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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恶丫头彪悍爷》


试读章节 听窗

风动树影,月光如水银泄地,从薄薄的窗纸后透进来,被那些女人纠缠得心烦意乱的冷叶看着满室亮白的光线难以入睡。

清辉撒在室内,房中的物件都染上了一层淡青色,房中堆满了东方傲赐下的礼物,在月色里泛着幽幽闪光,仿佛荣宠已极。可在冷叶眼中看来,这些简直就是给她带来大麻烦的祸根。东方傲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明摆着想看她的好戏。

若不是这些东西,若不是这个不该她住的房子,今天她的房中怎么会招来那么多吃醋妒忌、满口怪话的女人?

新搬到端怡的房屋里,睡着不熟悉的床铺,一时难以入睡。索性踏着月色信步走出屋子,静静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忽然,一种极为冶荡的声音在静夜里突兀地响起,随着夜风无端送入耳中,叫人直听得面红耳赤。

“候爷,您真坏,又来欺负奴家,,,”话语中还夹杂着娇吟与喘息。

“呵呵,你难道不喜欢吗?”男子低沉的声音性感好听,分明就是东方傲那家伙。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不由得皱了眉头,“明明都湿透了,还在故作矜持!本侯爷最讨厌虚伪的女人!你不知dào

吗?”

说话本来是带着调笑意味的,可是话到语末却变成了冷喝。

那边的女声似是受了惊吓,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又用讨好的语气娇声道:“爷请息怒,贱妾只是害羞,其实奴家想要,想要侯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有的是人等着爷去宠幸!”

还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口气,这个男人,对正和自己裸裎相对的女人也照样这么没人性。冷叶自认晦气,半夜三更出来溜达溜达,居然听到这样的声音。

“爷,贱妾再也不敢了,,”

“呵,以后不要跟爷这里作假。”一阵床塌吱吱嘎嘎的响声,伴以更为肉麻**的男女欢娱声。冷叶轻轻啐了一口,恨自己走得不是地方,偏偏走到了那对男女的窗前,听到些恶心的东西。

刚要移步,里面那热火朝天的声音却突然停下,“外面是叶儿吧,怎么,听够了?不打算进来加入一份么?爷不介yì

和自己的女人一起乐和乐和!”语气邪恶至极,还包含着几分得yì



“无耻!”冷叶俏唇中蹦出羞恼的骂声,扭头就走。那屋的窗子忽然打开,一条身影轻巧地越过了她的头顶,挡住了去路。

东方傲的脸上还带着激情中的红潮,玉白的脸色分外俊朗。头随意散乱在背后,有一抹偏偏调皮地搭在肩胛处,不整的衣衫露出胸口线条优美的肌肉与近乎完美的锁骨。

他一反平时冷酷的嘴脸,狭长的凤眸里闪着温情的光芒,嘴角一牵,露出邪魅惑人的性感。

冷叶见到这样的他也是愣了愣神,怪不得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原来他确有动人之处。一个男人,竟也可以用美貌来形容,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金钱地位作后盾。

冷叶差点撞上他,忙收住脚步,咬牙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这话可该我问你啊,你夜里不睡觉跑来听窗,一定是寂寞难耐了,我这个做夫君的怎能不懂你的心思?你打算进来和我们一起,还是我跟你回房,咱们亲热亲热?”

这个人到底要不要脸啊,怎么身为一个古人什么过格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冷叶决定闭嘴,闪身想从他边上绕过。

东方傲正玩得兴起,哪里肯放过她,她从哪里闪,他就跟过去挡在前面,好几次她都差点扑进他的怀里。几个回合下来,他兴致不减,冷叶却是火冒三丈。

她停下脚步,仰头直视着这个可恶的家伙,压了压心头之火,尽量平静地劝说:“让我回去好不好,这样很无聊。”她用手指指窗口,一个衣衫不整,香肩暴露的美女正眼巴巴看着东方傲,“她在等你,你赶紧进去继xù

。”

怎么样,够苦口婆心了吧,冷叶几乎被自己的耐心感动了。

为了配合冷叶的好心,那个美女也万分委屈地叫了一声:“侯爷,燕儿在等着侯爷疼爱呢,外面冷,请侯爷回房吧!”

一记如电的眼刀射去,成功地让燕儿住了嘴,瘪瘪小嘴,几乎就要哭出来。

成功地让那女人住了嘴,转向冷叶道:“不要,我现在最宠爱的就是你啊叶儿,有了你我谁都可以不要。”

语气深情款款,眼中却闪烁着恶意的坏笑。燕儿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了果然变色,银白色的牙齿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冷叶知dào

,被他煽风点火的,这个燕儿明天肯定会去众姬妾那里大肆宣扬,她这个被人妒忌第一人是做定了。

懒得看他们的表演,耸耸肩,回身就走。你爱去哪就哪,不要烦着我就成。可东方傲显然不是那么想的,这个小女子,忽然让他兴起了接近的**。

悄没声地靠近她,伸出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后拢在怀中,形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幽幽的香气袭来,这丫头身上的味道真是不错啊,以前倒没注意过。他还没来得及沉醉,已经在下一秒被冷叶一个过肩摔,啪地甩向了地面。

好在他的警惕和反应都不是盖的,借势在空中一个转身,才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狼狈地站稳,没来个狗啃泥。

从来没有这样火大过,他的眼睛都快变成血红色了。

嘶,,疼痛从冷叶的下巴传来,他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指尖几乎掐进肉里。喷火的眼睛直视着她,满是危险气息。

她忍痛与他对视,论武功,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气势,她从来也不会弱过于谁。

“你给我记住,你早已经是我的女人,这样违抗夫君是不是想和端怡他们一样关到废园去?”

“侯爷请便,只要侯爷不侵犯我,我哪里去都行,打也挨过,柴房也不是没有关过,还有什么惩罚侯爷只管送过来就是。”

东方傲语塞,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大变样了的叶儿,总想搞清楚在她身上到底生了什么,那种身手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嘴硬是没有用的,你早晚会心甘情愿在我身下承欢,我要你那是随时随地的事情,天下女人有那个是例外的!”

不理这个自说自话的人吧,且让他自己得yì

去。冷叶将后背留给了他,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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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始上传,先与大家分享一个试读章节,然后明天起每天更新一章。

楔子

宽敞奢华的套房中,灯光柔和,弥漫着一种甜腻暧昧的气氛。

透明的高脚杯“叮”地轻轻对碰在一起,那琥珀色的昂贵酒液在灯光映照下散出诱人的光泽,让人不由得想起: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的句子。

美人名酒,此情此景,怎不叫人陶醉其中。

果然,他醉了,平日里最精明持重的跨国企业总裁陶子泽,终于也在冷叶妩媚的笑容下深深沉醉。

她依旧挂着那倾城的笑,歪着头,看他的脸在眼前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他的手搭上了冷叶的肩头,就在他即将吻上她脸颊的时候,她伸出春葱玉指,点点他的鼻子:“先别闹了,还不快去洗澡。”

“不行,先亲亲。”

他耍着无赖,一个平日里总是肃然面对旁人的男人,在冷叶的妩媚里耍着孩子般的小无赖。

冷叶笑得很甜蜜,话音却是却不容质疑:“听话啦,这么不乖,都不喜欢你了呢。”

“好,都听你的!等会好好收拾你!”他嘟囔着离开她香气馥郁的娇躯,不甘地走进了浴室。

不多时,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冷叶迅速行动起来,飞快地找寻他的钥匙,这个家伙总是那么警惕,电脑包上永远都是上锁的。

是的,冷叶是一个间谍,一个在大学毕业后就被安全局秘密招去的商业间谍。

间谍这样的工作,其实只适合无家的人。如果在执行任务中,那么家里哪怕有天大的事情生,都是不可以回去探望处理的,这是严酷的规则。

她的同学也很优秀,当初同时被国安请去。但是,人家爸妈死活不肯答yīng

,辛苦培养大的女儿,却连照顾爹娘都做不到,那是多么叫人无奈又遗憾的事情。

于是,她的同学作罢了。

而她义无反顾去了,接受了最严格的各类训liàn

,成了一名出色间谍。

因为她是一个孤儿,父母的故事是一个天大的悲剧。妈妈生了她,就一直没有再生育,她和妈妈几乎一直生活在爸爸那近乎恐怖的威严下。

一次又一次的殴打责骂,她的童年一片黑暗凄凉。

终于那天,她从幼儿园回家的时候,她看到妈妈浑身都是鲜血,眼神空洞得可怕,手里举着刀子告sù

她:“别怕孩子,他再也不会打我们了。”

那个被称为爸爸的人,直挺挺躺在血泊里,胸口,脖子全都是裂开的口子,咕嘟咕嘟往外冒着血。

她惊悚地站着,甚至喊叫不出来,就像陷入了一场梦魇。

被判了无期徒刑的妈妈熬不过那无边无际的绝望在狱中自杀了,于是她成了孤儿,其实,在妈妈入狱的那一刻起,她早已经习惯了独自成长。

在孤儿院长大的她很早学会了疏离与淡漠,她不信家庭婚姻爱情之类的东西,她想:做间谍隐姓埋名简直是最适合她的一种生活,就算在任务中失去生命,也不会有家人的痛苦无限,呼天抢地。

为了要查清这家跨国企业,是不是还从事着某些不为人知的勾当,冷叶接受了上级的命令。

她的专业能力让她很快进入了这家企业,并且在短时间内引起了陶子泽的注意,今天将会是得到他秘密完成任务的一个夜晚。

水声还是哗哗响着,看来他洗得还挺认真。

冷叶已经找到了钥匙,迅速打开了他的电脑。密码,早在接触中被她拿到了,她冷静快速地开了机。

轻微的滴声后,屏幕亮了起来,桌面图案竟是陶子泽硕大的头像。忽然,那个头像活动了起来,他笑着和她打招呼:“Hallo,我等你很久了!”

以冷叶的镇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现象吓了一跳,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席卷而来,她全身都僵硬了,那是一种本能的敏感。

她猛然转身,那位应该在洗澡的总裁大人已经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支小巧的手枪。那乌洞洞的枪口对着她,冷叶不由得掠过一阵刻骨的凉意。

他像只得逞的老狐狸般笑着,却故yì

摇着头,满脸的不认同:“啧啧,可惜,真是可惜了。”

冷叶挺直了脊背,她知dào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也微笑着看他,期待他的下文。她心里明白,今天凶多吉少,遇到对手了。而且,如果不出意wài

,是组织里出了内鬼了,不然这么隐秘的计划不会轻易败露的。

今天人家设好了陷阱来等着她跳,成败,原本就是在那瞬息之间。

“真遗憾,我还挺喜欢你的,为什么你偏偏是来对付我的?”

冷叶冷静地听他喃喃自语般诉说着,好像真的很遗憾会是这样的结局。

然后,她看到他的手动了,枪口冒着一缕青烟,却没听到声音。她觉得胸口剧痛,一低头,看到大朵的血花涌出,就如幼年时父亲胸口的鲜血一样。嗓子眼里有什么甜腥的东西在上涌。

她习惯性地要去摸藏在靴筒里的防身柳叶飞刀,可是全身的力qì

仿佛都被抽离,眼前一黑,随即陷入了一片未知的迷茫。

冷叶最后的意识里,也有一丝丝的遗憾,她竟毫无反抗,甚至也不知dào

是谁出卖了她,更无法提醒组织,出了叛徒。

第一章 鞭挞

痛,怎么全身都这么痛,仿佛被伤得体无完肤的感觉。

在这样刺骨的疼痛中,冷叶醒了,意识又回到了她的大脑中。

她下意识地想挣扎着起来,却现自己虚弱到连动动手指都很成问题。而嗓子却是干渴异常,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而没有一滴清水可以润喉。

“水,,给我水,,”她本能地呼唤出自己最需yào

的,并努力地想要睁开沉重的双眼,可是,连那点小小愿望都无法达成。

耳边有呼呼风声,皮鞭凌厉地呼啸着,又在身上添加了一道刺目的伤痕。

冷叶无力地抽搐了一下,心内诅咒着A国那些人的不人道,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皮鞭这么落后的东西。

眼前依旧黑暗着,她觉得再打下去,生命真的要离开自己了。

恩?不对!想起生命二字,冷叶悚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已经中枪了吗,那胸前涌出血花之处,分明正是心脏所在。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三夫人,叶儿似乎晕过去了。”

有个冷厉严酷的女声回应着:“装死,给我再打!这臭丫头害得二夫人这个样子,打死了也是活该!要是再不做做规矩,这些贱婢都要爬到夫人们头上去了!”

那些人到底在说什么?她的意识很混乱,已经无力去分辨他们所说的了。

“给我水!”她喃喃重复着,无法忍受焦渴的感觉。

下一秒钟,一盆冷水兜头淋下,把她浇了个透湿。

真冷,她浑身一激灵,人却清醒了几分。这些该死的家伙,居然以这样的方式给她水。

冷水渗入到每一个伤口,引了新一轮的剧痛,冷叶镇定地判断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不下几十个。

她狠狠咬着牙关克制着,本来沉重的眼皮在冷水的刺激下竟然能睁开了,她急切地想要看清自己所处的环境,一双寒冰般的眼睛透过睫毛上的水雾逡巡着。

看到的情形,真的是冷叶怎么都不曾意想到的。那些奇形怪状的打扮的人,难道是古人吗?

她本以为自己没有在枪口下死亡,所以被A国的谍报人员拖去严刑拷打,以图能探听出C国的内幕。可是,睁开眼看到的,根本没有一个金碧眼的外国人,而是一群穿着古装的男男女女。

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有谁能来告sù

她?

虽然作为一个谍报人员,最重yào

的就是镇定,可是在这样诡异的情形里,就连被组织里的同事称为冷血美人的冷叶,也失去了常有的淡定。

不会,是在死去的那一瞬间穿越了吧?想起这么狗血的桥段居然生在自己身上,她不禁想仰问天: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哼,我对你不错吧?你要水,我就给了你一大盆水。现在,你可以说说怎么害二夫人的了吧,还是想再尝尝皮鞭的滋味啊?我劝你还是早点说了的好,免得多吃皮肉之痛!”

是刚才晕乎乎的时候听到的那个冷厉女声,她抹了一把面上水渍,抬眼看去。那是一个穿着水红色古装的绝色女子,坐在一个厅堂的红木大椅子上,摆出一副审问的样子冷冷启口。这女人够艳丽,可眉梢眼角流露出的狠辣无情,却让这张脸变得有点狰狞。

我?害了二夫人?

冷叶艰难消化着那个凶狠丽人的问话,心里说服自己:这不是摄影棚,这不是拍电影,我穿越了,以一种新的方式在异世重生了。

见她不语,那名丽人又道:“继xù

给我打!我却没想到,平时看你柔柔弱弱的,也不多是非,以为你会安心照顾好她。谁知dào

你心肠这么狠毒,竟然嫉妒二夫人怀有身孕,就下毒害她!”

话音一落,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带着你活该的表情,挥动着长长的皮鞭向冷叶再次抽了过来。

虽然很疼,虽然很没力qì

,可是经过专业训liàn

的冷叶还是迅速避过了鞭子的来势,鞭梢一下子落空,直接抽到了地上。

“放肆!你还敢躲开!”

家丁摸样的人看自己没打到她,也觉得很没面子,加快了速度向冷叶一阵没命的抽打。

冷叶并不知dào

自己所占据的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到底做了什么,可是,这些人那么凶暴草菅人命,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压根不是原先的那人了,哪知dào

怎么害了什么二夫人!

她躲闪着,家丁更是恼羞成怒起来,手下加了劲,鞭子抽来的速度益快了。冷叶只能在地上不停翻滚,却是无法站起身来。

而每次一翻滚,身上的伤口在地上碾过,都加重了疼痛的程度。

她忍不住大叫:“住手,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畜生!”

堂上的丽人见好几下都没打中她,满脸抽搐了起来,脸都有点变形了:“贱人还敢躲避!来人,给我把她捆起来,绑在柱子上打!打死了,扔出去喂狗!”

立kè

有人七手八脚地擒住了在地上滚动的冷叶,一根粗粗的绳子给她来了个五花大绑,人,已经固定到了红色的大柱子上。

那女子冷笑:“我看你还躲,你能躲到哪里去?”

冷叶垂下头,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滴下,口中却是不肯示弱:“不就仗着人多吗?你有种过来和我一对一,你敢吗?”

“打死她!”

那女子不再和她多说,只冷冷吩咐了一句。

鞭风再次响起,冷叶闭上了眼睛,心里觉得可笑。自己刚被枪打死,竟然捡了一条命穿越了。可刚刚穿过来,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居然又被鞭子打死了。

既然还要再死一次,那又何必穿这一回?真是多此一举,多吃苦头。本来一枪毙命,也算是爽快,可这被鞭挞而死,白白痛苦了许多。看来,自己的命果然不好,从小到大就不曾幸福过,连死都比人家多死一回。

第二章 侯爷归来

“啪!”这下避无可避,鞭子从左边手臂直拖至胸前,一条鲜红的鞭痕透过湿透的衣衫显露出来,冷叶不由得一咬牙。

“啪!”又是一下,从反方向过来,形成一个斜斜的叉。

真够创意的,打人还打出个花样来。

风声呼呼,冷叶闭上了眼,不愿意再看。左右都是个死了,何必呢。

可是,这下却迟迟不曾落下,反而是耳边乱哄哄地声音在喊叫:“侯爷。”

冷叶诧异地睁开了眼睛,那家丁的手顿在半空,手腕被一个人死死捏住。而其他的下人们纷纷跪地,连那个凶狠冷厉的女人都换了一张盈盈笑脸走下来,娇声叫着:“侯爷回来啦,端怡竟没来得及迎接,侯爷莫怪!”

那被称作侯爷的男子一脸肃然,虽然眉目是无比俊朗帅气,可那神色却是叫人不寒而栗,分外冷酷。

冷叶在这里,可真是两眼一抹黑,谁也不认识,只能期待这个不让家丁打她的侯爷能帮她度过难关。

那人双眼炯炯地看了众人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娇媚笑着的自称端怡的女人:“这个家现在是谁做主?你吗?”

一句话,便已让那端怡站不住脚,扑通跪了下去,眼中已经含了泪花:“侯爷恕罪,妾身实在是替二姐气不过,又心疼无辜的孩子,才重重责罚这个贱婢的。”

那人面色稍缓,可是一看冷叶那遍体的伤痕,又凝起了眉头,冷言道:“事情还没问出个究竟,你就把人打成这样,是不是把我家当成刑部大牢了?你虽然是刑部侍郎之女,也不能私设刑堂,定人死罪吧?”

“侯爷,妾身错了,还望侯爷看在妾身为姐报仇心切,饶了妾身这遭吧。”

声音哀切,说着便叩下头去,砰然有声,显然甚是惶急。

听她一再提起姐姐,那侯爷脸上的肃杀之气减退了不少,随手一拉端怡道:“先起来吧,端方到底怎样了?”

“禀侯爷,二姐身体很虚弱,还在休养,孩子却是没保住。”说着一指冷叶,“便是这个贱婢,妒忌姐姐将要为侯爷添丁,起了恶念,竟将堕胎的药物放在姐姐的饮食之中。活生生将个成了形的男胎打了下来,真是作孽。”

那侯爷再次看向冷叶,面上掠过一丝不耐,转而问端怡:“她承认了?”

端怡面露尴尬:“禀侯爷,那贱婢狡猾,死也不肯承认。因此,因此贱妾才斗胆审问她,欲将她定罪。”

“哦,”那人淡淡道:“我看你是想把本侯爷的所有妾侍和侍婢都关进大牢,或干脆打死了只剩你姐妹两个?”

端怡再次一惊:“端怡不敢,侯爷此话,真叫妾身诚惶诚恐。那,侯爷,叶儿该如何处置?”

“先松绑吧。”

冷叶一喜,看来自己是不必死了。正想着,此人虽然冷冷的,却还算是个讲理的人。

岂料,那人下一句话竟是:“来人,将叶儿拖去柴房看管,三日不得饮食!”顿了一顿,冷傲的目光射向所有的人,又加了一句:“如果谁敢违抗我的命令,就小心自己的狗命!”

冷叶听得心里打了个格楞,不由得从唇间轻哼:“原来也是个没人性的家伙!”

暗笑自己天真,居然认为这个地方还有讲理的,这分明是人间地狱么,全是一丘之貉。

这侯爷,正是当今的安国侯东方傲,战功赫赫,为人冷酷多疑,虽然是出了名的喜好美色,却偏对女子极为轻慢。府中妾侍们哪怕再得宠,也都仰他之鼻息,不敢有丝毫造次的。

现在听到这个有害他爱妾嫌疑的通房丫头叶儿竟敢口出恶言,倒是十分意wài

,浓眉一挑,投以惊诧的目光。

这个丫头向来姿色平平,更是柔弱胆怯,没丝毫吸引人之处。那次战后回来,路过一个荒村,见了这个尚可称作清秀的女子,一时高兴带了回来,做了个通房丫头。此后便再也不放在心上了,何况总有新的美人在填充进来,她那里怕是足有半年不曾涉足过了。

后来,二房侧夫人端方有孕,见她胆小话少,不会挑弄是非,就选了她去伺候。侯府中女人虽多,真zhèng

被赐予侧夫人称号的,如今也只有端方、端怡姐妹两个,对于他们,东方傲还是比较看重的,尤其是端方怀孕后,他也大大高兴了一场。

东方傲战事繁忙,长年奔波在外。谁知这次刚胜仗回来途中,就听说端方的孩子没了,他匆匆赶回来,正遇到三房端怡惩治叶儿,差点把那瘦小的女子活活打死。

也算她命大,他要是回来再晚一会,叶儿也肯定是性命难保了。

可是,这样一个素以无用著称的丫头,竟会说他是没人性的家伙,倒让他十足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她变得胆大包天了?难道以前看错了她,端方的事情,真是她做的?

看着那个被打得全身无一处好肉的女子挺直了脊背,凛然无惧的模样,在她眼中,分明投射出清澈坦荡的目光,叫人不容轻视。

东方傲走上前去,以手拧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别出花样,我知dào

你们这些女人个个想引起我的注意,无所不用其极。安分守己点,等我查出你是清白的,还可以让你太平活个几年,耍小聪明是没用的,你明白吗?”

冷叶差点一口鲜血噗了出来,没见过这么自恋的,骂他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亏他想出来。

下巴被他捏得差点要脱臼了,她疼得眼中泛起了泪花,不过那绝对是生理反应,而不是情绪波动,她很久以前就已经学会了不哭。

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不争气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猛一甩头,将下巴脱出他的掌握。低声却坚定的:“送我去该去的地方,别理我!”

家丁们忙着来拉她,冷叶挣扎着甩开他们,冷冷将所有人看了一遍。他们忽然都被这样带着冰寒和尖刺的目光震慑,不由地干咽着吐沫。

她鄙视地冷笑着,仰走了出去,小小的背影写满了骄傲和不屑。

东方傲看着她的背影,玩味地沉思了起来。

第三章 审问

正是春寒料峭的月份,冷叶身上的衣服又被水泼了个透湿,冷冰冰地黏在身上。柴房根本就不挡风,寒风从四面八方的缝隙里钻进来,吹在湿漉漉的衣服上,冻得她瑟瑟抖。

强撑着疼痛的躯体,抱了些干稻草盖在身上取暖,可仍旧是无济于事。

空着肚子,又受到了严酷的鞭打,冷叶倒在草堆里瑟缩着,颤抖着,身上一阵阵寒,体温却渐渐升高。反复折腾了许久,她终于昏迷了过去。

天空中涌动着层层浓云,渐渐把星月的光辉全都遮住了,侯府中分外漆黑。府中安静极了,连守夜的狗儿都不曾出声音。

一条纤细的身影,慌乱地四顾着,悄没声地穿过层层屋宇,绕到柴房门前。仔细看看四周无人,才壮着胆子轻轻推动柴房的门,门上了锁,只能推开一条缝隙。

“叶儿,叶儿你醒醒!”

一个压抑的女声,低低唤着昏迷中的人。见她久久没有回应,又是担心她的伤势,又不敢大声叫嚷,不由得伤心饮泣了起来。

那些响动像一双有力的手,将冷叶从濒死的状态中拉了回来。她慢慢睁开眼睛,努力转过头向着声音的来源处张望着。

柴房门外的女子看到冷叶动弹了一下,心中大喜,带着哭腔的声音呼唤着,“叶儿,你还好吗?我给你带吃的来了,你快过来,我怕时间长了被人现。”

来人不会对她有恶意,冷叶迅速得出了判断。她虚弱地撑起来,慢慢走向门口。

门外的女子燃了一只细小的白烛,被风吹得悠悠晃晃,好像随时要熄灭一样。就着这样的微光,冷叶能看到门外是一个丫环打扮的女孩子,圆脸薄唇,大约十**的模样。她满脸的关心和惊惶,面上有斑斑泪迹,像是哭泣了很久。

“你是谁?”

冷叶脱口而出。

那丫环打扮的女孩闻言大惊失色,手抖得几乎拿不稳手里的蜡烛。

“叶儿,你不要吓我,我是小念啊!”

我怎么知dào

你是大念小念的,冷叶在心中暗道。

看着她一脸茫然,小念急了,“叶儿,你是不是被他们打得昏了头啦?”

这么好的理由?不用太对不起小念了吧,冷叶当下点头承认,“刚才被打得晕了好几次,我现在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dào

了。”

见小念的脚边放着一个瓦罐,想来是她带来的吃食了。现在冷叶最需yào

的就是食物,吃饱了才能有力qì

应付接下来的事情,从一个时空到另一个时空,饶是冷叶能力定力都过人,也实在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快给我点吃的。”冷叶见小念哭哭啼啼的就是不动手,急忙催促她。

“哦,我都哭傻了。”小念麻利地舀了瓦罐里的东西盛在一个小碗里,食物的甜香弥漫开来,那温暖的白气在寒夜里缭绕而上,就像给了她无数的希望。

接过从门缝中递进那个小碗,用双手捧着,先感受到一阵温暖。喝下一口,虽然只是白粥,却已足够给一个濒死的人带来生机,何况里面还加了点糖,甜甜的颇为受用。

“侯爷有吩咐,不准任何人给你吃的。我不敢做别的,求了厨房里给我一点粥,,”小念嗫嚅着,还有点过意不去。

迅速喝完一碗,将空碗递给小念,示意还要,口中谢道:“已经很好了,谢谢你,小念。”

喝完第二碗后,冷叶觉得自己又复活了,不由舒了舒僵硬的身体,手脚也回暖了不少。虽然那个什么侯爷说要三天不给她饭,但是,有了这点东西垫底,她不怕熬不过去。

小念刚把第三碗粥递向冷叶,耳边却响起了一个阴冷的声音:“胆子不小,侯爷吩咐了不给吃饭的人,你也敢来送吃的。”

“啊”的惊叫一声,一碗甜粥全部打翻在地,碗也碎成了瓷片。

冷叶看着那个修长的黑影,嘀咕了一句:“可惜,一碗挺好的粥浪费了。”

小念却是吓得站也站不稳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尘埃,磕头无数,连声求恳:“侯爷饶命!”

东方傲一张脸像寒冰一样散着无形的冷气,“什么时候开始,连丫头都敢违背我的命令了?如果今天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我不保证你能看到明天的日出。”

借着晃悠的微弱烛光,冷叶能看到那冷酷的眼神,他看着小念的目光似乎根本就没把她当作是一个人。

不管怎样,小念总是为了她才犯下违抗主子的大罪,难道要看着她被处死吗?

“你真是草菅人命,丫头也是人!你不用为难她,要打就干脆点打死我!”

再次诧异了,不怕死,讲义气,居然还叫嚣着做人的权利,在他府中,丫头甚至那些妾侍,不都已习惯了他的随意处置吗。

“这个丫头,不惜违抗我的命令,偷偷来给一个有罪之人送饭,这还不够该死吗?”

“有罪?谁能证明我有罪?”冷叶直视着没人性的男人,冷冷地问他。

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没人性的地方来,什么都没搞清呢,就一再被人定罪。虽然不知dào

这个身体的原主到底是个什么人,却本能地辩白起来。

东方傲看着柴房里那个怯弱的身影,再次怀疑这个人只是套着叶儿外表的另一个人。以前总是低眉顺眼,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被其他女人欺负了也只会哭。今天回来却现她胆子大了,一字一句都敢和他对话,脖子还扬得高高的,一副很有气势的模样。

再看小念,瘫倒在地上瑟缩着不敢说话,连求饶的语声都已不敢出口。她是端方的陪嫁丫头,冷叶害得端方小产,她不是该恨之入骨才对吗,怎么倒来给她送饭。难道,他们之间竟有什么勾结不成?

修长的眉毛一挑,“小念,你来给她送饭,不怕端方知dào

了处置你吗?我看,端方被人下药之事,只怕也有你的参与吧?”

“冤枉啊侯爷,小念从小卖入兵部侍郎府中,一直忠心伺候着大小姐,怎么会去害她?侯爷明鉴,就连叶儿也是一心一意对待大小姐的,并没有给小姐下药。”

声音依然颤抖着,话语却是掷地有声,不仅为自己求饶,更是为叶儿撇清。

“你凭什么替她鸣冤?”

东方傲的声线里满是嗜血的味道。

小念捣蒜般叩头不已,口中却很坚持,“叶儿绝不会害我们大小姐,奴婢可以以性命担保。”

看着这个为她而拼命求恳的丫头,冷叶不禁动容。自己全然不知过去她们之间的交情,可就眼前的情形,也足够感受到朋友的温暖了。

东方傲也是讶然,端方身边最可信任的丫鬟口口声声为叶儿辩护,而端怡却一口咬定是叶儿害了端方,差点把她打死。事情真是越来越蹊跷了,难道说,害端方的竟会另有其人么?

看看鞭痕累累的冷叶,再看看泪流满面求情的小念,东方傲的心里忽然泛起一种从所未有的柔软。他有点讨厌自己会滋生出这样的情绪,可毕竟无法再直接治她们两人的罪。

“来人!”一声吩咐,暗处走出几名仆役,“把她们带到叶儿原先的屋子里去,我有话要问。”

他赌气般地大步走开,很是不满刚才心里的那点柔软。

第四章 交锋

一个不受宠的通房丫头,待遇绝对不会比侧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好多少,一间不大的屋子,陈设也简陋得可怜。小小的油灯,摇曳着不甚显眼的光亮,床榻桌椅很是陈旧。由于怀疑她身边藏着什么打胎的药物,还被翻了个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床褥倒还干净,一到床前,冷叶就再也支持不住,一头倒了下去。身上的鞭痕丝丝作痛,她咬着牙关不肯做声喊叫。

这个倔强的女子再次吸引了东方傲的视线,她竟然那么能忍?见多了娇滴滴的女人,一点点小事就哭哭啼啼,唧唧歪歪,对此,他向来嗤之以鼻。可她满身是伤,头凌乱不堪,脸上也脏兮兮的,浑身却散着倔强和冷傲,让人不敢轻忽。

见她闭目不语,小念又抖索着哭泣,自己也觉得有点无趣。

“叶儿,我不知dào

你到底做过些什么,既然小念拿命来为你担保,我姑且不给你治罪。我可以给你几天养伤,不过,伤愈后,你要查出害二夫人小产的真凶,不然我依然找你问罪!”

说罢,不等冷叶有所回复,也不看小念跪地求饶,直接摔门而去。

只听得门外响起他的声音:“叫厨房的人给叶儿做点好吃的养伤!”

叶儿和小念面面相觑,冷面侯爷竟还会亲自操心这个?小念尤其知dào

,侯爷的脾气有多大有多臭,今天是怎么了?

小念见他一走,忙起身查看冷叶的伤势,见血迹染透了衣衫,有的地方布片和皮肉粘到了一起,禁不住泪流满面。看她闭目休憩,又急急去找了替换的衣衫,轻手轻脚地帮她换下破碎不堪的旧衣服。

冷叶坐起身来,感慨着不知有多久没人这样关心过她了,却在穿越而来后,遇到了这样的一个真心关怀她的人。

“谢谢你,小念。今天要不是你,我很可能会死在那个柴房里。”

“快别这样说了,你把衣服换上,好好睡一觉才是正经。侯爷已经信了我们的话,你先安心养伤吧,然后再慢慢查出是谁害了我们大小姐。”

小念柔声安慰着冷叶,冷叶笑了,“你就那么信我吗?不怕我真的害过你家小姐?”

“我知dào

,你不会是那种人。你照顾大小姐的时候,谁都看得出是尽心尽lì

的,你看着大小姐的肚子,眼神很温柔,我们都知dào

你其实很喜欢小孩子。大小姐没有怀疑你,是二小姐坚持说,一定是你下的药。”

看着小念那清澈的眼神,冷叶的眼睛忽然濡湿了。看来她现在所占据的这个身体,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恶毒到故yì

使人流产,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替她查出真相,还她一个清白,也算是不白白借用了她身体一场。

几番死去活来,冷叶就算意志力再强,也有点经受不住。吃了小念的粥,又有了个干净的铺位睡下,这一觉就睡得异乎寻常的沉。这或也是她受训的结果,不管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只要有机会补充体力,全身马上陷入到一种完全放松状态,以得到最完美的休息。

清晨脆生生的鸟叫声此起彼伏,唱和着动人的歌曲,却未能吵到沉睡的冷叶。直到一阵不和谐音终于惊扰了她的梦境,刚睁开眼睛,一群人裹着吵嚷的声音就踹门而入了。

“你们,把那贱婢给我拖起来!”

依然是昨天那个丽人,对了,东方傲叫她端怡,是什么三夫人。冷叶想起昨天她的残忍,很厌恶她的为人,冷冷斜视她一眼,不作搭理。

两名健壮的仆妇得了命令,大步上前来拉扯冷叶,想把她拖到端怡面前。

目前这个身躯是娇弱了一点,又挨过毒打,可学过的手法还在,普通的女人怎么近得了她身。冷叶身体一侧,手腕转动,两名健妇就扑了个空。

冷叶也不起身,趁着她们踉跄了一下,只是伸腿出床,在她们腿弯最易酸疼的地方各踢了一脚,两人哎哟连声的摔到了地上。

端怡本来吩咐了下人去揪她过来,自己找了一个椅子舒适地坐下,打算再好好显现威风的。谁知dào

这个叶儿从昨天起就开始有点不对劲,厉害得连那两个以力qì

著称的健妇都打倒在地。

“你放肆,一个丫头,敢和本夫人撒野!”

端怡的声音尖诮得怕人,可见她的火气已经冲得很高了。

“我看,放肆的人是你吧,你已经不止一次拿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再说了,你该好好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第三房侧夫人,不要动不动就将自己当作侯府的女主人看待!”

威严而冷酷的话语惊得众人一颤,随之而来的正是满脸怒容的东方傲。

“侯爷,”端怡惊呼了一声,连忙跪下迎接。

冷叶不懂这些礼节,更不屑去做,坐在床沿上晃荡着两条腿,冷然不理。

东方傲走过端怡的身边,竟连扫都没扫她一眼,径直走到冷叶面前,伸手递过一个精致的瓷瓶,“这是金疮药,你找个丫头给你敷上,我已吩咐了厨房给你做些补养的饭食,你应该能很快好起来了。”

端怡一向自持美貌,也颇得东方傲的喜爱。何况她和端方出身名门,父亲又是和东方傲同朝为官的,总是不把其他妾侍和通房丫头放在眼里。再说了,第一侧夫人云锦早两年病逝后,东方傲也没再立过其他人为侧夫人。侯爷府中上下都悄悄议论说,到最终立正夫人的时候,人选也一定是在端方和端怡两姐妹中产生。

端方怀孕后,传言里她的呼声开始高了起来,都说如果能产下个小世子,侯爷一高兴,肯定就扶正了二夫人。谁知dào

眼看肚子越来越大,却突然生了小产事件。孩子没了,端方也虚弱得成天奄奄一息,而且那日端方只吃了叶儿拿来的食物,于是凶手之名就落到了冷叶的头上。

鞭挞审问到一半,端怡本来就想干脆打死了叶儿了事的,侯爷偏偏就回来了,救下了她不说,还居然亲自给她送来了金疮药。尤其可恨的是,对自己反而不屑一顾,还当众提醒她只是三侧夫人,为了这个臭丫头,竟然丝毫不给她面子,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虽说平时这个侯爷对哪个女人都谈不上尊重,但地位尊卑还是看得很重,像这样的反常也只是第一次而已。实在是不明白,东方傲怎么会突然对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上起心来。

她偷眼看着冷叶,却见她面上还是布满伤痕,容色也是黄黄的憔悴不堪,实在没什么可出彩的。就不懂东方傲怎么亲自关心起她来了,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服,东方傲冷言道:“我已经把查出真相的事交给叶儿了,你也不必成天斗鸡似的对着她。有那时间,不如多多陪伴端方,给她开解开解。做我府中的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就没点长进?”

不要说是面子,简直连里子都没给她剩下。端怡语塞了半天,忍着眼泪应了个“是”,然后行礼告退,带着人愤愤地走了。临走,虽不敢对东方傲表示不满,却狠狠盯着冷叶,眼中差点冒出火星来。

冷叶嗤地一声冷笑,气死人不偿命的来了一句:“三侧夫人,以后来小丫头的房间也记得要敲门,省得被人说兵部侍郎的女儿不懂礼貌。”

端怡正走到门口,差点被气了个踉跄。东方傲从来没听过叶儿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薄唇边不由得扯出一丝微笑。

“你,到底是谁?”他情不自禁问了句自己也觉得很傻的话。

看他似乎又要伸手来抬自己的下巴,冷叶一缩头,翻身冲着里面躺下了,“侯爷请便,我身上伤痛,要休息了。”

“……”居然会吃一个女人的闭门羹?东方傲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鼻子里哼了一声,背到了身后。

第五章 查案

冷叶站在自己的院中扬起头看着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树梢,亮亮的光点在油绿的叶瓣上跳跃。眯起眼睛做了个深呼吸,感觉身上已经一点都不疼了,东方傲拿来的那些伤药不错,伤口愈合得很快。

过来这个陌生的时空已经好几天了,听小念说,这个原身竟也叫做冷叶,大家都叫她的小名叶儿。看来冥冥中是有巧合的,不知dào

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让她的灵魂正好进入了这个被拷打而死的可怜女人身上。

通房丫头,冷叶不禁冷笑,父母之间的悲剧,使她连一夫一妻的婚姻都不信任,何况是做这个众多姬妾的男人的一个通房丫头。

养伤期间刻意了解了一下府中情况,才知dào

安国侯东方傲恐怕连自己也没搞清到底有多少女人。由于功勋卓著,平定无数边境的大小进犯,当今皇帝赏赐他的方式就是赐给他无数美女。再加上大小官员拍他马屁送来的,他行军途中也不忘渔猎美色,所以这府中已经成了日焰国美女最集中,争宠最激烈的地方。

穿越的事实已经是不容更改了,再恼怒再不习惯,也得试着在这个叫做日焰的国度里生存下去。搞清楚自己的生存环境,搞清楚身边的敌友关系,是目前的第一要务。

“叶儿,你在想什么呢?”轻轻的呼唤惊醒了她的遐思,转头一看,却是小念。

“你来了,你家大小姐现在好些了吗?”

对于这个失去了孩子的端方,冷叶虽然并没有见过,却是对她有着一份同情和好感。听小念说起无数遍大小姐的善良和宽容,最重yào

的是,小念口中的端方从来不曾怀疑过叶儿会害她和孩子。

真不懂,同父同母的姐妹,怎么会有那么大差别。想起端怡的跋扈和野蛮,冷叶真是从骨子里感觉憎恶。而且,凭着一种奇怪的直觉,她总觉得这件事和端怡有关。

这些天来,她旁敲侧击从小念口中打听了不少事情,关于端方姊妹面和心异的传闻也暗自分析了很多。端怡容貌美艳,曾经自诩若有一天,侯爷肯静下心来册封正夫人,便非她莫属。偏偏端方先她怀孕,下人口中的正夫人人选就偏向了端方。难道,她不会怀恨吗?

不过小念说了,“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亲姐妹,你这样想也太离谱了。”

可是,真的离谱吗?

“等你好了,去看看大小姐吧。她听说侯爷让你查这件事情,很替你高兴呢。只是大小姐小产后,身体虚弱得很,又伤心没了孩子,成天哭泣。”小念见冷叶心不在焉,不住地饶舌着。

“没错,我们这就去看看你家大小姐!”

冷叶精神一振,拖着小念就走。查清楚真相,早晚要去见见端方的,她那么相信自己,难道她对下手的人有所察觉?

小念被她扯得脚步不稳,心里有点小小怨念,这个叶儿自从被打了以后,变得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力qì

也大得吓人。最大的要数她的胆子,和三夫人和侯爷都敢呛声,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侯爷以前最恨别人顶嘴,听了她的无礼回敬,却好似并不怎么生气。

这几天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奇特,小念那稚拙单纯的心思实在是猜不出来。或许真的像叶儿说的,一个人死过去一次后,是会变化的。那天她被打得晕了好几次,所以性格变了,连自己的事情也常常记不起来。还问出一些类似“我是谁?我平时的脾气是怎样的?”这样的怪问题,小念听了真是觉得万分诡异。

她只能傻傻地冲着叶儿摇手,“叶儿你别问这些,我听着害pà

。你,你不会是鬼上身了吧?”

本来端方和端怡住所是比邻的两个小院子,格局也差不多,她们是侧夫人的身份,也是侍郎家的千金,当时娶进门就把最雅致的房子给了她们姐妹。

后来端方怀孕,东方傲虽然对女子向来不予疼惜,但得此消息却是十分开心。吩咐手下大兴土木,将端方的房子重新修缮装饰,看上去就比端怡的小院要漂亮大气多了。

可惜房屋的主人失去了她的胎儿,自己也病恹恹的无法起床,成天躺着叹息连连。

冷叶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二夫人,仔细打量着她,眉眼和端怡十分相像,却是面容憔悴,眼窝深陷,瘦弱得只剩了一把骨头。突然失去了骨肉的妈妈,是天下最伤心的人了,这话果然不错。

面貌虽然和端怡相仿,气质截然不同,在端方的眼睛里只有善良和悲悯,没有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冷叶一见她撑着病体倚在床头向自己微笑,心里就对她生出了几分好感。

“见过二夫人。”她可以不搭理东方傲,对端怡冷言相讥,却无法不给这个女人一点面子。

小念在后面恨不得上去抱抱冷叶,她是多么担心叶儿见了大小姐也是这么一副桀骜不驯的德行啊,大小姐会伤心的。好在叶儿很识大体,还恭敬地行了礼。

端方靠着软枕,看着这个敢于直视自己的叶儿,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近来小念成天说叶儿怎么怎么变化巨大,敢和王爷顶嘴,敢对三夫人反抗。她确实不像以往那么胆怯,看人的眼神总像受惊的小鹿了。她的眼神是坦荡荡的,所以下药的不会是这样的女孩子。

“王爷叫你查出真相,你有没有把握?我很希望你能查出真zhèng

的黑手,给你自己洗清冤屈,也可以替我的孩子找个公道。”

果然,端方是信任自己的,冷叶非常肯定自己的直觉。

“叶儿受刑后,遗忘了许多事情,请二夫人把当日的情形说给我听。”这么叫自己,还真有点不习惯,不过也没办法了,古人就是这样讲话的。

端方喘息了一下,沉思道:“其实那天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自从你来后,饮食之类都是归你伺候,所以吃的东西全是经过你手端来的。端怡说是你给我下了堕胎的药物,也就是因为这个。”

“二夫人,那你房中平时来人多不多?”

“我生性喜静,有了孩子后更是觉得烦躁,侯爷吩咐过不让其他人多来打扰。我屋里除了伺候的丫头仆妇,就只有端怡常来看看。”

又是端怡,冷叶微微皱了皱眉头。小念见端方说几句就要停一停,样子极其疲惫,不由得插嘴补充道:“有时候太医院的洪大夫也会来开几贴补药,给大小姐把把脉。大小姐小产的时候,也是洪大夫前来诊治的。”

“洪大夫可靠吗?他对夫人的事有什么说法?”

小念侧头想了想,“自从大小姐有了孩子,侯爷就委托了他照应着大小姐的身体,补药一直在吃,也没什么异常的。出事后,洪大夫也检查过小姐的饮食和药渣,他说,他说,,,”

“他到底怎么说的啊?”冷叶看她吞吞吐吐的,心里不耐,催促她快快说到正题。

端方叹了口气,接上了话头,“洪大夫说,在药渣里现了不是他方子里的东西,而那天的药也是你负责在煎,又是你端来的。所以,他们都认定,给我下药的是你。”

“那到底是什么?”

冷叶开始不确定起来,在药渣里有对胎儿不利的东西,难道真是自己的原身做的。

“洪大夫说,那是藏红花。”

藏红花,冷叶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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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吊金灯笼

冷叶受训的时候,涉猎很广,关于中医药也曾学过些皮毛。藏红花其实对女性是一种极好的药物,治疗月经不调,活血通淤,甚至还是抗癌的。可是对于孕妇来讲,却是大为不利的,药量到了一定地步,就会引起大量出血,直到打下胎儿。

“可是,这样的药物我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冷叶喃喃自问,“我是个身份卑微的丫头,我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吗?”

小念看着冷叶,很认真的摇头,重复她的观点,“我不信是你做的,大小姐也不信。”

有一扇窗户半开着,忽然卷进了一阵风。随着风儿,似乎还夹杂着什么淡淡的香气。

“哎呀,起风了,”小念手忙脚乱去关窗,一边唠叨着,“小姐近来身子虚,老是说怕冷。”

那清淡的香气很是好闻,好像是什么花草的味道,冷叶好奇地跟着来到后窗边,从窗缝里往外看。那里是一整片花圃,开着金红色的小花,异常灿烂可喜。那小小的花朵掩映在绿叶间,像是一盏盏红色小灯笼,星星点点漂亮而显眼。

这个花是,,“吊金灯笼!”她情不自禁叫出了声,端方的窗外居然有一整片的吊金灯笼在盛开。

她重新打开了窗子,不顾端方主仆惊讶的眼神,仔细看着那片开得灿烂的小灯笼,很美丽,可问题就出在这美丽的植物上了。果然就是,那种号称来自西南偏远山中的植物,按照地理环境来说,日焰的皇城并不适合它们生长。可是,它们偏偏就盛开在她的眼皮底下,静静放送着奇异的香味。

“二夫人,这个花是谁种在那边的?”

端方微微笑着,“你忘记了?那种花是端怡送来的花籽,是你和小念俩亲手种下的啊。不过,花刚开的第二天,我就出事了,你也被拖去拷问,你大概把这事也忘记了。”

“呃,这个花我们这里很少见吧,难得三夫人哪里得到的花籽?”

果然是她,好隐秘的害人方法。

“端怡有个闺中密友远嫁西南,他们偶有书信来往,有次她的密友给她带来了许多花籽,叫她试着在京城里种植。我刚怀孕的时候,端怡很是替我高兴,送了花籽给我,说等快生的时候,花大概也就开了。可惜,花儿已经开了,我的孩子却,,”想起孩子,端方再也说不下去了。

冷叶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在端方的心中,以为吊金灯笼是妹妹送给她的祝福,谁知dào

那是夺走她宝宝生命的元凶。

吊金灯笼只要不开花,就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吊金灯笼开了花,也只是散出一种好闻的香味,那种味道对常人来说,也不会造成伤害,只除了孕妇。

很早的时候就送来花籽,等到花开的时候,孕妇出什么事情,也都不会有人怀疑到送来花籽的人,更何况那个人是她的亲妹妹。

时机拿捏得刚刚好,真是心机深沉,蛇蝎美人啊。为了一个男人,她什么都不顾了,也真够冷血的。

“我还有一个问题,这种花要种活,温度和湿度是很重yào

的。这里的土质气候都不适合,当初是怎样让它们存活的?”

“二小姐说了,要搭一个暖棚,里面放上火盆取暖。浇水的量也是她亲自关照的,说三小姐那位朋友交代的,这样才能在六个月左右开花。”

冷叶点了点头,心下已经什么都了然了。

看着她郑重的样子,端方略有所悟,表情十分凄然,“叶儿,难道是那花有什么不妥么?”

还有一些事情需yào

搞清楚,冷叶暂时不想让她太过伤心,微笑道:“目前不能肯定什么,我还需yào

到处看看问问,二夫人你安心养病吧,我先告辞了。”

一个人闷坐在自己房中,冷叶还在思考着一些问题。端怡有意识要让自己的姐姐失去孩子,好给自己创造机会先产下世子,占取正夫人的位子,那是没有什么可质疑的了。可是,她一个人还做不了这些事情,她应该有一个精通医理的人在暗中教她。

至于那些藏红花,则是故yì

拿来陷害叶儿的,可见替死鬼他们早已经找好了。若不是自己穿越而来,那么那个叶儿也就白白死了,还落个坏名声。整个计划很完善,也很可怕,本来可说是天衣无缝的了。不过,不巧的是端怡遇到了她冷叶。

整理思绪被人打断,真是相当讨厌的一件事,可那个没礼貌的家伙还一副居高临下的嘴脸。

“听说你今天去见了端方,怎么样,现什么了没有?你不会查探了半天,就只会呆着愣吧?如果查不出来,我就把你交给端怡打死!”

动不动就是打死,见不到明天的日出,他难道不会好好说话吗?冷叶对他漠然地看了一眼,选择了不理睬这头沙猪。

又是这样的表情,东方傲为之气结,“你这女人,怎么不怕死吗?交给端怡,死起来也不那么痛快的!”他故yì

狞笑着加重语气,想看她露出害pà

的表情。

依然没有动容,东方傲挫败感从所未有地高涨起来,而斗志也是从所未有的旺盛。和这个女人玩玩,还是挺有味道的,比和那些娇滴滴打交道有趣的多。

换了一种口气,很不耻下问地柔声道:“难道是有进展了?能不能请教一下你的看法啊?”

虚伪,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假惺惺。可毕竟查明真相还需yào

他的帮忙,如果丝毫不透露,他没准真会在几天后把自己扔给那个变态的女人。

藏红花,吊金灯笼,洪太医,,冷叶一一告知,多种信息汇集后,在东方傲的脑海中也有了个初步的推断。可是,端怡虽然任性些,她真的那么恶毒连自己的亲姐妹也要害吗,东方傲也不敢确定。

“我知dào

你舍不得给她就此定罪,我有个办法,让她自己出来承认!如果你肯配合,我想这事不难。”

“好,只要你能弄清楚,我升你做侍妾!”

“嗤!”冷叶大声冷笑,谁稀罕做什么妾,“恰恰相反,如果我查明了真相,我请求你放我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东方傲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她居然提出了要自由离去,这个女人真叫人想随手捏死她。他东方傲的女人,哪个不是求他恩宠,哪个不是以他为荣,她竟敢想要离开他,太侮辱他的魅力了。

一甩袖子,怒冲冲地跨出了冷叶的房门,留下冷叶在桌前呆。她还没说什么呢,这个男人干嘛像谁剁了他尾巴一个德行。

他没亲口答yīng

,那以后赖皮,不让她走怎么办?不行,一定要签个合同,约法三章才行。冷叶打定主意,开始部署起引出真凶的行动来。

第七章 鬼现身

近来怪事频出,侯府闹鬼了。

连着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的,夜间即使停了雨,屋宇树木之间也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雾意,黏黏稠稠的,驱之不散。

在惨白的雾气中,依稀会传来一两声婴儿的啼哭,凄惨断续,却又不能分明声音的来处。

起先大家还不介yì

,可后来有个姬妾的丫环半夜小解,口口声声说是看到有个红色襁褓在树木间飘荡,形状十分诡异怕人。回到屋子里后还起了高烧,成天胡言乱语。下人们的议论开始多了起来,都说是端方被打下的那个孩子冤魂不散,真凶又迟迟没被找出来,那个婴灵自己来寻仇了。

为此,东方傲了一大通火,训斥了下人不许散播谣言。可毕竟请来了道士施法,驱除邪魅,两三天作法下来,夜间那时断时续的哭声却依然存zài



这夜,天气沉闷,没有下雨却湿气很浓,空气里就像随时要滴下水来。东方傲不再信道士能帮上什么忙,已经把他们打走了。他放下话来:“只要心里无愧,怕什么婴灵寻仇,自顾睡觉当没听到也就是了。至于那个真凶,如果鬼魅要来寻仇,哪怕给她开膛破肚,那也是活该!”

再害pà

也没辙了,连侯爷也听任婴儿的啼哭声在夜里肆意响起,不再采取任何措施,其他人又有什么法子。到得夜里熄了灯,各自裹紧了被子不敢伸出头来也就罢了。

没做过什么亏心事的人,也就不敢随便夜出而已,毕竟没有什么心事。那,做了亏心事的人呢?这几天还能安心睡觉不。

夜已经很深了,雾气似乎更浓,像要把一切都吞噬在那层迷蒙之中。间或着乌鹊夜啼的声音,传来清晰的婴儿的啼哭,凄厉而悠长,并且有越来越响亮越来越频繁的趋势。

“啊!又在哭了,又在哭了!那该死的声音,我再也受不了了!小意,你今天烧纸了吗?”

一个女声,嘶哑中充满了恐惧的意味。

“二小姐,我供奉过了祭菜,也烧过纸了。白天我还遣人偷偷去庙里祈福了,希望那个声音不要再来找你。”

端怡颤抖着,明媚的眼睛失去了光彩,黑眼圈使她看来十分憔悴,脸颊因过分恐惧而抽搐着,嘴唇煞白,还不停哆嗦。

“肯定是你烧得太少,我没给够你钱吗?”似乎是无从泄那种心底里出的惧怕,压着声音斥骂着那个委屈兮兮的丫头,“你赶紧给我点上香烛,我要再多烧些纸钱元宝给他,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得了钱就该去投胎了。”

看小意瑟缩着不肯行动,端怡一巴掌扇了过去,在静夜里那“啪”的一声分外清晰。

“那还不快去,耽误了,我撕了你的皮!臭丫头,就不盼着我好!”

微弱的油灯闪烁着,伴随着一个胆怯而手忙脚乱的瘦小身影。终于惨白的烛光亮起,香烟缭绕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下面的火盆中,大量的纸钱和锡箔元宝在燃烧着,烟雾让人咳嗽不已,端怡战战兢兢合十祈祷着,泪水也被呛了下来。

她口中喃喃道:“甥儿,你拿了多多的钱就快快去投胎吧,实在是不怪姨母心狠,你要是生出来了,我就没机会做侯爷的正妻。姨母现在心里也很后悔,你母亲可是我的亲姐姐啊,甥儿你就不要再寻我的麻烦了,快快去投一家好人家吧。”

说罢,不住叩头祈祷,泪如雨下。

一阵阴风吹过,闪烁着的烛火突然灭了,火盆中的纸钱也正好燃尽,剩下些暗红色的灰烬。

“啊!”端怡和小意同时尖叫了一声,端怡抖索着吩咐,“小意你还不快把蜡烛点上!”

小意心慌意乱去摸火折,原先就放在供桌上的火折子却像是凭空飞走了一样,怎么都摸不到了。

端怡越是催促,她就越是害pà



忽然,黑暗的空间里好像是多了些呼吸声,端怡只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乱跳着,好像要跳出腔子一样。

婴儿的哭声乍然响起,那么撕心裂肺,就在这个狭小的内室中,就在她们的耳边。

她再也承shòu不住这样的惊恐,颓然晕了过去。

那凄厉的哭声就此停了下来,灯笼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小念镇定地走上前去,点起了蜡烛。小小的空间里,一下子灯火通明,可以清晰看到吓得抖成一团的小意和昏厥过去的端怡。

同时出现的还有东方傲、冷叶和用软榻抬着的端方,他们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倒在地上的端怡。尤其是端方,眼里的泪水滚滚而下,满是不敢相信和痛惜。

端怡醒了,看到眼前的一切,面色一片惨然。此时此地,她明白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东方傲赞许地看一眼冷叶,冷叶却别过头去,不愿和他目光接触。她不过是知dào

古人都迷信,用鬼魂索命这样的方法,真凶必然会自己露出马脚。

不需东方傲用刑,小意就乖乖吐了口,把得知端方怀孕后如何挣扎,如何向朋友要了吊金灯笼的花籽,如何假作好意去恭贺端方,让她差人把花种在后窗口都一一说了个清楚。

“那么说来,药中的藏红花只是一个催化剂,用来陷害我的咯?”

小意也不太明白什么是催化剂,大概听明白了冷叶的问话,连连点头。

“来人,把洪太医给我下到大牢里,我慢慢问他。”

东方傲的面上如结着寒霜,那种冷厉的气息又开始往外扩散起来,连冷叶都感觉到了,端怡牙齿格格作响,更不敢面对端方那复杂的眼神。

“为什么找到我?”端怡虚弱的声音像是在叹息。

“其实鬼哭声是我叫手下在各处出的,为的是观察各院女人们的反应。这几天,人人都早早熄灯躲在房中,只有你的房间里常常半夜有烛火亮起,还有烧纸焚香的味道。”

冷叶见他不语,平静地做了回答,“我也不是针对什么人,我只想讨回自己的清白。”

恨恨地看她一眼,又绝望地望向东方傲。东方傲看她的眼神,丝毫没有情感,有的只是憎恶。

忽然,端怡不知dào

哪里来了力qì

,挣扎着站起身来,一头往柱子上撞去。可惜,她的动作不够快,她撞入一个伟岸身躯的怀中,而那身躯却比柱子还要冰凉可怕。

“想死?怕没那么容易吧?”

他脸上甚至带着点笑意,却无情地吐出这样的句子。端怡闭上眼睛,泪水像瀑布一样在脸上奔流。

“随便吧,你爱杀爱剐都行,我也真是傻,为了一个根本不放我在心上的人伤害了自己的姐姐和她的骨肉。”

冷叶默然在旁,心里感叹着这个女人是如此爱着这样冷酷的男人,却是用错了方法,落得这样的下场。

“端方,你说吧,该怎么处置她?她害了你和孩子,下井,斩,还是白绫,由你来决定。”

听他说处死的方式,简直像在说下顿饭吃什么一样。虽然说端怡心肠狠毒,算是罪有应得,可那毕竟是为了争取他的专宠,他这样毫无情分的言辞,还是令冷叶对他观感更坏。

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端方,只能她开口落,饶是端怡刚才还一心求死,看着姐姐的眼神里也终于流露出了求恳的意味。

端方本来躺在软榻上默默流泪,此时扶着小念尽lì

坐了起来。眼前的妹妹是那么陌生又那么叫人心疼,她眼前闪过许多童年时的片段,那时她曾是姐姐身后的一个小跟屁虫。

现在为了男人,一个并不把女子放在心上的男子,她竟会出手陷害自己的亲姐姐,还有姐姐腹中的骨肉。为此,端方完全可以随口说出一个处决的方式,来为自己和孩子报仇。

可是,那是自己的妹妹啊,毕竟她说不出要她死的话语。

看着泪水浸湿了面庞的端怡,端方缓缓摇了摇头,一滴清泪坠下眼角,“侯爷,贱妾想要求一个情,她毕竟是我亲妹,我,我不忍看着她去死。”

东方傲俯下身子,忽然伸手理了理端方的鬓,那是从所未有的一种柔情,“唉,我就知dào

你会这样说。来人,把她拖到废园幽禁,任她自生自灭吧。”

“多谢侯爷恩准。”端方心灰意冷,目送着端怡被人拉出很远,才收回了目光。冷叶看着她,心里也觉得十分沉重,看她的模样,仿佛是连心也死去了。

第八章 搬家

端怡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侯府里暂时又恢复了平静,尤其是端方,她成天穿着素净的衣服,吃念佛,再也不与她人争宠,也没了当正夫人的打算。

东方傲其实对她不错,常常去看看她,可她看着东方傲的神情也变得波澜不惊,也许失去孩子和妹妹对她的所作所为,让她看透了一切世事。

端怡被锁在了一个叫做废园的地方,那个地方从来就是用来处置犯错的姬妾丫环的,时间才过去没多久,就已经没人再提起这个女人。

东方傲有事没事就爱去她房里,哪怕她对他从不假以辞色,他也装作没感觉。依然叫厨房给她送个菜啊,赏给她一些精致的来自宫里的小物件。

她等了很久,也没见东方傲把她打出去。那日他来房中小坐,冷叶终于忍不住问他:“你什么时候肯给我自由啊,我查端怡的事情时,不是和你说好的吗?”

东方傲的脸上闪过一道黑线,阴鸷的目光斜睨了冷叶一眼,“我什么时候答yīng

过你,你是我的女人,怎么可以随便出去?”

就知dào

他会这样耍赖,冷叶无奈地苦笑,好在自己不会应承他什么,他不介yì

养着条米虫,就暂时呆着好了。

打定主意后,冷叶倒不急着想离开的事情了,反正自己对这个国度完全不熟悉,呆在府里有吃有喝也没什么不好。

终究是放心不下端方,在府中除了她和小念又没什么可信的人,吃罢早饭后,冷叶散着步来到端方的院落里找她说话。

小念看到冷叶到来很是开心,一把拉住她进了房间,神情委屈地道:“你可来了,这些天大小姐越连话也不肯说了,我成天憋闷着没人说话。”

冷叶闻到空气中都是香烛的味道,耳边也传来了端方虔诚的念佛声,绵绵不断,好像永远都不会终止。

悄声问小念:“她还是放不下吗,每天就是念经?”

小念点头,“一直呆在小少爷的神主牌前念经,饭也只吃一点点,荤腥压根都不碰了。人越来越瘦,面色也很不好,我怕大小姐这么下去,总有一天,,,”

冷叶轻轻走到端方起居的地方,见她低垂着头只是诵经,脸色虽然枯黄,却异常平静安宁。心知谁也无法进入她此时的世界,不如由她慢慢想开。

拍怕小念的肩膀,自己复又走了出来,想着端方的样子,不禁心头有点沉重。

一群佣仆从冷叶的房中鱼贯而出,手里捧着拎着抱着许多物品,看着很眼熟。

冷叶快步走进房间,现里面除了一些破旧家具,贴身的用品衣物都已消失不见。她返身出来,拦着一个仆妇问道:“你们干什么,把我的东西弄到哪里去?”

“叶儿姑娘不知dào

吗,侯爷吩咐将叶儿姑娘的东西都搬到以前三夫人的房中。”

这个东方傲,到底在搞什么鬼?冷叶随着那队人一起,走进原本属于端怡的院落。那里当然比通房丫头和小妾们住的要漂亮精致得多。院落虽然不大,可假山亭台一应俱全,房间也布置得富丽堂皇。

她跨进房门,一眼看到东方傲正站在那里指挥下人们布置房间,收拾床铺。他一个侯爷,怎么那么悠闲,管起女人房里的事来了。

“我说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你那里太简陋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看看缺少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淡淡的口气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恩宠,冷叶并不领情,“可是侯爷,我只是个丫头,这是侧夫人才可以住的房间,这是不是太逾越了?”

东方傲转头看她,脸上的笑意很古怪,“你觉得逾越了?那好,我封你为侧夫人,这样不逾越了吧?”

这人没安好心,她很肯定。“侯爷,你这样不是害我吗?我可不想被人当作眼中钉,成天算计着。”

“这可真是奇怪了,别人想求着升侧夫人都还求不到,你倒推辞起来了?这叫什么,欲拒还迎吗?”

冷叶明白他就是要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可是,她有哪里对不住他了?帮他查出了真相,又与世无争地宁可离去。就算他不让姬妾丫头随便离开,那么她宁可缩在破房子里默默无闻总可以吧。

“我没耍心机玩什么欲拒还迎,好吧侯爷,我求你。”

“你要求我什么?”

“我只求你让我回到那个小屋里去。”

“为什么?”他摸摸鼻子,扯着嘴角问。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吧,你知dào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假想敌,我本不要和人争抢你,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推到风浪尖上呢?”

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很有压迫感,冷叶觉得自己娇小的身子简直被他的阴影掩盖了。

她倒退一步,离开了他的控zhì

,他却继xù

逼近,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表情暧昧地凑到她耳边道:“我还会继xù

宠你的,你既然那么能干,一定有办法对付那些吃醋的女人,哈哈哈!”

变态啊,说完这些,他得yì

地带着手下走了,冷叶却看着满屋子花团锦簇呆。这里太陌生了,连被窝都被他换掉了,什么都色彩鲜艳,花色艳丽,料子也都是最华美的,可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些恶俗的东西。

正想扔个花瓶什么的来泄一下怒气,耳边却响起叽叽喳喳女人们的声音。怎么那么多人来,冷叶好生奇怪。

“妹妹大喜啊,我们姐妹来给妹妹道喜了!”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女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面上笑逐颜开,眼神却犀利得恨不得活吃了她。

“我有什么喜事?”冷叶不耐烦地问着,本来就不喜欢和人应酬,何况是充满敌意的人。

一名绿衣女子轻抚着鬓边一朵珠花,口气似是恭维,“叶儿妹妹怎么客套起来了,你以丫头的身份能住到侧夫人的房中,那不是侯爷给你的殊荣吗?侯爷向来讲究等级,同房丫头升上侍妾的位置都很难,何况是一步登天呢?”

这分明是损人不带脏字,却还口口声声说是来恭喜的。冷叶最厌烦这样的嘴脸,口中淡然道:“叶儿却不知这些,姐姐若是不忿,我可说服侯爷换你来这里住下的。”

那些人只知以前的叶儿逆来顺受,哪知dào

此时早已换了灵魂。被冷叶这样一说,那人脸色顿时尴尬了起来,“哎呀,你怎么这么说话!”退开一步,不再作声。

“哎哟妹妹真是伶牙俐齿的,”另一个穿粉红色绢纱衣衫的丽人故作亲热地拉起冷叶的手,“叶儿妹妹现在是侯爷的红人呢,以后真当上了侧夫人,可要记得提携姐姐一二啊!”

冷叶不惯和人如此亲近,不着痕迹地将她手甩开,径自坐到自己的床上,冷着脸不与作答,还将手在衣襟上蹭了几下,丝毫不顾她的难堪。

又有两三个不知好歹的走过来,看着床上锦缎苏绣的被褥啧啧称赞,“叶儿好福气啊,这样的好绸缎,我们姐妹都没福享用呢!”

冷叶终于毛了,“东方傲有多小气我不知dào

,你们用的被褥有多差我也不知dào

。这些我不稀罕,你们喜欢自己取了回去,或跟东方傲去要,别在这里吵我了行不行?”

“哎呀,怎么可以直呼侯爷的名字,真是大逆不道啊!”

“还没怎么呢,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身份不也没变吗,还是个丫头!”

“仗着受宠就目中无人了,真是不要脸!”

“就算是以前的端怡,也不过如此的架子,她算什么?”

“你要死啦,别提那个女人!”

又是一大堆叽叽喳喳,冷叶干脆鞋也没脱就睡到了床上,不理他们的聒噪。那些女子终于无趣,纷纷骂骂咧咧的散去。

冷叶不可避免成了众人关注的目标,不知dào

有多少嫉妒的眼神在注目着她,她走出房门时,常常会觉得背上有烧灼的感觉。

东方傲啊东方傲,看你做的好事!

第九章 听窗

风动树影,月光如水银泄地,从薄薄的窗纸后透进来,被那些女人纠缠得心烦意乱的冷叶看着满室亮白的光线难以入睡。

清辉撒在室内,房中的物件都染上了一层淡青色,房中堆满了东方傲赐下的礼物,在月色里泛着幽幽闪光,仿佛荣宠已极。可在冷叶眼中看来,这些简直就是给她带来大麻烦的祸根。东方傲根本就是没安好心,明摆着想看她的好戏。

若不是这些东西,若不是这个不该她住的房子,今天她的房中怎么会招来那么多吃醋妒忌、满口怪话的女人?

新搬到端怡的房屋里,睡着不熟悉的床铺,一时难以入睡。索性踏着月色信步走出屋子,静静整理着自己的思绪。忽然,一种极为冶荡的声音在静夜里突兀地响起,随着夜风无端送入耳中,叫人直听得面红耳赤。

“候爷,您真坏,又来欺负奴家,,,”话语中还夹杂着娇吟与喘息。

“呵呵,你难道不喜欢吗?”男子低沉的声音性感好听,分明就是东方傲那家伙。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她不由得皱了眉头,“明明都湿透了,还在故作矜持!本侯爷最讨厌虚伪的女人!你不知dào

吗?”

说话本来是带着调笑意味的,可是话到语末却变成了冷喝。

那边的女声似是受了惊吓,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才又用讨好的语气娇声道:“爷请息怒,贱妾只是害羞,其实奴家想要,想要侯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有的是人等着爷去宠幸!”

还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口气,这个男人,对正和自己裸裎相对的女人也照样这么没人性。冷叶自认晦气,半夜三更出来溜达溜达,居然听到这样的声音。

“爷,贱妾再也不敢了,,”

“呵,以后不要跟爷这里作假。”一阵床塌吱吱嘎嘎的响声,伴以更为肉麻**的男女欢娱声。冷叶轻轻啐了一口,恨自己走得不是地方,偏偏走到了那对男女的窗前,听到些恶心的东西。

刚要移步,里面那热火朝天的声音却突然停下,“外面是叶儿吧,怎么,听够了?不打算进来加入一份么?爷不介yì

和自己的女人一起乐和乐和!”语气邪恶至极,还包含着几分得yì



“无耻!”冷叶俏唇中蹦出羞恼的骂声,扭头就走。那屋的窗子忽然打开,一条身影轻巧地越过了她的头顶,挡住了去路。

东方傲的脸上还带着激情中的红潮,玉白的脸色分外俊朗。头随意散乱在背后,有一抹偏偏调皮地搭在肩胛处,不整的衣衫露出胸口线条优美的肌肉与近乎完美的锁骨。

他一反平时冷酷的嘴脸,狭长的凤眸里闪着温情的光芒,嘴角一牵,露出邪魅惑人的性感。

冷叶见到这样的他也是愣了愣神,怪不得那么多女人趋之若鹜,原来他确有动人之处。一个男人,竟也可以用美貌来形容,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金钱地位作后盾。

冷叶差点撞上他,忙收住脚步,咬牙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这话可该我问你啊,你夜里不睡觉跑来听窗,一定是寂寞难耐了,我这个做夫君的怎能不懂你的心思?你打算进来和我们一起,还是我跟你回房,咱们亲热亲热?”

这个人到底要不要脸啊,怎么身为一个古人什么过格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冷叶决定闭嘴,闪身想从他边上绕过。

东方傲正玩得兴起,哪里肯放过她,她从哪里闪,他就跟过去挡在前面,好几次她都差点扑进他的怀里。几个回合下来,他兴致不减,冷叶却是火冒三丈。

她停下脚步,仰头直视着这个可恶的家伙,压了压心头之火,尽量平静地劝说:“让我回去好不好,这样很无聊。”她用手指指窗口,一个衣衫不整,香肩暴露的美女正眼巴巴看着东方傲,“她在等你,你赶紧进去继xù

。”

怎么样,够苦口婆心了吧,冷叶几乎被自己的耐心感动了。

为了配合冷叶的好心,那个美女也万分委屈地叫了一声:“侯爷,燕儿在等着侯爷疼爱呢,外面冷,请侯爷回房吧!”

一记如电的眼刀射去,成功地让燕儿住了嘴,瘪瘪小嘴,几乎就要哭出来。

成功地让那女人住了嘴,转向冷叶道:“不要,我现在最宠爱的就是你啊叶儿,有了你我谁都可以不要。”

语气深情款款,眼中却闪烁着恶意的坏笑。燕儿看不到他的表情,听了果然变色,银白色的牙齿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冷叶知dào

,被他煽风点火的,这个燕儿明天肯定会去众姬妾那里大肆宣扬,她这个被人妒忌第一人是做定了。

懒得看他们的表演,耸耸肩,回身就走。你爱去哪就哪,不要烦着我就成。可东方傲显然不是那么想的,这个小女子,忽然让他兴起了接近的**。

悄没声地靠近她,伸出有力的臂膀,将她从后拢在怀中,形成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

幽幽的香气袭来,这丫头身上的味道真是不错啊,以前倒没注意过。他还没来得及沉醉,已经在下一秒被冷叶一个过肩摔,啪地甩向了地面。

好在他的警惕和反应都不是盖的,借势在空中一个转身,才在即将接触地面的时候狼狈地站稳,没来个狗啃泥。

从来没有这样火大过,他的眼睛都快变成血红色了。

嘶,,疼痛从冷叶的下巴传来,他一把捏住了她小巧的下巴,指尖几乎掐进肉里。喷火的眼睛直视着她,满是危险气息。

她忍痛与他对视,论武功,她不是他的对手,可是气势,她从来也不会弱过于谁。

“你给我记住,你早已经是我的女人,这样违抗夫君是不是想和端怡他们一样关到废园去?”

“侯爷请便,只要侯爷不侵犯我,我哪里去都行,打也挨过,柴房也不是没有关过,还有什么惩罚侯爷只管送过来就是。”

东方傲语塞,这些天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个大变样了的叶儿,总想搞清楚在她身上到底生了什么,那种身手到底是哪里学来的。

“嘴硬是没有用的,你早晚会心甘情愿在我身下承欢,我要你那是随时随地的事情,天下女人有那个是例外的!”

不理这个自说自话的人吧,且让他自己得yì

去。冷叶将后背留给了他,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十章 初吻

东方傲的侯府分为前后两处,前面是男人的世界,是他办公待客的地方。后面用一座影壁隔开,中间是巨大的花园,再后面就是所有侧夫人和姬妾丫头共同居住的地方,那个地方被统称为国色雅苑。

国色雅苑这个名字据说是皇上的提名,用来赞美东方侯爷府里女人的品貌。雅苑里有无数的院落和房屋,按照地位和受宠程度而各居其所。很多默默无闻的女人在虚度着青春,因为多情也容易忘情的侯爷带了她们回来后就再也记不得她们。

以前的冷叶就是这样一个被遗忘的通房丫头,只能被派去伺候高一阶层的女人。

侯府里的花园也是京城里很出名的,一花一草,一山一石都得自名家设计,亭台楼阁更是十分精雅。

冷叶被闷在国色雅苑里,成天面对着敌视的目光,过得很是无趣。偶尔找找小念,她又忙着照顾端方,无暇分身。没人陪伴,冷叶只能趁着天气晴和,风和日丽,独自跑来花园里赏花散心。

东方傲现在多了个恶趣味,每天非要去和冷叶扯皮几句,哪怕是被她阴损了,心里也觉得甚是有趣。如果一时兴起却找不到她,反而有些没着落。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就算是非常疼爱的云锦,也没对她产生过这样的感觉。

今天退了朝本想再去找她逗趣,谁知路过花园的时候就看到她站在凉亭里看着湖里的山水倒影呆,风吹动素净的淡青色衣衫,衣袂微微飘动,有种叫人心动的柔曼。

他忽然清晰地记忆起那个战火洗劫后的小村庄遇到她的情形,她柔弱消瘦,面对着他逼视的目光时,颤抖得象一片遗落风中的白蔷薇花瓣。

只是清秀而已,那是他当时心中对她的评价。可也许就是某种楚楚动人的韵致吸引了他,就在当天晚上,他近乎粗暴地要了她,毫无怜惜地进入叶儿无助而轻颤的身子。

那一夜,她完全不懂迎合讨巧,只是一味地哭着,咬牙忍痛,叫他十分无趣。

若不是晨曦的微光中,那一滩绽放的鲜红让他心有恻隐,恐怕他就会径自走了,把她扔在那个再也无人幸存的小村里。

不过对于一个委身于他的良家少女,东方傲毕竟不介yì

给她一个安身之所,于是可有可无地带了来,收纳在府中。

安国侯爷虽然并没有正式的夫人,可侧夫人、大小妾侍实在是个庞大的数字。为了争宠,那些各有特色的女人们用尽浑身解数争奇斗艳,吸引郎君,她是那么不经世面,那样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色,当然被迅速湮没于人群之中了。由于她的柔弱不争,她们甚至连当她敌手的兴趣也没有。

他甚至不记得,回来之后,他有没有再去过她房中宠幸过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再后来,端方怀孕,端怡吵嚷着伺候的人不够,他就随手指派了这个无声无息的女人去伺候端方了。

现在她同样站在风中,背影看来依然瘦小得可怜,但身周却分明散着一种遗世**的倔强与倨傲。他注视着叶儿的身姿,不觉得生怜,反而无端生出几分不自信的感觉来,仿佛在这个弱女子面前,并无什么优势可言。

东方傲很不喜欢此时的感觉,从来不曾有一个女子让他如此失去笃定,他赌气似的想要去破坏她**的世界。就如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总是会恶意捉弄他关注的女孩,揪揪她的辫子,把她弄哭。

他大踏步向她走去,而多年受训产生的机敏让冷叶飞快捕捉到了属于他的气息。

他的存zài

感是那么强烈,想要忽略是多么难的事情。可她不明白,只是想独自呆一会,为什么这个人又要来闯入她的世界?

她不认为他们见面有什么好事,每次不外乎争吵斗嘴,不欢而散。她想装傻,装着没感觉到他走来,自顾从小径的另一头溜走。

却被东方傲一声断喝:“叶儿,你敢溜走试试看!”

被拆穿了,他也不笨啊。她偷偷扁嘴,只得止住了脚步。

这个人真是不识相,明知dào

她要躲开还非要叫住,为什么不肯干脆点放过她大家得个安生呢?

从她背后微露的一点侧面,他早判断出这个女人在做怪样,表示自己的不耐烦。

“转过来!现在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看到本侯爷也不知dào

行礼?”

无奈转身,低着头道了个万福,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没人告sù

你,见到夫君要笑脸相迎的吗?”

冷叶心头有把火在窜上来,她不是已经澄清了端方的事情与己无关吗,甚至也帮他找到了真zhèng

下药的人,那他还成天不依不饶的是干什么?而且,他又没有立过正妻,谁敢称呼他是夫君?还不是侯爷啊贱妾,甚至奴婢的称呼着。

抬起头来,毫无惧色地迎着他找茬的目光,冷叶的眸子里满是不赞同的神色。那种感觉,就像是老师看着一个调皮捣蛋不懂事的小孩。

而这,又恰恰更激怒了东方傲。

他毫不客气地攫住了她小巧的下巴,用指尖抬高她的头。

她瞪着他,每次都要以这样的动作吗?冷叶甚至怀疑此人捏她下巴已经上瘾了。也许,只有这样的动作,才让他感觉到自己的优越。

她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平静,不带丝毫感情波动,一瞬不瞬地回看他。

东方傲放qì

了从她那里看出什么近似胆怯的东西,挫败感瞬息从心头闪过。忽然又勾起嘴角,邪邪地一笑:“你让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随即力,搂过冷叶的脖子,一个霸道的吻带着巨大的侵略性席卷了她的柔嫩芳唇。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更何况是这个叫人讨厌的恶劣男人,她的身体略微僵了一僵,立kè

用力咬住了他大力索吻的嘴唇。一股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东方傲恼怒地推开了她,一摸嘴角,一道血色染上了手指。还没细细品尝她的甜美芳香,却反而被她咬破了嘴唇。

冷叶也抚着自己的唇,心下恼恨万分,这个讨厌的家伙随随便便拿走的,竟然是她的初吻。她不管以前的冷叶和他之间生的事情,现在的她还从未被人亲吻过。

不假思索地一掌挥出,就要在那可恶的脸上印上清脆玲珑的锅贴。识破她意图的东方傲纵然是再自恋,也明白这次偷袭算是失败到了姥姥家。若再不作反应,他堂堂的一个侯爷恐怕真的要吃耳光了。

飞快地出手将她的手腕捏住,又恶意地加大了力道。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柔弱的手腕上袭来,冷叶仿佛能听到来自腕骨的咯咯声,这个人终于恼羞成怒了吧,下起狠手来了。

虽然疼痛,冷叶依然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用眼睛斜睨着这个咬牙切齿的男人。

他拉近距离,那张脸在她面前放大,“不要再挑zhàn

我的耐心,女人!”

他恶狠狠地撂下一句,随即放松了对她手腕的折磨,转身扬长而去。

第十一章 夜探闺房

差点挨了女人的耳光,让东方傲觉得十分败兴,阴沉着一张脸几乎整个下午,直到晚餐开饭时,还是气不顺的样子。

侯府里有个规矩,各房侧夫人及其姬妾丫头都是各自用餐。东方傲会召唤当夜陪寝的女子前来,给予同桌餐饮的荣宠。所以一到黄昏时分,女人们都会打点起十二分精神,盼着宣召的下人来到自己的院子。如果听得是旁人去了,便会投以怨毒的目光,背地里骂上几句狐媚子。

东方傲的贴身仆从小武战战兢兢侍立在旁,看着主子今天那张阴云密布的脸,迟迟不敢出声打扰。

见厨房的大厨子悄悄在门外打手势问讯放几套餐具,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侯爷,今天的晚餐哪位伺候着?”

东方傲一肚子的气还没平息,小武的问话正好让他找到了泄的人,一个盖碗啪地扔到地上,碎成了片片,那碗盖子兀自在地上滴溜溜乱转。

小武吓得一缩脖子,灰溜溜蹲下捡着碎片,一边偷偷挥手示意大厨快走。

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东方傲的火气稍稍熄灭了一点,嘴里仍大声斥责:“该死的奴才,爷一定要人陪着才吃得下饭吗?今天一个都不用宣召了,我一个人在这吃。”

“是,是,我马上吩咐只上一套餐具。”

大厨躲在墙根听到,急忙退下精心准bèi

去了。

银亮的筷子,青花的细瓷碗,精致的江南菜肴,每样都符合侯爷的爱好。可不知dào

为什么,东方傲盯着满桌香喷喷的饭菜,怎么也提不起食欲来。

“倒酒!”

借着美酒的刺激,也许就会有食欲了吧。玫红色的“千里香”轻轻注入白玉杯中,映衬得酒色分外纯正,香味缭绕着,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各个角落。

这“千里香”入口绵甜,后劲却足,三四杯下肚后,就觉得胸腹间燃烧着一团火焰。

夜渐渐将日光吞没,东方傲的餐桌周围燃起儿臂粗的巨烛,把厅中照得亮堂堂。烛影摇晃着,掩映着微醺的他,酒饭已经饱足,不满足的只是那颗淡淡失落的心。

以前柔弱的叶儿从来不曾进驻过他的心,可现在这个冷漠淡然的她却时时刻刻在他心中翻腾。人真是犯贱啊,他东方傲也有了拿捏不定的女子了。

摇晃着酒杯,那清秀的面庞就在红色的液体里对他撇嘴,露出一丝轻蔑。她,她竟敢蔑视他,他是主子,而她只是一个丫头,一个被他收过房的丫头。

小武一直小心翼翼伺候在旁边,心里祈祷着侯爷不要再找他的麻烦。可是,一向视若宝物的白玉杯带着“千里香”也碎在了墙壁上,侯爷的脸色就跟要下雨一样,黑云阵阵里还泛着可怕的红色,那是酒意吧。

冷叶现在睡得很早,她已经慢慢习惯了古代的作息时间,没有危险的任务,也没有任何娱乐可供消遣。当更漏响起的时候,她已经在梦乡里沉浮了。

一条黑影悄然潜入了她的房间,轻手轻脚站到她床边,就着皓白的月光俯视着她的睡容。

这个女人真的算不上漂亮,他实在是见多了各色美貌女子,心头有看腻了的厌倦。反倒是这样不见雕饰的清丽模样,却让他有了想要走进她傲然**世界的渴望。

他从不喜欢对女人用强,所有的女人都主动投怀送抱惯了,唯恐他冷落了自己。他更知dào

自己不该这么没品,竟然闯入到一个丫头的闺房,趁着她熟睡的时候仔细观察着她,还要忍受那蠢蠢欲动的需yào



白天偷袭了她的芳唇,虽然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就遭到了竭力反抗,可那残留的甜味却让他留恋不已。

东方傲低头去轻嗅她专属的淡雅芳香,温热的鼻息骚扰了她的安眠,她伸出小手,胡乱挥了几下,像是赶走扰人的飞虫。

梦中的娇憨模样让他忍不住要笑,这时候的她完全不似白天的冷漠高傲,倒有几分孩子般的天真。

无法控zhì

地想要占有她,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东方傲弯下了腰,在她粉嫩的面上偷了个香。手也按捺不住,伸向她胸前的饱满,不老实的手指还趁隙钻进了她微敞的睡袍,抚触到那两点粉红茱萸。感觉真的不错,他仿佛上瘾了,留恋着舍不得退出来。

哪怕在此地已经放松了很多警惕,受过训liàn

的冷叶本能得醒了,她迷糊中去摸枕下的飞刀,却摸了个空。

一霎时,所有意识都回到了大脑中,天啊,她是魂穿的,原先属于她的东西都没能带到这个古怪的年代来。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飞刀没有,手势却还很快,反手就要去掐他的脖子,让他不能靠近自己。

东方傲被她现,索性无赖地俯身按住她,整个人压到她的身上。他寻找她的芳唇,她没办法摆脱他的压迫,只能猛然一甩头,让他吻了个空。

他又凑上去,手上也更用力抓着冷叶的手。冷叶一时挣扎不脱,就觉得东方傲火热的嘴唇在自己唇边逡巡,急促的呼吸也一阵阵吹在面颊上,鼻端嗅到的全是他身上的男子气息,心里忽然一荡,体温也仿佛急剧升高了。

感觉到她身体上的变化,东方傲喉间出得yì

的轻笑,舌头一卷,含住冷叶小巧的耳垂,恣意舔弄挑逗,引起她难以控zhì

的颤栗。

她抵抗稍一放松,他更为兴奋了,一只手放松了对她的钳制,用指腹抚弄着她起栗的细嫩肌肤。

“叶儿,叶儿,,”暗哑性感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她的口中逸出一声轻叹,仿佛这个人也变得不那么让人反感了。

当他的手游移而下,想要捻开她衣带的时候,她忽然清醒了。

是什么让反抗的双手不再有力?难道是他夹杂着酒味的呼吸让她也醉了么?冷叶很不喜欢自己突如其来的软弱,她讨厌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

双腿急蹬,正踢在东方傲的大腿上,若不是他闪避得快,怕不被踢中了命根子?趁着他跃起,呼呼喘气的时候,冷叶也迅速坐起了身子,卷过被子把自己完完全全拢了进去。

一个正常男子,正当忘情处却被人如此打断,东方傲的火气直冲向脑门。尤其是以为她已经妥协,谁知dào

突然对他动武,那种挫败真是难以言喻。

他恶狠狠地抓住她的双肩,恼怒地叫道:“你可是我的通房丫头,爷要你你就得伺候着!竟敢对本侯爷动粗,你这是犯上,我一定会好好惩罚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冷叶在被中的身躯依然颤抖不已,看他火冒三丈的样子,再偷偷瞅了一眼他衣衫下顶起的一块,垂下眼帘低声道:“那你饶了我,放过我行不行,你去宠幸那些仰着头等你的女人,她们一定很开心。如果你能放过我,我真的会很感谢你的,侯爷。”

真的是太可恶了,这个女人一直在挑zhàn

他,测试着他暴走的临界点。看她缩在被子里,仿佛委屈万状的样子,竟然,竟然会让他觉得错的是自己。

僵持了一会,东方傲一拍自己的大腿,从窗口跃了出去,再也没回头。

看着他的背影,冷叶舒了口气,这下他该恼羞成怒,再也不会来骚扰了吧。

第十二章 早餐

自他走后,冷叶竟也没能再安然入睡。本来气走了他,让他不来烦她该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可不知dào

为什么,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头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是失落吗?

冷叶,你堕落了,怎么可以被男人扰乱了心神呢。

晨光微亮的时候,她便起身洗漱了起来,既然睡不着,何必赖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的院门被人打开,院子里再次热闹了起来。一大群仆妇丫环提着食盒,捧着点心,呼啦啦涌进了她的厅堂。

顷刻之间,她厅里那张红木方桌上摆满了各色吃食,还有一壶清香扑鼻的铁观音,悄然冒着热气。

冷叶张大了嘴巴,愣了一会才抓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问:“你们这是干什么,这些谁让你们拿来的?”

“回姑娘话,是侯爷吩咐,和姑娘在这里同用早餐。”

这又是要搞什么名堂,正在满眼问号没法消散的时候,东方傲大剌剌地走了进来,自己挑位子坐下,像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面色平和地吩咐她:“过来,伺候爷用早餐。”

原来是来找麻烦的,冷叶心下了然,她上前问了个晨安,扯着嘴角问:“为什么?”

东方傲脸上掠过不悦之色,“你不是说,你不愿做伺候爷床笫的通房丫头吗,那就做单纯的丫头好了,伺候我吃饭。”看她不动,又道:“怎么,也不肯干么?”

这个变态的家伙,只要他不来动手动脚,伺候个吃饭也没什么吧。冷叶认命走过去,给他盛了一碗稠稠的香米粥,不重不轻地放在他的面前。

可碗放下了,他却并不端起来,用眼斜睨着她。

“侯爷快吃吧,粥要凉了。”都盛好了,他还想怎样。

“喂我。”

他很平静吐出两个字,冷叶耳中却似响了个雷。哈?没听错吧,堂堂一个侯爷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大早弄了那么多人冲到她房里来,叫她伺候吃饭,最后竟说要喂他。他几岁了?有没有自理能力!手受伤了?左看右看也不像啊!他是不是烧烧糊涂了?

她这么想着,手已经不自觉的探上他的额头,“不烫啊!”自言自语的说道.

东方傲先是呆了呆,随即大吼:“你这该死的女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哦?”冷叶一缩手,“侯爷嗓门很大,中气也很足,料想自己吃饭没什么问题,就请恕叶儿没那闲功夫了!”

四周的仆妇们都露出了极其奇怪的表情,明显是在强忍着笑意,近来谁都知dào

侯爷常常被叶儿姑娘弄得啼笑皆非,却只能咬牙火。

却见东方傲面色突变,五颜六色了一会,终于变成铁青色。一根手指指向冷叶,恨不得要打上去的样子,可终究是下不了手。

挥手将桌面上吃食一股脑儿掸落到地上,用打雷一样的声音冲着那些下人:“统统给我滚!”

如蒙大赦,一行人以最快速度屁滚尿流地离开了这个风暴中心,连头都不敢回。

“你怎么还不滚?”

目光转向冷叶,语气中满是风暴欲来的味道。

冷叶笑了,“候爷的记性真是不太好啊,这里好象是我的房间。”

迅捷地走到门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好得不得了。

东方傲气为之结,怎么,这个女人居然要赶他走?

恶狠狠瞪视了她许久,却依然没能如愿看到惊恐胆怯之类的东西,拂袖起身,气呼呼地走出了她的房间。心里对自己道:这是我做候爷的风度好,不和女人争。

冷叶见他踏出了自己的房门,唇边笑意更深,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道:“多谢候爷,候爷请走好。

“哈哈……东方兄,一大清早的怎么这么大火气呀!安国侯府中可是美人云集的地方,竟还会欲求不满吗?”随着这声音,一个身着湖蓝色丝质长衫,腰间系环佩玉带的男子不待有人邀请,径自走了进来。

这男子与东方傲眉眼之间有两三分相似,不过他的眉毛不是如东方傲一般斜飞入鬓,而是温和的弯眉,眼睛也是弯弯的。即使不笑的时候,也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感觉,整个人叫人看了如沐春风。

冷叶转过身,诧异地打量着这个闯入到她厅堂的不速之客,暗自揣测他的身份。

东方傲本已走出房门,被那人自来熟的往里一闯,又不得不跟了进来。

那男子温和的双眼却如东方傲一样犀利,只那么一撇便抓住了冷叶审视他的目光,迎着她的视线冲她微微一笑。

东方傲面色更难看,几乎用吼的声音问道:“这是我妾侍的住所,你闯进来做什么,有事不会在外面等着?”

那人笑嘻嘻地并不理会东方傲的雷霆之怒,笑着审视站在一边的冷叶,“想来这就是近来被盛传连侯爷也摆不平的那个丫头叶儿了,不容易,真有你的,能让东方吃瘪的女人看来也只有你了!”

接下来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擦脸而过的一枚飞镖打断了,“你说够了没有?”

那蓝衣人挑起眉看了看一脸警告之色的东方傲,很聪明的选择结束刚才的话题,却万分幽怨地叫了起来:“你有没有搞错啊,你一大早的想杀人呢?”

“我可没让你来我女人的房间,更没让你来说这么多狗屁不通的话!”

他却不去理睬东方傲那不客气的话头,回头看看愣的冷叶:“东方兄,你我自家兄弟,我既然都来了,你就不给我介shào

介shào

啊?”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能闯到后堂来的,一定是关系极为亲密的朋友。可是这性格,一个和风细雨,一个暴躁冷酷,差别也实在太大。

“你姓轩辕,我姓东方,什么自家兄弟?”东方傲冷冷吐出回话。

那人一惊一乍地叫了起来,表情丰富极了:“这话可太伤我心了,自小太后将皇兄、你和我视如己出,我们跟一个先生启蒙,几乎是一起长大的,和自家兄弟有什么区别?”

唇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刚才被冷叶气得翻腾不已的怒气被他插科打诨地驱散了大半。

“好吧,叶儿我就不多说了,你这顺风耳肯定是听到了不少。叶儿过来见礼,这位是当今皇帝的堂弟,安平郡王轩辕涵。”

当着外人的面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走上两步低头施礼,“郡王万福,冷叶见过郡王。”

“哈哈,东方兄,这叶儿姑娘确实与众不同啊!不敢,不敢,轩辕涵见过未来嫂子。”

前半段话是调侃东方傲,后半段却是回答冷叶的,还一本正经地施了个礼。

这样一来,不禁冷叶呆了呆,连东方傲也吃了一惊,一把揪过轩辕涵道:“什么嫂子不嫂子的,她只是我的通房丫头!好了,你闹够了,也该说说一早来我这里干什么了吧?”

“我们兄弟情深,想找你一起去上朝啊,顺便还给你带来点好消息。”

“不年不节的,又不打仗,有什么好消息?”

冷叶不由得抿唇偷笑,这个人居然把打仗当好事,真是天生好战的家伙。

“我可听说了,皇兄为了表彰你这次立功归来,打算封你为王。以后,这里可不是侯府而是王府了,称呼也要改成王爷了呢。这还不是好消息吗?”

看到东方傲的寒冰脸上终于出现了阳光,轩辕涵抿唇一笑,他早把这个朋友的性格拿捏透了,只要是表彰他战功的嘉奖,都是浇灭怒气的最好方法。

第十三章 封赏重重

虽然有轩辕涵提早透露皇上要对他大肆奖赏,可真zhèng

到了朝堂上,那个大大的殊荣还是叫东方傲大吃一惊。

御赐金镶玉腰带,金殿赐座免跪拜,封安国大将军,安国王,并敕令扩建侯府为王府。

圣旨宣读完毕后,当场在金殿上赐下锦凳让东方傲坐着议政,一时间朝臣们纷纷上前祝hè。

日焰王国的明昭帝轩辕昂收到东方傲桀骜的眼中流露的感激之意,点头微笑,似是十分满yì

这样的效果。

“微臣微薄功劳,当不起圣上如此恩宠,还请圣上收回成命。”

对于上朝坐在皇帝身侧,东方傲实在是有点不太习惯,天子在上,怎能僭越至此。

轩辕昂与东方傲年纪相仿,皮肤则比他略白一些,脸色如同透明一般。双眉斜飞入鬓,狭长的俊目中暗藏着狐狸般的精明。

“日焰若不是你东方,怎来如此歌舞升平,百姓安乐?不用推辞了,我已着礼工二部准bèi

银两人工,即日起就来帮你修缮府邸。怎么,难道你还嫌赏赐不够多,要我再赐给你几个美女么?”

薄唇蕴笑,和他开起了玩笑。

东方傲也释然,躬身谢恩,“皇上逗趣了,臣府中女子已经打破头了,不敢再收。”

轩辕昂目中闪过一道冷光,却依旧笑着:“都说东方侯爷的府中美女最多,连后宫都有所不及,我也实在是拿不出更好的来送给你了。”

话中似还有话,可惜东方傲在兴奋中,并没听出什么不对来。只觉得皇帝对自己真是情意深重,就如自己兄弟一般无二。

下得朝来,东方傲本来想着要回府去,让家里上下也高兴高兴。可他今天得了这些好处,同朝的大臣们就算肯放过他,轩辕涵也不会就此罢休。

被他们拖着来到京师最大的酒楼,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喝了个天昏地暗。也不知喝了多少酒,听了多少恭喜祝福的话。到起更的时候,能坐在桌面上的已经没几个了,那些人钻在桌底瘫软如泥的有之,借着如厕尿遁的也有之。

东方傲喝得酒气冲天,连眼睛里都几乎要滴出酒汁来。他瞪着脸如红布,身形乱晃的轩辕涵,大着舌头问:“玩够了吧,喝足了吧?现在我总可以回家了。”

轩辕涵手里还执着个酒壶,随时要给人斟酒的模样,听他一问,愣了愣,再看看四周,全是东倒西歪的人。

露出个傻兮兮的笑容冲着东方傲挥手,“走吧,都散了吧,喝得够足的了。”

话音刚落,手中酒壶砰地掉到了地上,他自己摇晃一下,也跌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里。

都是京城里顶级大官,酒楼老板不敢怠慢,见东方傲走路都不稳了,忙叫小二上来搀扶着。东方傲趔趄着走出酒楼,不忘冲着老板关照:“今天的吃喝都记在我账上,你派人去我府上领取就是。”

小武得知侯爷去了酒楼,晚上一定坐不住马,早就准bèi

了马车在外等候着。等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方才看到东方傲迷迷糊糊地走出来,急忙将他扶进马车,一路赶回侯府。

东方傲下了车径自往国色雅苑里闯,小武忙问:“侯爷,哦不,王爷今日去哪位夫人的房间,小人搀着你走。”

“不用你扶,你自己回房。”

小武见主子甩开他走了,心里偷笑,一定又去找叶儿姑娘,然后就一定碰钉子。这个主子一反常态,现在特别喜欢去碰叶儿的钉子,越碰越有兴趣。

既然有了这个偌大的院落,一个人住着实在是太过冷清,东方傲随意指派了几个仆妇丫头来照顾冷叶起居。冷叶本来怕如此一来更遭人妒,自己又不需yào

别人伺候着,所以想要拒绝的。可东方傲说的也有理,“你不去差他们便好,就当留着伴个热闹。”

于是就不再争执这个话题,三四个使唤的人在侧屋里住着,打扫下房廊之类,却是没叫他们近身伺候过。

一名粗使丫头听得大力拍打院门的声音,心急慌忙地套了外衫,也顾不得衣带凌乱就去开门。

门外是喷着酒气的信任王爷东方傲,丫头心知冷叶睡了,吵醒她这两人又不免一阵争吵。

嗫嚅着低声道:“奴婢给王爷请安,只是叶儿姑娘已经睡下了。”

手上加了两分劲道,将多嘴的丫头推到一边,自己踉跄着走到冷叶的房门前,径自开了进去。

天气渐渐热了,院门一旦上了闩,冷叶就不把自己房门紧闭着,微敞一点门缝留着通风。东方傲如入无人之境,轻车熟路地直冲闺房。

到底是夜里黑,他又多喝了酒,一不小心踢到桌旁的一张鼓形瓷凳,出呛然声响。

冷叶身手敏捷地翻身跃起,伏低了身子四处搜寻。东方傲悠然摸出火折子,就着桌上油灯点了,火苗闪动,房间里充满了柔和的淡黄色光芒。

冷叶见又是他,悻悻地站起身来,正要质问。东方傲却被她紧张过度的样子逗笑了,“哈哈哈,我真不知dào

你还这么机敏,倒比我军中的战士还要利落些。”

白了他一眼,“我没兴趣听你拿我和你手下比,你每次吵醒我睡觉,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东方傲不由得一愣,兴冲冲借着酒劲前来,到底是要干什么?他自己忽然也有点茫然了,似乎就是为了告sù

她自己已经被封为安国王,在金殿上可以坐在皇帝的身侧。这个情形,似乎只能理解成男人有了荣耀的事情,只想与自己最喜欢的人分享。

喜欢二字在心头浮现时,东方傲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喜欢这个女子吗?

冷叶却没心情看他愣,“我说王爷,这大半夜的你跑来女人房间里,不会是让我看你呆吧?”

被她一刺激,他醒悟了过来,“胡说八道,你是我的女人,我跑你房间里有什么不对?”

这人又开始强词夺理了,虽然貌似他说的也有道理,原先那个冷叶不就是他的人吗?

想到这个,面色缓和了下来,走到桌子边微笑道:“好了,我也不问你理由了。新王爷先请坐下,有什么话就请说吧。”

“叶儿,”他口齿不太清楚地招手叫她,“你也过来坐,你听我说。”

冷叶看他很有倾诉**的样子,不由得抿嘴微笑,其实他要是好好说话,也不是那么让人讨厌的。

随手给他斟了一杯酽茶,送到他的手边,“王爷喝杯茶醒醒酒吧。”

东方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近些时间来两人说着说着就会剑拔弩张,难得她柔声对他说话,还肯亲手斟茶。

心中一动,喝了一口浓浓茶水,下咽时却品出一丝甜味来。味觉出问题了吧,还是因为喝醉了。

“叶儿,你既然开口叫我王爷,想是已经知dào

今天的封赏了。”

冷叶看他满眼都是得yì

之色,撇嘴一笑,“早上你那个什么自家兄弟不是说了吗,要封你为王来着。怎么,还不止吗?”

“当然不止了!”当即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见她没有预期中的激动,又道:“皇上拨下大批银两,要扩建侯府为王府,我虽然是世袭的侯爵,但这个王位却是自己挣下的功绩。怎么,你不高兴?”

冷叶却陷入了沉思,觉得过分的荣宠并非好事,历史上功高震主招来大祸的,并不在少数。

“既然你问我,我可要给你泼冷水了,你要是听了会扫兴,那我就不说了。”

第十四章 花瓶

东方傲一整天都听到的是恭喜祝hè的话,哪怕有人暗中妒忌,那也是眼红他风光无限。没想到这个丫头却静静地告sù

他,要给他泼冷水。

“你说吧,我恕你无罪。”

贵胄之家出身,又被人捧得狠了,说话口气总是高人一等。也罢,不去计较那些。冷叶剔了剔油灯,灯火一跃,爆了个灯花,室内的光线更亮了,她淡淡说道:“我只希望王爷越是在巅峰状态,越是要低调行事。历来君主最忌臣下功高震主,你要注意为人臣的分寸才是。”

果然是冷水,东方傲不禁思索地朝着她看,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丫头的异于常人之处,可她能如此冷静分析,看到风光极盛后的隐患,这就更叫人刮目相看了。

“你不是一直和我作对吗,今天怎么关心起我来?”

又自恋了,冷叶轻哼一声:“我托庇在你的府上,一旦你倒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除非你放我走了,你爱怎样我都不管!”

“哈哈,放?我手中有你这样一个女谋士,怎么舍得放走了你?不如,我跟皇上要一道圣旨,封了你做王妃?”

他带着戏谑的口吻,随随便便说出这句。冷叶白了他一眼,“王爷,时候不早了,要拿我消遣也请换个时间吧。你该说的说完了,我要说的也说完了,这就请王爷到别处去歇着吧。”

“你到底是谁?”他边往外走去,第二次问出了这句傻话。

冷叶但笑不答,对他挥手道别,月色里他宽袖长袍的身影显得分外颀长。掩上房门,心里却辗转起一个念头:他,到底会在谁那留宿?

喜鹊在书房外的树上喳喳鸣叫,唤醒了醉卧在床的东方傲。他刚伸了个懒腰,小武就快步走到床边请安:“王爷醒了,今天这喜鹊叫个不停,莫非是还有喜事不成?”

“你这奴才越会讨人喜欢,本王爷的喜事还不够多吗?”

“王爷近来常在书房里歇息,害得夫人姑娘们不住前来打探,,”

小武看他脸上喜气洋洋的,斗胆提了个醒。以前主子是夜夜都流连于各房姬妾的香闺中的,如今却是修身养性,独居的时间越来越多。看来这个叶儿姑娘真是有点本事,主子也学会守身了?

东方傲沉下脸来,骂了声:“多嘴!你准是贪了那些女人的银子,才来做说客!”

“冤枉啊!”小武叫起撞天屈来,“其实是叶儿姑娘日前叫我多多规劝主子,,”

“什么?”刚才沉下脸来是吓唬小武而已,如今却真的有点生气了,这个女人又在弄什么花样。

“叶儿姑娘常和主子拌嘴,然后主子就不去其他人房里,只在书房生闷气。很多夫人姑娘都怪叶儿姑娘,跟她说很多难听的话。叶儿姑娘叫我劝劝主子,像以前一样去恩宠其他人,别让她为难。”

“她倒大方的紧。”

东方傲冷冷哼了一声,一大早的好心情被这个该死的奴才几句话弄得糟透了。昨夜和她长谈,觉得彼此间走近了许多似的,可听小武说来,这个女人竟是死命将他往外推,一点小醋都不吃。

以往女人们为他拈酸吃醋,争锋相对他觉得厌烦透顶,如今这个女人完全不介yì

,他却觉得更不是滋味。心情不畅快,连早餐也没吃了几口,就匆匆上朝去了。

议政已毕,临退朝前轩辕昂却留住了他,“东方卿家随朕去后宫,你班师回京后还没去给太后请安,她留了许多好东西要给你。”

说起太后,东方傲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父亲是轩辕皇室的表亲,历代为侯,和宫里常有来往,他自小都跟来跟去的,和寻常人家走亲戚一般无二。六七岁的时候,生母早逝,太后很是怜惜他,把他视若亲子,甚至还把他招进宫里和轩辕昂一起读书。

虽然很早失去母亲,却从来没有失去过母爱,不知dào

这次她又要赐给自己什么宝物,或许只是些好吃好玩的。不管他如何战功显赫,位极人臣,在太后面前他只是个孩子。

东方傲回府的时候,从太后那里带回一大车东西,吃的穿的玩的用的应有尽有,都是来自各地供奉的特产。

昨夜被同朝的大臣们闹得太晚回来,那些姬妾丫环都没来得及过来恭贺他的升迁,今天他刚回到侯府正厅,就看见黑压压簇拥着百来个女人。他迅速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除了端方和冷叶,似乎都来齐了。

乱七八糟的道贺声刚平息下来,东方傲就吩咐手下将太后的赏赐抬了进来,箱箱盒盒摆了个满堂。

虽然从不把那些属于他的女子看在眼里,可她们到底也是为了他而谄媚着,讨好着。趁着兴致颇高,随意将礼品分赏赐了些给她们,引得那些女人娇声道谢,不亦乐呼。

妾侍中,冷叶曾撞见过的燕儿和另一名叫做梅嫣然的较为得宠。两人齐齐看上了太后赐给的一对官窑双耳梅花傲雪瓶。那对花瓶实属难得一见的精品,胎薄如纸,声脆如磬,色泽如玉,叫人看着爱不释手。

燕儿上前捧了一个,梅嫣然随后就取了另一个,两人互相怒视了一眼,又都旋身来到东方傲面前撒娇。

“王爷,燕儿斗胆跟王爷讨了这对瓶儿,请王爷答yīng

了吧。”

梅嫣然白她一眼,嘀咕一句,“什么好的都是你要了去!”仰笑得妩媚万分,“王爷,妾身姓梅,将这对瓷瓶赐给了嫣然应景吧。”

不等东方傲有所反应,燕儿早就冷笑一声,“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一个出自烟花地的女子,就敢说梅花傲雪应景。”

“你!”

东方傲一手一个接过瓷瓶,冷喝道:“够了,拿了你们该得的都下去吧,这对瓷瓶本王自己留着!”

半个时辰后,这对瓷瓶出现在冷叶闺房的那张大桌上,冷叶细细端详着,心里也是十分喜欢。他赏下无数珍宝,却只有这对瓶子合了她的心意。

“喜欢吧?我就觉得这傲雪的寒梅只有你才当得上。”东方傲见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心下也十分受用。以往送来的东西,都被她束之高阁,连那些花团锦簇的卧具也都被她换成了素色的,整个房间里空旷简洁,除了家具再无一点装饰。

冷叶长叹了一声,“你这又是何必,我听说你的妾侍先看上了这对瓶子,你偏不给,现在送过来给我,岂不是又遭人记恨?我越是要躲是非,你却偏偏给我招惹是非。就知dào

你不安好心,想看我成天疲于应付那些吃醋女人的疯狂反应。”

“你,,你,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

大步走出这个可恶女人的房间,东方傲觉得自己快被她气炸了,最后撂下一句:“不喜欢尽管摔了砸了,别为难了你!”

不知好歹?冷叶苦苦一笑,也确实是不识抬举了些,可是他对自己的好,不就是因为她的桀骜吗?如果什么都顺从了他,早就对她没了兴趣吧。男人,不就是这样一种动物。

瓶子静静摆在桌上,流转着绮丽的光彩,实在是精美至极。这样的古董要是流传到自己的那个年代,怕不是价值连城,要是真砸了的话未免太暴殄天物,要遭天谴的。就算是个祸根,也暂时留下了吧。

第十五章 门庭冷落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这是千古的至理名言。

自从两人再次不欢而散后,东方傲一来是真生气,二来是扩建王府的工程开始动工了,工匠们凡事都要来请示他,抽不出空来和她斗法。

花瓶果然是个祸害,冷叶这个丫头得到王爷另眼相看已经叫人气愤,却好在她从不答yīng

他的留宿,还不曾到怨毒的地步。可这妾侍都得不到花瓶到了她的手里,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燕儿和梅嫣然两个都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同病相怜,竟空前地联合了起来,一心要对付对付冷叶。

她们约了四五个妾,带着随身伺候的丫头,大摇大摆地来到冷叶的院子里找麻烦了。

冷叶听得动静,心里就知dào

该来的总归要来。她不动声色地自顾在房里看书,故yì

不去看门口涌入的人群。

既然是来找麻烦,当然不用再假惺惺给什么好脸色。燕儿上次被她中断了好事,本就恨得牙痒痒,现在真是新仇旧恨,一起翻了上来。

“冷叶,王爷再宠你,你也只是个丫头,看到夫人们来了也该上来见礼请安,你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拿那些破规矩压人,无非是因为不忿她得了那对花瓶,冷叶又怎么不明白她们的内心想法。只是,和这些女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懒得搭理罢了。

梅嫣然出身青楼,京师中最大的花楼叫做闻香阁,而她就曾是最有名的那个花魁,歌舞都属一流。京门提督为了讨好东方傲,特地花了重金将她买下,巴巴地送到了侯府之中。

她比之一般女子,自然多了一段风流柔媚,东方傲对她也是颇为喜爱。得宠的她也就多了些骄纵,在妾侍们中间气焰颇为高涨。

就连她身边的丫头梅灵,也有点狐假虎威起来,虽然听说过一些叶儿的传说,可看着她瘦瘦怯怯的身材,却不免轻敌。

大模大样地走上几步,一把扯了冷叶的衣襟,“我家夫人和你说话呢,你还敢装傻充愣的?”

话音还未落地,脸上却清脆响亮的着了一记耳光,那手劲还真是不小,梅灵半边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这下,兴师问罪而来的女人们全都吓得呆住了。梅嫣然冲上两步,举起手来想要替自己丫头找回点面子,却被冷叶那冰凉入骨的目光看得后退了两步。这个丫头,气势真是不小,比自己矮了半个头,可那气场却足以把人逼退在她一尺之外。

冷叶是个现代人,本来对被逼卖身的人还抱着几分同情。可见梅嫣然嚣张得没了分寸,连她的丫头也动手动脚起来,心知不能以礼相待。今天若不是将他们做得服服帖帖,以后还会骚扰不止。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出身卑贱的,身上的肮脏还没洗清呢,就来这里撒野。还有你这个贱婢,伺候的是个什么货色,也该弄清楚了,你在我身上拉扯,我还怕你脏了我的衣服呢!”

自从梅嫣然进府以来,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起她的过去。今天被冷叶将面子里子一起撕了个粉碎,面上如何挂得住,可冷叶又不是个省油的灯,想要打架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左右为难之下,突然将气撒到了梅灵身上,心说若不是她心急动手,又何至于惹来这一场大骂。转身狠狠扇了梅灵一巴掌,口中骂着:“你个死奴才,要你多事!”

梅灵委屈万分,哇地哭了出来,见满屋的人都幸灾乐祸看着她,扭身往外就跑。梅嫣然顺势骂骂咧咧地跟了出去,不敢再留在冷叶的房中。

好不容易找来的同盟军就这么落荒而逃了,燕儿不由得傻了眼。嘴唇翕动着想要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出口,冷叶先说了:“我知dào

你们看我得了那花瓶,个个心里猫抓一样难过,可那玩意不是我去求来的。你们想要尽管去找你们的王爷讨要,他说给你们,我一定不会霸着不放。我无心与你们为敌,更不想争抢什么,希望以后你们也不要事事都针对我,大家相安无事,还好见面。如果一定要惹上门来,我冷叶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想必也知dào

了,我可以肯定你们讨不了好去。”

众女见她飙,说出这么一大篇话来,一时都不知怎么应答才好。面面相觑了一会,又看看被随意放置在角落里的花瓶,终究谁也不敢贸然去取。

不知是谁先带头走向门口,后面的人像来时一样迅速,一会功夫走了个精光。

冷叶摇摇头,拾起书来继xù

往下看。

一连着许多日子,东方傲都没再来过她的房间,又像从前一样夜夜笙歌了起来,流连于不同女人身边,过得逍遥自在。

那些女人也不知dào

是因为冷叶一番话奏效了,还是因为王爷不再抬举她,倒也再没人来找她麻烦。如此一来,冷叶的耳根子清净了不少。

关于东方傲的消息几乎都来自小念这个丫头的口中,端方每天只是诵经修行,很少和她说话,小念无聊之下就来找冷叶说些听到的传闻。好几次都听说东方傲居功自傲,脾气越来越大,在金殿上随意责罚大臣,甚至还顶撞皇帝。到后来,一般级别稍低的臣子见了他都要下马下轿,恭谨行礼,口呼:大将军王。

拍他马屁的人也更多了,几乎日日都有人宴请大将军王,希望他能青眼有加。

冷叶听在耳中,心底里就是两个字:找死。这家伙上次来和她长谈的时候,还说她是女谋士,有头脑,现在却事事都反着来,明显是在惹怒皇帝。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从盛夏慢慢转为秋凉,日渐短,夜却一天天长了。东方傲再也不去关注的冷叶,依旧住在端怡曾经住过的大院子里,伴随着她的还有那两个珍贵的花瓶。当初这些都昭示着她的受宠,而如今却更像是一个笑话。

府中的佣仆们见冷叶不过是个风光过后被忘却的丫环,也跟着踩低起来,左右王爷也不知dào

她过的是什么日子,所以那每日的饭食也就越来越将就。谁让她在王爷日日注目的时候,不去要个高些的名分,才落得至今都只是个通房丫头。

好在冷叶不注重那些,和别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偶尔去看一下端方,和小念说说笑笑,过得很是自在。

王府总算修缮完毕了,听说东方傲要大宴宾客,把京城中最重yào

的官员和贵胄都邀请来看看这座美轮美奂,神仙府邸般的新建筑。他要让更多的人看到皇恩浩荡,给了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全府中的人都在忙碌着,给亭台楼阁雕栏画栋挂上灯笼,披上红绸,迎接贵客们的到来。而端方和冷叶的门庭依然可以罗雀。

冷叶屋子里有的是书,一壶淡茶,一卷在握,就可以打一天的光景。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

第十六章 遁入空门

门外站着青衣玄带面容安详的端方,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但眼神却很淡定。

端方已经许久不曾出过自己的院门了,一切用度都是小念取了给她,冷叶乍然见到她出现,也不免大吃了一惊。

“二夫人。”对于端方,冷叶心底自有一种尊敬和亲近。

端方扬起唇角笑了,“看到我来,很诧异吧?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告别?冷叶满头雾水,她一直都蛰伏在一个狭小空间里,现在却是要去哪里。

喝了一口冷叶斟上的茶水,颜色有些浑浊,味道也带着苦涩。微微皱眉:“妹妹就喝这样的茶吗?”

“茶是劣了些,委屈了二夫人了。”

冷叶不以为意,连饭都不是按时送来的,还能有茶喝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以前野外生存训liàn

的时候,生牛肉也得大口咽下,再脏的水也过滤一下解渴,眼前的不过是小问题。

“我茹素至今,平日也只喝清水,有什么委屈的。你我也是姐妹一场,我已经禀告过王爷了,他答yīng

送我去京郊的镜花庵出家为尼。以后,你要是有空来探望我,就叫我法号净月吧,不用再称呼什么二夫人了。”

见她淡淡叙说着,仿佛是在谈论他人的事情。可在冷叶心头,却似滚过了一个焦雷。

虽然端方失去了孩子,又对妹妹彻底死了心,每天以念经来求得心安。可真的要遁入空门,还是让冷叶大出意料之外。

“东方傲,他同意了?”

“是我心念已决,王爷久劝不下,也就成全了我。”

冷叶无言良久,跟着起身,“我去送送你吧。”

和东方傲不相往来这么长时间,却不意在这样的情形下重逢。两人在端方的厅房里遇见,互相都有些尴尬。东方傲昂着头去看端方墙上挂着的书画,冷叶则低头帮她拿过一个包裹。

端方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默,“王爷,叶儿想送我去。”

郊外的秋意更浓,满山的红叶已经染透,风一吹过,似红云翻滚,飒飒声响,煞是壮观。

端方和冷叶下了马车,都觉得山风一扑,身上颇有凉意。不远处有钟磬声传来,绵长悠远,映衬着山间反而更静了,心也仿佛一下子就宁静了。

东方傲表情复杂地看了看她们,轻咳一声,“走吧,前面就是镜花庵。”

冷叶斜斜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心里觉得他对端方还是有着一份感情的,不然以他的冷漠和无情,又怎会送一个将要出家的妾来到尼庵。

三人默默走到庵前,门悄然打开,走出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尼接了端方进去。端方走上石阶,回头看看东方傲和冷叶,微微点头,目光中并无留恋之色。转过去后,便再也没有一丝表情。门在端方身后缓缓关闭,出轻轻的一声闷响。

东方傲一直目送着端方,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长长叹息了一声,声音中饱含着失落和苍凉。

冷叶端详着他时,竟现他虎目蕴泪,眼圈红。这个人,也会为女人难过吗?

醒悟自己的失态,东方傲别过头去,沉声道:“我们回去吧。”

一句我们,立kè

就把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了。

冷叶心头酸楚,不愿在这样的环境里和他呛声,低头跟在他的身后,重新坐上了马车。

马车离镜花庵越来越远,可那钟声却好像一直追着他们,一声声都敲击在了他们的心上。

冷叶还是担心端方,开口问道:“就这么让她独自去做了姑子?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吗?”

“不,她也只是带修行,虽然她不想耽搁小念终身,可小念却下决心要陪着她的。等她收拾好东西,也就来庵中伺候端方了。”

“哦。”冷叶放下心来。

“这些天,你过得还好吗?”

“天天如此,没什么不好。”

东方傲张嘴似要说些什么,却终究咽了下去,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冷叶细白的齿轻轻啃噬着自己粉色的唇,她的不肯低头和独特的冷傲,也不过是这个拥有太多女人的男人玩厌了的游戏。一个从骨子里轻忽女人的王爷,有那么多人等着他的欢颜一笑,争相去讨好他,魅惑他,他有几多耐心来应酬自己这样不合时宜的女人。

马车隆隆一直驶进更显辉煌的王府,在国色雅苑的照壁前停下。冷叶从一侧下来,轻轻拉一拉坐皱了的裙衫,也不回头看东方傲,举步往里走去。

“明日就是大宴了,连皇上也会亲来,府中上下都要过去伺候。你也来吧,我会叫人来喊你。”

看着她痩削的背后那一缕被风吹动的丝,心底的某根丝弦像是被拨动了一下,虽然明知她不是外表那么柔弱可人的,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她顿了一步,依旧往前走,头几不可见的点了一点。

自己也不知dào

为什么没有开口拒绝他,那种场合叫她去干什么呢,以她的身份低微,簇拥在主人身边的肯定是那些顶着侍妾身份的红人。她去了,不过远远伺候着,以她性格又不会讨好人,一不小心或还会得罪了贵客。

或许是今天同去送别端方的哪一点情谊,让她还是应允了下来。反正她最会掩饰自己的存zài

了,如果气氛热烈,在人群里默默隐藏起来,不让人注意她总是能够做到的。

已经入了秋,王府的花园成了菊花的世界,草丛中,回廊旁,假山后无不开满了名种菊花,团团簇簇,叫人目不暇接。

刚吃过午饭,离夜里大宴宾客的时候还早,可佣仆手下早已忙碌了起来。连皇帝都要亲自来参加的宴会,哪里能怠慢了半分。

各院的姬妾丫头们也着急慌忙地准bèi

开了,今夜这样的场合,谁不想在皇帝和各位大臣面前露一露脸,给爷争了光,也好讨得他的另眼相看。

唯一不被这样的气氛感染的,大概就是冷叶了。胡乱翻了几页书,觉得眼皮子有点重,又不想吃过了就睡打时间,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花园散步而来。

看着加高了的围墙,冷叶心里一声长叹,自己就像笼子里的鸟儿,更难飞出去了。自从来到这里后,一直都圈在王府这个范围之内,外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她一点也不知dào

。如果向他要求,只是让她出去逛一逛看一看,也不知dào

他会不会答yīng



说也奇怪,其他女人似乎也没见她们出去过,难道做了他的女人,就连个门也不许出了吗?

一路胡思乱想的,差点撞上一座玲珑剔透的太湖石假山,连忙定定神绕了过去,面前的美景却叫她出一声由衷的惊叹。

那是园中的一个水池,近来被设计成汉白玉栏杆围绕着的一池碧玉,水面上几朵睡莲在翠绿的莲叶上静静开放。池中以汉白玉雕刻了群鱼捧莲的造型,四条锦鲤的嘴中喷射出雪玉般的水柱。正值午后阳光最盛之时,金灿灿的光线照在水柱上,折射出一道道五光十色的彩虹。

水珠子被风儿吹得四散,落在围栏边盆盆团花泄玉的菊花上,如珍珠般剔透可爱。菊花的香气在风中飘散开来,一阵阵沁人心脾。

冷叶被美景所惑,忍不住坐在汉白玉栏杆上,细细欣赏着,闻着那淡雅的菊花香气,间或还有些水珠调皮地落到她的间和脸上,带来丝丝清凉感受。

“谁让你今天还穿得这样随便?”

他每次说话,似乎都是在指责和不高兴。被打断了雅兴的冷叶生气地瞪向声音来源,鄙夷之色十分明显。他怎么像个火药罐子,从来都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

第十七章 梳妆

“放肆,还敢瞪我?今天什么日子,你看看你自己穿成什么样子?你似乎从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东方傲的火气也不小,关照过她了,皇上要来做客,她就不能当回事情吗。

好大的帽子压过来,冷叶站起身来,垂目看向自己身上。今天穿了一件淡青色半新旧的轻罗长裙,襟口绣着略深于衣服颜色的碎花,简简单单并无不妥。一个现代来的人,能习惯古装已经很好了,实在是不能接受太过繁复的式样。再说她又不打算讨好他取悦他,穿衣服素净点简练点自己也舒服。

确信此人又在小题大做,面带不悦看着他,“我的衣服又怎么了?这不是府中定做的衣服吗,难道也会出错?”

“你跑来这里做什么?”不答冷叶的疑问,东方傲带着质问的口吻又道。

“没什么事可做,来这里走走散心,有问题吗?”

东方傲的面色更难看了,“在今时今日,你会没事可做?我昨日和你说今天皇上亲临王府,你要作陪的事,你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他在什么脾气啊,皇帝来就来了,和她现在逛逛花园没什么相干吧。冷叶真是不懂,男人也会有更年期吗?而且还提早了那么多。

微微对他弯了弯腰,算是行一个礼,车回身子打算结束这么没营养的谈话。

东方傲终于肯定,这个女人是老天派来惩罚他的,她总是对他不屑一顾,还经常能在一瞬间挑起他的怒气。

已经很久没去搭理她了,也不是不知dào

手下仆人们对她的怠慢,他故yì

不去管教那些势利的下人。他觉得,这个女人是需yào

一点教xùn

的,这样才能让她学会服从,服从他这个唯一的主人。

可是时间并没有让她有丝毫改变,他以为在她被冷落许久后,提出让她参加晚上的盛宴她一定会受宠若惊,此后不说能讨好他,至少也要顺从他一点,不必像斗鸡似的每次吵。可她怎么能够无动于衷,那些女人为了今晚一个个紧张莫名,早就在保养自己的肌肤,一件又一件试穿衣服,只求在人前吸引眼球。

这丫头长的本就普通,偏偏还不在意自己的外表,穿了件半旧衣服就到处乱逛,一点没有要给爷长脸的自觉性。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己也有点泄气,既然她不美又不乖,怎么就不能舍弃了呢?

伸长手臂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用力禁锢在胸前不让她有丝毫挣扎的余地,他的呼吸吹拂着冷叶颈中细,丝丝麻痒感传遍全身,冷叶不由得一颤。

“放开我!”冷叶涨红了脸,得去打造防身飞刀的想法再次轰隆隆在脑子里响起,再这么下去,总有一天要吃了他的亏。毕竟这个王爷身怀武功,而她只受过格斗之类的训liàn

,一旦他运起功夫来,她是铁定无法反抗的。

飞刀好久没练了,可不能再生了手。

两人正在撕扯纠缠,“哈哈哈,你们好啊,怎么我每次来看到的都是你们俩在闹别扭啊?”随着熟悉的笑声,轩辕涵大笑着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淡黄色金丝掐边长袍的年轻人。

东方傲倏然放开了怀中的冷叶,一看到那黄衣青年,不理会轩辕涵的调侃,忙躬身行礼:“微臣不知皇上已经驾到,请皇上恕罪。”状虽恭谨,却毕竟不曾跪拜见礼。

那人正是轩辕昂,伸手轻扶东方傲的胳膊,微微笑道:“今日是家宴,就和百姓家走亲戚一般无二,你就不必多礼了。一直听说有个叫冷叶的丫头,很能辖制你的脾气,看来就是这位姑娘了。”

冷叶听说是皇帝,见东方傲只是弯弯腰行礼,不觉看了一眼皇帝脸色。皇帝也是一个好俊朗的青年,见他眉长如剑,双目炯炯如星,薄薄的唇边笑意盎然,甚是和善,一时才宽了心。双手搭在腰间行了个万福,低声说道:“冷叶见过皇上。”

轩辕涵今天穿的还是一身蓝色,头也用天蓝色丝带束着,显得清雅逼人。他不耐烦看人正经行礼客套,又把话题转向了东方傲和冷叶,“东方兄,小嫂子,你们俩又在争什么啊,难道是抢糕吃抢出火来了?”

东方傲白了他一眼,这无聊的家伙又来看什么好戏,还不声不响就把皇帝带到了这里来,又偏要提这些不上台面的事情。

冷叶也不好意思,被他一句小嫂子叫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说来也巧了,果然每次他来总能看到他们两人吵架斗嘴。

三个男人寒暄了起来,东方傲招呼着轩辕昂去正厅休息,冷叶忙着告退了。

轩辕昂饶有兴趣地看着冷叶背影消失在假山之后,侧目问东方傲:“爱卿府中可是美女如云啊,怎么对她情有独钟?”想起冷叶不卑不亢,水波不兴的样子,忽然有所感悟,“以前我也见过不少你府中女子,这个丫头果然和她们不同些。”

寂寞冷清的院子里再度热闹了起来,冷叶回来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那些丫环仆妇们看到冷叶回来,笑脸相迎地走上来请安,又拉着她来到房内,请她挑选晚宴上要穿的衣服。

冷叶迷迷糊糊地跟着她们进屋,看到满室绫罗锦缎,各色服装,还有满桌子的胭脂花粉,都是京都最出名的红粉里最好的货。

“这是要干什么呀?”冷叶的眉头皱了起来,语声十分冷硬。

一个中年女子越步向前,“姑娘请坐,我们都是王爷差来伺候姑娘更衣打扮的。”

“更衣?哦,你们去告sù

王爷,我不换衣服,如果他觉得我这样穿丢人,那我就不去好了。”

这个中年女子倒也耐心,笑盈盈地劝说道:“姑娘何必和爷赌气呢,其他夫人和姑娘们都早早梳洗整齐,就等开席了。姑娘若打扮起来,又输给谁了呢,王爷恩宠,还是不要驳了他面子的好。”

“哦,”冷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女人很会说话么。看一群人期待地看着自己,露出恳求的神色,心想那个狂暴王爷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把气撒到她们身上,倒是自己的罪过了。

冷声吩咐她们不可过分奢华艳丽,才总算换了一件雪白宽袖长衫,外面披上半透明状的白色轻纱,衣带飘扬,洒然出尘。头松松挽就,在仆妇们要求下点缀了一朵精雅珠花,又抿了些微唇红。虽只是淡淡装扮,镜子中人也已变了个样,爱美之心冷叶也是有的,只是平时不把心思放在这些上头罢了,细看自己漂亮了许多,面上浮起一个满yì

的笑容。

院中有东方傲派来的小厮在催促着:“请叶儿姑娘速去大堂见客,王爷已经在那等候了。”

轻叹一声,终究是在人家的屋檐底下,低头也得低这一回了。

第十八章 夜宴

夜幕徐徐降临,王府中的灯火星星点点次第亮起,大红宫纱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四周巨大的牛油烛更是把大堂照得如同白昼。筵席排开,精美的食物如流水般送了上来,空气中溢满了菜香和酒香混合的温暖气息。就算不吃,闻闻这样的味道,也会醺醺然忘乎所以了。

东方傲意气风,穿梭来去热情招待着到来的客人,她的姬妾丫环们穿上盛装,莺声燕语地在各位宾客旁边作陪布菜,敬酒聊天,真是宾主尽欢。

冷叶被逼着来了,一心想躲到一个最不受关注的角落,她不想应酬王公大臣,也不想被人当靶子用眼刀射死。

可是事与愿违,东方傲可是特地要隆重推出她的,连衣服都是亲自给她备下的,又怎能容她躲开。从她踏进这个灯火辉煌的大屋子,她就不可避免地成了焦点。

“叶儿,你可来迟了,过来坐在我身边!”一声清亮的呼唤,把她召到了日焰国新上任王爷身边那个空位子上。那本该是女主人才有资格坐的地方,安国王府没有王妃,那么好歹也会是那几个宠妾来充当一下替代。

本来梅嫣然和燕儿等人对着那空位虎视眈眈,正乌眼鸡似的呢,听得东方傲唤来了冷叶,顿时尘埃落定,没戏了。

冷叶只是个通房丫头,还是个被冷落了很久的丫头。连侍寝都轮不上,居然占据了女主人的位置,太叫人不服了。

迎着如电的白眼,冷叶明白她那么多日子处心积虑的低调又被打破了,她再次荣升为她们心中的头号大敌。

那是主桌,皇帝轩辕昂在座,郡王轩辕涵也在座,冷叶无法在这样的场合下和东方傲争执,只能尽量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身体朝边上稍稍挪动,与东方傲拉开一线距离。

东方傲显然不满yì

她的这个小动作,有力的胳膊伸了过来,把她揽向自己的肩头。还腾出右手来,给她理一理鬓边的一缕散。外界看来,王爷是多么宠爱这个貌不惊人的丫头啊,冷叶却忍不住一阵恶寒,觉得自己快要被飞舞的眼刀分尸了。

还是轩辕昂这个皇帝来给冷叶解围了,他身为九五之尊,竟然非常谦逊。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微笑道:“东方爱卿,朕今日要亲自敬你一杯,若非你骁勇善战,身先士卒平定了大小战乱,何来今日日焰的稳固江山?”

慌忙舍了冷叶,站起身来躬身道:“微臣不敢,保家卫国是男儿本色,皇上实在是谬赞了。臣愿以昂藏之躯,此生只为万岁效忠。”

众臣忙着附和凑趣:“是啊,王爷战功卓著,江山之福也!”

东方傲谢恩毕,方才将酒一饮而尽。皇帝这样说话,给足了他面子,他踌躇满志,颇为自得。

轩辕昂露出一丝满yì

的笑容,饮下手中美酒,将臣下的议论悉数听在耳中。

冷叶却清楚看到,轩辕昂的笑容未达眼底,目光中似乎蕴藏着一种针尖般的冷意。就连冷叶看了,也觉得心头一寒。

皇帝来到家里吃饭,保卫工作实在是怠慢不得。东方傲在大堂周围布满了保护皇上的卫士,戒备森严,他们就站在巨烛的阴影中,认真地恪守着自己的岗位。

忽然一名上菜的仆人脚上一个踉跄,似是绊到了什么东西,他冲了几步,撞倒了一根巨烛。

巨烛后面站满了卫士,烛油泼到后面卫士的身上,沾上火星立kè

着了起来。众人倒抽一口冷气,轩辕昂也面上变色,大声叫着:“快滚倒,扑灭火焰!”

谁知那名卫士就像不知dào

怕也不知dào

疼似的,任由火苗从衣袖蔓延而上,兀自站得笔直,动也不动。

东方傲淡淡说了句:“把火扑灭吧。”

待他声音一出,那名卫士才翻滚着将火焰扑灭,面上露出痛苦之色,显然已经烧伤了。

东方傲吩咐其他人:“扶他下去治伤,赏他十两。”

那人极为硬气,竟哼也不哼一声,还上来谢了恩,这才慢慢走下去。

一个小小的变故,堂上的气氛突然有些紧张,轩辕昂的笑容也仿佛在瞬间凝固了。

此时,一阵丝竹悠扬的声音从远处湖上飘渺而来,悠远而静雅,随着那只画舫轻轻荡漾。那声音忽隐忽现,若续若断,总是叫人想听又听不够似的。

有人打破了寂静,赞美道:“王爷府上的乐班也不同凡响啊,真可算得上京师第一流的丝竹班了。哎呀,仙乐飘飘,叫人陶然忘机也!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文臣几乎都是酸儒出身,摇头晃脑掉期书包来,一边还拍打着节奏欣赏音乐。武将们则又大声猜拳行令,大口喝起酒来。尴尬的气氛悄然散去,堂上复又一片其乐融融。

冷叶始终冷眼旁观着,轩辕昂又在笑着饮酒,心情很好的样子。东方傲面上笼罩着醉意,却掩盖不了他意气风的得yì

。家宴很成功,手下很给他面子,姬妾们也很乖巧,讨得大臣们很开心。至于皇上的真实想法到底如何,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叶儿姑娘,我敬你一杯。”

说话的是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轩辕涵,他以郡王身份来敬一个丫头的酒,冷叶也吃了一惊。虽然不太会喝酒,可是在这样的笑容下,实在是不好意思驳回他的面子。

端起自己的酒杯,笑着说:“郡王,我可不敢当,这一杯该是叶儿敬你才对。”

话音未落,东方傲一把抢过了冷叶手里的酒杯,仰头灌了下去。重重一顿,酒杯差点在桌上碎开,“叶儿不会喝酒,你找女人喝什么酒,想斗酒找我来!”

说着,又是一把把冷叶揽到怀里,像只老母鸡一样对轩辕涵怒目而视。

轩辕涵是个公认的好脾气,且大家一起长大,对东方傲的臭脾气了如指掌。他心里好笑东方傲如此紧张那位叶儿姑娘,一边不以为意的将刚才那杯喝了,将空杯朝着冷叶照了照,笑着再斟上酒,慢慢自饮。

倒是冷叶觉得过意不去,就是喝酒而已,他在干什么啊,一点主人的样子都没有。她挣开东方傲强硬的胳膊,心里恨他做出来的事情总让她觉得丢脸。

“安平郡王,叶儿也敬郡王一杯!”

她嫣然一笑,一口把酒喝干。

东方傲气急败坏地瞪着她,冷叶完全无视,与轩辕涵相视而笑。心说:我就是要气死你!

第十九章 打造飞刀

自己的院子又不能呆了,好不容易清净了许多天,夜宴一过后,说话酸溜溜的女人们又都找上来了。昨天冷叶坐的可是女主人的位置,谁知dào

王爷会不会破格把她提到什么地位。

还是端方聪明,自己看破了尘世中的恩怨,遁入空门修行去了。她冷叶却躲也躲不开那些无谓的人,说起来就要愤恨,东方傲怎么就那么喜欢给她惹事。明明姬妾无数,明明都比她上得台面,为什么偏找她这个不爱应酬的人。

难道真的要一生都困在这个地方吗,她向往自由,可是出去后她又该去哪里?

围墙那么高,她又没有轻功之类的本事,大摇大摆出门更是不可能,王府的门房可是看得很紧的。

冷叶研究了无数遍高耸的王府围墙,和周围密密的高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主意。爬树还是难不倒她,如果借助树木爬上去后,有种如同降落伞一样的东西帮着安全跳下,也就能逃出去了。可这是古代,又哪里有什么降落伞。

还有飞刀,那家伙动不动搂搂抱抱的,非得给他点厉害看看不可。再说如果有机会出去,也需yào

武器来防身。手枪是不可能了,唯一能帮忙的就是练顺手的柳叶飞刀。

“你在这里看什么呢,仰着脖子也不怕脱臼?”

他怎么如影随形的,真是烦人。

“我在想,我就和笼中鸟没什么区别,成天呆在王府里,哪里也不能去。以前我求过你,帮你破了端怡的案子就送我离开这里,你也没有兑现。”

东方傲听她旧事重提,面色又难看了起来,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想要离开吗?

“我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了,你放着王府的荣华富贵不享shòu

,成天要走去哪里啊?我看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叶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已经没法改变了,你给爷记住,永远不要起异心!”

真是个邪恶的自私的男人,他到底要那么多女人来干嘛!

忽然想起自己要出去的话,还得求这个男人答yīng

,压了压火气,笑得不太自然:“王爷,我有事求你。”

这个女人从来不会这样好心叫什么王爷,还捏着嗓子假得要命。

一挥手,“你有什么就直说吧,别装模作样的!”

切,真是不识抬举,偶尔对他客气点他还不习惯了。

“我想出去。”

还是直说了吧,不和他绕圈子。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懂吗?说了你死也得给我死在府里。”

悻悻然一甩袖子,转身想走,这个女人真够可恶的。

“回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去买点东西。”

“买东西?”东方傲上下打量她,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的可靠性。

“我成天闷在国色雅苑里,面对着那些莫名其妙吃醋的女人,偶尔出去走走,买点东西不过分吧?”

“府中应有尽有,你需yào

什么尽管叫下人去买,何必自己出去抛头露面?按照本府规矩,侍妾和丫头是不许随便出入的。”

“那你还是趁早放我走了吧,我早晚会闷死在里面的。不然,你干脆杀了我算了。”

东方傲沉思了一会,听出她语气中愿意长期留下的意思,忽然点点头答yīng

了她,“我格外开恩许你去的,你不要大肆宣扬这事,省得那些女人也来要求。明天我会派人用马车送你,时间不可以长,钱也不可以多支取,买完了立kè

就要回府,不准在外逗留。”

怎么比管家婆还要严格,难得出去一次还定下那么多规矩。不管怎样,总算是大大开恩了,能出门就好,他的要求就胡乱答yīng

着吧。

“王爷的吩咐,我们做丫头的能不遵从吗?”

“哦,”东方傲的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戏谑的笑意,“那我叫你晚上侍寝,你也遵从咯?不错啊,终于开窍了!”

“这个,,”冷叶第一次无言以对,吃瘪败下阵来。

难得看到她狼狈的模样,东方傲爽朗地大笑了起来。这个叶儿越来越好玩了,看着她羞红的脸颊,他心里就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喜爱,“等着吧,你早晚顺从我。”他咂咂嘴巴,喃喃自语着。

找来纸张,循着记忆画下飞刀的式样,觉得脸上还是烫烫的难受。这个东方傲,什么淫荡的话都说得出来,冷叶的内心却还是未经人事的女孩,到底挂不住了。

穿越到这个日焰国来许久,还从来都没有去感受过外面的风俗人情。好在冷叶在孤儿院的日子也是比较自闭的,逛街购物那些东西都不是很热心。

一辆马车静静侯在王府的后门口,这是东方傲关照的,不要弄得普天下都知dào

她要出去,带坏了那些本来听话的女人。

这个男人大男子主义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最好把他的女人都当金丝雀关在笼子里,他心情好了就去逗逗玩玩,心情不好就任由自生自灭。

总算是出了王府的范围,冷叶心头一阵轻松,唇边也勾起一丝笑意。凡事都要争取,不然她猴年马月才能看到那些林立的店铺,宽阔的石板路,精致的建筑。

“叶儿姑娘,这里已经是最热闹的所在,您是要到处看看逛逛呢,还是有目的地?”

马车来到一个拐角处,车夫恭谨地问道。

“带我去京城最好的铁匠铺,找最好的铁匠。”

“铁,铁匠铺?”

车夫一头雾水赶着车子前行,有点莫名其妙。府里的女眷是不能轻易出门的,就算偶尔有被宠的姬妾出来,也都是直奔卖饰卖脂粉的店铺,没听说去铁匠铺的。下意识地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却听到车里很清晰的声音:“是的,铁匠铺。”

马车找了棵大树边停下,车夫倚着车壁假寐,把马儿拴在了粗大的树干上。

冷叶抬眼看看这家规模不小的铁匠铺,和那四个颇有意思的名字“铁骨铮铮”,店主想来有点内涵,不然也起不出这样的名字。

一个娇弱女子来打造飞刀,又是一身富贵人家的打扮,店里伙计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我的飞刀是防身用的,请你们铺子里最好的师傅来好吗?”

说着,递上事先画好的飞刀图形。

“我们店里最好的师傅就是我们老板,这就给您去请。”

带着打铁用的围裙,很威武地走过来的是名虬髯大汉,他也多看了冷叶一眼。

飞刀的刀身很窄,刀头更尖,整个外形很像一片柳叶。两边是薄薄的锋口,与众不同的是那刀身上设计了一道小小的血槽,如果被这样的飞刀射中,鲜血立即会飚出来,出血量也会比同等的伤口大。

武器虽小,却很凶险,老板再次诧异地看向冷叶。

也不用这样吧,不就是一个飞刀么,何必那么奇怪。

“我说老板,这样的飞刀贵店能不能打造,如果有难处,我就找其他地方了。”

虬髯大汉面色一变,像是有点受不了激将法,“姑娘,我们铁骨铮铮打不了的兵器,我不信你在京城里还能找到第二家来做。图形放下,一个时辰后尽管来取。”

好,计策成功,冷叶面色轻松了下来,转身要走。

大汉冷冷道:“本店的规矩,先付钱,后取货!”

还挺有个性,冷叶报了飞刀数字,取出东方傲让她支取的银两,交给了老板。虬髯大汉挺胸往后面走去,没接那钱,手下伙计陪着笑脸才接了过去。

冷叶暗暗好笑,这个老板脾气还真是不小呢。

第二十章 卖身葬母

还有一个时辰要等,老板又被得罪了,明显不想与她多话,还是到处看看走走,解解闷。

挥手示意车夫在原地等候,一个时辰后再见,她可不喜欢逛街的时候后面跟着个人。

京城确实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走来走去。古人不讲计划生育,果然人口众多。

不过比之现代大都市那滚滚车流的马路,还是清净得多。

信步慢慢走着,耳中却听到一阵嘈杂,抬头看前面围了一大群人,指指点点的。打架了?冷叶一时好奇,加紧步伐走了过去。人群中央跪着一个全身缟素的女孩子,低头哭得伤心。身边用草席裹着个尸体,一块破布扎在竹竿上,上面用拙劣的字迹写着“卖身葬母。”

冷叶从没想到这种事情也会被自己遇到,难道古时候的人都喜欢卖身来葬亲人吗。电视里一般都是卖身葬父的桥段,今天却遇到了个安葬母亲的。

女孩偶尔抬头求告,面容倒相当漂亮,虽然哭肿了眼睛,却更显得楚楚动人引人怜爱。

正好有个粗鲁丑陋的胖子带了两三家丁挤了进来,那只黏糊糊的肥猪手一把捏起女孩子的下巴,低头去观察了一下。眼前一亮,龇着黄板牙道:“小娘们不错,老子买了!”

黄牙上的污垢厚得都要积不住了,随时都像要掉下一块来。那女孩本能得往后一缩,眼中流露出厌恶的表情,那胖子却已吩咐手下在遮盖尸体的芦席上扔了一大锭银子。

“够买你没有。大爷可不小气啊!”

女孩子缩着脖子向四周地围观出了求恳的信号,胖子谄笑着:“你看什么看,那些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的,你不如跟着我吃好的住好的,等一年半载生下个把,我让你做如夫人。”

肥手再度伸出。这次袭击地目标是那女孩地小手。冷叶再也按耐不住心头地恶心感。用衣袖裹住自己地手。啪地给那肥手来了一下。胖子吃痛。“哎呦”叫唤着缩回了手。

定睛看清楚是个身形削。面目清秀地女孩。胖子火气大了:“你是谁家地丫头。敢在大爷面前撒野!起开。别耽误我正事。”

好男不和女斗。胖子好歹也知dào

这个道理。凶了冷叶一句。继xù

面向卖身葬母地姑娘。

“慢着。这姑娘我买了!”白了胖子一眼。柔声问那姑娘。“姑娘。你愿意跟我走吗?”

那女孩连连点头。流着泪向冷叶道:“我只求能有钱葬母。姐姐如果帮我这个忙。我做牛做马都是愿意地。”

胖子猛然转向冷叶。拧起了眉头。双手一叉腰。仰头问道:“你到底是哪里来地丫头坏爷们地好事。你买?你有银子吗?”

“银子?”冷叶伸进怀里掏钱的手一下子僵住了,愣了一会都没拿出来。心中恨小气鬼东方傲。大概是怕她多带了钱会趁机溜走吧,他给的那点银子只够她打造飞刀了。刚才付钱给了老板。现在真地是身无分文。

顺口答yīng

了女孩要买她,却怎么也取不出钱来,面上大窘。

胖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自己都不知dào

是谁家的丫头片子,还跟爷抢人,快回家伺候主子去吧!”

“铮”地一声,一锭足有十两重的金子放在了女孩面前,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众人都惊呆了。这是金子,买一个小姑娘居然有人肯花十两金子。

冷叶也呆了,回眸看时,却是个熟人,绽开一脸熟悉的笑容冲着她点头。

“怎么会是你?”

轩辕涵拱拱手,“叶儿姑娘,是你要买她吗,这钱我替你付了。”

真大方,冷叶很难得的对一个人那么心存感激,郡王真是太好了,及时解救了她的窘境。

不像臭屁又小气地东方傲,就给了她那么点散碎银子,害得她刚才头都抬不起来。

轩辕涵对那胖子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双眉一立,面上罩了一层寒霜。冷叶现,这个和善的郡王怒起来,也蛮有威势地么。

“这女孩本郡王买了,你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胖子也是京师中官员家的亲戚,平时虽然耀武扬威,可还是有几分见识。轩辕涵是个爱闲散地郡王,平时就在京城里走走玩玩,很多人都认识他。

“小的怎么敢和郡王抢人,告辞,告辞,,,”带着手下夹着尾巴跑了,比兔子还快。

怂样,欺软怕硬地东西,冷叶在心里啐了一口。

女孩看着那锭金子,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轩辕涵又恢复了和善的面容,轻轻说道:“姑娘快起来吧,拿了这钱快把令堂好好安葬了。多余地钱款,你买点田地也好,做些生意也好,好好过日子去吧。”

交代完话,很熟稔地拉了冷叶转身要走。冷叶被他挽着手臂,一阵不自在,停下脚步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臂。她是和人疏离得惯了,谁亲近一二都会叫她别扭。

女孩本已捧了金子起身,听得他们要走,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哭着求道:“小女子虽然出身贫寒,没读过多少书,却也知dào

知恩图报的道理。尤其是父母活着的时候,一再教导我言而有信。卖身葬母四个字是我自己写的,你们帮我安葬了母亲,自然就是我的主人。还请二位告知府上在哪里,我料理完母亲的后事,一定到府上来为奴为婢。”

“啊?”冷叶傻眼了,她只是想帮帮她,没想过真的要人家来为奴啊。

再说了,这个钱是轩辕涵出的,自己和他也不是一家,忙着撇清:“姑娘,钱是这位郡王出的,你只认他是主人就可,没我什么事。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商量着,我走了。”

轩辕涵恨得牙痒,冷叶果然有让人火大的本事,要说东方傲成天那个德行呢。

“姑娘姑娘,实在是不必委屈了你,我府中有的是丫环下人,这钱是给你的,我不用买你回家。”

“那就是郡王嫌弃我了?”那女孩双手掩面,失声哭了起来。

冷叶瞪了轩辕涵一眼,怪他把人家弄哭,“我说郡王,你府中有钱,也不多这一个人吃饭吧?我自己就是个丫头,有什么资格再带一个回去?分析来分析去的,也只能是你带人家回去了。好了,我真有事,不奉陪了啊!”

说罢,也不管轩辕涵杀鸡抹脖子的做怪样,来了个视而不见,径自寻铁匠铺取飞刀去了。

轩辕涵傻了眼,帮zhù

人不求回报也错了吗?怎么这个女孩还非要叫他买了去才甘心?女人啊,真是看不懂的动物。

第二十一章 救下的麻烦

冷叶回到王府,东方傲却耐心很好地在她厅堂里等着她:“叶儿,东西买好了?”

“恩,买好了。”冷叶怀疑地看着他,他不是很忙的吗,怎么对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感兴趣呢。她买什么东西,他又要知dào

来干嘛。

东方傲看看她,空着一双手回来的,没现她到底买了什么。女人不都是大包小包才肯罢休的吗,怎么她又是和别人不一样。

“你的东西呢,给我看看。”

冷叶想起藏在贴身处的六柄小飞刀,抿唇笑笑,虽然数目不多,只要管用就好。可是女人出去买东西,他一个王爷那么热心干什么,还特地等着她回来问长问短的。

“你管我!”

当然不能说我打了飞刀来防身,省得你动手动脚,冲了他一句后就想回房休息。

东方傲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么没良心的女人,他好心放她出去了,连问问都不行?

下一秒钟,冷叶已经落在东方傲的手中,被他横抱着放在膝上,俯身问她:“信不信我搜身?”呼吸吹在冷叶脸颊上,嘴唇几乎吻上了她,不老实的手也作势要摸上来。

冷叶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不要拿这个可恶的色男人试试新打的飞刀,让他学会别动不动就和女人凑那么近乎。正在犹豫中,东方傲却象有先见之明一样,已经放开了她,似笑非笑地斜睨着她。

冷叶站直了身体。心砰砰直跳,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其他的什么。“你!”她想骂他几句,却说不出话来。

“火气别那么大。哈哈哈。我走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却是径自走了出去。留下一路得yì

地笑声。

吃错药了。冷叶看着他地背影。觉得这个王爷越来越不正常了。真不懂这有什么可笑地。

“叶儿。听说你上次出去还做了件大好事。人家上门来答谢恩人了。”

东方傲背着双手大模大样地踏了进来。一边大声说道。

快一个月了。她在屋子里偷偷练练飞刀。已经练得很顺手了。若不被他提起那件事。倒真地把那个卖身葬母地女孩子忘记了。

“啊,他们来了?”

“是啊。轩辕涵带着个漂亮女人说要来找你。”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边叫边走了进来,“我说小嫂子,你快救救我,把这丫头留在你这里吧!”

轩辕涵一反常态,愁眉苦脸地自己找个椅子坐了,手指着那个女孩。

“这是怎么了?”

女孩子很是乖巧。上前来给东方傲行完了礼,又跪下要给冷叶磕头。“恩人姐姐,霜儿拜谢姐姐大恩。”冷叶一把拉住了她。吓人,她最不喜欢古人动不动就下跪了。

“你别和我客气。我没做过什么,你不用叫我恩人。霜儿是吧。你叫我叶儿好了。”

“恩人姐姐,,”

霜儿一句话没说完,轩辕涵就叫了起来:“你看,她就是这样,开口闭口都是恩人,我实在是和她说不通。我让她回自己家,她不肯,让她别叫我恩人,她也不肯。我不管,人是你要买的,我只是帮你付钱,现在我把人给你带来了,物归原主。你要是过意不去,可以叫东方替你把金子还我!”

还有这种事?冷叶眨巴着眼睛看着轩辕涵抓狂的样子,不禁好笑。

东方傲闷哼了一声,“没想到你们俩之间还生了许多事,你偶尔出去一趟,就那么巧遇到他了,难道是约好了的?”

这又是什么跟什么啊,冷叶真的服了他胡搅蛮缠地本事。先不和他计较,解决了轩辕涵的事情才是正经。

“郡王,我看我们要搞清楚一件事,那天我只是想买她,但我没钱,所以那是一笔没成功的交yì

。可你是当场付了钱的,虽然起先没说什么,可当你把钱放到她面前后,交yì

就算成功啦,这是事实啊。你们是货银两讫,各不相欠,没我什么事。”

东方傲听了她一篇大论,显然对轩辕涵没什么私情,面上忍俊不禁笑出了一朵烂柿花,而轩辕涵地脸色却渐渐青。

“叶儿,既然郡王想送个丫头给你,那也没什么不好啊!就让霜儿留下伺候你吧,多少钱我付。”

“千万不要,我出身贫寒,自己也就是个丫头的命,要人伺候我也不习惯。再说了,我又不缺手脚,什么不能自己做啊。”

东方傲挑起眉头对着轩辕涵一笑:“我可不是不帮你,问过了,叶儿不用人伺候。我看这样吧,你便收了她为妾,让她从此叫你相公也好,夫君也好,就不用成天恩公恩人的了。”

谁知一个玩笑竟让轩辕涵跳了起来,涨红了脸大声道:“好你个东方,枉我和你结交多年,你竟把我看成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我救她只是为了帮她度过难关,不让她落到坏人手里,又岂是对她心存不轨?”

说完,不等东方傲和冷叶有所反应,气急败坏地推门出去,连头也不回。

霜儿一直默默地听着他们几人的对话,泪眼汪汪地等侯结果。等到轩辕涵说了一大篇话拂袖而去,她对东方傲和冷叶无言地行了个万福,擦去涌出地泪滴,急忙跟在轩辕涵身后也走了。

“混帐的家伙,他为什么这样大反应?叶儿,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啊,冲我火?”

东方傲被他搞得又是尴尬,又有点莫名其妙。从小到大,互相之间开过无数个玩笑,从来都不会闹翻了的。尤其是轩辕涵,公认的不会生气,哪怕是他和轩辕昂吵架了,他也永远是劝架的那一个。

冷叶是个现代人,还是个学过心理学的现代人。那两个人的情状落在她眼中,又有什么看不明白地,那是活生生堕入爱河的表现。如果不在意,轩辕涵怎么会象被剁了尾巴地猫一样暴躁。或许是他有自己的道德约束,觉得自己不该喜欢自己救回来地丫头,怕人家把他和那胖子想成一类人吧。

“哈哈哈,太好玩了!”冷叶越想越好笑,第一次没形象地大笑了起来。

东方傲侧头打量着她,心说难道失心疯也会传染吗,一个轩辕涵已经失常了,怎么这女人也失常了呢?

“笑够了没有,我被他骂得莫名其妙你很开心是不是?”

看那张脸又开始青,冷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指着他说道:“可见你这个人,虽然老婆众多却从来不去了解他们的想法,以至于对感情地事情一窍不通。刚才那两人,瞎子都能看出来互相喜欢上了,只是轩辕的脑子一下子卡住了,认起死扣来不肯接受罢了。”

“你和很多人感情过吗,好象很懂?”

他又乱吃什么醋,冷叶板起脸说:“我倒也要有机会去和别人生感情啊,你要再胡搅蛮缠,我可就不和你说话了。”

想想也是,这个冷叶跟他地时候是如假包换的处子之身,此后也没机会接触过什么人,虽然后来的她变的有点奇怪,可确实是自己多心了。

冷叶见他不语,觉得这家伙今天总算态度还好,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很多东西,不一定都要去经lì

,你可以用心去体会。只要你用心了,很多事情都能想明白。”

用心?东方傲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和他说话,他确实从来都不会对哪个女子用心体会,她们是伺候他的,何需他去体会她们的心。可这样的话听她道来,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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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告别宴

时间慢慢滑行着,冬去春来,转眼已是盛夏天气,来到古代一年多了。

蝉儿在树荫里嘶鸣着,把空气搅得更热。冷叶在房中烦闷不已,古代虽然没有温室效应,却也没有空调风扇,一到下午毒日头逼到地上来,蒸腾起的热气能把人煮熟。倒是冬天还好,虽然很冷,躲在房里烧上炭炉就不觉得太难熬,夏天却是着实难受。

穿着尽量单薄的衣衫,袖子也捋得高高的,露出雪白的一截手臂。她趴在红木春凳上,脸贴着沁凉的木质降温。真是太热了啊,虽然仆人们送了冰块来给她降温,可那冰块实在是融化得太快了,她又不习惯指使人不停为她替换。

丫头们似乎是午睡了,整个院落里特别安静,耳中只有那“知了知了”不知疲倦的歌唱。要不是蝉到处都是,她真是恨不得一飞刀叫它们立kè

停止制造噪音。

外面的门被人打开,有人大踏步走进来,那熟悉的倨傲的脚步声除了那个拽兮兮的王爷还会有谁。这么炎热的下午,他不在书房里休息,又跑来干什么?

脚步声停在房门外的那一瞬,冷叶已经正襟危坐在藤椅里了,她不喜欢被人看到懒洋洋趴着的样子。

东方傲对冷叶疑惑的目光视而不见,坐到桌边自己拿起茶壶倒了杯凉好的冰糖菊花茶,神色凝重地喝了几口,却是不说话。

这是怎么了?冷叶不习惯起来,这个人每次来都是嗓门挺大,还会找找她麻烦,这么安静倒是少见的很。

刚想问问。他却自己开口了:“今天早晨上朝,皇上要我带兵西征,与西南方的赤焰王国开战。赤焰近来坐大。那边地势险峻气候湿热,又有大批的原始森林,这一场仗恐怕会耗日长久。”

又要打仗了?冷叶从那日观察皇帝轩辕昂的一些细微表情,总觉得近期内他就会有所举动,果然就来了,让他去征讨一个邻邦。用现代地话来讲就是侵略。

“那我可要祝大将军王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

“你就和我说这句?”

“啊?别人要去打仗。可不就是说这些祝词吗?哦。对了。再加一句。叶儿静候王爷大获全胜。捷报频传。”

东方傲显然不满yì

她这样敷衍地态度。面上又浮起了暴悍地赤红色:“你就这么盼着我走。没有丝毫地担忧和不舍?她们知dào

我要走。个个哭哭啼啼依依不舍地。你这个女人心肠是什么做地?”

这样又错了吗。既然已经有人哭哭啼啼了。何必非要拉上她?

可是。刚才听他说要走地时候。心头分明也咯噔了一下。觉得忽然有点空荡荡地。可口中又怎肯妥协。“军令如山。我一个做丫头地。敢拖你地后腿吗?再说了。已经那么多人依依不舍了。不缺我这份。”

东方傲冲她点头冷笑。“原来如此。很好。很好。”

将手中的杯子掷向墙壁,差点就打到了那两只精美的花瓶。茶渍在墙面上留下一道斜斜的污痕,显得分外清晰而丑陋。

冷叶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过分冷酷了,站起了身来,想要转寰一下。东方傲却再也不看她一眼,蹬蹬蹬地走了出去,把门甩得山响。

只有太阳落山,夜风吹送而来的时候,才能慢慢降下白天肆虐地高温。已经过了平日的晚餐时间,仆人却还没有把饭食送过来。这个小气的男人,大概是白天得罪了他,所以故yì

叫人刁难她。

丫头们用井水泼了地,院子里花木扶疏,晚风徐徐,已经感受不到烦热了。冷叶把藤椅搬到树下,跷着腿乘凉,心说:房中还有点心,就算你不送来,我也饿不着。

静下心来,耳中依稀听见若有若无的音韵声,还有阵阵喧哗,辨别方向,应该是东边水阁附近。

“今天又让丝竹班吹奏音乐了吗?”

院里的丫头吞了下口水,满脸的为难。

这倒奇怪了,有什么不好出口的。

“说啊,别跟我吞吞吐吐的,你也知dào

我脾气,有话就说。”

“是,是王爷在家设了告别宴,我看过了,其他院的夫人姐姐们都去了,就是我们院没人来叫。”

原来是在给东方傲送行,下午刚得罪了他,他一定恨死了自己冷漠地态度,干脆没叫。厨房忙着顾了那头,就连个晚饭都没想起来送。人啊,真是势利的动物。

水阁中,东方傲左拥右抱,和大群妻妾缠绵告别。梅嫣然双眸含泪,端着一杯酒,凑到了他地唇边,他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顺口在她颊上狠狠亲了一下。

一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妾正依偎在他怀里,见他亲梅嫣然,不依地“恩”了一声,他低头拧她地下巴,“吃醋啦?爷也疼你一个!”说着,在她红唇上印下一吻。状似亲热,眼中却一片冰冷。

“王爷好偏心哦,贱妾也要王爷的疼爱!”

莺声燕语响起,一个个都撒起娇来。许多酒杯凑到他面前,许多声音都在诉说对他地眷恋,甚至有人说要王爷带着她们同去,她们一刻也不愿和他分离。

东方傲的目光在自己拥有地女人们身上逡巡,环肥燕瘦,各有各的风情。在那人群中,独独没有那抹冷傲的身影。他的好心情突然没有了,耳中娇滴滴的语声也变得让人厌烦。

不知dào

是谁的酒杯太过凑近,不小心磕了他牙齿一下,一股无名火迅速窜了上来,烧得他脸色通红,太阳穴突突直跳。

顺手一巴掌,打在那个粗心的妾侍脸上,那女子吓呆了,“啊”了一声后,跪倒在地,哭得泣不成声。

有人早就看不过眼,谁让她上赶着往前的,见她挨了耳光,幸灾乐祸地冷笑着暗自嘀咕:“该,一点没眼力见儿还直想着出风头!”

也有人作好作歹,从旁拉起那倒霉的妾道:“你呀,伺候爷得小心点,粗手大脚的惹爷生气呢。”

“王爷,别让她扫了王爷的兴,我们来伺候着。”

看看这些女人,忽然觉得她们俗不可耐,又处处虚伪待人,就算是面对他也只不过是为了讨好而应付,到底哪个才是真心对他的人?

厌恶感笼罩了心头,“哗啦”一声,把面前的菜肴扫了一大片在地上,众女顿时鸦雀无声。

“滚,通通给我滚!”

见她们还愣在当地,东方傲青筋暴突,气壮山河地大吼一声:“滚!”

第二十三章 劫持

夏天日长,一般五更左右天已经开始亮了。冷叶翻覆了一夜,才睡着不久,或是得知他将要远行,心底竟也有了一份难掩的惆怅。

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时空,哪怕她再冷静再不信感情,那种慢慢形成的归属感还是改变了她的一些认知。

正在惆怅的时候,忽然,冷叶被人用一张薄毯卷住身体,不等她有所反应,在薄毯上绕了好几匝绳索。刚想挣动,手脚上的穴道也被人出指如风点住。旋即又有丝帕塞到了她口中,人腾空而起,已经落在一个人的肩上。那人像扛麻袋一样,从窗口飞跃而出。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若被绑的不是自己,冷叶真要赞叹这个人的专业手法熟练,堪称前辈了。

怎么会有人绑架一个王爷府里的通房丫头,难道是有人想要用她来牵制东方傲?不会,自己身份卑微,又新近得罪了他,昨天的送别宴都没轮到她参加,哪个不开眼的绑架她做人质啊。

不对,冷叶虽然被倒提着,却依然能透过蒙蒙天光看到那绑架的一双铮亮小羊皮战靴。这样的气息,这样的脚步,天,她竟是被东方傲这个混蛋绑架了。

她看着东方傲扛了她走出院门,又吩咐等候在外的卫士们启程去校场点兵。小武嘴张得足可以塞进去任何家禽的蛋,眼角跳动着,却是不敢说话。

卫士们也觉王爷此举不妥。可谁敢出言阻止这位历来彪悍的王爷?

冷叶心里火烧火燎,他是去打仗,不明白扛了自己要去干什么。难道还打算揪着她一起去军队里吗,也不符合规矩啊!

忽然有点害pà

起来,古时候军中都有军妓劳军,难不成是因为昨天得罪他了,把她丢入妓寨去充当古代慰安妇?如果他敢这样,也只能和他拼了,哪怕失了这条命去,也不能受这样地欺辱。

正在胡思乱想间。东方傲已经跨上了府门外的战马。冷叶身体一震,被横放在马背上。校场就在东城门附近,东方傲的马是千里挑一的宝马良驹。风驰电掣奔跑了没多时,已经率先到了目的地。

一把抓了薄毯上地绳索拎起冷叶。再次把她扛到了肩上。一行人哄哄往里走。东方傲踏上了校场地高台。神威凛凛。就是肩上地麻袋包有点破坏他形象。

下面是先地十万大军。众人从没见过这样地奇景。威风凛凛地大将军王居然扛着个被窝卷来点兵。校场上一片哗然。胆子大地都交头接耳起来。太反常了。大将军王带地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站在前排地兵士们能看到薄毯地一端露出个人头。乌黑地丝柔顺地披下来。显然是个女人。天啊。女人。校场上怎么出来女人了。

“大将军王肩头扛着地是个女人!”兵士们交头接耳。一传十十传百。真相很快蔓延开来。不多时就成了人尽皆知地秘密。

冷叶虽然以既不舒服地姿势背朝着地。可那些议论却一句不拉都收入耳中。真是恨得牙痒痒。一辈子都没受过这样地屈辱。一辈子没这么丢过人。

好在东方傲似乎也知dào

这个德行不太符合他王爷地身份。很快点兵训话完毕把冷叶安排进了预先准bèi

好地马车中。

马车很是宽敞,里面放着桌椅和靠垫,冷叶坐在里头总算不太辛苦。绳索解开了,薄毯也去掉了,冷叶总算从大粽子地形态中解放出来。只是为了怕她逃跑,东方傲还是点住了手脚穴位,不许她动弹。

刚到马车里的时候,东方傲给她解开过哑穴,冷叶怒骂了他几句,他就顺手又把她给点上了。还邪恶地笑着冲她挤眉弄眼,“你要是识相,不再反抗本王爷,那我早晚会给你解开地,如果我再听到你骂我一句,那么你休想再开口了。”

识时务为俊杰啊,何况女人乎?冷叶在人屋檐下,也只能低头了。看到她点点头,有了妥协的意思,东方傲才满yì

地解开了她地哑穴。

部队行进了很久,冷叶终于听到外面的马蹄声、脚步声都停了下来。接着响起兵将们放松坐下地声音,埋锅造饭切切剁剁的声音,想是到了打尖休息的时候。东方傲一掀车帘,钻了进来。

他大大咧咧往冷叶对面一坐,冷叶忍不住想翻他白眼,可转念一想,此时落在他的手中,还是不要和他呛声的好。

东方傲却是心情大好,想来是一直拿她没辙,今天却占了上风的缘故。

“叶儿,坐在车里还舒服吧?”他一来就装出平易近人的样子,还拉开了家常。

冷叶撑起一个皮笑肉不笑,“车里舒服的很,就是手脚不能动,麻麻的比吃了麻婆豆腐还麻。”

“呵呵,”东方傲现在还不想放开她,只怕一个不留神这丫头越门而逃,所以故yì

不接她的话茬。有点麻没事,只要她乖乖呆着就好。

“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一会我给你送进来陪你一起吃。”

“多谢王爷,王爷可真是体贴的很。”

他伪善地笑笑,径自下车去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尊贵的王爷手托一只托盘,放着两碗米饭,和一盘菜肴亲自端了过来。行军中一切从简,但闻上去菜肴还是挺香的,貌似味道不错。

冷叶手脚被制,仰头问道:“王爷,您要我看着就看饱了吗?”努努嘴,示意他解开身上的穴道。

“旅途劳顿,我怎么舍得我的叶儿自己动手呢?”

腹黑,真是够腹黑的,冷叶暗自诅咒,这家伙是故yì

让她饿着肚子却看着他吃吗。

熟料东方傲真的是个“好人”,夹起一筷子菜肴送到了冷叶口边,“快张嘴,今天王爷心情好,亲手喂你吃。想当初,我叫一个丫头给我喂饭,她却非但不肯,还损了我几句。王爷我以德报怨,不计前嫌来伺候这个丫头,叶儿你说王爷是不是最疼你了啊?”

好小气好记仇的男人啊,还这么标榜自己。冷叶被他气得要吐血,脸上却露出温顺的表情,张口吃了那菜,还夸了一句:“真好吃,让王爷费心了。”

东方傲以前饱受打击的心灵在冷叶这样的好态度下,都得到了补偿,满脸绽开了烂柿花般的笑容,又给冷叶喂了一口饭:“慢慢吃,别噎着。”

他不是从小娇生惯养被人伺候惯了吗,怎么做起这样的事来像模像样的,让人怀疑他以前是幼儿园教师。

“王爷自己先用吧。”

冷叶觉得自己的演技也是不错的,“要不你放开我的手脚,我自己吃,我不跑就是了。”

还是不接她的话头,他给冷叶喂一口饭菜,自己也吃一口,搞得非常恩爱的样子。冷叶被他气得眼冒金星,愤然张嘴吃下这些吃了不会消化的东西。

东方傲看着好笑,知dào

她心中极其不服,却只管当作不知。饭罢,好整以暇地坐到冷叶旁边,举起衣袖给她擦嘴。太亲密了吧,冷叶挣扎不得,就感觉麻酥酥的电流通过嘴唇,眼睛一下子瞪得大大的。

东方傲本意只是玩笑,看看她紧张的神色也是值回票价的享shòu

。可是,隔着衣袖的感觉真是不太好,他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抚过那柔嫩的芳唇,瞳仁渐渐幽深,终于低头,把一个深深的吻压在那芳香的花瓣上。

第二十四章 冰蚕丝

紧紧拥着这个娇弱的躯体,她第一次那么乖顺,虽然只是因为不能挣扎。东方傲大肆搜刮着她的甜蜜汁液,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她“呜呜”地想出声音,却被他堵得没有任何缝隙,胸腔里的氧气似乎被抽光了,肺叶涨得难受。明明是恨他的掠夺,却不知为什么身体渐渐软,热。

感受到冷叶的变化,东方傲心情更为激荡,她终于有点反应了。如果下次能不被点住穴道而接受他的亲吻,那该多好啊。

他想更为大胆,想去触摸她,揉碎她,他被自己的念头刺激得呼吸急促,甚至某些敏感的部分都起了反应。不行,不能这样,如果性急了,在这个女人面前只能是全功尽弃。

他粗喘了几口,猛然推开了怀中柔软的躯体,自己又回到对面的位置上坐好。冷叶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下来,对他投去赞许的一瞥。要知dào

,在刚才的情形下,他就算要了她也不奇怪,可是他却自己停止了,应该可以体会到他是尊重自己的。就这一点,也值得对他有所改观了。

仿佛是看懂了冷叶的眼神,他突然伸出手指在冷叶身上点了几下,冷叶一颤,忽然现自己能活动了。

面上的红晕还没消退,冷叶掩饰地低头去揉自己酸麻的腿脚。

“你不问,为什么我突然肯放了你?”

东方傲饶有兴趣地看她脸上娇羞的桃红,轻声问道。

冷叶一边揉搓自己麻木的手脚,一边说着反话:“一定是王爷终于觉得我很无趣。所以打算放我走了。”

整个人扑了过来,把冷叶固定在怀中。鼻子几乎抵着她地鼻子:“你再嘴硬一句试试看,我立kè

就在这里把你办再惹火倒霉的就是自己了,她很聪明地立kè

闭嘴。

“说啊。”见她不语。东方傲又忍不住催她。

冷叶垂头笑了。“好吧。我说实话。是你觉得我不会溜了。才放开我地。我说对了

“真地不逃?”

冷叶叹了口气。“我能逃去哪里。身上没钱。又不认识路。除了跟随你去打仗。还有其他路吗?再说了。我一直都听人吹你打仗如何厉害。倒很想见识见识地。”

两人对视一眼。终于是彼此心无芥蒂地笑了。大有莫逆于心地愉悦。

此后地日子。冷叶也颇不寂寞。看看沿途地风景。和东方傲说说话。东方傲最喜欢说地就是自己征战地经lì

。冷叶以前学过军事知识。偶尔插一两句。都像是说到了他地心上。搔到了痒处。

东方傲高兴起来,就会把她揽在怀里夸赞道:“本王这么多的女人,就只有和你能说得上这些。”

冷叶一听他说起众多女人,却是最不爱听的话题,往往挣开他的拥bào

争辩道:“我不是你的女人,我只想做你地朋友。”

东方傲无奈已极,“你是我的通房丫头,已经是我的人了,做什么朋友啊?”

“可惜,我对以前生地事情,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惊,“这是怎么回事?”

冷叶一直没机会给他编故事,这次时机到了,“你还记得当时端怡把我打晕了好几次吧,醒来后,就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东方傲将信将疑,凝视着她地眼睛想要看出些端倪,“难道那样就能让你整个变了个人?”

冷叶双目澄澈,一脸正经,眼睛眨也不眨地回视他,以示自己说的都是真话。

东方傲满脸沮丧,“也没那么巧地吧,就忘记了你和我的那一次了?”

日复一日,大队人马终于赶到了赤焰边境。稍作休整后,东方傲就向赤焰国宣战

部队驻扎在边境地小城里,兵将们忙碌不已,而冷叶却是闲的难受。觑了个空挡径自溜出东方傲暂住的宅子,想去到处看看边城的风土习俗。

城中街道都比较狭窄,两边是密密麻麻的青瓦粉墙的民居,临街的屋子通常会用来做些小生意。若不是时有队列整齐的士兵走过,踏着青石小路还真能让人心境恬静起来。

此处盛产一种冰蚕丝做的织物,特别细密柔软,很多小铺子里都有得卖。冷叶用手捻着那种丝织品,就觉得触感特别像是她跳伞训liàn

时肌肤接触到降落伞的感觉。

脑中似有灵光闪过,冷叶不觉沉思起来。

“姑娘,冰蚕丝是我们这里的特产,买一点吧?”

店主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路,她本能地点头道:“给我

没想到遇到了大主顾,店主又惊又喜,忙忙地从里面取了一匹整的扛了出来。冷叶现在身边有钱了,东方傲自从了解她不会突然离去后,突然对她大方了起来,随手给了她几锭银子防身。

“姑娘住在哪里,我叫伙计给你送去?”店主殷勤问道。

轻轻抓起捆扎的绳子,一匹布料旋了个身轻巧落在了冷叶肩头,她回头冲着店主微一点头,大步走了出去。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力qì

倒是不小啊,看着那个削背影远去,店主张大了嘴。

东方傲来到冷叶居住的厢房时,冷叶正举着剪刀对着一大匹丝帛愣神,地上有许多剪破的白色碎片,房里乱七八糟的。

“叶儿,你这是要弄什么,给本王做衣服么?”

冷叶是想做一个降落伞,她触摸到冰蚕丝的时候就觉得那玩意可以用来做些什么,灵感闪动,忽然想起如果能自制一个简易降落伞,没准以后能派上用场。比如在王府中,看着高墙那种无力感,如果有了降落伞,那想出去也不是难事了。虽然,她现在并不想离开这个男人,可谁知dào

以后的事呢?

可惜的是,她试了一下,现冰蚕丝的质地比较疏松,经纬间的缝隙较大,兜不住风,也缓解不了多少下坠的速度。

搞了好久,似乎都不能做出想象中的成品,冷叶不觉有些气馁。她回头看一眼东方傲,没什么好态度地问,“你很缺衣服么,还要我来做?”

“火气这么大啊,月事不调了?我就说嘛,男女阴阳是需yào

调和的,不然就会乱火。要不,我们抽空调和调

大概是部署好了手下,他的心情格外轻松,对着冷叶风言风语起来。冷叶正在烦躁,听他满口混账话,更是火从心头起。顺手把剪刀以飞刀的手法掷出,剪刀斜飞出去,笃地钉在了门框上。

“喝,你手劲还真不小,只是谋杀亲夫可是我们日焰的大罪啊,会被凌迟的!”

两人眼看又要掐起来,好在小武忽然进来禀告:“王爷,厨下做了糯米粥,您和叶儿姑娘要不要来一碗尝尝?”

糯米?冷叶眼前忽然一亮,大声对着小武道:“我要,给我来两大碗粥汤!”

两大碗?小武和东方傲齐齐呆住了。

东方傲露出一个坏笑:“我算知dào

了,阴阳不调的女人胃口比较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二十五章 飞刀出手

第二十五章飞刀出手

冷叶终于见识了他的军事才能,他手下的精兵强将也真是不容轻忽,才两天功夫,就已经攻下了边境的三座城池。

赤焰的部队在这样强势的攻击下节节败退,东方傲却挥师乘胜追击,山势越走越高,丛林也越来越密,丛林中还有许多毒蛇猛兽,他对这样的地形不熟,于是就把军队驻扎在了密林旁边。

赤焰军中有很多是当地土著,对山林里了如指掌,往里面一躲,就再也不肯出来应战

如是僵持了数天,东方傲就有点沉不住气了,想要冒险进入山谷试试。当然要想进入,就一定要穿过那片遮天蔽日的森林。

营帐中,冷叶见他对着地形图反复探究,眉头深锁的样子,心里也是替他着急。

默默地过去替他倒了一杯茶,他现了她的到来,欣然一笑。冷叶走近去,仔细看着地形图,若有所思。

“你能看懂地图?”

“一点点吧。”

冷叶口中淡淡回答,心里却说真是笑话,以前野外生存训liàn

的时候,如果不懂地图,哪里能安全走出那些危险地带。

“那天,你要了那么多糯米粥汤干什么,论喝你似乎没那么大胃口,可是不喝,还能做什么呢?”

那天冷叶要完了粥汤。就把他和小武赶了出去。他至今不知dào

冷叶在鼓捣些什么。冷叶继xù

看着地图。抿嘴笑而不语。

东方傲斜眼瞥她。这个女人老是装神mì

。装高深莫测。这会子居然又说能看懂地形图。

“好吧。看你很认真地样子。似乎还真有点懂行。说说。这里地地形该怎么布阵才好?”

“我可不说。王爷打仗是把好手。怎么轮到我这个女人来多嘴啊。”

还搭架子呢。东方傲恨不得揪过她来好好惩戒一下。“说说也无妨。这里地地形我也陌生地很。多个人多点主意也不是坏事啊。”

冷叶忍不住提醒他。走进狭窄地山谷。如果两边山头有埋伏。大军一定会全军覆没。

东方傲一拍她肩膀,“说得太对了,我研究了许久。也是一直担心这个问题,我们人生地不熟。对方却是老土地了。山谷甚是狭窄,如果我们贸然进入。被他们堵住后路,再在山头上投下滚木石等物。那我们就是束手等死的命了。可如果因为惧怕而永远不敢前进,那么除非这个仗不再打下去。”

冷叶摸摸肩膀,这个家伙打得好大力,而叶儿那个小身板又太弱小,被他打得一阵作痛。“也未必就绝望了,此处山道复杂,纵横交错,谁说没有其他路可以通过呢。如果找到上佳途径,抄了他们后路也是可能地。”

“哦?”东方傲眼前一亮,面色兴奋了起来,“看来你有什么想法了?”

“我只是猜想,山民穷困,如果抓一个熟悉山中情况的当地人,恩威并施应该不会拒绝做一个向导。你可许以重金,让他终身衣食无忧,世人难免贪财,不然也不会有句老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这就着人去办,叶儿你真是我的红颜军师,又难得如此深知人性。”

一边胡乱夸着,一边抱起她转了好几个圈。

“快放下我,我都晕冷叶真是吃他不消。

东方傲真的找来了一个当地山民,给了他重重酬谢,要求他给他们指一条能直达赤焰军队后路的山道,力求迅捷到达,歼灭敌军。

那山民是赤焰子民,虽然赤焰苛捐杂税甚多,平民地日子都是苦不堪言,可要他出卖自己国家的军队,毕竟还是有点强人所难。

东方傲软硬兼施,威逼利诱多次后,那人眼看自己落在日焰国大将军手中,如果不接受好意,就连命也得搭上,终于答yīng

给他们带路。

留了七万人马原地堵截,东方傲只带着三万精兵和一部分辎重粮草随着向导循小道向前进。

本来他想把冷叶留在七万人马处,可冷叶跟来就是想看他行兵布阵的,又怎么肯在外围留守。东方傲也感叹这个女人的胆子着实是异于常人,也就随她去了。

山间小路杂草丛生,毒蛇出没,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军士们用手中武器在长草中拍打探路,只怕被什么怪异的生物咬到了自己。

东方傲很担心冷叶娇弱的身体吃不起这样地苦,可每次都能看到她坚定稳健的步伐,走得比他的手下们还要顺溜。

忽然,走在最前面地一名士兵大叫了起来,随即几下翻滚,倒地而亡。身边的众人吓了一跳,一下子倒退了好几步。

东方傲越众向前,仔细查看那个死去地士兵,见他面色青,显然是中毒而亡。

冷叶也走了过来,东方傲急忙阻止:“叶儿你不要过来,这里不知dào

有什么样的毒物。”

冷叶浅淡一笑,扬眉道:“没事!”脚下并不停止,走到尸体边上,蹲下身子从身上摸出一把飞刀,将尸体衣服刷地挑开。

她是一个女子,竟然毫不羞怯地检查**男尸,所有人都被她吓住了。连东方傲都忍不住想去捂住她地眼睛,她怎么可以看到别的男人地身体?

冷叶默默挡开他的手,什么时候了还玩封建。她以平静的口吻道:“大家要小心了,附近应该是有种小而迅捷的蛇类,这个人是被毒蛇咬死的。你们看,这里有两个小小的齿痕,应该是来自蛇大拇指,“姑娘来过我们赤焰?”

“那倒没有,只是猜测而蛇料得很准,这是一种比竹叶青小一点的蛇,动作迅速,毒性强烈,可以瞬间置人于死地。”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青影向东方傲颀长的躯体袭来,东方傲低头在看尸体上的牙痕,一时并未注意。

冷叶手中的飞刀出手了,刷地一声,将一条细小青蛇钉在了树枝上,那蛇身兀自扭动着,甩动着尾巴。

东方傲身经百战,此时却也吓出一身冷汗来,上前拔下飞刀,在蛇尾处一阵抖动,把骨头抖散了,又顺势在蛇七寸上用劲一掐,毒蛇终于死去。

“叶儿,你居然还有这样的功夫!”

冷叶灿然一笑,“记得我曾要求外出买东西吗,那天就是去打造了几把飞刀,现在可算是派到用场了。”

东方傲深深注视着她,目光中有了更多的柔情,“没想到我一念之善放你出去,得益的却是我自己。”

面容整肃,吩咐手下:“继xù

前进!”

众人吼了一个:“是!”却是无人率先起步。人人都是对赤焰山里的状况充满了畏惧,被这毒蛇一扰,分外胆怯了起来。

竟敢违抗命令?东方傲大怒,长剑出鞘,冷叶的飞刀已经先动了,刀光闪处,打飞了一名士兵帽子上的红缨。

“战士就当为国捐躯,后退不前,冷叶的飞刀可不只是会杀毒蛇!”

部队重新开动,东方傲看着冷叶大步走在人群之前,其他人纷纷跟上的样子,心中翻涌不已。这个丫头,胆大心细,帮他约束部下竟也是一把好手,真是太叫人惊喜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第二十六章 暗算

但这次行动似乎天不保佑东方傲,这样绝密的行动,这样绝密的路线也还是遭遇了敌军的埋伏。山里的小路不止一条,错综复杂,常有对方的小股兵马会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就这样打打、进进、退退,行军的速度相当缓慢,而伤亡也不在少数。天色已晚,东方傲吩咐手下停止前进,找了一个比较平坦的山地准bèi

休息一晚,恢复一下元气。

让东方傲不断接收到意wài

的是冷叶,他一直担心这个女人虽然性格强悍些,但毕竟是个单薄削的女孩,未免会体力不支。谁知她却和男人一样行军,山路崎岖不平,她哪怕满头大汗也不肯告饶得到多余的休息时间,也从来没有牢骚、抱怨,只是默默跟着前行。他真不明白,她的那种坚忍不拔是从哪里来的。

吃罢了饭,冷叶又帮着医官去处理伤,忙碌的身影不时在东方傲的眼前晃动。他按捺不住前去,一把揪住了她背上的衣服,“跟我回帐休息,明天一早就要开拔。”

“开拔就开拔了,我什么时候影响过你的进程?”冷叶满不在乎的瞪着他,有点嫌他烦人。

他在心疼她啊,这个女人连这个都不懂的吗?东方傲不由得气急,他可是从来不心疼什么人的啊,她也太不领情了你是将军,是部队的灵魂,你自己才更要当心身体。”

冷叶看着他的挫败感情。心里却是软了,不由得也回敬了他一份关心。

这是关心吧。东方傲看着她清冷无波地表情,心里也不敢确定。他苦笑一下。觉得自己竟是在希冀着她的关怀,难道他也变得软弱起来了

跟着东方傲地军队出以来,冷叶因为特殊身份不便和其他士兵同住,就一直在东方傲的营帐里挤着。

她回到帐中,像男人们一样脱下靴子挑去脚上地血泡。敷上些简单草药后裹上白布。

处理走出来的血泡是极为痛楚的事,东方傲看她眉头也不皱一下就做完了所有动作,躺在稻草铺就的地铺上打算休息,不由蹲下身子问她:“不疼吗?”

“还好啊。这点疼不算什么地。”

想想以前端怡地那顿毒打。似乎这个是不算什么。东方傲摇摇头。叹了口气。

“睡吧。明天要早起。”

冷叶见他似有话要长谈。怕误了主将休息。翻身表示自己要睡了。

东方傲看冷叶没有谈兴。这个女人是极率性地。谁也勉强不了她。只能和衣躺到了另一边。

一天地零星交锋和行进于苍茫山中。人地体力都透支得不轻。不多时。帐内想起了一重一轻地鼾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罗唣的声音响起,“走水啦,走水啦!”

“不好了,粮草被烧冷叶全都醒了,两人一骨碌跃起,窜到了营帐之外。

驻扎处火光冲天,西边放粮草地车辆已经全部燃烧了起来,此处很远才有山泉,根本救不了近火。士兵们慌乱着,到处乱走乱喊,火光中影影绰绰能看到下面的山路似乎有人在迫近。

“放qì

粮草,立即集合前进!”

东方傲情知追兵在后,不能在此处停歇下去,吩咐副将偏将们约束自己的队伍,立kè

开拔前进。

冷叶地心有些往下沉,现在和自己的大部队前后都连接不上,又在半途断了粮草,战事对己方实在是大大不利。

好在去掉辎重,部队得以轻装上阵,众人虽然是疲倦不堪,行军速度却是不慢。后面地追兵走得似乎也并不快,慢慢的已经看不到那些人影。

小武紧跟在东方傲地身后,这时松了口气笑道:“天佑王爷,追兵已经被甩脱了,王爷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东方傲的面色还是很不好kàn

,他唤来向导,问他近处有没有可以休息地比较隐蔽的地方。此时是三更三刻左右,天色还是暗沉沉的,大家人困马乏没得到好好休息,拖得疲态百出。

向导仔细看过了地形,回禀东方傲:“王爷,附近有个山坳,山坳间很多天然溶洞,大军在此地休息最好,肯定不会被追兵现。”

“速速领路!”

果然这是个很好的避风港,不是熟悉山中情况的人绝对找不到这个地方。向导带着士兵们用药物和树枝燃起大火驱散毒虫蛇蚁,躲在溶洞中,总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

小武为东方傲和冷叶收拾出一个小小的干净地方给两人休息,冷叶喘着粗气,觉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

“到底经受不住了吧?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女人

冷叶翻了他一个白眼,却现他细细打量着自己,幽深的眸中有深思和探究。

“你想要说什么,怀疑我?”

“若不是你时刻不离我左右,我真的会怀疑你是奸细。你的变化太大了,我身边的变故又太多了,我不信粮草是有人不小心烧起来的。而且我看过,看守粮草的士兵并不是被烟火熏死的,而是被烧之前已经死了。”

说完,双目一瞬不瞬盯着冷叶。

冷叶面不改色,“我知dào

我是和以前的叶儿诸多不同,你对我有所疑虑也实属正常。只是,一来我连住都是和你住在一起,没有放火时间,二来我是你从北方带回来的,我没理由帮着赤焰。”

“我也不信你是奸细,只是我不知dào

该信谁,也不知dào

该怀疑谁。行军打仗那么久,我第一次感到心里冷,像是身边有个无形的敌人在注视着我,对我下手,而我却丝毫不知dào

那是谁。”

“王爷,喝点水吧,有下面的士兵现了水源,刚烧开的。”

小武总是那么忠心耿耿,哪怕是一口水也要第一时间送到主子的手中。

东方傲接过来,吹凉了些,大口喝了一气,又递过去给冷叶:“你也喝。”

冷叶摇摇头,脑中思考着奸细的问题,这个人一定就在他们身边,所以才能随时把他们的行军路线出卖给对方。

“叶儿,我好像有点头晕。”

冷叶忽然现东方傲的面色变了,眼神也有点散乱,他想要站起身来,却摇晃着倒在了地上。

不好,冷叶立kè

一飞刀射向洞口,堪堪擦过小武的鼻子,阻住了他的脚步。

小武身形一愣,慢慢转过了头,白净秀气的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像是讨厌被人识破,又像是有点佩服这个精明的女人。

“你给他吃了什么?“

冷叶慢慢站起来,平静与小武对视,彼此都在揣测着对方下一步的行动。

“你跟了他多久了?多年的手下,出卖自己的主人?”

冷叶又问,目光中有着深深的谴责。

“叶儿姑娘,我真的很佩服你,刚才竟然没有喝下这碗水。我知dào

你不是个简单的弱女子,可是,你毕竟没什么武功,就不怕我动手起来杀了你吗?”

“既然你能杀我,那是随时随地就可以做到的事情,我怕有用吗?只是可惜,大将军王的贴身近卫会是个叛国小人!”

小武冷冷一笑,“这你可就错了,我不是叛国,我是大内暗卫,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遵从皇上的吩咐。”

平地一声惊雷,冷叶顿时石化了,她没听错吧,皇帝的暗卫?

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小武从胸口掏出了一面金牌,在冷叶面前晃动了几下。果然,在那上面有着赤焰,密令的字样,昭示着这个给主子下药的人身份不那么简单。

看着冷叶瞬间煞白的脸,小武忽然换上了沉重的表情,眼中有一丝愧疚与不忍。“叶儿姑娘,你放心,我跟随大将军王多时了,眼看着他为了日焰的江山而转战南北。如果我真的要害他,给他喝的就不仅仅是**药了。”

他又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一颗药丸,黑褐色和现代的麝香保心丸差不多大小,淡淡笑道:“这才是皇上赐给王爷的毒丸,不过现在用不着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二十七章 内幕

冷叶凝目注视着他手上那颗要命的东西,可他手势微微一动,又不动声色地把药丸藏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山洞中忽然变得特别静,纷繁的人声都听不到了,连呼吸声都仿佛隐去了。冷叶和小武探询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徘徊,游移着,像是要看到心里的真zhèng

意图。这也是一种交锋,心理上的交锋。

“怎么会用不着了?皇上既然要赐他死,你又怎么敢不遵从他的意思?”

小武不答,将双手背到了后面,吐出一口气来。忽然他熟稔地冲着冷叶笑了,眼中满是平日那种毫无机心的天真坦荡:“想不想听我讲一个故事,现在还有点时间。”

既然他换走了原本的毒药,那么至少他不会置东方傲于死地,这个冷叶可以确定。或许从他的故事里,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吧。

“我十二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训liàn

,在经过残酷地互相残杀,淘汰无数人后,留下的那些就成了皇宫里的暗卫。五年前,我就被安排到王爷的身边,成了他的贴身侍从,其实就是搜集他的一切情报随时并报给皇上。王爷的功劳太大,威信太高,对皇上的态度又是童年玩伴的感觉,少了许多恭谨。”

“所以,皇上很是忌讳他过我改变了主意。”

冷叶眸中星光一闪,“哦,那么我可以带他走了

“且慢,你听我把话说完。我入暗卫之门时,曾向师父誓效忠当今皇上。可是,我跟了王爷这五年,亲眼看到他的忠心和保家卫国的辛劳。况且王爷对我信任有加,视同亲属。这个我实在是感激在心。我不能违抗皇上的旨意,也不想害死这样的一个主子,我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你不妨直说,你是要把他献给敌军吗?”

小武举手示意冷叶听他说完,“我不想隐瞒什么,皇上这次不惜放qì

自己扩大疆土的计划,也要置王爷于死地,所以让我一路出卖军情,引来追兵。现在。追兵已经很近了,不出意wài

应该就在附近,我们的士兵躲在这里肯定是无法突围出去的了。后面就是深谷,我能做地就是允许你带着王爷从后山找地方下去,如果你没有那本事,坠落到谷底殒命,那也须怪不得我。你看,这样可公平?”

冷叶正要说话。外面却喧嚷了起来。厮杀声此起彼伏。冷叶心中一凉:追兵已经来了。

她俯身用力拉起东方傲那颀长强健地身躯。将他背在自己地身上。努力站起身来。注视着她。目光中有着赞许和敬佩。冷叶面色凝重。朝着他点了点头。对他地感觉也是很难表述。

厮杀声四起。毫无防备地日焰士兵们纷纷惨死在敌军手下。躲避地山坳。忽然就成了人间修罗场。血肉横飞。群尸纵横。

冷叶不再看小武。径自取出藏在身边地细绳把东方傲仔细地捆扎在自己身上。又拿出了用冰蚕丝加糯米汁做成地简易降落伞。心中闪念: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用上它了。希望能保得我们平安。

小武看到降落伞。忽然心里就明白了那天她要糯米汁地用意。这个女人真是异乎寻常地聪慧。王爷有了她。应该能逃出生天吧?

几名行动迅速地敌军已经冲进洞来。想着这下可立了大功。如果抓到了闻名天下地大将军王。那还不是荣华富贵一生。面上带着兴奋地表情。闪闪地兵器在山洞里生寒。

谁知dào

还没来得及得yì

,小武已经出手。也不见他如何作态,几名赤焰士兵已经纷纷倒在了地上。

冷叶又是惊诧又是庆幸。如果小武真心要对付她,哪怕飞刀用尽了。也不能奈何他分毫。好在他决心放过东方傲,念着宾主一场之情。

“不要耽搁了,后面就有出路通向后山,快走吧,我在抵挡一阵。”

冷叶不敢怠慢,背着东方傲转身就往后山跑去,小武又替她杀死了冲进山洞的一些兵将,边打边退,护送着冷叶他们。

直到山洞的另一个出口豁然显露在眼前,冷叶才猛然止住了脚步。山洞外晨曦微露,山间岚气缭绕,山风猎猎,把她的裙裾吹得飘舞不已。她低头看看脚下,云雾弥漫中看不到深谷的谷底,也不知dào

下面到底有什么未知地险境在等待着她。

小武打了手边的敌兵,转过身来看着冷叶,“你快跳下去吧,我能帮你的也仅是如此了。”

“那你?”

冷叶也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了,忽然间不为自己的处境担忧,反而担心起小武来。此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翻涌在身份矛盾的两人之间,小武又岂能不懂冷叶眼神中的意思。

他手心向冷叶摊开,那上面赫然又出现了那颗剧毒的药丸。“不要!”冷叶在刹那间了然了他要做的,情不自禁出口阻止他。小武凄然而笑,眼中却都是坦然,抬手将药丸放入口中,轻轻咽了下去。

皇帝赐给地毒丸还真不是其他毒物可同日而语,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小武的身躯摇晃了一下,人颓然倒在地上,唇角流下一道紫黑色的血丝。佛是给冷叶打响了令枪。她再也没有犹豫,背负着东方傲纵身向无尽的深谷跳了下去。

当他们惊叫着围在崖边探望时,只能看到一朵巨大的白色蘑菇在风中飘飘摇摇,以比寻常下坠缓慢许多的速度往下掉落。

“这是什么?“

“哪里来的大蘑菇?”

“混蛋,放箭,东方傲和他的婆娘跑了!”

山风劲急,把冷叶和东方傲的降落伞吹得飘出很远,赤焰地军士们手忙脚乱张弓放箭,却只有几支箭镞略微碰到了降落伞的边缘。有惊无险,冷叶和东方傲穿过无数伸出悬崖的树枝和藤蔓,穿越迷蒙地云雾终于安全降落在幽深的谷底。

饶是冷叶精确计算了降落伞地形状弧度,也把糯米汁耐心涂抹了很多遍,当她背着东方傲沉重的身躯降落时,腿上承shòu地重力还是让她疼痛不已,几乎就要骨折。她踉跄着朝前冲了好几步,消减着下坠的冲力,脚下一软,终于绊倒在地。

疲惫、担忧、紧张、伤痛,冷叶支持不住各种折磨,眼前一黑,晕了过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

第二十八章 坦白身世

也不知dào

又过了多久,冷叶被耳边轻柔熟悉的呼唤声惊醒了,“叶儿,快醒醒吧!”

眼皮重得像被什么压住了,浑身骨头也像散了架一样酸疼,真的好想就这样躺着,永远都不起来。

“别吵,我要睡觉。”

“唉,叶儿,,,”

那人仿佛叹息着喃喃着什么,冷叶却是疲惫得无法听清了。过不多时,她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窝在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她混乱的意识中竭力想要挣扎起来,看清是谁抱着她,却是全身酸软无力,连手指都懒得动弹一下。

刺目的阳光透过层层林障照射到冷叶的脸上,强烈的光线终于唤醒了她的浓睡。以手遮挡着刺眼的亮光,冷叶勉力坐起身来,晃动着脑袋游目

不期然对上的,是东方傲清亮儿关切的黑眸,见她恢复了几分灵动,他灿然笑了:“谢天谢地,你总算醒

还是有点混沌的大脑分析不了目前的情形,冷叶不觉问道:“东方傲,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看你这话问的,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叶儿,我要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那么认真的语气,是东方傲很少在她面前使用的,冷叶沉思了一会,那些惊险的记忆才回到了大脑之中。想起了小武,想起了追兵,想起了山边那流动的雾霭还有飘然坠落的惊心动魄。

对了,他是中了**药的,没想到竟先她而醒了。

“你没事吧?”冷叶想起他先前神志不清地随着她跳下悬崖。此时却神清气爽。面上甚至还浮现着丝丝笑意。他被人出卖。还丢了自己地三万人马。居然还能笑出来?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你刚才晕过去了。我喊了半天才醒。把本王担心死了。我却是早就醒来了。大概是你背着我跌到地上。把我震醒了心。那迷药地剂量一定很小。”冷叶大概诉说了关于小武如何出卖了他。却又违背君命将他们放走地前后情由。东方傲听得很是仔细。浓眉越拧越紧。眼中流露出痛心和难以置信地神色。

“我东征西讨。马革裹尸为地都是他地江山。可他竟会早早在我身边安插了细作。还要用毒药对付我。若不是我待小武不薄。他存了一念之慈。我东方傲岂不是早已不在人世之间?”

说完。垂下头去。声音竟已哽咽。忽而又抬头。看着冷叶道:“我和他从小在太后地庇护下长大。情同手足。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冷叶看着他压抑着自己地痛苦和愤nù

。心里也很不是滋味。更不知如果去安慰他才好。半晌。拍拍他地肩膀说道:“记得你封王那天夜里。喝醉了酒闯入我地房间。我就泼过你冷水。告sù

你低调行事。自古以来。功高震主都是臣子地大忌。可你骄纵惯了。行为我行我素。就是不肯稍稍听我一句。”

“功高震主?我做得很过分了吗?”

东方傲的目光变得无助,询问的表情让他看来有几分孩子气,以往的气势在顷刻间消失殆尽,可见这件事对他打击之大。

“或许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出自自然,可在君主的眼中,他就不得不担心如果你要反起他来,他该如何对付你。你手握兵权,名望极高,而且在军中的威信高过了九五之尊的皇帝。”

“这又何以见得?”东方傲地思路滞涩了许多,一味想从他人处查探出真相。

“王府夜宴那晚,你手下卫士身上着火,那件事你还记得吗?”冷叶悄声提醒他。

“当然记得。那又如何?”

“当晚轩辕昂先出声叫他扑灭身上的火焰,可那人站得笔直,丝毫不动,任由火势蔓延全身。直到你喝了一声,叫他扑灭,他才翻滚着去弄熄火焰,那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啊,难道不会驳了那位陛下地面子吗?我可是旁观清,你当时还赏了那名侍卫,却没注意到今上的脸色乌云密布,眼中也有一把火焰在烧。”

东方傲听着冷叶一字一句的分析,面色煞白,终于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我想因果是早就种下地,而那件事只是个导火索。”冷叶最后如是说。

沉默良久,东方傲转移了话题,拎起那个降落伞递给冷叶:“叶儿,你救了我,我不会再对你有所怀疑。可是,这样的东西绝对不属于我们这个国度,我当初带回来地叶儿也绝对没有能力在追兵包围的绝境下救我。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到底是什么样地人

扯过自制的降落伞,冷叶狡辩了一句:“这个很简单,不过是布料里刷了点糯米汁而过地人,还不能听你一句真话

听着东方傲自肺腑的话语,冷叶也深知再作隐瞒对大家今后相处毫无益处。也罢,是该和他说点实话了。

“那好,我得给你讲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我不知dào

你的承shòu能力怎样。”

“太小看我了吧?本王经lì

过无数战事,目睹过许多异事,承shòu力又能差到哪里?”

“其实,,”冷叶颇觉这件事很难措辞,她抿一抿干涩的唇,一边想着过去种种,一边尽量通俗易懂地告sù

他她的来历。“我不属于你所在的这个时空,我在我的那个时代被人枪杀了,然后在我也丝毫不知情的状况下,穿越到了你家丫头叶儿的身上。我不懂是什么缘故,只知dào

我和她是相同的名字,都叫冷叶。”

“穿越?”

“我不会形容,如果你要想听得更明白些,就说是附身了吧。我的灵魂附身在叶儿身上了,我在那个时空里死去,恰好你的通房丫头叶儿也在那刻死去,于是生了些奇怪的事情,活过来的就成了我。”

东方傲沉思地说道:“那就是说,以前的叶儿是被端怡当场打死了。”

冷叶呼了口气,他总算有点明白了,“对,可以这样说。转世而来的,是我,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间谍。”

“间谍啊?那又是什么玩意?”新名词啊新名词,东方傲头都大了。

“是细作,就如小武那样。”

“如果是以前的叶儿,不会如此让我注意。我一直在诧异你的变化,可你的容貌体态又都和叶儿一般无二,所以我反复思量也不得其解。好在你不是真zhèng

的细作,要知dào

,我有一大段时间里是这样怀疑过你的。”

冷叶嫣然一笑:“那现在还怀疑我是对你不利的人

阳光烁金,正洒落在她妩媚的笑容上,颊生红晕,星眸闪动,东方傲不由得心神俱失。她的容貌向来平常,可是注入了冷叶的个性灵魂后,总是变得叫人难以忽视,有着难掩的灵动与鲜活。

“叶儿,,,”不待她再开口说话,吻已落在那朵盛开的笑容上。

冷叶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喘息,东方傲的声音在呼吸间逸出:“叶儿,我想我是找到自己想要的正妃了,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这本是情意绵绵的求爱场景,在艳阳翠树间显得更为浪漫温馨,可冷叶听到那妻子二字,却是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父母间那些惨剧一幕幕都在脑海中重演。

她蓦然推开了东方傲,端肃了面容冷然说道:“我不是你的叶儿,你现在也明白了。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做个战友知己,反正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夫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二十九章 往事

东方傲大概是一辈子都没有遭受过女人这样直接的拒绝,他呐呐不能成言:“这,这你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根本不信什么男女之情,什么婚姻家庭,更不信海誓山盟。一夫一妻间的感情尚且是不可信的,何况像你这样妻妾成群的男人,我根本无法接受。”

原来是为了这个!东方傲自以为是地笑了:“叶儿你请放心,如果我们能回去,我一定遣散府中所有妾侍和通房,只娶你为妻。”

要说不被这样的话感动,冷叶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可是家里曾有的悲剧是如此根深蒂固,她也做不到在一瞬间全部改变。看着他真诚的黑眸,冷叶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融化,一种甜甜的感觉慢慢升起,连带着唇齿之间也有了甜味。

东方傲看着她面上泛出的红云,判断出她对他也是存zài

这一份感情,不由得欣喜万分。他伸出手去,像情窦初开的男生一样拉着她的手,希望她能说出答yīng

的话。

“东方,我来自一个男女平等的年代,我不习惯当男人的附属,成天只想着取悦自己的夫君。我想我们之间的观念有着太大的差异,我们需yào

很多时间来彼此了解和相处。”

又是新名词啊,东方傲简直要抓狂,可他还是从字里行间听懂了她的话,并深深为她的冷静理智而感佩万分。

“我都答yīng

你,我不会逼着要你立kè

答yīng

我什么。可是叶儿,你能告sù

我,你为什么不相信男女间的感情呢?是我吗,是因为我给了你坏印象?”

冷叶微微摇头,“你的姬妾成群确实吓到了我,可是,可我不信男人却是因为我父母之间那惨痛的教xùn

。”

想起过去的事情,冷叶情不自禁感觉到冷。她下意识地靠向他宽阔的肩膀。东方傲心知她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伤痛,紧紧把她的头揽在肩头。

冷叶像是放下了所有的心结,终于肯把心底最隐秘地东西向人倾诉了出来,包括最血腥残忍的母亲杀夫的经lì



多年来未曾流过地泪水。终于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她伏在东方傲地怀里大声地。痛快地哭了出来。

东方傲也仿佛是脱胎换骨了。在冷叶地面前他放下了所有地冷硬铁面。他用笨拙地手拍着她柔弱地背。反复安慰着她。呼唤着她地名字。此时他不是风流成性地大将军王。而是一个心中有爱地男人。很普通地男人。

他从十四岁成为一个少年开始。就被训liàn

成了不动感情只知肉欲泄地大男人。女人在他而言。是随手可得也随手可弃地东西。他从来不需yào

对女人付出真心。他只需yào

享shòu

她们地付出。对她们予取予求。遇到了冷叶。他才懂得双方付出是如何一回事。他感觉此时此刻地他才真zhèng

是一个男子汉。他在一瞬间懂得了要对自己所爱地女人付出责任。所以他也在一瞬间成熟

“好了。我休息好了。我们该找找出去地路了。”

情绪泄完。冷叶率先冷静了下来。抹干眼角地泪珠说道。要知dào

。东方傲虽然失去了先头部队地三万人马。却还有七万左右地将士在等着他去统领。

“可是你地脚……”东方傲担心地看着她。因为下冲地势头太猛。冷叶又背着重量。此时脚踝处肿地就像一个大馒头。

冷叶低头看看,那里被东方傲胡乱用衣带包扎着,坟起很大地一块。小伤痛而已,冷叶满不在乎地笑着,努力让自己站起身来。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身体摇晃着,几乎又要摔倒。东方傲抢步上来扶着她,责怪道:“哪怕你是来自后世地什么间谍,可总还是个女人吧?谁让你这么逞能的!趴在我背

他蹲到冷叶面前,等待着她伏上去。冷叶还想推拒,东方傲火了:“你能背我,我就不能背你了?你说得对,我们要尽早找到出路,我若能回京,一定要找轩辕好好问问,这都是为什么!”

这才是他心头最最在意地吧?冷叶怜惜地看着他的后脑,心里微微叹息。她不再拒绝东方傲的好意,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任由他背负着自己大踏步往前走去。

冷叶和东方都是有着野外生存经验的,凭借着阳光的照射、树叶的朝向很快确定了方向。二人摸索着在长草和密林中穿越,慢慢寻扎着正确的路径。

树林越来越是稀疏,身侧的山峰也不再那么陡峭,地势平服了起来,看来已经接近外界了。

赤焰的地理环境湿热多雨,山谷中的空气也带着粘腻的感觉,让人呼吸不畅。而山峰高处,却是冷气逼人,甚至还积着终年不化的雪。同一个地方的高处和地处,气温反差极大,不是本地的居民很难适应这样的气候。

东方傲背着冷叶,早就汗透重衣,那男人气息如此近距离地熏染着冷叶的呼吸,她伏在那肌肉饱满充满力度的脊背上,不免也一阵阵意乱情迷。她下意识地搂紧了他,侧耳倾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和双脚踩过长草那富有节奏的嚓嚓声。

两人都不再说话,两心一同地觉得,如果能永远这么走下去,一直都到地老天荒,似乎也是很美好的事。

冷叶在东方傲的背上有足够高度,比平时都要看得远些。忽然她欢声叫了起来:“前面有个树屋!”

东方傲腾出一只大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晶亮的汗珠,抬起头朝着冷叶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树丛掩映中露出一角以粗大树干粗略搭成的一间屋子,屋顶上胡乱盖着些干草和树叶。有房子就或许会有人居住,如果能遇到当地猎人问个路,吃点东西喝点水,再好好休息一下那该多好啊。

“叶儿,我们很快有东西吃咯!”

有了希冀,东方傲和冷叶都是精神一振,古人有望梅止渴,他们现在就是望屋止累。

“有人吗?里面有没有人?”

树屋的门虚掩着,却是没有丝毫人声。冷叶柔声问了好几遍,都没有任何应答。

“进去吧,这可能是猎人建造的,平时不见得住人,只有进山打猎的时候才用得上。我们去看看,最好能有些没带走的干粮干肉,我们吃饱了好再赶路。”

东方傲放下背上的冷叶,搀扶着她推开了破旧的木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

第三十章 树屋温情

屋子里很是凌乱,也没有窗户,阴沉沉的光线很差。靠着一边有个木板做成的床铺,上面堆着些破旧衣衫,胡乱钉成的木桌,四边放了几个树桩子作为凳子。

东方傲目光锐利,一眼看到个类似灶台的东西,上方用绳子吊着几串类似剥了皮的野兔的东西。有吃的了,他眼前一亮,笑着转头对冷叶说道:“看来我们运气不错,你脚疼,先去床上躺躺,本大将军王来给你做美味佳肴。”

冷叶嗤之以鼻,“你做的,不会毒死我吧?”

“这你就太过小瞧我了,我行军打仗也不都是靠着别人伺候的。”

东方傲看到灶台边上有个小小水缸,揭起盖子看了看,又拿自己的头盔伸进去舀了点出来闻闻。还不错,这里居然有清水,他们两人摸爬滚打至今,还没好好喝过一口水

摸出身边的火折子点燃了地上堆放的几根枯树枝,塞进了灶膛子里,大掌生风,呼扇了没几下,火苗子就直直窜了起来。他将水倒入灶上的铁锅里,烧起水来。间或还回眸去呼应一下冷叶的诧异目光,显见对自己的手脚麻利很是得yì



冷叶对他的表现也着实惊讶,一个堂堂大将军还会生火烧水,掘起来,他身上叫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也真是不少。

不知又从哪里鼓捣来了一个破碗,洗净了,将刚刚烧热的水递到了冷叶面前,“叶儿,你先喝。”

冷叶端过碗来,想要说什么,却现嗓子被什么哽住了。一时无语。热热的酸意直上眼眶,眼中像要滴下泪来。

东方傲也沉浸在一种全新的情绪之中,专心地去照顾一个他喜欢的女子,是他从来不曾有过的经lì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眼眸,只觉得自己地心跳得厉害,此情此境他很想去吻掉她的泪珠,却又不敢对她太过勉强。他答yīng

了叶儿。要给她适应的时间。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不懂得尊重身边的女性。

冷叶侧卧在床上,看着他毫无架子地忙忙碌碌弄吃的,忽然觉得这个破旧不堪的屋子有点像家的感觉,心头充满了淡淡地暖意。多久以来,她不敢去想家是什么样地,以前的记忆实在是太过冰冷血腥,可现在的东方傲却真的让她渴望起家来。

食物地香气打断了冷叶无远弗届地思绪。意识在一瞬间回到现实中。

树屋中一切从简。东方傲只是将肉干等物放入水中煮成一锅汤。再投入一点盐巴而已。但那味道。在多时未曾进食地人闻来。足以加深了饥肠辘辘地折磨。两人都听到了对方腹中咕咕叫声。不由得相对而笑。

冷叶夸张地吞着口水。赞叹一声:“真香啊。我没想到咱地大将军王还有这手艺。我可不客气要开动了哦!”

东方傲宠溺地笑看着她用两根细木棍当成筷子。很努力地对付着锅中地一块大肉。温言道:“我不和你抢。你慢点吃。”

冷叶见他在身边坐下。却只笑不吃。心中过意不去。破天荒地学起小儿女形态。夹了一筷子兔肉。送到东方傲地嘴边。他这么一个健壮地男人。那么久不吃东西。体力消耗一定更大吧。那么自负地一个人。竟还懂得让女人先吃。冷叶又怎么独自能够下融地时候。屋中某个角落忽然“哗啦”一声轻响。动静虽轻。在两个机警地人耳中早已引起了注意。

东方傲冲冷叶使个眼色。冷叶略一颔。把汤放下。手中悄然拈出一柄飞刀。

冷叶掠阵,东方傲上前探寻,在屋角一个柜子地旁边竟然蹲着一个小小女孩,大概十来岁的样子。她一头乱蓬蓬地,穿着难以蔽体的衣服,靠着快散架地柜子颤抖不已。

两人来了许久,却丝毫没现屋里还有人,若不是那女孩蹲久了不小心出声音,恐怕他们还是木知木觉。

“叶儿,有个孩子。”

看她尚且年幼,东方傲放下了戒心,上前拉起了她,把她带到冷叶的面前。

女孩子看来稍稍有点抗拒,不自然地往回扯着自己地

天,他们喧宾夺主了多久?冷叶哑然失笑,她见女孩有点害pà

东方傲,微笑着向她招手:“你过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女孩子本来紧张地瞪着一双大眼,看向他们的目光也不符合她年龄地带着冷意。可当冷叶向她绽放出温暖的笑意时,她也略微放松了下来。她一步一步走到冷叶的身边,大眼巴巴地看着那锅热腾腾的汤。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饿坏了吧。冷叶伸手搂过她来,夹起一块肉喂给她吃,“这里是你家吧,对不起啊我们烧了你家的东西来吃,你别介yì

,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小女孩张口吃着东西,顺从地点了点头。

东方傲见女孩喝了些汤,又吃了几块肉,脸上又恢复了灵动光彩,心里也很高兴。他俯身问她:“怎么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你家的父母呢?”

不问还好,一说起父母二字,那女孩子立kè

“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冷叶搂抱拍打了半天也不肯停歇,弄得东方傲又是闹心,又是挫败。

哄了半天,才弄清楚女孩的身世十分可怜,父母本是这里山里的猎户,后来母亲得病去世,就只剩下她和父亲相依为命。这次日焰和赤焰开战,赤焰节节败退的时候,就顺便征了不少兵,女孩子的父亲也在此列。

幸亏树屋里还有父亲留下的一些晒干的猎物,女孩一个人躲在此处,等候父亲打仗归来。如果战争无休止打下去,如果她的父亲将再也不能回来,那么这个女孩到底还能支持多久?东方傲想不下去了,心中觉得一阵冷。

冷叶替她擦干了泪水,“你叫什么名字?”

“爹爹叫我小丫。”

“那小丫,姐姐问你,这里离山外还有多少路,你能带我们出去吗?”

小女孩灵动的眼睛呼扇着,看着冷叶一笑:“爹以前带我去集市换过东西,我认识出去的路。”

太好了,冷叶和东方傲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能出去找回自己的军队了。这个孩子一个人在山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冷叶决心要把她带在自己身边。她看向东方傲,东方傲早明白了她的心思,鼓励地对她点头。

天色将晚,人又困倦无力,二人计议着在树屋里休整一晚再寻路出山。冷叶搂着小女孩睡一头,东方傲和衣躺在了另一头,听着她们匀净绵长的呼吸声,他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如果他只是一个寻常猎户,守着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似乎也是不错的生活。

又想起轩辕昂的所作所为,感到自己稍稍能体会到他的心思,原来做一个皇帝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光,在他心里有着常人想象不到的担心和焦虑,以至于对身边人都不能相信。生在皇家,何幸之有

休息了一夜,冷叶脚踝的肿痛消除了不少,一瘸一拐着也能走路了。她拒绝东方傲再背着她,而是牵着小丫的手慢慢往外走着。

小丫熟悉山路,很快把他们带到了山路的出口。

冷叶拉着小丫的手,郑重地对小丫道:“丫头,听姐姐说,你一个人住在山里很不安全,吃的东西也很快会吃完的。你跟着姐姐一起出去,我们保证你衣食无忧,就像我亲妹妹一样,你看好不好?”

东方傲和冷叶是一样的心思,都因为她一定会点头答yīng

,然后跟着他们去军营里。谁知dào

小丫目光黯淡了一下,垂下头抽回了自己的手。

“小丫,,”

“姐姐我不能跟你走。”

“这是为什么,你爹爹已经打仗去了,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要是一个人呆着,如果,如果,,”

冷叶觉得自己的心被抽痛了,再也如果不下去。

“姐姐,,”小丫的手反握住冷叶,“我爹走的时候,答yīng

我一定会回来,如果我走了,他会找不到我的。”

小丫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东方傲:“大哥哥,我知dào

你是日焰国派来和我们打仗的,我不懂大人的事,只是想问大哥哥,我们过得好好的,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打仗?”

东方傲就像被雷击中,浑身打了个颤,背上麻麻地出了一身汗。被小丫天真的眼神注视着,询问,他竟有无地自容的感觉。第一次,他觉得在这个孩子面前抬不起头来,第一次觉得战争并不能给他带来荣耀,而是在背负着荼毒苍生的罪责。

“大哥哥,叶儿姐姐,前面就是出路了,小丫不能跟你们走,小丫要在家里等爹爹。”

泪水夺眶而出,小丫用手背抹着泪,转身飞奔而去,小小的身影没入树丛之中,再也看不到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

第三十一章 信物

花了不少气力,东方傲终于带着冷叶找到了自己剩下的六七万人马,汇合在一起休整。

小丫带着质问的话语,时时刻刻都在东方傲和冷叶耳边轰响。为什么要战争,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东方傲的心头,他思索着,鞭挞着自己的灵魂。为了帝王开拓疆土一直是他视为最荣耀的任务,可是帝王的疆土真的那么重yào

么?尤其是,当他冲锋陷阵的时候,帝王竟然出卖了他,把他的行军部署全部出卖给敌方,以至于他差点命丧在这险要的山中。

值得?不值得?他反复问着自己。冷叶看着他的苦恼模样,笑说他就像时刻问着生存还是毁灭的哈姆雷特一样。

东方傲不动声色,带着他的兵马不再前进,而是退回到边城的那个小镇驻扎了起来。他花了很长时间写就了一封密信,派遣手下副将快马赶回京城,要他亲自送到皇帝轩辕昂的手中。

他对于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也只是一笔带过,更多的措辞是为了让陛下收回成命,不要再动任何战争。也许在现有的国土上让自己的子民安居乐业,那才是君王最大的成就。

东方傲带着自己的队伍,默默等候着皇上颁下的旨意,也许用曾经的兄弟之情来感动他,轩辕昂还是会听上几句的。在信的最后,他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回京后。他将辞去王爷地名号,从此卸甲归田。他只求带着冷叶去过平凡的生活。

信使出了很久很久,却如石沉大海,东方傲一直都没有等到皇上让他收兵回京地命令。

他是不知dào

,他从离京至今,一举一动都在轩辕昂的掌握之中。唯一让轩辕昂遗憾的是。东方傲在这样卑鄙的出卖下竟也能保住了性命。东方傲派出的那些信使,早已在回京途中遭遇了暗杀。那些驿站都接到了皇上地密令,对东方傲的手下杀无赦。

东方傲等不到信息,再次派出了一批信使,而那批信使在回京的驿站中再次遭到了劫杀。

也许是老天不忍东方傲遭受这样的待遇,有一名信使正好吃坏了肚子。夜里不停地跑去茅房,反而躲过了灭绝人性的残杀。

东方傲等到了,他等回来的是那个连滚带爬逃回来地信使,他终于明白轩辕昂根本不想给他任何机会,如果他不死,皇帝将寝食难安。

东方傲在屋子里不停地踱步。像一只困兽般焦躁不安。冷叶看着他愈加阴沉地面容。心里为他担忧极了。

“叶儿。他地性格我明白。他不能给我明着治罪。就一定会想个什么罪名来给我安

冷叶何尝不知。这个皇帝宁可放qì

赤焰地国土归入自己手下地诱惑。而让自己地臣子去打败仗。可见他除去东方傲地决心有多大了。可是。难道就白白等着东方傲被他装上一个罪名来处死吗?

“你看。我有什么能帮上你地?”

冷叶忍不住上前请命。

东方傲点头。接着又重重摇头。冷叶没那耐心猜测他地复杂想法。声音也大了起来:“有什么你就直说。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还吞吞吐吐地干什么?”

“我有个想法,却不知dào

可行不可行。我本想要你帮我,可是此事危险性太大,我怕你身遭不测。”

“到底是什么,你说来听听。如果我觉得我无法做到,一定不会白白去送

东方傲现在对冷叶性格也了解了很多,她不是那种婆妈拖拉的女人,她不会畏畏尾,却也绝不鲁莽送死。

“那好吧,皇上现在被猜忌所惑,已经失去了理智。太后向来视我如同己出,或许请她出面还能阻止轩辕地做法。我不想坐以待毙,却也没打算造他的反,如果他再布布紧逼,我也不知dào

自己会怎样去对付。”

“太后?”冷叶不敢把希望寄托在太后身上,“那可是皇帝地亲娘啊,她又怎么可能帮你不帮他?”

“我总有个感觉,太后对我特别关爱些,就如同亲生的一般。以前在宫里跟着轩辕昂兄弟一起读书,有了什么争执地时候,太后也多帮着我些。我生母去世很早,太后很是怜惜我,我指望着这次她也能替我主持一个公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帮你这个忙。”

从贴身的内袋里郑重其事地掏出一个羊脂白玉雕成地老虎,小小的,大概有小拇指那么大,双手交到冷叶的手中。“叶儿,你带着这个乔装进京吧,替我去面见太后。”

“这是什么?”

“这是我十岁生日时,太后送给我的护身符。你从来没和太后见过面,这个可当作信物,她若见了,一定会相信你是我派去的人。”

冷叶接过这只雕琢得栩栩如生的白玉老虎,触手温润,遍体通透,显然是极上品的宝物。她默默将老虎藏到了最贴身的地方,抬眼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等等,再等等吧。”

看他犹豫的样子,想是还没做好最后的准bèi

。冷叶很是了然他此时矛盾的心情,看着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催促的话。她只是径自去收拾了简单的包袱,随时准bèi

动身,一切就等他的决定。

促使东方傲下定决心的事情终于生了。不过是两天不到的时间,在边城小镇的南边一个县城里,忽然囤积了大量的兵马,那是皇上轩辕昂派来围剿东方傲的。而围剿的理由是:东方傲按兵不动,延误战机,有勾结赤焰的嫌疑。在下达的旨意最后,还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命令,东方傲如果不束手就擒,格杀勿论。

当手下报知东方傲的时候,东方傲迅疾找到了冷叶,告sù

她:“出吧。”

冷叶换上了男人的装束,从城门出去,绕到乡间小路,再取道向京城进。东方傲则检点了自己手下所有兵马,关紧了所有城门,准bèi

以此为根据地,随时准bèi

与征讨大军开战。

莫名其妙地出来打仗,却被皇帝当作是围剿的对象,东方傲手下的七万军队群情激奋。到处都有兵将在暗自商量着:“拼了吧,这样的昏君还要保他做什么?”

“不如立我们的大将军王做皇帝呢!”

“造反,造反了!”

而东方傲则下令一切静观其变,不得轻举妄动。他在等待着冷叶回来,希望她和太后都不会让他失望。(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三十二章 进宫

焰王国的国土幅员并不辽阔,从赤焰边境回京,冷叶T月不到的时间。一路风餐露宿,日赶夜赶,也不知换了多少匹马,也跑坏了多少匹马。

好在回京路上的暗哨们只注意东方傲派出的手下,却并没人注意到一个瘦弱的少年,也是来自大将军王的军营。

现在东方傲忽然成了乱臣贼子,她不知dào

京城里现在是怎么个情况,也不敢相信他过去的同僚和朋友是不是还向着他。她悄悄打听着皇宫的方位,却不敢去找其他人,甚至连轩辕涵她也不敢相信。

她一到京城,就偷偷到王府去查看,现大门已经被封了。昔日繁华的安国王府变得鸦声阵阵,却见不到一个人。听坊间百姓传言,王府里那么多美人和手下有的被配,有的被卖为奴,甚至卖入青楼为妓。偌大一个王府里那么多的人口,竟一个都没剩下。这个皇帝,心肠够狠,下手够绝。冷叶忽然后怕,如果她当时没被东方傲带走,那么她会被弄去哪里?

冷叶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混进了皇宫,黑夜中她几乎是凭着敏锐和本能在偌大的皇宫里穿梭,躲避着随时会出现的巡夜队伍。她在王府中地位甚低,只是一个通房丫头,所以根本没什么机会跟着东方傲进宫面见太后。不象以前的端怡等侧夫人级别的,才会得到太后的觐见和封赏。

更为要命的是,她根本没把握找到太后以后,能保证太后会给东方傲一个公正的待遇。毕竟皇帝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虽然东方傲说,太后历来对他十分疼爱,视若亲子。

夜已深,皇宫内黑黝黝的,那些辉煌的雕栏玉砌在夜色里失去了鲜活的颜色,显得阴森而诡异。她无法判断众多的屋宇,那一间才属于太后。

忽然,一间屋门戛然打开,走出一个缩着脖子的瘦小身影,看上去是个小太监的模样。那人四顾无人,便躲到树荫深处解手,好死不死正好是冷叶躲藏的地方。他倒哗哗地尿得挺爽,还居然有几滴尿液溅到了冷叶的裤脚上。冷叶嫌恶地皱起了眉头,觉得有点恶心。

就是他了,既然撞上了,不加利用也太对不起此人的出现。皇宫那么大,不找个向导还真是很难寻到太后的住处。

当小太监哆嗦着想要提上裤子时,忽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样凉冰冰的东西。

“啊!”刚张口出半个音节,嘴已经被捂上了。

“想要命。就乖乖地别叫!”

寒意逼人地一把声音。就跟来自地狱地使差不多。小太监当然不会嫌自己命长。闭上嘴。只是没命地点头。

“听着。我问什么你就如实回答什么!”冷叶地刀子在他脖子上轻轻划来划去。

又是猛力点头。嘴上地手这才挪开了。小太监冷汗冒了一身。若不是刚才已经尿完了。恐怕这时候就会尿在裤子里了。

“我问你。太后地寝宫在哪里?”冷叶直奔正题。

“就。就是这里。”

小太监指了指自己走出来的地方,冷叶一阵惊喜,对自己的幸运有点不敢相信。胡乱走过来的,胡乱抓了个人问路,却原来已经找到了正确方位。

“好汉,我,我可以回去了吗?”

小太监快要哭出来了,很不习惯脖子上那冷冷的刃口,估计谁的脖子上被刀架着也都会不那么舒服的。

刺拉一声,冷叶随手在小太监的衣服上撕下一大块,团巴团巴直接塞进了他的口中。话是问完了,谁知dào

他会不会嚷嚷?

“呜呜!”

小太监大惊,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他想喊叫饶命,可嘴已经被堵上了。

“放心吧,我没想要你命,你给我在这呆着,天亮自然有人会现你的。”

说着,又解下他腰间松松的衣带,横三竖四,把他捆成了一只大粽子,随手放倒在树丛里。

太后就在这里,见她是很容易的事了,可是这次见面到底是凶是吉,冷叶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太后的寝宫帐幔低垂,除了一个值夜的宫女在打瞌睡,其他人也都进入了梦乡。冷叶悄声地潜入,摸索着来到太后的凤榻之前,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呼唤着她:“太后娘娘,民女冷叶求见太后娘娘。”

宫女宁馨几乎和太后同时醒了,她没有太后那么镇定自如,立kè

惊叫了起来。冷叶动作也快,腾身跃起捂住她口,膝盖一用力,在她腿弯一顶,宁馨顿时跪了下来。

“我本没有恶意,你要乱叫,就休怪我出手要了你的命!”

这时暗夜中响起一个不动声色没有起伏的声音,语声十分温婉好听:“既然你没有恶意,那闯入到哀家寝宫却是为何?宁馨,你莫叫嚷,先把灯点上。”后半句,却是对那宫女说的。

冷叶心中对太后大是敬服,一个女人在事突然的时候有这样的镇定,可见很有国母风范。既然有她吩咐,也就放开了对宁馨的制压。

宁馨点燃了太后床边的一盏宫纱灯笼,柔和的光线正照在冷叶痩削的面庞上。太后细细看了看她,微笑道:“你到底是谁?”

冷叶也在端详着太后,见她鹅蛋脸型,有一双桀骜的眉,斜斜飞向鬓边。大大的杏眼中包含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和冷静,薄薄的唇角边有一抹淡笑。不知为何,越看就越觉得她眼熟,尤其是那眉毛,依稀有东方傲的味道。

取出珍藏在身边的白玉老虎,恭敬地递了上去,“太后娘娘,我是安国王爷派遣来的,这是信物请您过目。”

这下,太后那平静的面容上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她接过白玉老虎的手也颤抖了起来。

“这老虎傲儿从来不离身边,怎么到了你的手里?他不是在边境打仗吗,为什么叫你前来面见我?”

一连串的问题冲口而出,声音也急促地变了音调。果然太后是关心东方傲的,冷叶从她的语气里得到了肯定,暗暗松了口气。

索性给她下点猛药,冷叶打定主意,轻轻哼道:“难道太后竟不知dào

当今皇上给王爷定了个通敌的罪名,现在正派兵剿杀他吗?”

一语既出,石破天惊,太后本已端坐在床边问话,此时却仰头向后倒去。宁馨服侍惯了的,见太后变色,立kè

扶住了她。

看来,她是真的不知dào

,冷叶一看就知dào

太后并不是在作假,心里更为笃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三十三章 惊天秘密

叶一直都傲然站立着,现在吃准了太后的心里确实对t侄,不由得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太后,请你救救东方!”

太后也很快冷静了下来,她见冷叶手中带着东方傲的护身符,明白一定是他的心腹。

“起来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从先帝驾崩后,我一直躲在深宫里吃念佛,很少关心国事,傲儿走时我是知dào

的,可是皇上又怎会说他通敌?”

冷叶把大略的情由都告sù

了太后,当太后听到东方傲坠下山崖时,心痛的神色溢于言表,渐渐流露出愤nù

之色。

“太后,王爷一再说您对他关爱有加,请你要为他主持公道啊!虽说,他平时桀骜不驯,少了为人臣子的恭敬,可是他忠心为国,是有目共睹的啊!皇上这样对待他,真的太叫天下人寒心了。王爷修书给皇上说,他愿意卸甲归田,不再过问朝政,可皇上为什么就不肯放他一条生路?”

泪水,随着冷叶坚毅的脸庞缓缓滑下,她很少哭泣,此时却真的为东方傲感到伤心。

“轩辕小儿,你背信弃义,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后双眉一竖,忽然骂了一声。冷叶虽知她对东方傲的感情,可这么骂自己的儿子,却也让她很是吃惊。

“宁馨,你且下去,今夜之事对谁都不可提及,我和这位姑娘有话要说。”

宁馨不放心,还想争辩,却见太后的脸色从所未有的凝重,只能低头告退。

冷叶也暗道太后精明,她至今是男装打扮,又压着声音说话,谁知已被看出是女儿之身。

“你叫什么名字。是傲儿地什么人?他向来对女人不太上心。却这么信任你吗?”

“我叫冷叶。只是他地。他地……”冷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咬咬牙。终于回答道:“我是他地一个通房。”

“哦?只是一个丫头。竟有这样地胆识?怪道他对你另眼相看了。”

这个太后。对东方傲还真是了如指掌啊。

冷叶地眼睛滴溜溜打着转。心念电转。看太后忽然把话题扯开。就想着要给她加点料。来个反激之计。

“皇上是太后娘娘地亲生儿子。太后为难也在叶儿地预料之中。如果太后不想帮王爷。那叶儿只能回去复命了。”

“呵呵,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你也不用激我,对于东方傲这个孩子,我有不得不帮的理由。你且过来,我要告sù

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这可真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冷叶算是经lì

了很多事情,在此事面前也浑身直冒冷汗,手脚冰凉麻。

从太后的口中,缓缓道出东方傲才是轩辕皇朝嫡子的事实,而那高高在上的轩辕昂,竟然是调换错的侯爷之子。

安国侯是世袭的,东方家是轩辕家的表亲,历代君臣都相处甚好,内眷也时有往来。

到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这一辈的时候,嫁给安国侯爷的是她的娘家表妹,于是过往就更密了。

后来,太后和表妹几乎同时怀孕,孕妇们不能随时伺候夫君,二人都感无聊。太后就招了她进宫陪伴着,一起待产。

谁知老安国侯爷起了异心,买通了太后宫中的大太监和宫中的接生婆,在太后和表妹同时生下儿子后,把两个孩子互相调换了。安国侯的亲生子就留在了皇宫里,被作为太子而抚养长大,而太后和先皇的亲子,却被起了东方傲的名字而留在了侯府中。

这个秘密直到表妹身染重病弥留之际才告sù

了表姐,太后得知这样一个事实后,却是回天乏力。太子已经立下了,再把真相揭露也只能是贻笑天下,她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咽到了肚子里。

表妹死后,她把东方接到宫中,让他得到太子一样的教养,尽可能让他感受到母爱。

母子天性,东方傲虽然不知dào

这个才是自己亲娘,却觉,觉得她会帮zhù

自己。而这一宝,他无疑押对了。

听完了太后的叙述,冷叶的心还在砰砰直跳,这种宫廷间错综复杂的事件,她也还是第一次亲身接触到。

“那,皇帝知dào

吗?”

“他已经知dào

了。”

太后叹息了一声,闭上眼睛沉思着。

东方傲战功卓著,人又傲然不驯,早就引起了轩辕昂的不满。三年前,轩辕昂一次与东方傲意见分歧,火气冲冲来到母后的寝宫,跟太后商量要将东方傲治罪。

太后当然不准,轩辕昂却是年少意气,又刚刚接位不久,哪里肯听母后的劝说。他一意孤行,筹划着以什么样的罪名来处置东方傲,太后忍无可忍,揭露了这个秘密。

“你若对东方傲不利,那么我将开太庙撤换太子,并昭告天下把皇位还给该得的人!”

太后记得她当时就是这样对轩辕昂说的,而轩辕昂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沉默了良久后,太后和当今皇帝立下了一个契约,轩辕昂不得有对东方傲不利的举动,而太后将会为他保守一生的秘密。

太后也知dào

,事已如此,换帝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会引起国中大乱。如果能保持平衡,自己的儿子只做个逍遥王爷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就这样相安无事了几年,谁知dào

这次出兵打仗,她竟被封锁了任何消息。她以为东方傲正打着一个打胜仗,或许不日就会班师回朝,谁知dào

皇帝羽翼渐渐丰满,已是决心要下杀手对付东方傲了。

既然是他先背信弃义,那么她这个做母亲的为儿子声张正义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决心已定,太后的脸上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他叫你叶儿?”

冷叶有点不好意思,“是啊。”

“那好,我也叫你叶儿吧,也许不多时,你就会是我的儿媳了。我从来不曾见过我的傲儿这样对待过女人,以前的他只是把她们视若玩物罢了。我会给你一份手谕,你去找到郡王轩辕涵,告sù

他东方才是他的堂兄。这个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一定会有分寸。”

冷叶再次注视着太后的脸庞,忽然,眼前又闪过了轩辕涵的面容。果然是一家子的,她那时总觉得轩辕涵和东方傲有着相似之处,而东方傲和太后的眉毛也是如出一辙,血缘,真是最奇妙的东西。

太后起身,端坐在书案前,仔仔细细写下一份手谕,里面诉说了前因后果,要求轩辕涵帮zhù

东方傲脱出困境。

“你去找他吧,皇帝的把柄在我手里,我会逼他收回成命。如果他还肯听我的吩咐,那么就按傲儿说的做,不必反他了。”

把白玉老虎和手谕一起交给了冷叶,“你说轩辕涵见过你,那就好说话多了。这个白玉老虎他也知dào

是傲儿的信物,再加上我的手谕,他不会袖手旁观。

你现在赶快潜出皇宫,去找涵儿吧。”

冷叶贴身藏好了太后的手谕,招来一只信鸽,她抚摸着信鸽的羽毛,把它交给太后:“娘娘,这是东方傲秘密训liàn

的信鸽,如果你有什么新的消息,可托它给我们送出。”

“且慢,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太后说着,脱下了手腕上一只龙凤镯子,亲手给冷叶戴上。

“这?”

太后扬唇一笑,“儿子那么信任你,我岂有看不明白的。这个就当是婆婆送给儿媳妇的见面礼吧,你不要推脱才好。”

冷叶是个爽利的人,虽然羞囧着太后直白的话语,却终究是没有推脱,一转身走出了太后的寝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

第三十四章 联手轩辕涵

走之时,冷叶问了太后郡王府的路径,又悄然没入了T中。

郡王府,轩辕涵的寝殿中,躺着一个辗转反侧的人。

很多天以来,他都没有好好安睡过。他很痛心,两个儿时的玩伴会闹成今天势同水火的局面,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

皇上定了东方傲通敌的罪名,可先前捷报频传,明明说他打了胜仗的啊。怎么突然说,他延误军机,是故yì

帮着赤焰呢?轩辕涵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而且皇上这次出手狠辣,东方傲那个华丽的王府,一下子成了无人烟的废园,那号称最多美女的地方,再也没留下一个美女。那些可怜的女人,已经分别被卖到了各处,过着凄惨的日子。

轩辕涵不敢当面说什么,心里却反复轰响着“太过分了”这几个字,矛盾和担忧让他一直都寝食难安。

而且轩辕昂对.他也有所顾忌,他素知轩辕涵宅心仁厚,就怕他同情起东方傲来做出些什么举动,所以近来以保护郡王府为由,在他府邸周围安排了很多人马。说是保护,其实就是监视他的行动。还美其名曰:让他多多休养,连上朝都给他免了。

“郡王,你别来无恙啊.!”

似曾相识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大床横梁上倒挂着的一个人影。一张熟悉的清瘦面孔,正对着他似笑非笑。

“.叶儿姑娘,小嫂子!天啊,我没看错吧?”

轩辕涵.又惊又喜,一叠连声地喊了出来,“你怎么会来我这里的,东方那家伙呢?他也和你一起来了吗?”

他看冷叶从紫檀大.床的横梁上跃下,面上却是十分严肃,忙收摄心神,正经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东方他现在怎样?”

“不知在郡王地心目中。东方.傲还是你地兄弟吗?如今皇上定了他通敌之罪。人人得而诛之。连带着我也成了过街老鼠。郡王要不要抓了我去领赏啊?”

轩辕涵被冷叶气得面红耳赤。乍然相见地喜悦荡然无存。大声道:“叶儿姑娘。咱俩也是有过交情地。你这么看我。真叫人气愤难当。在你心中。我轩辕涵就是个卑鄙小人吗?卖友求荣地事情。本郡王还做不出来!”

有门。冷叶心头暗笑。面上却依然十分沉重。“郡王言重了。如今皇上是兵。我们是贼。你帮着皇室正统缉拿叛贼。又有谁敢说个不字?”

轩辕涵弯弯地眉毛和弯弯地眼睛全都换了位置。尤其是那两条眉毛。直接竖了起来。声音也劈叉了:“自从皇上地诏书下达后。我天天为你们担心。担心得连觉也睡不着。你既然有本事进来。一定也看到我府外都围着些什么人了。难道我轩辕涵在你们地心目中就是如此不堪地吗?”

火候到了。老好人也有飙地时候。再试探下去。却是她冷叶不识抬举了。

“郡王不要生气。事关重大。我也不敢贸然信了你。更不敢勉强你与当今圣上为敌。今天既然来找你。就是要得到郡王地帮zhù

。我有太后地密函。郡王请先过目。”

轩辕涵接过冷叶手中的手谕,太后的字迹他自小看到大,岂有不认识之理。上面的字字句句此时看来,不啻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惊雷,只雷得轩辕涵手脚抖,那张信函在手中瑟瑟作响。

从小到大,他和东方傲确实也被人说过长得相像,但谁也没有深追过原因。或许是呆在一起时间太长了,人会慢慢同化也未可知,谁让他们吃饭睡觉和读书都是混在一起的呢。

如今看了太后亲笔所写,才知dào

他和东方傲根本就是疏堂兄弟,血缘不出三服。本来皇上是正统,他的旨意谁敢违抗,虽然轩辕涵一直想找机会在事情不那么糟糕前想方设法说服他,能收回剿杀的成命。可现在看来,正统的反而是东方傲,那个鸠占鹊巢的正在痛下杀手,要违背天命。

冷叶双目不瞬地看着他的每一丝表情变化,那紧锁的眉峰里有着太多的难以抉择。她知dào

,轩辕昂对待这个名义上的堂弟向来不薄,轩辕涵对皇帝也是有着极深的敬畏和尊重的。现在突然要他指认皇帝是乱臣,那决心还真不是轻易能下了的。

时间仿佛凝固了,冷叶在等,很耐心地等着他给出一个决定。

轩辕涵的心底像滚开的油锅一样,许多思绪纷至沓来。他仿佛看到在那小小的边城,东方傲带着仅有的七万不到人马殊死抵抗,他仿佛看到东方傲被自己忠于的皇上出卖时那痛苦的表情。

太后说得很清楚,她和轩辕昂有过契约,彼此相安无事。东方傲丝毫不知dào

自己才是皇帝,他根本不会对轩辕昂起什么异心,可是皇上为什么一定要把他往绝路上逼呢?

想到此处,轩辕涵终于下了决心,他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了一种决然。

“叶儿姑娘,你先回去给东方报信,京师之中我会想法纠集起一些同情东方的人马来给皇上一些压力。这个手谕,我会拓印一份下来,暗中召集朝中老臣们,让他们知晓谁才是先皇的后裔。你回到东方身边后,可以拟出一个檄文,昭告天下,讨伐霸占了皇位的异姓之人。我朝的臣民大多只认正宗皇室,如果揭穿了轩辕昂的身世后,恐怕会有很多人起兵帮zhù

东方,那么东方的危机很快可解。”

见冷叶点头应允,他犹豫了一下又道:“我只有一个请求,轩辕昂也是身不由己,如果东方讨伐成功,我希望能留他一条生路。不然,我今日决心反了轩辕昂,此后心里也会不安的。”

真是个善良的郡王,冷叶感叹轩辕涵的心地慈善,不由拍了胸脯应承下来:“我虽然只是个丫头,此事我却敢替东方傲答yīng

了你,只要能有个妥善解决的方法,我们一定不会置他于死地。”

“那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既然已经找到了联手之人,冷叶忧心如焚地担心起东方傲来,此时真是归心似箭。她拒绝了轩辕涵留她休息半刻再走的提议,挥挥手就要告别而去。

“且慢,涵你不能放她走!”

娇柔清脆的声音响起,语声中却饱含着不容抗拒的坚定。(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五章 永诀

叶猛然止住了脚步,回身看去。从屏风后转出一名~着高雅,珠翠环绕,面上冷肃如冰。

“霜儿!”

看她的打扮,与当初救她之时已截然不同,应该已经是轩辕涵的妾侍了吧。冷叶随着东方傲在前线打仗,却不知dào

京都中生的许多事情。本来霜儿总是一副怯生生、可怜巴巴的样子,叫她恩人姐姐,现在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叫他涵,冷叶清楚地捕捉到了这个称呼,她正面对着霜儿,露出淡然的表情:“不知dào

霜儿姑娘有什么见教?”

轩辕涵吃惊地看着霜儿,对她的突然出现有点摸不着头脑。虽然他真的很喜欢她,并娶了她为妾,对她也宠爱有加,可她还是很守本分的,从来不会对他的事情横加插手。

“霜儿你怎么.来了?你不要管这些,这不是女人该问的事情。”

“郡王,莫怪霜儿不提.醒你,如果你放走了这个女人,还要和东方傲这个乱臣同流合污的话,皇上一定不会轻饶了你。”

冰雪一样寒.冷的话语出口,听在轩辕涵的耳中就如一个炸雷,他面色突变,一下子刷白,转而又成了灰黑色。

冷.叶看到轩辕涵像是一下子憔悴了很多,眼神中有着悲哀和痛心。

“霜儿.,我可真是低估了你!原来口口声声爱着我的身边人,却是皇上派来监视我的密探。什么卖身葬母,都是演戏吧?皇上也真是抬举我了,我一向对政事不放在心上,他竟也特地安排了你这样一个棋子,时刻关注我行动。”

霜儿的目光在轩辕.涵的身上打了个转,随即又漂移开了,像是不敢正视他指责的眼神。

“其实。原本我地任务是混入.安国王府。目标并不是你。叶儿姑娘坚持不肯带我回府。我就只能将错就错。等候时机再说。后来皇上说。在王爷那边已经安插了人。我只须在郡王府中看着你就是。”

轩辕涵惨然而笑。“那么多花前月下说过地话。也都是为应付我而出。亏我还信了你是真心对我地。我曾私下和父母交涉。说服他们暂时不给我娶正妻。只等你有个一子半女就扶正了你。”

霜儿不禁动容。轻轻叹息道:“那么久朝夕相伴。谁说我不曾付出过真心?只是我矢志效忠皇上。只要你不和他们沆瀣一气。霜儿誓死护得郡王府地周全。涵。只要你留下冷叶。把太后密函交给皇上。我能保证我们都没事。”

轩辕涵看向冷叶。似乎有万分为难。冷叶手中暗暗扣着飞刀。只等他难就与他们拼了。此时此刻。她谁也不敢信任了。如果轩辕涵为了保全自己一家而选择跟着皇帝。那也无可厚非。

终于。轩辕涵走近了霜儿。将手扶在她地肩头。

“涵。你答yīng

我啦?”霜儿松了口气。她虽然肩负着使命。可她是真地喜欢这个温和善良地男人。他对她。是那么温柔照拂。一点没有大男人地架子。如果他肯顺着她地意思。不和皇上为敌。她是真地原意和他一辈子到老。执手白头。

她的手揽着轩辕涵的腰间,她知dào

以涵的武功肯定能把冷叶扣留下来,所以面上浮现出一个笃定的微笑。她仿佛看到所有美好的未来在向她招手,她和她的涵能永远在一起。

轩辕涵温柔地轻拍着霜儿的肩膀,下一秒,却是运指如飞,连封了霜儿的全身大穴,这下变生不测,连冷叶也霎那间呆在当地。

霜儿满是不信的神色,死死看着轩辕涵,慢慢倒在地上。

“对不起,你连我的感情都骗,我实在是没法再信你。而那个当今皇上,他能处心积虑对付东方和我,又背叛了和太后订下的盟约,背信弃义我也无法再忠心做他的臣子。我不会伤害你的,郡王府有的是地方让你慢慢修养着,只是想要通风报信却是不能了。”

冷叶这才收起飞刀,真的放下心来。看着轩辕涵话语虽然平静,可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可见伤心已极,一时找不出安慰他的话来。

轩辕涵冲她挥手,“这里我会处理,你赶快走吧,东方还等着你的消息呢。”

看着冷叶飞身闪出,霜儿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充满了绝望的况味。她的哑穴没被封住,忽然开口道:“涵,是不是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了?”

轩辕涵心如刀绞,口中强自赌气说道:“你别叫我涵,我听着心里真的寒。你这个女人,从头到尾有什么是真的?”

两行清泪如断线的珍珠一样扑簌簌落下,伴随着一声声锥心的抽泣,看着轩辕涵背转的身子,她只觉得心底冷,一直冷透了骨髓。

她不再请求他的信任,只在心中反复念叨着:他再也不信我,他以为我从头到底都是在骗他。

事已至此,她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对于训liàn

造就了她的皇上轩辕昂,她已经毫无愧疚了。任务失败,又得不到爱人的原谅,那么口中藏好的毒药岂不是她最好的归宿。

霜儿手脚都不能动,也无法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她稍有遗憾地想,如果能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形象,那该多好。也许,她死了,涵就会原谅她,那样的他才会一生都记得她的存zài



轻轻咬破了牙齿里的剧毒,那毒汁飞快顺着喉咙咽了下去,顷刻间流转全身。她黯然闭上了眼睛,呼吸也静止了。

良久,怒火中烧的轩辕涵才慢慢压住了暴躁的情绪,想起霜儿还在地上躺着呢。他再怎样也做不到置她于死地,就算她欺骗了他,那他们之间也是有过美好时光的。他已经想好了对她后半生的安排,找个别院先看管起来吧,等东方的事情告一段落再作计较。

想到这里,他回转了身子,弯腰去抱起霜儿。

可是,霜儿那浮动着黑气的脸色,那丝毫没有起伏的胸口却让他凉了半截。他扑上去试探她的呼吸,可是,那气息早已停止了。他把头伏在她的胸口,却再也听不到那咚咚的生命之声。

“霜儿!!”

轩辕涵像困兽一样出绝望的咆哮,霜儿紧闭着秀目,再也没有回音。

轩辕昂,看你做的好事!他伤心欲绝,也恨彻了肺腑,把这笔账记在了皇帝的头上。低下头看着霜儿,他真的没想过要她死,可她为什么那么傻呢?

在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的快乐被霜儿全部带走了,心也在那刻碎成了片片。(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六章 摊牌

叶身怀重任,迅速穿越层层阻难回到了东方傲的身边

看到太后的手谕,东方傲才真zhèng

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世,也总算想通了为什么轩辕昂会那么下决心要处死他。

“现在不用再矛盾了吧,那一切是你该得回的,你不是造反,而是争取自己的权利!”

冷叶看着他些许的茫然,在身边鼓励着他。东方傲不是个婆婆妈妈的人,听着冷叶冷静的分析,当即有了决定。

他手下的七万左右人马本来就是誓死效忠于他的,当他把太后手谕公开后,更是吸引了附近的一些势力来投靠他。

他布了讨伐.国君的檄文,历数他不顾自己的子民,为一己之私而出卖军队,陷害为他冲锋陷阵的手下。消息传遍天下,各路反帝的武装越来越多,让轩辕昂疲于应付。

东方傲集合自己手中所.有的兵力,一站站打回京城,并一路收编各方队伍。精兵强将,再加上冷叶的军事才能辅佐,可谓势如破竹。

京城里,伤.心欲绝的轩辕涵也一直在秘密行动,文臣武将被他说服的不计其数。当东方傲打近京城时,那些臣子也纷纷上书,要求轩辕昂退位,迎接东方傲进京即位。

东.方傲的队伍终于在数月后围困了京城,把四周城门都围得水泄不通,轩辕昂在绝望中囚禁了轩辕涵,并斩杀了许多上书劝退的臣子。这么一来,他更是不得民心,连京城的百姓也都希望东方傲的军队早日突pò

京师。

退朝已.经很久了,轩辕昂却被一个接一个的不利消息弄成了一座雕塑。他默默坐在金殿的龙椅上,殿上没有点灯,幽暗的光线中,他就像是一个剪影。

“该去看看母后了。”他低叹一声,慢慢起身,屏退了跟着他的太监,独自一人走向太后的寝殿。太监们不敢多言,这些天皇上已经杀戮了不少人了,喜怒无常的,不知dào

谁会是下一个倒霉的人。

太后斜倚着红木大椅上五彩锦.绣地靠垫。闭目喃喃念佛。她早知dào

轩辕昂来了。手上念珠转动。却不肯睁开眼睛。这次短兵相接。是在她预期之中地。一旦傲儿攻打京城。便免不了有这次会面。

皇帝默默站了一会。见她始终保持这个姿势。忍不住开了口:“母后。你我母子一场。我向来敬畏于你。你又何必非要弄成这水火之势?”

“怎么。你决定要以我为质了么?看来是你地挡不住。要走这最后一步棋了。”

手势不停。凤目却微微张开一线。冷冷瞥了皇帝一眼。

轩辕昂不敢与太后目光相接。将头侧过一边。避开那质问地眼神。自小来把她当作亲母。又怎会没有感情。虽然到后来知dào

了自己并非她亲生。可多年来地孺慕之心又岂是随便能割舍地。要不是为了皇权。他也不想和太后正面交锋。

“儿臣本不敢与母后为敌。若母后愿意修书请东方傲退兵。交出手中兵权。从此归隐山林不在朝堂为官。我可誓不再追究他地大逆不道。”

手中的念珠停了停,太后轻哼道:“你现在想要他放下兵权,退隐江湖了吗?当时他修书给你,就是这样的一个提议,只求你不要逼他上绝路。”

看着轩辕昂露出了后悔的神情,太后叹息一声:“若不是你咄咄逼人,欲致他于死地,他又何苦攻打京城,与你反目?你我曾有协议,我不揭穿真相,你自做你的太平皇帝,你为何偏不放手?”

轩辕昂终于转过头来正视着太后,仰头长叹了一声,“心有骨鲠,终难安心,儿臣也是不得以。还请母后思量清楚,大家或还有余地。”

“你既好言相劝,并不动粗,可见还是念着母子之情。好吧,你容我再想想,明日一早便给你答复。哀家倦了,你且退下吧。”

“儿臣告退,明早儿臣再来向母后请安。”

轩辕昂躬身告退,看着太后的眼神中似乎还有着一丝希冀和眷恋。他现在是真的希望,太后能劝说东方傲不要再打了,皇位真的有那么重yào

吗,他真的已说不清楚。

太后待轩辕昂走后,将当日冷叶留下的那只信鸽从隐蔽处取出。提起笔来匆匆写下几句在一张纸条上。卷起来后,细心绑在鸽子的脚上,来到后窗口把手一松。听着鸽子扑棱着翅膀的声音远去,太后面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她是不会让轩辕昂有机会拿她的生命去威胁东方傲的,只要傲儿平安,做母亲的又有何惧。

自从被看管起来,手下亲信早已不知dào

去了哪里,平时伺候在侧的都是些生人脸。今天轩辕昂找她密谈,谴开了周围人等,反倒给了太后一个机会。

一个人慢慢打开衣箱,找出一身金红团花绣凤的正装,换上了身。坐在铜镜前,又将后冠端端正正戴好。对着铜镜中人细细打量着,仿佛依稀是刚进宫为后的模样。

从贴身处取出一颗药丸,就着水安详吞下,走到凤榻前缓缓躺了下来。多年来在宫中步步为营,却还是被人使诈调换了儿子,如今真的该休息了。

——————

凌晨时分,冷叶听到鸽子的咕咕声,在她窗前徘徊不去。她心知不好,当日面见太后早就约定了,若非有重yào

的事情,太后一定不会放飞那只信鸽。

取了鸽子腿上的纸条来,冷叶唤醒东方傲一起来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写着:轩辕昂欲以我为质,辖制我儿,并许以虚假承诺。若我儿听信于他,交出兵权,即不再跻身朝堂,此人也不会放过我儿满门。母老矣,何必以垂老之躯拖累我儿,望儿能挥兵直上,夺回天下。

下面的署名是,母亲绝笔。

在生命的终结时,太后想到的不是什么太后皇子的名分,她只是一个母亲,一个爱着儿子关心着儿子的母亲。

东方傲一生不曾亲口叫过太后一声娘,虽然自小感受着她亲娘般的关照,却是以臣子自称。此时看了母亲的手书,不由肝胆俱裂,目眦欲裂。

他拔剑在手,猛力砍下一角书案,“我若不为母亲报仇,誓不为人!”

冷叶想起太后的风范,摸摸手上的镯子心里也是黯然神伤。

她轻轻在东方身边道:“攻破京城,活捉皇帝,给你母后报仇就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七章 大捷

二天一早,心急如焚的轩辕昂匆匆来到了太后的寝殿约定了今天要听结果,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过。他希望太后能顾着他的感受,去为他说服东方傲,结束这场战争。

“母后,儿臣给母后请安。”

寝殿中太寂静了,没有一丝风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轩辕涵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手心里粘腻地出了很多冷汗。

壮了胆子走向凤榻,掀开白色的床帐,太后面色惨白,安静却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目。那隆重的大红色,映衬得她分外端庄与安详,却又带着属于她的威慑力。

“母后?”

他的声音颤抖.了,不用查看也知dào

母后已经去了,她不想被他挟持为人质来制约她的亲生儿子,她宁可死也要置他于死。

她的心里就只有她的儿.子!心被妒忌和愤恨吞噬着,轩辕昂失去了理智,狂乱地叫嚷着:“来人,给我把太后的尸体拖出去喂狗!”

手下涌出,.几名侍卫面无表情地想要去拉扯太后的遗体,皇上的吩咐,谁敢说个不字?

“.滚,都给我滚出去!”

轩辕昂.出声阻止了他们的行为,终究是不忍这样对待他曾视若母亲的人,赶走了所有人等,他虔诚地跪在了凤榻之前。悲凉的情绪笼罩着他,他浑身凉透了,血液都仿佛没了温度,背影无比沧桑。

现在该怎么办呢,.城门外是如狼似虎的反军,而他却无所依仗,成了众叛亲离的人。那些武将可恶,不肯卖力抵抗东方的军队,那些文臣更可恶,尽拿些正统论来辖制他。什么是正统,他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难道就不是正统了吗?

他吩咐手下封锁消息。不让太.后自尽地事实传出。他也知dào

。如果传到东方傲地耳中。恐怕他立kè

就要攻城来找自己算账。

可是轩辕昂没有算到。太后早在临终前通过信鸽把她地死讯传给了自己地儿子。东方傲此时已经在着手攻打了。

京都地城墙造得极高。可说是固若金汤。所以东方傲才久攻不下。可是。他得知亲娘地死讯。已是疯狂之态。下了死命令不惜多少伤亡也要攻下城池。

京城地北门后面都是高山。冷叶分析了整体形势后。下令打破北门缺口。从那率先动进攻。

东方傲吃惊道:“那里山势险峻。海拔甚高。我方军士如何下去?”

冷叶胸有成竹地笑着:“跳下去啊!”

“那可不成,跳下去和自杀有什么区别?”东方傲怀疑冷叶也疯了,竟然叫他手下送死。

“你给我三百个人,容我一天时间,我保你能够从北门攻入京城,让你顺利找轩辕昂了断恩怨。”

冷叶是早就想到了一个好法子,既然明了降落伞也该在大战中显显身手了,谁说那玩意只能单独使用,如果大量生产,人手一份呢?

她找来了稍通裁剪的兵士,亲自带领着他们废寝忘食地赶做简易降落伞。大家分工合zuò

,有的人剪裁,有的人烧煮糯米汁,有的人往布料上涂抹,很快做得了许多降落伞。

待降落伞晾干后,立kè

就能派上用场了。

虽然不可能做到人手一份那么夸张,但绝对能保证先头部队可以背着伞包去攻城。

一天功夫,除了东方傲带着一支队伍悄然掩向北门后山,其他部队都在分头佯攻各城门,让轩辕昂摸不着头脑。

等到冷叶他们把降落伞准bèi

好,守城的兵将们才赫然现天降奇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势头夺取了北城门。

一门攻破,东方傲的兵将立kè

在城中大开城门,各城门同时涌进了无数东方傲的人马,轩辕昂的守军措手不及之下,又有很多人本来就崇拜大将军王,纷纷丢弃了手中武器,归降了他。

城破,消息传入轩辕昂的耳中,他如雷轰顶,颓然坐倒在龙椅中。他知dào

东方傲早晚会来,却依然没有料到来得如此之快。他失去了所有的依凭,除了听任宰割,还有一条路就是为了自己那些可怜的尊严选择自裁。

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瞳仁中映出两个人影,一个是东方傲一个是轩辕涵。他凄然苦笑,这两个儿时的伙伴是来给他送终的吗。

“且慢!”

出声阻止他的是轩辕涵,东方傲的军队一入城,就径自去郡王府中解救了他,两人带着手下一起来到皇宫见轩辕昂。

“谁要你来做好人?他恨我入骨,又怎么会听你的?”

轩辕昂停下动作,剑锋却依旧横在颈间。

轩辕涵满脸痛惜地看着他,转身跪在东方傲的面前:“陛下,臣恳请陛下饶他不死。”

东方傲注视着轩辕昂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头也很不是滋味,可是失母之痛袭上心头,他的怒火又猛烈了起来。

“我母后呢?”

“母后的遗体我命人好生保存了,就等你来见她一面。那也是我的母后,我又怎会对她不敬。”

听了轩辕昂的话语,东方傲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扶起轩辕涵,一滴英雄之泪从虎目中落下,“我早听叶儿说,你答yīng

帮我们之际就曾有保他一命的约定,我又怎能失信于人?”

看着长大嘴不敢置信的轩辕昂,又道:“你对待母后心存良善,你我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难道我还真的要你去死吗?你的剑可以放下了!”

走进大殿的冷叶听到东方傲的承诺,赞许地看着他,目中满是深情款款。

“你要如何处置我?”

长剑当啷落地,轩辕昂忽然失去了所有的勇气,坐倒在地。

“待我厚葬了母后,着你去守着皇陵,你可愿意?”

自己鸠占鹊巢了那么久,又死死紧逼,如今落到了他的手中,竟还能留有一条生路。就连轩辕昂也不得不钦服东方傲的大度和仁心,看来自己终究是不如他许多,输也输得服气了。

东方傲不再看他,大步走上丹,站在龙椅之前。本来他以为自己只是臣下,从来没对皇座有过非分只想,此时却游目四顾,心中生出此乃我的江山的感叹来。

他看着冷叶,看着轩辕涵,看着涌进大殿的手下和昔日的朝臣们,看着他们对他跪拜,口称“吾皇万岁”,俊眉飞扬,下定决心要开创一个属于他的盛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八章 邻国公主

下来的日子,已经改回轩辕姓的皇帝和他的“新内阁T直忙了个四脚朝天。要制定一些新的国策,又要修改一些旧的朝纲,还劳师动众地修缮了皇宫,让皇宫焕然一新。

轩辕傲是宽容的,原先轩辕昂的嫔妃,只要是愿意跟着他去守护皇陵的,也都让她们跟着去了。如果是不愿意再跟随他的,就给了盘缠放行,让她们重新寻找自己的未来。

宫里轩辕昂的亲信宫女太监当然是不能用了,换上了新的一批人手。看着更为金碧辉煌的宫殿,新皇帝觉得心里舒坦了许多。只等母丧过后,就要迎娶他心中的皇后——冷叶。

冷叶虽然住在先前皇后的寝宫,身边有众多宫女太监簇拥着,心头却是忐忑不安。初初建国,轩辕傲忙着登基的大事,自然就少了对她的关心。更叫她烦恼的是,以前谁也不知dào

他会有朝一日登上皇帝的宝座,所以轩辕傲曾对她有承诺,说要驱散府中所有的姬妾和通房,只留她在身边足矣。

可如今他是一国之君了,从来没有一个皇帝是只娶一个的,而且按照惯例,还要每三年就选秀一次,充实后宫。

想想这些陈腐.的规矩,冷叶就恨不得砸碎点什么东西来泄愤。

前日,轩辕傲百忙中曾.抽空来过她宫中探望,见冷叶闷闷不乐的样子,也猜到了几分缘由。

“叶儿,你.放心,国法是皇帝订的,可以订立也可以推翻。轩辕傲堂堂七尺男儿,答yīng

了你的,一定尽量去做。这些天,我一直和大臣们在商量,希望能够改变一些旧例,我愿我的后宫只立一名皇后,而不再迎娶其他妃嫔。”

“.真的吗?”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交付了真心,就会变得柔软起来。独立而冷漠的冷叶,也有了依靠郎君的脆弱。谁不希望自己的爱郎心头只有自己一个呢,冷叶此时,只是一个盼着爱人专一的寻常女子。

看着她盼望的眸子.,轩辕傲的心头微微一颤,那种担心岂不是她的爱吗?

“我会尽lì

交涉地。你要给我.时间与大臣们沟通。那些老夫子。可不是那么好说服地哦。”

他温柔地伸手。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冷叶地后背。冷叶侧头依靠着他雄健地胸膛。倾听着那熟悉而节奏分明地心跳声。每一声都仿佛是他地承诺。

那时地情景历历在目。冷叶起伏不定地心也稍稍安定了些。她暗骂自己怎么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起来。猜忌多疑。神神叨叨。可是。东方虽然答yīng

了她不再接受其他女人。那皱起地眉宇间分明也包含着和陈旧观念抗争地难处。

“唉……”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目光百无聊赖地投向窗外那艳阳高照地空间。第三天了。他并没有再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看来。说服制定立法地官员们。真地是很有难度。

冷叶双手托着下巴。自己问自己:如果谈不成。如果一定要娶很多妃嫔才可以。我可以接受吗?

“不。绝不!”

她的心很坚定地回答着,看过太多宫廷争斗,后妃们争风吃醋自相残杀。太可怕了,如果有那么一天,哪怕她还是被封了皇后高高在上,那也是不能接受的。

长时间地思考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冷叶觉得自己的情绪太压抑了。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不如趁着外面鸟语花香,去御花园散散心也好。

拒绝了宫人的跟随,冷叶一个人沿着玉石铺成

,一路观赏花园中的奇花异木,孔雀仙鹤。比之)皇宫内更显奢华,亭台楼阁美轮美奂,还有很多珍奇花木,都是寻常家难得一见的。

轻轻嗅着一盆浅紫色的异种兰花,那优雅沁人的香气顿时驱散了许多不快,她的心情也开朗了起来。

“姐姐也喜欢这盆兰花吗,那是我们家乡进贡来的,是最珍稀的品种呢。”

“姐姐?”冷叶听到这个称呼很是诧异,猛然抬头,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装饰奇特的女孩子,像是来自异族。她肤色异常白嫩,高高的鼻子挺秀无比,眼窝却比一般人深凹,眸子里闪动着浅蓝色的光芒。

那个异族女孩娇美地绽开一个毫无心机的笑容,“你没见过我,可我知dào

你的,你是冷叶姐姐。”

看她这样热情.,纵然是淡漠惯了的冷叶也无法拒却,她微笑着看着她装饰着很多银饰的衣衫,答道:“是啊,我就是冷叶,你认识我吗?”

“我是波雅,是你们邻.邦皓月国主的女儿。我知dào

,你是新皇轩辕傲要迎娶的皇后。”

“你好,波.雅。”

名.字是知dào

了,可她以邻国公主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出使来互通友好吗,那也似乎不该来到后宫啊。

而且,.这个已经改了姓的轩辕傲也不对啊,怎么从来没和她说起过宫里来了个大美人。

好像是嗅到了什么.不对的因子,冷叶的秀眉微微蹙了起来。

波雅却甚是天真,见冷叶很欣.赏自己国家带来的兰花,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着实亲热,“姐姐,这盆兰花是我们族人从深山的悬崖上挖来的,可说世间只有这一盆。这种叫仙草兰的名种,传说中是仙女种植的,凡间很难见到。这个啊,是父王给我的嫁妆。”

“嫁妆?”

冷叶又重复了一遍,嫁妆,这个女孩是嫁给谁的,怎么她的嫁妆会出现在御花园专门摆放珍贵花卉的水晶亭中。

“是啊,我是来和亲的,以后我们拥有共同的丈夫,姐姐你要多多关照我啊!”

柔美的声音像流泉一样动听,娓娓道来,在冷叶耳中却成了振聋聩的霹雳。

和亲,共事一夫,就如一个最可笑的笑话,击碎了冷叶一夫一妻白头到老的所有幻想。

她定了定神,轻轻收回被波雅拉着的手,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你来了几天了,皇上有没有给你封号?”

波雅湛蓝的眼睛闪了闪,她真的是很美啊,冷叶心头忍不住赞叹。

“我是前天跟着车队进皇城的,皇上安排我住在金雀宫中。封号么,他说再议,我想会是贵妃之类的吧。因为皇后肯定是姐姐你了,那是谁也抢不走的。”

那么说来,前天轩辕傲来和她说的那些,都不是真心的话了。和亲的人已经送来了,他明明都见过了,还在那假惺惺说什么尽量说服大臣。

忽然之间,冷叶觉得自己的心沉了下去,沉的很低很低。

强自把胸口翻涌的气血压了压,冷叶再问:“听说皓月国和我们日焰不同,崇尚的是一夫一妻的婚姻,你贵为公主,却愿意和人共事一夫吗?”

此话一出,波雅白皙如同透明的脸颊上泛起了粉红,眼中的光芒更盛。那种是什么眼神,分明是爱恋也是崇拜的异彩。(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三十九章 抓到了

知dào

为什么,看着波雅这样的神采,冷叶只觉得嘴里头凉。

波雅并没感觉到冷叶的异样,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之中,“按照我们国家的习俗,本来是那样的。可是,日焰的皇上是例外啊!姐姐你不知dào

,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英雄。我从很小的时候,就听到过很多他的事迹,他驰骋疆场的故事,陪了我很多年。”

“你做他的妃子,不觉得委屈吗?”

冷叶顿觉气闷,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他的崇拜呢。

“他是大英雄,能做他的女人,当然不委屈啊!”

不同的人,观念就是有如此大的不同,冷叶耿耿于怀于夫妻间不能有外人插入,希望能够做到互相忠诚。可这位邻国的公主却因为崇拜她心目中的英雄,丝毫没有觉得和人分享老公有什么不妥。

心头郁塞着一股子酸楚,和被心爱的人欺骗了的愤nù

,冷叶自己也不知dào

是怎么踩着棉花步回到自己宫里的。

耳边似乎交错着轩辕傲和波雅不同的话语声,挥之不去,萦绕不已。

“我愿我的后宫只立一名皇后,而不再迎娶其他妃嫔。”轩辕傲的信誓旦旦。

“是啊,我是来和亲的,以后我们拥有共同的丈夫,姐姐你要多多关照我啊!”这是波雅清脆的声音。

冷叶很想冲去找到轩辕傲,问问他,为什么你要隐瞒邻国和亲的事?为什么人都来了,你还说什么要和臣子们商量修改后宫条文,从此只有一个妻子。

可是。这样苦恼诉苦地行径。毕竟不是冷叶地风格。她只是怔怔坐在窗边地大椅子上。思考着对策。面色越来越冷。目光也似乎要结冰了。

黄昏传膳地时候。冷叶依稀听到御厨房地一个太监在和自己宫中宫女窃窃私语。虽然只有几句。但她已经灵敏地捕捉到了。

“皇上今天在金雀宫中和皓月公主一起用晚膳。听说还特地叫人按照皓月国地口味做了不少精致菜肴。”

他倒真是上心啊。怕人家初来乍到不习惯日焰地饮食。可见对这位波雅公主地荣宠。也难怪了。新君登基。和邻国交好是很重yào

地一个环节。难得人家识相。巴巴地把个如花似玉地公主送来和亲。轩辕傲又怎能拒绝这样地好意。

可是自己呢。不过是一个无亲无故从后世穿越来地孤女。除了一身傲骨外。身无长物。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呢。

为了国家大计也好。为了儿女情长也好。总之。他今天是不会来看自己地了。这只是个开始。以后或许还会很多地日日夜夜都要听到他在其他人宫里地传闻。更有可能地是。或许还会有很多其他国家地公主小姐。成为他地政治新娘。

所以,冷叶跑了。

她带着很简单的行囊,趁着夜半无人,宫里巡逻次数减少的空挡,爬上了一棵靠墙的巨大古树。然后背着自己设计的降落伞,从高高的树顶上跃了下去。

站在宫墙外,她看不到里面的灯火,也看不到那个熟悉而英挺的身影。

别了吧,从此后,也该是各安天涯了。也许他会兴师动众来找我,可是我却不会让他找到。

眼眶一热,大滴的泪珠涌出来,慢慢顺着面颊滚落到尘埃中。离开他,竟会是这样叫人难以割舍。

皇城的门早已关上了,冷叶一身青衣小帽的平民男子打扮,自然是无法出城的。

仰头看着满天星斗,她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找个僻静的小客栈住下,等天一亮就想法子出皇城,以后远远离开这个言而无信的人,离开这个让她伤感的地方。

和衣躺在简陋的床铺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外面巷子里绵长的打更声,声声入耳。

忽然想起自己那个年代有句很经典的话:男人的承诺和广告一样,是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东西之一。

这话果然很有理,适用于任何品种年代的男人,连这个注重然诺的昂藏男子,也照样隐瞒欺骗自己的女人。

就在晨曦微露的时分,冷叶刚刚陷入混沌状态,模糊的意识却又被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惊醒了。

外面实在是太闹了,马蹄声、兵士的呼喝声、鸡飞狗跳声还夹杂着客店老板娘尖利的哭叫声。这是怎么了,哪里来这么大的动静?

冷叶扒着窗口往外偷偷窥探,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小小的客栈院子里,竟然密密麻麻站满了皇城禁卫5|面色凝重,好像来围捕逃犯的架势。刚刚昏昏欲睡的冷叶乍然被吵醒,思路还不是很清晰,看着外面的情形有点懵。

一个气宇轩昂的身影穿过众人,缓步走向冷叶的屋门,不就是当今的新皇上轩辕傲吗?这下冷叶像被兜头浇了凉水,一下子反应过来,不好,这么大的阵仗压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门被粗暴地一脚踹开,想开溜是没可能的了,真没料想他手下那些暗探这么精明,才半个夜晚就找到了她。

叹了口气,看来对他的实力还是低估了。

冷叶是心中有气,抱定了就算找到又拿我怎样的心,背过身子,给他来了个视而不见。

轩辕傲恨得牙痒痒,敢甩下他走人的家伙居然一点不知dào

错,还给他拿架子。这个女人不给点教xùn

,早晚要上房揭瓦。

把门踢上,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抓起这个妄图扔下他跑路的可恶女人。不顾冷叶大声叫嚷,翻过身子就要打她的屁股。

“不行,你敢打我,我就一飞刀射死你个背信弃义的!”

冷叶拼了命嘶喊了一声,话一出口,泪水就忍不住扑簌簌落了下来。

他感觉到腿上热热的泪水,停下了动作,把她搂到自己胸前,仔细看着她婆娑的泪眼。

冷叶咬着下唇,倔强地转过头去,却被轩辕傲托着下巴硬是转了回来。这个动作,仿佛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再做过了。

“谁说我背信弃义了?”

他声音放温柔的时候,真的很有催眠作用,冷叶只觉得自己僵硬的肌肉在那磁性的问话中软化了。

轩辕傲用拇指笨拙地去擦她的泪,口中却忍不住指责她:“什么事情都没弄清楚,就丢下我走了?我这个人就这么不可信?就凭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也该好好打你一顿板子。”

“那,那波雅是怎么回事?”

声音相当的委屈,睫毛上的泪雾也还没有散去。

“唉,波雅是邻国送过来和亲的,可是我没有答yīng

啊!这几天我焦头烂额,就是想要商量出一个面面俱到的办法,既不得罪邻邦,又不违背我对你的承诺。”

“那你为什么瞒着我?”

“我是不想你替我担心,等事情有了结果才跟你说嘛。谁知dào

你见到波雅就开始胡思乱想,还说走就走了。

冷叶听着轩辕傲的解释,心里越来越安定,可总有点小小疑惑没有解开,更不知dào

事情处理得怎样了。

“那你也没必要那么亲热地陪着她吃饭吧。”

“我是一个人去吃饭的吗?”轩辕傲忍不住吼了起来,这个女人真是的,吃起醋来那么厉害,“我特地把轩辕涵这个家伙带了去,想创造机会让他们互相认识一下。然后整个席间都在给波雅公主讲故事,希望她能答yīng

做我的御妹,理解我和你之间的承诺。”

轩辕涵?御妹?冷叶从话音里听出了点什么,灵动的眼睛闪着了悟的光芒。

自从霜儿去了,轩辕涵一直都很郁闷,情绪也相当低落。希望这两人能擦出火花来啊,对大家都有好处,冷叶小心眼里自私地想着。

看她的表情也知dào

危机过了,轩辕傲长长舒了一口气。

恩,不能打屁股了,抱一抱总没问题吧。轩辕傲坏笑着,恶意地紧紧箍着她的脊背,把她的骨头抱得咔咔作响。

天啊,全身骨头都要抱断了,有谁是死于拥bào

的?她冷叶就是。

“轩辕傲,你松一松,我喘不过气来了!”

晓得求饶了,轩辕傲目中得yì

的亮光一闪,略微放松了一点。得知她私自离开的时候,火真的是大极了,两个互许过生死相依诺言的人怎么可以一点信任都没有呢,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狠狠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把她的嫩唇吻得又红又肿,心头才好受了些。

“跟我进宫!”

很强势的命令她。

“不去,我可不知dào

回去后你会不会再弄些女人来气我!”

咦,这女人,还要犟嘴啊!

“你没资格谁有,你可马上就是我日焰国的皇后了啊,册封的圣旨很快就可下达。”(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o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十章 缘四成

你们两个到底够了没有?”

温和清澈的声音中,一人不怕死地踹门走了进来,看着皇帝和未来的皇后,不住晃动着他的脖子。//无弹窗更新快//专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

轩辕涵满脸都是鄙视,撇着嘴道:“一个身为未来的皇后,后宫之主,随随便便离家出走。一个身为一国之君,竟然为了个女人早朝也不上,还出动了那么多的皇城禁卫,真是叫天下人笑话!”

“闭嘴!”

轩辕傲和冷叶异口同声地喝断那人絮絮叨叨的数落,更佐以超大个的卫生球白眼。

轩辕涵却似有恃无恐,一副你们要是得罪了我,我就不帮忙的表情。

是啊,还希望他能展开超级无敌美男计,能吸引住波雅公主的眼球呢,不能得罪他。冷叶的脸率先放柔和了,接着轩辕傲也也放下了皇帝的身段,赔笑道:“这就回宫,马上上朝。”

毕竟还是要讲规矩的,轩辕涵侧过身子,恭恭敬敬弯下腰来:“恭请皇上和冷叶姑娘回宫!”

真是个好人啊,冷叶路过轩辕涵的身边,用极低的声音笑道:“说服波雅以御妹身份留下的艰巨任务就交给你啦,波雅可是异族大美女,加油,加油啊!”

“哼!”

纵然轩辕涵再好脾气,也忍不住在鼻孔里重重哼了出来,这女人真是太可恶了,拿他当什么?清道夫吗?

不过。波雅那天真而爽朗地可爱样子在眼前闪过。轩辕涵地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或许某些计划真地实施起来。也不是那么令人反感地。

一切都在大家希望地轨道上顺利运行着。起先轩辕傲休书给皓月国主。希望能将波雅公主认作御妹。皓月国还差点掀起了轩然大波。认为是日焰国轻视他们地表现。

幸亏轩辕傲排遣堂弟作为大使。即日赶往皓月国面见波雅地父王。诚恳地将事情来由说了一遍。并承诺一定给她择一个佳婿。免得委屈了她做小。

轩辕涵地面相那叫一个和善。说话那叫一个顺溜。简直就是天生地和平大使。说到最后。皓月国君已经将他引为知己。趁着酒酣拉着他地手问道:“涵郡王成亲了没有?”

回到日焰向轩辕傲和冷叶述职地时候。这两人对轩辕涵满意极了。依着新皇帝地急性子。最好是立马把波雅赐婚给这个可爱地堂弟。

要不是怕勉强波雅反而不美。这个圣旨没准天不亮就要下达了。吓得轩辕涵连连推辞。直告饶说:“三思而行。三思而行!”

冷叶狐狸般笑着:“我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所以你要加油了啊!如果波雅那边你搞不定,我就让皇上送你去皓月和亲。我可听说,他们国家有很多皇族的公主郡主的。”

遇到这样的上司,轩辕涵真是问天天不语。不过,和波雅培养感情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其实也是美事一桩,他是其词若有憾焉,心实喜之。装装委屈状,赚来堂兄和那彪悍丫头的同情而已。

波雅对轩辕傲很是崇敬,但那或许只是少女对英雄本能的恋慕,并无双方的感情交流。在听说了轩辕傲只愿认她为妹,却不愿娶做妃子后,伤心了一阵子。好在有温文尔雅又博学多才的英俊郡王轩辕涵经常陪伴着,劝解她开导她,渐渐也就放下了少女时代的绮梦。

再说,有一个名闻天下的英雄哥哥,对她而言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所以待得轩辕傲和冷叶的婚讯传来时,她还特地跑去真心地祝福了冷叶。

虽然轩辕涵和波雅的感情还没到水到渠成的地步,可也是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了,一切真是皆大欢喜。

中华元年的初秋,日焰国新任的皇帝轩辕傲迎娶了他桀骜不驯的皇后冷叶。且不说如何风光极盛,只说人群散尽后的洞房。

粉红色的帐幔一层层垂挂下来,在帐幔深处是皇帝和皇后的龙凤大床。

喜烛已被性急的新郎吹灭,新娘的衣衫被一层层剥落了下来。

只剩下一层里衣的时候,轩辕傲的双手开始乱摸,摸得那叫一个认真仔细。从上到下,什么地方都没落下,只是摸着,却没别的举动。

冷叶终于被摸得不耐烦,着恼地问道:“你到底在干什么,摸够了没有啊!”

轩辕傲嘻嘻一笑,终于找到了,他把冷叶贴身暗藏的飞刀扔了出去,飞刀们哀叹着铿然落到地上。

冷叶刚想抗议,轩辕傲却邪魅地按住了她,在她耳边色色地笑着:“我也是没法子啊,你身上藏着那劳什子,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又怎么能安心行事呢?乖了,现在我们不需要那些。”

这个色狼,冷叶被他的气息吹得全身热烘烘软绵绵的,没了反抗的力气。嘴里想要骂他一声,也被他用一个深深的吻堵了回去,化成了一片娇羞的呢喃声。

不知是谁说过,每个新郎官在洞房也都是可以光明正大做一只色狼的。在这个冷风习习的初秋夜晚,轩辕傲终于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新娘,这个女人是那么与众不同,是他花了天大的心思才拥有的珍宝。

轩辕傲曾有过很多女人,在和冷叶定情后却过起了禁欲的生活,可谓是欲求不满到了顶峰了。

此时,在他的强烈攻势下,冷叶这样矜持冷面的女人也只能乖乖交出了她的所有。甜美地呻吟着,和同着他的节奏,一直到达幸福的巅峰。

曾经地位低下的一个通房丫头,成了日焰国最尊贵的皇后,这样看来,穿越到古代来是上天给她的补偿。冷叶的心里装满了甜蜜,这个霸

的男人,今后都是她专属的人。

最后一章了,给亲们奉送一个后记。

后记

御花园中莺飞草长,风和日丽。暖暖的阳光下,鸟儿吱吱喳喳唱着歌谣,各种鲜花争相开放,空气中满是鸟语花香,沁人心脾。

当今皇上轩辕傲和他心爱的皇后冷叶坐在太液池边的翠叶亭中喝茶赏花。按说他新做了皇帝不该那么闲,可自从轩辕傲登基以后,就一直谨记着树屋中小女孩小丫的那番话,决心做一个爱好和平的明君。

他派出日焰的和平大使轩辕涵,在周边各国签订互通有无,永结友好的条约,誓言绝不轻易动战争。

轩辕涵当时还有怨言:“为什么永远都是我到处走,为什么永远是我出使那些奇奇怪怪的国度?”

轩辕傲笑得像只偷了鸡的黄鼠狼:“谁让你长了一张笑眯眯的和平脸啊,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皇后冷叶更干脆:“给你公费旅游你还不干,那你自己掏腰包去好了!”

轩辕涵选择了沉默,对于这对一搭一档的夫妻,他自认也讨不了什么好去。更何况这对夫妻是本朝的最高领和第一夫人,他更是没那胆子翻脸。

再说皇帝夫妻为了撮合他和波雅,每次在派他出使的时候,往往还会搭上一个御妹,美其名曰表达日焰的诚意。有了这样的男女搭配组合,轩辕涵也一直都是乐在其中,只等着培养够了感情,就回国等皇帝夫妻赐婚。

不过,轩辕涵走了很久,老也没人来宫里陪他们插科打诨,皇上和皇后也觉得有点烦闷。

喝了一口翠叶漂浮的雀舌,清凉的直线顺着喉咙一直熨帖到心里,冷叶叹了口气,摇头道:“无聊啊,夫君,好久没人来给我们开涮了。”

轩辕傲瞄一眼冷叶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里面正孕育着他们俩的小宝宝,心头甜意盎然。狡黠地笑笑,故意要逗逗这个慵懒得像猫儿一样的老婆。

“叶儿,正要和你商量一件国家大事呢。”

拿起一把白纱宫扇随意扇了扇风,冷叶百无聊赖地接口道:“什么国家大事啊?我们都说好了,国事有你掌管,我这个女人只管在后宫替你管好宫女太监。”

“只是管宫女太监么,你会不会觉得,你后宫可管的人少了点?”

轩辕傲善意地提醒着。

“你想说什么?”冷叶觉得话音有着什么阴谋似的,不由支楞起身子,明眸瞥向轩辕傲,仿佛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叶儿你稍安勿躁,用你那个年代的话来说,我们夫妻天天面对面,眼瞪眼,似乎有点审美疲劳。”

如期收到冷叶脸上飘来的乌云,轩辕傲更得意了,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接着说下去:“今天朝堂上有很多大臣都上书求恳我一件事,那可是为了我们的江山社稷着想啊,我听了倒是十分为难。”

“哦,不知道他们求你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冷叶面上还保留着一个淡化了的笑容,眼睛里却有了针尖般的寒意。这个家伙,今天吞吞吐吐的,又说什么审美疲劳,他到底是要想干什么。

“叶儿,我的皇后,不要那么心急么,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大事的吗?朝臣的话,我听来也确实是有点道理。他们说,自古君王身侧都该有无数美女陪伴,如今后宫只得皇后一个,未免太过冷清。而今皇后又身怀有孕,不能随时伺候皇帝。所以,朝臣们说道,求得恩准后,他们要在全国范围内招选秀女,填充后宫。只等皇后宽容,应允了他们的请求,他们便要着手去办了。”

哦,原来是自己怀孕,这个人耐不住寂寞了。当初求她为后,口口声声不娶他人,今生只愿守候她一个。现在才多久,这人就借着朝臣之口,来搞花样了。

轻轻呼出一口气,没去回答他的问题。

轩辕傲斜着眼睛看她反应,心里笑得快要内伤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静默了下来,空气变得有点紧张。

一只不识相的小鸟展翅在他们头上盘旋,叽叽喳喳聒噪个没完,一点没有察觉当今皇后心头有火焰在燃烧。

悄悄伸手进怀,连瞄准的动作都不需要,一把飞刀带着凌厉之势激射而出,正中那只十分拎不清的小鸟。小鸟翅膀中刀,“叽”的一声倒射下来,跌落在尘埃之中。

轩辕傲也吓了一跳,一时间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冷叶冷冷道:“不安分的小鸟,居然敢招蜂引蝶,这样的小东西就该弄死!”

只觉得裤裆里的小东西也有点凉飕飕的,轩辕傲心知这个玩笑再开下去,倒霉的就该是他了。忙陪着笑脸道:“小鸟儿哪里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看,他安分的很,安分的很呢!”

冷叶也笑着捡起了地上的鸟儿,拔去飞刀。鸟儿只是被伤到一点点翅膀而已,依旧活蹦乱跳地在她掌心里扑棱不已。“只要小鸟儿乖,我又怎忍心真的伤它?你看,它现在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

“呵呵呵,是啊,皇后仁慈,皇后仁慈,,,”

别了,姬妾成群的日子,轩辕傲在心中向过去认真告别。有了这样一个凶恶又强势的老婆,他的小鸟又怎敢胡来?

结文,撒花,普天同庆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泡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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