个明显在偷听的人,多瞧这人一眼都嫌恶心,视若无睹地往客厅走去。

他爷睡得早,在睡下时看到夏时季拿著枕头构在长椅上看书,小老头觉得有些好奇,拿著眼睛不断地瞄他孙。

“爷……睡你的。”夏时季翻过一页书,懒懒地说。

夏爷爷是个只管吃睡下棋听戏的老头子,听到他孙一说,也就闭著眼睛睡觉去了,明个儿那些老夥计还要带他出去玩呢,他孙在闹哪出他也不想问。

年轻人麽,总是有些磕磕碰碰的嘴要吵,架要打,没什麽不好的。

等他爷的呼吸声重了一点时,夏时季放下了手中的书,难得的睡意全无……李昱泊碍於他爷不会进来打扰他爷的睡眠,自己呆在这里也好,免得出去火大了,真的会跟李昱泊吵架。

为一个只是帮工的人,吵一场真他妈丢人……夏时季控制著自己不发火,他能做到也只能是如此。

至於李昱泊,他现在没心情对他好,他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吧,自己不奉陪。

不是他想如何自己都会配合著来的。

到了大半夜夏时季才睡了下去,睡眠也不太好,没有平日的一夜无梦,睡了几个小时就做了几个小时的梦,梦里全是李昱泊各种各样在指责他的脸……

一醒来,夏时季眉头就死皱了在一块,这王八蛋,连做梦都不放过他。

吃早饭时李昱泊在一旁帮他们添粥,夏时季接过来时,特别客气地说了句谢谢,把李昱泊堵得手在半空中好几秒都没有收回。

夏时季本没瞧他,另外一旁赵军还在把小菜往桌上摆放,夏时季看得闹心,但一点神色也未露出,照常慢腾腾地喝著他的粥。

台风还有最後一波没有登陆,大概预计明天登陆。

今天的风雨要小了不少,夏时季打著伞送他爷去另外一个老人家的家里去玩,山间路实在有些泞泥,但老爷子兴高采烈的想去,他不想扫兴,但到最不好走的那段路时,夏时季想背他爷走。

可老爷子这个老倔强哪允许,他风雨几十年的什麽风浪没经过,就算孙子孝顺要背他他也不乐意,硬是要自己走,害得夏时季在一旁看著生怕他跌倒。

夏爷爷走了一半差点跌倒,一把他扶起,夏时季就觉得怒火四起,这老爷子倔得他恼火,要是真碰著摔著哪了,这还不得受罪。

但他爷硬是不让他背,他还嫌自己没有住在山里的那些已经走在前头的老夥计矫捷,一个人独自在生著闷气,哪可能还让他那瘦得很的孙背他……夏时季拿他没办法,只能半扶著他走了过去。

好不容易把他家的老祖宗安全送达地方,夏时季的鞋全脏了,为了扶他爷,他都是让他爷捡著干净一点的地方走,他就在一旁扶著,也管不得走过的路上的泥泞有多脏多烂,有时候一脚进去半个鞋都看不进影子……

但一把人送到了邀请他们来作客的老人家家里坐下,把带来的礼物给了老人家的老伴,见他爷正跟几个老人家谈笑风生,知道他开心得很,心安定了,同时这时也受不自己的脏了,去了这家後面的小院子里就著山里引来的山泉洗起了脚。

山里最不缺的就是水,这里的人家一般自己用山竹做著管道,水从上而下流了下来,随时都流著清澈的山泉水……虽然这两天因大风大雨,泉水有一点点的浑浊,但还是可以明显看得见清亮……

夏时季今天穿的是浅色的板裤配著板鞋穿,裤子还好因为是中长的所以没怎麽有泞水,但鞋是完全脏了,连袜子都成黑色的了。

夏时季平时不太懂这些,他对於同是白色的盐糖都不太分得清谁是什麽就充分说明著他对这些事情的不了解,东西脏了也就扔到一边,把脚洗干净自己之後就不知道穿什麽了。

他正傻愣著看著他的脏鞋时,似乎听到了李昱泊的声音。

他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是他一有什麽事就老爱让李昱泊解决的错觉造成的,但同时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发现那叫了他一声名字的人真的是李昱泊。

他真的来了。

夏时季看他一眼,转而回头继续对著他的脏鞋发愣。

没怎麽去想他刚吃完早饭就出了去,怎麽现在又到了这里……夏时季看著他的鞋在几秒後作了决定,亲自去把它给冲洗干净了,然後回头再回去换双鞋。

山里凉,李昱泊不许他穿凉鞋,於是除了一双家常穿的拖鞋之外,其它带的都是鞋子,夏时季皱著眉头去捡鞋子时,旁边伸出双手拉住了他。

被人抱了住,还拉了条椅子让他坐下,就著在流的泉水把他的脚再洗了一遍……夏时季看著自己又被洗了一遍还真又干净了不少的脚,嘟了下脚,还是不看李昱泊。

李昱泊也不管他,脚洗干净了用自己身上的T恤把它们擦干,随後连著椅子带著人抱到了一边,再去捡了脏鞋在水源下大力搓洗。

鞋洗干净了,李昱泊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到夏时季的腿上,淡淡地说:“我回去拿双鞋过来,你坐会……”

夏时季没理他,头撇到一边。

等脚步声远去,他才拿起李昱泊的手机,调出游戏玩了起来。

李昱泊找了蛴子谈了话,让赵军哪来的回哪去,他这边除了煮饭的师父不需要别的人,打扫他自己会弄。

蛴子连连道著歉,说不知道赵军做错了什麽,但他作为表哥就先给他代他道歉。

李昱泊看著一直都勤快塌实的蛴子,他也知道他上进,并且人也聪明,所以他也不为难人,只是说:“如果是这几天台风不能干活,赵军如果真缺钱,这几天的钱我算给他……以後他还要做什麽临时工就把他带到工地上去。”

蛴子张了张嘴,话不敢再说出口,因为说著这些话的李昱泊脸上没有笑容,那就代表著你最好听他的。

李昱泊年纪小归小,但手腕魄力却是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说的,最好是按著他的去办……他对人仁厚,但他有他的界限。

一旦打破界限,那後果……蛴子最後点了点头,说现在就去把赵军领回去。

赵军从厨房里切菜被蛴子拎出来时眼睛里还含著泪。

蛴子拉著这个只比自己小一岁的表弟出了门,转了几条小道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大树下,在纷飞的细雨中在大树的暗处角落谁也看不见的地方,蛴子叹了一口气,说:“都告诉过你了,泊哥都是听夏时季的,他们的关系亲密得很,你先前就是被他开除了的,现在你跑到他眼底下去不是找晦气麽?”

赵军低头不语,只是过了好半会,他红著眼睛抬起脸,说:“哥,我恨。”

PS:这是新章,昨天鲜抽了,一章重发了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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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95

李昱泊捉住他的脚帮他穿鞋时,夏时季咬著下唇,猛地把脚挣脱了出来,踹在了李昱泊的脸上,然後愤愤地瞪看著他。

可能平时睡得多,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夏时季的眼睛总是要比别人清澈些,就算愤怒,也带著一股勃勃的生气。

面对著这样的眼睛,没有人会生他的气……至少李昱泊做不到,尽管夏时季踹的是他的脸。

他依旧蹲著,把脚再次抓过,在套进鞋子前还亲了亲因为山里的冷空气变得有些冰凉的脚背……

夏时季看著他的举动,就觉得心里的委屈好像慢慢被化解得有了出口流出来了……他不是很愿意对李昱泊那麽坏的。

他难受,自己也很难受。

等李昱泊把鞋穿好,夏时季伸出了手,而李昱泊站起来就势一把抱起了他。

这算自己跟他合好了。

夏时季挂在他身上,闷闷地再次警告他:“你可不能真做我不喜欢的事……”

“我知道……”李昱泊抱著他走到了个院子那边接近树林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然後把吻落在他的嘴角,轻轻地说:“今晚搬回来?”

夏时季拿眼斜瞥他,不屑地撇下嘴,然後才用挺心不甘情不愿的口气说:“好吧。”

说完才猛然想起赵军,他抓住李昱泊的头发跋扈地说:“那个赵军呢?”

“让他走了……”李昱泊他的脸,静静地看了他一会,低头吻了下他的唇,然後才说:“都听你的。”

只一个举动,一句话,夏时季就觉得自己的心乐陶陶地飘了起来,再也掩饰不住笑意,他的眼睛与嘴角都带上了那从心底喷发出来的快乐……他自己都看不见他的脸在那刻因这些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他还非常别扭地紧接著说了一句:“什麽都听我的,我对了你肯定得听我的嘛……”

说完,别扭也假装不了,他捧住李昱泊的头,亲密地咬了下他挺直的鼻子,然後再用粉红的舌头在上面亲昵地舔了一下,然後乐滋滋地看著李昱泊,就差没把“你真好”给说出口来了。

李昱泊看著那张因他而焕发著甜蜜快乐气息的脸,嘴角也不禁勾起了笑容,他爱眼前的这个人,从小到大都如此,就如水到渠成一般的感情,连挣扎都只是一时之间的思绪……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过他会没有他。

中午下了大雨,山林间到处都是雨打在树上的声音……听得仔细了,就像一场庞大的交响乐在演奏著,大自然有著它自有的声音,听得明白了,也能陶然其中。

夏时季躺在竹椅上看著不远处的他爷跟著别人乐呵呵地抽著水烟,而他自己的手随著耳里听到的雨点的大小弹奏著在心里演变而来的钢琴曲子……

听得入神了,也有了感觉,就跟老人家借了他家上小学三年纪的孙子的铅笔和作业薄干脆把想到的音符给写了出来……

雨越来越大,偶尔雷声作为伴奏嗡嗡地头顶响起几下,在让人觉得耳膜倍受震动之後又安然地隐去……雨点,依旧清晰可见地打在树林间。

李昱泊从临近的一家工地指挥所过来後,夏时季已经把别人的两个新作业薄都给写满了……看著他缩在竹椅上什麽都不看,眼神一刹不刹地盯著那小小的作业薄,连自己来了都没有看一眼,李昱泊捡起两个随意放在地上的作业薄翻看了一下。

他没有学这个,但陪著夏时季上了些课,有些他还是看得懂的……翻了大半个页面,再看看夏时季还在振笔急驰,他微笑了下,把作业薄揣到兜里,转而向夏爷爷走了过去。

等到夏时季全部写完,也走了过来,把手中写完的两个本子塞到李昱泊手里,还打了个哈欠,揉著脑袋把头发都给揉乱了。

李昱泊就微笑地看著他。

“晚上也在这里吃饭?”一看他们都来到身边陪著在门边的自己,夏爷爷连忙问,两个人都不反对最好,如果他孙不喜欢,那麽阿泊说好也就成了。

夏时季瞪他爷,他爷也真不客气,在人家家里混了一个上午还把中午饭都给吃了,居然还想在人家家里吃晚饭……

“也好……”李昱泊笑,“等会我去拿些菜过来,淼阿姆不嫌麻烦的话就要让她多做得活了……”

淼阿姆就是请他们来的老人家的老伴,她是很欢喜有人来做客,一看那无论是穿的,还是举止行为无一不说明著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小孩儿倒没怎麽不喜欢这里,还在她自家老伴做的竹椅上坐得安然不已,知道这是个心地平和的好孩子,这下一听来了山里好久的有钱人家的儿子说了这客气的话,连忙接口说:“不麻烦的不麻烦的,菜不要拿,我能做几个野菜……家里的腊刚刚腌出来,还能吃个新鲜……”

山里人家家里储备的东西不多,李昱泊温和地看著急切表示善意的老阿姆说:“没什麽菜,我爷跟弟弟还要在你这吃饭呢,我可能还要尝尝阿姆的手艺,您就帮我们做著吧……”

他一说完,阿姆也不好拒绝,晚些时候就收到了李昱泊送来的一大堆山里山外的时令新鲜菜……

老头儿都不爱说话,都蹲在门边一块叭呲叭嘴地抽著水烟,听小辈们把晚饭给安排好了,几个老夥计把烟斗拍了拍,更加心满意足地抽了起来……老家夥们呐,剩下的日子没几天了,能碰到个一起见识过光荣岁月的同岁数的人一起说个几句话,抽几口烟,打几手牌那都是至高无上的享受啊。

夏时季一看他爷那用手啪啪啪打著烟斗的老手,再看老头那笑得满是皱纹的脸,也笑眯眯地看著他爷……得了,老人家高兴,他想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时间让小孩长大,大人老去,老人死亡……生命的定律总是无可更改的。

晚上回去的时候,夏爷爷在半路中连抽了几口气,李昱泊把他背回来後好久才慢慢地把呼吸全缓过来……夏时季在老爷子的床边一旁蹲著不愿意动,在生著他爷不让他去请医生过来看看的气。

夏爷爷看著他一直都蹲著一动不动,就伸出皱巴巴的手拉他的衣服,小声地说:“爷只是老了……”

夏时季背过身蹲著,不理他。

李昱泊看著他俩一会,知道夏时季不愿意走,刚刚他爷抽气差点跌倒时,脸煞白得无一点血气……他去拿来了板凳进来,扳过夏时季的身体,让他正对著他爷坐著。

“你先陪著爷睡……”李昱泊揉了下夏时季後来的一半路本没打伞的已经湿透了的头发,知道这时候不是让他去洗澡的好时候,他现在本就不会离开他爷,这方面他倔得谁也劝不听。

他爷在他小时候做了次手术,他就是这样天天守在他爷身边的……他从来都知道谁对他真正的好,也恨不得用十倍万倍的好去对那个人。

他去拿了衣服把他的湿衣换了,用毛巾把头发擦了干……时间过去了点,床上的夏爷爷也慢慢地睡了过去,呼吸很轻,不注意听都听不到。

“就不能让他抽水烟的,那东西刺激多大啊……”夏时季红了眼睛,擦著鼻子,话说完,眼泪鼻涕全出来了……越擦越多,他干脆一把抢过李昱泊擦头发的毛巾擦了把脸,越擦越难受,一手迅速紧抓著李昱泊衣服的下摆,怆惶又小声地问:“怎麽办?是不是上次打了的伤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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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096

李昱泊摇头,低头抵住他的额头,很镇定地说:“不是。”

那是再三检查康复了的结果,不会再有意外。

夏时季咬著下嘴唇,看了他爷一眼,又怕他这麽睡了过去,又怕自己说话打扰了他,在心里权衡再三,终於还是扯著李昱泊出了去。

出了门,夏时季沮丧地抓了下自己的头发,又被李昱泊随之而来的大手抚了平。

他爷是年纪大了……年纪大了的人该如何夏时季不是不知道,但他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爷会那样……

他拒绝接受这样的现实,转过身对李昱泊说:“等雨停了,我们就回镇里去,带爷去检查下……”

李昱泊点头,肯定地“嗯”了一声。

晚上睡觉夏时季很不安移稳,在李昱泊怀里趴著或者仰躺著这样来回好多次,到最後还是焦躁得睡不著,尽管他困得已经不行了。

李昱泊已经去了两趟看他爷睡得怎麽样,现在都凌晨一点了,再不睡会天就很快亮了……夏时季不是不知道,但就是睡不著。

昨晚他赌气也没睡好,今晚更是睡不下,这种睡不著的感觉更是让他火气顿生,但又找不到怪的人无处可发泄,他转身又趴在了李昱泊的口,对一直不说话只是任他翻来覆去,一直闭著眼假寐的人可怜兮兮地说:“睡不著……”

李昱泊的手一直在他腰间轻柔地来回触著安抚他,他知道是他爷差点昏倒的刺激过大让他情绪一时半会之间平复不了,夏时季睡不著他也有点烦躁,这人本来就瘦,一睡不著,体重很快就会掉下去。

见夏时季肯跟他说话了,李昱泊睁开眼,另一手也抱上了他,用嘴唇贴了他的嘴角几秒,问他:“想睡了?”

夏时季实在困得不行,点头。

“那就睡……”李昱泊把他抱上来点,让他趴著斜睡在自己的另一边颈项边,嘴不断地亲吻著他的头发,“睡吧,我在这。”

夏时季“哦”了一声,两手抱著李昱泊的头,当私有物般在他颈项边蹭了好几下,又双手进了李昱泊脑袋抓紧了两束头发,顿时倍感安全不已,心里的焦躁慢慢歇了下去,困意也就慢慢上来了传达到了眼皮,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等他睡好,李昱泊的眉头慢慢拢到了一块,现在就这样了,假如有一天爷去了……那得怎麽一阵折腾。

怀里的人真是一点多余的都找不著,费尽心思养著他,一点事,哪怕就是没怎麽睡体重就轻了下来,现在是发育的时候,哪禁得住他这样轻忽。

现在不好好养,以後就得吃大亏……这是以前见著夏时季挑食的长辈恐吓夏时季的话,可那人哪会当回事,扯著他的衣角笑嘻嘻地看著说话的人,眨了几下眼睛,连摇几下头,特别有持无恐地说:“不怕,有李昱泊。”

是,他是有他……可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要有点什麽自己是会比他更难受,但总归是不好在他身上啊……

李昱泊烦心地闭上了眼,他什麽事都可以试著去完美地处理,惟独怀中的这个人,总是找不到最好的应对方法,轻了怕他调皮不当回事,重了又怕他伤心……

也真是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左右都不是。

第二天早上,负责度假村设计的总工程师带著他的一夥徒弟冒著雷雨从深山里徒步回来了,李昱泊想去接一下他们。

可怀时的人还扯著自己的头发,无意识嘟了一点的嘴还贴著他的脖子,他要是动得太厉害,肯定要把这人弄醒。

想让他多睡会……可他现在比八爪鱼更紧贴著他的方式让李昱泊无计可施,想了半分锺,把人抱了起来。

一站到地上,人给弄醒了,睁开眼睛迷茫地看了李昱泊两眼,问:“爷呢?”

“还在睡著,我叫了大叔看著,没什麽事。”李昱泊安抚。

“你去哪?”夏时季垂著的腿自动自发地缠上了他的腰。

“我要去办点事……”李昱泊嘴亲到赤身裸体的男孩的耳朵边,慢慢安抚:“你自己再睡会,嗯?”

夏时季的手还在抓著他的头发,下颔也枕在他的肩膀上,听到这话,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你昨晚哄我睡的。”

也就是你哄了开头,结尾他也给老子哄到了……要不然你就别哄。

半途而废那是混帐干的事。

知道真正混帐的夏时季的逻辑的李昱泊摇了摇头,不想在他睡著的时候教训他,怀里的人这德,大半都是他纵著才养成的毛病,自食恶果,有时候他不得不妥协……

李昱泊要穿衣服时只好把夏时季扯了下来,夏时季也不太介意,虽然被放在椅子上的他睡不太好,但李昱泊的气息在,他也就继续安然地继续睡著。

等再被抱起时,李昱泊说送他到他爷房里睡……夏时季觉得再好不过,在半睡间点了头。

李昱泊有他自己的事要处理,自己再霸蛮,也不能太不讲道理。

因为实在是太早,才早上六点锺,夏时季看了他爷一眼,没觉出什麽别的不好的,就仰躺在旁边的长椅上睡了……他身上穿的是李昱泊在他身上过大的衬衫,这也是他肯放李昱泊走的原因。

好歹,气息还在,就当他是哄到底了。

李家这次请了同时身为环境保护协会名誉会长的老建筑工程师,这次开发的主要宗旨是环境与休闲共存,用最少的破坏,或者没有破坏达到这次开发的目的。

这是一个新颖的想法,但也是很耗资金的理念,行施起来太多的问题存在,好在这次请的团队全是国际上名列前矛的建筑公司里出来的杰出佼佼者,没有太长时间就入手了问题,不到两个月,就给了好几个可行方案。

李昱泊作为让他父亲指派负责这次开发旅游区的主负责人,不得不随时解决属於他的问题……当然,与工程师团队保持良好的沟通关系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因为这次在深山老林里发现的问题,一片原始的沼泽地存在於他们原先定的最好的线路上……一行人都在商量怎麽另僻蹊径绕路,把资金的损耗减少到最少。

几夜都没睡好的工程师都全在临时用木头搭建的会议厅用勘查出来的资料商量解决方案,个个噪子说到最好都沙哑了,有些甚至不能出声,只能用手跟电脑跟著同伴交流……

李昱泊知道自己请了最好的团队,也用最好的态度配合他们,从食宿的小事到方案的最後定笃都归他管,於是他也挪不开身,只能百忙之中抽个几秒锺给夏时季发个短信。

这一般就是他的忙碌程度,这还是这几天有台风,施工的工程队停了下来,要不然,他只会更忙……他天天跟人沟通说话说到喉咙嘶哑,润喉的茶水与含片从来都离不开身,要不然,回去对著家里那没心没肺的王八蛋,他还得嫌自己说话难听。

夏时季这边醒来,没见著床上的他爷,他连鞋也没穿就出去找人,还好他爷正在阳台悠闲地听著录音机时的戏曲在喝茶……

他们住的房子是木板房,全是木制,上下两层,底下有一小小的一层是基木,所以就算是第一层,也与地面有些距离,下地的话需要经过一道矮楼梯。

还好他爷没一个人出去乱走,那楼梯上下也有二十来阶,尤其是下雨,没在屋檐下的最下面几阶沾了雨的木板有些潮湿,很容易滑倒。

夏时季松了口气,站在临厅的门边赤著脚对著阳台上喝茶的老人喊:“喝你的茶别乱动,我去换个衣服。”

他爷朝他不断地摇头,似乎他这麽大惊小怪实在要不得。

夏时季也不管这麽多,他一般都不太在乎他爷怎麽说他,反正说了跟没说一样,他爷没一点威胁力,还不如李昱泊一个微带点怒气的眼神。

山里的早上实在有些凉,木地板也冰凉入骨,夏时季不敢多呆,连忙去穿鞋子。

早饭过後一阵子到了十点左右,已经有附近的老人过来陪他爷下棋了,夏时季围著他爷,问了十几句真的没事後,被他爷推到一边,不许孙子在他身边玩了。

好像昨晚的惊吓没有似的……夏时季嘀咕著,在旁观察了好一阵子,又叫帮他们做饭的大叔也帮他看著,让他爷别乱吃东西。

还好今天没人带水烟过来,老人们就在一起喝点清茶吃点茶点,到了中午,吃过中饭,他爷还跟往常一样,夏时季的心才真正的放了大半下来,才在一旁开电脑把落下的功课给补上。

到了下午,台风就又来了,风吹得山林呜呜作响,一下子温度又降低了不下,冷得快赶得上冬天了。

见李昱泊没有回来,夏时季就打了电话催他,可是这时候电话本没有信号打不出去,书也看不进去了,夏时季有些著急地站在门口等人。

门也不能开,一开就会被风带来的雨吹得满室的雨水……夏时季瞪著阻挡他的门,就差一点冲出去走人了。

如果不是怕後来会被李昱泊揍的话,他可真会冲出去……

外边又是一道响亮的雷声,紧接著就是几十道闪电的光线闪进了屋子里,这个时候连电都停了……经历过不少风雨的几个老人老神在在,就著暗浅的光线继续慢悠悠地打著他们的骨牌,而夏时季不得不转过身去帮做饭大叔点蜡烛。

海边山间的人们对这样台风带来的雷电风雨早就习惯,短时间的停电也很正常,没什麽可惊讶或者害怕的。

但夏时季联系不到李昱泊有些著急,本来要是在镇子里,他一天给自己两个电话,几条短信之後他也就不在意了,可自己都来村子里了,这种天气李昱泊也不在身边他还有点无名的著慌。

点了满室的蜡烛,昏黄的一地,坚实的木制屋子里灯影倒映显得好看得很……夏时季沮丧地叹了口气,委实觉得自己这两天真是不开心得很。

被这个人吓了又为那个人担心,他这日子可真不好过。

他搬了椅子去前门坐著,尽管门窗紧闭看不到外面,但似乎这样就离要回来的李昱泊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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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097

这次台风的持续时间较长,到了晚饭时风雨的强度也未见停歇。

来玩的老人也回不得家,吃过饭後也不打牌了,围成一桌谈起了以前的老事。

夏时季心神不宁,吃了几口饭就坐在门边的椅子上发呆,中午晚上他也没吃多少,也不觉得饿,看著风不停雨不停的,渐渐地发起了愁来。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九点多,雨歇了下来,电也来了,来接老人们回家的家人也都来了,夏时季跟著夏爷爷把客人送了走,让他爷回屋,自己径直蹲在门口等起李昱泊起来。

夏爷爷什麽也没说,只是回屋的时候稍微地叹了口气,声音虽小但夏时季也是听到了他的,他什麽也没说,只是可怜巴巴地看著他爷。

人都回不来,他确实坐立不安嘛……他爷也不是不知道他有多依赖那个人。

李昱泊浑身都湿透回来时,看著夏时季蹲在门口抬著头正看著他,等他朝他走去时,他就转了个身,把门让开让他进去,自己继续蹲著看著潮湿的地板不说话。

李昱泊也蹲下了身,手太湿了,没去他,只是轻轻地说:“这不就回来了吗?”

夏时季没理会他这句话,只是闷著头说:“你去洗澡。”

“好……”李昱泊应了声,说:“你帮我热好水了?”

夏时季不看他,只是用闷著的头点了点,继续有点闷闷的不开心。

“你进屋里来,外面冷……”李昱泊站了起来往屋里走去了。

夏时季看他走了几步,也站了起来,默默地跟在了他身後。

李昱泊先去跟爷打了招呼,说了声自己回来了,再然後才去自己的房间。

夏时季一直跟在他身後都不说话,也不靠近他,就几步远跟著,李昱泊中间停下脚步等了他一次,他也不跟上来。

甩别扭呢,只能任著他……李昱泊在外费神一天,回来见到他在等著那刻的时候他就知道任何的坚持都是有意义的。

人群中间太多优秀与杰出的人,而他要的只不过是眼前的这个……这个会不高兴著,但一直会等到他回来的人。

因为木屋只是临时的住所,就算外表坚固但里面的设备也不可能有家里的齐全,所以浴室一般只能淋浴,没有浴缸,不能泡澡。

李昱泊冲了一会热水,夏时季也脱光了进了来,脸贴著他的颈项在上面吻了一下,然後撇嘴不太高兴地说:“都冷成冰块了……”

“淋了点雨……”李昱泊取下淋浴头把热水近距离浇在夏时季的头上,把他头发上因夜间过冷的温度而凝结在他头上的雾雨给冲走,“你怎麽不在屋里等?”

这样太容易感冒了,穿得也不多,见到他的时候就套了个薄外套……把夏时季用热水冲暖和了一点,李昱泊敛了眉,教训起他来了:“衣服也不多穿,感冒了怎麽办?你就不知道怎麽照顾下自己?”

夏时季一见他还教训自己,更不高兴了,用脚狠狠地踩了李昱泊一脚,反驳,“你不也一样……你还淋湿了……”

见夏时季混帐,因他身体过冷李昱泊也没心情继续教训,只是把夏时季一提让他挂在自己身上,把热水往俩人身上冲。

李昱泊要比夏时季健壮太多,高大半个头就不用说了,李昱泊身上有坚实的腹肌,而夏时季腹前只有坚实的腹腔肋骨,他身体微微往後一翘点,骨头就更加明显在突出来与李昱泊的腹肌亲密接触了,同样赤裸的身体放在灯光下这麽一比较,谁是男人谁是幼仔一眼就已经过於分明了。

“怎麽又瘦了……”李昱泊眉头皱得紧巴巴的。

夏时季没敢说自己就塞了几口饭,为了转移目标,他把手往下李昱泊的腰间伸,抓住了那个沈甸甸的大家夥。

才玩了两下,那家夥就炽热了起来,比热水还要滚烫似的……夏时季一时之间就高兴了起来,朝著李昱泊就是弯嘴一笑。

李昱泊咬他的鼻子,警告:“别调皮。”

夏时季才不管,一手挂著李昱泊的脖子把他的头拉了下来,自己就去亲他的嘴,那东西太重他手拿著也辛苦,看它半挺了起来,他就压下了点身体用臀部去蹭它,一系列动作做出来主动得一塌糊涂,这挑逗已经完全不言而喻了,李昱泊受得了才怪。

李昱泊把淋浴头挂回原位,下一刻手就伸进了他的後方。

夏时季觉得有些疼,一下子高兴就打了折扣,头耷拉在李昱泊的肩上,没有刚才那麽张牙舞爪不可一世了。

等两指头进了进,更疼了些,夏时季皱著鼻子微抬起头,因疼痛有些弱弱地问李昱泊,“里面真塞得进去你的大家夥啊?”

只要李昱泊想要,就算真疼他也不会拒绝李昱泊的侵占,但是,他还是真的相当困惑怎麽每次都成了功……有时候那东西堵得他都喘不过气来。

“嗯。”李昱泊吻他的嘴角,无论嘴里还是鼻间喷出来的都是炙热的气息,全散发弥漫在了夏时季的呼吸与身体上。

“哦……”夏时季哦完,又咬紧了牙闷哼了一声,李昱泊的第三指头进了去,只是抽动了一下他就疼得眼泪它自己都快流出来了。

他不再敢造次,只好乖乖地挂著李昱泊的肩膀努力放松著身体,要不呆会只会更疼……

李昱泊全进了去,夏时季的眼泪也流了满脸,倒不是他想哭,而是身体负荷不了,里面那麽一大东西捅著任他怎麽放松都觉得难受。

并且也有好一阵子没做了,他更是觉得以前的那麽多次又白做了,难受还是一点也没有减少,他咬著李昱泊前的,红著眼睛指责他:“你***王八蛋……”

骂完,就又深吸了口气想放松,哪想,他是想放松,可後面却自顾自地往内缩,引得李昱泊捧紧了他,把他往下一推,东西进得更深了。

“疼……”无可避免的夏时季又喊起疼了起来。

“等一会就好……”李昱泊的声音因欲望低沈得可怕,可怕得夏时季听著骨头都软了……欲望中的男人有个过於感的声音是个不太怎麽好的事,总是让人轻易地觉得自己渴望得要更多,就算你已经觉得身体有点承受不住。

他骨头一软,身体也就全放松了下来,李昱泊来回抽送出几次觉得好了点,下一刻,他的力度就大了起来,只一个往夏时季里面撞去的声音就在浴室里发出了巨大的反响。

夏时季听得耳朵都红了,里面又是疼痛又带著点异样的快感,他咬著牙抓著李昱泊的头发,努力不让自己的呻吟声把门都给穿透了。

一场过於激烈的事下来,夏时季只有进出的气了,手指抬下都觉得辛苦。

李昱泊喂他吃饭时他连嚼动都不愿意,都是李昱泊嚼烂了喂到他口里……可就算是这样了他也不想吃,紧紧闭著眼睛要休息,李昱泊喂五六口,他才愿意吃一口。

到了最後李昱泊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喂了他半碗汤就放过了他,让他痛快地睡了过去。

私底下他们的相处还是亲密得像小时候那样,吃饭睡觉都不分你我,总是两个人像一个人地活著般。

但岁月流逝,他们俩人早在很久前就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在外人眼里出现的,兄弟之间的感情可以好,一直这样好下去就会好成了别人眼里的变态有病了……

人长大後,世事总是变得很容易让人不愉快,规则太多,限定太多,不想惹人注目那就只能把自己变得跟别人一样。

如果不想,那麽注定前路注定要多些坎坷……李昱泊现在只想他们的以後他现在就慢慢背负起。

无论怎样,他都不能离开自己。

PS:挠头,随便写点就又噜嗦成了一章,我真他妈是个名符其实的女人──废话N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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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98

夏时季在李昱泊面前是娇极惯了,他一向只知道把握到在外人面前的分寸,举止,进退还是都挺得宜。

其实他在李昱泊面前放肆的一大部份原因也是李昱泊纵著的,尽管他会骂他管他修理他,但归到底,李昱泊还都是依著他。

夏时季有时恼火踢他打他,他也就忍了下来,养男孩麽,跟养个小兽差不多,骨子里总有些野,再说夏时季与生俱来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子,一丁点大的时候谁抢了他的东西他都要报复。

还好跟李昱泊一起长大,潜移默化中也逐渐低调了起来,当然大了他也不计较谁跟他抢什麽小玩艺了,按他对李昱泊说的话来说,只要别动他爷跟李昱泊,其它的他都不会当回事。

台风过去那天,工地一开工,李昱泊本没有时间送他们回去。

但李昱泊还是抽了几个小时出来,把他们送到了家里,又把家里的门窗给检查了一遍之後才离开。

夏时季也没留他,昨晚李昱泊把他的店交给了他管,帐本的明细帐都交给了他,他现在是必须把上个月李昱泊没做清的帐给做清了,又得继续以前李昱泊的动作每天都去店里清帐。

这些事虽然不大,但还真是件琐事,会打发不少时间,至少下午收帐要用的二三个小时是跑不了的,夏时季都有些怀疑李昱泊是不是想让自己别打扰他,所以想出了这麽一招。

刚回到家不久,家教老师的电话就来了,二三个老师齐夥出了张卷子把夏时季考了一下然後就走人了。

关於学习,夏时季还是挺上心的,要说周围人个个都优秀,他也挺不好意思当草包,再说李昱泊也不给他当草包的机会,他从来有的只是安心地当个不过份出色得让人瞩目,但该知道的他都知道怎麽做的人。

老师们这期的教学任务,事实上到夏时季上大学之前的任务都完成了,夏时季跟他爸通了电话,叫老师们在他去上大学之前一个月考他一次得了。

他爸想了想,暑假的时候他有检测夏时季的功课,知道他所知的已经没差多少了,用不著再向以前盯小孩一样盯著他学习,於是也就答应了。

夏时季也跟他妈说了几句,他妈高龄怀孕,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显然这个时候怀上了对她是个超负荷的事情,她跟夏时季说了几句话声音都没有以前那麽中气了,才说到让夏时季好好吃饭别挑食时,话都断断续续说了两次才完整。

然後他爸就不让他妈跟他说话了,把电话拿过让夏时季好好照顾他爷之後也就挂了。

夏时季第一天去收帐时,他爷说要散步。

老爷子柱著拐杖慢慢跟在他身後,夏时季一回头,他就朝他孙点下头,示意他去收他的帐,他散他的步。

夏时季哪能不知道他爷是想看看他收帐的样子,但去店面的路虽然不远,但也有很长一段距离,他自己去的话走走就到了,他爷腿脚慢,走多了还辛苦,这非得跟上来是怎麽回事啊……他也不能打车去店里,才一小点路,去收个帐还坐出租车去这不让人垢病吗?

看来,就算李昱泊死都不干他都要考虑下独自开车了……总不能他一不在,他爷没人送得走路吧?

“你慢著点……”当他爷在下一个小坡时腿哆了一下,夏时季差点没得把心脏从噪子眼里跳出来,再也顾不得他爷可能走累了就会自己走回去的想法了,一把就跑回头去扶住了他。

这老祖宗,可真出不得一点差池了,这可真会把自己吓死……夏时季一扶住他就教训他爷:“你走得慢还不说,走多疼了腿还疼,你跟著我散什麽步,就不能老实呆著?”

他爷不理他,老人家鼻子里哼哼两声,心安理得地让他扶著他慢慢走著。

夏时季见他这样也哼哼两声,扶著他爷的老手慢慢下了人行道中又一个坡度的两行阶梯。

梧五叔早就接了李昱泊的电话,知道事情都归夏时季管了,他在第一个店面等著夏时季把李昱泊暂时交给他的帐户再交给夏时季。

一看到夏爷爷也来了,梧五叔就从店里出了来扶了把老爷子,跟著他们进去之後又去帮老爷子倒了茶,还拿出来一盒家里婆娘做的茶点让老爷子尝个手艺。

老爷子被他哄得高兴,对著梧五叔夸了几句,说他现在越大越沈稳了,以後出息肯定还大著……

夏时季在一旁听得微笑不已,得,一盒合口的茶点就可以让他爷对人好话连篇了……

不过梧五叔拿出来的茶点确实是养生的好点心,清茶和玫瑰花做出来的糕点一掀开来好看且不说,那股清香闻著都让人身心愉悦。

梧五叔把手头上的事一交,也得下到村里帮著李昱泊监工……梧五叔也帮李昱泊家干了不少年的活了,李昱泊向来对他尊重得很,夏时季也一样,所以尽管他比梧五叔还知道李昱泊的管帐方式,但还是没有打断梧五叔详细给他说的怎麽收帐的一些繁琐细节的话……

梧五叔是个认真的人,下面的两家店他也跟著去了,跟在夏时季的身边指著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详细解说。

李昱泊的这三家店规模在镇上来说算是比较中型的,每个店有五到八个员工左右,开店和关店的事都是关给店长,帐是自己来收自己做……梧五叔先前只管收钱然後让李昱泊自己入帐,但李昱泊忙,上一个月的帐还是夏时季今天早上帮他做完的。

事情入手其实很快,只是他爷的“散步”散去了不少时间,到了晚上快十点才算把最後一家店面的帐给收著。

夏时季请了三家店的全部员工吃饭,但时间晚了,他过去随便吃了点,跟人道了歉,说自己得早退送他爷回去睡觉。

夏爷爷在镇子里是个挺传奇的人物,他五次海难,每次都活著回来了来,尽管这个传奇人物年老後变得很沈默,一般只跟几个很老的老人听听戏,下下棋,但在年轻一辈的人心里倒越发显得神秘了……

一听是老人家要去睡觉,年纪大体都年轻的员工们连连说著好,本来老人家在他们吃喝也不太敢放开,现在人打算要走也觉得挺好,都挺礼貌地站起来让老人家路上小心点。

夏爷爷也有好久没出来见这麽多的年轻人,全部员工加起来也有二十来个人,大夥都是二十开头的模样,看著还真是年轻鲜活。

他一出门就连夸小夥子姑娘们神,但说话时他连眨著眼,一脸疲容。

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是累了……夏时季默默在心里想著。

梧五叔开车送了他们回去,才五分锺不到的路,他爷就在车上睡了著,夏时季没叫他醒来,背起了他爷把他送到床上,老爷子都没有醒过来一点。

夏时季心里凉嗖嗖的,梧五叔去探了探老人家的鼻息,有一点浅……他轻叹了口气,安慰夏时季,“没事,到年龄的人都这样,好好养著,只要吃得下饭,还有好几年呢……”

夏时季笑笑,送了他出门,知道他明天就要下村去帮李昱泊,对他说:“你别跟李昱泊说这事……”

梧五叔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夏时季关了大门,转身时蹲下了身,下巴靠在膝盖上,愣愣地看著因路灯而泛黄的地面……他家的老狗二黄在他的狗窝里也呜咽了几下,随即也没有了声响。

老了,老了……医生说老了,别人也说老了,他爷也说他老了……

老了……人就要走了,所以自己去哪,他爷都要跟著……

他舍不得自己。

可他又哪舍得他?

夏时季用手擦了把眼睛,走到半路脱下身上的衣服拦住了脸,明明没人但也不想让人看见他哭了一样,像个孩子一样把脸埋在衣服里呜咽著走到他爷门前的地板上坐著,一抽一抽地小声抽著气。

他爷睡得越来赵久了,以前早上七点定时定点醒,现在到了早上九点才会睁开半只眼,要连哼哼几声,再过半小时才起得来。

夏时季的耐从来没有这麽好过,一醒来就去厨房看玲婶帮他爷熬滋补的汤,然後就去看看他爷醒来没有,来回这麽看著他也没觉得累,倒是玲婶在一旁看不过去,拍了他一後脑一掌,让他一旁安静坐著去。

夏时季心里著慌,但李昱泊不在他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爷现在一醒来,就天天抱著个盒子让他认房产证,认保险密码,还有银行密码……今天说完了,又不记得了,第二天一起来,就又要跟他说一次。

他依稀记得昨天有说过,但又怕没说,非得再说一次又觉得安心,又叮嘱这都是给他的,给了多少以後也不要跟他爸爸说,也不要跟别人说,李昱泊也不要跟他说,这个钱自己留著花,自己有钱以後就谁也不会给他苦头吃,他以後在地底下也会睡得塌实。

夏时季听得心里酸疼,又不敢这个时候再孩子气,只好点著头听著他爷说……

听完了,他爷说累了,又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夏时季只能坐在一旁闷不吭声地陪著,有时实在难受得受不了了,就自己躲回卧室里哭几分锺,再回来陪他爷。

还好他没走成,要不,以後他得悔一辈子……

夏时季帮他爷擦著脸,老爷子哼哼两声,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但看著他的眼睛里带著慈爱的笑意。

他不知道老人一倒下,衰弱得会这麽快,明明前几天还到处溜哒著说要是老胡子的剧团要是下镇了,他得提前去跟人对对戏,聊聊天……昨天还能下地走几分锺,今天就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爷已经干瘦得只有骨头和皮了,再撑下去也很难受,医生说营养打了也没多少用了,就好好陪著他吧。

夏时季打了电话给他爸,他爸尽管忙,没怎麽陪过老父,但是是个孝子,一下子就给吓著了,连夜带著他妈就要赶回来。

国外的伯父接到电话听完他说的情况,只说了一句就回来就挂了电话,回来时竟跟他爸一样快,才两天不到的时候就回到了远在偏僻之地的春夏镇。

他们回来时,老爷子也不行了……一天醒著的时间不多,就两三个小时,夏时季的大伯一回来看到老爷子睡在床上自己回来了也醒不来,五十多岁的,一向以沈默威严示人的老学者立即嚎啕大哭,把他的外国妻子跟儿子夏环达吓得瞪圆了眼,看他哭得伤心,一下子眼泪也流了出来,跟著他哭。

夏时季他爸倒是要比他们镇定得多,只是眼角泛著可怖的红,转过脸就要夏时季好好照顾他妈,自己闷著头去帮老爷子准备事情去了。

他爷实在是不行了,夏时季也觉得自己不行了。

他妈哭了一场力气也全无,需要人照顾著,夏时季找了玲婶陪著他妈。

早几天他知道李昱泊下了最深的老林去定风景点,但现在他爷也不行了,李昱泊也得赶回来了……他再不回来,自己都快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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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099

李昱泊清晨回来,越野车从深山开回春夏镇时在中间费了一些波折,他开回来的车全是深山可见的污黑的软泥,他下车时全身都是泥水,连鞋子里都有著一些山间腐烂了的树叶……车子在半途熄了一次火,他在大雨的山间就著手电筒的光修了近一个小时才把火重新打起。

在接到夏时季打给测量组的用来跟外界沟通的卫星电话时,全组的技术人员都在奇怪怎麽会有外来电话,李昱泊听到是找他的还疑惑了一下,但听到夏时季在那边哽咽著哭,他想都没想脚就已经奔向了车子。

夏时季在那边哭著说他爷快没了时,李昱泊心头窒了窒,只能说让他不哭,自己马上回来。

只是山里的路实在不好走,加上夜间大雨,还有大雾,他好几次都差点开向悬崖,如果不是神高度集中,他只是想著怎麽尽早的一定要安全地回到那个人的身边,车好几次都会不受控制地冲到山下去了……

不管如何,他总算回到了春夏镇,把车停到自家门口就冲了进去打算花几分锺把身上冲洗一下随便收拾干净点别吓著人,但当他冲到自己一楼的大间卧室里的浴室时,似乎在冲的途中在床上瞥到了一个人,他又把快步向浴室的脚步退了回来,看到是夏时季在窝著床上。

“季季……”李昱泊走近,哑著声音叫了一声。

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的夏时季抬起了头,视而不见李昱泊浑身的脏污,沈默地爬上了他的身,把腿紧紧地缠到他身上了才开了已嘎哑得快要不成声的口:“他们都围著爷,不让我陪他……”

“爷呢?”李昱泊抱著他去浴室,打算俩个人一起洗。

“还在睡……”夏时季的眼睛已经肿成了一片,他伸手抓过淋浴头洗著李昱泊的脸,把脸洗干净了就在他脸上粘粘糊糊地吻了好几下接著说:“你跟我回去守著爷。”

“好。”李昱泊应了,把手伸到夏时季的眼睑上轻轻地了一下,疼惜地问:“疼吗?”

“疼……”夏时季点了点头,把李昱泊的手拉过放到自己口,“这里更疼……”

李昱泊心更疼,低下头在那里亲吻了一下,安慰他:“不疼。”

“嗯……”夏时季嗯了一声,接著带著哭音说:“爷真要走了,他就不能再等几年吗?”

“他只是暂时离开,他会在下头等我们的,以後我会带你去找他的,就让他先走好不好?”李昱泊被他哭得心拧成了一团,怕他的眼角触著肿胀的皮肤让他疼,只好在他的鼻子与嘴唇上不断地亲吻。

“不好……”夏时季撅高了嘴哭了出来,他蛮横地抓著李昱泊的头发拉扯著,“你别让他走,李昱泊,你别让他走。”

就好像小时那样只要他想要的事李昱泊都能做到一样,夏时季明明知道不可能,但还是无理地撒野著,似乎如果李昱泊答应了,爷就可以多活一点时间。

“季季……”李昱泊拍抚著他的背,夏时季已经在歇斯底里了,爷要走,他也不好受……可是,这次他真的无能为力。

“呜……”夏时季咬著李昱泊的肩,直到咬出常常人印迹快要见血时才松开了嘴,他扁著嘴哽咽了一声,抓头发的手改抱成了李昱泊头,呜咽著说:“还好你回来了……”

还好他回来了,要不,自己真的快要受不住了。

李昱泊走在夏时季身边回到夏家大宅时,院子里已经有一大帮人了,全镇凡有点关系的人全都来了,一些平时与夏爷爷玩耍的老夥计们也都来了,他们都静默地坐在那小声地交谈著,看到夏时季时,看到他那已经肿得跟小山一样搞的眼睛全都不由得轻叹了口气。

这老小孩跟这小小孩从来都是最亲密的,他们就像最好的亲人与朋友那样彼此关心著,谁对谁那都是从没有一点保留的好。

现在老的要走了,小的有多伤心……任何人都是没有怀疑的,也只能唏嘘老人家不容易,熬了这麽多年的风雨要去了,而小的也必须面对残酷的事实了。

一见到李昱泊,夏父看了下沈默著一句话也不吭声的儿子一眼之後,问他:“回来几天?”

“会留久一点……”李昱泊保留地说了一句,留几天自然要看情况,反正这段时间他是不能离开夏时季的,他接著说:“有什麽是要我做的?”

李家跟夏家基本不分亲疏,当年夏爷爷腿脚不方便,爱动的夏时季就是李昱泊带大的……

他提出要求,夏父自然也就把他当自家人一样使唤,“人手我都找了些,只是还不够,你看能不能去跟你叔伯的店里找些人来顶替些,再看看到别的村里能不能打些你们以前用过的小工过来,最近城里还有外地的人都要赶过来帮老爷子送行,客人大老远的过来我们得帮老爷子招待好了。”

李昱泊点头,说:“我等会就去找人,五叔他们的酒楼的经理我会借两个过来,您看行吗?”

那是对於招待客人最好的人选,能把人找来自然是最好,夏父拍拍他的肩,沈声地说了句:“辛苦你了。”

他忙,又要赶著去招呼前来的客人,遇过儿子身边时看著那张难过得有些惨然的脸,想著他们爷孙感情好也怪不得他,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只好说了句:“别哭了……”

夏爷爷的房间里,夏伯父,还有他的妻子,夏环达在之外,还有隔壁的吴爷爷也在……他们一齐坐在那里看著状似睡著了的夏爷爷。

要开门时,夏时季轻拉了一下李昱泊的手,然後才松开推了门进了屋,跪在了老人家的床前。

夏时季跪下之後用脚爬了两步到了他爷的耳边轻声地说:“爷,李昱泊回来了……”

他轻声说完,夏爷爷的眼睛就眨了眨,慢慢地睁了开。

“爷……”李昱泊叫了夏爷爷一声。

夏爷爷看看他,再看看他的孙,视线看到了前头坐著的人身上。

吴老爷子一眼就看出了老夥计有话要对这两个小的说,连忙对著夏伯父说出去坐坐,等会再进来……

夏伯父看了看总是不原谅他娶了外国妻子的老父,见他脸上的示意之後也就和妻子和孩子出了门……

“阿……阿泊……”门关了,夏爷爷张开了嘴,哆嗦著嘴慢慢地说著,“孙……孙……”

“嗯,在呢,爷……”夏时季的眼泪不断地往外流,但声音却没透出太多的哭意,他爷的眼睛现在是看不清东西了,但如果要是听见他哭了,那得多难受啊。

“我回来了,爷……”李昱泊跪在夏时季的身边,也凑近了夏爷爷一点,“你要跟我说什麽?我在这里,你说,我听著……”

“好……好好照顾……”夏爷爷伸出手要来夏时季的手。

夏时季把手伸过去紧握住他的手,“他会的,爷,他最舍不得我的……”

“别……别欺……欺负他……”夏爷爷的手往里拢了拢,向在与夏时季亲密。

“我会的,爷,我会照顾他一辈子的……”李昱泊跪直了身体,非常沈稳地说著,“永远都不会欺负他,您放心。”

夏爷爷听了,嘴边动了一动,像是笑了。

夏时季在一边无声地流著泪,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打湿了他跪著的双腿。

再然後,就再也没有了声响……

他们跪了好久,直到吴老爷子陪著一个大老远过来的也年近八十了的老人过来看望昔日老友进门时,才发现夏老爷子这次真没了,一口气也没有了。

而那跪在床前的两个一大一小的小孩,小的那个已经在大的那个的怀里哭昏了过去,而抓著老爷子的手却紧得像是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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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100

夏时季一直都无声无息,连哭都也是无声的。

他一直跪在灵枢前不动,到最後李昱泊生气了,狠狠地打了他一下他也不走,非得守著。

其它的人都忙,他爸他妈更是心力交瘁,已经无余力来管他。

夏环达轻声来安慰过他弟弟两句,可夏时季没有理他,他也只能黯然而去。

夏爷爷一生在世都是与人为善,他从年轻开始就是个温和沈默的人,闷不吭声地帮过不少人,他们那个时候的人含蓄,一般不轻易说出感谢,但都在心里记著了别人的好。

於是他的丧事远远近近来了太多的人,过逝後得知消失的第二天来的人更多了,有些以前夏爷爷帮过的人更是老的那个家宅带著全家拎了个小包就全都过来奔丧了……

而夏父那边,自家的,还有因李家的关系的那边的商会人也基本都来了人,光是来的人员的住宿都有些吃紧,更别提要安排他们的夥食问题了。

因干活的人手实在太少,招待不过来远近来的客人,镇上的人自发地派出家里的人来帮他们做点事情,长街上都摆满了长桌长凳以供客人歇坐。

一厢间,春夏镇在哀掉中又是一片沸腾,因来的人太多,全镇都不得安静。

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也没人管得了跪在老爷子灵枢後用黑色幕布把自己给藏住了的夏时季,李昱泊也忙,要忙著调配吃的喝的过来招呼客人,一些夏父处理不过来的琐事他也得去过问,可是,忙得双脚不沾地了,那心鬼还非得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硬是跪著不肯动,打了他好几次,训斥了好几回也没动静。

李昱泊匆匆把梧五叔调上来管几天的事,让他接手自己手头上的一些繁琐的事情後,转过身脸色一青,这次是真打算把夏时季拖回床上睡一觉。

他掀开幕布把人抱到怀里时,像是知道他的意图,夏时季抓著灵枢的一角就是不松开手,他的眼角已经红得快要滴出了血,脸却是刹白刹白的,那样子看得李昱泊心都快要碎了,想强力把人拉起的力道轻了,他心疼得厉害:“你就不怕把给我心疼死?你要是病了,你让我怎麽办?你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多累……”

夏时季不愿意离开,听著这话只是不停地掉眼泪,倔强的嘴往内伤心地抿著快要看不见……

“别哭了,眼睛都快哭没了。”李昱泊被他哭得心疼难耐,他把人抱到怀里,用幕布把他们与前方的人隔绝,“你可叫我怎麽办?”

夏时季不说话,只是松懈下了一直僵硬的身体,睁著眼睛看著他爷的棺材……好在灵场地方很大,为了不打扰老人家清静,前来拜礼的客人离灵枢也有段距离,基本上也无人看得见灵枢幕布後的他们,也更是看不见夏时季那双红炽的能吓人的眼睛。

“跟我回去好好睡一觉,去咱们的屋里?嗯?”李昱泊心因怀里瘦削的身体拧成了一团,他轻声地只著怀里的人,他的背也因长时间的未休息有些疲惫地拱了一点起来,

“你别管我……”夏时季用著他的破噪子在他怀里转了点身,说了一句话之後就顿了住,眼睛看向了李昱泊的身後,那是一间偏房的位置,他们家的存储室……刚才他看到了一个人在门边一闪而过,有双眼睛在盯著他们。

“我不管你谁管你?”没有等他到他的下一句话,李昱泊疑惑地敛了一下眉,随即没当回事的说,“去睡一觉,然後再来陪爷,好不好?”

李昱泊说得轻柔,亲昵,里面充满著的溺爱绝对把溺毙人。

夏时季揉了下眼睛,他没有回答李昱泊的话,掀开了一点幕布,看了眼来因祭拜他爷的客人……

人多又杂,夏时季不知道是自己哭花了人眼看错了人还是别的什麽……他沈默地又看了看那扇门,莫名的心里翻起了一股汹涌,刺得他心里难受得很。

好像有什麽事要发生了。

这段时间来,老是有眼睛在背後盯著他在干什麽……

先前他还以为是因为他爷的欲要离开才导致他过於敏感才造成的错觉,可刚刚那个明显的影子他拒绝承认是自己眼花多想了的结果……

有人真在打自己与李昱泊的主意……夏时季一下就愤怒了起来,情绪一变动,口的血一阵翻涌,呼吸一室,近来的本没有好好休息吃饭让他在那刻昏了过去。

吓得李昱泊一下子抽白了脸,抱起他想掀开幕布前头就把人送去医院……但这是灵场,不能太放肆,他顿了脚步,咬了咬牙,抱著夏时季转身从背後绕路。

李昱泊说完电话,疲惫地揉了下头,转身走了几步坐到了床边,了身下那快成纸片的人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太累,看著夏时季一时半会不会醒过来,营养还有半瓶,一时之间输不完……他倒在了夏时季的身边,亲了亲他的嘴,打算歇半个小时积攒一下力。

他刚倒下,夏时季就醒了过来,李昱泊立马把眼睛睁开,里面一下就睡意全无。

夏时季看著他这样子,张了张嘴,哼哼叽叽了一下才有力气开口,“你陪我睡会,我不闹了……”

说完。看了看门,看到门是锁著的就亲了亲李昱泊脸,疲倦地闭起了眼。

“你乖……”李昱泊又吻了下他的下巴,轻咬了一下,终於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李昱泊的呼吸在他耳畔吹得让他觉得安心,夏时季的脑袋还是因为悲痛沈重不已,一半的他有些失神,另一半的他在想著那总是如影随形跟著他的眼睛。

他不是天真的人,对有些事,尤其是关乎到他与李昱泊关系的事他从不掉以轻心,就算是多疑,他也宁肯多疑。

夏时季动了动李昱泊没躺在的另一边的手,发现自己有了一点力气,他移动了一下手,想去李昱泊的脸,但又怕打扰了李昱泊的睡眠,就控制自己的手不去动弹……他是如此的爱李昱泊,他爷没了之後,那麽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只有他了,爸爸有妈妈,妈妈也有他,他们还有新的孩子,自己从来与他们只是关系良好,但亲密不多,想必以後也不会有什麽过多的转折。

他最亲爱的人只有李昱泊了,所以,就算多疑,就算是自己确实多心了,他也不允许一点点别人破坏他们的事情发生。

他已经不想逃了,去了外面又怎麽样,他们的在这里,他们在这里出生长大相扶相持相亲相爱。这里就是他们的家,逃去了外面也是逃不久的,总归会因想念回来的。

那麽,不逃,那就面对……夏时季咬了咬牙。

他偏过头看李昱泊那有著深深黑眼圈的有著倦意的脸,想著这些年来他对自己的好,想著他可以为了自己做任何一切,想著他无论何时都不会真正离开他,瞍眶不禁红了。

李昱泊爱他,他又何尝舍得离开他寸步……

营养的瓶空了,夏时季自己去扯线,他刚扯出来,李昱泊就醒了,看著扯出来的针头瞪了夏时季一下,“乱来。”

夏时季虚弱地笑了笑,尝试著自己坐了起来,还好,他恢复得不错,身体要比前面要有力气多了,他在李昱泊扶助的手势下坐好,嘶哑著喉咙说:“我要吃饭……”

李昱泊一听,眉头松开了好多,他著夏时季的脸,了一下,又接著了一下,觉得不够,又低头连连亲了几下才说话,“真乖。”

说完,拉了拉夏时季的脸皮,这才提脚出了去帮他拿吃的。

夏时季现在呆的是李昱泊家的房间,他习惯这间房间,有一部份的时间他是睡在这里的……但他还是朝挂著重重窗帘的玻璃推窗看了一下。

他下了地,悄无声息地来到窗户前面,李昱泊喜欢阔广的房间,所以他十五岁後,就从二楼的卧室搬到了一楼後院的这间特大间,整个面对後院的墙面都是玻璃……更後来他们有了关系之後,这扇巨大的玻璃墙才挂上了落地的窗帘。

只要一掀开窗帘,从院子里就可以完全看到这间卧室的情况……夏时季眯了眯眼,回头看了看时锺,现在是下午三点……

他手一动,把窗帘全速拉开,一下阳光就全洒了进来,吞没了床头灯那点微弱的光……夏时季看向外面,栽著大树与灌木树丛的院子还是跟以前一样郁郁青青,院子的後方除了鸟鸣虫叫声还是跟以往一样有著一种属於大自然的安静。

他仰高了头,发现正面的视线里发现不到别的比较楼层高的房子……他眼睛转了一圈,在侧面发现了二家,一家是他家侧面,另一家是吴爷爷家的……他们家的房子大前年多建了一层当仓库,在周围顶多只有三层的街道中,那个高度多了一层的房子在此刻显得尤为耀眼。

夏时季翻了他们看天空的望远镜,对著那个高楼看了看……发现站在他这个侧面位置上可以清楚看到那个楼面,而想必也不用推理也知道从那个楼面来说,只要找到距离,也可以看到这间房间的一部份。

这个侧面,是通往浴室的位置……只要窗帘拉开,从那个角度来说,可以每天都看到脱光了衣服的李昱泊走进浴室……或许,有时候会是在这里过夜的他……

而且,李昱泊更是喜欢抱他去浴室洗澡……赤裸的俩个人抱在一起,还需要说明什麽吗?

夏时季的头更疼了,原本不多想没什麽事,现在一想,处处都有破绽……

他仔细地回想著他呆在这间房子里的情况,可就算想到大多数情况下他们都是有拉窗帘但也於事无补,因为房子的位置他们不拉窗帘的时候也多……

如果有人存心……那麽……看到应该不是不可能吧?

(074鲜币)</font>夏露101

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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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从隔壁拿来了粥跟小菜进来时就看到了夏时季站在窗子的斜边处若有所思……一看到他进来就笑了,脸上什麽东西也没有。

李昱泊心思微微一动,走到卧室另一边用来让夏时季看书玩耍的小桌处,把菜盘放下,问靠近浴室旁边的人:“刷牙了?”

“呃……”夏时季挠挠头,转身向浴室里去。

一到浴室就轻打了下自己的脸,骂自己:“笑什麽笑……”

这一笑不是露馅了,自己以前有事要瞒李昱泊就爱笑,这不不打自招麽……

那从小就跟老狐狸一样明的人肯定会怀疑的……夏时季看著镜子里的自己假笑了一下,然後想,瞒,竟然瞒了那就死瞒。

他那麽多的破事,已经够忙了。

不想再让他闹心了。

他刚刷著牙,李昱泊就进来了,把他的头发打湿抹了泡沫,等夏时季牙一刷好就把人拎到了淋浴头下面冲澡,任凭夏时季小范围的双手双脚挣扎著抗议他太霸道……

夏时季被他剥光了洗干净了,那被擦完水珠的白花花的小身板刚想跳上李昱泊的身上让他抱自己出去时顿了住,不过只一刻他就反应了过来,扯过李昱泊的毛巾,对他说:“你先出去……”

说著,就把浴布往同样剥光了的李昱泊腰上一拦,觉得不够,可浴室没有浴袍,光是这麽一拦,李昱泊都已经有些奇怪。

“你先出去……”拦好,夏时季推著李昱泊先出了去。

李昱泊皱眉看他,健壮颀长的身体被他力气地推了出去,不知道夏时季在搞什麽鬼。

夏时季等人出了去,再对他喊:“把窗帘拉上……”

李昱泊不明所以,不过还是顺手把窗帘给拉了下。

一下,室内全部昏暗。

夏时季这才出了来,皱著眉头著身上的骨头,完全的愁眉不展。

“瘦了……”他走到李昱泊面前,这时才爬上他的身,闷著声音说:“我要陪你好久的吧?”

李昱泊“嗯”了一声,“要好久,很久很久……”

“那我以後不挑食了……”夏时季紧缩著他的腰,让他们的肌肤紧紧相贴,“你这麽喜欢我,要是没有我,你肯定会觉得难过的。”

李昱泊一听,他把头低了下来,没有看夏时季,只是把垂著眸用头抵著身上的男孩的额头,过了许久才用沙哑的声音说:“你知道就好。”

夏时季听得眼泪都了来了来,他抱著李昱泊的头乱亲,把自己流出的泪亲了李昱泊一脸,然後才说:“爷走了,我真的好伤心……我以後只有你了,你要对我好,要喜欢我一辈子,要不然我会活不下去。”

说出这句话,他大哭了起来……嚎啕得像是要把体内的悲伤全部都挤出来……

“嗯,一辈子都喜欢你,都对你好。”他哭得凄惨,李昱泊也不好受,一直坚强至极的少年终於在心爱的男孩满脸泪水的悲伤下再也忍不住,他抱著他坐到了地上,让他全部依偎在自己怀里,流著泪轻声哄他:“宝宝不哭……”

他有多心疼他啊……怎可能会不喜欢他,李昱泊拍著他的背,不让他被眼泪哽住。

“嗯……”讨得承诺,夏时季又在哭又在顺气的情况下迅速地应声,他巴著李昱泊的嘴,连著在带著一点湿意,更多的温暖的唇上连吸吮了几口,“我好爱你的。”

这是他倔强的长大一点後从不对李昱泊说的话,对於这方面,他从小就是个极其吝啬的人,李昱泊的百般喜欢讨好他都不会轻易说一句喜欢……长大後更是如此,李昱泊为他急为他怒成全围著他打转,也不过是换来他嘀嘀咕咕的“是你管得我太严”,有时候李昱泊真是对他好得没法形容了,他也顶多说句“我好喜欢你”。

他从不怎麽说喜欢,而在这个说了一句“我好爱你的”,把李昱泊惊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一阵状似狂风暴雨动静的欢喜在腔里冲撞,让李昱泊嘴一把,把人更是紧得像是他们俩个人就是一体地抱在怀里。

那种要把他捏碎进他身体里的力道让夏时季感到疼痛,但更多的是安心……李昱泊的身上心上,无不说明著他是如此的爱自己。

这对现在的他来说,他需要这种强烈的爱意来证明悲伤没那麽可怕……至少,还是有人爱他的。

尽管,他还是觉得悲伤。

夏时季被李昱泊抱在怀里喂著饭,他这两年急於让自己长大,这种行为他是从本上杜绝,偶尔有过一两次李昱泊成功了他都要不高兴好久。

那时候他拒绝李昱泊私下喂他吃东西时,李昱泊还狠狠地甩过碗,生气地说再也不管也。

而现在,夏时季被他喂著饭才终於明白,他要的就是李昱泊一直以来的这种宠爱……它们一直在著,所以他从不觉得失去。

可哪天要是没了……像他爷一样的真的没了,那时候不管他多伤心都会换不来的……

他饿太久,李昱泊拿了一个煲的粥过来,原本打算是陪著吃的,看他自己连著吃了三碗,心又微微酸了起来。

饿成了这样,哪能不心酸……

他现在完全不想斥责夏时季,把一个煲的粥全喂了完,见小肚子鼓起了一点点,问他:“睡一会?”

夏时季摇头,推了一下他,“接电话吧……”

李昱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们都没管,现在吃饱了,可以接电话了。

“不困?”李昱泊又问了一句。

夏时季摇头。

李昱泊这才抱著他去了床边那头拿电话,他把夏时季放到床上枕在自己肩膀上才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是工地的事,工程师连著打了几个电话,说是有三台机器坏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人修必须得从仓库调。

这另调的事得李昱泊签字首肯,也就是他必须马上赶到乡下去。

李昱泊还没开口,夏时季在旁扁了下嘴,说:“你去吧……”

这种事无法推脱,李昱泊也没想拒绝,他想了想,了下夏时季的脸,没想离开他,他打了电话让梧五叔下去看一下情况,然後再带个拿文件的人上来让他签字……

事情一解决,李昱泊的电话又响了,是夏父在那边让他过去邻镇接几个客人过来,原来离春夏镇百多里外的一个山里寨子的几个以前帮夏家跑船的老人得知了消息要来帮老东家送葬,几个人租了寨里的一台拖拉机就出来了,只是拖拉机太老了在半路中就开不动,山里老人身上余钱不多,使不上别的办法,还是司机打了电话联系夏家,要不然这几个老人还只能在路上发愁,他们本来就不想劳烦老东家家里的人。

夏时季一听,也顾不得他爸电话里让李昱泊别管他了的话了,下了床就去找衣服穿。

他们开了车到了地点时,已经是黄昏了。

以前跑他爷跑船时候的人後来都回了老家,因为住得偏,每个人家都有每个人家的事,也不怎麽往来。

只是逢年过节他爷让人托点东西带给以前和他一起跑船的船员,他们也托人带点山货带回来,一年也就联系个一两回。

这次老东家去了,几个邻寨的以前一起跑过般的人一合计,各个手头上不宽裕但也挤了点钱要来送上一路,哪想他们半路就动不了了。

夏时季从车里一看他们那几个干瘦的老头,就跟看到他爷似的,以前没吃的,海难又多,那个时候的人哪可能像如今的人健康,尤其人一老,人一干瘦就显得佝偻,他爷就是後来胃不好,太多东西都吃不得,只能挑些偏爱的多吃一点,离开的时候人就只剩一点点了……几个老头看到夏家的孙子来了,他们以前也是见过他几次的,蹲在路边的几个老头就站了起来,有个可能饿了正在吃东西的老头看他们车一停,把手中的烙得厚实的干饼塞到了身上挂的布袋里,还抹了抹嘴边的渣屑。

夏时季眼神一暗,下了车跟他们鞠了躬,把人给请到了车上,知道老人们可能就是烙了几个饼就出来了,从中午停到现在可能就吃了个饼。

还好这本来是多人坐位的车型,空间大,这几天都是调了位置去拉吃的,所以夏时季闷著头去後备箱查看的时候,还有一箱残余的饮料没有卸下,把喝的给了老人家们,让李昱泊车稍开快点带人回去。

回了去,夏时季让李昱泊去忙他的,他领著老人们去祭了堂,带了他们去吃饭……

老人们跟他爷差不多是一个子的人,年轻时候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太多了,没死活了下来人也变得非常沈默,轻易不开口,就算伤心也只会背过身用著衣角擦擦眼角,什麽事都客气得很,生怕麻烦了他。

他们是跟他爷一样的人,还以前生死相伴过,夏时季生怕招待不周,他爷会在地下怪他不懂事,所以一时之间排不出别的房间出来招待他们住就急了,让老人们吃著饭,自己拿了手机就去另一边打算跟人好好要房间。

房间实在太紧,陆陆续续还有客人来,他爸说是让底下的人安排去了,可一安排出来,来的五个老人就必须得挤在一个房间,夏时季不同意,他让底下管事的再安排一下,腾三间房间出来。

管事的事多,没心情跟少爷耗,也仗著是他父亲的老部下,就说了一句:“这就麽安排了,山里来的,身体好,打个厚实的地铺也能凑合著过……”

不说身体好夏时季也就觉得无妨,一说就把他给刺激了,但这是他爷的祭祀堂会,他忍了下来,自己出了门打算去李家的一间他们的房间给腾出来让人住。

他身上带著气,气势有些汹猛,一路人看著他冷著的脸都有些狐疑出了什麽事。

一等上了李昱泊家的楼,刚打开二楼李昱泊的房间,就听到身後有人说:“时季,怎麽在这?”

夏时季一看,是吴爷爷,还有他孙子吴穸……

李昱泊的卧室跟李家的客房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方向,客房里现在也安排了重要的客人住,但应该没人来主人家住的这边的……夏时季看了看门,再看了看那爷孙,纳闷地说:“我来拿个东西,吴爷爷,你怎麽在这?”

吴爷爷笑了一下,指著吴穸说:“他说没来过李家,我带他来看几个你爷跟我的老朋友,他非得到处看看,我怕他闯祸,就出来找他了……小崽子,这是别人家,你怎麽到处乱闯?弄坏了东西你赔得起吗?”

那从来都跟夏时季不对盘的吴穸一听脸色一沈,瞪了他爷一眼,面色不快地转身就走了,临走前还很沈地看了夏时季一眼。

PS:鉴於会客室同学说这个文进展缓慢,情节半天不动……

偶不得不心存羞愧地在这长得自己都无语的章节中说一句,这是一个噜嗦至极的文……可能,也许,後面也是这样的……好吧,我确定会是这样的。

抓头发,我。。我。。这就是我的解释。。。。。受不了的别打我,要打也别打老子的脸……谢谢,我爱你们,不管你们想打还是不打我我都爱你们。

番外

(066鲜币)</font>番外:幼年 1

番外:幼年

1

盛夏的季节知了没完没了的叫,蓝色的天空下,冲上天空的树梢枝头的绿色衬映著那片蓝白的颜色,有种宽大的虚空,也有著一种让人回忆起来倍感空旷的情绪。

这就是夏天,炎热的季节让很多人的回忆里充斥著一种窒息的美……

夏时季哭著找李昱泊时,夏爷爷把家里所有摆在柜子最高处的糖果罐子都搬了下来任他挑著吃,夏时季边哭边捡,小裤袋都装不下了,两手都拿了糖爬到自己的床底下藏好,还哭著嘱咐他爷不要告诉李昱泊。

只要他不哭,夏爷爷哪有不答应的,见他藏得不严实,还把那露了包装纸的一头往床底的里头塞了塞,直到它看不见。

後来夏时季哭累了,知道李昱泊暂时回不来,他先是挑了个平时喜欢吃的剥了开,看见他爷还在一旁守著他呢,把剥好的先塞给了他爷吃,然後再给自己剥了一颗。

随後这一老一少的就相互牵著手去隔壁家去下棋,爷爷腿脚不好,走得比自己要慢一些,夏时季就爱专门在路上捡棍子,老想著给他当拐杖用。

李昱泊虎头虎脸的,夏时季最怕他瞪眼,一瞪自己肯定得受罪,那个比他大一点点的人老爱挑三拣四,自己一点点不好都要骂。

他下午的时候哭了一场有些累,晚上被爸爸接他们回来时又让他少哭鼻子,就是因为他爱哭才一直这麽瘦小,怎麽长也长不大。

夏时季不敢顶撞他爸,只是趴他爸背上就睡了过去,一回到家,李昱泊在等他吃饭呢,一见他睡了,那小脸就沈了下来。

他比夏时季长得快,尽管只是大几个月的年龄,但已经看著像大两三岁了,加上那脸板得跟小大人似的,所以夏时季一被他捏醒过来吃饭时,嘴一撇,又打算要哭。

可李昱泊眼睛瞪得狠狠的,有种“你敢哭我就揍你”的气势,夏时季的嘴只撇到半路就不敢放大动静了,爬到他爷的太师椅上,跟他爷挤一个位置吃饭。

晚饭的时间尽管知道李昱泊会在夏家吃,但李妈妈还是过来找自家儿子,结果一找就是李家的人全都过来吃了,顺带商量生意上的事。

李家跟夏家联手做生意已经有好几年了,这次他们打算换个地方发展,於是一齐打算去城里看看有什麽发展机会没有。

人去的话,店里的生意也不是没人打点,老夥计们都已经熟门熟路的实在没什麽好心的,交给他们也放心得很,但就是家里的两个娃和老人需要心。

两家父母商量到最後,决定找个人过来照顾他们,一旁李昱泊已经站在了夏老爷子的座位前喂夏时季的饭,夏父看到说:“别惯他,这麽大人了会知道自己吃。”

夏时季不是不会吃,他是本不想吃……不喂本就不吃,李昱泊对著夏父认真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回头却又是吓唬了夏时季一眼,硬是把一口饭又给硬塞了下去。

吃了一下午的糖的夏时季本一点也不饿,见他爸爸开了口李昱泊都不饶过他,於是就恨上了李昱泊,晚上的时候不跟他一起睡,他抱著自己的小枕头爬上了他爷的床。

他爷讲故事给他听,夏时季听得迷迷糊糊,他白天动静太大,不是跟这个人玩就是自己一个人逗猫逗狗的玩得不亦乐乎,有时找不到李昱泊了还得哭闹一场,消耗实在太大,夏爷爷刚开个头没几句他就睡过去了。

夏爷爷见他睡了就拿著小毛巾毯帮他盖肚子,怕他热睡不好,房间里又没风扇,就自己拿著蒲扇帮他扇风。

摇了一会自己也累了,又怕小孙子醒过来,眨了眨眼皮继续扇著,看著小孙子细皮白脸的小模样安静地睡著又觉得内心无比安虞。

老伴去的时候,小孙子还就一丁点大,不懂事,去了还往怀里钻,自己钻不要紧还拖著李昱泊一起钻,以为这样了还跟以前一样拿糖哄他们……实在把别人吓得惨了他自己倒还不在意,巴著他睁著清亮亮的眼睛,一点害怕也没有。

像是天生的,他就是他夏家的孙子,生下来他与老伴就觉得亲腻,只是老伴身体著实不行,年轻时候太过劳了,去得早,只好把孙子给了让他一人代著两人疼爱,夏爷爷看著夏时季有另一个小大人教导著,自己倒什麽事都不想管了,只想著让小孙子开心点就好,什麽寄托也不需要了。

睡到半夜,夏时季要起夜,迷糊爬起来时发现他爷还在有一扇没一扇地给他扇著风,他推了推他爷,自己爬下了床,说:“爷,爷,你睡,我去撒尿……你别下来,我去找李昱泊。”

夏爷爷一听他要去找李家的孙子,知道他不赌气了,安下了心,眯了眯眼,就慢慢地睡得沈了一点。

他身体不太好,一场海难的劫後余生下来也就不行了,晚上实在禁不得熬,一般都是睡得早起得早,尽量按时过日子。

夏时季够不到灯,就著墙外一点路灯的光爬了他们家的二楼,再爬到他自己的床上,对著床上的人用还带著睡意的声音喊:“李昱泊,李昱泊……”

李昱泊醒了来,把灯开了,抱著他,了下他的裤裆,一言不发地领著他去了厕所,把他的裤子脱了,拿起了他的小****……

撒完尿,夏时季舒服地轻叹了口气,让人把他的内裤拉了起来,他闭著眼睛走了两步路,有人就抱起了他。

夏时季被他半拖半拉著走丝毫不觉得难受,到了床上更是把小腿一缠,缠到了人家的腰上,也就忘了他发的今晚要跟他爷睡一晚的“誓”了。

早上夏时季很晚才起来,李昱泊今天居然没去上学,正在看一本小画册,见他起来了,拿著图画书守著他把豆给喝了,又盯著他吃了小块饼,这才把他剩下的全吃了,拉著他一起看图识字。

过不了几天,夏时季又跟著李昱泊去上了学……他们今年上了幼儿班,可夏时季觉得坐在屋子觉得很不高兴,上了一节课,见李昱泊被老师叫住了,而自己身边的女孩儿又胆小,那些男孩儿眼巴巴地跟在李昱泊後面齐齐望著女老师,他觉得无趣,自己就回了家,跟他爷说不去了。

他爸爸不答应,可他爷一说,他爸爸也就答应了。

他爸爸打他,可爷是爸爸的爸爸,爷一打爸爸,爸爸不答应也得答应……夏时季不是很害怕他爸也是这个原因。

总是会有人帮他报仇的。

他不去了幼儿班,好几天都没见到李昱泊,觉得实在习惯不了,又只好在李昱泊问他去不去的时候嘟著嘴点了下头,让李昱泊帮他收拾书包拉著他的手去了。

这次李昱泊不再落下他跟老师说话去了,一下课,就帮他推秋千,还塞了他一个水果糖,夏时季也就原谅了他,不再计较上次他不理自己的错了。

夏时季白白嫩嫩的,下午回家夕阳还是很有热度,走得满脸的汗水觉得难受,但自己也不擦,等著李昱泊来帮他擦……於是就时常见他在路上停下脚步仰高了头,等著李昱泊帮他弄干净。

最近他爸老爱说他无法无天,真是生来享福的,这麽大了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夏时季不是很听得懂,但也觉得他爸爸不是在夸奖他,但也没觉得有什麽想改的。

因为他问过李昱泊,李昱泊说这不是无法无天,自己跟他就是一直这样的,没什麽不对……

夏时季想想也觉得没什麽不对,再说他没觉得自己在享福,爷说享福就是要什麽就有什麽,不用受苦。

可他受苦大著呢,他要是背不出一到百的数字李昱泊就打他的手,有时还打屁股……打得可疼呢。

再说要什麽就有什麽,他一天只能吃两个糖,星星每天可以吃无数个!无数个!她才是享福的。

夏时季觉得他爸不喜欢他,还好他有爷。

他爷会帮他教训他爸爸的。

夏时季在学校的时候偷吃了小女生塞给他的糖,被李昱泊当著好多人打了手板心,小手板疼,尤其在旁边如此多的“小大人”的目光下,小男子汉的小自尊心也受伤了,他当场一点面子也不要地嚎啕大哭,在放学了之後李昱泊拉著他回家的路上还在抽泣。

他哭得累了,就不想走路了,摇著李昱泊的手让他背。

可李昱泊还在生气,虎著张脸不理他,这时更是不理会他的要求。

夏时季觉得自己实在凄惨又可怜,嘴一撇,眼泪就又要大滴大滴地掉下来了。

李昱泊拿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蹲下身让他爬上来,背著身上矮小又瘦弱的夏时季回了家。

一回到家,夏爷爷在门口拿著汽水等著他孙呢……见夏时季哭得打嗝,小老头心疼地柱著拐杖去拿毛巾帮他擦脸,回头还又拿了一个糖给他孙压惊,不顾一旁李家的那小子凶神恶煞般瞪著糖。

夕阳才落下一点,还只是黄昏,不过所幸是温度稍微褪去了一点。

夏时季吃了饭洗了澡在院子里凉处的凉床上就睡了,李昱泊守在旁边的桌子上写著两份作业,旁边的夏爷爷坐在摇椅上听著收音机里小小音调的戏曲,边拿著蒲扇帮他们扇几下风。

李昱泊写完写著夏时季名字的那份功课,去帮夏爷爷空了的茶杯去倒了水满上,又帮盖在夏时季小肚子上的毛巾拉了一下,这才去写他自己的功课。

这时候,院子里吹来一阵风,树叶沙沙作响,也吹乱了李昱泊的头发,把他的高额全露了出来,此时他正转过脸,抿著嘴,那黑黝的眼睛专注地看著夏时季肚子上的毛巾……看轻风有没有把它吹动了……要不,夏时季会容易感冒肚疼的。

那时候……

轻风轻缓。

人,尚且年幼。

而感情,从来都是如水一般细不可分地一直在蔓延著……

我们都在生活著。

(084鲜币)</font>番外:幼年 2

番外:幼年

2

大多时候夏时季还是相当乖巧听话的,就是不顺他的意时不高兴点,其它的时候李昱泊说什麽就是什麽。

例如不让他跟小女生玩这个事情,夏时季虽然喜欢小女生给他的糖果,但李昱泊态度过於坚决了,碍於他面前的人在他心里的威严,他再次问了李昱泊一次:“真的不跟她们玩啊?”

女生虽然麻烦了点,胆小了点,但其实看在她们都对他好的份上,夏时季真的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受他们的。

可李昱泊不喜欢……所以当李昱泊坚定地再次点了下头时,他不得不苦著脸答应了。

“好吧。”他说完,还轻叹了口气,这李昱泊不给他糖吃,还不许别的人给他糖吃,真是愁死他了。

放完学被牵著回去时,夏时季愁眉不展,他本来想背著李昱泊接过星星给他的糖的,可是李昱泊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手收得飞快,连糖都不敢看,也不敢看李昱泊那张可怕的脸,只能盯著地上看。

不过星星骂李昱泊的时候,他还是飞快地抬起了头,对著星星瞪眼,让她不许骂他。

星星被他气到了,把糖砸到他身上,气得哭著走了。

夏时季看著落在地上的糖想捡又不敢捡,挠下头,看了眼李昱泊。

可那人连看糖一眼都没有,一点也不可惜,只是自己走了几步,然後伸出了手。

夏时季愁得抓了把他头上乌黑的头发,翘起了嘴走向了李昱泊。

没吃到糖,小心肝还犯愁了一下午,所以夏时季整个心情啊……就跟前几天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来了台风把窗户都给吹破了不让他好好睡觉那样不舒服。

他撅高著小嘴,偷偷瞧了拉他的人好几眼,见他一点也不想讨好自己,他也挺无可奈何的……李昱泊好多时候都这麽讨厌,自己实在拿他没办法。

回到了家,还好爷有给汽水喝……夏时季喝著汽水时才感到自己的小人生才有了一丁点的意义,他坐到他爷的身边,一口气喝完之後满足地叹了口气,活像这一天的罪总算是过去了……

夏爷爷看著他孙这幅一点小事就当成天大的事来以为的小模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著他的头发,给他塞了颗花生。

花生尽管不是糖,但好歹是零食啊……夏时季立马逮住口里的花生粒嚼了起来,手一伸准备就要再去抓几颗自己剥著吃。

可惜,那小手还没伸到一半,那桌子上的一盘花生就端走了,夏时季嚼著嘴里的花生一脸震惊地看著干坏事的李昱泊,清亮的眼睛里一片狐疑……

“李昱泊哦,这不是糖……”李昱泊是不是想饿死他啊。

“要吃晚饭了。”李昱泊看著他说了一句,把刚拧出来的毛巾往夏时季的脸上扑去,把那小花猫的脸给擦干净了,才又对著一脸笑眯眯看著他们的夏爷爷说:“爷,不要给他糖吃,他会长不高的。”

夏时季在旁嘟了嘴,仗著他爷在,说:“我不要长高,我要吃糖。”

李昱泊没理他,拿著他的手继续擦试。

夏时季见李昱泊没瞪他,胆子大了,继续大模大样地说:“你长高就好了,我不长高了,你给我糖吃呗……”

见夏时季一点也不在乎就自己一个人在穷在乎,李昱泊的小脸更是板得严肃了,他擦完手,一弯腰,把夏爷爷藏到桌子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的糖给拿了走,一句话也没说。

他走後,夏时季的小嘴张了,呜呜了两声,眼睁睁地看著他爷给他藏的糖离他越来越远……

星期六是不用去上学的,夏时季可以睡懒觉,不用被李昱泊拖著起来了……只是今天早上他还没睡饱,李昱泊就要起来了。

抓著李昱泊的****睡觉的夏时季觉得不安,睁著模糊的眼瞄了下欲要起来的李昱泊,刚被拉开半边的身体又重新扑到了李昱泊身上,手又往李昱泊那里。

李昱泊打了下他的屁股,说:“今天要去大伯家吃饭,妈妈让我早点回去。”

夏时季哼哼一声,一动不动,没听到一样。

“你是要睡觉,还是要跟我一起去?”李昱泊把夏时季的手又拉了开,本来夏时季已经不抓他那里睡觉了,只是昨晚他上床的时候自己打了他一顿,威胁说他要是再吃糖自己就再也不对他好了,夏时季觉得自己不受他喜欢了,就又抓著他的那里了……活像抓稳了他就不会走了似的。

李昱泊看他白白嫩嫩的屁股被自己打得红了,自己也心疼得不行,就让他抓著睡了……可是,还是不能成为习惯了。

上次被妈妈看到,说他们必须分开睡时李昱泊搞半天才知道是不喜欢夏时季这样,他答应了他妈妈夏时季只是偶尔才会,并且以後才会改掉,他们才重新睡在了一起。

李昱泊拉开夏时季的手,又再次告诉他说:“不要抓了,下次打你也不许抓了,被人看到会说你是个小孩子。”

本来就是个小孩子的夏时季本就没醒过来,听到李昱泊说的直当成是蚊子在哼哼,不过没有听进他也下意识把李昱泊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能抓那里……好吧,这个是大人不许的,那麽就抓头发吧……

夏时季迷迷糊糊地把手转移阵地抓到了李昱泊的头发上,一点要放开的迹像都没有。

李昱泊还是被他抓得紧紧的松不开身,只好把手又抱上了怀里小个子的腰上,哄著他说:“那我帮你穿好衣服,一起去大伯家……”

而夏时季的回应是把头往他肩窝里蹭了蹭,继续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醒。

穿衣服时夏时季本就是不配合,抓著头发就是不松手。

李昱泊只好把夏时季抱到了正在院子里喝早茶的夏爷爷那,让夏爷爷叫了声孙,夏时季才愿意松开了手,在他爷旁边的凉椅上躺了下去。

夏时季醒来时没见到李昱泊,身边也没人,爬下凉床赤著脚站在地上大叫:“李昱泊……爷,爷……李昱泊……”

他扯著稚嫩的噪子喊著,没多久,他爷从屋里头拿了磁巴出来了,见著他连忙说:“来了,来了……”

只见他爷了,可不见李昱泊,夏时季带著哭音问:“李昱泊呢?”

“回家去了……”夏爷爷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说:“说是吃完中饭就从他大伯家里回来,让你中午好好吃饭。”

“我去找他。”醒来见不著李昱泊的夏时季慌里慌张的,鞋子也不穿就往门边去。

夏爷爷在旁拉住他,哄他:“中午就回来呢,你再等等。”

“要去找。”夏时季嘟著嘴,还拉了拉他爷,“你也跟我去。”

夏爷爷看著他孙那张执拗的脸,知道拗不过他,就只好依了他。

李昱泊不在,夏时季只能自己帮自己穿鞋……自从爸爸说过爷的腰和腿如果动作太大会疼,让他不要在爷面前调皮後,夏时季是什麽也不会让他爷帮他干的……当然,除了给他糖吃这事例外。

穿好鞋,夏时季就带著他爷去找李昱泊去了……小孩知道爷腿不好不能走太多路,就一脸很严肃地站到路边,看有没有骑三轮车的拉人的师父路过……

当人力车停了一辆在夏时季身边时,夏时季牵著他爷的手,稚气地问人家师父:“去李昱泊大伯家要多少钱啊?”

踩车的师父,其实就是他们跟李家的送货师父笑眯眯地说:“三块钱呢……”

夏时季把一把刚才小猪罐掏出来的钱从裤袋里全掏了出来,他自己看了看,一大把的,数不清楚,干脆把手一伸打算全给,问人家:“够不够呢?”

师父从他手里抽出一张一毛钱的,笑著说:“够了,上来吧……”

夏时季一听可以上车了,眼睛也笑眯了,稚声稚气地说了一句:“谢谢师父……”

随後,他小大人一般扶著他爷上车,他爷坐了还扯著噪子拖长著声音地说一句:“坐好了啊,小心别摔著……”

逗得送他们的师父乐呵个不止。

李家偌大的一大家正要开饭时,夏家的老祖宗跟小祖宗就来了……

李家大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调侃著李昱泊,说:“昱泊啊,你家拖油瓶找来了……”

夏时季一见李昱泊就跟被大脚踢开的皮球那样飞快滚到了他身边,小孩儿刚抱著李昱泊的腰就听到有人说他是拖油瓶,抬高了眼看还是李家的大伯伯,小家夥一听就不乐意了,狠狠地瞪了大伯伯一眼,回头却对李昱泊慢声慢调地说:“你怎麽不带我来呢?”

李昱泊抬头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抚了一下,让夏时季叫了他大伯一声,礼貌过後才牵著夏时季回到了正被李家家人热忱招待的夏爷爷身边。

李妈妈正好笑地跟著夏爷爷说著您这可是太纵著这小孩儿了,自己来找昱泊还得带著你来……

夏爷爷却笑著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活脱脱一幅这样很好的模样。

李父在一旁帮著老爷子倒茶,看到自己儿子抱著比他个子小的人往椅子上坐,不禁摇了摇头……这真是个宝贝疙瘩了,自己儿子可真是对他好得不像话了。

“要吃什麽呢?”不过夏时季确实长得可爱,尤其那对眼睛清亮得让人觉得挺愿意做点什麽讨他喜欢。

“伯伯……”夏时季本来想说“糖”,但一看李昱泊,很痛苦地把糖字自我了断在了嘴里,垂下头嘟囔著说:“饭吧,伯伯……”

李父看著他的垂头丧气的样差点笑岔了气,看著自家儿子离了开,当下大人逗小孩的心思起了,很为难地说:“还是吃糖吧,饭没了……”

夏时季瞧门边看了看,李昱泊没在,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足足想了好久好久,看样子已经不能再想下去时他挺伤心地说:“还是饭吧……”

说完,真的觉得这个决定下大了,困难大了,他拉著他爷的手放到自己手里,忧郁地看著门边等著李昱泊拿吃的回来。

李昱泊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用汤泡著饭,自己也坐到了夏时季身边,在旁边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所有人的眼光中,拿起勺子喂夏时季的饭。

他其实自己会吃饭时就已经在喂夏时季吃了,倒没人觉得这有什麽,就是会嘲笑夏时季是个小宝宝,这麽大了自己都不会吃饭。

夏时季心思不在这上面,再说他不喜欢吃饭,别人喂他都有一口没一口,要让自己吃那肯定是不愿意吃的,所以别人对此的嘲笑他不放在心上。

他最在意的,不过是谁得了什麽新玩具,自己要是喜欢能拿来玩上一玩就好。

夏时季很辛苦地在吃著他的饭,一旁李家的人也开席了,热闹的一大家子,大人小孩算下来三十几口人在大院子里闹腾得成了开了的锅一样,就算吃著饭也不得片刻安静。

夏时季很想跟那些乱跑成了一团的小孩去玩,但李昱泊不断地往他口里塞饭,自己怎麽吃那碗里的饭还是那麽多,吃到了第五口他实在不想吃了,把嘴里的饭就要往地上吐……

“你敢……”他刚有那个意图,李昱泊就在旁大声喝了一声。

“不要吃啦……李昱泊……”含著饭欲吐不吐的夏时季含糊地说著话,手还拉李昱泊的手臂。

“再吃半碗……”只塞下关碗的李昱泊的口气一听就是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时季当下就讨厌他了,用脚踢了李昱泊一脚,这才咽了口中的饭。

等喂完夏时季,放他下地跟人去玩时,李昱泊才端起碗吃自己的……他上午来的,去厨房帮姑姑婶婶择了下菜,出来跟弟弟妹妹玩了一会,肚子有些饿地等著吃饭时夏时季就来了。

好不容易喂完一碗饭他也饿得慌了,自己拿著一个大人的碗添了一大碗饭,坐在椅子上,才六岁多一点的小孩很快地够著他手边能够的菜吃著饭,很快地半碗就吃了下来……

李妈妈在旁看著儿子这认真又快速吃饭的模样心里突然就像被针刺了一下,对著他说:“吃慢点,慢慢吃,吃完就去玩……”

李昱泊朝他妈点了下头,就又拿著筷子一脸认真地吃著他的饭,那冷静又专注的神情看得其它的大人都唏嘘不已。

有些小孩真是生来就好像懂事似的……

PS:问一下乃们,年幼篇有没有人喜欢看?我想是这样的,如果觉得喜欢的话我多写几篇,如果觉得无所谓的话我就写个三四章就搞定……

(07鲜币)</font>番外:幼年 3

番外:年幼

3

爷爷又被大伯接走去外面那个大世界检查身体後,妈妈他们也不回来了,说要留在城里挣钱……夏时季心情有一些不太好,他觉得孤单了起来,每天晚上他搂著李昱泊老觉得害怕,认为没有大人的房子里,自己是保护不了李昱泊的,那些电视上的坏蛋会把他抢走的。

对於大人离开後,看动画片看得走火入魔的夏时季,李昱泊本不想理会他的小思虑。

家里没有大人,姑姑李芒就住了进来照顾他们,夏时季沈醉在会有坏蛋抢走他最心爱的“东西”的想法里,已经不把他的姑姑当大人了,他能有什麽办法。

李芒倒是爱拿这个逗他,他一挑食,就吓唬他,“你再不吃,就叫大魔王来把李昱泊抢走……”

夏时季这时候倒是不怕了,恼羞成怒地朝李芒吼:“坏姑姑,不跟你玩了……”

一旁的李昱泊板著张小脸,拉著跳起来的夏时季坐下,再次耐著子喂他的饭。

夏时季气鼓鼓地吞饭,另一手抓著李昱泊的衣角,还是有点怕他被抢走,从头至尾那拉著衣角的手就是不松开,就算李昱泊在帮著李芒收拾碗筷进厨房时也不松开手。

芒姑姑不能时时照看他们,她也有她的小孩要照顾,有时要是出点事也不能及时回来给他们做饭吃。

这天早上夏时季一起来就觉得饿,他昨晚挑食,硬是哭著闹著不吃饭,最後什麽都没吃就哭累了睡了,现在起来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饿,难受得很。

他先是等芒姑姑来,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等到人,饿肚子的小孩难受得不行了,捂著小肚子要哭不哭地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打了电话去姑姑家找不到人,他又去了厨房找了干出来,可是平时夏时季爱吃的零食这个时候他嫌咸了,一定要非吃上面有厚厚一层的面不可。

那是芒姑姑每天早上做给他们吃的,夏时季一饿起来,又犯了执拗,非得吃那个……李昱泊看著他快哭了起来,敛了眉头,搬了凳子去平时家里放零用钱的高柜里拿了钱,背著说饿得不想走路了的夏时季去外面的店里吃。

五叔的面店好远,李昱泊背著夏时季出了一身大汗才到,到了时,五叔在骂夏时季不听话,不懂事,夏时季就拿著自己喝了一口的水杯喂他喝,李昱泊当下觉得辛苦也就没什麽了,对著他家五叔说:“别骂他了,他是饿了。”

李五叔看著自家侄子那张维护人的汗漓漓的小脸,不禁也骂了起他来,“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生的……”

“他不是谁家生的,他是我的呗,我生出来他就有了。”旁边夏时季对五叔训斥他的不听话早听得多了,他爸爸也常常这麽骂他,他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他对五叔宣布了一下对李昱泊的主权,宣布了李昱泊是他的之後,拿著端上来的有著厚厚一层的面碗上面的筷子给李昱泊,“喂……”

李五叔在一旁气得快在吐血,对著夏家的孙子说:“你自己吃,你以为你还是娃娃啊……”

“李昱泊……”夏时季不理李五叔,看著李昱泊把筷子接了过去快乐地笑了一下,“啊”的一下张开了嘴。

李昱泊瞄了一眼生气的五叔,再看看夏时季对著他的笑脸,当下筷子就往碗里夹块去了,完全顾不得李五叔在一旁已经在翻白眼了。

夏时季吃了几块,几筷的面条就已经半饱了,肚子不难受了,他对著李昱泊说:“你也吃……”

他自己抢过李昱泊筷子也要喂他,李昱泊随了他,他知道不依夏时季,夏时季准得不高兴给他看。

夏时季喂了几口之後也不耐烦了,李昱泊拿过了筷子自己吃的时候他也就没拒绝,他乖乖坐在李昱泊的身边,在时不时的李昱泊喂他面条时“啊”的张开嘴,吃下面条後就嘟著油嘟嘟的嘴在李昱泊脸上亲一口,然後满脸笑得一塌糊涂,像是全世界的高兴都堆满在了脸上,李昱泊能清楚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眼里的脸……自己的脸看起来也是那麽的高兴。

俩人一起把一份大人的早餐吃了完,临走的时候李五叔拿著李昱泊递过来的钱哭笑不得,“你就知道你们家的钱放哪了啊?”

“嗯,妈妈放在柜子里了,她说让姑姑给我用……姑姑今天不在,我拿凳子去拿的。”李昱泊跟他五叔详说了一下,举著他看别人付过的同样的一碗面的钱的手还是放在五叔面前没有动。

“你这孩子……”五叔现在又被侄子的聪明乐昏了头,“自己拿去买糖吃吧,居然还知道带钱出来吃面。”

“季季也吃了的。”一门心思要自己养季季的李昱泊还是要把钱给他五叔,季季是他的,吃面条的钱也应该是他给的。

五叔懒得理他,挥了下手,“买糖吃去……”说完他就走了忙自己的去了。

李昱泊抿了下嘴,左右看了一下,牵著夏时季的手往柜台走去,然後踮起脚尖把钱放到了最靠近他身高的那个柜面上,这才拉著夏时季往店外走。

“真不拿去买糖啊?”爱吃糖的夏时季没出息,他倒是真想拿那个钱去买糖,於是对那张钱纸很是恋恋不舍。

“还有……”李昱泊拍了拍自己的裤袋,掏出另一张钱给夏时季看了看,很认真地说:“我有很多,养得起你的。”

“哦……”夏时季看著李昱泊放回去的钱顿时安心不已,这样他就不用担心爷爷不在,妈妈也不在,就一天一天的没糖吃的。

还好,李昱泊养得起他。

“李昱泊……”夏时季看著李昱泊觉得他真是自己的圣斗士,“我最喜欢你了……”

李昱泊点头,左右看了看,没人,他低下头,在夏时季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也最喜欢你了……”

夏爷爷走了几天,夏时季就有些想他了,天天拉著李昱泊让他带他去找爷,李昱泊知道爷在很远的地方,他们走著去是到不了了,只能每天陪著夏时季走到镇外,在夏时季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半抱半拉著他回来。

李芒对於他们这样的举动说过李昱泊,让他别去陪夏时季一起闹,这样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一回,得多累啊。

李昱泊让他姑姑说他,他是个从不对大人反嘴的小孩,他只是就那样径直地站在那里让他姑姑说教,隔天夏时季又要离家找爷爷的时候又再次陪著他一起去找,然後再用剩下的力气带他回来。

“不是说过你了吗?”李芒到最後也无奈了。

“他会哭……”李昱泊看著姑姑不解又无奈的脸终於解释说:“我不想让他哭……”

李芒看著这样的李昱泊,捏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齿说:“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麽就不见你这样宠爱你的弟弟妹妹了?”

李昱泊沈默,小脸绷得紧紧的,不再说话了。

隔个几天,夏时季也就不再去找他的爷了,他那天看到了李芒捏李昱泊的耳朵之後就决定再想爷也不去找了,自己等爷回来。

李芒还以为他是小孩子子,一阵新鲜之後也就不惦记什麽了。

只有李昱泊知道,在被芒姑姑捏了耳朵後的那天晚上夏时季亲了他的耳朵半个晚上,直到睡著的时候还在说:“李昱泊不疼,不疼,长大了我就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为了不让自己被芒姑姑教训,夏时季就再也不拖著他去找爷了。

夏时季就是这样,自己被人骂被人打他都是气唬唬一阵就没事了,可是自己要是被欺负了,他就能全部一清二楚的都记得。

他甚至还能记得自己3岁的时候被爸爸捏了一下脸的事……那时候夏时季还咬了他爸爸一口,被他自己爸爸打了一顿屁股。

暑假其间,夏时季每天都玩得黑头黑脸的回来,身上就没一个干净的地方,他玩得淘,有时候还跟著附近村时的一些小孩去小沟里捉鱼,顺带还在沙滩上打滚,全然不管帮他洗衣服的人得有多辛苦。

跟在他身後的李昱泊其实也爱玩,但要比夏时季要干净太多,就算打泥巴仗他身上的泥巴也是最少的,弄得他们每次玩完回去,李昱泊都要脱了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帮玩得全身就没处干净地方的夏时季擦脸擦身体,有时候实在太脏了,李昱泊就仗著胆子就去比较浅的小河,自己站在里面,让夏时季站在外面一点,勾著河里的清水帮夏时季洗身体。

其实河水只要不走得太近是不太危险的,跟他们玩一起的小孩,例如史鸣宇就会在河边打水仗了,尽管时常被他妈逮住教训,骂他胆大包天迟早会出事,说是要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

小夥伴们每次见李昱泊那样护著夏时季洗脚洗脸时,就会笑夏时季是个“憨娃子”,憨娃子是他们的方言,是个胆小得不能再胆小的人的意思。

要换平时,夏时季早就全身扑上去教训这样骂他的人了,但他现在还是老实地站在那里让李昱泊帮他弄干净。

他记得上次他贪玩倒在水里呛了一口气时李昱泊吓得紧抓著他往岸上拖还边大声哭著的事……李昱泊哭了的事让夏时季现在都心有余悸,不敢再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不听李昱泊的话了。

小夥伴们也知道夏时季不会跑来追他们打,逮住机会又连著笑著骂了好几声,哄然大笑地嘲笑了一翻,出了平时被夏时季欺负的气之後,见夏时季撇著嘴一脸无聊地看著他们就一哄而散了。

夏时季先前还会恼几回,现在也不恼了,他得洗干净回去吃饭,要不然,芒姑姑会因为他太脏,会罚得连李昱泊都没饭吃,他自己不吃倒无所谓,李昱泊不吃会肚子饿的。

他知道饿肚子的感觉,可难受了……他知道之後就不想让李昱泊饿肚子了……

晚归的夕阳里,个子高的拉著个子矮的小孩,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小个子小孩把兜里藏著的半块糖拿了起来,塞到个子高的小孩口里,迎著夕阳,那被金色光芒渲染得完全无法挑剔的好看小脸抬了起来,说:“李昱泊,好吃吗?”

吃著小孩藏了半天也舍不得吃一点的糖的大个子重重地点了下头,“好吃。”

小个子笑了,牵著大个子的手,哼著不著调的童谣,得意地一蹦一跳地走在了回家的小路上。

PS:写完这篇回归正文。

102-107

(056鲜币)</font>夏露102

夏露102

吴爷爷朝著吴穸走的方向摇了摇头。

夏时季朝他笑了一下,让他下楼梯时小心一点。

等吴爷爷走後,夏时季打开李昱泊的卧室,这间是二楼最大的房间,把沙发搬一下,再把柜子和他那些平时弄著玩的玩具挪一下,能铺几张简易床,老人们算是有住的地方了。

决定好之後夏时季的要了电话让李昱泊找简易床,所幸李家有卖家俱的,简易床在仓库里就有货,等会就把床给调过来。

一直把老人们安置好已经到了凌晨了,李昱泊还在夏家的大厅那边忙和,夏时季洗了澡去陪他爷的灵堂,依旧跪在了老地方。

到了三点多时李昱泊也过来了,跪在他後面把他抱到了怀里,疲惫地叹了口气。

“累了?”夏时季伸出手往後探,丝毫不差地到李昱泊的嘴唇,然後把手伸了进去,让李昱泊含著咬了一口。

“嗯。”李昱泊简单的嗯了一声。

“你歇会……”一直在想著那麽晚,吴穸怎麽在李昱泊房间前鬼鬼祟祟的夏时季淡淡地说著,夜里凉了起来,他的脸印著灵堂里那几排蜡烛的光,在少年的脸上显出了几分不适合他现在状况的清醒。

他说著挪了下身体,然後摊坐到了一直没用的铺垫上,让李昱泊躺在他的腿上。

“我先睡会……”这几天都在忙里忙外本没有一时得闲的李昱泊这时也无法抵挡住疲惫了,他低下了身,枕在了夏时季的腿上,没到半秒就已经睡了过去。

夏时季低下头,手指著李昱泊有点凹下去脸颊,这个人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件件都记在心里,所以他不喜欢自己接触太多人,不喜欢自己偏离他的范围活著,他都觉得可以接受。

爷走了,接下来就是他要陪著自己过一辈子了,他不会让别人拆散他们的,不管他们打的是什麽主意。

夏时季想著,偏过头,看向那惟一能看到他们相拥的那扇门,此时它安安静静地被关著,没有缝隙露出,想来,这时应该没人觑瑜他吧。

而直觉告诉他,吴穸不对劲。

在浅昏光线的黑夜里,夏时季对著他爷的灵枢在心里安静地说著,爷,我会好好过完这一辈子,让李昱泊一辈子都爱我,你跟就安心地等我们来找你们吧。

夏时季只是平时不太管事,所有事情都有李昱泊在前面出手解决,临不到他发挥表现。

他从不显山露水,并不代表他懵懂天真不解世事,他心思一直慎密,其实他本质与李昱泊一样都是习惯不动声色的人,再加上後天的教育,他们对於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都是相同的……

这次他没打算让李昱泊知道这事,没有露出让李昱泊猜测的情绪。

李昱泊又去了外面办事,明天爷出殡,今天估计是最忙的一天了。

宁星星来的时候夏时季正跟几个爷的老友吃完饭,送了他们去休息後在灵堂看著他爷的照片时。

宁星星穿了身黑衣,脸上没妆,比平时打扮出来的样子要多显出几分清秀来……很久前夏时季其实很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会哭会笑会闹,很纯真的一个女孩子,只是後来李昱泊让他不许跟她们太过接近後,没多久,再见到星星,这个女孩就已经好像变成了另一个女孩子,人也变得有些不同了起来。

李昱泊说是人长大了总是会有些不一样,夏时季也对别人的想法没有太多兴趣,一直与小时的这些玩伴保持著正常的交往,从不过份亲密也不过多接触。

这是李昱泊的底限,他觉得能办到就去做了,他自小就习惯了听李昱泊的话,也就把别人看得不那麽重要。

星星喜欢他,也许是真的。

她觉得她喜欢他,他不喜欢她,她想报复,也许,也是真的。

夏时季从来都不会如春夏镇的好多人一样看不起女,光他知道的他母亲与李妈妈都是不得了的女人,他知道女人要是强悍厉害起来绝不会比男人逊色,所以他现在把宁星星当成了对手在看待。

她要对自己不善,那麽,她就不再是朋友,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想跟李昱泊好好在一起,不会受到苛责伤害的有著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他看向宁星星,笑了笑,走向了一边。

宁星星跟了他过来,他们走到院子里的一张桌子旁,夏时季帮她倒了茶,拿了小碟子捡了几个平时她爱吃的点心放到她面前,用著疲哑的噪子温和地说:“这几天都没看到你过来,今天来了……”

“你伤心吧?”过了一会,宁星星低著头说了一句。

“嗯,很伤心……”夏时季毫不避讳地说著,他暗哑的噪子透著浓重的伤感任谁也忽视不掉,“我还想爷陪我多几年,他突然就去了,你知道他平时有多疼我……”

宁星星抬了头,看了眼他,手指在小碟上转了转,终拿起了一个小点心尝了一口,然後,她的眼泪就扑闪扑闪地掉了下来。

夏时季静静地看著她,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等著她说话。

他知道,宁星星来找他是有话说的。

“你跟李昱泊,是不是真的有那种关系?”宁星星擦著眼泪,小声又凄惨地问著。

她低伏著腰,显得弱势又可怜,任谁也不可能不会回答她这时的问题吧?

夏时季却只觉得自己无动於衷,他学不会对宁星星心软,他不会回答她,他知道,有些人会转过身就会出卖人,他从来都不是不谙世事的人。

“你还是认为我们有那种关系?你真觉得我们有?”夏时季反问著。

“有人看到了,又有人看到了……”宁星星很激动,她伸出手想捉住夏时季,却看著夏时季那带著哀伤的脸时发现自己无法为难他,只好把手紧紧抓住了桌沿就差没歇斯底里,“让你承认就这麽难吗?”

她在用这种姿势在逼自己承认……要换平时自己可能会就范,只是,现在的他只有李昱泊会疼爱他一辈子了,他是一点机会也不会让人破坏的。

“谁看到了?”夏时季抬高了一点头,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微微一个动作就让人看到了倔强下深掩的所有哀伤与难堪。

宁星星被他的情绪嗝了住,愣愣地看著她喜欢了很多年的脸上那些铺天盖地的难受,发现自己再也说不难听和他不愿意听到他的话,她也只是个没成年的少女,就算偶尔心狠也还是不是夏时季的对手,她沈了沈心情,艰难开口:“吴穸看到的……”

吴穸,果然是吴穸,那个从来不喜欢自己,总是拿著眼睛横自己的人……夏时季闭了闭眼,然後睁开眼睛直直看著星星说:“他从来都跟我玩不到一块去,他对我是什麽想法你们应该也知道,所以他针对我说了什麽,你就这样相信了?他偷偷跟著我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东西让你要相信他?”

宁星星睁大了眼,惊讶至极。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偷偷跟著我?”夏时季扯了下嘴角,“我自小与李昱泊亲密,别人看了都不奇怪,怎麽你就这麽奇怪了?还是从他口里说出来你就觉得奇怪了?”

“你们都这麽大了,那麽亲密不正常。”宁星星立刻急急出声反驳。

“这是吴穸说的吧?”夏时季扯著嘴皮露出了个不是笑容的笑容。

宁星星没有说话,没有说话那麽就是默认了。

夏时季看著不说话,也不看他了的宁星星,淡淡地说:“喝口水吧。”

宁星星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同时掉了几颗眼泪在杯子里。

所有直觉都对了,夏时季没有感到一点的欣喜,在这样的时间里得知这样的扯淡事情只不过让他的心情更是蒙了一层厚厚的灰,他知道俩个人在一起很难,以後的风险与阻拦只多不少……

所以,从一开始就想到以後的李昱泊才会这麽拼命吧?

可是,这片土地,真的能允许他们俩个人一直在一起吗?

不去另一个地方开始生活,在这个连外人都在拼命找碴的地方,他们能经得起阻拦吗?

夏时季攥紧了在桌下的手,不让宁星星看出他的害怕,他伪装冷静对著对面的女孩说:“你告诉吴穸,有什麽他疑惑的,当面来问我就好了,别风言风语的,又不是三岁小孩,喜欢背地里造谣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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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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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送星星到了後门口。

他从来都不是个能让人能欺负的人,但是,他也不觉得自己要去欺负谁,对於星星,他不觉得她现在对他来说有做错多少。

所以临走时,他抱了下星星,在她耳边说:“当个好女孩好不好?”

“当好女孩有什麽用?”星星哭著笑著,泪湿了在颊边的头发,青春美丽的脸孔上一片悲伤。

夏时季看得也有一丝难过了起来,一起长大的女孩这麽喜欢他,如果不是他最爱李昱泊,他肯定会去试著去喜欢她的。

“有用的,因为这样你会去喜欢一个也喜欢的人,他不会这样让你哭。”夏时季伸出手擦干她的眼泪,低低地说:“你老是想不开心的,以後也会容易成为一个不开心的人,我不想让你这样。”

他这样说著,宁星星哭得更厉害了起来,搭著他肩膀的手眼看就要抱住了他,夏时季刹那觉得身後不对,突地回头一看,李昱泊正在门的那边满脸霾地在盯著他。

夏时季迅速回头,不再看他,他拉著宁星星走了几步通过了小巷,正好此时有送货的认识的小工路过,他拉开了车门,不管小工奇怪看著他们的眼神,嘱咐他送宁星星到家。

等车一离开,他飞快转身往後门跑,不到十秒他就回到了原地……还好,李昱泊没有走,夏时季朝著他摇了下头,再看了看吴家的那幢清楚可以看到後巷的高楼,示意李昱泊别发飙,让他们进门在说。

李昱泊看到他的眼神,脸色变了一变,暴怒沈的脸一时变得警戒了起来,他朝著夏时季刚漫不经心抬头看了一眼的树梢一眼,率先转身回了去。

回到了自己房间,夏时季知道刚才他示意李昱泊的暗号已经让他瞒不住李昱泊,原本想单独解决的事已经解决不了。

如果他不清楚说清楚刚才他与宁星星的那翻举动,夏时季毫不犹豫相信李昱泊会揍死他。

夏时季简单说完,李昱泊那完全已经棱角分明的男轮廓一片沈:“他盯你一直这麽久?”

“是我们……”夏时季叹了口气,伸出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先不管这些,送爷进山休息後再说好不好?”

李昱泊沈默,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你不该瞒我这麽久。”

“你事多,累。”夏时季头埋在他口闷闷地说:“这事你别管,让我处理。”

李昱泊没说话,他知道夏时季心情不好,也不想这个时候否定,他只是撸了下他的头,“去吃口饭……”

夏时季哪有吃饭的心情,只是看著李昱泊那双征求的眼睛,只能点了头。

他知道他累,不想这个时候自己还让他心。

送爷进山後,夏时季是李昱泊背回来的,夏时季的全身惨白,无一丝血色,眼泪早就哭得干枯,在爷被土掩住的那刻就昏在了李昱泊的怀里。

回来後当夜就发起了高烧,李昱泊控制著自己的情绪守著他,不让自己的感情决堤。

他帮夏时季换汗湿掉时的手都是抖的,夏妈妈身体不好,夏父送了她回去休息,只有他妈受夏父的拜托守在他们旁边看了半宿。

可就算是李昱泊尽量控制,把李父赶走,还不让别人进病房的李妈妈突然在光线不太足的那处座椅上幽幽地叹了口气,她像是对著空气,也像是对著李昱泊说:“是不是真的也要多生一个……”

李昱泊小心翼翼擦著夏时季汗湿脸孔的手僵了住,顿了好几秒後他把夏时季身上又冒出来的汗水擦了干,然後,走到李妈妈前面沈默地跪了下,一言不发。

李妈妈没有说话,任他跪著。

跪了近一个小时,他们就这样沈默以对著,谁也没有说话。

而夏时季打破了沈默,他在那头的病床上在恶梦中呻吟著,不断地叫著,“李昱泊……李昱泊……”

叫得李昱泊心都要碎了,他不敢起来,更不可能就这样不顾夏时季,对他来说,这时候就算是刀山火海他都要回到要他的夏时季身边的,所以他跪著拖著脚拖到病床边,抱著不断在床上挣扎的夏时季,低声地哄著他,“在呢,我在这,季季,我在……”

夏时季这时紧住了他的手,随後,抱住了他的头,他吻著李昱泊的头发,闻著他的气息,在睡梦中总算找到了他的李昱泊,这才又渐渐恢复了平静,继续昏睡著。

等夏时季平静了一点下来,李昱泊脱了自己的衣服放在枕头上让夏时季枕著,像前面一样拖著双腿拖跪到了他妈面前。

黑暗中李妈妈一直在流泪,直到李昱泊挪著膝盖又跪到自己面前时,看著儿子那张前面无论如何辛劳都神奕奕现在只半夜就好像瘦削了不少的脸,她不禁失声痛哭出声:“儿子,这样值不值得?”

“妈,值得……”李昱泊很平静地这样说出这句,他继续说著,“只是,要对不起你和爸爸……”

“我一直都怕敢想,我真的怕……昱泊,你从小到大眼里只有一个人,妈怕啊,可是你越怕什麽,它就越是真的……”李妈妈再也受不住,握著嘴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昱泊难受,看著他妈哭花了的脸,眼泪也静静地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妈,我没办法,我只要他,我什麽都愿意为他做,只要他跟我,我真的什麽都愿意去做。”

李妈妈撇过头,不再看他,眼泪喷涌而出……

李昱泊一动都不敢动,只能跪著乞求母亲的原谅。

那边,夏时季似乎听到了一阵哭声,他细听了听,好像是李昱泊,他著急了起来,可身体重重的,他不能动弹……

他不断地跳,不断地蠕动,不断地挣扎,终於,哭声清晰了,他睁开了眼,看到另一头的李昱背著他在跪著,而他前面的椅子上,有个美丽的女人在伤心地哭泣。

夏时季一下就蒙了,他颤抖著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不稳就掉在了地上,惊动了还在吊著的吊瓶,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针头,把它扯掉,他没有力气站起来,他咬了牙,抬眼阻止了前面担扰著他立马就要过来的李昱泊,自己一步一步地爬了过去,然後,跟李昱泊一起跪在了李妈妈的面前。

他知道,李妈妈知道了。

可是,自己如何舍得让李昱泊一个人面对……无论如何,他都只有他了,无论是要经历什麽,他都会陪著李昱泊。

他是李昱泊的,而李昱泊,也是他的。

PS:写点,再不写都不知道前面写啥了,尽管这文已经完成可以当散文看了……

呃,话说,这几天更得少,大概到後天就一起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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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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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妈妈……”夏时季一抬头就是眼泪鼻涕,他从来都是被人宠著纵著大的,这时候加上伤心,骇怕发现了的恐惧这时倒没有那麽深,他趴住了李母的脚,哭著干哑的喉咙说:“都是我不好,你把李昱泊给我吧,我就只有他了……”

他说得稚气又充满了依赖,李母感觉小孩那中午才哭干的眼泪渗透了裤子,心被揪成了一团,一时之间不知说什麽才好,只是转过了脸,终於有所动作,伸出手打了李昱泊的头一下,低低地哭喊:“你看你做的什麽事……”

李昱泊被打了,夏时季在一旁缩了脖子喊疼,抱著李母的脚的手更重了,眼泪流得更厉害,直把李母的心都哭成了一团。

李妈也跟著他一起哭,到最後,看夏时季哭得可怜巴巴的,李母不忍心,抱了起来到怀里……夏时季被她抱著,一时之间哭得更厉害了起来。

“没说不给你……”李母觉得自己的心被掰作了两半,一半伤心一半无奈,她擦著夏时季的眼泪,说:“别哭了,我不怪你……”

“你也别打他……”夏时季的气息一抽一抽的,他在李妈妈的怀里伸出手去拉李昱泊,李昱泊被他拉了住靠了近,腰挺得直直的,能把椅子上的两个人包围住了一般。

“先不要说给你爸听……”李母眼神暗淡,平时显得细嫩的脸上这时多了太多憔悴,一时之间像老了几岁似的,“瞒多久就瞒多久,懂吗?”

李昱泊点了下头,他爸不发脾气则罢,发了脾气就肯定是惊天动地的,到时候只会一句话就扫他出门,不会给回旋余地。

“我慢慢试著说,慢慢……”李母把眼睛里的眼睛逼了回去,带著哭音继续说:“试著跟你爸说……阿泊,你这是让妈为难啊,你什麽都好,偏偏这项怎麽就不成全我们了呢?”

夏时季没了力气,但还是伸出手去擦李妈妈的眼泪,乖巧得很,再加上他此时孱弱无力,急急转向李昱泊的眼睛带著太多的担心,看在李妈妈的眼里,又是难受又是开心。

这麽多年,这俩人的事情她都不动声色看在眼里,无形中阻止过无数次,可哪次,都没断得了他们的缘。

她也没办法了,只能认了。

“你别哭,我会对他一辈子好,好好照顾他一辈子,像他媳妇那样照顾他……”夏时季因爷入了土的脑子混里混钝,只能尽力搜刮著脑子里第一时间想起的词去跟李妈妈剖白,“你就把他给我吧。”

这是娶还是嫁?李妈妈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楚,只好哄著说著话都在一眨一眨无力地闭著眼睛的夏时季,“好,给你,你睡觉吧,李妈妈不怪你……”

夏时季听了笑了,把紧握住李昱泊的手拉到了自己前,彻底昏睡了过去。

这时,李母的眼泪终於流了下来,无声地咬著嘴唇重重地往儿子的背部打了一下……

他把夏家的儿子给拖进去了,以後闹起来,这两家都不知道会闹成什麽样。

李昱泊被她大力打了一下,低哑地喊了她一声:“妈……”

“别跪了……”李母真是心力交瘁了,“抱他去睡吧……”

夏时季醒来时,李昱泊不在身边,他看到了李妈妈,还有自己妈妈坐在床的一边看著他。

他愣了一下,然後看到他妈妈的大肚子,爬过去在那上面听了一下,抬头对要哭不哭看著他的母亲说:“你可别哭,我一个人替你哭了算了,累著弟弟了怎麽办?”

夏母一听他恢复平时的腔调,笑著哭了,转头对著李妈妈说:“莹子,你看看这孩子……”

李妈妈看著只不过几日就瘦两颊全陷进去了的小孩还尽量耍著宝让母亲开心,心里叹了一口气,有手指戳著他的额头说:“去刷牙,过来吃饭……”

夏时季朝她一笑,自己站了起来,走到半路又回走过来,从身後抱住了李母。

他什麽都没说,李母却是知道他的心意,以为忍住了的眼泪又湿了眼眶,拍拍他抱在前面的手掌,轻轻地说,“乖,去洗漱吧……”

夏母在旁边看著儿子与好姐妹的互动,等儿子走後,听到好姐妹说:“谢我昨晚照顾他一晚呢,唉,这孩子……”

看著她叹气,夏母了下肚子,平衡了一下情绪说:“自小他爷就什麽都给他,跟你们家阿泊一样对他是百依百顺,老人家去了他自然是万般的舍不得,只能等过一段时间缓过来再说了,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除了点小脾气,格温和又懂事,招人喜欢……只是以後希望他爸不要太为难他了,他从小随心所欲惯了,就怕他爷走了,他爸又拿著他那套来为难他。”

李母点头,又再次叹了口气,拉过好姐妹的手放到手中,语重心长地说:“随他吧,他都这麽大了,孩子大了知道怎麽想了……”

到了傍晚,李昱泊来了房间,说要下乡了,那边的事等不得了。

夏时季咬紧了嘴,心慌得很,他爷走了,这时候他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呆在李昱泊身边,本来今天这短短的一天来他都因没有见到李昱泊都想骈找他,可先是他妈来了,後来他爸也来了,其间又多来了几个看望他的同学,他都因为不想过於明显而竭力没有去找李昱泊,没让人看出他过於不正常的依恋。

现在李昱泊要回乡下?他怎麽办?

他尽力控制著情绪,然後挤出话句来:“你先下去,等明天我就过来。”

李昱泊看他,眼睛一片墨黑的深沈。

“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麽办……”夏时季可怜兮兮地拉住他的手,“你别管我,我会找好借口来的,你别现在就抛弃我。”

“我怎麽会?”李昱泊嘎哑著声线说著,“我只是在想理由把你带下去……你别想了,你守过爷的头七,我就回镇里带你下去,我在哪你就在哪,不看著你我安心不了。”

夏时季重重点了头,瞧了瞧门,没听到脚步声,他靠近了李昱泊,亲了亲他的嘴,窝进了他的怀里。

李昱泊著他的脸,声音又轻了些下来,只听静静的房间里他低低的声音叮嘱著,“你要按时吃饭,你要是再病我也无心做事,以往你不听话我也就算了,这次你必须听我的,听到了没有?”

夏时季点头,把脸在他手掌心里磨蹭著,“听到了。”

这时门被敲了两下,李妈妈站在门口,看到他们相依著,又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对李昱泊说:“别呆了,去你爸那吧,他找你。”

夏时季看著李昱泊走出了门,等李妈妈走近,他笑得乖巧地问:“李伯伯找他什麽事呢?”

“商量生意上面的事,你别老担心……”李母还是舍不得自己亲眼看著出生长大的心中的小可爱忐忑不安,著他柔顺的头发轻轻地说:“以事要注意点,你们还小,未来的路长著呢……”

夏时季懂事地点了头,抱著李妈妈的腰,说:“谢谢李妈妈……”

他想,吴穸那边的事绝对要查清楚了,这个时间里,他与李昱泊,一点意外也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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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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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走了之後,夏时季每天都坐在他爷的腾椅上,看著院子的树叶,想著太阳的那一边,他爷会在那个遥远的地方看著他。

他很小时,无论他做了多任调皮的事,他爷总会认为他是最乖的,他说自己乖,那自己就真乖了下来。

人总是想做心中最敬爱的那个人心目中以为的那个人的。

夏时季无法去评断他爷带给他的影响,那位总是用著包容眼光,坐在暗处默默注视著他的老人是他所知道的只会为他好的那个人,他会把最好的爱给与自己,担心自己的一辈子,怕有谁对他不好……

失去他爷,悲伤是无法散去的,夏时季只能怔忡地想著以前有他爷的日子里他们一起做的事,他们慢悠悠地相处著,有时一天说不了几句话,但相视微微一笑就会整个世界都是安宁的感觉却是在谁的身上得不到的。

头七那天,夏时季守了他爷一天,他父母在那天也离开了镇子。

先前他们要带著夏时季走,夏时季拒绝,他说这半年他哪都不去,要陪他爷一段时间。

夏父因事业忙碌,再加上夏母的身体不稳定,已没有力再为儿子费神,只是确定地问夏时季:“你知道你在干什麽?”

“我知道。”夏时季站在他父亲面前,十七岁的男孩眼睛眨都没有眨,身上有著同龄人身上没有的淡定从容:“爸爸,我知道,我现在想守著这里,我还不想走开,等时间到了,我准备好了,我会知道去干什麽的。”

夏父没再说什麽,看著眼里觉得突然长大了不少的儿子,外表温厚内里凌厉的男人朝儿子说:“那就按你的意思来。”

儿子长大了,既然知道自己的路要怎麽走,那就让他自己去走,为人父母的,也不过是在他未成年之前交会他怎麽去选择生活。

而现在,不就已经达到目地了吗?

夏母走的那天又哭了,她情绪过於不稳定,夏时季这几天都在减少碰到母亲的机会,免得挑起她的脆弱神经。

只是,她要离开回城里,夏时季还是很舍不得,抱著流泪的母亲说他最喜欢她了,让她别哭,再哭他又会伤心了。

夏母半辈子的心力都注目在丈夫身上,儿子生下来,她亲自喂养抚育的时间没有太多,一直都跟著丈夫在打拼他们的事业,所幸夏时季从来不跟她吵闹,偶尔也只是发发脾气,过後也就会忘掉不会计较。

“你乖……”夏母觉得安慰无比又觉得很是愧疚,她拿出存折和卡塞到夏时季手里,说:“这是妈妈帮你存的,每年都存,存了好久了,现在给你自己带著。”

夏时季苦笑,但还是收了下来。

如果母亲觉得这是弥补,那麽他就接受。

他妈一直以来不是不爱他,只是力不从心罢了。

而且,他从来都觉得人的感情接受的力度是有限的,他有了爷,有了李昱泊,他有著世上最好的两个人的爱,别的情感他实在不能过於贪求的。

万物皆有规律,要得过多,恐会失调,怕是先前得到的都会失去。

就算是坐地成牢,夏时季想著自己也要守著李昱泊的感情过一辈子下去,他爱他,他肯定以後自己不会再爱另一个人。

所以,失去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夏时季收拾好衣物,等著李昱泊回来接他。

李昱泊昨天在电话里说了几句话就睡了过去,夏时季听著他疲惫的呼吸声慢慢地用手在床的另一边──李昱泊睡的那个位置打著拍子。

他的世界可能就是这样子的,单单只是听到他的呼吸声自己就会陡然安稳下来,他不害怕孤单,不再害怕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一切问题。

是的,他已经不再害怕,当失去一次後他就已经彻底明白,只要能拥有李昱泊,他什麽都可以接受,什麽都可以去做。

如果,以後会有谁来指责他们不应该在一起,无论是谁说的,夏时季都知道自己当那是放屁。

他如此地深爱著一个人,把自己的所有全给他,甚至他的呼吸就是他呼吸的理由,如果说这样的依恋都不能让他们在一起,那麽,这世上谁又应该和谁在一起?

车子响起时,夏时季倚伏在楼上的栏杆上自上而下地看著李昱泊推开了门……高大的少年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脸被晒得有些黑,让他原本深刻的五官更加刚硬锐利。

他在推开院门的那刹那就已经抬起了头,第一眼看到了半弯著腰伏在栏杆的夏时季……

他们四目相对,眼睛里直直看著对方,良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李昱泊向他走动,在楼上的夏时季脸上露出这近几天以来的第一抹笑意,他对著楼上向他走来的人喊:“你回来了?”

李昱泊看著他的笑脸,那一刻他第一次对家的概念清晰了起来……他需要有一个地方,里面住著他的夏时季,他可以去做任何他喜欢的事情,自己会养家,而当他工作回来时,夏时季可以随意在哪个角落里出现,笑著跟他说,你回来了。

而那,就是他的家。

属於他的家。

里面住著夏时季,自己会关心爱护以及永远都会属於自己的夏时季。

“好像瘦了……”夏时季拉著李昱泊进了房间,在门关上那刻抱上他的腰,吻向他的嘴时嘀咕著。

“嗯……是吗?”李昱泊看了看门,家里没人,夏时季会在走廊迎上他的那刻就会抱上他的,而现在却是在房间里,他连吻了夏时季好几下,接著说:“吴穸还在偷偷?”

夏时季摇头,去帮李昱泊脱衣服,“他这几天没有出现,我也没有出去,昨天吴爷爷来了,他也没跟著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被偷觑,夏时季黑过吴穸的地电脑,知道他在网上购买了一套昂贵的望远镜。

可现在他并不想把查出来的事告知李昱泊,他拖李昱泊去了浴室洗澡,在洗淋湿他们的那一刻,拿了洗发水掂著脚尖去帮李昱泊洗头。

李昱泊看著他,随後微微地笑了起来,带著薄茧的指腹摩擦著夏时季细嫩的脸颊,尔後吻了一下他的脸,叫了他一句:“季季……”

他的头低了下来,夏时季更方便洗他的头了,他不甚熟练地帮李昱泊揉著头发,“嗯”了一声之後说:“我会听话的,你工作的时候我会乖乖在你身边不调皮,你不要老担心我……”

李昱泊点头,轻易地抑起夏时季,让他双腿缠在自己腰上,更方便地帮自己洗头,“我不担心你,我知道你最听话。”

夏时季笑,连连点了好几下头。

“只要你带著我,去哪都好。”夏时季淡淡地说著,双手在沾著白沫的头发上依旧毫无章法地揉搓著,但很是注意地不让泡沫流下李昱泊的额头,伤著他的眼睛。

以前,都是李昱泊帮他洗的,头发是,洗澡也是……他那麽多年的耐,夏时季从来没有怎麽想过是如何从他身上得到的。

但他现在完全知道不是什麽东西都会天经地义一般会总是存在於自己身上的,李昱泊对他好,他也想试著以同样的方式去对他好。

例如他对自己一些照顾,自己也可以照顾回去。

他舍不得他一个人承担一切,那麽疲惫。

“我去哪都会带著你,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李昱泊稳妥地抱著他,嘴里的话说得没有一点让人置疑的地方。

“你很忙,我想学著像你照顾一样地照顾我……”夏时季说著这段时间他想的一些事情:“我会不让你为**心,我还可以帮你洗衣服……”

李昱泊这时笑了,眼睛里全是溺毙人的爱意与温柔,连带声音也柔得不可思议:“是吗?”

“嗯。”夏时季轻轻地应了声,少年瘦削的单薄身板顿了一下,尔後,跟猫咪一样低伏著身体伏在了李昱泊的怀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而李昱泊则紧紧抱住他,那深遂的眼眸垂下来,看著怀中的人,也轻轻地说:“我不会让谁伤害你……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夏时季真的已经改变了一些。

他不会动不动就不吃饭,到了吃饭时间,他会细嚼慢咽地把一碗饭都吃下去,尽管所花时间会长点。

而当李昱泊早上五点就要起来,他就会跟著起来,会窝在一边睁著眼睛看著李昱泊收拾好,然後送他出门,有时候李昱泊开著车,他会跟在旁边走几十米,然後就顿住,看著李昱泊开车离开,这时才会慢慢走回去接著睡一会。

白天他会帮李昱泊处理财务上的一些问题,李昱泊现在的一些帐户上的事已经从他父母那完全脱离了开,是完全个体的独立帐务。

李昱泊一直把固定资金以他的身份放在银行里,而工程的投入并没有让帐户上以前的资金少多少,夏时季把帐面上的钱跟他爷给他的某一部份银行里的钱提了出来,转到了贷款那边,跟银行把镇里抵押的几家店的手续清理了完毕。

他做之前跟李昱泊提了一下,李昱泊不答应,夏时季就把一边存著的,一边欠著的帐目给李昱泊看了看,有些没好气地说:“有钱欠著不还,你当利息那钱不是钱啊?”

李昱泊不解释,也没理他。

夏时季则把他爷给他的固定财产摆了出来,“这些是以後我自己用的,再怎麽样我也只给自己用,你的和我帐面上的钱就用来还这笔,你说这几年我得多浪费才能把现在的钱给浪费掉?”

李昱泊存的那些固定资产其实按他们的家境来说也只是个不多不少的数目,但这都是这几年李昱泊能挣钱时慢慢存起来的,他有些不太想用,所以夏时季说得再多他也不想动。

夏时季无奈,只好用他妈给他的钱和他爷的那些银行数目去还那笔店面抵押的贷款。

所幸他做决定时李昱泊因为忙於与工程师商量整体规划的事,忙得每天回来都只是往床上躺,夏时季问他这事他这麽处理时,也只是下意识地回答了句他喜欢怎麽他们就怎麽样。

夏时季当然喜欢不欠人钱,立必就著手程序给还了。

夏时季慢慢试著理清李昱泊现在有点复杂了的财务关系没几天,这天正在焦头烂额还在计算著怎麽调配李父调过来的一笔资金时,接到潘力子的电话,他小心翼翼地说他跟蛴子过来送一些水果过来给他们吃,只是现在途中接到泊哥的电话要去帮在山里高速路上抛锚的货车去修理一下,因为他们要赶过去,只能让身边的一个人给送过来……而那人就是赵军。

潘力子是个聪明人,这麽多年在李昱泊身边也知道不少东西,他自然知道夏时季不喜欢赵军,所以问的时候格外小心,有点只要夏时季不答应他就马上再去找人送过来的感觉。

夏时季听到赵军这个名字时,却觉得潘力子也还是不够老练,要是足够聪明,他本就不应该提起那个他不喜欢的赵军,现在提起,他要是去拒绝,就显得自己小家子气。

所以他本没有迟疑就说了:“让他送过来。”

他们的住处还是以前他来时住的那幢楼阁房,只是因为这时山里只有要闲的人都去了李昱泊的工地干活,而煮饭的大叔也去了工地的厨房,整幢房子里只有夏时季一人。

原本玲婶跟芬姨左右一个要跟著来帮他们煮饭,只是夏时季不想再那麽娇气,拒绝了掉,自己学会去下厨做点简单的东西。

当赵军来时,夏时季就走出了阁楼的凉亭下了楼,把厨房的门打了开,让赵军把水果搬进去……

赵军一声不吭的,夏时季说话时也本没理他,低著头也没看夏时季一眼。

夏时季也不是会主动跟某些人说什麽的人,赵军态度不好他也懒得理会,如果水果不是李昱泊先前跟他说过的,他也不想让潘力子送。

他打算等李昱泊回来之後就让潘力子不用再送了。

他在一旁见赵军把最後一箱搬进厨房时,就抬脚往楼上走。

“我能进去上个厕所吗?”他走了几步,还没走过楼梯到阁楼上,突然,赵军在背後说话了。

夏时季转身,站在楼梯上面看著赵军淡淡地说:“你去厨房那边,那里有个卫生间……”

“我去里面不行吗?”赵军走近了几步。

夏时季回头走了几步,走到门前,把刚顺手放在椅子上的猎枪拿起,对著不远处树梢上的某处蹲了一只小鸟的暗影处扳倒了一下扳机……等“轰”的一声响起,受惊的鸟儿在高空里鸣叫著跑掉後,他才转回眼神看著赵军淡淡地说:“你还是去厨房那边的吧……”

PS:呃,我家季季尽管又乖又听话,但是,他实在也不是个好惹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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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106

赵军立住,夏时季瞥他下眼,没再看人,拿著猎枪回了最上层的阁楼,也没有把大门关上。

他是不高也不健壮,但夏时季知道谁也不能拿他怎麽样。

赵军是不笨,就是眼神太凶恶了,或许也因心思急切,那点上不了台面的恶气也就无法压制下来,全部笼罩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夏时季重新开了电脑时,货车的马达声响起。

随之,车开了走,山林间又恢复了鸟叫声。

手边的手机这时也震动了下,李昱泊问他吃饭了没有的短信随之到来……

夏时季垂眼看著讯息,嘴边有了一点的笑意。

李昱泊到了凌晨才回来,他早打过电话让夏时季早睡,只是他一身的脏污回去时,他家宝贝躺在客厅上的腾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看著电视里的录像带。

山间讯号时常不好,房子是匆忙建起来的,有线电视的信号也是时断时续,李昱泊怕夏时季一个人呆著有时无聊,就搬了几箱碟片过来让他打发时间。

电视上演的是某部几十年前的国外某部黑白片,夏时季半闭著眼,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得进去,李昱泊站在门口,看著浅黄的灯光和电视发出的白光的相交映的灯光下,夏时季那带著淡淡困意又有一点沈思的脸在深夜的山里似乎也带著一点冷意了起来……陡然之间,他似乎又长大了一点。

他就是在自己的眼睛里这样一点点地长大,期间任野蛮,或者尖刻残酷,更多的是乖巧听话,但他就是会这样子一年一年陪著自己活下去。

从来都不觉得需要再要别的人了……李昱泊无法去思询生命中可能还有一个比他更重要的人这样的无聊命题,人心千万般的想法,对他来说,他只不过是要一个他确定要的人,确实要的结果而已。

“回来了?”带著困意的人回过了头,疑惑他不走近,同时又伸出了手。

李昱泊走近他,隔著一点距离低下头亲吻了下躺著的人,“我去洗个澡。”

“嗯……”夏时季点头,看著他离开,然後站了起来揉了下眼睛,对著在树林的包围下显得格外深沈乌黑的窗外看了看,此时挂要树梢上的临时路灯并不很能抵抗住山间的墨色,有些突兀地挂在上空,显得过於孤伶。

他去厨房热了自己学著煮的鱼汤,端出来时,李昱泊正坐在他先前的躺椅上拿著毛巾擦著湿发,夏时季放下汤碗到旁边桌上,坐到他大腿上,拉下他的手,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你自己一个人开车回来的?”他问。

“嗯。”李昱泊应了声。

“路好走?”

“开熟悉了,没有事。”山路只是暂时修了出来,有几个弯是很险象,但只要注意就好。

“嗯,你要注意,太晚了就别回来了,我一个人没事。”夏时季放下毛巾,了下不再会滴水的半干头发,“你要学会不那麽担心我。”

李昱泊只是“嗯”著,并不反驳,但也没有明显轻易答应。

俩人一口一口喝完鱼汤,只是喝完时,李昱泊也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夏时季半赖在他身上,手指轻柔地著李昱泊青色的眼窝,半晌之後,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有些事,他在学著决择,学著怎样更好地去处理周遭的事情……只是,这个人身上的压力他还是没有办法抢夺过来太多。

李昱泊径直了决定他们的未来,所有压力他都已决定一人背负,他能做的只是不知痕迹地去配合著他,而不真能明明白白地要求分担一些。

李昱泊已经习惯於承受两个人的一切,而不是真要求他去做什麽……这是历来夏时季觉得讨厌,但又可否认地因受到如此重视而觉得欢喜的。

世事能两全的事很少,夏时季想自己至少要真的去学会妥协,而不是只会径直任埋怨或者逃避……

一大早李昱泊就又要走,夏时季有些舍不得,带著困意的眼睛有一些委屈地瞄著李昱泊,跳到李昱泊身上缠著他又讨得了几个吻,就又很舍不得地爬了下来,推他:“你走吧。”

车门已经打开,李昱泊把自己那件穿在夏时季身上过大的外套紧了紧,嘱咐:“回去把泡著的豆喝了再睡,起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嗯?”

夏时季乖乖点头,倚著车看著李昱泊进了去,然後他去帮李昱泊关车门,弯腰进去亲了亲李昱泊的脸畔。

他陪著李昱泊走了几十米,然後顿住脚步,看著车子加了速度,消失在了眼睛里,惆然若失地看著再没有车的路头,一下子睡意全无。

他去了拿了猎枪,把喂了半个月的狗头一次带了出来,绕著林子走了半天,一枪也没有放,走得累了,这才回了家继续睡下。

起来时,收到史鸣宇短信,说中秋节来了,学校放三天假,会有聚会,你回不回来?

夏时季想了想,说,不回。

史鸣宇很快回短信,说,那麽,我们来看你吧。

夏时季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山里信号并不是太好,他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史鸣宇才听清他说的那句“别过来添乱,忙著呢……”

“你守在那干什麽?李昱泊干的是正事呢,哪有时间陪你玩?”史鸣宇并不看好夏时季的脾气跟耐。

夏时季尽管不是个过份贪图热闹的人,但史鸣宇不信他会守在现在成天除了干活吃饭就是睡觉的深山里过久,连个同龄的朋友都找不到。

那得多清心寡欲才能活得下去?

“我就是想静静。”夏时季不想再多说,说完就挂电话了,挂了电话,又发了短信说如果有聚会,费用他出。

史鸣宇乐得答应,把省下来的零花钱打算去孝敬女朋友,另一干狐朋狗友得知消息後也全都表现接受,有人为聚会买单,也就不再怎麽介意夏时季回不回来。

山里的生活并不算好过,李昱泊有时晚上也因太忙真的无法回来,夏时季要去看他,被他训斥著晚上不许乱动。

这天晚上李昱泊打来电话说不再回家,夏时季上了会网,然後关了灯光和电脑,抱了床被子上最上面的那层阁楼去睡去。

他希望明早李昱泊回来时,他能在上面睁开眼就能看著他的车从远远的地方驶回家。

当他看著静寂的四方好一会,背著路光的光隐藏在柱子後的躺椅上打算闭眼休息时,突然,下面的树林里发出了轻微的声响,随即,一道黑影出了来,紧接著,又一道黑影出了来……

他们在悄无声息地接近房间。

躺椅的位置是背光,并且能看到整个房子三分之二,也就整个房子的所有门的地方,夏时季看著他们的方向是接近於厨房那边的门时,他站了起来,光脚落下了地,迅速地下了楼,奔向了第二层的卧室去拿他的枪……

PS:夏露真是写得太长了……我个噜嗦劲怎麽这麽不可收拾啊,自己都觉得绝望。

(05鲜币)</font>夏露107

夏露

107

握了枪,夏时季轻巧地上了楼,他在阁楼上手机讯号最好的那个地方对著那扇刚关紧了的门拔通了号码。

那边有人接起。

夏时季小小声地笑著问:“你睡了?”

凌晨三点多,李昱泊还在工棚跟工程师商量事情,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个“没”。

“那你开车回来吧……路上小心点……”夏时季说著又想不对,改了口:“找会开车的司机送你回来吧,有人闯进家里来了。”

李昱泊在那边一听,坐椅子上攸地站起来,目光肃冷,他沈声地道:“你现在在哪?”

“躲著。”夏时季轻轻地说著,在深夜的半空中,恍似一阵耳边吹过的风那般轻巧。

“藏好……”李昱泊拿著手机往外边车道跑去,跑到半路,又坚决回过头,去了另外一个工棚里睡著的老司机叫了起来,历时不到两分锺,当老司机穿著裤叉背心开了车时,他打了电话到附近的山民家,叫响了其中一家,麻烦他们多叫点人去帮自己看看。

夏时季这边躲在角落里,耳朵上戴著蓝牙与李昱泊保持著通话,他没有动,怕山间的讯号很容易就会断,顺带举著枪对著门。

他听著李昱泊那边一系列的动作,听到他那边急喘的声响,边凝神一刹不刹地盯著门。

附近离他最近的那家阿伯家其实也不过五分锺的距离,夏时季平时不太打扰人家,但李昱泊跟他们关系好,他们家有两个男也在工地上工。

所以,人应该会很快就到。

夏时季隐约知道来人是谁,只是,他没料到会有俩人。

他不知道赵军还叫来了帮手……

等远处出现电光时,夏时季瞥了下方,陆续听到了人声。

而李昱泊在那边的车上问著他:“藏好了别他妈给我动。”

他急了,急得都说话了,夏时季无声地笑,没有回答他。

他不说话,李昱泊在那边安静了下来,安静到彼此都能听见对方呼吸的地步。

“围住,围住……往厨房那边去……”有人在前门没有看到门开,就想起了後边厨房。

来了有好几个人,夏时季甚至看到了大伯的老婆,还有媳妇,跟孙子也都拿了扁担跟锄头过来了,其中那位大伯更是举了把斧头,捉贼之举甚是慎重。

阁楼的楼梯间有了声音,有人在拉门……

等了几秒,门没有拉开,声音渐渐没有了……

夏时季看著楼下聚集的越来越多的灯光,附近的人似乎都已经得到了消息慢慢赶了过来……他松了口气,这边开口对那边的李昱泊说:“附近的人都来了,应该会捉得到人的……”

“闭嘴,藏好,别说话。”李昱泊拿著时断时续的手机跟捉人的阿伯交谈著,听到夏时季开口狠厉地叫道。

夏时季闭了嘴,他不想跟李昱泊的口气去计较什麽。

往往这种时候,他最好学会安静,要不李昱泊真的会跟他没完。

老司机是李昱泊请来的人,平时很是敬重这个识人又会用人的少东家,见他上车到路中的那十几分锺那眼底藏不住焦色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知说什麽比较得体的安慰话才好。

前天发现新问题必须马上商量对策又要绕道花费资金跟时间的事情时也没见他有一丝别的表情……

“听话。”李昱泊放完狠话,又不得不调整了下呼吸,把脾气压下,对著那边的人说:“先别说话,等抓到人再说。”

说完,瘦削分明的脸上带著歉意对著老司机笑了一笑,“肖师父,能麻烦您再快点吗?”

老司机看了看路况,说:“我尽量,平坦路的时候我再加点速度……”

“麻烦您了……”李昱泊道了谢,手掌紧握住了拳,然後强制松了开,眼睛转向窗久那黑鸦鸦的山林,在那暮黑的天色的半空中,他似乎看到了夏时季的脸……他紧咬住唇,可能因为自己不在他身边正强压住害怕……

“宝宝……”李昱泊叫了一声。

“嗯。”那边,夏时季乖乖地应了一声,“人好像被一个阿伯给堵住了,我可以开口说话了吗?”

夏时季看著门下大喊著的“抓到了”时,大松了口气,同时叫到那边李昱泊叫了声“宝宝”,李昱泊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但他还是清楚听了见。

他说人被堵住了,李昱泊却还是不放心,让他藏在原地不动,等他回来。

他等了一会,看到远处有车灯探路的光线……下面一片热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应声。

安全起见,他还是等李昱泊回来吧。

等李昱泊的车到了,然後又过了半小时,夏时季才等到李昱泊上来阁楼。

见到他,那一片冷酷神色的少年才缓和了点神色,一见到他就抱了起来,放到旁边躺椅上,把被子压在他身上,压著他的额角重重地吻了一下,说:“你先躺好,我处理好事情就来……”

“是谁?”夏时季问了句。

“吴穸……”李昱泊噪子低沈,“还有赵军,他逃走了……”

夏时季点点头,不再多问,刚才底下一片大叫大闹声,原来是有人逃走了。

可是,真知道是谁他也放心了,近一个小时的紧绷感让他的神经已经崩得难受,这时放松了下来,神色也倦倦,“你处理好了就来陪我睡会。”

“嗯,好。”李昱泊应了声,举步走向门,走到了时又顿住了脚步,回过头又低头在夏时季脸上吻了一下,说:“你乖……”

“嗯,我乖。”夏时季粘腻地低低地应承著,他伸出手了下李昱泊的脸,这才背过身去,闭上眼睛试图入睡。

他这时要再缠著李昱泊,李昱泊怕是走不开了。

潘力子跟蛴子赶过来时,赵军还是没有找到。

吴穸已经被人送去了派出所,在闹轰轰的人群中,蛴子听到是李昱泊亲自跟他当局长的表亲报的警时软了脚,不敢进屋,拉著潘力子问:“力子,赵军会怎麽样?我姑姑就他一个儿子啊……”

潘力子早就急躁得舌头都起了泡,这时听到力子这麽一问,自打了一个耳光,骂自己:“我这眼见力,怎麽就让赵军送水果了,该死的,这次泊仔肯定会起意见的,这才做事多久,我这笨东西,早就不该让他送的,我怎麽就答应了你们呢……”

蛴子一听潘力子的话,看这麽一大男人都快要哭出来,这下更是不敢往里走,守在热闹的门外面,不敢进屋。

李昱泊在里面看到了他们,见他们不进来,他走了出去,对著那两个他从来没有薄待过的人面无表情说:“你们帮我去找下赵军,他带著刀子来见夏时季的,得找到,谁都不知道他下一刻他会干什麽,要是真伤了什麽恐怕不好……”

他说完,眼神冷酷。

潘力子跟蛴子被他冷不防的这麽一看,寒意从脚底往四肢迅速蔓延,齐齐点了头,异口同声:“这就去……”

“谢谢。”李昱泊朝他们点了下头,跟著旁边的一个中年人说:“平军叔,麻烦你带著几个人跟他们找一下……”

中年人点了头,李昱泊拿著手里缴获的尖利的长刀看了看,嘴角挑起冷嘲的笑……他知道这附近的地方这几年来很不平静,但他真的还不知道有人明知他护著夏时季,还带著这麽锋利的刀子闯进他的家。

他的家!他的人!

他们居然敢。

李昱泊当下恨不得把刀子劈进拿刀进来的那俩人身体里。

108-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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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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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迷糊眯了半会眼,看了下天色,比刚才的墨黑要淡了一些,看样子是快要接近清晨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五点了……可李昱泊还是没有上来。

山里冷,楼阁没有屏障,清晨的风吹在脸上有点痛,他不太想在暖和的被窝里起来,半闭著眼睛打了李昱泊的手机,然後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那边很快接起,说:“就来。”

夏时季听著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嗯”了一声,怕李昱泊还忙,说:“你赶快处理好上来陪我。”

打完电话过了十几分锺,李昱泊终於上来,夏时季掀开一点被子看著李昱泊挤了进来,躺椅不是很大,挤两个人还成,但是不宽敞。

夏时季干脆半趴在了李昱泊身上腾出了空间,他轻吻了下李昱泊冰冷的嘴,问他:“人都走了?”

他听到楼下没动静了,应该是人走得差不多了。

“走了……”李昱泊一夜未睡,脸上还是没有一点困意,他抱紧了怀里的人,沈默了一会,又吻了下夏时季的嘴唇,说:“等会跟我一起去工地。”

赵军没有找到,李昱泊本不可能把夏时季放在家里。

“哦。”夏时季看著李昱泊那在思索的表情,用手打了下他的脸,让他别再想事情,“你先睡会。”

李昱泊却只是看他,“困吗?”

夏时季摇摇头,“不太困……下午有午睡,刚又眯了一会……”

他想劝李昱泊闭会眼睛,听他的口气肯定是等会就又要去工地了。

李昱泊一听他说不困,在被底下拉下了他的裤子……夏时季瞪了眼,一言不发地看著他。

李昱泊也不说什麽,把内裤拉了下,更把夏时季穿著的那件T恤也给脱子扔到了地上,把他两腿拉开,手指已经钻进了後面。

“要做啊?”这一阵子李昱泊因为顾及他的心情都没有碰他,这时一举一动却无不坚定地透露著他要他……夏时季抱著他的脖子问的时候轻叹了一口气,说话的口气有些低弱。

“做一次……”李昱泊不想具体说这几个小时里自己的心情,他只是想著做一次,确定人好好的是他的就成。

夏时季趴在他身上,任由李昱泊的两指头都钻了进去,他有些发疼,拢起了眉头,咬住了李昱泊的肩头。

等李昱泊全进去时,夏时季後面胀得心脏都发疼,他带著哭音问:“是不是又出血了?”

李昱泊的手向他们的连接处,男人纯雄的气息打在了夏时季的鼻嘴间,他开了口,那气息更是浓重:“疼得厉害?”

夏时季可怜巴巴地点了头,抱著李昱泊脖子的手更紧了点,“疼得厉害……”

疼得连抱著他的手都在抖……脚也是,“你是不是又大了点?”

“不知道……”李昱泊深呼吸克制著冲动,这段时间太忙,事情太多,有时欲望来了,夏时季不在身边也就无意再去自慰,这段时间来基本就是禁欲。

“别再长了。”夏时季吃疼地咬著李昱泊肩膀,又重重咬了几下,等疼感麻木了一点後才推了下李昱泊。

李昱泊这下动作大了起来,大手往腰上一按,就把那按到了深处,疼得夏时季连细腰都在颤抖……

只是,这下李昱泊已经不能再顾及太多,进去之後又再次快速出了来,把夏时季压在了身下,让他趴跪著两手抵著躲椅的两边,他从身後猛烈进攻了起来。

等到被子里都一滩汗水,李昱泊的头发更是被汗全部染湿时,夏时季才得了解脱……

他下方早就麻弊,疼痛都已麻木,前方的那粉嫩的东西也忒不争气,在李昱泊完还瘫在里面刺得他发疼时,被李昱泊搓揉了不到两分锺就泄了出来。

夏时季被李昱泊折腾得泪眼婆娑,见李昱泊把东西抽了出来,又就著他的大腿做穿动作,直把他的大腿又给磨破了皮,在快要泄出时在他体内又穿了一阵在了里面才躺下才抱著他……

此时天已破晓,树上的鸟儿在轻脆地叫著,微风也带著一点清晨独有的轻快及冷意吹在空气中……

夏时季窝在李昱泊的怀里,手往下一探,发现後面及腿部全是黏,屁股更是只动一下就会疼得倒抽一口气,他睁著赤红的眼睛跟李昱泊控诉:“这样叫我怎麽跟你去工地?”

他声音本原本清脆,这时带著点纵欲过後的沙哑,听得李昱泊闭了闭双眼,这才睁开眼看著他,“你在我身边休息补下眠,睡饱了玩会游戏看看书,别随便走动……”

夏时季一听是要他躺著别乱动,气得想打李昱泊,可发现自己没有力气,只好去舔李昱泊的嘴唇,舔了两下闷闷不乐地说,“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你可以……”李昱泊紧抱住他,就算俩人此时全身汗水他也不想分离短寸,“但我不放心……”

他只是想照顾他而已,不仅是为他,更是为自己。

他什麽都可以都没有,反正失去了他会想办法去获得,而只有夏时季,从头至尾他只是想占有到底,他是他的,一毫一厘一分一寸都是,任何事物都不能让此改变。

早上,李昱泊先去厨房熬了稀饭,等和夏时季洗好澡出来,抱著他到椅子上玩著电脑,再炒了点蔬菜,让他吃著。

然後他在旁边咬著冰箱时拿出来的面包,夹著两块煎边吃著边跟人电话,等讲完电话,夏时季那边也吃完了,他收拾了下厨房,再打了电话让镇里的人在下午五点时过来换上新的锁……

等他去收拾电脑跟书时,夏时季已经慢慢走向了车,到了车门时看著他从楼梯上下来时还朝他摇了摇手,笑得有些得意。

李昱泊皱眉看他,走过去把东西在车里放好,骂他:“就不知道事情轻重,闪著腰了怎麽办?”

夏时季一听,扁了下嘴,却没再还嘴。

他这段时间都乖得很,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要反驳什麽,李昱泊见不得他萎靡,但现在他这听话的样子他还是大松了一口气的。

不管怎样,他这段时间确实要少了一些心,他的男孩儿已经长大了不少,这对他们来说是必然要经历过去的,李昱泊只是希望在人生这旅程途中,他不必受到任何伤害。

尘世浑浊,他只愿意那些不好的他一人担了去,另外一个就能安心顺意些……

哪怕,这得让他心狠手辣些。

夏时季下午回来时,镇里来换锁的人来了……顺带来的还有吴爷爷。

吴爷爷早就在屋门前等著,见到夏时季从车上下来,眼睛都红了。

夏时季连忙过去扶他进去坐,吴爷爷看他还愿意扶自己,叹了口气,坐下来後说:“看在吴爷爷跟你爷的交情上,这次就帮衬著点吴穸吧……”

“……”夏时季没说话,只是看向了跟在了後面的李昱泊。

“吴爷爷,他们是带了刀来见时季的……这次是时季警觉躲过了,下次要是没躲过呢?”李昱泊站到了吴老爷子面前,高大的少年脸色肃冷,紧迫地看著吴老爷子,“警察还在你们家搜到了对著我家的望远镜,还有一些季季的偷拍照,他这样盯著他多久了,您知道吗?”

吴爷爷对李昱泊咄咄逼人的逼问哑口无言,自知理亏,但吴穸是他孙子,他不得不来讨个老脸,他转脸看著夏时季,苦笑说:“回头就让他妈带了他出国去,这次,真的卖吴爷爷一个面子,吴穸是蠢,但他还小,不懂事,就给他次机会……”

夏时季见不得吴爷爷这个老长辈对他哀求,他自幼尊老,尤其是吴爷爷是跟他爷多年的老友,他是真的对吴穸厌恶,但……

他看向李昱泊,眼带哀求。

“吴爷爷,这事不是他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李昱泊在旁冷静地说著,“得看警察的调查,他们定什麽罪就是什麽罪,我们没权利。”

“我在跟时季说话,没你的什麽事……”吴老爷子被他的话给抢夺得恼羞成怒,他大力地拍了下桌板,桌上的茶板在上面震动得嘶嘶作响。

夏时季闻言也苦笑了起来,没他的什麽事?可自己都得全听李昱泊的。

他知道吴爷爷不懂,只好不看李昱泊,安抚著吴爷爷说:“吴穸抓走了是吧?没事,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出来了,我不会控告他……”

“不是被抓走了,是快要被关到少年监狱去了……”吴爷爷一听,哀嚎了起来。

夏时季震惊,怎麽这麽快?他转头看向李昱泊,却发现他只是淡淡地站在那,脸上没有什麽表情。

夏时季想开口,但李昱泊只是眯眼警告地看他一眼,然後转身走向了换锁的人那边去了……

夏时季送走吴老爷子,硬著头发走到了在一旁查看每个楼层的门与窗户的李昱泊身後,跟著李昱泊检查了两个窗户後,他用手指截了截本无视於他的李昱泊。

李昱泊明显不想跟他说话,他截他的,他也不理他的。

截了几下,得不到反应,夏时季怒了,扯著噪子喊:“李昱泊……”

他声音带著愤怒,这下李昱泊转过了身,皱著眉说:“喊什麽喊,一旁歇著玩去……”

夏时季这下真是被他给激得愤怒了起来,正想发飙,李昱泊的手机响了,少年看他一眼,拿著手机边说著边去检查左边椅子处那边的窗户去了……留下夏时季无力地瞪著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麽为吴穸求情才好。

事实上,他不喜欢吴穸,他也不知道吴穸怎麽会跟赵军扯到一块去了……这两个他不喜欢的人共同来对付他更是让他心生不悦。

但那是吴爷爷亲自来求的情……再加上,不过一天的速度,就把吴穸确定罪名为持刀入室杀人未遂,并且还有追踪,偷觑等事宜一起加起来,另外还加了个故意伤人罪,吴穸已满十六岁,已是要负刑事责任的年龄,这两样加起来也得有个好几年的刑期,要是手再狠点,可能会更严重……

夏时季只是想给吴穸一个教训,从没具体想过要怎样,但一旦知道李昱泊是打算如何处理并且这麽快处理时,他也不禁吓了一小跳。

“你这麽对吴穸,要是捉到了赵军你打算怎麽办?”夏时季见李昱泊打完了电话,又跟在了他身後纳闷地问。

“就要看他们究竟是谁想的拿刀子进我的家的主意了……”李昱泊说“我的家”三字时是咬著牙说的,夏时季见到他说这三字时的狠意,不禁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吴爷爷……”夏时季犹豫著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我不管他是谁,既然干得出,那就给我付得起代价……”李昱泊不想再跟夏时季噜嗦,把他一把抱起半放半扔地扔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警告地说:“给我老实点……”

他站起身,见夏时季还要说话,他恼怒地瞪他一眼,怒斥,“闭嘴……”

说完,真不再打算理会夏时季,上了第三楼的阁楼去查看门锁去了。

而夏时季一看他那霸道气焰,气得拿著枕头砸向他的背影……当下真是觉得这自己这段时间的听话全都他妈白听了。

这***李昱泊连句话都不许他说了……还有比这更让他愤怒的事情吗?

PS:谢谢同学们对夏露的喜欢,谢谢留言,也谢谢礼物……3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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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露

109

夏时季不想在这时候跟李昱泊生气,但还是堵不住心里的那股气。

但狠话他也放不出来,李昱泊累得眼睛底下那圈青色很明显地挂在脸上,他再没心没肺也舍不得去拿话刺激他,只好全忍著。

李昱泊的霸道一年比一年更甚,无论是他多看别人,还是一些重大事情,全他妈都必须听他的,而他绝不让自己手或者有什麽意见。

他恨极,又连扔了好几个抱枕,咬了牙想了会,又砰砰砰地上了楼,还没去奔过去抱李昱泊撒娇耍赖,就见李昱泊回头一见他,张嘴就是出口咆哮,“你他妈蠢啊,不知道穿鞋?”

夏时季下意识低头看著自己光著的脚,被那麽大力的一吼,两三秒,眼泪就出来了,无声地掉在了地上,他迅速抬起泪眼,指控:“你吼我……”

李昱泊被他这麽一哭,躁了,又急,狠狠地瞪他一眼,走运把人一把拎在了腋下,下了二楼的卧室去找袜子给他穿。

找到袜子给放到床上的人穿时,看夏时季还在抽鼻子,看了一眼,没理他。

夏时季见他不理他,用穿好袜子的那一脚踢他的脸,大声地说,“说话啊……”

“胡闹……”穿好袜子,李昱泊站了起来,抓住他的手重重咬了一下。

“疼……”夏时季呲牙裂嘴。

李昱泊冷眼看他,背著他蹲下了身。

“干嘛……”夏时季用脚踹他的背。

“去楼下阳台,你先坐会吃点零食……”李昱泊耐著子,他怕再不把这祖宗给安置个地方,自己真会忍不住揍他一顿。

“不吃,气得没胃口……”说是不吃,但夏时季还是趴在了李昱泊的身上,趴上去又後悔了,“换锁的师傅还在呢……”

让人看到他们这样,肯定又会遭人日後垢病。

“他们在楼上安东西,不下来,去一楼阳台,你先吃点糕点,把事忙完给你做饭……”李昱泊背著他往楼下走,手捉著夏时季的两条腿,不让他乱踢。

“你吹吹……”夏时季伸出被咬了一口的手。

李昱泊顺著吹了一口,只是把夏时季放到座位上,刚想上楼完全未完的事,那祖宗却还在不依不挠,“多大点事,你把吴穸关进去了,吴爷爷天天来找我我怎麽办?”

“是我关的吗?”李昱泊咬牙,恨不得真煽这个时候还添乱的人一耳光,“他都有胆敢拿刀进我们家了,就没胆承担後果?”

他不想再跟夏时季讲话,这事,他早就下了狠心,谁也甭想改变结果。

“你……”夏时季见说不通,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蹦到了李昱泊身上,真正耍赖了起来,“你不给放,我就不让你走。”

李昱泊忍了又忍,勉强自己把怒气给忍了下……

“这次饶了他吧……”夏时季看著他的脸色,口气完全软了下来,他咬了下李昱泊的耳朵,示完弱之後说:“吴爷爷说要把他送出国,以後也不让他回来,这次,就放过他吧,吴爷爷是爷的好夥计,我不能让他伤心。”

“不让他伤心,你就舍得让我伤心?”李昱泊气得脑门都疼,不能教训怀里这无法无天刚失去爷的家夥,只能任那股气在体内钻心地四处流窜著疼著,他都不敢想,如果不是夏时季本身就是个防人的,要是一疏忽,真出了点什麽事,自己会如何……

“你别气,别伤心,全世界我都只最爱你……”见李昱泊气得脑门的青筋都绷了起来,夏时季的小心肝也拧成了一团,他扁著嘴带著哭音说:“我会陪你一辈子的,只是这次吴爷爷帮了家里好多忙,爷要是知道我对他好,在地下也会安心些的。”

李昱泊看著他又快要哭出来,伸手著他的眼睛,暗哑著噪子说,“别哭……”

夏时季擦著眼睛点头,李昱泊看了看楼上,把他放到了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水杯想了一会,终是叹了口气,“只此一回。”

一看李昱泊松口,夏时季迅速点头,眼巴巴地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不再看他,抬脚走了。

而夏时季把桌上的一块糕点塞进口里,眉头慢慢地皱成了一团……吴穸这个人他不太清楚本,但看著也不是个好处理的主,他答应了吴爷爷这次,但他防吴穸之心不比李昱泊弱。

镇上去年守山林的老伯捡了个受了伤的小孩回去,哪想,第二天,那小孩就捅了他几刀把钱全给抢了去逃走了……

夏时季除了李昱泊,别的人都不太敢轻易相信……这几年镇子里的出的事太多了,他被李昱泊叮嘱得多,又加上亲眼所见的那些事,他就算再天真也知有些人是真正信任不得的,加之他本来就不是天真的人,对别人的恶意能轻易就会从人身上得知。

检查好门锁和窗户,李昱泊检查昨晚夏时季拿在手里的猎枪时,发现自己放在房子里打鸟的老猎枪扳机本就是坏了,扳机被卡了住,本无法扣下去……只几秒,冷汗从身体里冒出,他急速地跑下楼,对著玩电脑的夏时季沈声地问:“你昨晚没开枪,只是拿著?”

“没,只是拿著,”夏时季愣了一下,“怎麽了?”

李昱泊後怕地深呼吸了一下,头一次不由自主地感谢著这天地间所有的神明,谢谢他们保佑那两个畜生没有找到夏时季。

“没什麽……”李昱泊困难地咽了下口水,“这把猎枪有些老化,不太好用,以後别碰它了。”

“哦……”夏时季看了看枪,没有什麽怀疑,以为李昱泊嫌老枪不好使,只是略地点下头,又再埋首电脑。

李昱泊看他一眼,这才缓慢地转过背,紧抓著老猎枪的手骨节爆起,简直就是快要把枪身给抓碎。

等到人看不见的角落,他在旁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大力地喘著气……

手掩上了眼睛,他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如果被那两个人找到了夏时季的後果……该死的,早在夏时季不喜欢那赵军的时候让他有多远滚多远……那个吴穸也该在知道的第一刻就给想办法解决掉,而不是让他成为这麽大的一个隐患。

该死的,该死的……李昱泊愤怒得快要爆裂……

“怎麽了?”

李昱泊迅速抬头,看到了夏时季静静看著他的眼神,然後看著他从小爱到大的男孩半蹲到了他面前,用著清澈眼里全是他的眼神再问了次他:“怎麽了?”

李昱泊一把把他抱在了怀里,他死死地抱著他,“宝宝……”

“怎麽了?”夏时季回抱著他的头,用脸触及著他的脸,问著:“怎麽了?”

怎麽了,到底怎麽了?李昱泊怎麽好像在害怕什麽……

李昱泊却不说话,只是紧抱著他,紧得他的汗水透过衣服也染到了他的身体上……夏时季看著旁边掉落在地上的猎枪,联想起李昱泊刚问他的话,眼神一闪,他松开一手够著了地上的猎枪,拿到手上,对著窗外扳动扳机,发现那个扳机死死地按不下去……

“坏了……”夏时季镇定地说出,还笑了一下,扔了枪,手收回依旧抱著李昱泊,吻了他的嘴一下,笑嘻嘻地说:“坏得真不是时候,还好我躲起来了……我都告诉过你了,我会自己照顾自己的,我很聪明的。”

李昱泊抬头,深吸了口气,要说话……

夏时季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种老式的民用猎枪最容易坏了,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很容易坏的……”

说著,他顿了顿,消除李昱泊的怀疑,“无论是吴穸还是赵军,他们都没本事真的来我们家里把枪给弄坏,他们没那本事,要真有,就按他们的能力来说也只会把枪偷走而不是弄坏……”

李昱泊松开他,拿起他从护林员那里买过来的老猎枪又再拆装了一次,发现还是不能扣动。

他只是弄在阁楼里让夏时季防一些山猪之类的野兽的,从来没想过,会用到防人上面……

李昱泊用另一手揽过他的头,抵住夏时季的额头连吻了几下他的嘴,说,“以後每天跟我去工地。”

不把人时刻带在身边,他片刻都不得安心。

PS:呃,估计夏露就要在这种婆妈的气氛写下去了……ORZ,才少年就一百来章了,要是写到青年,那得什麽时候去了啊啊啊……我个噜嗦又繁琐的残废!!!

(056鲜币)</font>夏露110

夏露110

工地不比家里,机器和人让周围嘈杂繁闹得很,夏时季一般早上都要睡大半会才醒得过来,这下可好,第二天车一进入工地,他就被吵得头疼,睁著一双没睡醒的红眼睛瞪著李昱泊,怪他大惊小怪非得让他跟在身边不可……

李昱泊本没那麽多时间跟他玩大眼瞪小眼,到了他临时的办公室的那处房子面前时,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抱他,只好看著这人抱著身上他们的那床薄毯慢吞吞地下了车,一个人自顾自地找到後屋,举目看了看,发现後屋唯一一间可能是李昱泊私人领地的地方只有一张椅子可供他容身,什麽话也没话就自动自发地坐到了椅子上,毯子一盖身上,打算继续睡。

刚闭上眼,还是嫌吵,外边一大早的,汽车还有机器声都开足了马力在闹轰著,他暴躁地把身上的毯子一扔地上,在李昱泊随手放在面前桌上的背包里找了幅耳塞罩住了耳朵,又气鼓鼓地把毯子捡起盖到身上,一幅李昱泊不理我也不屑理你李昱泊的模样睡去了。

而旁边的李昱泊朝闭上眼睛的人摇了下头,不置一词地离开做他的事去了。

李昱泊跟一大帮人谈完事情边吃完早餐,拿了包子跟稀饭抽了个空去後屋看人醒来没有……一过去,人还在呼呼大睡,像他们在前面谈事情的声响都没有影响到他一样。

後屋就是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一个装文件的柜子,别的什麽也没有,连张小床也没有……李昱泊刚让人去找张行军床放过来,不过看样子送床的人得下午才能来。

夏时季在椅子上瘫成了乱七八糟,脚搭在椅背上,头也仰头敞著……嘴巴微张著,满脸稚嫩,手也顺势搁在椅杆上在空中垂吊著,这样一幅姿势,在狭窄的一个小地儿硬是给睡成了无拘无束的感觉出来了。

李昱泊哭笑不得,回头去把门给掩盖上,把睡著的人给捏著鼻子捏了醒,“起来了,吃早饭了……”

夏时季被捏得难受,睁开眼睛,嗡嗡嗡地在李昱泊的手下乱叫:“吃什麽吃,要睡觉……”

李昱泊打了下他的脸,让他清醒些,拿著稀饭过来就要喂。

“真吃不下,”早上醒来两次,又是刷衣洗脸的战斗,又中途被那些声音给刺激得过呛才试图睡了一会的夏时季苦著脸说:“没有一点胃口。”

“就一点,吃完你再睡……”李昱泊哄他,夏时季自爷走後,胃口不好了起来,平时他知道自己这毛病都是尽量慢著吃饭,但也会吃够足够,但有时心情一不好,就会真的一口也吃不下。

“等一会吧……”夏时季可怜兮兮地说:“等会我自己吃好吧?”

他没睡好,这几天过得也不怎麽好,一大早的实在是没有什麽胃口……

“吃完再睡。”李昱泊昨晚就睡了几个锺头,他抱著夏时季在椅子上闭了眼,带著点困意说,“我先眯会眼,你自己乖,慢慢吃……”

“哦。”夏时季一看他准备休息,也不胡闹了,老实地坐在李昱泊腿上,半赖在他怀里,拿著粥碗和包子吃了起来。

两个包子一碗粥,夏时季给吃了半小时,刚吃完,李昱泊就睁开了眼,夏时季亲昵地他在唇上印了一吻,问:“又要办事去啊?”

“嗯。”刚半小时都是硬抽出来的,等会还要去跟几个线路的包工头去检查一下进程,李昱泊应了声,著夏时季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神的脸,说:“还要睡?”

夏时季摇头。

“等会我去把一些交过来的帐单给你,你对对帐,我去工地转一圈就回来,肖师父就在外边管材料,你要是去哪看看就跟他说一声,让他陪著你去……”李昱泊叮嘱著,不放心又多说了句:“听仔细了没有?”

“听仔细了……”夏时季叹了口气,拿李昱泊没办法,让李昱泊把他抱起又放到椅子上,看著他走到门边时,又喊了句,“李昱泊……”

李昱泊回头。

夏时季嘟了下嘴,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李昱泊回头,走了过来,连吻了几下,才艰难地挪开一点距离,朝著眼底下还敢委屈瞪他的人警告说:“不许调皮。”

夏时季耸耸肩,这次就没再叫住李昱泊了。

夏时季就在工地里,李昱泊不可能不分心,事实上夏时季在阁楼住著,离工地有些远时,他都分著一部分心去想他的事,如今近在眼前,又加上出了那档子事,他是隔两个小时就得回来看一眼这才安心。

他忙,回来就算看夏时季一眼也不可能说什麽,仅仅就是看一眼,有时也只是在屋外看到他在里面也就安了心,离开继续解决事情去了。

在工地上的第一顿中饭夏时季是跟肖师父吃的,肖师父平时在李昱泊不能开车时帮他开车,更多时候是帮著李昱泊看工地上的一些材料,有时也管一些不需要签名才能拿走的小物件的分发。

夏时季听李昱泊说过肖师父几次,这人开了二十多年的货车,经验很足,是个老司机了……他对这个看起来明又还挺实在的中年汉子也挺有好感,头一次跟肖师父时吃饭时也很有礼貌,只要是他就夹在人家碗里,害得来陪他吃饭的肖师父最後挺无奈地说:“我是泊仔叫过来盯你吃饭的,不是来帮你吃的……”

夏时季笑,意思地往自己嘴里塞了口,“你就告诉他全是我吃的得了……”

肖师父见他笑得狡黠,对著明显是少东家宝贝得不行的“好”兄弟好“朋友”摇摇头,哭笑不得。

回头李昱泊回来问话时,肖师父就把实情给说了,最後打趣地加了句评语:“你这也太管得严了,他也不小了,有十三四岁了吧?这麽大的孩子让他自己吃著呗……”

“已经十七岁了,差不了多久就要满十八岁的人了,”李昱泊倒是坦然地对这个他新请来不久的老司机大叔说,“就是不吃饭才长得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儿,我从小照顾著他,顾习惯了,现在忙,管不过来,您有时就陪著他吃吃饭,他跟人说话的时候会多吃点……”

“有十七,快十八的人了?”肖师父咋舌,“咋这麽娇娇嫩嫩的……”

他看了看眼前高大修长的李昱泊,面前的这人倒完全像个沈稳又沈著的大人,再比了一下刚看见的那个白嫩又满脸神采飞扬稚嫩表情的小娃,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他只比我小几个月……”李昱泊笑了笑,“他以後就跟我在工地上跑了,还真得麻烦您帮我看著点……”

李昱泊信任这个新请来的司机,他前段时间帮过他一点小忙,肖师父平时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想来也会把他的话当话的。

“那当然……”知道出了什麽事的肖师父跟早上答应李昱泊的嘱托一样再次郑重地应了声,“你放心好了,我会看著他不让什麽人近他的身的。”

他朝李昱泊保证地点了下头,李昱泊朝他笑了一下,道了谢之後,又看了一眼这时趴在前屋的会议桌上玩电脑的夏时季一眼,又匆匆地戴上墨镜,走进了午後炽烈的阳光中,准备再去跟人解决调度工程进展速度的事情去了……

李昱泊帮著工人把几包水泥扛进推车,准备到旁边跟工程师研究图纸时,手机响起。

他看了号码,接通,等著那边的人说话。

潘力子在那边用有些疲惫的沙哑声音说:“阿泊,没有找到,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警察都在帮著找,还是没有找到。”

“慢慢找,”李昱泊淡淡地说:“工地上的事和度假村的事你也别担心了,跟著蛴子把人找到了再说,其它的事我先交给别人做是一样的。”

潘力子在那边听著断了呼吸几秒,却又无话可说,只好匆匆地应了声是,挂了电话之後蹲在了地上。

蛴子在旁边,那黑色的脸孔抽空了血般地泛著股麻木的白,他喃喃地叫了声他惨败蹲地的兄弟,“力子……”

潘力子不想看他,转过背,背对著蛴子,半天才闷著哆嗦的声音说:“蛴子,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就当哥求你,告诉我赵军在哪吧……”

PS:小宇宙爆发神马的……於是,我在不断的瞌睡中睁开了眼皮,写了季季……大夥对於夏露这文的喜欢与不嫌弃还是相当让我振奋的……

不过,写完之後,呃,还是感觉好困……要睡觉!

(052鲜币)</font>夏露111

夏露111

夏时季在工地房子里呆了几天就呆不住了,天气也凉了起来,太阳不再那麽晒,他就想跟在李昱泊屁股後面到处溜哒。

李昱泊哪允许,工地灰尘重,再加上这是深山,路边的树丛中有时还会有毒蛇爬出来咬人……夏时季又有著逗猫逗狗的本,爱好在他看不见他的角度里自个儿玩闹,要是看见什麽好玩的,他什麽都干得出……看见毒蛇他肯定不跑,只会想著去捉!

李昱泊不肯,夏时季这天早上在去工地的路上发脾气,对著开车的李昱泊就是一脚,这还不解恨,又扯了下李昱泊的头发,愤恨地喊著说:“到底肯不肯?”

李昱泊怒火也起了来,把车停在一旁,眯眼瞪他:“欠教训了?”

夏时季眼睛一眨,想装哭,但这段时间伤心太多,他也不想再拿这个要挟李昱泊,所以只能继续跋扈,“我要跟著……”

“不许。”李昱泊不悦地斥责了一句,手一动,重新开车。

“李昱泊……”夏时季大叫。

“睡你的。”李昱泊想不理他,但又做不到,只好不耐地吼了他一句。

夏时季被他这麽一吼,原本还有些困意的脑袋这时完全清醒了起来,扑上李昱泊,在他肩上重重地咬了一下,露出白晃晃的牙齿,“到底肯不肯?!!”

“开著车,别闹……”李昱泊眉眼不动,沈著地开著车,见车开到了平顺的路段,腾出一手把夏时季的手拉了过来,十指交缠。

“我一个人呆著无聊……”夏时季想跟著李昱泊去看看他平时到底干了些什麽,他知道李昱泊辛苦,但也只是知道,他想具体知道。

“我就在周围……你好好呆著。”李昱泊抬起他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淡淡地说著。

夏时季在屋子里做完新送过来的帐目,存了盘关了电脑之後,见肖师父去了旁边的一个仓库给前来要材料的人拿东西去了,想了想,顺著墙脚就要溜。

刚溜到大门口,耳边就响起了肖师父的大喊声:“时季,你去哪?”

“找李昱泊……”夏时季头都没回,也喊了一声,撒开了脚丫子就往外跑。

肖师父追到门,看著人一溜烟的不见了,头疼地摇了下头,拿起手机就给李昱泊报信去了……

於是,等夏时季找到李昱泊,就见到在一群工人之间的李昱泊猛地一回头,杀气腾腾地走向了他……

“我就老实呆著,让我跟著你呗……”夏时季左右看了看,见自己穿的太过於干净,与周围格格不入,连忙把李昱泊头上的安全帽顺下戴到自己头上。

“你……”李昱泊忍了忍,抿了嘴,什麽话也不再说,拉著夏时季往旁边的车边走,不顾夏时季的挣扎,拉开车门把他扔到座位,再大力地关上门,绕过车头上了车,冷著张脸开了三分锺的车,又把夏时季给拉了下来,这下也是拖著人扔到了屋子里,对著夏时季就是一通有力地,掷地有声的说话,“***给我老实呆在屋子里,要不然我打死你……”

“你敢……”夏时季瞪圆了眼。

“你……”李昱泊本能地不想再放狠话,只是恼怒地回瞪了夏时季一眼,回过头把门给著上,拉著他去了後屋,深吸了口气,对著夏时季说:“有些事情,是我做的,是,你想知道,我知道……但那里脏又乱,我做惯了没事,你皮肤过敏,要是沾上什麽生病了怎麽办?你说你要听话,你就是这样听我的话的?”

夏时季听完,嘟了嘴,烦躁地坐到了椅子上。

李昱泊看他,没走。

“知道了……”最终,夏时季叹了口气,但还是用很无可奈何的口气问:“我是不是要被你这样保护一辈子?有些该我去面对的事你都不让我去面对?”

“不该你面对的,确实是……”李昱泊很坦然地看著他:“因为我不允许。”

“那没了你,我怎麽办?”夏时季还是忍不住吼出声。

“你不可能没有我……”李昱泊真是觉得自己的情绪这几天已经受到了巨大的挑战,前几天他是想劈了那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现在他是对夏时季真是又要花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忍住不对他发火……

夏时季看著李昱泊因过力的忍耐喉结明显的上下剧动的情景,知道李昱泊现在一定是想生吞活剥了自己,如果不是场地不适合,他肯定是又要挨教训了,他下意识有点害怕地伸出手了下耳朵,扭了下嘴唇,又慢慢地往李昱泊靠近,见他没有伸出手要打他的意图,小心翼翼地抱上了他的腰,求饶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吼完之後,他就知道李昱泊是非常,非常不喜欢他这麽说的……可是,话是收不回了,只能求饶了。

“我爱你。”看李昱泊气得膛还在剧烈起伏……夏时季鬼使神差边从嘴里蹦出了句他连想都没想一下的话。

李昱泊听到,低下了头,看著他的脸。

良久,他叹了口气,回抱了夏时季,吻著他额头无奈地说:“无论怎麽对你,你都要惹我生气……”

夏时季下意识又想反驳,但所幸忍了住。

李昱泊已经对他霸道习惯了……

但,他一直在自己身边,这比什麽都要好。

李昱泊回到工地,正在指挥所跟设计师讨论图纸时,成康带著他堂姐李那儿过了来。

成家入股不成之後,他们还是在拍拖。

背著巨额银行贷款的李昱泊这次因成家的临时介入跟大伯产生了些芥蒂,也因此跟他父亲签了个纯生意立场的协议,不可能对成康有一丁点的好感。

所以对又来造访工地的成康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示意旁边的人带他们出去。

李那儿不愿意,来工地还穿著高跟鞋的漂亮妞一甩卷发,对著堂弟不悦地说:“招呼都不打一个?”

“那儿姐,在谈事……”李昱泊朝她一点头,还是用眼神果敢示意旁边人带他去出去。

成康在一旁嘴边含著笑意看著他,见李昱泊多看一眼他们都没有就又在桌子旁低下头跟人交谈去了,对他冷酷的态度扬了下眉。

李那儿在一旁看到男朋友这样略带帅气的动作,眼亮了一下,但又看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就咬著了嘴唇……

李那儿出去後,问送他们出来的人,说:“夏时季在哪呢?”

协助李昱泊工作的工人笑笑,没说什麽就转身走了。

李那麽被他的态度惹怒,对著成康说:“这里这麽脏,我就不明白你为什麽老是想要过来看……城里的事还不够你忙的啊?”

成康只是笑笑,说,“我爸让我多朝李昱泊学著点,哪可能不过来看看……”

说到成父,未来的公公,李那儿没了脾气,不能再随便说话了,免得哪天什麽话传到他耳朵里,不能顺意地嫁进去。

一心想做成家妇的李那儿想讨好男朋友,堂弟那边已经是果断地拒绝她的任何好意了,上次让他带夏时季到家里来吃饭李昱泊也没答应,这次来了之後更是多余的一句话也没说……她不得不去见见夏时季,跟以前那样去讨好点夏时季,顺带让堂弟也跟著多关照点。

“你说他在哪?”李那儿因刚才工作人员的不给面子在男朋友面前有些讪讪,这时说话的口气软了不少,带著点女儿娇态。

成康含笑说:“你说哪里比较干净点?”

李那儿举目四看,发现到处都是繁乱的施工现场,只有二三百米处的一幢整体连著的房子座立在那比较安静干净。

“那……”她举起手,指向了方向。 PS:呃,同学们周未快乐,偶真是从早上8点折腾到快12点才写了这麽点字……泪!

嗯嗯,鉴於是星期六,也许晚上还会写一点……呃,只是也许。

夏露112

夏露112

夏时季听到外面有娇脆的女人声音时,桌上手机响了起,李昱泊在电话那边说:“那儿姐来了,带了成康,不要出去见他们。”

“为什麽?”夏时季问。

“让肖师父挡他们,你去後屋睡一会,或者看看书,就是别见他们……”找了张简易床过来让夏时季睡觉的李昱泊简单地说了这麽一句,又接著说:“我忙,先挂了。”

“先别挂……”夏时季翻了下白眼,问他:“凭什麽不见啊?不见她又得回去在伯伯叔叔面前说我什麽了……”

“没人会听她的……”李那儿那格脾气,自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尤其这两年李那儿脾气更是见长,成家联姻占股那事不成之後,她是在李家面前撒泼哭喊了好一阵,现在都还没有歇下去的气象,弄得本来也想搭上成家的她爸,他大伯的面子上都有些过不去,何况是其它李家的兄弟,更是对她心生厌烦了……

“我……”夏时季郁闷,他挠了下头,“她好歹是你姐……还有凭什麽我要躲啊?”

“成康那有点问题……你别见他……”李昱泊在电话那头呼了口气,口气软了下来,过了一会,那边的一些嘈杂声也少了下来,他像是换了个位置,“宝宝,别见他,我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还在打什麽主意,等我回头弄清楚了再说,好不好?”

平时李昱泊霸道夏时季也顶多骂几句踢几脚,最後还不是听了他,何况现在李昱泊软著口气,夏时季一下子本就不想为难了,他乖乖地地说:“好吧……”

远处传来叫李昱泊的声音,夏时季恰好听到,紧接著又说,“你去忙吧,我不见他们。”

“你乖。”

“嗯。”

肖师父拦著人,但没有动作,倒是李那儿手一伸,就要来推他…… 

大男人的不好跟娇滴滴的小姐计较,肖师父好脾气地笑了笑,重复说著:“真没在屋里,不让你进是因为泊仔把文件放在里面,东西重要,他说了,谁进都不行……”

李那儿不理他的说话,只是挥著手,“走开,走开,他是我弟,我是他姐,又不是什麽外人,还不许我进了不成?”

旁边成康站在不远处看著他们闹著,带著笑一言不发。

肖师父也还是尽力拦著,说:“真的不能进,李小姐,要不,你先打个电话问问他?或者我帮你问也行……”

说著就要拿电话,李那儿恼羞成怒,手一挥就把人肖师父的手机给挥到了地上,见肖师父张著口惊讶地看著她,像是不敢相信她这麽暴,李那儿脸上一红,皮肤一紧,後知後觉地回头往男朋友的方向看去,看到成康那似笑非笑的脸,一下子心突地凉了。

“你笑什麽?”李那儿有些发蒙地看著男朋友诺诺地问,怕他看不起她刚才的恶劣态度。

“算了……”成康走近他,了下她的头发,用挺温柔的口气说:“看来有人不想见我们,我们还是走吧。”

李那儿一听成康的温柔语气,当下担心没有了,把对李昱泊的不满加上全扔到了夏时季身上,她对著成康特别妩媚地一笑,回头提高了声音,彻底没有理智地对著门内喊:“夏时季,你倒好,爷爷死了就躲我们家李昱泊这里来了,你还要不要脸了?不知道自己也是有爸妈的人啊?你赖他这麽多年也该够了吧……”

她这话说得直接又鄙,肖师父在旁听得都目瞪口呆,可成康听了却是笑笑,拉著她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说:“走吧,别说了,免得他生气……” :

“他敢?”李那儿听成康这麽一说,无形中气焰更盛了,她柳眉一挑,显得更是泼辣……

“走吧,人家可能生气了……”成康看了已经是死皱著眉头看著他们肖师父一眼,拉著她的手又说了一句。

“他敢?我借他两胆看他敢不敢?我才是昱泊的姐,他跟李家没半点血缘关系……别以为昱泊对他好他就敢为所欲为了,他个不要脸的,也不知道自己也是个男的,这麽缠著另一个男的像什麽样,他们夏家的脸面都快要被他丢光了,他敢生气?什麽东西啊……”李那儿还不依不挠地叫著,大有要继续接连不断地说下去之势。

成康这时在旁边听她越说越难听,刚才那些似有若无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拉紧了她的手,尽量温和地说:“别说了,不见就不见吧,没什麽大不了的,我们走,我带你去吃饭……”

在成康拖著她的手中,李那儿不甘不愿地走了。

而肖师父则无语地看著他们走掉的背影,完全不明白,同样是李家的人,怎麽差距就大得让人无法想象呢……

夏时季听到那些难堪的骂声时差一点把牙都快要咬碎才没有动弹一步……他不知道李那儿彻底撕破脸会变得这麽让人无法忍受。

他从来都是受不住气的人,连李昱泊对他坏一点他都会要去计较一些,何况是不相干的外人……如果不是答应了李昱泊不要出去,他倒真会站出去见识一下李那儿说出那些话时的表情时会是如何的丑陋。

平时他与李家的任何人都是和平相处,李家的女孩儿他都当是自己姐妹一样地关照著,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哪样少给过她们?

李那儿以前不太喜欢他,他也没当回事……他自认喜欢自己的人已不少,不喜欢自己的人有一些也不是奇怪的事,他不是需要谁都要喜欢他的人,所以就算李家的姐姐妹妹中有几个不太喜欢他,他也从没有因此对她们不好过一分……连差别待遇都从没有过。

人走後,他坐著一动不动,但刹那之间回过神,奔向门边,对著正在打电话的肖师父冲口大喊:“别对他说……”

正要跟李昱泊通电话说刚才情况的肖师父愣了住,看夏时季那白净又有些稚嫩的好看脸孔上一片确凿无疑的坚持,手不自觉地按掉了号码。

“他忙,这是小事,就别告诉他了……”夏时季轻描淡写地说道,李昱泊本身花在他心上的心思已够多,为他想的事真的不少,如果发生的每件事还都要他来烦,在现在这麽忙的情况下会是累上加累……

“可……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肖师父还是有点迟疑。

“没事,女孩儿情绪有时候不太好,只是当时说说而已……”夏时季朝肖师父没事人般笑了笑,“过後可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你就别去跟李昱泊说了,他现在这麽忙,脾气大著呢,免得他发脾气……”

“他脾气挺好的……”肖师父听著笑了。

“那是您看不出来……他平时在我面前横著呢……”夏时季用很是无奈的表情说著,朝著肖师父确定般地问:“就不跟他说了?”

见过几次李昱泊对夏时季吼的肖师父面对著满脸因对李昱泊的无奈,这些显得有些可爱的小孩失笑,点了点头。

夏时季立马满脸感激,对著肖师父不断地点著头说:“真是谢谢你了,他都不太好意思对别人发火,一发脾气,就全倒在我身上了……还是少招他的好,我算是怕了他了。”

肖师父被他的神情逗笑,刚想把手机放到兜里,手机就响了起来,一看,是李昱泊……

他在夏时季充满著期待的眼神里接起,没有说出事实,只是说刚按错了号码……

李昱泊不是那麽好容易糊弄的人,他是在推土机上看著成康揽著在他怀里娇笑著的姐离开的,直觉告诉他没有发生什麽好事

肖师父说按错了号码,要是平时他还会信,但这个时间让他信?算了吧,他从来都不是什麽天真的人……

等手头上的事确定了好,暂时没有什麽问题,他走向了房屋,没有像平时那样直接走到最尽头中间的那间房子面前的门边看夏时季在干嘛,只是在进了大门,在门口的那个大仓库的那边就直接往大仓库的方向走了去,走路时朝正在房屋前的那间仓库坐著的肖师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肖师父跟了过去,进了仓库,刚到李昱泊身边,就听麽高大沈稳的少年淡淡地说:“你刚打电话要跟我说什麽?”

看著这样的李昱泊,肖师父本无法再度扯谎,有种最好说实话的感觉。

犹豫了一下,想著泊仔尽管老爱吼夏家的小小子,但平时行为举动没有哪桩不是维护照顾的,更别说打那小小子一下了,所以他还是最终把刚才李那儿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

说完,看著眼前的少东家刚脱去墨镜的脸上那微眯起的眼,抿著嘴角,微抬的下巴,无一不带著杀气……他是头一次看到这麽情绪外露的少东家,不禁一时之间哑口无言,下面几句感叹的话也无从说出来了……

等少东家说了句“谢谢”,就要往外走时,肖师父不禁脱口而出,“时季说不让我告诉你,说不想让你心……” >

李昱泊停止了脚步,像是深深地呼吸了几口,这才回头对肖师父再次说了句“谢谢”,这次就头也没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了。

肖师父看著他走向前方中间那间房屋的背影时,自己也不知怎麽地轻轻地叹了口气……

113-118

113

听到门响声,夏时季看到门口进来的,原本想装作若无其事,只是看到李昱泊直直走向他来的坚定的步缓,眼睛突然酸了。

李昱泊靠近,他的手就自动伸了过去抱著了他的腰,想说,有人欺负我……可是,他还是忍了下来,佯装平常地问:“怎麽回来了?忙完了?”

李昱泊著他的耳朵,了几秒,弯了点身,把椅子上的他抱起,自己坐下,让夏时季赖躺在他的怀里。

他说,“李那儿说很难听的话了?”

夏时季撇了嘴,知道又让李昱泊给看出来了,他有些委屈地说:“说了都不让肖师父告诉你的……”

“我不希望你瞒我什麽……”李昱泊顿了顿,接著说,“无论好的,坏的,你的事我都要知道……”

说完,他亲吻他的额头,轻轻地说:“你不要生气,不要哭,爷走了,我以後会对你更好……”

夏时季眨了眨眼,这下眼泪真的出了来,他带著哭音撒气般说:“她太可恶了,我以後不想对她那麽客气了,就算她是你姐姐……” }

李昱泊吻他的眼角,“嗯”了一声,低声回应著他,“好,不对她客气了……她的话,别人的话你全不要管,你只要管著我就好了。”

夏时季听著不再吭声,他把眼睛在刚从工地过来的李昱泊带著点灰尘的衣服上擦了几下,这才红著眼睛抬起头说:“大家好像都已经慢慢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如果有太多人知道了,不让我们在一起,怎麽办?” =

“他们说了,你就不跟我在一起了?”李昱泊淡淡地问,手指著他细嫩的脸,言语间没有一点的逼迫

夏时季摇头,半晌後,见李昱泊还在等他回答,才说:“我只有你了……”

爷走了,爸爸妈妈有新的孩子,而他一直的归属都在李昱泊这里,他想不出没有李昱泊的生活……

没有李昱泊,他什麽都不想要。

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他把自己所有的听话乖巧都给了他,他再担扰他们的以後时也只是让他跟著自己离开这里……以前还想过如果李昱泊不再那麽的喜欢他了,他决定要离开他,头也不回地,要用自己一辈子的不理他来惩罚他。

可是,归终底,那种想法也不过是李昱泊在深爱著他的前提下发生的事,最终,他是相信李昱泊是不可能放弃他的。

他抓紧自己的手,向来比自己抓他的还要紧。 !

“我只要你……”夏时季揪紧了李昱泊的衣服,他抬起头,不自禁地嘟起了嘴:“他们要是都知道了,你别不要我……”

“哪会。”李昱泊觉得喉咙像是被掐了住,他看著有些委曲求全的夏时季,心里酸疼得厉害,“我有什麽时候不要过你?我害怕担心你会跑要离开我都要那麽多的心,哪可能不要你……”

夏时季想想他确实如此,点了头,说,“是的,那麽,我也不会不要你……你别担心,我不怕他们说。”

李昱泊半会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用脂腹轻轻地摩擦著他的眼睑,在他的嘴上印著亲吻……夏时季抓著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嘴唇凑上去,讨得了一个接连不断的缠绵的吻。

李昱泊晚上与夏时季回去时,他大伯在他车时打了电话给他,开口就叹了气,说:“你那儿姐这阵子脾气不好,过几天就送她回城里头去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李昱泊“嗯”了一声,不多话。

李大伯叹了口气,李昱泊不说什麽,他也不好再开口,想想女儿还想在她婶婶的工作室里工作,不知道要不要再为她说几句话,但话到嘴边他也实在不好为这次更离了谱的女儿开口,只好挂了电话,回头再去教训她去。

车子刚开进阁楼外边停下,***电话也来了,李母刚接到大伯的告知电话,在那边语带心疼地说:“你这姐也太糊涂了,她就真那麽说时季了?”

李昱泊又“嗯”了一声,顿了顿,说:“大伯给你电话了?”

“是,刚接的……”李母头疼,“我是实在不想接她,她这半调子水平,我新开的工作室,刚召进来的新设计师,她要过来帮我捅篓子我都不知道怎麽说她,就她那脾气……”

李昱泊拉著下了车的夏时季的手,让他别走得离自己太远,拉到了身边之後,这才去拿摇控匙开门,平静地对那头的母亲说,“妈,她这两年那娇纵脾气更见长了,别理她,她想跟成康是铁了心要跟的,以後怕是会要跟我作对,我倒不怕他们跟我作什麽对,我会有办法应付大伯他们,只是您要是不喜欢她,也就别拿你喜欢的事去顾忌大伯的情面要她……”

李母因丈夫这些年的事业发展稳定,自己也弄起了自己感兴趣的服装公司,李那儿原本是说好要进她公司的,而且是亲自托的她爸来说的情,但看样子,儿子是不想再顾忌什麽情面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说:“把电话给季季……”

李昱泊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电话给了人。

夏时季拿著手机,乖巧地叫了声:“李妈妈……”

同时他进了李昱泊打开的门,看著李昱泊盯著他看了几秒,他老实地坐到了椅子上,拿著桌上果盘里的苹果啃了起来,李昱泊这才放心地回头去车内拿带回来的食品和蔬菜。

“嗯,其实没什麽……那儿姐可能心情不高兴吧……”夏时季不想背後说李那儿什麽坏话,尽管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

“昱泊不高兴了?”知子莫若母,李母故意问道。

夏时季突然之间有些不太好意思地了下自己的头发,好一会才“嗯”了一声,算作承认……以前李妈妈不知道他们的事时,李昱泊就算是瞪他一眼,他都会当著大人的面上去揍两拳报下仇,现在被她知道了,在李昱泊这麽护著他的现在,他还真的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尤其李妈妈那口气,活像儿大不由娘般的感觉……

“还好你听话懂事,要不然他这种态度,迟早要把你带坏……”李母感叹,接著又说:“他是生了气了,这次给那儿的工作也是不能给了,得给点小教训,他爸爸我这里最近会偶尔提醒些,你们啊,还是收敛著点,现在不是时候。”

夏时季听得心里发闷,但知道她是为他们好,他乖乖地说,“我知道,李妈妈,你别老为我们心,李昱泊知道怎麽做,我全都听他的……”

这时,李昱泊从外面拿了东西进来,耳里听著懒洋洋地躺在还沾著夕阳余晖的沙发上的夏时季的这句话,阳刚味十足的少年有些严酷的脸孔松懈了不少下来,静静地看著那认真说著电话的属於他的人……

他知道,无论以後发生什麽,他们都会在一起……没有谁能把他带离自己身边,他那麽为他们的以後努力著,绝不允许会被谁真正破坏。

晚上夏时季跟李昱泊躺在床上把最近的帐款,加上原来的一些存底又算了一遍,算到最後,看著最後总单上李昱泊背负的在他父亲名下的巨额欠款,那些後面後缀的零多得让人有点小眼花,夏时季暗里盘算了一翻,但表面还是拉扯著李昱泊的头发说:“你要是不赶紧挣钱,以後就养不起咱们了……你是不是和我出去念书也不要用爸爸妈妈给我们的钱啊?”

後面那句是才是重点,李昱泊知道,但点了头,说:“明年情况就会好一些,工程结束後,机场那边逐步开始赢利,银行跟爸爸那边都会有所交待……”

夏时季没再说李昱泊他爸对他的态度,反正李昱泊想跟他爸现在把这些事情分得清楚,那麽就依著他就是,这方面他完全没有一点反对。

他躺在李昱泊的怀里,手指在上面顺著了下他的膛,发现肌比以前更要结实,他戳一下都觉得手指疼。

“你又高了……”夏时季关上电脑,把它扔到一旁,身体一转,在被子里坐上李昱泊的腹部,手抱著他的脖子,“我只是长高了一点点……”

“以後还会长的。”李昱泊对此毫不在意,他曾万分担心夏时季因营养不良长不高,但现在夏时季长得还好,不高不矮,对此,他对於夏时季的身高没什麽要求了,只是要求他好好吃饭,不要挑食,不要太瘦,健康就好。

“好吧,这阵子我都有好好吃饭,应该还会长不少……”夏时季说著低下头就要去亲吻李昱泊……

刚低头,李昱泊放在床边的手机震动,他瞄了一眼,看到是潘力子打过来的,一手继续轻柔地在被子里抚著夏时季的腰,伸出另一手把手机拿了过来……

夏时季也看到号码,撇了下嘴,只亲了一下李昱泊的嘴角,就趴在了李昱泊身上,听著李昱泊的电话。

“泊仔,找到了……”那边是潘力子疲倦至极的声音,“在一个山村沟沟里逮到的,明天就给你带回来了……” ,

“麻烦你了……”说完,李昱泊又加了一句,“谢谢……”

然後他没再多说什麽就挂了电话,害得夏时季在一旁瞪他。

“我找了人跟著他们……”李昱泊解释,“人找到了就好,他们会带他带回来……”

知道赵军跑不了,夏时季松了一大口气,说:“你打算怎麽办?”

“他这还犯了恶意逃窜罪……”李昱泊抱紧了他的腰,换了个衣服的姿势之後有点懒散地说:“不归我管……”

夏时季知道李昱泊是借别的手下狠手,一时之间也无话可说,过了几秒问,“吴穸你是真不打算计较了吧?”

“他不是要被带出去吗?”李昱泊没正面回答,说完这句,拉下夏时季的小内裤,把它从被子里扔到了地上……

PS:明天早上十点左右更红白玫瑰……然後更章萨尔萨尔,萨尔这个月没完结,但愿真的能在下个月把它给结了。 3~

唉,我***太勤快了。。。请心情好的同学们务必“赞美”下我。。。。。

夏露114

“有点疼……”夏时季抬回了点头,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如他所愿吻他了他,手指稍停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又慢慢往里钻,问:“还疼吗?”

“有一点……”夏时季看了看李昱泊下方,说:“你别那麽快起来……”

李昱泊无语,原本还想多做些动作,只因夏时季的这句话,原本半硬的器官全硬了起来。

夏时季也发了觉,不自禁地嘟了嘴抱怨著说:“别这麽快好不好?”

李昱泊嘴角挑了起来,这一阵子来,第一次有了笑的欲望,他看著他的宝贝,说:“我想要你得不得了,它怎麽能不快?”

夏时季听了,嘴角也挑了起来,他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还笑出声音,然後觉得这辈子,不用去像那些书里的那些人要一辈子在幻想里找寻,也不必像身边的人那样苦苦一个一个试探谁才是适合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拥有了李昱泊,这个人爱他,从一开始把他当宝贝,直至今天,就算到以後,这个人还会是如此。

他拥有这个人,从头至尾都拥有他,还会是一辈子,夏时季想想,後面竟也不那麽疼了,他低下头,头抵著李昱泊的头,然後嘴对嘴对著李昱泊说:“我其实不是那麽的好,因为你对我好,所以我才变得那麽的好的……”

李昱泊听著,手指抽了出来,欲望还是在,但不再那麽苦苦著急於发泄,他双手抱著他的夏时季,认真地说:“不是的,你一直都那麽好,所以我才想那麽好的对你一辈子,你爱三心二意,你爱玩耍,你爱外面的新世界,我都知道的,我不觉得很不好,你要是要,我都会让你拥有它们的,我管你,是因为我要照顾你,不让你受苦,不让你吃亏,不让你去受一些不该受的东西,其实你是最好,我不能没有你,所以才要这麽管你,你得听我的,因为我爱你,我对你会一直好,我想不出这世界上,无论是以後,还是未来还会有比我更爱你的人,所以,我必须管你,这才是对你最好的,我要对你负责……”

夏时季听得眼泪真的出了来,他在一秒锺内,仅仅一秒锺内大滴大滴地掉著眼睛,他如小兽一样依偎著他的依靠说:“我不管以後了,只要你要我,我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你一步……”

李昱泊听得吻著他的脸,那五官分明的脸上一片笃定:“我一辈子都要你……”

夏时季的泪被李昱泊吻了干,手指再次钻入进去时,夏时季还是吁了口气,做爱对他来说,快感是有,但痛感也是成倍的……只因为那个人是李昱泊,所以他还是忍耐得下。

人对於心心相念的那个人容忍力总是要比常人要多不知多少倍,夏时季也是如此,对於他来说,有时就算快感不是太强烈,但身边躺著的那个人真正觉得惬意了,那麽,痛感也就变成了快感。

所有痛楚在那刹那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心头的那个人……

“还是有些疼……”夏时季任李昱泊拿过脱到一旁的衣服帮他拭汗,在拭完之後灿然一笑,“不过没那麽疼了……”

李昱泊吻他的嘴,重重吸吮了几下,说:“等一会不会那麽疼了……”

但,其实他再疼,他也是会进去的……他是个有欲望的人,他要侵占他好长一段时间日日夜夜都想侵占的人,他不像那些神佛一样没有七情六欲,他有得是对怀里的这个人的欲望,他要亲吻他,他要爱抚他,他要进入他,让他知道他是属於自己的……那些占领的痕迹,都必须是自己印下的。

李昱泊不懂得什麽才是对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但他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对待夏时季,从一开始,就是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无论是给予的还是要侵占的,全都给予,全都索要。

“进去了……”夏时季又哭了出来,不过这次是痛的,李昱泊在那三指抽穿了一会,那比三指要大得太多的东西就进了去。 n

“乖……”李昱泊抚去他额上的汗水,又在他额上印了好几吻,一吻接著一吻,每吻都没有一丁点的敷衍。

夏时季自然知道,但还是耐不住疼,李昱泊的东西过大,大得比前一次的那次还要大上一点,夏时季清楚知道他尺寸的每个变化,欲哭无泪地说:“怎麽又大了?” '

李昱泊无语,只是辛苦地停下了动作,尽力地容忍著。

对於怀里的人,他一直都有过多的耐……就算每次折磨得他比干脆死去还难受。

“好了……”夏时季看著他额上滴汗,突然又舍不得了,顾不得疼,乖乖地说:“动吧,不难受了……” ,

他知道自己是个男的,那里不是老是用来交的,何况是一个尺寸日夜过後总会有些变化的东西的进入,他知道自己心不是很软,甚至於来说对於太多人来说是心硬的自己舍不得李昱泊真正的勉强忍耐,他只好忍下疼,去接纳个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得多的人的侵占

李昱泊揽住了夏时季的腿缠在了自己的腰上,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地侵占著。

身下的人,脸红得欲滴出血,因快感到了,腿缠得更紧,大声地叫著:“李昱泊,李昱泊……”

听著叫声,李昱泊的血像电串般在身体内飞快流转,他更是大力地挺动腰杆,在夏时季一声一声的“不要了”的叫声中,更是勇猛地往最深处侵占。

“啊……”一声呜咽,夏时在那李昱泊进他体内的那刻,也完全地了出来。

他颤粟著,腿本无意识地在空中举立著,直到把他捅得出出来的李昱泊拉下他的腿到他的腰两边,他才回过了神。

一回过了神,夏时季上下嘴唇往内一缩,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呜咽著委屈地说:“你怎麽能这样……”

让他像个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知道自制一样的人那麽地了出来…… 

夏时季倍感委屈,那往内撅著的嘴,十足十的孩子气……

李昱泊吻著他从小就爱到了现在的人的脸,说:“宝宝,不气……”

“你***混蛋……”夏时季强力骂了一句,发表了一下自己的十足十愤怒的气焰後,双手又忍不住往熟悉的地方去抱紧了李昱泊的脖子,说:“我不气你好多时候的,你以後别那麽用力,我到现在还有些疼……”

“乖……”李昱泊心软得跟块被水侵染了的棉巾一般柔和,“疼得厉害吗?”

夏时季摇头,“也没有那麽疼……”

“我爱你……”李昱泊不像夏时季那般爱耍小子,也不爱计较那麽多,他只是说著一直会跟夏时季说的话,“所以,你身上的你要的,你自己也不要的,我都会要;我要那麽多,你不用担心,我会要得起的,宝宝,我会照顾你一辈子,以前是,以後也会是,你要多懂事,多听话,这样,我会更爱你,也会让你更喜欢我,好不好?”

他用著征徇的语气,如果只是一个般人,一个什麽都没有的人,夏时季还会能想像得出人会怎麽用这种口气说出这话,那样的人的口气会因地位而卑微,又因自身的价值会显得语气格外的矜持。

只是,他是李昱泊,那个只半岁就已经用手指擦掉在自己母亲心扯掉他吸的嘴从而嘴边剩下的母的人……他到如今,那麽霸道,不允许自己干任何事,但在真正触及自己感受的事情上,总是不厌其烦的地一而再,再而三的问著他的感觉……

夏时季重重地点了头,说:“你还要吗?”

那後面没离去的东西又起了来,夏时季想想,又补充,“没那麽疼了……”

他看著李昱泊那张就算他闭眼也会一笔不误一字不差就能描绘出,能描写出的脸,说:“这次,你可以更用力点……”

李昱泊的眼比原本的深遂更黝黑了起来,因欲望的眼一刹不刹地盯著眼前一眼都不眨,要把他全部看进眼内的夏时季说:“宝宝,这一辈子,我们都要一起过……”

他挺了腰,全力侵占,在夏时季重重的呻吟声中说:“宝宝,说,你爱我……”

夏时季抱紧了著他的颈,腿缠紧了他的腰,抵死缠绵,在他嘴边如夜莺低泣般呜咽,“我爱你……李昱泊,我好爱好爱你……” >=-

李昱泊想,没有夏时季,他一天多余的日子也过不下去;而他的季季没有他一天的日子,他会担扰得无法离去,也就是本无法离去……

这样,也就是只能一起过他们的日子,一起过去他们的一辈子。

只是,李昱泊从来没有想过,如有朝一日,那般如他想的唯他而活的夏时季在没有他後,会因为无法跟随他去而过尽了一段怎样都无法死去的日子……

PS:真的,你们是不是认为我叫H空是不是名不虚传来著?哈哈……夏露写到这一章,我突然觉得这个文我已经写到我觉得无愧於自己内心感受的一部分了……

我文笔一般,人也只是个一般人,我知道我写得不是过於出彩,至少我觉得太多章数我并有出色地完成每写的每个字,但还好胜在我勤快,也胜在我是用真心在写文……我用最大的努力也就是只能写出这些个人认为并不是太过於差劲的文字。

所以,你们一直都在,不嫌弃於我的愚笨;而我也因为自己,与你们无形中的鼓励,也没有丢弃我一开始写BL的信念……不追求完美的构思与炼的文字,只希望,当某天我们看到所写的文章的某处时,阵阵暖意,或阵阵酸楚,都能在现实的我们心里真实地涌现……

再……

从下一章开始,夏露要过渡五年,从他们脱离春夏镇,到了另外处一个生活的地方写起……

(072鲜币)夏露115

夏时季拿著电话,探过步行楼梯的栏杆,对著楼下叫了他几声的李昱泊不耐烦地回道:“知道了,知道了,马上下来……”

他赤裸著的上半身,衣服也没穿。

他刚下床穿了条裤子时,许百联的电话来了……

“我就不知道他为什麽每天都要那麽早早起,好,他忙,他早起就好了,还非得拖我起来,看牙医我自己知道去看,用他安排什麽……”夏时季跟电话那头的好友抱怨著,完了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别带太多东西过来,拎个小包就好,过来我带你去买。”

要来美国度假的许百联“嗯嗯”了几声,说,“那先就这样了,你记得来机场来接我……”

“记著呢,忘不了……”夏时季找著了衣服拎到了手里。

“5点10分……”许百联再次提醒。

“知道了,婆妈娘……”夏时季说了拜拜挂了电话,连往楼下走边穿衣服,他就不知道在一个全球最繁忙的城市里找了一个最繁忙的地方工作的李昱泊是如何能在一天有限的时间里还能抽出一点时间来管他的,对他来说,他宁肯不去看什麽牙医,而是舒服地在床上睡一个懒觉。

时间已有些来不及,李昱泊把夏时季要吃的三明治装进了袋子,拿起温热的牛放到走至眼前的人手里,命令道:“喝完,一口都不能剩。”

夏时季朝天翻了个白眼,捏著鼻子,跟喝苦药一样把一杯牛喝了下去,这杯子还没放下,李昱泊就已经拿起了他们的包,还有手里的三明治打了开门,又是一声命令:“快点……”

“你就不能饶了我?牙医我自己也可以去看,大不了改时间……”夏时季嘟喃著,但不得不加快了步伐出了门。

锁好了公寓,李昱泊准备要去停车位取车,夏时季咬著李昱泊塞在他手里的三明治跟在他屁股後面,在下楼梯时,楼下的白人夥计正好要打开他公寓的门要进去,回头见著了李昱泊下了来,挺惊讶地说:“李,今天不用上班?”

“请了三个小时的假,我要带Leif去看牙医……”李昱泊朝同在华尔街工作的白人夥计略为解释了一下,问他:“你也没去?”

“哦,该死的,老板让我回来换套好一点的衣服,等会我要跟他一起去见一个英国来的老女人,你知道的,见有钱女人总不是那麽容易……该死的,不能多聊了,他就给我一个小时让我把自己收拾得像英国的那个踢足球的,天知道现在的女人口味怎麽了……”那位夥计也匆忙说完,朝李昱泊说了声拜拜就要闪进门里……

夏时季在高大的李昱泊後面探出头,含著三明治的嘴含糊不清地也说了句:“拜拜,Leon……”

“拜拜,Leif……”白人夥计朝著这幢楼里最悠闲的人面容扭曲地说了一句,片刻都不再停留就把门给关上了。

这种时候,他最不愿意见的就是这个成天悠悠闲闲,吃喝拉撒还有人伺候的人了。

曼哈顿的早上的街上这个时候挤上了不少要去上班的人,李昱泊牵著夏时季的手穿梭在人群里,他们要去街那头的停车场去取车。

他走得快又迅速,像条敏捷的豹子一样带领著夏时季不断地与人擦肩而过,夏时季必须小跑步地才能跟上他的步调。 

在繁忙的城市里,李昱泊一点也没有不适就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准确无误地跟上了高速率的节奏,并且还能游刃有余。

夏时季觉得自己小时候可能偷**狗的时候太多了,以至於完全不能像李昱泊那样高效率地运转生活,事实上从他们去见牙医的态度可见一般,他们只不过是这个星期的星期一提出要去看一下牙医,然後,在星期三的今天他们就真的要去看了,而自己却是想著如果能多睡一会,这牙医看不看也无关紧要了,也许改个时间,晚点没关系,最好是约在不那麽让人头疼的下午…… $

天知道他们的牙医是有多麽的难以预约了……真不知道李昱泊又用了什麽方法让人挤出来了时间出来。

夏时季有时真不知道他男人是用什麽样的速度在这里很快扎了,并且在这几年建立起了他不大但也不小的交际网,要知道他们在两年後李昱泊在交易所的工作完毕後就会回国,实在不需要如此努力。

“呜……”李昱泊走得太快了,夏时季被拉著小跑了几步,紧接著又大跑了几步才跟得上李昱泊,他不禁生了气,对著前面的男人咆哮,“只是去取个车而已,不是去赶死投胎,用得著这麽快吗?”

李昱泊回了头,皱了下眉,速度稍慢了点,他对著啃了一路也只啃了半个三明治的人投去了不满的一个眼神,再走了几步,过了红绿灯,把人放到停车场的门边,对人命令:“在这里把东西接著吃完……”

说完,不看夏时季那明显充满了怒气的脸,快步走入了停车场……

夏时季进入了打开的车里时,正好把最後一口三明治塞进了口里,李昱泊把扭开了盖的水递给他,对他说:“等会坐出租车回来,别到处乱逛,去机场前打个电话给我。” '

夏时季嗯嗯了一声,嗯完之後才想起今天还要去学校一趟,不禁挠了下头,说:“教授让我去学校一趟,他说有一个活要我过去做一下……”

“要多长时间?”李昱泊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了,要看是什麽样的活,我忘了问了……”夏时季翘了下嘴,他不及李昱泊勤奋,李昱泊在今年年初就拿到了金融学硕士,并且已经进入了全面的工作期,而同在商学院的他,会计跟管理的两个学位还在苦苦挣扎著,尽管课已经不必要上得那麽勤,但是教授一召唤,他也不得不随时奔回学校。

“你也没跟我说……”李昱泊甩下了这句话,抿起了嘴,在车上调出自己的行程,发现无论怎麽挤都挤不出时间後,“百联的飞机是5点10分?”

夏时季点了头。

李昱泊沈思著,一言不发,在想著夏时季来回跑动最好的方略。

夏时季见状没好气地把喝好了水的水瓶拧紧,扔到了旁边座位上,说:“至於麽?我在这呆了五年了,难道还找不著回家的路?你能不能稍微管得松一点?”

“你来得及去接他?”李昱泊转头又看了他一眼。

“我跟教授会说的……”夏时季耸耸肩,“活可以带回来做嘛……”

李昱泊却不理会他的话,过了一会,在等红绿灯时回头严肃地说:“你可以去接人,但是,隔五分锺给我发一条短信……” Ofm%:}LV

夏时季拿他没办法,谁叫他上个月搭出租车回来,跟开车的黑人司机聊得太过於投机,半途转道跟了司机去了酒吧看球赛去了,直到告一段落後,才去翻看因在图书馆里收拾书时顺便也收在了包的最底层的手机,发现上面有二十几通李昱泊的的未接电话,等他回过神来立马回拔电话时,等他回来吃晚饭的李昱泊已经通过手机的GPS已经来到了酒吧,当场把他逮了个正著……

事後他被李昱泊教训得惨不忍睹的事他已经不想再记得了,就算不想想起,但夏时季现在下意识对那次意外的教训心有余悸,於是举手郑重发誓:“我绝对每隔五分锺就发条短信给你,就算让教授骂我太像个小孩,而两年未见过我的许百联会认为我是个十足十的娘们,不,也许比娘们还娘们……”

李昱泊不理会他的扯皮,只是用犀利的眼神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夏时季这下欲哭无泪,不禁丧气地打了一下挂在车前的两个小木偶,气不过,打那个稍微大的木偶多打了两下,如果不是车里空间有限,他都有种想把脚抬起去踢那个木偶的心了。

而旁边李昱泊对於自己化身的被折磨视而不见,眼睛偶尔瞥开,看的也只是眼边屏幕上关於工作的股票行情走向。

牙医看过之後,是上午十一点,夏时季被李昱泊送到了出租车上,而李昱泊则要开车回去上班……

李昱泊帮他关上出租车车门,秒间记下了出租车车尾号,看著车离了开,这才回身大步去取车,在走路时把另一个掌上电脑掏了出,耳朵里也戴上了蓝牙,正式开工了起来……上次让夏时季知道他跟他吃饭时还戴著蓝牙处理公事,硬是撒开了子跟他打了一架,并且事後硬撑著二个星期都不跟他讲一句话,李昱泊不得不妥协,在他们相处的绝大数时间里不再过多的去考虑工作上的事。

当然,他的时间也不比别人多,只能在其它的时间里挤出一点时间来补充一些流失的信息……他必须时刻掌控周围节奏,这样才能走在别人的前面。

这边李昱泊走路间都在匆忙阅览信息,而那边出租上的夏时季则接到了国内李妈妈的电话……

李母在那边说她临时决定後天要来纽约,问要不要帮他们带点什麽过来。

“不用带什麽,你把李昱泊给我带回去就好……”夏时季觉得自从上次酒吧那事事发後,李昱泊更霸道了,他自己忙就好,忙得要死要活的还要分分锺都要管他,这真是不让他活了。

“又管你了?”地球另一端在深夜工作完了想起打电话给夏时季的李妈妈在那边失笑,“炸毛了?”

“不是,是他管得太过份了……”夏时季遇到了李妈妈跟遇到知音般连忙倾诉:“你都不知道他这阵子气焰有多高,我要是有一点不听他的,他就瞪我,活像我做了天大般的坏事一样……”

“谁让你乱跑,还不接电话……”李妈妈干脆笑了出声,“活该被管……”

“你怎麽能这样?”夏时季焉了,“就算我不是你亲生的,我也是你儿子好不好,你不能老帮著他……”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我会说说他的……”李妈妈怕失去多得的一个儿子的喜爱,连忙转了口气。

“说了也不管用,我不要他了,你帮我把他带回去……”

“啊,真带啊?”

“嗯。”说话的人还重重点了下头。

“那我就真带回来了啊,真带了啊……”李妈妈带著笑音说著,一派你敢答应我就真把他带回来的口气。

“呃……”夏时季想了想,觉得自己有些舍不得,不得不痛苦地叹了口气,“算了,都被管成这样了,再管也无非就这样了……”

李妈妈在那边大笑,笑著骂他:“你这麽大还调皮成这样,怎麽一点稳重也没学会……”

夏时季像个历经沧桑的老人一般悠悠地叹了口气,“这可怪不得我,这稳重都让李昱泊一个人都私吞了去,一点点都没剩下给我……”

(076鲜币)夏露116

夏时季匆忙赶去机场,从维也纳到纽约飞了近十个小时的许百联一见他,立马扯著他的衣领吼:“都说了让你及时赶到的,及时,你知道什麽叫做及时吗?”

“堵车,现在是纽约下班时间,你知道我打一辆出租车有多难吗?”夏时季扯著他的手以拯救自己的脖子,“而且我只迟到了十分锺,你就是这种修养取得在新年音乐会上弹棉花的资格的吗?”

他不说“弹棉花”还好,一说,许百联就想起在学院里头生不如死的演奏生活了,这下不管夏时季怎麽抵抗,手伸出手来狠狠地打了一下夏时季的头。

“哦,天,”夏时季一时不察真被他打了一下,他瞪大了眼,惊诧地说,“许百联,你23岁了诶,你还用你3岁时那种像小女孩式偷袭我的方法打我?你敢不敢爷们一点?”

下意识就用了以前跟夏时季吵闹时打他的手法,许百联也是打完之後才反应了过来,一时之间恼羞成怒,羞愤地伸著涨红了的脖子喊:“夏时季,你也23了好不好?你就***不能成熟一点,有点时间观念?你以为你还在是镇子里的那个被人护著的小屁孩,想怎麽样就怎麽样,你敢不敢成熟一点?”

夏时季立马反驳,不服气地叫:“我怎麽不成熟了?我只是迟到了十分锺,你怎麽还跟以前那样有点什麽事就大惊小怪的,我就纳了闷了,你怎麽跟吃了炸药似的,是不是嫉妒我长得比你帅……”

这下,许百联目瞪口呆,看著夏时季半晌无语,过後勉强吐了一句:“你还要不要脸了……”

“KAO……”夏时季笑出了声,拿过他手里的那个小行李箱,手搭上他的肩往前走,“得了,闹归闹啊,回去吧,你这近十个小时的飞机估计都把屁股都坐疼了,回去洗个澡,李昱泊做晚饭给我们吃……”

许百联老实地跟著他走,问夏时季,“他还跟以前那样啊……”

“能怎样啊?”夏时季耸耸肩,说:“我跟他就这样了,分不开了……”

许百联也是这两年才明确地知道夏时季跟李昱泊真在了一起,此时见了面,有些为好友担扰,“那你们还准备以後要回去?”

“能不回去吗?”夏时季无奈,“我们两家家里都那麽一大摊子,弟妹们又小,爸妈总归年纪大了管不了那麽多事……”

许百AD想也是,他其实也不比夏时季好多少,等维也纳的几场演奏会完毕後,也得回国光宗耀祖,他要是敢当鸵鸟回镇上当个小钢琴老师,他爸非得拿棍子打死他不可。

人长大後,各种问题总是接踵而来,不是这个问题出现就会有那个问题出现,每个人都自求多福吧,反正也不可能不去解决。

他们在路上堵车,回到曼哈顿的公寓已经是晚上八点了,期间李昱泊打了一个电话,问夏时季晚上要喝什麽汤。

挂完电话,许百联在旁边斜眼,问:“你们就不嫌腻得慌?”

夏时季笑,摇头,“不觉得……”

许百联翻白眼,“李老大还是这样,我才是客人好不好,要问应该问我……”

“问我比较重要嘛,而且是他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你就偷著乐去吧,自从他找了那个忙得看著都累得慌的工作後,他都没做过有带汤的大餐给我吃了……”夏时季弹了下许百联的额头,“你来,他才想起要做好吃的,他要是再不问问我要吃什麽,我都要怀疑他喜欢的是谁了……”

夏时季一向这麽无耻,许百联也只好再次习惯,不过还是依照直觉说出了他的感觉,“我看他对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什麽都是依著你,护著你,没怎麽变。

夏时季笑而不语,没有过多说什麽。

到下了车,回到了公寓,许百联看到帮他们打开门的高大沈稳的男人时,才发现李昱泊跟视频里见到的那个人有很大的差距。

他偶尔在与夏时季视频时见到的李昱泊与现在面前这个全身充斥著成功二字,并且全身上下都是浓厚男人味的英俊男人那气势差的不只一点两点。

视频里的李昱泊绝没有现在这种强大的冲击力,明明面容冷静,但却有著像是时刻准备著扑杀猎物的狮子一样的姿态,危险十足。

果然,有些人要亲眼见到才知道有多打击信心……许百联还以为李昱泊能变得稍微能不那麽夺目一点,看来,他又是做梦了,跟他小时候做梦梦见跟夏时季打架打赢了的梦一样。

许百联郁闷地从手里拿过夏时季的箱子,不去看朝他微笑打招呼的李昱泊,闷闷地对著还比他稍微高一咪咪的夏时季说:“我的房间在哪?”

“那……”夏时季闷笑,指了指一楼那间打开了门的客房。

许百联再不理人,拖著他的行李箱往他的房间走去了。

旁边李昱泊挑了下眉,看向了一脸坏笑的夏时季。

“他觉得自己不够男人,所以他讨厌任何一个比他有男人味的雄……”夏时季见许百联进了门,笑出了声,“哈哈,我就说他这小子不去弹棉花还能怎麽办?连我比他长得高一点都要拿来计较,这点小心肝啊,还是去当个艺术家来的好……”

“不许嘲笑我……”客房门边,许百联探出他娇小身体上的小头颇,大叫:“别当老子听不到,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别忘了当年我是怎麽帮过你……”

夏时季耸耸肩,摊了下手,做了个不再多说的手势,许百联才愤愤地给了他一个中指,收回了头。

客房的门关了上,夏时季一个跳跃就挂了李昱泊身上,吻著高大男人的脸,笑嘻嘻地问:“有没有想我喽?”

李昱泊让他挂著,往开放式的厨房边走,也亲吻了几下夏时季的脸。

“到底想没想?”没得到回答,夏时季那是相当的不满。

“想。”李昱泊说出了一个字,把所焖的牛腩掀了锅盖,而他身上的夏时季一闻到那阵浓浓的香味,立马探出了手,就要去抓锅中的牛……李昱泊眼急手快地抓住那只小贼手,怒瞪向他:“烫……”

“好香,要吃,你都小半年没做给我吃了……”自从李昱泊有了工作,饮食就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夏时季显得非常急切,他推了推李昱泊,急急地说:“你帮我吹吹,吹块凉的,我要吃……”

这时,打开客房的门准备跟夏时季询问客房浴室那些过於极端现代化的浴具怎麽用的许百联看著夏时季那幅挂在李昱泊身上完全跟小孩儿一样的德,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吐出字句:“夏时季,你是23岁了,不是3岁,你当自己还是小孩啊?”

夏时季丝毫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回头朝著发出声音的许百联竖了一中指,回头拖长著声音旁若无人般地对李昱泊说:“吹吹嘛……”

他撒娇的声音听到许百联一身恶寒,更让他觉得崩溃的是,那个男人得不能再男人的李昱泊还真的夹起了一块,很泰然自若地放到了嘴边吹了几下,还放进嘴里试探了下温度,这才喂进了夏时季的嘴里。

而夏时季眉开眼笑地含著牛块嚼了起来,那看向李昱泊的眼,许百联敢用他爸新送给他的新钢琴打赌,那里面绝对是冒著心型状的星星……

许百联被这俩人给刺激得真的没有了任何语言,他算是明白了当他说李昱泊没怎麽变时夏时季为什麽什麽都没说。

***,因为这简直是比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百联被这俩人惊瞎了眼,抚额关上了门,上帝啊,这两个人到底是怎麽把日子过得像十年如一日的啊。

-

到了餐桌上许百联更是觉得来纽约度他一年难得一次的假是错误的,夏时季完全不顾他是客人,跟他在餐桌上打起来了。

他背井离乡那麽多年,一个人在维也纳受严苛的老师们毒害那麽长的一段时间里,夏时季就过来看过他两次,并且每次还只呆两三天……现在可好,他来美国好不容易吃一顿有家乡味道的饭菜,夏时季都还要跟他抢

一下,许百联简直就是快要气得疯掉了,他完全不顾这些年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优雅,扯著噪子对著空气大吼:“李昱泊,管管你家小孩……”

夏时季此时正往嘴里塞著从许百联手下抢过来的排骨,被大叫声吓了一跳,筷子都快从手里掉下来……

一旁李昱泊皱著眉,拿过因跟许百联抢菜时手都用上了的夏时季沾满了油腻的手,边拿纸巾擦著夏时季的手边温和地跟许百联说,“他是跟你在闹,吃不了多少,菜我都准备了小盒备了份,你先吃点,要是喜欢吃的话,等会拿去当宵夜。”

许百联一听,对充满了男人味的李昱泊的嫉妒刹那全部没有了,他感激地朝著有好手艺的好男人望去,“那真是不好意思,谢谢你了……”

“那我呢?我也要……”夏时季一手被李昱泊擦著,另一手干脆放了筷子去拿盘中的排骨放到嘴里啃,反正呆会也是要擦的。

“别用手……”李昱泊皱眉,把他嘴里的骨头给揪了出来。

“为什麽我没有?”夏时季也不管没啃著的骨头了,追问。 _

“你还想怎麽样啊?”许百联一脸受不了地说:“为了你多吃一点,他都用一桌子的菜让你跟我抢了,夏时季,你这麽大的人能不能有分寸点啊?”

“哦,我没分寸吗?”夏时季一脸无辜,转头眯眼看向李昱泊:“那是哪个没良心的男人说要给我做顿大餐庆贺我过了论文,隔天却飞去伯明翰出差,留下我一个人可怜地啃著他留下的那几个装在保鲜膜里的三明治过日子的?”

李昱泊一听,知道他的小心眼来了……他眯了下眼,说起来他还一直等著夏时季什麽时候拿这事跟他算帐,今天可总算等到了……

“更过份的是,你这是半年来好好做一顿饭给我吃……”夏时季愤愤地接著说。

“那我明天开始天天做给你吃。”李昱泊一脸不以为然,拉过他的另一手继续擦著。 '

“呃……”夏时季一看李昱泊松了口,当下有了一点小心虚,其实他真不介意李昱泊做什麽大餐,他吃得也没有那麽差,他只是习惯地挑畔一下李昱泊,把李昱泊做错的事好好记著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在李昱泊教训他时用来要挟李昱泊不要太过份,但想来想去,还真不能让忙於工作的李昱泊天天耗时放在做饭上,好不容易他不顿顿盯著自己吃饭了,“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那些了。” u

说完,嘴角翘了起来,嘴边带著笑意就拿著油嘟嘟的嘴去亲李昱泊的脸……

李昱泊任他亲完,尔後淡淡地看了夏时季一眼,伸出手,住了他的下巴,然後无声地用指腹摩擦了几下,随後伸出另一手抽出纸巾,去擦他那张实在是吃得乱七八糟的嘴……

许百联在旁看得真是觉得这俩人深深刺眼了他的狗眼,他拍了下桌子,无力地喊:“能不能别这麽麻啊,我还要吃饭的……”

PS:啊啊啊啊,好麻好麻,写得我都觉得**皮疙瘩一身~~~~~~~~~~

本来今天一天都情绪低落的,但写完之後我都被给麻得治愈了,含著眼泪打滚,撒娇什麽的,最萌了。。。

夏露117

隔天李昱泊一大早去上了班,夏时季跟许百联睡到了中午,两人起来拿著冰箱里的剩饭剩菜吃了一顿

只是当夏时季在热饭时,许百联看著夏时季在厨房里毫不生疏的熟敛动作时著实惊讶了一翻:“你还会点了?”

夏时季听得笑骂了一句“”。

许百联倒不以为忤,反倒羡慕地说:“我不会,在维也纳开始那段时间,吃外食吃到吐,後来只能学著跟他们一样吃才活下来。” )

夏时季哼哼一声,没跟他多扯,只是等他们坐下来吃他热的饭菜时说:“李昱泊很忙,没那麽多时间老是照顾著我,我要是不吃,他又忙又急的给我弄吃的,我见不得那样,老早就学会了自己弄一些能吃的,要不这样,我得烦心死,又不止只他心疼我的……”

许百联听得又咋舌,“真他妈麻……”

夏时季瞪他一眼,然後笑了,用手打他的头,“赶紧给我吃,等会跟我去接李妈妈……”

许百联迅速扒拉了几口饭,然後突然想起问:“你们两家知道你们的事了?”

夏时季摇头,“没,就李妈妈知道。”

“啊……”许百联啊一声之後,傻了眼,随便想想,李昱泊他妈都答应了,那些个长辈解决了也是迟早的事,也就不担心好友了,继续扒他的饭,扒到半途觉得不够,抬眼渴望的眼看向夏时季。

夏时季闷笑,把只吃了几口的炒饭扒了一大半到他盘里。

许百联感激得很,只是嘴里忙於把饭扒往嘴里,朝夏时季露出了个相当模糊的笑容。

他们到了机场时,离飞机降落还有半小时,许百联在旁边抱怨说:“你从来就是这样,要讨好的人能讨好得要命,不在意的人一眼都不多看……”

夏时季知道他还在计较自己晚了几分锺接他的事,他一手臂伸了过去揽著好友,用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你能不能别这样小气,你那些大大小小的粉丝如果知道你这麽孩子气,你以後是不是要红著一张脸去弹棉花了……”

“你能不能别老弹我额头……”许百联抬头抚住额头怒吼,“什麽粉丝不粉丝,关我屁事,我只是个弹棉花的……”

说完,才知自己被绕进了夏时季的话,都自称自己也是弹棉花的了,不由得丧气地垂下头,焉焉地说:“你就知道老逗我,亏得我对你这麽好,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好朋友……” r

“你也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啊……”夏时季摇摇他的肩,对著微微比他矮一咪咪的好友,“一辈子都是,别生我气了……” b

许百联含怒地瞪了眼前那张含著笑的好友的俊脸,哼了一口气,最後,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从小被他妈妈逼著练琴,而夏时季是被李昱泊逼著练,记得他们九岁的时候,他们实在受不了那枯燥的练指时间,在最後一节课後逃过所有人的眼线,相约去了要到最遥远的地方去逃亡。

那时候他们其实都是从没受过一点痛苦挫折的小孩,他们在逃亡半途中他扭伤了脚,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是夏时季背著他回了去的。 UT

那时候,夏时季的体重还要比他要轻些……但就是这个比他要轻一些的同伴一路硬是背了他好久,直到找来的人找到他们……

许百联一直觉得他能跟夏时季成为一辈子的好友是他一直衷心地认为,一个会奋不顾身不落下同伴的人是值得寄托他所有的忠诚的。

而事实上,夏时季与他确实一直以来都相扶相持,也许他们生命中会有更重要的人出现,但他们彼此却真的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受不了你……”夏时季看著许百联孩子气地笑了,不禁对天翻了个白眼,继续看著出口,等著李妈妈出境。

李母要出来时,看到夏时季一路跑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大大的,她一刚出来,这孩子就大力抱起了她转了个圈圈,随後又大大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个吻,然後才放下她来真心地赞美,“美人儿……李妈妈,你真漂亮。”

李母确实原本是个美人儿,就算有了年龄,但也还是个美人,不过听到夏时季发自内心的赞美,喜悦也不禁从内心涌向了身体的每神经,她不禁拍了拍这孩子的脸,笑骂:“油嘴滑舌……”

夏时季摇头,摇得跟拔浪鼓似的,“才是不,是真美……我就说了,前几天李伯伯打电话问李昱泊你最喜欢什麽,肯定是想出什麽新招讨你更喜欢,害怕你不喜欢他才这样的……”

“你李爸爸打电话给昱泊了?”李妈妈微微惊讶地问,拉过了跟过来的许百联的手,一点忽视也没有地捏了捏许百联的手,小声地赞扬了一下,“这手还是这麽漂亮,也长高了不少,要是回了咱们镇上,不知得多少人夸……”

她说得许百联脸微微都红了,他当年年少不能体会镇里太多人的出色与了不起,但当他游览全世界太多地方时,他才知他以前呆的那个地方,其实无论哪家的长辈还是孩子,其实都已是相当了不起的人……而生下李昱泊的李妈妈,很显然,更是一个了不起的女。

而被这样的女这样的夸了几句,许百联觉得比他获得比赛的一个大奖还觉得有点无所适从……

而旁边夏时季拉了李母的行李,牵著她的手往前走时笑著说:“打了,我在旁边听著了,李昱泊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你现在最喜欢什麽,还是我跟他说你现在最喜欢咱们镇里房子里种的那种小花儿,他才回答了李伯伯的事……” `

“你知道?”李母含笑看著夏时季,以前觉得的太多酸涩现在变成了平静与微有的欢欣,当丈夫与儿子都各有天地时,只有这个从小就有最清澈天真眼神的孩子一直把她的欢喜放在心里,真正地看穿她什麽才是她最喜欢的。 

“我当然知道……”夏时季理直气壮地说,“你是我李妈妈嘛,我不知道要谁才知道,是不是,百联同学?”

许百联同学在旁听得他自大的话毫不客气地吐槽,“你再不要脸点,我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了……”

听得李母笑了起来,拉著两孩子的手,离了机场。

当坐到出租车上时,李母问夏时季,“还是不让你开车啊?”

“不让啊……”夏时季很理所当然地说:“我要是敢开车,他肯定得时刻把我要路过的路段的所有交通台都放在耳朵听,我算是怕了他了,不开就不开吧,出租车坐习惯了就好。”

“他是太喜欢你了……”李母不得不为儿子说了一句,不是她心疼儿子,而是她儿子是真的照顾眼前的这孩子成了习惯,已经无法不对面前这孩子多多些心了。

“知道呢。”夏时季一点不满也没有,笑呵呵地朝著李母挤了下眼,做了个鬼脸,“要不是知道他太喜欢我,我才懒得理他。”

许百联坐在李母另一旁,这时苦著脸说:“这怎麽搞的,怎麽哪都这麽麻啊,夏时季,你能不能稍微那麽正常一点,我是来度假的,不是来看你秀恩爱的……”

他这麽直接一说,说得李母也跟著夏时季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直把许百联又笑成

李母到了家里,看著他们整理得井然有序的房子时,问,“谁整理的呀?” ;

忙著帮她拖行李进屋的夏时季立马举高了手,骄傲地说:“李昱泊……”

许百联是对他没什麽好说的了,摇摇头,去冰箱找饮料喝去了,而李母哭笑不得,说:“谁在车上说谁忙得一点时间也不给自己了?”

“我。”夏时季毫不羞赧地这样回道,把行李拉了一楼的另外的客房,回过头来说,“是他早上趁我没起床整理的,他不让我做呗,说让我好好做我的功课,别乱七八糟的浪费时间……”

“你还有理了?”李母笑骂。

夏时季这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呲牙咧嘴地说,“我爱睡懒觉嘛……”

李母也跟了过去,捏了下他的脸皮,笑著说:“养你养得这麽细皮白嫩的,还说他不够以前那麽喜欢你了,你这脸皮是哪来的?” 夏时季挤了下鼻子,不敢再答话了,怕自己真会引得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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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昱泊晚上回来时还去买了一堆的食品回来打算做晚餐,可是回到家,刚开了门,夏时季就扑向了他,见他抱著几个食品袋无从扒到他身上,只能七手八脚地乱拉袋子往自己身上捧著,还边往他的脸上亲了好几口之後才说:“妈妈有做饭,正等著你回来吃……”

李昱泊连忙把他手里一个没拉住要往下掉的袋子拉到了自己手里,随後,更是把夏时季硬扯过去的袋子拿到自己手里,往厨房柜台走去,对母亲说,“妈,你来了……”

正在煮汤的李母含笑点头,看著儿子那张越发显得成熟有担当的脸说:“明天要去跟一个人谈点事情……”

“什麽人?”李昱泊认真地询问,“是跟你合作的拍挡吗?”

李母点头。

“上午去?”

“是。”

“那我送你去……”李昱泊知道母亲来了之後,尽量又调了一段时间出来,无论是上午还是下午,他都会抽出一段时间来陪母亲赴约。

“好。”李母知道儿子想看到跟她谈生意的拍挡是什麽人,他对她的维护之心从来只是做出而不是说出来,她从来都感激上天让她拥有这麽一个儿子,就算他决定跟一个跟同样别的人过一生也影响不了她对他的爱。 1

“嗯。”李昱泊朝母亲点了点头,又朝旁边在猛吃李母刚出炉点心的许百联微笑了一下,在许百联回了一个忙得不得了的笑容後,这才对著旁边的人说:“没吃点心?”

遭他电话警告他不许多吃点心的夏时季恨恨地眼了吃得不亦乐乎的许百联一眼,这才笑著对著李昱泊说:“没有吃啦,我听你的。”

李昱泊这时因在工作中肃穆果断的脸完全轻松懈了下来,那俊朗逼人的五官因一时的柔和此时更是英俊得让人窒息,他低头在夏时季脸上,当著母亲的面毫不避讳地亲了他一下,说,“乖,等会多吃点饭。

夏时季笑,重重点头,“妈妈做的,肯定会多吃。”

李昱泊伸手了下他的脸,回头朝母亲笑了一下,这才边脱著外套往外楼上他们的卧室走。

而夏时季也对著她笑了一下,跟著李昱泊上了楼,一路也帮他脱外套去了。

许百联看著他们这样一起上了楼,等把口里的点心咽下,对著李母说:“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李母笑了,笑中有泪,她先是点了头,然後又说了句:“是的。”

许百联看著她笑得有泪的脸低了下头再次看著炉火上做的汤时,真心地说:“您真了不起……”

李母这下真笑出了声,她抬起头,了许百联的头发,“好孩子,就像你所说的,他们真心相爱,我又有什麽办法?”

夏时季拿著李昱泊的外套,在他解衬衫时连忙说:“我今天一天都很乖……”

李昱泊看他一眼,嘴角微挑了起点。

夏时季看著他感的嘴角一下子心情更是好了,他点著头附应著自己的话,“很乖很乖……”

“过来。”李昱泊停下解到半途扣子的手。

夏时季迅速走到他面前,在李昱泊在他额上,鼻项,鼻尖,还有嘴上都印上了吻後,低头笑了,他打了李昱泊的口一下,说:“你赶快去洗澡,妈妈还在等我们吃饭。”

“嗯。”李昱泊的手在他嘴角边恋恋不舍地磨擦了一下,抿了一下嘴,义无反顾地走进了浴室。

而,夏时季在帮他找衣服换穿的半路中,回过看过去,未拉上门的大浴室的正在洗澡中的他的男人的正面,正坦荡赤裸地面对著他……

他没有脸红,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好多人,包括李妈妈都很欣慰他们能一直这样好的一直在一起……他其实对此并没有太过多的想法,可能他与李昱泊在一起太久了,久得把两个人当成一个人的生活太久了,以至於总不能好好理解别人把他们的生活理解成另外一翻感受的模样。 [

但,有一点是一样的,他和李昱泊确实是应该要在一起一辈子那麽久的,如果他们这麽相爱的人都不能在一起,那还有什麽更好的要在一起的更好的理由更好的人吗

其实,他爱他,他爱的他也爱他,这就是最好的道理与理由让他们因此厮守。

不过,别人不懂,时间久了,也会懂的。

真心的东西,夏时季从来都觉得,不怕别人不懂,只是要给人时间……等好多年,他们在一起的多年後,他爸和他妈还会觉得他们这样的感情不可靠吗?

“张口。”李昱泊当著母亲的面,却还是发怒了,母亲熬的海带汤,夏时季先前喝了两口,这下更是不张口了。 "

“你别逼他。”李母在一旁柳叶眉不快地一皱,对著面有忿色的儿子急了。

“医生让他多吃点海带……”李昱泊朝著母亲飞快地解释了一下,又对著夏时季严肃地命令,“张口……” U

夏时季不得不张了口,把一口连汤带汤带的吃的吞下了嘴,吃完就对著李妈妈哭诉:“你知道他平时对我多狠了吧?现在活著的哪个人没一个缺点什麽的,他是那些医生一说我缺点什麽就非要我补什麽……我身体这麽好,绝对能陪他到死,你快治治他,别再让他再过份了,这样下去,我绝对会要你带他回去的。”

许百联这时在旁边看了半晌,不得不叹气地说:“泊仔,你是太看重他了,他身体好著呢,肯定能活不少年,肯定还会比你还要久活,你这样乱补,这怕要是大补过头了……”

大补过头会折寿的话许百联再不谙世事也知不能说出来,只是说出了前半向,但李昱泊神色要缓和了一些。

李昱泊朝许百联笑了一下,那总是在别的人面前游刃有余的男人朝著许百联温和地笑了一下解释说:“我忙,有时不能盯著他吃饭,他也总是不放在心上有一顿没一顿地吃,我得上心些……医生说的话总是要听一些的。”

说著,朝身边愁眉苦脸的人低低哄了一声,“再吃两口,就不吃了……”

夏时季“嗯”了一声,说:“你让我慢慢吃,等会还可以喝一碗海带汤……”

李昱泊笑了,说了声乖,把碗放到他面前,去帮母亲挑她爱吃菜去了。

李母跟许百联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只是任得他们那麽折腾去了。 ~

李昱泊早起打开电脑时,那沈睡中的夏时季还是醒了过来,他茫茫然地站在坐在他书桌前的椅子前,丝毫没有醒过来地说:“李昱泊哦,你又工作了?”

李昱泊看著这样的他,心软得不成了样子,他拉了坐到自己怀里亲吻著他的额角说:“要工作,要养季季……”

这样一说,夏时季就没有什麽动静了,只是安静地睡著,到他抱起他放他到床上睡著时也没有过多挣扎。

只是,需要把他们共枕的枕头放到他怀里。

李昱泊看著安静躺在他们床上的夏时季笑了,他们这麽多年来,是夏时季成全了他的执念,才让他在浊尘世中如何打滚,他都知道,他拥有的最大幸福都不会为任何世事而会有所变动。

PS:这里郑重谢谢一下同学们这段时间以来对夏露的喜爱。。。。。休息了几天,因为有想看的同学的留言还是更了,别的已经无法有过多的话说了,只能说,谢谢你们对夏露的喜欢与对我的赏识,让我一直觉得坚持下去其实获得要比任何的一切要多很多。。。。

夏露118

李母起得很早,只是没有她儿子早,李昱泊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耳朵上带著蓝牙,桌上已经分摊开两台电脑,还有若干报纸……他在煎洗菜间隙时会看几眼。

李母在外看了一会走了进来,见到李昱泊看到她就是笑,那英俊的脸上一片温柔,叫了声,“妈妈……”

中国人不太擅长会说早上好,中午好,晚上好之类的问候,很多温情跟暖意都是包涵在那声叫声中,李母听到儿子的叫声嘴边不禁微笑了起来,说,“这麽早?” =

“准备早餐,你是中午跟人约谈吗?”李昱泊再确定了一次,怕临时有变。

“是。”李母笑,接过他手里煎**蛋的勺,把他微推一下,让他去忙他的。

李昱泊笑笑,没有拒绝母亲的帮忙,去了电脑那边看最早的资讯,扫描了几眼之後飞快去了冰箱拿出牛,想温热一下。

“小时季还在睡?”李母看著出色的儿子,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淡去。

“还要睡一会……”李昱泊微微地笑了一下,说:“等会会起来送我上班。”

“这麽乖……”李母失笑。

李昱泊也笑了,夏时季被他纵容得过於厉害,其他人不是有所垢病就是有所无奈,所幸他的季季一直都是个很乖巧的人,在外也进退得宜得很。

不过母亲貌似夸奖的话绝对不是夸奖,听著她带著调侃的话李昱泊也只能用笑应对过去,只是在做好早餐,他上楼要去叫唤那贪睡鬼时,母亲又在後面带著笑说“又要哄他醒来时?”,李昱泊不得不无奈地转过身对著母亲耸了耸肩。

“不要,不要……”夏时季被掀开被子,眼睛都没睁开就知道又来了,他抱著怀里的枕头带著睡意大叫著,“还要睡,不要醒。” 可是,被子掀开了,人也被抱起来了,他不得不睁开眼,对著抱他去浴室的男人嘟了下嘴,抱怨地说:“你就不能再让我睡五分锺?要不然,一分锺也好啊……”

李昱泊懒得理会他,先把他放到大理石的镜台面上坐著,亲了下他嘟著不放的嘴,然後调试蓬蓬头的水温……

仅著小内裤的夏时季打了个哈欠,又揪开内裤看了自己的小弟弟一眼,自动自发地把身上仅著的那块小布条也给脱了下来。

调好水温,李昱泊转头把人给抱了下来放到水下,对著人吩咐,“五分锺出来……”

夏时季被水一淋,抖了一下头发,“哦”了一声……

五分锺不长不短,夏时季很快出来了,见到说著电话的李昱泊拿著浴布包住了他擦他的头发,他识趣地没有打扰,只是在李昱泊说了“BYE”之後在大大的浴巾下大声地说:“李昱泊,今天早上没有做爱。”

李昱泊工作再忙,下面那也是不消停的,可是今天没有做,夏时季洗到半途的澡才想起有些不对劲,洗完,总算是想起来了。

“你想要?”李昱泊抽开浴巾的一角,露出夏时季那张任何时刻都可以让他心悸的白皙的脸。 `

他一问,夏时季笑得鼻子都皱了起来,还调皮地眨了眨眼,说:“那你要不?”

“要。”李昱泊没有一点掩饰,继续擦著他的头,说:“你等会要陪百联去玩,还有要照顾妈妈,今天就不了,留在明天。”

“那明天就是要又多做一次了?”夏时季没有疑问地疑问了一句後感叹,“会好辛苦的……

李昱泊微敛了下眉,打了下他的屁股……引得夏时季怒瞪了他一眼

夏时季今天要出门,李昱泊在他们吃早饭时检查过他的手机与钱包还有一系列的便携电脑,许百联刚刚醒来还在捧著他的牛杯在喝牛醒脑,见著夏时季坐在李昱泊腿上,一边自己嚼著三明治还一边喂著李昱泊,另外还嗯嗯啊啊地应著李昱泊的叮嘱时,不禁有些羡慕了起来。 g

刚醒来的脑子不是很灵光,他对著一旁在吃著早餐的李妈妈说:“他可真疼他……”

眼神里,不无豔羡。

“是啊,可不是……”李妈妈也看了一眼,了下他的头说:“以後你也会找到的。”

许百联点了头,然後感慨地说:“他们这麽好,阿姨,你们会承认他们的是吧?”

李妈妈听得不禁摇头失笑,瞥了眼许百联,说:“难怪时季老说你们一夥人中,你才是那个只管他是你小夥伴的人……”

许百联听得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再说话了。 P

他与夏时季,某些方面真是难兄难弟,所以感情要比其它人好点,那是一定的嘛……

李昱泊安排好家里现在的四个人一天的行程後,早上带著也要去华尔街的母亲出去了,剩下等会要出去买东西的夏时季跟许百联在家里等会出去。

曼哈顿地方不大,住宅区早上街上前去上班人还是多得够呛,许百联在楼上看著楼下挤去上班的人,回过头朝著正在给教授发邮件的夏时季喊:“我们晚点出去吧,现在好多人……”

“没事,等人全去上班要好些……”夏时季知道他们这幢公寓和对面那幛公寓住的都是恨不得拿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的人,所以看风景的许百联要想让被看风景的人也当他是风景是不可能的,人可没那个闲情逸致……

许百联撇撇嘴,不再去看那些走路都恨不得用飞,耳上都挂著几个蓝牙对话的忙碌人群,走到夏时季身边,看著夏时季迅速打完他的报告发出後,对著夏时季说:“你能不能带我晚上出去玩玩?” -

听说纽约的夜生活很丰富,许百联被管教太久,在维也纳他一直被一个严厉的老师看管著,就算身处在艺术氛围的中心里他也没有过多的去接触别的东西,连夜生活除了必要的派对要出席外他也极少有过别的丰富的夜生活。

“去酒吧俱乐部?”夏时季看他,起身准备去穿要外穿的衣服。

“对。”来了夏时季楼上卧室推开窗户看风景的许百联这时紧跟著他,看著夏时季在左边拉开了一项门,然後进了衣帽间。

他无暇去批判眼睛出现的夏时季衣帽间放置的那些过多的衣物,只是急忙再问:“行不行?” O

夏时季扯了下嘴角,对著许百联略带讽刺地说:“你说行不?” 

许百联瞪了眼,“李昱泊会管吗?

“你说管不管?”夏时季恼火地扯下一件黑色V领,觉得不好,扔到一边又另找了起来,“我有时吃了什麽都得向他报告,你说他管不管?”

“那就是不能去了?”遐想夜生活的许百联眼看就要哭了,他的人生真是太悲惨了,在镇子里有妈管著,出了国外有老师管著,好不容易强自争取来的无人陪同的假期,边个夜生活也不能去见识一下……

难怪他一直被人嘲笑是个软脚虾,再没有人活得比他更悲惨的了!

夏时季看著许百联那张哭丧的脸哭笑不得,说:“你至於吗?”

许百联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到了地毯上,彻底没打采了起来。

夏时季没理他,找好了出去要穿的衣服,最後要出衣帽间时踢了踢许百联的脚,“你不是要呆半个月?李妈妈过两天就走,李昱泊下星期可能要去出次差,我们到时候找时间去……”

他这麽一说,许百联眼睛一亮,跟看见骨头了似的狗一样看著夏时季,“真的?” *

夏时季看著被催残得只有这麽一点破念头的好友笑了起来,“真的,妈的,快滚出去,该准备去买你要去过夜生活的行头了……”

这下,许百联一跃而起,都不用夏时季再说,迅速奔出了门,直往楼下他的客房换衣服准备去大血拼了

李母向来知道李昱泊忙,但也不知道忙成了这样,在送她到了他办公楼上的最高层观光时,他就边说电话边往电梯旁边奔的那个速度著实让她目瞪口呆了一翻。 `,

而到中午,她下楼去找儿子时,秘书小姐带了她到儿子办公室,儿子歉意朝她一笑,仅一笑就又回到各种与人的视通的视屏中,再次语速发快地说一长串字母,并说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歇停几秒时,李母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这个儿子,从来到大,向来活得认真,对自己又是那麽的严厉,每每都是恨不得用著最大的极限去做任何他想去做的事。 =

饿著喂饱夏时季饭的那张严肃的小脸,现在努力为生活拼博的这种已经成熟了的有担当的严峻的脸,都是如此。

可这种场景,李母每次看到都心如针刺般疼,别人的孩子哪怕是普通农村家的小孩,或者工薪家的孩子也没他那麽辛苦努力,可这孩子,却是一直如此过来,并且从来不觉得要比别人聪明,要比别人家世要好些,但努力还多想付出多少部的自己跟别人有什麽不同。 `< ^Svou

他不觉得,可做妈的还是会觉得……李母看著李昱泊在即定的时间里完成工作走向她时微笑的脸,到他在身边站定,有些疑惑她的沈默不语时,她抬起手,温情地了下他的头发问他:“这样辛不辛苦?”

“不辛苦……”一如既往地,儿子这麽回答著。

“为什麽?”李母明知道答案,但还是又情不自禁地问了。

“要养季季……我想养他。”李昱泊淡然地,诚实地回答著母亲,她不舍得为难自己,他亦也会把最真实的话说给她听,“养他是我的责任,不是你们的,不是他们家的,一直都是我的,妈,我们从来不是你们的负荷,季季不是他父母的,我也不是你们的,你们只要把我们一直当儿子,这就已经是你们对我们最大的恩泽了。”

李母被他说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打了下儿子的肩,带著恨气说:“你从小只是顾著他,顾著顾著,就只把他一个人当所有了。”

李昱泊看著负气的母亲淡淡地笑了,没再多说,搂著她腰往外走,去赴她的商务午餐。

只是到电梯里,看到母亲用柔和的眼神看向他时,他才亲了亲美丽的母亲的头发,说:“他也只有我一个……”

李母听得征了住,直到电梯“叮咚”开时也没从儿子淡淡一句的话里回过神来……

白天跟许百联买了一天东西回来的夏时季累瘫在了沙发上,许百联比他更惨,累得喝完水,瓶子都没力气放到桌上,直接任它从手上掉在了地板上。

李昱泊和李妈妈回来时就是看到沙发上这两具伪装尸体的人体一动不动一躺在沙发上,眼睛里冒著大战归来的红光……

夏时季一看到李昱泊回来,手立马抬起,当李昱泊走近他抱著他亲了一亲时才说:“我帮你买了好多东西,等会你试试。”

旁边许百联抖了一抖,血拼时,夏时季真是只要看见适合李昱泊的东西挪不开脚,恨不得眼睛所见到的都要买回来,他总算是明白衣帽间的那些东西是怎麽来的了。

“你这个败家子……”许百联控诉了一句也就不再说了,反正这人有人养,他也不咸吃萝卜淡心了。

“妈妈,你也有……”夏时季哄完他家男人,立刻站起来把前面十几排的袋子指给李妈妈看,“这是你的……” "

李母看得那真是近几十个的袋子头疼,捏住凑到她眼前的嫩脸蛋,骂:“买这麽多?败家哦……”

毕竟,还是顾著自己儿子的,李母再喜欢夏时季,也不禁对这个笑得无忧无虑的孩子有些生气……尤其是在亲眼看到儿子在工作时忙碌的程度後。

“有一大半是许百联的……”夏时季“唉哟”地喊疼了一下争辩了一句,接著对著李昱泊喊,“脚走得疼了……”

李母瞪著还没挨完训就紧接著跟李昱泊撒娇的他,可李昱泊却是走了过来,抓住夏时季的腰,问他:“买到自己喜欢的了没有?”

夏时季连连点头,眼睛里神采飞扬,“有的……”

李昱泊听著笑了,亲了亲他,就要抱他…… 

“真是太纵著了……”李母在旁边念叨,“你还敢不要他,他要是不要你,天底下有谁会比他还会对你好……”

夏时季笑嘻嘻地又回坐到了沙发上,对著李母调皮地一眨眼,说:“王後娘娘,没有的……但是,天底下也不会再有人比我更稀罕他了……”

许百联在旁听得狂吼了一句,“我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听麻台词的,老天爷你这个妖孽,饶了我吧……”

夏时季可不敢告诉李昱泊已经跟许百联商量好在他後面出差的时段要去过夜生活的事情了,本来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但李昱泊是肯定不允许他跟许百联去的,就算允许,他也是会跟著的……

可他跟著有什麽意思,这个不能多看那个不能碰,带著李昱泊这个无敌的占有狂去简直就是他自己脑袋有问题了…

夏时季自忤自己脑袋没什麽问题,而许百联为了自己的见识更是百分百的支持这事一定要秘密进行。

於是,夏时季当这件已经商量好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不过在晚上回到卧室时照例地调出李昱泊这星期的行程时多安了个心眼,在确定他哪天要去出差的时间上多看了几眼,好判断不让只会出个二三天短差的李昱泊抓个现行。

李昱泊在电脑前面工作,夏时季就在拿著他的手机电脑一样一样地翻,翻到想问的就会问一句……李昱泊从不觉得夏时季察看自己的行程有什麽不对的,对他来说,他必须知道夏时季每一分锺干了什麽,相对的,夏时季如果不嫌烦,无论想知道什麽时间他干了什麽他都觉得无所谓。

对他来说,没什麽不可以告诉夏时季的。

他的霸道和他的感情还有生活,全都是夏时季的,毫无保留,无所遮掩。

当李母要睡觉时过来看孩子有没人睡时,敲开他们的门,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依偎著的模样,不由得微笑了起来。

夏时季一看她笑得开心,立马摇手笑著说:“妈妈先睡吧,晚安了……记得明天多喜欢我一点,不要包庇李昱泊啦,只有我受得了他的……”

“你这孩子……”李母再次被他给弄得哭笑不得,走过来捏了把他的脸,说:“要听话,知道了没有?”

“我果然不是你亲生的……”夏时季感叹,下一刻却又捏住了李母的手带著孺慕之情亲了亲,笑著说:“知道了,我会的。”

李母走後,夏时季带笑的眼睛看向李昱泊,说:“全世界就你最疼最爱我了。”

李昱泊了他的头发,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他们是父母,也只是父母,你却是我一手领著养大的……”

夏时季“嗯”了一声,点了头,想了想说:“还是要妈妈多喜欢我一点才好,她对我们已经很好了。”

“你乖就好。”李昱泊没有再多说,说完这句就看著电脑继续工作去了。

夏时季听了,不禁在心底暗呲了下牙,不禁祈祷带许百联去见识的事情千万别被李昱泊知道…… "

明明不是什麽大事,却还是给担心上了……他真是,没有毛病也被李昱泊给管出毛病来了。

“想什麽?”李昱泊从电脑上瞥到了夏时季的脸上的视线停了住……

夏时季心里“咯搭”了一下,但嘴里还是笑著挤了挤眼,“我在想,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件留在明天的事……现在能不能给做了?明早还要带妈妈跟百联出去玩,做很多次腰会疼的……”

说著,他的脚干脆从地上提了起,身体也转了个方向,对著李昱泊面对面的坐到了他腿上,双手挂上了李昱泊的脖子,那清澈得如最干净天空般明阔的眼睛里倒映著李昱泊的脸,“好不好?”

PS:等夏露的同学久等了……

119-122

(124鲜币)夏露119(改了,可重看。)

李昱泊看了看手头上的事,把要该解决的全都及时解决了下,有些不急的做了记号,然後抱了夏时季起来,问著怀里老是怎麽养都养不胖的人说:“今天累不累?”

他可算是问到这句了,夏时季叹了口气,李昱泊刚毅的脸,说:“你可真是管得我太严重了……”

李昱泊没有说话,不置可否。

“我被许百联光这一天都嘲笑好几回了……”夏时季挂著李昱泊的脖子,亲了亲他的鼻尖,用哄著他的口气道:“他在这几天你别管我太严好不好,这样会好没面子的。”

他为几日後可能会被李昱泊发现的事情做著准备,防患於未然。

可现在李昱泊还是一点妥协也没有表现,冷峻的男人只是淡淡地回道了三字:“不可以。”

夏时季气竭,原本想掀自己身上李昱泊衬衫的手也停了下,气恼地打李昱泊的脸:“你怎麽这麽坏?”

打完脸还不够撒气的,又去李昱泊的头发,真正恼了起来,“你这麽管我太霸道了,以後人都会说你大男子主义,你以为我是为我自己?”

李昱泊听了很随便地说,“随他们去……”

对他来说,管住了夏时季是最重要的,怀里的人,一管不好就会走掉,李昱泊知道自己对夏时季的方式过於**,但又如何,他是他的,归他管,想怎麽管是他的事。

於别人何干。

“你害我没面子……”夏时季假哭了起来,不过还是伸长了腰和手,配合著李昱泊脱掉身上过大的白衬衫。 a

“乖……”李昱泊说了一句,手指随意轻巧地一拉,把小内裤也给拉了下来。

李昱泊把他放到床上,上前去亲了亲的那里。

只一亲,夏时季的口气就软了,带著一点依赖的糯口音叫他:“李昱泊……” 

李昱泊自然地伸上前,吻住了他的嘴……

缠缠粘粘的一个长吻过後,夏时季微喘著息抱著他,又半转过了身,不让李昱泊高大的身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可受不了被他一开始就这麽压著。

“我爱你……”夏时季被李昱泊转了下身,趴在了前对著李昱泊撒娇地说,他在外是个张弧有度,进退得宜的人,但自从离开春夏镇来纽约後,在李昱泊面前以前那点小男子汉的坚持都没有了,他学会习惯地对著李昱泊说简单的想说的喜欢的话,他在最初长大的某个时间里,总以为长大了的男人就应该像石头一样的坚硬,但是,在山里李昱泊开发度假村的那些时日里他才明白,他在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但在他爱的人的这个人的心里身边,他不过只是一个爱著他的人罢了,所以,撒娇也好,耍赖也罢,无理更无所谓,他只想在他面前表面最真实的自我。

如果连最爱的人面前都不能坦露自然,他又何处去表现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嗯,我也爱你……”李昱泊才不管他夏时季是何种情况下说的这句话,只是在当夏时季这麽说出来时,他就认真地回答著我也爱你。

夏时季看著他认真的脸就笑了,什麽事也不再想了,他笑著弯著眼睛,然後伸手向下面,对著李昱泊调皮地眨了眨眼,“你有点起来了……”

他了一下,再一下,那好大的东西就真的起来了,夏时季著真心地赞叹,“好大……”

说完,他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无论他手里的东西出入他身体内好多次,夏时季都觉得它过大了,他後怕地松开了手,抬了起来,手又挂在了李昱泊的脖子上,很无辜地说:“它好像又大了,会好疼的……”

夏时季这时说话的口气无非是想让他在做的时候小点罢了…… ,

李昱泊有点哭笑不得,吻了吻他的脸,爱意里藏著疼宠,“它等会就这麽大,宝宝忍一下,好不好?”

夏时季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然後展颜一笑,说,“好……”

看他闹够了,这时,李昱泊的手伸了进去,赤裸的夏时季攀附著他的男人,鼻间吸了口隐著疼痛的呼气声…… 

里面是洗了干净的,带著夏时季独有的清爽干净,手指伸了进去,有一点冷清,更是有著一份只属於他才骚动的动荡。

李昱泊知道自己守著一个夏时季守成了偏执,但又如何,他见过太多与众不同的人,但没有一个能跟他的季季能比得上一点……他怀里的这个人,从小到大,长长地拖著音叫他“李昱泊”,三个字他的名字的全音,但他每一次的叫声,都能让他感觉出天长地久的韵长──他只不过想与这样的一个完全属於他的人一起过每天罢了。

“李昱泊……”夏时季哭了起来,尽管他的腿被举得高高的,他的手臂就在腿的内侧紧紧地抱著李昱泊的脖子。

李昱泊一下比一下更猛烈地占入,自前天早上到现在,仅两天,欲望明明觉得可以控制的,但一碰上了人,理智就已经宣布告竭了。

所以,就算身下的人哀求,哭喊,也不能丝毫减少力度,只是想著侵占他的所有,把他的血骨躯全都占为已有。

夏时季已经了两次了,都不再有心思管自己的狼狈,他只是哀求著还在大幅度动作的李昱泊,“李昱泊,好疼,里面好烫,你别做了……”

他只有过李昱泊一个男人,从小到大,只有这个男人侵占过他,无从比较,只知李昱泊在他里面的热度连他的灵魂也灼伤了,他完全顾不得骄傲自尊在这个时候跟他求饶,“都快烧掉了,全都要烧坏了……你出来,你出来……”

李昱泊出来了,他就不会被烧死了,夏时季带著哭音喊著,前面不能再出来,只求让李昱泊在他体内,好让这场快要断掉他呼吸的爱停下来。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恨不得李昱泊跟他还是小时候一样什麽也不用做,只亲亲脸的嘴才好……现在大了的李昱泊每次都要往死里弄他,夏时季难受的时候真是恨不得不要他了

他无论偷偷看过多少人的爱录像带,也还是不能理解自己这种焚身焚心的感觉是怎麽一次又一次在身体内出现的……人又不能真的不要,爱也不可能不做,本来在先前还是很享受的,就是李昱泊老是停不下来。

“不要了……”夏时季愤怒地哭叫著。

“乖,再忍一忍……”李昱泊没有满足,他抱起了夏时季的身体,一个转身,原本在身上的人又再次趴伏在了他身上。

他起了来腰,一个重挺,身上的人仰头尖叫了一声,李昱泊捧著他细腰连动了好几十回,终於泄了出来。

夏时季好一半会才回过一点神,他流著眼泪哭著说:“早上不要再做了……” R

他身体是红的,脸是红的,眼睛更是红的……李昱泊当下心里一片柔软,只是一次,也就忍了,他按抚著怀里的人,“好,不做了……”

夏时季再次用著有些哑掉的声音低声地喊:“你拔出来……”

李昱泊不想出来,半硬著的柱体更是一点也不想出来,他吻了吻夏时季的嘴角,嘴唇,还有他最爱的眼睛,然後轻轻地温柔地说:“再留一会,好不好……

夏时季想了一想,一会,无可奈何地抱著身下那强健男人的头说:“好……”

他不想说不好,李昱泊总是那样,他爱於在无时无刻在自己身上印下各种各样的痕迹,夏时季觉得自己并不是太愿意那样,但是……李昱泊喜欢的,他再觉得不喜欢也觉得不是那麽难於接受。

夏时季在很久前就已经知道自己对於李昱泊的心思……有很多,是跟他原本原有的想法是冲突的,但在李昱泊毫无犹豫地为他妥协的瞬间,他也知道自己愿意为了与他的相守付出他能付出的一切……

世界太大,人生路途没有明确规定的盼头总是显得有些虚妄的太远……而他在很年少的一瞬间就知道他只愿李昱泊一直在他一身边,只要有他在旁边的幸福,付出太多,都是他的心甘情愿。

我愿意,他也愿意,又有什麽再错过的理由?

“宝宝……”朦朦胧胧间,夏时季听到李昱泊在叫他。

睡梦间他“嗯”了一声。

然後李昱泊没有再发出声响,但夏时季知道他是让他安心地睡,於是再次沈入睡眠中,其中一梦也无。

夏时季有一丁点醒来时,是李昱泊离开他身体里的那一刹间,他与李昱泊实在相处太久,仅仅只是一微小动作,就算不用醒来他都本能地知道是什麽情况。

他坐了起来,眼睛没有睁开,嘴上说:“李昱泊……”

他从小到大只叫李昱泊叫李昱泊,亲昵的名字也好,小名也好,再亲腻的名字也好,他都只叫李昱泊……叫著叫著习惯了,也不愿意再去改了。

“你睡一会……”有人吻到了他的嘴唇,鼻尖,额头……夏时季倒了下去,不再计较他的离开。

就算睡梦中,他也记得,他的男人要养他,要早起,要工作,要管他。

这一切,不过是要养活他。

他所要做的,只是乖乖睡觉,乖乖听话。

呃……当然偶尔也可以做做坏事,只要不让李昱泊知道就好。

当夏时季再次醒来,李昱泊是要去上班了。

他爬了起来,洗了澡,因为想及李妈妈跟许百联在家,不再只套穿一件李昱泊的衬衫,他穿得整齐得跟昨天早上一样的衣服下了楼去,走到一半的楼梯看到许百联在楼下正哀声叹气地喝他的牛,不由得站在楼梯间时就笑了,趴在扶手上嘲笑好友:“你又怎麽了?小孩儿真想戒啊?”

早起低血压的许百联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又捧著杯子喝他的牛去了……他早这麽多年习惯自己早上晨起的破德了,无论谁讽刺他都不放在心上了,何况是被李昱泊管得死死的夏时季。

李母昨中午已经妥生意,今日多呆一天,明天回国,於是心情松懈,声线也更是温柔,对下了楼自在坐在正在看电脑的李昱泊腿上的面前的那真是好看得只能说是男孩,不能说是男人的夏时季说:“时季,要吃什麽?”

“妈妈……”夏时季拖长了音对面前笑得温柔的李妈妈微笑著说:“你看看,碟子里有什麽,我就吃什麽了……”

李母看了眼摆在他们面前的那一盘碟盘,上面有两个三明治。

盘子很漂亮,李母多看了几眼,那是洁白的瓷体,上面若有若无的勾勒出了几笔简单的黑色线条……

李母看在上面的那几笔勾勒是面前小孩的的脸,笑了,“谁画的?”

夏时季伸了伸头,也看出是李昱泊前几年送给自己的那套碗碟中的一个了,他不由得眨了眨眼说:“李昱泊送的,他把这个给我当新年礼物,唉,可小气了……”

说著,又看著盘里的三明治,他又叹了一口气,抱著李昱泊的脖子,痛苦地对李母说:“妈妈,他小时候怎麽管我的,现在还是怎麽管我,他都不管我这麽大了……你真的不愿意教训下他吗?我把你送给你打打……”

又来了,李母笑,挑了下柳叶眉,对耍宝中的人说:“我舍不得打他,那你就干脆不要他了,给我,我给你带回来去……”

夏时季朝著她嘟了下嘴,很孩子气地摇了摇头,也不说什麽话,一手吊著李昱泊的脖子,脚跟无忧无虑地荡起,一点也不害怕没有李昱泊的样子……

这光景,引得许百联白了他一眼,但看夏时季很孩子气地对他笑时,不禁停了喝牛的嘴,对旁边李母说:“阿姨,你不要怪他,夏时季人很好的,他再不愿意听别的人的事情都愿意听李昱泊的……”

夏时季听许百联夸他,“嗯嗯”地点头,催促地说:“再夸几句,夸得真心点……”

引得许百联瞪他,如果不是有长辈在场,他真是想跟夏时季打一架了……

许百联还是单纯,但李母听得懂他的意思,见李昱泊嫌夏时季吃饭慢还爱说话,把他拉到了另一边的餐桌去了,这才止了脸上的笑意轻轻地对许百联说:“我不怪他们,只是,镇里李夏两家,闹出这麽一大事,这麽多年我不敢说,以後说出来,後果是什麽又怎麽是我能管得了的……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许百联不是不解世事的小孩儿了,他听李母这麽一说,明显也愣了一下……春夏镇啊,十家店铺,七家李家三家夏,当初的荣华光景,现在,这麽多年,还不是李夏两这担当起了春夏镇在外头的名誉……何况李昱泊他爸现在是他们当地商会的会长。

他们的事要是闹出来,那是多大的哗然啊……

春夏镇地方虽小,但里面人不少;并且,那里的他们的家乡……每个出来的人都不能不承认,无论他们远离那里多远多久,那里,才是他们的。

春夏镇,他们无论哪个人离得再远也不能不承认,那才是他们的家。

人一辈子,再也找不到另一个出生地;也就是说,再也不可能另一个故乡。

春夏镇,是无论哪个出生在那,也生长在那的故乡。

“他们回去……”许百联说了半句,不再多说了。

“没事的,昱泊会知道的……”李妈妈淡淡地笑著说:“他从小到大都知道怎麽过他要过的生活,所以,其它的人都不要再说了。”

“他们好得得像一个人。”许百联若有所思地这麽说著,说话时,被另一头坐著的夏时季用果子砸了脸。

“小孩儿,别吃你的了,过来吃点大人的食物……”夏时季笑嘻嘻地说著。

许百联实在忍无可忍,大吼著:“你能不能别这麽幼稚……”

“是,我幼稚,你比我成熟……”夏时季连连点头,“好了,成熟的小屁孩,别喝你的了,我说,许百联,你就不能戒戒这一大早捧著个瓶的习惯?”

许百联闭了闭眼,顾不得什麽优雅与否了,扯开喉咙大声愤怒地吼:“夏时季,我再也不帮你说好话了。”

夏时季送了李昱泊上了车,打著哈欠回来了。

只是在站定门口那边,眼睛眨了眨,直等身上眼睛里一点懒散也没有了,然後推开了家门,对著里面的人特别得意地一笑说:“啊,管我的不在了,美人,小孩儿,赶紧收拾去,等会我带你们出去哈皮去……” \

说哈皮真是哈皮,他们先是蛋糕店磨蹭了一阵满足了味蕾之後,夏时季就把人给带到了购物街

李母这时购物天发挥,买了个不亦尔乎,夏时季在她身後充当小跟班,拎包也拎得不亦乐乎。

而一旁的许百联见著什麽都要买,最後买得实在背也没法背了,跟人借了一个垃圾袋,把牌子货大刺刺地往里边扔,扔得此时化为购物狂的李母也是相当的震惊,跟著夏时季在旁默默地看著许百联的豪迈动作,某些时刻还有种想装著我不认识这小孩的冲动。

一天下来回到家,买了一堆的人全都奔回他们的房间欣赏他们的战利品去了,只余夏时季在当场对著他们的房间挤了挤眼,上了楼,在卧室打快要下班的李昱泊的电话,说:“今天忙完了,妈妈买了好多东西在房间里试,我等会做晚餐给你回来吃好不好?”

“今天也很乖……”每隔五分锺就收到夏时季一条短信的李昱泊的声音一如平常的淡然又带著宠溺,“等我回家?嗯?”

“嗯……”夏时季拿著手机点头,依旧不敢说他可能在几天後可能会不乖,“那你慢慢下班,我去做晚餐……”

夏时季跟著李昱泊说电话,一路下了楼,正好看到试穿今天刚得的一身新衣此时浑身荡漾的许百联奔到正在电话中的他面前作哑语状,“你看,爷是不是帅得人神共愤……”

没那麽帅,但够骚……夏时季不好说话,只是头疼地看著好友,不用确认,他非常确定,确定得不能再确定知道,如果自己真跟这穿得一身骚的好友去过夜生活,自己再良善,李昱泊会气得把他生吞活剥!

这许百联是不是弹棉花弹坏了脑子,高雅久了不耐烦就来他这里骚包了?

跟穿成这样的人出去,自己再纯良,也会被人认为近墨者黑的……

夏时季头疼,朝著许百联竖了下中指,无声地警告他说:“敢穿成这样?作死,你想刚出门口就被人轮奸啊?”

“李昱泊哦,我看到你下星期要出差,明天妈妈就要走了,你早点回来啊,我们可以一起多呆会……”同时,他对著那边的李昱泊这样说著,暗想著多给自家男人一点好处,他就会多对自己掉以轻心一点吧?这样总该可以带著许百联出去溜一圈不被发觉吧?

说完,又迅速补充,“不许开超速……”

说完得到肯定答复,挂完电话看到许百联又嘲笑他婆妈女人的脸,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老子就是个爱噜嗦他注意安全怎麽样?”

他不在意在说了一句,又顺便再朝许百联的装束竖了一中指,走向了李妈妈的客房,打算去哄哄他家男人母亲的开心……

许百联因得了夏时季两个中指,在他身後回敬了一中指之後吼了一句:“有什麽不好的?在店里试穿的时候都说好看,李阿姨说也挺好的,凭什麽不喜欢啊你,我就穿这身咱们一起出去玩……”

夏进季在行走中踉呛了一大步,差点儿摔倒,看了看李妈妈紧闭的卧室门,庆幸自己刚刚挂了电话,也没有敲响李妈妈那间客房紧闭的门,更庆幸他和李昱泊的家隔音好得不得了之余用手指指著许百联无声地咆哮:“闭嘴,你这土鳖……”

这缺心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过几天要干坏事不成?

许百联再看看自己身上那条又酷又帅的皮裤,很委屈地说:“我真的觉得挺好看的……这样显得我腿好长,会让我显得高一点的……”

夏时季抚额,无声地呻吟,他真的不明白,许百联什麽时候才接受自己的娇小身材呢……他要是敢穿著绷得紧紧的皮裤出去,他真的敢跟任何人赌一分钱,不到十分锺这小孩儿就会被拖到暗巷里给奸了。

PS:盗文的把给我气笑了,丫怎麽样都要盗,靠,算了,跟个屁都不懂的玩艺较什麽真,懒得理了~~~

还是那麽更著吧,免得还耽误了追文的同学们的热忱,追个文麽,作者还甩个小脾气神马的太讨厌了~~

再,谢同学捧场,狼抱狂吻~~老子,滚!

(122鲜币)夏露120

夏露120

送走李母,夏时季倒没什麽,许百联倒是大松了一口气,扭捏地磨著他的修长手指说:“长辈在一旁的,干点什麽可太不方便了……”

送完人的夏时季真是被他逼得无语,他越来越觉得许百联这几年是一点长进也没有了,难怪要随他妈那样当个艺术家,要是随他爸从政,肯定还没出门就被啃得尸骨无存。

李昱泊因为上班没来送机,回去的出租车上,许百联兴奋地再问:“他真的下星期三出差?”

夏时季不愿意理他,拿著手机给李昱泊发短讯

许百联见了不屑地撇嘴:“隔几分锺就是一条,你们也不怕在前面就把热情全用光了……”

夏时季不答话,任许百联叫嚣。

等到下午带了许百联去了几个观光点看过,又陪许百联喝了几杯咖啡的夏时季脑子里神经都在抽,可许百联还是睁著他亮突突的双眼盯著过往来往纽约客,像要从他们身上看出点与维也纳男女有什麽不同的地方来,活脱脱一幅刚从山里刚跑出来的新奇模样。

夏时季叫了李昱泊来接他,都不催许百联走了,任自己陪他在咖啡厅里丢人现眼。

只是,当李昱泊下了班,赶到咖啡厅接人时,正好看到夏时季这桌有一男一女在搭讪,女的在看著许百联,男的在盯著冷著一张脸漠然状态中的夏时季。

李昱泊眉头一敛,走了过去,当夏时季看到他冷漠脸上露出笑意时,心中的薄怒没有消去,反倒因那个欧洲男人看傻了眼而更觉得难以容忍。

他控制著情绪走到夏时季身边,没有说话就去拉人,而夏时季配合著乖乖站起来,说干脆在咖啡厅把晚饭给解决了的话也不敢说了,被李昱泊拉了就走,连许百联都不敢打招呼。

身後那位高大的欧洲男人看到喜欢的中国年轻人被拉走,急急地叫唤了一声,在看到拉人的那位身高绝不亚於他的那个男人刀子一样的眼睛瞄向他时,张开的嘴竟发不出声音了。

许百联在一旁看得傻了眼,只是当李昱泊拉著苦著脑的夏时季大步走时才回过神,不顾漂亮姐姐的调戏,抱著他买的东西的几个袋子跟在了他们身後。

李昱泊走得太快,差点没把他跟得把气给岔得断气。

车上,许百联更是一言都不敢发,因为车内因李昱泊那张冷脸散发的低气压简直比狂风暴雨都要来得可怕。

这人明明表情还是平时的表情,但是,气息完全不同了……许百联不需要脑袋想都知道李昱泊正在发火,他偷偷瞄了一眼好友,发现夏时季这时老实得跟个兔子似的,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脸纯良。 j

事先谁都没有开口,就当许百联以为自己就要在这种低气压下光荣地牺牲时,有人开口了。

他不由得感激涕零地看向说话的夏时季……

“我没跟他说话。”夏时季其实很不喜欢对於这方面管得过於严格的李昱泊,又不是自己有二心,只是别人的搭讪,自己也没理,这种醋他都要吃,真是……

李昱泊深吸了一口气,冷著一张脸回过头来,没看夏时季的脸,只是看了看他手中的戒指,发现在,然後又撇过了头。

夏时季随著他的视线盯向了自己中指的戒指,头疼地摇了摇头,回头对著坐得直直跟被老师罚堂小孩一样的许百联,无力地怒吼说:“都怪你,招蜂引蝶……”

许百联无辜地眨眨眼,本来下意识想说那位姐姐也都是来跟我问你电话号码,调戏我只是顺便而已的话及时止住,他如果没觉错的话,李昱泊好像是在生有人看上了夏时季气

如果这话说出来,许百联觉得自己的命可能就丢在车里了,尽管这是一部好车,但是死在里面太丢人,於是他闭紧了嘴,没有反驳夏时季。

只是到了家里,看到李昱泊客气地朝他招呼了一声,理都不理夏时季上了二楼消失时,他才敢松了口气,对著夏时季匪夷所思地说:“这种醋都要吃?”

夏时季看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焉焉地走到了冰箱前拿了瓶水,一口气喝完,作愤怒状地握了下拳,“加油……

跟在他身边的许百联傻眼,“你干嘛?”

“哄他去。”夏时季帅气地解开外套扔到椅子上,一幅慷慨就义的模样往楼上走去了,留下呆目的许百联,直觉得其实夏时季的日子过得没有他想象中的那麽好。

李昱泊在洗澡,夏时季在外面对著照子做了几个表情放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把自己脱光了也进了浴室。

男人在洗冷水澡,夏时季贪凉,但怕冷,才不在这个时节洗冷水澡,他站在一旁看著无视於他的李昱泊,几分锺後,慢吞吞地开了口:“能不能洗温水?”

再这麽洗下去,这死男人肯定会感冒的……唉,自己真是太容易对他心软了,明明不是自己错的事情还要来哄他,什麽都成熟的李昱泊难道就不能在这种事上学会成熟一点吗?自己是他的,他还得怎麽占有才觉得这事靠谱啊?

夏时季当然这个时候不敢提出建议,见李昱泊闭著双眼还在冲冷水,他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把淋浴调到温水,等水暖和了他才同他一起站到底下,手抱上了李昱泊的腰,轻轻地问:“这种人总是有的,但是你知道我只爱你,为什麽每次都要生气?”

“不为什麽。”李昱泊开了口,口气比他的脸还硬绷绷。

夏时季听著他的回答有一点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他发现李昱泊这毛病随著年龄的渐长一点也没有改变,反倒还更严重了一点。

以前不许他多看女孩一眼,那时候他还理解一些,因为李昱泊担心他去喜欢女孩儿,可现在是怎麽回事啊?在他们这麽多年後,他还担心个什麽劲?

真他妈管我管出毛病来了……要换平时,夏时季肯定会对李昱泊拳打脚踢教训他一翻,但现在李昱泊在火头上他也就不挑畔了,只是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接著说:“那你是生我气了?在我听你的话不理那些个对我意思的人之後你还生我的气?”

夏时季一口“你要是敢,老子就灭了你”的口气,李昱泊听了冷哼了一声,眼睛总算是看他了,他嘲讽地挑了下嘴角,说:“你什麽时候真听过我的话?”

夏时季听了当下真是杀人的心都有,这时管不住自己的脾气,气愤地打了下李昱泊的头,怒叫:“我什麽时候没听过你的?李昱泊,你管人也管有点分寸好不好?”

说完,什麽心情也没有了,也不想再理李昱泊,走开两步扯下挂著的浴巾就往外走。

他绷著一张白净的脸,这个时候,谁要是多开口一句话,他就绝对会把谁给弄死了。

李昱泊看著他走开,依旧无动於衷,他控制不住生气,这个时候他不上前去哄人,他怕一失手就会打这个无论在哪都招人的混蛋。

夏时季不是没脾气的人,脾气上来比谁都要可怕,所以当许百联看到夏时季穿著睡衣拿著枕头就往他床上钻时那张冷脸,怕下抱紧了自己刚洗完的身体,骇怕地尖叫:“你不能李昱泊生你的气,你就来强奸我出气啊……”

夏时季白眼都懒得送他一个,在他身边躺下,扯开他的被子盖住了自己。

许百联见夏时季不搭理他,几秒之後主动搭理,好奇地问,“你不怕这样李昱泊更生气啊?”

“气死他最好……”夏时季吐出了口气,偏了点头,回头边的许百联,“他是不是管得太过了?”

许百AD了想,老实地说:“他从小到大不是这样管你的吗?我记得小时候你要是跟谁亲密一点他就不理你……”

夏时季听了哼了哼鼻子。 !

“只是我没想到现在更严重了……”许百联也皱了眉,问:“这样好吗?”

“你说呢?”夏时季没好气地说,盯著天花板看了一会回头对好友说:“刚来纽约那阵,有一个人开口要追我,他就跟人在外头打了一架,还好聪明没有让警察和学校知道,那阵我都头疼死了,生怕他出事,只好天天跟在他身边,让他看著管著……好吧,我以为等到他工作了会好点,可看样子,他一点也没变。”

他皱著脸抱怨著,受困扰得不行。

许百联不禁也有些可怜他起来,突然想到几天後他们去夜店的事,迟疑地说:“我们几天後晚上出去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啊?”

夏时季冷看了他一眼。

许百联领会,丧气地说,“那就不去了……”

“你不想去了?”夏时季问。

“想倒是想……但……”许百联吞吞吐吐。

夏时季想了想,“去吧……”

他伸出手,拍了拍好友的肩,“瞒著他就是,他又不是有通天本领,只要管好他不在纽约的时间就能瞒得住他。”

许百联点了下头,不过还是很犹豫地再问了一句:“真去啊?”

看著许百联那胆小的模样夏时季不禁揍了他一拳,“老子都不怕你怕个鸟。”

到了半夜,夏时季还是睡不著,对著床铺捶了几捶,动作大得把睡著的许百联给惊了醒,然後看著夏时季拎了他的枕头离开了自己的客房。

夏时季抱著枕头回到二楼卧室,刚开门打开灯,就听到床铺上在看书的人冷冷地说,“把枕头丢了,去洗澡。”

夏时季怒视他,但半夜没睡的他身全早就无一丝力气了,更是没有生气的一点力气,只好把枕头丢了,去浴室洗了澡。

回来爬到床上时,李昱泊总算没有更过份了,当他爬到他身上趴下时,也没有再说什麽让他觉得想杀人的话了。

夏时季这时才觉得一直绷了紧的神经放松了点,也不理李昱泊为什麽还不睡,头往他颈项间一埋,自己睡自己的起来。

只是当第二天,迷迷糊糊地觉出李昱泊放开了他,去洗了澡,又在电脑旁坐下时,管不住双腿地走到他面前,不过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自己在生李昱泊的气,只在桌前的男人脸上随便地吻了一下,就又回到床铺睡觉去了。

但到了时间,他还是醒了过来,下楼去找要去上班的李昱泊,看到他已经在做准备离开公寓的穿衣动作时,撇了撇嘴,这才走到他面前帮他系领带,不吭一声。

等李昱泊也不说话,穿好衣服拿著装著文件的包就要往外走到门边时,他翻了翻白眼,对著他竖中指,“我还在生气……”

也还在生气的李昱泊抿紧了嘴,严峻得让人心生畏惧的脸一点也没有松懈,就那麽看了夏时季一眼,出了门了。

剩下夏时季对著空气挥了一拳,气得睡意全无。

俩人冷战,受苦的群众许百联在一旁不敢吭声,还好李昱泊上班的时间很长,他不用成天面对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理谁的尴尬场面。

只是当陪著他玩的夏时季不再几分锺一短讯後,许百联还是觉得有点轻微的不习惯,这一天他们在逛乐器行时,许百联还是问了:“你们就这样下去啊?他明天要去出差了……”

“管他……”夏时季想都不想就回答,按了几个琴健,觉得烦躁,又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你自己弹著试。”

“我又不买,只是看看……”许百联拉过另一边的椅子在他身边坐下,对著这几天有点略微烦躁的好友说,“你跟他和好呗。”

“是他不想和,我又没错……”夏时季看向许百联,“你别多想,他就是这麽个脾气,等著我给他示弱说好听话呢,都这麽大了,我才懒得理他太多,是他自己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我离开学校後碰到的人和事更多,他现在学不会控制一下他让人喘不过气的霸道,那以後的日子肯定更难过,我总不可能天天呆在家里什麽人都不见。”

“唉……”许百联叹气。

夏时季也紧跟著叹了口气,分是分不开的,但,李昱泊确实要学会适度对自己放手一点……这样没完没了不分情况地吃醋,早晚会把他自己给醋死。

夏时季帮著李昱泊在准备出差的那几身衣服,不过也没有开口跟李昱泊说话。

这次他是打算李昱泊不理他,他也不想先开口。

不能当他发火,自己就努力不多与人接触的每次一样就这麽给搪塞了过去,任何事情要适度,他可不想当下一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时,李昱泊会不管不顾地把错误放在是他出了去才招上人的份上。

他想把自己藏起来,让自己不跟任何人接触才是好,以前他是不想跟他有大冲突,但他最好从现在开始试著把这种想法收敛一点,而不是***更变本加厉。

夏时季发了狠心,也就不去管李昱泊的情绪,这个与他一起长大的男人是从任何方方面面都把他照顾得稳稳当当,但有些方面他确实让自己窒息。

为了他们的将来,他必须让李昱泊学会把那种自私到透顶的王八占有欲给收回去一点……

把行李收好,夏时季也不去管还在工作的李昱泊,自己上了床就睡了。

等李昱泊上床时,他也不理人就把自己趴在了他身上,觉出穿了睡裤的李昱泊下面起来时,他冷哼了一声,也不去看李昱泊的脸,扒了李昱泊的裤子,抓起那庞大的东西了一下,然後拿住顶住了自己的後面。

慢慢地把东西探了进去,当李昱泊那东西在体内颤动了一下时,他愤怒地叫了一声,“动什麽动……”

语意警告李昱泊***最好别动时,夏时季呼吸困难地喘了口气,不管做多少年多少次,这样放进去的开口总是让他难受得紧。 =^

还好接下来不会一直这麽难受……夏时季皱了下鼻子,满怀不悦地动了动腰,慢慢地前後动了动,等里面适应了一点,动作才大了起来。

这样折腾了近半会,李昱泊才泄了出来,夏时季做完简直比以前让李昱泊做个三四回还累,就著趴著姿势倒在了李昱泊身上,就那麽睡了过去。

早上那东西抽出来时,夏时季也隐约知道李昱泊要去赶飞机了。

他忍了忍,不想去送人……於是抱紧了他们的枕头,控制著自己别去理李昱泊。 ;

当一个小时後,屋里再也感觉不出李昱泊活人的那种气息时,他才趴到了窗口去看自家的车从远处的停车场驶离了视线,这才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

跟李昱泊生气什麽,真是太耗费他的力了。

李昱泊去了伦敦出差的当天晚上,夏时季还是带著许百联去了一个今晚有主题派对的俱乐部……

他神情轻松,许百联这个某个方面很单纯的人也就被蒙骗了过去,跟著像是什麽也不担心的夏时季玩得很HIGH,直到凌晨四点从俱乐部爬出来时都还意犹末尽,死扒著俱乐部的门说不走我不走,如果不是没有喝多少酒的夏时季拖著他往车上带,喝多了的许百联只怕是除了只有喊不走的力气外连滚上车的力气也没了。

回到家,夏时季检查了放在家里的手机与家里的电话,都有好几通那人的未接电话,不过,一通留言也没有,当下睡意全无,扔了床毯子盖在了醉趴下在沙发上的许百联身上,一个人回了卧室坐在他们的床上发呆……

其实要气李昱泊一直以来都是件相当简单的事,伤他的心也很容易,自己知道却从来不去做,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做,他喜欢李昱泊,如他对自己一样好的想对他好。

可是,自己也不能为了他放弃所有的一切,他不是他的附属,他不能为了他放弃任何一切守在他的身後。

李昱泊是努力工作,是努力养活他,他从来都知道,可是,如果这种养活是用自己被眷养著一步都不能出门所得来的,夏时季不觉得这是自己想要的。

是到了改变的时候了……夏时季想著慢慢地进了浅眠中,想著自己要尽快把这种局面解决好,也想著李昱泊出差赶紧回来才好,没有他,他还真的睡不好。

李昱泊这几天情绪是相当的不好,伦敦的事原本从五天左右的时间用没有睡过一秒锺的接连五十小时没有停歇的工作解了决,随即他就到了回纽约的飞机上。

到了飞机上他埋头就睡,跟著他的几个助手──尾随著他,没留下善後,随著他回去的其中两个三十岁左右的助手看著这个年轻人的倒下,随即连感叹他神勇的念头也没有也在座位上昏倒了过去。

等下了机,李昱泊把还半昏睡著的两个助理交给了来接他们的家人,自己取了停在停车场的车回了家。

纽约晚上十点的交通不太堵,很快他就回到了家,家里没人。

然後,看到了夏时季留在家里的手机,那原本严峻的脸此时严厉暗得如地狱来的修罗一样。

夏时季看著好友HIGH得不成样的脸,坐在黑暗角落里的他头疼地了下脑袋,许百联真的跟放出笼来的动物一样只想著放纵,想到他回了维也纳又得过那种无趣的除了弹奏就是弹奏的生活,只好在他的不断的央求下又带了他出来。

他想著早上回去时,如果还有接到李昱泊的电话,那麽还是回打一个过去吧……他们尽管冷战著,但并不代表他们的相爱就会要少一点,温存与甜蜜或许一时之间不能像以往那样,但该有的关心与关注还是一点也不能少的。

再生气,再想让他试著收敛一点,他也是自己爱的人,自己只有他,也只有他把自己当举世无双的宝贝,这是怎麽样也不会改变一点点的。 [

做好要打电话的决定,夏时季的心情也好一点,把身体往内更缩了缩,戴著面具的身体尽量不让别人看到。 {

其实他对这种放纵狂欢的场合不太感兴趣,如果不是怕好友被人生吞活剥,他真是跟都不想跟过来……

唉,还是回去,跟出差的男人打电话才是他现在最想干的事……夏时季百无聊赖地看著周围的一切,喝了口酒,等著时间的流逝,完全不知在家里的另一头,找不到他的人的那个人气疯了。

夏露

因在角落无聊多喝了两杯的夏时季微蘸地拖著喝多了的许百联要上出租车时,後面有几个人在吹著长长的口哨。

站在门口拿了夏时季数量可观的小费的保镖拦住了欲要前来的搭讪者,另一个帮他们拉出租车车门保镖顺手帮著夏时季把醉鬼许百联塞入车里,夏时季随即也进了车去,在递小费时感谢地朝人笑了一下。

接过小费,就算看不到面具下面孔但也看到眼睛里含笑的谢意的保镖也微笑做了下次再来玩的手势,与昨晚一样目送了车走回到夥伴面前分了小费,接过的人耸了下肩,“很慷慨。”

於是,帮忙解决一点小问题也不在话下。

回到家接近凌晨,夏时季是又困又有点酒意,好不容易把许百联拉上所在的楼层时还得担心公寓里其它人出来看到,然後会跟李昱泊提起露出马脚。

总算一路没弄出什麽动静地把许百联半背半扯地拖到打开门的家里,夏时季突然寒毛一耸,立马开了灯……

然後。

世界静止了。

他傻眼看著前面脸色青黑得跟阎王一样的男人,夏时季头皮都发了麻,脚本就动不了,好半会他才吱唔著说:“你……你回来了……”

说完,夏时季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当他看到李昱泊手往前伸的时候,他还以为李昱泊就会拿起桌上的水晶盘往他身上砸,把他砸死……

但,李昱泊只是把它捏在了手里,久久都没有动,只是他的喉咙在上下剧烈地动弹,似乎在忍著他要揍人的冲动。

夏时季不知怎麽地害怕得腿软,他好久没有见过李昱泊这麽生气,上次这样时李昱泊就打断了他的腿。

而这次,他完全不知道会如何。

他们之间沈默了好长一段时间,夏时季完全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李昱泊,吓得困意和醉意全部消失了个干净。

最後,还是许百联打破了平静,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可能感到了木地板的冰冷,嘀咕著呻吟了一声,在地上团缩成了一团。

夏时季本不敢看他,只能看著脸色青黑,眼睛里一片凶红的血色的李昱泊,生怕一眨眼,眼前这人就会做出什麽事来。

他知道的,李昱泊现在,生气极了。 

当灯光一开,李昱泊看到夏时季时,看著那眼角有淡淡倦意却带著他本人独有味道,那连微垂著一点肩都有著属於他个人风格感觉的人时,口暴烈得生疼,他全力制止了情绪,才忍住冲过去把人狠狠教训一顿的冲动。

他知道要是一下手,他肯定是往死时招呼夏时季的,他警告过他无数、无数次,不要一个人晚上出去,不要不告诉他行踪,不要跟陌生人接触。

他不听,他显然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他大半夜的不回来,带著这样的一张面孔在外面到处乱晃,李昱泊心里狂嚣著这次一定要把他的腿打断了,看他敢不敢还乱走,敢不敢晚上不回家……自己的电话不听就算了,他居然连手机带都不带在身边? J

忍了又忍,李昱泊闭上了眼睛,告诉自己不能下手,都答应过不打他了的,说了不打就不打……

说了不打就不打,李昱泊努力地这样告诉自己。

他走到他们面前,看到夏时季看著他的眼睛睫毛上下乱闪著,极其不安的模样,他冷冷地勾了下嘴角,把许百联单手拖了起来,毫不费力地把人拖到客房扔到床上,动作一气呵成,一点多余的停顿也没有。

许百联就算瘦,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再瘦也是有体重的,看著李昱泊单手就把一个人跟扔洋娃娃一样没有花力气就给扔到床上的动作,夏时季心脏狂跳得更是厉害,他软著腿跟在李昱泊身边想著,这次他就算打死我我也得认了,他这麽生气

李昱泊没有说话,只是一路往楼上卧室走著,夏时季跟在他後面,不敢再说话。

只是当李昱泊一脚把浴室踢开,结实至极的门给毁掉一半,他又打开淋浴的冷水後,夏时季咬著牙,红了眼。

他知道李昱泊是让他去冲冷水把自己洗干净……

清晨这麽冷,洗冷水?夏时季咬紧了牙,看了眼睛血光未褪的李昱泊一眼,手指伸向了自己的衣扣……

“认不认错?”

伴随著冷静的声音的是“砰”的一声大响,然後是一地的玻璃碎片,李昱泊的手就那麽伸在半空中,浑然不觉自己砸向镜子的手已经血流了满手。

“我错了。”夏时季哭了起来,他掉著眼泪,手指软得没有力气去解衣扣,看著李昱泊的手,想要往前去抱到手里。

“去把自己洗干净……”李昱泊用冰冷的眼神制止了他,让夏时季站到淋浴下面。

夏时季哭抹著泪,看著李昱泊的手,生怕动作再慢点,李昱泊又要惩罚他。 _

“洗干净。”李昱泊一动不动,没有情绪,无动於衷地这麽说著。

夏时季没有办法,一站到冷水下身体就冷得打了好几个冷颤,看著李昱泊血流得更快的手,一下子蹲坐到了地上大哭了起来,“我错了,你别打手了,你打我吧……”

李昱泊听了含著血光的冰冷眼神一变也未变,直到夏时季哭得上下喘气时,他蹲下了身体,把流著血的手伸到冰冷的流水中,任血一道一道地落到夏时季的头发上,然後从脸颊上流下去……

看著夏时季惊恐地看向他的脸,李昱泊残忍地勾起了嘴角,“我不打断你的腿,我说不打就不打,但你记住,再不能再有下一次,下一次我会干出什麽我也不知道,记住了没?”

李昱泊尽量地克制著说著这翻话,眼睛盯著夏时季的眼一动也不动

夏时季再也管不得其它,连连点了头,抱著李昱泊流血的手藏到怀里,像受伤的动物一样呜咽了起来。 

待家庭医生离开,整支手被包扎了的李昱泊在卧室的另一头打开窗户抽著烟,天已经大白,楼下已经有了人声,但房间里静默得跟死了人一样。

夏时季的眼睛肿胀得很疼,医生在挑碎片时,原本止住的血又流了不少出来,他看得骇怕,紧紧地抱著李昱泊的腰,可男人已经不理他了,任他抱著,冰冷的脸没有表情事不关已地看著医生挑碎片的动作。

他累得很,疲惫地看著那一头不打算跟他说话的李昱泊,征仲了半会

他拖著行李箱和公文包到了楼上,把厚重的公文包放到一旁的大书桌上,又打开行李箱归置衣服。

只是在行李箱里打到李昱泊给他的礼物时,感到眼睛又酸了起来,连忙擦了擦眼睛,又去看了看又点上了另一烟的李昱泊……

他还是不理自己。

夏时季拿著李昱泊的衬衫擦了擦眼泪鼻涕,打了个大大的啊欠,紧接著又连续打了好几个,他伸向向自己的头,发现自己发烧了。

他走到了就算他打著啊欠也不看他的李昱泊面前,扁了下嘴,用著虚弱的口气说:“我发烧了……”

李昱泊看著外面的视线转了回来,他盯著面前的夏时季,像在判断他有没有在撒谎,只是当看到夏时季一脸苍白的脸颊上有异常的绯红时,当下就探出了手,随即,拿起了电话叫走了不到1小时候的家庭医生回来。

夏时季看李昱泊还关心他死活,眼泪又再次流了下来,紧紧地抱著李昱泊的腰,把李昱泊刚换上的衣服又给哭了湿。

知道闯了大祸的许百联在离开纽约回维也纳时都不敢多说一句话,当夏时季送他到机场,看著这几天就瘦了不少的好友忍不住说:“你们怎麽办?”

李昱泊看起来相当生气,除了作为主人必要的跟他简单几句说话的礼貌外,他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本视夏时季为空气,先前所见到的那种毫无底限的纵容似乎在一朝之间就全部收了回去。

“能怎麽办?”夏时季扯了下嘴角,对担心又忐忑不安的好友就是後脑久一巴掌,笑了笑说:“没什麽事,过段时间就好。”

“真的?”许百联不信。

“真的。”夏时季想起李昱泊这几天的冷漠态度,嘴角继续扯起笑,对著埋头就是在自我检讨自己错误的许百联说:“别想太多了。”

“那新年演奏会你还能来吗?”那差不多是自己的毕业演出,许百联都觉得前几天对於夏时季的要求过了份,其实有一次就应该心满意足了,只是第二天扮演中世纪骑士的主题派对自己也太喜欢了,这才求了夏时季带他去。

可哪想到,李昱泊提前了回来……而这次许百联真正见识到了李昱泊的可怕,那人冷静处理暴力的手法真让人骨头里都发冷,公寓里每天早上都要被他打坏两个沙包……是徒手在一个小时内就打坏两个,而不是一个!

要知道,许百联在李昱泊上班後去推过那沙包,他连推都推不太动,何况是打坏它!可连前来清洁的工人都忍不住提出疑问时,夏时季倒是在一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似乎一点奇怪也没有。

许百联真不敢想,要是李昱泊那手劲要是打在人的身上时,那人会不会有命?

李昱泊这几天都冷著他,连早上的早餐也没有了。 -

送走许百联後,夏时季见他还是不理自己,在这天李昱泊上班前问:“你还要跟我这样继续下去?”

他认了错,李昱泊却还是不理他,夏时季看著眼前高大冷峻的男人,虽然并不觉得李昱泊会短时间内就原谅自己,但他发誓,如果李昱泊再这样下去,他才不会天天呆在家里跟个囚犯一样地惩罚自己,李昱泊想用这种态度逼他就范,换以前可以,但现在,不行。

听到他这麽问,收拾电脑的李昱泊抬起了头,对著夏时季危险地微眯了下眼,终於开了口,说:“什麽意思?”

“没什麽意思,只是你还要继续这样对,我就收拾东西跟教授去东南亚完成他手中的经济报告,你不想理我,好,我走。”夏时季知道他这麽说只不过会引李昱泊发飙,於是说完就赶紧说:“但你理我,我就不去……”

说著,他抿起了嘴,抬头倔强的脸对著李昱泊说:“你不要我了吗?” e

他问著,眼睛一片清澈,倒映出了李昱泊的整张脸。

李昱泊停了收文件的手,静静地看著他,过了几秒,他走到夏时季面前,抬头著他的脸,冷冷地说:“你知道这次我很生气?”

夏时季点头。

“我最讨厌找不到你。”

夏时季也点头。

“我最恨别人看你,更恨别人喜欢你,你是我的……”

夏时季点头,再点头,又点了下头。

“你很不乖……”李昱泊陈述了这句,然後把夏时季的头抱到怀里,一字一字地说:“如果不是怕伤害你,我真想把你撕碎了吞在肚子里这样你就全都是我的了,如果不是怕你不喜欢,你以为我真的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带著你?我能忍,但我的忍耐有限,我一直都在告诉你,你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多看你一眼,不喜欢你让太多人看见,你就是不听,你就是不听……” -

说到最後,李昱泊简直就是在咬牙切齿,那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从他嘴里蹦出来一样……

“我都听的,”李昱泊不那麽生气了,夏时季也就不害怕了,他怕的只是李昱泊的怒火,而从来不是他带著暴戾的占有欲,尽管那总是给增添困扰与难受,他靠近李昱泊怀里,抓著他的头发咬了下他的嘴唇,说:“如果我不爱你了,你要是撕碎了我吃了还是要怎麽样都可以,可是我这麽爱你,除了你我谁都不爱,连爸爸妈妈都可以不要,你为什麽总是觉得别人多看我几眼又会如何?你总以为我想逃开你是不是?可你就不知道我是为了你,你说你要回国,好,我跟你回去,我回去了就得面对我爸妈,面对家里的事情,打理他们的生意,难道那样我守在家里就可以做事了吗?这些必要的跟人接触你都忍受不了,自从来了纽约,你想想你的容忍力低到了什麽程度?这样一件事你都要生气成这样,以後我们回国遇到那麽多的人和事,你打算怎麽处理?是不是谁喜欢我了你就要去弄死谁?如果那样的人多了,你忙得过来吗?你就不能学会对我放任一点吗?你难道就不知道爷没了之後,我就只有一个你了吗?你非得杀了谁出点事让我日夜都担心你你才觉得我爱你吗?”

李昱泊听得沈默了下来,那深沈的眼眸更显得暗淡了起来。

夏时季用额头抵著他的额头,难受地说:“你都不知道来纽约的第一年你跟人打的那一架,我生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你出什麽意外,不用你管我都想分分秒秒都跟著你,就怕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受什麽伤,受什麽人欺负了……你就知道吃醋,从来不知道我是那麽担心你……”

李昱泊听了手裹紧了他的腰,紧紧地抱著了他的腰。

“这次,你就干脆弄伤自己了,我想找人发火都没地发去……”夏时季继续说著,“难不成我要打你,说你自己弄伤自己了吗?我没你那麽狠心,我知道你疼我爱我,我平时再不喜欢什麽都听你的,可你知道我爱你,你却用你自己惩罚我,你这样伤透了我的心,而你还竟敢不理我……”

“我没有。”听到这里,李昱泊沙哑地开了口。

“你有……”夏时季平静地指出,转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地接著说著,“从小到大,你总是拿这事在我面前耍脾气,哪次我都依了你,因为我知道你疼我,我才舍不得让你有一丁点的不喜欢,可你想想,你这次是怎麽对我的?你知不知道,当看到血从你手里流出来时,我的心全碎了……”

“季季……”李昱泊听得终於垂下了头,他腿後一步坐到了椅子上,抱著怀里的人坐到自己怀里,沙哑出了声,不断地吻著怀里人的脸。

“你看起来对我很好,但其实很坏。”夏时季淡淡地说著,他偏过头,甩开李昱泊的动作,接著却又主动去亲了亲李昱泊的脸,顿了顿说:“你对我不好,所以,我再舍不得,这次临到你受教训了……”

李昱泊眼睛顿时犀利,直接刺向夏时季。

夏时季直视回看著他,“教授说如果不去东南亚,那麽这两个月我就必须把论文给他,然後他才让我毕业……我不会离开纽约,但我要搬去宿舍两个月。”

“不许。”李昱泊想都没有想就回答,他不可能让他离开他这麽久。

“不许也不成,”夏时季死死地揪著李昱泊的头发,给了李昱泊一个重得近乎嘶咬的吻,然後在李昱泊被他咬得出血的嘴唇间喃喃地说:“你敢不许,我就真离开你,你对我不好,你不要我,我就跟爷去。”

李昱泊刹那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夏时季敢这麽威胁他。

(074鲜币)夏露122

夏露

122

夏时季搬行李去宿舍那天,戴著蓝牙的李昱泊一边说著话处理工作,一边看著夏时季把他的东西往後备箱搬。

他没有去帮著,他们在一起的任何时间里,以往这种事从来不是夏时季要做的。

但,他闹著要独立,那麽就随他去。

只是,但他看到夏时季举著一个大行李箱颤抖了一下时,再也看不过去了,他大步走了过去把箱子拿到手中,身体一侧,把人挡到了一边。

夏时季看著高大男人那冷漠的脸,还有那干脆的大力动作,耸了耸肩,站到一旁叉著裤袋,悠闲地看著回过了身的李昱泊帮他继续搬行李。

因为要去住两个月,行李不多不少,光是他用的电子用具都装了二个箱子……他本来想做两次搬,但很明显,工作忙碌的李昱泊一天可没有两次接送的时间。

装著的东西是他每天都要用到的,也不能隔天再回来拿……另外找车子也不行,他逼李昱泊这次已经够毒的了,如果连送都不让他送,这人可能表面没什麽,但夏时季知道他肯定会内伤。 [

如果说这世上再没有比李昱泊更疼他的人……那麽,这世上也就没有比他更了解李昱泊的人了。

不过,就是因为了解得透彻,才要让李昱泊学会必要的控制。

他们谁都不是活在真空里

搬好行李到了公寓,李昱泊就开著车急驰而去了,多余的一分锺也没有停留。

送李昱泊下楼开车,被李昱泊当做空气的夏时季回来面对著单人公寓狭窄的空间叹了气,对面的同学史蒂芬过来诧异地问:“你们在生气?”

“是他在生气,不是我……”夏时季笑,“他生气我赶论文要来宿舍。”

史蒂芬可怜地看著他,“哦,他可管得太严了,Leif,我可不知道你们东方人那套,不过按我说,是该给他点教训了。” *

夏时季做了个“是该如此”的手势,扔给了史蒂芬IPAD,让过来友睦佳邻而不是兴风作浪的同学玩他的电子游戏去,自己则对著乱七八糟的行李挠头发。 }

好吧,没有李昱泊收拾,确实好多事挺麻烦的。

夏时季在图书馆里呆了半天,饿得够呛,急忙赶到咖啡馆,点的汉堡又难吃得很,吃了两口就猛灌咖啡。

还好他打算这段时间把论文交出去,不想再在学校呆下去,所以手头上的事够他忙的,万千理论在他脑子里占据了所有空间,让他没空去想李昱泊在想什麽。 "

反正,一想,就绝没有什麽好事。

自己有时候没骨气得很,一点小事都足以让他奔回李昱泊的怀抱。

但这次……但这次,不行。

夏时季晚上累得倒在床上做梦里都在捶顿足,心想老子就是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回去了就不得了,又再次输了。

不过就算如此,夏时季坚强意志下面还是想李昱泊想得不行,有时明明脑子里被无数经济学家的理论给占据著,可下一秒,硬是能停下来呆呆地想到李昱泊身上去了。

真是……蓝颜祸水啊,而且,自己已经有近一个星期没见他了。

李昱泊除了发了几条短信,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夏时季愤愤地想,他可真沈得住气,要是吃醋时能有这一半的沈得住气,我们能至於这样吗?

想想,这天猛然之间想李昱泊想得不行,收了书下了图馆的楼拦了出租车就往华尔街去了

什麽骨气,什麽教训,那一刻,全部消失殆尽。

这个时候,他不过是个想念某个人,想在下一秒就见到他,拥抱他,亲吻他的人罢了。

到了李昱泊的办公楼下,夏时季想了想,想给人惊喜,没有打电话,自己上了楼。

到了李昱泊的楼层时,找到他的办公室,没有人。

问人时,说李昱泊在楼下的交易厅

夏时季只好又飞速往楼下奔,到了交易厅时,又因没有证件进不去,他撇了下嘴,只好掏出电话。

李昱泊在那边迅速接了起,但没有说话。

闻著他的呼吸,夏时季无声地笑了,但却故意地问:“你想明白没有?”

“没有。”李昱泊迅速地说著,紧接著,又是一长串跟别人说话的英文声。

夏时季皱著鼻子等他与别人交谈完,又问:“那什麽时候才会想明白?”

“没有什麽时候。”那边忙碌得行的李昱泊在一片此起彼伏的乱哄哄的充斥著全球各国语言的环境里用著中文飞速回答著他。

夏时季听得翻白眼,语气强硬了起来,“想不明白就别想我回家……”

李昱泊这下沈默,没有理他,过了二三秒,又跟别人交谈去了,惹得夏时季又急又怒了起来……其实只要李昱泊松一点口,他就可以让自己想他想得不行,来看他来了。

可是,李昱泊还是那麽强硬,完全一点悔改之心也没有。

听著李昱泊在一片嘈杂之声里不断跟别人交流,但就是不跟他说话,夏时季觉得委屈了起来,他咬了咬牙,挠了几下头发,在走道的玻璃窗前面绕了几圈,最後在玻璃里看到自己的头发都被自己挠成鸟窝了,可脸上的思念之情一点也没有减少,他不得不无可奈何地先开了口,说:“我想你了。”

那边李昱泊像是听到,又像是没听到,只是依旧在跟别人交谈著。

等到谈话结束,李昱泊总算理他了,说:“吃饭了没有?”

又问这个……夏时季翻了下白眼,苦恼地蹲下身体,看著进不去的交易厅大门垂头丧气地说:“没吃,饿得很,不过听你说话听饱了……你什麽时候有时间?”

“今天要加班……”李昱泊带著冰冷金属感的噪声依旧飞快地说著,“我九点左右来接你宵夜。”

“现在不行吗?”

“在工作……”李昱泊沈默了一下,又说了句,“乖。”

“可我现在就在交易厅外面,也不行吗?”想念成灾了,夏时季想见他得不得了,连教训什麽的他都不管了,更是不管李昱泊工作有多忙了。

“你来了?”李昱泊的声音高了一点起来。

“嗯。”夏时季略带委屈地应著,“我想你,想得不得了。”

“现在去我办公室等著……” 

“哦。”

“身上有吃的没有?”

“没有,你给的牛全吃完了。”在行李里找到一包牛,但这几天已经把它们当正食全吃完了,他想他想李昱泊想得不行可能也跟食物吃完也不无关系……

呃,好像真有点……

“去坐著,助理会送餐过来。”

“那你呢?”

“马上,1小时左右。”李昱泊说完,就挂了电话了。 '

而夏时季又下意识地微翘了嘴,满脸苦恼地挠著头去李昱泊的办公室了。

当李昱泊用快速度把手头上的事忙完一个段落後,终於有短暂时间回办公室,回头回到办公室,看著啃著薯条的夏时季趴在办公桌上手拿著笔在书上划线时,不禁皱了下眉,喝斥:“好好吃饭。”

夏时季一看到他,眼睛一亮,趴在办公桌上的身体跳了下来,紧接著就是跳到了他身上…… *

李昱泊稳稳地抱著他,头疼不已,“乱跳。” !

夏时季不管他的喝斥,在他脸上飞快地印了无数个吻,然後宣布地说:“我想你了。”

李昱泊听得心中一直存在的戾气散了个干净,他板著脸把夏时季抱到椅子上,了下他的脸,又去脱他的衣服,想看他有没有瘦时,这时助理没有敲打开的门,拿著文件直接进了来就对BOSS要说话…… 

一看到他们这样,她举高了手,说了对不起就要退出去。

“给我吧,谢谢。”李昱泊看了一眼夏时季的身体,又拉了下他的蓝色T恤,对著欲要走出去的助理说。

而夏时季笑看著他们,又趴到办公桌上去拿薯条啃去了。

当李昱泊关上门走回来站到他面前时,夏时季张开腿缠到站著的李昱泊的腿上,偏著头对著李昱泊笑著说:“没有瘦……我把牛全吃完了,学校有家餐厅的玉米浓汤很好喝,我就拿这个配牛吃,饿了就吃这个。”

他毫不客气地说完他糟糕饮食,然後眼睛又更亮了起来,问,“你想我没?”

李昱泊只有顶多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他只好点头,拿过旁边餐盒里的面条去喂夏时季,等他吃了两口,他才张口说,“还要去学校吗?”

夏时季摇头,“下午不去了,晚上等你吃饭,你再送我回去。”

李昱泊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喂著他吃的,当夏时季摇头说这口不吃时,然後把那塞进自己的口里。

半小时很短,当助理敲门时,李昱泊拍了拍刚喂完饭缠在身上索要亲吻的人的屁股,用著命令的口气说道:“好好呆著看你的书。”

“我想你想得不行。”身上的人知道对付他的最好武器,赤坦坦地说著甜言蜜语。

李昱泊微叹了口气,捧著他的後脑勺,在他额头中间重重地亲吻了一下,紧紧贴了几秒後松开说:“你就是要让我为你著急……你知道我最爱你。”

夏时季听了得意地笑,在他走开门时还大喊著,“你得管管你的醋坛子,不能再那麽吃醋了……”

回头看了眼得寸进尺的夏时季,严峻著一张英俊的脸的李昱泊匆忙带著助理去开会去了。

夏时季一直在李昱泊的办公室里看书,整幢高楼里的人没一个是闲的,就连打杂的临时工都是在楼道中用跑的速度进行著,他有时抬头透过窗子看著外面那些李昱泊忙碌的同事,心里就会涌现出一小点的不好意思。

其实李昱泊就比自己大那麽点,可一直以来,无论何时,他都是通过自己努力来让他衣食无缺,不管那会有多辛苦。

每当想到这,夏时季就觉得心里柔软得不行,这时候也不例外,觉得该让李昱泊控制的一定要让他控制一下,但这不能耽误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他都已经那麽忙了,自己该对他好点。 "

夏时季觉得这次自己是残忍了点,所以当李昱泊下完班,带他去吃晚餐的路中在车上就趴在了李昱泊裤裆里帮著他做了一回。

害得他们的晚餐又推迟了1个小时,等到了预订好的餐厅时都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刚发泄过一次的李昱泊五官分明的脸上有著一点成熟男人懈怠後的淡淡倦意,在等餐时,他坐在夏时季身边,搭在夏时季肩上的右手磨蹭著他的脸,左手拿著电脑查看有关於工作上的即时资讯……而旁边的夏时季正抬著头去亲吻他的脸。

这家中餐馆是他们常来的,老板娘认识他们,过来送菜时正好看到他们这样子,很是宛尔地笑了笑……

夏时季没有停下现下正去亲吻李昱泊饭的动作,吻完之後,朝著她眨了眨眼,也微笑了起来……

老板娘走後,脸上有著李昱泊手的夏时季在没有几个人很是寂静的餐厅用著轻声的语调跟著李昱泊说著话,“宿舍里的零食吃完了,你明天帮我送点来,好不好?”

PS:噜噜嗦嗦又一章,ORZ。。。。。。。。

123-126

(056鲜币)夏露123

夏露 /EN3>25"#

车直接往家里开时,夏时季撇了下嘴,头靠著椅背,半眯著眼打了个哈欠。

他也懒得再跟李昱泊说送他去学校了,到了停车场,停好车的李昱泊要背他下车时他更是一点挣扎也没有就往人背上靠了,等到了公寓楼,在楼梯上碰到相熟的人,其中两个还取笑了他几句,他都好脾气地哼了哼,趴在李昱泊背上半睡半醒著。

夏时季这阵子都没睡好,一回到家就干脆睡死了过去,到第二天早上在睡梦中知道李昱泊起身时都有些爬不起来。

他又蹭了近一个多小时,这才起来下楼,正好看到李昱泊在收文件。

“李昱泊……”夏时季打著哈欠抓著乱糟糟的头发走向他,在李昱泊脸上亲了一下。

“要吃什麽?”李昱泊把他揽到前,继续收著文件淡淡地问。

“有什麽?”

“稀饭,三明治……”

夏时季微抬了下头,翘了下嘴在空气中嗅了嗅,闻到了八宝粥的味道,他点头说:“要喝粥……”

说著,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记得先前跟李昱泊的吵架了,对他来说,一个星期的时间没有什麽不愉快是不可以忘掉的,就算他要让李昱泊学会的事情没有改变,“你要上班吗?”

“嗯。”

“先送我去学校呗……”商学院与华尔街隔得不远,只要李昱泊是去办公室而不先去别的地方,送他也耽误不了几分锺。

“好。”李昱泊亲了下他的头发,推了一下他,“去洗澡。”

夏时季又讨了一个吻,这才上了楼去。

洗好澡,下楼喝粥时,夏时季边急著喝边匆忙问:“帮我装牛干没有?” `

“中午来我办公室吃饭。”李昱泊拿了纸袋装了几块小蛋糕和两条牛,把剩下的三明治塞到口里,又去帮夏时季拿外套。

“不要,你帮我多装一点,我要在图书馆里呆一天。”夏时季连忙放下手中的碗,想帮自己多争取点零食,他要是中午去李昱泊吃饭,那他住在宿舍里岂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李昱泊冷眼看他,“好好吃你的。”

随即,把夏时季不吃的剩下的一块**蛋叉进口里,帮著夏时季穿好外套,又把盘子放进了洗碗槽里,吞咽好口里的食物之後不耐烦地说:“快点。”

夏时季烦躁地扯了下头发,情不自禁地“靠”了一声。

车上有同学发了短信过来问问题,他动用手指飞快回的时候开车的李昱泊开了他好几眼,看得夏时季没好气地说,“是罗伊,他问我一个问题……”

妈的,醋劲怎麽还是这麽大……夏时季发完短信,头疼地看著李昱泊,“你就真不打算改一点啊?”

李昱泊没说话,连冷哼一声的动静也没有。

夏时季下了车就在图书馆前面碰到了也要进去的罗伊,他们同学五年多,彼此早就相熟得很,罗伊见到李昱泊朝他挥了下手,李昱泊跟他说了几句话寒暄了几句才走。

“你们不是在冷战?”车一离开,罗伊就问,并且在走路中把夏时季的纸袋拿了过来,把几个小蛋糕拿到手里拆了开来吃。 [`}

夏时季把可怜的牛给挑了出来,把纸袋里的零食全给了他,说:“我昨天跑到他办公室去了,然後就跟他回家了。” =

罗伊吹了声清脆的口哨,在图书馆空旷的地方发出了一阵惹人回头的回音,他嘲笑地说:“你可真能坚持……”

“谢谢。”夏时季懒得理他,上了楼梯後,说:“我要去这边,你呢?”

罗伊今天要找的书的方向跟他不一样,耸了耸肩指了指他那边,在临走之前发出了他的邀请,“既然你们合好了,我父亲让我请你们明晚参加我们家的聚餐,你们来吧。”

“我们没合好……”夏时季朝他竖了下中指,“不过我们会来。”

罗伊不在意地朝他挥挥手,朝反方向走了,夏时季也耸了一下肩,想著明天去罗伊家要带什麽礼物。

因为答应了要去罗伊家,中午夏时季还是去了李昱泊的办公室,还好,今天李昱泊明显空下了半小时陪他用餐,不用他对著办公室一个人自我消化了。

“带点酒,再带点花吧,成不?”夏时季建议地说。

“福林夫人喜欢红茶吧?”李昱泊问了一句。

夏是季想了想,拿起了手机,问罗伊他妈还依旧喜欢红茶後得到了肯定答复,挂了手机说:“家里如果还有就送一块红茶饼吧。” -

“嗯。”李昱泊了下夏时季的头,在他头顶亲吻了一下。

罗伊父亲是纽约的参议员,夏时季并不太喜欢参与好友的家庭活动,但自李昱泊从实习那段时间起,他还是陪著李昱泊去参加过他们家的几次宴会了,毕竟在那里能见到不少对李昱泊事业有用的人。

“老福林肯定要逼著问我他儿子的事了……”夏时季叹了口气,作为一个一直以来跟罗伊相处愉快的好友,罗伊父亲倒是不担心他儿子跟他一样成为一个有同伴侣的GAY,倒是想从他口里套出罗伊这个平时看著像个吊儿郎当浪荡子的儿子毕业後要去非洲的这个离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不能破坏好友与他政客父亲游戏的夏时季每次碰到老福林触及到这个问题时就真的头疼不已,坦白说,老福林可真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发的父亲。

李昱泊笑笑,“呆一会就回来。”

夏时季做了鬼脸,不以为然。

还好罗伊是直得不能再直的异恋,自己还帮他追过女朋友,

要不然,李昱泊肯让他们成为朋友才有鬼呢。

罗伊喜欢他们家的小零食,夏时季也不跟他抢,平时带到学校的零食除了牛之外全都给他,这天下午回到图书馆,罗伊过来问他能不能去他们家要点零食回去当他的礼物时,夏时季不得不陪他又回家里去取。

“你这是在阻挡我跟他好好交流……我都说了近期我不回家。”夏时季在罗伊的车里抱怨著……

“你昨天已经跟他回家了,没用了……”罗伊坦白地说,“他就是沙文主义的坚定执行者,我还是跟以前一样认为他不可改变。”

“你这样认为而已。”夏时季不跟他争辩,转开话题,跟罗伊聊最近的经济走向去了。

夏时季在家里与罗伊呆了一会,直到罗伊把他喜欢吃的全打了包,李昱泊也没有回来时,不由得纳闷打了李昱泊的电话。

“我临时有事,今晚就不去了,你和罗伊去吧,别呆太久,晚上让他安排司机送你回来,我可能来不及来接你……”

“你在哪里?”夏时季心里一闷,觉得不对劲起来,中午说好的事,不可能有临时变卦的事发生,或者别的人会,但李昱泊对他不会。

“有一点事,先这样,回头再给你电话……”李昱泊只是简单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时季则真皱了眉头,看著被挂断的手机。

“我说过,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李昱泊挂了电话之後,了下刚把几个人揍到地上的手,淡淡地对著地上躺著的人说。

“你不给钱,我们就去找你的小白脸算帐,你再本事也不可能天天守著他……”主头的那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一口血,凶狠地说著,有持无恐的贪婪的脸上一片凶霸的气焰。

“是吗?”李昱泊听得笑了,然後用谁也没想到的动作手一勾,然後长腿一踢,那个先前还爬了起来站著说话的人就在空中打了个转,狠狠地摔在了另一边的地上,与地面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之後,身体剧烈地一抖後就再也没有什麽动静

“我最憎恨别人拿他威胁我……”李昱泊对著地上那几个面露惊恐努力想爬起来逃的人依旧若无其事淡淡地笑著说,“先前你们已经威胁过一次了,我说过什麽?哦,我记得我说过,如果我再听你们这样说一次,那就别怪我不看我们同是中国人的面子了。”

他说著,踩上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手,蹲下身体冷著声音漫不经心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已经去找过他一次去了,我也有帐要跟人好好算算,现在打电话回去跟你们那想要我给钱的老大说,我现在就去见他。”

说完,他站起了身,对开过来的一辆车出来的一个人点了下头,说,“给他电话……”

(09鲜币)夏露124

夏露124

“***……”夏时季打著没人接听的电话,直接骂出话。 '

开车的罗伊问:“怎麽了?”

从下楼到车上这段时间,就见他没完没了地在打,“不能他不来,你也不去吧?”

“***……”夏时季干脆骂中文,又换了英语叫:“停车。”

“你想干嘛?”罗伊不快地喊。

“停边上……”夏时季不耐烦地叫,然後指著後面的一堆东西说:“除了酒是给你爸的,其它的都是给你妈的,我会打电话跟福林夫人对清单,你少给我私吞。”

说完,开了车门就往外面走,把罗伊叫他的声音甩在了耳後。

掏出电脑查李昱泊手机车子的GPS,夏时季皱著鼻子,嘴巴厌恶地翘了起来,这招都是李昱泊逮他时用的,没想到,自己也要用上一次。

“居然不跟老子说实话,逮著了就打你,让你敷衍我……”夏时季手指在键盘上纵著,嘴上恨恨地说道

查到地方,李昱泊的车子还在行进中……

夏时季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知道李昱泊什麽德,他都认为他去偷人去了,那地方,居然是纽约有名的交易区。

他干嘛去?那地方龙蛇混杂,是各色人种都有的混杂居住地,能有多乱就会有多乱……夏时季调出那个区的详细资料之後,头都疼了。

他继续打著那不接听的电话,打得心浮气躁得很。

李昱泊还是不接听,他气不过,伸手就拦了出租车跟过去了。

他在车上还看著电话,见多识广的纽约司机问:“捉奸吗?是你父母中的一个还是你女朋友?”

夏时季眨了下眼,说:“是男朋友。”

司机看他,说:“你应该换一个男朋友了……我相信你可以找到更出色的。”

“是的,我会的。”夏时季煞有介事点了头。

对於捉奸,司机表示了一点兴趣,车开得快了一点,只是到了地方时,看著街两边不少出来拉客的妓女,不禁问:“你确定你要下去?”

夏时季朝他道了谢,把西装一脱,打算下车。

“不,年轻人,就算你把你的昂贵西装脱了,你的衬衫还有你的人都还是会出卖你……相信我,你一下去还是会被抢的。”司机好心地提醒著面前那眉目之间就已经挂著优渥生活的年轻人。

“靠……”夏时季瞅了瞅自己的身段,再看到外头来往的那些身型足以比他大一个尺寸的路人,理智地认为确实不宜下车,他让司机开出了区域,想了想,对李昱泊的电话留了言,说了他们停留的地址。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在一边陪他等著,夏时季一向与出租车司机的缘份不错,在纽约坐出租车的这几年交了不少开出租车的朋友,於是他跟这次新遇到的看起来也不错的司机攀谈了起来,等著李昱泊听到他的留言过来接他。

等他们聊到他们共同认识的那个喜欢喝点酒,还爱好抽点大麻的一位开车的司机时,夏时季的手机响了起来,与此同时,出租车的门被剧烈地拍出了声响。

“你他妈在干什麽?”门一开,就听到了咆哮声。

夏时季表情冷淡地抬头看著一脸愤怒的李昱泊,再看了看他身後站著的那几个人,冷笑著翘起嘴角,“我倒是想问,你***在干什麽?”

“夏时季……”李昱泊一字一句地喊他的名字。

“怎样?”夏时季挑起了眉,毫无惧怕地跟李昱泊扛上了……***李昱泊,背著他来这种地方,平时不是什麽事都要让他知道吗?这次怎麽鬼鬼祟祟得像个孙子。

“上车……”李昱泊闭了闭眼,忍住了全身想揍人的躁动,手一拉就把夏时季拉了出来。

夏时季手拉著他的包跟外套被李昱泊拉了出来,在李昱泊想拖著他往他们的车里拉去时狠狠地踩了下李昱泊的脚,再狠狠地瞪他一眼,伸手去李昱泊的裤袋里掏出钱包,付给了司机出租车费。

“谢谢,下次聊。”夏时季跟司机打完招呼,理都没理李昱泊,率先往车里走去。

他坐在後座,李昱泊也随著坐了进来,一个陌生的人坐在了前面开他们的车。

夏时季没问那人是谁,只是手又往李昱泊裤袋里钻,掏出枪,看了一眼,就往李昱泊脸上砸,“这都***什麽东西?”

李昱泊躲过,皱著眉毛看他,随即又沈默了几秒,说:“有人找事。”

“有人找事?”夏时季气得笑了出来,“我怎麽不知道?啊,有人找事找到你都要动枪了,我他妈怎麽不知道?”

说著,用手招呼上了李昱泊的头发,愤怒地扯了好几下,又煽了下李昱泊耳光,问:“你给我老实招待,还瞒了我多少事?”

“说。”李昱泊不吭声,夏时季看著怒火更盛,顾不得有陌生人在前面,他一个翻身坐到了李昱泊腿上,甩了他一个巴掌,问:“给老子说……”

“你……”李昱泊任他打了一掌,在他要打第二下时捉住了他的手,不快地说:“好好写你的毕业论文,别的事别管。”

夏时季这下更是被气得冷笑出了声,“别的事?你他妈都动枪了,还别的事?是不是以後我死在路边也是你的别的事?”

他这麽一说,先前被打巴掌没火,听到这话的李昱泊却顿时火大了起来,他抱著夏时季,警告地打了他的背一下,严厉喝斥,“谁教你这麽说话的?”

“你……”夏时季气得话都说不出口了,一低头就咬上了李昱泊的脸,直到咬出血来了都不解气。

李昱泊被他咬得疼痛,拉了他开来,也不去管脸上的血,擦著气得眼睛跟寒夜冷星一样咄咄逼人的夏时季嘴角沾著的血,皱著眉说:“下次不许乱跑,这种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事情没说一个字,还要来教训他……夏时季眼睛一眨,眼眶顿时红了起来,身体一歪,去勾自己的包,“你快把我给气死了……”

他带著哭音委屈地说著,从包里掏出纸巾去李昱泊的脸上的血,气得发抖地说:“下次咬死你,看你还气不气我。”

李昱泊看著他,等到夏时季用舌头舔了几个下他的伤口,又爬起前面驾驶座去翻置物柜里的创可贴……微微地叹了口气。

等夏时季重新回来坐到他腿上时,他说:“有个华人帮派勒索我……”

“什麽?”夏时季帮他贴好创口贴的手一顿,脸暗沈了下来。

“我今天去见了他们的头……”李昱泊轻描淡写地说:“问了一下是谁告诉他们我的来历的……”

“哪个帮的?什麽来头?”夏时季知道华人圈子的小团夥帮派众多,他们因学业和工作上的事都很忙,基本很少涉足华人聚集的场合,虽然还是跟几个商会的一两个负责人有一点联系交往,但一般的人他们都没有接触。

说直白点,纽约城里华人圈子里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没几个……除去他们同是中国人的身份之外。

“暂时没问出来,交给人问去了……”李昱泊著夏时季柔软的头发,“你搬回来住,这几天可能会有一些动静。”

“我不怕……”夏时季不悦地拉开他的手,“你还没说清楚,给我详细说了,他们是些什麽人?勒索我们什麽?钱吗?”

李昱泊是工作後的半年里才在场合里比较稍微高调一点,但比起有些平常高调的人都不知低调了多少去了,基本上想查出点他们什麽很困难……就算他们在曼哈顿的公寓,除了几个信得过的朋友,学校的同学也没有几人知道地址。

他们一向不喜欢显露,本没给人什麽盯住他们的机会。

“我说过了,这事我会处理……”李昱泊说完,明显不想再聊,对著前面开车的人说:“阿果,麻烦你在公寓门口停下,车你开回去。”

夏时季这才去看前面的人,礼貌地跟帮他们开车的人打了招呼,“你好……”

叫阿果的年轻男人笑了笑,算是回应。

夏时季没跟人多聊,回过头来“叭”的一下又大力打了李昱泊的脑袋一下,“你他妈说不说?不说我就要回宿舍去。”

李昱泊淡淡地看了一眼,掏出震动的手机,“嘘”了一声就去接电话去了。

夏时季不得不闭上了嘴。

回到公寓,夏时季又帮李昱泊的脸消了毒,他带枪去找人“问”事情都没受伤,倒是让他给咬出伤来了……

知道自己蛮横的夏时季也懒得改自己这毛病,他够听话的了,要是子再软一点,那可真是真没出息极了。

“他们要钱吗?”在浴缸里,夏时季重新提起话题。

“嗯。”抱著他躺著的李昱泊吻了吻他的肩。

“要多少?” `

“三百万。”李昱泊不耐地说著,倒了洗发水到了夏时季头发上,“闭上眼睛。”

夏时季让他搓著泡泡,嘴却没闭:“美金?” 

李昱泊懒得理他,没说话。

夏时季闭著眼睛说:“那报警吧。”

“在查著,可能这几天就会查出来,现在用不到他们……”李昱泊没有详说,当第一次被人要挟时他就个个方面都找了人去查底细,他一向低调是因为这是最好的保护方式,但就算这样也并不会让他的慎重少一点,事实上从第一天开始,所有与他有什麽恩怨的人他都派出了人去查,看这事与人有没有瓜葛……

而事实上,他认为事情出在国内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他出国前开除的一个偷工减料的包工头在国内的这几年圈了不少钱,暴富了起来……这人在几月前与前来要挟他的那些人有过接触。

先解决了源头再说,帮派份子的话好解决,事後交给警方即可。

“他们先前来找过你?”夏时季闭著眼睛拉开李昱泊的手,把头钻到水里把泡沫洗净,头一抬起来,李昱泊拿了毛巾擦他的脸。

一等擦干,他就睁开了眼,盯向李昱泊,磨著牙说:“你瞒了我有多久?他们什麽时候来找过你?”

“一个多月前……”李昱泊是真的厌烦了跟夏时季说这个,这不是他的事,没必要知道那麽多,“好了,起身。”

洗干净了就去睡去,这东西一执拗起来就非得什麽小细节也要问清楚不可……他本就不想就这样的事跟他多谈什麽,干脆让他睡觉闭上嘴巴。

“你给我说清楚……”夏时季都没力气生气了,任李昱泊冲洗身体,手挂上了他的脖子。

“都告诉你了……”李昱泊关掉水,拿起浴巾包住人抱起他往房间走,“吃点饭再睡,打电话给富林夫人道歉了吗?”

“没有……”夏时季这才想起没有为他们的失约打电话道歉,连忙从李昱泊的身上溜了下来,去拿电话。

李昱泊这才得了空去楼下做饭,翻厨房时发现所有零食,包括牛干,全都没了。

他头疼的揉了下额头,零食肯定是让夏时季的朋友给拿走了,牛干是肯定让夏时季偷藏了起来了。

他洗好米煮上,就看见夏时季拿著电话下了楼来,看到他嘟了下嘴,才笑著说:“富林夫人要跟你谢谢你给她烤的蛋糕……”

李昱泊敲了一下他的头,跟富林夫人交谈去了。

夏时季耸了耸肩,手抱上了他的腰。

等李昱泊说完挂了电话,夏时季在他脸上亲了亲,说:“李昱泊,你不能出事,我只有你了……这种事你别瞒我,我心慌得很……”

他说著拉著李昱泊的手放到自己心脏的位置,“你看,它一直这样乱跳著就恢复不了平静,慌慌的……”

李昱泊看著用著最平淡的话却比最动人的情话还说得动听的夏时季,低头亲他的额头,安抚著他说,“不怕,我不会出事。” ;

“我不会让我们出事……”李昱泊挠了挠他细软的黑发,然後又补充说:“不能不跟我打招呼就跑出去,尤其是晚上,不管怎麽样都不能出去……”

“上次是因为这个才生那麽大的气吗?”夏时季没有管他口气里那些依旧的霸道,突然领意了过来过说。

李昱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转过了身继续做他的饭去了。

夏时季紧贴著他的背,贴住他的衬衫在他背上亲了亲,“我好爱你。”

罗伊因为自己搜刮的零食被他母亲“哄骗”成了李昱泊送给她的礼物,不得不打来电话,问明天夏时季能不能给他带一点过来。

夏时季想了想,答应了他。

於是他对著李昱泊喊了一句明天要带蛋糕去图书馆之後,又跟罗伊商讨了一下回礼。

“有人勒索你们?”罗伊在那边很惊讶。

“是。”夏时季无奈,他都说了好几遍了。

“好吧……你要我做什麽?请最好的警探过来?”

“暂时不用……”夏时季手敲著躺著的沙发皮干革,脸带著思索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想个方法保证等我叫警察时,他们能及时出现把人逮住,然後把他们送到牢里关他们关到出不来为止。”

“这麽……严重?”都要出不来?那跟死了有什麽区别?罗伊咋舌。

“他们不该动我的男人……他是我的一切。”夏时季很认真地说道,“谁敢动他,我就动谁……” "

PS:我说过要让季季打李昱泊的,我说到就做到~~~~呜呜呜,所以说,我真是个好亲妈,好亲妈,亲妈亲妈亲妈亲~~~妈!!!

125

早上李昱泊接到同事的电话要去公司参加一个临时的重大会议,夏时季也被惊了醒,昨晚与李昱泊做了两次,本就累得很,跟李昱泊一起洗澡时脑袋都直往下掉。

“你在家睡,回头我让人接你去学校。”想到开会可能要一段时间,来不及回来接他去学校的李昱泊说。

抱著他腰的夏时季低垂著的脑袋摇了摇,然後抬起头迷迷糊糊地说:“是不是我搬到宿舍後你就找人跟著我了啊?” _

李昱泊无语,看著他满脸的迷糊,在他脸上轻微拍了拍,哄著说:“去睡一会。”

“我不。”夏时季撇嘴,抓了把他的头发,“我跟你去公司。”

说著,还想说让人别跟著他,但想想李昱泊不会放心他,所以就干脆没说了。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怎麽可能就这麽轻易让他搬宿舍去?

凌晨四点多的街道基本是没有几辆车的,夏时季一进车里就睡死在了椅子上,李昱泊开著车,喝了几口咖啡提了下神,时不时的看他几眼。

一到公司,助理在楼下接,看到李昱泊身上还背了个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Leif?”助理问,帮他们按电梯按钮。

“是。”李昱泊进了公司楼层,刷了卡,然後进办公室把人放到沙发上,又把门给按了锁,这才跟著助理进了会议室。

夏时季大睡一觉後醒来,发现自己在李昱泊的办公室,不由皱了下眉,这才想起李昱泊提前来公司的事

他苦恼地环视了李昱泊的办公室一周,真是觉得李昱泊太能干了也不是什麽好事……自从上班,他就没陪他睡到自然醒过。

他去开了李昱泊的电脑,在密档里果然看到了与自己有关的一切事情,包括他的一些上课的照片与课表,还有自己朋友的一些资料。

“真他妈变态……”夏时季嘀咕著骂著李昱泊,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顺便查了一下他们的一些资产,打算把一些李昱泊以前在国内还在明目上的帐目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帐户上。

国内因为度假村的运作方式很成功,营利也很可观,每年都有大笔款项入帐,夏时季清楚营利进入他们的帐户的每一个细节,而这个在国内,只有有心,不难猜出李昱泊每年会进帐多少……

光是明面上的那些钱,足以让人契而不舍地死跟著李昱泊不放手了……

李昱泊从会议中途临时抽了点时间回来,检查夏时季的钱包,还有背包里必装的一些东西,没有差之後让夏时季下楼。

“你今天很忙吗?”电梯里几个人都在匆匆看著他们手上的东西,无人多看他们一眼,夏时季靠在李昱泊的怀里,手挂上了他的脖子。

“嗯,很忙,”李昱泊亲了下他的额头,“你中午过来吃饭?”

“不了……”夏时季摇头,“晚上过来等你下班。”

“好。”李昱泊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乱跑。”

说得夏时季都不想就此再说什麽,只是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以示自己的不屑。

夏时季到了楼下,才发现昨晚给他们开车的年轻人开著他们的车在楼下等他。

他无言地看著李昱泊,李昱泊解释说:“他送你去学校。”

夏时季实在不想跟他吵,朝他竖了下中指,坐到车上时又起了身,不太情愿地亲吻了下他的脸,这才继续回到车上。

李昱泊看著车离开,这才转身回去。

夏时季在车上跟人简单地问候了一下,想了想,又把他们的帐目查了一遍,他这几年的商学院也算是没有白念,仔细查了一遍就发现有笔钱少了一大块。

想想也知道李昱泊把这钱用在哪了……夏时季无奈地看著前方开车的司机,和善地笑了一下,问:“你叫什麽名字?”

“易归。”年轻人回答。

“挺好听的名字……华裔?”

“是。”

夏时季见他说得简短,尽管有问必答,但也不想再多说什麽。

问到名字了就好,不难查出他这个人。

於是,他坐在後座,当著本人的面查起人的屡历起来了。

尽管知道易归不会是个平常人,但他黑进某些服务器里得知的结果还是挺让人惊讶的……夏时季觉得少的那块钱其实还能让人接受,如果李昱泊是请了些这样的人的话。

不过,他得想个办法把这事给好好解决了,毕竟,钱可不是这麽花的……

夏时季跟教授在电脑上简短地交流了几句之後罗伊就过来讨他的零食了。

“你就不能有个像样一点的爱好?”夏时季觉得这个豪门子弟的爱好就没一个健康的,除了爱好吃蛋糕之类的甜食外,还爱好把他睿智宽容的父亲给气得跳脚。

“哦,人总得有点人接受不了的喜欢的东西……看在我不吸毒也不爱好NP派对的份上,我想没人会对我的这些小爱好加以挑刺的。”罗伊一边快速地回答著,一边咬著蛋糕在他的书上划著重线条。

他除了这几个有点让人觉得小女孩的爱好之外,其实是一个过於安份的豪门子弟了,“为什麽你不是个女孩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爸就不会这麽头疼了……

也许去非洲这个不靠谱的事也因他是女的而变得崇高起来……

“哦,如果我是女的,亲爱的,他就会想著把我嫁给你的男人,他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在打他的主意了,事实上,上次我的姨夫提议把我的表妹介绍给李的主意很让他心动……”罗伊耸耸肩说著,又啃了一个蛋糕,很沈醉地说:“虽然我是个对异恋再坚定不过的直人,但看在上帝的份上,为了每天能吃到好吃的食物,我其实可以考虑弯一下的……”

夏时季哭笑不得,拿起书去砸美得不知所以然了的罗伊。

“你确定不让我找警察吗?”罗伊接过书,恢复了点正经。

“现在还不是时候。”夏时季把教授临时给他的作业处理了一下,发了邮件过去。

“我听说罗布泊老头想让你毕业後留校?”罗伊在旁边瞥了一眼问道。

“有找我谈过……”

“所以?”

“我们会回去。”夏时季对罗伊笑笑。

“是他想回去还是你?”罗伊很直接地问,尽管他这个好朋友的男人非常管束他,但是,Leif还是生活得如鱼得水,他不觉得他们不能适合这里,把纽约当成他们的第二个家。

“是他要回去,但是,他在哪我就在哪,有他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所以对我来说在哪里生活都不是问题。”夏时季很平淡地说著。

他来纽约,除去他必要的主动跟父母问候的电话之後,忙於应对新生命,还有事业的父母很少想起他来。

而李妈妈在前年也诞生了一对双胞胎之後却从没有少过对他们的一丝关心……夏时季不得不承认,人的福泽是有限制的,他得到的太多,所以必要时也要失去一些。

而关於父母,因年少的与他们长时间的离开,到了现在的出国的这几年,感情也是不咸不淡,回去不回去对他而言都不是什麽问题。

但李昱泊要做的时候他是从来不反抗的。

下午夏时季决定去李昱泊那时,因为隔得不是太远,他今天也没有背专业书,背的东西不是很重,所以打算步行去隔不了多远的华尔街。

但刚走了几步,就被人请到了车上,是那个早上送他来的易归,夏时季本来很讨厌被人“请”到车上,但也只能忍耐了下来。

他完全不想把他们的生活变得多起太多多余的人……夏时季真是满心的怒火,一想到那个打李昱泊主意的人就恨不得把他给割几条血迹给扔太平洋里喂鲨鱼。

而一到了李昱泊那,办公室里也没人,到了晚餐时间夏时季也只好凑合吃了点送来的中餐,等到了晚上近九点,才见李昱泊进了办公室。

夏时季本来想发飙,但一看到吻完他的李昱泊拿著凉了的他吃剩的盒子里的食物时,那些话也在嘴里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这麽忙?”夏时季觉得鼻子有些酸,他有些讨厌地皱了皱,顺势坐到了坐在了沙发上的李昱泊的腿上。

“今天出了一点动荡……”李昱泊用拿筷子的手捋了一下他的头发。

“别吃凉的……”夏时季皱眉,拿住他的手。 ;

“没事。”李昱泊淡淡地说著。

夏时季就著他的手夹了一块牛放到自己口里,李昱泊皱眉想说话时,夏时季就探出了头,吻上了他的嘴,把他用口腔含了一下温热了一点的牛送到了李昱泊口里。

李昱泊接过咽下,深深地看了他一会,才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是吗?”

夏时季点头。

李昱泊吻了吻他的嘴角,把筷子拿远了一点,不再让夏时季故技重施。

他身体比他好太多,吃点冷了点的食物没什麽问题。

事情查到一半,突然就断了线索,连那个怀疑的人也找不到了……李昱泊疑心大起,要求夏时季从宿舍里搬回来。

本身也在暗地里排查的夏时季也因查出国内有些人在吞噬资金,心烦得很,没有疑义地搬了回来。

李昱泊这段时间忙,他更忙,他忙於查帐,但又因为鞭长莫及,好多事情不能及时解决。

因为度假村的事现在法定代表人就是李昱泊,但他本人现在却是在国外,有些事李伯伯需要也会全力管,但毕竟也有些管不到的地方,明显的,他们在国外,更是无力第一时间去查出现的问题。

他们请的那位总经理,这几年表现良好的那位在领域里也有著显赫名声的那个人明显职业道德不是很出色,夏时季原本只是要查出李昱泊调用的资金是出在何处,没想到重新整理一遍资金链的结果就是发现交给他们的帐与实际的帐目相差有一些大。

大得足够让那位总经理的资产从七位数迅速跳跃进到了八位数……

“妈的,养了只会吸血的跳蚤……”等确定绝大部份的疑虑之後,夏时季脸色难看地看著电脑,调开页面,查起了回国的飞机。

晚上李昱泊回来时,看到夏时季把所有问题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等确定确实曾立管在帐上做手脚,并且数额过大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我想回国再查一遍,但我想**不离十了,这段时间我们调查一下其它代替他的人,他的问题,等我回国後我们到时候再商量著怎麽解决?”夏时季征徇式地问道,一谈起这些事,他脸上的孩子气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

“你回去?”李昱泊脸色更难看了起来,浏览著夏时季整理出来的帐目表的眼睛转到了夏时季身上,冷冷地勾起嘴角,“不许。” &

夏时季头疼地揉了下额头,把身体里的不耐烦因子掩下,耐著子说,“这事发现了就得去解决,难道再让他蒙下去?”

“我会跟爸爸好好谈谈。”李昱泊把他抱到腿上,继续滑动著滑键往下看。

“你确定吗?”夏时季撇嘴,“而且有些资金他本没给交待,不仔细查本不知道他究意私吞了多少……”

“他现在招行了新的管理模式……其中的几个管理人员都是他提议上来的人,”李昱泊想了想说,“要确定他下马,运营方式不会出问题之後才能解决他。”

“那现在谁去执行,确定?你现在工作这麽忙,能回国?你说你爸会管,这倒是,他不可能不管,但他也有他自己的事要解决,目前他在谈的收购案就已经有点棘手了,谁知道以後还会出什麽问题?你确定他还会有更多的力气来查这事?而且你能找到一个比我更会管更让你放心的人?”

夏时季从他腿上站了起来,很烦躁地说:“同年他上任也有我的一部份意见,我看还是我回去收拾了他吧……妈的。”

一想到当年李昱泊顶著巨大压力与困难才建立的事业养了只蛀虫夏时季就气不打一出来,“我论文只要一交就行了,我想回国。”

夏时季很著不容反驳的严肃脸孔看著李昱泊,眼睛里全是一片执拗。

李昱泊被他弄得很暴躁,又发不得火,查自己的行程表发现他的工作已经忙到了下个月去了,本一天时间也抽不出来。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到最後李昱泊也没想出更好的理由,只好硬绷绷地甩出了这句话。

事实上就目前形势确实没有比夏时季更好去处理曾立管这种高职位的管理人层的人,但是,他休想离开自己。

这让他接受不了

夏露

126

从车上下来时,冷著张脸的夏时季没有理李昱泊,自己先打开门就下了,也没有等李昱泊就先走了。

“闹什麽闹?”李昱泊两个大步赶了下来,拉上了他的手。 _

夏时季大力甩开,怒目相瞪:“不给你牵。”

李昱泊扯了下嘴角,没有理会他,一路牵著他过了街道,进了公寓。

“我要回去一趟。”夏时季不死心地又嚷嚷了一句。

“不行。”李昱泊还是固执得人神共愤。

“李昱泊……”夏时季愤怒地大叫了一声。

李昱泊横了他一眼,拿出钥匙打开了门。

李昱泊把公文包还有夏时季的背包刚放下,那人就一溜烟地跑了……还好是跑到卧室去了,又不知道要怎麽折腾。

他先去冰箱把冻好的**汤拿了出来,打算等会热点让夏时季喝点,这阵子没怎麽看著他,肯定吃得乱七八糟,好不容易养出的那点,没隔几天就全没了。

把晚饭要吃的食材简单地准备地了一下,李昱泊上了楼,敲了敲门,喊,“季季,开门。”

“滚。”夏时季的声音大大的隔著门传了出来。

李昱泊模糊地笑了一下,说:“我开了一天的会。”

说完,他静静地等著,过了几十秒後,门被拉开了。

夏时季站在那满脸的心有不甘,嘴也微嘟了一点点,“家里该你的你都不去要,在这边天天累死累活的干什麽?”

李昱泊笑了笑,抱上了他,吻了下他的额头,轻声地问:“一起洗?” `

夏时季推了他两下,推不开之後才无可奈何地说:“好吧。”

“你让我回去吧。”发火不成,浴缸里,夏时季坐在李昱泊的腰上干脆撒起娇来了。

他是打算什麽手段都耍一遍了,反正能有用就好。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都不行。”李昱泊耐著子又说了一次,见夏时季的脸又沈了下来,微微地叹了口气,把他拉下来躺到自己身上说:“前阵子你在宿舍里,每天晚上我都睡不著……你要是回了国,看不到你,我不知道怎麽办。”

“就一阵子而已,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夏时季立马反驳。

“一阵子是多久?几天?几星期?几个月?”李昱泊反问:“不说我会想你想得不行,几个月你不见我,你不会想我?”

夏时季想了想几个月不能见李昱泊的自己会是什麽样,一想,自己肯定会因为没有他而发狂的……

他不得不承认,在相比没有李昱泊的情况之下,他其实没有那麽想要离开。

“那怎麽办?”夏时季啃了李昱泊的嘴一口。

“先什麽也别说,让人去搜查证据,我把时间调一下,春节回国时提前半个月回去。”李昱泊轻描淡写地说著。

“还要养那蛀虫小半年?”夏时季哼了一声。

“吞了多少会让他吐多少出来的……”李昱泊好笑地了下一脸被占了便宜的夏时季的脸,又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洗完了就去吃饭。”

夏时季皱了下眉子,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当作没听到似的。

夏时季这阵子发的脾气都像是打在棉花上面了一样有去无回……他是真的对於李昱泊那种得心应手对付他的手法找不到攻破的地方。

可能他总是没有李昱泊沈得住气……可能,他总是那麽喜欢李昱泊,总是来不及生气太久。

“查出是谁主使的了吗?”夏时季盘著腿坐在沙发上,微低了下头,喝了两口李昱泊端在面前的汤,又控起了屏幕上的数字起来了,他的教授最近老变态了,把私活都派给他做,还好刚刚他来电是在他决定不回国後打来的,要不他准得把教授的活给推了,就算可能得到某强大公司的内部数据,足以让他得到不少经验。

他把数据快速过了一遍,回头对著躺在沙发上也在看著电脑的李昱泊再问了一次,“查出了没?”

李昱泊抬头,摇了头

“你撒谎,你知道是谁了……”夏时季撇了撇嘴,把控键盘给扔了,身子一倒,就倒到了李昱泊的怀里,“赶紧说是谁。”

李昱泊犹豫了一下,夏时季看了出来,咬了一下的下巴,愤愤地说:“不许骗我。”

脸上被他咬伤打贴著创可贴的李昱泊轻拍了一下他的嘴唇以示警告,随後淡淡地说:“是张福财。”

“张福财?”夏时季微眯了下眼,张福财,那个包工头?他记得那人确实不怎麽样,偷工减料不说,为人方面更是有很大的问题,所以後来李昱泊才请走了他,“还有呢?”

李昱泊看他一眼,不明白夏时季怎麽知道还有,沈默了几秒後说:“还记得吴穸?”

“嗯。”

“他先前去了澳大利亚,不过听说最近要来美国……”

“吴爷爷不是说让他呆在澳大利亚呆一辈子的吗?”

“吴爷爷已经不在了。”李昱泊淡淡指出。

人不在了,吴穸也就可以乱跑了……夏时季知道当初的承诺本没什麽约束力,是他当初太心软。

“他很恨我们?”夏时季皱起了眉,拿起电脑想查吴穸这个好几年他本就不再记得的人的资料。

“他在澳大利亚开餐馆挣了不少,好像还涉足一些其它产业。”李昱泊简单地说了一下。

夏时季知道“其它产业”不是普通产业,问,“他还卖毒品?所以跟美国这边的黑帮有交情?

李昱泊点了头,看了一眼屏幕上吴穸能查到的公众资料,这些他早就了然於心,他把夏时季抱到怀里,亲了亲他,说:“我已经找人跟他交涉了,你这阵子别乱跑。”

“知道,你都说很多遍了,烦不烦。”夏时季不耐烦地说著,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在李昱泊面前当黑客的好,反正就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显然情况不是乐观。

“他想对我们怎麽样?”夏时季不悦地皱了下眉,以前他是不太懂吴穸怎麽老是处处针对他,後来在吴穸即将被送到国外时跑来找李昱泊时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看李昱泊的眼光本就不是一个单纯的同看同的眼光……他当时就恼火得很,如果不是碍於吴爷爷的面子,他当时都想反悔。

妈的,我不计较了他都还不死心……夏时季真正的不愉快了起来,脸色难看得很

“不知道,到时候再看。”李昱泊沈稳地说著,又喂了他两口吃的,被夏时季十足十的瞪了一眼。

李昱泊找了跟班跟著他,夏时季不是不知道,只是当罗伊也知道,并且指出隔两个座位的那个人就是时,很冷静地问夏时季:“李已经到了找人看著你确定打你主意的人的具体数目的阶段了吗?”

夏时季白了他一眼,丢了一包饼干给他。

罗伊接过,开吃,吃了两片之後才微微有点满足地接著说:“可是,谁都知道你已经有伴了……对你有点意思的人都知道。”

夏时季甩了个废话的眼神给他,又扔了包饼干过去,想堵住罗伊的嘴。

罗伊接过,收好,话继续说著,“当然,其实打他主意的人要比打你主意的人要多上那麽几个,Leif,自从法律学院那个严谨的书呆子都用自杀想引起他注意後,我认为他的魅力所向披靡,所以我对你这个口中的这个……吴,吴欣?”

“吴穸……”夏时季又塞了两个纸杯蛋糕给他,想让他彻底闭嘴,他不过是想跟罗伊聊聊吴穸这种人会在美国有多大的人脉而已,哪想,罗伊只关注他们过去的八卦。

“哦,这个是我的最爱。”拿到中意的蛋糕,嗜好甜食的罗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朝著夏时季的方向又迷人的眨了眨眼,“HI……”

夏时季看他眼睛抽了疯似的眨个不停,转头去看,发现是易归。 

“有什麽事吗?”夏时季朝先前跟著他的人的位置看去,发现人不见了。

“刚接到了指令,李先生让我接你去他的办公室……”易归微欠了下身,明明向人弯腰的动作让他给做出了几分矜贵的意味出来,不愧为以前受过皇家训练的特种兵。

夏时季没有说话,只是要笑不笑地看著他。

桌面上的手机是静止的,罗伊只是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那用了不少年的黑莓手机,依旧带著纯粹欣赏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帅哥。

这位看起来气质和身材都不错的帅哥可能不知道,他们有著堪比拥有最英俊的丈夫那位最善妒的女人的疑心,这就是他们成为要比别人要好那麽一点的朋友的原因……而就他所知,Leif有著一位不会让别人接送他的伴侣。

无论何时,他都没给过别的人这项权利,当然,他不认识他也会给一个保镖开个先例,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手机一直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没响过,派一个人来接他的爱人这更不是李会干出的事。 派@派@小说

夏时季看著罗伊暗中做了动作,知道他调用了他爸跟著他的跟屁虫……他笑了笑,拿起手机说:“我打个电话问他下。”

易归没有说话,只是微退了半步,等著他打电话。

打了半天,没有接,夏时季漫不经心地问:“他还说什麽了吗?”

“没什麽……”易归看了罗伊一眼。

“他是我朋友,你就说吧。”夏时季温和地说著。

“是从澳大利亚来了人,他让我接你去办公室……”

“电话打不通。”夏时季颇为懊恼地放下了一直都联系不到李昱泊的手机。

“可能李先生在开会。”易归给了个解释。

“可能。”夏时季耸了耸肩,对他笑了笑说,“还是不去了,你回去告诉他,罗伊的保镖在这边,不要怕有人伤害我,这毕竟是大学内部,我想不出会有哪个愚蠢的人会愿意在这里闹事,更何况,参议员的独子还跟我在一起呢……”

身为参议员独子的罗伊笑容满面的点了点头,对著易归也很热情地说:“告诉李不用担心,我已经很多年没被暗杀和绑架成功过了,我对我的保镖们深具信心。”

罗伊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微变了一点点,然後他看著似乎一切都了然於心,要笑不笑看向他的夏时季,又微欠了身,迅速地离了开。

罗伊看著他似一阵风一不起眼但飞快的撤退,中肯地评价说:“身手不错。”

夏时季笑笑,又再打起李昱泊的电话,只不过这次打的是他的助理的号码。

“嗯,知道了,谢谢。”夏时季说完挂了电话。

“怎麽?”罗伊有趣地笑了笑。

“他没有在公司,助理说他上午就出去了。”夏时季揉了下头,觉得额头上的神经跳个不停,如果那个易归有问题的话,那麽李昱泊这次的不接电话问题会是更大。

他从来都不会不接他的电话,无论他在何种场合。

“出事了吗?”罗伊敛了笑容。

“可能出了……”夏时季勉强地笑了笑,起了身,收拾桌上的东西,把纸袋里的吃的推到了罗伊那边,只顾收著那些全是李昱泊帮他添置的电脑之类的东西。

“我帮你查一下……”罗伊说著就拿起了他的手机。

夏时季不想大惊小怪,又拿起电话拔了一下李昱泊的号码,还是无人接听……他干脆把刚合上的电脑又掀开了盖,查起他的GPS起来。

“没有信号。”夏时季脸色苍白,他觉得身体在这刻晃如被重击了一下,他又坐了下来,查起他们的车子的定位。

他们有三辆车,一辆在家,一辆在李昱泊的办公楼附近,一辆在他的学校停车场里

如果没有什麽差池的话,那麽,李昱泊算是失踪了……夏时季的胃抽成了一团,附和著脑子里每在强劲地乱跳著疼痛的神经,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要断了。

“他不会出事的,相信我,列夫……”刚和朋友打过招呼後的罗伊看著大失所常的夏时季,连忙安慰。

“跟著他……”夏时季捧著肚子,强吸了口气,迅速地说:“罗伊,找最好的人跟著刚才的那个人。”

“知道了。”罗伊也回过了神,重新打起了电话。

从李昱泊公司回到家里,夏时季一直都没有说话。

罗伊有些担心他,给父母打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就打算陪下来。 '

他们用了各种方式查探李昱泊的行踪,但线索断在了李昱泊上午在办公室里跟助理说的出去十分锺里,之後,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而找到的已经弄坏了的手机就在楼下地下车库的垃圾筒里,除了机身已经支离破碎,在上面本查不多更多的东西出来。

而那个在学校里神秘出现的黄种人也甩了跟踪他的人,在一条小街里失去了踪迹,让跟踪他都不知道他怎麽凭空消失的人挫折不已,报告这事时都一脸的愤恨。

而那些李昱泊请的保镖们好像也在美国境内全部失了踪,一个都已经找不到了。

好像自一开始,他们就被人设计了,一旦时机成熟,那些人就抽身而退,在一时之间本就找不到他们,就算知道他们的身份。

“警察在找他,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罗伊只能说著说了好几遍的话,想让一句话也不说像是快要被击垮了的朋友好受一点。

“……”罗伊说了好次了,这一点也不像他平时的风格,夏时季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勉强地朝他笑了一笑。

他记得早上出门时自己因为不想弯腰,所以是李昱泊蹲下身体帮他穿的鞋子,接下来下楼时他们还跟楼下的白人帅哥打了招呼,还约了下次有空一起去打网球,送他去学校时,自己嫌他噜嗦,还打了他几下。

夏时季眼睛酸涩,眼泪也流不出来……脑子里得复播放著早上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断,他甚至能清楚看到在车即将要开走时,李昱泊硬朗面孔上那抹因他而起的笑容。

“列夫,列夫……”罗伊叫了他几句,狠狠地推著蜷成一团抽搐的夏时季,拿起电话想打“911”,然後在拔号码时才临时改了打家庭医生的号码。

夏时季在医生到来之前恢复了平静,他看向罗伊的眼睛让罗伊不想说出现在还没有什麽消息的话,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沈默地坐在一旁。

医生到了之後,让夏时季吃点东西,夏时季面对著医生笑著点好,在医生建议了一堆让他放松的说法之後也说他会注意的。

只是医生一走,罗伊叫中餐馆送来了夏时季平时爱吃的菜也没见他有动一口的欲望,不由得担心地说:“你吃一点吧,列夫,现在还只是晚上,可能明天他就回来了。”

“呵……”夏时季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朝罗伊说了句,“谢谢,我没事。”

说完,他盯著旁边的电话,盯了好半晌,这才拿起了电话,又好半会才拔出了号码,在那边的人接著叫了好几声他的名字,然後在她疑惑地叫出李昱泊的名字时,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他面无表情地哭著说:“妈妈,李昱泊不见了。”

“什麽?”那边惊叫出了声,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李……”夏时季以为自己能再次叫出他爱的人的名字,可是,字到嘴边却哽住了喉咙,他只能无声地哭著,任由比失去他爷更让他恐惧的慌乱和无所依侵占著身体的每一处而没有一点办法。

“时季,时季,季季……”李妈妈在那边紧叫著他,女声因心慌显得没有了平时的优雅从容,“到底出什麽事了?季季,你说话啊,别吓李妈妈……”

说著,李妈妈似乎也被夏时季那漫天漫地的悲伤浸染,声音也带著哭音了。 

“女……女士,”罗伊小心翼翼地拿过眼泪不断流出来,但灵魂已经不身体内的夏时季手中的电话,轻声地说:“李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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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在第三天时,夏时季连水都喝不下去了。

国内李昱泊父母与夏母赶到时,是罗伊去接的机,路中跟他们说Leif不愿意离开家,医生来了好几次,都没有把他带离他们的房子。

夏母当场听了就流了眼泪,记起了很多年的那一刻,如果儿子是他的保护者,那夏时季又何不是把自己所有的忠诚都给了她的儿子。

所以,她才对他们一直这麽心软。

等她们到达时,任凭是她们已经做了心理建设,但看到无一丝生气的夏时季时,两位母亲的眼泪还是齐刷刷地流了下来。

夏母抱著儿子,又是灌的又是哄的,还是一口水也让他喝不下,刚进去的水下一秒就又吐了出来。

他也不哭,就是不离开电脑,更不可能离开家。

见识过他执拗的李父最後只好再请了个医生过来,二十四小时临换班陪著他,回头问李母,“他们到底是什麽关系?”

公寓里两个人亲密的气息太过於浓重,那不是两个兄弟住在一起的气息,无论怎麽看都像是有著亲密关系的一个家。

“这个时候问这个有意义吗?你没长著眼睛吗……”李母的眼睛都已红肿,儿子的失踪已快让她崩溃,再无过多的心力应会丈夫,更没有心情去想他的反应。

以前她所害怕的,现在已经没有了什麽意义……儿子都不知道在哪,她现在不过是个想看到儿子好好地的母亲。

李父敛了眉,但担心儿子的心更甚,不想再过问,安排好一切,就又匆匆出门跟人接洽去了。

他不知道儿子这次究竟是惹到了什麽人,才会对他下这麽狠的手。

都好几天了,一点可靠的消息也无。

警方的搜索一点也没有带来成效,那些人像是凭空消失,不再出现踪迹,连那些原先招惹李昱泊的帮派份子也全部找不到了,现在正在密切的搜捕中。

晚上妈妈在耳边叹气,说了一堆话,夏时季很想要努力地去听她说什麽……按起来说,他们也有好久没有见了,妈妈来看自己,他怎麽样都是要好好抱抱她的

可身体像是僵住了似的,他连害怕都感觉不到了,他只知道呼吸一天一天地浅了,如果李昱泊不回来,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他没那麽坚强,他能去努力完成所有的一切,做一个别人眼中优秀至极的人,但前提他必须有李昱泊。

他拥有这个人拥有得太久了,一旦失去,尤如失去一切。

李家带了好几个人过来,透过各种渠道在进行搜索,不惜一切金钱与人情。

夏母跟夏父打电话时哭著说:“只要他好好的,他爱什麽人都好,我们别管了,只要他好……”

她讲著电话时,抱著眼睛透过电脑看著某处的夏时季,哭得肝肠寸断。

来了好几次的医生要带他走,可是,他的手就那麽抓著桌子,就像小时候李昱泊住院那次杀了他也不会让他离开一步一样,明明他谁都不看,但却透著他死都不会离开的决绝。

夏母要医生打麻醉针带他去医院,李母舍不得,哭著说:别为难他,他都这样,别为难他,你舍得,我舍不得啊……

本来不够忍心的夏母更是失声痛哭,抱著那瘦得只剩一张皮还在苦苦撑著等人回家的儿子,觉得心痛难耐。

她从来……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有这麽一个决绝至此的儿子。

什麽都不要,只要那个人,仅仅只是失去几天,就已经脆弱得不堪一碰。

李父看著两个伤心得不行的女人,再看著那比植物人还要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意的夏家小子,知道儿子与他是情人的冲击全消了散,更或者,苦涩之下有著一种迟来的了然。

他们自小就好得像一个人,有这种关系好像并不是那麽难於接受。

再说,儿子现在都找不到,哪有什麽心思计较其它。

“你觉得呢?他是不是很坏?”吴穸说完这翻话,俊秀的脸上还笑了笑,他左嘴边有一个酒窝,一笑得深就显得非常可爱。

当然,他再可爱也没用,李昱泊都从来不知道他有酒窝,更是没有夸过他长得好。

抱怨了一堆夏时季对他不好的吴穸偏著头又看了看被绑著李昱泊,低下头想了一会,抬头又很腼腆地说:“其实他娇里娇气,又不懂事……可是,如果我们在一起,你把他当弟弟,我也会把他当弟弟的,他以前对我的不好我会忘记的。”

说完,他用特别渴望的眼神看著李昱泊,问:“好不好?”

李昱泊看著三天里每天都要陪上他十个小时之久的吴穸,他的戒心很大,手铐与绑绳每天都要检查一次,耐也很不错,能在他一天不说一个字的情况下自己说上一天

“好不好?”李昱泊不说话,吴穸又问了次。

李昱泊淡淡扫了他一眼,还是没有说话。

“好不好?”这次吴穸站了起来,沾了盐的鞭子抽在了李昱泊血模糊的身体上。

那已经糊了的血因再次惊受创伤细微地抖动了几下,而身体的主人的脸上依旧无动於衷。

“不行吗?”吴穸笑著说著,只是笑容里带著一点绝望,他看著带进来的盒子,又笑了笑,对著身後的人吩咐:“你出去。”

人全走了之後,吴穸挠了下头发,把针管拿了出来,又看了看药瓶,对著李昱泊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现在不用,我只是看看。” _

说著,他在李昱泊前面跪了下来,对著李昱泊的裤裆看了半会,然後一言不发地扒开了李昱泊的内裤,把头低下,含住。

只是蜷伏的巨物从头至尾无一丝变化,吴穸含了半会,抬起头冷冷地说:“难道要让我打针吗?”

李昱泊睁开了眼,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开了口,用著无一丝感情的命令口气说:“去坐下。”

吴穸顿住,身体一僵之後,看著李昱泊那绝对命令的脸,无可抗拒地坐了回去。

命令完,李昱泊不再说什麽。

他知道不能再进一步,要不,吴穸会反抗。

他现在享受的不过是自己对他的理睬态度,过了线就会因利益冲突而反噬……从清醒过来的那一刻,他连想了三天的脱身之策,而吴穸这三天的表现,给了他一点借助之力,如果可能,他或许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回到他的人身边。

沈默了一会,吴穸沈不住气,又靠近了李昱泊,在健壮的男人身边用臣服的姿势低下了身,低低地恳求:“你说说话好吗?”

以前李昱泊不理他,好不容易在他身边了,他还是不说话……吴穸无比渴望他能多与自己说几句,这麽多年过去,他以为迷恋会少一点,但哪想,比年少时候更甚。

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李昱泊的眼睛时时刻刻都放在自己身上,而不是放在现在可笑地呆在那座愚蠢公寓里的娇气婊子上。

“就说一句,李昱泊,我等会就给你上药好不好,我也不打你了,你说一句,就说一句……”吴穸不想让自己显得那麽饥迫,但是,只要触及到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所有的控制力就要大打折扣,任何不能干的事他都干得出来,哪怕,要把自尊踩到脚底下,就算丢弃,只要李昱泊跟他多说一句话,他都愿意。

他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只要李昱泊给他一个温柔的眼神,他什麽都愿意

“我只爱他。”李昱泊说了话,带著伤痕与血渍的脸如同鬼斧神工的工匠雕出般带著高高在上的漠然,他冷酷地宣布著,尤如千万年都不可更改的旨意那般。

吴穸在听到那刻鼓大了眼,随後,他站了起来,刚刚脸上的卑微隐去,脸上的笑容变得邪气又残忍,他拿起了刚搁置在一边的鞭子,用确定的口气询问李昱泊,“是吗?”

李昱泊理都懒得理他,淡漠地闭上了眼。

“嗖”地一下,是鞭子狠了命打在人身上的击打声,一下,一下紧接著一下,那被绷捆在柱子上的人再次血模糊了起来。

128

夏母哭得差点断了气,昏了过去,李母打了夏时季一巴掌,狰狞地斥声道:“你看看你妈……”

喝斥完,也忍不住,抱著夏时季的头,失声痛哭,“儿子啊……”

她哭得凄厉,夏时季慢慢回抱著她,著自己母亲的手,又了李母的手,叫了声,“妈妈……”

说完,就彻底昏倒了过去。

旁边医生跑过来听心脏的跳动声,只一声,就对著身後的护士咆哮:“准备电击……”

李父找到帮派份子的线索,前往藏匿地点时,正好看到一辆车出了来,重金请的人齐齐包围住了车,一场枪战在有人逃逸後,他在车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儿子。

在看到李昱泊全身血模糊的那刻,李父想,不管他接下来要什麽,我都给他。

没有父亲能面对如此惨状的儿子而不觉得心疼难耐……他从小对李昱泊实行铁血管教,但从来没想过是让他受这种苦来的,他的儿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连躺著的那块地方,也被鲜血侵染得无一丝干净之地。

李父这辈子再坚强,在看到儿子的那刻,也滴下了眼泪。

重症室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苏醒。

半个月後,竟是以为会死於身体炎症迸发的李昱泊先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话,第二句话,第三句话是季季,季季呢,季季在哪…… 

当他脱离危险期,夏时季的病床移到他的床边时,这个浑身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男人爬到他的人身边哄他,“季季,醒过来,我回来了。”

可夏时季就是不醒,依旧倔强的在睡梦中抿著嘴,用著沈默抵抗著那个他以为失去了一切的世界。

期中纠葛太多,李母很多年後想起来都觉得那是她经历过的最惨淡的时间,她以为她要失去两个儿子,所幸的是,慢慢地,事情有了转机。

在李昱泊醒来的一个月後,夏时季醒了过来,醒过来的他依旧不吃不喝,只是躺在李昱泊的怀里,什麽地方也不去。

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应该好好治疗,不应过份让他依赖李昱泊。

可一旦分开他与李昱泊去进行治疗,他就尖叫咆哮……什麽话也不说,只是像个疯子一样的攻击要分开他与李昱泊的人。

这样一两次,李昱泊顾不得父母与夏妈妈的反应,坚决大吼著说:“不要什麽治疗,让他在我身边就好,他疯了我也要他一辈子,一辈子!”

他吼得过於坚决,那一刻,病房的空间似乎都停了顿,所有在房内的人被他的吼声给吓得心脏停了一拍,而李昱泊只顾著紧紧抱著他的夏时季,看著他们的每个人犹如看著要折磨夏时季的仇人。

这时,在其中的赶过来看儿子的夏父也惊了目,看著那真的是至死也不分开的两人,不得不妥协,他的儿子,已经只会是属於另一个人了。

李父与夏父在异乡的集合,没了有在国内的那般惬意,俩老夥计在病房里看到那相依著的俩人齐齐睡去的面目後在一家供应酒的餐馆里叫了一大堆酒,试图让自己彻底接受这已经无可更改的局面。

夏父来美国来得晚,受的冲击最大,俩人先是先喝,喝到理智只剩一点时,他对李父说:“他从小有多聪明你都不知道,他才半岁,说乖孙亲亲,他就往他那方向爬,还真往她脸上亲,亲完了还又要再亲一口,我妈最爱他了,死之前揪著我的头让我发誓这辈子死後的所有的东西都得留给他,她让我发重咒,说他就是我们夏家唯一的孙子,什麽都要全给他……你看,他才半岁,就已经能叫人这麽偏心他了……”

夏父说完了,拍著李父的肩,平时温厚的男人醉眼里带著凄然:“後来他妈说要生孩子时我都说生什麽生,家产都是要给咱们的儿子的……”

身在重男轻女的沿海地带的李父自然明白老友说的是什麽,他叹了口气,顿了顿说,“想开点吧。”

“我望他成龙啊……”夏父叹息著,眼睛里有泪,“只是,他们怎麽就在一起了呢?”

“想开点吧……”李父还能说什麽,他生的儿子自小就人见人夸,没谁说过他一点不是,可他就是要围著夏家的小子打转,他又能有什麽办法?

两个父亲喝到最後,也只好闷然地接受了现实…

不接受,又有如何?

总不能叫儿子们真的去死吧?

夏时季不吃不喝,李昱泊要是敢逼著他吃,他就吐给他看。

连喝水,也是李昱泊哄了好几天,他才小小的喝了几口。

“你打我吧,打一会,心情就会好一点……”在只有两个人的病房里,刚拆了布条的李昱泊用著满是新鲜伤口的手抱著夏时季的头,就算压得疼,他也没露出一点反应。 *

只是夏时季依然不看他,只是蜷缩著在他的怀里──先前他是抱著李昱泊的,只是他在听到医生轻声地跟李昱泊说不能让他这麽抱著,否则会让伤口愈合得很慢并且会留下重迹之後他才不抱的。

他总是那样,只要是有关於李昱泊的,他的眼睛和耳朵总是能看到见到,就算他好像没有真的去看去听。

“跟我说句话,宝宝。”李昱泊耐心地哄著他,只是夏时季还是供在他怀里,一言不发,眼睛静静悄悄的,里面什麽也没有。

只有有人让他离开他时,他才会尖叫怒吼,犹如疯子一样。

李昱泊因心疼他而心酸,他受罪,眼前的这个人只会把他的一分罪当成十分罪来受……以前不深刻只是因为发现过的事情少,如今真的发生了,他只是希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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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感情或许就是这样的,在他把他所有一切的时光里,夏时季无非也只有一个他而已……他们已经是谁都不可能离开谁了,别人没有办法,连他们自己,也没有办法。

休养了几两个月,长辈们都回家去了,夏时季还是不想说话。

好得差不多的李昱泊接了他回家,说等夏时季身体好点,他们就回国。

他说这话时,夏时季摇了头。

等李昱泊说他这边的事情完了之後才回国,夏时季才没有接下一步的反应。

他总是会记得自己的事业规划……所以他延长自己的毕业时间,所以他每天无所事事也好,干点别的小事也好,只要陪在他身边,让他去做所想要去做的,夏时季总是全部愿意的。

李昱泊知道夏时季很爱他,但每一天,都会因发现夏时季对他的爱而心颤。

在不知不觉的年月里,怀里的人用著他深敛得不能觑知底限的爱在包围著他,如果不是事情的突发让他知道得更多,他都不知道究间都会深到何处。

秋天过往,纽约下雪的这天,夏时季才跟李昱泊说了话,他送了李昱泊去停车场开车去公司,在看到雪下的那刻,脱了身上李昱泊给他的大衣要给李昱泊。

他的大衣本身就是李昱泊的,他比李昱泊矮,衣长得到了他的中腿,他仰头看到雪下时,心急得不行,脱了大衣要往仅著短浅大衣身上的李昱泊身上挂,仅著毛衣的单薄身体在寒冷天气下不自禁地畏缩了一下,可他还是把衣服脱了往车里塞,见李昱泊不接受,生气地说:“冷,冷……”

李昱泊看得心惊,又慌又急,用著快得不行的速度下车抱著他往车上坐,又开了空调之後,不禁训斥:“天这麽凉,在外面脱什麽大衣……”

夏时季只说话,瘦瘦的脸颊一沈,显得非常的不高兴。

李昱泊只得上前亲他的脸哄他:“你要是受了凉,我要是担心得不行,怎麽办?”

夏时季一直不说话,李昱泊倒没有长辈们的那麽担心,他想著夏时季想说的那天那他就说,不想说他也可以不说,只要夏时季乐意,他怎麽样都行。

反正,就算只一个人说给他听,李昱泊也不觉得有什麽……他总是知道夏时季在想什麽,他爱的人,他哪会不知道。

他用著他的方式在照顾著他;夏时季也在用著他的方式爱著他。

哪怕这在世俗的人的眼里显得不正常,但又何妨?

和自己的爱人过一辈子的是他自己,又不是别人。

所以,夏时季说了话,他也没有多惊讶,只是顾及著他会不会生病,别的再也没什麽。

“乖了,穿上,回家睡一觉,我回来给你做午餐。”李昱泊哄著他,帮他穿他用快得不行的速度脱下来的大衣。

夏时季不依,扭过头,不看他,真是生气得不行了。

李昱泊瞪他,最後拗不过他,上班时间又到,没办法,只好开了车,带著夏时季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李昱泊又得去开会,开会之前,检查了办公室烂熟於心的设备,又把电脑开了,也把夏时季新修的课程的资料调了出来让他看。

因为他与公司的合约还有两年,夏时季尽管不说话,但又多选修了一个课程。

他们之间,不能两个人都同时工作,这会让他们共聚的时间基本接近於无……夏时季懂得,於是也从没要求过要去哪工作,他不过只是选修了一个课程一个课程,然後慢慢地交毕业论文。

李昱泊以前因为顾及太多,从没想过这方面的太多,只是夏时季在心神重创下还是为了他选修另一名学业堵父母之口时,他才知道,他所能知道的夏时季对他的爱,远多他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他知道夏时季不笨,更是不懒,他要是有所成就,不会比谁人差……只是,他去要了强,而他的爱人也就不再去要强了。

两人之间,总得有一个顾及大局的人,而他的宝贝就选择做了那一个位置的人。

因为那一次围捕,之後还是没有抓到吴穸,就算已经得到确切消失吴穸在各方逮捕下已经回到澳大利亚躲藏,但李昱泊还是担心夏时季。

尽管不妥,但他还是希望夏时季在他身边,如果能片刻不离就是更好。

还好,华尔街的安保是全球范围内的首屈一指,在公司内李昱泊基本可以省却一些担心,再加上他的办公室自他出事之後,又重新加了一层措施,并且控指令只有他一人知道。

当门锁上了,谁也进不得里面。

於是,在他去开早会时,他还是仔细了一下室内温度,还有夏时季身上穿的袜子衣服,警告说:“不许脱,睡醒了之後就看书,知道吗?”

夏时季不想理他,嫌他噜嗦,撇过头,当作无视他。

李昱泊讨厌他不听话,但时间急迫,来不及教训他,只好再次说一次,“不许脱袜子还有头羊毛衫,醒来了不想看书就给我打电话……”

夏时季更是鄙夷地看他一眼,抬了脚,踹在了跪在面前的细细叮嘱他的李昱泊的脸上,以示他的不屑。

李昱泊让他踹,踹完了抓住他的脚,又含了口刚温好的牛用嘴喂到夏时季的嘴里,喂了半杯,对夏时季说:“乖乖躺会,嗯?”

刚勉强咽了半杯牛没有吐出的夏时季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看著他离开,这才闭上了眼睛,慢慢睡了起来。

夏时季做了恶梦醒来心慌得不行,强力在恶梦中醒了过来就想打李昱泊的电话……但一思及他在会议中,又收回了手。

他看了看办公室的周围,是他熟悉的范环境,他在李昱泊的大衣里喘了好几口气,发了个短信,说:“你在不在?”

只一秒,李昱泊的信息回到,“在。我爱你。”

於是,夏时季也就安了心,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才回到电脑前,看起他新选修的课程来……

晚上回到家,夏时季还是发起了高烧,喂口水,水还是吐了出来。

李昱泊让医生来了家,打了退烧针,抱著他一晚上,直到烧退也没合眼……只是触及昏迷中的夏时季身上的骨头时,坚强至极的男人还是无声地哭了出来。

他知道一切都在变好,终究也会变好,但还是免不了心疼这一遭……夏时季在感情方面的懦弱全是他一手培育而成的,可是,他从没想过,因他的溺爱,他爱的人也迟迟不见恢复。

就算他变成什麽样,他其实也无所谓,自己总会在他身边……可是,在途中他要遭受太多的罪,害怕,惊慌,这小半年,没有哪天真的消褪过,李昱泊心疼这样的他,他想给他的宝宝的,从来都只是爱护与安宁。

“宝宝,我在呢。”就算夏时季昏睡中,李昱泊还是低声地哄著他,“好好睡,醒来了我还在呢,不怕,我爱你,永永远远都爱你,从来都不会离开你。”

要回去过春节了,夏时季总算学会了开口说话,只是说话的内容只是单单的几个字,例如在李昱泊让他好好坐站别乱动时瞪著眼睛说句:“讨厌……”

还有李昱泊教训他不让爬在地毯上睡时就会爬到刚下班的李昱泊的身上,揪他的头发,打他的脸,还得意洋洋地说:“你说让我打的。”

李昱泊哭笑不得,只好让他打了去。

他其实知道夏时季一直都跟过去的那个夏时季没有差,他还是会在过节的时候送亲朋好友礼物给他们惊喜,还是会亲自制作卡片寄过去表达诚心。

他依然还是那个礼貌又讨人喜欢的有修养的人。

他只是在某一段时间里因为没有力气想说话就不说话罢了,等他恢复了,就没事了…… !

李昱泊慢慢等他没事,於是,想让自己恢复的夏时季恢复的也很快,在回了国下机见到夏母时还笑著抱著母亲说:“妈妈。”

年老却日见多愁善感的夏母被他叫得哭了出来,对把夏时季交托给的李昱泊更是安心,再有反对的念头也彻底烟灭至此再也不见。

他们每年都回春夏镇,只是这次回来时,他们已经没有什麽避讳……夏时季收拢不住对李昱泊的依赖,下车时,因外面温度过冷,他敞开的大衣都要等李昱泊来帮他系衣扣。

他的心安理得,李昱泊的理所当然,在旁边看著众家亲戚也皆住了口,当作跟过往小李昱泊照顾小夏时季那般不在意。

就算他们已经真正知道了实质情况是什麽。

这年的过年,春夏镇如往年的热闹。

李家作为商会的会长,从三十大年夜的晚上请了十几队的舞狮队一直舞到正月十五,每天都有新节目。

又加上几家大正月的大喜日子里要办婚事,事前就闹了信出来,这不,还没到三十,天天有人为喜事放上几挂喜鞭竹,不为别的,专为图个乐呵。

又加上因为几家百寿老人的寿辰又是在这几天,春夏镇天天都摆流水席,各家各户都不用在自家起灶,饿了起来在谁家的席上坐上吃上一顿,然後去看看舞狮,或许去听听夏家作为商会副会长给乡亲父老报恩请来的乡村戏班子唱的小段子,这一天好容易打发得很。

夏时季回到了家,见到一直以来见的热闹景象,每天都想跑出去看

李昱泊因为回来要见的度假村经理多,还要处理一些度假村内部的“小事”,每天都抓著夏时季,不许他跑开自己身边。

就算吴穸消失,而好像与吴穸已经没什麽关系的春夏镇的吴穸父母看起来也老实,但他的神经还是绷得紧紧的,老是不能觉得轻松。

尤其,在他还没解决内贼的情况下……他还不确定,这一切,是已经确定了无疑的小圈,还是自一开始,就已经是一个把他套牢了的大圈。

因先前的小看,吃了差点两人命丧黄泉的亏……而这一次?!

李昱泊敢用他所有的一切跟任何一个人说,再如何,他这辈子不会再犯一次有关於夏时季的错……

谁想动他的人,谁就要做好与他为敌尸骨无存的准备。

这世界里,是错是对,不是他管豁的范围,他只想保护他所想保护的。

而夏时季看著李昱泊冷硬的脸,撇撇嘴,也不再去乱跑,只是打开窗户,拿著望远镜看著谁家的礼花又在天空响了起……热闹是不能凑了,远远地看著,没有错吧?

129

家里长辈多,又加上史鸣宇,许百联这些朋友也全都回来了,李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也自不必说了,反正他们一回来,夏时季其实能安静的时候也不多,见著长辈们得叫,遇见哥姐朋友了也得叫唤,出去一趟,笑容满天飞就不必说了,光是酒都喝得头昏。

李昱泊下午跟著他爸出去拜会商会的朋友去了,本来要带著他,但夏时季一想到有李昱泊受那罪就成了,他就不去自找罪受了,宁肯呆在家里。

哪想,家里也呆得不安宁,他只不过下个楼应个门,就见了到拿礼花往他家院子放的史鸣宇,昨天晚上来他家喝酒被他喝倒了今天来报仇了,那花如果不是威力小,夏家的楼房都能被给炸平了。

“找死。”夏时季闪过“咻”地一声的声,一扫腿就把史鸣宇绊倒。

“我CAO,夏时季,你能不能别这麽狠?”史鸣宇怪叫,他身後的宁星星冷著一张豔脸横了他一眼,他就又收住了声。

夏时季看得好笑不已,宁星星这时把手里的提盒递向夏时季,让他拿著,“我妈炖的,说你身体不好,让你补补,是她自己养的**,昨晚盯著熬了一晚,去了油。”

“跟伺候祖宗似的,你妈怎麽没对我这麽好过?”史鸣宇在一旁嘀咕。

“人家逢年过节,她生日都会送合她意的礼物,你有吗?”宁星星又横了他一眼,再也忍不住抓了男友的耳朵,鲁地道:“滚一边去。”

夏时季笑看著他们打闹,把提盒送到了厨房,玲婶一见他,就连忙把刚泡上凉了点的牛塞到他手里,“赶紧喝。”

夏时季一口气喝完,朝著玲姨调皮地挤了挤眼睛,逗著她没好气地笑之後探出了门,就看到宁星星还在教训史鸣宇。

这时许百联也走了进来,摘著脖子上的围巾对著夏时季说:“晚些时候你去我们家喝酒不?”

“怎麽了?”

“我叔他们来了,带了些山货,我妈他们在弄著,说是要分些给你们,正好你去吃点酒就拿过来了。”

“好吧。”夏时季看看天色也不早了,问围著院子在吵闹的史鸣宇那小俩口:“一起去?”

他们闹得凶,一时没理他,夏时季又提高了噪子再问了一句才回答了个“好”字。

因为可能要拉些东西回来,尽管距离不远,但夏时季还是开了车去许百联家。

车上许百联问:“你爸妈他们什麽时候回来?” 2

“可能晚一点吧。”夏时季瞄了瞄放在车台上的手机,想了想说:“跟商会那帮人在瞎聊著,估计不到二三点也散不了夥……”

“李昱泊也要呆到那时候?”

“不,他晚上要回来和我吃饭……”夏时季笑著看著许百联,“你在打什麽主意?”

“他要是不回来我们就去邓顺他们家去玩去,他爸妈去他外婆家过年去了,今年就他一个人在家……”许百联做了个鬼脸。

“好啊,好啊,叫上我们一夥的都去……”史鸣宇一听立马兴奋地道:“我负责去拉酒过来……”

“去,有李昱泊在,搞个屁。”许百联兴许是因为过年被允许多喝点酒,这时候也带著点酒意,他拉了拉毛衣的口子散了点因酒意而起的热气,接著说:“时季,你想个招,让他别回来了……”

夏时季想了一下,笑著按了李昱泊的号码,扩音接听。

那边迅速接起,“嗯”了一声

单单的鼻音的“嗯”一声其实也有包含很多情绪在里面的,要看“嗯”声的人是谁,是对谁“嗯”了…… 

许百联这处男,还有未经太多情欲洗练的那一对小情侣,听著李昱泊那单单的“嗯”一声,不知怎麽地脸“攸”地就红了起来……

夏时季平时倒不觉得有什麽,一看到车里的三人红著脸,每个人都尴尬不已,他看在眼里也微有点不好意思地了下鼻子,清咳了一声才说:“我晚上去许百联家吃饭,你就不用回来了。”

“几点?”

早就料到他的难缠,夏时季老实地回答,“现在就去吃,大概吃一两个小时吧。” 

“我过来接你。”

“好吧。”

夏时季按断电话,朝旁边的许百联耸了耸肩,“你看,他管得严。”

许百联本来想翻白眼,但被李昱泊那声无意但却过於感的鼻音给闹得大红脸的臊意都没散去,也就收住了眼。

对他们的事也有些知了的史鸣宇有些好奇地从後座趴过来,死不要脸地问了一句:“你们上过床了?”

他一说完,痛苦的“哎哟”了一声,回头瞪向拉他耳边的宁星星,一看到母老虎那张柳眉倒竖的脸,迅速收回了瞪著的眼睛,摆出了老实脸孔

宁星星看著他那怂样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拉著史鸣宇坐好了,让他闭嘴别再丢人现眼。 '

开著车的夏时季失笑不已,许百联则是看得侧目,并在心里深深发誓,一点要找个温柔可人的女孩当女朋友,跟星星有一点点像都不行!

本来谢老师想让许百联跟夏时季连弹一首曲子,但在许百联苦著脸的告绕下还是放弃了……许百联现在除了必要的训练时间跟演奏会,他是能不碰钢琴就不碰钢琴,老觉得弹多了会把自己对钢琴为数不多的热爱会用光。

因为他估计得弹棉花弹一辈子呢,省著点用准没错。

而夏时季也只是在闲暇时弹弹,有水准什麽的也说不上,纯粹自娱自乐,更是当然不会拿去娱乐别人,所以也跟他老师笑著委婉地拒绝了一下。

许家客人也多,见过夏家的儿子後也没时间跟年轻後辈多聊点什麽,各自聊他们的去了,倒是带来的年轻人和孩子对夏时季有兴趣得很,有几个许百联的小堂弟堂妹的见著夏时季了都围著打转,借著各种名目在旁边就是不走,惹得许百联干脆拉了夏时季往外走,招呼著陪著宁星星在看许妈妈收集的水晶花的史鸣宇他们走,“换地方玩去。”

到了车上,许百联就又埋怨,“你从小就招蜂引蝶的,怎麽一把年纪了还这样……” '

夏时季正要说话,手机响了,他接起,李昱泊在那边问:“吃完了?”

“你回来了?”夏时季反应,下了驾驶座的位置,示意换位置让许百联过来开车。 

许百联哼了一声,对著上了後面座位的史鸣宇解释,“姓李的不许他开车……”

上了副驾坐的夏时季听到朝他竖了下中指,说:“我们现在去邓顺家,你去他家来找我。”

“适合吗?”史鸣宇看著夏时季挂断了电话之後在旁边问,倒不是李昱泊不会玩,李昱泊向来玩什麽都玩得高端,尽管跟他们玩得少。但是,他一来,肯定会老早就拉了夏时季回去,有时候夏时季也不跟他们乱玩乱喝乱扯一团的,但他做为一个存在,有他在总是觉得能玩得更尽兴些。

就算他喝昏了躺一边什麽也不做也如此。

“呆到十二点多一点吧,明天还得早起祭祖,玩不了太晚……”夏时季拿起电话,示意史鸣宇电话邓顺腾出地方,同时唤朋引伴後他也在手机里叫人送吃喝的过来。

李昱泊到了邓家时,镇上的年轻人来了几个了,他朝著正趴在椅子上拿著杯子笑著跟身边几人交谈的夏时季走去,同时微笑著跟路过的客厅里的其它几人打招呼。

“对了,李昱泊……”街尽头那家的高他们一个年级的人叫住了李昱泊,然後转了个身,退到了一边。

李昱泊疑惑,但跟了过去。

“你在查吴穸的事?”叫赵坤的人抽了口手中的烟,朝著李昱泊笑了笑说,“我也不跟时季说了,跟你说一样,我爸不是县医生的院长吗?吴穸他去年偷偷回来过一趟,在我爸那做了个手术,好像是脚盖骨什麽的有问题,我就从我爸套出了点这个来,你看看有用没

李昱泊听了点头,“有用,谢了。”

“嗯,也没什麽,兄弟嘛……”赵坤笑笑,“也别让时季成天在家,他有时也受不得闷,吴穸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一点,大夥儿都帮著看著,在镇里他耍不了什麽手脚,你就放心吧。”

他说完,也不再多说就走开了。

李昱泊笑了笑,朝夏时季走了去,夏时季朝他招呼了一声,拿著酒瓶走向了门边,跟过来了的朋友打招呼去了。

李昱泊走到他先前的位置,跟许百联有史鸣宇招呼了一声,遭到许百联阳怪气的调侃,“哟,大过年的大老板这麽有时间?不许人轻松轻松,把人当罪犯盯了?”

今晚能来的这一夥人估计都是夏时季那派朋友中的人,李昱泊向来懂得如何在夏时季的势力范围内明哲保身,在今晚他是势必要收敛风头了,於是他好脾气地朝著许百联笑笑,拿起酒杯道歉式的把一杯酒喝到见底,这才让许百联脸色见好了一点,而旁边的人一看能喝的来了,纷纷涌过来跟人斗酒来了。

130

夏时季一到热闹场合也爱闹,这次跟著朋友们各自喝了一轮後罢了罢手,示意自己实在喝不了就走向李昱泊那边。

春夏镇其实也不大,人们不是低头见就是抬头见,谁都认识谁,但李夏两家也会有些因血缘而起的派系,中国人擅长沾亲带点故的裙带关系,并以此为圈子拢成一团,所以他们两家尽管也是交往著的,各自身边的人与人也是有个亲疏关系。

夏家这边有著他要照顾的,李家那边也有李家那边的……以前如此,以後估计有什麽变化也是以後的事,所以李昱泊在夏时季的朋友这边一现身,立马被给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喝了出来时脸已经难得地红了一点。

夏时季一看,连忙退到一边,作弄著说:“喝,继续喝……”

李昱泊眯眼,他也当没看到,需要李昱泊醉後头疼他也会有些心疼,但比起他想看李昱泊醉倒那些心疼都不算什麽。

“快过来,二毛,大宝,”夏时季站在椅子上叫著不远处的最能喝的朋友们的名,“快过来……”

於是那两人贼听话地奔了过来,大杯的白酒往李昱泊一塞,不等李昱泊反应就自己先干了尽,然後睁著眼睛等著李昱泊喝。

这样下去,李昱泊又被喝了一轮,饶是他再能喝,一个人对付著近十二三个的人也不是对手,喝到半打人数之後他自己也倒在了椅子上,强撑著头靠坐在椅背上

在旁边叫嚣著让他们拼酒的夏时季逃过一劫,朝躲在角落里舔白开水的许百联说:“喝醉了的,你带著人送回去。

“这麽多人……”许百联不想接苦差事。 ,

“拖不动的扔客房里……”夏时季笑得面若桃花,用手指戳了戳他男人的额头中央,“喂,醒著没?”

李昱泊醉得难受,又有些糊涂,知道是他,只是伸手一揽,把人揽到了怀里。

“我靠,醉了还这德……”夏时季七脚八手的从他怀里挣脱,拉著人起了身,“老实点跟我回去。” U

李昱泊皱眉,但听到话还是起了身,就是站立时晃动了好几下,差点倒下去。

夏时季在门边朝著今晚过来打工挣零花钱的几个家境不太好的小弟小妹们连连弯腰说了辛苦了,又递了他刚准备好了的红包给他们,又说了几句麻烦他们帮著人送到家的客气话之後,又嘱咐了许百联把他们送到宿舍之後这才回到车上。

被他先放到车上的李昱泊在他开车时还强制睁开了眼,不悦地说了一句:“不许开车。”

只是他喝得过多,就算有点神智,但因进去的酒水太多,喉咙也给喝废了,说出的话跟蚊子声一样,夏时季也就当没听见。

回到了李家,李妈妈刚回来躺在客厅歇息,看著夏时季扶著李昱泊进愣了一下,问:“喝多了?”

“他一人对付十三个,放倒近半,另一半也废得差不多了……”夏时季满脸神气

李妈妈哭笑不得,“这有什麽好吹嘘的,多伤身体……”

”夏时季放下李昱泊,朝李妈妈眨眨眼说,“您看好了。”

说著,朝放下的李昱泊踢了一脚,说:“到家了。”

李昱泊一听到“家”这个字,就努力站了起来,眯著眼看著夏时季,想去捞人,捞来捞去也捞不著,理智知道他是喝醉了看人多,於是干脆眼一闭就往半空中捞人……

而夏时季此时是站在他的旁边,离他捞人的中间距离差著远,他看到李昱泊捞著人,一捞不到就再去捞,最後收势不住捞人的姿势就往前摔。

夏时季自然也不会让他这麽摔著,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一个趋步先倒在了地毯上,李昱泊倒在了他身上後就一把抱住了李昱泊的腰,在地上仰起对著李妈妈笑得眼睛都弯起地说:“你看他这样可不可爱?”

“胡闹。”李母刚吓得直起了腰,一看还敢笑得得意洋洋的夏时季,不禁气得笑出了声,“也不怕撞著了自己。”

“不怕,习惯了。”夏时季理所当然地说著,还了倒在他怀里就彻底安静下来了的李昱泊的头,笑咪咪地说:“他就这个时候乖点了时,平时那颐指气使的哦,这下遭报应了吧……妈妈,你要不要过来揍他几下?”

“我为什麽要揍他?”李母继续哭笑不得。

“他不听话呗。”

“他哪有不听话?”

“他找了我呗。”夏时季为了让李母揍人,什麽理由也说得出口,连自己也用上了。

“我不揍,要揍你揍。”

“我不揍。”夏时季摇头。

“为什麽你不揍?”

“我心疼呗……”

“我揍我就不心疼了啊……”李母干脆站起身,坐在他们旁边,看了看好像睡沈了的儿子,把手指伸向了夏时季的头发,抚了几下,笑意淡了一点下来,问他:“心情好多了?”

“嗯,好多了。”夏时季偏头,在李母的手指上带著孺慕吻了一下,抬起头露出在只有台灯昏黄光线里还依旧看得出清澈如赤子的眼睛,“妈妈你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一辈子的,我很爱他。”

“我知道,”李母顿了顿,把叹息声咽在了心里,眼睛也湿润了,嘴里温柔地说著,“我怎麽会不知道……”

“嗯。”夏时季尽管没有喝多,但一场笑闹後身体也有点乏了,他闭了闭眼,这才接著说,“其实李昱泊一直很担心你们不认同的,所以好小的时候他都要自己挣钱,怕我们被赶出去了会饿著我……”

“我那个时候啊,开头的时候就想著,要不然我少吃点,这样他就不用花太多钱养我了,後来想著我自己也可以挣钱不用他那麽辛苦的嘛……後来长大了不少後就想在你们什麽也不知道之後就离开,然後我们一辈子都不回来,可是他舍不得你们,他说一想起你辛苦在外挣钱半夜回来都不忘了打电话回来问他有没有吃饱他就舍不得,妈妈,我是不是很没良心?那时候只想著让他跟我走……”

李母著看著他的明亮眼睛,擦去脸边流下的眼泪,继而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你啊,就知道帮著他说话。”

“我没有,我只是说他跟我说过的……妈妈,他嘴笨,但他很爱你们,所以我很感激你们让我们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对此我有多感激,他就是我的一切,而你们把他给了我。”夏时季静静地看著李母说著,眼睛里藏著太多不能与人言道的感激。

“你乖巧又听话,哪会不给你。”李母听得哭出了声,这个孩子太让人心疼他了,哪可能真正去为难他。

那边,本来下了楼要妻子去睡觉的李父一直站在角落默默站著,看著脸对脸著贴著哭泣的母子,不禁轻叹了口气。

算了,有什麽好计较的,就当多了个亲生儿子吧

131-135

夏露

131

李昱泊早上按生物锺醒了来,头微有点疼。

怀里的人趴著他睡得一塌糊涂,头埋他颈窝里一动也不动,从鼻间冒出的温热气息吹在相同温度的脖间,很容易就会忽略那点与他体温浑然成一体的气息。 b1

男人伸出了一手揉了下有点酸涩的眼睛,还好他酒量向来不错,昨晚好像也喝了满解酒汤,宿醉不是很厉害。

“宝宝。”李昱泊叫了声夏时季。

“嗯。”夏时季在梦中咕噜了一声,松开了点搭在他身的手。

李昱泊起了身,去了浴室。

刚解好小便,洗手时,门边站立了一个眼睛都没睁开的人,翘著嘴睡意朦胧地抱怨著:“不对,这是在家了,好好的不用上班了你干嘛起这麽早,我要睡。” su/l'p'

“只是起一会。”擦好手,李昱泊起上前抱起了他,走了几步又回到了床上。 %sP C3L

“哦。”夏时季眼睛依然闭著,熟门熟路地往熟悉的位置缠,不到两秒,又巴住了李昱泊。

等夏时季下面被堵住时,眼睛恼怒地睁开,瞪著李昱泊:“我还没睡饱。”

“乖,等会让你睡。”被他乱动几下,下面就起了的李昱泊拍了下他赤裸的背。

“不要,我要睡。”夏时季含糊著抗议,可还没动几下,李昱泊那里就进了去,他吃痛地收拢了放在李昱泊颈项两边的手,这下睡意也没有了,咬上了李昱泊的嘴,眼睛里冒著火:“你什麽都不听我的。”

他是什麽都听李昱泊的,可李昱泊却是什麽都不听他的……夏时季被後面堵得发痛,这时李昱泊又进了点,他更是哼哼了起来,无力地趴在了李昱泊的身上。

为了让他轻松些,李昱泊想让他翻身。

“不要……”他还没伸手就知道他意图的夏时季著恼地驳斥:“我要趴在你身上。”

被他打扰了睡眠就算了,还不用他喜欢的姿势,这混蛋也太欺人太甚了。

一场事下来,被窝里全是汗,还有的味道,夏时季洗完澡回来床单也换了,自己扑上去就是去睡回笼觉,李昱泊在旁边说什麽也懒得听,抱著枕头就再睡了起来。

李昱泊把窗帘拉开了最里的一层,留著外面的那层薄的微透了点光进来,随後又把夏时季今天要穿的衣服挑好放到一边,这才下了楼。

“头疼不?”李母正在与李父正在泡茶喝,见到他下来母亲赶紧问。

“不疼。”李昱泊笑,走过去叫了爸爸妈妈。

“你们聊著,我去厨房帮你煮面。”

“我去就好。”

“我煮,阿芬今天在家过节,没来帮工。”

“没事,我煮就好……”李昱泊拉著母亲的手让她坐。

“你们一起去……顺便帮我煮碗不加油的面条。”这几天在外面应酬多了的李父喝著茶去著肚子的油腻,但又觉得微饿了起来。

“好,爸。”李昱泊点了头,被他妈用手撸了下鼻子,好脾气地笑著跟著他妈走了。

到了厨房,李昱泊熟练地点火掌锅热汤,再弄了另一个锅烧开水煮面条。

“你爸爸的我来。”李母瞄了他一眼,拿起另一锅帮他爸煮他的面条。

“你要吃什麽?”李昱泊朝妈妈头上吻了一下,问。

“你要煮给我吃啊?”李母笑著斜眼看他。

“嗯。”李昱泊点头。

“那就多做一点就成,我尝尝你给时季做的东西味道怎麽样。”

“还好,我只是随便做点……”李昱泊笑。

“他挑嘴得很。”李母记得夏时季小时候可是这不吃那也不吃,自家儿子为了喂他饭,没少板过小脸。

“也没那麽挑了,”李昱泊沈默了几秒,解释说:“工作很忙,有时候还要他做给我吃……你来的时候是我做的,他朋友来了也是我做饭,他只是想让人知道我对他有多好,平时两个人时,他一闲点就随便吃点,从来不要求什麽。”

“你啊,还是太宠著他了。”李母微微笑著。

“他对我很好,他爱我。”李昱泊平淡随意地陈述著,“而我也只想著把最好的都给他……妈,他是我的爱人。”

“还好,你爸也没有什麽太大的意见……”李母拿著手中的锅勺怔了几秒後才说,“要不然,依著你们这样,都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来。”

两个人谁都离不开谁,要是真让他们分开,岂不是像是把一个人活生生的撕开成两半?

李母不由得感激命运了起来……至少,它没有让她的孩子们吃太多的苦,还能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幸幸福福地生活下去。

“他做的?”李父不吃他的白水面条了,吃著儿子煮给老婆的**汤面,吃了一口觉得不过瘾,干脆拿过老婆的筷子把她的碗都给搬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我的,要吃吃你要的去。”李母抗挣,无奈丈夫早已把头埋到碗里,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李父把那一小碗吃完,汤也给喝到了见底,终抬头说:“让你儿子给你做去……”

说著,看著那小碗,补充说:“多做点。”

李母被丈夫的反应给弄得笑了起来,“想吃就跟他说,使唤我干嘛?”

李父拿纸巾擦嘴,不说话。

“别不认,”李母看了看时间,双胞胎和夏家的二儿子夏时令这个时间应该让他们舅舅从他们外公那里送回来了,她尽量简洁地对著丈夫说:“他们从小就在一起,早就分不开了,已经晚了。”

“我知道,”李父微叹了口气,“他是个好儿子。”

从小没在他身边都能成为如此出色的一个男人,已经超过他的期许太多,至於其它的,实在是真的不能过份要求了。

李昱泊外公其实家里离得春夏镇远,老人家也不爱走动,只是後来李母生了双胞胎,已经从工作里脱身而开,时间一大把的老人家与这一对外孙格外投缘,趋著逢年过节的免不了要求李母让外孙们陪他去过。

今年还没过年就让他派了儿子把他们接了过去了,当时在场的夏时令哭著喊著不要离开妹妹,在没办法的情况下,疼宝贝小儿子入了心肝的夏母也只好答应这个小魔头跟随著他的妹妹而去了。

反正两家也不分什麽亲疏了,也没什麽忌讳,陪著叫外公的老人家过个年也不是什麽大事。

更何况,小情圣实在与他的妹妹分不开,不让他跟去就大哭大闹不休止,就只好依了他了。

双胞胎才两岁,下车时其中女娃李贝贝被夏家那个五岁的小娃硬要背在身上,吓得李母赶紧接过手放到丈夫手里,去拉那夏时令的小手,笑骂:“吃的力气都只有一点,还想背妹妹。”

夏家货真价实的小霸王实在对漂亮小妹妹爱不释手,不与李妈妈反驳了,跟著抱著妹妹的李爸爸就往屋里走,一步都不想错开。

李威威在舅妈的怀里老神在在的咬著糖,他妈接过他後,很礼貌地朝美丽的舅妈道了谢,“谢谢舅妈。”

口齿清晰伶利,直逼当年他大哥李昱泊小时候的聪明劲。

李妈招呼著他舅舅,舅妈入内,抱著聪明儿子问:“想见大哥不?” 大哥?”李威威听说过其名不知道其人,等见了面,小小子见到了比父亲还要高大的大哥,当下傻了眼,糖从嘴里掉了下去。 ',

“怎麽这麽呆?不是两岁了吗?”李昱泊从母亲怀里把小小子抱到怀里,抱著这个足足差二十来岁的弟弟,捏著他的小下巴,挑眉问:“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吗?”

小威威人小,从来没见过胁迫力如此强大的雄,眼睛溜溜地直往他妈那里转,管不得他是他大哥不会伤害他,“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你去年回来才跟他呆了几天啊?这麽吓他,小孩认生……”李母连忙抱过娇儿,哄著:“别哭,别哭,他不是坏人,他是你哥。”

“昱泊不是最会哄小孩了吗?我记得夏家的大儿子当年可是你一手养大的,怎麽亲弟弟到了手里倒给吓哭了。”舅妈是个美豔的女人,四十多岁了也风韵犹存,调侃起了外甥也毫不口拙。

“那是因为我缺心眼,他把我随便系裤腰带里我都能乐呵著让他吊著,只要摔不死我,我都随他……”夏时季这时从楼上下了来,替李昱泊回答完舅妈的问题後,就往舅妈脸上吻了一记,“美人儿,你可总算来了。”

小时候这个美人舅妈老想著拐他回去,李昱泊可没少吃过她的醋,现在老的老的,小的长大了,不过看起来,他们还是处得不怎麽样嘛。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美人儿啊?”舅妈白了他一眼,掐著他的嫩脸蛋狠狠地说:“让你老实跟我回去,你哪次真跟我回去了啊?一转眼都长这麽大了……还长得这麽帅气逼人,当年真该不管不顾地偷著回去养了……”

“别逗孩子玩了,”那边,英俊儒雅的舅舅终於出手收拾妻子了,“过来把爸爸带给姐姐的东西说一下。”

夏露

132

等到夏父夏母过来接夏时令时,李家已经闹哄成一堂了,因为过来玩耍的小孩子众多,你追我赶的,把李家里里外外给闹得跟炸弹窝似的。

夏时季本来是陪著玩了一会,小女孩儿们都缠著他拿著故事书让他童话,一个个闪著亮晶晶的眼睛盯著他看,念到中间偶尔停顿一下,还一个个娇滴滴明知故问地问:“夏格葛你是不是王子啊?”

真把旁边守著他家贝贝公主的夏时令给恶心到不行。

可惜,夏格葛是不是王子他自己没有回答,不过李家的那位哥哥应该就是大恶龙了,他一下就让小朋友们不自觉地闪了开,气都不敢吭一声看著她们心目中的王子被恶龙给拉走了。 g

夏时季好笑地看著後面那一群屏住气吓得不轻,但又一脸宛如心爱的人被抢去的气愤不已的小脸,管不得李昱泊板著张英俊的脸,回过头来就笑岔了气。

这时夏母正好过来,看到他连忙走近问:“有好好吃饭没?”

夏时季靠近母亲,微低了下头,把吻落在了矮他不少的母亲的头发上,“这几天胃口很好,妈妈,你快去把夏时令给抱回去,这都快成李家的人了……”

“又乱说话。”李母这时也走了过来,听到白了他一眼。

夏时季朝她挤了挤眼,反牵为拉,拉著李昱泊去了後院。

一到了後院他们的卧室,夏时季就一下倒在了床上,喊了句:“好累。”

完了又爬到床头把电脑给打开,把书也给顺到了床上,打算看点书,顺便处理一下帐本。

“後天去度假村开会,爸妈们也要过去住几天。”李昱泊也把自己的电脑提了过来,坐到了床头,顺便把夏时季捞到了怀里。

“曾立管现在是什麽态度?”夏时季问李昱泊这阵子跟度假村经理的交涉结果,他知道曾立管的帐做得极为巧妙,要是按正式的途径来说治不了他。

“把事情全推托开了。”李昱泊已经安排好了人来接替他,不过要扫除曾立管那派的人还是需要一点时间。

“钱他是不打算还回来?”夏时季没有与底下做帐的人真的会面过,但他知道,漏洞出在了底层阶段的帐上,如果那人不跳出来指出问题,他们的帐本就只能按照曾立管交给他们的来办……

第一关卡做的手脚,从来都是最难办解决的,原始票据一百开成一万,一万开成十万,找不到人证实作假,只好按票面上的数据来统计。

“那两个会计已经找不到人了。”李昱泊知道夏时季的想法,但他也无心於曾立管的这事,比起吴穸那事,这显然只是件不大不小的事,把人换掉就好。 '

“你打算换谁上去?”夏时季看著电脑里的数据漫不经心地问,当年曾立管是他点的头才让他管了度假村,他当年看过他的简历,私底下也调查过这人,可没想到,人是会变的,贪欲也是不可控制的。他不知道这人下去之後李昱泊会找什麽人,这阵时间他忙於学业跟调剂心情从没有过问过李昱泊这事。

而李昱泊也没有跟他提起过太多。

“潘力子。”李昱泊沈思了一下之後才说出人名。

“他?”听到名字,夏时季略微有些诧异,把视线从电脑上转到了李昱泊脸上。

“嗯。”李昱泊回头亲了一下他的脸,淡淡地说:“这些年他沈稳了不少,比以前可靠很多。”

“是吗?”夏时季微抬了下眉。

“嗯。”李昱泊点了下头。

他不再多问,夏时季也不再多问,这事,他已经不想再管,李昱泊想把度假村交给谁管那就让那人管去,他管著他们的帐就好。

这次,他打算半个季度就审一下帐,而不是以前的一个季度後才看

查蛴提了家里的几斤腊,又扛了两桶自家酿的米酒到了潘力子家,哥俩酒过三巡之後,蛴子还是开了口,说:“力子,你能不能帮我说几句话?” 

潘力子沈默了下来,他媳妇正好帮他们送菜上来,听到这话,看了她老公一眼,见他沈著脸不说话,就悄悄地下了去。

那事发生後,他们哥俩就不再有什麽联系了。

潘力子头两年在一直都是闷著头干活,李家让他守著他们家的一个生态庄园的农院子看著,他就把事情干得好好的,多余的话也不去找李昱泊说。

後来一年李昱泊派了他去进修了一年,就把他提到了市里去了公司做些事。

过年回来那几天,李昱泊找了他去吃了顿饭,提了那事之後,潘力子在暗松了一口气之後,气又提得更上了。

潘力子知道自己这几年不容易,如果再做踏错一步,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好的机会在等著他。

他的沈默不语让查蛴跟著也无话可说,自那事以後,他回了老家,随後做了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倒没什麽问题,但却从此与潘力子拉开了距离。

他知道潘力子要去夏阳度假村走马上任後,就想著,就算用求的,也要求一个机会。

“我就要一个机会。”蛴子把一口酒喝完,把凳子一推,就那麽直板板地跪在了他曾经最好的哥们面前。

晚上一点多,夏时季睡了半会醒来,李昱泊没在身边。

他走了出去,没找一会,就找到了李昱泊在临时收拾出来的一间客房里坐在一张大桌子面前办公。

“还没完?”夏时季出来就随意套了件睡袍,在开了空调的房间里还是有点发冷,他朝著李昱泊走了过去,窝在了他怀里,这才舒服了下来。

“还有一些要处理的。”李昱泊亲吻了几下他的嘴,问他:“要不要吃宵夜?”

“吃一点吧。”夏时季想著大不了等会把大部份的东西塞李昱泊肚子里就好,於是就点了头。 

“嗯,晚上熬了锅牛汤,我去下点面条。”李昱泊放下夏时季,又去房间拿了床毯子回来披到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看文件的夏时季身上。

等到面条来了之後,吃了几筷之後夏时季就不吃了,拿著李昱泊的电脑调著关於吴穸的调查报告继续看著。

这是他第一次从李昱泊这里看到资料,沈著脸看完之後,冷笑了一声,说:“这次倒还真让你用上心了……”

那吴穸,可还真是什麽方法都能使出来……夏时季满心都是对吴穸的厌烦,他把电脑扔回桌上,对李昱泊说:“你快点把他解决了,我不想再听到他的什麽消息,你是我的,只能爱我,脑袋里惟一要想的人也只能是我……”

睡意因恼丧消失了尽,夏时季转了个身,面对著李昱泊坐著,脸贴著他的脸说:“那些混蛋,都不知道你是我的啊?”

谁都知道李昱泊最爱他,还来跟他抢李昱泊……夏时季对这种事真是厌恶极了。

“不用管他们怎麽想。”李昱泊用脸磨蹭了他几下,找到了他的唇,深深地吻住了他。

一会夏时季的呼吸有些喘之後他才松开了他,按住夏时季的头在怀里,自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潮之後说:“先呆一会,再半小时後就回去睡。”

夏时季先没说话,等到平稳了之後才说:“好。”

说完好,又再补充:“我也是会吃醋的。”

他这麽一说,李昱泊轻笑了起来,有著深遂五官的英俊男人低垂著脸,一半脸孔因灯光投而成的影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更映衬出他的另一半脸孔的英俊不凡,他轻轻地用著哄人的语气说,“季季还会吃醋啊?”

“怎麽不会?”夏时季白了他一眼,咬了他的下巴一口,不再搭理他,培养睡意了起来。

吴穸的那块影让夏时季藏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就等著爆发的一天。

用任何词语都表达不出他对吴穸的厌恶,不光是这人对李昱泊的觑瑜,还有那些在李昱泊身上那些鞭子打下的痕迹,这些都让他在看到李昱泊的身体时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著要用什麽办法,才能把自己心头的恨意表达个千万分之一出来。

他不仅是想从自己身边夺走李昱泊,还差一点要了李昱泊的命……就算这人杀了自己夏时季都不会那麽恨他,而吴穸万不该的,就是动李昱泊。

这又怎麽叫他放过那个人?

李昱泊查的资料夏时季调了过来用,他在网上查了一些吴穸化名去过的地方的时间,从澳大利亚,到西欧,还有俄罗斯,很显然,这几年吴穸去过的地方不少。

如果吴穸的暴起与他所干的勾搭有关的话,夏时季所黑掉调查出来的资料显示只要吴穸被抓,估计会关到死也出不来。

但,那惩罚也太轻了,不是吗?

吴穸差一点就要了李昱泊跟他的命。

这仇要是不报得深一点,夏时季都觉得自己与李昱泊的苦是白受了……事情是因他当年放过吴穸而起的,他也希望,吴穸的事最终也会在他手里做一个了结。

PS:昨天晚上断网,没有及时更新。。今晚再更一章补上长更。

夏露133

晚上夏时季出去跟朋友小聚了一会,走时,许百联在来接他回去的後座车里,偷偷地问:“你要是累,现在就可放弃,并不是只有一个李昱泊那麽爱你。”

出租车司机是李昱泊请来接他的,夏时季喝了一点酒,脸庞有点诽红,路旁的路灯照进来,让他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笑了,说:“难道你也爱我?”

许百联摇头,他并不爱夏时季,不,他爱夏时季,但是兄弟之爱也好,朋友之爱也好,但无情人之间的那种爱,只是,他对夏时季无这种感情,并不代表别人没有。

他所知道的,喜欢夏时季的人并不少。

而李昱泊的爱,太过於霸道,从小到大都如此。

他让夏时季不能完整地生活著,他必须在时针转到的空间里,按著李昱泊规定的时间回到家里。

“那就算了,要是你,我就考虑考虑……”夏时季笑得轻忽,并不在意。

车开走时,许百联轻叹了口气,对著身後的人说:“他们自出生时就在一起了,你没有机会。”

身後的人笑了,喝干了手中杯中的酒,随後慢悠悠地回头走了,只是走到门口时,把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墙壁上。

十点回到家,李昱泊还在工作,看到他进来,一眼就直直看向他,问:“喝酒了?” 

夏时季点头,甩去外套,不急著去浴室,只是走向李昱泊,坐到椅臂,带著微醺的酒意说:“一点点。”

李昱泊把手头的文件加了注重点之後,把注意力全放回了夏时季身上,他看了夏时季一眼,忍不住地又多看了一眼又一眼。

几眼之後,他还是把人捞到了怀里,在夏时季依赖地躺到他怀里後,他低沈地问:“喝了多少?”

“就一点点。”夏时季微有点不耐烦。

李昱泊不再问,只是吻向了他的脖间──温存且细腻。

他们之间,总是他的决断力要更甚些,他要求夏时季做什麽,不做什麽,态度总是过於坚决。

但没有人知道,有些时候,是夏时季的情绪在安排他的情绪起伏。

只在夏时季真正快乐了,他才能感觉到快乐。

别人不懂,李昱泊也无所谓别人看不看得懂他们。

他只要知道,夏时季是他的就好。

“你在知道,”夏时季偎在他怀里,突然开口道:“现在这个世上,我最看重的不是自己,不是父母,而是你……你害怕失去我,但你应该知道我的感受,自爷离开後,我就一个你,你就是我的全部,我说多少爱你都抵不过没有你我就活不了的事实,你应该最明了,不是吗?”

李昱泊听得沈默了好一阵,才哑著声音说:“我知道。”

夏时季听到他的答案并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累极了地疲惫地说:“我从小与你长大,把所有感情都放在你身上了,有时总是思考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应该是另外一翻状态,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我该是什麽样?可想来想去,那些假设的日子里,还是抽离不开你……我有多爱你,我自己都不知道底限,我所能知道的是,只是怕极了失去你的任何一天,都能把我击溃到死境。以後,不管我们发生什麽了,你都要记得,我这辈子,唯一能爱,唯一会爱的人就是你,就算你以後不爱我,我都会这麽爱著你。”

夏时季说完,突然自嘲地笑了笑,他看向了李昱泊,淡淡地说:“我只是个怕没有你,怕失去你的懦夫,你如果真爱我,要为我想想,没有你,我会怎麽样。”

他说得平淡,李昱泊却听得心潮汹涌,好半天後才把头埋在夏时季的脖间,说了一句:“宝宝,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夏时季抱住了他的头,咬住了牙半会,才平静地说:“再有一次,再来一次,李昱泊,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等你回来。”

他说得决绝,透露著再有一次这样的意外,他就再也活不下去的念头。

李昱泊沈默了半会,在夏时季快要睡去的间隙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临睡间,夏时季微微笑了起来。

也许,路途间隙,并不是所有事都会一帆风顺……但,只有他是他爱的人心中一直的那个宝贝,他永远都用著最真的心护卫著他,那麽,他什麽都愿意为他去做。 

也,什麽话都可以去听。

夏阳度假村基本上已经成为了A市最高消费的旅游度假村。

就算工薪阶层也对这个价格偏向高昂的地点趋之若鹜,大部分房间和线路已经订购到了三年後……

这个纯天然态的,说是度假村,但路线可编排在一百里内,有原始森林形态的旅游村庄这几年没有出一分的广告费,但已经受到了各界的热捧,所获收益也非同一般。

李昱泊到达时,到了他们先前住的阁楼里,并没有入住度假村内的任何一间房间。 '

只是夏时季到了他们住过近两年的阁楼时,拖著他的两个母亲里里外外介绍了一通。

每处都是旧痕迹,每处都是发生过的甜蜜的,争吵的每一刻……太多的故事都是不能说给人听的,夏时季只是选择地说一些当年的趣事,用以取得母亲们愉快的笑声。

两家人齐乐融融地相处著,每人目光相对时,眼睛里都有笑意。

人生就是这样,伴侣子女围绕在旁边,就可能已经是极好的一生。

两家的父母已经坦然,夏时季对此其实没有轻松过的感觉……这不过是李昱泊失踪後带来的连锁反应,并不是它们没有波折地发生了就不好,只是,这是用他爱的男人的不在他身边所带来的结果。

他是宁肯与李昱泊两个人受尽苦难换来父母的一点谅解,也好过那几日所度过的连地狱都不能形拟的每一天

夏时季习惯了自己所想的,并不是总是说给谁听。

他所擅长的,只是把快乐的事情说给家人听,把不太快乐的事情说给李昱泊听,真正让他感到最不愉快的,他自己慢慢消化,然後再说给李昱泊听。

人最亲密,所要承担的就要更多……长大後的夏时季并不是那麽懂事,只是在看到李昱泊为他们的未来日夜辛劳时,他才学会了把一事最致命的东西慢慢消化掉没那麽致命时,才要求自己去对他最亲爱的人发泄。

爱情,不是用来随心所欲发泄糟蹋的,当李昱泊承受苦难来去好好爱他时,他也学会了用最好的面目,最真实的脸孔去面对他爱的人。

他们是如此相爱……自他们真正成年後,夏时季没有哪天怀疑过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花费所有心思与感情的爱情,他真的允许不了有别的什麽东西的侵入。

就算坏的,也不行。

“明天要跟我去开会?”等家人到了所安排的房间要入睡时,李昱泊进了他们的卧室,问床上抱著枕头要睡不睡的夏时季。

“去。”夏时季在枕头似睡非睡地应了一声之後,就再也没有动静。 ,

李昱泊上前,去帮他盖好被子,又调暗了灯光,这才去浴室洗了澡。

他出来时,手机临近门的那处位置在振动,他过去一看,是潘力子,他打开了门,按上了门,在卧室透出一点光线时,按了接听键。

“说。”他发出简短的一个字。

“泊哥,”潘力子叫了一声,随後说:“我明早到,带著蛴子。”

“他与赵军还有联系?”

“是。”潘力子确地般地说了一声是,声音还是有些苦涩。

“嗯。”

“泊哥,蛴子只是做错事,要求你再给一个机会……”

“是吗?”

潘力子再无言,他知道不能再多说,在美国前段时间发生的事他不是没有听闻过风声,只是事到他的头上时,他才知道,一言一行,都是寸步难行。

蛴子不知道他的这一步,就要断送了他所有的前程……可悲的是,他的兄弟还来求他给他这一次机会。

他连求他的老板放他一条生路的话都不能真正说出口。

为什麽,总有那麽多人爱自作聪明呢?

李昱泊听完电话,只轻轻一推,走近一步就回了房间。

他按上了门,直到了床边,看著沈睡著的人的脸半晌之後才说:“我从来都不要让你受一丁点的苦……但还是你让受了够多的苦。”

他看著夏时季那张他从小看到大,就好像一直没有变过的脸,看了好半会,他低下头在他脸上从额头吻到颈项,释尽过自己所有对他的爱恋後,他还是恋恋不舍地吻著他的嘴角,一言不发,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对眼下这人过多的爱恋。

他都不太愿意想起,当他初醒後,看到的心爱的人那张苍白的脸後的感受……以为总是习惯了的汹涌感情已经归於平静,但在受到惊吓那刻还是澎湃而起得让他眼睛一片迷茫,明明躺著不能起立,但他还是能挣扎起身,看著他所爱的那个人,就一刻,仇恨就尤如不死的罂粟花那样屹立不倒在了心间。

夏露

134

要出门去参加篝火晚会时,夏时季赖在椅子上不动,李昱泊不得不把东西放到车上回来後拖人

“我没睡饱……”夏时季耍赖,走了几步,就又让李昱泊背。

正好被後头走来的夏父看到,瞪向儿子……

夏时季不得不从李昱泊背上下来,老老实实地去走向车旁。 

只是到了车边李昱泊帮他开副驾驶座的车门时,夏父又瞪眼了,骂:“自己没手啊?”

夏时季对著他爸傻笑了几声,立刻进了车,多一眼也不敢看人了。

夏父回头对著妻子不悦地说:“你看看他这德,越来越不像样了……”

夏母用手肘推了推他,看李昱泊朝他们笑了一下上车後才对著丈夫说:“他们就是这样相处的,你管那麽多。”

“我不管?我不管,你想有个二三十岁了还要让人喂饭的儿子吗?成何体统……”

夏父暴怒,夏母懒得理他,只是跟著她身边的夏时令板了下小脸,心有戚戚然地评价他哥说:“我哥是个废物……”

李昱泊先开了车在前面领路,夏时季对著後视镜里父母的车子眨了下眼,挤了下鼻子

“把保温杯开了,喝点汤。”李昱泊看了他一眼。

夏时季伸手从旁边拿过杯子,打开闻了闻味道,还算好,不是太恶心的味道,他试著尝了一口,有点清甜,喝著还成。

喝了两口,他问:“什麽汤?”

“参汤。”

“哦。”夏时季又喝了两口,这才反应过来,“我需要喝这个吗?”

他又不是七老八十岁的老头,需要补身。

“让你喝你就喝。”李昱泊昨晚睡了两个小时後一直忙到现在的五点多,等会还要去跟篝火晚会的负责人谈点事。

晚会来了不少人,有几个上面有点权力的人也过来凑热闹了,尽管大过年的大夥都图个喜庆,但有些还是先防范来得好,事先必须先布置妥当一些。

他不在出事了还好说,他在了要是出事,那就是他的无能了。

李昱泊脑袋里一直在思考这些事,连带的口气也有些不耐,听得夏时季瞥了他好几眼,喝了几口没胃口之後把杯子塞到旁边,问:“吃火药了?”

李昱泊懒得理他,伸出长手把後座夏时季的书拿了过来,塞到他手里,随即接起了响起了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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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几页书,他们要到的地点已经到了。

时间尽管还早,但天已经黑了下来,位於度假村中央位置的龙峡谷里的篝火也全部点燃……尽管空气有些寒冷,但空气中飘著的柴火味道让人温暖了不少。

“我不冷。”下了车,李昱泊帮他系围巾时夏时季不禁抗议,峡谷里基本没风,他也穿得够多,本无需再系围巾

李昱泊没理会他的说辞,只是在他妈他们下车後拉著夏时季走了过去,对著他妈说:“你跟著妈妈去房间休息一会,我先去忙点事。”

说著,转向他妈继续说:“他有点困,让他睡一会,等会我回去叫他起来就好。”

“我不困了。”鼻间似乎都闻到了烤味道的夏时季这时候哪管得了什麽睡觉不睡觉的,到处都欢歌笑语,尽管他们停车的地方离篝火堆有点远,但热闹气息还是能感觉到的。

“邓顺他们说他们家也来参加了,等会我找他去玩会去。”夏时季撇了下嘴。 }

“不行,妈,带他回房间。”李昱泊的手机再度响起,忙碌的时间本没时间跟夏时季多说话,警告地看了夏时季一眼後,就接起手机往龙峡谷的办公区走去了

“他忙,你就别让他心了。”李母安慰他。

“你也帮著他管我?”夏时季眼带委屈地看著他的李妈妈。

“我……”李母一想也是,语塞,儿子管小孩似的管他,自己也助纣为虐了。 c:

“要不你去找朋友,我帮你瞒著?”她提议。

“不了,被那狗鼻子知道了,少不得又是好几顿教训。”夏时季叹了口气,去帮李妈妈抱李家的公主。

李贝贝一被他到手,嘟起了小红唇,一下就把吻印到了她最喜欢的哥哥的脸上……

被从下一辆车上刚下车的夏时令看到,眼睛含著泪控诉地看著他哥,“那是我的妹妹……”

凭什麽,所有见过他哥的女孩儿都喜欢他哥?

他明明已经是个好大好老的大叔了好不好?夏时令觉得自己的小脑袋瓜真是有点想不清。

夏时季在他们暂时休息的房间能看到在半空中燃燃而起的篝火,还有音乐声与烤的香味无论是在视觉,听觉,味觉上都让人心神愉悦。

夏时令早就拖著他爸的手出去撒野去了,李爸爸也带著双胞胎出去献宝去了,只有李妈妈挺有良心地在房子里陪著他。

“你也去呗,我躺一会,等他过来接我。”夏时季裹著大衣围巾帽子在阳台上拿著他的书有些心不正焉地翻著,时不时地看两眼外头的热闹景象,哪里还是要有烟花声响起,他也会循声看过去。

李母笑著坐到他身边,把他帽子外面露出来的一点头发拔耳後,笑著问:“又嫌他了?”

夏时季翻了下白眼,“换你你嫌不嫌?”

“嫌,”李妈妈想了想,想及儿子对他的什麽都要管,又肯定地点了下头说:“嫌!”

“您知道就好。”夏时季一脸感激涕零。

“人还没抓到,他担心得不行,这次就理解下,乖。”李妈妈哄著他。

“我知道……”夏时季一看他李妈妈也用哄人的口气对他说话,不由得笑了,摘了戴著手套的手握了握她的手,说:“你别老担心我对他有意见什麽的,我不会真生他的气,从小到大,我都不会真生他的气。”

“嗯。”李母欣慰地看著他,拍了拍他的头,说:“往屋里坐吧,外边还是有点冷。”

“不了,我不冷,妈妈,你出去见朋友吧,我坐一会,他不会上我坐太久的。”夏时季笑了。

李昱泊果然没有让夏时季等太久,夜里的路灯也亮起时,他就回了房间。

夏时季被他拉起身时闻到了李昱泊身上的酒味,说:“不是去让人办事吗?怎麽这麽早就喝起来了?”

“遇见几个城里来的人,敬了他们一点酒。”

说是一点酒,但夏时季闻著味道也知道有很多,因为他们的住处是隐藏在谷旁的一幢别墅,离龙峡谷的酒店食堂远得很,不过他还是拉著李昱泊绕了好大一的圈去了食堂,让煮菜师傅给做了解酒汤,又在厨房里挑了点他们爱吃的,将就著把一餐就吃完了,免得等会李昱泊出去应酬肚子里没食物垫底太容易醉。

“一下子就喝那麽多?等会你多带几个人到身边,让他们帮著你喝点。”应酬是免不了,但夏时季还是叮嘱著他所担心的。

“知道。”李昱泊把新烤好的烤上的有肥的地方咬掉,把瘦塞到夏时季嘴里。

夏时季嚼著吃的还是免不了担心,“来了很多很重要的人吗?”

“嗯。”李昱泊又喝了几口汤,又用热水嗽了嗽口,大口吃起来。

夏时季拿著纸巾擦了下他的嘴角,看著李昱泊快速的吃著饭,说:“等会我找爸妈那边跟著玩去,你就别心我了。”

李昱泊想了想,也不想让夏时季他们去应酬那些个人,所以也就点了头,随即又问,“邓顺他们也来了?”

夏时季嗯了一声。

李昱泊拿起电话,拔了邓顺的号码,确实了他们来的人的数目和地点後,这才对夏时季说:“我送你过去他们那边,今晚我可能会喝多,你少喝点,我打电话的时候你过来接我。”

这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多喝,夏时季无奈,不得不答应说了好。 ~

邓顺尽管是跟著父母来的,但是,同时镇里的朋友也来了不少,听说夏时季晚上也会跟他们一起玩後,在镇上的许百联求著他舅开车正在送他过来的路中。

夏时季一听,冷汗滴滴,许百联的单纯还是十年如一日,想干什麽就干什麽,事先从来不想想後果什麽的。

做为老友,他不得不去打电话给龙峡谷的经理,让人百忙之间帮著许百话跟他舅舅安排酒店房间跟停车车位。

鬼都知道,在春节还没开始前,龙峡谷这片区域早就连个搭帐篷凑合睡一晚的地方也被订得没了……

今年也来了参加晚会的宁星星也从他爸妈那边来了他们聚会的篝火堆,见著夏时季一个接一个电话地找负责部的经理,到最後解决时,挂了电话只是喝了口水微微笑地看著朋友的夏时季时,不禁撇了下嘴,冷冰冰地说:“婆妈。”

夏时季听到,笑了,看著她没戴手套,伸手去了,发现有点冷,连忙把自己刚摘下的手套从兜里掏出来帮她戴著,“女孩儿的,身体本来就冷,出来也不仔细点。”

宁星星高傲地昂了下头,一脸的不在乎,但还是乖乖地让夏时季给她戴著他的手套,然後,慢慢地依偎在了他身边。

“哟,星星,不要我们鸣宇了?”坐在对面握著白酒瓶在倒酒的一个哥们在喊。

宁星星白了他一眼,淑女毫不淑女地朝那人竖了一中指。

夏时季大笑,任由朋友调侃,眉宇之间皆是一片坦荡荡……在座的人也只是调笑了几句,任谁也知道,夏时季对他们这些朋友向来慷慨又温厚,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

所以有时候也只是为了调剂气氛说几句打趣的话罢了,谁也不会当真。

闹到十一点多,许百联也过来了,许百联舅舅停好车,在收到房间牌後朝他道了谢就找他也在龙峡欲狂欢的朋友们玩去了,许百联就跟了夏时季走。

“你怎麽不事前叫我?”许百联有些抱怨。

“……”夏时季对他无语,懒得教训他,“少他妈废话。”

许百联大声道,“有你这麽当朋友的吗?有关於你的什麽事我都当天大的事来处理,你倒好,有好吃的好玩的从来不吱会我一声。”

他吼著,夏时季白眼都懒得翻,此时他们正在路过一个篝火堆,突然里面有个人在叫道,“小朋友……”

叫声太大声,盖过了许百联,夏时季闻声看了过去,看到一个穿得很是休闲随意,面目很是好看的男人正朝著他微笑。

很显然,那人叫的是他……

夏时季看著他,觉得有一点眼熟,但没有什麽印象,但在视线扫到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眉宇之间气宇轩昂的睿智男士,综合一AD,终於想起他们是谁……

他记得他曾去他市找去运货的李昱泊时,曾经见过他们,但他完全不知道他们姓谁名啥。 N

“你们也在这里玩?”夏时季迅速微笑了起来,朝人递出了手。

那人也面露微笑,语带惊喜地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除了稍微长大了点,你可没变多少。”

“所以才这麽好认?”夏时季笑侃著说,朝这堆篝火的人微笑点头示意了一下之後说,“欢迎来到夏阳……”

龙峡谷今晚燃起了近三百个的篝火堆,能路过曾有一面之缘的人的篝火堆是件挺有缘份的事,再加上狂欢夜的龙峡谷气氛浓烈,就算是曾经的死对头在这样的气氛下都能碰下杯喝杯酒,何况是曾经见过,并且是远道而来的朋友,夏时季没有想太多,就指著不远处他们的篝火堆对许百联说:“去帮我拿瓶酒来,见著朋友了,我敬他们一轮。”

“我们这里有酒……”那人说道。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夏时季笑,而许百联早就跑过去拿酒去了。

“我叫夏时季。”在许百联跑去拿酒时,夏时季笑著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我,许岑,这位,萧世卓,这位是连财,那边是……”名叫许岑的那位好几年前看起来挺年轻,现在也还是挺年轻的男人一一介绍著他们这堆火旁的人。

夏时季微笑著跟许岑介绍的一一向他打招呼的人打著招呼,这时许百联也拿了酒过来了,夏时季轮流敬了他们这堆篝火的人三大杯,又让跟过来帮他拿酒过来的能喝的朋友敬了这些人一轮,稍微尽了点地主之宜之後才笑著说让他们接著好好过节。

在刚才言语间知道他们是当地人的许岑在喝完酒後舌头都麻了,夏时季他们这些当地人喝惯了本地产的白酒,可外地人不习惯这种又烧又辣的酒,他们哥几个敬了一轮後,这些外地来的游客,包括那位看起来酒量不错的叫萧世卓的人看样子都有了酒意,所以许岑这时候也基本是话都不说不出口了,看著夏时季带著他的一帮哥们欢笑而走,坐下来歇了半会才对旁边的男人说:“果然民风剽悍。”

过了一会,脑袋稍稍清明了一点,又惊讶地说:“夏时季?夏阳度假村?我记得看过的资料里这个度假村有位董事叫夏时季……”

他旁边的成熟男人萧世卓看了眼後知後觉的许岑,嘲笑地勾了下嘴角,在架上烤著的整羊身上削了块塞到了嘴里解酒意。

敢情,他没当刚才那位“小朋友”敬酒的架式是在尽主人的地主之宜啊?

“是谁啊?”许百联在坐定吃了块後问。

“见过一面的人。”夏时季淡淡说了一句,拿起宁星星给的水喝了口漱了下口。

“哦。”许百联没在意的应了一声,没有多问。

他们平时见的人太多,做为好客的春夏镇,越是远来的客人越是招待得周全,就算是仅仅一面见了,只要当人是朋友也会尽心尽力的招待。

尤其是李夏这两家很会做人的家族,待人接物向来大方豪爽。

“你不是不喝酒吗?”宁星星在史鸣宇来了之後,对著昨天得罪了她现在讨好不已的男友视而不见,对著旁边的夏时季问

“好久没见过,远道而来的客人嘛,喝几杯,礼多人不怪……”夏时季笑著回答她,见旁边可怜兮兮的史鸣宇,对著星星公主说:“别折磨他了,让他知道他错了就成……”

“他哪知道。”宁星星白了男友一眼,不过却把手头新割好的放到了史鸣宇的盘中。

到了十二点多,夏时季安排好喝多了的朋友回去的路线後,自己先行离开了。

离开时,不远处那边敬过酒的人好像有人朝他挥了下手,他跟著也挥了下手示意了一下,反方向地上了刚开过来的停在道路上的小型观光车。

司机送了他去了酒楼,在一间房间找到了喝倒了的李昱泊,旁边倒下的还有潘力子,还有新上任的财务总监等人。

没有全醉,但其实喝得也有些快要倒下的一个尚余一点清醒,同时也是春夏镇首屈一指能喝的,在度假村新上任的管理阶层里刚占了一职,算起来也是他们朋友的人说:“刚又下来了几个来乡下度假的上面的牛B的人,於是就加紧弄了一个聚餐,人太多了,泊仔不得不出面,不过那帮孙子都放倒了,你把他给带回去吧……” '

说完,仰头一倒,也彻底瘫了下来,可见刚才应酬的水深火热。

夏时季在那刻瞪圆了眼,看著喝得真倒过了的李昱泊哭笑不得……李昱泊的酒量是好没错,但这样喝也太伤肝了。

看著他那样子,他的心有点疼痛,不过没得奈何,有些事都是必须付出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他知道他的李昱泊的心有多大,他不能去阻止他爱的这个人去争取更大的世界,他所能做的,只是在路途中让陪伴他左右,不管如何他都会在身边。

送了李昱泊回到别墅,又帮他洗了澡,擦了头发,处理好一切,本来想叫厨房做醒酒汤过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二点多了。

想著厨房里的师傅们也忙碌了一晚,早上又得四点多起来,这个时候再叫醒可能刚刚入睡的师傅起来做汤也太不仁道,夏时季只好又穿了大衣鞋子开了车去了厨房,自己煮了一份汤回来。

他二点半出去,做好汤回来也是四点了,刚一回到别墅,还没开前厅的灯上楼,就看到灯亮起,像是起来晨跑的李爸爸跟他的父亲站在楼梯间有些惊讶地问他:“去哪了?怎麽现在才回来?”

“没有,”同时看到两位父亲,夏时季有些窘迫地撸了下鼻子,伸了伸左手拿的保温盒,说:“李昱泊喝多了,我去厨房那边做了点汤。”

(096鲜币)夏露135

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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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睡?”倒是李爸爸先开了口,脸孔带著笑,很是温和。

“……”夏时季挠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让他喝了你赶紧睡会,免得睡不饱又发脾气,到时候受气的是我大儿子。”李爸爸笑著揶瑜说道。

夏时季听得脸都快红了,吱唔著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又著实没什麽好辩解的,只能“诶”的一声应了赶紧往楼上跑。

在与自己老爸错开时,听到严厉的父亲鼻子哼了一声,夏时季在心里扮了个大鬼脸,一步都没停就往他们房间跑去。

在走到二楼中央时,李妈妈的卧室门开了,穿著睡袍的母亲开了一点门问:“去干什麽了?”

“妹妹弟弟都在睡?”夏时季凑过去看了门里小床上的两小孩,见他们睡得安稳,回头说:“去煮了点汤,李昱泊喝得有点多,明早可能得难受一会。”

李妈妈皱了眉,“你管著点他,让他少喝,等年纪大点有得是罪受。”

“我知道,我会注意点,妈妈,你接著睡。”夏时季俯身,在李妈妈头发上印了个吻,让她拍了下他的肩膀後接著回自己房间。

李昱泊是个相当有自制力的人,就算醉倒,但夏时季喂他汤时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当然状态还是昏睡中没醒过来。

在这方面他总是过於配合,一点碴也不找……除了爱吃醋,占有欲人神共愤外,其实他是一个相当好料理的人。

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去照顾他,自己只要等著被他照顾就好……偶尔想想,夏时季觉得他男人优点还是足够多的。

洗好澡躺下时,夏时季直接躺睡了下来,没几分锺就入了睡……朦胧间被人抱紧了腰,他顺势挪了个舒服的位置,靠著脸前的膛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夏时季是被手机吵醒的,他迷蒙睁开眼看到只穿了条简单的宽松睡裤的李昱泊在拿著电话说什麽,随即瞄了眼床边,看到衣服就起了身抓了住往李昱泊的方向扔。

尽管房间有中央空调,但这天气里赤裸著上身还是容易感冒。 4

李昱泊讲完电话,把手机扔到床上,就过来抱夏时季。

夏时季瞪圆了眼,“我还要睡。

李昱泊抱上了他径直往浴室走,嘴上说著,“十一点多了,等会跟人吃饭,你叫上邓顺他们,算算有多少人,叫人把座位摆好。”

“有十一点多了……”夏时季懊恼地揪了下李昱泊的头发,“我怎麽觉得就刚刚闭了会眼一样。”

李昱泊抱著他,进了浴室又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把毛巾摊开放到冰冷的大理石洗涮台上,才把夏时季放下坐著去放浴缸里的水。

夏时季拿过电话打电话给邓顺,叫他联系下人等会一起吃个饭。

李昱泊放著水回头说了下吃饭地方的地址和时间,夏时季复述了下,算了算人数就把电话给挂了。

“拔什麽号?”时间也不早了,夏时季拿著电话问经理的号好交待人数。

“你那边十一个人?”李昱泊试了试水温,觉得不热,又调高了点温度。

“嗯。” m

“那就不用说了,预定的有十五个。”

“哦……”

水放了好,李昱泊把人抱了进去。

“太烫了……”夏时季怀疑李昱泊是想把他给煮熟了吃。

“泡一下有利血循环……”李昱泊也进了来,在水中环上了夏时季的肩膀後呼了口气,微低了一下头亲了夏时季的唇。

“妈妈说让你别喝那麽多,对以後不好。”夏时季侧头咬了下他前的,露著白花花的牙齿吓唬地一咧,“你老了要是不中用,我就不要你了。”

李昱泊笑笑,吻了下他的额头,淡淡地说:“不会的。”

“那你还是少喝点,不管怎样节制点好。”夏时季挺认真地说。

“嗯,知道了。”李昱泊应了声,安抚地了他的手臂。

他们到了吃饭的地方是一般的专为游客准备的大通间房间,临低崖建在崖边,下面就是大树野花野草,还有几个天然形成小湖,风景基本就是纯原始的状态。

“你怎麽才到?”许百联拿著刚炸的块盘子边吃著边问著走过来的夏时季,而李昱泊一进门就被人拖了到一旁说话去了。

“有点事。”夏时季捏了块炸嚼著,跟夥计们打了声招呼,又拿著水杯跟他们碰了几杯,这才坐下来。

“我跟你说,李昱泊肯定在办著什麽事……”许百联凑了过来在夏时季耳边说著。

“怎麽?”夏时季斜眼看他。

“那……”许百联朝李昱泊的方向噜了噜嘴,夏时季看了过去,发现有好几个人都是在人脉上比较有道的人。

“他们一直都认识。”夏时季回过头拍了下许百联的脑袋,“就你就智商,弹你的钢琴去,少想说有的没的。”

“他这残废这次说得没错,”在一旁的邓顺凑了过来,把口中的零嘴给咽了下说:“李昱泊在查吴穸的事,听说他年前回来过一次,据说人是走了,但也有人说他没走……”

“有这事?”夏时季怔了一下。

“嗯。”邓顺这几天也在打听这事,李昱泊与夏时季的事尽管没有招摇出去,但在他们这个消息互通的圈子里其实也传开了来,除了父辈这些上了年纪的人对他们的关系有些闲话,作为朋友们尽管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但也接受了下来……

尤其作为谋害方的吴穸还藏在他们镇里时,作为春夏镇这样一个整体有大体排外情结的小地方,也很想把这麽个害群之马给赶出去以保安宁。

所以,镇里不少知道的人对李夏两家儿子的事尽管有不少言语,但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吴家那个已经无法无天的人身上了。

“那他能躲在哪?”夏时季回头看了李昱泊一眼,问邓顺。

“不知道,这不在查著,听说他挺能躲的。”邓顺又扔了块果饼进了嘴里,喝了几口水才接著说:“你担心啥,李昱泊管著呢。”

夏时季瞧了瞧屋子里的人,个个都是面熟的朋友,扯了下嘴角笑了笑,眉头却有点微皱了起来

怎麽他昨晚查到的,是吴穸回了澳大利亚,怎麽在春夏镇?

那欠的李昱泊,尽管一个字都没给他透露。

吃完饭,夏时季一路接著***电话到了车上,在李昱泊帮他系安全带上打了下李昱泊的手,瞪了他一眼。

李昱泊不明白他的莫明发怒,把安全带系好之後见他跟他妈打著电话的口气跟平常一样,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闹不明白他又在闹什麽脾气。

夏时季挂完电话见李昱泊又看了他一眼,板著一张脸问:“吴穸可能在镇上你怎麽不告诉我?”

“就这事?”李昱泊挑了下眉。

“那还是哪件事?”夏时季没好气地扯掉脖间刚让人围好的围巾,对著李昱泊就是一顿脾气,“你他妈成天管我这管我那,什麽事都要管,这件事却是跟个强驴一样闭著嘴不张口,你个混蛋……”

说著不解气,还用脚踹了李昱泊几脚。

李昱泊忍著没发火,看他还要踢,说,“在开著车。”

下午的车有些多,夏时季收回了脚,哼了一声。

在李昱泊要去开会前,他们顺带去了趟谷内中间的一个小型的探险点的景点区,下午他们两家的人都要在那边玩,夏时季跟刚通完电话的妈妈说等会过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等车一到,夏时季不等李昱泊下车,自行下了车去找人。

他妈他们还在餐厅那边用著茶点,夏时季推门而入时,看到了熟悉的人,正是昨晚跟他们喝过酒的许岑他们

夏时季朝母亲那边笑了一下,先走到他们那桌打了招呼,“你们也在?”

“是,你也来玩?”姓许的俊美男人看到他嘴角露出几许微笑。

“我妈他们等会玩……”夏时季笑著跟人说了一下,又打了个见到你们很高兴的手势,示意了一下往他妈那边走去了,凑好此时停好车的李昱泊走了进来,夏时季瞄了他一眼就转开了视线懒得多看他一眼。

打完招呼,刚好来得及送他们去探险路的车,夏时季抱著夏时令,叮嘱他,“千万别像个小姑娘一样尖叫,要是害怕就逃到妈妈怀里,她会保护你的,一定要记著别给咱们家丢人现眼,都知道我们家生的是儿子不是小姑娘。”

夏时令大力挣扎著,本来要尖叫著让他哥放他下来的,听到夏时季这麽说,尖叫不敢尖叫了,挣扎也忘了挣扎著,看著他恶毒的哥哥,直想用眼睛把他给瞪死。

“好了,别逗他了。”夏母哭笑不得,这两兄弟总是不对盘,明明面都没见过几次。

“我这是教他怎麽成为一个男子汉……”夏时季振振有词,夏时令却已经管不得瞪死他哥了,悲切地伸他妈伸出手,“妈妈救我。”

夏母迅速救回儿子,把小儿子放到拿著眼睛瞪著大儿子的丈夫手里,笑著说:“你啊,心情不好拿弟弟撒什麽气?”

夏时季翻了下白眼,没说话。

“阿泊怎麽你了?看都不看人一眼……”夏母也斜眼看他。

“还能怎麽样……”夏时季没好气地咕噜了一声,“还不是那些破毛病……”

“你啊,忍著点啊,人对你好得已经没话说了……”夏母看不惯儿子对李昱泊那过於无理的态度。

“诶,知道,你别管。”夏时季揽著***肩把人往车里送,“玩的时候注意点,别让小时令老到处跑,天冷,坐车里就成,来年春天了再过来玩次补上就好。”

“嗯,知道了。”夏母笑著拍了拍低头叮嘱的儿子的脸。

李昱泊送了他妈他们上了另一台车回过头来拉夏时季的车,夏时季甩开他的手,又哼了一声……

此时他的视线对上了後面一辆车上的许岑他们,李昱泊也看到了他们,问,“你认识他们?”

“你忘了?”夏时季没看他,只是提醒了一句几年前他们曾经与这两人见过一面的地方。

“是他们?”李昱泊嘴上说著,同时朝那两个在向他点头的人点了一下头,“他们在这次节日的贵宾单上。”

“嗯。”夏时季没兴趣地应了一声,往他们的车走去。

这边许岑上了车,问旁边的死男人,“萧总,您又在打什麽主意?”

萧世卓瞥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想说什麽?”

“听说他们有点小麻烦没解决……”许岑笑眯眯地说:“我是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我是真的挺喜欢那个小朋友的……”

“所以?”

“所以……”许岑靠近萧世卓的的脸,若近若离地在他唇边徘徊著,“你要是不打他们主意可是太好了,当然,要是帮他们解决掉那点小麻烦,更好。”

“我要是不呢?”萧世卓不受他暧昧的气息影响,很是冷静地问道。

“你要是不?”许岑一下收回身,躺到自己的座椅上,无所谓地说:“那我来解决呗,就当是给小朋友招待周到的礼物了。”

萧世卓闻言看他一眼,随後嘴边漫不经心地说道,“看起来你是挺喜欢他的。”

“他挺招人喜欢的,至少,招我喜欢……”许岑哈哈笑了两声,眯了下眼回想了一下那身上优雅得体与热情内敛同时俱备的小朋友的脸,再次肯定出声:“我真的还挺喜欢他的。” 

说得他旁边的那男人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垂下了眼睑假寐不再理他。 %% 酷!乐@猫

夏时季闹脾气,李昱泊忙著开会也没有多少空哄他,不过夏时季也没留时间给他哄,一下车自己就去找财务主任去了

到了晚上李昱泊开完会,接到了他爸的电话,说今晚的应酬他去後松了半口气,又把要处理的事解决了一下,去了财务部去带人回家。

夏时季昨晚没睡好,今天不带他回去早睡,这平时伪装成猫的老虎肯定会咬人了。

他一进财务部的门,发现财务部的人全进了会议室,个个在电脑与帐本前面埋头作业著,坐在桌尾的有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女生的女孩儿脸上看起来都像是要哭了。

“来了?”没等李昱泊开口,像是知道他来的夏时季抬了下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看著电脑淡淡地说:“拉把椅子过来。”

李昱泊拉了椅子过去,一看到桌上堆著的帐本,还有夏时季推给他看的电脑里的东西,脸上也严肃了起来。

坐在另一边的财务主任一看李昱泊的脸色,本来面如青灰的脸更是难看了起来。

真是作孽,有个懂财务的老板真是太要人命了。

查帐查到晚上十二点,夏时季一点东西也没吃,除了几杯咖啡,一进到车里把电脑扔到後面就揉著额角,李昱泊问他想吃什麽也没答话。

李昱泊又问了一次,夏时季挺不耐烦地说:“没什麽胃口,你看著办。”

李昱泊一听,嘴抿了一下,刚才他让人送吃的过来让加班的人吃时,本来想强制夏时季跟著吃一点,但夏时季一甩了手头的帐本,不耐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跟他在外人面前吵架的李昱泊这才收了手。

可现在看这模样,夏时季是本没打算吃。

“祖宗。”李昱泊半晌咬著牙挤了这两字,按了电话叫厨房的人帮他等会要用的食材准备好。

“别做了,”一听他要下厨的夏时季在旁边继续焉头耷脑地揉著额头说:“随便吃点吧,我头疼,想回去睡觉。”

李昱泊一听,把车停到了路边,把人抱到怀里,一言不发地帮著揉了半会,等夏时季在他怀里的气息暖和了起来後,教训般地说:“现在是初期,我们又不在,乱点就乱点,及时改正就好,你这麽上心干什麽?著急坏了就舒服了?”

说著,又帮他揉了几下放回位置,抿著薄唇严苛地说:“这几天事你别管,新找的财务主管到正月十五後才上班後再让他去整理你让他做的。”

“别再说这些破事成吗?”查帐查到恶心的夏时季今晚不想再听有关於帐务的字眼,他不耐烦地闭著眼睛说:“赶紧吃完回去,我要睡。”

说完,撇过头对著车窗,干脆不对著李昱泊起来。

妈的,没舒服几天,事情就又来了……夏时季觉得脑门一阵阵地抽疼著,自从下午听到吴穸还在镇里他就觉得全身没一处对劲的,心里有狂兽在狂嚣著想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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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季一发火,李昱泊随便说句什麽都是错。

他闷著头发脾气,车一停到食堂,理都没理李昱泊,埋著头就往楼上的休息室走。

食堂经理本来就在一楼候著,见著二老板生气,屁都不敢吭一声,等人上了楼才小声地问:“怎麽了?谁招他了?”

食堂经理是熟人,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算起来跟李家有一点亲戚关系,同一个镇里看著他们长大,他们也应该叫伯伯的长辈,李昱泊笑了笑,说:“没什麽事,在生我的气。”

“对你有什麽气好生的?”经理翻了下白眼,“你都快把他惯成妖怪了。”

李昱泊笑而不语,脱了外套,挽起袖子往後面厨房走去。

“他都这麽大了,你可别惯他了……”长辈跟在他後面念叨,“上次跟他爸说起,都说他现在这样都是你惯的,人家爸爸可能不好说你什麽,你可得注意点……”

李昱泊听著只是笑笑,并不答话。

李昱泊做好饭端了盘子上楼,夏时季正拿著他的电脑皱著眉头在看东西,李昱泊放下东西他也没动静,站在他面前的男人索把电脑给抽了开。 %

“吃饭。”李昱泊先给他乘了点汤。

“都说了没胃口。”夏时季一张口就是不耐烦,看都没看李昱泊刚张罗好的饭菜一眼,就要去李昱泊放到一边的电脑。

“吃饭,别让我说第二次。”李昱泊说话淡淡,但内容却不是那麽淡然。

“你……”夏时季抬头,想发脾气,一看李昱泊的脸色就闭了嘴,拿过汤拧著眉头喝了一口,随即又多喝了一口。

等夏时季把一碗汤喝完,李昱泊脸色才好一点,把挑好了菜的饭碗拿过去,但还是一言不发。

夏时季瞪他一眼,但还是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吃到半饱,不情愿地开口说:“太多了吃不下,你吃剩下的。”

李昱泊“嗯”了一声,拿了筷子吃起夏时季不吃的来了。

到了家也二点多近三点,夏时季随便冲了个澡,把头搭到床边让李昱泊帮著擦,还没几分锺就睡了过去。

李昱泊眼睛一直看著他瘦削的脸,怎麽养都不养不胖,这阵子体重一直往下掉,好不容易多吃一点,可要是不注意个几天,就又瘦了下来。 m5

自己看得再紧,管得再严,他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瘦得让自己的心抽疼……可能是太过於纵容他,让他过於安虞放肆,不懂忍受一点苦楚。

可是,他是自己从小就爱得片刻都不能分离的人,疼爱与宠爱他已像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一样,叫他怎麽舍得分离他片刻,就算明知是溺爱,他也不能。

夏时季下午被电话吵醒,早上临时有事出去的李昱泊打来了电话让他下楼吃饭,别让做好饭的妈妈等。

夏时季一听是妈妈做的饭,再不情愿也起了来,拿著电话跟邓顺通著电话去了浴室,完了下了楼看到李妈妈朝他招手,“赶紧下来。”

夏时季笑著下了去,佯装叹气说:“这可不得了,李昱泊连你也收买了。”

“又乱说话……”李妈妈抱著李家公主微笑著说:“赶紧吃完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嗯。”夏时季在长辈面前一直都挺顺从,对他来说,能不违逆长辈就不违逆长辈,毕竟他们给予他的挺多,再怎麽样他们也是值得尊重的。

吃完饭,李昱泊的短信又来了,夏时季没回,叫上了邓顺他们去玩。

这边李昱泊发完短信,微抬了下头,扯了下嘴角,看著蛴子继续说:“当初的事确实事不关你,你只不过是瞒了我点事没说,但你走时我也拿了笔钱给你,蛴子,你自己想想,我欠你什麽?”

前几天,去查监狱的人传来消息,调到他市去服狱的赵军被人调了包,并不是本人在监狱……李昱泊当时从电话里听到消息就笑了一下,笑得当时开会的一干人等齐齐打了冷颤,暗暗发誓再不被老板的外表欺骗,认为他就算行动决断但其实还是个有点温和的人。

“欠你钱?欠你前途?可你不是我的人,拖我後腿,你说我凭什麽给你?”李昱泊又笑了笑,站了起来,挺有礼貌地一点头,“你好好想想,别再跑到我面前来说你要什麽……我当初给过你机会。”

蛴子看著他要走,“腾”地一下站起了身,冲口说道:“我知道赵军在哪。”

“是吗?”李昱泊回过头,淡淡地问。

蛴子点了下头,脸孔胀红,“我知道,我真的知道。”

李昱泊坐到车里时,潘力子的车也赶了到,见到他的车要开,跑下了车连忙拍著李昱泊这辆车的车窗。

“昱泊,我真不知道他来堵你,我都告诉过他不要再来求什麽了……”潘力子急急地道,他这些年也没少接济蛴子的,但是人就是不满足,他有时也无奈得很。

“没事,”李昱泊笑了笑,“你忙你的。”

说完他开了车离去,留下潘力子回头看著他以前最好的兄弟,破著噪子问他:“蛴子,你就不能不毁了我吗?”

蛴子看了看他,撇过头,往反方向走了。

尽管被蛴子堵到浪费了点时间,但李昱泊还是按时回了去,但夏时季不在家,他拿著没放下的车钥匙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通都没人接,李昱泊坐到车上发动车子时,夏时季终於接起。

“在哪?”

夏时季说了地址,李昱泊懒得多问,扔了手机就往地点赶。

到了时,一帮人都玩划拳,还好,那欠揍的东西捧著杯果汁蹲在一边助威,并没有跟著那群人在胡欠海喝。

李昱泊拎了他出来,夏时季边喊著“小委,加油,这次下半打,半打……”边被李昱泊拖著往外走,声音渐消,而玩HIGH了的人只是附送了几个眼神给他们,并没有给予过多的注意力。

夏时季被拎到车上时还意犹未尽,很遗憾地说:“慢点走,罗罗就要输了,再喝完这半打,他肯定会当场脱裤子露屁股给我们看的……”

李昱泊听了,停了欲要开车的手,一把把夏时季扯过来吻住。

吻到夏时季喘不过去,大力扯开李昱泊时,唇都已经给吻得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你干什麽?”夏时季本来想质问,结果喉咙被李昱泊舔得已经嘎哑掉,一点胁魄力也没人了。

他自己听了都觉得懊恼,瞪了李昱泊眼,清了清噪子本来想再质问两句,但觉得还是没有恢复过来,只得用双抓了下李昱泊的头发,狠狠地揪了一下。

“你他妈就一醋桶。”过了一会,夏时季还是骂出了声。

李昱泊的那点破事不让他知道,夏时季觉得自己也不稀罕知道……李昱泊用李昱泊的方法查,他用他的门道办事,互不耽误。

免得他要多问,那混蛋就用著那种这事不归你管的眼神看得他气不打一处来……反正指望著他变是不可能了,只好自己将就著来。

这样下去其实不是办法,但也只能这样。

尤其在失而复得後,夏时季觉得有些事气归气,但已经没有以前那麽排斥了……这就是李昱泊对待他的方式,他不想在有限的时间里用来去改变他。

至少,他觉得他们能在一起一辈子,他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够了……他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就算他们都无力改变的事情,但在他们掌握的时间里,他希望他们都能在一起。

如果以前他还想逃离,现在的夏时季却是已经变成了不再希翼李昱泊有离开他超过太长的时间……就算他们在一起傻傻望著,互不干涉各自做自己的事,就算,他们用这些时间来吵架发脾气,也要好过於他不知道他在哪里。 -

“现在去哪?”李昱泊一阵都不说话,夏时季撇了撇嘴,看了眼他,率先开口。

“回家,睡一会。”

“让你那麽早出去。”夏时季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声,看了眼李昱泊有一点黑的眼圈,缓缓地叹了口气,把头靠了过去,轻轻地说:“你别那麽忙,我可心疼了。”

李昱泊原本冷静的脸色和缓了下来,他侧了下头亲了亲夏时季在嘴边的头发,说:“宝宝不生气了?”

“生气啊……”夏时季略微无可奈何地说,“可是,比起生气来,我更心疼你。”

李昱泊听得嘴角微翘了起,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低声地说:“我也爱你。”

夏时季撇撇嘴,不再说话。

只是当李昱泊的嘴唇亲到他的额头时,他也回过头,亲了亲李昱泊的耳朵,看著李昱泊安安静静的眼里有著尤如花朵绽放一般的笑意。

看得李昱泊把车又停在了路边,捧著他的头细细地吻起他的唇来。

PS:季季这边的话,可能後头还会有点小波折,不过夏露本来就是甜文,後面如果发生点什麽的话,同学们请务必镇定。

另外,这两天网络不太稳定,所以更新有点少。。。。明天还是会长更夏露,玫瑰那边的话也会长更。

番番外

夏露七夕番外

夏露七夕番外

夏时季窝在李昱泊办公室的休息室里大睡特睡时,李昱泊在外面办公室里接到他弟弟的电话,P大的小孩夏时令在那边大声嚷嚷,“哥,哥,给零花钱,要给女朋友买花……”

一旁,双胞胎之一的李贝贝捧打他的头,“我不是你女朋友,少乱说,打死你……”

“打死我你也是我的女朋友……”夏时令比他哥还敢胡作非为胡言乱语,不管双胞胎姐弟此时对他是如何的恶神恶状,管双胞胎姐弟的大哥要钱要得更是很霸道,“你给不给啦,我还想带贝贝去游乐场玩,你多给点……”

他这麽一说,李威威就不满意了,小拳头一伸,打向夏时令的头,“敢不带我去,我叫贝贝不当你女朋友……”

“笨蛋,我不是他女朋友,也不想当他女朋友……”贝贝都快哭出来了,当这麽又笨又蠢的人的女朋友,她觉得颜面真的很无光,就算要当,她也要当夏哥哥的女朋友……

李昱泊在这边听著他们吵吵个没完,耐心地把电话放在耳边,同时手里的审件没有丝毫慢下来。

“哥,哥……”夏时令这恶行他家附近百里的恶霸用武力,不,是用脚力逃离夏家双胞胎的围攻後,躲到门里继续要钱,“你什麽时候下班啊?”

“你到後院绕下路去推开後门,到客厅沙发左边的沙发的抽屉里,要多少拿多少,别带太多到身上……”李昱泊淡淡嘱咐,小孩带太多金钱到身上总归不是件好的事情,还好夏时令这方面怪得很,出门在外谁也骗不到他。

“知道了。”夏时令现在在李家,他哥家的房子在中间,他们家在他哥家的另一边,他是过来接贝贝去过情人节的。

他小时候无比羡慕他嫁出去的哥哥,想看妈妈时对右边吼一声就有他妈妈抱著刚煮好的好吃的奔过去,想抱他家贝贝时,对著左边一吼,贝贝那傻丫头就跟撒欢一样的小狗一样撒著小腿就往他怀里跑……

其实到如今,夏时令还是嫉妒他哥的,丫这过的不是一般人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不算,李家的哥哥还不许别人说他一句什麽……他上次只不过是朝他哥吐了一下舌头,作了一下鬼脸,他哥倒是要笑不笑的,另一个哥可真是好几个月都没给一分零用钱,他给贝贝收藏的一个玩偶差一点因没钱没给及时买著。

在夏时令眼里,他哥就是活生生来对比著他的“悲惨”人生的,有时看到他哥,他就觉得人人真是郁卒无比。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夏时令挂完电话後,李昱泊又接到妹妹的投诉电话,完了之後,他又看了两份文件,叫助理进来把文件分发出去,又跟两个叫来的经理谈了一下话,确定了一下要按时完成的任务後,时针已经指向了下午六点。

他走向休息室,推了门,床上的人正呈大字大咧咧地睡著,还好先前过来帮他盖在肚子上的被单还在盖著没给踢掉。

李昱泊上前亲了下他的脸,床上的人闻著他的人的味道了,还在睡著,只是双腿无意识地动著想把腿挂在人的腰上……

李昱泊看著他的腿在找他的位置,男人如雕刻般深刻又英俊的脸上泛起了笑容,他坐到了床头,把人揽到了怀里,然後压到了身下,抬起他的腿,拉下了拉链放出了凶器,就著先前做过还有一点点柔软的肠壁挺了进去。

下半身被堵住时,夏时季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缠著男人的腰,头颅在他的脖间充满著困意地蹂蹭了几下,用著懒洋洋的腔调撒娇地问:“你还要做啊?” 

“嗯。”李昱泊用手拉下他的头,吻了他的额头,鼻子……到嘴唇时,他说:“想做……”

夏时季也就不说话了,双手抬起放在枕头边上,只是双腿紧紧缠著李昱泊的腰,鼻间随著李昱泊的进攻一哼一哼地呻吟著。

他本来是中午过来跟李昱泊吃饭的,哪想,吃著吃著自己就又开了小差,吻了一下专注帮他挑鱼刺的英俊得不可思议的男人一下,然後,就换男人吃他了。

完了之後他当然不可能再回自家公司上班,头一撇就不管不顾地睡了下来,可大睡一觉後,还是免不了又再被吃一顿的命运。

不过夏时季也不计较,这种事做多做少对他来说没所谓,而且三十多岁的男人欲确实挺强烈的,李昱泊又力太足,不让他发泄挺不人道……

到李昱泊做完,自己也发泄出来之後,夏时季觉得身体简直就是懒成了一滩烂泥,让李昱泊帮他洗好穿戴整齐拉著手到了车上时,他还以为他们是回家,就在他以为可以回家吃饭玩一会就睡觉时,他发现车子开的方向不是他们家的方向。

“去哪啊?”夏时季扔开手里早上来上班时看了几页的书,问旁边的人。

“今天七夕……”李昱泊看他,简短地说了一句。

“所以?”夏时季看他一眼,又回过头去翻零食筐里还有没有他爱吃的小咸鱼干。

“我们去餐厅吃,我订了情侣座。”李昱泊伸手,在零食筐的最底处把只装了三条小咸鱼干的包装拿了出来,为了让夏时季按时吃饭,不多吃别的,他让帮他晒鱼干的大妈每个小袋只装三小条,免得夏时季吃起来就没完没了。

“为什麽要出去吃啊?”夏时季对於情侣座完全没兴趣,对他来说,回家吃李昱泊煮的,或者他妈,或李妈妈煮的都好,出门吃饭实在是没必要的行为。 

“偶尔出去吃顿……我打了电话给妈妈们,她们今天也有其它事情要做……”李昱泊解释。

“那你做给我吃呗……”夏时季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嚼著口中的第二条小鱼干,倍感遗憾与舍不得地看著袋中剩下的一条……有谁能知道,他个堂堂二世祖,别说做点什麽让人愤慨又离奇的事了,就连吃个小鱼干都是限量的,还是限最少的量,三条小鱼干,刚出生的小猫吃了都准得抗议,可他一个大男人每天过得都是这种日子,所以说,这辈子他还能干什麽出格的事?

“在外面吃吧?”李昱泊看向他,深沈的眼眸专注地看著他。 ,

“好吧。”夏时季无可奈何地答应了,头一偏,微微地靠在了李昱泊的肩膀上,有些抱怨地说:“腰好酸。”

“今晚不做了。”李昱泊抚慰他,这几天确实要的次数过多了,他很平常的一个动作他就会有冲动,早上也是如此,吃早餐的人仅仅只是舔了一下嘴边的豆浆,自己就脱了他的裤子钻了进去,冲动得过於频繁,对他来说身体来说确实超出了身体负荷。

“嗯。”夏时季鼻子嗯了一声,身体在李昱泊伸过来安抚著他腰的手臂里调整成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问:“那吃什麽啊?”

“说是以玫瑰为主料的食物,还有玫瑰蛋糕……”李昱泊在等绿灯的间隙伸出另一手拔撩一下他的头发,在他脖间自己印上的吻迹上又轻吻了一下,解释说:“以玫瑰花汤和小点心为主,也不甜腻,当试尝新口味了,嗯?”

“嗯。”夏时季点头,在李昱泊重新开车时拉开他的手,拉下後视镜查看自己脖间的痕迹,发现这几天的都没有消掉,今天又添了新的了。

“後天要跟爸爸去国外谈事情,你别再添新的了……”为这个,夏时季不知被他爸爸说过好多次,可李昱泊爱印就印,他本就不想管,他爸说得再多他也不会不好意思,只是出门在外的,他也不能给他爸爸掉面子,脖间老不消退的痕迹很容易给人沈溺於欲的表象,而不显得职业。 P

“去几天?”李昱泊在脑海里回想这夏家公司这阵子的大体走向,应该去的是德国,谈购买机器的事吧。

“一个星期,德国。”夏时季整理了一下衬衫的位置,说,“爸爸让我过去谈,免得翻译会出小差池,不利於谈判……”

“嗯。”李昱泊继续开著车,只是过了一会,觉得一个星期有点久,他不由得用食指在方向盘上敲点了几下。

“就一个星期而已……”夏时季看著李昱泊沈著的脸好笑地说,“很快的。”

李昱泊回头看他一眼,没再说话。

吃饭期间,李昱泊的话明显少了下来,夏时季也懒得理他,忙於吃喝。

今天这餐厅的小点心挺合的他的胃口的,清淡又小份,一小口的玫瑰茶香的小点心他就连吃了五六个,连汤都喝了两小碗……

吃完一个段落後,老板娘还亲自过来送了他们一束玫瑰,一旁的李昱泊坐著没动,倒是夏时季站了起来,与老板娘礼貌拥抱亲吻道谢。 '

等最後的小点心上来时,夏时季不得不去管一直都不说话的自家男人,他把包厢的门一拉,挂上禁止打扰的牌子,然後回到桌位上一把推了下李昱泊的身体,坐到他大腿上,扬眉说:“想什麽呢?”

“在想安排谁跟你过去……”李昱泊一直在调剂脑海里能跟夏时季过去照顾他饮食的人,自从他几年前出事,夏时季为他什麽也不吃後,夏时季恢复过来的胃口比以前更差了点,平时要是在家里吃还好,一出国,就会严重得什麽也不太想吃,本就是能不吃就不吃。

“没事,就一个星期,我会吃点粥之类的,爸爸找的中国人开的酒店下榻。”夏时季本就不担心自己的状况,其实李昱泊有时是过於大惊小怪,一个星期而已,他随便吃点什麽就过去了,他亲了一下李昱泊的嘴角站了起来坐到自己座位上,“你别拿这事烦我,我是出去谈事情的,带个管吃的人还怎麽了得?” vs

他用叉子叉了下李昱泊的鼻子,警告说:“不许给我带……”

警告完了,看了看老板娘送过来的花,又问李昱泊:“那出来饭都吃了,你有礼物给我没有?”

“嗯。”李昱泊了下口袋,把项链拿了起来,解了夏时季的衬衫扣子把礼物给他戴上,在帮他系扣子上说:“新的一条,本来是月底给你戴著玩的,七夕来了就提前给了,月底再给你弄新的……”

“哦,你别弄,我还没看好是什麽样的……”夏时季扯李昱泊的手。

“回家在看……”李昱泊按铃叫人过来结帐,现在时间还不太晚,他想回家跟夏妈妈商量一下去德国的事能不能她也跟著过去,这样夏时季也就不怕没人照顾了。

至於夏家公司里的事,自己在他们出去的这阵子可以代为看管几天,应该不会有什麽大问题……

循思著这些,李昱泊也不想再在外面呆下去,原本想与夏时季沿海散散步的想法也没有了,结完帐就拉著夏时季的手开车回家去了。

而吃饱喝足的夏时季这时则接到弟弟的电话,夏时令在那边哭丧著声音说:“夏时季哦,你说要怎麽办才会让人喜欢你多一点?”

“我怎麽知道?”夏时季可疑惑了,他弟弟怎麽问他这个。

“大家都喜欢你……”夏时令在那边跳著脚大叫,“不管了,告诉我,你是干了什麽让哥这麽喜欢你……”

夏时季想了想,回答:“我好像没干什麽,他从小就这麽喜欢我了……”

说完,他补充了一句:“我才是你亲哥……我说小子,你怎麽还在跟我闹别扭的时间里头啊?你这种别扭的小屁孩,贝贝喜欢你才怪……”

他说得夏时令在那边哇哇大叫,“夏时季,你坏蛋,你怎麽这麽无耻,我怎麽别扭了,是你不像个当哥的,你才别扭,你最别扭……我有什麽不好,贝贝最喜欢我了……”

这边夏时季乐得从李昱泊身上出他的手机按李妈妈的电话,打算等会激出自家小孩对贝贝的狼子野心时,也让李妈妈听一个欢乐……

一旁的开车的李昱泊看著乐不可支的他,嘴角也牵起了笑容……

这就是他的幸福,看著爱的人自在快乐地生活在自己身边,对他来说,如此也就是拥有了所有一切。

PS:呃。。。於是,同学们七夕快乐……祝大夥儿有伴的跟伴过得快乐,没伴的在今天能找到个伴,不想找伴的……我还能说啥呢,看文乐呵吧。

(066鲜币)番外:幼年 1

番外:幼年

盛夏的季节知了没完没了的叫,蓝色的天空下,冲上天空的树梢枝头的绿色衬映著那片蓝白的颜色,有种宽大的虚空,也有著一种让人回忆起来倍感空旷的情绪。

这就是夏天,炎热的季节让很多人的回忆里充斥著一种窒息的美……

夏时季哭著找李昱泊时,夏爷爷把家里所有摆在柜子最高处的糖果罐子都搬了下来任他挑著吃,夏时季边哭边捡,小裤袋都装不下了,两手都拿了糖爬到自己的床底下藏好,还哭著嘱咐他爷不要告诉李昱泊。

只要他不哭,夏爷爷哪有不答应的,见他藏得不严实,还把那露了包装纸的一头往床底的里头塞了塞,直到它看不见。

後来夏时季哭累了,知道李昱泊暂时回不来,他先是挑了个平时喜欢吃的剥了开,看见他爷还在一旁守著他呢,把剥好的先塞给了他爷吃,然後再给自己剥了一颗。

随後这一老一少的就相互牵著手去隔壁家去下棋,爷爷腿脚不好,走得比自己要慢一些,夏时季就爱专门在路上捡棍子,老想著给他当拐杖用。

李昱泊虎头虎脸的,夏时季最怕他瞪眼,一瞪自己肯定得受罪,那个比他大一点点的人老爱挑三拣四,自己一点点不好都要骂。 w

他下午的时候哭了一场有些累,晚上被爸爸接他们回来时又让他少哭鼻子,就是因为他爱哭才一直这麽瘦小,怎麽长也长不大。

夏时季不敢顶撞他爸,只是趴他爸背上就睡了过去,一回到家,李昱泊在等他吃饭呢,一见他睡了,那小脸就沈了下来。

他比夏时季长得快,尽管只是大几个月的年龄,但已经看著像大两三岁了,加上那脸板得跟小大人似的,所以夏时季一被他捏醒过来吃饭时,嘴一撇,又打算要哭。 

可李昱泊眼睛瞪得狠狠的,有种“你敢哭我就揍你”的气势,夏时季的嘴只撇到半路就不敢放大动静了,爬到他爷的太师椅上,跟他爷挤一个位置吃饭。

晚饭的时间尽管知道李昱泊会在夏家吃,但李妈妈还是过来找自家儿子,结果一找就是李家的人全都过来吃了,顺带商量生意上的事。

李家跟夏家联手做生意已经有好几年了,这次他们打算换个地方发展,於是一齐打算去城里看看有什麽发展机会没有。

人去的话,店里的生意也不是没人打点,老夥计们都已经熟门熟路的实在没什麽好心的,交给他们也放心得很,但就是家里的两个娃和老人需要心。

两家父母商量到最後,决定找个人过来照顾他们,一旁李昱泊已经站在了夏老爷子的座位前喂夏时季的饭,夏父看到说:“别惯他,这麽大人了会知道自己吃。”

夏时季不是不会吃,他是本不想吃……不喂本就不吃,李昱泊对著夏父认真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回头却又是吓唬了夏时季一眼,硬是把一口饭又给硬塞了下去。

吃了一下午的糖的夏时季本一点也不饿,见他爸爸开了口李昱泊都不饶过他,於是就恨上了李昱泊,晚上的时候不跟他一起睡,他抱著自己的小枕头爬上了他爷的床。

他爷讲故事给他听,夏时季听得迷迷糊糊,他白天动静太大,不是跟这个人玩就是自己一个人逗猫逗狗的玩得不亦乐乎,有时找不到李昱泊了还得哭闹一场,消耗实在太大,夏爷爷刚开个头没几句他就睡过去了。

夏爷爷见他睡了就拿著小毛巾毯帮他盖肚子,怕他热睡不好,房间里又没风扇,就自己拿著蒲扇帮他扇风。

摇了一会自己也累了,又怕小孙子醒过来,眨了眨眼皮继续扇著,看著小孙子细皮白脸的小模样安静地睡著又觉得内心无比安虞。

老伴去的时候,小孙子还就一丁点大,不懂事,去了还往怀里钻,自己钻不要紧还拖著李昱泊一起钻,以为这样了还跟以前一样拿糖哄他们……实在把别人吓得惨了他自己倒还不在意,巴著他睁著清亮亮的眼睛,一点害怕也没有。

像是天生的,他就是他夏家的孙子,生下来他与老伴就觉得亲腻,只是老伴身体著实不行,年轻时候太过劳了,去得早,只好把孙子给了让他一人代著两人疼爱,夏爷爷看著夏时季有另一个小大人教导著,自己倒什麽事都不想管了,只想著让小孙子开心点就好,什麽寄托也不需要了。

睡到半夜,夏时季要起夜,迷糊爬起来时发现他爷还在有一扇没一扇地给他扇著风,他推了推他爷,自己爬下了床,说:“爷,爷,你睡,我去撒尿……你别下来,我去找李昱泊。”

夏爷爷一听他要去找李家的孙子,知道他不赌气了,安下了心,眯了眯眼,就慢慢地睡得沈了一点。

他身体不太好,一场海难的劫後余生下来也就不行了,晚上实在禁不得熬,一般都是睡得早起得早,尽量按时过日子。

夏时季够不到灯,就著墙外一点路灯的光爬了他们家的二楼,再爬到他自己的床上,对著床上的人用还带著睡意的声音喊:“李昱泊,李昱泊……”

李昱泊醒了来,把灯开了,抱著他,了下他的裤裆,一言不发地领著他去了厕所,把他的裤子脱了,拿起了他的小****…… 5

撒完尿,夏时季舒服地轻叹了口气,让人把他的内裤拉了起来,他闭著眼睛走了两步路,有人就抱起了他。

夏时季被他半拖半拉著走丝毫不觉得难受,到了床上更是把小腿一缠,缠到了人家的腰上,也就忘了他发的今晚要跟他爷睡一晚的“誓”了

早上夏时季很晚才起来,李昱泊今天居然没去上学,正在看一本小画册,见他起来了,拿著图画书守著他把豆给喝了,又盯著他吃了小块饼,这才把他剩下的全吃了,拉著他一起看图识字。

过不了几天,夏时季又跟著李昱泊去上了学……他们今年上了幼儿班,可夏时季觉得坐在屋子觉得很不高兴,上了一节课,见李昱泊被老师叫住了,而自己身边的女孩儿又胆小,那些男孩儿眼巴巴地跟在李昱泊後面齐齐望著女老师,他觉得无趣,自己就回了家,跟他爷说不去了。

他爸爸不答应,可他爷一说,他爸爸也就答应了。

他爸爸打他,可爷是爸爸的爸爸,爷一打爸爸,爸爸不答应也得答应……夏时季不是很害怕他爸也是这个原因。

总是会有人帮他报仇的。

他不去了幼儿班,好几天都没见到李昱泊,觉得实在习惯不了,又只好在李昱泊问他去不去的时候嘟著嘴点了下头,让李昱泊帮他收拾书包拉著他的手去了

这次李昱泊不再落下他跟老师说话去了,一下课,就帮他推秋千,还塞了他一个水果糖,夏时季也就原谅了他,不再计较上次他不理自己的错了。

夏时季白白嫩嫩的,下午回家夕阳还是很有热度,走得满脸的汗水觉得难受,但自己也不擦,等著李昱泊来帮他擦……於是就时常见他在路上停下脚步仰高了头,等著李昱泊帮他弄干净。

最近他爸老爱说他无法无天,真是生来享福的,这麽大了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夏时季不是很听得懂,但也觉得他爸爸不是在夸奖他,但也没觉得有什麽想改的。

因为他问过李昱泊,李昱泊说这不是无法无天,自己跟他就是一直这样的,没什麽不对……

夏时季想想也觉得没什麽不对,再说他没觉得自己在享福,爷说享福就是要什麽就有什麽,不用受苦。

可他受苦大著呢,他要是背不出一到百的数字李昱泊就打他的手,有时还打屁股……打得可疼呢。

再说要什麽就有什麽,他一天只能吃两个糖,星星每天可以吃无数个!无数个!她才是享福的。

夏时季觉得他爸不喜欢他,还好他有爷。

他爷会帮他教训他爸爸的。

夏时季在学校的时候偷吃了小女生塞给他的糖,被李昱泊当著好多人打了手板心,小手板疼,尤其在旁边如此多的“小大人”的目光下,小男子汉的小自尊心也受伤了,他当场一点面子也不要地嚎啕大哭,在放学了之後李昱泊拉著他回家的路上还在抽泣。

他哭得累了,就不想走路了,摇著李昱泊的手让他背。

可李昱泊还在生气,虎著张脸不理他,这时更是不理会他的要求。

夏时季觉得自己实在凄惨又可怜,嘴一撇,眼泪就又要大滴大滴地掉下来了。

李昱泊拿他实在没办法了,只好蹲下身让他爬上来,背著身上矮小又瘦弱的夏时季回了家。

一回到家,夏爷爷在门口拿著汽水等著他孙呢……见夏时季哭得打嗝,小老头心疼地柱著拐杖去拿毛巾帮他擦脸,回头还又拿了一个糖给他孙压惊,不顾一旁李家的那小子凶神恶煞般瞪著糖。

夕阳才落下一点,还只是黄昏,不过所幸是温度稍微褪去了一点。

夏时季吃了饭洗了澡在院子里凉处的凉床上就睡了,李昱泊守在旁边的桌子上写著两份作业,旁边的夏爷爷坐在摇椅上听著收音机里小小音调的戏曲,边拿著蒲扇帮他们扇几下风。

李昱泊写完写著夏时季名字的那份功课,去帮夏爷爷空了的茶杯去倒了水满上,又帮盖在夏时季小肚子上的毛巾拉了一下,这才去写他自己的功课。

这时候,院子里吹来一阵风,树叶沙沙作响,也吹乱了李昱泊的头发,把他的高额全露了出来,此时他正转过脸,抿著嘴,那黑黝的眼睛专注地看著夏时季肚子上的毛巾……看轻风有没有把它吹动了……要不,夏时季会容易感冒肚疼的。

那时候……

轻风轻缓。

人,尚且年幼。

而感情,从来都是如水一般细不可分地一直在蔓延著……

我们都在生活著。

(084鲜币)番外:幼年 2

番外:幼年

大多时候夏时季还是相当乖巧听话的,就是不顺他的意时不高兴点,其它的时候李昱泊说什麽就是什麽。

例如不让他跟小女生玩这个事情,夏时季虽然喜欢小女生给他的糖果,但李昱泊态度过於坚决了,碍於他面前的人在他心里的威严,他再次问了李昱泊一次:“真的不跟她们玩啊?”

女生虽然麻烦了点,胆小了点,但其实看在她们都对他好的份上,夏时季真的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忍受他们的。

可李昱泊不喜欢……所以当李昱泊坚定地再次点了下头时,他不得不苦著脸答应了。

“好吧。”他说完,还轻叹了口气,这李昱泊不给他糖吃,还不许别的人给他糖吃,真是愁死他了。

放完学被牵著回去时,夏时季愁眉不展,他本来想背著李昱泊接过星星给他的糖的,可是李昱泊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瞪了他一眼,吓得他手收得飞快,连糖都不敢看,也不敢看李昱泊那张可怕的脸,只能盯著地上看。

不过星星骂李昱泊的时候,他还是飞快地抬起了头,对著星星瞪眼,让她不许骂他。

星星被他气到了,把糖砸到他身上,气得哭著走了。

夏时季看著落在地上的糖想捡又不敢捡,挠下头,看了眼李昱泊。

可那人连看糖一眼都没有,一点也不可惜,只是自己走了几步,然後伸出了手。

夏时季愁得抓了把他头上乌黑的头发,翘起了嘴走向了李昱泊。 i

没吃到糖,小心肝还犯愁了一下午,所以夏时季整个心情啊……就跟前几天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来了台风把窗户都给吹破了不让他好好睡觉那样不舒服。

他撅高著小嘴,偷偷瞧了拉他的人好几眼,见他一点也不想讨好自己,他也挺无可奈何的……李昱泊好多时候都这麽讨厌,自己实在拿他没办法。 :

回到了家,还好爷有给汽水喝……夏时季喝著汽水时才感到自己的小人生才有了一丁点的意义,他坐到他爷的身边,一口气喝完之後满足地叹了口气,活像这一天的罪总算是过去了……

夏爷爷看著他孙这幅一点小事就当成天大的事来以为的小模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著他的头发,给他塞了颗花生。 `

花生尽管不是糖,但好歹是零食啊……夏时季立马逮住口里的花生粒嚼了起来,手一伸准备就要再去抓几颗自己剥著吃。

可惜,那小手还没伸到一半,那桌子上的一盘花生就端走了,夏时季嚼著嘴里的花生一脸震惊地看著干坏事的李昱泊,清亮的眼睛里一片狐疑……

“李昱泊哦,这不是糖……”李昱泊是不是想饿死他啊。

“要吃晚饭了。”李昱泊看著他说了一句,把刚拧出来的毛巾往夏时季的脸上扑去,把那小花猫的脸给擦干净了,才又对著一脸笑眯眯看著他们的夏爷爷说:“爷,不要给他糖吃,他会长不高的。”

夏时季在旁嘟了嘴,仗著他爷在,说:“我不要长高,我要吃糖。”

李昱泊没理他,拿著他的手继续擦试。

夏时季见李昱泊没瞪他,胆子大了,继续大模大样地说:“你长高就好了,我不长高了,你给我糖吃呗……”

见夏时季一点也不在乎就自己一个人在穷在乎,李昱泊的小脸更是板得严肃了,他擦完手,一弯腰,把夏爷爷藏到桌子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的糖给拿了走,一句话也没说。

他走後,夏时季的小嘴张了,呜呜了两声,眼睁睁地看著他爷给他藏的糖离他越来越远……

星期六是不用去上学的,夏时季可以睡懒觉,不用被李昱泊拖著起来了……只是今天早上他还没睡饱,李昱泊就要起来了。

抓著李昱泊的****睡觉的夏时季觉得不安,睁著模糊的眼瞄了下欲要起来的李昱泊,刚被拉开半边的身体又重新扑到了李昱泊身上,手又往李昱泊那里。

李昱泊打了下他的屁股,说:“今天要去大伯家吃饭,妈妈让我早点回去。”

夏时季哼哼一声,一动不动,没听到一样。

“你是要睡觉,还是要跟我一起去?”李昱泊把夏时季的手又拉了开,本来夏时季已经不抓他那里睡觉了,只是昨晚他上床的时候自己打了他一顿,威胁说他要是再吃糖自己就再也不对他好了,夏时季觉得自己不受他喜欢了,就又抓著他的那里了……活像抓稳了他就不会走了似的。

李昱泊看他白白嫩嫩的屁股被自己打得红了,自己也心疼得不行,就让他抓著睡了……可是,还是不能成为习惯了。

上次被妈妈看到,说他们必须分开睡时李昱泊搞半天才知道是不喜欢夏时季这样,他答应了他妈妈夏时季只是偶尔才会,并且以後才会改掉,他们才重新睡在了一起。

李昱泊拉开夏时季的手,又再次告诉他说:“不要抓了,下次打你也不许抓了,被人看到会说你是个小孩子。”

本来就是个小孩子的夏时季本就没醒过来,听到李昱泊说的直当成是蚊子在哼哼,不过没有听进他也下意识把李昱泊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不能抓那里……好吧,这个是大人不许的,那麽就抓头发吧……

夏时季迷迷糊糊地把手转移阵地抓到了李昱泊的头发上,一点要放开的迹像都没有

李昱泊还是被他抓得紧紧的松不开身,只好把手又抱上了怀里小个子的腰上,哄著他说:“那我帮你穿好衣服,一起去大伯家……”

而夏时季的回应是把头往他肩窝里蹭了蹭,继续睡得天昏地暗,人事不醒。

穿衣服时夏时季本就是不配合,抓著头发就是不松手。

李昱泊只好把夏时季抱到了正在院子里喝早茶的夏爷爷那,让夏爷爷叫了声孙,夏时季才愿意松开了手,在他爷旁边的凉椅上躺了下去。

夏时季醒来时没见到李昱泊,身边也没人,爬下凉床赤著脚站在地上大叫:“李昱泊……爷,爷……李昱泊……”

他扯著稚嫩的噪子喊著,没多久,他爷从屋里头拿了磁巴出来了,见著他连忙说:“来了,来了……”

只见他爷了,可不见李昱泊,夏时季带著哭音问:“李昱泊呢?”

“回家去了……”夏爷爷走了过来,坐到了他身边,说:“说是吃完中饭就从他大伯家里回来,让你中午好好吃饭。”

“我去找他。”醒来见不著李昱泊的夏时季慌里慌张的,鞋子也不穿就往门边去。

夏爷爷在旁拉住他,哄他:“中午就回来呢,你再等等。”

“要去找。”夏时季嘟著嘴,还拉了拉他爷,“你也跟我去。” `

夏爷爷看著他孙那张执拗的脸,知道拗不过他,就只好依了他。

李昱泊不在,夏时季只能自己帮自己穿鞋……自从爸爸说过爷的腰和腿如果动作太大会疼,让他不要在爷面前调皮後,夏时季是什麽也不会让他爷帮他干的……当然,除了给他糖吃这事例外。

穿好鞋,夏时季就带著他爷去找李昱泊去了……小孩知道爷腿不好不能走太多路,就一脸很严肃地站到路边,看有没有骑三轮车的拉人的师父路过……

当人力车停了一辆在夏时季身边时,夏时季牵著他爷的手,稚气地问人家师父:“去李昱泊大伯家要多少钱啊?”

踩车的师父,其实就是他们跟李家的送货师父笑眯眯地说:“三块钱呢……” f

夏时季把一把刚才小猪罐掏出来的钱从裤袋里全掏了出来,他自己看了看,一大把的,数不清楚,干脆把手一伸打算全给,问人家:“够不够呢?”

师父从他手里抽出一张一毛钱的,笑著说:“够了,上来吧……” s

夏时季一听可以上车了,眼睛也笑眯了,稚声稚气地说了一句:“谢谢师父……”

随後,他小大人一般扶著他爷上车,他爷坐了还扯著噪子拖长著声音地说一句:“坐好了啊,小心别摔著……”

逗得送他们的师父乐呵个不止。

李家偌大的一大家正要开饭时,夏家的老祖宗跟小祖宗就来了……

李家大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调侃著李昱泊,说:“昱泊啊,你家拖油瓶找来了……”

夏时季一见李昱泊就跟被大脚踢开的皮球那样飞快滚到了他身边,小孩儿刚抱著李昱泊的腰就听到有人说他是拖油瓶,抬高了眼看还是李家的大伯伯,小家夥一听就不乐意了,狠狠地瞪了大伯伯一眼,回头却对李昱泊慢声慢调地说:“你怎麽不带我来呢?”

李昱泊抬头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抚了一下,让夏时季叫了他大伯一声,礼貌过後才牵著夏时季回到了正被李家家人热忱招待的夏爷爷身边。

李妈妈正好笑地跟著夏爷爷说著您这可是太纵著这小孩儿了,自己来找昱泊还得带著你来……

夏爷爷却笑著点头说:应该的,应该的。

活脱脱一幅这样很好的模样。

李父在一旁帮著老爷子倒茶,看到自己儿子抱著比他个子小的人往椅子上坐,不禁摇了摇头……这真是个宝贝疙瘩了,自己儿子可真是对他好得不像话了。

“要吃什麽呢?”不过夏时季确实长得可爱,尤其那对眼睛清亮得让人觉得挺愿意做点什麽讨他喜欢。

“伯伯……”夏时季本来想说“糖”,但一看李昱泊,很痛苦地把糖字自我了断在了嘴里,垂下头嘟囔著说:“饭吧,伯伯……”

李父看著他的垂头丧气的样差点笑岔了气,看著自家儿子离了开,当下大人逗小孩的心思起了,很为难地说:“还是吃糖吧,饭没了……”

夏时季瞧门边看了看,李昱泊没在,想了又想,想了又想……足足想了好久好久,看样子已经不能再想下去时他挺伤心地说:“还是饭吧……”

说完,真的觉得这个决定下大了,困难大了,他拉著他爷的手放到自己手里,忧郁地看著门边等著李昱泊拿吃的回来。

=

李昱泊从厨房里端了一碗用汤泡著饭,自己也坐到了夏时季身边,在旁边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所有人的眼光中,拿起勺子喂夏时季的饭。

他其实自己会吃饭时就已经在喂夏时季吃了,倒没人觉得这有什麽,就是会嘲笑夏时季是个小宝宝,这麽大了自己都不会吃饭。

夏时季心思不在这上面,再说他不喜欢吃饭,别人喂他都有一口没一口,要让自己吃那肯定是不愿意吃的,所以别人对此的嘲笑他不放在心上。

他最在意的,不过是谁得了什麽新玩具,自己要是喜欢能拿来玩上一玩就好。

夏时季很辛苦地在吃著他的饭,一旁李家的人也开席了,热闹的一大家子,大人小孩算下来三十几口人在大院子里闹腾得成了开了的锅一样,就算吃著饭也不得片刻安静。

夏时季很想跟那些乱跑成了一团的小孩去玩,但李昱泊不断地往他口里塞饭,自己怎麽吃那碗里的饭还是那麽多,吃到了第五口他实在不想吃了,把嘴里的饭就要往地上吐……

“你敢……”他刚有那个意图,李昱泊就在旁大声喝了一声。

“不要吃啦……李昱泊……”含著饭欲吐不吐的夏时季含糊地说著话,手还拉李昱泊的手臂。

“再吃半碗……”只塞下关碗的李昱泊的口气一听就是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夏时季当下就讨厌他了,用脚踢了李昱泊一脚,这才咽了口中的饭

等喂完夏时季,放他下地跟人去玩时,李昱泊才端起碗吃自己的……他上午来的,去厨房帮姑姑婶婶择了下菜,出来跟弟弟妹妹玩了一会,肚子有些饿地等著吃饭时夏时季就来了。

好不容易喂完一碗饭他也饿得慌了,自己拿著一个大人的碗添了一大碗饭,坐在椅子上,才六岁多一点的小孩很快地够著他手边能够的菜吃著饭,很快地半碗就吃了下来……

李妈妈在旁看著儿子这认真又快速吃饭的模样心里突然就像被针刺了一下,对著他说:“吃慢点,慢慢吃,吃完就去玩……”

李昱泊朝他妈点了下头,就又拿著筷子一脸认真地吃著他的饭,那冷静又专注的神情看得其它的大人都唏嘘不已。

有些小孩真是生来就好像懂事似的……

PS:问一下乃们,年幼篇有没有人喜欢看?我想是这样的,如果觉得喜欢的话我多写几篇,如果觉得无所谓的话我就写个三四章就搞定……

(07鲜币)番外:幼年 3

番外:年幼

爷爷又被大伯接走去外面那个大世界检查身体後,妈妈他们也不回来了,说要留在城里挣钱……夏时季心情有一些不太好,他觉得孤单了起来,每天晚上他搂著李昱泊老觉得害怕,认为没有大人的房子里,自己是保护不了李昱泊的,那些电视上的坏蛋会把他抢走的。

对於大人离开後,看动画片看得走火入魔的夏时季,李昱泊本不想理会他的小思虑。

家里没有大人,姑姑李芒就住了进来照顾他们,夏时季沈醉在会有坏蛋抢走他最心爱的“东西”的想法里,已经不把他的姑姑当大人了,他能有什麽办法。

李芒倒是爱拿这个逗他,他一挑食,就吓唬他,“你再不吃,就叫大魔王来把李昱泊抢走……”

夏时季这时候倒是不怕了,恼羞成怒地朝李芒吼:“坏姑姑,不跟你玩了……”

一旁的李昱泊板著张小脸,拉著跳起来的夏时季坐下,再次耐著子喂他的饭。

夏时季气鼓鼓地吞饭,另一手抓著李昱泊的衣角,还是有点怕他被抢走,从头至尾那拉著衣角的手就是不松开,就算李昱泊在帮著李芒收拾碗筷进厨房时也不松开手。

芒姑姑不能时时照看他们,她也有她的小孩要照顾,有时要是出点事也不能及时回来给他们做饭吃。

这天早上夏时季一起来就觉得饿,他昨晚挑食,硬是哭著闹著不吃饭,最後什麽都没吃就哭累了睡了,现在起来了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饿,难受得很。

他先是等芒姑姑来,等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等到人,饿肚子的小孩难受得不行了,捂著小肚子要哭不哭地看著李昱泊。

李昱泊打了电话去姑姑家找不到人,他又去了厨房找了干出来,可是平时夏时季爱吃的零食这个时候他嫌咸了,一定要非吃上面有厚厚一层的面不可。

那是芒姑姑每天早上做给他们吃的,夏时季一饿起来,又犯了执拗,非得吃那个……李昱泊看著他快哭了起来,敛了眉头,搬了凳子去平时家里放零用钱的高柜里拿了钱,背著说饿得不想走路了的夏时季去外面的店里吃。

五叔的面店好远,李昱泊背著夏时季出了一身大汗才到,到了时,五叔在骂夏时季不听话,不懂事,夏时季就拿著自己喝了一口的水杯喂他喝,李昱泊当下觉得辛苦也就没什麽了,对著他家五叔说:“别骂他了,他是饿了。”

李五叔看著自家侄子那张维护人的汗漓漓的小脸,不禁也骂了起他来,“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生的……”

“他不是谁家生的,他是我的呗,我生出来他就有了。”旁边夏时季对五叔训斥他的不听话早听得多了,他爸爸也常常这麽骂他,他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他对五叔宣布了一下对李昱泊的主权,宣布了李昱泊是他的之後,拿著端上来的有著厚厚一层的面碗上面的筷子给李昱泊,“喂……”

李五叔在一旁气得快在吐血,对著夏家的孙子说:“你自己吃,你以为你还是娃娃啊……”

“李昱泊……”夏时季不理李五叔,看著李昱泊把筷子接了过去快乐地笑了一下,“啊”的一下张开了嘴。

李昱泊瞄了一眼生气的五叔,再看看夏时季对著他的笑脸,当下筷子就往碗里夹块去了,完全顾不得李五叔在一旁已经在翻白眼了

夏时季吃了几块,几筷的面条就已经半饱了,肚子不难受了,他对著李昱泊说:“你也吃……”

他自己抢过李昱泊筷子也要喂他,李昱泊随了他,他知道不依夏时季,夏时季准得不高兴给他看。

夏时季喂了几口之後也不耐烦了,李昱泊拿过了筷子自己吃的时候他也就没拒绝,他乖乖坐在李昱泊的身边,在时不时的李昱泊喂他面条时“啊”的张开嘴,吃下面条後就嘟著油嘟嘟的嘴在李昱泊脸上亲一口,然後满脸笑得一塌糊涂,像是全世界的高兴都堆满在了脸上,李昱泊能清楚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眼里的脸……自己的脸看起来也是那麽的高兴。

俩人一起把一份大人的早餐吃了完,临走的时候李五叔拿著李昱泊递过来的钱哭笑不得,“你就知道你们家的钱放哪了啊?”

“嗯,妈妈放在柜子里了,她说让姑姑给我用……姑姑今天不在,我拿凳子去拿的。”李昱泊跟他五叔详说了一下,举著他看别人付过的同样的一碗面的钱的手还是放在五叔面前没有动。

“你这孩子……”五叔现在又被侄子的聪明乐昏了头,“自己拿去买糖吃吧,居然还知道带钱出来吃面。”

“季季也吃了的。”一门心思要自己养季季的李昱泊还是要把钱给他五叔,季季是他的,吃面条的钱也应该是他给的。

五叔懒得理他,挥了下手,“买糖吃去……”说完他就走了忙自己的去了。

李昱泊抿了下嘴,左右看了一下,牵著夏时季的手往柜台走去,然後踮起脚尖把钱放到了最靠近他身高的那个柜面上,这才拉著夏时季往店外走。

“真不拿去买糖啊?”爱吃糖的夏时季没出息,他倒是真想拿那个钱去买糖,於是对那张钱纸很是恋恋不舍。 ~

“还有……”李昱泊拍了拍自己的裤袋,掏出另一张钱给夏时季看了看,很认真地说:“我有很多,养得起你的。”

“哦……”夏时季看著李昱泊放回去的钱顿时安心不已,这样他就不用担心爷爷不在,妈妈也不在,就一天一天的没糖吃的。

还好,李昱泊养得起他。

“李昱泊……”夏时季看著李昱泊觉得他真是自己的圣斗士,“我最喜欢你了……”

李昱泊点头,左右看了看,没人,他低下头,在夏时季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说:“我也最喜欢你了……”

夏爷爷走了几天,夏时季就有些想他了,天天拉著李昱泊让他带他去找爷,李昱泊知道爷在很远的地方,他们走著去是到不了了,只能每天陪著夏时季走到镇外,在夏时季再也走不动的时候半抱半拉著他回来。

李芒对於他们这样的举动说过李昱泊,让他别去陪夏时季一起闹,这样隔三差五的就要找一回,得多累啊。

李昱泊让他姑姑说他,他是个从不对大人反嘴的小孩,他只是就那样径直地站在那里让他姑姑说教,隔天夏时季又要离家找爷爷的时候又再次陪著他一起去找,然後再用剩下的力气带他回来。

“不是说过你了吗?”李芒到最後也无奈了。

“他会哭……”李昱泊看著姑姑不解又无奈的脸终於解释说:“我不想让他哭……”

李芒看著这样的李昱泊,捏著他的耳朵咬牙切齿说:“真不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怎麽就不见你这样宠爱你的弟弟妹妹了?”

李昱泊沈默,小脸绷得紧紧的,不再说话了。

隔个几天,夏时季也就不再去找他的爷了,他那天看到了李芒捏李昱泊的耳朵之後就决定再想爷也不去找了,自己等爷回来。

李芒还以为他是小孩子子,一阵新鲜之後也就不惦记什麽了。 

只有李昱泊知道,在被芒姑姑捏了耳朵後的那天晚上夏时季亲了他的耳朵半个晚上,直到睡著的时候还在说:“李昱泊不疼,不疼,长大了我就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

为了不让自己被芒姑姑教训,夏时季就再也不拖著他去找爷了。 a

夏时季就是这样,自己被人骂被人打他都是气唬唬一阵就没事了,可是自己要是被欺负了,他就能全部一清二楚的都记得。

他甚至还能记得自己3岁的时候被爸爸捏了一下脸的事……那时候夏时季还咬了他爸爸一口,被他自己爸爸打了一顿屁股。

暑假其间,夏时季每天都玩得黑头黑脸的回来,身上就没一个干净的地方,他玩得淘,有时候还跟著附近村时的一些小孩去小沟里捉鱼,顺带还在沙滩上打滚,全然不管帮他洗衣服的人得有多辛苦。

跟在他身後的李昱泊其实也爱玩,但要比夏时季要干净太多,就算打泥巴仗他身上的泥巴也是最少的,弄得他们每次玩完回去,李昱泊都要脱了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帮玩得全身就没处干净地方的夏时季擦脸擦身体,有时候实在太脏了,李昱泊就仗著胆子就去比较浅的小河,自己站在里面,让夏时季站在外面一点,勾著河里的清水帮夏时季洗身体。

其实河水只要不走得太近是不太危险的,跟他们玩一起的小孩,例如史鸣宇就会在河边打水仗了,尽管时常被他妈逮住教训,骂他胆大包天迟早会出事,说是要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

小夥伴们每次见李昱泊那样护著夏时季洗脚洗脸时,就会笑夏时季是个“憨娃子”,憨娃子是他们的方言,是个胆小得不能再胆小的人的意思。

要换平时,夏时季早就全身扑上去教训这样骂他的人了,但他现在还是老实地站在那里让李昱泊帮他弄干净。 x

他记得上次他贪玩倒在水里呛了一口气时李昱泊吓得紧抓著他往岸上拖还边大声哭著的事……李昱泊哭了的事让夏时季现在都心有余悸,不敢再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不听李昱泊的话了。

小夥伴们也知道夏时季不会跑来追他们打,逮住机会又连著笑著骂了好几声,哄然大笑地嘲笑了一翻,出了平时被夏时季欺负的气之後,见夏时季撇著嘴一脸无聊地看著他们就一哄而散了。

夏时季先前还会恼几回,现在也不恼了,他得洗干净回去吃饭,要不然,芒姑姑会因为他太脏,会罚得连李昱泊都没饭吃,他自己不吃倒无所谓,李昱泊不吃会肚子饿的。

他知道饿肚子的感觉,可难受了……他知道之後就不想让李昱泊饿肚子了……

晚归的夕阳里,个子高的拉著个子矮的小孩,夕阳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小个子小孩把兜里藏著的半块糖拿了起来,塞到个子高的小孩口里,迎著夕阳,那被金色光芒渲染得完全无法挑剔的好看小脸抬了起来,说:“李昱泊,好吃吗?”

吃著小孩藏了半天也舍不得吃一点的糖的大个子重重地点了下头,“好吃。”

小个子笑了,牵著大个子的手,哼著不著调的童谣,得意地一蹦一跳地走在了回家的小路上。

PS:写完这篇回归正文

(046鲜币)番外:幼年 4

番外:年幼 

树上的葡萄总算熟了,夏时季成天咽著口水抬头往在上看,口水很不听话地从他的嘴角流了下来,夏天的阳光透过树叶打在他的脸上,印成了无数星星,把他那个馋样生动地刻在了李昱泊的记忆里,直到很久以後,他们在一起一辈子的结束那刻,他还能清晰记得那时的景象,依然记得那样的夏时季带著满脸星星偏过头看著他叫:李昱泊,要吃葡萄,你给我吃。

或许年幼最浓的情就在那时就渐渐溢发得不可收拾,只要夏时季想要的,他总是想竭尽全力去给,他从来都不想看到那张脸上有失望的表情。

所谓爱护,所谓疼爱,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总有那麽一个人,你想照顾他直到老死。

吃到葡萄的夏时季的嘴角流的口水都是紫的,他用著紫得乌黑的嘴唇去亲李昱泊,告诉他:“我亲了你一口,所以李妈妈给你的东西都是我的了。”

用一口亲吻就把李昱泊妈妈从城里带回来给他的礼物全部收入囊中的夏时季晚上跟李昱泊睡觉时,他们中间还躺著小怪兽的玩具,夏时季玩了一阵睡了下来,到第二天那小胳膊小腿儿还是缠绕在了李昱泊的身上,新鲜的玩具在冰凉的地上过了夜,再也没得到第二次上床的机会。

而李昱泊依旧绷著一张小脸跟在夏时季的屁股後面让他别乱动得太远,暑假里,到处都是捉昆虫打泥巴仗的人,夏时季总会有本事掺和到中间去,有时候他还带著跟他玩的大部队去到旁的村里去,他要是跟得不紧,一下子就不知道他去了哪。

尽管他知道夏时季总是要回头找他一起去的,但李昱泊就是不放心,他就像一个天生就会担扰的小老头一样,老是觉得夏时季从他视线里消失了就会永远找不到一样,

他如此深深地忧虑著,以至於夏时季要是玩得疯了,跑得过远还暂时忘记回来找他,他就会很严肃地命令夏时季把裤子脱下,然後把巴掌一下比一下更重地打在上面,问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了。

小孩不长记,夏时季这次说了不敢,可等下一次又玩得太兴奋了,什麽都抛到了脑後,也就暂时把丢在身後的李昱泊给忘了,也不再记得那些痛苦的巴掌带给他的教训。

於是,一次一次的教训,夏时季被打得多了,皮也厚了,尽管在被揍屁股的时候还会哭,但也学会了大声地骂李昱泊是坏蛋,李昱泊再也不喜欢他了,他要离开李昱泊。

他要是哭久了,李昱泊是真不会打他多少的,季季的屁股疼,他的手和口都会疼疼的,他并不是那麽愿意打他。

而现在,打他都不听话了,李昱泊就把在床上挨打的夏时季拖下来,虎著脸说,“你敢走,以後就不要再跟我睡。”

李昱泊的威胁夏时季没有放在心上,他拉扯著裤子想穿好,可是怎麽样都穿不好,他急了……

“李昱泊,裤子,裤子穿不好……”夏时季在今年才在妈妈的强制下才学会自己穿裤子,现在一急,裤子左边高右边低更是穿不好了。

李昱泊没理他,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去看叫他的夏时季。

夏时季发现叫他都叫不应,就自己动手去拉他,小小的小孩已会甜言蜜语,“我听话了啦,都听你的,快帮我拉裤子……”

李昱泊回过身,很轻易被好话收买,边帮他拉裤子边再问:“真的会听话?不会乱跑了……”

“嗯,”夏时季重重点头,还发了毒咒:“乱跑是小狗……” 

而小狗夏时季再因为乱玩而瞎跑掉被抓回来被揍的时候说著同样的对李昱泊的甜言蜜语:“我听话了,都听你的,爸爸的不听,妈妈的不听,全都只听你的……”

如此循环,周而复始。

李昱泊每次都会被那小小而不可信的言语打败。

等终於大一点,当夏时季还是学不会一个人好好吃完一碗饭,因为李家与夏家双方的大人去了城里发展事业,在夏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本不指望他的孙有多大出息的纵容下,再加上李昱泊全天候的照顾,休想让夏小爷知道什麽叫做自力更生。

夏小爷七岁了,每天早上都是闭著眼睛让李昱泊帮著穿好衣,刷好牙,再抹干脸,到吃早饭时还不愿意睁开眼睛,只是微张著口,含著一口稀饭,边半睡著做著李昱泊再也不逼他吃饭上学的美梦。

而夏爷爷对於每天被李昱泊拉去上学的孙很是心疼,每次送到门口,这个总是不太多话的小老头就对李昱泊说:“今天不上了,明天上……”

永远都是今天不上了,明天上……

李昱泊只是摇头,说著“爷,再见”,拉著他爷求救也无果的要哭不哭的夏时季去上小学。

镇上的小学离他们有一点点的远,要走半个小时的路,不像幼儿园那样就在隔壁的街道上,贪玩从来都不会累,走去上课就会很累的夏时季老是耍赖,走到半路就是腿太疼了不去上课了……

李昱泊杜绝他的想法,也不跟他噜嗦,背著他的人就往学校走。

路中逢上教他们班课的老师,皆问:“时季又病了?” '

李昱泊闻著肩上已然又睡著了的夏时季的带著淡淡热气的呼吸,他叫了老师,然後给了个微笑,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夏时季要睡完第一节课,到第二节课才会醒过来,第一节课到第二节课的课间休息他是没得玩的,因数李昱泊会拉著他讲第一节课的内容。

夏时季拿他没办法,只好搭拉著脑袋听著李昱泊讲,然後脑袋里拼命地绞尽脑汁想著要说什麽好听的话才能哄得李昱泊给他零食吃。

下午回家时,夏时季因为终於说出了想了一天的好听话,得了李昱泊给他的两块牛干,他边啃著边乐呵呵地露著刚掉颗门牙的牙齿对著李昱泊高兴地笑,走到家门口因为吃了大半的牛干最後部份半块的那边太硬了,咬不动,他就让李昱泊咬,咬好了自己就去贴著他的嘴唇去舔过来吃,被过来开门的夏爷爷看到了,看著他孙乐呵呵地说:“给牛干吃了啊……”

夏时季边嚼著牛干边去扶他爷,点头说,“说好多好听的话李昱泊才给的,爷,等会我给你吃,你不要告诉爸爸……”

告诉了爸爸,不让爷吃,也不让自己吃,还会揍自己。

夏时季想著爸爸的严厉,脸都拧成了一团……连忙把手中还有的一大片的牛干塞到嘴里,吓得在旁的李昱泊怕他呛著,飞快地跑去厨房倒水去了。

夏时季这时把藏在裤兜里的另半块牛干掏了出来,递给了他爷,用著塞满了的嘴对著他爷含糊地说:“爷,吃,好吃……”

PS:好吧,最近心情压抑,写点轻松点的。

(044鲜币)番外:幼年 5

番外:年幼

这年的夏末入秋时,李昱泊病了。

大病。

好几天,他都躺在那让医生伯伯打针,夏时季吓得趴在他身边一步都不敢动,都快七岁了的人把尿尿在裤子里,哭也不敢哭,因为他爸说他要是哭,李昱泊就会死。

夏时季在很多年後觉得对他爸感情不是太深厚就是当年他总是在他干了什麽就会说李昱泊会死,会死之类的话,自己上了心,心存了忌,潜意识里不再想与咒了李昱泊的父亲感情过於深厚。 )

父亲没错,都是他的错,只能怪年幼的自己先把稚子之情就先给了李昱泊,而不是自己的父亲……所以,他总是这样咒著李昱泊,他怎如何不记恨。

就算後来懂事了,他知这样不正确,但还是无法排除那段父亲狠著脸说李昱泊会死用来威胁他的时日。

他当时吓得已经无法睡眠,每一次,他都担心得心都已经跳在了牙齿间,就差一秒把它给吐出来,然後死掉

他後来释怀,却还是记著当时的景象,以至於多年後还是抹不开那时的记忆。

李昱泊病得很严重,李妈妈说,他只是累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医生伯伯说,他高烧,差点脑子烧坏,你不要捣乱,要不他会死。

他也说他会死,夏时季刹那之间就长大了起来,他不再哭不再闹,只是守在床边,无论父母拖著他,他都拼命抓著床杆不走,後来手都出血了,大人们拉不走他,他妈妈倒是哭了,说他是不是爸爸妈妈不要了,只要李昱泊了。

夏时季害怕,却是害怕李昱泊不醒来,他不害怕这个时候爸爸的责骂,妈妈的哭泣,大人不拉他了,他又靠近了床边,爬到了李昱泊的身边,把自己小小的缩成了一团,手却还是紧紧地抓著床杆,好在他爸妈拉他走的时候能再次拼命抵抗。

他平时像个什麽也不著调的小孩,很皮,也像是什麽都不懂……

夏父在一旁看著小儿子那已经是你怎麽动弹他,他都不会让你拉走他一步的所有作战手法,欣慰儿子的聪明,却又觉得太不是滋味……

儿子是一个男人的转世,他总是想从他身上看到自己以前所没有的能力,也总是希望他能比你更出色,而在这些之余,他也是希望他是依赖,信赖他的。

可他的儿子却不是这样,他把那种感情用到了跟他同一年龄的小孩身上……夏父用尽了各种办法之後,叹了气,带著老婆还是走了。

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不是几岁儿子的对手,任哪个男人真的认知到这个事实後,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件高兴的事。

李妈妈却是觉得什麽都不太懂,什麽都不太知道的儿子这麽多年对夏时季的爱护总算是有回报的,夏时季依偎在她儿子身边的样子让她知道,不管以後他们长大後会成为什麽样子,但现在的小夏时季却是真的全身心地守在他身边的,在他病得快要一命呜呼的时候,这个平时嚣张任的小孩却是安静地等待在他身边,一步不离地要让他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他,就算满脸都是一片死白,裤裆里也是黄色的尿渍,也就算,他的牙齿也全都是叮叮地害怕地在抖著,但他的手,却紧紧地抓著床的扛,不让任何人把他带离他的身边

第二天时,李昱泊醒来的时候,夏时季已经昏死了过去,医生正在拉著他放在床扛上的手,他们大力地在掰著,掰得夏时季的小手又成了红色,血,从嫩白的指缝间流到了白色的床单上,李昱泊一看,当场从床上跳了起来,用著最不符合他年纪的狰狞口气大吼:“你们在干什麽?” 

叮咚……

是输瓶落在地上的声音。

而其它的人,全都惊住失了声。

拉扯手的医生不动了,房间里的其它人也不动了,在一旁的李妈妈也不动了。

他们都看著李昱泊,那个只有几岁大的小孩,不顾因为针头扯出都是血的手背,一把把他身边的小孩抱住,像被惹怒了的发狂野兽用著最凶猛的表情攻击著他们:“你们想对他干什麽?”

夏时季醒来时,发现在身边的李昱泊,他在看著自己,他愣了好久,才知去亲李昱泊,亲了好几下,在李昱泊也回亲他时,眼泪终於忍不住流了下来。

吓得久了,他不知道说话了,只是不出声地大颗大颗掉眼泪,抱著李昱泊的脖子死死的,像是任谁也扯不开他的样子。

李昱泊看著他这样哭的样子,心全酸了,他也哭了出来,陪著夏时季掉著眼泪,等夏时季哭到累了,眼神脸孔都没有了颜色却还是不肯睡著时,李昱泊说:“季季,我再也不生病了。” _

夏时季不说话,也不理他,只是亲著他的脸,紧紧地缠著他,缠得紧了,一动也不动。

李昱泊不懂,像是又懂得,他对夏时季道著歉,“对不起,以後再也不生病了。”

夏时季哭得累了,所有的伤心似乎在见到他看著他的时候有了著落,却又同时觉得伤心无穷无尽的,他哪天要是没有了李昱泊,那麽,就好像什麽都没有了。

他想,他以後要听李昱泊的话,这样,他也会离不开自己的。

也这样,无论去哪,他都会带自己去哪,不会扔下他一个人,什麽也不懂地一个人面对著没有他的世界。

那些他们年少,不懂感情牵畔会带给一个人的影响,只知死命地抓著手里所有的,不让它走,也不让它让别人夺走。

也因此,某些执著也会带给人更纯粹的感情,而这种纯粹所带来的快乐是以後遇到的更多惊才绝世的人也带不来的快乐。

这世上,只有一人是属於你的,也只有一人他的快乐悲欢也是单单只属於你的,难道,还会有比这更纯然的快乐吗?

他不一定是最好,他不一定是最聪明的,但他,却是你最爱的。

PS:竭尽全力写了这章,用很多的方式平静下来才写的,我觉得人的感情也好,写文人的心情也好,只有最接近天然的那个时刻才能把人最纯粹的第一感觉用文字的方式写下来……

我其实很喜欢夏露,我知道看的人不太多,喜欢的可能也不多,但这确实是一个还不错的故事,它很噜嗦,它更是虚假,但它是温暖的,从头到尾都只是在阐述一个爱的信念,在这无论现实还是小说都在勾心斗角的世界里,有时候单纯一下并不是那麽为难。

而有时候,最单纯的感情状态,无论它是什麽模样的,它都是最美的。

我爱夏露,也爱一路陪伴我过来的你们。

再次感谢。

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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