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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群星远航》 开篇感言 其实作为一个在这个网文世界里混了很多年的人，早就不想写这种既没人看又浪费时间的感言之类的东西，只发小说内容就好了。但是我又忍不住要写点东西来抒发一下现在的心情。 好在我是个乐观的人，说实话从2019年过完年之后，这一年都不是很顺利。过完年之后从老东家辞职，不想再当小说网站编辑之后，找了一份别的工作，结果去了之后和招聘时候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个灰色产业，虽然看起来能赚很多钱的样子，但始终觉得不太好，于是在联系到我很喜欢的一家公司的面试之后，我就直接辞职，从武汉跑到了上海，这已经是五一放假之后的事情了。 到了上海之后，出于对这家公司的喜爱，以及我有几个朋友已经在这家公司任职，算是比较熟悉吧，就没有继续找其他工作，给自己放了个假，就一直等消息，每天打游戏、看书、码设定，偶尔写点正文，就一直等了五个月，十一旅游之后，回来得到了最新消息，人事那边把我的档案暂时搁置了，理由不重要，而我要去的项目也因为各种原因疯狂跳票，可能再开新项目时候已经是明年了。显然我是不能等到明年，于是最近又投了几份简历出去，暂时还没什么消息，最近还要报考公务员，虽然我一直也没怎么认真看书，估计也很难考上。 这还只是我这一年各项不顺之中比较核心的两件，或者说这八九个月就没有什么事情是顺利的，甚至网购点东西退货换货的几率都比往年高的多。可能换个人早就抑郁症什么的走起了。好在我是个天生比较乐观的人，总是能给自己理由重新振作起来。于是我现在又重新开书，重新写每一章，希望从现在开始，全职的工作能顺利谋到，这本小说也能有不错的成绩吧。 第一章 将未来寄托于群星之间 在浩瀚无边的宇宙一隅，一颗蔚蓝色的星球围绕着它的恒星周而复始的旋转。这颗普通又不普通的星球，后来被居住在上面的智慧生命命名为地球。虽然以“地”为名，但实际上陆地的面积只有40%左右，而这块巨大的大陆之外，是无边的海洋。而正是在这片陆地上，出现了这个星球唯一的高等智慧生命——人类。虽然他们没有野兽的力量，无法像飞鸟一样翱翔高空，更不能凭借自己的身体向跟广阔的水世界探索，但凭着隐藏在大脑中的智慧，人类制造工具，以科学作为武器，成为了这颗星球唯一的主人。 当人类已经达到可以主宰其他生物的生死存亡时，一股悲观主义的情绪却在这鼎盛的族群中不断蔓延。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人类的发展存在尽头，而人类本身亦有终点，在终点等着这个族群的是一场毁灭，而灭世的原因众说纷纭，无数人用各自的办法预言了无数种末日的景象，地球环境破坏、恒星骤变、来自核心之地的神秘存在、人类用致命武器自相残杀等等，但当毁灭真正到了眼前的时候，却没有人明白那究竟是什么。 一切的源头可能是不经意的抬头一瞥，人类对于头顶这无尽的星空始终心存畏惧，而一颗不停闪烁的星体很快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因为各种原因，其他肉眼可见的星星同样可能闪烁，但却不会像它那样有规律的闪烁，而且，它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快到不符合正常的天体规律，而当人类将最先进的望远镜聚焦在这颗奇怪的天体时，观察到了恐怖的一幕。 它行星的体积，如流星一样的冲入一个星系，目标直指这星系中心的恒星，当它从恒星边掠过后，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颗恒星无声的熄灭了。 在观测到这个现象之后，几乎所有的科学家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投入到对它的研究之中，一个可怕的结论很快就传遍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不管那东西是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它是一个具有可怕能量的星体，更可怕的是，它会吸干所有经过的星球的能量，即使是恒星也会被瞬间抽干所有的能量。 接着，更可怕的消息来自那些昼夜不停观察它的人，经过无数次的确认，那东西正笔直的朝着太阳而来。 不管是谁，这个时候都毫无疑问的意识到，那个将横跨数百光年而来的，就是人类的末日。而根据计算，到末日降临，人类还有不到100年的时间。 此前，人类根据发展过程中的不同文化，分成了几百个大小国家。当末日进入倒计时开始，人类开始史无前例的团结起来。以四个最强大的国家——龙岑国、斑石国、铎峁冈联邦、查加奥帝国为核心，所有的国家组成了各自的同盟，而经过十年的研究、讨论，人类最后得出了他们的救世计划。 “在座的各国领导人、科学家、各行业的领军者以及观看直播的所有人类同胞，我是印星辰，这个星球目前最杰出的科学家之一。”站在演讲台上，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谦虚的以“之一”自称，但谁都知道，他就是目前还活着的所有人类中，最聪明也是最权威的科学家。 “很荣幸由我宣布这个通过人类这个种族所有精英人物在旷日持久的讨论和论证后，最终确定的救世计划。我们将它称为火种计划。”印星辰接着说：“这个计划的核心，是制造名为火种船的的宇宙飞船，让人类通过飞船逃离地球。相关的技术和研究虽然还只停留在理论阶段，我们也并没有在我们能观测到的宇宙范围内找到和地球一样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但是我相信，人类未来的希望，一定就在我们头顶的无限星空之中。” 会场里传来了热烈的掌声，而在世界各地观看直播的普通人心中，却笼罩上了一层阴云。倒不是因为火种船能不能顺利制造出来，或者能不能找到合适生存的星球，而是因为只要人类联盟确定使用逃离计划而不是其他阻止末日降临的计划，就一定意味着，大部分的人都会被放弃，不管这火种船造的多么巨大，也只能带着一小部分人类离开地球。 也许是感觉到了来自全世界人类的这种阴暗的气息，印星辰接着说：“但是，地球毕竟是人类无法替代的发祥地、故乡。我们不能放弃这片土地，所以，我们还准备了另一套计划，同步实行。与火种船的天火计划相对，我们将之命名为地火计划，在制造火种船的同时，在世界各地适合的地方，会开始兴建地底避难所。我们已经完成了相关技术的突破，地火计划的避难所不但可以完全避开末日的侵扰，更可以在地下完成自给自足的循环，甚至可以维持人类永远在地下生存。更何况，我们预计，太阳并不会因为末日的掠过而失去所有的能量，完全有再次被点燃的可能。那时候，人类依然可以走出避难所，再在这地面上重建我们的文明。” 天火计划面对的是无法预测的宇宙，而地火计划等待的是无法确定的未来。虽然这两个计划都无法满足人类想要安全的活过末日的愿望，但也没有人能提出更好的办法。而且时间不等人，几乎从印星辰走下演讲台的那一刻起，整个人类文明放弃了所有其他科技的研究和生产，全力以赴的完成火种计划。 最终，在末日星在肉眼观察中已经与月球大小近似的时候，火种计划宣告完工，经过重重选拔出来的火种船乘客带着记录着整个文明点点滴滴的资料和物品进入火种船，升上太空，向着除了末日来临方向的整个宇宙远航，而剩余的人类则带着剩下所有能带走的东西、生物，走进最近的避难所。随着最后一扇避难所的大门紧紧关闭，地球就像是被洗劫一空的宅院，安静的等着最后毁灭一切的那把大火。 第二章 开局不顺也是常有之事 从睡梦中醒来，始终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愉快的事情。而睡的越深越沉、睡的越久，醒来的时候就会越不舒服。而云星火从超过百年的冬眠中醒来，会难受到什么地步普通人根本无法想象。 用了十分钟的时间，云星火才终于恢复了意识。确定自己是真的苏醒而不是身处某个不知名的梦境之中，冰冷的冬眠仓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当他想要打开冬眠舱的盖子时，却发现它纹丝不动。 按理说，只要从内部触碰冬眠舱的顶盖的任何部分，它都会立刻打开。这可是火种计划最重要的核心科技之一，连这样最基础的功能都出了问题，真是让人不放心。不过训练的内容已经刻在肌肉记忆之中，意识到舱盖无法正常打开后，他立刻将手伸进侧面的卡槽里，用手动装置将舱盖打开，不过因为太久没有活动，身体使不上力气，多花了一点时间，才终于打开了舱盖。 房间里的温度只比冬眠舱里高一点点，而且一片漆黑。只有大门上贴着的夜光条发出微弱的光芒。最重要的是完全感受不到重力。彻底清醒过来的云星火已经意识到他的火种船可能发生了不太好的情况。努力调整身形，飘到大门边上，赫然发现大门上有两个凸起，似乎是因为外部的打击而造成的形变，触控开关更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是能源系统出了问题。”既然所有的设备连飞船的重力模拟装置都失效了，那么出问题的很可能就是最基础的能源系统。在门边找到备用的撬棍艰难的打开了大门，云星火快速的向最前端的主控室飘了过去。位于梭型飞船最前端的主控室是整个飞船的核心，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要先去那里确认。 云星火作为火种船无涯号的领航员，具有飞船操作系统的最高权限。但是主控室的触控面板对他的指纹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确实是能源系统失效了，只是不知道损坏到什么程度。 正当云星火思考要如何修复飞船的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闪烁的绿灯，那是位于主控室中心领航员座位上的一台长方形设备，那是飞船的远程控制端，而它最重要的功能是直接与飞船的核心ai进行链接。远程控制端亮着绿灯，证明它还处在工作状态。 如遇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云星火扑过去抓起了它，熟练的启动，这东西看起来就像一个厚了几倍的触屏手机一样。屏幕亮起后出现了很多图标，每一个都对应着飞船的一个系统，绝大部分系统已经显示断开或离线，最重要的能源系统也不例外，但有一个显示运行正常，就足以让云星火松了一口气，那就是飞船的核心ai曼杰特。 “曼杰特！曼杰特！回答我。” “哦，谢天谢地，船长您还活着吗？”曼杰特的声音从远程控制端想起，虽然是电子音，但莫名的具有吸引人的磁性。曼杰特喜欢称呼云星火为船长而不是领航员，实际上云星火的作用和船长也差不多，所以也就没有纠正。 “出什么是事情了？”在领航员和其他人类船员冬眠的时候，整个火种船都依赖核心ai操控，现在火种船状态异常，曼杰特应该最清楚实际情况。 “发生了很多事情，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飞船的能源系统被断开了，不过应该没有遭到损坏，只要重新链接并启动就可以。我现在做不到这件事，需要您手动完成了。” 对整个火种船的构造足够熟悉也是领航员的必修课，云星火立刻就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但因为能源系统失效，所有的自动门和阀门都需要靠他的双手和手里的撬棍来启动，对于沉睡百年的身体，实在是不小的负担。但云星火硬是靠着一股韧劲，拼了全力打开所有的门，将断开的能源装置重新接上，并在船尾的能源系统控制室手动重启，再次点燃了飞船的能源炉。 随着飞船里的照明灯逐一亮起，云星火咚的一声摔在地上，这是因为飞船的重力模拟系统再次启动的缘故。顾不上屁股传来的疼痛，云星火看着手中的终端，曼杰特将一个个系统逐一重启、除了武器系统中的无人机还处在离线状态外，所有系统全部恢复了正常。 云星火一边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向回走，用终端与曼杰特说道：“我怎么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能源系统怎么会断开连接呢，我睡觉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了，我门上怎么好像还被人打了两拳呢？” 作为人类制造最高级的ai人工智能，曼杰特少有的没有立刻做出回答，沉默了一秒钟，它才说：“在大家冬眠的这段时间里，飞船上其他的人形人工智能进化出了自我意识，并且意图夺取飞船。我拼命阻止没有令他们得逞，但他们还是截断了能源系统，然后利用无人机逃离了火种船。” 云星火这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火种船里到处都有代替人类进行各种工作的类型人人工智能机器人，现在却一个都不见了。没想到它们竟然自行进化出了自我意识，甚至还对人类发起了反叛。 “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已经过去超过78648小时。” “78000小时？十年！能源系统已经断开超过十年了？那冬眠舱里的人？” “因为能源系统断开，冬眠舱早已失效，目前无涯号中全部一万只冬眠舱中的人类，只有领航员你还活着。”火种船的目的是为了在宇宙中延续人类文明的火种，保护冬眠舱中的人类更是其中的第一要务，所以能源系统一恢复，曼杰特就对所有冬眠舱内的人类生命体征进行了检查，但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年，在失效的冬眠系统中没有给养的人类，早就在睡梦中死去。 云星火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样，无力的滑坐在地，手中的终端也掉在了地上。 “怎么……怎么会这样？” 第三章 不放弃就还有希望 云星火自己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接受这个现实，可能只是腹中难以抑制的饥饿感唤醒了他已经飘向宇宙深处的意识。曼杰特在这期间也只是沉默的等着，虽然只是个人工智能，但他似乎也懂这艘火种船上的人对云星火有多重要。 这不仅仅是延续人类这个种族的责任感，还有亲情、友情甚至是爱情。要担任火种船的领航员，要达到非常苛刻的条件。而为了保证领航员竭尽全力的完成航行，火种船上除了对行业顶尖精英、各学科的科学家等对人类文明非常重要的人物外，就是与领航员密切相关的人，父母师长、亲朋好友、兄弟恋人、同学同事等等，现在云星火几乎失去了所有熟悉的、爱着的人，这种打击足够让任何一个人陷入绝望。 虽然牙齿在咀嚼着合成食物，但云星火却是双眼无神，连已经吞掉了一大块包装纸都浑然不知，只是机械的做着能满足最基本生理需要的事情。在吃掉了所有食物和包装纸还狠狠的咬了自己手指头一口之后，云星火终于稍微缓了过来。看着被自己咬的鲜血直流的手指，却感觉不到疼痛，云星火问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最好的应对方法应该是继续航行，寻找其他火种船，共同完成延续人类文明火种的使命。当然，如果领航员已经厌倦了航行，寻找一颗恒星附近的行星停泊，并打出信标，等待路过的火种船也可以。” 虽然两个方法最后的目的都是与其他火种船接洽，但第一种相对积极，而后一种则比较消极，守株待兔的等着别的火种船经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其说是找一个星球停泊，不如说是找一个星球作为云星火的埋骨之地，然后等着别人回收火种船或者和火种船一起长眠、腐朽。但即使是第一种积极的对策，实际上能够如愿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宇宙茫茫，几万艘火种船散入其中，就像是一把沙子均匀的洒在大海里，两个沙粒想要再碰面的可能性实在是太渺茫了。 “让我思考一下吧。”云星火填饱了肚子，回到自己的领航员房间，躺回了冬眠舱中，现在看这个冰冷的舱室，似乎已经不是象征希望的冬眠舱了，更像是一具冰冷的钢铁棺材。在这样大的心理负担下，想要入睡异常的困难，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些熟悉的面孔，而他们现在都已经死在了这艘船里，云星火甚至感觉他们的灵魂还没有离开这里，依然在飞船中游荡。 宇宙中没有日月交替，这让睡眠这种最基本的本能之一也蒙上了一层虚假的感觉。虽然脑袋依然昏沉沉的，但云星火已经打定了主意。在餐厅里取了一瓶用来提神的饮料，一边喝着一边回到了之前吃饭的桌子上，那里有之前遗留在那里的终端机。 “曼杰特，你在吗？” “24小时待命，领航员先生。” “嗯，我已经决定好了。”云星火一边说着，一边向主控室走去。“我们要继续航行，找到我们的同胞，在宇宙中重新找到人类的新地球。” “很高兴您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云星火将终端机放回座椅的插槽里，在主控室不需要终端机就可以直接与曼杰特对话，他拿起了座椅另一侧弹出的一个简约风格的头盔，这是领航员最重要的设备，也是领航员之所以成为领航员的原因——精神扫描装置。 在人类全力以赴研究和制造火种船的数十年中，冬眠舱、能源核心、星际推进器、核心人工智能等等技术被研究和制造出来，但为了保障航行的安全，探测系统必须足够应对复杂的宇宙环境，而当时人类拥有的各项探测技术均无法达到需要的标准。最终还是人类首席科学家印星辰在闭关数年后带着一套精神扫描装置解决了这个难题。 印星辰是一个真正的天才，就连他独自发明的这套系统也超越了当时人类的水平，对除了他之外的所有科学家来说，这套系统就是一个黑箱，即使是其他最顶尖的科学家联手，也无法解析这套系统究竟如何运作、原理如何。印星辰将原型机交给火种计划的负责人，嘱咐他建立了领航员学院，选拔具有超群精神力的人成为火种船的领航员，而能够使用这台原型机自然就是选拔的唯一标准，而印星辰则再次闭关，制造足够多且功能更加强大，真正装配给火种船使用的精神扫描装置，也就是现在云星火手中的这个。 用精神扫描装置进行探测，云星火可以完成对半径一光年内的初步探测，这是任何其他设备都无法企及的可怕距离，而距离越短，探测的精度和深度也就越高，如果距离足够近且没有特殊物质干扰，透视整颗行星并深入核心都做得到。云星火将探测范围延展到最大，而目标就是找到其他火种船。 然而一光年的探测距离对整个宇宙来说依然是微乎其微。在无涯号周围最大的探测半径内，没有找到任何火种船的影子。对于这个结果云星火倒是不怎么意外，如果真的一次就能找到，才真的是奇迹。 “我们继续航行吧，定期进行扫描。” “领航员先生，在附近的一颗星球上，发现了类人型的生命反应！” 领航员虽然是使用精神力扫描的主体，但就像是远远的将探测区域看一遍一样，人眼永远不可能做到没有任何遗漏，而所有数据会传回到核心人工智能处进行进一步的分析，正是在进行详细分析时，曼杰特发现了微弱的生命反应，进一步分析，更是确认这些生命反应与人类非常类似。 “真的吗？在哪！”云星火几乎兴奋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意味着他刚刚失去的使命，可能就要再次重燃，不管找不找得到火种船，只要再次找到人类同胞，那他作为领航员，就又有了向星海航行的意义。 “但是目标在一颗星球上，而且数量不多，周围也没有火种船的反应，无法确定是失散的地球人类。” “不管怎么样，过去看看再说。”在星图上确定好目标位置后，无涯号立刻进入了加速模式。除非遇到什么紧急情况需要精细操作或者特殊操作，火种船通常不需要手动驾驶，只要设定好目的地，核心ai会完成整个飞行过程的每一个细节，而人类则可以在这个时候回到冬眠舱里，等着到达目的地后再被唤醒。虽然通过各种科技的加持，人类已经拥有了远超这身体应有的寿命上限，但区区几百年的寿命，对于星际旅行来说还是太短暂了。 在回到自己的冬眠舱之前，云星火第一次走进了无涯号中部的巨大舱室，这里占据了飞船一半以上的空间，安放的正是那一万只冬眠舱。他们在躺进这里的时候，是满怀着希望，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个和地球一样美丽的新星球，但现在所有的冬眠舱都只是能保护他们尸体不腐的棺材而已。 “在美梦中永远沉眠的你们，和带着渺茫希望继续前进的我，到底哪一个更幸运呢？” 第四章 所谓故乡却成他方 被曼杰特叫醒后，坐在主控室里的云星火此时满脑子的问号。他现在已经到达了发现类人生命反应的星系之中，整个星系都充满了怪异的感觉。先不说这里没有任何道标或者其他火种船留下的痕迹，为什么会有人类在其中的星球上，光是这个星系的星球就非常奇怪。 首当其冲的是位于星系中心的那颗恒星，它正散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但问题在于它的体积实在是太小了，而且这个小，是建立在围绕它的其他行星的基础上。一共有足足十五颗星球围绕这颗恒星公转，但体积这么小的恒星产生的引力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么庞大的星系。要知道太阳也只有十二颗行星，而这颗比太阳要小太多的恒星，却拥有大的多的星系。 对恒星的详细探测结果很快就出现在主控室的屏幕里。和云星火猜想的差不多，这颗恒星的质量很低，虽然还不是特别离谱，但确实引力不够支撑这个庞大的星系，外围的几颗行星甚至已经有了脱离公转轨道的迹象。可是种种迹象又表明，它们曾经与这颗恒星维持着稳定的运行轨道。 这样怪异的情况令云星火很快就想到了印星辰在火种计划中提到地火计划的未来设想，当那颗代表末日的天体飞过太阳系，太阳表面的能量会被快速的吸干，由于恒星是一个“虚胖”的气态星球，所以这次掠夺会导致太阳的体积大幅度下降，但不至于完全消失，当恒星再次点燃，体积缩小数倍、质量大幅下降的情况下，最外围的行星就会脱离磁力的控制，甚至脱离星系。乐观估计，当新的太阳稳定下来后，可能只剩下五颗星球维持着稳定的轨道。 “难道这里曾经被末日星袭击过？”但是云星火很快又觉得这样的猜想不太可能。这个星系距离地球的距离不算远，与第一次观察到末日星时候的那个熄灭的星系距离差不多，但却在完全不同的方向上，如果真是那颗末日星所为，那它的轨迹可就真是变幻莫测了。 而另一个令人感到怪异的，是那颗具有人形生命反应的行星，从位置上看，它距离恒星不远不近，应该是环境比较好的星球，但事实上，这颗星球像是遭遇了什么巨大的灾难，看起来像是一个被人咬过又被虫蛀空还经过了长时间风干的果实。这样千疮百孔的状态还能保持着球型，也算是个奇迹了。 “不管这颗星球遭到了什么样的破坏，星球的结构已经到这个地步，按理说应该向内核坍缩，再次然后重新形成一个更小的星球才对，它怎么会保持这个状态在这里呢？”出于这种好奇，云星火戴上了精神扫描装置，仔细的对这颗星球的内部进行了扫描，令他惊讶的是，这颗星球的核心已经消失，只留下了另一个巨大的空洞，这也正是星球没有坍缩的原因。 “领航员，已经确认了人形生命反应的位置，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确是人类无疑。位置就在那些空洞深处的人工建筑中，请给出下一步指示。” “我们的登录舱还有剩吗？”火种船的登陆舱其实就是小型攻击艇，也是可以作为逃生舱使用的小型飞船，不过无涯号的登陆舱已经被叛乱的人工智能开走了。 “还剩下一艘资源采集船，当时出现了故障，现在已经修复好了，可以作为登陆舱使用。” “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啊，我去看看，你在同步轨道上随时准备支援。” 只剩下空壳的星球肯定不会有大气层，更不可能有氧气。云星火驾驶着资源采集船飞入最近的一个空洞中，在空洞的内壁上看到了一个显然是人工建成的石质建筑，外观非常简陋，看起来并不像什么高科技的产物，也不知道这其中的人类是怎么生存下去的。找了一处地方固定好飞船，云星火穿着笨重的宇航服向它飘了过去。 因为在火种计划之前，人类并不怎么热衷探索宇宙，所以不但宇宙飞船技术是火种计划中突击研究的产物，就连宇航服也是以前深水潜水服改造而成，不但厚实、笨重，还有一个巨大的像鱼缸一样的头盔扣在头上，氧气必须靠背后背着的装置生成，也幸好这里是无重力环境，不然肯定是寸步难行。 到了建筑门前，云星火便发现一些蹊跷，这座建筑可以说是粗糙至极，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建筑结构在无重力的环境下根本不可能长时间的保持稳定，最大的可能是这些石块之间用了什么粘合剂，但很难想象什么样的粘合剂可以如此强力。 建筑的两道石门看似厚重，但实际上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建筑结构，只有一座方庭，四壁覆盖了厚厚的红色结晶，看起来像是冰块，而在其中树立着九根排列整齐的冰柱，冰柱的中心则是一个菱形的冰块，其中隐约可以看见有一个人形的个体蜷缩在里面，一共九个。 因为菱形冰块与上下冰柱的连接点比较脆弱，不借助工具只凭手臂的力量就能把菱形冰块与冰柱分离，云星火选了九根冰柱中间的那一个，将菱形冰块取了下来，带回了资源采集船，赶在冰块开始融化之前，快速回到无涯号，将红色的冰块放进了自己的冬眠舱里。 “这种冰块和冬眠舱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红色的冰块是由于含有大量的营养物质和维持生命的成分，包括氧气，还有人体排出的代谢产物。可以直接通过皮肤进行交换，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原理。” “里面的人还活着吗？”云星火最关心的还是里面的人的安危。 “活着，而且生命力异常的强大，只是这冰要怎么融化啊？” “冰不是只要降温就可以了吗？” “我已经开始加热了，但是这冰纹丝不动。总不会要七十度以上这冰块才能融化吧？” “怎么可能，我刚刚把它放进去的时候，已经开始融化了，你总不会说我手上的温度比七十度还高吧？” “那您自己试试喽。”曼杰特说完，冬眠舱的盖子打开，一股热气铺面而来，看来曼杰特说的没错，但菱形的冰块也确实是一点融化的迹象都没有。待热量散尽，云星火将冰块从火种船里抱了出来，入手冰凉，但确实有融化的感觉，而且这个冰块实在太小了，估计里面的人，可能只是个小孩子。 意外就在这时候突然发生，原本在七十度下丝毫不见融化的红色冰块，在云星火的手里快速融化，速度超过了正常冰块融化的速度，短短几秒钟就已经能看到冰块里的人了，等云星火缓过神来的时候，冰块已经彻底化成了一地的红水，而他手中抱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小男孩。 少年睁开眼睛，抬头看着云星火的时候，双目对视之下，云星火被那一双眼眸深深的吸引了，那是一双拥有不同瞳孔颜色的眼睛，一只是深邃的蓝色，另一只则是灿烂的金色。少年微微一笑，伸手摸向云星火的脸。在与小男孩的皮肤相接触的瞬间，除了感觉到肌肤的滑腻触感，云星火脑中像是有一道电流划过，一个声音在脑海中想起，那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但他竟然很快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欢迎回到故乡，远行的梦回者。” 第五章 边吃边聊 从红色冰块中苏醒过来的少年非常的虚弱，蜷缩在云星火怀里，双眼紧闭，但却用一种奇特的方式在和云星火进行交流。陌生的语言在云星火脑海中不断响起，然后被转换成了他能够理解的意思，而且信息传递的速度越来越快，从讲述逐渐变成了灌输，而云星火完全无法做出反抗，只能被动的接收着所有信息。 “领航员！领航员！云星火先生！”在曼杰特一声一声的呼唤中，云星火终于回过神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云星火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自己的意识离开了身体很久。 “您已经在这里站了超过十分钟了……虽然我能理解有的人觉得搂着什么东西会很舒服，而且听说搂着其他人尤其如此，但考虑到现在舱室内的温度，恐怕你需要给这个小朋友找一件衣服。” 云星火这才想起怀里的小孩子，不过飞船上的制式衣物全都是给成年人准备的款式，并没有合适的衣服，最后在飞船后部的几间储物舱中，云星火找了一件摸起来丝滑舒适的袍子给他暂时裹上，看标签，这应该是过去某一位国王的权力象征，属于古董。 安顿好小孩子，云星火冷静下来开始回忆，发现自己的记忆中多了很多有些突兀的信息。信息的内容非常庞大，但由于存在于他的记忆中，却又是那么的清晰。这些信息来自于另一个种族的逃生计划，而其中似乎隐藏着云星火的身世信息。 简单来说，云星火眼前的这颗星球，名为寰宸星，而这颗星球上的寰宸族在遥远的过去和地球一样遭遇了灭顶之灾，他们也同样采取了类似星火计划的逃生方案，其中有将种族中的婴儿装入特别的容器发射向宇宙的项目，因为寰宸族的婴儿刚刚出生的时候具有最强的能量，所以才能经受住这种看似不怎么人道的做法。 而处在少年期的寰宸族因为能量不断消散，却还没有学会掌控能量的办法，所以最为脆弱，他们被留在寰宸星上，以红色的冰维持假死状态留在寰宸星上，而这种红色的冰，只有同为寰宸族的人才能解冻。 也就是说，能够用双手融化红冰的云星火，就是寰宸族流落在宇宙中的婴儿，在寰宸族的计划中，对于这些婴儿有一个特别的称呼，名为“梦回者”。婴儿的他们在懵懂的睡梦中离开故乡，漂流在宇宙之中，再次回到故乡，就像做了一场梦刚刚醒来一样。 “喂，曼杰特，你看我像个外星人吗？”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云星火先生都是标准的人类。” “对了，你的资料库里有我的和我家人的档案吧？” “火种船肩负着重建人类文明的使命，龙岑国几乎所有的文件、资料、信息在我的资料库中都有备份，您和您家人的档案当然有，您该不会是想要……” “我就公权私用，用你那无敌的计算能力分析一下我的档案以及其他所有的相关资料，你知道我的意思……虽然我也不太能说得清。”云星火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表达想让曼杰特做的事情，但好在曼杰特作为最高级的人工智能足够善解人意，也就避免了尴尬的出现。 在之后的时间里，云星火将剩下八个菱形红冰带回了无涯号。和之前的一样，每一个红冰中都有一个年龄不足十岁的人形实体。云星火腾出了八个冬眠舱放置这些菱形红冰，没有急着解冻，现在里面人的情况还不清楚，不谨慎的行动，很可能会出现生命危险，具体还要看第一个被解冻的那个少年的状态。 “领航员先生，那个孩子已经醒了。” 此前，少年一直躺在医疗室的恒温箱中，医疗仪器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进行必要的治疗和营养补充，但他能这么快恢复，实际上是因为他的身体自身具有极强的生命力。在曼杰特打开医疗室的大门时，少年正坐在桌子上，喝着成瓶的营养液，看他的表情，这个营养液显然不好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年没有回答云星火，而是招手让他走近一些，然后握着云星火的手，云星火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古怪的语言，然后转化成了他听得懂的话：“已经完全恢复了，没想到梦回者真的能够回来。” 其实对少年的身体触摸，云星火是有一点抵触的。倒不是对现在这个穿着及其“暴露”的男孩子的肢体接触感到害羞，而是对之前那洪流一般的信息冲击有些阴影，那感觉绝不舒服。 似乎是发现了云星火下意识想要缩手的动作，少年继续说：“对不起啊，刚见面的时候我很快就要晕倒了，所以有些着急了。” 云星火在来的路上，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这个少年，可也是因为问题实在太多了，现在到了嘴边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了。最后，选择了离得最近的问题：“你们寰宸族都是用这种方法聊天的吗？” “不，我们也可以用你想的普通方式交流，但是你显然不懂寰宸族的语言，而我也不会说你所使用的语言。但是通过我的能力直接传递信息，你就可以听懂我说的话，我也能够明白你心里想的事情。” “你先别说的那么亲近，我还没有确定我是寰宸族。” 少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争辩，而是转移话题说：“你这里有没有其他食物，这个东西实在是太难喝了，虽然营养倒是很丰富。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 云星火将少年带到了餐厅，他发现，少年的这个能力别的不说，是真的方便一边吃一边聊天，其实也不需要握着手，只要有直接的身体接触就可以。少年坦露着一侧的肩膀靠在云星火的胳膊上，就这么开始不停的胡吃海塞并和云星火开始了聊天。 第六章 向难而行 闲言杂事暂且不表，云星火和这位叫宋漩的寰宸族少年的聊天很快就转到了那件大事上——灭世。 只稍微对了一下信息，云星火就能肯定，袭击太阳系的那个东西，和给寰宸星带来毁灭的绝对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东西。但是这就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问题，这个末日星的轨迹根本不符合常理。 云星火在涂满奶油的吐司面包片上用切面包的刀点了一个点，说：“这里是地球。”接着又在它的右上方，点了另一个点，说：“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观测到灭世星的时候，它吞噬掉的那颗恒星。”最后，在地球左上方很远的地方，点了另外一个点，“这里是我们现在的位置，也就是寰宸星。”然后把前两个点用一条线串联在一起，说：“这是那颗该死的天体的运行轨迹，那么它怎么可能先经过寰宸星？” 宋漩倒是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指在寰宸星旁边的位置点了第四个点，然后将寰宸星和这个点连接，一直延伸向地球的方向，但这条线到了面包的边缘，也没有和那条线发生相交。 一边舔着手上的奶油，宋漩一边说：“这是寰宸族第一次发现灭世星的位置，寰宸族没有人类那样的科技，故而也没有观测工具，几乎是大难临头才有所察觉，所以这个点非常近。所以我们也能得到当时它的运行轨迹，也就是说，很可能在那个地方。”宋漩指了指那个存在于面包片之外的点，“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灭世星转向，就有了第二条轨迹。” “这可是相当遥远的地方啊。” “而且一路上的恒星都被灭世星扫荡过了，不可能有人类的新家园，甚至不适合补充飞船的能量，根本就是应该避开的方向，除非你真的那么想知道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你说的对，这并不重要。寰宸星上应该还有很多你之前在的那种建筑吧，我们把里面所有人都带上，就立刻起航，去寻找新家园吧。” “不必了，还会有其他梦回者回到寰宸星，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宇宙航行实在是太危险了，不能将所有人集中在一起，越分散，得以延续的可能性越大。人类的火种计划造了几万艘飞船，而不是造几艘巨型飞船将所有人一起带走，应该也是这样的考虑吧。” “可是就我们几个，就算找到了适合生存的新星球，我们也没法建造新的文明啊。” “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应该是寻找同伴，无论是寰宸族还是地球人类，都可以。” 其实寻找其他火种船正是云星火之前的目标，既然如此，这也就继续是接下来的行动目的了。 “可是要怎么去寻找他们呢？这宇宙这么大，就算是使用精神力扫描装置，根本也是杯水车薪。”回到主控室，面对着巨大的星图，云星火又开始犯难了。 “本来这就是大海捞针，靠的就是运气，那不如随便定个位置，一路向前开，想那么多其实作用都不大。” 云星火思考了很久，在星图上指了一个方向，令宋漩惊讶的是，这个方向正是之前他们推测灭世星毁灭寰宸族后所走的路线。 “你是故意要选这边吗？” “对，既然都是碰运气，除了回地球的航线，走哪里其实都一样。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条航线不能走，那么在这条路上如果遇到同伴，就等于救了一船人，比其他方向更有价值。而且这种危险的工作，也没有其他人比现在的无涯号更合适了吧？” “你确定不是想要去看看尽头处到底有什么吗？” “……” “虽然大部分人会觉得，宇宙太过危险，在这里好奇心绝对不是好事，但我觉得，想要看到出乎意料的东西，才是人类最大的乐趣。只要这条路我们没有遇到能源危机，我不反对。”宋漩这么说着，还在星图上标出了寰宸族第一次发现灭世星的具体位置。 “不得不说，你的举止谈吐真的和你的外表不搭啊，你的样子如果是在人类中，应该只有六七岁的样子，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这个身体的话，确实只有七岁。但是我究竟活了多久，我自己也记不清了。” 云星火完全没有搞懂宋漩这话的意思。 “这是个有点复杂的故事，我之前给你传递的信息里，你应该已经知道寰宸族的能力了吧？” “哦哦！你说那个！简直就是魔法，直接操控能量啊！你也会吗？” “我不会，而且那也不是什么魔法，只是寰宸族最基本的能力而已，我从你身上也获取了一些记忆，人类通过制造机械以及其他装置来产生和利用能量，在寰宸族看来同样不可思议，可能也会被当成魔法吧。不过很可惜，我并不会。” “那真可惜，我还以为我要真是寰宸族的人，可以向你学习一下呢。” “不用学习，这是寰宸族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只要是寰宸族就可以掌握，只是能不能用好取决于天赋和勤奋的程度。除非你像我一样，拥有其他不一样的能力，也就是异能者，一般也叫能力者。” “看来我找到验证我血统的办法了！诶，那你的能力是不是比控制能量还要神奇啊？” “哼，让你失望了，是更无聊。我困了，飞船上的资料室就借给我当暂时的住处吧，如果没有什么事不要来打扰我，如果听到里面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也不要过来，不会有事的，只是我的睡相有些吓人而已。至于怎么激活寰宸族的本能，我会写下来给你。”宋漩从云星火的怀里跳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过于宽大的袍子，离开了主控室。 被宋漩这么一说，云星火也感觉有些困了，设定好了飞行路线，也准备回冬眠舱里休息一下。但在他准备离开主控室的时候，曼杰特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关于您之前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 “怎么样？” “并没有找到直接证据证明您并非您父母亲生，有完整的出生证明，但我找到了令尊和令堂早年的医疗记录，其中令堂所患的疾病有可能导致无法生育的后遗症。表面上唯一的疑点是您的出生证明登记时间是出生近一年之后。如果您并非亲生这一点作为确定的条件反推，以令尊的权势，似乎……”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继续说了。航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记得随时探测附近是否有火种船……或者其他类人型存在。” 第七章 入门难 显然，这个宇宙的主题，始终是深邃、空旷和冰冷。想要找到其他人类并没有那么简单。云星火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时，曼杰特的搜寻没有任何一点线索，叫醒他的是宋漩。 “这个给你，这上面写的就是如何激发自己能力的方法喽，如果你的天赋足够，应该很容易。”宋漩说着将厚厚一沓东西丢给云星火，因为刚刚睡醒又事出突然，加上宋漩的准头是真的不怎么样，这一沓东西直接盖在了云星火脸上，在感到窒息的同时，还有一股扑鼻而来的膻味，这东西还不是一般的重。云星火将它从脸上拿下来之后，才发现这竟然是一沓羊皮纸。 “你要不要这么复古啊，直接存在终端里共享给我不就行了吗？” “关于你说的那个东西的使用方法，我还在学习，不过我喜欢循序渐进的研究地球人类的发展演化，所以就用了我刚刚学会的记录信息的方式。刚好储物仓里有现成的东西可以用。” 云星火心里有些肉疼，要知道储物舱里的可都是古董啊，这些羊皮卷甚至是写字用的墨水、笔都是古董，就算是空白的羊皮卷，也是相当的值钱。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在这太空中，连货币都已经不存在了，物品的实用价值才是最重要的属性，这些羊皮卷也算是用在了最正确的地方。 打开羊皮卷，上面用黑色的墨水以从右到左，从上到下的顺序工工整整的写着地球的文字。云星火这猛然意识到，宋漩与他说话的时候可没有身体接触，他正在用正宗的龙岑国官方语言和他对话，而仅仅在他睡觉之前，宋漩可是连听都听不懂。 “我到底睡了多久啊？”云星火第一个怀疑是自己睡了很久很久，毕竟处于冬眠状态，睡眠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不管实际过去了多久。 “您一共睡了12个小时。”回答云星火的是曼杰特。 “难道你用12个小时就学会了我们的语言吗？” “对啊，虽然还不是很深入，但是语言水平应该已经达到你们普通成年人的水平了吧。其实也不是很难。我以前接触并学习过类似体系的语言，只需要套用一下模式，其实很容易学习。” “你刚刚还说研究历史，你已经了解到使用羊皮卷的时代了吗？”虽然羊皮卷和墨水这样的组合看起来很原始，但实际上，地球人类的发展中尤其是最近的两三百年里，有过几次的爆发式发展，所以羊皮卷的时代其实也不是很遥远，也就是说这12小时里，宋漩不仅学会了龙岑国的语言、地球通用的文字系统、誊写了一份寰宸族能力开发的基础教程、还读完了几千年的历史，这可能还不是全部。 “这对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还是来说说你的事情吧，你以后的睡眠时间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了，寰宸族的能力训练最重要的就是持续不断，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极限。而且掌控能量之后，你的身体也不会像现在一样经常感到困倦。” “可是这样的星际旅行如果不经常用冬眠来度过，寿命可要撑不住了。” “这点你放心，寰宸族的寿命与你们人类相比要漫长太多了，就算说是永生也不为过。好了，起床训练了。” 寰宸族的能力本质是用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去牵引外部的能量，所以第一步是要发现和控制自己体内的能量，接着是打开身体外放能量的通道。这两步是基础中的基础，但也是最难的部分，寰宸族中那些没有觉醒能力的人，都是在这两步上遭遇了失败。 “深呼吸、平心静气、放空思想、感受能量的流动。”云星火盘膝坐在地上，嘴里默念着训练的要领。本以为会是一番惊心动魄、汗如雨下的训练，没想到却是安静的冥想。 “喂，都过去了这么久了，我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啊，是不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寰宸族来着？” “首先，你只在这里安静了不到半分钟，就算是绝世天才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要领，何况你的心里充满了杂念，根本没有放空思想。”宋漩坐在云星火的对面，正头也不抬的看着一本厚厚的史书。“还有，不要偷偷睁眼，这会破坏你和体内能量的感应。” “我真怕我一会儿会睡过去。” “那我填补一下你的好奇心吧，这样应该会让你安静一会儿。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的能力是什么？” “当然了！”云星火立刻来了兴趣。 “之前我应该提过，控制能量是寰宸族的通用能力，但是有很多人并不具备，而是拥有更独特的能力。我就是其中之一。我的第一个能力叫做信息流，是一种与智慧生命和信息之间的特殊交互能力，包括通过触碰强行向智慧生命灌输信息、读取对方的记忆和快速的学习能力，都是这个能力的分支功能，这些你都已经见识过了。” “那这么说，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能力？” “嗯，我的另一个能力……叫做不死。与其说是一个能力，有的时候更像是一个诅咒。当我的肉体死亡，灵魂会立刻转生到一个年轻的寰宸族身上。当然，所有的记忆、人格和能力也会一并继承。我的实际年龄比寰宸族的文明还要久远，还有人叫我是活的图书馆。” “哇，那你岂不是一个活了千万年的老头子了？” “那只是我记忆的时间，这个感觉很难说清楚，不过我现在的这个身体确实只有七岁的生理年龄。” “不得不说你这两个能力超过了我的想象。” “说不定你也是一个特殊能力的拥有者呢。好了，这本书也看完了，我先回资料室了，不要偷懒呦。就算是特殊能力，掌握体内的能量也是必须的基础，绕不过去。” “不是吧，那本书足够砸死人了，你才看了不到20分钟吧？” “这就是信息流这个能力的功能之一啊。” 第八章 浪人号 “我要真是寰宸族，应该就是资质最差的那种了吧？” “确实，就算是非常不勤奋的那种，这么长时间了，还一点门道都没有摸着，你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天生奇才了。” “我发现你的词汇量上升之后，说话是越来越讨厌了。” 今天……这个用词稍微有点不准确，这是第一次云星火醒来后没有继续进行冥想训练。他之前的训练足够勤奋，也花费了足够多的时间，可是连自己体内的能量都没有感应到。这次连宋漩都没有阻止他。 “曼杰特，我们现在到哪了？” “这里已经进入天暗星系的范围了。” “这是哪位前辈起的名字啊？听着如此的晦气。” “因为这座星系中的恒星数量比其他星系明显要少很多，所以看起来比其他星系要暗很多，甚至有的时候就像是星空中的一处空洞一样，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名字。” “好吧，虽然不吉利，但是我觉得我们能在这里有所收获，准备进行一次精神力扫描。” “你这是哪来的自信啊？” “当然是我的直觉了，不是骗你，我的直觉特别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让宋漩没有想到的是，云星火通过精神力扫描，真的在天暗星系的边缘，也是他精神力探测范围的边缘，发现了一个类似火种船的物体，正在低速前进。不过因为距离过于遥远，所以云星火并不能确认那边的具体情况。 “看来我们要靠近一点了。”不等云星火下令，无涯号已经向着目标方向加速前进。他们很快穿过了天暗星系，在黑暗的星空中，一艘同样漆黑的火种船缓慢的漂浮着。 “确认是火种船，没有动力反应，确认对方正处于漂流状态，没有检测到能量反应。”曼杰特汇报着拉近距离之后的探测情况。没有动力反应，也没有能量反应，证明这艘船不仅没有开发动机，恐怕里面连灯都没有开一盏。 云星火不禁心头一抽，这与他醒来的时候，无涯号的状态一模一样。 “准备登船。”云星火站起身，准备去开登陆艇。 “我们还是进行一次精神力扫描吧。” “那会浪费很多没必要的时间，现在上面说不定还有活着的人，救人争分夺秒，探测还是不探测没什么区别。” “领航员拥有最高权限，请您务必小心。” 火种船这样庞大的船体，想要对接十分困难，也没有设计让两艘火种船具有对接的功能。但是各式登陆艇却都可以与火种船的各式舱门进行对接，所以云星火驾驶着资源采集船可以直接登上对面那艘船。 “喂，你的船上可以坐几个人啊？” “六个啊，怎么了？” “我也要跟你去。”宋漩说着，也跟了上来。 “不行啊，可没有适合你型号的宇航服，万一那艘船上的氧气系统已经失效，或者有什么有害气体，可就很危险了。” “我在船上等着，你先上去看看，要是有氧气，我再上去就行了。” 也许是因为宋漩那难以计量的人生经验，明明对方是个小孩子，但总觉得对方在气势上压了自己一头，以至于云星火很难拒绝宋漩的建议和要求。两个人驾驶着资源采集船飞向火种船，随着距离的接近，云星火也认出了那艘船上的标志。 “是浪人号！” “听你这语气，似乎和这艘船有什么渊源啊。” “浪人号是和光之国的火种船，它的领航员是我在培训学校的同班。” “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同班同学那么简单呢？” “……” 登上浪人号后，云星火拿出手持终端，打开了空气分析的功能，从成分上来看，不管浪人号的氧气系统是不是已经罢工了，至少现在的空气还能够维持正常呼吸。“看起来没事，下来吧。” 浪人号的状态与当时的无涯号确实很类似，但不同的是，多了浓重的血腥味。 “这味道闻起来可不太妙啊，你有准备什么武器之类的吗？” “可能浪人号上的人工智能也反叛了，屠杀了这里的人类，或者发生了战斗。”云星火这样推测道，但很快，他就发现了大量像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人形机器人，它们都是能量耗尽停在那里，看起来并没有发生战斗。 “血腥味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 “那边……是冬眠舱的地方，快走。” 在冬眠舱集中的的舱室里，云星火看到了异常惊人的一幕。这里的冬眠舱舱盖全都已经打开，里面的人也都已经跑了出来，但他们现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都已经是死尸了。一个长发女人拄着一把武士刀坐在尸堆上，粗重的喘息声表明，她还活着。 “步伐平稳……听着是人类，你们两个有没有疯啊？” “子午！我是云星火啊！” “云星火？有点耳熟。”长发女人抬起头，云星火这才发现，她的头上绑着一段布条，将眼睛遮住了。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是同班啊！” “想不起来了。算了，是正常人类就好。你们两个最好先闭上眼睛，这艘船里有什么东西，只要看到了就会发疯，像这些人一样。到时候，我就不得不下手杀了你了。”子午用刀扫了一圈周围的尸体，显然这些人就是发疯之后被她杀死了。 “说真的，你现在的样子更像个发疯的杀人狂啊。” “我倒是觉得她说的是真的，这些人的样子，可不像是正常人。”宋漩仔细端详着一具尸体说。 云星火也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些尸体确实有些异样。首先是他们的表情，全都是怒目圆睁、嘴更是长得过大，死相非常难看，确实像是疯子。而另一方面，就是这些人全都身材较瘦，而冬眠舱里的人因为长时间注射营养液，却缺乏运动，通常体型偏胖。而这些尸体，死前应该是做过大量的运动，甚至是运动过量了。 “子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九章 令人疯狂的黑影 “先别问没用的，你们来的时候，没注意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奇怪的东西？你们这奇怪的东西太多了，你是说你还是这到处都是的尸体？” “算了，如果你看到了，应该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子午用刀背在地上划了一圈，从血泊里挑起一个东西，拿在手上甩了甩，云星火看出那是一个沾满了血的精神力扫描装置。 “角杙，精神力扫描整个飞船，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下。”角杙正是浪人号的核心ai，扫描火种船本身这种事情虽然不常见，但确实是可以做到。 也不知道子午的扫描结果到底怎么样，但扫描结束后子午摘掉精神力扫描装置的同时，把眼睛上的布条也拿了下来。长发如瀑、一双眼睛大而有神，虽然目光有一点冰冷，但子午确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年纪与云星火相仿，大概也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也许是看到云星火的长相，子午终于想起了他是谁，说道：“原来是你啊，我稍微有点印象。我记得你是龙岑国的火种船领航员吧，怎么在这茫茫宇宙之中，还能碰上呢？” 空气沉默了很长时间，宋漩有点奇怪，抬头看了看云星火，却见云星火已经看子午看的发愣了。子午也注意到云星火的痴样了，一脸奇怪的看了回去，这四目一对，云星火就更说不出话了。 “我们是特意来找你的。”宋漩替云星火说了出来。其实他说的也不算错，只不过这个“你”指代的不是子午，而是其他的火种船。但显然子午是领会错了，再加上云星火这个样子，更是将误会确信无疑了。 “没想到，这宇宙里还能遇到痴汉啊。” 云星火从看到子午的眼睛时，就挪不动眼睛了。在领航员学校的时候，子午是学校里的明星学员，综合成绩排名前十，而且是前十中唯一的女生，虽然不是第一校花，但相比于只有长相的美女，子午这种文武双全的女性，云星火更加仰慕，说是暗恋、单相思完全不为过。 听了子午的话，云星火才缓过神，明白子午是误会了，赶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也是接近之后才发现是你的浪人号。”接着又把对末日星轨迹的分析以及他们在这条轨迹上航行的原因说了一遍。 子午思量了一下，感觉云星火的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漏洞，姑且就先信了。又看着宋漩说：“这孩子倒是很漂亮，你儿子吗？” “怎么可能？不要开玩笑了。” “哈哈哈，好，不调戏你了。这么久没看到正常人了，有点忍不住。”子午一笑，气氛立刻缓和了下来，可惜周围都是人的尸体，气氛再轻松，也维持不了片刻。 “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人怎么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前几天的事情，那时候距离我设定的苏醒时间还有几个月，但是我却被一个来自于梦中的声音唤醒。而我醒来的时候，冬眠舱里的人都已经醒了，而且全都疯了。” “疯了？” “没错，都疯了。包括我自己，当时的精神状态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有一种想要杀戮、破坏的冲动，而其他人已经开始互相攻击了。我拎着领航员室里的佩刀也加入了他们，等我清醒过来，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你把这一船的人都杀了？”云星火声问。 “当然没有。其实我清醒过来的速度也很快，只把冲进领航员室的几个人砍死了，以我的速度，大概不到五分钟吧。然后我就把领航员室的门关上，启动了角杙。其实当时外面的人基本已经安静下来了。” 子午暂时停顿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考虑要如何才能说明白接下来的事情。云星火感觉这之后的内容可能就是整个事情的一个重大转折，不禁有点紧张。 “之后，我感觉一个道黑影从我身边略过。当时我已经把领航员室的门锁死，无论是黑影出现前，还是出现之后，除了我之外领航员室没有任何能动的东西，它就像是从墙壁钻进来，瞬间从我身边飞过，又穿墙而出一样，我的精神再次陷入了疯狂，而外面的人又开始了疯狂的互相攻击。” “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刚刚我用精神力扫描装置，也是为了找到它。但是可惜，它似乎已经离开这艘船了。我恢复理智，从领航员室出来之后，发现外面的人大部分都像野兽一样互相撕咬，而少部分人虽然精神状态也有问题，但相对来说只是比较呆滞，并没有攻击性，为了能救更多的人……我把那些已经变成了食人鬼的疯子全部杀死，而把剩下的人全部赶到了飞船后面的舱室里，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飞船的能源就中断了，然后你们就出现了。” 云星火不禁后背发凉，只感觉漆黑的火种船中，似乎正潜伏着一只恐怖的妖怪，只需要看它一眼，就能让人发疯。虽然恐惧，但浪人号中确实非常的安静，又不像是有什么危险潜伏的样子。 相比之下，作为当事人的子午却非常的冷静。“我已经用精神力扫描检查过了，不论那是什么，至少现在，它已经不在这了。” 虽然浪人号的能源设备也中断了，但飞船各种设备的电池中还有足够的电量，虽然无法令飞船飞行，但还是可以维持一定的功能，比如氧气循环系统依然运转正常，不然他们现在都需要带上氧气罐行动了。 在云星火充当苦力，将一具具尸体搬回最近的冬眠舱，然后打开冬眠舱的清洁和低温功能，虽然清洁功能的设计是用来清洁休眠时体表新陈代谢的产物，也能用来洗掉尸体上的污迹，也能让尸体不会腐烂的那么快。虽然这个工作启动人工智能机器人可以很快完成，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而子午则在医疗室里洗了个澡，然后将身上的伤口异议处理，纵然她刀法高超，但一个人面对一群疯子，再厉害也难免受伤。暂时收拾妥当之后，他们要处理剩下的人和浪人号的能源问题了。 第十章 火种船里的冰雕 经过一番梳洗整理，换上一身剑道服装的子午更显的英姿飒爽。当年在领航员学校的时候，子午虽然不是校花，但受欢迎程度和男生的梦中情人指数可不比校花低。只不过这种气势也成了其他人向她搭讪的最大障碍。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云星火问道。 子午一边将长发束成更方便活动的马尾辫，一边说：“先恢复动力吧，然后找颗星球把这些尸体埋了吧。以后我们两条船组成舰队，一起行动吧。我这边的资源也可以共享给你们，如果想要来我这边住，也非常欢迎。” “其实，我那边也团灭了。”云星火又将刚刚没说的关于人工智能叛变的事情讲了一遍。 子午听后皱眉瞧了瞧飞船里正处于休眠状态的智能机器人，说：“那把它们也顺道扔了吧。不过你们龙岑国什么落叶归根的传统还真是严重啊，死在宇宙里还要拉着尸体继续前进，多费能源啊，就算找到了新的家园，那也不是你们出生的地球了。” 云星火并没有接这个话茬，龙岑国与和光之国虽然一水之隔，又是同盟关系，但文化差异很大，这种问题上没必要更多的纠缠。三人一起到了能源舱，透过门上的窗户向里看，发现里面直挺挺的站着几十个人，他们互相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动作僵硬、目光呆滞，虽然看起来和僵尸一样，但至少比那些互相攻击的疯子好很多。 “小心点，他们现在安静，如果有人靠近，还是会发动攻击。” “那你怎么把他们关进去的？” “我拆了一个冬眠舱的舱盖当盾牌用，把他们推进去的，你看，那个舱盖还在那边呢。”子午向能源舱里面指了指，却发现那个舱盖下面还有个人，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缩在透明的舱盖下面将脑袋埋在身体里，正瑟瑟发抖，似乎是个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人。 子午本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再拆一个舱盖，把这些人全都从能源舱里推出来，关进别的暂时没什么用的舱室，先重启了能源，让冬眠舱恢复制冷功能，再把这些人全部丢回冬眠舱里冻住，虽然可能会很混乱，甚至再打一场，但子午最不怕的就是战斗了，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在她看来就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可是现在里面有个恢复正常的人了，制造新的混乱很可能会伤到他，这就不能不从长计议了。 “对了，你们龙岑国不是有那种很神奇的武术，用手劈人脖子，或者叫点穴什么的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的功夫？” “你说那都是好几千年之前存在的东西了，就算是真的有用，我也不会用啊。不然我在学校里成绩还能排那么低吗？”云星火在领航员学校期间，成绩不算差，但完全是因为他精神力方面的成绩太过突出，也就是说，他的其他成绩相对平庸甚至还比较低，其中格斗就是最差的一科之一。 “那可有点难办了，我的刀法，只会杀人啊。” “哇，你不要说的这么恐怖啊。” “你们说的那个，我会呦。”宋漩抓住了他们两个说话的空档，插了一句。 “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翻阅资料的时候看到过，也就学会了。” 对于宋漩的话，云星火和子午听来完全是两种反应。子午是武术世家出身，虽然专精刀法，但是对于空手格斗技能也有些涉猎，深知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靠的是日复一日的磨炼，更不可能看过资料就学会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云星火却是觉得以宋漩的能力，并不是没有可能。他能几个小时学会地球人类的通用语，又拥有无数世的记忆，那可是几千甚至几万年的积淀，说不定哪一世还是个武术家，对龙岑国的古武术触类旁通，看完联系了一下就会了，也不是不可能。而事实上，云星火还是低估了宋漩的学习能力。 “反正你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也没什么办法，不如就让我来试试好了。”不等子午阻止，宋漩已经拉开门走进了能源室，在人群里一走一过，飘忽而过，他身后的人则如秋风吹过的麦地一样，齐刷刷的倒了下去加上他一身古董衣袍，真有一种古武高手的感觉。 重启能源系统非常顺利，那个缩在角落里的男人也被救了出来，此人名叫白夜海辉，是搭乘浪人号的一名科学家，主要做的是动植物研究，算是比较冷门的科学，但能取得子午船上的名额，说明他在和光之国内，也一定是顶级的科学家了。虽然在能源舱的时候看着很怂，但状态恢复的很快，还帮着子午他们把其他舱室里发疯程度不是很严重的人按回了冬眠舱里。 因为冬眠舱的顶盖被设计的较为容易打开，虽然那些人发疯的程度不严重，但是被按进冬眠舱的时候，还是会剧烈的挣扎，必须将舱门死死压住，然后释放降温、镇定的气体，等到人陷入休眠状态时，还会保持着挣扎的样子，隔着透明的舱盖，就像是被冻进冰块里的尸体一样，全都装进去后，看着还挺渗人。 “对了，你不是做动植物研究的吗？对人类本身应该也是有很多了解吧？分析分析我们为什么发疯，程度还都不太一样呢？”子午问白夜海辉道。 白夜海辉用科学家特有的严谨语气说：“其实人类作为动物中相对复杂而又特别的一支，被专门归类到人类科学的范畴里，动植物研究中很少有多人类的研究，通常还是动植物本身对人类的影响，比如草药治病、毒药杀人、动物攻击人类的致死率等等。我也是这次事件的亲历者，我觉得，应该是大脑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封闭了主观意识，同时释放大量肾上腺素，让人体得到更强的力量和攻击性，这个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而程度不一，从我们两个的情况看，尤其是领航员你的状态，应该和精神力有很大的关系，这也符合外部刺激作为起因的架设。” 第十一章 于寒冰中安葬逝者 宇宙中那无数荒芜的星球，恐怕也就只有在寻找一个埋骨之地的时候特别方便。 浪人号恢复正常后，云星火和宋漩也回到了无涯号上，两艘不同国籍的火种船组成船队，进入了一颗由白色恒星作为核心的星系之中。 “这颗星的颜色看着很像天堂啊，就在这埋葬我们的同胞吧。”子午说道。 “没想到你也相信那种古老的传说啊。”云星火坐在无涯号的主控室里，火种船之间有专用的通讯装置，非常方便。 “只是一个心灵的寄托而已，和光之国还是很注重传统，虽然也可以说是迷信，但科学太过冰冷，无法温暖灵魂。” “我连灵魂的存在都不相信。” “我觉得灵魂还是存在的！”那边突然传来了白夜海辉的声音，云星火听了禁不住撇了撇嘴。 “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捕捉到云星火不经意间的表情变动，宋漩笑着调侃道。 云星火立刻否认：“别瞎说，我吃什么醋啊？” “你的女神正和另一个男人共处一船，吃醋也是理所应当。” 云星火还想辩驳，转念一想，宋漩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跟他谈科学他可能不懂，但是谈人性，估计甩自己好几光年，隐瞒根本没有意义，还不如坦诚点。“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简单的很啊，我们现在四个人，两艘船，领航员就你们两个，那就我和白夜换个位置，我去浪人号，他来无涯号，你不就不吃醋了吗？” 云星火略一沉思，说：“不行，我觉得子午喜欢可爱正太的可能性，远超过喜欢那个呆板的理科男，何况你就算每一世都是单身狗，加一起现在也是个撩妹高手了，我觉得我会更吃醋。” 子午最后在星系边缘，选择了一颗白色的星球作为目的地。它的表面完全由冰覆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冻结而成，但作为一个安葬亡者的地方，倒也异常的合适，恐怕直等到星球毁灭，尸体也还是完好如初。 云星火负责用热切割机在冰面上打出一个个方坑，子午和白夜海辉则将尸体从冬眠舱里搬出来安放在其中。子午没有启动任何一台智能机器人，并且在全部工作结束后，还把它们都搬出来，丢在了冰面上。 “这就给大家当墓碑了吧。” “你这墓碑倒是很高科技啊。” “好了，去你们船上，我们商量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一想到我们那边还有一百多陷入沉眠的疯子，我就瘆得慌。” 虽然有各种小型机械可以用，但毕竟是将几千人一一安葬，还是花了很多时间，四个人都感觉饥肠辘辘，在浪人号的餐厅里弄了一大桌食物边吃边聊，恐怕这也是目前为止，地球人类在这宇宙中最热闹的一次了。 “现在基本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就算我们找到了新家园，靠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是无法延续人类文明。” “唉，按照本来的设计，只要有一艘船寻找到合适生存的星球，就可以完成人类文明的延续，运气好还能在宇宙里开枝散叶、遍地开花，结果现在两艘船合在一起，还是个充满黑暗的未来，现实真是有够残酷，不知道其他火种船怎么样了。” “恐怕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还是寻找其他火种船，新家园倒是次要的任务。” “星火，你之前是怎么制定航线的？”子午问道。 云星火又将末日星的飞行轨迹猜想说了一遍，但隐去了寰宸星的事情，谎称是在另外两个星系上发现了末日星经过的痕迹，据此得出的结论，虽然听起来很拙劣，但子午本来就不是很懂这方面的知识，白夜海辉也没有提出疑问，就这么达成了共识，大家都信了。 “那你觉得，那个地方，会有什么呢？” “我也想过，但是绞尽脑汁也没有什么结论，所以才会想过去一看究竟，你觉得呢？” 子午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盘子里的一个淀粉丸子，朝着墙丢了过去，淀粉丸子很有弹性，就像个弹力球一样，弹回来被子午接住，一口吞进了嘴里。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子午说：“你觉得我这个猜想怎么样？” 云星火简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子午在说什么，倒是一边的宋漩解释说：“她的意思是，那个丸子就是末日星，而改变航向的地方，就是墙，末日星在那里撞到了墙，就弹开了。” “墙？宇宙之墙！你是说那里是宇宙的尽头吗？” “不是尽头，可能是边缘、边界，或者就是一堵巨大的墙而已，都有可能。” 云星火兴奋的直咽口水，就算是不精通天文学，他也明白，如果真的发现了宇宙的边界，那一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现了，这让他更加迫切的想要快点到那里去。 “好了，我们回船上去了，然后我们对一下星图，确定一下航线，就可以休息一下了，真是累死我了。” 临走时，云星火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提出让白夜海辉留下，或者宋漩和白夜海辉交换一下的提议，虽然有这个心，但却羞于没有合适的理由，无法开头。 “唉，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宋漩心中暗道，旋即装出一副小孩子特有的可爱样子，对子午说：“子午姐姐，你是和光之国的人吧？” “对啊，小朋友，怎么了？” “那你船上的资料室里，一定有很多和光之国的历史文化记载吧？我想去看看。”宋漩在资料室里大量阅读的时候，就注意到无涯号上绝大部分都是龙岑国相关的资料，其他国家的非常少，所以地球人并没有创造一个巨大、统一的资料库存放文明的所有资料，而是各国在自己的火种船资料室里放的应该都是偏向自己国家的资料。 “对啊，你要是想看当然没问题了，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个大图书馆而已。” “可是我要是过去了，这边就只剩下云星火哥哥一个人了，是不是太寂寞了点。” 虽然宋漩这声哥哥叫的云星火一阵头皮发麻，但也明白了宋漩的意思，马上帮腔说：“这样吧，让白夜兄弟在我这里呆一段时间，我正好对动植物的知识也很感兴趣呢。” “我是没意见，白夜你觉得呢？” “我也没有意见，正好我也想看看龙岑国这边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研究成果。” 于是，在两艘火种船离开冰星球之前，子午带着宋漩上了浪人号，云星火和白夜留在了无涯号上。除了宋漩穿着过大的宇航服在冰面上摔了好几跤，最后被子午抱着上了浪人号让云星火看的有些嫉妒外，对这个局面，云星火可真是欣喜若狂。 “哼，就让我趁机了解一下你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人品败坏或者对子午有非分之想，我就要采取对策了。”云星火偷偷盯着白夜，心里打着小算盘，白夜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来自青春期小男生充满敌意的眼神。 第十二章 路边的野水不要喝（未完待补） 虽然云星火本来的计划是想要借这个机会，了解一下这个以后将要一起同行甚至可能是情敌的男人，就算是一厢情愿也要有备无患。可惜白夜海辉实在是一个非常缺乏乐趣的人。与云星火的对话连一问一答都算不上，根本就是只答不问，如果不是云星火提出问题，他可以默默不语一整天，更是丝毫不会多说一句关于自己的事情，面对云星火的旁敲侧击全都敷衍而过。而几乎所有的时间，他都在制造舱和医疗舱里度过。 “好吧，至少这样的性格，除非子午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他俩之间是没可能了，也算是好事。” 摸清了白夜海辉是这样一个奇葩的性格，云星火也就慢慢的降低了对他的关注，转而专心于对能量的掌控修行。按说这是寰宸族天生的传统艺能，怎么说也不应该特别难才对。可是足足两个星期过去了，云星火愣是连一点点门道都没有摸到。 为了避免被子午或者白夜发现他们两个外星人的身份，云星火花了点时间创建了一个隐秘的通讯波段与宋漩联系。宋漩在浪人号上沉迷于和光之国的历史和科学、艺术的研究，对云星火的打扰显得有些不耐烦。 “喂，又怎么了？昨天不是才联系过吗？” “我也没办法啊，我按照你说的办法修行了这么久，愣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你的判断究竟准不准啊？万一我不是寰宸族，这不就成了浪费是时间吗？” “只有你的血统，是不需要怀疑的。” “可是没有证据啊。” “不，铁证如山，你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 “啊？怎么讲？” “你和你火种船上原本的成员一样，被人工智能机器人关闭了生命维持系统吗？他们一万多人无一生还，你又是凭什么活下来的呢？” “你不提我还忘了，难道这事和我是寰宸族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寰宸族和地球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寰宸族靠自己的力量控制能量，而地球靠的是设计制造其他东西，运用物理化学等科学理论来控制能量。” “所以呢？” “所以寰宸族的身体天生比地球人类要强。不但是力量，抗打击能力这些，就连寿命，也比地球人类的本来寿命长很多。而且，当你的身体意识到你处于危险之中，本能会唤醒你身体里的能量，尤其是你当时还处于无意识的休眠状态，反而令本能的发挥更加没有约束。一定是你的身体控制体内的能量从外界收集能量，供给你继续维持休眠状态，你才能活下来。” 第十三章 生水不卫生 “子午，你冷静点。这东西看着可并不像是会动的生物，虽然体积这么小拥有如此高的能量十分可疑，但我觉得应该是类似能量浓度很高的结晶，或者类似星际发动机的引擎。” “可是星际发动机不长这个样子啊，难道还有其他高等地外文明出现在这里吗？” 对于这个问题，云星火没有回答，总不能告诉她，她船上就有一个外星人，而且和他通话的人也不是正宗地球人吧？ 曾经有无聊的人质疑地球这个名字是否合理，因为明明地球上海洋的面积占绝对多数，应该叫水球或者海球。那么这人真应该来看看这颗星球，这才是真正的水球。云星火估计了一下，这里的陆地面积可能连百分之十都不到。加起来可能都不如两极的冰盖大。 “我们还是用登陆艇上去吧，也比较好降落。” 子午同意了云星火的提议，宋漩和白夜海辉被留在火种船里，两艘资源搜集船降落在星球上一片最大的陆地上，而距离它不远的海底，就是那个巨大的能量源所在地。 云星火将两个小圆盘分别扔进了这颗星球的大海和降落地点不远处的一条河里，两个圆盘在水中迅速展开，变成一个瓶子的同时还装了满满的一瓶水，用装在侧面的喷射装置飞回了云星火手里。当云星火接住瓶子的时候，已经完成了对瓶内液体的各项分析，结果就显示在瓶身上。 “子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可以不用再和循环水了。” 其实对于宇宙飞行来说，相对于食物，水是更容易解决的问题。早在很早以前，人类就已经掌握了各种各样的净水方式，足以将各种水还原成超过饮用水标准的纯净水。 但一想到自己喝的水可能是自己排泄物里提取净化的产物，就算知道净化设备无懈可击，但还是有一种心理上的抗拒。能找到足够的饮用水，对有些精神洁癖的人来说，真是个好消息。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喝一口了。” “不至于吧，净化水肯定比这个要干净。提取瓶只是最基础的化验，虽然可以排除有毒物质，但说不定有什么太过细小的微生物也说不定。” “不是我说，你看这星球像是能有微生物的样子吗？” 对于这一点，子午倒是没有否认。对于这颗星球的空气、土壤分析结果就在她眼前，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颗看似充满生机的星球，除了大量的水之外，完全不适合孕育生命。不然这陆地上也不会只有完全裸露的岩石。 因为空气中不具备氧气，云星火自然不能打开面罩喝一口这清澈的水，但宇航服的手臂处有一个导管，本来就是在应急环境下给宇航服补水用的设备。用导管吸取了瓶子里的水，正好又经过几道宇航服内置的净化设备，云星火就从面罩内伸出的吸管里喝到了一口清凉、干净的水。 这一瞬间，云星火感觉自己仿佛是回到了地球上，这水的味道正是他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但不管云星火怎么鼓动，子午还是拒绝了喝这种水的提议，并表示至少要煮沸之后才能喝，生水不卫生。 为了以防万一，在资源采集船完成基本作业之前，他们并没有去触动水下那个巨大的能量实体。这颗星球地表的矿物质不知道为什么特别贫瘠，像是被什么东西彻底的搜刮过一样，只有岩石深处才能提取到足够的矿物质。因此花了比预计更多的时间，他们才获取到了足够多的资源。 资源采集船将采集到的物资送回了火种船，又再次降落在星球上后，云星火和子午才开始做水下探测的准备。第一步就是将资源采集船设定在随时起飞的状态，不管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之后是宇航服调整成抗水压的高密封状态，最后是充足的氧气。 而且，云星火终于有了除了定位枪之外的武器，要知道在水里，定位枪可不怎么好用。火种船上当然会配备单兵武器，只是云星火船上的制式武器已经被人工智能机器人洗劫一空，才只能用定位枪防身。好在浪人号上的武器还算充足，分云星火一部分也没有问题。可惜他们即将面对的敌人，不是几把落后的火药动能武器能对付的。 “目标在水下2376米的地方，靠我们宇航服的抗压能力应该没有问题。水的密度刚刚也检查过了。而且水质清澈，加上这个星球的大气透光度和恒星的光照强度，估计在那个深度依然有阳光。” “这潜水条件比地球还要好，云星火，你潜水课及格了吗？” “喂喂喂，不要因为你是前十就小看我好不好，好歹我全科目都是及格了的。” “那就好。要是遇到危险，你可不要太指望我能有机会救你。” 宇航服只需要稍加设置，就可以成为非常专业的潜水服。在下潜过程中一直到水深达到150米的时候，都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情况，但是随着阳光在水中越来越弱，他们不得不打开宇航服上的探照灯。 “不是说200米以下还能有阳光吗？怎么才150米就黑成这个样子了？” 云星火早已打开设备进行分析，很快给出了结论：“是水的密度增加了。” “不是吧？水压也不会增加水的密度啊。” “但是密度确实增加了。等等，那是什么东西？”云星火只觉得眼角余光有什么东西飘了过去，但由于开了探照灯，所以视野范围反倒有所缩小，并没有看清，只是借着海面上透下的黯淡阳光依稀还是能看到，有什么东西在水中闪过，然后消失在远方。 “子午，水里有东西！先上浮，回去好好探测一下再说。” 子午也发现了水里好像有什么异动，早一步拉着云星火向上游去，但他们刚开始上浮，水中立刻就出现了数个不明实体，从不同的方向发起了攻击。 第十四章 暗藏藏的生机 腹背受敌让子午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强忍住身体的剧痛，依然抓着云星火向水面游去，同时拔出腰间的手枪，和云星火一起向周围的不明生物射击。但是步枪加手枪射出的子弹在水中留下一道道银色的线条，却似乎没有击中任何东西。 “常规武器没有用。”子午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的通讯设备正闪着红灯，大概是刚刚被撞坏了。她倒是有一丝庆幸，至少刚刚那声惨叫除了她之外，是没其他人能听到。既然通讯无法使用，只能靠悟性了。 子午踢了云星火的手臂一下，然后将自己背后的轻型火箭炮解了下来，云星火接住火箭炮，但却明显是会错了意。看到他准备朝着周围那些看不清的生物开炮。子午又赶忙踢了他两脚，制止了他的行为。 从云星火手里把火箭炮拿了回来，顺势把炮管架在了云星火的肩上，目标却是他们的下方。通过手柄上的键盘，子午设置了一个延时爆炸的炮弹，出膛后十秒爆炸，向着下方就扣动了扳机，甩手将火箭炮扔了出去，紧紧抱住了云星火。 子午扣动扳机的时候，云星火也是明白了她要干什么，也紧紧搂住了子午。脚下火箭弹爆炸的冲击波如一头白色的巨兽一样快速袭来，将抱成一团的两个人快速向上推升，飞出水面后以一个优雅的抛物线砸在白色的沙滩上。也是他们两个运气好，离他们落地点不远就是坚硬的岩石地面，摔在那上面的后果恐怕就算不骨折，也绝不好受。 “快走！”云星火在水下没有遭到攻击，现在状态较好，率先爬起来拉着子午向资源采集船奔去，可是跑了没几步，脚下一软扑倒在地，子午反应及时，回身扶住了他。 “怎么了？” “不知道，突然没有力气了。” 子午也不多说，背起云星火向着资源采集船船继续狂奔。幸好水里的生物并不具备两栖能力，直到他们登上最近的一艘资源采集船升空，水里也再没有什么动静了。 回到浪人号上，云星火的状态看起来依然很糟糕，已经出现了意识模糊的症状，但奇怪的是，明明从头到尾只有子午被攻击过。 “看他的样子，更像是中毒了。”宋漩看过云星火的样子，说道。 “糟了，是那种水。”子午幡然醒悟，肯定是那水有问题，可是如果是常见的有毒物质，取样瓶不可能验不出来。而那些不常见的，不能对症下药的话，什么措施也是白搭。 “不管了，先准备洗胃。你去仔细化验一下那瓶水，看看到底有什么问题。”两个人紧张的开始忙碌起来，而云星火却是从台子上坐了起来。 “躺好！不要乱动。”子午准备把云星火按回急救台，这样才能把他推进医疗舱里，而云星火却是抓住子午的肩膀，用尽力气的说：“你们两个快出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见和子午说没什么用，云星火又喊了一声宋漩，但没力气说更多的话了，只能用眼神传达信息。也不知道是云星火的眼神传达到位，还是宋漩的理解能力实在太高，宋漩拉起子午就离开了医疗室，还把大门紧紧的关上了。 “你干什么啊？这样他会死的！” “不会，他不是能够轻生的人，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办法，或者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相信他吧。” 云星火在急救台上将自己的上衣扒开，躺在那里就一动也不动了。子午透过观察窗看到急的又想冲进去，但是大门被宋漩死死的抵住了。 突然，医疗室里的空气变得浑浊了起来，那种透明度的质感看着不像是空气，倒像是某种清澈的液体。接着所有没有固定在地上、墙上的东西都飞了起来。整个舱室像是突然失重一样。接着，云星火的身体开始大量出汗，但很快就不能用出汗来形容了，而是液体顺着毛孔被排出体外，液体迅速在他胸口处汇集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水团，不断涌动着，似乎被无形的瓶子装着，而里面的水则想要突破瓶子。 空气中那奇怪的质感突然消失，所有漂浮起来的东西落回地面，云星火也再次坐了起来，手里托着那个还在不断挣扎的水球。 “你怎么样了!”子午冲进来将云星火按回急救台上，抄起仪器就开始做起了各项检查，而无论是仪器上的数据还是云星火此刻的脸色，都说明他已经恢复了过来。 子午松了一口气，但随之就是一脑袋的问号：“到底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但这应该就是我喝下去的那些水，就是它在我身体里捣鬼，现在它自己跑出来了。” 子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那团水，直到一股水流猛地向她脸上扑来，但没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吓得她退后了两步，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宋漩也仔细看了半天，用一种极不确定的语气说：“这好像是个活物啊。” “活物？这团液体？”子午难以置信的问。 云星火找了个没有摔碎的玻璃罐，将这团水丢了进去，盖好了盖子。那东西则真的像个动物一样，在玻璃罐里来回乱窜，想要寻找出口。 “在地球上，对于生命的定义是基于以碳元素为有机物质基础的生物，当时就有人提出其他元素能不能构成生命体，在地球上有没有其他类型的生命尚没有得到验证，在这宇宙里出现碳基生命之外的生命，也不奇怪吧？” “那……岂不是说……”子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着舷窗外那颗蓝色的星球，在他们的眼里，这颗星球似乎变了样子。 “搞了半天，这还是一颗生机盎然的星球啊。” 叮叮咚咚的声音打破了三人的沉默，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玻璃罐子被里面的水球撞到了地上，还有到处乱滚的趋势。宋漩捡起瓶子直接打开了盖子，不等剩下两个人阻止，直接伸手进去。当他手插进水球之中后，水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宋漩把盖子重新盖上，扔进了垃圾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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