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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驱旗》


人设

先驱设定:先驱是一种存在于过往中的奇特生灵,未曾成为先驱前是由一杆旗帜选定的常人,他们实力无敌,亘古唯一,能够前往无数世界,精通过往,现在和未来的缝隙。但无论先驱做了什么,除非是诞生先驱的那个时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会恢复到他们未曾出现之前。能够随意穿梭过往和未来,但在未来会被削弱而在过往则会得到实力增幅。他们无法停留在世人的记忆里,若是先驱死了,则世人会失去对他们的记忆。而纵然先驱存在,也很难从记忆中留下对他们的身影。

先驱的血,是世间最昂贵的宝物,可以将死者恢复到生前任何一个时空,可以增强无数岁月积攒的实力,可以最大限度的满足世人的愿望,前提是那先驱被先驱旗选中并且先驱旗完好。唯一和先驱留下记忆和羁绊的方式就是饮用他们的血,但这样一来就会成为他们的部署,任何灾难都会感同身受,而且难以善终。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他们的血去涂抹一块土地,这样他们所做的一切才不会被抹除。若没有先驱的血沾染过的地方,又不是先驱诞生的那个世界,先驱无论做什么,在他离开后都会被抹除他做过的一切痕迹,比如因为先驱而倒塌的房屋,会在先驱离开这个世界后恢复到未曾倒塌前,因为先驱而死的人(饮用或触碰过先驱血的除外)会在他离开后时间恢复到他不曾出现过之前。历代先驱的敌人和时间息息相关,正常情况下,先驱没有来世,若是先驱出现来世那么对世间将意味着硕大的变数。

主角:钟鸣:三国杀位面最后的先驱,性格骄狂,玩世不恭,对朋友真心,习惯穿一袭蓝色的钟会cos服,在不感兴趣的人面前表现出一种无所事事,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武器:贯石斧,诸葛连弩,寒冰剑,麒麟弓,丈八蛇矛

先驱旗:一代代先驱的灵魂铸造,这一代的先驱旗早已毁于一旦,钟鸣的任务就是重铸先驱旗并成为最后一代的先驱。

管野:钟鸣的好哥们,长相一般,讲义气,擅长调节钟鸣和周围人的矛盾。

管乐:管野的父亲,似乎知道什么秘密。

张辽:三国杀中的一张卡牌,拥有自己的意识,后来被钟鸣收复。

草船诸葛(黑诸葛):拥有可怕的技能,是钟鸣遇到的一个大敌。

程昱:三国杀中的一张带着意识的武将牌,被马岱重创,后被钟鸣收复。

夜家:整个c市屈指可数的大势力之一,知道钟鸣的身世。

钟心:一个往日的先驱,战死沙场留下一份随笔被钟鸣获得。

夜倾染:夜家大小姐,拥有较为娇好的容貌和一手惊艳常人的琴技,喜欢钟鸣。

辛家:黑道势力之一,后被钟鸣击溃。

钟家:曾经与夜国齐名上古棋盘位面唯二王国之一,后来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武将牌介绍:

武将牌:草船诸葛

技能:1击溃:出牌阶段开始时,你可以弃置2张牌并对一名其他武将造成2点伤害

2荒烟:当你手中有2色以上卡牌时,你视为拥有帷幕

3借箭:当你成为万箭齐发的目标时,你免疫这次锦囊并视为对使用此锦囊的武将使用一张杀

4八阵:当你拥有手牌时,你视为拥有八卦阵。

血量:6勾玉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勾玉

武将牌:管野

血量:2勾玉

技能:暂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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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驱设定:先驱是一种存在于过往中的奇特生灵,未曾成为先驱前是由一杆旗帜选定的常人,他们实力无敌,亘古唯一,能够前往无数世界,精通过往,现在和未来的缝隙。但无论先驱做了什么,除非是诞生先驱的那个时空,他们所做的一切都会恢复到他们未曾出现之前。能够随意穿梭过往和未来,但在未来会被削弱而在过往则会得到实力增幅。他们无法停留在世人的记忆里,若是先驱死了,则世人会失去对他们的记忆。而纵然先驱存在,也很难从记忆中留下对他们的身影。

先驱的血,是世间最昂贵的宝物,可以将死者恢复到生前任何一个时空,可以增强无数岁月积攒的实力,可以最大限度的满足世人的愿望,前提是那先驱被先驱旗选中并且先驱旗完好。唯一和先驱留下记忆和羁绊的方式就是饮用他们的血,但这样一来就会成为他们的部署,任何灾难都会感同身受,而且难以善终。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用他们的血去涂抹一块土地,这样他们所做的一切才不会被抹除。若没有先驱的血沾染过的地方,又不是先驱诞生的那个世界,先驱无论做什么,在他离开后都会被抹除他做过的一切痕迹,比如因为先驱而倒塌的房屋,会在先驱离开这个世界后恢复到未曾倒塌前,因为先驱而死的人(饮用或触碰过先驱血的除外)会在他离开后时间恢复到他不曾出现过之前。历代先驱的敌人和时间息息相关,正常情况下,先驱没有来世,若是先驱出现来世那么对世间将意味着硕大的变数。

主角:钟鸣:三国杀位面最后的先驱,性格骄狂,玩世不恭,对朋友真心,习惯穿一袭蓝色的钟会cos服,在不感兴趣的人面前表现出一种无所事事,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

武器:贯石斧,诸葛连弩,寒冰剑,麒麟弓,丈八蛇矛

先驱旗:一代代先驱的灵魂铸造,这一代的先驱旗早已毁于一旦,钟鸣的任务就是重铸先驱旗并成为最后一代的先驱。

管野:钟鸣的好哥们,长相一般,讲义气,擅长调节钟鸣和周围人的矛盾。

管乐:管野的父亲,似乎知道什么秘密。

张辽:三国杀中的一张卡牌,拥有自己的意识,后来被钟鸣收复。

草船诸葛(黑诸葛):拥有可怕的技能,是钟鸣遇到的一个大敌。

程昱:三国杀中的一张带着意识的武将牌,被马岱重创,后被钟鸣收复。

夜家:整个c市屈指可数的大势力之一,知道钟鸣的身世。

钟心:一个往日的先驱,战死沙场留下一份随笔被钟鸣获得。

夜倾染:夜家大小姐,拥有较为娇好的容貌和一手惊艳常人的琴技,喜欢钟鸣。

辛家:黑道势力之一,后被钟鸣击溃。

钟家:曾经与夜国齐名上古棋盘位面唯二王国之一,后来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武将牌介绍:

武将牌:草船诸葛

技能:1击溃:出牌阶段开始时,你可以弃置2张牌并对一名其他武将造成2点伤害

2荒烟:当你手中有2色以上卡牌时,你视为拥有帷幕

3借箭:当你成为万箭齐发的目标时,你免疫这次锦囊并视为对使用此锦囊的武将使用一张杀

4八阵:当你拥有手牌时,你视为拥有八卦阵。

血量:6勾玉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勾玉

武将牌:管野

血量:2勾玉

技能:暂无

第一章 三国杀的世界

“杀”

拿着手中三国杀的卡牌,钟鸣对这游戏的性质一如既往,眼眸一转,打出了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张牌。

“桃。”

看着对面的队友准备将他救下,钟鸣赶紧一把按住,幽幽道:

“我开了完杀。”

对面一脸无奈,眼睁睁的看着钟鸣一鼓作气出奇制胜,连破的毫不留情,幽幽道:

“你这次只是运气好罢了,要是没有那张aoe你早没了。”

“哈哈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钟鸣看着手中的一手好牌洋洋得意。

“你喜欢这个游戏吗?”

“喜欢啊。”

钟鸣洋洋自得,完全不清楚为什么对面端坐的几个好友都未曾说话是从哪响起了这道声音。

“那么,你想成为先驱吗?”

钟鸣心中一疼,嘴角喃喃:

“先驱?”

“这是?”

看着面前从未有过的巨大脚掌,钟鸣的脸上是一脸茫然。

手中的卡牌纹路清晰,慌乱中他将其中一张丢出。

疼,虽然莫名的后空翻闪过这次践踏,他还是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看着自己手中渐渐化作灰烬的卡牌,上面的字迹此刻才显得无比清晰。

“这是?一张闪?”

“哦,竟然躲过了。”

面前的人物形象极为立体,地面黄沙漫天,手臂上的血迹让他感受到了几分真实感,心中一阵恍然:

“南蛮入侵?”

对面的人物看不清面容,可那背后的卡牌虚影却无比清晰,卡牌的顶端是两个清晰的字迹:黄巾。

“打起精神来,这里,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游戏。”

心中的声音极为低缓,却无比清晰,不是提醒,而是告知规则,冰冷莫名。

“三国杀吗?”

钟鸣心中一阵恐惧,但更多的却是畅快淋漓,这样的游戏,才算得上惊险刺激,作为一个多年对这卡牌游戏精通的爱好者,他心中万分清楚,若是这只是新手教程,那么后面的剧情将会更为让人恐惧。

然后他心中却只有莫名的狂热,就如若一个悍不畏死的士卒,他缓缓从腰间掏出一张自己的武将牌,手心微微颤抖着,难以压制心中的激动。

“???”

武将牌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技能与说明,只有一个“卒”字刻在牌的上方,此刻的他才后知后觉的慌乱:

“这不就是被移除的士兵牌吗?”

玩了这么多年游戏,他自然清楚这个三血毫无技能的卡牌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种绝对的劣势,基本上就连只能辅助的4血武将,都能将他吊锤。

直到那卡牌后面三张可以使用的基本牌出现,他心中才稍稍安定,作为游戏中的新手教程,难度绝对不会是想象中的那么可怕,无论如何,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完成这次游戏。

“杀。”

对面的人看不清面容,但隐约可以看到嘴角的狞笑。

疼痛感,这次的钟鸣并未来得及打出手中的卡牌,可对面的攻击似乎随时如影随形。

他不过楞了片刻,一道虚影便冲了过来,手起刀落,身体传来阵阵疼痛和撕裂感。

钟鸣擦拭了下额头的冷汗,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三血卒牌已经只剩下2血,顾不得如影随形的对手和疼痛,他看着自己手中的5张卡牌,他的回合补给了两张,起手4张用去一张。

一张杀,两张桃,一张万箭齐发,一张问号。

其他卡牌他心中很是清楚,可唯独那张问号,握在手中都能感觉到其中的杀气和狰狞的怒容,心中莫名的声音再次响起:

“权限不够,无法使用。”

钟鸣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出现一丝极淡的冷笑,然后将手中的一张桃放在嘴边,果然,浑身一种懒洋洋的温润和舒适感,变成血红的武将牌再次变成绿色,回到完好无缺的三血。

“玩家钟鸣使用了桃,血量为三。”

“玩家钟鸣使用了杀,黄巾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二。”

握着手中剩下的三张卡牌,虽然对问号牌存在诸多的疑惑,但钟鸣心中还是出现一丝细微的得意。

对于一个游戏迷来说,这样的游戏,才算得上畅快淋漓。

大约十分钟过后,游戏结束,钟鸣看着手中余下的一张万箭齐发卡牌和一张问号牌,还未曾等他发出心中的疑问,头脑一昏,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他伸了个拦腰,睡眼朦胧道:

“原来,都是梦啊。”

“哎哟。”

手背传来一阵如若刀割的疼痛,他摸了摸左臂的伤痕,那是一道漆黑如墨的血泽,而血似乎是因为染上了什么东西才变得漆黑的。

他看向自己的床头,那是两张卡牌,一张是问号,一张是万箭齐发,就如若自己玩的游戏中那样,可那卡牌却不知何时被染的乌黑,隐约能看到墨色的光泽。

“这是?”

他不知这是多少次的惊讶了,卡牌似乎被融化了,融化在他那乌黑血泽的伤口处,然后伤口复原,他再次伸手去抚摸了片刻,就如若从未受过伤一般。

而两张卡牌的纹路却出现在了左臂的伤口处,一个若有若无的问号和箭羽,似乎在无声的暗示着什么,钟鸣心中一凝,喜忧参半。

“或许,这出戏,没那么好演。”

一夜无眠,第二天清晨,钟鸣睁开没有睡意的双眼,虽然并没有起难看的黑眼圈,但精神不振也是难免。

钟鸣拿起自己的早餐钱,左臂如若纹身的纹路早已被抛在脑后。

他打了个哈欠,从自家楼层开始往下走,十几层的楼梯格外漫长,但他也早已习惯。

“早啊。”

一如既往的跟路过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心中想着昨天惊险的游戏,却不知为何一脚踩空,摔倒在地的瞬间,他似乎看到了新的幻象。

“今天你来的莫名的早呢。”

钟鸣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心中疑惑摔倒竟然没有出现疼痛,但再次起身时,眼前仍旧是那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

他再次伸了个懒腰:

“开始吧。”

“哦,你已经明白了吗?”

头一次,那个4血黄巾将领牌下看不清身影的人发出了声音。

“不过是一场游戏,我要做的,自然是打倒你。”

第二章 不仅仅是游戏

“勇气可嘉。”

那道身影似乎露出了个诡异的笑容,虽然钟鸣看不到,但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钟鸣皱了皱眉,看着自己仍旧一成不变的卒字武将牌,再拿起自己的那起手四张:

杀,杀,闪,闪。

似乎能攻能守,但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地方。

“这次,是你先手。”

对面看不清身影的人语气悠然。

“杀。”

钟鸣毫不犹豫,甚至没看自己刚刚获得的两张新卡牌。

“闪。”

对面似乎也显得游刃有余。

钟鸣默默看了下自己新获得的两张卡牌:

诸葛连弩,问号牌。

不知为何,这次的问号牌似乎显得尤为冰冷,与之前那张不同的是,这次的问号牌虽然无法使用。

但拿在手中钟鸣的心里一片平静,似乎不会因为任何事物动摇。

“要是你能赢下这把,你将解锁属于你的第一个技能。”

“啰嗦。”

对面的人似乎是个话痨,在打牌的同时还时不时抽出时间和钟鸣聊天。

但钟鸣似乎并不满意,诸葛连弩在卡牌在手中消失,然后变成一架如若真正的连弩般出现在手中。

虽然不曾见过这个兵器,但看到上面可以插入卡牌的凹槽和多年以来的游戏经验,钟鸣驾轻就熟的将再次亮起的杀字卡牌放入凹槽内:

“发动技能:诸葛连弩。”

随着这道没有情绪的声音落下,钟鸣再次看向自己的卒字武将牌,果不其然,原本空白的武将牌下,此时出现了一句极为平淡的字迹:

武器:诸葛连弩:装备效果:回合内可以无限使用杀,攻击距离:1,耐久度:45

“耐久度???”

钟鸣看着这个新鲜的字迹,忍不住念了一遍。

对面的人看到钟鸣这个模样,似乎并不介意给他解释。

“耐久度为0时,这个装备将自行销毁,游戏刚刚开始,不要走神哦。”

在钟鸣去看武器说明时,他的回合已经结束,而此刻对面的人虽然语气和睦,下手却毫不留情。

钟鸣失神的片刻,血量已经降低为2,疼痛才使钟鸣回想起来,他刚才楞了片刻,出闪根本没来得及。

“回合开始。”

空中此刻才出现提醒他的字迹,对面也伸出手,似乎像对对手的一种尊敬。

钟鸣看着自己手中更新的两张卡牌:

决斗,仁王盾。

“装备,仁王盾。”

卡牌在手中消失,空中出现巨大的提示字伴随着声音,然后钟鸣的身前出现了一个漆黑的盾牌。

钟鸣此时倒是顾不得去看仁王盾的解释数字,只见空中一道新的字迹:

“玩家卒对玩家黄巾将领使用了决斗。”

“黄巾将领对卒使用了杀,卒对黄巾将领使用了杀,黄巾将领对卒使用了杀,卒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对面幽幽道:

“使用决斗时,要计算下对手的手牌有多少张杀哦。”

“玩家卒弃下了一张手牌闪。”

看着对面运筹帷幄的姿态,钟鸣心中头一次出现了慌乱,自己只剩了一血和一张手牌,而对面还有4血和1张手牌,加上这次是对手的回合,对手绝对会有三张手牌。

钟鸣额头再次浮现出些许冷汗,之前因为狂热而被压制的剧痛再次疼了起来,对面的脸色似乎极其戏虐,然后结束了回合。

新的两张手牌落入手中,钟鸣手心微微颤抖着,谁也不知道如果输了这把会是什么情况,然后他猛的看向自己新摸的两张卡牌。

“机会。”

钟鸣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

“玩家卒使用了桃,血量为2。”

“玩家卒使用了无中生有,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

“玩家卒使用了杀。”

“玩家黄巾将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3。”

钟鸣结束了回合,满头冷汗,再看向自己手中的两张闪,心中一凝,看向对手。

对面看着自己手中的卡牌,然后打出一张:

“玩家黄巾将领使用了闪电。”

“玩家黄巾将领使用了兵粮寸断。”

看着自己头顶的屏障,钟鸣心中一惊,若是判断成功,他将失去下次的补给。

但对面的出牌似乎并没有结束:

“玩家黄巾将领使用了万剑齐发,玩家卒使用了闪。”

“判定结果为梅花,兵粮寸断失效。”

钟鸣擦了下额头的冷汗,看着自己新摸的两张卡牌,而却没有看到对面的人一脸玩味。

“玩家卒使用了桃,血量为3。”

“玩家卒使用了南蛮入侵,玩家黄巾将领使用了杀。”

“玩家黄巾将领的判定结果为黑桃3,玩家黄巾将领受到了3点伤害,血量为0。”

钟鸣一脸愕然,就这么赢了?但对面对于胜负似乎显得无所谓,悠然道:

“这次是你赢了,下次再来时候你将开启你的第一个技能。”

“钟鸣,钟鸣?”

钟鸣从地上爬了起来,奇怪的是并没有感到疼痛,由于还在楼下不远处所以并没有什么车辆,同一个小区的人将他扶了起来,关切询问道:

“钟鸣,你没事吧?”

钟鸣摇了摇头,淡笑道:

“我没事,管叔你辛苦了。”

被称为管叔的大叔似乎松了口气,拍了拍钟鸣的肩膀,苦笑道:

“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这么不小心。”

看着管叔远去的身影,不知为何,钟鸣心中忽然起了一丝疼痛,极为细微,就如若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他摇了摇头,以为只是自己没睡醒,也没多去注意,然后在小区边的商店买了早餐,就幽幽的往学校去了。

左臂的纹路似乎又亮了几分,他也没有注意到。

早晨这个时间到学习的人并不是很多,钟鸣也不过是约着和几个臭味相投的同学一起玩桌游罢了。

管野看到钟鸣来了,朝他招了招手,微笑道:

“来来来,八人军争,就差你了。”

大学生活比较随意,他和小伙伴们也显得自得其乐。

虽然脑海似乎还有着一阵阵钝痛,但钟鸣也没有去注意这些,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如既往的和同学们玩了起来。

第三章 武将牌:钟鸣

“钟鸣,钟鸣?”

“谁在叫我?”

钟鸣看了下四周,管野玩味的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淡笑道:

“没发烧吧?”

钟鸣忽然感觉到脑海一阵恍惚,再次睁开眼时,自己所在的场景变了。

那恍惚看不见脸的人头一次清晰起来,甚至带着莫名的情切:

“你是?”

他看向对面那个神色坚毅,满头斑白发色,神色坚毅的将领,面如刀锋,神色却与自己有几分神似,那对眸仁抬了起来,钟鸣感到了眼中的刺痛。

那人拿起手中的一套卡牌,神色极为冰冷,完全没有之前的诡异亲切和玩世不恭:

“这出游戏才刚刚开始,你并不是唯一一个能参加游戏的人。”

“准备好了吗?领取独属于你的武将牌。”

钟鸣神色恍惚,游戏的惊险刺激再般微妙,都能让人感觉到只是个氛围,而如今

若是想要如若以往那般自欺欺人,似乎不再可行。

钟鸣捡起地上红黄色的土泽,放在唇边舔了舔。

血腥味加上土咸味的。

这里,从来都不是幻象吗?

“拿起你的身份牌,游戏,才刚刚开始。”

面前的人影逐渐淡化了,钟鸣张开口,似乎想询问什么,最后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您的武将牌已激活,是否替换。”

心中很久不曾出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钟鸣看着自己手中一张问号牌开始变化,最后形成一个名字:钟鸣。

武将牌:钟鸣

血量:3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是否屏蔽痛觉?”

当自己的武将牌出现后,只要自己的武将牌没有毁去,自己就不会受伤,但是若是想要在其他武将牌上如若自己亲身经历一般感同身受,也不是不可以的。

钟鸣看着自己手中的两张武将牌,心中不知是什么情绪。

“踏踏踏。”

对面响起了脚踩在沙地的轻微声音。

那人消失后,脑海中莫名多了无数的信息,其中不无对于这里的介绍。

若是能打败对面的武将牌,将在他一血时候获得两个选择,招降或者消灭,若是招降失败,自己就会失去一个回合,并丧失继续招降的选项。

“这里,也算一个平行世界吧。”

钟鸣摸了摸手中的诸葛连弩,自言自语。

“请选择武将牌。”

当对面出现敌人的时候,若是想逃跑,将直接损失一张武将牌,当所有武将牌全部消耗殆尽时,将会如若它一般被粉碎。

钟鸣开始了思索,若是使用卒字牌,那将失去技能,可若是使用自己的武将牌,又可能会影响到自己。

这里有着一个奇特的规则就是,若是杀死对手,将保留之前获得的所有卡牌并再摸三张,然后恢复自己的所有体力。

但钟鸣并没有杀死黄巾将领,所以他现在还是只有起手的4张和包裹中的那两件装备两张闪一张问号牌一张万箭齐发。

“游戏开始。”

空中的四个字出现,钟鸣身后浮现出自己的虚影,他使用了自己名字的武将牌。

这次是对面先手,那道身影逐渐清晰了起来,钟鸣心中一惊,这个身影和身后的虚影,他不陌生,这是一个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的武将,当然,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异于boss。

“吕布使用了杀。”

“吕布发动了技能无双。”

硕大的方天画戟在地面划出吱呀声,钟鸣此刻才开始注意到新的四张起手牌。

杀,闪,无中生有,过河拆桥。

看着对面起手就带着方天画戟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吕布,钟鸣嘴角喃喃:

“这也太犯规了吧。”

“玩家吕布触发暴击,钟鸣受到2点伤害,血量为1。”

“这”

心口的剧痛让钟鸣冷汗直流,这和他想象中的游戏完全不一样,但好在总算到了他自己的回合。

“吕布弃置了一张手牌闪。”

“玩家钟鸣使用了无中生有,从牌堆摸了两张牌。”

钟鸣看了看自己手中回合开始摸的两张闪和无中生有摸的一张贯石斧一张酒,心中一凉。

“玩家钟鸣使用了贯石斧。”

贯石斧被装备后,之前的诸葛连弩并没有像桌子上一样被销毁,而是被收入了背包,钟鸣朝着背包瞟了一眼,还有30的耐久度。

“玩家钟鸣使用了酒。”

和牌桌不同的是,这里的酒并不是仅仅增加伤害,而是同时增加了些许在濒死恢复全部血量的概率。

钟鸣心中充满底气,因为他还有一张武将牌,就算失去了自己的武将牌,他也有可能东山再起。

当然,失去了钟鸣的武将牌,将会履行卒字牌该有的使命,到时候会不会成为未知位面上一个战死的卒子,也是不得而知。

“玩家钟鸣对吕布使用了杀,吕布使用了闪,玩家钟鸣发动了贯石斧,弃置了两张闪。”

“吕布受到了两点伤害,血量为2。”

“玩家钟鸣使用了过河拆桥。”

“吕布弃置了一张手牌杀。”

回合结束后,钟鸣看着手中仅仅剩下的那张闪,神情飘忽不定,此刻的他,只能指望仁王盾和之前胜利余下的几张手牌能有效了。

“吕布对钟鸣使用了杀,钟鸣发动了技能仁王盾。”

钟鸣看着自己本身80耐久的仁王盾瞬间只剩下60,皱了皱眉,心中暗道:

“大概还能挡下3次黑杀这个盾牌就要损毁了。”

看着对面吕布手中剩下两张卡牌,终于到了他的回合,钟鸣心中一喜,因为新的两张手牌是一个桃一个藤甲,但是他思考了片刻,还是选择吃掉桃然后将藤甲手牌拿在手中。

若是之前胜利余下的卡牌,是不计在手牌数中并可以随时使用的。

但若是在一场战斗中用都是这次战斗得到的装备去替换的话,将会失去替换的装备。

虽然仁王盾并不算这场战斗得到的装备,所以替换也不会消失,但是被称为兽医的藤甲若是穿在神色,钟鸣还是很担心会被烤焦的。

“吕布使用了杀,钟鸣发动了技能仁王盾,仁王盾耐久:40/80。”

“回合开始。”

“钟鸣使用了万箭齐发。”

钟鸣思考了很久,还是一脸肉疼的从包裹中将那张万箭齐发拿了出来,然后使用了。

“吕布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是否招降”

这时候的进度条格外漫长,钟鸣有足够的时间去思索。

这里的武将牌部分会带有自己的人格,但显然这张被收入的吕布武将牌只是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

这样的武将牌若是能招降成功自然是实力大增,但若是失败,结果就会很是艰难,虽然背包中仍旧有着两张闪,哪怕是红杀也能挡住一次。

“试试吧。”

钟鸣咬了咬牙,既然已经使用了万箭齐发,这次还摸了两张杀,还有一张是火杀,若是招降成功这些卡牌都能得到保存,若是失败,只能忍痛放弃这两张杀。

毕竟吕布的攻击防御起来可没那么容易。

“招降成功。”

第四章 藤甲

看到这样的系统提示音,钟鸣愣住了。

虽然历史上的吕布算是个墙头草,但这里很容易看出和历史没有多少关联,竟然会如此轻易。

看到自己血量虽然恢复,但没有触发连破(因为没有杀死武将),也没有拿到三张牌(因为没有粉碎对面的武将牌)。

钟鸣多少还是有些肉疼。

但接着想到自己又多了一张武将牌,钟鸣心中瞬间一阵舒爽。

武将牌:吕布

血量:1/4

技能:无双:你使用了杀需要两张闪才能抵消,你使用的决斗需要两张杀。

隐藏属性:暴击:你使用杀时有一定概率造成伤害1。

钟鸣这才在心中乐了起来,这次也算是捡到了宝,这样一张武将牌等修复完成了对个人实力绝对会是一个很大的提升。

好在战斗结束只要没输也会回满体力,不然钟鸣也得哭了,因为自己武将牌的受损会对自己本身也造成不小的伤势。

现在钟鸣知道了如何进出这个位面,倒也不急着走出去,而是检点着自己的战利品。

基本牌:杀x3(火杀一张,还有吕布手中一张),闪x3(本回合加上次战斗的卡牌)

装备牌:藤甲:耐久75/75,仁王盾耐久40/80,诸葛连弩耐久30/45,贯石斧耐久25/50

锦囊牌:闪电x1(吕布手里一张)

虽然没有得到桃子有些遗憾,但钟鸣还是很满足,因为招降之后,吕布手中的那张卡牌也被游戏判定给了他,反正现在也用不上这张吕布武将牌,钟鸣心中一阵暗爽。

回到现实世界,钟鸣忽然运气爆棚,八人军争拿内奸身份取得了胜利。

“啦啦啦。”

回家的路上,钟鸣幼稚的哼着小曲,走在马路边,分明是绿灯的人行道上忽然飞驰一辆小汽车,不知何时增强了嗅觉的钟鸣很快发现了司机身上的一身酒味。

看着四周无人,似乎也无从闪避,但他心中却是一阵清明,因为那个世界得到的剩余卡牌,在这里也是随时可以使用的。

钟鸣想了想,一张藤甲牌出现在了手中,随即出现在了身上。

他想试试藤甲的韧性,再说了,他自己的武将牌还有3血,就算被撞上了,撑死也只会掉一血而已。

“碰。”

随着汽车的碰撞,钟鸣目瞪口呆,藤甲耐久度只剩下35/75,作为轻甲这结果不足为奇,但汽车却被撞的粉碎。

里面的人更是生死不知。

钟鸣左顾右盼,没有发现摄像头,然后脚下生风的跑了。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钟鸣啃着嘴边的肉干,回忆起当时的画面,自言自语道:

“真是恍如隔世啊。”

黄沙漫天的战场,不知所有人的去向,好好的游戏非要介入生死。

“滴滴滴。”

清澈的铃声回荡在耳边,但钟鸣却很久才回过神来,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

若是以前他天天抱着手机玩自然不会现在才发现,但最近两天发生的世间他如若经历百年,一直神色恍惚所以现在才发现也不足为奇。

“喂,钟哥,我在学校后门被困住了,快来帮帮我。”

电话马上就被挂断了,难以判断出是谁发出的声音。

但实际上想判断发生了什么并不困难,再加上这声音的熟悉,不难猜测出又是管野那小子又和人打架了。

钟鸣自幼无父无母,也没有一技之长,也只有玩三国杀算得上一个熟手。

所以也没有什么朋友,自幼寄宿在管乐(管叔)的家里,也只有管叔的孩子管野会和他一起玩。

后来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他和管野一起加入了三国杀的俱乐部,浑浑噩噩的日子过的是过一天算两个半天,但却总有些人是来俱乐部闹事的。

别人都说是老板得罪了人,但钟鸣却始终不以为然。

因为在大的摩擦也最多只是摔个桌子罢了,虽然作为其中的会员,但他和管野对那里都没有什么归属感。

不仅仅是因为老板是个生意经,经常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克扣其中的会员,更是因为这里早就濒临倒闭,一直凭借着他和管野拉点同学去支撑。

久而久之,就连同学也没什么人去了。

但这次管野被堵在后门,却和那个老板想必是脱不了干系。

因为钟鸣只负责玩,管野却经常帮助老板在店里进行各种打扫。

自然,是没有工资的。

要不是管野一再坚持,钟鸣也不会再在那里停留。

但是最近不知从何时开始,老板跑了,有人说是老板借下了高利贷,无力偿还跑了。

也有人说,是被那些仇人给沉河了。

但老板不在,却苦了管野,因为之前那些人开始莫名的去找管野的麻烦,钟鸣虽然从小是个痞子比较能打,但还是架不住人多。

所以他就学聪明了,看到情况不对,他就带着管野逃了。

其他人似乎发现了钟鸣的猴精,再加上钟鸣和俱乐部也没什么关系,也就想办法把管野堵在了后门。

想必是那些人故意给管野机会打这个电话的,因为钟鸣只是带着管野逃跑了无数次。

却也打不过他们那么多人,最多不过是来多送个人头罢了。

再加上钟鸣老是管他们的闲事,他们本来就打算等钟鸣来了一块揍。

钟鸣会去吗?当然会去的,因为那是他唯一的朋友,但那些人不知道的是。

此时的钟鸣,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一无是处的小混混了,如今的他,拥有的能力,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强得多。

管野看着面前的不下十人,心中一阵惶恐,却也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刚才不过2-3人,他还以为钟鸣就算打不过也能带他跑掉,但现在

这分明是个将他和钟鸣一网打尽的陷阱。

“小子,你怎么不跑了?”

“说出球子跑到哪去了,我可以放你离开,当然,若是你敢骗我们,哼哼。”

声音低缓的混混拿起手中的棒球棍,拍了拍手。

“你不会在等救兵吧,钟鸣是很能打,但我们这次是有备而来。”

一个混混舔了舔嘴唇,拿着棒球棍对着管野的肚子就是一棍。

“啊。”

管野痛苦的捂着肚子呻吟起来。

“这只是利息。”

打人的混混冷笑道。

“嗡嗡嗡。”

“什么声音。”

第五章 有意识的武将牌

一个混混疑惑道。

“似乎是摩托车声。”

另一个混混刚听了出来,一辆摩托飞驰而上,直接将他撞倒在一边。

“咔擦。”

骨裂的声音。

“啊。”

被撞倒的混混痛苦的捂着左臂,神色狰狞。

“啪啪啪。”

鼓掌声过后,一个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大笑道:

“钟鸣,你果然来了。”

钟鸣冷冷看着那个从阴影中走出的头目,冷喝道:

“手下败将。”

“上车。”

钟鸣伸手将地上痛苦抱着肚子的管野拉上车,眸色极淡,然后将自己的头盔摘下带着管野的头上。

“啪啪啪。”

小头目再次鼓掌,随即淡淡道:

“若是只有我们这些人,自然是留不住你,但你看他是谁。”

然后所有人跪在阴影的面前。

“张辽大人,看你的了。”

阴影中走出的人物,正是三国杀中的张辽。

“小子,看到本将,为何不跪。”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唯有钟鸣和管野坐在摩托车上,张辽觉得这两人格外碍眼。

“哦,有意识的武将牌,有意思。”

钟鸣从摩托车上跳下,双手抱于胸前,一脸蔑视。

“你,你是?”

而管野似乎知道什么,指着张辽说不出话。

“现在跪下,饶你不死。”

张辽冷喝道。

钟鸣知道,这不是历史上的张辽,但却继承了历史上张辽的绝大部分属性,若是和他打起来,是要吃亏的。

但钟鸣也想磨砺下自己,看看得到自己武将牌的自己有多强。

他拿起贯石斧,穿上藤甲,直接照着张辽的头上砍去。

张辽枪出如龙,竟然闪避了这次攻击,锐利的矛尖在藤甲上擦出阵阵火花。

“你从哪拿出的斧头,管野一脸疑惑。”

“强制命中。”

钟鸣冷喝一声,然后将自己手中的斧头猛然抛出。

“轰。”

张辽整个人被斧头死死钉在地面上,周围的混混早已逃跑一空,因为张辽不想周围人看到他的战斗。

“你,到底是谁?”

张辽眼睛瞪的硕大,看着自己心口被定着的斧头。

“投不投降。”

钟鸣的视角极为清晰,能看到面前人的属性:

武将牌:张辽

血量:2/4

技能:突袭

特殊:拥有正常人的情感。

张辽的技能是突袭,所以钟鸣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我呸。”

张辽一口带血的唾沫喷出,钟鸣赶紧闪到一边。

“那就怪不得我了。”

钟鸣一脸惋惜的切换到吕布卡牌。

“吕布大人我愿意投降。”

张辽眼中忽然出现可怕的狂热,就如若粉丝看到偶像一般,但钟鸣却觉得这眼神让人浑身不自在。

“哦?”

他自然清楚张辽的变化是因为吕布。

钟鸣心想,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直接使用吕布卡牌,但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吕布卡牌只剩下一血,使用便有毁去的危机。

钟鸣抛玩着手中的张辽卡牌,然后将它丢到那个空间的包裹中,伸了个懒腰,一脸舒畅。

然后盘算了下自己现在的卡牌:

基本牌:杀x5(一张火杀,开始的起手4张杀贯石斧用去三张强制命中,加上手中剩下的)

闪x2(对张辽使用了一张)桃x1(张辽手中一张)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40/80,诸葛连弩耐久30/45,贯石斧耐久15/50,

锦囊牌:闪电x1(吕布手里一张)过河拆桥x1(张辽手中一张)顺手牵羊x1(张辽手中一张)

这次战斗并未切换场景所以也没有补给,起手是4张杀,用去了三张,还用了一张包裹中的闪。

张辽手中的牌就用了一张杀,显然没考虑到对手是一样的存在。

所以顺手过河都留在手里,桃子也没来得及吃。

钟鸣心中也有些庆幸,若不是张辽投降了,在这种不切换的场景中对战,只能依靠起手的4张卡牌,虽然能赢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主公,能不能将我放出来。”

变成卡牌似乎彼为烦闷,张辽一次又一次的在那个位面喊叫,钟鸣思索了片刻,询问道:

“你能变化样貌吗?”

“可以的。”

钟鸣想了想,若是将他放在那个位面以他不得恢复的2血0起手牌根本就是送死,所以只能把他放在现在。

但若是他那个模样,又会引发不必要的骚动,所以想了想,只能让他在这个位面停留了。

放出张辽后,他很快变成了一个一脸横肉的大汉,钟鸣嘴角有些漏风,似乎噎着了。

“你的那些小弟,打算怎么办?”

钟鸣是指之前那些张辽在这个世界的混混小弟。

张辽思索了片刻,点头道:

“我想继续带他们发展一番,也能为主公您打听些关于其他卡牌持有者的情报。”

“好。”

钟鸣点点头,就带着管野骑着摩托离开了,驯化的卡牌有一个很重要的好处就是永远不用担心背叛的,卡牌的生死只在主人一念之间。

所以钟鸣相当放心。

摩托车上,一言不发似乎傻了的管野这才勉强说的出话来:

“那个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啊?”

“或许是另一个卡牌持有者吧。”

钟鸣淡淡道。

管野一脸茫然的继续询问:

“这摩托车是哪来的?”

钟鸣:“偷的。”

管野点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啊,偷的?”

“钟鸣,明天的化妆舞会你参不参加。”

这是一次学生课后组织的活动,然而钟鸣似乎一向对这种课外活动不感兴趣。

回到家后,钟鸣随意的将摩托车放回原处,然后拿起一本枯黄的破书,管野顾不得心中的激动,拿起一起玩过的三国杀卡牌,似乎在幻想着什么。

“那就,去看看吧。”

钟鸣躺在沙发上,敲着二郎腿,显得不知可否。

管野看着手中毫无变化的卡牌,终于失望了起来,欲言又止。

钟鸣抽出神来看向管野,眸色极为平静,但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个游戏没那么简单。”

“那我能参加吗?”

管野显得小心翼翼。

“可以是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管野没等钟鸣把话说完,就急急忙忙的跑了,似乎生怕钟鸣拒绝。

钟鸣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着手中的破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本书是三国杀位面的东西,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钟鸣似乎对上面古旧的繁体字有着特殊的共鸣,投入的读了起来。

“已经,到晚上了吗?”

看着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化,钟鸣却没有了之前的惶恐,显得格外习以为常。

红黄色的沙土地上,钟鸣把玩着手中的几张武将牌,静静等候着对手的到来。

“游戏开始,请选择你的武将牌。”

空中的字迹再次浮现,钟鸣显得睡眼惺忪。

这次的对手,不过是一个黄巾士兵,钟鸣轻易的就将其拿下,那人投降的毫无违和感。

钟鸣看向自己如今的卡牌。

基本牌:杀x7,闪x3,桃x2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30/80,诸葛连弩耐久20/45,贯石斧耐久15/50,

锦囊牌:闪电x1过河拆桥x1顺手牵羊x1五谷丰登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黄巾军无技能牌1/3

“收获还算不错。”

钟鸣自言自语,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叠现金(张辽送来的)

第六章 钟心随笔

“买什么好呢。”

枯黄的破书上名字渐渐清晰起来:钟心随笔。

钟鸣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似乎没发现什么不妥。

钟心随笔:

我叫钟心,敲钟的钟,忠心耿耿的心。

义父说,给我起这个名字是为了我将来做一个忠心之人,但若是问起我的父亲,他却只是皱眉不语。

我年仅五岁,义父便教我兵法,义父告诉我,习得此术,是为了报恩。

纵然我甚是抗拒,却只能在义父的强压下无可奈何的去学。

义父时常失神望着天空,嘴角楠楠道:

“主公……”

我却无法懂得这两字的含义,但这并不妨碍我感受义父那份伤痛。

就仿若一个被抢走了最喜欢玩具的幼儿,那般难过,却亦是像被提起了脖子,所以窒息般无法发出哭声。

“钟心,若是等你学有所成,我便带你去习得武术。”

我满目欢喜,经常看到义父虽然看似文弱。

但薄弱的手掌常常能轻而易举挥舞一杆不下百斤的大旗,如臂使指那般仿若随时准备身处战场做最前面的那个士兵。

不过对此我却深表疑惑,义父分明有惊艳世间的谋略,为何却甘愿做一个马前卒。

能让义父如此心甘情愿做马前卒的人是谁,我不由得产生些许好奇。

读到这里,钟鸣将手中的书本放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仔细想想,却似乎什么都没抓住。

一夜时间不算长,第二天清早,钟鸣似乎也没了什么睡衣,随意的洗漱一番,拿起那叠现金朝着楼下走去,准备采买一些下午需要用到的东西。

“老大,你看。”

一个混混看到钟鸣手中的现金,眼睛一亮,拍了下旁边一个头目的肩膀。

“同学。”

钟鸣似乎在想着什么,现金就随手拿在手中,似乎也不怕被偷被抢。

“嗯?”

钟鸣抬起头,看向那个声音的主人,随即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

“总会有几个不长眼的苍蝇。”

喊他的女孩美眸中充满的怒气,气鼓鼓的看着钟鸣:

“你说什么?”

钟鸣似乎这时才后知后觉,看向面前的女孩:

“你是,在叫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

女孩显得格外愤怒,似乎在恼怒钟鸣的目中无人。

钟鸣这时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唇红齿白,脸色苍白,一袭白色的风衣似乎不是很擅长打扮,但也算的上一个不错的美人胚子。

“来这里的,又能有几个好人?”

钟鸣嘴角喃喃,声音细小,似乎在自嘲。

他来这里,是来找张辽的,而面前的女孩就算再怎么娇美,出现在张辽的地盘上,钟鸣默默在心中扣了三分。

“我是来提醒你,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面前的女孩脸色通红,其实钟鸣长得不算差,个头也有一米七五,但他一向不擅长交际,习惯游戏一玩就是一整天。

虽然似乎得到了什么传承,但小时候的混混作风却并没有多少改变,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但管野却相当羡慕他,因为他虽然痞里痞气,但却从小到大总有不少女生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一些事情。

钟鸣的眸色极为挑剔,他自然清楚这里不算什么好地方,但他想到的却是,来这里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人,当然,他从未以好人自居。

“我来这里,是来找人的。”

看着面前似乎就要哭了的女孩,钟鸣总算开口了。

虽然一如既往的痞里痞气,双手还不知不觉插在裤兜里,面前的女孩却还是不由得一呆。

钟鸣不再愣神,被打断了钻研那个随笔的剧情,他也不以为意,开始寻找起张辽的身影。

虽然有卡牌可以直接召唤张辽,但这里的张辽作为地方头目,他自然不会愣头青的去打断手下正在做的事情。

“喂,小子,把你手里的钱交出来。”

“叫张辽出来,别浪费我的时间。”

钟鸣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却毫无顾忌,哪怕手中没有卡牌,以钟鸣的打架手段,清理两个混混也是轻而易举。

就在钟鸣以为能节省不少时间的时候,剧情却忽然反转,两个混混一愣。

混混头目眸色一寒:“你是张辽的部下?”

钟鸣双手抱于胸前:“让张辽出来见过不就完了,你真特么聒噪。”

混混头目指着自己脸上的刀疤:“我这条刀疤就是张辽的手下划伤的,趁着我们老大不在,张辽和他的部下们抢走了我们不少地盘,今天,我就先收点利息。”

但是他手下那个小混混却并没有一起冲上去,人的名,树的影,那个小混混浑身瑟瑟发抖,颤抖道:

“老大,要不,这次就算了。”

“靴子,我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疤脸头目眸色一寒,拿着手中的短刀就朝着钟鸣冲了过去。

“小,小心。”

躲在墙后的女孩虽然惶恐,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有的时候,伤口只是会让自己更强的证明。”

心中忽然响起一声莫名的声音,恍惚中钟鸣似乎看到了一个一身蔚蓝衣凯的将领。

鬼出神差的,钟鸣没有闪避这次本能闪避开的攻击,而失踪已久的第二张问号牌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随即消散,然后他自己的那张武将牌下面多了一句字迹。

武将牌:钟鸣

血量:3/3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第二张问号牌似乎给他增加了一个不错的技能,第一个技能来自三国杀的神司马,而第二个技能则来自钟会,异曲同工的是,这两个技能都不是核心技能或者缺乏觉醒技。

那一刀之下,钟鸣身上甚至没有出现一丝血迹,而武将牌也没有出现一点伤痕,钟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伤害太低,虽然激活了另一张问号牌,可是仍旧无法触发上面的技能。

“你?”

哐当

看着自己的刀刃竟然无法刺破钟鸣脖颈上的皮肤,混混头目慌了,小刀掉落在地上,慌张的逃跑了。

可惜,若不是顾及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我就杀死他发动连破了,钟鸣心想。

“没事了。”

两个混混逃跑后,钟鸣走到女孩的面前,伸手扒开那双死死遮住眼睛的手,冷漠道:

“这里算不得什么好地方,作为一个好学生要少来。”

第七章 武将牌:草船诸葛

女孩粉脸通红,神色疑惑。

钟鸣却跟个愣头青一样连名字都没去问就朝着巷子中心走去了。

后面传出阵阵跺脚声,钟鸣也和没听到一般。

血红色的沙土不知何时开始无风自起,紧接着被漫天黄沙给覆盖。

钟鸣却早已习以为常般看向场景变换的空中,嘴角喃喃:

“这次的对手,又是谁?”

“踏踏踏。”

风沙中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这是一个老者,一个两鬓斑白,头顶浅灰色乌纱帽,手持漆黑羽扇的老者。

虽然能看出这道身影的强横,但也不难看出,这道身影,并没有常人应有的意识。

“黑诸葛,这是怎么回事?”

玩了这么多年三国杀,钟鸣当然能认出这张武将牌是诸葛亮,但与正常诸葛亮不同的是。

这个人羽扇和帽子都是漆黑如墨,和那对阴冷的眼眸一般,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就如若黑洞一般,似乎能吞噬万物。

“回合开始。”

钟鸣先手,他毫不犹豫的将黄巾军作为第一张武将牌,这个武将神色狰狞,不说历史,就算是三国杀中的诸葛亮,也除了容貌,气质上也没有一点相似。

所以钟鸣决定先用这张炮灰进行试探。

钟鸣看向自己起手的四张加上刚刚得到的两张牌:

杀,杀,闪,桃,无懈可击,万箭齐发。

“玩家黄巾军使用了杀。”

在将一张杀打出后,钟鸣瞬间感觉到,这力道比自己的武将牌要小上不少。

“???发动了技能八卦阵,判定结果为红桃,视为出闪。”

“!!!”

“这是?”

若是对手是卧龙诸葛,那么自带八卦不足为奇,但这个未知的黑诸葛,技能似乎和他已知的内容不那么相似,所以想要打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易。

“玩家黄巾军使用了桃,恢复了一点体力,血量为2。”

“玩家黄巾军使用了万箭齐发。”

“???使用了羽扇,视为对黄巾军使用了杀。”

“玩家黄巾军使用了闪。”

“这是,怎么回事?”

钟鸣心中瞬间显得凝重,然后结束了回合。

“???使用了击溃,玩家黄巾军受到了2点伤害,血量为0,检测到你背包中有两张桃,是否使用?”

“你使用了桃,恢复了一点血量,黄巾军血量为1。”

片刻的思索后,钟鸣似乎明白了,自己并不是那个黑诸葛的对手,他神色颤抖的将手放在了黄巾军武将牌上的逃跑键上。

“执行此操作你将损失这张武将牌,是否继续?”

“恭喜你,成功逃离。”

随着钟鸣消失在场景中,黄巾军的武将牌忽然破碎,然后在场景中消失,被风沙吹散。

脱离场景后,钟鸣大汗淋漓,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张辽这时正好从巷子中走了出来,看到现在的钟鸣,疑惑的询问道:

“主公为何如此疲倦?”

钟鸣苦笑道:“遇到了一个boss,损失了一张炮灰卡牌。”

张辽思索了片刻,然后将一副打造好的铠甲设计图交给钟鸣,恭敬道:

“这是主公要求的装备,张辽惭愧,只打造出了六成。”

钟鸣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微笑道:

“辛苦了。”

张辽虽然一脸疲倦,却难以掩饰利眸中的三分欢喜:

“主公满意就好。”

其实钟鸣心中清楚,按照恍惚中感觉到的那身蔚蓝衣凯,在三国杀里也只有钟会的标准图较为相似,但那张图是半身的。

大概能模仿出个五成半就已经是极限了,六成也算是意外之喜,随便搭配个棕色裤腿,也显得相当不赖。

摸着从张辽那拿走的蔚蓝衣凯,刚才被黑袍诸葛击败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似乎带着这身衣服,心中就会莫名的舒适,如若有一个看不见面容的人在对自己微笑一般。

“喂。”

再次离开巷子,刚才的女孩还在那,似乎担心钟鸣的安危,可又不敢上前。

看到钟鸣走出来,她叫住了钟鸣,看着钟鸣疑惑的神情,再看向他手中拿着的铠甲,女孩眼前一亮,欢喜道:

“你这铠甲还没完成吧?”

“哦?你能帮我完成?”

钟鸣仍旧笑的一脸痞气,笑容玩味。

女孩气的跺了跺脚,还是上前看了钟鸣怀中的铠甲几眼,蔚蓝的颜色格外的舒适,就如若精致的艺术品一般。

“这种难度,我还是可以完成的。”

女孩双手叉腰,一脸得意,快夸我就差写在脸上了。

钟鸣思索了片刻,还是后知后觉的拱手道:

“那就麻烦你了。”

“老土。”

女孩小声的嘀咕道,还是将手中的铠甲再次递交给钟鸣,然后微笑道:

“等化妆舞会结束后,你再穿着这身铠甲来找我吧,当然,如果你找得到我的话,对了,我的名字叫夜倾染。”

等到夜倾染走远后,钟鸣才抱着铠甲,也不回头,冷冷道:

“出来吧。”

他的身后并未出现丝毫风吹草动,钟鸣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一张杀牌出现在手中,周围的温度猛然下降,但他还未将这张牌打出的时候,一道黑影从身后闪到他的身前。

“说吧,为什么跟踪我。”

钟鸣手中的杀牌能量波动显得尤为剧烈,面前头被面纱包裹的人情绪似乎飘忽不定,在钟鸣要不耐烦打出手中卡牌时才稍稍开口:

“别误会,我无意与你钟家为敌。”

这人的吐词分外清晰,声音软软酥酥的,钟鸣却皱了皱眉,因为,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为何跟踪我?”

钟鸣并未收起手中的卡牌,面前女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无可奈何道:

“别和她继续产生交集,如今的夜家不再是当初的夜家,钟家也不是当初的钟家。”

“你?”

钟鸣似乎听不得眼前女人的聒噪,手中的杀字牌终于被他打出,女人慌张闪躲,还是被割伤了手臂,仅仅是割伤了一点,伤口处瞬间就血肉模糊,其中带着压抑的力量,让这个女人格外难受。

“聒噪。”

钟鸣抱着铠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女人逃的飞快,想要追上可能没那么容易,可既然被杀字牌打中,若是自身没有武将牌,那么死,只是注定的结局,而且到那时,钟鸣将触发连破。

回到家中,管野一脸惊艳的看着钟鸣手中的铠甲,眼睛都移不开,眼巴巴的看着钟鸣。

钟鸣好笑道:

“不行。”

第八章 击退草船诸葛

管野一脸无奈,只能拿起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三国杀孙权服饰,说是化妆,实际上只能算是个绿皮衣服。

但钟鸣这身铠甲虽然未曾完工,但足以看出做工精致,蓝白相间的铠甲中间还有一卷古朴气味的羊皮卷,简直将钟会那不可一世的气息表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未曾完工,但已经制作的相当出色了,也难怪同为三国杀迷的管野会垂怜。

“钟哥,原来你已经准备的这么充分了,简直就是钟会再世。”

钟鸣恬不知耻的点点头,一脸玩味: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管野:“”

钟鸣:“等会我去换下衣服。”

管野面如土色,他还以为至少有钟鸣垫底,因为一直以来钟鸣对这种活动都是兴趣乏乏,所以一直是众人的话题,但今天似乎自己才是垫底的那个。

钟鸣又不把衣服借给他穿,管野摸了摸下巴,眼睛在眼眶转了转,再看向房间中的钟鸣,一脸奸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把你穿上这套衣服的图片卖给班里女同学,不就有人帮我想办法买衣服了。

管野心想,班里对钟鸣有想法的女同学向来不在少数,而这身精致的衣服一出,再加上钟鸣那多年向来不弱的颜值和痞里痞气的气质,自然不愁卖家。

“我只是正当劳动所得。”

管野奸笑道。

等钟鸣换好衣服,一袭蔚蓝的衣凯,怀中抱着一卷羊皮卷,羊皮卷还包裹着那份随笔,浑身上下散发着漫不经心的玩味和不将一切事物放在眼里的慵懒。

管野看的一呆,朝着钟鸣竖起大拇指然后急忙拿起手机,刚好拍到钟鸣端坐在沙发上看羊皮卷的画面,管野默默握紧了拳头,满脸喜色。

钟鸣看着他笑得抽噎,拉起管野的肩膀,像拖把一样把换好绿皮衣服的他拖了出去。

傍晚的夜空一片星光,管野显得格外兴奋,就在刚刚的路上他受到了好几个同学的转账,还有人用准备好的cos服和他换照片,他笑的合不拢嘴。

钟鸣在女生眼中一直都有着不错的话题,再加上那份痞气,总会得到一些莫名的喜欢,想到这里管野就有些心酸。

因为次次女生邀请参加的聚会,都是为了让他带钟鸣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到来的同学,虽然钟鸣显得兴趣乏乏,他只是为了找人帮他翻译羊皮卷的内容,其他只是附带。

但管野却显得尤为兴奋,就像开屏的孔雀一样让人忍俊不禁。

“喂。”

走到大门口,钟鸣和管野被挡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里被包场了你们去其他地方吧。”

“啊,可我同学们都在里面啊。”

管野似乎打算和门口的保安理论,但钟鸣却伸出手,挡住了管野的动作。

因为他看到了保安眼中的讥讽,保安冷喝道:

“得罪了夜家,还想进夜家的产业。”

“如果,我非要进去呢。”

钟鸣双手抱于胸前,蔚蓝的铠甲存托下,显得格外不可一世。

“那就看你这小身板经不经得起折腾。”

保安显得面目狰狞,一脸狞笑,然后三个保安一起上前。

钟鸣正打算打电话给张辽来解决这件小时,血红的沙土却忽然出现在了视角,钟鸣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该来的,躲不掉。”

血红的风沙过后,场地恢复到黄沙漫天,而对面的敌人,仍旧是之前那个黑诸葛。

“游戏开始。”

三国杀的位面上空浮现出几个大字。

“请选择武将牌。”

“你选择钟鸣作为你的武将牌。”

钟鸣先是检查了下自己剩下的卡牌,他自然清楚这些卡牌带到现实才是能起到真正的大作用,但现在事关生死,他只能全部拿出。

基本牌:杀x6,闪x3,桃x1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30/80,诸葛连弩耐久20/45,贯石斧耐久15/50,

锦囊牌:闪电x1过河拆桥x1顺手牵羊x1五谷丰登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

然后再看看自己先手回合的2张加上起手的4张牌,虽然牌很好,钟鸣额头还是忍不住滴下几滴冷汗。

雷杀,火杀,无中生有,闪,顺手牵羊,八卦阵

“玩家钟鸣装备了八卦阵80/80。”

“玩家钟鸣装备了诸葛连弩20/45。”

“玩家钟鸣使用无中生有从牌堆摸了两张牌。”

钟鸣看了下新摸的两张牌:

闪,决斗

“玩家钟鸣使用了顺手牵羊。”

“???发动了帷幕,顺手牵羊失效。”

不是无法使用,而是如若被吞噬了这张牌一般。

钟鸣咬咬牙,决定对对面那个看不清技能和血量的武将使用杀,以现在诸葛连弩的耐久和强度,最多可以使用4次杀。

这次战斗获得的手牌是杀x2,闪x2,决斗x1。

钟鸣想了想,发动了诸葛连弩:

“玩家钟鸣使用了火杀,判定结果是红桃,???视为出闪。”

“玩家钟鸣使用了雷杀,判定结果是黑桃,???使用了闪。”

“玩家钟鸣使用了杀,判定结果是黑桃,???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5”

“玩家钟鸣使用了杀,判定结果是梅花,???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4”

“玩家钟鸣失去了装备诸葛连弩。”

“玩家钟鸣使用了装备贯石斧。”

这次战斗剩下的卡牌是闪x2,决斗x1,钟鸣结束了回合。

黑诸葛摸了两张牌后,虽然能看出血量了,但钟鸣心中仍旧一阵凝重,因为,这个人或是这张卡绝对不好对付。

“???使用了击溃,玩家钟鸣受到了2点伤害,血量为1,玩家钟鸣发动技能权计。”

钟鸣看着自己新摸的两张卡牌,一张是杀,一张是桃,他把一张杀和一张决斗塞进权里。

然后看了下自己的状态: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1/3

手牌上限2(权x2)

“???对钟鸣使用了杀,钟鸣发动了技能八卦阵,判定结果为黑桃,钟鸣对???使用了闪。”

再次到了钟鸣自己的回合,他看着手中新得到的一张桃一张酒,他毫不犹豫的将两张桃都使用了。

“玩家钟鸣使用了桃,恢复了一点血量,血量为2。”

“玩家钟鸣使用了桃,恢复了一点血量,血量为3。”

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一张闪和一张酒,钟鸣结束了回合。

但奇怪的是对面的黑诸葛忽然消失了,然后天空出现了提示:

“恭喜你获得了胜利,是否发动连破。”

“玩家钟鸣发动了技能连破,从牌堆摸了两张牌。”

钟鸣一脸疑惑,那个莫名其妙的武将好像失踪了,就类似于游戏的逃跑,但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奖励。

也没有得到3张卡牌,检点了下这次的收获将新摸的两张牌放在背包,钟鸣看了下自己现在的状态。

基本牌:杀x8,闪x4,桃x1,酒x1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30/80,贯石斧耐久15/50,八卦阵耐久70/80

锦囊牌:闪电x1过河拆桥x1顺手牵羊x1五谷丰登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

“就没有一次有机会把无中生有带到现实去啊。”

钟鸣苦笑。

再看了下自己武将牌的面板: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3

手牌上限2(权x2)

“还行吧,钟鸣伸了个懒腰退出了三国杀位面。”

时间仿佛停留在刚才那一霎那,钟鸣继续拿着手机开始拨打张辽在这个世界的号码。

保安叫上三个一起的把钟鸣包围了起来,外面有不少人在看戏,还有人在试着拍视频。

但不仅钟鸣一点不慌,就连和他站在一起的管野也不见丝毫慌乱。

钟鸣将一张自己的武将牌放在手臂上,空间传来细微的摩擦声: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那个位面的声音在钟鸣心中响了起来。

“来吧。”

钟鸣将一张闪拿在手里,心中默默对自己说,这里虽然没有补给,但他有连破,每杀死一个人,他都将获得两张牌,虽然这里不能在人前杀人,但让张辽来做,也是一样可以的。

“碰”

四个橡胶棍砸在刚刚钟鸣的落脚处,却只传来了落空的声音,钟鸣拿在不知从哪来掏出的斧头,用斧头背狠狠的砸在四个保安的身上。

“啊”

四个保安的惨叫声连成一片,钟鸣却显得无动于衷,悠然自得的走进了舞会大厅。

管野楞楞的看着这一幕。

钟鸣手中的斧头从出现到消失只有一瞬间,相机都无法捕捉,走到大厅的钟鸣看着愣住的管野,又走了出来,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拖了进去。

“大大哥,你这样还敢进去?”

管野似乎有些惶恐,回过神来就一直死死抱着钟鸣的胳膊。

钟鸣似乎不再管他继续往前走,管野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第九章 化妆舞会

灯光璀璨的化妆舞会,管野却没了什么兴致,就连之前都到手的cos服都没心思去拿,他现在只求能够相安无事。

“咔擦。”

钟鸣随意的推开门,所有同学都在,房间也很是硕大,钟鸣随意找个沙发坐下,翻看手中的羊皮卷。

“哟,你也来了。”

管野打扮过于随意,第一个就被认了出来,但管野也不局促,拿着酒杯和同学们谈笑自若,只是时不时看向钟鸣,神色忧虑。

“老狐狸,是你。”

虽然那人打扮的很像三国杀里的司马懿,但管野还是一下就认了出来,拉着死党聊起了家常。

钟鸣的打扮和往常有太大的不一样,而且那股钟会的骄狂显得格外不可一世,所以一时倒也没什么人上前搭讪。

但一个打扮成狐狸的女生眼睛一亮,看着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钟鸣,走上前去询问道:

“帅哥,来多久了。”

还不忘拿来两杯红酒,将一杯递到钟鸣的面前。

钟鸣看着面前花枝招展的美人,笑容玩味,一把将其揽在怀中,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吓的美人急忙从他怀中跑开。

钟鸣哈哈大笑,拿起杯中红酒在唇边饮下一口,玩味道:

“你装的很像,可那股颤抖还是出卖了你。”

夜倾染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看着钟鸣,气愤道:

“无聊。”

“来,帮我看看这个羊皮卷。”

钟鸣将手中繁体字刻着钟心随笔的卷轴丢给夜倾染,夜倾染翻了个白眼,接到手中认真看了起来。

“一会再聊。”

钟鸣似乎发现了什么,眸色一寒,从房间走了出去。

被打的四个保安在个个房间寻找着什么,其中一个脸上还粘贴着三块纱布,显得格外滑稽。

然后那个脸上占着三块纱布的保安看到了钟鸣,脸色一喜,但紧接着似乎触动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老大,就是他。”

拿着砍刀的大汉看到钟鸣,脸色一黑,声音低缓:

“小子,就是你在我夜家的地盘闹事?”

“废物。”

钟鸣双手抱于胸前,眼中带着一缕极淡的蔑视,仿佛视角中的全是垃圾,显得格外不可一世。

“等你死在这,就知道牙尖嘴利没什么用处,不过耍耍嘴皮子罢了。”

大汉眸色一冷,正打算动手。

“踏踏踏。”

身后响起繁杂的脚步声。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笑容微妙。

而大汉却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看着张辽,急忙抱了抱拳道:

“张爷,您怎么来了。”

道上人都知道这人最近忽然崛起,自称张辽,占据远城一代,手下强兵能人无数,若没有必要,谁也不愿意树此大敌。

“主公。”

张辽看都不看大汉,单膝跪在钟鸣的身前,他身后的地痞们也跟着跪了下去,面带狂热。

钟鸣满意的点点头,之前和地痞流氓为伍的张辽,终于在地下占据那一席之地,也算是尽职尽责。

大汉满脸尴尬,神色惶恐,却还是颤抖着继续说道:

“张爷他他是夜家的敌人。”

“跪下。”

张辽眉头一皱,发现这人格外不懂得察言观色,所有人都跪着,你一个小小的头目,竟然敢站着,还敢拿夜家去威胁张辽,难道他不知道主辱臣死吗。

张辽压制住心中的愤怒,拿起兵器狠狠对着大汉一枪砸下,他只用了不到一成力。

大汉的两个膝盖骨被打的粉碎,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叫,面色痛苦的跪在地上。

四个保安神色惶恐,却也不敢擅自离开。

“主公,如何处置他们。”

旁边没有其他人,四个保安和大汉也不敢询问为何这样称呼,所以倒不显得违和,钟鸣拿起之前的红酒,放在唇边饮上一口,这才摆摆手,玩世不恭道:

“废了吧,留下性命就好,然后对着张辽稍稍使了个眼色。”

张辽瞬间明白,狠狠点了个头后站起身来将大汉和四个保安拖了出去。

三个小时后,钟鸣看着自己手中多的10张卡牌,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动手和张辽动手,都是一样的。

管野看到钟鸣回来才暗暗松了口气,夜倾染走到钟鸣面前,喝醉了酒要钟鸣送她回家。

钟鸣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显得不置可否。

等到了外面,夜倾染粉脸通红,钟鸣却只是随意的翻看着羊皮卷,甚至都不看路。

夜倾染暗暗叫了声木头,但看着此时cos三国杀钟会的钟鸣,虽然半醉半醒却还是显得心满意足。

“喂,我明天再去你家拿cos服。”

夜倾染主动发出询问。

钟鸣随意的点了点头,气的夜倾染伸手去揪他的脸。

管野默默的看着钟鸣的身影,一脸羡慕。

等钟鸣回家的时候,管野似乎喝了不少酒,醉倒在沙发上。

钟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将他抱起放在床上,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间给张辽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那家酒店被一辆推土机和四台挖掘机挖来个底朝天,昨天繁华的建筑今天只剩下废墟。

钟鸣拿着张辽送来的一箱红酒,从中抽出一瓶,直接往口里灌了一口,面带微笑:

“其实,不用三国杀的卡牌就能解决问题还是很快乐的。”

学校里,管野将收到的cos服放在提兜里,然后和钟鸣他们继续玩三国杀,但没过一会,一个人走了过来拍了拍钟鸣的肩膀。

“嗯?”

钟鸣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同学,那人似乎有些恐惧,还是硬着头皮对钟鸣说道:

“同学,那个门外有人找你。”

“哦哦,打完这把就去。”

钟鸣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夜倾染改好了衣服。

面前的同学却好像如释重负,飞快的跑了出去。

钟鸣双手插在衣兜里,随意的朝着教室门外的操场走去。

“喂,你就是钟鸣?”

钟鸣还在想羊皮卷的事,随意道:

“是我。”

一个拳头紧接着就跟了过来,钟鸣随意的闪避开,然后才看向面前的人。

“你是谁?”

面前的人显得尤为高大,看起来要比钟鸣强壮不少,身高和钟鸣在伯仲之间,钟鸣平静的对视着他,双手仍旧叉在衣兜里,显得肆意。

“我是夜倾染的哥哥夜倾城。”

“噗。”

这名字成功让钟鸣笑了起来,之前还徘徊在羊皮卷的记忆横扫一空,双手从衣兜拿出,右手中出现三张卡牌。

“你们钟家早就没落了,若是你还想保留你这最后的血脉,我劝你离我妹妹远点。”

那三张卡牌拿出的瞬间,虽然夜倾城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但却无法看见,这让他很是不安,于是动手就变成了警告。

“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钟鸣回过头,悠哉游哉的走了,甚至还伸了个懒腰,将卡牌收回,嘴角喃喃:

“原来,不是要打架啊。”

“你”

夜倾城指着钟鸣离去的背影,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追上去。

钟鸣想着那道黑色的诸葛牌,在路边转了转,还随手买了个冰淇淋。

而通过望远镜看到这一幕的人咬牙切齿,手中的石头被抓的粉碎,狠狠道:

“就先让你得意几天,得罪了夜家,就算是钟家最后的独苗也不行。”

钟心随笔:

家中常常来一个娇小却美貌惊艳世间的美人,但义父眸色淡然,显然对那人不感兴趣,那人次次对义父喝令咒骂,义父仍旧坦然处之。

但不难看出,那人并不是义父的伴侣。

那女人拿走了义父一个破裂棋盘,那棋盘以白玉构成,却显得血迹斑斑,而且棋盘上存在着不少裂痕,显然是个有着故事的棋盘。

那女人走后,义父一如既往的拿起一只酒坛,将酒液倒入桌上的三角青铜杯中,却只是浅尝辄止般小饮一口。

眸色黯然,似乎从未脱离过伤感,这个时候我是决然不敢去打扰的。

上次就因为我问了这个不该问的问题,义父把我扒光,然后与一个奇怪的令牌一起丢入水盆里。

那焚烧的滋味相当不好受,不过之后便倒了一大盆黑水。

我虽愚昧,倒是也清楚义父是为我好。

纵然那水散发着恶臭,但义父仍是面不改色,显然比这更艰苦亦是早已习惯。

在这上面我也是帮不了什么忙的,只能帮义父参上几杯酒液,义父那黯然伤感的眸子便浮现出少许喜悦,我便亦是能少几分伤感。

我十岁那年,义父把我叫到跟前,对我缓缓说道:

“钟心,你也不小了,该去军中磨练了。”

看着电脑上的翻译,钟鸣神色有些疲倦,将手中的羊皮卷随手丢在电脑桌边,倒床便睡了。

“喂,有人找你。”

管野一脸羡慕的拿着手中的情书走向钟鸣,然后看到钟鸣身上没有脱下的蔚蓝色衣凯,一脸羡慕,但看到钟鸣似乎睡着了。

便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为啥就没人给我送这个呢。”

“钟鸣?钟鸣?”

“谁,谁在叫我?”

钟鸣神色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在睡觉还是已经睡醒。

“我那个去。”

等到钟鸣猛的睁开眼,视角里全是一片兵荒马乱,左右还能传来阵阵喊杀声。

“杀”

钟鸣似乎端坐在一个主将的位置上,手里握着一只硕大的战旗,战旗上清晰的刻画着两个字迹:“先驱。”

第十章 三个问题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了起来,三张卡牌从他的手中飞出,一张没入了他的手臂,一张没入了先驱旗,还有一张直接飞到天上,形成雷霆。

看着身后的千军万马,钟鸣心中一片平静,因为这似乎只是类似于回忆和影像一般的东西,那个长得和自己无比相似的人未必就是自己。

“钟家最后的先驱,你来了啊。”

钟鸣看着血红沙土纷飞的画面中,对面的将领带着狞笑,对那长得和自己极为相似的人发出了询问,手中长枪一抖,身后的两军便开始冲杀。

而画面中的钟鸣一袭蔚蓝衣凯,手中不知从哪再次摸出三张卡牌,然后其中一张被打出。

一只巨大的象脚从天而降,似乎马上就要践踏到敌方的将领身上。

而敌方的将领也摸出了一张卡牌,巨大的石狮子发出一声怒吼:

“吼。”

巨象的大脚和石狮子一起粉碎,整个画面开始模糊了起来。

“这里,只是你未来的一种可能。”

在钟鸣意识完全模糊之前,一道极淡的声音在他的心中响起。

“钟哥,你总算醒了,这是我们班里洛琳给你的情书。”

钟鸣睁开眼,就看到管野双手将一纸书信递上,钟鸣神色忽然飘忽不定,他摇了摇头,似乎清醒了过来。

接过那一纸书信丢到了垃圾桶里。

看的管野又是一阵羡慕。

“你想见识真正的三国杀吗?”

钟鸣一袭蔚蓝衣凯,端坐在床上,神情认真。

“我,还没有准备好。”

管野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那瞬息之间的危险,他还是感到了恐惧。

“罢了。”

钟鸣点点头,也不勉强。

“对了钟哥,语文老师有事找你。”

管野显得幸灾乐祸。

钟鸣成绩一向不错,但到了大学之后,他变得极其懒散,但他的懒散和常人不同。

100分的试卷他最多只做个65分的题,成绩一直在60-65徘徊,次数多了,老师也看出来了,他不是不会,而是故意不去做。

这样一来就把老师气的不轻,所以哪怕是大学,叫去办公室也是常有的事。

“哦。”

钟鸣继续用电脑翻译着自己手中的繁体字羊皮卷,神色不知可否。

“钟鸣!!!”

还没走到办公室,大老远就听到语文老师的大嗓门。

钟鸣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双手捂着耳朵,直到走到办公室门口才放下。

“老师,我不是及格了吗,又有什么事。”

钟鸣无父无母,一直寄宿在管乐家,所以老师也比较头疼。

这孩子性格孤僻,偏偏有一手好的才华,可他次次都是把分卡在及格线上,不是只写个作文和几道基础题,就是基础题全对,作文空着。

“我们学校这次要举行一次作文比赛,我想了想,也就只有你的作文说得过去,所以就由你代替全班去参加了。”

老师神色恍惚,看着无动于衷的钟鸣,就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等到钟鸣拒绝,就恶狠狠道:

“参加了包你毕业,如果不参加那你就别想语文再及格了。”

钟鸣想了想,点了点头,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姿态,淡淡道:“我知道了。”

才刚出办公室,几个人挡在钟鸣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就是钟鸣?”

几个人高马大的同学挡在钟鸣身前,形成一堵人墙。

周围的同学看到这阵势,连忙闪开,生怕殃及池鱼。

“是我。”

钟鸣仍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双手插在衣兜里,不知可否。

“我叫宁群。”

身后的几个人也笑容玩味起来,似乎准备欣赏接下来钟鸣的大惊失色。

钟鸣:“哦。”

宁群:“”

“在这里读了几年书,都不知道我宁群?”

自称宁群的大汉显得尤为愤怒。

他的一个小弟赶紧上前:“这位就是我们c中的校霸,你想要用篮球场体育室还是电脑房,都得经过他的允许。”

这位小弟显得尤为得意,心想:这下你该跪下来求饶了吧。

钟鸣:“哦。”

宁群:“”

宁群小弟:“”

“你们干什么?”

语文老师正巧从办公室出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宁群:“老师,我在邀请同学去打篮球呢。”

宁群小弟:“是啊是啊。”

钟鸣显得无动于衷,语文老师看了看,钟鸣也没挨打,而且看着钟鸣这吊儿郎当的姿态就气不打一处来,气鼓鼓的走了。

宁群抓着钟鸣的铠甲,用了用力,发现根本没办法把钟鸣提起来。

不由得狠狠道:

“我在足球场等你,若是你不来,我们就去揍管野,看到一次揍一次。”

钟鸣眸色一寒:“带路。”

宁群这才神色一喜,带着他的几个小弟走在钟鸣的前面。

“小子,很快就会让你知道”

“碰”

到了足球场,宁群的小弟正准备泛泛而谈,钟鸣似乎不耐烦了,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嘴角微微上滑,形成一道冰冷的弧度:

“啊。”

“聒噪。”

“你”

宁群心中尤为愤怒,从来都是他打人,还从未有人像今天这样打到他的头上,这一拳似乎把自己的小弟脸都打的血肉模糊,这根本就是在打他的脸啊。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钟鸣根本不在乎手中的血迹,继续把手插在衣兜里,显得格外不可一世。

“小子,我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手脚打折,扔厕所里。”

宁群恨恨道。

看着周围一拥而上的几个人,钟鸣手中出现一张卡牌: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给我狠狠的打。”

足球场上没有什么人,宁群显得毫无顾忌。

钟鸣低头看了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拿起新获得的十张卡牌:

杀,杀,闪,决斗,无懈可击,寒冰箭,麒麟弓,丈八蛇矛,桃,火攻。

“钟鸣使用了寒冰剑30/30。”

手中的剑头一次暴露在不同位面的空气中,气温猛然下降三分,而宁群冲上去的小弟个个都吓得后退。

钟鸣手中寒气肆意的剑明显就不是凡物,没人傻到去争其锋芒。

“钟鸣使用了杀。”

涉及到管野,钟鸣就没打算手下留情,但正当他准备挥剑的时候。

一个女孩忽然跑了出来,看着他手中的寒冰剑,神色一愣,但还是娇呵道:

“住手。”

“咔擦。”

地面瞬间被冰雪覆盖,整个足球场都被寒气笼罩,女孩不由得打了个啰嗦。

“倾染?”

“大小姐?”

钟鸣默默收回了寒冰剑,他本来就没打算拿走这几人的生命,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多强大,完全可以潜龙在渊,默默发展。

他使出寒冰剑,就是为了拆除这几人所有的衣服,让他们不再对自己纠缠。

“不许再找钟鸣的麻烦。”

夜倾染愤怒道。

“这”

作为夜家的成员之一,宁群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能无可奈何咬了咬牙,低声道:

“算你走运。”

等宁群走后,钟鸣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又来了。”

夜倾染粉脸通红,听到钟鸣这语气,愤愤的抓起他腰间的ruan肉,扭转180度,但钟鸣却仿佛一个不知道痛的没事人一样,无动于衷。

“你”

钟鸣摸了摸夜倾染的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走吧,和我回家拿铠甲。”

夜倾染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欲言又止,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木头。”

钟鸣身体忽然一颤,不动了,夜倾染看到钟鸣不动了,伸出玉手小心翼翼的握着钟鸣的大手,但她很快放开了,因为她感到了无边的冰冷,就如若冰天雪地中被大雪覆盖的人一般。

“你,你怎么了?”

夜倾染小心翼翼的伸出玉指戳了戳钟鸣,但钟鸣仿佛被定身了一般,一动不动。

“你又来了,最后的先驱。”

不知何时的空间中,钟鸣看到了漫天的雪花,也看到了雪花中的一颗松树上那个一身白雪的人。

那人一袭蔚蓝铠甲,和三国杀的钟会简直如出一辙,而那人的手中一直抓着一只酒坛,神情萧瑟,似乎等待了许久许久。

“你是?”

钟鸣看着松树上的人,虽然不惶恐,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里的寒冷突破了他身体的承受极限。

“你可以叫我钟会。”

松树上的人随意的将酒坛放在唇边,然后伸出另一张手指了指钟鸣身后茅草屋旁的酒坛。

钟鸣学着他的样子也拿起一只酒坛放在唇边饮上一口,火辣辣的感觉瞬间驱散了不少寒冷。

“我可以回答你,三个我能回答的问题。”

自称钟会的人端坐在树上,神情凄凉,却潜藏着三分野心,若是给他机会,似乎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是谁?”

“你是钟鸣,钟心收养的唯一孩子。”

“钟心是谁?”

“我唯一的继承者,上一代先驱旗的主人。”

钟鸣还打算继续开口,询问那第三个问题,钟会似乎有些乏了,低声道:

“最后一个问题下次再问吧,我和你的时间,都不多了。多看看钟心的随笔,你会得到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第十一章 武将牌:王基

“喂喂喂。”

钟鸣醒来之时,看到趴在自己身上的夜倾染,摸了摸自己的双手手臂,被压的有些麻木了。

夜倾染粉脸通红,钟鸣爬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回想着屋中的羊皮卷,神情无动于衷。

“喂,你没事吧。”

夜倾染还是忍不住问道。

钟鸣摇了摇头,感觉脑袋里面全是浆糊,精神莫名的疲惫,还是强撑着回答道:

“没事,只是有些疲倦,我让张辽送你回去吧,衣服明天再拿。”

“”

夜倾染默默的踩了钟鸣一脚,然后自己走回去了。

钟鸣似乎再次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打完给张辽的电话,就再次昏倒在足球场的草地上了。

“主公,你醒了?”

再次醒来,钟鸣看向张辽,神色恍惚,询问道:“这是哪?”

张辽回答道:“疗养室,这是这里最有名的老中医。”

张辽指了指一旁的老者,对钟鸣介绍道。

钟鸣在床上对老者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老者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叹息一声道:

“小娃娃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极寒的东西,身体损伤较为严重,怕是要三天后,才能行动自如。”

“多谢老先生,只是我恐怕等不了那么多时间,有没有什么特效的药。”

老者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

“倒不是没有,价格也算不得昂贵,只是要3个月禁酒,而且对身体可能还有什么未知的影响。”

张辽使了个颜色,手下连忙将一颗昂贵的药草递给老者,然后让他退下了。

“主公,修养三天而已,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吧。”

钟鸣从未有过什么架子,而且现在的他也无异于光杆司令,所以张辽和他亦师亦友,倒也没有什么隔阂。

钟鸣挥了挥手,张辽将之前钟鸣怀中掉落的羊皮卷再次拿到他的面前,钟鸣翻看了下内容,幽幽道:

“我担心的,是那个黑诸葛。”

张辽一脸疑惑,钟鸣也不再多做解答,神色平静了下来。

钟鸣晃动了下手腕,果然有些僵硬,寒冰剑的使用本身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真正的问题是那张杀的打空,身体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反噬。

而那足球场的积雪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钟鸣想了想,对张辽吩咐道:

“文远,你安排几个人去把足球场的积雪处理下。”

“好。”

张辽茫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身体有些僵硬,但并不影响正常行走,钟鸣清楚自己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根本不可能等上三天。

此时此刻,他忽然想起自己手中的卡牌。

如果猜测不错,那个自称钟会的人是不是在暗示,酒能解下此次寒毒。

端坐在床上,钟鸣开始检查自己现在的卡牌:

基本牌:杀x9,闪x5,桃x2,酒x1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30/80,贯石斧耐久15/50,八卦阵耐久70/80,寒冰箭耐久20/30,麒麟弓耐久80/80,丈八蛇矛耐久75/75

锦囊牌:闪电x1过河拆桥x1顺手牵羊x1五谷丰登x1决斗x1无懈可击x1火攻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

再看了下自己武将牌的面板: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3

手牌上限2(权x2)

“钟鸣使用了酒,解除了冰冻状态。”

“果然。”

钟鸣撇了撇嘴。

“再去打一把吧。”

钟鸣心想,短时间应该不会遇到那个黑诸葛了,于是头一次开始主动链接起那个位面。

“游戏开始。”

钟鸣期待的看着红色沙土的尽头,期待这次遇到的对手。

那一袭蓝色衣袍,远远超出众人的容貌,让钟鸣心中一惊,嘴角喃喃道:

“难道,这次的对手是王基。”

若是能降伏王基,倒也算的上一个意外之喜,钟鸣心想。

这次是钟鸣后手:

“王基使用了杀发动了技能奇制。”

“玩家钟鸣使用了闪。”

钟鸣看了下起手的四张手牌:

闪,闪,闪,闪。

钟鸣:“”

然后将其中一张打出。

“王基使用了过河拆桥发动了技能奇制。”

“玩家钟鸣弃掉了一张手牌闪。”

“回合开始。”

到了钟鸣自己的回合,钟鸣看了下新摸到的两张手牌:

决斗,火攻。

“玩家钟鸣使用了火攻。”

“王基展示手牌红桃杀。”

“玩家钟鸣弃置了一张手牌红桃闪。”

“王基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玩家钟鸣对王基使用了杀,王基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这个武将,怕是没那么好招降。”

玩了三国杀这么多年,钟鸣自然清楚,越是稀有的武将获得越是艰难,更何况如此强大的武将牌。

“招降失败。”

“王基对钟鸣使用了杀,王基发动了技能奇制,钟鸣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钟鸣发动了技能权计。”

看了下新摸到的一张桃,钟鸣毫不犹豫的将决斗塞进权里。

“玩家钟鸣对王基使用了杀,王基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0。”

“游戏结束,钟鸣胜利。”

游戏结束后,钟鸣看到自己回满了体力和获得了三张新卡牌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他还是想要收复王基的,毕竟那张武将牌相当不弱但结果还是失败了。

“玩家钟鸣发动了技能连破,从牌堆摸了两张牌。”

钟鸣看了下新得到的五张卡牌,在看了下所有和卡牌和自己的属性。

杀,闪,雷杀,古锭刀,桃

基本牌:杀x11,闪x6,桃x3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30/80,贯石斧耐久15/50,八卦阵耐久70/80,寒冰箭耐久20/30,麒麟弓耐久80/80,丈八蛇矛耐久75/75,古锭刀耐久25/25

锦囊牌:闪电x1过河拆桥x1顺手牵羊x1五谷丰登x1决斗x1无懈可击x1火攻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

再看了下自己武将牌的面板: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3

手牌上限3(权x3)

虽然得到了三个权,但他并不能像钟会一样觉醒,现在钟鸣最想要的就是问号牌。

“自己变强才是王道啊。”

钟鸣嘴角喃喃。

回到家中,管野似乎有些担忧,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钟鸣也显得格外疲倦,拿起那本钟心随笔,继续读了起来:

钟心随笔:我只是茫然的看着义父,我们这个茅草屋常常传来我的惨叫和苦练,而隔壁土胚房中的孩子却仍旧天天有下人带着玩。

相到这里我不由得开始失落,义父在这个时候是绝对不会留情的,我也知道义父决定了的事不是我所能更改,便依照他所说的,穿上一身沉重的铠甲,开始我人生中第一次历练。

“钟心,你是主公带回来的孩子,不能辱没主公那一世英名。”

三尺的木剑,在义父的教导下,我却可以手持着它破掉世间大部分的兵器。

这时义父才稍有欣慰,似乎感觉这样我便不会辱没那人的威名。

军营生活劳苦,每日一个硬的像石块,一口下去甚至能把牙蹦短的窝窝头,就是所有的饮食。

我不由得开始怀念家中的白米面窝。

义父告诉我,我必须从最小的士兵做起,直到不弱于那人当年的位置,才不会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我却只是茫然,若非军中几日热汤管够,却只能食用一个硬的发指的窝窝头,我又怎能感受,家里的白米面窝或许…得来不易。

“钟心,这次我们或许回不来了。”

这人叫管越,是个管我们的十夫长,由于我年龄较小而他白发鬓鬓,所以营中常戏称他为管老头。

但我却从来都是一脸恭谨,放下唇边的热汤,坐在冰冷的石头上,一脸认真看向他:

“管叔,如此慌乱,所谓何必。”

“乱军之中,有人获得一张图纸,已经造就了投石机。”

钟鸣合上了书本,开始仔细思索羊皮卷上留下的信息。

书中只提到了三个人物,钟心,义父,和一个女人,现在又多了一个管越。

而管野的父亲也叫做管乐,虽然字迹不同,但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白米面窝,破碎的棋盘,木剑,还有投石机。

钟鸣默默将这几个关键点记下。

和枯黄的纸张放在一起。

钟鸣想了想,又在崭新的纸张上写下了先驱二字,并把这两个字圈了起来。

管野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终于还是咬了咬牙,走到钟鸣的面前,低声道:

“钟哥,我想清楚了,我要加入这场游戏。”

钟鸣额头微微抬了起来,将羊皮卷和书本放到一边,然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淡笑道:

“想好了?”

“嗯。”

管野狠狠点头。

“我这里有张吕布的武将卡,如果你想要可以给你,也可以让空间自己给你生出卡牌,但那样的身份卡是3血没有属性的。”

“我选自己的武将卡。”

管野的话让钟鸣默默的点了点头,早期看来自然是吕布武将卡有较大优势,但只有自己的武将卡,才隐藏着无限的可能。

“走吧。”

血红色的沙土遮掩住整个天空,这次却并没有出现任何武将卡,倒是管野看着自己生出的武将卡,有些哭笑不得。

武将牌:管野

血量:2/2

技能:无

第十二章 受损的武将牌:程昱

钟鸣有些疑惑,自己分明是先得到了一张卒字无技能卡牌,然后才得到自己的武将卡,但为何管野却有着这么大的差别。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武将可以对战,也没有看到空中游戏开始的字迹,钟鸣显得性质乏乏。

他拍了拍管野的肩膀,双手放在后脑勺那,幽幽道:

“走咯。”

管野倒是显得尤为兴奋,虽然只是一张2血无技能的卡牌,但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无限可能。

“这是?”

钟鸣正打算带着管野离开,忽然看到血色沙土褪去的黄沙土地中一块残破的布片,那布片没有什么光泽,可当他拿在手里却发现。

莫名的疼痛开始遍布全身,一道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先驱,都是倒在胜利之前的。”

将这块布片放入羊皮卷中,顾不得兴奋的管野,钟鸣打算继续研究那份钟心随笔,打开电脑准备翻译。

“咚咚咚。”

阵阵敲门声传来。

管野去打开门之后,自觉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去了。

钟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忽然感觉眼前一阵温软,一双带着薄荷味香气的小手挡在了钟鸣的眼前。

“猜猜我是谁?”

小手的主人娇笑道。

但钟鸣身体的温度却忽然冷了下去,吓到夜倾染赶紧把双手拿开,然后看着倒在沙发上的钟鸣,不知所措。

“孩子,你来早了。”

血色的风沙卷席之后,钟鸣看到了自己身处无边的黑暗中,眼前忽然闪烁出些许光泽,然后便看到了一个水潭。

水潭中一个巨大的熊布偶身上端坐着一个手中握着无数丝线的娇小美人。

“你是”

钟鸣虽然有些惶恐,但还是神色淡定,虽然这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但他还是能从对面的娇小美人身上感受到些许善意。

“等你拿到了整个先驱旗,再来这里,我会告诉你一切,当然,前提是你必须修复整个先驱旗。”

画面渐渐淡了下去,钟鸣回过神来,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剧烈晃动。

“钟鸣,钟鸣,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钟鸣没好气的看着那摇晃着自己椅子的一双小手,伸出粗糙的大手将其握在手,然后才笑着开口道:

“你要是再继续摇,没事也有事了。”

看着面前的人儿粉脸通红,钟鸣神色一呆,显得不知所措。

夜倾染看着钟鸣这副模样,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将自己的小手从钟鸣的大手中抽出,然后再次抓起桌边的羊皮卷,照着钟鸣的头就是一下。

“碰。”

钟鸣感觉额头有点细微的疼痛,才从失神中脱离出来,看着面前的夜倾染,似乎想到了什么。

跑到自己的房间将那副未完成的铠甲放在夜倾染的手中,然后淡笑道:

“麻烦你了。”

“你”

夜倾染似乎打算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伸出嫩滑的手肘狠狠的对着钟鸣的额头打了一下,然后抱着钟鸣的铠甲气鼓鼓的出门了。

“钟哥,你这是凭实力单身。”

管野小声嚷嚷。

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看老师要求他写的作文题材:纸上谈兵

他回忆了一下,老师似乎说过,只要这个作文名字,题材不限。

管野看到电脑上老师给钟鸣发的文件,也显得没什么兴致,嘟噜道:“纸上谈兵不是指那个赵国没用的赵括吗?”

“赵括?”

钟鸣再次读了下这个名字,似乎想到了什么。

钟鸣很少答应别人什么事,但一旦答应了,就基本都会做到。

他开始翻阅关于这个成语的资料,但很快,钟心随笔上的一段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齐国见死不救,不赞助粮食于你,乐毅拒绝领兵而推荐你入局,赵军缺粮已久,赵王站在国家角度,让你这主战之人踏入,就是孤注一掷的博弈。白起眼中若是再给你一些时间,或许会成为秦军大患,但现在的你,还不值一提。不仅仅是秦军的计策与赵军高层将领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秦军粮足而赵军只剩下最后的一击之力而已。更何况,秦军拥60万军队,而赵军仅45万,本身没有优势,这场战役必输,不过差别是时间长短而已。”

“必输的战役吗?有意思。”

钟鸣摸了摸下巴。

可以肯定,钟心绝对见过赵括这个人,但钟鸣却没有多少清楚,但这也不难看出,赵括,在钟心随笔中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人物。

钟鸣拿起键盘,思考了片刻,开始参考赵括这个人为主题写出一个悲剧英雄形式的人物。

管野仍旧一脸兴奋的打量着自己的武将牌,也不去打扰他。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钟鸣躺在床上,准备好好休息,屋子的对面,却传来阵阵琴声,不过那人似乎很不会弹琴,发出的声音和杀猪一般。

钟鸣皱了皱眉,从床上下来,然后穿好衣服去敲了对面的门。

“能不能别弹了,影响休息。”

他才刚刚说完话,就愣住了,眼前这个人双脚只有空荡荡的裤腿,两只手还死死抓着钢琴,而那杀猪般的惨叫声。

就是他摔倒后手抓钢琴按键发出的,而他的手上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无数伤痕。

“你没事吧?”

钟鸣走上前,将他扶到座位上。

“谢谢你啊小伙子。”

那个人神色如若迟暮的老者,一声叹息。

钟鸣眼睛一直停留在这残疾老人手中的破旧布片上,然后忍不住开口:

“老人家,你这布片从哪里来的。”

残疾老人睁眼看向钟鸣,眼中闪烁出夺目的精光:

“孩子,你认识这块布片?”

但很快残疾老人打量了钟鸣片刻后满意的点点头:

“也是,钟家代代,都是英烈。”

钟鸣把老人扶好,然后又拿出一张桃递给老人,低声道:

“我用这个换,能不能把那道布片给我。”

老人仔细的端详了钟鸣许久许久,然后接过了钟鸣手中的桃:

“小子,你可知道老夫是谁?”

钟鸣摇了摇头,然后看到老人空荡荡的裤腿竟然漂浮在了空中。似乎在吃下那张桃后,他恢复了一些伤势。

“我的伤口,来自于马岱的潜袭。”

看着钟鸣瞪大了眼睛,老人继续说道:

“我能感觉到你是最新一代被选中的先驱,能否让我随着你一起征战,对我们这些人来说,战死沙场才是最好的结局。”

钟鸣似乎发现了什么,接过老人递过来的布片,点了点头。

老人消失在钟鸣的面前,然后他看到了一张漂浮在自己身前的武将牌:程昱

技能:设伏——结束阶段,你可以记录一个基本牌或锦囊牌的名称并扣置一张手牌,称为“伏兵”。当其他角色于你回合外使用手牌时,你可以移去一张记录名称相同的“伏兵”,然后此牌无效。

血量1/2

很明显,这个程昱的卡牌并不完整,甚至还缺失了一个技能,但纵然如此,钟鸣还是一脸喜色,能得到一张强大的武将牌,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了。

“孩子,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武将牌在心中和钟鸣沟通。

钟鸣点了点头,一脸喜色。

走到学校,钟鸣把准备好的纸张拿在手里,准备找老师上交。

走到操场边一个女人拦住了他,钟鸣低下头,看着这个1米5都不到的跟踪者,悠悠道:“有事?”

女人沉默了片刻,还是将一封邀请函递到钟鸣的手中,低声道:

“夜家老爷子,想和你见上一面。”

钟鸣思索了片刻,询问道:

“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

一米5不到的女人回答道。

“好,我知道了。”

钟鸣不知从哪摸了根草,放在嘴边叼着,态度极为恶劣。

一米5不到的女人气的跺了跺脚,还是回去复命了。

“又咋了。”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夜倾城,钟鸣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既不生气,也不在意。

“我想,和你聊聊。”

带着钟鸣走到操场旁边坐下,夜倾城拿起两瓶酒,丢给钟鸣一瓶,跟个霜打了的茄子一般。

“怎么了,夜家又出事了?”

钟鸣拿起酒瓶开盖就往口中倒,看的夜倾城张目结舌,嘴角喃喃道:

“你就不怕我下毒?”

钟鸣显得不知可否,随手把喝了一口的酒瓶丢到一边,看向夜倾城,目光充满了探究:

“说吧,什么事?”

“地下黑帮势力辛家辛栗将小妹绑走了,父亲已经去找辛家谈判了,我希望你能帮帮忙。”

话虽这么说,但夜倾城明显没抱多少希望。

“绑走了谁?”

“夜倾染。”

“噗。”

钟鸣一口酒喷了出来,玩味道:“这白痴。”

“没问题就交给我吧。”

钟鸣点了点头,便跟个没事人一样走远了。

夜倾城看着钟鸣吊儿郎当的模样,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希望这邪门的小子,能给我点惊喜。”

“喂,张辽,帮我查下辛家。”

钟鸣走到夜倾城的视角之外,就开始打电话给张辽。

这时候他身上的武将牌程昱忽然亮了起来,钟鸣似乎看到了一个习惯和自己一样吊儿郎当的老头在拿着酒瓶,然后微笑道:

“你在这个地方也有势力?”

钟鸣不厌其烦的回复道:

“嗯。”

“再给我一张桃,我帮你把她救出来。”

钟鸣毫不犹豫的将自己剩下的桃抽出一张递给程昱,然后摇了摇头道:

“等我自己找不到他的时候,再来找你。”

程昱接过那张桃,眸光中满是赞许,武将牌中的他摸了摸胡子:

“小子,那就让老夫看看你的本事。”

第十三章 “人贩子”钟鸣

“主公,就是这了。”

钟鸣放眼望去,这复古的建筑,一望无际的都是荒野,沙土呈暗黄色,隐约能看到打湿的痕迹。

“主公,要不要毁了这里。”

张辽低声道,他眼力不差,很快发现这里是一个简单的卡牌套组,茅草屋中藏着一张黑桃牌,而屋顶随时准备着雷电,不言而喻。

“不用了。”

钟鸣摆摆手,张辽和他的混混手下门便逐一退下了,张辽临走前有些担忧的看着钟鸣,看到他满目的自信,才咬咬牙离开了。

“小子,这已经算是阳谋了。”

卡牌中的程昱老头似乎摸了摸胡子,恢复了部分体力的他开始有心情调笑钟鸣。

“把门打开就是。”

钟鸣仍旧穿着一袭蓝色铠甲,显得不置可否。

“嘶嘶嘶。”

寒冰剑出现在钟鸣的手中,地面传来阵阵水汽混合黄沙被冻裂的声音。

“啪啪啪。”

不知何时,有人出现在了钟鸣的身后,不轻不重的鼓掌,语气悠然:

“勇气可嘉。”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辛家辛栗,只要你交出张辽的地下势力,和断掉夜家向我们c市黑道伸出的手,我可以让你们安全离开。”

钟鸣的眼睛不知何时闭上,再次睁开时,他似乎才刚刚睡醒:

“说完了吗?”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

自称辛栗的中年人不知从哪抽出一把折扇,随意的摆动着,似乎成竹在胸。

“火杀。”

虽然寒冰剑的寒气肆意,但这并不影响那张卡牌上冒出的火光,钟鸣随意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寒冰剑,一张卡牌被他打了出来。

“闪。”

辛栗似乎早已料到钟鸣的攻击,手中一张闪被粉碎,闪避了这次攻击。

“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我的提议,你真的不打算考虑一下?”

辛栗收起手中的折扇,脸色一寒。

“过河拆桥。”

头一次,钟鸣在现实中将这张卡牌打出,空间莫名的扭曲,等辛栗回过神了,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卡牌少了一张。

“似乎,在同样的卡牌持有者面前,卡牌很难造成伤害。”

钟鸣自言自语。

“你”

辛栗脸色一寒,冷喝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即拿出一张武将卡牌,片刻间和自己融合。

“来吧。”钟鸣也拿出了自己的卡牌。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游戏开始。”

场景在不知不觉中被切换,钟鸣和辛栗分明获得四张起始手牌。

确定自己先手后,钟鸣看了下自己新获得的手牌:

杀,闪,决斗,五谷丰登,乐不思蜀,兵粮寸断。

“玩家钟鸣对玩家辛栗使用了杀。”

“辛栗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你总共只有两血啊。”

钟鸣握着手中的卡牌,嘴角带着一丝玩味。

辛栗看着手中的卡牌,神色恍惚,脸色狰狞:

杀,杀,杀,杀。

后手和牌运差也就算了,为什么对手的武将牌有三血,还有两个技能。

想到这里,辛栗心中嫉妒的发狂,不由得乱了些分寸。

“玩家钟鸣对玩家辛栗使用了乐不思蜀。”

“玩家钟鸣对玩家辛栗使用了兵粮寸断。”

“玩家钟鸣结束了回合。”

“这。”

看着自己的武将牌被同时乐和兵,辛栗头上不由得冒出些许冷汗。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钟鸣不知从哪拿出一瓶美酒,放在唇边微微饮下一口,眸色迷离。

“做梦。”

辛栗狠狠吐了口唾沫,祈祷能天过。

他心里清楚,一旦投降,自己将失去所有的手牌和武将牌的使用权,若是那样,能留下的只是一条命而已。

而钟鸣看中的,不过是他手中四张未知牌而已。

“兵粮寸断判定结果为红桃,兵粮寸断生效。”

“乐不思蜀判定结果为黑桃,乐不思蜀生效。”

看到空中两行字迹,钟鸣嘴角微微上滑,笑容玩味,辛栗却像被抽空了所有气力,嘴角喃喃:

“完,完了。”

“玩家辛栗弃掉了手牌杀,杀,杀。”

“回合开始。”

钟鸣看向自己新获得的手牌,乐不思蜀,无中生有。

心中一喜:这下可以保留一张无中生有到现实了。

然后从包裹中摸出一张杀。

“玩家钟鸣对玩家辛栗使用了杀,玩家辛栗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0。”

“玩家辛栗武将牌失效。”

“我,输了啊。”

辛栗的身体渐渐模糊,神色狰狞而不甘,钟鸣悠然的饮用着美酒,神色恍惚。

想到有人给自己的一句话:先驱,是走在胜利之前的。

看着辛栗化作了飞灰,钟鸣发动了连破再次摸了两张牌然后和之前的牌一起塞进背包里。

然后检查了下自己背包中的卡牌:

基本牌:杀x10,闪x7,桃x1,酒x2(连破摸牌)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30/80,贯石斧耐久15/50,八卦阵耐久70/80,寒冰箭耐久18/30,麒麟弓耐久80/80,丈八蛇矛耐久75/75,古锭刀耐久25/25

锦囊牌:闪电x1顺手牵羊x1五谷丰登x2决斗x2无懈可击x1火攻x1无中生有x1乐不思蜀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程昱血量2/2

再看了下自己武将牌的面板: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3

手牌上限3(权x3)

“还想看看过河拆桥在现实有什么效果呢。”

钟鸣显得极为郁闷,浪费了一张过河拆桥就拆掉了别人一张手牌,而没有造成丝毫实际伤害。

“不过,收获还不错,连破还摸到了两张酒。”

想到这里,钟鸣脸上露出了一些喜色。

摸了摸手中的寒冰剑,还剩下十八耐久度,钟鸣发现,在现实中使用消耗是远远小于三国杀位面的。

在辛栗死后,他布置的闪电和黑桃加一马都变成了卡牌,钟鸣随手捡起揣在兜里,然后发现昏迷的夜倾染身边有张铁锁连环。

想必辛栗就是用它来将夜倾染捆绑的,卡牌的天生屏蔽作用让外人无法发现,所以,只有同为卡牌持有者的张辽和钟鸣才能找到这里。

“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的了。”

钟鸣将那张铁索连环放在兜里,然后抱着夜倾染离开了。

“绝影。”

钟鸣将这张加一马打出,然后一匹高大的黑马出现在了钟鸣的眼前,亲昵的蹭着钟鸣的裤腿。

“小子,你似乎很懂卡牌的规则嘛,啧啧,竟然是稀有的马匹牌。”

由于钟鸣无偿给了他一张桃,所以现在程昱对钟鸣有着不小的好感。

钟鸣显得不置可否,程昱讨了个没趣,不由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钟鸣一跃而上抱着夜倾染端坐在马背上,然后喊了一声:

“驾。”

似乎回过神来的钟鸣将自己的铠甲脱下,披在夜倾染的身上,身后黄土飞扬。

到达市区后,钟鸣收起马匹,将绝影卡牌收回放在兜里,程昱似乎是个话痨,一路上问这问那。

还叫钟鸣把生米煮成熟饭。

但钟鸣始终没去理他,抱着怀中的夜倾染一路无话。

程昱又讨了个没趣,就闭嘴了。

“喂,你不会是qiangjian犯吧。”

走到市中心,一个娇小的女孩看着钟鸣和他怀中抱着的美人,开始走过来指指点点。

钟鸣:“”

“喂,你要带这个大姐姐去哪里。”

小罗莉显得不依不饶。

看着钟鸣只穿了件衬衫,而夜倾染身上却披着厚实的铠甲,而且似乎还是在昏迷状态。

小罗莉不由得怀疑起钟鸣。

“女儿,我的女儿啊。”

就在这时,一个老大娘走到钟鸣的面前,指着钟鸣哭喊道。

路人渐渐围了起来,对着钟鸣指指点点。

老大娘:“我的女儿啊,失散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被人贩子拐跑了,你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路人甲:“是人贩子啊,这么可恶,害的别人母女分离这么多年。”

路人乙:“报警吧,一定要严惩。”

路人丙:“我拍个视频发到网上。”

老大娘显得得意洋洋,心想:这么美的姑娘,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而且路人都在支持自己,钟鸣肯定是百口莫辩。

钟鸣脸色冰冷,冷冷看着周围人的表演,然后嘴角微微上滑,形成一个冰凉的冷笑:

“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大娘仿佛戏精上身:“你这天杀的人贩子啊,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不少路人开始围了起来继续指指点点,还有的似乎准备跃跃欲试,是打算乘机揩油还是提前给未来丈母娘留下好印象还是不得而知。

“让开,让开。”

一个身穿保安服的人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钟鸣,眼睛一缩,然后一亮。

而钟鸣也认出,这是夜家新上任的保安,对那家酒店的忽然倒塌,而事件还被夜家的高层压住,他早有耳闻。

而钟鸣怀中抱着的,竟然是夜家的公主,保安心想:只要把这件事告诉夜家高层,夜倾染是被钟鸣绑走的,自己就是大功一件。

而此刻的钟鸣正在被千夫所指,他想了想,又退了回去,那个老大娘自然是在撒谎,但他乐的看那个之前得罪过他失踪的保安兄弟的人狼狈。

反正我就在这,到时候再救不迟,这个保安心想。

番外 灰烬

“嗷呜。”

一袭残破蔚蓝铠甲的身影无力的跪在地上,身旁的深蓝色虚影是咆哮的群狼。

他一只手无力的支撑在地面上,身体微微颤动着,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双眸紧闭,俊朗的脸上满是不甘,右手和右腿的蓝色衣凯早已破碎,隐约能看到旗帜的血痕,此刻的他衣衫褴褛,神色狼狈。

“你已经失去了作为先驱的资格。”

“哐当。”

随着狼形虚影的咆哮,那只试图捡起地面上掉落利刃的手终于也无力的垂在了地上,仿若失去了所有的气力。

“嗖,嗖。”

“撕拉。”

风声,伴随着利箭的破空声,他身旁挣扎着的战马终于闭上了眼睛。

“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自己的使命。”

另一只蓝色狼的虚影咆哮道,伴随着黄沙地面上身旁的战旗被风吹起的呼呼声。

“再,助我一次吧,旗灵。”

不知隐居了多年,他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勇武,但连年战乱纷飞,如今的天下,又哪里有可以喘息的余地,先驱旗的旗杆上布满了灰尘,他的呼唤中旗灵却只是对着他咆哮,再也没有如若以往那般给他强横的力量加持。

他挣扎了不知道多久,缓缓的站了起来,轻轻的抹了抹嘴角的血泽,锐利的眸仁猛然亮起,如若深渊爬出的厉鬼。

又仿佛看到对手的猛兽,躁动的狂热似乎感染了先驱旗,对着他咆哮的旗灵纷纷被手中的战旗吸收,而硕大的旗杆再一次被他横握在了手中。

“那就战吧。”

每一次旗帜飞舞在空中,都收割着无数士兵的生命,只可惜他身旁早已没有了任何援军,很快,一个针对他的包围圈就形成了。

士兵们开始围而不攻,只射箭骚扰他。

恍惚中能看到那人的音容相貌,他嘴角的血迹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了,手中旗帜释放出的能量虽然强横,在漫天的箭雨中,他却头一次感受到,支持起站立的姿势,竟然是如此艰难。

“白儿。”

他嘴角喃喃,眼睛渐渐闭上,却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态,直到血液流干了,那身上插满箭羽的的身影还笔直的站立着,久久没有人敢于前去试探他的呼吸。

“钟哥,放弃先驱我们隐居好不好。”

“好。”

“钟哥,战乱纷飞,人们需要你,我不能这么自私。”

“等我回来。”

“钟哥,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着你。”

“碰。”

他手心紧握的玉佩渐渐无力的滑落,那是爱人给他的定情信物,但此刻他双手紧紧握着先驱旗的旗杆上,再也拿不出丝毫多余的气力。

玉佩掉到地上砸的四分五裂,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了起来,眨了几下,然后闭上了。

“喂,你去看看那个人死了没有。”

“你怎么不去。”

两个士兵争吵着,一直嚷嚷。

最后却都一屁股坐在地上。

“嗖,嗖。”

战死的一代先驱身旁,硕大的旗帜在风中飘舞着,艳红的旗帜上清晰的刻画着先驱二字,当士兵试图将手伸到先驱旗面前触摸这杆旗帜时,先驱旗忽然如若离弦的利箭般冲上天际,不知道去了何方。

“咳咳咳。”

旗帜消失后的漫天黄沙中,两个士兵伸手碰了碰身前那道蓝色残破衣凯的身影,却发现,他已经化作了灰烬被风沙吹散了。

第十四章 浮城帮

“小子,你最好将这位老大娘的女儿交出来,否则你别想完好无损的离开。”

“咔擦。”

一个浑身肌肉的大汉走上前,捏了捏拳头,看着钟鸣狞笑道。

“滚。”

钟鸣脸色一冷,狠狠一脚踢出。

“咔擦。”

“啊”

看起来人高马大的大汉瞬间被踢断了几根胫骨,痛苦的在地上抱着胸口哀嚎起来。

心中也是明白自己这次撞上了钢板,他是和那个老大娘一伙的,目的是截走这个钟鸣怀中的绝美女孩。

“你,你,你,你敢恶意伤人。”

老大娘似乎被吓住了,苍老的手指颤抖的指着钟鸣,老脸上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恐惧。

“这些话我只说一遍。”

钟鸣幽幽的声音传来,显得格外阴冷,之前把他包围起来的路人现在个个后退了三步,而被他踢飞的大汉砸伤的路人也赶紧避开,敢怒不敢言。

“你们是一伙的也好,是无知的群众也罢,如果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不介意,让你们全部成为废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伤人不成。”

之前的小罗莉看不清脸色,伸出娇嫩的手指对着钟鸣指责道。

周围路人赶紧拉住她,但还是晚了,空气的气氛莫名的下降了三分,一张雷杀从钟鸣的手中拿出注入到寒冰剑上。

随即便是一道带着寒气的剑芒被劈出。

“不,不要。”

小罗莉害怕的捂起眼睛。

“兄弟,这样不好吧,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张舟面带冷汗,虽然挡下了这次剑刃,但自己竟然生生被劈开了半个手掌深的伤痕,而且伤痕中还时时带着寒气和电流肆虐。

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那自己这个右手手掌,算是废了。

“你,也想挡我?”

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若是对手也是卡牌持有者,那么两人都会被拖入三国杀的游戏位面,如若不是,那么钟鸣自己将得到可怕的增幅。

“这,这位先生误会了。”

张舟额头不断滑落冷汗,这种疼痛难以忍受,而左手还紧紧抱着被砍伤的右手。

周围围绕的路人早已如鸟兽散了,如若让他们当键盘侠指责别人还行,但若是让他们送命,那么对不起,没人会留下。

而小罗莉哭着看向张舟,嘴角喃喃:

“张叔,张叔你怎么了?”

“小姐,答应我,不要再在外面惹事了。”

张舟看着小罗莉,脸上带着苦涩的笑意和无可奈何。

“可,他,他是人贩子啊。”

小罗莉不知死活的用手指着钟鸣,哭道。

张舟涩笑,若是这样的人是人贩子,那整个c市早就天翻地覆了。

“小姐,他不是人贩子,而且是一位武术上的大师。”

小罗莉呆住了,但看到张舟手上的伤痕,又抱着他痛哭起来。

钟鸣显得无动于衷。

程昱老头忍不住看,在卡牌中开口道:

“你还真是丝毫都不怜香惜玉呢。”

这个小萝莉长得也很是好看,不难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

看着卡牌中一脸叹息的程老头,钟鸣眸色仍旧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敌人而已。”

“呃呃。。。”

程昱无话可说了。

“叙旧完了没有。”

钟鸣抱着怀中的夜倾染,神色显得极其不耐烦。

“放心,这位先生,我们张家会给你一个交代。”

张舟顾不得自己的伤痕和抱着自己身上哭泣的小罗莉,用完好的左手把一张名片递给钟鸣。

钟鸣随手接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舟艰难的用左手拨通了家主的电话,然后摸了摸哭泣中小罗莉的头:

“小姐,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这次虽然这位大师放过了我们一码,但我想必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张叔,我不要,我不要你死。”

小罗莉抱着张舟,剧烈的摇晃哭泣道。

“喂,张辽,过来一趟,带几百弟兄。”

钟鸣开好房在老板暧昧的眼光中将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然后安顿好夜倾染后给张辽打了个电话。

然后把门锁死从窗户跳了下去。

“主公,弟兄们都到了。”

张辽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钟鸣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喊了一声:

“出发。”

声势极为浩大,路人纷纷退避,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巷子里,看到一个大汉守着的暗门,隐隐约约能听到其中有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你是谁,敢来我浮城的地盘。”

这个帮派的人自称浮城帮,意思是世间起伏都要握在手里,实际上是一个专门拐卖妇女和孩童的帮派。

“把今天的那个女人和大汉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

钟鸣淡淡道。

身后张辽早已拿出长枪,混混们也纷纷拿起棒球棍。

但浮城帮的守门帮众似乎丝毫不惧,眼神阴狠的剐了钟鸣一眼,然后朝着门里面走了进去。

“老大,外面有人踢门。”

所谓的踢门,就是指引战,两个帮派之间的大战。

“去看看。”

抱着美人,喝着美酒的胖子从黑洞洞的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一脸煞气的钟鸣,显得无动于衷,但看到钟鸣身后的张辽后,他微微抬了抬眼皮,不无讥讽道:

“什么风把张爷吹来了,c市的风光不好,来找我浮城帮的晦气。”

“你就是这里的老大?”

钟鸣右手随意的拿起寒冰剑,微微抬了抬眼皮,俯视着面前的胖子。

“是我。”

面前的胖子似乎满不在乎,钟鸣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手起刀落,面前的胖子脖子和身体便分了家。

“聒噪。”

钟鸣擦了擦剑上的血迹,脸色微寒。

“弟兄们,随我杀。”

得到了号令,张辽带着属于他的地痞们开始冲了进去。

“我当是何人敢来我浮城帮撒野,原来是张爷。”

钟鸣眸色微微眯了起来,看向屋檐上拿着酒杯的人。

很明显,这个人才是浮城帮真正的主人。

“来打一场。”

这个人看不清面目,竟然也从怀中摸出了三张卡牌,钟鸣点点头:

“好。”

然后二人被传送到了三国杀位面的空间。

“这样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你若是输了,就带着张辽归顺于我如何。”

对面的人似乎不急着开战,随意的看向钟鸣,嘴角玩味。

“你若是输了,浮城帮解散。”

钟鸣拿起寒冰剑,眸色极淡。

“好。”

对面的人点点头,把手放在胸前: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乐正仁。”

作为先手回合,乐正仁显得极为懒散。

钟鸣趁机看了下他的武将牌解析:

武将牌:乐正仁

血量:3/3

技能:酒池:你可以将黑桃牌视为酒使用。

似乎只有一个技能,来源是三国杀的董卓。

“开始吧。”

寒冰剑拿在手中,气温莫名的冷了三分。

“那你可当心了。”

乐正仁不知从哪拿出折扇,随手将手中的酒杯丢下,折扇一合,一张杀被打出。

“玩家乐正仁发动了技能酒池,玩家乐正仁对玩家钟鸣使用了杀。”

“玩家钟鸣使用了闪。”

钟鸣看了下自己的起手4张手牌:

闪,无懈可击,兵粮寸断,赤兔减一马。

思考了片刻将其中的一张闪打出。

“玩家乐正仁使用了决斗,钟鸣受到了一点伤害,钟鸣发动了技能权计。”

钟鸣看着新摸到的一张酒,毫不犹豫的将无懈可击塞到权里。

“到你了。”

乐正仁收起折扇,姿态随意。

钟鸣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一张闪,一张桃子。

“玩家钟鸣使用了桃,回复了一点体力,血量为3。”

“玩家钟鸣对玩家乐正仁使用了兵粮寸断。”

钟鸣看了下自己的状态: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3

手牌上限4(权x4)

看着手中余下的三张卡牌,钟鸣结束了回合。

乐正仁:“就到这里吧,是我输了。”

钟鸣:“”

乐正仁:“我会信守承诺,告辞。”

看着一跃无数米的乐正仁,钟鸣也不去阻拦,手中的卡牌全部化作飞灰。

钟鸣摇了摇头,有些遗憾。

玩家和玩家之间,若是没分出胜负就一方认输另一方同意的话,就没有卡牌可以屯下。

三国杀位面这个规则,似乎是为了阻止为了刷卡牌而战的玩家。

“主公,他们跑了,这是他们留下的人。”

看着之前的女人和大汉被留下,整个地下室一般的地方人去楼空,还有一张纸条留着那被张辽拿到钟鸣的面前:

“念。”

钟鸣点点头。

“兄弟,这里并不是我的产业,他们只能算我乐家的一条狗,只是既然这条狗咬到了兄弟,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有缘再见,最后的先驱。”

读到最后,张辽一脸疑惑,钟鸣嘴角却微微上滑:

“有趣。”

张辽想问什么,最后却只是欲言又止。

程昱在武将牌中幽幽道:“你先驱的身份,怕是要瞒不住了。”

钟鸣头一次没有不理这个话痨,而是询问道:“还有多久。”

程昱:“你身上那两块碎片,会让同为卡牌持有者的人在对战中发现你的身份,而若是你拿到第三块碎片,那么恭喜你,你将成为整个三国杀位面的唐僧肉,不论是人还是有无意识的武将牌都会对你群起而攻之。”

程昱显得幸灾乐祸。

第十五章 草船诸葛的效忠

钟鸣在愣神,张辽却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询问道:

“主公,这二人如何处理?”然后指了指被捆成粽子的大汉和老大娘。

钟鸣露出恶魔般的微笑看着惊恐的二人:“杀了。”

“是。”

张辽去忙活了。

钟鸣拿在缴获的酒杯,通体是黄金色泽,里面的人似乎被自称乐正仁的人杀了个干净,东西全部留下,包括那些被骗来的女人和孩子。

“踏踏踏。”

钟鸣走上前,看向惶恐的女人和幼儿,眸色极为平静:

“你们自由了。”

所有女人和孩子露出惶恐的神色,然后各自奔逃,有的在临走前对着钟鸣磕了几个响头。

“先生,你真是个好人啊。”

有人在临走前颤颤栗栗说道。

“好人吗?”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笑容诡秘。

“主公,这里的东西都搜剐干净了。”

张辽面带喜色。

钟鸣微微颔首,微笑道:

“下去吧。”

“是。”

张辽显得任劳任怨。

钟鸣随意的跳上屋顶,回到自己开好的酒店。

“啊,你别,别过来。”

一个枕头对着钟鸣砸了过来,然后看到是钟鸣,夜倾染松了口气,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

“呜呜呜。”

“没事了。”

钟鸣微微抱起夜倾染,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我送你回家吧。”

钟鸣摸着夜倾染的头,笑容宠溺。

程昱在武将牌中眼神暧昧的看着钟鸣,但却少有的没有说话。

“嗯。”

夜倾染粉脸通红的任由钟鸣将自己抱起。

钟鸣房都懒得退,丢给张辽,然后把夜倾染抱到夜家的门前,似乎想到了什么,摸了摸夜倾染的头,轻声道:

“你先回去,我去买点东西。”

血色的雾气忽然弥漫,随即便是漫天的黄沙:

“又是你。”

钟鸣脸色一寒,第三次遇到,他心中不再有丝毫恐惧。

黑诸葛:“”

“战吧。”

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蓄势待发。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回合开始。”

看着自己的先手回合,钟鸣马上看了看自己的六张卡牌:

无懈可击,桃,酒,杀,闪,闪,诸葛连弩。

钟鸣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这次,我看你往哪逃。”

钟鸣从背包拿出一把杀,然后装备了诸葛连弩:

“玩家钟鸣使用了诸葛连弩45/45。”

“玩家钟鸣对???使用了杀。”

“???发动了技能八卦阵,判断结果为红桃,视为出闪。”

“玩家钟鸣对???使用了杀。”

“???发动了技能八卦阵,判断结果为方片,视为出闪。”

“玩家钟鸣对???使用了火杀。”

“???发动了技能八卦阵,判断结果为黑桃,???使用了闪。”

“玩家钟鸣对???使用了杀。”

“???发动了技能八卦阵,判断结果为梅花,???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5。”

“玩家钟鸣对???使用了雷杀。”

“玩家钟鸣失去了装备诸葛连弩。”

连续10张杀后,对面的武将只剩下1血,钟鸣狞笑拿出决斗,却听到了位面中传来提示音:

“草船诸葛向你发起了效忠,是否接受。”

“恭喜你获得武将牌草船诸葛。”

钟鸣心中一喜,虽然这次不知为何无法发动连破,但收获这样一张武将牌绝对算是巨大的收获,他先是看了下草船诸葛的属性,然后被惊呆了:

武将牌:草船诸葛

技能:1击溃:出牌阶段开始时,你可以弃置2张牌并对一名其他武将造成2点伤害

2荒烟:当你手中有2色以上卡牌时,你视为拥有帷幕

3借箭:当你成为万箭齐发的目标时,你免疫这次锦囊并视为对使用此锦囊的武将使用一张杀

4八阵:当你拥有手牌时,你视为拥有八卦阵。

血量:1/6

虽然比不上贾诩的帷幕和卧龙诸葛的八卦,但也相当不弱了,钟鸣随即看了下自己目前剩下的卡牌。

基本牌:杀x0,闪x9,桃x2,酒x3

装备牌:藤甲:耐久15/75,仁王盾耐久30/80,贯石斧耐久15/50,八卦阵耐久70/80,寒冰箭耐久18/30,麒麟弓耐久80/80,丈八蛇矛耐久75/75,古锭刀耐久25/25

锦囊牌:闪电x2顺手牵羊x1五谷丰登x2决斗x2无懈可击x2无中生有x1乐不思蜀x1铁索连环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程昱血量2/2,草船诸葛血量1/6

马匹牌:绝影x1

再看了下自己武将牌的面板: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血量:3/3

手牌上限4(权x4)

“还不耐。”

看着自己现在的数据,钟鸣满意的点了点头。

“嘟嘟嘟。”

钟鸣在检点自己收获的时候,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放在耳边:

“钟哥,你去了哪,老师到处找你,你写的作文拿了第一名,结果颁奖会上老师知道你跑了,气的够呛,你自求多福吧。”

管野的声音不无幸灾乐祸。

钟鸣点点头道:

“我知道了。”

“有空赶紧回来。”

管野继续叮嘱道,然后钟鸣就挂了电话。

“很烦啊。”

钟鸣伸了个懒腰,走到了一家古董店,兴趣乏乏的看了看,然后被一个挂坠引起了注意。

“小伙子真有眼光,这是刚刚出土的文物,只要100万。”

掌柜笑眯眯的走过来,看着穿着钟会cos服的钟鸣,就如同看待一颗摇钱树。

钟鸣好像丢了魂魄一般,神色恍惚,不知道神游到了何处,只听到一句对话。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

那是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身体近乎破碎,隐约能看到是人形的残骸。

“放弃吧。”

那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似乎在哭泣,锁链死死束缚在残骸的身上,她看到锁链上的残骸,泪如雨下却无能为力。

“老板,一百块卖不卖。”

钟鸣回过神来,兴趣乏乏的,玩味的看着掌柜,可以看出的是,此物不详。

“那怎么行,至少要1万。”

掌柜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脸气愤。

“那你自己留着吧。”

钟鸣双手插在衣兜里,神色似笑非笑。

就在钟鸣即将走出门的时候,被老板叫住了,老板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等等小兄弟知道这是什么吧。”

“不,不知道,但我知道,此物不详。”

钟鸣似笑非笑。

掌柜咬了咬牙,似乎在挣扎什么,最后做出了决定:

“小兄弟喜欢,就拿起吧,就当我破财消灾。”

钟鸣从兜里抽出一张百元大钞,然后拿起吊坠悠然的走了,临走前留下一句话:

“老板,你知道玻璃泪吗?”

“碰。”

老板如若躲避瘟神一般,钟鸣刚刚走出去,就把门关上了。

钟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在路边随手买了辆摩托骑走了。

他现在不差钱,不需要小偷小摸了,但却对这玉坠中的故事起了相当大的兴趣。

至于不详?先驱本身就是一种谈不下祥和的存在,就如若那人所说,先驱,是死在胜利前面的。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钟鸣嘴角喃喃。

“喂,晚上记得过来。”

钟鸣看了看手机,上面有条信息,是夜倾染发来的,提醒他去参加聚会。

钟鸣摇了摇头,回到家中,拿起那本钟心随笔的羊皮卷,继续翻阅起来。

钟心随笔:

“……”

我不由得沉默,我们作为马前卒,死伤自然最为惨重。

虽然义父早有将他们清理干净的能力,但我却从未看到他出手,美名其曰,士卒需要磨砺。

“管叔,区区投石机,何足为惧。”

我眸色冰冷,只有这时候,管叔才不会把我当成一个十岁的孩子,但亦是如此,我们这些死人堆爬出来的孩子,就没几个存有善意。

“钟心,你可有计策?”

虽然营地不算大,常常是十人睡觉挤在一起,纵然管叔是十夫长,显然也是好不了些许。

我眸色幽深,却不欲发出言语,直到管叔万分焦急望着我,我才无可奈何道:

“若是有一条锁链,破掉他们足以。”

管叔便是沉默,军中铠甲都是紧缺,我这身压的踹不过气的铠甲还是义父为我量身定制。

而一条如若我描述便不下万斤的锁链,还要至于那个地方,谈何容易。

拿起余温尚存的汤碗,我缓缓饮下一口,淡淡望的着头疼的管叔,这时便不是我需要思索的问题。

夜半近乎二更,我睁开没有睡意的眼睛,缓缓走出营地,伸了个懒腰,一声叹息。

回想起义父的话:

“如有必要,可以拿出这棋。”

从怀中拿出临行前义父给予我的棋盘,我眸色微微眯起:

“钟心,若是没有能力,就不要摄入这个棋局。”

不知出于何种目的,我打开这木质且满是裂痕的棋盘,显然这棋盘若是使用,坏掉不会太久。

棋盘打开之时,光芒黯然而微弱,就像摇摇欲坠的烛火,或是垂死挣扎的小鱼,奄奄一息。

我叹了口气:

“义父,若是我能驾驭这个棋盘,是不是才能入你的局。”

这满是裂痕的棋盘在我的手中转动下,一颗流星从空中划过,对面传来一声巨响。

然后便被毁去了不久前尚未完工的投石机。

“钟心,所谓士卒,随时可弃。”

我无可奈何摇摇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收好棋盘,上面除了我碾碎的那个棋子,还剩下九子,轻手轻脚,我爬回我的地方,沉沉睡去。

读到这里,钟鸣嘴角喃喃:

“锁链是指铁索连环吗?”

第十六章 钟家的旧部

“那道棋盘,隐藏着什么秘密,和先驱又有什么联系。”

钟鸣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个问题,随手把钟心随笔丢到一边,然后喝了杯热茶,就下楼了。

“你好,请出示邀请函。”

走到夜家的宴会大厦门口,钟鸣又被保安拦了下来,要求出示邀请涵。

“没有。”

钟鸣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收到这种东西。

“那你就不能进去。”

保安显得很有礼貌,但还是拒绝钟鸣进去参加。

“好的。”

钟鸣也不在意,转身就走。

“等等。”

在钟鸣转身之后,被人喊住了,他一看,是那个一米五不到的跟踪者。

“有事?”

钟鸣笑容诡秘,一米五不到气的牙痒痒,他故意不给钟鸣邀请函就是想刁难他一下结果钟鸣直接就走了,为了不被老爷子怪罪,她只能硬着头皮出来迎接钟鸣。

“他是老爷子的贵客,不需要邀请函。”

一米五不到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这一句话的,钟鸣笑容越发玩味了起来。

但也不难为她,幽幽道:

“既然是贵客,那我可以进去了吧。”

然后理都不理一米五不到,悠然的走了进去,保安也不敢再拦,看着一米五不到,也不敢问什么。

“钟鸣。”

刚刚走进大厅,就看到夜倾染跑过来扑到在钟鸣的怀里,钟鸣宠溺的摸了摸夜倾染的头,淡笑道:

“没有又被拐卖了吧。”

夜倾染粉脸一红,然后抓起钟鸣腰间的ruan肉扭转的一百八十度,但是看着钟鸣似乎一点不痛的样子,又气的牙痒痒。

今天的夜倾染一袭黑色的公主裙,显得尤为好看,钟鸣也多看了两眼,看到钟鸣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夜倾染脸色夜多了几分喜色。

“钟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看到了钟鸣,虽然只剩下一只手有知觉,张舟还是连忙上前,对钟鸣表示歉意,然后用左手将一盒药草递给钟鸣,钟鸣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张舟一脸喜色的退下了,倒是夜倾染皱了皱眉,似乎对张舟打断他和钟鸣的交谈有些不满。

“那,我的礼物呢?”

夜倾染对着张舟询问道。

张舟愣了愣,认出她就是那日钟鸣抱着的女孩,顿时冷汗都落下来了,虽然安抚好了钟鸣,但自己似乎又得罪了夜家大小姐。

“倾染,别闹。”

钟鸣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夜倾染,看着一脸甜蜜的夜倾染,张舟也松了口气,连忙退下了。

夜倾染粉脸通红,还是接过钟鸣递过来的盒子,忽然在钟鸣没反应过来时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钟鸣一愣,夜倾染玉手捂着粉唇偷偷笑了起来。

“欢哥,那小子是谁啊。”

一个手下扯了扯那人的衣袖,示意他冷静。

那人叫江子欢,也是夜家宴会的宴请人之一,但江家老爷子似乎有事,所以就让他代替家长来了。

而实际上,夜江两家关系并不算良好,虽然不是很重大的宴会,但仅仅派出一个小辈来,这无疑是对夜家的藐视。

所以夜家给他安排的席位只是个角落,也没什么人服饰,彼有几分任他自生自灭的意思。

但他偏偏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玩过了无数女人后,身为纨绔子弟的他竟然看上了夜倾染,还委托江家老爷子去给他求婚。

结果自然是被一顿狠揍,但他却并未因此而有些收敛,他自我感觉良好,于是又跑到夜家老爷子面前毛遂自荐。

结果被夜倾染看到,让自己身边的一米五不到又给狠狠揍了一顿,但他仍旧不依不饶,相信自己总有成功的一天。

之前夜倾染身边也不是没有过男生,但都被他赶跑了,不跑的也被他仗着江家的势力打断手脚。

所以此时他看到钟鸣,就觉得格外的碍眼,更何况,夜倾染竟然当众亲了钟鸣一口。

看着这里,他不由得火冒三丈,啐了一口道:“婊子。”

“哐当。”

随即将手中的酒杯摔的粉碎。

乐家和张家的公子哥也走了过来,听着他瞎嚷嚷,也只是拿起手中的酒杯,姿态不知可否。

乐家的公子哥乐问似乎知道些什么,拍了拍江子欢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声。

而张家似乎打算置身事外,看到江子欢这副模样,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欢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这人是之前示意江子欢冷静的狗腿子,他叫万仇,家里是农民出身,一直跟在江子欢身边出谋划策,深受江子欢的信任。

他做过最丧心病狂的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妹妹送给了江子欢,结果他的妹妹在当天晚上就上吊了,但他连一滴眼泪都没流。

此时的万仇眼睛转了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注意。

江子欢刚刚从乐问那里得到一些信息,心中多了三分谨慎,但一听到万仇在那怂恿,心中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江子欢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万仇:“那个钟鸣,他和管野算是好兄弟,但据我所知,管野现在似乎被张家人抓了,只要你把这个消息告诉钟鸣,他肯定会去救,我已经买通了侍者,到时候你只需要如此,这般”

作为江子欢手下的头号狗腿子,他自然打听到了有关夜倾城和钟鸣的很多信息。

“他真的会去救吗?”

江子欢表示怀疑,万仇嘴角带着一抹不屑,淡淡道:

“别的人未必会去,但钟鸣,他肯定会去的,毕竟就是一个傻子。”

万仇调查过钟鸣为了管野做过的一些事情,所以心中默默把他划分到了傻子的行列。

再加上张家小罗莉一直以来的刁蛮任性,万仇笑容越发讥讽了起来。

“行,那就听你的。”

江子欢咬了咬牙。

然后买通一个侍者,让他告诉钟鸣这个消息。

而此时的钟鸣,却还在愣神。

或者,换句话说,是被拉入了一个场景。

“废物,都是废物。”

那是一个将军,两鬓斑白,身披疮痍的将军,底下的士卒敢怒不敢言。

“为何拥有万军,却挡不住区区一个钟士季。”

“将军,那人的令牌”

“碰。”

士卒未曾说完,就被一个酒杯砸在脑袋上,瞬间失去了生命。

“别急,他活不了多久了。”

谋士模样的人轻轻摇摆着手中的羽扇,姿态安然。

“可他还没死,我们就要被杀光了。”

将军似乎很是不满。

“不不不,是天要他死。”

谋士模样的人摇晃着手中的羽扇,叹了口气:

“可惜了,最后的名士,没死在敌人手中,却死在小人手里。”

将军继续询问谋士,表示自己一点都不明白,谋士却只是摇头不语。

场景再次被切换,钟鸣看到了之前那个一袭蓝色铠甲自称钟会的人,他在临死把一个技能给了别人,就是钟鸣得到的权计。

但他似乎没有了多余的气力,来不及铭刻觉醒技的卡牌就倒下了,然后的画面就模糊了起来。

不知为何,分明感觉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但心中还是莫名的窒息,让钟鸣踹不过气来。

“喂喂。”

等钟鸣回过神来,服务员将一个纸条递给他,看到纸条上的字迹,钟鸣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怎么了?”

夜倾染双手捧起钟鸣的头,对视着他的眼睛。

“碰。”

看到这画面的江子欢又摔碎了一个杯子。

“我有点事,先离开一下。”

钟鸣摸了摸夜倾染的头,笑容宠溺。

夜倾染点了点头,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很明事理的将手放下了。

“张辽,到学校旁边等我。”

钟鸣给张辽打了个电话,然后赶忙的跑出了宴会,但他刚刚跑出夜家的宴会大厅,嘴角就微微上滑了起来:

“一群藏头露尾的家伙。”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将自己的武将牌开启启用状态,钟鸣随即便是一个后空翻跳上屋顶,然后冷喝道:

“需要,我将你们揪出来吗?”

四个一袭黑衣的人从各个角落出来,但却并没有上前攻击,其中一个还忽然跪在了钟鸣的面前,恭敬的抱拳道:

“钟鸣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效忠于您。”

“那你们有什么用呢?”

钟鸣嘴角仍旧挂着未曾褪色的冷笑,不知何时拿到的折扇微微摇摆着,折扇中夹杂着一张卡牌,蓄势待发。

“我们是那位大人曾日的部署,我们遍布世间各个位面的阴影里,我们是钟家的家臣。”

随即双手将一块褪色的破碎令牌递交到钟鸣的面前,钟鸣看着令牌,神色恍惚,幻象中,自称钟会的那个人,就曾经使用过一张这样的令牌。

“你叫什么名字。”

钟鸣稍稍正色。

“我叫钟一,他们是钟二钟三钟四,我们曾日都是钟心大人的部署。”

自称钟一的人神色激动,仿若夜空出现星辰,那眸中的期许,叫做希望。

他仿若看到了新的一代主人,带着他们横击各个位面的战场。

“最后一代先驱大人,请允许我们向您效忠。”

钟鸣思索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

“还真有件事现在需要你们帮我办。”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四人异口同声。

钟鸣命令道,钟一仿若看到当年钟心带着他们征战各个位面的猖狂,眼中闪烁着亮色。

“帮我保护夜倾染,就在今晚,我不希望分神。”

“是,属下定当誓死守卫主母。”

四人神色狂热,钟鸣嘴角有些抽噎,继续询问道:

“那钟氏这个位面还有多少人。”

钟一沉默了片刻:“就剩下我们四个了。”

说着各自掏出了自己的三血无技能武将牌。

“退下吧。”

“是。”

钟鸣走后,钟一脸上仍旧带着未曾褪色的狂热,嘴角喃喃:

“主人啊,我们必将誓死守卫钟家最后一代先驱的安全。”

第十七章 钟家过往

“主公。”

张辽单膝跪在钟鸣的身前,身后无数地痞如出一辙。

他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大要做这个奇怪的形式,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有学有样。

“踏平张家。”

钟鸣的语气极淡,但张辽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语气没有什么特别,却阴冷的如若来自深渊,很难想象说出这话的人不过宛若少年。

“是。”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武将牌:张辽。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主公?”

张辽有些疑惑,他感受到了力的增强,是怎样的战役,竟然能让钟鸣全力以赴。

“老头,找到张家的位置了没。”

钟鸣在程昱的武将牌上询问道。

“前面一千米右转,翻过一座荒山就到了,等等别这么催老人家,我的设伏是防止敌人的不是给你找人的”

由于程昱一直那么话痨,久而久之钟鸣也就不是那么尊敬这位被马岱伤到的老人家。

“太慢了,我先去,你们一会赶来。”

钟鸣眉头一皱,从怀中抽出两张卡牌:绝影,铁索连环。

“铁索连环,发动。”

荒漠中,忽然出现一条横穿荒野的锁链,然后钟鸣骑着马从锁链上飞驰而去。

张辽无奈的看着越来越远的钟鸣,却只能在心中联系然后带着大部队在后面跟随。

“如若有那么一条锁链,破掉他们,足以。”

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骑在绝影上嘴角喃喃:

“你想要的,就是这样一条锁链吧。”

“小子,你疯了。”

程昱在武将牌中吓了一跳,钟鸣这铁锁连舟如履平地一般还加上绝影的急速,急促而来的风如若刀刮在身上,让他有些吃不消。

“等不及了。”

钟鸣脸色也有些苍白,想到不久前遇到的画面,速度忍不住又快了几分,然后程昱似乎受不了了,全程骂骂咧咧的。

“喂,小子,不就是叫你把钟鸣骗到这里吗?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啪。”

说话的同时张硕又是一个巴掌打在管野的脸上。

管野脸色冰冷而苍白,难以看到一丝血色,可他还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反正你小子已经没用了,等钟鸣来了,哼哼。”

张硕拿起纸笔写下一封信,让人送给钟鸣。

“敢得罪张家大小姐,还废了他的保镖,你猜猜钟鸣会被我们张家如何啊。”

管野狠狠咬着牙,武将牌上只剩下一血,但他身上还有不小的余力,他打算在钟鸣来时候拼死大喊,让他赶紧离开。

“别白费力气了,这绳索涂了麻油,除了火烧,是挣不断的。”

“呸。”

管野一口唾沫吐在张硕的脸上,张硕脸色冷了几分,正打算再抽管野几鞭子。

“张哥,张哥,不好了,有一条锁链横穿沙漠,向我们冲来。”

听到手下的叫唤,张硕脸色一寒:

“砍了啊,废什么话。”

“砍,砍不断。”

“废物。”

张硕一脚把手下踢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却没注意到以往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手下此刻眼中充满的阴狠。

“喂喂喂,小子,你慢点,老夫年纪大了。”

钟鸣骑着绝影在锁链上飞驰,程昱似乎有些吃不消。

“到了。”

钟鸣脸色苍白,从绝影上一跃而下,然后将两张卡牌收进兜里。

“呕。”

程昱从武将牌中跳了出来,悬浮在空中吐了起来。

“你小子可真能折腾啊。”

钟鸣拿出一张桃递给程昱。

程昱却摆了摆手,低声道:

“你留着吧,很快就要打架了,老夫我还没那么矫情。”

钟鸣心中一暖。

“喂,你是谁?”

一个小喽啰发现了钟鸣,随意的茅草房旁,钟鸣眸色冰冷: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然后掏出一张卡牌,随即一把冰冷的寒刃出现在了手里:寒冰剑。

“你难道”

钟鸣懒得听他啰嗦,手起剑落,小喽啰人头分家。

“钟鸣,不要过来,这是个陷阱。”

管野似乎意识到什么,在屋中大喊。

但钟鸣走进屋,却发现只要管野和张硕在里面,不由得一愣。

张硕心中一寒,他安排的人还没到,钟鸣竟然先赶到了,这让他的处境开始不妙了起来。

“你现在”

懒得理会他的惨叫,钟鸣一向不喜欢听人把话说完,寒冰剑落,张硕瞬间倒下。

“走吧。”

钟鸣苍白着脸色为管野解开绳子,看的管野心如刀割,却还是一句话不说。

“大恩不言谢,兄弟,今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瞎说什么呢,没有你和管叔我早死了。”

钟鸣打了管野一拳,笑道。

“走,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管野热泪盈眶,二人互相搀扶着,到路口遇到张辽。

张辽摇了摇头,心想,就猜到会这样。

叫人抬来两幅担架,将二人抬了回去。

才回到城市,钟鸣就从担架上一跃而起,似乎没有受到过任何伤势一般。

张辽嘴角喃喃:“主公的恢复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啊。”

钟鸣安排人将管野送到医院,然后带着张辽往张家赶去。

“走,踹门去。”

钟鸣邪笑道,在安排好了管野之后,他心中如若大石落地,轻松了不少。

“开门开门。”

张辽示意下,一个手下开始去踹门。

“碰”

“谁?”

门被一脚踹开,钟鸣看着似乎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张家,心中一冷,然后狠狠道:

“给我砸。”

“好叻。”

手下们欢呼雀跃,虽然张辽自持身份没有加入,但他手下都是地痞流氓出身,最喜欢的就是烧杀抢夺,钟鸣的话正和他们的心意。

“别,这是我张家的祖先牌位啊,你们这些不得好死的。”

“你,你”

有人昏迷,有人怒骂,有人痛哭,但钟鸣只是冷眼看着。

既然你亡我之心不死,我就先来收点利息。

他自然知道张家青装去了哪里,一部分去了夜家晚宴,剩下的,应该正在赶往那片荒漠,从那里赶回来要不少时间,但钟鸣显然不会给张家时间。

“走吧。”

钟鸣冷眼看着张家剩下老弱病残的怒骂和一片狼藉,带着手下离开了,而有个手下还抱起了一个巨大的瓷器,然后似乎嫌瓷器太重,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回到夜家晚宴,钟鸣正要进门。

“滚,从此夜家之地,江家和狗不得入内。”

在钟鸣走了之后,江子欢和他的狗腿子如计划进行,可没想到,却被钟一发现然后把药粉对着江子欢的嘴巴灌了进去,然后自然是丑态百出,恼羞成怒的江子欢带着他的狗腿子们试图对夜倾染用强,被钟一打了之后就出现了这一幕。

“呵呵,你们可别后悔。”

江子欢留下句狠话,就打算推门离开,但他正打算离开时候,看到了门口的钟鸣,钟鸣二话不说,手中寒光一闪,三个人头滚落到地上。

“钟鸣。”

夜倾染看到钟鸣,扑倒在他的怀里,而钟鸣手中的寒冰剑也被随手抛下,入地三分。

“没事了。”

钟鸣摸了摸夜倾染的头,淡笑道。

“小伙子,你随我进来。”

夜家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钟鸣点了点头,摸了摸夜倾染的头,然后收起寒冰剑,走入了内室。

“老夫叫夜倾天。”

夜家老爷子自我介绍道。

“我们夜家和你们钟家的渊源来自一个棋盘位面,当时是你的先祖钟心夺得了那里的半边江山。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夜家和钟家是联姻多年的世家,虽然出了争抢,可恰巧是那年夜家公主和钟家王子有情。

“你先祖也表示不再追究,后来夜家就这么苟延残喘了下来。

“但你先祖在得到了先驱的使命后,一切都变了,我们关系缓和下来后,我曾苦劝你先祖不要继续作为先驱。

“可你先祖不听啊,他一直嚷嚷,自己天生天养,唯一的亲人就是他的义父。

“而他义父的心愿,他理应完成。

“他普遍撒网,势力遍布各个位面,可结果,还是功亏一篑。

“那人的血都有神效,何况是复活整个人呢。”

讲到这里夜家先祖叹了口气,喝了口茶水继续说道:

“你先祖坚强啊。

“虽然那人的血有奇效,但那是指饮用,但你先祖竟然直接引入了那人的命格。”

钟鸣:“那是什么命格。”

听到这里,钟鸣忍不住询问道。

“不该存世的命格。”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夜家先祖继续说道:“钟家世世代代都是先驱,但这并不意味着,钟家子弟就一定要成为先驱。

“本来先驱旗早就在多年前的一场战役中毁于一旦,但若是想重塑,那么那份诅咒,将会再次如影随形。

“你现在还没重铸完成先驱旗,所以还不明白,日后你就会清楚,那命格是一道天险。

“如果你现在丢掉那两块碎片,还来得及。”

钟鸣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一件挂坠,放在桌上然后询问道:“你能知道这是什么吗?”

夜家老祖似乎看到了什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道:“这件器物,曾带着一个伤心人的故事,如若你想要成为先驱,那么你只能自己去寻。”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询问道:

“那你知道,先驱旗的第三块碎片在哪吗?”

第十八章 下一个世界

夜家老祖摸了摸胡子,然后慎重道:

“或许,那就是其他位面了。

“你和夜倾染的事,我不赞成也不反对,但有一件事,如果你不能更改命格的诅咒,那么就不要害她一生。”

钟鸣:“好。”

回答的斩钉截铁。

“若是有一天你想放弃了,不妨来到这,至少我能护你一世安稳。”

看着渐行渐远的钟鸣,夜家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钟鸣点点头:“我会记住的。”

宴会上,钟鸣似乎沉默了起来,拿起酒杯一个人在那喝着闷酒,夜倾染揪了揪他的脸,他也没什么反应。

终于夜倾染忍不住了,询问道:

“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了。”

“他说把你嫁给我。”

钟鸣嘴角玩味。

“贫嘴。”

夜倾染撇了撇嘴角,然后粉拳打在钟鸣的cos服上。

“是时候,回学校一趟了。”

钟鸣嘴角喃喃,然后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夜倾染递到嘴边的葡萄。

“走,带你见见世面。”

同为武将牌持有者,管野的伤很快就好了,受损只能用胜利或者桃,所以钟鸣给了他一张桃子。

“去三国杀里打架吗?”

管野显得格外起劲。

“不是,是去见一个人。”

钟鸣语气悠然。

“见谁。”

管野傻乎乎的问道。

“主公。”

钟一出现在钟鸣的面前,点了点头道:

“都安排好了。”

钟鸣走进学校旁的大厅,缓步带着管野走入地下室,管乐在里面等着他。

看到钟鸣走到地下室之后,点了点头道:

“你来了啊。”

钟鸣拱了拱手,恭敬道:

“管叔。”

管乐却连忙把他扶起来,然后带着管野一起跪下:

“老奴管乐,参见先驱。”

“管叔,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钟鸣扶起管乐,让他坐在椅子上,管乐也不拘束,叹了口气:

“老夫本名管栎,曾日曾服饰过第二代先驱,你钟家看似家大业大,实际上,到你这一代也不过一共三个人罢了。”

管野走了出去,知道这些自己不应该继续听到。

“老主子为你准备了无数卡牌,可惜老奴惭愧,竟然弄丢了最为珍贵的那张王字令牌。”

说到这里,管乐脸上老泪纵横。

钟鸣拿起手帕给他擦了擦,然后听着他继续说道:

“我找到曾日钟家的旧部,但只剩下4个人了,而且都是天赋尽失,老奴这里余下的仅仅只剩下这些了。”

说着,管乐双手将十张卡牌递给钟鸣。

钟鸣看了看,五张桃,五张问号。

“主公,一定要成功啊。”

管乐说到这里,已经是泪如雨下。

钟鸣双手接过管乐递过来的卡牌,然后点了点头,慎重道:

“我会的。”

然后管乐又拿出一张卡牌,上面刻着自己的画像,管乐似乎有些不舍,多看了两眼还是把它递交到钟鸣的手里,叹了口气:

“这张卡牌给野儿,他将随你到万界征战。”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收了起来放在怀中。

管乐似乎说完了,拱了拱手道:

“老臣恭迎主公。”

看着钟鸣渐行渐远,管乐脸上终于露出了三分喜色,夹杂着泪水喃喃道:“主公,一定要回来啊。”

管野看着出来的钟鸣,欲言又止,最后钟鸣将怀中的一张卡牌递给他,低声道:

“拿起他,觉醒你自己的武将牌吧。”

管野点了点头,拿起钟鸣给的卡牌和自己的武将牌放在一起,然后缓缓感知自己武将牌的变化。

武将牌:管野(辅将)

血量:6/6

技能:1衷心:当你的主将牌粉碎时,你随之阵亡。

2绞杀:回合开始时,你可以弃置三张卡牌,令一名角色进行判定,若判定结果为红桃,则其阵亡。

3夺锐:你可以获得对你造成伤害的牌,若此牌为武器牌,则你装备之:若此牌为锦囊牌,你可以立即使用:若此牌为基本牌,则不占手牌上限。

4迅死:你可以粉碎此武将牌,然后令主武将牌恢复6点体力。

管野看着自己如今的武将牌,眼中充满了战意,低声道:

“钟哥,我变强了。”

钟鸣不知从哪拿出一瓶红酒,丢给他,然后自己拿起一瓶喝了两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回家继续翻了翻那本随笔,他想一天看完。

钟心随笔:

“钟心,起来,起来,好消息。”

管叔一把扯起满是睡意都我,我擦擦眼睛,打了个哈欠,一脸疑惑。

管叔眉飞色舞道:

“昨晚陨石落下,毁去了对面的投石机。”

我哈欠连天,疲倦道:

“让我再睡会可不可以。”

管叔看我昏昏欲睡的模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

“上面发来的庆功酒,你不去饮一杯。”

酒……

想起义父时常饮酒的背影,那饮酒时的满目疲倦,我缓缓开口:

“管叔,我累了,让我再休息休息。”

管叔无可奈何摇摇头,便不再勉强我,自己走了出去。

黑甜的梦乡中,我似乎看到一个人,抱起尚在襁褓中的我,路径天下各地。

那人就不曾欢快,隐约甚至能看到心口的血迹,不知为何,看到那人心口的血迹,我心中亦是疼痛无法言语。

但看到这里,钟鸣心中忽然再次出现莫名的疲倦,摇了摇头,把羊皮卷丢到一边,然后在电脑上打开三国杀玩了起来。

然后被一个别人发到论坛的话题引起了兴趣,那个论坛的题目叫冷兵器,而且写的绘声绘色:

“有人拿起一把冰冷的寒刃,三尺有余,在街道上吓走了无数群众。

“据我观察,这刃绝对是真实的,而且曾在学校篮球场留下一道寒气,几天未散。

“”

钟鸣翻了翻,发现都说那人是骗人的,但那人形容的已经无限接近于真实,这勾起了钟鸣的兴趣,想去和他见上一面。

刚刚走到楼下,一道火光冲向钟鸣,管野还在家呼呼大睡,正常情况下是无法闪避这次攻击,所以钟鸣手中出现了一张闪。

“小子,张家那么好撒野的吗?”

虽然钟鸣把张家砸了个底朝天,但却没折损几分实力,再加上他又杀了江家的几个人,包括江子欢,所以和江家也算去结了死仇,所以钟鸣刚刚到学校还没进入校门,就迫不及待的来阻击他。

“聒噪。”

钟鸣手中出现一张火攻,嘴角带着一抹狞笑:

“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玩火。”

火攻属于消耗品在现实世界,并不能像铁索连环一样回收,无边的火光以钟鸣为中心开始汇聚了起来,钟鸣四周浮现出一片暗红。

“权宜之计,不急一时。”

“钟鸣,你杀了我江家少爷,江家不会放过你的。”

“钟鸣,你不得好死,啊啊啊。”

周围一片灰烬,却一点都没损伤到建筑物,钟鸣甚至有心思念了念三国杀里的台词。

“老师,我能毕业了吗?”

走到教室,旷课无数天的钟鸣一到办公室就听到了语文老师的河东狮吼。

等老师吼完了他才一脸笑容的问道。

“钟鸣!!!你这么多天不上课是跑哪去了,你叔给你请假请了这么多天。”

老师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哎老师,我学分应该够了吧。”

钟鸣话刚刚说完,地面忽然震动了起来,他和老师一起躲在了办公桌下,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虽然没有什么人员受伤,但是建筑损伤了无数。

“天,要变了。”

钟鸣嘴角喃喃,语文老师似乎准备继续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小子,整个三国杀位面就要和这里链接起来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这就是先驱的影响吗?”

“废话,先驱旗碎片的的牵引力会遍布所有位面,不然你以为为什么要去其他位面收集,如果你还不赶紧离开这里的话这里也会毁于一旦的。”

程昱难得不口花花,慎重的对钟鸣说。

“那就走吧。”

钟鸣回到家,有些留念的看了四周的环境一眼,然后拉着管野道:

“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前往下一个世界寻找碎片了。”

管野背起背包,犹豫了片刻,道:

“钟哥,你不通知下嫂子吗?”

“还是,算了吧。”

钟鸣想了想,还是没有那么做。

他什么都没拿,就拿了两块先驱旗的碎片和那卷钟心随笔。

“离开你的主世界,你将不再得到天地的庇护,你将一步步成为那人的命格。”

管乐出现在了家中,叹了口气道。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将两块碎片的牵引力放到最大,然后带着管野消失了。

“主公,期待你凯旋归来。”

钟鸣走后,管乐将珍藏多年的好久放在钟鸣离开的桌子上,眼角仍旧带着未干的泪泽。

“我们会到哪个世界啊。”

管野问道。

“这两块碎片在,随时都能回来,只是那样会加快其他世界对我们主世界的入侵,先驱旗一日不毁,这入侵就会越发的加剧。”

钟鸣难得的开始给管野解释了起来。

“我看看,目前前往的世界是?假面骑士???。”

“这个位面有问题吗?”

管野一脸疑惑。

钟鸣苦笑看着碎片上的标记:

“这是一个平行世界啊,而且这将意味着碎片很有可能在那位的手里。”

第十九章的开始

“那位吗?”

管野似乎有写明白了,但兴奋还是大于畏惧,若是能和那样一位存在见面,那也算得上梦寐以求的惊喜。

“有卡牌,随时可以去三国杀位面,有我们世界的先驱旗碎片,随时可以回到主位面,至于这个位面以后若是想来,也得先拿到这里先驱旗的碎片。”

钟鸣似乎理清了什么。

“作为避难所,这里还是不错的。”

“先驱?”

虽然看不清身形,但钟鸣心中还是感觉到一阵慌乱。

“你是谁?”

“这里,不应该再出现先驱,滚出去。”

“小姐,他不会回来了。”

下人给夜倾染打了把伞,大雨纷飞,淋雨的女孩甚是娇美,但也很难分清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

“他,就一定要成为先驱吗?”

“代代钟家的宿命啊。”

夜家老爷子叹了口气,道。

看着快要倾塌的学校,摇了摇头。

“为什么。”

钟鸣难得没有暴躁,不仅仅是因为人生地不熟,更是因为,这里的怪物,知道的比常人要多的多。

“先驱就是灾难的根源。”

怪物模样的人似乎无意和钟鸣聊天,手中的刃切了出来。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假面骑士?”

看着钟鸣手中的卡牌,对面的怪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森林中的植物以二人为中心围绕,试图将钟鸣和管野捆绑起来。

“火杀。”

“碰。”

手中的卡牌被打出后,藤曼直接化成了碎片,看着怪物逃跑,钟鸣也没有去追。

“这里,似乎并不欢迎我们啊。”

管野叹了口气。

钟鸣翻了翻自己手中的卡牌,没事就去三国杀位面搜刮一番,现在卡牌倒是多了不少虽然都是些杀闪,他倒是不再在乎,但看着对面迅速后退留下中心空地的植物,虽然早就知道,还是忍不住精神恍惚。

“我,终究不属于这里啊。”

钟鸣看着自己的双手,尝试触碰地上的植物,果然植物纷纷躲闪开来,如若碰到天敌一般。

“这里是哪?”

程昱似乎刚刚睡醒,向钟鸣询问。

“一个类似于幻想般的世界,凭借先驱旗的碎片和一些人的幻想成立。”

“”

程昱似乎发现了什么,从武将牌出来,悬浮在空中,然后抓起地上一根欲逃走的藤曼,仔细观摩了片刻。

“小子,这个碎片拿了,会带来什么影响。”

程昱放开藤曼,老脸凝重了起来。

“会催生出本该存在的东西,就是这个位面本该存在的假面骑士,人称铠武。”

程昱:“……”

“钟鸣,钟鸣。”

疼,钟鸣身体忽然坠入无边的炽热,管野吓了一跳,站在他身旁都能感受到惊人的热度,也顾不得这个刚刚出现的老头,询问道:

“他,这是怎么了。”

程昱:“历来先驱的宿命,当初被镇压的亡魂,都心有不甘啊。”

“这是哪里。”

钟鸣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前方不时有陨石落下,地面不时出现裂缝,深不见底。

“吾名天玄,乃天玄大陆大帝,却被一代先驱毁去身体,以血魂祭棋,恨,恨。”

前面是一个浅蓝色的亡魂,在钟鸣走到他面前时,感到阵阵来自灵魂的阵痛。

很快,又是一道火红色的亡魂出现。

“吾乃天狩,为魔界弑神猎皇,却因反抗一代先驱旗的持有者,被旗羽扫过,魂飞魄散,新的先驱,承受我们的怒火吧。”

两道灵魂,一道极热,一道极寒,钟鸣的灵魂不由得感受到阵阵入骨的刺痛。

但他咬着牙,硬是一声不吭,曾日强横的武将牌现在似乎不堪一击,但他还是忍着痛将它拿出。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啰嗦。”

钟鸣嘴角留下一丝血线,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狞笑,灵魂深处的疼痛不那么容易屏蔽,但他还是咬着牙把自己的武将牌激活。

“杀。”

一张卡片出现在钟鸣的手中,随即是硕大的斧头。

天玄:“小子,这些东西,是无法伤到我们的。”

天狩:“和我们一起,堕入无边的深渊吧。”

“碰,轰。”

斧头瞬间破碎,耐久归零,碎裂开来。

然后钟鸣震惊的发现,自己无往不利的武将牌,居然也裂开了,先是被冻成冰锥,然后炸的粉碎。

“这……就到这里了吗?”

钟鸣似乎看到诸多了秘密自己还没解开,无数人的幻影从面前跳转着,而自己的身体,渐渐模糊了起来。

“为什么,心中如此疼痛。”

管野感觉自己虽然和钟鸣近在咫尺,却如若阴阳两隔,心中莫名的慌乱。

“小姐,你怎么了?”

夜倾染在雨中仿若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丢下伞追着,仆人在后面跟在,她心中却是莫名的疼痛,如若再也追不上了一般。

管乐看着夜空中的星辰摇摇欲坠,叹了口气道:

“主公,要打破代代先驱的宿命啊。”

钟鸣的眼中逐渐失去了光泽,但那本残破的随笔,却忽然闪烁出耀眼的金色,然后,钟鸣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目的纯粹的雪白。

五张金色的桃子牌被他的身体吸收,融入,最后化作全新的属性,而五张问号牌中有一张出现了颤抖,最后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了钟鸣的身上,他被粉碎的武将牌重新出现,淡金的纹路包裹着他全新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血量:8/8

手牌上限6(权x6)

管野心中莫名的舒适了,仿佛度过了什么难关,他默默的松了口气。

然后再次找到湿润的树叶放在钟鸣的额头上。

夜倾染忽然感觉面前的身影在向自己跑来,摸了摸自己的头,笑容一如既往的宠溺。

仆人叹息了一声,抱着昏迷的夜倾染往回走着。

管乐看着之前摇摇欲坠的星辰忽然稳定,然后散发出比以往更为强盛的光芒,老脸上不知何时已是热泪盈眶。

“我就是我,挡在我面前的,都将化为灰烬。”

幻境中,钟鸣面前的两道魂魄猛然破碎,最后化作两道光泽进入他的眼中,一道是红色,一道是蓝色。

“恭喜你,度过了先驱的第一关,还有更远的路在等着你,拿到第三块碎片,它会告诉你接下来的信息。”

钟会的幻影再次出现在幻境中,手中仍旧是一杯浑浊的酒液,那对眼眸隐约能看出欣慰,然后他把酒液倒在钟鸣的面前,身形逐渐消失。

“小家伙,我看好你。”

幻影在逐渐切换,钟鸣感觉自己离现实越来越近,而心中忽然响起一句话,让他心情渐渐平静。

“武将牌,钟鸣。”

钟鸣看着自己新的武将牌,隐约能看出牌中那对眼眸的金色,而之前的两道魂魄似乎被禁锢在了自己的眼睛里,卡牌上多出了一丝冰凉的信息。

“这属性,比起草船诸葛都要胜过些许。”

钟鸣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自己身上所有的基本锦囊和装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由得欲哭无泪,身上只剩下几张武将牌。

想必之前的所有卡牌都被强化自己的武将牌了。

“走吧,先回三国杀位面。”

钟鸣猛的从地上爬起来,眼中炯炯有神,看的管野一愣,随即茫然的点了点头。

“开始吧,新的第一战。”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露出一个全新的笑意。

管野神色仍旧茫然,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将军拿着旗帜开始了前行,而自己紧随其后,跟随着他完成所有宿命。

“好。”

管野眼中流露出可怕的狂热,点了点头,跟随着钟鸣跳入了先驱旗碎片划开的裂缝。

“游戏开始。”

钟鸣和管野进入了位面,似乎这次运气不错,刚刚进入就遇到了对手。

血色的雾气渐渐被黄沙取代,2v2,是两个武将缓缓从位面的深处朝着二人走来。

一个手中拿着药壶,两鬓斑白,额头似乎有些秃了。

另一个拿着一把长枪,骑在一匹白马上,彼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当的气势。

武将牌:界华佗vs管野

武将牌:sp赵云vs钟鸣

钟鸣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四张牌,然后选中了sp赵云作为对手,管野欲言又止,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钟鸣手牌:杀,闪,雷杀,贯石斧。

管野手牌:闪电,诸葛连弩,杀,闪。

钟鸣先手回合开始从牌堆摸了两张牌,钟鸣看了看新的卡牌,一张南蛮入侵,一张八卦阵。

“玩家钟鸣使用了八卦阵80/80。”

“玩家钟鸣使用了贯石斧30/30。”

钟鸣摆了摆手,手中的斧头似乎轻了不少,而耐久上限也随之降低了,叹了口气。

心中暗道;看来武器耐久并不唯一。

第二十章 清理杂兵

“试试我的新技能。”

“玩家钟鸣使用了制衡,丢掉了杀,闪,南蛮入侵,雷杀。”

钟鸣看了看自己新摸的四张卡牌:顺手牵羊,过河拆桥,过河拆桥,铁索连环。

“玩家钟鸣对sp赵云使用了过河拆桥。”

“sp赵云弃掉了一张手牌杀。”

“玩家钟鸣对sp赵云使用了顺手牵羊。”

钟鸣看了看自己从对面摸到的一张杀,心中有些怀疑。

“玩家钟鸣对sp赵云使用了过河拆桥。”

“sp赵云弃掉了一张手牌火杀。”

“玩家钟鸣重铸了铁索连环,从牌堆摸了张牌。”

钟鸣看了下,新摸了张顺手牵羊。

“玩家钟鸣对sp赵云使用了顺手牵羊。”

看了下自己现在的手牌:杀,雷杀。

钟鸣心中有些无语,虽然拿空了sp赵云的手牌,可竟然是四张杀,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玩家钟鸣对sp赵云使用了杀。”

“sp赵云受到了一点伤害,血量为2。”

“sp赵云结束了回合。”

看着直接结束回合的sp赵云,钟鸣心中不由得一喜,他开始试图招降这位武将,若是有了这位的相助,那么未来的路将会好走不少,哪怕是个没有意识的武将牌。

“玩家钟鸣对sp赵云使用了杀。”

“sp赵云受到了一点伤害,血量为1。”

“是否招降。”

“招降成功。”

旗开得胜让钟鸣心中一喜,看了看自己如今库存的卡牌。

基本牌:杀x2,闪x1,酒x1

锦囊牌:铁索连环x1。

武将牌:张辽血量2/4,吕布血量1/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3/3,程昱血量2/2,草船诸葛血量1/6,sp赵云血量1/3

不由得有些欲哭无泪,之前的卡牌因为自己的武将牌进阶全部被消耗了,其他武将牌又几乎都是残血,现在自己的库存加上sp赵云手里的卡牌也是少的可怜,而且没杀死武将还不能连破。

“哎,大路漫漫啊。”

钟鸣小声嚷嚷。

再才抽空看了下管野的战局。

“多少年,风雪挂过,日星月转,斗转星移,你,还是一点没变。”

一个看似中年的人走到赫尔海姆之森中,看向这片森林的王,这里作为一个平行世界,甚至没有假面骑士的存在。

而先驱的碎片,就被融合在那颗黄金果实里面,纵然如此,那位沉睡中的女子仍旧躺在床上,似乎无法醒来。

“你以为,一个连先驱旗都拿不到的先驱,可以帮到我吗?”

白亚似乎无动于衷,先驱的碎片斥力似乎很大,但凭借着黄金果实的能力,他还是成功的将其融入了其中,所以中年人只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就算没有我的引导,他一样会找上你,毕竟,有一块碎片,在你手里。”

中年人神情平静,看着面前的霸主,然后身形渐渐淡化。

“那人的血,难道也有奇效?”

白亚发出询问,不无希望。

“没有,他毕竟还没有成功打造先驱旗。”

中年人的身影消失之前,他听到这样一句声音。

“呵呵,我一个早就该消失的人了,又怎么会顾得上这些。”

白亚摸了摸自己心口的伤口,那里在曾日曾经被翡翠贯穿,如今仍旧隐隐作痛,如若不是先驱旗的碎片将他带到一个莫名的平行世界,自己早就应该不在了。

如今的他,还是如若以往那般除了复活自己的爱人一无所求,但还是占据了这里的一片森林作为赫尔海姆存在,凭借误入的动物们变成异域者来繁衍生息。

既不求于任何人,又显得与世无争,虽然不时有人前来骚扰,但可惜这里并没有人发明战机驱动器。

也就是所谓的假面骑士腰带,再加上他也无意触犯有人存在的领域,虽然属于他的黄金果实已经接近枯萎,而新的黄金果实还没成长出来。

他将自己得到的先驱旗碎片放入还没成长好的黄金果实里,静静的守护在自己的爱人身边,身边也没有亲人,新诞生的异域者也没有正常的意识。

若是说不寂寞,那是假的,但他现在也算是有了新的使命,等待最后一代先驱的到来。

至于是死在最新的先驱手中,还是为其效力,那,就要看最新一代先驱的本事了。

“只要你能救他,我就抛开森林为你效力。”

白亚嘴角喃喃。

“钟哥,我收复了华佗。”

管野拿起自己手中的界华佗武将牌,洋洋自得。

钟鸣眼前一亮,询问道:

“你的华佗现在能不能使用技能。”

管野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只要有足够的卡牌,他就能给受伤的角色在没有战斗的时候加到满血。”

钟鸣点了点头,拍了拍管野的肩膀,叹了口气道:

“你算是,捡到宝了。”

“回去吧。”

管野跟在钟鸣的身后,出现在赫尔海姆之森里,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人来攻击,钟鸣仔细观察发现这森林不像以前看电视里那么大,随意就带着管野走出去了。

管野试图摘下一颗森林里的果实,钟鸣阻止了,摇了摇头道:

“我们没遇到怪物是森林之王命令他们绕开了,虽然知道你是好奇不会去吃,但还是不要采摘别人的果实。”

管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钟鸣走了。

他记得他爸跟他说的,钟鸣说的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而且反正他在这未知地带脑子也不算灵光,就没有多想什么。

“这个世界,货币有所不同啊。”

管野似乎有些为难,钟鸣从怀中拿起一块金块,丢给管野:

“换点钱不就完了。”

管野一愣:“你哪来的金条啊。”

钟鸣:“问张辽要的,刚刚让他丢给我的。”

管野:“”

“孩子,不要去那片森林,那里有可怕的怪物。”

刚刚在路边休息,一个老者似乎以往他们要去赫尔海姆之森,急忙过来提醒道。

“老人家,你进去过吗?”

钟鸣思索了片刻,询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进去那片森林的人,都没有回来。”

钟鸣捡起地上的土泽,舔了舔,摇了摇头。

对于钟鸣这特殊的能力,管野倒是没有提醒什么,只是看着钟鸣,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去后山看看吧,老人家。”

钟鸣头也不回,走的不急不缓,管野在身后跟着,老者见状,只能一脸疑惑的跟了上去。

“这是?”

一个个黄巾军武将牌化作的人守护在后山的大门口,钟鸣舔了舔嘴唇:

“我感觉果然没错,天公将军占领了这里。”

“老人家,你先回去吧。”

管野对老者道。

老者点了点头,程昱看着面前的黄巾军,三血无技能武将牌似乎不值一提,但当整个后山都是如此的时候,那,就有些可怕了。

“管野,恢复好你的武将牌。”

“好。”

“开始清理杂兵,顺带收集卡牌。”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武将牌:管野。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鬼鬼祟祟看了下四周,然后面带狂热的将一个黄巾军拉入了三国杀位面。

送上门的经验胶囊啊。钟鸣心想。

“玩家钟鸣对黄巾军使用了杀,黄巾军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玩家管野对黄巾军使用了杀,黄巾军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招降成功。”

“真轻松啊。”

钟鸣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看向了自己的收获,经过几天的清理,整个山脚的黄巾军都被收服的收服,击杀的击杀,而且在华佗武将牌的帮助下之前受损的武将牌终于可以再次派上用场。

钟鸣随即看了下自己目前的卡牌。

基本牌:杀x30,闪x63,桃x17,酒x28

装备牌:藤甲:耐久75/75,仁王盾耐久80/80,贯石斧耐久50/50,八卦阵耐久80/80,寒冰箭耐久60/60,麒麟弓耐久80/80,丈八蛇矛耐久75/75,古锭刀耐久25/25,诸葛连弩耐久70/70,朱雀羽扇耐久70/70

锦囊牌:闪电x6顺手牵羊x3五谷丰登x2决斗x7无懈可击x2无中生有x3乐不思蜀x6铁索连环x3南蛮入侵x3万箭齐发x1

武将牌:张辽血量4/4,吕布血量4/4,卒字无技能牌3/3,钟鸣血量8/8,程昱血量2/2,草船诸葛血量6/6

马匹牌:绝影x1,赤兔x1,的卢x1

“好像还不错,比我全盛时期还要强一点,黄巾跌倒,钟鸣吃饱。”

钟鸣看着自己如今比起以往还要多上不少的卡牌,喜的合不拢嘴,而且珍贵的马匹牌都有了三张。

钟鸣继续翻看着手中的卡牌,管野也是如此,虽然大头都是钟鸣击杀的因为他的武将牌远远多于管野,但管野也跟在后面和界华佗得到了不小的收获。

“再看看所有的武将牌属性,下一步,清理后山。”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血量:8/8

手牌上限6(权x6)

第二十一章 天公将军

武将牌:草船诸葛

技能:1击溃:出牌阶段开始时,你可以弃置2张牌并对一名其他武将造成2点伤害

2荒烟:当你手中有2色以上卡牌时,你视为拥有帷幕

3借箭:当你成为万箭齐发的目标时,你免疫这次锦囊并视为对使用此锦囊的武将使用一张杀

4八阵:当你拥有手牌时,你视为拥有八卦阵。

血量:6/6

武将牌:张辽

技能:突袭:摸牌阶段,你可以改为获得最多两名角色的各一张手牌。

血量:4/4

武将牌:程昱(伤)

技能:设伏:结束阶段,你可以记录一个基本牌或锦囊牌的名称并扣置一张手牌,称为“伏兵”。当其他角色于你回合外使用手牌时,你可以移去一张记录名称相同的“伏兵”,然后此牌无效。

血量:2/2

武将牌:吕布(暴)

血量:4/4

技能:无双:你使用了杀需要两张闪才能抵消,你使用的决斗需要两张杀。

隐藏属性:暴击:你使用杀时有一定概率造成伤害1。

武将牌:卒

血量:3/3

技能:无

管野看的一脸羡慕,看了下自己的武将牌。

武将牌:管野(辅将)

血量:6/6

技能:1衷心:当你的主将牌粉碎时,你随之阵亡。

2绞杀:回合开始时,你可以弃置三张卡牌,令一名角色进行判定,若判定结果为红桃,则其阵亡。

3夺锐:你可以获得对你造成伤害的牌,若此牌为武器牌,则你装备之:若此牌为锦囊牌,你可以立即使用:若此牌为基本牌,则不占手牌上限。

4迅死:你可以粉碎此武将牌,然后令主武将牌恢复6点体力。

武将牌:界华佗

技能:1急救:你的回合外,你可以将一张红色牌当【桃】使用。

2青囊:出牌阶段开始时,你可以弃置一张手牌令一名角色回复1点体力,若此牌为红色,你可以对其他角色再次发动技能。

“上山吧。”

钟鸣拉了拉管野,管野一脸兴奋的跟了上去。

“这”

闪的半山腰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对面的云雾,可山腰却如若被割断了一般,留下空挡的悬崖。

“用这张卡牌。”

钟鸣丢给管野一张的卢。

然后释放出了绝影和铁索连环。

“从锁链上冲过去。”

铁索连环将沟壑连了起来,但还是能看到云雾断层下的危险,钟鸣如若早已习惯,跳上绝影喊了一声:“驾。”

管野犹豫了半天,还是咬着牙释放出的卢卡牌,如此炮制。

然后整个人都在发抖,似乎害怕随时会掉下去。

“到了。”

钟鸣收起铁索连环和绝影,拉起收好的卢卡牌的管野朝着山上飞奔而去。

“快到山顶了,有些不对啊。”

钟鸣拉着瑟瑟发抖的管野,不紧不慢的朝着山顶走去,风雪渐渐稀薄了起来,他们看到了山的顶端,那个端坐在山顶上吞云吐雾的人。

“天公将军,张角。”

钟鸣嘴角喃喃,然后拍了拍管野的肩膀,提醒道:“准备上了,击败了他,就能得到新的奖励,或许是问号卡牌也说不定。”

管野点了点头,还是缩了缩脖子,似乎不适应山顶的风雪极寒。

“出来吧,我的所有武将们。”

钟鸣拿出除了张辽的所有武将牌(张辽忙着主世界的产业)

吕布拿起他的方天画戟,眼中空洞无神,唯一能看到的是战意。

草船诸葛挥动着羽扇,幽暗的眸仁深处如若一坛深渊。

程昱骂骂咧咧道:“小子,你想冻死老头子我啊。”

卒字武将牌被钟鸣拿在手中,想了想又收了回去,还有大把的残血黄巾军卡牌,钟鸣想了想,这些炮灰也没啥用就和卒字武将牌一起丢了回去。

“准备好了吗,上把。”

钟鸣拿起自己的贯石斧,吕布仿佛自带方天画戟,钟鸣也就没给他武器。

程昱摆弄着诸葛连弩,仍旧被冻得骂骂咧咧的。

草船诸葛拿起钟鸣给的朱雀羽扇,一如既往的淡然,让人难以判定他是不是真的是一张没有意识的武将牌。

“钟鸣对张角使用了决斗,张角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9。”

“草船诸葛对张角使用了击溃,张角受到两点伤害,血量为17。”

“吕布对张角使用了决斗,张角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6。”

“管野对张角使用了杀,张角使用了闪,张角发动了技能雷击,判定结果为红桃,张角发动了技能鬼道,钟鸣受到两点伤害,血量为6。”

“钟鸣发动了技能权计。”

钟鸣耸了耸肩,感觉不痛不痒,塞了两个桃子进口里,但还是提醒了管野一句:

“这个,不能用杀的。”

“张角对钟鸣使用了雷杀,钟鸣受到3点伤害,血量为5。”

“钟鸣发动了技能权计。”

“啧啧。”

钟鸣似乎感觉到了一点疼痛,似乎张角的仇恨全都在他身上,他再次从包里拿出三张桃丢进嘴里,随意塞了几张闪进权,然后把摸到的桃杀决斗放在手里。

“钟鸣对张角使用了决斗,张角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5。”

“草船诸葛对张角使用了击溃,张角受到两点伤害,血量为13。”

“吕布对张角使用了决斗,张角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2。”

“张角发动了技能山崩。”

钟鸣感觉张角似乎是个死武将牌的时候,那个端坐在山顶的人忽然站了起来,似乎像程昱一样骂骂咧咧了起来,然后山上忽然震动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个巨大的石块从山坡滚落了下来。

“卧槽。”

钟鸣看到自己只是被其中一枚落石击中了一下瞬间就多了5个权,吓得收起所有武将牌然后丢出三张闪,三个后空翻后,钟鸣和管野才跳开了张角的攻击范围。

“这特么怎么打。”

钟鸣撇撇嘴,让管野的华佗给自己和受伤的武将牌治疗。

“天公将军,没那么好攻破啊。”

再次心惊胆战的从铁索上下来,管野颤颤栗栗的总结道。

刚刚走到山脚,管野拉了拉钟鸣,指了指前面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孩惊呼道:

“钟哥,美女美女。”

青色衣裙的女孩看了过来,脸上带着淡淡的苦色,背后背着一个采药的篮子,娇嫩的小脸甚是好看,但钟鸣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管野不由得撇撇嘴:“钟哥,你不上我可要上了。”

但青色衣裙的女孩似乎看到了钟鸣,走了过来询问道:“大哥哥,你们是要上山吗?”

钟鸣摇了摇头:“我们刚刚从山上下来。”

青色衣裙的女孩面带苦色,还是忍不住开口道:“能带我上去吗?我还差一味药给我爷爷治病。”

“你爷爷得的是什么病啊。”

钟鸣询问道。

女孩指了指自己粉嫩的胳膊,伤神道:

“爷爷的左臂长了青色的藤曼,但爷爷自己还不知道,只有天师给的符水能缓解。

“但之前那些卫士们都不在了,我又不能上山去找天师。”

管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他感觉是因为自己把那么杂兵清理了,才耽误了女孩爷爷的治疗。

“能带我去看看你爷爷吗?”

想去那个提醒自己的老者,钟鸣心中默默生出三分好感,如若所料不错,应该就是他为了提醒自己几人的途中被赫尔海姆感染了。

因为那个种子是在他们离开后飞出来的,钟鸣思索了片刻,决定去看看那个老者的伤口。

“好的。”

女孩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同意带钟鸣和管野去看自己的爷爷。

走到山脚下,之前绕过的茅草屋旁有一口水井,女孩轻车熟路的将水桶从水井中打出,管野连忙接过水桶,然后倒在屋里的水缸中。

而钟鸣看着屋里躺在床上的老者,在武将牌中问道:

“这老头还有救没。”

老者的左手臂已经开始泛起绿色的条纹,而老者似乎没有感受到多少痛苦,神色平淡的看着钟鸣,叹了口气道:

“小伙子,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程昱:“这算不得什么大病,只是被那片森林感染了而已,给他一张桃,就能让他脱胎换骨,成为我们一样的武将牌存在。”

管野摸了摸老者手上的绿色条纹,平淡道:

“老人家,你这病不难治。”

老者却只是摇了摇头:“小伙子,我早就命不久矣了,只是,我放不下我年幼的孙女,和赫尔海姆之森的王做了个交易,如今,还是到极限了。”

钟鸣沉默了片刻:“老人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者再次摇了摇头:“是那个叫白亚的主动找上我的,让我给他找到一块能存活的荒郊野岭,而作为交换,他给我一颗果实的寿命,但我的身体太老了,只能坚持三十年。”

“那,你为什么要提醒我们不要进入赫尔海姆之森。”

钟鸣有些疑惑。

老者艰难的坐了起来:“那是因为那个森林的王告诫我的,让我提醒后来人不要打扰他的生活,也是因为我亲眼看到一只老鼠在吃了果实后变成了怪物。”

钟鸣拿起一张桃的卡牌递到老者手中,语气飘忽不定:“吃了它,你应该还能坚持很长时间。”

老者还是摇了摇头:“小伙子,我早已挣扎了太久太久,白亚说了,这一代先驱和我的孙女有一段情缘,希望你照顾好我的孙女。”

第二十二章 白雪痕

钟鸣看着身形越来越淡的老人,情绪飘忽不定,张角的符水没有作用倒是不算出乎意料,但这老人家,原来早就知道一切,倒是在意料之外。

“爷爷走了,是么?”

女孩似乎清楚了什么,美眸上泪珠滑下,管野看了看女孩,似乎有些尴尬。

女孩却没看他一眼,看着空荡荡的床榻,扑倒在钟鸣的怀里。

钟鸣只是摸了摸女孩的头,什么都没说。

管野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低声道:“老大,她喜欢的,是你啊。”

“你叫什么名字。”

等女孩平静了下来,钟鸣询问道,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让人感觉似乎无所事事。

“我叫白雪痕。”

女孩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是沉默,只有泪珠不断从美眸滑下,让气氛莫名的尴尬。

钟鸣却仿若看到了什么,也知道女孩扑倒在自己怀里的原因。

那是一对漆黑如墨的眸仁,这样的眸仁尽头,是难以揣测的深渊,从此以后,女孩会渐渐变化,最后也成为无泪可留的绝望。

有的时候,有泪可流,就已经是一种幸福。

“开门开门。”

老头才死后不久,就传来剧烈的敲门声。

钟鸣脸色一寒,暗道:真是不知死活。

“管野,去把门打开。”

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对管野点了点头,管野跟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武将牌:管野。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碰。”

管野刚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一脚踹开了。

一个一身黄色皮衣,和黄巾军武将牌打造如出一辙的人走了进来,然后做出一个恭迎的姿势,紧接着一个一袭黑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他的眉毛和胡须很浓密,乌黑的眼珠似乎沉醉在无边的黑暗中,让人不寒而栗。

钟鸣冷冷的看着这些不速之客,而白雪痕却缩了缩雪白的脖子,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钟鸣的怀里。

那黑色衣袍的中年人在看到钟鸣时候皱了皱眉,但看到钟鸣怀中的白雪痕,那漆黑的眸仁猛的亮了起来,就如若猎人看到猎物一般。

在黑袍中年人还没开口之前,他那个和黄巾军打扮的如出一辙的小喽啰就赶紧上前,直接把管野推到一边,然后在钟鸣面前嚷嚷道:

“小子,白无心老头死了,没人能护住你们,他和白亚的契约也将失效,识相的,交出他的孙女,和你们身上的财物,我门老大是鱼奇伟,鱼哥可以放你们离开。”

听到这番话,钟鸣的利眸更加阴冷了几分,就如若看一个死人,而鱼奇伟却仿若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那个小弟更加趾高气扬了起来,朝着钟鸣嚷嚷,还试图伸出手从他怀中将白雪痕抢过去。

“真是哪里,都有烦人的苍蝇啊。”

钟鸣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寒气肆意的剑,但小喽啰却眼前一亮,嚷嚷道:

“交出这把剑,没准我们老大能让你做一个手下,在这何家代,我们鱼哥可是有着不小的分量,小子,跪下来谢恩吧。”

“嗡。”

细微如蚊子扇动翅膀的声音,钟鸣手中剑刃一抖,刚才喽啰的人头便随之飞出,落到地上没有溅起一丝血花,血液被寒气凝固的同时那人头上还带着趾高气扬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小子,你,你,你敢杀人。”

另一个喽啰仍旧不知死活的拿手指指着钟鸣。

“啊。”

很快,他抱着被砍断的手臂惨叫起来。

钟鸣随意的将他碍眼的手臂砍断,管野在一旁似笑非笑,也不去打扰钟鸣的表演,甚至悄悄跑去了屋后,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一片哀嚎:老大,妹子给我留几个啊。

看到小弟一死一残,鱼奇伟似乎做不住了,拿着们外手下递过来的狼牙棒,照着钟鸣的头上砸去。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形成一个阴冷的弧度,鱼奇伟心中一寒,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碰。”

地面瞬间被砸的塌陷三分,而之前的木板床也被砸的稀烂,钟鸣手中一张闪化为灰烬,随即又是一张武将牌被打出:武将牌:吕布。

狼牙棒第二次砸了过来。

“铮,锵。”

狼牙棒撞击在方天画戟上,钟鸣冷笑一声,将一张杀和吕布的武将牌放在一起:

“杀!”

吕布口中发出沉默的喊声,随即方天画戟横空一击,竟然将狼牙棒砍的粉碎,吓得鱼奇伟后退了三步。

“出去打。”

钟鸣将白雪痕放在一旁完好的床上,然后缓步走到门前,他每走一步,鱼奇伟就退一步,直到走到大门前,吕布静静的站在钟鸣的身旁,而鱼奇伟额头已经是大汗淋漓。

“你”

钟鸣冷冷看着鱼奇伟,此时的他话已经无法说清,钟鸣拿着手中刚刚杀死两人连破得到的四张卡牌,拿出一张,上面刻画着南蛮入侵的卡牌,嘴角微微上滑:“想说什么,先去地狱吧。”

“玩家钟鸣使用了南蛮入侵。”

“哞”

现实中和三国杀位面是有区别的,南蛮入侵一启动,巨大的象脚从天而降,狠狠踩在鱼奇伟的头上,鱼奇伟似乎狠狠伸出双手将巨大的象脚举了起来,但很显然也支持不了太久。

“呵呵呵。”

钟鸣露出了小恶魔的笑容,从卡牌中抽出一张铁锁连环,从手中抛出。

当比正常大象大上5倍象脚的虚影消失时,鱼奇伟已经精疲力竭的倒在了地上,这张铁索连环被打出后,刚好将所有喽啰和他捆绑在了一起。

“为,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白雪痕似乎有些不解,粉脸通红的出来询问。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加难受。”

钟鸣摇了摇头,就用一只手拖着这剩下的包括鱼奇伟在内的六个人,朝着赫尔海姆之森走去。

白雪痕虽然有些害怕和害羞,还是跟在钟鸣的身后,管野看到也跟了上来。

“就丢到这吧。”

看到一个和龙头一样的怪物,钟鸣收起铁锁连环将六个人丢在这里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然后摘了个果子走了。

白亚透过自己面前的屏幕看着钟鸣的举动,嘴角形成一个微笑的弧度:

“这是交换吗,这一代的先驱,倒是彼为有趣。”

“爷爷说过,这里的果子不能吃的。”

虽然果子香气四溢,白雪痕都忍不住留下了口水,但还是忍住提醒钟鸣道。

“我拿他的果子,可不是为了吃的。”

钟鸣摇了摇头,将果实和一张桃放在一起,然后丢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处,就不管了。

“你还得上学吧。”

钟鸣随意的让张辽给他弄了个床,从主世界丢了过来,扔在房间里就自己躺在了上面,将两只手垫在后脑勺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的问道。

管野用手遮住了脸,扶了扶额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然后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跑到了屋外看看还有没有黄巾军可以击杀。

白雪痕虽然有些害羞,还是躺在了钟鸣的身旁,粉脸通红的回答道:

“还在高中。”

钟鸣点了点头:

“一会我让管野给我们弄两个借读证,我们去你班里体验体验高中生活。”

钟鸣回想起高中时候的欢笑泪水还有遗憾,不由得叹了口气,然后开始期待了起来,毕竟有人陪伴,才不算孤单。

“嗯。”

白雪痕点了点头,然后头朝着钟鸣靠近了一点点,声音细小的像蚊子嗡。

感受着旁边美人的香气,钟鸣又掏出了那份随笔,继续看了起来,白雪痕见状,也将头伸了过来看钟鸣在看什么。

钟心随笔:

“钟心,起来,起来,好消息。”

管叔一把扯起满是睡意都我,我擦擦眼睛,打了个哈欠,一脸疑惑。

管叔眉飞色舞道:

“昨晚陨石落下,毁去了对面的投石机。”

我哈欠连天,疲倦道:

“让我再睡会可不可以。”

管叔看我昏昏欲睡的模样便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道:

“上面发来的庆功酒,你不去饮一杯。”

酒……

想起义父时常饮酒的背影,那饮酒时的满目疲倦,我缓缓开口:

“管叔,我累了,让我再休息休息。”

管叔无可奈何摇摇头,便不再勉强我,自己走了出去。

黑甜的梦乡中,我似乎看到一个人,抱起尚在襁褓中的我,路径天下各地。

那人就不曾欢快,隐约甚至能看到心口的血迹,不知为何,看到那人心口的血迹,我心中亦是疼痛无法言语。

在管叔离去后,倒是有一个人眸色微妙的看着我,那人眸色微微眯起,却始终不带丝毫笑意。

那人直接走向管叔,向他询问:

“那个钟心,来了军营多少时日。”

管叔满心欢喜的饮下杯中美酒,再咽下一口烧肉,欢快道:

“半月而已。”

“半月……”

那个斗篷遮起全部容貌与身形的人亦是拿起一杯美酒饮下,笑而不语。

管叔亦是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仅仅知道这人是上面派下来发放奖励的百夫长,仅此而已。

“可否向你挖个人。”

这人含笑向管叔询问,语气略显阴柔,不像男子的阳刚之气。

“谁?”

管叔一脸警惕,上面挖人的事常有发生,福祸不定,不过祸难比起福泽总是多少些许。

第二十三章 随笔的秘密

读到这里,钟鸣似乎也无法继续压制心中的疲倦,在床上睡了过去,倒是白雪痕似乎对钟心的故事看的津津有味。

从睡着的钟鸣手中拿过,随意的翻了起来,不过他一番,就翻到了奇怪的一页纸,那页纸色泽极为暗红,似乎作者在书写时正在挣扎着什么。

白雪痕小心翼翼的将这页纸打开,缓缓的浏览着上面的字迹。

钟心随笔:

“为什么不争一争。”

你又一次这么问我,我却只能叹息,折断的旗帜,早已没有了当年的豪气。

“哐当……”

这局新的躯壳拥有可怕的余力,我拿起那杆折断的旗帜亦是轻而易举。

视角中斑拙的锈迹,折断旗杆上的鲜红,再加上那已经布满灰尘的残破旗羽,无声的诉说着当年它身上的艰苦痕迹。

你的眸色是前所未有的失望,碰。

猛然间夺过我手中的旗羽,嘴角楠楠,半是愤慨,半是叹息:

“钟心,那个视死如归的身影,你可曾存有记忆。”

“物是人非,好聚好散,事到如今,多说早已无意,慢走这次我就不去送你。”

我神色茫然,语气半是迷惘,半是叹息,义父走的匆忙,那棵枯草却再也难以散发一丝一毫的生机,而你也选择离开,自然有你的道理。

我茫然的趴开地上厚厚的尘土,显然已经长久不曾整理,你无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钟心,难道这么多年以来,你已经放弃了所有努力。”

碰……

我拿起地上早已开封的酒坛,放在唇边狠狠咬上一口,随即摔的粉碎。

手上被碎瓷片划伤的血迹斑斑,我似乎才得到了难得的清醒:

“义父的密室就在底下,若是是你,应该知道它的含义。”

眼前沉醉在无边的黑暗前,我仿佛看见了年少时那倒坚毅的身影,虽然是能烈火焚城的歹毒,却总能为了心中那份向往流露出一缕温存:

“到了那一刻,也算的上是完成了目的。”

白雪痕看到这里,美眸一片恍惚,再看看熟睡的钟鸣,蹑手蹑脚的轻轻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就睡在了他的旁边。

钟鸣在熟睡中,梦见自己在荒野中漫无目的的行走着,身后一个个人倒下了,却还是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他常常感觉到口干舌燥,似乎浑身无力,但身体仍旧足以支撑,而手中仍旧是那杆战旗,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无数人在向他招手,叹息,赞许,绝望,期盼的情绪都有,最后总结成一句话:

“要成功啊,最后的先驱。”

第二天一早,钟鸣醒来后感觉一块温香软玉抱在怀里,他没有叫醒怀中的白雪痕,只是用右手将钟心随笔拿到额头上,翻看了起来。

钟心随笔:

“钟心。”

那人淡笑道,斗篷下的眼眸微微眯起。

“不行。”

管叔一口拒绝,纵然年迈,却仍旧不怒自威。

在他眼中,我现在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去参加更艰难的战役。

这人无可奈何摇摇头,道:

“我只是想让他作为我的亲卫,你可否允许。”

管叔沉默了,若是这人直接命令道,他也不得不遵从,然而他却始终想为我争取几分做出努力,最后无可奈何点点头:

“若是钟心同意,今日便能随你去。”

纵然年迈,但管叔这语气,若是我不愿意,纵然与这百分长为敌,亦是不会让他伤着我些许。

“好吧。”

那人无可奈何点点头,显得平易近人:

“我不会勉强他。”

管叔这才放心。

沉睡中的我自然不知道发生在营中的变数,倒是敌营一片死寂:

“将军,投石机尽数被毁。”

“**。”

一身铠甲的将士抓起传报的士兵,一把把他抛出几里地,那士兵当场摔死在那里。

那将士的军师无可奈何摇摇头,看着一杯又一杯借酒浇愁的将军,苦涩道:

“如今的我们只是待宰的鱼肉,生死全凭借那人的心情,那人分明是在用我们练兵。”

“……”

将士沉默,此刻的他亦是无法做出言语,但纵然如此,他亦是不想放弃。

那百夫长来招我为亲卫时,我淡笑拒绝他的好意,眸色淡漠,将嘴角的热汤舔舐干净。

我淡淡望向空中,若是那人,此刻该身处何地。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马前卒的伤亡越发惨重,手中的棋盘九字皆被我碾碎,仍旧无法挽回管叔阵亡的结局。

那天深夜,我拿起不似凡物的三尺木剑,欲去结局这个破地。

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我,抬头望去,义父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火辣辣的痛楚,我却不知是何意。

他冷冷道:

“你这样凭借外力,怎能入最后的棋局。”

我茫然,义父一把夺走我的三尺木剑,冷喝道:

“若是想复仇,你只能凭借自己。”

“凭借自己……”

这个时候我才不得不去捡起平时被我丢于一旁的兵书,如饥似渴的吞噬着上面的一个个字迹,浑然不知眼角滑落着晶莹的泪滴。

亦不知道是义父的巴掌还是管叔的死去。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晦涩难懂的字迹,我很早以前就深深的明白,我并不是将相之才。

但若是为了梦里的那人,倒不是不可以。

时间一天天过去,今天是我当任十夫长的日子。

我静静看着满天风雪,恍惚可以看到一个人坐在树上,嘴角仍旧滑落着酒泽,而眼角那般湿润,眸色迷惘,却始终不落下一丝泪滴。

一身蔚蓝的衣恺,那人却浑然不感丝毫战栗,仿若一个伸出棋局的人,无可奈何,身不由己。

这里被称为陨星之地,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一个人死在这里,而那人的信息,并没多少人清晰。

我隐隐约约知道,复活那人便是义父的最后目的,亦是因为如此,义父与那个女人施展了逆天手段,把原来的地方板块搬到了这里,甚至是三大禁地。

而承载这个大陆的,不过是一盘棋。那棋盘便是这陆地,海在棋盘的沟壑中,所以基本每块陆地都在海的包围里,若是不跋山涉水,甚至不清楚自己身处的地方,只是整块大陆的冰山一角而已。

义父说过,若是有一天有人能操控这盘棋,那么便能拥有复活那人的契机。

而若是想要操纵整个棋盘,必须要先落入棋中,化为其中的棋子,最后将棋盘炼化,复活那人,便轻而易举。

我便是义父的希望,因为义父说过,若是作为那人带来的孩子,不应该不值一提。

这块不算大的小小板块,便是义父给我的磨砺之地,唯有在这里成为一方王者,才能算是有资格踏入义父的那盘棋。

我们所属国为衷,算不得多大,前面为夜,后面靠海,左面环山,传闻那里便存在着一方禁地。

而右边便是英魂地盘,若是问道立场,那么夜国是敌,英魂,便是中立。传闻义父曾在英魂地残酷血洗,现在那里并没有恢复多少元气。

但我们也没有冒犯英魂地的想法,毕竟若是不解决夜国的入侵,惹了英魂地,便是腹背受敌。

十夫长的小小令牌,带着我彼下的不过十位士卒,我便斗胆发起奇袭。

大雪封山,军中物资不算丰盛,我们比起夜国,更多的是势均力敌。

得到他们从山中押韵物资的情报,虽然穿着不算暖和,但军令如山,带着彼下十人,我便贸然前行。

没有了木剑,我便随手拿了一把凡铁刃,我彼下的残兵弱将皆叫苦不堪。

身为新上任的十夫长,我手下自然不会有什么强横的精兵,然而这却并不妨碍我的计划。

山中逐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房屋,屋中走出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美人,我彼下的士卒色眯眯的看着那人。

我却只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早已见惯了常常找义父的那个娇小却惊艳世间的美人。

再加上义父严厉的教导,此时我倒是不会失态,不过虽然彼下都是新兵,还是不失几分丢脸的感觉。

钟鸣看到这里,感觉怀中的白雪痕动了动,脸色通红的从他的怀里爬了起来,淡淡道:

“你醒了?”

白雪痕粉脸通红,点了点头从钟鸣怀中爬了起来,看到钟鸣在翻阅着那份随笔,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

钟鸣收起随笔,伸了个懒腰,摆了摆酸痛的手臂,然后抱起白雪痕让她坐了起来,白雪痕粉脸通红,但也没有拒绝。

钟鸣似乎从随笔里面得到了什么信息,让张辽送过来纸笔和桌子,然后开始写写画画,最后汇聚成一个奇怪的六芒星图形。

白雪痕看了看,却什么也没看懂。

走到门口发现管野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看向二人的眼神aimei,还小声在钟鸣耳边道:

“放心,我不会告诉嫂子的。”

钟鸣脸皮似乎贼厚,显得无动于衷,但白雪痕粉脸越发红了起来,揪起钟鸣腰间的ruan肉扭转180度,然后看到钟鸣无动于衷的模样气的牙痒痒。

第二十四章 校园生活

“老大,一切顺利。”

管野将两张学生证拿了出来,递给钟鸣一张,做了个ok的手势。

看着管野aimei的脸色,白雪痕又开始学起鸵鸟,将头埋在钟鸣的怀里。

走到学校门口,白雪痕连忙将钟鸣的手臂放开,钟鸣和管野看着这个世界的高中,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怀念。

“你,你是谁,外校的?”

却总有人不那么识相,在钟鸣一脸怀念的时候,有人走了过来,指着钟鸣嚷嚷道,眼中充满了嫉妒的看着钟鸣身旁的白雪痕。

“哪来的疯狗。”

管野皱了皱眉,一脚揣在那人的膝盖上。

“啊你,你给我等着。”

那人似乎看出了管野不好惹,捂着膝盖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xw高中啊,真是怀念。”

像这样的希望高中,钟鸣没少见过,是为了资助贫困学生而建立的,当然,这样的高中往往会不那么平静。

像白雪痕这样洁身自好,想必是受了不少委屈。

“那里,就是我的班级了。”

白雪痕指着十七班道。

钟鸣摇了摇头,看着似乎还漏风的破门,推门进去。

现在还没上课,所以没什么人,白雪痕粉脸通红的拉着钟鸣坐到一个连着的座位上,管野仿佛没看到一般,拿着两个学生证去安排了什么。

“同学们,今天我们班来了两个新同学。”

老师把管野和钟鸣拉到讲台上介绍到,白雪痕看着钟鸣,粉脸通红隐约能看到香汗。

等老师介绍完,钟鸣开始在讲台自我介绍起来:

“大家好,我是钟鸣。”

钟鸣说着,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吊儿郎当的,老师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张狂。

但钟鸣似乎无所谓的坐在了白雪痕的旁边,朝着白雪痕邪笑一声,不少女生看向钟鸣,眼前冒着小星星。

管野就慎重多了,介绍了半天,老师微笑着看着管野找了一个靠边角的座位坐下了。

“喂喂,白雪,他是你男朋友啊。”

前面的女生用嫩滑的手肘捅了捅白雪痕,娇笑道。

“啊。”

白雪痕将头埋在书本下面,装起了鸵鸟。

前面的女生羡慕的看着白雪痕,在她耳边小声道:

“那庞明志怎么办啊,他可是在全校宣布过你是他的女朋友。”

把头埋在书本下装鸵鸟的白雪痕这才木讷的抬起头,呆萌道:

“他是谁啊?娇娇。”

天娇把玉手放在额头上,做了个擦汗的表情,然后在白雪痕耳边低声说,同时看了看钟鸣的反应,似乎没注意到这里,这才满意的继续说道。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以钟鸣的耳力早就全部听到了耳中,只是不和她计较而已。

“是我们xw高中的校霸啊,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以往为什么你是校花,却没人敢追求你。”

白雪痕脸上隐约能看出蒸汽,还是把头埋在桌子底下,什么话都没说。

“还以为你们会走到一起呢,真是为庞明治默哀。”

天娇似乎有些幸灾乐祸,但还是提醒道:

“那你可要当心了,希望你男朋友能扛得住揍。”

白雪痕粉脸似乎有些慌乱,钟鸣伸出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天娇一脸羡慕,而老师也装作没看到一般。

“没事的。”

钟鸣在白雪痕耳边轻轻道。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白雪痕就要泛起蒸汽的脸上忽然平静了下来,轻轻的嗯了一声。

才刚刚下课,钟鸣就掏出一副三国杀,喊了管野和白雪痕,然后看了看天娇:

“你玩不玩。”

“啊。”

天娇惊呼一声,媚眼如丝道:“可我不清楚规则啊。”

管野忙执勤道:“我教你啊。”

“杀。”

天娇看到钟鸣没了手牌,拿着一张杀对钟鸣打出,钟鸣无奈的摆了摆手,将其中一个勾玉压在武将牌下,然后摸了一张牌放在权堆里。

管野看到钟鸣的武将牌没血了,又到了他的回合,连忙给钟鸣加了一滴。

在他们欢乐的2v2时候,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把桌子掀开了。

“小子,出来聊。”

钟鸣看着面前的大汉和身后的几个人,伸手止住了想和他一起走出去的管野,然后独自走了出去。

看着白雪痕眼中的担忧,管野淡笑道:“就凭他们,还不是我老大的对手。”

白雪痕心中才稍稍安定了不少。

在教室外面,钟鸣双手抱于胸前,眸色无动于衷道:

“找我有什么事。”

“小子,你很拽啊,我的女朋友也敢翘。”

“你又算哪根葱,口口声声说你是她男朋友,你为她做过点什么吗?”

钟鸣面带讥讽的看着面前的庞明治,身上穿的算是顶级的手工制品,脸上因为经常纵欲而显得疲倦,在这种人眼中,所谓的女朋友,不过是玩了就扔的玩物。

“既然动了我老大的女朋友,就要承受我老大的怒火,小子,你的铠甲不便宜吧。”

一个小弟看着钟鸣一身钟会铠甲的cos服,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形成一抹残笑:

“废话这么多干嘛,要打就打。”

“你。”

庞明治的小弟指着钟鸣,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庞明治皱了皱眉,虽然小弟的作为不怎么看好,但钟鸣的狂妄,还是轻易的将他激怒。

“到后山,我们等你,你可以叫上你的同伴。”

似乎顾及到校园影响不好,庞明治带着几个手下朝着后山走去,然后回过头警告道:

“别想着逃跑,这个学校到处都是我的眼线。”

钟鸣双手插在裤兜里,显得无动于衷,施施然的跟在后面。

到了后山,庞明治的小弟狞笑道:

“小子,你还真敢来,到了这里,你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钟鸣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正和我意。”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自己的武将牌加持后,钟鸣猛然从地面跳起,躲过了一群拿着棒球棍的不良少年。

“这里,你们就是死了,也不会被知道。”

钟鸣说话的同时,从手中拿起一张卡牌:万箭齐发。

“玩家钟鸣使用了万箭齐发。”

“你。”

片刻后,钟鸣拿着连破拿到的几十张卡牌,看向还剩一口气的庞明治:

“还有什么遗言吗?”

庞明治的身体倒了下去,竟然是死不瞑目。

钟鸣拿起铁索连环,将这些人作为肥料丢入赫尔海姆,然后拍了拍手回去了。

“你没事吧。”

白雪痕跑过来抱着钟鸣问道,钟鸣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

“他们不会再来烦你了。”

管野看的是一脸羡慕,然后摆好桌子,等着他们继续去玩。

钟鸣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上完一节课,就溜了,管野看到了,没说什么,老师像没看到一般。

走到随意租下的屋子里,钟鸣开始描绘这里的地图,北面是后山,张角率领着黄巾军镇守着,钟鸣时而去清理下杂兵收集物资,还和张角打了一场,算是结下了死仇。

南面最为富饶,是人们安居乐业的场所。

东面是丛林,赫尔海姆之森占据着那里,目前算是秋毫无犯。

至于西面,似乎只有一片汪洋大海,但钟鸣能感觉到其中存在生命,准备抽空去交谈交谈。

“抽个时间,去海边玩玩。”

钟鸣忽然感觉到莫名的疲倦,就在租住的房屋中休息了起来。

“孩子,你的时间,不多了。”

幻境中的钟鸣站在荒凉的雪山上,四周一片白雪皑皑,山顶端坐着一个拿着酒壶自酌自饮的老人,他看到钟鸣到来丢了一壶酒给钟鸣。

钟鸣也不畏寒,随意的端坐在他的旁边,视角却始终停留在那人身后的一杆大旗上。

那人注意到了钟鸣的视角,微笑道:

“喜欢吗?”

钟鸣拿起酒壶往嘴中倒了一口,然后走到那杆大旗的面前,将手放在旗杆上,老者也不阻止,眸中只有淡然。

“杀。”

钟鸣刚刚把手放在旗杆上,就感受到了浓烈的负面情绪,那种情绪叫做不甘。

他看到了一个将领,那人拿着残破的战旗,膝盖和身上早已被利箭穿透,就连站起来都显得格外无力。

“我,不甘心。”

看着那人的大喊,钟鸣似乎一样被他的情绪感染,走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那人茫然的看着钟鸣,眼中带着莫名的狂热,似乎瞬间就重新捡起了所有气力:

“杀。”

那人艰难的翻身上马,拿着残破的战旗冲了过去,漫天的剑羽过后,他倒在了血泊中。

钟鸣睁开眼,发现自己再次出现在了雪山中,老者向他举起酒壶,钟鸣和他碰了一下。

两人各自饮下一口,老者叹了口气道:

“你清楚先驱的含义了吗?”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

老者再次饮下一口酒液,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牌,递给钟鸣,再次叹了口气道:

“尽快让你自己更加强大起来吧,可以与先驱抗衡的怪物,已经在生长了,我能听到他心脏再次响起的跳动声。”

钟鸣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躺在租住的房屋里,但他更是清楚,这些都不是梦境。

他拿起自己那两块先驱旗的碎片,嘴角喃喃: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第二十五章 武将牌:董白

“让我见识见识,新的敌人吧。”

血红色的沙土卷席而下,随即是漫天黄沙,钟鸣缓步走在三国杀的位面里,静静等候新的敌人降临。

很久没有动静的程昱似乎才刚刚睡醒,嚷嚷道:

“小子,朝东边走,再往北走六十米,往地上挖。”

钟鸣吊儿郎当的走到程昱指挥的地方,然后拿起寒冰剑,挖了起来,挖了很久,看到一张残破的卷轴。

钟鸣伸手将卷轴捡了起来,只看到上面两个能看到的字迹:令书。

“看来已经被毁了啊。”

程昱叹了口气,闭口不再嚷嚷。

钟鸣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打开卷轴仔细的看了起来。

卷轴上画着两张卡牌,然后在一个奇怪的容器作用下,两张卡牌被融合成了一张,还有一个工匠,似乎能加强任何卡牌,可惜武将的脸那一页似乎被撕破了,无法看的清楚。

只能看到那蔚蓝的装甲和手中的铁锤,似乎无法知道更多信息。

钟鸣将卷轴收到怀里,看着天空游戏开始的字迹,似乎明白又有人进入了攻击范围,开启了游戏。

“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钟鸣楞了楞,出现在视角中的女孩似乎没有一点战意,身材娇小,面容比月更胜三分精美,而美眸的笑容狡黠,一袭黑色的哥特萝莉服更添三分动人,再加上那软润动人的话语,倒不失为一个尤物。

钟鸣愣了愣,翻开了女孩的信息:

武将牌:董白

技能:1连诛: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展示并交给一名其他角色一张牌,若该牌为黑色,其选择一项:1你摸两张牌;2弃置两张牌。

2黠慧:锁定技,你的黑色牌不占用手牌上限;其他角色获得你的黑色牌时,其不能使用、打出、弃置这些牌直到其体力值减少为止。

血量:3/3

“董白向你发起效忠,是否接受。”

看着眼前女孩化作的武将牌,钟鸣脸上还是茫然的。

董白从武将牌中跳了出来,把手在钟鸣眼前挥了挥:

“喂,没傻了吧。”

钟鸣看着面前娇美的女孩,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不和我打一场呢。”

董白没好气的白了钟鸣一眼,纵然是钟鸣的定力,还是不由得有些失神。

董白指着钟鸣怀中的碎片,玉手放在朱唇边,轻声道:

“你怀中的先驱旗,我曾经完整的拿在手里。”

钟鸣感觉耳边传来阵阵香气,不由得舔了舔嘴唇,董白见状,嘴角挂着一缕偷笑,然后忽然把钟鸣抱了起来。

钟鸣身体一颤,董白在钟鸣耳边轻声道:

“你就这么喜欢我?”

钟鸣似乎还在心猿勒马,董白放开他,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钟鸣似乎才回过神来,好奇的询问道,眼神还停留在董白身上,目不转睛:

“把完整的先驱旗拿在手里,是什么感受。”

董白玩味的看着钟鸣,忽然在钟鸣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笑的合不拢嘴的变成了武将牌。

钟鸣这才如梦初醒的拿起新的武将牌回到现实世界,程昱老头在武将牌中调谐道:

“小子,你也是性情中人嘛,不过董白可是西凉人,有西凉特有的残暴,希望你能驾驭的住。”

程昱显得幸灾乐祸。

董白不再调笑钟鸣,从武将牌中再次跳了出来,坐在钟鸣的大腿上,在他耳边轻声道:

“主公,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那是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女孩和一杆从天而降的战旗的故事。

“故事要从那杆旗帜的意义讲起。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它,它从天而降,黑铁的旗杆黯淡无光,上面的艳红旗帜却闪烁出明暗不定的色泽,最后形成一张图画。

那是一个骑着马急行的人,铁质的面具遮掩住了整个面容,唯有一对若隐若现的眸仁。

那是一对视死如归的眸仁……

是明知是死亡而前行的淡漠和平静,与其说是不畏惧死亡…倒不如说这人…一开始就是直奔死亡而去。

我伸出手狠狠将这杆旗帜从地面拔起,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先驱旗上那幅画的眸仁动了一下,那是嘲讽,嘲讽拿起旗帜人的不自量力。

但变化一闪即逝,似乎只是我的错觉。

轻轻将手中的旗帜横放,轻轻的触碰了下画上那个带着面甲人的眼睛。

莫名的信息开始侵入脑海,然后便是一个人,一个骑着马前行的人,他就像烟火璀璨却转瞬即逝,又如若闪电划破黎明。

哒哒哒……

意境中骑马人的身后空无一人,黄沙满天的地面唯有他一人的马蹄声。

但在他出现之后,身后无数人开始紧随其后,不难看出这是一场不算小的战役,意境到了这里开始了变化。

所谓枪打出头鸟,没过多久这人便倒在了血泊中,就如若死在军前的第一个士兵,那对眸仁色泽丝毫不见更改,也不闭上,就如若他冲锋时那般视死如归。

这个人…一开始就是直奔死亡而去的。”

听到这里,钟鸣忍不住打断道:

“那个人死了吗?”

董白白了他一眼,钟鸣又是一阵愣神,才继续说道:

“那只是一个画面而已,现在我给你看看我的回忆。”

董白将自己的玉手放在钟鸣的额头上,钟鸣觉得自己额头滑滑的很是舒服,董白没好气的瞪了钟鸣一眼,钟鸣才收回心神,然后看到一个画面:

“殿下,天气转凉了。”

黑衣的美人走到女孩身前,将一块浅红的大衣披在女孩的身上,女孩抱着怀中的黑猫,神色茫然,不知在想着什么。

“董姨?”

“嗯?”

黑衣美人神色恭敬,平和中带着三分怜惜的看着面前的女孩,似乎想听听她打算说什么。

女孩抱着怀中的黑猫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然后将黑猫放在身旁,伸了个懒腰,疲倦道:

“爷爷,做错了么?”

“……”

黑衣美人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薄凉的眸仁中竟带着一缕温存,莫名的矛盾,然后安慰道:

“有错的,从来不是棋盘上的那些人。

“就像殿下送出那杆旗帜,或许,就是为了做出最后一次的抗争吧。”

“……”

女孩不言,娇小的身影略显凄凉,缓步走在冷风萧瑟的黄沙地上。

“殿下,身体要紧。”

“让她静静吧。”

不知何时出现的谋士一袭黑衣,整个人就如若夜晚的阴影般,让人看不清晰,而脸上的神色唯有平淡,似乎永远不会感叹,挡在了被称为董姨的美人身前。

“……”

董姨神色凉薄,嘴角楠楠:

“一世的琉璃,还不够么?”

“……”

谋士将挡在董姨身前的左臂收回,轻轻摆动了下右手的羽扇,却并不给出回复,身影渐行渐远。

女孩茫然的走在黄沙满天的荒野里,纵然娇小的身躯上披着一件浅红的夹袄,但那美眸中的伤痛,却让人感觉到莫名的凄凉。

“再也…回不去了啊。”

她忘不了,那日焚烧在爷爷身上的大火,更忘不了,本身必死的局面上,那杆诡异的旗帜从天而降。

那杆旗的色泽极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一抹血红,她感觉到了缕缕刺痛感,那美眸微微眯起,然后就出现在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这个温饱无从谈起,与其说是兵荒马乱,倒不如说是一个被流放的断壁残垣。

这里看不到一点生机,她甚至判断不出,自己是死是活。

那日的她虽然惨痛,却入魔般抓起那杆旗,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神色中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这如若被流放般的荒芜之地,却不难看出与那杆旗帜的联系,而到了这里之后,亦是没有一人敢于接近这里。

没有食物?那就去抢,这里没人不畏惧先驱旗。

没有部下?那就不要,这杆旗立在那,便随时可以调动万军。

没有饮水?那就喝血,在这里没有规则,需要的,只是活下去。

“哎……”

女孩叹了口气,朱唇边带着一丝血泽,黑猫从她的身旁跳起来,被她抱在怀里。

“喵呜……”

黑猫舒适的在女孩的怀中躺着,发出舒适的喵呜声。

“小黑,我们…回不去了。”

女孩美眸中略有失神,黑猫似乎有灵性般,伸出猫爪轻轻擦拭着女孩眼角的那一缕泪痕,女孩涩笑道:

“做那最后一次尝试吧,就算败了,也不会更坏的,不是么?”

黑猫似乎睡着了,在女孩怀中舒适的挪动了下,然后猫眼紧紧闭上,神态安详。

“天下之大,将士虽多,能被称为国贼的,也只有你爷爷一人罢了。”

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一袭黑甲的侍卫,眸色薄凉,不是因为心性凉薄,而是西凉人中,薄凉与残暴,才是人之常情。

而残暴加薄凉最强的那个人,便会得到所有人的敬佩,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可以轻易的号令万军。

一袭黑甲的侍卫冷冷的看着周围,眸色却略有三分神往,他的眼中,国贼的称呼,似乎并不是耻辱,而是一种璀璨的荣耀,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岁月。

西凉军出,天下莫敢不从。

“可爷爷,再也不在了啊。”

女孩涩笑,美眸仍旧挂着未干的泪泽,黑猫淡黄的眸仁环顾着四周,然后舔了舔嘴唇,把头埋在女孩的怀中,闭上的眼眸。

“……”

侍卫似乎无话可说了,只是将一卷卷轴递给女孩,轻声道:

“先生已经安排好了,殿下,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女孩血红的美眸一寒,侍卫心中出现莫名的冰冷,就如若当年刀架在脖子上,那种莫名的窒息感。

但他却丝毫不感觉恐惧,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狂热,似乎感觉到回到当年,似乎随时能光复那日的荣光。

“先驱,哪有那么好当的。”

女孩嘴角楠楠。

第二十六章 董白的记忆

画面到了这里就戛然而止了,但钟鸣似乎还没看够,董白没好气的白了钟鸣一眼,似乎知道他又会愣神,接着狠狠瞪了钟鸣一眼,果然,钟鸣清醒了。

但钟鸣回想起那个回忆中看到的女孩,那女孩发泽灰白,紫红相间的衣裙上隐隐约约露出那洁白的美腿和无暇的皓腕,而那右手的皓腕上是一只金色的镯子,女孩的面容娇美,美眸血红。

一只玉手放在美眸边,另一只抓着一只黑色的包裹,端坐在一座舒适的座椅上,包裹上还搭着一只黑猫,黑猫似乎很是舒适,将一只猫爪放在包裹上。

放在美眸边的右手和黑猫的爪子上飞舞着几只蓝色的蝴蝶,似乎带着独特的美感,却也让人毛骨悚然。

女孩晃动了下美腿,露出身上紫红相间的衣裙上那紫红的花纹,幼小的娇躯凹凸有致,然后血红的美眸看向到来的将领和谋士。

想到这里,钟鸣又看了看面前的董白,此时的她秀发乌黑,似乎比那时更美了三分,口水从钟鸣的嘴角滑落了下来。

董白看到这一幕,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揪起钟鸣腰间的ruan肉扭转180度,但看着钟鸣仍旧无动于衷的模样,娇嫩的粉脸气鼓鼓的像个包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鸣才回过神来,董白见状,忽然转了转眼珠,微笑拧起钟鸣的耳朵,钟鸣这才吃痛的惨叫连连,董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但紧接着钟鸣又眼巴巴的看着董白,董白见状,贝齿咬了咬银牙,还是无可奈何的伸出手放在钟鸣的额头上,让他看到自己的过往。

钟鸣就像被安抚的猫一样闭上了眼睛:

“多少年了。”

女孩将怀中的黑猫放下,在桌椅上坐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倒在杯中,美眸迷离。

“喵呜……”

黑猫伸出猫爪捞了捞,放在嘴唇边舔了舔。

女孩此时似乎无暇去顾及这只黑猫,从怀中拿出一只手臂。

一只只剩下骨骼的手臂。

那手臂的骨骼满是血泽,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各种已经刻入骨髓的伤痕。

女孩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从怀中拿出一只紫色的布块擦拭着这块骨骼。

那只剩下骨骼的手臂紧紧握成拳头,似乎在无言的抗争着什么。

女孩视角停留在骨骼上,神色没有半分神往,或者说,那对美眸此刻莫名的锋利,常人若是注视。

会感觉被利刃切割般的刺痛与寒意。

黑猫不知何时从柜中掏出一张卡牌,那是一张很奇特的卡牌,卡牌上刻画这一个绝艳的美人,而美人手中握着两只似乎乘放着什么液体的瓶罐。

女孩时不时将视角稍稍放在那张卡牌上,美眸却悄然闭上,似乎一个劳累已久的旅人,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休息。

画面到了这里开始跳转了,似乎中间缺少了一份回忆。

“爷爷曾告诉我,如果想要改变规则,就得成为权谋之上的存在。

“可以让武力妥协,可以让皇权畏惧的存在。”

女孩擦拭着手中的骨骼,那块手骨在她的擦拭下渐渐清醒起来,黑猫叼起橱柜中那块卡牌,趴在女孩的香肩上。

也不打扰她,眸仁微微眯起,似乎有种莫名的舒适。

她玉手中的骨骼渐渐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个骨骼上握着拳状的手骨渐渐松开,手中的那几粒金色的粉尘从手心中落了下来。

女孩额头香汗淋漓,美眸却舒适的眯了起来,她抓起桌上的那几粒粉尘,将它们塞在黑猫的嘴里。

“喵呜……”

黑猫似乎有些不适,但也没有多少抗拒,在吞下那几粒粉尘后,黑猫的淡黄的眼眸渐渐泛起缕缕金色。

“小黑,先驱…是看不到结局的,而你,却能走到最后。”

女孩趴在桌子上,美眸闭上,睡着了……

黑猫将猫爪放在它叼到桌上的卡牌上,奇怪的语音浮现在它的面前,却断断续续,最后消散,就如若从未出现一般。

画面到此截然而止,但钟鸣似乎还没看够,实际上,他也没怎么注意到剧情,全程都在盯着董白的倩影目不转睛,董白似乎知道什么,又好气又好笑的再次拧起了钟鸣的耳朵。

钟鸣惨叫连连:

“啊,疼疼疼,我错了,我错了。”

董白虽然对钟鸣有着不小的好感,或许是因为那杆旗的缘故,但看到钟鸣这副猪哥的模样,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狠狠揪了会钟鸣的耳朵才放下,钟鸣似乎死猪不怕开水烫,董白刚刚把手放下,钟鸣眼睛又开始盯着董白,目不转睛。

董白的粉脸气成肉包子,然后变成了武将牌跳入了钟会的怀里。

钟鸣感觉怀中的温香软玉忽然消失了,整个人就像丢了魂魄般,在那怅然若失。

程昱幸灾乐祸的嚷嚷道:“小子,别忘了正事。”

钟鸣这才回过神来,租好船,然后回到了学校,董白似乎很是生钟鸣的气,在钟鸣怀中变成武将牌不出来。

“钟哥,你脸色不对啊。”

到了学校,管野玩味的调笑道。

钟鸣脸红了,看到钟鸣也会脸红,管野感到稀奇,从来都是坐怀不乱的钟鸣,竟然也会脸红,但看到白雪痕走了过来,管野识趣的溜了。

“你,你去哪了?”

白雪痕眼中还有几分担心,钟鸣脸色很快恢复无动于衷起来:“去海边逛了逛,下次我们一起去。”

白雪痕粉脸通红的点了点头,班里同学起哄道:“钟哥,带我们一起啊。”

自从之前的校霸庞明治人间蒸发了之后,钟鸣就取代了他的地位,但钟鸣又没什么架子,很快就在管野的帮助下和周围同学打成一片。

“一定,一定。”

钟鸣抱起白雪痕,笑着点了点头。

白雪痕粉脸制直冒蒸汽,却忽略了钟鸣身上董白特有的茉莉香气,而钟鸣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她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钟哥,给。”

虽然后山成了雪山,但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管野将手中的一包雪糕递给了钟鸣两个,钟鸣再递给了白雪痕一个。

钟鸣尝了尝,冰糖味的,然后茫然的开始回忆起董白回忆里看到的事情,白雪痕趁机对着钟鸣的脸上亲了一口他都没注意。

管野眼珠转了转,拿起雪糕轻手轻脚的放在了钟鸣的脑袋上,然后忍俊不禁的走了。

钟鸣感觉自己脑袋上传来一阵凉意吓了一跳,然后头上的雪糕掉到了地上。

“哈哈哈。”

管野见状,指着钟鸣哈哈大笑了起来,白雪痕也玉手捂着小嘴偷偷笑了起来,班里人个个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格外滑稽。

钟鸣似乎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道:“无聊。”

海边上,管野拿在望远镜坐在船上看着穿比基尼的美女们,钟鸣却显得兴趣乏乏,白雪痕乖巧的坐在钟鸣的身旁,钟鸣随意的抱起穿着保守的她,然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昱老头不知何时也穿起潮流的打扮,在海边上晒太阳。

董白还气鼓鼓的停留在卡牌里,钟鸣叫她也不出来。

钟鸣端起椅子和白雪痕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管野拿在望远镜,也显得自得其乐。

恍惚中钟鸣似乎看到了几个人从海底爬了过来,他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那里几个蓝色皮肤的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直接无视自己对白雪痕说道:

“美女,配我们玩玩嘛。”

见到白雪痕害怕的从椅子上起来后退了几步,几个人胆子更大了起来,甚至想伸出手去拉扯白雪痕。

钟鸣伸出手挡在了几人面前,冷喝道:“你们,是海族吧。”

几个蓝色皮肤的人愣了愣,然后讥讽道:“既然认得我们还不让开,能让我们看上是她的福气。”

“碰。”

钟鸣似乎不耐烦了,伸手提起其中一个海族的脖子,丢到一旁没人的沙滩上,如此炮制将三个人都丢了过去。

“小子,你想怎么样。”

几个海族双手抱于胸前,虽然长得和人没什么两样,除了蓝色的皮肤,但钟鸣还是感到莫名的碍眼。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武将牌,丢了出来。

程昱老头正在一旁太阳浴的正舒服,忽然被召唤过来,破口大骂道:

“小子,懂不懂尊重老人家。”

钟鸣点了点下巴,玩味道:“诺,给你老人家活动活动筋骨。”

然后从怀中随意掏出一把卡牌递给程昱,程昱看着着不下十张的卡牌,眼前一亮,嘴角喃喃:“算你小子识相。”

“喂老头,给我让开,知道我们是谁吗?”

三个海族显得趾高气扬。

程昱随手掏出一张卡牌,一看是南蛮入侵便丢了出去,巨大的象脚从天而降,三个人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变成了肉泥。

程昱见状,继续飞过去晒自己的日光浴,美滋滋的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十一张卡牌,难道钟鸣这么大方。

钟鸣躺回自己的椅子上,拿起董白的武将牌问了问,见她没有回答又丢回了怀里。

白雪痕向钟鸣询问道:“你,迟早要离开这里的吧。”

钟鸣点了点头:“拿到这里的碎片,击败了张角我就走。”

“能不能带上我。”

白雪痕趴在钟鸣的身上问道。

钟鸣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你爷爷把你托付给了我,我会保护你一世安稳的。”

白雪痕粉脸带着一抹笑意,嘴角喃喃:“我要的不仅仅是陪在你的身边啊。”

第二十七章 机巧册

旅行结束后,钟鸣拿起不久前买的电脑在租住的屋子里上网,管野睡在隔壁的屋子里,白雪痕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目不转睛。

“机巧册。”

很快,钟鸣被一个奇怪的群文件吸引了视线,那是三国杀游戏交流群中的一本小册子,钟鸣打开,发现作者就在不远处的海边沙滩上。

传说中的沙漠海景房?

钟鸣一愣,看到作者在册子上的介绍,不由得入了迷。

“机械弩。”

钟鸣伸手摸了摸图画上的照片,嘴角喃喃,目光痴迷,他很久没能见过如此精妙的设计了。

虽然图纸看的不算清晰,但钟鸣不由得将自己的诸葛连弩拿出来,似乎想假想一下那道精密的机械。

很显然,那人不是用武将牌的特殊能力,而是纯粹凭借一双巧手,就打造出这般世间难以复制的精妙机械,比宝物更为珍贵的显然是那人的手艺。

但看到那人的地址,虽然没有隐藏,但钟鸣还是嘴角忍不住抽噎。

沙漠海景房?钟鸣摇了摇头,开始思考能用什么去打动他。

白雪痕似乎看出了什么,乖巧的走了出去,没有打扰他。

钟鸣随手将程昱放了出来,这老头一出来就嚷嚷道:

“小子,又有什么事。”

钟鸣指了指眼前屏幕上的图纸,程昱看的也是一呆,惊叹道:“妙啊,妙啊。”

“若是按这图纸重铸诸葛连弩,能不能正常使用。”

钟鸣摸了摸下巴。

程昱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若是此人拿到的是马钧武将牌,我也会相信的。”

钟鸣的视角仍旧停留在机械弩的图纸上,白雪痕见状,将手中的蜂蜜水放在电脑桌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得找个机会去拜访他一下。”

钟鸣坏笑的摸了摸下巴。

程昱眼皮抖了抖:“小子,你又想到什么馊主意。”

钟鸣没有回答,而是拿起那本钟心随笔,随意的翻开了一页。

钟心随笔:

再次来到这里,已经算不得陌生了,身上的血色伤口似乎无法如若往日般愈合,面前浮现着无数记忆的碎片,从未想过,曾几何时,自己竟然也会如此不堪一击。

“钟心,难道你的能力就仅仅只能到这里。”

我不由得开始恍惚,多年的苦练历历在目,再厚重或者薄弱的兵器,我都足以驾轻就熟,却在这里,头一次出现了束手无策的情况,义父沧桑的脸上满是失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叹息道:

“不要着急,实在不行,就放弃这柄兵器。”

面前仍旧浮现着无数的记忆碎片,而此刻的我,竟然只有躲闪的余地,若是被碎片击中,想必又是一次艰难的旅行,而那被锁住的回忆,就没几个可以给人短暂的休息。

仅仅只是一道碎片,为何就会将我阻碍在这里。

我不由得开始在心中询问自己,军中多年的磨练,虽然没能强化我的胆识,但多多少少增添了几分耐力,而义父教我的苦练负重和药剂,在此刻竟然全然无法使出一点半滴。

“恢复的力量么?”

“谁?”

漫天的记忆碎片中,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人影,介于真实和虚拟之间,勉强可以看出是个人形,而记忆的碎片在他的身上穿梭而过,无法伤到他一点半滴。

义父拿起他引以为豪的卡牌,神色却不若往日的轻易,他声音严谨,却压字成线,更是能隐约感到那一丝的颤栗:

“他是融入恢复的意识。”

“恢复的碎片义父,我知道办法了。”

义父错愕的眸仁中,我却似乎感受到了一些近乎本能的东西,若是将所有的记忆碎片融为一体,那么,是不是就自然而然解开了这道似乎无解的题。

手心被划开的伤痕因为特殊的力量仍旧无法恢复那斑浊的血迹,意识也模糊了些许,此刻脑海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若是将其取而代之,是不是,也算解开了这道题?

“咳咳。”

心口的疼痛莫名的烦闷,就如若被压在水中的人,近乎窒息。

手中曾日的棋盘布满裂痕,似乎已经用尽了余力。

“你不该来这里。”

路边是一个卖着兵器的大叔,那对眸仁极淡,隐约能看出一丝血迹,手中的长剑看似锋利,却似乎被什么利器折断,崩坏不会再过几个朝夕。

记忆的碎片只有重复的剧情,而这人却不然,那对眸仁中瞬息的变换,既带着踌躇满志的希望,却不无壮士迟暮的悲凉,如若久经沧桑的智者,却不算和谐,仿佛少了点什么。

“你,也不属于这里。”

肯定语气。

“”

他转过头,眼睛缓缓闭上,整个人就像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中一般,闭眼便能忘记。

但我怀中的棋盘却闪烁出淡淡的光泽,虽然布满裂痕,却不难感受那份渴求,我将它拿了出来。

面前闭眼装死的大叔眸仁微微眯起,然后缓缓闭上,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但那颤抖的手臂,虽然只有片刻,却胜过一切言语。

钟鸣合上了书本,手心还在微微颤抖着,嘴角喃喃:“疯子。”

程昱跟着他看了半天,也被吓得不轻:“难怪,那一代先驱至今不知踪迹,或许,还活着也说不定。”

钟鸣把电脑上翻译下来的文字记在了脑海里,然后询问道:“他,可能还活着?”

程昱肯定的点了点头:“若是所料不差,这个写下随笔的人,就藏在某个时间捕捉不到的地方。”

“恢复是什么?”

“六道轮轴之一,无法被捕捉的东西,但你先祖似乎不甘于这种命运,竟然凭借手中的棋盘找到了它,若是那一代先驱真的成功得到了那一道轮轴,他就不可能死去,哪怕那一战中被击碎了先驱旗。”

钟鸣似懂非懂,但也不再询问,而是在通讯猫上和那个机巧册的主人聊了起来:

“大师,这机巧册是你写的吗?”

那个漆黑的熊猫头闪了闪,对面发过来一个滑稽:

“怎么,想要整本的内容?”

钟鸣发了个钟会点头的q版图片:

“想,肯定想,大师开个价吧。”

“小子,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程昱撇了撇嘴。

钟鸣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废话,给我图纸我也做不出来。”

程昱:“”

“这个不是按钱卖的,如果你能拿出让我心动的机械或者兵器,我就免费为你改良也不是不可以。”

钟鸣欢快的点了点头,敲击了下键盘:“成了。”

然后飞快的打字:“好的,大师,我明天早上来拜访你,去你通讯猫留下的地址。”

程昱撇了撇嘴:“我咋觉得你这次又没安好心呢。”

钟鸣邪笑道:“绑也要把他绑在我的战船上。”

程昱:“”

钟鸣刚刚走出门,还没和管野说上一句话,血红色的风沙出现在了视角里,钟鸣眼中却只有莫名的狂热,他不再逃避,清楚危险的同时并存着机遇。

董白的武将牌难得从他怀里蹦了出来,娇嫩的粉脸上表情凝重,在钟鸣耳边轻声道:“不要杀他,虽然只是张没有意识的武将牌。”

钟鸣看向面前的血红风沙渐渐淡去,漫天都恢复到黄色的沙土,一个模糊的人影逐渐清晰了起来。

这人身长足足三人高,身形似乎远胜常人的肥胖,身披紫金相间的铠甲,但纵然如此也无法完全包裹满是肥肉的大肚子,腰间的金色腰带中心是一个牛形的标记,头上一顶暗金色的金冠,而手中拿着足足两人高的斩ma刀。

“游戏开始。”

钟鸣看到眼前的董白,似乎明白了这个一身肥肉看不清身形的硕大身影是谁,但董白美眸中悄然落下的泪水,还是让钟鸣愣了愣神,随即便感受到了身上的剧痛。

“魔王对钟鸣使用了杀,钟鸣受到三点伤害,血量为5,钟鸣发动了技能权计。”

“别,别过去。”

钟鸣似乎看到了那人的目的,董白不知何时已经一袭紫红相间的衣裙,额头出现暗黑的头饰,而发泽变得灰白,雪白的手腕上出现一只暗金色的镯子,美腿玉足暴露在空气中,却凌驾在风沙之上,而血红的美眸边全是泪痕。

看到这样的董白,钟鸣愣住了,身形都停止了移动,因为现在的董白,和他在董白回忆中看到的如出一辙。

无数蓝红相间的蝴蝶飞舞在董白的周围,还有一只停留在她的玉手上,钟鸣像发了疯一样拉着面前美人的手:

“你,要走了吗?”

董白点了点头,嘴角鲜红的血泽似乎无法止住,伴随着泪水滑落,钟鸣愣了愣,感觉自己握着董白的手湿了,董白的眼泪顺着玉手滑落到了钟鸣的手背上。

“我们,还能再见吗?”

钟鸣看向已经逐渐消失在视野的董卓武将牌,董白的身影也随之渐行渐远,董白听到钟鸣的话,回过头,带着泪水的美眸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喃喃:“呆子。”

钟鸣似乎读懂了她的唇语,那茉莉花的香味也渐行渐远,直到再也感受不到了,钟鸣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不知何时已是热泪盈眶。

第二十八章 别离

钟鸣停留在三国杀位面里,身上的血仍旧顺着铠甲的破口不断往下流,但他却仿若没有任何直觉一般,不知过了多久,钟鸣似乎失去了知觉,倒了下去。

“钟鸣,钟鸣。”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来到这个幻象了,钟鸣如若丢了魂魄般,顺着幻象中的山脚朝着山顶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钟鸣走到了山顶,看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个老者。

“你,还记得她吗?”

老者开口了,似乎知道些什么,叹了口气,拿出两坛美酒,丢了一坛给钟鸣。

钟鸣接过酒坛,开封后狠狠往口中灌了几口,然后摇了摇头。

“你,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吗?”

老者继续问道。

钟鸣继续摇头,如若丢了魂魄般只知道往口中灌酒。

“罢了。”

老者再次叹了口气,摸了摸胡子,然后摸了摸钟鸣的头,这才继续说道:

“孩子,回去吧,现在还不是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你和她的相遇本身就不是正确的。

“她现在来见你,对以后的相遇,又会不知道增添多少磨难,而且以她如今的处境,也不应该现在见你。”

“碰。”

钟鸣双眼通红,将喝完酒坛丢在地上摔得粉碎,然后双手抓起老者的脖子,恶狠狠道:

“她是谁,告诉我,她是谁?”

虽然才初次见面,但钟鸣却感觉好像已经一起经过了无数岁月,那份相拥入怀的甜蜜,仿若已经不知道渴求了多少次,才会如此满意和珍惜。

如若只是初次见面,那么,打死钟鸣钟鸣也不会相信。

“若是想知道一切秘密,你都要先成为先驱,若是所料不差,她应该是被她爷爷接了回去吧。”

老者看向钟鸣,钟鸣狠狠点了点头。

老者再次摸了摸胡子,嘴角带着一抹叹息:“也好,这样也好。”

从幻境中回到现实,钟鸣失魂落魄的躺在床上,醒了就拿起一瓶酒往口里灌,灌了之后继续睡。

白雪痕看了很是心疼,管野什么都没说,只是买好酒放在钟鸣的身边。

“他,这是怎么了。”

白雪痕终于忍不住了,向钟鸣询问道。

管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看向睡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钟鸣:“钟哥不说,我就不问。”

白雪痕拿起湿毛巾擦了擦钟鸣的脸,粉脸上满是心疼。

不知是第多少次醉生梦死了,钟鸣幽幽醒来,洗漱完了之后,脸上看不到丝毫泪水流过的痕迹。

然后拉着管野去了ktv。

管野什么都没说,搀扶着虚弱的钟鸣到了包间,交好钱,把话筒递给他。

白雪痕似乎打算进去照顾钟鸣,被管野挡住了,管野摇了摇头道:“让他好好发泄发泄吧。”

白雪痕楞了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管野和白雪痕坐在门外,静静的等着钟鸣出来。

钟鸣拿起话筒,一个个的歌曲翻飞着,直到他找到了一首叫做《求佛》的歌曲。

与其说是唱,不如说是吼的撕心裂肺。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钟鸣拿着话筒大吼着,管野把白雪痕送回去了之后,就一直静静的守在门外。

钟鸣吼完了,又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起来,喝完就醉倒在沙发上,却不知道自己不知何时得到的玉石此刻在闪烁着微弱的光泽,似乎对歌曲有着什么感应。

钟鸣睡醒了之后,管野搀扶着他走回了家中,然后红着熬了几天夜的眼睛去睡觉了。

换班到白雪痕照顾他。

白雪痕小心的擦拭着钟鸣的脸,还有嘴角和眼角,擦拭完了轻轻的在钟鸣脸上亲了一下,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钟鸣再次睡醒了之后,似乎平静了下来,虽然看到自己少了一张武将牌时不时在那愣神,表情莫名的怅然若失,这时候管野和白雪痕也不会去打扰他。

钟鸣洗漱好,将自己的衣服梳理好之后,送到了干洗店,然后这才又懒散的躺在床上,梳理起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真是,人生如梦啊。”

钟鸣眼睛仍旧滑落着泪珠,但总算能生活自理了。

看着疲倦的白雪痕和管野,不由得虚弱的自责道:

“让你们担心了。”

管野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说,白雪痕伸出玉手似乎准备打他一巴掌,钟鸣闭上了眼睛,最后却无力的放下了手,似乎还是舍不得。

“钟哥,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了又想,管野还是忍不住问道。

钟鸣叹了口气:“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管野点了点头,感觉在意料之中。

“那学,还上不上了。”

管野摆了摆手中的学生证,钟鸣摇了摇头:“你陪着白雪上吧,我需要去完成些事。”

管野点了点头,也不再询问,白雪痕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在抱了抱钟鸣,什么话都没说。

钟鸣拿起设计图,通红的眼中满是斗志,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程昱老头此刻才在武将牌中对钟鸣幽幽道:“原来,你就是他。”

钟鸣疑惑的看着程昱,程昱却仿佛哑了火,什么都不说,钟鸣问什么回答都是不到时候。

中年从干洗店拿回自己的钟会cos服,再次穿在身上,感觉还是这身衣服适合自己。

然后走到了海边,看到了手中地图指向的别墅,不由得又叹息了一声,感叹别墅的奢华。

“有人吗。”

钟鸣敲了敲别墅的大门。

一个娇俏的女孩带着眼睛,拿着书本打开了门,看到钟鸣愣了愣,眼中都是小星星。

钟鸣尴尬的笑了笑,询问道:

“机械手在吗?”

机械手是交际猫上那个写出机巧册子大师的网名,根据地址钟鸣找到了这里。

“我就是。”

女孩推了推硕大的眼睛框子,足足比钟鸣矮了半个头的脑袋抬了起来,美眸看向钟鸣。

钟鸣这才抽出心神打量起面前的女孩,虽然长得也算个美人,可眼睛的遮掩下,容貌就显得平平无奇。

但女孩似乎不以为意,伸手摸了摸钟鸣身上刚刚洗好的衣服,啧啧称奇道:

“你的衣服,很不错啊。”

钟鸣楞了楞,才发现原来女孩始终在打量着自己的衣服。

这才笑道:“不请我进去吗?”

女孩似乎这才发现把客人晾在屋外有些不礼貌,让了让身子,带着钟鸣走了进去。

“喝什么?”

“咖啡谢谢。”

钟鸣打量着空荡荡的室内,很难想象如此大的沙漠海景房竟然只住着女孩一个人。

女孩端着咖啡放在钟鸣的面前,然后将那本机巧册拿了出来,钟鸣悠然道:

“我叫钟鸣,还没请教你的芳名呢。”

女孩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道:

“我叫方机巧。”

钟鸣喝了口咖啡,淡笑道:

“方小姐这么年轻,就能设计出如此精妙的仪器,真是年轻有为。”

方机巧拿着手中的册子,翻了很久,然后指着书上的一套蓝色铠甲向钟鸣问道:

“我可以为你改造铠甲吗?”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合上了她的书本,开门见山道:

“不急,我想让你帮我打造机械弩。”

方机巧美眸中眼珠转了转,奸笑道:“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不缺钱,你得拿出我感兴趣的事物。”

钟鸣二话不说,将诸葛连弩的卡牌从怀中拿出然后变成了一台实体放在面前的桌上。

方机巧愣了愣,但不是愣不知钟鸣从哪拿出这台诸葛连弩,而是楞这机械的构造。

“简直完美。”

方机巧欣喜的翻阅着书本,然后点了点头:“好,我帮你把它改成机械弩。”

“那报酬”

钟鸣正打算送她一张武将牌,但方机巧打断道:“不用报酬,如果你还有这样精妙的仪器,我都可以免费帮你进阶,但失败了我就不管了。”

钟鸣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是时候,去见见那位了。”

钟鸣想起董白,心中又是一阵镇痛,他摸了摸胸口,稍稍好受了一点朝着赫尔海姆之森走了过去。

所有怪物看到他的到来都没有前去攻击,而是纷纷绕道,不一会,钟鸣就走到了森林的中心。

白亚站在森林中的大树旁,仿佛已经等了钟鸣许久。

“年轻人,你终于来了。”

钟鸣点了点头询问道:“第三道先驱旗的碎片,是在你这吧。”

白亚点了点头,然后不急不缓道:“那,你准备好通过我的考验了吗?还是你打算打败我,成为下一代森林之王。”

钟鸣摇了摇头:“我对森林之王的位置不感兴趣。”

白亚指着身后的棺材:“若是你能帮我复活我的妻子,我就将碎片和新的果实一起交给你。”

钟鸣拿起那张和桃子牌合在一起的果实递给白亚,叹了口气道:“其实,你早就知道结果了是么?”

白亚摇了摇头:“守住这片森林,是我唯一能做的,虽然我是凭借先驱旗的碎片复活的,但若是你碰到其他人,可能就不会那么好运了。”

“我会记住的。”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他不问碎片在哪也不去要,白亚也不主动提。

白亚的妻子没有复活前,提这一切毫无意义,而两人显然存在这种默契。

第二十九章 武将牌:将

“下次来希望我们可以并肩作战。”

钟鸣走前留下的话。

白亚平静道:“那,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你需要证明你自己。”

“小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程昱摸了摸胡子。

钟鸣拿出三张桃塞进口里然后缓缓开口:“我需要更强的武将牌。”

程昱思考了片刻,然后开口道:“那位,或许能符合你的要求,只是”

“只是什么?”

“在他面前,你无法使用除了自己武将牌的一切事物,包括包裹中的所有卡牌和其他武将牌。”

钟鸣眼中带着狂热,手指掐进肉里,指尖隐约可以看到血迹:“我,想去试试。”

血红色的雾气转瞬即逝,漫天黄沙出现在视角里,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看了看属性: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血量:8/8

手牌上限32(权x32)

程昱悬浮在空中为钟鸣指路,然后停留在一块沙土上对钟鸣说道:“拿出你的那张卒字武将牌。”

钟鸣虽然疑惑,还是将那张牌拿出交给程昱。

程昱拿到后看都不看就插在地面上黄沙掩盖的卡槽里。

“哐当。”

黑铁相互撞击的声音,一个将领拿着自己的黑铁长枪,黑铁面甲上看不清丝毫表情,缓步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地面都会传来巨大的金属撞击声。

程昱表情凝重:“此刻开始,你只能使用自己的武将牌,不能使用任何你招降的武将牌和你屯储的卡牌,不然你他将召唤自己的将士和你对战。”

钟鸣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死战起手卡牌:

雷杀,火杀,闪,决斗。

回合开始,钟鸣先手,摸了一张八卦阵,一张丈八蛇矛。

“玩家钟鸣使用了八卦阵30/30。”

“玩家钟鸣使用了丈八蛇矛20/20。”

钟鸣愕然的看着自己的装备耐久,程昱在武将牌中幽幽道:

“没有卒就无法遇到将,但将的规则就是,所有装备都会至少压下一半耐久,自带反伤和击退,这是一张强大的卡牌,只要你打败他,就能凭借先驱的身份得到他的臣服。

“但若是你被他打败,你的先驱之路,就到此为止了。”

“想要力量吗?”

钟鸣拿起丈八蛇矛,忽然听到心中传来一阵声音,他摇了摇头,撇开杂念不去想多余的问题。

“玩家钟鸣对将使用了雷杀。”

钟鸣拿起丈八蛇矛,将一张雷杀卡牌插入其中,然后狠狠的朝着将字卡牌中的黑铁将领冲了过去。

“杀。”

钟鸣大喝道。

但天空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将使用了守御,杀失效。”

钟鸣发现刚刚碰到将的时候,自己的长矛就平静了下来,其中的杀气瞬间消退的无影无踪。

“这,钟鸣愕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长矛,只剩下15耐久,这将意味着,再进行一次攻击就会失去这把武器。”

钟鸣咬了咬牙,心中铭记着程昱的提醒,没有将其他武器拿出来,而是结束了回合。

将的回合开始似乎与正常武将毫不相同,天空落下两张卡牌,那黑铁面具下的红色眼眸如若灯光般亮了起来,一张变成了硕大的盾牌,另一张被他硕大的拳头击飞,如若一道雷电对着钟鸣冲了过来:

“将对玩家钟鸣使用了雷杀。”

钟鸣咬了咬牙,抬起自己的八卦阵。

“碰。”

“钟鸣发动了八卦阵,判定结果为红桃,杀失效。”

虽然杀失效,但钟鸣手中的盾牌也随之化作飞灰。

一击之下,便耗尽了所有耐久,甚至钟鸣还能感觉到手腕有些发麻。

“回合开始。”

又到了钟鸣自己的回合,钟鸣抓破的手指血迹染在丈八蛇矛上,谁也没有注意,丈八蛇矛出现了莫名的变化。

钟鸣看了看自己目前的卡牌:火杀,闪,决斗,万箭齐发,南蛮入侵。

“玩家钟鸣对将使用了南蛮入侵。”

“哞”

“碰。”

巨大的象腿从天而降,将举起盾牌,却仍旧被巨大的象腿击退了好几米,但却并未受到丝毫伤害。

钟鸣看了看对面的将,虽然看不清面板,但隐约能看到盾牌只是少了不到六分之一的耐久。

“看来攻击有效。”

“玩家钟鸣对将使用了万箭齐发。”

“叮叮叮。”

漫天的箭雨敲击在硕大的盾牌上,这次的攻击大概降低了盾牌剩下耐久的五分之一。

钟鸣想了想,正打算发起制衡,却感觉到身体血气迅速的从右手划破的伤口流失长矛在吸收自己的血气。

“玩家钟鸣对将使用了火杀。”

带着火光的杀字卡牌被钟鸣打入了丈八蛇矛内,看着丈八蛇矛上冒出的火光,钟鸣虽然虚弱,脸色还有些苍白,却丝毫不感觉颤栗,而是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狂热,如若必死的野兽发起最后一击:

“鱼死网破,又能如何。”

“轰。”

丈八蛇矛带着莫名的力量随之钟鸣的冲锋像炮弹一样砸在将的盾牌上,盾牌瞬间四分五裂,钟鸣嘴角带着狰狞的笑,瞬间将决斗打出。

“将受到16点伤害,血量为84。”

这近乎耗尽钟鸣所有气力的一击终于击破了将的防御,钟鸣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不甘,但将拥有100勾玉的血量还是超乎了他的预料,再加上他得到的盾牌增幅和自己天生的强大。

钟鸣将手中折断的丈八蛇矛丢到一旁,拿起最后那张卡牌发起了制衡。

“玩家钟鸣使用了制衡,弃掉了一张卡牌闪,摸了一张卡牌。”

钟鸣看了看新摸的卡牌,是一张酒。

结束了回合。

但将却没有再继续进攻,而是掀开黑铁的面甲,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

“末将姜忠,参见先驱。”

“你是活的?”

钟鸣抹了抹嘴角的血泽,淡笑道。

“先驱的血液落到我身上的那一刻起,我就醒过来了,还望先驱赎罪。”

“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过先驱,将士们,随我效忠新的先驱。”

一个个卒字卡牌从地面冒了出来,最后变成一个个身披黑甲的士兵,全部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手中长矛立于一旁,以示臣服。

“先驱,我等在这里等候了无数岁月,是否再次发起决战。”

姜忠利眸带着狂热,似乎又回到了当年。

钟鸣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旗帜已经毁了,你们先行休息,有仗要打时候自会叫你。”

“是。”

姜忠点了点头,然后化作了一张武将牌,上面只有一个字迹:将。

他身后的上万士卒也随即化作卒字武将牌被卡槽中的钟鸣那张卒收容了进去。

“小子,你运气真的不错。”

程昱叹了口气。

钟鸣一动不动的盯着程昱。

程昱尴尬的笑了笑,这才解释道:“我也是才知道你的血能唤醒他嘛。”

钟鸣:“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程昱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当年先驱彼下曾有六只军队,黑铁军是最弱的那只,以你目前的实力,本身是无法接受此等强军的,但不得不说你小子运气好,唤醒了他的英魂,所以才能如此顺利。”

钟鸣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己刚刚得到的将字卡牌,显然其中的英灵又一次进入了沉睡。

“回去吧。”

钟鸣将双手摆在后脑勺上,并没有太大的欣喜,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程昱回到了武将牌中,一声叹息。

钟鸣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管野将一张邀请函递给钟鸣,询问道:“学校组织了一场舞台剧,我想了想,给你报了名,去演钟会,不去的话我和老师说一声。”

钟鸣点了点头,同意了。

白雪痕一喜,走到钟鸣的面前摆了摆自己的邀请函,钟鸣笑着问道:“你也要参加,你演什么?”

白雪痕粉脸通红的坐在钟鸣的旁边,低声道:“我的角色是张昌蒲。”

管野穿着自己的新衣服转了个圈:“我就演姜维了。”

钟鸣走过去摸了摸管野的头,看着他一身火红色的衣袍,衣袍上还绣了个八卦阵,摸了摸下巴:“你演公鸡肯定合适。”

管野看着钟鸣还有性质打趣他,才开心了笑了笑,他没有告诉钟鸣,整个舞台剧都是他为钟鸣申请的,为的就是让钟鸣开心起来。

“爷爷,钟鸣什么时候回来啊。”

夜倾寒晃动着雪白的玉腿,双手有些疲倦的从钢琴上拿下,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学校正在重建,因此放了学生几个月的假,所以也没有人注意到钟鸣的失踪。

夜家老爷子摸了摸胡子,然后摸了摸孙女的头:

“等完成了所有使命,他就会回来了吧。”

“那,我可以陪他去吗?”

夜倾寒美眸中都是小星星。

夜家老爷子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女大不中留啊,罢了,若是他再回来,就让他娶你吧。”

夜倾寒欢快的点了点头,然后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通红着粉脸道:“我,我还没准备好嫁人呢。”

夜家老爷子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

第三十章 舞台剧:钟会之乱

再次回到了学校,同学们一窝蜂的围绕在钟鸣身边,嚷嚷着要求个龙套角色。

钟鸣笑着点了点头,选了几个漂亮的女孩和男孩做开场的伴舞。

老师来到了课堂上:“同学们,这次舞台剧的题目是,钟会之乱,希望同学们做好准备,踊跃报名参加。

“这次活动由钟鸣同学举办。”

班里又是一阵热闹,天娇走到钟鸣面前,喊道:“喂,我能不能演司马昭。”

钟鸣愣了愣:“你不是女的吗?”

天娇双手插在腰上,眉头皱了皱,然后银牙紧咬:“你等着。”

很快,一个女版的司马昭就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钟鸣嘴角有些抽噎。

天娇转了个圈,美眸含笑看着钟鸣:“好看吗?”

钟鸣点了点头,却不再去阻止她。

班里不少同学偷偷看向天娇和白雪痕,心里渴求自己能演这次舞台剧的主角,再不济在她们面前露个脸也行啊。

但其中的聪明人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提交上了一个配角的申请,至于主角?肯定是钟鸣的了。

钟鸣,钟会,名字再加上举办方不难思考。

“哎,看来没我什么事了。”

夏勇言看到这次的邀请函,虽然班里同学由于钟鸣算是特殊人手一张,但他并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的是和白雪痕一起演,如若能一亲芳泽,就更好了。

夏勇言是班里的语文课代表,一直拥有不错的文笔写的一手好情书,但次次写给白雪痕的都是石沉大海,此次他怀中失落的心情走到海边,似乎打算散散心。

一个一身蓝色皮肤的人盯上了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然后把钟鸣的画像端到他的面前,夏勇言指着画像酸涩道:“这是我们班的人生赢家,名字叫钟鸣。”

蓝色皮肤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将一只石头递给夏勇言:“拿着它,你能得到常人三倍的力量和速度,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蓝色皮肤的自然是海族,此时他转过头,嘴角还带着一抹狞笑,这可不是什么宝物,若是使用了,迟早会发疯或是精神分裂,它只是透支人潜能的东西,对于海族而言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夏勇言感觉眼前一亮,接过海族人手中的石头,对着他的背影喊了声:“谢谢。”

“若是能演卫瓘,在舞台剧上打脸钟鸣,应该就能得到白雪痕的亲近了吧,没准还能一亲芳泽。”

夏勇言的眼中全是狂热。

舞台剧的日子终于到了,从群众的舞蹈落下之后,就到了钟鸣他们的这次表演。

夏勇言看着钟鸣,神色歹毒,他如愿以偿的当上了卫瓘的演员,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剧情从张昌蒲对钟会的教育开始。

钟会天资聪慧,22岁就做了尚书郎,在皇帝左右处理政务。

白雪痕演张昌蒲,天娇演司马昭,钟鸣演钟会,管野演姜维,夏勇言演卫瓘。

张昌蒲(白雪痕):“儿啊,你还年轻一定要注意官场人情世故啊!”

白雪痕演的绘声绘色,眼角还带着一抹慈爱,将母亲的角色演的淋漓尽致,下面观众有的鼓起掌来。

“好。”

有的观众欢呼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演得好还是因为表演的是校花。

钟会(钟鸣):“我知道了。”

钟鸣演的极为平淡,拿起纸笔在道具桌上写写画画,台下的女生有的眼中开始冒小星星,钟鸣的颜值一直不低,再加上本身的骄狂和不可一世的气质,哪怕在其他学校里,也能轻易的吸引那些小迷妹们。

钟毓(群演):“大将军曹爽把持政权,曹爽生活奢侈,挥霍无度,天天在家中搞喝酒聚会活动。”

张昌蒲(白雪痕):“此人只是现在专政,但风光不了多久,会儿,你要少与其接触。”

钟会(钟鸣)点了点头,继续在桌子上奋笔疾书。

钟毓(群演):“司马懿就发动了高平陵事变,把曹爽一帮的人都拒在洛阳城,两股势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无论是城里还是城外的人都有可能真打起来。”

中书令刘放、侍郎卫瓘、夏侯和等人(群演):神色奇怪,询问:“你小儿子钟会还在城外,夫人你不害怕吗?。”

张昌蒲(白雪痕)神情淡定:“我早已发现曹爽没几日能舒适,太傅针对的是曹爽,会儿在皇帝身边,有什么好担心的。”

中书令刘放、侍郎卫瓘、夏侯和等人(群演):“你就不怕这两波人真打起来吗?”

张昌蒲(白雪痕)神情淡定:“他们又没带武器,打又能打到怎样?”

事情发生后。

中书令刘放、侍郎卫瓘、夏侯和等人(群演):“张氏实乃智者。”

随着钟会官职高升不断的接触到国家机密要政,钟会母亲又跟他讲了一个典故。

张昌蒲(白雪痕):“春秋晋国诸侯赵简子很喜欢骑马,但在他的园囿里有太多树,马跑不快,想让老百姓来把树都砍了,又觉得不妥,于是就问他大臣范献子的三个儿子该怎么办。

老大说贤明的君主做事前会跟大家讨论,昏庸的君主不讨论直接做。我主贤明啊。

老二说,爱惜马就顾不得百姓,爱惜百姓就顾不得马了。

老三说,先让百姓砍了树在这里养马,然后对百姓开放这篇园林,那百姓不就高兴了吗,因为这是有利于百姓之举所以推平这园林的山砍了这里的树百姓都会高兴的,然后你还能把砍下来的树卖给百姓挣到钱。”

张昌蒲(白雪痕):“赵简子听了老三的建议觉得很不错就这么做了,但是最后让范世灭门的人定是这个老三。“

钟会(钟鸣):“为什么呢,母亲?”

钟鸣将手中的纸笔放下,神色带着三分疑惑,将整个人物无论是动作神态还是表情都表达的淋漓尽致,底下又是一片掌声。

张昌蒲(白雪痕):“好大喜功而让百姓劳苦,一定不会去施行仁义,凭借虚伪而喜欢欺诈,一定不会太长久。虚伪与欺诈做不了长久,治国就要给事实上,百姓实在的仁义。”

旁白:事实上,后来智伯氏果然消灭了范氏。

“好。”

“啪啪啪。”

白雪痕鞠躬下台时,底下传来一阵掌声。

旁白:钟会内心怀有叛离之志,姜维已有所察觉,就想促成他的作乱,于是就劝说钟会。

管野穿上他的大红袍,还化了个妆,悠哉游哉的走上了台,因为他的滑稽,底下传来一片嘘声。

姜维(管野):“听说您自淮南之战以来,计策从未有过失误,司马氏能够昌盛,全依赖您的力量。如今又平定了蜀国,威德振世,百姓颂扬您的功劳,主上畏惧您的谋略,您还想因此安然而归吗?何不效法陶朱公范蠡泛舟湖上远避是非,以保全自己的功名性命呢!”

管野眼中带着粉丝对偶像的狂热,又如若忠臣面见主公,嘘声渐渐听不到了,底下渐渐响起了掌声。

钟会(钟鸣)扔掉手中的毛笔,面带骄狂,不可一世,眸中分明有渴望,嘴里却说,表情极为丰富:“您说的太远,我不能离开。而且从现在的形势看,还远远没有到这种地步。”

姜维(管野)走上前,抱了抱拳:“其他的事情凭您的智慧、力量就能做到,用不着我多说了。”

旁白:从此他们俩感情融洽关系密切,出则同车,坐则同席。

旁白:公元264年(咸熙元年),钟会因邓艾承旨专权行事,就与卫瓘一起密报邓艾有谋反的表现。钟会善于摹仿别人的字体,就在剑阁拦截了邓艾的奏章和上报事情的书信,改写了其中的话,让言辞狂悖傲慢,有很多居功自夸之处,同时又毁掉司马昭的回信,亲手重新再写以使邓艾生疑。

钟会派卫瓘先到成都拘捕邓艾,钟会因卫兵力少,想让邓艾杀掉卫瓘,再借此事定邓艾的罪。卫知道他的意图,但又不能抗拒命令,于是在深夜到达成都,传檄文给邓艾所统领的将领。

夏勇言走到舞台上,有了管野的震撼,虽然他服饰还是动作都不是很好,但底下却没传来多少嘘声。

卫瓘(夏勇言)面带阴狠,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道具卷轴念道:“我奉诏来拘捕邓艾,其余的人一概不予追究;你们投向官军这一边,则如先前平蜀时一样再加爵赏,如胆敢不出,则要诛及三族!”

旁白:等到鸡鸣时分,诸将都跑到卫这里,只有邓艾帐内之人未来。到早晨,打开营门,卫瓘乘坐使者车,直接进入邓艾帐内;邓艾还躺着未起,于是把邓艾父子抓起来,把邓艾置于囚车中。诸将想要劫持邓艾,就整兵奔向卫的营帐;卫瓘不带卫兵只身出来迎接,又假装书写表章,说将要申明邓艾没有反心。诸将相信了他而未劫持。

旁白:丙子,钟会到了成都,派人把邓艾押送京师。钟会所忌惮者只有邓艾,邓艾父子既已被擒,钟会则独自统领大众,威震西部地区,于是下定决心阴谋反叛。钟会想让姜维率五万人出斜谷为前锋,自己率领大众跟随其后。到长安之后,命令骑兵从陆路走,步兵从水路走,顺流从渭水进入黄河,认为五日即可到达孟津,再与骑兵会合于洛阳,一时之间就能平定天下。恰在此时,钟会收到了司马昭的信。

第三十一章 假戏真做

此时的天娇走上了舞台,将手中的信件交给了一个群众演员,让他交给钟鸣。

然后天娇似乎感觉戏份不够,又在舞台后亲自念道:“恐怕邓艾不甘心接受惩处,现已派遣中护军贾充率领步骑兵一万人直接进斜谷,驻扎在乐城,我亲自率十万人驻扎在长安,近日即可相见。”

旁白:钟会接到书信大惊失色,叫来亲信之人。

钟会(钟鸣)手中再次拿起的毛笔掉到地上,锐利的眸仁仿若受到了惊吓,身子颤了颤,台下又传来一阵掌声。

钟会(钟鸣)思索了片刻,在群演面前走了几圈:“如果只取邓艾,相国知道我能独自办理;如今带来重兵,必定觉察到我有变异,我们应当迅速发难。事情成功了,就可得天下;不成功,就可以退保蜀汉,仍可作个刘备一样的人。”

旁白:丁丑,钟会把护军、郡守、牙门骑督以上以及过去的蜀国官吏都请了来,在成都的朝堂为郭太后致哀,并假造了郭太后的遗诏,说让钟会起兵废掉司马昭,把遗诏向座上众人宣布,让大家议论之后,开始授官任职,又让所亲信之人代领诸军;把所请来的群官,都关在益州各官署的屋中,关闭了城门宫门,派重兵把守。卫瓘诈称病重,出来住在外面的官舍。钟会相信他,对他也无所忌惮。

旁白:姜维想让钟会杀尽从北方来的诸将,自己再借机杀掉钟会,全部坑杀魏国兵士,重立刘禅。

姜维(管野)走到桌子旁,奋笔疾书,然后交给一个群众演员。

姜维(管野):“希望陛下再忍受数日之辱,我要让国家危而复安,日月幽而复明。”

钟会(钟鸣)围绕着屋子走了半天。

旁白:钟会想听从姜维的意见诛杀诸将,但仍犹豫不决。

旁白:钟会的帐下督丘建,本属于胡烈手下,钟会喜爱并信任他。丘建怜悯胡烈一人独自被囚,就请求钟会,让他允许一名亲兵进出取饮食,各牙门将也都随此例让一人进来侍奉。胡烈欺骗亲兵并让他传递消息给儿子胡渊。

胡烈(群演):“丘建秘密地透露消息,说钟会已经挖了大坑,作了数千根白色大棒,想叫外面的兵士全部进来,每人赐一白帽,授散将之职,依次击杀诸将,埋入坑中。”

旁白:诸牙门将的亲兵也都说同样的话,一夜之间,辗转相告,大家都知道了。

旁白:己卯中午时分,胡渊率领其父的兵士擂鼓而出,各军也都不约而同地呐喊着跑出来,竟然连督促之人都没有,就争先恐后地跑向城里。当时钟会正在给姜维铠甲兵器,报告说外面有汹汹嘈杂之声,好象是失火似的,一会儿,又报告说有兵跑往城里。

钟会(钟鸣)脸上带着大惊失色,走到姜维(管野)面前:“兵来似乎是想作乱,应当怎么办?”

姜维(管野):“只能攻击他们!”

旁白:钟会派兵去杀那些被关起来的牙门将、郡守,而里面的人都拿起几案顶住门,兵士砍门却砍不破。过了一会儿,城外的人爬着梯子登上城墙,有的人焚烧城内的屋子,兵士们像蚂蚁那样乱哄哄地涌进来,箭如雨下,那些牙门将、郡守都从屋子上爬出来,与他们手下的军士汇合在一处。

整个剧本走到了高潮,所有群演纷纷上台冲杀一片,姜维(管野)在杀了几个士兵后倒在地上,卫瓘(夏勇言)趁机拿起之前海族给他的珠子捏碎,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竟然拿起真刀对着钟鸣砍去。

“这演的有些过了吧。”

有几个观众看出了苗头,但更多的是感受剧本的精彩,大喝道:“好,好。”

钟鸣抽出寒冰剑,瞬间周围寒气肆意,但观众们却以为是舞台效果,纷纷鼓掌。

“嘭嘭。”

舞台上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底下开始有人拿着手机拍起照来。

钟鸣感受了下有些发颤的右手,似乎在惊讶于对面的力量,虽然没给自己加持自己的武将牌,但还是打的游刃有余。

但打着打着,钟鸣心中忽然带着莫名愤怒,一剑将面前的夏勇言击倒在地,踩在他的身上。

然后强压下这股莫名的愤怒,收回寒冰剑,又对着脚底下的人踩了一脚,鞠躬下台了。

“好,好。”

“真特么精彩感觉和真刀真枪一样。”

“钟会之乱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结局,钟会一人的胜利好像也不错。”

底下人开始搬走桌椅,钟鸣拖着像死狗一样的夏勇言拖到舞台后台,打算避问一番。

“我演的怎么样,你受伤了?”

看着钟鸣手上的伤口,白雪痕愣了愣,然后小心的给他包扎好纱布。

钟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又踩了昏迷不醒的夏勇言一脚。

神情平静了下来的钟鸣叹了口气,对一旁忙着换衣服的管野道:“给我查查他最后遇到的是什么人。”

管野点了点头,默契的什么都没问,但还是感慨道:“虽然是一场虚惊,但钟哥你最后演的真是精彩啊,本来还觉得有些热,你那剑上寒气一下来,所有观众都站起来了,还以为是舞台特效。”

钟鸣笑了笑,然后坐在椅子上休息了起来。

又一次看到雪山上的老者,钟鸣自顾自的走到他的面前坐下,拿起地上的酒就往口里灌。

“做钟会的感觉怎么样?”

老者也不计较他的冒失,笑着询问。

“大丈夫,理应如此。”

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是一阵失神。

“你的成长已经远胜前世了。”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道。

“我还有前世?”

钟鸣似乎大惊失色,想要抓起老者问个明白,却扑了个空。

场景渐渐消失,老者最后的声音传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希望你已经打造好了先驱旗。”

钟鸣幽幽从椅子上醒了过来,身上的伤口早已完全愈合,管野看到他醒来,在一旁叫道:

“钟哥,晚上班里人都去kyv,你去不去。”

钟鸣点了点头,拍了拍管野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管野将搜查到的报告递给钟鸣:“那小子只是遇到一个蓝皮肤的人给他的东西,他现在身体基本已经废掉了,那人也是不安好心啊。”

“蓝皮肤?海族?”

钟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一寒。

管野拍了拍钟鸣的肩膀,叹息一声:“钟哥,其他的应该先放下,我们要打下张角那张武将牌。”

钟鸣晃了晃手中一张崭新的武将牌,管野看的一呆。

武将牌:将

技能:1列阵:当你的防御未被破开时,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2铁甲:攻击你的人会受到一定的镇退效果,并受到1-3点伤害。

3领军:当你交战时,你可以召唤一万黑铁军为你而战。

4狂暴:你的攻击必定暴击。

5:???

6:???

7:???

血量:100/100

武将牌:卒(黑铁军)

技能:1战甲:当你甲胄未曾受损时,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血量:10/10

“有了这只军队,打一个张角,还是绰绰有余的。”

管野失神了片刻,对钟鸣竖起了大拇指:“钟哥就是厉害,如此强军也能收服。”

“厉害吗?”

钟鸣想起自己无法阻止董白的离开,嘴角露出一缕涩笑,摇了摇头。

管野拉了拉钟鸣:“钟哥,现在去差不多了,同学们都到了。”

钟鸣跟在管野后面找到那家ktv的大门,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呼声:

“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

钟鸣赶紧破门而入,看到三个大汉正在逼近同学,其中一个大汉一直在拉扯天娇和白雪痕的手,还有几个同学被打伤在一旁昏迷不醒。

“小子,不要多管闲事。”

白雪痕和天娇看到钟鸣和管野脸上一喜,大汉脸色阴沉沉的回过头对管野和钟鸣警告道。

钟鸣双手插在裤兜里,脸上带着一抹狞笑:“一起上吧。”

甚至没有拿出自己的武将牌。

其中一个大汉脸色一寒,一拳朝着钟鸣的脸上打来,嘴里还教育道:

“我今天就教你一个规则,没有能力,就不要学别人装比去英雄救美。”

钟鸣手中握着一张雷杀字卡牌,闭上了眼睛,在大汉拳头冲过来的时候瞬间消失了,然后莫名的光刃划过三人的脖颈:

“小子,你敢杀人?”

最后一个大汉在倒下时惊恐道。

钟鸣踩在他的尸体上,拿起连破拿到的六张卡牌丢进兜里,以他现在的速度,肉眼已经无法察觉了,管野在加载了自己的武将牌才看到钟鸣的动作。

路之极尽,所谓先驱,钟鸣摸了摸手心的那道血泽,嘴角的冷笑仍旧未曾收回:“废物。”

“钟哥,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管野指了指那几个死活不知的大汉。

“拖出去,送到医院。”

钟鸣说道,然后朝管野使了个眼色,管野瞬间会意,拖着三个大汉去三国杀的位面丢了。

“钟鸣,你没事吧。”

白雪痕有些心疼的看着钟鸣,还以为他手中的伤口又裂开了,不由得心疼的给他包扎了一块新的纱布。

第三十二章 空白牌:另一种选择

钟鸣摇了摇头,摸了摸白雪痕的头,笑道:“你没事就好。”

天娇有些羡慕的看着白雪痕,而仰慕白雪痕和钟鸣的同学看着二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这次ktv就这样不了了之。

钟鸣和管野把同学们都送了回去,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回到家中,管野对钟鸣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安排妥当,钟鸣叫管野照顾好白雪痕和来做客的天娇,就又出门了。

白雪痕有些心疼的看着钟鸣的背影,似乎想和他一起去,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天娇调笑道:“想和他一起就说啊,他这样的人,身旁不会缺少优秀的女人的。”

白雪痕摇了摇头:“能和他在一起,就够了。”

钟鸣再次走到之前的别墅门前,敲了敲门,方机巧把门打开,看着有些狼狈的钟鸣调笑道:

“将军这是打了败仗了?”

钟鸣也不客气。拿起方机巧为他泡好的咖啡,狠狠饮下一口,才开口道:“清理了几个苍蝇,让大师见笑了。”

方机巧嘘了一声,摸了摸钟鸣的铠甲:“夸了你几句你就真把自己当成将军了?”

钟鸣也不再调笑,微笑道:“大师,我的机械弩打造好了没。”

方机巧跑到自己的房间,把机械弩拿了出来,娇笑道:“打造好了,你如何谢我?”

“以身相许如何。”

钟鸣嘴角挂着一抹玩味。

“贫嘴。”

方机巧伸出玉手在他头上打了一下。

钟鸣欣喜的拿着到手的机械弩,玩的不亦乐乎,玩了很久才看了看上面的信息:

机械弩:装备后,你可以无限使用杀

耐久:300/300

攻击范围:3

特性:可修理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看到300的耐久钟鸣还是被吓了一跳。

“你,真是个天才。”

钟鸣毫不吝啬的夸奖道,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杀,一张闪,和一张吕布的武将牌。

“这些就是给你的报酬。”

方机巧好奇的打量了着这三张卡牌,眼中都是小星星,然后钟鸣缓缓在一旁解释道:

“这张杀可以让你进行一次强大的攻击,闪的意思是闪避,而武将牌,可以召唤出为你而战的武将。”

方机巧双手插在细腰间,粉脸似笑非笑:“说吧,钟将军给我这么多好处,是不是为了压榨我这廉价劳动力啊。”

钟鸣无奈的摆了摆手:“我不会勉强的,当然方大师要是愿意为我改良机械,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方机巧仔细端详了钟鸣许久,然后伸出两只玉手狠狠的揪了揪钟鸣的脸:“算你小子有良心,老娘改装你这破连弩熬了三天三夜,现在眼前还是黑的呢。”

说着摘下了墨镜,墨镜下的少女甚是绝美,只是脸上顶着两只黑眼圈,有些滑稽。

看着画风突变的方机巧,钟鸣蒙着自己的嘴巴,让自己不笑出来。

“喂,不许笑,听到没,不许笑。”

方机巧恼羞成怒的捏起钟鸣的脸,但钟鸣似乎更肆无忌惮了,笑得前埔后仰。

方机巧狠狠的揪了揪钟鸣的脸,然后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无奈道:“你什么时候走?”

钟鸣愣了愣:“什么。”

方机巧双手插着腰道:“少给老娘装蒜,你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钟鸣点了点头,思索了片刻:“等我那到这个世界我想要的东西就走。”

方机巧思索了片刻:“走之前叫我,我随你离开。”

钟鸣喜出望外:“那就多谢方大师了,请多多关照。”

方机巧银牙紧咬,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只是一声叹息:“活着回来。”

钟鸣点了点头,方机巧看着钟鸣离开的背影和桌上的三张卡牌,美眸迷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钟鸣走出门后,神色恍惚,伸出手将怀中的武将牌再次拿出来在眼前看了看,又失神的收了回去,抹了抹眼角不知何时出现的泪:“原来,不是梦啊。”

虽然没有了那张卡牌,但却留下了一块淡粉色的布片,钟鸣如获至宝般将布片小心翼翼收到怀中,抹除了眼角的泪水,强打着精神,往家的方向走回去了。

“钟哥,你怎么了?”

管野看到钟鸣似乎哭过的样子,眼中满是疑惑。

钟鸣似乎调整了过来,拍了拍管野的肩膀:“是时候,去后山了。”

管野也有些兴奋,走到家中整理起了行囊。

“驾。”

骑着各种的马匹,钟鸣再次释放出铁锁连环和管野横跨了过去。

钟鸣摇了摇头,从地面捡起一块雪片放在嘴里,冰凉的,没有味道,似乎心中莫名的疼痛稍稍好了些许,嘴角又是一阵涩然。

“黑甲军,到你们出场的时候了。”

钟鸣眸色一冷,狠狠将手中的将牌打出,随即是草船诸葛,程昱,sp赵云。

在管野的界华佗武将牌作用下,现在恢复体力远远比以往轻易。

“参见先驱。”

黑甲将领黑铁的面甲上是不难感受的狂热,钟鸣满意的点点头,心中的疼痛暂时轻松了些许。

“上吧。”

钟鸣正打算发起进攻的号令,上万黑甲军包围在山中蓄势待发。

但程昱却伸出老手挡住钟鸣的面前,看着山顶看不清身形的老者,叹了口气:“先,破了这里的天地阵法吧。”

那苍老的眸仁中似乎有些不忍,却还是说了出来。

“老头,你有什么难处?”

钟鸣疑惑的看着程昱。

程昱摇了摇头:“上山三十米,让他们挖雪,雪下的秘密,你也改知道了。”

钟鸣似懂非懂的发布了命令,一个个黑铁的刀俎在地面上像铲子一般挖着雪块,最后有一个士兵发现了其中的一张卡牌,走到钟鸣面前双手呈上。

“这是什么?”

钟鸣接过上面空无一字的卡牌,向程昱询问道。

“果然,这里存在空白牌。”

程昱满是皱纹的老脸忽然老泪纵横,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有了它,你就有了另一个选择。”

“另一种选择?”

钟鸣仿佛看到了什么,被他镇压在双眼中的亡魂再次躁动了起来,仿若要脱离他的控制。

程昱擦了擦眼角的泪泽:“远古曾经有一代先驱想要隐居室外,却被连天战火烧灼,在临死之前他失去了先驱旗的认可。

“但他用尽了一生,终究造就出了那张卡牌,那张可以逆天换命的卡牌,有了它,你就可以挣脱自己身上的宿命,作为一个常人生活下去。

“只要你把自己的武将牌放到空白牌上,你就可以轻而易举挣脱自己的宿命,从此成为一个逍遥自在的人。

“哦,对了,你想与她长相厮守,也不再困难,或者说,触手可得。”

钟鸣把玩着手中的空白牌,压制住眼中亡魂的躁动,却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他嘴角带着一抹涩笑:

“但,它是需要代价才能发动的吧。”

程昱沉默了片刻:“从此,你一生不会再得到任何一个武将牌的认可,你只能杀下去,你的本命武将牌若想进化也只能凭借血气。”

钟鸣涩笑,然后将手中的空白牌收入怀中:“去吧,先击杀天公将军。”

程昱眼中带着三分欢喜和七分无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武将牌中。

漫天的雪花静静的飘舞着,黄金将领在黑铁军的利刃下势如破竹,很快,所有兵士都被清理了赶紧,钟鸣走到了山顶上。

这是他头一次走到山顶,面前的人分外苍老,不再和那日所见一般眼中无神,发出剧烈的咆哮。

钟鸣渐渐走到他的面前,看着这一袭布衣的老者,盘坐在他的身旁,将字武将牌试图上前,却被管野拦住了,对他摇了摇头。

“你来了啊,这代先驱。”

之前似乎没有意识的张角武将牌竟然对着钟鸣笑了,苍老的嘴角近乎裂开。

钟鸣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空白的武将牌递给他:“我想,你需要这个东西。”

张角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满是疲倦:“那一代先驱铸造的空白武将牌吗?可现在的我已经不需要这种东西了。”

钟鸣也不勉强,将空白武将牌收回放入怀里。

张角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既然来到这里,想必你也清楚了一些东西吧。”

钟鸣点点头,然后摇了摇头:“天师有话不妨直说。”

张角递给钟鸣一张符咒,钟鸣毫无顾及的接过然后感受其中的信息。

那是一个人,一个不知生活在哪个朝代的人,他拿着带着技能的武将牌呼风唤雨,近乎无敌,却在使用后发现了武将牌的缺陷:衰老。

他正在以远超常人的速度瞬间老去,他心有不甘,带着被他治好的信徒竟然向整个位面的规则发起挑战,虽然败了,但那句话仍旧让人动容:第六百三十七号先驱军首领,张角,拜见先驱。

但那一代拿着旗帜,站在最前线上根本没有理他,以他的实力,在那场战役中显得过于微不足道,以至于都没能让人多看几眼,但他还是随之那一代先驱迅死了。

在他死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灵魂竟然被武将牌收容,再次出现在三国杀位面里,失去了先驱,整个位面一片死寂。

第三十三章 张角的过往

所有那一代先驱留下的部署,除了他的亲卫,所有相应号召的人全都烟消云散。

先驱的旗帜丢在最前线,却无一人敢于再次将其拿起,纷纷避之如若蛇蝎。

张角心中冷笑,冲了上前,想给那一代先驱收尸。

最前方的将士竟无一人想到将其安葬,这是何等的讽刺。

“你来了。”

那一代先驱已经没有多余的气力用来睁眼了,只能感受到来者的脚步声。

张角什么都没说,静静等着他的遗言。

那蔚蓝衣凯的主人终于开口了:“带着它,活下去,等候下一代先驱。”

那一张奇特的卡牌出现在了空中,被张角握在了手里,此刻的他,身上的皱纹纷纷散开,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年轻了不知多少岁月。

他静静的单膝跪在那一代先驱的身前,双手抱拳,神色恭敬,最后看着他渐渐的化作灰烬。

“若是世间人都是这等存在,根本不必去渴求什么先驱。”

张角面带讥讽,伸手试图握其那杆旗帜,先驱旗却如若离弦的利箭破空而出,失去了踪迹。

张角见过各个位面先驱曾留下的部署,失去的旗帜,失去了首将,剩下的人死后不再值得一提。

无数岁月在指尖划过,他疲倦了,找到一座荒山,带着对世人的讥讽将其据为己有,闯入者格杀勿论。

但若是是为了求得医治的世人,他还是会伸出援手。

直到这一天,闯入者是新的先驱。

虽然所有黄巾军只是混乱卡牌的乌合之众,但他还是能看出,这代先驱还远远不够强大,他的自负,自然不会效忠如此之人。

于是他留下替身代替自己,然后闭门不出。

直到钟鸣成功的杀死和收服了所有黄巾军和黄巾将领,他才缓缓从门户中走了出来,钟鸣感受到了有意识的生命,这才走过来和他交谈。

“你的时间,不多了,若是不使用空白牌,你也活不了多少时日了。”

钟鸣嘴角喃喃,神色平淡。

张角摇了摇头,将一本书递给钟鸣:

“这里,就是你那本随笔中落下的页面,还有我得到的一些技能,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希望你能走到最后,因为,你是最后一代先驱了,毁去的先驱旗,已经无法再铸造和选择新的先驱。”

钟鸣疑惑:“既然先驱旗已经毁了,为何我还能被选为先驱。”

“你,不一样的。”

张角的身形渐渐淡化,苍老的脸上还有着些许笑容:“兄弟们,我,这就来了。”

看着张角渐渐消失了,钟鸣将手中的书本翻开,其中几页随笔收入怀中,然后看到其中张角的法术。

“驭雷术,初级。”

“符咒术,初级。”

“甲士术,初级。”

“御风术,初级。”

“避水术,初级。”

钟鸣将其中的术法记在脑海里,然后将书本收入怀中,满是风雪的山顶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平静,如若天险的断崖也被修复,钟鸣收回了不知所谓的黑甲军,管野脸上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询问什么。

钟鸣看向管野:“张角已经死了,这里很快就会恢复平静被人发现,我们先离开。”

管野点了点头,跟在钟鸣的身后下山。

钟鸣看到一颗山下的松树,上面的恺恺白雪还未散去,一跃而上,用刚刚学到的御风术站在了树顶上,管野拿起自己的武将牌,加载,然后疑惑的看着钟鸣。

“走吧。”

钟鸣摇了摇头,山顶上的茅草屋已经无影无踪了,看来以后都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发生的痕迹。

管野疑惑的看着钟鸣:“钟哥,山上下来之后你变得很奇怪,话也少了很多,就仿佛已经过了很多年一般。”

钟鸣一愣,山顶上他看到了张角的记忆,三国杀位面的水比想象中的要深的多,整个人都有些茫然,此刻才反应过来。

“或许,是见过太多的物是人非了吧。”

钟鸣摸了摸下巴,管野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似懂非懂。

山脚渐渐近在眼前,却有几个人拦在了钟鸣和管野的面前,为首的是一个女人,看到钟鸣,眼前一亮:

“小子,乖乖和我回家,做我的压寨夫君吧。”

钟鸣嘴角有些抽噎,管野蒙着嘴,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格外滑稽。

倒不是说这女人不好看,而是他看上的是钟鸣,而且现代社会这等打扮的山匪已经不多见了,更何况是在张角构建出的雪山。

“小子,我们大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其中一个强盗在一旁恶狠狠道。

管野在一旁阴阳怪气:“钟哥,要不你就从了吧,我看这女强盗也挺漂亮的。”

钟鸣仿若没听到什么声音一般,脚下生风,狭小的包围圈却不知是从哪被他打开了缺口,整个人都不见了,留下管野一脸懵逼。

“钟哥,你不厚道啊。”

钟鸣走了不知道多远,听到管野的吼叫,嘴角微微上滑:“还是你留下来吧,这御风术还真好用,可惜张角只有初级的。”

钟鸣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屋中,奇怪的是管野却先到了,幽怨的看着钟鸣,就像被抛弃的小媳妇。

钟鸣似笑非笑:“女强盗的滋味怎么样。”

管野幽幽道:“我把他们打晕了,然后跑了。”

“哈哈哈。”

钟鸣眼泪都笑出来了:“你没有趁机。”

朝着管野挤眉弄眼。

管野却忽然神色一正:“钟哥,我是这种人吗?”

然后神色忽然变得幸灾乐祸,那眼神似乎在告诉钟鸣:你自求多福吧。

钟鸣有些疑惑管野为何这般神色,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耳朵被揪了起来,嘴角抽噎道:“疼疼。”

然后回头看着白雪痕揪着自己的耳朵,美眸中还有泪泽:“我在担心你的安慰,你却在外面沾花惹草。”

管野望着窗外,无视钟鸣求救的眼神。

很快,白雪痕将手放下了,粉脸通红,因为钟鸣这个不要脸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虽然她没少偷偷亲钟鸣,但钟鸣这么主动还是第一次,让她很是害羞。

管野撇了撇嘴:“恋爱的酸臭味。”

管野走出门不再看这对狗男女,钟鸣打开新得到之前书本没有的几页随笔,读了起来,白雪痕坐在他的腿上,一脸温柔,管野刚刚倒好茶水送进来,见状把茶水放在电脑桌旁自己走了出去。

嘴角喃喃:“不能看,再看我要瞎了。”

钟心随笔:

“听说你这里,有再活一世的可能对吗。”

面前彼有几分姿色的美人拿起几坛酒液放在我的桌前,衣衫褴褛,一袭残破却不减娇媚的绿色罗莎裙,神色黯然,美眸的尽头却是漆黑却带着亮色的希望,这个人我不陌生,对面曾日与衷曾势均力敌的夜国公主,夜倾寒。

我把玩着手中的魂液,这是针对灵魂酿制的美酒,以义父的收藏,这等美酒我自然是离不开身的。

“如若你能拿出让我心动的筹码,想要什么,都是不难的。”

失去身体后,这酒液的辛辣更甚几分,意识时而恍惚,有时很想知道,那个抱着襁褓中走过风风雨雨的人还有没有再活的可能。

但是想到他余下的血液就拥有那么可怕的能力,若是想复活整个人,虽然心中万分艰难,却也不曾放下那份诚恳。

“我能拿出的,是你曾日的身体。”

我端坐在靠椅上,眸色微微眯了起来,显得无动于衷。

她眼中的亮色暗了下去,嘴角喃喃道:

“我只想再见他一面,也就够了。”

世间的情情爱爱我自是不懂,看着面前虽然似乎绝望,却仍旧不无渴求的美人,我舔了舔唇边辛辣的酒泽。

也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中那股因为沾染先驱旗而出现的暴掠冲动,那是纯粹的杀意,也是直奔死亡而去的一往无前,但我现在,却也只能用它来警醒自己,自己并非身处天堂,而且如若绝境的炼狱。

“把我的躯壳留下,这个药剂你拿去,喝下它,你们能相处三天,三天后,你的身体就会灯枯油尽,而且到那时,谁也救不了你。”

面前的美人满目喜色,双手接过我随手抛下的试验药剂。

这个试剂本身是一个位面对必死却值得送最后一程犯人用的,经过我和义父的改良,效果有所加强。

但经过无数次拿着囚徒进行试验得出结论,这个东西还远远不够与那个人建立联系,整个天地的屏蔽,想突破哪有那么容易。

“谢谢。”

那背影很是荒凉,带着一丝绝望的期许。

“感情”

我死时还算年少,所以难以懂得常人的七情六欲,但义父对于那人的忠义,还有夜国公主对衷国王子的孽缘,多多少少能让我有些感触。

拿着透明杯中浑浊的酒液倒入口中,细细品尝那种辛辣感,我嘴角喃喃:

“真是莫名的难受啊。”

钟鸣看到这页下面被撕开了,撇了撇嘴:“还是没看懂。”

白雪痕眼中却满是小星星,娇嫩的唇瓣微微颤动着:“这样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啊。”

钟鸣摸了摸她的头,什么话也没说。

第三十四章 海族

钟鸣拿起纸笔,白雪痕坐在他的腿上,看着他绘制地图。

“是时候,去聊聊了。”

钟鸣把西边圈了起来,然后把手中的纸笔放下,白雪痕乖巧的走了出去。

程昱幽幽的浮现在钟鸣的面前:“小子,你能呆在这个地方的时间,也不多了,先驱旗碎片之间的相互吸引,会撕碎这个位面的。”

“或许吧。”

钟鸣看着走出门外不去打扰他的白雪痕,神色茫然。

“那,就去看看吧。”

钟鸣走到屋子门口,管野看到钟鸣,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他:“这此舞台剧你是一等奖,去不去领。”

实际上管野心中也清楚,钟鸣一向对这些奖项不感兴趣。

果不其然,钟鸣摇了摇头:“我出去,有点事。”

管野摇了摇头,看着钟鸣满目的疲倦,倒不是不想帮他分担,但也听自己的父亲说过,先驱,很多时候只能独自前行的。

走到了海边,钟鸣先去敲了敲那间别墅的门,方机巧拿着吕布的武将牌加持在自己身上,扯了扯钟鸣,发现丝纹不动。

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钟鸣无可奈何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我现在一跳能跳到三丈高,不对啊,我现在的力气为什么拉不动你。”

钟鸣也不去解释,只是揪了揪她的脸:“别皮了,我找你有正事。”

“海族?”方机巧光着脚丫趴在沙发上,看着钟鸣一脸认真的打量着手中的羊皮卷,美眸中不由得有些失望。

钟鸣一愣,似乎惊讶于她的聪慧,点了点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我担心它再给我找事。”

方机巧拿出一张图纸,钟鸣看了看,什么也没看懂,感觉眼睛晕就放下了。

“这是啥?”钟鸣问道。

“潜水艇。”方机巧翻了翻白眼。

“这么小?”钟鸣疑惑的询问道,里面两人的距离基本只有不到一寸,很是拥挤。

“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方机巧美眸中充满了愤怒,伸出手捏了捏钟鸣的耳朵。

钟鸣躲开了她的手,点了点头道:“也行吧,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方机巧再次翻了翻白眼,将手中的图纸收了起来,然后拿起方天画戟,低声道:“有人来了。”

钟鸣走了两步,打开了门,看到一个蓝皮肤的人,眼前一愣。

那蓝皮肤的人看到钟鸣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鞠躬道:“你好,我叫蓝皎,方机巧大师在吗?”

钟鸣点了点头,走到一旁沙发上,指了指那个身材不高在一旁不知何时拿起游戏机在玩起来了的罗莉。

“方大师,我这里有一个设计图,希望您能帮我做出来。”

这位海族似乎很是激动,伸出手试图去抓方机巧嫩白的手腕。

钟鸣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你这样,不太礼貌吧。”

“小子,别不知好歹。”

蓝皎脸色一寒,看到方机巧后似乎没了什么顾及,伸手就想把她抓住。

钟鸣狠狠的抓起他的手腕,往门外一丢。

“碰。”

蓝皎摔在地上,钟鸣双手抱于胸前,神色玩味,嘴角喃喃:“刚才的礼貌,果然是装出来的,海族人一个德行。”

蓝皎从地上爬起,指着钟鸣道:“既然知道我是海族,还敢妨碍我。”

钟鸣无动于衷,上去就是一脚,蓝皎刚刚爬起来又被钟鸣踩在了脚下,钟鸣一脸痞气道:“我这个人,就是皮痒,不服你跳起来打我啊。”

方机巧放下游戏机,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钟鸣,钟鸣心中一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小子,有种你放开我,等着承受我海族的怒火吧。”

“啊”

钟鸣似乎懒得听取他的聒噪,直接拿出寒冰剑一剑穿心,然后拿起新得到的两张卡牌,把他的尸体丢到一旁。

“你刚刚是在说我矮是吗。”

方机巧似笑非笑的抓起钟鸣的耳朵,美眸中笑容的尽头是一抹寒意。

钟鸣心中一凉,嘴角抽噎道:“哪,哪敢啊。”

方机巧松开钟鸣的耳朵,钟鸣暗暗松了口气。

“那他怎么办。”

方机巧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钟鸣随手抓起,然后整个人失踪了片刻后又出现了。

钟鸣把他扔到三国杀位面了,方机巧虽然美眸有所疑惑,但还是没有多问。

“你还有多少卡牌。”

方机巧忽然向钟鸣问道。

“怎么,你想要。”钟鸣一愣。

方机巧狠狠点了点头:“如果我有足够的卡牌,就不用担心海族的骚扰了,之前用掉了一张杀杀死了一个想要抓走我的海族。”

钟鸣从怀里掏出三张杀丢给她,其中一张火杀,一张雷杀,钟鸣现在不缺卡牌。

“走吧,去见见所谓的海族。”

钟鸣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神色无动于衷。

方机巧走到自己的别墅一个工作室内,然后工作了片刻,最后将一台只有她那么高的潜水艇拿了出来,重量似乎不是很轻,但加载了吕布武将牌的方机巧似乎拥有不小的力气,一个人就抬起来了。

钟鸣嘴角有些抽噎,因为这个潜水艇太矮了,大概只能方机巧这样使用。

钟鸣赶紧摆了摆手:“你坐这个就好,我自有办法。”

方机巧翻了翻白眼,什么都没说,她考虑到了范围却没考虑到二人的身高。

钟鸣使用了从张角那得到的避水术,在身上形成一层膜,避开了水泽,然后和方机巧一起走到了水中。

无数鱼儿从身旁游过,其中还有一只鲨鱼,钟鸣将鲨鱼骑在身下,然后控制着它往水下游去,看的方机巧一呆。

钟鸣速度不紧不慢,方机巧开着潜水艇跟在后面,直到一个硕大的宫殿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角里。

“这海族的地方还相当不错呢。”

方机巧嘴角喃喃,虽然隔着水,但钟鸣还是听的格外清楚。

他点了点头,走到隔水的宫殿门前,思索了片刻,把鲨鱼放了回去,然后敲了敲门。

不对,应该说是砸了砸门,隔着潜水艇,方机巧都能感觉到钟鸣的力气震耳欲聋。

钟鸣不知从哪掏出一张一张符纸,变成硕大的黄巾力士,拳头狠狠的砸在门上。

“不知先驱到来,所谓何事。”

感受到钟鸣独有的气息,一个蓝皮肤的老者从中走了出来,打开了大门。

钟鸣命令黄巾力士停下,收回到手中变成符咒,然后翻了翻白眼:“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个交代。”

老者笑而不语,方机巧把潜水艇停在一旁,走到钟鸣的身旁,娇呵道:“你怎么绑人。”

想到若是没有钟鸣给的杀字牌自己早已被海族绑走了就心有余悸,她却不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她是被钟鸣连累的。

老者低声道:“你们先驱的时代早就过去了,都到了这一代,从哪来,您还是回哪去吧。”

神色傲慢,姿态肆意,钟鸣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拿出一张卡牌:草船诸葛。

“草船诸葛使用了击溃。”

两张卡牌被钟鸣抛出,老者如遭重击,身体后退了三步,抹了抹嘴角的血泽,眼中流露出三分阴冷:

“先驱这是,要和我海族为敌吗?”

钟鸣显得不知可否,从怀中再次拿出十张武将牌:黄巾军。

“既然不愿意臣服,那就战吧。”

古往今来,先驱所到之处,世人无不前仆后继,但总有些人,已经失去了当年的血勇,如今只求一世安稳。

钟鸣本无意打搅海族的生活,但海族次次像跟绊脚的稻草惹得他心烦,到了这里,听到海族老者的话他更难受了。

“别说废话了。”

十个黄巾军围住老者,老者虽然实力不弱,但遭受了一次重击,此刻的他一时半会也难以突围,钟鸣带着方机巧可没有意识的草船诸葛施施然的走进了宫殿。

宫殿里面算得上美轮美奂,四周都是红色的珊瑚,里面的人看的钟鸣,眸色一寒,钟鸣似乎无所谓,拿起丈八长矛:

“一起上吧。”

“狂妄。”

“你以为,现在还是千百年前吗?”

“你现在离开,我们不会追究。”

无数的海族前仆后继的冲的钟鸣的面前,钟鸣随手丢下一张武将牌:将。

“参见先驱。”

姜忠从武将牌中出来就单膝跪在了钟鸣了面前,钟鸣点了点头,姜忠满目战意拿起自己的黑铁剑开始冲杀。

这样的战斗是一面倒的屠杀,海族很快被屠戮一空。

钟鸣拿起不知从哪摸出的酒杯,看向双手蒙着眼睛的方机巧,摇了摇头,等到姜忠杀死所有漏网之鱼后回来,钟鸣看向门口唯一幸存还在苦苦挣扎的老者。

叹了口气道:“何必呢。”

“你”

老者张大了嘴似乎想说什么,钟鸣将手中的丈八蛇矛插在老者的胸口,然后随意的拔出,任由黄巾军将其挫骨洋灰。

“这里的人,比想象中的要弱的多啊。”

钟鸣端坐在血腥味未散去的宝座上,感慨道,方机巧捂着鼻子皱眉看向钟鸣:“有点难受这味道。”

钟鸣使用了不久前得到的御风术吹散了这里的血腥味,然后看向武将牌中欲言又止的程昱:“怎么了。”

程昱摸了摸胡子:“希望我想错了吧。”然后什么都没说。

第三十五章 龙头炮

“太弱了,弱的不堪一击是么。”

钟鸣看向程昱思索了片刻道。

程昱点了点头,然后摸了摸其中一枚红色的珊瑚。

“原来是近期才搬移到这里的。”

“还有人能肆意沟通位面吗?”

钟鸣眼神一凝。

程昱点了点头:“你的先驱旗铸造进度,又得加快了。”

钟鸣点了点头,方机巧坐会自己的潜水艇里,因为海水的隔绝,倒是很难感受到其中的血腥味,但方机巧还是小脸苍白,久久没法回过神来。

雨水不知何时开始从天空开始滴落,钟鸣翻了翻眼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我出去走走。”

拿着一把伞,钟鸣对方机巧叫了一声,转身就去了三国杀位面。

尸体被血红色的沙土吹过,便散了个干净。

钟鸣捡起地上的一丝黄沙,放在唇边舔了舔,然后吐了出来。

带着莫名寒凉气味的沙土,他已经有些习惯,历代先驱都不曾善终,钟鸣觉得,自己也不会例外。

“这一次,又将是谁?”

天空的黄沙忽然变得血红,血红沙土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一个钟鸣不想见到的人。

那人一袭墨色衣衫,裸露在外的手臂有些苍老,脸上带着漆黑的面甲,看不清容貌。

“兄弟,你一个人来的?”

那人手中抱着两坛酒,随意的丢给钟鸣一坛,钟鸣直接不管不顾的坐在黄沙上,也不管会不会把衣服弄脏,那人也是如此。

钟鸣将手中的酒坛打开,狠狠饮下一口:“你现在,还不该来找我。”

那人也只顾着饮酒,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钟鸣的声音。

“现在的确是早了点,只可惜,我坚持不了太久了,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那人拿起一张问号卡牌,随意的丢给钟鸣,钟鸣伸手接过,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慎重的收入怀中。

对着那人摇了摇头:“何必,参与这份争抢。”

那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漫天黄沙中,面具下传来苍老的声音:“你若能走到最后,才算得上有始有终。”

随着那人的离开,钟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自己的武将牌和那块问号牌放在一起,他心中清楚那人的身份。

血液中的亲和感不会骗人,但他不能指明那人的身份,加载过第一代先驱血液的人,一生都无法正常的生存。

看着自己如今的武将牌,钟鸣叹了口气:“若是世人都是如若你这般,那他也不会如此黯然。”

随即将手中未喝完的酒液倒在地上,似乎清楚,这是一个不可能再归来的人。

在问号牌消失之后,钟鸣默默注视着自己武将牌如今的变化: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血量:8/8

手牌上限63(权x63)

“完杀么?”

钟鸣看着那人赠与自己的技能,那苍老的身体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的侵蚀,但却甘愿为了一代代先驱活着,只为了那近乎忽略不计的希望,值得么?

钟鸣不是不曾问过自己,但还是只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游戏开始。”

钟鸣看着面前新的敌人,默默的开启了自己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这是钟鸣头一次对战攻城的器械,钟鸣清楚,自己能留着第三块碎片位面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是一个如若巨龙的大口,口中是极为硕大的炮筒,身旁是两个漆黑的轮胎,似乎是一种独特的机械生命。

三国杀的位面,曾流放着各种各样的生命,钟鸣并不奇怪,只是那卡牌的属性,让钟鸣皱了皱眉。

武将牌:龙头炮

技能:一:破甲:你造成的任何伤害均可弃置敌人的防具。

二:机械:你无法成为乐不思蜀和兵粮寸断的目标。

三:机巧:你使用杀造成伤害时,你造成的伤害恢复百分之百的体力值。

血量30/30

“回合开始。”

看着到了自己的回合,钟鸣装上机械弩。

“玩家钟鸣使用了机械弩300/300。”

钟鸣从怀中拿出一把卡牌,丢到机械弩上。

“这才只是开始,我就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了。”

嘴角略有涩然,仿若看到一代代先驱前仆后继的身影,先驱的旗帜在战火中毁于一旦,钟鸣摇了摇头,不在去思考那些胡思乱想的问题。

“玩家钟鸣对龙头炮使用了杀,龙头炮受到1点伤害,血量为29。”

“玩家钟鸣对龙头炮使用了雷杀,龙头炮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8。”

连续使用了28次方机巧改良的机械弩,钟鸣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麻,机械弩的后坐力比想象中更为可怕。

看着近乎耗尽了一半耐久的机械弩,再看看对面的龙头炮已经快要散架成零件了,炮管都被砸烂,钟鸣拿起机械弩,释放了最后的两次攻击。

“轰。”

龙头炮炸的粉碎,钟鸣眸色极淡,心中清楚这种机械不可能被收服,只能看看有没有可能拿到它的设计图。

击毁了龙头炮后,等漫天风沙跌落在地,钟鸣上前看了看地面上掉落的东西。

在这类似游戏的三国杀位面,是可以看到物品的属性的。

黑铁轮:龙头炮的轮胎。

龙头炮筒:龙头炮的炮筒。

没有掉出想象中的设计图钟鸣也不遗憾,随手将两件零件长到包裹中,双手放于脑后懒散的回去了。

“钟鸣!”

方机巧接过已经近乎加载过热的机械弩,拿起对着钟鸣的头就是一下。

钟鸣身形虽然狼狈,但躲闪似乎并不困难,疲倦的对着方机巧道:

“别闹,不就是麻烦你修理一下这个机械弩吗?”

方机巧粉脸通红,美眸带着愤怒:

“说的轻巧,虽然没折损什么零件,但已经加载过热,至少六天没法用了,还得特殊的材料进行保养。”

“哐当。”

钟鸣随手将刚刚得到的轮胎和炮筒从那个位面的包裹拿出丢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这是?”

方机巧神色疑惑,粉脸带着疑问。

钟鸣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方机巧看着昏倒在她沙发上的钟鸣,倒也顾不得钟鸣弄脏了她的沙发,伸手摸了摸钟鸣的额头。

然后拿起湿毛巾放在他的头上,这才满怀性质的看向地上的轮胎和炮筒。

嗯,她也只会这样照顾人了。

钟鸣再次走到雪山的幻境中,山顶的老者依然握着两只酒坛,钟鸣翻了翻白眼,幻境都不知道给他留点好东西。

“喂,老头,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

钟鸣早已没有了开始的恭敬,拿起地上的酒坛就往口里灌,反正这里喝了也不会醉。

老者倒是不责怪他的冒失,摸了摸胡子:

“你见到他了吧。”

“谁?”

钟鸣神色疑惑,看起来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老者翻了翻苍老的眼皮,没好气道:“你的完杀。”

钟鸣似乎才反应过来:“哦,那是我的战利品。”

老者对着钟鸣的头上就是一个暴栗,钟鸣却仿若无动于衷般一动不动。

老者叹了口气:“龙头炮的事,是他告诉你的吧,你现在去收集,还太早了。”

钟鸣翻了翻白眼,虽然他清楚自己是用了机械弩才成功击败了攻城巨炮,但手中的酸麻感倒是始终未曾消除,毕竟不是在玩游戏,后坐力的影响始终不小。

老者似乎也拿钟鸣没辙,只好抛出重磅炸弹:“若是你成功打造出了攻城巨炮,龙头炮对你来说太早了,我就告诉你她的消息。”

钟鸣躺在雪地里,似乎也感受不到冰冷,听到老者的话,这才稍稍抬起了眼皮:“说话算话?”

老者摸了摸胡子:“自然是算的。”

钟鸣幽幽转醒,发现自己头上放了个湿毛巾,然后就听到方机巧的房间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把湿毛巾丢到一旁,伸了个懒腰再站起,施施然的走到了方机巧的房间中。

方机巧拿着拆成零件的机械弩喝炮管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不过之前脸上的蛤蟆镜被取下了。

这丫头还挺好看的嘛,钟鸣心想。

“明天再来找我,这炮管和轮胎似乎不错。”

方机巧擦了擦额头的香汗,神色狂热,目不转睛。

钟鸣点了点头,也不管方机巧有没有看到,打开别墅的门出去了。

回到家中管野正常厨房做饭,白雪痕在屋里看着电视,看到钟鸣来了,似乎有些害羞,还是拉着他的手讲电视上看到的剧情。

钟鸣随意的点了点头,神色似乎无动于衷,白雪痕发现钟鸣不是很感兴趣,也翻了翻白眼,揪起了钟鸣的耳朵。

钟鸣吃痛的捂着的耳朵,白雪痕这才捂着嘴笑了起来。

第三十六章 第三块碎片:流离

这就是最为常见的日常。

钟鸣打开电脑,开始继续钻研得到的随笔。

程昱悠然的出现在钟鸣的面前,手中还拿着钟鸣的一只酒壶,钟鸣也不去管他,只是这次的随笔似乎很难翻译,钟鸣有些无可奈何的放下了随笔。

“小子,你的时间不多了。”

程昱喝着钟鸣的酒,悠哉游哉的说道,钟鸣将手中的随笔丢在桌面上,然后双手放在后脑勺上:“那,就结束这里的旅程吧。”

钟鸣缓步出门,管野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跟上,因为他清楚,如今的钟鸣,只能凭借自己去收服碎片,自己所做出的陪伴,终究不能太过长远。

“钟哥,下一个世界,应该就能休息了吧。”

钟鸣似乎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天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管野看着钟鸣这心不在焉的神情,走出了半步,又将脚踏了回去。

“等我拿到第三道碎片,这里的旅程也算告一段落了。”

钟鸣眼中不无疲倦,白雪痕有些心疼,伸手擦了擦钟鸣身上的cos服,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心中和管野一样,有种莫名的错觉,钟鸣的路,似乎离她们越来越远,总有一天,或许再也追不上了。

走到森林的门前,钟鸣随手拿起一只枯黄的树枝,然后丢到一旁。

“你的力量,变弱了。”

程昱似乎有所感觉,将手中的喝完的酒丢到一旁,有些无奈的看着钟鸣,他不是不曾见过先驱,那股血气让人莫名的畏惧,但此刻的钟鸣身上有股奇怪的气息,如若万物凋零般,莫名的远离。

“你来了啊,年轻人。”

钟鸣走到森林深处,白亚似乎也苍老了很多,虽然看似强健,但手中的黄金果实已经开始停止了生长,其中的碎片也黯淡了光泽。

“是我耽搁的太久了吗?”

钟鸣回想起这里的日日夜夜,似乎比想象中的更为顺利,就连张角,对先驱也带着三分敬意,而海族只是迁移过来的杂兵而已。

先驱旗的碎片和果实似乎结为了一体,但果实的光泽已经淡化了,是先驱旗的碎片吞噬了其中的生机,还是成就了果实,还真的不太好说。

“我的使命,早就结束了,年轻人,若是有机会,希望你能挣脱自己的宿命。”

白亚似乎有些疲倦,也不再提起自己爱人的事情,但钟鸣清楚,想必拯救还是失败了,而先驱旗碎片黯淡的后果,将直接影响这片森林。

“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吧。”

钟鸣盘坐在地上,赫尔海姆之森的范围小了很多,而且森林外还能看到许多的枯枝断叶,想必碎片的力量,也即将到了尽头。

白亚将手中果实包裹的碎片递给钟鸣,果实已经近乎枯萎了,其中的碎片也黯淡无光,白亚欲言又止,钟鸣开口了: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白亚似乎还是有些犹豫:“若是你能重铸先驱旗,希望能给我和她的灵魂一次重生的机会,至少,能活着再见一面吧。”

钟鸣点了点头,接过白亚递过来的枯萎果实,拿起其中似乎被耗尽了能量的碎片,嘴角喃喃:“也好。”

整个森林在碎片和果实一起递交到钟鸣手中之后,森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紧接着,原有的一切被撕开,莫名的裂缝将整个赫尔海姆之森吞噬,白亚和他的部署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身上的诅咒,比预期的要快啊。”

程昱摸了摸胡子,得到第三块碎片后,钟鸣并没有得到任何增幅和强化,但那股决然的气质却与之契合了。

那是视死如归的气势,第一道碎片来自主世界,代表的是心愿,世人安居乐业的心愿。

第二道碎片来自程昱和三国杀位面代表是能力,完成先驱的任务首先需要力量的强横。

而第三道碎片则来自流离,如若战乱中的孤苦流民,让人虽然犹有余力,却难以安息,似乎在预示着钟鸣收集碎片的一生流离。

第四块碎片会给钟鸣带来什么,谁也不知道,但程昱却清楚,若是钟鸣收集到了第四块碎片,那么,诅咒,就要开始了。

现在的一切只是预兆而已。

钟鸣回到方机巧的别墅门前,计算了下时间,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敲了敲门。

方机巧把门打开后,看到现在的钟鸣,美眸愣了愣,如果说之前的钟鸣是刚刚得到力量的强者,此刻钟鸣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放逐的流民,给人带来莫名伤感悲痛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

方机巧脸上还带着灰尘,却楞楞的看着钟鸣,像傻了一样。

钟鸣捏了捏她的脸,神情格外平静,方机巧却感觉到了莫名的萧瑟,让人心神不宁。

“机械弩升级成功了没有。”

钟鸣笑了笑,此刻身上才出现常人应有的温度。

方机巧这才回过神来,把吕布的武将牌加持在自己身上,这才把屋里已经改良的很是小巧的弩递给钟鸣。

“它似乎有了灵性,能发出阵阵龙吟。”

方机巧的脸上满是自豪,似乎很是得意自己的作品。

钟鸣看着之前五十公分的弩此刻被改成了三十公分,但此刻的弩似乎充满爆发式的力量,钟鸣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厉害。”

方机巧两只玉手插在腰间,自鸣得意的道:“现在可以叫它龙吟弩了,而且现在的龙吟弩似乎有了特殊的能力,还能自我修补,你那只炮管被我拆散加工到龙吟弩里了,它似乎在你释放最大力量时可以变大。”

钟鸣将手中的龙吟弩把玩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方机巧道:“有没有性质去别的地方玩玩。”

方机巧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钟鸣,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钟鸣带着方机巧来到三国杀的位面,这里常年都是黄沙漫天,看不到任何建筑,钟鸣拉着方机巧的玉手走到之前遇到龙头炮的地方,叹息道:“若是这里也能安家,倒也算得上不错。”

方机巧粉脸通红,顺着钟鸣说道:“一片黄沙,有什么呆着的必要。”

钟鸣摸了摸方机巧的头,笑而不语。

“游戏开始。”

并不是第一次碰到龙头炮了,由于机械的笨重钟鸣还是先手,他拿起如今的龙吟弩,发现自己所有的卡牌都是亮着的状态,除了武将牌。

“试试看。”

方机巧双手抱于胸前,美眸含笑。

钟鸣随手将一张万箭齐发插入龙吟弩,然后瞄准龙头炮打了出去。

“吼。”

龙吟弩传来阵阵龙吼声,带着强大的后坐力,钟鸣将自己的武将牌加载后才勉强驾驭住如今的龙吼弩。

“嗖,嗖,嗖。”

连弩中的万箭齐发卡牌消失了,随即变成无数箭羽从龙吟弩中被射出,传来阵阵破空声。

“龙头炮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9。”

“龙头炮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8。”

直到只剩下20血量,龙吟弩才安静了下来,钟鸣把玩着手中的龙吟弩,爱不释手,方机巧指了指龙吟弩上一个按键:

“试试这个。”

钟鸣按了那个按键,整个龙吟弩开始变化,很快脱手而出变成足足三米高的攻城巨弩。

黑洞洞的狭口处钟鸣都感觉到了莫名的威胁。

“大师就是大师啊。”

钟鸣嘴角喃喃,眼中带着兴奋。

数十张杀被钟鸣打出丢入卡槽中,这次后坐力带来的只有地面的塌陷。

“嗖,嗖,嗖。”

一张张卡牌带来的力量如若利箭破空,带着雷鸣火光和龙吟击在龙头炮上。

“碰。”

紧接着整个龙头炮都炸成一地碎片。

“机巧术,名不虚传。”

钟鸣收起龙吟弩,爱不释手。

方机巧看到地上掉落的图纸和奇怪的碎片,将图纸收了起来,开心道:“有了它我也可以打造龙头炮了。”

钟鸣看着她笑了笑,心中清楚,哪怕有了图纸,造出来的龙头炮,也是不能使用的,除非能和卡牌加持在一起。

钟鸣捡起地上方机巧看不上的碎片,然后看了看信息。

龙头炮的碎片x6:龙头炮的碎片(普通材料)

“这次来,还有一件事。”

方机巧收回欣喜的神色,看向钟鸣,等着他说下去。

“我是来告别的,下一个世界,并不能带人过去。”

“为什么。”

方机巧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

“因为,这块碎片的能量耗尽了。”

钟鸣也不藏在腋下,将三块碎片拿了出来,不难看出前两块碎片耀眼的光泽,而第三块却黯淡无光。

“这,就是能穿梭世界的东西吗?我似乎听叔父讲过。”

然后,方机巧愣住了,她想到了,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面前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钟鸣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方机巧樱唇似乎有些涩然,还是开口道:

“这是宿命吗?”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只相信能握在手中的东西。”

钟鸣笑着说道,然后再次摸了摸方机巧的头。

“活着回来。”

方机巧似乎有些沉默,还是说了出来。

“放心,我的命贱的很,老天都懒得要。”

钟鸣笑了笑,不无自嘲。

方机巧看着钟鸣渐行渐远的背影,此刻的她,似乎懂得了,什么是流离。

第三十七章 动漫中的世界

钟鸣回到家中,萧瑟的感官给管野莫名的触动。

白雪痕跑过来抱着钟鸣,美眸中不知何时已经是泪水滑落,滴在钟鸣的身上。

“过了这个世界,下一个世界还可以带你们一起的。”

钟鸣笑了笑,却因为第三块碎片却更添三分凄凉。

管野楞了楞,看着那着第三块碎片即将消失的钟鸣,还是告别了一声:“钟哥,别忘了这个世界和主世界还有人在等你。”

钟鸣点了点头,消失在第三块碎片构建出的薄弱通道中。

入眼是一片山清水秀,钟鸣将双手放在后脑勺旁,欣赏着这里的鸟语花香。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什么纷争,只可惜没法带他们过来。”

钟鸣不无惋惜,张辽在主世界事业做的不错,所以钟鸣倒不会缺钱,拿出一块银子买下了一间茅草屋和一些美酒后,便打算在这个貌似和平的世界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寻找碎片。

但生活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惬意,很快几只野猪妖找上门来。

“小子,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想要居住在这里,就拿钱出来。”

这是一个人妖并存的世界,钟鸣刚刚来这里不久,就因为露出钱财被盯上了,钟鸣身上的衣服虽然奇怪,但这里没人在乎,倒是他萧瑟文弱的气质引起了这里小妖的注意。

“哦,若是我说不给呢。”

钟鸣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看着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脸上带着玩味,手中拿着刚刚买的酒壶。

“那就把命留下来。”

野猪妖似乎并不在乎钟鸣的回答,狞笑着拿着砍刀对着钟鸣冲了过去。

钟鸣手中拿着屋里随意撤下的稻草,随手一抛钉在砍刀上,野猪妖额头开始落下冷汗,连忙和几个兄弟们跪在地上。

“大人,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将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野猪妖额头带着冷汗,他只是想劫财,却开门就撞上了铁板,一根破茅屋中的稻草就能钉在砍刀上,若是钉在自己几人的身上,那想必已经小命不保。

“我初来咋到,对这里也不怎么熟悉,给我解释下,我心情好了就留下你们做随从,若是让我不满意的话。”

说到这里,钟鸣似笑非笑,将手中的酒杯捏的粉碎。

看着钟鸣手中的铁疙瘩,几个野猪妖额头冷汗直冒,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大人,只要您想知道的,我们知无不言。”

“这里最强大的妖怪是谁?”

钟鸣拿起酒杯,其中一个野猪妖赶紧拿起地上的酒壶倒上。

钟鸣放在唇边喝上一口然后问道。

“大人,离这里最近的是涂山,离这里最近的最强妖怪是现在妖族的首领,涂山雅雅。”

“狐妖小红娘的世界吗?有趣。”

钟鸣喝了口酒,自言自语。

几个野猪妖仍旧跪在地上,此刻汗不敢出。

然后钟鸣随意摆了摆手:“去,给我准备张座椅背在你背上,其他两个给我守家,别想着逃跑。”

钟鸣说到这里,嘴角玩味。

“是,是,是。”

两个野猪妖像门神一样守在门前,剩下一只赶紧跑去买了张椅子绑在背上,然后蹲在等钟鸣坐上来,一脸媚献。

“走吧,出去逛逛。”

钟鸣坐在野猪妖身后的椅子上,野猪妖缓缓起身,背着钟鸣缓步走在路上,路边的人和妖怪看到钟鸣和野猪妖窃窃私语:

“那不是猪头一吗?他怎么成这样了。”一个小妖小声说道。

“虽然没被妖管所抓住,但他这也算遭报应了,恶人还需恶人磨嘛。”有人幸灾乐祸。

钟鸣坐在野猪妖背着的椅子上,感觉还算平稳,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嘴角带着一丝笑。

然后在街上让野猪妖帮自己买了张面具带在脸上。

钟鸣的身上始终有着如若痞子般的气质,再加上相当不弱的颜值,对人和妖总有一些莫名的吸引力,而第三道碎片的获得,让他身上多了几分萧瑟的气息,这气息对异性似乎有堪称制命的吸引力,路上跟随而来的女妖和人已经不知好几。

钟鸣终于忍不住了,买了张面具带上,然后让野猪妖跑快点,才摆脱了这个问题。

钟鸣忽然感受到了奇怪的吸引力,那是先驱旗碎片特有的吸引。

“往前走,再往左走。”

“好的,大人。”

野猪妖额头都是汗,不是热的,钟鸣的重量对他而言不值一提,而是吓的,他时刻感觉自己的脑袋悬在头上,随时可能被钟鸣砍下去。

“这是什么?”

钟鸣看到了一个类似非诚勿扰的场面,而其中的男主正在被一群人抓,钟鸣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的打闹,然后摇晃着自己的酒壶。

“碰。”

“什么声音。”

一群人打的正起劲,忽然从天空掉下一个狐狸耳朵的萝莉。

“她是谁?”

钟鸣问向野猪妖,野猪妖忙开口:“她是涂山苏苏,是涂山之王的妹妹。”

“有趣。”钟鸣就像看现场直播一般,饮了口酒,什么都没说。

“你是说这个吗?”那只叫做涂山苏苏的小狐妖拿起地上一块砸碎的石头。

而那个被叫做白月初的人因此暴走了,钟鸣在二人身上感受到了碎片的气息。

“第四道碎片,要他们完成主线剧情吗?”

现常没人注意到钟鸣,不过钟鸣还是感觉到了来自远方的窥视,想必就是野猪妖口中的狐妖之王,正在透过空间注意到了钟鸣这个变数。

“谁?”

钟鸣还想看看剧情的发展,却被一道冰刃击破野猪妖身上背着的椅子。

钟鸣猛然站起,此刻的人才注意到钟鸣的存在,钟鸣飞身冲上屋顶,野猪妖如释重负的跑了。

“没见过的人啊,你是人是妖。”

钟鸣这才见到传说中的狐妖,不知隔了多少里,身形看的不是很清楚,冰刃却准确无误的攻击到了椅子上,显然不知道钟鸣是友是敌,所以只有试探性的攻击。

“路过而已。”

钟鸣很快离开了刚才站立的地方,他才刚刚离开,地面已经变成了冰凌。

“狡猾的家伙。”

狐妖之王嘴唇没有丝毫变化,声音却传了出来。

“这个人的出现,转世续缘似乎更有趣了呢。”

涂山容容开口笑道。

“涂山之王吗?在动漫中似乎是个主线剧情人物。”

钟鸣笑了笑,摇晃了下手中的酒壶。

“老人家,请问涂山怎么走啊。”

钟鸣看到路边一个老妖,上前问道。

老妖看到钟鸣带着面具,淡笑开口道:“年轻人,你是去转世续缘的吧,那需要得到涂山之王的允许,可不简单啊”

钟鸣耐着性子,得到位置后感谢了一声,就朝着涂山的方向跑去了。

“姐姐,他跑的方向,似乎是我们涂山呢。”

“找个机会去会会这个人。”

冷傲的声音从嘴中传来,这人的嘴唇却仍旧一动未动。

钟鸣走到了涂山山脚,搭建了一间茅草屋,拍拍手至于那几只野猪妖被他放了。

“亲爱的,我们去转世续缘吧。”

钟鸣看着屋外一对情侣朝着山顶走去,神色有些茫然。

“啊,快跑。”

黑色的气流忽然卷席而来,慕名而来涂山的人各自散去,钟鸣这才明白为何山脚没人居住,而山脚黑色气流经过首当其冲的,就是钟鸣的茅草屋。

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黑色的气流冲击到钟鸣的身上,钟鸣却无动于衷。

“小子,你这是什么身体。”

黑色的狐狸似乎没有实体,对着钟鸣咆哮道。

“龙吟弩,散射形态。”

“玩家钟鸣使用了万箭齐发。”

“啊,这是什么兵器。”

漫天的箭羽飞过,地面传来黑色狐狸的惨叫声和硫酸碰到地面的声音。

钟鸣收起自己的龙吟弩,散漫的走回自己的茅草屋,却看到地面上似乎是黑色狐狸临走前掉落的一张奇怪令牌。

钟鸣将令牌捡了起来。

令牌漆黑无比,旁白隐约能看到类似锈迹的黑色粉尘,而中心的字迹已经不是很清楚了,但可以猜到那是一个王字。

钟鸣将令牌丢进茅草屋内,然后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鸣听到有人敲门,他随手把门打开,看到一个奇怪的小妖怪,似乎是个牛妖,耳朵边上还竖着牛角。

“黑狐的令牌?”

小牛妖似乎很惊讶,看到钟鸣手中的令牌。

钟鸣询问道:“你知道它的意义?”

小牛妖摇了摇头:“我是来送请帖的,山脚的妖王要举行一个宴会,他们知道你实力不俗,所以让我来给你发一张请帖。”

钟鸣伸手接过请帖,然后笑道:“辛苦你了。”

当然,他带着面具,小牛妖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大哥哥,一定要来哦。”

钟鸣身上因为得到第三块碎片的萧瑟气质,让小牛妖莫名的好感,临走前补充了一句。

钟鸣点了点头笑道:“我会的。”

等小牛妖走后,钟鸣端详着手中的请帖,似乎想起自己在动漫中看到的剧情。

“这样的宴会,应该分外有趣。”

钟鸣来了不久,但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因为没有喧嚣和战役,钟鸣没有再压制心中的疲倦,趴在床上睡了起来。

“姐姐,看来他并没有恶意。”

“呵呵。”

第三十八章 妖怪的宴会

钟鸣拿着自己的酒壶,什么都没带,就慢悠悠的朝着宴会的地点走去。

妖怪之间的宴会很是热闹,钟鸣看到一只鹿妖在炫耀自己拥有很强大的法宝,一只猫妖靠在情郎的身旁,美眸迷离。

这时候一个蜘蛛妖侍者在门前检查着请柬,整个场面似乎其乐融融。

钟鸣随意的将请柬交了上去,也不怕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拿着酒就往口中倒。

旁边不时有妖怪议论纷纷,不知这个带着面具的酒鬼从何而来。

一个妖王级别的猴妖走到钟鸣面前,微笑道:“这位朋友看着似乎有些面生。”

钟鸣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具下的表情,猴妖举起手中的酒杯:“来者是客,我敬你一杯。”

看似轻飘飘的酒杯,钟鸣的实力不难感觉到其中加持的重量,酒杯在砸到钟鸣面前时被一个瘦弱的手掌接过,很难想象看似如此薄弱的手臂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酒杯在钟鸣手中没有丝毫晃动,就如若被铁钳握住一般,猴王脸色不变,直接坐在钟鸣的对面。

钟鸣也不去和他计较,拿着酒杯就往口中倒,面具仍旧遮掩着容颜。

喝完了杯中酒液后,钟鸣才缓缓开口:“你们玩你们的,我只是一个过客。”

猴王惊艳于钟鸣的实力后,这才感受到钟鸣身上的萧瑟气质,分明近在眼前,却给人一种隔了半个世纪一般遥远。

“阁下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猴王笑了笑,也不离开,就在钟鸣身旁坐下。

“老猴,你坐在这啊,不会又在欺负什么新人吧。”

一只牛妖走了过来,端起桌上的酒就往口中倒,然后拍了拍猴王的肩膀,脸色通红。

钟鸣站起身,有些不喜这份繁华,猴妖却叫住了钟鸣:

“阁下既然也是好酒之人,我这有一尊不错的酒杯,阁下可有兴趣。”

钟鸣回过头,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不知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的狐王,询问道:

“不妨拿出来看看。”

钟鸣曾在那本随笔中看过那人对酒杯的描绘,此刻的他也有着对酒杯的好奇。

猴王拿出一只三角青铜杯,把酒倒入其中后隐约可以看到其中的翡翠龙,猴王不无自豪的说道:

“阁下觉得此酒杯如何,这可是我不可多得的藏品。”

那眸中的洋洋自得,钟鸣不由得有些好笑,酒杯是青铜杯,上面光滑如玉,杯内藏着一道妖灵,似乎对妖怪有着不弱的好处。

但钟鸣一眼就看出,杯外本该存在的阵法和随笔中记载的符文早已被抹除,这样的杯子除了华丽,早已一无是处。

不由得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我这杯子不是精品吗?”

猴王有些疑惑,而牛妖两眼放光的看着杯子,嘴边还带着酒鬼特有的口水,喃喃道:“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钟鸣指了指杯子的表层,叹息道:“这杯外,曾有着斑浊的灰色斑点和墨绿色的条纹吧。”

猴王点了点头:“我请了蛤蟆妖铸器大师帮我改了,而且还用上好的翡翠打磨包装了杯子的外表皮,才有了此刻的华丽,而且用这个酒杯喝酒,我的妖力也会有细微的增强。”

说道这里,猴王洋洋自得,牛妖眼馋的看着猴王手中的酒杯,作为一个酒鬼,这样的酒杯似乎他也是求之不得。

钟鸣无奈的笑了笑,在他眼中,这酒杯内的妖灵都快散了,若是未曾破坏杯子外面的阵法和图腾,没准还能得到其中的传承,但这猴子乱来一通,竟然还因为杯中妖灵消散带来的实力提升沾沾自喜。

这简直是买椟还珠的现例。

钟鸣也无心去打搅他,转过身就走,却被人拦了下来,这个一个喝的乱醉的道士,他指着猴王手中的杯子醉笑道:

“一派胡言,这杯中的妖灵即将散去,本身它还有聚灵和聚气的作用,被你这猴子暴掠天物给毁了。”

钟鸣随意的搀扶了下这要倒在他身上的酒鬼,然后把他丢到一旁的沙发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有的时候,古物的珍贵,还是在于它原本的岁月痕迹和古朴,这酒鬼道士倒是清楚不少。”

猴王似乎有些愕然,拦住钟鸣和道士道:“我也搞不懂你们人说的是真是假,但和我打一场吧,打赢了我我就相信你。”

钟鸣身上的萧瑟气味越发浓烈了起来,脸色的笑容终于变得玩味:“想要试探我的实力就直接开口吧,你这猴头还不够狡诈。”

猴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然后开口道:“走,台上去。”

周围妖怪纷纷让开,在妖怪的世界里,一直有着不成文的规矩,文学技巧学识什么一窍不通,唯有拳头,才是唯一的道理。

而这里受邀而来妖王们,也很在乎自己在擂台上获得的排名。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我们的宴会擂台,左边的是猴王,右边的是新来的妖王,我们来看看这场比斗的胜利落在谁家,谁赢了,就能参加下一场比赛成为我们新星。”

裁判的话没有几分才气可言,钟鸣和猴王也不在乎,底下的群妖似乎也唯恐天下不乱,纷纷围在擂台旁,想见识见识那个从黑狐祸乱中全身而退人的实力。

“兄弟,那我出手了。”

猴王显得跃跃欲试,钟鸣打了个哈欠,但因为带着面具,也没有人注意,猴王变成硕大的巨猿,上来就朝着钟鸣冲了过去。

“轰。”

擂台被砸的塌陷了下去,钟鸣的身影却难以捕捉,他手中的剑寒气肆意,整个擂台都被冻了起来。

“蠢猴子。”

观看这一幕的人用手扶了扶额头。

“能达到目的就好,那些妖王的智商也只有如此,接下来,就看这场好戏吧。”

一袭绿衣的狐妖微笑道,血红色的美眸中波澜不惊。

“兄弟,你这样躲就没意思了。”

钟鸣手中寒冰剑寒气肆意,猴王砸碎的擂台都被冻了起来,钟鸣就如若飘忽不定的浮萍,但猴王却连他的衣角都无法占到。

猴王很是郁闷,嘴角嚷嚷道。

“行吧。”

钟鸣随手拿起酒壶往嘴里倒了倒,发现喝完了就扔到了一旁,然后将一张火杀打入寒冰剑。

“刺啦。”

如若冰魄般寒铁构造的剑却在此刻火光冲天,吸引了在场妖王的眼光。

火杀被注入后,钟鸣手中的剑落在地上,冰面上顿时烈火缭燃。

火苗并不大,却在周围形成深深的沟壑,猴王从擂台上摔了下去。

“碰。”

随着他的摔下,被砸烂的擂台上一块硕大的冰块砸在了他的身上。

“哈哈哈。”

地面上笑声一片。

观看的人以手扶额,似乎感觉额头上都是黑线。

“兄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看着钟鸣随手又拿起一只酒壶喝了起来,猴王很是郁闷,丢了个大丑却连钟鸣衣角都没占到,更不清楚钟鸣拥有怎样的手段,很明显那把箭算不得钟鸣最强的武器。

黑狐肆虐时大家虽然离的很远,但隐约知道钟鸣手中拥有一件类似弩的武器,破坏力远远比这寒冰剑强横。

“兄弟,老牛有些手痒,不知可否切磋切磋。”

牛妖看着猴妖吃瘪,似乎有些手痒,不过擂台似乎是临时造就的,已经被猴王毁了大半,于是牛妖请钟鸣到场外一战。

“也好。”

钟鸣从剑柄上下来,收回自己的寒冰剑,然后加载了自己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状态:启用,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

“兄弟,小心了。”

牛妖似乎有些愚笨,但却明显很是认真。

手中的大斧重量瞬间不下万斤,狠狠朝着钟鸣砸了过去,钟鸣仍旧拿着寒冰剑,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一张卡牌被他拿了出来。

“加载,南蛮入侵。”

牛妖心中感受到了莫名的沉重,钟鸣虽然看似瘦弱,但却似乎忽然变得不可撼动,他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些没用的东西。

“碰。”

巨大的声响传来,等风沙散去,钟鸣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牛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斧头砸在一个漆黑的盾牌上,斧头已经砸的粉碎,而盾牌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仁王盾,耐久37/40。”

钟鸣看了下盾牌的耐久,把盾牌收了回去,然后天空硕大的脚掌或者说是象蹄忽然坠下,狠狠朝着牛妖踩去。

“这是?”

牛妖有些愕然,还是拿起自己已经粉碎的快要稀烂的双斧挡在身前。

“吼,轰。”

等到闷雷声响起之后,牛妖已经不见了踪迹,然后地面塌陷不下十丈,牛妖从十里外的地下爬了出来,然后吐了吐口中的尘土,低声道:“噗,我认输了,噗,噗。”

然后再次吐了吐嘴中的土块。

额头的冷汗还来不及抹除,他心中清楚,若不是自己得到的遁地符,自己恐怕已经被重创或者直接横死当场也未可知。

钟鸣把剑立在地上,跳到剑柄上,神色平静,居高临下道:“还有妖要来切磋切磋吗?”

一边说一边往口中倒了倒酒。

“哼。”

“这小子。”

在远方眺望的涂山王者看到两个妖王都没试探出钟鸣的实力,不由得冷哼一声,而二当家则显得玩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意。

第三十九章 钟鸣vs涂山之王

“啪啪啪。”

底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虽然还有人心痒但看到钟鸣如此凶残,还是没有上前。

若是说第一次钟鸣只是取巧,将猴王丢下擂台,那么第二次,足以让人看出冰山一角,可就算只是这一角,也足以让群妖胆寒。

“或许,他拥有挑战那位的资格。”

有的妖王嘴角喃喃。

钟鸣缓步走出宴会的大门,妖怪们纷纷退让到一边,没有人敢阻拦。

钟鸣身形有些萧瑟,或许他一直是这般,他能感受到两道目光的注视,但装作没看到一般走到自己的茅草屋中再次呼呼大睡起来。

“碰。”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本该在宴会上隔了这里十万八千里的主线剧情人物,白月初竟然砸在了钟鸣的茅草屋上,虽然钟鸣的茅草屋没什么食物。

但下酒的花生米还是有的,白月初两眼放光的吃完了花生米然后跑了。

钟鸣仍旧像没事人样,睡的安稳。

“他是真的在睡觉?”

远方的两道目光有些疑惑,这个变数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就算把白月初丢过去,吃完了他的花生米,他都没起来,还在睡觉。

这么大的动静,钟鸣早已没有了睡意,他翻了翻眼皮,却没打算参与这场游戏。

他的存在,本身就会一定程度上偏差这里本该发生的剧情,但若是他的血滴落到这里人的身上,那乐子可就大了。

钟鸣站起身,随意的跟随在白月初的身后,然后剧情并没有发生改变,相亲会仍旧在进行,石块从空中砸落,钟鸣兴趣乏乏的转身想要离开。

“姐姐,还试探吗?”

看着钟鸣似乎还被蒙在鼓里,涂山容容似乎发现了什么,还是询问道。

“哼。”

涂山雅雅仍旧只是冷哼一声,但本该砸向台上一个女嘉宾的石块却忽然偏转了方向,朝着钟鸣砸了过去。

但钟鸣却忽然消失了,一点气息都察觉不到。

相亲会的剧情发展如若寻常,没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但远在千里外空地的钟鸣却翻了翻眼皮,看着周围的黄沙漫天,心想不知又是哪个跑过来试探,有完没完。

寒冰剑再次被拿出,钟鸣周围寒气肆意,但沙土最后却形成了一个人,那人眼中带着狂热,似乎清楚钟鸣的身份。

“先”

他还没叫出钟鸣的身份,钟鸣就抢先一步将他切碎,虽然这对沙土构建的存在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感觉到钟鸣身上的杀气,它还是愣住了,这次传音询问道:“先驱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竟然没法截取传音。”

先驱所在的地方时空会存在一定程度上的扭曲。

涂山容容看到那人嘴角动了动,钟鸣似乎清楚什么,整个人无动于衷,但对面的沙妖却点了点头,然后被钟鸣冻成了冰块,在钟鸣失踪了很久才破冰而出。

嘴角抽了抽,这演技傻子都骗不过。

“看来是发现我们了啊。”

钟鸣回答自己的茅草屋中,也不管门口一片狼藉,盖上新的一层稻草在门前,就又躺在了床上。

“小子,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这次的平静却没有几分钟,整个茅草屋都被冻成了冰块,钟鸣仿佛也被冻住了。

“碰。”

屋外妖气弥漫,钟鸣挣开冰块,苦笑看着自己的茅草屋竟然被毁的稀巴烂,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涂山之王,为何就容不下一个隐居的人?”

涂山雅雅仍旧不曾开口,四周随着九条尾巴的抖动渐渐凝固,钟鸣手中三道碎片悬浮在空中,周身勉强留下一块可供生存的空间。

“龙吟弩。”

三道先驱旗的碎片虽然无法被寒气冻住,但钟鸣周身还是能感受到那股寒气的刺骨,多次改良的连弩再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机巧形态。”

龙吟弩迅速在他手中改装,钟鸣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那是一种绝对的平静,看他起朱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

“我会全力以赴,你多加小心。”

“我会全力以赴,你多加小心。”

虽然不是自己的主场,钟鸣平静的声音似乎伴随着什么律动,空间中带着淡淡的重音。

“咔擦。”

被寒气冻住的茅草屋终于无法再承受住那股律动的压迫,冰层从底下开始裂开,最后化为漫天灰烬。

“不是人力,不是道术,也不是妖力,难道是传闻中记载的吗?”

涂山容容美眸血红,翻阅着一本奇怪的图书。

“火攻。”

钟鸣将一张火攻锦囊牌丢入龙吟弩,身形不见丝毫动摇,苍白的手臂看似柔弱,却轻易将围绕周身的寒气震碎,锐利的眸仁平静,阴冷,诡异,就如若深渊逃出的亡魂,看不见丝毫生机。

“碰,碰,碰。”

天空的火光从钟鸣周身开始倾斜,钟鸣却没有破坏剧情的打算,涂山雅雅感觉这火光虽然炽热,却没有什么杀伤力,周身不知何时已是香汗淋漓。

很快,寒气再次压制住火光,甚至有的冰块中能看到艳红的光泽,如若火焰的余热。

“万箭齐发。”

钟鸣神色仍旧那般平静,周身的三道先驱旗碎片给他带来莫名的领域,让人无法打断他的动作。

“嗖,嗖,嗖。”

“这是什么能力。”

涂山容容翻阅着书本,却没有得到一点信息。

穿越诸天位面的先驱自是早有耳闻,然而先驱所得的能力,仍旧只曾听过只言片语,她也无法判断此刻的钟鸣是什么样的存在。

“碰,咔擦。”

箭尖的锋芒虽然强横,还是无法破开寒气的领域,再加上对地形的熟悉,钟鸣似乎始终都没能破开对手的攻击。

但钟鸣也没有半点慌乱,又是一张卡牌打入了机巧弩的凹槽:铁索连环。

“斯溜。”

“咔擦。”

漫天的锁链仍旧被冻住,并没有破开寒气的领域,唯独之前的火攻有些奏效,但现在仍旧未能起到太大的意义。

“决斗。”

当这张卡牌被打入机巧状态的龙吟弩后,连弩发出阵阵咆哮声,随着一声龙吼,一道和钟鸣如出一辙的身影,从机巧弩中蹦出朝着涂山雅雅杀了过去。

“嗡。”

刀俎再次被硕大的冰墙拦住了去路,无法破开防御。

“你的力量,就到此为止了吗?”

嘴唇不曾变化,声音却从口中传了出来。

钟鸣摇了摇头,平静的神色终于有些冰冷:“如你所愿。”

“滋。”

一道寒气肆意的剑刃出现在钟鸣的手中,钟鸣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不断浇洒在龙吟弩上,传来奇怪的硫酸腐蚀声音。

“杀。”

一张卡牌再次被钟鸣打出,这次的卡牌直接击碎了涂山雅雅的冰盾,强大的后坐力让她退后了三步。

“有点能耐,但是,还不够。”

一道冰刃从她晃动的衣袖飞出朝着钟鸣飞来。

“碰。”

漆黑的仁王盾挡在钟鸣的身前,钟鸣看了下盾牌:仁王盾耐久:27/40

“有必要继续吗?”

钟鸣摇了摇头,从包裹中掏出一把卡牌,杀,闪,火攻,决斗,南蛮入侵。

“到此为止吧,我们相信你只是路过。”

钟鸣望向说话的人,一袭绿衣上是红黄相间的夹袄,眼睛因为笑容微微眯起。

“也罢,希望你们允许我在这里隐居。”

钟鸣倒是无所谓,随意的叹了口气,转身朝着集市走去,他要购买新的稻草。

“老二,查清楚了吗?”

涂山容容将手中的书页翻到一面,上面只有一句话。

先驱:先驱旗帜的传承着,血液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更改本该发生的因果。

“他的到来,对谁来说,都将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希望不会妨碍到我们。”

仍旧是直接出现的声音,嘴唇没有丝毫动作。

“那倒不会,书上记载若是没有先驱旗,先驱的影响力,是可以忽略不计的,现在不是他的时代了。”

若是她清楚钟鸣真正的身份,她绝对不会那么说,毕竟先驱不存在来世,是所有人的共识。

钟鸣随意的闲逛着,之前暗中盯着他的视角终于不见了,他轻松了不少,手中的伤口瞬间就已经愈合。

他的血液毕竟不是第一代,意义微忽极微。

唯一的作用就是给自己的能力进行加强,至于会影响到冥冥中的因果,现在的他,还不清楚。

“瞧一瞧看一看呐。”

集市上一如既往的喧嚣,钟鸣双手放在后脑勺上,神色难得的轻松。

从怀中掏出一张这里的银票(从野猪妖那拿到的)买到自己想要的稻草就回到涂山脚下盖了个简陋的房子。

“这位大人还在啊。”

钟鸣正打算休息,有人不请自来的敲了敲茅草屋的门,自然没有什么敲门声音,但茅草的隔音就没那么好了,他所说的话钟鸣都听到了。

“这是答应给您的奖牌和金票,我们就不进去了。”

然后门外的小妖大气都不敢踹就跑了。

钟鸣伸出手,一股气流抖动,门外的画卷和令牌和金票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画上是带着面具的钟鸣自己,落笔没有作者名字,只有新任妖王几个字。

还有一块厚重的匾,但他们似乎也清楚钟鸣简陋的茅草屋放不住就放在门外,没敢说帮钟鸣装上。

令牌是每个妖王都有的身份令牌,这是对钟鸣的示好,金票上的数字加起来不下十万两,道不是个小数目。

第四十章 错误的碎片

钟鸣翻了翻眼皮,似乎知道了是谁送来的。

但也不拒绝那猴王的示好,躺在床上拿起那本钟心随笔翻了起来。

“清楚他的存在了吗?”

这次战斗的场面虽然不大,影响也没有太大的空间,但观战者却不在少数。

钟鸣露出的冰山一角,已经让所有人感受到了威胁,拉拢,利用,毁去所有人各怀鬼胎。

“书上记载,这种生物千百年前便已经存在,被世人称为先驱。”

“那关于先驱的记载呢。”

“很遗憾,并没有记载先驱的能力和意义,但几乎所有先驱出现的地方,时空都存在一定的扭曲,不是本该死亡的还活着,就是本来安然无恙的人死了。”

看着面前小妖整理出的内容,面容藏在阴影中的人摸了摸面前的黑色小狐狸,阴冷的面容显得不置可否。

“先驱可以被利用吗?”

“不可以,历来先驱的灵魂都是亘古唯一的强横,而肉壳因为先驱旗的加持而无法毁坏,而且一旦先驱失去了先驱旗的认可,那先驱旗会先一步离开,除非”

“除非先毁掉先驱旗,然后先驱的灵魂同时出现破绽?”

小黑狐点了点头,面容沉浸在阴影中的存在笑容诡异,一张奇怪的碎片从他的手中出现。

若是钟鸣在这里,一定会格外疑惑,这分明是先驱旗的碎片,但他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被召唤感。

“将这个,丢到苦情巨树下面,剩下的,就看先驱的了。”

小妖虽然疑惑,还是接过那块碎片,缓步离开了。

“娘娘,这碎片有何用处。”

还是有妖将忍不住好奇,询问道。

“这是一道曾日先驱重铸先驱旗中制造错误的碎片,若是寻常人而言那没有丝毫用处,但若是用我们特有的能力加持其中,而又恰恰被先驱得到的话,那么,或许先驱将会为我所用。”

“但先驱的灵魂亘古强横,而先驱旗庇护下肉身也没有破绽”

说道这里,妖将似乎明白了什么,先驱旗莫名的毁于一旦,所以这一代先驱将没有肉壳的守护之力,但他的灵魂仍旧没有破绽啊。

而黑狐的力量历来只针对于灵魂和妖力,想到这里妖将不由得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主子。

“这一代,先驱的灵魂藏着上一世的记忆,但书上记载却没有提到先驱可以转世,倒有些可笑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代先驱的灵魂存在堪称制命的破绽,一旦被利用,呵呵。”

而此刻的钟鸣,又跑到三国杀的位面了,在缴获了一个龙头炮的炮身后,看到没有武将出没,就兴趣乏乏的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

“噗噗噗。”

茅草屋的门前传来奇怪的声音,类似于敲门声,钟鸣双手放在后脑勺上开口道:“请进。”

一个小猴子模样的妖怪双手将一张请帖递给钟鸣,神色恭敬:“我家主子准备带着娘子去进行转世续缘,特请妖王前去一同祝贺。”

很显然,小猴子看到钟鸣床上随意丢在一旁的令牌,把钟鸣也当成了妖王,但也没忘记大王的嘱咐,神色恭敬的将请帖递给钟鸣。

钟鸣伸手接过请帖,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小猴子欢天喜地的离开了,钟鸣看着上面的落款,有些疑惑:“那只猴子,娶的还是个狐妖,有趣。”

没过几天,钟鸣就走出了大门,按着请帖的地方走去,这次门口的蜘蛛妖看到钟鸣有些激动的道:“大人请。”

门内一片金碧辉煌,无数桌酒席和各地妖王击败都到了,钟鸣还发现了这里的主要剧情人物,以及他们身上细微的碎片波动。

“道士哥哥,那个带着面具的大叔好奇怪啊。”

狐狸耳朵的罗莉指着钟鸣道,白月初却头都没抬,大吃特吃着,浑然不知道自己偷吃过他家花生米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

钟鸣坐在不远处看着宴会的进行,这次时不时有人过来敬酒,不知从何处得知钟鸣身份的妖怪纷纷过来:

“钟大人好雅兴,我敬大人一杯。”

钟鸣笑着回敬,周围妖怪看到钟鸣没有那日的凶残后,纷纷效仿。

猴王带着新娘子走到钟鸣面前:“今日我婚宴,有幸请到实力强大的钟鸣大人为我祝贺,不知可否请大人为我题词。”

猴王带着娇羞的狐妖新娘子眼巴巴的看着钟鸣,钟鸣倒也不扫他的幸。

举起酒杯道:“婚到一平慰向平,况兼佳耦自天成,迎亲吉日祈招我,共饮醇醪酒百罂。”

钟鸣随意在自己世界中抄了一首,但全场却瞬间鸦雀无声,不知是因为震惊钟鸣的实力还是这首词的真正优异。

“好,好。”

很快有人喝彩鼓掌道,猴王看着周围一片羡嫉的目光也感到非常有面子,不由得觉得自己请钟鸣来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但妖怪也没有多少的学识,只知道听着似乎不错,钟鸣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彼有几分对牛弹琴的感觉,想到这里不由得看向醉倒在一旁的牛妖,憨态可掬的格外滑稽。

钟鸣回敬过酒之后,就坐在这个世界主线人物的对面,虽然疑惑自己似乎不曾说过名字,但想必是那几只野猪妖多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终于,婚宴到了高潮,到了提前转世续缘的项目,钟鸣嘴角抽了抽,两个妖怪的转世续缘?

果然,只是去树下许了个愿,并不是和人那般用妖力约定来世。

人渐渐散去了,钟鸣也兴趣乏乏,却感受到了莫名的吸引。

“这是?”

钟鸣看着树上的枯叶,从树下感受到了碎片的气息。

“上钩了?”

但钟鸣还是摇了摇头,并没将地上的枯叶捡起来,转身离开了。

“娘娘,他不相信呢。”

地上那块如若枯叶的碎片不太起眼,更是显得和树格格不入,而恶喙兽也不可能入侵先驱的身体,似乎有些失败,这一代先驱并未因此而捡起那块错误的碎片。

“别着急。”

一只发簪从树上掉下,插在了枯叶上。

这只发簪并没有什么特色,隐约还是看到中间的划痕。

钟鸣感受到了发簪的气息,整个人忽然头疼欲裂。

“这是?”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微笑的女孩,但却看不清她的面容。

“果然是他。”

阴影中的面容越发冷了起来。

妖将感受到强大的妖气有些发抖,但也不敢在这时候询问。

“钟哥,放弃先驱我们隐居好不好。”

“好。”

“钟哥,战乱纷飞,人们需要你,我不能这么自私。”

“等我回来。”

“钟哥,我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着你。”

钟鸣昏倒在苦情巨树旁边,可恰巧此刻因为守护这颗大树的两个当家人不在,而其他人无法感受到黑狐娘娘的气息。

“好戏,上演了。”

黑色的树叶下,发簪被昏迷的钟鸣握在手里,而那块碎片也随着钟鸣的手指开始入侵,让他惊醒隐藏在身体里的回忆。

程昱虽然想要叫醒钟鸣,但却不敢妄动,因为钟鸣身上三块碎片的气息消失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此刻钟鸣身上的排斥感。

“草船诸葛。”

钟鸣拿起一张武将牌,召唤出了这名人物,草船诸葛从武将牌被召唤出来,身上黑气弥漫,钟鸣身上浮现出无数黑色狐狸的虚影,双眼漆黑如墨。

“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成功凭借碎片入侵了钟鸣的心神,但很快,黑狐娘娘发现自己无法继续控制钟鸣。

甚至失去了和错误碎片中黑狐的联系。

控制一名先驱,历来都没有人曾经做到,而也是史无前例,所有的变动都不足为奇。

“轰。”

房屋爆炸的声音,钟鸣似乎还保留着一份心神,没有毁掉身后的巨树,但恶喙兽却忽然暴动,前仆后继的朝着钟鸣为宿主进行寄居。

“杀。”

钟鸣拿起一张卡牌,丢入草船诸葛后,硕大的黑光破空而出,冲入了黑狐娘娘的藏身之地。

“你!”

历史上不曾记载先驱的暴乱,也不曾记载如何控制暴动的先驱,所以此刻的她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凭借强大的实力去压制没有意识的钟鸣。

“龙吟弩。”

“铛铛铛”

钟鸣手中出现了改装过的连弩,瞬间连弩被黑气吞噬,如若猛兽张开了眼睛。

“机巧形态。”

冲下山脚的钟鸣彻底失去了意识,周围妖王顾不得房子被毁,纷纷闪避。

“顺手牵羊。”

头一次,钟鸣在现实打出这张卡牌。

巨大的黑手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朝着不远处的黑狐娘娘抓去,钟鸣那对漆黑的眸仁中充满了肆虐,如若猛兽看到了可口的食物。

“滋滋。”

那道身体却如若和地面结为一体,纵然是此刻的顺手牵羊,也无法将其从地面拔出,随着顺手牵羊卡牌的消散,钟鸣再次打出了一张卡牌到机巧弩中。

“过河拆桥。”

“吼。”

龙吟弩出现了巨大的咆哮声音,卡牌所到之处,地面纷纷破碎开来,钟鸣这是想破开地面以解开二者之间的联系。

“滋滋。”

没人清楚这是什么招数,黑狐娘娘消失在所有人的视角中。

第四十一章 先驱之乱

钟鸣抓起她留下的黑狐,朝着嘴里塞去,传来清晰的咀嚼声。

苦情树上残余的恶喙兽像受到吸引一般,纷纷朝着钟鸣的身体冲来和钟鸣融合。

此时的钟鸣身上三道碎片如若被排斥一般从钟鸣的身上掉了下来,然后形成了漩涡把此刻的钟鸣吞噬到了三国杀位面。

“这位大人是疯了吗?”

看到钟鸣终于消失了,底下的妖怪松了口气,虽然房屋毁去无数,还有的妖怪被波及所伤,但所幸并未出现人员伤亡。

“娘娘,成功了吗?”

妖将守护在黑色的屋檐前,向自己的主子询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道漆黑的视角,妖将默默闭上了嘴巴。

“杀。”

钟鸣朝着三国杀位面曾日他不敢贸然前进的城池冲了过去。

草船诸葛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飞行。

“报,有敌军来犯。”

屋顶的将领眨了眨眼皮,随即脖子就掉下了脑袋。

“龙吟弩,铁索连环。”

“龙吟弩,绝影。”

锁链扒上城池,钟鸣骑着绝影瞬间便用手中寒冰剑砍下了将领的首级。

爬上了城池,钟鸣身上肆意的黑狐虚影开始吞噬上面毫无防备的武将牌,随即钟鸣昏倒在城池上,黑色的碎片终于被三道碎片挤了出来,三道碎片再次没入钟鸣的身体,程昱感到排斥感的消失,这才敢从钟鸣的身上出来。

恶喙兽纷纷从钟鸣身上被抖了下来,黑色狐狸随着碎片被排出而消散。

但程昱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钟鸣包裹中一把桃往他口里塞。

“你若是就这么死了,那就是史上最滑稽的先驱。”

随即从城墙上飞去看了看风景,心中不知是哭是笑,钟鸣不知何时才能醒来,但这座小城被夺下,也意味着无数的材料将进入钟鸣的腰包。

草船诸葛的武将牌被钟鸣收了回来,谁都没注意到,草船诸葛的武将牌上多了一个技能。

城墙上全是钟鸣没收回的锁链,而此刻的钟鸣,似乎又被拖入了什么幻境。

“龙吟弩,机巧形态。”

幻境中,钟鸣似乎仍旧不曾醒来。

“咯咯咯”

机械的加载声格外的刺耳,钟鸣四周是无尽的武将牌,他随手将一张杀丢入机巧状态的连弩中。

“碰”

硕大的巨炮被强大的动力压迫下后移了数米才停下。

随即是漫天的士兵随着将领的怒吼朝着钟鸣冲杀。

两个老头在幻境的某个地方下棋,其中一个正是程昱,另一个钟鸣也不会陌生,正是那个时常将他拉入幻境一起喝酒的老者。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程昱手中的白棋有些摇晃,看到钟鸣在幻境中仍旧一路势如破竹,冲杀上前的将领和武将牌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

另一个老者翻了翻白眼:“你怎么看着他的,两道灵魂记忆融合竟然出现了这么大的破绽。”

程昱捞了捞头:“我现在,也没法阻止他啊。”

老者脸上阴晴不定,落下一颗黑子后似乎看到了转机,摇了摇头道:“先等他清醒过来吧,别被他发现了身处幻境。”

“这个自然。”程昱翻了翻白眼。

“机巧形态,万箭齐发。”

钟鸣拿着手中不断变化的连弩,听着上面嗡嗡的机械声音,将一张万箭齐发打入了连弩。

“嗖,嗖,嗖。”

万千将士被钟鸣手中的连弩击溃,竟然没有一合之敌,若是钟鸣清醒,会发现这些人在被击杀后莫名的消失了,但可惜他现在的没有意识无法发现。

“机巧形态,顺手牵羊。”

巨大的黑手再次出现在钟鸣的身前,随着他的怒吼狠狠将面前的将领捏碎,然后丢到一旁。

而他身后的草船诸葛不断发起击溃,钟鸣身上的卡牌仿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很快周围的将士全被他击杀一空,那漆黑的眸仁开始寻找新的敌人。

然后,此刻在现实中的他看到了与身上黑气如出一辙的黑狐娘娘,虽然那身躯似乎无法击碎,但钟鸣的攻击却留下了无数无法修补的伤痕,先驱的力量,可没那么容易修补。

此刻的两个老头有些幸灾乐祸,这人也算是作茧自束。

之后两个老头终于恢复了三块碎片的部分能力,然后把钟鸣丢到了三国杀位面,在他轻易夺下一座狭小的孤城后身上的黑气和恶喙兽才缓缓散去,也不知道会在这个位面发生什么影响。

两个老头看着昏倒的钟鸣翻了翻白眼,程昱率先开口道:“这场祸乱算是结束了吧。”

老者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还没呢。”

只见昏倒的钟鸣忽然站了起来,眼中的黑气仍旧未散,错误的碎片被他拿在手中。

漫天的黑气和恶喙兽被莫名的吸引力吸了回来,最后钟鸣手中的碎片消失了,而左臂上多了一道如若纹身一般的东西。

“这是?”

程昱仔细检查了钟鸣的身体,并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只是那道漆黑的狐狸纹身似乎隐藏着极为幽暗的力量,而且无法探查。

三道之前钟鸣得到的碎片再次末入了身体,钟鸣身体上的伤痕纷纷变淡,最后无影无踪,就如若不曾出现过一般。

“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老者摸了摸胡子,他能感受到纹身般的纹路中隐藏着多大的力量。

而此刻的钟鸣,刚刚从失去意识中醒来,又沉浸在了梦境中,这是一个很长的梦,他看到了自己放弃了先驱却被战火燃烧到茅草屋被迫征战四方。

最后却和约定的爱人失去了踪迹,直到钟鸣幽幽转醒,还能恍惚中感受到那些狼的虚影,就如若曾经真实存在过一般。

“我这是,怎么了?”

钟鸣摸了摸头,有些头疼欲裂的感觉,然后感觉身上的钟会cos服竟然变黑了,而自己很久未曾变化的武将牌终于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他手中剩下四张问号牌中的一张问号牌注入了进去。

他看了看自己如今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横击:效果:???

血量:8/8

手牌上限372(权x372)

钟鸣嘴角有些抽噎,头一次,增加的技能无法看到效果,他摇了摇头,不在去想这个问题,拿起第三道碎片再次前往了那个动漫世界。

才刚刚落脚,钟鸣就被冻成了一块硕大的人形冰块,钟鸣也不挣脱,等着那人的询问。

涂山容容血红的美眸带着笑容,却格外玩味:“这里的一切灾难都拜你所赐,你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先驱?”

头一次,她道破了钟鸣的身份,钟鸣也不逃避,此刻才挣开冰块,点了点头,掏出三张杀和三张闪丢给对面的狐妖。

“这些,还不够,我们决定聘请你作为涂山的挂名客栈长老,不限制你的行动,但危难之时希望你能尽一份力。”

涂山容容接过钟鸣丢过来的卡牌仔细端详了片刻笑道。

钟鸣思索了片刻点了,然后也不打个招呼就跑去了自己的茅草屋,他孤僻惯了,管野又不在身边,没人帮他处理人情世故。

“这代的先驱,似乎有点意思。”涂山容容笑道。

涂山雅雅盯着她看了一眼:“老二,你确定要让这不靠谱的家伙参加?”

涂山容容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钟鸣回到茅草屋后,各地妖王带着礼物前来拜访,妖界就是这样,没人在乎他所造成的破坏,只在乎展露出的实力,或许在人前还有几分风度要保持,但人后,就没有了这么多规矩。

钟鸣看了看屋里堆积成山的礼物,翻了翻白眼,心中清楚这是类似保护费的东西,那些妖怪希望钟鸣不要再因为各种破坏而打扰到他们了。

钟鸣将礼物收起放入次元兜里,然后走出了门,打算去买些更好的茅草,虽然钟鸣现在的资产早已可以买很大的别墅,但却从没动过那种心思。

似乎对茅草屋情有独钟,其实也不尽然,这和他前世的记忆有关,但他自己却是不知道的。

“请问,是钟鸣大人吗?”

钟鸣把新的茅草搬回家,路人没人敢滑稽的看着他,脸上全是敬仰,妖界也是如此,天生敬佩强者。

“你是?”

钟鸣看着面前身体和石块一样的妖怪,疑惑的询问道。

钟鸣记忆很好,礼物上的单据他都看过了,没有眼前这个人。

“现在妖界传闻钟鸣大人武功盖世,我乃千年石头妖,斗胆前来讨教一番。”

行吧,钟鸣显得不置可否,一身不知如何被染黑的钟会cos服也不换,就走到了门前施施然道:“请吧。”

妖界自然有不少人渴望在武道一途得到钟鸣的指点,只是畏惧钟鸣的凶残,此刻终于出现了敢于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钟鸣并没有传闻中的可怕,石头妖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那就得罪了,钟鸣大人,看招。”

石头妖抱了抱拳,然后身上的气势发生了变化。

第四十二章 达者为师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拳头,钟鸣没有加载自己的武将牌,而是随意的伸出手掌。

呜呜风声过后,石头妖感觉自己的手似乎撞上了一块棉花,有力无处使,但很快棉花变成了铁钳,巨大的力量将他抛飞了出去。

钟鸣神色如常,身上的漆黑长袍被风刮起又落下,这是刚刚在集市买的,因为铠甲变成黑色钟鸣有些不习惯。

“你的拳力力量有余而韧性不足,如此过刚将易折,我这有一门手法,可以加强修行一途的韧性。”

钟鸣拿出一本曾日自己从钟心随笔得到的小部分总结,那本随笔他受益良多,但也不介意将自己的收获教给别人。

“多谢大师。”

石头妖欢天喜地的将那本手抄本接了过去,然后欢天喜地的走了。

钟鸣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他也不是冷血动物,得到人些许恩惠教给他们一些知识也不是不可。

周围人羡嫉的看着石头妖,脸上带着期许,似乎想让钟鸣教给他们一招半势,但钟鸣转过身了,很快有一个妖怪鼓起勇气大声道:

“大师留步,我有一功法缺陷希望能求得大师请教。”

“我一天只教一人,明天再来吧。”

钟鸣翻了翻白眼,一个个教下去不得累死。

那只妖怪有些失望,但眸中还是燃起了希望,他就站在茅草屋的门外百米处,对妖怪来说岁月意义不大,但若是能得到钟鸣的指点,那么在大的苦难也是值得的。

其他妖怪看到了纷纷效仿。

钟鸣再次躺在床上拿起那本随笔翻了起来。

这本随笔中不仅仅有着那人的生活记载,更是有着种种技巧和法术,钟鸣每次使用其中得到的东西都会很快的驾轻就熟,感觉就如若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钟鸣把随笔丢到一边,然后走到路旁,看向许久不曾动用的自己的身份牌,横击还是暗着,不清楚什么时候才能点亮这个技能。

有趣的是,钟鸣又看到了之前那几个野猪妖,正在打家劫舍,而且还打着自己的名号。

“打劫,我们是钟鸣大人的手下,快把钱都交出来。”

其中一只野猪妖洋洋自得,拿在手中的砍刀指着面前一个妖力分明比自己还要强不少的妖怪,但那乌龟却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从怀中在掏出着什么。

野猪妖自鸣得意,自从他发现有次再次踢得铁板后自称是钟大人的手下后那人反而给自己赔礼道歉,他就无所顾忌很久了。

偶尔还会打劫几个妖王,钟鸣拍了拍野猪妖满是肥肉的肩膀。

“小子,敢拍我,你可知道我是”

野猪妖刚刚回过头,就愣住了,然后就是冷汗直冒,钟鸣这次没有带面具,身上的铠甲也变得发黑,但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的他马上跪下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野猪妖不会陌生。

野猪妖一脸媚献道:“大人怎么出门了,要不要我继续背您啊。”

钟鸣又好气又好笑,摆了摆手倒是也懒得跟他计较,将三张奇特的卡牌拿了出来,缓缓开口道,对面的乌龟也是一动不动,似乎是吓的不敢动弹。

“拿了它,我就收你们给我打下手,但你们想好了,我的身份,是混乱而危险的。”

钟鸣也不勉强,声音却平静的吓人,野猪妖虽然感受不到钟鸣身上的气息波动,额头却还是直冒冷汗:

“能为大人出一份力,是我们的荣幸。”

三妖分明拿到了自己的卡牌,很快卡牌上出现了他们自己的名字,血量为三,而卡牌的顶端出现了细小的字迹:先驱部署。

“你可以走了。”

钟鸣朝着对面的乌龟点了点头,但那乌龟还是化作了一个老者,思考了片刻和野猪妖一样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低声道:“老朽虽然时日也不多,但今日既然有幸遇上先驱大人,大人若不嫌弃,我也希望能为大人尽一份力。

钟鸣双手合成十字,略有沉思之后缓缓开口:“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若是将来可以建功立业,还望大人给予我一份功绩。”

乌龟化作的老者眼中带着狂热。

钟鸣拿起一张无字卡牌,递给他,乌龟老者拿过,很快上面便出现了先驱部署和他的名字属性等字迹,乌龟老者感受到自己的妖力和寿元至少增幅了三成,但更重的是宿命感,那感觉分外沉淀。

“以后就不要打家劫舍了,需要钱财和武技的话,我这里可以提供。”

钟鸣叹了口气,然后拿出自己从随笔中领悟的部分功法和四张十万两的金票,三个野猪妖眼中都放光,纷纷跪下:

“小妖林文。”

“小妖林种。”

“小妖林轮。”

然后异口同声:“叩见先驱。”

这是真正的心悦诚服,属于他们的武将牌纷纷泛发出淡金的光泽,随即便是妖力的提升。

乌龟老者也是如此:“老朽田问,叩见先驱。”

钟鸣摆了摆手:“你们先行退下,需要用到你们的时候我会在武将牌上通知你们。”

“谨遵先驱号令。”

四人异口同声。

拿着金票和功法眼中带着狂热退下了。

钟鸣刚刚走到山脚,看到四道水管爆开,白月初在那得瑟:“就凭,我比你们都强。”

钟鸣四周看了看,果然看到了涂山的两位当家人,并收到了其中二当家的传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钟鸣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酒壶就往口中倒,然后看到那小狐妖涂山苏苏的书发出了奇怪的光泽,自己身上三道碎片随着二人的光泽蠢蠢欲动了起来。

“传闻历代先驱和他的部署都会经过无数世界,而这一代,似乎格外的多灾多难。”

“别给我们捣乱就好。”

钟鸣身上的武将牌程昱忽然传音道:“小子,你最好避一避,这第四块碎片,气味似乎引起了某位存在的注意。”

“我打不过吗?”

钟鸣悠哉游哉的询问。

程昱翻了翻白眼:“那是历代先驱的敌人,就你现在的实力,和送菜没有区别。”

很快,程昱的脸色变了:“晚了,已经来了。”

“游戏开始。”

血红色的沙土忽然覆盖住钟鸣的视野,紧接着,黄沙漫天的远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生物。

那生物只是一只硕大的眼睛,在它的紫色光芒照射下,钟鸣身上出现灼烧的疼痛感,武将牌瞬间被重创。

“你受到了未知伤害,血量为3。”

一个照面,钟鸣身上就被紫色的气流感染,身上传来阵阵剧痛。

“小子,快逃,你不是对手。”

程昱的声音无比焦急。

“龙吟弩,技巧形态,无懈可击。”

钟鸣瞬间激活自己的改装弩,打入无懈可击卡牌。

然而,身上如若附着之骨般的毒素却并没有散去。

程昱老头似乎有些虚弱,一道奇怪的光泽闪过,钟鸣再次回到自己在动漫世界的茅草屋中。

“老头,你怎么样。”

钟鸣似乎有些感受不到程昱武将牌的气息,有些焦急的询问道。

“小子,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别打扰我,我需要时间复原。”

程昱武将牌暗了下去,钟鸣叫唤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张本来就残破的武将牌又失去了一点体力上限。

钟鸣咬着牙,摸了摸身上紫色的伤痕,低声道:“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复原。”

钟鸣强压着身上的疼痛把五张桃塞到口中,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了涂山的山顶,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位存在。

“你伤的不轻呢。”

暗紫色的伤口传来阵阵毁灭的波动,涂山容容血红的美眸带着慎重。

“能治吗?”

钟鸣也不上前,就远远的询问道,若是不得治疗,他会转身就走。

“的确,我可以为你治疗,但条件是,你得辅助那两人完成转世续缘,而且,我还要一些你的血。”

“成交。”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昏迷了过去。

昏倒之后,钟鸣一如既往的来到了那个雪山的幻境,钟鸣翻了翻白眼,走到了山顶上看到那个老者此刻已经没有酒放在一旁了,而是摆着一个硕大的棋盘。

“它是谁?”

钟鸣开门见山。

那老者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指了指面前的棋盘,钟鸣也不拘束,拿起上面的黑子就开始和老者下了起来。

棋局很快就下完了,自然,是钟鸣输了,他的棋术太差,差到老者翻了翻白眼。

“现在可以说了吧。”

钟鸣也翻了翻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孩子。”

老者叹了口气:“那只是以往先驱留下的祸患之一,你现在还不是知道的时候。

“我能告诉你的是程昱性命无忧,而且你这次的伤势很快就会被治好,短时间内那个眼珠不会再去找你,程昱付出的代价很大,恐怕很久都无法再帮到你。”

“就这些?”

钟鸣手中的棋子落下,刚好占据了一个边角,似乎本该死去的棋忽然活了过来,老者有些差异,还是点了点头,白子落下,黑子再次被围困了起来。

“就这些。”

钟鸣似乎有些混乱,很快又输了,眼前的场景很快变得模糊,老者最后留下了一句话:

“尽快穿过所有世界,答案,只能你自己去寻。”

第四十三章 异化牌

钟鸣从沉睡中醒来,周围没有什么人,一只狐妖跟他说道:

“大人若是醒了,便去履行承诺吧,您的伤已经好了。”

钟鸣看了看自己身上愈合的伤口,点了点头。

钟鸣缓步走在屋外,呆在在白月初的附近,拿着酒壶,用那第四块碎片的气息判定方位。

而此刻的主线剧情正进行到了沙狐妖的爱情故事。钟鸣神色有些恍惚,手中的酒液早就喝完了,却还在往口中倒。

别人早已注意到了他,却也不敢上前询问。

钟鸣看着故事开始到结束,似乎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就感知着那份莫名的吸引,走到一旁的灌木丛中,灌木丛中是一只受伤的小兔子,钟鸣有些疑惑,还是将它抱在怀中。

然后视若珍宝一般,整天抱着这只受伤的兔子,亲自给它喂药,虽然兔子还没化形,但钟鸣却感受到莫名的亲和,倒也乐此不疲。

“大人,这是?”

一天过去了,新的慕名而来的妖王看到钟鸣怀中的兔子有些疑惑,钟鸣也不去和他比划,只是指出了他功法的不足和改进的余地,妖王欢天喜地的走了。

“你和上一代先驱有关系吧。”

钟鸣将兔子放在桌子旁,兔子平静的吃着草,也不打扰他,钟鸣拿着那本随笔在桌面上翻阅,时不时圈圈点点。

兔子通红的眼珠忽然带着几分恐惧,跳到钟鸣的怀中,钟鸣放下毛笔,抱着它,兔子身上的纱布还没拆下,或许是牵扯到了伤口,通红的眼珠带着泪水让人格外心疼。

“怎么了?”

茅草屋外不知何时已是风雪漫天,随即便是一道倩影出现,钟鸣站在一旁,静静等着她开口:

“我需要你的血。”

钟鸣把兔子放在一旁,割开手腕任由她取走部分血液,然后伤口很快愈合了,那人没有一声感谢,钟鸣也不在乎,兔子有些心疼的看着钟鸣,钟鸣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头。

“大人,若是它是您的爱人的话,为什么不去参加转世续缘?”

野猪妖有些疑惑,钟鸣很久没有让他们做什么了,守在大门前的他现在只看到钟鸣抱着一只受伤的兔子,或者是拿着毛笔在一本破旧的羊皮卷上写写画画。

看着钟鸣忽然黯淡下去的神色,野猪妖似乎也明白是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道:“属下愚昧,还望大人恕罪。”

钟鸣似乎仍旧在失神,倒是也没责怪他,轻飘飘道:“起来吧,记住,历代先驱都是没有来世的。”

野猪妖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欲言又止,最后放弃了开口。

“踏踏踏。”

钟鸣将受伤的小兔放在屋里,然后走到三国杀的位面中,漫天的风沙一如既往的吹过,钟鸣心中稍稍平静了几分。

“这次的对手,又是谁?”

荒野中出现一道倩影,手持一只三寸的短刀,一袭蔚蓝的衣裙,手袖雪白,浅红的腰带上带着古朴的纹路,隐约能看出那一截白嫩的小腿,抛开是张武将牌不谈,也仍旧是一位世间少有的美人。

“张春华?”

钟鸣有些发楞,这武将他不陌生,但这里显然并没有遵循正常三国杀的规则,就像闪能闪避南蛮入侵一样,他也不清楚这次的敌人会拥有怎样的能力。

“游戏开始。”

钟鸣瞬间加载好自己的武将牌。

但钟鸣还是没有把这次战斗没有当一回事,背包中的卡牌早已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施施然的试图从包裹中掏出卡牌来,结果掏了个空,卡牌分明就在包裹里,却似乎被锁上了一般无法使用。

钟鸣恨的牙痒痒,显然这次是没法用以往囤积的卡牌了。

“你是,钟会?不对,你不是。”

对面的美人却在顷刻间如若得到了意识一般,战斗状态瞬间被解除,钟鸣一愣,自己被锁死的卡牌似乎又可以使用了。

“你是?”

面前的美人似乎忽然变得头疼欲裂,双手抱起头颅,很快那对漆黑的美眸变成墨色,紧接着,便是一道刀光切割在钟鸣的身上。

“玩家钟鸣受到1点伤害,血量为7。”

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钟鸣有些发楞。

这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四张卡牌,到了自己的回合一共六张。

杀,闪,决斗,无懈可击,桃,万箭齐发。

没有触发权计,钟鸣倒不陌生,权技在游戏中被绝情克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只是之前无法使用的横击此刻稍稍出现光泽。

“横击:你可以弃置所有卡牌对对手进行一次打击。”

没有效果,也没有说明,钟鸣看了一眼这个技能翻了翻白眼什么都没说。

“玩家钟鸣对张春华使用了杀,张春华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玩家钟鸣使用了万箭齐发,张春华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张春华发动了技能伤势。”

钟鸣看着手中剩下的四张卡牌,忽然包裹中一块木板掉了出来,这是钟鸣在无意识状态打下孤城得到的木板。

莫名的吸引力从木板传来,钟鸣试着将一张杀放在木板上,木板很快出现了变化,变成一根木棍,棍子上刻画着一个杀字。

“可以继续使用吗?”

钟鸣将手中的木棍试着砸了过去,很奇怪,砸到了美人的脑袋上,钟鸣有些尴尬,但那对墨色的美眸却再次发生了变化,最后变得乌黑。

“先驱吗?”那对美眸似乎审视了钟鸣片刻,朱唇轻轻滑动着,最后道出了钟鸣的身份。

钟鸣点了点头,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若是是你,那,或许可以。”

面前的美人点了点头,一道声音出现在空中。

“异化牌向你发起臣服,是否接受。”

“恭喜你,获得了新的武将牌。”

如若游戏的提示音,钟鸣翻了翻眼皮。

“异化?是指封锁别人的所有卡牌吗?”

钟鸣拿起变回木板的木棍,回到了第三个碎片的位面。

“大人,您跑哪去了?那位来找过你告诉你你可以去参加转世续缘。”

野猪妖一脸发自内心的高兴,钟鸣嘴角却抽了抽。

感情这是把这化形都没化形的小兔子当成我的爱人了?

“不过还是有必要见见那位妖怪的。”

钟鸣回过神来,收起随笔,朝着山顶走去,时不时有妖怪过来行礼。

钟鸣拿起那张异化牌,似乎知道了什么是异化,自己受伤的伤口没有复原,连桃牌都没有意义,而且还能隐约看到其中类似之前的紫色气流,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治。钟鸣心想。

“哟,你来了呢,既然来了就帮帮忙。”

钟鸣刚刚走到山顶,就看到漫天灰尘从山顶开始迁移,直达山脚。

听到涂山容容的话,钟鸣才开始环视周围的变化,那是很沉重的一拳,砸在两个道士的保护罩上,虽然没有砸破,但却不难看出那份岌岌可危。

而那打出一拳的人,倒正是这世界的主意人物白月初,他身上有着一只通红如若蛇形的巨兽,似乎格外的恐怖,但那巨兽看到钟鸣,却缩了缩眼光,准确的说是看到了钟鸣手中的异化牌,感受到了其中让他畏惧的气息。

“请放心出手,这里已经用你的血沾染过了,不会影响到外界。”

听到这句话,钟鸣嘴角再次抽了抽,他的血是不太完善,但用他的血去改变因果,无异于玩火自焚,而对面妖怪这话,显然是不在乎这些的。

“龙吟弩,机巧形态。”

钟鸣也没托大,直接放出了自己最强大的装备。

倒是他拿起异化牌时候犹豫了片刻,身上的伤口无法复原,自己自带着完杀,要是?想到这里,他将异化牌换成了sp赵云。

然后拿出一张杀牌和sp赵云一起打入机巧弩。

“sp赵云使用了杀。”

“碰。”

白月初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就挡下了这次攻击,涂山容容轻声道:“所谓的先驱,仅此而已吗?”

钟鸣拿着自己的龙吟弩,将一张闪打入。

“sp赵云使用了闪,发动了技能龙胆,冲阵。”

钟鸣力量控制的极好,力度只打在里面的饿喙兽身上,而没有伤到被寄宿的人。

但紧接着,漫天的火光从白月初身上迸发出来,本来打算熄灭火光的九转玄yin水不知为何没有倾倒下来。

“龙吟弩,破攻形态。”

钟鸣拿着手中的连弩,将sp赵云卡牌抽了出来,然后打出了一张无懈可击。

“钟鸣使用了无懈可击。”

“轰。”

漫天的火光被一个巨大的石狮子压了下去,最后石狮子化作一道奇怪的水珠将火光熄灭了。

“不错,不错,节省了不少九转玄yin水。”

听到那二当家的话,钟鸣翻了翻眼皮,也不跟她计较。

白月初很快跑了,拿起几个狐妖的盒饭开始吃了起来,但这次涂山容容却没有如若正常剧情的慌乱了,而是拍打着不知从哪拿到的扇子,嘴角轻轻上滑道:“看你的了,先驱。”

“龙吟弩,闪避形态。”

钟鸣翻了翻眼皮,涂山雅雅也一动不动,显然把事情全部推给了钟鸣。

钟鸣拿出一张闪,加载到自己的连弩中,然后看了看面前只顾着吃饭的白月初,又翻了翻白眼。

至于那两个你推我让不肯上前的老头,被钟鸣直接过滤掉了。

第四十四章 世界斥力

“钟鸣使用了闪。”

闪的作用,除了闪避攻击,自然不会缺少加进距离。

钟鸣很快出现在了白月初的旁边,收起龙吟弩,寒冰剑挡在他的拳头上。

“碰,咔擦。”

寒冰剑似乎不堪重负,终于断裂开来。

钟鸣随手拿出一张无懈可击,放在自己的身旁,巨大的狮子头形成帷幕挡住了漫天的火光和接下来的拳头。

“让我见识见识,先驱真正的手段吧。”

涂山容容晃动着小腿,姿态随意,钟鸣连三块碎片都没使用,显然没有用尽全力,而一旁无动于衷的涂山雅雅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选择看看钟鸣能坚持多久。

“嗡。”

细微的如若蚊子嗡的声音,泪刃终于出现了。

“龙吟弩,闪避形态。”

钟鸣闪避的随意,然后将一张奇怪的卡牌加载到龙吟弩中。

那是一块如若冰块的卡牌,跟整个三国杀没有丝毫关系,是钟鸣从那日涂山雅雅留下的冰块提取的能力,虽然不多,但似乎是够了。

“那不是姐姐的冰吗?传闻中先驱可以复制一切能力,果然不假。”

“碰。”

很快白月初再次被冻成了冰块,钟鸣拿着自己的龙吟弩,再次将一张卡牌打出:

“玩家钟鸣使用了铁锁连环。”

“这锁链,似乎很不一般呢,等这次小灾祸结束后,得问他要几张用用,先驱的东西,一件比一件有趣呢。”

锁链似乎并不能完全束缚住白月初,而钟鸣也终于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斥力,这是原世界对不是本世界人的排斥。

钟鸣皱了皱,三块碎片遮掩住他的气息,这斥力才渐渐消失。

“嗡。”

细微的蚊子嗡声音再次响起,那泪泽却因为一个食物转变了方向,钟鸣撇了撇嘴,一张卡牌被再次打入龙吟弩。

“那剩下的,就差一把火了呢。”

涂山容容阻止了钟鸣的举动,钟鸣点了点头,一旁看向的涂山雅雅终于动了。

钟鸣点了点头,退到一旁,斥力的伤害,远远超过了异化牌,现在的他其实连动作都分外艰难,但钟鸣从不相信这里的任何人,所以始终在咬牙坚持。

程昱老头不在之后,他的成长比想象中的要强很多。

并没有丝毫效果后,终于在世界斥力的帮助下,白月初挣开了锁链。

钟鸣清楚,若不是世界对他的排斥,就算是主世界人物也是不可能挣开的。

“泪星陨落。”

当这个技能被释放出来的时候,钟鸣丝毫感觉到了这世界对他的嘲笑,对历代先驱的嘲笑。

但钟鸣更清楚,接下来该发生的剧情,就和自己无关了。

等到漫天的泪泽被冻成冰锥,钟鸣拿着自己的酒壶,退到一旁,嘴角喃喃:“这可比直接看动漫有意思啊。”

到苦情巨树树叶漫天,野猪妖指着对钟鸣道:“大人,这画面真美啊。”

钟鸣拿着酒壶,酒液的麻醉下,疼痛似乎减弱了不少,他神色如常:“只可惜。”

只可惜终究是容不下我的存在。

钟鸣只说到一半,野猪妖疑惑的看着他,但也不敢多言。

到现在钟鸣才恍惚记起,自己这次上山,是去求治伤的。

回到自己的茅草屋,抱着伤势已经好的大半的小白兔,钟鸣有些恍惚,叹了口气,试图伸出手去接过树叶,最后却无力的放弃了。

“舞台剧上演了,你不去看看?”

不知何时钟鸣耳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他摇了摇头,翻了个身继续躺着了。

不知道是多少次来到这里了,钟鸣看着漫天大雪,走到山顶上去见那个老头。

“你这次,伤的不轻啊。”

钟鸣翻了翻白眼,拿着黑子就先丢到棋盘上。

老者也不恼怒,边下边说道:“你感受到了吧,先驱的敌人和世界对先驱的斥力。”

钟鸣点了点头,少见的一言不发了起来。

“你这次的伤口,其实还是可以愈合的。”

钟鸣落完子,抬起头,一动不动,等着老者继续往下说。

老者也没卖关子:“只是,有一得就会有一失,你得做好心里准备。”

钟鸣翻了翻眼皮,接着下棋。

老者叹息道:“小子,作为先驱,必须经历常人所不需经历,也要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这都是你的使命。”

钟鸣点了点头,终于开口了:“老头,下棋就下棋,你念念叨叨的烦不烦。”

老者:“”但眼中却出现了少有的欣慰。

幻境渐渐变淡,钟鸣再次回到现实,抱着兔子拿着桌上的随笔翻了起来,兔子也很是乖巧,温顺的一动不动。

这次的随笔,钟鸣随手翻到的一页,眼睛却不动了,因为,那是一个很奇怪的故事。

钟心随笔:“将军,万事具备,只差……”

“差核心轴吗?”

“不是……差一个与之匹配的灵魂。”

“……我知道了,下去吧。”

嘎吱……

身下的木椅早已残破不堪,两集扣用的公式历历在目,似乎已经达到最佳了,可与之匹配的灵魂……

“钟心,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棋局。”

那一日,义父极为淡然的落子,我却在棋盘上看了整整一夜,士卒为我倒上的茶水早已冰冷,第二天微微闭上眼,顾不得眼角的血泽,我拿起怀中的木剑,小心擦拭着,心中一阵平静。

如若习题不存在答案,未使就是错在习题……

或许,那是如若一个人命格中被钢铁铸造的纹路,用手指去更改,就是血肉模糊也不得动摇。

容器中的傀儡面容娇媚,姿态肆意,神色怡然自得。

但始终缺乏点什么,就如若上天雕琢的一局完美躯壳,却无一人能驾轻就熟。

这剧躯壳的可怕,远远超过常人灵魂的极限,就算那位登峰造极的傀儡术,怕是也毫无用武之地。

“哒哒哒……”

这并不是第一次漏雨了,虽然在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是衷拿下了胜利,但整个国土仍旧不过加上夜的方圆百里。

国力仍旧贫乏,虽然如今温饱有余,可谈到设计这剧躯壳的完美材料,倒是不足以达成所需。

“喂。”

肩膀上传来一阵巨力,我微微皱眉,疼痛虽然剧烈,可却比不上那日的人死灯灭,倒是不难承受,如此冒冒失失的人,倒也只有那位了。

“钟心,把你设计好的躯壳给我拿去做傀儡吧,反正这是一个女性躯壳。”

我摇了摇头,头一次从她的眼中看到如此神色,垂涎欲滴。

纵然深深知道面前这位的恐怖,我却仍旧不敢点头答应,如此躯壳早已耗尽整个衷国的人力物力。

当年义父走时的傀儡足以运作整个国度。

却因为这个研究折损了大半,如今只差一个能完美与之匹配的灵魂,虽然清楚不会轻而易举,但仍旧需要一种可怕的东西。

钟鸣翻到这里,已经能感受到自己因为颤栗而引起了小兔的惊慌,他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小兔,渐渐让它平静了下来。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钟鸣摇了摇头,不再去思考这个问题,打算明天再去问问自己的伤能不能治。

“大人,有客人求见。”

野猪妖在茅草屋门前叫道。

“让他进来。”

钟鸣松开了手中的毛笔,收起随笔道。

“先驱,好像一直很忙呢。”

钟鸣也不拘束,看向面前的妖怪开门见山道:

“这次的伤口,能治吗?”

涂山容容摇了摇头:“你这伤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施展再生之术,可你也清楚,以你的身体,再生之术是无效的。”

钟鸣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涂山容容道:

“你那锁链,似乎有些意思,给我几张。”

然后伸出嫩白的小手,钟鸣拿出几张铁锁连环放在她的手中,然后收回视角,任由她离去。

钟鸣再次翻看那页的随笔,却发现之前看到的字迹已经无影无踪了。

钟鸣走出门,抱着小白兔走到一片荒野中,幽幽开口道:“出来吧。”

一双竖眼出现在钟鸣的视角中,身躯看不清模样,那竖眼开口了:“若是我能治愈你的伤势,你可否加入我们。”

“你知道我的身份?”

钟鸣似笑非笑,他自然不会不清楚这就是那个娘娘。

竖眼点了点头,开口道:“你考虑的如何。”

“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散漫惯了,见不到什么约束。”

竖眼也不强求:“若是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钟鸣翻了翻眼皮,看到一颗门外的松树,忽然跳到松树上,在一颗树枝上坐着,从怀中拿出一些青草喂了喂抱着的兔子。

“大人,天色不早了。”

野猪妖将一个夹袄丢到树旁,对钟鸣叫道。

钟鸣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拿起夹袄将兔子裹着。

眸中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恍惚中他似乎再次看到了一个人坐在树上,手中拿着酒壶,正在等候着什么,而透过那人的视角,还能看到漫天的白雪皑皑和一个娇小的美人,但画面很快散开了,钟鸣摇了摇头,抱着怀中的兔子,就在树枝上睡着了。

第四十五章 先驱之力:过往

野猪妖拿起一旁的衣袄放在钟鸣的身上,然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很是不明白,分明衣食无忧,钟鸣为何对茅草屋情有独钟。

他又怎会清楚,等实力到了一定层次,若非世外之人,钱币,就只是一个数字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钟鸣才幽幽醒来,怀中夹袄包裹的兔子已经睡着了。

他抬起来,才知道原来已经天黑了。

他把兔子放在茅草床上,然后缓步从屋中走了出去。

钟鸣看了看自己的武将牌,果然,那伤口就算用桃子也无法愈合。

“你的身上,有很多故事呢。”

张春华难得的清醒,从异化牌中出来,拿起酒壶坐在钟鸣的身旁。

钟鸣屋边虽然简陋,但好酒可从来是不缺的,有各地妖王送的,也有钟鸣自己买的,都清楚钟鸣好酒,为了求得一招半式而来投其所好的。

钟鸣也不介意张春华拿了他的酒,自顾自的打开一坛就往口中灌,似乎这样就能轻松不少。

“来,干杯。”

张春华晃了晃有些疼痛的头,巧笑嫣然的将酒坛举了起来。

钟鸣楞了楞,傻乎乎的拿起酒坛回应道:“干杯。”

看到钟鸣这傻乎乎的模样,张春华也笑了起来,美人笑的自然很是好看,但钟鸣却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似乎与生俱来就能免疫一般。

“钟鸣,你爱过一个人吗?”

看着惆怅的钟鸣,张春华似乎想到了什么,娇美的粉脸上难得的惆怅。

钟鸣点了点头,想到什么,又摇了摇头。

张春华笑了,然后像大姐姐一样摸了摸钟鸣的头,才幽幽开口,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钟鸣静静的听着,作为先驱,他自然知道武将牌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历史人物的投影,但投影终究是投影,和那人不是一样的。

钟鸣拿起酒壶往口里灌,从张春华和司马懿的相识听到甜蜜和一件件小事上虽然有些歹毒,但却不影响二人感情的种种话题,直到最后或许是因为苍老所以才出现的怨气。

或许正是因此本来只是流失体力的绝情技能发生了变异,所以伤口到现在愈合还不可以。

但钟鸣也不会和她计较,时不时安慰一两句,张春华终于笑了,然后询问钟鸣道:

“能否谈谈你的故事呢。”

钟鸣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嘴角还带着一缕涩然:“我并没有关于她的多少记忆。”

那脸上有恍惚,有追忆,有祈祷,有患得患失,唯独没有谎意。

张春华从未见过如此表情,不由得产生难得的好奇,从钟鸣手中抢过酒坛,从他头上倒下,然后哈哈大笑道:

“这才像你,活脱脱一个失魂落魄的落汤鸡。”

钟鸣也不生气,轻易动用了几分气力让酒液挥发,然后再次拿起一只酒坛一边往口里倒一边开口的道:

“此生的你倒是顽皮。”

张春华此刻才神色恍惚道:“开心一点,或许她还在等着你。”

钟鸣摸了摸嘴角的涩意,却似乎并没有好过些许,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大人,有妖王求见。”

钟鸣看了看天,不知不觉一晚上已经过去了,钟鸣翻了翻眼皮,低声道:“我知道了。”

钟鸣收起这张异化牌,走到大门前,这次来的竟然不是求学,而是拿着一只奇怪的卡牌来求钟鸣鉴赏的。

钟鸣接过他递过来的卡牌,看了许久,那是一张纯粹的妖力牌,既然是卡牌装,往往和历代先驱有关系,钟鸣端详了片刻,才发现其中满载的妖力。

这次询问起面前的狗妖:“你从何得到这东西。”

狗妖也不隐瞒,恭敬道:“曾祖传下来的。”

“你可知道其中的使命。”

钟鸣翻了翻卡牌,在边角找到了先驱特有的字迹,那将意味着,继承这张卡牌就会和先驱扯上关系,而若是和先驱扯上关系,结局自然是福祸难依。

“愿为大人,俯首称臣。”

狗妖似乎知道什么,面带恭敬的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

钟鸣点了点头,激活了其中的妖力然后放在狗妖的头上,低声道:

“三天之后,你再来见我。”

卡牌瞬间和狗妖融为一体,狗妖感受到体内瞬间澎拜的妖力,面带激动的点了点头,野猪妖在一旁看的一脸羡慕。

钟鸣有些好笑的看着野猪妖,拍了下他的头道:“好好守门,若是有适合你的东西,自然会给你。”

野猪妖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一旁。

“大人,涂山有人叫你。”

另一只守门的野猪妖走到钟鸣面前恭敬道。

钟鸣摸了摸手臂旁的伤口,点了点头跟他走了出去。

但随笔却忽然翻看了新的一页,那是一扇莫名的门户,门户中火光冲天,就如若一个正在放着的视频画面。

“先驱之力?”

钟鸣感受到了其中蓬勃的莫名气息,一块奇特的碎片似乎曾经成型于那里。

“不同的时空,不可能?”

“滋滋,碰。”

一道黑色的狐狸虚影瞬间从暗处出现朝着随笔幻化出的门户冲了进去,但很快她如若撞到一个反弹墙壁一般被弹了出去。

“果然只有历代先驱才能进入吗?”

黑色的狐狸虚影在消失前留下的声音,钟鸣也不去追赶,感受着门户中传来的炽热,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屋中的小白兔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挣扎着想从屋中出来,但似乎却没有多余的气力,最后昏倒在了床边。

虽然火光漫天,但拿着随笔的钟鸣好像身处特殊的屏障,没有一丝火光照射到他的身上。

周围人也似乎自动忽略了他的存在。

空中莫名的火球在一个衰老的人头顶形成,钟鸣每走一步,身旁都会碎开一道缝隙,之前受损的伤口仿若得到了治愈般,钟鸣感受到了莫名的恢复力。

“过往?”

钟鸣似乎知道了什么,也就是说,自己,曾经存在过这里,这并不是伤口的愈合,因为斥力仍旧存在,而是这时的钟鸣,身处全盛时期。

纵然只有三道碎片,但钟鸣能感受到,在这里,自己可以召唤出先驱旗。

“大人,刚才消失了。”

门户仍旧未曾关闭,野猪妖面带冷汗的看着面前的狐妖,然后指了指那道随笔幻化出的门户。

“传闻中先驱,在过往拥有强大的力量,甚至可以召唤出那个时代的部署。”

涂山容容面带凝重,但还是看着门户正常发生的事情,什么都没继续说。

“快走。”

钟鸣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狐妖,全盛时期的涂山红红仍旧在火球下颤栗,娇嫩的唇瓣上不断滑落着血泽。

硕大的火球在老者的手中汇聚,钟鸣却感受不到温度,或者准确的说,此刻的温度对那个时刻中全盛时期的拥有先驱旗的先驱,不值一提。

钟鸣缓步走到火球的下方,钟鸣知道,自己不能改变这份因果,纵然此刻的世界斥力对钟鸣来说不算眼中,但这里终究不是他的主时空,他不能长久的呆在这里。

“真是感人呢。”

钟鸣就站在小时候的东方月初身旁,但谁也没有看到他,看到那只手掌穿心之后,钟鸣清楚,这场灾祸,应该截然而止了。

钟鸣站在一旁被烤焦的草地上,看着那道身影直冲天际,最后剧情似乎走向了结局,随着斥力的增大,钟鸣从门户中退了出去。

“先驱,真是不可思议呢。”

涂山容容看着钟鸣,手中拿着一个奇特的石块,低声道:

“这个石块,应该可以压制你的伤势,这也是历代先驱留下的东西。”

钟鸣点了点头,道了声谢就接过了石块。

但很快涂山容容又递过来一块石块,然后介绍道:

“这是留影石,我们希望你下次进入的时候能给我们留下完整的场景,放心,只是场景不会影响到因果的。”

“好。”

钟鸣慎重的接过,然后目送主线剧情人物的远离,虽然世人眼中先驱似乎无所不能,但钟鸣却清楚,纵然拥有完整的先驱旗,他也很难在世间留下痕迹,纵然能留下再多存在过的证明,也难以保留自己的身影。

就算是再强横的留影石,也是无法记载下钟鸣的身影的。

历代先驱最悲哀的,从来都不是不能被人铭记,而是回想起来,那身影却无法留下记忆,这是除了先驱存在世界都拥有的斥力,而钟鸣,似乎不在意这些。

收好两颗石块,抱起屋中有些担忧自己的小白兔,钟鸣笑了笑,再次躺在了自己的稻草床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回到这个世界,他身上不久前似乎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但涂山容容给的石块倒是的确能存在压制作用。

“或许,以后就不会有先驱了。”

张春华从卡牌中出来双手捧着脸看向钟鸣开口道。

“我就是最后一代啊。”

钟鸣也不失落,拿着酒壶就往口中倒,一边喝一边说道。

张春华拿出不知从哪拿到的三国杀,拿起自己武将牌对钟鸣询问道:

“来玩一场?”

“好。”

钟鸣点了点头接过五张卡牌选择自己的武将。

第四十六章 宿命之敌

不出意料的,钟鸣又输了,因为他全程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春华出杀时候他只顾着扣血,连自己的卡牌看都没看,很快美人似乎感到无趣撇了撇嘴。

钟鸣倒是一脸无所谓,淡笑道:“你们几个进来吧,我们来玩五人军争。”

三个野猪妖楞了楞,还是走了进来,听钟鸣给他们讲好规则后坐在一旁,也没有什么拘束的玩了起来。

不大的茅草屋中传来阵阵欢快的气氛。

“这小子,似乎满不在乎呢。”

“”

“来这里,新的主线剧情开始了。”

钟鸣心中闪过一道声音,他站了起来,放下手中的卡牌,朝着山顶走了过去。

小白兔跑到他身旁拉住他的裤腿,无言的在诉说着什么。

钟鸣把它抱起,低声道:“使命,是逃不掉的。”

然后抚摸了下怀中的小白兔,将它放在稻草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异化牌变回卡牌被收入囊中,而野猪妖也继续守门,什么也不敢问。

山头被削下一块,被一人举过头顶,钟鸣身上三块碎片屏蔽着世界的斥力。

而小白兔不想他去,也正是因为,现在的他,伤势未愈,而无论什么动作,都只会越发加重身上因为斥力造成的伤口,而异化牌带来的伤害,虽然暂时无法愈合,但也不值一提。

山体在不断倒塌,但却无法砸在钟鸣身旁,仍旧是世界本身对历来先驱的排斥,钟鸣摇了摇头,嘴角有些涩然。

张春华犹豫了片刻,开口道:“这里已经快要感知不到你的存在了,但第四块碎片却还是遥遥无期。”

钟鸣看着逃亡的人们,就如若看向正在上演的戏曲,似乎也只有黑色的狐狸似乎能感知到钟鸣的存在,却纷纷散开,有意避开钟鸣。

到处一片救命声,逃亡声和漫天的血腥味,钟鸣却如若无感般朝着山顶走去。

“你和他,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呢。”

钟鸣眸色极淡,未曾得到原世界人物的允许,先驱的任何动作,都会被屏蔽,但现在显然还没有自己血液的味道,所以他也不能妄动,除非,他手里拥有完整的先驱旗。

“来的真巧呢,先将我放出来吧。”

钟鸣拿着自己的连弩,没走一步,路上他的脚印就被莫名的力量抹去,直到走到了山顶看到了那门钟。

“龙吟弩,技巧形态,无懈可击。”

钟鸣将一张无懈可击打入机巧弩,莫名的狮子从钟底镇出,掀开了整个罩着涂山容容的钟。

但很快,莫名的力量似乎想将一切修改到未发生前,直到涂山容容把钟鸣的血液倒在脚下才停止了那股力量。

“现在的你,似乎变了很多啊。”

分明近在眼前,面前的狐妖却感觉到钟鸣如若一块视角中的盲区般格格不入,好像不能留下关于他的丝毫影像和信息。

钟鸣并不回复,只是转动着手中机巧形态的连弩,但他很快就没法做出多余的动作了,血红色的风沙从视角中挂过,钟鸣明白,那位存在,又出现了。

“游戏开始。”

“龙吟弩,机巧形态,万箭齐发。”

“嗖,嗖,嗖。”

漫天的箭羽从空中划过,奇怪的是这次召唤钟鸣进入场景的对手是一群如若岩石的杂兵,在三国杀位面,这明显不是本世界存在的生灵。

“龙吟弩,腾空形态,南蛮入侵。”

钟鸣借助连弩生出的羽翼跳到空中,漫天箭雨的杀伤力虽然不弱,却无法阻止那些身披岩石铠甲杂兵的靠近,钟鸣终于将自己很久不曾动用的卡牌打出。

“武将牌,将。”

“杀。”

将字卡牌一出现,就召唤出一万黑铁军和万千杂兵站作一团,此刻的钟鸣,自然无法知道狐妖世界的现状,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终于将这些岩石杂兵屠杀一空后,钟鸣收回了武将牌:将,然后拿出自己得到的第三块先驱旗的碎片。

“轰。”

但一个硕大的石头拳头却朝着钟鸣所在的空中砸下,钟鸣闪避到一旁,这次看到了那道身影。

那是一条硕大的岩石怪物,被击碎了也能重铸,钟鸣拿出一张之前复制出冰雪能力的卡片。

“龙吟弩,机巧形态。”

很快,面前的石头怪物被冻住了,但钟鸣再次感受到了一股吸引力,来自血液的吸引力,从被冻住的石块中。

钟鸣肩上的黑色纹路出现莫名的吸引力,岩石怪物忽然传来阵阵畏惧的情绪,但还是被纹路吸到钟鸣身前然后吞噬了过去。

再次拿出第三块碎片召唤出门户,钟鸣看向砸向自己的巨型石块,嘴角抽了抽,左臂肩膀上的纹路却传来一阵贪婪的气息,然后将石块化作奇怪的灰尘吞了下去,钟鸣甚至能感觉到纹路中传来的满足感。

“哟,你似乎有了什么新的机遇呢。”

钟鸣看向四周,战况已经接近尾声。

漫天的火光中走出了一个身影,钟鸣神色有些凝重,那个身影,他曾在过往中见过。

“交给你了。”

涂山容容淡笑道,钟鸣拿起随笔,成功召唤出记忆的门户,先驱之力可以穿梭过往,但很快,钟鸣就感受到了排斥感。

但这次,他左肩的印记亮了起来,那是漆黑的墨色,排斥感如若被其中的野兽啃食一般消散一空。

“别进去。”

张春华从异化牌中出来拦住钟鸣,钟鸣身上漆黑的墨色被纹路吞了进去,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张春华。

“你现在无法驾驭那份力量,那是历代先驱积攥下来的恨意。”

钟鸣仿佛清醒了过来,龙吟弩挡住一个突如其来的拳头面前。

“咔擦,碰。”

“嗡,嗡,嗡。”

紧接着,一向无往不利的连弩竟被砸的粉碎。

但钟鸣却如若没有感觉一般,嘴角的声音极淡,却莫名的坚定:“你先带她闪开吧。”

涂山容容点点头,抱着受伤的涂山雅雅闪到一旁,并不在意钟鸣的冒失。

钟鸣拿出一张冰制的卡牌,上面是堆积的冰雪之力,自然是复制涂山雅雅的。

钟鸣从包裹中拿出一张新的寒冰剑卡牌,看着散架的龙吟弩,将其收回,然后将冰质的卡牌和寒冰剑放在一起。

“碰,咔擦。”

地面瞬间凝结成冰,之前硕大的拳头砸在钟鸣身前的冰面上,却没有出现一丝涟漪。

一张张卡牌被钟鸣打入寒冰剑,有杀,有闪,还有一张,奇怪的问号。

“你不能杀他,他也是这里的主线剧情人物之一。”

张春华在卡牌中提醒钟鸣。

“扫兴。”

由于加载了这里本来存在的冰雪之力,排斥感并不强烈,钟鸣将剑插在冰面上,将面前的人冻结成硕大的冰块。

那拳头中的毁灭之力虽然强横,但和先驱的奇特结合在一起,一时之间也是难以脱困的。

“你不能再干涉这里的剧情了。”

张春华提醒钟鸣道。

“历代先驱积攥下来的恨意,一直囤积在错误的碎片里,而这碎片已经与你契合,当你无法驾驭之时,你将成为最可怕的怪物。”

钟鸣抽身而退,身形有些疲倦,还是询问道: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张春华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碍事的家伙终于走了。”

钟鸣才走过不久,之前他更改的细微剧情正在渐渐恢复,唯有被他血液沾染的范围还保留在之前的情况,好在冰雪牌是这里本来的力量,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变故。

涂山容容叹了口气:“果然,先驱的力量,不能随意使用吗?”

“大人,有人来请你比武,我说您不在,他们就砸了这里,但您那个宠物我们保护的很好,还没留下伤痕。”

钟鸣回到屋中,一个断了手臂的野猪妖急忙上前汇报道,其他两只野猪妖和那个乌龟老者身上也满是伤痕,而小白兔被乌龟老者藏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钟鸣身上被染成黑色的铠甲越发的深邃,从左肩上流露出一种神奇的物质,那对本身还有光泽的眸仁此刻如若深渊,看不清一丝亮色。

“看来,阻止不了你。”

张春华叹了口气,将小白兔抱起放到一旁,钟鸣身上的气机如若消失一般,闭上眼似乎就感觉不到眼前存在一个人。

“大人,这是?”

野猪妖看向张春华。

张春华叹了口气:“历代先驱都逃不过的。”

“滚,出,来。”

声音从山脚出现,带着尖锐,刺痛所有方圆千里生物的耳膜。

“别那么生气,反正先驱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一个一袭黑衣的人终于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持着一把折扇,身后是奇怪的,虚影的形容是咆哮的黑色巨狼。

“碰,轰。”

钟鸣身上被奇怪的墨色气流包裹,整个人如若影子的一部分,简直和黑夜融为一体,看不清身形。

那一拳砸出,面前的人后退了六步,手中的折扇被他抛下,上面还带着奇特的腐蚀气流。

“别生这么大的气,先驱的死,都是寻常。”

面前的人眼中唯有轻蔑,似乎似乎不介意激怒钟鸣。

第四十七章 疑惑

“滋滋。”

很快地上的折扇被腐蚀殆尽,还带着一个硕大的深坑。

钟鸣握着一个已经被染黑的寒冰剑,周围妖怪此刻都不敢靠近,当然,也是看不到钟鸣和面前的身影。

“多亏了你触动了这世界对先驱的排斥,我才能从时间的夹缝中出来。”

面前的人看不清身形,唯一眸色和此刻的钟鸣一样是近乎永恒的墨色。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随即他消失在一道缝隙之中,钟鸣的拳头砸在缝隙上,溅起一片血雾。

“让他逃了啊。”

钟鸣身上的墨色渐渐被左肩上的印记吞噬,钟鸣似乎无动于衷般的眸仁终于出现常人应有的情绪。

“你们吃下这个。”

“多谢大人。”

钟鸣拿出一把桃子牌,野猪妖和乌龟老者连忙接过。

钟鸣抱着一批茅草再次搭建好简陋的屋子,把兔子抱在怀中翻看着桌上的随笔,几个守门的被他叫道一个医馆避难,毕竟现在的涂山也谈不上安全。

“你,应该去见见那个人了。”

钟鸣靠在床边,用青草喂着怀中的兔子,张春华在门外望着漫天火光看了很久,终于开口了。

“历代先驱的起源吗?”

钟鸣似乎知道些什么,叼着口中的稻草,眼中始终平静,却带着莫名的气息,让人心惊。

“你还在逃避吗?”

张春华也不强迫钟鸣,他不仅仅是历代先驱最难的一代,最后一代,也是最年轻的那个,但若是知道他的真实岁数,或许张春华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我从未逃避过。”

钟鸣站起身,视角有些恍惚,仿若可以看到那人的音容相貌,不过伸出手后,能触碰的只有虚无。

“你在害怕。”

张春华直视钟鸣,美眸中神情认真。

钟鸣点点头。

“虽然我已经忘记了那他们口中的前世,但却从看到的那一刻就能记起她,但我却叫不出她那一世的名字。”

“历代先驱,都没有来世,你,又怎会有。”

张春华有些疑惑。

钟鸣缓缓开口:“那你知道,为什么先驱旗被毁了,世间还能存在先驱吗?”

张春华摇摇头。

钟鸣吊着一根草躺在床上开口道:“前世的我,一定得到了什么可以不死的东西,但我却记不起来那东西的名字了。”

张春华翻了翻白眼道:“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钟鸣笑了笑,也不和她争辩。

钟心随笔上记载的东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如若从未清晰。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所做的和自己终究会走向同一个结局,只是自己,或许会挣脱历代的宿命也是未可知。

那是一条很窄很窄的路,钟鸣知道自己未必能走过去,但若是完整的旗帜能拿在手中,或许再加上那件自己不曾清楚的东西,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至少,自己可以避开那人的错误方向,凭借那份随笔。

张春华也不再劝钟鸣,变回了武将牌出现在钟鸣的包裹里。

钟鸣看了看仍旧在沉睡的程昱武将牌,脸上多了几分莫名的情绪。

夜晚没有纯粹的色泽,钟鸣拿着手中的卡片,走到一个奇怪的门户中,门户里风雪漫天,到处都是奇怪的如若老鼠般的身影,在地面到处乱窜,看到钟鸣也不怕生,其中一只雪白的老鼠模样的生物跑过来舔了tian他的脚,神色很是亲近。

“你很受小动物喜欢嘛。”

张春华从卡牌中跳了出来,看向钟鸣,美眸中看不清心绪。

钟鸣伸出双手将地上的一只白鼠抱在怀着,摸了摸它的毛,亲声道:“你,认得我?”

张春华鄙视的看着钟鸣,一只老鼠,能知道什么。

钟鸣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将老鼠抱起放在耳边,时不时点点头,然后朝着风雪的深处一步一步走着。

张春华有些受不住冰寒,双手抱在胸前,变回了武将牌收入了钟鸣的怀里。

“这里的风雪,冷的不寻常啊。”

张春华的武将牌在钟鸣怀中叫道。

钟鸣点了点头,步伐却不见丝毫停留,纵容一向俊美的脸色已经冻的有些发白,倒是怀中的白鼠时不时窜出头来,东看看,西瞧瞧,似乎感受不到这里的冰寒。

钟鸣肩膀上的印记暗了下去,那块错误的碎片如若耗尽了能量,显得有些黯淡,色泽不再明显,只留下浅浅的黑色划痕。

怀中三块碎片空前亮丽了起来,钟鸣脸色有写苍白,他皱了皱眉,似乎难以再保持平静,因为脸上传来冰冷的刺痛感。

“孩子,不要再往前走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鸣听到冰雪的尽头传来一阵极其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有气无力,似乎说话者已经病入药膏。

钟鸣这才停下了脚步,但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风雪,嘴角动了很久,似乎才感受到知觉,钟鸣楠楠道:“可否告诉我,第四块碎片如何催生,这世界已经开始排斥我了。”

那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字一句,万分清晰,却依然是那般有气无力,给人感觉若是语气再重一点,这个老人的生命是不是就已经到了尽头。

“孩子,你和他不一样,你应该”

话到这里,老者似乎耗尽了所有气力,钟鸣怀中的老鼠对着他摆了摆爪子,示意钟鸣不要再问下去。

钟鸣打开第三块碎片的门户,才刚刚进去张春华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朱唇还有些发寒,吐气道:“冻死我了,冻死我了,总算活过来了。”

但她看向钟鸣时,那神色变成了不解,钟鸣脸色仍旧被冻的发白,但锐利的眸仁中却仍旧是看不见尽头的平静,很难想象,这么多年的风雪他是如何走过,或者,早已习以为常。

“你的身上,有很多故事呢。”

张春华在钟鸣面前说道,钟鸣感受着那美人呼出的香气,却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一只手拿起一旁的酒壶,另一只手将屋中的白兔抱在怀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那只白鼠,显然是没有被带出来的。

钟鸣翻阅着手中的随笔,张春华也不打扰他,兔子在怀中也不乱动很是乖巧。

但钟鸣的手指却开始发颤了,他翻到了很奇怪的一页,那页纸是浅黑色,手指触碰在上面隐隐能感受到一个人的哭声。

“若是你翻到了这一页,那么,请把你的血将这张纸染红,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纸的底端用浅紫的笔墨写着一小段字迹,这字迹张春华看不清楚,疑惑的看向钟鸣,钟鸣也不向她解释,割开自己的手腕。

等血液完全沾染到这页纸之后,一道纹路从纸中流露出来,然后顺着血泽进入了钟鸣的身体。

钟鸣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倦,闭上眼,再睁开,然后就昏了过去。

“喂。”

张春华踢了钟鸣一脚,但钟鸣仍旧一动不动的趴在桌上,怀中的白兔一动不动,而桌上的酒坛早已被他碰翻,酒液洒落一地。

“你现在看到的,是你自己的回忆。”

脑海中一道模糊不清的声音过后,钟鸣终于找到了为何这道声音如此熟悉,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留下的声音。

此刻回忆中那道身影并不模糊,虽然一袭黑袍,而且脸上布满沧桑之色,身形还有些狼狈,但那道身影不难看出,正是钟鸣自己。

他攀爬在一块奇特的山脚下,右手还紧握着一杆残破的战旗,山脚并没有他渴求已久的水源和洞穴,那个身影摇了摇头,接着从山脚向色爬了上去。

他时不时拆下一道道石块,丢到背后的包裹里,而右手的战旗布满裂痕,却仍旧不难感受其中不加隐藏的能量。

钟鸣有些疑惑,自己曾经为何如此疲倦还不停在动作。

直到那道身影停留在一个山间的洞口处,洞口中是一个奇怪的傀儡,钟鸣似乎明白了什么,而画面也截然而止。

但此刻,一张卡片从随笔中掉了出来,卡牌上只有过往二字,钟鸣拿起那张卡牌,很快,面前再次出现一道门户。

但门户上却标注着的,不过是今天的时间。

钟鸣从门户走了进去,张春华一把把他拉了出来。

“不要命了?”

钟鸣疑惑的看着她,张春华指了指钟鸣身上古怪的纹路,那是世界斥力留下的,那冰雪中小白鼠满地的寒冷地方,伤口似乎被压制了,但却始终不曾得到修复,纵然狐妖给的增日先驱用过的石块,也不难发现那份力不从心。

“既然是过往,为何时间没有改变?”

钟鸣再次抱起白兔,眸中带着疑惑。

张春华脸色很奇怪,那美眸中的意思,如若在看一个傻子。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钟鸣拿着一旁的酒壶,往口中倒了倒,才发现酒坛已经空了。

“总之,在你无法拿到整个先驱旗之前,不要动用那张卡牌。”

张春华似乎无意告诉钟鸣卡片中藏着什么,很是忌讳,但钟鸣也不去问,点了点头,看着空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四十八章 黑灰

“你已经不能干涉这里的剧情了。”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也没有人有睡意,钟鸣端坐在松树上,张春华在他耳边提醒道。

钟鸣看着漫天火光打了个哈欠,什么都没说。

但他心中清楚,若是剧情出现一点点变故,自己,就有了插手的机会,若是只是间接的世界斥力反噬,倒也不值一提。

“原来在这。”

漫天火光中,一颗奇怪的火球朝着钟鸣飞射而来,炸裂在茅草屋旁,有了上次的教训,钟鸣在茅草屋山放了几张无懈可击。

倒是恰到好处。

“这是?”

钟鸣手中自己的武将牌在瞬间遍加载完成,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看着火球中带着一身黑灰走出来的人。

“没了那个连弩,加上世界对你的排斥,你似乎变得,格外不堪一击呢。”

一身灰烬从黑袍上缓缓滑下,来者拿着一把乌黑的三尺兵刃,脸色极为欢快,如若猎人发现什么珍贵的猎物。

“你,能行吗?”

武将牌中,张春华似乎有些担忧。

钟鸣拿出一杆丈八蛇矛,脸色始终平静,看不出一点心绪。

“想硬撑吗?”

来者似乎不介意逗弄钟鸣,笑的玩味。

钟鸣拿起一张很奇怪的卡片,似乎是纯粹的透明,然后愣了愣,回想起自己已经没有龙吟弩了,就打入了丈八蛇矛。

“嗡。”

火光中,一张卡片带着刁钻的角度冲向钟鸣,在长矛上划出火花,钟鸣却神色恍惚,因为,他仿若看到了一个身影,一个站在悬崖上的身影,那身影一跃而下,身后的将士们皆是如此。

“玩家钟鸣使用了万箭齐发。”

直接打出的万箭齐发没有了龙吟弩的增幅,似乎弱化了几分,那人闪避的格外轻易,眸中还带着三分戏谑。

而那一拳带着黑色的火光砸过来,钟鸣的眸色凝重了几分,因为,那人的拳头砸过来的瞬间,所有卡牌都失效了。

“先驱之敌,黑灰,排名九十七,你可得小心了。”

张春华提醒钟鸣道,但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一丝担心,钟鸣隐约还能感受出几许戏谑。

“碰。”

地面瞬间塌陷,钟鸣凭借自己的身体素质,也仅仅是避开了主要的伤害,而拳势的余波,似乎仍旧不是那么轻易阻拦。

钟鸣抹了抹嘴角的血泽,眸色虽然有三分狼狈,但却出现了莫名的狂热。

“终于提起劲了吗?最后的先驱。”

黑灰满载恨意的看着钟鸣,钟鸣自然无法察觉那份恨意从何而来,但此刻的他,却进入了特殊的状态。

能察觉到对面的动作,这是钟鸣最直观的感受,他稍稍往左走了一步,刚好避开那道火光,离他的衣角只差不到三公分。

然后轻微的跳起,避开地面暴起的火石。

“玩家钟鸣使用了决斗。”

这张卡牌被钟鸣打出之后,二人的身影忽然暗了下去,张春华也无法察觉到二人身处何处。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从天空的裂缝掉了出来,乌黑的铠甲看着有些狼狈,但却看不出任何心绪。

张春华动了动朱唇,最后还是闭上了,钟鸣回到屋子里似乎显得格外沉闷,闭口不言,只顾着翻阅手中的书籍。

果不其然,他成功翻到了随笔的一页,那里,有着黑灰的记载。

“灰烬中出生的妖怪,一生飘零,曾图谋先驱血的塑造之力,被击杀于里世界,时间”

后面的字迹看不清了,但意思却足以表达清晰,钟鸣嘴角抽了抽,什么话都没说,而多嘴的张春华也沉闷了起来,似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历代先驱,一生曾遇到过多少敌人。”

钟鸣拿去手中的酒壶,摇晃了片刻,然后拿起一只丢给张春华。

“你解决他了吗?”

张春华神色难得的认真。

钟鸣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但张春华却知道,那人应该还是活着的,因为钟鸣身上没有一分锐力,先驱杀人后,身上的气质会多出莫名的气息,而她,正巧可以感受出那份气息。

“让他逃了。”

钟鸣拿起酒壶往口中灌,然后走到一旁的小酒馆里,老板是个一身黑色甲胄的狐狸妖怪,钟鸣走到柜台前,叫道:

“老板,两坛桃花酿,十个烧饼。”

然后神色有些恍惚,似乎能看到对面坐着什么人,但钟鸣再次睁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张春华嘴角抽了抽,钟鸣做事往往都是出乎意料,夜已经深了,别人桌上堆满的都是烧肉和烈酒,唯独他的显得风雅,可十个烧饼又完美的破坏了那份风雅的气质,给人一种饿死鬼投胎的歪腻感。

果不其然,周围妖怪纷纷看向钟鸣,看那一袭黑色铠甲的狼狈身影如若在打量一个乞丐。

老板倒是见惯不惊,这里的都是有求于涂山的大妖怪,他倒是不会因此而小瞧钟鸣,不过他倒是对这个风尘仆仆的客人有些好奇。

“好嘞。”老板将酒和烧饼放在钟鸣的桌上,看到张春华时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心想,如此绝代风华的妖怪可不多见,也不知道本体是什么,这小子倒是福缘不浅。

钟鸣将一只酒坛递给张春华,然后拿起桌上的烧饼就往口里塞,脑海时不时恍惚出一道身影,但却还是无法记清,钟鸣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过于疲倦,就没多想,不过一个奇怪的妖怪似乎盯上了钟鸣。

这妖怪一袭紫色衣裙,面容甚是娇媚,发泽显得有些银白,他拿着一只酒杯,也不顾张春华就在一旁,走到钟鸣的身旁道:“这位小哥,介意我坐着你身旁吗?”

这妖怪很显然是只狐妖,狐狸耳朵也不曾隐藏,钟鸣看了她一眼,没有寻常人的惊艳,也没有对美人应有的尊敬。

唯有一望无际的平淡,那种眼神很是奇怪,就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在棋盘上一次落下所有筹码,又如若君王巡视臣子,复杂而矛盾,钟鸣面前的狐妖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钟鸣点了点头,她才如梦初醒的坐在了钟鸣身旁,但钟鸣却很没礼貌,眼神飘忽不定,狐妖有些疑惑,似乎自己刚刚看到的只是错觉。

张春华笑了笑:“你别管他,他脑袋被山砸过。”

面容娇美的狐妖点了点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这位夫人,可否伸出手让我算算。”

张春华美眸甚是玩味,但还是伸出玉手,狐妖拿去她的右手端详了很久,最后摇了摇头,奇怪道:“夫人来自哪里?”

张春华愣了愣,芳容似乎看到了什么,有种莫名的惊慌,钟鸣在愣神,也没看到她的变化,紫色衣裙的狐妖见状也不多问,而是看向钟鸣道:“小哥,可否让我看下手心。”

钟鸣似乎还在愣神,看了怀中的白兔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伸了过去。

那狐妖看到钟鸣的手心后,美眸中浮现出阵阵涟漪,随即眼色有些发白,昏倒在桌子上。

张春华见状,楠楠道:“挺厉害呢,可惜,算错了人。”

等到她醒来之时,钟鸣已经在茅草屋翻阅自己的随笔了,天早已大亮,她和张春华睡在一旁的茅草上,但那娇媚的面容此刻甚是疲倦,动了动唇角,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就站起来从钟鸣的茅草屋走了出去。

“喂,你说她是不是来找你的。”

张春华伸出嫩滑的手肘捅了捅钟鸣,钟鸣收起手中的书本,恍惚的神色似乎终于被收回,摇了摇头:“或许,只是一个算命的。”

张春华翻了翻白眼,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喂,你去哪?”

看到钟鸣打开三国杀的位面通道,张春华连忙跟上。

钟鸣这次走的路似乎格外奇怪,一路都是枯萎的花朵,张春华变回异化牌被钟鸣收入怀中,但这却并没有压制住她的不适感,忍不住开口向钟鸣询问道:“这里,是哪?”

钟鸣也不回复,只是走到一个奇怪的古堡面前,那古堡悬空不下万米,但钟鸣和张春华都不是常人,所以不难看清晰。

古堡的通道是横空的锁链,锁链上悬浮着一张张卡牌。

“异化牌?”

张春华惊呼道。

每个异化牌,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故事,而古堡前锁链构建的通道上悬浮的异化牌却不下百张,而这将意味着,若是想冲上这座古堡,至少得将他们全部击败。

而更让人绝望的是,锁链的温度极为炽热,站在一旁都能感受到极为强烈的灼烧感,而锁链上布满奇特的倒刺,再加上拔地而起的近乎垂直角度,似乎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冲的上去。

钟鸣站在锁链下犹豫了很久,还是咬了咬牙,跳上锁链打算横空而上,但当他刚刚跳起,就触动了身上斥力所引发的伤口,额头冷汗直冒,只能远离了锁链的灼烧范围。

“这里,对你很重要吗?”

张春华美眸极为平均,看着一言不发的钟鸣,似乎明白了什么,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牌,这卡牌很是清凉,那在手中都能感受到那份舒适,钟鸣愣了愣,还是伸出手接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 释衅

钟鸣将这张卡那在手中,都能感受出卡牌上传来的舒适感。

“这张卡牌,只有被异化牌伤过,才能使用,是程昱让我转交给你的。”

说到这里,张春华停顿了片刻,显得欲言又止。

“这是?”

钟鸣感觉自己的卡牌从怀中跳了出来,很久不曾出现信息的武将牌终于多出了一段字迹。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血量:7/7

手牌上限0(权x0)

钟鸣看着扣掉了一点上线和近乎被重置的卡牌,欣喜还是大于失落,正打算一鼓作气冲上去。

第三块碎片却传来阵阵晃动,然后,钟鸣就被强制带入了之前动漫的世界。

“你的主要任务,还得完成呢。”

张春华给出碎片后,似乎沉默了很多,钟鸣点了点头,看向现在的场景。

“卧槽。”

才刚刚被拉入世界,钟鸣就没了之前的定性,惊呼出声眼泪巨球悬浮在空中,而他的位置,正在巨球不到十米处。

“击溃它。”

心中忽如其来的声音,钟鸣才想起,自己曾经得到的卡牌。

他拿出草船诸葛卡牌加持在自己身上,然后使用了击溃。

“草船诸葛使用了击溃。”

两张卡牌被钟鸣带着技能打出,空间的旋窝似乎被固定了,但很快,钟鸣似乎出现了新的灾难。

虚空破碎之处,一个身影渐渐走了出来。

“先驱?”

那漆黑如墨的身影,带着浓重的死气,手持一把墨色的弯刀,冰冷的眼眸中唯有静寂,周围的时空完全被冻结了,钟鸣似乎能看到一个惊慌的大汉和罗莉。

“真的,不想用这张牌啊。”

钟鸣叹息一声,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近乎透明的卡牌,当这张卡牌被拿出后,天空瞬间大雨倾盆。

“滋滋。”

黑色的弯刀划过钟鸣的手臂,留下漆黑的伤痕,但伤痕很快被雨水浸泡,然后黑血流出,血肉在瞬息间重生。

“啧啧,先驱的能力,真是让人惊叹,真想就地将你解剖。”

“玩家钟鸣使用了顺手牵羊。”

当这张卡牌被打出后,巨大的黑色手臂在虚空中出现,然后朝着面前的黑影抓了过去。

面前的黑影似乎发现了什么,嘴角形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下次见面,希望你已经是完全状态。”

等黑影完全失去了踪迹,时空在渐渐变得正常,钟鸣瞬间跳入高空,透明的卡牌被他收入怀中,如若什么都没发生般看着眼前正在发生的剧情。

“那你记得天书的下场么?”

钟鸣俯下视角,向来复杂的他有些奇怪的疑惑,锐利的眸仁似乎起了些许波动,因为,这样复杂的眼神,他并不陌生。

天地之大,在乎只有方寸,此刻的白月初眼中,能让他顾及安危的只有那小狐妖一人。

但,他似乎并未发现这一点。

等到那吸力将水球完全吞噬,钟鸣看着他击杀了一只黑狐然后打开了一个电视机。

涂山蓉蓉走到钟鸣身旁,似乎打算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钟鸣神色极为平静,随笔翻开一页,他飞身从变化的门户中走了进去。

“杀了他。”

守在门前的只有一道身影,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钟鸣悬浮在半空,手中的卡片翻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作为先驱,如此情景你不是应该司空见惯。”

张春华在卡牌中叫道。

钟鸣无视她的嚷嚷,翻动着手中的卡牌,直到翻到一张。

“这是”

张春华疑惑的看着钟鸣,或者说看着他手中那张奇怪的卡牌。

通体墨色,似乎带着奇特的吸引力,但同样作为卡牌,张春华却从那张卡牌中感受出三分畏惧,似乎那张卡牌对她有特殊的伤害。

“你知道先驱力量来自什么吗?”

钟鸣笑容诡异,张春华看的有些发寒。

“先驱的力量,十分之八九都来自过往啊。”

“你是想,复制他的拳力”

张春华看向钟鸣忽如其来的疯狂模样,从卡牌中跳出,后退了数步。

钟鸣翻了翻白眼,走到酒馆叫了壶酒,就算是过往,钟鸣也敢留下些痕迹。

张春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坐着他的旁边,拿起酒杯询问道:

“你似乎,没有以前那般束手束脚了呢。”

在以往,钟鸣绝对不敢在过往做任何事情的,哪怕是他最爱的饮酒。

“他的故事,很有趣。”

钟鸣笑道,张春华眨了眨眼皮,那笑容中的绝望过于清晰,纵然闭眼,她仍旧难以忽略过去。

直到从门户中走出,钟鸣似乎仍旧不曾回过神来,张春华默默走在他身后,什么都没说。

面前那一人的身影,便如若深渊,无法捞起。

“走吧,有些事情,是时候要做个了结了。”

钟鸣收起异化牌,打开三国杀位面的通道。

“碰……”

钟鸣刚刚踏入,就看到了满天火光。

“历代先驱,你是最傻的一个。”

张春华似乎知道了什么,却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继续说。

他自然看到了钟鸣将自己的血留在那份过往,让他们多一个时辰的说话时间,对于陌不相识的两个人,钟鸣已经做到了自己的极限。

但却并没有燃起属于自己的希望,就像,他自己说的从未奢求过那样。

“玩家钟鸣使用了铁锁连环。”

依旧是那个古堡,钟鸣拿起一张卡片,就不管不顾的往上跳去,虽然他免疫了之前的火光冲天,铁锁连环很快被烧化成铁水,但还是难免被划伤的血肉模糊。

钟鸣不管不顾,仁王盾碎后,八卦阵出现在他的脚下,终于,他碰到了第一张异化牌,那张卡片从高处砸下。

“斯拉。”

卡牌的冲刷之下,钟鸣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站在一旁的锁链上。

“多少年不曾出现闯入者了。”

那张异化牌化成的身影玩味的看着钟鸣,一袭淡金铠甲,头盔如若墨绿的翡翠般,整个人在火光中看不清身形。

“游戏开始。”

“邓艾对钟鸣使用了杀。”

“钟鸣使用了闪。”

斜竖的倒刺锁链上,对钟鸣仿若是天生的劣势,但钟鸣却一脸无所谓。

手中一把卡牌,一张杀被抽出。

“哐当。”

丈八矛划在锁链上,传来金属被烧灼的声音,耐久度迅速下降,此刻的钟鸣,开始怀念自己的龙吟弩。

“玩家钟鸣对邓艾使用了杀。”

“邓艾对钟鸣使用了闪。”

“邓艾发动了技能屯田,判定结果为黑桃。”

“真可惜,以你的身份,是不可能驯化这张牌的。”

张春华嘴角楠楠。

钟鸣跳下锁链,站在黄沙地里,然后从包裹中抽出一张寒冰剑。

“不堪一击。”

异化牌邓艾紧随其后,瞬间便到了钟鸣的身旁,手中的奇怪兵刃插在钟鸣的背上。

却并没有一丝血迹流出,钟鸣身上也没有伤口出现。

“玩家钟鸣发动了技能释衅。”

“火杀无效么?”

邓艾狞笑道,然后拿起一张奇怪的卡牌吞下去。

“邓艾发动了技能凿险。”

“邓艾发动了急袭。”

“钟鸣使用了无懈可击。”

“邓艾发动了急袭。”

“钟鸣使用了无懈可击。”

“……”

钟鸣抹了抹嘴角的血泽,并非为与邓艾战斗留下的伤口,而是来自干涉过往的反噬。

“历代先驱,你似乎是最弱的那个。”

“是么?”

钟鸣淡笑,拿起手中的卡牌一齐抛下。

“玩家钟鸣使用了横击。”

“邓艾受到了伤害,血量为-37。”

“横击”

邓艾脸上有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却是解脱,如若承受太多的束缚,终于得到片刻的休息。

“我的故事,终于结束了。”

钟鸣走上前,捡起邓艾死后掉下的东西,那是一张残片,黑色没有能量流动的残破卡牌。

“走吧。”

钟鸣似乎放弃了继续冲上那座古堡,张春华默默松了口气。

纵然拥有释衅,现在的他,也不可能冲上,但若是他能拿到整个完整的先驱旗,那倒是未可知。

至于钟鸣为何想冲上这个三国杀世界中魔王董卓卡牌占据的古堡,钟鸣不说,她倒是不会多问。

回到茅草屋中,钟鸣将残破的卡牌和自己的一张问好牌放在一起,问号牌出现温和的光芒,张春华和小白兔在一旁看着。

那张问号牌闪了闪,最后光泽却熄灭了。

“失败了么?”

张春华摇了摇头,她听说过一种可以强制激活未知卡牌的方法,但却也是她头一次接触到先驱这种生物。

所以倒是很难猜测结果。

钟鸣翻了翻白眼,把那张问号牌和自己的武将牌放在一起。

钟鸣的武将牌闪烁了片刻,最后出现一串新的字迹。

第五十章 修补

“修补:你可以凭借任何碎片修补为完整的卡牌,消耗所有锦囊牌各一张。”

“似乎,还可以。”

茅草屋中,张春华楞楞的看着这张卡牌,美眸游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

钟鸣拿出十三张锦囊牌,然后拿出已经近乎损毁的龙吟弩。

“这,也能修吗?”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捣鼓着手中的连弩,不知不觉已经是深夜,可能是因为不熟练,钟鸣抹了抹额角的汗泽,小白兔跳到他肩膀上,钟鸣笑了笑,把它抱下来放到茅草上。

“机械还能修,但是有些东西,是修不了的。”

钟鸣摸了摸小白兔的头,不知道相到了什么。

“碰。”

外面不知是什么从空中砸下,钟鸣在茅草屋中都能感受到细微的尘土。

钟鸣打开门,看向那掉下的物件,竟然是一个人。

之前的野猪妖去养伤了,钟鸣没有在门口看到,心中有几分想念。

至少有它们在,自己是不用多费很多心神的。

那人是女性,身形有些狼狈,背后有一对雪白的翅膀,翅膀上血迹斑斑。

钟鸣什么话都没说,把她抱到自己的茅草屋中,放在一旁的床上。

可能是因为一向不会照顾人,抱着的几步路上隐约能听到怀中女子的闷哼。

“我不会照顾人,只有这个,若是无效的话,只能让你去那山顶求妖怪的治疗了。”

钟鸣拿去一张桃子牌递过去,然后抱着小白兔继续翻阅自己的随笔,没有电脑,这里的翻阅工作很是困难,钟鸣也不在意,他的身份,也早已习惯流离。

床上带着翅膀的女人接过钟鸣递过去的卡牌,似乎能起到一定的治愈作用,她笑了笑,对着钟鸣低声道:

“谢谢。”

钟鸣一向木纳,怀中白兔拉扯着他的衣服他也没有反应,只是翻阅着手中的随笔,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这本书,很特别呢。”

躺在钟鸣简陋床上的女人笑了笑,伸出嫩白的手指指了指钟鸣怀中的书本。

“嗯,就是翻译比较困难,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钟鸣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他怀中小白兔翻了翻通红的兔眼,似乎想表达什么,自然,钟鸣是没有注意到的。

“我的名字,叫安琪。”

自称安琪的女人看到钟鸣怀中兔子的动作,笑了笑,然后指着钟鸣手中的书本道:

“你书本上那些文字,我似乎,可以帮你翻译。”

钟鸣眼前一亮,但很快摇了摇头叹息道:“等你伤好了再说吧,这事不急。”

安琪似乎很喜欢钟鸣怀中的小白兔,眼睛盯着它目不转睛,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能把你的宠物,给我抱抱吗?”

钟鸣点了点头,无视怀中白兔抓着自己衣角的抗议动作。

安琪看到这一幕,有捂着嘴笑了。

钟鸣神色一如既往,除了董白,在再美的女人面前都不会慌神。

虽然面前的安琪甚是好看,背后的雪白翅膀也带着天使特有的圣洁,看起来就如若真正的天使般神圣而娇美。

但钟鸣似乎是没有什么兴致的,就像他看到张春华也是这样。

安琪接过钟鸣怀中的小白兔,然后轻轻开口,语气虽然好听,可就如若轻抚羽毛般轻微,当然,钟鸣的听力还是能听到的: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用这里的词汇,我们似乎被称为天使,自然,这里的治疗方法对我们是无效的,但你给我的卡牌似乎能一定程度回复我的伤势,当然,我能感受到,最多再给我六张,就无效了,那时候我的伤口能恢复一半。”

被她抱着的小白兔又翻了翻眼皮,而她似乎也意识到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要求这么多有些不礼貌,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

但钟鸣也不介意,拿出六张桃子卡牌递给她,现在钟鸣不缺卡牌,而一个能类似电脑的翻译,对他现在倒是更为重要的。

“谢谢。”

安琪动了动嘴角。

“早点休息,时间不早了。”

钟鸣低声道,然后打开门走出了出去。

安琪怀中的白兔很快跳了出来,然后猛的跳到钟鸣的肩膀上,钟鸣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它抱在了怀里。

安琪见状,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在身下的稻草上躺下了。

“你啊。”

钟鸣似乎有些无奈,摸了摸怀中白兔的毛,叹了口气。

“救救我,先驱,救救我。”

空间再次被划开,就如若易碎的玻璃,一个莫名的存在从裂缝中掉了出来。

那是一个近乎被烧焦的躯壳,脸色也近乎焦黄,身后的追兵看到了钟鸣,冷笑一声,不再追赶,钟鸣伸出手,五张卡牌浮现在他的手中。

这五张卡牌的出现,只在裂缝前闪烁了片刻,裂缝中的生物就如若碰到世间最可怕的生物一般,瞬间消散,裂缝也被闭合了起来。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钟鸣摇了摇头,他只是模拟出了那五道碎片的气息,就惊退了这些追兵。

而碎片的本体,他也只是一知半解而已。

“先驱,救救我。”

近乎被烧焦的生物只能勉强看出人形,钟鸣也不多说,只是割开自己的手腕,血液滴在它的身上,他的躯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血色。

他终于安心的倒了下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恶魔么?”

钟鸣再次摸了摸怀中的白兔,笑了笑。

张春华从卡牌中跳了出来,看向地上烧焦的人形,虽然因为钟鸣的血液保住了性命。

而且拥有了恢复伤势的可能,但他以后也只能成为钟鸣的部署,不管他愿不愿意。

先驱的血,特别是没有先驱旗的先驱,代价,一向很大的。

“老板,两间客房。”

“好嘞。”

猪妖接过钟鸣丢下的金叶子,面带喜色,咬了咬,然后安排小二去给钟鸣安排,至于钟鸣单手抱着的近乎被烤焦的身影,他倒是见怪不怪,再加上钟鸣的身份,他也不敢多问。

“喂,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两个不速之客。”

“天使和恶魔啊,啧啧,这可是上好的材料,若是有了这两个人,修复先驱旗也未必不可能,倒是能为你节省前往万千世界的时间。”

钟鸣翻了翻白眼,敲了下她的脑袋,沉声道:“你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

钟鸣将烧焦的人形安顿在一旁的客房中,然后抱着白兔躺在另一间客房里。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多啊。”

张春华在异化牌中嚷嚷:“你啊……”

……

“爷爷,我还是想见他。”

硕大的古堡上,女孩一袭紫色一群,蓝金相见的蝴蝶环绕在她的周围,美眸迷离。

主殿上坐着主要席位上的君王身影叹了口气:

“孙女,你应该清楚,你现在的情况。”

那对残暴的硕大眸孔在看向女孩时才会露出难得的慈爱,女孩翻了翻白眼,抱着怀中的黑猫低声道:

“我求了一世,才让他无法忘记我,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我想待在他的身边。”

“若是他能打造好完整的先驱旗,我就允许你随着他经历一世,哎女大不中留。”

“哼。”

女孩美眸翻了翻,气鼓鼓的抱着黑猫走了下去。

……

“他,过得还好么。”

夜倾染走在街道上,新的钢琴已经被下人搬上去,管野拿着路边摊的烧烤,一口一串边吃边说道:

“放心吧嫂子,钟哥那么强,谁能伤的了他。”

……

“喂,白雪,你又走神了。”

天娇拍了拍白雪痕的肩膀,白血痕才回过神来,拿起自己的三国杀卡牌,笑了笑,看了看上面的身份继续玩了起来,只是美眸中的忧虑似乎极为浓郁,久久无法散去。

……

第二天一早,隔壁已经换好了完好的衣物,虽然看起来有些土气,背后被烧毁的黑色翅膀也再次长了出来,等到钟鸣打开房门,他就跪在钟鸣的面前,恭敬道:

“萨比参见先驱。”

钟鸣嘴角抽了抽,这名字。

“起来吧,你的本体是什么”

萨比从地上站了起来,沉声道:

“我是魔族的弃子,来自天使和恶魔的位面,因为我的爱人是天使,所以……”

说到这里,萨比嘴角有些涩然,似乎不欲继续说些什么。

钟鸣点了点头,低声道:

“你就好好在这里养伤吧,什么事以后再说。”

钟鸣走出房门,张春华跳了出来,猪妖老板虽然惊艳于张春华的娇美,但清楚钟鸣的身份,也不敢多言。

“你真的放弃了?”

钟鸣点了点头:

“若是凭借外力打造的先驱旗,是无法做到和历代先驱一样亘古无敌的,更不用说,完成应该完成的使命了。”

“那五道碎片……你知道了什么?”

钟鸣翻开随笔的一页,指给她看:

“你是指,恢复,复制,强化,结界,爆炸,和最终形成的实现愿望吗?”

“我试过了,虽然能模拟出五道碎片的气息,但还是无法真正使用的,随笔中的秘密,我还没能解开。”

张春华::“……”

张春华美眸带着三分气恼,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剁了剁脚,什么都没说。

第五十一章 先驱部署:赌徒

“该你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他的手还是难以抑制的在颤抖。

三十分钟前,他和无数囚徒一起,被提到了一栋金光闪烁的大门前,门内是当地最大的赌场。

“请选择筹码。”

手中被厚重的锁链束缚着,他手心颤抖着,点在自己的名字上。

一无所有的人,生命就是唯一的赌注。

“很遗憾,你输了。”

这结果他似乎不意外,别人的主场,他又怎可能取得胜利。

他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牌,这是他身上唯一没被拿走的东西。

那些打手检查了他的全身,搜刮了他不多的钱币和手机,然后把他丢在了这里,至于那张灰扑扑的奇怪卡片,倒是不曾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是他唯一的珍宝,而他也一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从祖辈传来的今日,他和他的家族,一直都是先驱的部署。

“可惜啊,他本来也算是个风光的家里大少爷,只可惜。”

只可惜得罪了那位存在,那个黑白二道都是手脚通天的存在,打手有些叹息,这个家族的少爷一向待人不错,倒是不会受到什么虐待,但他与那位对抗,也将直接导致,没人能保得住他。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若不是因为饮水,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可水源偏偏被当地的土地主垄断,所以,所有人自然不会全部坐以待毙。

总会有人不信命,甘愿拿出一份孤勇。

作为历代先驱的部署,从上个世纪开始,他已经渐渐被人遗忘了,而家族近乎落幕,未婚妻虽然不曾放弃他,却还是顶不住压力,远远避祸于酒绝城,据说还得到了城主酒鬼的庇护。

这一次的抗争,毫无意外,是他输了,历代先驱的根据地,他不能容忍自己离开,纵然硕大的家中仅仅剩下他一人,先祖和父母死于上代先驱的祸乱。

但他也甘愿等待,等到那个人,带着艳红的旗帜,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呵,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命在今天就会被结束,所谓的赌博,不过是走个过场,目的是让他欠上繁重的债务。

手中的卡牌仍旧布满灰尘,虽然上面带着唯独他能看到的先驱二字,他摇了摇头,等待那人宣布自己的死期,他早就累了,但是作为先驱部署,他从未想过背叛,哪怕是和根本惹不起的存在抗争,去奢求那份近乎不存在的可能。

卡牌似乎有些晃动,时空在此刻错乱,捅向他的利刃在片刻被他面前的裂缝粉碎。

钟鸣从裂缝中掉了出来,惊讶的发现,自己因为世界斥力形成的伤口,在这里竟然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头一次被人召唤过来,钟鸣还有些不适应,看向面前的人道:

“喂,是你在召唤我么?”

他看着钟鸣,那一袭灰黑的铠甲,俊美的脸上是远胜常人的坚毅,点了点头,然后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

“参见先驱。”

“你叫什么名字。”

钟鸣拿着手中修护完好的龙吟弩,锐利的眸仁满是战意,历代先驱都是如此,从不惧怕与任何人为敌。

“我,忘了。”

他摇了摇头,干涸的唇角有些苦涩,他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姓名,只记得唯一的信念,跟随新的先驱,见证属于他的时代。

“既然如此,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钟弈。”

“钟弈。”

钟弈重复了下自己新得到的名字,眸中仍旧带着可怕的狂热,单膝跪在钟鸣的面前:

“先驱部署,钟弈,参加先驱,愿为先驱,一生追寻。”

他手中的卡牌早已变化,最后形成一张淡金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弈(先驱部署)

技能:1神速:你使用牌无距离和数量限制

2博弈:游戏开始时你可以选择一人拼点,若你赢,他跳过出牌和摸牌阶段直到游戏结束,若你没赢,你退出此次战斗。

血量9/9

最后,他化作一张特殊的武将牌被钟鸣收入手中。

“小子,别不知好歹,那个人,是必死的。”

打手看到钟弈被钟鸣藏了起来,阴冷道。

虽然钟鸣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但这里,终究是那位存在的主场,他自负钟鸣不敢在这里得罪那人。

“滚。”

钟鸣没有多余的语言,脚步不急不缓,不是后退,而且前进,大门被打开,无数被囚禁或捆绑的人期待的看着钟鸣,似乎期待钟鸣能将他们放出去。

钟鸣倒是没有多余的动作,无视一旁不敢上前的打手,脚下的铁锁形成横跨高楼的急路,嘴角微微上划:

“我想,和你谈谈。”

“让他进来。”

门口的两个守卫实力强横,但听到里面人的声音还是闪开到一旁,任由钟鸣顺着锁链横跨过去。

“你似乎很喜欢赌博。”

那人手中窝着两只骰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钟鸣。

“来玩一把。”

那人放下手中的烟卷,自报家门道:“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名为天令,可否知道阁下尊姓大名。”

那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或许是因为伤疤的缘故,带着莫名的阴冷。

“钟鸣。”

钟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拿起硕大赌桌上的一张奇怪卡牌,丢到桌子上,很快一个奇怪的士兵出现在了赌桌上。

“你似乎懂得那副卡牌的规则,那我就不废话了,在实力面前,赌术,就没什么珍贵可言。”

对面自称天令的人笑了笑,也不介意钟鸣的无理,手中一张卡牌落在硕大的赌桌上,很快一个新的士兵出现在赌桌上,与钟鸣变出的士兵进行冲杀。

“嗡……”

两个士兵的兵器都是长枪,枪与枪之间的碰撞并不强烈,但不知何时赌桌上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每次长枪抖动,都能改变些许环境,将那里布满满天风沙。

“将军。”

钟鸣手中一张杀飞了出去,注入到自己的士兵上,那士兵原本空洞的眸仁中瞬间布满血色,随即拿着长枪带着血红的气刃劈香对面。

“先驱么?”

天令笑了笑,似乎认出了钟鸣的身份,随即手中一张卡牌被打出。

对面的士兵忽然身上多出了一层厚重的甲胄,空洞的眸仁变得漆黑,伸出手臂挡住了这次杀牌。

钟鸣神情无动于衷,一张卡片被他打出。

“顺手牵羊。”

这张卡牌有这特殊的能力,钟鸣一直习惯以力破巧,但今天,恰巧是个例外,那一袭黑色铠甲的士卒被空中出现的手臂抓起,然后抽离了近乎所有的气力,加持在了钟鸣制造的士卒身上。

那一袭黑色甲胄从对面的士卒身上消失,然后形成艳红的甲胄在钟鸣的士卒身上。

“呵,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赌术。”

天令摇了摇头,然后手中两颗骰子被丢出。

一个一点,一个六点。

莫名的吸力从对面的士卒身上传来,钟鸣本身占有优势的士卒瞬间被击倒在地,而六点的骰子瞬间变得硕大,压在钟鸣的士卒身上。

“看来,是我赢了。”

天令摆了摆手,眸子中的轻蔑此刻才格外清晰,心中想到:所谓亘古无敌的存在,也不过如此。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似乎显得不置可否。

“先驱部署,历代都是不屈。”

天令眼中此刻才有些闪烁,他不是不曾参加过与先驱的战役,但那些对手太弱,所以他一直不曾放在眼里,此刻他才想到,纵然这一代先驱似乎格外弱小。

但那股气质,似乎深深刻印在骨髓里,就和他曾经击败过的也是如此,纵然身死,也是不屈,还有的,从倒下的人中站了起来,再次拿起武器,并释放出了远胜以往的力量。

那本身似乎已经被压碎的士卒从地底跳了出来,一只手上布满血泽,却还是将身上的骰子丢到一旁,身上一袭艳红的铠甲虽然因为布满泥土而显得狼狈,却也似乎亮丽了几分,血色的眸仁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质。

手中长枪兔起雀落之间,已经将面前的对手挑飞,眸色仍旧坚毅,很难想象,这只是个空洞的傀儡士卒。

“有两下子,可惜,这里,终究是我的主场。”

啪啪啪……

天令拍了拍巴掌,空中的八道门户瞬间被打开,八个大汉从四面八方跳出,每个都带着不俗的力度冲向钟鸣。

“先驱,也不过如此。”

他能感受出,现在的钟鸣,按这个世界的等级划分,在士,将,王,皇,帝,和绝中不过排为将级,而八个足足王级的打手,他将成为世间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击杀先驱的人,完成古今唯一的壮举。

“大人,让我来吧。”

钟弈在卡牌中叫道,语气跃跃欲试。

钟鸣点了点头,将这张卡牌打出,然后拿出了自己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契合度:100/100,时间/永久,状态/启用。”

“来吧,给我上。”

首当其冲的是一个巨大的棍子朝着钟鸣砸了过来,钟鸣不知从哪拿出一坛酒液。

幽幽的放在唇边喝着,似乎好不在意。

“碰。”

棍子和钟弈的方天画戟砸在一起,天空的屋顶被掀开一角,强大的气劲将赌桌撕裂开来。

第五十二章 让人动容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

“还不够呢。”

钟鸣再次喝了一口手中的美酒,锐利的眸仁似笑非笑,似乎什么都不曾放在眼中。

“同样是将级,之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子,这,怎么可能。”

钟鸣眼中似笑非笑,看向对面暴躁的天令,虽然按照这个世界的划分只有将级,但先驱的手段,又怎是他所能想象和比拟的。

所以虽然钟弈的力量因为对武将牌的不熟悉表达出的仅仅只有将级,但凭借钟鸣源源不断的卡牌供应,再加上先驱特有的一往无前和不屈,对付八个只会蛮力的家伙,还真的,没有必要放在眼里。

“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呢。”

对于天令这种砸棋盘的行为,钟鸣倒是显得不置可否,桌上之前的士卒再次跳了起来,拿起长枪朝着天令冲杀了过去。

“哼。”

天令手中六道奇怪的气流飞出,瞬间这名士卒就化作了灰烬,他这才从包裹中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是一双硕大的双锤。

双锤呈紫色,隐约能看到上面毁灭波动的气流,钟鸣这才稍稍有些认真。

“那个紫色的眼睛”

“先驱之敌,紫眸,这也算你的一个老熟人呢。”

张春华似乎刚刚才从武将牌中醒过来,似笑非笑道。

钟鸣握着手中的酒杯,利眸中神色极为奇怪,似乎在半睁半闭之间,隐约只能看到一丝缝隙,但却让人不敢与之对视,很难想象那平静的外表下放置着什么,或许,是深不见底的幽潭,或是不见尽头的深渊。

“嗡嗡……”

地面上形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一只巨大的手掌从中爬了出来。

加上天空的八道身影,钟弈似乎有些吃力,脚下深陷一个巨大的坑洞里,张春华在异化牌中叫道:

“你的部署,似乎有些吃力。”

钟鸣手中的酒杯晃动着,手中的龙吟弩蓄势待发,对面的天令似乎也坐不住了,但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无声的制衡着钟鸣。

“呼呼。”

钟弈握着手中的方天画戟,地面早已深陷不下数米,沙土被挤压成可怕的地板,但还是不难感受那份巨力。

“小子,投降吧,我们还是很欣赏你的。”

对面八人其中一人说道,语气不无诚恳。

他们始终不曾用尽全力,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纵然在这个世界钟弈只有将级,却在八人的夹缝中显得游刃有余。

钟弈抹了抹嘴角的血泽,脸上不无伤痕,但他还是舔了舔嘴唇,眼中带着狂热道:

“来吧,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满天的风沙,这道身影显得格外孤寂,但对面的人眼中却不无动容,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的,可惜。”

可惜这样的人终究非友是敌,可惜对面是历代的敌人先驱,可惜这片土地的生灵终究心记希望,不愿臣服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人,不简单呢。”

张春华似乎看懂了什么,在钟鸣耳边轻声道。

那身影一袭残破的甲胄,手中的方天画戟金光闪烁,手中最后一张卡牌被他打入方天画戟,那契合度绝对不低于百分之百,而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如此强横,纵然一人在此,却还是能给对手可怕的压力。

“杀。”

“我们,该走了。”

手中酒杯的酒液被喝完,钟鸣将酒壶丢到一旁,缓步走入空间的夹缝中,张春华美眸带着不解。

钟鸣笑着解释道:

“我没有完整的先驱旗,所以不能逗留在这里,而应付如此局面,他,足以。”

那语气透露出强大的自信,带着莫名的无畏和狂热,张春华眨了眨眼皮,有些不解。

为何明明实力相差如此之大,钟鸣还能拥有如此大的底气,难道仅仅凭借一杆方天画戟

一杆方天画戟当然挡不住对面的万马千军,但,带着钟鸣血的,却未必不可以。

“杀。”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巨大的半月,一个大汉当场被击飞出去,钟弈拿着自己的武将牌,脸上的狞笑没有丝毫收敛,一张张杀被他打出注入到方天画戟,强大的能量波动将地面切割的满目疮痍,这张武将牌极为特殊,但,却不能被从这世界带出去。

他的每次攻击,都能触发手中的武器,而无论地面伸出的巨大手掌,还是空中落下的光刃,都仅仅只是蛮力。

“需要帮忙么?”

钟鸣摇晃着手中的酒壶,看向面前被寒气冻住一半躯体的黑色狐狸。

“你。”

回答只有一个字,却没有一丝疑问的意思,让人不明所以。

钟鸣刚刚从面前的裂缝跳出,眼皮翻了翻:

“虽然我不能干涉主线剧情,但若是不影响剧情的前提下做一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不必了。”

这次的回复一如既往的平均,但钟鸣还是能感受出其中的不甘和狰狞,他摇了摇头,幽幽道:

“若是不出意料,另一颗眼球法宝应该在你这里,希望可以借用一下,当然,不是现在,我会等到你愿意借给我。”

“呵,好大的口气。”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狐妖,钟鸣拿着嘴边的酒壶缓缓喝了一口,眼中并无情绪波动:

“我不着急,这个世界,我还有不少时间。”

钟鸣怀着的兔子钻了出来,钟鸣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兔子通红的眼中满是忌惮,看着面前的黑色狐狸。

钟鸣走的不急不缓,身后一阵平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个世界算是一个和睦的世界,没有错误的事和人,只有不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和因为莫名错乱引发的纷争。

钟鸣无意打扰这里,虽然这里也算不得平静。

“他,能行吗?”

张春华有些疑惑的看着钟鸣,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真的看不出一丝对那位部署的担心。

“你,想知道他的故事吗?我可以讲给你听。”

钟鸣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神情极为舒适,白兔趴在他肩膀的铠甲上,睡眼惺忪。

走到了自己的茅草屋前,钟鸣也不急着进去,而是翻动着手中的卡牌,摇了摇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大人,我们涂山有史以来最大的婚礼即将举行,您去不去看看。”

钟鸣抬起头,看向面前银色狐狸模样的妖怪,点了点头,语气不置可否:

“什么时候。”

“明天。”

“好。”

看着面带喜色离去的银色狐狸,钟鸣打了个哈欠,看了下自己的程昱武将牌,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

老头,若是你,会怎么做。

“大人。”

野猪妖不知何时回来了,还搬回两张奇特的椅子,一张放在门口,一张放在门前的松树上。

“有心了。”

钟鸣笑着点了点头。

野猪妖摸了摸自己硕大的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钟鸣坐在松树上放置的椅子上,看着满天烟火,眼中神色恍惚:老头,没有你在耳边啰嗦,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是第二天清晨了。

“啪啪啪。”

钟鸣看着一地鞭炮和漫天灯火,眸中流转不定,似乎回忆起什么,但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怀中三块碎片闪烁着微弱的光泽,钟鸣熟知剧情,清楚第四块碎片,还是无法形成的。

手中的酒壶早已盛满了酒液,钟鸣拿起酒壶放在唇边饮下一口,走在人群周围,野猪妖也放着鞭炮,看起来神色很是高兴。

“大人,来一起啊。”

野猪妖看到钟鸣,摆了摆手中的鞭炮道。

钟鸣笑了笑,然后摇了摇头。

“你可以改变剧情的,这样第四块碎片形成,你就可以离开了。”

张春华在异化牌中叫道。

钟鸣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两个穿着红衣即将步入结婚殿堂的人和妖,锐利的眸仁中情绪很难分辨。

张春华愣了愣,如若她没猜错的话,那种情绪是羡慕。

“既然他们还想再好好相处一段时间,又何必去打扰别人的欢喜呢。”

钟鸣拿着手中的酒壶,姿态很是随意,张春华愣了愣,似乎不清楚应该说什么了。

“你再往前一步,我我马上自杀给你看,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这样。”

张春华推了推钟鸣,但当那个血吻落下之时,还是叹了口气,她知道一切无法挽回了。

而白月初的话,让张春华有些动容,嘴角动了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只留下莫名的涩然,似乎虽然曾经瞳憬,但终究不过镜花水月一场。

而当她的视角停留在钟鸣身上时,那涩然变成了奇怪的戏谑:

“喂,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么?”

钟鸣曾经的不自量力她也看在眼里,但此时想想,却变成了难言的诡异。

而钟鸣静静喝着酒,听到张春华的话,手中的酒壶颤了颤,不曾因为那二人感情动容的眸仁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放下唇边的酒壶,视角变得幽远,声音清晰细微而平和,就像一个清楚世事的老者,却又如若一个风尘中漂泊的浪子,诡异,微妙,却莫名的和谐:

“司空见惯的时候,就不会再因为世事动容了。”

钟鸣的话似乎很是轻松,但张春华却只从他的眼中看到幽远的倦意,就如若一个一直在运转中的轮轴,虽然渴望,却也清楚自己不能休息。

第五十三章 空荡的酒坛里,最适合埋藏过去

“沙沙沙。”

不知道是多少次走在这片黄沙漫天的土地了,钟鸣把视角停留在遥远的古堡片刻,然后摇了摇头,开始锻炼自己的实力。

他晃动了下手腕,都不知道自己多久不曾碰到如此劲敌。

“游戏开始。”

异化牌面前,是无法开启自己的包裹的。

钟鸣看了看自己的起手四张手牌。

杀,闪,决斗,无懈可击。

对方先手,而这次的对手,仍旧是多日不曾见到的王基,没有意识,却难以匹敌。

“王基对钟鸣使用了杀,发动了技能奇制,弃掉了一张手牌闪。”

“玩家钟鸣使用了闪。”

异化牌造成的伤害不可恢复,甚至无法触动权技。

钟鸣看向自己的武将牌,纵然如此,有着诸多的限制,他仍旧有着不弱的底气,毕竟他现在的技能,不弱也不低。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血量:7/7

手牌上限0(权x0)

“回合开始。”

钟鸣眨了眨眼皮,很久没有这种手牌空缺的感觉了,对面的武将还莫名的难缠。

他看了看自己新摸的两张卡牌:一张藤甲,一张无懈可击。

“玩家钟鸣使用了制衡。”

钟鸣将手牌全部丢下,然后重新摸了五张卡牌。

杀,顺手牵羊,过河拆桥,南蛮入侵,无懈可击。

“玩家钟鸣对王基使用了顺手牵羊。”

“王基对钟鸣使用了无懈可击。”

“玩家钟鸣对王基使用了无懈可击。”

“玩家钟鸣获得王基的手牌桃。”

钟鸣拿着手中刚刚从王基那拿到的卡牌,皱了皱眉,这张卡牌上有明显的异化气息,钟鸣也不知道使用了这样的卡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张春华看到钟鸣在犹豫不决,玩味道:

“放心吃吧,对身体没伤害的。”

钟鸣翻了翻眼皮,没好气的看着面前的美人,他可没忘了自己的武将牌那一滴体力上线折损在谁的手里。

“玩家钟鸣使用了南蛮入侵。”

“王基对钟鸣使用了杀。”

“玩家钟鸣对王基使用了过河拆桥,王基弃置了一张手牌闪。”

“钟鸣对王基使用了杀,王基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7。”

“血皮额外的厚呢。”

钟鸣拿着手中的桃子,犹豫了片刻,张春华翻了翻眼皮,无意去提醒钟鸣刚刚犯了个低级错误,她看到钟鸣还是忍不住将桃子吃了下去,虽然是满血,但像这种异化桃子牌,似乎并不影响使用。

钟鸣刚刚把异化桃子牌使用,就感觉身体似乎轻了三分,被锁死的背包似乎可以拿出一件东西,他毫不犹豫,将自己的龙吟弩拿了出来。

抚摸了片刻,眼中看不清心绪。

“玩家钟鸣装备了武器龙吟弩。”

“回合结束。”

钟鸣结束了自己的回合,而连弩在手中的他,气质也变得微妙,虽然人在那里,却如若是视角的盲区,闭上眼,就无法再对这道身影留下丝毫记忆。

“王基对钟鸣使用了杀,发动了技能奇制,弃掉了一张手牌闪,钟鸣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7。”

“王基装备了武器诸葛连弩。”

“王基对钟鸣使用了杀,发动了技能奇制,弃掉了一张手牌无懈可击,钟鸣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6。”

“回合结束。”

钟鸣看着自己武将牌上掉的血,果不其然,那上面的勾玉不是变成了空白,而是被奇怪的气流环绕,似乎有消失的可能。

钟鸣看向自己新摸的两张卡牌。

万箭齐发,决斗。

钟鸣将两张卡牌一齐打入龙吟弩,连弩发出阵阵颤栗,似乎有些不堪重负。

钟鸣毫不犹豫,咬开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龙吟弩上。

龙吟弩很快传来阵阵吸力,以那手指的伤口为媒介开始抽取钟鸣的血液。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龙吟弩停止了颤栗,钟鸣似乎有些虚弱,还是将手中的连弩拿起,带着狞笑对准王基。

“龙吟弩,机巧形态,横击。”

“玩家钟鸣使用了技能横击。”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不知何时,一只苍老的手掌放在了钟鸣的肩膀上,老者的脸上带着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收起面前掉落的东西放在钟鸣的包裹里,然后将张春华放了出来。

“你是”

张春华有些疑惑,若是钟鸣还清醒的话,这老者他也丝毫不会陌生,这老人正是梦中的那位老者,他曾与这老者在梦中下了无数次棋。

“他终究是操之过急了啊。”

老者摇了摇头,从身后的行囊中拿出了一只酒壶,往钟鸣口中倒了倒,最后终于倒出三滴酒液。

钟鸣背包中的三张问号牌跳了出来,三张问号牌发出同样颜色的光泽,最后没入了钟鸣的身体,而武将牌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小子,接下来的先驱路,我们都帮不了你了,希望我们再次醒来,能看到你和那杆先驱旗。”

老者转过身,消失在漫天风沙中,钟鸣似乎陷入了昏迷,手中的龙吟弩掉到地上,被张春华捡起。

张春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昏倒的钟鸣。

钟鸣的脸极为好看,纵容被风沙沾染,却也只是多了几分风尘气,让人莫名的心疼。

或者说,此刻的钟鸣,才有种文弱的气质,让人感觉可以抱入怀中好好欺负。

但张春华却只是双手插着腰,又好气又好笑,她见过钟鸣的逞强,见过他的沧遗和风霜,也见过他的年少轻狂。

但此刻的钟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就如若孤注一掷的赌徒,一次把所有筹码压在赌桌上,虽然结果不算差强人意,但这小孩子气的做法,还是让人忍俊不禁。

“多大的人了,还做孩子般的事。”

张春华摇了摇头,轻笑道。

若是钟鸣还有记忆的话,就能从张春华的腰间和程昱的秃头上看到一个艳红的奇怪标记,就如若细小的火苗,但走进还是能感受到那份热度,那并不是先驱部署的标记,而是先驱血特有的印记,持有此印记的人,和先驱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然而,此刻的钟鸣,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昏倒的他,再一次出现在了那个梦里,那个雪山仍旧很是难爬,等钟鸣爬到山顶,看到老者的时候,虽然还未走到跟前,还是能感受到那份只有离别才特有的萧瑟,先驱对离别,一向是最敏感的。

他什么也没说,拿着黑色的棋子就往面前的棋盘落下,老者也没说话,只是拿着白子放在棋盘上。

就这样,时间过去很久很久,钟鸣从大胜的势到最后怎么输了还没搞明白,老者终于有了动作。

他举起地上的酒坛,丢给钟鸣一坛,然后自己拿起一坛放在嘴边倒了倒,一滴酒也没倒出来。

钟鸣看向自己的酒坛,果不其然,其中也是没有酒液的。

钟鸣动了动嘴唇,却感到嘴角的涩意怎么都无法掩盖,终于颤抖着开口:

“我还有多少碎片要找。”

老者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消失在了雪山的尽头,钟鸣拿着手中的空酒坛,还是忍不住往口中倒了倒。

他不是不清楚老者的意思,路是要一个人走的,就像手中的酒一样,终究有被喝光的那天,而剩下的消息,棋盘上已经全部告诉他了。

老者走的身影虽然萧瑟,却不无欣慰,钟鸣的那份成长,还是可以看到的。

虽然还是没能恢复前世的记忆,但老者相信,在未来,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只是到了那时,钟鸣应该已经清楚,历代先驱,都为何甘愿一生流离。

等钟鸣醒过来,已经回答了自己的茅草屋里,他擦了擦眼角,发现并没有泪痕,张春华在一旁似笑非笑。

钟鸣终于忍不住问道:

“王基的异化牌呢。”

张春华拿起一只酒杯,倒满递给钟鸣,看着神色恍惚的钟鸣,将酒液从他的头上倒下。

钟鸣摆了摆头,像一只被淋湿的落水狗。

“在你的包裹里。”

张春华的声音很是温软,还带着几分忍俊不禁,钟鸣看向她的粉脸,美眸中似乎还带着几许告别,似乎一个故人,正在渐渐远去。

钟鸣似乎明白了,这杯酒,是在给那个已经离开的老者道别,虽然方式有些疯癫,但钟鸣却丝毫不以为意,他摸了摸怀中的卡牌,忽然脸色有了变化,他看到了一张武将牌,躺在自己的包裹里。

异化牌:王基

奇制:当你于回合内使用基本牌或锦囊牌指定目标后,你可以弃置不是此牌目标的一名角色一张牌,然后该角色摸一张牌。

进趋:结束阶段,你可以摸两张牌,然后将手牌弃置至x张(x为你于此回合内发动过“奇制”的次数)。

血量:18/18

第五十四章 心有羁绊的人,不可能赢

“这张卡牌现在是你的了。”

张春华看着愣住的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摇了摇头。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武将牌吧。”

张春华伸出嫩滑的手肘捅了捅钟鸣。

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看向上面的字迹。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七:奇制:当你于回合内使用基本牌或锦囊牌指定目标后,你可以弃置不是此牌目标的一名角色一张牌,然后该角色摸一张牌。

血量:12/12

手牌上限0(权x0)

“”

钟鸣傻在一旁,不知想到了什么。

……

满天风沙中,这道身影有些狼狈,身后是无止无休的追兵,而他手中只有一把已经折断的残刃,跑不掉了吗?

他在心中默默问自己。

消息还没送到,当然不甘心。

他不是不曾手持重权,也曾风光绝顶,但终究是输了,他高估了自己,高估了自己风发的锐气,谁能想到,看似决胜的局面,会杀出一只谁也不曾见过的生灵,那生灵并不强横。

可当它的血落在士兵的铠甲上时,就出现了恐怖的同化,等同化结束时,硕大的荒漠,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本身固若金汤的城池竟然成了一座死城。

身下的战马有些喘息,想必也没有了多少气力,恍惚中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有与爱人的相伴,有与士卒的同乐,有因为伤口的痛彻淋漓,也有种种小事带来的欢喜。

面前墨黑眼色的尸骸爬了起来,而且似乎不知疲倦一般离自己越来越近。

“大漠。”

他摸了摸身下红色马匹的毛发,枣红马大漠很通人性,发出一声惨烈的咆哮,就如若久不得饮水的旅人般有气无力。

马匹的毛发早已黯淡了下去,很容易看出那份疲倦。

他叹了口气,心中早已了然大漠的意思,竟然无路可退,就死在战场上吧,但当他看向面前的士卒尸体时,那对锐利的眸仁凝固了,嘴角微微颤抖着,很难想象,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竟然会发出如此战栗或者说是恐惧的声音。

“奋休……”

若是是其他士卒,他可能不会有太大的记忆,但这面前已经死去的人,他却不可能陌生。

这个人,是唯一一个,家中有妻儿在等候归去的人。

在军营中,他们都不是能征善战的那一部分,多半是无路可走,为的是那一口朝不保夕的饭食,军中虽然食物并不富裕,但至少不会饿死。

“奋休,没有力气,你拿什么征战呢。”

不是没有同僚曾经问过他的这位士兵。

当时奋休的回答,如今他仍旧存有记忆:

“心中有羁绊的人,不可能赢。”

那对眸中过于的平静,枣核大小的馒头,就已经是这里难得的美食,而这位士卒,从来都是将不多的饭食留下,唯有一句话,他记得清晰:

“等我死后,希望将军能将这些给她们送过去。”

“你觉得,她们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么?”

他不是不曾问过,他记得当时奋休满是伤痕的脸笑了笑,虽然不恐怖,但也没有几分好看的颜色:

“会的……”

那声音极为细微,就如若蚊子轻嗡,他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一个傻子。

可当这个傻子不止一次为他夺得胜利的时候,傲慢如他,也会正视。

终于不被饭食影响之后,他曾去拜访过奋休那所谓村子,那里仍旧是荒漠的一部分,地上随处可见的枯骨,而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一张断裂的卡牌,那时候他虽然心中恐惧,还是忍不住疑问道:

“她们…能吃的下食物。”

此时的他们,虽然仍旧没有好的伙食,但硬邦邦的馒头,还是管够的。

奋休笑着摇了摇头,那眼眸中不无期许:

“我们等着,那位大人的归来。”

“那位大人……”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会如若溺水的人一般,做出一切尝试去试图抓住最后一杆稻草。

此刻的他终于想起,奋休曾经,提到过一张卡牌,而那张卡牌,可以与那位大人建立联系。

虽然,军中从来都是嘲笑他是个傻子罢了,但此刻的他,终于从怀中将那张卡牌拿起。

卡牌通体黑色,看不到一丝光泽,只能看到上面刻画着的两个字迹。

先驱他默默念了出来,然后摇了摇头,在心中嘲笑自己,自己竟然和他一样,做一个傻子也如此甘心。

手中断裂的刀刃被死死握在手中,大漠再次扬起前蹄,他嘴角楠楠:“来吧,怪物。”

……

“怎么了。”

张春华看向神色复杂的钟鸣,有些疑惑。

钟鸣怀中三道碎片飞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门户,门户中密密麻麻全是尸体,能看到一个骑着红色马匹的人。

手中拿着一张漆黑的卡牌,手中兵刃早已断裂,眸中却带着战意,纵然那份疲倦早已浓稠的可怕,身下的战马也是摇摇欲坠,似乎没有了多少气力。

“这是”

钟鸣将张春华的卡牌收回,将龙吟弩那在手中,然后朝着门户跳了进去。

“杀……”

满天的风沙中,钟鸣的身影有些萧瑟,战马和将领感觉到莫名的疲倦,然后被钟鸣一只手抓人,一只手抓马,抬到了空中,从三道碎片形成的门户丢了出去。

“信息,果然还是没错的。”

一道黑色的流光从远处划破空气冲刷过来,停留在钟鸣的面前。

“好久不见,先驱。”

那身影一袭月白长袍,身形凹凸有致,娇美的粉脸很是好看,瓷白玉手中难以找出一丝瑕疵,而两只手中分别窝着一只奇怪的半透明刀俎,姿态很是肆意。

美眸色泽很是微妙,虽然没有喜悦或是恨意,但却不缺乏狂热,似乎随时准备动手,但却仍旧还在蓄势待发。

“我,曾经见过你”

钟鸣神色平静,锐利的眸仁思索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个人。

“先驱之……”

张春华似乎准备在卡牌中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就已经失去了声音,似乎被按了禁音键,说不出话来。

“龙吟弩,技巧形态。”

钟鸣在空中手速飞快,连弩瞄准面前的女人,但很快,连弩在他面前被解体,虽然钟鸣并没有从空中掉下来,但还是能感受出三分寒意。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

“你忘了,除了先驱旗,其他的攻击,对我是无效的。”

面前的美人摇了摇头,似乎很是失望,地上不时有尸体试图冲上来和钟鸣一战,但却如若完全被屏蔽了一般,无法从地面跳起。

钟鸣抓起一把卡牌,随意抛出。

“哎,就不能好好把话说完。”

面前的美人摆了摆手,似乎很是无奈,钟鸣丢出的卡牌很快失去了光泽,然后在空中化作了灰烬。

“……”

钟鸣将手伸进包裹里,一只手抓在他肩膀的铠甲上,力度不是很大,这个位置还能感受到耳边传来的阵阵香味,钟鸣皱了皱眉,很是不适应。

“等你全盛时期,我会再来找你。”

地面的尸体眼中的黑色光泽瞬间褪去,一个个再次倒了下去,钟鸣包裹中的张春华卡牌终于发出了声音:

“先驱之敌-魅影,能力是屏蔽人的五感,排名31。”

“……”

钟鸣翻了翻白眼,看向自己被解体的机械弩,虽然被拆解的很零散,却没有一个零件损坏,所以只需要拼装好就能用了。

钟鸣拿出修补卡牌,将连弩修好,然后才看向那个昏倒在自己茅草屋的将领和马匹。

他手中的卡牌仍旧扑扑的,显然没有被激活。

钟鸣皱了皱眉,很是不解,既然不是上曾日的先驱部署,为何能召唤出门户。

“还活着。”

钟鸣摸了摸那将领的额头,体温虽然偏低,但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战马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只有马屁股上还有一道刀伤。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张春华指了指茅草屋中的一人一马。

钟鸣神色凉薄:

“送回去吧。”

……

等到将领醒过来,面前全部是尸体,自己仍旧在之前城池里的床上安然入睡,他推开门,看向自己的马匹,果然睡在马圈里,似乎很是疲倦。

而怀中的令牌早已无影无踪了。

他走到城池旁看下城下,虽然全是士兵的尸体,仍旧没有人能存活,但却没有一个和之前他认为的梦中一样爬起来。

城门关的好好的,若不是地上尸体一片,他都不会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问题。

但关于钟鸣的一切记忆已经自然的被冲刷掉了,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感受到脑海中浑浑噩噩的,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是一场梦啊。”

他自言自语道。

番外 画师一:每一个先驱的部署,都曾为

(画师:每一个先驱的部署,都曾为世所不容的怪物)

我叫尘希,是一个流浪画师。

这里不知是何等年代,我们就如若城中的灾民,时不时有人会来驱赶。

虽然凭借手艺勉强可以混得温饱,但若是想要像那些将军或是士卒一样不需要风餐露宿,倒也是一个可耻的奢望。

“喂,有多余的馒头吗?”

这人叫寒量,也是个无字之人,我打开自己脏兮兮的包裹,将其中的三个馒头中挑选一个尚有余温的递给他。

大白的馒头到了他手中马上就变得黑乎乎了起来,但他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污垢,大口大口的吞咽了下去。

“这种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咕噜,咕噜。”

寒量叹了口气,拿起自己的水壶就往口中灌,传来阵阵吞咽声。

我摇了摇头,手中的毛笔已经许久不曾沾染墨水了,战乱期间,又哪有需要作画的人呢,更何况我的画技也没有什么特点。

怀中剩下的两个馒头,还有一卷竹卷,就已经是我的全部家当了。

“若是他们无法攻进来,总会有一天能看到太平盛世的。”

我抱着自己的行囊说道,寒量笑了笑,脏兮兮的脸上全是不置可否,既不回复,也不反驳。

“你们,谁会画画。”

说话的人是一个将军,身披厚重的甲胄,脸上还带着黑铁的面具,整个人显得各位阴冷。

寒量扯了扯我满是补丁的衣袖,示意我不要站起来,我摇了摇头,把行囊剩下的两个馒头递给他,然后站了起来,轻声道:

“将军,草民会一些。”

“你随我来。”

乱世之中,能展示一技之长的只有武艺,而琴棋书画什么的,倒显得不值一提,而若是世间安定,则又会倒过来。

所以虽然被叫走,但我也不会有什么喜悦感,寒量拉住我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一走,就是福祸难依。

“你,能把它修补完善吗?”

那将领蒙上我的眼睛,将我带到一个奇怪的屋子里,屋子中看不到一点光亮,很快火把点了起来,这时候我才看到墙上的东西,那是一杆奇特的战旗,旗帜很是残破,旗杆上更是显得血迹斑斑。

“你若是能将这幅画补完,至少温饱,我们能保你无忧。”

至于做不完会如何,他们倒是没有多说,但我心中也很是清楚,这杆旗帜,若是能补全它的颜色,就算我耗尽一生,想画完也绝对不可以。

“我有多少时间。”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在这兵荒马乱的时期,若是不能表现出自己的价值,那么绝对不会比得上那外面一具具万人践踏的尸体。

那将领看了我片刻,然后思索了约一炷香时间,给出了回复:

“最多一个月,若是你需要什么,可以跟他说,他会尽可能的满足你。”

说着指了指守在门口的守卫。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墨汁和奇怪的颜料,小心的修补着这墙壁上浑然天成的画卷。

很快一个士卒为我递过来一块肉食和两个馒头,还有一份清水,我不急不缓的吃饱喝足之后,拿起毛笔点在红色的颜料上,小心的为墙壁上的画卷润色。

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若是能换得一月安稳,倒是也足以满足此刻我的心中所需。

我指挥着一个士卒为我拿起颜料,另一个拿起墨汁,动作很是小心,但也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例如若是将其他颜色的颜料点在那红色的旗帜上,旗帜颜色不会有一丝更改,若是用颜料将旗杆上的裂痕掩盖,不过半炷香时间,裂痕又会恢复如初,很是诡异。

等我回过神来,颜料已经用完了,从门口的士卒口中得知,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你,睡着这里。”

他领着我走到这奇怪像密室房间的一个茅草堆处,告诉我那就是我的住所,一旁还有着不大的茅厕,倒是能满足日常所需。

我点了点头,躺在茅草堆上,然后熄灭了蜡烛,睡梦中思绪万千,多久不曾有如此安稳了,若是寒量知道这里的情况,应该会喜忧参半吧。

他一向优柔寡断,虽然错过了不少机会,但也躲过了很多危机,此刻的他,又该在哪里?

我睁眼看向四周,密室般的地方很是封闭,看不到一个出口,闭上眼,就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醒了,继续吧。”

没有洗漱,也没有整理,但对于我们这样的流民来说,倒是习以为常。

我拿起笔墨,重复昨天的动作,虽然感觉是在做无用功,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毛笔长久未曾润色,毛尖有些锋利,不知不觉把手割开了一个硕大的血口子,血液滴在墙壁的画上,我意识开始模糊了起来。

昏迷前一个士卒接住我,就是昏迷前的全部记忆。

“你不该来这里。”

如真似幻的场景中,有人对我说道。

我看着这不远处还有着硝烟的地方,神色有些迷惘,路径上全是满天黄沙,沙地上隐约能看出三分暗红,但,这并不能让我判断出身处何方。

那道声音又出现了,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拿着战旗脚踏沙地的人。

那一人站在那里,就出现了无边的战意,似乎随时准备迎战万马千军。

“你是谁?”

我看了看怀中,之前的毛笔已经不见了踪迹,行囊也不知是丢失在了哪里,摇了摇头,不再去思索这个问题,对着面前的人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我的回复,那人皱了皱眉,我心底忽然传来一阵凉意,身体动弹不得,但作为一个流民,风餐露宿都是常态,被欺辱也只是寻常,倒不会有多少感官。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那股凉意渐渐褪去,那人终于收起了自己的气质,幽幽开口道:

“罢了,既然来到这里,我也给你选择的余地。”

那人手中出现两张奇怪的卡牌,其中一张是空白的,另一张却带着莫名的气息,虽然离的很远,我也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阵阵舒适,若是那张令牌在我的手中,似乎修补那张画卷,不会再和之前一样难如登天。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了:

“第一张会抹去你来到这里的记忆,然后你会感觉只是坐了一场梦,醒来不记得梦中的一切东西”

说到这里,他语气有些停顿,我顿顿的问道:

“那,第二张呢。”

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低缓,清晰,不容质疑,却带着一丝落寞,让人如若雾里看花般,看不清晰。

“这一张会将你的画功强化到极限,那你就能补全那道画卷,但若是如此,你将来必须响应我的号令,走向那条近乎十死无生的路途。”

“给我第二张吧。”

我笑了笑,我们这些一生朝不保夕的人,若是能建立一番功业,为日后留下一道曾光辉的身影,哪怕死去,倒也不值得可惜。

“希望你记得自己的选择。”

等我再次醒来,果然感觉到了奇怪的加持,画卷在眼中不再变得狰狞恐怖,甚至能感受到莫名的亲和。

“你,还能不能继续。”

那个将领冷眼说道,但却没有多少逼迫,似乎若是我现在感觉劳累,可以渴求一份休息。

我摇了摇头,拿起手中的颜料,速度不急不缓,语气平淡:

“不必。”

毛笔上的颜料填在那画卷旗杆上的缝隙里,这次虽然仍旧恢复如初,却也得到了一丝通过肉眼无法察觉的修复,我虽然惊讶自己忽然被强化了数倍的眼力,却也不显得焦急。

转眼间,半月已经过去,旗杆上的裂痕已经恢复如初,而旗帜的残破似乎就没那么容易修复,心中一阵恍惚,若是寒量,现在身处何处。

“你的画技,不差嘛。”

一个士卒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慨道。

其他士卒显得无动于衷,这个士卒是新来的兵卒,对这里的一切并不清楚,只是听说军中伙食好,就过来了。

但显然他是被信任的,若是不被信任,也不会被放到这里。

我笑了笑,手中的颜料并不停顿,但还是抽空回复道:

“军中生活艰苦,希望你能挺得住。”

他笑了笑,眼角没有一丝褶皱,显然是不曾经历过风霜的洗礼,这样的人,能不能在战场中存活,还是未可知。

果然不过三天,我才稍稍理清如何修补旗帜上的纹路,他一瘸一拐的走了回来,不过三天,他就像换了个人,脸上都是沧桑和疼痛,手臂上还带着硕大的伤口。

虽然缠绕了军中的绷带,但显然这并不能压制那份疼痛,他看到了我,似乎想笑笑,但很快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的直啰嗦。

“会有那么一天,我们都能安居乐业吧。”

我笑道,他点了点头,满天黄沙中那寂寥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那天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今天是第二十七天,我拿着手中的颜料,晃动了下酸痛的手腕。

“那个新兵,如何了?”

我对着帮我拿颜料的人问道。

他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我叹了口气,似乎知道了什么,也不追问,只是手中的颜料颤动了片刻,掉在地上,惊起一阵灰尘。

番外 画师二:无法更改本该发生的剧情,才

(画师:无法更改本该发生的剧情,才是真正的无力)

“旗帜的裂痕虽然可以修补,但却少了点什么。”

听到我的话,这里的将领似乎有些恍惚,点了点头道:

“明天,我就放你离开。”

那声音莫名的安稳,虽然似乎很是落寞,但我却没有怀疑。

但世间的变化,往往是出乎意料的。

“快跑吧,他们杀进来了。”

越是贫苦,人心越是璀璨,不过聊了几天,今天,就是第三十天了,我尝试了无数次,仍旧无法修补墙上的画卷。

门口的士卒对我叫道,我晃动了下酸疼的手腕,看向他的脸。

没有面甲的脸上满是灰尘,隐约还能看到些许血迹。

我伸出手擦拭了下他的脸,语气很是悠然,听不出一丝慌乱: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虽然有些狼狈,但士卒的眼中带着可怕的狂热,那对眸子中的神情,我不会陌生,那是视死如归的眸仁。

曾日我在一个被抢走幼儿的母亲身上看到过,然而,我也只是一个寻常的流民,看着那位母亲死在刀俎下无能为力。

早已听说过强将手下无弱兵,但亲眼看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城门已经被攻破,那个将领带着自己的士卒守在大门前,流民早已逃之夭夭,但寒量却不曾逃跑,虽然似乎饿的有些发晕,却仍旧在城内的边角处,四处张望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你,不跑么?”

我走在他的身前,虽然到处兵荒马乱,我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莫名的底气却不知从何而生,怀中的卡牌温热,让我感觉似乎气力不曾被用完。

“不用了。”

他摇了摇头,脸上带着莫名的欣慰:

“能和你一起战死,也不用担心成为孤魂野鬼了。”

“你信不信我。”

“扑通。”

不知何时一只火箭从空中冲来,射在那将领的肩膀上,将领似乎没有了多余的气力,终于倒在了城门旁。

“你,怎么了。”

寒量眼中带着无奈的看着发楞的我,还是拉着我的手往城中跑,漫无目的,但他很快摔了一跤,等我把他拉起的时候,他苦笑道:

“我,跑不动了,你还有气力,一定要活下去啊。”

“活下去么?”

我重复了下这几个字迹,将他脏兮兮的身体抱起,然后脚步不急不缓的朝着之前的密室走去。

他的眼睛已经闭上,虽然仍旧有着微弱的鼻息,但想必还是命不久矣。

身旁不是没有士卒曾经经过,但却全部熟视无睹,默认了我的进入。

我将寒量放在一旁的稻草上,然后拿出怀中的令牌,上面不知何时已经形成我的名字。

我单膝跪在那道墙壁的面前,上面的画卷虽然试图修复,但却仍旧不曾被修补,令牌闪烁出耀眼的光泽,我听到一道声音在心中响起:

“想清楚了?”

“属下尘希,参见先驱。”

面前的墙壁形成一道奇怪的幻影,隔绝了我和这里的联系,此刻我听不到一点声音。

“能不能,带上他。”

我指了指一旁倒在地上的寒量。

“可以。”

听到这道回复,我心中如释重负。

但那声音很快继续说道:

“不过是从一条死路换上另一条死路而已。”

我摇了摇头,此刻的兵荒马乱,休养生息不过是奢求而已,我也没有办法让他治愈,但若是追随墙壁上的那个拿着旗帜的人,才有机会闯出一丝可能。

两道血液朝着我和寒量飞射过来,很快我就感觉自己身上的伤口完全愈合,而且形成一层厚厚的污垢,身体里的杂质在片刻间被清理了大半。

一旁的寒量也是如此,虽然此刻传来阵阵恶臭的气息,但我却没有什么感觉,久经战乱,脏乱不过是寻常而已。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往前走,第三个拐角处可以沐浴,至于衣物,你自己画出来便是。”

寒量似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但仍旧有些虚弱,我搀扶着他,走到那个士卒洗漱的大水池那。

虽然没有什么好的条件,但简单的洗漱显然不成问题。

洗漱完后,我动了动手中的毛笔,两身粗糙的衣物便从空中掉了出来。

顾不得感受令牌的神奇,我转身想要冲出密室,救下那个将领。

“你,不能改变这里本该发展的剧情。”

那道声音再次在心中响起,虽然疑惑,我还是停下了步伐,静静等候他继续解析。

“你的能力,纵容用在这里改变他们的结局,也会在你走后一切恢复如初,除非你抛下令牌,那还能凭借你土著的身份影响这里。”

“不能改变吗”

我嘴角有些涩意,摇了摇头,然后搀扶着一旁的寒量,低声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

那道声音消失了,就如若从未出现过一般。

走出街道,城池破碎一片,屋子上仍旧带着未曾燃尽的火光。

寒凉似乎准备冲上去,但却被我拦下了,他疑惑的看着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自从被激活了能力,我的毛笔变得很是神奇,能画出各种各样的东西,路人似乎也看不到我们,就算我跑到别人面前打招呼,得到的也只是熟视无睹。

我嘴角有些涩然,却并不是不明白,这并不是无视,而是根本看不见我们的存在,关于先驱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既然做出了选择,我和寒量,就都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是怎么回事?”

寒量疑惑的看着我,我拿着手中自己画出的酒壶,倒出其中的酒液,眼角有些湿润,上次喝酒还是一次从别人丢下的角末,但却很是迷恋那份味道。

此刻终于可以不被约束,却很是迷惘。

因为我不清楚,不能帮助任何人的力量,到底能不能算得上力量。

寒量接过我再次画出的酒壶,放在唇边喝下一口,然后全部吐了出来,我才想起来,他还年轻,不曾碰过这种东西。

“喝不惯,就喝水吧。”

但他似乎倔起来了,拿起酒壶一直往口中倒,然后喉咙似乎被辣到了,在地上乱蹦乱跳。

“唉。”

我看了看周边的断壁残垣,这里是何方从不曾有印象,但终究是到了尽头,虽然留念,但我心中有强烈的预感,我和寒量,是不可能还在这里停留太久的。

“救救我。”

不知走了多少路,这是一个老者,虽然看不到我们,但还是朝着没人的方向伸着手,那苍老的嘴唇布满裂痕,脸上满是倦色。

寒量拿着酒壶试图往她口中倒,我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那人给予我们的,并不是解救,正如若他所说的,是从一条死路步入另一条死路。

连自己的命运都无力更改,更何况帮助战乱中的人们。

果不其然,酒水顺着她的嘴唇穿过,如若无物般低落在地上,寒量满目愕然,似乎从未想过结局竟会如此荒谬。

我微微动了动嘴角,忍着涩意轻声道:

“我们,没有资格更改本该发生的一切的。”

“碰。”

他手中酒壶掉在地上,视角仍旧停留在那老朽的身上,一个冲进来的士兵将刀剑插入她的身上,从我们身上穿了过去,寒量双手抱着头,似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我们,该走了。”

地上血迹未干,寒量如若失去了魂魄般一动不动,我的视角停留在城池上的将领身上。

那一袭铠甲早已破碎,身上不知插了多少剑羽,手掌还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刃,死时都不曾放下。

我走到他的面前,将他挣开的眼睛合上,然后放下令牌,任由风沙吹乱脸上的发泽,和些许血迹沾染在身上。

“踏踏踏。”

我的脚步不急不缓,士卒冲杀到城内,我的出城倒是未曾受到丝毫阻拦。

不知走了多少路途,我将手中的将领放在一旁,有手在地上挖了个深坑,将他放在坑中然后填上。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我并不清楚他和先驱有怎样的联系,但正如若那人所说,我们这些人,就不曾奢求一份好的结局,死亡,或许只是唯一的归宿而已。

寒量不知何时跟在我的身后,看向我血肉模糊的双手,摇了摇头,将我丢在城池上的令牌递给我。

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令牌,手中伤痕很快复原,眼中却始终迷惘着,似乎失去了方向,不清楚路在何方。

“我想清楚了,既然选择了他,我们就应该冲到最后,哪怕是悬崖,也应该一跃而下。”

我有些触动的看着他,那对眼眸中瞬间的清明,让我明白,先驱,到底是怎样的含义。

路,始终是自己踏出的而已,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谁的声音,在告诉我,路之极尽,可为先驱。

“走吧,希望未来有一天,我们可以自己决定结局。”

我拿着手中的毛笔,在令牌的特殊作用下在墙壁上书写着一个个奇怪的字迹,寒量似乎看不懂这些字迹,满目疑惑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并不做出解释,写完了这些,我开始带着寒量走在不知结果的路上,毛笔画出的路途,寒量似乎有些惊慌,但看着我走在前面,也慌忙跟上。

“属下尘希,叩见先驱。”

看不见的路途尽头,我拱了拱手,眼中带着尊敬,那杆旗帜出现的地方,就是我们向往的远方。

第五十五章 只要那人一声令下,就是必死,

“那将领实力不弱,你就没想过收服”

那人手中的令牌被钟鸣毁掉了,张春华有些惋惜,这块令牌加上钟鸣的血,收服那个失去部下的将领并不困难。

“你知道那将领的名字吗?”

钟鸣笑了笑,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张春华摇了摇头。

“他叫张忠。”

钟鸣神色玩味。

张春华愣住了,美眸瞪的硕大,似乎忘了说什么。

张忠这个名字并不出名,但在三国杀位面,却少有人陌生,硕大的黄沙地里,那也是个割据一方的豪雄,唯一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横空出世,就占据了东南一地。

不仅仅是用兵如神,手下武将牌无数,他建立的城池更是固若金汤,攻城巨炮都不能在上面留下痕迹。

而若是那人是张忠,也就意味着……

钟鸣不急不缓的继续解释道

:“这个人就是以前的张忠,而且他曾经和往日先驱的部署有些联系,只是……”

“只是什么”

钟鸣笑了笑,没有继续说出来。

只是这个人,是个傻子,总是如若珍宝的抱着几张残破的卡牌发呆。

钟鸣心中还有一句话,和这句三国杀位面广为人知的话一样,不曾说出来。

既然他愿意为了自己的故事停留在那里,我又何必带他走上一条不归路。

钟鸣嘴角上撇了撇,有些自嘲。

……

“后悔么?”

面对朋友的询问,他摇了摇头,短短几天里,他看透了人性薄凉。

有人从楼顶掉下,他伸手去接,紧接着就是高位截瘫,他甚至没有听到那女子离开之前的感谢。

市里给他发了一面锦旗,然后,就无人问津了。

朋友在一旁静静的给他削了个苹果,然后递给他,他茫然的伸手接过,那对眼神极为凉薄,看不清任何心绪。

也不见丝毫希望,哀莫大于心死,朋友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但却足以清晰:

“寻常的医术,是没有办法治好你的,但若是他,却还存在几分可能。”

看着朋友眼中的狂热,病床上的他嘴角有些涩然,抽动了下嘴角,将那一口苹果咽了下去,然后幽幽开口:

“就这样死去,似乎也很好。”

“那你的画怎么办”

他无父无母,画画是唯一的兴致,或许是因为久久未曾经历世事,不懂世间沧桑,心性很是幼稚,可他的画却有种奇特的灵性,所以也能养活自己。

但现在,他看了看自己无法动弹的下半身,叹了口气,嘴角抽了抽,有些自嘲:

“如今的我,已经拿不起笔了。”

但也正是那份天真,让他遇到了唯一的朋友,那是一个医术极为高明的奇怪医生。

医术高明是因为他能治好种种疑难杂症,但奇怪是因为他很少为人医治,经常抱着古籍,琢磨上面的一个个字迹。

他的医生朋友看向他病床上挂着的那副画,画上的人手持长矛,面带甲胃,再加上他特有的灵性。

不难感受到其中那份锐利,比锐利更胜几分的,是那份硝烟弥漫的气氛和决然,让人身临其境,欲罢不能。

看向朋友的视角,他笑了笑,这幅画是他有感而发记下的,来源是在网上看到的一个奇怪语录,通体字迹都是繁体,但他却不厌其烦的一一解析,当这幅画出来之时,成功成了他的得意之作。

纵然有人出价不下百万,他也不曾卖掉。

朋友嘴角微微上滑,啧啧称奇道:

“还是你这幅画最有意思,次次看到都能给我不一样的感受。”

他眸光有些失神,看不清焦距,那个人背上的旗帜是他画的没错,但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明明没有写下这两个字迹。

那通红的旗帜上出现了两个漆黑的字迹,色泽极为黯淡,却却如若附着之骨般,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先驱”

他嘴角楠楠,有些疑惑,但一个奇怪的令牌从空中掉落下来,砸在他的头上,就如若一颗石子掉落在湖面上,惊起阵阵涟漪。

摸了摸头,并不是很痛,也没有伤痕,他把令牌捡了起来放在手中,空白的漆黑令牌上忽然出现了两个字迹,那是他自己的名字:尘希。

“这是”

当空中的裂缝被拆开时候,一只硕大的苍蝇掉了出来。

“逃。”

他正打算起身,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完善,不由得叹了口气。

“碰。”

一个药剂瓶砸在苍蝇的身上,苍蝇倒在病床旁,砸塌了一面墙壁。

医生拿起一只试剂瓶,摇晃了片刻,砸在裂缝上,裂缝出现短暂的扭曲。

医生的声音很是悠然,又带着莫名的鼓励,听起来很是舒适,但有很是诡秘:

“若是甘愿忘掉自己,就不用沉浸在过去了。”

“忘掉自己……”

他眨了眨眼,感觉到莫名的疲倦,然后就睡了过去。

医生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捡起他手中滑落在地的令牌,犹豫了片刻,一只手中的试管倒出药剂,泼在这张令牌上,令牌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音。

“到了如今,你也该醒了,若是你不愿,还能继续休息,毕竟,你的觉醒并不需要凭借外力。”

看着床上睡下的人,医生的手脚很是麻利,各种不知名的药剂在他手中如臂使指,很快,床上的画师身体就恢复了完善。

医生再次叹了口气,摸了摸画师的额头,擦拭出一个奇怪的红色印记,而这印记与他左臂中指上的印记如出一辙。

“先驱,你…还在么”

医生的记忆幽远,恍惚中似乎能看到那杆旗帜插在一个个世界,那些世界常常是虚拟,次次的建造都是一个可怕的战争,与人争不同,那是在不存在生命的地方创造出能存活在那里的世人。

那一场战役,到现在医生还是记忆犹新,先驱旗的落下,所有部署蜂拥而至,有的人从虚无中画出山河美景,有的人从中净化出世人足以生存的环境,有的人为拿着笔墨,记载着一道道难题。

闯入未知地方的代价,从不是一点半滴,就如若先驱的存在,甚至不知道从何谈起。

每当一个地方被成功养活,就是先驱离开的时候,那个地方存活的生命甚至不清楚先驱的存在。

医生曾无数次治疗先驱的伤势,也清楚曾经的一场场战役中,多少是未曾被世人所知的真实。

而画师,却在一次战役中失踪了,那场战役并不艰难,只是那地方很是奇特,在净化上面不请自来的亡灵时,一个个失去了记忆。

手中印记能代表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

画师也是其中一人,虽然不曾厌倦自己的工作,但他却在失踪的那段时间里,爱上了一个人,一个本该存在于过往中的人。

那女人虽然长得娇媚,却反常的拥有比男人更胜三分的豪气,失去记忆的画师就停留在了那段过往中,谁也不曾打扰他。

就连那代先驱知道了他的遭遇,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自己接下了他的工作。

医生不是不曾问过先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那一代先驱倒是也不曾隐瞒,直接告诉他:

“我要救一个人,一个为世所不容的人。”

虽然心中很是好奇,但医生也不会多问,直到那天的到来,谁也不曾想到,他会放弃先驱旗隐居,当他那么做时候,倒是没有一人反对他的决定,纷纷收起自己的印记,等着下次他的号令。

再然后,就失去了那代先驱的消息,紧接着,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纪元,竟然有人炸碎了那杆旗帜。

那一刻医生心中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但当医生陷入绝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印记并没有消失,仍旧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多年来,没有多少人能比他更了解先驱,他心中默默松了口气,然后在印记处带了个戒指,若是有患者问起他这枚戒指,他也只会笑而不语。

当医生在这里找到画师时,才发现画师已经没有了丝毫记忆。

虽然画师因为救人导致了高位截瘫,但医生却丝毫不会担心,因为无论是画师的身份还是自己的医术,都足以解决这个在这个时代无法解决的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他不知道如何向画师解释,但今天,他们身上的气息引来了曾日的怪物。

先驱血液的神奇,是一个不曾隐藏的秘密,而画师的能力,一样被无数人所垂怜,这只变异的巨型苍蝇,只是一次试探,但却也是一台巨大的摄像机,他们的信息已经暴露。

但医生却并不着急,心中仍旧带着莫名的狂热,嘴角楠楠:

“终于,可以再次相见了。”

画师并未真正醒来,此刻的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到处都是硝烟弥漫,他手中的画很是神奇,给只有石块存在的陌生球体上带来强烈的生机。

但却总有奇怪的生物前来阻拦,一个个的目标都最前方那倒拿着旗帜的身影,那倒身影一袭蔚蓝铠甲,俊美的脸上满是坚毅。

脚下尸骨早已不知多少了,画师很是奇怪,不知为何,自己明明不记得那个人,却似乎甘愿为那个人做任何事,若是他一声令下,就是让自己现在去死,也会心甘情愿的前去。

第五十六章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能够号令天

“杀。”

画师听到这个字迹,那个景象中的所有人都冲杀了过去,就连一个医生,都丢出无数针管。

而景象中的自己,更是画出了千军万马,所有人都面带狂热的看着那杆旗帜,旗帜所向,就是他们渴望的远方。

再多的敌人,也无法靠近那杆旗帜和那个人的周身。

还有一个人很是奇怪,在他们中间,那人丢出一个骰子,若是点数足够,他就冲杀过去,无往不利,无人是他一和之敌,但若是点数不够,他就躲在医生的身后,畏畏缩缩的很是滑稽。

很快,景象就截然而止了,画师从梦中醒来,身旁的医生拿着针管,神情很是随意:

“那么,你的选择呢?是继续跟随,还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度过一生。”

“”

画师沉默了许久,虽然没有读懂自己的记忆,但他还是能理解医生的意思。

“我选择,继续追随下去。”

那对锐利的眸仁中有疑惑,更多的却是决然,心中的信念并不会被时间的推移而被抹去:旗帜所向,就是必死,也义无反顾。

“好。”

医生笑了笑,感叹一声,语气不无欢喜。

“怎么了?”

看着钟鸣似乎和谁吵起来了,张春华有些好笑,还是走过去看了看。

那是一个酒馆的小妖怪的职位,那小妖怪腿脚受伤了,钟鸣一时兴起,就变化成那个小妖怪的样子,去代替他工作。

钟鸣很是笨手笨脚,不是温酒慢了就是送客人时候把酒撒了,老板骂他倒是很正常的。

但钟鸣和别人吵起来却是因为,一个人类大妈在酒里发现了虫子,硬说是钟鸣放在里面的。

钟鸣倒是无意和她争吵,时不时点了点头,但大妈不依不饶,直接指着钟鸣的鼻子骂道:

“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就是什么都做不好,才会来这酒馆当伙计。”

钟鸣脸色忽然变了,那是一种微妙的平静,他变化的小妖怪脸上的变化也很是明显,嘴角微微上滑,笑容极淡,却让人有种奇怪的不寒而栗。

“你这是什么表情,小伙计,做人要本分。”

“碰。”

酒壶被摔在地上,虽然酒壶是布制的,但仍旧甩的粉碎,很难想象那是怎么控制的力道。

“说完了吗?”

周围人都不明白,就连大妈把酒从头淋下都没生气的温酒小妖怪为何此刻会如此可怕,虽然没有多少药力,但隔着几张桌子,都能感受那份风雨欲来的氛围。

整个酒馆瞬间失去了声音,张春华看到这情况,默默的后退了几步,美眸有些失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小伙计,你这是什么态度。”

大妈显然不知道钟鸣的身份,教训人教训习惯了,仍旧指着钟鸣的鼻子骂道。

“嗡。”

声音很是细微,就如若蚊子轻嗡,钟鸣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寒气肆意的剑刃,大妈的头被砍下,仍旧是那个责骂的表情,很快连着身体一起被冻成冰块,然后掉落在地摔的粉碎。

“碰。”

巨大的落地声响,惊醒了这些在酒馆如若进入了睡梦的人。

“不好意思,失态了。”

钟鸣已经恢复了自己的容貌,俊美的脸色很是灰暗,就如若深渊爬出的厉鬼。

“你,你闯祸了,你知道她是谁吗?”

酒馆的老板指着钟鸣说道,想到了什么,又把手指放下,有些颤栗,但还是颤抖着说道:

“你赶紧走吧,她是蟾蜍妖王的亲孙女,我会告诉她你已经被辞退了。”

老板似乎想到了什么,战战栗栗说道,但语气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想到了自己伸出涂山区域,在这里至少不用担心被殃及池鱼。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她。”

钟鸣的寒冰剑已经被收了回来,他拿出自己修复好的技巧弩,张春华跟着他的后面,什么都没说。

钟鸣脸上还有未干的酒水,他似乎无意擦拭,身形有些狼狈,但路边却无人敢接近他的周身。

“碰。”

这里,已经不是涂山的范围了,钟鸣敲了下山顶的大门,门被震的粉碎,门口的妖怪拿着兵器指着钟鸣道:

“何人敢来闹事。”

“与你无关。”

钟鸣轻轻扶了扶技巧弩,一张铁锁连环被打出,漫天的铁锁直接形成路径,钟鸣在上面走的不急不缓,小妖在底下看的战战栗栗,不敢再上前。

“出来吧。”

“你是?”

那是一只巨大的蟾蜍,虽然不恶心,但显然也好看不到哪去,钟鸣伸出手,卡在她的脖子上,蟾蜍很大,钟鸣的手插在蟾蜍的血肉里,神色平静道:

“你就是她的奶奶?”

“你,你是?”

巨大的蟾蜍很是恐惧,硕大的额头时不时有冷汗滑下,钟鸣似乎不是很想和她说话,脸被酒水淋湿的头发遮住一半,显得格外恐怖: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你孙女的问题。”

“好,好,你们退下。”

周围拿着兵器试图攻击钟鸣的妖怪们纷纷退后,巨型蟾蜍额头冷汗不断,如此实力,自己的部下根本不可能拦下,自己的孙女又是何时惹上了这等人物,根本不曾听说。

“你孙女为何出现在涂山。”

钟鸣语气悠然,似乎在询问毫无意义的废话。

巨型蟾蜍不敢怠慢,虽然自己脖子被一只手抓的血肉模糊,还是吞吞吐吐道:

“转,转世续缘。”

“和谁?”

“她抢来的一个人类,喝了特殊的汤药,会,会愿意的。”

“你似乎没什么用了。”

钟鸣手心微微用力,在巨型蟾蜍惊恐的眸光中,那只手轻易捏断了她硕大的脖颈,然后丢在地上,惊起一阵灰尘。

钟鸣收起铁锁连环,走的很是缓慢,此刻已经没有一个妖将敢去拦他。

外面大雨倾盆,不知何时开始落下。

钟鸣就这样走在雨中,虽然他拥有让雨水不接近自己的能力,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这么做。

张春华打开一把不知何处得到的油纸伞,举在钟鸣的头顶上,声音轻缓:

“方便,和我说说么?”

钟鸣摇了摇头,语气平静:

“我,已经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的父母是谁,不记得自己何时成为的先驱,不记得自己被管叔收养前的全部记忆,只有一个信念一直在心中提醒着他,要做好先驱旗,似乎还有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有无数人在等着他,等着他去做什么事情。

“来,我陪你喝。”

到了茅草屋里,张春华什么也不说,拿起两坛钟鸣从妖王那得到的美酒,递给钟鸣一坛,然后自己拿起一坛就往口中灌。

“”

钟鸣什么也没说,拿起自己的酒坛就往口中倒,一夜无眠。

第二天,钟鸣拿起自己的卡牌清理了身上的酒气,然后收起张春华的武将牌,她喝醉了,很久应该都无法醒来。

他走到一个山脚的小村落,找到之前那个小牛妖,对他低声道:

“你的工作我搞砸了,这个给你。”

钟鸣伸出手,手中是一张桃卡牌,小妖怪很是疑惑的接过,然后看着钟鸣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开口:

“先生,旅行能不能带上我,爷爷说过,先生是要做大事的人,我希望能见证先生的辉煌。”

钟鸣虽然片刻间已经走出几里远,但他何等听力,瞬间回到小妖的面前,声音不急不缓:

“我可以带上你,但这是一条近乎十死无生的路途,你确定要踏上去?”

小妖怪简单的点了点头,坚定道:

“我相信先生。”

钟鸣俯下身,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将自己的手腕划开,用早已准备好的杯盏接下,递给他,声音很是坚定:

“喝下去。”

小妖毫不犹豫,拿着杯子将其中的液体倒在口中。

钟鸣已经消失在他的视角里,只留下一句声音:

“临走之时我会找你。”

小妖摸了摸嘴角钟鸣的血液,坚定的对着钟鸣的背影点了点头。

“你要带上他?”

异化牌中,张春华慵懒道。

隔着卡牌钟鸣都能感受到浓烈的酒气。

“他愿意,就带上吧,我的使命,从未停息。”

“你啊”

张春华似乎准备在异化牌中说什么,但说完两个字,就再次睡着了。

茅草屋中,钟鸣翻阅着手中的随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放下随笔,走在大街上,他身上已经清理干净,脸上再次带上一个奇怪的面具,不过倒是没有引起谁的好奇。

“贱人,你这个贱人。”

他看到一个女生在骂一个男生,那男生似乎就是一个妖王,而女生是他转世续缘的爱人,但他似乎没什么情商,做法很是滑稽。

钟鸣笑了笑,没有管这个小插曲。

他的目的,仍旧在这里的主线人物身上,他来到之前那个妖王和白月初都在的那个餐厅,加了一份食物,然后坐在一旁,拿起自己的酒壶自斟自饮了起来。

对面两个喝着同一杯饮料的一对男女,男的在吞噬女的身上前世转世续缘的妖气,但钟鸣的视角却没有停留在这里。

他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一旁暴饮暴食的白月初,神情很是平静。

“对不起,我喜欢运动而可爱的男生。”

剧情发展到了这里,钟鸣似乎没什么兴致,继续看向一旁暴饮暴食的白月初,翻了翻眼皮。

第五十七章 连自己存在的痕迹都失去了,未

“真是个傻瓜。”

满天火光中,一道身影若即若离,在房屋的倒塌声中,男孩睁开眼,却看不清那身影,只有那把剑刃色泽清晰,冰冷莫名。

“你可不能倒下。”

一个奇怪的人接过男孩,很快治好了他身上的伤痕。

男孩很是诧异,自己心脏都裂开了,为何那医生的药剂还能修复。

还有那个画师,似乎能画出医生所需要的所有材料,整个画面莫名诡异。

“为什么救我。”

国破家亡,父母的尸体近在眼前,山匪走的不急不缓,手中血迹斑斑。

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他感觉如此无力。

“清醒点,孩子。”

医生拿出奇怪的仪器放在男孩的头上,然后便测量出了他的体温,满意的点了点头,画师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画卷,递给男孩,上面艳红的旗帜飘动着。

男孩眸色疑惑,医生和画师都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拿着剑刃的人收起自己的兵器,然后拿出一个骰子,摇晃了片刻。

医生一个暴栗砸在他的头上,他似乎回过神来,朝着男孩笑了笑。

“小子,我们可不是为了救你,只是,你的命格,很适合和我们串联在一起,但路要怎么走,你还是可以自己选的。”

说着这个赌徒模样的人将自己手中的骰子递给男孩。

男孩抓起骰子,似乎有些疲倦,睡倒在地上。

医生眼疾手快的将他抱起。

画师画出路途,三人消失在被火光烧灼的屋子里。

“老大,应该都死了。”

门外一个光着脖子的山匪朝着头目模样的人笑道。

那人点了点头,然后不下十人的小队提起砍刀朝着山上走去。

“喂,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别的。”

赌徒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翻着白眼问医生。

医生摆弄着手中的试剂瓶,没好气的看着赌徒,低声道:

“我们要做的,只是等他做出选择而已。”

画师倒是难得的沉默,看向男孩的背影,那里有着被烧灼的伤痕,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这都是什么情况。”

赌徒似乎有些不满,叉着腰嘟嚷道。

“这个孩子,失去了自己的轨迹。”

画师的神情有些凝重,好看的脸上能看出些许褶皱,那是曾日过往中留下的伤痕,虽然画师拥有修复伤痕的能力,但却始终不曾这么做,似乎这对他有着独特的意义。

看着赌徒仍旧满脸的不解,医生收起自己的医药箱,解释道:

“若是先驱消失了,我们会回到自己原来的轨迹,但他不同,原来的轨迹中,他被烧死了,所以…”

赌徒有些沉默,没有继续追问。

画师看向男孩,再次摇了摇头,然后把视角停留在自己画出的道路上,心中默默想道:

先驱,我们,快见面了吗?

“啪啪啪。”

画师拿着自己的画笔,神色严峻,医生拿出试管,看向忽然愣住了的画师,有些疑惑:

“怎么了?”

“有人,正在靠近这里。”

画师拿着自己的画笔,手心微微颤抖着,脚下的路途出现了一道道细微的缝隙,虽然每道都很是细微,可当全部加起来的时候,就有些让人畏惧。

“恭候多时了。”

不知何时响起的鼓掌声,画师抬起头,一只奇怪的生物攀附在头顶的上空处,手中拿着奇怪的刀刃,浑身上下是肉眼可见的绿色条纹,医生丢出手中的试管,那人却消失了身影。

“这个孩子,你们不能带出去。”

赌徒抛出手中的骰子,点数似乎不够,他的动作慢了下来,无法追上空中的身影。

“医生,不能让他带走这个孩子。”

画师手中的画笔似乎黯淡了色泽,这狭隘的画卷空间中,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闪避的余地,孩子仍旧在昏迷中,却不知何时被空中的存在抱了过去。

“我知道。”

医生摆弄着手中的试管,拳头砸在上面,嘴角喃喃:

“该死,快啊。”

“告诉我关于下一块碎片的消息,这个孩子我可以还给你。”

“做梦。”

画师冷笑道,手中的毛笔下早已画出了万马千军。

“我知道,先驱部署,画师能画出一切响应先驱号令的东西,可惜,若是没有这个孩子,就是如断其臂。”

声音很是悠然,看不清来自何方,但画师却抹了抹嘴角的血泽,还是无法判定那人的方位。

“还没好么?”

医生摇了摇头,手中的试剂瓶飞速旋转着,却无法判断出那人的位置。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呵呵。”

画师笔下纵有千军万马,却无法判断那一人的气息,很快,那人仿若失去了踪迹,医生眼眸微微眯起。

“原来,在这里。”

手中的针管在空间划出一道裂痕,一块针管注射器砸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闷哼一声,身影渐渐虚化,但这是画师才看清,这人是一个绿色皮肤的怪物。

“让他给逃了啊。”

医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画师却冷哼一声:

“至少,在短时间内他是无法破解那个孩子身上的秘密。”

“那孩子身上到底有什么。”

赌徒摆弄着手中的骰子,一头雾水。

“他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曾日曾在错乱时空中与先驱发生一点的交际,但却失去了自己的痕迹,在他自己的时空他已经死了,我们管这种存在称之为钥匙。”

等到画师说完,医生沉默了片刻补充道:

“这样符合条件的钥匙并不多,一般来说一生都不会有年岁的增长,智力记忆和身体也不会再次发育,只会停留在自己时空死亡的那一刻,他对我们唯一的作用就是可以凭借他的特殊性为我们至于,让我们找到先驱。

“而若是先驱得到他的帮助,就能短时间借用曾日时空中完整的先驱旗。”

赌徒似乎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画师画出那绿皮怪物的画像,然后收起画卷丢给医生,医生拿起手中的针管开始捕捉上面的气息。

“真是,一波三折啊。”

医生无奈的摸了摸额头,然后丢给画师一个针管。

画师看都不看就把针管扎在自己的肩膀上,将其中的药剂打入自己的身体。

“这下,找到先驱的位置又变得遥遥无期了。”

赌徒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有些无奈。

钟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侍者似乎知道什么,走上前给他添了一杯。

等到那一拳砸下,白月初出手的时候,钟鸣似乎才提起了一点兴致,至于第四块碎片的主要任务,他现在倒是没有露出一丝焦急。

“碰。”

巨大的罩子从空中落下,将白月初罩在其中,钟鸣神色有些玩味,一张杀字卡牌出现在手中,这世界本没有影响他的东西,但世间总有些不速之客,不依不饶的追赶着先驱。

“既然都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时间不知何时停止了运转,终究是动漫的世界,拥有无数的方法可以影响到这里的时间。

“你,似乎比以前弱了不少。”

空中掉出一个绿色皮肤的怪物,怪物抱着一个孩子,似乎年龄在八九岁之间,怪物脸上带着面具,一只手扛着孩子,另一只手伸出抓向钟鸣。

“嗡。”

一张卡牌从钟鸣的两只手指间飞出,紧接着,绿色皮肤的怪物右手背一道光刃切断。

昏迷的孩子掉下被他抗在左肩上。

“哼,先驱。”

怪物闷哼一声,再次消失在空中的夹缝中,很快,这里的时间恢复了正常。

钟鸣也不追赶,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发生的剧情。

“为何不拦住他。”

异化牌中,张春华叫道。

钟鸣摇了摇头,把唇边的酒液倒入口中,咽了下去,才带着酒气幽幽开口:

“不是时候。”

钥匙的存在,不亚于告诉所有人自己的坐标,在先驱旗不在手中的情况下,无异于自寻死路,钟鸣自然不会如此蠢笨。

关于钥匙,还没人比先驱本人更为清楚。

那是黑夜中无法遮掩的一颗巨大电灯泡,能看到别人的方位同时也告诉别人自己的方位,在随笔中曾有记载,是一件双刃的利器,但钟鸣现在似乎并不需要这件东西。

钟鸣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皮,早已知道了剧情的结果,再次看起来就会有些乏味,那罩子很快被啃食殆尽,其中的白月初露出了半张饭泽未曾擦干的脸,说不出的滑稽。

“恶喙兽吗?”

钟鸣晃动了下指尖的酒杯,剧情发展到这里,似乎已经尘埃落地,钟鸣却感觉到肩膀上那道黑色的印记传来蠢蠢欲动的情绪。

那是一种贪婪,那道错误的碎片,把恶喙兽的存在,当成了食物。

“这样的零食,你也吃得下去。”

钟鸣玩味道,不无自嘲。

“你就是翘课吃外食”

钟鸣打了个哈欠,看着被电晕的白月初,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朝着餐厅的门走去,眼皮还有些乏意,钟鸣似乎打算回去休息休息。

“你似乎懒散了很多啊。”

张春华在异化牌中说道,自从那老头和程昱一样没了踪影之后,钟鸣就时刻和个喝醉了酒的人一样,不是跟在主线剧情人物身旁看剧情发展,就是躺在稻草上翻阅那本随笔,眼皮眨着给人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第五十八章 国战卡牌

“能够醉生梦死,也是一种幸福。”

钟鸣拿着刚刚买的棒棒糖叼在口中回答道,眸光却飘忽不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张春华将玉手放在唇边,有些想笑又不敢笑,显得忍俊不禁。

“美女,投壶吗,投中最远的那个可以拿走那只布偶哦。”

一个小妖怪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几只箭羽,然后伸出爪子先是指了指一旁的巨大熊布偶,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九个箭壶。

钟鸣放下手中的棒棒糖,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他还是不习惯那种甜味,似乎只有酒液,才能让他感受出几分舒适感。

“你试试吧。”

张春华似笑非笑,将手中没刃的箭递给钟鸣,钟鸣伸出手接过,然后心中一愣,他没有想到,这看起来轻飘飘的箭羽竟然这么沉。

钟鸣脸色不变,然后随手将手中的箭丢了出去。

“碰。”

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第九个箭壶被砸的粉碎,连带周围的壶都被砸出道道裂痕。

“这”

小妖神色有些愕然,这箭就算一方妖王拿起来都有些困难,钟鸣这么轻易就拿了起来,还砸碎了箭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太轻了啊。”

钟鸣能感受到箭羽上附带的情绪,但和先驱旗碎片上的情绪比起来,倒是显得轻易。

“小妖,这箭,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钟鸣伸出手摸了摸小狼妖的头,然后丢下愣住的狼妖不急不缓的走在前面。

张春华翻了翻白眼,倒是习惯了钟鸣的不解风情,也没有将那硕大的玩偶抱起,就跟在了钟鸣的身后。

“看,你的运气,还真不是很好呢。”

张春华笑道,钟鸣放下自己唇边的酒壶,看向那只鼠妖和他绑走的女人,神情无动于衷。

“喂,你不想要那块碎片了?”

张春华伸出嫩滑的手肘捅了捅钟鸣。

钟鸣翻了翻白眼,把玩着手中的卡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救下她,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救下她救下她”

钟鸣手中的酒壶掉落在地上,声音如此清晰,却又带着莫名的熟悉,他忍不住回问道:

“在这段剧情中,她不会受伤的。”

“”

那道声音没有继续,钟鸣拿起手中的机巧弩,叹了口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许久不曾见到的血红色沙土再次卷席而过,这次与以往不同的是,所有剧情正在发展中的人物,也被一齐带入。

“好久不见,先驱。”

“碰。”

一张知己知彼不知被何人丢出,炸响在钟鸣的周围,在漫天黄沙中,照亮了钟鸣的身影。

“国战么?”

钟鸣看了看周围,所有人的意识似乎都处于昏迷形态,但手中却都握着一张张卡牌,而且每个剧情人物手中都握着两张暗置的武将牌。

“你,想怎样。”

钟鸣握着手中的卡牌,两张暗置的武将牌被他翻开后看了一眼,然后数了数游戏人数。

加上不知名的黑影,不多不少刚好八人。

“很简单,我们知道,若是想要击溃先驱,需要按照独特的规则。

“若是你赢,你可以带着他们所有人安然无恙的离开,你输,他们和你一起陪葬,准备好了么?”

黑影的话并不狰狞,却带着莫名的寒意,张春华的卡牌似乎打算说什么,但钟鸣也无法听到她发出的声音。

“开始吧。”

钟鸣再次看向分配给自己的两张武将牌,势力魏,曹操,夏侯惇。

算不得有多弱,但终究不是很熟悉。

……

“真是不可思议。”

不知身处何处,从画师画出的路途走出,只能看到一块块机械的残骸,然后便是孤寂的一方高楼,地面满是灰尘,夹杂着不知是什么生物的血泽,医生似乎看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感叹。

他拿起手中的试管,看向面前的怪物。

那怪物奄奄一息,躺在一群怪物尸体的中心。

身上流动着血红色的病毒,身旁和怪物长相相同的怪物尸体堆积着,赌徒皱了皱眉,有些不适。

“你想救它”

画师的神色很是复杂,这怪物的脸虽然狰狞恐怖,但不难看出之前他也是一个人。

更让人感觉诡秘的是,这怪物手中的刀俎还插在周围怪物尸体的身上,但周围怪物的行为却如出一辙,哪怕已经身死,还是纷纷将自己体内的病毒输送给这个曾经是人的怪物。

让他得以存活,不至于死去。

“为什么不救,我们并没有改变本该发生的事情。”

画师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欲言又止。

这怪物虽然不至于死,但也很难保留生前的意识,而医生这样沾染上因果,必然会在未来某一天付出代价的。

但画师也了解医生,他决定的事情,是无从更改的。

于是画师拉着一脸茫然的赌徒,走到一旁的水池旁用水壶打水。

虽然水源未必干净,但医生自制了一种药剂,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真正艰难的,是在这怪物苏醒时让他保留生前的意识。

若是先驱旗还在,那倒是简单。

想到这里,画师无奈的摇摇头。

赌徒傻乎乎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学着画师的样子接了一壶水。

“真是个傻瓜。”

他叫万民,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类似虚拟的世界,而他只是其中一个人物,但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些。

万民坐在飞机上嘲笑底下那个丧尸群中的人,这里的科学家研究出了一种病毒,能增强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

但结果,却造就出了一种被称之为丧尸的怪物。

万民作为当地一方豪雄的儿子,倒是衣食无忧,纵然到了研究所被丧尸包围的地步,仍旧能够坐在直升机上看着底下人的逃命和感染病毒人的挣扎。

“少爷,飞,飞起来了。”

普通的丧尸无法飞行,这是所有人的常识,但却未曾想,会有一个人,制造了与丧尸病毒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毒素,美名其曰以毒攻毒。

结果,两种病毒在体内共同反应,催生出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但对应的育苗却未曾被制造出来。

怪物冲破底下未曾被丧尸攻破的实验室,直接冲到了直升机上,那绿红相间的颜色,万民不自觉的落下冷汗,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他还没有足以面对危险的能力。

“少爷,跳吧。”

一旁的下人递给他一个降落伞,万民喜好刺激,跳伞早已练习多年,自然难不倒他,但底下密密麻麻的丧尸群,跳下去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

“你就是万民。”

人在走投无路时候,会习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虽然不知道声音响自何处,但万民却没有丝毫考虑,大声叫道:

“救救我,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要着急,我既然来了,自然能保全你。”

一袭黑衣从天而降,将飞机上的怪物踹了下去,那一脚并没有多少力度,但怪物身上却传来阵阵血肉腐蚀的滋滋声和怪物的闷哼,显然这人也不是什么善茬。

“这个给你,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黑衣人伸出斗笠下的手,那只手极为白嫩,虽然分不清男女,但长久被酒色酒色掏空身体的万民看到还是有片刻的失神。

他接过那人递过去的一张类似芯片的东西。

芯片到了手中后,很快传来剧烈的烧灼疼痛感,芯片融入了手臂,虽然没有了痕迹,但手掌中剧烈的痛楚在告诉万民,这,并不是梦境。

“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呵呵,先驱,我随手落下的棋子,你,又该如何解呢。”

那人离开后,没入了空中的缝隙中,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奇怪的破裂棋盘,上面仅仅只有九个棋子,无论是棋盘和棋子都是木制的,通体泛发着墨色的光泽,让人看不清材质。

那只很是好看的手掌拿起九颗棋子中的一颗,放在不大的棋盘一端,满是破损的棋盘颤动了片刻,最后重归稳定。

那人笑了笑,却并没有掩盖嘴角那一缕涩意。

“是你们,救了我么?”

万民挣开眼,很快闭上,似乎难以承受太阳光的刺激,等他适应下来,才感到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烈疼痛,然后,再次昏了过去。

医生翻了翻白眼,拿着手中的试剂瓶注入到注射器里,然后把画师拿来的水中和一下,至于赌徒拿来的,被他丢在一边,这个丢三落四的家伙,他并不相信。

“碰。”

也不知医生用了多大劲,针管插在万民肩上的时候,虽然昏迷的万民身体还是抽噎了一下,似乎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刺激。

画师忍不住颤了颤,拿着画笔的手画错了一笔,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画错的整张纸捏碎,在手中点燃。

倒是赌徒显得无动于衷,画师看着他傻里傻气的样子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毛笔在他头上画了个什么,然后才一脸坏笑的重新铺好新的纸张,准备接下来的路劲。

“尘希,你说这人还能活吗?”

医生的手法很是粗暴,就差直接拿着药水往万民口中灌了,画师手臂抽了抽,似乎看着都觉的疼,他眨了眨眼皮,对着赌徒睁眼说瞎话道:

“应该不疼吧。”

眸光躲闪,眼睛盯着自己的画卷一眨不眨,似乎很没有底气。

赌徒:“”

第五十九章 第五块碎片:守御

“这么跟着,是不是有很不礼貌。”

画师神色玩味,空中的裂缝掉出一个怪物,身形狼狈,手中抱着之前从他们那抢走的钥匙。

那怪物看到画师,有些愕然,然后咬了咬牙,再次跳回空中的缝隙中,然后缝隙中再次传来刺耳的嗡鸣声,裂缝在关闭前,还有血迹滑落出来。

赌徒有些茫然,疑惑的问向画师:

“为什么,不把他留在这。”

的确,以那怪物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足以久战,也绝非画师的一合之敌。

但画师却摇了摇头,然后拿出一张纸放在赌徒的头上,擦拭了之前的涂鸦,接着朝赌徒使了个眼色,这才让他注意到一旁的那个被病毒维持生命的怪物。

“这家伙还活着的时候,也曾是一个”

和我们一样是一个为世所不容的怪物啊。

画师并没有说完,手中的画笔有些停顿,然后摇了摇头,也不管赌徒的一脸茫然,接过医生递过来的试管就泼在自己的画卷上,画卷上秀丽的山河露出一丝极为淡薄的紫色。

在万千风水中显得极为显眼,画师满意的点了点头。

医生接过画师手中的画卷,看向自己治疗好的万民,神色有些奇怪。

“怎么了?”

画师注意到了他的变化,询问道。

“我在想,他的能力,会出现在哪个地方。”

“没准,人家不愿意呢,现在想这个未免为时过早了,毕竟那人生前可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

画师叹了口气,现在身旁有个可能成为同伴的家伙,不然就有时间去把钥匙抢回来了。

“你在想,为了这个家伙放弃失而复得的钥匙有些不值?”

医生看着药师,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画师摇了摇头,看向一旁的万民,伤势虽然稳定住了,凭借医生的医术,起死回生也不算什么难题,唯一的难度,是如何说服这个人,和他们一样甘愿追随那个人。

成为他的部署,至于他会拥有怎样的能力,倒是显得不那么让人在乎,毕竟,这人也没有其他可走的路,除了追随先驱成为部署外,唯一的可能就是和在本来的世界线中,继续做他那个被病毒感染失去意识的怪物。

“他的能力,应该在风水方面。”

医生拿出一只不知从哪抽出的烟,叼在嘴上用手指的火焰点燃。

画师皱了皱眉,然后从画卷中掏出一只面罩带在自己的脸上,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

“喂喂喂,过分了啊。”

医生抗议,画师翻了翻白眼,将地上恢复人形的昏迷万民抱起,然后一副画卷从怀中飞出,在空中链接到了一道特殊的缝隙,画师走在空中,医生和赌徒跟在他的后面,继续新的旅途。

“风水吗?也算得上一个不错的能力呢。”

空中的裂缝内,画卷飞在所有人的前面,指引着新的路途,画师嘴角喃喃道。

忽然不知为何,双手忽然松开,赌徒难得眼疾手快接过画师手中的万民,画师似乎在瞬间受到了什么刺激,双手抱起头从夹缝中掉了出去。

失去意识前他听到三个字,字迹很轻,很柔美,是一个女声,但却无比清晰:我等你。

“尘希。”

医生叫着画师的名字,伸出的手却慢了半拍,只能看到画师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这”

一向傻乎乎的赌徒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但他抱着万民,倒是没有多余的余力去伸手抓住画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画师这是落在哪个位面,从哪找啊。”

听着赌徒茫然的话语,医生像丢了魂魄般,久久不曾回过神来。

前方裂缝无数,但二人都无法分辨哪个才是画师掉落的那道。

“逃不掉了吗?”

这人嘴角有些涩然,短短三天,背叛,绝望,无路可退,世间一切苦楚近乎都被他尝了个遍。

这里是亡灵界,他早已不清楚自己是如何掉落在这里的,唯一的记忆,就是自己已经死了,而复活的唯一可能,就是那女人手中的汤碗。

但这并不是免费的,这里最简单的杂役,也需要至少坐上百年,才能得到一个常人寻常的一生,若是想大富大贵或是有所图谋,那么,就必须去接下各种危险的任务。

“交出那块碎片,我们可以放你走。”

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上面冥火肆意,鬼魂形态的他能感受出阵阵灼烧感。

他咬了咬牙,双腿不知何时被砍断,虽然鬼魂漂浮并不艰难,但却并不能屏蔽那份痛感。

“做梦。”

生前死于算计的他,没想到死后的结果仍旧是如此,嘴角带着一抹冷笑,鬼魂的身体虽然虚幻,但那人却把刀拿了下来,死后担心他死后就无从得知那道碎片的信息了。

“不知好歹。”

哐当

身躯被针对鬼魂的锁链束缚住,他眼睛始终睁着,一声不吭。

“我看你骨头还能有多硬。”

等那道鬼魂走远了,他才从口中将那块碎片吐了出来。

那块碎片色泽艳红,通体是一种黯淡的光泽,也不知是何种布料打造,但当碎片落在他身上锁链的时候,所有的锁链如若被吞噬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世人眼中的至宝么?不知道对鬼魂有什么作用。”

他笑了笑,但似乎牵动了什么伤口,莫名的液体从嘴角滑落下来。

他这才笑不出来了:“原来鬼魂,也是会受伤的。”

他自言自语,然后再次将那块碎片握在手中,感触很是温软,虽然鬼魂喜阴,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一种特别的舒服。

在这亡灵世界中,倒是没有阳光一说的,倒是鬼火,遍地都是。

倒不是说没有什么转世的捷径,例如将这块碎片献给那个管理通道的所谓孟婆。

“你,到底是来自哪里呢?”

他盘坐在地面枯黄的鬼笑草上,鬼笑草是亡灵界寻常的稻草,因为草叶上长着一张惨兮兮的笑脸闻名,一般都是被用来给失去灵智的鬼魂点燃鬼火的,到处都是。

手中的碎片显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他摇了摇头,再次将这块碎片吞进肚子里。

倒不是他的肚子能屏蔽别人的感知,而是这块碎片本身,似乎拥有能屏蔽别人探查的气息。

“啪。”

不知不觉已经是第六个阴季,亡灵界的时间流速和正常的慢上两倍左右,而一年有六个季节,今天他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被绑在锁链上,被鞭子抽着询问碎片的下落。

虽然有些痛楚,但他却还是有心思走神了,不知为何,自从得到碎片以来,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实力在缓步的增强,这也是为什么他被虐待这么久还没消散的原因。

那些人并不知道原因,只知道这和他藏起来的碎片有一定关系。

“苏云舟,你就算这么耗着,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你,何不早日过桥,去找寻自己的来世呢。”

听到那人的叫喊,他才回想起来,原来,自己是这个名字,早已忘记许久的记忆再次清晰起来:

“云舟,你要记得,有朝一日你会遇到一个人,到那时,一切还有重来的可能。”

他活着的时候,苏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不过是一个远离战乱的荒漠处求生的一村农户,但却不知何时起,征兵的号令竟然到了那里。

他当时年少藏在家中的泔水桶中,却还是没躲过。

意识的尽头的母亲绝望的眼神和那人刺穿泔水桶的利刃,血染红了整个桶底,然后,他就到了亡灵世界。

这里的人很是亲近,他刚到就对他问东问西,处事未深的他很快被套出了家中情况。

那些人自告奋勇的要帮他再来生一起做好兄弟。

他笑了笑,当时很是开心,然后和他们一起种植供给亡灵吞噬的稻谷,直到几天后,他莫名其妙的被抓住,询问那道碎片的下落,他才知道,有人,告了密。

他满目不甘的看着那人走在轮回的通道口,却被斩杀在了那里,他眼睛瞪得硕大,即是畅快,也是畏惧,畅快背叛者的结局。

畏惧碎片中,可能藏在惊天动地的秘密。

“还是不说么?”

“碰。”

一个一身兵铠的鬼魂走在他的面前,将他的头提起来,用力的砸了一拳。

他的头被砸扁了,许久才恢复过来,苏云舟咬着牙,一声不吭。

“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苏云舟冷笑,他怎会不清楚,包括那些告密的人在内,全被杀了,家中偶然获得的碎片藏着的秘密必然不是什么小东西,这些人怎么可能让他活着转世。

而他的鬼魂身体也被束缚着,所以,只能等待时机。

回想起那道碎片,那是一次打猎,他们家中唯一的劳动力就是他和他父亲,而他父亲又因为一次虎口逃生伤了脚不得走动。

所以,他只能自己去荒野中寻找食物,沙漠中能有什么吃的最好的食物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沙蚁,去掉口器后就能煮汤,还有足够的水分。

但那一天,他记忆无比清晰,沙蚁围绕着一块碎片周围,久久不敢上前。

在那片沙漠中哪怕是沙漠旁存活的人都知道,沙蚁虽然是他们耐以生存的食物,但若是数目过于庞大,那么便只能远远避开,被那锋利的口器咬到,伤势也不会是一点半滴。

第六十章 乱击

至于那块碎片是什么东西,虽然苏云舟很想知道,还是忍着没有走过去。

但碎片上的红光却忽然亮了起来,在那天几乎照亮了整个荒漠。

然后,碎片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从那以后,他捕捉沙蚁变得格外轻松,至少温饱毫无问题。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苏云舟惊讶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疼了,似乎不再向以往那般无力。

这块碎片似乎很是神奇,特别是当他想找到自己的家人时候,其中就会传来一阵暖流,然后自己的鬼魂身体就会莫名凝实几分。

“碰。”

画师从天而降,砸落在苏云舟的身旁,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似乎想要缓解那份疼痛。

在掉落的最后时刻,他凭借自己的感觉选择了一道裂缝,当然,理所当然的和医生赌徒失去了联系。

“哎呦。”

忽如其来的疼痛让画师打了个啰嗦,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才注意到面前的鬼魂。

不知为何,从鬼魂身上画师能感受到一种特殊的亲切感,就如若当年待在先驱身边一样,但那份亲切感极淡,似乎只是错觉,画师眨了眨眼,确定这感官不是来自面前的鬼魂。

而是他身上的某个物件。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这巨大的响动自然引起了外边人的注意,苏云舟所处的监狱,一丝丝风吹草动都无比清晰,但奇怪的是却久久不曾有一个人或者说一道鬼魂出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没,没有。”

苏云舟心中警惕,几天来的遭遇,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碰。”

地面瞬间竖起刚刚的石碑,或者说,那是两张厚厚的武将牌,石碑底下是四个勾玉,这是血量,钟鸣不会陌生,等到空中的声音落下,钟鸣清楚,这场国战,开始了。

“游戏开始。”

钟鸣叹了口气,那人只知道这样才能毁掉自己,但他又怎会知道,国战所消耗的,往往是倾国之力,换句话说,所有包裹中的卡牌虽然被封锁,但包括自己在内,都会成为其中的消耗品。

最难的不是取得胜利,而是确保那些被拉入这里的人,全身而退而已。

一个势力还好说,国战已经开启,就没有了余地,而若是损毁那个世界的人物,将彻底失去继续进驻的资格,这将意味着,第四块碎片又将遥遥无期。

“终于,还是到了这里。”

钟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眼眸中的色泽收敛了起来,此刻他能做的,也只有全力以赴而已。

“就让你见识见识,先驱在国战特有的能力。”

钟鸣端坐在高大的石碑上,一号位的他嘴角带着奇怪的笑意,看了看自己的武将。

“先驱效果触发成功。”

“你已成功选择7号位,由于先驱旗触发效果不足,无法锁定。”

“果然,没有完整的先驱旗就无法锁定在我手里吗?”

钟鸣笑了笑,然后翻开了自己的四张手牌。

“杀,桃,丈八蛇矛,闪。”

“呵,躲在哪里?”

黑影身居一号位,正是钟鸣放弃的那个位置。

“一号位亮将吕布,触发先驱旗效果。”

钟鸣嘴角微微上滑,三国杀位面的先驱起源便在这里,这旗帜亮起的一刻钟鸣便可随手将其拿过来,但他却并没有那么做,因为,这里的限制过于严重,那人也不知道输掉的后果。

“打吧,打的越激烈越好,这游戏的失败,可没有丝毫全身而退的可能。”

钟鸣摇了摇头,头上撑开着莫名的帷幕,正是因为如此,在亮将前没人知道他人的身份,或者是友是敌。

“一号位吕布/未知将发动以逸待劳。”

(以逸待劳:出牌时机:出牌阶段

使用目标:你和与你势力相同的角色

作用效果:出牌阶段,对你和与你势力相同的角色使用。每名目标角色各摸两张牌,然后弃置两张牌。)

“一号位吕布/未知将从牌堆摸了两张手牌。”

“一号位吕布弃掉了两张手牌闪,杀。”

“一号位吕布对二号位未知将/未知将使用了顺手牵羊。”

“二号位亮将陆逊。”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发动了技能谦逊。”

(谦逊:锁定技,你不能成为【乐不思蜀】或【顺手牵羊】的目标。)

“一号位吕布/未知将对二号位未知将/陆逊使用了杀。”

“一号位吕布/未知将对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发动了技能无双。”

(无双:锁定技,你使用的【杀】需两张【闪】才能抵消;与你进行【决斗】的角色每次需打出两张【杀】。)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钟鸣看向一号位置上的人影,在先驱旗作为媒介下看的格外清楚,嘴角拉开一个嘲讽的幅度,喃喃道:

“莽夫。”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对二号位未知将/陆逊使用了桃。”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受到一点增益,血量为3。”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重铸了一张铁锁连环。”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重铸了一张铁锁连环。”

“这个人,又是谁。”

二号位那个操纵两张卡牌的人影钟鸣看的并不清楚,手中不知何时再次拿出了酒壶。

“咕噜咕噜。”

钟鸣显得自得其乐。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对一号位未知将/吕布兵粮寸断。”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对二号位未知将/陆逊三尖两刃刀。”

“三号位亮将袁绍,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

“呵。”

钟鸣放下手中的酒壶,稍微打起一点精神,向来要么七杀要么打工的群伤在这场战斗中有些惨,而一号位的那人也并不清楚,一入国战,就等同于深陷泥潭。

“三号位袁绍/未知将南蛮入侵。”

“四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雷杀。”

“五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六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杀。”

“哟,到我了。”

钟鸣眯起眼睛。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3。”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发动了技能刚烈。”

(刚烈——当你受到伤害后,你可以进行判定,若结果不为红桃,伤害来源选择一项:1弃置两张手牌;2受到你造成的1点伤害。)

“七号为夏侯惇/曹操判定结果为方片闪,刚烈生效。”

“三号位袁绍/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3。”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发动了技能奸雄。”

(奸雄——每当你受到伤害后,你可以获得处理区里对你造成此伤害的牌。)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一号位吕布/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使用了杀。”

“二号位陆逊/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使用了杀。”

“重头戏,就要来了。”

钟鸣似笑非笑,手中酒壶放下,从巨大的石碑上站起,看向对面光泽闪亮的武将牌,在这近乎黑夜的环境中,就如若一个闪亮的灯泡,若不是这里的规则束缚,早被人砸下来了。

“全都去死吧,弓箭手准备放箭。”

果不其然,那人打出两张卡牌发动技能后,空中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二号位袁绍/未知将发动了技能乱击。”

(乱击:你可以将两张花色相同的手牌当万箭齐发使用。)

“四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无懈可击国。”

(无懈可击国:效果作用于一整个相同的势力。)

“五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六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六号位亮将曹丕。发动了技能放逐。”

(放逐:当你受到伤害后,你可以令一名其他角色叠置。若如此做,该角色摸x张牌(x为你已损失的体力值)。或者弃置一张牌并失去一点体力)

“五号位未知将/未知将从牌堆摸了一张卡牌。”

“翻了5号么?”

钟鸣拿着自己手中逐渐增加的卡牌,神色平静。

这时一只白色兔子从他怀中钻了出来,钟鸣才想去,自己遇到的这个小动物已经很久没见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兔子的头,然后把它放在一旁的石碑上,兔子也不害怕,通红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钟鸣。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发动了技能刚烈。”

“七号为夏侯惇/曹操判定结果为贯石斧,刚烈生效。”

“三号位袁绍/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发动了技能奸雄。”

钟鸣看了看通过奸雄拿到的两张卡牌,一张闪一张火攻。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一号位吕布/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使用了闪。”

“一号位吕布/未知将从牌堆摸了一张卡牌。”

“二号位陆逊/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使用了闪。”

钟鸣看向摸牌的黑影那里,他倒是不疑惑为什么他会摸牌,改良后乱击的确有这个能力,队友出闪就能摸牌,他疑惑的是,那人似乎并不知道,他和袁绍,是一个势力。

就这游戏而已,他只知这样才能消灭先驱,而游戏本身对于他来说,他不过是个门外汉而已。

“有趣。”

钟鸣摸了摸嘴角,兔子跳到他的肩膀上,通红的眼中担忧的看着钟鸣。

第六十一章 王凌

钟鸣摸了摸兔子雪白的头,眼中带着安抚,动物总能比人更容易感受这里的恐怖,但先驱的路径中,藏得最深的,就是一世孤单。

“三号位袁绍/未知将对三号位袁绍/未知将使用了桃。”

“三号位袁绍/未知将受到了一点增益,血量为3。”

“三号位亮将庞德发动技能马术。”

(马术:锁定技,你计算和其他角色的距离减一。)

“三号位袁绍/庞德对五号位未知将/未知将使用了杀。”

“五号位亮将大乔。”

“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对四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发动了技能流离。”

(流离(标准版大乔技能):当你成为【杀】的目标时,你可以弃一张牌,并将此【杀】转移给你攻击范围内的另一名角色(该角色不得是【杀】的使用者)。)

“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弃置了一张手牌雷杀。”

“三号位袁绍/庞德对四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发动了技能鞬出。”

(鞬出:当你使用【杀】指定一个目标后,你可以弃置其一张牌,若弃置的牌:是装备牌,该角色不能使用【闪】;不是装备牌,该角色获得此【杀】。)

“四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弃置了一张手牌白银狮子。”

“四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3。”

“四号位亮将诸葛亮/关羽,发动了技能观星。”

钟鸣看向四号位亮起的武将牌,眼中带着一丝慎重,他能感觉到,这个武将牌背后的人,不那么简单。

四号位上的人忽然一愣,感觉心中闪过一瞬的惶恐,他摇了摇头,继续看向自己的武将牌。

(观星:回合开始阶段,你可以观看牌堆顶的x张牌(x为存活角色的数量且最多为5),将其中任意数量的牌以任意顺序置于牌堆顶,其余以任意顺序置于牌堆底)

“四号位亮将诸葛亮/关羽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对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八卦阵。”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对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吴六剑。”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对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发动了技能武圣。”

(武圣:你可以将一张红色牌当【杀】使用或打出。)

“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对六号位曹丕/未知将发动了技能流离。”

“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弃掉了一张手牌火杀。”

“六号位曹丕/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六号位曹丕/未知将对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发动了技能放逐。”

滋碰

高耸的石碑瞬间矮下一寸,钟鸣看到,魏国势力忽然弱了几分。

此刻群雄似乎气势最盛,但钟鸣嘴角却带着玩味,似乎知道些什么。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对四号位诸葛亮/关羽紫骍—1。”

“六号位亮将夏侯渊,触发阴阳鱼效果。”

阴阳鱼效果:

玩家两个武将首次全部明置时,如果有多余的单独阴阳鱼,不再询问是否摸牌,而改为获得1个【阴阳鱼】标记。标记效果是出牌阶段你可弃置此标记,摸1张牌或令本回合手牌上限2。

由于阴阳鱼标记在出牌阶段内弃置,所以玩家们大可根据本回合产生的牌量来决定是否弃置此标记。当本回合的过牌量较高、且外敌有二张时,可以先弃置半血标记让二张少摸一点牌。

当本回合的过牌量较高、且自己即将成为集火目标时,可以弃置半血标记寻求更多的杀闪。当本回合的过牌量较高、且k牌(输出牌为主)较多时,可以弃置半血标记,使蓄爆更加完美。

当自身的血线较低、且手中有多余的防御牌时,可以弃置半血标记来加强防御。

“夏侯渊么?”

钟鸣皱了皱眉,这样的局势明显对他不利,但整个游戏般的场景先驱旗还在,还能看到很多消息例如,不断变化中的势力强弱。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对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发动了技能神速。”

(神速:回合开始阶段,你可以做出如下选择:1跳过判定阶段和摸牌阶段;2跳过出牌阶段并弃置一张装备牌。你每选择一项,视为你使用一张无距离限制的【杀】。)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0。”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对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酒。”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增益,血量为1。”

“一号位亮将何太后,发动技能鸩毒。”

(鸩毒:其他角色的出牌阶段开始时,你可以弃置一张手牌。若如此做,该角色视为使用一张【酒】,然后你对其造成1点伤害。)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0。”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对六号位曹丕/夏侯渊桃。”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受到一点增益,血量为1。”

钟鸣手中拿起的桃子卡牌又被放下,面带思索的看向一号位,那个发起这场游戏的人,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钟鸣这里的武将,但很快回过头去,厚重的帷幕下,他还无法看清钟鸣的身形。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对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发动了技能放逐。”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南蛮入侵。”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对六号位曹丕/夏侯渊杀。”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对六号位曹丕/夏侯渊杀。”

“一号位何太后/吕布对六号位曹丕/夏侯渊雷杀。”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三号位袁绍/庞德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对六号位曹丕/夏侯渊火杀。”

“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对六号位曹丕/夏侯渊雷杀。”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发动了技能阴阳鱼,从牌堆摸了一张卡牌。”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对六号位曹丕/夏侯渊藤甲。”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对五号位未知将/大乔杀。”

“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对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发动了技能流离。”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对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发动了技能空城。”

(空城――锁定技,当你没有手牌时,你不能成为【杀】或【决斗】的目标。)

“空城”

钟鸣念出了这几个字迹,似乎能感觉那红色卡牌背后人的难缠。

打到现在,还没有一人阵亡,这种模式现在还没有逃跑的可能,或许发起者也不知道,这样的游戏,死几个人,那是寻常,而且不存在复活的可能,那是先驱旗的起源作用,你不会知道死去的人被放逐在哪个过往。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铁锁连环/杀。”

钟鸣翻了翻自己的手牌:杀,闪,闪,桃,南蛮入侵,火攻,铁锁连环,丈八蛇矛。

重铸铁索连环,火攻三号位,弃置一张手牌红桃闪,火攻生效。

“三号位袁绍/庞德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钟鸣看了看,自己刚刚重铸铁索连环得到一张杀。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南蛮入侵。”

“八号位未知将/未知将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0。”

“八号位武将牌损毁。”

这几个字迹出现在空中后,卡牌背后的那个人瞬间炸裂,形成一道血雾,然后血雾被空中的裂缝吞噬,不知道放逐在哪个过往。

钟鸣叹了口气,国战的残酷,在得到第三块碎片时候他就很是清楚,但既然那人不知死活,谁也拦不住。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发动了技能行殇。”

(行殇——当其他角色死亡时,你可以获得其所有牌。)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获得八号位孙尚香/孙策的手牌。”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从牌堆摸了三张卡牌杀,杀,爪黄。”

看着手中三张新获得的卡牌,因为吴国势力有三个,所以拿到了三张,但钟鸣心中却没有一丝喜色,这游戏没有中断的可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号位何太后/吕布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3。”

“二号位未知将/陆逊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1。”

“三号位袁绍/庞德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0。”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发动了技能行殇。”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获得三号位袁绍/庞德的手牌。”

老天不助我袁家啊。

这句台词并不陌生,钟鸣终于看到了卡牌后的那个人,心中竟然出现三分熟悉感。

“王凌?”

钟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锐利的眸仁中闪过些许愤怒。

那卡牌背后空洞的人影闪现了出来,一袭紫红衣凯,神色空洞,很快被规则磨碎,最后放逐在不知名的时空中。

钟鸣手中卡牌握出汗泽,但很快,他平静了下来,神色阴冷的看向那一号位置的卡牌主人。

一号位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到了现在他也不会不清楚自己要找的人在何处。

那人嘲讽的看向钟鸣,自以为钟鸣看不到,实际上凭借钟鸣和先驱旗与生俱来的感应,他看的比谁都清楚。

“呵。”

钟鸣嘴角落下几丝血泽,先驱和部署间存在特殊的感应,而王凌的死,自然让他受到了反噬,但若是想要复活那个人,又近乎不可能。

先驱部署王凌篇 一

“凌哥哥,不要走好不好。”

我笑了笑,摸了摸面前小姑娘的头。

世间哪来那么多巧合,眼疾,与家人走散,还恰好遇到我。

但我却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腰间的伤疤未曾痊愈,胸口仍旧隐隐作痛。

那人的话仍旧回荡在耳边:

套出地府的设计图,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呵。”

死亡也是一种离开,不是么。

我们这些乞儿,自由受过培养,作用就是用药剂模拟出任何人或者接近那人形象的人物。

而每日的食物,都是从孩子堆中抢的,作为那十个幼儿中唯一活下的那个,我自然不会是什么善类。

但这次的任务,我却犹豫了,虽然头疼阻止了我的继续思考,但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我,在很久以前,我,的确是有那么一个妹妹的。

“你还有三天时间。”

那人将一块黑乎乎的馒头丢在地上,我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地上的尘土,伸出手将那块馒头捡起。

合着泥土一并吞下,那人的背影衣冠楚楚,我隐下眼中的锋芒,静静等候他的离开。

“你且好自为之。”

那人最后的声音停留在那里,我却笑了起来,虽然仅仅剩下三天,但我却无比知足。

那小姑娘虽长得不算好看,穿着也很是朴素,但不知为何,在她身旁时,我长久不曾安定的心总会莫名的平和下来。

而身上因为被其他孩子的啃食和各种药剂试验留下的痛楚也会轻松几分。

一夜转瞬即逝,第二天清早,我睁开眼睛,洗漱之后,盘上发带,遮掩住头皮后的灼烧伤痕,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公子服饰。

我眼中仍旧闪过片刻的讥讽,我们这些人,都是被世间淘汰的棋卒,所谓的废物利用,也莫过于此。

手中的折扇掌握并不轻松,或许是因为我手指曾被烙铁灼伤过,至于为何会被烙铁灼伤,则是因为,那女孩的哥哥,手指间是有一块烙印的。

但谁也未曾想,我这满是伤痕的手掌,是可以握住剑的。

组织中曾抓获过一个剑客,虽然这剑客剑术不算出神入化,但基础的用剑技巧,还是会的。

那人关在组织最上层的牢笼中,显然不是一个被重视的人物。

我凭借白天的公子身份,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放了出来。

作为交换条件,他教会了我最基础的三招剑术。

砍,劈,刺。

虽然并不足以与人论道,但若是仅仅拿起剑正常的挥舞,倒是轻而易举。

“你还有两天时间。”

临行时牢头解开我身上的锁链,拔出插在我背上的针管。

作为试验品之一,我是最稳定的一个,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会解开对我的束缚。

组织中曾有一人,在注入试剂后发狂了,而那人在发狂后仅仅传来一阵惨叫就没了声响。

显然,纵然这种药剂会在狂乱时给人可怕的增强,但那份力量仍旧微弱,并不是足以与组织博弈的力量。

我抖了抖身上华丽的衣衫,这硕大的袍子并不习惯,但我心中却很是舒适。

在那小姑娘身旁,心中总会平静很多很多。

“凌哥哥,你又来了。”

小姑娘笑颜如花,从硕大的木屋中走了出来。

虽然屋子通体木质,但硕大而设备近乎完善,屋子中还有一颗硕大的桃树,桃树上硕果累累。

我摸了摸晃动的头部,不知为何,没次闻到桃花香都会给我极为短暂的记忆复苏,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那份伴随着的剧烈痛楚。

“凌哥哥,你头疼又发了吗?”

小姑娘把我的头抱在怀中,我手中的折扇滑落在地上,我也无心去捡起。

在她幼小的怀中总会有阵阵奇特的安稳,我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愈合了,在这片刻间感觉尤为舒服。

我叹了口气,心中清楚自己不能贪念那份怀抱,毕竟组织付出这么多还制造这个硕大的木屋,说到底只是为了那个任务。

这个女孩身上,有着可以通往地府的设计图。

而需要什么材料,显然我们都不清楚。

从树上掉下接住她,到听闻家人将她放在树上躲避群狼,再到这么长时间的朝夕幕处,我都不曾见过,也未曾听闻她提及那张设计图。

但我却格外贪念那份能让心中平静的温存,虽然我和所有乞儿一样清楚,所有我们这样的人,都无异于怪物。

“凌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今天一如既往的带着她出去玩,我将小姑娘扛起,放在我的肩膀上坐着。

行人看到我,也不敢多问,我们这些死人堆爬出的孩子,都带着莫名的锋芒毕露,常人无法承受我们的气质,会因为未知名的刺痛而感受出痛楚。

但也不知为何,这小姑娘这么久和我待在一起,也没看到她有什么畏惧,或许是因为眼盲,亦或者,是因为她身上莫名的亲和力,能够接纳我这样的怪物。

“好。”

我笑容宠溺,从怀中摸出三个铜钱,然后递一个给小贩,然后小心翼翼的接过剥开放在她娇嫩的手腕上。

这,便是为数不多的幸福。

我看了一眼远处的酒楼和妓院,再看了看身后不急不缓跟着我的监视者。

心中一阵冷笑,虽然他们都无法拦住我,哪怕只凭借我那几招蹩脚的剑术。

但纵然逃出了这里,也仍旧不知该去往何处。

我们这些人早已不知朝代,不知世事,洗脑最成功的,就只知道任务,渴求那份放逐。

但每次牢头跟我说完成这个任务就能自由时候我心中只会冷笑,那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成为一个失去意识的试验品,用最大的剂量去试验人体的抗性。

试剂中存在怎样的病毒,纵然是我,也并不清楚。

“快,快跑啊。”

我有些疑惑,这里一向安定,又有这个组织的暗中操作,又怎会被入侵到如此地步。

无数人从空中落下,斩杀看到的一切事物。

“嗡。”

我将坐在肩上吃糖葫芦的小姑娘抱在怀中,跳动了很久,她手中的糖葫芦掉落在地上,她很懂事没有哭,却仍旧未能跳出那份包围,一个脸上蒙着黑布的奇怪人将手中的刀刃放在我的脖颈上,向我询问:

“小子,你可知醉客居在哪”

醉客居我眼中闪过片刻的锋芒,这正是组织的暗中势力之一,虽然我并不清楚具体方位,但却也知道应该如何联系。

“他们,应该已经离开了这里。”

先驱部署王凌篇 二

我睁开闭着思索的眼睛,看向面前黑巾后面的那对眼睛。

那人眼中闪过片刻的茫然,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怀中小姑娘似乎有些战栗,虽然她看不见,但我仍旧能感受到她在恐惧。

“带我们去。”

那刀仍旧架在我的脖子上,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反抗,走在前面的路上。

他们似乎很是警惕,沿途都没有多的言语。

我再次摸了摸怀中小姑娘的头,在她耳边轻声道:

“别怕,很快就安全了。”

两个监视者神色似笑非笑,似乎并不打算救我,而他们身居高楼之下,应该自觉性命无忧。

“碰。”

我笑了笑,脚下一颗细小的石子被我踹了一脚,砸落在其中一个监视者的头上。

“就在那。”

这时我把怀中小姑娘放下,伸出手指了指那监视者所在的地方。

“你……”

其中一人被石子砸落倒地,另一人伸出手指指着我,眸中仍旧带着不可思议。

“追。”

架在我脖子上的刀放下了,他们开始追赶那个逃跑的监视者。

“凌哥哥,往右边跑。”

我点了点头,完全没有注意到,高楼的顶处,有一个人一脸玩味的注视着我,而视角的主人,正是那个教我剑术的剑客。

“你以为,你跑的掉吗?”

这人……

很难形容,应该是一个青壮年的乞丐,至于为何拦住我的路,或许,是因为我怀中的铜板敲击响声。

“把身上的钱和这个孩子交出来。”

他拿着自己的破碗,凶神恶煞道。

“呵。”

我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虽然抱着怀中的小姑娘,但这并不妨碍我飞起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噗。”

踏踏踏……

剧烈的冲击力让他脸上瞬间血肉模糊,我抱着怀中的小姑娘一边跑一边不忘在他身上踩上两脚。

作为组织实验品之一,我们这些堪称怪物的家伙,早已被磨砺出了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代价只是些许年岁而已。

“凌哥哥,放下我吧,你,应该能活下去。”

她伸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汗泽,我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抱着她继续奔跑着。

可不知为何,心中忽然闪现出一个景象,紧接着,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我坚持着将她放下的时候,就昏了过去。

“凌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头一次,看到她哭了,虽然很想爬起来告诉她,我没事,昏迷的片刻间,却再也无法提起多余的气力。

昏迷中的我,不知道跌入了何人的回忆里。

“滚。”

这不知是何人的记忆,影像中那人一袭紫红蟒袍,隐约能感受到他身上旺盛的血气。

而被他吼下的女子神色凄离,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战战栗栗的走远了。

“报,洛严失守,守将江密殉国。”

这士卒战战栗栗的报完战报,就站着一旁,等候他的处置。

“退下吧。”

奇怪的是,他似乎没有了之前的狰狞,手中酒杯举起,侍者赶紧加满。

咕噜咕噜。

等他喝完了手中的酒液,眼中的泪,才滑落下来。

“我们,败了。”

每一个字都重若千斤,每一步都仿佛抽空了他所有的气力。

他拔剑的姿势似乎都有些狼狈,但还是走到城池旁高喊着:

“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身后不到一百的士卒随之高喊着,多少都有几许凄凉。

画面到了这里,我头又一次疼了起来,那一袭紫红衣凯拿着长矛冲杀到不下十万士卒中的将领,就成了画面中最后的记忆。

“这是哪?”

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绑上厚重的枷锁。

“哐当。”

我动了动手脚,造成了巨大的响动。

“嗯,啊,醒了么?”

一个士卒走过来,看到苏醒的我,手中钥匙摇晃着,确定我没有威胁后为我解开嘴上的铁环,铁环勒的很紧,我皱了皱眉,但疼痛还在预料之中。

“算你走运,冥界大小姐竟然要保你。”

士卒啧啧称奇道,一边说一边为我解除束缚,然后将一张纸递给我。

我伸出有些麻木的手接过那张纸,纸上很是模糊,唯有一个接近代号的信息。

“杀了她。”

我再次看向士卒的脸,那是模糊的笑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消失在了视野里。

这时我才明白,组织的势力,早已浸透了这里。

“这个,真的,做不到啊。”

我嘴角带着涩然,然后将那张纸吞了下去。

的确,组织已经得到了地府的设计图,那么她的存在,就不再具备意义,我这般弃卒,也终究到了该抛下的时候了。

头再一次疼了起来,恍惚中丝毫能看到一个女孩模糊的笑脸,而我正穿着铠甲,似乎准备踏上一条征途。

“凌哥哥,你的使命,既然不曾忘记,那么心儿支持你。”

心儿

这两个字迹忽然清晰了起来,却再一次被头部传来的剧痛压下,姓氏始终无法回忆起。

“你随我来。”

哐当。

铁板的锁链从空中砸下,然后便是一座吊桥浮现在了冥火肆意的牢狱中。

旁边的灵魂满目好奇的看着我,似乎在疑惑,为何这人还活着,却被锁在这样的囚牢中。

经过漫长的隧道,我终于看到了路途尽头那道王座,以及座位上风华绝代的美人和她身旁的小女孩。

心儿

看到那个之前无法挣开双眼的小女孩此刻美眸中的笑容,我似乎能看到一丝过往,但却仍旧无法回忆起她的长相。

“虽然末儿力保你,但我需要,你为我完成一件任务才能放你离开。”

王座上的女人坐在无数吊桥的顶处,我仰起头,才能看到她模糊的脸。

但若是不出意料,也是人间绝色。

“愿听从差遣。”

我拱了拱手,手腕上不知何时已经出现沾染着冥火的甲胄,我愣了愣,身上瞬间被冥火烧灼出一副铠甲,若非身上的伤痕仍旧发出阵阵疼痛,我真的很难判断,自己是不是仍旧呆在梦境里。

“给你三万鬼魂,给我攻破人界大门。”

上面那个娇软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我愣了愣,看向那王座上的美人,确定她眼中没有玩笑之色后,不由得发出疑问道:

“可我,并不会领军啊。”

那美人眼中神色有些微妙,轻声道:

“你真的,忘了么”

忘了么?忘了什么?

我正打算拒绝,心中却闪烁出一道画面,画面中,我手持长枪,倒在无数将士中,身上插着无数箭羽和刀刃,眼中仍旧带着狰狞,似乎仍旧想要发出声音:杀。

先驱部署王凌篇 三

“好。”

我伸出手,接过那人抛下的长戟,戟成三刃状,戟中似乎空心,可以注入鬼魂之力,而戟杆上闻着未知名的图腾,拿在手中不难感受那份战意。

“祝你凯旋。”

王座上美人的神色变得玩味,一只酒杯被从空中抛下,我伸手接过,其中的酒液未曾洒落一滴,我一口灌下,感觉身体充满了一种懒洋洋的快感,就如若被放入温水浸泡一般。

咣当

鬼界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小姑娘从空中跳下,将一块红色的布块递给我,之前似乎盲了的眼中此刻闪烁着莫名的光泽,很是好看,她声音很小,在我耳边轻声嘱咐着:

“凌哥哥,若是你无法回忆起一切,那也欢迎你在这久居。”

王凌,若是能避开战乱,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听到她的话,我心中忽然闪过一道莫名的话语。

我,到底是谁?

我不由得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将军,等您出征。”

一个鬼卒走在我的面前,单膝跪下,拱手道。

我点了点头,头一次一跃三丈跳上发出奇怪鬼鸣的骷髅马,隐约中能看到对面尸山血海的幻影。

“三万兵卒,够用么?”

够用么?

心中回荡起一个声音,那人身披甲胄,手中剑刃似乎异常锋利,眼中却极为轻松,感受不到一缕风沙洗礼后的刺激。

“你,认识我?”

我忍不住在心中问道,那人却不再继续回复,似乎能感觉出他笑了笑,然后便失去了踪迹。

我挣开眼,莫名的红色气流环绕在我的周身,我才发现,纵然失去了记忆,但这身体,似乎仍旧带着领军的本能。

“那就,战吧。”

无暇思考过多的问题,鬼将随着我的身后,路途尽头是一个奇怪的坟墓地。

“王凌,你这次是不是准备了妥当。”

一个人身披着黄金铠甲,从墓地中爬了出来,虽然是个活人,身上却反常的弥漫着诡异的死气。

我有些熟悉这人的相貌,却说不出曾相识在哪里。

“你身上,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那人看了我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然后手中长剑便犹如重锤落地。

“将军,小心。”



在感受出那细微如若蚊子嗡声音的同时,我身下战马跳起,闪开了那直面而来的一击。

我刚刚站立的那块土地上被切割出了长长的裂痕,那人笑了笑,忽然腾空而起。

“轰。”

滋滋滋

手中长戟抵在他手中的长剑上,阵阵火光过后,是碰撞形成的长久嗡鸣。

“王凌,你的梦想是什么?”

“呆在一个小木屋中混吃等死。”

分明在对决,我却陷入了回忆,似乎能看到自己和这将领把酒言欢的场面。

虽然我失神了片刻,但他也不曾趁胜追击,而是把长剑抛下。

我楞了片刻,也把手中长戟丢到一旁,坐在他的对面。

我身后三万鬼卒虽然茫然,却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习惯听从我的命令。

“这次你来,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知从哪掏出两只酒壶,丢给我一只,我伸手接过。

他拿着酒壶就往口里灌,我看了酒壶一眼,也放在唇边饮下一口。

虽然回想不起什么,但我却能感觉出,我和他之间,似乎有什么莫名的默契。

“你还想追随那个人啊?”

他笑了笑,说出我听不懂的话语。

我张了张嘴,准备询问那个人是谁,他却继续说道:

“若是你还想打开人界的大门完成那场交易,那么我仍旧会阻止你。”

“”

我再次灌了一口酒壶中的酒液,似乎想问些什么,最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我嘴却仿佛自己张开了,我听到自己说道:

“你可知道,她如今在哪里?”

“你是指,你妹妹还是你的妻子?”

他眼中似乎有些诧异,看向我不像开玩笑的眸色,才叹了口气道:

“你妹妹,不是已经失踪很久了吗?你妻子离世了,你也该记得。”

“我看了看他的眼睛。”

直觉告诉我,这句话有一半是假的,但我一时半会也分不清。

“那就不要多说了,既然打算继续拦着我,那就战吧。”

听到我的话,他动了动嘴唇,似乎打算说什么。

“那,我就不拦着你了。”

他笑了笑,然后消失在墓碑中。

旁边有鬼魂奇怪道:

“将军这次真是奇了怪了,以前他说什么也要拦住你不让你通过坟墓地,这次却这么轻巧就让开了。”

“王凌,这次,我真的拦不住你。”

等我通过空中的大门后,他仍旧一袭黄金铠甲闪闪发光,手中酒壶被他砸下,在墓碑上砸的粉碎,他眼中虽然有着惆怅,却不失期许:这一次,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人生。

“将军,前面是一个人类村落。”

我眼中神色恍惚,现在的我,常人是看不到的,而那个耕田的农民和他怀中在笑的孩子,我竟然生出三分瞳景,似乎在曾日,我也曾渴望拥有一个孩子。

我摇了摇头,抛开这些杂念,发出命令:

“穿插过去,不要惊动他们。”

“是。”

一道鬼魂在我面前拱了拱手,然后捡起自己的兵刃,跟在我的亡灵马身后急行过去。

“杀吧。”

高高的帷幕,这是界与界之间第一道屏障。

高耸的城墙上,黑色的帷幕遮掩住墙体,但这对鬼魂而言,并无太大的意义。

“是。”

主旗手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没有多余的记忆,但这身体似乎有着可怕的本能,一跃而上,就撕开了墙壁黑色的面具。

“你是何人。”



亡灵马发出一阵咆哮,城墙上的盾牌挡在我的面前,也遮住身后的视线,城门紧闭,唯有黑色的烟雾弥漫整个城池,似乎能感受出莫名的诡异。

“我叫王凌。”

我轻轻撇了撇嘴,不放过那将领眼中丝毫变化的表情,但我很快失望了,那眼中有坚毅,有绝望,有惨痛,却没有一丝我渴望的信息。

我这身世,可能在人世并不被认识。

“既然来到这里,就不要废话了,杀了我,你也攻不过去。”

很难想象,一跃而上就轻易能跳上的城池,这将领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底气。

我摇了摇头,也不深究,只是把他放下,然后轻声道:

“让开吧,我不杀你。”

我身旁的鬼魂有些疑惑,似乎我现在所做的和以往有些不同,但他似乎也不敢多说什么。

“你,还想追随那个人吗?”

心中忽然回响起一道声音,眼前一阵模糊,我仿若能看到一个人,拿着战旗,身后的我们前仆后继,随着征战一个个领域,开发出一个个能供给世人居住的环境。

但回忆到了这里时,我眼前一阵模糊,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晰。

“将军,给。”

先驱部署王凌篇 四

一个鬼魂递给我一块奇怪的黑色布块,我将布块拿起,嗅了嗅,心中忽然激荡起一阵寒意,莫名的气息似乎在感染着我的身体,手指变得弯曲,形成爪状。

身上的伤痕却仍旧未曾修补,而是形成了扭曲的疤痕。

身体如若被抽空了气力,然后,便昏倒在了马上。

“三号实验体情况如何?”

“很不稳定,但断开了他和先驱的一切联系。”

一个长得很是娇媚的女人看着身前容器中的王凌,眼中带着惊叹,嘴角微微上滑,啧啧称奇道:

“先驱的部署,还不是被我们捕获,冥界王子又如何,不过是刀下鱼肉而已。”

“不要大意,他身上的抗体很是严重,虽然我破坏了他的大脑记忆曾,但让人惊讶的是,仍旧无法成功洗脑,最多只能让他失忆。”

“会议要开了,你别光顾着玩。”

一袭黑色皮甲的人遮掩住身形,走在密室的前面,身后的女人神色不知可否,盯着王凌的脸,嘴角仍旧带着惊叹:

“王凌,可曾想过,你也会有今天。”

冥界的城池中,冥界王子王凌常年把守着,虽无入侵他界之意,但却仍旧堪称固若金汤,但这个微妙的平衡却被打破了。

先驱之敌中,势力占据一方的豪雄诡秘对鬼蜮起了心思,凭借多年与先驱对抗的技术和第一代先驱身上得到的血液,成功放出了一代穿越者:熬信。

熬信到了鬼蜮先知先觉,从一个小小的鬼魂成功登上了鬼蜮首屈一指的将领,并成功成了王凌的心腹。

而这时候,诡秘对他发出了命令,亦或者,是那个穿越者眼中的任务:杀死王凌。

他的确成功了,成功破坏了王凌的肉壳和鬼魂体,但世间总会有些微妙的巧合。

走投无路之时,王凌遇到了,那一代先驱。

他放弃自己过往的身份,甘愿成为那一代先驱的马前卒,并成功成了排名前列的部署。

虽然先驱之力无法影响到当下,但王凌的心狠,却超过了诡秘的想象,他先是自断其臂,丢出鬼蜮的地形图和防御部署。

让人界成功将其攻破,然后成功将熬信推到了风头浪尖之处,让世人觉得,吃其血肉就能成功获得和其一样堪称穿越的能力。

最后,王凌再次拾起自己的部署令牌,消失在时间的夹缝里。

的确,正常情况下,王凌已经赢了,但作为先驱之敌,诡秘放出了第二道技术,重生。

熬信成功重生在了穿越的那一刻,然后,这次他下手果断,在王凌成为先驱部署前将其抹杀。

只可惜,先驱部署的身体似乎无法被抹除,最多只能废除记忆。

而王凌,就成功落到了诡秘的手里,诡秘笑了笑,再次看向容器中的王凌。

她见过王凌运筹帷幄,纵然是他们放出的穿越者也被其以整个鬼蜮为代价抹除,他的妹妹也不知被藏在何处,唯独鬼蜮王座上那个老头子,被成功灭杀。

让那穿越者重生消耗了太多组织积攥下来的先驱血液,所以倒是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找这代先驱的麻烦,毕竟,这代先驱的血液还没有太大的作用,先驱旗都没能成功修复。

“真的,很想知道你复活会是什么脸色,哈哈哈。”

笑着笑着,诡秘脸上眼泪就落下来了,鬼蜮的王座虽然落在她手中,但她真正想要的,不过是王凌而已。

“鬼蜮还没来么?”

黑灰脸色很差,在先驱那碰了一鼻子灰,虽然这代先驱没有将他抹杀的能力,但他心里还是很不爽。

魅影娇美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杯中的红酒放在朱唇边,整个人显得愈加垂怜欲滴。

一旁的熬信吞了吞口水,但对于这个议会而已,他只有旁听权而已,穿越者并非无所不能,但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能把想到这里,熬信脸上的猪哥像已经遮掩不住了。

所以诡秘一进入大厅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然后,她就一脚把熬信从座位上踹了下去。

熬信摸了摸脸上的伤痕,敢怒不敢言。

“说说吧,这代先驱想要灭杀不难。”

诡秘雪白的长腿翘在桌上,黑灰低头似乎在操作什么没去看她,魅影媚眼如丝,玉手端握着杯中的红酒,静静的听她继续说下去。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很是让人惊讶,医生,画师还有管野等人的所在地都被诡秘圈了起来。

魅影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致,继续看向诡秘,示意她继续说:

诡秘伸出玉指指了指那几个地方:

“和往常一样,这次先驱的部署还很弱,但却仍旧围绕着一个点在汇聚。”

然后她点了点桌上的一个点,那点很快亮了起来,但却很快闪烁到另一个画面,似乎无法确定钟鸣的具体位置。

“你的意思是?”

魅影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诡秘。

诡秘神色微妙:

“先,杀了他。”

那手指指向的,正是管野所在的点,这个点尤为突出,在整个地图上似乎有着莫名的作用,而这则表示,这个人,对这代先驱有着不凡的意义。

“无聊,要去你去吧,反正,我只想和完全体的先驱较量而已。”

魅影喝完杯中的红酒,然后施施然的走出了会议厅,在先驱之敌中,魅影一向中立,做出这选择也不足为奇。

诡秘看向黑灰,眼中带着狰狞:

“你怎么看。”

至于一旁仍旧盯着魅影背影流口水的熬信,则被所有人忽略了。

“在这之前,我想,这个人,你应该会感兴趣。”

黑灰不知可否,然后伸手指了指地图上一个点,那点被点了之后,很快形成一块全新的画面,画面上最为显眼的,是一道亮起来的碎片。

“这是?”

诡秘有些疑惑。

“先驱旗第五道碎片。”

黑灰嘿嘿笑道,不知为何断开的手腕重新生长出黑色气流形成的手臂,眼中带着狂热:

“若是我们提前拿到这个,先驱旗碎片,就不可能被凑齐,这将意味着”

说到这里,黑灰明显停顿了片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若是魅影知道,是不会同意这个方案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去召集各地的人马。”

诡秘一拍即合认可了这个方案,似乎打算完全避开魅影。

黑灰嘿嘿笑道:

“先驱,呵呵。”

第六十二章 所有的努力,只为了复活那一人

钟鸣肩膀上的兔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安抚的看着他,钟鸣眼中血丝渐渐收敛了下去,神色恢复平静,但一种无言的怒意却让兔子有些忧虑。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杀,赤兔。”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对七号位夏侯惇/曹操发动了技能武圣。”

“五号位未知将/大乔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0。”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发动了技能行殇。”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获得了五号位周瑜/大乔的手牌。”

“七号位夏侯惇/曹操从牌堆摸了两张卡牌无中生有,远交近攻。”

“六号位曹丕/夏侯渊发动了技能藤甲。”

钟鸣脸上仍旧带着未曾散去的怒气,打出无中生有,摸了一张火杀,一张杀。

然后对诸葛亮发动了远交近攻。

“四号位诸葛亮/关羽从牌堆摸了一张卡牌。”

钟鸣看向自己摸的三张卡牌杀,以逸待劳,杀。

钟鸣把桃用了,血量恢复到3

然后使用了以逸待劳。

丢掉两张没用的杀后装备好诸葛连弩和减一马,然后游戏基本结束了。

“不甘心么?”

钟鸣看向濒死的1号位,打开自己头上遮掩的墨黑色帷幕,对面的人看到钟鸣的模样,眼中似乎很是愤恨,钟鸣笑了笑,从游戏中退了出去,胜利者保留的,会是一种可怕的能力。

钟鸣抖动了下手中的卡包,然后丢到包裹里。

张春华终于能说话了,从异化牌中跳了出来,沉声道:

“历代先驱的敌人中,这个傀儡,今日算是可以消失了。”

钟鸣端坐在地上许久,然后站起,将手中的酒壶打开,倒在地上,然后才回到了之前世界的小木屋,整个人越发沉闷了起来。

怀中的白兔被他放下,眼中闪过许久的失神,然后才拿起那本钟心随笔,打开继续翻阅。

“是时候,去见见那个人了。”

钟鸣眼中虽然有挣扎,但还是终于平静了下来,合上手中的书本,放在桌上。

三国杀的位面中,秘密太多而说不清楚,但关于那个人的痕迹,随笔上却指出了一条道路。

一条近乎十死无声的道路,因为这条路的先决条件,就是阵亡于国战。

钟鸣晃动着手中的酒壶,倒不是急着踏上这条道路,因为这条路和先驱旗相辅相成,没有先驱旗倒是也难以维继。

但是在这之前,去见见那个人,还是可以的。

空间第三次扭曲的时候,钟鸣晃动着手中的卡牌,将那道纹路捕捉在手中,虽然他现在只有三道碎片,但似乎也不嫌得困难。

“老头,你再不出来,可能就看不到我能走到哪了。”

钟鸣看了看怀中的程昱武将牌,眼中带着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知不觉滑落了出来。

滋滋

黄沙地中,钟鸣的身体瞬间下陷,很快跌落在了一块厚厚的铁板上。

钟鸣从地上爬了起来,虽然因为疼痛皱了皱眉,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动作不急不缓,他隔开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液完全浸染在三块碎片上。

地面的铁板晃动了起来,张开了一旁的锁链,然后铁板继续下沉,最后落入一块岩浆尺中,岩浆浸透在钟鸣的身上。

却没有本该存在的热度,三块碎片护住钟鸣的躯壳,然后终于看到了一个细小的门。

层层岩浆覆盖下,门依然闪烁着淡紫的光泽。

钟鸣似乎有什么感应,将手放在铁门上的狮子头处,狮子头瞬间咬住钟鸣的胳膊,咬的很死,然后整个门从中间开始裂开,虽然屏蔽了岩浆,但底下仍旧是一望无际的幽深的黑色深渊。

钟鸣想都不想,就跳了下去。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终于停止了下坠,最后悬浮在一片古铜色的钢板上,钟鸣就踏在钢板上由三块碎片形成的磁场中,七拐八杠走了不知道多少米。

路途中还看到了不知是何人的尸骨,他皱了皱眉,似乎不清楚为什么已经有人来过。

终于,一局尸体出现在了钟鸣的视野里,那局尸体被墨色的铜壳包裹着,钟鸣伸手摸了摸铜壳,铜壳从中间裂开。

但钟鸣很快大惊失色了起来,铜壳中间,既然是空的,唯有一张血迹还没褪去的乌黑武将牌,但诡异的是却反常的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钟鸣从怀中掏出随笔,看向上面的一串字迹:

钟心随笔:我曾随着义父去看过那人,衣衫凌乱,显然很久不曾整理,义父很是认真的为那人的衣凯进行洗漱,但却不敢碰触那人的周身,似乎很是忌讳。

我曾询问过义父,为何不将他埋葬,这样也算是能让他进入轮回。

义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脸色苍白,似乎为了修建这里损耗了太多气力,但还是对我说道:

“钟心,你可知,为何我们会以他为核心,去构建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先驱路。”

我自然是不清楚,摇了摇头,等着义父继续的解析。

义父眼中忽然出现片刻的狂热:

“所有的一切,只为了复活他一人而已。”

钟鸣手心颤了颤,头一次,他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般,眼睛望着空中。

那是一个诡异的阵法,似乎能屏蔽世间所有人的感知,而若是不出意料,门前那一局虽然死亡却仍旧散发着阵阵金光的骸骨,或许正是随笔中那人的义父。

钟鸣虽然手心有些发颤,还是将铜皮中的卡牌拿在了手中,果然不出意料,卡牌上隐约能看出钟会两个字迹。

将这张卡牌拿在手中,钟鸣隐约能看到那人指挥千军,一手握着书卷,另一只手指着地图的身影。

但,这画面虽然生动,却隐藏着莫名的寒意,虽然只是一张近乎被完全抹去了形象的卡牌,钟鸣还是能感觉到,那近乎无处不在的杀意。

钟鸣尝试将这卡牌带走,却发现,虽然身上三块碎片颤动的极为严重,隐约能感受其中传来的兴奋之意,但还是无法将其拿起。

钟鸣想了想,最后还是把卡牌放下,随笔中出现了一道门户,钟鸣从门户中走了出去,再次出现在三国杀位面的黄沙地里。

这地方来似乎很是艰难,可若是想要回去,似乎只要有随笔在,便随时可以撤离。

随笔忽然晃动了起来,钟鸣手中的随笔腾空飞起,上面几个红点闪烁,在空中形成一道地图。

虽然无法知道地图的具体含义,但钟鸣还是能感觉出,主世界在告急。

什么危险,似乎正在接近。

“看来,这第四块碎片,我只能放下了。”

钟鸣有些无奈,手中三块碎片形成一个门户,钟鸣伸出前脚,正打算踏进去。

忽然空中掉出两个人,很是奇怪,三国杀位面很少会出现这种情况,有活人掉进来。

这是一对情侣,男的似乎是个恶魔,女的正是天使,钟鸣看向他们,思索了片刻回忆起原来是那两个人。

“谢谢你,但你似乎没时间让我帮你翻译了。”

钟鸣无所谓的摆摆手,似乎并不着急,眼神很是奇怪,涩笑道:

“或许,我也不可能再回到那里。”

那场国战,虽然杀死了历代先驱之敌中的傀儡,但同时毁去了几个狐妖世界中的人物和自己曾日的一个部署,所以钟鸣恐怕很难再和那个位面建立起联系。

安琪笑了笑,似乎知道些什么,一旁的恶魔伴侣眼中仍旧带着长久的欢喜。

钟鸣再次伸出脚欲回到主世界之时,安琪拦住了他,然后将一块碎片递给钟鸣。

“这。”

钟鸣有些措不及防,这块碎片他都打算暂时放弃了,却没想到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其实,这块碎片,只需要在那个世界产生强烈的情爱反应就会出现的,的确存在这道捷径,只是你向来不愿意碰而已。”

许久没有了声音的张春华无奈的解释道,钟鸣看向空中消失在其他时空前对他招手的二人,也招了招手,然后才踏入了主世界的缝隙里。

“都快把你忘了。”

钟鸣拿出怀中的玉石,这块似乎有着特殊痕迹的石头此刻发出阵阵热量,最后却再次没了温度。

“你的时间,并不多的。”

钟鸣拿着手中第四块碎片看了很久,路人虽然有些奇怪,但在当下奇装异服也只会被多看两眼而已,钟鸣身上的铠甲和手中五彩斑斓的碎片虽然醒目,却也没有什么人特别的注意。

听到张春华的话,钟鸣翻了翻眼皮,若是之前要凭借三块碎片强行打开下一个世界的通道的确艰难,可如今第四块碎片已经到了手里,倒不需要那么着急。

但钟鸣似乎对路上的算命瞎子有特殊的吸引力,很快,一个老头走了过来。

“小子,可否让老夫给你算算。”

钟鸣收起手中的碎片,眼中神色很是玩味,算命瞎子以为钟鸣是担心他要钱连忙摆手道:

“不收费的。”

钟鸣似乎能感受到异化牌中张春华笑容玩味,还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递给算命瞎子。

“这是?”

钟鸣手上纹路似乎很是诡秘,三条线在特殊的位置连接在了一起,算命瞎子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第六十三章 身份牌:内奸

“能看出来么?”

算命瞎子指了指钟鸣,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把手放下了,摇了摇头,走的很是沉重,钟鸣能看出那份无力。

斑杂的线条中算命的若是有真本事往往能看出其中的些许轨迹,但钟鸣的手却不然,条条路都断在中途,却不是断掌,而是其中细微中的线条断了,肉眼看不到,但那瞎子显然是摸清楚了,所以才会畏惧。

……

夜家,听风阁,这是夜倾染的阁楼,阵阵哭声从中传来,门外钟一摆了摆手,似乎想说些什么,钟二赶紧捂住他的嘴巴。

钟一那张嘴中只会说些破话,钟三似乎想笑,但嘴角却有些发涩。

“查到了么?”

钟四终于开口,四人中属他最稳重。

但其他三人却只是摇头。

一个隐藏自己踪迹的卡牌持有者,想要抓住就不会那么容易清楚。

夜家老爷子濒天之际,夜家上下披麻戴孝的,议会亭却分出三种派系,而作为大小姐的夜倾染也被放逐。

钟鸣不在,显得有些六神无主。

有人主战,有人主降,还有人主和,但归根结底,结果都是一个样,没有真正主持大局的人,硕大的夜家夜不过只是一盘散沙。

当年钟家耗费近乎整个家族落得家破人亡,虽然整个钟家也没几个人,但还是踏出了震惊无数世界的先驱路,和世间亘古唯一的至宝先驱旗。

但夜家不然,整个家族不仅人员众多,交际更是广泛,而权力的中心集中在夜家老爷子手里。

如今老爷子一走,瞬间分出三个派系。

由夜倾染的姑姑夜落为主的主战派主张用夜家的积蓄和扰乱整个市区的卡牌持有者公开一战,但这意见遭遇了其他两个派系的强烈反对,而作为族叔的夜天却始终不做表态,模棱两可似乎并不支持任何一个派系。

偏偏此刻唯有他身份还是手腕部下号令最高,所以三个派系仍旧争论不休。

不打算出击也不打算投降的就理所当然的落入了夜天的麾下,而由夜家夜莫久这个夜倾染小舅子却主张投降,愿意加入其中一大派系成为部署来避开这场祸乱。

此刻的钟鸣并不知道,他去的不到一年,整个主世界,已经物是人非了。

……

“咦。”

钟鸣看着算命瞎子一脸苦色的走了,这才注意到自己怀中钻出的兔子,这兔子似乎很是奇怪,每次不论钟鸣走到哪,都会莫名其妙的从他怀中钻出来。

钟鸣将兔子抱在怀里,街道还是以往那个街道,但却莫名的有几分寂寥。

钟鸣正打算进入夜家了解下现在的状况,却发现,漫天黄沙出现在视野里,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开启战局的,似乎是街道上几个行人。

“参加游戏的人中,你并不唯一。”

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同样莫名其妙被拉入三国杀世界的三人,然后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肩膀:

“兄弟,你们怎么进来的。”

那人笑容很是诡秘,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牌,似乎知道会发生什么,其他二人也如此炮制,钟鸣似乎明白看什么,这样也无法从三人口中得出什么信息,于是他摇了摇头,然后掀开了自己许久不曾动用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血量:7/7

手牌上限0(权x0)

钟鸣有些感慨,自己手中的武将牌太久不曾动用,而从异化牌开始,包裹中虽然积攥了太多的卡牌,却没有了太大的用武之地,动不动,就禁用积蓄。

而此刻的战斗,他才懵懵懂懂中清楚,在这些新手面前,自己还是无异于他们眼中的挂壁。

“好了,大家都到了吧。”

钟鸣正打算启用自己的武将牌时,忽然又是几道人影从空中跳了下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贾诩的武将牌,瞬间整个三国杀世界中鸦雀无声。

那人拿出不知从何摸出的话筒,然后走到所有人的面前说道;

“这个游戏,大家应该不算陌生,中学或许就玩过,这游戏就是三国杀,但现在不同,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中,每一个,都能轻松的运用手中的卡牌去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那人说到这里,拿出自己的贾诩武将牌,指着上面的字迹继续兴奋道:

“此刻的我们,都有机会做人生的主角,甚至和小说中穿越各个世界成为一代传奇,也不再只是梦想而已。”

钟鸣听到这里,嘴角却有些涩意,若是他们知道武将牌损耗的代价,或许谁都笑不出来了。

拿着话筒的人继续说道:

“既然大家今天都来到这里,那么应该都清楚了游戏规则,想要离开的,放下自己的武将牌,其他的,随我开启游戏。”

所有人开始躁动了起来,钟鸣能感受到周围的挤压感,空中游戏开始四个字出现,加上那个拿话筒的,瞬间周围被清空,只剩下八个人。

这倒是不足为奇,这游戏一次最多能容纳的,正是八个。

其他人被黑色的帷幕遮挡在外面,等待着这出游戏的结束,至于最后的胜者会如何,暂且谁都不清楚。

拿着话筒的那个人眼中带着喜色,其他人就不同了,除了钟鸣,其他六个脸上都带着豆大的汗珠,其中一个咬牙翻出自己的武将牌,那是一张二血无技能武将牌,甚至比不上钟鸣手中的卒。

其他人也皆是如此。

“这个游戏,一次胜利的可为一个阵营,而胜利者可以获得四张可以带到现实中的卡牌。”

拿着贾诩武将牌的家伙拿着话筒继续介绍道,似乎胜券在握,所以整个人都有些飘。

其他六人眼中也带着瞳景,似乎能看到自己在现实中大杀四方。

钟鸣嘴角却笑容诡秘,若是有人知道失败的结果,或许就没人能笑的出来。

但很显然,除了自己和那个拿着贾诩武将牌的家伙,其他六人都不知道。

钟鸣拿起自己的武将牌,加持给自己。

很快,那个拿着话筒的家伙皱了皱眉头,他竟然感觉不到钟鸣武将牌的丝毫信息。

于是他走到钟鸣的面前,询问道:

“这位兄弟不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吧。”

钟鸣神色微妙:“你觉得呢?”

那人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游戏开始。”

空中四个字迹出现,钟鸣看了看自己的包裹,其中卡牌无数,而且都处于可以使用状态,而一张很是新鲜的卡牌出现在了他的手里,那是一张身份牌:“内奸。”

“有意思。”

钟鸣翻开这张卡牌,眼中神色很是奇怪,不同于其他人的上下打量试图抱团取暖,而是一种近乎猫对老鼠的戏虐。

这游戏,对于所有的新手来说并不算公平,若是说拿到贾诩武将牌的那家伙和其他六人比起来算得上是大人和婴儿的话,那么钟鸣的武将牌,就是这游戏中的boss,还是七人加在一起也杀不死的那种。

但显然,现在没人知道这一点,还都在试图抱团取暖。

其中一人朝着钟鸣走过来,对钟鸣热情道:

“兄弟,我们组队吧,不管谁赢了,最后得到的四张卡牌分对方一半,若是本身在一个阵营,就更好不过了。”

钟鸣笑了笑,眼中却带着怜悯,这小白并不清楚,自己的武将牌对这游戏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若是失败在这个游戏中,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不用了,我独来独往惯了。”

听到钟鸣的拒绝,这人眼中出现了几分恼火,然后似乎去找别人组队了。

钟鸣看了看,其中一个小白当上了主公。

但那人似乎并不惶恐,而且心中还仿佛大石落地,钟鸣却不然,这时他才开始打量起贾诩武将牌的持有者,内奸虽然在这游戏中失败的惩罚会降到最低。

但钟鸣想要的,却是胜利。

游戏规则虽然不曾记载,但钟鸣却有那本随笔。

随笔上写的清清楚楚,钟鸣将自己的身份牌放在随笔上,随笔没有让他失望,出现了一串字迹。

若是主公死,内奸会失去一张手牌作为代价,忠臣两张,而反贼会获得四张能带到现实中的武将牌。

而死去的主公就惨了,在这里,阵亡的卡牌背后的持有者也会死去。

而若是手中没有额外的卡牌,那么,就会失去自己游戏中的武将牌作为代价,这将意味着,来到这场游戏的六个小白基本是难逃一死的。

只要没有被粉碎掉武将牌,或者说是武将牌阵亡,你就有继续游戏的可能,但一旦武将牌阵亡而手中又没有其他武将牌,那么卡牌背后的持有者,也会跟着死去。

忠臣赢了会得到六张,主公七张,反贼四张,而内奸,却很大可能得到一个技能,一个可以给自己武将牌加上的技能问号牌。

这些,是其他人都不曾知道的信息。

第六十四章 行殇

钟鸣看着拿到主公身份牌眉飞色舞的那个小白,作为唯一一张可以亮出的身份牌,他似乎很是高兴,的确,对这游戏而言,最好的结果是只死去主公一人,这样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最低的代价。

但对这些小白而言,除了钟鸣和贾诩武将牌的持有者,输了这局,就意味着死在这里。

一号位的看着自己摸的四张卡牌,然后到了他的回合他又摸了两张,手里一共六张。

钟鸣兴趣乏乏的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嗯,二号位,还算得上不错,再看看那贾诩武将牌的持有者,似乎是六号位,钟鸣皱了皱眉,似乎在想该如何避开他的完杀。

毕竟在游戏规则中,若是他开了完杀,那么自己,多半是输了。

“对你,出杀。”

钟鸣看了看,主公位置的小白,正是那个刚刚自己拒绝和他组队的那个,那人眼中带着愤恨,对钟鸣出了一张杀。

钟鸣翻了翻眼皮,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几张卡牌:杀,闪,无懈可击,万箭齐发。

“闪。”

钟鸣将一张闪打出,然后空中朝着钟鸣冲过来的虚影被一层奇怪的身影闪避开来,避开了这次攻击。

“南蛮入侵。”

一号位打出了这张卡牌。

钟鸣:出杀三号位:出杀六号位:帷幕七号位:出杀八号位:出杀

(帷幕:锁定技,你不能成为黑色锦囊的目标。)

一直到八号位,似乎人人手中都有一张杀。

一号位结束了回合,弃掉了两张杀,钟鸣眼前一亮,笑容诡秘,这种不对等的战斗,到了他的回合,也就意味着其他人都输了。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血量:7/7

手牌上限0(权x0)

这张武将牌猛的亮起,六号位的玩家神色大变,其他人自己没有属性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属性,但贾诩武将牌的持有者看的到,于是他拿着手中的卡牌试图越过游戏规则杀向钟鸣。

可惜的是,他连喊话都做不到,当钟鸣从包裹中掏出一把卡牌和一件装备时,瞬间面如死灰。

他才想起来,如此强大的武将牌,包裹中又怎会没有曾日胜利的存货,可惜已经太迟了,他现在只祈祷钟鸣拿到的身份牌是一张反贼牌或者是忠臣牌,这样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因为他的身份,正是忠臣,若是钟鸣拿到的是反贼,那么主死了他只需要付出两张卡牌作为代价就行了,若是钟鸣是忠臣,那么最后自己仍旧会被判定为胜利,这样就是所谓的躺赢。

但若是钟鸣手中那张卡牌是八分之一概率的内奸,那么他已经可以预测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自然是全军覆没。

在场的,将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自己虽然拿到了贾诩的武将牌赢在了起跑线,但和钟鸣那张武将牌比起来,亦是婴儿和巨人的差距。

他眼楞楞的看着钟鸣,旁边人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并不知道为何他会做出如此反应。

钟鸣笑容很是惬意,然后将一张卡牌打出:万箭齐发。

从一号位到八号位,人人掉了滴血,似乎谁手中都没闪,但抛开惊慌失措的三人,还有三人似乎有些许底气,手中肯定不是有闪就是有桃。

钟鸣朝着六号位笑了笑,然后将另一张万箭齐发打了出来。

六人眼中不可置信,众所周知牌堆中万箭齐发只有一张,但六号位的那人已经是面如死灰,从钟鸣的动作到神色,他都能猜测出,十有八九,那是一张内奸身份牌。

“决斗。”

“完杀发动。”

“三号位阵亡。”

第二张万箭齐发打出时候,三号和七号出了闪,其他四号五号都使用了酒,六号还有一血而八号位使用了桃,至于一号,钟鸣对他使用了无懈可击。

钟鸣拿出一张决斗,对三号位说道,三号位的人眼中有怒色,还是碎掉了武将牌,然后翻开了自己的身份牌,那是一张忠臣牌。

三号位似乎想说什么,还是选择了离场,然后似乎打算在游戏结束后教训钟鸣。

而六号位的看到这一幕,心中彻底冰凉,若是刚才只是推测,那么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钟鸣的身份,觉得是内奸。

一号位的主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钟鸣,和三号位一样把他当成了忠臣。

钟鸣笑的很是奇怪,却只有六号位注意到,没有了任何武将牌,会在离开游戏的那一刻灰飞烟灭,但三号临死前还没猜到自己的结局,若是钟鸣是忠臣,那么游戏结束他不仅会复活还会得到几张卡牌,但如今,六号位贾诩武将牌的持有者胆战心惊,祈祷着钟鸣卡手牌。

“连破发动。”

钟鸣的连破摸了三张卡牌,这时候,六号位傻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手中武将牌被他抛在地上,静静等待死亡那一刻的到来。

“机巧弩装备。”

“杀。”

“完杀发动。”

“四号位阵亡。”

钟鸣将刚刚拿到的三张卡牌丢进包裹里,然后无视一号位试图在游戏结束抱大腿的眼神,结束了回合。

“连破发动。”

“南蛮入侵。”

钟鸣将这张牌打出

“完杀发动。”

“五号位阵亡。”

“六号位阵亡。”

“七号位阵亡。”

“八号位阵亡。”

这个时候,钟鸣就没对一号位打出无懈可击了,而一号位的人也终于清楚,钟鸣这张身份牌,并不是忠臣,但他一脸无所谓,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以后了。

一场游戏后,七人化作飞灰散落在漫天黄沙中,然后空中闪现出一个箱子,箱子上有两个选项:

1卡牌十张

2获得一个技能

钟鸣自然选择了第二个。

一阵墨色的光泽钻进了钟鸣的眼中,然后他的武将牌出现了一串新的字迹。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七:行殇:当其他角色死亡时,你可以获得其所有牌。

血量:7/7

手牌上限0(权x0)

钟鸣走在黄沙地里,将自己怀中钻出的兔子放在肩膀上,兔子通红的眼中神色不变,它的世界,唯有钟鸣一人而已,其他人的死活并不在意。

钟鸣从怀中掏出刚才的内奸身份卡牌,当一场游戏胜利后,可以将它带出来,似乎只能用一次暂且还不知道效果,就算把这卡牌放在随笔上,随笔也没有给出解答。

但很显然,这是一张非常珍贵的卡牌,有多珍贵?至少,可以抵消一次武将牌的损耗。

钟鸣捧起地上的一捧黄土,默默的为那七人送行,然后捡起地上那块已经近乎碎成粉末的贾诩武将牌,这武将牌显然没有得到历史人物的意识过继,钟鸣用自己的修补卡牌消耗十张锦囊牌后修好了它,帷幕,完杀,乱舞,三血齐全,钟鸣满意的把这张卡牌塞进兜里。

若是让那人打出乱舞,还真的有点麻烦,至于其他的化作淀粉的武将牌,钟鸣没有那个精力去收集加复原,毕竟,那些武将牌也没有必须拿到的意义。

钟鸣从那个位面回来,随笔上出现一串新的字迹,上面像是一个钟表,记录着时间,似乎在告诉钟鸣,他还能在这里待三天,就会被再次带入那个三国杀位面中进入战斗。

看到这新鲜的信息,钟鸣笑了笑,在当下而言,还没有人,能成为他的武将牌一合之敌,但以后会发生什么,钟鸣也不清楚。

走到自己的家中,门户似乎锁的很是严实,钟鸣敲了敲门。

“别问了,我要等钟哥回来,不会去参加那个游戏的。”

钟鸣笑了笑:“我回来了。”

“碰。”

管野似乎不信,但钟鸣还是听到屋里有人摔倒的声音,那人走到门口在那个镜头中看了看,然后猛的打开门给钟鸣一个熊抱:

“钟哥,你终于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

钟鸣拿起桌上泡好的咖啡,放在唇边喝了一口听管野慢慢讲着自己离开后这里发生的人和事,但他很快喷了出来,对着管野竖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第六十五章 卡牌持有者

“之前楼下那些大妈阿姨们跳广场舞,和邻居们吵的不可开交,我寻思着他们应该累了也渴了,就把桌椅和水从楼上倒了下去,结果砸伤了几个,虽然没砸残疾,但那些人把我们整个楼层给告了,最后是嫂子出面才摆平了这件事。”

钟鸣翻了翻白眼,然后从边角处拿出自己以前藏在那的酒,结果拿出两只空盒子,钟鸣一边翻空盒子一边朝着管野询问道:

“我的酒呢?”

管野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然后强笑道:

“那个啊,嫂子没收了。”

钟鸣再次翻了翻白眼,想到也很久没见夜倾染了,不由得有些怀念,但那思念却仿佛淡了下来,前世的记忆时不时在给他一些提醒,钟鸣也逐渐想起一些事情,性情发生了些许变化。

怀中白兔再次窜了出来,管野一把抓住,然后丢在沙发上疑惑道:

“钟哥,你啥时候养宠物了。”

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想到因自己而失去踪迹的那个部署,不由得有些伤神,他将白兔抱在怀中,然后朝着浴室走去顺手脱了身上的铠甲。

“钟哥,你不在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很多啊。”

管野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房屋的地板下翻出几瓶酒来,然后面带喜色的把它们放在桌上,倒入杯中,学校已经休息了,虽然时不时会有些同学在家里玩。

但还是失踪了一些人,虽然有人压着消息,但很快,消息就隐瞒不住了。

现在不用管野做什么,下面也没人跳广场舞了,整个城镇都有一股风雨欲来的氛围,管野手中自己的武将牌也在跳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能感受到,应该有同样的存在,出现了。

管野他们是用自己的武将牌和钟鸣给的裂缝回来的,但回来之后,管野父亲失去了踪迹,而夜家老爷子不知为何去世了,而目前城市的上空悬浮着一座谁也不敢轻视的古城,古城中下至二血无技能武将牌,上至六血未知技能武将牌的持有者和有意识的武将牌,都蓄势待发。

城市中却有人因为自己得到二血武将牌而沾沾自喜,甚至凭借武将牌的加持做出抢劫之事,管野不由得苦笑起来:世事难料啊。

管野收拾在屋子里的衣物,气温渐渐降下来了,但城镇中人却热火朝天,总会有人狂妄的做出对决的举动,然后便会再次双双失踪。

张辽也不知如何六血了,但不知为何仍旧对钟鸣忠心耿耿现在谁也说不清楚,武将牌是促进了人们社会的发展,还是放出了潘多拉魔盒中的怪物。

“你这屋子,很是简陋啊。”

张春华从武将牌中走了出来,管野虽然惊讶,却还是装作没看到,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我能感受出和曾日部署的微妙联系,现在看来,整个三国杀位面已经侵入了这里,而世人的恶性,也会在此刻被引燃。”

钟鸣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恍惚中,似乎可以看到一张张万箭齐发被打出,一个个打着武将牌的人占据一方。

“但这,也正好遮掩住了你的存在,不至于被人再当成怪物。”

钟鸣收起异化牌,然后缓步走入很久不曾去过的教室,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早已放假许久,但钟鸣脚步却很是缓慢,似乎知道什么。

“站住。”

钟鸣抬起头,看向自己眼前的人,那人一愣,钟鸣神色过于奇怪,但整个人却若即若离,分明站在那,却有中很容易便会在视角中被忽略的歪腻感,那人终于回过神来。

手中拿着自己的武将牌看向钟鸣,冷冷道:

“来打一场。”

那人刚刚说完,就后退了数步,他仿佛感觉到,自己眼前是一个可怕的怪物,但手中的卡牌给了他莫大的底气,在绝大部分人都是二血无技能卡牌时,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大出光彩。

钟鸣终于回过神来,身上的校服一秒换装,变成往日习惯的三国杀钟会铠甲,铠甲很是古朴,上面遍布着蔚蓝的纹路,那人似乎感觉到,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学生,而是一个古代的将领,但他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把自己的武将牌打出。

武将牌:孟获

技能1祸首:锁定技,【南蛮入侵】对你无效;当其他角色使用【南蛮入侵】指定目标后,你代替其成为此牌造成的伤害的来源。

技能2再起:摸牌阶段,你可以改为亮出牌堆顶的x张牌(x为你已损失的体力值),然后回复等同于其中红桃牌数量的体力,并获得其余的牌。

血量4/4

“在寻常人面前,你,的确有嚣张的资本。”

钟鸣看着他鼓鼓的裤兜,似乎知道他屯了不少卡牌,但当钟鸣的武将牌亮起时,那人脸上再无血色。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七:行殇:当其他角色死亡时,你可以获得其所有牌。

血量:7/7

手牌上限0(权x0)

“还要打么?”

钟鸣手中武将牌悬浮在空中,此刻的二人都承载着规则的束缚,钟鸣眼神极淡,如若动荡的深渊,那人脸上不断滑落冷汗,最终终于跪在地上:

“我,愿意投降。”

“抬起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钟鸣伸手勾起这人的下巴,眼中却莫名平和,看不清一丝心绪,那人声音有些发颤,还是双手呈交上了自己的武将牌,然后咬牙道:

“我叫韩馨。”

钟鸣将孟获武将牌在手中把玩了片刻,然后抛在地上,声音在韩馨耳边轻语:

“有朝一日,我会找你,然后便是一张奇怪的卡牌从钟鸣手中抛出没入那张孟获武将牌之中。”

虽然脸上包裹着黑乎乎的布条,但无论声线还是容貌,都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女人,钟鸣动作虽然轻浮,但她却只能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任何一个强横武将牌的持有者,都不会不明白,失去了武将牌的人,会是怎样的结局,但她想不到的是,钟鸣手中的武将牌,其实,从来都不止一张的。

钟鸣走到自己往日的桌椅旁,看着黑板上仍旧未曾抹除的字迹,墙壁上仍旧带着道道裂痕,但最后却还是停住了。

“一生纵横,却终于死的那么凌惨,喝,你曾日,可曾想过今天。”

钟鸣正打算在黑板上留下点什么,却听到了有人的对话,钟鸣将视角转移,这才看到,教室外的操场里,一个卡牌持有者正在殴打一个人,一个曾在校园中武艺最高的人。

那人名为许幽,钟鸣在学期间时常去他那借阅些许古籍,当然,还是不曾找到关于先驱的一点半滴。

许幽耍的一手好枪,但终究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些许,哪比得上许诸卡牌持有者凭空获得的蛮力。

很快,许幽就坚持不住,被踩在地上,斑白的两鬓间是浑浊的血迹。

“不如,和我打上一场。”

那许诸卡牌持有者的脚打算继续踩在这位老先生身上时,一只手轻易将它抬了起来,许诸卡牌持有者身体晃动了很久,才不至于倒下。

这时候,所有人才看到身着奇装异服的钟鸣。

“小子,别多管闲事。”

许诸卡牌持有者似乎有很大的底气,的确,他包裹中有不下十张囤积的卡牌,身旁还有四个小弟,似乎钟鸣再强,也不是他一合之敌。

的确,若是以往的钟鸣,那也的确没什么人注意,除了那张帅的有些妖异的脸,倒是没有给教室的人留下多少印象。

“来打一场。”

钟鸣没有多的废话,自己的卡牌加持之后,便强行将那五人一起拖入了游戏。

在钟鸣他们踏入游戏后,韩馨咬了咬银牙,也加入了进去。

“小子,该说你天真呢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呢,你只有一个人,而我们有五人,你这是羊入虎口啊沙比。”

钟鸣挣开的眼眸不知何时微微眯起,当那张武将牌亮出的时候,那五人忽然笑不出来了。

“你,你是钟鸣?”

许诸武将牌的持有者似乎发现了什么,然后眼中的狰狞之色更胜了几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破。”

“一号位许诸发动了技能裸衣,从牌堆摸了一张卡牌。”

钟鸣看了看自己的六号位,眼睛都闭上了,这无异是赤裸裸的藐视,许诸卡牌的持有者咬了咬牙,然后将一张卡牌砸向钟鸣。

“一号位许诸对六号位钟鸣使用了决斗,钟鸣对许诸使用了杀。”

“许诸对钟鸣杀。”

“钟鸣使用了杀。”

“许诸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2。”

这时候,许诸武将牌的持有者额头才落下些许冷汗,自己起手三张加刚刚摸的一张再加上包裹存储的杀都已经打完,为何钟鸣还有更多的杀。

第六十六章 拍卖会

“到我了么。”

看到钟鸣微微眯起的眼神,一号位的许诸武将牌持有者额头升起一粒豆大的汗珠,他这才想起,一个很久之前他曾无意间看到的传说,这个游戏,曾有一个存在,叫做先驱。

五人的回合虽然漫长,但钟鸣手中卡牌无数,再加上那近乎无解的七大技能,在死了四个部下后,许诸武将牌持有者的眼中泛起轻微的绝望,他涩笑开口道:“罢了。”

风沙很快散尽,钟鸣看了看那漫天的尘土,将许诸的武将牌重铸,然后才看到了一个人,他平静道:

“这不是简单的游戏,若是惧了,就趁早退出。”

“你。”

韩馨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是担心这个才刚刚见面人安慰才跑到这的,结果却发现无法加入已经开始的游戏,而钟鸣还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让她有些恼火。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钟鸣长得好看,才跑过来想要将他救下的。

钟鸣笑了笑,然后将许幽搀扶起来,送到医院,然后在医院旁买了些许水果拿到病房,韩馨跟个跟屁虫一样跟着钟鸣,钟鸣如若不曾看到一般。

“老先生,如今的世道,将要再次掀起一阵波澜,您不妨避一避。”

许幽摇了摇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牌,钟鸣一愣,这张卡牌泛起阵阵金光,而上面武将的名字,正是许攸。

“我虽然倦了,但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的,孩子,我,就是曾经的许攸。”

等到许幽将这张卡牌收入怀中后,钟鸣眼中的惊讶之色还未曾收回,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摇了摇头,也不过问为何他会成现在这样,那张卡牌很是完好,说明现在他的身体无忧。

钟鸣缓步从病房中走了出来,心里想到,是时候,去见见张辽了。

“你跟着我也没用,这游戏中藏着很大的秘密,你现在,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钟鸣翻了翻眼皮,朝着身后的跟屁虫说道。

韩馨却沉默了,但跟着钟鸣走到后面的小道中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能不能,带上我。”

“呵,我可没时间,去照顾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钟鸣拒绝道,然后身影消失在了韩馨的视野里,韩馨气的跺了跺脚。

钟鸣随着自己对部署的独特感官,走到了小巷子的尽头,然后,这才看到了身上插在刀俎,昏倒在一旁的张辽,钟鸣看了看他的血条2/6叹了口气道:还好。

“小子,把这个人放下。”

三辆轿车冲出,将整个巷子围的水泄不通,一把枪指在钟鸣的脑袋上。

钟鸣无动于衷的收起张辽的武将牌,然后跳了起来。

“碰,碰。”

两声枪响,却纷纷落空,载入自己武将牌的钟鸣很快跳到来者的身后,一阵微风扫过,一块羽毛还漂浮在空中未曾落地,来者纷纷倒下。

钟鸣缓步从他们的身上踩了过去,然后,才注意到巷子口还有一个人。

“你,打算拦我。”

钟鸣神色平静,那人朝着钟鸣鞠了个躬,似乎很是尊敬,然后才从怀中掏出一张卡牌,沉声道:

“恕难从命。”

“游戏开始。”

“我给你一个机会。”

钟鸣笑了笑。

“加载武将牌sp赵云。”

那人再次朝着钟鸣鞠了一躬,然后变魔术般将自己的武将牌抛出,钟鸣这才看到,这张武将牌,叫做孙策。

传说中的那个男人?钟鸣嘴角抽了抽。

武将牌:孙策

技能1激昂——当你使用【决斗】或红色【杀】指定目标后,或成为【决斗】或红色【杀】的目标后,你可以摸一张牌。

2魂姿——觉醒技,准备阶段,若你的体力值为1,你减1点体力上限,然后获得“英姿”和“英魂”。

3制霸——主公技,其他吴势力角色的出牌阶段限一次,该角色可以与你拼点(若你已觉醒,你可以拒绝此拼点),若其没赢,你可以获得拼点的两张牌。

4英姿——锁定技,摸牌阶段,你多摸一张牌;你的手牌上限等于x(x为你的体力上限)。

5英魂——准备阶段,若你已受伤,你可以选择一名其他角色并选择一项:1令其摸x张牌,然后弃置一张牌;2令其摸一张牌,然后弃置x张牌。(x为你已损失的体力值)

血量:4/4

武将牌;sp赵云

技能1龙胆:你可以将【杀】当【闪】,【闪】当【杀】使用或打出。

2冲阵:当你发动“龙胆”时,你可以获得对方的一张手牌。

血量3/3

“游戏开始。”

钟鸣并没从包裹中拿出卡牌,而是拿出看向自己起手的四张和刚刚摸到的两张。

杀,杀,闪,无懈可击,决斗,五谷丰登。

“龙胆发动,冲阵发动。”

“玩家钟鸣获得玩家孙策的手牌无中生有。”

“孙策发动了技能激昂,从牌堆摸了一张卡牌。”

“孙策受到一点伤害,血量为3。”

“玩家钟鸣使用了无中生有,从牌堆摸了两只卡牌。”

钟鸣看了看摸的两张手牌,杀,顺手牵羊。

“玩家钟鸣对玩家孙策使用了顺手牵羊。”

不是谁,都能抵得住钟鸣无止无休的手牌。

“你的武将牌,我就收下了。”

钟鸣看向那人化作的灰烬,然后俯下身,修复牌拿在手中,很快,一张孙策武将牌出现在了手里。

钟鸣脚步不急不换,很快,出现在了一片狭小的废墟中,这正是张辽曾经呆过的地方。

钟鸣放出张辽的武将牌,然后拿起一旁血迹未干的椅子坐下,再递给他四张桃,不知从哪拿出两只酒壶,一只放在张辽身前,张辽犹豫了片刻,然后掀开头上的铠甲,对钟鸣询问道:

“主公,有没有烟。”

钟鸣身形消失在张辽面前,一刻钟后,钟鸣拿出一条香烟丢给他。

张辽拿出一只放在嘴边抽着,然后拿着酒喝了一口,再才拿起四张桃子卡牌放在唇边。

很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上的所有伤势都恢复了过来。

钟鸣也不急,在面前的石桌上摆放自己的酒壶,等张辽缓过劲来。

“先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过来的吧。”

张辽犹豫了片刻,将嘴边的香烟熄灭,丢在地上,然后缓缓开口:

“那,要从空中的裂缝说起,我们这些人,都是要死的。”

说到这里张辽涩笑一声,然后拿起酒壶喝上一口继续说道:

“但,世间却总有莫名其妙的机会,当我和那块卡牌融为一体时,稀里糊涂就出现在了现在社会,接下来的,你就看到了。”

钟鸣也不曾做过什么君臣礼仪,所以倒不会责怪张辽,二人的关系类似朋友,又比朋友多出三分威严。

钟鸣点了点头,接着询问道:

“在何时开始,这里的卡牌持有者,开始陆逊出现的。”

“这个,你走之后,三天就出现了。”

张辽说到这里,手腕有些颤抖,然后拿着酒壶再次喝了一口,眼中的仇恨,似乎怎么也遮掩不住。

“你伤在何人手里。”

钟鸣看向张辽,似乎清楚再问张辽也不会知道什么,先驱的可怕,他心中恐怕都没有清晰的认知,这,从国战的那杆旗帜带了自己意识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一颗巨石投入湖面中,怎么可能不惊起阵阵波澜。

“贾诩武将牌的持有者。”

钟鸣笑了笑,贾诩武将牌出现在他的手中,张辽楞了楞,心中似乎莫名松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只布块抹了抹脸上的灰尘,再才叹了口气,从废墟的石缝中掏出一张邀请函。

“主公,这个,你或许会有些兴趣。”

钟鸣伸出手擦了擦邀请函上的灰尘,念着上面的排名品:

“桃子卡牌一张,千年佳良一坛,千年云芝一颗

“你的部署,没出什么事吧。”

张辽摇了摇头,低声道:

“真正的心腹早已转移了,不过被毁去一个据点而已。”

钟鸣点了点头,看着上面的日期,就在今天下午,笑着说道:

“那,今天我们去看看,这所谓的拍卖会。”

张辽似乎有些犹豫,最后却只是点了点头。

钟鸣拿出一副奇怪的铠甲,递给张辽,声音很是轻缓:

“若是只有这种程度,还算不得什么。”

看着钟鸣狂妄的姿态,张辽点了点头,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哟,这不是街头地痞张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打一次,哦我倒是忘了,你身上,应该已经没有多余的卡牌了吧,我这里还有不少,要不,施舍你张杀。”

“他一个地痞无赖,哪能让您动手,我这就把他赶出去。”

这人一脸媚羡的看着那虽然在现代,却还是让四人抬着的竹椅是上的人,他手中拿着一张武将牌,钟鸣撇了一眼,那是一张张春华的武将牌,的确,若是遇上那泯然于众的手持二血无技能武将牌的人,是有几分嚣张的资本。

张辽咬了咬牙,就打算冲上去和他一较高时,钟鸣伸出手拦住张辽,然后,手中一张卡牌被两只手指夹住。

“就让你看看,所谓的内奸身份牌吧。”

第六十七章 武将牌:马钧

“小子,好狗不挡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这人似乎格外不知死活,但竹椅上坐着的人看到钟鸣手中的内奸身份牌,眼中精光一闪,很快从竹椅上跳下拦住张春华武将牌的持有者。

对着钟鸣沉声道:

“小兄弟似乎也是个能人,不妨来我麾下做事如何。”

钟鸣嘴角笑容很是诡秘,那人脸上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一张雷杀,从钟鸣手中打出,在空中化作一道虚影,虚影手持刀俎,刀俎上夹杂着电光。

任何一个卡牌持有者,在武将牌没有激活之前,都是非常脆弱的。

竹椅上那人虽然一个后空翻闪过了钟鸣的雷杀,但那张春华武将牌的持有者就没来得及闪避,很快化作飞灰消失在所有人眼前,而那张张春华的武将牌,飞入了钟鸣手中。

“你,还不配。”

抬轿子的四人拿出自己的武将牌,似乎准备和钟鸣一战,竹椅上跳下的那人伸出手拦住,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钟鸣,语气听不出一丝恼怒:“若是你改变主意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钟鸣这才注意到,这镀金的名片上,那两个张牙舞爪的字迹:祢衡。

若是这人得到的是祢衡武将牌,倒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递交了邀请函后,在侍者引领下,钟鸣和张辽坐在了拍卖会中间的位置。

大幕徐徐拉开,中间的高台处,已经站在一个人,一个带着蓝白相间的奇怪面具身披白色华服的人。

底下鸦雀无声,卡牌持有者来临这世界的时间并不是很久,所以这个不算闻名的拍卖会还比较简陋,刚才那个祢衡武将牌的持有者和他的四个部下坐在第一排,看到钟鸣还打了个招呼。

“咳咳,我们直接切入正题。”

这拍卖师似乎不是很擅长活跃气氛,但他手中的锤子,却引起了底下人的注意。

似乎是祢衡武将牌的持有者晃动了下手中的戒指,钟鸣和张辽身旁的人神色也有些激动,似乎意识到台上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二排的一个人一袭红衣打扮,钟鸣看了他一眼,那人手上拿的,正是三国杀游戏里的朱雀羽扇,那人似乎注意到钟鸣的视线,朝着钟鸣笑了笑。

然后对坐在自己右边的人说道:

“老徐,这次拍卖,只取中下材质便可。”

他身旁被称为老徐的管家很是疑惑,抬起头询问道:

“少爷,您应该也知道,这次拍卖,有三天后就可以激活的神将卡,我们手中卡牌充足,为何不去竞争那最好的。”

被他称为少爷的人名古征,在世人的眼中,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卡牌持有者。

古征笑了笑,然后用手中的扇子指了指拍卖师手中的那只锤子,那只锤子通体乌黑,没有什么特色。

老徐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再次嘀咕道:“一个锤子而已,有什么特别的。”

古征终于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

“你可知道,这里一共开过几次拍卖会。”

“三,三次。”

管家老徐似乎有些结巴。

“头一次,拍卖师压轴是一个红色的锤子,而那次,压轴宝物是一架被改良后的诸葛连弩,最后被一个神秘人购买,最后追杀他也逃了过去。

“第二次,拍卖师开局拿的,就换成了那个红色的锤子,而那次,开局卖的,就是不亚于那驾诸葛连弩的宝物,而那场拍卖会压轴的,正是今天看到的黑锤子。

“开局就惊动黑锤子,这次拍卖品的价值可想而知,能拍到中下,已经非常不错的。”

他身旁的管家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台上拿着锤子的拍卖师掀开红布罩着的盒子,脸色越发僵硬起来,但底下的人神色都无动于衷,还有的甚至在昏昏欲睡。

盒子的材质,引起了钟鸣的注意,那是一个用三国杀世界中卡牌制造的盒子,和钟鸣刚才打出的那张杀材质有些类似。

这样的盒子,是可以隔绝盒子内物品的所有信息的,并屏蔽卡牌持有者的感知。

但钟鸣却是个意外,他怀中四块碎片晃动了起来,钟鸣闭上了眼睛,很快,他摇了摇头,再次闭目养神了起来。

“我再提醒一次,这里的东西若是拍下,请尽快使用,我们拍卖会只保存它到拍卖结束确定其中材质不会流失。”

“快一点能死是吧。”

台下一道尖锐的声音冲了上去,拍卖师冰冷着脸:

“若是张家不满意,可以提前出去。”

其他人不由得愣住,只有钟鸣神色无动于衷,张辽看向钟鸣,似乎知道他不清楚张家的分量,低声道:

“卡牌持有者中,现在排名前三的,正是张家。”

钟鸣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还是拿起自己的酒壶倒在口中灌了一口酒,然后继续闭目养神了起来。

“拍卖师请继续,我们手下不知分寸惊扰了拍卖师,我已惩罚过他,请不要放在心上。”

台上的拍卖师哼了一声。

钟鸣摸了摸下巴,能让排名第三的张家低头,这短短时间出现的拍卖场,后台也不会多弱。

“这第一件拍卖品,是一张马钧的武将牌。”

拍卖刚刚开始,就抛下一枚重磅炸弹,张辽嘴角成哦形,久久不能复原,看到钟鸣还在闭目养神,似乎知道了钟鸣对这卡牌不感兴趣,于是很快闭上了嘴巴。

武将牌:马钧

技能1精械:出牌阶段,你可以展示你手牌区或装备区里的一张防具牌或【诸葛连弩】,然后将此牌的牌名和技能分别做修改。当你进入濒死状态时,你可以重铸一张防具牌。若如此做,你将你的体力值回复至1点。·

强化装备:

诸葛连弩→元戎精械弩:攻击范围3,你使用【杀】无次数限制;·

八卦阵→先天八卦阵:当你需要使用或打出一张【闪】时,你可以进行判定:若判定结果不为黑桃,则视为你使用或打出了一张【闪】;·

仁王盾→仁王金刚盾:锁定技,黑色【杀】及红桃【杀】对你无效;·

白银狮子→照月狮子盔:锁定技,当你受到伤害时,若此伤害多于1点,则防止多余的伤害;当你失去装备区里的【白银狮子】时,你回复1点体力,然后摸两张牌;

·藤甲→桐油百韧甲:【南蛮入侵】、【万箭齐发】和普通【杀】对你无效;当你受到火焰伤害时,此伤害1;当你进入连环状态前,你防止此次操作。

2巧思: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表演“水转百戏图”来赢取相应的牌,然后你选择一项:1弃置等量的牌;2将等量的牌交给一名其他角色。

血量3/3

“的确,这样的武将牌,才比得上上次拍卖压轴的祢衡。”

古征摇晃了下手中的朱雀羽扇,然后撇了前排那个拿着祢衡武将牌的人一眼。

武将牌最大的好处,就是凭空而来的力量。

常人习武,修仙,练法,都需要漫长的时间,而武将牌这东西,那到手就能使用,给自己可怕的加持。

当然,祢衡的武将牌具有可怕的攻击性,没人敢抢,但这张马钧,在拍卖会结束,谁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这卡牌的作用很大啊。”

张辽看向钟鸣,钟鸣嘴角微微上滑,笑的很是奇怪:

“水转百戏图,指南车这张卡牌中或多或少有些痕迹,但这张卡牌中,还有一缕很奇怪的东西,和先驱天然排斥的东西,若是拿到这张卡牌的人,会在很短的时间走向我们的对立面,或许,这就是你被攻击的原因。”

张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里是如何交易的。”

钟鸣看向张辽,张辽楞了楞,然后解释道:

“一张武器牌可以抵三张桃,桃是最通用的货币,而一张防具可以抵五张,马匹牌一张可以抵十张桃,普通武将牌抵二十张,要那种就和你刚刚得到的张春华武将牌一样的普通武将牌,五张杀抵一张桃,闪也是五张,锦囊牌两张抵一张桃。”

钟鸣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然后台上传来了拍卖师的声音:

“起拍价,一千张桃。”

“若是我数到三,还没人叫价就宣布流拍一,二”

“慢着。”

一人焦急的大吼出声。

若是寻常的武将牌,这样拍卖怕是没有不流拍的

这是脑子被驴踢了才找你做拍卖师,不少人心中这么想,还有人在心中怒骂,却都不敢说出口来。

还有人擦拭了下额头的冷汗知道这家伙习惯物品越珍贵喊一二三越块,还未曾想会快到如此地步,你特么,根本不带停顿的喊啊。

“我出一千八百张桃。”一人大声喊道,牵动了场上所有人的视角,只见一人近乎和拍卖行灰暗的色调融为一体,不知来自何方势力,声音很是急促,拿着手中的牌子大喊道。

古征摆头道:“报价,三千。”

身后的老徐一愣,然后立即叫了出来:“我们古家出价,三千张桃。”

瞬间加价近乎一倍,显示出古征志在必得的决心。

第六十八章 狼灵

钟鸣朝着古征的方向看了看,那脸色很是年轻,看不出岁月留下的痕迹。

“还有出价的吗,还有出价的吗,还有出价的吗。”

连喊了三声,速度快的让人惊讶,随即猛然喝道:

“一,二,三成交!”

很快,一个黑袍人端上一件新的拍卖品,那是一颗很是奇怪的桃子,上面紫色的气流环绕着,这东西没用什么遮掩,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这第二件拍卖品,来自众所周知的三国杀世界,似乎能起到给武将牌加一点体力上限的作用,至于这电流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就不知道了。”

拍卖师拿起手中的黑色重锤,冰冷道:“起拍价,一张桃。”

“一千张。”

话因刚落,就有人疯狂的抬价,钟鸣看向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奇怪的鹰钩鼻老者,整个人沉浸在灯光照亮不到的地方,脸上还带着一张奇怪的鬼面具,看不清面容。

这疯狂的行为瞬间没人加价格,在拍卖师的喊话中,第二件拍卖品就被这个老者拍了下来。

等到第三件拍卖品出现的时候,钟鸣挣开了眯成缝隙的眼睛,怀中的玉石和爬到肩上的兔子都有些躁动,似乎这次的拍卖品,对它们有独特的作用。

“这件拍卖品,来自三国杀世界的一个古迹。”

说着拍卖师打开自己面前这个刚刚端上来的黑色炉状物品,其中蔚蓝色的气息弥漫,前排的人不由得捂住口鼻,这其中的气息传出的,是让人窒息的杀戮,而钟鸣心中却传来阵阵躁动,怀中四块碎片也渐渐发热,钟鸣明白,这东西肯定和先驱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经过鉴定,这东西对任何卡牌都有着不弱的祭练作用,价值不会太低。

“起拍价:一百张桃。”

这拍卖师的行为很是诡异,每次都不是按照物品贵重来拍卖物品,不少人恨的牙痒痒,但也无可奈何。

钟鸣朝张辽使了个颜色,张辽会意举起牌子:

“一千张桃。”

瞬间价格飞上十倍,在其他人来不及衡量得失之前,拍卖师的锤子已经落下。

接着,钟鸣拍下一张古兵和一些防具,都是被改良过的成品,洋洋洒洒一万多张桃丢出去也看不见丝毫心疼。

不少人心中浮起异色,张辽见钟鸣如此高调眼中也有些担忧。

拍卖结束,才是真的风雨欲来。

“接下来这张拍卖品,大家也不会陌生,之所以把它放到倒数第二件,是因为,它的拉垫背效果。”

武将牌:蔡文姬

技能1悲歌——当一名角色受到【杀】造成的伤害后,你可以弃置一张牌,然后令其进行判定,若结果为:红桃,其回复1点体力;方块,其摸两张牌;梅花,伤害来源弃置两张牌;黑桃,伤害来源翻面。

2断肠——锁定技,当你死亡时,杀死你的角色失去所有武将技能。

钟鸣翻了翻眼皮,他虽然现在不缺卡牌,但对这种保命类的卡牌没有丝毫兴趣,不过废弃一张身份牌而已,而且还有的武将牌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最简单的,就是体力流失了。

“起拍价:一万张桃。”

“一万三千张。”

“一万八千张。”

钟鸣打了个哈欠,从从席位上离开,去交付了自己的金额后,把那黑色的炉子收到空间中的包裹里,然后将那古朴的长矛和盾牌丢给张辽。

张辽也不矫情,伸手接过。

但刚刚离开拍卖会不过几里路,就有人挡在钟鸣的面前:

“兄弟,留步,交出你身上的卡牌和刚刚拍卖的所得,我放你们离开如何。”

钟鸣抬起头,看向那人手中拿着的武将牌,那是一张卧龙诸葛。

武将牌:卧龙诸葛。

八阵:锁定技,若你的装备区里没有防具牌,你视为装备着【八卦阵】。

火计:你可以将一张红色手牌当【火攻】使用。

看破:你可以将一张黑色手牌当【无懈可击】使用。向那人手中的卡牌,那是一张卧龙诸葛。

血量3/3

“无知。”

钟鸣眼中神色极淡,谁都知道,之前屯下的卡牌后面可以在任何战斗中使用,所以若是手中卡牌无数,很少有人愿意打持久战,但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无知还是打算铤而走险,竟然打算强行拦住钟鸣。

“的确,现在每个人都有不少之前胜利屯下的卡牌,而有的人更是拿到不下数万到数十万张,但,有一种方法,就会让人无法动用包裹中的卡牌。”

张辽似乎知道什么,提醒钟鸣道。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加持自己的武将牌。

武将牌:钟鸣

技能:一:连破,每当你粉碎一张武将牌,你将会获得一个额外的回合。

二:权计,你每受到一点伤害,可摸一张牌。然后将一张手牌放置在武将牌上,称为“权”。每有一张“权”你手牌上限1。

三:制衡:出牌阶段限一次,你可以弃置任意张牌,然后摸等量的牌。

四:完杀:锁定技,在你的回合除你以外,只有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五:释衅:锁定技,你不会受到火焰伤害。

六:横击:效果:???

七:行殇:当其他角色死亡时,你可以获得其所有牌。

血量:7/7

手牌上限0(权x0)

“游戏开始。”

钟鸣看向自己手中四张卡牌:

“杀,闪,万箭齐发,南蛮入侵。”

对面先手,那人笑了笑,然后打出了一张卡牌“锁界牌。”

“玩家卧龙诸葛发动了锁界牌,所有人无法使用包裹中的卡牌。”

“小花招。”

钟鸣笑了笑,的确失去了对背包的感应,但刚刚买的黑色罐子还能感觉道,钟鸣叹了口气,将罐子掏了出来,眼中身色很是奇怪:

“也罢,就让你开开眼。”

“锁界牌是现在为了比试公平研发出来的,但实际上却常常被用来抢夺他人积蓄的卡牌和财物。”

张辽叹了口气,但钟鸣挥手下,就没有上前参与这场战斗。

黑色的罐子在三国杀世界中破裂开来,其中一个巨大的狼形虚影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里,紧接着,钟鸣怀中的玉石飞起,被肩膀上的兔子吞下,兔子眼中的光泽变为蓝色,最后和狼形虚影融为一体,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咆哮狼灵。

“好久不见。”

钟鸣摸了摸面前狼灵的头,狼灵却不买账,打了个响鼻,没有了之前作为兔子的温顺和对钟鸣的依恋。

“这是,什么?”

面前卧龙诸葛武将牌的持有者有些发楞,钟鸣笑容很是诡秘,紧接着,四块碎片出现在他的面前,狼灵很快融入四块碎片中,空中出现一道旗帜,国战中很常见的先驱旗。

虽然旗帜只是虚影,但地面却生出道道裂痕,显然不容忽略它的破坏力。

“装,装腔弄势。”

卧龙诸葛武将牌的持有者后退了数步,手中六张卡牌紧握着,竟然忘了打出。

先驱旗帜横扫而过,那张武将牌便碎裂开来,连带它的持有者一起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旗帜很快消失,四块碎片再次出现在钟鸣面前,钟鸣再次伸出手摸了摸狼灵的虚影,嘴角微微滑动,形成一个叹息。

“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出现。”

狼灵哼了一声,并不回答钟鸣的问题。

钟鸣摇了摇头,叹息道:“也罢,让我看看,当年的我,是怎样的记忆。”

钟鸣跳到狼灵的脖子上,狼灵也不抗拒,任由钟鸣凭借四块碎片进入它的回忆。

“我,不甘心。”

钟鸣首先看到的,便是那个人,那个似曾相识的人,在随笔中他的笔记看过无数次,但还是头一次,真正看到他的面容。

坚毅的脸虽然英俊,却带着少年特有的娇嫩和锐气,一袭蔚蓝衣凯有些狼狈,而手中握着的,不过是一杆寻常的战旗,上面的先驱二字亮着,不过是因为,他在国战中首亮而已。

但不寻常的事却总在寻常中悄然发生,一个巨大的咆哮狼影从空中落下,瞬间便融入了画面中钟心手中的旗帜上,战旗边缘瞬间多了一道蔚蓝的颜色,虽然极淡,却格外醒目,那是一个狼头,一个似乎可以择人而噬的浪头。

此刻的先驱旗,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画面里本身在战场上的钟心,瞬间被一道裂缝吞噬,而裂缝的所在,正是过往中的一份曾经。

“旗灵,你,还在么。”

画面里钟心摸着先驱旗的旗摆,一个狼形虚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也不理他,只是打了个响鼻。

画面里的钟心笑了笑,嘴角喃喃:

“放心吧,千年你都等过去了,也不差那几个世纪。”

画面里钟心眼中有狂傲,骄纵,蛮横,但眼底却悄然隐下一丝苦涩。

狼灵似乎知道些什么,从旗帜中跳出化作一匹蓝色的狼形虚影盘绕在钟心的身旁。

画面里钟心伸出手摸了摸它身上并不存在的毛,眼中神色凄离,似乎看不到丝毫希望。

但很快,那地上端坐的钟心站了起来,拿起面前的旗杆,朝着狼灵说道:

“走了,我们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呢。”

第六十九章 天空卡牌城

看着那倒画面中渐行渐远的身影,钟鸣吐掉了不知从哪拿出放在嘴边的稻草。

狼灵的回忆里,只能看到钟心的曾经和先驱旗的起源,但却没有关于狼灵自己的一点半滴,狼灵知道,钟心知道,但钟鸣不知道。

钟鸣翻了翻眼皮,也懒得问面前这个家伙,可以看出它的虚弱,但仍旧不难看出它的孤傲,在它眼中,钟鸣虽然是它的主人,但此刻的钟鸣,还不值得它一一诉说。

钟鸣靠在狼灵的身上,拿起怀中的酒壶往口中倒,狼灵似乎朝着钟鸣翻了个白眼,然后也不理他,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张辽虽然看不到战斗,但战斗结束后就看到钟鸣在三国杀位面里靠在这个狼形虚影的身上。

张辽不敢多问,只能盘坐在钟鸣的身旁,等着钟鸣这睡着在狼灵身上的家伙醒来。

睡梦中,钟鸣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孩,和一匹狼的故事。

很久以前,有一只小白狼在一个孤僻的山村里,孤独的生活,而狼在人类心目中的地位比较让人讨厌,总会成为猎人枪下猎物。而这里,却有个小女孩很喜欢这只小白狼,整天陪伴着她玩耍,带着它走遍了村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游山玩水,小白狼和女孩在一起很快乐。

但快乐的日子终究短暂,很快便是离别在即,小女孩知道自己要走了,也没有告诉小白狼,而是陪着他玩了一天。

在小白狼因为累了而睡去之后,小女孩用草藤编制了一个项链挂在小白狼的脖子上,小白狼醒后很是高兴。

别离在即,小女孩最后看了小白狼一眼,流着泪走了,上了远行的车,小白狼知道发生了什么,它一直追着,可是它怎么追得上车呢车子渐渐的消失在小白狼的视线里了,小白狼记住了那个车子的方向……

当月光洒在小白狼的身上,小白狼改变了自己的摸样,振作了起来,朝西方佛主居住的方向跑着,躲开了无数个猎人的枪,躲开了死亡带着忧伤来到了佛主的面前,小白狼跪在佛主的面前,求佛主让它变成人的模样再见一见小女孩,就这样跪着,苦苦的求了很多年,终于感动了佛主

然而,佛主给他了一张契约,变成人的愿望需要用三生三世的生命来换取,况且变成人之后,你只能拥有一天一夜的生命了。激动的小白浪答应了佛主给的条件,来到了有小女孩的那个城里,然而,七年前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变成如花似玉的大女孩了,小白狼的脖子上带着七年前小女孩给他编那根的草藤项链在城里苦苦寻找,找遍了每一个角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条小溪边看到了一个漂亮女孩子在画画,一阵轻风吹来,吹起了女孩子的画,小白狼拣起画的瞬间,流下了眼泪,因为画上正是七年前的自己,那只小白狼

女孩走过来,正要拿回画的时候,突然看见这个男孩子的脖子上挂着那根草藤项链,男孩告诉了女孩,到了今天这个局面的经过,自己就是那只七年前的小白狼,女孩抱住了男孩哭泣着说:“别离后,我一直苦苦求佛,希望我们会再次见面,这一天,我终于我到了,终于见到你了……”变成了狼人摸样的小白狼拥着女孩坐在月光下,珍惜着眼前的美好,感受着这份爱情的来之不易男孩在月光下抓了两只萤火虫,想送给女孩做纪念,可是当他放开手时两只萤火虫交织出了一个“心”!他们知道是他们的爱情,感动了上天!!!

一天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人模样的小白狼和女孩再次来到了佛主的面前,这一次,他们求佛,希望再用几世的生命,来换取今生这一世的情缘,他们讲述着他们的爱情,希望能感动上天然而,小白狼答应佛主的那个契约到了时辰,他们的尘缘尽了,人模样的小白狼倒了下去……

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小白狼躺在女孩的怀里,对女孩说:

“我就要踏过这条奈何桥了,喝了那碗撕心裂肺的梦婆汤之后,恐怕,我们三世也不会相见了,让我最后一次吻一下你的脸好吗”

女孩泪流满脸人模样的小白狼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轻轻的,一个吻别!人模样的小白狼变回了原形!女孩悲痛欲绝的坐在佛主的面前,小白狼给了女孩刻骨铭心的爱,也给了女孩刻骨锥心的痛,女孩问佛主:“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为了与你相遇的那一刻

故事似乎还没讲完,但钟鸣却醒过来了,再后来,钟鸣就知道了故事的发展。

那个狼灵跨过了时空的束缚,阴差阳错,进入了那个本身没有一丝灵性的先驱旗,先驱的故事,从此开始。

一个不甘的人,一个求过无数世最后成就先驱旗的狼灵,再加上那一场场明知必死而前行的战役,铸造了整个先驱的漫漫长征。

而那块偶然获得的玉石,正是狼灵的一丝意识寄存,兔子是狼灵这一世的身躯,而先驱旗的破碎,它还能存活已经是不信中的万幸。

钟鸣左手敲打着地上捡起的两个石块,右手抓了抓狼灵身上并不存在的毛发,低声道:

“你还在想她对不对。”

狼灵翻了翻眼皮,不是很想理睬钟鸣。

钟鸣神色飘忽不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想了想,再次捡起刚刚放置在地上的那只酒壶,放在唇边饮下一口,然后丢给狼灵,狼灵似乎不是很喜欢喝酒,闭着眼皮,一动不动。

钟鸣涩笑道:

“有这可以麻醉身心的杯中之物放松下身心,也是不错的。”

狼灵这才晃动了下脖子,酒壶飞到空中,些许酒液洒入它张开的血盆大口里,然后它似乎被呛到了,咳嗽出一些酒液,还有的溅落在钟鸣的身上。

钟鸣翻了翻眼皮,也不和它计较,然后继续把自己的双手放在狼灵身上伸了个懒腰接着靠在狼灵的身上睡了起来。

寂寥的黄沙地里,张辽摇了摇头,不再去看这两个不管地上脏泽的一人一狼,默默做起了守卫的工作。

钟鸣很快又睡着了,沙地上留下寂寥的两道身影,似乎在暗示着,来沙场驰骋的将领们,归宿终究会被埋葬在这漫天风沙里。

等钟鸣再次醒来,狼灵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看了看怀中的碎片,然后用自己的武将牌震散了头上的灰尘,钟鸣翻了翻眼皮,看向自己肩膀上的狰狞狼头,不由得埋怨道:

“你这家伙都能化成实体了还这样呆在我身上。”

狼灵似乎不是很想理钟鸣,印记没有丝毫变化。

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然后对张辽叫道:

“走吧,该回去了。”

张辽点了点头,然后跟在钟鸣的身后走进了钟鸣身前的缝隙。

钟鸣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掏出很久不曾动用过的问号牌递给狼灵,狼灵也不客气在钟鸣肩膀上幻化出狼头一口吞下。

钟鸣翻了翻白眼,看向自己的肩膀,然后伸手摸了摸,叹息道:

“若是有可能,我会尽全力帮你找到她的。”

钟鸣走到夜倾染的阁楼前,敲了敲门,门并没有被打开,而是从地上被激活了一张武将牌,张辽见状很快冲了上去,挡在钟鸣的身前。

“是我。”

钟鸣翻了翻白眼,示意张辽不要动手。

房门这才被打开,地上的那张武将牌似乎又退了回去。

夜倾染看到钟鸣就扑了过来,钟鸣抱着她,脸上有涩然,但更多的却是欢喜,笑了笑道:

“想我了没。”

夜倾染点了点头,然后疑惑询问道:

“这才,你不会抛下我了吧。”

声音有些低缓,带着患得患失。

钟鸣摸了摸她的过腰长发,叹了口气道:

“放心,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带上你。”

夜倾染并没注意到,钟鸣对她虽然是以往一样的疼爱,但眼中却带了几分责任,钟鸣虽然渐渐成熟了起来,但却似乎哪里变了,张辽虽然发现了这点,但也说不清楚。

“主公,有人想见你。”

张辽接过不知从何处飞出的信封,打开递给钟鸣,钟鸣看着上面的字迹,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然后笑着看着夜倾染:

“我要去天上和那些人谈谈,你去不去。”

若是他人,或许会估计这场交谈的危险,但自从狼灵回归以来,钟鸣似乎底气十足,纵然明知这次交会不亚于鸿门宴,但还是胆大包天的敢带着夜倾染。

夜倾染急忙点了点头,她已经受够了大姨和舅舅们的争吵,虽然现在武将牌各自都有,但作为夜家大小姐,她自然也知道卡牌的代价,所以,无论是祸患还是欢喜,他都想陪着钟鸣一起。

钟鸣抱着夜倾染腾空而起,张辽跟在后面,钟鸣想了想,朝着自己肩膀上的狼头叹息道:

“老伙计,又该并肩作战了。”

狼头打了个响鼻,不知道有没有听到钟鸣的话语。

第七十章 六方至宝

“喂,我说狼,这里你应该不陌生吧。”

空中的城池上,城门前贴着一张张武将牌的图案,钟鸣拉着夜倾染的手,朝着城池内走去。

夜倾染虽然有些害羞,但却也任由钟鸣拉着,狼灵打了个响鼻,传达给钟鸣,钟鸣笑了笑,朝着大殿走了过去。

门外人来人往,似乎还有个不知死活的打算上来找夜倾染搭讪,但他身后的人很快拦住他,因为,看到了钟鸣左臂上的狼头印记。

钟鸣朝着自己肩上看了看,隐约能看出一个狼头的虚影,自从进入了这空中城池后就闪现了出来。

钟鸣伸手摸了摸,似乎也摸不到什么,而狼灵翻了翻白眼,似乎在责怪钟鸣大惊小怪。

殿内的门刚刚被打开,就有一张杀被人砸了出来,嗯是砸,因为杀后跟着一把方天画戟,似乎这种卡牌也可以顺手弃下。

钟鸣随意伸出手抓住戟刃上,手被割伤出一条血口子,紧接着,他左肩上的狼灵怒了。

“嗷呜。”

一声咆哮声过后,钟鸣身上四块碎片瞬间腾空,硕大的先驱旗虚影伫立在了所有人面前。

紧接着,完全战将和马匹的虚影正在身后渐渐凝实起来,端坐在桌前试探的人坐不住了,瞬间跪倒在钟鸣的面前,脸上出现豆大的汗珠:

“请先驱赎罪。”

狼灵在旗杆上发出咆哮声,狰狞的巨眸看向钟鸣钟鸣摆了摆手,手上伤口早已复原。

狼灵这才恢复原样,又变成一个不引人注目的纹身。

坐在最高台上,似乎是宴会的主人这才打圆场笑道:

“好了,狼,我们不是来打架的,不要发这么大脾气。”

钟鸣随意端坐在其中的一张席位上,这才,没人不正视他。

的确,一个没有先驱旗的先驱不足以让人正视,但若是狼灵在,那么情况就瞬间不同了,也没人敢去试探此刻的虚实。

夜倾染端坐在钟鸣的身旁,高位上的老者点头示意,侍者很快把食物和饮品端到桌上。

钟鸣并不回答,而是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桌上的人瞬间感觉到莫名的压力,终于有人开口了:

“先驱,我知道你不满,作为唯一一个挣脱至宝束缚的灵在你手上,你的确有狂妄的资本,但现在是人人自危的时候,请你也要注意点身份。”

钟鸣翻了翻眼皮,手中一张杀打了出去,狠狠砸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碰。”

面前的食物和饮品被砸碎,那人瞬间闭上了嘴,不敢再开口。

钟鸣沉声道:“这么多纪元过去了,还是这个德行,你们今天必须给我解释下,这卡牌为何对主世界的入侵。”

最高席位上的老者叹了口气道:“狼,你应该知道,如今各个至宝的日子都不算好过,虽然是震天石的锅,没有能压制住那位存在,但你也应该清楚,他,本身就不可能压制太久的。”

钟鸣拉着夜倾染的手,翻了翻眼皮,没有多说一言直接离席,也没人敢阻拦。

在钟鸣走后,最高席位上的人叹了口气。

他身旁刚才被钟鸣砸的不敢出声的女人气愤道:

“太狂妄了,就算是先驱,也不能这样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看向席位上剩余三人眼中如出一辙的讥讽,女人瞬间闭上了嘴。

三人中有一人嘲笑道:“人家有狂妄的资本,如今的先驱,是你能试探的么?”

第二人拿起面前的饮品,什么话都没说,而第三人沉声道:“你,把事情办砸了。”

女人的脸色瞬间难堪了起来。

主位上的老者做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叹了口气道:

“修复震天石,还有找到兄弟姐妹的痕迹,可少不了先驱出力。”

“明明我们才是先天至宝,先驱旗不过算得上一个后起之秀的晚辈,为什么我们要受这鸟气。”

女人敲打着面前的桌子,愤愤不平道。

三人中之前讥讽女人的那人又开口了:

“什么年代了,还晚辈前辈,破晓,你是不是忘了,若是那年没有先驱旗参战,我们都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商议。”

“你。”

被称为破晓的女人指着三人中的那人,气的说不出话来。

之前沉默的人做了个手势,似乎也受不了这女人的挤挤攘攘。

三人中第三个人沉声道:“我们至宝虽然有先天优势,但这一途,达者为尊,没什么先天后天至宝之分,只有强弱之分,如今九大至宝只剩其六,震天石这次失误,足以让他除名。

“而你,破晓,若是继续这么嚣张跋扈的话,也没必要坐在这和我们谈了,先驱旗虽然破碎,但实力却比以往更加强横,就凭借这个,我们也不该在此刻得罪。

“而你的试探,已经彻底激怒了他,自己想办法补救吧。”

然后第三人从席位上站起,缓步走了出去。

始终沉默的第二天拍了拍破晓的肩膀,叹了口气道:“好自为之。”

第一个人走前留下一句讥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娘们。”

“妄天,你看他们。”

破晓气的直跺脚。

而坐在主位上的老者叹了口气道:“你啊。”

钟鸣走后,狼灵似乎仍旧很是气愤,钟鸣安抚道:“别气了,那老顽固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如今只要我们愿意替他们扛起那杆大旗,他们怕是会迫不及待的将手中的权力抛下给你。”

听着钟鸣不无讥讽的话,夜倾染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钟哥哥,你在说什么啊。”

钟鸣笑着摸了摸她的长发,解释道:

“那是一个很遥远的故事了,等有空我讲给你听。”

夜倾染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着钟鸣开始在空中城池的集市上逛了起来,终于,有一个胆大的朝着钟鸣走了过来,颤抖着询问道:

“这位大人,可否来小店一观,小店刚刚上了不错的新品,没准大人您会喜欢。”

钟鸣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极为冰冷,那人身形有些发展,却还是勉强站着。

他的小店中如今被一个恶客正在强买强卖,他知道,若是这天空城池的六位主人之一的狼进去,此次危机必解,至于如何让钟鸣进入,这才是一个真正的难题。

钟鸣摇了摇头道:“不感兴趣。”

前世记忆已经苏醒了很多,如今的钟鸣,自然能看出面前这小店员的想法,但他却习惯懒散,不想为不曾相识的人解决麻烦。

夜倾染却接过了店员递过来的面膜,脸上带着瞳景,对钟鸣道:“钟哥哥,要不我们去看看。”

钟鸣看了看她手中的面膜,那是一张淡金色的面具形状,这种东西在大千世界中并不罕见,不过万两黄金,就能在任何位面的空中城池便利店买到,但这面膜在凡人眼中,可是无异于至宝,所以夜倾染被吸引也不足为奇。

小店店员满目期许的看着钟鸣,钟鸣叹了口气道:“也罢,这次就帮你一回。”

那人瞬间松了口气,然后自我介绍道:“小人名叫汪明,说起来,还和大人有一点缘分呢。”

钟鸣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那人也不敢继续攀关系,带着钟鸣朝着自己的店铺走了过去。

“我买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你这珍珠不过是地摊货,怎么卖不得了。”

钟鸣远远就看到一个身形硕大的胖子拿着面前的盒子在争吵道。

而店长苦苦哀求道:

“求求您高抬贵手吧,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一百两白银真的不能卖啊。”

钟鸣打量了那个胖子片刻,认出这是破晓那女人的亲弟弟,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滑,冰冷道:

“真是冤家路窄。”

那胖子并没看到钟鸣,还拿着手中的珍珠盒子对店长强买强卖道:

“咯,这钱我放这了,别说我欺负你,给你五百两,不能再多了。”

的确整个天空城池是有执法者的,若是告知执法者,东西也必定能要的回来,只可惜,惹恼了破晓那老女人,想在这里继续开店,就难了,更别说她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破军,好久不见。”

被称为破军的胖子正拿着手中的珍珠盒子就打算离开,结果看到了身后的夜倾染眼前一亮,但却没认出钟鸣来,上前调戏道:

“美女,有没有男朋友啊,您看我怎么样。”

然后嘴角带着一串口水伸手就朝着夜倾染的胸前抓去。

夜倾染吓到了,后退了数步,钟鸣左肩上狼灵瞬间咆哮,钟鸣却伸出手制止了,然后手中机巧弩运行了起来。

“加载,万箭齐发,强攻模式。”

一只极为细小的箭从机巧弩中射出,锋芒闪过后,破军伸出的那只手瞬间被切割下来落在地上,血迹洒落一地。

破军吃痛这才看到了一旁的钟鸣,但却没有认出钟鸣来,怒骂道:

“小子,既然本大爷看上了你的女人,那是你的荣幸,你知道我姐姐是谁吗,在这天空城池上,还没人敢得罪我,警卫呢,把他给我拿下。”

看着这胖子抛出了手中的玉坠,钟鸣脸上挂着一丝冷笑,收起机巧弩双手环抱于胸前,静静等着他的救兵到来。

第七十一章 亡灵界

“警卫,给我把他拿下。”

瞬间五个警卫被传送到了这里,看着面前的破军,一个个叹了口气,知道这家伙又惹事了,但再看到破军指着的钟鸣时,一个个眼神凝固了。

破军可能不认识,但肩膀上有狼头虚影的那个人,在整个天空城就没几个人陌生,五个警卫瞬间跪下了。

一个个额头还带着冷汗道:

“参,参见先驱。”

看到钟鸣冰冷的眸色,一个个全部跪在地上,丝毫不敢站起。

破军却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而是继续大声嚷嚷道:

“警卫不敢动你是吧,你等着,敢断我一只手,我姐姐很快就来。”

然后用完好的那只手砸碎了怀中一块玉佩,恶狠狠道:

“小子,你完了,等着被我打断四肢看着我玩你的女人。”

空中一道玉髓般的气息划过,紧接着,破晓一脸头疼的出现在了钟鸣的面前,收到这声召唤,她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弟弟又闯祸了,她这弟弟虽然排不上至宝,但终究是同时出生。

存在很是深厚的感情,此次她也不得不为破军擦屁股。

但看到钟鸣的那一瞬间,破晓娇媚的脸蛋上忽然出现豆大的汗珠,这才看向自己一旁得意洋洋的弟弟,苦涩询问道:

“这才,你惹上的,是他?”

破军看到姐姐到了,瞬间耀武扬威道:

“小子,看到没,我姐姐已经到了,你死定了。”

钟鸣:“哦。”

然后双手合十,沉声一句:“又见面了。”

破晓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狠狠道:

“说吧,怎么才能放过我弟弟。”

破军有些回不过神来,虽然有些错愕,但还是跋扈道:“姐,整个天空之城六分之一都是你的,你怎么会怕他。”

“闭嘴。”

破晓有些下不来台,围着的人越来越多,显然在看这出闹剧怎么收场。

钟鸣不知从何拿出一只酒杯,放在唇边饮下一口道:“另一条胳膊,再加上两条腿,不过分吧。”

“小子,你别欺人太甚,啊。”

破军用完好的手臂指着钟鸣,但很快,破晓手刀如电,把自己亲弟弟完好的那只手和两条腿全部砍下,这才咬碎一口银牙道:

“这下,你满意了吧。”

“把珍珠还给人家,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破晓恶狠狠的看着破军,带着杀气看着他断手中紧握的盒子,拿起放在柜台上,然后让警卫把破军肥胖的身体抬了起来,朝着远处走去。

她是恨钟鸣,但更多的却是嫉妒夜倾染能被他呵护在怀里,更恨自己这个惹是生非的弟弟,什么人都敢惹,以至于这次落得几乎无法收场的地步。

钟鸣拿起桌上的珍珠盒子递给店主,店主却不敢收,颤颤栗栗道:

“这东西,就当是小店赠予大人的了。”

钟鸣翻了翻眼皮:“我像是强盗吗?”

然后留下盒子拉着夜倾染的手朝着城下走去。

“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啊。”

夜倾染不由得好奇的询问道。

钟鸣拉着她的手,幽幽解释道:

“一个人的故事,用尽一生,却得不到爱人回眸的故事。”

听到这里,夜倾染也不多问了,而是拉着钟鸣的手,美丽的大眼中满是幸福。

“下一个世界。”

钟鸣翻动着手中的第四块碎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但他有强烈的预感,这次,必然会见到自己曾日的部署。

“也罢。”

画师扯了扯苏云舟身上的锁链,奇怪的是,看似厚重的锁链在画师的毛笔下如同脆弱的纸张一般,随手就能撕碎。

“走吧,你的记忆看似有些缺陷,见到那个人之后,你就会清楚了。”

苏云舟正要拒绝,可画师身上传来的亲切感却并不陌生,他小心翼翼伸出自己没有实体的手腕,画师拉着他的手,手中毛笔转动着,一道漩涡瞬间形成。

一个鬼卒看到这一幕正打算上前,却被一个鬼将拦住,鬼卒不解的看着鬼将,鬼将冷冷道:

“跟着他们就是了。”

“不知道画师那家伙,如今怎么样了。”

万民仍旧昏迷着,医生叹了口气,这家伙的身体一直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虽然稳定了生命特征,但这样下去,病变还是无法停止。

看着一旁呆头呆脑的赌徒,医生就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画师曾递过来的两个馒头,医生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是开心,看的赌徒一脸茫然,不知道医生在抽什么风。

“一管沙蚁的唾沫。”

医生伸出手,然后赌徒从之前杀死的异兽中找到沙蚁递给医生。

医生拿起试管,放置在万民的口中,眉头微微皱起来,只要有成为先驱部署的可能,都是在寻常世界中的十死无生,但这个万民则不然。

医生能感觉道,有人更改了本属于他的生命轨迹,而且,还用上了往日先驱的物品,那个在先驱没有得到先驱旗之前所使用的,那个棋盘。

所以这人的病变并没有方法制止,虽然目前所处的仙侠世界中奇珍异宝无数,凭借医生的能力,虽然要付出因为更改他人命格所需付出的代价,但还是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若是先驱旗还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只可惜,万民的身体没有丝毫的好转,医生能感觉到来自万民意识的颤栗,那颗棋盘虽然在那一战中毁于一旦,但哪怕只是边角料,也足以让人恐惧,其中夹杂着的,可从来不仅仅是过往那么简单。

“我去,赌徒,你又把沙蚁血和牛角蜥蜴的dna拿错了。”

看着医生无奈的以手扶额,赌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钟哥,卡牌者的盛宴在明天的天空城举行,据说奖品是一张可以通往仙侠世界的门票,你不去看看?”

钟鸣翻了翻白眼,心中想到:妄天那老头又想整什么扑蛾子。

点了点头道:“先去下一个世界看看,我能感受道碎片的吸引力。”

狼灵虚影打了个响鼻,显得不知可否。

钟鸣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你不是不知道,那一战我只能这么做,不然死的,可不是我们开发出来的世界而已。”

管野一脸茫然,却也不敢多问,随着前世的记忆复苏,钟鸣身上的气质越发凝固了起来,就如若一座放置在那的高山,会让人产生不自觉的距离感。

那是因为年代产生的沧桑,所以有些强者会选择抹掉自己的部分无关紧要的记忆,让自己的心态始终保持青装,但钟鸣却并没有这么做。

钟鸣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很快收起自己身上的气质,管野这才感觉之前那个钟鸣回来了,这才开口道:

“钟哥,你说的那一战,是指什么时候啊。”

钟鸣眼眸瞬间幽深了起来:

“等整个先驱旗被修复完善,你就知道了。”

管野点了点头,然后摇了摇头,似懂非懂。

“走吧,这里的事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看妄天那老头怎么折腾吧。”

随着钟鸣手中第四快碎片亮起,面前的裂缝渐渐被打开,腐蚀的气息从中传来。

“走了。”

管野点了点头,夜倾染拉着钟鸣的手,虽然有些畏惧,但更多的却是甜蜜。

刚刚进入亡灵界,瞬间三只骨兵指向三人。

“什么人。”

一个亡灵眼中燃着冥火,看向钟鸣,钟鸣没有多余的废话,手中机巧弩瞬间翻转:

“机巧弩,散射形态,雷杀,加载。”

“嗖。”

一道电流在飞出机巧弩后瞬间分成三股支流。

“碰。”

滋滋滋

三个骷髅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传来阵阵电流声,然后身上的骨骼瞬间破碎成一地碎片,三人的魂魄幽幽升起,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逃之夭夭。

“太久没来,这里,变化也翻天覆地了起来。”

钟鸣有些感慨,从包裹中拿出一副手套,那是一副近乎骨骼制成的手套,上面燃烧着蓝色的冥火,却并没有一丝灼烧感。

钟鸣将手套丢给管野,轻声道:“带上它,应该会少很多麻烦。”

管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手套带上,钟鸣朝着狼灵询问道:

“狼,这里,你不陌生吧。”

“”

狼灵似乎不是很想理钟鸣,钟鸣摇了摇头,失笑道:

“当年你不是也大闹过这里,在那佛祖没有满足你愿望的时候。”

狼灵的虚影变成的印记,印记眼睛都闭上,显然不想再搭理钟鸣。

钟鸣叹了口气自顾自道:“仿若隔世啊。”

狼灵此刻才挣开眼,看了看钟鸣,然后化作虚影的狼头朝着钟鸣翻了翻眼皮,钟鸣嘴角抽了抽,他能感觉到,那是一种鄙视的情绪。

似乎在说道:“你是什么身份,还对这年幼无知的往事感慨。”

管野和夜倾染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摇头,显然不知道这是在打什么哑谜。

钟鸣也无心解释,但很快,周围出现一团团冥火,一个个枯骨从四面八方卷席而来,将钟鸣一行人围了起来,最前方骑着亡灵战马的将领冷喝道:

“来者何人,为何擅闯亡灵界。”

第七十二章 古灵夫人

“狼灵,不要冲动。”

钟鸣的安抚下,左臂肩膀的狼灵平静了下来,钟鸣冷冷看向面前眼中闪耀着鬼火的亡灵将领,沉声道:

“当代先驱,来寻部署。”

“原来是先驱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亡灵将领放下手中的骨兵,然后对钟鸣拱了拱手。

钟鸣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文,管野怀中短刀抽出一半,见状又放了回去,那将领眼中神色很是奇怪,如若看到一块烫手的山芋,纠结的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好好招待先驱,不要起冲突。”

忽然亡灵将领不知从何处听到一句话,心中如释重负,对钟鸣恭敬道:

“大人这边请。”

钟鸣在亡灵将领安顿的古堡暂住下来,拿着手中的汤碗,看着夜倾染纠结的神色,叹了口气道:

“不必强求自己,这里的东西,虽然对身体无害,但对活人也没有多大的好处。”

管野忍不住开口道:

“钟哥,为什么不让他直接带我们去找你那部署,这亡灵界,土著肯定比我们了解的多很多。”

钟鸣翻了翻白眼,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亡灵界势力五分,分为哪五大势力。”

管野疑惑的摇了摇头,钟鸣放下手中的书本解释道:

“亡灵界中分为五大势力构成,实力等级分为枯骨,残骸,鬼魂,鬼兵,鬼将,鬼王,鬼王之上又有三个等级,鬼帅,鬼尊,鬼圣,每个等级又分为十层。

“而五大势力其一,便是古灵夫人的古灵城,古灵夫人实力为鬼王巅峰。

“麾下有三大鬼将,五万鬼兵,数十万鬼魂没有成为鬼魂的的残骸和枯骨无数,而现在的我们,就在她的势力范围内,目前虽然没有什么交际但还谈不上敌人。

“其二为鬼魂池,所谓鬼魂池,就是一个完全由冥河作为护城河的势力,势力中都是抛去骨骼的鬼魂,这个势力,以鬼魂为主,不招收任何残骸和枯骨,而它的主人,绰号为老鬼实力是鬼王七层,手下有五大鬼将,三千鬼兵巅峰,三万鬼兵,和五万鬼魂。

“第三势力则为尸魂界,这是一个僵尸的国度。这里的主人认为,留下血肉,才能更好的修行,绰号老僵尸,实力鬼王六层。

“麾下十大鬼将,擅长阵法,而且还有一位死灵阵法师,尤为善长合力击杀,这个疯子还曾在僵尸身上铭刻阵法,只是最后失败了,鬼兵百万,鬼魂数不胜数,经过统计,至少整个亡灵界三分之一的鬼魂,都在那里居住。

“但他却并没有招收什么残骸和枯骨,据说这里没有实体的存在常被排斥,但这依然架不住无数的鬼魂前仆后继,为了成为僵尸的名额。

“第四大势力为半鬼的交易所,听说主人是个半生半死的存在,掌管整个亡灵界最为主要的交易,亡灵界最为主要的三大拍卖会,都来自他的麾下,绰号钱半斗。

“而第五大势力较为神秘,被称为往生泪,听说主人是个活着的漂亮女人,而关于这个势力的信息并不清晰。主人本没什么绰号,但总归有个叫法,所以被其他四大势力的主人称为鬼魅。

“五大势力盘根错节,虽然有明面上的往来和和睦,但却各种争斗,但由于势力的综合水准类似再加上共同镇守亡灵界的大门,所以倒也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

说到这里,钟鸣合起手中的随笔,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正打算继续说下去,夜倾染忽然打断道:

“所以,你的到来,足以打破现有的平衡,稍有不慎,至少就会被四大势力联手歼灭。”

钟鸣点了点头,但此刻的他,却被随笔中的一页纸引起了注意,那页纸上似乎记载着什么,钟鸣将其翻开。

钟心随笔:我知道,若是只凭借我和义父的收藏,是断然不可能找到复活那人的一切物件的,所以,我们都需要漫长的时间,而根据义父多年的调查,在古灵夫人那,存在着一副棺材,一副可以让尸体永垂不朽的棺材。

钟鸣才看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形有些发颤,旁边的管野和夜倾染被好奇心吸引,也围着看了起来。

钟心随笔:那局棺材的信息并不多,所以我带着被我收复的麾下部署朝着亡灵界的大门冲去。

虽然大门锁的很是严密,但在先驱旗面前,却满是缝隙,我们轻而易举便打开了那扇门户,走入了其中,却被人拦了下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相貌堪称风华绝世的女人,虽然比不上那个常常找义父的娇小美人,但却比起她多了一些成熟的妩媚。

那人拦住我,求我做一个交易,她说她知道棺材在哪里存放,可以告诉我,但条件是,要我偷出那剧棺材所伴生的一颗石块,传说中,有了那块石块,就有带着记忆前往来生的可能。

这时我才注意到,着女人胸前那血色的刀痕,显然,这人在正常的时空,已经死了,我自然不知道她想带着记忆前往来生的目的,但这和我的目的并没有冲突。

我们一拍即合,她带着麾下的鬼将鬼兵们给我和部署引开各个鬼兵,而我们则直闯过去,寻找那传说中的棺材

随笔到了这里,似乎就没有后续的记载了,钟鸣合上手中的书本,旁边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夜倾染美眸有些凝重,而管野擦拭了下额头的冷汗。

虽然不知道钟鸣在哪得到这么可怕的随笔,近乎可以从中得到所有世界和位面的信息。

但现在很显然,那位往日的先驱,曾和这位古灵夫人存在过交际,而更可怕的是,如今根本无法判断那一代先驱和这位亡灵界的权谋者,到底是友是敌。

“钟哥哥,如今的我们,应该怎么做。”

钟鸣笑了笑,拉着夜倾染的手道:“若是你惧了,我就送你回去,我能安排到人护你周全。”

夜倾染摇了摇头道:“能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

管野嘴角抽了抽,然后默默打开外面的铁门走了出去,古堡很大,管野发现了守在门外的鬼兵,思索了片刻后,管野拿起大厅上的报纸翻看了起来。

钟鸣翻了翻眼皮,似乎能感觉道什么,狼灵在钟鸣左臂上停留的图案忽然化作虚影,狰狞的狼眸猛然挣开。

“先驱驾道,有失远迎啊。”

古灵夫人拿着手中的茶壶,默默给钟鸣和夜倾染添上一杯,然后给自己也端坐在钟鸣的身旁,媚眼如丝的看向钟鸣。

夜倾染似乎有些不适应亡灵身上特有的寒气,朝着钟鸣怀里缩了缩。

古灵夫人也不介意,笑着对钟鸣道:

“我们这一届的鬼兵擂台即将开赛,可有幸请先驱前去观战。”

钟鸣看向面前的窈窕身影,那娇媚面容中透露出亡灵特有的森冷,而血红的美眸又给这份森冷更添了几分瘆人。

钟鸣笑着点了点头,手不漏痕迹的将那冰冷的娇躯抱在怀中,然后在她耳边轻声道:

“夫人相邀,怎能不去。”

古灵夫人没好气的白了钟鸣一眼,像蛇一样从钟鸣怀里滑了出去,然后巧笑嫣然道: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亡灵生物,都这么瘆人吗。”

钟鸣刚才的动作吓了夜倾染一跳,倒不是吃醋,而是她分明感觉到,一股极为浓郁的杀意,在古灵夫人靠在钟鸣身旁时便如影随形,而钟鸣的动作恰到好处,刚好卡在古灵夫人的脖子上,一阵试探后,二人一触即分,并未分出胜负。

显然也没试探出对方的虚实。

钟鸣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放在狼灵鼻子下闻了闻,看到狼灵点头后才放在唇边,饮了一口后对靠在她怀中的夜倾染耳边轻声道:

“她的实力,应该已经半步鬼帅了。”

夜倾染茫然的看着钟鸣,似乎并不清楚这几个字的含义,钟鸣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释,但他却足够自负,纵然对手是鬼帅的实力,拥有四块碎片的先驱,想要将其放逐也不是不可以。

“钟哥,这是刚才那个鬼魂领军递过来的邀请函。”

钟鸣接过邀请函,看向上面那几个张牙舞爪的骷髅字迹,和这亡灵界特有的阴冷,摇着头笑了笑,然后走在前面沉声道:

“走吧,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管野点了点头,跟在了钟鸣的身后,首先出现在视角里的,就是一个硕大的观众席,侍者是一个鬼兵,看到钟鸣手中的邀请函后,神色瞬间变得恭敬,然后引领着钟鸣到前面的第一排坐下。

钟鸣眼眸微微眯了起来,夜倾染有些不适应的拉着钟鸣的手,看到钟鸣的模样,不由得询问道:

“怎么了。”

钟鸣笑了笑,然后双手抓住夜倾染的小手,安抚道:“没什么。”

心中却暗暗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啊,还是喜欢耍这些小聪明。

最前面的观众席是看的清楚,但这里没有丝毫称得上正规的防护,所以会承受擂台上一定程度的战斗余波换句话说,这里坐着的人,可能会被擂台上的攻击伤到。

虽然明面上二人没有一丝冲突,甚至那位古灵夫人都不屑给钟鸣下毒,但这些小手段,还是在源源不断的使出,进一步试探钟鸣的实力。

第七十三章 擂台赛

“下面有请我们的新人王枯骨统领登场。”

“野生的鬼将么,有趣。”

钟鸣拿着手中的酒壶,到底是第一排,视野很是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旁铠甲的巨大骷髅。

骷髅身上伤痕密布,而手腕上握着三尺骨兵,钟鸣仔细端详了这个亡灵片刻在看到那局枯骨上的破裂纹路后收回了视角。

钟鸣摇了摇头,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到底是野生的鬼将,虽然勉强达到了鬼将级,但从古灵夫人手下拿出一个鬼兵巅峰,都能轻易将其击杀。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这个鬼将没有价值,若是能招募到手下,缺陷什么的,都不难修复。

果不其然,钟鸣很快注意到了,阁楼上投射出五道视线,各自面带狂热,显然是很喜好这个新人王,都有招收到麾下的打算。

“这位大人,需要果酒么?”

亡灵界的果酒,来自一种奇怪的植物,这种植物被称为朽木,朽木的树枝上生长着奇形怪状的果实,这些果实,便是酿酒的上好材料。

钟鸣笑着摇了摇头,前世的记忆清晰了许多,他很是清楚,亡灵界中的货币,是一种类似鬼火燃料般的东西,被称为幽兰币。

由颜色划分,一枚紫色幽兰币可以兑换一百枚橙色幽兰币,一枚橙色幽兰币又能兑换一百枚棕色幽兰币,目前最为通用的货币就这三种。

而更高一级类似骨块之内的原材料,就不是幽兰币所能买到的了。

鬼兵递上来的果酒自然不是免费的,需要一枚橙色和一枚棕色幽兰币,而钟鸣现在显然没有什么货币,当然,他包裹中的卡牌和兵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近乎是无价之宝。

“而他的对手则是,亡骨战士。”

“来来来,押注了,枯骨统领十赔一,亡骨战士一赔十。”

一个鬼兵拿起手中的托盘吆喝道。

“我压枯骨统领,一万橙幽兰币。”一个鬼兵从怀中掏出一万枚鬼火燃起的橙色硬币,压在赌桌上。

“枯骨统领,三千幽兰币。”又一个鬼兵上前,递上赌资。

很快观众席上不少人被吸引,前去压下赌注。

钟鸣倒是无动于衷,视线再次望向台上那个铠甲整齐的牛头骷髅,这骷髅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但两腿发颤,而手中的骨棒也有些发抖。

到底是野生鬼兵巅峰,和鬼将有着质的差距,让他不敢上前一战,但却没有什么选择,所以才会出现此刻的颤栗。

“狂骨裂。”

枯骨统领眼中精光一闪,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异,在砸向亡骨战士的同时溅起擂台上的骨头碎片和尘土,而大部分,都射向了钟鸣的方向。

亡骨战士虽然颤抖,但到底还是鬼兵巅峰,再加上枯骨统领将部分力溅射到观众席上,手中骨兵用尽了大部分力,还是艰难阻挡了下来。

钟鸣眼中神色冰冷,一张武将牌出现在手中。

武将牌:贾诩

完杀——锁定技,你的回合内,只有你和处于濒死状态的角色才能使用【桃】。

乱武——限定技,出牌阶段,你可以令所有其他角色除非对各自距离最小的另一名角色使用一张【杀】,否则失去1点体力。

帷幕——锁定技,你不能成为黑色锦囊牌的目标。

“帷幕,发动。”

瞬间漆黑的帷幕笼罩在了三人的身体上空,同时遮住了三人的身形。

古灵夫人朝着钟鸣看了一眼,美眸中似笑非笑,最后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自作主张的蠢货。”

她当然知道,这被称为枯骨统领的鬼将级骷髅似乎有意加入到古灵城,也看出来了古灵夫人对钟鸣的敌意。

只可惜,他却不知道,他得罪的,是一个就连古灵夫人都深为忌惮的存在。

看着钟鸣身前的帷幕挣开,枯骨将领眼中灵魂之火猛然烧灼起来,这是一种愤怒,对于钟鸣毫发无损的愤怒。

对面的亡骨战士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等枯骨统领耗尽体力,好浑水摸鱼。

“啪。”

“殇骨破天杀。”

枯骨统领的手中兵刃直接撕开了帷幕,劈砍在钟鸣身上,钟鸣手中的酒杯似乎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气流,猛然掉落在地,然后惊起一阵水雾。

但枯骨统领的眼色很快变了,因为无论是钟鸣还是管野和夜倾染都毫发无损,而钟鸣不不急不缓的朝着他走过来,身旁还出现了一个狼形的虚影,狼眸阴冷的看着他。

“可惜了一个好苗子,就是脑子不太灵感。”

古灵夫人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哐当。”

而钟鸣似乎连防御都懒得动,任由那把骨兵砍在自己身上。

钟鸣墨蓝色的铠甲上出现一缕刀痕,但脚步并未因此而放缓,所以他没走一步,枯骨统领就后退了一步。

“你,到底是何人。”

枯骨统领这才发现,自己面对钟鸣时的压力,远胜于之前对那些鬼王巅峰的五大统治者。

这是亡灵对生者特有的畏惧,当生者拥有远胜亡灵的实力时,只需要露出身上的血气,就能压制的亡灵动弹不得,当然,这样的强者也无需多余的动作和手法,就能轻易将阻碍自己的亡灵击杀。

这时的枯骨统领才清楚,自己惹怒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滋滋滋。”

但已经太迟了,钟鸣手中一张火杀不知何时出现,然后被他抛下,枯骨统领眼中带着绝望,但看到那卡牌落下的速度即为缓慢,他咬了咬牙,试图避开。

但他很快愣住了,因为他的身体很快虚化了起来,先是腿骨,然后是胸骨,最后是手骨和头骨。

没人看得清钟鸣那一张火杀切割了多少刀,只知道在钟鸣转过身的一霎那间,身后的骷髅已经化为一地碎骨片,碎骨片上很快燃起火光,紧接着,火光熄灭,骨灰被一阵风吹过,散了开来。

“亡骨战士获胜。”

整个观众席鸦雀无声,也没人去追问自己的赌资,而那个拿着托盘的鬼兵长大的嘴边,久久没能合上。

“到底是先驱啊。”

老僵尸摸了摸自己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叹了口气道。

作为裁判的鬼兵沉默了片刻,将视角在五大包间中停留了许久,最后收了回来,宣布亡古战士获胜。

“第二场对决,亡骨战士对抗毒尸老者。”

走上擂台的是一个双眼泛白的僵尸,夜倾染似乎有些害怕,扑在钟鸣怀中,钟鸣眼中闪烁出片刻寒芒,周围的人颤颤栗栗,最后没敢继续议论。

僵尸刚刚上台,就晃动着手中的骨头权杖,瞬间召唤出五个骨兵巅峰的骷髅。

钟鸣端详了片刻,然后从怀中新拿出一壶美酒,倒在自己的杯中,小小喝上一口,然后闭目养神了起来。

“万骨之力。”

亡骨战士似乎催动了什么秘法,艰难的击杀了五个没有了意识的骷髅,毒尸老者咬了咬牙,然后打算举手认输。

但不知是有意无意,裁判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势,然后他的身体就被对面那个鬼兵巅峰的亡骨战士撕成了碎片。

“第二场,亡骨战士获胜。”

钟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整个台上瞬间鸦雀无声,若非裁判是个骷髅,肯定知道此刻的氛围简直是汗不敢出。

直到钟鸣放下手中的酒杯,闭目养神之时,裁判才张张嘴,开口道:

“下一战,人族少年古舍对战亡骨战士。”

钟鸣手中酒杯滑落,还在擂台上的亡古战士眼疾手快瞬间接住,然后单膝跪下递给钟鸣,骷髅脸上满是媚献,虽然很是难看,但钟鸣还是点了点头,伸手接过。

亡骨战士如释重负。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古舍是一个修仙界的少年,因为一次意外,被放逐在了亡灵界,修习鬼法的他不过鬼魂初期,若不意外,他的存在意义就是送死的,用死亡来让亡灵界的上位者得到短暂的欢愉。

若是没有意外,他的死亡几乎是必然的,他咬了咬牙,运转起自己晦涩的鬼法,不想坐以待毙。

但很快,他的脸色呆住了,因为对面的那个鬼兵巅峰的亡骨战士在比赛开始的瞬间跪下,然后举起双手道:

“我认输。”

这次裁判可不敢当作没看到,做出手势示意他下去。

“过来。”

钟鸣的语气并不狂傲,很是平稳,但整个台上台下瞬间一片静寂,落针可闻。

而古舍犹豫了片刻,朝着台下走去,然后站在钟鸣的身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钟鸣用下巴指了指管野身旁的位置,沉声道:

“坐下吧。”

古舍战战栗栗的坐在管野的身旁,台上的裁判欲言又止,视线投向五间阁楼,发现没有反应后咬了咬牙宣布道:

“比赛继续。”

钟鸣看向古舍:

“你叫什么名字。”

古舍似乎清楚自己面前是个很可怕的人物,颤颤栗栗道:

“古,古舍,来自低等修仙位面。”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递给他一张卡牌,那是一张方天画戟,与此同时还有一张杀。

然后双手合十道:“我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证明自己,值得活下去。”

第七十四章 老僵尸

裁判皱了皱眉头,虽然不知道钟鸣给出了什么,但这显然是违反游戏规则的。

但五位上位者似乎都熟视无睹,作为裁判的鬼兵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沉声道:

“那么,比赛继续。”

一个拿着骨头棒子的人朝着擂台走去,伤痕密布的骷髅脸上神色很是稳固,就如若一个久经沙场的将领,虽然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却仍旧毫不动容。

“我会全力以赴。”

那骷髅扛着自己的骨头棒子,钟鸣看了看,他的实力在鬼兵巅峰,但与寻常鬼兵巅峰不同的是,这个骷髅显然身经百战,想必战场经验十分丰富。

而古舍不过一鬼兵都未曾踏入的人族少年,这一战基本可以断定结局,所以之前那个鬼兵连赌局都没开。

钟鸣拿着手中的酒杯,眼中神色极为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但底下的骷髅却个个颤颤栗栗,能离钟鸣多远就有多远。

就连裁判都在思索着,是不是应该救下这个人族少年,因为他担心自己承受不住少年死去后钟鸣的怒火。

“照常进行比试便可。”

钟鸣沉声道,语气很是平稳,但在这只能听到骨棒砸在擂台上声音的擂台上却传递的格外清晰,裁判暗暗松了口气,心中明白,这等人物不会在乎一个蚂蚁的死活。

或许是看不惯双方近乎绝对的实力悬殊,所以才给他一些物件,但到底还是玩物,不会投入多少在乎,裁判在心中松了口气,然后沉声道:

“比赛开始。”

钟鸣摸了摸身旁已经化作狼形的狼灵的头,询问道:

“我说狼啊,没必要搞得这么风声鹤唳,这硕大的亡灵界,可不是没有全盛时期的我所能面面俱到的。”

狼灵似乎听懂了,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钟鸣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抱着怀中的夜倾染安抚道:

“没必要从指缝间偷看,我在这,台上的余波不会溅下来的。”

夜倾染这才红着脸从钟鸣身上爬起来,然后瞪大了美眸看向擂台。

古舍眼中闪过片刻的惊艳,但很快,他意识到了什么,咬了咬牙,然后从怀中掏出钟鸣刚刚给予他的两张卡牌。

他首先激活了那张武器卡,硕大的方天画戟砸落到擂台上,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那杆武器拿起,台下的骷髅和僵尸亡灵们个个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似乎在顾及着钟鸣。

“杀。”

但当古舍将手中的杀字卡牌注入到台上的武器后,擂台以方天画戟为中心开始切割出道道裂痕,而方天画戟的戟刃上传来阵阵空间波动,紧接着,空间的裂缝开始从戟刃处产出。

“这,到底是什么兵器。”

台下不妨有识货的亡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若不是此物为钟鸣给予,已经会有骷髅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上台抢夺了。

“哼。”

台上传来古舍有气无力的哼声,台下一阵压抑的嘘声,但古舍终于还是把方天画戟拿了起来,但只是移动了不到半尺的距离,杀字卡牌就消耗殆尽。

“碰。”

但还是砸到了面前骷髅的骨棒上,或许是因为这个骷髅的骄傲,不屑于闪避古舍的攻击,但当方天画戟砸下的瞬间。

整个擂台中心开始出现了裂缝,空间的裂痕很快展开,而他手中的骨棒被砸成了碎末。

这个骷髅愕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兵器,无奈了叹了口气道:

“是我输了。”

的确,整个擂台已经被毁了,虽然古舍拿起兵器的手臂微微发颤,但只要那武器被他拿在手中,骷髅明白自己若是在此刻失去武器后上前一战,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这。”

裁判的骷髅脸上满是苦色,虽然没有和活人一样冷汗直冒,但也相差无几了。

手中一张卡牌就毁掉了整个擂台,在裁判眼中,这是钟鸣赤裸裸的报复。

但这等大人物的心里,他作为一个鬼兵级别的骷髅,自然不敢妄自揣摩,只能把视线投入了阁楼上的五位上位者,等候他们的命令。

古灵夫人笑了笑,传来银铃般悦耳的声音:“既然擂台毁了,那今天的擂台赛,就到这吧,轻大家稍作休整,明日再战。”

裁判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宣布了今天的比试结束。

钟鸣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暗道一声:有趣,夜倾染和管野一左一右的跟在他的身后,台上余下的骷髅纷纷注视了钟鸣一眼,然后面色发寒的让出了一条路。

“你,还真是不给我面子。”

古灵夫人笑着道,玉手中拿着酒杯,把杯中果酒放在唇边饮下一口,不失诱惑的对着钟鸣苦笑道。

钟鸣翻了翻眼皮,没好气道:

“夫人的款待钟鸣记下了,日后必然有所回报。”

古灵夫人好看的眉毛皱了皱,然后开口道:“明日的比试还会继续,没了你的庇护,这个叫古舍的少年,必然会死在乱战之中,而你给他的卡牌武器,也会落入他人之手。”

钟鸣笑了笑,似乎明白了古灵夫人在打什么主意,原来不过是清楚了这种武器的价值,所以才想和钟鸣和好,从而达成目的。

钟鸣翻了翻眼皮,然后把手中的酒杯放在唇边饮下一口然后玩味道:“不妨说说看。”

古灵夫人见钟鸣没拒绝,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开口道:

“我想出钱,从你手中买下一张类似的武器卡牌。”

“这张你看如何。”

钟鸣也不墨迹,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张丈八蛇矛,然后激活后丢给古灵夫人。

古灵夫人拿着手中的长矛,抚摸了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兵器不错,不知价钱如何。”

“十万紫色幽兰币。”

钟鸣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然后给出了价格。

古灵夫人眉头皱了皱,然后开口道:

“这个价格似乎有点高。”

“十二万,十万是刚才的价格,不二价。”

“你”

古灵夫人没好气的白了钟鸣一眼,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妩媚开口道:

“好,十二万就十二万。”

然后从怀中掏出三张卡递给钟鸣,沉声道:

“这是一张十万紫色幽兰币的兰花灰卡和两张一万的兰花金卡,至于怎么用,应该不用我说了吧。”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接过古灵夫人递过来的卡片,看都不看就放入了包裹中,带着管野和夜倾染走了。

“走吧,带你们见识见识亡灵界的特色。”

钟鸣拿着手中的卡笑道,管野点了点头接过钟鸣递过来的一张金卡。

然后夜倾染接过钟鸣的灰卡疑惑道:

“钟哥哥,为什么你不自己拿着数额最大的卡。”

钟鸣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

“这张灰卡可以承载特殊的印记,这样我才能凭借狼灵的感知找到你。”

夜倾染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粉脸通红。

狼灵打了个响鼻,不置可否。

钟鸣视角看向一间古灵城池,走上前和城主谈论一番,然后花了五千紫色幽兰币买了下来,然后又到集市花了几个紫色幽兰币买了几百鬼兵级别的奴隶骷髅。

这才带着管野走到城堡的中央,拿起中心的水晶球看向四周的环境。

管野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钟哥,我们又不在这久居,为何要购入这些东西。”

钟鸣笑了笑,然后水晶球投影出了一出画面,那是古舍的身影,而投射出的影像正是今天的战斗。

“这是?”

管野不懂的看向钟鸣。

钟鸣拿起水晶球,然后幽幽解释道:

“亡灵界没有出租屋之说,以实力强弱分配房屋,而城堡这个级别,只要鬼将巅峰才能持有,或是得到一方鬼王的赏赐。

“而那些流浪在外的鬼兵,不仅仅修行的鬼法缺陷巨大,而且很难活到一场场战争之后。

“所以,他们只能遵循那无大鬼王的游戏规则,前往擂台,然后选择加入一方势力。

“而之前被我击杀的那个鬼将初期,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是属于古灵夫人的势力。”

管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个鬼兵奴隶走上前对钟鸣道:

“大人,一方鬼王求见。”

钟鸣点了点头道:

“让他进来。”

然后一个红眼睛的僵尸拿着拐杖朝着钟鸣刚刚买下的不大城堡走了进来,钟鸣坐在枯骨制成的座位上,示意面前的人也坐下。

僵尸也不在乎钟鸣的傲慢,坐在钟鸣对面的枯骨座位上。

倒不是这里没有正常的木制座位,而是在亡灵界,座位之间有讲究。

若是你身为鬼将却在面见客人时坐着普通的木制椅子,会被视为对来者的蔑视,那么来者有权利要求和你在擂台上一决高下,这得到五大势力的共同认可,所以不得拒绝。

而最为常见的待客椅,自然便是由鬼将级别的骷髅骸骨制作而成的。

这样的椅子既不显得怠慢,也不显得慎重。

而更高层次的鬼王骨骼做出的椅子,常常是无价之宝,不仅仅有提升亡灵修行的能力,也会让往来的客人感觉自己得到了尊重,从而让彼此之间的感情进一步升温。

钟鸣坐着的椅子正是鬼将级骷髅的骸骨,而接待的也是如此,所以倒是恰到好处。

而管野和夜倾染早已知趣的离开了大厅,在钟鸣的介绍中,他们已经明白,这个客人,并不一般。

第七十五章 熟悉又陌生

“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钟鸣笑了笑,看向面前的僵尸,手中酒杯摇晃着。

对面的僵尸神色恭敬,血红的双眼在扫视了周围环境后单膝跪在钟鸣面前,身上的铠甲发出震荡的声音,语气沉稳:

“参见先驱。”

“起来吧,辛苦了。”

钟鸣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面前的僵尸扶了起来。

然后将自己面前桌上摆放好的酒杯倒满递一只给他,沉声道:“给我讲讲如今的亡灵界吧。”

“是。”

身旁铠甲的僵尸这才站起,端坐在钟鸣的对面,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沉声道:

“自您为了那一战放下一切走后,我本欲随您前往,只可惜无法打开位面之间的联系,多年来亡灵界并没有太大的动荡。

“古灵夫人半步踏入了鬼帅,麾下新招收了大概三十鬼将级别的骷髅,如今实力仍旧排在五大势力中第一。

“而老鬼那家伙,在一次围剿骨龙的战役中伤势未愈,如今只能勉强发挥出鬼王的实力,倒是麾下五大鬼将连击之术已经登峰造极,联合起来可以和鬼王一层的人过上几招。

“而我麾下的那一位死灵阵法师目前下落不明,至今仍没有消息,不知道是研究出了什么还是被人暗杀了。”

钟鸣这才诧异的看了面前的僵尸一眼,沉声道:

“连你都无法判断出他的去向吗?”

“请先驱赎罪。”

面前的僵尸瞬间跪下,沉声道。

钟鸣无奈的摆了摆手,苦笑道:“罢了。”

那一场战役中需要准备的人数过多,所以当时的钟鸣并没能一一清楚,只知道有人在缝隙中趁机跑到了亡灵界。

嗯,就是那个死灵阵法师,不过那人倒也是一个天才,没过多久就完全熟透了死灵阵法的构造,最后被老僵尸招收到麾下。

只是,这是个闲不住的人,虽然阵法天赋近乎无敌,但脑子里的思维极为混乱,和常人有些不同。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疯子和天才只在一念之间。

“而钱半斗这家伙,最近似乎藏起来了,拍卖会上看不见身影,但据我麾下的僵尸来报,应该实力不亚于鬼王七层。

“至于那个女人吗,如今真没什么消息。”

说到这里,老僵尸无奈的摆了摆手。

钟鸣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上一口,然后点了点头,问出了最为关键的问题:

“那,你可曾知道,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僵尸思索了片刻,然后动了动生硬的手腕道:

“若是大事,还真不算少,而目前最大的事,大概只有两件。

“一件是有人不知从何处落入这里,救出了囚牢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实验品,那人似乎有什么特殊的能力,让无数亡灵前仆后继。

“这事情发生在老鬼的麾下,而第二件大事,就是亡灵界出现了有史以来第一个骨龙,这狭隘的位面中,瞬间提升了至少好几个档次。

“当然,这骨龙出现不久是老鬼第一个发掘的,那家伙想吃独食,接过,就和我刚刚跟您讲的那样了。”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手中的酒壶晃动了片刻,沉声道:

“那你应该知道,那个人逃亡去了哪个方向吧。”

老僵尸思索了片刻,回复道:“应该还在老鬼麾下的那座城池,被称为鬼乐都的那座。”

钟鸣点了点头,沉声道:“辛苦你了。”

老僵尸通红的眼中没有情绪波动,毕竟不算什么高等的亡灵位面,所以这里的生物还有不少缺陷。

他对着钟鸣沉声道:“那个地方有不少我麾下的僵尸,若是大人需要,可以给它们亮出这个,那里还有镇箫那孩子守着,若是有需要,可以找它帮忙。”

然后双手呈上一块血色的令牌。

钟鸣伸手接过然后点了点头,镇箫是老僵尸麾下一大鬼将,实力大概在鬼将六层,听老僵尸自豪的语气,想必如今得到了不少的实力提升。

“辛苦你了。”

钟鸣点了点头道。

老僵尸识趣的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临走前留下一句:

“若是先驱大人有任何号令,可随时告诉我,希望这一次,在最后的战役时能带上我。”

钟鸣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道:“你应该清楚,这样的战争中,纵然是鬼圣,也不过是炮灰而已。”

老僵尸脸上神色不变,声音不卑不亢:“属下必将竭尽全力,达到那个层次。”

钟鸣平静的看着它,良久后才叹了口气道:“罢了,若是你执意要去,我会带上你。”

“韩落定不负先驱信任。”

虽然僵尸想要表达情绪很是困难,但老僵尸身形颤抖着,到了他这个存在,竟然也难以掩盖内心的激动。

钟鸣端详着他离开的背影,这才回想起这位很久以前,就选择扎根在了亡灵界,放弃生还可能的这位部署,那日的他也是如此。

钟鸣拿着战旗,端详着远方,对着面前单膝跪着的他无奈道:

“那里,实在不适合活人久居。”

“韩落定不负先驱大人信任。”

“罢了。”

从此,这位天赋并不算优异的先驱部署就此扎根亡灵界,如今看来,放弃了生命后,倒也算混的风生水起。

钟鸣拿着手中喝了一半的酒杯,再次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然后从骨椅上坐起,他不是不想一切从简。

但这个老僵尸太过于的固执,若是连椅子都不按照这里特有的属性来,他会认为自己失去了钟鸣的信任,从而失魂落魄。

但若是古灵夫人来到这里,钟鸣只会没好气的端来两张竹椅,随意坐上。

因为,二人之间的关系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这些细节没人会在意。

“管野,整理一下,我们前往鬼乐都。”

“好。”

管野默默点头,他能看出此刻的钟鸣变了,但也说不出是哪变了,那眼神很是奇怪,就如若在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在那里,整个血液已经完全染上。

到处遍布着火光,许久的思索后管野回想起来,钟鸣的身体,在当初当兵的过程中,是被淘汰的,而这就意味着,他本不可能经历任何战役。

那么,这样的情况,也只有一种解释能说的清楚,那就是,先驱旗身上发生的剧情。

钟鸣收拾好行囊,拉着夜倾染的手,管野跟在身后,左顾右盼的,眼中充满着患得患失。

他曾听过父亲说过,先驱这种存在,往往是明知必死而前行的,但管野畏惧的不是这个,真正让他担心的是,钟鸣的心性似乎变了。

他无法想象,未来有一天,自己将如何面对这个一直以来来照顾自己都做不到的伙伴,当他彻底面目全非的时候。

钟鸣身旁的狼灵看了管野一眼,管野连忙跟上,然后一行人坐在了一个枯骨铸成的船上。

钟鸣抱着怀中的夜倾染,沉声道:“没事,不用害怕。”

但不仅仅是管野主意到了,就连此刻的夜倾染都感觉氛围有些不对劲,分明被钟鸣抱在怀中,却感觉这个自己认定的男人似乎随时可能倒下。

这是一种极为诡秘的直觉,而在这种直觉的感知下,不知不觉夜倾染已经打了个寒颤,美眸有些失神的看着钟鸣,似乎想要把面前人的形象刻印在脑海里。

“好叻大人。”

钟鸣买下船后,亡灵界的江河中时不时传来阵阵血腥味,几人都有些不适应,但钟鸣却站在船头上,骨船虽然很大,也能承受住河水的腐蚀,但此刻的钟鸣似乎过于的陌生。

二人对视一眼,但却不敢在此刻打扰到钟鸣。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才从船头上下来,管野顿时走到他的面前,虽然以前的钟鸣似乎回来了,但他却和夜倾染的动作入如出一辙,死死的盯着,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

直到钟鸣翻了翻白眼,无奈道:“到了。”

管野才从船上跳下跟上,而夜倾染也通红着粉脸,从钟鸣怀中跳下。

“我还是我,用不着害怕。”

直到此刻,管野才敢伸出手在钟鸣脸上捏了捏,看到钟鸣没有变化后才松了口气,沉声道:

“钟哥,你,还是你吧。”

管野虽然不清楚钟鸣身上存在前世的灵魂记忆,但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变化,而他刚刚开口,就误打误撞的问到了问题的核心。

钟鸣拿起手中不知何时买下的骨兵,笑着回复道:“你小子,在想什么呢,我自然是我啊。”

管野在心中默默松了口气,而夜倾染拉着钟鸣的手,感觉到那熟悉的温度,心中默默的平静了下来。

亡灵界也是有活人的,但人数稀少,而且显得格格不入,但也不会引起什么围观。

毕竟亡灵的记忆和行为都很是钝化,不会有多余的动作。

可总会有个别活人,或是因为被流放,或是因为误入,在这种真的可以说是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到一个纵然在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中也算得上人间绝色的存在。

就如若久久没有看到饮水的旅人忽然看到一片绿洲,心中的兴奋,自然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第七十六章 被埋葬的曾经

若是实力强横,倒也不会贸然前去招惹钟鸣,因为狼灵身上的气息亡灵会产生近乎天然的畏惧。

但这里的活人,就不同了,他们的视线里,钟鸣一行人就如若送入狼口的羔羊,至于为什么没有亡灵上前攻击,以他们在亡灵界钝化的脑袋显然无法思考到。

“哎,小伙子,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挡住了钟鸣的去路,手中拿着一只骨头棒子,身后跟着几个残骸。

虽然似乎是对着钟鸣喊话,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夜倾染的脸上,那是不加掩饰的贪婪。

而当他回过神时,那份贪婪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嫉妒,旁边的亡灵各做各的,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被吸引。

“哦。”

钟鸣笑了笑,眼中神色玩味,这样的活人在亡灵界虽然稀少,但却也不至于让人陌生,带着几个随便一个鬼兵都打不过的小弟,只敢在同样落难的同胞面前耀武扬威。

“那,你想怎么样。”

那人点了点头,似乎觉得钟鸣很是上道,旁边有活人在捶胸顿足,心中想着早知道钟鸣如此怂包他们就自己上了。

“交出这个女人和你身上的财物,在这个鬼魂地,我会保你平安。”

此刻的他终于露出了豺狼的脸色,既贪图钟鸣身上的财物,也想得到他身旁的美人。

而旁边的活人开始围绕了上来,钟鸣数了数,不下十人,想必是看钟鸣衣着华贵,也想上前分一杯羹。

“刀疤肘,有这等好事不能独吞啊。”

一个脸上近乎完全蓝色的人走了过来,拿着手中的骨刀大笑道。

然后伸出手就要去抓夜倾染。

夜倾染吓了一跳,但看到钟鸣在身旁心中就闪过莫名的安心。

“白痴。”

也有人双手抱于胸前,冷眼看着这群人的窝里斗。

这人虽然看不出钟鸣的实力,但凭借对危险的本能让他察觉到,这个人,绝对很危险。

“哎我说骨手,你现在不下手一会可别想着分一杯羹。”

被称为骨手的人默默被转过身,然后冷笑道:“一群白痴。”

其他人翻了翻白眼,不再搭理这个另类,但当那蓝脸人伸出手的片刻,钟鸣手中一张卡牌落地。

武将牌:sp赵云



卡牌落地并没有太大的声音,钟鸣甚至没有给这张武将牌任何加持,但当这张武将牌被激活的瞬间。

一个白袍将挡在了蓝脸人的面前,眼神空洞而阴冷,而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着一杆骨制的长枪,而蓝脸人伸出的手,正好抓在那杆骨制的长枪上。

“小子,你找死。”

蓝脸人满脸不快,掏出自己的骨兵对着面前的sp赵云砸去。

钟鸣手中再次出现一张卡牌:南蛮入侵。

在亡灵界,卡牌似乎产生了奇特的反应,在这张卡牌刚刚被打出时,一只巨大的骨骼从天而降,狠狠踩在面前的蓝脸人身上。

咔擦

他还来不及躲闪,就被猜成了一堆肉泥,而地面上那张南蛮入侵并没有因此而被消耗,而是猛然亮了起来。

紧接着,空中无数骨骼从天而降,骨骼都为腿骨和脚骨两个部分,纷纷踩在钟鸣面前的所有人身上,而另一张武将牌也在此刻被激活:贾诩。

帷幕撑开挡下了钟鸣身旁人所受到的伤害。

地面上那张南蛮入侵终于消失,而刚刚冲上来的人都被践踏成了肉泥。

钟鸣摇了摇头,收起贾诩武将牌,而sp赵云则留在前面开路,钟鸣觉得,若是有这等强将在前方缓步走着,鬼兵以下的残骸枯骨纷纷让道,可以节省不少时间。

但,事情总不那么顺利,一个鬼兵骑着骷髅马横冲直撞,似乎在躲避着什么,而看到钟鸣的霎那间,他并没有选择闪避,而是直接撞了上去。

“闪开。”

鬼兵叫嚷着,只知道在亡灵界人族的身份卑微,却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主人曾无数次嘱咐过要避开的那个人。

“碰。”

骷髅马扬起前蹄的霎那间,被钟鸣伸手抓住,鬼兵眉头皱了皱,因为这人的手腕力气大的不同寻常,自己竟然无法让马匹挣脱。

咔擦

随着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骷髅马的前蹄被钟鸣随手拆碎,骷髅马的眼中的灵魂之火跳动着口中发出一声悲鸣,紧接着鬼兵从马上摔了下来。

“有什么遗言么。”

此刻钟鸣的神色很奇怪,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凉薄,就如若世人看待蚂蚁,若是叮咬自己,自然会被捏死。

又如若野兽看待食物,鬼兵慌忙从地上爬开数步,似乎想闪避钟鸣的视线范围,但却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先驱息怒。”

钟鸣手中的气势四块碎片伴随着狼吼即将成型时,一人从鬼兵身上冒出,那是一道魂魄印记,当然,这魂魄印记不可能阻拦的了钟鸣,但钟鸣却并没有继续动手,而是给它一个开口的机会。

“说吧。”

钟鸣看向面前的老鬼,这个鬼兵虽然和他有些联系,但钟鸣倒不会因此而产生畏惧,他要的,是得到关于自己那个部署的信息。

而老鬼的魂魄印记似乎知道什么,叹了口气道: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

心中明白,此番惹怒,很难保全这个自己培养的鬼兵,但若是就此毁去,又会心有不甘,所以才会想和钟鸣谈判。

即将形成的先驱旗,虽然不算完善,但这可以开辟环境和位面之物不是整个亡灵界所能承受的起的,更何况还是个低等的亡灵界。

若是让钟鸣将先驱旗在此成型,那么对整个鬼魂地甚至鬼乐都都将是一场浩劫。

“若是平时,我是断不可饶恕如此冲撞之人,但今日,我有一部署遗落在你的地盘,我希望,你能把他送过来,毫发无损的送过来。”

钟鸣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手中握着的卡牌,老鬼咬了咬牙,似乎知道什么,最后竟然开口道:

“若是我能将其抓住,必然放他来见先驱。”

钟鸣伸出手,四道碎片的加持下牢牢束缚住手中的魂魄印记,语气极淡:

“我只是在通知你,可不是和你谈判。”

傲慢,不屑一顾,冰冷,压抑,这是老鬼最直观的感觉,然后便是一阵眩晕。

因为,钟鸣将手中的印记捏碎了。

“欺人太甚。”



老鬼端坐在自己的枯骨王座上,伸手打翻了面前的骨桌,抹了抹嘴角的液体,然后吞了下去。

钟鸣的行为,让他伤及了灵魂本源,而嘴边滑落的液体,是灵魂本源伤痕泄露出来的,类似于修道者的心血。

“先驱,我和你势不两立。”

钟鸣一脚踩碎面前的鬼兵,然后从它怀中掏出一张卷轴,这卷轴上面记录着三个点,一个上面画着一个骨龙头,而其他两个,一个画着一块碎片,另一个画着一只毛笔。

“哼。”

钟鸣手中燃气火光,很快手中的卷轴烧灼起来最后化为灰烬。

“钟哥,怎么了。”

看向疑惑的管野,钟鸣笑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有人在做些小动作啊。”

“哎哟我说,这破地方怎么离开啊。”

画师没好气的看着苏云舟,这个路痴每次带的路都回到了原地,苏云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虽然在碎片的作用下莫名其妙的躲开了鬼将的追捕,但却还是在硕大的亡灵界中迷了路。

路上不是骷髅就是骸骨,然后就是追过来想要杀了他们的鬼将,但奇怪的是,总会有些僵尸,恰到好处的给予他们一些帮助,其中不乏淡水和食物,所以,他们才能坚持到现在兜圈子。

“这次的路肯定是对的,我能感觉到碎片的指引。”

听到苏云舟的话,画师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然后开口道:

“你这话已经说了至少三次了。”

听到画师的回答,苏云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画师翻了翻眼皮,心中想到,要不是到了这里我的毛笔奇怪的失灵了,区区鬼王的结界,根本不堪一击。

然后扯着一脸懵懂的苏云舟,朝着一个方向跑去,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之前近乎完美的迷宫结界,因为钟鸣之前的举动,出现了裂缝,而无巧不巧的是,这裂缝,正通往那只骨龙歇息的方向。

随着钟鸣手中灰烬散开,周围亡灵面带惊恐的逃离,似乎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生物。

地面渐渐裂开,一个骨手从中伸出,紧接着是脑袋和身躯,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骷髅,身上骨骼白的发亮,而手骨上握着一只奇怪的心脏。

那是一个白色的心脏,钟鸣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个骷髅,骷髅并没有攻击的意图,只是拿着手中的白色心脏朝着钟鸣走过来,钟鸣走上前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白色心脏,然后无奈的咬了咬头询问道:

“你,还是不愿前往来生么。”

骷髅的眼中很是空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钟鸣看了看手中的心脏,然后收到包裹里。

骷髅似乎达成了什么使命一般,忽然陷入自己刚刚爬出的裂缝,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钟哥。”

看向管野疑惑的神色,钟鸣倒是一脸恍惚,开口解释道:

“当年开创出这个不大的亡灵世界时,曾遇到过三个巨大的难题。

“一是这里的死气过于腐朽,就算是枯骨也会腐化,无法聚灵。

“二是地壳下沉睡着一个类似死神般的生灵,这生灵没有意识,却能主宰这个空洞位面发生的一切,而正是因为他的作用下,让我们无法将旗帜插在这里。

“而第三个难题,就是你刚刚看到的他所解决的。”

但是说到这里,钟鸣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来解释清楚那是一个怎样解决的难题。

第七十七章 部署坟墓

“钟哥,你这是往哪走啊。”

钟鸣似乎想到了什么,手中四块碎片晃动着,然后面前的裂缝被莫名的力量打开,裂缝的内容已经是之前购买的城堡内。

“你们先回去等我,我去见一个人。”

钟鸣眼中有伤神,有倦意,也有平静,夜倾染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和管野一起步入了四块碎片链接出的缝隙中。

钟鸣晃动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的酒杯,然后从包裹中拿出那只白色的心脏。

心脏在钟鸣手中渐渐变化,其中的气流开始卷席了起来,周围任何风吹草动似乎都以心脏为媒介对钟鸣进行反馈。

而那白色的心脏渐渐在钟鸣手中形成球型,其中传来渐渐有力的跳动声。

钟鸣犹豫了片刻,然后划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液灌入手中的白色圆球中,圆球渐渐出现道道纹路,如若有了生命一般。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钟鸣的手腕渐渐愈合了起来,而白色的圆球渐渐沾染上道道血丝,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但钟鸣却毫不在意这些,将手中的圆球丢给狼灵,狼灵瞬间吞下,然后身形产生了变化。

首先是本身温热的虚幻躯体变得冰冷了起来,紧接着,原本虚影般的狼形身躯渐渐变化,最后化作一具类似骷髅的狼形生命。

然后骷髅狼瞬间转换,变回了之前的狼形虚影。

“走吧,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了。”

钟鸣跳到巨大狼性虚影的背上,狼灵翻了翻白眼,然后化作了巨大的骷髅狼。

骷髅狼伸出锐利的骨爪,钟鸣怀中四块碎片瞬间飞出,然后骨爪上四块碎片形成了奇特的磁场,紧接着,磁场打开了一道门户,钟鸣站在骷髅狼的身上,朝着门户走了进去。

门户中一片漆黑,看不出丝毫光亮,而很快一个类似章鱼触手的藤曼从中伸出,冲向化为骷髅狼身上的钟鸣。

但四块碎片在此刻环绕在一人一狼的周身,阻碍了藤曼的蔓延。

骷髅狼的利爪踩在虚空中,但诡异的是却在地上生出阵阵水波般的涟漪。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手中的酒杯喝完了酒液,被他收了起来,而路径似乎也到了尽头,又如若始终停留在原地,始终不曾走动过。

而面前终于亮了起来,那是红色的斑驳条纹,条纹形成了锁链,束缚着一个奇怪的生命,那生命虽然是人形,但却没有人的面容,看起来就如若一团白色的水银。

钟鸣伸出手,将自己的血滴在那团水银般的人形液体上。

液体瞬间被染红,很快,液体渐渐变化,最后形成了一个物件,那是类似先驱旗的旗帜。

看到这一幕,钟鸣翻了翻白眼:“醒了,我这次来不是找你的。”

那团水银般的白色液体形成了一个委屈的人脸,就如若被大人教训的小孩子。

钟鸣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解开那红色的条纹锁链,叹了口气道:

“你应该知道,踏入那一步就没得法子回头了。”

面前的液体瞬间形成一个鬼脸,虽然钟鸣心情沉闷,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只是笑容中有着不少倦色。

“打开夹层吧,让我再看看他们。”

钟鸣叹了口气,面前的液体形成一个类似翻白眼的人,钟鸣笑着摸了摸它和它身上的锁链,脸上有无奈,有徘徊,最后却化作一声叹息: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能重铸整个先驱旗,你,或许就可能真正得到自己的灵智了吧。”

这团液体虽然乖巧,但却始终只是一件类似宝物的东西,自己的灵智始终未曾形成,锁链的作用,是防止它的身体能量流逝,但,这终究无法支撑太久。

这样天生天养的存在,除了先驱的血液,世间万物都难以为它续命,而如今的钟鸣血液并不完善,虽然没有诅咒,但作用也一样微乎其微,只能让它维持片刻的清醒。

但,这对于钟鸣来说足够了,钟鸣需要它为自己打开一道门户,一道只有它能打开的门户。

钟鸣面前的液体形成一杆旗帜的形状,然后体积迅速缩小,最后没入了面前的一道黑影中,很快它又回到了钟鸣面前,它变成的旗帜点了点头,莫名的滑稽。

钟鸣笑了笑,摸了摸它的头,然后狼灵朝着黑影中冲了过去。

随着一阵天旋地转,钟鸣出现在了一片坟地之中,这里墓碑不下数万,一眼看不到尽头,狼灵也有些沉默,似乎知道这些东西对钟鸣意味着什么。

钟鸣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从包裹中拿出酒液,一杯,又一杯,每走过一个墓碑就倒上,不知道是在敬什么人。

狼灵也不打扰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钟鸣仿佛不知疲倦般,一直走完了最后一个墓碑才停下,而杯中的酒液仿佛无穷无尽般,直到他走过最后一个墓碑也不曾倒完。

钟鸣拿起手中的酒杯丢到包裹中,朝着身后的狼灵笑了笑,骷髅狼变回狼的虚影,然后出现在钟鸣左臂的肩膀上。

钟鸣默默一步一步走了回去,没有加持自己的武将牌,也没有动用四块碎片,纯粹凭借自己的身体素质一步一步走了回去。

“兄弟们,我,来看你们了。”

钟鸣话才刚刚落下,眼中有泪,也有笑,然后身体似乎有些站不稳,狼灵恰到好处的趴在钟鸣的身旁,让钟鸣昏倒在自己的背上。

等到钟鸣醒来时,默默的开始念着自己数完的数目:“一共三万七千六百二十五名部署。”

狼灵伸出虚化的舌头舔了舔钟鸣的手,什么话都没说。

钟鸣却如若丢了魂魄般,走到第一个墓碑前默默的念道:

“先驱部署酒夜,来自荒芜的科技位面,生前是一只兔子,因为自己的主人突发心脏病时心中焦急,也算得上是一种缘分,在那片刻间被那一代选中,给了它机会化形,死于主人复苏后。”

先驱旗上的诅咒由那人开始,也由那人结束,它,从来不是什么能拯救世人的至宝,它唯一能引导的,只有那些咆哮于世间的怪物。

而那只兔子只是在因为先驱血液化形拨通了一个电话而已,就瞬间付出了生命,本身,它是没有资格被立下墓碑的,更何况还是第一个墓碑,但它是先驱旗诞生以来第一个响应的部署,所以才有此刻的殊荣。

代代先驱前来扫墓之时,都会首先经过它,并讲述它的生平。

酒夜这个名字,也只是那代先驱爱好喝酒随意起的,但却没人能笑得出来。

没人知道先驱真正的敌人是谁,但世人都知道,世上上不曾有一代先驱旗的主人得以善终。

这个地方是唯一能够屏蔽天地感知的,自然,也能屏蔽那真正的敌人感知,不然他们就是死后也不可能得到安宁。

无数人前仆后继,在寻找着他们的墓碑,因为人人都清楚,先驱的部署身上残留着部分当代先驱的血液,这样的存在很适合研究,提升实力,或是制造怪物。

“先驱部署叶创,生于古代位面,因为不甘被贼人杀死父母而响应号令,称号,叶冠。”

这个人的墓碑前并没有记载他的生平,石碑上落下厚厚一层粉尘,显然,是被人抹去了。

钟鸣虽然不知道关于那代先驱和他部署的故事,但却也无异打扰他们的安宁。

继续朝前走着,钟鸣一个个念着历代先驱部署的生平和响应号令的岁月,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终于走完了这漫长的路程。

钟鸣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盏灯,用自己的血点亮,这灯历代先驱都有的,但只有因部署阵亡后,才会被拿出。

每当一盏灯亮起,都将意味着,一个响应号令的部署,从此消失在世上。

钟鸣走到一处空地上,默默的挖好泥土然后慢慢搭建准备好的墓碑,先驱和部署没有任何复活的可能,他们的身体维持在一种诡异的情况下,就如若时间断层中的人。

钟鸣搭建好墓碑后,默默念道:

“先驱部署王凌,生于冥界位面,死于”

钟鸣思索了片刻,似乎无法回忆起关于这个部署的丝毫记忆,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将准备好的酒液倒在上面。

钟鸣躺在狼灵的身上不知睡了多久,这里对于他来说没有一丝阴森恐怖,他甚至莫名的轻松,代代先驱都是被诅咒的存在,能陪伴他们的历来只有部署。

而部署,自然便是无路可走的人和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成为的怪物,而怪物和怪物之间,就如若同类遇上同类,是不存在排斥的。

等到钟鸣醒来时候,拿出一块坐垫然后坐在了狼灵的身上,狼灵翻了翻白眼但也没有把他丢下而是默默化成了骷髅形态,然后朝着来时的门户走去。

钟鸣朝着门口的生命打了声招呼,然后朝着之前来时的门户走了出去,有四道碎片护着倒是畅通无阻。

“狼灵,有一天,那里,应该是我们最后的归宿。”

钟鸣笑着摸了摸狼灵化作骷髅的头骨,狼灵变回虚化的蓝色虚影,然后翻了翻白眼,打了个响鼻没理钟鸣。

第七十八章 钱半斗

钟鸣走出那里后,就骑着骷髅化的狼灵朝着鬼乐都走去,但他很快改变了主意,因为,一个拍卖会出现在了钟鸣的视角里。

钟鸣摸了摸下巴,收起狼灵,朝着拍卖会走去,很快被拦了下来,拦住钟鸣的,是一个手中拿着骨兵的骷髅。

“请出示邀请函。”

骷髅脸上看不清神情,只是挡住钟鸣的面前,不让钟鸣进去。

钟鸣思索了片刻,手中一张卡牌落地,那是一张寒冰剑。

咔擦

当寒冰剑出现的霎那,地面很快凝结成霜,寒冷本身对骷髅没有多少影响,但面前的骷髅却感觉到阵阵寒意从脚骨开始传来,紧接着是剧烈的疼痛感。

然后脚骨出现了道道裂痕,钟鸣一脸淡然的收起寒冰剑,然后开口道: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大人您请。”

骷髅摸了摸自己裂开的脚骨,抹了抹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道。

钟鸣诡异的笑了笑,骷髅也不敢再拦住钟鸣,任由他朝着拍卖品走去。

钟鸣刚刚走进拍卖行,倒是没有走进正在进行的拍卖会,而是掀开了后面的黑色帷幕,帷幕旁的骷髅看了钟鸣一眼,然后主动让开,任由钟鸣走了进去。

“我说你啊,就不能来之前通知我一声吗。”

里面的骷髅一脸无奈道,钟鸣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大刺刺的坐在面前的鬼王级别的白骨制成的椅子上,然后开口道:

“这不是刚刚过来么。”

里面的那个骷髅身上的气息只有不到鬼兵级别,但若是知道他的身份,倒是没人敢小看他半分,整个亡灵界主导拍卖会的主人,绰号钱半斗。

正是钟鸣面前这个在修理什么器物的人。

“行了行了,酒就在你面前的桌子上,你刚刚来我就知道了。”

那个修理什么物件的骷髅化成了正常人的形态,然后朝着钟鸣翻了翻眼皮,方下手中的物件坐在钟鸣对面同样鬼王骨骼制成的椅子上。

钟鸣拿着手中的酒杯晃悠着,钱半斗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棋盘放在桌面上然后开口道:

“说吧,这次来找我所谓何事。”

钟鸣喝了一口杯中酒液然后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开口道:

“那种可以修理任何损坏器物的骨粉,你这里应该还有吧。”

钱半斗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然后摇了摇头道:

“没有,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玩意在你当初开辟位面时候才出现一点点,而且被你带走了不下八成,剩下的早被我用完了。”

钟鸣点了点头,脸上没有情绪变化,似乎这个结果也在意料之中,然后拿起面前的黑色棋子,直接朝着中心落下。

钱半斗无奈的摆了摆手,然后拿起白色棋子,开始了落子。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局下完,钟鸣默默的将寒冰剑放置在桌子上,然后起身离席。

钱半斗似乎有些诧异:“你的棋术,似乎已经退步到了一定程度啊,虽然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竟然还记得这里的规矩。”

钟鸣翻了翻眼皮,然后拿起面前的酒杯一边往外走一边开口道:

“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一个人。”

钱半斗没好气道:“那个骨龙的消息?”

他是一个钻进了钱眼中的商人,考虑的自然是如何赚取更多的钱币,但钟鸣摇了摇头,在他诧异的眼光中回复道:

“不,是我那个部署的消息。”

钟鸣走出了大门,钱半斗似乎久久没有回过神来,在许久之后,拿起面前桌上的寒冰剑,将其化为卡牌后丢进自己的小箱子里,然后了继续之前的物件修理。

钟鸣从怀中掏出程昱的物件牌,无奈的摇了摇头塞进包裹里,心中想到:老头,看来,还要很久,才能再次相见了。

而张春华的武将牌最近如若沉睡了一般,很久不曾传出信息,钟鸣也没有管这个女人在干什么,拿起手中的酒杯缓缓饮下一口,然后继续朝前走了过去。

“大人,前面就是骨龙出现的最后地方了,大人是要前去捕捉骨龙么。”

这里的亡灵界只是完全亡灵生存位面的一个分支,算不得多强,所以经济发展都较为弱小。

此刻的钟鸣坐在一个亡灵拉着的骨头车上,那个鬼兵级别的亡灵正在询问钟鸣去往何方。

钟鸣思索了片刻开口道:“前往鬼乐都吧。”

“好叻。”

这样的骷髅在整个亡灵界并不少见,就类似古代人们的黄包车夫,当然,鬼兵级别的骷髅脚力再加上类似的骨头座椅可是比起汽车要快得多的。

到达鬼乐都后,拉车的骷髅眼中闪烁出恐惧,因为,一向平稳的都城现在竟然在传来阵阵龙吟。

“就到这吧。”

听到钟鸣的声音,骷髅如释重负,接过钟鸣丢下的紫色幽兰币后亡命般的逃跑了。

钟鸣端着手中的酒壶,朝着城门前走去,亡灵界的建筑清一色,都是枯骨铸成的,就连都城亦是如此。

钟鸣似乎有些感慨,但很快,又被一个持着骨兵的骷髅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

这个骷髅生前似乎很是善战,手腕处已经完全弯曲成一个钩子,隐约能看出钩子上在红月下反射出的寒芒。

“寻一个故人。”

钟鸣晃动着手中的酒壶,不卑不亢道。

骷髅眼中灵魂之后忽然一冷,然后手中的弯钩朝着钟鸣的脖子划了过来。

钟鸣正打算出手,却有人先一步冲出,用手中的骨兵挡住了骷髅的弯钩,然后拉着钟鸣往后跑去。

弯钩骷髅看了钟鸣和那人一眼,倒也没追赶上去,而是继续守在城门前。

钟鸣任由那人拉着,不知跑了很久,那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对着钟鸣道:

“喂,你不知道如今骨龙现世,草木皆兵吗,亡灵界怎么有你这么笨的活人。”

钟鸣这才收起手中的酒壶,看向面前这个衣衫凌乱的活人,这个一个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纵然脏兮兮的脸和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很难遮住那娇媚的容颜,纵然逊色夜倾染几分,但也绝对称得上绝色美人。

钟鸣笑着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面前的女人美眸中忽然浮现出警惕,看了钟鸣片刻然后如若炸毛的猫般开口道:

“干嘛,我可是有鬼兵级别的实力,别想占我便宜。”

钟鸣从兜里掏出一把紫色幽兰币,这是他临走前找钱半斗要的,这玩意对钱半斗那家伙来说就是个数字。

再加上钟鸣半送他那把寒冰剑,他倒是难得的慷慨抓了一把小面额的幽兰币卡和紫色的幽兰币丢给钟鸣。

钟鸣将这些递给面前的女人,看着她财迷的眸色这才忍俊不禁道:

“那就劳烦美女给我解释解释你所知道的信息呗。”

面前的女人犹豫了片刻,然后似乎想到自己刚刚救了钟鸣再加上自负自己的实力钟鸣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于是伸手接过,然后开口道: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给你讲讲这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钟鸣眼角抽了抽,还是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等待着面前女人的叙述。

“自从上个阴季骨龙落在这里,这里的鬼王就封锁了整个城池,不让外人进了,而且,门外的骷髅们也趁机高价售卖房屋,就连最便宜的骨堆,都涨到了三十紫色幽兰币。”

说到这里,面前的女人似乎有些心疼。

钟鸣在心中暗骂一声财迷,然后再次掏出些许幽兰币递过去,于是她很快笑逐颜开,继续说道:

“而若是想要能让人居住的环境,目前还一个没有,而且,有两个逃犯从这里鬼王的麾下逃出了,鬼王悬赏足足一万紫色幽兰币呢。”

钟鸣听了半天,也没有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不由得翻了翻眼皮,然后开口道:

“行了行了,财迷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红衣。”

钟鸣面前的女人讲到钱似乎愣住了,然后钟鸣问她名字时候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所以她很快后悔了,气恼的看着钟鸣,用玉指指着着道:

“你套我话。”

钟鸣双手放在后脑勺上,也不理睬这女人,继续朝着城池走去。

莫红衣似乎有些气恼钟鸣的态度,上前拉扯着他的衣袖道:

“喂,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进不去的。”

钟鸣翻了翻白眼,没好气道:

“首先,我不叫喂,我叫钟鸣,其次,我有不得不进去的理由。”

莫红衣咬了咬银牙,然后开口道:

“罢了,那我就带你进去,不过要等到后半夜。”

钟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然后开口道:

“行,先去喝一杯,我请。”

莫红衣点了点头,然后感觉似乎被钟鸣牵着鼻子走又摇了摇头道:

“这里没有正常给活人用的食物和饮水,唯一可以食用的只有阴魂液,虽然难吃但勉强可以果腹,而且对修习鬼法的人有加成。”

钟鸣走在前面翻了翻眼皮道:“跟着我走便是了,那是你不知道,这里,有的是可以吃到正常食物的地方。”

莫红衣将信将疑,但还是跟在了钟鸣的身后,因为,她很久不曾吃过正常的食物了,虽然在同胞中鬼兵的实力足以自保,而亡魂又大多数对人类女人没多大兴趣,所以她才能存活至今。

但此刻若是能得到正常的食物和饮水,纵然只是有可能,她,还是会跟去的。

第七十九章 蹭吃蹭喝

“喂,你身上这铠甲虽然价值不菲,但也不能说大话啊,这里哪有吃的。”

看着钟鸣端坐在一块石头上一动不动,莫红衣双手抱于胸前,美眸中带着怀疑。

钟鸣也不理她,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钟鸣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翻着白眼的美人,平静开口道:

“走吧,去蹭饭了。”

莫红衣将信将疑的看着钟鸣,还是跟了上去,虽然是荒郊野外,但她自负自己的实力足以应付一切突发情况。

钟鸣双手放在后脑勺上,每走一步,脚下就出现一道细微的涟漪,那涟漪极淡,就如若水上的波纹,饥肠辘辘的莫红衣却并没注意到这些。

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遍地骨堆的地方,虽然早已习惯亡灵界的特殊环境,但她还是感觉有些瘆人,怀疑的看着钟鸣道:

“喂,再往前走,就走到下一个鬼王的势力范围了。”

钟鸣头也不回,也不回答她的问题,莫红衣咬咬银牙,继续跟了上去。

骨堆渐渐消失了,莫红衣美眸中的恐惧渐渐浮现,但钟鸣却不管不顾,莫红衣气的跺了跺脚,有些恼火这个没有绅士风度的家伙。

但钟鸣却在此刻停下了,莫红衣来不及停住,一头朝着钟鸣身后撞了上去。



钟鸣身后的铠甲较为厚重,莫红衣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昏了过去,气恼的看着钟鸣,正打算开口,钟鸣却指着面前一座完全由枯骨堆成的房屋开口道:“走吧,带你去蹭一顿好吃的。”

本来打算大骂出声的莫红衣连忙点了点头,如若受到安抚的猫一样,听到好吃的就忘了和钟鸣计较。

钟鸣笑着摇了摇头,有些忍俊不禁。

然后拉着她的手朝着面前的骨屋走去,虽然屋子是骨头制成的,但却显得格外华丽,骨头磨制的很是平稳,看起来就如若白色的巨大木头,很难想象这曾经是什么生物的骨骼。

硕大的亡灵界中,这种建筑最为常见,但家具和房屋所用骨骼的骨龄和大小,往往说明了这人在亡灵界的身份地位,当然,钟鸣身后的莫红衣显然不知道这些东西。

若是她知道,怕是就不敢跟着钟鸣走过来了,因为,能用得起如此骨骼建筑的,在这个新生不过千年岁月的亡灵界只有一人,而那一人,却是所有鬼王心中的梦魇,纵然强大如他们,也丝毫不敢提及那位存在。

“咚咚咚。”

钟鸣走向前,敲打着那硕大的骨门,纵然骨骼很是坚固的骨骼大门,在钟鸣有节奏的敲击声中竟然和寻常木门一样嘎嘎作响,还是那种长久不曾修复的破裂木门才发出的响声。

“谁啊,敢打扰我老人家的休息,是获得不耐烦了吗。”

很快,一个类似人类老头模样的家伙打开骨门,两边的胡子气的倒竖起来,气恼的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

但当他看到钟鸣的那一霎那间却热泪盈眶了起来,眼中带着激动,手中的锅铲跌落在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钟鸣脸上虽然有些涩意,却还是笑了笑道:

“老头,我又来蹭饭了,对了,这次我还带了人来蹭饭,你不介意吧。”

“你小子还知道来看看我老人家。”

老人擦拭了下眼中的泪水,瞬间变得和蔼可亲了起来,莫红衣忍不住怀疑,刚才老头开门的一霎那间她分明感觉到了一种恐怖的气势传来,让她几乎忍不住跑路的那个感觉只是错觉。

老人拉扯着钟鸣的手朝门内走去,莫红衣一脸茫然,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直到钟鸣朝着她挥手道:

“喂,还愣着干嘛,我就是带你来蹭饭的。”

这才颤颤栗栗的走了进来。

老人在莫红衣进屋的那一刻就上下打量了片刻,打量的莫红衣毛骨悚然,老人的眼神中除了嫌弃,就是挑剔,就如若在打量一件残次品一般,看的莫红衣粉脸炸红,有些恼怒又不敢发作,整个人就像一只炸毛的猫一般。

钟鸣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直到莫红衣恼怒的看着他时才打圆场道:“好了老头,这是我在这里刚刚认识的小姑娘,你可别吓着人家。”

莫红衣正要反驳道:你说谁是小姑娘,但却感觉到老人身上传来的压迫,顿时娇躯有些发颤,不敢开口。

老人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你小子不厚道,那天说走就走了,连个信都没叫你手下人给我带,也没叫你那小媳妇给我留。”

钟鸣笑了笑,端起老人桌上的酒瓶,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然后笑着摇了摇酒瓶对着一旁的莫红衣询问道:

“喝酒么。”

莫红衣正要开口,忽然感觉到老人不善的眸光,虽然那视角正对着钟鸣,但她还是能感觉其中的压迫感,不由得摆了摆玉手道:

“不,不用了。”

心中一阵后悔,自己托大了,竟然进入了一个龙潭虎穴,很显然,若是钟鸣想在场强夺了她的身子,那个老者只需要把自己的气势传来,自己就动弹不得,而且,听那个老人的话钟鸣明显是个有妇之夫。

钟鸣笑着撇了她一眼,然后拿起面前的酒杯就往口里灌了起来,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

“你还能记得我这个老人,就已经很好了。”

钟鸣丝毫也有些沉默,这种沉闷的气氛下,莫红衣感觉身体很是难受,但站不敢站起来,走也不敢走。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钟鸣终于开口了,而莫红衣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若是有那么一天,我还会继续踏上去,而从您为他挡住那一次劫难开始,就不能离开这里了,就算我能拿到完整的先驱旗,也不可能。”

说到这里,钟鸣似乎有些伤神,老人抚摸着钟鸣的头安慰道:

“有空来看看我老人家,就不错了,孩子,剩下的,就看那家伙的谋划了,毕竟你是他唯一认可的孩子,应该相信他能把一切安排妥当。”

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莫红衣,笑道:

“老头,我带她前来蹭一顿饭,你不介意吧。”

老者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然后开口道:

“说了多少次了,叫师祖,你这孩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虽然脸色很是无奈,但那张苍老的脸上却带着笑容,怎么也掩盖不住。

然后老者从屋中端来了一条烤鱼,一坛烧酒,还有几斤切好的牛肉。

看的莫红衣嘴角口水直流,钟鸣有些好笑的将面前的盘子都端到她的面前,然后开口道:

“你慢慢吃,我和老头还有话要谈。”

老者没好气的看着钟鸣道:“你小子知道在这吃一顿这样的食物有多贵么,全送给这个女娃子她吃得完么。”

正打算开始享受美食的莫红衣差点噎着了,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道:“没事,我不饿。”

但她看到忍不住在偷笑的钟鸣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踩了踩他的脚,钟鸣似乎没有痛感般,拉着老头朝着屋里走去。

莫红衣看着二人远走的背影,然后留着口水看着桌下没人动过筷子的食物,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最后咬了咬银牙,心中暗想道:“不管了,死也要做一个饱死鬼。”

然后筷子都没拿,只能用手抓起盘子中的食物往口里塞了起来,噎着了又往口中惯了口酒,美眸中神色舒坦。

而此刻的钟鸣,好笑的看着老者肉疼的在次端上一份差不多的食物放在里屋的桌上,然后没好气的开口道:

“你小子,就不知道心疼我老人家的那点财富。”

钟鸣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堆卡片和紫色幽兰币,包括之前买下那个城堡没用完的那张。

老头也不认生的一把接过,然后老眼笑的眯了起来:“算你小子有良心。”

钟鸣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面前的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给老人倒了一杯,然后开口道:

“我那两个部署,没啥事吧。”

老头用筷子抓起面前的牛肉吃下一口,然后一边吞咽一边说道:“能有什么事,你自己开辟出来的位面能逃得过你的感知?”

钟鸣翻了翻白眼,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上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只有四块碎片,二十块碎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老头手中筷子在和钟鸣抢着盘子中的鱼肉,口中也不含糊:“那又不是什么难事,好事多磨吗,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钟鸣没抢到鱼肉有些懊恼,端起面前的酒杯敬了面前老头一杯,然后一口灌下后开口道:“哪有这么多时间,我现在连那个位面的古堡都冲不上去,上面的一把异化牌我都打不过。”

老者抢过盘子中最后一块牛肉,然后像个老顽童样面带喜色道:“那是你的事,我早就养老了,不到你的生死存亡之际别来烦我。”

钟鸣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然后眼珠子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抓起老头面前的酒坛将剩余的酒液一口灌下。

然后满意的看着一脸肉疼的老头开口道:“也行,以后饿了我就来找你蹭饭。”

老头的厨艺很好,在钟鸣的记忆中,两个模糊不清身影的人常来蹭饭,虽然每次都吵吵闹闹的,三人几乎要打起来,但钟鸣却能感受到,三人那发自内心的欢喜。

第八十章 亡灵之战

“没事,记得多来看看我老人家。”

老头或许是年纪大了,才没喝几杯就睡倒在了椅子上,钟鸣叹了口气,轻车熟路的把他抱到屋内的床上,然后盖好被子,朝着屋外走去。

“走了,该进城了。”

钟鸣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醉醺醺的莫红衣,看着她有些不舍的看着面前没有吃完的鱼肉和牛肉,像麻袋一样把她扛了起来,然后朝着屋外走去。

钟鸣走后,屋子的门自动关上了,脚下一个个涟漪渐渐散去,钟鸣回到了之前那两个鬼兵守护的城池下。

翻了翻白眼看着肩上醉倒了还在打呼噜的莫红衣,心想这呆女人怕是指望不上了,然后搭建了个骨头堆子。

钟鸣身上的钱都丢给老头了,自然没有钱买骨头,所以自然是从莫红衣身上掏出的钱,钟鸣有些好笑,已经可以想象到这女人在醒来后的恼羞成怒了。

搭建好骨头堆子后,钟鸣也不管这样给骷髅居住的屋子会不会搁着这女人的骨头,想着她好歹有鬼兵的实力,应该没什么事,然后就朝着之前的鬼乐都走去了。

“哼。”



老鬼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落得粉碎,骷髅头近乎冒火:“欺人太甚。”

如今钟鸣顺着魂河横渡而下的消息传来,鬼乐都内人人自危,尤其是之前那些伤势愈合却始终藏在城池深处的号称老祖们,没个都拥有着不低于鬼王的实力。

若是钟鸣不蹭到来前,老鬼早已安排好了计划暗杀其他四大鬼王,再加上谋取苏云舟身上那块先驱旗碎片,在一统整个亡灵界后。

未必就不能和钟鸣叫板,只可惜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钟鸣来的过于迅速,而送往地图的那个骷髅无巧不巧的正好撞上钟鸣想必如今地图已经落入了他的手里。

“灵儿,这次我们就跟先驱认个错,毕竟给他认错也没什么丢人的,然后交出那两个人的行踪,他应该不会过分为难我们的。”

老鬼心中冷笑,看向这个拄着拐杖的老祖,其他两位老祖也纷纷点头,似乎赞同这个建议。

“你们,是被那时的先驱打怕了吧,别忘了,据我们的探子来报,如今的他,只剩下四块碎片,实力不足往日万分之一,如今正是剿灭先驱一通亡灵界的最佳时期,老祖为何在此时被磨灭了锐气。”

“”

三个鬼王级别的老祖纷纷沉默,如今的他们自家人知自家事,以老鬼如今仅仅不到鬼王九层的实力。

而再加上这三个鬼王一层一个加鬼王三层六层各一个,也不会是古灵夫人那半步鬼帅的对手。

纵然再加上那件至宝,胜了,也不过是惨胜,而还有二大鬼王虎视眈眈,一大鬼王下落不明。

这,都将意味着可怕的变数,只可惜如今的老鬼占据高位多久,早已没有了当初的警惕,纵然是先驱那个实力跳出整个规则的存在,他也敢上前叫板。

并谋夺先驱旗的碎片和他部署身上的东西,一位老祖眼中有无奈,最后却只能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感慨自己跟不上时代还是痛恨即将毁于一旦的战争。

“末将愿带领一万鬼兵,外加三千精锐,取得先驱人头送于鬼王。”

一人在此时单膝跪于老鬼身前,眼中的灵魂之火中闪烁出狂热,此人正是老鬼手下第一大鬼将,实力鬼将九层,绰号丧魂将军。

老鬼眼中满是欣慰,这个部下一向很懂自己的心思,但他并不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若是先驱这么脆弱,倒不会让三位老祖如避蛇蝎了。

于是老鬼笑着咬了咬头,然后开口道:“不必,你只需要去寻得那两位部署,将他们投入地牢中,那人自会投鼠忌器。”

“是。”

身披铠甲的骷髅眼中灵魂之火闪烁,然后拿着手中的骨兵走下大殿。

老鬼眼中闪烁着寒芒,身上的伤痕在片刻间完全恢复,这并不是他有多强的恢复力,而是因为,所有的伤势不过是伪装。

“通知丧魂,守好正门,殇鬼守好东门,死灵镇守西门,而剩下的两个将军镇守后门,确保先驱来袭时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地面上一个单膝跪着的骷髅战起,接过老鬼递过来的令牌传达他的命令。

三大老祖各自摇了摇头,身居坟墓多年他们已经丧失了对鬼魂池的掌控力,如今能做的,只有听从老鬼的号令而已。

“先驱,不要让我失望啊。”

老鬼摆弄着手中的一块骨骼,这是来自骨龙的骨骼,没人知道,那次见面,老鬼并没有受到重创,反而因为骨龙出生不久,被他击败并窃取了一块来自脊背的骨骼。

这骨骼并无太大作用,因为其中未曾蕴含骨龙的灵魂之火,唯一的效果,就是能凭借气息去震慑住部分亡灵。

对他人无用,但对老鬼却不然,他身上的骨骼个个都蕴含着无数的灵魂之火,来源是或强或弱的骷髅。

没人知道,老鬼修行的是什么功法,三位老祖才刚从棺材中爬出不久,也并不知道,如今加持了骨龙骨骼的老鬼,对自身实力的掌控会进一步完美。

当老鬼手中的骨龙骨骼彻底裂开时,三位老祖后退了数步,隐约能听到老鬼身上骷髅的哀鸣,那是骷髅被掐灭灵魂之火才会发出的声音。

而老鬼的功法,是直接掠夺,灵魂之火上带着的不仅仅是亡灵生前的全部实力,还有部分意识,三位老祖互相对视一眼,心中如出一辙的不寒而栗。

随着哀鸣声渐渐散去,老鬼身上的气息在片刻间高涨,直接冲上了鬼王九层,并且还没有结束,直到触碰到了鬼帅的门槛还在节节攀升。

最后那临门一脚直接踹了进去,亡灵界,第一个鬼帅,诞生了。



随着身上骨骼一阵爆响,老鬼眼中幽兰色的灵魂之火黑深了几分,就如若一个厉鬼般,走路都能听到阵阵骨骼中亡魂的哀鸣

其实那并不是哀鸣,骨骼中的亡灵意识早已被磨损殆尽,这只是骨骼和灵魂之火完全融合后残存的生前记忆。

此刻的老鬼,拿着手中的骨兵,端坐在大殿的椅子上,嘴角微微上滑,形成一个阴冷的笑意,喃喃开口道:

“来吧,先驱,看谁才能笑道最后,虽然这里是你开辟的,但你的时代早就过去了。”

“喂,我说这里是不是不对劲。”

苏云舟的声音传来后,画师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皮,懒得理他,因为,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虽然摸到了出口,但这硕大的骨龙镇守着,以他们如今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冲的出去。

画师晃动着手中的毛笔,能感觉到那微妙的感应,苏云舟怀中的碎片也闪烁着光泽,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来临,二人对视一眼,画师开口道:

“终于,离他,近了。”

苏云舟看着一脸瞳景的画师,眼中有些疑惑,但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朝着面前的骨龙冲了过去,完全不在乎自己的举动是不是羊入虎口。

“小子,说了这里今日不能让你进去。”

两个鬼兵眼中闪烁着寒芒看着再次闯入的钟鸣,手中如若弯刀的骷髅正打算动手,却发现眼前一闪,紧接着,面前的人就不见了踪迹。



二人哦不是两个骷髅刚刚回过头,只能看到钟鸣手中一个奇怪的机器呈现着张开的形态,然后万千箭羽从中飞出后瞬间变得硕大,连着两个骷髅带着身后的城门一起砸碎,发出巨大的响声。

钟鸣打了个哈欠道:“谁告诉你们我要走进去。”

“将军,鬼王的命令是通报不是和先驱交战。”

丧魂皱了皱眉头,他是老鬼的心腹,自然懂得老鬼潜藏的意思,但又听到老鬼描述中,此刻的先驱应该实力万不存一。

若是将这位传说中的存在击杀,可想而知,会得到多么可怕的功名,到那时,将无人能撼动他首将的地位。

“我知道了,你去通报鬼王。”

“是。”

传令的骷髅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但他很快愕然了,因为身后的大军动了起来,他看到丧魂高高的举起令旗,发出了冲锋的号令。

这个骷髅嘴巴挣的大大的,但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朝着王城跑去汇报最新的战报消息。

“击杀先驱,建功立业。”

“击杀先驱,建功立业。”

三千精锐,一万鬼兵气势如虹,随着丧魂拿着手中的骨刀坐在战马上狠狠的朝着城门外还未曾进入的钟鸣砍下,这是一个不对等的战斗,一万三千骷髅,个个都有鬼兵级,而领军者的丧魂又拥有鬼将级别的实力。

而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是整个亡魂界世世代代奉为传奇的先驱,而且还是实力万不存一的先驱,丧魂眼中带走狂热,因为他明白,若是斩杀了先驱,那么,自己就是新的传奇。

身后鬼兵气势如虹,朝着钟鸣冲杀过去,钟鸣嘴角挂着招牌试的冷笑,冷冷看着面前的三千骑兵和上万步兵,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而此刻传令骷髅的消息也刚刚传到老鬼耳中,老鬼气的摔碎了杯子,直接在大殿上大骂道:“白痴。”

第八十一章 你们,还要继续么

“滴答。”

血液滴落在地板的声音,这种幻境极为低微,钟鸣能感觉到手中颤动的机巧弩,这是一种情绪的影响。

若是任由这种情绪影响下,不仅仅是兵器,就连人的身体都会被解体。

而此刻的丧魂看到钟鸣不动了,眼中一喜。

这幻境是他特有的天赋,不止一次屡建奇功,未曾成名之际不敌对手时,也曾凭借此技逃脱。

但他却不知道的是,他引以为傲的技能,遇到了什么样的存在。

片刻的颤抖后,钟鸣平静了下来,身旁无数亡灵的幻影横冲而下,似乎能把身躯撕裂性的贯穿。

一次又一次,手臂折断,腿脚麻木,身形如若刀割,幻境是假的,疼痛却是真的。

丧魂并不急着上前,因为他清楚自己面对的是怎样的存在,他并不自信凭借骨兵就能伤害这界面的创始者。

所以他在等,等钟鸣自己被幻象折磨的精疲力竭。

钟鸣的脸色极为奇怪,那不是疼痛,而是回忆,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钟鸣在心中想到,当年开劈这里之时,也曾遇到过各种未知的阻拦,所幸有画师和医生,倒是没有造成什么伤势。

钟鸣身前四块碎片旋转着,狼灵发出阵阵咆哮,最后,硕大的先驱旗就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

丧魂带着身后鬼兵后退了数步,但很快,闪烁着灵魂之火的眼中出现惶恐。

钟鸣身上颤抖的频率变了,片刻后钟鸣适应了制造幻境的频率后,竟然摇晃着旗杆发出完全相反的频率。

两种频率相撞,本该是两败俱伤,但钟鸣旗杆上的狼灵却只是晃动了下虚幻的身躯,频率竟然顺着它穿过砸落在地面上,哦不,是直接砸落在身后的鬼兵身上。

咔擦

有几百鬼兵身上出现了裂纹,很快,裂纹逐渐密布全身,紧接着,灵魂之火竟然忽然熄灭了,然后瞬间化作一地骨粉。

而丧魂没有狼灵类似的手段,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蓝色的液体不断滑落着,眼前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亡灵是没有血液和眼泪的,但频率的震动下,似乎强行毁掉了类似眼睛的感官,从而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丧魂心如死灰,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的很惨,败在自己的自负上。

仅仅一个照面,自己就近乎全盲,明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可怕的存在,但却自负凭借自己特有的天赋加上上万鬼兵可以将其击溃。

丧魂已经清楚,自己回去会得到怎样的解决,那必然是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他的骷髅躯壳打了个寒颤,然后眼中灵魂之火疯狂跳动着,底下鬼兵们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都是疑惑。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将领为何如此激动,难道是要立下创世之功,心中激动了?



很快丧魂朝着前面直冲了过去,驾着自己的骷髅马,然后爆炸开来。

失去了视觉和听觉感官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冲刺的方向并不是钟鸣所在的地方,而是鬼兵精锐的所在地。

所以,那里的骷髅眼中带着惊恐,不知道自己的主将抽了风,茫然的看着他自爆在自己的面前。

由于丧魂身处鬼兵中央,爆炸地方鬼兵过于密集,其中还有不知道为何自己主将未曾发起号令就骑马奔走所以随着冲锋的鬼兵精锐不在少数。

于是,一朵璀璨的花朵盛开在了鬼乐都的城门前。

花朵通体白色,伴随着上前鬼兵临死前的哀嚎,有的因为离得太近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嚎就被炸成了骨粉。

钟鸣摇晃着不知从何处掏出的酒杯,看向面前剩下的不到一千鬼兵精锐和还有九千之数的鬼兵,轻声道:

“你们,还要继续么。”

咣当!呲楞!

声音很是平稳,还带着莫名的安抚,但所有骷髅身形都发出的颤抖,紧接着先是一个鬼兵手中的骨兵落地,然后是十个,最后所有骨兵都跌落在地上。

扑通。

所有鬼兵都在此刻跪下了,整个城门前围绕的水泄不通,跪倒在拿着虚幻旗帜的钟鸣面前。

但凡丧魂带出一个副将,或是在鬼兵中留下一个可以领军之人,都不会是如此结果,只可惜,他仗着自己身为老鬼心腹,又贪功冒进,想要立下不世之功。

所以,群龙无首之间,剩下的几百鬼兵精锐和九千之众的鬼兵,就这些跪倒在了钟鸣的面前,投降了钟鸣。

此刻的莫红衣远远正巧看到这一幕,美眸中的愤慨变成了惊讶,小嘴长成哦形,嘴角喃喃道:“这,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啊。”

钟鸣拿起一张卡牌,骷髅中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抗力,瞬间全部被收入卡牌中。

然后钟鸣拿出了一张久久不曾动用的卡牌,召唤出了一个人。

远远的莫红衣只能看到那张牌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将字,然后面前就出现了一个身披着黑色铠甲人,那人一出现,就单膝跪在钟鸣面前,不卑不亢道:

“姜忠参见先驱。”

钟鸣掏出一张卡牌递给他,这张卡牌正是刚才收容了近乎上万骷髅的卡牌。

“在三国杀世界中练好这只军队,没问题吧。”

不是询问,不是陈述,而是命令。

姜忠接过卡牌,点了点头,然后消失在钟鸣身前出现的裂缝中。

莫红衣能看到,裂缝中上万黑甲军跟随在姜忠的身后,紧接着,出现了一万战战栗栗的骷髅,也跟在身后消失在裂缝中漫天黄沙的画面里。

犹豫了很久,莫红衣看着钟鸣马上要踏入鬼乐都的城门前,终于咬了咬牙,跺脚跟了上去,但脚下穿着的只能算是破烂的布条,又猜到了不知道是什么骨头。

疼的她直罗嗦,然后一瘸一拐的跑向钟鸣,开口叫道:

“喂,你竟然把我丢在骷髅住的地方就跑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钟鸣早就注意到这一直在背后偷看的家伙,也没理她,看到莫红衣主动开口了,翻了翻眼皮道:

“没把你喂给骷髅我觉得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卧槽,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绅士风度啊。”

一袭铠甲的钟鸣勉强算得上衣冠楚楚,这痞里痞气的话从他口中说出莫红衣感觉简直是毁了自己的三观,所以忍不住爆了粗口。

“你看他是不是很有绅士风度。”

钟鸣伸手往莫红衣身后指了指,亡灵界有什么?除了骷髅便是骸骨。

莫红衣吓了一跳,下意识以为身后跟着个骷髅,像个炸毛的猫般跳到钟鸣的怀里。

而钟鸣呢,却恰到好处的闪到一边,但终究是良心发现,并没让她砸落在地面的骨头碎片上,放置了一个酒坛,嗯喝光了的酒坛。

莫红衣掉落在开启的硕大酒坛中,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感觉整个人都散架了,像个被欺负的小女孩般指着钟鸣道:

“你,你”

钟鸣收起酒坛,然后不知从哪拿出一只酒杯,放在唇边喝上一口,笑了笑。

虽然很是好看,但莫红衣却感觉这是个会笑的恶魔,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开口道:

“你难道不知道扶我一把。”

钟鸣似笑非笑,还是拉起她伸出来的手,然后站了起来,但很快脚步站不稳,再加上刚刚摔下来的惊吓,竟然昏迷了过去。

钟鸣翻了翻眼皮,拿出一张桃放在她的嘴边,温热的气息游走在莫红衣的周身,不知道时间过了很久。

钟鸣确定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后,犹豫了片刻,似乎也想不到什么安全的地方,就想把她放回之前那个骨堆上,但他过去时候才发现那骨堆已经有人了。

一问竟然被莫红衣卖了,不由得暗骂一声财迷,然后就这么把她像抗麻袋一样扛着,朝着鬼乐都走去。

城门打开后,城市内空无一人,五大鬼将哦不现在是四大鬼将各自着守一个门户,都接到命令只需要汇报钟鸣的行踪,不必和他交战,而此刻的老鬼正在赶往前门。

消息并未传达,因为剩下的鬼兵纷纷投降,没人做那个传令官,所以他并不知道鬼乐都前门已经失守。

城中虽然近乎荒芜,但地面上的森白骨粉,却露出了些许痕迹,钟鸣顺着骨粉走到一间门户前,那门户中似乎有什么存活的生物,瑟瑟发抖的在门缝间露出眼睛。

看着钟鸣和莫红衣的一霎那间,门被打开了,可以看到其中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死去的骸骨。

骸骨这种生物,往往没有足够的灵智,死时的骨粉也久久没人整理倒是寻常。

“你,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姐姐。”

小男孩虽然害怕,还是拿着不知何处掏出的木棍指着钟鸣道。

钟鸣看了他一眼,小男孩长得很像莫红衣,也算得上粉雕玉琢,实力鬼兵级别,这姐弟两倒是有天赋,钟鸣在心中暗自想到。

然后把肩膀上的麻袋哦不是莫红衣放置在面前的木板或者勉强称之为床上。

然后也不管小男孩的动作,朝着屋外走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你们,不适合这里,若是有一天想走了,可以来找我。”

然后递给小男孩一块令牌。

小男孩虽然惶恐,却还是接过,确定钟鸣没有恶意后将手中的木棍方向,在病床前摇晃着莫红衣道: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钟鸣翻了翻眼皮,这样摇晃若是之前那蠢女人没有得到桃前,怕是伤势不知道加重到什么程度了。

“别摇晃了,她应该快醒了,你们最好暂且避开一阵,这里,要变天了。”

钟鸣放下即将关上的门,幽幽开口,他很少说这么多话,更很少顾及世人的丝毫,能让他如此开口,已经算得上破天荒了。

但男孩却似乎并不知道这些。

他拉着钟鸣的胳膊道:“那,你能给姐姐幸福么。”

钟鸣愣住了,男孩那对眸仁过于纯粹,看不出一丝污泽。

很难想象,亡灵界这地方怎么还能生出这样单纯的人。

“不能。”

简单的两个字,虽然残忍,却落地有声,小男孩呆呆看着钟鸣出门的声音,直到那关门声传来,他还久久未曾回过神。

第八十二章 骨报

“变成恶龙的勇者,从来都不是一人。”

钟鸣摇了摇头,一声叹息,擦拭了下手中的机巧弩,老鬼不是不曾攀附在那代先驱麾下,当年亦曾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普通亡灵,帅之一境,何其美妙。

只可惜,却被层层束缚,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但先驱号令下,没人去碰触那份可怕的禁忌。

此刻的鬼乐都中心区域,老鬼这才知道,为什么代代先驱会严令禁止任何亡灵踏入帅境,但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反常的是一种莫名的激动,死去多年,此刻的他才清楚,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真实活过,哪怕只是片刻。

哒哒哒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老鬼拿着鬼火肆意的刀俎,站在大厅中央静静的等候着钟鸣。

钟鸣拿着手中的机巧弩,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

二人并没有多余的语言,老鬼面前早已堆好了一个奇怪的棋盘,上面每个棋子都燃烧着幽蓝的鬼火。

钟鸣看到这一幕,无奈的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多说,静静的坐在他的对面。

“你,终于来了。”

钟鸣手持一筐棋子,也不回复,棋子极为炽热,拿在手中都能感受到那份可怕的热度。

但钟鸣却如若未曾察觉一般,将一枚棋子巧妙的丢在火线勾勒出的棋盘上。

哒哒哒

老鬼森白的骨骼敲击在棋盘上,传来奇怪的声音,二人带着莫名的默契,没有一句交谈,一阵对峙后,钟鸣将手中棋盒抛在一旁,转身开口道:

“你输了。”

老鬼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无奈的叹了口气。

钟鸣仍旧背过身对着他开口道:

“帅境的滋味如何。”

“痛快,我从未如若此刻般活过。”

钟鸣拿着手中的机巧弩,老鬼也不闪不必,任由那一张万箭齐发从钟鸣手中被打入连弩。

咔擦

“啊。”

齿轮转动的声音过后,老鬼身上传来阵阵骨头裂开的声音,他开始抱在自己的头痛苦嚎叫起来。

钟鸣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只酒壶,他静静的走在老鬼的身前,酒壶从手中被横放,酒液顺着壶口滑落。

哗哗哗

流水声并不强烈,但却格外清晰,惨叫声之外,只能听到这阵阵水流声。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钟鸣捡起地上一根乌黑的骨骼,默默的将其震碎,然后伴随着风沙,骨骼消失在手中。

“出来吧,跟在别人身后偷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一袭红衣,姿态有些颤栗,但粉脸却充斥着恐惧,虽然亦是带着莫名的娇媚,但钟鸣却如若不曾看到过一般,拿起自己的酒壶灌上一口,然后开口道:

“害怕么。”

不知为何,本身还在发抖的莫红衣不知哪来的力气,冲上去抱住钟鸣,就如若抱着什么珍宝一般,钟鸣一愣,也不推开她,只是把手中的酒壶放下,然后双手抱起怀中这个昏迷的姑娘。

“你,是神么。”

小男孩畏畏缩缩的从大殿的门后伸出头,看向钟鸣怀中抱着莫红衣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后,大着胆子走了出来。

钟鸣将怀中的美人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然后摸着小男孩的头开口道:

“小家伙,你听过一个故事么?”

小男孩有些懊恼,推开钟鸣的手开口道:“我不叫小家伙,我叫莫潭。”

钟鸣无视了面前的小孩,手中的酒壶有节奏的倒出酒液,一会倒一滴,一会又倒出几两,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等到小男孩感觉自己眼前就要眼花缭乱时,钟鸣终于将手中的酒壶抛出,砸碎在地上。

酒液纷纷飞起,在空中勾勒出一份地图,这地图只有一个边角,紧接着某个点传来阵阵龙吟。

“这,这是什么。”

小男孩莫潭有些害怕,看着石桌上的姐姐,再看看钟鸣,大着胆子询问道。

钟鸣并没急着回答,不知从哪再次摸出一只酒壶,喝了一口才开口道:

“曾经有亡灵尝试过再世为人,他搜集了所有古籍中记载的大量信息,还翻阅了那张骨龙骨骼制成卷轴上的消息,只可惜。”

说道这里,钟鸣看向空中的地图继续说道:“他终究差了一步,在临门一脚上,他发现了所有亡灵修习功法的制命问题。

“所有的功法中,亡灵都相信实力会一直提升,而亡灵的躯壳带来近乎不死不灭的元寿会给自己无数提升实力的时间。

“以至于,没人去关注所有功法的起源,而那位大师发现的那一刻,已经太晚了。

“这里之所以濒临绝迹,并不是因为不曾诞生过强者,而是因为整个亡灵界,都是一个天然的炉灶,而亡灵,自然是其中的材料。

“成为帅级的那一刻起,才拥有成为食物的资本。

“老鬼在成为帅级的那一刻起,才发现了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哪怕是最弱的枯骨,都能轻易将其抹杀。

“所有他摆设了这个宴席,只有我会参加的宴席。”

钟鸣似乎说的有些乏了,再次喝了口酒继续说道:

“那根近乎燃尽的枯骨,是被抽离了养分的他,他连灵魂之火都被抽走了,所以才会那般瘦弱,像个迟暮老人般不堪一击。”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后知后觉的害怕道:

“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钟鸣无奈的笑了笑,眼中带着倦色,有个可以如若听故事般诉说过往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想到这里,钟鸣再次想起那段随笔中的记载,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些许寒意。

钟心随笔:我曾打下过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义父说,那里的亡灵,都是无药可救的废骨。

无法理解的我选择了化作其中的一份子来查个究竟。

第一次,我变化成一具枯骨,被鬼兵践踏三十三次,被过路亡灵马车抽打二十六次,骨头破碎三次,却没有看到一次,义父所说的无可救药。

所以我不由得怀疑,我开创出的这里虽然野蛮,但并不是义父所说的大恐怖。

第二次,我变化成一名鬼兵,战死过沙场,拿过功勋,也曾得到鬼将的赏识,得到过很多人的邀请,难道是义父错了。

我摇了摇头,不对,义父拿着羽扇胸有成竹的模样,哪有一丝的心虚,想到他不曾算错过任何事情,我暗暗做出了个决定。

第三次,我化为一名鬼将,在擂台上被打死四十七次,成为鬼王麾下的心腹三百一十七次,和鬼王把酒言欢七次。

没有一次,我能感受到骨骼残废的生灵,哪怕是最弱的枯骨,我也不曾感受到其中全然灰败的气息

后面的钟鸣并没有一一细看,钟心记载的如若日记一般繁琐的随笔并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直到他翻到鬼帅那一页,手中随笔差点跌落在地。

那一页被钟心圈了起来,似乎在做什么重点标记,而用来标记的不知道是什么,却能感受到其中森然的契机。

钟心随笔:终于,我发现了义父不曾细说的秘密,每当鬼魂达到帅级,灵魂就会变得莫名空虚,其中的所以物质都成了一股纯粹的气流,貌似是在反辅这片天地。

但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地底下那个生命,那个曾被我打败所以苟延残喘的生命,正在以不知名的形式,抽取着所有达到鬼帅级亡灵的灵力。

整个位面都是他的捕食场,而达到了鬼帅级别的人,才有资格作为他的食物。

我曾去过那位存在沉睡的地方,它并没有意识,也没有联系过任何人,但这不寻常的发现,足以让我断定,曾经,它,是有主人的。

随笔后面似乎还是记载着什么,但很显然,钟鸣如今并不能得到它全部的认可,所以无法打开,当时钟鸣关上随笔,沉思了许久。

最后做出了决定,发出信号,告诉整个亡灵界,不要冲击帅级。

然而,这一信号的发出,却莫名的带来的漫天风雨,一直攀附在先驱麾下的五大势力,古灵夫人因为半步帅级的实力开始尝试和钟鸣平起平坐,而老鬼,就直接打算取而代之。

其他几方势力虽然仍旧尊敬钟鸣,但这样的蠢蠢欲动,足以打破整个亡灵界这得来不易的平静。

“我是不是不该如此多事。”

钟鸣揪了揪莫潭的脸,气的他张牙舞爪的,然后摇了摇头,一道火光闪过,地面开口缓缓倾塌,钟鸣抱起莫红衣开口道:

“走吧,从此五大鬼王,只剩其四了。”

莫潭一脸茫然看着钟鸣,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跟在钟鸣的身后走了出去。

“大新闻,大新闻。”

有亡灵拿出一个奇怪的骨骼板子大叫道:

“最新出炉的大消息,一个紫色幽兰币一份。”

幽兰界的信息并不算是通畅,所以骨报的第一手消息就显得极为珍贵,一堆人凑在卖报的骷髅身后,但似乎拿不出那么多钱,都在静静的等着,等着那么一个人,出钱买报。

这就是亡灵界的潜规则,第一人买到的报纸,消息会是最早的,但自然也是最贵的,第一份报纸卖出去后,价格自然便会慢慢降到正常。

第八十三章 我就是被咬死,也不会放你上去

先驱旗第八十三章我就是被咬死,也不会放你上去“喂,你不买一份么?”

莫红衣不知何时醒来,顾不得羞涩,在钟鸣怀中一脸狐疑,似乎不明白钟鸣这个大土豪为何会对这消息不感兴趣。

钟鸣摇了摇头,沉声道:“真正的消息,不是报纸所能报道的。”

莫红衣一脸似懂非懂,莫潭跟在后面,脸上满是不知所措。

“什么人。”

有骷髅拿着手中的骨兵指向钟鸣,亡灵界,人族一直是卑微的存在,此刻老鬼死去的消息未曾传来,大殿内还把守着那五大鬼将,鬼火森然的眸中带着狂热,似乎在等候着久久未曾出现的鬼将归来。

哐当

钟鸣将怀中的人放下,走到一个鬼将的面前,手中不知是什么粉末落下,五个鬼将纷纷倒地,伴随着钟鸣的叹息声,他们手中竟然无力窝起骨兵,眼睁睁的看着钟鸣走进大殿的禁地内。

两姐弟对视一眼,虽然带着恐惧,却还是朝着大殿内走去。

钟鸣看向面前的功法,摇了摇头,倒是两姐弟如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抓起放满书卷的阁楼中的各种给亡灵修行的功法,面带喜色道:

“姐姐,你看这是灵亡决耶。”

钟鸣淡淡道:“这是给亡灵增添骨骼强度的功法,若是常人学会因为身体骨骼增长而产生变异,嗯最后大概成为一具强大的骷髅。”



听到钟鸣的话,莫潭手中的卷轴掉落在地,眼中带着惊恐,显然被钟鸣的话吓得不轻。

踏踏踏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莫红衣忽然神情严肃,钟鸣却开口了:“不用惊慌,是我几个朋友。”

“钟哥,你说的这地方还真篇,嫂子被纠缠的不厌其烦,只好带上面纱了。”

管野恢弘的声音传来,钟鸣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姐弟二人道:“这两一会带出去。”

“好。”

管野刚刚点头,夜倾染就撕下脸上的面纱,笑着朝着钟鸣走过来,但很快,有人挡在了她的身前。

“你是他什么人啊。”

莫红衣眼中带着狐疑看着夜倾染,钟鸣神情极淡,却显得肯定:“爱人。”

“你!”

莫红衣眼圈瞬间就红了,也顾不得这里的财富,哭着跑了出去。

莫潭也顾不得手中的功法了,失声叫道:“姐。”

然后跟着跑了出去,管野耸了耸肩,无奈道:“钟哥,到这里你还能惹上懒桃花啊。”

钟鸣的眼中带着宠溺,拉着夜倾染的手朝着里面走去,管野有些无奈,然后跟了上去。

书房过后,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水潭中幽兰的鬼气弥漫,钟鸣不慌不忙,丢出十张铁锁连环。



十条锁链瞬间脱手而出,在水池上形成漫长的桥梁。

钟鸣拉着夜倾染的手,沉声道:“害怕么。”

夜倾染笑着摇了摇头,巧笑嫣然。

被忽略在一边的管野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

钟鸣笑了笑,以他和管野之间的默契,自然不会把这话当真,他眼珠子转了转,然后开口道:

“行了行了,这里对存活的生灵有天然的排斥,锁链不可能支持太久,我们快过去吧。”

管野点了点头,跟在钟鸣的身后。

夜倾染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朝着钟鸣伸出双手,嘴里嘟囔道:“冷,冷。”

钟鸣有些好笑,还是像哄小孩一样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朝着锁链铸好的桥梁前方走去。

走过小河后,钟鸣有些遗憾道:“可惜了,这些东西对于鬼魂来说倒是不错的福利。”

他倒是丝毫不心疼丢失了十张铁索连环,如今的卡牌早已多的用不完,钟鸣倒没刻意去计数。

终于,渡过小河流之后,钟鸣看到了一个放置着兵器和铠甲的屋子。

管野啧啧称奇道:“一方鬼王的收藏,果然让人惊讶。”

钟鸣拿起一杆鬼王骨骼雕刻的长枪,然后又拿起一只长剑,一杆长矛,各自插入地面的石峰中,然后才开口道:

“别磨蹭了,走,咱挖坑去。”

“卧槽。”

夜倾染被钟鸣抱在怀里,倒是没有受到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太大影响,管野就惨了,地面忽然下陷,他来不及准备,整个人都被摔在了半空中。

“狼灵。”

钟鸣叫唤道。

狼形虚影从他肩膀飞出,然后恰到好处的把管野接住。

“走了,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管野虽然疑惑钟鸣忽如其来的严肃,但看到钟鸣眼角的笑泽后就明白了,眼珠子转了转,气氛道:

“钟哥,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说,白儿是谁啊。”

钟鸣忽然沉默了,许久未曾开口,管野倒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马上闭嘴,许久后钟鸣还是开口了:

“我追寻了几世的人。”

至于是什么人,钟鸣没说,管野也不问,夜倾染神色乖巧,在钟鸣怀中就如若一只慵懒的猫。

“到了。”

狼灵被钟鸣放出后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此时钟鸣倒也没去顾及他,只是放下夜倾染,然后捡起地上的一点骨头渣子,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丢下,朝着面前三道骨制大门的其中一道走去。

身旁的二人连忙跟上,屋子里是一具巨大的骨骼雕像,那骷髅手持硕大的骨兵,眼中燃烧着熊熊火光,手腕的骨骼纹路在眼中蓝色火光的照耀下尤为清晰。

钟鸣似乎早有准备,将手放置在骷髅脚骨上的一处,然后片刻后拿开手。

咔咔咔

骷髅将硕大的骨骼手腕伸下。

“狼灵。”

钟鸣叫唤一声,狼灵瞬间出现,然后三人一狼站在硕大的骨骼手掌上。

钟鸣制造了拿出木材和打火石的管野,摇了摇头道:

“这里点凡火,会把他激怒的。”

管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收起手中的石块和木条。

骨骼动作的声音响彻了很久,不知道是不是这骷髅太久不曾动作的缘故。

很快骨骼巨手的动作变得飞快,最后停留在了一块空地上。

钟鸣和二人一狼一起跳下,然后捡起地上的尘土嗅了嗅,最后选定了一个方位,大概在左下方。

“钟哥,这次我们要见谁啊。”

管野好奇的询问道。

钟鸣失笑道:“那是一个奇怪的人,他活在特定的时空,每当死去一位鬼王之时,才能见他一次。”

很快雾气弥漫,钟鸣翻了翻眼皮,倒也不管那人的折腾,直接朝着前方走去,他知道,这是那人的手段,若是他不想见的人,都会被雾气屏蔽掉了。

直到视线中出现一个悬空的高台,高台上放置着一块硕大的山峰,钟鸣眼珠子转了转,手中机巧弩出现,然后是一张过河拆桥。

“机巧形态,过河拆桥。”



一阵奇特的声响过后,山峰上的石块被钟鸣敲下一块,紧接着,一个气急败坏的人从山头冒了出来,然后朝着钟鸣恶狠狠道:

“就知道是你小子,不是跟你说过么,自己想办法上来。”

钟鸣笑了笑,那人愣住了,因为钟鸣笑的极为戏虐,紧接着,一张南蛮入侵被打入机巧弩。



硕大的脚梯从空中堕下,竟然是云彩形成的脚蹄,钟鸣收起机巧弩双手放于胸前道:

“老头,还不把梯子给小爷我放下来。”

“你大爷。”

那人胡子一抖,有些气急败坏,然后竟然像个老顽童一样做了个鬼脸,然后笑着开口道:

“先驱了不起啊,你求我啊。”

钟鸣脸色变得极为玩味,然后沉声道:

“狗子,咬他。”

狼灵瞬间出现在钟鸣的面前,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后,朝着空中化作巨大的狼形虚影朝着那老人扑去。

“卧槽,小子,你作弊。”

那人手中的浮尘掉了下来,被狼灵追的到处瞎跑,最后气踹嘘嘘的出现在钟鸣的面前,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道:

“和那人搭上关系就知道没好事,说吧,小子,你又来干什么。”

“我要求不高,一份往生汤,其中至少三片往生花瓣的那种。”

老者瞬间胡须都气歪了:

“你小子抢劫啊,你知道往生花多久开一次吗,一个纪元啊,曹,还要熬成汤水,奢侈,奢侈。”

钟鸣提起他的脖子,翻了翻白眼无视他的卖惨没好气道:

“我要救一张牌,需要这个分量。”

“曹,要花没有,要命一条。”

老者似乎也和钟鸣倔起来了。

钟鸣笑了笑,老者心里发毛,知道这小子心里肯定没什么好主意。

果不其然,钟鸣指着后面山峰上的那株果树道:

“狼灵,把那株树给我啃了。”

狼灵没好气的看了钟鸣一眼,但还是遵照了他的命令,朝着那株树飞去。

老者心中一惊,瞬间挡在狼灵的身前,狼灵知道钟鸣不是真的要他咬那株树,就对着老者的手咬了起来。

“卧槽,你小子属狗的啊,动不动就咬人,你知道我在这呆了多久吗,这树可是当年那先驱的义父栽种的,你这大逆不道的小子,痛痛痛快让你的狗松口。”

“我也想救你,可我上不去啊。”

钟鸣戏虐道。

老者虽然被咬的生疼,还是没好气道:

“你小子够狠,好不容易禁了你小子的进入资格,竟然带了两个人来,还把那烦人的狼也带来了,可我告诉你,休想,我就是咬死,也不会放你上来糟蹋我的珍藏的。”

老者当然知道,若是钟鸣没法上来,区区狼灵,还不足以拿走花瓣和那谭水珠,但若是钟鸣上来了,这里就会和被蝗虫啃了一般干净。

第八十四章 骨龙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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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了没。”

钟鸣似笑非笑的站在老者的面前,看着倒在地上站立不起的老人,那人虽然气愤,还是死死的盯着他,就如若看到什么憎恨的强盗一般。

“强盗,钟扒皮,土匪。”

老者没好气道,被狗咬追的受不了,还是把钟鸣放上来了。

钟鸣沉声道:“放心吧,我会遵守承诺,只拿我需要的东西的。”

老者闭上了眼,没有再理他。

钟鸣也不在乎,先是在里面的桃树上摘了只桃子,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又塞了一个到狼灵口里,就拿起水潭上的荷叶,水潭并不大,大概就一一瓢水那么多。

钟鸣拿起上面的小荷叶卷成杯子,然后卷起大概三分之一的水量,再才走到那朵花朵的面前,摘下三片花瓣,老者眼睛紧紧闭着,无视钟鸣的强盗行为。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钟鸣将一张卡牌丢在那荷叶卷成的三瓣花瓣水杯中,然后叹了口气道:

“老头,你该醒了。”

武将牌渐渐化成人形,自然是之前的程昱,程昱眼睛闭着,钟鸣将他平躺在地上,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跳下空中的山体,朝着上面闭着眼睛装死的老者叫道:

“若是有朝一日我能复原完整的先驱旗,就带你离开这里。”

老者闭着眼,似乎听不到钟鸣所说的任何话语,但却不知何时,早已热泪盈眶,在钟鸣走后许久才叹了口气道:

“小子,若是有心,就来看看我老人家便知足了。”

当年的先驱曾有几个师傅,这老者擅长的是制造,是万千世界的能工巧匠之一,而他再看看他的手,哪有半点伤痕。

狼灵并未真正动口咬他,他也未曾想过真的不让钟鸣上来,这是一种莫名的默契,先驱师父和先驱之间的默契。

二人心照不宣,却谁也不曾提及。

而此刻的莫红衣一边哭,一边漫无目的的跑着,莫潭叹了口气,想起自己询问的话,的确,钟鸣那脸长得近乎妖异,一个男的这么好看虽然少见,但却也不足为奇。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那股奇特的杀气,他能感受道,钟鸣身上不亚于任何他所在自己的世界家族中遇到的强者气息,如此强者,又怎会看的上自己的姐姐。

虽然姿色不差,但和摘下面纱的那个女人比起来,不过是天壤之别,更何况姐姐还不擅长打扮,那人虽然看似对姐姐照顾有加,但这样的人,真的是姐姐所能奢求的么?

莫潭在心中问自己,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嘴角有些苦涩。

钟鸣从高台下来之后,找到迷雾中一脸茫然的二人,然后摊开了手中一张卷轴,卷轴正是那鬼王死时钟鸣所临摹的。

“这就是这里的地形图,你们现在城堡里等我,我还有间事要去做。”

“放心吧钟哥,有我在没人能打嫂子的主意。”

夜倾染也乖巧的点了点头,目送着钟鸣的远去。

管野有些疑惑道:“嫂子,若是你要求,钟哥应该会让带上你的啊。”

夜倾染笑了笑道:“没事,男人的事情,有很多不是女人所能插手的。”

钟鸣走出大殿后,在门外找到莫红衣,但此刻的她,正遇到了一株麻烦事。

“美女,一个人啊。”

一个大汉出现在莫红衣的面前,这大汉有着鬼兵巅峰的实力,自然远远超过莫红衣的鬼兵一阶。

“滚。”

“哟,这么大脾气呢,被谁伤着了,让哥来安抚安抚你。”

大汉嘴角带着口水,然后朝着莫红衣伸出手。



莫潭已经忍不住一脚揣在大汉的脚上,嘴角喊道:

“滚,不要碰我姐姐。”

“哟,小家伙脾气倒是不小。”

大汉眼中带着狰狞,在亡灵界,这里的规则最为简单,若是你实力足够,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至于欺男霸女,骷髅自然不会管你。

莫潭咬了咬牙,鬼兵的实力虽然不弱,但还不足以在大汉面前抗衡,这人虽然不知是怎么修炼的,但二者之间终究有质的差距。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钟鸣叹了口气,在哪里这种事情都是一眼的,莫潭看着自己肩膀上的手,然后看到钟鸣眼前一愣,但心中还是莫名的安心,点了点头然后退到一边。

歧视这种默认规则,在哪都是奇怪的,亡灵嫉妒排斥生灵,排斥任何活物,这大汉亦是如此,在得不到任何鬼王的赏识的他,看到只有鬼兵初期的莫红衣时,眼睛都直了。

正巧没地方发泄,色狼看见美女,自然不会放过这送上门的美食,在他眼中,鬼兵一阶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但被拦住了有些脑海,这时候忽然蹦出的钟鸣自然被他认为是前来抢夺刀口佳肴的人,于是他愤怒道:

“小子,有多远滚多远,若是爷高兴了,或许还能赏你一口汤水喝。”

钟鸣摇了摇头,手掌伸出,那人一愣,然后看到钟鸣的手已经抓在了他的脖子上,但他并没因此而感到惊慌,眼中带着狠色,狠狠道:

“笑话,爷可是鬼兵巅峰,半步鬼将的存在。”

然后就朝着钟鸣踹去,钟鸣动了,多年以来依赖卡牌的他头一次爆发出了可怕的速度,那是不凭借任何外力的速度。

大汉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是一个手肘砸在他的鼻子上。

碰咔擦

鬼兵巅峰的防御力虽然强横,但被钟鸣这么一砸,鼻骨还是骨折了。

“小子,你的铠甲价值不菲嘛?”

那人一脸寒意的盯着钟鸣,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始至终他只注意到了钟鸣身上的宝物,还没发现自己是怎样的处境。

咔擦

很快,从鼻子为媒介,他的身体断裂开来,不,应该说是骨骼从体内开始断裂,最后整个人轰然倒下,就如若被抽了骨头的尸体般,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抹去的痛色。

钟鸣那一手肘,已经敲碎了他全身的骨骼。

“为什么,你能修炼。”

莫潭翻过几页,自然知道钟鸣那一手肘中的怪力就是他曾经翻阅过的灵王决。

钟鸣从怀中拿出一只书本,一只树枝,还有一副软甲递给莫红衣,莫红衣一手全部派落,然后开口道:

“滚,我不要你的东西。”

钟鸣自顾自的将三件东西捡起,然后递给莫谭道:

“这功法叫鬼皇决,算不得什么高阶功法,但足以让正常人修炼到鬼王境界。

“这树枝中铭刻着我对这功法的讲解,有了这东西你们学习这功法就能事半功倍。

“至于这软甲,是正常人能穿的变化形态的东西,能挡下鬼王巅峰的全力一击。

“这些东西都算不得什么贵重物品,但足以让你们离开这里。”

莫潭接过钟鸣递过来的东西,然后楞楞的看着钟鸣渐行渐远的身影,这人的身形过于萧瑟,闭眼似乎便能忘记,他很难想象,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为何会有如此奇怪的身形。

或许,那只是一出戏,但无奈,自己的姐姐,终究是入了迷。

“卧槽苏云舟你个白痴。”

被亡灵生物追的团团转的画师在逃亡中朝着身后的苏云舟怒骂道,这家伙又挖了一个坑把自己也卖了,误打误撞竟然跑入了骨龙的巢穴,虽然苏云州身上那块碎片勉强能保护他们,但那鬼火的灼烧还是很痛的。

“我真不知道是这个地方啊。”

苏云舟心中也在叫苦,但也无奈,这地方的那条骨龙似乎一直在追赶着他,因为他身上的碎片对骨龙的吸引力很大。

此刻的钟鸣,晃动着手中的酒壶,看着奔逃的无数鬼兵,凭借着感应他能知道这次骨龙的复苏和自己那几个部署有关,心中还有些好笑,这几个家伙,还是这么不让人省心。

“快跑啊,骨龙逃出来了。”

鬼兵们逃跑的很快,但四道气息却围绕着空中那道裂缝正在汇聚,这四人,自然是目前亡灵界的四大鬼王:古灵夫人,钱半斗,老僵尸,还有那一直被忽略的鬼魅。

“哟,先驱,你也对那骨龙感兴趣。”

古灵夫人笑容妩媚,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还在地上站着的钟鸣。

老僵尸得到钟鸣的眼色示意后,没有朝下方多看一眼。

而钱半斗翻了翻眼皮,没有理会钟鸣。

而鬼魅在看到钟鸣的那一刻就瞪大了眼睛,钟鸣缩了缩脖子,然后低头不去看她。

“行了行了,大家都是一个目的,就不拐弯抹角了,谁拿到骨龙的灵魂之火就是谁的。”

其他几人默默点头,然后跟在骨龙夫人的身后朝着裂缝走了进去。

钟鸣笑了笑,然后朝着狼灵叫道:

“你也感觉到了么。”

那是第五块碎片的信息,而且这块碎片带着强烈的活性,深深的在吸引着钟鸣。

狼灵打了个响鼻,似乎不是很想理会钟鸣,钟鸣也不介意,朝着裂缝一脚踏了进去。



才刚刚进入,就有骷髅抓住钟鸣的脚似乎打算让他就此停住。

钟鸣翻了翻眼皮狠狠朝着自己脚边踹去。

哐当

那骷髅受到忽如其来的重击,本身又不过骸骨实力,很快被钟鸣踹的散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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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不死骷五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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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破地方,总算走出来了。”

画师终于看到了空中的缝隙,眼中浮现出希望,看到了逃离的可能性。

咔擦

“这是。”

苏云舟难得快画师一步,瞬间扯着他的手跳起,弹出之前站立的位置。

咔擦

很快,地面上的骨骼纷纷响起碎裂的声音,一只只巨大的骨骼手臂拔地而起,狠狠朝着空中的五人抓去。



钟鸣身前一条锁链飞出,铁索连环束缚在那根骨骼手臂上,阻止了那么一霎那,然后便是两张顺手牵羊被打出机巧弩。

朝着苏云舟和画师抓去,钟鸣视角始终停止了上空未曾愈合的裂缝上,当两只虚无的手臂抓在二人身上时,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

“走。”

显然,比起骨龙,救出自己的两个部署对钟鸣的吸引力更大。

其他四人对视一眼,各自凭借着本领砸烂了冲向自己的骨骼手臂。



空中的缝隙很快再次封闭起来了,但裂缝却并没因此而消失,唯一失踪的,是钟鸣三人的身影。

“他,不是来降服骨龙的?”

古灵夫人有些惊讶,显然不知道钟鸣在打什么算盘,但显然,若是钟鸣走了,场上将只有她,存在着最大的竞争力。

但他没想到的是,钱半斗和老僵尸对视一眼,竟然联手一拳撕开空中的缝隙,在钟鸣之后也跟着逃了出去。

于是,这骨龙秘境中就只留下两个女人,另一个更是全身都被包裹着,整个人近乎沉浸在阴影里,但显然,这位被亡灵界中称之为鬼魅的存在,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之前伸向钟鸣的那只骨骼手臂很快也缩了回去,而地面中一个骷髅从尸骨堆中猛然挣开了眼睛,骷髅眼中的灵魂之火竟然是血红色,而两只手臂各自行为一道弯曲的骨刀,身上散发着一种可怕的杀意。

“喂,没事吧。”

钟鸣看向画师和苏云舟,画师他倒是不陌生,但苏云舟身上竟然有莫名的熟悉,这让钟鸣很是好奇。

“没事。”

画师笑了笑,若是他不清楚自己面前的存在,那么,也就妄活这么多年了,他单膝跪在钟鸣面前沉声道:

“属下尘希,参加先驱。”

钟鸣愣了愣,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身旁这位是?”

苏云舟愣了愣,还是沉声道:

“您,就是传说中的先驱么。”

的确,按照碎片记忆中的描述,如今的钟鸣,似乎并没有那种能让人毛骨悚然的感官,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能扛起那亘古无敌的称号。

钟鸣笑了笑,手放在苏云舟的额头上,缓缓递交着记忆。

片刻后,苏云舟弱弱的声音传来:“能,带上我么?”

钟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苏云舟递上了那块碎片,那块一直被藏在怀里的碎片,当碎片出现在钟鸣手中时,其他四块碎片飞出,狼灵也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发出咆哮。

不知时间过去多久,一切渐渐停息,而钟鸣身前浮现出一道奇怪的屏障,似乎连风沙都能抗拒在外面。

“守御的力量,真让人沉迷。”

钟鸣笑了笑,然后一滴滴血从指间滑落,滴落在手中的一张近乎无色的卡牌上,卡牌上渐渐刻画出苏云舟的身形,然后一阵变动后。

最后形成了一张特殊的武将牌,现在钟鸣的力量过于虚弱,并没有成功给武将牌刻画什么强大的能力。



空中的裂缝传来一阵类似蚊子轻嗡的声音,老僵尸和钱半斗飞了出来,钟鸣翻了翻眼皮道:

“怎么,你们也发现了么。”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去和钟鸣打什么哑谜,钱半斗更是开门见山道:

“您老人家就别卖什么关子了,说说这次的骨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的确是骨龙苏醒啊。”

钟鸣双手抱于胸前,似笑非笑道:

“只不过呢,有人提前给骨龙加了点料,哦不,是对整个空间加了点料,现在那个空间,进容易,出,那就是难题。”

“你先退下。”

钟鸣划开身前的缝隙,五道碎片加狼灵的作用下,如今的钟鸣划开空间裂缝已经可以判定出一个大概的方位。

画师点了点头,抱起还在接受力量传承的苏云舟走了进去。

“那古灵和鬼魅会怎么样。”

钱半斗好奇的询问道。

钟鸣神色似笑非笑:“能逃出来,算她们命大。”

二人有些无奈,看着钟鸣的模样,老僵尸单膝跪下道:

“先驱,要不属下为您毁了这道裂缝。”

空中的缝隙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僵尸,他能感受出其中那份爆炸性的力量,若是波及整个亡灵界,那将是一个世界级难题。

钟鸣笑着摇了摇头道:

“不用,若是之前,或许我还得暂避锋芒,但如今,这,还算不得什么危机。”

老僵尸点了点头,也不再停留,朝着自己的领地跑去了。

钱半斗虽然不知道二人在打什么哑谜,但也不敢继续停留在这里。



此刻的碎片中,二人被一个骷髅打的节节败退,虽然这个骷髅似乎没有什么正常的神智,但或许是他生前的存在过于可怕,血红色的灵魂之火又近乎无法熄灭。

劈砍剁,简单的三个动作被他使用的淋漓尽致,若非此时的古灵夫人早已是半步帅级,再加上鬼魅那千道幻影,怕是早已落败多时。

二人对视一眼,两人的美眸中都带着三分狠色,显然是同时打算速战速决。

古灵夫人丢下一个奇怪的烟气罐,罐中风沙瞬间封住了骷髅的所有骨骼,留下了短暂的停顿。

而此刻的鬼魅配合也极为默契,玉手中的宝物形成尖锐的气流,最后化作一道剑芒冲下骷髅的眼中。

咔擦

但二人都没想到的是,如此攻击,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骷髅偏头避开了要害,而他的头骨更是极为坚硬。

这道气流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

“这。”

古灵夫人来不及犹豫,一道刀芒就从地上冲天而起,瞬间划开了她的衣袖,还在手上落下一道血口,血口呈幽蓝色,显然其中带着不知名的能量杂糅。

一个近乎弯轮的法宝被从古灵夫人手中打出,劈砍在空中的缝隙上。



但缝隙却只是颤动了一刻,显然攻击过于微弱,还不足以将其撕开。

“这,还没见到骨龙,我们就死了么。”

古灵夫人笑了笑,嘴角有些苦涩,显然她嘀咕了这里的风险。

而鬼魅仍旧将脸藏在面具下,而手中一把尖锐的弯刀忽然被拿出。

滋滋滋

弯刀上传来电流碰撞的声音。



弯刀也在同时划出刀芒砸在空中的缝隙上,但显然,这亦是无用之功。

而此刻的钟鸣不知从哪弄得一桌好酒好菜,就在裂缝旁大吃大喝了起来,管野像个厨师一样一边带着疑惑处理着钟鸣不知从何处得到的食材,一边看向空中颤动的缝隙,显然也不知道钟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而夜倾染美眸中带着幸福,虽然是骨骼雕刻的座椅,但钟鸣在身旁,她倒是显得无所谓,恐惧啥的,瞬间退去,心中只落下长久的欢喜。

“差不多,那两人应该逃出来了吧。”

钟鸣咬了一口嘴边的烧肉,管野倒上一杯啤酒喝上一口,空中的缝隙再次颤抖了起来,但很快又再次回归了平静。

钟鸣拿出一盒调料粉倒在自己面前的鸡腿上,而此时此刻莫潭嘴角流着口水,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

但他姐姐莫红衣死死拉着他的手,不允许他上前找钟鸣索要食物。

钟鸣笑了笑,手中的一盘烧鸡飞出,落在莫潭的面前,他愣了愣,还是伸手接住也顾不得手上的脏和烧鸡上的油,撕着烧鸡吃了起来。



空中那道缝隙终于被撕开,两个狼狈的身影从中砸了出来,但二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双手化作骨骼长刀的骷髅。

“你。”

二人异口同声,看到钟鸣竟然在那吃着美食就气不打一处来,这是赤裸裸的藐视,就是长说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钟鸣也没辩解什么,喝了口酒后,手中的机巧弩中飞出两张铁索连环,将二人捆绑起来丢在一旁,就如若两个铁粽子一般。

管野有些啧啧称奇的看着这两个粽子,二人嘴巴也被绑了起来,气的说不出话。

空中的骷髅看向底下的二人,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智商,直接无视钟鸣朝着两个铁粽子砍去。

“滋滋滋。”

他的骨刀砍在了钟鸣手中的寒冰剑上,寒冰剑上瞬间寒气肆意,骷髅跳起,这才将钟鸣锁定在了视角中作为目标。

“我想过很多人,却没想到,这次出战的,竟然是你。”

钟鸣丢下刚刚啃完的鸡翅,然后手中机巧弩运转飞快,一张杀被打入其中:

“闪避形态:卡牌注入:杀。”



骷髅连闪都不闪,不知道是自负自己的实力还是根本不曾把钟鸣放在眼里。

而硬接这张杀的结果,他的手臂出现了道道裂痕,然后整个骷髅身躯开始破裂开来。

但很快,血红色的灵魂之火为中心,骷髅瞬间再次聚集起来被砸碎了漫天骨粉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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