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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重生美利坚》 第01章 洛城 七月的洛杉矶，炎热的午后，天空中层层乌云低得几乎贴上那些摩天高楼，巨大的镜面由明亮变得阴沉如墨，预示着一场雷暴将会到来。 吱~ 嚓！ 洛城南区爱德华街的马诺利奥批萨店门口，萧恩大汗淋漓地停下车，麻利地锁车，拿手臂顺去额头的汗水，推门进店，充足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寒颤。 一屋子浓浓的芝士洋葱麦粉被烘烤的香气。 “萧恩！”镇店之花希妮.克罗放下一份批萨，随手接过钞票和小费放进口袋，扭着欢实的小屁股冲着萧恩走过来，白衬衫包不住的雪腻微颤，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希妮长得有点儿像是热剧《破产姐妹》里的卡罗琳，金发长身，脸蛋漂亮，有一双醉人蓝眼睛。她也是一个演员，在演员工会注册过的，来洛城半年，除了偶尔试镜，一直没混到个好角色，于是在没钱的时候，就会在这里当招待赚点生活费，这也是无数洛飘的日常。 “希妮，你好。” 萧恩微微一笑，偏头闪避过她伸来的手指，从香气团中穿过。 这是她对自己打招呼的常用方式，貌似亲热地用食指虚扫过自己的侧脸。每次这种举动都会激起几道嫉恨的眼神，有员工，有客人，还有老板马诺利奥。 萧恩是中国移民，长期奔波在阳光风雨中送餐的工作带给他精瘦灵活的身材，露在衣服外的肤色偏黑，衣服之下却是另一种白，脱衣服之后像熊猫。 他如果是熊猫，那当然是人见人爱，只不过他是个华裔，说话还带着浓重的口音，谁看了都可以对比出自己的优点，所以每次看到店花“亲睐”这个中国佬，当然是各种不顺眼。 萧恩知道希妮故意是想用这种方式提高店里的荷尔蒙水平，或是练习她的演技，又或是想看看别的男人眼中的嫉火，并不是因为她对自己真有什么好感。 西方女孩的性格直爽，喜欢就是喜欢，不会矜持地等着男人开口约她，而希妮从来没有暗示萧恩可以约她出去。 向往演艺圈的女孩们，玩玩是可以，但萧恩不喜欢玩。至于希妮拿自己当引怪的工具，萧恩也无可奈何。 “过来小子！”马诺利奥叫道。 萧恩走到收银台，从包里仔细地拿出一把签收小票和绿色钞票交给马诺利奥。 签收小票是用来结算薪水的凭据，一张都不能少。 钞票是顾客付钱的凭据，同样也是一美分都不能少。 “进门动静小点！”痴肥的店老板马诺利奥一边清点着钞票还不忘瞪他一眼，似乎是嫌他关门的声音太大，影响了客人进餐。 但实际上餐厅里很吵，吃批萨的人可没那么讲究，尤其是店里还挂着一台电视，专门播放各种体育比赛，声音大得吓死人，特别是在得分的时候，整个店就像是菜场。 萧恩不在乎马诺利奥的眼神，这个意大利佬从来就不喜欢华人，愿意雇萧恩只是他送餐的费用比别人便宜百分之十。 所以虽然萧恩在所有送餐员里最勤快，但这丝毫无助于他们的关系，甚至还招来了别的送餐员的敌视——他抢了别人的活。 今天他想提前下班，他等着马诺利奥点完钱就要开口请假，但这个是要扣去一点钱的，他得争取让马诺利奥同意用下一次加班来补足这个时间。 “小子，米德利街有个单子，动作快点！”马诺利奥啪地把一张单子拍在萧恩面前。 米德利街？ 萧恩犹豫了一下，很快地摇摇头：“不，还是让小汤姆去送吧，那里对我来说太危险。” 米德利街周边都是贫民区，而米德利街是洛城黑皮坏蛋们的聚集地之一，很危险，尤其是对于别的肤色的人来说更是如此，这些人......他们非常非常非常地排外。 萧恩曾经在附近被抢过两次，送一次外卖他可以有一到三美元的收入，运气好一天可以收入一百多美元。但只要被人拿刀子指着一次，要么付出二十五美元，要么被扎一刀送掉小命。 选择很简单，给钱保命，这办法甚至被写到了每一本游客手册里。 从那之后，萧恩就不再往那里送餐了。 不是所有人都会被这么对待，小汤姆因为他的黑皮肤，不会被这么对待，所以他是安全的。萧恩也知道店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送餐到疑似黑人的客户或是到黑人居住区，就让小汤姆去。 “不！必须你去！小汤姆已经下班了！”马诺利奥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如果不去，我就扣你二十五美元！而且明天你也不用来了！” 又是二十五美元！ 你也知道是二十五美元？ 我一天才挣多少钱？ 或许是天气太热，订外卖的人太少，萧恩今天的收入只有二十几块，不到平时的一半。 萧恩咬着牙瞪着马诺利奥的胖脸，恨不得把刚出炉的批萨饼扣在他脸上。 马诺利奥漠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他知道萧恩不可能因为这个报警请律师，二十五美元而已。 萧恩也知道这一点，这个城市做什么都要钱，公平和正义的前提是你得花钱才能得到，否则就没有。 没有人帮他说话，附近注意到这个小插曲的人都带着冷漠的脸。 另几个送餐员也把头扭开，对于这个任务他们也是毫无兴趣。 几步外，希妮略带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嘴巴似乎动了一下，但，终是没替他说话。 总得有人去送餐，这是任务，至于谁去，由老板决定，她也不想为了一个略有好感的人失去自己的工作，这里的客人都喜欢她，小费给得多，而马诺利奥绝对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那地方太危险了，你不应该接这个单！”萧恩坚持自己的观点，“我不想送掉小命！” 马诺利奥胖脸抽动着，低吼道：“接不接单不用你管！你自己选择！要么送，要么扣钱！” 萧恩冷冷地看着他，拳头越捏越紧。 他可以一拳打在这张胖脸上，打他个满脸桃花开，但今天不行。 ……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自口袋里响起。 萧恩摸出手机，脸色突然变得温柔，接起电话：“小雪，是我。” “阿哥，今天能早点回来么？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妹妹的声音让萧恩很快平静下来。今天是萧雪的生日，萧恩想要给她的礼物是一份存款证明——五千元的学习保障金。 还有一个多月，小雪就要进入加大洛城分校的影视传媒学院学习了。 加大不是一个学校，而是一个很有名的公立大学系统，包括了十个分校区，分别位于加州的伯克利、旧金山、戴维斯、圣迭哥、圣巴巴拉、河滨、洛城、欧文、莫塞德和圣克鲁兹十个城市。 选择加大洛城，是因为他不想再去一个更陌生的城市，至少在这个城市他已经生活了五年，熟悉了大街小巷，最少也可以找个送餐的工作，一天赚个五十美元，如果遇到慷慨的客人，还有小费可以拿。 小雪觉得自己会喜欢传媒，作为哥哥，一定要支持她的梦想。 在这个国家，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上四年制公立大学，萧恩知道自己并不聪明，智商测试只有八十九，他只能上两年制的社区大学。 社区大学的学费每学期只要三千美金，而公立大学至少是双倍，加大是名校，一学期要一万二。 他妹妹萧雪的成绩一向出色，已经得到了加州大学的录取资格，经过与学校的协商，得到了每年两万四千美元奖学金，现在就差解决其它部分费用的问题。 加大每年分成三个学期，每个学期差不多需要一万两千美元的学费，所以这个其它部分，包括了书费生活费，缺口是一万五千美元每年，分到每学期就是五千元。 对于没有多少积蓄还租着房子，收入也不高的兄妹二人来说，这不是一笔小钱。 在大学里，学生可以申请奖学金和助学金，平时也可以打工赚取一些生活费，这并不稀奇，很多人都是这样做。但如果实在太穷，成天只顾着打工赚生活费，学习上能付出的时间和精力必然减少，最后能不能毕业都难说。 所以萧恩更希望自己能有一笔钱作为保障，让妹妹专心学习，有了知识才能有更好的人生，才能改变未来的生活。 萧恩计算过，他每天都会存三十美元到自己的账户上，加上今天的收入，就能够凑足五千元。 但如果没有，那就还差五十五块。 今天是萧雪十八岁的生日，很重要的日子，作为哥哥，萧恩不想送出一份带着缺陷的生日礼物。 父母过世那天起，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担起家庭的责任，虽然那时的萧恩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 刚来这个国家，他要努力过语言关，学习关和文化关，争取在这里重新生活，却没想迎来的是一连串打击，他甚至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带着什么可怕的厄运。 已经四年过去了，他结束了高中学习生涯，走上了送餐员的道路，骑着车子穿行在洛城的街头，看着许多人带着梦想而来，带着破碎的心离去。 他也有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带着妹妹家人站在父母面前，可以自豪地说：“我把小雪照顾得很好！” 没有背景没有钱，也并不聪明的孩子，除了努力，还能有什么呢？！ 阿甘，只是属于好莱坞造出的一份浓浓的鸡汤。 …… “我炖了鸡汤，很鲜！还烧了糖醋排骨，里面好多脆骨，我偷偷尝了一小块，很好吃！”小雪的声音充满着欢乐。 “能！”萧恩轻轻应了声，挂上电话，重重把手拍在桌上，抓起单子，冷冷道，“这是今天最后一单，回来我要拿到我那份钱！明天我不会再来了！” 看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米德利街离这里十多分钟的车程，有一条近路，如果快一点，还可以安全回来。 萧恩没时间多想，把两盒批萨装进保温箱，骑上车子飞快出发，他讨厌这个城市！ 马诺利奥淡漠地看着萧恩车子消失在窗外，他才不在乎这个中国佬的感受，也不去在意那批萨能不能收到钱。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看了一眼，上面是个地址和一个数字。 特别的生意才会用这个手机。 马诺利奥从收银台下拿出一个批萨盒子走进厨房，过了一会拿出一盒冒着香气的批萨：“莫诺，送这个到这个地址。” 叫莫诺的送餐员嚼着口香糖慢慢摇过来，目光和马诺利奥对了一下，无声问道：“特嗨的？” 马诺利奥严厉地瞪了他一眼，满满的威胁。 莫诺闭上嘴有些畏缩地接过那盒子，他知道自己多嘴了。他不知道那些小药片藏在哪里，或许是批萨里，或许是盒子里，但每次马诺利奥从收银台下拿出盒子都意味着有一笔“特别”的生意要做。 那个华裔不懂这其中的奥妙，送餐还挺爽快，只要出事了，他就是个很好的替罪羊，马诺利奥会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第02章 狂奔 喧热的街头车来车往，人流如织。雷暴雨来临之前的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也让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动作，车开得更快，行人的脚步更快。 萧恩闷头踩着车子沿着街道向前，时时要注意路边的行人和动物。 大洛城是个拥有一千两百多万人口的海边城市，繁华而时尚，是世界的影视中心，只是浮华下面掩盖的却是无尽的腐臭。 萧恩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国家，什么美好幸福，都是骗人的！ 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城市，什么天使之城，明明是失去天使的罪恶之城！ 虚假广告夸张宣传，骗子都去死！ 如果不是因为来这里开始新生活，父母和自己不会分开那么久，如果不是因为要家人团聚，他们也不会起早贪黑工作赚钱，如果不是因为那场经济危机，家里的房子也不会被银行威胁要收走，如果不是因为去筹钱，父母也不会被人杀害在街头，留下一个破碎的家庭...... 但只要还活着，生活就要继续。就像是他再不愿意送这份餐，也知道前方的危险，他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希望今天自己能遇上一个愿意付钱的家伙。 至于自己，等萧雪进入加大之后，萧恩才会考虑找一个合适的社区大学读书。 社区大学的学费便宜很多，一学期只要三千美元。辛苦一点节约一点，三个月就可以存到了。而且不像那些四年制大学全都是从高中过来的孩子，那里头人员复杂，有年轻人有中年人甚至还有老年人。 但对于萧恩来说很合适，大家都是智商普通的人，因为觉得知识不够而来进修，在这里学习的压力并不太大，大家以获得必要的知识为主，还可以结织一些人脉。 没有背景没有钱，也并不聪明的孩子，除了努力，还能有什么呢？ …… 米德利街是洛城非裔下层聚集地的中心，这里最出名的就是各种嘻哈混混，他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随时随刻扭着身体跳舞，甩着各种金属链子，把人堵在街角巷尾做他们觉得理所当然的事。 米德利街不算太长，街头那幢老楼里有一家很特别的夜总会，传说米德利混混们的重要据点。 在萧恩看来，那儿简直像是哪个战乱地区的街头，每个人的身后都像是藏着一把枪。 二百四十八号应该从另一边走更近，萧恩喃喃说着这个地址，屁股离着座垫还有半公分，骑了一天车，有时候连坐都会痛。 往时每天都是这样，大腿内侧已经磨出了茧子，相较于炎热的夏天，他更喜欢冬天，冬天的人们更愿意点外卖，生意也更好，还有，冬天只要动起来，身体是温暖的，而夏天，会把自己晒得脱皮，还有各种粘腻的难受。 送餐员是个简单的工作，但并不是一个好工作，因为竞争激烈。 经济不景气，谁都可以放下架子去送餐，这里的人们不在乎面子和架子，除非之前是什么高级白领或是金领。 它不是好工作，还因为这个城市，不安全！ 尤其是对萧恩这样的有色人种。 在这个城市里有很多传言，对于黄皮肤的萧恩来说都是至理名言，比如不要去黑人区，特别不要晚上去，如果去，身上至少要带二十五美元。 如果有人向你走过来，马上跑，如果跑不掉，你最好把钱先丢给那个家伙。 第一次听说这些事的时候，萧恩还以为自己幻听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国家，怎么这样的国家会有那么多人抢破头要来。 后来他发现，这是真的！ 而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有家人的地方是家，而他的家人在这里，死在这里，活在这里！ 有些送餐员喜欢在骑车时戴着耳机听快乐的音乐，而萧恩喜欢听那种撕心裂肺直击灵魂的摇滚。他的歌单上只有几首歌，一遍一遍反复重复播放着，从来听不厌，不仅是他念旧的性情，也因为他没有钱去下更多的歌，他要存钱。 今天他没有戴耳机，不需要音乐，这不是什么快乐的送餐之旅，而是一条危险的路。 …… 米德利街就在前面拐角，这里的街区又旧又破，被市政所遗忘的贫民区，都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盖的五六层的楼房，路边的每一片墙上都写着脏话画着令人厌恶的图案，往上看，好多窗子都没有玻璃，时不时还传来吵架打骂的声音。 萧恩小心地骑过去，先看看最头的是几号，几个面色冷漠的人坐在路边，前面有一群戴着金链子梳着各式发辫的黑人正在扭着屁股跳舞，音乐声响得令人抓心挠肺。 不知道这些人长什么样，他没有一眼就记住相貌的观察力。 萧恩没有再去看他们，凝视是一种挑衅，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哲学，但却是切实存在的，而挑衅会招来莫名的攻击，一把刀，或是一颗子弹。 易怒的人群，生活在这个城市里，被圈养着，时时都带着莫名的愤怒，然后习惯性地把这些怨气出到同样的弱者身上。 萧恩知道自己会成为出气的对象，没有理由的那种。 这种时候他更愿意看到一辆警车，如果有警车慢慢经过这条街，至少能给他争取十几分钟的时间。 可惜，没有！ 拼了！ 给自己打了打气，萧恩压了压自己的黑色球帽，挡住半边脸。 二百四十八号，就是这个地方了，萧恩迅速停下车子。 看着黑洞洞的楼道，他还需要爬上三楼，送到三零七房的一个叫莫诺的人手里才能拿到钱。 车子放在这下面也可能被人偷走，送餐到米德利街根本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萧恩把车子锁上，端起批萨盒飞快地钻进门洞，向着三楼跑去，楼梯上有破碎的酒瓶，有被踩得变形的铝罐，还有各种说不上名字的杂物。 墙上涂着各种怪异的图案，楼道的灯是坏的，萧恩闷头向上，来到三楼，数着房门上的牌号。 很简单的布局，一边四间，他要送的在最里头。站在三零七房前，萧恩看看门上没有门铃，很直接地敲门。 里面的音乐很响，还有人的声音，这里的隔音不好，墙上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还有拿吃过的口香糖粘成的可怕图画，空气中带着浓重的潮臭。 “莫诺定的批萨！有人么？”他叫道，眼睛左右看着四周。 门突然打开了。 一个身量高大的光头黑人堵在门口，身上到处都是刺青，穿着件球衣，下身宽大的短裤，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散发着浓重的体味，大眼珠冷冷看着他。 轻轻咽了口唾沫，萧恩拿出单子，平静地开口：“莫诺定的批萨，二十五美元。” “嘿，我订的特嗨批萨！”黑皮咧嘴一笑，伸出手一把抢走了萧恩手上的批萨盒子，门哐地关上。 “喂！还没付钱！”萧恩轻声叫了一下。 门刷地打开，那黑皮脸上带着丑恶的笑容：“黄皮猪！快滚出我们的地盘！”他的手里拿着支黑色的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萧恩的脸刷地变得苍白，全身一下绷紧。 格洛格17。 萧恩不知道那是真枪还是仿真枪，但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想去试，这里是米德利街，真枪的可能性很大。 他不是超人，也没有经过特别的训练，没办法像电影里主角那样夺枪反击。 洛城每天都会造出无数电影，里头有不少主角发着光环锄奸惩恶的桥段，中了好几枪之后还可以健步如飞消灭敌人，最后还可以躺在美女怀里说个好笑的段子。 但每一个在洛城生活过的人都知道，别相信那个，只要中弹，基本就完蛋了，人的身体是很脆弱的，子弹在身体里的破坏力究竟如何，科学探索节目里说得很清楚。 他摊了摊手，紧紧看着那枪，慢慢后退。 他知道这家伙是在吓自己，在家门口杀一个送餐员，那绝对会让警察找上门，处理尸体也麻烦。 但谁知道呢，这些人会不会根本没有脑子！ 或许有脑子，因为现在这些家伙已经聪明到让人送二十五美元上门了！ 很显然这个账是算在了自己的头上。 马诺利奥一定是算到了这一点。 从他接到单子那时起，他就抱着这个念头。 这个混蛋！ 退到楼梯口，萧恩忍着心中的怒火转身冲下楼，听到身后门重重关上，还有狂放的笑声。 楼下，萧恩低着头，飞快地打开车锁，已经有几个小黑皮晃着步子向着这里走过来。 迅速推起车子向前跑，这样比原地上车更快。跑了两步之后萧恩跨上车子，用力蹬着，只觉得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可能是啤酒瓶子，因为除了一阵痛，还有玻璃落地之后的碎裂声。 他知道自己已经激怒了这些小混混，但停下来绝对是找死，这些令人厌恶的家伙善于自我保护，自己就算被生生打死在街头也不会激起多少浪花。 他蹬得更快，只要冲出街头就好多了，那里人更多。 “黄皮猪，别跑！” “抓住那个小子！” “砸他！” “宾果，我先拿一分！” “喂，四分卫！来一个！” 身后传来几声嚣张的叫声，萧恩蹬得更快。 萧恩回头看去，几个小混混追得很紧，像是在草原上野狗追逐猎物，手中拿着石块和瓶子。 暴徒的行为是无可理喻的，甚至最终都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也是这个城市被癌化的原因。 呯！ 又是一个瓶子砸中了后背，车子。 他们绝对是认真的！ 真切地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萧恩迸发出全身的力量把车子骑得飞快，很快甩开了后面追来的那些人，还躲过了另外几个瓶子的击打，冲出了米德利街，转上了更安全的街区。 浓厚的云在天空中垒得极高，不知什么时候天突然黑下来，狂风在这水泥森林中刮过，吹得萧恩睁不开眼，他拐上了一条岔路，这里是洛河沿岸的绿地，有树可以挡一下风，现在骑车几乎是无法前进。 站在那里呼呼地喘着气，身体里满满疲累。 可怕的天气，讨厌的城市，糟糕的一天！ 第03章 附体 哐嚓！ 漆黑的天空瞬间被划分成几个奇形怪状的部分，犹如天崩，那是一条可怕的多叉闪电在天空中亮起。 炫烂，妖异！ 难以想象的高分贝音波响彻天地，无数车子跟着一起发出怪响，接着是滚雷沉闷的隆隆声，犹如巨大的战车在空中穿行！ 狂风骤停！ 哗！ 凭空一声响，天空中仿佛有什么被泼了下来，是水！ 豆子大的雨点带着巨大的势能砸在地上，弹起一小团一小团的尘雾，然后又被更多的雨滴压了下来，变成混浊的水流在地面上四溢。 萧恩站在那里，喘着气，有些麻木地看着外面的雨瀑。 这里是洛城河岸的一个小树林，高大的腊树下暂时感觉不到那么大的雨势，但水很快顺着树叶从上到下以各种线路落了下来，打在厚厚的草地上，迅速渗了进去。 萧恩微微抬头，让微凉的雨水落在脸上头上，洗去头上的汗渍。 一只加州鹌鹑从树叶中探头出来与他对视，羽毛精湿，小脑袋偏着看看他，冲着他轻轻叫了两声。 萧恩看着那带着逗号冠羽的脑袋，没好气问道：“这也是你的地盘么？” 那鸟头被他凶了一声，吓得缩了回去。 我也只有欺负鸟的本事了，萧恩自嘲地笑笑，扭过头看着外面，雨越下越大，再大一点，他就得上外头躲雨去了！ 这不好笑，但生活就是这样，你得找得到合适的地方躲风避雨，如果你在树林里，最好希望雨快点停下。 电闪雷鸣，路上的行人似乎全都消失了，只有一些车子呼啸着卷起水花驶过。 萧恩松开手，任由车子落地。 虽然知道雷雨天不应该站在大树下，但刚躲过一场死亡威胁的萧恩顾不上那么多。而且这里树这么多，怎么就那么巧对着自己身后这棵来呢？！ 萧恩站在树下，车子就倒在他的身前，他摸着头后，有些湿湿的，拿到前面一看，红色的，是血！ 是刚才被瓶子打到破了皮，不知道伤口有多大，萧恩有些发愁，他想的不是自己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是想到萧雪看到自己受伤会担心和难过。 伤口不大，站一会儿可能就干了，然后被这雨水冲掉就好。 他不想让妹妹在今天担心。 叮叮叮！ 手机又响了起来。 同样，雷雨天不应该接手机，但，这是自己妹妹打过来的，萧恩赶紧接了起来：“小雪。” “阿哥，外面天这么黑，你在哪里了？” “我还在外面，躲一下雨就回去！” 哐嚓！ 一条更加巨大的闪电劈了下来。 枝叶横飞，数只惊鸟尖叫着逃离这危险之地，火花溅起，很快又被豪雨浇灭。 萧恩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钻入自己的身体，热得像是全身上上下下每一颗细胞都在沸腾，都要爆炸开来，很快，他晕了过去！ …… 狂风中雨势如涛，天地之间茫茫仿如无物，只有莫名的黑，时不时一道可怕的亮光划破天际，在空中形成一道令人惊惧的静影。 些许之后，滚雷隆隆而来，而光影早就消失无踪！ 雨一直下，闪电在天空中不断地闪着，雷声从未停过，这个午后，洛城的天空中像上演了一场神战。 一个多小时之后，雨慢慢停了下来，整个城市像是被水洗过一样干净，但这时，天色还是一样的暗，因为已经是夜晚了。 路灯照进树林，萧恩静静地躺在草地上，雨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身体，他却没有半点动静。 …... 玛法德.伊拉姆是米德利街金威帮的成员，作为混混，每天都得上街找点乐子，找点钱，生存总是如此简单。 下午的瀑布雨让他感觉外面应该会有点好东西，而且这么恶劣的天气，那些条子们大概也会懒得到处走动，于是他出门了，因为雨已经停了。 人，得勤快点！ 他穿着一条紧身背心，挂着一条金链子，没有打伞，雨已经不下了，就算是下，那打伞这么娘的事也不属于他。 黑夜是玛法德最好的保护，虽然有路灯，但更多的是阴影，行走在暗处是件多么有趣的事，特别是看到那些人惊惧的眼神，乖乖地把身上的钱包拿出来的样子。 咦？有人倒在树下！ 玛法德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萧恩的人和车。 附近没有条子！ 玛法德像野狗看到了食物一样飞快地跑过来。 车子自然是要骑走的，还得看一看这个路倒身上有多少钱。玛法德很熟练地在萧恩身上摸了几下，拿下他的背包。 只有十五块钱！ 有那么一瞬间，玛法德想要掏出刀子把地上这个家伙捅上两下。 鞋子，不是很值钱，不，是根本不值钱！ 是个穷鬼，玛法德看看倒地车上的保温箱，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这样的人自然是没多少钱的。 可是出来没有收获让他很不甘心。 人，本身就是有价值的，玛法德想起一句很有哲理的话，记得听说过人身上的零件都可以换成不菲的金钱，但需要能匹配得上。 什么叫匹配，玛法德不懂，但有人会懂。 玛法德偷偷咽了下自己的口水，看着那张虽然苍白，但很明显是东亚人的脸。 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给自己老大，问一下眼前的货色能不能有销路。只要有销路，他至少可以弄到花天酒地几个月的钱。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等待音，玛法德ＲＡＰ似地念叨着：“法克！老大...快点接电话！快！快！快！” 米德利街金威夜总会的办公室里，身材高大满身纹字的阿姆拉斯一把推开身上的妞，抄起手机接通：“玛法德，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我会打断你的腿！” 玛法德顿了一下：“老大，我发现一个晕倒的黄皮猪，上次你说的那个匹配......” “他有证件么？”阿姆拉斯挥手让女人出去，“最好是偷渡客，这样麻烦少！” …... 天空中隐隐雷动，萧世平慢慢睁开眼，脑子里还有些混乱。 “萧恩！你的父母遇害了！请到医院来一下！” “阿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萧世平，今天你注定神魂俱灭！看你还弄什么正义者联盟！可笑！” 萧恩...萧世平...... 我...是谁！ 我是...萧恩...萧世平...... 萧世平的眼神慢慢变得清明起来，短短一分钟，他融合了这个新身份的所有记忆，知道了这个身体属于一个叫萧恩的华人少年，而这里是一个叫地球的星球，位于太阳系这么个奇怪的地方，这个国家叫阿美利加合众国，这里是加州洛城。 他都已经以为自己真的在九天雷符之下神魂俱灭了，想不到又能活过来，只是多了一个身份和一片记忆。 这不是夺舍，是附身！ 修真最无奈的一种重生之法。 而这个世界，没有灵气！ 没有半点灵气！ 萧世平已经试过好多次，确定了这一点，这让他感觉很不适应，对于一个修真来说，没有灵气就没有一切。 但或许是被闪电巨大的电流击穿过，身体变得残破不堪，萧世平都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里有些器官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活性。 九天雷符！ 叛徒！ 努力甩开杂思，用自己强大的意志来控制这个身体，萧世平终于可以睁开眼了。 他看到了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家伙站在自己身前，正在打电话，口中正在说：“老大，找人把车开到...杜安街和...” 光头，金色的耳环，厚嘴唇，黑色皮肤！ “昆仑奴！”萧世平冰冷地吐出三个字。 玛法德被突然说话的萧世平吓了一跳，熟练地掏出刀子一下压到了萧世平的脖子上。 “法克！别动！”玛法德瞪着眼，心中充满愤怒，刚要说到关键地方。 萧世平没有别动，冰冷的目光从这个拿刀子的昆仑奴身上扫过，融合了萧恩记忆的他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 又被当成猪仔了！ 摊在身边的手轻轻捏起一根细枝，这是一根长不过手掌，粗不过牙签的枯枝，风都可以吹断的枯枝，显见是刚才被风刮下来或是被雨水打落的，满地都是。 “老大，他醒过来了，怎么办？继续么？”玛法德刚问到这，只觉得眼前什么东西闪过，然后意识中有东西从自己的眼睛里钻了进去，然后世界就结束了。 萧世平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左手，像捏出一个很随意的ＯＫ，又像是一个漂亮的凤首，只是拇指和食指捏着一根枯枝，枯枝几乎已经没入了这个昆仑奴的眼中...和脑中。 另三根手指撑着这昆仑奴的额头，不让这肮脏的躯体倒在自己身上。 凡人的身体，还真是脆弱得可笑！ 第04章 本心 无光无华，只是一道诡异的弧线，带着并不大的力道，带走了他的生命！ 一滴浓浓的血自那白眼珠边上慢慢渗了出来，肌肉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恶臭已经自空气中散了开来。 萧世平慢慢推开这已经失去生命的躯体，看着这丑陋的昆仑奴翻倒在身侧，目光移开，毫无怜悯之意。 他捏在手里的手机还在通话，里面传来：“把他打晕，你这个笨蛋！教过你多少次了！你听懂了吗？” “法克！”萧世平不耐烦地说道。 手机对面那人似乎顿了一下，突然暴怒道：“法克！你是谁？！玛法德呢！？” 萧世平拿起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和号码，冷冷一笑道：“别着急，过两天我就送你们下去见他！” “法克！你是谁，你不是玛法德！让他接电话！”暴怒的声音传来。 萧世平不耐烦地切断通话，把手机扔在一旁，缓缓坐起来，身子虽然还不够强壮，但有些事还是要做的，刚才就是自己利用这残破身躯的内在激素激发出能量，搏命一击，杀掉了这个昆仑奴。 就算是他再虚弱，这样的货色再来十个，他也有办法杀掉。 …... 金威夜总会。 “法克！”阿姆拉斯一脚把桌子踢翻，拔出自己的手枪，冲出门，“丹斯，叫几个人跟我走！带上家伙！” “老大，去哪？” “外面雨很大的，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去？” “杜安街的什么地方，玛法德大概有麻烦！” 一群人一起咆哮起来，咒骂声不停，纷纷去找自己的武器，夜总会一片鸡飞狗跳，不一会，六七个人从门里冲出来钻进车子，向着杜安街方向而去。 小树林里，萧世平长长地吸了口气，现在，他不得不闭目再次调动情绪让自己身体兴奋起来，这样的身体机制实在是太过落伍了。 加上身体被破坏得严重，就算调动身体本能来合成激素也不是一件轻易的事。 但，没有灵气的世界，没有权力，不靠身体靠什么？！ 萧世平瞑目歇了一会，站起来，自己的力量只够支撑短短几分钟的时间。 萧世平看看身边这具尸体，这个叫玛法德的家伙应该就是萧恩记忆中那些混混中的一员，出来打野食的，那些满城堵人抢钱的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自己正好附身萧恩，说不定就要被他零拆碎整成各种器官，尸体也大概只能在河里找到了。 萧世平弯下腰拾起那部手机。 他不能把这个麻烦留给自己，这里不像是修真世界有那么多妖物，肉食瞬间就可以被争抢食尽。这里是洛城，明天一早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尸体，必须尽快处理掉。 这里就是洛河岸，穿过树林，就是洛河，洛城里的一条主要水道，三十二英里，直通大海，暴雨之后，必定是水流湍急泥沙俱下，到大海连一个小时都不需要。 这河里有鱼，海里也有鱼！ 他提起这个黑皮，有些沉，眉头一皱，这个身体真是太虚弱了，或许是刚才已经激发过一次的原因。 他抓起地上的那个手机，一脚深一脚浅，提着这家伙走到河边，先把手机远远丢进河心。 然后伸手在那玛法德的衣服里掏摸了几下，把东西都拿出来，随手摘下链子耳环这些东西，拿出钱包，最后抽出那根枯枝，一一丢进河水里。 最后把这个尸体远远地丢了出去，水花并不大，黑色的身子在夜幕下几乎看不出来，看着被暴雨弄得飞涨的河水带着这具尸体远去，一晚上的时间，足够被这河水冲进大海了。 萧世平看看天色，雷雨还会下，这样的天气，真好。 哐嚓！ 又是一道闪电雪白锋利划破天际。 萧世平仰天长笑，指着天空叫道：“贼子们！你们杀不死我！我萧世平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随之而来隆隆的雷声似乎是天地对他的回应！ 修真，修的是心，是念，是神，是魂！ 修真，是勇猛精进一往无前！ 修真，是摒弃生死，寻一线生机于万千大道之间！ 萧世平，是一个修真！ 是一个只凭着一手野卷修至金丹大圆满的修真！ 天无绝人之路，在这个没有灵气的世界，必定另有修行之道，大道三千，萧世平从来不知道何谓放弃！ 在修真界，他领着一群低级散修对抗着那些以家族宗门为核心的修士组织，为的就是不让他们用无穷尽的升级把世界的灵气全都抽走，给普罗大众留一条活路，或是更替一种更好的生存模式。 然而，他的努力与奋斗换来的却是嘲笑，是无穷无尽的追杀，还有手下的背叛！ 他之所以会穿越到这个世界，就是在修行之紧要关头被人以九天雷符击中，本以为自己必将神魂俱灭，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世界等着自己，可见这世事难料！ 如果是夺舍，相当于全新的自己，可是附身，多了个小弟啊！ 自己在被九天雷符攻击之后如何来到这世界，又是如何与这萧恩共居一体，修真界从未有过相似的传闻。 萧世平也不了解这其中机理，但既然此身是萧恩，以修真之道，就算是一世之缘，此世应当为其斩去所有因果，否则无法成就大道。 理论上说至少要元婴期，把这小子给装在元婴里弄出去才行，可萧世平原来也只是金丹大圆满，无限接近元婴的程度，再无限接近，也不算到达。 现在这破身体，不用说跨越先天、炼气、筑基三境成就金丹，就连好好像常人那种健康也只是勉为其难。 只是适才萧世平已经对天立下誓言，要杀回修真界，他就别无选择。 身可死魂可灭，修真之誓，绝不可逆。 斩念倒是简单，虽然萧恩这小子的因果恩怨有点多。 但…那又如何？！ 一一斩去便是！ 有山挡我，将山斩去！ 有人挡我，将人斩去！ …… 仰头看着天空中隐落的雷声，萧世平轻轻一哼，缓缓走回之前的地方。 拾起背包，收起自己的手机看了看，摇摇头，和钱包一起丢进背包，推起车子。 依着萧恩的念头，今天是他妹妹的生日，他是死都要爬回家去的。 此念，要全！ 萧世平看看自己身上身下，感受着身体的创伤，这个身体，用去了刚才的那几分气力之后，几乎就是行尸走肉一般。 把车子缓缓推到路上，雨仍在下，只是萧世平毫不在意。 天空中再多的电闪雷鸣，也不能吓阻他半分！ 看看手掌，几处皮肉都烂得看到骨头了，这个样子，怕是让萧雪看到都会吓得尖叫吧！要不要现在回去？ 萧恩的执念泛上心头。 萧雪的生日，她一定还坐在满桌子菜前等着自己带给她生日的礼物，也一定在担心自己为什么还不回家。 萧世平抬头看看天空，现在过了多久？！ 手机，已经坏了！ 她一定很担心，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找自己！ 要不要先去处理一下伤口......还是躲进树林再杀几个混混？ 萧世平有些木然站在街头，雨又大了起来，浑身上下淋得精湿。 一辆涂着标装的警车从路边开过来，闪着红蓝光呜哇一声，缓缓在他身边开过。 萧世平目光冷冷扫过，车里坐着两个白人巡警。 在萧恩的念头中，这样的警员从来也不是对他友好的对象，有时会让他站住查他的社保卡，有时会看他送的批萨里有没有别的东西，然后让这份外卖毫无价值！ 但，不是这两个！ 哐嚓！ 又是一道闪电，离得极近，萧世平只觉身上又是一麻，心念松动，身体失控，摇晃了不到半下，颓然倒地。 车里传来两声惊呼，他们也都看到了，一道闪电打在了离自己不过五米的那个人身上。 吱！ 急刹车声响起。 警车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叫道：“那家伙，是被闪电打到了么？！” “下去看看！” 门打开，一个胖大警员扶着腰小跑上来，只看了一眼就确认般地叫道：“这家伙好像真的被雷击了！” “法克！雷击？电击！我第一次见到这事！”开车的警员刚下车就坐回车里，扭头就拿起通讯器呼叫救护车，这是规矩，反正不是他们付钱。 “我说伙计，这雷击应该怎么急救？”胖大警员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他的手按在萧恩的颈处，不过感觉不到太强的脉动。 “等着，”车上的警员也下来了，站在萧恩边上，“死了么？” “还没有吧！”胖大警员站起来，换了个话题，“刚才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可怕的闪电，我们还是回车里去吧！”当司机的警员招呼着，“这里不需要守着，如果再来个闪电，我们就是这地面上最高的物体了！” “我的天！”胖大警员缩了缩脖子，在萧恩身上摸了一会，然后拾起那个背包，两人飞快上了车，一边一个看着外面。 天空中仍然是电闪雷鸣，外面雨流如注，路灯昏黄，雨丝闪着微光，照着地上那个可怜的身体，僵直地倒在路旁，被无情雨水冲刷着，身边倒着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 第05章 灵踪 胖大警员把帽子放在前挡上，拿手擦着脸，刮下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惊惧地问道：“我说，这车里安全么？” 同伴微微蜷着身子，目光看着外面的阴暗天空，嘴里应着：“我上学的时候听说过法拉弟笼。” “那是什么玩意？”胖大警员奇怪地看着他，听到这个名字还加个笼子，听起来像是跟汽车有关的角斗游戏。 “物理学上的，就是一个金属笼子，再大的电流也不会伤害里面的人，因为电位是一样的。这车子是金属的车体，就相当于一个法拉第笼。”同伴飞快地解释，看看胖大警员，“注意别把手伸出去。闪电打的就是突出物！” 胖子瞬间把手缩到身前。 “就这样！这才是安全的！”司机警员轻轻咒骂一声，“今天真不是个好天气！你要知道像这样的雷暴，得躲在屋子里！” “你懂得真多，法拉利笼，电位，我记住了…或许我应该去上个社区大学…嗯，我看看这家伙是谁！” 胖大警员恭维了一句，呵呵笑了起来，手里拿起刚才从萧恩身上拿到的包，麻利地翻看起来，很快在里面翻摸出来一个手机，一个钱包，还有耳机之类的杂物。 “是个送餐的。”同伴靠着方向盘，幽冷目光扫过外面的自行车，很顺利地得出来一个靠谱的结论，可怜的家伙，可能是为了送一份外卖送掉了自己的性命。 但这个城市可怜的家伙多了，他算老几！ “不是非法移民，没有违禁品，没有驾照，嘿，十五块钱……” 胖大警察从钱包里除了钞票，只找到了一张社保卡，挑着眉看了一眼：“萧恩，这算是姓还算是名？…见鬼，钱包里没有联系方式，…这些家伙，总不忘记给我们找点麻烦，伙计，你看一下手机。” 同伴拿过手机按了几下，摇头：“坏了。可能是雷击的缘故。” 胖大警员接过手机丢回包里：“雷雨天也不能打手机？” “是的！” 胖大警员有些费劲坐直，伸手拿过通讯器，准备让总部帮自己查一下这个人的联系方式，这是程序，很多事得让家属来处理。 有社保卡上那九个数字，基本什么信息都查得到。另外，进医院登记时也需要这个号码，因为…要付账！ 接通总部，报上社保号，等了一会儿，对面报出社保卡持有人的资料，姓名就是萧恩，还有联系方式。 胖大警员拿纸记下来一个地址，一个电话。 远处有呜呜声响起，夹在隐隐的雷声中弱不可闻。 但一会儿就看到了车子的灯光。 “救护车来了！”他的同事说道，随手按了一下警笛，很快救护车就朝这里过来。 “会送到哪个医院？”胖大警员随口问道，一会打电话通知家属还有写报告都需要这些资料，这种事程序绝对不能出错。出错就是麻烦。 “最近的又能抢救这个的…可能是圣巴尼亚医院。得看授权！” “该死的医疗体系！”胖大警员随口骂了一声。他其实是讨厌通知家属这种事，这让他觉得自己是只报丧的乌鸦。 不过还是等人送进医院再说吧，他需要和医院交接一下，说不定可以让医院通知。 他推门下车，弯着腰，扶着帽子却不敢招手，等着车子过来。 救护车飞快地开到面前，发出尖锐的声音，门打开，两个急救人员跳下来。 “伤者在哪里？” “前面地上！”胖大警员手指了一下，“可怕的雷击！我看到闪电在这家伙的头上！” 急救人员扛着担架跑过去。 胖大警员看看救护车驾驶座里的司机：“真是糟糕的一天！不过他们来得还算快，不是么？” “因为不堵车！”司机淡淡地回答。 两部黑色越野车自远处而来，看到警车闪的灯，飞快开过，没有半分停留。 越野车的雨刷打得飞快，阿姆拉斯目光如狼一般看着救护车：“让丹斯那车跟上那救护车！我们接着找。” “刚才那好像不是玛法德。”有人说道，“你们看清了么？” “老大，你确定玛法德出事了？也许他正在哪张床上快活呢！” “闭嘴！” …… 模糊之中，萧世平仿佛觉得自己被抬上了车子，然后在一阵怪异的鸣叫声中被不断地抬来推去。 有人在翻他的眼皮，用灯光照着他的瞳孔。 “有生命迹象！” “被雷击了？伤口在哪里？” “多处灼伤，脑后有伤口，体内情况不明！心跳微弱，呼吸微弱！” “查看电流通道！” “上ＣＴ！” 有人在惊呼，也有人在下命令，他的衣服被剥去，只留下身体，似乎有手在帮他检查身体。 似乎有人在叫着什么检查措施。 然后突然之间，他感觉到灵气的痕迹，是的，是灵气，是他熟悉的灵气，虽然不多，但确实存在，遍布全身，温润着身体。 安静的环境，淡淡的灵气！ 这世界，有灵气！ 萧世平欣喜中带着紧张，他不知道这灵气有多少，能持续多少时间，按着萧恩的记忆这世界是没有修真，也没有灵气的。 没有时间去思考哪里出了问题。 对修真来说，有灵气就有一切！ 萧世平努力依着记忆调动着这些灵气去修补着身体中最关键的几个器官。 可还没等他修好一个器官，那灵气就消失了，他又被几只手粗鲁地抬上了车子，被推到一个房间里，身上也被插了好多管子，各种气体和液体被导了进来。 萧恩的记忆告诉他，这就是急救。 我在医院里，那灵气是什么？ 萧世平调出萧恩的记忆认知，却没有找到答案。 这答案，一定要找到！ …… 韦斯特恩快步走过急诊大厅，一个高大的黑人拦住了他：“嘿，医生，我听说你刚接了一个快死的家伙。” “你是谁？”韦斯特恩板着脸，看着这个发型服装身上的气质典型黑帮模板的家伙，冷冷道，“病人的资料保密！” “你确定？”丹斯逼近他，狞笑道。 韦斯特恩点点头：“我确定！保安！” 两个保安扶着电棍快步过来：“走开！离开这里！” 丹斯嘿嘿笑着，扭着屁股退着走了几步，作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嘴里啪地一声响。 两个保安抽出电棍冷着脸走过去。 “嘿嘿嘿！小心点，我有律师，我来看病！”丹斯反而站住了。 “你去跟警察说吧！笨蛋！”韦斯特恩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门口走进来两个警员，手扶着腰，一左一右看着丹斯：“现在举起手，趴在地上！” “了不起！有人愿意帮我拍一段录像么？请帮我传到油图谢谢！” “趴下！立刻马上！” …... 韦斯特恩没有理会在大厅的那场小风波，他关注的是眼前的这个病人。 被雷击之后的人几乎是难以生存的，电流经过人体之后产生巨大的热能会严重破坏身体的各种组织，就算能活下来，机能也差不多废了。 韦斯特恩医生不愿意放弃这个病人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可以用来实验新药，几乎是一个死了八成的人，无论用什么药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在医院里拿病人做研究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但如果是急救那种快死的，医生胆子大一点是半点问题没有的，比如拿笔管破胸放气，感染的担心可以靠后，比如被雷劈得死了八成的，拿各种药品激活器官活性也是不受指责的。 “机能似乎有所恢复……”韦斯特恩对比着病人急救前数据和急救之后的数据，很愉快地发现了这一点。 呯！ 一声轻响，病房的门被突然推开。 第06章 灵气 韦斯特恩扭头看去，一个女孩出现在门口，身上被雨淋得湿透，长黑发丝贴在脸上，还在滴着水珠。 没等韦斯特恩说话，女孩紧走两步绕过他，这个角度就可以看到病床了。 萧雪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身体，熟悉的脸，身子一下僵住了，颤抖着不敢接近，胸口起伏着，眼眶通红，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是谁？”韦斯特恩感觉自己应该知道这大概是床上那个雷击受害者的亲人，但嘴里还是严肃地问了一句，目光扫过地上的水渍。 对于烧伤患者来说，需要在一个无菌室里进行康复，但这位现在只能在这里，因为无菌室满员了，医疗条件总是不那么充分。 空气中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微生物，韦斯特恩不知道病人的免疫系统在雷击后是不是已经全完蛋了，不过白细胞指数看起来增长是正常的。 “阿哥！”萧雪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那个金发医生的问话，只是僵硬地缓缓靠近床前，看着这个光头，身上盖着几块药味浓重棉布的人。 那张熟悉的脸，是自己的哥哥，萧雪鼓起勇气，哆嗦着向着那支摊在床边的手臂伸出手：“阿哥…你怎么了…” “咳！”听不明白这女孩说的是什么，好像是中文，可能是男孩的名字，韦斯特恩说道，“他被雷击了，受伤很严重，但还活着！不过你消毒了么？” 萧雪颤抖着握住萧恩的手，按在脸上，泪水顺着手腕流下：“阿哥，你醒醒啊！阿哥！” “女士，他…”韦斯特恩还没说完，就看到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他吃惊地张开嘴，慌忙叫道，“等一下！” 萧世平缓缓睁开眼，他不是很想睁眼，因为这要消耗很多能量，但萧恩的意志他不想违背，现在的萧恩就是他，他就是萧恩，而那声音……是他最后一个亲人的！ 小雪在哭！ “小雪，你…来了…”萧恩缓缓开口，声音低不可闻。 “阿哥！”萧雪泪水止不住往下流，看到哥哥醒来，心情更是激动，“阿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萧恩轻轻挣开手，在妹妹脸上抚去泪水，“你…怎么…来了？” “有个警员打电话给我，说你在这家医院里。怎么….怎么会被…” “意外…你…别哭了…”萧恩轻轻呼了口气，忍着身体上巨大的痛楚，“我没事…只是被雷擦了一下！” “女士，请让一下，我需要给这病人再做一个检查！” 韦斯特恩有些激动地说道，他才不管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有什么最后的话要说，现在看出来前面的治疗有点效果，如果要写好一篇能上《柳叶刀》的论文，那就得多收集一点数据。 萧雪慌张地让到一边，韦斯特恩走过来站在萧恩身边：“我是韦斯特恩，你的主治医生，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萧恩看看一脸紧张的萧雪，轻声说道：“活着！” 韦斯特恩语塞，没见过病人这么回答问题的，这不是哲学问题好不好，顿了一下，又问道：“我是指，你感觉身体哪些地方有问题？” 哪些地方有问题？ 哪都有问题！ 萧恩看看他，轻轻喘了两口气：“我之前做了什么检查？” “你在担心医疗费用么？”韦斯特恩看看这年轻人，又看看那个女孩，“看得出来你们不富裕。” “我们…很穷。”萧恩嘴角挂出一丝冷冷的笑意，“而且没有全额医保！” “阿哥！不要担心钱，”萧雪急切地打断他的话，对韦斯特恩说道，“应该怎么治好我哥哥！请你一定要治好他！” 萧恩知道妹妹会为了自己付出什么，但他不想这样，略带严厉的目光止住萧雪的话：“小雪，你先别说！” 在这里，没有人情这个说法，有的只是交易。 学校收学生是为了政府的奖学金，为了数据，医院是为了医疗费，如果它们突然很慷慨，那一定是另有所图。 萧恩之前并不是毫无意识，他听到了这个医生与护士的对话，知道他们在自己身上试用了不少的猛药。 也可能自己被加到了什么特别的实验计划之中。 自己对这个韦斯特恩来说，并不是无足轻重的病人。 这是自己手里的武器，也是筹码。 “至少我们已经救了你，对么？”韦斯特恩才不关心费用问题呢，他在意的是自己的论文还有新药的效果。 目光从韦斯特恩身上扫过，慢慢转到正在一滴滴缓缓注入自己身体的那些液体，萧恩嘴角轻轻撇起：“新药？” 韦斯特恩莫名冷了一下，用药不是不可以，但新药如果没有得到病人的签字授权，确实会有麻烦，还可能是很大的麻烦。 他轻轻摘下口罩，露出一张还算年轻的脸，没说话。 “是为了治好我？而不是为了做实验？” 站在一旁的萧雪不明白哥哥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眼眶涌红，满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兄长，脑子里乱得无法思考，那种失去最后一个亲人的可怕想法让她身子发木又微微颤抖。 但哥哥，永远是哥哥，就算他学习成绩不好，就算他没有出众的外表，他也永远是自己的哥哥，就算他现在伤得很重，他仍然想着把自己挡在一切危险之后。 这是个奇怪的病人，韦斯特恩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萧恩在等着他的回答，目光始终与他对着。 “阿哥，你…他们做了什么？”萧雪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好像有什么事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你…别…担心，我只是…和这个医生讨论…我的…治疗方案！”萧恩的声音缓慢微弱但却还算清楚。 “当然是为了治好你！当然不是为了做什么实验！”韦斯特恩加重语气说道。 很好，萧恩轻轻咳了一下：“有一阵子，…我觉得…很舒服，…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什么？”韦斯特恩一脸不解。 “告…告诉我…你之前治我的方法，……我…就告诉你…哪个有用…”萧恩用冰冷的目光盯着韦斯特恩，声音却依旧是轻弱无力。 “嗯，这个，好吧，先是心肺复苏，ＣＴ全身扫描，输盐水。”韦斯特恩没有在意之前这两兄妹的互动，很随意地说了几个之前的治疗程序，他觉得眼前这小子完全是无理取闹，不过反正再怎么闹也得死。 他回避了几个药物的事，理由是说了病人也不懂，无非是镇痛消炎。 心肺复苏？不是那个！ 输盐水？不是！ ＣＴ全身扫描？ 应该是了！ 萧恩大概知道什么是ＣＴ扫描，但他没有见过，只是知道医院有这玩意。扫描，自己躺在那里，有嗡嗡轻响，安静的环境，记得很明显。 没错，就是它！ 萧恩微微闭起眼考虑了一下又睁开。 “再给我扫一次！”萧恩看着韦斯特恩，轻声却坚定地要求。 “什么？” “全身扫描，ＣＴ！”萧恩又重复了一次，目光对上了韦斯特恩。 韦斯特恩和萧恩的目光对了一下就败下阵来，摸着鼻子道：“好吧！我去开单子！” …... 医院外一辆黑色越野车里，一个黑人拿着手机看着丹斯被押上警车，拨通了电话：“老大，丹斯被警察抓走了。” 这个笨蛋！阿姆拉斯差点把手机砸出去。 “老大，还要找么？你不会是听错了吧？杜安街，或许是德恩街，我知道北区有这个地方，那里是意大利人的地盘。” 阿姆拉斯想了想，摇摇头：“玛法德不会去那里，这件事得问那个受伤的黄种人。” “老大，雨这么大，反正那家伙在医院也跑不了。” “先回去！” “丹斯怎么办？” “让他在里面呆一晚上，这个笨蛋，这点事都办不好！” 第07章 沐浴在灵气中 看着韦斯特恩出去，萧恩转头看向萧雪，目光一下温柔起来：“别担心，…哥哥会好起来的！” 忍着泪，重重嗯了一声，萧雪把脸轻轻偏过去，擦去脸上的水渍。 萧恩怔怔看着妹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脆骨小排，好吃么？……早知道就让你先吃了！” “嗯！”萧雪咬着下唇，只能重重点头，生怕下一刻就要放声大哭出来。 “别担心！”萧恩努力让声音大一点，反过手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信心，“哥哥不会有事的！” 两个护士进来，把萧恩身上的管子拔掉，然后推着车子出去，萧雪跟在边上紧张地问：“阿哥，你要做ＣＴ么？” 萧恩努力睁着眼，虽然很累，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之前的照片，好像内部碳化的地方还挺多的，现在居然能说话。真是个奇迹，值得研究啊！”韦斯特恩心里嘀咕着，看着萧恩被推进ＣＴ室。 萧雪被挡在门外。 萧恩看着韦斯特恩，突然开口：“你刚才回避了给我用药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这一项，你扫得久一点，……” 韦斯特恩恨不得眼前这家伙马上就死掉，居然还拿药的事来威胁自己，但这威胁还真挺实在，如果再配一个律师，简直就是发财之道。 “你确定？这玩意对现在的你来说，放射性很强！”韦斯特恩板着脸说。 放射性？ 萧恩的智商不高，但知道什么是放射性，也知道什么是辐射。而萧世平的智商很高，阅历也无比丰富，逻辑推演能力强大无比。 萧恩的知识体系和思维融合了萧世平的知识体系和思维，很快得出一个令他觉得很有把握的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灵气就是放射性。 无论多么不可思议！ 没有半分犹豫，萧恩看着韦斯特恩，轻声说道：“给我扫久一点！” 韦斯特恩哭笑不得，生平第一次看到病人指点自己，还要给他做多久一点ＣＴ，ＣＴ是什么？ 电子断层扫描而已，无非就是拿着Ｘ射线对着人一圈一圈地扫，看看内部的各种造影画面是什么个样子。 但这家伙居然说这个对他有用？！ 久就久一点吧！ 你不怕死就好！ 不是增强造影，就不用注射造影剂，也可以省一点费用，一个没有医保的病人，对医院是个麻烦。 放射性强那是对于健康的人来说的，这家伙都死了八成了。 只是要跟贝克打点招呼，让后面的人排得久一点。 被子被取走，萧恩仰面朝天被抬上了扫描台，然后被带着进入一个洞里。 嗡嗡声响，有灵气！ 虽然微弱，但确实有！ 犹如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下，能量被带入身体内。 愉悦！ 欢呼！ 这是身体的信号！ 萧世平闭上眼，努力引导着这些灵气进入体内，修复最重要的几个器官，脑，心，肺，至于肝和肾先放后面去。 至于消化道，萧世平表示不知道这玩意对修真有什么用。 两次雷击对这个身体的打击真的是很大，第一次融合了萧世平的意念，但毁了大半个身子，但第二次，这身体几乎就是全给毁了。 韦斯特恩站在操作员贝克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卡本装样子，时不时抬眼看看里面那个怪人。 “弄细一点，加大输出！”韦斯特恩提出自己的要求。 圣巴尼亚医院里的这台ＣＴ机是使用Ｘ射线进行扫描的。X射线是由于原子中的电子在能量相差悬殊的两个能级之间的跃迁而产生的粒子流，是波长介于紫外线和γ射线之间的电磁辐射。 这种存在于自然界中的神秘射线被人类利用已经一百多年了。 伦琴发现这玩意时照出了自己的手骨，于是他得到了诺贝尔奖，无数人拿着可以发射这种射线的机器照所有的东西，想要看到平常看不到的内容。 后来人们又发现当X射线照射到生物机体时，会使生物细胞受到抑制、破坏甚至坏死，致使机体发生不同程度的生理、病理和生化等方面的改变。 不同的生物细胞，对X射线有不同的敏感度，所以这种办法可用于治疗人体的某些疾病，特别是肿瘤的治疗。但在利用X射线的同时，也会导致病人脱发、皮肤烧伤、视力障碍和白血病等射线伤害的问题。 这一点在ＣＴ室的墙上注意事项中写得很清楚，所以内室除了病患需要照射的物品之外，开机时是不能让旁人进去的。 这就是韦斯特恩站在外面的原因，不过他可以通过一个玻璃墙面看到里面的动静。他在观察着萧恩的身体，观察他在ＣＴ扫描之下的表现，是难受，还是舒服。 当然，可能这两者的反应都是轻微的扭动，谁知道呢！ “真的合适么？”操作员贝克再问了一句，他从开机时就有些微不安。对于一个雷击患者，大量的Ｘ射线辐射理论上是不适宜的。 因为雷击受伤的人身体内体外肯定是有大量烧伤，人体是电阻，闪电的电流有多大？有些常识的人就知道在雷击中人体时会产生多大的热量。 身体都成了开放状态了，还被辐射狂照，那不是要人命么？ 还是说可以用来消毒创面？ 辐射确实是可以杀菌，就像是紫外线可以杀菌一样，但，辐射能量强到Ｘ射线这个程度，破坏的细胞结构可是永久性的，甚至可能致癌！ 韦斯特恩指了指本子，萧恩刚才签过名的。 “放心吧！病人主要要求的，他感觉这个对他康复有用，我觉得可以试一下。” “胆子真大！” 他随口说了一句，既是指那个签字的病人，也是说韦斯特恩。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事，扫ＣＴ不可能直接扫死人，就算是给身体造成了隐患，但这可是一个被闪电打过的病人，抢救时当然什么办法都可以上。 “抢救嘛！记得扫慢一点。”韦斯特恩随口应了一句，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刚才意识到射线被打出去之后几乎达到了最大的减值。 第08章 黑洞 “好的！” 贝克跟韦斯特恩虽然这么说，他其实还是有那么点担心时间过久，但韦斯特恩说这个病人很特别，里面外面坏了好多，不查仔细点根本没办法知道到底坏在哪些地方。而且两小时前刚扫过一次，这频度也太大了一点，又不是化石。 这台全身ＣＴ可以说是医院里最贵的那一批仪器，第五代的产品，两千多个探测器并环不动，只有Ｘ线管会围着被扫描的物体旋转，耗电量不小，因为要在那化学涂层上激发出Ｘ射线可不是简单的事。 虽然不能说是镇院之宝，但能单独拥有一个大房间足以说明它的珍贵。 贝克拥有管理它的所有权限。 这是他的宝贝，有自己的昵称，叫作小贝。 他熟练地在键盘上把新的参数输入进去，这就是确定一个新的扫描方案，全自动，计算机控制的高科技，离科幻小说里自动人体修复仪只有一个脑洞的距离。 “好了，就这样，小贝，干活吧！”贝克自言自语，旁边的韦斯特恩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精神病。 “一会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家伙身体的每一个细节了！”贝克嘴里说着，手飞快地打下了确定开始。 “嗯哼！” 韦斯特恩点点头，他对ＣＴ机很熟悉，只是没有操作证而已。看着贝克一身骄傲地啪啪敲打着键盘，他的心里充满鄙夷。 ＣＴ机的原理并不复杂。人体各种组织，同一个组织正常和异常状态，对X射线的吸收值都是不等的。射线流被打出去时，就像是连续不停地发射子弹，希望在对面的靶子上能收到自己的弹头，少的那些，就是被中间物体给弄走吸收了。 CT机就是利用这一特性，将人体某一选定层面分成许多立方体小块，这些立方体小块被称为体素，好比微积分里的无限小块。 当射线通过人体时会测得每一体素的密度或灰度，这就是CT图像上的基本单位，被称之为像素，当它们排列成行列方阵，就形成颇为形象的图像矩阵。 计算每一个像素的灰度会用到一个特别的算法。 每扫描一次，即可得一方程，经过若干次扫描，即可得一联立方程，不需要人去计算，这是计算机的活。 经过计算机运算可解出这一联立方程，求出每一体素的X线衰减值，再经数模转换，使各体素不同的衰减值形成相应各像素的不同灰度，各像素所形成的矩阵图像就是该层面不同密度组织的黑白图像。 如果说现在韦斯特恩眼前是发明ＣＴ机的那位，他得表示出自己的尊敬，但贝克只是一个看得懂操作手册的技术员，连机器出了毛病他也只会打电话叫厂家来修，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让韦斯特恩有半点敬意的。 “韦斯特恩医生，我可以用上次扫描那具鸟龙蛋化石的速度，不过，你真觉得合适么？” “你扫过鸟龙蛋化石？”韦斯特恩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 “是的，一个私人研究所拿过来的东西，想看看里面是什么结构，我想他们大概希望找到点活性物质！” “是哪种鸟龙？”韦斯特恩随口问道。 “不知道，在我看来就是有些圆的石头，但他们非说这个是恐龙蛋，嗯，扫完之后，他们是对的。” “找到活性物质了么？” “怎么可能！”贝克摇摇头，“就算有，也被射线杀死了！话说回来，这可是有确实的危害，你确定？”他是指现在对萧恩进行仔细地扫描有可能带来不小的身体隐患。 韦斯特恩一脸严肃认真：“从我的角度来说，这个病人受了严重的雷击，需要仔细观察体内的受损情况。”他用医生宣布决定的语气说着，希望贝克能领会他的意思。 贝克基本明白了，那就是说里头好多地方都给烫坏了。也就是说废物利用的治疗，拿这种病人练手练胆是很有意义的。而且那是个华人穷小子，这样的人，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雷击，我听说了，下午那场雷雨把我都吓坏了，听说好多个地方都断电，变电站被破坏。嗯，…这家伙…他被烤熟了么？” “五成熟吧！” 韦斯特恩轻描淡写，没有什么同情的意味，当医生之后，对人类的情感会变得淡漠很多，生老病死都是生命的必然，努力想活着的人是可笑的。 “哈！五成？”贝克医生是一个棕发的白人，他盯着那个正在发出轻微嗡响的大机器，还有里面的人。 “习惯了，我平时去外面点牛排都是点五成熟的。” 这样的话题对一般人来说是惊悚的，倒胃口的，但对于医生来说，很自然，就好像外科医生总是吐啊吐地就习惯了在手术台前拿起热狗大嚼，甚至连手套都没摘，反正不都是蛋白质么？ 贝克笃笃地敲着桌面，有些无聊，目光有时会看一下屏幕，但并不专注，大多时候是在手机上弄着什么。 反而是韦斯特恩，一会看屏幕，一会注意里面那病人的动静。 现在做的是最复杂的扫描方案。 CT虽然是从Ｘ光机发展而来，但它与传统X线摄影有很大不同。 虽然都用的是能穿透身体的Ｘ射线，但却是高清高速录像与拍立得机机拍照的区别。 而且在CT中使用的X射线探测系统比摄影胶片敏感，是利用计算机处理探测器所得到的资料。这种技术的特点在于它能区别差异极小的X射线吸收值。 但韦斯特恩在屏幕上看到的却是一片代表高吸收的影像。 而且每一次扫描之后的图像，他都觉得有变化，像是能量都被吸收掉了。 他轻轻咽了口唾沫，没说话，也不打算提醒贝克这一点。 …... 洛城公路上，一辆黑色的福特车里，阿姆拉斯挂断手机：“让哈桑在医院守着，我们先回去。” “丹斯被抓的时候身上带家伙了么？” “还算他聪明，没带。”阿姆拉斯半闭着眼，摸出支烟点上。 “他不会说什么吧？” “他知道后果！” 第09章 他能吸收辐射 高度吸收，几乎就是没有射线能达到对面的，人体应该是挡不住这种强度Ｘ射线的，但…发生了！ 会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现象呢？ 韦斯特恩一手架在身前，一手托着下巴，轻扫着胡茬，思考着这诡异的发现。 这个身体，在吸收辐射！ 韦斯特恩很快得出个结论，他觉得比较靠谱。 做科研的就得大胆推测，小心论证，大胆推测，需要智商，脑洞越大越好，联想越丰富越好。 能当医生的，就没有傻子。 在这个国家，医生的地位是排在律师之前的，但地位高，不是靠刷榜刷的，而是靠着这个群体长时间的学习和竞争堆出来的，医学院和法学、商学院都被列为高等职业学院。医学教育属于精英教育一类。这是因为医生担负着人类生命、健康的重大责任，所以对医学生的期望和要求也特别严格。 勤奋是必要条件，充分条件是得足够聪明。 每一年，全国五十二个州，每年只招收大约22，000名医学生，分别在140多所正规的医学院里接受医科教育。 关系和人情，只在选择医院时用得上，考试成绩可不管你有没有关系，再大的人物也不敢把一个蠢材送到手术台边。 这些学生在进入医学院之前，绝大多数已经读完大学本科，获得了医预科或相关学科的学士学位，并且拥有相当优秀的学业成绩，又在医学院入学统考中获得满意的分数，然后通过正式申请和面试的严格筛选，才有可能成为一名医学生。 在四年的医科教育过程中，每个学生要学完数十门繁重的医学基础课程、医学桥梁课程、临床医学课程、医学人文和社会学课程，参加各种基础学科实验和临床学科的见习与实习，并通过美国医学会的“美国医师执照考试”，才能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正式毕业。 没点理想和情怀可以，要连地位和收益的预期都没有，怎么可能坚持得下来？ 能正式毕业的人，被叫作ＭＤ医学博士，这些都已经是万马千军中杀出来的胜利者了。 只不过，ＭＤ还不是正式的医生。 拥有医学博士的学位和美国医师执照，仅仅是具备了作为医生的知识和最基本的临床技能，取得了可以直接从事临床、接触病人的资格。 要独立从事临床业务，还必须在自己所选的的医院和临床学科，在高年资医师的指导之下，经过三到四年的住院医生正规培训，积累较为丰富的临床工作经验，再通过进一步的资格考核，就可以正式申请，成为一名可以独立行医的普通大夫。 穿着白长袍，挂着听诊器，口袋里插着钢笔，在医院中行走如风，虽然还顶着普通两字，已经是让无数人仰望的存在了。 而这正是所有医学生最难忘的一段“炼狱般的经历”。他们常常要在医院里连续工作24小时到36小时，疲倦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有时候一边走路也在打盹，一坐下来马上就睡着了。 韦斯特恩和所有已经成为主治医生的同行一样，永远不会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爱恨交加”的峥嵘岁月。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年轻人从进大学本科开始，到完成住院医生培训、开始作为一名普通医生独立行医，至少需要经过12年的磨练！ 如果要成为一名专科大夫，还必须在所选择的专门学科，进行至少二到三年的专科进修。有些复杂疑难的专科比如心脏外科或神经外科，需要的进修时间更长，可达四年到五年。 这样的经历足以让所有能被人称为医生的人倍感自豪和骄傲，这也是韦斯特恩对萧恩感觉不快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对着一个救活自己的人，居然这么不客气！ 你可能知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但你知道医生是怎么炼成的么？！ 当然，韦斯特恩也不知道萧恩体内实际上来了一个修真，如果他敢这么摆架子，萧世平说不定直接反怼一句：那你知道修真是怎么炼成的么？！ 或许这个国家一年百万大学生中有百分二能成为医学生，但凡人从后天要到先天可比这个比例低得多，百万分之一都不到。 从先天再进阶练气，又是万分之一的比例，再筑基，金丹，元婴，每一个阶层都是哗哗无数人如流星般殒落。 只不过这样的讨论不存在。 所以韦斯特恩依旧饱含着怨念：法克，要不是我真的违反了程序，还真就让你死去吧！ 纵然韦斯特恩心中颇有怨愤，但这个病人对于他来说，价值还是很大的，利益之下啥都靠边，所以这种怨愤就先放在一边，每一个经过这么长时间训练的医生都是绝对理性的。 …这里头利益巨大！ 究竟多大，还得研究！ 韦斯特恩的目光从内室收回来，转向屏幕。 上面不断地出一些即时影像。 在进行CT检查时，目前最常应用的断层面是水平横断面，断层层面的厚度与部位都可由检查人员决定。 常用的层面厚度在1~10毫米间，移动病人通过检查机架后，就能陆续获得能组合成身体架构的多张相接影像。利用较薄的切片能获得较准确的资料，但这时必须对某一体积的构造进行较多切片扫描才行。 对于应用上比较容易理解的就是清晰度，但实际上指的是像素的密度。 与传统X光拍片比较，CT能区分的密度范围多达2000级以上，而传统X光片大约只能区分20级密度。这种密度分辨率，不仅能区分脂肪与其他软组织，也能分辨软组织的密度等级。 在扫描下，人体内部显现出来的是令人惊讶的另一种画面，这种革命性技术显著地改变了许多疾病的诊断方式，在医学上极为有用。 许多技术的复杂只存在于最初的理论与研发，到了应用层面，那都是打几下键盘，按几个开关的事。 贝克调好参数之后就开始玩他新下的手机游戏，这些游戏总是能让人爱不释手，把人们的碎片时间都耗光。 韦斯特恩很高兴贝克没跟着自己一起盯着屏幕。 这或许是个诺贝尔级别的发现，但奖项只会发给解释它的人，就好像当年沃森和克里克看了一张ＤＮＡ的电镜扫描图，说出这玩意是双螺旋结构的，他俩就获得了诺贝尔奖。 而拍照的那位，韦斯特恩已经记不得她的名字了。 所以他不打算提醒贝克这上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如果他提醒了，贝克这种不学无术只会玩手机游戏的家伙跟他聊上几句，那以后真得了奖岂不是要分他一半？ 他配么？ 连个ＭＤ都不是的家伙！ 第10章 异变 内室，ＣＴ机的机架上。 萧世平感觉到了灵气变得更多起来，源源不断。 他全力吸收着，引导着灵气滋润着全身上下，瘦得看得见肋骨条的胸口慢慢起伏着，不着一物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迎着破坏者进入自己的体内。 从凡人到修真，跨过的是一个物种的距离，在自然界中，可能兜兜转转数亿年也未必能成就这一步，但有了适当的外界条件，和正确的方法，这一步可能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 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惨号发出无声的信号，它们都在改变，那些已经被弄坏的，烫伤的，都被边上改变了活力的同伴们当成了养料，本来就是这么吸收的。 人体内有六十万亿个细胞，随时都有无数细胞默默死去，又有无数细胞默默地生长出来，没有哪个细胞应该问“我们为何而生，我们为何而死，我们为何而战？” 凡是有这样念头的细胞都变成了狂热的自利者，它们被叫作癌！ 放射性是让细胞癌化的一个外部诱导因素，但修真者的体内，每一个细胞都拥有着比普通自利者更加强大的活力。 百分之五十的伤害，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注定死亡，对社会的利用价值可能是一部分器官，或是一份保险。 但在修真的身体里，一个细胞就是一个种子，一个完全体的基础。 一个可以化身万亿的原生细胞，其实也没那么难以理解。 …… 在萧世平的眼里，萧恩的身体弱得已经不值得他去评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灵气用来滋养身体，改造身体，消耗的也是那些身体内的固有能源与物质。 ＣＴ机，每秒钟能提供给他的灵气不多不少，正好能适应现在的身体，太多会爆掉，或是彻底毁坏。 这真是个有用的机器，普通人避之不及，修真却可以视为珍宝，可产灵气的设备，需要的只是电力，而电力又可以有无数的方法可以产生。 这样的机器真应该给自己那个世界来上一百个工厂。 贝克啊地叫了一声，游戏结束了，他懊恼地把手机一放，骂了一句，抬头看向韦斯特恩：“怎么样了？” “看起来很正常！”韦斯特恩装作自言自语，他心里也很奇怪，病人提出治疗方案这种事就够诡异了，还是这么离谱的方法，扫ＣＴ…… 扫ＣＴ有用的话，那微波炉也可以治感冒了！ 但这么多辐射量能被人体吸收，又是明显不正常的。 贝克还是去看了一下屏幕，他皱起眉头，怎么全是高吸收画面。 “正常！”韦斯特恩加重语气强调了一下。 “你怎么看出正常的？”贝克有些不解地问他。 “没有惨叫就是正常！” 贝克半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扫ＣＴ很痛么？我问过许多病人，并没有这种感觉！” 韦斯特恩摇摇头，脑子里却想着这个病人从自己接过手来的那一刻，似乎就从来没有呻吟过半声。 开始可能会是因为休克屏蔽了痛觉，可他确实醒过，那也没有半点呼痛。 是…脑子里的神经被电流烧坏了么？ 这也是一个新的课题，不会痛的人！ 对辐射的强大吸收，还有不会痛，还能自愈！ 韦斯特恩发现自己可以在这个叫萧恩的病人身上至少弄出三篇论文来，真是太棒了！ “对了，贝克，你这有盖革计数器么？” “那玩意…你要测什么？” “辐射。” “盖革计数器分不出粒子的种类，如果要看辐射有没有外泄，墙上就有一个监控器。”贝克拍了拍桌子，“只要超标，就会发警报。” 韦斯特恩抬头看去，玻璃墙上方一个仪器挂在那里，显示的是两行零。 “内室是零，这里也是零，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贝克解释说。 韦斯特恩更加坚定了他的看法，辐射被吸收了。 …… 雪白，整洁的内室，只有中间一台巨大的ＣＴ仪，一个两端空着的圆洞，一个平台正好可以放下一个人。 萧恩躺在上面，整个人在洞里缓缓地前进，后退。 安静的空间，ＣＴ仪嗡嗡轻响着，无数道Ｘ射线流在那圆形小小的空间穿行，一点一点，慢慢扫描着，把那个身体扫得毫无错漏。 “一般来说，电流会选择最小电阻的区域向下走。大地是巨大的电容。听发现他的警察说当时这家伙正站在路边，离他们不过五米，真可怕。” 韦斯特恩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贝克边上，一边看着屏幕上的图像一边说，这个话题可以让眼前这个家伙分散掉注意力。 贝克对这事也挺有兴趣：“说到雷击，这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被雷击的伤者，好像没那么可怕。” 韦斯特恩看了他一眼：“因为别的都死了！” 贝克怔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是啊，都死了！闪电至少也得是百万伏吧！” “十亿伏，贝克！”韦斯特恩纠正他的常识错误。 贝克张嘴愣了一下，结巴着反问：“十亿伏？” “对，如果是百万，那单位是千伏！去上网查查吧！放心我不会笑你，你中学老师可能没提到这个！”韦斯特恩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 “太可怕了，难道真有人可以在这么强大的电压下可以活下来？”贝克看着内室的机器上的那个人体，“他会成为名人的，无数媒体会采访他问他被闪电打到是什么感觉，有没有看到上帝！” 被闪电打到的人并不是太稀奇，每年都有几千人，也有数百人能活下来，但往往都得经受种种后遗症，比如说身体麻木僵直，记忆失退，总之这是身体内神经传导被强大电流伤害的必然后果。 “那得先活下来！”韦斯特恩不耐烦地接了一句，他突然想到同样的事，这样的人肯定会被媒体关注到，然后会冒出好多想研究他的人。 “听说被闪电打中还能活的人都会开发出一些奇怪的能力。”贝克抱着双肩若有所思，他是管仪器的，严格说并不是医生，只是医院的一个技术人员，作为总呆在小房间里操作仪器的人来说，宅出思想是很正常的。 第11章 解释 医院外路边，哈桑在车里听着动感十足的音乐，在座椅上快活地扭动着。夜越来越沉，天空中又是乌云密布。 他觉得有点饿了，往常这时候，他要么在街头游走跳舞嬉闹，要不就是在夜总会里喝酒泡妞。 今天如果不是老大的安排，他才不会守在这医院前面。玛法德有什么重要，失踪了又怎么样，非得今天找回来？ 哈桑不知道阿姆拉斯的心思，但他不敢违逆这个命令。 打了个哈欠，他得去找点吃的，医院外不远有个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那里有很多吃的。 哈桑下车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眼前有道极其强烈的光闪过，抬头一看目瞪口呆：“ＵＦＯ？” 那ＵＦＯ飘飘扬扬地向着医院的主楼移动，然后突然在一根金属杆上炸了开来，巨大的声响让哈桑整个人都扑倒在地。 等到他抬头时，已经看到原本灯火通明的医院一片黑暗。 他赶紧爬起来坐上车，嘴里法克了几声，打着火，开着车迅速开远，这地方太危险，老子才不守在这，回家睡觉！ …... Ｃｔ室里，还是刚才的景像，韦斯特恩沉思，贝克玩手机。 突然有什么东西炸开的声音传来，有点远，然后房间里灯光一阵闪烁，然后全暗。 “停电？”韦斯特恩哑然抬头。 “我去看下！”贝克拉开门，看看外面走廊，应急灯亮着。 萧雪站在边上，也是惊慌失措的模样：“医生，我哥哥怎么样了？” “只是停电，ＣＴ机停了，嗯，放心，这不是手术！”韦斯特恩接口道。 过了一会，灯依次亮起，电力恢复，医院里都有备用的柴油发电机，在主线路供电断了之后可以在马上启动供电。 一个护士急忙忙跑过来说道：“医院被雷击了。有个球形闪电落在我们楼上。” 韦斯特恩和贝克相视一眼，脸上同时露出惊惧的表情。 ＣＴ机刚才停住了，灵气断了供应，萧恩睁开双眼。 屋子里响起了韦斯特恩的声音：“刚才雷击停电了，你还好么？” 然后看到ＣＴ托架上的人举手比了一下ＯＫ。 “重新开始吧！”韦斯特恩对贝克说道。 又一次雷击？ 萧世平觉得这不是巧合，修真界神奇的事太多了，九天雷符是传说中大能炼制的符宝，作用在人身上时会触发无数劫雷，非得把人打到神魂全灭不可。 然而在自己身上，好像没有起到这样的作用。 因为自己竟然穿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人身上，所谓神魂全灭的效果自然是没有达到。但如果这就说九天雷符就这么简单，那还敢叫九天么？ 九天可不是指一天两天三天到九天，而是九重天跟你死扛的意思，萧世平思考了一会大概猜到了自己的出现与昨天的雷暴雨，还有连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雷击有很大关系。 就算是刚才那一下没打到自己却引发医院停电的雷，都可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现在看来，自己哪怕是到了这个没有修真的世界，可能也躲不过九天雷符的各种轰炸。 有意思了！ 萧世平心中恨意大浓，若不是还等着灵气修复身体，他早就破口大骂出来了。 不过这里的建筑防天雷的作用倒是挺强的，萧世平安静地倒在机架上，当务之急，还是得快点恢复实力，哪怕是转进先天之境都是件好事。 于是他不管不顾，全力吸收起灵气。 嗡嗡声带着无数射线流往他的身体里冲进来，却被他用导气入体的功法全数吸取，不浪费任何一点。 操作间里。 贝克凝视着机器扫出来的画面，韦斯特恩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开。 “吸收很厉害啊！”贝克淡定地说道。 韦斯特恩顿了一下，突然开口：“我说贝克，你帮我看一下这一片，是不是碳化得很厉害。” “哦？”贝克伏低身子，看着屏幕上的影像，有几处确实比较深。 “空腔…这个在动，这个动得不自然，可能已经碳化了！”他自言自语。 韦斯特恩眨眨眼，想象着电流从自己头上下来，穿进身体，沿着最小电阻道路往下走，沿途产生大量的热。 不寒而粟的感觉！ “他为什么不是变成一条炭呢？”他喃喃自语。 贝克看看他，也点点头：“我知道热量怎么计算，人体的电阻…是…是个变量。” 变量，这说法是正确的。 韦斯特恩点点头，电从人体内流走是会遇到阻抗的，但人体阻抗不是纯电阻，这主要由人体电阻决定。 人体电阻也不是一个固定的数值。越干的地方电阻越大，比如干燥的皮肤表皮在低电压下具有相当高的电阻，能达到约十万欧姆。当电压在五百到一千伏时，人体电阻便下降为一千欧姆。 表皮具有这样高的电阻是因为它没有毛细血管。手指某部位的皮肤还有角质层，角质层的电阻值更高，而不经常摩擦部位的皮肤的电阻值是最小的。 皮肤电阻还同人体与电流导体的接触面积及压力有关。当表皮受损暴露出真皮时，人体内因布满了输送盐溶液的血管而具有很低的电阻。而这些，都会在触电之后发生变化。 当电压升到十万伏特呢？ 升到十亿伏特呢？ 人体还有多少电阻能剩下？！ 不能用剩下，得说是变化。 无论是哪种体液，沸点也只不过一百度，单位是摄氏度。 需要多少热能呢？ 机器在工作，操作员可以休息，反正有记录功能。看着韦斯特恩比自己认真，贝克饶有兴致地拿过手机，开始查资料，然后计算。 “就算是身高一米八，体重七十公斤，全是水，体温三十七度，到一百度，需要…韦斯特恩，你觉得蛋白质会沸腾么？”贝克扭头问了一句。 “会变性！会碳化！会燃烧！”韦斯特恩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他觉得贝克这样的宅人有点蠢。 “四百一十焦耳乘以七十公斤，嗯，只要两万八百焦耳就差不多了。”贝克嘀咕着手机上的数据。 很快他就皱起眉头，十亿伏的电压过人体，想要产生这点热量很难么？ 太简单了吧！ 这可是可以让钢铁都气化的电流！ 韦斯特恩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但当时是暴雨，伤者身上全都是水。 “可能他的表面上的水形成了另一条通路，让电流从他的表面往下进入了大地。嗯，你觉得这个解释如何？”韦斯特恩扭头问道。 “表面全是水，如果说洛城的空气质量指数变差，酸雨中带着大量的氢离子，在人体表面形成了一个法拉弟笼效应。进而保护到了身体内部。”贝克打了个响指，兴奋地说。 “很不错的解释，一种特别的法拉弟笼。这正是我所想的，但他身体内的灼伤又怎么说？” 韦斯特恩点点屏幕，接着说道：“这样的伤势，很严重，但对于被电击者来说，又太轻了，我觉得应该整个人被烧起来才对。因为热量，水被蒸发，然后身体阻抗变大，于是更热，然后…就烧起来了！” “也许没那么严重呢？”贝克看看屏幕上的影像，做出猜测。 …… 第12章 强势 “怪人，人体总是有很多让人好奇的地方。”韦斯特恩轻轻呼了口气，伸个懒腰，顺便看看手腕上那块浪琴名匠，“已经三点了，要不要来杯咖啡？” 他可是主治医生，要不是今天这个特别的病人，往常他早就下班了。圣巴尼亚又不是小医院，平时晚上都是那些住院医生在这里顶着，金字塔结构那是说着玩的么？ 但就是因为那么点私心杂念，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还真累！ 韦斯特恩喜欢轻松的日子，如果做医生做得那么苦逼，那奋斗十多年的意义何在呢？ 还不是为了可以按着日程朝九晚五，人见人爱么？！ 听到他说咖啡，贝克笑了笑：“好的，不要加糖，我已经感觉自己胖了。” “好的，”韦斯特恩走出门，看到蜷坐在一边发呆的那个女孩，走过去，“嗨，女士，你想要一杯咖啡么？” 萧雪猛地抬头，有些惊慌地站起来问道：“医生，我哥哥怎么样了？” 韦斯特恩愣了一下，犹豫着说：“就他遇到的事，还活着就很幸运了。现在嘛，看起来不错…嗯，我要给自己来杯咖啡，你想要一杯么？” “好的！”萧雪弱弱地点头，她觉得自己现在全身都酸软，肚子也开始痛，是饿的，也可能是害怕。 恐惧，从昨天一直就围绕着这个可怜的女孩。 独自在小屋里，看着外面如注倾盆大雨，天空中的惊雷，阵阵划破天际的闪电，奇形怪状，妖异的天空。 萧雪打电话给哥哥时无比地担心，因为最后阿哥没有说挂了，直接就断了通话，这不是阿哥会做的事。 萧雪担心他出意外，脑子里假想着可怕的画面，希望只是哥哥的手机出问题，她打电话给哥哥工作的那家快餐店，听到的却是冷漠的回答说不知道。之后，她木然地坐在桌边，等着电话响起，直到所有的菜变冷，她挨个去加热，希望下一刻哥哥会推门而进，就算浑身淋湿，也可以有一顿热乎乎的饭菜等着他。 直到晚上十点钟，她接到来自一个警察的电话时才知道哥哥被雷击进了医院，那一刻，她也如同被雷击似地，拿着电话没有反应。 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坐在医院里，无数次想着这是自己的一场梦，哥哥还好端端地在家里，自己是在梦中。可是这冰冷的座椅，雪白的墙，墙上的字，无一不告诉她确实这一切是真的。 哥哥受了伤，伤得很重，在这里面做着治疗！ 虽然他安慰自己说没事，但医生似乎更了解真实的情况。 叫来护士来三杯咖啡，韦斯特恩看了看萧雪，他从来不想过多介入病人的情感世界，那是心理医生的活，如果每一个病人他都要跟着一起悲痛开心，他半年就得疯掉。 韦斯特恩看看这个女孩，一个虽然不很合西式审美标准，但很清秀美丽的东方少女，刚冒出个怪念头，随即想到里面那位的冰冷眼神，于是简单地说了句：“他会好起来的！” 萧雪有些麻木地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从今天开始，这个家需要自己更加振作了！ 韦斯特恩推开ＣＴ室的门，把咖啡递给打着哈欠的贝克。 “无糖的！” “谢谢！”贝克接过杯子，目光落在韦斯特恩手腕上，“不错的表！” 韦斯特恩撸起袖子：“我考上加大医学院时的礼物。提醒自己时间的宝贵。” “看起来相当不错，好像是名匠。”贝克轻轻啜着咖啡，目光落在表面上，能看得出月相、格林威治时间、双日历、计时秒表及大三针自动等功能。 韦斯特恩喜欢这种识货的人：“背壳是透明的，有时候我喜欢看它的运转，想想看，小小的空间里，五组精密的机械在转动，让我想起了人体内脏器的运作。” “比起人体，还是差得远。一条ＤＮＡ上写着数千组相互关联的基因代码，你不知道那些玩意对人生的影响。就像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个大鼻子，而我爸没有。”贝克轻啜着咖啡说道。 韦斯特恩敛起笑容：“是啊，人体可比手表复杂多了。”他看看贝克，心想难怪这家伙会给机器起名字，宅到深处有点萌啊！不过是蠢萌！ 深更半夜，没有啤酒，没有炸鸡，没有体育节目，又不搞基，两个男人坐在一起莫名有些尴尬，于是开始无聊地看着屏幕，慢慢品着超苦的咖啡。 贝克没有再对屏幕上的那些影像作点评，这是主治医生的活，他负责的只是把这机器开好，弄出能让医生看明白的影像。 显然，韦斯特恩明白那影像代表的是什么。 高吸收率，极不正常的高吸收率！ 每次他要注意屏幕时，韦斯特恩总会打岔，拿一些话题让自己分心。 我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操作机器的技术员！ 贝克嘴角拉出一丝冷笑，显然，韦斯特恩并不知道他贝克也看得懂那些影像代表着什么，但他就是不说。 所有的影像都存在电脑里，他又何必着急现在看，贝克伸手拿起手机，继续玩那个永无止境的游戏。 再怎么轻啜细品，这也只是一杯咖啡，两人喝完咖啡，看看时间，三点半。 有人来敲门，是值班护士，因为又有个病人被安排来做ＣＴ。 半夜里来做这个的肯定都是危重患者，韦斯特恩再大牌也得让路。 “这下够仔细了吧？”贝克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对韦斯特恩说道。 韦斯特恩看着贝克关上机器，有些无奈，走进内室，来到躺着的萧恩身前，低头轻声说道：“你感觉怎么样？” “好很多！”萧世平缓缓睁开眼，轻声告诉他。 这家伙的身体如果像他意志一样强硬…… 韦斯特恩目光里有惊喜闪过，这是一个极大的发现，这样的案例足可以让自己研究一辈子，甚至可以拉到不少资金。 前提是，得把这个病人拿在自己手里。 “先送你去休息。”韦斯特恩点点头，低声正色，“你的医疗费我帮你想办法。” “只是这个？”萧世平看着他，平静地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韦斯特恩感觉有些恼火，一个病人也可以跟医生谈条件，还用这种目光，像是能看到我的心里。 韦斯特恩是不相信人的眼神能像书里写的表达出那么多情感和内容，眼睛里能动的地方只有瞳孔变大变小，变大是放松或是死了，变小是紧张。 刚才这家伙的瞳孔变了么？ 韦斯特恩真没看出来，只记得对方眼珠没动，很大胆的直视，所以理性告诉他，那可能是自己心里有鬼。 好吧，我是打算利用你，你可能也看出来了！ “另外加一天一百美元！”韦斯特恩轻声说道。 “哼！”萧世平轻轻摇头，开什么狗屁玩笑，一个金丹大圆满修为的修真给你研究，一天才一百美元？ “那你说！” “一天五百，医疗费药费你解决，每天这个ＣＴ来四个小时。”萧世平淡淡开出自己的条件，当然，这也不是修真的价格，这世界就没有修真的价格。 第13章 叫价，还价，心魔 “你疯了？！二百！”韦斯特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之前送进院来抢救时，韦斯特恩可是了解过这家伙的职业，救护员说好像就是一个送餐员。 韦斯特恩不是太清楚送餐员收入水平，应该不是拿年薪，虽然拿时薪也有律师医生这样的，但送餐这样的工种都是低时薪的。 时薪如果是十二，一天八小时，估计一天能挣个一百？这也是他开价一百美元的原因，就当是给误工费了。 在韦斯特恩想来，这个价格很不错了，躺着就把钱挣了，这世界上还有几个职业有这样的好事？ 有也不多！ 可万万没想到，这混蛋开口叫价五百美元！ 医生的职业收入是很高的，如果说是行业水平，一般情况收入由高到低是外科医生、全科医生、精神科医生、镶牙专家、牙科医生、石油工程师、航空管制员、药剂师、脚科医生，第十名才是律师。 像他这样的外科主治医生，如果不去计算额外的好处，比如医药公司给的那种，正式收入差不多就是一年下来三十万美元。 一年如果按三百天的工作时间，一天也不过是一千美元。 可那是含税收入，在加州，税率可是相当高的。 而这家伙谈的肯定不是含税收入。 我一天收入得分你一半？！ 韦斯特恩心里那个气啊！ “当我在跟你还价！？”萧世平讥嘲反问。 不能还价？韦斯特恩不能理解眼前这半死不活病人的强势。 “你应该是想自己偷偷研究？嗯？然后去拉资金，…呵呵，能拉到资金吧？嗯？”萧恩脑子里可是有着自己在这里生活数年获得的认知，所谓大米国的种种黑幕他看得不少，前前后后韦斯特恩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当这里全是白求恩？ 这里都快成医药公司实验新药的基地了。 一百美元一天就想在我身上试新药？ 可我怎么觉得医药公司做个临床一期都得花几千万呢？ 我的命在你眼里就这么贱？！ 被说中的韦斯特恩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低声道：“好吧，五百就五百，但这之前，我得跟你签个协议。” “没什么协议，”萧世平才不会跟他签什么协议让人研究自己的身体，“你答应我的条件就让你研究一阵子，另外你可以随便在我身上用你那些新药，一天五百美元不能少，一天四小时ＣＴ不能少！” 看着萧恩流利的谈出条件，韦斯特恩很有些惊讶。 这个人之前是什么样的状态他作为医生是很清楚的，现在能恢复成这样，除了身体有异常人之外，还可能跟这个ＣＴ扫描有关。韦斯特恩的脑洞一下就靠上了那些关于异能人类的路。 目光闪了一下，韦斯特恩觉得应该同意，这是个好机会，当医生赚钱多也累，但如果是做医疗研究，那得到的名利远比现在多得多，还有各种隐形的好处，关键是，回头账单都可以寄给医药公司。 前提是，这家伙能跟自己签一个独家授权。 轻轻咽下口口水，对身前的这个少年，他微微点点头：“同意！” “送我去病房，我想要个单间！”萧恩需要时间来进行更多的修复，身体里的那些细胞组织都要能适应灵气的存在，这涉及了大量的基础改造。 之前已经存了一些灵气在体内，现在需要全面推进体质更新，由萧恩这个后天残躯转变成可以全面存储灵力，以灵力为能量来源的先天体质。 后天到先天，是一个伟大的质变。 后天的体质被牢牢束缚在这个环境里，需要用肺泡与空气来交换氧气，需要消化食物吸收小分子营养，需要喝水，需要排泄，简直就是三叶虫一样的存在。 但到达先天之境后，首先呼吸就不再全部依赖肺这个器官，甚至可以长时间不需要呼吸。食物也不是必须的，每日三餐这种对先天体质的人来说是一种浪费，因为消化食物的效率差距太大，先天体质的人可以吃很少的东西然后活上很久。 萧世平从萧恩的知识体系中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不少对于修真体系的异想天开，也有很多人写了仙侠小说，就比如最低级的先天境界，严格来说还不是修士，大多描述为食量巨大。 怎么可能食量巨大呢？ 先天境界的人已经可以调动体内存量物质来使用，还吃那么多做什么？如果修真越修饭量越大，那这算什么修真？三千大道里有净坛之道么？！ 修真追求的是能量，最终大家比拼的是对物质的分解方法和效率，以及能量的利用率。 只不过每一次进阶确实要面对无数心魔，犹如要同时把无数奇形异状的细胞瞬间构成一个理想的模型，出错一点都要重来，甚至会引起境界后退。 心魔有大有小，越是高阶，面对的心魔越强大，修真所在意的念头通达正是要去除那些可能的影响因子。 萧世平很欣慰，进入先天境并不需要遇到什么特别的心魔，只需要解决一件小事就可以了。 那就是灵气的足够供应，而正好这里并不缺少这玩意。 一天四小时ＣＴ，很好。 进展顺利的话，一两天自己就可以冲击炼气期了。 如果是第一次修真的人，这种进阶是完全不可能的，但萧世平可是完整地从后天一路修到了金丹大圆满，中间也是经过了无数波折。 修真和搞研究其实也没两样，都是不断地做实验，好比在迷宫里摸黑走路，什么路走不通什么路能走多远，这都是要摸索的。 走过一次的人自然就可以重新走一次。 走熟了的人，自然可以闭着眼跑步，左三右二，前五右六，这里得跳！ 先不说能不能一路到头，但前面肯定是不会出错的。 修真的勇猛精进也体现在了萧世平的言辞之间，几句话就逼得韦斯特恩同意了双方的合作，还要求更好的病房条件。 有些病人不想走，有些病人要进来，…… 这种医院里的病房永远都是紧张的。 但也永远都有那么几间隐藏在楼里的病房空着，等待着某个大人物的到来。 萧世平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而韦斯特恩似乎也觉得给这家伙单独弄一个病房是个好主意，省得他和别人瞎哔哔招出意外的麻烦。 …… 第14章 一群蝼蚁也特么分等级 接下来，韦斯特恩利用他手里的小权力帮萧恩换到了一个单间特护病房，在这里还有一个小的陪护床。 有衣柜，有电视，有微波炉，有冰箱，还有洗澡间，里面有一次性的清洁用品。 一般有钱人用的！ 可以记到医药公司的账上。 …… 贝克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但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他嘴角带着一些莫名的笑意，能在这里工作的人就没有笨蛋，韦斯特恩在搞什么名堂他已经基本清楚了。 不过，他现在还得处理另一个病人，萧恩之前的影像他会找时间好好看一下。 …… 看到萧恩被推出来，萧雪一下扑上去跟着，扶着推车，急切地问道：“阿哥，你怎么样？” “好多了！”萧恩对着妹妹点点头，有点费力，但可以让她放心。 “刚才停电，我好担心你！” 萧恩轻轻拍拍她的手：“没看我说话声音都大了点么？其实就是被雷擦到一点，几天就好了！” 韦斯特恩站在边上耸耸肩，病人有这样乐观精神真好。 车子被很快推进那个不错的病房。 萧雪有些吃惊，但没说什么，只是眉宇间露出一丝愁绪。 萧恩宽慰道：“韦斯特恩医生答应帮我们解决费用问题。当然，这对他有好处。”加上后面一句是不想让妹妹无谓对人感谢，这只是交易。 萧雪啊了一声，还是认真向韦斯特恩道谢。 萧恩冷冷一笑，如果不是自己有价值，现在应该是躺在走道里才对。 “休息一下，今天的治疗还不错，……现在是观察期！”韦斯特恩有些自得地说，没人理他。 护士在帮着萧恩接各种管子，打药水，加呼吸器。 “小雪，我没事了，一会儿你先回家去吧！白天就不要过来了，一夜没睡怎么行！”萧恩看着妹妹憔悴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这个生日过得还…真是有够深刻的。 “不，阿哥，我在这里陪你！”萧雪摇摇头。 “你饭还没吃吧？别等我好起来，你又生病了！”萧恩抿起嘴，装出生气的样子。 萧雪坚决地摇头。 “要陪护可以，我安排一下，我六点下班，白天是查理斯医生当班，我会告诉他注意事项的。” 韦斯特恩有些不耐烦了，他有话要对萧恩说，大概也觉得萧雪在边上会不方便，有时候家属就这个不好，想太多。 “我回去拿点东西回来。”萧雪开口说道，虽然现在有了特护病房，但如果长时间陪护，还是要准备一些自己的东西。 昨天淋了雨，现在身上也是很难受，回家取点衣物，还有在这里也可以学习，那就要带点书本过来了。 “这么急做什么？”萧恩奇怪道。 “我会马上赶回来的！”萧雪急切地说。 “非得现在走？我是说你休息一下再回去，再等一会天就亮了！大晚上的不安全！”萧恩有些不快。 “阿哥，不要紧的，我回去拿点东西，刚才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关好门。”萧雪很坚持，她也是个犟脾气的孩子。 那家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穷人对家的感觉不一样，萧世平能理解这种想法，当年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在村边采野果挖野菜打兔子为生，家里也不过是破屋一间，上面扎草为棚，下面几块木板拼就的床，最宝贝的就是一个铁锅。 就那地方，还不是回回出门都得拿草绳把门栓好，担心被人进去拿走东西。 “喂，找个靠得住的！把我妹妹送到再接回来！”萧恩看着韦斯特恩，说道。 我小名不叫喂好不好！韦斯特恩摸摸下巴，对这个病人他也是没脾气了，好强硬的作风，走到门边看了一下：“小韦德，过来！” “是的，韦斯特恩医生，有事么？”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青年人快步走过来，脸有些生嫩，胡茬突出，两黑眼圈，眼角带着血丝，听韦斯特恩的口气，大概是刚进医院的实习医生。 萧恩大概知道这里的医生也分等级，具体怎么分他不是很清楚，大概有的是搞临床的，有的是搞学术的。 他注意到韦斯特恩叫这小伙子时没有加医生的称呼。 韦斯特恩对这些可比萧恩懂太多了，他是临床医生中的主治医生，是经过培训有行医证可以独立行医。而小韦德只是刚进医院的医学院学生，还在实习期，说好点是实习医生，其实就是打下手的。 “准备下班了？”韦斯特恩问道。 “对！嗯，不，还有一个半小时。”小韦德抬手看看手表，“是一个小时四十分钟。” “要精确！你不能指望开了病人的膛之后再看时间！”韦斯特恩沉着脸先训了一句。 小韦德站得笔直：“是的，韦斯特恩医生，我知道了！” 韦斯特恩看看萧恩点了点头，对小韦德说：“帮我个忙，我记得你有车子，把这位女士送到家里拿点东西再回来再下班。” 他示意了一下站在一边的萧雪。 “注意安全！带上手术刀，小韦德医生！再去洗把脸，你好像有点缺觉。开车的时候精神点！”萧恩森冷的目光在这个青年身上扫了一下，慢慢吐出几个字。 “哦，好的，先生。”那青年不知不觉点点头，看向萧雪，“女士，请随我来。” “阿哥，我很快回来！”萧雪对萧恩说了句，跟着那青年出去了。 带上手术刀，韦斯特恩耸耸肩，有点哭笑不得。 “他都不是个住院医生，你用不着叫他医生。”韦斯特恩对萧恩说道。 “等级分明啊！”萧恩嘲讽了一句。 韦斯特恩不以为然：“你以为呢？我还是一年级住院医生的时候，有一天和一个主治医生进了同一个电梯，结果被两个高年级的家伙给拎出来了。” 话里透着浓浓的怨气。 “哈！”萧世平假假地笑了笑，一群蝼蚁也特么分等级，好好笑。 不过这个世界，还真是挺修真的。 萧世平闭上眼，满意地运转着体内的灵气，修为是立身之本，时间很宝贵！ …… 第15章 这医生有点逗逼 “反正都过去了，哈哈，对了，我一会准备个文件你看一下。”韦斯特恩装作很随意地样子说道，淡定从容，很有主治医生的风采，说这话时给人的感觉就是“你决定，你的生命在你自己手上，我只做建议”这样。 所谓的文件，自然是那种同意萧恩给他做研究的协议了，这样的文件韦斯特恩有很多，他这几年从各个医药公司拿到的这类协议不下一百个版本。 能出医药公司的律师团手中放出来的协议，那严密性堪比一米厚的铅板，连伽马射线都穿不过去。 在一个口口声称以法立国以法治国的国家，解释法律的那些人自然就拥有着更多权力，律师就是这种人，理论上说，只要是你准备签名，你就得找个律师帮你看一看那些文件有没有什么问题，是不是里头藏着什么陷阱。 但韦斯特恩现在就是要欺负萧恩这个“土包子”，一个穷人，这辈子怕是都没有花钱请过律师吧！ 他暗暗呼了口气，那些文件很多，但他仍然要做一些处理，比如把那些公司的抬头去掉，如果他用了哪个公司的抬头，说不定哪天那家公司就敢冒出来说这事跟他们有关系。 这种事，可必须掌握在我的手中。 还有那些条款，韦斯特恩是医生不是律师，他就算经过十多年磨难熬到了主治医生的地位，在法律专业上还比不过一个法律专业的学生，这就是术业有专攻，所以他还得仔细检查一下那些条款，有没有里头塞了什么公司的名字，这种情况在那些公司出的文件里很多。 不要以为法律文书都会为了省事而只写一次公司名头，这种钱律师可不会去省，要的就是在以后可以用来埋陷阱。 韦斯特恩一时间思绪飞扬。 病房外，走道上。 “小韦德医生，咱们现在怎么走？”萧雪拿着手包，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白袍子的男人。想问点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嗯，在韦斯特恩医生面前请不要这么称呼我。”小韦德略带开心地说道。他打量了一下萧雪，“稍等，我真的需要去洗一下脸。我二十四小时没合过眼了！” 萧雪连连点头，她也不敢让一个严重缺觉的人给自己当司机。 小韦德急急钻进洗手间，只听到里面哗哗的水声。 萧雪站在洗手门外的走道上，有一点尴尬，她退得远了一点。 不过护士也没有太在意她，知道她是特护病房的陪护人员。 小韦德带着一脸水珠子走了出来，萧雪发现他刚才是洗了个头。 “这不是我日常的洗头方式，但用冷水洗头可以刺激头部的血管收缩，增加血流量，同样也增加供氧，所以我们会感觉更清醒。” “收缩的话不是会减少血流量么？” “啊，你确实听到我的话了，我是指收缩之后它还会舒张的，不可能就一直缩在那里。你知道的，血管总是随着心脏跳动脉动！” “医生，我们要往哪里走？”萧雪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感觉这位年轻的医生有点啰嗦了。 小韦德啊了一下，站住左右一看：“不好意思，我得去拿下钥匙，车钥匙。” 看着小跑开的小韦德，萧雪忍不住扶额轻叹，她也感觉很头痛。一夜未眠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过度的担心。 虽然萧恩一直说自己没事，看起来也像好了很多，也许真像是他口中说的那样，只是被雷擦了一下，休息两天就能痊愈。 但，这是自己的哥哥，唯一的亲人！ 萧雪根本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 “好了，女士，哦，还不知道您的称呼？” “思诺萧。”萧雪应了一声，“我们往哪走？” “我的车在停车场，从电梯下去。”小韦德带着路，萧雪跟着他往前走，电梯在另一头。 小韦德很绅士地让萧雪先进去，然后自己进去按了一下负二层，那是停车场。 看着萧雪一直抱着双肩：“你冷么？” “哦，我不冷，这是社交距离。”萧雪很自然地说道。 小韦德点点头：“嗯，我上过这课。电梯里，对话时，很有意思，我得的是Ａ。” “小韦德医生，关于我哥哥的病情，您知道些什么吗？”萧雪忍不住问道，她发现这个小韦德有点能说，但说话不在她关心的内容上。 小韦德本来在看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听到萧雪在问她，有些恍惚地回过头：“什么？” 萧雪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我想了解真实的情况。” “你担心情况不真实？这不可能，韦斯特恩医生是主治医生，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嗯，绝大部分都是。” “绝大部分？” “当然，世事无绝对，总有害群之马。”说到这里，电梯到了，小韦德扶着电梯门，让萧雪先出去。 小韦德的车子是一部福特的轿车，看起来半新不旧，跟他的地位颇为匹配。 拉开车门上车，系好安全带，小韦德发动了车子：“你的地址是哪里？” 萧雪把地址报给他：“开过去二十分钟吧！” “可能差不多，也许更快，如果不下雨的话。”小韦德把车开出停车场，天上并没有下雨，路灯的光照在地面上，泛着奇怪的光，红的，黄的。 “被雷击的病人会怎么样？”萧雪又问道。 “哈，一般都是死，哦，抱歉，我不是说你哥，他还没死。我看他的气色，还不错，完全不像是个被雷击过的人。”小韦德轻轻打了个哈欠，“抱歉，我还是有点困，不介意我把窗打开吧？” “请开吧！” 小韦德把车窗打开，冷风一下灌了进来。 “呼！”小韦德深深吸了口气，“要说你哥哥，看起来对你很好。” “嗯。” “哥哥对妹妹很好，但一般对弟弟就不怎么样，我就老被我哥打。”小韦德略带伤感地说道。 萧雪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后来我猜是因为我们在争夺父母的关爱。不是因为玩具的原因，这是在医学院我才知道的。” “前面可能要右转了！”萧雪提醒他。 “哦好的！” “小心！”萧雪惊叫。 “哦，没事，只是刚才有点发困。”小韦德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萧雪瞪大眼睛，医生都是怪胎么？ 她曾经为了学习语言看了不少美剧，里头就有实习医生格雷和豪格医生之类的，里头那些医生大多都是风度翩翩知识丰富，当然那可能是剧本美化的。 但眼前这位，啰嗦还加逗逼，萧雪抱紧双臂，看向窗外，还有十分钟就到家了。 希望别出事。 把手伸进包里，手机上有一个快捷键，是直拨九一一的，曾经有人告诉她，报警时不要马上说，而是要等一下，这样可以为自己争取更多时间。 第16章 危险将至 韦斯特恩看萧恩没打算再跟他说话，挥挥手：“我一会再过来，有事按铃，护士就在外面。” 他又看了看仪器，挂在边上的药液袋，还有下方的尿袋，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怎么都不排尿？” 萧恩瞪了他一眼，自己的那里也被插了一根导尿管，但现在体内正疯狂地消解能量和物质，哪有什么东西排出去，全都利用上了。 “这就是你想研究的内容！”萧恩淡淡地对他说。 韦斯特恩耸耸肩，不说话了，这家伙当然是越怪越好，越怪说明可发掘的东西越多，价值也越大。 门被韦斯特恩关上。 他得去准备材料了。 现在是谈判的好时机，一对一，就像是公平的决斗，韦斯特恩是这么感觉的。 等级无处不在，医生作为群体是地位比较高，但这之中也分三六九等，做临床和做科研的又有区别，做科研的可以到科研类的医院拿个教职什么的，还可以弄几个课题挖出大把资金，这才是真正的成功人士。 至于临床…谁特么喜欢天天对着血肉模糊的病人，我又不是变态！ 准备格式合同，准备支票，一万五千美元，对韦斯特恩是可以承受的，他可以换来更多，越和萧恩接触，他的感觉越强烈，这个人身上有无穷的财富。 对科研工作者来说，财富并不是硬通货，而是知识，技术和发现。 只在这个领域内，才有把知识技术和发现变成绿油油的美钞，白晃晃的聚光灯还有高耸的演讲台的机会。 普通人是不会相信几个培养皿能变成数亿美元的巨大产业的，也不懂得他们倍受折磨时日盼夜盼的药物往往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慢慢被磨出来的。 看上去你找不到一张富兰克林，但这里的一切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而从这里产出的某些玩意，也可以变成钱。 只不过，需要有双善于发现的眼。 韦斯特恩知道机会就在眼前，他必须抓住。 签完协议，明天就可以找那几家医药公司来谈合作投资的事了。 …… 米德利街的一栋旧楼里，哈桑正在床上看着动作片，表情开始变得奇妙，陶醉，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情绪。 法克！ 是阿姆拉斯的专用铃声。 “啊？我...我在医院。老大，这里信号不好！”哈桑从床上抓起手机接通马上编了个很适当的谎话，谁说我们智商低的。 金威夜总会办公室里，阿姆拉斯凝神听着对面的细微声音。 “那边情况怎么样？” “很不好！”哈桑夸张地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刚才我看到一个ＵＦＯ，在我头顶飞过！天哪，我正要下车去买点吃的，我快饿晕了，结果下车就看到这么个东西，又大又亮，圆圆的，闪着光。” “ＵＦＯ？” “可能，大概，我看着像。对了，它撞到了医院顶上，然后整个医院的电都停了！”哈桑仔细地描述着他所见到的景像。 “然后呢？” “然后？...”哈桑一时语塞，“然后一切又正常了！” 阿姆拉斯狐疑地问道：“你不会是回家睡觉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回家睡觉！老大，我在车里呢！” “混蛋！我查看了定位，你的车现在不在那边！”阿姆拉斯破口大骂，“什么时候我们米德利街上有医院了？！” “啊？”哈桑脸色铁青，车子居然有定位这功能，现在的高科技太讨厌了。 “笨蛋，马上去医院门口给我守着！”阿姆拉斯怒吼道。 “老大，玛法德找到没有？” “就是没有，才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个笨蛋！这就是为什么我是老大你是小弟的原因！现在，你马上去医院，打听一下情况，别特么像丹斯似的被抓起来！” “好的，知道了老大！”哈桑挂断手机，咒骂了一声，把手机一丢，“丹斯是个笨蛋，我可不是！” 他从衣柜里找了件长袖衬衫穿上，遮去过多的纹身，又拿起一瓶香水往身上倒了大半瓶：“好了，这下应该可以了。” 拿着车钥匙飞快地跑下楼，开上车子向着圣巴尼亚医院而去。 开到一半时，他突然在一个绿化带边上停下车，打开车门，迅速地扯了一把连枝带叶不知道什么名字的花，丢在副驾驶座上。 一辆灰色的福特车闪着灯开过来，哈桑挡着眼，有些恼火地看着来车，有那么一种冲动要向这车子开上两枪。 车子迅速远去，哈桑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上车发动。 “我感觉那家伙带着枪。”小韦德一边开着车一边说。 萧雪轻轻缩了一下，听到枪她就感觉害怕。 “晚上像这样的家伙，得离他们远一点。” 萧雪点点头。 …... 韦斯特恩坐在另一张床头，看着萧恩。 资料都在那家伙的手里，都是些格式文本。 萧恩不紧不慢地翻完资料，不作任何表示地把东西放在一边。他看这些资料完全是一种学习，这个国家喜欢谈法律，但也只是谈谈而已。 现在，在思考任何事情时，萧恩都会同时动用到萧世平和萧恩两个人的思考模式。萧世平需要萧恩所掌握的一些基本常识，而萧恩所缺心的与人斗心眼的事在萧世平那块一点不缺。 萧恩在这个世界用不好听的形容词比喻就是一个吊丝，而萧世平在修真世界怎么也是个名人，还是个领袖级的，这份眼界和意志远不是萧恩可以比拟。 萧世平知道自己作为萧恩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甚至是很长一段时间，他得知道这个世界的法则，就像他发现这里并不是没有灵气，而是灵气对普通人是一种伤害。 同样的，这个世界也自有一套法则，只有在这个法则之下汲取足够的能量和能力才能随心所欲！ 学习，也就是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开始！ 在修真界，修真修的是法神魂力，目标是永生，而在这个世界，人们也在修行，你也可以称之为修争，这个修是学习与磨练，争是名和利，财富和权势。 萧世平觉得两个世界如果抛开大家生理结构和本事的不同，基本生存法则和为人处事倒是很相似。 想得入神，倒把韦斯特恩给忘记在边上了。 …… 第17章 有人盯上你 看到萧恩看完资料，却闭上眼，韦斯特恩眼中泛过一丝怒气。 轻轻咳了一下，韦斯特恩拿起纸，还有笔：“你需要在这里上面都签上名，我才…” “韦斯特恩医生，现在签这个没意义，”萧恩睁开眼，看着急不可待递来好多协议的韦斯特恩，冷冷地拒绝了他，“我说的是你可以尽管在我身上用那些药。可以观察我的身体数据，但我可没说让你研究十年八年。当我是什么？猴子？！” 满满嘲弄的口气，完全听不出半点对医生的尊敬。 韦斯特恩无奈地放下纸：“好吧！不过你能答应我以后只跟我合作么？” 萧恩冰冷地看着他：“看你表现！” “什么表现？”韦斯特恩莫名其妙地反问。 “你说呢？”萧恩斜着眼看他。 韦斯特恩不高兴了，指着这房间：“我给你弄到了单人病房，给你准备材料让你可以不花分文地完成这次治疗，还准备给你一大笔钱！” “一大笔钱？”萧恩厌恶地看着他，主要是讨厌他那满脸我付出很多的表情，“当我不知道自己的价值么？再说这些真是你自己付出的么？还是准备让谁给你买单？！嗯？！” 韦斯特恩给这话呛了一下，他马上意识到这家伙比自己想象的更难对付，早知道应该在他妹妹在场时说这些话，好像他对自己妹妹还挺在意的。 “你知道自己快死了么？”韦斯特恩提醒萧恩这一点。 “我会活下来！” 萧恩冷冷一笑，既然知道了这个世界有灵气存在，他一个修真怎么可能活不下来，还可以比这世界上任何人都更强大。真要玩弱肉强食，这个地球的人比得上修真界？那可是动不动斩因果灭全族的。 “你知道自己身上的伤有多么严重么？”韦斯特恩盯着萧恩，灰色的眼眸一动不动。 “我不觉得多严重，而且它正在好转。”萧恩平静地看着韦斯特恩，毫无妥协的意思。他现在担心的是萧雪，有些后悔没有更强硬一点把她留下来等天亮。 萧雪刚才回家去拿点东西，这段时间她要在这里陪护，萧恩为了安全，还特地让韦斯特恩派一个要下班的实习医生送她去拿东西回来，结果这小二十分钟作他一直很后悔，万一现在冒出哪个出来找食的混混，自己就犯了大错。 晚上的洛城是极度危险的。 “我不认为你知道你所有的麻烦，”韦斯特恩冷静地盯着萧恩，他还有最后一张牌，“有人在打听你！” “谁？”萧恩目光微凝。 “你在抢救时，有一个，看着不像是好人！”韦斯特恩把经过描述了一遍。 萧恩微微点点头：“我知道了！” 韦斯特恩自以为抓住了关键：“所以，你得感谢我，没有透露你的资料，还让保安挡住了那家伙，你欠了钱？” “有些人总以为别人的钱是属于他的。”萧恩淡淡地说道。 “啊！”韦斯特恩简直要为这句富有哲理的话而击掌。 …... 哈桑拿着一把湿淋淋还在滴水的枝条花束，站在问询处那里，装出一副良好市民的模样：“嘿，靓妞，我来看一个病人！” “病人的名字？”当班护士就算再困也看得出眼前这家伙身上的痞气。 “哦...他的名字...”哈桑拿着枝条想了想，“我不记得他的名字，我平常都叫他嘿！也许他就叫嘿。” “没有叫嘿的！”护士冷淡地说道。 “一个急救病人，昨天晚上送过来的，黄种人。”哈桑提醒道。 “抱歉，人还在抢救，或许你再过几个小时再来。”护士不冷不热地说道，目光看向坐在保卫室的两个警卫。 哈桑顺着目光看去，和两个警卫对上了眼。 “好吧，我过会再来，嗯，这花送给你，靓妞！”哈桑把枝条往护士身前一放，转身哼着小曲离开，老大的安排已经做到了，我打听到那家伙还在急救，嗯，回车里睡个觉。 护士厌恶地把枝条花束丢进垃圾筒。 …... 萧恩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这麻烦还真是因为自己不谨慎而惹出来的。 “打个电话给那个小韦德，问他在哪，是不是安全！”萧恩睁开眼说道。 韦斯特恩看看他，没说什么拿出手机打过去。 “小韦德，是韦斯特恩，你在哪？…嗯，顺利？在装菜？哦，听起来不错！ 好的，提高警惕，有人很不放心他的妹妹。知道了？就这样！手术刀有带着，嗯，遇到坏蛋别客气，用学校里教你的刀法切开那些家伙的皮肉，割断那些结缔组织，好吧，我是开玩笑的！主要是我眼前有一个担心他妹妹的家伙正在瞪着我！挂了！” 韦斯特恩挂上电话刚转向萧恩，迎来的却是森冷的目光。 萧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开玩笑？你面对一个晚上要对你施暴的家伙准备用嘴炮把他喷跑么？” “那我该怎么说？”韦斯特恩耸耸肩，有些恼火，“真出了事，小韦德会说，啊，当时我亲爱的韦斯特恩医生告诉我得用学校教的刀法切开那家伙的皮肉切断结缔组织，我特么就成了一个教唆犯了！” 现在房间里只有韦斯特恩和萧恩两个人，说的话也是很直截了当。 萧恩闭眼不理他，他现在需要尽快把身体恢复起来，一向独来独往承担一切的他实在不习惯自己这个健康状态。 “好了，我要休息一下，”萧恩有些厌恶地吐出口气，“这里的空气…” “这都是过滤过的。”韦斯特恩解释道，他不可能理解萧恩的标准，空气中没有灵气，就是没有辐射。这标准如果说出来，韦斯特恩一定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好吧，那签一个月的？”韦斯特恩再次努力劝道。 “可以，先把钱都付给我！”萧恩毫不客气地说道。 韦斯特恩点点头，作为医生，在这里是高收入群体，而且他这笔钱可以从医药公司的账上走掉。 签了一个多种药物试验的协议，时间为一个月，萧恩多了一万五千美元的支票。另外他每天还可以被ＣＴ四个小时，这就得看韦斯特恩的公关工作了。 韦斯特恩兴奋地离开，他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接下来会休息一个白天，这期间就可以找几家医药公司谈一点点小意向。 …… 第18章 错身而过 路上，小韦德一边开车一边打哈欠：“抱歉，我已经一天没有睡过觉了，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你们真辛苦。”萧雪同情地看看他，黑眼袋都快像是橄榄球员的涂装了。 车子停下，正好停在一辆黑色福特越野车边上。 小韦德帮着萧雪拿东西下车。 旁边的车上，哈桑瞪着眼看着两人。 “我送你上去！”小韦德拿着几件东西，跟萧雪并排走着。 身后，哈桑推开车门，下车，犹豫了一下，把枪放回车座底下。 他跟着两人朝着医院正门走去。 一直跟到电梯门口。 看着电梯在六楼停下，他飞快地推开安全走道的门，大步向上飞奔，黑人的运动能力不是盖的，等他从通道门口出来，还可以看到两人的背影。 “等等，你找谁？”一个护士拦住了他。 法克，为什么每个人都问我要找谁！哈桑指着前面两人：“就是他们。” “你认识？” “当然，我哥们，他女朋友。” “你哥们？”护士眼睛一眯，“他叫什么名字？” “贾森什么的，谁知道，我们关系太好都叫外号的。” “请等一下，他一会就会过来。”护士刚说完，哈桑就已经冲开她向着那边过去。 …... “阿哥！我回来了！”萧雪推开门叫道。 小韦德冲着萧恩点点头，把东西放下，告辞出门，他要赶回家睡个觉，实在太累了。 一转身直接撞上了一个人。 “嘿，伙计，你走路小心点！”哈桑一把推开小韦德，抢进病房。 “你是谁？”萧雪愕然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哈桑看着病床上的萧恩：“伙计，你见过玛法德么？” 萧恩目光一冷，伸手抓住插在手腕上的针头。 “就在那里，那个人！”病房外传来护士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你是什么人！？”一个警卫走进来，站在哈桑身前问道。 哈桑看看形势，下意识摸了摸腰间，发现枪没带上来，立刻堆起假笑：“哈哈，我走错房间了。” 他摊着手：“不好意思，我在找一个叫玛法德的家伙，他好像住在这个医院。” “那你应该去下面问，这里是病房！”警卫押着他下楼。 萧世平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些人离去，手慢慢自针头上松开。 “阿哥，那个人好可怕。”萧雪心有余悸。 “不怕，有哥在！”萧恩对她笑了笑，“没人可以伤害你！” 萧雪也终于安全回来了。这让萧世平松了口气，如果因为萧雪再出意外，萧恩肯定要发狂，而萧恩发狂，萧世平就无法按着自己的心意修行。 修真念头不通达怎么可能有进步呢！ 他也想不到那些混混有这个本事追到医院里来，难道那个死人对他们很重要？ “小雪，天都亮了。开窗透点气！” 昨天的大雨让这个城市的空气变得清新很多，只不过因为萧恩属于烧伤患者，无法开窗透气。 “不行啊，你身上还有伤口呢！而且医生说你体内都有灼伤。”萧雪连连摇头。 “开吧！”萧恩才不管那些，都不是无菌病房，不开窗不是自欺欺人么？ “不行！”萧雪又摇摇头，把一件件衣服挂进衣柜里。 带得东西真不少，难怪花了这么长时间，韦斯特恩挑的那个小韦德挺不错，进来的时候两手都挂满了。 刚才萧雪带着一些自己和萧恩的换洗衣物回来，还有笔记本电脑，一些书，她现在正在自学一些东西，好学的孩子总是想要抓紧一些时间学习。 “阿哥，你能吃点东西么？有鸡汤，我有热过，还有糖醋小排，西兰花，荷兰豆炒牛柳，杂菜沙拉……”萧雪轻轻把几个食盒放在桌上。 她的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阿哥，我本来想给你煮点粥，但小韦德医生说你吃不了东西。” 萧恩看看那些食盒，淡淡一笑，他知道里面是妹妹做的菜，但他现在无法吃那些食物，消化道已经不管用了，现在供应体内的是生理盐水和葡萄糖，当然，这些在他改造完身体之后也不会被需要。 对于修真来说，生命就是灵气！ 食物基本就是渣渣，进去还得排出来，没用。 就好像谁都知道小小的一点物质在核变过程中会产生巨大的能量一样，修真的能量正是源于如此。 这是完全不同的生存方式！ 饮食男女，对于修真来说，都是虚妄！ 病房显得有点安静，萧世平安静地躺着，除了身体里自动自发地进行改造活动，脑子也没有闲着。 他在整理萧恩和自己的记忆，寻找一切可能冲突的地方。灵魂植入到另一个躯体，专业术语叫作夺舍，这不同于电脑的重装系统或是更换用户登录，更像是在同一台电脑弄出一个双操作系统来。 有主，有次！ 萧世平为主，萧恩为次。 与电脑不同的是，身体也在根据系统的要求进行着改造，适合着主系统的要求。 目前来看，很幸运，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就找到了自己最急需的灵气。 萧世平大胆地根据萧恩的知识体系来推断出灵气很可能就是这个世界上被大多数人视之如虎的辐射中的一种。 但萧恩本身并不是一个掌握很多科学理论知识的人，所以这个推测是否正确，还有待于进一步验证。 要知道，所谓辐射，是有很多种的，热也是辐射，电波也有辐射，在这个充满着各种辐射的城市里，萧世平并没有感觉到处处有灵气，这说明并不是所有辐射都是灵气。 “小雪，手机给我用一下。”萧世平说道。 “嗯，阿哥，你打手机不要紧么？”萧雪拿出手机问道。 “没事的，我上个网查点东西。” “我帮你查吧！” “帮我查一下关于辐射的内容，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萧世平伸手拿过萧雪的手机，自己上网查起来。 网络上的介绍就专业了许多。 这也为萧世平理解这个世界的理论体系打开了真正的门。 电磁波是很常见的辐射，对人体的影响主要由功率和频率决定。虽然有人一直在强调着过长时间使用手机会让脑子经受大量辐射患上脑癌，但绝大数人还是人手一机，因为那辐射量其实还真是不太大，生活之中的各种电器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辐射，也没见谁哐地一下死掉。 人们所害怕的核辐射其实存在于所有的物质之中，宇宙、自然界能产生放射性的物质不少但危害都不太大，只有核爆炸或核电站事故泄漏的放射性物质才能大范围地对人员造成伤亡，而这放射性主要体现在释放出阿尔法、贝塔和伽马三种射线。 按照频率从低到高，电磁波可以分为：长波、中波、短波、超短波、微波、远红外线、红外线、可见光、紫外线、X射线、γ射线、宇宙射线。以可见光为界，频率低于可见光的电磁波对人体产生的主要是热效应，频率高于可见光的射线对人体主要产生化学效应。 “化学反应...”萧世平的目光留意到了那句话上，频率高于可见光的射线对人体的影响是化学反应。 紫外线...萧世平目光扫向病房上方的紫外线灯上。 “小雪，开一下那个紫光灯。” 萧雪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过去打开了一下，萧世平摇摇头：“关上吧！” 没错了，有灵气的感觉，但极其微弱，几乎跟没有一样。 Ｘ射线对自己来说才是勉强可以使用的灵气，或许频率再高一些的射线同样也是灵气，这需要进一步地验证，有机会得去试一下那些听起来就很高端的阿尔法贝塔伽马这三种射线。 “阿哥，你别用太久，有辐射的，你现在的身体...”萧雪一脸担忧。 “嗯！”萧世平关掉网页，把手机还给萧雪。 萧世平不知道自己要修炼成什么样才能破碎虚空回到修真界，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带着这个躯体回去。多半是不能，来的时候只是一缕神魂，回去的时候难道有办法带着这个身体走？ 要做好带不走的准备。 就目前而言，他已经开始融入这个世界。作为这个世界已经存在的一员，萧恩有自己的生活，社交圈虽然很小，但毕竟是有。 在这个世界上，萧世平是没有敌人的，但随着他以萧恩的身份生活在这个社会中，慢慢地就会有无数的因果纠缠上来，如果没有及早提升自己的实力，那是相当危险的。 所以，他必须抓紧一切机会修炼。 进展比萧世平想象得更顺利一些，他的估算是需要一两天自己才能冲击炼气期，但现在看来，时间会提前。 也许后天，也许明天晚上就可以了。 那么就得解决一些心魔方面的问题。 由先天进炼气，会有一些小心魔跑出来搞破坏。 这些小心魔基本就是近期发生的事。 那萧恩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会让自己产生心魔呢？萧世平梳理一下就想到了昨天送餐的那件事。 非得派自己去送餐的马诺利奥，不付钱的那个黑皮混混，还有米德利街上的那群小混混。 马诺利奥可以先放在一边，萧世平觉得处理他可以放到下个阶段。 米德利街，这几年算起来，萧恩就去过两回，然后挨过两次抢，两次打。 心里都有阴影了，这个很不好，修真要勇猛精进，心里是半点阴影都不能有的，阴影就是心魔。 萧世平脸上浮起一片肃杀之气。 今天晚上就得解决掉那些黑皮垃圾。 “阿哥，你是不难受？要不要吃点东西？”看着萧恩脸色严峻，萧雪小声又问道。 第19章 迟来的礼物 “我现在是不能吃这些东西。”萧恩看着妹妹有些失落的眼神，昨天是她的生日，却被自己的意外破坏了，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眼神，“你自己吃吧，别浪费了！…我看着你吃，你吃得香一点！” “阿哥！”萧雪嗔怪地说了一句，眼看着哥哥情绪似乎正常，而身体也没那么糟糕，又有个医生特别照顾，悬在半空的心总算能放下来一些。 “吃吧！” 萧恩又说道，昨天中午吃过午饭，晚上做的菜，然后就赶到了医院，熬了一整夜，妹妹不可能不饿的。 轻轻应了一声，萧雪把食盒慢慢摆开，让哥哥看得清楚一点，然后一边介绍一边品尝，真像是在做节目。 一缕阳光自窗口照进来，昨天的雷雨换来了今天的好天气，凉爽的晨风拂动着窗外的几片湿淋淋的枯叶，那是昨天被风吹到上面的，顽强地挂着。 萧雪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看看哥哥的表情，努力带着幸福的笑。 萧恩挑挑眉，或许媒体真的适合她。 “阿哥，医生有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我回家再做给你吃。”萧雪放下筷子问道。 “很快的，一两天就可以了吧！”萧恩宽慰道。 “昨天是怎么了？我电话打到一半就断了，是不是那个时候…”萧雪突然开口问道。 萧恩摇摇头，虽然是那个时候发生了第一次雷击，但如果说出来，萧雪肯定更加内疚。 “其实那时候没事，只是回来路上有个雷电离得比较近，我被影响到了，不过…现在不是好好的！别担心，有时候坏事能变好事，说不定哥能变成超人！”萧恩半开玩笑地说道。 萧雪抿嘴一笑：“为什么要变超人，我觉得人只要健康就好。” “变超人不好么？可以保护你，可以打坏人，还可以赚很多钱过好生活？”萧恩微微笑着问她。 萧雪嘟着嘴看着自己的哥哥：“有什么好啊！天天在外面做点好事还得被人骂，没人理解，然后还危险。” “这样啊！”萧恩漫声应道，头轻轻靠在枕上，床已经被摇高了，这是个让人感觉舒服的姿势。 从刚才萧雪对超级英雄的看法中可以看得出，这是个喜欢平静生活的女孩，虽然喜欢从事媒体，但对于家人如果是超级英雄，貌似她不很喜欢啊！ 萧世平有些烦燥，难怪修真都要斩亲绝后，这一人一个想法，一人无数想法地照顾，想要进阶难度何其之大。 萧雪瞄瞄他，又接着吃东西，她是个小吃货，但好在体质不易发胖，吃东西虽然慢，但可以吃很久，就像只可爱的仓鼠，轻轻啜啜地把自己制作出来的食物慢慢解决掉。 萧恩淡淡笑着，仿佛看到年少的自己也在一起欢声笑语品尝着美味，修真的同情之法，是可以把情绪代入到自己身上的。 慢慢等着萧雪吃完，收拾好东西，把剩下的菜肴放进冰箱中。 “小雪，”萧恩示意妹妹拿起床头的那张支票，“那个是你的生日礼物！” 昨天的意外让他没有送出那份生日礼物，但从韦斯特恩那里拿来的一万五千美元支票完美地补救了。 五千美元是一学期，一万五千美元，正好是一学年。 家庭生活保障金，对于现在的两兄妹来说，是一笔很重要的款项。 萧恩平时的工作是送外卖，而萧雪从两个月前开始，除了平时学习之外，也会找一些写作的兼职来做，那是她所擅长的。好莱坞这里有无数编剧，有些人会把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稿子散出来让人替写。 当然，这种活是按字数给钱，写手的名字不会出现在任何作品上。 萧雪靠这个一个月也能赚到五六百美元，这比单纯去当招待员服务生好多了，毕竟和她未来要从事的行当很接近，而且不是很辛苦。 “阿哥！这是”萧雪吃惊地拿起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有些发呆，还有那个人名，怪怪的。 “韦斯特恩跟我签了个协议，想让我别换主治医生。”萧恩轻声解释。 “阿哥，你骗我！”萧雪脸涨得通红，怎么可能让他主治就给钱，这反常识。 “没骗你！”萧恩摇摇头，“雷击受害者没几个能活的，我能活就是很值得研究的案例…这个国家，哪有让你白研究的事，他得付钱！” 萧雪听了萧恩的解释，微微松了口气，她就害怕哥哥莫名答应一些事，做出自己不知道的牺牲。 “这条命肯定是保住了，要完全好起来还得有几天。”萧恩看看妹妹，笑着点点头，“你在这里看着我也好，这里也有得睡。” 他是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家，那个地区租客龙蛇混杂，也有几个帮派，妹妹一个人在家，肯定会引起某些人的不轨之心。 这个城市，需要阳光！ 萧恩微微仰起头，目光森冷。 作为萧世平的他从来就是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作为萧恩的他又饱含着对自己亲人的关爱，对这个环境的厌恶。两者相混，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就毫不奇怪。 在修真的知识体系里，意识是可以分念的，是实力强大的象征，但在这个世界，却被称为多重人格，是精神疾病的症状。 两个世界对事物认知的标准如此不同，根本的原因是这个身体，无法适应。 萧世平沉下心思，全力运转着身体内的灵气，包裹着那些还没有转化的细胞，让它们尽快强大起来。 看着哥哥闭上眼休息，萧雪轻轻站起来走到他身前，查看身体上的伤口，似乎有着愈合的迹象这是好事！ 再看看仪器上的数字，还算正常，又小心地走回到沙发边上坐下，靠着靠着，她也倒下睡着了。 听到沙发那边轻微的呼吸声，萧恩微微睁开眼，思考着自己和妹妹的未来。 作为萧世平，他的目标是以后重新打回自己的那个世界，但作为萧恩，他希望自己和妹妹能过得开心幸福。 不矛盾。 两个世界也许就是一念流转，萧世平并不打算连着这身体一起回去，强大之后，他完全可以重塑自己理想的身体。 修真到了金丹期，至少也是八百年的寿命，而这个世界普通人也就是八十岁就得死，萧世平在被暗算之前几乎已经接近了元婴的修为。 元婴期在修真界也不算什么，只要敢堆资源，一路堆下去也无妨，问题就在于这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有人想一直往下堆，但抽取的就是底层修士的资源。一个元婴成就意味着数百个筑基修士的资源，这种金字塔结构可实在是太狠了，再往下出一个比元婴高一级又是无数资源。 修练有穷尽么？ 无穷尽！ ...... 想到这里，萧恩立刻转成了萧世平的思维，开始推演自己这个世界里的生存模式。 他在修真世界里搞反抗军也是想找一个能维持世界长久发展的路子，因为他在一本古籍上得知，每过一段时间，当一个世界的资源被几个高级修士耗尽之后，这个世界就将变得枯寂，所有人都会死去，不再有生命，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世界的资源才可能慢慢恢复，生命才会再次出现。 这很可怕！ 特别是对于那些无望达到顶级修士阶层的人来说，注定消散在这个世界中是无比痛苦的！ “灵气被抽光，就像是这个世界一样没有放射性存在，大多数人会因为不适应这样的世界而死去。”萧世平是知道修真们没有了灵气之后会多么痛苦，所有的细胞都在哭号叫饿。 灵气可以制造，这真是个好消息。 其实修真的生活也是单调的，那种四处抢夺资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死道友不死贫道，天天吸灵气炼法术，也不知道生活的意义在何处。 萧世平眼中，大多数的修真实在是太过惜命了，也太过不惜命。简直就是个超级复杂的矛盾体，说是为了长生，追求大道，但其实多数也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 有一个算一个的，成天对着比自己低下的人张口就是蝼蚁，然后被更高级的人称为蝼蚁，不是你鄙视我，就是我鄙视你。 修真的世界，成天就是一条结构简单的鄙视链漫天飞舞。 这不应该是个正常的世界！ 萧世平总觉得在修真社会形成之前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让那个世界变成了那个模样。 他自小就失去了父母，也和萧恩一样，在别人的鄙视中成长，得到了奇遇，走上了修真的路子，只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对自己人生之路的反思。 并入萧恩的思维之后，他很惊讶地发现，这个世界，这个社会，也是这样运行的，大家也喜欢你吃我我吃你。 这叫自然法则，优胜劣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两个世界，不同的法则，却有着相似的价值观，难道这就是大道？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谁是天？ 何为适？ …… 第20章 修真的道 默默地思考着这些奇怪的问题，萧世平也没有忘记自己体内运转灵气滋养着心腑，作为人类，他至少得有点人类的样子。 萧雪睡得很沉，房间里只有护士来看过，每次门被推开，萧恩总是第一时间用手比划安静的手势。 连护士都感觉到这小屋子里满满的温情。 萧世平平心静气地引导着身体里的灵气贯注全身的每一处，就好像在干渴多年的土地上引入清凉的水，他可以感觉到细胞们的渴望，这是自发的一种本能行为，在萧世平把一部分细胞转成修真体质后，整个身体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轻轻的敲门声，旋开，然后，一个男人进来了，神态，略诡异。 萧世平认得这个人，ＣＴ室的贝克医生。 萧世平同样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贝克看了一眼沙发上正睡觉的女孩，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到萧世平床前，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内在主导是异界来的修真萧世平，在他看到的资料上写的是萧恩，一个被雷击的华人少年。 “我是贝克医生。”他轻声介绍道。 萧世平微微点头。 “你的ＣＴ影像有很大问题。”贝克接着说道，他刚才仔细看过萧恩的ＣＴ扫描影像，除了一开始，绝大部分时间在身体轮廓内有些地方都是百分之百的吸收率。 射线流像打进了一个黑洞中。 吸收率高得不正常，所以某些部分的影像几乎就是全黑，而就这，韦斯特恩还睁着眼说瞎说，什么内部碳化。 全碳化还活着？ 还能跟人说话？ 贝克很清楚，对于Ｘ射线，有机物吸收少，混合物吸收中等，无机物吸收多，稍厚点的铅在光机图像里全黑，因为X光的能量全部被吸收掉了。面包和水这样的几乎不吸收，在影像上会被判断为是有机物。 人体百分之七十是水。 所以当照出来的影像全黑时，贝克就发现了很多不正常，影像不正常，韦斯特恩不正常，里面那个病人也不正常。 最后最不正常的是，韦斯特恩给病人安排了一间特护病房。 必有猫腻啊！ 还是个大猫腻！ 贝克阅文众多，知道这种事不应该一开始乱嚷嚷，嘴大惹祸，在医院里，有一万种死法可以让人找不出毛病。 有一种死因叫好奇，对于宅男来说，死于好奇算得上是死得其所。 贝克是个宅男。 在萧恩被送到病房之后，贝克研究了一下影像，很快他就感觉这个叫萧恩的病人可能是被雷击诱发了异变，这可太有价值了，相信韦斯特恩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在医学圈子里，一个特别的病例往往代表着巨大的价值，它包括了丰厚的研究成果，源源不断的社会关注，还有大笔的回报。 贝克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我觉得你很值得研究。” 萧世平笑了笑，又来了一个想研究自己的，又来了一个偷偷想研究自己的。 偷偷来的商量，总比偷偷做别的事好。 看到萧世平脸上的笑，贝克感觉进展顺利：“跟我合作吧，我们找找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萧世平努努嘴，贝克看向他示意的方向，一张支票和一些文件。 贝克拿起支票，眼角抽动了一下，又翻看了文件，脸色变幻得像是金凯利。 “韦斯特恩…见鬼！”贝克嘴唇轻颤一下。 “我同意他适度研究我，这是他的付的钱。你的呢？”萧世平似笑非笑地看着贝克。 “我没他那么有钱。”贝克有些沮丧。 “你觉得这是他自己掏的？”萧世平提醒道。 贝克眼睛一亮，还真是，韦斯特恩不可能自己掏这笔钱，虽然对一个主治医生来说这笔钱不算多，但他们有一百个理由让别人来付这笔账。 我也可以啊！贝克是医院的ＣＴ室管理员，有时候对某些小领域还是可以提点意见和建议的，医疗器械也是大生意。 轻轻润了下嘴唇，贝克问道：“我能不能少点？” 萧世平淡淡扫了他一眼：“量力而行，不过以后成果嘛…” “我明白了！”贝克果断点头，“我出两万，不过请允许我分期付款，今天我先给五千，行么？” “行了！”萧世平有些失笑，这些人还真是，“我答应韦斯特恩的研究期只有一个月，你要是想分期一年，那可不行。” 贝克脸色变幻了一阵，看看萧恩如同常人一样的脸色，想起这家伙被十亿伏闪电打到，再想到Ｘ射线被高吸收的ＣＴ扫描影像，再再想到Ｘ档案，再再再想到超级英雄。 这可能是唯一能和异能者搭上关系的时候，如果他成为蝙蝠侠那样的人物，我说不定可以当个罗宾！ 贝克心中冒出个宅萌的念头，表现于外就是连连点头：“我一会就把支票拿来，你等着。”说完快快起身出了病房。 没过一会儿，贝克就轻轻把一张两万元的支票摆到了床头柜上。 看了看不放心，还特地拿了个信封把两张支票收好放在抽屉里。 萧世平微微点点头。 “你想吃点什么？”贝克轻声问道。 “有空多扫下ＣＴ，我喜欢放射性的东西。”萧世平眨了眨眼。 贝克一脸了然：“明白了，我会去安排的，今天还要么？我八点下班，还可以来一发！” 萧世平点点头。 “那好，我去安排，接下来是晚上对吧？我正好回家睡一觉。”贝克捏着拳头探出来要跟萧世平碰。 萧世平嘴角一抹冷笑：“这是混混打招呼的方式，我不用这个。” “那你用什么？”贝克看看自己挂在半空中的拳头，缓缓抬起食指。 萧世平被这家伙逗笑了，飞快伸指在他的指尖碰了一下。 “友谊！”贝克一脸正经地说道。 “友谊！”萧世平淡定地回了一句。 贝克满肚子兴奋离开了，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飘，似乎被萧恩那一指注入了不少能量。 萧世平当然没给他注入什么能量，灵气对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剧毒无比的玩意，放进人体就是害人，除非是针对那些癌细胞。 萧世平闭目接着养神。没有去管放在抽屉里的那两张支票，以往那是他两年才能赚到的钱，还不是能存下来的。 以前挥洒汗水，奔波在这城市里，给别人送餐，那么辛苦，抵不上现在躺在这里说几句话。 钱对于萧世平，既有用，也无用。 修真到一定地步，是可以不用进食的，所谓辟谷就是不用吃饭。但如果要不断地进阶，财侣法地这四要素也是缺一不可。 虽然在修真界，他的政治生涯有点失败，被人背叛，但失败一次之后他的思想就更加成熟，所以就算他现在还是个被雷击的病人，他也有能力牵动着别人的贪欲为自己服务。 他唯一有点困惑的是，在这里，他原来的政治理念还有没有用，没有用的话，是不是要斩去。 萧世平不同于萧恩，他是有着强大的意志力的修真，与天斗与地斗，与世俗法则斗，与同类的强者斗。他还有足够的力量，就算没有力量，他也会去学习，去掌握，就这一点，远不是萧恩可以比的。 更关键的是，他还是修真界的政治家，也许在这里他只能成为一个政客，因为这里并没有什么灵气被抽光大家活不下去的状况，反而是大家巴不得灵气全都消失，全世界都在为哪个国家研究灵气而烦恼。 所以说人和人，真的有很大差别。 但有差别之后呢？ 就有强有弱！ 是不是弱者都得主动去死，给强者们让路？ 那么强者中还不是有强弱之分？ 按这个道理最后不就是剩一个么？ 这道理显然不对！ 但所有人都这么活着，活了几千年，也没听说过谁说大家不应该这么活。 这世界上有太多所谓理所当然的事，说起来正常得像是天道法则。 这就是萧世平不能认同的了，在修真世界里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每个人都在这种弱肉强食赢家通吃的法则下被推着向前走，修真修到最后，不过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争斗。 修真界还有另一个问题，也是修真人口的增长，都需要资源，这一看就是世界崩溃的基因，哪有那么多资源供每个人修炼，多数人还不是就这么简单地活着。 无聊腻味，这就是萧世平对自己原来世界的感觉，直到他发起反抗者联盟，要求大家节约自律之后，他才觉得人生变得有意思起来。 振臂，演说，呼吁！ 简直就像这个世界的政客一样。 我们始终为之战斗的是什么？ 是财侣法地？是如山灵晶？ 我们始终为之而活的又是什么？ 是如云美色的享受？是从者云集的权势？ 我们始终为之而视死如归的又是什么？ 是梦想？是自由？是公平？是正义？还是无止境的前行？ 走得越来越快的那些道友们，你们是否应该看看身边的风景，看看脚下的累累白骨，看看这无止境的大道带着我们走向何方！ 你的道！ 是真实，还是虚妄？！ …… 可结果就是被同类嘲笑，被各大宗门打压，被暗杀，被轰到另一个世界。 貌似这个世界也是如此，这让萧世平对萧恩的悲怨感同身受。 他轻轻转头，看着沙发上的萧恩妹妹，脸上泛起一丝温柔。又想起萧恩的双亲，无声地喟叹口气，生不知欢，死不知苦，不如修真。 修真，想要精进，也要念头通达，尤其是对于有分人格的他来说，斩念不意味着粗暴地遗忘，最好是成全，是圆满，这才能做到真正的通达！ 念头就是一个因果的源起，一个起点就是一个大大的破绽，遗忘可不是个好办法。 人的记忆神奇之处在于，它真正记得了许多重要的事，藏在脑海的深处，对于普通人来说，无非就是在生命中的某个时刻会泛出来，提醒你它的存在。 在某个春天的清晨，你突然会想起一朵美丽的花朵，粘着晶莹的露水摇曳生姿。 在某个夏日的夜晚，你会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唱起星星的歌曲，轻柔悦耳委婉动听。 在某个秋日的午后，你会想起一张美丽的面容微笑看着你，说着你好，光华浅罩。 在某个冬日的街头，你想起曾经有人牵着你的小手，指着街边的橱窗说：宝贝，你喜欢那个玩具么？ …… 这些念头代表着萧恩的梦想，理想和幻想，有大，有小！ 念对于修真来说，是心魔，是修行路上的阻碍！ 圆一念，斩一念，这是萧世平修真之法，他也是如此之做的，在修真世界中他的行为，也是修行的一种。 在这里，他要重新修行，不仅仅是找到这个世界的灵气之源，还要寻找最适合修行的路途。 第21章 想要成为超级英雄的贝克 贝克又悄悄过来，要带着萧恩去做ＣＴ。 他打算推着床出去，但萧世平示意不用，他可以走过去。 贝克暗暗点头，果然有强大的恢复能力。 昨天还半死不活，现在就能自己走了。 自己走可以，但得先把身上这些管子给处理掉。 萧恩身上接的管子有三根，鼻孔里插着输氧管，手腕有静脉注射，下面的鸟嘴里有一根用来导尿。 生病的人是没有尊严的，至少萧恩觉得被小护士握着鸟插管子是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无论那小护士如何相貌可人，如何身材劲爆，但那是自己在昏迷时候被摆弄，现在嘛...... 他披着一件病服，尿袋被装在口袋里，拖鞋穿着，就这么跟着贝克走，护士站那边连人都没有，两个值班的护士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可能是正准备交接班，也可能去哪查房做处理。 贝克小心开门小心关门，走在医院走廊上时反而胆子大许多。反正这时候韦斯特恩已经下班了，护士也换了班，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连萧雪都没惊动。 现在是六点，贝克是八点交接班，还有两小时的时间。贝克毫无人性地把ＣＴ机功率开到最大，看着萧恩在机架上接受着射线流的攻击。 捏紧着拳头，看着屏幕上的影像，贝克嘴里喃喃着不知道念叨着什么玩意。 机器开启到最大，扫描室里嗡嗡嗡地响。他转身走进了扫描室。 平时开机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进来的，但今天例外，贝克手里拿着的盖革测量仪，上面显示的数值为零。 平时机器没开的时候都不是零，还会有点小数值，都是放射性的残余存在，现在居然是零，贝克的心如麻花般绽放开来。 异能者！ 超级英雄！ 我要抱大腿！ 萧世平平静地躺在机架上，全力上吸收着向自己体内源源不断涌来的灵气，分毫不弃。 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多么美好的感觉啊！没有比这种有人守着自己又躺在灵晶床上的滋味更美的了，如果非得拿这个世界的什么东西比较，大概是宅男们躺在一堆二次元妹子和光盘里的感觉吧！如果还有更好的，那一定是床头摆着可乐和炸鸡！ “我说，听得到吗？”贝克小声地问道。 萧世平冷冷地睁开眼，有些恼火，不知道修真修炼的时候不许人打扰么？ 还好这个层面的修复不是什么突破，只是日常的养气。 看到萧世平睁开眼，但表情不善，贝克心里有点发慌，口中问道：“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你把这些射线流都给吸收了，身体里有什么感觉？” “应该是什么感觉？” 我在问你啊！贝克顿了一下，提示道：“发热？痒痒？穿刺？还是舒服？” “舒服！”萧世平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贝克牢牢记住，射线打进身体被吸收，病人感觉很舒服，嗯，好像没有说很，只是舒服。 “还有呢？” “没了！”萧世平不理他。他可不没承诺过自己有问必答。能说舒服这已经是看在那两万块的面子上了。 看着那数千个正在飞快旋转的射线管，贝克呆萌地转着脑子，常识和幻想在脑洞里打得飞快。 电子流打在金属靶上，激发出Ｘ射线流，这就是Ｘ光。 Ｘ光是由于原子中的电子在能量相差悬殊的两个能级之间的跃迁而产生的粒子流，是波长介于紫外线和γ射线之间的电磁辐射，其波长很短约介于0.01~100埃之间。 电子有多小呢？ 很小很小！ 对于人体来说，电子几乎是微不足道的存在，如果以体积论，一个电子面前的人体，就好比一个人面对着一个充满陨石小行星的太阳系。 Ｘ光粒子较电子更小，它们被更大的电子从自己的家中击打出来，带着无穷无尽的愤怒冲向出口，喊着“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呯呯呯！ 啪啪啪！ 枪炮齐鸣，万箭同发，火花四散，流弹满天...... 爆炸声，撞击声，呼救声，声声声不绝耳...... 贝克伫立在机器旁。 Ｘ光粒子的波粒二象性在他的脑子里画出了一道欢快的图案，一幅壮丽恢宏的星战场面。 ...... “您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贝克又问道。 “嗯？”萧世平看了他一眼。 贝克轻咳一下：“你可能不太了解科学。你现在照的这个Ｘ光，是一种辐射波。” 萧世平默不作声，看着他。 “这是一种穿透性很强的射线，一种高能量光波粒子，所以一般物体都挡不住，射线要被阻挡，关键由射线强度、频率、阻挡物质与射线作用程度、阻挡物质厚度、阻挡物质大小共同决定。 一般情况下，常见的医用X光大约五公分的铅块就可以阻挡了。但是也会在背景屏上会显示阻挡物的阴影形状，就好像日食，虽挡住了太阳光，却留下了阴影。我估算了一下要达到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一米厚的铅块...呵呵，当然，你的体内不可能有这么厚的铅块存在...” “好了，我不知道！”萧世平闭上眼，不再理会这个家伙，有点没眼色啊！ “好吧！咱们以后再讨论！”贝克咽了口口水说道。 今天是Ｘ射线，回头是不是再弄一点别的什么射线，阿尔法，贝塔还有伽马，这些都是科学界耳熟能详的名字。 特别是那个伽马射线，多少超级英雄由你而出啊！ 神奇四侠！ 以后说不定还得加上我贝克，我得起个什么牛逼闪闪的外号呢？ 贝克心潮澎湃，踩着小步点回到操作室，在那里他可以放飞思维和想象，看着屏幕上的漆黑一团大胆地畅想未来。 超级英雄的世界...很精彩！ 美国队长、索尔、钢铁侠加蚁人帮那几位大哥。X战警里头有暴风女、凤凰女、魔形女、镭射眼、金刚狼，她们总是相爱相杀。神奇先生、神奇四侠、神奇队长他们不是真的撞名，而是起名无力...... 浩克不是女浩克的男朋友，蜘蛛侠蜘蛛女侠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萨姆森博士，奇异博士是真的博士，死侍是个死流氓。 超人女超人没有上过床，蝙蝠侠、火星猎人、俩超姐、三代闪电、四个绿灯、绿箭侠。 水行侠、水行女、水行小侠、星侠、时侠、原子队长、原子侠两代，鹰男鹰女，塑料人野猫，女猎手娜塔亚，黑金丝雀和命运博士，......还有少年泰坦七色灯军团...... 无数超级英雄的名字在他脑子里转悠，呯呯呯的撞击场面在脑回路中流转。 ＤＣ和漫威两家弄出的超级英雄已经有几千个了，还有黑马漫画里的地狱男爵这类非主流...... 贝克不想都不知道，美国人已经生造出这么多的超级英雄，怎么这世界还没和平，肯定超级英雄们都在打酱油。 但真正让他生气的是，好名字都特么地给用光了，难道他以后只能起Ｘ侠这么莫名其妙的名字？ 给自己取个外号很难！ 听着ＣＴ扫描机发出的嗡嗡嗡的声音，贝克突然惊恐地想到，如果自己不主动起个好名字，说不定以后有人根据自己的工作环境，会叫自己嗡嗡侠，进而被丑化成蚊子侠..... 外号是怎么来的？ 有时候就是一个略带恶意的调侃，然后变成了恶意满满的嘲讽，最后就成了背负终身的名号。 甚至还有人说过，名字会取错，外号不会叫错！ 一个外号嗡嗡侠的人，是不可能交到多高品味的女票的，一个叫蚊子侠的人，女人们也绝对不可能太感兴趣，关于吸血这种功能，有卫生巾和棉条实现，...... 与其那样，不如现在自己定个名号。贝克郑重地拿出笔和纸，写下“Ｘ博士”三个字母。 说起来，我这个名号和Ｘ教授比起来不差多少，这也正好符合我高级知识分子的定位，贝克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你们那些都是假的，我这个才是真的，贝克望向扫描室，开始琢磨着自己未来要开发的异能方向，透视，远程击杀，去除癌细胞......都很科学很靠谱！ 说起来，这些功能中透视这一项真的好有用，如果能调整功率别动不动就看到人体骨骼就好了，还有这黑白画面貌似很难解决啊！ 贝克托着下巴，目光深邃，陷入沉思中。 扫描室，ＣＴ机的机架上。 萧世平平静躺在那里，心里却没闲着，导气入体的方式方法他太熟悉了，就像是根植在身体每个细胞的天然程序。 贝克想研究什么他很清楚，无非是想看看他的身体现在有什么样的变化，而最终是想看他能发展出什么样的异能。 大米国的人，无论是被科学理论泡过几十年的还是小学没毕业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超级英雄的梦。 成为超级英雄的办法被脑洞大开的人们总结了一遍又一遍，除了钢铁侠那种拿高科技和钞票堆出来的之外，别的超级英雄都是身体变异，进而开发出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能力，再进而结婚繁衍，把这种变异能力传下去。 所谓富豪靠科技，吊丝靠变异，大米国虽然号称国际印钞机，但吊丝也是不少的。 为了成为超级英雄，舍身忘死都不足以说明那些雄迷们的心态，蜘蛛侠面世之后，不知道多少人主动把手放在蜘蛛面前，希望能来一口甜美的毒液。 如果自己真的展示一下有什么超能力，相信以后这个贝克会利用自己的天然条件把ＣＴ机当成寒玉床修炼异能。 但最后结果当然是弄出癌症，他又不懂修真的修炼之法，萧世平也没打算在这里开课授业。 两个世界，虽然都很修真，但追求的道可不一样，道不同，不相谋！ 两小时很快过去，萧世平心满意足伸了个懒腰，深感恢复速度之快。 …… 时间已经到了早上八点，医院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热闹的，但早晨还是比夜里人多得多，病人们已经开始起来走动，护士们换药，医生交接班，查房。 负责ＣＴ室的另一个操作员也来了。 贝克关上机器，随口交待了几句，就带着萧恩回病房。 一夜忙乱，贝克虽然顶着鸡窝头和两个黑眼圈，但这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整体状态还是比较焕发的，小步子轻快哼着小曲。 萧世平跟在他边上有点尴尬，这唱的什么呀五音不全的，好像还是玛丽亚凯莉的ＨＥＲＯ，不过好像给加速变调改成了嘻哈版了。 联想到这货之前拿着拳头要和自己碰“友谊”，后来又伸出手指来个“ＥＴ触”，萧世平感觉贝克大概就是那种典型的美国宅男。 “我说你不要那么兴奋好不好？”萧世平不耐烦地说道。 “哦，好吧！实在是有点忍不住！其实我嗓子不错，有阵子我还想去参加达人秀来着.....”贝克收起声，摆出一脸“我真的很兴奋但我可以忍”的表情。 萧世平不再理他，自顾自地回到病房，轻轻推开门。贝克安静地跟在他后面。 阳光从窗子上照进来，病房很亮，只是萧雪仍然蜷在沙发上了，看样子睡得比较沉。 萧世平看看她，无声息地走进去，脱下衣服坐上病床，自己重新接上仪器。 再看看那悬在半空中的静脉针，随手拿过来往手腕上一插，尿袋从口袋里掏出来摆在床边。 好熟练，好随意，当个异能者真好，那针都没进血管，但看来你也根本不在乎！贝克看了一下，耸耸肩。 如果是正常情况，他肯定得跳起来说：喂，这玩意得十五度插入静脉中，你这不是肌注，如果是肌注，那位置是在屁股上！ 但，萧世平短短接触下来已经给他完全不同于普通人的感觉，他几乎已经认定了这家伙大概是类似于金钢狼那种奇妙的存在，除了体内没有装钢骨，恢复能力应该是远超常人的。 既然恢复能力远超常人，那这些什么药水无论是直接喝进胃里还是随便插到哪块肉上，都没有区别，反正.......超能者总是有神奇的地方。 基于付过两万元的研究费，贝克暗暗记下一条：不害怕普通药物，抗毒性有待深挖。 “好了，没你的事了！”萧世平赶苍蝇似地挥手。 贝克挤出理解的表情，拿手比划了一个ＯＫ：“我今天会尽早过来！” 萧世平点点头。 贝克离开了，平时他这时候下班都会到医院餐厅吃点早餐再回家。 没过一会，换班的新护士进来，戴着口罩，眼睛是灰蓝色的，棕金色的头发盘在脑后，戴着宽扁的深蓝色护士帽，穿着宽松的蓝色短袖护士服，露出两条白白的手臂。 在医院，因为有中央空调，设定的环境温度永远是二十三度，这就是为什么这里的护士总是穿着单薄，护士服下几乎就不可能有太多衣物。 萧世平做了个手势让她轻声不要吵醒正在睡觉的萧雪。 她点点头，翻看了一下床头的记录本。那上面记录着病人的治疗记录，比如用过多少药，什么时候做的什么治疗手段和护理手段。 在上面某一行的记录上，她的目光顿了一下。 第22章 选择 萧世平注意到了她的这个细微的动作，或许是记录本上那个ＣＴ的记录，或许是哪个药品看了比较陌生，那是韦斯特恩的用药记录。 从后天转到先天，虽然还没有彻底变过来，但体质提升得很快，只凭着肉眼，他现在的观察力也是数倍地提升，这不过是控制着眼部的肌肉稍微调整下眼珠子的形状。 宽松的护士服，公立医院的标配，掩去了漂亮或不漂亮的身材，宽松的Ｖ字形领口，直上直下的款式，穿起来方便，脱起来也同样方便，像睡衣？ 这样朴素的款式可以让病人专注于自身健康而不是想入非非。 护士是个正经职业，除非有什么特别要求，像那种学校里的女生非得把齐膝裙给改成齐腰裙，收紧腰线突出三围的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果你觉得一个护士的衣服小了，那一定是因为她真的胖。 萧世平并没有过多关注这位新护士的身材，他观察的是她注意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普通人只有五种感知体系，视觉，听觉，味觉，嗅觉和触觉。 这些知觉都是通过感知细胞的信号传递进人脑中进行处理，而大脑往往只会选择处理其中的一小部分，能理解的那部分。 她的眼神一顿，说明她在注意力在某个记录上，大脑对视神经传来的信号作出了解读，分析文字，找出相关的含义，然后进行周边搜索，即为联想。 记录本上有给病人的用药记录，当班护士的名字。 她在思考，思考着医生为什么开这个药，而配合的护士又是在什么情况下遵守这个指令。 萧世平颇有兴致地猜测着她的想法，现在的境界不足以让他以神识搜索别人的记忆。 韦斯特恩开的药方，昨天夜班的护士去取的药，给萧恩用药的也是昨天的那个护士，叫什么来着？ 莫妮卡，老美这里人的名字也有很多重样的。 同样的名字，有人长成了明星，有人就很普通，昨天那个就比较漂亮，萧世平记得那是个有着大眼睛的白人女性，手法犀利，在萧恩身上扎针的动作行云流水，插管子时松紧适度，显然是经过长期实战出来的手法。 护士不是没有思想的机器，她们其实有着丰富的临床护理的经验，有的甚至因为长期护理而增生了医生的技能，只是她们没有资格开处方而已。 这里说的她们，其实护士并不只有女性，只是传统上护士中女性比较多，但也有男护士，比如精神病院这种地方，就特别需要大量的膀大腰圆男护士来发挥那两膀子力气。 护士跟医生的距离有多远？ 这里不是说他们可能是负距离的那种关系，而是指在临床上的水平。 其实应该说是术业有专攻。 护士是永远不会失业的工作，这行当的人永远不够，还经常出现因为工作量太大而护理出错的事故。 对于很多病人来说，医生拿出的是治疗方案，而执行这个方案的大部分工作是由护士完成的，取药配药插管注射，这些工作哪一项都关乎到你的生命安全。 遇到一个糟糕的护士，你可能会被多扎几针，打错药，吃错药，尿管插得太深，屁股生疮没人管。 你还不能有太多抱怨，因为随时眼前这位就被另一个病人叫走，你就真没人管了。这年头，生病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谁都可能生病，需要治疗，大人孩子，普通男人，普通的女人，大小明星，男明星，女明星，各界精英，行业领袖，政治家...... 无论你身处何等地位，无论你在众人心目中是权高位重的大人物，还是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排泄功能的男神女神。 只要你生了病，需要上手术台。 当你被剥去用来掩盖你身体缺陷的名牌服装，当你被光溜溜地搬来搬去，当你羞愤地看着人家揪着鸟头拿着刀片削毛备皮，当你被抬上手术台，打了麻药，连动弹手指都做不到，身上身下被插着或粗或细的管子，屎尿屁夹带着无穷无尽的羞耻感不由自主地从透明管子排出。 特别是边上还站着一群性别各一表情不同的实习生，也许还会有别的科室的人来参观，看一下光屁股什么的。 在那种时候，人的尊严会被完全剥尽，那种时候人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人为刀板我是鱼腩这句话的意思。 也正是因为这样，对于每一个病人来说，有时候是宁可放弃生命也要保留尊严的。很可惜的是，放弃生命这样的决定通常无法由他本人做出，...... 像急救室里，也许病人早就想好好睡一觉，甚至都已经看到某个白胡子老头亲切地伸出双手要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耳中听到的是： 欢迎来天堂定居孩子！这里给每个居民都配了超大户型的房子还有七十二个活泼可爱的女佣！每天有足量的葡萄干和葡萄酒，你不需要干活只管吃喝玩乐就可以了！ 结果这边： “快，呼吸停止了！心跳停止了！加大电量，再来一次电击！” 嚓嚓！呯！ 手术台上的病体弹动，心率仪上的直线开始弯出一点正弦波。 “最大药量，注射！” “花多少钱都可以，只要把人救活！” “再给两千ＣＣ的血，血袋呢？天哪，把这边擦一下，脂肪太厚，我看不到他的血管，他快死了！” ...... 在热情洋溢充满战斗气息的手术室里，没人关心被麻成死肉的病人有什么想法。 开膛破肚，切肉输血。 急救急救，一次次把人从垂死中抢救回来，好感人，好感动！ 尼玛！有人问过病人自己想不想活么？.....也许病人只想说一句：别拉我，让我去见上帝！ 也许只是在想：我这样子死得好丢脸，我想穿好衣服躺在棺材里，给亲人留个美好的回忆！ 然并卵！ 进了医院，上了案台，这事就不由人了...... 萧世平想起昨天自己貌似也有过这么一段可怕的经历，纵然他有着强大的修真思维也忍不住心有余悸。 性命操之人手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得抓紧时间修到筑基期才好。 ...... 萧雪还在睡眠中，刚睡下不久的她好像睡得不是很好，眉头微微锁着，有时呼吸沉重。萧世平看了一眼，知道她大概是在做什么不太好的梦。 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她总是心思有点重，萧恩也没有办法，他自己也是个心思沉重的男孩。 萧世平倒是有法术可以开解，但那需要达到筑基期之后才能施用，想让萧雪开心起来，倒不如直接改善家里的生活。 萧世平又看向那个护士，说起来护士的收入还真不低。 在一系列涉及到人的健康和尊严的临床工作中，护士的工作占到了百分之七十。 正因为重要，护士这行当最高级的年薪可以达到五十多万，甚至超过好多普通的医生。 不过想成为护士也不是容易的事，同样也是用钱堆出来的，这点萧恩很明白，当初萧雪在考虑未来从事的职业时，护士也是她考虑过的一个方向。 两人还从网上找到各种资料分析各种专业的难易程度和花费，以及未来的就业形势。 专业选择！这是一个严肃的投资项目，因为它需要考虑到个人的天赋，耗费时间、金钱和精力，赌上数十年的命运。对于萧恩和萧雪这样无父无母的孩子，更需要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职业选择关系到一生，不是随随便便的轮盘游戏。 人生不是二十五美元，每一个选择都很重要，尽管大多数时候你不明白它重要在何处。 媒体是兴趣，护士是保障！ 是选择兴趣，还是选择保障？ 如果想拿到护理的大专学位，只需五千美元左右就可以完成为期两年的培训。不过这只是在当地学习的价格，如果到其他州就读，这个价钱就得翻倍。 护理本科学位就更贵了，一个为期四年的培训项目至少要花费两万美元。这还只是最低花费，有的大学的学费可能高达四五万。当然这也是在当地就读的价格，如果到其他州就读，费用也要翻倍。 和所有教育费用一样，学费只是你看到的大象屁股，除了学费，你还要交纳各种税款和学校规定的其他费用。 这些费用因学校而异，有的可能高达到几百美金。这还不算各种专业书籍，课本和专业书籍是很昂贵的，每年至少也得一千美金，这也是为什么学生们更喜欢从师兄师姐那里买二手书，会便宜不少钱。 选择护士行业很多人家庭都不宽裕，虽然工作会很辛苦，但不用太担心失业问题，现在的环境，永远不缺少病人。 所以，还是那个问题，是想要追求兴趣，还是追求生存？ 萧恩当送餐员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在城里骑车送餐，而是因为送餐员只要认路，会收钱，所以他是为了生存。 而萧雪，萧恩希望她能找个未来能带给她快乐的职业。 ...... 谢谢金不错的八张推荐票，也谢谢之前赶尸人飞剑的一张推荐票。请大家继续支持大茶碗 第23章 咱们得相互包庇 最后，萧雪还是觉得媒体对她更有吸引力，她害怕成天面对着无数的病人，对于医院，其实很多人都有一种恐惧，那里充满着悲伤失望绝望哀号，无论天空如何晴好，医院里总有一种弥漫着死气的感觉。 萧恩也不喜欢，如果妹妹选择护士这行业，他以后就得经常跑医院了，那绝对不是一种愉快的经历。 所以最终，萧雪还是选择了从事媒体，虽然也可能要面对各种灾难现场，但你可以选择做幕后工作。 走在台前的人永远是少数，大多数人还是默默地在幕后做着琐碎而重要的杂事。 萧雪的样子在华人里应该算是好看的，不过光凭着这一点还当不了主持人，那种工作需要更多的勇气和付出。 这里的勇气和付出并不是指的什么令人感动的内容，而是像很多女明星说过的那句话：我要跟谁睡才能拿到那个角色。 又或是：我得怎么一路睡上去才能得到它？ 所以，萧恩三个月来一直都在苦恼着以后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其实害怕的是萧雪自己都改变了心态。 她可能会因为周围人的成功而放弃了自己的坚持，也可能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说而去认同一个看法，环境包围着人，也随时改变着人。 如果我们自己都不能守住那份纯净，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人不能只是活着！ 他还没等到和萧雪认真谈话的那一天就被雷击了，现在萧世平入驻了身体，情况自然就不一样。 不当主持人，也可能当个记者，记者虽然曾经很受尊敬，但现在也有种向着娱记的方向滑坡的迹象，互联网把一切都变得简单了，于是沉渣泛沫一片臭气。 萧世平看了看还在沙发上发出些微呼吸声的妹妹，想到如果她哪天发疯非要去当什么战地记者，萧恩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打醒她。 目光转到这个护士上。 护士胸牌上写着她的名字，玛丽亚.索达特，她简单地看了一下记录本，没看出什么异常，是个昨天刚进来的伤员，受伤的原因是被电击。 电击是可以致命的，但也可能只是轻度灼伤。 看病人的状态，应该只是轻度的灼伤，住在特护病房里，应该条件不错。 但这些药物，很陌生。 并不是常用的消炎药。 应该是新药。 这是医生开的。 在医院里，对医生的置疑只能来自于医院，护士是没有权力的。好在同等的责任也轻，医生开错处方导致病人的损失，护士也可以淡然视之。 连扫了两次ＣＴ，也是件奇怪的事，这不应该，但好吧，医生最大。 玛丽亚放下本子，在仪器那看了一下数据，准备给萧恩换药，这需要检查几根管子。 然后她拿起萧恩的手，看了看插到肉里的静脉针，眼睛瞬间瞪得老大，然后赶紧拔出来重新插好，接着掀开被单，握着鸟嘴，拿起空空的尿袋。 萧世平看看她，她看看萧世平。 “你还好吧？”她问道，潜台词就是你是不是感觉自己要完蛋了？ 萧世平点点头：“相当好！”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玛丽亚熟练地调整了一下导尿管，她以为是没插牢还是怎么回事。结果看到萧恩拿眼睛瞪她，大概是自己用力过猛了。 没有道歉，玛丽亚不会为这种尴尬时刻停留：“没尿？” “没有！” 灰眼睛毫无表情地眨了下。 没尿，如果不是自己拉掉了，那情况有点严重啊！ 玛丽亚算了一下，正常成年人日均排尿量约为一点五到两点五升。 人类和脊椎动物只要是活着的，时时刻刻都在进行新陈代谢，这个过程就会产生废液，然后必须经由泌尿系统及尿路把这些液体排泄物排出体外。 排出尿液可调节机体内水和电解质的平衡以及清除代谢废物，尤其是退化变性的蛋白质和核苷酸所产生的含氮化合物。 如果病人不排尿，那是得做检查的，看看是什么原因，结石还是前列腺出问题。 而且特护病房的病人，是要取尿化验的。 没尿她怎么取？ 往常只要是输液的病人，但凡是下面配了导尿管和尿袋的，总是上面一包下面一包，身体在运转时也要消耗水和能量，还有各种废物，这时候如果是只有流体食物，几十米长的肠道是足以存下不少渣渣的。 只是肾存不住水，整个尿路基本就是短得不能再短，所以屎可忍尿不可忍就是说明这个道理。 而在被插入导尿管之后，病人其实根本控制不住尿的排出，于是只能很羞耻地看着边上那个透明袋子里一点一滴多出了黄色的液体，然后胀满。 玛丽亚是个负责的护士，她看了整整一分钟的尿袋，发现根本没有半滴液体流出来。 “你不难受？” “很正常！为什么会难受？” 萧世平知道她想看到什么，排尿嘛！ 可他不想排啊，身体里反正都需要的物质，还假模假样地排出来做什么？有意思么？ 尿这玩意谁都有，听着脏，其实比大多数河水都干净，百分九十五以上都是水，剩下的就是一些无机盐和含氮化合物。 节约水资源其实可以从这方向下功夫，可萧恩到现在也没听说有人弄出家用水循环什么机，大概是觉得找不到有这么强大心理承受能力的消费群体吧。 玛丽亚接着又问道：“一直没有尿？” 萧世平顿了一下，干脆说谎：“之前倒了。” 玛丽亚呼了口气，从口袋拿出支笔，在记录本上写了几个字，大概是说这个病人疑似尿路不畅，但身体未见浮肿。 难以理解，玛丽亚总觉得这个病人不对劲，她盯着药液袋上的标签看了一会，再看看仪器和地上，终于表情怪异地离开。 在医院，无论看到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能大声嚷嚷，谁都有可能犯错，大家得相互包庇。或许是那药的问题。 当然，最好的情况是病人没出事也没投诉，如果发生了，她也当然会把自己知道的情况报告上去。 ...... 签约状态改了，马上发一章庆祝一下，说起来有点开心又有点小伤感，这么多年写了不知道多少字，第一次签约呢！ 今天上午看到收藏从昨天35一下到了45，很羞耻地开心了，然后下午一下变成了41，再过两分钟变成了40 思来想去，可能是上午发的那女护士带毒了。 没达到各位观众的期望值，心里酸酸的，但我不会改的！因为大茶碗里肯定得有水啊！ 第24章 修真的高科技 病房很安静，很明亮，阳光从窗子的玻璃照进来，中央空调的换气一直在进行，萧世平躺着一动不动，静静地养气调息。 身体内亿万细胞大生产似地按着他的意志改造着每一个角落，消灭吸收无用的组织，壮大着力量。 “阿哥！”沙发那突然传来萧雪的惊呼声，她做了噩梦，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还好地上有地毯。 “小雪！”萧恩苦笑着叫了一声，让扶坐起来的妹妹冷静下来。 “哥哥没事，”萧恩看看她，刚才萧世平的思维暂且放到了一边，这个时候，萧恩才是最合适的出场人，“你做噩梦了！” 萧雪不好意思地坐起来，头发蓬乱扑在脸上，拿手背轻轻揉着眼睛：“嗯，梦到阿哥要出远门。” “去洗一洗，你看看，黑眼圈都出来了！”萧恩叹了口气。 萧雪站起来，看看窗外，已经是天光大亮阳光明媚了：“我睡了好久么？” “现在是九点，”萧恩示意了下墙上的电子钟，“你洗个澡，自己去吃个饭。” “阿哥，你一直没休息？”萧雪走过来，轻轻看了看仪器，看看自己哥哥的脸色，似乎比昨天又好了许多。伸手拿起萧恩的手，试了一下体温，好像比自己热了一点。 “你感觉怎么样？”她拿手背靠着萧恩的额头，试着体温，古老的方法。 人体病变时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免疫反应，随之带来的就是体温的上升，所谓的发烧，烧伤患者更是如此，而过高的体温又会导致身体内各种生理代谢功能失调。 “好像有点烧？”萧雪担忧地说道，“我去找医生来。” “不用担心我！医生刚走。”萧恩反手拍拍她，“去洗个澡，至少洗个脸，女孩起床也不打理，像什么样子！” 萧雪看到哥哥生气，说话流利表情正常，反而开心起来，这比昨天的状态可是好多了，看来确实是走在恢复的路上，点点头，从包里翻出毛巾牙刷衣服进了浴室。 “先帮我开一下电视！”萧恩目光扫到电视机，突然想看看现在在放些什么新闻，有没有自己被雷击的消息，有没有那个死人的消息。 “哦！”萧雪赶紧回来打开电视，“要看哪个台？” “随便，看新闻。”萧恩无所谓哪个台，反正几大新闻台出来的内容都差不多。 调到ＮＢＣ新闻台，上面正在放各地的新闻。萧雪拿起遥控器放在哥哥还算完好的手边，然后去洗澡。 盯着电视看了一会新闻，都是些城里城外的大小破事，时不时有政客站在话筒前说着光鲜亮丽的话，一会儿要打击犯罪，一会要改善民生，一会儿世界和平，一会又增加福利，一会又你得改变，一会又我们要改变。 萧世平盯着那个不知道什么名字的市议员，有些好笑地想起自己在修真界的演讲，貌似也是如此。 你们都要增加福利，这世界怎么和平？ 切换到萧恩的思路，他想起妹妹之后大概也是从事与这类媒体相关的工作，微微皱眉。 既然要全萧恩这个念想，那就得别出蹊径做点事了，萧世平的修真思维是不太愿意往着媒体上靠的，修真往往都是躲进小屋成一统，自己弄一个小千世界呆着，要什么就去外面找，去抢。 但在这个世界，不一样！ 能做些什么呢？ 集中了萧世平和萧恩的思维一起开动起来。 还是得问一下萧雪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怕她也不敢想得太多，说不定回答出一个“找个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好”这样的答案来。 我萧世平的妹妹，怎么能如此简单！ 但，也许就是这么简单呢？ 还是得问问清楚，自己又不是想当经纪人。 昨天，洛城的雷暴雨造成了多处变电站毁坏，还有几处房屋被狂风吹倒，电视台播出了一段航拍画面，然后很快切入了一个专家采访，询问这种极端天气是否与人类活动有关。这一段用去了五分钟。 然后，明星的绯闻，八月的车展出现了最新款的电动车，可以自动驾驶，苹果公司新产品上市，好莱坞电影发布会，街头访问……黑皮们说他们的生活过得很不好，这个国家应该给他们更多的关心！ 电视上的新闻在萧世平看来很无聊，他看看萧雪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刚才好像有几条信息跳出来。 在修真界，传讯的方式有很多种，可以用灵禽，可以用玉符，可以用纸符，这都是点对点的，当然，也有人开发出多点通讯，但那就需要一个中心，容易泄密，比较适合普通人，对于每个人都藏着一大堆不可告人的小秘密的修真来说，多人会议不是做不到，而是需求很少。 萧世平适应这个社会不光是要熟悉那些生存法则，而是更多生活的细节，比如现在外面的科技水平，人们的生活方式等等，都要给过一遍。 当然了，他的起点比起当初萧恩带着妹妹来这个国家可高得多。 萧恩当初在国内是由外公外婆带着，二老过世之后，兄妹俩就被接到了这里，然后就是上学，国内学的英语在这里就像是个摆设，不但说起费劲，听起来也费劲。 这可能也有萧恩智商不足的原因，萧雪过语言关就比较快，说得也好，难怪她敢去报传媒，这嘴皮子不顺的人在那行当是没出头之日的。 至于现在嘛！ 萧世平进驻萧恩身体之后，毫不客气地接管了一切，并把萧恩这个人格当成了小兄弟，那些知识自然也顺手拿将过来了。 修真的学习从来都不是拿眼看的，效率太低，直接拿起一个玉简用神识一扫，复制到脑子里，然后才是解读和研修。 要说这个世界上哪些人比较像是修真…萧世平觉得大概是那些科学疯子们，普通的学术界人士不能算在内，那些人只是顶个学术的名头混饭吃的渣渣。 但总有一些科学疯子会跟修真似地为了“寻找真理”不顾一切，这个一切包括金钱权势伦理道理，这些行为，真的很修真。 第25章 韦斯特恩的纠结 “得打给哪个家伙呢？” 韦斯特恩回到家里洗了个澡，却毫无睡意，老婆已经起床做早餐，他在书房里拿着一堆名片翻来翻去。 上面都是各大医药公司代表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辉瑞的弗兰克，那个红脸白胖子，喜欢偷偷地放屁。 葛兰素史克的阿姆德林，那个喜欢健身的家伙，有狐臭，每次来的时候总是让我鼻子过敏。 阿斯利康的琼斯，金头发的小个子，很会拍护士马屁，听说已经在医院里泡了好几个妞。 强生的强生，名字和他公司一样，是湖人的球迷，每次都想约我一起看球赛，怀疑是个基佬。 默沙东的米拉，有个很勾人的眼睛，难忘的一次经历。 诺华的碧丝，喜欢用香奈尔香水，差点让我万劫不复。 罗氏的诺兰，总是跟我说他对盗梦空间的看法，好像那电影是他拍出来似的...拜耳的罗姆德，送过我一套高尔夫装备...施贵宝的汤姆生，很喜欢说笑话，是个有趣的人，... 安万特的安德鲁斯，他好像得了癌症，可怜的家伙，已经扩散了，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礼来的苏菲亚，真迷人，她的力气很大... 勃林格林伯汗的那次会议好像有人打架，真奇怪... 惠氏的宝拉，它们好像更多的做奶粉... 先林保雅... 韦斯特恩突然发现他不知不觉手中有着超过两副牌的名片。 这些公司有些是国际知名的大企业，有些是业内知名的特效药公司，有的体量大得吓人，有的却是小而精干，甚至还有那种拿到几千万资金的研究所。 谁都需要和医生配合才能把药物研发的工作推向临床，这也是为什么医生总是需要到处开会的原因，如果真的只是开个会传达一下精神，哦，传达一下新品参数，那不如发个邮件。 医药公司需要医生的配合，让他们开出更多的处方药，让他们同意将自己的病人加入到临床实验当中。 韦斯特恩这样的医生是很受尊敬的，只要打一个电话，那些医药代表们愿意为他解决生活中的大部分麻烦。 大到那个，小到那个，具体哪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既然所有人都愿意为他付出笑容和金钱，那么选择谁就成了一个难题，韦斯特恩很为难地挑出了三个他认为平时工作做得不够的家伙，这就是那句“谁送礼我不记得，但谁没送我知道”，这时候这三位自动出局。 “上帝，还有这么多人，我不可能跟每一个人说，也不可能弄个邮件群发，如果最后没弄成事，肯定会有人跟自己使坏！”韦斯特恩自言自语。 其实他联系谁都是可以的，但，他突然间不太想现在联系了，因为他只签了一个月的授权。 医药公司是什么德性作为医生最为清楚，那是可以为了利润抛头颅洒热血无视社会道德法则的精英组织，能与之相比的只有金融家军火商和能源大亨们。 韦斯特恩的纠结正在于此，如果他把萧恩的潜力特质说得很小，那么换不来太多的资金，如果说得很夸张，对不起，他得出局了。 就算没用上一万个死法，谁还等不起一个月呢？ 这些医药公司背后可是大财团，权谋阴谋文的武的，啥招数都使得出来。 还有钱，一万五千美元在医药公司眼里就是个屁，哪个新药研发不得花几个亿，新药上市的公关，以后的推广，也是以亿为单位的，为的不就是源源不断地从病人手里把钱赚回来么？ 萧恩，他只要表现出一点异于常人的自愈能力，就足以让这些医药公司的人疯狂了，谁都知道生命科学的最最核心之处，就是肌体的自愈。 人体干细胞为什么研究的人这么多？ 是因为这玩意好玩，好看，好吃？还是科学家们吃饱没事做，资本家有钱没地花？ 不是！ 因为这是生命最初的组织单位，它可以形成各种组织功能细胞，像一个初生的婴儿，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为什么五十年代那个来自某个癌症患者体内的海拉细胞还在那么多的实验室里不断分裂？ 是因为人们觉得这位女士长得漂亮，想克隆一下？还是想着攻克那个子宫癌？ 都不是！ 因为它超脱了五十代分裂的局限，令人恐惧的无限分裂。 嗒嗒嗒，...... 嗒嗒嗒！ 韦斯特恩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目光深邃，双唇干燥，嘴角慢慢冒出一个水泡，两个水泡。 不行！我得先守着这个家伙研究点什么，然后再签下点东西。韦斯特恩紧抿双唇下定了决心。 “啊！” “怎么了哈尼？”老婆麦琪出现在门口，“我听到你在叫。” “哦！亲爱的，我...”韦斯特恩拿手机看了看，“嘴角长了个泡，天哪，两个，好大！” “是么？我给你橙汁，你喝了之后好好睡一觉。你需要休息！” 韦斯特恩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没错，我需要休息！” ....... 适者生存！ 萧世平躺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里是医院，没有写着这四个字，但谁都知道，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现在轮到萧世平适应这个世界了。 他从异界过来，先是附了萧恩的体，还算顺利，没出什么娄子，没有出现什么双王争位之类的狗血事。 接着萧世平经受了第二次雷击，这个来得很突然，但也因此他得到了灵气的信息，如果不是来到了医院，萧世平可能会躲在家里努力把伤养好，也接触不到应该被严格管控起来的放射性材料。 想到这，萧世平目光扫过斜对面的微波炉，不知道那里面的微波是不是灵力的一种。按着理论来说，微波的波长是长于可见光的，现在对于萧世平，他没觉得可见光里有灵力的波动，紫外线有些微灵气，Ｘ射线更强一点。 或许就是这频率决定了自己能感受到的能量。 凡人通过消化食物，体内的化学反应来供应能量，那种方式虽然也是经过数千万年的演化而来，但在修真眼里，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第26章 待斩无穷念 修真界没科学这词，也没有人去研究体细胞生理化学之类的东西。要么面朝黄土种粮食养点牲畜过小日子，要么找机会修真改变人生。 凡人吃饭，修真吸收灵力。 萧世平不知道那些食物在普通人体内具体是如何被消化降解吸收的，但萧恩曾经上过的生物课中提到过这些内容。 大块的食物在胃里被研磨成渣，被胃酸酸解成小分子，接着进入肠道，在各种酶作用下被再次降解，被吸收，在身体里重新合成所需要的物质，提供能量的最主要反应是磷酸化学反应。 啪，接上，消耗能量。 运走！ 啪，断开，释放能量。 运走！ 万物皆能量，能量也是分层级的。 化学能几乎就是最低的层级。 草食动物吃不了肉，肉食动物吸收不了植物的营养，杂食动物比如普通人，需要吃能消化的食物，需要适合身体内的各种酶能分解的食物。 否则要么中毒要么过敏，要么就是直接排出体外，这个过程还需要提供能量，得不偿失就是做了一笔亏本生意。 亿万年来的进化，身体保留的那些信息往往简单直接，人类很长时间都处于食物匮乏的状态。于是形成了一个基本的条件反射，平时需要尽可能往身体里储存脂肪，表现为富含脂肪的食物会引发食欲。 等到生活条件一好，全成了大胖子。 饿了连草根树皮都可以塞进肚子里，更不用说那些汉堡炸鸡啤酒可乐各种饮料，总是能勾起人们的食欲。 无数的错觉，粗放的信号，是凡人无法长生的主要原因。 那些落后的身体，甚至连应该吃什么都无法给出正确答案，只能像一台机器一样被动地接受着废物和营养混杂着进入身体，于是身体就充满着各种垃圾废物，慢慢地变得陈旧不堪。 且不说吃进去的东西百分之九十得被排出来，就是这进食的频率也太高了，一天得三顿，一顿不吃饿得慌，七天不吃就会死，这，这太脆弱了！ 修道最重要的功法，就是尽可能以最小的成本吸收外界的能量，选择何种功法，其实就是选择什么样的道。 来到这个世界，旧的道能不能用，如何用，是否能找到新的道，这都是萧世平要考虑的问题。 重新来过，未必就不是好事。 所谓世事有得有失有失有得，也算是因果大道的一种。 现在萧世平最重要之事就是找到他在这个世界的道，应该如何重新修行，不说突破原先的境界，至少得达到金丹吧！到了金丹期，身体的强横至少不会害怕炮弹打击了。 萧世平可知道这世上人为了达到目标实在是不择手段，他在这世界就是一个至宝，光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这种事就可以让不知道多少人为之疯狂！ 这个国家不是很喜欢编造一大堆超级英雄么？ 估计暗地里肯定也有不少实验室在玩人体实验，说不定哪天就让他们找到办法了呢！ 萧恩可是看过不少超级英雄漫画和电影，甚至在国内时还看过无数都市异能小说，这些资料在萧世平看来也就是摸到了修真的门边，玩不转体质的人还想要修真，根本不可能，一个癌症晚期就全干没了！ 可修行…也有是很多方法的，… 用哪一种是得好好考虑一下，至少在这之前，萧世平是以灵气调理身体为主，把整个身体的所有细胞全都“癌化”之后再同化，让每一个细胞都强大起来，形成可怕的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 修真最开始就是修身，只有身体强韧无比才有修炼神魂法念的基础。 他现在就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去把控着这些强大起来的类癌细胞服从指挥，别特么变成自由主义者在体内给自己捣蛋！ 这个和治理一个国家也很相似啊！ 萧世平浮想联翩。 不过说到斩念修行，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是得从小做起。 而且眼前的事得先处理，最近的就是抢了自己的那个昆仑奴，不过已经被送到海里喂鱼了，以萧恩对这个城市的了解，警方不可能对一个海里的浮尸花很多精力。 这里的警员们是受纳税人雇佣的公务员，表面上有口号说是为市民服务，但真正从理论上来讲，他们是为纳税人服务，谁纳税，他们就服务谁。 这也就是为什么阔佬们总得得到最多照顾的原因，偷漏税的那些除外，国税局会处理的。 那么好了，像那个在街头拿刀抢钱的小混混是纳税人么？ 如果是才搞笑。 警务行为都是要有成本的，这是个把经济学刻进骨子里埋进基因里的国家。 萧世平突然感觉体内仿佛有莫名震动，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这是自己通过灵气对细胞的改造达到了一个很关键的数值，就像是两军会战，双方战力已经逆转过来，接下来就是摧枯拉朽一般横扫下去。 再有一个小时，自己的身体就将完全转成先天体质，再下个阶段，就是炼气，那才算是最初级的修士身体。 现在的普通人和修真界的凡人一样，寿命不过百年，生活条件好点可以活到一百多岁，但多数人也就是七八十岁就得死，因为身体内部这些器官缺一不可，总有一个老化作废，结果就是整个人报销。 萧恩倒是听人说理论上人是可以活到一百五十的，而萧世平在修真界时也知道一百五十岁正是先天体质的寿限。 先天体质，是普通人的十到百倍之强，初入先天为十倍，到了百倍之时，即为突破到下个阶段的关口。 体质不仅仅指着人的健康，还包括着方方面面的素质和能力，五知五觉，气力速度耐力，无不如此，所谓十倍，只是个概数，不一定平均，大体如此。 究竟如何，还得看这后天转先天时是如何强化身体。 对比着原先萧恩的力气，抬抱不过一百公斤，时间不过十秒，现在如果让他去抱一袋子一百公斤的水泥，怎么也可以拿个几分钟，甚至还可以抱着丢出去。这就是常人眼中的大力士了。 但不只是力气变大，速度耐力无不如此，百米轻松可跑进四秒内，长跑可以跑个十几天不用休息，还有听力视力味觉嗅觉触觉，所谓的羽不加身，蚊蝇不可落。 在常人的眼里，这些都表现出来就是个超人了。 虽然还远远比不上那些漫画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仅仅是自身的力量大，并没有操控自然的能力，也还没有超出人的脑洞。 但到了炼气期，修真就真正开始让人感觉可怕了，这已经完全跟人是两种物种了。 炼气期体质至少是常人的百倍，到了炼气大圆满时，可以达到千倍之多。 而且可运用神识术法，类似超能力的存在。 金丹、元婴，由此而进，每一个阶段，都是身体不断存储能量灵力，进而重组的过程，反反复复，寻找最适合的结构。身体吞进无数能量，也同样具有着释放的能力，相当于体内装了一个核动力工厂，可以源源不断地化质为能。 到了金丹，能力又是百十倍地提升，并非毁天灭地，那太夸张，但破山之力举湖之能是绝对有的。 元婴比金丹又强十到百倍，更可怕的是元婴期有了分身，无性先孕还不分男女，简直是日了狗！ 寿命也长好多。 老子当年如果已经到了元婴，那九天雷符还能劈得死我么？萧世平脑子里始终存着这个疑问。 ...... 第27章 修真的管理水平 九天雷符......萧世平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他被这雷符劈进萧恩体内，虽然来到了另一界，却也知道没这么容易被放过，如果不是及时有灵气供应，自己的身体估计要在这虚弱期很长时间，甚至会严重影响自己的进境。 每一关口，似乎总会有天道来阻挡。雷劫就是其中之一，心魔又是另外一种。 后天进先天，这关是过去了，但现在以萧世平估计，他很快就可以冲击炼气这关，炼气这关口，必然有另一重雷劫在等着自己。 今天凌晨时分的那个炸在医院上的球形闪电，一定是冲自己而来，只不过被那避雷针给引走了而已，但炼气关的雷劫，难不成还要躲？ 雷劫是躲不过去的，躲过去自己也达不到应有的境界。萧世平也不怕雷劫，雷劫有助于身体的改造，甚至在其中含着大量对身体改造有益的能量。 等到炼气圆满，再接下来就可以准备筑基了。 到了筑基，才算是真正的修真，炼气阶段，说白了就是个预备期。 将之前的所有行为换成修真术语，那就是导气入体，做的却不只是洗髓易筋，是把体内这些细胞一生二二生四，倍增亿万地复制下去。 重塑自己的身体，也是一个颇费心思的活计。 谁不希望自己能长得自己想要的那个样子？可惜凡人除了整容健身就没有改变体貌的能力了。 但修真可以，修真最基本的能力就是掌控自己的身体，管理能量的运行，管理身体内无数细胞的组织工作。 修真的境界，无非是管理水平的体现，入微都不足以形容这么高的水平。 六十万亿细胞得在一个声音之下行动，这世界上大多数人连六个人都管不好。 修真的修炼，一边是提高这数十万亿个细胞个体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在增加自己对身体的管理水平。 这种水平不好拿这个世界的社会管理水平来比较，不能说先天就是相当于市长的管理水平，因为这世界上一个市长最多也就是管理一两千万人。 但人体内的细胞数量有多少？ 六十万亿个。 先天境的人已经可以做到内视入微一蝇不落一羽不加的程度了，而大多数市长也就是认得身边的几个人，跟人民群众们握手摆个拍都是为了连任，名字能记得起来都得靠着秘书提醒。 这你说有什么好比的。 先天境甚至可以把体内的某个不听话的细胞揪出来生撕成蛋白质分子，你看哪个组织首脑做得到明察这么秋毫？ …...... 那么，我得把这躯壳弄成什么样呢？ 萧世平得好好想一想，这也是个念，一念结因果，长得太帅会结下各种爱慕嫉妒恨，长得丑的会结下各种厌恶鄙视烦，都挺麻烦的。 在萧世平的眼里，萧恩长相其实是无所谓的。 修真界有人有妖有修士，地上走的林子里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形形色色，大家只要开了智能，都可以修行。 而在修真看来，相貌在实力面前都得靠边走，而且每次进阶重塑身体，都有机会进行调整，往往为了实力起见，大家都会把增加战力摆到第一位。 所以对修真界人士来说，炼气期时可能还是个帅小伙，等到筑基时说不定脸上就多了两块板甲了，因为这不怕被人打脸。 同样的，再往上到了金丹，也没人讲究什么八块腹肌人鱼线，那玩意给人感觉就是肉老皮实，但能挡得住法宝攻击么？ 轰一下再美观的腹肌都成肉渣。 所以往往就很多专精防御功法的研修真们曾经很推崇那种鼓形的圆腹，因为这个形状有可能减小被击打时的冲击，特别是那种流线形，受力特别小。 所以真的按着修真界的审美来整自己的身体，很可能会弄出个怪物来，这大概是萧恩不能忍受的，平凡这么多年，现在有机会，帅一点不行么？ 行！ 萧恩的念头，全了他吧！ 萧世平也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没有别的修真，他慢慢调理着身体，运转着之前储存好的灵力，搬运着这些细胞，开始慢慢地重塑自己的身体。 电视里现在正在放一个时装展，几个模特在台上走来走去。 萧世平看了一下，有一些参照就好，黄金比例这种概念用起来会比较含糊，身体每一个部位都黄金比例，那有点复杂啊！ 嘶！ 呼！ 意念一转，被单下面鸟嘴里插的那根导尿管被活化的肌肉给吐了出来。 萧世平举起受伤的那只手，看着绷带，感受到那下面的活力，鲜红的细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动着盖去了伤口。 无漏！ 是先天进入炼气的一个特征，意味着身体的所有毛孔都被封闭起来，毛发不存。 只不过萧世平已经迅速跳过了这个先天阶段，他得选择是保留头发，还是不保留，还有眉毛鼻毛睫毛鸟毛等各种体毛，要不要去掉，如果全去掉，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很怪。 头发脱落，这么一想，还真是跟这个世界得了辐射症的人很相似。 脱落是简单的，无漏的身体表面每个细胞都会把毛孔封闭起来，之前的毛发会被挤掉，内部的毛囊也被陈化吸收。 可以说，连病毒跟细菌都找不到入体的通道。 萧世平思考了一会，决定不照顾萧恩的想法，因为无漏之体对接下来的筑基很关键，再说被照了这么久的Ｘ光，没点反应那不是太奇怪了么？ 随着萧世平的意志，这些细胞开始把毛发都吞进了体内化成了养料，好在之前萧世平的头发也不长，只是小平头，现在变成光头，也没那么引人注目。 只不过，萧雪还在，头发等到晚上再弄吧。 萧世平运转着被这世界之人视为可怕之物的灵气，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解决掉那个叫莫诺的家伙，和那个痴肥的马诺利奥。 这种仇，对修真来说都不应该过夜的，这都几小时了。 萧世平现在考虑的是直接上门捏死还是玩点有趣的，甚至还可以给自己带来点好处。 ……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萧恩伸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静了音，又等了一会，门打开了，些许水汽冒了出来。 第28章 理想与梦想 “小雪。” “阿哥？”萧雪正拿着毛巾揉着头发，听到萧恩叫她，赶紧跑出来。 “你手机有消息。” 萧雪拿起手机看了下：“是安妮约我去看希斯特尼拉的摄影展。我给她回一下。”说完就轻轻地手机上按了几个字回了过去。 萧恩不知道什么希斯特尼拉，他对摄影展也没兴趣：“你不去看看？” “当然不去了。”萧雪垂首应道，接着好像又看了下一条，又按着回复。 大概也是同学发来的一些消息。 不去也好。 萧恩没说什么，妹妹在边上他能照顾得到，他是绝对信不过洛城的治安，走在街头都有可能被流弹击中，简直是莫名其妙。 萧雪又看了下一条，脸色暗了一下，她又回了几个字。 萧恩注意到她的脸色：“怎么了？” “房东的，说要涨房租了。” “房租？”萧恩深深吸了口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嗯。房东说打不通你的手机，我们的房子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加两百块。” 萧恩兄妹租的房子下个月到期，按计划，下月萧雪就开始住校，家里地方也会更大一点，虽然是贫民区治安不好，但现在就这个条件。 萧恩不喜欢那个房东，不只是那家伙为人刻薄，房租贵，还因为那个人有点色，有几次见到萧雪总是盯好半天，目光很是讨厌，甚至还有一次萧恩不在的时候借故来家里呆着不走，还好萧雪打电话让他及时赶回来。 但以往为了省钱，萧恩才租住在那里，而且那是个华人比较多的一个区，能带来一些安全感。可其实也没好多少，楼里每个月会发生几起失窃案。 萧恩其实早就想换个地方了。 “不续约，找个好点的地方。……算了，就续吧！” 萧世平顿了一下，下个月妹妹住校，自己倒是可以随意点，而且贫民区乱不乱的，自己就怕不乱，不乱自己哪有垃圾可扫？ 从他附身萧恩那一刻起，往前看几乎全都是各种被欺负，这要是在修真界，早就是血雨腥风一片了，修士因为一念不爽灭个国都不稀奇。 但在这里，哼哼！ 萧世平没觉得萧恩没血性，他不是无牵无挂。 看房东不顺眼就一板砖开他瓢？ 那莫诺拿枪对着自己就迎枪而上？ 马诺利奥扣钱时直接拿椅子抽他？ 然后呢？他那样的人能对抗枪子？对抗国家机器？ 萧恩所有看似无力反抗就躲开的做法，其实只是因为能力有限，再往下的潜意识里隐藏着什么样的暴戾情绪萧世平很清楚，没斩这个念就走？ 那还修什么真！ 修真虽然喜欢找洞天福地灵气充沛的地方居住，但更喜欢的是自建私宅，只要有灵气，建个洞天福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遇到别的不开眼的修士，杀人夺宝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要说到改造美化环境这本事，修士们从来就没怂过。 每一次改造也总得移种一些花花草草，处死几头看不顺眼的灵禽妖兽，这就是修士的日常。 …... 萧雪放下手机，拿起萧恩的那部手机打开看了一下，关上弄了半天，摇摇头：“开不了机了。” “别管了！”重新买一个也没多少钱，现在钱在萧恩眼里已经不是问题了。 “坐，我有事问你。”萧恩示意了一下，他要问清楚妹妹未来有什么梦想。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可太多了，别弄到最后这念越斩越多还离不开了。 “阿哥怎么了？”萧雪有些担忧地看着萧恩。 “下个月你就要上学了。”萧恩微笑着说道。 “是啊！”萧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有没有想过…嗯，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梦想？” 梦想？萧雪的嘴轻轻张开，一脸不解地看着哥哥：“梦想？” “对…就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样的。”萧恩解释得有些无力，但这是他内心的一个执念，对于萧世平的修行来说，执念必圆。 萧雪点点头，认真地想了一下：“我想好好上学，以后当个记者，或者是个制作人，做出令人印象深刻的节目。” 萧恩叹了口气：“小雪，你这个算是理想吧！” 萧雪眨了眨眼，好奇道：“也算吧，怎么了阿哥，不对么？” 萧恩耐心问她：“这些是你能做到的吧？” “是啊！阿哥，我一定会做到的！就算…”萧雪突然闭口不说了。 “就算什么？”萧恩皱起眉头，念头微转，“就算我以后做不了事，你也可以照顾我？” 萧雪连连摇头：“阿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萧恩闭上眼，感动之余，心中泛起一丝酸涩，如果不是融合了萧世平在自己的身体里，自己还真有可能就这么成了废物，当然，更可能现在已经死了，但妹妹有可能因为抢救背上一身的债务。 他不敢想像萧雪去向那些放印子钱的家伙借钱的样子，更不敢设想那之后妹妹可能的遭遇，那些人吃起同胞来，样子更凶更残忍。 想到那些见过的惨事，萧世平脸上现出一抹冷厉。 在萧雪看来，哥哥的脸色一下变得很吓人。 “阿哥，我不说了，你别乱想！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萧雪忙不迭地跑过来抓住萧恩的手道歉。 “我没事！”萧恩缓和一下情绪，反手拍拍她的手背，“你坐下来。” 萧雪轻轻应了声，乖乖坐在床边，看着萧恩。 “有没有更不切实际一点的？”萧恩盯着她，轻声地问道，“很想，但觉得自己做不到的。” “阿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萧雪有些急了，哥哥从来没问过她这种问题，而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平常有些沉默寡言的哥哥变得有些不同，更有锐气，整个人充满着能量，眼睛亮得像是能发光。 而且之前还能对着医生毫不示弱地应对着自己不太明白的事，这不像是自己的记忆中的那个萧恩。 可如果是因为被闪电打到受伤，不是应该变得更…像个伤员的样子么？！ 只是现在看上去，除了身上还有着绷带，散发着药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是无比地健康。 还不停地问自己的理想，梦想，这还是自己的哥哥么？ 萧雪脑子有些糊涂了。 萧恩微微笑着，柔声说道：“如果我们不穷，很有钱，也很有能力，谁也无法阻挡，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第29章 这个世界很修真 萧雪若有所思地看向床头柜，那里之前放着那张支票已经被收起来了，但萧雪一下就想到了一个词——回光返照！ 她脸上突然多了些惊慌：“阿哥，你要做什么，你不要做危险的事。” 萧恩有些哭笑不得了，大概妹妹是在想到自己可能要拿命去换什么巨额保险之类的事，开玩笑，这钱好拿那保险公司早倒闭了，养那么多调查员做什么的？个个都比联调局公务员尽职好不好！ “不是，你这小脑袋里乱想什么！”萧恩板起脸，抬抬下巴，“坐回去，好好想想，如果我们有钱了，又有能力做很多事，你想要做什么！我是说我也活着！” 萧雪怔了一下，不好意思低头，坐回沙发：“阿哥，如果我们有很多钱，我还是想做个好记者，或者是个伟大的制作人，做伟大的节目，嗯…不让人看不起我们华人！” 萧恩微微点了点头。 不让人看不起我们华人，这也是萧恩的执念啊！ 人种祖国是改不了的，这不像是修真界里可以弄到什么大能大妖上古神兽的精血往自己身体里融合，普通人改不了自己的血脉。 背境离乡打拼已经够苦了，还要受尽因肤色祖国而来的莫名歧视，也无怪萧恩怨念满满，恨不得哪天祖国突然强大起来，来个屠英灭美炮沉日三岛，可惜这也只能想想。 平时看到电视里那些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元气满满说着要怎么怎么对付大洋彼岸的威胁，萧恩就恨不得把电视给砸了。 看到萧雪的样子，萧恩心中一沉，平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也没关心下妹妹是不是也在这方面受的委屈，现在看来也是不少。 看着萧雪抬眼看过来，萧恩迅速敛起杀气。 “那你做什么节目可以做到这一点呢？”萧恩接着又问道。 萧雪愣住了，脸色微红，微嗔道：“阿哥，我还没想那么细呢！” 萧恩看看萧雪被自己逼得有些急了，微微一笑，仰头靠在枕上，看着天花板，轻声自语道：“光做节目啊！…难了点！” 修真界的面子其实不太值钱，大家拼的就是个实力，没有哪个修真在砸场子时会说出“兄弟，给个面子”之类的话，反正要么大家亮出法宝飞剑，使出各种压箱子的功法现在就正面干，要么回洞里修炼个百十年再来了结因果。 做节目造舆论这种手法，修士们表示不知道这有什么用。有空在脑子里想出爆打对手的幻境，不如多找点天材地宝提升修为。 看到萧恩似乎有点不以为然。 “也可以拍电影，做新闻网站，跟那些成天诋毁我们的媒体做斗争！”萧雪提醒他。 “这有用？”萧世平似笑非笑地看着萧雪。 呃？萧雪愕然，萧恩的表情让她感觉很陌生。 “没用的吧？”萧世平捞出萧恩的记忆捋了一遍，笑笑道，“你一个人的声音，能大得过那么多人的？你说得再有道理，人家可以不听，当成听不见。” “是你说我们有能力，不怕人阻挡的。我才这么说，你还笑我！”萧雪略带委屈说道。 萧世平哈哈一笑：“我是这个意思么？” “啊？可是还能怎么办？嘴在别人身上长着，又不能把他们的嘴都塞起来。谁让我们在这国家是弱势群体，谁让我们要来这个国家生活......他们巴不得把我们都赶回去！”萧雪怨念满满说道。 “你的想法不够大胆啊！”萧世平微微仰起头。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呀，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真气人！”萧雪重重哼了一声。 萧世平挑眉浅笑。 也对，这个世界嘛，就是这样的，因为讲文明嘛！ 你们都穿上文明外衣十多年了，人命开始值钱，战争的形式也不一样了，能坐在办公室里伤害敌人，又何必扛枪拿炮地那么辛苦，再说你们声音那么大，一般人也吵不过你。 萧世平所来自的修真界，向来都是拳头大的定规则。 修真追求的远期目标是长生，短期目标是念头通达，表现形式就是言出法随。 言出法随，不就是我说什么你们就得按我说的做么？ 很好，这个世界很修真啊！ 萧恩笑了，偏着头看着妹妹：“你帮我好好想想，等哥哥好了之后，咱们一起做这件事！” 萧雪嗯了一声，接着用毛巾擦头发，红红的脸蛋上带着认真的表情，她学习和思考的时候总是这样，萧恩很熟悉。 妹妹在思考，萧恩也在思索着。 所谓媒体对搞当然是条路子，但光喷嘴炮也太平和了点，太不修真了。 萧世平来自于哪个世界他自己最清楚，在这个身体里就算有两个灵魂和两个人格，也是有主有次的，强势的萧世平自然占了主导。 但萧恩也不算一个和平主义者，如果有可能，他是敢拿枪上战场保家卫国的，当然，这个国，绝对不是这个让他失去了父母的阿美利加合众国。 而萧世平最清楚修真界的做法，修真界有媒体，但那都是些消息和故事，少有人敢在上面做什么诋毁抨击诬蔑的事，因为修真人士最讲究念头通达。 你弄个消息让我念头不通达了，肯定影响我的修行进展！ 你影响我修行进展了，我肯定得上门灭你全家！ 如果我灭不了，我背后有宗门，还有道友，大家一起上。 如果这也做不到灭你全家，那这个因果就先结下，百十年之后再看大家能耐，如果百十年做不到，那就千百年！ 如果千百年还做不到呢？ 有传承啊！ 这仇恨可以记几个纪元的！ 所以，修真界从来不玩嘴炮，你越嘴贱死得就快！ …… “阿哥，等以后赚钱了，我们就回国去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萧雪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都红了。 萧世平默默地看了她一会，轻笑道：“嗯？回去？为什么回去？我觉得这里还不错，与其我们离开，不如让他们全滚蛋！” 修真们无论是抢天材地宝还是洞天福地，还是秘境功法，出来的第一句基本都是：“不想死就滚！” 这句话，不但萧世平在修真界听过无数遍，他自己也曾经说过无数次，只要是能活下来的，手底下都是成千上万具累累白骨。 这个世界很修真，那就用修真的法则来作一场吧！ 第30章 幻念，视频 “啊？”萧雪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萧世平慢慢闭上眼，没有回答她。 萧雪也只当是自己听错了，看到萧恩闭眼休息，也不敢多说话，过来看了看仪器上的数据，检查了一下各种管子，就任着萧恩休息。 萧世平默默地躺在床上，修炼是一刻都不能停下来。 要让那些人都滚蛋，需要有匹配的实力，自己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够，说得太多，也就是个嘴炮，还是个窝里横的嘴炮。 上午值班医生带着护士过来看了一下，仍然是拿着记录本看了一会，但也没说什么。特护病房的病人是特殊的，采用的是主治医生负责制，出了问题第一个找的是韦斯特恩，所以别人也绝对不会多事。 特别是萧恩看起来恢复状况良好，那就更不需要别的医生插手。 电视一直放着静音，好在下面有字幕，不需要听也能明白上面说的是什么。照进病房里的阳光忽明忽暗，好像太平洋上有个超大的热带气旋形成，天上的云跑得飞快。 萧雪本来要帮着萧恩把声音打开，萧恩说不用了。 萧雪一边看书，一边在笔记本电脑上点点画画。 “小雪，你在写什么？” “不是要开学了么，我想用这段时间学一点视频编辑。”萧雪撩开落下的长发，抬头说道。 “视频编辑？”萧恩倒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萧世平更不知道。 “嗯，就是把拍下来的影像素材合成，加上字幕特效，就像电视上那样，还有就是做非线性编辑，这个以后如果工作了会经常用到。”萧雪拿起笔记本走到萧恩身前，操作给他看。 萧恩点点头，明白了。 原来视频编辑是那个意思。 萧雪她之所以选择传媒这行，也是对这方面有兴趣。 而且洛城说什么也是世界影都，每天凭空生出来的各种视频资料扑天盖地，其中不知道有多少能被搬上大小屏幕。 像好莱坞的那些电影，其实也都是这么一点一点拍好之后后期各种特效出来的。 相比于萧恩听说过内地的五毛特效和塑料道具，好莱坞显得专业好多，这里的特效产业很是发达，创造的价值也高，甚至有的能达到数百万一秒的水平。 很费钱，也很来钱，这几年的各种大片，如果不靠着那些特效撑着，也就是个宝莱坞的水平，但加上这些特效，就可以全球横扫十数亿美元。 电影产业，那是美国经济中的重要一环。 难怪萧雪刚才会说到拍电影。 萧雪低头，把电脑搬个角度，认真演示着。 萧恩看了一会，点点头：“就是按着想法更改这些影像对吧？” “不只这样的，”萧雪搬了把椅子过来，耐心地示范给他看，“有的时候要先把影像中原来的音频去掉，然后加上你想要的音乐，另外像是有些不太好的片段，要进行删减，按着需要进行重新合成编辑，最后做成想要的格式。像电视台要的和网上发的格式也是不一样，质量也不一样。” “同样的一段视频原样，不同水平的人做出来的效果也会很不一样。如果说是新闻，那会尽量选择更真实的画面。如果是影视，那就需要很高水平的后期制作了。之前说的音乐，也是有专门的软件来合成编辑的。阿哥，我试给你看啊！” 萧雪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段视频剪剪切切，加上字幕，加上特效，导入新的音频，合成播放。 萧世平看着画面被萧雪一点点改掉，然后加上了一段新的音乐，配上字幕，变成了新的视频，然后演示播放出来。 播放完之后突然弹出一个窗口提示：“试用版，还有十天过期。” 萧雪点了一下稍后注册：“这是试用版的，我现在学习用这个。” 萧世平随口问道：“正版的多少钱？” “几百块吧！我先学会再说，时间来得及。”萧雪弱弱地回答。 一个软件就几百美元，何况还不止一个软件，要全部配齐还真是得花大把的钞票，难怪萧雪要用试用版来学习了。 萧世平点点头，他倒不是舍不得钱，而是他想到了自己在修真界时的生活，哪有人用什么软件去编东西，都是靠着神识，无论是制作幻境幻景，又或是改变人的记忆，又或是给人传送资料，全都是如此。 一个念头过去，全都搞定！ 相当高大上的技术，这个世界太落伍了，真比较起来，修真那里的技术文明程度才是真正的高。 除了没有那种可以源源不断生产灵气的机器之外。 “那你接着学吧！” 说着话，萧世平伸手拔下插在笔记本上的Ｕ盘，放在手心里感受了一下，在修真界，存储介质是玉，形态是玉简，有点儿类似这儿的芯片。 萧恩不太清楚芯片是怎么做出来的，但好像是单元素硅，所以看上去是灰黑色的，而玉，是白色的，成份嘛，...... 萧世平摇了摇头，修真界没有人去背什么元素周期表，玉也不是什么单元素晶体，而是一种人工化合物，是修真用杂玉在灵力下炼出来的。 这个炼制的过程说起来就比较复杂，不但要有合适的功法，还有有足够的灵力支持，保持玉内形成一个存储法阵，对照这个世界就是集成电路。 但现在问题来了，萧世平就算是给自己弄出一个玉简，那和他想要做的事也帮助不大。他刚才想到的是自己可以用神识来直接形成视频，有影像有声音，全套给配好，比用什么软件还弄得不七不八不是强得多？ 问题就是他存在玉简里的神识弄成的其实并不是视频，那叫神念。就算是把它叫成视频，它很可能跟这个世界网络能支持的视频格格不入，不见得能传进电脑，就算传进去，也可能没有软件能打得开。 两个世界的法则很多地方是不相同的。 萧世平之所以能比较快的融入这里，只是因为他附了萧恩的身体，利用了萧恩的一切知识体系和社会关系。 现在好了，他想用修真里的高科技来作点事却直接撞上了规则墙。 所以这个是要解决的，至少在他达到能神识外放自如可以构建法阵前要想通解决方案，否则就会错过一个巨大的副本世界——影视传媒领域。 直接用这个Ｕ盘？ 第31章 先天期神识应用概述 萧世平拿着优盘，小小长长扁扁的玩意，塑料外壳上印着品牌和容量，里头有东西，它在萧世平的手心里转来转去，像活过来一样。 优盘，里头是硅芯片，目前这个世界科技水平最高的存在，微电子工业的顶级产品。 神识，能把神念存进去么？ 在这个问题之前，还有一个前提，萧世平现在就得能运用神识。 他现在还只是在先天期。 曾经萧世平开始他的修真生涯时，有人说只有到了筑基，才能灵活地运用神识，还有人说其实炼气期就可以使用神识了，得看天份，还有人说，曾经有大能的自传上提到先天期也可以运用神识。 这些都是萧世平在一些闲聊中听来的，他也没有做过实验，毕竟他当时已经到了金丹的修为，也不可能把自己打落境界去试一下先天是不是能展神识。 但修真界最不缺少的就是有钻研精神的研修真，大能的自传当然很多人去研读，还真有人为了给后辈打个好基础就试着让他们在先天期就练习神识外放。 还真有人做成了。 萧世平不用去了解也知道那后面必然是无数牺牲品。 先天期，境界不稳，灵气不足，强行动用神识的结果肯定是会伤到魂魄，对修真来说那就是一条旁门左道。 可为了能获得更大的成就，别说旁门左道羊肠小道，就是根本没有道也有人去闯。 一个人成功之后，马上就是无数人效仿，各种让先天期就能开发神识应用的功法源源不断地被创造出来，有的效果好，有的效果一般。 修真界没所谓的知识产权，大家都有一颗自私自利的心，要功法，那就拿东西来换，这个交易机制一向运行得很好，就算是宗门里，摆出来的各种功法也是需要贡献点的。 萧世平曾经在一个集市上买炼器材料，价格有点谈不下来，于是摊主送他一个修真功法大全玉简作为搭头，像这种类似的玉简中往往都是大路货，但也有修真能从中找到开拓自己思路的好东西。 《先天期神识应用概述》，就是其中的一篇，这里面总结了超过十三种让先天期就可以应用神识的方法。 这玩意给一个早过了先天期的金丹修士，相当于给一个空玉简，大多数修士会把里头内容清空，装上自己想要的资料。 但萧世平还是把那些资料都好好记了下来，他不是正统宗门出身，有着无数功法可以用贡献点换，他是偶得一野卷才开始修行的，所以对任何看似不起眼的功法都会认真对待。 先天期的神识应用概述，就这么被他记下来，现在又随着神魂来到了这个世界，还有十三种之多。 这非常之好！ 解决了眼前的大难题！ 传统修真理论上说先天只能内视，无法神识外放，这不是必然的，而是出于两种原因，一是法力不足，二是术法没有掌握好。 就好比你让刚出生的孩子拿笔写字，写不出来是正常的，原因也很简单，手小力弱拿不住笔，然后不懂如何写。 萧世平是从金丹大圆满境界回来重修的。 体内的灵气已经让他转到了先天境界，灵气其实勉强够用，而功法，他是一直掌握到了整个金丹期。 在炼气期时，实习修士们就已经可以做到读写玉简中的资料内容了。这是他们在修真之路上的必修课，这种基础技能好比是学生认字，不认字你连书都看不了。 萧世平对此自然是熟悉无比，只是在这个身体上，他还是第一次发动这个功法。 灵气转成了灵力，他有，虽然不够多，但已经能发出神识，虽然不能发得远，但额前本来就是灵魂之宿海，隔着一层头骨而已。 在这个世界里，想看书至少得先认字，修真很少会写字，拿笔通常只是画符，一字千钧重的不是笔，而是灵力，灵力还得被法阵约束成固定的格式，错一点都起不到原本的作用。 纯手工，纯天然，生产效率低下，所以价格都好贵。 而自己现在的这个世界，什么都是拿着工业流水线来生产，机器一开，原料一配，这头进去，那头产品下雨似地出来。 就连这芯片工厂也都是流水线自动化生产了，不过这么小的玩意里头装着几千万个二极管，靠人工可雕不出来。 流水线自动化啊！萧世平略有些神往，这在修真界也是从来不曾见过的模式。 想想如果修真界有类似的生产线，机器轰轰响，这边摆一大块灵晶，那边符笔在程序控制之下行云流水，传输带上卷着厚厚的符纸，然后嘶嘶嘶地一个法阵一个法阵写下，下个工序就是刀子嚓嚓地把这些符纸切成了小片，打包，印上生产日期，贴上说明书合格证，打上价格标签！ 搞几个金丹修士合资，这边小房间里配几个低级修士专门当客服，在修真内网里弄一个店，外面借着灵禽养殖场弄个快递合作，灵鸽灵鹤灵隼负责送货，那生意...... 这画面太美，萧世平都不敢多想下去，因为一想他就无比怀念着修真界，他好想早点回去搞企业搞生产，还得带上这里的各种新思维。 “只是这法阵...能在这玩意里刻么？”萧世平拿着这Ｕ盘琢磨了一会，轻轻在手心里抛动着。 试一下。 萧世平拿起Ｕ盘靠在额前，集中神识贯注进去。 这一刻，仿佛他的世界全都集中到了额前那一点上。 眼前略微一黑，是灵力透支了。 啪！ Ｕ盘里发出一声轻响。 萧世平愣了一下，轻轻摇了摇，里头发出细碎的声音。 把手放下，知道这里头的芯片估计是承受不了自己的神识，给直接打碎掉了。 碎掉的Ｕ盘当然是已经没用了，萧世平把这玩意放在一边。 也不知道萧雪有没有在里头装什么重要资料，他也不能道歉说不好意思我把这芯片弄碎了，只好装成不知道的样子。 反正在萧世平眼里，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稍微缓过一阵子，体内的状态又恢复了正常，功法没有问题，或许是自己没有控制好神识的强度，刚才灵力透支可能是因为自己用力太猛了。 萧世平想了想，自己在修真界也算是个制器小能手，但就算这样，也不是回回都成功，有时候做新玩意时开始失败几十次都是很正常的。 关键得找对路子。 那这个路子是什么呢？ 第32章 做点神识小实验 “小雪，你帮我查一些资料。”萧世平开口道。 “查什么？”萧雪抬头问道。 “嗯…”萧世平琢磨了一下用词，“就是这个Ｕ盘是怎么存进数据的。” 萧雪奇怪地看看他：“阿哥，你怎么想要知道这个？” “突然就想知道了，挺重要的。” 萧雪应了一声，低头在笔记本上操作起来，上网查这样的资料是很简单的，到处都有，写得还挺细的。 这些资料有些看起来比较晦涩，有的就比较科普。 萧世平两种都看了看，基本理解了存储的机理，无非就是利用了电脉冲，这玩意容易模拟。 生物电嘛，体内都有的，虽然测起来就是毫伏级的，ＵＳＢ接口的工作电压也都在五伏左右，但细胞形态一改变，电压电流什么的都容易弄出来，不就是离子运动么。这世界上还有电鳗这种玩意呢！ 电鳗放电是什么原理来着？ 不知道，倒是哪天弄几条来尝尝，修真界也有能放电的妖物，吃了大补，萧世平啧啧嘴。 洛城在海边，不缺海鲜这玩意，萧恩和萧雪两人正在长身体，在吃上两人都知道不能太省，而且萧恩知道吃鱼补脑，就经常会去买一点鱼货来做。 萧雪烧得一手好鱼，特别是红烧鳗鱼，那味道真是，萧世平想到这里，萧恩脑子里那片记忆又翻了上来。 修真界的人吃东西还真不是太讲究，灵气充沛就好。什么灵禽肉什么灵兽肉，仙桃灵果，尝的不是浓油赤酱肉嫩味鲜，全是一个标准，这灵气足不足！ 足，就是好食材！ 不足，什么渣渣，呸！吃进去还得排出来，垃圾玩意。 搁这个世界那就得上切尔诺贝利或是福岛之类的地方去找了吧，呵呵！萧世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那地方，应该有好吃的东西呐！ 萧世平忍不住又舔舔嘴唇。 “阿哥，你渴了么？”萧雪一边问，一边拿杯子过来。 呃？萧世平看看她，这误会不好解释，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毫无灵气的渣水，还给她。 “阿哥，你都不吃东西，也没喝水，没事么？”萧雪担忧地问道。 萧世平努努嘴：“那不是给我打的葡萄糖么？有水有养料，饿不死的。” 萧雪仍然一脸忧色，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她的心始终是悬在半空，生怕下一刻萧恩就突然状态转坏。 萧世平看看她，沉思片刻，开口道：“你不用想太多，其实我好差不多了，现在就是配合着那韦斯特恩做点研究，...” “阿哥，那个研究，如果危险，咱们就不做了吧！病好咱们就回家，为什么要给人做研究呢？”萧雪很不理解地看着他。 萧世平淡淡一笑，拍拍她的手：“又不是白研究，人家不是给钱了么？” “可是，”萧雪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道，“我不想你给人试药，那些药说不定会有副作用。” 哈，萧世平差点笑出来，那药有没有副作用我不知道，但有没有作用我是知道的，那就是没作用。 别看药进到了萧世平身体里，但萧世平可以让它消失，也可以让它保持原样。取决于他的想法。 总之，如果韦斯特恩想着用他来测新药的效果，那注定是白费气力。 但更显然的是，韦斯特恩意不在此，他和贝克两人一前一后的送钱上门，看中的就是萧恩表现出来的强大恢复能力。 药有没有作用韦斯特恩自己肯定清楚，萧恩也绝对不是第一个试药的人，这不像是当年伟哥的发现那么传奇，本来治心脏病结果变成了抗不起功能障碍的特效药。 当年西地那非在临床的时候就已经有大量病人表示：服了这药我心脏好不好不知道，但我的那玩意有点肿，医生你看怎么解决吧。 那玩意有点肿怎么解决啊！ 那应该是发炎了吧！ 这么重要的玩意又不能切，那就用传统的路子，回家找老婆！ 于是整个临床目标都转向到了更大的市场上。 而萧恩现在被注射的这些个消炎类药物，你说它们有促进细胞生长的作用？对不起，理论上就说不通。 西地那非可是本来就有理论支持的，那理论提出者还得了诺贝尔奖。 这药的发现过程都已经成了传奇故事，谁不知道！ 萧恩来美国之后，还有不少国内的同学问能不能让他帮着代购，其中就有这个玩意。 韦斯特恩无非是借着这个名头让萧恩签个协议好拿捏一把，做个科研掮客而已，萧世平早就看穿了他的种种小心思。 萧恩或许是个小吊丝不通世事，但萧世平是啥人，修真界千万年来第一个政治家，虽然最后被暗害了，但是论看人心人性，那也比萧恩强上几万倍。 “小雪，你上网买几个Ｕ盘来。”萧世平又开口道。 “阿哥，你买Ｕ盘做什么，我这就有啊！”萧雪伸手拿起自己的Ｕ盘递过来。 “这个坏掉了，你再买几个，多买几个吧，我做点试验。” “坏了？”萧雪一脸疑惑地把Ｕ盘插进笔记本电脑的ＵＳＢ插口中，果然没有反应。 把那盘拔下来，登上购物网站，找到相应的类目。 “阿哥，你想要哪一种的？” “便宜的多来一点，二手的也可以。”萧世平要做实验，浪费的肯定多。 虽然刚收了一笔一万五美元的支票，但哥哥还在病床上，谁知道以后要多少费用。萧雪不敢浪费钱，上了网站仔细地挑了挑，选中了一家卖二手电子产品的店。 这家店里有大量二手优盘，下单买了十个，然后在萧世平的要求下变成了一百个，反正一个还不到一美元。 萧雪一边下单付钱一边问：“买这么多做什么？你做什么实验啊？” 萧世平闭目不理她，有时候女人真是有点啰嗦，就算是自己的妹妹那也不能惯。 萧雪看萧恩不理她，微微嘟嘴，过了一会抬头道：“好了，大概要三天能送到。” “这么久？”萧世平很不满意，还是同城的呢，用飞剑一分钟就可以送到眼前，这居然要三天，这也太慢了。 “这不是很久啊！不都是这个时间么！加急他们快递费更高。”萧雪自然不懂得萧世平的要求，替店家解释起来。 “算了，那就三天吧！”萧世平摆摆手，无可奈何地说。 正好三天他还可以修习一下神识的控制，现在的操控水平太粗放了，拿来杀人是可以，用于往芯片里导资料估计差得老远。 这是要电子级微操的。 第33章 最后的等待 萧世平琢磨着要晚上解决眼前的那些黑皮混混，在米德利街的阿姆拉斯那些人却正在呼呼大睡。 玛法德再重要，也没有睡觉重要。 在小弟们的眼里，阿姆拉斯对失踪的法玛德的关心表现出了一个带头大哥应有的风范，这个目的达到了，阿姆拉斯也就满意了。 至于结果，那等睡醒睡饱了再说。 哈桑早上回电话已经把自己深入医院如何智勇双全做调查的经过吹了一遍，阿姆拉斯只是简单地让他去休息，既然那家伙只能躺在病床上，那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了。 至少得等着丹斯出来再说。 那家伙被扣在里头，应该过得还不错。 …... 整个上午就这么风平浪静地过去了，虽然萧世平知道这貌似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 但只要再给他几个小时就好，一切都要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上午护士来抽过一次血，萧世平把刚注射到自己身体里的那些药液配上点没处理过的血红蛋白给她了，至于尿，实在是没有。 护士一看这导尿管都没接上，再一看这病人精神气十足的根本不像是有病，也就没多说什么，反正主治医生也不在。 眼看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阿哥，你要吃点什么？我可以去买，也可以回家做。”萧雪放下手中的鼠标问道。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别走远，跟着人。”萧世平强调，他看看萧雪，上午回来时她一脸憔悴，现在洗了澡换了衣服，精神面貌完全不一样了。 可能是因为人种的关系，不同人种之间的辨识度是很低的，萧雪换了衣服，如果再戴上口罩，也很难和之前的样子联系起来。 “你拿个口罩戴着出去。”萧世平说道。 “嗯？” “听话！要不你就去食堂吃。”萧世平皱眉，这种事不方便多解释，解释越多越烦。 萧雪嘟嘟嘴，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个口罩戴好：“行了吧？” “小心一点，看到早上那样的躲远点，尽快回来！”萧世平紧接着又说道。 “我买完东西就回来，你别那么担心。”萧雪说完，突然又问道，“阿哥，那个黑人是找你的？” “不知道，你反正小心一点吧！估计大白天他们也不敢做什么。万一有事，你就把他们带回来。”萧世平说道。 “啊？” “嗯，带到我这里，我和他们聊，你就说这事得问我。他们就会来了。记住，不要冲动，要平静一点，带过来我这里。”萧世平淡淡地说道。 当然，带到病房之后，肯定又是一场麻烦，萧世平得找好处理尸体的地方，从窗口远远丢出去不知道行不行，一会得看一下绿化带远不远。 “好吧，可是，阿哥，你真的不吃？”萧雪又问道。 萧世平摇摇头，他当然是不吃，借口现在身体不能进固体食物，让萧雪自己去吃饭，他正好养神练识，顺便还得习惯一下突然提升的五感。 现在最让他有点忍受不了的是这无所不在的气味。医院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病人，药味还可以忍受，但这无所不在的臭气简直让他快要发狂。 大清早来过的那个家伙的体味现在还存在他的鼻腔里没散尽，把他恶心坏了。 世界上凡是有生命的物体，都具有一定的气味，人也不例外。人体的新陈代谢产生的几百种化学物质无时无刻不在通过皮肤汗液，呼吸和排泄器官向外发散着。 有的体味浓重有的还算清淡，托饮食的福，这里整个国家就没几个没有体臭的。 医院更是糟糕，正常人体是没有异常气味的，当人患某些疾病时，有时可以通过身体皮肤粘膜、呼吸道分泌物、胃肠道的呕吐物和排泄物发出异常气味。 萧世平闻到的那些怪味往往都源自于某个得到疾病的人。 萧雪去外面买东西吃，萧恩把电脑拿过来上网。 一鼻子的怪味，看看都是什么毛病产生的。萧恩的记忆里还存着各种奇怪的味道，普通人其实也能分辨出一万多种气味，只是不一定能说得出是什么。 萧世平这也是有点无聊，修真最终都是用神识来感应这个世界，五感什么的都是虚妄，他这么做，纯粹是萧恩的吊丝心理在做怪。就好比刚开发了一个异能就想着如何运用，以后可以做来干啥啥事。 气味辨认能做啥，无非就是装神棍说说人家这几天吃过啥有没有消化不良，身体哪个脏器有毛病，追踪个犯人查些违禁品之类的。 萧世平反正也无事，就随了萧恩这个愿望，在网上找了一大堆资料记了下来，不过那些文字资料其实没多大用处，谁也不可能看着几个名词就能想出那种味道是什么样的。 或许尿骚味大蒜味腐烂腥味烂苹果味还能容易理解一些，但肝臭味啤酒花烘炉味又是什么个玩意？ 十几分钟不到，萧世平听到外面有萧雪的脚步声，没有别人的脚步跟在她边上。看来那些人没有盯住她。 “阿哥，我回来了！”萧雪推开门，手里拎着两份快餐。“你要不要吃一份，我看你好很多。” 萧恩无奈摇头：“你在外面吃完就好，拿回来做什么，这里又脏又臭！我不是说过不吃了么？” 萧雪嘴一瘪：“那不是担心你嘛！你不吃的话，我先吃喽！”说完就坐在沙发上，打开盒子吃东西。 萧恩忍不住叹气，这污浊的空气居然还吃得下东西，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萧雪这次吃得倒快，吃完了把东西收拾丢掉，拿回笔记本。 “阿哥，给你买个新手机好么？” “嗯，买吧！” “阿哥，你喜欢哪种手机？”萧雪拿着笔记本给他看，让他挑一款。之前那个确定坏掉了。 “随便吧！”萧世平倒是无所谓，“你帮我挑一个。” 萧雪认真地看了一会，挑了一个比较合算的苹果合约机，下了单。 整个中午就在萧雪的学习和萧世平的修炼中慢慢度过。 中间也开过电视看看新闻，聊聊天，顺便散谈一下“华人被看不起”到底是什么原因。 萧世平现在就是要对症下药了，华人被看不起，原因是不是因为人离乡贱？ 但离乡的人多人，也不见得个个都贱。是因为没钱？ 来这里生活的华人也有不少是有钱的，但也未必能被人看得起，这里头原因就比较复杂。说起来华人学生很多学习成绩不错，都是学霸，但只是学习好，貌似也挣不来更多的尊重！ 有点乱麻的态势！ 萧世平其间有过一点不耐烦，往常修真界遇到这种事，除非是自己摆不平，要不然大家都是以力破法，有什么麻烦就连着麻烦的根子一起斩掉！ 一言不合杀人灭族，甚至连雏子都不放过，就是为了四个字，斩尽因果！ 到了这，除非把这些看不起自己的人都给杀绝了……倒也是个办法，历史上不少人这么做过，成王败寇，这个世界一直都挺修真的。 第34章 异常的病状 “昨天的雷暴雨造成了四个变电站烧毁，多处房屋倒塌，各地多人受伤......，雷暴是伴有雷击和闪电的局地强对流性天气。 洛城的这次雷暴雨中累计闪电一千多次，带来的降水达到了一百三十五毫米，洛城水位上升至六十年来最高值......专家称这样的强对流天气与温室气体的排放并无直接联系，......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座被闪电击中的变电站，......” 电视新闻中，主持人已经开始总结昨天那场令人印象深刻的雷暴雨的数据。 一千多次闪电，还真有人去统计这玩意？ 萧世平好奇的是，这些闪电，这场雷暴，跟把自己弄来的九天雷符有什么关系。一个是修真界的符宝，一个是地球的自然现象。 这两者的关系，最能开脑洞的人也找不出来。 嗯？萧世平微微偏头，他听到脚步声向这里走来，每个人都有对应的脚步声，应该是那个叫查理斯医生的人，他上午九点到医院之后，在走道上走了无数次，体重一百六十磅，身高听不出来。 他推门了。 门被推开，果然查理斯走了进来，当班的医生不管是不是负责某个病人，都是要查房的。 身高六英尺，灰白头发，戴着黑框眼镜，表情很医生，气质很主治。 萧世平点点头。 萧雪站起来，礼貌地笑了笑。 “感觉怎么样？”查理斯走到床前，打量了一下萧恩，“看来不错。” 萧世平点点头。 查理斯开始翻看着挂在床头的记录本，像那个玛丽亚护士一样，他的目光停留在某个地方好一会，但也同样没说什么。 接着他开始检查萧世平的身体，身上的创口早就愈合了，查理斯眼睛眯了起来。 电击，特别是雷电，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天气现象，被雷击中的物体会产生各种同样奇怪的征状，比如表面会有特异的图案，但这光洁的肌肤，没有任何图案，连灼痕都没有。 奇怪，真是被雷击？ 还是只被电场影响到？ 查理斯放下手。 一个没啥问题的病人，住在特护病房里。 “相当不错。”查理斯说完就走了，他还有很多病人等着。 除非是私人医院，给有钱有权的人准备的那种，大多数医院总是无日无夜地忙乱。 圣巴尼亚医院的日常，就是源源不断有病人送过来，源源不断地有病人发出惨叫，源源不断地有病人被推进停尸房。 病人如行尸走肉，连不少医生都感觉没啥活气。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人喜欢待在医院里。 糟糕的环境，需要点美好的事物冲兑一下。 所以当一个黑发黑眼白皮肤，身段高挑，混血模样的美人走进来时，不少人都开始羡慕起要给她做检查的医生了。 目光，注视，打量，...... 布兰妮.迪迪里奥斯已经习惯这些眼神，她很容易无视这些没用的东西，只不过当她走进医院大厅时，有个病人家属也正好从走道里冲出来。 “啊！医生，快救救他，他喘不上气！” 随着这声大喊，一群医生护士冲过去，像是打战一样。 布兰妮背着包，手里拿着一个手持视频摄录机，看到这场景差点把机器丢上天花板。她畏缩地靠向问询处。 “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问询处的护士看看她问道。 布兰妮捂着颇有规模的胸转过来：“天哪，这里好吓人！！” 护士看看她，又看看那摄录机，问道：“我说女士，这是医院，刚才...好吧，你有什么事？” “我是来问一下凌晨你们医院被ＵＦＯ袭击了的事。”布兰妮小声地问道。 “那是个球状闪电。”护士没好气地回答她，“我看过网上的报道，真没常识！” 布兰妮有些尴尬，她就是属于没有常识的那一种，但网络媒体需要有常识么？我们网络小编缺的不是常识，是想像力，是点击量！ “我想问一下，有没有人拍下那个什么球形闪电的照片，或者视频。”布兰妮经营着自己的小小媒体，它包括了推特号、脸书号、油图等一大堆跟资讯传播有关的账号。 这些账号经常会发布一些洛城当地的小新闻事件，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粉丝，布兰妮昨天雷暴时拍下了不少闪电的照片和视频，被点赞很多。 看到大家喜欢这部分内容，布兰妮就想着继续开发一下这个主题，说不定可以给自己圈一波粉丝。 “反正我没有。”护士不冷不热地看着她，“你可以去问别人。” “你知道谁有么？”布兰妮悄声问道，按在台面上的手底露出一点钞票的角，“十美元。” “我不知道谁有，但昨天有人受了雷击，现在活得好好的，这比球状闪电有价值。” 布兰妮眼睛一亮：“他在哪里？” “医院里。” 护士不说话了，她只是在纸上写了几个数字，但那纸片是盖着的。 “二十美元！”布兰妮轻声叫价。看到护士点头，她先把两根卷成细筒似地钞票滚进问询处。 那护士把纸条翻开，布兰妮看到上面是三个简单的数字，代表房间号。 607！ 布兰妮觉得自己有可能弄到一个大新闻，或许这对于三大那些新闻集团不算什么，但对自己这么个小小的个人媒体，是相当不错的新闻了，而且看医院这样子，好像并没有别的媒体来过。 她拿出手机，一边上网查着雷击人的事件，一边朝着电梯那边走去。 希望所有别的遇到雷击的人都已经死了，她默默地想着，这样眼前这一个没死的，就越显得有价值。 需要问哪些问题，布兰妮有腹稿，专访需要尽可能的详细地把对方的资料套出来，得到一些授权，这样在未来，如果还有新闻价值，就可以通过电话采访，甚至远距离脑波采访的方式进行。 希望这家伙能说出一些惊悚的内容，布兰妮按下电梯按钮。然后把摄录机放进背包里，里面有可能不让拍摄。 …... 第35章 众里寻它，顿悟 窗子开着，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飞进来一只苍蝇，萧雪担心这脏东西飞到萧恩伤口上，站起来想把它赶出窗外。 可是怎么赶也赶不出去，最后那苍蝇飞到了墙角停在那里。 萧世平挑挑眉：“好了，随它去吧！” “苍蝇身上有很多细菌的...”萧雪说了一半，看到萧恩举着手给她看，上面的伤口不见踪影。 “阿哥，你这...”萧雪坐在床头，拉着萧恩的手，昨天这里还是血肉模糊，现在已经完全愈合得像是没受过伤一样。 萧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说你不用担心我。” “可，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那应该多长时间好？”萧世平闭上眼，“总有些事不好解释，你就当它是个奇迹好了。” 萧雪若有所思地嗯了一下，目光落在手心，悄悄拿自己的手和那只手对比，发现居然是那只手的皮肤更好。 连汗毛都没有，萧雪突然觉得有一股凉气从背后窜上来。 萧世平反手拍拍她，偏头看过来，黑亮的眸子像是在发着光：“放心，你哥不是怪物，明白了？” 萧雪抓着那略带温暖的手，摩挲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萧世平把她推开：“学习去！” “诶！”萧雪嘟着嘴站了起来，坐回沙发，重新投入到与试用版软件的较量当中。 可画着画着，屏幕上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好像全都是萧恩的样子，以前的，现在的，对比着。 难道真的是雷击改变了体质？ 如果不是担心身体，现在的萧恩至少皮肤让身为青春少女的萧雪也羡慕不已，太好了，洁白细腻有光泽，连汗毛都看不到。 汗毛都看不到... 萧雪想起了二次元动漫，那里头的角色，可...真人哪有长那样的，如果人没有汗毛，那还是人么？ 会不会是那什么Ｘ射线影响了？ 可是，那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萧恩之前问她的理想和梦想，想到萧恩说起超级英雄，萧雪的心里突然闪过一种可能性。 雷击后的哥哥，变异了！？ 偷偷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正闭目养神的萧恩，萧雪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阿哥对自己还是那么好。 亲人的感觉还是没有变。 如果还是亲人，那变异不变异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虽然之前自己嘴上说超级英雄没啥好，做好事又辛苦还不讨喜，但真如果是自己的哥哥成了超级英雄那种神奇的物种，萧雪肯定得先跳起来欢呼三声万岁！ 超级英雄啊！ 别随便做好事的超级英雄，才是最理想的哥哥！ “阿哥...”萧雪偷偷叫了声。 “嗯？”萧世平睁开眼。 “我觉得超级英雄还不错，就是别多管闲事就好。”萧雪认真地说道。 啊哈！萧世平微微一笑：“杀人行不行啊？” “啊？”萧雪愣住了，电影里的超级英雄有杀过人么？从来没拍出来啊！ “你慢慢再想想吧！”萧世平重新闭上眼睛，没再理会她，女人有时候真的好烦，他又不全是萧恩，他可是个要斩尽千念无拘无束的修真。 上午两人独处时有那么一刻，萧世平想让萧雪知道一个所谓的真相，那就是萧恩被雷打过开发出超能力了。 说“实话”比说谎好，不用成天对着一个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亲人遮遮掩掩，太烦人，再说那两个研究人员成天围着自己转，萧雪又不是傻子，总有一天能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之所以没说，是因为自己体伤还没完全恢复。 就算要说“实话”，也要等自己强大到让人不敢生出违逆之心才说比较好。 修真考虑这些问题，无非是以力破巧，以巧破力。至于以德服人？德也是大道之一，归根结底还是以力服人罢了。 从上午到中午，再到现在半下午，萧世平已经正式踏入了先天境，几乎已经要摸到了先天巅峰的崖角，只等晚上再吸收一点灵气，就可以一边杀混混一边进阶炼气期了。 对萧雪的心理，萧世平也看得清楚。 萧雪开始很担心他一直不吃东西，结果随着萧世平看起来越来越正常，甚至连手上的伤口都已经全部开始愈合了，萧雪才放心下来。 萧雪没有受过什么伤，她还以为这医院里用的药效果太好。 有人关心，当然是好的，这是对凡人来说的，修真只在意自己的心意是否坚定，念头是否通达。 萧恩感不感动，那影响不了萧世平这方面太多的情绪。 萧雪对他来说，就是“室友小弟”的妹妹。 如果从血源上来说，已经进阶先天完全换血变更体质之后的萧恩其实是与萧雪没什么血亲关系的。 但人不止是只有血缘上的联系，还有社会意义上的关联。萧恩和萧雪是亲兄妹，这点萧世平没必要去否认。 所以他最终还是一步步让萧雪看到他的变化，准备揭开一个所谓的“真相”了。 他的愈合速度，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 …... 还是不要做超级英雄比较好吧......萧雪托着下巴闷闷地想了一会，幽幽叹道：“我看超级英雄故事里面总是英雄受伤，还有那些大坏蛋永远不会死。” 萧世平心念一动：“嗯？你说大坏蛋永远不会死？” 萧雪点头道：“就是啊！你看那些超级英雄里，总是有一个大坏蛋总是跟超级英雄做对，然后一天到晚打啊打，然后超级英雄总是受伤，然后没完没了又打啊打，其实真的很无聊！” 大坏蛋啊！ 天生对手...... 如果超级英雄是萧恩，那大坏蛋应该是谁啊？ 萧世平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丝微笑，然后几乎就要放声大笑出来，他知道找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那个道了！ “阿哥，你笑什么？”萧雪看着萧恩的表情貌似好开心，奇怪地问了一句。 “过来，我给你表演个小把戏！”萧世平开心地招手，让萧雪过来。 “什么小把戏？”萧雪乖乖走过来。 “看到那苍蝇了么？”萧世平目光示意。 “嗯，看到了，就在那边。”萧雪看着墙上方还在不停飞舞的小黑点，不就是刚才怎么赶都赶不走的那只么，不对，怎么又多了一只。 萧世平抬起手，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啪！” 声音刚落，只见那小黑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砸在了墙面上，变成了一滩不知道如何形容的碎末。 萧雪半张着嘴，满面惊容。 萧世平眼睛看着她，手指枪像模像样地移动了一下，嘴里又啪了一声。 第二个小黑点也被重重击烂在墙上。 萧世平缩回手，在食指上吹了吹，好像那真有什么烟气似的。 萧雪已经完全呆掉了。 “正式宣告下，你哥哥萧恩，因为被雷击拥有了很神奇的能力，走上了超级英雄的道路。开不开心？” 萧世平挑着眉头问道。 他没说出口的却是，你的哥哥，超级英雄萧恩也同样拥有了一个可怕的对手，他是来自修真界的萧世平。 一个超级英雄的诞生，必然伴随着一个超级大反派的出现。 在任何一个故事里，这两者都是同时出现的，就像是阴和阳，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 一个假模假样地保卫世人，一个实实在在地毁灭世界。 多么有意思，多么有挑战！ 这就是我萧世平的道！ …... 第36章 六脉神剑空气弹 萧雪愣愣地看了萧恩，接着突然拍起手欢呼起来：“好厉害，阿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从昨天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恢复到了平时欢快的模样。 一个真正强大的哥哥，是多少女孩的梦想！ 更何况强大到超级英雄的程度，已经是快突破想象的极限了。 隔空打苍蝇，貌似一般人的脑洞也装不下，萧雪脑洞因为平时写作的关系也有开发过，但，她一把抓起萧恩的手，掰着那几根手指看来看去。 这...是肉么？ 萧世平不会告诉她其实自己是用神识打的。 贴着识海可以碎芯片，三五米就算按着几何级数衰减打死个苍蝇也不是难事。 “怎么做到的？”萧雪拿起那食指在眼前仔细地看，怎么好像上面连指纹都快看不见了...... “阿哥，你刚才不会是用口水吐死那虫子的吧？”萧雪狐疑地问道，她觉得这种可能性存在，假装手指点点，其实嘴里含着什么暗器。 “当然不是，我说啪，你啪一声看看，能吐出什么口水！”萧恩瞥了她一眼。 萧雪站起身，走到墙边仔细地看着那两只已经看不出原样的残肢烂液，纯白的墙面上有这么两个玩意，真的很碍眼。 雪白的墙面，两颗黄豆大的黑点。 刺眼，扎心，能让处女座发狂，让洁癖症跳楼的画面。 萧雪保持着距离，忍着恶心看了一会，还好，她不是什么大富人家的孩子，贫民区从来不会缺少的就是各种虫子。 不过，好像真没有什么唾沫的印子。 可就算是用唾沫，那也很厉害了，吐口水都可以打中苍蝇，那这嘴炮的威力放到世界喷子排行榜上也可以稳住第一了吧！ 如果不是口水，吐个坚果，那应该也是高破防的重击术了，那裘老太太不就是最喜欢吐个桃核什么的。 萧雪转身，蹬蹬小步坐回床边，一脸亲昵靠着萧恩。 “做什么？” “那是怎么做的嘛！”萧雪拉起萧恩的胳膊开始晃，八岁前的撒娇大法十年后又重现在萧恩面前。 萧恩被摇得又是温暖又是好笑，赶紧抬起手：“哦，这个原理嘛，可以理解为空气弹，或者是六脉神剑都可以。” 萧恩随口说了几个从书里看来加上脑补的理由。 “六脉神剑是空气弹？阿哥，你当我没看过武侠小说啊！”萧雪轻轻哼了一声，坐回沙发，“那是真气好不好！” 萧恩一脸震惊：“你也看武侠小说？” “不看书怎么写作啊！就得多看别人的好书才能学着写嘛！”萧雪理所当然地说道。 “倒也是个道理，可你看武侠书，不会是准备写武侠吧？”萧恩说道。 “不是啊！我才不写武侠呢！谁让武侠小说里说得那么神，现实里练武术的却打不过别人呢！”萧雪幽幽叹了口气，“没劲！” “这事好解决啊，等过几天哥用武术打服那些人不就好了？” 萧雪愣愣抬起头：“哥，你说什么？” “好了，说太多没神秘感，你接着学习吧，我继续开发一下...那个，异能...” 萧雪盯着萧恩看了一会，只见他就闭着眼，没动作没声音，这算什么，开发超能力是这个样子的？ 不会下一秒就发出电火花吧？ “学你的习！”萧世平没好气，闭着眼说。 萧雪伸伸舌头，收起心思，重新开始练习她那半生不熟的视频编辑。 可心思才一收起又散了开来，刚才萧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用武术打服他们？ 打服谁？ 哥哥要去打架？那很危险啊！萧雪虽然觉得这个拿手指ＢＩＵ地一下打死苍蝇很神奇，但人又不是苍蝇，就算站在那里让扫上几百“枪”，估计也没事吧！ “阿哥，你...你要去打人啊？”萧雪弱弱地问道。 嗯？萧世平微睁开眼：“你害怕啊！？” “不要打架好不好？” “你是担心...”萧世平似笑非笑举起手指，“这个打不死人对吧？” “啊？”萧雪赶紧摇头，“我没担心，不是，我是说你不要打架，...也别杀人...好不好？” “当然不好了！”萧世平冷冷一笑，“你不杀人，别人要杀你，你让人杀？嗯？” 萧雪被这话一说，更加担心起来：“阿哥，谁要杀你？” “呵呵，”萧世平撇撇嘴，“你看这么多书，听过那句话么？” “什么话？” “总有刁民想害朕！”萧世平很淡定地从脑子里弄出一句很切合的话。 萧雪哭笑不得：“这...这...算什么嘛！” 可转念一想，貌似哥哥说得也有道理，这个世界，可从来都没那么友好。想到几年前遇害的双亲，情绪一下子又低落下来。 “放心吧，...”萧世平手指轻轻揉动，“只要你别被人欺负，我就可以少杀一点。” 萧雪又是感动又是担心，沉默了一阵，闷闷地说道：“其实我只是不想你受伤。” 看来这是对我没信心啊！萧世平有些许无奈，举着手比划了一下，刚才这个手势手法可以让自己专用。 至于萧恩嘛，他装成超级英雄，还是华人版的，也得有一套合适的形象设计，像西式超级英雄那种毫无美感的打斗实在是太不上镜了，…... 嗯！萧世平耳中突然听到叮的一声，是电梯停下的声音。 …... 略沉闷的滚轴摩擦声，电梯门开了，布兰妮装出神色淡定的样子地走出来，左右看了看。 这部分病房显得比较安静，加护的区域。 墙上的指示牌有标记，她整了整衣角，把刚才电梯里被挤皱的地方拉平，蹬着高跟鞋朝着607病房走去。 607病房里，萧世平耳朵轻轻抖动了一下，电梯走道有个陌生女人，她出电梯时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走，在那里停留了一下，可能是在看指示牌，然后她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步伐轻盈有力，高跟鞋的声音很脆，不是护士，护士在这医院里走路不是这个心态，更不会穿高跟鞋，是访客。 整个楼层里，所有走过一次的人的声音记号都已经记在了萧世平的脑子里，每个人都有独特的行为印迹，听觉灵敏到一定程度，是可以超过视觉的作用的。 对修真来说，神识当然更好用，只是神识在灵力不足，境界不高时，还是省着用比较好。 先天状态下的人，五感早就已经达到了甚至超过了普通人数百上千倍的水平，而这些大量的信息，也不会被大脑所忽视，而是仔细地收集分析存储。 先天境，智商也很高！ …... 第37章 布兰妮？去弄条狗来 有皮料和布片摩擦的声音，单肩背着包。 萧世平脑子里勾画出一个年轻女人背着包的样子。 速度减缓，目标很可能是自己这病房。 萧世平不喜欢有什么陌生的访客，他看看那边正认真做图的萧雪，小脸轻轻绷着，似乎在考虑着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一个女人，会不会是来找萧雪的？ 萧世平偏过头，望向门边，他听到有脚步声向着这边走来。 过了一会儿，一张年轻女人的脸出现在门的玻璃格后。 …… 布兰妮带着自信和从容走到607房门前，往里面看了一眼，里头有两个人，一个人好像正朝着门看。 她没有半点犹豫，轻轻敲了两下门就推进去了。 “你们好！...”布兰妮冲着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看向萧雪时眼睛突然瞪大，“思诺萧？” “布兰妮？”萧雪抬头看到布兰妮时也惊讶地叫了起来。 “你们认识？”萧世平目光自布兰妮身上扫过，随口问道。 萧雪站起来：“这是...我的同学，布兰妮，这是我的哥哥萧恩。” “世界好小！”布兰妮打量着萧恩，“被雷击的那人就是你？” 这是来干嘛的？ 搞新闻的？ 萧世平没有理会她，看向萧雪：“她跟你的关系怎么样？如果不好直接赶出去，她应该是没经过允许就上来的。” 布兰妮的嘴张成了Ｏ型，如此不客气地话她还是第一次听男生说。 萧雪赶紧摇头：“还可以，不算差。” 布兰妮赶紧上前和萧雪拥抱了一下，对着萧恩笑笑：“这样可以了吧？” 萧世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布兰妮再厚的脸皮都挡不住上涌的热血，她的脸刷滴通红。 “阿哥~”萧雪来解围了，布兰妮在班上虽然和她关系一般，但也没有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人家有自己的圈子。 只是现在找上门来，那同学关系，必须给个面子啊！ 萧世平语气缓和些许：“你想做什么？” 布兰妮轻声咳了一下：“可以坐下说么？” “来，坐吧！”萧雪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咖啡玛奇朵谢谢！”布兰妮很不走心地说道。 萧雪一脸尴尬，看向自己的哥，知道他可能又要发飙了。 “哦..水就可以。”布兰妮也不完全是傻，也就是刚才被这气氛弄得脑子有点短路，加上平时习惯了那个饮料，就顺口说了出来。 萧雪笑了笑，从冰箱里拿了瓶水给她，这里的水都记在了房费里。 布兰妮看了看，还冒着水汽：“谢谢！” …... 米德利街金威夜总会办公室，猩红色的地毯，空气中混杂着酒气香烟和各种难闻的味道。 哈桑打着哈欠走进来，看着阿姆拉斯已经坐在桌子后面，身上还有个妞。 “老大，早上好！”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阿姆拉斯把身上的妞推开，“出去！” 哈桑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回来！”阿姆拉斯哭笑不得，他很怀疑手下这些人的智商加起来有没有自己高，“你回来，她出去。” 哈桑扭着问号脸看看那妞，耸耸肩，找个沙发坐下：“老大，什么事？” “说说你昨天的情况。”阿姆拉斯丢给他一根草卷。 “我记得跟你说过了。”哈桑点起那手工卷烟，美美地抽了一口。 “我忘记了！”阿姆拉斯不以为然地回答，“再说一次。” “哦，好吧！”哈桑一边回忆一边把昨天的事再说了一遍，这次更加夸张，简直就是美版零零柒黑皮伊森怒闯神秘医院寻找大魔头的剧本。 阿姆拉斯越听越蛋疼，早知道不给这家伙抽，脑子里都装着什么。 “你是说那家伙是个华裔？” “嗯，我听到了一些话。看那样子，你说他能干掉玛法德？” “有枪就做得到，当然也不一定，可能是别人，但这个人是关键，我得知道是他自己干的，还是他背后的人。”阿姆拉斯想起当时在手机中听到的那句话，好像是个威胁，应该是个威胁吧？没错！ 哈桑半张嘴：“背后的人？你是指华...帮？那这事...” “最好不是。”阿姆拉斯沉默了一阵，他也是打下来的地盘，又和另两个帮派达成了一致对外的协议，这家夜总会也是三家共同分享利润，但主要的管理者是他。 不排除有人想拿下他上位。 阿姆拉斯从来没有见过有华裔对自己这些人反抗过，他不太相信一个华裔能那么迅速地结束掉玛法德的生命。 但当时自己的感觉，像是玛法德真的就死了一样。 当时我听到枪声了么？ 还是被雷声给遮去了？ 阿姆拉斯陷入沉思。 哈桑等了一会，有些无聊：“老大，还有事么？” “很好，做得不错，去开心一下吧！拿一千块筹码。”阿姆拉斯挥挥手，让哈桑出去了。 他站在那里想了想，玛法德估计是凶多吉少，但更担心的是有人要对自己金威帮动手。这件事看起来已经越来越奇怪了，玛法德倒是个小喽啰，但他也知道不少自己的秘密，比如说自己这夜总会的内情，还有偷卖人体材料什么的。 阿姆拉斯决定晚上再去医院一次，他已经知道了那小子在医院里，那就跟在自己手心里一样逃不掉。 昨天没找到玛法德，有可能是天黑的缘故，现在白天又没有下雨。阿姆拉斯站起来吼道：“丹斯！” “老大，丹斯还没被放出来。”一个小弟说道。 “哦，叫几个人，去杜安街一路搜过去，特别是昨天那个小子倒在路上的那个位置附近。” “搜什么？” “搜玛法德的东西。” “老大，路上只要有好东西早就被人捡跑了！”小弟提醒道。 阿姆拉斯被呛了一下，怒道：“我说，去找！看看那家伙死到哪去了！” “可是，我们可以报警啊，对了，我们从不报警。” “去找条狗来！”阿姆拉斯突然想到个事，“再问一下有没有玛法德的东西，去他家找一找。” “老大，你是想用狗去找玛法德？” “对，所以不要给我弄来什么吉娃娃贵宾知道么？” “明白！” …... 第38章 洛城河畔雷击树 爱德华街马诺利奥批萨店，用餐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叫外卖的电话也连续接了好几个。 希妮身姿曼妙，穿花似地在桌间走动着，送餐点，拿钱收小费，应付着客人的调笑，媚眼抛得如同昨天的暴雨。 马诺利奥眯着眼看着那充满活力的身影，这女人给自己的店增加了不少人气，他轻轻舔了下发干的嘴唇，想着怎么把她弄上手。 手机又响了一下，马诺利奥看了一眼，这个特别业务专用手机每天的订单也不少，但利润更高，因为不用为此缴税。 送餐员都已经出发了。 “那中国佬今天还没来么？”马诺利奥问道。 “哦，昨天我接到电话，好像是他家人打来的，问他怎么还没回去。”一个员工回答道。 “你给他打个电话，他不能把车子骑回家，那是我的财产！” “好的老板。”那员工去打电话了，没过一会抬起头，“关机了。” 马诺利奥点点头，他才不在意萧恩是不是不来上班。反正还有五百美元的押金在他这里，如果这家伙一去不回，马诺利奥才高兴，送餐员工作简单，萧恩这样的人一招一大把。 只不过现在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时机，他的那个特别业务需要有一个合适的替罪羊，萧恩是他选中的对象。 往外卖里夹特别的东西不是现在才发明出来的，但被网络化之后，生意突然变得特别好，暗网上下单，城市中的某个节点会送货，效率高，付款有保障。 收益越来越高，这让马诺利奥愉快的同时也感觉到了一丝风险。 有传言说互联网对传统经济打击很大，放在哪个领域都一样，旧的零售商们如果感觉自己药丸，那么一定会暗地里使坏。 因为这是在破坏曾经的势力格局，当老势力发现自己的收益下降很多之后，他们会怎么办？ 总结反醒，积极加入这场新经济大潮？ 不！ 马诺利奥知道地下社会自有规则，那就是比烂。 我不怕自己烂，只要你比我更烂就好。 这方面马诺利奥不担心，他只是个零售商，上面还有好几层的关系，牵扯很多。 还有一个担心，就是官面上的，加调局也不全是吃干饭的人，他们哪天就会知道有这样一个销售网络存在洛城。 马诺利奥已经听说条子们在留意送餐员了，那么一旦出了问题，自己可能成为调查对象，这种时候，就要有一个人承受这种调查。 他了解过萧恩，一个华人新移民，除了一个妹妹，没有别的亲人，在这里没关系网，也没钱，这样的人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马诺利奥知道条子们都是什么德性，也知道那些指定律师是如何办事的，前者急不可待地把人抓进去，后者急不可待地劝嫌疑人认罪，无论他有没有罪。 马诺利奥沉思了一会，拿了个牌子递给一个员工：“去外面挂起来。” 那是块招工的牌子，招的是送餐员。 …... 米德利街，金威夜总会。 阿姆拉斯嘴里叼着烟，一边把玩着把金色的左轮手枪，一边在办公室里等着小弟们过来。 他们找狗去了。 还有人去玛法德家里弄他的东西。 因为阿姆拉斯需要一条可以找到玛法德的狗，一条能追踪痕迹的狗，还需要带有玛法德气味的物品。 找狗并不难，过了一会儿，一条杜宾被带到了阿姆拉斯面前，黑色皮毛，健壮的肌肉，吐着鲜红的舌头，一张嘴全是锋利的牙。 这样的狗和我们很搭！ “是小提姆的狗，名字叫泰格。”牵着狗的小弟说道。 阿姆拉斯挺满意：“玛法德的东西呢？” “还在路上。” “走，先上车！”阿姆拉斯决定今天就把这件事弄个清楚，如果没有像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多麻烦，那就把那个华裔处理掉，一个受伤的病人，随便就很容易被弄死。 杜安街靠近洛河边上的路旁，几辆黑色的越野车开过来停下。 车门打开，阿姆拉斯跳下来，神色警戒地看着四周，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风有点大，但没有下雨，昨天的暴雨让地上全是积水。 接着下来三个人和一条狗，另外几部车的人也接连下来。 “昨天好像就是这！”哈桑说道，他要往树林里走。 汪！ 那条黑色的杜宾叫了一声，看到树林子，有点迫不急待地要冲进去。 “真是条好狗！”哈桑夸了一句，“为什么看到它给我好熟悉的感觉？” “因为你每天都会照镜子！”几个人哈哈嘿嘿地笑了起来。 “你们别进去。把玛法德的东西给狗闻一下。”阿姆拉斯叫道。一个小弟拿着一个袋子：“这是从他房间里找到的内裤和袜子！” “离我远一点，我都可以闻到味了！”阿姆拉斯怒道。 等小弟把袋子拿远，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重重吸了一口，吐出浓厚的烟雾。 拉狗那人努力控制着杜宾，另一个人把袋子打开给狗闻。只见杜宾立刻狂燥起来，用力想要脱离掌控。 拿袋子的小弟赶紧把袋子丢在一边，笑道：“连狗都受不了。” “好了，牵着狗在里面转一下。”阿姆拉斯发话了。 于是一个小弟牵着狗，开始在树林里慢慢地转悠，这时那只黑色杜宾很兴奋地跑来跑去，一会在地上闻一闻，一会在树根撒一泡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开始的严肃气氛变得有些荒诞起来。 “认真点！”哈桑对着杜宾说道。 那狗看看他，低下头一路小跑，然后找了个地方转了几下，本以为是有所发现，结果下一刻就看到它弓起身子，小尾巴竖起，菊花中慢慢挤出一团屎来。 “哦雪特！太臭了！我受不了了！” “死狗，居然拉屎了！” 站在阿姆拉斯边上的那个小弟终于忍不住开口：“老大，你觉得这狗像是在找玛法德么？我怎么觉得这就是普通的遛狗呢？” 阿姆拉斯脸皮抽动了一下，把烟头丢在地上，大步向着树林里走去：“你们散开找。我就不相信，我还不如狗！” …... “老大，你来看这个！” 远处有声音传来，阿姆拉斯向着那声音跑去。 “这棵树被雷打断了，看上面，是烧过的痕迹！”一个小弟指着树说。 “没错，这就是被雷击过的。”两三个人表示同意。 “那小子是在这里被雷击的？”阿姆拉斯扭头叫道，“把那死狗拉过来！” 一个小弟蹲在地上仔细地拨弄着草叶和树枝。 另一个人嘲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联邦探员么？” “闭嘴，我看过他们这样办事！” “狗呢！” “狗来了！” 杜宾过来后，在地上闻闻嗅嗅，然后在树根处很痛快地又尿了一泡。 “老大，我怎么觉得我们带这狗来占地盘呢？” 阿姆拉斯看着地面：“脚印！我感觉得到。” “老大，你能通神？” “我也看得到！那不是，下过雨，那不就是脚印？” …... 第39章 把那个亚裔抓来 阿姆拉斯手一举，慢慢地走过去。 在这棵被雷击过的树下，有不少枯枝败叶，也有被新鲜打断打落的枝叶，水淋淋地泛着光。 小树林里的树的种类很多，这些人一棵也不认识。 他们现在只看着地面，因为这些树还没有大到可以把人藏在上面。 而就在那棵被雷击过的树下面，有一些草被压过的痕迹，很明显。 看不出人形，但面积不像是一个人的。 在雨后，很多现场的痕迹都会被破坏掉，但如果心里知道这儿可能发生了什么事，那么顺着线摸出几种接近真相的可能是有的。 在阿姆拉斯的脑子里，昨天这儿至少是两个人。 一个是那个晕倒，后来又醒过来的亚裔，非常可能就是现在在医院里的那个人。另一个人是玛法德。 或许还有第三个，第四个...... 但也可能只有两个。 那意外发生的很突然，这让阿姆拉斯感觉有些奇怪，如果是肉搏，他不觉得玛法德会输给那个黄种人，他肯定带着刀子的。 就算是对方会功夫，也不可能一下就打倒玛法德这样的壮汉。 偷袭的可能性很大。 也许有第三个人...... 那条杜宾在这树下转了几个圈，又开始撒尿，它好像要把尿散布到整个树林，雨后，之前很多动物留下的气味都淡了，这是它的本能。 已经完全不管那条狗了，站在树下，阿姆拉斯指着地面上那片压痕：“我可以看到这里有人倒过的压痕！看看吧！这就是眼力！” 边上的小弟们也纷纷点头。 “那么玛法德去哪了呢？”有人问道，“他不可能凭空消失。这里也没有血啊！” 没有血，没有一点血。 阿姆拉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不正常。就算是下雨，在这样的树林里也不可能把血冲得干干净净。 他知道人血喷出来是什么样子，枪和刀，棍，那击打出的体液是不一样的飞行路径，但无论哪种，都得落地。 地上没有，阿姆拉斯翻了几片叶子，拿起来闻了闻，也就是树叶的气味。 他站起来：“脚印，会给我们指出方向，这就像是我们祖先在草原上追踪猎物一样，看着脚印指向哪，我们就朝那里去！因为它们不会飞！” 说这句话时，阿姆拉斯本来是想装逼，但他走了几步脸色就开始真正严肃起来，一直走到了洛河边上。 确实是有脚印，河岸边的草是越来越少的，走过的地方，草被踩进泥里。 到了河岸，这里草皮已经消失，泥上两个脚印简直连瞎子都看得到。 低级混混的生存优势就是皮实耐草，他们通过无数次做恶被抓被放的经验成长，反正现在监狱这玩意也都是私营的，其实还真没那么可怕，只要找到组织，在哪都可以过得下去，就是有点费钱，也不像外头那么舒心。 所以，如果能不被逮到，还是别被逮到的好。 但现在是网络时代，科技也越来越发达，到处有监控，还有那种光凭着一点ＤＮＡ就可以定罪的ＰＣＲ技术，混混们也得与时俱进了。 得益于资讯的发达，高级混混们为了生存长久，也会看一些探案节目，阿姆拉斯更是善于学习。 这几年他订阅了不少关于刑侦方面的杂志，他还看探索频道，看法医题材的电视剧，懂得最简单的现场痕迹追踪和收集的方法。 阿姆拉斯蹲了下来，仔细看着这两个凹坑，确实是脚印，被大雨打过之后的脚印就是这样的。 脚印很大，被雨冲得稀烂，但确实是人的脚印。 阿姆拉斯的水平不足以分辨出站在这里的人的身高和体重，他站在边上，然后后退一步，看看自己留下的足迹。 “怎么样老大？你看出什么了？” “一个人，一个人站在这里。”阿姆拉斯回想着玛法德的样子，那是个身高六英尺，体重一百八十磅的棒小伙。 玛法德站在这里被闷棍打进河里？ 那为什么没有第二双脚印？ 他自己的体重是二百磅，身高是六英尺五吋。 自己的足迹比那更浅，也许玛法德是被扛到这里的，然后被丢进河里。 阿姆拉斯回忆着昨天的情景，开始是玛法德打电话说找到一个黄皮猪，问匹配的事，说地址，再接着突然说那人醒过来了，然后突然之间形势逆转。 阿姆拉斯舔舔嘴，这个关键点他没弄明白，前面树下没发现血迹，也没发现明显打斗的痕迹，也许玛法德是被偷袭的，再结实的脑袋也经不起一记闷棍。 做什么事都要专注，至少应该拿刀子抵着对方吧！ 也许是因为一手要打电话，大意了！ 玛法德无助地倒下，自己在电话那头怒吼，对方让自己闭嘴，然后又说了一句威胁的话，挂断了手机。 手机应该还在那人手里。 阿姆拉斯心里有一丝淡淡的自豪感，发现了真相。 一个小弟拿着袋子，一个小弟牵着狗，后面一群黑大汉，一起看着浊浪滔滔的洛河水，昨天的暴雨带来水位上涨，水中还有各种杂物，枯枝，一路向着大海而去。 “恐怕玛法德已经到大海里了！”阿姆拉斯感慨地说道。 “那我们现在要去找么？”有人问道。 阿姆拉斯横了他一眼：“怎么找？找到又怎么样？” 一群人耸耸肩，有些茫然，但说的也是，这玩意有什么好找的，肯定是死了，找到反而不好处理，就交给大海吧！ “要不要通知他的家人？”有人问道。 “不用。”阿姆拉斯摇摇头。 “可我刚才去取他东西的时候，他母亲还问我他在哪。” “你怎么说的？”阿姆拉斯随口问道。 “我说我们正在找。”那人接着说道。 阿姆拉斯点点头：“那她应该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现在....” “兄弟们，我们有事做了！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兄弟受到伤害不得到惩罚！”阿姆拉斯低声道。 哈桑有些僵直地看看阿姆拉斯：“真是那小子干的？我们去干掉他吧！” 阿姆拉斯点点头：“大概是了，肯定与他有关，现在我们先回去！哈桑，你和小拉斯去接一下丹斯，按着规矩，他差不多可以出来了。” 哈桑点点头。 一群人走出树林，凶相毕露地看着四周的路人。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纷纷低头而过。 阿姆拉斯满意地笑了笑，要的就是这个ＦＥＥＬ。 哈桑和小拉斯上了另一部车，他们要去丹斯被扣留的警所。拉开车门，上车，甩下两道白烟，轰然而去。 通常没有问题扣留时间是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丹斯其实是今天凌晨被弄进去的，到现在才过半天。 但据阿姆拉斯判断，最多也就是问个话。 因为丹斯没带家伙，也应该不会傻到去打条子，早上的时候已经有人传过话来了，他就是在医院疑似闹事。 金威帮的律师已经过去告诉他应该怎么说话，就说是对联邦的医保制度不满，所以最多就是提审一下，除非丹斯傻到在里面还打人伤人，不然现在就应该出来喝下午茶。 “把那傻狗还掉，告诉小提姆，花点钱送它去培训一下，像个十足的废物！”阿姆拉斯吼道。 “那这个......”一个小弟提着袋子问道，那里面是玛法德的衣物。 “丢了吧！你难道还想着帮他洗么？”阿姆拉斯没好气地说道。 啪！袋子被随手掼在树林里，没人在意那个。 “走吧！” 哈桑的车子远去，阿姆拉斯带着一群小弟上车。 呯呯呯关车门的声音连续响起，其他的混混也纷纷上车。 “我们现在去医院？”开车的小弟问道。 阿姆拉斯摇摇头，白天这事不能做，那样的影响太坏。 “晚上，你们去两个人，把那家伙绑出来，我要让他尝尝我的厉害！做得干净点。” “哈桑说跟他在一起有个女的，也是个亚裔，要不要一起？” “当然要！女的可以弄来爽爽再处理掉！”阿姆拉斯咧开嘴狞笑。 玛法德死了，一个普通的小弟而已，死人不会说话，这样他就不会对金威帮造成更多伤害，但做这件事的人，需要付出代价。 “嘿嘿，听说她们很嫩！” “嘿嘿，看，我有大鸟！” 小弟们也露出相似的表情，欢声笑语，一种快要吃上大餐的期待感填满车子，但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回去吃午餐，补个觉，好羡慕那些天天可以晒鸟的家伙。 有人打开车里的音乐，劲爆的声音传了出来。 药药，切个闹！ 闹闹，吃个药！ …... 第40章 暗网，有外卖 圣巴尼亚医院607病房。 布兰妮把水拿在手里，看看放在前面桌几上的笔记本，装出好奇的样子问道：“你在弄这个？” 萧雪点点头：“提早学一下。” “我也会一点，不过玩不好，对了，你知道那雷恩是这方面的高手么？不知道？哦，你平时和他也不来往的。有空我介绍他给你。” 布兰妮笑着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打破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作为一个记者，除非你就想着纯粹当一个网编在电脑前造新闻，要不然你至少得懂得和被采访人交朋友。 “别介绍任何人给她！”萧世平冷冰冰地开口了。 呃？布兰妮被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思路，刚才想说什么来着？算了，已经搞砸了。 她俯身在萧雪耳边：“你哥是个妹控？” 萧世平又露出不悦的神情，他还无法很好地协调哪些信息需要处理，哪些信息不需要。听觉系统、嗅觉系统是超出视觉和触觉透出病房外的。 整个医院，仿佛已经被到处震动且杂乱无章的声波掩没，有的护士在给病人打针，有的护士讨论着八卦新闻，医生们有的和护士调笑，有的和病人说话，有的在处理伤口。 哀号、悲泣、呻吟、痛哭、争吵、安慰、遗言，正合着那句话：幸福是一样的，不幸却有一百万种，小小医院，已经是人间百态了。 整个圣巴尼亚医院的气息让他几次都要情绪暴发，所有人的体味，在他闻起来，都是浓重的。 无论是生了病的，还是没生病的，呼吸的废气，体味，还有各种排泄物，源源不断通过空气扩散开来。 刚才布兰妮开门之后，至少有一百种莫名怪味随着流动的空气进入这个房间，布兰妮身上的香水味也挡不住那股子味道。 不是萧世平需要呼吸，而是只要感知，就会自动开始分辨，按着心中的好恶划分类别，当然没一种是喜欢的。 这比声音更让他难以忍受。 布兰妮自豪的美貌在萧世平看来不值一提，再细腻的肌肤放大十倍之后也就是猪皮牛皮的感觉，如果放大五十倍，你会觉得看到了地砖。 还是长着草的地砖。 放大一百倍时，小翘鼻下的两个孔洞就像是正常人眼中的下水管道口，你还可以看到有些热气在冒出来，有些带着尘灰的气流被吸进去。 洁白的牙齿也没那么好看了，上面有纹路，有没有除尽的细微食物残渣，那是正常人眼所不能发现的。 距离产生美，感知强大到这个程度，看到的全是丑恶而令人反感的事物。 这么个家伙，居然说什么妹控...我是妹控么？ 我是修真！ “喂！我说......” 布兰妮愕然回首，脸上的表情写着：“是叫我？” …... 爱德华街马诺利奥批萨店斜对面的一辆黑色福特车里，联调局洛城分舵扫毒组的米勒和佩妮正在看着手机。 一周前，有线索说可能存在一个新型的贩卖违禁品的网络，这所谓的违禁品，包括了各种东西，药物就是其中一种。 米勒和佩妮就是来找线索的，据某个线人的情报，这件事与外卖有关。 外卖？ 所有人都会想到自己平时订餐。 那还真是个很特别的办法。 “这个应用看起来很正常。”佩妮拿着手机轻轻点着，“这上面是洛城一些提供外卖服务的店铺，用户在上面选择自己要的东西，下单付款。然后会有人送上门。” “技术组说可以实现不同用户看到不同的东西，或许我们得找到那种用户。”米勒扭扭脖子，看向对面那家批萨店，刚才有人拿出个牌子挂在门上，他努力眯起眼，但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或许是优惠活动什么的。 “这家店在上面么？”他问道。 “在，我在浏览它们提供的食物，嗯，看起来挺正常......你觉得...如果那些药物是从这里头送出来的，那里面应该找得到一些吧？”佩妮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种可能当然存在，不过调查办案是要讲究程序正确的。不知道多少证据因为取得的方法不合程序，被律师申请无效。 米勒目光停留在那些送餐员身上，他不觉得这些人会是关注重点，探员在办案时往往都会代入到犯罪者的角色，去考虑种种心理活动，谁都想躲过法律的制裁，那么到最后，全都往着完美的方案上靠。 “也可能是中途加进去的，这个就和送餐员有关了。”米勒说道。 “需要排除店本身就是一个分销点的嫌疑。”佩妮眉头深锁，这案子感觉水很深，因为涉及到了不少公司，还可能有黑客参与。 对埋在地下的整条树根，扯断某枝根须是毫无意义的。别的根须会迅速补足这个位置，并更大壮大。 “也许我们需要一条狗。”米勒解开安全带，“我去店里看看，你要什么？我请客。” “随便吧。”佩妮头也不抬地说道，目光专注地看着手机，上面是一排排食物的照片，大多是批萨，还有一些洋葱圈之类的玩意，也提供可乐和咖啡，“咖啡来一杯。” “好的。”米勒推开车门下车，警觉地看看四周，走过马路。 这家店不错，送餐员来来往往，挺忙的样子。按说生意如果好，为什么要参与那些肮脏的事里去呢？ 也许跟这家店并没什么关系。 米勒站在门前，看着那块牌子，上面写着招工信息，招送餐员。 门缝里透出浓浓的批萨香气。米勒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真的饿了。 车里，佩妮朝他看了一眼，又埋首解读那个看起来正常得不行的应用。 这不是一般传统的案子，光靠一般的思路是很难解决了，组里协调关系请来了一帮子宅男讨论了这个犯罪路线的实施可能性。 技术部的一个家伙说，如果他要弄这个，就会在服务器层面做特别的架构，安排一个特别的用户组，那么这个用户在登录时，就会出现一些特别的商品。 这个特别的商品，往往也看起来正常，只有老买家才知道那其中的奥妙，你买的东西肯定是货不对板的，不过，那正是你需要的玩意。 比如说，商品名字叫白巧克力豆，你猜送到你那的会是什么？ 比如说，跳跳糖，又会是什么？你猜？是吃了会在嘴里跳舞的，还是让你全身都抖起来的那种？ 还比如说，超爽咖啡豆，来自南美，它可能真是咖啡豆，品牌叫超爽，但也可能完全不是。 还有，香料，调料包，你可以把它定成任何名字，就像是为了吸引眼珠子那种名字，但真正知道的人，他知道自己定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方案，还有一种。 那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摆出来，但不同的客户下单，收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同样一份芝士蛋糕，你下单之后，送来的就是一份芝士蛋糕，但有些人收到的，就不是，这同样很隐蔽。 违禁品，从来都是只做熟客生意。 而这些熟客，因为本身是离不开这些东西的，如果他们与警方合作，意味着他们自己也受“损失”。 在食物中找到这些违禁品，也很难给真正的主犯定罪，真的很难，你可能只会找到送餐员的指纹，律师有一万个办法对付检方提出的证据。 老的暗网，那是一个网站，但现在的，云计算，大数据，无线化，ＯＴＯ，手机应用，加快的是隐蔽性，增加的是业务量。 所有的一切，扁平化了！ 技术的进步，绝对不是只有光明的一面，黑暗中的那些人不缺少智商和动力，甚至更多！ 听了这个家伙目发精光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说着，当时在场的人都呆掉了。 不与时俱进，就会被潮流所淘汰！ 暗网是早就存在的，那不是一个网站，而是一类网站，意思是你很难找到它。但现在，居然已经升级到了手机应用，甚至还可能植入到各种应用中成为某个模块。 它们就像是隐藏在城市里的某一个小店，只有熟客才会上门，他们也只做熟客的生意，新人要被审核验证。 那可不是手机验证码这样的玩意。 往往都是从旧的体系中被带上网的老关系，没有什么真正的新人可以通过审核。加调局有几个外部办事地址，佩妮在那里订了几次餐，结果送来的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食物...味道还不错！ 感觉到有辆车离自己很近，她再次抬眼，是一辆福特越野车，里面坐着两个混混模样的黑人。 车子开过，批萨店门口已经不见了米勒的身影，大概已经进去了。 组里有人查看过被扫回来的疑犯的手机，把上面的应用名字全都记下来，特别是跟外卖有关的。 结果发现，好多应用里都植入了购买模块，连个功能简单的游戏里都能下单订外卖，号称“玩游戏也不要忘记按时吃饭”，满满的正能量。 现在佩妮的手机里就下了这些应用，准备一个个玩过去，看看里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 第41章 试探，萧恩去哪了 这些年游戏产业很发达，因为太多人喜欢玩游戏消磨时间，寻找同好。智能手机普及之后，又有更多手机游戏被开发出来，数量多到以百万计。 作为探员，佩妮是不玩游戏的，因为游戏让大脑在一个简单的回路里转，有成瘾性，也会降低智商。 她笨拙地玩了几个，然后就没然后了。 她不是宅女，这也不是她的菜。 游戏倒是还可以，但也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外卖应用就大同小异，都是选店点餐，上门付费或是直接网上付钱。 佩妮感觉自己有点没头绪，放下手机张望了一下，那家店门口依然人来人往，时不时有送餐员骑着车回来，也有人拿着送餐包骑车飞奔而去。 真是再正常不过的场景，如果这样的店成为地下网络的一部分，那还真是可怕，...... 但最可怕的是，想出这种方法的人。 有些罪恶从来不曾消失，因为有市场。 但还有一种恶，表面上却是完全合法的，但它却可以把原来的恶放大数十倍，使得可控的局面一下就变得无法收拾。 佩妮皱着眉头看着窗外的行人匆匆而过，地上开始能看到水汽在蒸腾。 太平洋上的风暴说是已经成形，很快就会影响到南加州。 全都是坏消息！ 那门被推开了，佩妮看到米勒提着两杯饮料拿着一个盒子出来，先是向着后面走到街角，再过马路，再到车边。 他从窗子把东西递进来：“咖啡是你的。”又递进来一个盒子，里面散发着浓浓的奶酪和洋葱香气。她把批萨盒子放在前面中控台上。 从另一边上车，米勒关上门：“猜我看到什么，门上写着动物不准入内。” “呃...”佩妮看看他，咖啡到嘴边又放了下来，“那就是行不通了。” “唔...”米勒点点头，有时候探员办案也会用一些比较巧妙的办法，比如说在不能确定这店有没有问题的时候，进去试探一下。 当然不是说试探觉得有问题会马上逮人，那是行不通的，只是这样可以确定这家店有重大嫌疑，以后侦查的工作范围就可以缩小一些。 否则，这么多家店，哪有那么多警力去一家家查，也许哪一家都没问题，也许全都有问题。 就好比那个技术员说的，这是完全新的模式，没人能想得到，只有在链条上的人知道自己的上下环节都在哪个位置上。 “如果要搜索证，比较难申请。”佩妮打开盒子，拿了一片批萨，打量了一下，“没有足够的证据。” 咬了一口，还挺香。 “我觉得这样的批萨里头塞东西不是很容易。”佩妮一边嚼着面团，一边研究着这大饼。 “也不难吧！”米勒也伸手拿了片批萨，芝士拉成丝，上面有青椒和洋葱，还有虾肉和火腿，他打量了一会，“你看，这边上比较厚，塞进一个小塑料包再用热芝士封口，谁看得出来！当然我不觉得他们会把这玩意塞进去再烘烤。” 佩妮也点点头，如果是塞进饼胚里再进烤炉加工，那么里面的东西会坏掉。 “店老板，厨师，送餐员，这三种人是最可疑的！” 他摇摇头咬了一口，含糊说道：“或许找人当个送餐员试一下？” “恐怕找不到合适的。” 米勒看看自己：“确实不像。” “也是个办法，回头看局里有没有合适的人。”佩妮说道。 米勒想了一下：“你觉得这样一家店需要多少个送餐员？” “我不知道，这得看生意好不好吧？这家店生意挺好的。” “可能是因为女招待长得漂亮，对了，我看到员工表，”米勒回忆着那块挂在收银台后面的牌子，“一共是十个人，有六个应该是送餐员，老板自己的名字不在上面。” “然后呢？” “有一个送餐员今天没上班，有标记，名字叫萧恩。” “可能是请假了。”佩妮看看他，“你觉得这个人有问题么？” 米勒沉吟道：“联系到他们又在招送餐员，我觉得这中间有点问题。或许是人不够，或许是这个萧恩离职或是准备离职。” “需要我去问一下么？”佩妮吃着批萨问道。 “你怎么想的？” “装成是萧恩的朋友？”佩妮随口说道。 “你知道他长什么样么？” “我是女人。”佩妮迅速吃完批萨，喝掉咖啡，拿纸巾把手擦干净，“看我的吧！” “别惊动他们。” “放心！”佩妮推开车门，等到有几个行人经过车子时，她迅速出去，关上车门，就像是跟那几个人一起走的一样。 她先往后走了一段路，然后过马路，回转到马诺利奥批萨店，推门进去。 这是一家生意挺不错的店。 很热闹，挂在用餐区中间有电视在放体育节目，一个长得将就的女招待正跟客人说话。 佩妮找了个角落空位坐下，等着人来招呼，那个女招待过来了。 “你好，要点什么？”希妮把一份菜单放在佩妮面前，“要不要试一下这个地中海批萨？” 佩妮进门前就已经想好了措词，她看了一眼女招待的胸卡：“你好，我吃过你们的批萨，当时是一个叫萧恩的小伙子送来的，我觉得味道不错，正好今天在附近，就过来试一下别的品种。对了，萧恩不在？” “他今天没来。”希妮耸耸肩，“那你要点什么今天？” “我看看，这上面好像都不错，他今天不上班么？” “不知道，也许是不想来了吧！”希妮随意说道，对女客人，她的耐心就少一点，因为她的容貌不会增加给的小费。 “为什么不想来？”佩妮一脸好奇地问，她发现这个女人可能是一个突破口，“这里生意这么好，应该收入不错吧！对他那样的人...” 为了不引起这女招待的疑心，佩妮一边问，一边手在菜单上划动，好像在是犹豫挑哪种。 “是啊，他还挺勤快的，不过老板不喜欢他。地中海批萨真的不错，还送一份咖啡。” “那就来这个吧！”佩妮笑着点头，她知道什么是节奏。 希妮收起菜单，笑了一下去柜台下单，佩妮撑着手打量着这家店，很常见的一家批萨店。 那个萧恩，应该是不受老板待见的，但原因是什么？ 这个希妮一定是知道的。 第42章 美女编剧 佩妮打量着希妮的样子，实话说，长得不错，但比自己还是差一点，说这话时佩妮毫不脸红，女人从来都很任性。 这样的人在洛城，通常是为了在演艺圈出名而来，做招待只是混生活费。 而且这模样有点眼熟，好像跟某个热剧里的明星有点像。 一会的话题可以从这里展开。佩妮飞快地从包里拿出个本子和笔，开始装出一副写东西的样子，反正平时也写报告，就当写报告好了。 编剧，是她给自己定的一个假身份，经常拿笔的人，手指也会有茧，这样可以掩饰掉练枪的痕迹，对于一般人来说不容易分辩，能分辨的，也不是一般人。 再摸出个平光眼镜，戴上，气质中多了几分斯文，可以掩去探员的锋锐。 笔落纸上，字要大，这样她可以看得到，希望她看到。 佩妮重重写下标题：破产姐妹之吸血鬼之恋 第一季 内容概要：女主从那个沉闷的家中逃离，想要自力更生，过上幸福的生活，拥有美好的生活与爱情。 第一集剧情： 希妮重重关上门，用力撕开长裙的下摆，用布条扎起金色的长发，她看看天空的血月，从窗口一跃而下，奔向树林！ 她要去寻找自己的梦想...... 树林里，一双邪恶的目光正跟着她的身影......音乐...旁白... 月光照下，啊！！ 惨叫！ …... 实在编不下去了，佩妮尴尬地咬住了笔头，传说中的卡文来了。 “你是个编剧么？”一个声音正好挽救了她。 希妮她看到那本子上的字了，好大，好显眼。她看过不少剧本，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的。 破产姐妹，我跟里头的女主长得很像啊！ 这剧本上的人名也叫希妮，好激动！ 她眼睛越瞪越大，身子也开始俯低。咖啡杯开始倾斜，滑动...... “小心。”佩妮叫道，扶住托盘。 希妮差点把咖啡倒进佩妮的的峰沟里：“哦，不好意思，我看到了一点，那名字，和我一样。” 她赶紧把盘子里的批萨放在桌上，把咖啡放在佩妮手边，“你点的东西。” 佩妮点点头：“是啊，我是个电视剧编剧，正在写一个剧本，你知道的，我们的素材源自生活，你想当演员么？” “哦，我就是个演员。在工会注册的。”希妮热切地回答，一屁股坐在对面，“你这个剧本，是关于什么的？” “一个妹子的奋斗...还有纠结的爱情故事，吸血鬼，...批萨店...”佩妮开始胡说八道。 “听起来就很吸引我！”希妮两眼放光，“我来洛城半年多了，也试过镜，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就是，你得找对人。所以我就在这里等机会。” 什么找对人，是睡对人吧！ 不过，人艰不拆了，佩妮看看她，知道对方话里的意思，演员想要获得角色，要付出的通常都是身体，但洛城从来不缺少俊男美女，给不给机会还真是要看那些导演制作人金主的喜好。 有的时候，同样被睡了一百次，顺序不对你也成功不了。 听起来很可悲，但这就是残忍的现实。 眼前又是一个做着演员梦的女人。 佩妮的智商很高，她设计这个切入点正好就可以让希妮主动提供情报。 就以收集素材的名义，比如说，佩妮想要把场景设在一家批萨店里，那么老板是谁，什么样的，员工有哪些，主角是哪几位，分别是如何的纠结关系。 没错，电视剧就是这么狗血，开始的时候就得矛盾重重，第一集就得大量冲突吸引人看完，到了第二集，必须引人入胜纷纷点赞！ 前三集就得吸引用户追剧订阅，否则就面临着被砍的风险。 佩妮知道这一点，因为手头有个案子跟福克斯电视台有关，做警探时间久了，知识面也会变得越来越宽，因为人们有时会跟你说起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内幕。 同样的，希妮会提供出她所知道的一切，为了这个剧本，如果她能参与的话，不但有可能成为联合编剧，也对她出演重要角色有很大帮助。 对希妮这样渴望有个大角色，走上人生巅峰的追梦女孩来说，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至于其它一切，什么秘密，什么纪律，什么兼职，都可以抛开。 “那我们可以谈一谈，你给我点灵感，我可以根据你来设计个角色。”佩妮抛出自己设计好的说辞。 “好的，现在么？” “你上班不要紧么？” “不要紧。”回答果断而坚决。 佩妮摇摇头：“还是不用了，我看那收银台的胖子在看你，而且这里有点吵，我感觉思路...有点卡文了...我给你个电话，咱们约个时间，你几点下班？” 希妮同情地看着她：“卡文很痛苦吧？我听说过，会失眠，精神虚弱，食欲不振，孤僻，需要和人交流.....那家伙，那是马诺利奥，这店是他的，死胖子，好吧，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你叫？” “佩妮。” “生活大爆炸？” “对！” 希妮离开了，佩妮慢慢吃着那个地中海批萨，一边随手在纸上写着自己看过的电视剧情节，她现在得先编几个。 是不是抄袭不管，一会讨论时总不能光个本子。 而且需要进行话题引导。 培训里有这方面的课程，询问犯人时的多种方法，原则是让犯人自己有意愿说，甚至不让他说都不行，这才是最高的审讯水平。 …... 地中海批萨有什么特别的她没尝出来，一片就把她撑到了，刚才在车里已经吃了一片，把咖啡喝完，叫希妮过来买单，给了正常的小费，和一张写着手机号的纸条。 希妮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点点头。 “帮我打包，我去个洗手间！”佩妮笑着说，走过收银台时，马诺利奥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客人们喜欢和希妮说话，有男的，也有女的，这很正常。这个女客人也挺漂亮，马诺利奥想到一些令人愉悦的事，但手机又有了动静。 他低头看了一眼。 佩妮若无其事走过。 洗手间还算干净，佩妮打开水箱看看，有时候这里头会有点怪东西，但现在没发现。 出来的时候希妮已经把批萨打包好了。 “我会打电话给你。” 佩妮笑了笑，她已经发消息给米勒，让他把车开到另一个位置。 上了车，把批萨盒子一放：“等着吧，一会就有人送消息上门。” “你怎么做的？” “我装成是一个编剧，里头正好有个想当演员的女招待。就这么简单。” 米勒笑着摇头：“我怎么没想到这个！” “接下来，在附近找一家快餐连锁店，我们在那里跟她聊。” 车子启动，开走。 希妮在口袋里翻出一堆纸条，茫然。 马诺利奥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一个盒子，走进厨房。 送餐员推开门进来，客人侧身而过。 …... 第43章 姐可以带你飞 哈桑要去的那家警所就在圣巴尼亚医院不远处，他开车经过时，放慢了车速，目光在医院大楼停留了下，满脸凶气。 早上被警卫赶出医院的情形历历在目。 “就是这里。”他示意小拉斯去看。 小拉斯看看医院，又看看他：“昨天你真的看到是ＵＦＯ飞进医院？” “我认为是，不过老大说那是球形闪电。”哈桑说道。 “那个华裔很强壮么？是不是会功夫？”小拉斯好奇问道。 “谁知道，我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家伙，什么功夫，会功夫又怎么样，我们有枪！我就没见几个敢打架的黄皮猪！”哈桑狞笑着说。 “这车没枪，老大说去警局得用干净的车子。”小拉斯说着打开置物箱，真的没枪，只有两把折叠刀。 哈桑瞄了一眼，无所谓，老大已经说了晚上要来办这个家伙，那就再多等几个小时，说不定丹斯也期待着那一刻。 整治得那个家伙哭得像鬼一样，一定很有趣！ 车子开过医院门口，加大油门轰然而去，甩下两道黑烟。 …... 607病房里，气氛有些紧张。 “你是来采访的？你不是记者，那你采访我是想要做什么？把内容卖给电视台或是网站？”萧世平连续问道。 布兰妮表情僵硬，慢慢扭头朝向萧雪：“有他这样的哥，你一定很痛苦吧？” 萧雪哭笑不得，拉着布兰妮的手：“他平时不这样。要不你出去一下，我劝下他？” “那是因为雷击改变了性格？”布兰妮眼神一亮，这可能不是新闻点，但算是奇闻点啊！ 奇闻和新闻哪个更有用？ 布兰妮觉得两者不相伯仲，但奇闻的获取难度更高，现在这社会资讯太发达了，别说新闻可以一分钟内传遍全世界，大家对啥事都见怪不怪了。 真正的奇闻，那还是挺招眼球的。 布兰妮想到这里，刚才的些许不快早就烟消云散：“那我在外面等一会。”说完蹬蹬蹬出了门，小心地把门合上。 萧雪走到床边低声用中文说道：“阿哥，你觉得能不能采访？” “她听得懂中文？”萧世平好笑地看着她，“你就让她在这她也不知道我们说什么，现在在门外蹲着贴门偷听呢！” 萧雪无语地看了看门：“你怎么知道她在偷听？” “你说呢？” “又是超能力？”萧雪眼睛重新瞪大。 “差不多吧！”萧世平看看她，倒是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之前已经确定要一身饰两角，一好一坏，那么是不是现在就考虑把好的这个身份给暴露一下呢？ 既然已经开始让韦斯特恩和贝克来研究自己，也可以弄一个宣传窗口，不过原先想的是让萧雪来，只是如果这样，萧雪这边可能会有一些压力，也会有点小危险。 现在既然有人送上门，倒是一个很好的替选人。 萧世平摸摸脸，现在的长相与之前的萧恩还有八分相似，那就保持这八分不变，至于萧世平自己出现的时候，就可以通过气血运转来变化形貌。 可胖可瘦可高可矮，组合万千。 大坏蛋萧世平，说不定还可以领着一群小弟做坏事...... 萧世平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貌似真的很有趣啊！ 形象设计完成，然后性格设定。 萧恩的性格也还是设定为有正常性格的少年好了，这年纪该什么样就什么样。至于大坏蛋萧世平，那性格当然是杀伐果断，无恶不作那种，至于这恶到底是怎么个恶法，让别人分析去吧！ 萧世平看着萧雪，问道：“我准备慢慢让人接受我有超能力这个事实。你害怕么？” “啊？你要公开出去啊？”萧雪被这话吓到了。 传说中有超能力的人都会被强大集团抓去切片，多少杀戮由此而生，血雨腥风由此而起。想到未来的生活会变成那样，萧雪心中是一万个不情愿。 “不是现在，慢慢的，我有一个计划，嗯，就是你说的那个让人不再看不起华人。你说如果我是超级英雄，那谁还敢看不起华人？有本事他们找一个超级英雄来跟我打啊！” “可...会不会很危险...被政府抓去研究？” 萧世平反手拍拍她：“那也不怕，研究什么的，无非是抽点血，只要付钱就好，你觉得他们能研究出来什么？” 看着萧恩似笑非笑的脸，萧雪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想想也是，超能力者那比珍稀动物还宝贝的玩意，谁说会拿去切片的？巴不得找一群女人来配种下仔呢！ 呃，我想到哪去了，萧雪顿时脸红了。 萧世平瞥了萧雪一眼：“让她进来……一会我们演场戏。” 萧雪过去把门打开：“布兰妮，进来吧！” 门突然打开，差点摔到地上的布兰妮赶紧站好，走进来，眼含疑问看向萧雪。 “好了布兰妮，萧恩同意和你聊下。” 见到萧雪点头，布兰妮把包放在一边，拿出摄录机对着萧恩说道：“现在，我可以采访你一下么？” “不可以拍摄！”萧恩板着脸拒绝。 什么？怎么不是说同意了么？不可以拍摄是什么意思？ 布兰妮再一次被打击到了，她有些慌乱地看看萧雪：“帮我说说。这对我很重要，没图没真相只有文字别人会喷死我的！我有好几个号要养，现在正在瓶颈期。你不是也准备做这个么？以后我可以带你啊！” 布兰妮可怜的眼神里写满着“这次你帮了姐，以后姐就带你飞”的意思。 萧雪一脸为难：“可你不是采访我啊，这是萧恩的事，我不能替他做主的。” “你准备怎么带她啊？” 萧世平开口说话了。 布兰妮嗯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你准备怎么带我妹啊？” 布兰妮有些结巴：“这个...就是传授经验，帮助转发推荐，如果我的粉丝多，那很容易就带一个小号起来，对吧思诺。” “那我为什么不用现在的情况直接养个小号呢？”萧世平似笑非笑地看着布兰妮，又对着萧雪，“你要不要开几个号，哥让你采访个够。” 萧世平眨眨眼，他还真有足以养活一个媒体的资源，媒体要的资源不就是内容么？ 造话题出内容，萧世平觉得这都不是事。 一个魔术师都可以红遍全球，超能力者呢？ 现在还有网络直播呢！ 第44章 慢慢揭开才有意思 “嗯？”萧世平等着萧雪回答。 萧雪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还没有准备好，要不阿哥，你就让她采访一下吧！她没欺负过我。” “也没帮过你吧！”萧世平冷脸说道。 “呃！”萧雪语塞，她在班上也确实混不进那些圈子，也比较宅，所以只能好好学习了。 “你们说什么？”布兰妮听不懂两人说的话。 萧世平淡淡笑了笑：“好吧，你想问什么，快问吧，不过我不保证都回答，也不保证都能说出你想听的话。” 布兰妮心中大恨，不过脸上还得堆点笑，伸手撩开头发：“那我能录音录像么？” “可以录音，不能录像，现在的记者都不会速记的么？” “现在哪有人还速记，”布兰妮腹诽了一句，拿出个本子，“采访本我也有。那么...从哪里开始呢？哦，萧恩，你是什么时候被雷击的？” “昨天，傍晚，下雨的时候，在树林里。” “树林？好吧，我们都知道打雷的时候不应该待在树下。你犯了个错，嗯，好吧，我们继续，当时你什么感觉？” “麻！” “所以你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雷击了？” “不知道，我醒过来时就已经在这里了。”萧世平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说，“你弄这个有人愿意看？” “当然有。对了，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可能是这世界上为数不多的雷击幸存者之一？” “没有！”萧世平半闭着眼睛回答。 布兰妮从没如此发自内心里地讨厌一个人，现在她发现有了，就是眼前这个穿着病服一脸冷漠的家伙。 “那么，在那一刻你是怎么想的？”布兰妮抛出一个很经典的弱智问题。很多记者在采访人的时候最喜欢这么问，其实他们问的时候心里总是在呼唤“快说，说出我想要你说的那些话。” 采访见义勇为的人是这样，采访大难不死的人也是这样，就连车祸幸存者，他们也可以坦然问出这一句。 就好像真的人可以在一秒内考虑完人生再决定自己要做什么。 “你觉得人在千分之一秒内能想什么？神经反应都跟不上吧？常识呢？”萧世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嘴角满满的嘲讽。 哦谢特！ 布兰妮努力扭过头朝着萧雪笑了笑，要不然她真的会张口骂出来。 萧雪倒是一本正经：“一般说这么短时间，人是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会晕倒的。” 布兰妮咬着后牙，重重地用笔划去采访提示本上的一个问题，抬头：“好吧，我换个问题，萧恩，你在晕倒后有没有看到什么，想到什么？” “再换一个不那么弱智的问题好么？布兰妮小姐。晕倒之后人还能想到什么...那是睡着，不是晕倒。”萧世平微微一笑，“需要找个医生给你上点常识课么？” “布兰妮是我的名字，我叫迪迪里奥斯，萧恩先生。”布兰妮一字一顿从牙中挤出这句话，她快被打击到疯了，要不是，要不是为了自己那些账号，那些粉丝，我才不会在这里！ 萧世平微微一哼：“谁在乎，你知道我在对你说就好了，你是不是想听我说出我看到了光，看到了电，看到了那唯一的神话？” 噗嗤！萧雪忍不住笑了出来。 布兰妮立刻扭头：“他这话有笑点？” “一首歌的歌词，华语歌。” 无聊的恶趣味！布兰妮耸耸肩：“那你看到了什么？总有点东西吧？” “我看到有一扇门打开，有白色的光照了下来，几个鸟人，哦，几个长得翅膀的人从门里飞出来，他们有的唱着歌，有的跳着舞，有的手里提着酒瓶子，...” “潘神的酒瓶？”布兰妮一本正经地问道。 潘神的酒瓶？ 潘神是哪个系统的神祗？希腊的吧，跟上帝天使不是一个世界观的吧！ 萧雪再次受不了了，自己哥哥明显在胡说八道，那布兰妮偏偏还帮着找补，这哪里有半点做新闻的精神，这是网络小编啊！ “布兰妮，你......认真点！”萧雪皱着眉头看着布兰妮，如果是这种新闻，那还上学做什么，在家就可以随便编几万个。 再看向自己的哥哥，一个劲地使着眼色：我知道你是想慢慢揭开自己有超能力的秘密，但这种方法好么？ “我知道他在胡说八道，”布兰妮飞快地说了句，“但有什么关系，我突然明白了，雷击之后一切都可能发生。请继续，萧恩。” 她没说出口的是：网友们不就想看这些么？反正他们也没经历过，你不编得夸张点人家能愿意看？我要的是点击率，我要的是关注度，别人想看什么我就给什么。 再次一脸正经看向萧恩：“所以，你看到的酒瓶子，能形容一下么？” 萧世平看看她，嘴角轻挑：“因为没有厂家提供代言费，我就不说我看到的那瓶酒是什么牌子了！” 哦！上帝！这个碎嘴啰嗦讨厌自大的家伙，还挺有商业头脑。 布兰妮刚被自己解开的心又拧成了一团，她胡乱地在纸上划着，嘴里说道：“没关系，你说什么我记什么，继续吧！我回头在网上找张潘神酒瓶的图，也许这种内容网友会爱看！可以增加讨论的点。天使很少有拿着酒瓶子的，......是个新发现。” 萧雪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布兰妮：“你那做的是什么内容啊！？” “社交媒体，新奇特的内容都做，我需要关注，需要点击量，需要影响力！”布兰妮坚定地说道，白胳膊一挥，“所以，萧恩先生，请尽情地说吧！” “没了！”萧世平摇摇头。 沃次？这可不行！布兰妮连连摇头：“他们就没有请你喝一杯？” “嗯，如果我喝了，那这里就应该有个广告植入，现在不是没有么？”萧世平看看萧雪，“我说得对吧？这地方就没有白干的活，白做的事，每句话都应该值点钱。” “阿哥！”萧雪娇嗔着站起来，“好了，布兰妮，萧恩他可能真的没想那么多事，你就写刚才那些好了。” “可是，光雷击这个吸引不了多少人的注意力啊！又没有照片，对了，有没有人拍下你被雷击中的照片？” “我想应该没有，不过你如果会披图，可以自己披一张，当然，需要给点形象授权费。”萧世平一脸沉思，“这个价格也不太好定，所以还是算了吧！” “那现在给你照一张？雷击之后能有你这样活力的人还真是少见。”布兰妮满脸嘲讽，拿起手机，等着萧恩同意。 “好吧，拍好看一点，这可是我第一次面对公众。”萧世平微微一笑，当年自己在修真界也曾经在大会上演讲，不过可没人会拿这种玩意来拍照，全都是神念记录。 喀嚓一声，布兰妮拍下了萧恩的照片，活力十足，精神气满满的样子。 标题就得好好琢磨一下了，需要把各种能吸引人点击进来看的元素全都集中进来。 而萧世平想的却是，真相慢慢揭开才有意思。 …... （这周是上现实分类的强推，本书在起点现实，却要跟那些都市书拼，真的希望多点书友给个票，打赏也要，在外站的朋友也请用起点读书或是ＱＱ阅读收藏一下吧，这些对努力写作的我很重要。这几天都三更，分别是十二点二十，六点四十和十点半，谢谢大家了） 第45章 咱们赶紧来一发 布兰妮举着手机给萧雪看：“做新媒体，最重要的就是标题，标题，还是标题！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现在内容太多了，大家只看标题，有兴趣，他才会点进来。你看我这标题怎么样，洛城少年遇雷击看到天使和上帝，他惊呆了！” 洛城少年遇雷击看到天使和上帝？还特么他惊呆了？ 不都说雷击之后就昏过去了么？ 怎么呆啊？！ 你呆一个给我看啊！ 不过同学的脸子不能这么砸，萧雪弱弱地问道：“那不是骗人么？” “哪有骗人！”布兰妮示意了一下床上那位，“他不是说看到了带翅膀的人，那不是天使是什么？难道是外星人啊！不惊呆，难道上去说嗨啊？” “我哥那不是随口乱说的么？”萧雪也看向萧恩，发现他好像有点不快的模样。 萧世平眉头微皱，他听到大楼下有个熟悉的声音跟人打招呼，是那个二傻子贝克。 不是说上夜班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脚步轻快，心率九十五，很激动啊！看这样子，肯定是冲自己来的。 “这不重要！”布兰妮加重语气，对着两人强调新媒体的趋势，“重要的是，人们要看这个，这个国家需要信仰，需要有人证明神迹。相信我，我绝对不是编得最离谱的那个！” 她的神情就好像是一个专业人士对着外行在普及常识。居高临下，言简意概，还带着淡淡淡的鄙夷，你们不懂就看着我做好了。 萧雪无奈地看看她，又看看萧恩，既然哥哥说要慢慢让世人知道自己有超能力，那布兰妮这么乱编倒也算是个铺垫。 “萧恩，你没意见吧？”布兰妮问道。 “内容是什么？”萧世平问道。 布兰妮站起来，拿着手机走到萧恩边上，给他看内容。 萧世平看了眼，除了几张闪电图和自己那张之外，就是几个字，纯粹就是拿图编故事。 “就是美化了一下你的修辞，这里你说鸟人，我直接用天使了，至于是什么天使，天使的等级有很多种，这个如果别人有兴趣，我会有后续报道的。” 萧世平随口问道：“天使有几种？” “很多等级，三阶九等，上中下三阶，分别是神圣、子和圣灵，形象与功能不同，......具体都是哪些，你上网可以查到，根据你说的，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喝酒，那应该就可以推断出来是哪一种了。” “哪一种？”萧世平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还挺有意思。” 布兰妮微红着脸，她又被气到了，但忍一下还是可以的：“呃，一般来说炽天使，它们是专门歌颂神的，你看到的是几对翅膀几个头的？” “你自己编吧！”萧世平挥手打断她，目光看向门口，在那个方向，他已经听到了贝克的脚步声，他从电梯里出来了。 果然，朝着这方向走过来，越走越快，心跳还在加速，还在扭头看有没有人注意他。这家伙思路有点跳脱，不知道现在赶过来是要做什么，可能是想做什么实验，也可能是想拿回那笔钱，不过萧世平是不可能让他把钱拿回去的。 这不是钱的事，修真可容不得别人和自己耍这种心眼。 “好吧，你授权了啊！”布兰妮拿着手机坐回沙发，萧雪探头看她在上面写着什么。 不过一会，门被推开。 贝克气喘吁吁地进来，面色潮红：“萧恩，...现在..ＣＴ室里...没没有人，我们正好好来一发！” 什么？听到这话的布兰妮目瞪口呆。 贝克这才发现还有别人，除了萧恩的妹妹，还多了另一个美女，见到布兰妮的样子，他顿时眼前一亮，这女神哪位啊？ 布兰妮不知道这货是谁，听他的话貌似个基，还跟萧恩有那么一腿，身上的寒毛顿时林立。 “你好，我是贝克医生。”贝克抢前两步，准备再说两句加深一下印象，问个姓名什么的。 布兰妮无视他伸过来的手，手掌微摆，干笑着嗨了一声，这就是打过招呼了。 “贝克医生是ＣＴ室的。他大概是让我哥去扫描一下，看看恢复情况什么的。”萧雪跟布兰妮解释。 “什么是ＣＴ？”布兰妮好奇地问道，难不成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有些医院剧里好像医生们都在搞基，ＣＴ是什么花式？ “那是一种神奇的仪器...如果你想看一下...”贝克刚要解释。 “走了！”萧世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赤脚着地，身上裹着被单，已经准备出门了。 “哦，好的，那一会见！嗯，大概两小时！”贝克一边走一边回头说。 看着门被关上，萧雪耸耸肩：“像Ｘ光机那种东西。” 布兰妮明白过来，一点小误会，不过那玩意就像是球形闪电一样，她记不住，反正以后知道医院里有这么个东西就行了。 看看门，布兰妮又对萧雪说道：“萧，你哥的皮肤还真好，是原来就这么好还是被雷击之后变好的？” 萧雪犹豫了一下：“我想是雷击之后吧。” 此刻她的心里头想到了一个词，洗髓伐毛，那可是传说中小说里无数提到过的，令人神往的变化。 “嗯，这样的话，应该可以再弄一个小话题，女人会感兴趣的。” 布兰妮熟练地把刚才拍的几张照片切了一些细节出来，弄了一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美肤方法，没人敢尝试！但他做到了！”的文章。 “这样真的好么？”萧雪看了直摇头。 “哦，怎么了，这不是很正常么？我又不是让人去挨雷劈，好吧，可能会有人试着拿电击打自己，但我会提醒她们不可轻易尝试。”布兰妮一边说，一边手指飞快在手机上按动着，一篇热稿又将出炉。 萧雪愁眉不展地看着她，觉得自己的职业方向是不是出错了。 走道上，萧世平也摇摇头，病房里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像在他眼前一样，对于布兰妮这么没节操脑补生编新闻的做法，如果是今天之前，他肯定不会同意，但现在，他需要一个没节操的媒体窗口。 你没节操，总比萧雪没节操的好。 也许布兰妮是对了，现在就是这个环境，媒体迎合大众口味，反正公众真正能保持关注的时间也就是短短几分钟，你要是认真那就输了。 适者生存，布兰妮显然深谙此道。 至于萧雪，她以后做这个也好，不做也罢，都无所谓。 （真的需要大家的推荐票，收藏和评论鼓励。这是第一次签约，也是第一次上推荐，成绩好坏关系到下次有没有推荐，现在的书这么多...想出头真的有点难。大家如果有书单，也帮着加一个吧！） 第46章 尿尿时请闭嘴 贝克跟在他身后一步：“早上回到家，根本睡不着，我觉得是激素分泌的量级提升了，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萧世平淡淡回答。 “我觉得有，好吧，你觉得没有，那就没有吧！下午我帮里克代三小时班，他要去看场电影，咱们可以尽情扫个痛快！”贝克兴致勃发，步伐也轻快许多。 “是我扫！” “好吧，是你！” 贝克无奈说了句，走快几步超过萧恩。 前面查理斯医生正跟着几个住院医生和实习生说着话，看到他，微微点头。 查理斯接着又看向贝克身后的萧恩：“你去哪？” “我带他去扫描一下。”贝克说道。 几个住院医生有些迟疑地打量着萧恩：“这好像是昨天进来的那人。”不过可能因为太长时间没睡觉，他们也不敢确定，这个人看起来很健康啊！ 贝克不再说话，自顾自带着萧恩向前走去，说多错多。 查理斯继续对着病历说了几个要点，然后把这些小辈们打发走了，他突然感觉腹中沉重，需要去一下厕所。 …... 厕所的小隔间，查理斯医生正坐在马桶上，他这两天有点便秘，而且一用力痔疮就会掉出来，这让他相当痛苦。 厕所的门被推开，有脚步声。 有人说话，两个人，查理斯听着像是刚分配来的实习医生，名字叫什么，不知道。 “昨天那个病人进来的时候，真的很严重。我看他几乎就已经死了，但还是被韦斯特恩抢救了回来。” 哗哗的撒尿声，查理斯皱起眉头。 “韦斯特恩医生的水平真的这么高？”解皮带的声音，哗哗的水声。 “我觉得他比查理斯高。” 查理斯霍地一下捏紧拳头，随之而来的痛楚让他从鼻腔里重重发出一哼。 外面一下安静了，然后是拉裤子走人的声音。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谁都不想让人拿来比较，特别是很可能受伤害的一方。查理斯知道他们在说哪个病人，那个在特护病房里看电视的家伙。 也许根本不是那么严重，查理斯看过昨天的记录，真的没那么严重，怎么到了这下面的人眼里，就成了快死的人被韦斯特恩给救活了呢？ 还有别的什么人么？ 他忍着气清理了一下，把裤子穿好，放水推开门，外面空无一人。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查理斯又是一个令人尊敬的主治医生。 回到办公室，查理斯的心情还是有些愤恨，他打开电脑，找到昨天那几个病人的报告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个叫萧恩的病人的记录上。中午查房时他就感觉有些奇怪，完全不像是雷击的病人，除了还在打点滴。 看了一会，他的脸色慢慢严肃了起来，伸手拿过电话：“帮我叫...那个圆脸小平头，阿历克斯，叫他过来。” 没过一会，圆脸小平头的阿历克斯就站到了查理斯的面前：“查理斯医生，您找我？” “这个叫萧恩的病人，昨天你参加抢救了？” “我只是给韦斯特恩医生打下手。”阿历克斯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厕所里那小门里，不会就是眼前的查理斯吧！ 查理斯不动声色：“说说看，这病人怎么回事。” 阿历克斯嗓子有些发干，面对主治医生这么强大的生物，他的压力很大：“昨天晚上送来的，当时表面有灼伤痕迹，不知道内部的情况，心跳几乎是停止的，我们做了心肺复苏，使用了消炎药和...韦斯特恩医生开的处方。” 查理斯瞥了下电脑屏幕：“当时的情况，很严重？” “嗯，是的，据发现他的那个警员说，闪电是打在他头上的，不过也可能是错觉，呃...当时韦斯特恩医生说这家伙随时可能死掉。” 查理斯呵呵一笑：“结果今天好好地躺在病房里？快跟个正常人一样了！体征正常，能说话，能看电视......韦斯特恩医生好医术啊！” 呃...阿历克斯明白了，刚才查理斯一定就在厕所的某个地方，他十分后悔，记得曾经听过一句笑话：尿尿时请闭嘴。现在觉得一点都不好笑，简直是真理，因为你不会知道那小隔间后藏着什么玩意。 面对主治的威压，阿历克斯这小小的实习生只能低头认错：“对不起，查理斯医生，我们不该那么说。” “对于一个合格的医生来说，正确的诊断是治疗最关键的一步，否则你怎么知道如何对症下药？我们又不是江湖游医，随便拉一个健康人说他有病，开点维生素片当成处方......”查理斯毫不客气地训斥着阿历克斯，直到他两耳通红，目含泪水。 脆弱！ 查理斯心中十分鄙夷，想当年我...好像也是这样！ “你出去吧！”查理斯挥手让阿历克斯走人。 办公室里，查理斯在电脑上敲打了一会，摇摇头，病人的检查报告被限定为只能是韦斯特恩查看。 “总觉得怪怪的。”查理斯摸着下巴，以他对韦斯特恩的了解，这样一个病人，是没有可能让他住进特护病房的，甚至连药费都给包了。 韦斯特恩在试新药，这是一种可能，如果是这样，查理斯不想去管，大家各自有各自的地盘。 但如果这新药效果这么好，查理斯觉得应该重视起来。他看了一下昨天韦斯特恩开出的那些药品。 有两个新药。 查理斯作为主治医生，是可以向医药公司提出试用的，而医药公司方面也会很高兴看到自己又攻克了一个主治医生。 但这两种新药，查理斯也在用，效果并不好。 同样的药，在一个病人身上起效，在另一个病人身上无效，这是很正常的，因为人体自有特异性。 但这特异性是什么呢？ 人种？ 还是别的什么？ 查理斯也很好奇，想必正是因为这些没写到记录里的原因，才让那个病人有如此的待遇。 查理斯整理了一下思路，写了一封邮件发给了自己在哈佛医学院的同学，把这个现象告诉他，请他帮着分析一下原因。 这些原因找出来，对医药公司的价值是很大的，如果是人种原因，那么市场的方向就会随之而变，这牵扯到数亿美元的投入。 某种意义上说，查理斯也在与韦斯特恩抢时间，第一个向医药公司提供这个发现的人必然会得到巨大的回报，而第二个，对不起，跟随者的验证并不是那么值钱了。 刚才那个萧恩，好像跟着贝克去ＣＴ室了。 查理斯记得上午有个病人扫描时，好像还是里克在当班，为什么贝克会来上班，还有，带病人这种事，从来都不是仪器操作员的活，看两人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秘密。 查理斯站了起来，朝着ＣＴ室方向走去，这一路上遇到几个事，全都打发给住院医生去处理。 （今天第四更了，大家多收藏多投票多打赏吧！在此拜谢！有书单也加一个） 第47章 混混们的大律师 哈桑和小拉斯到达警局时，金威帮的律师奥巴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坐在车里，头发打理成一堆小小的螺丝，戴着黑框眼睛，西装领带，很斯文的样子，左手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瑞士手表，金光灿灿。 哈桑认得那部车，他把车子停到边上：“嘿，奥巴马律师，你怎么在这里，丹斯呢？” 奥巴马忍着心中的鄙夷：“我正要进去接他，不过知道你们过来，我就先等你们。” “需要我们一起进去？”小拉斯探过头问道。 奥巴马看着这两个穿着黑背心满是纹身链子耳环一个不缺的家伙：“我要说的就是你们别进去。而且你们别在这，走远点。” “为什么？好吧，我知道，你怕我们闹事，”哈桑耸耸肩，看看前面警所的标志，“我们现在车里很干净。只有水果刀。” “不管怎么说，别进去，一会打电话你们再过来，去转几圈吧！”奥巴马走下车，他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个黑色公文包，脚上的皮鞋光可鉴人。 “打扮得真律师！”小拉斯嘿嘿笑道，奥巴马捞过他两次，金威帮所有人只要进去了，基本就是他在运作整个法律事务，捞人，保释，减刑，等等。 “我本来就是律师！”奥巴马骄傲地说道，“你们走吧！别让警察盯上。这边上全是警车。” 哈桑不屑地呸了一口，自从那年兄弟们加州举事之后，那些白皮肤的条子就不敢随便拦自己的车子了。 不过，奥巴马作为律师，帮里的法律大腿，他的话还是听的好。 一踩油门，车子开走，正好去弄点东西吃。 看着车子轰然开走，奥巴马面无表情向着警所大门而去。 他接到的电话是把丹斯弄出来，这次的情况连保释金都不需要付。 但他从阿姆拉斯那里可以得到一笔钱，每小时三百美元。 作为律师，有固定的大客户是非常重要的，你得给客户创造价值。 阿姆拉斯已经表示过，他也喜欢看马里奥普佐那本教父，会学着投资在值得投资的人身上。承包了整个金威帮的业务之后，他确实在不断创造价值，收入也不断增长，这让他因为与黑帮有牵扯而断绝了从政之路的遗憾也没那么遗憾了。 其实也说不上断绝，只是近些年他是不可能去从政的，他与米德利黑帮的牵扯太深了。但以后，比如十年之后，如果他总是以帮助黑人兄弟的名义做事，那么混一个州议员还是有可能的。 至于总统，就不想了，那个和自己听起来很像的家伙已经把非裔在这个合众国的气运给耗干了。 这几年，自己还是好好做一个黑帮律师的工作吧！ 黑帮怎么了？ 黑帮混混也有人权，也受法律保护，也需要律师服务，而且因为是真的做了坏事，就更需要好律师来伸出援助之手。 法不容情，律师也从来不讲交情，只讲交易。 律师只为客户服务，给足钱，你就是最好的客户，就算是面对上帝也敢申辩。 钱就是钱！ 只要是钱，就除了钱味之外没有别的味道，什么腐臭味血腥味，都是心理因素，再说现在大家都少用现金了，换之以各种实物，还有别的类型的交易。 熟门熟路，他一直走到当班的警员面前：“我要见我的当事人。”他把丹斯的名字报给这个警员。 警员翻出个本子。 “我觉得你们已经超出了法律赋予你们的权限，我的当事人什么也没做，就被你们抓进来了，难道你们认为法律上说可以扣留二十四小时，就等同于可以把所有人都抓进来二十四小时么？”奥巴马说得飞快。 “你说什么？”警员抬起头，没好气地看着他，他刚才在翻看在押人员的名单，这边耳朵里就灌进来一大堆话。 “我要见他！”换了句简单的话。 “进去吧！”警员早就习惯了这些黑帮律师的做法，反正就是拿各种理由说事，说得好像他们那些当事人都是无辜善良的好人。 来到内室，是一间多人的拘留间，现在里面有四个人，两个非裔，一个墨裔，还有一个像是阿裔。 丹斯正在里面无聊地站着，看到奥巴马，他的眼睛一亮：“嘿，我要出去了！” 一个白人都没有，这绝对够得上头条了，奥巴马下意识要拿出手机拍照。一个警员拦住他：“你做什么？” “我还要问你们！”奥巴马正色指着丹斯，“我的当事人做了什么你们非得扣留他二十四小时？” 警员低下头，看看册子：“在医院闹事，威胁医生和护士。” 奥巴马连连摇头，指着丹斯：“看看他，无辜的样子。” 铁栏杆内，丹斯一幅问号脸上写着“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警员脸皮抽动两下，奥巴马突然降低声调：“我们都知道这事很敏感，也知道以前因为这种事发生过什么，所以...” “他在医院闹事！”警员淡淡地说道。 “不，那不是闹事，他去看病，却发现自己不够医保的条件，这不公平，所以他在抗议！”奥巴马义正辞严说道。 “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病！”警员看了看丹斯，健壮，发达的肌肉，一脸凶相，有病也是精神方面的。 “有些病是看不出来的！”奥巴马威胁道，“如果我当事人在这里出了意外！我们一定会把事情闹大！” 丹斯立刻明白了，对着警员叫道：“信不信我马上晕倒？” 警员看了看册子，无奈地摇摇头：“去办手续。” …... “嘿，奥巴马，你是最棒的！比那个总统还棒！”丹斯冲着奥巴马的背影叫了一声，然后扭头对着边上那个黑人，“嘿伙计，你的律师呢？” “......不知道，他们说会指派一个，免费的。”那个黑人轻轻摇着头说道。 “哦，好吧，告诉你个秘密，免费没好货！走了，回头见！”丹斯扭扭屁股，冲着另外两人做了个鬼脸。 墨裔和阿裔的两人冷冷地看着他，这要是在外面，立刻就能打起来。 …... 第48章 我现在就要去抓他 手续办理没受什么刁难，出了警局大门，接到电话的哈桑已经把车子开到了近处，呯地下车。 “嘿伙计，里面好么？”哈桑走着鸭步摇着脑袋问道。 “好得不能再好，这就像我的厕所一样！”丹斯哈哈大笑。 两人拿拳头碰了一下。 “快走吧！”奥巴马不高兴地说道，最烦就是这些混混这么高调，你真当人家不敢现在把你拦下来搜车？ 奥巴马用屁股都可以想得出这车里头有什么，就算没枪，也会有刀子之类的玩意，后备厢里肯定还有几根球棒。 “走吧，看看，我们的大律师着急了，他的形象受损！” “他在挣我们的钱！” 丹斯和哈桑调笑着，分别上了车，副驾驶座上的小拉斯转身过来和丹斯也碰了一下拳头：“伙计，你的脸色很差！” “是么？” “去吃点东西！”小拉斯递过来一个袋里，里头飘出一股快餐味。 炸鸡，汉堡，可乐，丹斯伸手抓起东西就吃。 车子启动，丹斯一嘴食物，含糊叫道：“去那个医院。” “嗯？现在，太早了，老大说晚上再去抓那小子，还有那个女人。” “还有个女人？”丹斯眼睛一亮。 “对！”前面两人嘿嘿嘿笑了起来，目光中流露着满满邪意。 “晚上，为什么要晚上？现在就去吧！”丹斯奇怪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老大这么说的，大概是觉得晚上更方便。”哈桑回道。 “白天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把人打晕架出来就是了，反正医院里头全都是这样的人。” “呃...”小拉斯和哈桑相视一眼，没说话。 “听我说伙计们，这种事没必要等，让我们去干一票！”丹斯把鸡骨头往车外一丢。 “昨天你还被抓走了呢！”哈桑嘻笑道。 “所以晚上不见得是个好主意！去不去，胆小鬼们？”丹斯又开始咬汉堡，他确实饿坏了。 哈桑看看自己三人：“去找几件衬衫，要不然太显眼了。我早上就是穿着衬衫直接进到那家伙的病房里的。” “嗯，往那边过去，应该有几家华人开的店。他们不敢报警。”哈桑打着方向盘，飞快地开进一条马路，这附近，他们熟得很。 …... 坐电梯，下楼。 那个里克已经急不可待要走了，看到贝克，跟他打了声招呼，换下衣服就跑掉了。 回到Ｃｔ室，贝克像是回到了自己家的卧室，自然轻松。 萧恩到扫描室里熟练地躺下，被单搭在腰间，这边机器已经开到了最大功率。灵气，让他感觉舒服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向着身体涌入。 先天体质改造已经完成，现在是积累用于冲击炼气期的能量，积蓄越丰厚越好。 贝克施施然走进扫描室，站在萧恩边上：“感觉怎么样？” “老样子。”萧恩眼都不睁地回答。 贝克羡慕地看着萧恩的皮肤：“看你恢复得，婴儿都没这么好的皮肤，真是不可思议！” 看到萧恩没有回答，他又接着问道：“你这毛发脱落，很像是辐射病的症状，放射疗法的病人经常会头发脱落，你知道吧？” “不知道。” 贝克捏着下巴，手指摸着粗硬的胡茬子若有所思：“毛发其实对现代人没什么用，越高级的物种，毛发就会越少，所以外星人从来不长毛。嗯，萧恩，刚才那美女是谁？” “一个业余记者。”萧恩淡淡地回答。 “什么？”贝克一听差点蹦起来，“记者？” “对。” “她来做什么？采访你？你接受了？天哪，你不能这样！”贝克急得直跳脚，“我可是付了两万美元，哦天哪，我的钱！” “应该怎么样？” 贝克抱着头转了几个身，终于停下来，降低音量：“萧恩！咱们得秘密研究，你的能力，有可能给你招来灾祸！” “比如说？” “肯定会有人想把你抓起来研究，你会失去自由，被关在小房间里，每天无数人来抽你的血给你吃不同的药，让你去做各种测试！为的就是大批量制造跟你有一样能力的人，甚至是超过你的人！” 贝克说得飞快，脸上的表情也是越发地悚然，嘴里突突突地把自己想要做的方案全都加在了别人身上说了出来。 “谁啊？” “很多！天哪，你都不看电视的么？”贝克恨声道。 萧恩沉默了很久，看似思考，其实只是装个样子。 “看吧，你也意识到了这里头的危险！”贝克抱起双肩，“这个世界，从来都对特别的人不友好！” “你有话直接说完。”萧恩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你真的与众不同，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咱们得低调点，比如研究一下你的能力能开发到什么程度，到那时候再公开，......” 萧恩打算听听这家伙有什么奇葩的思路：“继续。” 贝克摸摸嘴：“首先，得有自我保护的能力。你说你现在，貌似有点快速恢复的能力，但这有毛用啊？！拿枪顶着你，你能抢得过来？就算一把枪你不怕，十把呢？重火力呢？导弹过来，金钢狼都得化成铁条！” “他那钢扛不住导弹？”萧恩听这货说得兴起，忍不住开口问道。 “埃德蒙钢嘛，熔点最多也就是五千度吧，我觉得，这玩意又没出现过，但导弹过来，至少也是四五千的温度，如果是白磷燃烧弹，那更可怕！”贝克抱肩说道。 “听你这口气，人家会拿这玩意对付我？”萧恩淡笑道。 “如果你听他们的可能就没事，但人家可能真的会把你切片。因为你恢复能力强啊，所以他们就可能今天切你的一片肉，看多长时间长出来。下阶段可能就切你手指，看看能不能断肢再生，然后可能是胳膊，内脏，我的天，我的寒毛都快立起来了！” 贝克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哆嗦了一下，还真是有这可能。 超能人类还算不算人，至少在某些人眼里是不算的！ 就算他算，在无数人的眼中，也比不上自己的利益，各种医药公司，各大富豪，权贵......他们只要知道这家伙有很强的恢复能力，肯定第一个念头就是抓起来研究个透，弄点血和体液打进自己的身体里看看效果。 “我说萧恩，我不是吓你，我自己都开始害怕！”贝克颤声说。 “嗯，非常好！” “什么？”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萧恩慢慢说道。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中文，你说的是中文吧？萧恩....”贝克犹豫地问道。 “有空去学点中文，因为我会经常说。”萧世平闭上眼，他才不怕那些觊觎自己身体的人，修真之心，就是无所畏惧，勇猛精进一往无前。 贝克耸耸肩：“那么刚才我说的，你能理解吧？” “理解，相当理解，我喜欢这种做法，这才是我熟悉的世界！”萧世平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拿自己引怪，也是修真界常用的作法，作死之法，但实力如果够强，多少怪来也是送补药的。 第49章 这不是透视么？ 在修真界，每天都发生无数的抢怪夺宝之事，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人，也没见哪个修真怂过，躲开的都是权衡利弊实在无胜算之后的行为，但于万千选择中更多的人却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已经不能光说这是贪婪了，这是一种信念，也是一种勇气！ 没勇气，无信念的人，不要说修真，连先天这种凡人巅峰体质都无法达到。 灵气源源不绝，被压入无数细胞之中，滋养着，壮大着，调整着结构，位置，改变着功能。 小小蝼蚁都能举起数十倍于自己体重的力量，不就是这体质结构不同么？ 六十万亿的细胞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修真比谁都更清楚，区别仅在于，如何用之。 咦，萧世平耳中听到熟悉脚步声，自电梯出来，是查理斯医生。 他的方向，正是ＣＴ室。 这医院里，果然就没有真傻子。 …... 来到ＣＴ室，双门紧闭，查理斯推开操作间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透过玻璃，看到贝克站在扫描室里，ＣＴ机上好像躺着一个人。贝克很激动地在手舞足蹈说着什么。 极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更不正常的是，那是什么？ 查理斯的目光被屏幕上的影像吸引了过去，全黑的画面，机器坏了？ 查理斯慢慢靠近，目光盯着那屏幕，又好像没坏。 “嗨！查理斯医生，你怎么在这里？” 肩膀上被突然拍了一下，这让查理斯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扭过头，是贝克那个大鼻子，和严肃的脸。 居然敢拍主治医生的肩膀，还敢堆这么严肃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查理斯问道，指着屏幕上的画面。 “机器坏了，我刚才在里面正修着。”贝克正色说道。 “机器坏了？”查理斯将信将疑，指着里面的人，“那病人为什么还躺着？这不是浪费电么？” “病人说，躺着比坐着舒服，所以就躺着。”贝克走上前，挡在查理斯面前，“这机器最近总是出毛病，时好时坏的。” “是么？” “是的，我准备让厂家来检查一下问题出在哪。” “查理斯医生，查理斯医生！请到二号手术室，请到二号手术室！”广播里传出了声音。 “医生，你该走了！有个病人需要你。”贝克看着他说。 查理斯看看他，又看看里面机器上的那个人，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 看到查理斯走远，贝克松了口气，刚才还是萧恩提醒他查理斯医生走过来，要进操作间，他才赶紧从那边出来。 话说，萧恩是怎么知道查理斯来了呢？贝克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这一定是某种超能力。 究竟是透视还是预知，肯定是透视！ 虽然预知也不错，但从科学的角度分析，用Ｘ光激发出来的是透视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量子，倒是有可能开发出预知超能。 贝克干脆把显示屏幕给关了，这下谁都看不到，也不能说什么。 走进扫描室，看着一动不动还闭着眼的萧恩，贝克两眼转个不停。 过了一会，他终于幽幽开口：“查理斯已经起了疑心，他这个人我知道。我们得想个办法。” 说出这句话时，贝克仿佛看到好多电视剧里那些阴谋被撞破的反派，总是用这样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 接下来，就是医院的一万种死法了。 贝克被自己的联想吓了一跳，这已经是从刚才到现在第三跳了。 第一跳，被自己的假设吓坏。 第二跳，被萧世平提醒查理斯过来吓到。 第三跳，就是现在。 他拍拍心口，压制一下过速的心跳：“我说，你就没啥说的么？” “想什么办法？他想研究就让他交钱不就好了。”萧恩平躺在机架上，语气淡然，“我想他应该比你有钱吧！” “你怎么能这么平静呢？”贝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萧恩，知道这秘密的人越多，对你越不利啊！” “我不觉得，反正我收费的，给一个人研究和给一个小组研究对我来说，后者收益更多。” 财迷！这家伙比我想像得更混蛋！ 贝克在心中痛骂道。不过内心却悲伤地意识到，这办法太特么有道理了，想研究，可以啊，给钱嘛！ 到哪都说得通，这不就是所有风险投资项目筹钱的路子么？ 区别只在于，别人是投钱给项目组，这位是以自己身体的奥秘为筹码，向研究者要钱。 还好要得不算多，真要是心大点说个五万十万的，自己还真不见得付得出来。 贝克清咳两声，决定抓紧时间自己的研究，回头肯定有愿意付几十万的。 扶着机器，看着萧恩的脸，贝克说道：“不介意的话，我们讨论下你刚才为什么会知道查理斯过来这件事吧！” “很简单，听到的。”萧恩回答道。 “什么？”贝克有些不相信，“不是看到的？” “不是，是听脚步声，我能分辨每个人的脚步声，现在听力大概是你的十多倍吧。”萧恩随口报了个数字，反正慢慢来。 “不是透视啊！”贝克叹了口气，颇为遗憾，透视能力在众多超能力中是相当火的，在生活中也可以带来不少的快乐。 听力好嘛，感觉没什么用啊！ 萧恩才不管贝克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愿意展示什么就展示什么，作为未来的“正义使者”和“超级英雄”，也是需要一个成长的历程，要不然自传怎么写？ 先天境是凡人体质之极，已经可以开发出种种奇妙的应用了，随便哪一个都够这些家伙研究一阵子。 不过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得一个能力一个能力收钱了，不能便宜他们。 就好比现在，贝克对听力超常有点失望，但韦斯特恩说不定就很感兴趣。就算韦斯特恩更想研究身体自愈，查理斯说不定愿意琢磨一下这个听力是怎么能提升这么多倍的。 还有，不通过发声器官也可以说话，只要练习一下肌肉震动的规律就好，用腹肌发出来的语言是腹语，也可以别的地方嘛！ 身上能出动静的地方多了去。 还有变换体色，体内色素分布到体表，匹配一下浓淡，记住这些组合，就算没到筑基也可以做到半隐形。 第50章 打掉你们的傲慢 听力超凡有什么用？ 听墙角？ 听商业机密？ 听屁儿眼交易？ 猥琐下流没逼格，半点不酷！ 所以贝克就没太多想，他心中最理想的超级英雄是金钢狼，他觉得那家伙很酷，而且风流，生命那么长，恢复能力那么强，人生一定很精彩！ 死侍当然也不错，不过得排第二位。 总之，超级英雄里，没有一个是以听力超强作为人生卖点的。 “萧恩，你喜欢超级英雄么？”看到萧恩闭眼不答，贝克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里克去看奇异博士电影了，其实我应该去的。当然，不是跟他一起去。我是说我不去，是因为你需要我。对了，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也开发出什么超能力？透视什么的...哦，对了，我觉得你可以做一下力量测试，看看力气有没有变大，你自己有没有感觉？” 萧恩还是闭着眼，他已经快烦透这个碎嘴的家伙了，特别现在听力太好还没习惯性屏蔽不想听的声音。 贝克完全没看出自己已经被厌烦了，仍然以一副研究者加投资人的心态自顾自说着话： “奇异博士也曾经是个医生，不过因为双手都断了，所以去喜马拉雅山上学了魔法，他长出了新的手，可见他也有很强的愈合能力。漫威官方介绍说他的恢复指数是六级，代表着超常可防弹可再生，你觉得你的恢复值是多少来着？......我觉得你可能已经走上了一条神奇之路！现在是听力超凡，然后可能是眼力，对了，你现在能看到多小的东西？” “我只看到你喷出的口水已经洒到我身上了！”萧恩淡淡地说道。 “呃...”贝克有些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所以说有时候感觉太好不见得是好事。嗯，这样的视力我觉得已经达到了二级标准。” 萧恩又不理他了。 贝克无聊地摸出手机，打开一个游戏玩了一会，又关上，冲着空气唠叨：“你能听到我在做什么吧？其实我觉得听力这玩意没什么大用，最多就是听听墙角，你得有个人生目标！哪，你看虽然金钢狼要在身体里装一堆金属，但他不会死啊！还有那魔形女会变形变色，暴风女会控制天气...” 萧恩睁开眼：“出去！” 贝克愕然，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心中大恨：叫我出去？你这一天几个小时啥正事不干躺着就拿走我两万块钱，我做点小测试你居然...算了，超级英雄不能正面肛，我还是出去吧。 “有事叫我，我就在边上。”贝克双手食指比划了一下，立刻又缩了起来，貌似这哥讨厌混混的动作。 萧恩连眼皮都不抬：“立刻马上！” 急什么急！你当我闪电侠啊！贝克铁青着脸，悻悻然转身回到了操作间，一屁股坐在滚轮椅上，抓起笔在纸上胡乱画着，心中想着趁这家伙还没开发出读心术，干脆骂个痛！ 萧恩虽然没读心术，但光听就足够了，从这小子拿笔划纸的力道就知道，估计把自己骂了几十遍。 啰嗦就算了，还跟我叨叨什么超级英雄，等几天你们心目中的超级英雄们就得全扑街！他已经快烦透了这些老美成天拿超级英雄赚钱还满世界搞事。 萧恩冷冷一笑，他倒要看看，等弄点事出来，需要你们超级英雄撑场子的时候，你们的超级英雄何在！ 还在漫画里，在电影里？ 打掉他们的傲慢，先从文化做起！ 一个华裔的超级英雄即将横空出世，既然你们那么会算计，先算一下你们的心理阴影面积是多少吧！ …... 爱德华街的一家咖啡馆里，联调员米勒和佩妮正在里头喝下午茶。 米勒和佩妮最终还是选择了爱德华街的这家咖啡店，下午三点，这里面积比较大，分成了许多卡座，也有开放式的小桌子。 咖啡店的主色调是米色，间杂着可以爬墙的绿植，还有主人从网上淘回来的各种奇怪的装饰品，这里提供各式咖啡和果汁饮料，比较适合人们独自思考或是小聚商谈。 人不算多，显得既不冷清也不热闹，小资会很喜欢。 希妮到了两点半才打电话过来说有空了，佩妮把地址告诉她，让希妮自己过来，在这之前她差点以为自己失算了。 门上挂着风铃，进来时会带起一串轻响，佩妮坐在角落的一个卡座，对面是留给希妮的，而希妮的背后又是一个卡座，那里坐着米勒。 这样的好处是，希妮不会注意到他，而他可以听到希妮在说什么。 “她会来么？”米勒已经续过了一次咖啡，上过两次厕所，他还挺喜欢这样的下午茶，如果生活天天如此就好了。 佩妮抬起头，一脸兴奋难以自抑：“简直不敢相信，我居然已经写了两千字！” 米勒苦笑道：“好吧，如果我们一天找一家，一个月内你就可以出一个剧本了。” “也许我有这个天份！”佩妮笑着说，突然脸色变回正常，“她来了！” 窗外，希妮快步走过，抬头看了一下，推门进来。 她看了一眼店内，佩妮举起手示意人在这。 “抱歉，我来晚了！”希妮急忙走过来坐下，“你的纸条跟别的混在了一起，我打错了电话，差点给另一个家伙骗上床，他说在酒店等我，我去了之后发现不是你，给他一巴掌！” 希妮说的时候十分生气，米勒在背后听得差点把咖啡从鼻孔里喷出来。 “很多人给你塞纸条？”佩妮压着胃酸笑道，这女人如此糊涂，那一定很好套情报。 “每天都有十几张。”希妮随口应道，“男人都这样！我甚至都不知道谁是谁。”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 “要喝点什么？我请客。”佩妮问道。 “嗯，就来杯橙汁吧，这个对皮肤好。”希妮抬头说道。 服务生领命而去。 “你皮肤不错！”佩妮看着希妮说道。 “你也是，你以前写过什么剧本么？”希妮好奇地问道。 “呃...”佩妮瞬间尴尬，还好有过准备，“写过一些，和别人合作的，包括一些热剧中间的几集，但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所以也不能告诉你，你能理解吧？” 希妮同情地点点头：“这种事很多，有人也找我做替身，得露点东西，你知道的，我身材还不错。不过我还是想要个有名字的角色。他们也说我如果演了也不能告诉别人，因为粉丝们不能接受那么好的身材不是他们心中女神的。所以...你知道的！我拒绝了！” 哦，佩妮开始有点同情这个姑娘了，不过...你真拒绝了？那什么女神是哪个？虽然是个探员，但女人总是有点八卦之心的。 但服务生来了，端着杯橙汁，佩妮要付钱，希妮已经拿出钱付了，她的钱就装在口袋里，估计是客人给的小费。 一时间佩妮有些内疚，显然希妮没让她请客是因为她有所期待，但自己好像在骗她，我是在骗她吧？ 好吧，我是一个探员！ 而她是一个演员，也许她没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值得同情。 第51章 独占资源 作为主治医生，韦斯特恩一周可以只要一到两天的夜班，夜班是晚上八点到第二天八点，加班另算，夜班另有补贴。 正常来说，上了夜班的人如果第二天整个白天用来睡觉，那就是亏大了。但如果只睡几小时，那至少可以腾出半个白天来做点别的事。 韦斯特恩上午倒在床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就爬起来了，他做了一个超级长的梦，梦里他被医药公司的人追杀，最后被狂化的萧恩所救。 他最后记得的是萧恩的双手往身侧一插，手背上唰地一下冒出各五根钢爪......然后他就被激动醒了。 起来之后去泡了个澡，琢磨着昨天发生的一切，上网把自己开给萧恩用的药物的相关资料拿出来研究了好几遍，还跟自己的一些同事了解那些药物在临床上的反应，最终得到的结论就是： 那些药绝对不可能产生在萧恩身上发生的那些超过正常人体数倍的治愈速度。 在那个结论作出时，韦斯特恩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这是何等伟大的发现，足以让他载入史册。 离他上班的时间还早，但他已经无法在家里待下去了。 “哈尼，我去医院了！” 韦斯特恩冲着空气喊了一声，抓起钥匙就出了门。 随着一声轰鸣，车子开出车库拐上车道，向着医院而去，他急着要见到萧恩，要看一看萧恩现在的情况如何。 在科学界，发现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途径，不是说要做出什么特别的玩意，也不是说非得无中生有地弄出自然界不存在的东西。 真弄出来，人们反而会恐惧，就好像好多科学家都在默默地拿基因做拼图，谁都不知道他们会弄出什么样的怪物。 没有经过自然界亿万年的自然选择的玩意，你们就这么随意地弄出来，人类离末世还远么？ 但自然发现不一样，这说明自然界中早就存在的事物，只是被我们找到了，我们可以利用它。 并非所有自然界中能给人类带来益处的事物就可以获得最大的青睐，有时候环境会使得那些生物特性消失，物种灭绝。 有机物分子的组合数是可以与天上的星星数相比的，这可不是十六世纪的大航海，找到一个新大陆你也许只要船够好，沿着一个方向开，总能遇上一个地图上没有的土地。 在生物界里，物种本身已经被发现了很多，消失的也更多，但更不为人所知的是这些生物体内的特异性。 就拿人来说，没有两个人的基因是完全一致的，那么何者更优呢？ 你不能说这个基因携带者长得更美，她的基因就更好，也许她的ＤＮＡ里带着某种足以导致绝症的疾病基因呢？ 你也不能说一个长得很丑的家伙的基因就差，也许它意味着携带者的脑子更灵活，更有冒险精神，未来可以成为一个首富呢！ 数亿年的生物进化过程在所有生物的基因中都存下了各种令人好奇的密码，那些特别的组合代表着什么意思，是所有科学家都想知道的。 这一段是代表大鼻子么？或许还可能让人在脸上长个黑痣。 这一段又是什么？它是不是代表着有更强的富氧能力，代表着这货更能跑更能潜水？ …...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比不上代表着能提高人的寿命的基因更为重要。 只要活着，科学就在滚滚地向前发展，再有钱的人，如果死了，就一切都享受不到了，乔布斯那么有钱，不也死了么？ 如果科技水平没有变化，个人资产排在世界前一万名的那些人，在五十年内基本是要换个遍的。 而这些人愿意为每延长一天的寿命付出多少钱？ 韦斯特恩觉得一百万并不夸张，一天一百万，一年也就是三点六五亿，那只相当于那些富豪们一年的收入。 想到这里，他差点把车开到路边的绿化带里。 结果他被警察拦了下来，接受了酒驾测试。原因不但是他把车开上了不该开的地方，还因为他的脸上的红晕无法消去。 “不好意思，我有个病人...他很危险！”韦斯特恩拿出了医生们最常用的一招，顺便拿自己的工作牌给警员看。 警员测过他确实嘴里没有酒精之后，帮他把车从绿化带上弄出来，顺便帮着他引导着开到医院。 开进自己的停车位，韦斯特恩没有马上下车，他需要决定一些事，关于道德和利益，这也决定了未来他的生活质量。 早上签的那个协议，只是一个试药协议，别的研究内容，只是口头达成，不但时限只有一个月，甚至萧恩都没有明确同意过。 把他当猴子？ 韦斯特恩冷冷一笑，他以为自己不是么？ 轻轻敲着方向盘，车子已经熄火了，里面慢慢热了起来，韦斯特恩的心里也有股子野火在灼烧。 金钱，欲望，谁都不能免俗，医生也是一样。 医药公司现在暂时指望不上。 偷偷研究，研究条件在圣巴尼亚医院也不足够，这里是治病的公立医院，不是以研究为主的那种研究所。 还有时间问题。 只有一个月是个不可控的风险，萧恩的强硬，也是一个不可控的风险，韦斯特恩坐在车里，先是否了把萧恩关进地下室的想法，他做这个不专业。 于是开始琢磨着是不是先弄一些萧恩的细胞养起来。 韦斯特恩也听说很多生物医药研究所打着科研的名义在第三世界收集人体组织样本，为的就是从中寻找特别的东西。 生命科学，原本就是拿生命填出来的科学，拯救人类从来都只是一个口号，看看这世界就知道了。 如果真有什么神秘的物质，一定跟细胞有关，现在的生物技术，已经足够把一个细胞培养出无数的复制体。 有了细胞，还要人做什么？ 等萧恩过几天病好了，人送走，想死哪就死哪去，想在哪活在哪活，只要别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秘密就好。 韦斯特恩大可以自己偷偷培养这些细胞，只是几个培养皿的事，谁也不知道这些细胞源于何处。 就这么定了！ 就算一个细胞卖一万美元，也一定有无数人挥着支票来抢购！ 他轻轻眯起眼睛，掩去心中的贪婪，推开车门下车。 萧恩的强势不值一提，对于一个病人，医生其实是有无数办法的，只要他想做，就可以做到。 取哪些细胞呢？ 如果无法决定，那就各种都来一份吧！ …... 第52章 剧本的神奇作用 咖啡店里。 佩妮轻轻呷着咖啡，琢磨着眼前这希妮到底是个不入流的可怜演员，还是个已经把生活变成演技试练场的现实派大师。 这点很关键，因为这之后她说的话就得跟这个可信度变度配合着分析。 “说说剧本吧，你还卡文么？”希妮好奇地问道。 “刚才或许是你那边太吵了，这儿好多了，喏，写了两千字的纲要。”佩妮点了点手边的本子。 “真厉害，写了这么多。”希妮看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羡慕地恭维道，作家，这真是令人仰望的存在。 “我能看看么？”希妮好奇地问道。 “现在还不行。需要进一步整理，嗯，”佩妮清咳一声，把本子拉回身前，准备尽快进入正题，“之前咱们说到...这个故事的背景，女主角是主角从家里跑出来之后，身无分文，于是要去打工，这时她看到一家批萨店在招服务生。于是她就决定在这里安顿下来，同时寻找自己的机遇！” 希妮连连点头，眼里透着兴奋，脸上的表情写着“这就是我！我就酱的！” 好吧，应该不是个演技大师，佩妮看看她，做了个结论，接着不紧不慢说道：“那么，我需要对这家店做一个完整的设定，写出这家店的样子。” “你打算让主角一直当服务生么？”希妮好奇地问道，这关系到她的角色，当然，现在还说不准是不是她的，只是机会要抓住，跟编剧搞好关系很重要。 男编剧希妮会觉得很有把握，但女编剧，或许也可以试一下。 佩妮摇摇头：“不是的，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坏老板，对她进行了无数的折磨，我是说精神上的。后来她推翻了这个家伙的统治，把店盘下来，自己当了老板。” “可，吸血鬼在哪里？” 佩妮翻到下一页：“没想好，应该会是一个客人，一个渴望着主角血液的客人，他总是来这里吃饭，表面对主角很有兴趣，其实是为了她的血。” 说这个时佩妮自己都感觉身上发热，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设定，佩妮觉得自己如果写得好，真的会有市场，也许自己真的可以完成它？ “没有爱情么？”希妮问道。 “有啊，主角的血是特别的，只要喝了她的血，就会对她产生爱情，这就是为什么吸血鬼迟迟不下手的原因。观众们会边看边期待着那第一口血的鲜美，还有抑制不住的爱情之火......”佩妮觉得自己说得很带感。 希妮连连点头：“听起来很有意思。” 她听到佩妮说到他时，就知道这个男主角是个男的，女主是个女的，咳，是的，有时候男主可能是女的，女主可能是男的。 正常的性向设定，不合趋势啊！希妮觉得是不是得提醒一下：“您有没有考虑过加入一些别的因素，比如说，有个女吸血鬼也想要女主的血，也怕产生爱情？” 佩妮愕然抬头，看着那双迷人的蓝眼睛。 希妮的身后，米勒也在凝神倾听着，还好没有选择什么快餐店，那样的店通常都有些吵，现在这咖啡店就还好，这个角落也安静。 女吸血鬼，想要女主的血，怕爱情？ 米勒在后面听到这话，差点兽血沸腾站起来加入讨论表达出自己的观点：“一定要加！为什么要怕，好吧，这个应该有！你们将同时拥有两个性别的市场！” “嗯...这个可以有，我考虑一下，会加一点，听起来不错的意见。”佩妮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希妮探头看着。 佩妮写完，抬头：“说说你的店吧，是什么样的，我这里做些记录，你知道剧本里不可能只有几个人物，大量的配角，龙套。” 希妮点点头：“马诺利奥很早就有了这家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这个人长相难看，脾气不好，还很吝啬，还有种族歧视，......” 在希妮开口前，佩妮已经不动声色地按下了小录音笔，虽然未经过本人同意的这种无法作为证据，但可以用来分析案情，节省大量的实际工作。 表面上，佩妮在本子上做着记录，记下的东西是她可能要仔细追问的细节。 种族，歧视，对谁，这个要问清楚。 希妮正像培训课上所提到的那种胸中有一大堆话要说的样子：“你应该也看到他长得什么样，对吧？” 佩妮点点头，确实她看到了，希妮所说的那个马诺利奥，一个超重的胖子，意裔，宽鼻子：“人物的性格是通过外在的身体动作，语言表达出来的，他平时是如何表现的？能举一些例子么？比如他对员工，哪些不好？” “他并不是个和气的人，但对我还可以，我想是因为他想和我做那个事。男人总是这样。嗯，他对萧恩特别不好，你见过萧恩，他是个华人，来这里没几年，听说父母都死了。” “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他有个妹妹，两人在一起生活。马诺利奥因为他便宜才雇他，我知道的，但还经常找碴子扣他钱。比如昨天，他就让萧恩去送一个外卖，米德利街的......” 希妮放低声量：“那里很乱，黑人混混的大本营。” 佩妮心中一动，这是个非常重要的信息。萧恩今天没有来，会不会与这事有关？一个穷得很需要钱的人，是不是有可能为此做一些违法的事？ 马诺利奥为什么要雇一个华人，如果他不喜欢，完全可以开除掉，用扣钱的办法，表面上关系很僵，是真的很僵，还是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同样，为什么一个华人不去找家中餐馆送外卖？ 这么坚持的理由何在？ 佩妮心中迅速转过许多念头，正在这时，眼前的希妮说出了米德利街这个地方。 这地方太出名，佩妮得有所回应。 “那很危险啊！他到底多大啊？”佩妮装出紧张的样子附和着希妮，这是让人接着说的技巧，你不能不回应，也不能回应太多。 “谁说不是，他都被那附近的人抢过两次了，挨了点打。他差不多二十吧。”希妮摇摇头，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佩妮也跟着流露出相似的表情：“那昨天呢？今天没来是不是出意外了？” 第53章 构图，萧恩 希妮依旧低声：“我告诉你，本来这种地方都是让小汤姆去送的，萧恩不想去，好像昨天还是他妹妹的生日什么的，...马诺利奥就威胁要扣他钱，他就去了，我知道他很生气，说今天是最后一天，明天不干了！但他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而马诺利奥也没关心这事，可见这人的心有多黑！” 小汤姆，又多了一个人物。 萧恩昨天出去就没回来，快餐员送完外卖至少得回店里把钱交一下吧，特别是说最后一天，后悔了？ 佩妮的笔在纸上随手点了几下，心里估算着从批萨店到米德利街的位置，并不是很远，所以真的可能出问题了，她看看希妮：“昨天下雨，会不会直接回家了？生病了？” “不，昨天下班前有人打电话到店里，我听见是问萧恩的，可能是他妹妹，说明那时还没回家。” “那是几点？咳，你们下班是几点？” “上午十点到晚上八点，下午有两小时休息。” 前面进展得都很不错，佩妮找的这个突破口非常之好，不但让希妮说得滔滔不绝，还套出了一个关键人物萧恩，那个萧恩显然就是下一个突破点。当然还有那个小汤姆，第三个点。 萧恩昨天妹妹生日，应该回家，但可能没回家，今天也没来上班。 只是最后这一句让米勒听得很着急，他觉得佩妮在这里犯了个错误，问几点做什么，这相当于岔开话题。 “萧恩会不会拿着钱跑了？” “他还有押金在马诺利奥那。”希妮摇摇头，低头吸了口果汁，撩了撩头发，看着佩妮，“好几百块，如果他不回来把车子交给店里，马诺利奥肯定不会退他钱的。” 佩妮点点头，她现在都不用引线，希妮就已经顺着自己想要的往下说了，而且萧恩这里的情况，完全可以再去调查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是被人杀害了，还是别的什么意外，这些都要弄清楚，一个碎嘴的女招待和一个内心充满愤怒的送餐员，足可以拼出这家店不为人所知的模样。 “你知道萧恩住在哪么？”佩妮问道。 希妮摇摇头：“不清楚，马诺利奥应该知道。你想找他？” 佩妮笑了笑道：“我觉得剧本里有这样一个人物会挺有意思，矛盾，冲突，毕竟要推翻邪恶店老板的统治，对吧？” 希妮看看佩妮的本子，上面写着几个人名，还有交错的线条，点点头：“那我再说说我自己吧。” 你自己有什么好说的，我一点都不想听！我只想听马诺利奥和谁关系更近，如果他在这家店是贩卖违禁药品的主导，那必然有他的亲信在。 但如果现在不让希妮说自己，恐怕她会很不高兴，这会影响双方的合作关系，于是佩妮笑道：“好的，请说吧。” 还有时间，她会在希妮下一次喝饮料时找机会转话题。 “我老家在蒙大拿的比灵斯，你听说过那地方么？很小的一个城市，我父亲是一个机修工，母亲是家庭妇女，我有一个妹妹，我很爱她。出来的时候，我对他们说我要当演员，他们的表情很惊讶，好像我是在说什么奇怪的事......但我还是来了这里，开始试镜，找经济人......那家伙让我陪他睡觉，于是我踢了他一脚，换了个经济人！” 后面的米勒也没兴趣听一个女招待说她的人生故事和梦想，他拿出手机，发消息给局里，让人去查一下昨天米德利街那附近有没有什么案件，涉及到一个华人少年，名字可能叫萧恩的。 局里的同事接到信息之后，会去查看记录，有没有相关的案子。 这里头可能有查不到的情况，一是案件还没有录入，还有就是没有案子发生。 过了几分钟，局里发消息到米勒手机上，说没有查到符合条件的案子。 也未必是在米德利街发生的案子，昨天的雷暴雨。米勒想了一想，又发了条消息，让局里扩大一下范围，全城，华人少年，萧恩，是个送餐员。 米勒摇摇头，佩妮之前说过自己见过萧恩，所以在这里她就没办法打探萧恩的样子了。 “对了，希妮，你长得这么漂亮，应该很受欢迎吧？是不是店里的员工都给你递过小纸条？”佩妮仿佛很自然地问了一句，她的录音笔里已经记下了希妮说的话，她在店里见过的客人，员工，那些员工的名字。 佩妮注意到，员工里头有四个意裔，理论上说，这四个人应该会更受马诺利奥的信任。 “他们，他们可不会递小纸条，那是客人喜欢做的事，同事都是直接问我要手机号，然后想约我出去。” “你对他们的印象怎么样？”佩妮笑着问道，“他们都是什么样的性格，喜好又是如何呢？” “并不都是可爱的家伙。”希妮啜了口果汁，“这些人放到剧本里恐怕不合适。” 佩妮点点头：“不要紧，生活不总是那么可爱，但我们可以先抑后扬，比如先写出一个普通人，再写出他的不普通的事。比如一个表面正常的人，背地里可能是一个大坏蛋，或是一个大英雄。” “哦，你是对的。那么那个吸血鬼，你是准备哪一集让他进剧本？” “应该是第一集吧？比如招新员工？送餐员？”佩妮看着希妮的表情，“就好比萧恩不干了，那么招来一个新送餐员，正好是那个总是觊觎你的鲜血却又害怕爱上你的吸血鬼，怎么样？” “这个听起很不错！”希妮很高兴地说道。 “既然大家都喜欢你，那萧恩有没有对你表示过好感？你可以形容一下他在你心里的样子么？人物画像...旁白素材...” “哦，这个当然可以。他是一个典型的华人，听华语歌，口音重，不喜欢说话，个头比我高一些，有些瘦，比较黑，挺勤快的。好感嘛，好像没有表示过，有时候我也好奇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但好像没有，他说话的口音有点重，店里别人都不太喜欢他，......”希妮简单地概括了一下自己对萧恩的印象。 佩妮和米勒认真倾听着。萧恩，一个年轻，孤僻，穷困，营养不良，肤色暗淡发黑，而且相貌普通的瘦弱黄种人，已经在他们脑中成形了。 第54章 暴民的谩骂，好莱坞法则 圣巴尼亚医院，仍是一片乱中有序的场面，洛城每天都会生产出一些尸体，大部分都集中在医院里。 韦斯特恩健步如飞穿行在消毒水味中，双目如电，闪过几台呼啸而来的急救床。 “韦斯特恩医生，今天好早！”护士和小辈们纷纷跟主治打招呼。 韦斯特恩报之以微笑，随手看看手表，三点钟，他比平日里正常晚班早到了三个小时，很不正常。 圣巴尼亚医院的主治医生不多也不少，大家平时总是相敬如宾，在走道上，他看见查理斯正在跟一个护士说着话。 “查理斯医生。”韦斯特恩很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韦斯特恩医生，今天怎么这么早？”查理斯抬起头，微微愣了一下，这货来得这么早，聪明如主治的他立刻想到了好多可能性。 “嗯，今天怎么样？”韦斯特恩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边。 “还不错，对了，你那个病人今天恢复得很好。”查理斯脸上带着迷之微笑说了一句。 “好的，谢谢！”韦斯特恩心中一紧，回头对查理斯笑了笑，一进门笑容就不见了。查理斯这家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到电脑前，开机，输入登录密码，进入到医院病人系统里。 韦斯特恩来到医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查看萧恩今天的检查报告，按着时间，差不多也应该出来了。 心率，血压这几个参数写得清清楚楚。 恢复状态惊人，很快他就得出了结论。 血检...怪了！ 完全看不出那些药起了什么作用，因为在血检中完全没有查到药物代谢之后的痕迹。尿检那是空白，因为没有尿。 药品是化合物，进到身体里必然是要产生变化，而这种变化又会影响到人体的各种性状，这正是药物生效的过程，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之中，临床实验要观察各种不良反应。 “简直是违反药动学的原理。”韦斯特恩坐在办公室里，瞪着眼查看着数据，他有种感觉，这不是数据出错。 因为那家伙就是个怪人，韦斯特恩知道自己并不是陷在什么思维怪圈里，而是真的很客观地看待这个萧恩。 药物临床程序就是这样，服药之后得不断验血验尿查体征。 每六小时抽血验尿一次，为的就是看看那些药物在病人体内代谢产物的浓度变化。 药物的体内过程一般包括吸收、分布、代谢和排泄过程，要计算的参数分别是消除速度常数、药物半衰期、清除率，以及首剂量和维持剂量。 韦斯特恩目光自那些数字上扫过，对照着这些药物的动物测试标准。 这就是拿人体与猴子对比了。 然而这些完全没有，药物还在，没有代谢产物，只有原药，该有的代谢产物啥都没有，就像是自己根本没给这家伙用过药直接拿药兑血测似的。 这特么地怎么做报告？ 不！ 这很值得做分析报告！ 韦斯特恩很确定自己安排了用药，也看着护士把药给注射进了那个萧恩的体内。那么查不到是为什么呢？ 韦斯特恩本以为会是药物全部代谢完成。 没想到的是根本没有代谢。 这个现象与放射性在萧恩体内被吸收一样值得深思，后者就像他体内有一个强大的胃，把这些玩意都弄没了。 前者是什么原因，不清楚...... 这些又跟他创伤的恢复速度有什么关系？ 韦斯特恩想了想，没什么头绪，他不是个研究型的医生，所以决定先去病房看一下萧恩现在的情况，找机会取一点样本。在这一刻，他不是为了医药公司，而是为了自己的远大前程。 …... 来到了607，没看到萧恩，只有两个女孩在聊天。 布兰妮现在发上网的那两篇文章已经有了三万三千多个点击，还有两百多个转发的，两篇都很火，这才两小时呢！ 特别是后面那个关于皮肤好好的，看评论的都是些什么人，全是女人在讨论，电击真的能改善肤质么？ 有人发了一些电动器具的图，有点污，歪楼了。 网站会不会封啊！ 谁特么知道，但点击量有了就好。 布兰妮很得意地给萧雪看自己的成就。 “看看吧，这上面多少人在讨论关于雷击之后人体的变化。有四百多条了！” 萧雪拿出自己的手机，到布兰妮的脸书上。 那第一条文章之后的评论确实是五花八门。 不过内容除了一些在讨论雷击以及雷击之后的人体相关知识，更多的是是针对照片的，那张布兰妮与萧恩的合拍照。 除了有几条是说：“这小子被雷打了之后还挺帅，看来我也得找个雷劈一下！” 然后后面就有回复说这是批的图，再说只拍到脸，说不定被子下面全都是碳条。 还有一些相当不友好。 “这黄皮猪怎么不被雷劈死？” “滚开小子，我要看美女！” “美女是我的，华佬滚出去！” …... 萧雪沉着脸关上页面：“他们在骂我哥。还有种族歧视！” “哦，我已经删掉一些不友好的了。好吧，我会把那些一直骂的禁言的。这些人就是网络暴民，”布兰妮拢着萧雪的肩膀，“这就是网络，你没看到，还有让我滚开，要看你哥的。这些个腐女，哼！” “嗯？” “被我删了！”布兰妮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支持禁言！这些，你也要删掉，也要禁言！”萧雪点点头，对于敢骂人的直接就禁言，这些人素质太差了。 布兰妮看看她，没说什么，开始一个个禁言，这些屎人对自己是毫无价值的，不喜欢不看不转就是了，喷什么屎呢？有能耐自己去编个人家喜欢的嘛！ 禁完之后，她准备再开脑洞拍点什么，新媒体就得抓热点，而且要抓得牢，抓得紧，时间就是生命。 门被推开，韦斯特恩奇怪地看着空床：“萧恩呢？” 萧雪看到韦斯特恩医生，赶紧站起来：“萧恩跟贝克医生去扫描室了。” 韦斯特恩一愣。 什么？跟贝克？ 贝克怎么会这么早来的，还去扫描室了，没我在，扫个屁描啊！法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情况是我不知道的。 韦斯特恩没心情和美女说话，扭头就走，作为主治，啥女人都见多了，医生嘛！ “这医生没礼貌啊！”布兰妮不爽地说道。 萧雪有些担心地看着门，不知道韦斯特恩这样的表现是不是跟哥哥有关，还是主治医生的常态，他不是在跟哥哥一起合作研究什么药物么？ “雪特，又冒出这么多骂人的！”布兰妮愤怒地骂了起来。 “禁言！永久禁言！”萧雪头也不回地说道。 …... 咖啡店里，阳光自窗口照进来，光柱照出飞舞的细尘，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角落里，包装在剧本讨论下的问询已经渐入佳境。 侧面看去，希妮扶着杯子，一手捏着吸管，金发微垂。 佩妮身子前倾，头发扎在头后，手拿着笔，目光盯在希妮脸上，专注认真。 希妮背后，米勒紧靠着绵软的椅背，侧耳倾听，形象猥琐。 希妮所描绘的萧恩已经在两人脑子里成了形，黄黑瘦，木讷不合群，容易受欺负，典型的华人新移民，没有钱的那种。 “他有社保么？还是绿卡？不是打黑工吧？”佩妮问道。 “不是，有社保的，移民局的来查过一次。”希妮说道。 “萧恩，全名就叫萧恩么？”佩妮写下萧恩几个字母问希妮，“是这样？” “是的，他说自己在中国的名字就是这个音，所以就起这个名字。你想把他写成什么样，他不是第一集就出局了么？我觉得他不幽默也不帅，可能你得调整一下人设什么的。哦，我知道了，算我没说。” 希妮闭上嘴，想起好多电视电影里华人都没啥好形象，这也是潜规则，你弄个华裔花美男在这里放能有人看？ 好莱坞也是讲政治的。 第55章 特么的全是演员 “为了吸引华人观看，需要一个这样的角色，当然，时不时出现一下，至于他会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也许我得跟他谈一谈。你有他的电话么？”佩妮跟着解释道，她倒没希妮想得那么多，现在只为了查案子而已。 “我没有。他很少跟人交流的。”希妮摇头。 佩妮在本子上轻轻写下自闭离群索居几个词，看起来像是人设的一部分。 现在还不急着让希妮去了解萧恩的联系方式，这样容易惊动潜在的疑犯，既然是公民，就有缴税记录，这些信息从正式渠道都可以知道。 “对了，你这个剧本大概什么时候能完成？”希妮很感兴趣地问道。 “哦，这个得看顺不顺利了，也许一个月，也许半年。”佩妮耸耸肩。米勒在后面听得直摇头，心想这女人的话，真是一点都不能相信。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有消息进来了： 昨天夜里八点十三分，杜安街发生行人被雷击事件，伤者名叫萧恩，送往圣巴尼亚医院急救，处理此案的警员为比利.安德鲁，皮特.杜华特 后面是分管的警局及警员号，手机。 还有萧恩的社保号码。 …... 米勒长长出了口气，第二个节点到了。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三点多了，接下来，米勒觉得应该先打电话问一下那两个警员，昨天是怎么个情况。 雷击，听起来就很可怕，也许那个萧恩已经死了。 如果死了，那么自己就得带着法医去医院。 如果不去，也许做出的死因结论真就是雷击了！ 谁知道呢！ 家里的电也可以电死人的！ 米勒给一米外的搭档发消息：已经查到新线索，你快点结束！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佩妮不动声色地拿起来看了一眼，放下。 “希妮，很感谢你今天能过来，我现在有点事，咱们另外约个时间怎么样？” 希妮赶紧站起来：“很高兴和你聊聊剧本的事，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当然，如果剧本写好了，我第一个就给你看！”佩妮毫不脸红地说道。 …... 韦斯特恩按着电梯，结果电梯不来，他干脆从楼道下去，反正就六楼。 电梯门开了，萧世平披着被单出来，看看走道，一股子韦斯特恩的味道，还有不断响起的脚步声，有人从楼梯往下跑，估计就是这家伙了。 推门进了病房。 “萧恩，看看这个数字，两万一千点击，还有四百转发。还有这个，三万四千点击，一百多转发。” “后面这个为什么转发量这么少？” 布兰妮得意地一笑：“因为女人不会想与别人分享这个美肤的秘密。” 萧恩摇摇头，回到床上躺下。 “好了，我也要走了，最后拍两张？看你的气色好像更好了！”布兰妮对着萧恩说道。 “拍吧。”萧恩点点头，就让她拍了两张。 “布兰妮，我送你下去。”萧雪说道，扭头跟萧恩说，“阿哥，我送她下去。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知道萧恩的病其实都好了，萧雪觉得应该吃点什么，总不能总是打葡萄糖吧。 “不用了，你给自己买点吃的好了。”萧恩摇摇头。 萧雪无可奈何，跟着布兰妮出门去了。 这边韦斯特恩来到ＣＴ室，推开门时，他的心已经冷静下来了。也许是查理斯医生的安排，也许是萧恩的自作主张，自己得淡定一点，不能乱了方寸。 然后这里也没有发现萧恩。 “贝克。” “韦斯特恩医生。你来做什么？” 韦斯特恩看看里面，嘴里应道：“有小的辐射测量器么？刚才是不是萧恩在这里？” 反正他本来就想跟贝克借一个小号的辐射测量器。 “他回去了。小的，好像有个，”贝克很干脆地从抽屉里给他拿了一个，“他晚上是不是还要做ＣＴ？” “嗯。”韦斯特恩含糊地应了声。 看着这家伙一脸“你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贝克心里暗爽，颇有种“皇军都告诉我了”的感觉：“我说，你还没有见过萧恩吧？” “什么？”韦斯特恩顿下脚步。 “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他有异常人，我跟他谈过，他也同意我参与研究。我也给钱了！” “这不可能！”韦斯特恩怒气爆棚地转过身低吼，他才决定做一个完全自私的人，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想要跟自己分钱的家伙，他居然也投资！ 完全不能忍，这个连ＭＤ都不是的家伙，你会研究个屁，跟你的宠物玩去吧！ “事实上是，你付了一万五千，我给了两万！”贝克淡定地说道，“而且你也需要我帮你们掩盖他能吸收辐射的秘密。” “两万？你给了两万？”韦斯特恩一下泄了气，这家伙居然舍得给两万，比自己还多？ 韦斯特恩愣了好一会才无可奈何说道：“好吧，还有谁知道？” “就我们三个，你还想加谁？”贝克皱眉反问，“还是说你想把我干掉？” 韦斯特恩挥手失笑：“你电视剧看多了，还干掉！就我们三个，别再多了！” “我花了两万！”贝克提醒他。 “法克！”韦斯特恩高高竖起中指。 身后贝克嘿嘿直笑：“我知道得比你多！” “什么？”韦斯特恩顿住，转身。 贝克微微笑。 “你知道什么？” 贝克依然微微笑。 转身，韦斯特恩带着怒气脚底带风向着萧恩的病房而去。 在电梯里，他已经开始冷静下来了，贝克这二傻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叮！ 电梯停，门开，韦斯特恩朝着萧恩的病房走去，走着走着，脚步慢了下来，然后停住了。果然，不可控的风险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 说起来他并没有责怪萧恩的理由，萧恩本来就没说让他一个人研究，而是允许让他研究，还只有一个月。 法克！韦斯特恩回复了理性，仔细考虑了一下，加入贝克其实也没有损失，还可以多一份助力。 难怪昨天这家伙装得真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全特么是装的，洛城里的人全都是演员胚子！ 第56章 调查萧恩 爱德华街咖啡店里，佩妮和米勒又听了一遍刚才的录音，确定两人现在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 希妮已经离开了，现在两人马上要去圣巴尼亚医院，看看那个萧恩是死还是活。 如果死了，需要进行尸检，如果活着，还能说话，那就赶紧问一点东西出来。今天的工作还是挺充实的。 如果可以按时下班那就最好。 “走吧！” 两人走出咖啡店，米勒开车，向着圣巴尼亚医院而去。 车速快不起来，这个时间点，道路总是堵的，昨天的暴雨狂风还有雷击，有些树倒在边，还没有市政来清理。 有些路中间还有积水，车子开快了会溅向四周，圣巴尼亚医院并不远，两人也不着急，佩妮翻看着自己本子上的记录。 “希妮跟这件事应该没什么关系，你说呢？”米勒说道，这是他从掌握的情况分析出来的。 “或许她看到了什么也没有意识到问题，说明做得很隐蔽。当然，也可能没有问题。”佩妮补充道。 米勒眉头皱成难看的形状，他思考问题时总是这样，过了一会，大概是想到了什么：“要做得最隐蔽，可以直接建一个快递员网络，只要这些人去各个店应聘，然后快递员自己夹带东西也是可以的。” 佩妮琢磨了一下他的话，好像也是一个思路，但有个小问题：“那为什么要去应聘？原来不就是这么弄的么？” “是一种掩护手段，大家看到会说这就是一个送外卖的。另外，从商业上说，送餐本身就是一种收入来源，如果没有暗网的业务，明面上也可以有收入，你说呢？” 佩妮听了米勒的话，很快就想到那些网上找兼职做任务的那些事，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样就是另一种可能了，店家和这件事无关，快递送餐员自己看情况做事？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米勒想了想：“比如说，我是一个表面上的送餐员，其实我还有一个兼职是暗网快递。那么好了，当我接到暗网订单时，我会同时给自己的店下一个单，这样我就有理由去送货了。” “老板没让你送怎么办？” “可以跟人交换，比如说，这里我比较熟悉这样的理由，你觉得同事会不会换？还有就是顺路送，比如...” 话没说完，米勒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瑞吉，那个技术控。”米勒说了一句，接起电话听了起来。 挂断电话，他对佩妮说：“他得到了一份资料。” “什么？” “有个客户从米德利街订了这家店的批萨，通过网上订单。”米勒看着窗外，注意着前车的动静。 佩妮皱起眉头：“是有什么问题么？” “看看这里，意大利人开的批萨店。再看看这，米德利街。你想到点什么？” “确实有点奇怪，但也没人说米德利街的人不能订意式批萨吧！”佩妮想了想距离，确实是超出五公里了，按说，批萨这玩意每条街都有店。 讲究品味的人可能会去买远一点的，就为了尝一下特别的感觉，但米德利街有品味的人有几个？ 米勒又开口了：“莫诺.菲利浦，两次抢劫。这样的人订批萨，会有人给他送？” “也许是不知道呢？”佩妮嘀咕了一句，这也是一种可能性，法律可没有规定应该给谁送不应该给谁送，全看商家自己，当然，商家也不会把这些写出来，那容易被人告。 这么看来，萧恩，米德利街，外卖，这之间是有一条线连着的。 “假设萧恩是这个暗网的快递员，他的上线会是谁？他得有地方取货吧？”佩妮深思着，窗外时不时有外卖员骑着车子飞一般地经过，很少有人挡住他们，这已经是城市的常态了。 互联网越来越发达，想利用它的人也越来越多，好的，坏的，都在膨胀，很可怕。 米勒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我的猜测，通常来说是华帮的人，不过华帮的东西卖到米德利街，这种事还真稀奇。” “如果只是稀奇的话，这个世界本来就无奇不有。” “会打起来的好不好？”米勒瞥了她一眼，“对了，你打个电话给那两个警员，了解一下情况吧！” “好的。”佩妮拿出手机，点开米勒转发过来的短消息，拨通比利.安德鲁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下就被接起，一个声音问道：“哪位？” “比利.安德鲁警官？” “我是，你是谁？” “联调局洛城分舵的佩妮.希斯探员。有个案件要和你了解一下。” 对面沉默了一下：“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 佩妮把比利的警号报给他：“我知道昨天你和皮特.杜华特遇到一个雷击的伤者，是关于那个案子的情况。” 说完，她听到对面放松下来，因为警号还有搭档，外人不一定知道，也只有通过上头才有可能把信息转过来。 “你想了解什么？”对面问道。 “是这样的，请说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好么？” “嗯，好吧，你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了一会，里面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了，是这样，昨天我和皮特当班，当时雨很大，你知道的，雷暴雨。” “是的，我们都看到了。那么发生了什么？”佩妮追问道。 比利好像在回想，过了一会：“我们车子开到杜安街靠近洛城河那里时，路边站着一个人。他好像正要骑车，没有带雨具，我们靠近时，看到他头上有一道闪电，然后他就倒在地下，当时离我们只有不到十米。” 佩妮有些吃惊，她没想到是雷击：“我的天，那他死了么？” “我下车之后没有动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急救，皮特呼叫了救护车。我查了他的包，里面有社保卡，不是非法移民，对了，他是个送餐员。” “名字呢？” “萧恩，就叫这个。对了，他是个亚裔。” “再后来呢？” “人送到圣巴尼亚医院，抢救的事不归我管，我打了个电话到他家，好像是个女人接电话，我把这事告诉了她。接着我还得去巡逻，你知道的。” “所以，他还在医院里？” “这个情况我不清楚，我还没上班。”比利在对面说道。 “当时他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 “当时？没注意，或许没有，因为雨很大，我没仔细检查，当时还在打雷，皮特说我们自己都很危险，所以我们躲回车里，皮特说这种法拉弟笼可以保护我们。” “法拉弟笼？”佩妮奇怪地听到一个字眼。 “是的，”比利得意的声音传来，“是一种物理学上的笼子，外面的电流再高，里面也没事。” “哦，非常感谢！有事我会再联系你的。再见。”佩妮挂上电话，她对物理学没兴趣，有问题可以去上网查，不需要一个半调子巡警跟自己科普，联调局探员的逼格还是得稳住。 “法拉弟什么？”米勒隐约听到这个词。 “那不重要，现在去医院吧，应该还在医院，我觉得这家伙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希妮可是说他是不想去，但马诺利奥威胁要扣钱他才去的。” “也可能是做戏，这里是洛城，每个人都是天生演员。” …... 第57章 双身变 韦斯特恩轻轻推开病房。 “萧恩！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没看过报告？”萧世平看着一脸假笑的韦斯特恩反问。 “事实上，我看过了，不错。” “手里拿着什么？”萧世平目光落在韦斯特恩的手中，应该是贝克给他的什么东西。 “哦，这个，是测量辐射的，你知道昨天你受的辐射量有点大。” “现在才来查？”萧世平鄙视地一笑，水平有点ＬＯＷ，“那来吧！” 灵气对于修真来说是能量，在无漏状态之前，他还有可能泄出一些灵气，但现在，他已经可以把所有灵气锁死在体内了。 韦斯特恩毫不客气地拿起辐射测量器，打开在萧恩身上移来移去。 看着上面一动不动的数值，韦斯特恩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失望。但看到萧恩身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他的眼里却是完全按压不下的兴奋。 没有人！ 没有人可以一夜之间把伤口愈合到这个程度！ 萧世平知道他在查什么，他能一眼就看出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现在对于萧恩身上的种种特异之处，他恨不得全世界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把萧恩当成自己的宝藏了。 在还没有确定归属权之前，韦斯特恩恨不得谁都不知道萧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今天走之前，他就已经把萧恩进院时的病症写得轻了很多，这样显得康复的速率没那么夸张。 可惜，他现在得和贝克分享这个秘密了。 “好了，我先去查一下其它病房，你休息吧！”韦斯特恩点头要离开。 “那个东西给我玩玩。”萧世平叫住他。 “这个？”韦斯特恩举起手中的辐射测量器问。 “对。” “这有什么好玩的？” 萧世平没说话，举着手勾勾手指。 “接着。”韦斯特恩故意把东西丢过来。 萧世平随手抓住，动作流利得让韦斯特恩缩了一下。 转身出了门关上。 韦斯特恩手模仿着动了一下，心中嘀咕道：反应速度好快，是他本来就会功夫？ …… 萧世平看了几下这测量器就放到了一旁。 手中把玩着几颗小药丸，嘴角挂着笑。 韦斯特恩的举动带给他不少灵感，原来这世界的人对灵气是如此恐惧，居然还带着个测量器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他尝试着把灵气灌进这些药丸里。 不像是修真界，灵气对所有人都是有益的，普通人也可以承受适量的灵力，有益身心健康。 而这里，这玩意致命。 萧世平是可以杀伐果断弄个满城血雨，但他又不是没脑子，当过修真界政客的人怎么做事如此修真呢？ 得委婉一点嘛！ 比如弄点带灵力的小药丸小面团，让人带在身上，时不时冒点灵气不就好了，这比死还难受。 甚至都跟死不死没关系，精神上受不了。 两个世界的不同，做事的方法也得不一样了，大家都得讲点文明。 灵气是可以受控的，萧世平把玩了一下，将一小团灵气打入这小药丸中，放在身边桌上，看着它什么时候会爆散开来。 这一点灵气死不了人，但足够让韦斯特恩拿来的那个仪器吱哇乱叫了。 萧世平从萧雪带来的衣服中找了几件，走进浴室关上门。 大镜子中照出了他现在的样子，五官端正，头顶上有些许青色，削瘦高挑却精壮的华人少年模样，两眼有神，神色坚毅，皮肤却如婴儿般细腻，这是萧恩。 萧世平看着镜中的萧恩，轻声问道：“萧恩，还记得原来的你么？” 心中的萧恩沉思犹豫，多年前的回忆一幕幕闪过。 童年的欢笑，青春的烦恼，家人的分离，双亲离世的痛苦，这些年身受的委屈，满溢胸间的怒火。 微笑 忧虑 悲伤 愤怒 平静 神色变幻，构就了镜中血肉丰满的少年模样。 “这就是你了，萧恩，你会成为超级英雄，你将完成你所有的梦想，替我斩去所有执念！” 喃喃说完，萧世平又闭上双眼。 他平直地伸展双臂，气血流转，身子慢慢鼓胀起来，肌肉块块隆起，肤色变深，个头也渐渐长高，高出了十多公分模样，肩也相应变宽变厚，脸相也变得凶恶起来，五官的棱角更加硬朗，犹如从战火中走出来的铮铮铁汉。 没有表情，冷酷的双眸，直视着自己，这是一张带着修真气质的脸，万物如草，天生无情。 这是萧世平，我是一个修真，我有我的道。 人不可挡，地不可阻，天？ 我就是天！ …... 萧世平淡淡微笑，记下了这两个模样，万千变化之后，如果记不得原来的样子还真是会有些麻烦。 模样，就是一幅立体的动态拼图。 还有衣着。 萧恩原来的衣服给萧恩穿是没问题的，但萧世平这体形就有点大了，好在里头有几件很宽大的运动Ｔ恤，虽然装这么个身子有点紧绷，但还算可以，特别显身材。 现在所有的衣服都显身材了，宽松的袖口被结实的臂大肌撑得快失去了弹性，腹部全是隆起的硬块。 今天晚上的行动，就是以萧世平的模样去的，这件衣服就不换下来了。萧世平闭上眼，慢慢调整着气血，把体形外貌回复到萧恩的模样。 对于力量超越常人数倍的人来说，普通的衣物总是很难持久，往往一个发力就会把这些普通质地的服装给扯得四分五裂。 先天境，很费衣服！ 萧恩举起一只手放在眼前，这是一只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手，完美的形状，优雅的线条，细腻光滑的表面。 他伸手拿起浴盆上的一个陶瓷杯子，发力。 随着一声锐响，那杯子在手心被捏成了数片，一些细小的从指缝中落下，就像被钢铁挤压过似的。 萧恩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笑，他的思维，仍然是普通人的，修真对这样的蛮力只会淡淡一笑，但凡人，这样的力量足以热血沸腾。 他再次发力。 掌心中发出刺耳杂乱的怪声，碎片变得更碎，更细，更多的粉末落在盆里。 随着掌指碾动，原先的瓷杯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堆细末。 摊开手，皮肤震动，细末万千如烟，散落于盆中。 萧恩看了看手掌，没有半点划痕，只有淡淡的红色，不过也很快褪去。 打开水龙头把这些细末冲尽，萧恩看看镜中的自己，那个眼神冷酷，杀机毕露的少年，好像正是无数次梦中的样子。 “真正的我，就应该是这样！” …... 第58章 火线，双向夹击 “今天路可真堵。”米勒把车缓缓停在前车之后，看着前面一长排的车子，“是不是出事故了？” 佩妮有些茫然看着窗外，奇怪的是，她的脑子里没有在想什么案子，反而是在想她写的那个“剧本”。 难道我的内心，是一个文青？属于我的人生，是写作？ “喂，你的手机在响！”米勒提醒她。 “比利.安德鲁？”佩妮还记得这个号码。 “你好，我是佩妮.希斯探员。” “我是比利.安德鲁，刚才我们通过话。”手机传来个声音，有点小声，佩妮把另一个耳朵捂紧。 “我知道，有什么新情况么？”佩妮问道，很快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真的？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通话。 米勒看了她一眼：“什么事？” “比利.安德鲁和皮特.杜华特昨天在医院抓了一个黑人混混，叫丹斯.法瑞德，当时这家伙正在医院里打听萧恩，并且威胁医生和护士。” “越来越真相了！”米勒喃喃说道，看着前车松动。 “刚才他打电话到局里，丹斯已经被放掉了。比利说我们得注意这个情况，也许他还会去找萧恩的麻烦。” “哦，雪特！”米勒脸色一下阴沉下来，“这里头一定有事，黑人混混通常只在路上堵亚裔抢劫或买东西不给钱，医院追杀，这举动绝对不寻常！”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法克，前面的车死了么？！”佩妮也骂了一声。 “打电话给医院怎么样？” “......” “那只有违反交通规则了！理由充分，记得写进报告里。”米勒叹了口气，摸出个警灯伸手安在车顶，接着痛快地按了两声喇叭，打灯，然后转弯，冲上另一边车道。 呜哇哇~~~ 群车闪避，一声骂声。 “从那边走！”佩妮皱眉指路。 水很深，很浊，暗流涌动，这正是他们刚才想到的，如果华帮把东西卖到黑人区，一定会引起一场大战。 要马上把萧恩找到，他就是重要的突破口。 “他的家在哪？我们有没有办法申请搜查令？” “试试吧！”佩妮拿起手机，打通局里的电话，让人去查这个萧恩的地址，再申请一份搜查令。 在米勒推测的那种模式下，快递员不可能只有少量货，一定会有足够量供应客户，那么这些东西会在哪？ 有可能就在家里。 而如果昨天萧恩受了伤没空回家，说不定他家里还能找到一些证据。 如果他死了，那更有必要查一下。 …... 医院地面停车场。 “那就再见了。”布兰妮挥手上车，她开的是一辆红色的福特女士车。 萧雪点点头：“我去买点吃的。你路上小心。” “去哪里买？要不要送你一段？” “不用了，我就在对面的那家店，那里的一种饼干挺好吃的。” “真的？”布兰妮眼睛一亮，关闭油门，“我也正好饿了，一起去吧。” “哦，那好吧。” 布兰妮下车，两人走过马路，来到萧雪说的那家店，萧雪准备把晚上要吃的东西也买好，作为女生，晚上是不吃太多东西的，靠零食就可以饱。 布兰妮说是想看看萧雪说的那饼干好不好吃，结果还是买了一堆东西。 两人抱着大纸袋往外走，走过马路，进了医院大门。 身边一辆黑色车子加着油门开过，吓得布兰妮差点把手中的东西洒一地。劲爆的嘻哈节奏自车内传出。 萧雪疑惑地看着那车，那车窗开着，里面坐着好像是个黑人，摇头晃脑，早晨那个黑人混混闯进门的情景还挂在脑中。 她一见到黑人就警惕，更不用说混混模样的了。而且这种开车的风格，这音乐，不是混混又会是什么人？ 歌手？ 那些嘻哈歌手也全都是混混，这全国的人都知道。 车子向着停车区而去。 “布兰妮！你快点离开。”萧雪丢下句话，小步快跑进大厅。 “发生了什么？”布兰妮一脸迷糊，但下意识感觉有事发生，作为一个追逐着新闻热点的媒体从业者，这时候是子弹都挡不住她的。她赶紧跟了上去。 福特越野车呼啸而来，停在医院的停车场，车里三人都已经穿上了不要钱的新衬衫，嚼着口香糖。看着医院主楼大门的人来人往。 “嘿，别着急兄弟们，咱们现在制定一个计划。”丹斯说道。 “什么计划？”小拉斯问道。 “我们分成两路，小拉斯你走前门，我和哈桑走侧门。记住，是哪个病房？” “607，我记得这个数字。”哈桑说道。 “走吧！”丹斯要推门。 “等一下，戴上这个。”哈桑从置物箱里拿出三个口罩，“老大说过什么？” “别让人看到脸，别被拍到脸，别让人抓到，别让人找到尸体，所有的都交给律师。”三个人异口同声说道，然后哈哈大笑。 “小拉斯前门，我们从两个侧门走。”哈桑又拿出一个耳机挂在脖子上。 三人戴好口罩，一人一把刀子放进裤子口袋，陆续下了车，哼着小曲，摇摇晃晃地分路进了医院大楼，没有人拦住他们。 丹斯飞快跑进医院，从电梯上到六楼，没看到护士，他直接走到标着607字样的病房前，一脚跺开房门。 只见里面一个亚裔模样的小子正慌恐地从床上坐起来，边上还有一个女孩缩在一旁。 他狞笑着走上前，一手拔刀，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小子！现在老实跟我走！不过我得先捅两下！” 他又看向那个女孩，舌头伸出来舔了舔，作了一个邪恶的动作：“小妞，乖乖把衣服脱了！” “丹斯...你不是从侧门走么？”一个声音打断他的思路，小拉斯推了他一下。 丹斯恍然，刚才自己是沉浸在异想之中，结果莫名地跟着小拉斯到了前门。 “好吧。”耸耸肩，他快步向着侧门方向去。 …... 萧雪在他们商量的时候已经跑进大厅，脚还崴了一下，没顾着痛，站在电梯口。 她一边看着外面入口处，紧张地连按着电梯，等着电梯下来，心里想着是不是从安全通道上去更快一些。这时她分外后悔没给萧恩先买部手机。 突然看到布兰妮小跑着过来：“萧，你怎么了？” “你怎么没走？”萧雪紧张问道。 “发生什么事？”布兰妮同样反问。 萧雪犹豫地说：“我看那几个混混，就是刚才车上的那三个，不知道是不是找我哥哥的麻烦的人。” “你哥哥惹了混混？”布兰妮有些害怕了，回头看一眼。 “嗨，你好！” 一个声音在萧雪身后响起，同时她的肩膀被轻佻地拍了一下。 第60章 不一样的啪啪啪 叮！电梯门开。 丹斯扭头。 看到小拉斯从电梯里出来，两人相视点头，再次默契一笑。 特护区，很安静，走道上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护士坐在护士台那，正在玩手机。 她都没看到三个人走过来。 走道上，哈桑过来，三人不约而同向着607房而去。 两人向左，一人向右，相向而行，607房，在中间。 距离，二十米，时间，十秒钟。 三人在门口站住，单手抓着弹簧刀，小拉斯转身靠着门边，盯着护士那边的动静。 哈桑一手按住把手，轻推而入，门没有锁。 哈桑推门进去，丹斯紧随其后。 …... 萧恩微笑着看着这两个陌生来客，布兰妮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摄录机，正发着红光，一闪一闪。 “伙计，我们得谈一谈！”哈桑流里流气地走近，掏出刀子。 丹斯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布兰妮，狞笑道：“是这个妞？长得不赖！” “这房间也不错。看来你挺有钱，现在老实点，跟我走吧！” “你有刀，我有枪，谁应该老实点？”萧世平举起手，笑眯眯比划了个枪的模样。 两个黑人狞笑了起来，也作出个枪的动作：“那你开枪啊！” “好啊！”萧世平也露出笑意，举起手，也比了个开枪的手势，“啪！” 丹斯刚想笑，却感觉胸口一痛，扎心的痛。他的黑脸上渗出大颗汗水，捂着胸口，斜斜倒了下去。 哈桑目瞪口呆看着这幕。 看着萧世平目光向他注视，哈桑颤抖着向后退去。 萧世平微微一笑，举起手又啪地一声。 哈桑倒地。 …... 布兰妮震惊推他：“萧恩，你还在想什么？快点吧，我们要不要换个房间？” “嗯？哦...”萧世平失笑，刚才自己居然走神了，走的还是萧恩的思路。 “来不及了吧，他们已经快来了。”萧世平摇摇头，他现在换了想法，不准备跟这三个黑人玩什么拔枪游戏，也不准备杀他们。 这时外面的三人已经走得很近了，其中一个正准备伸手拿刀子。 还有一个背着身，望风。 十多米外，护士站有个护士正低头看着手机，不时发出痴笑。 一门内外，两个空间。 “他们就在外面。”萧恩淡笑着说道。 布兰妮紧张得拿着手机，双手捂住嘴，脑子乱成一团，仿佛身边的空气都已经凝冻起来，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萧恩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紧张，反而...有些期待？ 你期待什么？ 你被雷打傻了吧！ 布兰妮慌乱摆弄起手机，要拨报警电话，可好像平时灵活的手指有点不听使唤。 “一个......两个，三个...哪，兔，死瑞......”萧世平笑眯眯地挨个点炮。 “啊~~” 隔着门，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传了进来。 布兰妮被叫得浑身一颤，手中的手机啪地落地。 然后又是一声，再一声，接连不断！ 啊！啊！啊！！！！！！ …... 现在萧世平的神识可以隔着十米把空中飞舞的苍蝇打成烂泥，这个力量绝对值并不大，差不多就像挥舞苍蝇拍的力道。 如果用于打屁股，估计除了收了钱的，别人连叫都懒得叫。 但，神识的攻击并不是靠着力本身，而是一种可以隔着物体震动的波。 凡人身体的脆弱就在于有些地方是一点力量都经受不起的。 萧世平知道这样的力量足够击断心脏的主动脉或是在脑部造成大破坏，伤者必死无疑。 所以，不用这个。 他知道这些混混们是什么德性，隔着门，还没等哈桑按下门把手，一道神识就打在他的腹腔下方内的一个重要地方。 正是他在说出一个的那瞬间。 萧世平知道，死，绝对不是最痛苦的。 痛的等级分成十级，听说最高的就是生孩子，因为整个腿间的肉都要扯裂开来，时间长达数小时。 萧世平这神识一击，直接就打断了哈桑连着那玩意的尿管和别的什么管。 啊！！！ 下腹的剧痛一下传遍了全身，如被电击般，哈桑瞬间弓起身子，无法控制发出的惨叫声传彻全楼。 原本要握住把手的手，现在捂在了两腿之间，满身汗水几乎是瞬间就从身体里挤了出来，双腿发软，扶着门缩了下去。 护士站的那个看手机的护士被吓得一下子弹了起来，手机都飞上了半空，整层楼原有的声音似乎也被这声惨叫给盖了下去。 被瞬间惊呆的还有他的两个伙伴，丹斯和小拉斯。 两人愕然地看着哈桑突然痛叫倒地，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可没等他们开口问点什么，萧世平在房间里，脸上带着笑，口中仿佛报数似地说着两个，三个，哪兔死里。 接在之后的不是音乐声起，而是惨叫！ 惨叫之后，毫不留情地又发两道神识，一道打进边上的丹斯体内，一道打进另一侧的小拉斯下腹，同样的位置，相信也是同样的ＦＥＥＬ。 又是两声惨嚎。 不！ 不只是发出一声，是连续不断地惨叫。 哈桑、丹斯和小拉斯在地下抱着腿间的痛处翻滚，接着整个楼道的人都冲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有楼上楼下的人。 护士站的那个护士刚才就已经放下手机躲到了桌下，现在反而站了起来，因为人多了。 好多人涌过来，准备...看热闹。 房间里，布兰妮看着门，听着外面这声音，一边发抖一边惊恐问道：“萧恩，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萧恩面带微笑：“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开门出去看。对了，你完全可以拿着这玩意去拍一点新闻，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三个混混在医院里惨叫，发生了什么？” 布兰妮愣愣地看着他，这是坏蛋在叫？ 危险解除了？ 门外挺热闹，热闹就代表安全。 好吧，危险解除，布兰妮心情也松快了许多，她捡起手机，站起来顺便白了他一眼。 “这标题起得真ＬＯＷ！”她也是个心大的女人。 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还真的拿起摄像机走到门边，凑在玻璃上向外看，然后瞬间惊奇，萧恩怎么知道是三个？ 为什么这三个人在外面这么痛苦？ 好多人！ 这时外面已经围了许多人。连韦斯特恩和查理斯这两大主治都跑来了。 看着三个人满头大汗在地上翻滚，动静大，样子惨，叫声凄厉，一声声惨叫不停地在楼道里回响，短短不到一分钟，现在扯得嗓子都哑了。 那种痛苦，看得连心最硬的查理斯和韦斯特恩都有同感。 “这是怎么了？那是刀！”有人看到地上有三把锋利的双刃刀。就算是医院，这样的刀也不应该出现。 如果是手术刀倒是没那么奇怪。 看着就像混混的三人，边上有刀子，什么情况不言自明，问题是，谁干翻了这三个混混？ 自相残杀么？ “好了，伙计，你们这是怎么了？”查理斯医生问道，又看看四周，“有人知道么？” 众皆摇头，谁特么知道。 但是，这场面，我们都很喜欢啊！ …... 第61章 眼技 布兰妮回头，没急着出门，反而靠近萧恩，媚眼如丝，低声开口：“你弄的？” “嗯哼。”萧恩没否认，反正这女人以后就是他用来发布消息的一个窗口。 “怎么弄的？”布兰妮眼中泛起更多小星星，丝毫没有对外面那三家伙的同情，反而对萧恩的手段颇感兴趣。 这就是真正的媒体人啊！ 天生就该吃这碗饭的！ “到底怎么弄的？他们都没进来。”布兰妮越凑越近，雄雄八卦之火热力四射。 我是怎么弄的？ 萧恩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走到窗前，淡声道：“眼技。” 阳光斜着照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披了一层金色的外衣。 西面，是城市的繁华和名片，阳光自那个方向照过来。 萧恩远眺着远处微青色的好莱坞山，不高的山上竖着九个字母牌子，还有个丑陋的电视发射台。 给个长满冬青树的小山包这么打广告其实真的很没逼格，好像哪个承包山头的说这里有好多冬青树苗欢迎来购。 但挂久之后大家也就习惯了，植树造林的故事编成传说，配合着一群为省税而来的小片厂，年年一个配方的鸡汤泡面卖向全世界，居然还成了风景。 萧恩微微轻笑了一下，想到记忆里父母的家乡，墙上也写画着几十年前的口号，也是一种特别的风景，只不过没有那么多人会专门去看。 “眼技？这是什么？一种超能力？”布兰妮也跟着过来，看看窗外又看看他，“跟眼睛有关？” 萧恩抱着肩，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座破山和破牌子，平静开口：“我在这破地方生活了五年。或许是因为这座城市充满了电影文化，我被雷击之后开发的能力就不由自主带上了艺术的色彩......眼技，是演技的一种，段位高的可以放电，再高就可以吓跑凳子，瞪谁谁怀孕！” “你在胡说八道！”布兰妮咬着后牙，她现在是真想知道为什么而不是为了编故事。 “见识短浅，眼神的力量是很强大的。”萧恩悠悠然说道，嘴里却轻轻哼起歌，“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金色夕照下，一个少年在窗口轻轻哼着歌。 旋律优美动人，这一刻似乎把那些连接不断的惨叫声给掩了下去。 “你唱的什么？华语歌？”布兰妮好奇发问，眼前少年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神秘气息，难道真是有异能，还是个神棍？ “嗯。” 看着萧恩不想回答的模样，布兰妮鼓鼓嘴，转身要出去看看现场，用眼神？隔着门和墙，这肯定是骗人！ 布兰妮宁可猜是念力什么的超能力。 “我去看看外面！”布兰妮无奈转身朝门而去。 房门外，走道中。 韦斯特恩整个人都僵硬了，他认出其中一个混混，因为口罩在他们翻滚时已经脱落大半，昨天那个拦着他，问萧恩情况的那个人，那个对着他打手啪的家伙。 萧恩... 他跨过地上的人，推门进去，差点和布兰妮撞上。 “抱歉，”他说了句，反手关上门，直接绕过布兰妮，“萧恩，你没事吧？” 萧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不是好好的么？” 韦斯特恩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这三人好像是在找你的。” “所以他们才这么痛苦。”萧恩笑着说道。 韦斯特恩只觉得脐下三分处一股子凉气冒上来，低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萧恩似笑非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 看着这货一脸“你钱没给够”的表情，韦斯特恩咧咧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恩微微点头，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人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还求死不能。” 他说的是中文，韦斯特恩半个字没听懂：“什么？” “阿哥！”萧雪从门口抢进来，看到萧恩好好站着，才松了口气。 “他好得很。”布兰妮酸溜溜说了句，嘴巴轻努一下示意。 萧雪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胸口。 布兰妮看看她，冲着萧雪耸耸肩，一脸“你和这人真是兄妹？”的表情。 外面，小韦德和保安站在边上，查理斯医生皱着眉头：“你们哪里痛？”他用力拨开哈桑紧捂腿间的手。 哈桑叫得越发惨烈，里头断了两根管子，特别是尿管，那种液体可是带着盐的，扎心啊！ “可能是阑尾炎啊！也可能是肠梗堵，”韦斯特恩站在门口一脸经验丰富地说道，“快来几个人把他们抬去检查一下，手术室空着么？有可能需要马上做手术。” “手术室没空，都排满了。”一个护士提醒道。 韦斯特恩啧啧两声，医疗资源不足都是国情啊。 “也可能是尿结石，都是放射状的痛，喂，你们到底哪痛？”查理斯也说道，“要不要去拍个片？” “现在ＣＴ室机器坏了。会不会是食物中毒，要不然怎么会同时发作？喂，你们吃什么了？”说话的是贝克，他也来了，刚才那声音实在是太大声了，好多人都跑到楼上来看热闹。 你们几个还是先问下为什么这三个混混能出现在特护区吧！保安一脸嫌弃，这三混混明显是来闹事的，这刀子还在边上呢！ “要不要先报个警啊？”他一边维持秩序一边说道，“你看这刀子，他们来做什么的？” “如果手术，最好别麻醉。”萧恩在背后说道。 韦斯特恩抖了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弄的，不过这家伙还真够狠的。 韦斯特恩想起之前萧恩半死不活时就已经强硬得令人难以想象，从始到终他就没听到萧恩因为痛发出半声呻吟痛呼，就好象身子不是肉做的。 他一定不是普通人，韦斯特恩眯起眼转头，那细胞还真得快点拿到手，越想越心情激荡。 本来带点严肃的脸挤出点笑意：“哦？” “滥用药物合适么？”萧恩淡声说道。 呃...韦斯特恩一时语塞，心头念转：这是说我吧？是说我吧？肯定是说我！ 萧恩微扫了他一眼，没多理会，虽然这货的微表情说明他内心在纠结，有着不少小心思，甚至想着从自己身上可以弄到多少好处，但面对现在的萧恩，这样的小想法也就是个屁！ 现在惨叫声吸引来的都只是围观的群众。 拄着吊水杆，点滴袋边上挂着手机，虽然没有板凳，也没有啃着西瓜，带着满满的好奇心。 翻滚已无力，惨叫声也变得嘶哑而微弱，想想动物们为了求偶而发出响亮的鸣叫需要耗费大量体能，所以才一年发情一次，人类文明开化之后就很少靠这种方式来吸引异性了。 查理斯一声叹息：“先来个全套检查吧！” 第62章 气味 布兰妮小心地站在门边，想出去又不敢出去，捂着耳朵探头探脑看着。 韦斯特恩看着那张年轻的脸，那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无所谓地看着这三个混混，似乎觉得惨叫声是如此悦耳。 好像拍片也拍不出来那么细的管子断了，非得上ＣＴ不可，还得先服造影剂。 冒险的话可以直接开刀，但估计不可能。 韦斯特恩看了看萧恩，心领神会决定同流合污：“在没确定什么情况之前，确实不能开药！” 这话的意思就是，止痛片也不能开了。 可惜，断的是输尿管和输精管，切个阑尾也不管用，先痛个十天半个月再死吧。 这城市，没当场死人都是小事，死人...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大家都懂！ 萧恩哂笑转身，望向站在一边的萧雪：“这么急上来做什么？不听话！” 心中稍有不悦，重点是，不听话！ 修真最讨厌别人不听话了，你不听话我怎么言出法随呢？ “阿哥...”萧雪瘪瘪嘴，跟上前，悄声要问。 “看，好好的。”萧恩心中一软，抚了抚她的头，悄悄眨了眨眼。 突然之间，他的目光留在萧雪左肩上，眉头微皱。想起几分钟之前听到的那声音，面色突然沉了下来。 呃，萧雪心有余悸地看着门外，惨叫声还不断传来，不知道那三人到底伤在什么地方，她更没想到的是，萧恩就这么“干掉”了三个人，而且貌似都没让他们进门。 打苍蝇？ 打人也这么厉害么？ “你好，萧恩，你没事吧？”小韦德出现在门口。 萧恩看到他，目光慢慢冷了下来。 看到萧恩表情不善，小韦德有些奇怪，看看萧雪又看看布兰妮：“你们是有什么话要说么？好吧。”他转身要走。 “回来。”萧恩冷冷叫道。 “呃？”小韦德身子一僵，转过身，“怎么了？” 萧恩目光慢慢转到他的手上：“小韦德，也许你觉得拍一个女士的肩膀无所谓，但如果你再这么对我妹妹做一次，我保证你得跟它说再见。” 跟什么说再见？ 手么？ 小韦德木愣愣举起手：“你是说...我的手？”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赶紧转向萧雪：“我不知道，只是当时...” 小韦德想起在楼下自己是从后面拍了一下萧雪的肩膀，当时...什么心理活动他是记不清了，但眼前萧恩怎么会知道的，萧雪跟他说的？ 还有萧恩这话，是在说要对我的手动手？ 联想到黑帮混混们刚被抬出去三个，小韦德立刻一身冷汗。加上今天清晨时自己送萧雪回去之前，这家伙还半死不活倒在床上，也是这样一张冷脸，吐着冰冷的话碴子。 这家伙一定也是个黑帮分子！ “你是什么心理活动什么原因我没兴趣听，”萧恩冷淡地说道，“别忘记我说过的话，如果你不想要命，可以尽管去试！” 小韦德脸色苍白，尴尬僵硬地点点头，倒退着出门。现在他打死也不敢再跟这里废话了，那家伙虽然看着清秀，但好像真的很吓人。 从刚才到现在，小韦德仿佛面对着一把放大的柳叶刀，还是锋利的刀刃对着自己。 他可以发誓这不是错觉，手术刀他用了三年，每次拿刀刃指着自己时，总是担心会被割伤，但那毕竟是一个小刀片，如果放大成六英尺...... 小韦德匆匆出门离开，然后被叫走。 房间里，一时沉默。 “阿哥？”萧雪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觉得萧恩有点小题大作，但她之前是被小韦德吓了一跳，而且自己跟小韦德还没熟到那份上。 萧恩可不觉得自己小题大作。 越是离突破时间越近，他的感觉就越灵敏，看到的细节更丰富，听到的声音范围更大，闻到的气味也更多，脑子处理这些资料的速度也更快，甚至把以前萧恩还是个普通人时记住的一些气味都给翻出来了。 他在小韦德身上闻到了浓浓的荷尔蒙味道，他的目光闪过萧雪时略有停顿，心跳有些加速，不自觉地喉节耸动，一切都说明，他对某个人有了性趣。 男人青春期之后什么德性他了解得很，有一个算一个，满脑子里都是性，不管外面包着什么皮都是一个鸟样。 至于有了性趣之后呢？自然是想办法弄上手，然后可能就没有然后了。 这么随兴的念头都敢起，问过我这个当修真的哥没？ 萧恩不是妹控，但他不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家人乱起心思。. “萧恩，你怎么知道他拍过萧雪的肩膀？”布兰妮两眼放光，饶有兴趣地问道，她可是知道这经过的，但刚才拍肩膀时可是在一楼，难道萧恩有监控？ “气味。”萧恩淡淡回答，看向布兰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味，走过的地方都带着或浓或淡的气息，这也是常识，迪迪里奥斯女士。” 布兰妮掩着自己的嘴：“你是说口气么？” 萧恩看看她：“身体上几百种化合物，时时刻刻都在散发着气味和信息素，也不只是口气，服装可挡不住这些味道，同样的，香水也掩不掉。” 布兰妮嘴巴鼓了又瘪，瘪了又鼓，最终转头向着萧雪：“天哪，我真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的哥哥，你和他生活了多少年？” 萧雪尴尬地笑了笑：“好吧，反正不是你和他一起生活，他以前也不是这样。” 布兰妮倒吸口凉气，再次目放精光：“这么说？是雷击？” 萧雪看看萧恩，他微微点头。 “呃...大概吧！”萧雪说道。 布兰妮扶着萧雪，看看她的肩头：“拍的是哪边你还记得么？” “不记得了。” “萧恩，你说是哪边？”布兰妮挑着眉头问萧恩。 萧恩目光示意：“左边。这家伙吃的火腿奶酪三明治，味道浓得呛鼻子，应该让他付干洗费。” 萧雪闻了闻，没闻出来什么。 “我呢？我是什么味？”布兰妮好奇地问道。 萧恩笑了笑：“真要我说？心理阴影面积不够大？” 看着萧恩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想起这家伙的黑历史，没错，才认识两小时，在布兰妮心里，这家伙已经有黑历史了。 从开始时让自己几次无法下台，再到刚才小韦德医生被重重地威胁“砍手”，那是砍手的意思吧？ 现在萧恩要“点评”她的气味，还这么个表情...... 布兰妮愣了一下，赶紧摆手：“算了，不说我们还是朋友！” 她看看萧恩，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在糊弄自己，也许是监控，也许不是监控，但他肯定是妹控，以后跟萧雪接近的男人估计会很惨了。 “你刚才也按在我肩膀上。”她对着萧恩示意自己肩膀，“那又算什么？” “让你安静下来。”萧恩举起手，“理论上说，没有实质的接触。” “哈！这又是什么常识么？双重标准？”布兰妮摊着手，忿忿地说道，她倒不是为小韦德打抱不平，纯粹是看萧恩还是不顺眼，就想着扎他两句。 “说常识就是两个物体真正接触需要很大的能量，轻轻按的时候至少会有一个纳米的距离。你说的双重标准，没错，我就是双重标准。”萧恩似笑非笑看着她，“那又如何？你不习惯啊？” “不习惯！”布兰妮咬着牙怒道，她是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这么这么没风度不礼貌的家伙。 “忍着！”萧恩直接顶回一句。 布兰妮再次被气到脸通红：“你这个家伙，...法” “没门！”萧恩打断她的话，眼中的轻视几乎要把布兰妮的心火给点燃了。 第63章 最可怕的痛 看着布兰妮气得眼睛发红，瞧着就要哭出来的模样，萧雪赶紧把布兰妮拦到身后：“好了，布兰妮刚才也帮忙了，萧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显然她不知道自己也很没礼貌地喷了太多口水，”萧恩指着眼前的空气，叹了口气，“如果你们能看得到，就不会这么多话了。” 布兰妮愣愣看着萧恩，脸色眼圈虽然还是涨红，但已经被萧恩的话分开了注意力：“你是说真的？看得到？” 萧恩点点头。 “哥，我也很臭么？”萧雪偷偷用中文问道。 “不管多臭，习惯就好。”萧恩笑了笑，“手机给我下，我看点东西。” 听到哥哥说自己也臭，萧雪也被呛到了，气鼓鼓拿出手机丢过去。 萧恩随手接过，华丽地划开屏幕，坐回床上。 “他是不是有洁癖？”布兰妮拉着萧雪坐回沙发，偷偷问道，“还是真的被雷击出超能力了？” 萧雪鼓鼓嘴，还没回答，门被推开，一个保安探头进来看了下，没说什么就转身。 外面的惨叫声还是那么撕心裂肺，萧恩很愉快地躺回床上，在手机上翻找出电子地图来看。 走道上还是一片热闹扎堆的场面，不过核心还是那三个滚在地上惨叫的混混，还有三个医生正蹲边上做检查。 “先送到下面去吧，这里人太多了！”查理斯皱眉起身，招呼着护士们和住院医生实习生们做事。 三辆救护床被依次推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哈桑三人架上去。 可只要一动，又是一连串的惨叫。 “哦上帝！” 地上好几滩水渍，散发着恶臭。 “是屎吧？”有人猜测，边上的人早就掩着鼻子走开，现在要叫清洁人员过来打扫了，还得用消毒水拖地板，这可是特护区。 607病房外面站着好几个医院的安保人员，估计也都明白这三混混是冲着某个病人来的，究竟是哪个，这病房里的人嫌疑最大。 “韦斯特恩医生，这三个人怎么办？”安保部长低声问道，这种事得听一下主治们的意见，是当成普通病人抢救，还是先关起来。 韦斯特恩看着已经被抬上救护床的三个人，在他们的惨叫声中探头对安保部长说道：“乱用药物比不用药物更有危害，我觉得先观察一段时间。” “但他们的声音已经影响了医院的秩序。”安保部长犹豫说道，“还好我们是公立医院。” 韦斯特恩点点头表示赞同，要是私立医院，这场面至少带来半年的萧条期。 “真的不能用么？让他们别叫得跟杀猪似的，我听说有这种药。”保安部长悄声问道。 韦斯特恩一脸正色：“我是绝对不会随便给不知道病症的人开药的，止痛药也不行！如果他们觉得我们作法有问题，可以去别的医院，我的天，这是什么味？” “他们痛到失禁了！”保安部长后退一步，拿出手绢堵住口鼻。 “我知道，赶紧拉走，找个单独的房间看起来，报警了么？”韦斯特恩招手让小的们干活，这方面他的耐受力比一般人强很多。 作为主治，他只操刀，不抬人，那都是多年之前的事了。 “警察正赶过来。”保安部长嗡嗡说道。 …... 房间里，萧恩抱着双肩笑意盈盈对着萧雪：“这就是规则的力量，痛死没人管还不用承担责任。” 萧雪皱着眉，今天的事让她一个女孩子有点承受不来，混混们居然带着刀子上门了，他们是想做什么？是杀人，还是绑架？ 萧恩看看她：“放心吧！只要哥在这里，你就不会有事！” “阿哥，要不要我们回家吧，你反正病好了。” “明天再说吧!”萧恩淡声说道。 他看看这病房：“一会我让韦斯特恩给我们换个房间，今天晚上还得在这里。” 萧恩乖乖地应了声，就被布兰妮叫过去了，好像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评论，估计也是点击转发数据又增长了。 “思诺，有首歌你听过么？华语的。”布兰妮轻轻哼了几句。 萧雪觉得这旋律好耳熟。 布兰妮再次哼了一下，萧雪啊地轻叫：“听出来了！传奇！” “什么？” “华语歌，歌名叫传奇。”萧雪拉着她坐上沙发，“上网找找吧，你哪听来的...” 布兰妮眉眼微扫一旁。 萧雪耸耸肩，突然微愣，仔细打量着布兰妮：“他对你唱这歌了？” “嗯哼！”布兰妮含糊点头。 萧雪眉头微蹙，眼带疑问：“真的？” “我肯定对她没意思！也不是对她唱的。”萧恩在一边淡淡用中文说道。 “萧恩说什么？”布兰妮开始痛恨这种在自己面前不用英文说话的场面。 “没什么，我给你找歌。”萧雪也不傻，才不会把萧恩的话翻给布兰妮听，谁都要个面子的，今天布兰妮在萧恩面前吃瘪可不少。 “应该是这首了！”萧雪在网站上找到了那首歌。 “居然免费？”布兰妮惊讶看着萧雪点击，然后音乐声起。 前奏有点长，布兰妮仔细听着，等着自己熟悉的那个旋律响起。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就是它！就是它！”布兰妮兴奋拍手，扭头看看萧恩，脸一板，转头微笑，“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中文。” 萧雪看看她，按下暂停，欲言又止，点开网页上的翻译功能，把这句话复制进去，示意布兰妮自己看。 “哦...嗯？哼哼！” “毛病！”萧恩淡哼一声。 萧雪无奈扶额。 …... 萧恩轻轻抚着下巴，看着窗外的天空，晴朗但风速不小，云层也在堆集，新闻上说西太平洋上有热带气旋正在形成，会对南加州造成一定的影响。 看这风量，有可能会变成飓风，萧恩更关心的是晚上的行动，月黑风高杀人夜，虽然他已经改了主意。 杀人才不是最令人痛苦的，却是令社会最容易震动的。 年轻没有经验只有一腔怒火的萧恩满心的杀机，换成了萧世平的思维之后很快变成了更加深沉老道的念头。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最可怕的痛！ 而面对着一群惨叫连连的伤员，这个社会可能都不会多看几眼，没死人算什么大事，混混们天天都在打架。 第64章 你就是萧恩？ 佩妮和米勒来到医院时，发现医院的气氛有些不寻常。 不少人交头接耳，不少人面带惧色离开，耳边还传来隐隐约约杀猪般的惨叫声，连续不断，貌似声音都哑了。 这医院，连见多死人的探员都感觉害怕。有几个刚要进来看病的人也是听到这声音扭头就走，这声音太惨了，健康的人都能听出恐惧症来。 米勒和佩妮相视一眼，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多年探案的干活已经让他们养出了直觉一样的东西，每次接近真相时，总是会感到寒毛林立，肾上腺素快速分泌，现在就是这样。 “我是联调局的探员，这里是不是有个叫萧恩的病人？”佩妮给咨询台护士看了自己的证件。 护士看了一眼那证件，点点头。 “他在哪里，我们要找他。” “六零七，你们得登记一下。”护士推过一个本子，佩妮匆匆写了几个字，就和米勒来到电梯间，准备上楼。 三部电梯都在六楼，好奇怪的巧合。 “我从消防通道走。”米勒说道。 佩妮点点头。 米勒刚要走，突然又听到什么地方传来惨叫声，跟刚才不是一个地方，也不是一种节奏。 “好像是电梯里？”佩妮倾耳细听。 是电梯里，米勒后退半步，示意佩妮也后退，有情况，虽然是医院，有惨叫很正常，但他总觉得这里有事已经发生了。 两手插肋下，那里是枪袋。 刚才护士的表情也有点奇怪。 叮！电梯到了一楼，出来一部推车，惨叫声不绝于耳。 佩妮后退，米勒突前，他看到了一个黑人，是个混混，明显，抱着两腿间的玩意在悲号，惨叫，眼泪鼻涕和汗水已经打湿了推车。 屎臭味到处都是。 佩妮示意米勒注意那个脖子上的标志，米勒点点头，他看到了那个青色的十字架。 叮！又是一部电梯。 又是惨叫声，同样又是一个推车，上面有个混混，同样的水湿般的模样，臭气更加浓重。 佩妮已经掏出手绢捂住了口鼻，而米勒干脆跑向窗口，远距离观察。 叮！ 又是一部。 不用猜，听那惨叫，一定也是一个差不多模样的家伙。 果然，推车，痛得快死的混混，还有更加浓重的恶臭。 三架推车出来之后，电梯一时没人要进去，里面太臭了。 米勒摆摆头，和佩妮冲进消防通道，六楼也就是几步的样子。 来到六楼，先拦着个护士模样的，亮了证件问了下刚才发生的情况，还好，那护士能把事说清楚，反正不是医院的责任，就配合一下。 听完之后，佩妮和米勒若有所思，虽然好像这过程中，607病房的人都没有出现过，门都没打开，但这事必定和那里面的什么人或东西有关系。 米勒和佩妮不约而同摸了摸肋下的枪袋，需要点安全感的小动作。 607病房里，萧世平冷冷一笑，他正拿着萧雪的手机查看地图。 佩妮和米勒走进来时，萧世平虽然知道这两人就是来找他的，但他仍然头也不抬。 萧世平轻轻一抽鼻子，这两人的身上带着两种熟悉的气味，如果没记错，一种是马诺利奥批萨店的味道，还有一种是希妮的气味，这两人自称是联调局的探员。 他们找到自己身上，通常不是好事。 “嗨。”米勒很淡定地看了看房间里的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专注的样子。 两个女孩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电脑上放着音乐，听不懂歌词，是外文歌。 “意思就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所以就一直无法忘记你的脸。”布兰妮拿着萧雪翻译的那句歌词，“所以，这是一见钟情的意思？” “我想是的。” 布兰妮眼睛一亮：“真的？” “但恐怕不是你想的那种。”萧雪无奈笑笑。 “嗨！”两人出现在门边。 门被推开，张角很大，显示出进来的人的气势很足，带着一种“我们哪都能进”的意味。 米勒很快打量了下这个病房，挺不错的地方，这种病房一天费用可不低，米勒感觉自己非得中枪才能住进来。 两个女孩看过来，那个男的还在看手机。 “你们是谁？”萧雪已经有点忍受不了这里动不动有人闯进来了，如果不是哥哥说还要做什么研究，她都想劝他马上回家住。 布兰妮也有些紧张地看着两人。 米勒耸耸肩，知道她们为什么如此紧张，刚抬下去三个混混，虽然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但护士的说法是，这三个人在走道上突然就惨叫着滚成一团，谁也没接近他们。 如果是被攻击，那是什么武器？ 刚才那个护士说这三个身上根本没看到伤口，医生都说可能是急症，范围包括尿结石、阑尾炎、胃肠穿孔或是中毒等等。 据米勒所知，可以造成表面无伤内部损坏大概是次声波武器和微波束武器，但这房间里有这玩意？ 貌似很正常的房间。 不，不正常！ 一个送餐员怎么可能在这种房间里住，走道还差不多，最多就是个八人间。 米勒目光锐利扫视四周，桌面，床底，人脸，身材，...... “你是萧恩？”佩妮看着靠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感觉年纪好轻的样子，不过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萧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你们是谁？” “我们是联调局探员，米勒.达里安。这位是希斯探员。”米勒把证件亮了一下。 萧恩毫不客气地接了过去，“这是真的么？” 佩妮刚要亮开的证件停留在半空中，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萧恩，皮肤太好了，对于一个常年在街头日照下的人来说，也太白了。 “你是不是萧恩？” “我是。但我现在很忙，没空跟你们聊天。”萧恩低下头，把手机上的地图放大缩小，这些都要记下来，包括上面的所有的内容。看完洛城，还要看看大洛城地区，看完大洛城地区还有更多内容。 电子地图现在的更新周期比纸制的更好，上面还可以有各个建筑物的介绍。萧恩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说说吧，你和米德利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他们会找上门来？”米勒走近萧恩，毫不客气地要坐在陪护床上。 眼中，他看到萧恩的手机上是地图。 地图！！ 一个送餐员，如此敬业的原因是什么？ 值得深思！ 下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屁股突然间像扎了针似的，他跳了起来，捂着屁股痛叫了一声。 第65章 倒霉，黑针 佩妮赶紧问道：“怎么了？” 米勒从屁股上拔出一根点滴用的注射针头，眼睛发直：“这玩意怎么在床上？” 怎么在床上，怎么到你的屁股上，萧恩眼都不抬。 当然是他弹过去的了，小小的针头先是打在地上，弹起，在米勒要坐下的时候正好飞到他屁股对准的地方，相当于他自己一屁股坐上去把针头扎进肉里。 “这是医院。”萧恩不紧不忙地说道，“你最好去检查一下那针有没有问题，如果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我听说很多人因为这种事染了绝症，爱滋乙肝什么的，非常可怜。特别是某些疾病，花费大还名声不好......” “法克！”米勒也没心思再问什么问题了，拿着针头冲出房门去找护士。 很好，滚了一个讨厌鬼，还剩一个，萧恩看看佩妮：“你们搭挡的关系不怎么样吧？” “啊？什么意思？”佩妮不明所以。 “他受伤这么大的事，你不去看看？”萧恩瞥她一眼，反问道。 佩妮看看萧恩，看看外面，犹豫道：“伤在屁股上，我怎么看？” “至少关心一下？屁股怎么了？如果被蛇咬了让你吸个毒你吸不吸啊？” “呃？”这还真是一下把佩妮恶心到了，因为她脑子里一下就想到自己捧着米勒的半拉子屁股的样子。 “不！”她赶紧摇头，联想太丰富绝对不是好事，现在连晚饭的胃口都没了。 萧恩耸耸肩，看着萧雪：“这个国家真是人情冷漠。这还是搭档，见死不救还这么理直气壮。你以后做新闻要关注这方面的内容，世界人民需要知道真相！” 萧雪苦笑不语。 …... 护士站。 “刚才这枚针扎进了我的屁股，我要知道这针是哪来的，上面有没有传染病！”米勒举着针头怒吼着，把护士喷得满脸口水。 “这不可能！”护士摇摇头，拿起纸巾擦脸，亏得刚才还跟自己聊得挺开心叫人家玛丽亚，现在居然这种脸色，什么男人。 “什么不可能，我刚从屁股上拔下来！”米勒急眼了，如果没有传染病菌病毒什么的，扎个针都不是事，但特么这里是医院。 谁知道这针头谁用过的！ 米勒仔细看了一下这针头，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视力不足以看到上面的病菌，以他的知识，也分辨不出来。 但是，肯定有！ 这一点不容置疑！ “病床我们每天都整理的，不可能有针。”护士很坚持，这种责任要坚决推掉。 米勒咬着后牙一字字地往外蹦词：“我说，马上，给我，检查一下！” “怎么检查？”护士看着这针，没打算去接，“这是个打点滴用的输液针头。” “天哪！那就是进过血管的...赶紧给我消毒！”米勒几乎是嚎出这句话的，声音都变形了。 好吧，这人快疯了！ “好好，先别激动！进来脱裤子！”护士看米勒这一脸紧张，也赶紧带他到护士站里头，先扒了裤子，检查创口，拿消毒水给擦了半天。 “好吧，连血都没有。”护士拍拍那毛茸茸的屁股，无视半隐的菊花淡定说道，“别跟个孩子似好吧。” “会不会病毒已经进去了？”米勒拉起裤子，狐疑问道。 “你怎么知道这上面有病毒？”护士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 “这是用过的。”米勒拿着针头说道。 呃，护士哑然，这确实是用过的，这种一次性的玩意如果没用过，都得密封包装。 “我要找律师！” 护士手一顿，看着他：“那我还是先不处理了，你先去找律师来吧。”她转身出去，打电话去了，这种事得有专门部门处理，医院也是有法务人员的。 “给我个袋子，我要把这针头包起来，上面肯定能查到ＤＮＡ。喂，我说，你听到了没有？”米勒大叫。 “是啊，肯定有的，至少有你的。” 护士拿着电话，对面很快接通了，她淡定开口：“法务部，我这里是特护区，有个人，联调局的探员，他拿着一个针头，说是在我们这里的床上发现的。 不，那针头扎进他的屁股，他自己说的，没人看到，没人看到针头在屁股上，现在拿在他的手中。好的，我知道，不会去碰。我等你们的消息。” 进了医院，就要有面对这种情况的觉悟，都是要经过培训的。就好像护士打电话这些话，里头措词都是律师拟定并培训考试的。 把情况描述清楚，谁，因为什么原因，做了什么，想要什么，这样律师就可以提前做好准备来打架，不，来打战。 如果没有律师把这关，医院就可能出现因为护士电话里说“有刁民闹事”这样的话而被莫名地告上法庭，这可是个法治社会。 “等着吧！一会有人和你谈。”护士冷然道。 “我说，给我个袋子，我告诉你，只要上面有一个ＤＮＡ，ＰＣＲ就能弄出一大堆！你们无法否认这一点！”米勒拦在护士面前说道。 “对不起，我在工作，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大人物，也不知道你手上的针哪来的，所以别这么对着我好么？”护士没好气地说道。 “看看这态度！”米勒气得快要抓狂，“我可能因此染上爱滋病，...” “我不知道你会得干什么病，但你如果有病，你已经朝我喷洒了超过二十毫升的唾液，我觉得我可以告你意图谋杀！”那护士也是不甘示弱，对着米勒很是强硬。 好多人都从病房里跑出来，不过是站得远远地看，今天特护区发生的事可真多，一下三个黑人混混滚成一团惨叫，一会来个探员说自己会得爱滋病，现在护士要告这家伙意图谋杀，...... 真的么？怎么还不杀呢？！ 啧啧！跟大片似的！ 韦斯特恩从另一头走过来，没理会正在怒吼的米勒，以他的境界，对这种场面可以做到视而不见。 他径直走进了607病房。 看着佩妮，韦斯特恩奇怪地问道：“你是谁？这病房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么？” “我是联调局的。”佩妮把证件一亮。 联调局又怎么样？ 这是医院，我是主治，这是我的病人！ 韦斯特恩才不管那么多。 现在看到别人接近萧恩他心里就发毛，已经多了一个贝克了，潜在还有个查斯理在暗中窥探，还有特么的黑人混混三番两次上门，现在又来联调局了，...... 下次是不是要来中报局，再下来是不是连神盾局都得派人来？ 这么下去，我能分几个钱？！ 我是天使投资人，你们想抢怪，问过我没有？！ 第66章 律师，团 一门之隔，相距十米，走道上，人头涌涌，群众们拄着吊水架拿着手机又来了。 米勒气势爆棚，嘶声吼道：“叫你们院长来！叫你们领导来！医疗事故委员会！” 远处电梯口，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三个西装革履头发油亮脸色傲慢手拿公文包的中年人出现。 嗒！ 嗒！ 嗒！ 依次踏出电梯，同时转身。 啪！啪！啪！ 清脆脚步声，坚定的步伐，凌厉的气势，凝重的威压。 三人呈箭头排位哐哐前行，......转身.....哐哐哐，感觉楼板都在震动！ “我一定要告你们！玩忽职守！不整理床铺，把危险物品留在人可能会坐的地方！”米勒怒吼道。 护士目光突然放松看向米勒后方，淡声说道：“你有任何问题，跟我们的律师团说吧！” 律师...团？！ 走道瞬间安静，气氛凝重。 米勒悚然转身，目光一缩，眼睛眯起，居...居然... 医院的律师团来了！ 在这个法治国家，一个讼棍就是一台可怕的机器，只要把这机器接上足够的钞票或是支票，它就可以爆发出无穷无尽的能量，如果供钱充分，这玩意就是台永动机。 秒天秒地秒空气，可能做不到，但整得个小民欲仙欲死易如反掌。 传说中，只有律师，才能对付律师！ 如果律师后面带个团字呢？ 两个人是不能叫团的，最多叫组，二人组，就算是两个，那威力也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肯定是大于二的。 米勒瞳孔由小放大，全身肌肉崩紧，下腹突然有了沉重的感觉。 而律师中的精英，是能把束法为兵的讼棍。 米勒不是律师，他只是个联邦公务员，带枪的那种。 他有一把枪，现在却要面对三个讼棍！ 律师，医院的律师，肯定是讼棍，还是三个。 最稳定的结构，三角形，最有气势的阵形，箭形。 眼前这三讼棍组成的律师团，正以最可怕最有气势的阵形向着自己逼近。 步伐齐整，啪啪有声，哐哐生威！ 啪！啪！啪！ 哐！哐！哐！ …...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三个人的律师团是绝对不能算是豪华阵容的，但对付一个小小探员医闹，也不能说是简配，何况这三人摆出的三才阵，也算是很牛逼的阵形了。 人均时薪，应该过两百五了吧！ 这收费，应该是从接到电话那一秒就开始计时了。 …... 房间里，萧恩拿着手机，眼中看地图，外面的动静也没错过。他嘴角含笑，这场面很有趣啊！ 群众避开一条路，犹如风吹麦浪，又似摩西分海。 米勒眼珠子上，倒映着一个人影，两个人影，三个人影。 一张律师证，两张律师证，三张律师证！ “这里发生什么事？” “公立医院，扰乱公共秩序，你是什么人？” “女士，这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喷我口水！”护士拿下口罩，上面星星点点全是唾沫星子，当然，护士站的桌面上也都是明显的点点，还有小泡泡。 “侮辱女性，意图谋杀，举着锐物，意图谋杀！......破坏公共财产！” “这！这！这！全都是证据！” 三个资深讼棍辞锋如刀，夹枪带棍，似无形却有质，落地有声，几乎堪比传说中的顶级功法斗转星移大挪移术。 嘶！！观众们被集体震惊了，知道这个国家律师牛，没想到能牛到这程度。 看来那个家伙得跪啊！ 因为连看戏的群众都快跪一地了。 有人悠悠叹道：“三才阵、五狼八卦棍，居然被这些人学去了。如果配五行阵，那才可怕。” …... 607房间里。 嗯？三才阵五郎八卦棍？还五行阵？ 这人得的是什么病？ 萧恩微微蹙眉。 佩妮盯着韦斯特恩：“只是常规询问，不需要多少时间。” “不，我的病人需要休息！”韦斯特恩霸气侧漏，语气坚定。 “需要休息？我看他好得很！”佩妮皱起眉头。 “请出去！”韦斯特恩口气变得严厉起来，在医院，作为主治医生的他就是老大。 佩妮看了萧恩一眼，那似笑非笑的脸显得很可恶，这家伙，已经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居然需要休息。 萧恩笑道：“我需要休息，而且你的同伴，好像正在麻烦之中。很大的那种。” 佩妮恨恨转身，去看看米勒，似乎真有什么麻烦，听声音他快失去理智了。 看着她转身出门，韦斯特恩看着萧恩，抱肩：“那三个混混...” “你知道就好。”萧恩笑着说道，看看这房间，“换个病房，这里风水不好。” 这空气和水都是过滤的！韦斯特恩深吸口气：“那只有楼上角落还有个豪华套间了。” “去吧，嗯，这间可以留给那个屁股上挨了一针的家伙。相信这样的待遇一般探员也享受不到。” “只是屁股上挨了一针就叫得像鬼一样，一想到联调局里都是这样的人，我就觉得交的税都喂了狗！”韦斯特恩转身出门。 萧恩哂笑不语。 扭过头，萧恩看看布兰妮：“你还不走么？已经没新闻了。” “这探员还挺漂亮，长得像猫咪，哦，对了，你好像对漂亮女人不感兴趣。她是什么味？分析下吧萧恩。”布兰妮抱肩挑衅式地看着萧恩。 萧恩淡淡看她一眼：“简单说吧，她身上带着三种香水味，一款男式两款女用，男式香水来自于她那个已经发了疯的搭档。 一款女用香水是她自己喷的，另一款，好像来自于我熟悉的某个人，考虑到她嘴里口气中马诺利奥店的地中海批萨味很浓，她应该找过我的同事希妮。 我眼中的漂亮女人不应该有这么茂盛的体毛，尴尬的是它还没长长到萌的程度。这就是我的分析，满意么？” 布兰妮半张嘴说不出话，接着漂亮大眼睛转了下，变成个白眼：“好吧！” 飞快收拾东西背起包，对着萧雪笑了笑：“我走了，保持联系！今天真刺激！” 又看向萧恩，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傲娇转身，她要出去看热闹了。 门再次被关上。 “阿哥...” “换个房间更安全点，我不在的时候你注意安全，别给人开门。”萧恩轻声说道。 “你要去哪？” “谁知道，既然刁民想害朕，不打断几条腿怎么行，你说呢？” “哥...”萧雪做了个手指枪的姿势，“你是不是？” 办法多了去，萧恩笑而不语，示意她：“收拾东西吧！” 第67章 和解 走道上，刚才散去两边的人又聚集起来，看着三讼棍围殴可怜的医闹探员。 韦斯特恩也过来了解情况。 作为圣巴尼亚医院为数不多的主治，其实无论见到什么事都可以插上一嘴说上两句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下到地板不够亮，上到天花板有灰。 只是，医疗纠纷时，主治就不宜冲战前线。 对于发了疯的医闹，才不管你是不是主治，人身攻击瞬间伤害，主治的白大褂也没有防弹衣那功能。 所以，主持这种事的，只能是律师，也只有律师才能把联调局探员的气势打下去，当然，也得配打手。 安全起见，群众中也已经混进两个保安，事太多，今天医院的安保力量有点吃紧。 布兰妮举着手机在外围狂拍，虽然不一定能放上网，但这都是宝贵的媒体素材，说不准哪天就可以卖个大价钱。 做同样的事还有不少人，找得到路子这种视频至少也是五百美元起，如果知道更多内情说不定能卖上万。。 律师居然没去阻止人们的拍摄，这说明他们有恃无恐胜券在握。 开玩笑，三个讼棍对付不了一个医闹，医院早倒闭了，这可是公立的。 果然！ 从刚接触，米勒就在三个医院法务部讼棍的夹击之下快怂了，原因很简单，谁知道他是不是来碰瓷勒索医院的？ 你说屁股上插了针就是医院的责任，证明呢？ 有照片视频么？是谁拿着针就可以来告医院的么？那咱们早就开不下去了。 米勒呆。 有指纹么？这么小的玩意就是有指纹也安不上去吧。你说上面有ＤＮＡ啊，好吧，你自己找人去验吧，去弄那什么ＰＣＲ，反正也便宜，你找足证据再来告吧。 米勒更呆。 另外还得证明是医院的过失。是医院的过失么？谁让你这么随意坐床了，那上面写着请坐的字样么？你是陪护还是病人？ 还有，这玩意你说是在你坐床上时扎到的，也可能是你裤子上本来就有这玩意，正好你姿势太美就扎肉里了呢！ 这些是辨词，把米勒提出的证据驳得一文不值。 反击过来还有更多： 护士给你处理伤口，交钱了么？没交钱啊？失信！ 护士给你处理伤口，表示感谢了么？没有？失礼！ 还骂人？失德！ 明知道自己有可能身染重疾，还对着护士喷口水，这是意图谋杀！不仁！ 公共场合大吵大闹，影响其他病人，如果现在开始医院每死一个人，每多一个病情恶化，都和你有关！不义！ 总结：你这个不仁不义失礼失德还失信的家伙，居然还是个靠税收养活的联调员？我们要反诉你！ 律师信！ 接着！ 米勒颤抖双唇，两眼涨红，看着递到眼前的律师信，这才几分钟，这信就写好了？ …... 我次勒法克！！！ “老子要和你们同归于尽！！”米勒内心狂吼，什么职业纪律国家法律都不管了，就想着把满腔的子弹打进那三个家伙的嘴里。 米勒身为一个联调局的探员，有证在身腋下有枪一身骄傲，被几个资深讼棍喷得差点要拨枪自卫。 “米勒！冷静一点！” 还好佩妮及时出现，安抚下马上要暴走的合众国卫士，避免了一场血案。 同伴的出现让势单力孤的米勒感动得热泪盈眶，差点说出“他们欺负人”这么丧气的话来。 “我是联调局探员，佩妮.希斯，这是我的证件！他是我的同事。” 佩妮身为美女探员，在缓和紧张气氛上是很有效果的，至少三个讼棍的注意力都被那脸蛋身材分走了几丝注意力。 主治医生韦斯特恩的出场再次让局势降温：“大家冷静一下，这位先生，表激动，我来给你检查一下吧！我是主治医生韦斯特恩。” 主治的霸气和泱泱大度之下，米勒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双唇哆嗦同风中秋叶，几乎说不出话来。 “来！请进这边，脱裤子吧！我给你检查一下。”韦斯特恩温和地说道。 半小时之内第二次为这事脱裤子了，米勒内心已经崩碎，但生命安全更重要。 毛茸茸的屁股一展示，佩妮闪到一边，没法看，刚才萧恩还问她愿不愿意自我牺牲给米勒那个一下，这恶心的念头还在脑子里没抹去呢。 “哪呢？”韦斯特恩大手按了上去，“扎哪了？” 米勒娇羞地拿手一指。 佩妮拉开门出去躲一下，这场面已经无法直视了…... 接下来五分钟，医院本着人道主义精神，韦斯特恩拿个负压装置对着米勒所谓的针眼抽了一会，什么也没抽出来，小针眼早就合拢了。 不过那地方倒是被抽出一个浑圆的紫块。 扭头快落枕的米勒惊恐万分：“这是病变了么？” “湿气太重。”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 韦斯特恩抬头不悦道：“怎么还这么多人在看，关门！” 回头淡淡解释：“压力差的正常现象！吻痕也是这样产生的。咳！” 什么湿气重什么压力差，米勒半句没听懂，不过如果有什么病毒，那应该也混进体液中开始大搞破坏了吧？ 米勒一时间心灰意冷，大感人生如梦。 “观察一下吧！人体也是有免疫能力的，不是什么创口都会感染，你看我们天天在医院里，不也活到现在了？这位探员先生，请坚强一点吧！至少别这个已经得了绝症的样子，别影响我对你们的观感好不好？” 在三个讼棍的环视下，韦斯特恩再次站出来帮这位倒霉的联邦探员说了几句话，宽慰了几句，他估计这针能扎进这位探员的屁股跟萧恩有点关系，至于怎么弄的，回头再问好了。 三混混来找麻烦，没进门就快痛死了，屎尿一地的。这探员倒是进门了，也不知道问了什么居然屁股坐上了针。 坐上了针？ 医院的一万种死法倒是有这项，...啧啧！ 韦斯特恩想起刚才自己隐晦问到三混混的事时，萧恩好像是承认了，表情坦然得让韦斯特恩以为是错觉。 现在这米勒...一会再去问下。 怎么谁到他面前都有意外，这是什么科学逻辑？ “我就这么一直光着？”米勒忍着气问道。 韦斯特恩听到这句话才发现这哥们还趴在床上，左屁股上有一个紫色圆斑。 “穿上吧，已经检查完了。一会去病房等着，护士会来给你抽血。” 律师们看看局势已经稳定，同时抬手看时间，这都是收费的凭据，然后转身轰然退场。 至于米勒，他就被留院观察，韦斯特恩会给他安排一个特护病房。 房号607！ …... 第68章 豪华病房 没过一会，韦斯特恩回来，已经把七楼角落那间最好的套间病房给安排出来了。萧恩吩咐时是很轻松随意，好像他真有住进那房间的资格似的。 但实际情况就是，作为公立的圣巴尼亚医院，也只有四间这样的顶级病房，专门为不得不进公立医院就医的特殊人物准备的。 四个病房，在七楼的四个拐角，拐角的风景是最好的，视野也最开阔，两间可以看到好莱坞，两间可以看到洛河。 在医院正式的病房列表中，豪华字样是不存在的，也只是标注着特护两字而已，并且是已经入住的状态，实际上，当然是空着的。 这样的病房，要给萧恩这样的背景免费住，就算是主治，韦斯特恩也送出去不少人情。 这让他心痛不已，送情人时都没这么难受。 偏偏他又不能说萧恩有多么多么特殊。 还好现在有个担心自己被感染快要抓狂的联调局探员，韦斯特恩建议给这家伙好点的医疗条件，比如一个单间607。 那之前的病人就临时先去楼上“将就”一下吧。 借势这种事，主治也是很擅长的。 对于给米勒探员一个特护病房，参与决策的律师表示同意，能和解就和解吧。 如果真的进入诉讼，这里的法官不会因为医院这个行为而判定是医院的责任，这儿可没那种“如果不是你们错，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的奇怪逻辑，医院就是应该治病救人的嘛！ 房间里，萧雪差不多把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萧恩似笑非笑看着手机。 ...... 外面事情基本解决，看热闹的群众也散去了，某些人表示，今天发生的事虽然很刺激，但连续这么刺激不利于身体健康，应该适当调剂一下，什么词来着....动静相和。 此时萧恩和萧雪，已经换到了718，这间真正的豪华病房位于大楼的西北拐角，如果不说，还以为是四星酒店。 房间真不小，比现在两人租的房子还大，设施也豪华，地毯，沙发，柚木家俱，油画鲜花，席梦思床......卫浴间闪闪发光。 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来自于餐桌上那一捧粉的白的雏菊，还带着些许水珠。 “这房间真好，医院也有这么好的病房啊！还送花....这是哈巴内拉系列，这季节很难得！哇，这风景...” 萧雪有些惊奇地走到两大飘窗前向外看，这里可以俯视一大片街区，下面就是医院的地面停车场，还有绿地小花园。 看看偌大的餐台，有微波炉，有咖啡机，还有烤面包机。 萧雪欢呼：“阿哥，这里是可以做饭的么？我给你炖鸡汤好不好？” 萧恩不想打击她，在他眼中，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灰尘，看似干净的餐台留着淡淡的污迹，...... 谁知道拿什么水清洁的，这是医院，又不是酒店，就算是酒店，听说也有用马桶水洗杯子的，服务员可不住这。 眼不见为净吧！ “别出去了，打电话订餐吧！”萧恩把手机丢回萧雪怀里，“现在开始，不用担心钱的事。” “阿哥，”萧雪有些担心，“你别做违法的事，太危险了。” 萧恩哂然一笑，走到窗前看看外面的风景，过了一会才慢慢说道：“一点都不危险，而且很有趣。” 萧雪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真正在担心的都是自己，其实好像哥哥总是很有把握打倒敌人，还是用各种奇怪的办法，还真挺有趣的。 …... 607病房。 米勒恨恨地躺在床上，佩妮坐在沙发上，两人相视无语。刚才来了个新的护士给米勒狠狠地抽了一管子血。 不是那个被他喷了一脸口水的那个玛丽亚，这个叫朱丽娅，但这手法生涩得像是猪，一点都不利落。 一定是故意的！ 米勒拿棉签按着胳膊肘上的血孔，感觉那里生生的痛，扎了四回才找到血管，一定是故意的。 “这病房不错！”佩妮没话找话。 “公立医院，居然用这么好的病房，难怪总有那么多的抱怨了。我们交的税，居然...”米勒咬着后牙说道。 “反正你也住上了！”佩妮努努嘴。 “当我愿意么？”米勒又怒了。 “这房费是医院出？”佩妮没理会他，打量了下，“一天得几百块吧？” “嗯。说一千块，法克！怎么可能，那得是五星级标准了。” “特护病房，加服务费的。” “......” “那这个...”佩妮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罐装咖啡，“也在房费里？” “应该是。给我一罐！” 佩妮看看他，给他扔了一罐过去。 “你觉得我有希望胜诉么？”米勒有些无助地看着搭挡，手里握着冰冷的咖啡，心里也同样的冰冷。 “希望很小，最多就是和解吧！”佩妮想了一想，“你那针...有可能是坐在床上时被床上的针扎到的，也可能是进房之前被带上的。可能发生在咱们进医院大楼到病房这段路中。” 米勒长吸口气，回忆。 “其实如果在病房里被扎到，反而是一件好事。”佩妮说道，看看米勒，“你不就是担心感染么？那在病房里使用到那个针头的很可能就是萧恩，你觉得他会有什么病？” 米勒呼地松了口气。 “如果是外面就不一定了，针怎么飞到你裤子上的就是个很大的疑问，会不会是那三个混混带来的？” 米勒一惊，旋即摇头：“不像，他们有刀子，拿针做什么？除非上面抹毒药，但如果有毒药，我至少现在已经出问题了。” 他拿起一个小塑料袋，里头装着那个输液针头。 这上面存在两种感染源，一是内部存留着前使用者的体液，二是外面可能有细菌和病毒。 佩妮看了看手机：“上面说可能会产生菌血症，再往后有什么结果要看个人的抵抗力。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免疫系统把细菌全部清除；最坏的结果是败血症、感染性休克、死亡；介于中间的就是一些慢性后遗症，比如感染性心内膜炎、肾小球肾炎等等......” “别说了！”米勒打断她，面容沮丧，一身颓废，“我想静静！” “好吧，”佩妮叹了口气，今天开始都挺顺利，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真是神转折，她想到萧恩，“那家伙不接受询问。我看他问题很大。健康得根本不像被雷击过的。” “嗯，我也是这样想，你看见哪个华裔看到我们是这个态度的？”米勒恨声说道。 佩妮也点点头。 这一点，特别不正常！ 平常都是傲慢对人，现在被平时瞧不起的人这么针对，感觉就分外强烈，这家伙凭什么这么拽？ 他是有什么凭仗？ 反正，绝对不是因为他表面上的那个身份，无论是华裔，送餐员，还是中国移民。 …... 第69章 工伤 佩妮站在窗前往下看，这里风光挺不错，下面就是医院的大门，一目了然，车流滚滚，人来人往，医院很热闹，这里很安静：“要不要开窗透点气？” “开吧，我有点胸闷。”米勒无力示意了下。随手拿起冰凉的咖啡罐在额头上当冷静剂滚来滚去。 “那是心理作用吧！”佩妮也是无奈，男人怎么这么脆弱，幸好没让他们生孩子，不然人类早就绝种了，光是每月血崩他们就熬不过去。 一边鄙夷着自己的搭档，一边靠着窗口喝着免费的冰咖啡，如果不去看下面那大大的红十字，还真有点在酒店套房的错觉。 舒爽，自然......还很小资！ “不是，是真的闷！”米勒苦笑，“那护士差点把我扎死！” 谁让你得罪女人，还是女护士！活该！ 佩妮撇撇嘴，推开窗，让风吹进来，窗帘飘得像旗帜：“风很大，西太平洋上有个风暴要来。” 她拿带子把窗帘束起来，旗帜这玩意远看好看，站近了心烦。 “谁特么在乎那个！我又不住在木板房里。”米勒抱怨了一句。 人倒霉的时候，爱心都会缩水，悲哀啊，佩妮摇摇头，坐回沙发。 米勒拿开棉签，伤口已经不流血了，随手把带血的棉签丢进垃圾筒：“之前的分析就是两条线，一个是店老板本身知情而且是参与的，送餐员辅助。另一个就是送餐员独自成为一个网络。” 他微微顿了一下，感觉还是沉浸在工作的思考中可以忘记身上的痛楚和内心的创伤：“现在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了！百分六十可能性。” “你现在倾向后一种？”佩妮看看他，问道。 米勒点点头：“动机，做什么事都要有动机。批萨店的生意不错，我要是老板，为什么要做这生意？钱不够？” “说得有道理，有钱人会更珍惜自己的财富，不会随便冒险。”佩妮点点头，这样说来，像萧恩这样的，就更有理由去赚些非法收入了，因为他需要钱。 “倒也不是说有钱人就不会犯罪，他们会评估风险和收益。”米勒摆摆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我估计偷税这种事他们会干，但卖药嘛，......” 佩妮点点头，拿出手机翻看着之前的资料，局里传过来的萧恩的各种资料，还有之前总结过的各条线索。 “你等一下，我把今天的报告，还有搜查申请写一下。”佩妮飞快地在手机上按字。 “不好意思，我帮不上忙了！”米勒抱歉地看着天花板，心灰意冷的模样。 佩妮鄙夷地扫了他一眼：“用不着，我自己能写。” “记得写上我的分析。” “写上了。”佩妮随口应着，报告是每天都要写的，每个案子最终都要有一个查案记录，考虑到周期比较长，不可能等到案子终结才去回想，所以要求就是当天发生的事和分析一定要记录下来。 这样的好处是，如果有人中道崩殂，后面人接手还可以有很好的延续性，好的案子是可以当成学习材料的，坏的案子当然就是反面材料，总之这纪录很重要。 现在局里已经信息化，无线化，探员们都可以进入内部系统随时在一个案子上写东西，有些像是论文，参考资料什么的是和大数据库相连的。 比起前两年还要回局里写书面报告，现在可是真的先进多了，碎片时间利用起来，大家都轻松很多。 工作报告每天写，最后汇成一份或有价值或没价值的案情报告，但搜查令写了之后还要去书面申请，法院的法官可没空上这个系统。 他们更喜欢看到书面的东西，然后签字或是不签字，盖章同意或是盖章不同意。 十分钟，佩妮已经完成了一千多字的工作量。 心里有些小抱怨，这些字，如果转成剧本肯定比报告值钱。 她放下手机，抬头看米勒，那货还一脸深沉地看着空气，阳光中飞舞的微尘被瞪得四下逃窜。 此人已废！ “你一个人可以吧？”佩妮起身问道，“我要去申请搜查令。那个萧恩，我看着浑身上下都是问题。” “去吧，都是这该死的案子，法克，我几乎能感觉到有虫子在我身上爬！” 佩妮安慰他：“如果是病毒，你不可能感觉得到，潜伏期至少也得三天，甚至二十年也是有的。” “法克，难道我得在这里住二十年？”听了佩妮很不走心地安慰话，米勒真的要抓狂了，“我才三十五岁！” “也不错，你看这里...虽然没家好，但至少不用花钱。一天一千块，二十年的话，很大一笔钱了。” “见鬼！应该折现！” “我顺便帮你请个假，问下局里你这种情况算不算工伤。”佩妮匆匆喝完咖啡要离开。 “这还要问？！”米勒又暴走了，“这特么的肯定是工伤！不是因为案子我会到医院来？会坐那床，会被这针扎到？我可能因此染上绝症终身不治！” 佩妮叹了口气：“我会帮你说的，你表激动，血流加速会让病毒扩散！” “什么？他们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发现了病毒？！”米勒从床上跳起来。 “没有，米勒，我就是说有可能，你不是也担心这个么？现在没什么检查结果，所以，淡定点吧！中枪也不见得这么害怕吧？” “见鬼，这和中枪能一样？” “总之，我帮你请个假，工伤，尽量吧！我想局里也不至于省这点钱。” “靠你了！我对那些家伙可没这么多信心！”米勒沮丧地说道。 佩妮伸手比划了一下，出门去了。 米勒打开手机，好在有免费歪坏，他怒上古狗，开始查这样的感染到底后果多严重。 现在除了自己没人会真正关心这件事，也许以后同事们还会偶尔谈起一个因为小意外逝去的同事，说着“如果米勒不是那么倒霉，现在还活着吧。”这种话。 我的悼词...会不会是“他是一个好人，但很不幸。”？ 法克！ 米勒脱下衬衫甩到一边，把枪袋摆在床头，直愣愣盯着那把格洛克好一会，有那么一刻，他突然好想自由奔放地打上一梭子，问题是，朝着谁？ 佩妮在房门外，左右看了看，回头看看房号，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但说不上来，摇摇头，径直向电梯走去。 今天，还真是乱啊！ 但现在，特护区，很平静！ 进电梯，佩妮按下一楼，她要去看看那三个混混现在的情况，说不定可以问点什么。本来这么又脏又臭的事，应该是男人上的。 如果不能分工合作，要男女搭配做什么？为的是工作不累么？ 佩妮抱着肩，很是头痛。 …... 第70章 皮厚 718房里，萧恩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地图看得差不多了。过一会要看看租房信息，他准备租一个大点的地方，用来玩一个有趣的游戏。 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不过一天，已经这么多事情发生了，暗流潜动，谁都感觉不耐烦，修真报仇不过夜，昨夜那就算了，今天就不能再拖下去。 圣巴尼亚医院大楼不小，现在他在角落上，远处的就有点分辨不清，不过安排到607病房的那两个探员说的什么还是能听得清楚的，不过二十米的距离。 短短几分钟。 关在斗室中的两人说得很嗨，丝毫没有半点联调局公务员的素养。 607房里的对话分毫不差地听在耳里，两个联调局的探员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他当成了嫌犯，还要去申请搜查他的家，简直是找死。 不过萧恩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分心这事，而是要准备调整心态，捏死米德利街的那些虫子们。 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灵力不断涌动，在隐隐冲击着炼气的关口，冲破这关，体质又会有十到百倍的增长，最重要的是，他将有更大的容量来容纳更多的灵气，甚至是比现在他吸收的更为高级的灵气。 更短的波，更强的穿透力，也意味着身体内更深层次的改造。 米德利街的混混们无法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就算是晚上他们潜入医院，找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因为挨了倒霉针无心睡眠的联调局探员。 就算打起来，想必他们也是往楼下冲而不是向上跑，这些是混混，不是特工，不可能有直升机接应，从楼上往下跳他们也没那个能耐。 但安全起见，萧恩还是会让萧雪把门反锁上，而且他也会更早一点回来，他甚至还准备扯出电线绕在门把手上，谁摸电谁，也不知道到时候倒霉的是坏蛋还是护士。 心里算计这些事时，萧世平其实内心是有些烦的。 但现实如此，修真要精进就不能有太多负累，杀妹证道也不可取，只好尽量做周全的安排，等把这些危险除去，自己步入炼气期，应该可以炼制一些护身小法宝给萧雪带着。 修真功法应用是很丰富的，大部分都超越了现代科技水平，只有那些小说里的描写略比一二。 但一切的功法，都要以灵力为基础，没有灵力，都是空中楼阁，连萧世平也只能望而叹息。 萧雪晚餐就是让人送外卖，是附近一家中餐馆的，她用手机应用来下订单。 可以选择的菜式很多，有最大路的番茄炒蛋、糖醋排骨和左宗堂鸡，也有醋溜茄子里脊肉西兰花小炒肉荷兰豆炒牛柳，米饭是搭着送的。 还有一些滋补的煲汤，可能是针对医院这里的病人，都是些被翻译得怪怪的补肾强精补中益气的说明，但敢点的基本也能理解，上面有图。 随便点了一个套餐，萧雪无奈地看着根本不吃任何东西的萧恩：“阿哥，你以后就不吃东西了么？” “以后会适当吃点，但现在不用。你吃你的吧。”萧恩丢下手机，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正好可以用来执行他的那第一个小计划。 萧雪瘪瘪嘴：“那以后不是我只能做给自己吃了？感觉好无趣。” “你要往好处想，这样可以省一个人的饭钱。”萧恩闭着眼说道。 萧雪无奈笑笑，这还真是个冷笑话。 …... 把米勒的事处理之后，韦斯特恩松了口气，这探员是他的意外之喜，他之前还在想着萧恩的体液进入正常人体会有什么变化，现在就有一个实验品送上门来。 他不是贝克那种宅男，拿自己身体冒险的事可不会做。 他来到护士区，问护士要了一套献血设备，和一个五百毫升的血袋。 现在他要去给萧恩抽点血，做一下对照实验。 电梯上楼，如果说六楼是特护区，七楼就是特护区中的特护区。 718病房位于大楼的拐角，两室一厅的格局，里头一大间有窗，有两个床，有沙发，有桌子，桌上摆着花，墙上挂着液晶电视，可以收好多收费频道，是病人住的，还有浴室。 边上有个小间，一张床，有桌子有椅子。 外面算是客厅，有洗手间，有餐桌和两米长的料理餐台，餐台！！！ 韦斯特恩都没住过，除了一次和某个护士在里头短暂地谈过一次心。 咳！ 萧雪正在餐桌上写写画画，韦斯特恩敲门之后进来，现在他不太敢直接推门了，萧恩有点吓到他了已经。 “韦斯特恩医生。”萧雪礼貌地打招呼。 “我看看他。”韦斯特恩提着一些设备，笑着点头，然后自顾着进了内室。 萧恩依旧是那个淡定模样，靠躺在床上，双脚搭着，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似乎根本不知道有人进来。 韦斯特恩轻轻咳了一下：“这房间不错。”他看看被洒得到处都是的阳光，如果没有空调，有点热。 “萧恩。” “什么事？”萧恩眼都不抬，随口问道。 “需要抽一点血。” 韦斯特恩拉过椅子，坐到床边，把抽血的装置放在床头柜上。 看到萧恩没反对的意思，韦斯特恩不客气地示意：“手借一下。” 萧恩把手给他摆弄。 不用撸袖子，他穿的是短袖，光洁的手臂，细腻的肤质，韦斯特恩激动地摆开架式，拿出抽血设备，那边不是普通的验血用的小试管，而是献血用的血袋。 试管抽血最多就是十毫升，献血时的袋子，有一百的，有两百的，有三百的，有四百的，有五百的。 理论上这几种血袋配出的血量可以供给所有的病人需求。 韦斯特恩拿过来的是五百毫升的血袋，不过是装在盒子里，盒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被设备挡去了一半。 人体内的血分布在所有的血管中，动脉静脉毛细血管，都有，随着心脏的律动在体内循环，送去富含养分和氧份的动脉血，回收带着废物的静脉血。 献血时，人如果不去看管子，其实很少会知道自己流出去多少血液，韦斯特恩知道一个人体内血液占体重百分六到七，像萧恩这样的差不多就是五千毫升。 那么默默地流走五百毫升，他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奇怪的事发生了，针怎么也扎不进肉里，甚至连皮都没有扎破。 “这是怎么回事？” 萧恩看都没看他一眼，自顾自拿着手机翻看东西。 韦斯特恩顿了一下，拍拍萧恩的肘弯，再次试着把针扎进去，然而还是不行：“怎么回事？” “别费劲了。”萧恩淡然看他，“你抽不到血的。” 韦斯特恩心中一沉，今天过来就是想弄点细胞，可这事情怎么有点脱离自己的掌控了呢？ 拿不到细胞怎么办？韦斯特恩心头念转，早上倒是抽了一管子血，可是做分析去了，不知道还能剩多少，还有多少用。 “萧恩。”韦斯特恩正色看着萧恩，“你这皮，为什么扎不进去？” “皮厚。”萧恩淡淡回他。 第71章 你们付不起 韦斯特恩为之气结：“喂，我说，一万五千刀呐，白给啦？” “没给钱我能让你摸么？”萧恩嗤笑看着手机，眼皮都不带抬半下的，“自己想办法，别乱摸啊！” 韦斯特恩悻悻然收回手：“怎么办呢？你这让我怎么进一步研究，连点体细胞都弄不出来。” 萧恩淡淡开口道：“是啊，你以为，那么搓能搓出个丸子？当我是你啊！” 韦斯特恩暗骂一声，手里捏着个刚从萧恩手臂上搓出的泥丸，这玩意其实里头有不少身体组织，皮屑什么的。 但仔细想想，搞不好就是自己的，萧恩那胳膊光得像瓷器似的，韦斯特恩暗骂一声，把那小泥丸弹掉。 “萧恩...嗯？你也在？”贝克探头探脑站在门边。 萧恩眼皮都不带翻半下的。 韦斯特恩没好气看着他：“你很闲么？ＣＴ室不用人看？” “我是问萧恩要不要再去扫一下。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去看看那三个混混？”贝克毫不示弱地反问。 韦斯特恩一脸鄙夷：“知道什么叫主治么？这种病人住院医生就可以了，不然他们怎么成长？” 哈！萧恩笑了一声，眼睛还看着手机。 两人目光同时凝注在他身上：“你看的什么？” “地图。” “地图有什么好笑的？” “我看的是地图，笑的是你们。”萧恩不紧不慢说道，抬头看看这两家伙，“想问点什么问吧，不超过三个问题，也不保证回答。” 嘶！ 我的钱肯定是打水漂了！韦斯特恩和贝克心中一凉。 本着能收回一点是一点的心态，贝克小声问道：“今天那三家伙的事，跟你有关吧？” “嗯哼。” 贝克掏了掏耳朵，一脸懵圈：“啥？” 韦斯特恩忍不住了，两人在一起其实是六个问题，这特么的浪费一个意义何在呢？ “一起问。萧恩，你现在的恢复能力很超常，能不能给我点东西研究下？” “之前不是抽了一管血去了么？” 韦斯特恩忍着气：“之前你半死不活的，那跟现在也不一样啊！” “那你要什么时候的？好的时候也有，”萧恩露出思索的表情，“注射针头里可能有点，不过可能已经混到那什么探员的屁股里了吧！你不是把他安排那病房里观察了么？正好看看我的血在他体内有没有什么作用。你不是早就想这么做了么？” 哦雪特！韦斯特恩表情复杂内心纠结，尼玛这货居然知道这事，不过更为苦涩的是，韦斯特恩现在更想要原细胞，看来只能从已经被混了药液的那管子血着手了。 “萧恩，你是用什么办法干倒那三个混混的？”贝克激动地问道。 “眼技。” “眼技？”贝克重复着这个词，“眼睛的技术？” “嗯，这是一种超能力，我现在也就是初级阶段，能把人瞪到肚子痛。”萧恩重复着那套说辞，越来越像回事了。 能把人瞪到肚子痛？贝克脸都乐开花了：“初级就这么厉害，那中级和高级呢？” “中级眼睛一瞪能吓跑椅子，高级瞪谁谁怀孕。都是传说中的境界，我还没到那程度。”萧恩和声说道，一脸平静。 贝克感慨万千：“能吓跑椅子，能瞪到人怀孕啊！真是神奇的能力！” “蠢货！”韦斯特恩心中暗骂。 “对了，那眼技应该有透视吧？”贝克接着问。 萧恩眼都不抬：“你三个问题结束了。” 什么？贝克愕然。 韦斯特恩嗤笑，伸出手指比划着：“一二三，你问完了，退后！” 贝克横了他一眼：“我付的钱比你多！公平地说，我应该是四个问题，”旋即盯着萧恩：“那读心术什么的算是哪一级的？” “退后！你结束了！”韦斯特恩大怒，“一个只会摆弄机器的家伙，连ＭＤ都不是的蠢货，除了超级英雄你还懂什么？！” 萧恩淡声插嘴：“这是问我么？” “不！”韦斯特恩赶紧扭回头，“我还有两个问题吧？” “一个。”萧恩依旧看着手机，平静说道，“自己好好回想下。” 韦斯特恩大恨，心中忖道：“第一次我问能不能给点东西研究一下。然后我还问了什么？好像没了吧。中间那些夹问号的都是萧恩自己帮我问的，可不能算我的问题。如果他敢算，我得提出抗议！” 韦斯特恩想了半天没想出自己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什么时候问的。莫名看着萧恩：“我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我还有两个问题吧？这是第二个。” “雪特！”韦斯特恩怒火中烧，“还能这么算？你是华尔街的犹太人么？！” “这是第四个和第五个问题。”萧恩呼了口气，摇摇头，用关怀的目光看看他，“第三个问题是我问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哈哈哈哈~”贝克站在边上突然爆笑起来，指着韦斯特恩，“比我还蠢的家伙，还主治呢！” 韦斯特恩咬牙切齿，看看萧恩，看看这房间：“我说，我毕竟救了你，你们中国人就这么感恩的？” 萧恩看看他：“那三个混混现在在做什么？” “在做检查，病人总是要先做检查的。至于治疗方案，需要看检查结果。”贝克插嘴道。 “你喜欢那三个家伙么？”萧恩又问。 韦斯特恩失笑：“怎么可能！但这是公立医院，你不会想说我把他们丢出去吧？拜托，这可不行，我可担不起这么大责任，媒体会喷死我的。” “是啊，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治病人，你们有誓言的嘛。不管愿不愿意能不能救活，装个样子也好，这毕竟是公立医院，你们也是要拨款的。”萧恩淡笑道，“那么我需要感谢你什么？没把我丢出去还是扔在走道里？” 呃~韦斯特恩语塞。 “在我身上同时用三种新药，胆子也很大，如果不是我特殊，应该已经死了。”萧恩冷眼扫得韦斯特恩全身发凉。 “至于后面的，那就是交易，你付钱，我让你在我身上用药，你需要我感恩么？知道我的感恩值多少钱？” 韦斯特恩没说话，贝克倒是插嘴问道：“值多少钱啊？” “你们付不起！” …... 第72章 纠结 “嗯，有事就叫我们。” “抱歉，我哥他脾气不太好。” “没关系，我们能忍！”“应该的。” 韦斯特恩和贝克同时说了一句，一种无奈，一种...只能说是谄媚了。 萧雪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微微点头。 韦斯特恩和贝克一脸不爽地走出718，萧雪略带歉意地关上门，她虽然不在里间，但里头的对话是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的支票也是她亲手收好的，一张一万五，一张两万元。结果问几个问题差点没被萧恩气出脑梗塞和心脏病。 叹了口气，走回房间：“阿哥，他们俩不是你的合作者么？” 萧恩奇怪地看看她：“你不是还反对我给他们做研究么？” “可你不是答应了么？我是反对啊，但你不同意就算了，用不着对他们那态度嘛！这两人好像还不错，你看他们气得那样，还挺有礼貌的。” “那是他们怕我。”萧恩淡声道，目光略带严厉看着萧雪，“只有你的实力足够强，别人才不敢为所欲为，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萧雪呆了一下，瘪瘪嘴：“好吧，我知道了。他们想做什么，不会真想拿你切片吧？” “你以为他们不想么？这对他们来说只是实验路线的问题，切不切片，看需要。但他们想在我身上做什么，先得问我同不同意！”萧恩目光转向墙壁，努努嘴，“人心难测，欲壑难填，得寸进尺这种事我们见得少了么？” 萧雪顺着萧恩的目光看去，那是衣柜，怔怔问道：“阿哥，你能透视？” 萧恩摇摇头：“现在还不行。不过听得到，整个楼，基本都瞒不过我的耳朵。” 萧雪满眼小星星，跑过床边坐下：“那很厉害啊！” “以后会更厉害！”萧恩微笑着拍拍她，“去做你的功课吧！我还要看点资料。” “你一直看地图啊！有什么用？” “有用。”萧恩淡淡回了一句。 萧雪鼓鼓嘴：“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啊？真的不要？好吧，是一直都不要么？好没意思啊！” “吃喝拉撒有意思？”萧恩头也不抬地反问。 萧雪轻哼一声，甩手回厅里去了。 走道上。 贝克羞涩地抬手看看表，现在不过是四点半。 昨天晚上那个半死不活的病人，那个穷得没全额医保，妹妹哭成泪人的可怜鬼，仅过半天多的时间，现在已经可以气焰嚣张地把两个医生赶出来了。 这...真是世事难料啊！ 想到自己两万元的支票，他心中又是一阵抽搐。 韦斯特恩抱起双肩，走了几步，恨声道：“简直不可理喻，收了钱不办事还这么嚣张，我们付不起，他很有钱么？不还是穷鬼！” 贝克的手在空中挥舞，在嘴边比着一字。 “干嘛？你有病啊？”韦斯特恩莫名其妙看他。 “嘘！” 贝克接着拉起韦斯特恩向前再走，一直走到电梯间，接着比划，指指718病房，指指耳朵，表情夸张地张大嘴。 “病房，他，耳朵，嘴大？”韦斯特恩也不是傻子，看出贝克是要说什么但不方便说，就猜吧。 贝克点了三下头，然后又摇头，接着又比了一遍，病房，耳朵，手在耳边张得像喇叭花，绽放。 “你说句话能死啊？”韦斯特恩不耐烦了。 贝克立刻紧抿着嘴，示意病房，耳朵。 好吧，韦斯特恩明白了：“他听得见？” 贝克连连点头。 “去好好学一下专业手语吧，打得都不标准，我差点以为你受迫性中耳炎了。”韦斯特恩哼了一声，看到电梯来了，让过出来的人，径直走入。 贝克也跟着进来。 电梯门关上，开始下降。 “可以说了吧！这他还能听到，我不信。” 贝克看看电梯里没别人，呼了口气，低声道：“他听力真的很强，能在扫描室里听到外面走道上走过来查理斯医生。” “什么？” “是的，所以我们在走道上最好别说太多话，特别是坏话，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家伙脾气不好心眼又小！”贝克有些不安地说道。 韦斯特恩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你说查理斯去找他了？” “嗯，不过给我挡回去了。” “我就知道这家伙藏着事！”韦斯特恩恨声道。 电梯停在四楼，门开，有人进来，两人闭口不语。 到了一楼，韦斯特恩跟着贝克去扫描室，这里其实隔音效果很好，毕竟要挡着辐射，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说说看吧，是怎么回事。”韦斯特恩把东西往桌上一放，抱着肩，看着扫描室里，空无一人的机器。 贝克也抱肩看着他：“我出的是两万，比你多三分之一。” 韦斯特恩鄙夷一笑：“这是重点么？他多给你半个问题的权力么？显然你也上当了。” “我可没想着要从他身上抽血切肉做研究，最失望的是你吧！”贝克悠然说道，“我只想看着一个超级英雄成长，在我眼前！” 他看向桌上那个抽血设备，这玩意医院的人都看多了，随手拿起一翻，眼皮立刻抽搐：五百毫升的袋子？韦斯特恩这家伙疯了么？ “是想抱大腿吧！”韦斯特恩刺了他一句，一屁股坐在桌上，盯着他，“他可是黄种人，亚裔，华人，......贝克，我知道你是超级英雄迷，但你确定你喜欢看到这样的超级英雄？” 呃...贝克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语塞。 “特别是...”韦斯特恩探身低声，表情严肃，“你那些漫画里的超级英雄还在纸片上，电影中时，他却已经开始活生生了！想想看，他能做什么？他会做什么？这个国家，对华人友好过么？你看他的样子，像个和平主义者么？” 嘶~贝克倒抽一口凉气，韦斯特恩话里什么意思已经表露无疑。 科学无国界，科学家有国界，国界在心里，并不是等同于国籍。 和超级英雄比起来，科学家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超级英雄有着远超凡人的能力，威力大到用人形兵器都无法形容，本身就蕴藏着无穷的秘密，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宝藏。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活生生的超级英雄。 一个能力超凡还打不死的超级英雄意味着什么？ 至少比核弹可怕！ 如果真的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这非常重要，是立场问题！ 在未来他所面对的一切事中，他的态度和观点是什么，他会是个合作者，还是个破坏者？ 萧恩是入了籍的公民。 但是！ 这个国家，对华人从来都没友好过，就算是现在，还在极尽阳谋阴谋挑拨搞乱之事压制那个想要和平崛起的对手。 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民众，对萧恩友好么？ 友好过么？ 一个送餐员，只有一个亲人，风吹日晒雨打雷劈奔波在街头，赚着微薄的时薪，拿着不多的小费，还惹上了混混，被雷打得半死，还没有全额医保，被当成试药工具。 这样的人，你让他爱这个国家，这里的人民，你自己信么？ 如果这个萧恩，这个就算不是超级英雄但也是超能力者的萧恩，爱的不是这个国，还是那个国.....麻烦了！ 贝克虽然宅，也没到不解世事的程度。 他抱起双肩，与韦斯特恩相视无言。 这问题，有些沉重了啊！ 第73章 精分 突然贝克悚然抬头。 “怎么了？想通了？”韦斯特恩得意反问。 贝克两食指在嘴前交叉一比，神色慌张拿过纸笔，飞快地在上面写下一行字：“我怀疑他在骗我，他的听力不只强十倍。” 十倍的敏感度，贝克接着在纸上写：十倍的敏感度，在隔音那么强的扫描室里，能分辨出走道上的查理斯么？ 看着贝克写下的这句话，韦斯特恩一身冷汗，他想起之前萧恩轻描淡定的表情，一贯的表现，处理三个混混的狠辣手段。 这样的人，你说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贝克接着又写： 绝对不止十倍敏感度，至少是16倍。我查过，狗的听觉很发达，是人的16倍。 它们能听到的音频范围要远比人的宽得多，如人类只能听到16～20000赫兹的振动音，而狗能听到高达一百万赫兹的振动……它可以区别出节拍器每分钟振动96次、100次、133次和144次之间的微小差别。 但是，他当时正在做扫描，机器是有干扰的，而且我躺在上面时外面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这种情况下，他能分辨出走道上来的一个人，还知道是查理斯，这连狗都不一定做得到吧！ 狗绝对做不到！韦斯特恩看得心神欲裂，寒毛林立，立刻也拿过笔在纸上写了起来：别说话了，就在这里写吧！ 这写的什么？处方？医生的字比特么古埃及文字还难看懂。贝克皱眉看了半天，摆出一个问号脸，拿笔在下面画了一个问号。 韦斯特恩无奈叹气，指了指电脑。 贝克摇头，拿出手机，示意了一下，在上面开始打字。 “这里没信号。”韦斯特恩急得出声了。 “就这么打，给对方看就可以了。”贝克按完字把手机递给韦斯特恩。 韦斯特恩扫了一眼，点点头，他也摸出自己的手机，开始在上面打字。 “我们必须说点什么，要不然他会怀疑...你觉得他真能在七楼听到我们这说什么？” 递给贝克。 贝克看了一眼，给韦斯特恩看自己上面写的：那天他在扫描室就分辨出查理斯特脚步声，说十倍听力灵敏度我不相信，他绝对不是个老实的人。 “好的，我们得说点什么。说什么呢？”韦斯特恩的手机上写着。 “夸他。”贝克手机上两字。 韦斯特恩瞬间理解，看来贝克也不是完全的蠢宅。想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如果都被萧恩听到，自己会不会也像那三个混混一样被弄得生不如死？ 韦斯特恩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是恐惧的汗水，他抹抹头，好多汗一下子冒出来，冷气都挡不住。 “谁说我不喜欢的，只要是超级英雄，我就喜欢，而且我觉得他很不错，人很和气，也没摆什么架子。我们是朋友！友谊，存在！”贝克挤眉弄眼大声说道。 韦斯特恩听得耳朵发疼，看着贝克眉毛眼睛乱动，无奈叹气，一边按字一边接口：“好吧，我承认刚才我说得有点过分，其实我挺喜欢他的，长得帅，也挺和气，想想这世界上有一个华人超级英雄也不错，我早就看腻了现在的那些超级英雄，一点新意都没有。” 手机翻过来，上面写着：这家伙还有什么能力？你声音太大，有点假！ 贝克看了一眼手机，低头按字，嘴里接着：“就是，我喜欢中国人，他们不喜欢闹事，与人为善，就算有钱了，也只是炒炒房子，不像华尔街那群混蛋，总是想着把全世界的钱搂自己怀里。” 手机翻转，上面写着：他是怎么干掉三个混混的？绝对不可能是靠耳朵！我得表示我的愤怒！ 韦斯特恩看看，耸耸肩，说道：“好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关系挺不错的，我怎么说也是他的主治医生，希望他能真正恢复健康，好人一生平安！” 手机翻转，上面写着：只能确定是他干的，那三个人都是黑帮混混，也肯定是来找他麻烦的，伤口在内部，你觉得像什么？次声波还是中子？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夸，已经没词了，而且我恶心得想吐！ 贝克看了看，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萧恩这样的人，只能做朋友，希望别人也明白这一点。” 手机上的文字：次声波和中子攻击都有可能，你想怎么研究他？别说是切片。恶心想吐算什么，我现在蓝瘦香菇！我给了两万块，一个好脸都混不到！ 韦斯特恩正色说道：“是的，我是个好医生，不管他怎么想，我就想治好每一个病人。研究他虽然听起来有点过分，不过也确实好奇他能有多神奇，说心里话，我是把他当朋友看待的。 虽然说我给了一万五，他也没给我什么好脸色，不过这都无所谓，希望他能理解一个医生想要造福人类的心情！超级英雄属于全人类！” 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常年握刀穿针的灵活手指在手机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翻转过来上面写着： 尼玛，我感觉要精神分裂了，你确定他能听得到？别根本听不到这么远的，我们像两个傻逼在这里玩近距离打字交流手口不一游戏！我想弄点他的体细胞现在都弄不到了。 贝克看完深吸口气，原来韦斯特恩已经做到这程度了，果然是主治。 “不，我认为他自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别管什么全人类了，首先当一个能好好纳税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吧！不过我也好喜欢他的超能力，那什么能把人瞪跑，把椅子瞪怀孕？” 贝克扭曲着脸说，手机翻过来：我也快受不了了，结束吧！为什么弄不到？我不是看到你在抽血了？还五百，你真敢下手啊！ “是的，在这一点上我们的观点是一致的。”韦斯特恩一边说一边打字。 手机翻过来：他的皮太厚了，针插不进去，我想搓一点表面细胞，也搓不下来，你注意到那皮肤了么？五百多么？机会不多！是把椅子瞪跑把人瞪怀孕，你说的时候能不能上点心？！ “是啊，好像是把椅子瞪跑把人瞪怀孕......不过大家最好不要这么打来打去，那什么来着....和平崛起对吧？”贝克口中说道，手机上却写着：注意到了，皮质很好，很光，毛发消失了，是什么原因？什么机会？ “对，总...总之，和平很好！必须和平，世界需要和平！”韦斯特恩说完，手机上写着：原因不知道，现在我想培养点体细胞都做不到，你有没有办法？就是从这家伙身上搞东西的机会，你看这人狠的。 贝克摇摇头，也不打字了。 “好吧！那就这样，有事随时联系我。”韦斯特恩松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今天他就得精神分裂。 把手机塞回口袋。 贝克突然想起什么，手指在手机上按动，口中说道：“当然，晚上不是还得做个扫描么？就像是一个小啪踢，很期待他的表现。” 贝克手机翻过来，韦斯特恩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摇摇头。 贝克坚决点点头。 韦斯特恩慢慢点点头，转身出门。 看了一眼走道尽头，那边就是三个混混们安置的地方，几个医生模样的人进进出出，韦斯特恩毫不关心抬起头，目光冷厉。 718病房，萧恩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洛城里的人，果然都很会演戏。 可惜，脑子处理信息绝对不是只靠听到什么，还得结合前后情况来分析，中间的停顿，你们的语气，小动作，心理活动变化......最后，还有各自的立场！ 萧世平的经验里，修真从来不会轻信任何事，而萧恩这两年始终牢记的一句话就是：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 人，是有祖国的！ 第74章 我要打电话 佩妮来到一楼，都不用问人，直接顺着声音就来到安置三个混混的房间，这是临时被腾出来的一个四人间，四张病床，三个混混五个医生一个护士两个警员。 三个混混光在床上有气无力地翻滚，两个医生，护士在抽血，实习医生，正在自顾自地检查，东看看，西看看，这里按一下，那里点一点。 一个警员，站在窗口，看报纸。 另一个警员，玩手机游戏。 好一派无法形容的画面。 佩妮推门进来，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那三个混混都是光着的，浑身都是纹身，汗尿屎臭，完全不能忍。 她赶紧拿出口罩戴上，接着拿出证件示意近处的警员跟她出门。 “这三个人，是什么情况？” 那警员耸耸肩：“医院报了警，我们就过来了，具体什么情况，没搞清楚，现在这三人带的刀子我们都收起来了，还有手机。不过没法执行逮捕。” 佩妮点点头，理解，逮捕需要有明确的理由，现在不比几年前，警方也是很谨慎的，就算心知肚明这三个混混就是要来干坏事的，但还是只能先这么看着。 “没逮捕就没法用手铐了。不过...”警员看看屋里，“医生说他们已经没能力伤害别人了。看那样子，够惨的！” “还没查出来是什么原因么？” “我又不是医生，”警员耸耸肩，“谁喜欢这地方，我宁可去巡街。” “好吧！你们要看到什么时候？” “一直看着吧！需要等这些人有力气说话时，我们得问几个问题。到时候再看是不是...”他没再说下去。 “别让他们打电话。”佩妮嘱咐道。 警员点点头：“看他们脖子上的纹身就知道是米德利那边的，如果他们能打电话，说不定会出大事！手机我们放在袋子里，袋子里还有他们的衣服，护士们装的。”他挑挑眉。 佩妮笑笑：“那你们两个人够么？” “需要的话可以叫增援。”警员看看她，“这事和联调局有关？” “或许吧。我们也在查。”佩妮呼了口气，感觉快透不过气来了，“我先走，有事你打我电话，这是我的名片。”她拿出一张名片交给那个警察。 “好的。” 佩妮又看了一眼房间里头，没什么变化，就是三个混混好像已经痛晕过去了，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断片休克。 佩妮转身，离开这里，她得回局里，还有好多事，申请搜查证，汇报工作，帮米勒请假，汇集新的信息。 没有搭档，感觉有些无力。 …... 房间里说是五个医生，其实是三个实习医生和三个实习生，就是来涨经验的。 别问为什么主治不在这里，那些良好市民纳税公民都治不过来，难道还给这些上门闹事的混混插队？ 敢冒这种念头的人都应该被花式吊死！ 小韦德和亚力克斯有些精疲力尽的感觉，现在基本已经检查出来了，问题出在三个人的下腹盆腔内，那就可以排除食物中毒、胃穿孔、肾结石这类病因。 “前列腺炎发作时会这么剧烈么？”亚力克斯问道。 小韦德凝神想了一会，摇头：“尿频尿不断，尿道灼热，会阴隐痛，但能忍下来，绝对不可能这种症状。” “我也是这样判断的。” 戴着手套的手在哈桑的下腹上轻轻按了一下。 “啊！！”原本已经昏迷的哈桑猛地弹动着叫了出来。 这声音把全屋子的人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哈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处在可怕的痛境之中，简直是痛无止境！ 白大褂，蓝口罩，冰冷目光，白色的房间，警服...他确定这不是什么夜总会里的制服游戏，呻吟着：“我这是怎么了？” “还在检查，发生了什么事？”小韦德直接问道。两个警员也倾耳听着，有时候这些混混面对医生反而能说点实话。 “我...我不知道...就是突然...痛起来，法克，感觉鸟被咬掉的那种...” 两警员互视一眼，耸耸肩，这形容，很有内涵啊。 “给我打止痛针，麻非有么？”哈桑汗水淋漓，哀求道。 “对不起，我们还没有处方权。”小韦德抱歉地摇头，“所以你真是感觉那玩意被咬掉一样？之前被咬过么？” “当然...没有...”哈桑喘着气，“我只是听说这种很痛！” 亚历克斯看看他：“你那玩意还在。所以不是被什么咬到。我们怀疑是尿路结石并发炎症。” 哈桑微微扭头看到左右两个死人一样的兄弟：“同时？” 警员和医生不动声色看着他，你们生活什么样自己不知道么？同时有什么奇怪的。 “我...哈桑...”中间的一个混混慢慢睁开眼，挣扎地开口。 “丹斯...”哈桑叫了他一声，接着无力看天花板，又特么痛了，麻了还痛。 “得打个电话...找律师...”丹斯有气无力说道。 所有医生看看警员，警员互视一眼，不作一声。 “我要打电话！啊！”丹斯刚吼出来就牵动痛处，又哀哀叫了起来。 两警员同声嗤笑：傻逼玩意，又没逮捕你们，想打就打喽，叫什么叫。 “我...手机呢？”哈桑强忍着痛问道。 所有的人都在耸肩，一脸你问我也不会知道的表情。 “法克！”哈桑默默地在心中痛骂，他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借手机给他的，“我有权打电话。” “你没有被捕。”看报纸的警员不耐烦地打断他，“你想打就打，叫什么叫。” “电话呢？” “谁知道你电话在哪，也许被人捡走了吧，这年头混混很多的。医院一天几十个报案。”另一个警员阴阳怪气道。 “大厅里有公共电话，你可以去那里打。”警员笑着说道。 丹斯咬牙要起身，才一动又一阵剧痛，痛得人往后倒，牵扯更多，就更痛，一个恶性循环下来，又昏了过去。 小韦德转过身，对着警员竖起大拇指。 其实，手机就在房间角落的清洁袋里，里面还有臭不可闻的衣物。 只不过，谁也没有义务告诉这三个混混，能给你们看个病就算不错了，还指着帮你叫同伙叫律师，当我们是你帮里的小弟么？ 第75章 撬边 “太吓人了！”布兰妮刚侧耳听了几秒就打消做个“三混混医院惨叫不断，发生了什么”的新闻。 而且她也没办法拿到授权，在这个国家，侵犯肖像权和名誉权是很严重的罪行，想到这个，她就转身去停车场，今天下午真是过得漫长而充实。 走出大门，阳光自西把她照得浑身发亮，半边脸都发热。 这和医院里面，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个充满阳光，一个充满黑暗。 布兰妮忍不住抬头看上去，那个臭家伙是不是会在窗口看着自己？ 然而她什么也看不到，也不知道哪个窗口是607的。 鼓了鼓嘴，理了下包，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佩妮刚拉好安全带，就看到布兰妮走进停车区，认出了这个在萧恩病房里的漂亮女孩。一个女孩漂亮得到那个程度，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 佩妮想起在自己进入房间时，这女孩就已经和另一个华人女孩在很亲密地聊天了，那应该是个华人女孩吧。 佩妮有些沮丧，整个过程除了米勒摊上大事，简直就是毫无收获，甚至连在场的三个人中两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萧恩的强硬是被保护包围起来的那种，现在他还有个病人的身份，佩妮其实是拿他毫无办法。 只能迂回调查了，在搜查证之前，其实还有些工作可以做。 比如......眼前这个女孩。 她没急着发动车子，目光跟着布兰妮一直到那辆红色福特车，她在犹豫要不要过去把人拦下来聊几块钱。 她突然心念一动，从置物箱里拿出一个望远镜，对着那边观察起来。 镜头里，布兰妮上了车，上车前，她拉着车门，抬头看着医院大楼上面，像是在找什么。佩妮觉得她应该是在看萧恩那个病房窗口，也许是在看有没有人站在窗口。 这举动，表达了她心有所思，有所挂念。 接着，上车，关门，低头。 做什么佩妮就看不到了，可能是在找车钥匙，的孔... 发动了么？ 要开走了么？ 佩妮在想着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车子发动，抢先开在那女孩车子前面，在女孩的车要出来时，加速，呯！ “你是怎么开车的？哦？是你？我是联调局的，跟我走一趟，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要不然就赔车子！” 想多了！佩妮摇摇头，虽然这车是局里的修理免费，但节外生枝可不是好办法。 接着她看到那女孩微微闭上眼睛，嘴唇微动，揉脸，头也轻轻摆动......没有拉安全带的动作，...... 悠长缓慢的前奏之后，歌声响起，......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掉你容颜.... 呵~布兰妮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些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脸，深深吸气，胸闷，难受......想哭...... 这歌，很好听！ 只是萧恩，很讨厌！ 讨厌得她很想咬人！ 她轻轻咬着嘴唇，重重磨着牙，想着那张可恶的脸，总是带着嘲弄意味的眼睛，想伸出手把他那张脸一点点撕碎！ 阳光从西面照进车里，很热，空调冷气呼呼吹着，歌声也变得飘乎起来。 这些歌词，她一句都听不懂，手机上有翻译过来的意思，她也不想看。 肯定不是那个意思，萧雪说得很委婉。 其实布兰妮听明白了，对一个从内到外都骄傲的女孩，这就是一种侮辱。 法克！ 布兰妮忿忿地敲在方向盘上，车子发出一声哀呜。 笃笃笃，有人敲车窗，布兰妮睁眼，有人站在车边，从车窗外淡定看她。 布兰妮把车窗按下，先是一愣，再仔细看了一下，是那个漂亮得像猫却被说成毛多但没多到萌的程度的人，是那个去过萧恩工作的店吃过地中海批萨还和萧恩同事聊过的人。 想到萧恩的表情，布兰妮脸上忍不住带上笑：“你好，你是佩妮.希斯探员？” “是我，你记性很好。”佩妮微笑点头，看看车里，“这歌很好听。” 布兰妮微怔了一下，这歌是从网上下载的，严格说是盗版，不过，联调局管这个么？ 她扭头问道：“有事么？” “能聊一下么？”佩妮注意到布兰妮眼中有一丝慌张。 “关于什么？”布兰妮好奇问道。 “今天的事，那些混混，还有萧恩。”佩妮摆摆头，一阵香气。 布兰妮鼻子轻轻抽动，她可闻不出来那么多东西，心念一动，故作疑惑说道：“好像有什么批萨的味道，是地中海批萨么？” 佩妮惊讶地看着她，捂住自己的嘴：“你怎么知道？” 那个家伙！布兰妮挑挑眉头，不答反问：“你们为什么调查萧恩？” “想知道为什么，就聊一下？”佩妮摆摆头。 布兰妮想了想，点点头，把音乐关掉，熄火拨钥匙，开门下车：“对面有个西点店，有位置，我们去吃点东西。” “你叫什么？” “布兰妮，迪迪里奥斯。” “迪迪里奥斯？”佩妮若有所思。 “嗯。” …... 离她们直线距离三十五米的718病房，萧恩耳朵微微动了动，嘴角不屑地笑了笑，这女探员，刚才也应该给她来一下轻的。 女人痛经，也很正常吧！ 算了，今天神识用得过多，会影响冲击炼气。 …... 西点店，布兰妮重新买了一些糕点，点了一杯咖啡。佩妮也给自己要了果汁和一份布丁，两人坐到简餐区，靠窗子的三排椅子那里。 下午茶，对佩妮来说，这是今天下午第二次下午茶了。 “所以你也才认识他。”佩妮打量着女孩，判断她话里有几分真实性，感觉和希妮那种不一样，这位...更主动。 “是的，就是下午，我听说昨天雷暴时这里出现了个球形闪电，击中医院，就来问一下。” 有球形闪电打到医院？佩妮眨眨眼：“你是研究这个的？” 布兰妮轻啜着咖啡，淡笑道：“我是个自由媒体。” 佩妮点点头：“哦，自由媒体，推特脸书那种？” “对，还有油图之类的，所以...”布兰妮抿着咖啡，用余光看她，“需要经常找点新奇的内容。球形闪电，有人觉得是ＵＦＯ，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那怎么会找上萧恩的？” 布兰妮呼了口气，有些无力：“护士说有个人被雷击了，我又找不到球形闪电在哪，就想着去采访一下那个被雷击的人。没想到他的妹妹是我的同学。” “这么巧？”佩妮表示惊讶。 “是的，就是很巧。”布兰妮做了个无力的表情。 “那个女孩叫什么？” “思诺萧，高中三年，我们同学。下个月还会在同所大学同个专业。加大洛城影视学院......” 第76章 告他 “哦，那太巧了！”佩妮捏着吸管，轻轻啜着果汁，忽上忽下，长长睫毛也跟着下下上上。 太多的巧合听起来不符合现实，佩妮心中忖道。 但如果哪个巧合是假的，那就是关键点：自由媒体这个身份很容易查证，球形闪电也同样，被误认为ＵＦＯ很正常，这国家有大量的ＵＦＯ迷，很多人坚信外星人已经从容生活在这世界上很多年。 和萧恩的妹妹是同学，还要上同一所大学的同个专业，这个巧合...或许也是真的。 佩妮不说话，布兰妮也一时安静。 西点店里时不时有人进来，买好东西出去，自动门总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边佩妮和布兰妮两人坐在这西点店的角落，看着窗外的人来车往，两人就一边轻轻品味着果汁咖啡，吃着饼干和布丁，就像是两个相识多年的好闺蜜。 对面就是医院大门，救护车闪着灯，呼啸着冲进医院，又呼啸着冲出来。 有人微笑着小跑出来，有人哭着被搀扶进去，能坐在这里吃着美味的甜点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你和她关系怎么样？是个什么样的人？”佩妮淡淡问道。 布兰妮撑着腮帮子，开始讲述。 女人的话匣子一打开，想关上就不太容易了。就像是佩妮拿着剧本当由头哄着马诺利奥批萨店的店花希妮套情报一样。 关于萧恩的很多事，布兰妮很想找人倾诉一下，短短数分钟，她已经把自己跟萧雪以往的相识经过都说了个遍，只有数分钟，因为真的只能说这么多。 萧雪本来就是个不太活跃的新移民，还是个华人，和布兰妮也不是一个圈子的，家庭条件也不好，从来也不参加同学们私下组织的聚会。 现在看到她的那个哥，布兰妮像是明白了为什么。 佩妮几乎都没有问过什么问题，就基本掌握了这兄妹俩的好多情况，加上之前从局里弄到的资料，她已经能拼合出一幅华人下层移民家庭的生活照。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萧恩究竟是不是地下网络上的成员，原来佩妮以为最多也就是个送货员，米勒提出小节点论时她还有点不认同。 但看到萧恩之后，她突然觉得这家伙有可能还真不是普通送货员，这形象，当大ＢＯＳＳ都够资格了。 看着佩妮出神的模样，布兰妮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一直在说话，而佩妮几乎没说多少，这交易，不对等！ 布兰妮托着下巴，目光留在佩妮脸上：“你调查萧恩什么？他有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他和那些混混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混混要对他不利！”佩妮把吸管松开，说道。 布兰妮摇摇头：“也许只有他才知道为什么。思诺说一大早就有一个混混闯进病房过了。” “嗯，我知道，那个人现在已经快被痛死了。”佩妮看看对面的女孩，“你也看到了吧。” 布兰妮点点头：“看是看到了，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吧。” “他们属于一个黑帮，注意到那脖子上的青十字架么？就是那个帮派的符号，米德利街的金威帮。”佩妮作为联调局探员，自然比小市民了解得多，说起来也是字字切中要害，青十字架，米德利街，还金威帮。 可惜，她没看到布兰妮脸上有恐惧的表情。 “这个金威帮，是很厉害的么？”布兰妮好奇地问道。 佩妮轻蔑笑笑：“对于我们，啥也不是，但对于普通人，很厉害。” “很厉害？对你啥也不是？你们更厉害？”布兰妮揶揄一笑，“你同事被那三个律师说得快哭了。我看到他眼含热泪，声音都发颤！我还以为联调局的人应该是硬汉，结果...” 没说出来的肯定不外乎娘炮软蛋之类的词，好屈辱的感觉，佩妮顿时脸色阴沉：“这是美国，谁能扛得住律师，还是三个。我们只是执法者，又不是权贵！” 布兰妮神思恍惚看着佩妮的脸，就算在生气，也仍然有种猫咪一样的媚意，可是...毛多么？ 佩妮被布兰妮看得有点不自在，气氛不对，皱眉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她想起刚才布兰妮暗示自己有口气的事，为什么吃点地中海批萨口气到现在还有。 布兰妮低头笑了笑，抬起头正色道：“不不，只是想起他说的话。” “说的什么？”佩妮有种不祥的预感。 “说你毛多，但还没多到萌的程度。”布兰妮又似乎忍不住地噗嗤一笑，“抱歉，他这个人，很毒舌。” 佩妮张大嘴，惊讶反问：“说我？毛多？不够萌？什么时候？” “不不，嗯，我是说，他是说你，说你毛多不漂亮，但还不够多，所以，也不萌！就是你被赶出去后。”布兰妮耐心解释。 真相更难听！ 喀，手中的布丁杯被捏成了酱团，佩妮的眼中冒起凛凛怒火：“这是毁谤！” 呃....布兰妮耸耸肩，有点心虚地偏开头。 佩妮伸出白生生的手臂摆在桌上，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我毛多么？上周刚脱的蜡！” 布兰妮瞄了一眼，毛倒是不多，但缺水，联调员这工作...应该挺辛苦。 佩妮抚弄手臂，情绪激动。 布兰妮托着下巴，叹了口气，眼中带上一丝得意之色：“你要告他么？我可以做证。” 你？做证？ 佩妮有点发愣：“我告他诽谤，你可以做证？” 布兰妮点点头：“就是这个。” 美国人生活里缺不了律师，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玩拿律师告人那一套，毕竟律师从来都不是免费的。 就好比眼前这件事，如果找律师，肯定能有愿意接单的，但不会多，人家总会问佩妮要得到什么呢？ 你告一个有钱人，可以得到金钱的赔偿，如果你告一个有权的人，可以得到金钱和名气。当然，这些有钱有权的人也不会那么随意让你告，人家家里也养着讼棍的。打起官司来最后都是便宜了律师的口袋。 就萧恩明面上那经济水平，佩妮去告他，能索赔多少啊？ 超过一千块都不一定能赔得起。 这种案子到律师那里基本就给直接劝回来，不然就是自己得直接全额付费给律师，为的就是出一口气。 这做法，不，这作法，那真就是有钱任性了！ 佩妮觉得自己还没混到那程度。 联调局探员她这级别，一年也就是十万块左右薪水，打官司的费用又不能免税。佩妮瘪瘪嘴，叹了口气：“得了，不好告的。取证很难。” “不会啊！理由很多的，歧视女性这条就够了！”布兰妮努力怂恿道。 佩妮又不是傻子，皱眉反问：“你跟他有仇？跟他妹妹不是同学么？” “这个人！很可恨！他简直是歧视所有的女性！一定要告他，告到他道歉！”布兰妮恨声说道，说完发现佩妮一直盯着自己。 “怎么了？” 要的是道歉？明白了！佩妮微微哼了一声：“你还知道什么，说吧，比如三个混混，到底是怎么会痛倒一地的，连门都没进，谁攻击了他们？” “呃...” “告诉我，我就同意跟你一起整他。”佩妮一脸“我早就看穿你的小心思”的表情。 布兰妮讪讪一笑：“呃，......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和一个叫希妮的女人见过面？” “什么？”佩妮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做自由媒体的...” “嗯？你在场？跟踪我？”佩妮不可置信地看着女孩，摇摇头，不可能，没见过她。 布兰妮撩起头发，拿出手机：“你先加个关注，帮我转发一下吧！” “账号多少？” …... 第77章 搜查 “账号多少？”韦斯特恩盯着贝克，“我把钱给你，只要你别再提那两万块！只要你闭上你该死的嘴！” 呃~ 贝克恨恨瞪了韦斯特恩一眼，用钱堆出来的尊严，很容易被更多的钱砸得粉碎。和主治相比，他的财力很薄弱。 没空研究贝克的表情，韦斯特恩戴着乳胶手套，仔细地把桌上的几件东西一一装进无菌袋里，抽真空，写上标签。 一根导尿管，一个空空的尿袋，一个床单，一个枕套，半试管的血，还有一件Ｔ恤、一条运动五分裤、一条内裤、一双鞋和一双袜子......甚至，还有一小袋灰尘。 这里是圣巴尼亚医院的地下一层的检验室，阴冷潮湿。停尸体的大房间就在隔壁，离着718豪华特护病房直线距离超过四十米，中间有无数墙体阻隔。三十米区域内，死人比活人多。 桌上的这些都是韦斯特恩私下从607病房里弄到的，瞒着护士，为此可能可怜的玛丽亚会有所损失。 贝克一脸狐疑，手机递出：“医院的研究条件暂时还达不到吧？你打算怎么提取？” “先保存起来！”韦斯特恩低声说道。 “那房间的空气...” 韦斯特恩僵硬地扭头看他：“闭嘴！” 他又从试管架上拿下几管血，这是那个米勒探员的，血色殷红。 贝克默不作声，看着韦斯特恩把一件件可能带有萧恩活体物质的东西装好，就像是一个专业的法医一样。 萧恩的能力越大，这些东西就越值钱，这一点，毫无疑问。可...为什么所有的超级英雄电影里都没有提到克隆这回事？ 难道那些超凡的能力并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传递的？ 贝克抱肩托着下巴，一脸沉思，有可能自己做的事都毫无意义。 韦斯特恩把所有的东西又放进一个冷藏箱里，收好，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左右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摆。 眼睛一亮，把这箱子放在一个大铁柜边上，上面再压两个普通的箱子，这样一般人就不会去动了。 韦斯特恩把东西放好，看看他，眉头一皱：“还不走？” “你觉得真有用？”贝克努努嘴示意那些东西。 韦斯特恩表情无奈，拿手指点点他：“少看漫画多学习！” “什么意思？” “这些东西，有多大的价值，取决于，那个人..未来的成长！.韦斯特恩低声说道。” “你是说...我明白了！”贝克恍然。 “嗯。”韦斯特恩点头。 “收藏品？”贝克兴奋地说道，“这可能是超级英雄成长前的印迹！这以后可以拍出大价钱！” 噗~！ 韦斯特恩差点仰天喷血，骂了一声智障一甩手，自顾自出门去了。 他得再去关心一下那个米勒探员，说服他把针头交出来，一千块一天的特护病房，还可以看收费频道的电视，应该可以让他崩碎的理智恢复一点吧！ 贝克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你不也没想到这个？！有什么了不起！” 韦斯特恩高高竖起中指。 贝克毫不示弱，摆出一个草天的姿势。 不过这个姿势没保持多久，他就飞快地跟了出去：“喂，等我下！” 楼道口，韦斯特恩慢下脚步，看看他：“我不想跟你讨论，你水平不够！” “不讨论，我是说，...现在快到吃饭时间了吧？” “嗯？” 贝克叹口气：“他今天吃东西了么？” “嗯？”韦斯特恩露出深思的表情，从早上开始，萧恩其实就已经恢复了吧，正常的人怎么也得吃点什么。 “我有我的长处！”贝克认真地摊手，“我知道如何与超级英雄打交道，你却不懂，你有可能激怒他。” “好了，你不是应该做你的事么？” “一会，上面会合，对了，你能帮我带一份带你飞套餐么？我可能没时间去打饭。” “什么套餐？带你飞？”韦斯特恩茫然看他。 贝克做了个抖臂的动作：“鸡翅！” 韦斯特恩无语转身：“好。” 贝克笑了一下，从楼道边上的楼梯走上去，他是去一楼。韦斯特恩站着等电梯，他去六楼。 叮！电梯到。 韦斯特恩让过一台运尸床，淡定步入，按下六楼。 面容平静目光冷淡，看着门缓缓合上，腹中咕咕一叫，还真是饿了。 贝克要带你飞的鸡翅套餐，我就点个最高级的牛排套餐吧。一会还要问下米勒要什么，必要的话给他弄瓶酒。 这医院，破事真多！ …... 联调局，名义上是主管国内一切情报事务，以及跨州的犯罪事件，它在每一州每个城市都有分支机构，但与地方警方是两个系统，相较之下，逼格更高，预算也多。 联调局洛城分舵，城中的一个半新不旧的六层大楼，楼前竖着高大旗杆，大门伸缩拒马，探头密布警卫森严。 佩妮一脸心事走进办公区。 “嗨，佩妮。”有人打着招呼。 “你好，局长在么？” “应该在。” 佩妮走到自己办公桌前，看到一张申请表已经放在桌上，这是通过手机软件写的，写好之后就可以传到局里打印。 打开电脑，进入系统，查询。 过了一会，她呼了口长气，关上电脑，......萧恩原来的样子，是一张证件照，和布兰妮脸书上的照片很不一样，和自己想像的也不同。 人的经历，是写在身上的，有人能读得出来，有人却不能。 佩妮想像的萧恩，是个黑瘦干枯的华裔送餐员，而电脑上的萧恩照片，大概是十七八岁的少年，青涩的相貌，眼睛傻傻大大，头发短短的，小分头。 她看到的萧恩，却是一个皮肤白嫩细腻有光泽，相貌出众的冷俊光头，人的样子其实是会变的，特别在成长期，但一份送餐的工作不可能让人保持那种肤质。 她觉得自己找错人了，但布兰妮说，那就是萧恩，雷击改善了他的肤质，还给了他一些神秘的力量。 呸！ 和所有女人一样，关注的重点会不由自主被带歪，佩妮两眼放空，皮肤好，是因为爱洗澡，还是因为水多？大概...是因为水多...吧... 她不相信雷击，真有这么“可爱”的作用？ 脑子里浮现出萧恩的模样，可恶地看着门，淡淡对布兰妮说“这女人，毛多，不漂亮，也不萌！” 可恶的家伙！ 皮厚水多了不起啊！ 有本事你水出个太平洋！ 呯！佩妮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好几个同事惊讶地看过来。 没事，佩妮摆手示意，涨红脸拿过桌上的杯子，给自己狠狠灌了几口。 拿过搜查证申请表，笔在手中轻轻转了几下，......定住！ 笔尖朝上，再转，又是笔尖朝上，心烦意乱不转了，直接调笔头过来签名。 搜他！ 告他！ （本书发在起点，下个起点读书或是ＱＱ阅读就可以搜到了，这里才是最新的，外站的，都是老版本） 第78章 风起太平洋 现在是五点半，快下班了，她起身，拿着表格径直向着局长办公室走去。 洛城分舵舵主卡佩罗，官方称号局长。 办公室在最里头。 推开门，卡佩罗正打电话，看到她，示意等一下，接着又说了几句放下电话：“什么事？” “那个案子，有线索了，我要申请一份搜查令。”佩妮说道。 “那你填表就是了。” 佩妮递上表格，卡佩罗局长扫了一眼：“这个萧恩，问题很大？” “是的，怀疑涉黑，他的家里藏毒！” “你是编剧么？”卡佩罗刷地把表格扔回佩妮怀里，“这东西给法官你觉得他会批？他会打电话问我有没有好好看过第四修正案。” 佩妮耸耸肩：“我觉得逻辑还算充分。” “你觉得？那上面为什么没有表达出来？写清楚点！”卡佩罗冷脸看着她，“米勒呢？报告上怎么没有他的签名？” “米勒在跟我去医院询问这家伙时受伤了。” 卡佩罗一下眉头拧起：“受伤？跟这个萧恩有关？” “可能吧！”佩妮叹了口气，“这没法写上去，但事实就是米勒在这家伙的病房里屁股坐上了一枚针头。现在还在医院观察，我还得帮他请个假。” 嘶~ 屁股，坐在针头上，卡佩罗倒抽一口凉气，菊眼发麻：“怎么会的？” 佩妮把自己和米勒整个下午的活动过程说了一遍，包括了进批萨店，和希妮的谈话，和警员的对话，还有自己对萧恩的观察。 “这个人，确实有很大嫌疑！” 卡佩罗局长手抚下巴，一脸深思。 这个国家有明面上是讲法律的，对于进行搜查所需的搜查令，第四修正案要求警方有相当理由相信这次搜查可以发现犯罪活动的证据或违禁品，必须有法定的充分理由相信必须要进行这次搜查。 如果理由不充分，一是未必能获批，二是就算获批了之后，也可能被律师找到漏洞最后无法使用这些证据。 不过，那是得有强力的律师在后头撑着，这个萧恩，一个华裔送餐员，跟什么强力的律师是搭不上线的。 他轻轻敲了敲桌面，有了决定。 现在主要还是得让法官签字同意这次搜查行动。 搜查一个少数族裔的家，有时候会比较敏感。 这个国家有不少少数族裔，犹太裔、阿裔、华裔、韩裔、日裔、非裔、菲裔、墨裔、印裔、印弟安裔、俄裔、......，同样的不公对待，就程度上来说，华裔的反弹可能是最轻的，没血性，不欺负你欺负谁？ 犹太裔是没人敢随意动的，这国家都是他们的，非裔自从那次加州之乱后，就突然开了窍一样喜欢上街堵路。 其它什么裔的现在也在纷纷抱团，有的以黑帮为核心，有的以...口号为核心...... 华裔的动静不大，听说天生喜欢和平过小日子，抱团只为了炒房子，加州地皮都给炒热了，也不知道钱哪来的。 既然不喜欢反弹，那么出手重一点问题也不大。 佩妮面色平静地看着卡佩罗。 在1925年的卡罗尔诉合众国案中，最高法院认为搜查的相当理由可以是一个灵活、常识性的标准。 具体解释是：它要求警察在一个合理且谨慎的思路下根据具体的事实进行判断，搜查中将发现一些可能属于被盗或违禁品或是可以作为犯罪证据的物品，但并不要求这样的判断一定要是正确的，或是正确的可能性比较大，是一个“实用而非技术性“的判断。 我现在的理由应该是属于实用而非技术性这类的吧！佩妮心想。 “好吧！你把这表格上的理由再好好润色一下，我让人送过去，希望法官还有空看看。”卡佩罗看看佩妮，指点了一下，法官有下班时间的。 “需要抓紧时间，这家伙现在还在住院，不过我看也快出院了，如果他提前把东西藏起来就麻烦了。” “申请警犬吧！”局长淡声说道。 “米勒的工伤...” “看检查结果吧！他不是在医院么，就当他做监视工作了。”卡佩罗摇摇头，“预算那么紧，要是屁事没有我算他个工伤，下个年度听证会上非得被审计人员揪出来骂！” 佩妮耸耸肩，当然没事最好。 事情说完，转身要走，又想起个重要的事来。 “对了，局长，”佩妮转过身，认真问道，“你觉得我毛多么？” 嘶~ 卡佩罗一怔，立刻慌乱看向门和窗，然后扭头正色：“什么意思？” “我是说，”佩妮举起手，摸摸脸，表情认真，“在你看来，我毛多么？头发不算，就这么看。” “不多啊！局里要是比这个你得垫底啊！”卡佩罗皱眉看她，“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去相亲？” “那就是歧视了吧？” “歧视？”卡佩罗愕然。 “那个萧恩，说我毛多，我想告他！”佩妮探身说道。 卡佩罗表情扭曲。 这么一句话就告人的事不是没有，但局里出面做这事，会有点闲话的吧，毛多毛少，这个有点唯心，打起官司来恐怕新闻界会比较高兴。 意义何在呢？ 为了以后定个标准？ 体毛长度多少以上才能说是毛多？不然就是歧视？ 美国法官会被累死的吧！ 卡佩罗捂住额头：“哦，那局里不能出面，你自己找律师吧，不过也弄不了几个钱，他不是送餐员么？又不是来加州炒地皮的中国阔佬。” “给他一些压力，对案子有帮助。” “这样啊！”卡佩罗摸摸下巴，打量着自己这个手下的探员，思路有点奇葩啊！ “有证人，同意做证的。那个叫布兰妮的女孩，亲耳听到的。我们达成了协议。重点是，可以给那家伙额外的压力！” 卡佩罗松了口气：“那就去吧，如果需要局里的法律援助，我会打电话。” “谢谢波士！” 佩妮露出笑意，转身而去。 看着关上的门，卡佩罗拿起笔，轻轻转了半圈，一声叹息：女人，没一个好惹的！慎言呐！ 佩妮站在走道里，心里有些乱，她瞒下了布兰妮说萧恩根本没出门就“伤害”三个混混的事，像是某种超能力。 但也可能不是，谁知道呢！ 执法者才不怕什么超能力者，超级英雄也得遵守这个国家的法律，连电影里的都不能例外。 佩妮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耳朵里塞着耳机，她在听今天录音笔录下的内容，整个下午，一共录了三个小时。 第一段，和希妮的。 第二段，在病房的。 第三段，和布兰妮的。 时间都不长，但，这之间的内容意义很重大，需要一个字节一个字节的分析，她需要重新润色一下搜查理由，在半小时之内交上去，这样如果遇到一个不想回家的法官，就可以在马上拿回搜查证。 但，这可能性很小。 因为，这案子，还没到不马上搜查就会死人的程度！ 逻辑上看不出来。 想要打动法官，让他立刻在搜查申请上画押，不是容易的事。 快进！ 快进！ 一边按着按钮，听着录下的对话，寻找着合适的措词。 佩妮神色专注，笔行如飞，很快，新写出来的搜查申请就送到了卡佩罗那里。 现在，下班！ 走出大楼，来到地面停车场。 斜阳西照，把一切拉出长长的黑影。 联调局大楼前直杆上的星条旗烈烈作响。 佩妮站在车边，心中突然有些慌慌的感觉，是风暴快来的缘故吧！ 风好大，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抬起头，仿佛看到远离这里数千公里的洋面上，波涛汹涌，巨大的气团卷起数百万吨海水，正向着洛城袭来！ 第79章 小心思 五点到六点半，这是吃晚饭时间，圣巴尼亚医院一片祥和。 韦斯特恩和贝克笑眯眯地坐在718病房的餐桌边上吃晚饭，韦斯特恩是装逼牛排套餐，贝克是带你飞鸡翅套餐。 灯光明亮，餐桌油亮。 韦斯特恩和贝克的脸也像在发光，医院的医生有专门的餐厅，但比起这间病房的环境，还是差得远，如果给自己足够的暗示，当成希尔顿套房也是可以的。 萧雪一边小口吃着自己点的那份外卖，越过两人送来的水果，偷偷打量着这两个笑面虎。 阿哥说他俩不怀好意，现在也是越看越像心怀鬼胎的模样，萧雪虽然知道这病房堪比四星酒店，但怎么都不如自己家里自在。 心思沉重，越吃越慢。 “至少我不用一边跟人讨论手术一边吃牛排，”韦斯特恩感慨地切下一小块半生的牛肉，优雅叉起，停在嘴边，“再美味的食物都会打上一百个折扣！女士，你哥哥平时喜欢吃什么？” “呃...平时...”萧雪顿了下，看看里间，萧恩毫无动静，似乎在看电视，“什么都吃吧。” “今天他真没吃过东西么？不饿么？很伤身体啊！”贝克一脸关心地问道，手中捏着个鸡翅，嘴角闪着油光，“他有没有上过厕所？” 萧雪低下头，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没胃口了。 萧恩走出来，淡淡扫了两人一眼：“去扫描室！” 也不理会两人的反应，对着萧雪：“你就在这房间里，别出门了，外面也没什么好逛的，又脏又乱。” 韦斯特恩和贝克相视一眼，心中大恨，这该死的节奏破坏者。看着萧恩已经推门出去，赶紧默不作声加快了速度，几秒内消灭掉装逼带你飞套餐。 好羡慕这种不用吃东西还能活力四射的能力。 …... “这怎么全是水？”萧恩站在机架前，淡淡问道。 贝克喉头发紧：“别人躺过，我清洁了一下。” 萧恩冷冷一笑：“真勤快。” 韦斯特恩笑着打断：“别人肯定没这待遇，你特别嘛！贝克，速度......”他示意贝克赶紧去开机器。 “是么？”萧恩脱掉Ｔ恤，哐地一下重重躺上去，“开始吧。” 韦斯特恩眉开眼笑，关切地上前：“萧恩，你得往前移一下，这位置有点偏了。” 韦斯特恩死命抱住肩膀强忍着要发抖的感动，直到萧恩躺好才似乎松了口气。 “一会我去交接班，有事就让贝克叫我。唉，交班的时候是最忙的。”韦斯特恩看了一会就赶紧飘走了。 贝克在玻璃后面鼓起嘴作了一个怪怪的微笑，不知道是学哪个电影角色。 萧世平没理会，他正全力吸收机器爆发出来的灵气。 …... 一个小时，韦斯特恩总会进来看一下。 作为主治，今夜的圣巴尼亚医院，就是他的天下，所有原本应该安排来扫一下的病人，全给改期了。 三个小时，萧世平躺在机架上被嗡嗡嗡扫了整整三个小时。 等他示意可以结束时，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了，从昨夜进医院到现在，绝对超过了24小时。 真是漫长的一天，很多人都受不了了。 这以后要写自传可能都卖不出去！ 整到网上连载估计得扑进太平洋！ 总之...... 对萧世平来说，修真报仇不过夜，这都第二夜了，拖沓至极，就算生命再长，也经不起这么随意浪费。 对于韦斯特恩来说，寻常人做寻常事，不寻常的人，麻烦事总会找上门，看看吧，这家伙发生了多少事！ 都不用列举了，三十米外那小房间里，三个混混已经休克好几回了。到现在病因还没找出来。医疗资源总是这么紧张。 对贝克来说，他就想抱个大腿，抱超级英雄的大腿，然后自己也进化一下。 果然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真正能轻易守住的，想要得到更多，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超级英雄的大腿，如果那么容易抱，那还是超级英雄么？ 那腿多粗多滑谁知道呢！ 对关注这件事的人来说，时间过得很慢，同样的一天，有人睡一觉就过去了，有的人却觉得比一生还要漫长，因为心中有无止尽的期待。 …... 两人的小小心思，萧恩无意去琢磨，实力才是根本。 就好像这机架垫子上的那些小针眼，以他现在的皮质，自然是可以无视的。 此时他的体内灵气流转速度快得惊人，仿佛海浪冲刷着一道木墙，随时要把那层界限给冲垮。 扫描室里的灯光也突然忽明忽暗起来。 韦斯特恩和贝克分立两侧，灯光这样已经好几次了。 电离磁场作用，不用解释了。 只不过，有点细思恐极的味道。 鬼魂什么非人类的出场也是类似如此征状。 …... 非人类啊！ 韦斯特恩和贝克站在萧恩身前，看着那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默契地相视一眼，这家伙果然有那种异能，说不定就是金钢狼那种超强自愈能力。 还有听力，还有那种不知道什么办法干翻三个混混的...眼技，还是隔着门的。 想到这，两人的心里不约而同火热起来。 好想拥有这样的能力。 韦斯特恩想的是自己可以用萧恩的身体组织研究一下能让人伤口快速愈合的药物，或是可以让人大大延长寿命的药品。 而贝克想的却是他可以做超级英雄的搭档，那种在后方的电脑前，挂着耳机的小伙伴，最好能透视。 “好了！”萧世平不耐烦地坐起身来。 “快快躺下！给护士看到像什么样子！”韦斯特恩连忙伸出爪子按住他，“你还得被推出去。” “形式主义！”萧世平甩开他的手，站起来，护士早就看到他恢复了，也就是韦斯特恩心里有鬼担心别人再插一手。 不对，他看看韦斯特恩，这家伙指甲啃得形状有点特别啊！ 冷冷一笑，魑魅魍魉！ “你记得通知护士晚上不要进我的房间。我那门把上通了电。”萧世平很自然地对韦斯特恩说道，顺便看了一眼贝克，“你也一样。别问为什么。” “好吧！” 门把通电？ 真的？ 这家伙干得出来这事，韦斯特恩心中哀号，这损失可能得算在自己账上。 …... 萧恩套上衣服。 他今天晚上就要出去，自己的灵气已经充盈得随时要冲击炼气期，必须出去斩心魔。 走出ＣＴ室的门时，萧雪仍然一脸担忧地站在那里，她知道今天晚上出一些事，但什么事，她不敢去想。 不过看到萧恩脸上的笑容，还有韦斯特恩的脸色，好像一切都在好转。 萧世平施施然走出来，示意萧雪跟上他。 身后，韦斯特恩站在门边：“晚安，萧恩，晚安，女士！” 萧雪怪怪看了他一眼：“晚安医生。” “我值夜班，哈哈，如果我睡着，一定会出事！”韦斯特恩眯眯笑道。 出事？萧雪心中咯噔一下。 看着萧恩的背影，已经走到前面，赶紧跟了上去。走道里还是来来往往的各种热闹，医院永远是这样，当然，通常夜里能好点...... “阿哥...” “别担心！”萧恩偏偏头，示意萧雪跟上来。 前方十米，电梯上行按钮突然亮了起来。 叮！ 走到电梯前，电梯正好门开。 萧雪小嘴微张，又紧紧闭上。 第80章 飞 对于萧恩来说，整个医院大楼，除了地下室，基本上越往下越热闹，越往上越安静，七楼如果不是空气中带着消毒水味，看上去就像是酒店。 但对于萧雪，她是很不喜欢医院的，所以她不理解为什么萧恩不出院，非得跟两个医生合作研究自己，听起来就让人心里不自在。 进门关门。 萧恩扫了一下：“你刚才出去买东西了？” “嗯，买了点明天吃的。”萧雪点点头，“阿哥，你要不要吃点啊？一点都不吃真的行么？” “不用。”看看萧雪愁眉不展，萧恩走到桌前，拿起韦斯特恩放在桌上的苹果，抛了两下，噗地捏碎，丢进嘴里，一口吞下，“吃过了。” 啧啧嘴摇摇头，居然没做手脚。 萧雪半张嘴，表情凝滞。 看着萧雪发呆的模样，萧恩拍拍她的头：“早点睡觉！晚上别出门乱走。” 萧雪回过神，接受萧恩不同常人的设定之后，这样的吃东西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还算能接受，至少比起手指枪打苍蝇，隔墙打人更合理一点。 这718套房配了一个小房间，就是给萧雪睡的。 “才九点多，我不想睡。”萧雪撒着娇。 萧恩板起脸。 “睡不着怎么办？我不想这么早睡，这里又不是家，我想回家。哥，你病都好了，明天出院吧，别在医院里了！” 萧雪嘟着嘴恳求道。 萧恩看看她，指了指这病房，示意她看：“两千块钱一天，顶我们两月的房租，连一晚上都没睡过，你说要走？” 笑着凑近她：“你啥时候这么浪费了？” 萧雪脸上泛着愁意：“病房再好，也是病房，我不喜欢。” “也对，这破地方事太多，”萧恩笑了笑，打量着这房间，“不过，到哪事不多呢...” 萧雪愕然。 “这世上每分每秒，都有无数的事发生，注定朝着你来的那些，躲...是躲不过的...”萧恩按着萧雪的肩头，语气严肃。 “......” “你要记得...”萧恩转过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色，“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 居然就没说完。 “是什么？” “得有家人。”萧恩轻轻说道。 萧雪沉默，眼睛突然就红了。 萧恩叹了口气，闭眼思量了一会：“明天我去看个地方，过了今夜，用处不大了。” 萧雪长长憋了口气，顿了好一会，突然拉住萧恩的手，哀求道，“阿哥，不要出去好不好？我担心你！” “你现在，去睡觉！” 萧恩轻轻一点她的眉心。 萧雪只觉得头微微一晕，睡意大起，迷糊地看着哥哥：“这是什么啊？” “去睡吧！”萧恩拍拍她。 萧雪乖乖转身回小房间去躺下，一倒就睡着了。 …… 扫描室里，贝克站在机架前，两眼紧紧盯着那刚才躺过萧恩的平台。 这上面，一定是有萧恩的体细胞的。 在做扫描之前，他和韦斯特恩已经仔细地拿酒精把机架好好洗了一遍，另外还在机架垫子下面扎上几根针，只露出一毫米多的针尖。 如果萧恩发现，就说这是产品质量问题。 只要萧恩躺上去，总能刮下来一点体细胞。 这已经是他们能想到的最和平的办法了，谁让萧恩连水都不喝，想从杯子上弄点嘴唇的上皮细胞都没路子。 等着韦斯特恩进来，贝克看到他手中拿着一卷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 “胶带。” “你要用胶带？” “是的，帮拉一下，把这些全都粘上去，然后扯下来，一点东西都不会放过。” “地上呢？” “什么？” “说话时不是会有口水溅出来？” “所以注意头部两侧，要溅也是溅到这里！” “你刚才不是按了他一下，有没有从指甲上...哦原来你已经剪了...我得分一份！” …... 718房间里。 萧世平微微一哼，还以为两人要搞什么小动作，居然只是这个。 格局太小！ 倒是好事，省得还要担心萧雪。 萧世平觉得体内灵气满溢，脑子里却是万念千思，显然就是竞阶之兆心魔来袭。灵气如潮水一般奔涌着，激烈得像是身体里藏了个龙卷风。 站在窗前，萧世平导引着灵气旋在体内飞快地攻城掠地，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电荷在涌动，他估算着两个小时之后自己的升级必不可逆。 能量犹如实质般越来越粘稠！ 随时有可能爆出来。 先天进炼气，亦有可能会被九天雷符感应到，也不知道这医院的避雷针能不能吸得走那各种花式的雷击。 就在米德利街度劫吧！ 反正早看那地方不顺眼了，正好引雷把那破街炸个底掉！ 听到隔间萧雪缓长的呼吸声，感觉着她的心跳渐缓，知道她已经睡熟了。 萧世平取了一件黑色套头衫走进浴室，丢到一边。 黑色短袖，黑色运动长裤。 都是宽松而富有弹性，包裹着修长匀称的身躯。 站在镜子前，慢慢看着镜中的身体变得鼓胀高大起来，比原来的萧恩要高出十公分。 黑色的短袖被绷得快要胀裂，隆起的肌肉充满着可怕的力量。 不！这是我的仇怨，我想要以自己的样子去报仇！来自萧恩的想法冒了出来。 如你所愿！萧恩！ 萧世平微微一笑，眯起双眼，静静地看着镜中人，那样子慢慢缩小，回复到了萧恩的模样。 一个华人少年的模样，抿着唇角，阴郁冷酷，目光无情，只是肌肤太亮了！ 萧恩再次运转气血，肌肤色泽变得暗淡无光，这是夜的颜色，加上身上的黑色衣服，是最好的保护色。 多少想做不能做，想做无法做的事，自今夜开始，他会毫不犹豫去做，只求一个念头通达。 萧恩缓缓扭头，盯着窗户，外面呜呜风响。曾经好想自窗口来个跃如飞鸟，可惜知道自己不是鸟，跳出去肯定就是摔死...... 医院一万种死法，跳楼死也是很张扬的那种，就是太快了点，还没感受到飞鸟的自由，就已经砰然落地溅起一地血，难看！ 今天，跳一个！ 萧恩淡淡一笑，拉开窗子，呼声大作。 狂风呼啸，远远望去，这城市，夜雾轻垂，灯火飘摇。 在萧恩的眼中，这灯火仿佛化作燃动的烈焰，一片血色！ 今夜之前，几家欢乐几家愁，今夜之后，又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拳握！ 啵！ 隐隐爆响！ 纵身发力，浴室的窗子并不大，却足够萧恩一跃而出，灵活脚趾在半空中把窗子无声合拢。 如飞鸟出笼！ 轰！ 乱流飞散！ 冲力不减斜飞半空，他绷直身子，仰望天空，层云如墨，被太平洋来的气流推着一路向北，挡去了月亮的光华。 月黑风高杀人夜，今夜的洛城，注定充满哀号，洒满黑色的血！ …... 呼！ 风声！ 如涛！ 冲力很大，这里是七楼，离地近三十米。 风力很大，这里是洛城，是海边，风暴逼近，狂风烈烈。 飞翔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只是，这还不算是真正的飞翔，略有遗憾。 总有一天，我要在风暴中真正飞翔！ 萧恩心中狂吼！ 但就算如此，这样的感觉也已经如梦中一样令他身心快慰。 萧恩长吸口气，身子仿佛被风压挤成了扁平形。 顺风滑过，迎风仰止。 如风筝上扬，更高，更远！ 萧恩张开双臂，风吹鼓胀的衣服发出扑扑声响，轻盈的身子顺着风势滑过三十多米，犹如靠着一张柔软的无形长毯。 下面就是一大块绿地花园，绿地接着铁艺栏杆外墙，墙外就是公路，行道树，灯柱，车来，车往。 轻盈的身子在半空中折向，痛快地翻了几个跟斗，像高台跳水般玩着花式，却轻点地面又如夜蝠般无声飞起，越过围墙，避过灯光，来到了医院外的人行道上。 赤露的双足，只有不到一个指头大小的足尖轻轻接触着实地，但已经足够了，那可怕的力量足够支撑这百斤不到左右的体重踏浪而行，在实地上更是行走如飞。 萧恩在半空中，内心激动，直欲狂吼！ 凡人力量的极致，就已是如此神奇。 也只是一晚而已，今夜之后，就脱离凡人之境了。 更多更神奇的感受，在等着自己！ 圆一念斩一念，修真的道路，永远是一往无前，道心坚定，永不回头！ …... 第81章 夜总会 米德利街三大帮，实质上统治着这附近十多个街区，阿姆拉斯的金威帮又是三个帮派中实力最强的。 阿姆拉斯能打，智商也不弱，他服过兵役，曾经上过战场，知道纪律的重要性。 金威帮之所以能在短短三年之内从一个小帮派变成大帮派，就是靠着他从就业培训班里学到那套管理办法。 他甚至还知道通过分享利益的办法联合了另两个帮派一起经营生意，因为如果三帮混战，他能赢也是惨胜，而且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赢。 这个城市，总有一天会在我的权力之下！ 这是阿姆拉斯的梦想。 他也是少有的理解法律是什么玩意的混混，所以很早就从利润中拿出一部分来坚决投资律师这种人。 他喜欢看《教父》，虽然他不喜欢意大利人，但好的东西就应该学。 只不过，看看手底下这几百个大大小小的混混们，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没钱就去抢钱，动不动被抓进去，让阿姆拉斯总是心惊肉跳这些人哪天会把他干过的那些大事给供出来。 在街上抢二十五块，捅死几个人，阿姆拉斯觉得这样的来钱太慢，更像是混混们的一种低端本能，真正的混混流氓，都是西装笔挺举着杯子谈着千万美元这样的生意，他们的地盘在华尔街，在华盛顿。 金威夜总会在米德利街的一头，占地不小，地面四层，地下有两层，四面都有出口，南面是一排修车铺，专门处理捡来的车子改装。 这里的生意总是很好，但主要是非裔的客人，其中还有不少混出名堂或是没混出名堂的歌手，球星，其他什么的运动员。 他们也会带来不少女伴，让她们感受下米德利街最奢华的夜总会。 虽然外表这就是一栋老楼，但内部改造相当不错。声色犬马，纸醉金迷，都不足以形容这里的奢华。 每一天，这里的营业额会超过百万美元，但只有一小部分才会交税，这里的地下室，还有个秘密的赌场。 每天晚上，总是兄弟们的狂欢夜，就像是万圣节一样，留在夜总会里的人主要是维持纪律，更多的人在外面各个街区游走。 二楼有一排半开的包间座位，当中的一个坐着阿姆拉斯和几个小弟，他翘着脚，身前放着一杯血红的葡萄酒：“还没有找到他们三个？” 一个小弟摇头：“电话打不通，全都是关机。开走的那车子定位装置也坏了，不知道在哪！” 阿姆拉斯拿起杯子一口喝干里头的酒，把杯子重重一放：“他们家呢？” “说没回家！” 奥巴马律师下午就已经电话通知他人被弄出来了，但到现在还没有见这三个人回来报道。 晚上的任务怎么办？ 哈桑是唯一见过那个亚裔的。 阿姆拉斯恼火得几乎要拔枪四射。 一点纪律性都没有，要是在陆战队里，这样的人会被教官折磨到哭！ 混混就是混混，管起来比正常人困难多了。 这整件事透着无比的诡异，阿姆拉斯从二楼往下看去。 音乐劲爆灯光闪闪，明明感觉下面很热闹，可是眼中只见一片白牙和眼珠子在空中飘动。 跟特么万圣节似的！ “统计生意的好坏真不能靠眼睛啊！”阿姆拉斯心中感慨了一句，随手掏出一个红外望远镜看了一圈。 他的两个合作伙伴各自占了一个角落，搂着几个妞边喝酒边笑。 中间的舞厅已经挤满了跳舞的人，镭射灯闪着光，劲爆的音乐震得地板都在动。 “去请他们上来一下。”阿姆拉斯对小弟说道。 提姆，米德利街第二大帮派图图帮的老大，听说这名字来自于提姆的家乡一个小镇。 吉吉，米德得街第三大帮派吉吉帮的老大，帮派的名字就是他的名字。 金威夜总会的收益，金威占六成，图图帮占两成，吉吉帮也占两成。他们的作用就是别使坏。 到目前为止，三个帮派因为有这层关系在，除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基本能一致对外，对付那些白皮猪，黄皮猪，墨帮、俄佬、意大利人和阿裔，还有南美人。 洛城，局势很复杂，四战之地，遍地黄金，黑家必争！ “嗨！阿姆拉斯，兄弟，你好吗？”吉吉来到包间，伸拳和阿姆拉斯撞了一下。 接着是提姆，也撞了一下拳。 小弟们拿来更多酒和烟草，把包间的门拉上，这样就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声音。 “我们的生意很好。”阿姆拉斯给两人倒上酒，嘴里问道，“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总有很多风声。” “你知道的，”阿姆拉斯看看两人，“总会有人想要破坏我们的生意，我希望你们警惕一点。” “你是知道了点什么吗？” “玛法德被杀了，我们还没找到凶手。” “那我们能做什么？”吉吉问道，“找人？” “不用，我知道人在哪，一会就去抓回来。” 提姆点点头：“这是你帮里的事，可怜的玛法德，他长什么样？” 玛法德长什么样？ 说实话阿姆拉斯也记不清了。 阿姆拉斯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了，现在没空再等哈桑他们，这群混蛋，可能在哪里喝醉了估计到明天才会回来。 阿姆拉斯知道真正人最困的时候是凌晨，但他不想等那么久，现在这个时间派人去抓人也是可以的。 这个计划都已经安排好了，没道理因为三个混蛋没回来就取消。他向着一个小弟点点头，示意去吧。 他要派去的是四个跟着他多年的老兄弟，也可以说是战友，还真是一同扛过枪受过训的战友。 在混混之中，那是相当于精英的存在，精英混混，连帮中的混混们都知道老大阿姆拉斯有自己的核心班底。 四人一部车，绑两个人回来足够了，人放在后备厢里，打晕用胶带把嘴和手绑上，这都是培训过的基础技能。 …... 四个精英混混走进地下车库，打开一个工具间，从那里取了一些行动需要的装备，武器，头套，手电，刀子，手雷，还有电击器胶带等玩意。 他们全都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外面罩着花衬衫，依次从一处暗门转进停车场，在那里停着一部车子，一个上车，另一个人从后备厢取出假牌照给车子前后安上。 “哈德威，我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一个黑人站在那里，皱着眉头。 “圣巴尼亚医院特护区607，这情报应该没错。” “但哈桑丹斯和小拉斯去哪了？” “谁特么知道，律师说他们早就走了，混混就是混混，不上台面的玩意！上车吧威斯。” “信号屏蔽器！”那个黑人威斯突然说道。 “要那玩意？” “好吧，带着吧，说不定有用，”叫哈德威的黑人略带威严地说道，“马鲁达，你去取一下。” 马鲁达刚要走。 “等一下！”威斯叫住他。 “怎么？”马鲁达疑惑看着他，“你又想到什么了？” “这衣服不行，去找一下有没有白大褂。”威斯扯了扯身上的衬衫，摇摇头，“这衣服容易招查。” 哈德威点点头：“有道理。”他推开车门，下车。 “白大褂？我们有这玩意么？”马鲁达皱眉问道。 “得问一下道具室，他们提供各种制服。皮鲁，你见过白大褂么？” 叫皮鲁的黑人拿着两张牌照扔进后备厢，听到问他，仰头想了一会：“我知道护士服倒是有的，不过医生的......” “肯定也有，护士和医生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客户有需求。”马鲁达很肯定地说道。 “去弄来。” 哈德威知道为了行动顺利，事先做好准备是十分必要的。 现在才九点三十，时间充裕。 第82章 怒行 米德利街就在四公里外，对萧恩来说就是几分钟的步程。 今夜的天空还是很多云，被风裹胁似地垒成一团向着北面推进，听说很快就有一场飓风会从西南边的海上过来，风很大，呼啸着自深夜空旷的街头吹过。 路面上偶尔会有车子响着音乐扭着晃着开过，没有人看到他，这是件幸运的事，对那些车上的人来说。 萧恩觉得自己心中充满着暴戾的气息，这种感觉源自于他在这个城市受过的无数委屈，还有萧世平被九天雷符打到这异界的愤怒。 国仇家恨，还有私人恩怨，万思千念，唯有斩去！ 无数杂声灌入耳中，萧恩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有人在求饶，就在百米之外的巷子里。 …... 洛城的夜，是弱者的禁地。 幽深巷子里，石晓灵和男友陈至强缩在墙角，陈至强护在她身前，他们是来洛城旅游的，晚上出来散步，却走迷了路，然后被两个混混堵在了这小巷子里。 陈至强拿着包挡在胸前，用不太熟练的英语说着恳求的话。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两个黑影仍然拿着刀逼了上来，带着浓浓的体臭。 这时两人心中的无数悔恨都已经无用。 那些关于罪恶之城的传闻全都是真的，却被掩盖在无数华丽的宣传之下。 那些骗子！ 该死！ “别动手！这是我们的包，”陈至强把包扔到前面，“拿走，里面有钱，东西都在里面，不要伤害我们！” 传说中，通过这个办法可以让自己捡回性命。 一个黑影捡起包，但另一个黑影却仍然挡住了去路。他的目光落在石晓灵脸上，然后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却看不到任何怪异的表情。 他伸出手，嘿嘿笑着。 陈至强情急下伸手去推他：“走开！” “法克！” 那黑影拿着刀拽着陈至强，突然发力把他从石晓灵面前拉出来。 “不！你要做什么？！把钱拿走！让我们走！”陈至强还没说完，只觉得腹部一痛，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知道自己被捅到了，但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啊！！ 石晓灵惊恐地尖叫起来。 月光突然洒落，巷子多了些光亮。 巷子里突然多了股血腥气。 牙齿咯咯作响！ 石晓灵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浓，今天看来是在劫难逃，再多的后悔都无济于事。 正在此刻！ 一道黑影自巷口冲进来，如鬼魅般的速度掠到两个黑影之间。 只听到空气中有什么沉闷的响声。 接着是两声可怕不似人声的惨叫。 石晓灵闭上双眼，却又马上睁开。 更浓的血腥气，和臭气！ 面前只站着一个人。 而之前那两个，不见了。 不，不是不见了，两个混混已经倒在地下，像被踩过的虫子，两头在抽搐。 来的人，自然是萧恩。 他听到这里发生的事已经尽力赶来了，但还是稍晚了一步。 他低头看去，黑夜并没有给他黑色的眼，但他仍然可以看清暗中的事物。 刚才那两脚，萧恩已经踩碎了这两个混混的盆骨。 他已经知道为什么超级英雄很少杀人了，因为只伤不杀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一是可以减少人们对他的恐惧感，二是，可以给对手带来更大的痛苦。 谁说他们善良的？ 都是误解啊！ 现实生活中，重伤是很难治愈的，也是很痛苦的，是生不如死的，而死人，是不会痛的。 人总有一死，最舒服的那种，就是瞬间死亡。 这应该是好人才配有的福利。 坏蛋，应该受尽折磨才合理，死那么快，不合适！ 盆骨被踩碎，重伤！ 这样的伤到死至少也得几天，如果抢救得当的话，可以撑半年，如果全力救治，说不定能活很久，就不知道这个国家愿意为这种人付出多少。 没在意一边发呆的女人。 萧恩提起陈至强，他已经看到这人的腹部被扎破了一个口子，如果闻到的酸味说明胃也被扎破了，如果没有闻到，那就还好。 现在就是还好的情况。 “至强！”石晓灵悲呼着抱住他。 “别叫了，他死不了！”萧恩把这个叫至强的人放下，让他站直，冷声道，“不管你叫至强还是自强，总之坚强点，自己拿衣服按着伤口，出去左转，往前走两个街口有医院。正常走二十分钟，进去直接倒下叫救命，会有人来救的。” 虽然冷冰冰，但，这是中国话，是同胞！ 石晓灵眼睛一亮。 “能帮我送过去么？我可以给你钱...”石晓灵话还没说完，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晓灵，我们自己走！”陈至强按着伤口，听说自己死不了，力气也回来了。 两人相扶着走出巷子，向左拐弯时忍不住看向那巷子深处，那里还倒着两个凶犯，没什么动静。 “要不要报警？” “算了，别找麻烦了！”陈至强抽着气，肚子上被扎个洞，不管有没有捅破内脏，都很痛。 还要走两个街口，很漫长的路程啊！ 石晓灵扶着男朋友，埋怨式地说着：“这人为什么不送我们去医院。” “大概我们死不死他也不在意吧。” “同胞怎么这样！” “嘶~轻点...” …... 尼玛！ 因为知道你们会这样！ 不过说得也没错，萧恩确实是不在意，歌舞升平日子过得久了，血与火的日子离得太远了，人连点血性都没有了，得磨炼一下。 不用拿那些为国为民舍身赴死的先辈当榜样，真正想活的人，中了枪都能爬几百米，只是肚子上破个洞，这点小伤就倒在街头等着救护车么？ 那估计今天晚上都等不来了。 因为，今夜会有很多人需要救护车！ …... 小巷子里只是个小小的意外，但却是这个城市的常态。 两个混混就算能活下来，这辈子都无法站起来，除非科技突然发达到可以修复身体，并且能惠及这样的人身上。 萧恩确实就像是踩虫子一样毫无半丝怜悯之意。 在胸中积蓄多年的怒火烧灼下，这些虫子再强大，也只能被烧成灰烬！ …... 踩死虫子只是今天的序曲，但这让萧恩更加愤怒，他加快了速度，身子在夜色中几乎化作一道暗线。 胸中的火焰，已经让他的双眸变得通红。 暗影无形，萧恩如夜蝠般掠过街头。 只要看到那些摇摆着哼歌的晃荡链子的发出噪音的，那些拎着酒瓶大吼大叫的。 没有半个字的废话，就是简单地掠过，顺便一脚将其重重踢飞，有的砸在墙上，有的横甩在电线杆上，有的直接被踢到路中间。 沉重！ 闷响！ 诡异！ 在他前往米德利街的路上，已经横七竖八躺着几十个混混，却没有多少惨叫声。 他扫过的街头，已是一片死寂！ 竞阶之前，蓄势也很重要。 …... 金威夜总会地下车库，三个混混站在车边抽着烟。 “知道医生怎么装么？”哈德威问道。 “知道，一脸冷厉，话很少，看到病人就拿起小手电照瞳孔。有时候还得人工呼吸。最好别做，漂亮女的可以。”马鲁达抽着烟说道。 “不对，应该是无论是看到谁都说先去做个全套检查吧？”威斯提出不同意见，“你那是电影，我看的是电视剧，更真实。” 哈德威长叹：“兄弟们，我们只能装实习生，真正的医生装不像的，特么的专业术语太多了。” 五分钟之后，四件夜总会用的白大褂摆在了车头上。 “这号不对啊！”威斯拿起一件比划摇头，“太小了吧？” 皮鲁耸耸肩：“这已经是最大号的了。” “给女人穿的。”哈德威叹了口气，“理解吧！” 四人摇头叹息，脱下衬衫往车里一扔，里面Ｔ恤，再套上这小一两号的白大褂。 “上车！” 呯呯呯呯！ 车子启动，轰然转上车道，自隔壁街道出口上了路。 …... 第83章 上勾拳 前面就是米德利街了，切切药药丸丸吐吐的嘻哈乐带着强烈的节奏传来。 午夜街头狂欢，城市的常态！ 萧恩嘴角冷冷一笑，不看也知道那里正有一群小混混纵夜狂欢，当这里是非洲草原呢！ 他没有转过街角，而是直接从二百四十八号楼边上直接跃起，点着隔壁楼的墙面掠进了三楼的过道，形如飞鸟。 落地本无声...咯嚓... 有声，地上居然扔着几个批萨盒子。 萧恩低头，冷笑。 乱丢垃圾，这也得...死罪吧？ …... 三零七里有音乐，有呼吸声。 相对比外头的混混，这个莫诺有些令萧恩意外的宅，他还担心不得不去下面人堆里找人呢。 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 “谁？” 门里传来个声音。 “谁叫的披萨！” 萧恩手里拿着个楼道上丢着的披萨盒子，举在脸前。 门后有人，大概是在从猫眼里往外看，接着很快打开。 …… 莫诺是米德利街吉吉帮的人，最近正自己做点“小生意”，他不记得自己刚才点过披萨，但他确实饿了。 从猫眼里看到外面是一个亚裔模样的人，看不清样子，被批萨盒挡着半边脸。 送上门的食物怎么能不吃，吃完还要出门找乐子呢！ 他摸了一下插在后腰上的枪，打开门。 …... “嘿，我的批萨...” 门刚打开，他的肚子就重重地挨了一下，话没说完就被狠狠地打断了，整个人也自地上弹到了半空之中。 就在前一瞬间，萧恩右手举着批萨盒，左手闪电般“轻轻”打出一记勾拳。 他从来没有真正对着人打过这样的拳头。 这样的速度，原来的他也根本打不出来。 两人距离半米，手捏成拳，拳头挥出，以最优雅的弧线滑动，从挥出到击中，没有超过千分之一秒。 这是他脑子里无数次演练过的动作，快，很快，非常快！ 快得人眼无法捕捉到轨迹，快得只有高速摄像机才能拍到，拍下那拳头在空中滑过的路线。 一拳打死他绝对不是萧恩想要的，虽然收足了力道，但就是这速度已经是充满杀伤力！ 不到千分之一秒，半米，折成时速超过两千公里。 拳头的质量，正常成年人，一磅，但动量不是这么算的，萧恩也不会算。 PONG! 很闷的声音，像是拳击沙袋被超重的拳头打中发出来的。 连这声音都好似在莫诺弹起之后才发出的，可见这一拳之速是何等惊人！ 如果从背后看，在那瞬间，莫诺的后背迅速鼓起一个大包，甚至把半插在裤腰上的手枪都给震飞出来。 这一下，其实已经把他的两节腰椎给打碎打脱节了。 伴随着这一声闷响，莫诺这样一个六英尺五体重超过一百八十磅的壮汉也被这一拳打得整个人双脚离地，弓着身子向后弹到了半空中，.... 几乎弹到了天花板上。 可怕的力量！ 只是轻轻一击！ 重重一击，整个人都会被打穿打散！ …... 莫诺脑子里下意识感觉自己是被勾拳打中了，好重的拳！ 好大的力量，就算是被拳王打中也不过是这样的感觉吧！ 实在是太特么重的一拳了！ 不对，不能用重重来形容，那不是重不重的问题，现在的感觉，就像是整个胃被大力士捏在手里拧。 那种痛苦，仿佛一下要把这辈子的积屎都给吐出来。 莫诺其实没时间想那么多，他只觉得自己脱离了重力，看到了地板，自己在空中，腹部痛到快麻木，很想吐，马上要吐，所有的东西都要从口鼻中冒出来。 一定会洒到这整片地板到处都是。 然而并没有。 因为一秒钟不到，萧恩已经如影随形跨步到他的身侧，手中的批萨盒同时快如闪电反手自下而上扫过他的脖颈。 ＢＯＯＭ！ 又是一声闷响！ 纸皮做成的盒子在速度加成之下居然爆发出了可怕的威力，莫诺的身子从弓形被打成了反弓形，人却还在半空中，只是比之前更高，划了个诡异而粗暴的圆。 完全没时间思考的莫诺迷离的双眼刚看完地板又看到了天花板。 世界已经完全颠倒了模样，剧痛让他无法思考，甚至无法呼吸。 他刚才被打中胃部，正要狂吐，下一秒喉结就被抽打了一下，那种难受的感觉让他又把刚冲到食道的屎又给全咽回到胃里。 但腹中的压力还是让他的口鼻中都喷涌出了残余的食物和废液，喷洒，弧射，空气中瞬间充满了难以形容的恶臭。 看着那莫诺的身子仰弓着下落，在地板上砸出闷响，弹动，萧恩冷冷地一笑。 很爽，很解气，虽然手法粗暴毫无美感，也不修真，但这是萧恩喜欢的方式，以力服人。 我想打你这种人已经很久了！ 萧恩走进门，站在那里打量着这个房间。 莫诺在地上，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叫不出救命，只是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全身都麻痛得无法自持，在地上抖成一团。 房间里没有别的人，很乱，衣服鞋子袜子丢得到处都是，随处可见都是灰尘，吃剩的外卖盒倒是没多少，那些东西都是直接从窗子丢出去的。 墙上挂着各种火辣女人的海报，挺大的液晶电视上放着新闻。 萧恩冷冷一笑，这莫诺还是个关心时事的混混。 电视开着，不过是静音，上面正在播放着洛城的治安状况。 每天都有相应的报道，市民们其实很关心城里的治安情况是好转还是恶化，这关系到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 萧恩第一次知道，混混们也看这节目。 一个相貌不错的女警员站在镜头前侃侃而谈，说警队的成员们是如何辛苦加班巡逻，如果不是他们，这个城市远比大家看到的更加糟糕。 空气中带着浓浓的臭气和刺鼻的香水味，这两者总是同时存在，因为你越臭就越需要香水来掩盖，人、社会、国家，无不如此。 莫诺手捂着喉咙，他几乎已经窒息了，想咳咳不出来，想吐也吐不干净，腹部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被打裂了，快没有知觉，但手中原本突出的喉结已经不再是那个形状，碎了！ 他咯咯地想要发出点声音，想叫救命，想求饶，但就是只能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酸臭的呕吐物堵住了他的呼吸，他的一只手胡乱在口鼻处擦着，几乎要把脸抓出血来。 喉结被打碎的人是发不出惨叫声的，萧恩走到窗前，窗子打开着，夜风呼呼地吹进来，这里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 声音很大很吵！ 下面像是魔狱一般。 第84章 高空抛物 路灯都被打碎了，街道上两边停着几部车，放着音乐，有人点着了汽油桶，烟火窜得老高。 火光之下，隐约有几道人影正围着那团火跳着嘻哈舞，外面好像人更多，就是，只听人声，不见人。 想要知道有多少人在现场，要么听力好，要么....靠数白牙和眼珠子。 米德利街全长不过六百米，大概有四五个火点，每个火点都围着四五十个人。 很开心嘛！ 想要治安好转，我可以帮你们的忙！ 萧恩走回到那莫诺的身前，慢慢把披萨盒子卷成一条硬硬的纸棍，看着正在地上抽搐的莫诺。 突然一脚踩碎他的膝盖，然后闪电般地伸出手，隔着衣服抓着腹间肉块把那六尺多高的身子提起，甩葱似的从窗子掼了出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连贯。 你们不是很喜欢四分卫的长传么？ 给你们来一个足够份量的达阵吧！ …... ＢＯＯＭ，ＫＵＡＮＧ一阵乱声之后，他听到了一连串惨叫和暴喝。 这一段属于吉吉帮的地盘。 七八辆车停着，车里车外，车顶上，都是人。 这些正在纵夜狂欢的正是吉吉帮那些不入流的小混混，大大小小，男男女女。 他们通常都住在附近，但因为地位和钱的原因，没有被允许进入金威夜总会，只能在街头找食，充当外围的耳目，当然，就算是这样，他们也能活得不错。 每天晚上，他们都会当街烧起油桶，放歌跳舞，喝酒砸瓶子，然后等到时间差不多就散布全城“打猎”。 萧恩把莫诺丢下来时，十多个人正以一个燃着的大汽油桶为中心边扭边跳，再边上有五六个靠着一部车子在在吹牛喝酒，另一边有三四个在斗舞，一大音响在放着要不要吃药。 然后一个沉甸甸的玩意哐一下横着砸在了油桶边上，火焰一下被里面的残油带了出来，场面非常...惨烈！ “啊！我着火了！” “法克，这什么东西！” “法克，这人怎么跳楼跳到这里来了？！” “救命！” “在地上滚着灭火，你这个笨蛋！”有人推着向自己扑来的同伴。 小提姆躲在车头后面，茫然四顾，尼玛米德利街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投火自尽？ 从哪跳下来的？ 一个小混混指着二四八号楼：“好像这上面。” 整栋楼，亮着灯的不是很多，夜很深，要么关灯睡觉，要么出来嗨。亮着灯的，三楼有一间，四楼也有一间，五楼两间，六楼没有。 “能根据抛物线算一下这家伙哪跳下来的么？” “会不会是天台？” “小心！” 小弟一声吼，先自己缩进了车底下。 小提姆茫然抬头，一个闪着电花的黑影在黑暗中迅速变大。 “啊~~~~~” …... 307房，五秒之前。 电视上，一个评论员正在谈论着最近的治安问题，神色淡定，表示警方已经加强了预算投入，民众们关心的问题一定会有所改善。 “新闻总是这么无聊。”萧恩淡淡笑了笑，悠然伸手抓起电视机，好似丢饮料罐般自窗口扔了出去。 后面连着好几根长长的线缆。 ＢＯＯＭ！ 下面又是一连串怪叫惨号，估计是谁又给伤到了，电视屏幕炸裂之后四溅的锋利碎末可不少。 “法克！”小提姆有气无力，他被砸中了肩膀，现在整个人都是麻的，倒在车边上喘着气，“我被砸中了！” “是特么的电视机！！” “谁特么的把电视丢下来？！” 吉吉帮的帮众们一边四散躲避一边狂吼一边愕然抬头，家暴在他们看来并不稀奇，要是没有才是奇怪。 稀奇的是居然有人家暴时不但把人给扔下来，还开始丢家电？ 不，稀奇的是家暴时不但丢家电，还丢人？还是个男人？ 不不，是居然有人敢往吉吉帮头上扔东西？！ 在米德利街，人们在家暴时一般不往窗外丢东西，因为可能会引起血战，今天好不寻常！ 谁在上面丢东西？！ 一个强壮的...女人？ …... 楼上，房间里，下面的声音萧恩听得很清楚，笑得快合不拢嘴了。 谁说只有家电的，还有家俱，今天就是狂欢之夜，让你感受一下被东西砸的滋味吧！ 萧恩拿起电视柜，刷地扔了出去。 ＰＥＮＧ！！ ＤＵＡＮＧ! ＫＵＡＮＧ！ 萧恩施施然在屋子里像个自在有钱的客人逛着一家杂货铺子，只不过他每看一件东西就会拿起来“随手”一丢。 冰箱！ 微波炉！ 烤面包机！ 笔记本电脑！ 篮球！ 衣柜！ 椅子！ 沙发！ 无论他在哪个角度，无论什么姿势什么手法，也不管这玩意是轻是重是大是小，只要他伸出手，一秒之后那玩意总能从窗口中飞出去。 在空中划出可怕的弧线，重重地砸到米德利街头。 翻滚，暴响！ 动人心魂！ 鬼叫连天！ …... 三楼并不高，姿势摆对了跳下来也不一定死，但萧恩是横着把莫诺丢下去的，加上了他的力道，抛物线和巨大的质量构成的量能足够砸翻七八个人了，何况是朝着那汽油桶中心丢的！ 但其它东西他就丢得有点随意随兴了，高空抛物嘛，要的就是这个ＦＥＥＬ！ 楼下的混混们快疯掉了，他们也终于看清东西是从三楼的一间窗子中飞出来的。就算他们脑子再笨，也知道事情不对劲。 丢电视也就算了，尼玛连电视柜也丢，这是一般人能丢的？ 还沙发？！ 靠！还有床？ 这特么的是床吧？ 流淌四处的汽油烧得街头一片光亮，几个混混惊惧无语地看着自己车顶上那一大片的玩意，席梦思床垫。 刚才就是这玩意把车子砸得哇哇乱叫！ 往前看去，那边有部跑车的车头被一个微波炉砸出一个大坑，虽然车是路上捡来的，但谁不心痛？ 痛得那车都在怪叫！ 整个米德利街头一片呜哇声，有人，有车，还有抽泣，大多数人都已经躲到了两侧的楼下，这里比较安全。 等了一会，好像再没东西丢下来了，仔细数数，街上的这些东西，差不多也就是一户人家的所有装备，连主人都给丢出来了。 讨债公司还是银行？ 我能想到最讨厌的事，就是楼上扔垃圾时，我在楼下！~~法克！ 巴斯德！ 我吃了法克！ 三儿呼比取！ 混混们咆哮着，把他们所知道的最恶毒的脏话都骂了出来。 接着几个勇敢点的冒死从车里找出武器，今天的意外已经让他们出离愤怒了，不知道是谁敢这样惹怒他们。 米德利街，这是他们的地盘！ 从来！ 从来没有人！ 敢在这里高空抛物！ 尤其，是街上还有这么多人的时候！ 一个声音狂吼：“去几个人他么地看一下上面！把丢东西的人抓起来！就是三楼那间亮灯的！” 终于有人发话了，要上来看情况。 好迟钝！ …... 第85章 乱战 这屋子差不多都空了，一地的碎垃圾，萧恩摇摇头，这里的空气有点差。 伸出双手在半空中看了看，刚才这一通乱抓乱丢，不但丢出了节奏感，居然还丢出不少爽利的感觉出来...充满了...艺术气息！ 好像...好像女人进超市，什么都往手推车里丢？ 不对，女人买东西那是本能不是艺术。 那么，跟音乐有关系？ 也不对，好像跟...领导艺术有关！ 这让萧恩心里有些怪怪的明悟，难不成又要开发一个技能不成？ 想当个超级英雄，总得有几手绝招，萧恩忖道：眼技之后，这招应该叫什么呢？ 甩锅？ 难听了点。 丢锅？ 也不好听！ 名字不好起啊，萧恩低头，看着脚边落着一把格洛克17，正是那天对着自己的那把，这是莫诺身上掉下来的。 另外刚才丢床的时候还有意外收藏，掉出来的一盒子弹散了一地。 右脚轻挑，枪飞到手中，萧恩打量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拿着真枪。 资料上说这款枪重620克，其中使用了好多聚甲醛塑料的零件，弹夹容量17颗子弹，所以叫格洛克17。 由于套筒座用合成材料制成，加上外形光滑，手感好，用的是扳机保险，不容易走火，所以在美国差不多占了四成的警务手枪市场。 全枪包括弹匣只有32个零部件，用一个销子可在一分钟内将枪分解。 萧恩也挺好奇，那些玩枪的高手，听说是可以在几秒之内把一只可以击发的枪拆成散碎零件，也可以在几秒之内把一堆零件装成一把可以击发的枪。 自己现在的体能技巧和智力，不知道能做到什么程度。 打量了一会，萧恩有些生涩和好奇地把枪拆开，又装上，再拆开，又装上，三次之后，拆装枪的速度已经快得连普通人的肉眼都看不出来了。 这样的枪，对我现在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呢？ 萧恩抬起左手，右手举着枪对着左手呯然开了一枪。 呯！ …... 街上，那个篮球在对面墙上反弹砸晕一个混混后嘭嘭好一会终于停下。 呯声传来！ 几个混混敏感地竖起耳朵，有人叫道：“上面有枪声！” “就是那间！我听出来了！快特么上！”有人伸长手臂指着窗口，大吼大叫。 更有人急急推搡：“快！没拿家伙的去车里找，拿家伙干！打电话通知老大这里出事了！” …... 307房间。 萧恩偏着头，一脸专注，看着自己的手，左手指间夹着一枚黄澄澄的弹头，就像夹着一根烧尽的烟。 淡淡烟火味散开，轻烟袅袅。 “原来，这就是9毫米子弹的力量...不大啊！” 轻轻呼了口气，他解决了一个疑问，虽然威力不大，但这确实是把真正的，近距离可以打死普通人的枪。 自己昨天没顶着枪口上的举动是对的，不然也没今天这事了。 是昨天吧？ 怎么好像过了一个月似的，果然破事水太多，萧恩默默叹息。 街上的混混们已经被完全发动起来了，有的把伤者抬走，有的就到各自的车里取家伙，有的远远跑开打电话叫支援。 但不管怎么样，就是没有一个人报警，警方来先抓的就是他们。 …... 没有去看下面的欢乐场面，萧恩平静地转身，无声无息地出门下楼 站在二楼转角当中，他等着人冲上来。 先不管应该是甩锅还是丢锅，出口恶气先，记得昨天自己可是被人用瓶子石头砸得差点横死街头。 还好球？ 还四分卫？ 你们这么喜欢运动啊？ 那我给你们展示一下什么叫最残忍的运动！ 刚才是橄榄球，现在得来个挥棒直击了。 棒球也是民众们喜爱的运动，这里的混混们的车里都会藏几根球棒，如果拿去检验一下，总能找到残留的血迹。 …... 萧恩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离开这里，但他没有走，站在这里，就是要借着地势打这些家伙的闷棍，这也是混混们最喜欢对待别人的方式，街角小巷拿刀要钱。 只不过萧恩站在这里不是要钱，而要命！ 脚步声劈里啪啦，这是踩在楼梯四处各种垃圾上的声音，混混们一边骂着各种脏话一边冲上来。 接着有人向着这个楼道冲进来。 这些混混们都带着武器，萧恩只打算用一种武器，他手中那条用披萨盒卷成的纸棍子。 一尺长，三公分直径。 相比于混混们常拿的刀子体积更大，比他们另一种武器球棒又要小很多。 纸棍，威力得看速度了。 快的话不知道能不能抽裂钢铁。 脚步声杂乱，人在往上冲！ 就这样吧！ 正面干他们！ 萧恩毫不客气地释放心中的杀意，只有把这些杀念全都消除，在破关竞阶时才会更顺利。 …... “法克！快点！” “这地上全是垃圾！” “是几楼？” “不知道，上去看！” “不管是谁，我都要打他个稀烂！” 脚步声，谩骂声，喘气声，呼应声，子弹上膛的声音。 第一个混混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萧恩面容平静站在楼梯转角。 格洛克17被随手插在腰间。 这辈子就刚才开过那一枪，在这之前，萧恩没用过枪也不会用枪，萧世平也不会，但他也不需要会。 今天他要杀的人不多，活着比死了难受。 超级英雄不杀人，那是有内涵的。 “快快快！”低吼。 喘息！ 紧张！ 人影忽现，小韦德拿枪冲在最前面，刚才他只是被一个篮球砸到头，伤势在同伴里算是最轻，所以冲在最前面。 人好像在三楼，他手里拿着上了膛的手枪，随时可以扫出一排子弹。 人在三楼！ 他的脑子里就是这个印象。 可当他冲到二楼拐角时，一股可怕的力量捏住他的脖子，接着他就感觉自己被重重甩了出去。 楼道半不是漆黑一片，还有些许微光，有来自街上的火光，有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 小韦德在半空中翻转着，所有楼道里的景物都在飞速离自己远去，接着是重重的撞击声，他的身体砸穿了走道尽头的窗户，力道丝毫不减地飞跃小巷，在对面墙体上发出巨大而沉闷的声响。 落到地上，又是一声闷响。 他的喉管中发出咯咯的声音，嘴里满满腥气，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已经碎掉了。 小韦德被甩掉并没有引起后面人的注意，他们还以为小韦德是去清扫二楼的过道，这真是个训练有素的家伙。 第二个人冲了上来，他毫不犹豫地也追随着小韦德的步伐，面朝二楼通道。 刚转过身。 萧恩纸棍以可怕的速度自喉结处扫过，并不像是台球高手扎中白色的母球，而是像用棒球棍打碎一个鸡蛋。 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他的身子就被萧恩大手抓着胸肋提了起来。 胳膊一抖，偌大的身子就像球一样从楼道那破窗口甩了出去，准确粗暴。 庞大的身躯穿过十多米长的楼道，刮擦着窗户的边角，但还是被难以想象的惯性带出窗外，再次飞行数米，越过小巷，重重地砸在隔壁的墙上，然后沉闷的落地声。 没有半点惨叫声，但不是说人不会痛，喉结被打碎，人是无法发出惨叫声的。 而那被抓到的肋条，几乎快被扯离了。 …... 第86章 枪火 你们这些混混这么多年来打了多少别人闷棍？ 你们手里的球棒哪根不是抢来的？ 随便拿一个去检验一下都特么沾着别人的血！ 哥今天是来讨债的！ 欠的，要还！ 利息，要给！ 想死，没门！ 萧恩拿脚轻轻一垫落在半空中的手枪，无声无息将它拢在脚边地上。 这是第一个。 第二个也来了，前后不过一秒钟，显然是没听到前面的人有什么动静，那就奋力向前跑吧！ 盲从！ 萧恩击打喉结是不想听这些混混有乱嚎，另外，喉结碎了不是什么致命伤。 他站在阴暗的楼道里，很有节奏感地把上来的混混抽得翻白眼，再用花式投球法反手丢向身后的楼道。 正旋球，侧旋球，飘球，直球，全是好球！ 每一个球，都是直直飞出楼道窗外，砸在对面的墙上，然后跌落一地。 …... 二楼也有一些住户，但这种时候是绝对不会有人开门的。 差不多进来了十五个之后，就没有人再进来了。 大概底下的人以为这些人在楼里面搜索足够了。 可是好像楼道里安静得有些异常，难道不应该是有点什么声音么？ 楼下的混混们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因为现在地下还躺着七八个伤员需要尽快处理。 最重的一个好像是被丢下来的那个人，软成一团，被火烧得半边身子都有孜然味了，但，还有呼吸。 东西没再从上面丢出来之后，他们开始抢救伤员，把人拖到一边，问清死了没有，没死就起来准备战斗吧！ 再安排几个人准备开车送人去医院，这种伤得上专业人士。 车子轰然移动。 街上热闹起来。 小提姆抬起头看着那三楼的窗户，还亮着灯，没听到半点动静，奇怪。 这种老楼每一层有八户，左单右双，左四右四，楼道直直的，只有一侧有楼梯，两端都有窗户，窗户外是铁制的安全梯，老楼的标配。 萧恩一个个把上来的这些混混从楼侧面的窗户中丢出去，像玩一个诡异的投球游戏。 当一声声闷响传来时，终于有人发现不对了。 “我的天，这是弗里奇，这是宾尼…老大，有情况！他们被扔出来了！” “人在二楼！” “冲上去！干掉他们！” 小提姆拍拍边上一个亲信：“去我车座下面，有个手雷。” 更多的人开始涌进楼道，有人是边开枪边上来，可惜子弹不会拐弯，跳弹也伤不到萧恩。 他面含冷笑，感觉对方就在手前，他就闪电般探身出去，劈手夺过伸过拐角的枪，把人拉过来，用他的枪口对着他的脑门一下顶进去，看着一个血洞出现，估计人死了三成。 丢开，照着原先的样子弄坏一个丢下一个。 然后他听到救生梯方向传来脚步声。萧恩很淡定地看了一眼，闪身扑到窗边。 然后手雷出现了。 黑暗中一个黑色的手雷，普通人是根本无法发现的。 只是萧恩的眼力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来得好！ 正好来个挥棒直击全垒打！ 看着半空中朝着楼道里丢来的手雷，萧恩手中的纸棍迅速一抽，将它从来路斜打了回去，先撞到对面墙，又弹到街面上空 轰！一声巨响。 楼道里没事，外面却是尘烟滚滚，弹片横飞，惨叫连连。 萧恩笑了笑，这应该算是安打。 手雷爆开时应该是正好飞到街当中，离地估计也有三四米，除非正好就在边上，不然想死可不容易。 一下炸死，多没意思！ 其实我也有运动天份的，但估计以后不会有人敢陪我玩！ 啧啧两声，米德利街，果然名不虚传，连手雷都有，接下来有更猛的火力也不稀奇。 好期待打飞ＲＰＧ的那一刻！ 萧恩没有试过手雷的滋味。 手枪，他知道伤害不了自己。 手雷，他不知道。 在那个站在窗外小混混拉出拉环准备丢手雷时，那瞬间，萧恩曾有闪念想要扑过去按住这家伙的手，不过他也不知道那个手雷是压簧式还是拉发式的。 萧恩不是军迷，对这玩意属于半懂不懂，只知道如果是压簧式的那种，拉环只是保险销，在拉开后，不松手，压簧不弹起是不会炸的。但如果是拉发式的，拉环是引信，一般拉掉后4秒中左右会爆炸。 虽然先天境体质非凡，被手雷这玩意炸一下肯定也死不了，但没事找炸那就是傻子。 还是一棍给抽回去爽利点。 至于楼道下面的那些人是死还是重伤，那就管不了了。 只是稍有遗憾。 地上掉落着好几把枪，萧恩抿抿嘴，手有点发痒。 脚影如飞，十几把手枪弹到半空，萧恩一把搂住，右手挑了一把在手指上旋着花。 脚步轻快，施施然沿着楼梯走下去，眼不抬手不瞄地随手开了几枪，枪火迸裂，打得刚要冲进来的几个混混翻滚嚎叫。 好爽，好爽！ 萧恩眼里透着无穷兴奋，年少时看枪战片，现在总算能实实在在体验一下，多少年的梦想啊！ 重要的是，一个都没打死，听听看，都在喘气叫救命，这些混混好娘炮。 奇怪怎么都不叫要吃药了呢？ 萧恩站住，伫立黑暗中，外面街上还闪着火光，显得楼道里越发黑暗。整个楼都是一片死寂，没有一家敢亮着灯，都是沉闷的呼吸，...在床底！ 呯！萧恩一枪从腰下打出，子弹弹在地面上折射着扎入了一个混混的屁股，引出一声惨叫和一片小小的混乱。 “外面的人听着！我已经被你们包围了，但我不会投降！”他笑着说道，声音不大却在街上传得清清楚楚。 “你们不是喜欢运动么？今天我是专门来陪你们玩个痛的，”萧恩站在楼梯转角从容叫道，“现在我们来打人肉飞靶好不好？把枪举好，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嗨！” …... 萧恩声音传出，街上一片安静，数十个混混只要还能拿枪的，都举了起来，确实是呈扇面包围着楼道口。 他们知道今天晚上那个耍到他们尿一地的敌人要露面了。 那个嚣张得像疯子一样的家伙，那个到现在都不知道长成什么模样的人。 要，出来了！ 每个人都狠狠咬牙，决定在那人露面时把所有子弹都倾泄过去，把他打成一滩烂肉！ 小提姆做了个手势，但没人关心那是什么意思。 “别乱开，可能是我们的人。”小提姆低声说道。 …... “你们这些白痴准备好了么？” “法克！”有人叫道。 “很好，一！”萧恩挑飞一个混混，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二！” 小提姆手握着枪，心中狂跳，他想起好多电影中那些狡猾无比的敌人，说任何话都得反着听。 就看着楼道里又是一阵枪响，接着几个黑影自半空中飞了出来。 呯！小提姆下意识扣动了扳机，扭头瞥见一抹枪火在边上闪现。 ＢＯＯＭ的闷响，一个人翻滚落地。 “布鲁诺！你打中他了！”小提姆咬着牙怒叫道。 那同时开枪的混混缩了缩头：“我没有！” 小提姆咽下口水，反正就是边上这货打的。 “啊呀？连自己人都打？”萧恩哈哈笑道，“真是没人性！” …... 第87章 敌情 金威夜总会，吉吉正搂着两个妞摸得痛快，其中一个妞也不甘示弱地把手插进他的衣服里。 “嘿宝贝，你的手好像有魔力！” 那妞苦笑着拿出一个手机：“好像是你的电话。” 吉吉看着上面的号码，皱皱眉接了起来，这里声音太吵，他有点听不清，但对面有一声爆炸声还是让他跳了起来。 这时夜总会好多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一个小弟也跑到阿姆拉斯边上，向他报告在街那头发生的事情。 阿姆拉斯看了下面吉吉的位置，皱了皱眉头，犹豫着要不要表态一下。 按说远亲不如近邻得守望相助一下。 但，大家都混混，不趁机吞并就不错了。 “派人去看着，如果....”阿姆拉斯眨眨眼。 “什么？” 阿姆拉斯无奈开口：“如果对方实力很强，你别急着帮吉吉帮，让他们多死几个。” “明白了！” “如果对方实力很弱，你适当地...”阿姆拉斯再次眨眼。 “什么？” “法克！”阿姆拉斯怒甩这家伙一耳光，“非得我什么都说出来么？” 另一个位置，提姆此时也正皱眉听着小弟的汇报，打量着夜总会里的气氛。 如果吉吉帮倒台，最应该受益的应该是图图帮，两个帮派是挨着的。 阿姆拉斯的眼中，两个同伴很快带着各自的小弟离开夜总会。 他心中暗自激动，满意地叹息：“你们带几个人去压阵！” …... 路上，黑色越野车以正常速度缓缓开向医院。 车子上坐着四个满脸凶相的“医生”。 “嚼点口香糖，你们看着太凶了！”哈德威看看后视镜。 “口袋里有平光眼镜，你们一会戴上。” “这玩意，...”后座的马鲁达拿起一付戴在脸上，“效果怎么样？” “挺不错，医生！” 车子里一阵爆笑。 车子里放着广播，没有音乐，是一个私人广播频道，收集洛城夜里的大小事，收听的人还不少，很多人提供信息，主持人就不断地把这些消息读出来。 哪里出了车祸，哪里有人受伤，哪里发生了劫案，哪里又发现尸体。 四个“医生”两个人在后座摇头晃脑，两人在前面倒是挺认真听着广播里的内容。 突然哈德威停下车子：“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么？” 威斯竖起耳朵，点点头：“前面。” 哈德威冷静地开着车转弯：“前面应该出了事，换条路走。” “没关系，就几分钟。” “怎么回事？”哈德威的车子停在离医院大门十米外的马路边上，看着医院门口警车和救护车停成一长串。 心里有些纳闷，不是个简单任务么？ 怎么一下提高难度变成困难级了，这么多警察还有医生，自己四人估计很有可能暴露，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迎难而上。 “刚才听到里面说离这里两个街口那里出了事，有几十个人受伤。”皮鲁从车里向外看，看到好多担架把人抬进医院。 一辆警车靠过来，哈德威低声叮嘱：“别乱说话。”他拿起眼镜戴上，车窗按下，很自然地手搭在上面。 警车在这车子边停下来，一个警员从窗子里看过来，好像是注意到了车里四个穿白大褂的人：“是医生么？” “是的，这里怎么了？我们正要回医院值班。”哈德威皱眉回答。 “前面路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伤了几十个人，你们是这家医院的么？” “只是实习生。”哈德威答道。 “去帮点忙吧！止血总会吧？反正都是一些混混。”警员招招手，“跟着我。” 四人相视一眼，这个，还真会，不过...真去？ “法克！把家伙收好。”哈德威骂了一句，打开转向灯，跟上那辆警车。 不是去医院。 …... 第一道黑影，小提姆开了一枪，也有同伴跟着开枪，接着他们发现打中了自己人，小提姆毫不犹豫把锅甩给同伴。 第二道人被踢出来时，已经没人开枪了，果然是自己人。 身子重重踢到了街对面的一家杂货铺门牌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第三个人被踢成了飞盘，斜斜飞过十多米，越过火堆和车子，以奇怪的姿势落地，...... 米德利街头，气氛额外紧张，众混混伏在黑暗中，紧紧盯着那楼道，有种预感，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 呵呵轻笑声传来。 黑洞洞的楼道里，仿佛有股可怕的气息在涌动。 所有人都在暗自猜测那凶兽的模样。 果然，来了！ 那个布鲁诺倒在地上轻轻抽动呻吟，但没人有时间去管那家伙的伤情，现在整个米德利街的混混们已经得到了消息，有的远远逃开，有的却拿着枪赶过来。 小提姆开过一枪之后发现打错人，重新瞄着楼道口，他有种预感，人还在那里。 第四个人是直直竖着飞出来的，速度太快了，快得连最好的枪手都来不及移动枪口。 黑影瞬间飞落在一辆车上，诡异停住，半空之中，双手突然喷出一串火花，枪声响起。 小提姆只看到一双发亮的眼睛，接着下腹剧痛，耳中听到枪声大作。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中枪了。 手摸下腹，一片粘乎乎湿乎乎，如果不痛，而是爽，那就好了...... 他倒在地上喘息，感觉着死神的脚步正在向着他慢慢移动，举起了黑色的镰刀，要收割自己肮脏的灵魂。 …... 萧恩像许许多多的少年一样，对枪械是很感兴趣的，在老美这里，虽然民众可以持枪，但实际上要申请枪证还是比较严格的，以萧恩的条件如果真去申请，多半是不会批准。 但他理论知识还比较丰富，知道应该怎么开枪，打开保险，瞄准，关键是手腕要稳，枪口别对着自己，然后你就啪啪啪吧！ 在没现在这份能力之前，他对枪始终是很感兴趣，那玩意可以把人的武力值拉到同一个水平线。 弱者在强人面前，也可以站直了说点道理。 但，他从来没有机会拿到枪。 现在，一堆枪在自己怀里。 倒是很新奇的感觉。 而且枪配合着武技，据说可以发展出枪斗术这种神奇的玩意，传说中的东西，萧恩很想试一下，等到自己突破到炼气，这种就是小儿科了。 好比七八岁时喜欢玩的游戏和玩具，十岁之后就会觉得幼稚，成长得太快，会失去好多乐趣。 现在，恐怕是他能享受火药武器带来的快乐最后几小时的时间了。 卑微的蝼蚁们！ 承受哥的怒火吧！ 萧恩开心地叫出这句中二无比的话，...... 一念...又斩！ 第88章 夜舞 修真，修的是神魂真念。 大道直指，一念永恒！ 千念千障，修真须斩念！ 每斩一念，便是去除一障，冲破一关！ 每去一障，每破一关，身体内的能量旋转就会快上几分，形成可怕力场，犹如千军万马齐挥戈，亿万旌旗卷天下。 萧恩已经感觉到自己体内六十万亿细胞在同心协力迸发能量再次进化！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云磅礴走泥丸。 翻天覆地！ 先天竞炼气！ 从此非凡人！ 来吧！ 向我尽情的开枪吧垃圾们！ 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应该活在下水道里的虫子们最大的本事！ 他突然不再移动，笔直站在一辆红色越野车顶上，挥手示意：“请吧！” 一瞬间，无数子弹向他倾泄过来。 呯呯！ 呯！ 呯！ …... 枪声止，人依然伫立车上，无数双眼睛茫然望去，那车上之人轻轻举起左手，缓缓张开，一把子弹啷啷落地。 “打完了？ＲＰＧ呢？来一炮？约不约？”黑暗之中，那车顶之人幽幽笑问。 嘶~ 一片倒抽凉气之声。 萧恩哈哈大笑，俯看四周，带着睥睨众生的霸气。 “蝼蚁！” 一念，再斩！ …... 风卷云炼，凝转如球。 天空中早已经看不到半点星月。 萧恩凝目望去，缓缓转头，这无月之夜，风中弥漫着血腥和烟火气，浓得无法吹散，米德利街这头，已经成为了彻底的战场。 “子弹换好了么？请允许我为你们献上一支舞！”萧恩笑容可掬，“想必你们不会喜欢！但...谁在乎呢？哈哈哈哈~” 振臂，十数支手枪飞起半空。 举枪！ 十指如轮，双枪如蛇在指尖游动隐没。 闭眼！ 萧恩瞬间从那辆车上消失，出现在另一部车顶上。 不知道多少混混们倒在地上，车底，躺着坐着趴着，按着伤口，拿着武器，看着那个在街中漫舞的黑影...... 枪，斗，术！ 枪火，流光，悲号，绝望的气息在漫延！ 已经上了车要送人去医院的开始加大油门逃离，巨大的轰鸣声和枪声连成了一片。 夜风吹过，萧恩似漫步又似舞蹈一般在静止和开动的车顶上闪现着，无视车间的距离，也无视在暗处打来的冷枪。 打完手中这把的子弹，就随手在空中摘下另一把，这把自然就拆成了零碎化为小萧飞枪。 枪斗术！ 旋转，跳跃，我闭上眼~~ 枪火，流光，最美妙的音乐，就是敌人的惨叫！ 飞扬，张狂，最灿烂的人生，就是快意我的恩仇！ 任何姿势，无视重力！ 血气浓得无法吹散！ 萧恩在洛城最黑暗的街头哼着歌，跳着最华丽的枪舞！ …... 他总是能在敌人扳机扣下之前就先发一枪打中那个家伙的下腹。 穿腹入体，打在尾椎上。 下腹中枪，人基本就废了，还能扣得动扳机的硬汉都只存在于小说与影视作品中。 打完子弹，他就用枪砸向远处赶来的混混们，接着要么从空中摘下两把枪，迎着百米外的人群来个高抛弹。 要么就踢起一件什么东西飞上半空。 虽然未必打中，但也吓得那些混混们就地逃窜。 随着体内灵气涌动运转加速，萧恩已经隐约感觉到空气中有股莫名的吸力，那是体内能量旋转无法被屏蔽产生的外部电离场，强大到一定程度，就会和环境爆发中和作用，就是放电。 在修行中，称为雷劫！ 漫步枪林，独战敌群这体验已经结束！ 萧恩不多卖弄，打完手中枪的子弹，把枪随手一丢，落地，游走一圈，脚尖挑起十几把枪抓在怀里，重重一脚踢在一辆已经开动的车子屁股上。 哐声巨响，车子悲鸣着后轮腾空，三十度倾角向前加速！ 车里的混混瞬间感觉无法控制车子的突然加速，前面就是迎面而来的一片白牙和眼珠子，他下意识地踩下刹车，怒打方向盘。 车子由轰鸣转成了刺耳的尖声。 迎面的人潮也爆出疯狂的尖叫。 车子打着转，无助地翻倒，可怕的惯性，巨大的冲击。 有人开始向着车子开枪，他们以为这就是敌人。 枪声大作，枪火大盛！ 惨叫，狂吼！ 有人被撞飞好十几米，重重落地。 …... 萧恩，当那车子无可救药地冲向米德利街另一头撞击人潮时，他已经借力弹上半空。 每次看到这种车从我面前唱着歌扑我一脸灰，我都想踢它的屁股！ 好爽！ 倒飞！ 轻灵快！ 无形无影！ 但仔细看去，黑暗的空中仿佛有微光流动，形成一道美丽而诡异的弧。 电离场！ …... 时间紧迫！ 地面战已经结束了，接下来，上天台！ 萧恩脚在墙面上轻轻一点，身子无视重力般轻盈地弹对面的楼顶。 楼顶天台有个用各种板材搭出来的小违建，这里的门半掩着，被夜风吹得哐哐直响。 萧恩没有落地，从墙那边直飞到小破屋前，一脚把门踢飞，那门板散碎如风暴中的纸片，自天台边下落了下去，又是惊起一片怪叫。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汤姆叔叔的小屋？”萧恩皱眉看了一会，摇摇头，看看天，“风暴要来了，这玩意放天台不是害人么？” 嘭！ 一记鞭腿扫碎这个小破屋，漫天碎渣在风中洒向整个米德利街头，下面又是一片惊恐的叫声。 这是为你们好！ 萧恩轻哼一声，施施然走到天台边上，好奇地摆弄着手枪，这是一把左轮手枪，还挺精致的，他很早之前就想要一把左轮，因为转轮感觉很酷。 这还是他第一次准备开这玩意。 持枪证，不是谁都能办的，像他这样的移民，想办也特别难。 不过，今天就算没有持枪证，他也可以打个痛快了。 …... 吉吉帮和图图帮都已经被卷了进来，许多混混拿着家伙冲上街时并不了解情况，发生了许多误伤事件。 这边街头的枪战情况已经被汇报到了金威夜总会办公室，阿姆拉斯毫不犹豫地下令派人去“增援”。 临着米德利街头这一面的大门已经关闭，里头仍然欢歌热舞，地下的赌场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一条街，两世界！ …... 夜风呼啸，渐渐大了起来，萧恩毫不规范地直直举着枪，这街上的混混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 以前看电影，挺喜欢那种在高处狙击敌人的感觉。 虽然拿着是手枪，但，凑和体验一下吧！ 米德利街全长六百米，现在分散在街上的混混们超过了四百人。 他们找来了更多的武器，警方始终没有到场，证明他们双方有着相当的默契，就让上帝的归上帝，混混的归混混！ 萧恩的眼力很好，视夜如昼，加上他在暗处，下面的人虽然个个都黑，但有火光照着，只要会动的，打起来就没有冤枉的。 萧恩刻意朝每个人的非要害上打，手枪的威力并没有那么大，虽然从上往下加了点势能，但只要抢救及时，还是可以救得回来的。 这些混混能得到及时的抢救么？ 谁知道呢？ 那得看他们平时做过什么了！ 也许洛城的医生都有一颗满满的圣母心，就好像韦斯特恩那种，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当新药实验品。 马上要进级了，先天进炼气，很关键，但在这个异界，萧世平不想出任何意外，他需要完全渲泄掉心中的怒火。 一枪杀死敌人可做不到这一点，死的恐惧是形于外的，每个人都会死，所以死绝对不是最痛苦的，痛苦源于身体反应，人死了是不会痛的，要让人痛苦，就绝对不要杀得太痛快。 萧恩也不想让人觉得他们面对的是一个杀人狂魔，对于警方来说，洛城里的诸多混混帮总是隔一段时间要火并一次，今天或许就是时候到了。 只要没死了，警方都有办法把这事给压得无影远踪！ 就看萧恩猜得对不对了！ 混混们的枪法从来都不会太准，他们开枪从来不会吝啬子弹，总是带着怪叫一口气把所有的子弹都打出去，仿佛那些子弹上带着热能追踪功能。 可惜子弹不多，没一会就打完了。 连萧恩在哪他们都没看清。 混混们不报警，不代表这街区的民众们不报。 无数电话疯狂涌入九一一接警中心，内容只有一个：米德利街头爆发枪战，情况不明，死伤不明，你们警方得做点事！今天新闻还在说你们采取有力措施，这就是么？我们已经吓得没法睡觉了！ …... 四条街外，洛河畔。 警车停在路边，比利和皮特是当班的警员。 “米德利街发生枪战，请附近的警员们迅速前往！”通讯器里传出信息中心发来的通知。 “知道了！”比利大声回应，然后按断通话，“皮特。” 他的搭档皮特正在车外看着夜空抽着烟，幽幽说了一句：“迅速前往？前往送死么？” 比利朗声笑道：“不就是这么说么。米德利街，那什么破地方，还枪战，反正我们已经被叫作收尸队了。” “你猜有几个人会去？”皮特扶着车子，舒服地吐了个不成圈的烟团，看着灯光下那秒散的景致。 比利钻出车子嘿嘿一乐：“管他多少人去，我们肯定不能这么早去。至少也得等那些人把库存打完吧！” “谁也不想因伤离职，我觉得这份收入还可以。”皮特摸出烟盒让比利自己取。 夜风中传来隐隐的枪声和爆炸声，动听得犹如隔山灿烂的烟花。 比利抽了一支，拿着火机点上：“今天说有新的飓风要来？” “也该来了，今年第一个，有点期待啊！”皮特仰望天空，“看那云跑得多快。” 比利倚着车子，深深吸口气，吐出的烟很快被吹散在夜风中：“好想念小时候数星星的日子。” “当我们看到它时，它已经跑过了数十万年，”皮特淡淡说道，“每一道光，都是远久的历史。” “啊！”比利听了好感动，“我真应该去上社区大学。” …... 第89章 扫荡 啊！！！ 法克！ 米德利街已经乱套了，混混们在黑暗中寻找着遮挡物，躲着不知道哪射来的子弹，却依然有不少人中弹滚落在地，不断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既然是不断发出，那就说明人还没死。 没死人算什么大事，三版都上不了。 天台上，萧恩整个人都像融在了黑暗之中。 每一朵闪烁夜中的枪火，都意味着有一颗看不见的子弹划过，......不是带来希望的流星，而是带去痛苦与鲜血的子弹。 呯！呯呯！声声脆响，忽远忽近，忽高忽低。 惨叫声也是接连不断，今天的吉吉帮算是倒了大霉，整条街三大帮派，金威帮在东头，吉吉帮在西头，中间是图图帮。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敌人，把人从楼上丢下来不算，还不断地在暗处打黑枪。 “啊！我被打中了，该死的，法克！哪里来的子弹！” 枪声并没有连成一片，手枪要想打出节奏感是不容易的，萧恩可不想对着脑门打，躯干有些地方也是一打就死，这样不好，警方的压力会很大。 但如果只是受伤没有死人，好吧，这都不是事！ 米德利街西头这已经成了屠场，哀号声怒吼声连成一片。 “啊！天哪，基德，这是血，好痛，快把我拉进去！” “啊啊啊！！法克，我的手，我的手断了！是楼顶，我看到火光，在上面！” 呯！ 瞄着下面的人，一枪一个，打得下面人乱滚，惨叫连连，打完子弹的枪随手砸到人身上，至少也能打断一两根骨头。 才开了几枪，下面的人就都躲起来了，有的躲在车后，有的朝着射击死角躲起来，甚至有的已经从楼道上攻上来了。 这样的动静，还招不来警车，他们就算听到了报警，也会故意拖着时间等混混们打完再来收拾场面，甚至还可以等混混们自己把场地弄干净，把死人处理掉再过来。 萧恩冷笑了一下，楼道里先不管，他看看四周，轻轻跳到了四米外落差三米的另一个楼上，那个楼比这个高。 站在那边，视角又不同，很多人自以为躲得很好，现在却把大半身体都露在他的枪口下。 啪啪啪！ 呯呯呯！ 每一次换了新枪，总是前面开的第一两枪还比较生疏，后来就熟练起来，单发的枪也可以打出冲锋的节奏感来。 可惜子弹总是只有那么点。 打完就把枪拆散了丢下去，总能砸中某个倒霉的家伙，一两磅的金属玩意砸在脸上，晕倒骨折是肯定的。 打完五六把枪的子弹，萧恩感觉到下面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之前只是这一段的人在战斗，现在可能整条街上的混混都跑过来看热闹了。 萧恩听说米德利街的混混帮里是有些自动武器的，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最强力的不过是一颗手雷，也可能是哪个混混留在身边以防万一的。 不过随着街头几辆福特皮卡开过来，萧恩觉得戏肉来了。 他转过身，又跳到了另一个楼顶，凝神倾听，天台出口方向好像有什么动静，应该是有人从这里上来，准备给他来个伏击。 萧恩走过去，抬起枪对着那铁皮门呯呯开了两枪，里面立刻传出一声悲号，然后是有重物向下滚落的声音。 一片惊惧的叫声。 萧恩今天算是把米德利街的混混给操翻了。 怎么还没有听到警车的声音呢？洛城的警务人员呐，你们也太不关心这片区的治安了吧！ 萧恩站在楼顶上，风吹起他的衣角，猎猎有声，月光在云后露出来，洒下万千光华，正好照在他的背上。 “看前面楼顶那家伙！”吉吉帮老大扶着自己的大腿，透过车窗看上去，楼顶上旗杆似地站着的那个人，仿佛恶魔一般，头上有诡异的角状。 “只有一个人！” “不可能，一定还有！我们中了埋伏，该死，法克，要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杀他全家！” “我们死了多少人？” “还不知道！满地都是伤员！” “呯！” 一发子弹从车顶穿进来，钻进吉吉的肩膀，痛得他大叫起来。赶紧推开车从车边滚到车下，用车体挡住自己的身子。 “干掉那家伙！”吉吉怒吼道，“我们的家伙在哪里？！” 看到不断被抬出来的重伤员，还有更多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帮众。 米德利街三个混混帮都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惧和愤怒，到现在为止，他们都没看到敌人的样子。 根本无法判断出是哪个敌人在对自己下手。 开始受到攻击的是吉吉帮，金威帮和图图帮赶过来看热闹，发现情况有点儿...严重，严重到大家可能得团结起来。 还在犹豫时，萧恩就已经上到天台把整个小违建给扫到街上，这一次打击面就相当广了，迅速加快了三帮的融合意愿。 嗯，基本上是自发的那种。 所有那些被楼上飞落的垃圾伤到的人都咆哮着躲避着，扫视天台，观察敌人在哪。 这时萧恩已经玩起了楼顶狙击游戏。 赶来看热闹的人被萧恩在楼顶上用枪打伤好几个之后，金威帮和图图帮也被彻底挑起了怒火，他们觉得这可能是外部势力针对整个米德利街的混混。 原本是想来插一腿摸个鱼的金威帮的人，居然也好几个被流弹打中，倒在血泊中。 呻吟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还说什么隔岸观火，现在是火烧屁股了！ 虽然阿姆拉斯没在现场，但他也密切关注这边的情况。 得知好几个骨干受伤，一时间也是怒火中烧。 “沃次勒法克！”阿姆拉斯一脚踢翻了茶几，拔出自己的手枪怒吼道，“你们几个，带家伙过去！仔细观察一下！” 可怜的茶几每天都要被阿姆拉斯踢翻好几次。 阿姆拉斯手机响起。 一看，视频请求。 再一看，三方通话！ 图图帮的提姆，还有吉吉帮的吉吉。 三个人是有专门的视频会议室的。 方便平时沟通。 “阿姆拉斯，这件事不对劲！”吉吉怒吼道。 阿姆拉斯掏了掏耳朵，这家伙嗓门有点太大。 “阿姆拉斯，敌人是冲我们来的！”提姆激动地说，“我们！！我们米德利！” “你们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来！派你们的小弟弄点大家伙，别省着了！”阿姆拉斯怒吼道。 “......” 提姆和吉吉同时沉默，三个帮派平时表面和气，内里是有竞争的，现在两个帮派受到了重大打击，最严重的当然是吉吉帮，这次之后肯定是元气大伤。 现在阿姆拉斯说让他们弄大家伙出来，那至少就是冲锋枪，搞不好是指ＲＰＧ这种玩意。 米德利街那头是吉吉帮的地盘，中间是图图帮的。 战场现在主要是在吉吉帮地盘上，启动也在那里，但已经漫延到了图图帮了，如果今天晚上的事弄得无法收拾，图图帮和吉吉帮肯定会被警方弄进去。 虽然可能不会出什么事，但地盘肯定就给阿姆拉斯占完，两人很确定这一点。 要求阿姆拉斯参战，实际上是要把他也拉下水。 大家的差距不能太大！ “我会参加战斗的！但你们得先坚持一下，需要什么东西，可以先挂账，在分成里扣！”阿姆拉斯表情坚定，随后按断了通话。 “去看一下！”他指着一个小弟。 显然这次来进犯米德利街的人，并不是专门针对吉吉帮，只不过吉吉帮先遭打击而已。 事情搞清楚之后，大家同仇敌忾起来，三个老大拿着手机商量了一下，有的就叫人回家里拿点厉害的家伙，有的就准备从边上楼顶发起进攻。 今天这件事，已经是警方进来都不能解决了，米德利黑帮想要自己找回场子。 命令通过手机下达，很快就有不少武器从楼里运了出来，除了受伤不能战斗的，其他的混混要么进楼向天台前进，要么躲在车后向着楼顶有火光的地方开枪。 萧恩早就料到会有这个后果，他开了几枪之后就会跳到另一个楼上，站在楼边往下看了一眼，只要有活人就是一枪，现在的枪法是越发的准了，反正不要求一枪致命，打到哪都可以。 打几枪换一个地方，打得下面的混混们鬼哭狼嚎，不少人躺在血泊中，虽然天黑看不到血，也看不到人，但一声声惨叫和呻吟还是让混混们心魂颤栗。 感觉就像是和魔鬼在作战！ 萧恩捡到的枪有十多把，现在已经打空了十把枪的子弹，枪也都拆碎用来砸人了，敢上来的混混不是被他一枪打回去，就是被什么东西砸得身受重伤。 始终没有等到传说中的ＲＰＧ，萧恩有点失望。 或许就算是混混们，也不敢在自己的地盘随便用这玩意，那样子动静太大，警方都压不下去。 萧恩把手中的枪和弹全都消耗完，又开始无耻的高空抛物。 天台上总是有各种莫名其妙的杂物，于是米德利街的混混们又惨遇更加狂暴的垃圾雨，这些垃圾包换：油桶、木板、家俱、旧电器、花盆、砖块、破鞋、水泥块、雨棚、...... 就好像特地来清理这些天台似的，萧恩每到一个新楼，就会把天台上的违建和杂物全给丢下去，......飓风都要来了，你们肿么酱？ 第90章 雷劫 下面似乎已经没有没负伤的人了。 就连吉吉和提姆这两个混混头子都挨了枪子倒在车边上喘气。 吉吉肩膀中了一枪，半边身子不能动，额头被一个花盆砸破了，脑子都是晕的。 提姆膝盖中了一枪，脸上被一小块砖头打破了。 两人都是血流满面。 帮会的老大在帮里可以牛逼冲天，但在这种时候，也就是一只同样脆弱的虫子，无助可怜。 躲，没地躲，逃，不知往哪逃。 只要进了这片区域的那些混混，基本上都被迎头暴击。 遇上能在楼顶跳来跳去的萧恩，哪有什么死角可以让他们躲起来，除非躲进楼道里。这两边楼里的人家连窗户都不敢开，真以为那些东西不会砸进来？ 楼道里的混混也很多！ 相视无言！ 喘着气捂着伤口瘫坐墙边，有的已经嘤嘤抽泣，有的捂嘴痛哭，有的已经在叫妈妈。 那些之前有的胆大直接摸上天台，但很快被什么东西打中，要么滚下来，要么直接倒地。 胆大的，基本都已经全躺下了，剩下的全都是被打怕了的。混混们已经不敢再往上走了，楼道中间，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米德利街一片死寂，枪声也没了，大家都恐惧地躲在一边，听着惊心动魄地声响，与子弹相比，从楼上丢下来的那些杂物同样可怕。 而那个，或是那几个正在不断丢杂物的人，已经被他们当成魔鬼，也只有魔鬼，才会打不死，这样毫无顾忌地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现在的米德利街上，除了地上的火光，那些中枪者的呻吟，就是一片死寂。 现在连骂人他们都没有胆量了，就像是在天威之下的虫子，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祈祷着恶魔快点离开，祈祷着这场噩梦快点过去！ …... 五百米之外，金威夜总会办公室里，阿姆拉斯拿着手机呆住了，有个小弟是他的战场观察员，正开着直播让他了解现场。 又喜又惊，喜的是，吉吉帮和图图帮被打残了，连两个老大都被打得半死不活，这正是上帝帮忙要他一统米德利区；惊的是，对手的实力居然如此强大，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自己？ 独木难支的感觉涌上心头。 手机屏幕上，虽然一片黑，但声音可以让他想像那头战况之惨烈。 枪火，流花，惨叫！ 枪声之后，杂物如雨，四百多混混都吓得抱头鼠窜。 如果不是知道真有那么多人，他还以为这是在拍鬼片，黑暗的街头，再多的黑人也看不出来。 但惨叫声是切切实实灌入耳中，想像力已经补足了一切。 阿姆拉斯大吼：“快，通知下去，今天营业结束，让客人们从后面门离开！”阿姆拉斯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自己所在的地方离着敌人太近了。 如果真要出问题，有客人在和没客人在，是两种概念。 很快，就有小弟去安排这件事，工作量不小，客人要劝离，费用要打折，结账什么的，还要安排从安全的通道走，有些人不能碰面。 至少，十分钟！ 这里是他的基业，万万不能出错！ 别的一切，都好摆平。 …... 从医院一路杀来，短短一小时不到，胸中的戾气被渲泄出了大半。灵气却越发壮大，能量旋流转得飞快，这是身体再一次要进化的信号。 感觉着空气中隐隐约约有种奇怪的气息，萧世平知道那是九天雷符的气息，它又找上了自己。 九天雷符，如影随形，避无可避，境界越高，越受其重！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萧世平，不会躲！ 萧恩，不会躲！ 这也是修真最关键的一关，先天进炼气必须要经过的考验，一重雷劫！ 只是在修真界时，那雷劫的能量是正常先天巅峰可以承受的，但在这里，有了九天雷符作为干扰，那就绝对不只是那点能量。 萧恩体内能量流转，身如轻燕般灵动，从这楼跳向另一座楼，他知道有个地方，那里很适合用来招雷。 米德利街有三大黑人帮派，各占一段，而他们也有合作，就在米德利街最东头，那里有一家三个帮会合股的夜总会。 他听小汤姆说过那里，整整四层楼的销金窟，里头有各种声色犬马还有黑色生意。 可以这么说，米德利街其实算是整个洛城最黑暗的一个街区，还黑得光明正大。 能量满得快经溢出的感觉来了！ 萧恩几个飞跃，每一个飞跃都比之前更高更远。 飞得越快，落得越慢，诡异而美丽！ 从最开始起跳之处，离着他的目标地，有五百多米的距离，三秒之后，他就已经跨过四五百米的距离，来到了这个四层楼顶上方，远远还听到街那头的喧闹声。 而这下面也有不少人拿着枪向着那边而去，估计是去增援的。但，更多的是出来看热闹。 一片乌云不知何时已经在米德利街上方，低得可怕，云中仿佛有无数能量想要破空而出。 随着萧恩在大楼上的跳跃，那乌云似乎也在跟着移动，其中积累最强能量的地方仿佛在不断地瞄准着萧恩的身体。 空气中充满着电荷的气息，整条街的灯光电器都受到了影响，灯光闪烁，电器发出可怕的声响，电视出现雪花，手机发热。 这是受到强电离作用的效应。 米德利街前后左右也大多是四层五层的楼房，这时已经不时传出各种惊叫，却没有多少人敢站在窗子往外看，今天米德利街出了大事，没人想成为新闻报道中那些受伤者。 他们只能打电话报警，祈求着快点让这个可怕的夜晚过去。 阳光照进这个城市，才能带给他们一些安全感。 …... ＰＩＰＡ ＰＩＰＯ 空气中有什么在发出轻轻的响声。 萧世平飞身之时，空气中已经有股极强的吸力在阻碍着他前进了，半空中仿佛被吸住了一样。 他原本是要向下落在天台之上，偏偏反而行之，像是要落进那云里。 那朵最厚最沉的黑云中仿佛有上古凶兽要探身出来一把抓向萧恩。 空气中隐隐有能量溢出的波动，它要来了！ 电荷发出微光，是极小的闪电在释放着能量。 萧世平逆转体内旋流，瞬间脱离开云层的吸力。 自百米空中如石陨落！ 离楼板二十米，旋流顺转，重力消失，吸力又现。 滑落楼顶！ 落地无声！ 默立无言！ 要以最微妙的平衡引发这一次雷劫！ 云层仿佛暴怒一般压了下来。 少少的数百米，不过三五秒！ 萧世平全力牵引着灵力在体内流转，带着可怕的能量，旋动如星团。 身体内有如一个小小的黑洞，在吸入无穷物质之后突然猛地爆发开来。 轰然闷响！ 减负！ 云气蒸腾，凝于风中！ 他的肌肤上迅速挤出无数灰黑的物质，那是炼气期身体所不需要的东西，整个人也融入到了黑暗之中。 萧世平头顶上的云层迅速下降，边上的无边层云也被莫名的力量吸引过来。 天空中风起云飞，月光也被层云掩上，只有这楼边大大的霓虹灯招牌正闪着各色的光，却被强大的电离作用牵引得更加迷离失常。 再一刻，气息凝止。 狂风避让，一时间方圆数里内形成了一个绝对静止的风洞。 一个可怕的涡流在半空中生成，隐藏着巨大的能量，每一秒都在壮大，时时刻刻都有可能爆发出来。 轰！ 嚓！ 一道亮光凭空而起，哐！一声巨响随后而至，震得半座楼都抖了一下。 震波以此为中心，仿佛带着隐隐光亮一圈圈闪出去，消失于天际。 不止是楼在抖动，萧世平站着的楼板已经变成的粉碎的水泥块，露出了网格状的钢筋，萧世平却已经浮了起来，仿佛有什么力量在托着他。 哐！ 又是一道闪电，一声巨响在萧世平身上炸开。 云破，月明！ 一道光华洒向大地。 只是这光华亮了不到半秒就被浓云挡去，又是一片可怕的黑暗。 第91章 撼山，舞 雷劫，是修真在体内能量达到一定程度时与自然环境的一次比拼较量。 这是一次人要胜天的伟大博弈，拼过了，可以痛快地行走天地之间，继续前行！ 拼不过，元气大损或者死，或者回去重修。 修真之人，无一不是心怀执念，敢于战天斗地之辈！ 修真，向来如此，求永生，不畏死！ 偏偏每一次雷劫，都有无数修真殒落，身化尘土，寄魂天地！ 雷劫之威，永远都是强于修真体内的能量。 战天斗地，舍身忘死，搏取那一线生机，这便是修真最终的宿命！ …... 在修真界，萧世平从一个凡人修到金丹大圆满，面对的雷劫有三次，先天进炼气有一次，炼气进筑基有一次，筑基到金丹又是一次。 原本他是很有把握可以冲上元婴之境，可惜被人摆了一道，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进元婴时的雷劫就是那种感觉。 但无论如何，先天到炼气这种雷劫能量程度，他很清楚。 到目前为止，都是萧世平熟悉的感觉，他驾轻路熟，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打过来的还是一样的滋味。 舒爽，麻辣！ 无穷惬意！ 你再强大，我亦无所惧！ 轰！ 哐嚓！ 响声震彻天地，电光流走，淬体强身，顺着钢筋被导入楼体，这里和附近楼上的灯，纷纷在巨大的电流作用下爆开，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之中。 刹那之间，夜风中隐隐带着抽泣和轻叫，除此之外，别无它声，一片死寂。 巨大的冲击波自天台之中向四周涌去，瞬间使得四面不锈钢大招牌向外呯然张开，就像是花朵在快镜头下绽放一般可怕！ 黑暗中只听到楼下一片尖叫，下面那些还以为远离战区看热闹的混混们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四处躲藏，害怕那弯倒的巨大的招牌突然砸落下来。 轰！ 轰然巨响，这声音直传出数百里。 黑云缩了一下，在它的覆盖下，电光在萧世平身体上闪了好一会，犹如给他罩了一层电网。 萧世平凭空浮起，展开双臂，犹如一个巨大发光的Ｘ形。 轰！ 又是一声超出刚才十倍的巨响，这次的电光在萧世平身上一隐即没，那声响也被很快压了下去。 黑云浮起，混如层云，不再像刚才的可怕模样。 成了！ 这就是新的能量平衡状态！ 萧世平睁开双眼，熟悉的炼气期感觉回来了，每一次竞阶，虽然体质得到数以十倍计的提升，但都会有一个短暂的虚弱期。 萧世平有一种极度渴望灵气的感觉，这个身体，又可以装进之前数十倍的灵气。 胸中的暴戾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他站了起来，身上有一些灰烬散开来，那是体内杂质被高温干燥碳化燃烧之后的残余，只有那么一点了。 去除了一半多的物质，他的身子更加轻灵！ 只不过，穿的衣服也没了！ 萧世平淡淡一笑，瞑目片刻，无数炼气期可以运用的功法如潮水般涌入识海。 梳理，消化。 多年修真生活，萧世平掌握的知识庞杂无比。 风又起，云破月明，光照天地，一时安静，街上又开始传出不少杂声。 萧世平缓缓睁开双眼，出来一个小时，心魔斩了九成。 只是今天晚上米德利街的节目还需要一个最后的谢幕式—— 那就是，毁掉这个混混们用来消费和交易的楼！ 萧世平淡淡一笑，让萧恩去施展一门新功法，表演一个徒手拆楼的撼山诀！ 这撼山诀可由身体各处发出各频震颤，属于土系功法中的一种，在修真界只是很普通很平凡的基础功法，学习成本也不高。 因为它入门容易，在炼气期就可以使用，在修真界，这种功法多数用于采矿。 炼气修士们用这个来破坏矿石岩层，寻找里头所需要的矿物，使用的原理与这个世界的共振差不多。 一种频率，多种频率，快速发动，无论是什么样结构的石层或是硬物，总有一款适合你，在这种暗波的攻击之下，很快就会分崩离析。 犹如一台可怕的人肉挖掘机！ 嗬！ 萧恩俯身，一手直直插进厚厚的混凝土楼板里，抓住一根钢筋。 并没有像撕开纸盒那样把楼板扯开，而是手指牵动着那根钢筋，以一种奇怪的频率快速地按动着。 全部剩余的灵力发动，土系功法中的撼山诀！ …... 一根钢筋牵动着整座楼里的所有钢筋网络，牵一发而动全身。 随着萧恩撼山诀的发动。 这座不高的楼也开始微微晃动起来。 …... 阿姆拉斯的办公室在四楼，楼越高，晃动的幅度就越大。 刚才突然停电，应急发电机正发出隆隆的声响，现在...这响声大得有点奇怪，特么的像是有坦克在边上开动。 阿姆拉斯惊恐地看着桌上酒杯中的液体晃起了涟漪，接着头上的吊灯也开始晃动。 然后自己站立不稳，一下摔倒在地毯上。 吊灯发出哗啦啦的脆响，随时要掉落下来。 啪！ 停电！ 啪！ 应急灯自动亮起。 在那不正常的灯光照射下，阿姆拉斯惊恐地看到天花板上，出现了网状的裂纹。 他突然高声嚎叫起来：“地震！！！” …... 萧恩心念一动，如此简单粗暴不太过瘾。 米德利街的混混们从来都喜欢扭屁股，他们可以扭着屁股走路，扭着屁股说话，跳舞唱歌，扭着屁股工作，扭着屁股抢钱打架。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扭屁股，哥今天就把这楼给扭倒！ 萧恩站直身子，换了姿势。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这样的嚎叫声听起就像是最动听的音乐伴奏，他扭得更加起劲。 总是看着你们扭，你们总是在扭，不分场合不分对象！ 大爷今天也给你们扭一个！ 你们会街舞，我就来个广场舞！ 他也不管自己现在是光着身子，反正一片黑，谁也看不见。 裸奔街头，天台狂舞，貌似也很有趣！ 多少人想这么做却没做，留下一生的遗憾！噗！！！ 噗！噗！噗 嗤！嗤！ 噗嗤！ …... 萧恩矗立风中，高举双手，十指捏合，发出类似乐器的声响。 身体发声，不难！难的，是旋律！ 控制着肌肉摩擦，...六十万亿细胞，变化何止兆亿万千种！ ＭＵＳＩＣ！！！ 我需要音乐！ 左手，右手，左手伴奏，右手放歌！ 还好，这种能洗脑的神曲旋律都不是太复杂，萧恩从记忆里翻出旋律之后仅仅试了几次就似模似样了。 噔噔勒噔~ 噔噔勒噔~ 噔噔勒噔~ 电子乐特别的节拍，加上这呼呼的风声，萧恩都不需要加风的音效。 凭空挥动，玩图死瑞，楼下的朋友，你们好吗？！ 没错，就是这个ＦＥＥＬ！ 米德利上空突然响起劲感十足的旋律，不似人声，好像一个怪怪的电子人在冥冥中大声高唱—— 我走在~荒凉的沙漠 我躲在~无人的角落 我听见~缥缈的传说 是谁在飞扬自由的歌~~ …... 等爱的玫瑰，凤凰神曲系列之一。 这是萧恩曾经最讨厌的广场舞歌曲。初中时他每天晚上都要被这歌狠狠地折磨得要跳楼打人。 小区里的大妈们总是准时晚上六点开始就在楼下空地上开始载歌载舞，......萧恩的怨念，简直是无穷无尽，现在找不到当年的大妈们出气，萧世平只好以毒攻毒。 这一念，斩得极妙！ 而且，今天它很应景！ 忽高忽低，幽幽歌声无踪无迹，在一连串的噔噔勒噔~之后凭空而起—— 风吹过~漫天的寂寞 爱无根~枯萎的花朵 我祈祷~不变的承诺 是谁在安慰心中饥渴！！！！！ 呯呯呯！ ….. 握拳，伸掌！ 萧恩的右手仿佛已经罩上了一层电火花。 左手，挥！ 呜呜~呜呜~呜呜呜~~ 这是风的声音，这是火的声音！ 就让胸中的火焰，烧尽这个世界的污浊！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就以此洗脑神曲，献给那些我们最讨厌的人吧！ 萧世平微微一笑，灵力牵动空中隐隐的电荷，音波四散如雨，竟然形成更大宏大响亮的音效...... 这是撼山诀的另类应用——扩音共鸣！ 第92章 神曲 洛城，米德利街头，多少年以来最奇异的景像，或许更多年之后也是如此...... 在这个夜晚，西太平洋上的强大气流不断旋转，它用强大的能量挤压着南加州的天空，乌云密布，风声呼啸，洛城的夜原本灿烂，米德利区却是一片黑暗。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 呼呼风声之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压过了这来自西太平洋的呼唤。 无数人仰望半空，那里好像站着一个无形无影的电子音女歌手，她在迎风吟唱着听不懂歌词的东方神曲。 一段似风声，又不似风声的节奏随着萧恩的手指挥动，瞬间笼罩着这片天空—— 呜~呜呜~呜呜呜呜~ 迷乱的风也被这手指化作了无穷律动！ 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 风声呜呜之后，米德利街区上空的旋律突然变得更加高亢，电音女声瞬间拔高八度，犹如自马里亚纳海沟破开亿万吨海水直冲云霄，化作无数音波交错旋动而出——神之曲，就是最强的旋律！ 我要向前飞！我是等爱的玫瑰！ 心中浅藏着待放的花蕊 如果你~给我真实的安慰 我愿为你展现我的美！！！ 曾经被风吹~我是受伤的玫瑰 眼中深埋着滚烫的泪水 尘世中~太多虚幻的安慰 完美背后看见了心碎！！ …... 节奏！ 震颤一切直击灵魂的节奏！ 旋律！ 可以无穷尽循环的魔幻旋律！ 神曲！ 这就是传说中的涅槃神曲！ 是可以让人听了想死，死而复生，生不如死的神曲！ …... 萧恩几乎被感动得泪流满面，站在破碎的天台上，无视脚下高低，扭扭摇摇，迈步甩手，齐步走！ 虚空走，乱石飞！ 这节奏，搭上撼山诀真是绝配！ 节奏变，冥冥空中动感男声赫然崛起—— 是谁风干了温柔 给我憧憬的理由 多少人都曾经为爱虔诚地祈求 谁不渴望 天长地久 只怕繁华落尽海市蜃楼！！！！ …... 在这个洛城的夜晚，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在这个风起云涌的世界，这无与伦比壮丽宏大的旋律压过了风暴的前驱，覆盖了整个天空。 太应景，太动人了！ 连萧世平都被感动到了！ 想不到这世界还有这么有攻击力的玩意，音攻，可怕！ 在眼技、甩技之后，萧恩又多了一个傍身之技——神曲！ …... 风吹过~漫天的寂寞~ 无数躲在家里床底下的人侧耳倾听，这来自不知何方的歌声，热泪盈眶。 曾今被风吹~我是受伤的玫瑰 无数已经跑出大楼的人站在街头，茫然抬头，满身尘土，眼中已是饱含泪水。 眼中深埋着滚烫的泪水~ 想要寻找这音乐的来处，却感觉它无所不在，细思极恐，这旋律竟然是来自于自己的脑中！ …... 半空之中，仿佛有无数闪闪发光的乐符在溅射！ 如风刃，如雨箭！ 放大，炸裂！ 钻入耳朵，透过耳膜，扎入脑海，绑定每一根空余的脑神经，无法挣脱。 一个字都听不懂！ 完全不知道唱的是什么，但，这可怕的旋律，已经掌控了自己的所有脑细胞，所有的脑浆都在疯狂地旋转！ 仿佛脑中有一个无形的小人，表情陶醉而狰狞，抓着自己的神经网路在疯狂甩动！ 谁持彩练当空舞！？ 大脑，小脑，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旋转，迷惘！ 泪水，止不住地流！ 更可怕的是，自己的脚像是被粘住一样，本来要向前走，偏偏好像被什么力量带着左，右左地旋动起来！ 无法自拔！ “魔鬼！这是魔音！！！！”有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抱着头远远滚倒在地。 更多的人的身子却在不停地节奏伸缩！ 不由自主，不容自主！ 伸缩！ 伸缩！ …... 音乐一收，仿佛被认出来似地暂停，但，只是错觉！ 脑子里还是那音乐，并没有随之停下！ 无数人茫然抬头......只见 无尽虚空！ 只觉，... 无尽空虚！ …... 那半空中幽幽又变音，另一个男声电子声又开始叨叨叨地念词强入脑中—— 又有谁从来没有受过伤害 但是我们还是要继续找到真爱 感情复杂难免会有失败 未来的路更是值得我们期待 不要怕有我陪着你安慰你心疼你 直到你找到爱的真谛 得到幸福的你会明白 一切付出原来都是~值得的！ …... 随着这段ＲＡＰ！ 随着萧恩也跟着痛快地哼哼起来！ 随着这世间最强神音旋律又起！ 这曲《等爱的玫瑰》也已经被完全接入了撼山诀的节奏之中。 我要向前飞！我是等爱的玫瑰！~...... 鼓点！ 节奏！ 节奏！ 鼓点！ ＤＯＮＧＤＯＮＧＤＯＮＧ...... 快快快！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随着这韵律，脚下整片的楼板也跟着剧烈颤抖起来，大块大块的水泥脱落，接着更多的震动，更多的水泥已经穿过了钢筋网掉了下去，那里就是四楼。 四楼里的惊叫声不断，这里应该是他们最秘密的包厢区，远离战区寻欢作乐之所，曾经最安全的地方。 萧恩已经可以透过孔洞看到沿着楼梯向下奔跑的人，有做事到一半不想走的客人，也有正在打包收拾东西的那些混混。 音乐！ 震动！ 为什么音乐会和地震一起来？ 为什么地震会带音乐？ 这是什么音乐，为什么这么欢快？ 为什么这么嗨？！ 为什么我在逃命时还要扭动身体，明明应该朝前走，偏偏甩着手向左右？ 但摇晃的楼，掉下的水泥块和灯具，散倒的家俱，...确实像是地震，但，从来没有过地震时会有如此迷人的音乐，这以后会成为洛城的不解之迷。 “快走！这是魔鬼的音乐！”一个混混挣扎着一拳打在自己的腿上，“它让我们无法逃离！” “楼要倒了！”一个混混重重甩了自己一耳光。 “布斯！看在上帝的份上，拉兄弟一把！”一个混混倒在地上伸臂惨呼，他被吊灯砸破了头，血流满面。 “把特么的酒放下！” “老大说这些玩意得收起来！” “你拿这么多雪茄做什么？” “地下室！” 阿姆拉斯冲到楼梯口，拉着几个小弟向下跑，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已经拿着耳机把耳朵给罩了起来。 “所有人，拿布塞耳朵，没有就用手捂着耳朵！” “米诺，带人去地下室，把东西装上车！” “老大，你说什么？” 阿姆拉斯快疯掉了，今天他的基业就要毁于一旦，这楼里还有无数见不得光的玩意。 “我说去把东西收起来！”他嘶声吼道。 东西，各种禁药，非法枪支弹药，各种账本，录像带，地下室的赌具，从各地弄来的赃物，还有没有处理干净的凶器！ 如果楼倒了，条子们，甚至那些联调局的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冲进楼里找东西。只要被找到，那就全玩蛋了！ 这楼里上上下下，到处都是证据，说跟自己没关系都没用，奥巴马都帮不了他，这个奥巴马，是那个在白宫里住过的那个。 小弟们也不全是傻子，看到老大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好，但现在的问题是，楼要倒，如果自己去抢救财物，算工伤么？ “老大！来不及了！” “跑吧！” 阿姆拉斯泪流满面，我的基业！ 我的洛城！ 我的帮！ 没等他再感慨，两个小弟架起他从楼梯破口滚了下去。 …... 第93章 星，如雨 在这个洛城的夜晚，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在这个风起云涌的世界，这无与伦比壮丽宏大的旋律压过了风暴的前驱，覆盖了整个天空。 在萧世平扩音共振的奇特音效之下，神曲的魔力仿佛放大了千百倍之多，那是何等可怖—— 曾今被风吹~我是受伤的玫瑰 眼中深埋着滚烫的泪水 尘世中太多虚幻的安慰 完美背后看见了心碎 …... 音乐声，仿佛是从每一个角落爆发出来，深深贯入脑海，仿佛每一个粉尘都带着劲爆的节奏。 整个楼里几乎已经看不到清晰的样子，全是张扬的尘土，每一颗尘土，都在空中跳着狂热的舞蹈。 每一颗尘土，都飞舞在午夜之中，扑上那些人的脸，让他们双眼通红泪奔如雨，泪水滚烫咳声哽咽！ 半空之中，女声方止男声又起—— 是谁风干的温柔 给我憧憬的理由 多少人都曾经为爱 虔诚的祈求 谁不渴望天长地久 只怕繁华落尽海市蜃楼！~ …... 每一句念出，都带着这楼中的无数碎块震落，短短数句，这破楼已经快散架崩塌。 楼字余音未尽，这破楼里的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或许还有一些被踩伤的，挣扎着向外爬，求生的本能，人人都有，在这里的，都是想活怕死的，好日子没过够呢！ 混混们扒拉着七摇八拐地往下跑，流着泪呻吟着，像被踩破巢穴的虫子们。 天台上，萧恩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节奏之中。 萧世平都挡不住的嗨！ 虽然现在是虚弱期，但为了不让这里被混混们当成景点收门票，萧恩原本拼着脱力也要毁掉这楼。 还好，这楼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结实。 还好，有神曲加持！ 等爱的玫瑰，第二次重放，请大家起舞！！！ 我要向前飞我是等爱的玫瑰 心中浅藏着待放的花蕊 如果你给我真实的安慰 我愿为你展现我的美！！ …... 从音乐开始，每个节拍，萧恩就会发动一次撼山诀！ 心中浅藏着待放的花蕊，呼嗬，第一次！ 如果你，给我真实的安慰，呼嗬，第二次！ 我愿为你展现我的美！！呼嗬嗬，第三次！ …... 感天动地的神曲，配合着撼山诀！ 只要找准频率就可以了，每一次发动，都在最合适的节奏上，萧恩已经能感觉到二楼三楼的晃动。 事实整个楼都在微微地摇着，但每一次的摇晃，都比上一次的幅度更大那么一点点。 除了最开始，后面萧恩已经不用手了，他只是站着扭腰扭屁股，虽然这么做有点没逼格，但谁在乎呢！ 反正也没人看到他光着身子跳广场舞！ 撼山诀也没说一定要用手按着才能发动，扭着屁股也可以！ 萧世平笑对一切，小弟嘛！ 你萧恩想嗨，就嗨个够！ …... 扭扭腰，一二三，踢腿，踢飞几个大水泥块，迈步走，三二一，甩手，甩出一串电火花！ 无形的电场涌动，体内的能量又开始快速旋转。 玩图死瑞或，大家一起来！ 楼下的朋友们，你们还好吗？！ …... 曾今被风吹我是受伤的玫瑰 眼中深埋着滚烫的泪水 尘世中~太多虚幻的安慰 完美背后看见了心碎！！ …...... 随着双手挥甩舞动，脚下的碎石尘末也慢慢旋到半空中，在萧恩身边圈成一环浮石，诡异恐怖。 天空之中，不知何时，一团可怕的黑云又开始沉沉压了下来。 萧世平淡淡一笑，九天雷符，在加力了！ 知道你要来，我期待已久！ 天台上。 萧恩转得更加兴奋，浮石碎末铁碴如同星环般开始急速旋动，交错之间迸出无数细小的火花。 放大百亿万倍，就如同行星的陨石环般壮观，可惜的是无人可以目睹这瑰丽的场景。 …... 小时候，转呼啦圈从来没有超过五十下，现在，得偿所望！ 这小小怨念，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被翻了出来，修真的意识管理简直是发指之细。 萧恩心情激荡，扭动得更加欢快！ 这些混混们从来都喜欢扭屁股，他们可以扭着屁股走路，扭着屁股说话，跳舞唱歌，扭着屁股工作，扭着屁股抢钱打架。 连特么的走街游行讨福利都扭着屁股！ 既然你们那么喜欢扭屁股，大爷我今天就让你们看看扭屁股的严重后果！ 你们扭屁股要钱，我扭屁股要命！ …... 一座四层楼不过十四米高，以长宽高比例来看，原本应该是相当稳定的。 但在萧恩可怕的扭动下，左右摇摆的幅度很快超过了它的受力极限，不是谁都有资格斜立四百年的。 当它楼体开裂，当它的一小部分开始向着米德利街当中缓缓倒下时，当所有人目光呆滞看着这今生难去的场景时，...... 楼顶上，风云凝成的巨大旋涡开始急速旋动，光华隐现。 这情形，好像那首词！ 萧恩深吸口气，直视云间。 风声烈烈！ 萧恩展开双臂，迎接着九天雷符送给他的额外礼物，再一次雷击。 东风！ 身侧，被莫名的力场卷起的各种石块沉碴都开始向上飞去，可怕的电流在这小小星环间如万蛇飞舞。 夜放！ 随着那黑云诡异加速压下，萧恩双臂一振，星环直冲入云中，电光迸放如异界火树盛放银花。 花千树！ 随此之念，黑云瞬间接触到萧恩的手指，一道无声无息却比之前更加强大的电流贯入体中。 脚尖点在一根粗大的钢筋上，瞬间，那钢筋已经消失不见，只余断口处熔去的痕迹，数十亿度的电流，除了部分被身体吸进万亿细胞，多余的被导进无边大地，消失无踪！ 轰！ 原本轻旋的风变得散乱无章，萧恩展臂随风而起，这次竞阶，他的体重又下降了一半多，体积不减的他，在这种强风中简直像是轻若无物。 长弧凌风，无形，无影！ 萧恩顺着风势远远飘开，只是原本环绕旋动的一圈浮石瞬间穿破云层飞上天空。 脚下。 在街头无数人的脑中，那音乐还在不停地回放—— 曾今被风吹~我是受伤的玫瑰 眼中深埋着滚烫的泪水 尘世中~太多虚幻的安慰 完美背后看见了心碎！！ …... 可惜，碎的不只是心，还有楼！ 不知多少人，眼中深埋着滚烫的泪水，看着这一切在眼前发生。 曾经洛城排名前五的金威夜总会，已经分崩离析，变成残垣断壁，一朵受伤的黑色玫瑰，在这个夜晚，绽放，凋落，...... 余香，四溢！ 萧恩低头狞笑，仰首，喝道：“更吹落，星如雨！” 随着一句星如雨，萧恩手一甩，飞旋风中，消失在米德利街上空。 哗！ 呯！ 啪！ 啊！ 米德利街区上空无数碎石闪着电花落下，犹如无数流星破空袭来！ …... 第94章 俯视，地震 萧恩飞旋半空中，被强风带在数百米高处俯望着这洛城。 远方的余音未了，他亦是心情激荡。 狂风吹不冷他的胸中怒火，灼烧得他热血沸腾。 虽然米德利街将成往事，在这个国家受过的欺辱他永远不会忘怀。 五年以来，他在这个国家受到的欺辱他不会忘记！ 三十年以来，数十万华人在这里受到的欺辱他感同身受，亦不会忘记！ 一百多年来，数百万华人在这里被欺压被凌辱的历史被压进他血脉，永生难忘！ 两百多年之前，无数华工被当成猪仔运到这里，辛苦劳作，可以说每一块土地上都洒着他们的汗水和鲜血，加州铁路的每一根枕木下都埋着一具劳工的尸骨。 直到今天，这个历史还未曾有半点改变！ 你们的傲慢，你们的所有骄傲，我要一一打掉！ 你们所抢夺，所骗取的所有财富和荣誉，我会用你们最恐惧的方式，全部毁掉！ 我要让你们知道，玫瑰虽香，却亦有刺，用手抓玫瑰，是会痛，会流血的！ 轰！ 气流刷过天空，犹如巨大战机掠过低空，却是无形无影！ …... 四街之外，洛河之畔，水声哗哗，风声烈烈。 比利整理着裤子，从路边树林里走回车边，凉风吹过他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仰头看向米德利街，那里好像有莫名欢快的歌声传来。 “啊，枪战还配乐，这些家伙玩得好嗨！”他感慨说道。 皮特坐在车尾上，手夹香烟，悠然自得：“挺好听的，让人莫名感觉好嗨。夜风中听着歌，人生其实也挺美好的，不是么？” 听着音乐，两人一时安静。 “看！那是什么？”比利手一指天空。 皮特坐起来，啊了一声，幽幽叹道：“那是流星雨！或许是狮子座来的。” 流星雨？比利赶紧闭上眼双手抱拳下巴喃喃自语：“我要中强力球，我要中强力球，我要中强力球！” “听说过么，狮子座的妹子单纯热情，而且体能充沛，是很适合生养的那种。”皮特幽幽说完，目光凝视那流星雨之处，眼睛突然瞪大，飞快跳下车，“我们快点过去。” 比利抬起头：“那边打完了么？” “好像差不多了，混混们总是喜欢把子弹全打光。现在应该安全得多！”皮特略一迟疑，又开口道，“去捡几个陨石，这玩意现在很值钱！” 比利瞪大眼睛：“真的？” “比黄金值钱反正！”皮特把烟头一丢，红光在风中翻滚，在地上砸出几颗火星，有种诡异的美感。 “法克！走！”比利激动万分，比黄金值钱，那得多捡几块。 先到先捡！ 呯呯，两人上车，油门一踩，车子甩了个大尾，冒出两道白烟轰然而去。 警车发出呜哇哇的怪叫，远处风中也传来同样的声音。 一时间，无数蓝白间色的车子号叫着向着米德利街汇集，流星雨，那是巨大的财富，不容错过！ 加州州警永远不会嫌外快少！ …... 三分钟前。 加州地震局洛城分公司的监控室里，大屏幕上突然平稳的直线大幅波动起来，没有人注意这个变化，直到那线条扬到一个位置时，警报声突然响起。 红色的光也在墙上刷刷地闪了起来。 三个值班的工作人员原本正在联网玩手机游戏，突然吓得跳了起来，紧紧盯着屏幕的曲线波动，平时这里也经常有波动，但今天有点特别，突然上扬得很厉害。 “利德，你看！” 让人感觉可怕！ 像是大地震时能量爆发前的那种弧度。 三个人同时感觉全身发热，汗毛林立。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 …... 加州地震局，简称加地局，虽然叫局，其实是个保险机构，但又不算是公司，很让人误解的一个名字。 它的身世颇为传奇。 在这个国家，加州很特别，财雄势大偏偏又地震频发，导致保险公司不愿意为此承接业务，或大幅提高保费，严重影响地价上涨和地产商的建房热情。 九四年洛城北岭地震更是破产了一堆保险公司。 为此，北岭地震次年，州政府通过一个法案，规定凡在加州经营房屋保险的保险公司必须同时提供地震保险，即形成一种“强制供给”的制度安排。 保险本来玩的就是小概率事件的拢财模型，这特么的不是让人破财么？！ 政府的要求被保险公司强烈抵制，所谓制度安排变成了政商权贵们的博弈。经过一系列的屁儿眼交易，加州弄了一个新的机构——加州地震局。 这是一个政府主导下的具有公共部门色彩的公司化组织，即“私有公办”。 公司化是指通过市场筹资组建加地局，即由保险公司本着自愿的原则，根据其市场份额参股，并承诺在出现极端情况时，按照约定承担一定比例的损失。 作为权利，这些公司可以将其承保的地震保险分保给加地局。 同时，加地局可以获得保费一成的销售佣金和3.65%的营业费用。而不参加加州地震局的保险公司，则需要独立向客户提供地震保险，并承担相应的责任。 政府主导是指政府特许经营并参与管理，享受免税地位，同时，在加地震发生支付危机的时候，对其紧急融资予以便利和支持。 这是天大好事，因为意味着这些保险收入是有政府财政作为背书，付不起时有国库兜底。就好像华尔街在全世界乱搞一样，后面站着美联储牌印钞机还有五角大楼牌大力神锤。 因此加地局筹资时，保险公司们参与热情高涨，本来就是它们推动的。 谁都知道这是天大的好事，那些保险公司的背后无不是一个个体量可观的权贵，光在这个加地局里他们每年就可以收取天文数字般的利润——还免税！ 看看都是谁在管理这个机构就知道这是什么样一个怪物了。 这个机构由政府官员、会员保险公司及地质科学机构共同经营管理。同时，加地局还有一个11人的顾问团，其中政府代表五人，会员保险公司代表四人，保险代理人代表两人。 它上面是加州保险委员会，该委员会由州长、财政部长、保险监督官、众议院发言人和参议院规则委员会主席五人组成。 虽然后两人表面上没投票权，但也只是表面上，实际大家都得商量着办事，今天你这里敢卡我，明天你那个议案就准备翻船吧！ 也就是这五人，掌控着加州超过万亿美元的地震保险市场。 在这里工作的员工都是满满的幸福感，当然，发生地震时心情就不见得好了，因为意味着要支付大量的赔付金出去，影响大家的收成。 保险公司收成不好，大盘都得跳水！ 第95章 发财机会 利德，一个小领导模样的男子怒叫：“地点！震源中心在哪？宾斯，速度！” “金斯，测震级！” 一个技术员扑到电脑前飞快地键入命令，另一个屏幕开始飞快跳动数字。 还有一个屏幕上开始显示地图，不断放大，就好像现场这些人的瞳孔——那是在洛城！ 利德恐惧地抱住了头，最可怕的事，不是知道有超级地震发生，而是看到地震正在发生。 加州在环太平洋板块上，地质断层众多，美国历史上十大地震九个发生在这里，未来可能会变成十个。 1906年旧金山发生了8.3级大地震，1989年旧金山再次发生6.9级地震，1994年洛城北岭发生6.7级地震，当时导致数十人死亡，近万人受伤，直接经济损失超过三百亿美元，折到现在得按千亿来算。 北岭地震其实就是促使加地局成立的重要诱因，当时的保险公司都赔惨了！ 但这些都是小儿科！ 所有人都知道，由于太平洋板块对北美板块的挤压，加州还会有更大更多的地震，甚至有人说，那是一场超级地震，不会低于九级。 在美国经济实力最强的州如果发生九级地震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每天每夜，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最新的监控设备在严密监测着这片土地下的所有波动。 今天，波动突然异常。 这波动，自然是由撼山诀引起的了。 金斯飞快叫道：“震级不大！不到五级，但震源好像很浅！” 确实很浅，真正的地震应该是由内而外的，像萧恩在楼上天台撸着一根钢管...钢筋跳广场舞，弄出的波形肯定和那种地下震源出来的波不一样。 虽然，都是波！ “这波的形状...好奇怪...”三人同时迷惘看着那颤动的线条，为什么看起来如此美丽，如此地充满艺术气息？ …... 加地局虽然是保险机构，但它们确实是在做实实在在的监测工作，因为这涉及到很多很多相关利益，为此布置一个数千万美元的环加州的地质监控系统不值一提。 这些成本和投入，最终都是要合计入加地局抽取的保费收入中去的，毕竟虽然地震频发，但不是每一次都有那么大的损失，年复一年这么大笔收入，总得有个去处。 这里的待遇很好，夜班补助很高，还可以玩游戏，利德就是今天夜班小组的小组长。 看到期望已久的场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激动还是...兴奋。 “在哪里，地图放大！”他大声叫道。 很快，结果出来：“中心在洛城南区...米德利街！”宾斯盯着屏幕。 屏幕上，一个红点在地图上不断地闪烁着。 利德问道：“那附近有没有我们的人？” “没有！” “向警方请求帮助！我们要去看一下。” “能量下降了！”宾斯高喊。 “推特上有消息！”金斯举着手机，“米德利街爆发大规模枪战，好像是黑帮火并！” “这里说，好像楼倒了，但周围的建筑没有太大影响。”他飞快地下拉屏幕，更多即时新闻冒了出来，这就是新媒体的效率。 “这么说，是爆炸物引发的？”利德摸着下巴沉思。 “很有可能，看...”金斯指着屏幕，“能量是三分钟前开始波动上扬，然后这里...达到顶点...飞快下降...” “爆炸物！毫无疑问了！” “那我们不用去了？” “明天早上去，现在好累！” “枪战，爆炸物，那不是我们的活！” “金斯，把报告写一下，ＥＱＥ或许要这个重新建风险模型，那些保险公司需要根据这个来做新的保险合同。”利德沉着地安排工作，这都是他的工作职责。 显然就算是个假地震，保险公司也会随机而动，理由充分，利益...巨大！ “费率会上涨么？”金斯抓着头发问道，他还没有买房，保险费率关系到他的钱包。 “必须的。”利德头也不回应道，也拿出手机。 “可地价怎么办？”宾斯插嘴问。 “呃...”利德抓了抓脸，“我想...这就是得冷处理的原因。” “冷处理？会怎么说？就算是爆炸物，在城市里也会影响房价吧？”金斯好奇问道。 “得了，有专门的人去关心这个问题。”宾斯嗤笑道，“难道我们有机会上台发言？” 利德举起手打断两人的废话：“嗯，那个上次说这种情况股市怎么操作来着？” “优选方案是卖空石油！买多黄金！卖出美元头寸！”金斯从手机上调出备忘录念道。 “快快！” 三人同时拿起手机，当然，不是刚才的游戏。 他们要赶在消息发布之前迅速完成交易。 离财富如此之近的感觉，真好！ …... 预案，永远都是提前做出来的，包括了现实中的救灾措施，以及在金融市场上的运作。 加州就像是美国的经济大腿，这里占有美国最多的人口，最多的产业，如果这里发生地震，或是有发生大地震的可能，整个世界的金融市场都会打摆子。 消息出，利空美国，美国汇率跌，黄金涨，石油跌，加州所有上市公司的股票也要跌，还有...那些美国地产上市公司也会被带着下跌。 标普指数会跌，纳指会大跌！ 全球互联网股票也会跌！ 依托美国市场的那些国家整个股市也会跌！ 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些股票也会被有心人提前砸盘！ 现在是晚上十点半，美国股市并没有开盘。 但在全球市场，每分每秒，都有一部分可以买卖。 欧洲、亚洲、澳大利亚...... 就在这一刻，无数操盘手已经用狼一样的眼睛盯住了屏幕，狠狠地砸出巨量的卖单，这些动作，都是抢在消息发布之前做出的。 而消息，会在交易完成之后迅速横扫市场。 至于是不是真的一场大地震正在发生...那重要么？ 显然不重要！ 编谣、传谣、辟谣，这就是信息社会最常见的现象，而谣言的一生，总是伴随着巨量财富的转移。 想要把别人的钱弄进自己兜里，就得有良好的节奏感。 “哦耶！”利德兴奋地挥手，他已经以最大的杠杆卖空了美元。 “哦耶！”宾斯也跳了起来，“我最大杠杆卖空石油。” “我买入黄金期货了...为什么我觉得我赚不了多少？”金斯抬头有些困惑。 “放心，回头官方发布澄清公告前我们还可以操作一波，到时候你可以反过来做。”利德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去做事！马上就有人过来了。” 所谓做事，就是把消息传给该给的人，至于是不是第一时间，其实只差了一分钟而已，但足够了。 …... 米德利街上空的音乐声已经消失，换成了呜呜哇哇的警车声。 整条街死寂如鬼狱。 警员们，终于来收尸了！ 不，其实他们是来捡陨石的。 这都是发财的机会！ …... 第96章 干扰 比利和皮特的车子开近米德利街，这里已经一片安静，比利放下车窗，向外看去，一片漆黑。 黑暗中隐隐有呻吟和哭泣声。 “你看到有人么？”比利疑惑地问道。 皮特扫了一眼外面：“没看见，你看到陨石了么？” 他熟练地打方向盘，车子转弯拐上另一边，这里没看到人，去那边看看。 …... 四公里外。 警车救护车闪着灯，怪叫着鱼贯开入圣巴尼亚医院。背后跟着四个假医生的车子。 “我觉得我可以去当医生。”马鲁达呵呵笑着说道。 “你只会说，哦，这家伙还活着，躺着别动！一会有人来抬你！”威斯嘲笑道。 “挺不错的！”哈德威挺满意，在一群警员中救治一群混混伤员，还被当成医生尊敬，这种感觉真奇妙。 伤员太多，已经被分流到附近的几家医院，圣巴尼亚医院就是其中一家。 车子转进停车场，停好，哈德威打开包：“一人拿一个听诊器，一支笔，一个手电筒。” “手机全部调成静音！” “信号干扰器带上。” 动作干脆利落，这四人，都是某特种部队出来的。 …... 一楼走道尽头的病房里，哈桑看着眼前这个白大褂，一个同样黑肤色卷曲头发，名叫哈里姆的实习生。 “兄弟！帮我找一下我的手机。” “我不是你的兄弟！”哈里姆轻蔑地回答，把手中的写字板收在身前。 他可是十多年苦学，不知道踩着多少同辈混到ＭＤ境界的骄子，被一个满是纹身的混混叫作兄弟，只要他敢应一声，明天吃饭就得自己坐一张桌子。 只要他敢应一声，以后他在这个医院都别想交那些合适的朋友。 …... 混混和医生，是医疗流水线上的两个环节，混混在上游制制造伤患，医生在下游救治伤患，但医生绝对不会因为混混制造了需求而表示感谢！ 我在挑灯读书，你们在街头唱歌跳舞扰民打架伤人抢劫！ 我在辛苦工作，你们在街头唱歌跳舞扰民打架伤人抢劫！ 我在救死扶伤，你们在街头唱歌跳舞扰民打架伤人抢劫！ 我在顶着别人轻视的目光加班熬夜，你们在街头唱歌跳舞扰民打架伤人抢劫！ 我在为我们的族裔争取未来和希望，你们在街头唱歌跳舞扰民打架伤人抢劫！ 这样的人，居然敢叫我兄弟？！ 简直不能忍！！ “好吧，医生！” 哈里姆沉着脸，在纸上写着观察记录。 “我要我的手机，看在，看在...我们同一个肤色的份上！”哈桑哀求道。 哈里姆向地上那清洁袋示意了下：“那里面，自己找。” “法克！帮我拿一下会死么？”哈桑怒骂。 果然是混混，一个不顺心就发狂，哈里姆淡淡开口：“会被臭死！” 说完哈里姆拍拍口袋，头也不回出门，门口值班的警员显然听到了这些话，对他笑了笑。 哈里姆心中一片温暖。 房间里，哈桑强忍着痛，慢慢移动下，突然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来，重重横砸在地上，一声惨叫，痛得连鼻涕都喷出来了。 好在现在这楼里好多人都习惯了，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警员往门里看了看，嗤笑一声，抱着肩看好戏，就这效率，拿到手机到打电话都至少半小时。 哈里姆没走远，掉头回来：“怎么了？” “为了拿手机，从床上掉下来了。”警员笑着说道。 “你真要让他们打电话？招来更多混混怎么办？”哈里姆皱眉问道。 “我随时可以叫增援！”警员看了里面一眼，耸耸肩，“打电话是他们的权利，我阻止不了。” 哈里姆点点头，离开。 警员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是有所警惕，这些混混明显是要来做大案子的，但根据他对这些人的了解，这种情况根本告不了他们。 带着刀子在医院莫名伤痛，能关几天？还得公费给治疗，黑帮的律师说不定还会拿这个来控告医院，索赔一大笔钱，至于理由，那只有天才知道。 但如果接下来能把后面的那些人给扯出来，那就有可能给这些人定罪。 打吧！打吧！警员轻声说，眼睛发亮。 房间里。 哈桑缩成一团，等着这阵痛过去，他离着那袋子不过一手远，但就是没法伸出手，全身上下，一个动作都带来剧痛。 甚至连呼吸都痛！ 他挣扎着伸出手，另两张床上的丹斯和小拉斯也睁开眼，期待着看着他。 “你能做到的，哈桑！加油！” “法克！你们不知道我多痛！” 手终于扯到袋子，拉近，翻倒，里头一股臭气冲了出来。 “上帝啊！” 哈桑急忙扭头，又是一声痛叫。 “你可能把屎拉在裤子上了。”丹斯对小拉斯有气无力说道。 “我不记得我有，但我记得你有！” 哈桑在地上号啕大哭。 “怎么了？” “我抓到屎了！手机在屎里！” 门外，警员已经戴上口罩，眼里透着兴奋看好戏。 “忍着！” “兄弟，坚持一下！屎没什么可怕的，那可能是你自己拉出来的！” 哈桑一边哭一边拿起电话，一会他还要对着这手机说话。 智能手机正在锁定状态，要按密码才能进去。 带着屎的手要按出正确的密码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没有一台手机的触屏系统能有这么强大的分辨能力，带水都出问题，更不用说带屎了！ “把...你得...把手指擦干净...哈桑...”丹斯一手捂着鼻子和嘴，嗡嗡地提醒道。 “屏...屏幕...”小拉斯头扭在一边，补充了一句。 特么我为什么这么倒霉！ 哈桑悲愤地扑倒在地下，手机屏幕上已经粘着一滩屎，无论是不是自己的，都好恶心！ 他扯了一件衣服用力擦，好在衣服都被汗湿过，带着抹布的效果。 好不容易，屏幕擦“干净”了，手指也擦“干净”了。 “老大的电话......” 按下拨号。 漫长的拨号音，听起来好微弱。 “开扩音！”床上两人叫道。 哈桑重重点下扩音键，他已经恶心得想吐了。 门外，沉浸在偷窥中的警员眼里露出强烈的兴奋之意，那手机上都是屎，而那家伙居然就这么......佩服啊！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这场面，得录下来。 侧门外，哈德威四人提着信号干扰器。 估计了一下，五十米距离，这个差不多，走的时候正好随手带走。 就放在绿化带草丛里。 点头，开！ 红灯闪，功率最大。 五十米之内，手机信号被严重干扰！ 老大，快接起来！快接起来！ 米德利街，阿姆拉斯扶着肩膀坐在地上，血流满面，看着已经倒成两片的楼，呆若木鸡。 “老大，你的电话响了。...哦，我听错了。” “我们走！”阿姆拉斯留恋地看了一眼这条街，努力站起来，钻进小巷子。三个小弟两人扶他一人去找车子。 虽然楼倒了，但整个街区都是他们的，好多车子可以用。 他们已经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再看看这街头的乱象，自己肯定得被抓进去被问个不停，阿姆拉斯可不想被弄进局子里。 在里头，不说享受什么的没办法，外面的形势也会变得复杂。 若是没有我，不知道这街上几人称王几人称霸！ 找了一辆比较大的越野车，可能是今天那些客人留下的，现在外面很乱，很多人是开着车子来，但没开车就跑远了。 一个小弟很熟练地一枪打碎车窗，拉开车门，扫开碎碴进去发动车子。 阿姆拉斯挣扎着坐进车里：“提姆和吉吉他们呢？” “没留意，可能也跑了吧！”开车的小弟小心地说道，老大在后面一脸凶相，看着有点渗人。 “这车里有没有武器？” “有把枪。” “丢出去。” “什么？” “你没听到警车声么？”阿姆拉斯怒吼。 小弟赶紧从座位下拿出枪丢出窗外，有点可惜，没枪的混混就好像野狗没了牙齿，只能靠恶心的外表吓人。 好在帮里弄点枪支不是太难，要去的地方那边应该也有些备货，总之现在要闯出重围，安全是第一位的。 后座上的阿姆拉斯叹了口气，这次的损失，实在是太大了。 可能会把之前的所有积累都赔进去。 “老大，你受伤了，要不要去医院？” “不，去Ａ区。” 车子加大油门，轰然冲过街口，和几辆警车正好错过，消失在黑暗中。 阿姆拉斯长长呼了口气，头重重靠在后枕上：“” …... 哈桑无助地听着里头的拨号音消失，上面的信号格也变成了完全没有。 一脸欲哭无泪的表情显得很可笑。 “怎么了？”丹斯和小拉斯忍不住问道。 “没信号...” “狗屎！啊！”骂声又牵动了伤处，一连串链式反应让他们又扭曲起来。 怎么不把带屎的手机放到嘴边？ 门外一直在偷窥，还举着手机偷偷录像的那个警员也很好奇，如果不是因为里面太臭，他很想进去告诉他们——电话，不是这么打滴！ 他的身后，四个戴口罩的白大褂壮汉悄声走过。 …... 第97章 疑点，危险 佩妮.希斯老家在芝加哥，芝大毕业，自从考上联调局公务员之后就四处奔波，去年来的洛城分舵，没买房子，洛城房价太高联调局工资也扛不住。 她现在就租住在洛城南区的一处单身公寓楼里，傍晚下班之后直接回到家中，今天两回下午茶营养过剩，她就没有再吃晚饭。 喝了一小杯红茶，放了满满一整缸温水，结结实实地泡了两个多小时，在缸中睡了一觉，终于洗去一身疲累，也给身体补足了水份。 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原本这时间应该做个瑜珈和面膜，然后睡觉，但现在居然精神很健旺...感觉好想对月长嚎... 这时候再上床睡觉就是浪费生命。 看电视？ 不！ 今天不追剧，她想完成自己的那个剧本，联调局虽然是个好单位，但探员工作太辛苦，经常会遇到精神病，就好像今天那个死光头一样。 还是文艺工作能让自己享受生活之美。 抽点时间把这剧本完成，说不定有人看中了自己可以顺势转行，佩妮美不滋地想，我的内心里绝对住着一个文青的灵魂。 肚子有点空，她去厨房给自己弄了点水果沙拉填填肚子，泡了杯咖啡走进书房，拉上窗帘，点上香...熏。 这些都是让自己能快速进入写作状态的小诀窍，听说的。 夜深人静，窗外风声却不小，台灯照着桌面，佩妮秀发被扎到脑后，桌上放着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 笔锋在米色的纸上轻轻滑动，发出沙沙的轻响。 在那个清晨，他是最早来的客人。阳光自窗口照进来，他坐在阴影中，希妮走过去，问他：你要什么？ 他抬头微笑：你，应该去脱毛了！ 法克！ 笔差点被拗断，佩妮迅速在这句话上打了一个大叉，好的纸被划开一个破口。 …... 她还没从那个打击中恢复过来，或许也是因为她准备好了告那个家伙，所以写好了准备给律师润色的申诉材料加深了自己的记忆。 仇恨，愤怒，是会自我强化的情绪！ 可我现在要写剧本，佩妮.希斯摇摇头甩开那种不良情绪。 轻轻咬着笔头，剧情在这里卡住了，他的样子，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应该对希妮说什么呢？ 吸血鬼，苍白，英俊，干净，目光冰冷。 她想起今天下午看到的那个年轻男人萧恩，目光冰冷，应该就是那样，不过，黑眼睛不行，我喜欢蓝色的眼睛，可黑眼睛代表着阴郁，象征着黑暗世界。 那个男人...... 浑身上下都有问题！ “他说...他有超能力...叫作眼技...能把人瞪怀孕！”布兰妮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佩妮头痛地揉着眉心。 超能力？ 三个混混真的是他给弄翻的？ 怎么弄的？ 隔着墙？ 那抱着小腹翻滚，是因为怀孕？ 佩妮突然想打电话到医院，建议给那三个混混做孕检...... 这念头好荒诞，连她都感觉好笑。 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得有自己的判断力！ …... 佩妮的笔在纸上画了一条线，再一条线，再一条线，标上门字，三个混混在门外，萧恩和布兰妮在门内。 三个混混突然倒下，惨叫，怪叫！ 结果是病因不明。 被瞪怀孕是绝对不可能的，根本是扯蛋！ 等下，扯...蛋？！ 佩妮吸气沉思，真的很像是下身重创的样子，难道是被那萧恩用念动力扯掉蛋了？虽然是女人，佩妮仍然被这个想法吓得屁股发凉。 接着分析，她看着自己手绘草图，添加着细节，这有助于分析现场当时的情况。 外头有三个混混在鬼叫，屋子里一个少年淡定地看着手机，两个少女在听歌。 果然不正常！ 疑点一，表情和态度，太淡定。 疑点二，...在哪...见到我们之后，没有吓到的表情，傲慢。 疑点三...米勒屁股上的针！也可能是提前插在那里的机关陷阱，可怜的米勒。 还有...还有哪里不正常...... 画图有助于思考，把所有可疑的地方都写下来，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最后最不合逻辑的，往往就是真相。 在这个事件中，如果按着这个思路走，萧恩那死光头就是个无辜的路人。 法律要讲证据，凭什么外面有人惨叫我就得扒着门往外看？我喜欢看手机甚于这个世界不行么？ 凭什么有人惨叫我得表情惶恐？我天生这么淡定也是可以，这世界上自闭自我的人多了！ 米勒屁股上扎到针，更是难以强赖到萧恩身上。 就算是布兰妮说萧恩亲口承认是他做的这些事，回头也可以随便一句“我吹牛的”推翻整条证据链。 何况那布兰妮一脸由爱生恨的模样，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可为什么她能闻出我的地中海批萨味和知道我和希妮聊过天呢？ 真是萧恩告诉她的？ 还是这女人当时就在附近？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可真是个可怕的心机婊！ …... 在纸上代表布兰妮的小人头上写下心机婊再加个问号，佩妮眼睛巡索着自己画出来的现场图，力图还原当时的场景。 门，是关着的。 混混们，应该是准备要偷偷进门。 怎么看到的？ 会透视？ 笔尖在门上毫无目的地轻轻画着...加上房号... 嘶！ 佩妮突然倒抽一口凉气，心悸！ 房号！ 607！ 佩妮回想着自己走进那间病房时的场景，那间病房......那间病房...她突然知道自己下午离开的时候的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那间病房，就是米勒现在住的那间！ 如果米德利黑帮再要追杀过来，第一目标必定就是那间病房，那米勒就危险了！ 法克！ 这是个阴谋！ 那个医生，是同谋犯！ 该死，难怪这样维护他，我早该猜到的，一个白人医生不可能对那家伙那么好，不合情理之事必定有内情。 米勒，危险！ 佩妮赶紧拨打米勒的手机。 不在服务区，不在服务区！ 怎么会这样！ 查号问到医院的总机，佩妮不记得那病房有没有固定电话，应该是没有，又不是酒店。这个时候就要通知医院的安保部了。 她拨打着医院的电话，电话总在通话中，佩妮暗骂一声，挂断电话。 没办法，必须向局里求助，她的手机里有卡佩罗局长的手机号，虽然级别差很远，但身为洛城分舵颜值第一的女探员，打电话给谁都得接。 声音响了两声就被接起。 “嗯，找我有什么事？”对面的卡佩罗声音显得有些低沉而兴奋。 “我是佩妮，局长，米勒可能会出事！” “什么？”卡佩罗的声音一下正经起来，音量也大了，原来是工作上的事，那就可以放开声量了。 “下午那三个混混试图袭击的萧恩搬离了那个病房，现在米勒住在那里。我怀疑他会被人攻击。”佩妮说得言简意概。 卡佩罗瞬间明白：“联系不上米勒？” “手机打不通！怀疑有信号干扰，固定电话一直在忙！”佩妮一边说一边走动，把自己准备要换的衣服都拢在脚边，然后开始脱睡衣。 “我马上安排两个人过去。一会他们联系你，是哪个医院？” “圣巴尼亚医院！” “发消息给我！”卡佩罗没再多说，挂断电话。 讲完电话，佩妮已经光了，迅速换上衣服，拿上枪赶紧冲出门。 今天的意外已经够多了，再多一件也不稀奇，米勒再怎么也是她的搭档，死搭档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 她可不想把才华浪费在写案件报告和给这些人写悼词上。 …... 圣巴尼亚医院607特护病房。 呼！呼！~ 打鼾声绵绵不绝，电视开着某不良频道，床头柜上又是烟又是酒，地上有好几个咖啡罐子和空饮料瓶...还有纸巾团。 总之这病房里免费的玩意全都给糟光了。 米勒全身仅搭着一条被单，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好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 所谓人之将死，其行野散...大概就是这样。要是拍张照片传到网上，联调局长都得出来向国民请罪。 …... 第98章 培养 圣巴尼亚医院地下一楼角落的化验室，韦斯特恩仔细地把那胶带浸泡在一个罐子里。 这罐子里头的清澈液体，晃晃荡荡的看似很神秘，其实都是水。 贝克站在边上，一脸担忧。 韦斯特恩说想试着培养一下这上面的细胞。 这个和下午那些不一样，这是萧恩已经展示出超能力之后的物品，上面的每一个体细胞都价值非凡，而不只是当成收藏品。 可是，用水，只有水么？ 会被人骂死的吧？ 就算不是用来喝的，你也得加点盐糖...... “别人看到后会不会骂你乱来？”他忍不住问道，其实在医院里，有比水更合适的培养基液，那就是生理盐水。 更合理的，就是生理盐水加定量的葡萄糖溶液了。 理论上说，拿那个比较好一点。 就算喝起来，口感也不错，人体内其实都是这玩意。 但韦斯特恩却没这么做。 贝克有些担心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专业，毕竟，一个主治医生离开实验室已经太久了，久得可能都已经忘记好多基本的常识。 自从上次韦斯特恩让他交出账号之后，他已经不太敢拿着初始投资来装逼了，最关键的是，在萧恩那个死光头那里，两万和一万五貌视根本没有区别。 都是被骗钱，难道被骗得多的还更自豪么？ 贝克用力搓着自己的下巴，一夜未完，这胡茬子已经有点扎手，这种地方的毛发细胞可以勤恳一辈子，倒是头顶的现在已经开始怠工...... 烦燥！ 焦虑！ 激动！ 三种感觉交错在他的脑子里。 不是因为毛发，而是因为一切！ 要被人比下去的那种可怕感觉。 当你的超级英雄还在纸片上和电影中时，他却已经活生生了！ 韦斯特恩的话真是振聋发聩！ 总之一想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无法控制的、卑微的、低级的构成，一想到萧恩可能会上天入地排山倒海刀枪不入连导弹都轰不死...贝克的心就如同长了草似的难受。 进化的欲望，也潜藏在他的心里。 他始终没有拿出来的左手小臂，有一道小小的伤口被掩藏在创可贴之下。 在取样品的时候，他故意把小臂在一枚针上刮过。 不出意外，会感染。 人体的细胞，上皮细胞是很小的，破损的伤口中一定会混杂着萧体的体质。 对于贝克来说，这，是一次大胆的冒险！ 就像是抓到变异的毒蜘蛛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让它亲吻。 他期待着下一刻的发热和头晕。 传说中，变异之前一定会是这样的，发烧，就是感染，是基因在改造。 可惜，现在他还很正常。 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期待一次头痛脑热。 …... “水，乙醇，生理盐水...究竟选择哪一种，我考虑了很久...乙醇风险太大，生理盐水又太普通，”韦斯特恩自言自语道，“最后还是觉得只用纯水比较好。” 韦斯特恩不太关心贝克的状态，他有自己的一套思路。 贝克悄声问道：“是担心什么？体细胞被破坏？那不如直接什么都不放，干干的不也挺好？” “如果真的很强大，就不会被破坏，还会自然生长。他一直没进食，怎么保持体力的？我要是加生理盐水再掺葡萄糖，那和普通人的有什么不一样？......总之别人说什么我才不会管，......” 韦斯特恩横了他一眼，哼声道：“我就是要用水。” “好吧，你随意，反正我不太懂这个。”贝克小心转头看看门口，关注着有没有别人进来，像查理斯那种躲在门外偷窥的事在医院并不少见。 “只是一份样品。”韦斯特恩轻呼口气，“先保存起来。对照实验第一组！” “在那之前，那个玛丽亚好像给他做过护理。”贝克抱着肩悄声说道，他得证明自己并不是没脑子的二货，也是时刻在参与这项伟大事业中。 “我知道。”韦斯特恩手微微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把罐子盖好，摆正，“输液，插尿管，都是她亲手做的！” 贝克表情猴急：“那你什么都没做？说不定她手上全是萧恩的体液！” 韦斯特恩闭眼吸气，强忍要打人的冲动：“怎么叫什么都没做？我在观察，看她的变化！” “好吧，...我...我说这玩意，”贝克摇摇头，指了指放在一边的那个ＰＣＲ仪，“得设计一下吧，引物什么的。” 韦斯特恩也不看他，自顾自说道：“他已经不一样了，我们不能浪费样本。而且我们需要一台原位ＰＣＲ仪。这台是荧光定位的，用途不太一样。” 贝克讪讪笑道：“我以为你要把它们扩增出来。”他现在发现自己跟韦斯特恩的差距在哪里了，大学学的东西就不一样，更不用说医学院了，他都没上过。 韦斯特恩对他的鄙夷，那都是有理有据的。 “你也说了，需要设计引物，否则怎么知道你扩出来的是不是他的东西还是别的什么破玩意？”韦斯特恩瞥了一眼贝克，这家伙根本只懂皮毛。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直收集样本？”贝克怅然道。 “先收集。他一会应该回来会再做扫描。”韦斯特恩拍拍手，仰头想着还有什么缺漏疏乎的地方。 没过一会，他扭头看向贝克：“你看我能看出花来？没事做回你小破屋子待着去，今天多忙不知道么？去装着修机器！” “那我去处理一下机架。”贝克耸耸肩，所谓处理，就是再弄点什么可以刮伤皮肤的利器。 贝克扭身出门。 广播响起：“韦斯特恩医生，二号手术室，韦斯特恩医生，二号手术室！” 法克！韦斯特恩咒骂了一声，今天晚上本来想好好处理一些血样，没想到一下来这么多伤员，连实习生都不够用了。 把罐子放进冰箱，他也匆匆出门。 一个护士小跑过来：“韦斯特恩医生，二号手术室，马上！” 韦斯特恩点点头，心中大骂法克，昨天夜班，今天才睡了一两小时，提早到医院就是一堆破事，好容易以为晚上可以放松一下，涌进来这么多重伤员。 重伤员，一天一个是正好，一个没有体现不出主治的价值，多了那主治也得累成狗，逼格都得碎。 十几年混成这地位可不是为了死在手术台边的。 实习生还是太少，光听这到处的惨叫哼哼声就知道。 第99章 破门 主治的霸气就是碾压式的，特别是对住院医生和实习生来说，更是如此。 被赶着上手术台绝对不是什么快乐的事，虽然是拿刀不是挨刀，韦斯特恩目光冷冷一扫。 “ＲＯＯＫＩＥ！” 韦斯特恩嘴里蹦出生似蝼蚁的音符，这其实就是说那些菜鸟医生们，包括着住院医生和没名没份的实习生们。 某种程度上，他和萧世平这个金丹修士的心态极为相似。 “动作麻利点！嗯？”韦斯特恩眼睛一眯。 实习生好多都在病人边上忙着，倒是有四个人走向有点问题，速度不对！ 瞬间韦斯特恩头冒青筋，火气来了。 他看到的正是装作若无其事走向电梯的的精英混混四人组。 不得不说，哈德威对于自己四人是很了解的，装成实习生或许可以混过警察的眼，但在主治医生面前...处处是破绽！ 太悠闲，一点都没有医院的紧张感，这特么的遍地伤员你们在逛花园还是在秀拼？ 当年我要是敢这么走路非得被花式打屁股到死不可！ “喂，你们四个，过来！”韦斯特恩指着正走向电梯的哈德威四人。 哈德威看向韦斯特恩，马鲁达伸手进怀。 怀中有枪，还带着消音器。 威斯按住他，低声说道：“这家伙应该是广播里叫的那个主治医生。” 马鲁达手拿出来，韦斯特恩浑然不知已经差点英年早逝。 四人走过去，保持五米的距离，如果有什么不对，直接就拿枪把这医生给劫持到楼上去。 韦斯特恩心神不宁，也没注意到四人的不同，反正实习生都是来来往往，少有能把名字印到他脑子里的。 如果需要，可以看胸牌，嗯，这四个的牌子也没带，糟糕的纪律！估计是上外头玩去了。 “实习生？” 四人点头。 韦斯特恩严肃地看着四人，开口教训：“去急诊室！包扎伤口写点报告，救不了就安排转院，做不了别的就安慰下那些家伙，让他们别死！” “是的医生。”哈德威闷闷地回答，带着三个同伴向着急诊区走去。 广播再次响起：“韦斯特恩医生，二号手术室！韦斯特恩医生，二号手术室！” 法克！催什么催！ 韦斯特恩一甩手，匆匆上楼。 哈德威四人一直观察着他，见到他上楼，立刻也转身向着另一个走道而去。 “救命！我快死了....”一个混混对着哈德威惨叫。 威斯低声说道：“那家伙好像是图图帮的，怎么会在这？” “在哪都不奇怪。” “要不要救他？” “真以为你是医生？想被认出来？”哈德威冷冷扫了他一眼。 四人飞快闪进楼道里，这就基本安全了。 上楼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摄像头的位置，好在无论是口罩还是眼镜，都很好地把脸部挡了起来。 而且，好像并没有摄像头。 悄无声息向上走，六楼走起来其实很快。 “嗨，伙计！” 一楼走道另一端尽头，看热闹正开心的警员扭过头，一个保安拍拍他：“你手机有没有信号？” “什么？” “我手机没信号，我同事的也没有！”保安眼里透着不安。 警员拿起手机，目光上移到信号区。 看到上面的信号格是零。 警员突然寒毛林立，看向大厅，今天晚上太不寻常了，这么多伤员涌入医院，三个混混电话打不出去。 手机没有信号！ “我们被屏蔽了！”他低声说道，手一下按在腰间的枪袋上，“你去看下固定电话能不能用，如果能用，就打电话报警。另外现在外面应该有我们的人，你去告诉他们这个情况！” 消防通道，哈德威四人不紧不慢地向上走，脚步回声在楼道里轻轻响着，他们还时不时避开从上面楼层下来的人。 四楼往上，就没有人了。 很安静。 目标，六楼！ 房号，607！ ….. 爱德华街上空一道黑影划过，以可怕的速度砸进了一家店里。 ＢＯＯＭ！ 哐！ 巨响！ 马诺利奥批萨店，那个关得好好严实的伸缩铁门被远远而来的一道黑影踩得整个垮了下来。 铁门里头是平时开合的木框玻璃门。 铁门被巨大的力量整个从上面扯下来哐到地上，里面的玻璃门也被带着扯开两边，玻璃碴子溅得整个屋子到处都是，在地上弹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萧恩笑眯眯地踩了两下。 铁门被踩得吱吱乱响，在地上磨出了火花，就像一块可怜的破布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悲鸣。 城市里走直线距离到哪都不算远，前提是你得有走直线的能力。 本来萧恩的计划就是先来到爱德华街，找到马诺利奥批萨店，这边路上可能还有些人，不过等到萧恩捏石子把路灯打灭之后，所有人都会跑开。 然后萧恩一枪打断铁锁，伸缩门之后就是玻璃门了，被弹出来的子弹打得粉碎。用枪就让这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入室案。 拿手直接拉掉门或是直接在门在走个洞就变成灵异恐怖事件了。前者最多就是洛城警方处理还不见得有结果，后者可能得请联调局或是神盾局的人来。 结果，被一首神曲唱得豪气万千的萧恩把原来的计划完全丢到了一边，顺着风划了个大弧线滑梯似地从半空中直接砸进店里。 萧恩站在店中间，脚下踩着那破铁门，看着黑洞洞空无一人的店，满鼻子都是熟悉的混合气味。 他重重哼了一声！ 让我进门动静小点？！ 老子好好关门你嫌动静大！ 那是没看到我是怎么进门的！ 一念，又斩！ 萧世平差点哈哈大笑，这小弟简直太特么有趣了。 萧恩没打算弄什么大破坏，马诺利奥是个小气鬼，从来不在店里留下现金，所以也不花钱安装什么监控。 他突然停了一下，空气中有一股味道，他在米德利街闻到过。 顺着气味，走到收银台边上，低头取出一个盒子。 萧恩突然冷笑起来。 真相，大白！ 批萨店居然还藏着这个？ 批萨盒子里放这玩意创意很奇葩啊！ 萧恩皱起眉头，似乎明白为什么那两探员会盯上自己了，多半就跟这件事有关。 …... 再看看这店，现在已经乱得不成样子，门破了，地上全是玻璃碎碴子，猛地一看像是被什么车子撞进来似的。 晚了一天呐！ 萧恩摇摇头，所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七八，正是如此。 本来昨天下午他就说要回来拿钱的，结果一连串的意外让自己不得不拖延到今天晚上。 莫诺，米德利街混混帮，还有马诺利奥，一件件事需要了结。 萧恩对今天晚上的成果很感满意，今天他还有件事，那才算是一个完美的收尾。 那就是处理马诺利奥！ 他打量了下这家工作了一个月的店铺，充满着不愉快的记忆。 马诺利奥现在当然不在这里，这时间他应该在家里点钱，萧恩冷笑起来，自己好像还有押金在这家伙手里。 如果不是因为店里规定不满一个月会扣去一部分押金作为借用店里自行车的损耗，他早就不在这干了。 有人就偷偷说，这是马诺利奥另一个赚钱手段，低价买来一些二手自行车，然后给送餐员们使用，而使用费会以折旧的名义在最终结算时扣在押金里。 马诺利奥，是个极度贪婪的人。 萧恩需要想想对这样的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惩罚最为痛苦。 同样的，一拳头炮死肯定不在选项之内。 想想也真是好笑，当人的力量完全不同时，思维与处事的风格也变化得如此之快。 他现在想的根本不是如何让马诺利奥还钱和道歉，就像他抄了莫诺的家时根本不去在意那没给的二十五美元。 钱，现在对他根本毫无价值，他连碰都懒得去碰。 …... 目光落在收银台后的那张皮椅上，马诺利奥的专座。 淡淡一笑。 萧恩没做什么别的破坏，只是在收银台的椅子上打进一道灵气，把它踢倒，然后扯开收银机，最后随手踢翻几张桌子，像是随便进来找东西却一无所获的抢匪。 至于门是怎么垮的，让他们猜去吧，反正警员们平时也很空。 收银台后的那张靠背皮椅是马诺利奥的专座，曾经有人坐在上面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小小破店里称王称霸，嘴脸真是越想越讨厌。 萧恩捏出来的这个灵气团会被压力引爆开来，什么叫压力，有人坐上去就是压力。 灵气入体，那是什么感觉？ 他很想知道，反正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 至于是不是马诺利奥坐上去还是别的什么人，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既然都已经把椅子踢翻在地上，能捡起来坐上去的，大概只有马诺利奥了。 敢阴我！ 等着屁股烂穿吧！ 马诺利奥出事之后一定会去圣巴尼亚医院就医，到时候不知道谁那么倒霉得去检查那肥屁股。 希望不会是韦斯特恩。 …... 第100章 分镜 米德利街头，电还没来，附近的变压器好像爆了。 两支手电在黑暗中扫出两道光柱。 “找到了么？”比利站车边，冲着皮特的方向问道。 皮特说这玩意落地会有冲击放射状的坑，在坑中间会有，边上也会有溅出来的碎块，然而，这到处都是碎块，比利手里抓了一大把，口袋里也装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陨石。 他就知道陨石值钱，但怎么找还真是不清楚，特别是在这遍地都是垃圾的地方，找一个小石子...只能能找多少找多少，回头再慢慢筛选，百多年前淘金不也是这样。 “没有，都不太像...进入大气层之后会被烧得只剩一点，会比较圆润，还有温度，就这天气，应该还是热乎的，但...” 皮特拿着帽子，里头也装满小石头，语气不善，在地上蹲久了腰受不了，如果这一帽子的石子里没有陨石，那真是亏大了。 “难度很大，现在是晚上，要是白天就好了！我一眼就能把它认出来！” 车里的通话器又开始响起来。 “有什么好催的！”比利一脸不高兴，这街上乌麻黑，住的又全都是非裔，进去谁知道倒着几个人，踩死算谁的？ 回头说不定还得告我重伤害！ 在没有应急照明来之前，坚决不进去。 皮特那边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手捂着嘴走到一边，接着又坐进车里。比利看他打完电话冲自己招手，赶紧进去：“新情况？” “对，局长问这里的事。”皮特摇摇头。 “局长也关心这个？还是说你要升职了？”比利眼睛发亮，局长是很少直接打电话给一线警员，如果打了，那要不就是这人入了他的法眼，要不就是事情太大条。 就眼前这米德利街，死再多人也算不上大条吧！ “升个屁职！你说呢？刚跟媒体拍过胸脯说治安力量加强现在洛城变得越来越安全，结果一晚上出这么大事！” “倒也是！” “刚才那边说路上也出现几十个伤员，局长头很大！” 皮特看向窗外：“一个人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死了几个。” 比利啧啧两声：“我担心我的奖金。” “理论上来说，治安情况越坏，越有理由向预算委员会申请更多的财政拨款。”皮特走出车子，“区别仅在于，分到我们头上的有多少。对了，一个坏消息，今天不能回去了，明天我们要加班！” 在这里，警员虽然不能算很穷，但绝对不能算高收入，只能算一般，主要看当地财政，加州这样富裕的的地方警员待遇可以算全国一流。 但他们经常要面对很多的诱惑，比如没人看到的一些证物，药品，黑钱，走私来的商品，等等等等...... 甚至并不是非法的物品，比如华人喜欢携带的过多现金也经常会让他们眼前一亮目透凶光，总之过多的现实情况都在考验着警员们的节操。 可惜，通常都不高。 如果他们表现得节操值很高，那意味着他们在忍下自己的欲望，从而变得容易生气。 比利现在就很生气：“加班？为什么？” “接警中心统计了数据泄露给了媒体，方圆三公里，目前受伤的人至少超过一百个，也许是两百...” 法克！比利怒骂局长。 法克！皮特怒骂媒体。 黑暗之中，仿佛有一大.波的媒体记者正在疯狂赶向这里。 黑暗之中，仿佛有无数的红外摄像镜头正照着自己两人。 皮特寒毛林立，到了这里不进去，反而在捡东西，被曝光自己肯定得被劝离警队。 “局长也在发飚，他说如果自己被媒体逼得要递辞呈，就先把今天晚上值班的人全都给开了！” “法克！他真这么说？”比利难以置信。 “真的，”皮特叹气，“你得理解他，混到那个位子可不容易，如果不是因为真着急，他怎么可能给我打电话，相信也给别的人打电话了。” “哦...”比利一下靠在车上，顿时无语。 “好消息是，我们仍然可以找机会捡点陨石。里头应该也有。”皮特悠然说道。 “我说，”比利悄声道，“这种发财机会可不能错过，我刚才查了一下，有人好像捡到一个澡盆那么大的陨石，卖了几千万在网上！” “希望我们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总不能便宜了这些家伙。”皮特从腰间拔出手电，打出一道亮光，“走，进去看看。” 噗，皮特一脚踩到个东西，吱吱作响，手电移下，是一个弹壳。 “救命！”角落里传来呻吟声。 “雪特！”两人同时骂了一句，最麻烦的就是这种，一上来就看到伤员，得急救送医弄一身血还得做各种书面报告。 如果是死人就好了，外面拉起黄线，里面画上白线，自己可以坐在车里等法医或是重案组。 或者装着找证据什么的找一找陨石。 现在，真倒霉！ 更倒霉的事来了，更多的惨叫声开始一一响起，犹如夜中草地的虫鸣，此起彼伏。 “哦，上帝！”比利哀号，来得真是太早了。 …... “哦上帝！”布兰妮从床上坐了起来，夜半三更，正是无数奇闻出笼的最佳时刻，多少睡不着觉的人都在拿着手机刷推特。 屏幕上，米德利街字样的标题已经占满整个视界。 米德利街有枪战，米德利街有闪电，还是Ｘ形的闪电，米德利街有天上传来的音乐，米德利街有流星雨...... 什么都是米德利街？ 米德利街，那个混混帮的大本营？ 媒体的职业敏感让布兰妮脑补出无数可能性。 我错过了什么？布兰妮慌乱地跳下床，走到窗台，向着远方眺望，风很大，远处的天空全是在旋转的乌云。 听说野狗飓风正在考虑从哪里登陆。 黑暗之中，她好像看到无数同行如同野狗狂奔向米德利街，百鬼夜行啊！ 好可怕！ 我这样的美女，不能去！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夜，最适合自己的方式，还是看图写新闻吧！ 布兰妮扑回床上，上账号发贴，这事得快，再晚一点，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把今天了解到的米德利街的那些破事都打散重编一下，青色十字架，医院的三个混混，午夜的球状闪电...... 神秘的洛城，神奇的音乐，神奇... 还是传奇...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记你容颜...... 布兰妮怔怔地看着自己编好的新闻，心中突然有些空空荡荡地悲伤，眼睛有些涩涩发热的感觉，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仍然没有按下发布的按钮。 直到狂风突然呯地把门关上，她深深吸气，发布。 手机一丢，一头扎进枕头里，莫名好想哭。 …... 批萨店，萧恩最后打量了一下，转身出门，纵身跳上远方的楼顶，消失在黑暗之中。 身上还有一把枪，估计是没有登记过的黑枪，萧恩觉得自己留着还有点用，比如给萧雪防身，但最好放在个合适的地方，随身的包里。 这样就可以看到危险直接拔出来开枪了。 至于萧恩自己，他一是用不着枪。 二嘛现在他还没能力做须弥戒，身外之物摆来摆去确实有些麻烦，但对萧雪来说在洛城这样的地方，有这么可以拉近战力的东西还是很管用的。 借着风势疾如飞鸟，从高楼间随意一踩就可以跳出很远，直着跳，斜着跳，三下两下就见到了圣巴尼亚医院的大楼。 圣巴尼亚医院，今夜特别热闹，一小时之内，救护车送来了二十多个重伤员，在急诊区堆了一地。 二号手术室里，韦斯特恩同时对付着四床病人，简直是运刀如飞，穿针如梭，数秒之间血洒白袍，满屋之内杀气四溢，看得好几个实习生腿都软了。 “看好我的动作，一会你们自己挑几个做手术！”韦斯特恩冷静开口。 虽然说医生眼里只有病人没有善恶，但那是说给人听的，韦斯特恩心中自有原则，看着这一个个画皮穿环的家伙他就没好心情。 当！ 手术刀丢进盘子，脆响。 口罩上血如梅花。 “好了，这个基本没救，保守治疗吧！”韦斯特恩摆摆手，目光冷漠，那张床上的伤员迅速被连着床推到墙边，外面还有好几张在排队要进来。 “这个也是，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安排转院！” “这个打点药。骨盆碎了，手术时间太长，今天不做！” “后面快点进来，更衣！”韦斯特恩展开双臂，一副天沐神恩的模样，马上有护士给他宽衣解带换袍子和手套。 别让这些人交叉感染了。 医疗程序还是要遵守的，要不然法务得忙死。 …... 大楼灯光照不到之处，一道黑影似缓实疾在空中划过四十米，静落在七楼外墙转角上。 出去一个多小时，医院热闹很多啊！ 萧恩笑了一下，貌似那个什么至强还是自强的也在大厅里，不过已经得到了治疗，他那个公主病女友正陪着说话。 萧恩正准备翻身进屋，突然眉头一皱。 607病房，真来人了。 …... 第101章 有趣 607病房，米勒醉得不省人事，四仰八叉毫无形象地倒在床上。电视上嗯嗯呀呀叫个不停，很是闹心，也很费电。 哈德威四人小心翼翼站在门口两侧，面色包在口罩下面看不出来，眼睛在平光镜下放着冷硬的光，走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护士站的护士被打晕，趴在桌上。 战术手势用来交流很方便。 哈德威示意两人准备，两人戒备，俯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特护病房的门隔间效果也不好，薄板，还有供人往里头看的玻璃，但这时上面被一个小帘子挡住视线。 病房里传来隐隐的喘气声，还有呻吟声，还有...打呼声...？ 皮鲁一脸问号看着哈德威，做着口形问“里面在做什么？” 哈德威看看他，有些无语，戴着口罩做什么口形，不过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皮鲁探头从玻璃边缘向里看，帘子没拉实，可以看到一部分房间。他没看到人，里头闪着灯，但光源不稳定，另有微光闪动，像是电视节目发出来的光。 他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哈德威低头倾听，淡淡一笑，点点头，示意没有危险，通常就是在看电视，看到睡着了。 这种事，见多了。 无声无息拧开门，推开一条缝，往里头看，里头亮着灯，米勒不打算给医院省电。 呼声很明显了，电视里的声音也很明显。 四人相视点头，马鲁达先进去，他手里拿着带消声器的手枪，上面用一个医用托盘当掩饰。 威斯接在他后面走进去，手里拿着枪，不过被马鲁达的身子挡着。 房间的灯亮着。 米勒睡得好香。 被枪指着也没半点反应。 窗子开着一尺多宽，风吹得窗帘不停摆动，哈德威站在门边上，随时注意着走道上的动静。 “怎么不是个中国佬么？”马鲁达奇怪地问道。枪口指着的这个人，明显是个白人的模样。 是走错地方了么？ 没听到后面的声音，却似乎听到窗外有什么东西掉下去砸在地上的声响。 然后他突然感觉自己全身一麻，然后飞起，看到了窗沿，看到了无边的大地，是医院楼前。 我，在飞？ 他恐惧地想到！ 下一秒，他开始翻滚旋转，但绝对是向着地面落了下去。 这里，是六楼！ 马鲁达绝望地扣动手中的扳机，枪火在夜中微闪，子弹却不知道打到哪儿去了。 哈德威听到马鲁达在问，也扭身进房间，却只看到床上那人四仰八叉躺着，整个房间里只有那个人... 自己的三个同伴居然已经不见了。 寒毛林立，身后突然有声轻笑，接着哈德威就感觉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带出了窗外，他在风中下落，身后似乎有黑影在向上飘走。 呯！ 闷响！ 连续四声闷响已经引起了一楼内人员的注意，有人走出来看发生了什么。 四个白大褂以扭曲的姿态砸在水泥路上还是很显眼的。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夜风中，圣巴尼亚医院从此又多了一个可怕的传说。 …... 啊！ 二号手术室里又是一声惨叫。 韦斯特恩脸一沉，麻醉没到量，这些家伙平时经常嗑药都产生耐药性了，哼！ 当啷！ 止血钳和手术刀往盘子里一丢，护士端走。 韦斯特恩双手问天：“这个就这样吧，推到边上去。” 主治冷冷话音未落，病床上的那人呜咽哽咽，伸手要抓他：“医生，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看到边上墙都堆满床，他简直怕得要死，平时街头巷角欺负人的威风早不知上哪去了。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韦斯特恩分外不耐烦，“推走！” 宽衣解带，换新装，特么的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排队，韦斯特恩瞪着墙上的电子钟，连个中场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谁特么干的这事....谁... 法克...不会是那家伙吧？ 韦斯特恩一背冷汗：“快点送上来，我再做五个！五个之后全部安排转院！” “医生，我们正在安排，附近的医院好像都比较紧张。”一个护士紧张地告诉他。 “这些该死的！” “需要把别的主治医生叫回来么？” “当然要！不然想看我英年早逝么？！”韦斯特恩恨恨说道，说完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查理斯医生就不要叫了，他年纪大，咱们损失不起！嗯...算了，主治医生不用叫，把所有在家的住院医生和实习生都喊回来加班！” 靠！一群住院医生和实习生心中大骂，合着我们就是得损失的那批么？ 悲伤地想到外面好像战场一样的影像，所有人都生出挥刀的冲动。 …... 嗬，这医院处处有欢乐，萧恩微微一笑。 关门，关窗，跳回七楼，开窗，钻进浴室，萧雪的呼吸还是如之前那般平静。 自己出去快两小时，把米德利街弄了个天翻地覆，萧雪还在睡觉，好吃好睡的孩子真幸福！ 萧恩微微松了口气。 但总这样显得有些麻烦，如果萧雪半夜突然作梦惊醒，发现自己的哥哥不在，说不定会惹出全院找人的动作来。 萧恩考虑是不是得回家，或是把自己的能力跟萧雪进一步展示一下，省得以后自己弄出视频之类的东西她疑神疑鬼。 萧恩打量了下镜中的自己，缓缓变回原来的肤色，换上浴室中备好的新衣，旧衣服早就化成灰烬，被风吹得四散而去。 病床上，他调息了没有太长时间，只是安顿好了身体内的灵力运转路线，随着时间推移，他被雷击气化的毛发又慢慢长出来了一些。 竞阶之后，他连续不断动用灵力，发动撼山诀，开发空间音效，还拼尽全力和九天雷符对搞了一波。 现在这感觉...... 这是灵气断绝，要退化到先天之下的征兆。 他在床上静坐调息，炼气期对灵气的需求远比先天期更大。初入炼气期时正常来说人比之前的先天状态还更虚弱，只是萧世平有特别的功法可以从雷劫中汲取一些能量补益自身。 但现在，雷劫过去了，需要正常的灵气源来补身子。 修真为什么总是那么勇猛精进？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境界如果不稳固，就会退化，而退化是不能忍受的。 如果想不退化，就要迅速补充大量的灵气！ 萧世平马上站起，径直去ＣＴ室找贝克。 他知道这小子正在那里坐着发呆，好像还在玩手机，时不时还摸摸头，这个倒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第102章 渴望 圣巴尼亚医院今天真是业务繁忙，如果是私立早发财了，可惜是公立的，所有人都只觉得麻烦，重要的是，好多人都是穷光蛋没法付全额医保。 这要天天这样，一个月国家财政就得赤字。 萧世平走出消防通道，看到大厅人头涌涌，全都是伤员，哀号处处。 声音很吵！ 气味，很难闻！ 绝大多数都是非裔，还有两三个老墨，应该也是之前萧恩随脚踩伤的虫子。 萧世平一眼就看到那两个同胞窝在一个角落。 男的肚子上已经包扎了结实的绷带，披着衣服平躺在一张担架上，女的正坐在边上皱眉头摆弄手机，男的时不时扫视着满大厅的伤员，脸上带着复杂的情绪。 萧世平淡扫一眼，这些基本上都是自己出门时踩到的虫子，绝大部分米德利街的伤员应该还没来得及送过来。 如果有，那就是早期送出来的逃兵。 哼！ 居然没有坚持在米德利街第一线，来得比我还早。 一脸满意笑容的萧世平施施然走到贝克的ＣＴ室，门上画着可怕的符号，表示这里头有强放射性。 现在边上还多了一个东西，牌子。 萧世平淡淡一笑。 本该忙乱的Ｃｔ室，现在一片平静，简直就是人间净土，只因为门上挂着一个牌子“设备维修中”。 光这个就足以说明为什么这里没人了。 至于坏没坏，多半是没坏。 反正另一边还有拍Ｘ光片子的，凑乎也能用。 人性呐，好丑恶！ 这破地方就没半个好人，萧世平毫不客气推门而入。 贝克正在玩手机游戏，这个时间ＣＴ室“正好”因为设备“损坏”没有人在用。看到萧恩过来，心领神会点点头。 “设备修好了，耶！”贝克假模假样地叫了一声，目光有些闪躲。 耶你个大爷！ “正等你来，你不知道我今天晚上的压力多大，知道来了多少病人要扫这玩意么？二十多个，个个都是......”贝克看着萧恩冷淡的脸，慢慢声音小了下来。 萧恩...晚上好像说过要出去？ 门把上有电？ 熟读超级英雄故事的贝克瞬间脑补出无数可怕的画面，结结巴巴问道：“你晚上出去了啊？” “你不是都猜到了么？”对这种虚伪萧世平向来不假辞色，你知道是我做的又能哪样？ 来，杀我啊！ 来，向我开炮！ 赶紧弄个核弹朝洛城砸下来，我想灵气都快想疯了！ 萧世平淡淡一句，悟出真相的贝克觉得自己的心跳瞬间消失，耳鸣还头晕。 好可怕，他呆呆看着萧世平走过他，进到里间。 “开始吧，抓紧时间！” 没理这家伙，萧世平自顾自到扫描室里躺在机架上。 没过一会，就听到嗡嗡声响起来，不用说又是最大功率。 贝克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反正萧恩打伤的都是些小混混，除暴安良，我这样的，应该算是良民了吧，有些心虚地看向ＣＴ机器，那下面还摆着几十个针头。 但看起来萧恩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到异常。 这超级英雄也没自己想像的那么厉害，至少读心术是没有的，视力也不够好。 …... 萧世平安静躺着。 虽然还是那个味道，还是熟悉的感觉，同样的灵气密度，只是现在的萧世平觉得有些稀薄了。 炼气修士虽然在修真中只算个学徒，但小小一台ＣＴ机产生的灵气是不足以支持体内所需的。 在修真界，雷劫难得，因为扛过去就可以得到大量好处，在这里，自然也是如此，只不过好处少了许多。 数十亿伏的高压电爆发时会激发出各种电磁波，这其中只有少量的高能短波，还是瞬发瞬失的那种。 倒是九天雷符这玩意可以好好利用一下，萧世平不由得仔细琢磨开来。 这边也没忘记将就着用这ＣＴ机来给自己补充灵气，身体质变了之后，灵能的储存能力也大了至少十倍。 全力吸收着灵气，萧世平稳固着自己炼气期的境界。 脑子里却转着接下来的灵气供应的方法，除了九天雷符这种，也除了靠着Ｘ光射线流扫来扫去的办法，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找点灵晶呢？ 放射性材料，这世界好像不少啊！ 之前萧世平一个劲地看地图，就是要查清加州唯二的两个核电站的位置。 加州有个核电站在圣刘易斯奥比斯波市的魔鬼谷，离这里直线距离也就是260公里方向西北，还有个已经停运的是圣奥诺弗雷居然就在洛城东南一百公里外的海边上，五号公路直接经过。 日核泄事故之后，加州对核电的恐慌一时间爆了表，后来圣奥诺弗雷的那座又接连出事，后来就停运了。 也不知道现在里头是不是还存着...灵晶。 好渴望的感觉！ 萧世平心中一片火热。 好渴望把身子埋进那些核废料里。 “贝克，你知道野狗在哪登陆么？”萧世平看向贝克，淡淡问道。 贝克慌忙站起来：“什么？” “那个野狗飓风，你都没关心一下？”萧世平没好气看着他，一天到晚刷手机，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贝克走到门边：“你是说那个飓风么？现在还不知道，可能会在洛城和圣地亚哥之间的某个位置吧。” “风是怎么转的？什么针来着？” “北半球都是逆时针，呃...”贝克心虚地垂下眼，心中疯狂祈祷，不是敲打不是敲打，他是真不知道。 萧世平看着他心虚的模样，冷冷一笑：“风力呢？时速呢？路径呢？登陆地点，登陆时间呢？问啥都不知道，你的科研态度呢？就这模样还想研究我？” 贝克脸胀通红，赶紧拿出手机调出之前看过的一张新闻：“都在这上面，你看一下。” 是一个小动画，应该是气象局做的推演图，野狗飓风现在的风力接近五级，还在加强之中，飓风中心距离陆地还有五百公里，外围七级风圈已经影响加州洛城这一带。 五百公里就有七级风圈了么？ 有点搞笑啊！ 萧世平撇撇嘴，说不定和九天雷符有关。 看着风向，倒是可以借势飞过去，有点意思，哐一下砸进核电站里，痛快地抓起灵晶，那玩意应该是灵晶吧？ 但愿是！ 萧世平眼睛一瞄，贝克这货正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自己：“看什么？” “你长头发了。”贝克惊讶地发现，虽然不多，但确实有，密密的一层。 “嗯。” 贝克眨巴眼：“不知道在哪，好像听说变强一定要先秃...你之前都光头，怎么又长了？” “退化！”萧世平淡声说道。 毛发本无用，但要么因为身体虚弱自然减少，要么主动消化，虽然看似一样，其实很不一样。 对于萧世平现在来说，头发重生，自然就是退化了，但很快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 第103章 发现，怅然 “现在是什么感觉？” 贝克发现萧世平目光转来，马上问了一句，这些话在他心里转一整天了，说我没有研究精神，那是因为风再大也不是我的关注点。 至于你这个死光头，我很有兴趣研究...好吧，有毛了！ 但这种能随时长这么浓密细腻的头发的本事，我这种三十不到就要开始谢顶的物种也好羡慕，...待我长发及腰，咳！ 贝克摸摸头，感觉这方向也很有研究的空间。 这个成长性，很大。 中年谢顶又心怀不甘的人在这个世界上何其之多，没一头好发魅力值都得打五折。 清扬，我心飞扬！ 飘柔，就是这么滑爽！ 丝光顺滑，劲道Ｑ弹，啧啧！ 听说一个代言就得几百万的说，着实令人羡慕。 …... 如此蠢蛋，又问我什么感觉？ 这么宽泛的问题，不着边际，水平陋逼，真差劲！ 萧世平眼都不抬，淡淡说道：“还好吧。” 一言入耳，贝克怒火中烧。 还好吧？ 我可是付了钱的！ 回回这么被轻怼，贝克都眼冒两万刀拼出的火花，但又不能冒死发飚，只能强压不满和声再问：“我说，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力气变大呢？” “有。”萧世平点点头，很美国很大爷地反问，“还有什么问题？” “那有没有发现自己能透视？”贝克手指在身后轻掐，一个还是两个还是三个，这是一个问题啊！ 前事不远心有余悸。 “没有。”萧世平随口应道。 贝克内心松了口气，如果会透视，应该会看到机架下面的金属针。 看看萧恩，他又遗憾地叹了口气：“那我也不用问你能不能杀死癌细胞了。其实我关心的最主要就是这三个。” 萧世平淡淡反问道：“所以你觉得Ｘ射线可以激发的就是这几种能力？” “我的推测是这样的。” 贝克挠挠头，抓下几根头发边数边瞪，心中一片怅然，这失去的，必然不会再长，离着手抚地中海的日子也不远了。 话说自己身上这六十万亿细胞，真就没一个能听话的，都是自顾自地生老病死，全然自我放飞，可恶啊！ 为何这死光头就可以想长就长想唱就唱呢？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未来的我必然是遍体鳞伤！ 人生最大的不公平，就是我特么一身自由主义，你却是计划经济！ 唉！ 松手，秀发飘散！ …... “真想研究的话，可以试一下别的射线。”萧世平看似无意的说道。 贝克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想啊，但我们现在想弄到高级点的射线源有点难度。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其实有些放射性材料会很有趣...” 萧世平满意一笑，正好马上韦斯特恩要到场，一起怂恿下。 那家伙毅然决然把一手术室的伤员丢给了住院医生，这些野怪你们打吧，经验值都算你们的。 宽衣解带摘手套，博取了一片违心的感动，然后匆匆赶来，路上差点把一个手术轮床给推到窗外去。 理所当然。 毫无人性的表现。 奇怪，这医院这么有意思，为什么总有人不喜欢呢？ 我倒是愿意住到天荒地老。 …... 皮屑纷飞，毛发坠地。 呯！ 扫描室的门被推开，韦斯特恩一脸怒色走进来，一身血气：“过分，你们居然在这里！” “我们当然在这里，”贝克皱眉看他，上下打量，“你有什么意见么？你不是在二号手术室？” “手术做完了，你们开会得通知我。”韦斯特恩强硬地说道。 “这么快？你是用眼睛做的么？”贝克抱肩问道。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韦斯特恩不耐烦扫了他一眼，整个医院就这家伙最轻松了，现在连停尸房的人都开始在准备腾床位。 这特么的，现在外面还有救护车往这里送人，眼看着局势要恶化。 要么当个负责的主治明天过劳死，要么直接甩锅换来关爱后辈的美名。 韦斯特恩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反正研究好萧恩，自己就可以切换上直指人生巅峰的快车道了。 嗤！贝克白眼一翻。 “好了。”萧世平不耐烦看两人撕逼，成天这两人密谋于暗室点火于基层的玩这个，他们不腻萧世平都烦。 “我要么在病房，要么在ＣＴ室，韦斯特恩，你来得正好。现在我感觉ＣＴ里那些射线流对我提供的帮助越来越小了。你有什么看法？” “越来越小是什么个意思？具体解释呢？”韦斯特恩皱眉反问。 “跟食量一样的意思。”贝克替萧世平解释，顺便使了个眼色。 韦斯特恩一下就明白了，这也没有什么好不能理解的。 萧恩，这个被雷击过后的病人异化出了一种能吸收某种辐射修复身体的能力，现在他发现这之前对他很有效的Ｘ射线突然效果没那么好了。 韦斯特恩双手交叉打了个水手结，摆出专家的模样：“科学的方法是，把每一个频段的辐射波都给你试一下。” 看着一身傲骄的主治医生，萧世平挑挑眉头：“这位主治医生看起来就很专业，贝克你得学习下。” 贝克嘴角抽动，眼皮狂跳，差点又要吼出我两万。 韦斯特恩得意一笑：“我确实专业，当年在加大洛城医学院我的成绩...” “你进医院之后，还没有晒过太阳吧？”贝克插嘴道，丝毫不理会韦斯特恩愤怒的表情。 像韦斯特恩这种人，你要是在他想当年的时候打断他，比抢他情人性质还恶劣。 所以话音刚落瞬间韦斯特恩就头冒青筋要炸元神了。 还好有萧世平在，韦斯特恩深深吸气，稳住境界，主治不是不能打人，但得看场合，现在...不合适出手。 那边还躺着个暴徒，打人理由不充分容易失分。 萧世平瞥了贝克一眼：“还真有晒过。问这个，你是有什么想法？” 呸！ 什么弱智问题！ 韦斯特恩满满蔑视，贝克就是个十足的笨蛋，特护病房那光线可是十分充足。这家伙又不是吸血鬼，见到太阳就冒烟起火。 贝克没理会韦斯特恩，紧盯着萧恩问：“可见光晒在身上是什么感觉？” 萧世平想了想，可见光照在身上，无非就是带点温度和很微小的力量，灵气肯定是没有的，随口应道：“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就没有...吸收到什么能量？”贝克试探着再问。 “你是不是希望我能在体内弄出光合作用啊？”萧世平似笑非笑地看着贝克，这哥的脑洞有点大啊！ 韦斯特恩被这句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人类可以晒太阳活着，这世界还会有这么多纷争么？ 我要是弄出这功能，诺贝尔委员会非得给我三个大奖啊！ 医学生理学、化学和那个假冒伪劣凑数陋逼的和平奖。 “喂，两位，我当年成绩是Ａ！”韦斯特恩高声说道。 没人理他当年的成绩。 一时静默。 韦斯特恩血气上涌。 被完全无视，多么深刻刺痛的感觉！ 屈辱！ 愤怒！ 多少年之前常伴左右，多少年之前就已经被抛在脑后，熟悉而又陌生，陌生却又熟悉的老味道。 就好像从箱底翻出的老睡衣，曾经陪伴多年夜夜随身，再突然穿上时却能带来满身的不自在，尘螨太多。 就像是嘴里被塞进一整块家乡街角的墨式超嗨塔可饼，玉米粉双层面皮都挡不住爆出来的热辣灼烧。 主治的怒火在胸中雄雄燃起。 燃在胸中的火，迟早要烧向这个世界，沃次勒法克，死光头，混蛋贝克，你们死定了！ 第104章 友尽 啪！ 啪！ 啪！ 掌声响起。 ＨＵＹＯＵ，口哨声。 “哦耶！正是这个，光合作用！为什么不呢？”贝克兴奋地说道，“你这几天都没怎么晒过太阳吧？” “嗯？” “我是说咱们做个实验方案，你晒太阳，看什么时候会饿，我们只提供水和无机盐怎么样？”贝克双眼放光，思路开阔得吓死人。 看着贝克说得眉飞色舞神采飞扬，韦斯特恩几乎要一巴掌夹四把手术刀呼过去。 特么的这蠢货连ＭＤ都不是居然敢想设计实验方案？ “对，就是这样，水，无机盐，我可以弄到生理盐水，要多少都可以！阳光，到处都是，宾果！”贝克狠狠挥拳。 韦斯特恩无语地看看他，这特么的实验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啊？ “具体执行方案呢？目的呢？”韦斯特恩嗤笑，像看着小丑表演，“倒是很省钱。拿院里的生理盐水，太阳也免费。” “我比你多给两万！”贝克横了他一眼。 韦斯特恩大怒，青筋横结，紧捏双拳，特么的事不过三，这都几回了？！ 萧世平淡淡一笑，两个逗逼。 “光合作用当然是想要得到有机物和氧气了，不用提醒，我知道还有可能是氢气。”贝克头一点一点地说道。 “你觉得他皮肤上能有光合色素？”韦斯特恩继续怼。 “他是个有色人种，不是么？”贝克低声说道。 成功，韦斯特恩面无表情转过头对萧恩开口道：“你想揍他就揍吧！不过我觉得他是无心的。” 萧世平默默地看着这两人撕逼，现在贝克无心地说出了有色人种这个词组，其实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冒犯了萧恩。 但他又是无心的，就这么一拳轰成渣？ 有点血腥啊，可惜有韦斯特恩在看戏，否则神识一炮过去，虽然做不到瞪谁谁怀孕那么厉害，但弄个内伤致死是没问题的。 “我说错了什么？”贝克呆呆地问道。 “你提到有色人种。”韦斯特恩狞笑着提醒他。 我说了么？ 贝克一时惘然，看着韦斯特恩，我无心你有意，你这么强调，也是其心可诛吧？ 就是要找机会扁你，韦斯特恩狞笑着揪住贝克的领子，对着萧恩说道：“我知道你力气大容易出人命，我替你打怎么样？我好久没打人了！三十五岁之前我发脾气自己都害怕！” 萧世平淡淡看着他，下巴微挑：“打吧！我看看你自己都害怕是什么样子，很好奇。” 反正你们密谋什么的我都比较清楚，你们想演个苦肉计我也无所谓，周瑜打黄盖，真要打死就好玩了。 要观众互动想得美。 主治打死技术员，算新闻吧？ …... 打吧？ 你就这么看着？ 果然是毫无人性的非我族类！ 还好奇！ 可恶的黄皮猴子！ 听到萧恩他这么说，韦斯特恩反而下不去手了，用力一提，恨恨推开贝克：“一会说不定还要做手术，不然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贝克拍拍自己的领子，瞥了韦斯特恩一眼，心骂狗仗人势，不就是个主治么，出钱比我还少五千，牛什么牛！ 今天才上友谊的小船翻得比脸还快。 还是抱超级英雄大腿实在一点。 贝克转过头，双眼中满满真诚：“我肯定不是那个意思，没人会这么仔细用词，好吧？说心里话，萧恩！我表面上是个死宅，但我对这世界爱得是这般深沉！” 贝克指了指自己，手按胸口，感受着磅礴的脉动，宣誓般动情开口：“我在提出刚才那个想法时，我几乎热泪盈眶，被这伟大的想法感动到！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饿死！如果我们可以在表皮上布满叶绿素...咳，还有蓝色的...” “小绿人？阿凡达？蓝色小药丸？”韦斯特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如果不是十多年斩骨切肉的经历顶着，贝克一开口他就得吐一地。 “闭嘴，我在代表人类说话！”贝克看向萧恩，微微一笑，眼中涨出泪花，举起拳头，食指弹起，“萧恩，记得这个么？早上病房...” 伸出手指要和萧恩再来个ＥＴ触。 “友谊！” 萧世平平静地看着他，毫无表示。 贝克手指僵在半空。 嘴角抽动。 好丢脸！ 韦斯特恩捂脸转身仰头吸气，看到贝克毫无下限无耻舔跪的样子，他的尴尬症从无到有，接着迅速恶化到尴尬癌晚期全面扩散...... 怒火雄雄！ 我特么的要代表人类消灭你！ …... 呃！ 呃？ 贝克看看萧恩，看他的表情好像并没什么变化，尴尬地把手放下。 好失望！ 试图再沾点体细胞的阴谋没达成。 好难堪！ 幸好这里没有美女，...... 贝克清清嗓子接着分辩道：“萧恩，上帝做证我从来不以肤色分人，刚才那是韦斯特恩先说皮肤上的光合色素。 总之我们都知道自然界中只发现了几种色素有光合作用。如果人可以做到能自己光合作用，那给每个人都来一头绿发也无所谓的吧！” 韦斯特恩仰天噗嗤一笑：“绿发？那能有多少作用，要就像是浩克那种，全身变绿，还能膨胀六倍表面积。” “十八点二倍！”贝克迅速报出个数字。 韦斯特恩扭头异样地看看他：“沃次？你怎么知道？” “变身前175.5公分128磅、变身后292公分，1400磅，有公式的，需要我写给你么？”贝克眯着眼问道。 “我不需要知道这破公式！”韦斯特恩硬绷绷弹出几个字。 我是医生...不是裁缝！ 贝克这种死宅就应该死在漫威那破世界里腐烂成渣！ 他又眯起眼，危险地看着贝克，嘴角露出残忍笑意：“贝克技术员，既然你如此自信。想必在统计学知识上很有底气。 来，请告诉我贝叶斯分类算法是什么，我现在想知道这个。统计学上很有用，对于研究任何数据来说都是如此。 对了，医疗统计学咱们得用到，所以我还想知道，用于检验两次以上观测一致性程度的卡帕统计量，在金标准不是很严格的情况下，卡帕值的理论取值多少范围时被认为不理想，多少被认为具有及较好的一致性，哪个数据段是无效的？ 另外还有，计算样本标准差时，下列哪项陈述对于贝塞尔校正是正确的？ 一，贝塞尔校正减少了标准差的偏差。 二，当我们尝试用样本估计总体的标准差时，使用贝塞尔校正。 三，不论对样本数据执行任何操作，都要使用贝塞尔校正。 提示一下，最后这是多选题，三，选二。请回答问题！贝克，技术员！一分钟计时开始！” 韦斯特恩目光如火白牙乍现，寒光闪闪吱吱有声，等着欣赏贝克回答不出的表情。 “知道但不告诉你！你不是我的老师！我早毕业了。我可不是你手下的实习生，我管这！”贝克傲骄呛道，双手抱肩。 法克！ 你要是实习生我非得捅死你！ 韦斯特恩犹如一拳打在空处，胸闷气结。 暗爽中的贝克扭过头：“对了，萧恩，你可能听不懂我们说的是什么，但那无所谓。我刚才说的是光合作用过程。 简单说吧，就是植物藻类通过光合色素把二氧化碳和水合成为有机物和氧气，细菌分解硫化氢之后得到的是氢气......” “你想测什么？让我晒太阳，然后看我能不能呼出氧气？”萧世平好笑地打断他，这实验能不能成功他不知道，但无论是晒不晒太阳，他都死不了。 “可...可以么？”贝克颤声问道，连韦斯特恩都期待地看着萧恩。 人要是能像植物一样自体合成出葡萄糖，那是多么伟大的发现。 我们可是心怀人类做研究的科学工作者！ 你...得配合吧？ 圣光闪起！ 日光灯管忽明忽暗。 两人惶恐四望，后退。 萧世平冷笑。 …... 第105章 砸支票 俩精神病！ 萧世平打量了这两位，好一会才说道：“你们不是认真的吧？这种事你们也觉得行？” “万一成了呢？万一呢？！”贝克激动得舌头翻滚几乎要打结，“人类的生活方式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翻地覆？比如呢？”萧世平扫视着两人，面带笑意。 “只要喝水，晒太阳，当然是光着的那种，就可以不用进食，还可以减少温室效应，多么伟大，地球的人口再多都不是问题，我曾经听说过有个口号叫少生孩子多种树，那以后就可以改成多生孩子少种树。” 贝克说得口沫横飞，害得萧世平浪费不少神识。 这货脑洞怎么这么大呢？ 萧世平看向韦斯特恩：“你也这么想？” 咳！ 韦斯特恩虽然表情还算是平静，那是装的，眼中忽大忽小的瞳孔早就已经出卖了他的情绪。 看着萧恩，他轻咳一声：“虽然贝克你说得很诱人，我们也可以做这方面的测试，但我对结果不抱太大的希望。 别看我贝克，非洲那地方的人天天就是光着晒鸟，为什么你不觉得他们可以光合作用？” “这...这特么的...能一样？”贝克被韦斯特恩呛得结巴起来，“那是他们的生活习惯，我现在说的是萧恩！” 韦斯特恩毕竟主治，冷静得快：“好吧，萧恩，你也同意我们合作研究点什么。你的身体里的情况自己应该清楚，我个人觉得应该研究一下细胞活力。 人体自愈水平提高更有意义！表激动贝克，我们只有一个月时间。时间，紧迫！” “法克！”贝克空抡了一下拳头，扭过身，“我说，这不矛盾吧？为什么要非此即彼呢？” 韦斯特恩很不耐烦：“贝克，我是医生，你不是。” “我出了两万，你只出了一万五！”贝克红着脖子反驳道。 韦斯特恩气息顿时粗了起来，尼玛，这梗你要用到天荒地老么？ 刚才你把全人类的脸都丢了，就只算美国你都欠三亿多张脸！ 你还得起么？ 八辈子都还不起！ 想到这里，韦斯特恩气急败坏完全不能忍了，一手插进口袋，抓出支票本，抄起签字笔，奋笔疾书。 写一张撕一张，撕一张摔一张，摔一张再写一张！ 一张张支票准确地摔在贝克脸上，伴着怒吼：“一千，两千，三千，四千，五千！再给你一张，六千！法克，老子现在比你多！还要不要？来不来？法克！” 韦斯特恩抖着支票本，舞动签字笔狞笑张狂。 摘叶飞花！ 簌簌有声！ 啪啪作响！ 支票飘落，...... 壕浪，壕漫，壕式浪漫！ 小小纸片，竟然被甩出了成吨贵金属的声音。 主治的雍容气质完全被土豪式的砸支票手法给掼到一边，满屋子的霸气。 萧世平看了都好笑。 贝克惊呆了，脸被砸得生疼，手慌脚乱抓住两张支票，展开一看，一千果然没错，上面还有像鬼画符一样的签名，主治专用，勉强能认出是Ｂｅｓｔ.Ｗｅｓｔｅｒｎ这几个字母的花体。 六张，张张一千，还真是六千。 虽然总是觉得后悔自己给了两万，但真到韦斯特恩把这六千的支票们丢给他时，贝克又不想要了。 “当我傻子么？”贝克把支票揉成团丢回去，撇嘴道，“不要！反正我比你多五千！” 尼玛，苹果当年有个创始人傻子好像几千块就出让了后来几十亿美元的股份，老子记得清清的。 咳！ 萧世平不耐烦了，一咳打断。 有完没完？ 话剧我不爱看！ 两男人玩宫斗更讨厌！ 拿支票砸钱谁知道是不是空头的？ “你俩不用吵，反正你们两人可以各开一个项目，我只给你们一个月，好么？”萧世平坐起来，皱着眉头看着这ＣＴ机，“这玩意还有更大功率的么？” 萧世平一起来，画风就变了。 扫描室迅速转进正常的研究气氛中。 贝克看看他：“这已经是最好的型号了。” “能弄到更大辐射的玩意么？”萧世平淡淡问道。 辐射更大，韦斯特恩和贝克目光从眼前这台机器上移开，开始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有没有记录。 过了一会。 “电视台的发射塔怎么样？”韦斯特恩皱眉问道。 萧世平摇摇头：“长波不行，越短越好。” “越短越好...”贝克和韦斯特恩琢磨着这几个字，慢慢脸色变幻。现在的是Ｘ射线流，比这个波长更短的那些波都是什么？ 好像选择不多了耶！ 阿尔法、贝塔和伽马！ 宇宙射线肯定不考虑，现在没那种机器。 可... 阿尔法、贝塔和伽马这三兄弟也不好弄啊！ 那都是啥玩意全世界都知道，一弄就得粗大事！ 我们这小小肩膀有点扛不住的说。 两影帝交错了几下眼神。 贝克低头，不是不敢当出头鸟，而是他觉得好激动，特么的好像早在自己的预料之中，......他突然抬起头来，眼睛发亮：“如果有用的话！” 韦斯特恩迅速抬手止住他的话。 “你不是真的想...”韦斯特恩看看眼睛发亮的贝克还有面色平静的萧恩，“我说，那玩意...好吧，你想达到什么目的？” “证实一点，”萧世平看向韦斯特恩，他知道这货想研究出什么，“那玩意能刺激我细胞的活性。” “刺激到死的那种。”韦斯特恩提醒了他一下，“辐射病你知道是什么感觉么？” “身体溃疡？”萧世平抬起手示意，上面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肌肤光洁无瑕。 韦斯特恩眼睛眯起，这个他下午时已经发现了，但那时还能仔细看得出是可能是新愈合的肌肤，而现在，完全看不出曾经被破坏过，甚至...好得不像是人的皮肤。 贝克碰了下韦斯特恩：“头发，长出来了。” 韦斯特恩看都不看他：“我注意到了。” “头发脱落？”萧世平抬起手，在头上轻轻抹过，手抹过的地方露出光滑的头皮，没有丝毫毛发长过的痕迹。 随着萧世平的话和动作，贝克和韦斯特恩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我的上帝，你是怎么做到的。”贝克捂着嘴。 萧世平手中满满一把细碎发丝，接着他手一合，一搓，一把发丝被捏成了小小一团，还没有鼻屎大。 “我的天，刚才你是把头发，我的上帝，你...”韦斯特恩抢上前，扶着萧世平的头左看右看，“我的天。” “手起开！”萧世平头皮一振，韦斯特恩手瞬间弹飞。 脸色苍白后退半步，果然暴力，头皮都能弹出我的手，指甲都扣不下半点头皮屑，韦斯特恩心中暗叹，热血沸腾。 “你这个理发的方式，好帅！”贝克双眼闪出小星星。 “能...给我么？”韦斯特恩小心翼翼问道。 萧世平手指张开，白净的手里丝毫没见半点黑迹，那黑黑发团自然也消失不见。 “唔......” 韦斯特恩心中的沮丧无可名状，一万五千刀，白给了！目光扫过地下支票，也不知是捡还是不捡。 萧世平站起来，拍拍手，目光自两人身上扫过。 韦斯特恩叹了口气，又要说话。 萧世平淡定一笑：“好了，两位，演技什么的我打九十九分，少给一分是怕你们骄傲，但我需要的什么你们很清楚。” “那玩意实在有点难度。”韦斯特恩咧着嘴苦笑。 “真的？”贝克扭头问道。 “都在严密的保卫下。”韦斯特恩耸耸肩，“不管是哪里，超级危险品。” 萧世平微微一笑：“加油啊！我看好你们！” 利之所向，这几位全都得化身修真一往无前吧。 当然，关键得靠自己。 …... 第106章 又粗事 呯一声响。 两人惊愕回头，是扫描室的双门被推开了一扇。 先是护士帽露了出来，接着是张惶恐苍白的年轻女人脸。 韦斯特恩认得这妹子，朱利娅，实习护士，长得不错，对自己颇有意思，经常抛个小媚眼什么的，早有想法就是最近排班有点不方便。 贝克更认得，可惜他一向宅在放射室，护士们可能嫌他身上有辐射不太感冒。 呼呼喘气，这叫朱利娅的小护士扶着门张望，脸色慌张，看到韦斯特恩立刻开口：“韦斯特恩医生，终于找到你，...还好我没忘记...你经常在这里，...” 韦斯特恩心一沉，怎么个意思，连个小护士都特么知道我经常在这里，这医院就没个瞎子么？ “我可刚从手术下来，怎么了？朱利娅。”韦斯特恩满脸不爽，聊得还没尽兴呢。 小护士脸色苍白，赶紧解释：“出事了！有四个重伤员。” 韦斯特恩一时间火气上涌，怒道：“什么事非得找我，我才做完十个手术！想把我累死么？！难道我的命不值钱？！” 小护士被吓得缩了回去，可还是在门外开口：“是保安部长请您到大门口去一下看下，刚才医院大门路上出现四个重伤人员！好像，好像是我们的人。可没人认识。” 让我去认人？ 莫名其妙的事，很讨厌啊！ 韦斯特恩皱眉叫道：“你，进来！” 小护士把头探进屋子。 “我们的人？好像？我又不是人事部的。”韦斯特恩皱眉看她，这不会又是一个查理斯式的阴谋吧，想调开我？ “不是很清楚，因为穿着白大褂。有警员说他们参加过刚才街头的急救，声称自己是圣巴尼亚医院的，但我们的资料上没有这几个人。保安部长说，会不会是还没报道的实习生...有人说，看到你指派他们任务，....所以，请您去认一下人。” 韦斯特恩仰天苦笑，尼玛，为什么我值个夜班就得有这么多伤员，今天送进医院的就有快四十个，现在又多四个，还特么的实习生。 咦...好像记得是有这么几个实习生，自己还让他们去急诊区帮忙来着。 “受的什么伤？” “不知道，好像一下就出现在那里，像是摔下来的。门卫说听到动静，看过去时就是四个人在地上，好像已经没什么气了，以为是我们的医生。” 本来人力就紧张，又死四个，讨厌！ 韦斯特恩长叹口气，扭头看了萧恩一眼：“我去看看。” 他看着萧恩。 萧恩看着他，笑了笑，应该就是那四个混混了。 他一笑，韦斯特恩就明白了。 法克！ 这家伙已经开始杀人了！ 这家伙已经开始杀医生了！ 现在杀实习生，什么时候升级到杀主治？ 韦斯特恩后背腋下脚间瞬间湿透，僵硬地扭过头：“带路！” 贝克麻立在侧，脸上的笑容非常，非常，非常的难看。 “等下。”萧恩轻声叫住要走的韦斯特恩。 声音不大，但仿佛像是直接灌进耳朵里一样清晰，韦斯特恩止住前倾之势，慢慢转身，看向萧恩。 仿佛待决的犯人。 萧恩的目光，冰冷，无情。 气温瞬降十度。 体温徒降三度。 寒颤，由骨子里打了出来。 威压，修真专用的灵气能量场，场内生物会受到极大的生理心理影响，严重的会身心重创！ 萧恩看着他的双眼，缓缓开口：“韦斯特恩，我很小心没直接踩死的那些虫子，你可别玩得太奔放给直接弄死了...作为医生，不能草菅人命对么？” 护士腿一软，直接瘫到了地上，脑子里疯狂想着：天哪，我听到了什么？ 韦斯特恩汗如雨下，身上一片冰凉。 贝克更是无法思考，血气四散。 屋子一片死寂。 萧恩突然一笑：“别害怕，我不杀人的。” 大地回春。 …... 韦斯特恩带着一身的冷汗，领着护士赶到圣巴尼亚医院的大门口，才到路上就看到这边一副出大事的样子。 临时拉来的应急大灯光打得雪亮，警车也在边上闪着红蓝，进门这条马路已经用隔离带圈起来了。 “你什么都没听到！”韦斯特恩严厉地告诫那朱利娅。 小护士早就吓到麻木了，一路上都是韦斯特恩拉着她的。 确认小护士明白自己的意思，韦斯特恩轻哼口气，看向案发地。 顿时心中大骂：你不杀人？ 这四人谁弄死的？ 地心引力？ 你不杀人？ 这四个是什么？ 虫子？ 法克啊！ 他一眼看到四个扭曲在地的四人，穿着白大褂，血一滩滩地，脑袋都扁了。 地上还掉着三把枪。 法克，韦斯特恩顿时明白，这四个根本不是实习生。 但，怎么死在这了呢？ 重点是... 是怎么死下来的？ 从楼上丢出来的？ 韦斯特恩背后发凉，不由自主向后看了一眼。 估算着抛物线，估算着需要的力量，如果不用手，那就得靠弹射器，但...那家伙的话，应该是用手的。 韦斯特恩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极为不舒服。 几个实习医生把人翻过来，无奈地摇头，基本确定已经死亡了，那就不能乱动现场，刚才是怎么个姿势，就翻回去。 保安部长也站在一边摇头。 看到韦斯特恩，保安部长心情沉重地走过来，示意他过边上说话。 “这几个人，认识么？”保安部长努努嘴，手在口袋里抓着包烟出来，摆了摆，示意韦斯特恩。 “说实话，不认识。”韦斯特恩摇头否认，伸手把那包烟拿过来丢到地上，“活着不好么？瑞德你想死不要紧，别影响我好么？” 我又没让你抽，就是客气一下，么的就这么丢了，保安部长瑞德尴尬地看看地上的那包万宝路：“有人说你之前指派过他们任务。” “我那是以为他们是实习生，现在...显然我误会了。”韦斯特恩眼光很准，摇头对保安部长说道，“怎么了？” “不是我们的医生，是杀手。”瑞德轻声说道，目光低下看着那包烟。 韦斯特恩眼睛瞬间瞪大，上前半步，一脚把那包万宝路踩得稀碎：“你说什么？” “脖子上有纹身，青十字架。”保安部长接着低声说道，“金威帮的。” “又是他们？”韦斯特恩眯起眼，心中开始琢磨着萧恩和金威帮到底是什么恩怨，这年头信息量总是越充分越好，最怕的就是劣势不对称。 “不止这样，”保安部长看看四周，用更低的声音，“其中一个，我看到身上有个纹身是部队的。” 韦斯特恩凑耳倾听，瞬间睁大眼睛：“部队？” “三角洲。”保安部长轻声说出一个词，脸色很是难看。 韦斯特恩眼睛刷地瞪到极致：“那个三角洲？” “对，那个。”部长大人目光幽远看着远方，脸上露出诗一般的神情，“关关狙击，在河之洲......参差行刺，征战反策......” 第107章 参差行刺 韦斯特恩一同陷思，部长的话听起来像是是指关塔那摩，但他却想起在索马里上空折翼的黑鹰。 关关狙击，在河之洲......参差行刺，征战反策..... 听起来这么牛逼的广告词，大概是以五美分一条的压力差流传于江湖水军之间。 但在手底下走过万千条性命的主治大夫看来。 什么破三角洲部队，一群包装精美的打手而已。 三角洲，就算是三角裤也没什么了不起，除非是那个把三角裤穿外面的超人。 吹牛逼，如果真那么能耐，为什么会被打得那么惨，到现在那部队的耻辱还在光盘上刻着呢，跑得全网络都是。 说厉害还得是海豹啊！ 国产打手，居然出来当混混，可见出身很重要！ …... 这时已经有人开始把四个人抬上担架床，不管怎么说，穿这个衣服，还是得努力假装抢救一下。 抢救死人总比抢救活人轻松一点。 因为结果早已注定，努力只是摸鱼。 实习生们颇有默契，住院医生更是开心能好好休息半小时。 反正...那主治在边上聊天，都是榜样的力量！ …... 医院里人死不死的，韦斯特恩十年前就毫不在意了，这四人反正已经死了，别说是混混了，就算是好人也无所谓。 这种事让给住院医生练手吧。 我可是刚做了十床手术的主治！ 他看看保安部长：“他们来做什么？怎么好好特种部队精英当混混？” “当混混有什么奇怪，退役后做什么的都有，混混一样拿钱！精英混混收入很高的。比我这种可高多了！”保安部长淡淡一笑，扭头看向大门，有声音。 为了钱，那就合逻辑，韦斯特恩满意地笑了笑，他怕的是不为钱的。 不要钱的，会要命！ 呜哇哇，...... 远处警车声传来，很快更多警车就出现在门口，然后呼啸而过，并没有停留。 接着有不少车子轰轰开来，要进医院，上面开车的都是满脸带血的人，堵在医院的门口，里面的人还狂吼着让这边的人让开，车上有伤员。 保安部长只能指挥着这些车子从边上绕过，分流到别的门，这里是案发现场。 冲着更多救护车大喊：“这医院已经快满员了，你们去别家！” 一片忙乱。 韦斯特恩摸着下巴，医院有四个门，要是各扔一个的话，今天晚上就不会再有病人进来了，这死光头，讨厌！ 佩妮赶到医院时，看到大门口堵着好多车子，心急如焚，随便把车子停在路边，下车就往里跑。 才跑两步就被警员拦住：“这里是凶案现场，请绕行！” “我是联调局的佩妮.希斯探员，我的同事有危险，马上跟我进医院！” 佩妮话刚说完，那边又下车两个人跑过来：“佩妮！” “快点！”佩妮转头，看到是自己的同事邦尼和切斯，赶紧招手。 韦斯特恩半张着嘴，他还记得这个被自己赶出病房的女探员，又来了。 又跟那个死光头有关的破事！ 我的上帝，我是卷进了什么样的麻烦！韦斯特恩狠狠暗骂，向后退了半步。 三个人一会面，看看这眼前的样子，马上拔出手枪，拿着证件：“我们上去，米勒在607！” 跟韦斯特恩正说小话的保安部长也有些惊呆，又粗大事了显然。 “要不要疏散病人？”邦尼问道。 保安部长一阵头大，疏散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度太大了，这就是为什么政府往往对一切危险情报总是格外慎重，因为折腾不起。 一家医院至少上千人，不知道多少人行动不便，多少人正垂死挣扎，你让他们疏散，不如直接让他们去死。 谁都背不起这锅。 保安部长身背宽厚那是肉体上的健壮，政治背景单薄得还不如一张劣质餐巾纸：“我需要问一下院长，这事我决定不了！” “速度！” 没空看这哥纠结的脸，佩妮英姿勃发轻喝一声：“先上去！” 佩妮并没有注意站在边上的韦斯特恩，带着两个同事和一个警员举着枪甩开膀子狂奔进楼。 进大厅时三人差点踩死五个倒在地上没人管的混混。 一片狼嚎。 “医生，我失陪一下。院长手机打不通奇怪了！他明明在的。”保安部长赶紧丢下句话，也往着里面冲去，几乎都要做疏散工作了。 但现在这么多伤员哪个都不好动。 更多的警员已经开始拔出枪警戒了，连韦斯特恩也被赶出大门，让他去街上待着。 气氛空前紧张。 韦斯特恩抱着肩生气，明知道上面没事，那个光头元凶早就跟没事人一样，自己还得在这里吹风。 好想凑上去看热闹。 但跟进去说不定又得被人叫去手术室，在这里吹吹小风也挺美。 现在自己一点都不想看到那死光头。 心乱，如麻！ 这富贵险中求，求得好辛苦的说。 韦斯特恩四周看看，低头，脚边一包被踩扁的万宝路。 捡起，翻了一会，总算捡出一根完整的，举起冲着一个警员：“有火么？” 金属防风火机在夜中闪出明黄色的火焰，满满的煤油气息。 韦斯特恩深深吸了一口，吐出。 把那包烟拍给警员：“送你了！” 警员尴尬地看着带着半边污迹的烟壳，连摸了几支都是碎的，再看眼前这气质主治一脸惬意的表情，无奈转身走了，今晚好忙，这医生估计也快崩溃了，看，都抽烟了！ …... 看着微蓝的烟雾袅袅升起，又迅速被吹散风中，明天它们将散遍整个北美大陆。 韦斯特恩一时沉静，慢下来的感觉真好。 今天的节奏真是太快了。 烟气袅袅！ 熟悉的老味道，真不错，尼古丁有什么可怕的，焦油有啥恐怖的，等自己从死光头身上弄出快速恢复的秘密，啥药都要试一下滋味。 无数可怕的化学式从空中飘过，韦斯特恩深呼吸，爽！ 大厅里。 保安部长配合着一个警员去监控室，…... 三个联调局探员没空等电梯，直接从安全通道向上冲。 上到五楼，脚步放轻，手掌下压！ 慢！ 六楼！ 战术推门，翻滚进走道。 起来，接着走！ 特护区很安静，三人小心翼翼地相互掩护着向前走。 举着枪，两人一左一右靠在走道边上。 做了个安全的手势，示意继续前进。 佩妮眼睛很尖，一下看到那个护士站里的护士头歪在一边，看似睡觉，实际上有可能已经昏倒。 她指了指，两个探员示意已经看到，前面就是607病房了，门关着。 佩妮在后面警戒，两个同事邦尼和切斯一左一右靠在门两侧，耳朵贴着墙听了一会，皱皱眉。 一个人转到正面，刚要跺门，另一个人摇摇头，他点点头，回到自己位置上。 靠近门把手的那人，轻轻伸出手，扭开门，这时候最担心的不是里头已经有人死，而是门把手被安放了诡雷之类的玩意。 但还好，并没有。 门被推开一小条缝，一片粉色的靡靡之音在空中荡漾开来。 第108章 拯救 特护区今天晚上显得特别安静，医院出的事越大，这病房里的人就越安静，就算是醒着，也不敢随便出门。 静静的走道上，从607传来的这声音显得如此清晰，如此浪荡，其中还有间或沉重的呼吸声。 米勒这丫在搞啥勒？ 好诡异的画风，如果不是极度可怕，那就是极其荒诞。 三人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手举枪，证件不用举了。 举手，竖指，一，二，三！ 行动！ 推门的探员手掌发力，把门向里推，但身体并不出现在门口，这样就算里面有子弹射出，也很难打中手臂。 呯！ 门重重地发出声响撞在墙上。 “谁？！”房间里突然有人叫道，然后是手忙脚乱人落地的声音。 “联调局！”佩妮高喊道，身子紧缩在墙边，这墙可不厚，点三八说不定都能打得穿。 “联调局？佩妮？”里头的男人奇怪的大叫，“别进来！我没穿衣服。” 三个联调局探员相视一眼，表情无比疑惑：“米勒，你没事吧？我们在外面。” 米勒手忙脚乱，把刚拿在手里的枪放回床上，拿起遥控器关电视，穿裤子：“好了！” 笃笃，门被假假敲了两下，佩妮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米勒羞涩地问道。 “你一直在睡觉？”佩妮皱眉反问，打量着这家伙边上的一地狼籍，咖啡罐子，饮料，酒瓶，烟蒂，纸巾，这还是国家卫士联调局出来的斗士么？ 米勒顺眼一看，顿时尴尬，赶紧把这些垃圾丢进篓里。 嘴里哼哼：“嗯，怎么了？” 佩妮走到窗前，扒开散气，顺便往远处的大门看：“四个金威帮的人好像摔死在大门口。” 米勒啊一声愣掉：“死在大门口？等下，你说，摔死？！” 佩妮点点头：“看样子是从高空坠落的。但原因不明！” 四个人尸体的位置附近最近的建筑物是大门外马路对面的那楼，距离二十五米，不过楼高不过十米，十米的楼，怎么也不可能跳死在那位置，不合理。 再就是医院的主楼了，距离尸体位置有五十米，主楼最高是八层，离地有三十五米，但要在三十五米高的楼跳死到五十米外，也是物理学不方便解释的事。 外面的风是很大，但也没大到....把人卷到那么远。 除非，在天台上助跑，...但...四个人一起？ 他们又不是旅鼠！ 难道是从直升机上掉下来的？ “得去查一下夜间有没有飞行器经过！”佩妮自言自语。 邦尼走进来打量了一下，又查看了卫生间，耸着肩膀出来：“没人。” 切斯没有进来，他在门外警戒，只是余光扫了一眼就笑道：“这病房不错，还有收费频道。” 何止不错，简直比中枪的待遇还高。 看看这酒，至少也是五十美元一瓶，单人病房带卫浴间，邦尼越看越是不爽。再打量着米勒，之前都忘记问一下这货是什么原因住在这里了。 “你受伤了？”邦尼问道。 米勒摸摸屁股，有些心虚：“嗯，下午受的伤，情况...还在观察。” “只是屁股挨了一针，”佩妮替他说，“对了，局长说你暂时不能算工伤。” 不理会米勒的表情，接着说道：“算你在医院做监视工作。” 屁股挨了一针？ 还要算工伤？ 局里还算他在这里正常上班？ 不会是加班吧？ 法克！ 两个辛苦赶来救人的探员怒火中烧。 米勒尴尬摊手：“那针上可能有病毒，现在还在分析，我是说，情况可能非常严重，我甚至不敢想象明天的我是否还依然健康！” “所以...”邦尼手指划过所有让他感觉扎眼扎心的玩意，“...” “都是治疗方案！” “免费酒水...”佩妮厌恶地扫了扫眼前的空气，“米勒，你不至于吧？” 米勒摊了摊手：“免费的...那酒也是医生送来的，说能帮助我稳定情绪。” “好自在！说得我也想来一针了！”邦尼有些恼火，这班加得毫无意义，要救的人醉生梦死还看...他拿起遥控器一按。 电视画面刷地弹出，令人脸红激动的收费频道。 “成人节目也是？” 呃，米勒目光扭开，嘟囔一句：“效果...不错。” 啪，邦尼把遥控器丢到床上，今天自己可是被局长从床上扣起来的，结果看到这个场面，感觉一腔热血被挤进了下水道。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刚才冲得太急又在地上滚好几回，体能耗尽。 米勒作了个无奈的表情。 他怎么知道会出这些事，自己养病好好的，什么烟酒电视都是治疗手段，我是病人好不好！你们这些人怎么酱紫？！ 好伤感！ “现在要收队么？”切斯靠在门边问道，目光在电视画面上久久没能移开，这是新片子，“还是得保护一会？” “让我休息一下。”邦尼手枕头后，开始被剧情吸引。 “要不...来一杯？”米勒小心发问，“冰箱里还有冰块。” 一个警员带着保安部长瑞德走进门：“先生们，这楼有人安放了信号干扰器，我们得找到它！” 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电视上，这是新片子。 佩妮拿起遥控器哼地一按，电视关。 一片遗憾叹息。 …... 现在是办正事的节奏，切斯问道：“监控有拍到什么么？” 保安部长点点头，低声把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包括那三角洲的事。 切斯脸色一下变了。 按说今天晚上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局长本来就是吩咐来协助佩妮救米勒，现在人半点事没有，但一件更可怕的事浮出水面。 要来杀米勒的人有特种部队的背景。 这种可怕的联想连局长卡佩罗都不敢展开分析。 特种部队人化妆成混混，刺杀联调局探员，这种事上新闻能占半个月头条。 特种部队是谁管的？ 军方！ 五角大楼那些神秘的将军们！ 米勒是什么人？ 联调局洛城分舵普通探员。 他做了什么事，发现了什么事要让四个三角洲伪装来杀他？ 又是谁把那四个人给消灭了？ 一，二，三，至少三方势力在暗中博弈，...为的是什么？ 那后面又牵扯到何等巨大的阴谋？ …... 局长都不敢分析的事，我特么的才不听。 切斯恨恨瞪着保安部长一会，复杂的表情轻轻吐出告诫：“保密！慎言！” 保安部长微微点头，都是明白人，反正不是职责内的事不要多管，不然在医院怎么死都不知道。 切斯目光低垂，心中满满沮丧，听了这话，...今天自己恐怕是无心睡眠了。 第109章 什么情况 （本书首发起点，请来这里支持作者）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人好多嘛！ 最喜欢这种独处陋室却可以牵动天下大势的感觉。 ...... “这机器，有点意思...贝克，你说是不是？”萧恩笑眯眯摸着这台ＣＴ机，边上的贝克已经腿软得只能扶墙而立了。 刚才被吓到全身都虚，现在又再被吓得韧带都快散了。他看到萧恩摸机器，还以为他发现那架上的藏针。 从之前这家伙承认外面那些伤员都是他弄出来的，到刚才直接说杀了四个实习生，现在又...... 上帝，贝克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得为国牺牲了。 “贝克，你说说这电是怎么激发出Ｘ射线的。” 呃？贝克愕然抬首。 萧恩确实是想知道，因为这涉及到很多材料，也许那些就是可以用来布置一些阵法的特别玩意。 两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很不一样，还有种种名词的差异，这种事，就算是修真也得向人请教。 至于这医院楼上楼下这许许多多纷纷扰扰，只要别烦着自己修行，随你们弄去。 韦斯特恩，贝克，查理斯，佩妮、米勒金威帮...... 小手段小伎俩！ 阴谋，阳谋。 明说，暗夺，还有斯德哥尔摩。 其实我心里很喜欢的说！ 不然这生活过得有点没滋没味的。 …... 楼上607门口。 看着门口好像气氛不对。 “怎么了？”佩妮问道。 切斯隐隐做了个极度危险稍后的手势，包括米勒在内的三个探员都立刻紧张起来。 “刚才局里传来消息，米德利街有大型枪战，受伤的人有几百人！”那警员看到一个漂亮的女探员，主动地介绍道。 “几..百人？还是几人？”佩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几百人！”那警员很肯定地点头，满街都是血，这是现场的警员在通话频道里说的。现场还到处都是枪和垃圾。 伤员倒了一地。 听说还有不少人在找...什么陨石！ 今天有流星雨么？ 在米德利街？ “知道是谁跟谁火拼么？”佩妮有些好奇，反正米勒也安全了，她正好了解一下自己关心的问题，米德利街，今天还在讨论跟萧恩有没有关系，紧接着就出这么大的事。 说萧恩背后没站着一个火力强大的帮派都没人信。 “不知道，或许是吉吉帮图图帮还有金威帮，但那些混混都说有人攻击了他们，是一个神秘的家伙，会飞的那种！”那警员目光在佩妮脸蛋一扫，笑容堆起。 “真是胡说八道！”邦尼探员嗤笑道。 佩妮眼睛一眯，会飞的神秘人？ 切斯靠在门边，故作放松地看着走道，一个人都没有出门，嘴里接着话：“应该就是他们自己火并的吧！那些枪上肯定都有他们的指纹。” “有些还真没有，他们懂得拿衣服把上面的指纹擦掉，这事上法庭就有点麻烦了。”警员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稍等下！”佩妮叫住他，“还有什么情况？” “不知道，我就听到这几句就上来了。楼里没信号。”他举了下手中的通话器，“我要到楼外去。一会见。我叫道格拉斯，你呢？” 他对着佩妮眨眨眼。 “希斯探员！”佩妮板着脸回答，对这种动不动就精虫上脑的家伙她一向不假辞色，主要原因是这家伙长得丑，毛多，德州的红脖子。 道格拉斯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心中狂骂碧池，转身下楼。 佩妮转出走道，看到已经有人把那护士放在地下急救了：“她怎么样？” “脖子被敲了一下，还活着。” 佩妮想了一下，示意米勒：“那些人，应该不是为你而来的。” “你是说？” 佩妮示意他去看背后的房号。 “607？怎么了？” “你忘记今天我们来找谁了么？”佩妮摇摇头，无奈说道，“萧恩，他就在这房间。” 切斯仔细听着佩妮的话，脑子里同时转着好几个念头，如果不是为了米勒，那说明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愿如此，他可不想成为这些永不解密的谋杀案牺牲品。 比起盖着星条旗英年早逝，他宁可看着成人节目死在床上。 什么？米勒表情荒唐张望：“就是这间？” “我也是才想起来！” 米勒一头细汗，赶紧穿好衣服：“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这个得问...”佩妮拿出手机，又放下，“没信号。用了信号干扰器！” 米勒犹疑道：“怎么会弄这么大。这家伙到底什么身份？” 佩妮没回答他，招手让保安部长过来：“原来住这间的那个病人，萧恩，现在在哪？” “在你背后，女士。”一个声音在佩妮身后响起。 佩妮像被踩到尾巴似地跳了起来，脸色煞白。 萧恩淡定看看保安部长：“这房间不是病房么？怎么又抽烟又喝酒，还看成人电视的？” 又看看米勒：“是公务员吧？啧啧！”摇摇头。 米勒急了，这指控很严重，捅到局里绝对一个处分跑不了：“喂，这是医生开的治疗方案！” 萧恩完全无视他，看着佩妮的眼睛，说道：“不接受。” “不接受什么？”佩妮后退了半步，弱弱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被萧恩看一眼她就好害怕也好生气。 萧恩却已经走了，貌似从安全通道那里消失的。 “不接受问讯吧？”一个探员猜测。 佩妮脸涨得通红：“混蛋！” 米勒赶紧挤眼：“那证下来了么？我看他好得很，随时会出院！” “他不出去都不行，我都不相信他有钱付这个房费，一个送餐员，至少也是收入来源不明！”佩妮恨恨地说道。 米勒听了佩妮的话，只觉得后背发凉，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 “好吧，既然你没事，就接着休息吧，我们下去看下那四个人是什么情况。” “一起下去。” 探员们坐着电梯朝一楼去，到一楼时，有个保安跑过来：“找到那个信号干扰器了，在楼外面的灌木丛里，要不要关掉？” 邦尼打断他：“我去看一下，你不能确定是不是里面有别的什么东西，如果有爆炸物就麻烦了。” 保安倒抽凉气后退半步。 “主要是指纹。” “应该没留下，你注意到那四个人手上都戴着乳胶手套么？” “那关掉吧，不要直接用手指，这里应该有手套吧，给我拿一副。” 监控室，米勒倒抽一口凉气，那四个人，从进医院就很明显，强壮的身体，精英混混的气质，还懂得伪装。 四个人被韦斯特恩叫住，然后假装了一下马上就上楼。 出现在六楼，中间的过程是省略的。 “安全通道也应该装个摄像头吧？”邦尼不满意地说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保安部长尴尬点头：“预算早就打了，现在还没批。” “这不行啊！”邦尼皱眉不满，指着外面，“现在我们到处都是敌人，像医院这样的地方如果出事，肯定就是大事，你们也太不上心了。” 保安部长连连点头：“主要是工会觉得如果监控太多，会有裁员压力。一个楼道安排一个人，一个医院就是四个岗位。” “那你们又没有派人巡逻，压力何在呢？”切斯冷冷一笑，“都是借口。” “607！米勒，”佩妮指着屏幕说道，“看那个位置，我可以确定。” 屏幕上，四人一个在门外，三个人进去了。 接着最后一个人也进去了，然后门被关上。 没了！ 所有人都看向米勒。 米勒一脸无辜：“我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来之前我还在睡觉。” 所有人继续看他，米勒急了：“我特么有这么大本事么？我真就是在睡觉，你也看到了，我抽了烟喝了酒，看了会电视，没关我就睡着了。” “没怀疑你做的！”佩妮摇摇头，“” “上去提取一下脚印吧！” “你一直就没感觉房间有别人么？” “你别吓我！” …... 第110章 查房 Ｃｔ室操作间，贝克伏案疾书，萧恩布置的任务很重。 但他很喜欢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有用真好，没用才要命！ “硫化锌镉、钨酸钙...”贝克在纸上一个个写下可能受激发产生Ｘ射线流的荧光材料，“对了，你要软的还是硬的？软的波长大于半纳米，硬的短于0.1纳米，几乎就是伽马射线的水准了，咦？” 贝克抬起头，看到萧恩推门进来：“你刚才出去了？” “硬的听起来不错。”萧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 监控室。 佩妮悄声对米勒说道：“那个，萧恩，就在楼上角落的豪华套房。要不要上去看一下？” “你是说？” “显然是来找他的，那四个人。”佩妮指了指窗外。 米勒点点头，下午被医生赶出来是因为那种常规讯问需要对方接受，但现在嘛，医院死了四个凶犯，作为联调局探员，当然可以用找凶手的名义上去查看。 顺便问个话！ 米勒点点头。 佩妮看他同意，叫上邦尼和切斯，这间屋子如果要采集证据他们并不专业，但拿着枪冲进一个病房他们绝对可以胜任。 “这间不要让人进去！” 米勒告诉一个保安，接着四个探员拿着枪从楼梯直上七楼。 “701，第一间！”佩妮示意三个同事跟上。 切斯看看牌子，点点头，四个人标准的作战阵形向前走去。 到了701门前，上面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佩妮侧耳倾听，米勒侧耳倾听。 两人相视一眼，点头，里面好像有点动静。 一个值班护士看到他们站在那门前，面色惊慌小跑过来：“你们做什么？这里不能进去！” “联调局！”邦尼刷拉开衣服，亮出腰牌，“退后，我们在找凶犯！” “不！不可能！”那护士还不想走，四个探员已经不理她了。 正常程序，两个人在门左右，一个当中准备大力跺门，另一个拉着护士向后退，警戒周边。 ＢＯＯＭ！ 医院的门从来都不是结实的那种，可怕的飞腿穿过木板被挂在门上，邦尼顾不得尴尬，把脚飞快抽回来，但鞋子留在了房间里，裤子也被刮破了，小腿上被木门的茬子刮出了好多伤口，痛得直抽气。 护士捂住嘴掩住眼，像是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房间里两声尖叫，一男一女。 “联调局！立刻马上放下武器，趴在地上！” 米勒手一拧门把手，反锁了。 毫不犹豫开枪，呯呯，又是一脚踹在门把下面的位置，这里是最厚的地方。 门，开了！ 哐！ 三个探员俯着身冲进去。 双手举枪平摆，随时准备扇面扫射。 邦尼四处看没有人，直接靠在卧室门边，身子俯低叫道：“里面的人，马上出来！” 里头男人声音打着颤音：“等...等下...” 佩妮眨眨眼，表情有些扭曲，她看向米勒，嘴唇翕动几下。 米勒疑惑地看她。 “我出来了，请不要开枪！我们没有武器！”一个男人颤声说道。 门把开始转动。 佩妮突然觉得大事不好，赶紧又做口形，米勒这次看清楚了，张大嘴一脸愕然。 佩妮心思转得飞快，突然点点头，冲着里面叫道：“快出来，有凶犯。” 门开了，一个看起来保养得当的男人走出来，衣服因为紧张穿得乱七八糟，后面畏畏缩缩地跟着一个护士。 好眼熟，米勒仔细瞅了一眼，惊讶道：“玛丽亚护士，是你？” “不是我！”那护士尴尬地举起手，“我...在做例行护理...” 例行护理？米勒瞪大眼睛，怎么我没这待遇？公立医院也这么过分。 门口那个护士走进来：“院长，他们硬要闯进来，我没有办法！” 院长？米勒瞬间明白。 不只是他明白，另外三人也都明白了。 气氛变得尴尬，这种事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邦尼扭头去找自己的鞋子，小腿上血丝乎拉的痛。 么的这晚上倒霉的。 ...... “联调局？你们闯进来做什么？”那院长神色一正，霸气开始溢出，手指四人，“现在我需要个合理的解释！” 靠！米勒挺起胸上前一步，眼中闪着信号：潜规则女护士还这么嚣张？信不信我打电话通知你老婆？ “你是院长？工作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米勒毫不客气先声夺人。 尼玛个混蛋！ 院长退了一步，他的心里有点虚，后面卧室里到处都是自己滚床单留下的证据。 接着又联想到这几个联调局的人不可能是为自己而来，显然就是走闯错门了，他的胆气又壮了起来，反瞪回去：么的我们是自愿的，再说又没有捉奸在床！ 想到这个时，他目光盯上了门，门上的大破洞很是扎眼，手一指：“谁让你们破坏门的？” 本来他还想说那是公产！全都属于联邦财产！但这国家，公产比不上私产那么地位高大。 四个探员瞬间心虚，跺门的理由有点不那么充分，没人看到凶犯进入这里。如果只是凭着臆断就可以到处破门而入，那特么私有财产不可侵犯就是一张废纸了。 公立医院，就算是公立，在病人付钱入住之后也算私人地盘，就是不知道这院长用这房间和护士交流是付没付钱，多半是没付，可...万一...付钱了呢？ 佩妮不打断纠结这个问题，因为再厉害的探员也拼不过医院供养的讼棍，而且今天的重点不在这，她也很沮丧，怎么会记错了呢！ 记得自己问那保安部长时，那人是告诉自己在701病房啊！ 目光扫向米勒，男人得有担当啊！你继续！ 米勒冷冷一笑，经过下午跟三大讼棍的交锋之后，他成长了不少，这种场面对付起来就是一个原则：以我为主！ “有凶犯！”米勒一把拨开他，“楼下死了四个持枪医生模样的人，我们怀疑凶手还在楼里。” 院长原本想要问罪的脸一下垮下去，瞪大眼睛：“真，真的？” 门口的护士点点头。 四个联调局的探员默契地散开，假模假样四周查看，卫生间，窗子，浴缸，垃圾篓，床上。 院长看了直咧嘴，看垃圾篓是什么意思？翻床单找什么东西？ 手在腰侧轻挥。 那个躲在院长身后的护士玛丽亚偷偷溜到门边。 “你们还是在这里安全一点。”佩妮神色专注，“我们去下一间，这楼几间豪华套间？” “四间。” “这间不是701么？” “是啊？” “不是那个萧恩住的？” “萧恩？”值班护士指了指走道，“718那间是他的。” 院长眨眨眼，看向佩妮，对方目光专注地看着门。 院长看向米勒，米勒心虚低头，心理素质不及格。 法克！ 院长心中哀号，甩手走回房间，现在要整理自己的仪表，各有小辫子被抓在对方手里，看来得吃个哑巴亏了。 手再次轻摆，那刚到门边的玛丽亚又悄声回到卧室开始清理一切。 （本书首发起点，大家来收藏一下，这里最新哦！另外推荐大家去看玄幻燃文《苍穹霸体》，很不错的。） 第111章 718 丹尼.理查德，圣巴尼亚医院的院长，刚才浑身上下透着奸夫劈腿男还有潜下属性的气质。 经过在镜子前仔细打理过发型和服装细节之后，又基本恢复到社会精英中产栋梁的形象。 目光在玛丽亚摇来晃去的屁屁上回味了一阵...... 今天晚上的美好大概是结束了，好遗憾！ 未知的麻烦可能还在暗中潜伏，他一阵心悸。 “玛丽，那个萧恩什么来头？”他悄声问道。 玛丽亚直起身子，她刚铺整齐床单，捡掉上面的一些杂毛，听到院长的话，仔细回想了下：“昨天晚上入院的一个雷击病人，韦斯特恩医生把他安排到特护病房，就是那个米勒探员现在的那间。” “那怎么会给他弄进豪华套房了？”院长很是纳闷，一般人连有没有这间病房都弄不清楚。 当然，主治肯定是知道，但主治想要弄这么一间病房也得有充分的理由。 韦斯特恩的理由是？ “下午那个米勒闹得很厉害，所以韦斯特恩医生建议让萧恩住到718，米勒住到607，这个人，说自己屁股上的针是在我们医院扎的，还好我们的律师把他拿住了，不然......” 院长已经没心思听下面的话了。 也就是说，这萧恩不是有什么背景，而是因为给那个医闹腾房间。 这是...坏规矩啊！ 而且现在那个医闹还特么地坏了我的好事！ 不能忍！ “今天医院进来的伤员好多。”玛丽亚说道，“还好我在特护区......” 没说完的是，还好刚发现的那四个已经是死人，不需要占手术室也不需要占病床，只要在地下一层找个冷藏柜就好了。 院长笑眯眯地拍拍她的屁股，以示了解。 “走，去看看，那几个探员在搞什么！” …... 好险！ 四探员相视暗叹，果然局里的培训没一个是没用的，刚才这个就是法务那边强调过的，省得老是让领导背黑锅。 “继续！”佩妮肯定不甘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犯这么大错误，自己不老啊！ 718，就是前面走到底。 很近！ 四人来到718门前，上面粘了一张纸条，上面有四个字。 “这是什么？” “中文？” “不认识，是那个萧恩粘的，韦斯特恩医生说，晚上别进去。” “中国人好像有那个什么符来着？” 果然！ 米勒伸出手抓住门把。 啪！ 一道电光闪过，米勒被打得弹到对面墙上，又落在地上。 “怎么回事？” 米勒半身都麻了，抖着手颤声道：“上面有电！” “上面有电！”一个声音说道。 四人扭头，是那个陪院长休息的玛丽亚护士。 “我问过，韦斯特恩说别去开那门，可能有电。” 佩妮眼中燃起凛凛怒火：“豪华套房可以这么搞？在门上接电？危害公共安全！” 按说现在应该踹门了。 但刚才出脚的那哥现在小腿都挂着彩。 米勒还倒在地上。 佩妮是女人，没那么大脚劲。 最后一个探员切斯...挠挠头，有些担心地向后看，那院长好像还往这边走。 今天这事越想越不对劲，值得自己这么卖命么？ 显然，不值啊！ “吵什么吵！”门一下打开了，萧恩冷着脸堵在门口，“干嘛？影响病人休息死几个你担得起责任么？别以为理查德院长不计较别人就不计较了！” 这时过来的理查德院长听到这话，脸色瞬时涨得通红，显然他也明白过来，刚才那四个探员就是找错门了，应该找的是这个人。 他的身边跟着保安部长，就这两步的时间已经偷偷把情况说了一下，那佩妮就是找萧恩的，还问了自己是哪个病房，但自己没说。 绝对绝对没说！ 保安部长也是眼皮子活泛几十年了，一看就知道院长被撞破了好事，赶紧把自己摘出来。 发誓说自己绝对没说，而且有人作证，谁知道为什么这女特工就认定是701的呢？ 特么的，法克！ 不会是哪个副院长派来专门黑我的吧？ 刚才算是勉强糊弄过去。 但随着这四个家伙满医院找人，动静必然是越搞越大，关注这事的人肯定也是越来越多，多到最后所有人都特么知道是先冲进我的房间撞破了我的好事。 这风言风语都不用两小时就能传到医院管理委员会每一个委员耳朵里。 而摆平这件事可能要两个月，花两年的薪水。 想到这可能，理查德院长怒不可遏：“你们，现在出去！” “院长，他们把门弄坏了，这个得赔吧？”萧恩抱肩笑盈盈地说道。 眼睛轻瞄佩妮的小腹，要不要给她来一下呢？ 刚才见到佩妮时就知道这娘们会上来找自己，干脆弄个神念灌个意识自己在701病房，701那间里，圣巴尼亚医院的老大院长正和玛丽亚护士亲切谈心，这要是撞破，可比自己直接整人有意思多了。 米勒哼了一声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你有脸说，你在门把上通电，意图伤害！” “我通电？”萧恩淡淡扫着四人的脸，“有么？” “我刚才就被电了一下！” 萧恩呵呵一笑，手一摆：“来，再摸一下。” 切斯探员冷笑：“你可能把线拔了！” “秋天干燥，那是静电！”萧恩指了指那纸，“小心静电！” 静电？ 几个探员伸头去看门把后面，里头灯很亮，完全没看到什么线接在上面。 萧恩啪地关上门。 留下四个探员和院长，保安部长，两个护士。 米勒对着那纸条拍照，传回局里，没过一会，脸皮抽搐：“静电...” 理查德咬着牙：“你们欠我一个投诉！别忘记我们可是有法务部的，这个米勒探员！你好像还住在我们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现在这么活泼，是全好了么？！” “我们走！”佩妮含恨甩头。 米勒微微哼了一声，走过院长，轻声威胁：“理查德是吧？院长先生，也许我应该去找人聊一下特别护理的内容。” 院长瞬间闭嘴，相互捏着小尾巴的感觉还真是很不爽！ 保安部长很尴尬，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修门！ 否则明天就会有更多流言传出，自己的前途就得暗淡无光了。 几个人离开之后，韦斯特恩从安全通道走出来，看了一眼院长离开的方向，玛丽亚跟院长有一腿，...新情况！ 他的观察名单上加上了理查德院长的名字。 手捂额头，但愿这玛丽亚别太开放，否则自己实在是分身无术啊！ 他站在718门前，以为萧恩会突然把门打开，但等了好一会门都没开，叹了口气，下去找贝克，这时候感觉有一个能说点心事的也不错，虽然那家伙是个蠢蛋。 “贝克？” 他推开ＣＴ室的门，贝克正老实地坐在屏幕前，撑着下巴打盹，扫描间里机器嗡嗡作响，上面倒着一个人。 萧恩！ 韦斯特恩差点把舌头咬断，愕然指着里面：“他一直在？” “好像出去了一两下，我不记得了，他也不理我，我好想睡觉，今天都没休息到。”贝克茫然抬头，两眼无神，“怎么了？” “哦，没什么，要不要来杯提神的咖啡？” “好的，给我多加点糖。” “你不是要减肥么？” “因为我心里太苦了！”贝克提高声量，语气非常悲愤，“我很穷，工资不高，还刚花了一大笔钱投资一个高风险的项目，我还有房贷，有车贷，还得还信用卡，我得多存点脂肪，省得下个月饿死！” 韦斯特恩无奈翻了个白眼，贝克这话说完，里头的萧恩连半点反应都没有，显然又是白说了。 不过当他走出门时，心里居然有种莫名的快意，蠢蛋，让你花两万，穷不死你！ 咦，我的支票呢？ 哼，明天记得打个电话停止兑付！ 第112章 夜聊，对策 萧恩在ＣＴ机上全力吸收灵气。 钨酸钙这类奇怪的材料或许在修真界会被叫作什么石什么玉，但在这里，却是可以通过工业手段合成出来，好事，天大好事。 如果说还有更好的，那就是可以随便买得到，只要有钱。 如果说还有更更好的，那就是在这些材料之后，有着还算说得通的理论支持，质子中子电子组成的一个能量系，与另一个数量比例不同的能量系之间是如何碰撞结合，又是如何妥协委质，又是如何在外界压力下激烈分手。 对于识海里有一大堆阵法搭建和材料炼制知识的散修来说，新世界的乐趣往往就在于此，互补。 …... 数十公里外的的橙县，夜色深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驰入门道，停下，熄火，门开，奥巴马看了看过来的一对白眼珠，打了个招呼。 后者差点对他开枪，但还是把他认了出来。 “律师先生，老大在等你。” “好的！” 凌晨三点，奥巴马依然是一身黑色条纹劲装，手中拿着一个黑亮的公文包。 这么一身打扮其实有点过分，但为了要让人感觉自己是真的以黑为美，奥巴马还是坚持着尽可能用黑色的用品。 不夸张地说，连牙膏他都是用黑人竹炭的，有视频为证。 原因只有一个，若干年之后，他会从政，这些都是吸引黑人选民的花边信息，那些没理智的人通常都很感性，会因为你喜欢某个品牌给你投一票，也会因为你某个手势转向你的对手。 想要当一个政客，就要有足够的严谨。 想要人生之路走得顺利，就得学会运营。 当然，还得有钱！ 他轻轻推开门，没空去理会站在门边站岗的两个保镖，径直向着走道里头去。 这里就是Ａ区，位于大洛城橙县的郊区，一所两层的别墅，装修得挺简约，是阿姆拉斯给自己准备的众多避难所之一。 奥巴马是接到电话之后赶过来的，他是阿姆拉斯的律师，帮着处理一切法务方面的事，今天显然是需要他卖出大力气的时候了。 大半夜开车子来这里不是件很愉快的事，但在一大笔钱面前，这些都是可以克服的，他也相信，如果不是出大事，阿姆拉斯不会请他到这里，电话中也不会那么客气。 他笃笃敲了两下，听到里面说进来，推开门，里头只有一个小灯亮着，烟雾缭绕，宛如一下回到了六十年代。 阿姆拉斯坐在一张皮椅上抽着烟，光着膀子，肩膀上打着绷带，边上还摆着一瓶威士忌，瓶子边上摆着一把枪。 “你受伤了？”奥巴马惊讶地问道。 “嗯！”阿姆拉斯伸手拿过酒瓶给自己灌了两口，“小伤，死不了！” “好像很严重？” 奥巴马坐到阿姆拉斯对面的椅子上，两人的关系是那种相互依赖型的，所谓相濡以沫，狼狈为奸。 奥巴马需要阿姆拉斯提供大量的业务和回报，阿姆拉斯需要一个得力的律师来帮助解决会面临的各种麻烦。 事实上，两人合作这两年，已经臭味相投。 阿姆拉斯叹了口气：“你不知道？” “不是很清楚，没人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是哪出问题了？”奥巴马很直接地问道，律师，只需要对当事人负责，而不是法律，真相和正义都不重要。 阿姆拉斯也知道这一点，他把雪茄放下，闭上眼，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说出来我才知道怎么做，发生了什么事？”奥巴马又问道。 “今天晚上，本来一切都挺正常...”阿姆拉斯靠在椅背上，手按着肩头伤处，缓慢地陈述，“我在夜总会，就像平时一样。...后来...”他顿了一下。 “后来？”奥巴马认真凑近，专注问道。 “有人说吉吉帮那边有人闹事，开了枪，...我想吉吉帮出事关我什么事，他们完蛋我正好...后来...” “后来？”奥巴马点点头，一脸专注。 “后来，他们告诉我那家伙太可怕，已经打伤了几十个人。我想吉吉帮全是废物，干脆就让他们这次被干掉算了。当时吉吉就在我那里，他过去看发生了什么。后来...” “后来？”奥巴马点点头，仍然专注。 “后来，有人告诉我事件有点大，那边已经伤了上百人了，图图帮的人也被攻击。提姆也过去了，他们向我求救，我就派了人过去看看情况...后来...” “后来？”奥巴马点点头，继续专注。 “后来，我看到那边，情况很严重，我就马上让人把客人都送走...可是...” “后来？”奥巴马点点头，不变的专注。 “是可是！”阿姆拉斯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说个后来，你也跟句后来，当我没脑子啊？ “好吧，不是后来，是可是。可是？” 奥巴马点点头，不以为意，也就是习惯性跟从而已，但可见阿姆拉斯心情之糟糕。 “可是什么？把客人撤走是正确的，我们讨论过，客人不能出事。”头微点，表情还是专注，这样的动作和表情有助于客户倾诉，有弱催眠效果。 “可是，出事了。”阿姆拉斯身子一抖，椅子发出轻轻吱响，一脸苦笑，“当时有可怕的震动，客人们刚开始撤离，还有很多人没有买单，却停电了。” “逃单？啧啧！” 奥巴马感慨摇头，一群黑皮混混在停电的时候还能留下来付钱才是怪事。 “不是这事，是楼在晃！有可怕的歌声！”阿姆拉斯突然扣住双耳，“天哪，它还在脑子里！” 奥巴马看到阿姆拉斯这表情，很是惊讶：“楼在晃，还有音乐？这两件事有关系？” “有！肯定有关系！”阿姆拉斯使劲甩头，“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楼倒了，很多人受伤，我不知道都有谁，几百个，好多人联系不上！奥巴马，你得帮我，不然我们都得完蛋！” 说到最后，阿姆拉斯的眼睛已经直直瞪着律师，凶相毕露，如果是威胁，就要让人感觉到真正的恐惧。 奥巴马顿了一下，他早有心理准备，事实上两人确实在一条船上，这船的名字不叫友谊，叫利益。 “淡定，阿姆拉斯，表激动，我知道我们的处境。你现在放松点，还活着不是么？” 阿姆拉斯看着奥巴马，突然吐了口气：“对，活着...” “我们现在分析一下你的困境。”奥巴马和声道，轻轻抚着下巴，“今天晚上有人偷袭了吉吉帮，然后是图图帮。动用了多少火力？” “手枪...还有手雷。” “手枪还好，手雷有点麻烦...”奥巴马摇摇头，心中窃喜，情况越严重，他越能得到令人感动的回报。 “是我们被攻击。” “警方不管那个。”奥巴马很熟悉那一套，“我想街上到处都是证据吧？他们会不会说你们三帮在火并？” “我说楼倒了！” “哦，楼倒了...里面有什么东西？” “很多！”阿姆拉斯沮丧地说道，突然激动起来，“我的天，我想知道的是，能不能让警察别进去搜查...现在楼开放得像是公共厕所！到处都是屎！” 奥巴马也知道事情多大条了，一个破楼里全是违禁品，你说警方能装看不到，高兴还来不及...呃，不对！ “未必像你想的那样严重！”奥巴马沉声说道，“我知道那些人，他们比我们更怕媒体知道这楼里有那么多东西，媒体会抓着他们的头发抽肿他们的脸，问之前他们都做什么去了！这么有名的地方藏着这么多奇怪的东西为什么不去查！会问他们这些年交的税给的拨款是不是都喂了狗！” 奥巴马话音刚落，阿姆拉斯马上精神起来：“真的？” “绝对如此！”奥巴马信心十足，“要担心的反而是联调局这样的外来户，他们向来和州警不对付！” “法克，你说了和没说一样！” “真正能和你有关的有多少？”奥巴马仔细问道，“你有没有留下指纹在那里？” “我不知道...”阿姆拉斯摇头。 整合阿姆拉斯说的那些话，奥巴马已经能理清还原事实了。 三个帮派被敌人依次攻击，最终就是死伤无数，满街都是交战的痕迹，而金威夜总会的楼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倒了，米德利街的混混们损失巨大。 洛城的地下世界有可能要大洗澡。 群狼环伺！ 奥巴马叹了口气，问题真的很大条，他绝对不可能挡着警方进入一个莫名倒掉的楼里找东西，这种事很多，警方只要带一条训练过的狗，就可以在里面找出好多非法物，接着就是更加合法的搜查行动。 更不用说还有那么多混混受伤倒在地上，满地都是子弹和血，迟早会牵扯到阿姆拉斯身上。 咋整呢？ 第114章 兄弟会 夜灯昏黄，烟雾袅袅，酒气沉沉。 颓废的气息中，洛城的黑帮大佬和他的首席法顾各自沉静。 奥巴马叉指拈须如拈花，深思的表情神似那个前总统，考虑眼前金威帮渡劫关键犹如在白宫办公室推演着自己的搅屎棍法细微变化。 传闻中白宫有三大绝学：华宗师的落樱神斧，取意斧落无情杀伐果断；老罗斯福的蜜水大棒，特点是舞动如蜂，无人可挡；至于传承不明的搅屎棍法，却好像是二战之后才听说是突然出现在某情局案头的一本黄皮秘籍，一直珍藏在兰利地下室镇压着五大洲的气运，直到老布什当上宫主才被列入白宫三大绝学之中。 每个白宫新主人进宫第一件事就是学着怎么按红按钮，第二件事就是从总统书桌暗格里翻出一本总统日记，这里头正是记录着历代宫主对这三门绝学的体验心得。 听说那皮本子只要翻开，必定就是字字放光，宝气十足！ 人人都说这三门绝学修至大圆满就可以领导世界三百年。 好羡慕！ 奥巴马啧啧嘴，仔细地开始思考需要怎么样才能让阿姆拉斯从这件事中摆脱出来，需要花费自己多少时间，乘上单价的话，又是怎样一笔动人心魄的财富。 阿姆拉斯的钱绝对不少，如果他进到监狱，就算在里头也可以当个不错的老大，过上相对自由的日子，特别是还有一堆小弟跟着进去。 只不过，没有外面的地盘，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的人物冒出来抢走他的地位和威信，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有人觉得他很碍眼想要提早送他下地狱了。 所以，阿姆拉斯绝对不想进监狱。 奥巴马也更喜欢做熟客的生意：“这件事，我好好想想。” “你好好想吧...”阿姆拉斯从边上拿出一张支票丢给他，“这个会让你思路更活跃。”说完拿过酒瓶给自己又灌了两口。 奥巴马拿起甩到身上的支票看了一眼，眼睛一亮，看持阿姆拉斯：“你为什么不去医院？” “现在去，不是上赶着被抓么？”阿姆拉斯苦涩地说道，他到了这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准备召回自己的四个亲信，现在安全工作是第一位的。 无论是阿姆拉斯还是哈德威四个人，都很清楚什么是安全，四个人出去时行动用的是从来没有用过的新手机。 阿姆拉斯打他们手机时用的也是如此。 然而，接手机的却是一个警察，哈德威他们已经横死在医院大门口了。 噩耗如雷，打得阿姆拉斯魂飞九天。 四个在特种部队培训过的战士，就算不是兵王级别的，但也是凡人恐惧的存在，现在莫名无息地死在了医院。 连半个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整个米德利街都被搅成了尸山血海。 还有失踪的玛法德，失联的哈桑丹斯和小拉斯。 一切的源起，不过是玛法德来的一个电话。 一切的源起，不过是一个晕倒街头的黄皮猪。 一切的源起，不过是一声闭嘴！ 那个在电话那头威胁自己的人...是不是那个始终在医院里的中国佬？ 萧恩... 萧恩... 僵尸萧恩... 苍白的脸庞，嘴角不断流下新鲜的血液，手里还抓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心，冰冷的目光穿墙破空看过来...... 阿姆拉斯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被自己过于丰富的想象力折磨是很痛苦的。 也许那个人只是很普通的中国移民，却硬生生被开错的脑洞幻化成了一个恐怖魔王。 手里有过不少条人命的阿姆拉斯其实很清楚，死确实就是一下子的事，真正难受的是等死的过程。 …... 从昨天开始，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而可怕。 夜色深沉，恐怖如斯。 今夜的洛城生似阿拉斯加般冰冷。 阿姆拉斯只有用酒精才能温暖自己骨子里透出的寒意。 就好像一只老鼠被猫避到洞里，瑟瑟发躲。 哈哈一笑，收起支票。奥巴马以为自己能理解他的心情，不过是普通混混害怕法律的那种，这正是他这样的讼棍存在的意义，昂然抬首，沉声说道：“不，不，阿姆拉斯，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恐怕你不能躲！” “什么？你是让我自首？”阿姆拉斯惊诧看着律师，“你疯了！” “当然不是！”奥巴马信心十足，举起手指示意自己，“我是律师，你得听我的。” 阿姆拉斯意兴消沉，摆手道：“你说！说重点，我现在头有点晕。” 奥巴马冷静开口：“第一，无论警方怎么说，你们都要强调你们是被攻击的一方！” 阿姆拉斯翻眼无力：“本来就是！” 对牛弹琴我这招妙用你不懂，奥巴马暗自摇头，伪装成受害者容易么？你得有悲愤啊！“好，枪是对方带来的！” 奥巴马抛出第二要点。 “什么？”阿姆拉斯一脸问号，“枪什么？” 洛城这地方生活三五年都没把阿姆拉斯养出影帝气质也让律师先生很无奈。 “对方带来的武器，你们是正当反击，当然，由于都是善良的市民，无力反抗，纷纷受伤！” 奥巴马说得再清楚一些。 阿姆拉斯思考了一会，点头眯眼：“我理解了，那只是解决了我们手下人的问题，我呢？夜总会里的东西怎么办？他们会找出来的！” “我明天早上会去现场看一下，当然，你说得对，他们肯定知道里头有东西，我们也挡不住他们带狗进去搜，毕竟，楼已经倒了，寻找被困人员也是个很好的借口。但你们仍然可以坚持说那是栽赃。毕竟，楼都开了，警方又到得那么晚，敌人就算放进去什么东西都不奇怪！” 死鸭子嘴硬，也是个办法。 阿姆拉斯长叹一声，确实如此，到现在他都不知道楼里那些人是不是都跑出来了，是不是还在跳舞的时候被楼压到下面也有可能。 那该死的音乐！ “你要成立一个米德利街兄弟会。”律师冷静地告诉他。 “什么？”阿姆拉斯翻了翻白眼，换帮名这种事有点伤元气啊，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品牌，...但还算是个主意，只是显不出我支票的价值。 律师一脸淡定：“无论是楼倒了，还是你们受到了攻击，都是受到了伤害。没有宣判有罪之前，我们都是无辜的！” “嗯哼？”阿姆拉斯微微认真起来，律师说的和自己想的貌似不太一样。 “你牵头，成立这个兄弟会，把这次事件中所有被卷进来的非裔邀请进来，说我们会给他们讨个公道！” “公道？”阿姆拉斯好喜欢这个词，这公道讨起来好有讲究，不是以往那种拿刀拿枪自己去拿的，而是得请一群讼棍好好策划一下。 阿姆拉斯瞄了下律师，这货心里还真有水平，不当总统可惜了。 奥马巴倒不知道自己现在在阿姆拉斯心中形象瞬间高大，自顾自沿着思路往下走：“楼倒了，人受伤了！这么多人开枪，房子应该也有破损吧？无论是向保险公司索赔，还是向还不知是谁的凶手索赔，都是你站到前台的好机会！” “我？”阿姆拉斯一脸懵逼，让我一个黑帮大佬站到前台，这不是花式作死么？ “没错，你需要一个包装。这可以让几百万黑人兄弟站在你身后，政府不敢对你怎么样！” 阿姆拉斯瞬间眼睛发亮，坐直起来：“真是绝妙的主意！” “在这个兄弟会下，没有人会出卖你，至于警方找到的什么证据，别说你们不承认，光是一个来源不合程序就足够了。明天我会到现场观察。嘿嘿！” “对！”阿姆拉斯拿起酒瓶狠狠灌了一口，“奥巴马，你比那总统强多了，奇怪，为什么你不是呢？” “好吧，我也觉得我比那家伙出色，但只有傻瓜才能做上那个位置，聪明人不行！” 扯特么蛋，因为你没钱！阿姆拉斯放声大笑，心中郁闷一扫而空。 “现在，你还是去医院吧，跟你的兄弟们在一起，顺便放出这个消息。”奥巴马说道，“你不用担心，你并非在现场，而且我想所有受伤的人都不会开口的，必须先接受治疗，我们的时间充裕！” “医院？”阿姆拉斯脸上流露出犹豫的表情，他有些害怕。 “怎么了？” “我还是等明天再去吧，消息我会去安排。”阿姆拉斯准备明天早年看看新闻风向再说，奥巴马说得是很动听，也很有道理的模样，但如果明天电视新闻上直接通缉自己，那自己就真的要先跑路了。 “嗯，那好，我先回去，明天我会直接去现场看一下，”奥巴马抬手看表，“你说那边都停电了么？那我得天亮再过去了。” “就在这休息一下吧，反正房间多得是。”阿姆拉斯挥挥手，“想吃什么厨房有。” 奥巴马摇摇头：“还是回去，我明天得带好一些东西，还有你尽快得把兄弟会的事弄出去。” “我知道，提姆和吉吉不知道死了没有，要是没死，我得跟他们打个招呼。” 奥巴马点点头，确实如此，前面他也听出来了，阿姆拉斯有点想借机会把吉吉帮和图图帮给吞掉的意思。 但他的计划破了产，严格说来，金威帮的损失反而是最大的，光是金威夜总会那里头就有六成是他的。 现在好了，全没了。 危机，有危险就有机遇，危险是你的，但机遇是我的！ 如果运作得好，自己说不定还能一举把之前的下水道生活史全转成白的，一个带着数百黑帮混混成就正义伟业的我，将来名字中间至少得加个圣——马丁.圣.奥巴马！ (首发起点) 第114章 引援 由于信息不对称，律师先生不理解这洛城排位前三混混头子心中的恐惧，只以为财产损失是另一种锥心的痛，看在支票的面子上，温柔开口：“你应该投了保险了吧？” 阿姆拉斯挠挠头：“我不知道，这事有会计师去处理，我回头问一下。马丁，你说保险公司会赔多少？” 奥巴马呼了口气：“那得看条款，特别是那些小到人眼难以分辨的那些。放心，我有放大镜。” 放大镜？那得用高倍显微镜！阿姆拉斯一声嗤笑：“你没有帮我审过么？你可是律师！” “我虽然是律师，保险公司的合同是没法改的，不符合他们的索赔条件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奥巴马看着阿姆拉斯要发飚，伸手安抚，“再说你里头那些玩意哪一个都不可能买保险，所以...” “你说得对，房子的事，你也帮我留意一下，我记得好像有个地震保险来着。”阿姆拉斯睁着有些打架的眼皮说道。 “如果有，当然我们要让保险公司赔钱，这样也好。”奥巴马安慰了一句，看着阿姆拉斯又往自己嘴里倒酒，赶紧拦住，“还有个事。” “什么？”阿姆拉斯愣了一下。 “这些兄弟会里不能全是混混，这样容易被人指责，你现在手里头有哪些干净的人？” “干净？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们都很干净好不好！”阿姆拉斯嗤笑着举起瓶子，“敬上帝特么的老人家，把我们生成这个样。” 你是你妈生的，不是上帝生的，这个白痴！奥巴马脸色严肃：“阿姆拉斯，我是认真的，像小巴斯那种的人有几个？正经的，至少表面上是正经的那种。” “小巴斯？那个打球打得不错的家伙？”阿姆拉斯晃了晃脑袋，努力思考了一下，“他好像今天晚上也在夜总会。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 “我的天，他成年了没有？高中生吧？”奥巴马瞪大眼睛，别的人无所谓，但小巴斯是个篮球天才，现在好几所大学都在争取把他弄进自己的学校，这样的人很有投资价值，别一下给毁了。 “谁特么的管他几岁，看起来比我还老！每回都要带两个妞。”阿姆拉斯哈哈大笑。 “我认真的！他的电话给我。”奥巴马伸出手。 阿姆拉斯直愣愣瞪着奥巴马，看着对方毫不畏缩，呼了口气，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递给奥巴马：“这个。” 奥巴马皱着眉把号码记下，又问：“还有谁？” 阿姆拉斯一把将手机抢回来：“明天再说。” 奥巴马心中暗叹，好可惜的机会。 “我会打电话给这孩子，看看他是不是安全，你最好找人确认一下那些客人是不是还在楼里，如果在，那就麻烦大了！” “谁有我麻烦大？”阿姆拉斯摆摆手，“我的楼都塌了！” 奥巴马看看没什么好聊了，对面的阿姆拉斯每说一句就灌自己两口酒，别一会儿醉了激动得把自己给崩了，那家伙干得出来。 “我先走，你注意电话，我随时可能打给你。” “嗯，那个号，别让人知道！” “放心，对付他们我比你厉害！”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我需要你，而你总能帮到我的原因！” “记得明天去医院，你得跟弟兄们在一起，得有头的样子！” “知道了！”阿姆拉斯举了举瓶子，又给自己灌了一口。他愁啊！ 今天之后，不知道多少帮派要跳出来打自己这条落水狗，手下那几百个兄弟现在是个个带着伤，枪什么的也被弄掉七七八八，这又是一大笔钱。 “兄弟会...我特么要玩政治...高难度啊......”阿姆拉斯喃喃自语，嘴角露出傻笑，接着头一歪，打起了呼。 瓶子滚落，水慢慢流出，湿了一地，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奥巴马走出门坐进车里，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先打了那个小巴斯的手机，现在是四点多钟，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睡觉，但如果不接电话，也可能是出事了。 好在电话很快被接起。 “史威德教练！”一个带点老气的声音焦急地传出来。 奥巴马沉声道：“我不是，我是奥巴马律师。小巴斯？” “我是，奥巴马？总统？”那声音有些迟疑和停顿。 “律师。”奥巴马平静地纠正他的话，这个小巴斯的脑子显然不太行，如果打篮球，控卫轮不到他。 “你当回律师了？”小巴斯疑惑地发问道，显然他脑子里对面的那个人就是那个总统的模样。 “一直都是。”奥巴马抿抿嘴唇道，但他已经知道这家伙还活着，还活着就好，怕的就是死在夜总会的楼里，未成年人会出大事的。 “你能帮我么？” “出了什么事？”律师沉声问道。 “我受伤了，痛得受不了，我得找地方治疗。”小巴斯的声音显得很惶恐。 奥巴马一下紧张起来：“你哪受伤了？” “脚，我的脚扭了！” “......”奥巴马有些无语。 “我不能受伤，现在有三个学校都在等着我的答复，如果我受伤，他们可能不会等了！”小巴斯激动地说道。 奥巴马瞬间明白：“去医院吧，你附近有什么医院？” “圣巴尼亚医院，我不敢进去，里面受伤的人太多了！可别的医院人也很多，全都是满的。我在这里太有名不能被人看到，万一被拍到就惨了！” “圣巴尼亚医院？”奥巴马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马上想起哈桑就是在这医院被抓住的，好像是去找一个华人。 “我就在这里，我本来想打电话给ＵＣＬＡ的史威德教练，他说我有事可以找他的。但好像电话没人接。” “我帮你联系下医院，给你找个地方看一下。” “等一下，史威德教练的电话进来了。” “你难道要告诉他你受伤了？笨蛋，说你打错了，医院的事我来帮你解决！我给你弄一间高级病房，没人会看到你的。”奥巴马迅速做出感情投资。 “好的，谢谢总统先生。能帮我安排豪华套房么？”小巴斯激动问道。 豪华你个大叉！ “等在那，我过来接你。”奥巴马发动了车子，阿姆拉斯担心自己被抓不敢出头，他可不怕，他是律师，有证在手哪都可以去。 这个医院也需要去看一下，那么多伤员，肯定都是米德利街那边出来的，未来的兄弟会会员，就算是当炮灰也是很有价值的那种。 奥巴马怂恿阿姆拉斯搞这个兄弟会当然不完全是为了那个混混头子考虑，更多的是考虑到自己的利益，所谓的一石二鸟。 他可以通过这件事把自己包装成为为非裔兄弟请命的政治领袖，别看阿姆拉斯出钱出力，但除非他洗掉一身纹身，否则就不可能得到一张正经选票。 奥巴马则不同，他干净，有学历，有律师证，能言善辩，有一张忠厚老实的脸，还有得天独厚的肤色。 阿姆拉斯不会跟他争站到台前的机会，大家心里清楚，各取所需。 阿姆拉斯渡过这个难关之后，或许重新做他的黑道生意，而奥巴马则可以借此把这个兄弟会放在自己的阵营中，所以这个兄弟会当然不能全是混混。 必须得有些看起来正派的人在里头，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或许现在还不算什么精英，但有潜力就可以，像小巴斯这样的高中球星，完全可以成为自己的好帮手，这种傻子永远不嫌多。 可惜阿姆拉斯没把他的那个名单交出来，奥巴马知道金威夜总会来往着很多非裔的名人，如果都能进自己这个兄弟会，下届州长他都敢博一下。 他是民主党，这是件好事也是件坏事，好处在于美国政党习惯性两家轮流上台，这次是共和，下次民主的机会就更大，坏处是，他的名字太让人联想起那个前总统，容易把他当那家伙怼个不停。 奥巴马叹了口气，亮起车灯，加了油门调头开出大门，还要去圣巴尼亚医院，还得给那小巴斯找个好病房，事太多了。 他抬头看着前路，琢磨着自己的计划有没有什么破绽。 其实就算有也没事，看对手是谁，在这个国家，现在的气氛很合适，虽然刚上台的那个乔大嘴巴总统有点白色恐怖，但优待黑人表面上永远得是政治正确，否则南北战争的丰碑就得光华暗淡了。 第115章 早新闻 晚上虽然很热闹，但对一些人来说，也不过是一觉睡到天亮而已。 八月还是夏天，天亮得比较早，虽然听说飓风要来，但现在登陆地点还捉摸不定，也就是风大点，云多点，五点多钟，阳光就扎穿跑马灯似的云层洒向大地。 洛城这里属于美国太平洋时区，西部时间，比东部时间要晚三小时，现在像华盛顿纽约费城这种地方很多人已经跑在路上要准备上班了。 “阿哥，你要不要吃早饭啊？”萧雪在餐台区那里，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三明治，早饭就是这么简单了。 这里的冰箱很大，还是双开门的那种。 萧恩站在里间看着电视，淡淡应了声不吃。 萧雪鼓鼓嘴，自从萧恩说不吃东西之后，她的感觉就好像家里少了个人似的，就算养个宠物还得天天喂食。 “阿哥，你吃点水果吧？我买了，嗯，有苹果，橙子，香蕉和葡萄，还有火龙果，你要哪种？” 这次没等萧恩回答，萧雪拿个果盘从冰箱里装了一些水果出来。这都是昨天傍晚出去买的，医院边上就有专门的水果店。 拿着果盘来到里间，把它放在桌上。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新闻。 萧恩抱着肩看得似笑非笑。 洛城的早新闻是很热闹的，事实上，几乎整个国家媒体都在报道着昨天夜里洛城米德利街发生的事。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信息传播的快慢取决于小编的编稿速度，昨天晚上最不利于新闻传播的因素是——没图！ 这就让无数不需要看图也能编新闻的网编们大有发挥余地，随便弄一张洛城夜景再披点血花弹头，一串文字就可以传播全球。 水平高点的弄出好莱坞大片海报猴版精度，差的基本上就是网文封面水平，还是自己鼠绘的那种。 各种网络形象穿插其中，甚至还有来自于大洋彼岸的暴漫图，别说，表达人们的情绪还真很形象。 至于拿着影视剧截图来用的更是不计其数。 午夜！ 枪战！ 闪电！ 神秘人！ 嗨歌神曲！ 天降流星雨！ 一楼分成三五片！ …... 精调细作可以做一年新闻了！以后每年这时候前后两月都可以翻出来炒一炒，实在是内容时代的天赐至宝！ 无数媒体挤向米德利街，采访着每一个能说话的人，问他们昨天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 米德利街几乎全被划成了案区。 到处是黄线。 到处是血，还有警方的人员。 受伤的人早就被弄进了医院，今天的洛城很忙。 在出发之前，无数媒体已经把米德利街的前世今生给做了个清楚的调查，但在措词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谨慎，在这个国家，有些明规则还是不好违反的，你说得越真相，回头事越大。 现在听说官方已经有稿子说这是一场惊人的黑帮火并，但没有普通民众受伤，除此之处没有别的解释。 值得宽慰的是，没有一个人死亡，最多就是重伤。 所以官方新闻报道基本就是：米德利街黑帮打斗，造成多人受伤，但暂时没有发现有人死亡。现场有一座危楼倒塌。 在民众眼里，混混们打架这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事，受伤用得着说么？有人死都不是大事，更不用说没人死，倒是这楼都倒了，还是危楼，有点意思，不过也不稀奇，哪年都有楼倒楼塌的。 总之，这种劲爆程度的新闻，都上不了三版。 还好有社交媒体在，爆出来的真相直接甩了官媒一脸稀屎。 大量事实被发掘出来：官方的多人受伤，实际上轻重伤人数超过四百五十人，所谓打斗，其实是枪战，黑帮混混们动用了大量的火力。楼倒时，以为是地震，但很多人发誓说听到了可怕的音乐！ 那音乐是这样的—— 在无数采访视频上。 各式各样的黑人，有的满身绷带躺在担架上，有的毫发无伤躲在家里面，都站在镜头前头一点一点地哼哼：“我要向前飞我是等爱的玫瑰！心中浅藏着待放的花蕊！” 发音不是很准，听不懂词，但旋律，基本都对！ 因为这旋律实在太好记了，但经过这反复一遍遍哼唱，大部分采访者都脑补了一句歌词： Ｗhat's changing fair...what's deny to regulate thinking change the deformed flag! 先不说歌词是不是对的，语法是不是有问题，但脑补歌词的人都说自己觉得就是这个意思，反正听起来感觉就是这个ＦＥＥＬ！ 仅从字面上来说意思简单，各国人民在第一时间就把这字幕歌词用本国语言给转码了。 在中文区那就是： 什么改变公平，什么拒绝被控制 想要改变那残破的旗帜。 不说别的，光这两句歌词就被上万人解读出上百万个意思。 头前有两个问题，深刻非常！ 后面那句更是细思极恐，主语是谁啊？你要改变什么啊？ 谁家的旗帜是破的？ 为毛只有这两句，别的歌词赶紧放出来！ 为毛有些人听了好怕怕呢？ …... “我好害怕！” ＮＢＣ派来的女记者站在现场外面脸色苍白，指着后面几乎是战场外景一样的米德利街：“看看吧，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满地都是血，还有各种杂物，听说昨天晚上这里天空落下来的东西快把人淹没了！ 还有那楼，大家看看，那楼已经倒了，真不知道他们动用了什么武器！太可怕了！ 奇怪的是，有人说看到了流星雨，但天文台长发誓昨天绝对没有流星雨，那又是什么呢？也许还是抛上天的垃圾，我们找不到愿意给我们看那陨石的人，据说有人在收购，每一克十到一百美元。 还有那音乐，神秘神奇，喂，先生，请等一下。” 她拦住一个打扮精致的非裔男人：“能接受我们的采访么？” 这个精致，并不是那种身上挂好多链子金属物的那种，而是传统意义上的精英打扮，不分气温地穿着高档西装，手里拿着公文包。 她并非没想到过，为毛米德利街会出现这么一个人物，而是莫名觉得很扎眼，就好像夜里长街上走来一个公主装的女孩，还表情淡定。 理论上来说，是来找食的野生律师？ 话筒递过去。 奥巴马摇摇头：“对不起，不能接受。” 他远远离开镜头，不想被莫名拍进里面回头几十年后被当成黑历史翻出来。 每每这样做，他都会打内心佩服自己的小心谨慎。 多少大奸大恶无数坏事都干尽了没出事，结果随地吐口痰被抓起来骂成渣......现在的几个镜头，十年之后说不定得拿几十个屁儿眼交易换回来。 他现在来是看这里的情况，好为自己的金主阿姆拉斯谋划一条最佳出路。昨天夜里已经确定了要弄一个兄弟会，就算这样，也要来看看警方在搜查时有没有按规矩来。 以奥巴马的估计，阿姆拉斯肯定会被弄上法庭，他也希望如此，不然他作为一个律师就很失职。 就眼前的情况来看，事情虽然有点大条，但好像复杂得各方都想把这事给压下去。原因很复杂。 如果是这样，自己还真可以从中获取很大的利益，他的脑子飞快运转，这时候可没心情接受什么街头采访。 确实好多人已经进入了那破楼，主要是消防人员，但也有一些看着像是警方的。从标志上看有几个部门的人都来了。 这是穿着制服的那些。 大美国号称以法治国，又是地方自治，于是各种执法部门多如牛毛，有人就说每一个法律条文后面都躺着七八种靠这个吃饭的人和数不清的机构和职业。 它们分别是法官、检查官、警察还有律师，法庭警所律所监狱精神病院这类监管者，以及围绕着这些人构筑的整个社会。 光是被混混们说成条子的警察，就实际上有数十种分类，这是有别于门纲目科属种的社会学意义上的复杂。 奥巴马仔细分辨着这细小的区别，有些事远比看起来重要，也远比你想得重要。 因为执法是一种权利，更是一种义务，一个执法人员并不能无故冒出来执法，在法庭上如果说不出他为什么会在现场，会被讼棍们用嘴炮直接喷成渣子。 如同犯罪一定要有动机，执法，也是如此，不能向天扯下一张公平正义的牌子就说是这个，而且执法还要有授权！ 因为这些兵马一动就是各种费用，这些小钱钱不管是多少都是来自于税收。 一旦奥巴马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未来他就可能揪住这一点穷劈猛砍，最终可能一刀劈出生死路云破月明天地宽。 不管什么时候，细节很重要！ 手机随时可以打开录音功能，把自己的想法录下来。 奥巴马的包里，随时都有三部手机在备用，所以他不会担心手忙脚乱。 “这件事至少已经到了市局局长的脑子里了。”他眯着眼做了个简单分析，因为特警在。 …... 虽然说特警有在，但人不多，好像多数围在一辆防暴车边上。 巡警在街上维持秩序，这些人是最有存在感的。 但更多的人却是没有穿警服的那些人，他们应该是从属于各种奇怪的部门。 米德利街发生的事太奇怪，奇怪到从联邦到地方，哪一个部门有兴趣都可以上插一脚。 至于这些人想来做什么，那奥巴马单凭眼前看到的情况还无法了解全部，也许只是来借机抢功，毕竟里头全都是些好东西，弄回单位可以换不少好处。 也可能是出于上头的压力，来走个过场。 因为出现了大楼绽放如花的奇景，天空中还有警务飞机在盘旋，此外还有三架属于电视台，这种场面绝对是不甘人后，甚至都不怕因为强风引起撞机事故。 如此美如画的影像如果不拍下来，做网媒都不合格。 …... 第116章 海燕 飞机盘旋，绑着安全绳的摄像师扛着长炮对着下方。 米德利街，两侧是老旧楼房，处处都是破了一半的窗子，地上，极目远眺或是从空中俯拍，一边是垃圾满地，一边是破楼凋散如花，几个消防员牵着狗在残垣断壁间时隐时现。 这镜头画面从直升机上只过了半秒就被传到全美数千万台电视上。 没有什么好编辑的，那只是浪费时间，现在要做的是让大家满足一下好奇心。 昨天靠着文字和披出来的图形成的第一印象就在这一刻丰满起来。 米德利街惨案这惨字用得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就算有人尖刻地指出这里实际上就是洛城最大的黑帮大本营，这里每一个人都可能犯过至少一件案子。 但看着这满地儿狼籍和一地血迹，圣母言论又开始在网上带节奏了。 具体说什么无外乎那些。 这都是律师先生意料中的助力，但现在他自己手头的活也很重。 律师先生不停走到一些人边上，手里捏着录音笔，他已经收集到不少很有利的资料，其中有一些，是关于救援过程的。 不少人，包括维持秩序的警员，居然偷偷在讨论自己捡到的小石块是不是陨石，而不是关心那破楼里还有没有人压着。 好多人的脸上都带着迷之微笑，死罪啊！ 都录下来！ 另外，律师先生关注的救援设备问题也很严重，现场没有挖掘机，倒下的楼需要用到这样强力的机械才能帮助援救，然而这样的机器现在都还没有到位。 加州缺挖掘机么？ 洛城缺么？ 加州没有会开挖机的人？ 洛城没有人会开挖机？ 都是借口！ 真相是：几个挖机品牌想要全部使用自己公司的产品来现场，因为这是全球直播，小破楼这种毫无难度的事，又是全球直播，当然要抢。 抢破头的结果就是比平时要慢一小时才决定按着市场份额给洛城政府赞助金，然后才各出一台挖机。 随着哐哐哐的声音，一台又一台高大的挖掘机干净无比牌子闪亮地开进米德利街，一看就是刚洗过澡的。 很快不少长枪对准了这些挖掘机，收了钱的记者可能会在新闻里多提一嘴这些品牌的名字。 还有什么比这个是更好的宣传？ 这些厂家等地震都快等疯了！ …... 虽然机器到了现场，但没有马上扑上去开工，而是要统一被指挥起来在街边上排队摆拍，救援队要先确定这废墟下面到底有没有活物。 从倒楼那时间点算起到现在不过八小时，黄金二十四小时还早呢！ 大家都不是很急。 警务系统各个部门都要找找里面有什么好货。 如果有人还被压在下面，那就交给消防员，各有分工。 …... 证据！ 证据！ 全都是证据！ 这么多人看着，洛城政府一个救援不力的帽子是肯定戴上了。 律师先生眯起眼，不断变幻着方位，手机举起，关注着那边的动静。 看热闹的人很多，这些未来兄弟会的人都会成为自己的有力人证，让他们说什么取决于付出的代价。 环顾四周，破楼之外还是破楼，市政投入不足，死罪啊！ 光这点就可以咆哮公堂半小时。 意外之喜还有： 被砸破的窗子在风中发出可怜的悲呜，提醒着律师先生马上要来拜访洛城的飓风野狗。 一场飓风会让这里的灾情更加严重，现在串联一下必然会更加聚拢人心，如果再整理一些民众的心声，那就是完美无比的宣传片。 只需要提供食物和水，给他们一些期望的回报，这些人都愿意去市政大厅前面走个秀，人数过五百，市长都得出来表态。 人数过一千，所有的美国非裔都会被卷进来。 过两千，全世界都在看！ 影响力可能会波及马拉马拉草原那些土著。 人数五千，律师先生已经无法想像那种伟大的场面！ 在无数镜头之下，自己走在人群之前，左手举着宪章，右手举着圣经还是不举这个看情况，腰上别着扩音器，高呼着要求严惩凶手重建家园。 在狂风骤雨中自然也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当然在稿子上必须全是泪。 无穷压力就不知道政府能不能扛得住，这压力经过这么些媒体放大之后估计不下于一场正面而来的海啸。 凶手未必找得到，找到也要时间。 家园重建不是修补窗户，应该是重建街区，或是换更好的房子。 这边理所当然的要求却是对手们无法接受的。 你们不接受，我会很高兴！ 就算要接受，也不可能在风暴来前完成！ 但奥巴马正是要这个结果，时间，才能让事件发酵。 飓风将至！ 品阶四级大圆满！ 超级在望！ …... 风雨之中，浑厚的号角呜呜作响。 破碎的战旗在风中抖动如凋零残花。 破楼破窗子满地狼籍的街头，无数衣着褴褛绷带缠身的苦难民众，相互扶搀着前行，空中回荡着悲壮凄美的背景音乐，这只需要一个无线音箱。 光走过街头就得用两天！ 走到市政厅最好别少于一个月！ 这场面，好美！ 他热泪盈眶，扭动脖子看向南面的天空，仿佛已经看到那瑰丽的场景：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集卷着旋动的乌云。 在乌云和大海之间，一群黑色的鸟儿穿行如同黑色闪电，在高傲地飞翔。 俯冲，翅膀拍打着着幽暗如火的波浪。 高飞，箭一般冲向阴沉如墨的乌云！ 它们扭动着身躯，叫喊着，嘶吼着！ 毫无怯意，充满着对暴风雨的渴望！ 充满着愤怒的力量，满溢着热情的火焰和胜利的信心。 冥冥中圣光如柱，伟大的先知仰首向天：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沃次勒法克！ 如此一个伟大的计划必然需要一个配得上它的名字！ 莫名不足解其妙！ 这个计划就叫海燕！ …... 海燕！ 奥巴马嘴里轻品着这黑色海鸟的滋味。 海燕！ 当这个词开始霸屏时，也许他的人生巅峰会提早到来。 想到这里，他无法控制肾上腺素的狂暴合成，原本就黑的脸几乎胀到了极致，那是极度兴奋中的血液汽化。 视界模糊，奥巴马的内心差点压抑不住一声狂吼：我的力量，你们一无所知！ 捏拳重击，呯！ 一个试图凑近采访的记者被打出两米外。 坏菜！ 奥巴马目瞪口呆看着一个镜头正对着自己，台标是Ｆ打头。 “法克！” 他情不自禁骂了出口。 全特么被录下来了！ 相当于一万个屁儿眼交易的黑历史！ “把刚才那段删掉！不然就告你！”律师先生一把抓住那个摄像师。 …... 第117章 锐闻 Ｆ打头...不是法克！ 后面连着圈叉。 米德利街案区外，已经被各大媒体划出地盘了。被律师先生误伤的女记者离着ＮＢＣ区还有二十米，属于倒霉的福克斯电视台。 小小的米德利街头，狼视鹰顾群雌粥粥。 媒体还在不断接到信息赶来，有的打车，有的自行车，有的开着私家车，有的就是开着直播车。 赶来的媒体越多，吸引来的媒体就越多。 网媒，自媒。 那些穿行人群之中高举手机的人，不用想也知道身上从脑门到屁股都挂着一串网络账号。 这是自媒体的时代 这是媒体的盛宴！ 这是时代的狂欢！ 用别人的悲剧化为飞速向上的点击量，越惨越好，越悲越妙，越尖锐越有趣，越是能成功爆掉无数眼珠子！ ＮＢＣ的安妮环顾四望，尽是狗头人，眼见着已经要压过受访者的数量了。 到处都是挥着小绿纸讨价还价的声音。 新闻，都是有价值的。 洛城毕竟也算是个新闻集中地，只是平时记者们都是以娱乐体育新闻为主导，按着好莱坞出片的节奏和几支球队的赛程，工作很是有序，除此之外，这城市也没别的可以报道了。 当然，如果盯着各种凶案，那素材是很多，只不过洛城的名声就会臭得像擦屎布，这种影响经济的事，同样也会招来莫名的压力。 但今天不同，已经爆开的米德利街事件是谁都不能甘心落后的，这是那种一次报道就可以影响到市场份额的真正大事件。 ＡＢＣ美国广播公司来了两个战队，一街两头各有一组。虽然现在他们属于迪斯尼，但嗜血度也不比鲨鱼差。旗下两百多座电视台还有这么多成年观众，总不能让他们听童话故事吧，那玩意世界上早没了。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也来了，同样两个战队。两台直播车霸气十足挡在街口，就和特警防暴车打擂台，记者还穿着防弹衣。 福克斯，就像它名字一样在人群中穿行，结果被激动不能自己的律师先生一拳打伤现场主持人。 洛城时报、洛城邮报、洛城生活报、洛城人报、洛城经济报、纽约时报、旧金山人报、旧金山时报、纽约邮报、...... 本地报纸和外地的报纸区别只在于人数，本地三人一组，外地的一般来两人，一头一个。 电视台设备高大上，飞机直播车还有全套直播设备。 纸媒过得比较简约，一个记者往往就是拿着手机就开始采访，人人都有一手单指在手机上编写新闻的即战力。 他们与网编的区别只在于：对错别字的容忍度。 …... 福克斯地盘上的小小热闹不足以引起ＮＢＣ这边的兴趣，或许只是价格没谈拢，像那种形象的受访者，没给一千块都别想让他说真话。 福克斯女主持无助的悲号和稀烂的妆容被十几个手机拍上网。 但正经实力相当的同行不会拍这玩意，因为在这个时代，这相当于给对手提升收视率！ 至于律师先生如何摆平这小麻烦，也没人在意，今天的重点...是米德利街本身！ 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 所有与此无关的报道都毫无价值！ …... 安妮嗤笑转头，继续寻找新的目标。 混混，混混，还是混混！ 这街上除了执法人员和记者，就只有混混了！ 安妮眉头紧锁。 围观的群众很多，这里面有很多很多都是临近的居民，永远不缺少人愿意接受采访。记者们都知道这一点，他们希望找到的是那种知道得很多内情的人。 刚才那人的形象看起来就不像是住在这附近，所以不接受就不接受好了，哼，还有暴力倾向。 编导上前提示：“安妮，我们得找一个真实的居民。” 米德利街只有这么一条，但附近好几条街都跑来不少人声称自己就在现场，然后伸手就开始要钱索取开口费。 如果没点分辨能力，今天带出来的现金一会就得给骗光，拿到的消息最多就是这些骗子小混混从网上了解到的那些破事。 导播其实就是这个小组最大的领导，他得把好每一关，一是内容二是钱。 看到主持人有点茫然，他放低声量：“那边几个小混混。” 女记者心领神会，又找下一个人，这个人倒是接受了。 一个黑人小混混，穿着短恤，戴着一顶球帽，脖子上挂着金链子，手里捏着几张钞票，摇摇晃晃地转进ＮＢＣ的势力圈。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给多少钱？”小混混嘴里应着，目光已经顺着她的胸口看进去，挑眉弄眼地打了声呼哨。 女记者淡声道：“一百。”顺便转个角度，同意就让你看多点，不同意滚边去。 “ＡＢＣ给得比你多。”小混混努嘴示意远在十米外的另一组人马，也是扛炮带线的外制工作组。 女记者头也不回：“它给多少？” “五百。”小混混歪头偏脑手掌摆出个嘻哈数字，一扭一扭唱道，“五百，药药，桃乐斯...玩图死瑞，五百！” “五百？”编导轻蔑笑笑，“你知道什么就值五百？” “我就住在那。”那小混混手一指，远处街头，“最开始事情发生的地方，我当时正在家里，看到了...很多！” “可以。”记者示意了一下，后面的现场导播拿着钱比划了一下，五张富兰克林嚣张地在风中起舞。 小混混伸手要抽钱，导播瞬间收起：“慢慢来小子，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你先说，钱就在这里，一张一张我会给你的，但如果你胡说八道，哼哼！” “先给我一张！”小混混贪婪地伸手。 我们几百亿市值能骗你？导播冷笑着拿出一张迎风一晃：“先说吧，我们不缺这钱，缺新闻！” “这是直播？” “对！放心，你的脸，我们会打码！”导播极不耐烦地告诉他，“而且已经打了！” “不！别打！”小混混激动摆手，“我想上电视！” “.....你说的话最好值这个价！” “ＳＵＲＥ！” 扭曲的五指看得导播想打人。 成交！ “开始！”导播手一挥，记者已经站好位置，那小混混和她一起入镜头。 女记者安妮撩起头发，先对着镜头撸了一串场面话，接着拿话筒对着那小混混：“告诉观众们你是谁，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小混混有点不知所措，目光看着那钞票。 导播无奈地把钱拿到摄像机后面，总算让他的脸正对着观众了，能派出来的，都好有经验。 “我是贝斯特.贝斯波曼。” 最佳棒球手？ 一听这名字就是假的，导播做了个哔哔的手势。一般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都得进行处理，所谓的直播，全都得有所延时。 所以在广大观众看来，那个小混混顶着一张马赛克脸哔哔两声。 ＮＢＣ纽约洛克菲勒中心总部导播室，导播耳机里立刻传来警讯：“解码！” 没有理由，导播也没有辩解。 显然把一张黑人的脸随意挡去会招至非议，特别...现在伤了四百五十多个全是非裔，导播已经感觉空气中有什么不安的气氛在漫延开来。 “他那名字要不要打上去？”导播嘀咕了一句，要是打上去，就相当于给这小子做了个价值一千万的广告。 …... 第118章 锐闻，如雪 直播现场，犹如战场，信号已经光速进行。 几大电视台都在直播，拼的就是谁出的内容更劲爆，这年头，媒体是大爷，用户是大爷的大爷，数百万遥控器牵动着那些媒体高管们的心脑血管。 黑洞一般的镜头上飘扬着五个富兰克林头像。 小混混不由自主吞咽着口水。 安妮微微转身，半拉子嫩白出现在他的视界之中：“说重点好么？” “开始是有枪声，我就在家里，看电视，我还以为就是平常的那些事，但过了一会，我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动静...有点大！” “你看到了什么？”安妮追问。 “我看到...街上好像有人在开枪。”小混混转着眼珠子说。 “谁在开枪？” “对不起，天很黑，所以看不到人。只听到枪声，还有一些火光。” 五百块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破事的，导播脸色一冷，举起钞票抽出一张塞回口袋，小混混脸色立刻变了。 安妮淡然一笑：“然后发生了什么？” “然后，我看到好像空中有什么闪电，对，就是闪电！” “闪电么？” “是的，很可怕，声音很响！” “再然后呢？” “音乐，我听到了那音乐，就像是从脑子里发出来的音乐。很可怕，我都已经要躲到床底了，然后就这么趴着听到了那音乐，一直到最后，警车来了。” “唱一下！”主持人说道，虽然她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但她不能对着镜头唱，因为不合规矩。 小混混扭曲身子摆了个造型：“呦哟..”两手剪刀交错。 导播刷地收起钱，脸色难看，这家伙进直播收视率得完蛋。 小混混眼睛发直，赶紧扭动身子唱道： Ｗhat's changing fair...what's deny to regulate thinking change the deformed flag! 呃....... 好多电视前的观众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歌，几乎是上千万张懵逼的脸出现在全美各地。 收视率...小涨！ “字幕上去！”导播说道，很敏感地想到这完全就可以做一个系列专题。 …... 四公里之外，圣巴尼亚医院，718病房。 “阿哥，昨天晚上...”萧雪直愣愣地看着萧恩，眼里好多问号。 “嗯，我干的。”萧恩站在窗前往下看，圣巴尼亚医院门口不断有救护车开出去，有很多病人要求转院，昨天进来太多的混混。 四百五十多人受伤，也许还会更多，因为楼里说不定还有人没找到。 萧雪头有点晕乎乎地不知道还要问什么，她还以为萧恩会否认，或是解释什么，结果什么解释也没有。 直接就这么承认了。 理所当然，毫不掩饰地说出口，表情淡定得像是在说“早饭是我买的。”“地是我扫的。” 也没有邀功请赏的半点自得，平静得风卷云舒。 …... 萧雪心中千回百转化成一句话：“阿哥，你一会还要去ＣＴ么？” “嗯，扫两小时吧。怎么，你要出去？”萧恩慢慢看她一眼，问道。 微微嘟嘟嘴，萧雪叹了口气：“回家洗下衣服，这里不习惯，你有什么东西要拿啊？” 萧恩摇摇头：“没什么东西要拿，不用急着走，你先帮我建一个社交账号。” 萧恩要社交账号，这几年在美国，他真的就没玩这个，没有什么幸福可以晒，也没有什么逼可以装的一个人，就像是活在二十年前。 布兰妮那女人有点靠不住，居然还敢怂恿着那长毛女探员来告我，女人的脑回路还真是不可理喻！ 这么花式作死，很好很妙！ 但现在，萧恩需要一个账号，马上就要。 萧恩没注册过账号，但萧雪会这个，她自己也有一个脸书账号，也有一个推特号，现在最常用的就是这两种，当然还有一些比较时兴的，那她就没有了。 所以她就问萧恩：“一个？推特么？还是脸书也要？” “随便建一个就可以了，你看哪个方便就建哪个。”萧恩淡声说道。 萧雪轻轻应了声，拿起手机，建社交账号其实就是选一个网站，然后注册一个，很简单。 萧雪想了想，估计萧恩想用这个来发布消息，昨天还让布兰妮来发，现在要自己上了，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阿哥，你用什么名字？”萧雪托着下巴，萌萌地问道。 萧恩皱眉看着窗外的天空：“能用中文么？” 推特和脸书？萧雪摇摇头：“不行啊，你要用中文，只能在头像上用了。” 萧恩沉默一秒，没什么意外地说道：“嗯，那就在头像上用。” “你要用什么字？萧恩？” “不是，是四个字，”萧恩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她，缓缓说道，“锐闻如雪！” “锐闻，如雪？”萧雪眨眨眼。 萧恩点点头，微微眯起眼睛，伸指在空中勾画，微光闪现四个字—— 锐闻如雪 四字在半空中停顿了好几秒，才慢慢淡去。 萧雪好奇看着那手指：“阿哥，你怎么让这些字发光的？” “静电。” “好想学...”萧雪憋憋嘴，可怜地看着萧恩。 “时候未到。”萧恩淡声说道。 “我给你做个图吧。”萧雪打开电脑，她要给萧恩做个签名图头像。 “锐闻如雪。锐闻，如雪......” 可以横排，也可以像印章一样四格布局。 字体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大。 萧雪嘴里轻轻念叨着这四个字，很切合自己的想法，可是再念了几次，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缓缓抬起头，表情凝滞，喃喃念道： “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仿佛有一道强大的电流突然从她头顶打下，全身上下连骨子里的亿万细胞都同时颤栗起来。 房间的气温仿佛一下降到了零度以下。 这就是某些词的威力！ 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革命！ 能从现在的萧恩口中说出，萧雪知道这绝对不是这半个世纪以来内涵力量被弱化成眼药水的那些意思。 不会是这几年出现在媒体上那种提倡环保生活节能减排的绿色革命，也不是女人翻天作死的女权革命，更不是什么艺术文化领域内相捧互吹的炒作。 那些看似热闹却温吞如水。 能从现在萧恩的嘴里说出来的这个词，一定只有一个意思。 它曾经拥有的最可怕，也是最让权贵们颤栗不止的那种暴力与冷血！ 它是随时要落下砸碎一切飘浮在腐暗之河上的繁华，把那些在灯火迷醉中的权势者碾成血肉糊糊，冰冷交叉在半空中的黑色巨斧和黑色巨锤！ …... “阿哥.....” 没有回应，萧雪抬起眼去找那身影，窗前空无一人。 萧恩已经不见，好像到了里间，不知道在做什么。 萧雪抿起嘴，轻轻捂住额头，暗叹一声，她又开始担心起来。 她不想当什么圣母，但也不愿意哥哥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杀人狂。 还好，还好是如雪，不是如血！ 电视新闻里说，昨天米德利街受伤的人数超过四百人，但...目前没有人死亡...... 萧恩，毕竟没有杀人！ 所以，如雪！ 但就算这样，也已经是满地血了。 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锐闻...是如雪...还是如血？ 萧雪慢慢站起，心悸的感觉充斥全身，这件事，她需要一个更加明确的答案，需要萧恩亲口告诉她。 …... 第119章 飞翔的正义 萧恩看向窗外的天空，层云在飞快地跑着，边缘被晨光染得片片血红，锋利如刀，把天空割裂开来，犹如穿行在万尺空中的焰链。 燃在胸中的怒火，总会烧向这个世界，这是不可违逆的力量！ 当他胸中的火烧向这个世界，只能是一个结果——毁灭！ ＲＥＶＯＬＵＴＩＯＮ！ 革命！ 他就是这个意思，只是用了同音的中文美化修饰出来，省得一下就把所有人都给吓懵逼。 让萧雪弄这个账号，是他要用来发布消息的窗口，网络世界，他也需要有自己的发声渠道。 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锐闻如雪！ 还是千里狼烟起万里红旗招的锐闻如血！ 这并不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在萧恩这里，是锐闻如雪，只是让人感觉冰冷无情。 真正的锐闻如血，是属于萧世平的专号。 那是修真的境界！ 血色的世界！ 萧恩脸上淡淡的冷厉，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在这个资本主义匪窝里别说闹个锐闻如血，就算是锐闻如雪也是相当有意思的吧！ 手握如拳，一声爆响，电花在指间瞬间闪过。 果然！ 力量，就是一切！ …... 萧雪悄悄走进来，看看哥哥如长枪般笔直竖立窗前的背影，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或许有担忧，有迷茫，但更多的好像是激动。 怦然的心跳声中，她纠结着要怎么开口。 “答案在风中。”萧恩并没有回头，淡然自若地说了一句貌似不知所谓的话。 萧雪突然放松下来，就在这一瞬间，心中微妙的感觉告诉她，已经不需要答案了。 昨天萧恩对她说的所有话，像似孩子赌气似的那些带着疯狂意味的只言片语，都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意思。 再清晰不过的意思！ 就像是这窗外的天空，狂风在不断加大它的能量，不断地撕扯着大陆的气团，而更大的风暴还在海上积蓄着能量，准备着顺着那被扯开的破口狂暴地冲进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萧恩具体想做什么，但她知道，那一定是非常危险的事，尽管萧恩总是一脸淡定笑容说“那很有趣”。 目光移动着，转向电视，这房间中唯一热闹的玩意。 电视一直在开着，上面的采访正好是那个ＮＢＣ女主持对着一个黑皮小混混，正在哼哼啊啊地唱歌，字幕也放出来了。 “还好没人死...”萧雪喃喃自语。 萧恩皱眉看她：“关注点在死没死人上么？” 萧雪愕然：“不然关注什么？” 萧恩转头看着窗外的天空，平静开口：“关注各方面的反应吧，你还是做媒体的，赶不上潮流啊！” 不去理会萧恩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萧雪自顾着皱着眉头，看着电视上那些画面：“有点危险啊！” 萧恩嗤笑：“不知道多有趣。” 远远看着西边的小山包，萧恩脸上露着淡淡的笑意，满足了多年的宿愿，心情自然大爽，而且下一个目标也已经有了。 萧雪无奈叹气，但只要萧恩好好站在面前，或许真对他来说是简单的小事，也可能是有趣的。 “那歌，不是那首等爱的玫瑰么？他们听不出来么？”萧雪看到电视上那个小混混模样的人在哼歌，突然问道。 萧恩笑而不语，谁知道这怎么回事，只能说世界比自己想像更有趣。 “等爱的玫瑰，也有英文版了么？”萧雪有些迷糊，看着上面的字幕，轻轻哼了一下，表情变得，好奇怪。 这歌词，好像也有点吓人！ 虽然只是两句，听不懂的人只觉得也就是首歌，但在萧雪的耳里，却能马上联系到萧恩刚才说的那个可怕的词。 她的眼中瞬间浮现出一幅画面： 萧恩满身都是雄雄烈焰，他的脚下，是无数鲜血与白骨，尸山血海！在震彻天地的嘶吼声中，无数的旗帜与万千枷锁同时燃成灰烬！ 最为荒诞的是，ＢＧＭ居然是这首英文版的等爱的玫瑰！ …... 仿佛已经得到了答案，萧雪的额头一片冰凉，微微颤声问道：“阿哥，这歌词，是你改的么？” 萧恩轻笑摇头，虽然不是，但这些人脑补得很妙。 就是，唱得没形没象，这些天赋嘻哈的黑皮唱什么都跟精神病似地摇来晃去，萧恩看了一眼电视，眉头皱起，这正接受采访的小混混，面熟啊！ 哼！ 他想起来了，不就是拿瓶子砸他的那些小混混中的一个么？不记得当时这家伙嘴里叫着什么，或许是些运动用语。 曾经对这些不同族类有些脸盲的他，现在记忆清楚得像是白纸上画下的墨迹。 “这是直播么？”萧恩突然问道。 萧雪愣了下，看看电视屏幕上角ＬＩＶＥ标志：“是啊！” “直播会延时么？”萧恩紧接着又问了一句。 “这种，应该不会吧！”萧雪也不是很清楚，只以随便猜了。 萧恩冷冷一笑，随手一招，客厅桌上昨天晚饭时韦斯特恩送来的果盘中一个苹果突然凭空而起，御物术。 这玩意硬度有点高...... 萧恩微微犹豫，苹果落下，边上的橙子划着诡异弧线飞进他的掌心，轻轻在手中抛了一下，注入一道神识，甩手从窗口丢了出去。 正义只会迟到却从不会缺席！ 就让你带去我的思念吧！ 没看到前面水果绕弯儿，只看到萧恩丢橙子的萧雪愣住了，奇怪问道：“阿哥，你丢橙子做什么？” 萧恩努努嘴：“看电视！” 萧雪不明所以，看着电视。 只见电视上，那记者接着对那个小混混问道：“那么你觉得这首歌是怎么回事？” 小混混看着镜头，翻着白眼看看天空：“我觉得，这可能是一个恶作剧...也可能是有人在哪放了个音箱...” 眼中，远方，一个黑点，由小变大... ＢＯＯＭ！ 在这一刻，几乎所有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跳了起来。 屏幕上人仰马翻一片狼狈。 现场导播直接回放，慢镜。 那自称最佳棒球手的小混混抬头，看天，说着话，突然，一个东西砸在他的脸上，炸了开来。 红的橙的，血花，碎肉，他脸上的。 …... 第120章 图错 一阵夸张的抽风机音效之后。 某个专门展示收视率的屏幕曲线开始上扬！ 上扬！ 快速上扬！ ＮＢＣ电视台转播大厅，所有人都跳了起来，新闻内容总监梅里安，一个精英相貌的女人挥出拳头：“收视率多少？！” “12.03，在涨，快速上涨中！12.85，还在涨！13了！”监测员大声汇报，激情四溢，多么美丽的曲线，在这一刻，比什么娘们的线条还让人激动。 “马上！通过社交媒体发布，让民众收看我们的频道！” “马上！重放刚才那个镜头，所有的角度，我要细节！” 特效师十指狂敲键盘，鼠标激动得在桌上跳起鬼步舞。 “要不要打马赛克？！” “打个屁！” “做个音效！！夸张点！” …... 远景！ 近景！ 超近景！ 贴脸拍！ 就这么半分钟不到，多年媒体生涯磨出的默契让前方后方所有的人都拧成了一股绳，...... 再慢，重放！ 慢到极致，放大！ 做后期的人已经把重点圈出来了，镜头拍不到的，特效可以做到！ 这是一个从远处天上飞来的橙子！ 没错，就是一个看起来新鲜可口的橙子。 虽然被特效师加上了火焰弄得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陨石。 …... 当那个被采访的人抬头看天正说着什么的时候，那个橙子一下砸在他的鼻子上。 镜头放慢二十倍之后，所有的人都看到一段可怕的画面。 他的人瞬间脖子后折，面部的表情让人感觉整个鼻子都在这一猛击中塌了下去，冲击波无法肉眼分辨，但带着血花和果汁溅射成的各种诡异抛物线构成了最直观的感受。 嘶~ 还有可怕的音效！ 一定很痛！ 因为所有看到这画面的人都捂住了鼻子，就好像那个橙子是砸在他们的鼻子上。 后面接着的镜头，就是这个人已经倒在地上翻起来白眼，满脸血水和果汁，那个橙子，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像一只异形宝宝紧紧抱在这货的脸中间。 都不用交待，这场面是一点码都不能打的。 就好像是各种果品饮料广告中用电脑特效弄出的汁液横飞，种种夸张的表现手法会让人口水分泌，刚才直播中这类似的场面却让无数观众感觉有点尿崩。 导播大厅里，也不知道谁说了句：“这家伙鼻子完蛋了，好处是以后吃屎都比别人香一倍。” “等等，这小子会不会告我们？”一语惊默全厅。 在采访过程中受访者受伤是谁的责任？ 天灾，人祸？ 谁应该为此承担经济责任？ ＮＢＣ能从中得到多少好处？ 无数问题浮在转播大厅之中。 “通知法务部，让他们做好预案，争取让这小子告我们，但别想什么巨额索赔，马上通知前面的人。让广告部做好准备，果饮公司接下来的橙类饮品销售额会有巨大变化，下降可能性极大！” 一个声音高喊，还是新闻内容总监梅里安大人，丰厚的年薪还有丰富的经验在这一刻转成了可怕的高效率。 今年到底的新闻不愁了！ ＮＢＣ自己的案子，谁能抢得走？！ 这官司最好打十年！ 果饮公司橙类饮品销售额下降的预测更是振聋发聩，看了这视频谁还敢喝橙汁，脑子里塞满着一个鼻涕血花肉渣炸裂的脸，丑得不堪入目，除非不喝会死，要不然宁可喝自来水。 半分钟之后，ＮＢＣ的几根讼棍已经进入到了紧张的工作节奏之中。 半分钟之后，ＮＢＣ的广告部全体已经进入到了大搂危机财的节奏之中。 同时在米德利街头，ＮＢＣ现场导播已经收起了那五张钞票，充当起了临时主持人对着地上叫道：“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地上，被打得半死的最佳棒球手摆着一个扭曲的造型，身子微微弹动。 “要不要先把那东西拿开？我看他要窒息死掉了！”有个声音说。 “万一他告我们怎么办？” 那还是让他死掉吧，所有人都默契地想。 可惜，警员和医护人员很快地赶过来，展开了急救。 …... 圣巴尼亚医院718病房，萧雪捂着嘴，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 “阿哥，那橙子，...是不是你丢的那个？” “嗯，”萧恩努努嘴，“这家伙前天下午用石头砸我，哼！” 萧雪眼中浮现出怒气，拳头也捏紧。 不过很快回过神：“这，这么远你怎么丢得这么准的？” “昨天不是看地图了么？位置感很重要，”萧恩扶着窗口向上看，“就是得考虑一下风力影响。怎么今天风好像小不少嘛....到底来不来这破飓风...” 神识制导，风力十级以下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了。 “可，这里是医院，那里...米德利街...这么远...要是砸偏了怎么办？” “那有什么怎么办...”萧恩转过身来，淡淡地看着电视画面，“肯定是地图的版本有问题。回头有记者采访你，你也这么说。” 萧雪微微张开嘴，愣了一会，突然捂嘴笑了起来，笑了一阵，捏着拳头狠狠挥了两下： “阿哥，你这话太解气了！” “这解什么气，回头往白宫丢两百吨榴莲才解气。也不知道那拉链比尔现在住在哪里......” 萧恩淡淡说道，看看外面天空，今天风仍然很大，不过据说那个叫野狗的飓风还在太平洋上犹豫着要从哪个地点登陆，是加州，还是德州。 萧恩也在犹豫着借这个风搞多大的事。 心里头的方案有点多，放弃哪个都可惜。 …... 萧雪简直不敢想像那画面。 两百吨榴莲，那估计白宫都得被砸得清场了吧！ 橙子能把人砸成那狗样，榴莲肯定能砸死人！ 两百吨，几个来着？ 这是集束炸弹了吧？！ 好可怕的画面！ 萧雪嘟嘟嘴，虽然不觉得萧恩有能力做到这个，不过想起如果真的把个榴莲丢到白宫，那还真是有意思，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突然又有些担心：“阿哥，你真要这么做，我不是说丢榴莲，是说你真打算公布自己的身份？” “怕什么？” 萧恩却是微微冷笑。 是啊，怕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 我就告诉你们这是我做的。 我就是你们想像编造几千个，现实中却永远没有存在过的那种超级英雄！ 你们能做什么？ 又敢做什么？ 往洛城丢核弹？ 来吧！ 向这里开炮！ 几百万人死我都不会死！ …... 萧恩冷冷看着天空，仿佛看着无数弹头正向着自己狠狠砸来，却没有丝毫恐惧。 以一人对抗世界，这就是萧世平带给他的信念与勇气。 幽冷暗黑双眸望向远方天空，视线仿佛穿过那层云看着无边的星空。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算有了远超凡人的能力，却一样会担心害怕，把闷声发财低调做事做人当原则，说白了就是道心不坚定，难听点就是贪生怕死。 只可惜，这天底下勇气就那么多，你越怕，敌人就越胆大，从来修真就不会因为怕死而停止追求永恒大道的信念！ 修真只怕一件事，道心不稳！ 从昨天萧恩说要一步步向世人公开自己超级英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秒钟都没有停歇地做着各种准备。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告诉你们的！ 因为我的力量，你们一无所知！ 第121章 风起，入侵 全世界都开始关注了！ 天外飞橙！ 这就是ＮＢＣ给这件事浓缩出来的事件，为此还特别向全世界水果饮料供应商打招呼，如果他们需要，只要钱够，就有广告时间。 因为拍下这段冲击画面的只有ＮＢＣ。 光这个ＮＢＣ就可以赚到至少上千万美元，人人都发财，好开心！ 在ＮＢＣ爆发小宇宙之前，实际上是网媒占了主导。 米德利街的相关词已经成为各大搜索网站的搜索热词。 无数网络媒体特别是自媒体把能收集到的内容反复拼装，反复播了一次又一次。 新闻站上图文并茂，还有暗乎乎的视频。 浓浓满满小道消息的味道，当时，还不算发酵，因为很多人觉得或许这就是网媒跟风跟出来的热潮，事实没这么夸张。 看看吧，连个正经的图都没有，全都是谁说，某人说，谁听说，某人听说。 偶尔一个采访视频...... 人在哪都看不见，说好的采访人呢？ 只有白牙和眼珠子，人呢？ 别拿肤色当借口啊！ 赔我的流量！ …... 真正有点干货的其实只在于天蒙蒙亮之后的那些报道，因为已经采访到能看到样子的人了，而不是纯粹地看图写故事。 对着手机镜头。 每一个人都站出来说自己听到了可怕的魔音，大楼在音乐旋律中起舞，最后轰然倒下。 天空中洒下无数石块。 在那之前，还有可怕的枪战，一个人，一个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人，打伤了几百人，使用了枪支，木箱，家电，家俱，砖块，各种各样的武器。 媒体纷拥到各大医院，采访那些满是纹身和伤口的伤员，询问他们昨夜的经历，猜测着是谁造成了这一切。 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 那音乐，是什么来历？ 几乎所有的记者都对着镜头问道：“有人知道这是什么音乐么？请告诉我们！” “耶！” 大洋对岸，无数人美不滋地当着围观群众。 美国时间和中国时间差着半天，你黑我白，你白我黑，你的夜，我的昼，我们从来看不到一个月亮和太阳。 在美国早上六点半，正是中国晚上六点半，下班回家吃饭的时间，无数人拿着手机利用着碎片时间看点新闻扫点花边，看看小说发个书评打个赏。 地铁站里，大家都在低头看手机。 突然间，有人叫了起来。 “好夸张，美国真特么乱啊！这还是世界电影之都！” 一个人叫。 另一个人也叫。 接着所有人都吃惊起来。 这就好像是多年之前那次九一一，不过现在的智能手机时代，信息传播更加无弗远近。 所有的距离，不过是从键盘到屏幕这么远，中间隔着的，无非是一个小编。 “洛城血案，好夸张，没死人算什么血案。” “好像挺惨，伤了四百多人。” “混混斗殴吧？” “估计又得上街游行了。” “这，这是什么？楼倒了？” “不会是要地震吧？” “奇怪的歌，来自地狱的声音？美国佬总是神神叨叨的！” 当新闻上开始放出采访者哼出的旋律时，无数电脑电视手机前的中国人都一脸懵逼的表情，为毛我们听了这歌声感觉好熟悉？ 就好像是几百万人同时在上一个什么听曲报歌名的综艺节目，明明新闻上带着歌词的字幕全是英文，什么what's change fair，what's deny to regulate? Thinking change the deformed flag! 仔细跟着唱的人还慢一点，脑子里在查着记录哪首歌是这样的。 但多数人只是音乐一放就有种马上要全力拍打按钮的冲动，歌名几乎就在嘴边，只是那歌词...实在是起了反作用。 第一次，懵。 第二次，眼睛发亮！ 第三次放时，好多人张大嘴跳了起来，那瞬间，只觉得全身的毛发都林立而起。 “这...” “这....是...” “等爱的玫瑰！！！” “英文版？” “放歌词！” 哇靠，这绝逼是天大的新闻，...正能量吧？ 没错，绝对正能量，中国神曲大妈最爱的广场舞配乐都响彻老美的核心文化中心了，...得点一千万个赞！ 在这之前，得有篇文章！ 无数小编瞬间拿起手机大拇指狂点，开始编写新闻，第一个，就是头条！ 唰！ 十秒钟，所有新闻网站大红字样，各式标题： 《洛城血案，夜半歌声是中国神曲！》 《神曲飘扬美利坚，一曲嗨歌唱断肠！》 《等爱的玫瑰，来自大洋对岸的灵魂乐！》 《洛城夜半歌声，玫瑰绽放，血满城！》 《当歌声响起，老外都惊呆了！》 《中国神曲已经攻占美利坚，号角吹响！》 《新时代的最强音，原来是它！》 …... 再三十分钟，凤凰传奇的那首歌被顶上音乐榜榜首，服务器最大的压力，来自于北美，接着同专辑的其它歌也纷纷被顶上榜，流量爆增同样来自于北美。 接着当然是各种分流，因为欧洲那边也开始有压力了，大家都想听听这米德利惨案事件中的歌究竟是如何响彻洛城上空的。 这简直比洛城遇到恐袭还更令人感兴趣。 虽然只是一场黑帮混混遇袭事件。 但已经有了牺牲一条街幸福全世界的节奏了。 …... ＮＢＣ电视台，ＢＢＣ电视台，ＣＢＣ广播，ＡＢＣ电视台，ＦＯＸ电视台，所有的媒体都开始同步对照。 无数大大小小音乐人挤在直播间里，对着镜头分析。 两段音乐，先后放一遍。 听众们的哼哼，和原歌。 结论——完全一致！ 就是这首歌，米德利惨案中，那首贯脑魔曲，就是这首来自大洋彼岸的神曲。 结论一出，举世震惊。 更加震惊的是几大媒体集团的高层，他们敏感地发现大洋对岸的对手居然在借着这东风开始玩起了文化入侵。 这比盖什么孔子学院和建少林分院可怕多了，那玩意你五十年不见得有效果，有效果也是小众文化，但这破歌这两小时全美国人都在哼哼！ 白宫发红头文件让美国百姓学中文肯定没人听，但现在至少几百万人在学那歌词里的中文，想知道唱的是什么鬼意思！ 因为，那最开始被人脑补出来的英文歌词真有点吓人！ 如果这是一次孤立事件还好，但如果不是呢？ 会不会有下一次？ 下一次又是什么规模，在哪？ 这些问题全美国都在关心，不只是那些情报机构。 但其实这时候美国人有点过敏，因为通常这样的情况除了自己别人不见得反应那么快，特别他们老盯着的对手，除非一开始就是敌人弄出来的，否则哪有这么高的效率。 一般美国突然冒出什么大事，全世界人民往往先得看看是不是你们自己乱来再看看是表示沉痛哀悼还是幸灾乐祸喜大普奔什么的。 现在显然就是后者。 总之大家都觉得很开心，虽然被伤害的只是一些黑帮混混。 但所有人莫名都有种感觉，这只是开始！ 要命的是，这歌词比歌曲可复杂多了，文字量极大，学会这几百个字估计都能上对岸当五毛去了。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 第122章 纠偏带节奏 纽约，洛克非勒中心，ＮＢＣ总部。 ＮＢＣ果然牛，这才几点钟他们就能拉到四个音乐人来直播这个专题。 四人坐在沙发上，面对着一个巨大的电视组合屏幕，上面被切开了几个分区。 有的播放昨天被人用手机拍下来的视频，只能看到一些人影绰约枪火闪烁，还有巨大的电光，还有歌声，这都是经过努力收集能收集的资料后经过强大后期整合出来的。 一个是直播米德利街现场。 一个播放着那个小混混在采访时被飞来的橙子打中脸的画面。 还有一个，就是现在直播室的现场。 所有画面的唯一背景音乐，就是被反复不断哼唱的那首《等爱的玫瑰》。 看着直播屏幕下面无数评论流星飞弹式地弹过，大部分都是无限感慨，表示这件诡异程度超过十级的事件可能会载入史册。 一看这些评论全场的人都炸了！ 在场的音乐人没一个服气的，凭什么？ 载入史册？！ 带着那首破歌？ 连中国人自己都觉得陋逼的歌？ 凭什么这么大事件里冒出中国人做的脑残歌？ 凭什么在咱们国家闹的事得用中国人的歌当ＢＧＭ？ 这是在暗示我们当地球大爷的日子快结束了么？！ 文化产业全球几万亿市场都不光是钱的事，这是软实力！ 所谓兵不血刃不战而富的好日子...到头了？ 绝对不能忍！ 经验丰富的导播大爷在梅里安大人的暗示下快速怂恿主持人。 最高指示来自于更高层的更高层： 这和歌俗不俗没关系，跟国家有关！ 当年南韩棒子那首狂歌烂舞比这恶俗一万倍，不也是在全美国风行过么？ 但南韩那屁大点地方能有多少影响力，想闹腾也有个上限。然而中国不一样，这几年野心勃勃的样子看了好闹心！ 白宫神器搅屎棍至少有九分气力用在那中国里外周边，剩下一分还得兼顾着世界各地各大粪池。 小小米德利街看似破事一件，可冒出首中文的歌却不寻常。风起青萍之末，谁知道这风会刮到什么级别！ 还有这事件怎么闻起来一股人民币的味道，肯定是有人赞助了！ 所以，得纠偏，得带节奏！ 论带节奏，谁能比得上这几家媒体集团呢？ 与国分忧，都不要动员的。 …... 主持人一脸期待环顾众人：“有些评论说这首歌会载入史册，在座各位都是世界著名的音乐人，你们怎么看？” 包藏祸心扎心刺耳的话瞬间引爆全场。 一片哗然哄笑声中，一个秃头男子法克而起：“开什么玩笑！我们至少有几百个配乐方案比这个更好！” 主持人看着这个著名音乐制作人：“比如？” “很多！”那秃头很不高兴地指着画面，口沫横飞，“我看过文字介绍，现在再看这视频，这场面让我想起了地狱两步远的音乐，比如Ｂｅｔｔｌｅｂｏｒｎｅ，或者Ｖｉｃｔｏｒｙ!我的意思是随便哪一首，都比这破歌更好！” “我们试听一下！”主持人手一挥，马上音乐响起来。 才放了两分钟，更多更密集的评论又刷上来了，大部分都是—— “意义何在呢？这是新闻频道又不是音乐评论！” “你们几个家伙，我们只想知道这歌里头是不是暗示着什么，有没有下一次袭击事件！” “喂，换人好不好，这几个缺觉啊！” “......你们换的这歌怎么让人感觉凶手是个英雄呢？” “喂，这几个音乐人会不会作词啊！赶紧把歌词弄出来！” “对，我们要歌词！” …... 这年头，评论就是民意，喷子们也是大爷！ 不管说得多难听，平台总是很喜欢，因为收视率关注度这玩意就得这么带节奏才能上得去。 能亮相的都是已经通过违禁字系统出来的，更多纯骂人的都已经过滤掉了。 但这节奏不对啊！ 表示说歌好听的人很少...几乎没有好像。 全都是说不想听这个，因为再好听再合适也拼不上我们现在脑子里转着那旋律。 不过，貌似言之有点理。 这些评论一上来，那边梅里安赶紧示意切掉，确实不合适，她也没想到这两首歌是如此壮美。 但问题是，越壮美越不合适啊！ 你们ＮＢＣ现在站哪头的？ 当然得站中间！ 那么... “大家就这曲子，把歌词写出来好不好？”主持人根据指示迅速转进。 “沃次？”四个音乐人同时懵逼，中文他们只会说番茄炒蛋乔治屯鸡饺子两份。 看到大家误解，主持人赶紧解释：“当然是英文，必须是英文，相信昨天晚上天空中响的也是英文版！” 这才是正确的节奏嘛！ 美国这几千万爱国网民也等着英文版的面世。 我们是真不想学中文！ …... 临时加的节目环节，也算是应景。 大家都有手机，戴个耳机发张纸，给支笔，艺术创作就这么简单。 梅里安一手挥着十万美元的支票，一手迅速在提示板上写下几个字，她就担心这几个家伙写出来的歌词太吓人，都是曾经的愤怒青年，当然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刚才说的那什么啊！ 还地狱两步远，刚被吓半死的老百姓已经被你们给吓没救了。 爱情、希望、美好 四个音乐人看着提示板上的三个关键词挠头抓脸，心里同时浮出一个念头：这么简单？ 貌似原歌词直译过来就是这些内容吧... 不过支票的金额也说明ＮＢＣ的要求一点不高，貌似...让我们随意造？ …... 两分钟之前，推特头条 ！！！！？？？？ ——乔普 华府推特发了一连串感叹号和问号，没有一个字母。白宫男主人乔大嘴巴是个很喜欢发推特的人，居然发了这么一串符号，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自进入白宫以来，乔大嘴巴就接受了宫中绝学搅屎棍法的传承，还加入自己嘴炮的辅助功法，推特这种影响力比较大的新媒体也是他的心头之爱，经常发点小感慨毒鸡蛋什么的。 但今天不寻常。 关注这个账号的无数民众都在下面问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那漂亮女儿也不给你审一审，还是说，你发的全都是违禁字眼给推特给屏了？ 街头巷尾，无数人拿着手机讨论。 “听说这首歌，是广场舞音乐？” “嗯，去油图上看看吧，现在排前五十的除了米德利惨案的视频，就是中国大妈们的广场舞了，配这首歌的。” “奇怪，这歌听起来不错嘛，听说在中国那边评价不是很高啊！” “低俗，那边是这么评价的吧？” “我觉得还挺有趣的，这个上面有翻译过来的歌词，等爱的玫瑰，啧啧，感觉好有深度！” “玫瑰带刺的好不好，如果等不到爱，那抽起人来不是血淋淋的么？” 说完的这个不由得微微抖了一下，有点怕怕的模样。 “看，又有新视频了，天哪，有个人在采访时被飞来的橙子打中脸，现在半边脸没了。” “我的天，我不敢看！” “没事，打马赛克了！” “哦，我讨厌马赛克，不过，真的是被橙子打中脸的？谁打的？” “不知道，又是个神秘事件。” …... 在ＮＢＣ爆发小宇宙之后。 米德利街，还有那天外飞橙已经占满所有的热词位，别的事件连个前十都挤不进去，想上头条的人全都安静下来，大势不可违。 比意外更让人激动的是什么？ 是意外中的意外，是发生在所有人眼前的意外，这才是真正的现场直播的意义所在，这也正是为什么人们对直播如此趋之若鹜。 ＮＢＣ没有急着把视频卖给对手，他们需要利用这个事件来再提升一下自己的市场份额，更不用说现在的广告已经卖疯了。 于是所有的电视都变成了ＮＢＣ的频道，一次又一次撞击的画面被反复播出。 血色一次一次在屏幕上溅开来， 不知道特效师拿了多少奖金，反正现在这几秒钟的画面已经被各种后期弄到了一个多小时，居然看起来还不怎么枯燥。 有人甚至感慨这特么的已经是好莱坞大片的水准了。 呯呯呯！ 这橙子果汁广告也不知道收了多少钱！ 一次又一次。 萧恩都腻了。 如果他知道他这一下给这些媒体赚了几个亿，肯定会把一整个冰箱水果都丢到米德利街上，然后理直气壮再发一条推特： 我，扔的，给钱！ …... （不知不觉三十万字，不管有人喜欢还是不喜欢，我要申请上架了。订阅不管多少，我反正全职，订阅少我就顺势减肥。首发起点，有心的来支持一下。） 第123章 试探 呯！ “萧恩...” 贝克推开门，喘着气举着手机在门口张望，一副有紧急军情要冒死汇报的死样。 萧雪从电脑屏后抬起头，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萧恩让她注册一个域名准备弄一个网站，当然也是为了以后发布消息收集民意用的。 超级英雄收集民意，说出来能把权贵们的胆子给吓爆。 “有...有情况！”贝克胸膛起伏，目光找到萧恩。 这家伙现在看起来有点吓人，头发乱如杂草，脸色潮红油腻，胡茬子青春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眼角全是屎。 卧室门大开着，萧恩皱眉抬头，好生厌恶：“是我干的，现在出去！” 脸都没洗，一股子人油眼屎味，烦人！ 医院哪不能洗澡睡觉，非得这形象进来？演技拙劣！ 外头那韦斯特恩至少还抽空睡觉洗澡了，人那至少还做了十几床手术。 你对着手机摸了一晚上到处找我社交账号。 …... 贝克呆如石像，他以为这么急乎乎冲进去可以展示自己跟那死光头同一战线，就好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朋友总在危难时在身边，敌人却总躲在一边。 这情况这么严重，我上来应该能赚两张好脸吧...... 按着套路不是应该你纠结着隐瞒，我拍胸口表态，然后咱们结盟做好伙伴么？ 居然，居然就直接承认了！ 好吧，貌似昨天晚上就已经承认了，大方坦诚得让人害怕！ 可...居然又把我赶出来？！ 太过分了！ “贝克！你特么的还有空聊天，赶紧去修机器！”韦斯特恩出现在门口一把拉住他，顺便对着里面兄妹招手说嗨。 萧恩极不耐烦地弹弹手指，就像是挥赶苍蝇。 随着他的动作，门无风自动，呯地把两人关在外面。 ….... 韦斯特恩扯着贝克走了几步，心中怒骂这货演技一点不过关。 也不想想人家是不是稀罕。 结果被扑一脸屎。 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刚才那门怎么关上的很有讲究，念动力可能性很大！ 韦斯特恩稍微激动了一点。 从那死光头入院开始，他几乎就没怎么休息，回家也是做噩梦。 加上昨天晚上那十几床的手术，还有动不动送进来的的濒死伤员，到现在脑子里都还是自己不停开肚皮找子弹的画面，还好基本都在一个位置，收获了无数仰慕。 这一晚上下来让好好一个优雅的主治身心俱疲，更讨厌的是，因为局势严重恶化，导致两人都必须加班了。 贝克，得把机器给修好！ 韦斯特恩，上午还有十个手术安排。 才睡两小时，这是要逼死人的节奏！ 韦斯特恩特别火大，奇怪的是，对萧恩的愤怒居然不是因为他犯事...而是他弄这么大动静居然全都是伤而不死，除了昨晚上大门口那四个。 我眼看都要迈上人生巅峰了，却要给你弄的这破事累死在山脚下。 韦斯特恩忧心忡忡按着胸口，不是发誓，而是感受一下心率是不是正常。 …... 两人默默走到消防通道门后，并肩而立。 “要报警么？”贝克摸出手机开始沉默对话。 手机一震，韦斯特恩摸出来才看一眼就变了脸色，狠狠瞪他一眼，飞快回到：“不要发送，我看得到。当然不能报警，你傻啊？” 手指在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贝克轻颤了一下，手在胸口按了一会，压制着过快的心跳，用遗憾的口气叹道：“他可能是有点误会了，我这么急其实是想告诉他，他想要的东西可能在一个地方能找到。” “什么？”韦斯特恩皱眉看他，刚才可没跟自己说起这事。 “沥青，沥青里很可能有你要的东西。”贝克跟韦斯特恩并肩站着，眼睛看着墙，嘴里说着话，好像墙上挂着那个死光头。 手指并没有在手机上打什么字，或许这就是他想说的。 韦斯特恩摇摇头，这家伙蠢到有点神奇了，忍不住伸手把他头扭过来，瞪眼作了个警告的口型。 这一会你一会他的，搞什么名堂，当死光头是傻子么？！ “沥青？我要那玩意做什么用？你是说他吧？！”说到后面，韦斯特恩都觉得能听到自己磨牙的吱声了。 贝克抹了把汗，恍然醒悟，连连点头：“我是指，他。” 韦斯特恩点点头：“继续。” “拉布雷亚，那有个大得吓人的沥青坑。”贝克边说边低头按手机。 韦斯特恩皱起眉头，摇摇头：“那地方我去过，好像没你说的那个放射性吧，人家天天在里面找骨头化石一点事都没有。” 韦斯特恩直直瞪着贝克，你当死光头是傻子么？ 三个人里头智商最低就是你了吧！ 并不是所有沥青都有放射性，至少用来铺马路的那种没有，那里头只有各种可以令人致癌的芳烃物质。有放射性的其实是沥青铀矿，但这种矿本身就很稀少，而矿中铀的含量极少，价格又很昂贵。 “我们都不知道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贝克举起手机，上面写着：“我想看看他会不会去那个地方。” 韦斯特恩明白了，又一次无聊的试探，也不跟自己商量，这是作死啊！ 意义何在呢？ 真以为死光头不敢杀我们？ 韦斯特恩一阵心悸，他可不想被跳楼，更不想像哈桑那些人一样痛不欲生，现在已经基本查明，尿管输精管都断了，情况恶化到全身浮肿，只能在下腹开小孔排水。 问题是，也不能放弃治疗！ 放弃一个非裔会引起更多非裔的非议和抗议。 医院可不想承担这么大压力。 现在正想办法让这三家伙转院。 总之，昨天到现在，整个圣巴尼亚医院业务量飞跃式增长，如果这是私立医院，非得给死光头送一个销售精英的大金牌不可。 可惜，公立的！ 这次试探... 除了，知道他还能隔空关门，这机制，韦斯特恩轻呼一口浊气，不管什么原理，总之所有秘密都在死光头身体里。 摸着下巴，韦斯特恩都想要冒死去扫几小时ＣＴ了。 但一想到自己宝贵的生命，他又怂了，这种冒险...他看向贝克，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贝克没料想错，里面萧恩确实听到了，也确实马上上网查这些相关的资料。 修真从来不缺少学习精神，也从来不怕哪有坑，或许哪个坑里就能弄出个洞天福地未为可知。 刷刷刷，网页打开，萧雪的手机在萧恩神识控制下比用手指头工作还快。 沥青里有灵气么？ 萧恩还真不是很清楚，好像...有？ …... 修真在这个世界就是疯狂科学家和实用主义者的复合体，他们除了灵气一无所求。 在顺利进阶到了炼气境之后，他对于灵气的需求陡然大了许多，而且可以预期的未来，他更需要海量的灵力来冲进筑基境界。 在明白了灵气在这个世界中就是放射性之后，萧世平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应该是不缺少灵气的。 生存的环境里到处都是放射性，只是并非所有的辐射适合被萧世平吸收，也未必能被感知到。 就好比微波炉出来的微波对他来说就不是很合适，这不是口味差异，而是他需要的灵气至少在作用在原子层级的。 各种电器发出来的辐射其实都是电磁辐射，作用在分子层级，比如微波炉可以加热食品，都只是在分子层面上的作用。 但这个世界也到处存在着散发着修真眼中灵气的玩意，高原子量的同位素，存在于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无非是量多与少提纯难度的问题。 就好比氢的同位素就有八种，自然界中存在的就是氕、氘和氚，别的就需要通过玩大型对撞机那种撞球游戏才能弄到，而且还消失得特别快，海水中有大量的氚，但含量太稀薄了点。 这种情况，就得用到聚灵阵。 聚灵阵有着聚拢灵气的作用，布阵的方法很多，有小而简约的，有大而繁杂的，但无论哪种聚灵阵，本身也需要很多材料和灵气才能布成。 就现在萧世平手头的条件，布阵也布不起来。 当然，这是迟早的事，在详细谋划之后。 很让萧世平好奇的是，那些会在短时间之内消失的同位素，它们是不是一种特别的灵晶，它们跟自己所能感受到的灵气有什么关系。 就好像氢的八种同位素中有五种是很难得到的，在一个质子边上不断地加入中子变成更加不稳定的结构。 越不稳定，存在的时间越短暂！ 微观世界的奇妙之处正在于拥有各种可能性，在不同的能量阶中，电子们以可怕的速度奔跑着，就像是一个个小小的星系。 这也是个套路的世界！ 从小到大，总有一种法则支配着一切！ 是力？ 还是场？ 电子们就像是背负着天生的使命在狂奔不止，它们或许不知道自己从何而生，又会因何而死。 它们没有故事！ 奔跑就是一切！ 在相对于它们而言巨大广阔的原子空间里，时间，就是它们的速度，它们跑得越快，时间就越慢！ 如果这也算是生命，它们几乎是全心全力在争取在平衡与不平衡之间追求着存在的意义！ 微观而伟大的世界！ 这也是修真的境界啊！ 萧世平不由得轻轻感慨，他的眼前就有着无数的分子原子电子构成的小小世界，可就算是以修真的眼力，也无法看到那之中的细微之处。 在韦斯特恩和贝克在慢慢算计他时，他却已经沉醉于这些大道法则之美。 那...确实很美！ …... 轻轻伸出手指放在眼前，仿佛托着一个完整的星系，看不见，他只能是靠着强大的神识去感受这些力场的变化。 但也受限于境界，感动归感动，他可没想要把神识用在物理研究上，除非这里面蕴藏着灵晶的奥秘。 或许只有不断地寻找更为适合的功法，增加自己的修为，才能解开这其中的众多奥秘。 没有冲上元婴的萧世平，觉得自己的眼界不够。 修行修行，简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修行，功法努力那是缺一不可，背后还得有大量灵气支撑着。 所以在他没找到建设聚灵阵的材料之前，直接冲着灵晶去是最方便的。 但出于这个世界人类体质的原因，对于放射性物质的管控很严，那些会引起辐射测量仪啸叫的东西都被藏起来了。 当然，这些藏的地方萧世平也知道，无非是一些研究所，电站工厂。但这些地方的灵源突然消失可是会举国震动的。 震就震也没什么大不了。 就是还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要的灵晶。 是当然好，以他现在的本事怎么也不可能弄不到。 无非是怎么个拿法。 就算是在修真界，抢宝也得讲点策略，如果他是单身一人那自然就是不管不顾抢了再说，反正一会就吸收完了，等进阶到了金丹之后，估计连大号导弹在边上都轰不坏自己，金丹不坏之身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过，现在自己才炼气，那还是得有所顾忌，再说，这不还带着妹么，果然很不方便。 自然界中也不是就没有这些灵能存在，只是萧世平如果要找到这些天然的灵能源，还真要花费一点心思。 比如那些核废料的填埋场什么的。 就是有可能埋得深了点。 …... （这章名叫试探，跟大家说一声，昨天跟责编说上架的事，定下来是这周五默默上架，所以就只能默默上架了。今天就发这四千字，不打算分两章发了。 我现在要存点稿子，也要打磨一下文字。上架之后可能就不能像之前那样不断修改了，我手虽然不残，但喜欢改稿子是老毛病了，大家多担待些，不是想让人反复看夹生饭，而是文章本来就是改出来的，外头盗版很早就扒出去的都是残版，很讨厌。 这书现在是一万一的收藏，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订阅，也许几十，也许几百，都说不准。那我现在是全职，如果只是这个数字实际是挺扑街的。 说起来挺好笑，我有个新人作者群里头关系很好，大家说你得把上架感言写得煽情一点，比如要钱买泡面，有病买药什么的。我说那不如就说我现在医院一边修真一边码字，结果因为写得太专注，元婴给人抱走了，两金丹一个被小护士当巧克力给吃了，一个被人拿去打成金牙了，现在境界一直往下掉，需要大家凑钱给我买材料...ＣＴ很贵的！ ...... 有些人说我水，但我水得很认真，因为除了写书之外，我确实一无所有了。 ） 第124章 网站 大王，大事不妙！一小妖跑进山洞大喊。 出去！ 又一小妖立刻拉着它出山洞。 大王挥手。 呯！ 洞门紧闭。 …... 小小闹剧落在萧雪眼里幻化成了一幅奇怪的画面。 萧恩还是第一次在萧雪面前对两个医生如此不客气。 如果说总是淡定自若的萧恩是个大魔王，那贝克十足十就像某个“大王让我来巡山”的路人妖怪，倒是韦斯特恩，仍然人模狗样的气质主治。 这让她又是一阵不解，萧恩和这两个医生达成的不知道什么协议，说是给研究，现在看起来倒像是牵着那两人的鼻子，引着做怪。 一个霸道主治，一个蠢萌宅男，总像是在背地里弄着各种小阴谋...... 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还是因为他们给了那些钱？ 哥哥会处理好的吧！ 看这样子，那两人似乎有什么小尾巴被拿捏住了。 是什么呢？ 萧雪转头看向卧室，看不到萧恩的身影，眨眨眼睛，低头继续她的小工作。 有如此强大的哥哥，羽翼之下的萧雪安全又温暖。 建个网站她没有经验，好在这种事也不需要经验，平台能搞定一切。 首先是找一家服务商，必须是从申请域名到建站托管服务器全套都能完成的，这样的服务商不少。 萧雪上古狗一找一大堆，挑一个地址在加州的。 这儿可是世界互联网中心，硅谷都离得不远。 申请一个域名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随便找一个服务商就可以在网站上直接购买，前提是这名字是可以买的。 价格也不贵，十几美元一个。 鼠标停在查询栏，萧雪想起件奇怪的事： 中国那些神仙鬼怪没有网站不奇怪，那不是个科技的世界。 可这上千款美式炸鸡英雄为什么在故事里都没有个人网站呢？ 这几十年来，美国人生编硬造出这么多的超人类，所谓的超级英雄，虽然弄出一个平行宇宙的概念，但说来说去还是和现实世界一样，有这些国家这些民族，除了超能力，一样也有科技，总统也在白宫里办公，五角大楼还是那个五角大楼。 但奇怪的是，超级英雄故事中从来没有哪个人拥有自己的网站，除了那些粉丝给他们弄的之外，都没有。 是因为他们不需要么？ 还是因为他们用不着？ 这些创造故事的人似乎都在回避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的英雄永远都躲在世界的角落里？ 一定是体制问题吧，资本主义漫画家永远解释不了超级英雄为什么能忍受这么多的黑暗还不闹革命。 算了，反正那些漫画人物也不是真的。 可自己的哥哥萧恩却是实实在在已经有好多超能力了，弄伤小混混都不用看到人，四公里外可以砸中人脸，手一指门就关上，这样子的能力完全已经突破萧雪的想象了...好想学！ 萧恩为什么要弄这么一个网站，萧雪托着下巴想着哥哥的用意。 要有讨论组，要有投票，要有公告...... 需要注册，还得是实名的！ 用心...可怕！ 不会是因为便捷。 她毕竟是准备学传媒传播的，平时这方向的知识也很注意学习。 如果是为了方便，社交媒体就够了。 如果说发布信息，那其实社交媒体很方便传播。关注你的人可以随时看到你的更新，也可以转发，瞬间可以让无数人看到，前提是有足够的人能关注你和愿意转你的消息。 一个小明星都可以弄几百万粉，一个唯一活在世界上的超级英雄至少得有八十亿粉吧！ 是商业上的原因么？ 就好比你拥有一个某某账号，这个某某可以是任何一个社交媒体，那么你所发布的信息就成为了网站的一部分资产，相当于白送人钱。 萧恩现在推特上注册一个号，未来当他一点点被世界承认身份时，这推特的市值估计得涨几十亿。 或许是这个原因？ 萧雪鼓着嘴，不断地输入查找域名。 无论她用什么名字组合，都会给相关的一些域名带来巨大的价值增长。 两天前还是穷人家的孩子，现在指间却牵动着数百上千万美元的变化，世事再难料也就是这个程度了。 域名管理机构表面上是个非盈利组织，其实赚的钱一点不少，互联网这个世界里门牌号也是收牌照费的，还是按年收，分包出去的业务每年都可以赚几十亿上百亿美元。 美国人做得一手好生意！ 跑马圈地不亚于再造新地球。 从几十年前到现在，域名的品种越来越多，从最早只有ＯＲＧ到后来的ＣＯＭ，ＮＥＴ，再到各国家域名，数量已经达到了相当可观的程度。 随着互联网发展越来越快，域名变得越来越不够用。 这几年又增加各种行业分类，比如代表航空运输业专用的ＥＲＯ；面向企业的ＢＩＺ；为商业、行业协会专用的ＣＯＯＰ；可以替代ＣＯＭ通用域名的ＩＮＦＯ和ＣＣ；让博物馆专用的ＭＵＳＥＵＭ；让俱乐部用的ＣＬＵＢ；个人网站专用的ＮＡＭＥ；网店用的ＳＨＯＰ；会计、医生和律师等职业专用的ＰＲＯ等等。 同样的名字，匹配不同的后缀，就是不同的网址。 这样的组合实在太多了。 萧雪轻轻叹气，无论怎么选，好像都得给人跟风占便宜。 难怪萧恩说要用中国萧恩的全拼，当然最后是.ＮＡＭＥ。 名字可用，购买。 Zhongguoxiaoen.name，这就是萧恩的个人域名了。 接下来是他的网站。 社交媒体的兴起，让曾经红火的网站业务变得萧条起来，相对于轻得不能再轻的社交平台，维护一个个人网站就显得好辛苦。 所以，印入萧雪眼中的就是网站建设的促销。 0.99美元可以建站！ 多花一美元不到，就有自己的网站，听起来是挺合算的事。 那就买吧。 购买域名的服务商网站上还提供几个模板供建设网站，萧雪挑了一个免费中看得顺眼的，因为萧恩说如果有免费那就免费，花钱的不要，他不需要照顾别人的心情。 萧雪的心情...其实是有点崩溃的。 从传媒学上来说，简直是在作死，但谁让他是超级英雄呢？ 就算是再难打的域名，再丑再陋逼的网站页面，也不需要担心浏览量。 （有人抱怨了，唉，四千字一章比不上两千字两章嘛！今天打赏有三个我就发三章，没有的话，只有两章。） 第125章 投资 域名搞定，网站模板也确定了，那么就是服务器空间。 按着网站上的说明一步步操作，难度也就是小学生水平。 至于购买服务器空间，就用送的基本空间好了，反正不会在上面放太多东西，广告什么的...萧雪轻咬下唇，仿佛能看到无数公司献上千万级别的支票只求占个位置的样子。 这服务器，应该会被瞬间挤爆的吧！ 听说最大的开支，是数据库还有存储空间？ 好像叫数据中心？ 萧雪对这个就不是很懂了，只知道一些大网站每年都要在数据中心投入很大的资金，从电费到管理费，从硬件到软件。 听说都是上亿美元计数的。 反过来看看自己的哥哥。 萧恩，全世界可能是独一无二的超级英雄，绝对也是唯一的敢站到前台的超人类，他的个人网站所有成本连电费算上才十五美元。 这说出去别人会怎么想呢？ 一定是很感动，特别是知道萧恩之前是个送餐员，他们会不会纷拥到那家店里瞻仰萧恩曾经工作的地方？ 可是阿哥好像很不喜欢那店呢！ 萧雪托着下巴，眉头开始皱起。 不喜欢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关系得到了这么大的好处，阿哥会生气么？ 或许会丢出一吨榴莲把那店给砸了吧！ 会不会砸死人？ 好可怕！ 萧雪摇摇头，把这些画面甩出脑子，目光落回网页上。 同样可以因为这事赚钱的还有这些...域名... Zhongguoxiaoen.shop Zhongguoxiaoen.tv Zhongguoxiaoen.cc …... 萧雪看到网站自动给列出来的域名表，内心一阵纠结，这些同名不同后缀的要不要买呢？ 其实也不贵，有的不到半美元，最贵的不过是二十几美元。 全买下来，能花多少钱？ 家里穷了这么多年，让萧雪养成了节俭的性格，但节俭不是傻，现在也不缺这点钱，家里积蓄几千块还是有的。 包里还有两张支票。 可阿哥说只要一个就好了。 听阿哥的话，不买？ 萧雪有些纠结，那一个个以后至少也是千万美元起的价格，随便眼睛一扫那就是十几个，如果加各国家的后缀，那数量就得上千了。 萧雪虽然才高中毕业，但也知道什么叫玉米虫，那些抢注域名的人不就是靠着这个发财的么，一个好名字随便就可以卖个大价钱。 虽然这两年可能因为移动应用已经大大超过了ＰＣ端的使用率，但萧恩这个网站一出，必然会带一波抢注风潮。 可以想象如果现在不注册下来，回头那些国家的域名肯定会被人买走，至于中国萧恩后面跟着别的国家域名后缀会不会很奇怪，谁管那么多。 也许那些网站上还会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是卖情趣用品也是很有可能的。 萧雪觉得自己实在不能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阿哥，那些后缀域名真的不买么？”她抬头问道。 “没必要。”萧恩淡淡一笑。 “可是，那会很值钱的。”萧雪期待地看过来，这样一大笔财富，不偷不抢是自己创造的，就这么生生放弃，实在是很心痛啊！ 更要命的是，这些网站以后在别人手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会用来败坏萧恩的名誉呢？ 萧恩瞥了她一眼，淡淡笑道：“买了做什么用？” “放着也可以啊！不然别人用来做什么咱们管不了。”萧雪有些急了，哥哥不但不懂投资，连品牌管理都不懂啊！ 管不了？ 开什么玩笑，萧恩心中冷笑，他是巴不得如此。但萧雪说得有道理，没理由让这些炒家赚这种钱。 “放着没必要。”萧恩摇摇头，看着萧雪，“你可以卖掉。” “卖掉？”萧雪愕然，萧恩居然自己这么说。 萧恩点点头：“你想买就买，但不要留在手里，卖掉算你自己的私房钱。” 萧恩无所谓地说完这些。 钱对他现在来说毫无意义，有他这样的能力，本身就是一台超级机器，不但可以随时创造出巨大的财富，也可以随时毁灭掉。 但曾经也确实想努力赚钱，让家里过得富足，让妹妹不用再为家里的用度开支担心。 也是个念想，那就了了吧！ 斩念，那是随时随刻的，超级英雄不用重生也可以翻天覆地言出法随，不随就等着死吧！ …... 呃...同意了？ 还...私房钱... 萧雪瞪大眼睛转向网页，可以购买的域名有十几个，按着一个千万美元来算，至少一个多亿。 现在买一个十多美元也不过是花百来块。 如果再算上国别的那些... 简直是好可怕！ “就算是卖掉也可以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我要建个基金会，嗯！”萧雪两眼闪着小星星，点下了购买的按钮。 “你要真打算练习投资，也可以买那推特的股票。”萧恩提醒她。 萧雪偷偷摸了下自己的钱包，里头放着那两张支票。 看看这域名，对比一下那推特股票，好像股票弱爆了。 三万五千美元，就算是翻倍也才七万，阿哥果然不是很懂投资。 以后我要替他把关，哼！ 萧雪目光扫向衣柜，各种用品。 超级英雄吃穿用度，各种消费品，随便哪一个都价值百万。 传媒学，很多时候是不用学的。 就连那现在被萧恩丢在最佳棒球手脸上的那橙子，以后说不定都拍出几千万美元！ 萧雪突然能理解为什么阿哥对钱毫不在意了。 他已经是个人形印钞机，还在乎那点小钱钱？ …... 山洞之外，岩边石阶上，两个小妖却没有如此美好的心情。 韦斯特恩长长吸气，差点把两人间抽成真空。 这死光头是越来越难以把控了！ 一时间，韦斯特恩和贝克相视无言，三万五千刀的天使投资竟是如此憋屈，换别的什么情况都不会这样。 一到三楼很闹腾，而七楼，很安静，忙里偷闲让韦斯特恩好想念昨天的那根烟。 手机微震，韦斯特恩也跟着一震，他几乎脑子里出现了萧恩抬眼看过来的画面，苦笑着拿起手机，是邮件。 来自于贝克。 主题：镭的传奇故事。 “镭？”韦斯特恩抬眼看看贝克，眼带厌恶，“一克多少钱你知道么？” 贝克努努嘴，示意他看完再说。 韦斯特恩皱皱眉头，眯眼点开。 一篇关于放射性物的相关文章——镭的传奇故事。 韦斯特恩撇撇嘴，说的是镭，但真正夸的是研究者居里夫妇。小学时他就看过相关的文章，现在又被贝克发给自己，三十年，好奇怪的感觉， 这有什么用呢？ 让我知道你因为小时候看这文章现在成了个ＣＴ机管理员？ 因为贝克勒尔，所以你叫贝克？ 证明你整晚上对着电脑手机没闲着？ 还是说你想用这文章感化那个死光头，让他为科学献身？ 想得好美！ 思想这么单纯的人还活得这么好，一定是体制问题。 …... 第126章 冒险 韦斯特恩手指轻扫，文章短短数百字，记载着那段一百多年前发生的故事。 科学家，是人类的杰出代表，未知领域的探险者。 发现新元素，在十九、二十世纪交汇时是科学界相当重要的研究领域，相当于十六世纪的大航海。 大航海！ 探索新航路！ 那是一个瑰丽壮美的地理大发现时代。 当中国的皇帝下达禁海令，当无数宝船在码头慢慢腐烂，当七次远行绘出的航图被付之一炬，欧洲的航海家们在木船上装上罗盘和熏肉出发了。 所有冒险家都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启动风帆，朝着波涛汹涌的大海无畏前行，为的就是远方的陌生大陆与无尽财富——香料黄金白银还有奴隶！ 葡萄牙人，西班牙人向着美洲前进，用火枪和疾病杀死无数土著，运回了无数黄金和白银。英国人远征太平洋发现了澳大利亚新西兰夏威夷群岛。荷兰人在太平洋上圈地插旗。法国人穿过北美五大湖区宣布这是他们的领土。 小小的西欧成为了大航海的主角。 无数的资源为欧洲资本主义殖民经济的发展提供着丰沛的血液！ 到了十九世纪末，大航海的荣耀仍然深深印在欧洲人的骨子里，只是这时候，地理上的发现已经告一段落。 兴起的是科学上的大发现。 但这仍然是欧洲人的游戏。 在那之前，门捷列夫就已经画出了元素周期表，这个逻辑强大却空格处处的元素框架表格简直就是那时代自然科学界的指路明灯！ 从此之后，无数科学家都在为填满这个表格而努力。 而每填上一个空格，就意味着一项诺贝尔物理学奖。 他们不是在玩填字游戏，因为不需要任何人填。 表格是按着质子数递增排列的，这种精致美妙的逻辑说明：构成我们这个复杂世界有着最基础和简约的法则。 他们也不是在玩猜谜，因为每一个空格都意味着自然界中的独特存在，科学家们要做的就是把它找出来，查清它的理化性质，顺便给它起个名，重要的是实验过程，你得做实验而不是编报告。 整个元素周斯表被填满的过程从来都是找到一种元素，并将它填在表格的某个空位上，从来没有过看着表格上的空位再去找这种元素的情况。 放射性是当时科学界所没有的概念，元素周期表上也没有标明哪些元素会有放射性，门捷列夫自己也不知道后面那些空格上的元素都会是什么样的。 贝克勒尔发现了放射性的存在，而居里夫人是深入研究这一现象的第一人。 镭是第一个被找到的放射性元素。 过程就是科学发现中很常见的意外。 同样的现象，有人做出正确的解释，有人做出了错误的。 前者得到了历史的赞誉，后者只能作为可悲的背景墙。 当时居里夫人发现铀和钍矿中能放射出无形的射线，不用借助外力，就能自然发光发热，含有很大的能量，她用祖国的字母命名的第一个元素钋，用拉丁文“放射性”命了镭，并拉着老公一起投入研究。 目标，诺贝尔奖。 为了证明这玩意是一种新元素，就必须把它提炼出来，并测出它的原子量。 在一间简陋的窝棚里，居里夫妇用最原始的做法，把上千公斤的沥青铀矿残渣，一锅锅地煮沸，还要用棍子在锅里不停地搅拌；要搬动很大的蒸馏瓶，把滚烫的溶液倒进倒出。 这过程不比做豆腐复杂，逼格也没高多少，做的东西也没法吃，但回报却很可怕。 就这样，经过近四年的锲而不舍的工作，他们得到了十分之一克镭盐，接着又初步测定了镭的原子量。 居里夫妇拿到了第一个诺奖，物理学奖，第一个小成就，可惜得分给贝克勒尔三分之一。 接下来目标就是第二个诺奖。 居里夫人知道，在这张伟大的表格上，她只是踩上了一只脚，这只是填字格游戏的百分之五十，只有提炼出单元素镭，这个空格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成就。 这工作进行了八年，居里中道崩殂，但在一堆无名助手的帮助下，居里夫人成功地分离出金属镭，分析出镭元素的各种性质，精确地测定了它的原子量，成书《论放射性》，然后拿下诺贝尔化学奖。 别说做八年豆腐，就算做八千年豆腐也换不来一个诺奖，所谓科学研究，有时候不被人理解正因为回答不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花这么大力气这么多钱做这玩意能吃么？ 还好有诺奖那几十万瑞典克朗支票帮助解除了这种尴尬，否则科学家们总得羞愤至死，因为他们看起来都像在浪费钱。 遗憾的是，诺奖一年发一次，一次最多现在也就十几个人。 这地球上，挨饿快死的人还有好几十亿。 幸好，科学家不用兼顾政客们的业务，诺奖也从来不以养活多少人为标准发奖，高大上的玩意总得阳春白雪一点。 …... “好想拿个诺奖。”韦斯特恩摸着下巴，不知不觉说出了声。 时代不一样了，一个世纪之前，随便发现一个新元素就可以拿到一个诺奖，现在那周期表都被填满了，而且再拓展的意义也不太大。 微观宇宙再怎么可爱也没有生命神奇。 如今的科学界，大发现的领域已经转向了生命科学，...就萧恩这样的物种，光是发现他就可能弄个和平奖，更不用说从中再研究个什么玩意出来。 “要是他能配合，我们能包养诺奖三十年啊！”贝克也是感慨出声。 韦斯特恩横了他一眼，谁跟你是我们！ 当年贝克勒尔只不过发现了放射性而已，也没因此死于白血病就混到了一个诺奖，实在是抱紧了居里夫妇的大腿上位，诺奖历史上经常有这种人，不是因为努力，而是因为运气，这特么的公平么？！ 一想到以后一百多万奖金都得分这家伙一半，韦斯特恩就有种杀人的冲动。 一墙之隔十米相距，萧世平嘴角一抹哂笑。 他也是飞快扫了众多资料，包括那居里的故事。 贝克脑回路奇葩不说，韦斯特恩如此热衷于诺奖不足为奇。 用普通人类的思维这是青史留名，用修真的思维来说，这就相当于在天道中留了一道印迹。 萧世平虽然感慨这个世界科学家们也有那么种修真的劲之外，关注的重点其实在于那个能有灵气存在的沥青矿。 不是所有的沥青矿都有放射性。 但如果那里有灵气存在，萧世平完全可以在湖上建一个聚灵阵把灵气提取出来。 他打开电子地图，查找这个沥青湖。 虽然萧恩知道这个湖就在市中心，却一次都没有去过，他自从来这个国家，就不断地陷入到各种麻烦之中，最后又迫于生活，根本没有时间去游玩。 地图上显示得很清楚，就在汉考克公园里头。 地图边上有一些旅游者的评论，强调着：这里并没有放射性危险，只不过要小心别踩到沥青坑里去。 没放射性，贝克说这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也只能是表示忠心了。 无聊！ “小雪，你进来一下。”萧恩叫道。 第127章 开枪 萧雪正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名下的域名，还有一个结构完整的网站，现在就是还需要几张图片。 想到图片，萧雪打开推特看了下布兰妮是不是又发了什么东西，昨天好像就她拍了几张萧恩的图。 结果看到的却又是一堆看图编故事，这聪明的家伙居然把昨天三个混混和米德利街还有球状闪电联系了起来，点击量还真不少。 然后就听到萧恩在叫她。 “小雪，你看看，这哪个比较喜欢？” 萧雪一进来，吓了一跳，桌上摆着两把手枪：“哥...” “这把是格洛克17，这把小一点。这把贝瑞塔92，带消声器，”萧恩拿起中间那把枪，枪口上还带着消声器，喃喃自语，“这好像是军规的。” 贝瑞塔92也是很常见的枪型，分成民用型92SB和军规的92F，后者也就是常说的Ｍ９型。 这两种手枪在外型上最大的差异在于扳机，那个92傻逼的扳机护弓前缘为圆弧型，而后者的扳机护弓改为前钩式，前钩式有利双手射击，不射击那只手扣住护弓前缘以加强射击时的稳定度。 昨天四个混混带了四把枪，萧恩只拿过来一把，因为子弹都用的是９*19毫米的巴拉贝鲁姆弹，顺便还摸出两个弹夹。 萧雪小心地挪过来：“哥，哪来的这些东西？” “战利品。” 昨天带回医院本来只有一把，后来在607扔出四个混混时随手又收了一把过来。 萧恩笑眯眯招呼妹妹坐下：“练习下怎么用枪。” 萧雪一脸为难，嘟着嘴坐下。 “它可以保护你，在你要受到伤害的时候。”萧恩平静地开口，“当坏蛋们都有枪的时候，最大的公平就是给好人发两把，所以我为你准备了这个。” “可我不会用。” “学。”萧恩伸指点在她的眉心识海处。 萧雪只觉得头脑一片冰凉，精神也变得锋锐许多，好像无论是看到的听到的都突然之间放大十多倍，全身所有触觉也同样如此。 “阿哥，你刚才那是什么？” “灵犀指，帮你开窍的。”萧恩淡淡说道。 萧雪眼睛一亮：“不是陆小凤那个？” “不是！”萧恩脸色一板，“看仔细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站到台前，显露出自己超级英雄的身份，萧雪也会面临着更多危险，但这些危险萧恩知道不可避免。 他也没打算一辈子当人的保姆，萧雪也应该要有勇气直面所有的困难。 普通人要成长到他这个程度难度极大，萧雪当然是普通人。 所以首要的就是教会她用武器，比如枪。 传递知识最好的办法其实是神识，但对凡人动用太危险，容易伤脑。 现在这灵犀指其实对脑神经也有很强的刺激，他也不敢多用在萧雪身上，但现在是必须要用，只能尽量轻一点力道。 看着萧雪，萧恩淡淡一笑，学习枪械最重要的是两点：心理关要过，克服恐惧；肌肉记忆熟悉枪械的使用。 说直白点，就是敢用，会用。 萧恩举起两把枪，在手中轻轻转了几圈，突然指着萧雪的额头：“现在你不害怕，是因为我刚才屏去了你的恐惧，记住这个感觉！” 萧雪怔怔地抬眼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奇怪的是丝毫没有恐惧。 萧恩扣动左手贝瑞塔的扳机，发出一声轻响，没有子弹。 “正常来说，你被人这样指着，对方开枪时你只要头偏开就可以躲过子弹，时间只要短于十分之一秒就可以了。”萧恩轻轻松松说道。 “我可以么？”萧雪问道。 “努力吧，很快就可以了。”萧恩摆了摆枪口，再次对准她，“记着这感觉，永远不要害怕。” “现在我给你看看它的结构，一会你自己装起来。”萧恩说完，放下贝瑞塔，只留下格洛克17在手中。 萧恩慢慢将枪平举在萧雪面前，松开手，枪浮在空中，没有落下。 但萧雪现在的全部心神都已经集中到了接下来的动作，没有半点心思去想为什么枪可以浮在半空中。这自然也是灵犀指的作用，极限专注。 “看仔细了！” 如同在操作一个虚拟全息画面一般，萧恩慢慢一下下把格洛克17给拆成一堆零件，然后又一下下装起来。 随着最后喀的一声，萧恩把完全装好的枪往桌上一扔：“你来。” 萧雪惊醒似地抖了一下，有些纠结地看着那枪：“干嘛让我用这个。” “要学会保护自己。”萧恩抱着肩看她，“你希望到哪我都担心？嗯？” “好吧。”萧雪伸手把那些零件拢过来，学着萧恩组装。 过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但在力量使用上却无法像萧恩那么适当，有点慢。 看到不对，萧恩就提醒一句，萧雪也算聪明，这些个零件也不复杂，一会就装好了。 “不是很复杂啊！”萧雪有些激动地说道。 “再试下，这次我不会提示。”萧恩笑眯眯说道。 萧雪嗯地应道，开始拆枪，组装，成功。 “嗯，把弹匣卸下来。” 萧雪听话地照做。 “子弹一个个取出来，空弹匣装上去，练习一下开枪。”萧恩接着说道。 “不要闭眼睛！”萧恩突然严厉地说道。 萧雪苦着脸，拿着空枪，不知道指向哪里。 “对着这里。”萧恩举起手，示意她对着自己的手掌开枪。 “不要。”萧雪摇头。 “开枪。”萧恩抓住她的手，帮她按下扳机。 啪！ 萧雪吓了一跳，额头沁出汗水：“阿哥，这很危险。” “继续，”萧恩板着脸，“没子弹也怕？” 萧雪被他凶得眼睛发红，看着萧恩毫无妥协的样子，只得对着举在眼前的手胡乱又开了几枪空弹。 “这次没闭眼，有进步。”萧恩点点头，“把子弹装回去。” 萧雪撅着嘴，开始装子弹。 萧恩又举起手：“来，对着打一枪。” 萧雪顿时愣住。 萧恩笑了笑，再次伸出手带着她：“看好！咬着牙，别叫！” 呯！ 萧雪闭上眼，感觉自己的手指被按下，手中一震，枪声响起，她记得萧恩叫自己别叫，果然没有叫出来，接着马上睁开双眼。 眼前的手掌中央嵌着一颗子弹，萧雪瞪大眼睛，看着子弹慢慢地被手掌肌肉吐了出来。 “这就是子弹打中身体，当然，伤害不了我。” 萧雪听到身后萧恩的话。 “阿哥，...” “好了，现在你要学会保护自己，省得我整天都得跟在你边上。” 萧雪抬头看看萧恩的表情，默默点点头。 “空弹再试几次。”萧恩淡淡把枪推给她，“没什么好怕的，记住这感觉。” 萧雪轻咬下唇：“刚才那声音会不会太大声？” 萧恩哂笑：“外面听不到。” 努嘴示意她继续，随手一指又点在她的眉心。 识海冰冷，意识无比清明，萧雪来不及叹的气已经丢在一边，集中精神又开了几枪空枪，这程度就已经不像是个新手了。 “重新来一遍，拆了，然后装子弹，开枪，动作快一点。”萧恩面无表情地说道，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 萧雪愣了一下。 萧恩目光冷冷盯着她：“快点。” 被萧恩这一眼，萧雪仿佛变得毫无杂念一般，眼中也没了恐惧，面无表情地飞快把枪拆散又装起。 萧恩默默地给她数着秒。 十秒钟，不是很合格，跟身体素质有关。 喀嚓，上弹夹，双手举起，枪口对着萧恩胸口，萧雪有些茫然的眼中突然有一丝挣扎。 萧恩神识一动，萧雪手指扣动了扳机。 呯！ 轻烟袅袅！ 全身一震，萧雪眼睛瞪大，站在枪口前不到一米的萧恩手虚摆在胸口，两指夹着一颗澄黄的弹头。 “好了，就是这个感觉。” 萧恩满意地颔首，把弹头像泥一样拉成长条，在手指上打了个圈，随手捏成个戒指丢在萧雪手中，笑意盎然：“达成个小成就，这是礼物。” 第128章 走？凭什么 萧雪手心里放着那个戒指，脑子里转着萧恩的话。 我达成了小成就？ 是对人开枪么？ 礼物？ 用子弹头捏出来的？ 虽然知道萧恩能力超凡，但子弹打不穿皮肤，手指可以瞬间夹住枪**出的子弹，又可以像捏泥一样把铜捏成条圈成...戒指...好特别，世界上唯一的一个！ 看看萧恩的一脸淡定，萧雪茫然低头，摩挲着这新到手的手工艺品。 虽然是用手捏出，但看上去却有一种浑然一体的古朴精致，内侧光滑，外圈顶部是一个尖锐的螺旋突起，就像是什么指虎。 这玩意当戒指如果打在人身上一定会出大事。 萧雪轻轻鼓着嘴，拿着那黄铜戒指在手里转着，还有点温热的感觉，就像是刚从枪管中旋转而出，带着烟火气息。 看着这形状有点暴力的礼物，还是萧恩在眼前拿手捏出来的，她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一定是沉甸甸的。 又是开枪又是可以伤人的戒指，萧恩的安排让她觉得自己马上要面对什么不可测的危险。 “不喜欢？”萧恩问道。 “挺喜欢的。”萧雪比了一下手指，好像中指合适，戴上，轻轻转了一下。 萧恩手一招，变魔术似地掌中出现又一枚弹头，同样拉条圈成一个攻击型的戒指：“差点忘记好事成双。” 随手丢到萧雪手里。 “这把你自己琢磨吧，我就不教你了，记得枪口别对着自己。”萧恩把贝瑞塔滑到萧雪身前。 这把枪还带着消音器，有了之前的经验，萧恩觉得萧雪应该可以比较容易掌握这把枪的射击要领。 一天之内也不用学太多。 再说也不可能什么都手把手教，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天底下武器那么多，个个都这么学不得烦死。 不知不觉萧恩也带上了一些萧世平对凡人的脾气。 萧雪再怎么是亲人，也是凡人一个。 萧雪两手中指都戴上了萧恩的手工戒指，看了一会倒是越看越顺眼，抬头问道：“阿哥，今天要不要出院啊？” 萧恩脸色微有不悦，怎么老是问要不要出院这么不成熟，才住两晚上多么？ 别人被雷打了可能得住一辈子吧！ 我这还是免费的！ 楼下还有个挨了一针就想躺一辈子的呢！ 感觉到萧恩有些不高兴，萧雪敛眼低头嘟囔：“我不喜欢住医院，再说你都好了，说不定医院会......” 会赶人？ 愚蠢！ 懦弱！ 女人！ “没人喜欢住医院！”萧恩看着她，面无表情平静开口打断她的话。 “我也不喜欢这个国家，这个城市，不还是来了，不还是住了这么些年？有些事不是总想着要逃避，想想好的一面，我本来应该睡大厅地板的，现在住豪华套房里。 你以为是别人施舍的么？觉得不自在？ 哼！这是我争取来的，为什么要轻易放弃？你让出去别人会感激你么？信不信都把我当傻子？” 萧恩一脸不快，修长手指轻轻绕圈指着这病房，示意萧雪去好好看看，当哥哥就得让妹妹明白事理，不然总有人说她情商低。 确实低，情商高的那肯定不用说就得像607那联探员一样把免费东西使劲造了！ 萧雪的目光被萧恩手指带着转了一圈。 萧恩平静开口：“这房间是一般人能住得进来的？是那些真正需要治疗的人能住的？这是给特别的人住的，那些拥有财富权力身份地位的人。 公立医院有必要弄这么好的病房么？你觉得我应该把房间让给谁？我走了谁能住进来？ 一楼那些小混混？当官的？还是钱多得死都花不完的人？ 你放弃的微薄权利，只是别人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世界已经这么不公平了，难道我们自己还不应该悟点什么？” 萧恩冷笑一声：“我不想走，谁也别想让我走！我想走的时候，谁也留不住。活得不耐烦的尽管来试！” “我知道了哥。”萧雪轻轻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感觉都快哭出来了。 虽然知道萧恩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但萧雪还是觉得遍身寒意，仿佛看到一场可怕的豪华病房争夺战在这里打响，当然，还有不知道哪来的委屈。 萧恩看看她，语气变得温和起来：“你别光想着自己需要不需要，高不高尚。你去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远的不说，就楼下607那病房住的那个公务员，联邦探员，来查我的。 就屁股上扎了一针，连血都没有，昨天把医院闹成那样，现在就赖在医院里，一晚上一边看成人节目一边把免费收费的东西都吃完用光，一边拿着加班工资一边还在打算从医院讹一笔钱。” 萧雪愕然抬头：“真的？” 萧恩嗤笑：“当然真的，进这医院你见到怪事还少么？韦斯特恩敢在我身上做这么大实验，几个人敢相信！放回国内说不定多少白痴要跳出来说不可能！” 萧雪抹抹泪，情绪提升了一点，有些犹疑问道：“那你要不要紧？” “当然也是我需要，”萧恩伸出手，平静开口，“因势利导。” 萧雪轻轻松了口气，不再多问。 “不过，接下来外面还是要另找一个住处。” 萧雪惊讶抬头：“我们要找房子啊？原来的不是说续租么？” “另有用处。”萧恩淡淡说道。 看到萧恩不想多说，萧雪也不多问，她本来也不是多话的脾气：“那我再拿点衣服过来吧。你要不要带什么？” “不用，”萧恩看看她，想了想，“把两把枪都带上。” “会不会被当成非法持枪啊？”萧雪有点儿担心，这两把显然都是黑枪，如果被发现，美国这里警员可不管你是什么直接就敢开枪的。 “如果是警员，你就别拿出来，如果是坏蛋，先躲，再拿。”萧恩这么说是担心萧雪还不习惯开枪的感觉，万一动作慢了急了反而容易被伤到。 萧雪点头答应。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通一听，对着萧恩说道：“手机和Ｕ盘到了！” “哦，不是说三天么？” “三天内的嘛！这里的快递你也知道的。因为发货地址就在边上，所以是卖家自己送过来的。可以省不少快递费。”萧雪娇嗔道，“我去取一下。” 萧雪飞快跑开，好像想离开这些枪远一点。 当然，也可能是刚被萧恩说了一通。 萧恩摇摇头，凡人的勇气。 奇怪，怎么手机跟Ｕ盘一起到的，按说应该分开到，但一起到了也好，省得再弄出多余的事。 过了一会，萧雪拿着包裹进来。 “现在他们都委托到一些附近的人去当送货员，这样如果就近的可以马上去取货送货，比叫快递公司更快。”萧雪说道。 萧恩明白了，有点打临工的意思。 快递业现在有点乱，看来那两个联调员查自己身上来不是没有原因。 ...... （明天中午就上架了，这章本来都准备明天发的，结果居然真能有三个打赏，小成就达成，就发出来了。大家明天午后见！） 上架感言 这本书，其实只是现实百态的映射，我开书的时候想得很多，也在犹豫着用什么样的写法去写。 有人看了我这样的多线写法，群像并立，会非常不爽，但我只能说，我并不是写给所有人看的。喜欢的自然喜欢，不喜欢的，也不会去拉着。 字里行间出来的东西，在作者和写手中往往是两种表现，期待人人都去思考琢磨本来就不可能。 敢在这个环境中以现在的世界背景写这本书，我很佩服自己的勇气。 同样的重生，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萧恩是个普通华人移民，一个小人物，映射着一个时代，一个群体，甚至都可以看成更大的那群人。而萧世平，他生活的那个世界，他并不是个小人物，他很特别，修真界的政治家，谁敢想有这种身份？ 两人融合在一起，迸发的那种冲击引起的一系列深远影响，让我这么个小小的写手都感觉灵魂战栗。 他会做什么？ 这世界又会如何看待他，如何应对？ 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光从萧恩的视角能表现出来的，所以才有这种写法。 斩念，是一条逻辑线，修真，是一种生存理念。 有很多人说我水，我笑纳。 但仅因为时间过得慢就说我水，我劝他去看别的书，很多书里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我们都老了。 两天一百多章，多么？ 水么？ 我也是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修改几十次。 有人说他可以把一天写一百章，我觉得立了ＦＬＡＧ就去做，无意义的话不会突显你的价值。 至于有人可能觉得看这书浪费时间，我很想知道这样的人他每分钟值多少钱，有多少人为你的时间付钱。 我看书这么多年，没有喷过一个作者，有意见会加扣跟他说，要不就默默弃书。 因为我很早就写书了，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困苦，比写书更容易的是评论，比评论更陋逼的是乱喷。 要理解现在的经济环境，很多人活得并不容易！ 去看看别的作者的上架感言，不能说百分百真话，但如果不是真很需要钱，没人愿意把自己说得那么惨，对吧？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不是我们太自我，分秒之间，世界有无数变化，这就是命运！ 写出这之间的因果，让我念头通达。 因为我是个理工男嘛！ 很在意合理和逻辑的。 ….... 接下来上架开始订阅，人生第一次可以通过码字有收入了，小激动，也是小成就。 我不是大神，也没有什么铁粉，所以并不指望有很好的成绩，只期待收获一些真诚的书友。 至于盗版，我没什么愤恨的想法，这也是现实，讨厌的当然是它们扒书太早，并不是我现在比较满意的版本。 另外我得感谢我现在所在的一个群，它对我帮助很大，你们会见到那些人出现在我的书里。 274721882，这是一个读者群，现在没人，本来是准备让人来喷我的，现在放在这里，想加就加吧，没人加我也不会觉得没面子，因为我皮很厚。 有人夸过我：从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第129章 公告 萧雪抱着两个小纸箱子刚要找地方放下。 萧恩手指一勾，两个小箱子凭空飞了过来，在空中发出一声轻响裂开，纸盒子包装停在空中。 一个手机，还有配件。 一堆优盘。 里头的东西一件件飞到萧恩的手里。 这... 萧雪都已经看呆了，就发生在眼前的事太过魔幻。 如果不是那箱子材料太草率，也少了点夸张的声光影电，简直就是游戏里的开宝箱哐到现实里。 凭空飞起，呯然炸开，崩出一个手机和一堆小玩意。 弧形散射，归于一处！ 好神奇！ 好美的画面感！ 萧雪目怔怔地看着，已经快冒小星星了，跑到萧恩身边开始撒娇：“阿哥，我要学这个！” 之前萧恩招水果她没看到，招子弹她也没看到，现在总算看到了，一下就激动起来。 说起来这招还真是帅到爆，比起拿手把铜子弹捏成戒指吸引力大得多。 “先学着开枪吧！”萧恩眼皮都不抬地说道。 萧雪嘟着嘴靠过来，拿起手机示意了下：“喜欢么？” “破玩意将就用吧。” 萧恩的话让萧雪很是无语，她又指着萧恩的手：“一堆Ｕ盘。你要做什么实验？” “帮我换卡装一下应用。” 吩咐完，萧恩自顾自拿着一个个优盘做神识写入实验。 拿个优盘，一分神识轻轻柔柔地往着这优盘的芯片中扫去。 功法得进行调整，首先得能读得出里面的资料。 这些旧优盘，里头多半是有些东西的。 神识轻轻扫过，开始只能看到里头奇怪而模糊的景像，一片迷宫似的结构，有些能量点在跳跃着。 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是很落伍的功法弄出来的，萧世平想起当年在修真界曾经听说过有人拍卖过这样的东西，内部的信息存储结构颇为奇怪，研究者说比玉简技术落后太多，完全不能比，但...有考古价值。 得！自己来到这里居然全是这种玩意。 从技术上说，向下兼容也很费劲。 当年那货的研究成果是什么来着？好像他提到过研制出一种功法可以往里面导入神念，就是装不了多少。 修真们都是手工业者，而这个世界喜欢工业流水线的干活。 慢慢地，轻轻的，扫了一个又一个。 琢磨着是不是弄一个玉简来更实际一点。 这就是两个研究方向了！ ...... 不一会儿，已经弄坏了一大堆优盘，看来这材料问题很麻烦，咦...萧恩手顿了一下，现在拿着这个优盘居然好像可以用。 萧恩皱眉拿下这优盘看了看，好像不是个原装货，难道这里头的芯片不一样？ “阿哥，好了，你用一下，推特你会用么？我关注你的那个账号了。”萧雪把手机放在桌上。 有什么不会的，萧恩淡淡一笑，这次手都不招了，手机直接飞到眼前，解屏。 萧雪已经帮他把卡什么的都装好了，还装了微信和扣扣，都是国际版的。当然，还有刚才刚申请的那个推特，账号也直接登陆了。 头像上，四字如方章，锐闻如雪。 锐闻如雪，这个账号是自己的。 接下来，萧世平会拥有一个自己的账号，那个账号则是：锐闻如血！ 账号先放一边，看着手中这个不一样的优盘，萧恩凝神向着里头注入神念，一段影像视频。 瞬间完成，然后再扫一次，萧恩笑了，成功。 萧雪看到萧恩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边上摆着几十个优盘，好奇问道：“阿哥，你这是做什么实验？” “看看里面有什么。” “这里头有东西么？” “等下。” 萧世平要做的是，先试一下把那些文件进行解读，然后再试一下删除和恢复。 如果短时间内无法成功，他就得去弄点玉来自己做玉简了。 做玉简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自己做点机关傀儡。这个世界把这玩意叫作机器人，修真界机关傀儡术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了，但也分成了两大流派，一派是以机关为主，一派是以傀儡为主。 机关术这一派喜欢玩各种机械造物，有点这个世界工业流派的感觉。傀儡术这一派喜欢把生物改造成傀儡，里头几乎全是那种疯狂科学家。 两派曾经因为路线不同从嘴炮发展到大打出手，偏偏其中又有几个弟子发展出恋爱关系，结果就形成了集两家之长的机关傀儡术。 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如果摆到这个世界里，通常会被称为仿生机器人。 萧世平当年手下就有好几个这样的机关傀儡师，他也跟着学了好几手，虽然不能做出那种可以和金丹修士战斗的牛逼玩意，战力和先天相近的家用经济型的普通型号做起来也是轻松得很。 就得看关键材料能不能找得到了。 要做仿生机器人，至少得找一个外型像人的模型，当然，不是人的也可以，机器动物也很萌，萧雪一定会很喜欢。 如果非得恶趣味一点，那就弄一个硅胶人模。 看看萧雪还一脸好奇朝着自己。 “小雪，这个拿去看一下，能不能读出来。”萧恩把手中的优盘丢进萧雪手里。 “里面有什么？” “昨天晚上的一段画面。” 萧雪眉头皱起：“阿哥，你被人拍到了？”心又悬了起来。 “不是，是我制作的。先看一下能不能放。”萧恩示意她赶紧去试，不要废话。 萧雪拿着优盘去客厅里摆弄电脑。 她也很好奇，昨天萧恩到底做了什么，电视上和网络上的那些，只是结果，这视频，可能是过程。 过程，萧恩为什么要制作这个，这不是主动找事么？ 这个哥哥，还真是让人操碎心！ …... 萧恩看着手机，沉思片刻，飞快地登陆自己的新账号发了一个声明： 米德利街那些事，是我做的！ 这个账号只有一个好友，就是萧雪，她的网名就叫思诺萧。 锐闻如雪的第一条社交新闻，就是公开宣布自己对米德利街的事负责。 大大方方！ 毫无畏惧！ 发完之后，萧恩就不再管了，这个账号在他的计划中的作用很大，所有萧恩的信息都会由此发出。 虽然现在...一个点击都没有。 多半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可能有。 这年头，只要是大事，不管好坏，都有的是人抢着承认，就现在看到的都已经有几百个人说米德利街的事是他们做的了。 都是精神病！ 这事，有利有弊，至少现在没有确定让谁承担责任之前，这里的医院还不敢随意糊弄这些伤者。 但如果确认萧恩的身份和他所做的事之后，情况就不一定了，这四百五十多个人肯定得死上九成才能符合某些人的心愿。 我那么小心没弄死的虫子，你们弄死然后全扣我头上，我会很不爽的！ …... 第130章 扣号 这并不是萧恩第一个社交平台，只是在美国的第一个而已。 萧恩五年前出来时刚好读完初三，上面的好友大多也是当时的同学，几年都没再加过人。 远隔大洋，大家平时也不可能打电话，甚至发短信都做不到，还好现在即时通讯技术还不错，只要能上得了网，就可以留言，相互查看一下心情，晒个照片什么的。 萧恩刚来的时候还经常发点照片到自己的空间里，同学还挺羡慕的，认为他过上了优质生活，后来当然是不发了，群里说话他也很少接，人家也不怎么跟他说话，大概是以为他自顾清高。 其实萧恩觉得自己过得很惨，也没必要去跟同学们晒惨了，而且他也发现自己以前发些美食美景，同学们的热情也不是那么高涨，大概是因为比较造成了心理伤害吧。 其实，萧恩是很重视友情的一个人，只是他不知道如何表达，甚至因为能力有限，他都不知道怎么去帮助自己那些同学。 他们应该也都上大学了吧！ 有的好像也出了国，不太露面。 萧恩微微叹了口气，就让手机浮在眼前，用神识轻触着屏幕，登陆自己的账号。 神识微操得注意力度，别把这屏给挤碎了，也别让突然暴涨的电磁场把手机给烧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说这新手机是破玩意的原因，太脆弱，当然，功能也一般。 …... 萧世平任由萧恩操作着着手机，这是萧恩的因果，他过往的回忆，如果这些人能把他忘记了，那倒是一件好事，但他不会让萧恩强行把这账号删去，那不利于他的斩念修行。 当然，他不知道这年头，只要注册了个账号，一辈子都没法删掉。 账号登陆之后，萧恩第一件事就是想删除好友列表里那些人，还有那些群。 他本来就好友不多，现在更是没必要留着了。 这些群更是完全没意义。 等自己的身份彻底公开，就国内那些人的德性，什么都能炒，上炒天下炒地中间炒空气。 一个好友列表中有地球上唯一一个超级英雄的扣扣号值多少钱？ 不管数字好不好记，至少卖出个顶级手机号的价格没问题。 萧恩正要下手，突然一顿，要不要让这些人借这机会发笔财呢？ 这几年好像自己都没参加过同学之间的红包大战了，估计一个小气的名头已经暗暗扣在自己的头上。 给这些人发个超级大红包？ 好主意！ 能买这号的人都不会缺钱，他们想得到的无非是能搭上自己这条线，可惜萧恩根本不会搭理他们。 基本上可以肯定自己的好友列表里基本没有什么特别有钱的人，那...就当自己给他们提前发个福利吧！ 萧恩自嘲地笑了笑，想起五年之前。 恰同学少年呐，一脸中二，风华正茂！ 成天盼着毕业之后马上飞美国与父母团聚。 以后赚着一块顶着国内八块的钱。 回国人家都得说一句“海外侨胞”，端的是行走如风霸气侧漏。 临毕业时大家换同学册签名，当时自己已经知道要出国了，也曾经想出国之后赚好多钱回来参加同学会时的风光。 五十几本签名册上，自己一支破笔刷刷刷地也不知道签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结果后来混得比谁都惨，想想都脸红。 萧恩是没打算拿这个身份回国装逼了。 也许他和这些同学一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但也许同学们更喜欢这一种，既不用仰视，还有钱拿。 另外那些不是同学关系的扣扣好友，不久之后就会知道这个扣号值钱，那能卖多少就看他们自己了，是买扣扣还是买大奔，是买两室一厅还是买楼中楼，全凭个人本事。 想想也挺有意思，到时候说不定这里头全是各国特工。 …... 原本的剧情应该是： 一个个记不起来的名字，莫名其妙的网名被删除掉，一个个群被退出，就像是了结一段段因果。那些记忆也被全数抹去，像擦去玻璃上的尘点，越来越变得透明无瑕。 然后列表的名字越来越少了。群也基本删完了，游戏的，的，连小学同学群都删了，最后只剩一个初中的同学群。 结果，现在全留着了。 个性签名上给他们提个醒，不看的就自认倒霉吧。 改成“要价狠一点，但别舍不得卖！” 等到消息传开，他们自然会知道这什么意思。 萧恩做完这些，眼睛扫到消息上。 既然留着，那就看看有什么消息吧！ 好多消息，大多无聊！ 萧恩随手翻看了一下，这几天大家都在讨论着假期里的趣事。 大家叽叽喳喳地说得好热闹，暑假去哪哪哪个景区了，到哪哪个国家了，见到那谁谁谁了，还有买了啥啥啥了，总之就是各种炫耀种种自夸。 有人在交流最近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和，争论得热火朝天。 但从几小时前开始，话题已经转到了洛城的大事上了。 群里讨论的全都是米德利街事件，各种奇怪分析。 内容，大概几百条，还在不断增长。 这种讨论，萧恩就不去参加了。 还有一些加好友的消息，通通不理，其中一个好友申请上的留言是：ＩＡＭＢＡＣＫ！ 不知道还以为终结者回来了，其实萧恩知道这多半就是贝克。 萧恩不需要看也知道贝克肯定会用尽办法增加与自己的粘度，现代社会里办法无非就是加对方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他花了多少美元请人查到萧恩的扣扣号，然后直接申请加他好友。 贝克虽然宅，但其实挺聪明，也许是自己查的。 萧恩到这之前还始终用扣扣，不难查得到。 这申请，当然是不理了。 才花两万刀，回头卖这个号就得上百万，想得美！ 现在开始，一个人都不可能成为萧恩的好友，超级英雄，就应该是孤独的。 …... 单独发给萧恩的消息极少极少，几乎也就是些根本不想回复的那种。 但有一条消息引起了萧恩的注意，这是当时的同桌罗小飞发来的。 “萧恩，在么？我罗小飞” 消息是三小时前的。 萧恩看了看，罗小飞问的这句像是对着一个陌生人，因为没有笑脸符。 好像是挺久没联系了。 当年同桌，也是好基友，这好几年过去，关系肯定变化了，友谊这种感情其实也是很脆弱的，地久天长都是说来好听。 时间，距离，金钱，不经意的一个装逼，哪一个都能把友谊撕扯得粉碎，更不用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吃喝拉撒学习家庭事业爱情，哪个都比友谊重要。 想要拥有的，往往总是最容易失去的！ 手机浮在眼前，萧恩看着屏幕。 下一秒，屏幕上自动弹出输入框，手写输入，一个在字发上了对话框。 第131章 同学 萧恩抱着肩站在房间中央，手机就浮在脸前不远处，神识如指，练习微操，准备用这种办法跟多年未见的同学聊天。 虽然有可能比较废手机，但... 还...挺有意思的。 多久没开心地聊天了？ 四年，还是三年？ 这还真没法确定，辛酸日子过得久连快乐的回忆都磨光了。 就算是聊，也不会聊太多，萧恩不太想把自己的窘境暴露在同学面前，而且说实话他们也未必相信。 说了有什么用呢？ 家破人亡居无定所，潦倒落泊，沦为洛飘？ 谁又能帮上忙？ 无非就是跟着感慨一下，比较出自己的幸福。 萧恩宁愿默默地躲在世界的角落舔伤口，也不愿意接受无谓的同情。 所以后来基本上萧恩也不太主动聊天了，甚至总是隐身，变成了传说中那种安静的美男子，嗯，在美男子，同学们的调侃也没错。 罗小飞发消息来，不知道是想说什么。 但既然你发消息给我，那么你有什么心愿，直管说吧，我帮你完成，这一刻，萧恩仿佛回到了当年拍着胸口意气风发的中二模样。 …... 大洋对面的花城大学的一间宿舍里，罗小飞一边正往嘴里扒着从食堂打来的晚饭，一边看着手机，手机上是扣扣，同学群里好热闹。 一条消息单独弹出来，是萧恩的。 当看到萧恩回他在时，罗小飞眼睛一亮，含着饭赶紧摁字：“你还在美国吧？” “是的，怎么了？” “是不是洛城？” 萧恩笑了，在手机上回他：“对。” “今天洛城出大事了，你在那边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害怕？” “小小破事而已，我做的。” 对面发来一长串大笑：“牛逼战士！你咋不上天呢？” 萧恩微微一笑，回道：“快了！今晚要飞一个。” 对面罗小飞又是一个夸张的表情图发来。 显然这么说话很对萧恩的胃口，我不用违心地说假话，你却可以全当我吹牛逼不用不自在。 萧恩看了一眼窗外，风是越来越大了，野狗渐近，今天晚上自己肯定得借着这风弄点灵晶回来。 灵晶，那两地方应该有吧！ 一想到这个，最近一直很淡定的他也不由得内心澎湃，现在炼气，今天如果弄到灵晶，说不定可以一口气冲好几个小境界，如果量大，直接窜上筑基也不是不可能。 筑基！ 虽然对于萧世平来说不过尔尔，但仅仅两天时间就能从一介凡躯升到筑基，又有什么不满意的。 扣扣又响，萧恩回眸。 “你现在英文水平怎么样？”罗小飞居然问这么一句。 这么着急切入主题了么？ 果然有事，不是因为关心么？ 幻想中的友谊果然是不存在的啊！ 萧恩暗暗叹了口气：“还算可以吧，能应付。怎么了？” 问自己英文水平，这问题让萧恩有些奇怪，猜想是不是罗小飞想跟自己练习英文，这玩意国内抓得比国外还紧。 “我写了一本。想看看能不能发到美国这边。” 原来如此，萧恩笑了，回他：“你原来就喜欢看书，现在开始写书了？” 罗小飞初中时就天天，还说等自己破万卷后也准备写一本，萧恩走之前他还开玩笑说，以后哪天他作品打入好莱坞就让萧恩当他的代理人。 萧恩居然想不起自己当时中二的回答是什么了，难不成是说我抓几个导演女明星给你挑看哪个组合合适？ 还真有可能，那种中二时代，啥话都敢说出口。 有梦想真傻！ 滴滴... “刚写了二十万字，还好已经签约了，再有十万字就可以上架等订阅。大学时间比较多，想赚点零用钱。以后毕业找不到工作也是条出路。” 罗小飞低调装逼地发来一句。 如果两天之前，萧恩看到这话心里估计得难受，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罗小飞上了大学，还会写书，还可以签约准备卖字赚钱。 自己呢！？ 在洛城活得像狗一样，满大街送批萨，还得担心被人抢劫。 租房有妹还有一屁股债。 当然，现在的心情那是两样了，可以淡定地面对一切。 “能赚钱也不简单了，为家里减负好样的，加油啊大作家！”萧恩鼓励了一句。 “啥作家啊，就是个扑街写手。满满辛酸泪！这不是找你帮忙了么！我听说有人已经把弄到美国了，但我这种扑街网站不会管的，所以就自己找路子喽！”罗小飞发了一个红脸的表情包。 萧恩觉得有些好笑，他平时累了也会看点国内的网络麻醉一下自己，这玩意效果和麻醉品差不多，但很省钱很环保，嗯，他看的是盗版。 所谓扑街，经常在里的作者感言里看到，都是在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求订阅，那种卑微劲看起来确实是可怜得很。 有很多人都是家破人亡身患绝症在码字，至于腱鞘炎脊椎病消化系统不良痔疮几乎就是个个都有，...... 不管是真还是假，反正萧恩一看就感觉自己能活着就已经不容易了，他要是回国估计比这些人还惨，因为他连书都不会写，那还能做什么？ 听说现在国内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搬砖的都开始失业了。 还是罗小飞这种有前途，上大学就知道不学那种没用过时的东西直接轻创业，上网卖字，这是够轻的。 “你想发到这边，让我看看有什么网站可以发对么？”萧恩问道。 “是啊，我记得当初那什么暮色就是发在网站上红得不得了，然后被改编成电影。” 萧恩皱眉：“等一下，你说这暮色，就是暮光之城对吧？” “对。” 萧恩笑了：“那人家是英文的。你写的是中文还是英文？” “中文。”罗小飞发来一个带汗的表情。 萧恩失笑：“那你发人家那论坛几个人看得懂啊？中文也就是给华人看，我帮你找找别的合适的网站吧。” 萧恩的消息顺着光纤漂洋过海翻山越岭地跑到罗小飞的手机上。 罗小飞一边嚼着饭，一边皱眉看了好一会，萧恩这个忙虽然是帮，但不是自己想像的那种。 他的期望之中，萧恩应该有比这个更大的作用。 再次点开萧恩的扣扣头像查看信息，罗小飞叹了口气，萧恩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更新自己的个性签名了，最近的那条是三年多前的。 罗小飞不是傻子，如果过得好，为什么不晒幸福？ 第132章 翻译翻译 当年出去之前，萧恩可是信心满满，一脸要上巅峰的模样。罗小飞当年心里也是很羡慕的，只不过后来除了前半年萧恩会晒照片说些那边的事，很快就没什么消息了。 特别是大家纷纷高中毕业之后上大学，按说萧恩也应该上大学了，就算不讨论哪所学校好也必须晒点大学照片，然而毫无动静。 没上大学？ 再往前看，几乎就没更新扣扣空间的内容了。 大概是出事了，很多同学都在猜测，这年头不晒幸福的人，如果不是首富那一定是不幸福，但人貌似还活着，因为有在线状态。 就是你给他发消息也不见得回。 所以大家也理解万岁地无视了，也别多问，问多了就得承担责任，万一借钱怎么办？ 少了无所谓，多了...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所以在发第一个消息时罗小飞纠结好半天，最后用简单的一个“萧恩，在么？我罗小飞”代替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对于过得不怎么样的人来说，后一个问题就很扎心了。 加上自己的名字，是担心萧恩不知道自己是谁，网名天天换，不是至亲谁有空余脑细胞记这个。 但如果再加上“你初中同桌”这几个字就有点太ＬＯ了，你要再记不起来我，... 罗小飞目光落在萧恩的扣扣资料上的那一句个性签名，嗯？ “要价狠一点，但别舍不得卖！” 啥意思？ 刚更新的？ 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虽然大多数人个性签名多半都是这种风格，个性嘛，要的就是这个ＦＥＥＬ！ 罗小飞想了想，好像三小时之前不是这句。 好像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当时罗小飞还以为省略号后面少两字霹雳，再仔细看，确实没有。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若安不好呢？ 这是没在美国安顿下来的意思吧？ 看得罗小飞是一声叹息，这几年也有不少海归回来直接就失业的新闻。 华人在美国地位也不高，除非有钱，要不然处处受气。 这才初中分别四年多，还不是大学毕业十年，人的差距就如此明显了。 罗小飞几乎肯定萧恩现在过得很一般，心中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貌似有些什么放下了，但也有点余悲。 一个人的个性签名从“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换成了“要价狠一点，但别舍不得卖！” 若是在网文里，必定是主角大彻大悟要重新做人当个反派了！ 罗小飞又一声叹息，难不成萧恩现在洗心革面要做个奸商。 咕嘟吞下嘴里的饭，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心想：老同学，咱们这事可是双赢！你别要价太狠了！ 点开对话框，接着给萧恩回话：“不，萧恩，我是想找个翻译把我的书翻成英文的。这个版权可以一人一半。比如说你...抽点时间给我翻译翻译...” 翻译翻译......萧恩看了就想笑，回他：“等一下，你写的不会是那种娱乐明星的都市文吧？” 所谓的娱乐文，曾经是萧恩最爱的一类网络，特别是在他还青春期荷尔蒙疯狂分泌的时候，那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当时他父母已经在洛城，准备着要把他接过来，所以他小小脑袋里充满着各种幻想，学习也不怎么上心了，还给自己找理由说提前了解美国生活。 不是要去洛城么？ 明星文里那写得最多的就是洛城。 于是天天特么的看。 什么狗屁理由，都是编出来的。 重生，抄书抄歌截胡投资，但凡长得有点姿色的女明星全都没放过，把萧恩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看得是满腹激情学业荒废。 好处不能说没有，起码萧恩一本书看下来就知道哪些歌好听，哪些书红火过，哪些剧本值钱，哪些电影曾经大卖，哪些企业有潜力，哪些股票成长性高，这前十几年都发生什么金融危机，...... 可惜都没卵用，都是过去的事了。 你看一百遍历史不能重生也白搭！ 当然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让萧恩把这些名人明星商业精英的中文名给弄明白了，不用百度都能说出人家的黑历史，虽然也可能是作者瞎写的。 结果真到了美国没两年，这种美好心情全没了，就算再看也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深刻明白什么叫距离产生美。 绝大多数毛妹那是真不能细看，毛孔粗大全靠粉底填着，满身的小色斑，一身的肥肉，保质期短得就像马诺利奥家的批萨饼！ 更别说贵圈有多乱了，从此娱乐明星文被萧恩丢到一边，就算他想看也只看些牧场文，就是在美国弄畜牧业那种，他有点神往，可惜，也只是看看书神往一下，他没钱买。 再成天英文都说不好就更完蛋了！ 就好像几年前过来的网红凤姐，听说喜欢看玄幻，现在在做美甲。 我爱看都市文，现在送批萨！ 果然把时间浪费在上就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 那确实得把网文引进美国千家万户祸害一番。 特别是那种小白文，看了就智商下降的那种，把这玩意引过来那是相当爱国啊！ …... 帮我发到论坛里？ 就像这边的天涯这种么？ 那我自己也可以啊！ 他这边发过去，罗小飞那边就有点失望了。 罗小飞写书有一段时间了，在某站双开，同时写了两本书，一本都市一本玄幻。 都市那本还没签约，玄幻那本却已经签约了。 可偏偏都市那本成绩好，玄幻的成绩差。都市成绩好因为是跟风写明星文，明星文大家爱看，玄幻这种就得堆点字数，至少百万级别才有人看。 但都市明星文不好ＩＰ，玄幻却比较容易各种改编，上限高。 罗小飞本来还纠结着要放弃哪一本，结果突然就不纠结了。 原因很简单，书被封了。 那本都市明星文正写得渐入佳境，刚接到签约站短，然后突然被网站给封了，说...有点黄... 被404的那一天，罗小飞郁闷得一天没吃下饭，在宿舍里怒吼，老子写什么了就黄，谁谈恋爱不得亲个小嘴，偏偏要封我？ 最恨的就是前面说要签，转头就给封了，你们这标准也太随意了吧？ 无奈罗小飞这怒吼毫无价值。 像他这样的写手，在中国数量已经过千万了，写的东西只要没签约，除了用练笔这借口安慰自己之外，也就是给网站白白充书库，封也白封。 能赚钱的写手就是那么几个，但罗小飞不甘心，他听说现在网文准备冲出中国走向世界舞台，就想起了萧恩。 同桌的你，如果能把我的书弄在美国，就我那手速，应该能秒杀那些一天几百字的美国作家吧！ 美国网民素质不知道高不高，但在罗小飞眼里看来，就哈里波特那水平的书在国内一抓一大把，却赚不了人家百万分之一的钱，这就是市场的差距。 网站肯定是靠不住的，罗小飞就想着自己还有萧恩这么个海外关系，说不定人家这几年在洛城已经在好莱坞里混得脸熟。 不说别的，让萧恩递个剧本到那什么剧本工会应该没问题吧！ 听说美国的编剧那是有组织的，还有能力罢工什么的。 当然，必须得翻译成英文，这就连罗小飞自己都知道，不翻译那就没法让老美看，看都不看的话，还指望改编电影电视漫画？ 罗小飞知道自己没这种能力，虽然当年萧恩貌似英文也不怎么样，但过去生活了四五年，总比自己强吧。 结果貌似萧恩没ＧＥＴ到自己的那个点，也可能是自己没ＧＥＴ到萧恩的点，难不成版权他要八成？ 罗小飞内心好纠结，要这么多那比自己签的那网站还黑，网站也才五成期限死后五十年。 再劝一下。 “那种发不了？”罗小飞发过去一句话，再加上一个带汗的表情大问号。 滴滴又响，萧恩收回念头，往事有点多。 看到这消息，萧恩被罗小飞给逗笑了：“倒不是发不了，就算是能发也没法弄到什么版权，里头全都是名人明星，你这编个把人全给弄进去，那不是相当于造谣么？还是长篇式的。钱是弄不到，律师信保证你收一车。” …... 罗小飞发来一头汗：“所以不是啊！我要发过去的是玄幻仙侠这种。” 玄幻仙侠？到底是哪种？ 难不成现在这两类已经有交集了？ 萧恩皱了皱眉，他好像记得罗小飞在群里推荐过他写的书，是一本仙侠，但因为字数太少，自己就没去看。 “小飞，版权什么的不说。你这写的是什么内容我得先看一下。翻译那相当于再创造了，都市类型可能还好，要是你写什么玄幻仙侠之类的，我觉得很有难度啊！” 也就是觉得这事跟文化战有关，萧恩才多了点耐心。 虽然说之前想着能帮同学就帮一把，但也得看方法，堂堂一个修真，超级英雄，总不能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你不就是想要名和利么？ 帮你翻译你能达到这目的？ 呃...如果我做这事，那还真达得到，问题是萧恩不想这么办。 本来他就反感英文得不行，连在米德利街天台跳舞都配中文歌，怎么可能还给你翻网文就为了让老美看得懂呢？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appxsyd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133章 考虑考虑 (女生文学 ) 手机屏幕，聊天窗口中一串省略号出现，显然对面罗小飞心情复杂。 对老同学，萧恩比对韦斯特恩的耐心还多两分。 自己十多年的小人物，知道求人的心情是什么滋味。 能找同学而不是直接花钱，肯定是没钱，这年头还有比用钱砸更省心的事么？没看那韦斯特恩甩支票那多土豪么？ 毕竟罗小飞是当年同桌，就算现在萧恩知道他可以在这地球所有人面前装逼，但他也可以选择不装。 当年两人考试时还相互看过答案呢，平时互相抄作业也不是一两回，所以，态度必须好点。 “小飞，”萧恩飞快地回复，“我不是说做不到，但东西方文化差距有点大，好多词你用中文写得容易，英文里根本没有对应的词汇！ 还有，翻译过来之后，老外能愿意看？这些家伙现在自以为是世界文化中心，肯静下心来研究你这词里指的是什么意思？对了，你书是什么？” 萧恩的话发了出去，对面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发了一个链接过来，是一个网址。 大概是罗小飞发的，点开，书名《苍穹霸体》。 呵呵，萧恩笑了，这名字挺霸气啊！ 让我翻译这本书么？ 苍穹倒是可以直接按着天空翻译，虽然没了那韵味，但也凑和用。 这霸体就有点麻烦，怎么个霸法呢？ 体，肯定指的是身体。 霸，是形容这身体的。 这身体到底是硬还是暴力，是傲慢还是专制？ 光这就是好几种不同英文单词。 萧恩一时间感觉自己词汇量好贫乏，他又不想把这书名弄太长，是但要翻成英文ＳＫＹＨＡＲＤＢＯＤＹ就怎么看都怪。 要不霸体直接用中文拼音？ 会不会给当成天空中的芭堤雅，或者天空舞会？ 那就完蛋了，这么搞进来的读者肯定一眼弃书。 先扔一边，萧恩摇头，往下看，书名封面下面是简介： 【最强玄幻热血爽文】 一尊武魂，可寂灭乾坤！一滴霸血，可化道韵规则！ 一把轩辕，可斩天穹横裂万界！他从地球而来，身怀绝世苍穹霸体。 武侠招数，随手便来！动漫大招，翻手用出！游戏技能，任意推演！ “天不容我，我便诛了这天！” …... 短短一百个字让已经开始修真的萧恩一阵头大，神思恍惚，境界飘摇。 日常淡定的他突然好怀念开口沃草闭口法克的骂人感觉，这玩意让我翻译，想让我炸元神么？！ 还天不容我，我便诛了这天...我看这罗小飞是其心可诛啊！ 你这么牛逼怎么不上天呢？ 我一个修真都不敢动不动说诛天，你个小屁写手动不动要诛天...... 萧恩定定神，看这内容简介不只是玄幻加仙侠，还得有游戏武侠和二次元啊！ 这一眼就是两百万字打底上不封顶的短篇网文。 原本不用呼吸的萧恩都开始倒吸凉气了，这四个字的书名也就算了，但这简介让人翻英文就得先死两个专业八级的。 老同学求上门，不管事能不能办，态度得认真，萧恩看完简介看正文。 写得挺好，确实很燃，干柴烈火不算，居然还带点系统流。 一章三千字，几十章下来没一个字是多余的，节奏什么的都很带感，还有凄美的落难公子俏丫环生死相依的爱情故事，比攻略女明星收名人小弟这种都市文强太多了。 萧恩刷刷刷不带停地看完了，二十万字，也就浪费了五分钟时间，主要还因为这延时。 但问题来了，全是中文，这怎么翻？ 真要写两百万字那得配一打翻译跟着。 有这水平的人有空翻这个？ 那得萧恩下毒手才成。 果然能找上门都没好事！ 一声叹息！ …... “书是好书啊！”萧恩先友情安慰一句。 “且说但是吧！”罗小飞回得很快。 “我帮你把书推到美国吧，但肯定不是给你翻译。” 罗小飞眯着眼皱着眉，看着前半句和后半句，琢磨着萧恩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心里已经存着了萧恩在美国混得不怎么样的念头，他兴许会高兴一点，想像着萧恩可能真有什么关系，比如说认识哪个剧组，或是哪个影视公司的人。 但现在他只觉得萧恩这话无非还是刚才那句“找个论坛”的翻版，或许想像空间大点但也只是用词不同。 所以，罗小飞很快就感觉萧恩这条路子走不通了。 我就指着你翻译你都不肯，难不成你真有什么通天的关系？ 有那本事这几年你都没在扣扣上晒幸福？ 罗小飞手指胡乱打着字，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像折了面子，但好像也是意料之中，...... 萧恩的英文水平原来也不怎么样，这才几年时间，真要能把自己那中国网文翻成美式爽文让几百万老美都天天追订打赏那就怪了！ 罗小飞在软键盘上摸了半天最后还是发了一个图。 一个兔子洒泪的表情，感谢扣扣还有这么个功能，你说不话的时候可以用图代替心情。 这表情发上去的时候，对面萧恩的消息几乎同时出现了。 “你运气不错，这两天我正好有空。你想让全美国人看你这本书，还是看这书改编的视频？你选一个吧！” 什么？ 罗小飞瞬间瞪大眼睛，脸色通红，然后心情如荒草一样开始乱了起来，这萧恩，是真的牛逼呢还是玩我呢？ 还全美国人？ 还视频？ 一定是玩我！ 肯定是玩我！ 呵呵！ 过分！ “呵呵我考虑一下。”罗小飞回完萧恩，直接把手机一丢，吃饭。 这饭，吃得有点没滋没味的，大鸡腿怎么这么柴呢？ 罗小飞拿过大茶碗给自己灌了两口。 呯声一响，罗小飞差点把水倒进鼻子里，愤然看去。 门被推开，三个室友现身，当先一人招呼都不打直接冲到电脑前，开机，然后随手摸过纸笔，刷刷狂草。 “飞哥，吃着呐！”刘导端着饭盆打招呼。 张如林手里端着两个饭盆，显然有一个就是扑到桌上的唐璜的。 自己不端饭让别人端，这很奇怪啊！ 就不怕打的荤菜给人吃光？ 抹了抹嘴角水渍，罗小飞瞥了这货一眼：“唐家三少这什么情况？写上架感言啊？你不是才三万字么？” 这宿舍四个人，自从罗小飞签约了那本苍穹霸体之后，另外三个看着眼红，也跟着写了起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现在经济这鸟样，毕业之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写网文再陋逼总比天天打游戏强点。 最主要的原因，那三位觉得罗小飞的文笔也就是一般，这样能签约，那为什么自己不试一下？ 当然，这都是人心里自己想的，表面还还得膜拜一下能签约的琴瑟大佬。 在罗小飞的提点下，四人结伙盟誓暗战网文界，准备在五白之外另立山头，有共同话题，共同追求，平时也算是相亲相爱。 一起，一起讨论火书特点，一起琢磨新书开头，什么剧情结构地图分支，从黄金三章讨论到黄金一章，最后讨论到黄金三行，比和谐，整个宿舍楼里他们能拿五好奖状。 若是这四人都能写出一本火书，那更是网文界的一段佳话。 !! 第134章 呵呵 然而一个学期过去了，除罗小飞之外这三个人，弄出十几个一万字的开头，换了十来个创意，毁掉两个键盘。 算一下，刘导、张如林和唐璜这三个家伙加起来写了有三十万了，换来的点击还没过一千，收藏个位数，只有一个人签约了，就是这现在急吼吼伏案疾书的唐璜。 最牛的就是，他是六千字来的签约站短。 跟罗小飞那本都市文同一时间，还是同一个责编过的书。 罗小飞上传一个月，十万字申请后来签约站短，唐璜六千字三章，发文第三天站短就来了，把同宿舍三个网文界同行对比得好想自杀。 更令罗小飞暗暗生气的是，这货写的也是娱乐文，起个书名叫什么文青的小众文娱，尼玛这书名能火有鬼了，文青这年头谁看，大家都看绿帽文小白文好不好！ 当然，表面还得恭喜鼓励，大家出去好好喝了一顿，酒意盎然回到宿舍，当天下午，罗小飞的书被封，唐璜倒是顺利联系上了编辑搞定合同。 冰火两重天！ 罗小飞狂扣责编，想要一个说法，结果人家回了一句“可能你笔名比较敏感吧。都市那边最近风头紧，可能误杀。” …... 沃次？ 罗小飞当时就看自己笔名，琴瑟，这么雅致的笔名敏感么？我是拨动了你们哪根心弦？ 看半天没问题，读两遍问题来了...情...色？ 你们用的是拼音输入法么？ 罗小飞大骂法克，这还真是有杀错没放过，写都市还真是如履薄冰，还好另一本在玄幻分类没有被荼毒。 再问就没回复了，想必手下战将千员的责编大人应该是日理万息，能回一条很不错了。 一时之间心灰意冷，懒得跟那责编废话，也不想去申请解封，干脆就专注着已经签的那本苍霸来写，反正不就是百万成神么？ 一学期怎么也可以写到这个量。 这两天唐璜卡文，罗小飞表面温言宽慰，其实心情愉快许多。 上架感言什么的...自然也是浅嘲了。 “不是，是刚才突然有好多想法，马上要写下来，别跟我说话！”唐璜头也不抬，笔走龙蛇。 今天有雾霾吧？罗小飞感觉好胸闷，当年自己指点他们的时候不是这态度，现在怎么酱紫！ “这小子刚多了个盟主。准备加更了。”张如林一脸羡慕告诉罗小飞。 心中更是一沉，罗小飞挑挑眉，四人中，他自认为是老江湖，带头大哥，但现在唐璜貌似有后来居上之趋势，情形非常不妙啊！ 三万字就有盟主，这特么的不科学！ 我二十万字才三个学徒。 “女的，貌似土豪。曾经有过三个白银盟，一百个盟主记录，宗师数千掌舵无数。”刘导更是满脸激动。 打击接踵而至，罗小飞捂着胸口感觉要发病。 “一个盟主一千块，一个白银盟一万，光看书就花几十万，真土豪！”张如林感慨万千，捧着两饭盆眼看要跪。 这是要抱唐大神的大腿的节奏！ 老大应该是我吧？ 我去！罗小飞一捂额头，特么的眉毛挑太高有点抽筋了。 眼看地位不保，罗小飞目光扫过丢在一边的手机，心念一动。 装逼我有现成的素材，抖然一振，伸手摸过手机调出扣扣对话框，轻咳一声淡定四顾。 睥睨完了之后中音开口：“正好弟兄们都在，你们帮我参谋参谋。我正纠结个事...我有个老同学，关系相当不错，他在洛城，去那边好些年了，挺有能量的。觉得我的书不错，想帮我把书在美国那市场运作一下，...问我直接推书好呢，还是拍成电视剧好？” “我说我得考虑一下，”罗小飞不经意地把手机转向，把对话记录亮给两人看，“他还在线等呢！” 张如林拿起手机，刘导凑近，对话一扫，呆了。 小飞淡定，两人懵逼，唐璜笔停，一室静默。 挥手之间，满满一屋子罗氏逼格，好爽！ 良久之后，刘导慢慢抬头：“这么大人物，飞哥，你跟他说呵呵？” 罗小飞愕然探头，差点和张如林撞个正着。 我，呵呵了？ 要死！ 空气中仿佛能听到无数逼格崩散的声音。 …... 数万里之外的洛城圣巴尼亚医院。 萧恩这边自然是不知道对面有如此神转折，看着罗小飞发的最后一个消息，他也就把这事摆一边去了。 嗯？ 考虑一下？ 你是得好好考虑。 反正翻译是不可能的。 窗口关上，不聊了。 萧恩几年没怎么聊天也没关注国内互联网文化的发展，所以不知道呵呵两字的深刻含义，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得生几天闷气。 他还以为罗小飞真的去考虑了，全然没想过人家当他敷衍自己，已经把这事摆一边去了。 以他现在的境界，还远远做不到从看似普通的两字里读懂别人的心情。 没办法，修真也不懂呵呵啊！ 萧恩不是故意要打击罗小飞，而是现实如此，他没上过大学没有研究过文学，但他知道这些美国佬的傲慢不但在表面上，还在骨子里。 罗小飞想得挺简单，把书翻译成英文然后放到网上等人欣赏，以后坐等天上掉钱下来。 真有能力去翻译这上百万字的仙侠的人早就可以自己写了，开玩笑，这里的作家压力可没有内地那些天天要写几千字的写手大。 想得美，你得像我一样弄个大案子让大家去研究。 我不就把中国神曲给介绍给全世界了么？ 什么翻译，思路根本就不对！ 这想法的高度也不够，罗小飞想的是自己赚点小钱钱，而萧恩想的却是两国的文化战。 当年自己脑汁榨尽学英文，全国人民在这破事上浪费的时间就够再造个五千年文明了。 这种事要放在官方肯定是一本正经介绍四大名著过来，弄个红学会三国群英西游记研讨，水浒传就算了，造反这种事现在都不提倡。 不过时代也在变。 名著现在谁有心思看，倒是在这些名著上无数同人崛起，虽然把原著给扭曲得不像样，好在作者都死几百年了。 网文再俗再不入流那也算是文枪纸弹，特点就是花式多招式多样。 男频女频，都市玄幻仙侠游戏军事历史体育二次元，往下分类更特么多，各种流派各种题材，听说现在连太监的都算上，网文数量够全美国一人一本。 那就一人一本好好学中文吧！ 你们等着！ 萧恩轻轻一笑，仿佛看到大洋彼岸无数奇形怪状的子弹飞来！ …... 第135章 神念 客厅，萧雪戴着耳机，小嘴半张无比惊呆地看着屏幕上的...枪战视频。 整体黑暗的画面，看样子像是一条长街，只是这街上有地上的火，有不少杂物垃圾被抛弃地路上。 长街，风劲！ 犹如死寂的镜头中，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辆红色的车顶，仰望天空，轻声说道：“ＦＩＲＥＭＥ！ＰＬＥＡＳＥ！” 下一刻，黑暗之中突然爆出无数枪火，犹如一串串鞭炮被丢进夜中。 那男人笔直如枪，伫立不动。 枪雨过后，他缓缓举起左手，子弹在火光中闪闪而下，啷啷有声！ 他俯身四望，有一种睥睨众生的威严，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蝼蚁！” 萧雪捂住嘴，她看到了这男人的脸，虽然有些不一样，但她知道这就是萧恩，自己的哥哥！ 蝼蚁...是什么？ 菜鸟？ 没空细想，因为画面上的萧恩已经开口说话：“子弹换好了么？请允许我为你们献上一支舞！想必你们不会喜欢！但...谁在乎呢？哈哈哈哈~” 萧雪只见萧恩长笑中振臂，十数支手枪以慢速飞起半空，散布到十多米方圆的空间。 萧恩，举枪！ 十指如轮，双枪如蛇在指尖游动隐没，这速度却是快得令人惊心。 闭眼！ 萧恩瞬间从那辆车上消失，出现在另一部车顶上。 镜头缓缓扫过长街这个角落，萧雪看到好多混混们倒在地上，车底，躺着坐着趴着，按着伤口，拿着武器，看着那个在街中漫舞的黑影......瞄准着，准备扣动着扳机！ 莫名的萧雪在战栗中想起三个字： 枪，斗，术！ 画面流畅无比，虽然是夜拍，但居然给人好清晰的感觉。 枪火，流光，悲号，绝望的气息在漫延！ 已经上了车要送人去医院的开始加大油门逃离，巨大的轰鸣声和枪声连成了一片。 夜风带着树叶吹过，划出美妙的弧线。 镜头进速时快时慢，只见萧恩似漫步又似舞蹈一般在静止和开动的车顶上闪现着，无视车间的距离，也无视在暗处打来的冷枪。 打完手中这把的子弹，就随手在空中摘下另一把，这把会突然变成了零碎飞出，慢镜，慢得让人心醉。 三百六十度的全视角夸张地旋转着。 黑暗的夜！ 黑色的人！ 黑色的枪！ 暗色的血！ 夜的背景不但没有模糊观者的感知，反而放大了一种亢奋的情绪。 连萧雪这样的女孩都可以感受到的暴力机械之美。 却没有感觉到生死的恐惧！ 因为，太美太华丽了！ 华丽的打斗，还有配乐！ 这配乐不是凭空生成，仿佛来自于那现场的一切声音，枪声，悲鸣，惨叫，子弹入体，弹壳坠地，流弹撞击，踩在车顶上，踢翻的杂物翻滚。 或轻或重，或低或高，或长或短。 犹如无数奇奇怪怪的乐器在一个节奏下有序地发出声响，最终形成着这象征死亡的交响乐。 在这壮丽诡美的ＢＧＭ中，萧雪看到萧恩率性地在半空中旋转跳跃，紧闭双眼~~ 任何姿势，无视重力！ 弹波如流，交织如网，却不能伤他分毫，血气仿佛透过屏幕都能弥漫整个空间。 一个人，无数枪，他在洛城最黑暗的街头哼着歌，跳着最华丽的枪舞！ 枪火，流光，最美妙的音乐，就是敌人的惨叫！ 飞扬，张狂，最灿烂的人生，就是快意我的恩仇！ 萧雪虽然没有经历现场，却能深深感觉到这其中血与火的振奋，那音乐和舞蹈让她的血也跟着在沸腾。 这是精神世界的洗礼，所有暴力片导演都梦寐以求，这是让所有观者寒毛林立一万年的视像。 这样的片子，...是怎么拍出来的？！ …... 萧雪看完一遍之后，发呆好一会，再看了一次，这一次，她比第一次冷静了一些，能仔细研究镜头外的细节。 这不像是拍出来的，倒像是拿最高级的特效技术做出来的。 把视频复制到电脑里，拔下优盘，萧雪走进卧室：“阿哥。” “感觉怎么样？” “是怎么做的？” 萧恩指了指自己的头：“神念。” 这就是修真神念的一个小应用，反正也不用担心把芯片给弄坏了，如果对人使用，那就得担心对方的承受力了。 之所以他能对罗小飞说出是让老美看他的书还是看视频，就是这个原因。 刚才看完罗小飞那本苍穹霸体，如果让他做出视频现在就可以。 但，罗小飞不是说要考虑一下么？ 那就考虑吧！ 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今天如果那野狗飓风登陆，他还得去找点灵晶呢。 …... “好神奇！直接用脑子可以想出来的么？”萧雪问道。 萧恩点点头。 阿哥真厉害，萧雪小跑上来，在浮在半空中的手机面前定住了，仔细地打量，还拿手去碰，像只小萌猫对新事物的好奇。 她好喜欢这种能力，比长距离丢水果喜欢多了。 “阿哥，这个你怎么让它浮着？是念动力么？还是你说的那个神念？” “役物术，能飞当然也能浮。”萧恩眼睛一扫，萧雪手中的优盘飞起落在他的手中，“这个居然可以用，奇怪了。” 神识透过外壳，里头的芯片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万分之一机率？ 萧恩看了看这芯片，如果真是这么少见，自己可得保管好，这可是个大杀器。 萧雪好奇看着手机，拿手指想让它在空中翻滚，像失重一样，然而这手机在半空中纹丝不动。 萧雪抓着手机，暗暗使劲，想着看自己能不能抓着它悬空。 萧恩瞥她一眼：“多大了？不无聊啊？” 萧雪赧然一笑，挨着萧恩：“阿哥，你跟人聊天啊？滴滴乱响。” 萧恩看看她，心念一动：“我一个同学，写了本玄幻仙侠游戏不知道什么类，问我能不能给翻译成英文发到这边。我哪有那美国时间。” “真的？写得好不好？写得好我可以试一下。”萧雪颇有兴趣问道。 萧恩把手机递给她：“我觉得不错。挺带感的。这有网址，你去看看就知道好不好了。不过这种翻译吃力不讨好，回头弄得老外看不懂中国人不满意，浪费时间！” 萧雪接过手机，翻看着记录，然后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操作了一下，可能是用网页去看了。 萧恩由她去作。 （ＰＳ： 莫名看到冒出条书评说我灌水，剧情慢。水，这个我承认，我都灌一百三十章了。剧情慢，那是见仁见智，两天时间你准备主角飞升啊？ 可你那句“100多章猪脚还是那鸟样，看着不爽水太多你还要票？“何解呢？ 身为水神的我这段时间何时要票了？ 我是有节操的人！ 在这里郑重说一句：大家请把票投给你想投的书。 我这书是给一小部分人看的，也许他们还不知道它，但并不意味着我得为不喜欢它的人而改变！ ） 第136章 怎么办 花大这边的宿舍里，气氛很尴尬。 罗小飞心里已经很后悔了，刚才他还觉得萧恩是在哄他逗乐子，这一转眼他又觉得特么的万一是真的呢？ 自己这态度让萧恩看出来，这事肯定得黄！ 话说都说了，得想个办法给圆回来。 “飞哥，”张如林哀怨地摸头看他，“你怎么能对这么牛逼的同学说呵呵呢？这不是自绝于土豪么？” 一句话，直接就像在罗小飞崩碎的心上又扎了一刀，罗小飞有气无力：“没你说得那么严重吧，他都国外多年，对呵呵没那么过敏。” “呵呵。” 这声音听来是如此刺耳，罗小飞猛然转头，这呵呵是刘导发出来的。 刘导拿过手机，自前到后再看了一遍聊天记录，一脸狐疑看着罗小飞：“飞哥，你这同学到底是做什么的？我怎么看都特么像是骗子。” 那边唐璜原本已经都起身要过来了，现在一屁股又坐下，居然笑出声，把罗小飞给气得更是胸闷。 刘导丝毫没理会罗小飞快炸裂的眼角，呵呵发笑：“还说米德利街的事是他干的，这谁信啊，骗子！认证完毕！” “喂！”罗小飞一把抢回手机，怒道，“怎么就是骗子。我这同学去那边混五年了，就特么天天送快递也能认识几个明星导演编剧什么的吧！前面那几句，你跟你同学不吹牛啊！” “飞哥，”刘导劝道，“咱们不能因为急就乱投医，这年头骗子太多了，你找个老同学，你知道对面就是你老同学？也许这号早就被人盗了，你说你考虑下，等你决定了信不信他马上让你出公关费？先一千两千，然后一万两万，你懂的！” 罗小飞一头冷汗，还真有可能。 “就算真是你同学，他有那么大能耐？国家都搞不定的事，他能搞定？...好好，飞哥别急，”刘导努努嘴，示意唐璜，“是不是土豪，给个打赏就知道了。对吧唐兄？” 唐璜扭头一脸矜持：“这不好说，人家可能没有账号，也可能去那边时间太久不喜欢看网文了。” 罗小飞摸着手机，心中纠结成乱麻。 这跟自己聊了好一会的萧恩，到底是不是那个萧恩，还是真被盗号了？ 还有这前前后后，萧恩是不是在吹牛。 好像自己还真没想到过钱的事。 但无论是让美国人看自己的书还是看这书拍出来的视频，肯定都少不了用钱。 “要不，你跟你同学说，让他盟你个，不要黄金，白银就可以。”张如林边上插嘴。 那边唐璜听了直摇头：“喂，你俩别乱出点子。” “真不是乱出点子，如果真好同学，又是土豪，赏个白银也没啥吧！” 幼稚！罗小飞哼了一声，翻眼看着张如林：“你跟我关系也是好同学，那你舵了没？” “我那不是穷么，你同学能耐这么大，必然是土豪，土豪打个赏至少得是个盟主吧！” “人家真土豪有几个要看网文过瘾的，生活不知道多美！”唐璜又插了一句话。 “倒也是这个理，不过我觉得至少得确定那真是你同学，真在美国洛城，飞哥，这年头骗子真的多！你可得担心点！”刘导说道。 罗小飞没心思听这些家伙胡说八道，眼睛在聊天记录上看来看去，想从这字里行里琢磨出对面那“萧恩”的心态，到底是骗子还是真想帮自己。 不管怎么说，先把哥刚刚发的那个呵呵的负面影响消除掉。 手指飞快打上一串字：“萧恩，我记得你喜欢吃芒果...” 刚打到这，耳边热乎乎冒出来一句话：“飞哥，你要给他寄芒果啊？运费可贵了！” “试探下。”罗小飞不耐烦地把刘导那脸推开，接着又打，“我给你寄点？” “这办法不行啊，哪有从这里往美国寄芒果的。”刘导扶着罗小飞的肩膀一个劲摇头，“飞哥，不如寄芒果干吧！” 罗小飞手指一顿，果断在芒果后加了干字。 “如果他不要，肯定就是骗子了，因为不想暴露地址！”刘导果断地说。 “这样行么？”罗小飞把要发的消息给刘导看，这会连张如林和唐璜也过来参谋了。 倒不全是为了凑热闹，而是存了个万一的念想，如果飞哥的这同学不是骗子，真是个有能耐的土豪，这宿舍可就鸡犬升天了。 飞哥一书成神火遍美国，随便一开口帮衬一下，几个兄弟不得废土崛起啊！ “直接问地址，说寄哪更好，别问他要不要，也许人现在不吃芒果。” “他原来挺爱吃的。” “加点别的，咱们这还有什么那边没有的，对，鸡蛋仔！鸡仔饼，深井烧鹅...热乎的给寄过去！” “有病我给寄烧鹅，起开！”罗小飞怒道，寄这么多东西万一人家真要自己特么下个月喝西北风啊！ 关键是这是花城，西北风得十月份才来。 刘导讪讪一笑：“那去掉深井烧鹅，加一个月饼吧，这不快中秋了么？” “现在就上市了？”罗小飞愕然抬头。 “一年到头都有，我知道哪有卖的。”刘导是本地人。 “对了，萧恩，你把地址给我，我寄点特产给你，有鸡蛋仔，鸡仔饼，月饼，芒果干，......” 短短四十多个字，罗小飞感觉这特么一句话比自己写四千字还累，写的时候心情还紧张。 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 听说每个人的人生的最重要的选择只有仨！ 或许这就是一个？ “我发了？”罗小飞拇指在屏幕上颤抖着想按不敢按。 三个脑袋凑上来看了一会，齐齐摇头：“笑脸符！” …... 萧雪就看了三章，抬头：“阿哥，这个书写得还是可以的，我没找到错别字，很流畅的感觉。但好像他是已经签约了，是不是版权给网站了啊？” “得了，管这些做什么，网站占个版权又怎么样，我想要谁拦得住！”萧恩不以为然，“要就让老外都学中文，要不然这种破事也值得做？” 萧雪瘪瘪嘴，不说话了，眼睛又扫了一下这《苍穹霸体》，这书要让美国人看，是逼人自杀吧！ 萧恩可没打算让她真的去翻译这东西，有那时间学点夺枪反杀的技术不是更好，以后这种事估计少不了。 滴一声响，有消息，萧雪好奇点开，看了一眼立刻叫道：“阿哥，你同学要给你寄吃的，说有鸡蛋仔，鸡仔饼，芒果干和月饼...我怎么回他？” “不要寄，我又不吃东西。他又不是什么有钱人。”萧恩随口回道。 哦，可我有点想吃，好吧，哥是不想让同学破费...萧雪嘟着嘴，还在回复：“不用了。” 花城宿舍，四人看着回来的消息相视无言，骗子无疑啊！ “不是说要走么？”萧恩看看她问道。 “那我现在回家拿点东西。中午前回来。”萧雪看看外面的天，阴阴的，风很大。 萧恩看看她：“枪带好，有事打手机。” 就算他再关心亲人，他也不打算当妹妹的保姆，教她用枪就是为了能自己保护自己。昨天杀了米德利街个底朝天，估计今天全城的警员都被抓起来巡逻，治安情况会改善很多。 “知道啦！”萧雪做了个开枪的手势。 把枪放进背包里，又拿着件衣服挡住。 萧恩眯着眼点点头：“需要开枪时不要犹豫，死谁你自己都别死，天大的事哥都能兜着！” 一言即出，霸气四溢。 萧雪顿了一下，点点头出门。 …... 闲聊下咱们写手那点事 这几章突然剧情转到网文写手上，有些人可能会觉得又特么水了，好吧，我怎么写你们都觉得水，可我不会写小爽文怎么办？ 我这都是现实百态，不反映现实不行啊！ 当然，我尽量写得有趣一点。 我还提倡优雅阅读，快乐阅读：） 这一章，不收费的。 我就用感言发点题外话，不占正文篇幅。 ...... 写作，可以说是最轻的一种创业形态了，现在国内从事这一行的人可能超乎想像的多。 曾经学过这么多年的语文，曾经在电脑聊天中练出的手速，曾经在生活中经过的事，看过的世事无常，读过的，都有可能成为笔下的素材。 其实说白了，就是门槛低。 门槛低了，参与的人就多了，竞争也就激烈了，激烈在曝光率里。 ...... 国家提倡创业，那其实一般人根本做不了，就这形势，最实际的就是一边工作，一边申请个网络作家身份来写个，说不定还可以卖点钱，这才是对自己负责。 但成功，真是少数，不值一提，别看总有人拿什么五白之类的当榜样，那都是宣传，百分九十九点九的人，可能连签约的机会都没有。 而就算签了，也不见得能坚持到上架，上架了，说不定直接扑到马里亚纳海沟里。 一个正经的写手，一般在上架之后会有全勤奖，六百块，每天至少四千字，一个月每天都要更新。 如果他有订阅收入，那通常在他每天发六千字，五百均订时，可以拿到月两千四的钱。 偶尔如果有土豪打赏那个咱们不讨论。 五百均订，那么这个有多难呢？ 很难的，大部分人连一百均定都达不到，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有大信念，通常在一个月之内切书。这也是为什么网文界太监这么多的原因了。 其实很多好书，往往都是死在这个阶段，作者本身不想坚持，不想坚持再有意义也扛不住。 我总是泡在一个新人作者群里，气氛很好，就像书里那罗小飞那些人一样，天天讨论的就是题材，灵感这样的东西。 这次上架，大家说我可能有千订，因为收藏破万嘛，我说百订。 结果我对了，就是一百个首日订阅，均订六十多点，这数字很不好看！ ...... 但我没什么难过，因为我预期就是这个数字，说明我了解自己，我是在慢慢积累属于我的那些读者，需要花点时间而已。 表用担心我切书...不会的！ 但我的书倒有可能被封，哪天突然404，你们也别奇怪！ 曾经有个读者就投诉过导致两个章节被封，其实是因为鸟嘴两个字用了两次，我夸他中国好读者！ 一万多收藏，六十个均订！ 我好淡定地看着这数据，还好明天又来推荐了，从开书到现在，居然只有一个推荐，好处是，我在封书潮里活下来了。 ...... 我也不是在这里叫惨，我是来对所有投过票，书评认真夸我的，打过赏，订阅的朋友说声感谢的！ 我的态度是就是你们的态度。 ...... 人很多，我没办法一一列出，有的人打赏得多一点，有的人打赏得少一天，有的人天天投票，有的几天投一次，不要紧，我都很感谢，这种事，都是量力而为的，所以我也不会去求这些东西，票到一定程度其实就没太大用了，我也争不过那些大神什么的。 咳，不知不觉水了千字，我还真是死性不改！ 那个，大家有空到群里来坐坐，上架感言那有群号。274721882 ＰＳ： 上架前，一个群友帮我写了上架感言，我一看直接就喷了，很眼熟，因为很搞笑，所以顺便发给大家看一下，图个乐子： 各位看盗版的兄弟们，你们好！ 在这里我大茶缸和大家掏心的说几句，诉诉苦，我有痛风，特别是在阴天下雨的时候，身体各处的关节疼的我直冒冷汗。 但是一想到我的书还没有更新，我今天还没有码子，我没有赚到吃饭钱，我只能忍着疼坐在椅子上坚持码字。 看盗版没错，毕竟现在就是这个行情，我也不求着大家都来每个月花上五六块钱来订阅我的书，虽然我只有写书这么一个月两千多块钱的收入，但是真的恳求大家帮我一下，让我更有动力坚持创作下去，养活自己，养活老婆孩子。 我不求大家都花钱订阅，但是你只要抽出几分钟的时间，注册一个起点的账号，收藏一下我的书，投上几张推荐票，让我的书成绩变得更好，这样就会让我每个月多上好几百块钱。 你们千千万万人的几分钟，换来的是我大茶缸每个月多了好几百的收入，这几百块钱对大茶缸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它就是我这个月的水电费，就是我这个月的烟钱，就是我偶尔开荤偷偷在超市门口坐着时候喝的那瓶青岛纯生。 兄弟们，大茶缸不求你们花钱看书，但是只求你们动动手指，注册个起点账号，来帮大茶缸收藏一下，投一下推荐票。 大茶缸谢谢大家了。 （ＢＹ作者的某个二货群友） 第137章 警告 呯地一声轻响，门在身后关上，萧雪轻轻叹了口气，把包反背在胸口，紧紧拢着，莫名就有些害怕的感觉。 虽然包里有武器，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可能用这枪打伤人，她就不由得一阵心悸。 其实还是有些期待着哥哥和自己一起回家，但萧恩仅仅是教了她开枪就顺其自然让她走了。 萧雪，有点失望。 回头看了一眼房间，感觉萧恩在看着自己。 萧雪捏着拳头做了个鼓劲的手势，做给萧恩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到。 又按了一下包，里头两把枪，还有支票。 呃，我为什么要把支票带出来？ 因为之前就放在包里。 深深吸了口气，摇摇头，现在不想放回去。 知道和不知道是完全不一样的心情了。 虽然只是两张纸，虽然支票就算是被抢也可以通知银行处理，毕竟不是钱。 但，还是不一样。 两张支票，两把枪。 萧雪看看手上那指虎，还有两个指虎。 战力，还算挺强大的。 没有走电梯，她从安全通道下到一楼，这医院里到处都是不安的气息，到处都能看到包扎着伤口的小混混。 还有一些奇怪的人在跟他们说话。 有些像是记者，有些就看不出来，可能是警方的人，也可能是这些人的同伙。 饱含伤痛的呻吟声，焦急的呼唤声，浓浓的消毒水味混杂着血腥汗液加上不明排泄物臭气，让她只能拿手捂着口鼻向外急走。 走到楼门外，站在路边绿地旁，海风带来的凉爽和清新让她又可以大口地呼吸，回望背后楼内，惨景依旧。 这是一楼，像是地狱，而同样这座楼，七楼相比起来安静美好得像是天堂。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萧恩动手伤的，那视频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他们中的一部分躺在这里痛苦煎熬，而萧恩，却平静地站在他们的正上方，连低头看一眼似乎都不曾有过。 他的视线，仿佛总在窗外的天空。 就算偶尔低头，也只能看到地板，华丽的，铺着地毯的地板。 看不到楼下由自己造成的悲惨世界。 这就是豪华病房，给大人物专用的病房！ 病房需要地毯么？ 豪华就需要。 因为住进这地方的大人物，需要用这种美丽的装饰掩去所有的丑陋。 一个医院，就是一个世界的缩像。 想起刚才哥哥对自己说的话，想起那句锐闻如血，萧雪不由得抬起头看向楼顶。 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教会你的妹妹么？ 我又不傻！ 但你，为什么如此不一样？！ 萧雪一阵心悸。 …... 花大宿舍里。 “飞哥，不要紧，咱们没上当就好。”刘导拍拍罗小飞的头，宽慰道。 “飞哥，这种事现在很多，知人知面不知心，别说对面可能是被盗号了，就算还是那谁谁，你知道人这几年变成啥样？”张如林接着话头再往下续了两句。 “飞哥，报个警吧...”唐璜也开口了。 “你们有完没完！”罗小飞怒了，么的哥好不容易装个逼，被你们这一锤锤地砸成啥样了。 “不是，你表激动！我是说你不得提醒你别的同学？”唐璜认真看他，“骗子那出手，都是群发的。” 罗小飞脸皮一阵抽动，还真是...有道理。 萧恩这号可还混在同班群里，这隐患可太大了。 可，就凭几句话说人家是骗子？ 我说了也得负责吧？ 这还啥证据都没有呢！ “私底下说一下，让你同学注意点。”刘导把碗一放，凑过来，“不然哪天真有人被骗了，说不定还怪你没早说。” “不能吧，我这是主动问人家的，又不是他找我。”罗小飞刚拿起手机又犹豫了，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过敏。 看看三弟兄瞪着自己，罗小飞接着又开口：“我找他问书的事，说着说着就到这了。” 刘导一声叹息，按了按罗小飞肩膀：“飞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也许这骗子也是才开始动手，你这是第一个，接下来可能就有别的招式，比如想出国，想留学，想弄海外代购...骗子那都是冲着你的需求去的。” 张如林也诶了一声：“飞哥，有办法，你也别说这家伙就是个骗子。你把这聊天记录保存下，然后跟你那些同学提醒提醒。不用说得太清楚，义务到了就行！” 罗小飞寻思了下这很有道理：“就这么办，还别说，我有个同学好像最近是要去留学。” “男的女的？” “女的。” 唐璜皱眉道：“飞哥，你同学这是留级还是跳级，咱们才大二，怎么去留学啊？” “交换生！”罗小飞白了他一眼，“ＵＣＬＡ懂不？” “牛！漂亮不？”刘导激动了。 “妥妥校花级别！”罗小飞淡不叽地回了一句。 “曝照曝照！” 罗小飞犹豫一下，拿手机操作了一会，点开一个扣扣空间，伸手在空中移动展示。 “有九分吧？深大的，学霸加校花。” 呯！ 三人同时沸腾了，张如林第一个把调羹砸碗里：“这是要送给老外祸害？你劝一下，别去了，祖国更需要她留在国内！” “洛城那什么破地方，看看这新闻，是人能待的么？赶紧别去！”刘导张嘴喷出好几颗饭粒和菜末。 “求别去！”唐璜居然跪下了。 “死开！”罗小飞一把将三个狗头推远，“吃你们的饭写你们的书去！” “好好劝下，这么美的姑娘在国内随便发展下都比去美国好，怎么这么神经病一个个成天把人才送美国呢？人家就那么好？！”唐璜拉着罗小飞的手情深意切。 罗小飞一把甩开：“你盟主加更完没？没完在这闲着？” “你不给句话，我写不下去啊！”唐璜抽泣着，挤眉弄眼，“想到一个如此美好的妹子要去远方的狼窝，我啥心情都没有了！” “滚边去！”罗小飞头也不抬，已经在扣扣上点开那个女孩的对话框，“我跟她说下这事。” “杨玥？好名字啊！”唐璜不知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 罗小飞哼了一声，哥上床聊去。 哐哐翻身上床，靠着墙罗小飞迅速发送了个笑脸符：杨玥在么？我罗小飞。 “飞哥下来吧！我们不说话，就安静地看你泡妹子，行不？” 刘导在下面高声喊。 “飞哥下来吧！网站答应给推荐了！” “飞哥下来吧！有人打赏了！” 罗小飞鄙夷地看着下面这哥仨：“当我傻子啊！不下去！这凉快！” 三人齐齐摇头：“飞哥，你这是自绝于宿舍！” “三少可是说要把这盟的钱拿出来大家嗨的，你是不想参加了？” 靠！罗小飞忍不住了：“有完没完，一会给你们看，人家还没复呢！” “你得说急事在线等！” “你得说跟她出国这事有关！” “你得说，洛城恐怖如斯让我瑟瑟发抖，还是别去了！” 一条被单从天而降，盖在三人的头上。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 meinvxuan1 (长按三秒复制)!! 第138章 搜查令 上午八点半，联调局洛城分舵里很是紧张，昨天夜里这件事已经传到全世界，压力又从刚上任不久的雷总舵主那边传下来。 电话是从雷总舵主办公室直接打到卡佩罗的案头。 这种越级指挥代表着重视程度。 雷总舵主的上位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前任倒霉地被开掉，他凭着多年与乔大嘴的私谊顺利接班。 但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涉外案子，显然他很紧张。 这紧张，需要有下属来分担一下。 按着职责分工，这类案件分成地方和联邦两种归属，如果纯粹是当地混混火并抢地盘，那多半是当地的警方来管。 只是因为一首等爱的玫瑰，直接就得联调局上了，因为涉及到海外政府代理人。 但因为发生在国内，那就得联调局而不是中情局上了。 形势逼人，每回这样的大事件发生，都让大家压力陡增，钱不好拿！ 但明年的预算，好批了！ 决策层和下面的苦逼员工想法永远都是不一样的。 “早早！” 昨晚加班的佩妮一大早就到了局里，为的就是两件事，一个是看昨天申请的搜查证下来了没有，另一个，就是跟局里的律师讨论一下控告萧恩歧视女性的事。 前一件事，很顺利，打电话过去说证已经被法官批准了。 “真奇怪，这么快！”佩妮放下电话自言自语。 边上一个同事笑着开口：“没法不快，昨天米德利街上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整个警务系统都跟屁股上带着针似的。你说会跟这事有关系？” “谁知道呢！” 佩妮摇摇头，她得让局长给自己重新安排一组人员，米勒已经废了。她打了个电话到局长办公室，卡佩罗让她过去。 门半掩着，顺缝一看，居然在开着电视。 卡佩罗办公室里站着好几个人，都是各组的探员，围绕在卡佩罗边上，大家都在看。 佩妮轻敲了一下门，门边探员看到她，把门拉开，让她进来。 电视上的那个被记者包围的男警员显得很狼狈，他用手挡开一个要伸进嘴里的话筒：“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中。至于你们说的那个橙子，应该只是个巧合，当时街上那么多人，砸中任何人都有可能，请不要随意与种族歧视联系起来！” 说完那男警员挤出人群，他的身后是洛城警局总部帕克中心的牌子，这应该是市局的哪个头头，说不定就是局长委员会的哪个家伙。 卡佩罗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看向佩妮：“来得正好，米德利街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吧？” “洛城警局现在压力很大！”卡佩罗说这个的时候眉飞色舞，“我们去帮他一下。” “您不是跟刘易斯那里关系很差么？” “对啊，所以就得赶紧把事情揽过来。那楼开得像公共厕所，你们赶紧去找东西！”卡佩罗把上头的命令变成了让下属去抢功，直接带动士气上涨三成。 边上一众探员们都眉开眼笑脚尖向门。 佩妮点点头：“头，我是想请求几个人一起去搜查那个萧恩的家。” 卡佩罗笃笃敲着桌面，沉吟道：“马上就要去么？米德利街金威夜总会那边也需要人手。上头对那个音乐的事很重视，你们也听说哈瓦那我们使馆受到声波攻击的事了吧，总部让我们查一下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画风变得有点快，刚才还说抢功，现在又有总部任务，有些探员脸色就不好看了。 佩妮倒是没想太多，她现在脑子里就一个念头：查死光头！ “离得不远，可以顺路过去。那里不会用太长时间的。”佩妮有点着急，这种事没组织支持可不行，别看联调局名头大，官僚起来也是吓死人。 目光一扫昨晚上两个探员，邦尼和切斯。 我才不去，谁知道里头有什么麻烦，切斯摇头：“长官，我马上要去技术部，他们正分析网络上那些宣布对这事负责的那些人的信息。” 昨天晚上回家之后切斯一夜没睡好，今天一早就来局里，没想到卡佩罗也已经到了。 切斯立刻献上自己的三明治，泡了浓香的咖啡，跟卡佩罗汇报了昨天晚上的救援工作，然后马上转向米德利街这大案子。 目的只有一个，把自己从米勒这破事里早点摘出来。 有时候表面上的小案子对探员来说风险很大，因为会死得莫名其妙，犹如恐怖片里抓着小树枝开玩笑结果扯出一个食人恶魔。 而像米德利街这种轰动世界的大案子就不同了，参与的人多，关注的层面也高，新闻媒体一大堆，五角大楼的将军们也不敢随便动手。 卡佩罗点点头，一早切斯就来了工作态度很端正，又第一时间申请加入米德利街的案子，还提出网络风向的问题，很有点心腹爱将的趋势。 “邦尼，古利特，你俩跟佩妮一起把这事办了。”卡佩罗示意另两个，也不管邦尼一脸纠结，他昨天踹门小腿受伤现在还打着绷带。 “长官，我是来请假的。”邦尼探员苦着脸举手，指了指自己的腿，“伤了！” 昨天踹门的姿势不太美，小腿肚拉出几十条血丝，在医院做了包扎本来想申请几天病假，结果又一大早给扣回局里。 联调员看似威风，在上官面前也是很苦逼的。 卡佩罗冷冷扫了他一眼：“报告我看了，你们昨天这件事处理得很不妥当，局里很被动啊！当时那情况护士过来拦人，你们不问两句里头住的谁？你们拿证件她敢不说？非得一脚破门，你这么能耐就别说受伤的事！” 卡佩罗表面上说邦尼，眼睛却带着切斯和佩妮，一帮子笨蛋，生生得罪一个公立医院院长。 最主要的是，这件事根本就是计划之外的，去救米勒就救，救完收工回家睡觉，好生生又再去查什么豪华套房，连搜查证都没有，找个借口就闯，这毛病不能惯！ 还好只是个院长，要是议员怎么办？ 被下属坑到没前程我找谁哭去？ 卡佩罗语气严厉，都想送这几个再去培训了，可惜现在事情太多，废物也得用。 “好吧，那我去。”邦尼一脸无奈，心里把卡佩罗米勒和佩妮骂了一万遍。 “别耽误太多时间。”卡佩罗皱皱眉头，他倒不觉得搜查一个送餐员的家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算之前重要，现在的排位也落后了。 “是，老大！” 三人退出办公室。 第139章 技术宅 佩妮看看两人：“我们需要一条警犬。” “呼...现在都在米德利街那边。”古利特叹气道，“你不知道局长多高兴，简直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 “佩妮！”一个男人走过来，是局里的律师康纳利。 佩妮皱起眉头，她其实有点不想让康纳利跟自己配合，因为这会让自己老是想起某个明星。 “你的邮件我看了，你要出去？”康纳利看看三人。 “马上要走，边走边说？”佩妮问道。 康纳利点点头，一般人他不会迁就，但谁让佩妮漂亮呢！ “当时你是在问讯之中么？”康纳利走在佩妮边上，偷摸地打量着她的皮肤，这毛...算是长还是不长呢？ 不管长不长，案子有点奇葩啊！ “当时？”佩妮想了一下，摇摇头，“并没有，他始终没有接受询问，而且我也是从那个第三人口中得知的。” 康纳利摸摸下巴：“有什么一定要告的理由么？” “跟一个案子有关，带点压力。”佩妮悄声说道，这也是她请求局里帮助的原因，为了案子，难不成还得自己出律师费？ 康纳利琢磨了一下，法务处理过一些员工被侵害的案子，这似乎可以归到性别歧视一类中，轻咳了一下：“是不是一定要有结果？” “保持压力就可以了。”佩妮飞快说了一句，摆摆手，“你先研究一下。” 康纳利点点头，看着佩妮曼妙背影，挑挑眉头，这就是要他先弄律师信了。 这种案子，说白了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恶心的是一个中国移民，一个潜在疑犯。 很简单的事！ …... 康纳利走过，切斯也走过，两人相视点点头，面熟。 切斯微微松了口气，手里拿着授权文件，现在他要去地下一层，在那里他先要开通能进去的权限。 有点好奇。 那是个神秘的地方，至少比重案组这样的地方神秘。 洛城联调局的技术部，位于大楼的地下一层，被层层保卫着。 这下面有一个巨大无比的机房，还有无数令人不解的小玩意，局里传说就连詹姆斯邦德看了都会羡慕。 切斯拿着授权卡一路刷进这个本楼科技含量最高的区域——网络组。 技术部网络组的空气永远都弥漫着可乐炸鸡香肠热狗和餐巾纸的味道，啪啪啪的键盘声就好像套上消声器的乌兹在不停地扫射。 不知从何时开始，这里就成了永无止境的战场。 时时刻刻，无数的信息从这里传入传出，被拆解被整合。 而这只是联调局无数机房中的一个。 如果不是必要，切斯并不想到这里来。 但今天，他是主动要求这个任务，所以也就不得不来和这群有探员证的宅男们聊点有用的东西。 一个电脑比人多的空旷房间，一眼看去，有六个缩在电脑椅上的身子，共同点是头发很乱看不到脸。 “谁是瑞德！”切斯站在门边喊了一声，瑞德是分配到米德利街这案子的技术负责人。 一个红头发白胖子转了过来，连着椅子。 “你是？重案组的切斯？” 他脚在地上蹬，发出隆隆的声响，椅子带着庞大的身躯飞快滑到切斯面前，灵活地拿过切斯手中的证件看了一眼：“跟我来。” 又是脚一蹬，椅子呼啸着冲向一台电脑，然后脚尖点刹，在桌前停下，双手落在键盘上啪啪啪一阵飞舞。 切斯抹抹嘴，翻了个白眼，这样的宅式作风实在是让他看不惯，听说这部门还有滑椅系列竞赛。 看看这群家伙，要么瘦成人干，要么胖成球，就没一个长得正常的。 “查出什么了么？”切斯走到他边上问。 瑞德拍了拍手边的纸：“根据送过来的简报，米德利街案件发生的时间是昨天十点零二分，楼倒的时间是十点二十二分，音乐声差不多持续了有八分钟。” “嗯哼，然后呢？” “这段时间内，以及之前，我们查过并没有相关信息。” “也就是说，”切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没有警告？” “是的，”瑞德指着屏幕，上面是一长排的搜索条件，“目前没有发现有人说我要对米德利街动手，或是说在洛城给你们一个惊喜。” 切斯点点头，他觉得这胖子思路很对，这案子闹得很大，但可能并不是一般的恐怖事件。 “在那之后！”胖子瑞德拿鼠标点了点一个按钮，屏幕立刻变了。 屏幕被分成三四个十二个区，每个区都有一个数字不停地上升，切斯俯下身子仔细看去，每个区上都有代号。 “这是什么？” 胖子叹了口气：“各个网站的数据库，但我不能告诉你谁是谁。不然我们都得跟斯诺登一个下场。” 切斯点点头，明白了。 想必这些就是什么古狗脸谱推特...但这才三家，还有九家是谁？ 我去！ 这要是曝出去就得出大事，纳指至少拦腰折断。 一股子寒意又从尾椎升起，切斯哀怨地瞪着空气，我刚特么从三角洲暗杀联调局探员的事里跑出来，怎么又一头栽进这破事里了。 还是自己主动申请的！ “每个数字都代表着跟这件事有关联的信息条目，我们的算法可以把匹配度达到八十以上的全都挑出来。特别是那些暗示对这件事负责的。 你要不要先喝点什么？搜索这些数据库需要一点时间，这些数字就是已经找出来的条目。接下来就是按着优先级顺序进行分别调查来源。” “那边是海外的数据！”胖子蹬着椅子游鱼似地划动到另一张桌前，“欧洲...东欧，西欧，...” 又到下一台，下一台，嘴里念叨着：“东亚！西亚！澳大利亚！南美......” 每一台电脑屏幕上，都有无数数据在疯狂跳动。 各国文字组成的一条一条信息在一个小小窗口中闪烁着，看得切斯头晕眼花。 “我们可以解析出任何一条信息，也可以修改任何一条，甚至没人知道我们改过！你知道暗网是什么吗？在我们眼里，它什么都不是！就像是一个光着身子的娘们，哈哈哈哈！” 胖子说得洋洋得意，切斯却听得脸皮僵硬魂不守舍。 我特么怎么这么倒霉？！ 嘴唇颤动几下，却说不出对保安部长的那句“慎言”。 …... 第140章 心理专家 “是不是有点小兴奋？”胖子瑞德咧开嘴看着切斯，“我理解你的感受，是不是有掌控一切的感觉？” 我特么一点都不想有这感觉！ 切斯沙哑嗓子开口：“给我杯水！” “你看起来不是很好，”瑞德关切地看看他，突然低声笑道，“你得试下我们的生活方式。有人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太过自我，所以感受不到世界的变化！其实，不对！我们才是真正了解世界在发生什么的人！” 胖胖的脸上浮着真诚的笑。 切斯茫然看着他，听不懂，我只想喝水！ “水呢？” 切斯摇摇头，看看四周，角落有饮水机，他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接着又倒了一杯，想倒在自己脸上，犹豫了一下，再次喝干。 隆隆声响，一张空椅子滑到他边上。 瑞德推过来的。 “光喝水不行，坐吧切斯，生命在于运动。我们来嗨一下怎么样？兄弟们？！”瑞德突然提高声量。 诡异的一幕！ 瞬间原本看不到脸的另外几个人同时抬起头，轰然转身。 几张椅子连着人对着切斯。 “你们要做什么？”切斯扶着椅子坐下，茫然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从进来到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处于一个越来越疯狂的世界里。 “绕圈抓小鸡游戏，输的人要给大家买东西吃！” “玩，图，斯瑞，累死狗！”瑞德话音刚落，几张椅子就开始疯狂滚动起来。 这些切斯眼中的宅男们像疯子一样坐在椅子上，用脚蹬地，把椅子蹬得飞快，绕着房间中的那片空地疯狂转圈。 “我特么这是在什么地方？！”切斯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喃喃自语。 “你输了！”瑞德滑到切斯边上，笑眯眯对他说，“给我们订一份快餐，要有批萨可乐还有炸鸡！” “你们部门多长时间看一次心理医生？”切斯表情很认真地反问他。 不是开玩笑，切斯真的觉得这些人应该看心理医生，如果说拿枪的可以去杀人，这些人手里拿的东西比枪可可怕多了。 他们啪啪啪起来，整个世界都会乱套。 那么，他们是已经啪啪啪了，还是准备啪啪啪呢？ 还是...一直在啪啪啪？ …... 啪啪啪！ 门被敲响的声音。 众人看去，眼睛一亮。 女人！ 漂亮女人！ 漂亮年轻的女人！ 制服的！ 这群宅男，切斯仿佛能听到他们身上激素喷溅的动静！ “瑞德！”一个便装女人走进来，年纪不大，相貌清秀，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好像听到你们在谈论我？” 看到这女人，瑞德轰地一声滑过去迎接：“艾丽婕，我们的心理分析专家来了！今天是什么小礼物？” 另外几个宅男也纷纷鼓掌欢呼。 一时间屋子里颇为热闹。 切斯打量着这个女人，没见过。 局里有不少分析师，心理分析专家颇有好几个，从事探员这种工作的人总有无数心理压力，其实应该算是心理医生，但可惜医生不能随便叫。 切斯自己都是每个月去做一次心理护理，一方面消除心理阴影，一方面局里也要评估他的心理状态，省得哪天他突然变异成对手。 这专家挺漂亮啊！ 切斯目光扫过眼前这群宅男，心生妒嫉，这应该是局里特意安排的，人生的不公平，真是处处都在。 艾专家笑眯眯从身后举出一盒子：“跳跳糖，你们会喜欢的，混合口味！” 瑞德兴奋地接过：“我们太喜欢了！拿这个配可乐一定超赞！” 艾丽婕目光留在切斯身上：“您好，我是艾丽婕，局里让我来配合这次米德利街案子，你是...重案组的切斯探员？” 切斯大步迎上，伸手：“杜克.切斯。” 艾丽婕笑着和他握了下手：“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有女人果然不一样，切斯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进展很顺利，瑞德！” “再等一会儿，现在大部分的计算能力被分配在欧洲中亚和东亚...”瑞德指着身边的电脑说道。 艾丽婕轻轻嗯哼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到电脑前：“北美区的呢？” “你觉得应该先顾这片？”切斯好奇地凑过来问道。 “现在还不能做结论，”艾丽婕专注看着屏幕，“我只是想先有一些资料看一下。” “简报你看了么？”切斯好奇发问。 “看了，”艾丽婕没有看他，自顾自说着，“这样的事件我们可以划分成三个时间段。第一，案发前，这时候案犯如果发出预警，他的心理素质应该是极其强大，也很自信，他们认为自己能完成自己的目标，也不在乎我们所做的准备。” 切斯点点头：“有道理，那么瑞德有没有搜索到相关的资料？” “目前为止，没有。”瑞德摇摇头。 “第二阶段，案发到案后第一时间。”艾丽婕接着说，“案犯因为完成犯罪心中非常得意，想向世人宣告，这时的消息发布时间就非常关键。” “时间么？” “对！换位思考一下，你做了这件事，然后你会在什么时间发布？” “我不知道，也许不发布？” “不可能，一定会的！”艾丽婕摇头，很肯定地说道。 “这个时间我们找到的消息并不多，北美区基本没有，嗯，其实是零！”瑞德在键盘上调出一个表格，显示到五点之前，北美区就没有人宣布对这事负责的。 “之外呢？北美区之外呢？”艾丽婕问道，指着代表东亚那边，“那边有多少？” “成千上万！”瑞德同情地看着女专家的小脸，“如果你一条条分析下去，你今年连圣诞节都得加班了。” 从数万条网络信息中找出真实而有用的，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按着时间排序，他一定想第一个发布，这种事，难道不是为了出风头么？！”艾丽婕信心满满地说道。 “如果开始并不想发布，也许看了这么多人抢功，他也会冒出来。”艾丽婕抱着肩，很淡定地分析，“时间线和这些信息内容并行起来，我们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这家伙，我是指，如果他真有发布这消息的话。” “没错！”切斯殷勤上前，“我可以帮忙。” “喂，切斯，你输了，先去买快餐好不好？”瑞德不高兴地看着他。 切斯耸耸肩，看来要在这里混下去，见面礼是必须的。 第141章 风劲 洛城今天风很大，路况倒是不错，听说往城外跑的车多，所以往日常见的拥堵消失了。 黑色的福特车上并没有联调局的标志，里头坐着三个联调局的探员。 刚去取了搜查令，坐在车里，佩妮有些心神不宁。 她不会承认自己在害怕，更不会承认自己每次一想到那个死光头就有种心悸的感觉。 默默跟自己解释这可能跟今天要来的飓风有关，已经确定会在今天晚上七点登陆洛城的野狗疯狂得让好多有钱人逃离了这个城市。 这些胆小鬼，有钱就上有难就跑！ 偏头对司机说道：“古力特，车子一会从爱德华街绕一下。” “好的。” 车子飞快地向着爱德华街而去，只是绕点路，没什么关系。 邦尼在副驾驶座上翻动手机上的一个软件，那里可以查看案情简报，由联调局的中央数据中心发出来的资料按着密级有不同的详细程度。 邦尼所能看到的，只是与他权限有关的内容。 比起已经泛滥到网上的资料，这上面的看起来有条理多了，联调局每年都要招很多高级数据分析师，有一部分就是用在这方面。 如何在信息的海洋中捞到最有价值的那部分并不是重点，如何在信息的海洋中把它们正确分类才是关键。 因为信息的价值因人而异，大数据的可怕，正在于它的直指人心。 三人在车上简单交流了一下案情，佩妮始终怀疑萧恩与米德利街的事有着极大的关联，但究竟是什么，她还不得而知。 只是，她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基于昨天那个小美妞布兰妮说的话。 米德利街的事件，已经被异化为超能力者的故事，但如果这不仅是个故事怎么办？ 佩妮觉得车里突然有点冷，拿手搓了下小臂，突然又想起死光头说自己毛多的事，差点把牙咬碎。 超能力者，也不可能挡得住枪炮！ 佩妮暗暗心想，如果这世界有一个这样的人，那必定有更多人默默地低调生活，而只有智商低下的人才会像个暴发户一样跳出来说自己跟平常人不一样。 民众们不知道，很可能只是有人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 佩妮有些后悔昨天没和布兰妮再多聊一会，那小美妞一定知道得更多。 “前面就是了，佩妮。”古利特说道，随手打着方向盘转弯。 “慢点开，...” 古利特和邦尼相视一眼，耸肩不语。 …... 到了爱德华街，车速放缓。 车子穿街而过，佩妮坐直身子，眼睛看向街边那家店，然后慢慢眯起：“好了，我们去米德利。” 她拿出手机拨了米勒的号，等待音一下一下在耳边回荡，娇俏的脸蛋越来越扭曲，让偷看她的两个同事都变得沉默起来。 简单说了一句：“马诺利奥批萨店出事了，我现在去米德利街，你准备休息到什么时候？” 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车子加速，远去。 …... 圣巴尼亚医院607病房里，米勒抱着被子苦笑，他摸了摸屁股，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咬了咬牙，翻身下床。 站在窗前看外面，天阴沉沉，风很大，这种天，是真适合躲在被窝里看电视，米勒长叹一声，开始穿衣服。 被女人瞧不起有时是挺励志的！ 特别是美女。 …... 爱德华街。 马诺利奥早上过来看到自己的店被警用黄线给圈了起来，他的心一下悬了起来。 他早上看新闻时就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城里发生了黑帮大战，米德利街的混混们损失惨重，据称有数百人受伤，有相当多人有生命危险，就算是治好了也是终生残疾。 然后又接到一个邻居的电话，说他的店好像被入侵了。 这应该是个好消息，但他看到自己的店变成这个样子时，他的天也没那么蓝了，他最担心的是昨天还有两个特别的盒子放在收银台下面。 比利和皮特站在他的店门口，一胖一瘦，一人拿着一杯咖啡，一边大口咬着热狗，一边聊天。 米德利街昨天发生了大事，弄得今天大家全都得来加班，洛城至少一半的警力都安排到那个街区去了。 比利和皮特就是不得不白天来加班的人员之一。 昨天晚上两人弄了一堆石块装车里，然后一早就以两千块钱出手了，反正他们也分不出来哪些是陨石哪些不是，以他们的身份，屯着等高价会影响工作。 考虑到昨天两人当班，今天局里安排的活不重，周边巡逻，结果直接就接到了报案，爱德华街有个店门被车子撞开了，貌似车子，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现场这么惨烈！ 比利和皮特正暗骂倒霉，过来一看倒是松了口气，虽然门被毁得严重，但内部还好，比起米德利街那大场面，眼前这件只是小事。 一家店被入侵而已，批萨店，又不是珠宝店。 按程序，像这样店被入侵的案子需要事主进行报案，警方不能随意进去，你说是查案，万一店主说里头有什么国宝呢？ 马诺利奥小心靠近，他不是那种敢对警员嚷嚷的人，对员工可以，但警员不可以。他得先听一下这两人在说什么，以便他有适当的应对措施。 对于好奇而上来围观的各色群众，皮特和比利基本是扫一眼就无视掉，一晚上没怎么休息，两人的精神都很疲惫。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一个警员像谈论天气一样问道。 马诺利奥耳朵动了动，心跳停了半拍，这话很重要。 “谁知道呢，我为什么要去打听这个，这可不归我管。哈哈！我看了视频，真有趣！”另一个警员笑得很开心。 有趣？马诺利奥松了口气，那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自己玩的那活从来谈不上有趣。 这应该是指米德利街那事，马诺利奥来之前也看了不少资料，黑混混们倒霉，很多人都是喜闻乐见，他当然也是如此。 皮特嚼着热狗，含糊不清地开口：“有人说昨天看到蝙蝠侠。还有球状闪电，猜测是闪电侠，说可能是这两人在打架。” “是么？那可太好了，他早应该来洛城定居，这样我们可以轻松点。他俩为什么打架？”比利有些感慨发问。 咽下嘴里的食物，喝了口咖啡，皮特看看四周，嘴里说道：“也许是为了抢地盘，嘿嘿，不过他要是来了，哥谭市就彻底没希望了。” “好希望这家伙来这里长住。超级英雄呐！”比利一脸神往。 “哦算了吧，韦恩自己就是个有钱人，我觉得这家伙打击坏蛋根本是出于兴趣，玩票，根本不算真正的超级英雄。”一个群众听不下去了，直接插嘴。 皮特看看这乱入的家伙，反驳道：“有什么比兴趣更重要？玩游戏可以让人废寝忘食几个通宵，工作只能让人厌倦！” 比利也开口：“你看不起他么？” 那个群众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在我看来，华尔街最需要他，但显然这家伙从来没教训过那些家伙。他惩奸除恶，就好像有钱人去打高尔夫一样。” “有钱人打高尔夫？那应该是天天打吧？” 一时间大家有些迷茫，有钱人是不是天天打高尔夫，还真是不清楚。 那么超级英雄是不是天天打坏蛋，当然也是不确定的事了。 …... 第142章 菊花过敏 （第三更） 马诺利奥先是装路人往自己店里看，门肯定是全没了，是不是车撞的现在分析不出来，最好是，如果不是才吓人。 站在两警员边上听着两人的唠嗑越来越发散，还有路人加盟。 还什么超级英雄和高尔夫球！ 马诺利奥他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说的都不是自己的事：“嘿，我说两位警官，我的店怎么了？” “你是谁？”比利问道，他注意这家伙站在边上有一会儿了。 马诺利奥指了指自己的店：“我的店，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皮特上下打量着马诺利奥，店主这么淡定？ 不会就是自己干的要坑保险公司吧？ “有人入侵了你的店，去看一下损失了什么吧！”比利对马诺利奥说。 “哦上帝，我的铁门！他们把锁打坏了！哦上帝！玻璃门也碎了！天哪我的损失！”马诺利奥号叫着往里头走，“弄坏了桌子！” 厨房的门没有入侵过的痕迹，马诺利奥松了口气。 “你这家店，有没有一个叫萧恩的送餐员？”比利拿起一个送餐包问道，他觉得跟前天自己看到的那个很像，上面有店的名字，马诺利奥批萨店。 马诺利奥微微抖了一下，扭过头：“我的送餐员很多，名字也都起得怪怪的，怎么了警官？” “前天晚上有个人被雷击了，我们同事送他去了医院，他身边上自行车上有一个和这很像的送餐包。” “哦，天哪，真可怜，他死没有？” “没有，至少那时候还没死，送医院之后我就不知道了。听说雷击之后最好就是个植物人。” 马诺利奥若有所思地往前走，突然大叫起来：“天哪，收银机！他们动了收银机！” “看看吧，你损失了多少钱！希望你有保险！”比利拿个本子要做记录。 “我确实有买保险！门窗险！现在是他们承担责任的时候了！”马诺利奥走到柜台后，扶起椅子，仔细看了看那两个盒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其实他知道店里的损失就是这么些了，因为没有现金在店里，所谓的破坏也就是这样，只要那盒子没事，就都没事。 洛城的保险公司有门窗险就是专门给商家准备的，因为混混们喜欢在夜里砸门涂油漆用石头瓶子砸玻璃门，这险很好销。 拍了拍椅子，坐上去，马诺利奥打开收银机，脸色一下变得非常难看：“天哪！他们抢走了所有的钱！” 胖警员走过来：“多少钱？” “所有的！”马诺利奥作出思考的表情，“是两千还是三千…” “到底是多少？” “我记不清了，或许是三千吧！”马诺利奥悲伤地说道，突然间，他觉得屁股中间有什么东西钻进来。 “三千啊！”胖警员摇摇头，看看他，“你应该把钱放进银行！” “我确实…昨天，哦~”马诺利奥坐椅子上跳下来，一手抚着屁股，眼睛看向椅子，“这什么东西！” “怎么了？” “刚才有什么东西在椅子上面，怪怪的，哦~法克！”马诺利奥眼睛瞪得老大，左手用力在屁股中间抓了两下。 他这个举动让比利的表情变得很尴尬：“我说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法克，好痒！”马诺利奥脸扭曲成麻花状，顾不得说什么，一手抓着屁股，小跑冲进了厕所。 看着马诺利奥一手挠着菊花的样子，比利连做记录的兴趣都没了，也叫了声法克，呸了一声就走出了门。 门外皮特正扶着腰看四周，见到他出来：“登记好了？” “那个意大利佬正在挠菊花呢！” “什么？”皮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刚给他做记录，他就说自己的屁股痒！然后一路挠着进厕所了！” “哦，天哪，还好我已经吃过早餐，真把我恶心坏了！他是个基佬么？” “谁特么知道，”比利把本子一拍，“走了，这家伙说自己损失了三千美元。我觉得他在撒谎！” “嗯，确实很少人会把钱留在收银机里，他们说少了多少钱都可以。这家伙表情不正常！”皮特若有所思。 保险公司调查员的活我们不管，比利耸耸肩：“不过我觉得至少也得放点钱吧，要不然被抢的时候拿不出钱可要出人命的！” “开门时放进去就可以。” “倒也是！” 话音刚落，车内的通讯器已经响了起来，这是洛城警方的内部频道，里面从来没有好消息。 皮特钻进车里迅速拿起通话器：“这是警员皮特.杜华特，请讲。” “米德利街发现大量军火，需要增援，附近的警员请尽快到达。”一个女声不紧不慢地说道。 “知道，马上到达！”皮特说了句，把通话器挂上，对着车外喊道，“好吧！事情又来了！比利，走了！” 皮特等着比利上了警车，打开警笛一路响着直冲米德利街而去。 …... 圣巴尼亚医院门前公交站，萧雪抱着包，小心地走上一部公交车。从医院到家，公交车有七站，中间要换乘一部，时间半小时。 不是很着急的事，就习惯性地省钱坐公交车了。 只是背包里装着两把黑枪，让她心情变得很不安。 马诺利奥批萨店。 马诺利奥在厕所清理了库存，感觉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似乎可以咬牙忍受了。走出来看到警车远去，舒了口气，目光变得冷厉起来。 他到柜台里面抽屉翻出一个本子，上面有员工的一些资料。 萧恩，紧急联系人思诺萧，手机号。 马诺利奥拿出手机，拨打那个号码，可就在这时，他的某个地方又痒了起来。 继续挠，扣！ 好在没人看得到。 没过一会，电话通了。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马诺利奥眯起眼睛，佯作平静地问道：“你是萧恩的妹妹么？我是他的老板马诺利奥。他昨天没上班，今天也没来，我问一下他是不是准备离职？” “他...他受了点伤，住院了。” 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杂乱，像是在街上。 “是么？你现在也在医院？”马诺利奥一边挠着屁股一边强自镇定，他几乎想把这电话马上挂断，这特么的太难受了。 “哦，是的。” “是哪个医院？”马诺利奥飞快问道。 “圣巴尼亚医院。” 这医院马诺利奥知道，他现在就想去上医院看屁股去：“哦，真可怜，他只有你一个亲人对吧？” “嗯。” “可怜的家伙，那你好好照顾他吧！” 马诺利奥挂断电话，目光停留在空中，然后马上起身冲进厕所。 空气中飘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 第143章 陷害 （十更之四） 萧雪有些慌张地把手机放回包里，刚才拿手机时又摸到了枪，脸色变得很难看。阿哥工作那家店的老板打来的电话，听起来像是个好人，但前天晚上打电话过去时店里的人好凶的样子。 问阿哥是不是要离职？ 那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要离职了吧，萧雪不觉得现在的萧恩还会去做送餐员。 昨天晚上的事，...光从电视新闻上看就已经很吓人了。 早上出医院时，她还发现医院多了很多很多重伤员，整个一楼连走道上都摆着床，看那肤色纹身，或许就是来自于米德利街的那些混混。 他们肯定想不到，打伤他们的人就住在楼上的豪华套间里。 萧雪很想劝萧恩离开医院，但好像他又很需要那个扫描，就像是三餐一样重要。 超级英雄的生活，原来是这个样子。 虽然可以快意恩仇，但总是让人感觉沉重！ 看着车外不停开过去的警车，萧雪心情复杂，靠在扶杆随着车轻轻摇晃。 …... 马诺利奥当然不是真正关心萧恩，他只是想确认萧恩确实是被雷击了。 在厕所他用光了所有的手纸，总算把痒变成了痛，痛就好忍多了，又不是没犯过痔疮。他坐在收银台前，打过了电话过一会莫罗就会来了，他是住得最近的那一个。 莫罗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天，这是怎么了？” “莫罗，过来一下。”马诺利奥招呼他，这家伙跟他做事已经有几年了，还算可靠，最主要的是，他是意裔，西西里人有自己的处世原则。 “波士，我们被打劫了么？损失...大不大？” “昨天萧恩没上班。”马诺利奥沉声说道。 “你不是让他不用来了么？”莫罗表情迷茫。 “他应该在医院里。”马诺利奥又说。 “他怎么了？”莫罗随口问道。 “这不重要，你去办件事。”马诺利奥拿出一个便携纸袋子，里面装着一个批萨盒。 莫罗眼睛一眯，这么早就有生意，好羡慕。 “你把这个盒子放到他家里。不要留下你的指纹，袋子不要留。”马诺利奥低声说道，“做得不要让人看出来。一百块报酬。” 说完，他轻轻推过去一把钥匙，这是他以前趁着萧恩没留意时配的。 还有一张纸条，那是萧恩登记的住所地址。 莫罗听得有点呆，看着马诺利奥的表情不像开玩笑也不像是说错，眼前的钥匙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还有纸条上的地址，莫罗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很远，半小时左右可以骑到。 这就是要坑这个中国佬了，不过一百块，可以做，就当是送餐入户了。 “放在明显的地方？” “不明显的地方。” “好的！” 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值一百美元，对马诺利奥来说，这是值得付出的代价，一旦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可以轻易地把事情往一个被雷打过的人身上推，反正那家伙已经说不出话了。 “对了，袋子里有些宣传单，顺便发一下。”马诺利奥淡淡说道。 莫罗愣了一下，点点头，接过钥匙和袋子，转身出门去了。 “嗨，希妮，早！你怎么这么早？” “我只是路过，天哪，这是怎么了？” “昨天店里进了人，还好损失不怎么大。” “哦，万幸！你去哪？” “去送个外卖。”莫罗跨上自行车，飞一般地离去。 今天的交通，有那么一点堵，不时有警车呜呜哇哇叫着开过。 …... 森严的封锁线。 “发现大量军火，这可一点不奇怪！”比利警官拔出枪来检查。 皮特看看他：“呵呵，只是发现军火，没说有交火。” 比利把枪插回枪袋：“也许只是找到了那些混混们的私藏。” “联调局的人应该在的吧！这种事......”皮特把车子开得飞快，前面就是米德利街了。 全特么是黄线，整条街都被封了，一座十多米高的楼四分五裂倒在街中间，一头还架在街对面的二楼上。 中间全都开花了，里面的豪华包间横着，门口对着天空。 “好壮观！看照片和看实景还真不一样。晚上看和白天看感觉也差好远。” 皮特轻轻吹了声口哨，把车子停在一堆警车后面，并不是所有警员都要进入封闭区，他们的目的也可能是在外围增加警力避免意外。 谁都知道这里的军火是哪些人藏的，现在就担心里头有不开眼的，像那种非洲土著拿着枪随便打，有可能会造成大量伤亡。 一个西装男子走过来，比利注意到他的手上拿着个证件。 “联调局的莫菲.杜兰特探员。你们在外围守着吧！”他对车里说。 “里面是什么情况？”比利问道。 “消防员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军火库。”杜兰特随口说道，看看四周的楼，那上面有不少探出窗外的脑袋。 “对了，你们也要留意一下边上楼上的那些人。” “怕被打冷枪？” “谁知道呢！米德利街早上抬出去四百多个人，我们多谨慎都不夸张。” 杜兰特拍拍车顶：“你们自己小心点！” 他走到另一边，每个新增援的警车他都要负责强调一下注意事项，今天这里是洛城最热的地方。 “比利，看，警犬也来了。是扫毒组的。”皮特扒在方向盘上向外看。 “呵呵，那收获一定很大。”比利羡慕地说道，米德利街从头到尾都流着黑色的邪恶，空气中都能闻得见各种白色粉末的气息。 平时没办法来这里搜查，除非是有法官的搜查令，但今天，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整个楼都倒了，借着救人的名义，全洛城最重要的几个调查组都杀进了米德利街。 “要是借一条，那批萨店的案子应该挺容易破的。”比利看着那条黑背羡慕地说道。 “你不是说那家伙在报假案么？”皮特问道。 “那家伙的表情就是在报假损失，但那是保险公司的问题。我是在想，如果我有狗那么灵的鼻子就好了。听说可以分辨两百万种物质，天哪，我活到现在见过的东西可能都没有这么多种。”比利感慨地说道。 皮特笑了笑：“我可是听说猪的鼻子比狗的灵多了。你为什么不说你想有个猪鼻子？” “说真的，这两种鼻子哪种都不好看，我只是羡慕有那种能力。” “有那鼻子你还当警察？听说有什么闻香师比这个收入高多了。” 比利轻轻敲着车窗：“真是好工作，看，好像发现了什么！”那边有几个人向着倒下的大楼上跑去。 “我赌十美元，是万圣节！”皮特说道。 “为什么不是其它的？也许是军火库，我赌了！”比利点点头，“联调局今天可赚大了！” “谁让昨天晚上有人报警没人过来呢！” “我以为只是我们没及时赶过来，没想到大家都一样。” …... 第144章 迷团 十更之五 佩妮三人来到米德利街时，消防员们已经结束工作开始在边上休息，营救工作告一段落。 完全绽放的金威夜总会废墟上，五个联调局的探员正戴着白手套从各个地方拣出有价值的东西。 佩妮他们不能随便进去，只能站在外围好奇地看，最新的消息就是里面没有活人，这时候的几台挖机还在街头摆拍，它们不能进场是因为联调局必须先找好东西。 好东西太多了！ 一箱子一箱子往外搬，看得好多人眼皮上下乱跳，包括外围的律师先生，他刚解决掉一个小纠纷，现在正准备离开去办理申请成立米德利街兄弟会。 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因为气象局已经正式通知说野狗正面袭击洛城，这是条五级飓风，足以把人卷上天空的那种。 佩妮抱着肩，耐心等待着，楼里有三条警犬在执行任务，需要弄一条过来。 这时一个探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我是华金探员，是的长官。地震局的人要来？那最好等我们的工作结束。是的，很多收获，很多很多！” 他挂断电话，叫道：“伙计们，加快速度，地震局的人要过来看房子。” “地震局？”周边上几个探员都停下脚步，外围的佩妮也竖起耳朵，这事关系到每个人。 “他们怀疑这楼的倒塌是地质原因。”华金皱眉解释。 “是担心有地震么？”有人问道。 “加州好多年没有大地震了！”又一个人说。 “谁说的，哪有好多年。”开始争论。 “我看过资料，有一百五十年了，九十年代那次还不算大。我是指九级的那种。” 这话一说，气氛立刻凝重起来，大家马上加快了动作，如果再来一个地震，这里的人估计都得被压在楼里。 “也许是他们太过敏感了，上次不是有个移民说刚进咱们国家，连空气都是甜的么，就有人怀疑是不是空气被污染了，因为有好多有毒化学气体闻起来也是甜的。后来环保署特地还做了解释说人家就是表个态，空气还是那个空气，心情已经不是那个心情，哈哈哈！” 众调查员也哈哈大笑起来。 “伙计们，”邦尼探员冲着里面打了声招呼，“你们什么时候用完狗狗？” “估计还得有两小时。” “佩妮！”外面有声音叫道。 佩妮转头，一脸无奈。 “这不是米勒么？你怎么来了？”佩妮看着外面走进来的米勒，“不在那个一千美元一天的病房里多呆一会？” 米勒讪讪一笑：“算了吧，那地方太危险，我昨天晚上失眠了。” “拜托，我们昨天赶去救你的时候，你睡得正香！”邦尼一脸不爽，他的脚还痛着。 “对了，搜查令拿到了么？”米勒问道。 佩妮拍拍口袋：“在这里，不过我们需要一条狗。” “那你先跟我去一下街头那个莫诺.菲利浦的家。那里是惨案的开始地点。”米勒摆头示意佩妮跟他走。 佩妮和邦尼还有古利特打了声招呼，他们俩在这里帮忙，她跟着米勒去街那头，因为莫诺.菲利浦正是从网上下过订单并被怀疑是购药者之一。 这个案子，属于米勒和佩妮两个人。 走在米德利街，就像是在参观闪电战后的伦敦，整整一条街都废了。 空气中充满着不明且令人反感的气味。 到处都是血印子，满地都是碎玻璃，灰尘垃圾碎石更是随处可见，走上去总是能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边上的楼到处都可以看到被石头砸过的痕迹，好多破损的窗户。 米勒看到一个警员站在边上嚼口香糖，觉得这哥可能有空，招手叫他过来，亮了证件：“跟我介绍一下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一夜之间就成这样了。” “原来这里听说也不怎么样吧？” “原来也旧，但没这么糟糕，毕竟清洁人员每天都要打扫一次。现在，这街上的人都要往外搬，不敢住了。说有恶魔在这里。” 前面就是二四八号楼了。一个汽油桶翻倒在街心，边上全是黑色的血迹，还有烧过的焦黑不明物。 地上还有很多家电家俱横七竖八，明显有着高处抛落的损伤。 “好大的液晶电视，”米勒有些羡慕地看着地上一个已经分崩离析的玩意，“这也是丢下来的？” 小心地绕过碎物。 佩妮看看边楼：“应该是。” “最先丢下来的，其实是一个人。”警员摇摇头，他站在这里嚼半天口香糖了，好不容易来两人跟自己聊天，“是一个叫莫诺什么的，有人认得出来。” “人在哪？”佩妮眯起眼问道。 “医院吧，抢救中，不过很难说能不能活过来。”警员扶了扶帽子，抬头指着个窗口，“那，就是那个。当时这些人正在跳舞，就像往常一样，然后，就突然有人从上面被扔下来。” 米勒看向那窗口位置，再看看地上的东西，茫然无语，这抛物线，有点不科学啊！ “再然后，就是...”警员摆手示意这一地狼籍物品，“这些东西了。” “从窗子么？”佩妮有些不确定地再问了一句。 “对！” “好可怕的力量！” 佩妮仰头看去，三楼那个黑洞洞的窗户，马上想起昨天晚上死在医院门口的四个人。这种联想让她全身都绷紧，心跳加速。 “我们不是查这个案子的，是和那个莫诺有关的另一个案子。”米勒解释了一下，小心地绕开地上的白圈，那代表一个证物，或是一个伤员。 警员给二位联调局探员带路，朝楼里走：“二楼，这里他们说受到了攻击，被人从窗子丢出去，现在全都是非常严重的伤，至少都是瘫痪。” “知道是谁袭击了吉吉帮？”米勒边走边问。 警员摇摇头：“不知道，但实际上，米德利街三大帮都被袭击了。整个非裔混混社群都很震惊，毕竟整个洛城的非裔混混都是以这三个帮派为首的。” “要乱啊！”米勒叹了口气，有些厌恶地看着这边墙上的涂鸦，现在还多了不少血迹。 心里突然有点同情当地警局了，这收集证物的工作量实在是太大了。 第145章 好狗 十更之六 三个人上楼，那警员介绍：“就是这间房间。” 米勒走近房间，朝里看，空空荡荡，基本所有东西都没了，只剩下地上的杂志光盘衣服之类的。 只有一个西装男子在里面，那是当地警方派来的痕迹专家。米勒亮出证件，上前搭话，这案子他们一直在跟，这时候可以相互协助。 “好可怕，就像请了个搬家公司似的。”米勒和佩妮说。 “搬家公司不会把东西丢街上去。” “关于莫诺，”米勒转头问那个警员，“有没有人看到他自己跳下去？” “没有，据说是被丢下去的。”警员深深吸气，耸肩做了个奇怪的表情，就是那种不敢相信但不得不相信的那种。 “丢下去？”米勒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倒是佩妮，目光微微敛起，没什么不好相信的，这里比医院那距离可近多了。 萧恩，是你么？ 警员还在夸张地描述着他所知道的情况：“直接被丢到了汽油桶里，被烧烂了。” “现在死了么？”佩妮关心这个。 警员挠挠头：“应该没有吧，现在通报的死亡人数还是零。说真的，最让人奇怪的就是这个，一个人都没死！” 没死么？ 佩妮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由于大部分东西都被丢出去了，屋子里显出诡异的空旷。 地上有杂志画报，光盘，还有小虫子。 那痕迹专家正蹲地找脚印，这样的房间里脚印数量肯定不少。 如果真像是描述的那样，有一个人把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丢下去，那他必然要走遍整个屋子。 那些丢在街上的物品应该也带着指纹。 这么多证据，足够把人送上法庭了！ 佩妮目光落在墙上，那里应该有个壁挂电视，但现在没了，听说在街上，刚才见到的那个破电视就是这里的。 夸张的力量，符合一切逻辑，墙上的插座线头有着被强力撕扯的痕迹。 米勒仔细地从一本杂志下找到一个手机，放进物证袋：“这个交给技术组，看看里面什么东西。” 佩妮沿着画好的线路走过去，抱着肩，站在窗口往下看，街上那里画着大大小小的白粉圈，代表着什么大家很清楚。 她闭上眼，想象着昨天夜里这里发生的一切，这是一种模拟。 画面中，出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死光头萧恩。 他的眼神，冷冷地看着自己，佩妮轻轻一颤。 “佩妮探员。有人找。”那警员叫了她一声。 “是这里要警犬么？”有人在门口问道。 佩妮转身，一个中等身材的警员牵着一条装在犬用警服里的皮光油亮黄毛拉布拉多站在门边。 “你好，这位是？” “罗丝，是个好伙计。”那警员伸出手和佩妮握了下，“我是警犬中心的杰克.休斯。” 佩妮怪怪地看了他一眼：“杰克，罗丝？” “罗丝是条好狗狗！”杰克笑道，俯低身子拍拍拉布拉多的头，“是么？” 拉布拉多点点头。 佩妮瞪大眼睛，接着笑眯眯蹲下来，摸摸拉布拉多的头：“是个好姑娘，她知道要找什么吗？” 杰克点点头：“经过三年培训，基本那些药物她都闻得出来。” “那就来吧！”佩妮笑容满面，狗狗到手。 走进屋子，拉布拉多沿着墙角一路嗅去。 警员杰克没有跟着，而是站在门边跟佩妮聊天：“简直是夸张，满街上都是东西，罗丝都快累坏了。” “是么？我们还有个地方要去。” “嗯，罗丝是条好狗，只要是工作，她从不叫累！” “哦~”佩妮笑眼如花，很是开心，顺手摸了摸口袋里的搜查证，脑子里浮现出萧恩那讨厌的光头。 罗丝抬起湿乎乎的鼻子轻轻蹭了一下她的手腕，佩妮眯起笑眼，开心地抚了下这条治愈系的萌物，毛好顺滑。 摸了才两下，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又想起那死光头说的那话： 毛多，不萌！ 我呸！ 罗丝睁着大眼睛，有些萌地看着这个女人，好像感觉她在生气。 “哦，这毛茸茸多可爱！有人说你不漂亮么？你得咬他！”佩妮再次摸摸它的头，发泄似地夸道。 杰克惊讶地打断：“女士，别教坏我的狗狗好么？她很温顺！” 佩妮手一僵，哼了一声站起来：“被羞辱了呢？” “谁会羞辱我的罗丝，”杰克奇怪地反问，蹲下身子，半搂着它，“看，多可爱！毛茸茸的。” 佩妮被气得半死。 …... 莫罗一边看着地址一边骑，这一带华裔比较多，但多半都是经济水平不高的人，他看到前面有个公交站，有个华裔女孩抱着背包下车，往前走。 看到抱着背包，就莫名感觉里头有好东西，很想飞驰而过抢了就跑。 萧雪转进小区的门，今天的风有点大了。洗衣服不方便，好像飓风要来了。 楼道里有信箱，萧雪抿抿嘴，拿钥匙开了一看，好几封信，还有广告，都拿在手里。 蹬蹬蹬跑上五楼，开门进屋，松了口气，家虽然破，但还是有一些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少了什么都会心痛。 莫罗车子停下，刚才那少女进去的地方，好像就是纸条上的地址，他心里有些不安，不会正好是萧恩的谁吧。 华裔可能相互都认识。 他犹豫了一会，想想那一百块钱，还是把车子停下，拿起袋子。他轻轻摸了下自己的包，里面有一把防身的刀。 看看四周没人注意自己，他把车锁好，向着楼道走去。 …... 房间里，萧雪查看信件。 刚才从信箱里拿出来的那些信和广告都摆在桌上，广告单子有些是附近餐馆的，有些是信贷公司的，有些是招工的。 那些信里有些一看也就是广告信，但有一封，好像比较精致，看封面上的印刷字是美联银行寄来的。 美联银行，萧雪一看就眉头皱起，以前哥哥从来都不让自己看这信。 她犹豫了一下，拆开，看了一眼就被那剌眼的数字吓到了。 银行催债的，总额三万美元出头一点，这个月按要求要还两千美元。 萧雪咬着下唇，把信放在桌上。 第146章 债务 十更之七 雪白的信纸，三折打开放在桌上，上面的字迹清晰而刺眼。 信封摆在一边，收信人是萧恩。 这样的信，...... 哥哥以前看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想起出来之前，萧恩几次严肃地对自己说过的话，那话中潜藏的意味在这一刻彻底地表露出滋养它的土壤。 我原来一直是哥哥的负累么？ 萧雪眼睛模糊了！ 我应该更勇敢一些！ 萧雪深深吸气，咬着下唇，伸手把那信纸拿起来。 纸质很好，仅次于印钞纸，比支票的纸质稍差一点。 有声响，说明很脆，Ａ４纸大小，这样的纸撕起来会很费劲，也容易割到手，所以用来写一些让人害怕的内容最合适不过了。 气温有点凉，但拿在手上，却有一种扎到指尖的感觉。 冷着眼仔细看去，这是一笔个人消费贷款，贷款人是萧恩。 贷款的时间是四年前。 萧雪深深吸了口气，手臂拭了下眼角，湿湿的。 这笔钱，这笔债务。 应该跟自己家的房子被收走有关，记得在双亲过世之后不久，就经常收到类似的信，再不久，家里的房子就被银行收走了。 萧雪大概知道为什么会欠钱，后来因为还不上贷款被银行把房子收走，当时为了还贷款萧恩可能是向银行以消费贷款的名义还借了一笔钱，但，还是断供了。 次贷危机四年时间，洛城房价一直在下跌，父母生意也不好做，为了周转也是焦头烂额。 贷款买房时是按着二十万的市值，到父母去世前市价已经变成了十万。 如果卖出去，直接就欠银行一笔钱，如果坚持还贷，还有可能等到房价上涨，但没有父母的两兄妹也没地方赚出这笔开支。 银行只借出了那一笔钱，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也不知道萧恩当时是怎么操作那笔消费贷款的，但显然他并没有合乎贷款条件的资格。 也许银行是觉得可以帮他撑一下顶到房市恢复，但看到房市趋势，直接就改政策了。 这种做法，让很多人哭都哭不出来。 房子被银行收走，这就算了，按当地法律规定，这就两清了。只是另外名义借的钱却还要还，除非你申请破产。 这种事...萧恩一直没跟自己说清楚。 无论萧雪怎么追问，萧恩也从来不说。 当时借了一万美元，时间限额是一年，已经还的钱是...一万一千美元！ 现在上面是显示还欠银行总额差不多就是三万美元，除了利息，还有滞纳金。 每个月要还两千美元，以之前萧恩的收入，那基本就得全部用来还贷都不见得够了。 显然只要不还钱，那利息会一直算下去。 算到...算到你申请破产为止。 但申请破产是什么手续？ 找法律援助？ 上法庭？ 要多少钱？ 好多事弄不明白。 只是记得并没有人主动伸手来帮助这两个孩子，至少这几年是没有。 倒是到处受气受欺负。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事，萧雪一阵心悸。 以前不好说，但现在开始阿哥会有办法的。 萧雪小脸绷得紧紧的，用力抽了抽鼻子，使劲地呼了口气。 昨天萧恩在米德利街那么大闹，她说担心是真的，但心中痛快也是真的！ 坏蛋，必须得到教训！ 只要，不乱杀人就好。 不知不觉，萧雪已经从让萧恩别杀人变成了别乱杀人，而她自己却没有觉察到这微妙的变化。 萧雪看看窗外，天气越来越不好，自己得赶紧回去，把旧衣服先放到洗衣筐里。又从衣柜里取衣服，自己的，萧恩的，都要拿一些。 还有，那封信，放在背包里，背包都仿佛重了几分。 想了一下，萧雪还是把信拿出来，放在桌上，这事只要跟哥哥说一句可以了，用不着再拿这信给他看。 从前天晚上开始，萧雪也只见过萧恩略微生气的模样，但她现在知道了，那种生气和真正的愤怒是两回事。 他愤怒的结果就是这洛城里四五百个受伤的人，还有那一地狼籍的米德利街，萧雪不知道最后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但仅仅是处理一街小混混，绝对配不上锐闻如雪这四个字。 必须赶紧回到萧恩身边。 萧雪拎着袋子背着包，把门锁好，出门。 下楼的时候，正好和莫罗碰个对面，微笑点头。 莫罗低着头向上走。 萧雪下楼，走了一半，想起似乎没给萧恩拿鞋子，在医院，好像一直都在穿医院配的制式拖鞋，转头回去。 楼上，莫罗看看楼道里没人，盯着门牌，敲了几下，没有人应，再敲，还是没人。他回身装成要走，走到楼梯口，摸出钥匙，迅速回来，插进门锁，一转，两转，三转开了。 轻轻推开门进去。 萧雪喘着气从楼梯上来。 莫罗把门关上，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只有一间卧室，里头布置得有点女性化，客厅有个旧的皮沙发，上面放着毯子，像是平时有人睡的样子。 客厅有餐桌，桌上有信，好奇凑上去看，眉毛一挑，这家伙欠银行这么多钱，有意思！ 不是太在意自己留下的痕迹，反正不准备拿什么东西，萧恩是个穷光蛋，那面那信更证明这一点。 莫罗四处看了看。 马诺利奥说，要放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莫罗已经想好了，就放在床底下。 他走进那间卧室，看到一张床，还有书桌。 他迅速弯腰，把袋子里的东西往着床底下一甩，轻轻一声，撞到墙的感觉，这就是不显眼了。 床底下有一个铁罐子，莫罗眼睛眯了起来，这里头有什么东西么？ 他知道华人喜欢在家里到处藏钱，藏什么珠宝，也许这里头就是钱，萧恩有钱么？ 也许是别的什么。 他拿起那个罐子，轻轻摇了下，有纸摩擦的声音。 嘣！ 用力掰开盖子，果然，里头都是十美元二十美元一扎一扎用橡皮筋扎起来的。 居然有这么多钱，莫罗贪婪一笑，把钱都塞进自己的包里，罐子上可能留了指纹，也要带走。 可能还有什么地方有钱，听说这些中国佬还有什么家传的宝贝之类的。莫罗激动地把一百元报酬都忘记了，只想再多点收获。 萧雪站在门外，身子僵硬。 屋子里有声音，是小偷！ 她赶紧后退，一步步向后挪，转身走到楼梯口，把衣服放下手伸进包里拿出手机，只要重拨就是给哥哥的。 …... 第147章 风向 十更之八 电视上正播放着米德利街之外的另一个热点专题——野狗飓风。 ＮＢＣ一个女主持人站在卫星云图前神情严肃： “最新预报，野狗飓风凌晨三点突然升级为四级飓风，而且正向着五级发展，它的登陆地点已经确定为洛城，野狗的中心风速可能超过251千米/小时，风暴潮的高度将超过5.5米......” 云图变化，电视上出现了一个雪白的气旋，在暗蓝色的背景下飞快地逆时值旋动着，沿着一条弧线向着北方移动，而这条线正好从洛城穿过。 萧恩看得眉开眼笑，这速度，自己应该可以在短时间之内往来两个核电站了。 “历年来北太平洋生成的飓风数量虽然多，但真正影响到加州的数量很少，这次飓风突然正面袭击洛城，专家们估计与近年来的气候反常有关！ 此前有人提议采取人工方式降低风级，以碘化银使热带气旋螺旋云带的水份过度冷却，令内部眼墙崩塌而降低其强度。 但因为被人工减弱的风暴有太大的不定性。 在1947年，一个位于佛罗里达州杰克逊维尔以东的飓风被人工减弱后，突然改变路径，吹袭了佐治亚州的沙瓦纳，酿成灾难，最后谁背锅不清楚。 1969年的飓风黛比风速因此而下降了30%，但强度很快便恢复，导致之前做的预案跟不上形势，损失也相当严重。 这两件事之后，联邦政府就禁止对在48小时内有10%以上机率登陆的热带气旋进行人工减弱，因此这一方案已经被否定。那么，如果我们无法改变飓风，就得做好迎击超强飓风的准备！” 镜头开始转向洛城各地拍摄的防灾画面， 萧恩看向天空，西太平洋飓风很少直击加州是真的，这几年都很少。 那么这次原本路线可能朝德州或是新墨西哥去的野狗，居然直接冲撞加州上空的气团，还能量爆增，估计只能跟昨天晚上自己引发的雷劫有关了。 天空中的巨大能量形成的电离效应产生的莫名连动，能把一千外公里外的飓风拉过来，也是很合理的。 萧恩伸出手指在空气中绕了绕，观察了一下生成的小小气旋。 小小做了一个实验，没有被人看到。 很有趣的一个小玩意，就像是电视画面上那个野狗的缩小版。 唯一不同的是，它没有带着许多水汽，所以，无色透明。 萧恩轻轻数着秒，看它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个气旋，不仅是因为萧恩手指绕动才生成，而是因为萧恩控制的电离场。 电离场对气旋的影响与海水热量上升引起的气旋有什么不同么？ 萧恩并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很好玩而已。 现在他的能力，也做不到像野狗那么大的场面。 噗声轻响。 这气旋存在了半分钟，如同一个足球大小的透明飞环，然后在萧恩面前散作一团空气。 …... 刚才电视中提到的人工干扰气旋被联邦禁止了，仿佛是在声明没有人继续做这样的实验。 这怎么可能！ 人类想对付，利用天气的念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禁令这种东西更是欲盖弥彰！ 萧恩不相信仅仅两次，还是相隔二十年的两次实验就会让美国人放弃这方面的研究。 什么减灾防灾，媒体的话只能听一半，什么事都不是没有因果的，在那个年代这些研究都是为了对付前苏而已。 人工干预么？ 气象武器研究才对吧！ 这种事能停下才怪，能公布出来才有鬼！ 当然，也可能进展不大，如果他们研究成功，那不至于卡特里纳那次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撇撇嘴，萧恩突然皱起眉头，不对！ 新奥尔良毁了就毁了，如果他们拥有这种手段，也不会用在这个城市上。 这个世界，用修真的思路总是很好理解！ 萧恩满意地笑了笑。 他刚才又下去扫了一小时的ＣＴ，感觉自己体质提升飞快，昨天升级之后短时间退化到先天，经过一晚上的调养补充灵气，再加上早上这波扫，现在正式境界稳固。 接下来就是按着正常的节奏，寻找更强大的灵气资源，尽快升级到无视一切的程度。就目前这个炼气初期，只是普通人类百倍超出的体质，能伤害到自己的东西还是很多的。 重机枪，不怕。 大炮，应该没事！ 导弹，挡不住，但只要打不到同样没事！ 核弹，他更不怕，就他现在的地方，谁敢往他头上丢核弹，那是要拿几百万人陪葬的。 新闻频道就是不断地在播出新闻，野狗之后，又回到了米德利街，但这次是室内访谈。 今天简直就是媒体的欢宴，新闻大事不断。 光一个洛城就把所有的时间都给占满了，几大电视台围绕着这些新闻玩着各种节目花式，广告费收得盆满钵满。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电视媒体最出色的地方就在于他们有强大的制造有可信度内容的能力，这与自媒体不同，那玩意就是图个乐子贪个眼快。 真正高大上的人都是直接上电视镜头的。 现在就是了。 电视上，神色严肃的主持人正和一个学者模样的人相对而坐。 主持人开口对着镜头简述： “昨天夜晚，洛城南区米德利街发生了一起令人吃惊的事件，除了那些似是而非的传说，还有一个需要引起我们重视的事。请看我身后的这幢大楼，它完全地开裂并倒了下来。 有人听到了炸雷的声音，当时的许多民众感觉到了有轻微的震动。加州地震局也侦测到了震波，震源正是在这座楼的位置。今天我们请来了加州大学洛城分校的安迪.史密斯教授，他是地震专家。安迪，请问你怎么看这件事？” 米德利街上的混混们伤了数百人的事被无情地事实挤到了镜头外面，民众们更加关心的是，为什么那天晚上附近的人发现有震感，为什么那好好的楼会塌倒。 几段画面先告诉电视机前的观众现在洛城民众们的情绪是如何处于一种快要崩断的状态。 高速公路，拥堵！ 机场，人满为患！ 临时避难所，排队进人。 加固房屋，检查电力设施。 …... 而无数政府官员都在面对镜头侃侃而谈，表达他们的认真态度，以及预案的充分。 第148章 药丸 十更之九 仅仅半天时间，最近加州要发大地震的传言已经传得满天飞。 这是自五年前福岛事件之后又一次阿美利加举国民众对地震的关心。 甚至已经有媒体报道，美国加州可能遭受一场“迟来”的大地震袭击，拥有数百万人口的洛杉矶市很有可能是这场大灾难的受害者。 再加上野狗来袭，两灾并起，顿时人心惶惶——这州药丸！ 大量灾难片里的镜头被截出来配上各种臆想的台词送上了网，短时间就攻占了无数手机的屏幕。 好多居住在洛城的明星富人一大早就离开了这个城市。 前往机场的高速公路拥堵，机场航班运力紧张，民众恐慌。通向城外的高速公路也是同样路况恶化，大家都是准备开车躲难的。 萧恩看得呵呵直笑，没想到小小一个撼山诀还有这样的奇效。 几大电视台的直升机还在冒死拍摄着海边的画面。 加州一号公路，从洛城一直到旧金山。 从洛城北上四个小时，到达旧金山就可以逃开风暴最大的威力区，但如果要躲地震，还得往北走。 地震的威胁加上野狗飓风的袭击，让洛城像被砸破的蚁巢一样纷乱不堪。 从这一段看来，反而是平时走的人最多的加州一号公路显得有些空旷，沿海风力太大，这条路就变得相当危险。 也不是没有车，还是有一些车子专门往那里去，但都是去作死的。 这里的风景非常之好，平时往来的车辆也会停下来好好看看这些景致，拍点照片，但现在敢在这里拍照的人几乎都是玩媒体的。 穿着防雨服，举着手机自拍的人到处都有。 电视上放出来的镜头显示出海浪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两米，拍岸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暗色的海水炸出无数雪白的浪花。 天空中，无数飞鸟在沙滩和崖岸上盘旋，可能是正在吃被浪卷上来的美食。 这些貌似自由的生物，在真正的风暴来临后也只能是瑟瑟发抖地躲进巢穴，除非它们想被卷到蒙大拿，要不然还是乖一点比较好。 萧恩眼睛一眯，他已经看到了那两个白色水泥堡垒，那个已经被关闭的圣翁诺飞核电站。 灵晶！ 热血沸腾的感觉又来了！ …... 电视画面上，那个安迪梳着光亮的头发，戴着金边眼镜，面对镜头：“这可能是一场大地震的预演！” 全场倒抽凉气的音效。 主持人一副心神俱裂的模样，颤声问道：“真...真的这么严重？” “我一点都没有夸张！”安迪.史密斯拿起笔，在身后的虚拟地图上圈了一下，“美国加州横跨大西洋板块和北美板块，两大板块的交界——圣安德鲁斯断裂带以南100公里的地区是数百年来，唯一没有遭到过地震破坏的区域。” “这难道不是件好事么？”主持人按着节奏慢慢带着专家。 镜头也轮流改着重点。 “并不是的！”安迪叹了口气，“在这里，发生地震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因为这里是板块交错的地方，它每时每刻都在集聚着能量，我宁可每天来一个三级的小地震，也不愿意一百年来一个八级地震。这两者的破坏力截然不同。” “您是指，它一定会来，我们所不知道的是，它在哪个时间来到，带着多可怕的力量？” “是的，这正是我们一直担心的，这场迟迟未来的地震将要袭击这一区域了，而人口密集的洛杉矶市和旧金山市可能将成为受害者。而当灾难来临时，人们根本无法进行有效地预测。” “你说，洛杉矶，还有旧金山？”主持人捂着胸口一脸惊吓。 “现在看来，就是洛杉矶！”安迪一脸严肃，“昨天的那座楼并不是因为结构问题而倒下，完全是受到震动的影响，我们知道，地震波分为了横波与纵波，纵波跑得快，建筑物会上下抖动，而随后而来的横波会让建筑物左右摇摆。我们称为致命摇摆！” 主持人站了起来，先是跳了跳：“纵波让人这样？” 安迪点点头。 主持人又左右晃动，然后啪一下倒在地上：“横波这样？” 对于这么夸张的表演，安迪表现得非常淡定：“是的，一点不夸张，就是这样！” “会不会是别的什么原因呢？地震总不会只有这一个征兆吧！？” 安迪点点头：“地震之前，地下的地层结构会发生变化，引起地下水的异常分布，我近年一直在研究地震与加州湖泊之间的关系。每当湖泊的水位发生变化时，往往地震也随即到来。而我要告诉大家的是，距洛杉矶200公里的卡惠拉湖床过去数年间，不断有新的湖泊诞生和湖泊干涸。” 又是一阵倒抽凉气的音效声。 萧恩正看新闻看得有滋有味，这也是一种修行的方法，他需要全面了解自己昨天的战果。还有什么比之后的媒体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报道更能体现自己的战果的呢？ 官方的口径是不能相信的，他们得注意影响，但媒体这么多，多看几家就是了。 但现在居然把昨天的事变成了地震的预警，这还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 萧恩好想问一句：你们是认真的么？还是特么的想从中捞钱？！ 萧恩不太懂得金融方面的知识，但他知道一点，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有一些人能够从中受益。 这些人就是披着人皮的豺狗，他们最爱的就是追逐无尽的财富。 萧恩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无论他做什么，好像都特么的让某些人赚到了大钱。 就好像萧恩扔在那个小混混脸上的那个橙子，至少他知道广告费结结实实地收进了ＮＢＣ的口袋里。 只是他还不知道昨天夜里金融市场的动荡，也不知道接下来美国股市的变化，还有什么各种保险费率的上调...... 超级英雄就算在资本主义漫画家手下也没几个会理财的，不是富二代就是乡村土炮，萧恩暗暗叹了口气，看来得早点上锐闻如血了。 心念还没转透，一阵铃声响起，是手机。 萧恩招过来一看，是萧雪。 莫名感觉不是好事，接起来。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gegegengxin (按住三秒复制)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149章 熟悉的气味 第十更 “小雪，......家里有小偷？你马上离开那个地方，去六楼躲着，拿着枪！我马上过来。手机别挂。” 萧恩拿着手机直接跳出窗外，在楼外借力，整个人在狂风中冲上了天空。 就这么一瞬间，他已经跃出了数百米远，落在一座十层高的楼上，接着毫不停留地再次跃起。 一分钟不到，萧世平已经看到了自己租处的小区，自己正如流星般向着那楼的天台落下。 呯！ 萧恩半空翻身刷地落在六楼的窗台处，从窗台向里望去，萧雪正站在角落，手插在包里。 窗台上的窗户是关着的，风很大，萧恩却满不在乎地站在小小的突起处。 窗子的锁扣发出吱吱声响，旋开。 “阿哥！”萧雪刚被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的人吓一跳，就发现这窗台上的人居然是萧恩，连忙过来要开窗。 窗子已经开了，萧恩游鱼似地钻进来。 强风一下灌了进来。 冲刷去了楼道里的气息。 萧恩扫了萧雪一眼，对她的表现还算满意，至少没把自己处在危险之中。至于说让萧雪拿枪直接在家里把小偷给崩了，倒不是不可以，只是有点难为她了。 这才学会开枪没两小时就让她粗大事，以后去除心理阴影也挺费神的。 且慢慢来吧！ “不错，”萧恩夸了她一句，“手插在包里，拿着枪挺好，可以直接在包里开枪，别心疼包。” “阿哥，...”萧雪有些无语，她把包摆在胸前，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拿着枪，手里全是汗，紧张的。 萧恩没再说话，目光冷冷在四处一扫，两步就迈到自己家门前，门是关好的，萧雪跑过来要拿钥匙开门。 萧恩没等开门，眉头一皱，这里门上有种熟悉的气味。 连风都带不走的味道！ 很熟悉！ 萧雪把门打开。 萧恩眉头皱起。 “他怎么来了？”萧恩轻轻抽了抽鼻子，闻到这房间里有四个人的味道。曾经的萧恩的体味，萧雪的味道，那个小韦德的气味，还有一个人，很熟悉。 莫罗！ 气味是看不见摸不着却闻得出，身体气味分为肌体局部气味和生活气味，后者就是职业环境气味。 萧恩不知道这家伙来这里做什么，但联系到所有的一切事，莫罗在这里必定是对自己不利的，居然还有自己家里的钥匙，光这条就是死罪！ 听到电话自己就赶过来，人不可能走远。 楼道里好几处有走动的声音。 萧恩走进门，打开窗子，往下看去，一个送餐员模样的人正匆匆从下面楼道里走出来，随手把一个罐子丢进垃圾筒。 那罐子，是自己装钱的，装的还是给小雪的学业保障金。 萧恩冷冷一笑，刷地从窗子跳出去。 萧雪吃惊地捂住嘴。 莫罗刚完成了马诺利奥交待的任务，正准备回店里汇报，随便再多拿一百块钱。 啪一下，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浑身抖了一下，扭头，脸上吓成了鬼样：“萧...萧恩...” 萧恩淡淡一笑：“你在这里做什么？或许我应该问，你到我家做什么？刚才我好像闻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是不是你放进来的？那就是陷害了！为什么要陷害我？” “我..我..不...”莫罗牙关打战，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 萧恩盯着莫罗的眼睛，突然点点头：“马诺利奥，这种事都让你来做，不知道会死人的么？” 莫罗被萧恩提在半空中，脚虚点着地却无法动弹，就像是两个好基友在就近聊天。 “放...放过我吧！” “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 “宁死不屈啊，这种人现在很少见了，二战时你们那么脓包，想不到现在倒是养出了一点血性。不过你觉得我是一定想知道么？”萧恩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上的力道却慢慢加大，莫罗被捏得快无法呼吸，身子却又无法挣扎。 “我..我说...放了我...”莫罗努力挤出几个字。 萧恩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我没兴趣听。” 莫罗脸色被挤得涨红。 “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说么？因为你们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感觉恶心，张嘴就是中国佬黄皮猴子，这大概是你们的喜好？可惜，有些喜好要钱，有些喜好要命！” 萧恩淡淡说道：“你知道昨天米德利街发生的事么？” 莫罗连连点头，又赶紧摇头。 “其实虽然血流了满街，真死的一个没有，”萧恩笑道，只是这笑容显得分外残忍，“知道为什么？因为死不是最难受的，也因为我还要找到那个杀害我父母的凶手。” “我..我没杀过人！” “我知道，所以，你可以死了！”萧恩脚尖一挑，地上的井盖弹起，手中用劲，捏碎了莫罗的脖子，接着把人往着下水道一掼，井盖落下，合拢。 有些人值得活，有些人应该死！ 既然是马诺利奥活腻了派他来，那么自然不需要留这个家伙，他肯定知道得没那胖子多。 萧雪捂着嘴，眼中满是恐惧，她跑到窗前，看到萧恩好端端走在路上，手上还貌似亲热地捏着一个人，走到一个拐角。 “咳！” 她悚然转身，包已经抱在胸口，看到来人，脸上流露出厌恶的表情。 门边站着个胖大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小雪，回来了？” 这是房东，姓黄，也是个华人，不过是从香江过来的，在这楼里有几套房子，专门靠出租房子过活。 “你哥呢？” “有什么事么？” “不是说要涨房租么？过来看一下，正好你在，就不用打电话了。”房东笑着走进来，打量着屋子，色迷迷地看了看萧雪，“见到我连个招呼都不打，这么没礼貌，下个月开始，房租就按着两千块钱。” 什么？萧雪吃惊地抬头：“这么贵，不是说一千二就可以了么？” “你不知道，昨天米德利街那里出了事，好多人要搬出去，洛城房源一下就紧张了。供需矛盾这种事，你懂的。当然，你如果叫我一声哥，可以便宜一百。如果...你这么漂亮，应该懂得......” 黄房东得意地靠近了萧雪，眉毛一挑一挑。 第150章 凉快凉快 晃荡着左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花衬衫上头打开两个扣子，白玉观音在胸间盘坐，左手大拇指上有个硕大的翡翠扳指，右手腕圈着串油亮檀珠，手里抓个花色手包，还是驴牌的。 大背头，香水味很浓重。 这打扮，看起来就很土豪。 笑容和姿势，也是控场的节奏，这房子，是他的。 黄胖子从香江来美国多年，基本上就靠着买房出租再买房这个套路过活。相对来说，他的房子都是比较陋逼的，都是这类小户型的公寓房。 加州在美国是华人最多的一个州，而洛城这里华人也不少。 华人移民中有钱的都会自己买房，那些没钱的，人生地不熟，自然愿意租自己同胞的房子。 香江...也算是同胞了。 房子租不出去？ 这方面他从来没有担心过，实际上，这几年过来的华人是越来越多。 洛城的经济发达，房租也一直是向上的趋势。 隔半年提价一次那都是很讲节奏了。 至于今天这样突然向上提价，还这么狠，他其实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的。 觊觎这租客妹子的美色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从来没得到什么实实在在的机会，今天过来就是想试一下再加点压力。 说不定就可以弄出个长期关系！ 这个很可口啊！ 有些事，你不试怎么知道不成呢？ 黄胖子不觉得萧雪会不答应，之前租房的时候看过身份证，好像昨天就应该十八岁成年了，成年了，挺好，这时间点挺好。 法律风险小。 所以，过来试一下。 如果真不行，人家愿意付房租，那也行，把房租一起涨上去，他又可以直接供一套房出来。除去次贷危机那段时间房价往下跌，现在的房子还真没有跌的，一直在涨。 所以有房在手，他确实是心中有恃无恐，向萧雪走过去时的气势也很足，实实在在是想占点便宜的。 而且是有铁打的信心可以占到。 一对穷兄妹而已，能翻天么？ 看着这胖子一步步走近，萧雪绷着脸后退，手已经放到包里抓住了枪，突然表情一松：“阿哥！” 目光越过这胖子肩头看向门口处。 “诶！”黄房东眉开眼笑，再往前一步就可以摸脸了。 “呵呵！” 只不过身后突然有个声音打断了他的企图，萧雪的眼睛看的也不是他，而是他的身后。 “呵呵，我一回来就听到这么好玩的事。”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黄胖子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一个光头青年站在门边，不认识。 被扰了好事的黄胖子皱眉怒视：“你哪位！？” 萧恩笑容大盛，一脸心情极好的模样：“我是萧恩，租你房子的人，看来你记性不太好，不但忘记之前我们说过房租的事，还忘记我长什么样了。” 黄胖子狐疑打量了萧恩一会：“倒是真不太一样，不过无所谓。这房租我肯定是要涨的。你们不租，就搬出去。有的是人租。” “涨房租不是不可以，理由呢？”萧恩笑容更盛。 丢内老母穷鬼，黄胖子轻蔑一笑：“你没听到新闻么？听说米德利街那一带很多人要撤出来去找新的地方住，洛城的房源紧张啊！” “地震呢？这么大消息被你吃了啊？电视上不是说马上要来个大地震么？这破房子还有人敢住？”萧恩笑得开心，偏头又问。 “地什么震，都特么谣言！有本事你不租啊！搬别州去。”黄胖子不屑地说道，瞪着萧恩的目光很不善，好像刚要成的好事就被打断了。 萧恩笑得更开心了：“这个很有道理啊！” 轻轻踏出一步，就到了黄胖子身边。 他突然伸出手捏着这黄房东的肥脖颈。 喀吱轻响。 黄胖子双脚离地三寸，被萧恩提了起来，轻若无物。 本来他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但反正刚才也已经捏了那莫罗的脖子，像捏小鸡一样感觉还不错。 “一点份量没有。”萧恩像买肉一样在手里掂了掂，摇摇头。 黄胖子根本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脖颈被卡得死死的，几乎连呼吸都困难，瞬间他的头都膨胀起来。 “可是一下涨这么多是不是过分了？”萧恩一手捏着房东的脖子，把他提在手中，却没有提多高，倒像是亲热地一起走动。 他捏着这胖子的脖颈，胖子根本说不出话，显然萧恩也不需要他的回答。 “难怪马克思会说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现在看来，不但肮脏，它还充满着勇气，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铤而走险，百分之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冒着被绞死的危险。” 萧恩一边走，一边还自言自语：“以前不是很明白，现在看到你我一下就全懂了，真是好高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是应该赏你个痛不欲生呢还是赏你个生不如死呢？” 黄胖子被萧恩捏得几乎快断了气，身子不断抖动，却没什么力道，整个中枢神经都被萧恩压迫着。 萧恩提溜着他来到楼道尽头，这里有个窗子。 “你去看看，咱们这小区的环境，这么差，房租收这么高，那环境是不是得整治一下？”萧恩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窗，很随意地把房东偌大的身子甩了出去。 却不是往下甩，而是往上。 这里是五楼，上面六楼，再上就是天台，不过天台有一层外墙近两米高，两层之间有一点点突出的小平台，大约四十公分左右。 这房东就被丢到了这个小平台上，萧恩丢完探身看了看，和声说道：“看看值不值两千一个月！” 看看风，嘀咕了句：这风力不够啊！ 然后啪地关上窗，转身走了。 他可不是装逼，这是实实在在给人找罪受。 像那莫罗这种，直接塞下水道里弄死是因为没什么好折磨的，不管怎么样这种贱命活这么长时间都是体制问题。 我一年到头好不容易存点钱，你都敢拿走。 我好好送快餐你们天天想着要黑阴我坑我。 这么阴暗的思想你们就应该烂在下水道里！ 萧恩才不管这莫罗在法律上应该判多少年，到他这就是死刑直接执行。 哪有空听他去申辩自己多无辜，你敢这么做事就不要敢后果。 同理，这外头的黄胖子也是这样，都是自己作死，居然敢对萧雪起那种念头，萧恩刚才生扯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考虑到外头风头风向风力的问题，还是决定用不那么暴力血腥的办法，不然会吓到小孩子，比如萧雪这种。 上阳台！ 去上头凉快凉快！ 第151章 要你命三千 浑身发麻的房东黄胖子斜着躺在这小平台之上，这里已经是近二十米的高处了，背后是粗糙的水泥墙，身下是与肩同宽的平台，再过去就是悬空近二十米。 他半个屁股都在空中悬着。 西太平洋飓风野狗离着加州距离已经不到四百公里，外围风圈已经把整个加州给罩了进去。 外面的风速超过二十米每秒。 风吹得他的衬衫都快散开了。 黄胖子颤抖着偏过头，余光勉力够了一眼下面，足足二十米的地面，背后那粗糙结实的水泥墙在风中冰凉刺骨。 “啊！！！！” 他终于惨叫出来。 可这惨叫声比起呼呼的风声，弱得不值一提。 他终于发现这小区实在是不值那个房租，因为下面没有游泳池，没有还没有二十四小时不停转悠的保安。 那个姓萧的怪物一只手就把自己丢上这里，这样的人在一个小区里，这小区是倒贴钱都没有人敢住进来。 一瞬间，他的心中生出无限悔意。 从来都没有叫过救命的他，突然准备扯起嗓子叫救命，然而真正叫救命还不如惨叫声吸引人，单纯的惨叫一声啊，发音简单还洪亮。 所以...啊~~~噗，被灌一嘴风，以为对风狂吼容易么？ 那是得有天赋的好不好！ 萧恩嗤笑一声。 萧恩把房东拎走时，萧雪没动，如果是以前，她肯定要赶上去劝一下自己的哥哥，但刚才那胖子的话和表情把她恶心坏了。 如果萧恩没回来，她已经准备把枪掏出来吓人了。 至于会不会开枪，萧雪自己也不知道，没敢想那场面，她对着萧恩开枪时第一枪是看清了，子弹打进手里被挤出来，手上一点血都没有。 第二枪是直接被萧恩用手指夹住。 但这胖子能做到？ 只可能是被一枪打得血花乱冒。 萧雪实在不愿意在自己住的地方做这种事。 就让哥哥去教训一下他吧...呃！ 外面没动静？ 好像哥哥一个人在说着什么。 萧雪一凛，还是得看一下。 抱着包出门，赶出来看时，只见萧恩一个人从窗前转身回来。 好像还关窗了，但刚才不是两个人么？ “嗤，两千，我还要你命三千呢！” 萧雪听到萧恩自言自语。 虽然萧恩神态自若如同刚送完好友，但萧雪可不会这么想，对这个房东胖子，萧恩可绝对不可能客气。 笑不笑的，根本不代表什么。 那视频里在枪弹横飞中他好像也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丢下去了吧？ 萧雪想到一个不好的可能，轻声开口：“阿哥，房东呢？” “我觉得他脑子有点糊涂了，需要凉快凉快，所以他现在正在楼上吹风。”萧恩平心静气示意窗外。 萧雪愣了一下，咬咬嘴唇没说话，走过去，不敢开窗太大，探身看了一眼，赶紧回头，吓到了。 一个胖子，倒在那么小的地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下面就是水泥地停车区，这要掉下去，不死也是半残。 萧雪不敢多看，也不敢多想，这场面代入都难受。 隐约风中还有声音传来，貌似就是那房东胖子发出来的。 啊！~~噗！ 萧雪顿住。 “有毛病，都地震了还要涨价，谁都骗不了一颗死要钱的心。”萧恩在她身边感慨。 呃？ “这人一看就有点糊涂，这破房子涨这么高价格那不是逼人走么？”萧恩呵呵轻笑，“吹吹风，冷静下。都说答案在风中，你听，他好像悟出点什么，现在你问他，肯定就不要那么多钱了！” 萧恩看上去好开心。 萧雪却在无奈叹气。 啊！~~ 外面又是一声惨叫，萧恩拍拍萧雪的头：“这样的人你刚才直接拿枪塞他嘴里都可以，杀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看了看萧雪的脸色，理解地点点头：“就是打扫麻烦了点。” “阿哥！”萧雪打断他，不想听了。 “知道，这叫声是挺难听的，没事，这么大风，一会就吹下去了，”萧恩拢着萧雪，“回去。” 萧恩头也不回，一道神识打碎了那黄胖子的声带，叫得这么难听，扰民！ 萧雪无奈叹气，她也讨厌这房东，但按着萧恩这么讨厌一个就杀一个，她还是有点接受不来，还好，现在其实也没杀人，只是把人丢到外面去。 可，那跟杀人也没什么两样。 “刚才你跟他说什么？”萧雪轻声问道，好像听到哥哥说什么资本来到世间血淋淋什么的。 资本来到世间...利润...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冒被绞死的风险... 不会是资本论里头的那句吧？ 萧雪联想起这两天萧恩的言论，还真有可能。 “跟他说点心里话，但有些事光说没用。”萧恩很感慨，拢着妹妹的肩头，轻轻拍了下，“像咱们这样在两个社会体制里过来的，就比较容易理论联系实际。像死胖子这种人，你说他算是资本家么？” 资本家？ 那个房东？ 用房子收租金，没有开工厂。 萧雪愣了一下：“不算吧。” “是啊，食利阶层，敢叫这个家那个家的，那是有本事的人才敢这么叫。资本论里头也不是说资本家怎么样，而是说资本...奇怪，那到底是资本该死呢还是人该死呢？呃，这个问题有点复杂...房子算是生产资料还是算生产工具来着？课本上好像没怎么说到呢......” 自言自语了一会，萧恩半仰头，皱眉眯眼，好像真地开始思考起来。 萧雪听着他的话，能听懂一些，但这时候说这个，画风显得很是怪异。 在国内上课，萧雪其实这方面课程并不多，因为她是还没上初中就到美国这边来了。 老美的课程里可不讲这个，当然你想找书看还是能找得到的，资本论这种都归到经济学书类里。 但萧雪还真没看过。 萧恩自言自语中让她觉得熟悉的话，只是广为流传的一句名言，就好像很多人并不看名著也知道一些经典桥段。 至于整本书说的是什么，也没几个人真正知道。 可萧恩却是确确实实上了三年的政治课，初中。 不管当年如何死记硬背，如何讨厌，如何勉力才能攀上及格线，现在那些字字句句倒是都浮在脑子里了。 第152章 太极，两界 哥哥原本是个学渣啊，在国内时政治分从来都是刚及格的，现在好奇怪的画风。 萧雪低下头，突然想起好像之前还有一个角色在这里出现过。 那个小偷，萧恩跳下楼去抓人，好像抓着到树丛里去，不知道现在那人怎么样了。 是像医院里那三个混混一样，还是像这房东黄胖子一样，还是像...她也不知道应该拿什么比方了。 想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好奇，萧雪仰头看看他的下巴，悄声问道：“阿哥，刚才那小偷怎么样了？” 低下头看了萧雪一眼，萧恩举起手，手中有个包：“不知道他偷了我们什么东西，但我给你存的钱肯定给他偷了，真不客气，放到以前，这钱丢了我们可惨了。这人真是一点良知都没有。” “那个人呢？”萧雪紧张问道，心里却好像有了答案。 “死下水道里了。别担心会堵，今天肯定有暴雨，回头直接冲河里去了。你哥哥我可是有良知的！” 萧恩随口说道，拉开莫罗的包，果然都是钱，还有一块罗盘。 呃，总算干脆说出死字了。 还以为你会用丢字。 可奇怪的是，萧雪发现自己并没有太多害怕的感觉。 就好像是在梦里看到血腥场面一样，淡淡地，连影像都激不起半点情绪的那种。 萧恩淡淡一笑，情绪调整这种事，也是有功法的，不就是点激素分泌量么。 “这是我们的。”萧雪指着这罗盘。 “他估计以为这是什么宝贝，顺手就拿走了。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什么人都可以长这么大。”萧恩摇摇头，走回屋子，把钱放进萧雪的背包里。 “阿哥，你这又是放钱又是放枪，让我感觉自己像是个黑帮。”萧雪轻声说道。 萧恩笑了笑，扭头找了找：“就放一下，一会就用掉了。” “嗯？要用这么多钱，是租房子么？”萧雪好奇发问。 “说起来这里的条件是不好，”萧恩抱着肩看看四周，“我已经看中了一个地方，你收拾一下，我们今天就搬过去。” “今天？你不回医院了？”萧雪好奇问道，心想一小时前你还把我训得要哭。 “估计是不回了。”萧恩皱眉道，“虽然是个豪华套房，但总归太单调了点。而且总在医院里民愤有点大。” “民愤？”萧雪愕然，哪来的民愤？ 萧恩半仰头想了想，叹了口气：“好像是有，具体哪来的，我也不知道。冥冥之中，好像有很多人在说，你怎么还不出院。” 看着萧雪一脸疑惑，拍拍她的头。 “就像第六感，复杂点按着量子理论想吧。”萧恩平静地说道。 那上午就是纯粹为了教导我了，萧雪暗自想，微微点了点头，又好奇发问：“你找了什么地方？” “一个拳击俱乐部，倒闭的，我想租下来，一会过去看看，你先收拾东西。如果合适，咱们就搬过去。” “要多少租金啊？”萧雪想起桌上那信，还欠着钱，又想起自己包里就有三万五千元的支票，正要开口。 被萧恩一句话打断了：“多少都无所谓。” 嗯？还有件事差点忘记了。 萧恩抽抽鼻子，这屋子里有种隐隐约约奇怪的味道，好像在昨天金威夜总会闻到过，在莫诺的身上也有，在莫罗的身上也有。 他本来以为是这些人种的体味，昨天晚上发现那玩意其实是违禁药品，马诺利奥私下里在卖这玩意。 刚才弄死莫罗时没多问他来做什么，那，大概是跟违禁药物有关了。 再仔细一想，莫罗能找到家，还能有钥匙进来，也是挺神奇的事，马诺利奥处心积虑要坑自己还真是不容易。 联系到两个探员死盯着自己，几乎就要成功了。 萧恩走进卧室，一手拿起床，看到角落那个熟悉的盒子哑然失笑，还真没猜错。上头还有马诺利奥的一丝气味，还有一些屎味，恶心。 萧雪走过来，小心地低头走到床底要去拾起盒子：“这不是你们店的外卖盒么？” 萧恩神识一转，那盒子凭空飞起绕过萧雪的手飞到萧恩身前。 萧恩把床放下：“你指纹弄上去了，这要是给人弄到，就是铁打的证据。” “啊？”萧雪吃惊看着这盒子，“这里面有什么？” “大概是什么小药丸之类的吧，我不太懂那些分类。” 萧恩笑了笑，把盒子打开，看了看，中间放着一小个塑料袋，里头有一些白色的粉末。 随手一丢，盒子连着里面的东西从窗子飞了出去，消失无踪。 最近有点丢东西上瘾！ “你收拾下东西。”萧恩吩咐道。 既然要另外租个地方，那边东西当然尽可能要搬走。 这地方很小，一来萧恩就把里间当成了书房，也让萧雪睡里头，他就在客厅将就着，反正他也不喜欢学习，平时还要打工。 晚上就睡沙发，反正他不太讲究，倒在沙发上看看手机什么的一会就可以睡着。 冬天还好，夏天就有点受不了，太热。 这房子，萧恩早就住腻了，天天睡沙发，那沙发上都有他油汗渗下去显出来的印子，像一幅奇怪的抽象作品。 当然，以后这玩意肯定也是价值千万上亿。 没过几天，这房间里哪一件东西都得拍出天价。 可惜，本该成为绝世土豪的房东估计是没这个命了。 萧雪收拾东西，萧恩拿着那个罗盘，这其实就是一个工艺品，但，上面的图案，让他，让萧世平很感兴趣。 太极图！ 萧世平微微蹙着眉看着这奇妙的图案。 他见过此图，正是那份资料中，他得知了世界的源起和终结，资源的耗尽与人类的生存方式有关。 好奇妙的图，好玄妙的深意。 当时的他只觉得这图大概是象征着世界的循环，但现在，他又有了另一种想法，会不会现在他所在的这个世界，与自己之前生活的修真界，就是这样的两个世界？ “阿哥，这罗盘有什么特别么？” 萧恩点点头：“图案有点意思。” “这不是太极图么？” “嗯，太极...有意思。”萧恩手在半空中轻轻划了个圆，圆分两鱼，各有一眼，凭空一个太极图现了出来。 阴极阳生，阳极阴生，生生不息，玄玄不止。 有意思了！ 萧恩怔怔地看了一会，淡淡笑笑，手一挥，图化无影。 这种奇妙的景象，虽然只是几次，但对于萧恩的神奇，萧雪已经见怪不怪了。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 meinvmei222 (长按三秒复制)!! 第153章 纸飞机 (女生文学 ) 萧雪试着拿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当然是毫无作用，刚想问是不是静电作用。 萧恩目光一扫桌上的那些信，伸手招起一封，眉头微皱：“你拆信了？” “嗯，我们还欠三万块啊？”萧雪小声地问。 嗯哼，萧恩轻轻应了一声，纠正她：“是我欠，不是你欠。” 萧雪低下头，又有想哭的感觉，嘀咕道：“不是一样......” 这些债务这几年一直沉甸甸地压在兄妹身上，当年兄妹俩到美国没多久，父母生意因为经济危机生意失败。 然后外公外婆过世，父母为了保住这边的房子还把老家的房子卖了，结果生意没起色，再然后就是两人突发意外的离世，他们买的人身保险在偿还一些个人债务还有处理丧葬费用之后，就只有一些生活费了。 因为从法律上说，父母财产的法定继承人也要同时承担债务，当时为了保住房子，萧恩向银行申请了一笔贷款，但最终还是没保住房子，那套房子也因为断供被银行收回拍卖，而那笔后来申请的贷款还导致萧恩又欠着银行一笔钱。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或许对萧恩这样的人来说，他真是已经尽力处理了，但结果却总是最坏的那个。 要么申请破产而赤贫，要么留下生活和学费，萧恩没得选择，他甚至连怎么去申请个人破产办这些事问谁花多少钱都弄不明白，事实上，当时他已经完全不敢再花钱了。 兄妹两个人，如果不给自己留一点现金，实实在在有可能上街去讨饭。 传说中的华人互助，他也没找到。 事实上，从那天开始，萧恩就是属于应该个人破产但没办法去申请的状态。 破产的人，分两种，一种是真没钱，一种是有钱但躲避债务。 但无论是哪一种，这些欠下的钱实际上都永远存在，除非被免除，或是个人破产申请被批准。 如果没被批准，银行是永远不会抹去这些个人债务的，只要人活着，就始终有还债的义务。至于是什么原因欠下的债，不是银行要关心的。 像萧恩这样无权无势的华人新移民，也只能默默承受着这种规则的压迫，在这种时候，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了他，事实也这些年也确实没人帮过什么忙。 萧恩还记得兄妹俩在雨中拿着不多的行李走出自己家的时候，那种天地虽大却无处可去的感觉。 再后来，就是他去租了一个很便宜的小房子开始一边上学一边打工，这样的生活一直到了现在。 这笔钱每一天都在因为没有及时偿付变得更多，几年过去，这笔最初的一万块钱已经变成了四万这么夸张的数字，扣去他已经还的一万多，还有三万块。 在几天之前，面对每个月都会准时寄来的账单，萧恩已经不知道怎么还了，而这也导致他在这里无法申请信用卡，甚至以后没办法做任何贷款。 他们甚至连回国都无法做到。 没钱买机票！ 再说回去又能做什么？ 两个人连中国国籍都没了，家乡也没有房子，没亲人，穷回祖国又能好多少？ 只能说绝对不会更好！ 不如在这里咬牙混出点名堂。 这就是萧恩当时的想法。 一过就是三年多。 银行有很神奇的力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一封信过来，从来不会失约，但每次寄信来都是萧恩自己收起来看，就是不想让妹妹有太大心理压力。 现在，还是看到了。 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 萧恩拿着信若有所思。 萧雪却慢慢鼻息沉重，轻轻抽泣起来，不停地拿手背拭着眼睛，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萧恩没有去安慰她，任她去哭了一会，自己却看着窗外被风吹得乱摇的树梢，树欲静而风不止，当时的自己，就连树都比不上，最多就是连根都没有的枯枝烂叶。 也确实是一会就停了下来，萧雪红着眼睛，胡乱抹了下眼睛，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萧恩挑挑眉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外面。 “阿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你的拖累？你想做的事，我都帮不上忙，以前你...”萧雪带着哭腔问道。 萧恩却看着窗外天空冷冷一笑，径直打断她：“这都不是事！” 萧雪又偏头拭着眼角，却越拭眼泪越多的感觉，已经是呜咽了。 萧恩看看她，突然展颜一笑：“看，灰机。” 萧雪疑惑看过来，满脸泪水，眼睛红红张望：“哪有？” “这有。”萧恩平静地撕开信封，抽出那张打印的信纸，看都不看上面写的什么，熟练而缓慢地折出个纸飞机。 “看，灰机！”萧恩轻轻一笑，手指一松，这纸飞机就在屋子里慢慢地飞了起来。 哇~ 萧雪微张着嘴，脸上还挂着几滴泪，就这么愣愣地看着飞机从眼前飞过客厅里绕着圈。 看了一会，飞机也没停下来的意思，萧雪鼓鼓嘴，知道这又是萧恩弄的小把戏：“它要飞到什么时候啊？” 萧恩笑了笑：“看腻的时候。” 萧雪好奇问道：“能不能让它送信？” “当然可以，不过收信的人会害怕。”萧恩看看她，“东西收拾好了？” “嗯...不知道还收拾什么了。”萧雪犹豫了一下。 “随便收吧，你用得着的带去，我的就算了。都是身外之物。”萧恩随口说道。 萧雪愣了一下，还是要帮哥哥带点东西。 只是这句身外之物，让她心里很不好受。 不吃，不喝，什么东西都不要了。 什么都是身外之物...... 紧紧咬着下唇，进里屋拾掇衣物。 …... 收拾东西一向都是萧雪的活，萧恩也没打算帮忙。 只是他那个纸飞机在飞的时候，屁股后面跟着一条长长的烟带，那是电离场吸附的灰尘。 萧雪对哥哥玩出来的把戏很是兴趣，特别是在她发现这飞机还有吸尘作用后，她就更是激动。 于是她就一边收拾，一边拍灰，就这么看着抖起来的粉尘像轻雾一样被飞过来的那纸飞机带走。 那烟尘组成的飘带越来越长，越来越浓密。 房间的地面却越来越显得干净。 …...8) !! 第154章 去不去，是个问题 “东西收拾了好了么？” “还收拾什么啊！别去了吧！这么危险！” 很奇妙的，相似的对话就在同一时间发生在地球的另一端——中国南方的一个三线小城市的居民楼里。 不到二十平方的小卧室布置得整洁而干净，也可以说是漂亮，到处是装饰和书，但最显眼的是一张女生床，一个落地书架，还有一张摆着笔记本电脑的书桌。 杨玥苦恼地坐在书桌前，撑着头，蹙着眉，听着客厅里自己的父母在说话。 去ＵＣＬＡ交换学习两年，这原本挺高兴挺自豪的事，突然变成了家人烦恼的源头。 “好容易有个交换名额，说不去就不去？怎么和学校交待？！” 这是母亲说的，她还是觉得要去，这次是她请假陪同女儿过去报道，机票签证什么全都弄好了，也费了不少气力。 也不说打麻将时吹牛显摆那么陋逼的理由了，重要的是，她还想去看世界著名的影视中心，小本本上一大堆旅游线路呢。 听说是北边是沙漠南边是地中海气候，挨着大海，风光秀美，城里头到处都是明星，这么好的地方，去玩一个月多难得。 结果一下好了，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一会说加州要大地震，震中心就是洛城，一会飓风野狗正面袭击，就在洛城登陆，一会街头血案中国神曲，美国情报人员正疯狂盯梢中国游客，入境说不定都比以往更难。 入境难，出境更难，说不定就死在那边或是被扣在那头。 星光大道可能不知道长啥样，但美式警局会让你印象深刻。 这特么的是什么个破地方！ 这地球上还有比这更烂的么？ 一时间一家三口全都纠结起来。 然后吃饭的时候，杨玥的父亲直接就开口反对女儿去洛城了，至少不能现在去。 可马上就要开学，报道的时间也没几天了，改签证倒是不用改，机票有点麻烦，重点是这洛城太吓人有点，选那里学习两年，能不能活着回国都两说。 杨玥的母亲觉得新闻报道虽然吓人，但飓风也不是天天有，几天就过了，台风不是都过境的么，哪有常驻的，那是龙卷风。 地震这个事，也只是可能而已，总不见得飞机刚落地就地震吧，那也太巧了。至于洛城治安问题，那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十几年都是这个样子，之前选学校的时候也考虑过这个因素，不还是觉得可以克服么？ 毕竟ＵＣＬＡ是世界名校，这样的学习经历，对女儿未来的事业人生都很重要。 “重点是和学校怎么交待么？这多危险你一点没感觉出来？”这是父亲的话。 宝贝女儿养这么大，不是为了让她死在国外的！ 别说今天这些报道了，就前一段时间那么多报道看起来也特么吓人。 “要不你打电话跟学校说下，就说这又是地震又是飓风的你们还是换人吧！”这是母亲的话，她当然也没到为了旅游就奋不顾身的程度，女儿她也很宝贝。 但就是一想起不去的后果，就一阵脑仁疼。 去不去，是个问题！ 好，好纠结！ 这就有点像是有人说白送给你一套房子一块地，你正开心得不得了。 然后接下来拿到产权证一看，这房子在那些个新闻中“国外很可怕”分类的地方，这种地方的名字随便哪一个都跟着死亡暴乱血腥仇杀和死无全尸联系在一起。 具体哪些就不在这里列表了，总之就是那些老美喜欢搞风搞雨成年到头搅屎的地方。 唉！ 两人一声叹息，这人生大起大落，会颠死人的。 “只是地震和飓风么？那什么米德利街一晚上死几百个人更吓人吧！” “没死好不好，你看这上面写的说伤者数百。” “我怎么看到说是死伤数百呢？” “你看这！” …... 父母的话音小了下去，估计在看手机新闻了。 杨玥摇摇头，她也害怕，但这机会确实难得，自己放弃掉确实可惜，还可能招来很多非议。 目光流转，也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不想去参与父母间的讨论，床头充电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消息进来。 拿过来一看，现在的同学，曾经的同学，包括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好多的消息都在上面，有些人还在问她马上要出国的事。 大多都在说洛城这边的情况，知道她要出国，都来关心问一下，这种情况，你还要冒死去那里么？ 她一个都不想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也不想冒死去啊！ 要不来个群发吧，我该怎么办？ 一条条消息扫过去，亲近的就回一下，同学群里也发一条。 求安慰，求可行性方案！ 女神显圣，那群的热闹就别提了。 马上这些个群就立刻疯狂讨论起来。 杨玥随便瞄了一眼，看着有些着调有些不靠谱，感觉这一时半会出不了结论。 最多的那些就是说不去的，但说不去就不去么？ 杨玥一看心情更差了。 扣扣又滴滴又响，一个叫小飞侠的人头乱跳，杨玥看了一眼就眉头紧蹙。 这是初中同学罗小飞发来的消息：“跟你说件事你注意一下，你记得咱们有个同学叫萧恩是在美国洛城么？他有可能是骗子。我是说，那个萧恩的号现在在用的人，可能是个骗子。” 什么？杨玥愣了。 萧恩，那个同学，没什么印象了，好多年没见了吧。 他在洛城？ 好像以前是说他去洛城，但这多少年都没消息了。 还在么？ 还成了骗子？ 他骗罗小飞钱了？ 杨玥手指微微一动，轻轻发了个问号过去。 花大宿舍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繁华萧瑟转换很快。四个人各占一台电脑码字，罗小飞也在码，同时也在关注着自己同学群的消息。 杨玥的消息一过来，他偷偷激动了一下，看看另外几人没注意到他，赶紧低头。 泡妹子这种事，还是得低着调，自己可没有泡成的把握，也没装这个逼的必要。 杨玥发来的问号也只是简单的符号，连表情都不是，更不是那种收费不收费的夸张表情包。 显然这妹子连挑表情包的心情都没有。 估计现在正发愁去不去洛城的事，理解！ 当然，也可能是跟自己用不着费那点时间，罗小飞脑补了答案，后一个让他有些伤感。 还好这平时都习惯了，女神能理你你就知足吧，手指飞快，接着打字：“是这样的，我今天联系上他，本来是想让他帮助翻译我的，结果发现有些不对劲。” 杨玥又回了一个问号。 这妞怎么这样！ 罗小飞暗自嘀咕了句，也不问下我的书叫什么名字。 偷摸地恨恨瞪了那边打字飞快的唐璜的后背，小样，三万字都有盟主了，还是女土豪！ 最好长得像凤姐一样漂亮！ 第155章 划重点 罗小飞把花二十分钟整理的聊天记录发过去，还贴心地解释了一句： “他在洛城之前应该混得不怎么样，现在突然这么吹牛，我想是不是被盗号了，或是开始要骗钱什么的，现在骗子不是多么！我跟同学们打个招呼，留点心。你不是也要去那边学习么，也要注意一点。” 消息很长，发过去好一会对面没再回。 罗小飞一阵胸闷，妹子完全对自己没意思啊！ 冥冥中仿佛有个小人在脑子里回答：这不是明摆着么？ 讨厌！ “对了，你看下他的那个个性签名，改得有点怪怪的。几小时前我看的还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都挂三年了。”罗小飞不甘心地再发了一句。 还是没回。 罗小飞都想骂人了，但一想女神都是这个ＦＥＥＬ，也就释然了。 最后发一句：“还有，他的空间也点不开，反正是各种不正常，总之你自己小心吧！我得码字了，最近任务很重。” 看着毫无动静的扣扣对话框，罗小飞郁闷地点开文档，写他的破书去，今天一定要写个主角打脸女神的剧情！ 要不要杀妹证个道呢？ 这个可以有！ 点开自己的书页，上面数据惨得可怜。 还真想相信一下萧恩那家伙，万一说的是真的呢？ 可貌似现在相信有点打自己的脸啊！ 一声叹息，眼睛又瞄向那死唐璜，六千字能签约，也不知道ＧＥＴ到责编哪个点了，三万字有盟主，特么的老子二十万字才几个弟子！ 有盟主还只加更一章，要有要打赏一块钱，我都敢更一章！ 罗小飞一边碎碎念，一边郁闷地打开文档，再怎么不爽，日子还得过。 那还有身患各种绝症马上要死还在码字的呢！ …... 其实杨玥是换到了电脑上，用这个收什么文件看着更方便。 杨玥看着罗小飞发来的消息记录，跟萧恩的对话，倒是没那么长，但内容，挺丰富。 从开始罗小飞打招呼，到萧恩回他，中间隔了三小时。 然后就接上话头开始聊了。 先是罗小飞凑上去问了几个问题，萧恩说米德利街的事是他做的。 杨玥没太在意，这种明摆着吹牛的事很正常，没到报警的程度。 后面罗小飞问萧恩英文水平，萧恩说可以应付，这个也没什么价值，就这个可以应付，想像的空间就很大。 罗小飞请萧恩帮着翻译他的，他开始写网络了？ 还有网址？ 杨玥点开看了一下，扫了两眼，关上，没兴趣。 萧恩好像也没什么兴趣的样子，回复也很正常，翻译这种书的难度是很大，到这都不能说是骗子的程度。 再往下，就是罗小飞划重点的地方了。 没错，罗小飞给聊天记录划重点了。 划的重点边上还加上了自己的分析，这是特地为学霸准备的，潜台词就是“我不是学渣”。 罗小飞是不是学渣对于杨玥来说一点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认真看这分析报告，对于一个学霸来说，是要有自己的意见的，人云亦云这种事不属于她。 米德利街是我做的这部分，罗小飞只是括号了一个吹牛。 因为后面萧恩说自己晚上要飞一个，这就是说笑了。 同学之间说点笑话你要当真你就输了。 所以重点在下面： 英文能应付，这几个字划上了重点，然后加上罗小飞的分析——“去美国五年了，才能应付？会不会是国内谁谁盗了号？国内英文教育水平应该属于能应付的标准。” 逻辑说得通，想象力不错。 杨玥微微点头，接着往下看。 中间基本没太多划重点的地方，因为萧恩无论是对罗小飞的书，还是对翻译本身，说得都挺中肯。 如果是杨玥，她可能也这么给意见。 罗小飞就是在边上写了自己的感觉：萧恩对国内网络并不算陌生，这个，略有点奇怪。正常来说，去美国那地方，如果混得很好，那不太应该看网文。 罗小飞写这分析的时候感觉很悲伤，像是把自己的地位刻意压下好显得更有逻辑，但事实上，看到这里杨玥仍然微微点头。 罗小飞标注边上一句话：萧恩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他上大学了，他上大学了么？ 最重点的地方也就在下面，就是萧恩很霸气地说罗小飞运气好，自己正好这两天有空，让他选择什么什么的。 罗小飞这里就不多做分析了，直接标注：你觉得可能么？你有这么大能耐？你上哪个名校？你有多少人脉？就是吹牛！ 杨玥目光再往下扫，就只剩三句了： 罗小飞说呵呵他要考虑一下。然后萧恩没回。罗小飞括号失望退缩？ 罗小飞说给寄鸡蛋仔鸡仔饼月饼和芒果干，对面说不用了。 罗小飞括号：我想探探他的地址，他显然不愿意暴露给我。我也没去测他的ＩＰ，有可能就是国内哪个骗子的。 杨玥托着下巴沉思。 同学中出了个骗子么？ 这年头这种事并不少见。 微微叹息，情绪有些低落了，宁可是盗号的情况。 可好奇心又冒了出来，有些小小的激动。 拿鼠标在好友列表中翻看了一下，好友实在太多了，她也不知道萧恩是哪一个，叫什么网名，就直接从初中同学群里找，找到点开。 鼠标点开头像资料，果然，这个性签名有点怪：要价狠一点，但别不舍得卖！ 这是像对谁说的？ 杨玥反正不会觉得这是对自己说的。 位置，显示是加利福尼亚洛杉矶，但这是可以自己改的，很多人身在国内，扣在世界各地，那地名都稀奇古怪。 按着罗小飞的说法，之前是那句很小资的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现在变成浓浓的商业风，要价狠一点，但别不舍得卖。 好像就是最近几小时的事，几小时之内人可以变化这么大？ 又是骗子的一个破绽。 杨玥轻轻撇撇嘴，犹豫着。 这个号的对面，是萧恩，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真像是罗小飞说的一样，是个骗子么？ 他想骗什么？ 骗罗小飞，让他选择让全美国人都看他的书，或者看他的书改拍出来的视频？ 然后向他要钱？ 要推广费，要拍摄费，罗小飞有那钱么？ …... 第156章 秘密空间，有歌词 看到扣扣上罗小飞又发来的两条消息，杨玥轻轻咬着下唇，犹豫着做了个决定。 不管是不是骗子，视频一个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骗子，正好问一下洛城的事，是不是真像是新闻上说的那么危险，毕竟是当地居民，了解得总是清楚一点。 萧恩原来长什么样来着？ 杨玥抬起头，脑子里刮搜老半天，愣是没想起来。 原来什么样想不起来，现在什么样更是不知道了。 鼠标移动，光标指向萧恩的扣扣空间，罗小飞说无法点开的，禁止访问的那个空间。 她还是试着轻轻按下，一秒之后，页面翻转，居然点开了。 为什么罗小飞点不开，他俩不是同桌么？ 杨玥暗自嘀咕。 这时整个空间页面已经全部显露出来，色调是深黑色的，有一些星星的装饰。 皱眉看去，空间基本是空空荡荡，和自己那些同学很不一样。最近的日志居然是两年前的，还是英文。 貌似也正常，人家在国外，通常都是这么显摆的。 英文的内容，排的版式像是诗歌，或是歌词，名字是：ＵＲ。 ＵＲ，... ＹＯＵＡＲＥ...ＨＡＴ? 答案当然得看下去，杨玥的英文很好，看这些自然是没有什么阅读障碍，不然也不可能被ＵＣＬＡ交换生。 习惯使然，诗词要读出来才有感觉，杨玥不知不觉轻轻念出声。 I am a dove of Never Land Couldn’t get a pea to near you Dons， I hands up to be to ings Can’t judge but it is true Get the treasure become a dove Mom murmur before roar more …... 杨玥念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 相较于诗，这更像是为一首歌写的词。 这是歌词吧？ 杨玥心里浮出个念头，到前面这句已经有些明显了，如果是诗，也不是什么十四行的结构。 这歌词...给人一种很无助也很怪异的感觉，透着一股子的悲伤。 杨玥托着腮往下看—— No more tree come， no more no talk it hat is true Couldn’t be child then， began been in shocase They ant more mess， the all they sure in lo can Cause you are never leaving the ground You are loader， and golden the cron If be true road I ill stand through So I don’t forget hat you do Oh you knon Yeah U R 看起来，这像是相当长的一首歌，歌词也多，杨玥看得很认真，她也在仔细琢磨着萧恩日志中这首疑似歌词是在表达着什么样的心声...... 你想变成鸽子么？ 想表达的是和平，还是自由？ ＮＥＶＥＲＬＡＮＤ，幻想乡的鸽子，现实中你却生活在小小的囚笼里。 好可怜！ …... 杨玥托着下巴，目光在屏幕上轻轻流动。 屏幕的光在她的脸上映出忧伤的色调。 轻轻呼了口气，活动一下脖颈，她接着往下看去，后面还挺长的…... Tossing a coin endless yearn Fool’s game push the end Cool， had they cut don in to orlds The anser belongs to you Sadism peers you in the dan Chose the door looking to leave no more background ，solo to no one Couldn’t be leaving， couldn’t be chosen They ant more sense， so they both shit， I don’t care 但，这风格显得好像更加地阴暗一些。 比之前半部分更晦涩的意思，不是杨玥看不懂，但她不太敢往那方向想。 她仿佛看到一个坐在黑暗中的人影，孤独地抛着一个硬币，十次百次，千次万次，倒下睡着着，又从噩梦中惊醒，面色苍白。 …... 最后当然还有一段，像是歌曲词的副歌部分。 前前后后短短的时间，好像把很多事都集中在一起展露在杨玥面前，在这一刻，她心目中没头没脸的萧恩更是被这歌词罩上了一层神秘色。 后面还有同样长的一段，显然这就是歌词了，主歌副歌的结构很清晰...... 虽然没有音乐，但光看词意，就知道是挺伤感的一首歌，如果没猜错，如果确实摆出这些是为了表达自己的生活。 那意思已经表露得挺明显的，萧恩在美国过得可能确实很不快乐。 不快乐，不幸福，居无定所！ 罗小飞说得并没有错。 不晒幸福的人，都是不幸福的！ …... 可表露于外的伤感，又是真正的心声么？ 杨玥轻轻用指腹揉着自己的眉心，看电脑屏幕会伤眼。 诗词要读，歌词要唱，不然都没感觉。 ＵＲ？ 然而却不知道这歌谁唱的，杨玥没有听过。 究竟，谁的歌呢？ 窥视着别人的生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分析着一个陌生的人，也同样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加起来其实就是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的好奇心。 如果是罗小飞没有说那么多萧恩是骗子的事，如果不是自己正好遇上了这样的麻烦，杨玥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但现在，她觉得这个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一些烦恼。 有什么比别人看起来比你过得惨更能激起幸福感和安全感的呢？ 萧恩，他过得到底多不幸福？ 是简单模式，还是普通模式？ 是困难模式？ 还是地狱模式？ …... 相较之下，自己一路顺利地活到现在，还真是应该知足了。 轻轻呼了口气，打开网页搜索，杨玥输入这奇怪的歌名，结果出来好多首不同名字的歌，是一个叫ＵＲ的组合，不对。 肯定不是。 皱眉再输几句歌词，结果一个相同的条目都没有。 “怎么这样？”杨玥轻声嘀咕，输歌词没道理没有，除非歌词全是错的。 杨玥目光停留在这歌词上，轻轻顿了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有了个猜测，很可能这是萧恩自己写的。 难怪，有一些些地方，好像并不是那么流畅，但还不错了。 或许是萧恩为了练习英文，或者是无聊...呃？ 不会是萧恩现在就在做这些事吧？ 想起萧恩对罗小飞说的“大话”，杨玥突然想到了这也是一种可能。 难道萧恩在洛城，是个音乐人？ 所以他才说可以帮着罗小飞推广那本？ 也不对啊！ 光会给歌曲填词也不可能做得到帮罗小飞那件事，让全美国人看中文网络，看书改编的视频。 那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么？ 举国之力还得加洪荒之力才行吧！ 杨玥摇摇头，把这个判断杀掉。 而且，这歌词...... 所有的分析都还不能得到确证，就算网络本应该无所不能，居然没有在网上找到这歌。 也很难说就是萧恩写的，也许是哪首已经存在于世的歌，只是不太出名。 杨玥有点儿不甘心。 能成为学霸，自然是有一种不放弃追求正确答案的精神，另一方面，杨玥也真的有点遗憾，如果可以配上曲，应该挺好听。 …... 刚才在群里求安慰求解决方案。 扣扣上消息这一会儿又生出好多，看了一会，说什么的都有，很多就是让她别去了，但也有的说推迟下，晚几个月过去。 迅速回谢了这些人，杨玥叹了口气，点开罗小飞的，随便扫了一眼，抬手打字回复道：“萧恩的扣扣空间我点得开啊！不过最近的日志已经两年多了。嗯，他可能确实过得不是很好。” 呃？罗小飞看到杨玥的话，有点发木，她点得开，我点不开？ 什么情况？ 重色轻友这是唯一的解释！ “什么内容？你看到了什么？”罗小飞迅速回了消息，现在为了取信于女神，他浑身充满电力。 杨玥稍稍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萧恩的日志发过去给罗小飞看，这毕竟是人家私密的内容。 “好像是歌词。”杨玥回复道。 “什么歌词？发给我看下！”罗小飞回得迅速，跟女神讨论音乐，这都是相当高大上，非常有逼格的事。 绝对，不能错过！ “一首英文歌，歌名叫ＵＲ，奇怪的是我没找到这首歌。歌词，不能发给你。”杨玥轻轻呼了口气，好像出卖了萧恩似地有点不自在。 特别是，罗小飞点不开，自己却能点得开，为什么？ 杨玥隐约猜到点原因，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猜，但这么多年，有些习惯地无视掉那些好感，套句俗话就是：喜欢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歌为心声，我去找来听一下，我这也是关心同学。你找不到歌？这怎么可能，我帮你找！在线等啊！” 罗小飞迅速回复。关心同学都是借口，帮女神分忧那是主要的。 第157章 找歌 罗小飞怀揣着一脚盆的激动开始工作。 刚才他就有点小后悔，把那聊天记录发过去之后，在展示男人责任心之外还存了点莫名的小期待。 期待什么呢？ 大概就是—— 杨玥会跟他说上几句诸如“你现在写书啊？”“你的书挺好看的！”“我收藏了！”“我投票了！”“我打赏了！”“我推荐给我室友闺蜜看，她们很喜欢的说！” 如果有这么几句，接下来这两月罗小飞就可以展望一下未来了。 然而屁都没有，么的这就是被女神无视了吧？！ 合着杨玥去看萧恩的空间了，么的还找到什么歌词。 还有学霸找不到的歌么？ 学霸都没找到的，我能找到，那不是证明我比学霸厉害么？ 我是拥有苍穹霸体的人啊！ 绝对不能把刚才那陋逼写手的形象进行下去，那以后泡妹子都直不起腰。 罗小飞哼哼有声，速度点开网页，在搜索框里找，不就是首歌么？ 这年头这么大数据，还有找不到的？ 啪！ 回车！ 嘶！！ 罗小飞盯着网页结果看了半天，居然，还真是没有。 奇怪了，怎么会没有呢？ 罗小飞挠挠头，第一时间想了几个办法，去群里问，上论坛问，又第一时间给否了，前者有可能被杨玥知道，进一步影响自己的形象，只能是加速崩塌那种，后者太慢，显得自己无能。 女神在线等，时间耗不起。 罗小飞目光一转，这屋子里不是还有三个人形搜索器么？ 一拍桌子罗小飞振臂狂吼：“哥几个别写了，帮我找首歌，歌名ＵＲ，Ｕ是字母Ｕ，Ｒ是字母Ｒ。找到明天我请大鸡腿！” “找什么？” “一首歌，ＵＲ，Ｕ是字母Ｕ，Ｒ是字母Ｒ。” “找什么找，不就是猫腻那家伙最粉的韩国女星金泰软的歌么！我听过，还不错。链接发给你不用谢，鸡腿别忘记了啊！”刘导头都不带回的说了句。 “这么简单？”罗小飞发现自己白激动了。 “嗯，就这么简单，飞哥，你有点不关心时事啊！”刘导转过身说道。 “我关心人家什么时候把导弹打到我们国家！”罗小飞不服气了。 “我是说你得关心大神们的动向，猫腻因为这事被怼得多惨你知道不？”唐璜也跟着转身。 两转身了，罗小飞胆颤心惊地看着第三个：“那是活该啊！不过他不是又怂了么？” “所以啊！我就是看不起他怂啊！说明不是真爱！嘿嘿，是吧？比韩错那个胖子差多了，那货光虐爱向的韩娱都写几千万字了，现在正做十周年总结呢！”张如林也一边说一边转过身来。 三转身了，好嘎嘎！ 原来就我不知道么？ 好吧，这不是重点，答案有了就行。 罗小飞摸了摸鼻子：“三位导师，那如果一个咱国家的女神问你对这歌什么意见，我应该怎么说啊？” 女神？三人相视一眼，纷纷开口： “那她是韩粉么？” “是大腿时代的粉么？” “是果达么？” “肯定不是！我也粉国货的！”罗小飞果断回答。 三人轻蔑地笑笑，么的我们说这么专业的术语你都听得懂，还装，你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笑什么？问你们呢！”罗小飞一脸不满，“我怎么说？这歌我是应该喜欢还是不喜欢？” “肯定是说你不喜欢了，这还用说，你得爱国啊！” “哦了！”罗小飞举手示意，“三位导师你们忙，我没问题了！” “等下！”三个导师荡笑着站起来，声音格外齐整，“女神？谁啊？说出你的故事！” “别过来！”罗小飞抱着手机，抄起键盘，“我要报警了！” “你报啊！小样！” “放下吧，已经有花大南校区热心群众帮你报了！” “说你在网上耍流氓调戏女神妹子，把证据交出来！” 三个人已经把罗小飞围了起来，挡在身后，眼睛看向屏幕。 偷偷跟女神接上头聊上天，不向组织汇报，这特么是死罪啊！ 你这么搞，我们还能指着你变身之后造福宿舍么？ “等下！我把消息发完，女神在线等呢！”罗小飞挣扎着从人堆里挤出来。 点开刘导的消息，上面有个链接，先点开，缓冲有点慢，但看这标题，就是ＵＲ。 那没错，赶紧吧！ 女神在线等我呢！ 罗小飞在跟杨玥的对话框里，把那链接发过去。 然后又慢慢地打字，跟女神聊天，那都不能太着急，谁知道哪个字能挑动对方的神经，哪句话又能拨动她的心弦呢？ 都跟幸福有关。 这时那链接已经开始播放了，一个韩国妹子正张着大嘴唱出第一句歌词。 “韩...韩文的？”罗小飞愕然抬头，欲哭无泪。 “对啊！”刘导理所当然点头。 刚才杨玥分明说的是英文歌，现在自己发一首韩文歌过去，么的她肯定要怀疑我智商不在线。 我平时在线的啊！ 就这几个王八蛋在跟我闹！ 不然我怎么也得先听一下这里头唱的什么！ 表功心切反而起了反作用，学霸这眼里，恐怕是容不得半点砂子啊！ “么的被你们害惨！”罗小飞急得耳朵都红了，“我要的是英文歌。” 刘导一脸无奈，指着屏幕：“你看，这歌词里有英文。” “靠！”罗小飞一看就想骂人，这特么整首歌就三个词英文，也能算英文歌？ 罗小飞速度拿起鼠标，要撤回刚才的链接消息。 没想到点了几下，撤回失败，过两分钟了。 “尼玛！果然一群猪队友！哥泡不上女神都你们害的！” 刘导按着他的肩语重心长：“飞哥，不是我们无能，这韩国歌就是这样的。你等女神回复吧！” 也只能这样了，反正上网也没找着，将就着交作业吧！ 估计杨玥那给自己打分能六十那还是看速度的份上。 罗小飞紧嘴无奈，苦着脸托着下巴听歌，怎么萧恩那日志里头塞了这歌词？ 难不成他也看韩娱？ 这小子，隐藏得挺深啊！ 想起刚才张如林说的话，罗小飞突然噗嗤笑了起来：“如林，你刚才说那胖子叫什么来着？” “韩错字大过号百更喜欢吃炖豆角，”刘导坐他边上，一边看屏幕一边替张如林说，“韩娱写手里他算是牛的。” 罗小飞把他挤开，斜眼瞥他：“我怎么觉得你更牛呢？对人这么了解，你俩啥关系？” “看过他的书而已，飞哥，你笑什么？”刘导缩了缩身子奇怪问道。 罗小飞摇摇头：“没，我就想起萧恩之前说的那个。说写都市娱乐文就是长篇造谣，弄国外非得收一车律师信那句。你们不也看到了么？我就想着韩错什么过的如果去韩国，会不会下飞机直接给人抓起来。” 第158章 当年 “他这边刚上飞机，那边已报警！证据都不用找的，网上一搜一大堆，哈哈~” 一说到这，四人都笑了起来：“还真是，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就国内发发，能换点小钱钱就行，反正那些明星也巴不得多点人给宣传下，又没啥损失对吧？” “唉，我一直觉得写都市文的应该先去拉点赞助，弄广告植入什么什么的。明星文也是一样，你给点小钱钱，我就给你弄个剧情夸你一下，你不给，我就往死里黑你，媒体都这么玩，凭啥写手不行？” “很深刻，很有道理，飞哥你弄个广告公司，专门帮着去拉业务吧，我们给你打工！”刘导激动地说道。 罗小飞嗤笑：“拉什么业务！？这都得自己求上门，咱们弄一网站，上面挂着写手的资料，然后历史成绩，然后现在正写什么书，马上要开什么书，然后在下面摆一个按钮写着投广告，一按就出现一千两千五千一万这样的数字，还有各种充值。嗯，还可以留言。” “光明星么？按这么说啥都可以吧？”张如林狐疑问道。 罗小飞点点头：“嗯，确实啥都可以，什么网店什么网红，什么校花什么学霸，只要你给钱，剧情给你安排得妥妥的。一千块钱至少给你弄个两千字动人心魄的好角，不给钱的，往死里黑包管活不过三段！” “一千块就动人心魄？那给一万的呢？能好到啥程度？”刘导问道。 “你数学谁教的？一万当然还是动人心魄，不过字数乘十。” “啧啧！飞哥，你要投资么？我这还有一百块。”刘导作势要拿钱。 罗小飞毫不客气伸手：“来。” 刘导嘿嘿一笑：“飞哥，你真要啊？” “要，给不给吧！”罗小飞戏谑地看着他。 “不给，你主意是不错，但这年头光有点子不行，得有钱！”刘导叹了口气，看看罗小飞，“你这玩意做起来有点小难度，但人家抄起来是半点难度都没有，去美国搞倒是可以。” 去美国？开个书站，然后找人写书同时拉广告？ 四人一时神往，像我们这样的百战扑街如果去美国开个书站，应该会发展得不错吧。 “诶，你们说像老美那会不会有写重生文地图开到中国的？”罗小飞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老美写重生文？还重生到中国？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像啊！”唐璜笑道。 “为什么？” “他语言关过不了啊！我们这重生文都是有基础的，小学开始学英文到大学，再毕业再找不到工作出意外重生，起步就是双语精通。老美有什么，他大学里教中文么？” “大学不教，下馆子时估计能学几个菜名。”张如林点点头。 “为什么我们要讨论这个？刚才不还聊女神，飞哥你故意歪楼其心可诛啊！”刘导一把搂着罗小飞脖子说道，“我们要聊女神话题！” 罗小飞叹了口气：“你们说，如果我那同学不是骗子，也没吹牛的可能性多大？” 刘导看看罗小飞，捏着手指算了一下，抬头：“就跟你上架首日入精品差不多吧！” 张如林认真地把罗小飞的脸扳过来，一本正经开口：“如果你这老同学是真牛逼不是装逼也不是骗子，那飞哥你可能错过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了！...一个可以带你装逼的人，一个带你飞的人，一个可以送你走上人生巅峰的人！” 罗小飞一阵蛋痛：“你特么想让我打你还是赏你？打你就是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赏你就是赏你个...” “飞哥息怒！”张如林展颜又笑，“我开玩笑的！你那同学，必须是个骗子啊！” 呵呵，呵呵，罗小飞强笑两声：“我也就跟杨玥说了，别人还没来得及呢！给你这么一讲，我是继续呢还是继续呢？” “看女神那边有什么动静吧！” …... 几分钟前，杨玥抿抿嘴唇，看完这空间，好像再往前就没有内容了。 这个空间静悄悄，没人访问，没有留言。 孤单单的一个日志摆在那里。 没有个人照，没有风景照，没有食物照！ 一个空间什么都没有，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这萧恩，杨玥皱眉想了好一会，没想起他长什么样子。 轻轻皱眉，目光转到书架上，那边有初中同学的毕业纪念册。 抽出那本纪念册，第一页就是全班的合照。 呃...杨玥一看这些个同学，五十多个站得密密麻麻，还有老师，这上面的人脸，一时间居然有一小半认不出来。 初中毕业分开一波，高中就只有十几个在一个学校了，再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就一个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还有个扣扣这么个神器，平时能联系个三五个就算不错了。 倒是过年的时候会有些聚会。 那就用排除法吧。 拿起铅笔，啪地又放下，杨玥自嘲地笑了笑，后面单页里应该有单人照片的。 一页页翻下去，看着那一张张稚嫩的面孔，还有那些写在下面的，洋溢着中二青春气息的话语，杨玥的嘴角慢慢勾出一丝弧线。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个炎热的夏天。 啪，页面停住。 萧恩。 一张七寸彩色照片被贴在左上角，一个少年留着半长的分头，牛仔裤，瘦干干的模样，靠在栏杆那里摆了一个ＯＫ的手势。 貌，不惊人。 很普通。 很青春。 中二少年，都是这样。 下面是一段也不算好看也不算丑的字迹，萧恩的毕业寄语。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萧恩 没了么？ 杨玥皱起眉头，这不就是罗小飞说的，萧恩挂了三年的那个性签名么？ 现在变的是：报价狠一点，但别不舍得卖！ 反差，略大！ 画风，很奇怪！ 杨玥轻轻咬着下唇，拿起鼠标，点开萧恩的扣扣对话框。 输入： “你好啊萧恩！” 准备回车发送，有些犹豫了。 要不要说我是谁呢？ 可是如果说了我是谁，那对面如果是骗子自然也就知道了，会不会...还是不说了。 可...莫名有些害怕的感觉。 面对一个可能的骗子，都怪罗小飞，把气氛搞得这么可怕。 手指悬在半空，一直没敲下去。 杨玥抿着唇，有些紧张地看着那扣扣对话框，心里在转着如果对面不回怎么办，如果回了又怎么办。 如果视频了是骗子怎么办！ 她不由得看看自己的打扮，还好，短袖Ｔ恤，很正常，头发也不乱，单马尾的女孩时时刻刻都是清爽的。 滴滴一声，杨玥眼角余光看去，罗小飞的头像在乱跳。 赶紧点开。 “歌名叫ＵＲ的，我查到只有一首，不过不是英文的，是那个韩文和英文的。你听下是不是这个。” 后面是个链接。 杨玥点开链接，是一个视频，缓冲中。 前奏，挺好听。 点开萧恩的扣扣空间，点开那日志，杨玥托着下巴，目光停留在那第一句歌词上。 I am a dove of Never Land 正好，音乐也唱到了这一句，这个女歌手唱的确实是韩文，但杨玥瞬间显露出了震惊神情，因为这歌词，完美地匹配了这首原歌原曲。 原来是这首歌的英文版。 杨玥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想哭，想笑，想叹息，想要安慰…...但最终还带着深深的感动安静地把歌听了一遍。 重播。 视频一边播放，杨玥重新进入网页搜索，这次她搜索得更加仔细，她想知道，这歌词，是不是萧恩自己写的，还是就是那首歌的官方英文版。 十分钟之后，杨玥眼神异样停下了搜索，不用再搜了，这歌只有一个版本，现在没有，两年前刚发布时更是没有，而这个日志，是两年多前发的，默默地在这个空间里留了这么长的时间。 作曲人，，，，这下好找了，杨玥很快发现这是三个外国音乐人。 萧恩，为什么会为这首歌填个英文词呢？ 难道他真的在美国那边音乐圈里工作？所以他才跟罗小飞说他可以帮着...不对，说不通啊！ 还有，为什么把这歌放在日志里？ 难道，他是那个什么粉？ 杨玥撇撇嘴，有些好奇，也有些...小小的嫉妒... 再次播放。 这次她跟着轻轻哼唱，自然是用的日志上的那歌词。 词为心声，加上曲子，更能打动人。 杨玥决定了，一会儿就给萧恩发个消息。 无论他是不是骗子，杨玥都想跟他聊几句。 屋外，杨父杨母侧耳倾听，相视一眼，无奈叹息。 …... 第159章 目标出现 联调局洛城分舵地下一层技术部网络组。 艾丽婕单独占了一台电脑，这里出的是具体的信息内容。 按着区域，她先看的是中国区搜索出来的内容，上面的条目数显示为三千两百多条，还在不断增加中。 “你懂中文？”切斯好奇地问她。 “嗯哼。”艾丽婕头也不动地应道。 “可我不认为那边的信息有价值，”切斯坐下来，坐在她边上，看着她，“从来没有过前例，他们总是否认一切。” “谢谢。” “什么？” “谢谢你的建议！”艾丽婕头也不抬，“但我要看完它，这结论必须在看完之后再做出，而不是先有结论。” 切斯干咽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去喝点水，这里气氛有些尴尬。 倒了杯水，切斯有些无聊，突然开口：“瑞德，要不让我也看一部分？” “好，你用那台电脑，我会分配数据过去。”红发胖子看看他，指了一台电脑让他去看。 切斯点点头，坐下，发现这电脑离着艾丽婕足有八米。 该死的胖子，一定是故意的。 啪啪假装敲打了两下键盘。 “切斯，你不用敲，数据会自己过去，自己翻动。”死胖子在那边开口说道。 这话把切斯弄得有点脸红，他清咳一声：“那我做什么？” “你看到不对劲的地方就按任意键。” “任意键？哪个？”切斯在键盘上遍寻不到这任意键的位置。 瑞德呵呵一笑：“随便按什么键都可以，会停下来。我已经设定好了自动翻页速度。像你这样的，二十秒钟一条。你觉得快么？” “开什么玩笑！”切斯怒了，瞄了艾丽婕一眼，“我看书都是一目十行的。” “那说明你不适合当分析师。”艾丽婕头也不抬地开口，“不过也无所谓，我反正也还要再看一遍。” 砰，切斯重重一敲键盘。 “发现什么了？” “不，我只是试一下会不会停下来！” “别把键盘砸坏了，很贵的。”瑞德个死胖子说道。 切斯哼了一声，接着看。 啪，他迅速在键盘上打了一下，屏幕上的消息停止滚动，切斯念道：“脸书上的消息，来自纽约大学，人叫安东尼.密西斯，说他昨天晚上去米德利街上走了一圈，因为感觉自己需要充电了。时间是当地时间三点钟。你们觉得这个可疑么？” 艾丽婕头也不抬：“以为自己是人形充电宝么？一个想出风头抢头条的大学生而已。发布这样的信息的人，一定会用非常严肃认真的口气说的。纽约时间三点，他为什么要回纽约那地方发布，绝对不是这种。” “好吧！” 切斯又敲了一下键盘，数据信息重新滚动。 二十秒一条！ 够看完了再在脑子里过几遍了。 切斯忍着气，撑着下巴，盯着屏幕，这次他是非看出点什么来不可了。 所有的信息，并不是按着平台过来，而是按着时间顺序。 因为艾丽婕认为，时间更关键。 至于平台，那对谁都是一样的。 案犯有可能是新注册的号，正求关注呢！ 二十秒一条的信息，有的长，有的短，很单调地在屏幕上出现，又消失，几十条下来，已经看得切斯头晕眼花。 这屋子里突然变得很安静。 气氛当然也是很诡异的那种。 切斯觉得自己好像要睡着了，昨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头一点一点，他开始趴在桌上，就这么歪着头看。 单调的信息过屏是有催眠作用的，切斯...终于眼睛一闭，睡着了。 …... 等他感觉有人在用力推他时，他已经在键盘上流下一滩口水，脸上也有回车键的印子。 “所以，是这个？” 切斯发现艾丽婕和几个宅男都站在他边上，死胖子正用力想把他从桌前拉开。 呃？ “什么？” 艾丽婕示意屏幕。 上面一条信息在不断闪烁着。 “你的下巴压到回车键，这信息就不断停放停放，然后就报警了，所以我们过来，你去那边睡吧，那边有床和睡袋。”瑞德死胖子拍着切斯的肩膀，一脸笑容。 开什么玩笑，切斯一看屏幕立刻开口：“谁说我睡着的，我是盯着这条消息在分析它！” 来源：推特 账号：zhongguoxiaoen 发布位置：洛城，圣巴尼亚医院。 时间：七点五十三分三十五秒 内容：米德利街那些事，是我做的！ 瑞德轻蔑地看了切斯一眼：“伙计，都有监控的，你都睡半小时了，要不要我调出视频给你看下？” 沃次？切斯顿时傻眼，看看电脑屏幕，看看四周，无话可说。 “重大嫌疑！”艾丽婕冷静开口。 “要抓人么？”切斯紧张起来，突然又觉得不对，怎么又特么是圣巴尼亚医院，哥一听这地方就心里发毛。 “等一下，这个有什么问题？” “看账号。看内容，看时间，很符合我对疑犯行为的标准。” 账号？ 切斯眯眼看去，zhongguoxiaoen，这怎么念来着：“这什么意思？” “中国文字的拼音，”瑞德淡淡一笑，“中国萧恩，艾丽婕，这个人可能叫恩萧。” 萧恩，恩萧？ 切斯一激灵，马上就想跳起来，然而，不知道出于什么念头，没急着说话。 他看了一眼这几位，特别是艾丽婕：“你怎么看？” “是萧恩，不是恩萧。”艾丽婕淡定开口，“中国那边和我们是相反的习惯，姓在前，名在后。拼音不可能反着来。” “一个中国人，在圣巴尼亚医院，发了这样一条推特，声称对米德利街的那些事负责。”切斯表情怪异，“你确定他不是一个精神有毛病的人么？” “也有这个可能。”艾丽婕搭着手托着下巴深思，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关于对岸那个国家的民情时事。 互联网时代，那边的人想红想发财都快发疯了，为了上头条，有什么不敢说的。 这还是个新注册的账号，也许就是一个病得没治的家伙想要博取关注。 严肃，那又能说明什么？ 生活没指望的人还能像纽约大学那群二货一样开玩笑么？ “我有些武断了，”她轻轻吐了口气，摇摇头，“重点关注，作为第一批排查目标。” 第160章 分析 明明就是条最重要的消息，但在我的一句话影响之下，连降两级，反而变成了普通重要。 切斯轻轻咽了口水，喉头有些发干的感觉。 我是不是犯了个错误？ 切斯心中暗暗嘀咕。 到真相大白之后，这些人会不会记得我说过的这话？ 因此延误的时间？ 因此多花费的加班费？ 考虑到那中国元素，切斯一阵心悸，这错误可能够得上里通外国了。 而且，局里现在只是进行着初步筛分，到更多信息进来，更多的人员进来之后，真相必然大白。 我昨天可是亲眼见到过那个萧恩，并且还面对面一阵子。这些资料迟早都会被数据库整合起来。 我的行为，最轻的可能是导致我今年拿不到年终奖，终生竞升无望，最严重我得进小黑屋反省二十年。 想到这，切斯不寒而栗，几乎都能看到自己汗毛破衣而出的样子。 否认？ 就当我啥没说过？ 视频！切斯马上想起这玩意，这地方全都是秘密摄像头，自己所说的一切应该都已经被录下来了。 麻蛋要补救！ “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切斯手压胸膛随意地开口，“这里还需要我么？” 一时间居然没有人回应他。 艾丽婕又坐回到之前的座位上，继续以一目十行的速度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而瑞德几个宅男却已经拼着头讨论起来，好像在说着加个什么算法的玩意好更容易筛选这数千万条网上的信息。 “各位，你们要吃点什么？”切斯放大了声量。 “我不需要，进食会影响思考。”艾丽婕头也不抬说了句。 “什么？”切斯愕然。 “消化食物需要血液，大脑会供血不足，缺氧。而且，现在吃早饭太晚，吃午饭太早，时间也不对。”艾丽婕边说边敲了一下键盘，接着又开口，却不是对着切斯了，对着的是边上那个红头发的胖子。 “瑞德，新算法给你十分钟够么？” “只要九分钟。”瑞德头也不抬，拉过个键盘开始疯狂敲打。 几个宅男都在键盘上玩着手指舞，艾丽婕也是一脸专注看屏幕。 瞬间整个屋子显得切斯一个人毫无用处，说话都没人搭理。 张了张嘴，算了！ 切斯愤然转身匆匆出门。 完全被无视的感觉还真是真特么地糟糕！ 我可是来当联络员的，还给你们买吃的？ 想得美，反正你们也不需要食物。 按着那艾丽婕的理论，大概是快饿死的时候智商最高吧！ 一出门，切斯原本还愤怒的脸色就平静下来了。 现在，我该怎么做？ 切斯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危机！ 这就是传说中的危机！ 他用正常的步伐向着洗手间走去，在那里，他可以一边洗个脸，一边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洗手间，切斯对着镜子，凑着脸看了看，下巴那确实有个很明显的印子，是回车键造成的。 但比起被子弹在身体里打转，这点痕迹屁都算不上。 他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几下，脑子里转得飞快，把所有他知道的事都串起来—— 佩妮和米勒是一个组的，最近在查一个地下速送网络的案子，查到了医院里，米勒屁股上挨了一针。 同一时间，三个混混貌似要找那萧恩麻烦，但突然就莫名发病了。 这一针，让米勒得到了医院的一个特护病房，以及局长的通融，以监视的名义在那里住下，监视对象，一个华裔萧恩。 当晚，佩妮打电话给局长，声称米勒有危险。 局长扣我，让我和邦尼去医院救援，到医院，发现大门口死了四个三角洲部队的人。死因高空坠落，但无法确定这四人是从哪摔下来的。后来又发现这四个人同时也是米德利街金威帮的人。 同一时间，四公里之外的米德利街发生了很严重的打砸伤人事件，四百多个混混受伤，一个知名的匪窝被人弄到四分五裂，还有那首奇怪的中国神曲。 佩妮请求支援的理由也是金威帮会袭击米勒，但目标其实是萧恩，只是萧恩把病房让给了米勒，这之间，可能有医生在帮忙。 佩妮要求我们上去查那个萧恩，结果她引错了路，我们破门之后发现了圣巴尼亚医院院长在和小护士在做不可告人之事。 佩妮坚称她听到的就是萧恩住在701房，而保安部长坚持他并没有说过。 我们去718房间时，他好像已经预料到我们会出现，在门把上通了电。 还有什么？.... 对，刚才那个消息！ 那个中国萧恩的账号，他直接就承认了对米德利街的事情负责。 使用这个账号的人...... 切斯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个光头青年的模样。 切斯用力搓着脸，所有的线头都集中到了萧恩这个人身上。 米德利街的混混要找他，派出的是前三角洲部队的人，而不是找米勒，他们的死，有可能是萧恩下的手。 那么，米德利街的事，很可能就是萧恩做的。 对，就是他！ 他就是那个罪犯！ 而且应该是一个超能力者！ 我居然还跟他面对面过！ …... 答案得出的时候，切斯立刻有一种寒毛林立的感觉。 相对于五角大楼的将军们要杀联调局探员，他更害怕与超能力者作对。 切斯忧心忡忡地回望之前那间办公室。 分析师有什么了不起，我已经知道谁干了的，你们还在满世界找答案。 可惜，我应该怎么安全地把这个事推到别人身上去呢？ 切斯捏了捏拳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主意：装病！ 跑肚拉稀脚抽筋都可以，那米勒不也是屁股挨了一针就敢躺进特护病房么？ 我完全可以吃点不干净的东西，好像刚才房间里有几个吃剩的外卖盒，但现在去拿太显眼，关键还有监控。 切斯目光游移，从厕所门转到洗手池，马桶的水他是下不了嘴的，倒是这自来水可以试一下。 虽然说是可以生着喝，但多喝一点也得出毛病。 小心地凑上去，喝了两口，接着又喝两口。 …... 第161章 狗屎 不好，佩妮她们好像要去搜查萧恩的家，切斯猛然抬头。 想起上午一早大家在局长大人的办公室里，佩妮要人的事。 如果萧恩还在医院里，那还好说，如果不在，而是回家了！ 那佩妮就危险了！ 不对，萧恩在医院，米勒危险，回家，佩妮危险！ 切斯纠结了，一个超能力者，像萧恩这种可以从黑帮一条街从头杀到尾从尾杀到头伤人无数自己毫发无伤，还能弄倒一座楼的人，他要杀谁谁能挡得住？ 现在通知都不见得来得及！ 切斯摸了下自己的手机，不在口袋，在入口那里就已经交上去了。 这种能发出信号的玩意是不能够随便带到这个区域，简单理解就是在这里，一般手机是不能用的。 只能出去了，顺便买点东西，把自己肚子吃坏！ 真是个绝妙的想法，谁敢派一个拉肚子拉到脸色苍白全身发虚的特工上前线呢？联调局也是有工会的。 那么，问题来了。 什么东西能吃坏肚子但又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呢？ 切斯可不想为了装病把小命送掉。 切斯立刻想起了一种，辣！ 墨式卷饼，中国菜里的那个什么川菜湘菜。 切斯吐出嘴里的水，感觉自己已经快饱了，但为了赶紧进医院，他还是得去弄两份特别料理吃吃。 考虑到吃坏肚子一定会给店家招来麻烦，切斯认真考虑下他应该把这目标对着谁呢？ 其实不用考虑，就是中国菜了，谁让那萧恩是华裔。 你给我招来的麻烦，我就还在你的同胞上！ 切斯狠狠地想。 …... 地面一层，切斯站在大厅出口处。 最近的中餐菜馆...切斯用手机上的订外卖软件查看着，他也不能走得太远，反正要求不高，就近找一家。 找到了一家店，切斯下了订单，就冲着最辣的点了几样，而且他要当着同事们的面吃下去，看到上面显示送达时间半小时，切斯准备就在这里接货。 毕竟是高安涉密部门，外卖人员是根本进不来的。 切斯找了个吸烟区，点着烟接着前面的路子思考，现在自己这边倒是可以摆脱这事，但又想起了跟那萧恩离得如此之近的米勒，还有正向着魔窟前行的佩妮三人。 狗屎！ 切斯暗暗骂了一声。 实在没办法的话，米勒就算了，切斯很无奈地做了决定，反正他可能有什么病毒在身体里死了也不可惜。 而佩妮这种美人死了那对所有的男人都是巨大的损失。 再说米勒也未必就死，昨天杀手搞不好就是从他的房间里被那萧恩丢出去的。 切斯想起简报上米德利街头那些杂物，还有个人从三楼丢下来。 实在是太明显了！ 切斯心中泛起微微得意，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世界是自己是最早知道萧恩就是米德利街凶犯的人，所有的线索分成两端，全都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可悲的是，自己偏偏没这个勇气冲上去。 为国捐躯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切斯几乎可以肯定如果自己没伤没病，又汇报了这个事情，接下来肯定得编入作战团队，本来就是外勤人员，到时候让自己去踹那萧恩的门怎么办？ 能像邦尼那种只拉破点皮都是天大的运气，也许这萧恩昨天夜里还有点什么事没对我们出手，但今天完全可能会转变态度。 否则，他为什么要公告？ 嘶！ 切斯手指一热，不知不觉点着的烟已经烧到了过滤嘴了。 赶紧丢掉烟头。 “最好能申请调离...”切斯舔了舔嘴唇，有点发干。 从昨天开始，洛城就已经从很危险的地方，变成了非常危险的地方了。 可现在申请调离，这在案情如此重大人手如此不足的情况之下，可能性微乎其微。 打报告申请离职？ 我的损失会很大啊！ 切斯又有点舍不得了，这种活如果不是太危险，其实收入还是不错的，一般白领那是根本比不上。 而且带着枪在街上走，那带给人的心理满足感，能有效地治疗三高排除心理阴影，这种待遇，离职之后肯定就没了。 听说还有那种离了职还习惯性去摸胳肢窝找枪然后被人误会的，切斯刚想到这，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你订的外卖，辣子鸡丁套餐，我到门口了，能出来接一下么？” “马上就来！” 看着手机，切斯脑子里突然转出一个完美方案。 一个可以脱离这件事却又完全不会损失职业生命的方案，甚至还可以获得重大收获！ 我真聪明！ 他迈步向外走去，经过门卫，刷卡，走到那个外卖小哥的送餐车边：“我要的辣椒炒鸡块呢？” 饭盒递来。 钞票递过去。 转身，切斯看看铅色的天空，还有远处的那个影城，脸上浮出一丝笑意。 很好，演出开始了。 …... 马路上，佩妮开车，米勒坐边上，后座一人一犬，杰克和罗丝。 杰克一脸宠爱地摸着罗丝的头颈，罗丝乖巧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一幅温馨的画面。 从米德利街出来，感觉又回到了正常的世界里，洛城还是那个洛城，除了今天风大点，人少点。 车窗的玻璃上突然刷过一片雨丝，很有诗意。 时不时几片枯叶击打在车体上，发出噗噗的轻响。 飓风来了，原本炎热的城市突然有了些入秋的感觉。 今天的任务其实是真的很重，时间紧迫，想到米德利街那楼，里头那倾覆崩裂的奢华，米勒微微叹了口气。 佩妮看看导航，离目标地越来越近了。 前面就是，一个破旧的小区，在一条湿乎乎的街上。 “就是这里。” 佩妮轻声说了句，打着方向灯，车子转进小区，停下。 “这地方真破。”米勒凑头看了一下，嘀咕了一句。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和我想的倒是一样。” “奇怪！” 后座的杰克摸了摸拉布拉多的大脑袋：“就这儿了么？” 咦？楼上萧恩耳朵微动，怎么这两家伙来了，哦，应该是有搜查证来抄家了，还带条狗，有意思了。 药是没有了，不过萧雪包里还有现金和黑枪，这要是普通人给看到，随便也得治个什么罪，搞不好还当场击杀。 哼！ ....... 楼下车子刚停好，只听后座那条乖巧的拉布拉多突然“唵~”地一声悲呜，接着是噗噗噗声大作，车里突然涌出无穷臭气。 “哦，上帝，罗丝，我的天！你拉肚子了？！”它身边的杰克捂着嘴目瞪口呆。 下一秒钟，他推开门，踉跄着跑出车子，对着草丛干呕起来。 佩妮和米勒同时愕然回头，看到后座拉布拉多那张无辜的脸，还有后座到处都是溅射状的屎。 没有半句废话，两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解开安全带推开门跑出车外，米勒还差点摔进绿化带里。 干呕，对着风大口呼吸清理肺部。 好一通忙乱。 米勒撑着腿犹如两膝盖同时中箭。 佩妮张了张嘴，又张了张嘴，再张了张嘴，最终指着杰克，怒吼道：“你怎么搞的！” 杰克现在一身都是屎，根本没空理佩妮的话，只顾着疯狂地抖着身子，把那些粘满黄黑相间不明物的衣服脱下去。 米勒仰天长叹，法克！！ 我特么的今天就不应该出来。 第162章 接通 萧恩亦是一声叹息，可怜的狗狗，只是神识轻轻一按就能喷出这么多屎来，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此招好用啊！ 应该归到哪门绝学里呢？ “阿哥，外面什么声音？”萧雪提着包愣住了，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刚才那个房东已经掉下去了吧。 “没有，下面好像有条狗狗在车里拉屎了，呵呵，好不好笑？”萧恩努努嘴，示意萧雪可以去看下热闹。 萧雪还真颇有兴趣跑到窗口往下看去。 那楼下，拉布拉多已经从车里跑了出来，站在车旁低头，很无辜的模样。 “或许是今天工作量太大！也可能是她着凉了，今天好像有点降温。”杰克心有余悸绕过车子，小心叫着拉布拉多，“罗丝，你还好吧！？” 米勒凑着眼看向车里，后座上简直是不忍直视，一句话，这车完蛋了！ 更倒霉的是我还得开着它去洗车。 萧雪皱眉看着下面，她还没太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看起来三人一狗一辆车，挺正常的啊！ 车边上一男一女抬起头，萧雪一愣，这两人好面熟，突然想起，不就是昨天那两个探员么？ 今天又找上门来了。 萧雪赶紧缩回头：“阿哥，是那两个探员。” 一扭头，差点被飞过的纸飞机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玩意还飞得这么欢快，那后面跟着的灰尘都快连成圈了。 萧恩看看她：“我知道。” “哥，这灰尘...” 话没说完，那些灰尘就一条龙似地冲出窗外，被风带向远方。 纸飞机依旧在屋子里到处绕圈，然后慢慢地又有粉尘被吸到它后面...... 真好，以后都不用担心灰尘了！ 萧雪很是开心。 相较于萧恩现在所展示出来的所有神奇本领，萧雪已经可以做到比较淡定地接受了，至于什么探员，她也相信哥哥能对付得了。 纸飞机再次划着圈子飞到她面前，萧雪小心地伸出手指，在机翼上轻轻碰了一下，这纸飞机居然很给面子地微微晃动，但还是接着飞。 只是这次，它是绕着萧雪的身子在飞。 仿佛看到有条光带慢慢把自己的身子圈了起来，萧雪有些紧张叫道：“哥，它怎么绕着我啊？” “你衣服上有灰。”萧恩随口应了一句。 还可以这样？萧雪赶紧拍拍衣服，然后就看到那些灰尘迅速加入到微光闪闪的烟带之中。 “是不是这就把衣服洗好了？”萧雪又问。 “嗯，干洗。”萧恩笑了笑，“很节约水。” 滴滴，萧恩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听这声音是个扣扣消息。 萧恩眉头一皱，点开，又是个老同学，但很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为什么，萧恩感觉又是和昨天洛城的事有关。 可能是洛城米德利街的事太大，全世界都在关注，刚和罗小飞在网上聊了几句，说不定别人也好奇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其实萧恩对这类聊天是有点排斥的，他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回答每个人的问题，再长的生命也经不起这么浪费。 只是现在发消息的这个人，必须给点面子。 就因为她是杨玥，初中时自己班的学习委员。 萧恩当年对她有过类似初恋般的感觉，后来随着时间也就淡化了，特别是在洛城越混越差之后，在网上也基本没单独聊过天。 “你好啊萧恩！” “你好，杨玥。” “你还在洛城么？” “是的。” “能开个视频通话么？我有些事要问你。” “好。” 对面发过来一个视频通话的申请，萧恩按下接通，松开手，手机浮在半空中，对着自己。 看到萧恩又玩这一手，萧雪很是羡慕，马上凑上来，一脸好奇的模样：“谁啊？” “一个老同学，要视频。估计是问昨天的事。” 很快屏幕上出现一个女孩子的脸，挺漂亮，但环境的光线有点儿暗，像是在卧室里。 “萧恩？”女孩有些犹豫问道。 “嗯。”萧恩点点头，“杨玥，好久不见。” 杨玥松了口气，这应该是萧恩本人了，不然刚才不会一下就说出自己的名字，而且很自然，看不出任何的紧张感。 不过，杨玥不自觉地摸了自己的脸，我跟五年前比，就没什么变么？ 也许吧！ 杨玥深深吸了口气。 难得这些年都没联系过，老同学能张口叫出自己的名字还真有点小感动，杨玥突然想起那首歌词，藏在罗小飞点不开自己能点开的空间里，突然有点后悔，应该问一下罗小飞，别人是不是也点不开那个空间。 “你变了好多。”女孩有些感慨的语气，眼角的余光落在立在屏幕边的那张照片上。 变了好多，真的。 照片里只能说是青涩少年，还有点中二，相貌普通。 而这镜头里，虽然光线也不好，但这光溜溜的头却很精神，给人一种锋锐如刀的感觉。 特别是眼睛，淡漠却极有神采。 让杨玥有些失望的是，她没看到那脸上有激动和兴奋，甚至连高兴的表情都没看到，她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是啊！你找我有什么事？”萧恩直接问道。 对面的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是这样的，我下个月就要去洛城上学，今天突然听到新闻上面说洛城可能会有地震，还有发生了很严重的枪击案。” 萧恩愣了一下：“这事你都知道了？” “现在什么年代，这种事刚发生我们就知道了好吧，好几个小时了。”杨玥白了他一眼，“我爸妈看到这消息，不知道我应该不应该去那里上学。” “我不是说枪击案，那个天天都有，我是说地震，这传言还没一小时吧！” “总之全世界都知道了！”杨玥没好气应他，“重点是后面那句，我爸妈现在犹豫要不要让我去美国留学。等下！你背后是什么鬼东西？啊！飞过去了！” 手机屏幕里的杨玥一脸惊恐，指着萧恩叫道。 一个纸飞机拖着一条长长的烟带，飘飘悠悠自萧恩身后飞过，仿佛带着轰隆隆的声响。 …... 第163章 别来 屋外，杨父杨母同时抬起头，看向女儿的卧室。｛随}{梦} щ{suimеng][lā}.. 怎么了这是？ 两人交互了下眼神，女儿长大了之后，有自己的空间，两人貌似也不怎么太过问。但其实还是事事关心。 学习生活情感各种问题，都是过来人，都知道。 其实申请出国交换生前，杨母还特意拉着杨玥了解了一下她的感情问题，并做出一系列符合时代潮流的建议。 两人的想法很简单，不求杨玥在学业上更上一层楼事业多出色，就目前的条件，已经够得上许多顶级豪门的入门标准了。 还有什么比嫁入豪门衣食无忧更合适的？ 豪门就没爱情么？ 就寒门有爱情？ 这都不只是偏见，根本就是大错特错。 但杨玥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谈话，特别是杨母很直接地说如果在那边有合适的，直接就谈一个，别回来了这样的话时，杨玥就生气了，感觉自己不像是交换生，倒像是那啥啥。 如果套用外交辞令，那就是一开始是亲切友好的会谈。 但很快就变成了“双方交换了意见”，最后是“增进了双方的了解”，同时都“保留自己的意见。” 还好不是坦诚和深入的交流，这年头，还有什么比吵架更坦诚和深入的交流么？ 显然没有。 但在女儿要离家两年这样的背景下，再“坦诚”的交流都是有益的。 …... 屋里，屏幕上。 萧恩眨眨眼：“纸飞机而已。” 杨玥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吓我一跳，还以为什么怪东西，啊！！又飞过去了！后面怎么跟着烟，是不是着火了？” 屋外。 怎么又叫了？ 赶紧！杨父抬抬下巴，示意杨母去看一下。 杨母也不客气，走过去推开门，里头并不是昏暗不见光，但也没有开得满室通明。 女儿坐在书桌前，笔记本电脑开着，上面好像有个窗口。 杨母知道，这个叫视频聊天。 突然想起听到牌友说过现在很流行那种主播的玩法，什么男的女的在小房间里对着电脑唱歌跳舞说笑话表演打游戏还有直播睡觉的。 可以赚大钱！ 杨母心里顿时一惊，再看女儿衣着完整，倒是松了口气。 应该还不至于那种程度。 自己女儿，不会做那种事！ 这种事，太陋逼了。 刚想叫人，想了想，还是忍下了，悄悄走过去，离着两步远，凑着头看那上面窗口里是什么东西。 好像...对面是个人，在一个房间里。 这人，是个光头！ 光头？ 光头有好人么？ 常开心，光头强，乐嘉...杨母脑子里闪过一串名字。 头越凑越近，想要看清楚点这人的样子。 看看穿着打扮，后面的背景什么的。 虽然没可能像有些人那么精于心算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身家，但粗粗得个结论还是有可能的。 比如，长相如何。 电视里的光头见过不少，好看的光头可不多，这头型很重要。 杨母不知不觉已经又挪近了一步，但还是小心地不让女儿发现。 …... “胆子这么小，”萧恩眼皮一抬，手一招，那纸飞机已经被捏在手里，举着给她看了一下，“这东西，叫纸飞机，不是什么鬼东西好不好！” 随手一扔，那飞机又带着烟带轰隆隆地去了，这轰隆隆，其实只是窗外的风声而已。 之所以没把后来这些灰尘丢出去，是因为这样挺好看。 纸飞机么？ 杨玥倒是从来没见过飞得这么爽利的纸飞机，简直比遥控还遥控。 杨玥捂着嘴，微微点点头，有些卡顿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洛城好可怕的样子！” “那就别来吧！确实不安全。”萧恩无所谓地说道。 杨玥的表情有些发木，睁大眼睛：“真的情况那么严重了？” “你父母担心什么呢？”萧恩随口问道。 “就是地震，还有治安问题。”杨玥叹了口气说道。 “对，关于地震的担心一直都是有的，地球欠加州一个十一级的超级地震，还有治安问题，也一向严重。”萧恩正色说道。 “你不是故意吓我的吧？”杨玥慌张地问道。 萧恩淡淡一笑：“吓你做什么，这都是事实。别来了，这地方，不安全！” “可我什么手续都好了，机票就后天的。”杨玥苦恼得都想抓头发了。 “退票很容易的吧？”萧恩无所谓地说道，“你来了飞机也降不了，超强飓风正登陆呢，两三天都走不了。” 啊？杨玥捂脸快要发狂了。 “是哪个学校啊？”萧雪脑袋凑上来问。 “你是谁？”杨玥看到有人冒出来，吓了一跳。 “我是萧恩的妹妹萧雪，你上哪个学校的？” “加大洛城分校，交换生。” 萧雪惊讶反问：“那不是跟我同一个学校？” 萧恩打断她，对着屏幕：“这有什么好来的，前段时间不刚失踪了个交换生，别看在国内金贵得不得了，到这里人家当你跟草似的。珍惜生命，远离美国这破地方！” 屏幕里，杨玥表情郁闷，已经开始用力搓脸了。 “阿哥，不要说得这么严重好不好，地震是谣言的嘛！”萧雪皱眉瞪他。 “治安呢？天天出人命那是我说的么？”萧恩不耐烦说道。 还有治安，那米德利街的事不就是你做的么？ 以你这么一晚上弄垮一个黑帮的速度，等人家来的时候洛城早就成天堂了。萧雪不是傻子，所谓的不杀人根本就是萧恩哄着自己的话，绝对不是出于什么善良的考虑。 仔细想想，他都把人弄成残废了，但以后人们说不定还得夸他做事总是留有余地，给人一条生路之类的。 但一个重伤的混混至少得拖累一个完整的混混，再怎么身残志坚，那也不可能再拄着双拐上街头作恶，段大恶人这模板都只能出现在里。 总之，四百五十多个榜样摆在那里，比拿人头堆京观可吓人多了。 搞不好这官方都喜闻乐见，没死人啥都好说。 就是纳税人会很不爽，好好的税收不修桥补路帮助好人，一会国外搅屎打战，一会又给这些浑身纹身全是案底的家伙治病。 …... 第164章 求生 不考虑太多风险，萧雪觉得萧恩处理得很聪明。 “会好起来的嘛！”萧雪嘟着嘴看着萧恩，有点着急。 说白了，萧雪是孤单久了想着来一个老乡，还能是同校，那很让她期待。 萧恩刚要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楼下那佩妮和米勒居然还没有败退，还要上来，简直是活腻了。 要不要给那米勒也来一个催屎特效，给那个佩妮来个痛经？ 咚... 有小树枝落在车顶上的声音。 萧恩冷冷一笑，那被晾在楼角吹风的那个黄胖子居然还懂得这招来求生，捡手边的树枝往下丢，引起人的注意。 正好，也不用动神识了，萧恩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地从门口走出去。 没两秒钟，只听楼下呯的一声巨响，然后是人的尖叫和车子的乱嚎。 萧恩回转进门。 萧雪已经扭头要去看窗外了。 屏幕里，杨玥有些惊容：“我听到什么声音，不会是爆炸吧？” 萧恩走过手机，看看杨玥，摇摇头：“不是爆炸，就是刚才有人跳楼了，砸在警车上。” 就这么一会，有人跳楼，还砸在了警车上？ 这洛城，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怕的地方么？ 杨玥的表情都快扭曲了，张着嘴几乎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太常见了，”萧恩一脸正色，“而且我保证，如果你来了之后，会很习惯！” 啪地挂断通话。 “小雪，看够没有。” 萧雪转过身，慢慢挪过来，小声发问：“是房东掉下去了么？” “什么掉下去，我扔下去的。”萧恩纠正她。 “阿哥，你不要说得这么坦然好不好啊！我会害怕的。”萧雪捂着胸口。 “实话实话嘛，做了事就要认，不管是好事坏事，人得诚实！”萧恩拍拍她的头，“没事，那家伙死不了，我扔的时候很注意分寸的。也就是个下身瘫痪。” “啊？” “是啊，这手法很讲究的，我得考虑风速，还有角度，还不能让他一下就挂掉。”萧恩认真手指划了个孤线，在空中顿了一下，“砸车顶不会有这效果，得正好在车架那。” “阿哥，我不想听这么细。”萧雪无奈叹气，马上又小声问他，“反正我也讨厌这家伙。不过会不会有麻烦啊？砸人家车上了。” “我就怕没麻烦。”萧恩洒然一笑，“那车是联调局的，来抄我们的家，你说巧不巧，正好那个小偷来放了点东西。嗯，你看...” 抬抬下巴示意萧雪自己：“还有你背包里有枪，还这么多现金，哼，在医院事多，这里事也不少。有事到哪都躲不掉！” 呃，枪，还有现金。 果然这都是不能曝光的玩意。枪你得有相应的持枪证，现金，那得看你是什么人，你要是特别有钱有权有身份，你就是把钞票堆一屋子自拍也没人管你。 但你要是一个看起来社会阶层不高的，或是少数族裔，比如华人这种的，你拿超过一千美元在条子面前晃晃试一下。 能直接把你抓进去再没收你个一千块！ 那要有五千块怎么办呢？ 基本上什么罪名都能往你头上扣了。 洛城这地方，遍地都是枪，你就算没枪在手，为了钱想弄你的条子也能给你弄个意图袭警的罪名。 萧雪捂着包：“那怎么办？” “能让他们进来就怪了。” 萧雪松了口气：“刚才那个是你同学吧，为什么你一直叫她别来啊？” “真是说废话，这破地方有什么好来的？你当她是你，我可以天天罩着啊，我又不是天生保姆！” “那平时我很无聊的嘛，来了我可以多个朋友。”萧雪稍稍地解释了一下，又偷偷看着萧恩的表情。 “很无聊？最近很无聊么？”萧恩微微一哼，“一会他们上来，你就不无聊了。” “谁啊？” “下面那两个探员。” 萧雪微微缩了一下，又凑到窗边往下看去。 …... 杨家。 “小玥，这谁啊？”杨母开口问道。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杨玥一跳，转头看到是母亲，她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我原来同学。” “同学？”杨母奇怪看着已经关上的视频窗口，追问道，“哪的人？啥名字？” “初中的。叫萧恩。”杨玥叹了口气，“在洛城呢。这不是问他那边的情况么。” 在洛城？杨母心念一动：“那他怎么说？” “让我别去，说特别乱。”杨玥胡乱地点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让你别去美国？”杨母倒抽一口凉气。 “嗯。” “他怎么知道的？他去美国多久了？做什么的？”杨母连连发问。 “妈，我跟他没那关系，”杨玥无奈地看了看自己的母亲，“他初中毕业就去美国了，到现在我才第一次见。也不知道他做什么的。” “就是正好想起他好像就在洛城，所以就联系问一下。结果你也看到了，他说别去，好像真的很乱啊！妈，怎么办啊！我好害怕！” 杨母刚要说话，眼睛一瞄，看到立在边上的纪念册，展开着，上面一个男孩子的照片，伸手便拿起来。 杨玥伸手要拦，又放下来。 “长相一般啊！”杨母皱眉看了一下那照片，又扫过下面那留言，眼睛一眯，女儿从初中就特别受欢迎。 这萧恩肯定是喜欢自己的女儿的。 “这才几岁啊，怎么都光头了呢？”杨母嘀咕着，心里冒出肾虚之类的字眼，当然，还可能是没钱，光头省钱啊，就算植发很贵，买顶假发也不难吧，非得大光个头，奇怪。 杨玥白了她一眼：“我怎么知道。我问怎么办啊？” “这身体不好吧？我可跟你说，退一万步，不求大富大贵，你也别找身体不好的！记得么？” 杨玥要抓狂了：“妈，我问你怎么办，你说什么呢？” 杨母纠结地放下纪念册：“你爸正打电话给学校呢，问问情况，又不只你一个人过去。” 杨玥托着下巴，有气无力。 “跟你同学再聊会，我来问。”杨母开口说道。 呃？杨玥抬头看向母亲：“妈，先说好，别跟相亲似的，弄得我很尴尬，人家也尴尬的！” “不会。” “你保证？” “保证！” 杨母要上前，杨玥顿了一下：“等等，我得跟人先说一下。” 杨玥是想到了罗小飞，他当萧恩是骗子，这要是光和自己说还好，要是一个个同学都说过去，这回头他怎么在同学里混？ 这不是败坏萧恩的名声么？ 反正她是怎么都没看出来萧恩是骗子。 认得出自己，也没说半句跟钱有关的事，认认真真让自己别去洛城，那话也不夸张，刚说完外面就有人跳楼了。 这洛城，真的好可怕！ 第165章 天降胖子 这行为这举止，还有这神情对话，哪都跟骗子不粘边吧！ 回头再想想罗小飞发来的聊天记录，划的那些重点，那是怎么看都觉得可笑。 最多就是吹牛，说人家是骗子，不合适的！ 果然是写网文的，想像力有点奇葩。 赶紧，杨玥调出罗小飞的聊天窗口，飞快输入：“刚和萧恩视频了一下，你可能误会了，他不像骗子。” “骗子？”杨母看得清清地，奇怪问道，“这罗小飞是谁，这萧恩是骗子？” “我说妈，你看我说的，他不像是个骗子！”杨玥也是无奈叹息，一手捂额头，这一个个怎么都没半点理智呢！ 罗小飞，跟人说几句就觉得人是个骗子。自己这妈，干脆就怀疑人家身体不好，还说什么有的没的。 “罗小飞是谁？” “也是初中同班同学，跟萧恩同桌的。”杨玥随口应道，“他误会了。我得跟他说一下，省得他到处乱传。” “小玥，你就这么确定那什么萧恩不是骗子？”杨母搬个椅子坐下，语重心气，“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社会经验还不丰富...” “......”杨玥无语地看着自己的老妈。 “那罗小飞为什么说萧恩是个骗子？你说给我听，我给你分析一下！” 杨玥叹了口气：“他求人帮忙，人家愿意帮，但说得有点夸张，他就不相信了，以为是个骗子，会跟他要钱，就是疑心病太重！” “帮什么忙？” 都说到这，干脆就一起说了，杨玥想了想：“罗小飞在网上写，想弄去美国发表，萧恩说让他选一种，要么让美国人看书，要么拍成电视电影。罗小飞就感觉萧恩是个骗子。” 杨母听得奇怪：“就这个？是跟他要钱了么？” “没提钱的事，就是之前我们大家都以为萧恩在那边混得不怎么样。现在说这个忙他要帮，罗小飞就不相信能做到，所以会觉得是骗子。好了，我不想说了，给你看他发的东西吧，你自个看。”杨玥点开那罗小飞发来的那份和萧恩的聊天记录。 杨母眯着眼，一字一句看完，点点头：“这分析得也不是没道理。” “我去喝水了！”杨玥气得站起来。 …... 三分钟前，杰克正在安抚着好友罗丝。 佩妮和米勒叉着腰看楼上，和萧雪正好对上一眼，但因为风大不时有枯枝碎叶闪过，影响视线没看清人脸，好像是个女人。 “罗丝还能用么？哦，算了。”米勒看着拉布拉多正仔细小心地清理屁屁。 “我们先上去。”佩妮示意米勒。 下一秒钟，一颗树枝落到车前，三人同时抬头看去，好像看到一个胖子越变越胖越变越大。 在风中如陨石砸下。 时间太短了，根本来不及反应和思考，三人只是下意识地缩起身子偏开。 接着，咚的一声巨响。 一个肥厚的胖子从天而降砸坐在车顶上。 这...这什么情况？！ 三人目瞪口呆抬起头来，刚才被狗屎喷过的车子正在惨叫，车顶上现在坐着一个面目狰狞扭曲到无法形容的胖子。 他的喉头上下抽动，却只能发出嗬嗬嘶嘶的声响。 那脸孔看起来十分吓人，再下一刻，这胖子白眼一翻，被风吹得从车顶滚了下来。 意外意外，全特么都是意外！ 杰克吓得站在一边不敢动弹，那条拉布拉多也不安地转着圈。 楼上好多窗户有头伸出来。 …... 沃次勒法克！ 佩妮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必须报警，这种事不归联调局管。只是手机刚拿出来，上面就冒出一通电话。 切斯？ 他不是去网络部了么？ 手机冲米勒亮了一下，佩妮示意米勒去打电话报警，自己去边上接这个电话，很可能是有局里的新动向新情报来了。 佩妮疑惑接起，走到背风的地方：“切斯，我佩妮。” 电话里的声音模糊不清，佩妮不耐烦地捂着另一边耳朵：“我听不到，我在外面，风太大了！” 电话挂断，一条消息进来：我食物过敏了，情况好像有点严重，你要小心萧恩，他可能会是米德利街凶犯！注意安全！ 什么？ 米勒屁股挨黑针！ 邦尼小腿受轻伤！ 切斯食物过敏！ 在局里怎么会食物过敏？ 昨天的四人战斗小组，有三人都带伤挂彩，今天是你们的受难日么？ 再看这切斯临危前发来的消息，脑子里浮现出一幅感人的画面：切斯半倚着墙，一手捂着自己的喉头，一手拿着手机，挣扎着拨出电话，说不出话，然后在手机上费尽心力发消息过来。 为的就是警告自己！ 浓浓的感动油然而生...切斯...好像长得还将就。 好吧，现在这不是重点。 切斯的消息上好像没说让自己呼救，那就是在局里很安全，反正联调局内部的医务室也是专业水平的。 可这个...萧恩！ 死光头！ 一想到这名字，佩妮气得真想砸了手机，果然是你，萧恩，米德利街的事也是你干的吧！ 目光扫过那倒在车边上的胖子，眉头一皱，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这也是一种手段。 那家伙如果是米德利街凶犯，就必然有一手好力气，可以把人从楼上丢下来，这是他的喜好。 用来阻止我们去查他，佩妮想起刚才五楼那张脸，会不会萧恩就在上头。 “已经报了警，叫了救护车过来。”米勒耸耸肩，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天事事不顺，除了那天拿剧本哄那小美妞，后来简直就是光着脚踩在炭烧玻璃渣上的感觉。 “一会可能还要跟我们做笔录，呼...切斯说什么？” “笔录一会再说，你看这个！”佩妮把手机消息给米勒看。 米勒看得眼角直跳。 这是天大的案子！ 得叫增援吧？ “怎么会这样？”米勒有些茫然地看着佩妮。 “我怎么会知道。” “怎么办？现在上去么？” …... “都到这了，就上来吧。”萧恩微微敛起眼神，嘴角浮出一抹笑意。一道神念贯进楼下两人的脑中。 简单至极——ＪＵＳＴＤＯＩＴ！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 meinvmei222 (长按三秒复制)!! 第166章 完美方案 联调局洛城分局重案组大办公室。~随~梦~小~说~щ~suimеng~lā 七八个探员伏案，三五个电话，六七个在奔跑，没有人闲着。 切斯的办公桌就在办公室的一角，这一小块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搭档邦尼带着伤还得去执行任务。 那任务表面上只是件小事，但切斯却知道有可能要人命。 邦尼是自己的搭档，死搭档这种事不吉利，切斯也不愿意。 好在他之前已经打过电话，知道了邦尼留在了米德利街那里，因为要赶在大雨把所有证据搞坏之前完成收集任务。 另一个突发的新情况是米勒离开了医院重新回到了佩妮边上。 那么好了，自己就不用两头打电话，切斯轻轻松了口气，感觉呼出的口气都带着火焰的色泽。 好想喝水，但他实实在在地忍了下来。 仔细再看了看自己写满分析的纸张，确认已经把所有能展现自己智商情商的内容都完美表达到位。 不能再完美了！ 切斯拿起了手机，**地喘了两口气，肿胀的嘴唇让他很不习惯，但这就是代价，...... 编写信息，保存，拨打电话。 接通，挂断，发送！ 飚演技的时候到了！ 切斯两眼放光，脸色通红，推开手边的饭盒，站起来，眼神僵直，一手直直伸出仿佛溺水之人要抓住什么东西。 另一只手却在撕扯着领带，似乎喘不过气的模样，嘶哑地叫了声救命！ 然后颓然倒地，带翻了自己的椅子，哐！ 这动静好大，直接吓到了好几个同事。 “切斯？” “你怎么了？” “他怎么了？” “天哪，他的脸怎么这么红？” “快叫医生！” …... “我们上去么？”米勒有些小小纠结，他是相信运气这种玩意的，接连着边上的人都在出意外，他心理素质再好也会嘀咕。 往日里，像这种破门去查一个疑犯的家，虽然同样会小心谨慎，但绝对不至于到有心理压力的地步。 但现在...呃，刚问完这话他仿佛就被自己的另一个念头鄙视了。 仿佛有声音带着魔力在脑子里飘出来：别怕，你可是联邦探员，你背后可是国家机器，你不能怂！ ＪＵＳＴＤＯＩＴ！ 被想做就做的念头塞满神经节点的人总会有无穷的，源源不断从身体腺素中提取出来的，唐吉珂德般的勇气和傻气。 勇气带来的冲动让两人决定先不叫支援了，有什么可怕的呢，两个探员不但带着枪，还有搜查证。 而傻气则是——我认为对的，就是对的！ “没时间了！”佩妮表情扭曲走向楼道，“米勒，我们上去！” 米勒赶紧几步：“说个事，我有点想上个厕所。”.. 佩妮头也不回加快脚步：“我也是。” 米勒看看四周，这种楼是没有公共厕所的，只能到人家里借。 这自然是萧恩使的坏招，能让人喷屎也能让人感觉尿意涛涛。 这小区，连个公共厕所都没有。 佩妮知道像米勒这样的男人只要不怕丢脸，随便找个角落就可以解决，但，她怎么办？ 还好，手里有搜查证，口袋里有万能钥匙，五楼至少那萧恩的家里会有厕所。 萧恩应该还在医院，就算他现在在家，佩妮就不相信萧恩敢不让自己两人进去，明着对抗联调局，后面可还站着更庞大的美国政府。 一个人，就算有点超能力，又能怎么样？ 在这一刻，被尿憋出来的勇气援军赶到，彻底压倒了对萧恩的恐惧。 “上面有厕所。”佩妮示意。 米勒点点头，都有过在疑犯家里上洗手间的经历。 两人迅速向楼道里冲。 虽然想做就做，但真做起来，难度真有点儿大。 “我的天，我从来都不知道憋着尿上楼这么难受！”米勒下腹胀得发痛，还好，佩妮有搜查令，五楼，也不太远。 佩妮也咬着牙，胀红着脸，下腹的冲动一阵接着一阵，这种忍法实在是太辛苦了。 楼道里，人不多，这时好多人已经探出窗口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五楼并不高，但这尿意简直是来得像洪水一样猛烈，两个精英探员几乎是搬着腿往上走，五层楼像是珠峰一样难攀。 佩妮脸上出了汗，想起布兰妮偷偷靠近自己说：那三个混混，是萧恩在房间里做的手脚，我猜...是念力！ 米勒扶着栏杆夹着腿：“要不，就在三楼找个厕所？” 他是男的倒是还好解决，佩妮就有点完蛋了，女人怎么办？ 佩妮抓狂道：“忍着！” 不是不能在楼道里叫一声，但只是为了上厕所会感觉很丢脸，搜查证只针对特定的一个居所，并不是说一证通地可以谁家都进去。 佩妮差点把牙都咬碎，萧恩，我知道你在！ 她几乎能肯定那个死光头在看自己的笑话，没道理这么突然这么想尿尿。 你也只能用这样的手段了！ 小把戏，这个懦夫，想用这样的办法吓退我们么？ 如果现在失禁，自然就不能去找你！ 但我有搜查证在身，你无法阻止我到你家上厕所。 佩妮恨恨地想着，加快速度，四楼了。 五楼在望！ 萧恩当然也把控着力度，如果一下就让人尿出来，后面的好戏就没法继续了。 这么有意思的事，怎么能说停就停呢？ 所以当米勒每次表现出要停下或是走到三楼四楼别人家上厕所时，他的下腹沉重感就会稍稍松解。 佩妮亦如是。 否则，直接在楼下就让他们喷屎了，那玩意能有多难，一道神识而已。 别以为什么都要打打杀杀，那是为了解气，想要让别人办不成事，这世界上的办法多如繁星。 …... 同一刻，洛城联调局里。 气氛凝重，空气之中仿佛带着节奏紧快的电乐战音，数个西装革履一脸精干的探员们拥簇着卡佩罗踏着节拍，快步走进重案组办公区。 当切斯打开盒饭，当他忍着唇舌灼烧感嚼动着那些红辣椒，这首无形之歌就已经在他的心中播放了。 当他做好一切准备，当他从手机光亮的屏上看到自己脸如烤肉，看到自己唇似香肠，他知道自己失去的，将会在之后加倍还回来...... 拨通佩妮的电话，嘶哑无力，发出已经编好的短信，站起，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连贯的动作，无师自通，不是天赋，而来自于从小到大看过的无数电视电影，在电影之城生活多年的切斯探员就在这一刻，他使出了足以拿下一整打小金人的超凡演技。 其实，我应该去当演员！ 他像粉条一样在中央空调的微风中摇晃，无助的眼神让所有看到它的人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呼唤。 救命！！ 第167章 其实，我是一个演员 切斯摇摇晃晃，捂着脖子如粉条一样倒下！ 巧妙地选择了一个不会让自己意外撞伤的姿势，滚倒在地，把椅子重重踢了出去。 这下好了，连隔壁办公室的人都知道这里粗了大事。 …... 当看到四周忙乱，当看到卡佩罗大步赶来，切斯眼中的热切被看作对生的渴望。 医务人员已经开始急救，切斯嘴唇肿如香肠，脸色通红，嘴巴完全合不拢的样子，这舌头看着都比平时大三分。 “没事的，你会好起来，只是过敏。来，多喝点，这没毒性，但可以去除你体内的食物残留。”医生一边安慰，一边拿洗手液喂他。 “怎么会这样？”卡佩罗局长有些茫然地看着切斯。 一员手下指着桌上那饭盒，里头没剩多少东西，但还能闻得到一股子呛鼻的辣味：“局长，好像是这玩意惹的事。辣椒炒鸡肉块。” “有毒？化学还是生物的？”卡佩罗警惕地向后一步。 “只是过敏。”医务人员抬头解释，“辣味素过敏是暂时的判断，还好现在食物源就在这里。” 卡佩罗很无奈，手下这些个笨蛋们总是能搞事，昨天一个菊花被扎了针说怕感染直接就住院，现在这个才十点钟就吃特么的这么重口味的玩意。 你们这么作死，我工作怎么开展呢？！ 切斯嘶嘶作声，手指桌面。 干嘛这是？ 还剩两口还要吃？ 卡佩罗瞪着切斯的眼色就很不善了，这特么的别又要求个工伤吧！卡佩罗觉得自己的心理阴影可能已经漫延到了下腹。 “危险！！”终于有人听出来切斯在说什么了。 “是这，局长，这可能是切斯生前写的。”有人提醒。 生什么前，人还没死呢！ 卡佩罗探头一看，桌上还有一张写满字画着线条表格的纸，中间乱七八糟夹着“圣巴尼亚医院”、“三混混事件”、“中餐”、“快递”、“米德利黑帮”、“杀手”、“607”、“推特ｚｈｏｎｇｇｕｏｘｉａｏｅ上的公告”......佩妮和米勒的名字也在上面。 这字真特么丑，卡佩罗暗自抱怨了下。 十来个草草的箭头打过来又绕过去，显得这思路就在这些关键字中飘荡，虽然线路略显诡异。那中餐两字根本就是切斯的私货，省得人家以后想起问一句你这么早吃什么午饭还是辣鸡块，结果弄到自己过敏。 把这字写进去，就可以显出他是以身试毒，以公忘私。 卡佩罗不了解全面情况，一看那些字就头大，显然切斯也没准备让别人看清楚。 那些字写的啥意思的不说，最下面就是整张纸的重点—— 我的分析结论：米德利街凶犯，萧恩，现在圣巴尼亚医院718病房，极度危险...... 卡佩罗拿起纸张，蹲在切斯身前，展示给他看，和声问道：“是这个？” 切斯挣扎着点头，嘶嘶有声。 又指着手机。 这又有话要说的意思，太明显了，肯定特别重要！ 卡佩罗拿起来一看，通话记录，还有消息，立刻明白。 好同志啊！ 点点头，沉声说道：“你提醒得很及时，不然佩妮他们就会很危险。” 切斯又挣扎着要说话。 卡佩罗按着他不让他起身：“佩妮已经回了消息，她知道了，你安心治疗，要相信组织！” 大家马上明白了，这切斯是在一边吃东西一边分析案情，甚至吃这危险的食物也是为了分析案情。 然而就在他得出结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但想到处于危厄之中的同事，他还是在无比的苦痛之中发出了警报。 这行为虽然没看到，但光想像就能搏得好几百万吨感动，好几个女探花眼睛都水了。 “你安心地去吧，这事我知道了。”卡佩罗动情地说道。 切斯眼一闭，嘴角露出一丝放松的微笑。 妥了，功劳在手，事情别人去办。 这天下还有这么爽的事么？ 我这英勇顽强，自我牺牲，临危不惧的事迹，所表现的勇气与大无畏精神都是有人证的，上特护病房休息一个月，等这事情一了，总结大会上回头少不了一个紫心勋章，说不定还可能弄到国会荣誉勋章。 国会荣誉勋章好啊，那玩意坐军机都是免费还可以让后代免试上西点。 这下半生，稳了！ 不，还差最后一个眼神！ 焦急，难过，期待，伤感，四种情绪调配出来的眼神应该是什么样？ 大概就是，隐隐泪光中的一抹黯然吧！ 这只能靠女探花们的脑补了。 所以，要扫视...... 看到了泪花，听到了哭声... 不知道是谁，但，稳了！ 切斯紧握着卡佩罗的手缓缓松开，担架抬出。 一个探员指着那饭盒：“老大，这个要不要当证据保存起来？” “当然要！告他们到死！”卡佩罗心中大怒：“可恶的中国菜，又折我一员大将！” “那个谁！”卡佩罗指着一个人，把纸拍给他，“把这个交到专案组，让他们马上处理分析。” 仅仅是切斯的分析报告，还不足以马上让整个联调局出动去抓人，原因很简单，他不是专案负责人。 所有的事，都得按程序走一遍。 不是谁按着死前遗言方式说出来的话都可以牵动这么大机构的运作的。 切斯，毕竟只是个小探员。 如果卡佩罗玩出“快，快通知列宁同志，布哈林是叛徒...”，那效果可能会好得多。 …... 卡佩罗回到办公室，操起电话直接打给佩妮，对于美女下属，多关心一点很有必要，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丧偶了呢。 “喂？” “波士，我们正准备搜查萧恩的房间没事我挂了。”佩妮极不耐烦地说道，她现在快发狂了，因为小腹的压力已经大到让她临近崩溃。 眼看着再走两步就是萧恩的家了。 这时候总统来电话她都不想接。 “你小心一点，切斯说萧恩可能就是米德利街的凶犯！”卡佩罗没想到佩妮口气这么冲，只能沉声把情况简单说了一遍，但毕竟现在只是切斯的一面之词个人分析，还拿不到台面上来说。 “我知道，挂了，我现在很急！”佩妮忍着尿意用眼神示意着米勒上去。 米勒其实比佩妮更急，如果不是因为佩妮坚持要上来，他早就在楼下随便找个地方解决掉了。 奇怪，早上自己没喝这么多水啊！ 摸了摸口袋中的万能钥匙，都是高级货，对付像这样的居民楼里的门，那是一开一个准。 但搜查程序是要求除非确定进入时有危险，否则你得敲门。 显然用钥匙这方案是得人不在家的情况时使用的，如果人在家，你又觉得很危险，那你就得安排破门方案了。 至少半小时才能准备好破门手续。 这两人，现在谁都等不了！ 佩妮已经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搜查令都已经抓在手中，就等着开门一亮直接就冲进去上厕所。 第168章 直播 一墙之隔。 两分钟前。 这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连着下水道的动静萧恩听得很清楚。 佩妮米勒上来了，尿急了。 源于内部的压力会让人智商迅速下降，同时这上楼的速度跟压强的大小成正比。 萧恩脸上很平静，桌上还有一些信没打开，他捡起一封，拆开简单看了一下，随手折了个纸飞机丢出窗外。 目光落在几张广告上，淡淡一笑。 “哥，我们要不要走？我包里...”萧雪有点着急地示意包里有些东西不能被查到，她似乎也听到了楼道里的声音。 心中一下就想到了会是那两个探员，小脸紧张苍白，别怪她这么不淡定，没犯罪经验的人都这样，就算有犯罪经验，少于十次都没法做到完全不紧张。 她已经有点想把枪从窗口丢出去了，但显然萧恩不可能让她这么做。 萧恩轻哼一声，看看妹妹：“永远不要逃跑！” 要走也不是现在走，现在走倒像是被他们逼走的。再说现在走什么，我还想开一场大戏呢！ 这不是逃跑啊，萧雪也是无语了，本来就要走，现在被人堵门快走不了了。 心头念闪，萧雪猛然抬头，想起昨天那原本要破门而入的三个混混在门外滚成一堆。 难道，萧恩今天要故技重施？ 滴滴滴 萧雪手中的手机在响，低头一看：“阿哥，你手机又来视频了。还是刚才那同学。要不要接啊？” “接吧，你跟她聊。”萧恩微微顿了一下，又开口，“用你手机开个直播。” “直播？”萧雪愣了一下，“直播什么？” “一会下面人上来，开个直播现场。”萧恩轻笑道。 话音刚落，萧恩的手机就飞到萧雪脸前半米处，突然接通了视频。 萧雪有些惊慌：“哥，一会他们进来会看到的。” “赶紧弄直播，你不是有油图账号么？用那个。”萧恩不耐烦地说道。 萧雪瘪瘪嘴，拿自己的手机赶紧调出油图，准备开通直播，手一顿：“哥，我直播没人看的。” “没人看也没关系。反正也可以重放的。你不是跟那布兰妮好友么？艾特她，别让她闲着。” 好吧，萧雪嘀咕一句，直接就艾特了布兰妮，这妞经营网媒那是二十四小时在线等的状态。 顺便再加了一句：“我哥在直播。” 操作很快。 点几下就可以了，接着就是把手机对着要拍的东西。 萧雪看了一眼萧恩的手机，上面正在接通视频，可能是网络速度的原因，有点儿慢，过了一会，她这边开好直播时，那屏幕上才现出两个人头。 “开好了。”萧雪刚说完，手机就飞了，直接飞到墙壁上贴着，镜头正对着大门。 小客厅从门到墙不过六米，凭着这手机的像素，那直播的效果应该是相当好。 但就不知道播什么。 好吧，萧雪也没顾得上那上墙的手机，伸手虚虚地握住萧恩那部，看起来就像是她手里拿着一样。 但跟拿着还是不一样，拿着手会酸，这么拉着其实还挺舒服的。 “麻烦。”萧恩嘀咕了句，指着沙发，“你坐那边去。” 话音刚落，萧雪就连着手机一起飘到了沙发上，坐着。 进入观众模式。 呃... 惊愕的表情顿时在杨玥面前显露无疑，她看到萧雪后面的墙迅速接近，就好像要砸到她背上一样，然而变成了沙发，仿佛沙发冲过来挤到她屁股下。 “萧雪，你还好么？”杨玥赶紧问道。 “呃，没事，刚坐下来。你好。”萧雪强笑着跟里面的杨玥打了声招呼，心里嘀咕着不知道哥哥要弄什么花样了，一边跟同学聊，一边要直播，外面还有联调局探员要上来查他。 紧了紧自己的包，里头又是钱又是枪，让她好紧张。 杨玥跟母亲介绍：“这是萧恩的妹妹。这是我妈。” “你好。”萧雪有些不自在地跟杨母打了声招呼。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杨母笑眯眯夸了一句。 萧恩皱眉说道：“小雪，我这里要直播了，你那要么关，要么让她们一起看。” 萧雪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这里有事。” 杨玥奇怪发问：“直播？萧恩你做网络主播啊？” 杨母眼一直，主播？ 这不就是之前自己想到的那个...三俗么？ 网红，网文，网上直播...对了，还有网络游戏！ 原来这光头同学在美国是做这事的，那是绝对不能考虑的，必须看紧点小玥。 萧雪还没有回话，手机就自动转了个身子，镜头对着门。 萧雪无奈地往后一靠，也不抓手机了，把包当抱枕抱杯里，蜷在沙发里。 两部手机凶巴巴地飞在半空中对着这个小客厅。 …... 杨玥母女当然还在看，这直播也是了解美国人民生活的很好方式，而且从画面上来看，如果画风不变，那不算三俗，顶多是接地气。 杨母已经心中嘀咕了，这房子面积真小，这是客厅吧，这客厅有三十平方么？ 这家俱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啧啧，这光头同学的经济条件一般，平时估计也没正经工作，还得靠什么直播。 仔细看这身上一点值钱玩意都没有。 当然，这时候肯定不能说的。 杨母也不是傻子，人家自始自终都没说对你的女儿有意思，还叫她别去美国，这口气听着就好像拒人千里之外，你这凑上去说人家条件不匹配那就是送脸上门了。 当然私下里肯定得防着点。 现在，且看看这直播是什么个意思，这美国，这洛城，真的那么乱？ …... 这时镜头已经完全罩向了整个屋子。 萧恩也已经看到直播有一个转发，那肯定就是布兰妮了，因为她回复在下面，说好的。 接着，点击开始上升，一百一百地往上涨，还有人在问这直播的主题是什么。 布兰妮这妹子别的不说，至少她几万个粉丝都不是僵尸，她这一转发，再一怂恿，看得人自然就多了，现在外面风这么大，大家都没什么事做，每秒扫三下自己的社交平台那都是必须的。 直播的主题嘛，那不是写在上面么！ 真实美利坚。 中英文都有。 有人已经发评论聊起萧恩的光头造型了，绝大多数说挺帅的，但也有人说些讨厌的话比如： “这是中文么？” “咦，居然是中文，是中国人么？是不是教我们做中国菜？还是念什么经？” “中国人，你准备表演功夫么？能打几个？” “来，先翻几个跟斗，我已经准备好了香蕉和苹果！” “楼上你别搞笑，我们直接赏点钱给他去买好了，快递浪费钱。” “中国佬直播什么？” “你没钱植发么？光头佬！” “我们来看直播，不是看你这个死光头！” “快脱吧！假发都脱了，衣服还留着做什么？” “小子！光头那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 …... 第169章 主播模式 楼下，刚才被砸得那辆警车已经不叫了，安静地在风雨中展开车门放味。 而那从空中坠落车顶的黄胖子，现在却是平躺在地上，没人敢去动他，都在等着救护车来。 没人知道他摔成什么样，但一看就很严重，只是谁也没资格去动他。 乱动？回头随便告你一个几百万少不了你的！ 报警工作倒是做了，但问题是现在城里的警力资源严重匮乏，救护车也是一样忙得不可开交，至少得半小时才能到。 杰克唉气叹气，看着米勒和佩妮奋勇冲上楼，自己这一身都是狗屎那得先处理。 “不是我嫌你，但你今天犯了大错宝贝！”杰克冲着罗丝说道，“我真应该给你包上尿片！” 罗丝这条乖乖拉布拉多也低头坐在一边，现在它的肚子也不难受了，甚至还因为清空了宿便而感到爽快。 但杰克就很不愉快了，夏制警服面料可不是防水的，轻薄透气，再等下去那狗屎都会渗进皮肤了。 衣服上有，裤子上更多。 熏得杰克眼都花了。 “我真是受够了！”杰克仰着头在风中呼吸着新鲜空气。 楼上还有不少人探头在看热闹，当然都是半隐半现的那种，看到有警员看上来，全都缩头回去，同时哐哐地关窗。 动作最慢的只有二楼的一个人，正和杰克对上眼，两人尴尬一笑。 “喂，伙计，能弄点水么？”杰克冲着二楼的那个脑袋打了个招呼，听说华裔比较好说话。 很快，一根友谊的皮管从窗子伸了出来，还挺长，正好达到杰克的腰部，随着咕咕的声音，不一会，哗哗的自来水从管口奔涌而出。 杰克左右看看，现在楼下除了倒在地上的那个半死的胖子，就没有别人了。 他往墙边走了两步，这样上面的人也看不到他，脱衣服，脱裤子...他得抓紧时间给自己清洁一下。 五楼之上，萧恩淡定自若，没去理会网络上这些人的叫嚣。 评论功能也不关，这些人跳得越高，他就越高兴。 现在让你们说个痛，过两天以后你们就会后悔发这些评论。 …... 演出开始了！ 萧恩站在客厅中间，摊着手直接进入了主播模式，用的是，但奇怪的是，直播下方直接就出现了中英字幕解释，所以，这是视频和文字双直播。 “各位观众，你们正在收看的是我的直播节目，真实美利坚。 我现在位于美国洛城的一个普通居民公寓。今天的天气很糟糕，听说来了个超级大的飓风，然后电视新闻里又有地震的传言，但就在这种情况下，还有房东想要涨价，我差点被赶出这个地方流浪街头。 对了，说一个突发事件，刚才就在外面，有人跳楼，砸中了一辆车，是不是很可怕？你们不相信？” 随着萧恩这句话，两部手机同时飞到窗外，以一个奇怪的弧线路径飞抵离地三米的位置。 原本是拍那个被砸到顶盖变形的警车和倒在地上的半死黄胖子，却有意无意把正拿着皮管子洗澡的杰克也罩了进去。 警帽还戴在头上，皮鞋却已经脱掉了摆好在边上，鞋里塞着袜子。 除了那个帽子，杰克只穿着条短裤，在皮管子冲出的水柱下仔细冲洗着衣服上沾到屎的地方。 洗得正嗨的杰克，丝毫没有注意到两部手机正对着他，这场面瞬间引爆了整个油图。 无数评论已经不再讨论萧恩，而是直接转向华丽的剧情—— “沃次勒法克我看到了什么镜头？” “那个胖子就是跳楼死的么？” “死了没有呢？等下，为什么有人在镜头里洗澡？” “我有没有看错，是不是警员？这戴着警员的帽子洗澡的样子还真搞笑！” “不是洗澡，那是洗衣服好不好！” “为什么要洗衣服？” “衣服上有什么？” “这场面已经把我的眼睛闪瞎了！” “么的太辣眼睛了！” “喂，你们就没人关心一下那地上的胖子么？” “死光头你早说有这内容我早就进来了，赶紧镜头拉近点，太特么劲爆了！” …... 转发评论，点击数据量增长几乎就像是火箭发射。 几乎是同一时刻，另一部手机屏幕里的杨母拿手一把掩住了女儿的眼睛：“这里头怎么这样！” 但她，却是没有眨眼，这种奇葩的事，作为中年妇女也是很爱看的，回头不管是打麻将说点见闻什么的都很有代入感，眼见为实嘛！ 果然，她看到了一个胖子倒在车子边上，那车，确实像是被砸过的。 那么这萧恩说的真不是假话，这美国，这洛城，还真不是一般的乱。 要说治安好，得靠警察吧，边上倒有警察，在洗衣服...... 这场面，说给谁都不相信，结果就这么活生生地直播了。 至此，杨母几乎已经决定不让女儿去洛城了。 但，这直播，她还想再看看。 还有，刚才这萧恩好像说这房子他租的，还差点被赶出去，这小子得穷成啥样啊！ 杨玥一把将母亲的手挣开：“好了，我自己知道什么能看，你捂着我鼻子了。” …... 原本安静地坐在一边警犬罗丝，猛然抬头，打量着突然出现在空中的手机，张嘴要叫。 两部手机飞快上升，飞进了五楼的一个窗子里，罗丝仰着头，对着楼上大叫。 杰克不爽地挥手：“闭嘴罗丝，你安静点，你想让人看到我这样子么？” 手机飞回窗子后，半排浮在半空中。 萧恩笑眯眯看着镜头：“我没吹牛吧！人都倒地上快死了，救护车都没有来，而且还只有一个警员过来...呃...什么？” 萧恩的表情变得很惊讶：“看来你们不只看到了我说的那些，还有什么？天哪，居然有警员在公众场合洗澡！是那个本来应该救治伤员的警员么？好可怕的场面！恐怖如斯啊！” 他这话一说完，网上的评论又怼开了，不过怼的点很奇怪—— “公众场合开几十枪都可以，洗你个澡算得了什么？！” “恐怖如斯啥玩意？翻成come on blues合适么你觉得？” “明明是洗衣服好不好！注意警容风纪有错么？！” “我得赶紧爱一下洛城警方，让他们认一下是不是他们的人，这太奇怪了，简直难以相信我的眼睛！” “我眼已瞎！” “洛城警局的麦局长，您可快别环球旅行了，快看看吧，你的手下已经没钱洗澡了！” “天哪，我得给警局捐点！不然他们还有精力除暴安良么？” “他们什么时候干过这事，我说的是除暴安良！” “小子，你的直播很有意思，我已经转发到全世界了！你马上就要上人生巅峰，来！赏你五美分喝可乐！” …...8) 第170章 快开门 萧恩才不管自己翻译对不对，反正就这么翻了，反正他的直播就是随意所欲。 洗澡这事又不是我安排的。 你敢洗，我就敢拍！ “什么？是洗衣服？他们的福利中没有干洗费么？这太不合理了！什么时候洛城警员和平民的关系已经到了可以借水洗澡的程度了？”萧恩一脸惊讶。 声音还很大，楼道里都听得到的那种大声。 佩妮和米勒站在门边，侧耳倾听，再尿急也不能站在这破门前，一颗九毫米的子弹就可以打穿再钻进人体翻个七八个跟头。 有声音！ 佩妮和米勒眼神交汇，点点头，人在！ 准备敲门吧！ 佩妮偏了偏头，米勒吸气捏起拳头，反手拉开架势准备砸门。 预备，砸！ 洞动冻栋恫！ 一门之隔，离着他们也就三米。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么？奇怪，谁在敲我家的门，这声音听起来就不友好。” 他皱起眉头，侧耳倾听。 …... 冻栋恫洞动！ “开门！联邦调查局！开门！里面的人，马上开门！” 又重又密的敲门声。 一大波评论又刷了上来—— “这家伙是中国人？特么的滚出我们的地方！” “活该你住这么破的地方，你们不是有钱么？怎么不买个大点的房子？” “敲门？你在拍戏么？” “等下，我听到什么？联邦调查局？” “我也听到了！” “感觉会很精彩！” 就在这一刻，点击量显示观众的数量在急速上扬，已经超过十万了。 那评论更是如潮水一样涌进来。 具体什么的，不用多说了，反正都是些没营养的话，凑起来够完本但不会有人付费的那种水话。 中国这边，就两观众，不过用的是扣扣的视频对话，杨家的母女俩是完全没想到这剧情会转到这场面，这不是神转折，这是魔转折！ 杨玥紧张的模样就别说了，杨母脸都快抽了，这美国，好像，真有点可怕。 人在家好好儿直播，这刚起个头也没啥不文明的，怎么马上外面就来联邦调查局砸门，这，如果不是安排好的，那这美国是绝对不能去！ 更别说刚才还有人跳楼了。 别跟我说小概率！ 我读书少科学不太懂，只知道见微知著，见端知末！ 这美国，竟然恐怖如斯！ …... “在美利坚，你不应该随便让人进门，因为那很危险！”萧恩急正色，对着手机，像跟小朋友讲可怕故事一样的表情。 栋冻恫洞动！ “里面的人开门，我们是联调局！”门外有人高喊，声音压抑而痛苦。 手机上，“我听到联调局，你小子快跳楼吧，你犯事了！”相似的评论又来了一波。 萧恩惊讶转头：“外面的人说他是联调局？我跟大家科普一下，这个联调局是美利坚很牛逼的一个部门，...” 手机上，更多评论发了上来——“不用你解释，联调局的牛逼我们都懂，你快趴下受死吧！混蛋！” “联调局这可真是太礼貌了，应该直接一锤轰开门，然后举枪进来吧！我们国家为何如此文明，这真是体制问题啊！” “坐等中国佬被干翻！” “我仿佛看到无数违禁品和现金藏在床下了，哈哈哈！” “小子，你死定了，现在跳楼跑还来得及，正好风大，你可以被吹远一点！” “黄皮猪，你现在最好马上投降，我可以赏你五美分！” “我们集资，一人五美分，让这小子买个游泳圈游回去怎么样？” “买什么游泳圈，弄个破轮胎就够了，反正他们生命力顽强得很！” “喂小子，地址在哪，我快递给你个轮胎，我正好有一个！” “不给弄点水么？” “弄什么水，海里全都是水！” …... 动栋冻恫洞！ “我听到你了！开门！”外面声音变得更大，然后......佩妮示意米勒可以跺门了。 米勒痛苦地摇头，在膀胱快被撑爆的情况之下，他根本没办法发力抬脚。 他现在根本提取不了身体里的洪荒之力，能有刚才锤门那节奏，完全是用了拿着枪的手，借着枪的重量才能敲出往日的风采。 “再不开门，我们要破门进去了！”佩妮咬着牙大声冲里头说，拔出手枪对着门，马上就想对着门锁开枪。 楼道里静悄悄，但几乎可以肯定每张门后面都贴着脸。 “让我们看看是谁来了，看看传说中的联调局探员是什么模样的！”萧恩一脸紧张害怕的表情看着手机。 手机上评论如潮水一般—— “吓尿了吧！小子，我看到你失禁了已经！” “我们的联调局必然是英明神武，你怕了吧！” “中国佬，你快打电话给你妈，说你马上要去见她了！” “黄皮猴子，光头很适合你，因为你到牢里就不用再理发了！哇哈哈哈哈！！！” …... 萧恩作势要去开门，突然又停住，犹豫的模样对着手机：“大家帮我看一下，我身上有没有会引起误会的东西。我可不想因为一根牙签换来一颗子弹！” 他这句话直接就引爆了无数评论—— “小子，你把衣服脱了，看了你的衣服我都想打上几枪！” “小子，你的光头就是攻击性武器，还有你的脸！” “中国佬，你那张脸最好拿抹布绑起来，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心开枪了！” …... 萧恩皱眉犹豫，摸了摸自己的头，摸了摸自己的脸：“是这样么？就这个他们就会对我开枪？真会这样？这样...野蛮，粗暴，血腥地对待一个平民？” 又凑头看着手机，眯着眼：“你们的评论真有意思，看得出字字句句都发自内心，真是一群肮脏丑恶的家伙......还好隔着这屏幕我闻不到你们散发的臭气！” 一句话更是引爆了观看视频那些人的怒气，无数评论如潮水般挤了上来，污言秽语夹着各种表情符如同蜂群一般掠过。 萧恩四十五度角仰望，好像自言自语：“我为什么会来这个破地方？” 他的语气中充满着怀疑和困惑，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唏嘘。 接着微顿了一下，扭头一脸恍然指着手机：“所以你们说的那些人啊权的都是放屁对吧？你们吹了这么多年的民主自由都是骗人的么？我居然之前还信了，看来你们战略忽悠局的工作很有成效啊！ 那些个虚假无耻卑鄙下流编了半个世纪的广告，是不是传说中的庞氏骗局？一个忽悠一个然后后来者接盘的？不是么？不好意思我不太懂你们这地方屎一样的经济学。 我只知道你们有台印钞机长得跟永动机似的，拿小绿纸全世界买东西你们好像挺厉害，不服你们就打对吧？！好怕怕！” 萧恩拍拍胸口，脸上却一点害怕的模样都没有。 这时门外有人高声喊：“马上开门，不然我们就采取措施了！” 第171章 枪声 油图总部内容监控中心。 一群宅男宅女正瞪着自己的屏幕，这一天天看着各种新奇古怪的事都快看吐了，倦怠期加抑郁几乎就是日常面瘫的状态，难得突然有能激起他们观看欲的玩意。 但，今天这玩意来得还真多。 超大量的嗨！ 先是米德利街的各色采访，但那些个都因为二手属性而减弱了吸引力，而这次这个直播，完全不一样。 从开始到现在，数据涨势惊人，而且这内容也特么的极为劲爆！ 如果只是从那名字上来看，那是半点都不吸引人，什么真实美利坚，阿美利加多真实我们不知道？ 需要你一个中国佬告诉我们？ 一个光头的中国人，在直播什么真实美利坚，现实题材这年头有人看么？ 大家追逐的是新奇特惊悚爆好不好！ 对于油图来说，像这种玩意就让其自生自灭，能拉多少观众都是靠自己，反正扑街主播多了去，也不差你一个。 然而，意外发生得太突然了。 刚开直播没一分钟，这内容，不，这画风就从现实主义转到了现实荒诞主义，胖子跳楼砸到警务车，将死未死倒在地上，这还不算，镜头里还冒出了一个警员戴着警帽穿着内裤在公共场合拿水管子洗衣服...... 就这短短半分钟不到的镜头语言满满地写着新奇特惊悚爆六个关键词，这就是大火的迹象！ 更厉害的还在后头... 光头还没过场两句，然后突然门外就有联调员在砸门。 设计再精巧的悬疑片也不过如此了。 “希望是真的联调局，不然我会很失望！”有人喃喃自语。 一片赞同附和的声音。 “不管这中国人在玩什么把戏，推上头条！”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是内容总监。 像这种社交平台，好的内容就是金矿，用户给他们平台发这样的内容，就相当于把开矿权送给他们。 不懂利用那回头就得下岗了！ 至于这中国人说的什么人啊权的，那都不是事，你自己没犯事联调局闲得没事去找你聊天么？ 你们有原罪的啊！ 什么原罪？ 肤色，脸，还有你们的国！ 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些都是！ 当然，更有可能的是，这中国光头想当网红。 直播屏幕上，那个光头中国人又开始表演了。 但内容总监关注的是飞扬的数据， 在线观众的人数在这个直播被扔上头条之后疯狂涨上了一百万这个数字。 “非常好！马上全网推送！”运营总监一声狂吼，还有什么比不需要分成却可以弄来这么多点击更合算的事呢？ 那些在视频边上出现的广告全都是按着点击付费的。 …... 萧恩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能再等了，我得冒险试一下，我不相信你们的执法部门会如此公然闯入一个私人住宅...如果他们真的开枪，那等于是在你们的宪法上喷屎啊！你能相信？” 萧恩的话立刻引起无数谩骂，只不过他已经转身走到门边了。 萧雪紧张地看着这一切，萧恩的淡定也没法让她不紧张。 她莫名有种感觉，萧恩在刻意引导着这一切发展，萧恩说外面的人有枪，那一定是真有枪，萧恩说他们会开枪，那就一定会开枪。 萧雪张嘴要叫，萧恩给她一个神念，示意她安静看着。 气氛变得紧张，空气像凝固的奶油，奶油中飘动着两个东西。 萧雪神色变得怪异起来，那手机开始脱离原来的位置，向着萧恩，向着门推进，就好像有根导轨引领着前进的路线。 …... 萧恩的手机飘在身前，视频上是两个挤在一起的人头，杨家母女俩眼睛瞪得死大看着这发生的一切。 这可是活生生的美国直播，居然还出现了美国很有名的联调局，居然还要破门而入。 “你这同学犯了什么事啊！”杨母轻声自语，眼睛倒是一直没从视频上移开。 杨玥没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远隔重洋都不说了，她反正什么忙也说不上，心里奇怪的是，为什么萧恩突然会遇到这样的事。 他难道是在那边混成了黑帮大佬？ 杨家母女自然是不知道在屋里还有个手机正用油图向全美国直播这个场面。 而现在在观看这个直播的人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万人，被挤上了油图直播的首页，安排了头条，转发量更是可观。 这才几分钟，眼看着数据横飞，就别提油图官方有多高兴了。 这都是钱呐！ 至于什么联调局不联调局的，那重要么？ 内容能上头条才是最重要的。 数据和广告费才是最重要的。 这短短半天，洛城真是媒体的福地。 当然，也是网媒的幸运日，比如布兰妮，就因为这一个转发，粉丝量直接破了五十万，而且还在增长。 只不过，她现在正两手捂着热乎乎的小脸，从指缝中偷偷看着视频中的那个人，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嗓子。 …... 萧恩站在门边，两部手机也飘浮在他两米外半空中。 “再不开门，他们就要闯进来了，这真的很可怕。他们带枪了么？他们会对门锁开枪么？” 像是对着所有观众发问，而评论却出现了分歧，有的人说不会开枪，有的说当然要开枪。 萧恩知道外面那佩妮真的会开枪，如果不开，那就帮她一把。 淡淡一笑，作出无奈的表情：“我开了。”伸手去开门。 就在他手要抓住门把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呯！ 门上的锁芯突然向内推了一下。 声音很清晰，由于手机镜头正好圈住了萧恩和那门锁，所以也很明显地能看到那锁芯的动静。 萧恩像被吓到似地缩回手，紧张地看着手机：“他们开枪了！” “我做了什么，他们就这么对着门开了一枪，好可怕！他们就不怕打伤里头的人么？” 手机上又是一波评论扫过，有的人说：“哪有开枪，你嘴巴呯出来的音效吧？这ＢＧＭ我给一分，少九分是我觉得太ＬＯ！” 有的人说：“没看到开枪，就看到门锁那动了一下，可能是破锁器。小子你完蛋了，举手投降吧！” 萧恩皱眉自问：“怎么办？我差点被打到手，是因为我开门太慢么？” “这才多长时间？我完全有可能在上厕所，或是洗澡什么的才过来开门，他们居然就这么开枪了！” “什么？你们说是我嘴巴呯的音效？来，凑近点看！” 两个手机空中摆尾刷地离近了一米。 “我就在门边，没有武器，请不要开枪！”萧恩一脸“忧伤”地叫道，然后转头看手机，“这样他们应该能停下来了吧？我可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 话音刚落，就听到呯的一声响，虽然隔着门，但声音还是完整地被手机给收了进去，又变成了电波信号传到了一千六百万终端上。 直播是听不到观众们的声音的，所以无数抽凉气的声音只能发生了各人终端之前。 但萧恩可以抽凉气，他还小小惊呼了一下，不这样不足以表达他的恐惧...咳，总之假得很，但这种手机直播，演技什么的都是次要的，重点是剧情。 大家要看的是发生了什么事，什么事正要发生。 直播人数始终在上涨，就没有停过，现在已经一千万了。 油图总部的内容总监发狂似地大叫全网推，全力推，让每个人都要看到，不管点不点，必须全都看到！ 新来的人已经顾不上看评论，因为油图在这个视频的介绍上加上了一句很劲爆很吊炸的：粗大事！联邦探员破门逮捕中国光头！疑与米德利街血案有关。 因为米德利街的那件事，还有那中国神曲，今天带上中国关键字的内容都会凭增三分热度。 现在在加上联邦探员逮捕，光头和米德利街这样的字，谁看了不得点进来？ 还别说，尼玛这胡说八道还挺准的。 除了那逮捕用得不妥，实际上，那是来搜查的。 但，现在没人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 第172章 假证 呯！ 呯！ 呯呯呯！ 哐叮！ 锁芯处变成了一个空洞，一个锁芯掉了出来。 同时还有五颗子弹。 九毫米的，已经变形但仍然看得出是子弹的金属颗粒。 子弹的威力其实没那么大，但萧恩想帮点小忙，帮着佩妮连开了五枪，然后带着这可怜的锁芯脱出来。 事实上，拿枪对着门锁芯打并不是个好主意，那种打几枪就可以直接旋开的门都比较特别，一般存在于电视剧里。 真正的门，那绝对不是这种小枪可以弄开的。 专业的破门器，当然其实也有，在车里，可惜的是，两人上来得太急，直接就忘记了，以为万能钥匙就可以，没想到人还在屋里，所以弄成这么一副场面。 这声音就已经不是谁嘴巴弄出来的音效了，就算还有人嘴硬，那被子弹一起弄到地上的锁芯总不是假的。 这下就确证了真的是有人在外面开枪，也真的可能是联邦探员。 网上一片哗然，评论是一波又一波，但这时就有了一些分歧，有些人就开始讨论起联邦探员这么开枪合不合法，居然还有些学法律地参与了进来。 眼看着参与这直播的人数已经破了一千五百万，数据跳得比反应速度还快，眼看着要冲向一千六百万，那些个评论根本就是一扫而过如彗星似地不留痕迹。 这乐得油图官方脸都笑没了。 至于什么联调局不联调局的，就算开枪又能有多大事，倒是这中国佬，居然还很识相地来直个播，回头就算关进牢里也是个名人，能多两个大鸡腿吃。 “又开了这么多枪！”萧恩叹了口气，指着落地的锁芯，“接下来，他们很可能撞门，然后把门框也撞坏。但我不能让他这么做。因为如果他们因为撞门受了伤，说不定还得让我赔医药费。对了，我现在开门如果他们摔进来，不会告我袭警吧？” 萧恩一边说，一边手一拉，门开了。 不但开了，还是敞开。 …... “这家伙可真损！”布兰妮捧着脸，喃喃自语。 看着屏幕上无数的喷子的言论，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头和太阳穴。有过昨天“一同”对付那些混混经历的她，仅仅从萧恩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是有恃无恐，甚至还带着表演的成分。 这演技，我给零分！ 布兰妮心中恨恨，瞪着萧恩的脸。 你要是不想让人进来，你自然会像对付那三个混混一样，用那个什么眼技。 除非你也害怕政府部门，毕竟和混混是不一样的。 等下！ 突然，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这两人是谁？ 一男一女，两个西装打扮的人，都举着证件和枪。 “联调局，这是搜查令！让开！”佩妮忍着无边的胀痛举着搜查令举在身前，只要确认，就可以进到屋子里，就可以上厕所了。 后面的米勒已经脸色苍白，他感觉自己已经快尿出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那两部手机已经飞到了萧恩的左右肩膀上，一边一个立在那里，就好像有些直播达人弄的随身架子。 区别只在于，那些是真有支架，而这两个却是虚立着。 不过佩妮和米勒都没有心思去注意这细节。 “联调局洛城分局的米勒.达里安，还有佩妮.希斯...”萧恩看都不看证件，直接就报出两人的名字，这是对着手机那头的观众做介绍呢。 今天这身份，可是一定要给他们作实了。 否则回头又得是临时工办的事。 萧恩抱肩叉手看着两人，叹了口气：“其实我没看过真正的联调局证件，呃...照片和你们的脸挺配，这钢印也很清楚，好吧，我觉得这证件看起来应该是真的，考虑到你们的言行举止，拿着枪这气质...我就不置疑你们的身份了，但是...” 萧恩又笑了笑，打量着两人，平静地开口：“两位联邦探员，我们再喜欢批萨。也不会因为你家店有大减价就让你这么进来。” “什么？批萨？”佩妮愕然。 “虽然我也不知道真正的搜查令是什么样的，但肯定不会在上面印批萨。”萧恩抬着下巴示意。 看到这，萧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刚才她一直都在想着萧恩要做什么，直播不算，还等着让人开枪打门。 她在萧恩说话时偷偷看了一下边上手机，上面的评论已经多得发指，当然，内容也是发指级别的。 佩妮大感不对，手一缩，手中那张搜查令赫然变成了一张批萨店的活动宣传单。 法克！！ 恨恨盯着死光头：“你换了我的搜查令，这是违法行为！” “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只看到你拿着张广告想闯入民宅，我觉得那才是违法行为！”萧恩摊摊手，回头冲着空气，“大家说对么？” 大家？佩妮愕然看进去，不就是沙发上坐着你妹妹么？ 哪来的大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两手机已经默默地飞回到了墙上，开始远景了。 萧恩似笑非笑：“你说我换了你的搜查令，请问谁证明你拿了搜查令？我可是一直在屋子里，刚才也没上前抢东西。” 摊手作了个动作示意着那被枪击过的门：“你还对着我的家门开了这么多枪，解释一下吧，为什么拿着批萨店的广告就可以对私人住宅开枪，哪条法律规定你们有这么大权力？亲爱的联调局洛城分局的佩妮.希斯，还有米勒.达里安探员。” “喂，借个厕所用一下！”米勒艰难开口，他实在不想等了，再等他觉得自己可能整个尿道都得发炎。 萧恩打量着他，又看看佩妮：“你们联调局已经堕落到这个程度了么？居然会因为想上厕所而编这么拙劣的借口。真令人失望，......” 摇摇头，突然笑道：“现在多少人看直播？” 萧雪扭头看看墙上的手机：“三千三百多万了。” 直播？ 米勒视线一下对上了墙上那个手机，口瞪口呆情不自禁冒出一句法克。 这家伙居然在家里搞直播，这下完蛋了。 突然腿间温热湿润。 “法克！”佩妮飞快丢下一句话，转身跑开。 米勒伸出手，突然慢慢放下，夹着腿也跟着跑下楼去。 门哐地关上。 第173章 剧终 “这一期的真实美利坚就直播到这里。下期再见！” 萧恩微微一笑，手机那边自动地关上了窗口，直播自然也断掉了。 直播并不是不能重播，这取决于网站愿不愿意让你播放，这个视频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分钟时间，然而犹如一石击中水面会有千层浪，这石是陨石，这水，是太平洋的水。 这浪，当然就是海啸级别的了。 “重播启用！”油图运营总监都不用通知谁或是问别人的意见，直接就下了指示。 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这样直接抹黑大美国的内容分分钟可能被某个电话叫下架屏蔽。 油图，那可是美利坚的企业，总部离着洛城一点都不远，就在圣布鲁诺。最早创始人里头还有一个华裔，当然，现在这公司属于古狗。 理论上来说，这些公司都是公众企业完全可以不鸟政府的命令，但其实私底下都得相互给面子。 社交媒体那是媒体业的新兴势力，话语权日渐增重，虽然油图比不上推特这种有总统光环加身，但几亿用户那绝对不是吃素的。 也许助力谈不上，但使坏可太容易了。 反过来，公司表面上只要对股东负责，但股东也不是生活在外星球，只要你在地球上活着，你就不能得罪美国政府。 古狗对于油图控制力度多大外人不见得知道，但在中国美国这两张椅子上选，油图的屁股肯定要坐在美国凳上。 油图到现在都进不到中国，中国大陆想要看这上面的视频，要么技术性翻墙，要么等着人扒内容进来。 两年前春晚上了油图之后三个月，油图的总工就逝世了，之中到底有什么联系不是很清楚，但像360百科上这两件事之间连个分段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在暗示什么。 像这种网站，按着惯例，接到某个特别的电话之后，要在第一时间把内容下架。 所以，真的时间不多，能多搂点，就多搂点吧！ 内容总监举起了手机：“现在开始各位，每拖一分钟，我们部门有一万块奖金！” 说完这话，他的手一松，手机哐一下砸在地上。 “领导，您手机摔坏了！” “真是倒霉啊！”内容总监皱眉叹气，“我得去修一下，你们注意着点！” 数十只代表哦了的手举了起来。 确实，这时间只能按分钟计算。 瞬间关注萧雪账号的人猛增到一千两百多万，无数留言冒了出来—— “搞什么鬼，这直播有十分钟么？” “以为你要表演脱衣舞，结果就给我看这个？” “那两人不会真的是调查局的吧？我看根本就是请来的临时演员！” “开枪是真的还是假的？” “来你家借厕所，拿着搜查令？你完了，你怼错人了！” “已经转发到联调局官网！快跑吧小子！” “我爱总统了，嘿嘿小子，就问你怕不怕！？” “滚出美国小子，黄皮猪！” “大家不要相信他，这家伙肯定是领对面工资的，专门妖魔化我们！” “还有下期么？” “喂我说联调局最近怎么酱紫？换头之后原来的精神面貌很差劲啊！我好像失去往日的安全感呢！” “这国药丸！不解释！” “有人看懂了么？拿批萨大减价真可以上门借厕所用么？我感觉脑子好乱！” “绝对是导拍！哪有这么巧的事，洛城那地方找几个临时演员太特么简单了，我也可以啊！这都可以弄几千万点击，我也来做一个！” “我只想看下一期，好期待！” …... 啪，关闭。 两个手机的视频全都关了。 萧恩淡淡一笑：“走吧。” 说完带着萧雪从窗口跳了出去。 身后，一个拉杆箱也跟活着似地跳出窗子，然后窗子就这么洞开着。 箱子里基本上所有值得带走的东西都装进去了，至于带不走的，当然也是不需要的，相信一个小时之后，这里必定被无数探员警员包围起来，那么，就请他们好好地收拾一下屋子吧。 萧恩手也不动，但屋子里的沙发突然像是长了脚似地滑到了门口，呯地一声把门堵了个严实。 萧雪还来不及尖叫就发现自己站在楼底，前面就是一辆白色的车子。 脚底...却没有着地。 “就它吧！”萧恩走过去，这边的车门突然弹开，那悬浮在身后的拉杆箱跟人一样先挤上了后座。 萧雪有些慌慌地抬头向上看去，没看到有人在朝外看。 再看左右附近，一个在风中飘飘乎乎的水管下洗衣服的疑似警员，一条拉布拉多警犬正一脸痴呆模样看着这边。 对了，还有一个人，那个黄胖子，他被平放在地上，浑身湿透，时不时地发出惨淡的呻吟，却也正侧着脸看着萧恩两人。 或许两人跳下楼时他没太注意，但那个箱子实在是太扎眼了。 它居然漂着！ 萧恩完全当这些人不存在：“上车。” 萧雪不由自主地被一股力量平移进了车子。 黄胖子嗬嗬发出声音，那是他的车。 他伸起手，努力想抬起头，向那名还在使劲清洁衣物的警员发出警告：那，那就是凶手！ 可惜，专心到连楼上开枪都没听到的杰克显然也没空注意这边的动静，他要赶在人来之前把衣服清洗好，再重新穿上。 再湿的衣服，也比沾上了狗屎的衣服穿得自在，反而这是飓风天，淋湿都是正常现象，一会就可以借口回局里休息换衣服了。 黄胖子手指伸得僵直，还没抬多高，就看到自己大拇指上的那个翡翠扳指脱手而出，向着那光头飞去。 然后他微微抬起的头下，那白玉观音也浮起，轻松地带着红头绳飘走。 萧恩回头给了他一个深秋的表情，胖子颓然倒回地上，一身肥肉痛得抖起了波纹。 翡翠和玉，正好拿来做点小实验。 无声坐上车，门关上。 发动机轰然一响，仪表盘亮起，萧雪惊愕的表情。 至于米勒和佩妮，他们才到三楼。 当他们跑到楼道出口时，宝马车已经开上了马路。 “这就没了？”杨母莫名看着屏幕，有点发呆，发生的事让她这个家庭妇女都感觉好震撼。 “好像是没了...对面关了。”杨玥抿着嘴，长长呼了口气。 “你这同学，我怎么感觉他生活得...有点...”杨母有些语塞词穷。 “水深火热？”杨玥替她说了。 水深火热，还真是恰如其分的一个形容，杨母倒是被这个词勾起了自己年轻时候，那时自己所知道的外国，也正是一贯的水深火热。 然后到了自己结婚生了杨玥，那时的外国又变得了人间天堂，风景优美空气香浓还充满着牛奶和咖啡味。 现在...又成了水深火热！ 二十年一轮回，世事难料啊！ 杨母点点头，站起：“早点睡吧！去不去的事，我们跟学校商量下，这情况还是不去的好。国内也好好的，用不着上那呼吸香甜的空气。” “知道了妈，晚安。”杨玥叹了口气。 想了想萧恩，托着下巴又想了想他跟罗小飞那事，摇摇头，不打算再说什么了。 就这种情况，要说他能帮罗小飞那个忙，现在杨玥也不相信了。 但，也不能说萧恩是个骗子。 只能再发个消息给罗小飞，别再给萧恩那散布谣言了，人家都...好吧，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描述。 “我刚和萧恩视频了一下，他确实是在美国洛城。”杨玥手指停顿了一下，嘴里没好气地说道，“妈，能不能别在后面偷看，我都听到你喘气了！” 杨母毫不脸红地哼了一声：“我腿脚慢，走不快。” 杨玥无奈叹气：“你愿意看就看。反正不是你想看的。” 手中接着打字：“他现在在做一个叫真实美利坚的网上直播节目，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帮上你，但我觉得他不是骗子，你就别再对人说这事了。” “帮那萧恩说话啊？我觉得他不太懂礼貌。”杨母对于第二次萧恩都没过来打招呼有些许不满，而且最后好像关视频也太随意了。 “都是应该的事，干嘛这么有怨气，我还有点担心后面的事呢。” “你说这美国奇怪的事还真是多，那联邦调查员听起来也是公务员吧，怎么为了上个厕所就敢动枪子了呢？”杨母一脑子迷糊，往外走，刚才那小二十分钟发生的事，得跟自己爱人好好唠一唠了。 当然，最主要是她决定了，女儿你还是在咱们祖国好好活着吧！ 至于别人家的孩子愿意去，那是人家的事。 …... 第174章 蜂巢 洛城，从清晨开始，电视台电台每分钟都在发布着野狗飓风的实时信报，整个城市已经被不明方向的强风灌满。 而在联调局地下一层，再强的飓风也无法影响这里的空气，唯一能影响它的只有来自于各处的种种情报。 或让人轻松，或让人紧张，或，让人恐惧。 轻轻揉动着有些酸涩的眼睛，艾丽婕从包里拿出润眼液往眼睛里滴了两滴，闭上眼休息一会。 她已经连续看了四十分钟的电脑屏幕，虽然这还比不上半部电影，但爆米花电影是不用思考的，而这，她需要开动所有的脑细胞分析上面的信息。 人的眼睛是会有惯性的，长时间，比如十分钟，盯着一件事物，就容易陷入一种思维怪圈中，对明显的不同也会视而不见。 艾丽婕知道自己的时间是十五分钟，所以她必须在十五分钟休息一下，让自己脑子冷静到之前的理智水平。 闭上眼时，她微微叹了口气，职业女性特别是在联调局这样的单位里并不容易，还好她是个分析师，如果让她去当外勤，那她根本胜任不了。 她喜欢动脑子，玩枪的话，太硬了会伤手。 那个切斯，买快餐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但无所谓，这样的笨蛋，在这里只能跟我抢氧气。 她喜欢这个地方，可以安静地思考，分析无数汇聚而来的信息数据，以及那些数据后面的深义。 而这七个小伙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蜂巢里的女王。 “艾丽婕，电话！”瑞德懒洋洋地拿起话筒递给边上的美女分析师。这屋子没法打手机，只能内部电话，全都是高级加密的线路。 随时都有记录。 艾丽婕接过话筒听了一会，应道：“送过来吧！” 扭过头对着瑞德说道：“局长说切斯出事了，然后有份他留下的资料要给我们看一下，很重要！” “切斯？谁是切斯？”瑞德一脸糊糊思考状。 “刚才还在这里的那个人，看电脑看到睡着的那个。”艾丽婕并不意外，他们脑子里还在转着新算法的问题。 这两年，大家更加重视大数据云计算和人工智能，但这一切的基础仍然是人，以及人所创造的规则——算法！ 像瑞德这样的胖子，作用抵得上一百个政客，但他只能窝在这种地方和电脑谈恋爱，如果不是真爱，他早就疯了。 “哦，他出了什么事？他不是去买快餐了么？”瑞德奇怪地问道，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貌似有点饿了。 艾丽婕微微摇头，站起来，走出门，没过一会拿着一份文件夹回来。 这里面就是局长让人送来的那份“重要文件”。 她才取出文件看了一眼，立刻拍手开口：“瑞德，你们停下手头的工作，我需要你们帮我查重大嫌疑人萧恩的资料。” 艾丽婕就像个女王似地站在那里，语气虽然平静，但不容置疑。和之前她刚进门时如同两人。 不过她显然挺有威信，因为话一出口，七个宅男都停下手上的工作，转头看她。 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即视感。 “已经找到了？”瑞德有些疑问，很多大案子要么很快出结果，要么永远查不清真相，这个居然是前者。 但，这很可怕，因为说明敌人是明着来的。 “基本确定了，”艾丽婕扬扬手中的纸片，很是严肃，“现在分配任务。” “里克，”艾丽婕看到一个人举手，微微点头，“你查前天下午发生在洛城的一起雷击案受害人萧恩的所有资料，关联探员是我们局的佩妮.希斯和米勒达里安，我需要的资料是所有！马上。查到内容直接进入分析平台！” 这就是要从州警数据库里调资料了，但没关系，两家这方面数据是共享的，而且雷击案并不多，何况已经说出局里关联的两个探员，那只要调报告就有一大堆信息，复杂的是后面那些。 里克查出来的东西是后续任务的基础。 她一说完，那人就已经转身去啪键盘了，这种时候没时间浪费。 “皮克，你以zhongguoxiaoen为起点查清所有关联信息。这个账号，极有可能就是萧恩的。同样进入分析平台。” “布莱克，兰德，你俩做萧恩的社交关系图谱，我要知道他平时都和谁来往，关系远近，联系频度高低。” “伊森，我需要一份能评估超能力者的估分体系，对萧恩进行评分。你先试作一份，然后我们需要讨论！” 伊森举起的手还没放下，表情却有点奇怪：“评估超能力者？” 艾丽婕给他一个“别废话”的眼神，他就转身啪键盘去了。 评估超能力者这种事，通常存在于宅世界里，就好像专门编写超级英雄故事的人会做一些设定一样。 官方设定会给这些人做些评级，这样以后把他们凑起来打架时就比较好分个胜负。 当然，粉丝们也会主动给自己心中的偶像打分，比如谁谁应该评几分，满分多少，如果和谁打一架谁会赢之类的。 通常在官方的评级框架下，超级英雄们的能力会变得有些含糊，反正那是平行宇宙，现实世界又用不着。 这样的设定评分模板是不能直接抄的，而且艾丽婕的意思很清楚，是要弄一个能让很多人同时进行打分的小应用。 那就得编程了，核心当然还是算法。 做了什么事，表现出什么样的能力，然后代表着哪个素质能力值，预示着什么样的破坏力，这些都要能体现出来。 艾丽婕就是这个意思，当然她还要接着下任务： “罗德，你在皮克的图谱上做延伸搜索，三天之内社交密度高是重点。” “弗雷德，你和瑞德核查他们的工作。” 下达完命令之后，艾丽婕坐回原来的电脑前：“现在不要打扰我。” 瑞德抬起头，打了个响指，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六个宅男同时开始在网上疯狂搜索起来，包括着外网和内网所有的数据库。 艾丽婕抿着嘴。 已经不需要这里的工作了，这纸上已经把所有的线索写得清清楚楚。 这个切斯，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 这件事，已经不是自己洛城分局可以承担得了的，必须是总部来协调更多的资源。作为天资善可的分析师，总不能比那个半吊子的切斯还差劲。 至少这看问题的高度上，得是总部级的。 而既然切斯只弄出这么个玩意，就是给自己丰富完善的机会，否则要自己这分析师何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分析平台上的资料越来越丰富。 艾丽婕觉得自己每一次闭眼，脑子里都能放出一段视频，那个萧恩是如何做案，他的心路历程，他的一举一动。 等到一张光头照片来到平台上时，她已经完全补完了视频的缺失，那之前的社保照片实在是无法匹配那些行为。 然而，一个冷俊的光头解决了一切。 我就知道，你就应该是这个样的！ “瑞德，追查一下最新的光头中国人的消息！”艾丽婕随口分派了个任务。 她正仔细核查自己的案情报告。 艾丽婕只用了十分钟，就已经把那张破纸上的所有关键字加上各种主谓宾连词凑成了一份案情简报。 事实上，这并不难，以她的权限，查询公民的信息资料是很简单的事，特别是已经被录入到案件信息库的那些案子。 前天洛城杜安街的雷击事件。 昨天米勒佩妮所调查的地下快递案，他们的案件报告，包括他们对萧恩的调查，对希妮的调查，去医院时发生的意外，米勒被针扎到。 昨天下午圣巴尼亚医院有三个混混受伤的案子。 昨天晚上圣巴尼亚医院四个混混杀手前三角洲成员遇害的案子。 昨天晚上米德利街的案子，也可以说是一系列案子，现在还没有彻底被拆分出来，也许根本已经不用拆分了。 今天上午米德利街那个接受采访的小混混脸被飞来橙子砸到的...新闻，那还不是案子，但属于周边资料。 两千字的简报费不了多少时间，都是有格式文本的，用词是不是华丽不会有人关心，领导们想要第一眼看明白这写的是什么。 你要是想让大领导多思考，回头等到你需要升职加薪时，他们也只会表示考虑考虑，艾丽婕仔细检查了一遍内容，不要有错别字。 接着，她按了一下发送，这份资料立刻被上传到了联调局的高级云服务器里，总部会有更高级的分析师进行审核。 然后，她就等待吧！ 像联调局这样的庞大机构，从来都不会是一个人在战斗，超过两万名职员，遍布全联邦的网络。 庞大的数据库，越发智能化的主机程序。 远在洛城的艾丽婕只不过是一个现场代表，她的背后，仍然有数量可观的分析师团队，分布在全联邦各地。 像米德利街这样的案子，只要她需要，都可以申请用上这些分布在云端的脑力资源。 就像打开一个龙头，水源源不断冒出来，别以为这水是龙头里头自带的，后面接着管子，管子连着自来水厂，自来水厂还接着水库呢。 但前提是需要！ 第175章 铅屋 艾丽婕心思如电。 大案子不是大锅就是大功，现在这形势锅的可能性不大。 那就是大功，得抢！ 显然如果能独力完成这个分析会获得更高的评价和嘉奖。功劳就一份，如果能完成，又何必请人来分饼？ 艾丽婕环视屋子，八个人，再加上一个可能正在医院急救的切斯，九个，这就可以了，如此大功，上头的领导得分一半去。 我在一半中分一半，四分之一。 切斯虽然不在，但凭这张纸，也得在我分剩下的一半中分一半，八分之一。 瑞德是组长，在切斯分完之后再分一半，十六分之一。 最后那部分，六个人分，也挺好。 按最低一百万奖金算，还能剩四万美刀，够给他们吃一年批萨饼饼。 …... 然而，一分钟之后她就后悔了，因为新的一个情况又发生了，那是一个在十分钟之内红遍网络点击量数千万的视频直播。 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直播完全是因为他们埋头于别的工作。 但，瑞德只用光头中国这两关键词就已经满屏的搜索结果了。 十分钟，这个直播只有十分钟。 现在他们只能看重播内容，但其实是一样的，并没有任何删减，原汁原味。 蜂巢里的八只小蜜蜂都停下手头的工作，开始看这个重播视频。 除了中间还取笑了一下那个洛城的警员，那条花内裤，基本上这八只小蜜蜂都是沉默的，甚至连搜查令变成批萨单这镜头他们都有点笑不出来。 “我认得佩妮，局里长得最漂亮的那个。”里克喃喃自语，“她好像失禁了。” “米勒跟我要过一份资料，”瑞德摸着鼻子，“他查的人就是萧恩，刚才我就在想会不会出事，果然出事了。” “他是怎么把搜查令当面换掉的？” “......没看出来...” 几个人把目光投向沉默中的艾丽婕。 艾丽婕怔怔地看着这个视频，看着上面那个光头，那出现在门口的佩妮和米勒，心中大恨：加上这个资料，我的报告能拿Ａ，但没了这个，只能是Ｂ了。 “说说吧！”艾丽婕的声音有些无力。 瑞德和同事们转过身，他们的脸色几乎是一样的精彩。 “这个萧恩，好像确实不是普通人！”瑞德嘶哑地开口自语。 “能确定是异能者？”有人试探地说出这个词。 “可以肯定了，就不知道能力是什么级别。”伊森清了清嗓子，但仍旧有些沙哑，“我弄到的一份超能力评估表格，可能需要再补充点东西。” “你刚才评的是几级？”瑞德问道，这表格，他还没有来得及打分。 “一级。”伊森犹豫了一下说道，“有点保守了。” “现在呢？” “超过二级，也许是三级...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有什么能力没展示出来...你们注意到他是怎么弄这个直播的么？特别是开始那段，镜头是怎么从屋里一直到楼下的...我没搞懂...” 伊森的音量越来越低，嗓子也越来越干。 一片静默。 萧恩的地址显示他直播时位于五楼，而当时直播视界从五楼到一楼不过是短短一秒，然后回到楼上也是一秒，怎么做到的？ 导轨？ 外面可是七八级的强风，那警员洗衣服时的水都被风吹得跟喷泉似的。 偏偏这镜头半点没抖动。 是人带着手机飞下去的？ 还是手机自己飞下去的？ 还是另外有个会飞的玩意？ 就算是军方用的无人机也做不到这一点，细思恐极！ 仿佛冥冥中一股莫名的危险感向他们袭来，室温仿佛也下降了许多。 艾丽婕冷着脸点点头，在电脑上飞快打着字，她要马上再发一份补充报告，这甚至比前一份更加关键。 “看这个！”瑞德突然把电脑屏幕转过来，上面是那条发布在推特上的信息，那个账户名为zhongguoxioen发的信息。 只是这一次，不是被提取出来的内容，而是连带着签名图。 “艾丽婕，你认得这几个汉字么？我查了这上面的四个字，锐是锐利，闻是听或是嗅，奇怪为什么涉及两种器官用一个字，...呃，这如雪，大概是像雪一样，你觉得是指说天冷了鼻子耳朵被冻坏掉的意思么？” “不能光看单字的意思，中国文字词义要看语境，”艾丽婕手指如飞，眼睛却看向那个屏幕，口中念道：“锐闻如雪，我想这四个字应该是成语。你查一下。” 瑞德摇摇头：“没这个成语。在百度上没有查到类似词条。” 艾丽婕微微一顿，没有么？ 锐闻如雪，她轻轻再念一遍，她的中国话说得不算特别标准，但咬音很重，有点播音腔，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当她自己念完时，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又轻轻叨念了两次锐闻如雪，突然开口：“你们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么？” “好像...” “说不上来！” “熟悉的音感！” 再次念叨了两次之后，这次她没有再咬音那么准，反而是刻意含糊了一些，艾丽婕突然睁大眼睛，瞳孔却一下缩小到极致的感觉。 “是这样！”她抿起嘴唇，面无表情迅速完成第二份补充报告，发送。 “到底是什么？”瑞德奇怪地发问。 “revolution！”艾丽婕轻声说道。 瑞德打了个寒颤，像是传染一样，另外几个人也微微抖了一下。 最近这几年，这词听得最多的就是在互联网行业了，动不动一个技术出来就号称某某革命，谁也不会认真当回事。 反正互联网就是一路革着命发展起来的。 但换到这里，这词可就太可怕了！ 现在这世界上，还拿这词当口号的还有几个人？ 呃...好像不是疯子就是精神病吧？ 这光头，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切合精神病人的状态，你看这看到枪指着自己时的表情，那有半点害怕么？ 有也是装出来的！ 宅男们阅片无数，什么是浮夸什么是真情流露那是一目了然，这演技，得打零分！ 但，为毛我们感觉好怕怕呢？ 分析平台上，一条时间轴线贯穿着数十件血案。 这些支离破碎的案件分散开来不过只是体现了一个城市的治安差，洛城本来治安就差，摊到历年也不过是个平均水平。 但这些案件集中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就不是城市治安的问题，而是国家安全。 宅男们齐声吞咽口水。 想象力丰富的人总是很容易被自己吓到，他们已经被吓到了。 实在也怪这些年好莱坞出的恐怖片太多，超出现实武力能解决的非人类能在一个城市中产生多大的破坏力？ 那个光头，子弹打不死，甚至打不伤，力量可怕速度惊人，能不能飞不知道，但在大楼间跳来跳去的能力肯定有，否则米德利街那从头到尾从地面到天台他一个人是怎么玩的？ 特别是，他还不笨！ 没错，这绝对不是个无脑的怪物。 看光头就知道这智商低不了！ 还懂得拿手机玩直播，耍得两个联邦探员都尿崩了，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抹黑美国，看名字就知道——真实美利坚。 现在网上的评论都好几千万条了，光骂联调局的就占到四分之一，另外还有四分之一是专门来啧啧的。 在所有的怪物片里，无论怪物的武力多么强大，人类总是有一项可以占优，那就是智商，最后也总是胜在这个环节。 但对于智力超高又武力强横的...有这样的例子么？ 接下来，洛城会死多少人？ 相信从今天开始的洛城，不管是来玩的还是买房子的至少得降两成，也许更多...... 这手法，艾丽婕觉得好熟悉，似乎有一丝白宫绝学的影子。 众人不约而同再扭头看屏幕上，那里一个光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猛然一颤，就好像突然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身边成形，随时会把自己卷入其中吞噬嚼碎。 “怎么办？”皮克有些不知所措地开口，“对付这种人，我们有没有类似的预案？” “应该有的吧？我看这类片子里，咱们都有预案，或许是我们的等级不够。”弗雷德接口说道，显然他指的是那些超级英雄电影电视。 艾丽婕沉思。 确实是有。 也确实是这些人的权限不够。 但至少每一个美国人都知道从四十年代开始就已经有超级人类实验，在六十年代时已经有了太空计划，在八十年代还要搞星球大战，怎么可能没有对付超级人类的计划呢？ 只能说，这种屠龙技一直都没有用武之地。 它也许是哪个漫画宅在中情局的地下室里想出来又被锁在保险柜里，隔几年又会因为技术进步而拿出来更新一下，然后再被锁进去。 这种方案永远是属于少数人才可以观看，因为屠龙技到底能不能屠龙，只是出于臆想，也许实践之后会降级成伤龙技，再然后可能变成七伤拳，...... 无论如何，这玩意都是要保密，给龙知道你打算怎么屠龙，那你还屠得了么？ 艾丽婕看着屏幕，突然提高声量：“铅屋。” 她环视周围，打量着一个个或困惑或惶恐的脸：“总部要求，三分钟后，铅屋汇报。” 瑞德听到铅屋两字，立刻拍下桌前的一个黑色暗钮。 办公室的门突然发出吱吱的声响，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窗帘降了下来，把整个办公室的门挡得严严实实，而内在的什么变化却是看不出来。 这只是明面上的变化，但实际上，艾丽婕知道，整个安全等级提升了两级。 这个办公室外围五十米之内，已经禁止所有人通行了，直到解除那个铅屋状态。 因为她这个小组需要直接向着总部专案负责人做案情汇报，解释她为什么会做出那个结论：萧恩，变种人！ 仅仅这变种人就足以引起最高层的极度关注，更何况，他是一个华裔！ 是一个有着明确情感倾向的华裔变种人。 这几乎是在说美国的敌人已经把随时可以引爆的核弹放到了美国本土，而且这个核弹还是会跑会跳会说会笑还特么的会唱歌的人类造型！ 一个心理变态的光头佬，就像是那个成天到晚和世界做对的小丑，已经开始在我们的家里搞起了破坏，...... 小丑至少还有蝙蝠侠这个克星，但现在面对这死光头，我们的超级英雄在哪呢？ 第176章 背音 室温23，体表38，微汗，诸事不宜... 铅屋里的八个人，没有一个外勤特工，全是技术人员，每个人对着一台电脑，屏幕上已经开始三分钟倒计时了。 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肩上扛着无形重物，那压力大到让心跳都比平常快上很多，呼吸也是同样急促。 进入铅屋状态，一定是上头已经高度重视这里的情况，那么一会儿报告的内容就将决定很多人的命运，这其实没有那么难以想象......超级英雄们打架只毁房和车不伤人的事只存在于电影里，现实之中可真是血淋淋的！ 在这个萧恩手里，至少伤了快五百人了吧！死的也有好几个！ 接下来呢？ “我明白了。”弗雷德悄声说道。 “明白什么？”坐在他边上的皮克看了他一眼问道。 “一切！”弗雷德轻轻呼了口气，“我是说真的，我觉得我能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干了！” “但现在的重点是，我们应该如何阻止他！”瑞德翻着白眼开口。 伊森也跟着附和：“对，是抓起来关到死，还是直接杀死，还是向中国政府提出强烈抗议，让他们把人弄回去。” “前面两条还可以考虑，最后那个就算了，这家伙是美国国籍，”艾丽婕摇摇头，“而且，那会让我们丢脸！” 丢脸？ 听到这个所有人的脸皮都不约而同抽动了一下，这不就是那死光头的目的？ 从丢脸开始，然后一路让我们丢脸丢到太平洋马里亚纳海沟？ 如果我们向中国政府提出抗议，那几乎就是送脸上门，别人轻飘飘来一句那是美国公民我们不会干涉别国事务，如果让媒体都知道了... 整个美国都得蒙羞！ 别说还什么“不管你身处何方，美国政府和军队都是你强大的后盾”，哈灵顿公墓估计都得丧尸狂舞吧！ “通常这种事，得保密。”艾丽婕淡声说道。 “你们说，给他放一首hey jude，他会不会好说话一点？” “......”艾丽婕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是里克，那个长头发瘦子耸耸肩：“治愈系的，对这种心理出问题的变种人可能有效果，我只是建议。” “闭嘴！”瑞德皱眉说道。 “不用，一会可以提出来，现在是需要我们提出应对方案的时候了。”艾丽婕脆声说道。 瑞德点点头，胖子也可以有高智商。 这也是他能带领这个小组的主要原因，而不是他跟上头哪位领导有什么亲戚关系。 显然，这个情报分析小组需要做的工作并不只是给出之前发生的事结论，他们还要进行更多的推衍，这是更为复杂的行为模型，因为未来...永远是不可测的！ 但你不做又不行！ 当领导们面对着三个方案沉着冷静地进行三选一时，废纸篓里总是塞满着无数被废弃的方案。 事实上，对于某些人来说，三个方案都太多了，应该只有两个，就好像机器一样，总是处于零和一的选择之中。 实在不知道怎么选，可以抛硬币。 “汇报的时候，要不要来首合适的ＢＧＭ？”莫名其妙的建议来自于最角落的一张嘴巴，显然是在前一个人的建议上发散出来的杂思。 弗雷德的建议。 ＢＧＭ？这算是什么建议？ 这么严肃的汇报，带音乐？ 艾丽婕缓缓转头，毫无表情。 “好吧，当我没说。”那开口之人已经缩小了百分之二十的体积。 “不，是个很好的建议，”艾丽婕沉思两秒，开口，“就用地狱咫尺的那首《never back don》，我想这非常适合这次汇报的主题。” 音乐任何时候都是能调动情绪的，没人说汇报时应该有背景音乐，但也没人说不可以用。 艾丽婕希望这音乐能让上头对这个结论更认真对待，因为在她看来，萧恩很明显地展示出了他的特点，这是一个武力值爆表，智商很高，还知道利用各种手段的异能者。 面对这种敌人，就她所知，这是第一次，而且很可能是输不起的最后一次。 话音刚落，音乐声已经响起，混合提琴快速齐奏，仿佛能牵动人的心跳。 这是来自洛城当地的一家名为地狱咫尺的音乐制作公司的作品，它们最为擅长为电影做预告片配乐。 预告片，永远都是一部电影的最精华部分，犹如鱼之腩肉，一部好莱坞大片有多烂是无法从预告片中看出来的。 《never back don》，这首配乐根本就是一首战歌，从第一秒就带给人一种站在战场上两军对垒的感觉。 这雄浑却不失细腻的旋律回荡，仿佛能让人从天空中俯视着一个巨大的战场，在无数大中小提琴的齐奏中，夹杂着女中音的轰唱。 战歌犹如史诗般雄浑，激昂澎湃如大河奔腾，百转千回之余，却也带着些黑暗的冷冽。 地狱咫尺，这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永不退缩，是代表我们的决心么？ 为什么什么都这么凑巧在一起，所有人都同时升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难道这场战斗，是从赛歌开始的？ ….... 维克多坐在电脑前，看着上面的数秒，目光看似冷漠，但实则里头藏着一团火。 他是克里斯多夫.雷的助理之一，跟随了他有好几年了。 在科米被莫名解职之后，雷成为了联调局这个拥有两万多名情报人员庞大机构的老大，而他也成为了这个官僚机构第三梯队的核心。 事实上，真正那些工作都是这些助理在做，领导们都这么大年纪了，哪有空伏案公务，抓紧打点高尔夫多活几年才是真的。 这次米德利街的案子，正是由他来负责。 但意外的是，仅仅半天不到，自己的得力手下就已经拿出来一个靠谱的结论，只是有惊没有喜，甚至这个结论已经惊悚到让他极度不安的程度。 变种人！ 他一定要亲口听到艾丽婕解释她的观点，而不是靠那短短两千字！ 不是要你给我水到两万字，但我需要每一个细节！ 事实上，如果真的事无巨细都上来，那可能会超过两百万字，但那是存档资料，现在是进行快速决策前的分析结论。 大屏幕一亮，分格三乘三，除了中间一个空着，边上出现八个人头像环绕，维克多知道这就是洛城米德利案情报分析小组的所有成员。 上二位那个女人，就是局里的青年分析师艾丽婕，一个智商无限接近一百四的漂亮妹子，现在洛城分局做基层工作。 很有前途的一个分析师，年轻，女性，还漂亮，爬得快三个月就可能摸到总统的床边。 所以，被下基层了。 当然，不能说是发配，洛城虽然只是分局，但却是联调局总部之外第二大的分局，第一大的是纽约分局。 真正从业务能力上来说，真正的骨干其实都会被分配到各个分局里，反正都是总部调配人力资源，就近办案。 联调局其实在华盛顿这地方没有什么太多的案子可以办，在这里出的事，有的是人来管，特勤局就是第一个要抢事的。 但外地，主要是国内，那些事基本上都是联调局能插手的了，地方事务只要是涉及到一个州以上的，他们全都可以说两句。 能比他们更牛逼的，只有国家安全局，因为ＮＳＡ是实实在在地监控全球信息系统，随时防范着敌人准备发起的潜在攻击。 但斯诺登那件事之后，ＮＳＡ直接辞退了一千多个系统管理员，几乎所有这些人都被其它情报部门吸收，继续他们能胜任的工作，而ＮＳＡ，只是更新了他们的所有服务器和算法，把工作摆上了云端，同时给了国内所有情报部门一个特定的接口共享信息——这才是情报大数据！ 事实上，按要求如果发现某些事升级到国家层面，就必须把情报分享到那个云端，这是规定，谁让美国的敌人这么多，而且好像越来越多！ 信息不共享的后果有可能就是有功自己拿，有锅也是自己背！ 时间到！ 音乐响起，血液沸腾的感觉来了。 维克多眉头微皱，但没说什么。 这音量，不足以影响通话质量。 这暗示，也很明显，想让自己重视，幼稚！ 如果不重视，我现在开什么铅屋会？！ “艾丽婕！”维克多微微点头，只向着中间的女人示意了一下，另外七个脑袋他只是扫了一眼，名字没空记，但知道这七个人智商加起来上一千就行了。 就不知道情商怎么样，维克多扫了一眼手边的组员资料，不出所料，低得发指。 中间留出的一个分格里，是用来放映相关资料的，并不是ＰＰＴ这种，更高级的货色，情报分析师专用的汇报软件。 “波士。” “说说你的分析。”维克多并没有更多废话，他确证一切之后，必须第一时间去向自己的波士，雷局长汇报，而同样的，雷也要向他的头，总统汇报。 如果牵涉到了变种人这样的事，那根本就不是联调局一家可以吃得下的饼。 更何况，那是个华裔！ 虽然华裔某种程度上，并不等同于中国人。 但这一个，从他的行为上来看，更不能看作美国人！ 联调局的章程中写得很清楚，涉及外国政府代理人的，可以管，但涉及海外的，另外八大情报系统全都可以插手。 最最重要的，必须知道这个疑似变种人，是不是中国的新产品，是概念还是已经可以量产。 这关系到美利坚最核心的安全利益。 所以，现在他需要知道这个“饼”里包的是什么馅，是莲蓉还是五仁，是豆沙还是金刚砂，吃下去是能变成营养还是会崩到自己的牙。 第177章 逻辑分析 传说中黑帮大佬混到顶级水平就得像衣冠楚楚像个政客。当马龙.白兰度在银幕上逼格满满地摊手，用沙嗓开口问：谁支持？谁反对？ 整个美国中产以下都被这一幕感动得尿了，然而资深政客们只会报以一声嗤笑，我们都是一边打牌一边商量好所有的事情，开会时永远都是会心一笑，你们那后面还得摆着刀斧手吧？ 维克多神思恍惚半秒钟就专注起来，耳朵轻轻跳了一下，一定是因为这音乐的影响。 他做了个手势，速度！ “以下汇报以案发地时间为准，萧恩，华裔，12年七月四日和妹妹萧雪来到洛城投亲，一年之后父母在街头遇袭双亡，凶手至今未找到，未完贷款的房屋被银行收回，欠银行的款项还有......以上信息来自于洛城警方的数据库。” 艾丽婕面容平静开口，似乎所有的情况都有人在她眼前的放着提示词，包括萧恩租住在什么地方，眼都不眨地背了出来。 这些情况维克多都知道，但他并没有打断艾丽婕，任凭着她往下说。 在艾丽婕那个方格下方，屏幕中间，不断变换着视像，一会出现萧恩的照片，有文字说明，一会又是洛城的地图。 基本上是艾丽婕说到哪，那里就会出现相关的图像。 所以，维克多基本就不用盯着艾丽婕的脸看，只要听她说，眼睛自然是看着中间那格子。 “这一段时间内，萧恩在洛城爱德华街马诺利奥批萨店工作，外送批萨饼，待遇低于平均水平。 前天下午，他接到一个订单来自于米德利街的一位叫莫诺的顾客，但他一去不返，并在七点三十分时被发现倒在杜安街头，临近洛河绿化带，受伤原因为雷击，目击者是两名巡逻警员。萧恩被送入圣巴尼亚医院。 医疗记录我们没有拿到，但昨天下午，当我们两名探员见到他时，发现其身体状态极佳。 这两名探员就是在视频中出现的米勒.达里安和佩妮.希斯，他们正在调查一宗地下快递案，怀疑萧恩与此案有关。 在米勒和佩妮去医院时，发现有三名米德利街金威帮的成员在萧恩的病房前严重受创，但萧恩并没有出现，病因不明，据称可能是下腹某些内部撕裂伤。” 艾丽婕说到这里，所有的男人都不由自主一阵蛋疼，天知道那什么内部撕裂是撕在哪里，那玩意，应该得有十级痛吧！ 维克多紧皱眉头，示意继续。大略的情况他知道，但艾丽婕加上了许多细节值得深思，比如待遇水平，比如去黑人社区送批萨...... 马诺利奥批萨店，派一个华裔送批萨去非裔社区这很不合理，更何况那米德利街的治安在洛城都是有名的。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艾丽婕并没有分析这个点，而是轻轻跳过。 “萧恩拒绝受询，他的主治医生韦斯特恩有异常的保护举动，不足以用医患关系来解释。米勒在接近萧恩时，发生了臀部被针扎的意外，当时医院进行了处理，米勒被安排进了萧恩的病房。” 韦斯特恩！ 维克多记下这个名字，往往医生，都是知道最多的那个。 想要知道一个医生的资料也是很简单的，但这里不用再展开，这是短会。 “当晚，从圣巴尼亚医院到米德利街的路上，发生了数十起意外伤害案，其中一名伤者为来自中国的游客陈至强，他和女友当时被两名非裔劫持，他腹部挨了一刀，然后有个人冲进小巷子干倒了那两个混混，当时那个人说了两句话，是中文。让他们自己走去医院。” “这部分资料由洛城警方数据库中提取。”艾丽婕平静地说道。 案发时间是昨天晚上九点之后到十点之间，突然之间爆发的数十起案子让当地警方措手不及，但问讯工作第一时间就可以开展了，至少要趁着人没死先问几句发生了什么事。 否则以后对着尸体问话效率更低。 维克多眉头轻轻一皱，救了人，却又让受伤的人自己走去医院，如果说是同胞的话，这内涵有点深：“这里标记重点！” 他一开口，艾丽婕已经点头：“完成。” “继续！”维克多点点头，示意继续。 “萧恩原本去送批萨的那个顾客名字叫莫诺，此人在米德利街案中是第一个受伤的人，当晚他被人从三楼窗口丢到街上的汽油桶里。” 维克多嘴角弯了下，微微点头，表示目前为止是满意状态，这艾丽婕果然思路清楚，逻辑完整。 “米德利街当晚发生的事，我们只能从当事人受害人口供中知道大概，有一个人，根据他们的说法，几乎就是变种人一样的能力，子弹都打不死，他甚至还表演了接子弹的动作。” 维克多眼睛眯了起来，接子弹，在那种环境下，需要多么快的速度和反应能力？ “当晚米德利街上空发生了连续的雷击事件，然后就是出现了那首等爱的玫瑰，虽然网上说的是英文歌词，但我判断应该是原歌。流传的英文歌词在报告中也有，如果是，那更糟糕！” 维克多继续点头，他已经看到了那句什么hat's changing fair...hat's deny to regulate，thinking change the deformed flag! 这歌词让他想起六十年代的那些嬉皮歌，还有那些怼草狂怒想要闹革命的那些家伙们，现在那些人死的死了，活着也已经安分了很多。 “继续！” “然后圣巴尼亚医院出现了四名杀手，他们表面的目标是607病房，那里住着米勒，但事实上，杀手的目标是原本住在这个病房的萧恩。 佩妮在家中想到这个细节，马上打电话向卡佩罗求助，卡佩罗派出两名探员与佩妮去医院进行解救行动。杀手到过医院六楼，护士被打晕，” 维克多点点头，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一条时间轴线，一个关键人物，已经足够串起了在洛城发生的这么多事。 这么多的事集中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已经足够可怕，何况这并不是单独的偶发事件，是有预谋的罪案，尤其凶手是一个人，那就更可怕，他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重复这个套路。 无论他现在对付的是不是混混，谁也不能保证他心中混混的标准是什么！ “四个杀手被发现死在了医院的大门位置，死因是摔死，我判断是被萧恩从楼上丢下来的。不用去怀疑他有没有这个力量，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变种人！一个特异功能者！” 没有听到什么抽凉气的声音，大家表情虽然都有些波动，但还算是冷静，大惊小怪不属于他们。 美国这里虽然科学成就不少，但迷信的事更多，成天到晚都有很多人装神弄鬼，影视文化作品中更是充满着各种超能异能人类和怪物，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如果说要奇怪，那就奇怪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有一个能被确证的超能人类出现吧，就目前网红的这些人，在他们的眼里看来都是骗子，充其量就是会一些魔术手法罢了。 但现在，有一个了！ 维克多稍稍沉默了片刻，他的内心并不像脸一样平静，相信对面那些人也是一样，但这个现象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只有他才能知道。 或许，艾丽婕也略微明白，但肯定不如自己清楚。 华裔、超能，再加上明摆出来的非友好态度！ 从米德利街的事件来看，这样的一个人的战力已经超过了一支特种部队。用于袭杀某个目标...比如总统... 白宫的目标很大！ 维克多面容平静，但身上的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现在几乎就要摸到紧急状态的边缘了，毫无疑问这是个危机，一个几乎突破天际的危机！ 但就算如此，维克多也没表现出来，他知道没有详细的分析，他就算吼声再大，也不可能让总统那些人马上钻进地下堡垒。 “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前天下午洛城下了一场雷暴雨，以那个时间点，之前他看起来很普通，那么雷击产生的某种变异，是一种解释。我们简单做了一些能力评估，他...很强大！所以，判断为变种人！”艾丽婕说道。 “你们有什么意见？”维克多目光扫过另外七人。 八个人开会，一个人先发言，这没毛病，但如果另七个人一句话都不说，那你上镜头来做什么？ 维克多也知道适当关怀下自己这些高智商低情商的手下，省得哪天跟那什么斯诺登似地给局里惹出大事。 看到领导问到自己。 七个人同时点头：“我们同意这个观点。” “具体点。” 维克多点点头，他没被雷打过，但被电过，知道那是什么感觉，被雷打死的人不能说很多，但伤者不算少，没有一个能健康的，出一个变异的，不足为奇。 “需要判断他具有什么样的特异功能。力量是一种，但可能不只是力量。”瑞德开口说道，“天外飞橙的那个橙子，出现得太奇怪了，虽然会觉得从四公里之外砸中一个目标太小概率，但如果他只是随手丢一下呢？” 维克多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画面，萧恩站在华盛顿的某个楼顶，边上放着一筐子的椰子，...砸进白宫，砸进国会，砸进纪念馆... 然后那些椰子扔完之后，有人又送来了西瓜鸡蛋...还是网上下单送货上门，ＳＨＩＴ! 如果是ＳＨＩＴ怎么办？ 美利坚最庄严肃穆的行政中心将成为全球最大的笑话！ 惊呼的语气被强大的控制力转成了一句淡定的问话：“为什么总是米德利？” “不只是米德利，他工作的批萨店的门昨天夜里也被破坏了。”艾丽婕平静地补充，“显然他对于自己工作的地方，以及自己去送货的那个社区，都没有什么好感。” “能理解。”维克多耸耸肩缓解背面的粘腻，漠无表情，“那么...你们需要多少时间做出关于萧恩的应对预案？” “我们需要控制在医院里和他接触最紧密的医生，韦斯特恩，需要知道他发生变异的原因，以及程度，所有细节。我相信这个贝斯特.韦斯特恩并非出于同情而是出于利益，或许是他想在萧恩身上得到什么。” 维克多点点头，这结论很容易做出，目光扫向另几人。 “周边人员要进行抓捕，我们要知道关于他的准确情报！医生，护士，他接触过的所有人。” “也要准备对他本人进行抓捕。他现在或许已经不在那个房子里了，会回医院么？” “不知道，也许他不知道我们对他了解这么多，我觉得这样的效率他是难以想像的！” “抓捕他，那需要与州警合作，否则我们无法做到这一点。” “需要军队么？” “需要！” “需要撤离民众么？正好飓风是个很好的借口还有地震！” “对了，飓风！我们有什么特种人战队么？能赶过来？” 维克多一边听一边控制表情，这些动作听起来很不错，但... 我们最强的战队只有海豹和三角洲这种，如果大美国真有什么企业家超级英雄，富二代超级英雄，平民变种人，...那还讨论个屁！直接上新闻得了，总会有人自带干粮出战的！ 然而，事实是没有！ 羞耻的感觉一阵阵涌上心头。 “为什么要激怒他？”一个脸上满是青春的黑发宅男开口了，“或许可以谈一下，大家合作什么的。” “皮克斯，你太天真了，他不会愿意的。” “对抗会升级是因为力量不平衡并且没有足够大的差距。”维克多开口了，看着一众手下，“谈判会存在是因为大家看到的损失超过自己能承受的限度，显然就目前的情况，我们双方都互不了解！” “所以，第一步，我们要了解这家伙到底有多少能力！”艾丽婕平静地接口说出自己的看法，“另外，也要展示一下我们的能力，如果你不展示，他会以为自己很了不起，那么就会狮子大开口要价很夸张，这是我们不能允许的！” 领导没说完你补充什么？ 讨厌这种高智商女！ 维克多点点头：“把预案做出来，至少三个！标注好风险级别，我们不是单独作战！” 关上视频，他现在需要马上去向自己的老大汇报这件事，无论是与州警合作还是动用军队，还是撤离民众，都已经远超过了他的权力。 最可怕的是，他脑子里已经在想像着白宫被数里外飞来的不明物体击中的画面了，如果总统在草地上接待国宾，还有无数媒体...那家伙可是玩直播的！ 还特么有下一期！ …... 第178章 林中鸟 长街空旷，一辆白色ＳＵＶ轰然开过，只是这声音在风中根本传不出多远，路面的水花犹如拍广告一样展出张扬的水翼。 “阿哥，我们去哪？”萧雪抱着包靠着拉杆箱缩在后座，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小区。 “一会就知道了。”萧恩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把玩着那个玉观音，翡翠扳指飘在一旁。 萧雪看着两侧飞快退去的景致，再看看前面那萧恩出神的模样，心里嘀咕，不看路不要紧么？ 还好现在路上没什么人和车。 看着外面狂风肆虐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开口问道：“哥，你什么时候会开车的？” “很难么？”萧恩无所谓地打着方向盘，车子在十字路口一个九十度右转弯，开上另一条街，“只要不怕撞死人，难道会比骑自行车更难么？” 虽然车子这样的急转，但车体居然很稳，萧雪却没感觉到很强的离心力，反而看到狂风夹着雨水扑打在左侧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能不用钥匙开这车的？”萧雪一脸好奇，她可是看着萧恩走过来那车门直接就弹开了，然后坐上去车子就开始发动。 就好像这部宝马车是什么高级自动驾驶的概念车，但实际上，只是普通的叉五而已。 想起刚才自己和箱子都能直接飘进车里，又看萧恩没回答，萧雪试探开口：“是不是把里面的线路给弄短路啊？” 萧恩微微点头，算是给了个答案。 这车子是那个黄胖子的，一辆宝马叉五，他毫不客气地把这车占为己有，反正黄胖子这辈子都别想开车，除非自动驾驶技术升级到用嘴的水平。 萧雪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伸手到包里摸手机：“糟了，刚才手机没有关，会被人定位的！” “没信号的。”萧恩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外面，“差不多到了。” 萧雪不放心地拿出手机，果然没有信号，有些小激动地问道：“是你用电离场屏蔽这信号了？” 从萧恩在空中写字说是静电作用，再到纸飞机吸尘也是静电电离作用，加上萧恩被雷击的经历，萧雪基本上已经脑补出萧恩的能力属性，跟电什么的有关。 你看这不是直接就把电线短路开车了么！ 现在这手机肯定也是弄了一个电离场来屏蔽信号！ 萧恩看看她，慢慢把车停在路边：“开什么电离场，调个飞行模式不就好了？” 呃...萧雪有些脸红，果然是想多了。 “到了么？这是哪？”萧雪看看右边，一片被风刮得像跳西部排舞的绿树林，左边，一条长街，仍是空旷，现在风力快加到了九级，已经没人敢肉身上街了。 不管是可乐铝罐还是利乐包装，还是那随处可见的拉环和瓶盖，随便来个风中接触都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被这些玩意刮伤毁容上哪说理去？保险公司意外伤害险中可说过飓风引起的得另外付费！ “这是哪儿啊？”萧雪好奇问道。 萧恩示意外面树林：“前天下午我就在这里躲雨，” 那被雷击也是在这里了。 萧雪顿时沉默，看着树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里有只加州鹌鹑还跟我打了声招呼，可惜听不懂它什么意思。”萧恩出神地看着窗外。 萧雪也看着窗外，她不知道萧恩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下去看看那鸟还在不在么？ 飓风来了，风力这么大。 估计这时间那鸟早就躲到别的地方去了，动物们对于天灾的敏感远远超过人类，跑起来也是毫不迟疑。 车窗微落，一个黑影自树林中划过一道弧线穿窗而入。 到了车里萧雪才看到那正是一只被淋得湿透的加州鹌鹑。 体型不小，跟鸽子差不多，身上是灰白和棕色的羽毛夹杂着，还有可爱的斑点，这是一只雌鸟。 它正悬浮在车内，如同被包裹在一个透明气球中，表情很惊慌，但很快安静下来，身上的水也突然炸开来，形成一团水雾被风吹散。 刚才还湿乎乎，现在就变得毛茸茸胖乎乎显得可爱多了。 “这傻鸟，”萧恩轻轻嗤笑看着那个搞笑的逗号羽冠，“小雪，送你了。” 萧雪好奇地伸出手托着那鸟的脚，打量着它的样子：“哥，其实我更喜欢小狗。” “那就叫它小狗。” 呃...萧雪无语地捧着这只刚被起名“小狗”的加州鹌鹑。 “她是不是有小宝宝？”萧雪突然问道，“不然为什么不躲？” “没发现，也许只是比较宅。”萧恩淡声说道，“你不要就丢出去。” “还是要吧，现在看来挺可爱的。”萧雪托着这“小狗”看了又看，“它吃什么？我记得书里说它吃虫子和植物种子，菜叶子应该也可以吧。” “总之饿不死。”萧恩无所谓地回答，“你不想喂就让她自己去吃，除了这两天风大，其它时候到处有吃的。” 萧雪伸出手指头，轻轻拨弄着那黑色的逗号，小狗先是缩在她手心，然后开始不害怕地偏头看她，小眼球黑乎乎的。 “它会自己偷跑么？” “不会，”萧恩开始把玩那个翡翠扳指，没过一会就摇头丢到一边，“什么破玩意，一点用都没有。” “哥，你那个直播，”萧雪轻轻摸着小狗的翅膀，脸上露出担忧的表情，“应该把他们得罪狠了吧。” “不知道啊，”萧恩眉头微蹙，“也许他们皮厚无所谓呢！” “我觉得肯定不会无所谓，”萧雪主动帮着分析起来，“你知道联调局前段时间刚出了个事，他们换了个局长。科米被解职了，网上说他跟现总统关系很不好。” “然后呢？”萧恩又拿回那玉观音，不过这次是握在手心里。 “然后上台的这个克里斯托弗.雷就是乔大嘴的亲信，你这个直播相当于直接给新局长上眼药，打脸...我觉得他会反应很大！”萧雪很认真地说道。 “能有多大？”萧恩淡淡接口，随意反问。 …... “混蛋！雷这两个月在搞什么！”白宫办公室里，坐在坚决桌后的乔大嘴满脸胀红，把遥控器砸得稀碎。 “这特么是妖魔化美国，我们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 他的女儿伊万卡叹了口气，要命的是，这视频已经传到全世界了，也就是说，美国第二大的安全机构在世界范围内彻底地出了丑。 乔大嘴想当总统已经好多年了，从一个成天上真人秀的土豪到真正坐进总统宝位，他不知耗废了多少心血。 还好有一个愿意牺牲一切学习犹太法典的女儿，弄到了犹太财团的支持，再加上民主党推出那个蠢娘们可能是到更年癌晚期了，动不动风摆残荷摇摇欲坠，他才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总之这几年美国政坛也在推陈出新，从黑人总统到女人想当总统，一直在挑动着中产们的神经，终于挑断了！ 于是，在糟烂对手的衬托之下，选民们也只能挑一个勉强看得过去的，总不能让克林顿再开夫妻店。 乔大嘴上位，第一件事就是夯实自己的政治基础，比如拿下联调局那个不听话的局长。 比起中情局这样的，联调局还是好动一点的。乔大嘴性情再刚烈，也不想当肯尼迪。总之第一任先这样。 克里斯托弗.雷也很听话，未来十年可以很好地帮助自己整治国内局势。 “先得了解一下，为什么好好的搜查令会变成批萨广告。” “还有，问一下油图，为什么不审查内容直接上头条！？我们的形象损失超过一千亿！让他们马上把这个视频禁掉！” “已经不只它一家在播放了，”伊万卡摇头叹气，“十分钟之前，全球至少有六十个播放地址在放这个视频，服务器有一大半都在国外。更不用说使用点对点方式传播的。” “那两个笨蛋现在在哪？” …... 第179章 猪手下 联调局洛城分局里，一派繁忙，业务很是紧张。 卡佩罗在办公室里，正梳理着手头的大大小小工作，表情...很不善！ 正常来说，堂堂联调洛城分局长那也算是一方猪猴，那绝对不应该忙得跟小妖似的。 就像那洛城的警察局长，就这么可怕的治安状况，人家还不是经常半年在环游世界交流经验？ 但自从三个月前科米在这里视察时听到自己被解职之后，卡佩罗就不得不换一种心态工作了。 他得在新局长面前表现出足够的掌控力还有顺从度，所以米德利街案子一被雷局长布置过来，他就直接进入了新员工的状态。 而且这两天这些事，还真是一件接着一件让他有点顺不过气的感觉。 就好比现在，他又接到一件让他特别头大的事。 油图上有一个直播，名字什么的叫作联邦探员逮捕中国光头疑犯，还是米德利街的疑犯，然后...... 这视频还是被广大网友给艾特过来的。 不是光艾特洛城分局，而是艾特了很多有关部门，九大情报系统全都有官方推特号，全给人艾满了，连现在可能在白宫休息间做日常保健的乔大总统也被艾到了。 自己的手下去抓米德利街疑犯了？ 我怎么不知道？ 卡佩罗莫名想起佩妮，不会是指她吧！ 如果说那萧恩真是疑犯，那...点开！ 视频虽然是直播也已经结束，但油图贴心地提供了重播，钱谁也不赚得多——还加广告了！ 必胜客新款批萨，看得卡佩罗都饿了。 两分钟后，卡佩罗微笑地看着洛城警员在光着身子洗衣服的画面，这是别人家的孩子，成绩再差行为再丢人都不关自己的事。 再两分钟之后，他听到了联调局的字眼，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 再两分钟，当一连串的枪声并着那个锁芯脱出，卡佩罗感觉头顶上有个大锅正在摇晃。 再一分钟后，卡佩罗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自己的两名手下出现在屏幕上。 然后，他看到了那张批萨广告单，还有义正辞严的佩妮，一脸屎样的米勒居然还说出了能不能上个厕所的蠢话。 十秒钟之后，他把电脑砸在了墙上，哗哗稀碎！ 损失纳税人保护费三千美刀！ 两个助理冲进来保护局长，只看到卡佩罗淡定自若指着地下：“收拾掉，去拿个新的来。” …... 萧恩租处小区。 “怎么办？”米勒有些纠结地问道。 他现在正站在楼道口，佩妮在他身后。 两人的裤子中间都湿了，但都很有技巧地若无其事地看着天空。 风好大，雨也大！ 飓风带的雨水总是急骤又澎湃。 两人看着外面风大雨大的模样，同时升起一个念头，去淋个雨。 想要掩饰一滩水，就用更多的水吧！ “我们得回局里了。”佩妮低声说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搜查令会变成批萨广告单，但她知道自己和米勒一定会有很大的麻烦。 这锅，不知道卡佩罗局长愿不愿意扛一下。 米勒眼睛扫了一下，愕然指着那边：“那家伙怎么在洗澡？” 佩妮看了一眼就扭过头，排尿之后压力释放，智商也回来了：“他身上粘到狗屎了。” 米勒呼了口气，摇摇头，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局里汇报下这边的情况。他下意识抬了下头，感觉好像上面那萧恩正在房间里得意地笑。 “是叫增援么？” “除非有证据，否则，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拿他怎么样！” 佩妮有些憔悴地看着被风吹得枝叉乱晃的不知名的树，一时间脑子有点混乱，腿间还冰凉凉的，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种感觉每个月都会有几天，耐受力比男人强很多。 “让他在这里看着，就在这，别让人走了！”米勒示意了下那位正在风中抖衣服的杰克。 “我们怎么回？外面估计不好打车...”佩妮纠结地看着那部被砸歪的车子，肯定是能开的，但...后座全是狗屎。 它还是物证。 米勒也头大，探员们都有一定的法律素养，一看就知道自己如果现在把车开走，回头免不了再担一个莫名的锅。 那胖子从天而降，不管是几楼下来的，也不管是自己跳的还是风刮的，但先砸在车上是事实，这算第一次伤害，再从车上滚到地上，算二次撞击。 那么问题来了，看现在那死样，伤肯定不轻，到底是哪一次撞击导致严重伤害这其实有点分析能力的人就可以做出来。 更不用说那些巧舌如簧的讼棍了。 米勒示意佩妮过来，轻声把自己这推测说了一下，佩妮的脸直接就气红了，真要是让局里赔这胖子几千万，那自己真得马上去当作家了。 “必须马上汇报！” 在警员没来之前，得搞定这一切，相信局里法务们的智商，一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论。 拿出手机，迅速打通卡佩罗的电话。 …... 卡佩罗看着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是真不想接起来，但不接显然是不行。 “佩妮，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卡佩罗叹着气对着手机开口，“你们先回局里，我...什么？” 他的脸色变了：“那车是我们的？” 卡佩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视频里那胖子倒在地上，居然不是直接从楼上直击地面，而是先砸到车子，而这车子居然还是局里的。 他还以为是洛城警方的车子。 没空再去回顾视频查实细节了，佩妮虽然是女人但这时候不会说假话，那么照着大美利坚讼棍们的尿性，必然会想方设法从这里下手，从停车的位置一直能告到汽车厂的质量。 不说那可能的赔偿金额，就算是长达一年半载的诉讼都能把人烦死！ 车子顶瘪了算啥事，公务车子修理能花几个钱。 “你的法务培训课都白上了么？马上开走！”卡佩罗迅速下了指示，“你那太吵，找个安静的地方再打过来，我还有事找你们。” 一个电话接下来脑子里嗡嗡直响，也不知道是风声还是血流上涌，感觉脑血管都要炸了，多少领导干部都是死在这种尖峰时刻，卡佩罗拿起杯子给自己灌了两口。 啪挂上电话，卡佩罗拿着手机按下桌上的电话机，接通法务部，闲话不说：“我卡佩罗，让康纳利过来一下。” 康纳利，就是分局里的资深法务专家，这些年兢兢业业为局里出谋划策...总之是非常有能力的一个人，原本科米局长还想把他调回总部，但还好没去成，要是去了，现在估计得被发配到底特律那破地方。 卡佩罗觉得这种事，如果只能找一个人商量，那就是他这种。 …... 第180章 撤离 风雨之中，佩妮看着挂断的电话：“头让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让我再打过去。” 特么地这哪有安静的地方，米勒看了看，一楼的楼梯下勉强算安静。 “别看了，让我们把车开走。”佩妮无奈示意那边，“你跟他说一下吧。” 米勒身心俱疲地呼了口气，看着那四门大开的车子，雨水已经完全把车里打湿了，后座上的狗屎却仍然醒目。 这样的车，平常的他是不开的，但现在都已经尿了一身，也就无所谓了。 朝着杰克走去。 十多米多墙边，杰克小心地套着裤子，湿衣服已经穿上了，等裤子穿好，再套上鞋子，那就是一个风里来雨里去冒着感冒的风险为市民服务的好警员。 看到米勒过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米勒站在雨里，低声开口：“杰克，我们俩有事先回局里，你带着罗丝守着楼道好么？” 杰克抬头看看他，侧过身扎皮带，随口问道：“你们上去搜查过了？” “嗯。”米勒仰头看看五楼，往里站了一点，悄声说道，“留意一个光头的中国人。我们很快回来。” “还有事？”杰克感觉有些奇怪。 “是的。”米勒不打算多说什么，他现在担心的就是那个直播，必须第一时间当面向局里求助，谁知道那个萧恩是什么时候开的直播，还有那什么三千多万人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局里让人一查，再打个电话，这影响就能小一点。 没有搜查令，自己两人做的这事全特么都是违法的，也不知道现在去补一张有没有用！米勒心中的郁闷都快升级成抑郁了。 佩妮板着脸走到车子那，砰砰把两后门关上，低头看了一下那个胖子的位置，上车，启动，吱吱声响，两后车窗降下。 佩妮冲着米勒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上车，这车要趁人没留意时开走，否则一会案情调查时肯定得问到这个。 米勒走到车前，低头看了看胖子，坐上车，关门，脑袋伸出窗外留意着那胖子的位置：“不要打方向盘，直接倒，倒，倒，倒，好，转，好了，你开吧。” 他得指挥着佩妮倒车，女司机再加上心情不好，没人帮看着可不行。 车子倒出到车道上，车灯一打，开出小区。 “你打个电话给头吧，我开车不想说话。”佩妮有气无力开口，身上几乎都湿了，屁股和腿上也全都是水，倒是很好地掩饰了失禁的尴尬。 米勒摸出手机，拨通卡佩罗的手机，很快接通：“头，我米勒。” “不是让你们找个安静的地方么？怎么这么吵？”卡佩罗一脸不满，听到有人敲门，叫声进来。 “头，我们正开车，风有点大。” “关上车窗笨蛋！”卡佩罗一肚子火气，这什么天你开车还亮着车窗。 米勒扭头看了看后座那地图似的狗屎：“头，这里有点特殊情况。” “还有比你俩更特殊的么？”卡佩罗破口大骂，“你们俩的事都已经上油图了，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有两个联调局的探员为了上厕所拿着批萨广告闯入民居！” “沃次？！”米勒差点把眼珠子给瞪飞。 佩妮咬着下唇，看了他一眼，伸手按下按钮，后车窗升起：“头说什么？” 被卡佩罗的话吓掉半条命的米勒现在根本顾不上一车的狗屎味：“头，你是说真的？” “自己去看油图吧！趁你还在车上！”卡佩罗摔下手机，抬头看着康纳利，“坐，这事你知道了么？” “什么事？” 卡佩罗拿过一台平板操作了几下丢给他：“马上看一下，想个办法。我的人被意外拍到很糟糕的事。” 康纳利很冷静，扫了一眼就开口：“通常上网的那些应该先交涉下架，油图？” 视频前面已经被加上了一分钟的必胜客广告，硕大亮丽的批萨带着夸张的音效让卡佩罗越发糟心。 这广告肯定是现换的，这些媒体，根本就是在发国难财！ 康纳利一边等着视频播放一边开口：“这是个直播么？” “重播，看的人已经好几千万，不知道多少网站都在转，现在下架还有用么？显得我们只会这一招！”卡佩罗托着下巴，神不守舍的模样，“总部不可能不知道，现在随时有电话打进来。” 说是总部，其实卡佩罗更担心的是总统，有始以来最喜欢泡社交媒体的那个家伙，看这些个评论，不知道多少人已经兴灾乐祸地转发给他了。 就算现在乔大嘴已经忙得没空自己打理推特，那个伊万卡可是天天会关注的。必须在事态恶化前拿出解决办法来。 “不能接受媒体采访，我们得开个发布会澄清一下，”康纳利边看边说，突然呆住，镜头上是一个警员在风中卖力地搓洗衣服，“这是警方的人吧！？” “洗澡洗衣服的那个？是警方的，你看下去，我们的两个人在后头。”卡佩罗重重一叹，“就是佩妮和米勒两个，去搜查一个疑犯的家，结果拿出的搜查证变成了批萨店的广告单！” 沃次？ 有这么奇怪的事？ 这时康纳利已经听到视频里那节奏力度十足的砸门声了，到目前为止，跟联调局的品牌形象还构不成一毛钱的损失...直到枪响！ 他的心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卡佩罗说搜查令被换掉，也就是说无证闯入私宅，很严重的罪行！ 当佩妮刷地一下把一张彩页摊到镜头前，没错，是镜头前！ 太清楚了，连上面的“所有解释权归本店所有”这行小字都有。 啪，暂停。 画面停在佩妮喊出你换了我的搜查证这上面，按下暂停的是卡佩罗。 “怎么回事？”康纳利抬头问道，“她弄错了么？” “不，她没有，你知道我们搜查证是什么样的，”卡佩罗按了一下回退，播放，“开门这一瞬间，搜查证就被换掉了。” 卡佩罗想起被灌了一肚子洗手液的切斯，他当时在纸上写的结论里是那么的惊悚，这个萧恩，是变种人！ “我分析是被这个中国人在开门的一瞬间...换掉的，你看这家伙，他的表情，有半点害怕的样子么？”卡佩罗走到康纳利边上，点了点屏幕上那个光头。 “...这么多年，他们总算动手了！”康纳利有点感慨的样子。 重新播放。 康纳利眉头紧锁精神抖擞，紧紧盯着画面上的后续剧情，然而当米勒说出借个厕所时，他的表情就有点崩了。 “刚才可以说是被人陷害，但这句话几乎就是举白旗投降啊！”卡佩罗恨声说道，坐回自己的大椅子上，“要是我宁可转头就走，尿裤子里又怎么样！只要不上网，谁还能笑一辈子。” 康纳利眯着眼看了一会：“佩妮是不是也尿急？” “不用猜了，都是这萧恩搞的鬼！康纳利....”卡佩罗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拍的那张切斯的手写分析图，沉默了一会。 “可以确认这是个异能者。” 康纳利愕然抬头，看到卡佩罗严肃的表情，慢慢抬手摸起了下巴：“这下麻烦了！” “我已经叫他俩回来了，现在专案组已经和总部在做分析，但我得先把这件事的恶劣影响消除掉。你有什么办法？” “办法...”康纳利脑子里转了一会，沉沉点头，“有！” …...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 meinvxuan1 (长按三秒复制)!! 第181章 后路 其实两人那破车刚到门口卡佩罗就已经接到了消息，一路用监控看着两人的车子开到停车场，沮丧下车，进楼......要不怎么这会那么巧让人叫他俩去洗澡更衣。 他就是和康纳利一起看着监控，看看这米勒和佩妮有没有什么行为举止不妥当的地方，毕竟这次的事如果说谁可能直接背个大黑锅，那就是卡佩罗了，御下不严管理不善这个理由就足够让雷总舵主换掉他这个洛城的坐地炮。 乔大嘴也是用这个理由换掉詹姆斯.科米，卡佩罗还想在这位置上多待几年，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升到总部当个副总舵主。 就目前，如果处理不好这个危机，也就没有以后了。 两人在密室里很有默契地再看了一遍这《真实美利坚》，满满的熟悉感，浓浓的阴谋味，中情局的老味道在鼻腔中盈绕不去。 然而，这是一个华裔光头弄出来黑美国的，而不是往时常见的美利坚大地媒体弄出来黑中国的那些玩意。 “中国人干的毫无想像力，要我们至少得弄个漂亮点的妹子！”康纳利嗤笑说道。 “信息量太大，一看就经费不足！”卡佩罗评价。 卡佩罗表面淡定心里其实很苦，感觉屁股下这位子正在蠢蠢欲动。 萧恩这个直播，现在是重播，在网络上的影响是极大的，主要是内容太劲爆了，涉及到了美利坚第二大城市，也可能是最有名气的城市之一洛城的两个执法部门。 短短十分钟，以所谓直播的名义戏剧式地弄出一大堆美国丑事，不用卡佩罗和康纳利去数，网上都有人帮着总结，那地址...国外的！ 飓风是天灾这个不算，地震加涨房价这就有点夸张了，外面刮这么大风居然有人跳楼，这是想自杀还是怼草怼多了？ 砸到警车好吧算车子倒霉，但那警员在边上偷偷洗澡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洗衣服，哪不能洗？ 为了上厕所找出搜查的借口，还用广告单当搜查证，这摆明是欺负移民不懂法不懂英文....非常奇葩说出来是没人信，但...这是直播，几千万的人证上哪抵赖去？！ 卡佩罗不用问都知道现在有多少记者已经挤到门口要求采访自己了，火烧屁股炸痔疮的感觉实在是太特么难受了。 刚才问康纳利有没有好办法，结果还真有一个特别好的办法——将错就错因势利导变废为宝！ 都不用额外付出什么，需要的东西全是联调局能搞定的。 康纳利这多年经验摆在这里，卡佩罗更是在暗黑世界作战多年，两人只用了三分钟就已经讨论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案。 但这方案，还是需要米勒和佩妮这两个当事人配合。还不只是普通配合，必须得当事人密切配合，如果米勒和佩妮心怀异志，那这种办法反而会给卡佩罗招灾。 打量了下米勒和佩妮，除了头发有点湿，现在俩人的样子都还正常，能体现联调局探员的精神风貌。 眼神里虽然有不安，但不是带着阴谋的那种，纯粹是害怕领导问责的那类担忧，卡佩罗放心了。 “不用解释了，佩妮，”卡佩罗和声招呼她过来，推给她看两份文件，“看看，我们有个好办法，但需要你受一点小小的误解。” 佩妮心里咯噔一下，要我受一点小小的误解？ 这是让我负责背锅的另一种说法？ 康纳利笑笑：“我和老大想得头都大了，你看看吧。” 佩妮犹豫上前，拿起纸张，入眼是一张搜查证，跟自己之前拿的是一模一样：“这...怎么在你这？” “看后面！”卡佩罗示意她，然后跟康纳利笑笑，“所以她当时确实因为内急就拿反了，应该是正面对着那家伙。” 哗，佩妮把纸翻过来，背面赫然是一张批萨广告单。 “什么意思？”佩妮疑惑抬头，米勒也一脸莫名。 “没什么意思，为了节约纳税人的金钱，我们现在很多公务文件都采用了双面印刷，...”康纳利一脸得意点了点那纸张，“搜查令也一样。” “印批萨广告？” “员工们提供的废纸。”卡佩罗眉飞色舞开口，“一个试行计划，目前只在很小的范围试行，因为你还没有接到通知，拿到文件时出发时太急所以不知道这事。” “但我...” 佩妮刚要开口就被康纳利的手势打断，听领导讲完！ “你当时内急，导致了暂时性的眼盲症，你拿反了纸，正面对着你，背面对着那光头，因为他开门的时候屋子里的亮度高，而且有他光头的加成，你看这搜查令时，却看到了背面的内容！” “我...眼盲？” “暂时性的！”卡佩罗示意康纳利拿个文件过来，“医学上有相关的案例，内压过大会导致青光眼，暂时性失明。局里医生亲手写的证明，嗯，带签字的。” “那米勒呢？”佩妮示意边上还有个已经快面瘫的搭档。 “这还用说么？肯定也是一样！”卡佩罗看着两个手下，“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们不想用这办法，那我只能宣布你俩违反纪律，至少停职半年，无薪的那种，你们愿意？局里人手这么紧张，你们该不会想放假吧！？嗯？” 米勒耸耸肩，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情况局里对他们是太够意思了，而且说起来都是受害者，重要的是，现在还没人说要请他去拍电影，那么无薪停职就是没法承受的处罚了。 佩妮看了看这背面广告的搜查令，内容倒是和之前的一样，就是后面这广告。 下楼心烦意乱加上后面事多，广告也不知道被风吹哪去了，虽然她不记得那广告什么样，但肯定那是双面的，而这，是单面的。 “放心，视频上拍得太清楚了，技术部一分钟就从网上找到了这家店广告的模板，保证一模一样没人看得出来。”卡佩罗淡淡一笑，比造假，我只服中情局。 “可法官...”佩妮看着这签名，“局里弄的？” “对！” “罗伯斯法官能同意？” “他又不是活在真空里。”卡佩罗无所谓地摊摊手，“我打过电话了，他知道这回事，反正他也确实签了一份搜查令，至于当时背面有什么印花，他可以说没注意。” 康纳利也补充了一句：“我们一个系统的，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 “我不同意这说法。”佩妮把纸头丢在桌上，抱肩摇头，“就不能是因为案子破案的压力大，非得是尿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在乎别人的嘲笑？” 卡佩罗脸一沉，准备骂娘了。 康纳利摆手示意他冷静，看着这局里最美的妹子叹了口气：“如果说破案压力大，会显得我们联调局很无能。现在新局长刚上任才三个月，你想让他整顿我们洛局么？” 佩妮一时语塞。 “佩妮。”卡佩罗温声说道，“其实我们也想过别的说辞，比如说痛经，但又考虑到工会那边可能会有想法，还有妇女权益保障这类问题。到时候说我们虐待员工什么的，我们也会很麻烦的！” “尿急就不会有想法？”米勒忍不住插嘴问道，他也尿了一裤子，但好像没人关心他的事。 “谁都有尿急的时候，今天外面湿度这么大，光呼吸都能灌一肚子水，对吧？至于为什么临到人家门前尿急，显然是因为那个小区没有公共厕所，这是市政的责任。” 康纳利耸耸肩，轻飘飘一个大锅甩向洛城市政部门，反正一个是联邦的机构一个是当地拨款。 看看两人，佩妮已经神色缓和，这就是接受了。 康纳利继续：“米勒，你是局里的老员工了，这种事你懂的。而且这也能挡住媒体乱问，咳，我们都帮你俩写好对答词，一会去练习下。” “练习什么？” “已经在准备新闻发布会，你们得上台解释下。”卡佩罗按下一个按钮，叫进来一个助理，“带他们去演练下怎么说。” 卡佩罗看看自己的表，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要在总部打电话骂人之前把事情澄清掉，接下来，就是如何对付那个变种人的事，那个，才是重点！ 现在能找来的媒体，都是跟局里有各种关系的，大大小小都有！ 卡佩罗扫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平静的光头，冷冷一笑，比玩舆论，我们怂过谁？ 米勒和佩妮被带走，卡佩罗松了口气，走到酒柜那里给自己和康纳利开了一瓶珍藏年份酒。 “这事你就不打算通知老雷了么？”康纳利轻摇着酒液问道。 “不能通知，他如果要把我拿下，肯定就不会同意，我可不想把命运送给别人掌握，”卡佩罗轻轻和他碰了一下杯，“这事弄成对他也有好处，至少节约经费这个举动民众会喜欢！” “也对！”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饮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屏幕上的那个光头，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变种人，还能比得上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机器？ 真是荒诞而可笑的想法！ 第182章 造假 其实两人那破车刚到门口卡佩罗就已经接到了消息，一路用监控看着两人的车子开到停车场，沮丧下车，进楼......要不怎么这会那么巧让人叫他俩去洗澡更衣。 他就是和康纳利一起看着监控，看看这米勒和佩妮有没有什么行为举止不妥当的地方，毕竟这次的事如果说谁可能直接背个大黑锅，那就是卡佩罗了，御下不严管理不善这个理由就足够让雷总舵主换掉他这个洛城的坐地炮。 乔大嘴也是用这个理由换掉詹姆斯.科米，卡佩罗还想在这位置上多待几年，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升到总部当个副总舵主。 就目前，如果处理不好这个危机，也就没有以后了。 两人在密室里很有默契地再看了一遍这《真实美利坚》，满满的熟悉感，浓浓的阴谋味，中情局的老味道在鼻腔中盈绕不去。 然而，这是一个华裔光头弄出来黑美国的，而不是往时常见的美利坚大地媒体弄出来黑中国的那些玩意。 “中国人干的毫无想像力，要我们至少得弄个漂亮点的妹子！”康纳利嗤笑说道。 “信息量太大，一看就经费不足！”卡佩罗评价。 卡佩罗表面淡定心里其实很苦，感觉屁股下这位子正在蠢蠢欲动。 萧恩这个直播，现在是重播，在网络上的影响是极大的，主要是内容太劲爆了，涉及到了美利坚第二大城市，也可能是最有名气的城市之一洛城的两个执法部门。 短短十分钟，以所谓直播的名义戏剧式地弄出一大堆美国丑事，不用卡佩罗和康纳利去数，网上都有人帮着总结，那地址...国外的！ 飓风是天灾这个不算，地震加涨房价这就有点夸张了，外面刮这么大风居然有人跳楼，这是想自杀还是怼草怼多了？ 砸到警车好吧算车子倒霉，但那警员在边上偷偷洗澡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洗衣服，哪不能洗？ 为了上厕所找出搜查的借口，还用广告单当搜查证，这摆明是欺负移民不懂法不懂英文....非常奇葩说出来是没人信，但...这是直播，几千万的人证上哪抵赖去？！ 卡佩罗不用问都知道现在有多少记者已经挤到门口要求采访自己了，火烧屁股炸痔疮的感觉实在是太特么难受了。 刚才问康纳利有没有好办法，结果还真有一个特别好的办法——将错就错因势利导变废为宝！ 都不用额外付出什么，需要的东西全是联调局能搞定的。 康纳利这多年经验摆在这里，卡佩罗更是在暗黑世界作战多年，两人只用了三分钟就已经讨论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案。 但这方案，还是需要米勒和佩妮这两个当事人配合。还不只是普通配合，必须得当事人密切配合，如果米勒和佩妮心怀异志，那这种办法反而会给卡佩罗招灾。 打量了下米勒和佩妮，除了头发有点湿，现在俩人的样子都还正常，能体现联调局探员的精神风貌。 眼神里虽然有不安，但不是带着阴谋的那种，纯粹是害怕领导问责的那类担忧，卡佩罗放心了。 “不用解释了，佩妮，”卡佩罗和声招呼她过来，推给她看两份文件，“看看，我们有个好办法，但需要你受一点小小的误解。” 佩妮心里咯噔一下，要我受一点小小的误解？ 这是让我负责背锅的另一种说法？ 康纳利笑笑：“我和老大想得头都大了，你看看吧。” 佩妮犹豫上前，拿起纸张，入眼是一张搜查证，跟自己之前拿的是一模一样：“这...怎么在你这？” “看后面！”卡佩罗示意她，然后跟康纳利笑笑，“所以她当时确实因为内急就拿反了，应该是正面对着那家伙。” 哗，佩妮把纸翻过来，背面赫然是一张批萨广告单。 “什么意思？”佩妮疑惑抬头，米勒也一脸莫名。 “没什么意思，为了节约纳税人的金钱，我们现在很多公务文件都采用了双面印刷，...”康纳利一脸得意点了点那纸张，“搜查令也一样。” “印批萨广告？” “员工们提供的废纸。”卡佩罗眉飞色舞开口，“一个试行计划，目前只在很小的范围试行，因为你还没有接到通知，拿到文件时出发时太急所以不知道这事。” “但我...” 佩妮刚要开口就被康纳利的手势打断，听领导讲完！ “你当时内急，导致了暂时性的眼盲症，你拿反了纸，正面对着你，背面对着那光头，因为他开门的时候屋子里的亮度高，而且有他光头的加成，你看这搜查令时，却看到了背面的内容！” “我...眼盲？” “暂时性的！”卡佩罗示意康纳利拿个文件过来，“医学上有相关的案例，内压过大会导致青光眼，暂时性失明。局里医生亲手写的证明，嗯，带签字的。” “那米勒呢？”佩妮示意边上还有个已经快面瘫的搭档。 “这还用说么？肯定也是一样！”卡佩罗看着两个手下，“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你们不想用这办法，那我只能宣布你俩违反纪律，至少停职半年，无薪的那种，你们愿意？局里人手这么紧张，你们该不会想放假吧！？嗯？” 米勒耸耸肩，现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情况局里对他们是太够意思了，而且说起来都是受害者，重要的是，现在还没人说要请他去拍电影，那么无薪停职就是没法承受的处罚了。 佩妮看了看这背面广告的搜查令，内容倒是和之前的一样，就是后面这广告。 下楼心烦意乱加上后面事多，广告也不知道被风吹哪去了，虽然她不记得那广告什么样，但肯定那是双面的，而这，是单面的。 “放心，视频上拍得太清楚了，技术部一分钟就从网上找到了这家店广告的模板，保证一模一样没人看得出来。”卡佩罗淡淡一笑，比造假，我只服中情局。 “可法官...”佩妮看着这签名，“局里弄的？” “对！” “罗伯斯法官能同意？” “他又不是活在真空里。”卡佩罗无所谓地摊摊手，“我打过电话了，他知道这回事，反正他也确实签了一份搜查令，至于当时背面有什么印花，他可以说没注意。” 康纳利也补充了一句：“我们一个系统的，他知道这时候应该做什么。” “我不同意这说法。”佩妮把纸头丢在桌上，抱肩摇头，“就不能是因为案子破案的压力大，非得是尿急？你们是不是觉得我不在乎别人的嘲笑？” 卡佩罗脸一沉，准备骂娘了。 康纳利摆手示意他冷静，看着这局里最美的妹子叹了口气：“如果说破案压力大，会显得我们联调局很无能。现在新局长刚上任才三个月，你想让他整顿我们洛局么？” 佩妮一时语塞。 “佩妮。”卡佩罗温声说道，“其实我们也想过别的说辞，比如说痛经，但又考虑到工会那边可能会有想法，还有妇女权益保障这类问题。到时候说我们虐待员工什么的，我们也会很麻烦的！” “尿急就不会有想法？”米勒忍不住插嘴问道，他也尿了一裤子，但好像没人关心他的事。 “谁都有尿急的时候，今天外面湿度这么大，光呼吸都能灌一肚子水，对吧？至于为什么临到人家门前尿急，显然是因为那个小区没有公共厕所，这是市政的责任。” 康纳利耸耸肩，轻飘飘一个大锅甩向洛城市政部门，反正一个是联邦的机构一个是当地拨款。 看看两人，佩妮已经神色缓和，这就是接受了。 康纳利继续：“米勒，你是局里的老员工了，这种事你懂的。而且这也能挡住媒体乱问，咳，我们都帮你俩写好对答词，一会去练习下。” “练习什么？” “已经在准备新闻发布会，你们得上台解释下。”卡佩罗按下一个按钮，叫进来一个助理，“带他们去演练下怎么说。” 卡佩罗看看自己的表，没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要在总部打电话骂人之前把事情澄清掉，接下来，就是如何对付那个变种人的事，那个，才是重点！ 现在能找来的媒体，都是跟局里有各种关系的，大大小小都有！ 卡佩罗扫了一眼屏幕上那个平静的光头，冷冷一笑，比玩舆论，我们怂过谁？ 米勒和佩妮被带走，卡佩罗松了口气，走到酒柜那里给自己和康纳利开了一瓶珍藏年份酒。 “这事你就不打算通知老雷了么？”康纳利轻摇着酒液问道。 “不能通知，他如果要把我拿下，肯定就不会同意，我可不想把命运送给别人掌握，”卡佩罗轻轻和他碰了一下杯，“这事弄成对他也有好处，至少节约经费这个举动民众会喜欢！” “也对！”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饮尽，不约而同地看向那屏幕上的那个光头，冷笑一声。 区区一个变种人，还能比得上地球上最强大的国家机器？ 真是荒诞而可笑的想法！ 第183章 拳馆 杜安街一号，是座十层的楼，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建筑，现在看起来有些老旧，现在的新楼如果要盖，基本上都是往高里盖，而且通常都是满满的玻璃幕墙。 第九层和第十层，是一个拳击俱乐部，进门是一个宽阔的空间，地上并没有铺木地板，而是水泥刷上了深灰色的油漆。 灰色耐脏。 边墙都是白色的，墙上挂着很多照片，基本上都是一些经典的拳赛镜头，沿着墙是一些比较专业的拳击训练用设备，几个梨形球，几个大沙袋，连跑步机也有两台。 最醒目的，是立在中间的一个拳台，完全和比赛拳台一样的大小，一样的构造。 拳台的中间上方吊着一个大沙袋，轻轻晃着。 整个楼面，只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发呆。 弗兰.德波尔，家里曾经是地产商，父亲上周过世。 子女们开心地把父亲埋进土里，开心地拿走自己那份家产，从此就自由自在了。 这座楼，属于弗兰.德波尔，今年刚分配到他的名下，原本以为可以用它来支撑自己的消费，可现在情况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昨天夜里，米德利街有座楼倒了，引起了很多人的恐慌，人们都在猜测这是不是洛城大地震的预演。 地价房价已经摇摇欲坠，但官方正在澄清，说这不过是爆炸物引起的偶然事件，现在无数警员正在那楼里寻找爆炸物的痕迹。 现场的报道里说查到了军火，禁药，但没有说楼是怎么倒的。 这让弗兰心里很郁闷。 从昨天夜里开始，整个加州相关的产业都被一个巨大的利空消息打击到了，不用说国际市场上的那些黄金价格石油价格的波动，就是纽约股市也是开盘就跌。 仿佛有一只手在借这个机会疯狂地捞钱，可惜没有自己的份，亏我还离这现场这么近，一点准备都没有！ 资产减值很严重，股票也在亏损，可能会影响到他未来的生活质量。 这楼，他已经拿到银行去抵押了，弄到的钱正投入到一个风险基金里生小崽子，但如果银行突然跟他说你这资产有问题，那后果...不堪设想！ …... 弗兰赤膊上身站在窗口远眺米德利街，那里有座四分五裂的楼。 今天上午看到这些新闻，自己就赶紧站在这远眺，看着米德利街头那人来人往，看着警装西装混混装的人在各自忙乱。 看着...飓风横卷，街头人散。 手机新闻里满满的都是各种视频，今天最大的消息全都是小道来的，哪比得上自己这居高临下看得清楚！ 可惜，昨天自己要是睡在这里，那弄一个红外望远镜必然可以看到更多，如果看到时马上能想到去股市上布局一下，今天可就用不着这么纠结了...可惜啊！ 他看了一会，好像想起了什么，嗯？ 好像有什么灵感一掠而过，红外...？ 不对，是望远镜！ 如果有望远镜，这里可以直接看到那破楼，甚至连人脸上几颗青春痘都能数出来。 弗兰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挥着拳头兴奋地吼了一声，然后走到拳台边，一跃而上。 他是个业余拳击选手，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把这地方租给别人开拳击训练馆的原因，他可以和人随时切磋交流，他喜欢拳拳到肉打到人血流满面的滋味。 …... 楼下，萧恩从车里出来。 狂风辟易，足不沾地。 萧雪和拉杆箱跟在后面，那只名叫小狗的加州鹌鹑乖乖地站在萧雪肩膀上，摆着头左右好奇地看，仿佛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风这么大的雨，却一点都打不到自己。 杜安街，一号，过去隔条马路就是洛河边的小树林，前天自己就是在这里避雨，被雷击中，一切就这么发生。 真是个值得纪念的地方。 “阿哥，是这个么？”萧雪指了指它。 “是的。”萧恩点点头，走了进去，两人坐电梯直接上到九楼。 九楼只有一个住户。 萧恩抬头看了看，这上面挂着一块牌子，汤姆斯.金拳击训练馆。 门口没有人，只是挂着一个停止营业的牌子，但里面还是传来了击打沙袋的声音。 萧恩不管那些，推开门，走进去，看到里面只有一个白人年青人正在打一个沙袋。刚才那声音显然就是他发出来的。 萧恩看看四周，地板落了不少灰，好像有时间没有人清洁了。 打量了一会，点点头对萧雪说：“地方还是不错的，这个拳台很好。” 萧雪好奇地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专门为拳击手弄的训练馆。 击打声停了下来，弗兰扭过头，看到一个光头少年带着一个女孩进来，有些意外，高声叫道：“你找谁？” 他打量着这个奇怪的亚裔少年，第一感觉就是这光头好亮，好像个大灯泡随时在发光。 再一个感觉就是这个少年好像很有底气的模样，这种人，通常都很有钱，嗯，弗兰打量着两人的衣着。 很普通啊！ 不是名牌。 也绝对不是那种手工定制的服装，弗兰目光落在那少女的脸上，第一感觉就是漂亮，皮肤洁白光亮，在边上那只鸟的羽毛映衬下更是对比明显。 后面那箱子，也是便宜货。 两个不像有钱的人这么淡定地走进来，是凭着自己长得好看么？ 弗兰轻蔑地眯起眼。 萧恩打量了他一眼：“这不是拳馆么？” “不营业了，老板破产了！”弗兰懒洋洋地说道，扭过头又重重地在沙袋上打了几下，发出嘭嘭的声响。 “那你是谁？” “我是房东，嗬！”弗兰随口应了一声，又重重在沙袋上打了几拳。 萧恩打量了一下：“这里多大面积？” 弗兰停下击打的动作，把沙袋扶了一下，扭头看看萧恩：“你想租？这里两层有一万平方英尺，上面有住的地方，这层可以用于小型比赛。一个月租金十万美元。一年起租。” “卖呢？”萧恩淡笑着问道。 弗兰拿牙解开拳套，从台上跳下来：“你想买？” “看价格，合适可以买，不合适嘛，租也可以。” “两千万美元。”弗兰想了想，报了一个数字，比之前的市价高一倍多。 外面的形势虽然恶劣，但他相信所有地产商都会默契地托市，再加上他刚发现的一个商机，完全有理由瞬间涨价。 一个月十万美元？ 一万平方英尺两千万美元？！ 这数字听得连小狗都轻声叫了起来。 萧雪眼睛瞪得老大，轻轻拉了拉萧恩的衣服：“哥，好贵。” “租金和房价都比昨天高一倍，”萧恩打量了一下这地方，淡淡说道，“是发现什么宝贝了？” “这里可是洛城。仅次于纽约的美国第二城市，这里有什么你应该清楚，好莱坞，明星，星光大道，无数奢侈品店，百万富翁增长率你知道是多少？” 弗兰把拳套丢到一边的椅子上，发出轻响，看看萧恩，目光停留在萧雪脸上，指了指四周。 “这里两层楼，又是顶层，风景优美，在洛城这么大面积两千万美元还贵么？这可是市区。我一天不知道要接到多少买房的电话。”他一边说一边活动着身体，让自己的肌肉块更加明显。 市区？ 萧恩不动声色看看他，奸商。 “米德利街可是刚倒了房子。”萧恩提醒道。 “不是地震，官方已经澄清了，那是爆炸物引起的。别以为可以趁机占我们的便宜。”弗兰摆摆手指，一脸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乱说。 “离米德利街那么近，治安问题呢？” “能有什么治安问题，没听说昨天抬进医院四百多个混混么？现在治安迅速好转。”弗兰指着窗户，示意萧恩去看一下。 “那里直接可以看到米德利街。想想吧，这地方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全世界，未来可能和好莱坞一样有名。嗯，”弗兰拿起手机，“要给你看下米德利街现在的热度么？” “不需要，一条破街而已，有什么热度。”萧恩淡淡扫了他一眼。 “破街？尼斯湖水怪听说过吧？幽灵屋听说过么？” 弗兰看到萧恩没有兴趣，轻轻哼了一声，自己走过去，点点地面：“你站在这里，都不用望远镜就可以看到那个神奇的建筑，以后光是收观光费你就赚翻了！” 你们还有这种打法？ 想到自己大闹米德利街，居然是被这些商人占了便宜，萧恩就忍不住想笑。 “所以这边上的房价涨了一倍？”萧恩扭过头对着萧雪，“我原本还以为他们有道德下限这种东西，没想到看到的是陷空山的无底洞。” 萧雪眨眨眼：“阿哥，为什么要在这里啊？” “打算搞一个挑战赛，摆个擂台。”萧恩努努嘴示意那个拳台。 萧雪看看那擂台：“像霍元甲那种？” “我是摆擂的，是守，不是攻。”萧恩站在大厅里，指着那块汤姆斯.金拳馆的牌子，“摘下来，改名成东方不败武馆怎么样？” “东方不败...不好吧，那个是人妖啊！”萧雪摇摇头。 萧恩皱起眉头：“也是，这查老头怎么这么讨厌，多好的名字给做成这种人设。算了，就叫不败武馆吧！” “好好商量价格吧！”弗兰看了一眼两人，说着好像是中文，但很好，听说中国人现在有钱喜欢全世界买房子，这一刀，还是很有余量的。 他抱着肩打量着两人，心想着这两人估计正在商量着自己刚才说的那卖观光票的事，那...要不要再涨一千万？ 这里，其实可以改成餐厅... “喂，我说，你们想把这里拿来做什么？我建议你们弄个餐厅，反正你们只会做这个！”弗兰冲着萧恩叫道。 第184章 琥珀 联调局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埃得加胡佛大厦，形似堡垒。 常将后任推前任，前任死在沙滩上，因为前任死在沙滩上而突然上位的克里斯多夫.雷总舵主正在办公室里琢磨着诸多细节，比如前任还有哪些遗留事项没来得及处理，哪些人事应该调整，哪些预算应该增减。 一个专用话机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接起电话简单说了句进来。 过了一会，他的特别助理维克多推开门，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紧锁的眉头拧成了“粗大事”的代号。 “什么事？” “油图上出现一个直播，我们洛城分局的探员在准备搜查一个居民住所，然后整个过程严重违宪，”维克多顿了一下，“当事的探员拿着一张批萨店广告当搜索证。” 沃次？ 老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确实如此，”维克多递上平板电脑，“这是全过程，请您过目，时长，十分钟。” “确定是我们的人？洛城，那不会是演员吧？”雷总舵主怀着侥幸的心问道。 “确实是我们的人，画面上出现的证件，已经被网友们弄出来了，我们数据库里有这两人，也向洛城分局核对过了。这任务确实是他们去做的。他们上午去领了搜查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成了批萨广告单。” 维克多微微摇头，接着说下去。 “另外，当时两个探员表现出很想上厕所的状态，所以...上面说他们是为了上厕所才暴力闯入民宅，还用广告当搜查令，就是欺负别人没见过搜查令...咳，说得很难听！” 助理又轻轻叹了口气：“这视频被网友爱到了很多地方，包括总统。我们统计了下，给总统的，有四十九万条，可能还在增加。” 老雷一拍额头，特么。 乔大嘴最喜欢玩的就是推特，最喜欢就是别人爱他，虽然他不见得回，但一天没人爱，他就不爽，感觉被遗忘似的。 现在特么的把自己手下的蠢事弄到他眼前，估计自己得好好解释一下了。 视频已经开始播放，老雷眼睛一眯：“这人是谁？” “疑犯，萧恩。华裔，身份美国公民。” “嗯，什么案子？” 助理看了一眼手中的手机：“有四十五个案子关联，地下快递网络案，杜安街雷击事件受害人，宾西路的三十九起伤害案，米德利街案，伤者四百五十六人，圣巴尼亚医院伤人案两件，伤者四人，三名米德利街金威帮成中同，另一个是我们的一个探员，也就是米勒.达里安，视频中的那个男的，还有圣巴尼亚医院杀人案，死者为四个前三角洲部队成员，当时身份是洛城金威帮杀手。” 雷总舵主差点把平板丢出去，这么凶残？ “洛城分局知道这事么？” “已经通知卡佩罗分局长，他正在处理，部分信息就是他传过来的。” 视频已经开始第一分钟，老雷的眉头皱起：“跳楼的人是谁？” “还不知道，现场还没有进行勘察。卡佩罗那边已经安排了。怀疑也跟这个萧恩有关。” 老雷默默点头。 十分钟过得很快。 老雷却打算静静地思考一万个小时。 “先生...我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测...”维克多欲言又止。 “说。” “我感觉，这是一个特异功能者。”维克多有些不安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当然他只是用了变种人这样刺激程度较低的词。 其实类似的词还有很多：超级英雄、变异人、变种人、超人...... “先生，我们应该也有自己的特种人部队吧？”维克多饱含期待地问道，他毕竟只是个局长助理，而不是助理局长。 对于这种事关军国重子的秘密，他还是无法接触。事实上这么多年人有这么多的猜测，人们连各种漫画都编出来了，不就是在假设人类社会里真有一群超级英雄存在。 就算不是超级英雄，有些特异功能人士也好。 但事实上，能出来的全都是骗子。 现在，倒是有一个看起来有九成九像的，可偏偏是中国人，嗯，没错，美国公民是资料上说的身份，但只要看了这个视频，就没人敢拿这家伙当自己人看。 这光头的一言一行，全都是对岸的作风，还不是汉奸美分那种，搞不好还是那边专门派过来搞破坏的。 资料简报摆在桌上，老雷看了好一会。 屋子里气氛安静而压抑。 许久之后，老雷叉着手顶着额头开口：“资料上显示他是美国公民...咱们能争取么？” 维克多长长吸了口气：“我个人判断，目前希望...不大。” 老雷抬起头，明显感觉他老了几岁，他看了看助理：“维克多，你跟我四年了吧？” “还有三天就四年整了，先生。” “想不想去带这个案子？” 维克多先是一阵激动，接着心中开始不安，但最终他还是点点头：“只要先生需要。” “安排我跟总统会面。” “是。” “我需要预案！” “正在准备中！” “安排车子，我要在车上看到它们！” “是的先生！”维克多点头又抬起，“先生，您需要给预案起一个名字！” 维克多的态度诚恳而认真，无论底下人做了多少事，起名字题词这种事是万万不能替领导分忧的。 老雷微微一愣，随后恍然，暗自点赞。 起名字这种事，还真是得领导来，越是牛逼重要的计划，越需要一个配得上它的名字，或者说是代号。 一个好的名字可以带来运气，而坏名字往往预兆着糟糕的结局。 二战时，德国人的镰刀闪击计划打得英法联军差点跳海，如果不是适时弄出发电机行动，敦刻尔克海里早就铺满盟军的枯骨。 如果当时这计划不叫发电机行动而换个别的什么名字，女王说不定得到澳洲长期定居。 又比如霸王行动，盟军自诺曼底登陆，一口气掀起反攻德国本土的攻势。再看那个英国蠢货蒙哥马利弄的市场花园行动计划，直接害惨了美国的三个空降师。 又比如之前那个棱镜计划，被一个小小的系统管理员搞得满世界风雨，其实也跟名字有点关系，...叫什么棱镜，为什么不叫魔镜？ 好吧，他们现在弄的那个云平台好像就是这个名字，不过没有人会在上面问“我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这种蠢问题。 老雷轻轻呼了口气，坠入无边沉思中。 维克多耐心地等着领导的答案。 毫无疑问，这是需要思考的。 虽然这是一个可能深藏密室百年的计划，但应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特别是在递方案的时候。 “你有什么想法？”老雷头也不抬地问道。 维克多其实心里有几个想法，但他知道这名字不是给自己看的，也不是给公众点评的，而是为那个白宫新主人准备的，所以还是让老雷自己想吧。 所以维克多一脸迷茫地看看自己的长官：“先生，我对起名不是很擅长，但我觉得不能太长。” 老雷赞许地点点头：“确实如此，名字过长不行。” 像乔普那种人，性情暴燥刚烈，喜欢推特这种短信息平台，一个简短易懂的名字才是真正的好名字。 老雷默默思考了一会，抬头看着自己的助理：“二十七年前，我在耶鲁法学院，当我拿到迈克尔.克莱顿的那本《侏罗纪公园》时，我整夜无眠看完了那本书，被他所描绘的世界所深深吸引。 三年后，我看到了电影的上映。这么多年之后，我都会在想，如果我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找到了一颗那样的琥珀，里面有一只六千万年前的蚊子，我们会怎么做？” 维克多嘴唇轻轻动了两下，没说话，因为领导明显地想自问自答。然而他错了，老雷并没有回答什么。 三秒钟之后。 “这个计划的名字...我想好了。”老雷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助理，“琥珀。” “琥珀？”维克多心里咯噔一下，马上送上钦佩的笑容，“真是个好名字！” “那么，需要对这个名字做点解释么？”维克多紧接着问了一句。 “一百四十个字符不要多。”老雷抬手让他出去。 一百四十个字符...维克多抿着嘴点头。 很明显这是之前推特每条的容量，这是照顾总统的观看习惯，这样的细节如果不是身边人，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呢？ …... 不是侏罗纪，不是侏罗纪公园，而是琥珀！ 一百四十个字符解释它。 维克多出门的时候脑子里不停思考着这个代号的意义。 老雷自言自语了半天，仿佛想出这个名字是为了自己旧日的情怀，但这个琥珀，显然就是侏罗纪公园故事中的那个琥珀，那么给它加上一层神秘色彩就成为了自己的工作。 琥珀里有蚊子，蚊子里有血，血来自于六千万年前的恐龙。 恐龙！ 恐怖的龙，维克多呼吸一顿，加快了脚步。 要把这样的龙圈养在一个地方供人类娱乐，最终酿成了可怕的灾难，不正是侏罗纪公园电影所说的故事么？ 突然之间，维克多明白了雷的意思，他是指回到科学家们得到琥珀之前，不，是为了取得琥珀。 所以，这个计划就是为了——琥珀... 不，不是为了琥珀，而是为了里头那只嗡嗡嗡的蚊子.... 第185章 波动 洛城分局有个专门为媒体提供采访的区域，那里要把媒体们放进来会按着专门的标准安检。 这年头，执法部门过得太不容易了，说不上哪天就有记者化身暴力份子干点什么成人不宜的事。 从卡佩罗安排这个发布会开始，那些媒体们就已经接到了通知派人赶到这里，平时关系不好的自然是编个理由不让人进去，比如“生物安检不达标”。 这种危机公关，一定要选好发布窗口，不单是官方自己的，周边那些第三方媒体也得跟着吹拉弹奏，别好好谱出来的交响乐协奏曲最后给搞成农村鼓乐队... 至于直播时场面不够大这都不是事，好莱坞都懂得弄些假人充数，联调局难道比不上电影公司？ 卡佩罗和康纳利连记者提问路线都安排好了： 谁提出来的节约纸张的建议？答：康纳利。 谁发散到搜查令也用二次纸？答：局长卡佩罗。 是哪个职员提供的广告单？答：康纳利。 为什么这些广告单会出现在联调局里？答：康纳利最近在学ＰＳ作图。 为什么没有及时知会佩妮？答：昨天晚上希斯特工加班执行任务，原本今天休息，但因为米德利街重案急需人手，放弃休息时间来工作。 佩妮为什么拿到搜查证时没有仔细看背面？答：因为时间紧任务急，没时间看。 为什么佩妮和米勒当时没有马上检查搜查令真伪？答：因为在直播，探员们虽然震惊但做了足够的克制。 为什么米勒说要上厕所？答：一方面确实是想上厕所，另一方面想试探下疑犯的态度。 ...... 这些问题全都有答案，毫无瑕疵的那种。 …... 新闻大厅后面的休息室里。 米勒和佩妮正低头有一句没有一句地尬聊。 “真没想到我们也能出席发布会...”米勒刚说了半句，就看到安德鲁斯进来，他是局里的新闻发言人。 他的背后跟着卡佩罗和康纳利两个人。 卡佩罗面带笑意：“放松点伙计们，没什么大不了的。” 安德鲁斯招呼米勒和佩妮一起过去，开口说：“媒体们都已经到了，你们手中那张对答表都很清楚，一会如果提问，就问那手腕有红环的。” 米勒和佩妮点点头，这都是暗号，表示一切安排妥当，这纸就是答案小抄，下面的那些记者大人们就按着这些问题，不会超纲提问。 暗暗松了口气。 佩妮眉头还是有点紧，深深吸了口气，再看了一遍手上的那张纸，前面那些情况简报是由安德鲁斯回答，就是局里出于节约经费什么的原因试行了废纸再利用巴拉巴拉的。 她就是得回答和自己相关的问题，当时她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纸不对劲。 “内急内压，青光眼...”佩妮越看越郁闷，昨天刚被那死光头说毛多，现在又得给自己加这么多毛病，可恨的是明明没有的事自己还得一口承认下来。 康纳利露出一个暖男的笑容站过来：“我会坐你边上，医学上的事我来解释，你可以适当头痛一会。” “我确实头痛。”佩妮没好气地说道。 “开始了！”安德鲁斯拍拍手，带着几个人走进新闻大厅。 下面已经满满当当坐着二十多个人，都是各家媒体的记者，摄像师也有四五个。 “油图同时在直播么？”米勒有些紧张地问道。 安德鲁斯点点头，笑意盈然坐到主席台中间。 卡佩罗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那里看得更舒服。 打开新闻大厅的镜头，现在是安德鲁斯做开场白。 都是自己审过的稿子，不听也罢。 卡佩罗一屁股坐进自己的大皮椅，向后一靠，目光留在上方的格栅上，眉头立刻皱起，笑容也消失不见。 浓浓的阴谋味从通风管里飘了下来。 他马上坐直身子，拿起电话按了一个号。 他得问一下地底那边的进展，切斯的情报如此重要，为什么自己还没有得到艾丽婕弄出来的结论？ 连我都已经知道萧恩是变种人了，你们这一群智商加起来过一千的家伙心里还没个逼数么？！ …... 花大宿舍，如同往日一般，四人各自埋头。 浑浊空气中只有敲打键盘的啪啪声，时不时夹杂着某人的轻盈荡笑，突然... “你们快来看，又粗大事了！” 刘导叫道。 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但宿舍里四个人就没一个睡觉的。 不是在码字，就是在水群玩游戏看新闻。 不管是玩游戏还是看新闻，本质上都是为了码字服务。 作为职业写手混在如今这个年代，你可以没有文笔，可以不懂标点符号，可以满篇错字，但你绝对不能没有灵感。 灵感来自于哪儿？ 或许有人说来自于网络与生活，但事实是：起于生活终于网络。 写手们的生活有多枯燥那一般人都难以想象，如果不是写出的文字能带来点快乐或是小钱钱，那几乎就是穷人坐牢的感觉。 所以水群就很重要了，这就是写手们的平时最多放松的地方，心灵上的。 当然，也不全是能放松的，就比如罗小飞加的那个网站签约作者群，就没法让人放松。那里头大神太多，大家聊的都是首日精品，昨天万订，时不时还发个一百分这种红包让扑街们抢一抢。 于是扑街和新人只能是各种膜拜各种舔跪了，罗小飞刚进群时光跪就花了两小时，后来实在是跪不下去了，心想还是让大神们自个跳去吧，设了消息不提醒，否则哪能有心情码字。 罗小飞撑着一丝倦意码了两章更新，又进了后台看了看自己的今天收藏数据，骨子里涌上来一阵疲惫感。 没有网站的推荐，书写得再特么用心也没卵用，数据不见涨，看来自己的书也是要被充书库了。 还有件让他心累的事，杨玥发来消息说，萧恩不像是个骗子。 这么说，我当真是自绝于土豪了。 罗小飞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厚着脸皮再发消息给萧恩，给出自己的选择。 不管是书还是视频，随便吧，你看着办，哪个简单哪个顺手你就哪个，我也不挑，我也没脸挑了！ 但，他现在还有点没脸发这个消息了。担心的是杨玥那边和萧恩说了自己的怀疑，那自己再发这消息就是送脸上门了。 这事，他还没好意思跟三个兄弟说，难为情。 “什么啊？”罗小飞看着刘导发过来的链接，一看就是视频，顿时生气，“一天天不好好学习，就看这些个玩意，有码没码啊？骑兵还是步兵啊？自己不会放啊！” “我音箱坏了！”刘导起身跑过来，“我同学发过来的，说特么的吊爆了，一个中国人在美国，硬肛联邦调查局两个探员！” “那最后是赢了还是输了？” “当然是大展国威，赢了！” “靠，那得看一下！谁这么牛...”罗小飞点开视频，国内一个视频站，好像有点糊，上面还有油管的标志，大概是从人家那扒下来了。 “油管的？” “对。” 视频开始前，有长达一分钟的广告。 四人破口大骂，盗版还特么的放广告。 等到视频一出来，罗小飞就有些发呆，当三个好友正在看着视频时，他的脑子里开始转着杨玥刚发过来的消息。 萧恩，在美国，洛城，在做网上直播，名字叫——真实美利坚。 这个视频的名字，不正是叫真实美利坚么？ 罗小飞在八月南国炎热的天气里，感受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个光头中国人相貌的男人，就是萧恩么？ 罗小飞仔细地查看着他的眼眉，依稀能看到萧恩当年的模样，只是现在也确实是变了很多，整个人虽然在微笑，但他的眼神中却丝毫没有笑意。 站在镜头前，像一把还没有开刃却可以劈开万物的利器，这一刻，罗小飞觉得镜头里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玄铁重剑。 当镜头突然移动到窗外，罗小飞的三个兄弟都开始大笑，他们也看到了那个半光着身子洗衣服的警员，最可笑的其实就是这个镜头语言。 不知道这是怎么拍的，就好像是人带着眼睛去看，把那些爆点笑点都给浓墨重彩点了出来。 开始的那个胖子，只是顺带了一下，让人看到确实有个胖子砸完车之后摔在地上，然后那车子还真的瘪了一片地方。 镜头在那洗衣服的警员的帽子，他的鞋子上多留了几秒，然后还收进了哗哗水声的音效，那居然是楼上伸下来的一个皮管子，在强风中还四处飘荡。 然后那可怜可笑的警员还不断地拿手去固定着，或是拿衣服去对着被风吹得四散的水花。 罗小飞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很想说一句：“这就是我同学萧恩。”但他还是忍住了。 因为之前萧恩说了一句，他差点被赶出这个出租屋，流浪街头。 罗小飞突然有种想哭但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接着，惊悚的一刻来了，外面的砸门声，还有人大声叫着什么。 英文，四个学渣听不太懂，但好在有翻译字幕。 “联邦调查局的人，真刺激！”张如林呐呐自语。 随着呯呯的枪响，看着萧恩就在门边，四个人都大气不敢喘地看着视频，不知道那评论是什么意思，这个人会不会死在这屋子里，他又是怎么和联邦探员对干的，是也拿枪么？ 听说美国那里，可以直接对着闯进家里的人开枪没事的。 当神转折的那刻出现时，罗小飞四人爆发出哄然大笑，这声音从窗口远远传了出去。 伏在桌上几乎断了气，罗小飞看着已经停下的视频，按下了重播。 那下面的播放数量已经达到了三千多万。 萧恩，原来这就是现在的你。 四兄弟仍然很欢乐地再看了一遍这已经火到爆的视频，然后再翻看着下面的评论，短短十分钟的视频很精彩，而评论也同样精彩。 有人把这个视频在油图上直播时的评论总结了出来，让罗小飞四人看了都很是愤怒。 他们没办法去看油图上的那些评论，但想必能总结的人总不会太过扭曲事实，而从萧恩的言语里，也可以看得出那些评论都是些什么味。 “这家伙，太牛了！服了！”张如林感慨说道。 刘导也点头附和：“这哥们在美国敢这么怼美国佬，确实是牛，但后面他怎么样，这个为什么没再播？这点击量，那他得发财啊！” 唐璜也叹了口气：“估计能收个几百万美元吧！” 罗小飞怔怔想了好一会，开口说道：“他就是萧恩。” 一室静默。 然后突然爆发，刘导张如林唐璜同时转身瞪着罗小飞：“什么？” “就是我同学，萧恩。”罗小飞有些低落地指着屏幕：“我也认出来了，杨玥刚才和他通视频时，说他正直播一个叫真实美利坚的节目。没想到这么快就到我这了。” “我去！” “难怪他会说那个话，刚才这视频里他要是举张白纸上面写着苍穹霸体琴瑟著，飞哥你直接就红到美国了！” 张如林激动得抓住罗小飞的肩膀像是在调鸡尾酒。 “红到世界好不好！看看这点击！”刘导指着屏幕一角，“飞哥！我...我怎么说你才好！” 唉，啪！ 反手会心一击重重打大腿上，瞬间红了一片。 罗小飞一咬牙，扯声怒吼：“别管多激动，打你自己的腿！” “不要急，还可以挽救一下！”唐璜眼睛发亮看着罗小飞，“这肯定是系列直播，你赶紧联系你那同学，别特么考虑了，就书，没说的，直接上白纸板，你同学肯定不好意思跟你说什么广告费，也别弄视频了，那特效太贵了！” “真的？” “快啊！” 罗小飞眼一闭。 “打完了！” 刘导松了口气，收回十指。 罗小飞一看，自己和萧恩的对话框上已经发出去了一句话：“就推书吧，怎么方便怎么来！在你那节目上弄个白纸写上书名都可以，我要求不高的！” 罗小飞激动得浑身发抖，同样那三哥们也是一样，这要是傍上这大土豪，那还用担心网站不给推荐么？ “我们得向网站要点广告费吧？”刘导突然开口，“这要是出个链接，全是点进网站的，打赏他们都收一半啊！而且人家找书肯定也是进网站里，这太特么便宜他们了...飞哥，你到现在有一个推荐没？” 嘶~ 还真是，就这网站到现在才给我一个推荐呢！ 还是小得不能再小的文字推。 罗小飞沉吟起来，虽然现在自己这书点击量跟屎一样，还有人看几章就捡着毒点发书评，说什么有的没的...... 但这些渣渣在马上要到来的世界级飓风推面前全将被扫进历史的煤堆，这是毫无疑问的。 那么问题来了，我该怎么收费呢？ …... 当父母在卧室商量着自己的事时，杨玥在房间里却仍然没有休息，她已经在同学群里发现了刚才那个直播的视频。 看完第三遍时，她莫名地又去点开萧恩的扣扣空间，再次看着那个歌词，听着那首罗小飞发过来的歌。 原来的歌词和萧恩填出的英文歌词，是光明与黑暗的两个风格，再经过晚上看到的直播，杨玥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萧恩的内心世界。 莫名地，她很想再跟萧恩说些什么。 但，似乎交浅言深了。 在点开的对话窗口里，她不知道应该跟萧恩说些什么。 写了又删，删了又写。 最后，她从自己的电脑里歌里选了一首很特别的歌发了过去—— 披头士乐队成员保罗·麦卡特尼创作的一首歌《hey jude》。 看着文件传输显示完成，杨玥十指轻敲： “送你一首歌，虽然生活不易，但不要让它毁掉你心中的阳光。无论你有多么痛苦，你都可以让它变得更好，...我们不用把世界担在肩上...” 发送！ 第186章 奖池 “不败武馆，就这个了。” 萧恩随口说出武馆的名字，然后就打量着这里的布置，看看哪儿要怎么改动一下能更调动那些来“送菜”的激情。 眼睛瞄向正对门的那墙，那里得写点字...嗯，写点啥呢？ 萧恩一时沉思起来，这字必须一看就让人激动得想上台打一架。 战？ 来战？ 不败？ 求败？ 人傻钱多速来，欢迎美国怂包？ …... 又打架啊...还要打擂台，萧雪嘟嘴，心中嘀咕，显然又不是很开心了。 偷偷叹了口气，倒不是怕萧恩打不过别人，而是这动静越来越大，引来的对手自然也是越来越强大。 她虽然知道现在萧恩很厉害，但到底多厉害才能挡得住那些现代化武器，能夹住一颗子弹很了不起，可如果是几百发子弹过来呢？ 一颗子弹打不穿身体，几百发呢？ 还有肩扛式导弹...地对地导弹... 萧雪手都快被自己捏出血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劝。 从昨天开始，她就发现自己这哥哥已经不是自己能劝得动的了，甚至她都不知道这世界上谁能劝得住他。 仿佛听到萧雪嘀咕，萧恩笑了，女人，真是... “反正咸着也是咸着，顺便喂自己袋盐...”萧恩眯起眼，轻笑自语，“打屎几个不开眼的。” 萧雪可怜巴巴地眼神偷偷瞄了过来。 “打到他们喷屎而已。”萧恩平静地开了个玩笑，示意了一下萧雪，“能上门的，你都没必要浪费那个同情心，省得以后有人骂你圣母。” 呃？ 话都给萧恩说死了，萧雪也只能闭嘴。 扭头看看那个黑色的逗号，轻轻吹了口气，小狗摇摇头，莫名地看着她。 弗兰见两人在用自己听不懂的话说了这么久，又看到两人说了一会好像没打算理自己，那女孩居然要开始逗鸟。 他实在是忍不住插了句嘴：“对了，你们到底想用这个做什么？” “你觉得呢？”萧恩似笑非笑反问道。 “餐厅？”弗兰看着他的表情，试探问道，“你不觉得真的很合适？” “一点都不觉得，但有点很相似。”萧恩笑着对萧雪说道，“一堆来送菜的。” “你说什么？你能只说英文么？”弗兰有些恼火，对这种动不动就弄些自己听不懂的外语夹在对话里的人，他得抗议一下。 “当然不能。”萧恩头也不回应道。 自顾自地环视四周点点头：“那就这吧，也很适合那些特种部队作战。” 说完笑着转头：“一直听说他们多牛逼，我看看到底多牛。” 特种部队？ 萧雪深深吸了口气：“哥...” “担心什么？导弹多贵他们舍不得打的。这里又不是国外，他们自己家你觉得打残了谁更心疼？ 就算真打过来也不怕，我们开直播的，场面肯定越大越好。你说对不对？” 萧雪语塞，垂下眼帘不说话了。 萧恩笑眯眯摇头，对着那已经极不耐烦的弗兰开口说道：“我准备在这里摆个擂台，让人来挑战我。” “挑战...你？” 弗兰打量着萧恩，嘴角拉出一丝冷笑，看起来这人虽然身材匀称看着挺健康，但这细皮嫩肉好娘炮能挨几下打？ 没空研究这货的表情。 萧恩拿过萧雪手中的包，这里面有他存的那些钱，还有两张支票。 对面墙边有一个有机玻璃的鱼缸，但现在里头没有鱼，也没有水，空荡荡的。 萧恩走到那边，把包里的钱哗哗往里面一倒，满满铺了一底，很灿烂。 弗兰看了眼一抽：“喂，你做什么？捐款么？” “这是挑战赛的奖金，这里是四万美元。”萧恩抱起肩看看弗兰，“无限制，只要能把我从台上弄下来，就能取走，挑战者要付挑战费。可以连续挑战。” “这里有四万？”弗兰走过来看了一眼，都是些二十美元，一百的可不多。 唰！ 两张支票被丢了进去。 弗兰瞄了一眼，一张一万五，一张两万。 如果这支票真的可以提钱，那差不多还真是四万块。 嘿嘿冷笑一声，弗兰拿起拳套：“我听懂你的意思，想让我来跟你打对吧？” 萧恩没理他，拿出手机写了一条消息，发到了推特—— 特大消息，特大好消息！ 不败武馆举办无差别搏击挑战擂台赛第一季，擂主为武馆馆主萧恩。 为期一个月。 挑战者需预付挑战费，不低于一百美元，挑战者战胜擂主，将可以得到挑战费五倍的奖金。 初始奖金为四万美元，所有挑战费将进入奖金池。 洛城杜安街一号九楼，即日起。 一切解释权归本人所有。 …… 发完这条萧恩摇摇头，对萧雪说道：“之前发的消息都没人回。” 他之前发的消息就是说自己就是米德利街的神秘人，结果...无人问津，连点击都没有。 看来再大的新闻一个新号也玩不转！ “你不给我转发啊？”萧恩看向妹妹，“你转过去那布兰妮肯定就会转了。” “阿哥！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就发这种消息！我才不给你转发呢！”萧雪一边看着自己手机上萧恩那个带着锐闻如雪图片账号上的新内容，一边生着气。 萧恩微微一笑：“坦坦荡荡地，有什么好怕的？奇怪，为什么没人相信呢？” “因为同时间说自己的是神秘人的有几百个。”萧雪无奈地举着手机给他看，“你在里头别人也看不到。再说我也没转发。” “看来还是得布兰妮那种没节操的网编才敢转。” 萧恩叹了口气，望向那边有些不耐烦的弗兰，笑道：“想跟我打可以，去交参赛费。八千块，打赢我，这里头钱你全部拿走。” “参赛费？八千块？”弗兰愣了一下，接着哈哈笑指着萧恩，“我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了，准备坑我的参赛费么？” “去看我的推特，不是坑你，这是面向全球的。”萧恩把手机丢进他手里，“自己看。” “全球？”萧雪拉住萧恩的手。 “你不是说要让人不再看不起华人么？”萧恩抱着肩悠悠然说道，“那这个办法不错啊！” “可…” “好了，你别想太多，我有分寸的！嗯，你看着吧，这一个月下来，估计别人又开始大叫中国功夫了！” “可是，你那又不是功夫...”萧雪急了，萧恩居然要拿特异功能打擂台，那别人怎么跟他玩，来的都会是什么人？ 她是真不想让萧恩这么张扬。 萧恩哈哈大笑：“你别担心这些了，你一会还得弄个直播，你觉得用什么名字比较好？美国怂包怎么样？去，准备弄个直播，你不是喜欢媒体么？正好让人看看我怎么横扫这些挑战者！” 指了指那奖池：“这吸引力够不够？一赔五呢！” “有点儿像是乐透。” “可并不是，这是挑战费。对了，你说门票收十块呢还是收二十呢？”萧恩瞄了一眼那边的弗兰，“都说到观光费了，这看戏也得给钱啊！对了，你手机快没电了，去充一下。” 萧雪叹气转身走到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充电。 “搞不好一会就有人上门了。”萧恩笑道。 那边弗兰看了嘿嘿直笑：“嘿伙计，我看上面写着你在这里搞挑战赛，可以拿五倍奖金？要现金下注么？还是支票也可以？” “没钱的话，”萧恩冷冷一笑，“你可以下一千，一百，十块，我不介意，反正是可以连续挑战的。” “沃...你还发了个推特说自己是米德利街惨案中的凶手，那个神秘人...啧啧，不得不说，你真懂互联网经济，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真能打！” 弗兰拿着萧恩的手机习惯性地刷了一下推特，突然咦了一声，显然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居然错过了这么好玩的事？年度十大糗事现在就已经排出来了么...” …... 洛城地下一层铅屋里。 “他不是一次单独行为，有长远目标。上午他的妹妹注册了和账号同名的域名。”瑞德看着想说话的弗雷德，“几乎是所有的都注册了。” 嘶~ 好几个宅男同时抽气：“这是想倒卖么？” “显然，如果他出名了，这域名肯定相当值钱，”瑞德一脸遗憾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要注册，只能挑那些近似的，比如xiaoenzhongguo这样的，要么？艾丽婕？” “稍等，卡佩罗在找我。”艾丽婕拿着话机作了个手势。 “注册一些吧！以后当我们的经费。”瑞德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就开网页去注册了，这些都是属于局里允许的行为，毕竟经费这玩意如果不自己筹一点，靠着那些预算可不见得够。 “这么看来，这家伙也是想要钱的了？”皮克问道。 “嗯，这已经很明显了，也可能他背后就是中国的情报部门，也想通过这办法弄点经费，你看他开直播的那场面，一看就是经费不足！” “看！有信号了！”皮克指着一个屏幕叫了起来，上面有个红点在闪闪发亮，它的背景是一个电子地图。 自动定位系统，根据基站卫星以及网络设备，可以定位那些和这些有网络连接的智能设备，比如手机。 “是萧恩的手机。” “看这个！”伊森指着他面前的屏幕，“他在推特上发了一条留言！地址上写着杜安街一号！” “杜安街一号！”同时间皮克也喊了出来，屏幕上已经很清楚地标注出了地址。 推特？ 所有人除了艾丽婕都凑了过来看那条推特，一眼看完同时屏息凝气，脸色都很精彩。 “他在搞什么？”伊森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声问道。 “挑战赛，是不是打擂台，一直打下去那种？是不死不休么？”皮克看看同伴们，试着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给五倍奖金？” 艾丽婕皱着眉头对着话机说了两句就挂了，走过来看了一眼，平静点头：“很嚣张，很明显他就是要在这里搞事！” “现在我们要不要去抓捕他？” “现在出手，情况不明，我们的损失会很大！”艾丽婕叹了口气。 “感觉这不是我们局能完成的事。”瑞德抱着肩膀摇摇头，“调整下预案，需要测试下他的实际战力！” 艾丽婕抛下一句：“先把信息传上平台，总部需要所有的最新情报。” 转身回自己座位，托着下巴沉思起来。 …... 同样的姿势，卡佩罗已经保持了一分半钟。 刚才电话里，艾丽婕已经明确告诉自己，总部的维克多接管了这个分析小组，他们正配合着做预案。 这意味着事件已经升级到洛城分局无法掌控的程度。 怎么办？！ 从管理学上说，越级指挥是很忌讳的，但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谁都知道那个层级会扛不住的时候。 这时候你非让他做就是让人背锅受死！ 就像这时候，面对一个中国变种人，好吧，萧恩是华裔，但在卡佩罗眼里，那就是个中国人，从里到外都是。 米德利街的案情简报，切斯的分析简报，米勒与佩妮这两天的报告，一串串信息从卡佩罗脑子里闪过，组合成各种报表。 结论就是： 确实不能去抢，这毫无意义，洛城联调局这么多年在洛城有什么能耐卡佩罗相当清楚，连一个连环杀人犯都不见得能轻松抓到，现在遇到这种凶残到极至还不是笨蛋的非人类，再想着抢功那就是智商掉线了！ 卡佩罗吐出一口气，从桌上的雪茄盒里摸出一根粗壮的放在鼻子下轻轻闻着，眼神有些飘乎。 他的办公室里奢华的东西不少，但都挺低调，像这种雪茄，那都是古巴那边特供过来的，虽然两国关系挺紧张，但就凭这玩意，人家就有存在的价值。 卡佩罗晃晃脑袋，意识到自己有点走神了，他得仔细推算一下这件事的影响，发布会只解决了舆论方面的问题，但变种人的事远没有解决。 只要一天没把那家伙控制起来，这种打脸的事肯定是源源不断。 偏偏那家伙还在洛城，那基本就是说啥事都得找到自己的头上。 这锅...有点多啊！ 艾丽婕好像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安排了一个发布会，这种信息脱节也不知道对她那个预案有什么影响。 那个接手这个案子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认识的。 卡佩罗轻轻转着雪茄，没有急着去点它，他得对自己的政治生命负责。 目光落在正对面的大屏幕上，那里面是新闻大厅，康纳利正笑容满面地介绍着局里树环保新风为纳税人节约经费的种种努力。 安德鲁斯已经完成了他那部分简介，米勒和佩妮则是有些茫然地坐在一边，时不时低头看一看小纸条。 卡佩罗突然皱起眉头，盯着康纳利的一举一动，心头一股寒意升起，这家伙，好像演得太卖力了点吧！难道他想要我的位子？ 微微摇头，康纳利是法务部的头，但离着分局局长中间至少隔着三个副局长的栏架，他的腿得劈多开才敢想自己的位置。 那就是想上副局长了，这个倒是可以帮他一下，回头我去总部这里也好留个亲信。 …... 华盛顿，宾西法尼亚大道。 三辆黑色加长防弹装甲同款轿车从埃德加胡佛大厦停车库出口开出，驰上街头，向着白宫方向而去。 其中一辆里，坐着联调局长和他的助理维克多。 这里到白宫六个街区，定时五分钟。 已经约好了总统七分钟之后面聊。 总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知之不详，老雷不用视频而是亲自上门的办法，正是要抢占先机，以此事主导美国情报委员会事务。 九大系统各有长老，联调局不过是一局之力，有点费劲，但值得一搏！ 老雷的面前那个安在椅背上的屏幕，正播放着洛城分局新闻大厅里的“关于我局探员使用广告单当搜查证的说明会”。 佩妮正在开口回答问题，记者问的内容并不超纲，但很快康纳利都会接过话头谈笑风生。 维克多坐在老雷边上，在一个平板电脑上轻轻操作着什么。 “洛城那里，好像没什么特别信得过的人。”老雷轻轻叹了口气。 维克多顿了一下，心中暗叹，自己资历太浅，不然这时候就可以来一句“我腰好，多重的担子您尽管压！” 多少遗憾只能化成一句：“这时候我不建议您去洛城。” “客观来说，卡佩罗这安排还挺好，可惜的是他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没提前跟我打电话征求我的意见。”老雷淡淡点评了一句。 “科米走得很急，下面人心不稳也很正常。”维克多轻声说了一句，目光在屏幕上停了一下，“康纳利之前差点被调到总部来。” “嗯，这个人应该很有能力，我们还有哪里缺少这样的人？”老雷眯着眼看着屏幕，这年纪这风度，好像十年前的自己。 维克多想了想：“阿拉斯加那里好像最近有几个案子一直没结果，抱怨总部对他们支持不够。” “那派他去吧。”老雷随口说道，美利坚这么大，一个联调局两万名员工根本不够分配，还有很多人喜欢呆在总部安居乐业，弄得像些边远地区战斗力直线下降。 不派几个骨干去，业务都撑不起来。 你看像康纳利这种，能在这么短时间之内把一件天大的丑闻给弄成天大的好事，还把自己送到镜头前载歌载舞的人能有几个？ 这样的人才必须得送阿拉斯加保鲜起来。 维克多点点头，记下了这件事，康纳利这么有能力又这么有想法的青年干部，必须要送到最需要的地方... 就当作他运作这个新闻发布会极大成功的嘉奖吧！ 第187章 预案 黑色车队在宾西法尼亚大街上飞驰而过，一路向西。 这整条街从西至东，最重要的地段就是从白宫到国会大厦的这两公里。 白宫在西，国会在东，联调局总部就在这两个点之间。 整个街区，四十年前就已经布置了最严密的监控，每年都会把最新的技术应用上去。不能说管住每一只苍蝇，但至少车辆和行人必须在特勤局的视线之内。 别看一年到头都有人到白宫前面示威野餐喊口号，但那都是在一张无形的大网之内的小小闹剧，演给世界的广告剧而已，反正又不给你们用高音喇叭也影响不了里面人办公还可以给这些特工提提神。 在这条街上，车子是有规定速度的，还经常会被停下来检查，不然哪天有人一激动弄一个迫击炮开着车子过去，唱着药药切个闹地来一炮正中白宫怎么办？ 当然像联调局局长的车队，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行车线路，比普通车辆肯定是快得多。 “预案怎么样了？能不能把别的部门都调动起来、”老雷淡淡开口，眼看着前面又是一道关卡，车速慢了下来。 “可以。”维克多点点头，侧过电脑指着上面，“实际情况也是对我们比较有利，一方面这里涉及到的都是国内事务，法理上归属于我们，二则现在我们的介入程度是它们不能企及的，想要拿走，他们没有相应的筹码。最后就是...无论是哪一家想掌握主动权，也要总统发话，这对我们很有利！” 老雷点点头：“所以我说卡佩罗这次也是错有错招，至少他把这件事压到了安全线之内。” 所以他还是挺满意自己这个助理，刚才评价时用的是人心不稳而不是人心浮躁，就从这手法上来看，卡佩罗挺老道，看这锅甩得多利落，小区没公共厕所，案情紧急探员坚忍...... “总统现在应该也在看这个新闻发布会吧？”维克多轻声问道。 “嗯，应该是的，我们到的时候，这个应该也差不多结束了。” 老雷目光扫过正前方的屏幕，那上面记者还在装模作样地举手提问，那个女探员一脸无奈地托地下巴，面容憔悴，眼中无光，妥妥的内急内压青光眼症状。 “洛城...多事之秋...”雷总舵主嘀咕着看向窗外路边那些浓浓原谅色的行道树，八月的华盛顿，还是夏天，他却有种渐入深秋之感。 路边的建筑物各有特色，来不及细看就被车子甩到身后。 这里的房价... 被眼前这新闻发布会弄得他脑子里又想起件事，自己现在工作的那个总部大楼是不是得换个地方去。 宾夕法尼亚大道可是美国大道，这么多重要建筑物在这条街上，但独独这埃德加胡佛大厦被人喷成渣。 老雷自己倒是没太多感觉，他反正车来车往的都不知道楼长什么样，但五六年前就听说有地产商是看中这里的位置很好，想把它拿下来搞开发。 还借着美国建筑师协会在华盛顿的一个女主管的嘴说什么“粗糙，设计风格显得盛气凌人，严重妨碍四周街区的生活。除让路人讨厌，这座建筑逐渐老化，已跟不上联调局的发展。” 那感觉就是不拆不足以平民愤。 一个女建筑师，难道真的懂我们要怎么发展？谁告诉你的?又是花了多少钱让你说这种屁话？ 想到这里老雷摇摇头，这大楼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盛行的野兽派风格，崇尚钢筋混凝土的原始状态，同时，出于安全考虑，该大楼周围有防护设施。 这本来也没啥，但近年来附近的一些建筑纷纷翻修，就把自己这楼给弄得有点碍眼。 不过，这处位于黄金地段的建筑至少有一个优点：值钱。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直也没有进展下去，估计是价格没谈好，因为要开发商另外找个地方建一个新总部，那要求可就太高了。 老雷摸摸下巴，自己的恩主，乔大总统可是做地产开发出身的，总有些亲朋旧故合作伙伴，要不要推动一下这件事呢? 就是...刚上台就急着拉这种业务，吃相有点难看了.....回头得再去看一下前几任都是怎么玩的，这些资料局里应该都有。 按着惯例，每任总统都有权利结束一场战争和发起一场新的战争，关于这件事，总统还没和自己仔细讨论过，上任三个月，自己好像有点碌碌无为啊！ 老雷一时间思绪万千，直到被一阵荡笑打断。 “哈哈哈哈哈~总之情况就是酱紫，那么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这是直播里传出来的，这种类似全场包邮的笑声自然是康纳利的了，就不知道到了阿拉斯加还能不能包邮。 老雷淡淡一笑，目光不经意扫向屏幕，这营养丰富清肝明目的发布会眼看就要到了尾声，那些记者举手都不太积极，应该是安排好的问题都问得差不多了。 在局里发完报道，吃个愉快的午餐拿上小礼品，大家还是好朋友！ 卡佩罗，做得不错，可以争取一下。 …... “我们马上到了，先生！”前面的保镖轻声提示。 “维克多，安排人手去洛城，在确定方案时我要他们在那里等着！”老雷淡淡吩咐。 “是的先生。”维克多点点头，立刻安排任务，至于飓风这种事那不是他要考虑的，飞机能不能降那也不是他要关心的。 这人手，当然是局里最精干的那些小组，专门用于特种任务的那些顶级特工，养兵千日，用在此时。 “前期情况摸得越细越好，核心目标暂时不要惊动，但周边目标要尽量可控。”老雷出神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宫，“在预案批准之前，绝对不能再出事！” “是的先生。”维克多迅速点头，在手中平板上轻轻按动着。 基本上就是预案中的那些：定位所有和萧恩有关的人员，在电子设备中植入监控程序，查清他们之前的所有活动记录，确定目标立场，争取某些人的配合。 在绝对不能出事的前提下这所谓的争取，自然就是三分威逼七分利诱，绝对不是风风火火兴师动众地把人公然带走。 老雷的指示作为助理他完全理解，现在预案和现场情况都对联调局掌控局势有利，甚至卡佩罗这发布会也可以当成是总部的安排。 这是天大的机遇！ 甩手不管是不可能的，这事到目前为止都还是联调局管辖的职权之内，他要是敢说因为这萧恩是变种人不如让51区来接手，一顶“临战畏缩”的帽子这辈子都摘不掉。 就算是要让，也得是因为抢不过而让！ 但，为什么要让？ 一个变种人意味着什么这谁不清楚，这半个多世纪以来，世界上不知道多少秘密实验室在做人种实验，生物研究，体育产业，这么多的科研投入，不就是为了寻找“更快更高更强”的新品种么？ 一个克隆羊多利出来多少人口诛笔伐，因为那是羊，因为那是克隆。 你弄个强化药水无毒无害出来看看多少人要买要抢？ 真以为大家都有耐心等着以百年为单位的进化速度么？ 真以为所有人都喜欢看着别人更高更快更强大更美丽活得更久么？ 世界上还有那么些钱多得花不完就得死掉的富豪权贵呢！ 还有现在天天有到处有的种族歧视，白的看不起黑的黄的棕的，黑的看不起黄的棕的，不以行为举止不以道德水平光看表皮这种事现在哪都有，但在一个超越普通人的新品种面前，再白再美丽再有钱又算个屁！ 维克多一边摸点着屏幕一边心潮激荡，仿佛正要吹响号角扬帆起航冲向新世界斩将夺旗。 …... 把萧恩的所有情况汇报出来，再把琥珀计划一亮，行动方案风险评估成本分析...这些筹码摆上台桌之后，另外那些情报系统就很难弄走这件事的主导权。 只要总统同意，联调局就可以主导接下来的所有行动，无论是中情局军情局还是安全局还是别的什么局，都得配合着这个方案提供人力物力资源。 作为老雷这种刚上任三个月，要一群在情报工作战线奋战多年的老炮们配合，难度多大可想而知。 但如果底下人冲动行事造成巨大损失，那这事就难说了，至少五角大楼会很乐意把这件事总包过去，他们手底下可是兵强马壮。 车停。 几个特勤局特工上前例行安检。 维克多看着自己屏幕上的一闪一闪，显示数据已经传到了安全网络，因为到了白宫区域，这些信号不得不再经过一层审查，会比平时延时几十秒钟。 在老雷进入总统办公室时，美国各地已经有一百名联调局探员得到了去洛城的红色指令。 而维克多的那台平板电脑上，也将在随后的两小时里显示出这一百个分布各处的红点向着加州，向着洛城移动的画面。 …... 圣巴尼亚医院，二号手术室。 哐哐铛啷，手术刀止血钳被随手丢进边上的托盘，拿走。 “你们把这伤口缝一下。”韦斯特恩展开双臂，一脸怒气，任由护士把自己的长袍解下，脱去手套，自己拿手把口罩摘下来往边上一扔。 这已经是他这两天做的第十五床手术了，全都是混混。 “好了，剩下的，你们去做吧！” 长长呼了口气，韦斯特恩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 这手术台是真不能再呆下去，手术是没完没了，他现在只想再去睡个小觉，不然今天肯定得猝死。 走进清洁室给自己消毒一下，混混们的体味真是太冲了，偏偏一个个还弄得香喷喷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免费香水。 韦斯特恩宁可往鼻孔里塞牛腰子也不愿意再多闻一下这里的空气。 哐地推开手术室的门，一只手就把他拉了过去，是贝克。 “又怎么了？！”韦斯特恩没好气甩开手，看看他嗤笑道，“你没梳子么？去照下镜子你现在跟拖把成精似的。” “找个安静的地方，有事跟你说。”贝克的脸色很不好。 呃，这表情，又特么出大事了！ 韦斯特恩立刻闭上嘴，扭头示意贝克跟自己走，他的办公室是单独的。 门关上，贝克还向后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跟过来。 “说吧，什么事？”韦斯特恩倒了杯水一口喝干，又倒了一杯，做手术做得连尿都没了。 一扭头，贝克手机已经递到了眼前：“两件事都跟那家伙有关，你看一下。” 坐在椅子上，韦斯特恩冷静地看完两段视频，都是在油图上的，前一个自然是那个萧恩弄的真实美利坚直播的重播视频，另一个就是排排坐的“关于我局探员使用广告单当搜查证的说明会”。 这两个视频，点击量都极为夸张，评论数也是发指的多，韦斯特恩仿佛看到无数人奔走相告的场面。 好热闹！ 相隔时间，不过半小时多一点。 这反应速度，如果是联调局，那意味着什么？ 针锋相对？ 正面干上了已经！ 我好像早跟谁说过这家伙不是我们的人，也绝对不可能成为我们的超级英雄...我还是很有远见的...... 可，我好像在这事里陷得有点深了！ 要死！ 刚才喝下去的水全从身上冒出来了，满头蒸汽即视感。 沉默许久，韦斯特恩抓起了头发，茫然问道：“他不在医院里？什么时候出去的？” 贝克摇摇头：“我上去看过，人不在了，东西被搬到护士站。” “什么？”韦斯特恩猛然抬头，眼珠子差点瞪飞。 “我偷偷打听了一下，是理查德院长吩咐下来的，说他又没付钱，人也不在，就让人给他调个病房。”贝克皱着眉头，“这事很麻烦，回头他要是过来扫ＣＴ，我怕他打我。” 韦斯特恩喉头干涩，嘶声问道：“那现在病房谁住了？” “ＵＣＬＡ棕熊队的后卫。”贝克耸耸肩，“你可能认得，叫波比什么的。” “波比，不认识，他怎么会受伤的？”韦斯特恩皱眉抬头，“他也去那金威夜总会了？” “还能有什么解释呢！除了这个。”贝克刚说完，韦斯特恩就示意他安静。 拿起话机，拨了一个号，等了一下对面接起。 “理查德？我韦斯特恩，718病房我的病人是怎么回事？你换病房不问我什么意见？我做手术快死了你给我这种惊喜？！”韦斯特恩差点破口大骂出声。 萧恩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杀人不眨眼半点人情不讲，这货出个门做点小直播已经弄得天下大乱，理查德居然趁人不注意把他的家给抄了。 这，算是抄家吧？ 东西什么的能好好收拾韦斯特恩才不相信，多半是卷巴卷巴打包一放。 萧恩那家伙家庭条件韦斯特恩知道一点，肯定之前就是个穷人，不然进院时他妹妹用得着说那些话，看衣服就知道原来生活水平了，还是个送批萨的。 估计也是租的房子，这种人你把他东西随便从窝里弄出来，就算给他干洗叠整齐又怎么样？ 韦斯特恩可是知道什么叫心理创伤！ 就算不为萧恩，韦斯特恩也得为自己的面子吵上一顿，至少等那死光头回来之后也能理解一下自己的身单力薄扛不过院长不丢人。 形式主义丢人么？ 那不形式一下自己可能就得被丢到楼下去！ …... “韦斯特恩，你的病人都已经偷偷出院了，病房这么紧张这情况你不知道么？”理查德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奥巴马律师。 姿态优雅笑容可掬正品着咖啡。 “不是因为他是什么明星，而是我们得为ＵＣＬＡ做点事...”理查德迅速把话筒远离耳朵，里头的怒吼连三米外的律师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多说了，总之这事没商量，你让行政再安排个房间吧！”啪地一声挂断电话，理查德看向律师，“你也看到了这位子多难坐。主治医生做完手术都要习惯性发点脾气，我回头还得给他好好讲讲道理。” 奥巴马点点头：“他的资料不要外泄，不然可能会影响这孩子入学。” 奥巴马终究是给小巴斯弄了一个豪华病房，把这个高中联赛的最佳球员放进一堆混混里一同治疗确实不合适，为了掩盖那个身份，还跟护士编了一个假身份。 “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还得去办点事。”奥巴马热情地和院长握手，一个高尔夫球俱乐部会员证还是很有作用的，当然是不记名的那种。 理查德点点头，不管什么肤色，只要是混上了医生律师这种层面，那就得好好接待。 手还没有放开就听到呯的一声响，门被推开，韦斯特恩气势汹汹闯了进来：“理查德！” 刚叫出院长大名目光就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接着冷冷一笑：“那个病人你带来的？” 奥巴马温和一笑，看看理查德：“这位是？” “我们院的主治医生，韦斯特恩。”理查德深吸口气，放开手，“这是奥巴马律师，要不...你俩沟通一下？” 韦斯特恩打量了下奥巴马，又看看装成第三者的理查德，又冷冷一笑：“能沟通么？” “韦斯特恩医生，这件事我很抱歉，但我听说那病房前一个病人已经出院了，而且...我们是付钱的。”奥巴马笑容汪汪。 仰头深呼吸，韦斯特恩挤出一丝笑容，举起手很诚恳地拍拍手：“很好，祝你那小子住得愉快。” 丢下这一句，韦斯特恩甩手就走。 我来，我见，我...屈服... 但，已经有交待了，正好可以看看那死光头怎么整治这两个玩屁儿眼交易的家伙。 回家，睡觉！ 身心俱疲的主治拍拍屁股跟个护士交待了一声就拿了点东西离开医院，这地方，没法待了，外头狂风暴雨，一会就得下到里头来。 太多的东西没法拿，但那几件自己收集的必须带走，地下室的就先放着，一时半会没人注意到，分两个地方藏好。 主治，不立危楼之下。 “贝克！跑吧！”韦斯特恩在车里总算还想起自己还有个共犯，发了条消息，车子轰然开上马路，朝着自己的家开去。 …... 白宫西裔地下“形势室”，专门用于总统商讨国家形势。老雷对于会议安排在这里其实不是太满意，因为还没有定下来由他负责指挥整个行动。 那么，这会议之上，必须又得费一番口舌了。 他安静地坐着，面容淡定地扫视着这些同行，正对面那个灰白头发目光锐利的沙皮狗狗就是中情局长麦克.蓬皮奥。 来得有点巧，兰利离这里怎么也得开车两小时，直升机...时间也不够，老雷脸皮抽动，这不是巧合。 国家情报委员会并没有全数在场，在场的全是心向总统的那些人，或许说是总统情报委员会更合适点。 乔大嘴能杀入白宫，民主党的麦克福林功不可抹，但一句通敌就让他下了台，换成了另一个麦克当国家安全顾问。 麦克马斯特光头闪闪发亮，沉着脸看着眼前的电脑，简报反映在他脸上的图案让陆军中将这张脸有些扭曲。 没在的也连线过来露脸表态，比如那个前中情局长彼得罗乌斯，这家伙当年才干了一年的局长就因为婚外情丑闻下台，不过这家伙在军方的势力很大，能拉到他真心难得，本来要给一个国务卿，后来不知道哪没谈拢，换成了蒂勒森，但现在能出场，显然关系没断。 老雷对着他笑了笑，当年弄出那事的正是联调局的特工，说实话詹姆斯科米下台跟这事也有关系，总之一言难尽，像情报系统这类单位哪有没粘屎的椅子。 总统还没到，因为他开会前需要去上个厕所清空一下内存，因为刚才老雷的简报已经快把他激动尿了。 “要不，我们私下沟通下？”对面的麦克.蓬皮奥笑眯眯看着老雷说道，这个和老雷同年的前众议员在乔大嘴上任之后就被任命为中情局的局长。 如果从任职时间上来说，他比老雷可更受重视，而且之前他是众议员，为乔大嘴冲锋陷阵可是卖了不少力气。 这位来自堪萨斯州的众议员是个保守主义者，始终鼓吹国家安全局监控计划的必要性，强调国民安全要高于自由，几年前，斯诺登事件爆发，他就直言“斯诺登应该被送回来受审，他的结局会是死刑！” 总而言之，他的政见和乔大嘴几乎就是完全一致，要说哪儿不同，嗯...口音有点堪萨斯。 老雷摇头浅笑：“会上说吧，这事比较复杂。” “变种人，也不是那么复杂。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能在这里，我可是专程赶过来的。”麦克.蓬皮奥淡淡一笑，指指老雷，一脸情况我都清楚的表情。 老雷冷笑：“你们的人躲在我局里领工资合适么？” 麦克.蓬皮奥耸耸肩：“哪有的事。我们又不是没分析师。” “你有方案么？情况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克里斯，别忘记这是中国事务。”麦克低声说道，“我们管的。” 老雷冷哼一声，看看维克多，不出所料，还没开会就有抢食的了。 维克多瞄了一眼自己的屏幕，上面的那些红点已经明显地向着洛城方向移动了，他冲着老雷点点头。 门被推开，总统和他的女儿助理疾步而入。 “克里斯托弗，开始吧！” 灯光暗下，屏幕亮起。 维克多把电脑摆在桌前，介绍当然是由他来，信号已经接入了会议桌前的那个大屏幕，正对着总统。 虽然他已经基本了解了情况，但，这是情报委员会的会议。 萧恩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边上有文字简介，这时已经不光是姓名年龄国籍工作这么简单了。 已经多了一个能力值表格，上面的数据都对比了正常人的水平，这个正常人不是简单地写“正常人”，而是直接形象地用了人们所熟悉的运动员名字。 表格分得很细，光力量就涉及到了手臂，腿部，拳击打等等，其实是战力分析表。 …... 第一项力量中的手臂，就让在座所有人眼皮直跳，萧恩的数值至少是2000，而用来参考的迈克.泰森只有150。 那么很清楚了，大家也知道这应该是指那个家伙巅峰时的力量而不是指现在。 “这些数值都是根据他的犯罪记录进行分析得出，比如手臂力量，我们没有亲眼见到他丢下那四个前三角洲部队成员，但判断这四人到达过医院大楼的607房间，从时间上连续丢下四个人到达尸体位置需要的力量得出这个数值。这是考虑到当夜的风力强度，......” 维克多轻点了一下，边上就出现了相关的简要分析，但没有弄出公式这种无意义的内容，在座没有文盲，抛物线都知道怎么回事，把四个九十公斤的人体丢出几十米这种事，正常人是难以想象的。 但放在变种人的前提下，可以接受。 也值得心中狂跳！ “下一个，弹跳力...没有证据，但评估为2000，参照物...科比布莱恩特是95。”维克多平声说道，“之所以用科比，我们的分析师是他的球迷。” “不用解释那么多，加快速度！”乔大嘴不耐烦地挥手。 老雷没有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仔细记着这些数据。 但浅浅微光中，他不用看都知道这些人的眼睛都已经充满了血丝，呼吸也变得急促，看到简报弄点消息对这些老炮来说不过眼皮跳一跳，又怎么比得上现在展示的这些详细资料那么令人震撼呢？ 表格之后，是按着时间轴串起的一连串事件，每一件事如果单独放出来都是能上头条的大案子，但接连发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又同时与一个人相关，那么... 琥珀方案放完之后，灯光亮起。 屏幕上仍然在不断地循环着放着刚才的内容，供某些走神的领导重温。 按流程，现在大家要开始讨论了。 “要把这件事压下去！”麦克.蓬皮奥毫不犹豫地表了态，“不然我们局的工作很难做了。” 话不用说得太明，在座都清楚，中情局海外事务其实就是充当白宫的搅屎棍，这么多年来在亚太区费的劲可真不少，但如果这件事一被揭开，中国有这么强大的变种人，那有几个人还敢乱拿中情局的补贴？ “麦克，你们需要查清这是个例还是...”老雷和声开口，目光殷切看着中情局长，“我们够不着那边。” “麦克，这确实是你的事。”乔大总统嘟嘴揉脸吐了口长气说道，“给个时间。” “至少三天。” “好，三天。”老雷心中暗笑，扭头看向边上两个屏幕，再看向总统，“安全局这边，你们的魔镜需要开放一个专门的接口。我需要他们的资源。” “没问题。现在网络司令部已经从ＮＳＡ中分离出来，正好做这件事。”乔大嘴看了一眼伊万卡放在面前的本子点点头说道。 “那么，关于这个琥珀...方案，”老雷摊摊手，“我会把它放到专门的云平台上，各位都会有一个专用的接口进入，我们需要两个小时来完善它。那时差不多我的人已经能到洛城了。” “我们的也不会晚到。”屏幕上传来一个声音。 麦克蓬皮奥心中叹了口气，抬头开口：“我们这边有的人可能稍慢一点，但国内的会最快时间过去。” 老雷看了他一眼，佩服他的滴水不漏，完全就是如果我不主导，那么我也绝不背锅的态度。 麦克马斯特抬起头，面容冷酷：“我会安排海豹和三角洲的人都过去。他不是杀了四个么？我给他四百个。从科罗那多基地过去近得很！维吉尼亚过去最多就是三小时，可以赶在飓风中心登陆前到达！” 四百个？ 有那么多？ 听着麦克马斯特有些阴沉的语气，乔大嘴皱了皱眉头，这时他女儿把一个平板递到他眼前给他看。 美国单兵战力最强的就是海豹突击队了。 名义上从属海军，但总统可是三军统帅，指挥哪个小兵都没问题。 数量方面，一个海豹队伍当中包含三个四十人的工作单位，而每个工作单位都有单独的总部，每个工作单位在作战目的上可以轻易的分为四个八人作战小组或是八个四人火力小组，全国八支海豹队伍总共大约300名人员。 曾经的第六海豹小队现在也归到三角洲了。 再加一百个三角洲，咳！ 会不会动静太大了？ 疑惑眼神望向老雷和麦克蓬皮奥，这方面他连常识都没有。 老雷摸摸下巴：“不是海上作战的话，会不会不太合适？” 示意了下维克多把目标位置弄给这些人看，省得脑子里轰轰烈烈实际上半点操作性都没有。 “目标现在洛城市区，疑似位置为杜安街一号，楼为十层，位于九层。但未确证！建议不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维克多平静地调出地图。 一个红点闪闪发光，一道河湾就在边上。 麦克马斯特看了看地图嗤笑一声：“离河这么近，不挺合适的么？再说特种部队什么时候会带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可笑！我们的小伙子只带三件东西，战刀，战术灯和军表。” 维克多身子一缩，老雷脸上青光闪过，给气到了，身子一挺，冷冷一哼：“那他们最好多带点，不然我们得去海里捞他们的尸体！” “等着看吧！”麦克马斯特冰冷目光扫过来，老雷毫不客气瞪回去。 “行动吧！”乔大嘴已经很不耐烦了，“抓活的！也别太大意！” 众人点头，肯定得抓活的，死的价值至少减九成，如果中国也没另一个，那就更不能弄死了，策反过来不是更好？ 第一季结束了，开个季末座谈会 《修真重生美利坚》第一季结束了，开个季末座谈会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88章 集结 当风暴肆虐大地，当它摧毁一切，有多少人知道那是源于大海的力量？ …... 南加州，圣迭哥，科罗那多半岛。 这里被称为南加州的皇冠，与圣地亚哥通过一条跨海长桥相连，距洛城市中心直线距离一百八十公里。 这里有美国第一座五星酒店科罗那多酒店，这座木质建筑建于上上个世纪，它接待过无数名人包括那些总统，被无数电影取景还被当成结婚圣地。 美国海军海豹部队海军特种作战群在半岛上的海军两栖基地里。 美国西部时间，上午十一点，彩旗风动雨势如涛明媚不再。 天空中布满着铅色的浓云，风吹得人几乎睁不开眼，野狗飓风的七级风圈已经扩到了这里，时不时刮来的骤雨如子弹般打向地面，海浪也达到了四米多高。 安德鲁中校浑身湿透，背手站在那个由鹰枪鱼叉构成的百威徽章下看着前方，他的脚下是落差六米的悬崖，下方是碎石和沙滩，再往前十米是一片蓝黑色的怒海，带着杂烂雪边的巨浪被风卷着向这里扑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这种天气，最适合自己的队员们做一次完整的登舰训练，他拿起望远镜，透过雨丝看着离岸一公里外的那个五千吨的旧货轮在浪中起起落落。 三只橡皮艇艰难地靠近，接着，...剌耳的警报声穿破风声在耳边响起！ 安德鲁身子一颤，扭头看向身后，一座不起眼的灰色楼顶上红色的灯在闪烁，这是一级集结，重大任务来了。 他拿起通讯器吼道：“全体，训练结束，回营地！” …... “不是我们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 随着唐纳德一声令下，中情局、联调局、国安局、网络司令部、军情局，...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情报系统就已经开足了马力全速运转起来。 全美国数年来投入万亿建设的数据中心敞开怀抱，那些带名字的超级电脑在一条条指令下喘息着开始工作。 计划第一步，战头条！ 准备好的明星丑闻被扔上各大社交媒体的头条，网络司令部的水军们只是动了动手指，就把之前那些“米德利”关键词的新闻，那些联调局的新闻挤出排行榜，挤出首页，挤出人们的视线，挤出他们的记忆。 媒体操控的极至，不外如此！ 同时并行计划——搜索！ 从亚洲到北美，从萧恩，萧雪，到他的父母，再到从小学到高中的同学。 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接触的人，上过的网站，发过的信息，聊过天的人。 一级社会关系，二级社会关系，三级社会关系，四级暂时没分配计算资源，太耗电...... 国运所系，自然是不惜代价，无所顾忌，人挡抓人。 电信平台，社交平台上的所有信息都被从数据库中扒了出来，如同还冒着蒸腾的热气的出笼包子，而最早一条，却是八年之前的。 没有扒不出来的信息，表面的对抗从来都是糊弄投资者和网民，再牛的公司在国家机器面前也不过强不过面巾纸。 需要被监控的手机电脑被入侵，植入木马程序，不断把资料发送进一个专门为这个计划开启的信息黑洞中。 无数信号以光速在线缆中传输，汇合到这个名为琥珀计划的云平台之上。 数百位来自各情报系统的分析师将无数支离破碎的信息，汇聚成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十几位特效师配合着他们用想像力和特效工具完成了未眼见的补全。 没有最危险的敌人，只有不了解的对手！ “我们要了解他的一切，所有一切，他的习惯，他的思想，他的能力，大到他的人际圈，小到细胞构成！” 全球数千名特工被发布了最新的指令，在大小不一的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开始向着一个不断闪烁的红点移动。 那个闪烁之处，洛城杜安街一号。 这一天，计划中的集结日，时间标记Ｃ-ＤＡＹ。 …... “连一个代号都要解释三分钟，官僚主义害死人！” 坐在白宫马桶上的维克多心里叹了口气，在看到自己这个Ｃ－ＤＡＹ的时间标记时，军情局的参谋一脸嘲弄地跟自己解释军事术语中进攻发起日应该用Ｄ－ＤＡＹ，特么的谁不知道这个，我还知道Ｈ小时呢！ 但谁说今天就要发动进攻了？ 你知道对手破坏力多大你们就敢来个Ｄ－ＤＡＹ？ 那边还有飓风登陆呢！ 大洛城地区一千多万人口这么多私人财产你当是别人领土啊？ 变种人不是德国佬不会跑，你不弄好包围圈他直接跳河里游过太平洋怎么办？ 难道我们真的可以摊着手上门说请把我们的公民萧恩送回来么？ 再说，谁不知道Ｄ－ＤＡＹ是进攻日的意思，你当这个变种人是傻子么？回头泄密了怎么办？ 维克多沉着脸运气，脸涨得通红，白宫的马桶，是最高级的自动冲洗功能款，那水，还是能保护菊花抗过敏的。 想起这个，维克多脑中浮现一个意大利佬的样子，马诺利奥，那个萧恩的老板，批萨店的店主。 表面卖批萨，还兼售违禁药品，这点基本可以认定了，他的店门昨夜被暴力撞砸破坏，如果也是萧恩所为，那就合情合理，但现在此人正因屁股重症溃疡在圣巴尼亚医院接受检查。 洛城那边真是时时刻刻都有新情报传来，分析工作重得让手下这些分析师们都产生了集体幻觉——他们在为一部好莱坞大片剧本做头脑风暴。 整组的分析师被卡在马诺利奥菊花腐烂的支线剧情上，弄不明白这是由什么原因造成的。 医院系统的检查报告提到了血泡骚痒和细菌感染，毒理筛查还没有半点结果。 萧恩在前天下午离开批萨店，前往米德利街送批萨，晚上入院，次日白天在医院中度过，晚上去米德利街伤人搞事，回院途中破坏了批萨店的店门，回到医院从楼上丢下四个金威帮的杀手，与联调员有过短暂接触。 今天上午他离院回家做了一次直播，然后在杜安街一号出现手机信号。 上午洛城警务系统中出现了批萨店被入侵的案件，电询负责的警员，提到了当时马诺利奥有挠屁股的举动。 从这一连串已知的行动线时间线上看，萧恩没有与马诺利奥重合的实际接触点，但维克多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被忽视的地方。 是没人注意到，还是萧恩用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办法？ …... 笃笃笃，门被敲响。 “维克多？” “我在里面。” “局长让你快点。” 脚步声远去，维克多揉着头，琥珀方案最后还是由雷充当总联络人，而自己作为助理很是被喷了一通：资历不足，经验不够，能力...一般。 说白了，这些人都还是想抢走这个方案的主导权，毕竟这其中的利益实在是太过巨大，先到先得先得先受益这些大家都懂。 变种人，超人，超级英雄，这些坐在会议室边，屏幕里的那些人，哪一个敢说自己不会为力量放弃一切？ 也许过程简单得只用弄到一点血，用一千美元的仪器和几十美元的物料就可以弄出一大堆的变种细胞，最后一人打上一针，一天之后坐在这里的就全都是变种人了。 在这个世界上，一个拥有超凡个人力量，最强大国家机器钥匙和无穷财富的阶层，那绝对不只是统治美国八年这么简单。 国会都可以甩一边去！ 维克多按下边上的按钮，耐心等待屁屁被冲洗干净，一分钟之后，他带着烘得暖乎乎的屁股回到了会议室。 “有结果了么？” “我们已经定位到杜安街一号之内的两千三百四十五个设备，其中智能手机四百六十五台。”一个分析师向他报告现在的情况。 维克多摸着下巴，这就意味着这楼里，这个地点，很可能有四百多人，至少平民占了大部分。 “马上做一个方案，把不相关的民众调出去。”维克多迅速做出决定，无论特种部队如何牛逼，但这些平民随时有可能被萧恩当作挡箭牌。 “是！” “记住，你们的方案绝对不能惊动核心目标！”维克多强调，如果只是为了平民而让萧恩逃走，那他的责任比死上四百人还大。 洛城已经伤了四百多人，再死四百人不过是民众再惊呼两分钟，但如果没有抓到萧恩这个变种人，美利坚的权贵们可能得怒吼半小时！ “我们会使用拟声装置让他们分批离开，”一个分析师很淡定地说道，“我们有成功经验。” 维克多点点头，很好，无非就是冒充这些人的亲朋好友给他们打电话发消息让他们离开大楼，去做什么别的事。 “那么，那条消息现在有多少人看到了？”维克多走到一台机器前，看着上面标注着推特的字样，正中心就是那条：快来我这打擂台，有五倍奖金可以拿....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萧恩有什么想法目的维克多觉得估计还是为了让美国出丑，想得美！ 我们不去！ 也不让人去！ “还在锁定中！” “没有人点击，转发锁定。” “非常好非常棒！”维克多抖擞精神拍拍手，“大家加油干！” “ＦＩＧＨＴＩＮＧ!”房间里众人轰然应道。 “目标三观分析小组的工作为什么还没有报告？！” “......” …... 加州一号公路上，往着洛城方向的车辆并不多，大多数车子都在往北开。 然而就这些南下的车子却开得特别快，里面坐着都是原先安置在旧金山的各情局的特工，接到了赶往洛城的命令，在这种天气，只有开车这一个办法。 几乎是同样的时间接到命令，也几乎只能选择同样的路线，于是在这条海边公路上就上演着类似生死时速的场面。 开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福特越野车，坐在车里的是两个联调局探员，隶属于联调局特别行动部门的高级探员，斯通和比利。 这两个名字都是假名，作为特别行动部门的成员，做的都是严重等同于犯罪的事，那是绝对不能使用真名的。 斯通皱着眉头眯着眼，看着窗外的怒海狂涛，原本正和自己的搭档比利在旧金山度假，结果一道总部命令下来，假期瞬间消失。 订好的午餐都来不及吃，刚搭上的妹子也没睡成，直接就轰着油门上路，这心情就别提多郁闷了。 “这样的天气，执行什么任务都让人感觉讨厌啊！你觉得会不会是和米德利街的事有关？” 斯通坐在副驾驶座上，拿出手机翻看，抱怨着领导的不通人情。 “可能吧，到了就知道了。刚才洛局那发布会也挺奇怪的，以往都没这效率，但怎么看怎么假。还拿废纸来二次使用...把我笑得肚子都疼！危机公关水平到这种程度，卡佩罗志向很高远啊！” 比利一边开车一边说，单手扶着方向盘，在狂风中也敢开到一百三十迈的高速，也不怕飞起来。 斯通露出深思的表情：“那么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光头中国人真的就是凶犯？” 比利刚想回答，突然边上一道车影掠过，强行超车。是一辆黑色的奔驰。 “更讨厌的是居然还有人开得比我还快！”比利脚下使劲，车子发出狂吼向前追去。 速度已经升到了一百四十迈，车体因为改装过，还能勉强稳定。 斯通扫了一眼前车，微微坐直：“前面那辆车子，后面加厚了。” 嗯？比利眯起眼：“防弹的？” “跟着就好，别是自己人。”斯通下意识地提醒。 “组里有谁也在旧金山？”比利紧紧跟着前车，但保持着根本没用的距离，这样的速度只要轻轻一撞，肯定就飞到海里去了。 “不知道，但我感觉这事没这么简单，”斯通长长吐了口气，“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那你预感我们会死么？”比利随口笑问。 斯通脸一黑：“压着点速度。早到又没奖励！” …... 奔驰车里，同样是两个男人，一个看了看后视镜：“联调局的应该是，我们再快一点！” “让朱迪分配一个安全屋给我们，武器弹药准备好。”另一个人吩咐道。 …... 第189章 寒战 加州洛城，杜安街一号，九楼。 弗兰拿着手机习惯性地大拇指上下擦拭。 “喂！奸商，”萧恩冲他勾勾手指，“用自己的手机好么，我流量不够。” “穷鬼。”弗兰暗骂一声，把手机丢回给萧恩。 故意用了点力还很随意，只不过萧恩已经提前把手摆在那里，随手一拨丢进了萧雪的包里。 弗兰看着他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眼神一凛，收起了之前随兴的笑意：“功夫么？” 萧恩笑而不语。 弗兰点点头，打量着萧恩，如同他在拳台上面对的对手。 这个人，动作很敏捷，应该是会点中国功夫，不过...弗兰是玩拳击的，他不像是有些人看几部李小龙的片子就傻乎乎地崇拜上中国功夫。 在唐人街有很多这样的武馆，那里的水平拿上擂台根本不管用，传说中的绝世高人如此真的存在，那请问他们在哪呢？ 身高与自己相差无几，但骨架比自己小了一圈，脸上也没有横肉，虽然是光头，但不能证明头就铁。 手指修长皮肤细腻洁白有光泽，哼！ 刚才接手机那动作，无非是个眼明手快，弗兰放下心来，猴子这样的对手在野外有点麻烦，但你非要打擂台这就是作死——爪子再利也有拳套包着。 挺直腰板打量着萧恩：“看得出你有点本事，但想玩这个你有点不自量力，小心被人打死！” 萧恩看看他：“想知道我能不能打，就试一试吧。” “当然，”弗兰自得地鼓起胸脯，胸大肌左右狂舞，“五倍奖金，不错的吸引力。” 萧恩冷冷一笑。 “好吧，你自己看出多少挑战费。”萧恩示意那个装钱的箱子，“量力而为，别把饭钱放进去，也不接受信用卡白条和比特币。” 弗兰噗嗤一笑：“你挺幽默，还比特币，白条是什么玩意我不知道，支票我有得是！” “一共是四万块么？看来我只能出八千块了。”弗兰一脸遗憾地说道，走到一角从地上的包里拿出支票本和笔，写上八千块的字样，在手中弹了一下。 “穷鬼！”萧恩淡淡嘣出两字。 弗兰瞬间血冲大脑，怒道：“特么的一赔五我出八千有什么不对？” “姿势不对，”萧恩示意他的手中支票，“过于兴奋表示你觉得这数额很大，一个认为八千块很了不得的人，不是穷鬼是什么？” 法克！弗兰差点把支票给捏碎了：“小子，希望你的头跟嘴一样硬！” …... 萧雪有些嫌恶地看了弗兰一眼，想起还要开直播，手伸进包里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抬头叫道：“哥，你有消息。” “念。” “罗小飞说，你看着办他那个书的事。”萧雪点开一个说道。 萧恩淡淡一笑：“还有一条呢？” “杨玥说...嗯，她传了一首歌过来。” 萧雪点了一下接收，然后看着杨玥说的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读出来。 这首歌很快接收完成，点击播放。 手机中随着轻柔的乐声，一个略带磁性的男人嗓音伴随着吉它拨弦的声音，在隐约的现场声浪中传出： Hey Jude...don‘t make it bad... Take a sad song and make it better... Remember to let her into your heart 这首歌太有名，在场的三人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歌了。 来自英国披头士乐队的保罗.麦卡特尼的 Hey Jude，曾经要被收录到乐队的同名专辑，但后来是作为单曲发行。 萧恩沉默地听了两句，在歌声中开口：“她说什么？” 这时保罗正好唱到那句Then you can start to make it better，...... 萧雪有些不安地看了下萧恩的表情，低头念道：“送你一首歌，虽然生活不易，但不要让它毁掉你心中的阳光。无论你有多么痛苦，你都可以让它变得更好，...我们不用把世界担在肩上...” 萧恩淡淡一笑：“我是萧恩，不是ＪＵＤＥ。关了吧！” 萧雪按下停止，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这首歌据称是保罗为了安慰队友列侬五岁的孩子朱利安而写，当时这孩子父母要离婚，父亲已经和野女人同居。看到这可怜孩子一天天扩大的心头阴影，保罗很是同情，于是就写了这首歌。 原歌名叫《hey julian》，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改成了《HeyJules》，最终变成《Hey jude》…... 结果是本应该最早知道这首歌的孩子到二十年之后才知道这歌是写给自己的，而这时候他爸都死了八年了。 就好像你看到有人得了病，你为他调配了一种神药，然后卖到全世界，唯一你最开始想要让他用药的那人，却始终没用过这药...... 所以说，艺术家们其实也是很虚伪的，无论那些灵感与感动源自于何处，但最终都只是满足自己的内心而已。 所以，杨玥想用这首歌来改变萧恩，只能是徒劳。 “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ＬＥＴＩＴＢＥ的。”萧恩平静转身。 “要我回她么？”萧雪异样地问道。 萧恩微微摇头。 …... 弗兰恶狠狠瞪着萧恩，他不觉得萧恩在骗人，因为丢进池子里的那些美元不是假的。反而他拿在手里的支票显得轻飘飘的没有说服力。 “丢进去，不过如果是空头支票，你的麻烦就大了！”萧恩笑着说道。 “放心吧！银行比你吓人！”弗兰吱吱咬着牙恨声开口。 “你准备好了叫我。”萧恩笑眯眯地看着他。 “准备什么？”弗兰狞笑着拿起拳套。 萧雪走近了一些，在摆弄着手机。 弗兰冲着萧雪笑笑：“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可以下手轻点。” 萧雪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没理。 “你准备好了么？”一个声音打断他。 弗兰一愣，扭头看到萧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擂台上，冷笑地看着他。 “规则是什么？击倒还是点数？还是出擂台？” “你希望是哪种？都可以！我的标准是打出擂台。”萧恩拍拍手，“上来吧！我赶时间，要知道很多人都在赶来的路上。小雪，你直播开了么？” 萧雪一脸无奈叫道：“阿哥，正在开！有点卡......奇怪，可能是信号不好，这里有ＩＦＩ么？” 问的是弗兰。 “还有直播？”弗兰惊讶地问道。 “当然，这个有助于扩大影响力。”萧恩一脸不耐烦。 “现在直播有人看？”弗兰看看萧恩，嗤笑道，“你想弄点打赏对吧？” “谁知道，反正回头也有视频重放。打赏什么的...无所谓了...”萧恩淡淡地说道。 …... 油图总部，内容总监运营总监轻轻咽着口水，安静地坐在一旁，与之前那欢乐的场面不同，现在气氛很压抑。 以为摔手机可以争取到的时间只有预想中的四分之一，一个电话打过来，ＣＥＯ脸都白成墙了。 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一群观众。 管理员的权限已经交了出去，至于交到哪里，这个谁也不知道，但他们现在看到的自己网站的首页，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样。 原来加红飘字还有大横幅的“联邦探员密捕米德利街疑犯”已经不见了，而那个排排坐的新热源“联调局洛城分局关于什么什么说明会”也已经消失。 “那个账号，正在申请直播，要不要通过？”一个负责审核直播请求的员工小声问道。 “不要管那个账号的任何事！”运营总监打断他的话。 同一时间，位于白宫地下一层的会议室已经被暂时设立为“哈德蒙实验室”，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显然也是因为老雷那莫名的情节，而且貌似总统也喜欢这个想法。 实验室，听起来就毫无杀气，一个名为某某实验室的地方在美国这里可太常见了，能想得起来那《侏罗纪公园》电影中的教授就叫这个名字的人能有几个？ 一切都是安全而富有寓意的。 油图权限被网络司令部接管，但这里有负责它的操作人员，就在维克多面前。不只是油图，被接手的还有推特、脸书等等...... “Ｂ账号有动静，它正在申请直播。”那个戴着耳麦话机的技术员冷静地说道。 “我看到了！”维克多小跑着过来，站在他背后，看到了屏幕上的消息，Ｂ账号，也就是萧雪的账号正在申请直播。 有Ｂ，当然有Ａ，Ａ账号，指的就是萧恩的账号。 反正都是事先约定好的代号而已。 维克多环视全场，在座是自己最大，但监控镜头之后肯定还有无数大佬在窥屏。 就好比他是老雷的代表，助理，副手。 他在这里脚不沾地往返跑。 老雷在另一个办公室，也许在抽雪茄，也许在品酒，也许在和某些大佬谈一些风花雪月，也许一边打牌一边达成某几个屁儿眼交易。 具体指挥，老雷并不参与，事实上，很多细节让领导们做那根本不可能，领导们就是定方向的。 至于总统，他更是被重重保护，一但事有不协情况恶化，他还可以出来收拾残局，... 维克多沉思，但没花太多时间，他不可能事事专长：“你们的建议是什么？通过，还是不通过？” 有利有弊，通过意味着又来一次《真实美利坚》的舆论打击，每次由对手先发起进攻的感觉真是很不好。 死光头要做下一期，别人还以为这至少得到明天之后，现在看来他根本不需要任何准备就随时可以开始所谓的下一期。 内容不用猜了，肯定跟他发布的那个擂台赛有关，还五倍奖金，还解释权归他所有！ 一个变种人还要设这样的赌局，还要用这种方式赚钱，不，是用这种方式骗钱，简直陋逼得发指啊！ “这根本就是在骗钱！”有人已经愤怒地叫出声了。 不仅强大，还要自己制定规则，这个可恨的骗子！ 应该查下他的老师都教了些什么！ 不，不光如此！ 拧紧拳头，维克多胸中一团怒火，一脸霍香正气：“他不但想骗钱，还想让我们丢尽脸!” 屋子里的人听到他的话，都安静下来，接着群情激愤。 没错，美国最厉害的拳王也不可能打得过这个家伙，那么结果还用说么？ 他就是拿个牌子写上“你们美国全是怂包”的字样，那这直播就得炸平台了。 “不能通过！”有人忍不住叫道。 维克多皱眉看去，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压力太大有点失常了。 “不通过的话他会马上转移平台，我们会很被动！”一个分析师扭头说。 维克多点点头：“通过，但不允许有人访问到。” 顿了一下，他抬起头：“做些假用户去访问，用差评喷死他，不，不要骂脏话！” “差评？什么程度的差评？”那个分析师显然对这方面不是很擅长，“我...可能来不及想词。” “有问题丢到魔镜里，”维克多示意了一下，“我的要求是，不激怒，但又要让他感觉一切正常，正常得很无趣。” “不激怒，正常，但无趣...”分析师飞快地把维克多的要求发进了魔镜，这个云平台几乎可以回答任何问题，仿佛一个长满了黑洞的巨大脑子。 很快，一连串的无味短评看起来就是复制出来的在平台上答案区生成—— “播主好人” “好人一生平安” “平安是福” “还行” “哦” “累了不看” “没什么意思” “太水了” “感觉没意思” “打发时间可以” “凑乎看吧，无聊” …... 维克多凑近一扫，摇头：“为什么都没有标点符号？” 屏幕上冒出一句话：“说明发评论的人连标点都不想打，体现一种无力的程度！” “发评论间隔不要太长，也不要太短，不要让他看出来是我们在刷！”维克多叮嘱那个负责油图的技术员。 刚转身要走，突然又飞快转了回来：“等下，把那些再调出来给我看下！” 技术员赶紧啪啪键盘，一连串设定好的回复齐刷刷排在屏幕当中。 手指着头三行：“这三行，有点意思。” 分析师凑头看了一眼：“就是上一句的句尾当成下一句的开头。” “为什么只有三句？” “可能是编不下去了...” “像不像网友们的自娱自乐？”维克多若有所思，突然笑了起来，顾盼着问道，“如果你们开直播，网友们在玩这种文字游戏，你会怎么想？” “我会觉得...没劲，关了。”一个分析师犹豫着说道。 “进平台分析。”维克多也是这个想法，但个人的意见总比不上集体智慧，平台的优势就是大数据。 哪有什么编不下去的，凑字也能凑出几百万的无理循环，但重点在于是不是能有效果。 大数据下无隐私，大数据也能帮助决策者做出最合理的分析。 “头，我们要不要安排一些打赏？” “有必要？”有人反驳道，“打赏他会激动得把直播进行到底吧？” “不，应该有！”维克多举起一根手指，“不然不正常，在他开播时就安排最小额度的打赏，三个人，表明身份是看过前一期的，然后让这三个人随后说些差评的话！然后消失” 维克多话音刚落，几个分析师就鼓起掌来，这真是直击人心的举动。 “头，现在需要进行子计划编号命名！”一个技术员扭头说道。 对了，在琥珀这个大方案之下，还有无数的小方案，这些小方案也需要各自有名字，这些小小模块在未来都可以被迅速组合成可以应用的成熟方案。 维克多眼睛发亮，指着屏幕：“这个子计划代号，寒战！” 无视，冷遇，没人看着你能跳多久？！ 维克多轻轻哼了一声，萧恩的扣扣空间的那首歌已经被扒到了信息平台之上，那些歌词他记得一清二楚。 ＳＯＬＯＴＯＮＯＯＮＥ！ 很妙！ 就这么玩你，看你切不切！ 接下来，就是执行寒战计划了，那是技术员们动几下手指头的事，维克多轻轻哼着那歌坐回自己的桌后，想像着萧恩一会儿后的神情。 多的几百字，是送给真读者的。 第190章 配合 维克多所在的是中控间，隔壁就是一间布置豪华的领导休息室，套间，有浴室有床有沙发，有红酒雪茄小食品，报纸杂志小电影，还有随时到位的服务员。 会议室的紧张气氛并没有影响到这边的轻松，中情联调两位局长相对而坐，各自一手端着一杯红酒，一手夹着冒烟的雪茄。 地位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需要事事劳力，只要坐而论道，下面自然有无数人奔走。 墙上的大屏幕上是中控间的实时直播，维克多的身影一晃而过。 边上小方格中是维克多完整的脸，上面有些焦虑的表情，嘴里在哼着歌，心思不定的模样。 “有点嫩。我给你推荐个怎么样？” 麦克.蓬皮奥沙皮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作为资历来说，他可比老雷深那么一点，但如果论及与总统的关系远近，那他比老雷强很多。 “有什么问题？”老雷瞥了他一眼问道，中情局长从来都没有废话。 “没考虑过那些网名要有点中国特色么？”麦克.蓬皮奥轻笑着说道，“这么好的离间机会只是简单地用冷遇可不够。” 老雷脸皮抽动了一下，心中也是咯噔作响，维克多，还是年轻，按说分析平台出来的答案不至于没考虑到这个重要细节，但偏偏就完全漏掉了。 多好的机会！ 趁着他直播时，弄一堆他的“同胞”在上面冷嘲热讽几句，回头说不定啥动作都不用直接就真心归化了呢！ 反正你们内斗都挺厉害，最好能说得难听一点，人生攻击加人身攻击什么的，这台词都不用平台编去网上找一片一片的。 反正你们既然移民，肯定对祖国有所不满，那么不给你挑嗨了我是失职啊！ 想到这老雷拿起手边一个对话器按下按钮：“维克多，那些伪用户多用些能看出是华人的号。” 听到通话器中维克多带着颤音的回答，老雷心中微叹，确实有点不成熟，不过成熟的那种不是自己人更糟。 麦克.蓬皮奥在老雷下命令的时候似笑非笑眯着眼。 “麦克，你不用回兰利么？”老雷往后一靠，轻轻转了转脖子，根本不接那话题，若有所思皱眉反问，“你们抢去的那三观分析任务都超时几分钟了，这效率真陋还好我们计划用的是并行概念...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个人去带队？” 话到一半，麦克心中已经大骂手下不争气令自己输了面子，但表面上仍得淡定。 他摘下雪茄笑了一笑，顺便对着空气耸耸肩：“克里斯，三观分析这种事我们是专家，专注超过五十年，而且这件事确实需要时间。我知道你们的人也在做，但我可以保证我们的才有价值。” 专家？ 倒也是，你们这方面人才储备不少，但是！ 老雷微微一笑，谁的有价值现在说了不算，要在行动中进行印证，现在行动没展开，甚至具体的执行计划都没有定案。 目前只是情报系统全力动员起来，像联调局特别行动部一百个高级特工平常是分配到五十个州，一州放两个坐镇，那么现在赶过去也要点时间的——全都是以救灾的名义。 反而是计划走得比较快，至少现在几头并进挺顺利。 整个琥珀计划从下任务到预案出来用时极短，这是得益于近年来建设的云平台，很多方案都可以通过拉模块来做。 这些模块，就像是砖头，但它们其实是情报系统的无数工程师、架构师、咨询师、分析师和程序员花费大量时间分析实际案例，提取出来的实用有效的方案，又用特别的算法构成的一个个程序指令组。 大到核危机处理，中到代理人战争，小到人质事件，连环杀手案，甚至连猫上树不肯下来都可以用这平台几分钟搭建好应急预案。 可以这么说，只要把发生的事按着关键字输入，那么云平台给出的方案肯定是八十分以上的水准。 如果事先再把这方案布置到云端，那么可以说瞬间就可以让应该动起的人在第一时间动起来去解决问题。 想像一下那效率得多可怕！ 事实上平台在测试期已经放了一个民用版本到互联网上，还很受欢迎，原理基本相同，不同的是安全机制与内部模块的品种与数量。 由于萧恩这个目标有着很特殊的地方，他的属性标签上有着中国、少数族裔、底层、男性、孤儿这些标签，那么很多模块就不适用而必须进行新建。 三观，很重要！ 三观分析，分析萧恩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这其实是制定作战策略至关重要的前置情报基础。 然而，结论到现在没出来，老雷轻轻呷着酒液，脑子里飞快转着几个念头，他怀疑中情局有自己的想法，这么说来，等一会送上来的分析报告也不能全信了。 “你想多了，克里斯，我没那么无聊。”篷皮奥把雪茄放在烟缸里，平静看着老雷，“我懂得什么是合作。这件事我们的立场是完全一致的。” 好吧，反正我一个字都不信，老雷看看他，笑着举了下杯子，一饮而尽。 不管怎么样，中情局这会儿的效率有点低了，这可不是什么分拆一个国家的计划，有足够的时间让你们去一个个分析哪个代理人更顺手，这是马上要结论马上要用到的资料！ 麦克拿过遥控器按了一下，墙上的屏幕分出一块小格子，上面出现了一个中年西装男子，金发蓝眼瘦脸短发，看起来精明干练。 麦克的特别事务助理，米克尔.伯德，中情局现在接口的负责人就是他，对等于维克多的地位。 “先生！” “伯德，三观分析报告这么慢是什么原因？”麦克阴沉着脸看着这个手下，“拿出点战斗力来，别人都在看我们的笑话！” “是的长官！再有三分钟就会提交第一版本！”伯德沉声应道，目光微微有些闪躲。 又是三分钟，都几个三分钟了，麦克哼了一声，按下关闭钮，把遥控器一丢：“都是废物，我给布伦南擦了半年多屁股，他的屎可真多，还臭！” 老雷眉毛一挑，心中暗爽，三分钟之后还只是第一个版本，我这里已经有第二版了。 不过麦克说起前任，老雷自然也是同样有个讨厌的前任，气氛舒缓了一些，他站起身拿过酒瓶给麦克添了半杯：“加州那边，杰瑞.布朗头那么铁，他会同意配合？” 听到老雷这句话，麦克长长呼了口气：“他不会。但如果不配合，以后有得他好果子吃！” 琥珀计划中有一条很关键，就是让加州政府主动向白宫提出请求，要联邦出动军队对野狗飓风将带来的灾情进行援助。 至于野狗灾情有没有那么严重，那就得靠专家来解释了，只要是为民请命，那是有多严重就说多严重，反正...现在看起来也挺严重的。 有钱人到处有房产，早上可能就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平头百姓。 一旦加州提出请求，五角大楼就可以直接调集一到两个师进入洛城去“防灾救灾”。 老雷微微点头，那加州州长杰瑞.布朗是资深民主党人，凭着自己一身老炮的痞劲，儿童节的时候还特地怼了总统一把，公开反对美国退出《巴黎协定》的决定，实在是太虚伪了，谁看不出来他等着八年之后上位，这种事他得拿出来给以后大选时当素材...... 可惜，琥珀计划如果成功，那这国就不是两家轮流坐了，哪条法律规定每个总统都两任八年么？ 老布只当了四年就下台，说起来民主党欠我们四年呢！ “再说了，”麦克又笑了下，“其实我们给他一个挺有意思的提醒，对他也很有好处。” 老雷手微微一顿：“什么？” “当年卡特里娜飓风来的时候，新奥尔良都淹成什么样了，难道我们还要悲剧重演么？他要是不说，我们有的是人帮着说。哈哈哈哈呃~”麦克笑得很愉快。 老雷愕然抬手，把酒瓶放下，跟着大笑起来，同样很爽的模样。 民主党人，喷起当时的小布什政府救灾不力，那都不用动员的。 …... 弗吉尼亚，兰利。 伯德沉着脸转过头，被领导批评绝对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这是中情局专门划拨出来的一间大型情报分析室，位于地下三层，超过三百平方面积，沿着墙是整面整面的屏幕，下方是一台台电脑和坐在电脑前的人。 这些电脑联接着总部的一台超算。 房间当中，有一个类似咨询台似的其实是一个现场指挥中心。伯德就在这里头坐着。 在他的视界内，九十个分析师模样的人各自守着两台电脑，每个人都头戴耳麦嘴边有对话器。 其中十个华裔模样的人正对着的些电脑上居然是扣扣聊天记录。 这个小组，所有人都至少过了中文二级。 其中有十四个香蕉人至少是四级的水平，还会至少两种中国的方言。 眼前这个，就是一个有四级水准的香蕉。 “那首歌录好了么？”他扭过头，有些焦急地问道，“我需要听到那首歌。否则我无法确定当时他的情绪。” “正在录！”一个女助理模样的人从电脑后抬起头回答。 在那首英文歌词被扒出来之后，只通过三秒钟的比对就找出了那首原歌，那么既然连现在圣巴尼亚医院、直播时的小区、杜安街一号、米德利街这些关键建筑物都能丢进去上百个特效师进行完全建模，一首歌为什么不能找人把它完整地唱出来？ 反正中情局的录音室用来做什么都不会有难度。 其实正在录的不只是这首仅仅歌词的歌，还有那首仍然回荡在很多人脑子里的《等爱的玫瑰》，问题是，已经被确认当夜放的不是原歌，那种声音，几个音乐人说有点儿像是电子音乐。 所以他们现在已经被安排在纽约某地还原这首歌。 之所以要把这所有事件都完全还原出来，不是闲得无聊，而是要彻底弄清目标的能力到底包括哪些方面。 不仅仅是抓捕前需要了解，就算是抓到之后，也是有资料比没资料好，否则怎么审讯怎么策反怎么...谈合作？ 至于人力物力耗费有点大能算什么事，登月计划费的钱更多，但直接带动着美国的技术飞跃了一大步。 …... 伯德冷厉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手下，任务确实是超时了。 这任务也确实比想像中的更重，因为时间太紧，也因为萧恩的新移民背景，他不得不增加了新鲜香蕉人的比例，用于中文资料的解读，而现在看来，效果一般。 这些香蕉人早就脱离了萧恩那种底层移民生活太久太久，他们甚至都成为了这个国家最核心的部门成员，他们是拿着丰厚的年薪和福利为美利坚的利益工作。 而那个萧恩，却是洛城街头一个小小的送餐员，为几美元可以冒死去黑人社区，他当时是什么心态？ 是什么样的三观驱动他作出这样的举动？ 那天还是他妹妹的生日，不是应该举个蛋糕带着礼物回家么？ 伯德低头看着屏幕上那几条分析结论：“有冒险精神”，“投机心态极重”，“自我毁灭倾向”，“过度乐观”，“面对决择时会突发侥幸心理”...... 再看着眼前这些个不能说是衣冠楚楚但都是衣食无忧的公务员们，伯德摇摇头，丝毫没有代入感的可能，这样分析出来的结论靠谱么？ 太令人不安了！ 伯德轻轻扯了一下领带口，让自己的呼吸更顺畅一点。 怎么办？ 保密级别过高让他无法把任务分配出去，如果说只是眼前这些个人，关在这里，在无所不在的监控之下，想要传递什么信息出去根本不可能，等到把目标弄到手，把能用的东西都用起来，别的国家就算能得到消息也无非是坐下来谈。 本来国力就世界第一再加上有变种人在手，还怕个卵！ 但就算他已经把就近能调来的人手都集中了，这三观分析难度仍然超过了他的想象。 编一个结论的想法他连有都不敢有。 胡说八道容易，但如果以后被查出来是编造出来的结论，那他职业前途肯定暗淡无光，说不定下半辈子得在档案室里度过。 所谓的三观分析模块，其实是为另一个分析模块服务，那个叫作“目标行为应对策略”。 有了这个目标行为应对策略，就可以在最短时间之内分析出目标的心理活动和下一步最可能的动向。 这个用处就太大了，可以用来下诱饵，做陷阱，进攻防守两相宜。 所以，必须准确，当然时间上也要抓紧，否则整个行动计划人都排到位了却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那才是要命。 “加快速度！”伯德皱眉喊了一声，啪一声按下计时器，真恨不得在每个人脖子上套一个定时爆炸的项圈。 “有人和我讨论一下这上面的内容么？”一个黑头发亚裔青年举起手，指着屏幕上的那个网页，那上面赫然写着《苍穹霸体》几个大字。 伯德目光扫去。 三观分析主要是从目标的言行举止去分析人物的心理活动与价值观念取向，最近的当然是重点关注内容。 在萧恩与初中同学罗小飞的聊天记录中，分为两部分，前两句萧恩很坦率地承认了米德利街的案子是他所为，毫无掩饰，但罗小飞以为是玩笑，接着萧恩又说今天晚上要飞一个——没错，就是今天晚上，还有六个小时的时间。 晚上，飞一个！ 光这句话就耗掉中情局里十个分析师的资源。 这个“飞一个”指向何种行为，有很多种解读，比如约个炮什么的也可以这么解释，但联系上文的“你咋不上天呢？”，那这意思是真的要飞？ 是不是在吹牛？ 如果目标并不会飞，而是在吹牛，那么意味着“虚荣心指数至少是五十往上。” 如果目标会飞，那就不是吹牛，意味着——他可能更乐于说真话，但包围圈可能得往外再扩两百公里。 那些聊天对话短短不过几百字，由罗小飞发起，那接下来这部分，主要就是围绕着罗小飞的一些要求对答。 罗小飞是这本网络连载的作者。关于中国大陆的网络，现在有五个分析师跟进研究。 之所以分配这么多资源，是因为： 罗小飞是目标初中同学，把链接发给他，要他帮忙进行推广，提到了版权分享，但被萧恩委婉拒绝，如果在这里结束，那么只要两个分析师就好了。 但下面对话里萧恩突然又承诺使用不明手法让“全美国人看这本书或是用这书拍出的视频”。 罗小飞先是说要考虑，接着在目标第一次直播之后不久就发来消息说让目标自己看着办。 那么，究竟这萧恩会怎么做呢？ 让全美国人看这本书么？怎么办到？人质威胁还是别的什么恐袭威胁？ 你们不看，我就把自由女神像弄倒！ 这想像起来太吓人了，到时候如果真出现这样的情况，那是看还是不看？ 所以必须有人先把这书扫一遍，对这内容进行仔细地评估，然后，翻译成英文，因为局里的领导没有一个看得懂中文的。 但...这些早就把英语当母语中文只是兼修的香蕉们突然发现这书，难懂！ 特别是当这几个分析师打开书页看到这些莫名其妙的内容时，全都是一脸懵逼的迷茫脸。 “等一下，上次中文课我问形容伤心到极点的一个词大什么来着，有人告诉我是大智若愚的那个是谁？” 一只手缓缓升起。 “你，来看一下这什么意思！” 一个隔着五米远的华裔溜着椅子过来，用流利的中文读道：“苍穹霸体。” “我知道怎么念，我是说下面这些是什么意思？”前面那个华裔指着下方的内容简介。 “一尊武魂，可寂灭乾坤！一滴霸血，可化道韵规则！一把轩辕，可斩天穹横裂万界！他从地球而来，身怀绝世苍穹霸体。武侠招数，随手便来！动漫大招，翻手用出！游戏技能，任意推演！...嗯，天不容我，我便诛了这天！” 挠破头的感觉来了，每一个字都读得出来，但连起来完全不知道指向何方。 但最后一句...重点了！ “反社会人格！绝对是的！” 伯德看着倒计时器归零，怒吼道：“上传！” 第一版的三观分析总算进入了协作平台，但艰巨的任务还在后面，有三十个人要在两小时之内翻译完这本已经有二十多万字的网文。 不但分析师们会看，甚至中情局长也会看，联调局也会看，搞不好连总统和他的女儿也会看。 更苦逼的是，翻译完之后，他们连署名的权利都没有。 一人虽然一万字不到，但你得保证质量！ 否则后果很难想像。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无比痛恨为什么美利坚没有一个强大的翻译平台，被包括总统在内的权贵们催更的滋味实在是太酸爽了。 “倒计时！开始！”伯德再次怒吼。 一片啪啪声也再次响起。 …... 杜安街一号，拳馆。 “可以了哥。”萧雪轻轻呼了口气，在手机上调了一下，应该是弄好了。只是她有点不知道是不是得举着对好擂台。 之前那个直播，可是根本不用她举手机，可现在，有这个弗兰在，难道萧恩还会让手机飘在空中？ 那谁还敢跟他打啊！ 萧雪轻轻鼓着脸走近了一些，直播用手机，这设备还是太简单了点。 “把我拍帅一点靓妞！”弗兰一边抖着手一边还有空对着萧雪调笑。 弗兰本来就是一身运动装，上面光着身子，下面是短裤和运动鞋，站上擂台后，拳套有点松。 他伸出手狞笑着露出牙套，伸出手：“扎一下。” 萧恩淡淡看着他面无表情：“没必要扎紧，你反正打不到我。” 法克，弗兰决定一会不把这个小子打出擂台，而是打得他自己想滚出去。他把拳套放在嘴边用牙拉紧。 萧恩瞥了他一眼：“快一点！” 弗兰砰砰拳头双击，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我会打得连你自己都不认识你的。” “来吧！”萧恩不跟他废话，手勾了一下，示意弗兰先进攻。 弗兰搭着拳架，踩着小脚步在台上轻轻弹着，头在双拳后一缩一缩的向萧恩靠近。 萧恩冷冷一笑，往前站了一步，毫无防护地把头脸迎上来。 弗兰眼睛一亮，一个右摆拳扫了过去。 还没等他拳头到半路，只听到呯一声闷响，弗兰感觉眼前一黑。肚子一片翻腾，好像有种要把大肠吐出来的冲动。 可惜他吐出来的只有酸水。 而这酸水居然还莫名被一股力量灌回嘴里，呛得他跪在地上直咳嗽。 …... 呯！ 因为音效开得太大声，哈德蒙实验室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身子一震，像是自己也被打了一拳。 甚至因为太紧张很多人都同时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在痛，那擂台上跪着的，就好像是另一个自己。 “评论上！” “打赏上！” “按着方案一，速度！” “三号机，回放分析！” 维克多发出一连串怒吼，直播刚开始就直接上巅峰让他都来不及从容布置之前的方案，现在只能加快速度补救。 节奏！ 特么的太不对了！ 应该是我们带节奏的原来！ “头，有点不对劲！”一个分析师举手叫道，“他没有做开场词。” “什么？”维克多猛然扭头，看着直播上的那个面容淡漠的光头，深邃的目光仿佛从屏幕中透了过来，看着这整个中控间。 “各位好，你们，辛苦了！”那光头轻笑着开口，目光轻移，仿佛正是对着这一个个远在华府地下室的人亲切对话。 室温似乎猛然降到了十度以下，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身上的每一片皮肤都像长满了疙瘩点点，寒毛林立。 …... 第191章 对戏 洛城联调局地下一层网络组，铅屋状态未解除，这里已经被琥珀计划标为“一号摄影棚”。 他的样子，神情，举动... 那些奇怪的音乐，那些特别的符号... 雷击，眼技，念力，来自佩妮的转述，布兰妮手机上放过的那首歌《传奇》，昨夜那首歌也是来自一个带着传奇二字的组合，还有凤凰，... 这一切之间，有一条隐隐的线牵扯着，那是什么？ 艾丽婕松着拳头托着下巴，指尖顶着唇涡轻轻摩动，在房间里轻轻踱着小碎步子。根据现在拥有的资料慢慢在脑子里过镜。 在她身外，瑞德七人组各自守着几台电脑，关注着一些屏幕，在键盘上啪啪几下。在预案得到总部认可之后，这里就被列为了最前线的情报分析室。 每隔一分钟，他们就轮流汇报自己的情况。 “油图首页正常。现在是野狗飓风上头条。” “推特正常，野狗飓风在头条，灾情预测连带着新奥尔良相关已经上线，专家分析联邦应该主动提供帮助。” “脸书没有动静！” “网站没有动静！” …... 只要情况正常，艾丽婕就不说什么，她现在需要脑子对萧恩的三观进行进一步分析，做出应对策略。 一分钟前，瑞德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去中文网站上刮搜一些所谓的恶评，交给艾丽婕审核，再提交到云平台，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 所有的事，都是以最高效率完成，没有半分拖延和推诿。 琥珀计划在预案之时，就是以核危机中的高等级作为参照——丢失核武器的断箭级别。 或许还会更高一点，因为不知道到底一个变种人会造成多大的破坏，把一个城市洗成白地与总统内阁被连窝端相比，哪个更糟？ 答案可能是不确定的，但无论是哪种，都不应该出现在美利坚这样的国家。 …... 艾丽婕其实并不知道这些所谓的恶评效果是好是坏，但对于总部这个指示，她表示很佩服。 所以她基本就是提交上去那些能体现满满恶意的内容，大体上就是：移民被欺负你自找的，你被房东赶出去就是活该，崇洋媚外你就别回来，我们不需要你，死在国外挺好的别回来这里土地紧张...... 艾丽婕觉得有可能这一波评论就可以搞定一切。 萧恩的经历她都记在脑子里了，所谓被欺负，有部分是人种原因，另一个不就是因为穷么？ 那穷在哪都要被欺负，你回国说不定被欺负得更狠，真以为同胞能帮你？ 这是要靠体制的好不好？ 所以，大家还是坐下来谈怎么合作，不都已经有公民证了么？为什么要喊打喊杀呢？ …... “a手机控制完成，b手机控制完成...b手机充电状态。” “弗兰.德波尔手机已经安装好程序，是否启动摄像头？”伊森啪啪了一阵键盘之后，突然开口。 艾丽婕停下脚步：“启动观察。” “是。”伊森看着屏幕，用鼠标点了屏幕上的一个虚拟手机某个位置。 抬头边上的屏幕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全黑。 “反了。”伊森嘀咕了一句，可能这手机被放在哪里，他又点了一下，这时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白墙。 “天花板。开录音！”艾丽婕微微叹了口气。 被关进黑盒子的直播信号在这里也能看到，但对于他们来说，远远不够，视角不够大也不够广。 但录音，还算有用，加上另两个手机的录音，有可能推测出房间内的情况，瞎子也只能这样将就，又不能发超声波。 “等下！”艾丽婕突然开口，“瑞德你查下这三部手机有没有可能发超声波！先把想法传到总部！” “开始了！”瑞德提醒道，那直播信号已经在屏幕上闪动。 同时他的手指飞快地把艾丽婕的话传上平台，手机有没有可能发出超声波，这个还真不好说，倒是有可能，但要利用这么一台本来不会发出超声波的智能设备，必须有这方面的专家来玩。 而且，就算是能发超声波，又如何利用它来探测房间内的情况，也需要一个特定的程序，这任务，这里几个哥可做不了。 但一切都有云平台接手。 “看！要打了！”伊森有些紧张地叫了下。 画面上，弗兰.德波尔站在擂台上，抖着肩弹着小步子。 “能打几回合？”瑞德呐呐自语，脸上满满不乐观的表情。 屏幕上，一条评论飘过：哦 又一条评论飘过：我，老观众来看一下，打个赏支持...一美元收好。 再一条评论飘过：没什么意思，还以为多精彩，还是切了吧...一美元收好不谢 皮克长长吐了口气：“两美元了。” “也就这么多了。” 弗兰.德波尔，身强体壮，是个业余拳手，看肌肉块就知道力量不小，像这屋子里这些个平均智商一百三以上，体脂率超过百分十五，手摸键盘的时候比摸自己时间还多的宅货，他可以打一百个。 当弗兰带着“我要打十个”的表情上场，当萧恩迎前一步，大家屏息凝气，知道萧恩肯定会打倒弗兰，但...怎么打，都很好奇。 变种人的战力评估，这无论对谁都极为关键。 …... 接着就是弗兰.德波尔挥拳，然后被瞬间打爆跪地。 动作快得连后续的评论都没来得及就结束了。 整间屋子里的人都同时一脸惊吓，虽然脑补了很多，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萧恩出手，虽然实际是没看清。 “要不要慢镜分析？”伊森嘴里问道，眼睛却直愣愣看着屏幕。 艾丽婕没说话，专注看着屏幕。 那光头，好像正在看着自己的样子，不对劲。 “各位好，你们，辛苦了！”萧恩似笑非笑地开口，目光巡移，似乎在看着一群吃瓜皮的群众。 被发现了么？艾丽婕微微一颤，迅速开口：“停下所有程序！” 变种人有什么样的能力谁都不知道，因为这不是漫画有基本人设在里头，这是一个活生生的，已经做出很多超出想像举动的变种人。 他...能沿着电波感知到我们？ 艾丽婕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不！ 不可能！ 就算是最大胆的漫画家也没这么画过，太不科学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整个网络全都得更新重建安全策略，那可是数十万亿的投资，美国领导世界的二级平台！ 就在这一瞬间，埃德蒙实验室和一号影棚全都一片死寂，等着那屏幕上的光头再次开口。 …... “不可能！”麦克的手一抖，雪茄烟落地。 老雷默视屏幕，缓缓开口：“不可能看到我们，这绝不可能！”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你说。” 麦克飞快举起手：“你记得那本《政客的自我修养》么？” 老雷点点头，还用说，这都是能倒背如流的。里面至少有一半的篇幅在说如何让每个听众都觉得自己在对他说话，让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饱受关爱。 “他一定学过如何演讲！”麦克呐呐自语，抬起手，发现雪茄并不在手中。 老雷微微摇头，想不到麦克这中情局长资深政客也如此滑稽，萧恩一个街头送快餐快递的怎么可能看得到这种书，盗版他都看不到。 一个长居底层的华人移民，能摆出这种资深政客的风范，难以置信！ “最坏的可能！就是他真的能看到，但也许，他只是习惯性地...那里面是不是有别的观众？”老雷突然转了个思路，貌似到现在他们都还以为现场只有三个人。 是不是还有谁隐藏在后面？ 可恶！ 因为这破产的拳馆，他们原来的室内监控全都关了。 弗兰.德波尔的手机，也只能看到天花板，听到的声音很微弱...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 …... 这边的慢镜头已经在回放，但只有几个人会去看慢镜，因为绝大多数人都在等着屏幕上的死光头再次开口说话。 反正打人无非就是个快，还能有什么，要知道多快那调速一下就可以算出来了。 “时速七十二公里。”那个技术员报出了电脑测出的出拳速度。 就在刚才弗兰摆拳的时候，萧恩已经用比他快十倍的速度一拳打在弗兰的腹部，剧痛让他整个人都在半空中蜷成一团，然后重重砸在台上。 维克多耳朵微微一动，那么这个速度就是每小时七十二公里，每秒20米，这速度...好像离自己的想像有点儿距离啊！ 但这个弗兰怎么就这么一脸死相呢？ 真那么痛？ 牛顿的棺材板在维克多脑子里跳得厉害，有点压不住的感觉。 “我也给一美元吧，给播主买点水喝。” “唉！” “无聊呢！” …... 这短短半分钟却像是半小时一样漫长，直播窗口上一条条无味的评论飘过，不是很多，有一种浮云般的节奏，看了就让人懒洋洋地提不起劲。 预定的打赏三美元已经到位了。 “我这里要继续了！”负责微操的键盘手手指虚放在回车键上，扭头看了一眼维克多。 中控间任务是分组的，每组有自己的负责人，但最终还是要听维克多的，就这么大点地方，实际中间层组长有点被架空的意思。 事实上维克多也已经来不及和这些分析师商量了，萧恩没给他那么多时间考虑问题，从直播申请到通过，就算是利用最土的“倒计时开通”也不过是拖了三分钟而已。 按着之前的设定，一大ave标着中文名丧尸用户扛着大包小包的恶评正在排队，等候上场亮相激怒萧恩。 这些用户被称为中国号，对应的自然就是美国号了。 策略已经调整，美国号先大小猫上两只亮个相，卖点萌，然后再放狗狗群，接着丧尸们强入...... 这都是设计好的程序，直播平台本来就有官方刷屏功能，弄过来就用很是方便，把想好的那些评论导进去就可以了，然而意外又出现了。 萧恩很平静地移动目光扫视了两轮：“评论挺有意思，还是老观众，还给了三美元，我到手能有多少？有人能回答么？不会是官方刷屏吧？” 维克多恨得直咬牙，平台设好的那些个评论居然一条都用不上，现在这样子必须得手动了：“回答他！” “这点钱他拿不到的。”有人小声嘀咕。 “什么？”维克多眼珠子都快瞪飞了。 “没到一定数额，油图不给转账。”那人小声应道，鼠标点开油图官网，“具体多少，我没做过。要查一下官方资料。官方网站上应该有。” 萧恩嗤笑一声伸手做了个无谓的手势：“这么说你们其实是给网站打赏的？我差点都忘记手机快欠费了，今天用的流量有点多，入不敷出呢，上午发的推特没人点，刚才直播差点开不了，估计都是没钱闹的，唉......就这样吧，下次再见先生们。” 萧恩刚说到手机欠费，维克多脸色就变了，再听了半句貌似这家伙要撤，他瞬间急眼了，这特么的一大堆中国号的恶评还没用上，法克！ 该死的光头佬，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没空查了，追加打赏！ 维克多不敢扭头回看，这后头就是两个大领导在关注自己的临阵指挥能力，总统肯定也在自己办公室开着小电视——必须调整战术，展现我的微操能力和临阵指挥艺术！ “马上给他再打赏，凑足最...低不管了，先来十块！用美国号！” …... 有些坐得远的人听到维克多的话直接就晕了。 键盘手也是如此： 呃？之前不是说要让他不想播了么？ 这又是怎么了调整策略？ 还给钱？ 给钱他不是更激动，那咱们的同胞还跪在地上咳嗽呢，多可怜。 但没人发问，因为反正钱不是自己的，就算几百块那又怎么样，现在打赏用的都不是钱，是数字，能不能领走还是两说呢！ 一个操作员鼠键齐飞地在油图管理后台里充了一批账号，反正都是油图币，连银行转账都没必要。 总之领导一句话，又有油图的最高权限，这行动力杠杠的。 …... 特效来得很快，只见直播屏幕上有动静了—— 萧恩的光头上，一个打赏飘过，加上一个评论：哦，我不知道耶，别走啊，再给你十美元吧，买个汉堡套餐。 这个打赏加评论的用户名字很有美国特色——汤姆.杰瑞，来自洛城。 前一个还没飘远，又一个打赏来了，加上一个评论：哦，我也不知道耶，我想不会太多，我给你五十吧，买个批萨套餐，吃好喝好啊！ 又是一个很有美国特色的名字——安琪儿，来自费城的妹子。 再来了一个一百块的打赏，加上一个评论：我在纽约地铁站工作，喜欢你的节目，我把今天的工资都给你，祝你生活幸福快乐。 当然必须是一个美国特色的名字，他叫丹尼.华盛顿。 这些名字，是云平台生出来的，饱含着数百分析师的智慧…... 然而维克多却是眉头紧锁，没空去管这评论能不能感动这死光头了，钱数差太远了。 还有这速度太不给力有点。 谁知道这货的胃口多大。 但又不能一下给太多，不现实也不合理，再说民众看直播给爱心多半都是小钱，本来就是聚沙成塔的玩法。 直播才开始就冲进来个土豪，这可不是中国，太假不行！ 眼见着萧恩目光淡漠毫无被打动的模样， 上个那直播那可是说关就关一点让人挽留的机会都没给。 “快点！弄到一千块，留住他！”维克多狂吼出声，宁可让付出国家的税金让萧恩留在视线之内，也不能让他关了手机走掉。 这现在不知道多少人在向着洛城赶，路上不知道影响多少航班造成多少纠纷，你这么一跑，我们上哪找你去？！ 维克多可是知道几个大佬那边可是有个大屏幕，上面全是奔向洛城的各路夺宝奇兵，死光头你千万别走！ 刚才一号影棚发过来一个建议说把手机去研究下看看怎么弄出超声波，这任务才下到研究所里，这人要是消失了，这任务还有意义么？！ 一声令下，两个五百美元的打赏飘过，又是美国名字。 直播屏幕上，萧恩似乎仍然不太满意，手一挥，镜头动了一下。 维克多神魂欲裂，嘶声吼道：“给他一万！” 仿佛听到了轰的一声，一个万元大赏从屏幕上炸开特效，评论是：爱我别走！ 萧恩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有种直不起腰的感觉，然而镜头稳住了。 中控间所有人长长吐了口气。 维克多迅速揉了下心口位置，差点中道崩殂刚才。 “打赏不要停！发评论说给他手机充值！充五百块！不，充一千！”他继续下着命令，现在是他熟悉的节奏了。 “好的！”一个技术员马上操作就要给两手机打钱。 就在他输完数字要敲回车，维克多飞起一脚把他踢开：“法克，我们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笨蛋！” 所有分析师顿时一身冷汗，这简直是美国情报界之耻，差点在两大领导面前捅出天大篓子。 抬头神色不宁地看着屏幕，刚才那似乎与这萧恩一问一答的慢节奏让所有人都有种昏沉沉的错觉。 还是维克多清醒得快，也可能是因为他压力最大最紧张的缘故。 直播窗口里，萧恩似笑非笑地看着评论和打赏，表情似乎挺满意，但也许是在等待更多的赏金。 这个该死的中国财迷！ “继续！”维克多沉声说道。 那个技术员已经爬回椅子上，负伤坚持工作能挽回一点年终奖。 十块二十块的打赏不断飘过，全都是美国号，专门用来体现爱心的，反正以往这类糖衣炮弹也没少打，现在要是能就这么把华裔变种人给打服了，打妥了，那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显然，一会再夹上一些中国号带的恶评，白加黑治病效果会更好。 “播主，别担心流量了，我给你充值吧，把手机号告诉我。” 萧恩眨眨眼，笑意盈盈好奇发问：“我有两部手机，都快欠费了，能都充么？” 评论飘飘：“没事你说，大家给你充，我们美国人民都是很有爱心的，一年到头都做慈善全世界都知道。” 维克多看了一眼这条评论，差点没吐出来，然而，好样的，他对着现编词的那个小组竖起大拇指，人才。 萧雪已经用不着拿着手机了，手机飘着如同上次那样，而她退到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小狗倒是始终立在她的肩头。 看着那个手捂肚子跪在擂台上的弗兰，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但肯定活着，萧雪轻轻呼了口气，每次这种直播，都让她感觉压力好大，不知道是谁在看着萧恩，又是哪些观众在打赏在评论。 想了一下，她走过去拿自己的手机，已经充好电了，现在她要上油图看一下直播情况。 中控间，一个屏幕上出现了萧雪的脸。 一个声音大吼：“b目标出现在b手机上方，她要拿手机。” 维克多被这声音吓了一大跳，毫不犹豫快步过去：“她要做什么？” “判断是看直播！” 维克多按着额头犹豫了一秒钟：“让她看，观看人数增加到一万人，保持黑盒状态。” 反正都在黑盒里，人再多也是假的。 “她会不会上首页，然后发现不是头条就...” “谁说一定能上头条的？” “但会不会因为没上头条导致出现过激行动？” “什么过激行动？”维克多下意识抬头看向屏幕那边，擂台上还跪着个自己的同胞，一个美国公民，一个白种人，一个富家子弟，这样的人不是可以随意牺牲的，然而... “上帝保佑吧！”维克多面无表情地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哦了，我已经划了十字，维克多稳定情绪，高声问道：“杜安街一号及周边地况的建模完成了没有？” 再有几个小时人员就都到位了，到时候无论是派人去试探或是直接进攻，都需要直观的视觉资料，那种拿着建筑图纸刷刷刷地布置战术已经过时八年了。 “你们打算充多少钱啊？”屏幕上萧恩正可恶地笑，维克多眯起眼，这家伙简直是在调戏整个美利坚的情报系统。 他举起手示意，一个操作员看着他的手势，表示明白，恶评要上线了。 “十块。” “五十。” “五百。” “你想要多少你说！我卖血给你好么？” “我正好有特惠卡，帮你充一个吧，告诉我你的号是多少。” …... 这十几个美国号带的评论如浮云般乱飘，有的还带着各种充满正能量的符号，小星星啊，爱心啊，泪目啊这种——总之特别感人！ “穷鬼！”一个评论生硬地插了进来，是个中国号。 穷鬼这两字，很是刺眼，更刺眼的是，这个评论是用中文发的。 表情分析组的十个心理分析师全神贯注，要抓住萧恩的每一个微表情，如果他看到这两字眯眼了，瞳孔缩小了，脸色变了，都是好事。 结果...... 恶评才飘出半个脑袋时，萧恩貌似已经移开视线...他低头了！ 这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还是约炮飞眼飞过人头落到下水沟里了？ 中控间里至少有二十个人有日了狗的感觉，沃次勒法克雪特！ 这节奏，真心带得好累！ …... 萧恩低头看了一眼还半趴跪的弗兰，关切地问道：“奸商，能起来么？” 弗兰努力张开眼睛，面肌扭曲，肚子痛得让他全身发麻，呻吟开口：“上帝，我好痛！” 墙边萧雪拿着手机，倒没去看直播，而是关注着萧恩的一举一动。 小脸绷得紧紧地，让站在肩头的小狗也不安地轻晃。 刚才看到弗兰霸气四溢挥拳的时候，她的眼睛都吓得要闭上了，总觉得哥哥一拳过去有可能会把人打出洞来。 还好现在能开口证明没事，也证明萧恩确实不用担心打不过别人，如果就是这么打的话。 转瞬间她的心又提了起来，这种打法，也不知道啥时候就升级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维克多耳朵一动，迅速开口：“查一下他说弗兰奸商什么意思？” 屏幕上，萧恩和风细雨亲切开口：“不要气馁，这里的规矩是被打下擂台算输，你一直都坚持在台上跪着，这么多人都能证明。” 偏头向着屏幕挤挤眼：“对么？” 看到这么嚣张的表情，中控间里有十几个脾气不好的已经破口大骂，弄得维克多耳朵里轰轰作响。 “闭嘴！”维克多怒吼，指着屏幕，那句中文恶评已经飘没了，“他没看到那句话么？赶紧接着上！上十条！不，上二十条！夹着我们的话和话费，不要停！能不能飘红？！飘起来！” 速度！ 一声令下，骂声瞬间消失，然后是一连串的啪啪啪。几个键盘被纷飞的手指击打出狂风暴雨的感觉。 都是现成的玩意，从中国那边网上一搜一大堆，花式也是相当多样，都是喷子键盘党专用的虚拟武器，网络暴力常用语，都是中文原汁原味没半点修改。 人生攻击加人身攻击，一号摄影棚传过来的三观分析报告第一版里提到过，这个萧恩对欧美文化圈比较排斥，另外资料显示他在中学里的英文考试成绩也不好。 对于大半个屁股都坐在另一个文化圈内的人来说，你拿英文骂他能有多大感觉，文化这玩意的杀伤力是和熟悉程度有关的，有几个中国人知道美国黑人讨厌西瓜的？ 你要说请他吃个大西瓜，他本来也许只抢你点美元就走，听了这话估计得拿你当西瓜开几十刀。 所以，中文恶评，威力+1 一大片中文恶评如红云扫过屏幕，中间夹着一些充满正能量的美国号外：“手机号快点给啊，我钱都准备好了！” “我们美利坚人民从来都是很有爱的，缺钱你说话，大家给你集资！” 然而，刚挤完眼的萧恩突然离开了镜头，留下一句话：“我拿张纸写手机号啊，大家这么热情让我好激动。稍等我就回来！” 沃次勒法克！ 啊！！！！！ 维克多红着眼珠子看着屏幕，那上面是一个半跪着想起但又起不来的弗兰。 红云，飘过！ 然而，应该看到的人并没有看到。 维克多头都大了好几圈，重重甩了甩头，举手停在半空：“等下！那b手机呢？还没有打开油图么？” “没有。”有人应道。 “消息提示！让她看！”维克多恨得差点想拿枪直接对着屏幕开上几发，然而这整间中控间里，并没有枪。 整个白宫的安保都是由特勤局负责，联调局长都不能带枪进来。 然而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萧雪看到那池子里有一张一百美元的钞票飞起来，然后萧恩手一摊，不知道从哪飞来一支签字笔。 笑眯眯写下两个手机号，萧恩回到台上，也同时有半个身子出现在了直播镜头前。 “大家等急了吧！我去找了张纸写号码，对了，我是个环保主义者，你们看这是什么？”一个声音传出来。 “恶评加快！一百条！”维克多今天叫得嗓子都哑了。 那技术员几乎是瞬间打下回车，所有存进程序排着队的中文恶评杀进屏幕，全红！ 然而屏幕窗口出现了一个让他们感觉非常熟悉的人脸，维克多几乎是完全失控地把拳头狠狠砸在了半空中。 法克！ 一片绿乎乎。 有美国科学家思想家发明家富兰克林的头像，还有大大小小的一百字样。 所有人都认出来了，那是一张一百美元，上面还手写着两个手机号。 数字又大又丑，还有涂改过的痕迹。 前面说自己缺钱，现在拿着一百美元写字！ 还...还涂改？！！ 这可是一百美元！ 连美国白种公民往上面写字都得打屁股的罪行，你一个华裔新移民竟然如此大胆？！！ 这种羞辱，足以让人刻入骨髓造血干细胞中传到身体的每个角落！ 那可恨的声音还不断传来：“上午有联调局探员上我家借厕所，拿着批萨单骗我是搜查证，我没让他们进，后来好像听说那真是搜查证，还是你们这里的环保举措，我很感动，我觉得我得用实际行动支持一下。这是一张已经印过的纸，还是双面印刷的，我把手机号写在这上面，你们能看得清么？” 哐！ 隔壁休息室里的烟缸被狠狠砸到了地上，发出了声响，但没造成半毛钱损失，地毯很厚。 “止怒！”老雷作了个手势，阴沉着脸看着屏幕，那边麦克蓬皮奥正在摸药片吃，两个服务员正托着他灌水。 这个人，竟然如此难以对付！ 不仅是有武力，还有这智商，太可怕了！ 到底是巧合，还是真的在和我们对戏？ 老雷不自觉地喉头有吞砂的感觉。 而维克多发狂大怒又情绪失控的举动，让老雷感觉非常没面子，好在休息室里两个局长比他还激动，中情局长差点直接脑梗过去了，老雷后怕地扫了一眼，麦克正被扶着按压胸口，外面又抢进来两个特勤局特工，拔枪四望。 等一下！ 老雷突然脑子过电一般想到件事：这个直播从开始到最后，这个萧恩没有半个字用到中文。 我们，被玩了！ 这个混蛋！ 第192章 争锋 墙上那个直播屏幕，仍然一片原谅色，富兰克林，手机号码——仿佛透着浓浓的讽刺在说“我，你大爷，打钱！” 看不到那头发生了什么，但估计这环节游戏要么直接停，要么就得按着这死光头要求才能玩下去。 完全是在线等的状态。 一个本应该宠辱不惊的政客，被气成这样，老雷强忍着怒火扭头，挥手对两特勤：“没你们的事。” 麦克喘着粗气，一个服务生用身子挡住他的视线，不让他再看到那片绿光。 这要是一口气接不上来死掉，简直就是国耻了。 “杜雷斯医生，快点！”老雷看着跟在特勤后面有个白袍哥在小跑经过，连忙叫道。 那人头也不回，应都没应地消失，老雷心中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拿起对话器直接总统办：“喂，我是雷...什么？呛到了？那要紧么？只是水？我知道了，请他保重！” 总统被水呛到了，难怪那杜雷斯过门不入把堂堂中情局长都丢下不理。 不用说，肯定也是看这个猴版万磁王的直播给气的，必须采取有力措施，现在直播快成了一场闹剧了。 “不管他是不是玩我们，你们给我顶住！”老雷拿着对话器轰得维克多耳膜都裂了。 还有！ “马上派人去清扫除杜安街之外的那几个地点！快，我们在洛城的人全派出去，没有休假没有病假，不管是被针扎还是断腿食物过敏感冒发烧的全给我去那个圣巴尼亚医院当内应，总之只要没进棺材的全都派出去！！！死了送那医院太平间！” “ＹＥＳＳＩＲ！”维克多的回答简单而响亮。 计划需要调整了。 但，这里一定是要拖住的，为了争取时间。 …... “给他充！现充！五块十块给他充到一千！别太快，算好间隔时间！”维克多赶紧下指示，这时候每争取一秒钟都是好的。 “是每台么？”一个分析师问道。 “是！” 就是要弄出卖肾集资的感动来，不管你是不是在玩，我们是认真的。 中控间，中间一个大屏幕上那张富兰克林傲然睥睨着全场，绿光罩在每一个人头上。 维克多看着那个满镜的美钞，低声骂了一句，实景模拟小组估计又得头大了。那个小组在云端消耗的资源特别大，但效果却不怎么好。 就比如现在这简单的一张钞票对着镜头，也绝不是把钱盖镜头上，是手拿着还是用夹子，还是什么别的方式，必须要分析出来。 这关系到变种人的性格与能力，主要是能力。 用手拿，那就不是什么特别能力，但如果让它飘在空中，那...后面就得跟上一排物理学家冲锋陷阵。 轻吐一口气，维克多只觉得浑身酸爽，刚才太激动的后遗症。 可怜的恶评已经飘远了，对面隐约传来一些声音，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事，不用维克多下令，已经有人处理音效了。 但，好像有中文内容，必须即时翻译出来。 这种情况不明的感觉真是极其糟糕，维克多的眉头都快拧成麻团了，他现在都不敢去了解领导们的想法，刚才那一幕不知道多少人被气炸，如果连总统都... 这国要完！ …... 叮！ 手机短信一条！ 叮！ 又一条。 “哥...”萧雪无奈地点开一看，“有人充钱了，五块...又有，十块...三十的...”刚才看着萧恩对着直播里的人说的那些话，貌似也没啥特别的，但怎么那些人就这么听话地打钱了呢？！ 萧雪皱起眉头，回想着哥哥刚才说的是什么，好像就是说手机流量不够不想直播了，难道就这么一句就让这么多观众献爱心？ 这.... 萧雪还没想多两秒，手一滑，手机脱手飞起，划了一道弧线落进了奖池。 中控间的一个屏幕上，原本出现的萧雪的脸突然消失，变成了天花板，然后一个玻璃缸，里头绿油油一片。 萧雪有些惊讶，不知道萧恩为什么把自己的手机拿走。 萧恩眨眨眼：“没给钱不给看。” 看什么？ 萧雪刚要问就闭上嘴，大概是哥哥又发现什么了，她看向飞到奖池那边的手机，难道有人已经黑了我的手机用来观察我们？ 一想到这，萧雪只觉得心中一惊，抬头看向萧恩。 萧恩轻轻笑了笑，摆摆头示意：“看看我们多有钱现在，嗯？” 拳馆内，被糊了一脸富兰克林的手机安静地倒在钞票堆里，萧雪的手机靠着奖池边，好像一个财迷扒着玻璃，痴迷地看着里面那一堆钞票。 大概是了，已经被人盯上了吧！ 萧雪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肩头的小狗：“你饿了么？要不要先给你找点吃的？” …... 哈德蒙实验室里的人只要往墙上看，满眼都是美钞。 “这钱是什么意思？”有人呐呐问道，一个技术员。 “大概是他搞的擂台奖金。四万块。”边上一个分析师轻声回答，突然又疑惑开口，“这有四万么？我看到的多半是二十美元。” “大概只是说说而已，有时会夸大点。也可能一百美元都铺在下面了。”前面那技术员自以为是地轻声解释。 “那边说什么？大声点！”维克多抬头看向这边。 “头，我们在说这里的钱好像没有四万块那么多。”那个分析师举手报告。 维克多抬起头，目光顿在那Ｂ手机的镜头内，满屏的钞票，但是...有人觉得不到四万块。 推特上说的可是四万美刀的，这啥意思？ “查！” 静态图像只有一张，但刚才手机晃动镜头时似乎有把这玻璃缸全景拍下来，马上调出来拆成十张比较清楚的静图，丢上云平台，这任务用不着这儿的人，只要找几十个眼力好的收银员配合去干。 答案十秒钟就过来了：除非这玻璃缸的角落放着三扎百元大钞，否则这里大部分都是二十美元绝对没有四万！ 维克多头都大了，瞪着结论：“他是在骗人还是说...” “头，会不会他就是想让我们打赏来凑到这笔钱？”有个分析师高声提出一个想法。 “继续！” “他的计划是摆擂台，然而他发出的推特提到了初始奖金有四万，然而真实的他并没有这么多，于是想开个直播，弄点钱进来。”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弄不到钱，随便抢都能抢到了！”另一个人马上反对。 维克多微微点头。有这样的力量的人，怎么可能缺钱，就是随便抢，洛城那边富人那么多，昨天他还干翻了米德利街...等下！ “查下米德利街有没有汇报现金损失！” “米德利街没有相关汇报，我们的人在金威夜总会楼里查到了军火违禁药品还有大笔现金，金威帮的阿姆拉斯和几个亲信逃到橙县。另外马诺利奥批萨店老板报案说他被偷了三千美元。” 维克多托着下巴，他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但他心中好像有一种要抓住什么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很难受，所以他马上安排：“丢上平台分析！我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了四万在那里，如果有，我们为什么没看到，如果没有，他是什么意思！” 细节很重要，不知道多少伟大的计划都是死在细节上的。 “我看这些钱，都是旧钞票，”有个分析师小声地嘀咕，“会不会就是批萨店里来的？” “那么是报复老板？” “抢他的钱，还把他弄进医院里？” “真凶残！” “确实凶残！” “从堆法上看也不太对，”一个分析师指着图像，“正常要吸引人的注意要让人感觉钱很多，应该把大面额的放在上面醒目的位置。现在我们看到的，就是玻璃缸的中心，那么好像是没有啊！” “那如果有人来了，一看他这个就说他撒谎，那他怎么办？” “这有什么怎么办，他就捏着人的脖子丢到洛河里呗！” “平台有答案出来了！”一个分析师念了起来，“弗兰.德波尔看过推特，没有置疑上了擂台，所以四万美元存在，判断为有部分为支票！需要马上查清谁给了这至少三万五千元的支票。” 维克多长长呼了口气，自己的预感是对的，有人给了萧恩一笔还是几笔钱，这人是谁，或说，他们是谁？ 是否在萧恩或萧雪的近期社会关系之中。 还有，为什么给钱？ 交换了什么样的利益！ 他们代表着谁？ “头，有人在说‘你饿了么？要不要给你找点吃的’应该是Ｂ目标的声音。”一个分析师摘下耳机叫道。 维克多脸肉抽动了两下，咬牙闭眼，缓缓睁开，一字一顿往外跳词：“发评论，发消息，说给他订餐，给他送吃的去！” “谁送？”有人轻声问道。 “唉！” “当然是特种部队，咱们又没有蜘蛛侠的联系方式。”有人小声嘀咕。 …... 拳馆之中，很安静，萧恩负手面窗而立，看不到脸，外面的风很大，感觉窗子都在微微震动。 边上的弗兰终于缓过劲来，重重喘了两下：“法克！你应该戴拳套！” “阿哥，他没事吧！”萧雪看了一眼弗兰问道。 “让他休息半小时就好！”萧恩看看自己的拳头，“下次得再收点劲，还以为这家伙多耐打呢！” 似乎自己应该戴个拳套。正式比赛要求参赛者戴拳套不是没有原因的，不带拳套对对手身体的伤害会更大。 对了，弗兰勉强抬头，扭头看去，刚才好像听到什么直播？ 我入镜了？ 刚才他好像整个胃都被拧麻了，但现在突然轻松起来，看到自己还跪着，羞耻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头。 然而他并没有看到有手机在对着自己，前面是那个死光头的脚，偏头看过去，这个死光头佬的漂亮妹妹正走过来，走向那个死光头。 死光头死光头，弗兰心里痛骂个不停。 虽然之前他以为这家伙会功夫，但他发现自己被一拳打成这样跟功夫根本没关系，这就是个简单的勾拳打在了自己的胃部。 只是力量太大了点。 见鬼，我应该绷着腹肌的，弗兰抬起头，半跪而起，这姿势就没那么羞耻了。 萧恩扭头看看：“你这有别的拳套么？” “房间里有一对旧的。” “拿来给我。”萧恩吩咐了一声，又对着弗兰笑道，“你要再挑战一次么？我戴拳套。” “当然要!！”弗兰硬着气站起来，按着肚子，“法克！” “对了，这次你准备放多少钱？”萧恩眯着眼问。 “还要？” “当然，这是另一次！现在奖池里有四万八千块，想要拿走所有的奖金，你得放九千六。”萧恩理所当然地回答。 弗兰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好！” “签支票吧，还看什么。哦，算了，反正你也跑不了，来吧！”萧恩笑着接过萧雪拿过来的旧拳套，灵活地套上。 随手啪啪两下，走上台：“快点吧！” “你拳套没扎紧！”弗兰走上台，看看他的拳头说道。 “无所谓了！”萧恩作势要攻击。 弗兰小心地架起拳，他是个右手拳手，左拳在前面挡着脸，右拳放在下巴处，随时准备发出重击。 萧恩可没打算让他再发出什么第一击，又是跨前一步。 看着萧恩近前，弗兰刚要扭身发力，就感觉眼前又是一黑，整个人被打得横飞出去，而且是直接飞出了擂台。 啊！ 萧雪在台下发出一声惊叫。 还好擂台边上铺着厚实的垫子，弗兰的身子砸在上面滚了两下，倒成了个逗号。 又是肚子！ 连着一阵干呕，这次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把整个消化道都给吐出来了。 萧恩慢悠悠走过来：“一会记得把支票补上。” 弗兰趴地上好一会，抹了抹脸上被打出来的眼泪和鼻涕，苦笑着抬头。 这次他终于明白这绝对不是偶然，实力差得太远，有拳套没拳套根本没区别，就算是拳王也没办法把自己打飞，这应该就是什么中国功夫，但绝对不是花架子那种。 看着萧恩淡漠表情站在自己面前，弗兰服输了：“我的天，你这拳头可特么太重了，我差点以为我死了！” “你以为我开这比赛是为了送钱么？”萧恩冷冷一笑，看看他死狗一样趴着，“还要接着挑战么？我这里不限次数的。” 弗兰赶紧摆手：“你…要经纪人么？” 萧恩微微一笑摇头：“经纪人？当然不需要！” “怎么会不需要呢？” 一边说着，弗兰挣扎着想站起来，然而难受劲没过去只能坐地上。 “为什么需要？”萧恩反问他，示意这边上，“来挑战的，自己放钱，然后上台，被我打趴下，然后呢？你觉得经纪人在这中间能做什么？” “你不想去拉斯韦加斯比赛？去纽约麦迪逊广场比赛？”弗兰长长呼了口气反问。 “不想去，想比赛的到这里来找我。”萧恩拍拍手，拳套丢一边，“而且我打算一个季度打一个月，奖金嘛，以后会慢慢增多的。” “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经纪人了！”弗兰叫道，“我可以当，你需要广告代言吧！这里可以上无数广告，植入广告！还有你接受媒体受访，要收费！” 萧恩扭头对着萧雪：“他说的是什么个意思？你听得懂么？” “就是商业运作。”萧雪看看弗兰，解释了一句。 “对！商业运作！”弗兰忍着痛脚步扭曲地走过来，“萧恩，我说你现在这个做法有点粗糙了！” “是么？” “就说一点，你一拳把我打成这样，你觉得我还会挑战你么？” 萧恩笑了，他当然知道不能胜得这么明显，总得给人留点胜利的念想。 “你是明白的对不对？” “当然，我明白这个，不过当你不怀好意地靠近我妹妹时，我就想给你来一下痛快的。”萧恩示意擂台，“那么，你还想不想再来一次？一块钱也可以挑战一次！” 弗兰摇摇头，拿牙帮着把拳套解开：“我疯了才会跟你再打！” “看来我得更新一下推特，奖金池的数字也更新一下，你看这美国人民多有钱，我出四万都没人过来挑战，简直奇了怪了。” 萧恩随口说道，却没去拿手机。 弗兰看看他：“四万不少了，今天天气不好。” “只是天气原因么？”萧恩似笑非笑反问，“或许是坏消息太多很多人都赶着回家收衣服了吧！” 这楼下原本几百个人现在个个拿着手机包伞往外走，动作这么齐整什么原因还用说么？ “是么？”弗兰慢慢走到自己放包的位置，把上衣穿起来，按了按肚子，虽然还是痛，但还是能忍受的那种闷痛，胃没被打出血。 看着外面天气，很糟糕很糟糕。 再看看那个玻璃缸里的钱，弗兰摸出支票，一支笔突然被丢到他手里。 有些惊愕抬头看向萧恩，这肯定是他丢过来的，但丢得好准，他低头写下九千九百美元的支票，放进玻璃缸中。 快六万美元了这里头。 听说下午飓风就要上岸，洛城的风力已经升到八级，阵风九级，但这么大额奖金，别说刮风下雨，就是刮石子下刀子也有人来。 “你手机在响。”弗兰说道，突然注意到这玻璃缸边上有部手机，里头好像也有一部，几乎是每两秒就叫一下。 等下，好像有什么不对，弗兰刚要仔细看去，脖子边又是一痛，赶紧扭头手捂颈部，可能是扭了。 萧恩淡淡回答：“刚才直播效果很不错，说快欠费就来了好多爱心民众帮着充话费。” 弗兰捂着脖子哈哈一笑：“这可真是，啧啧！” 萧恩似笑非笑看着他：“真是什么？” 说这个弗兰底气就足了，声量至少大了两分：“充话费能赚多少，直播这种事你直接让他们打赏啊！反正网上这些人都是激情消费，你不趁机多弄点？” “打赏...也有。” “有没有一千？” “有一万的。” “一万？”弗兰摇摇头叹息，“不多，简直是太少了！” “哦？我也觉得少了，是不是因为这城市天气不好？你刚才说纽约什么的...建议不错。”萧恩一脸会考虑的模样。 “一会你看我的，我给你主持保证你能赚几百万美金！”弗兰信心满满地开口说道，“相信我！” …... 哈德蒙实验室，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亲耳听到了一个同胞转变成了带路党的整个过程，这个混蛋。 “美奸！”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 “这就是为什么会叫他奸商的原因吧？” 维克多举起手示意安静，环视开口：“证据很清楚，弗兰.德波尔有明显叛国行为，资料上平台，攻击计划不需要考虑他的安全。” …... 联调局洛城分局医务室。 切斯躺在床上看手机新闻，上午喝了整整两瓶的洗手液，吐得是天昏地暗，但功劳是稳了，而且安全地躲在这里还有什么奢求，就等着大事办妥登台拿奖。 “切斯！”门哐一下被重重推开，米勒冲进来。 切斯下意识地滚下床。 米勒低头看着床底：“行动了，你出来吧！” 切斯撑着床边坐直：“什么行动？我还在治疗中！” 米勒摇摇头：“去圣巴尼亚医院治疗，上头有命令，算带伤上阵。” 切斯一脸懵，吱唔着问道：“工会不管么？” 示意自己的屁股，米勒没好气地瞪着他：“我也得去，我在那还有房间呢！” “不去就地开除。”门边传来佩妮的声音，邦尼也出现了。 昨天夜里四个在圣巴尼亚医院的探员再度聚首。 “我们能做什么？”切斯苦着脸，伸手去拿衣服。 “需要做什么有人会通知我们，方案不是由我们来定，快点。”佩妮抬手看表，脸色有点小憔悴。 …... 兰利的那个地下室，在琥珀计划中代号是“城郊别墅”。 在这里，除了分析三观这件事，还有别的一些任务要执行，就在伯德眼前的屏幕上，任务细化出来的条目达到了上百项，时间都是在倒计时状态，人力物力的分配都要由伯德通过。 头晕脑胀，眼睛酸涩，伯德微微活动着脖子，有点僵硬，这是太紧张的缘故，记得上次这样的状态还是自己写博士论文。 西服下的衬衫也有点粘腻的感觉，这室温已经调到了十七度，但看过去每个人都在冒汗，再低就有可能着凉。 完全没有时间让他们去休息洗脸，最多就是弄点营养剂补水。 情报工作就算是文职，也不是那么轻松的，特别是这种时候，国运所系。 伯德长长吸了口气，余光扫到个急行的人影，目光一凛，知道又出事了。 “头，翻译出问题了。”一个华裔分析师小跑过来对着伯德急切说道，额头上带着汗星子。 “什么问题？”伯德眯着眼看过去，跑过来说而不是电话，说明是真的很急。 “那书，我是说那网站上的那书里出现了很多星号，有些字消失了！” 消失了？伯德皱起眉头：“什么原因？” “我们不知道，需要支援。”那分析师喘了口气，“能不能直接问那个作者？” 伯德打量了他一下，胸牌上显示这分析师的名字叫史蒂芬.周，这样的人能到局里，必须经过严格的考核，双重间谍的可能性不高，但他说的话实在是太敏感了。 琥珀计划的密级多高他很清楚，就算是这里的人也无法了解全貌，但并不意味着就可以把这里的事泄露出去。 只要露出一些口风，不知道多少情报机构要为此发疯。 伯德轻轻抬着下巴俯视这家伙：“怎么问？” 史蒂芬周有一个明显吞咽口水的动作，他紧张了，但还是开口回答：“用一个扣扣号加那个作者好友，跟他聊天，以读者的身份，他最清楚。” 伯德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分析师的眼睛，足足十秒钟，缓缓开口：“杜比，你跟他过去。确认一下必要性。” 一个白人助理点了点头，直接走到那史蒂芬周边上：“跟我来。” 杜比带着史蒂芬.周来到一个小隔间：“坐。” “时间不多了，我...”史蒂芬周刚要开口就看到杜比抬起手示意他闭嘴。 “说说你的想法。”杜比冷漠地看着他。 史蒂芬周不安地看看门：“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把工作做好。”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杜比面无表情地重复。 用力抓了抓下巴，史蒂芬周喉头滚动了几下：“那本书，缺少了很多字，我们不明白是什么，这样翻译起来会难度很大。” “为什么建议联系作者而不是直接入云平台？”杜比看着他，平静地反问。 “可除了作者，谁会知道那些字是什么，”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然后突然又高了起来，“我是看到那网页上有作者的扣扣号，如果我们加了之后，可以直接问他，另外还可以施加一些影响。” 杜比点点头：“建议不错，我们会派人去做的。”他站起身走出门。 站在门边，头也不回地说了句：“你就在这里吧。” 门关上，喀声反锁。 史蒂芬.周目瞪口呆，呐呐抬头：“那我现在做什么？” 无人应答。 杜比回到伯德边上低声汇报：“他的建议有合理性，我们可以有两个方案选择，一是直接用靓号加罗小飞的扣扣，以读者的名义，还可以用打赏发红包的方式取得他的信任直接问他，另外就是从他的好友列表中取一个号过来用。” 伯德眯眼想了一下：“去做吧。前一个方案。号码的资料要能获得罗小飞的好感，这个人接下来一定会再跟目标联系，很重要！” “是的长官！”杜比小跑着离开。 自从社交媒体发展以来，中情局就从来没有放过这个战场，谁说我们不会用扣扣的，中情局收集的靓号不要太多。 至于这十来年的网络文学，那也是专门有人在分析的，只是由于影响力不如那些社交大Ｖ，通常只作为舆情资料的补充，分配的人力资源都不多。 就五个分析师，面对云爆弹似的网络，那只能说是光看目录和简介就够累死八十回了。 看看吧，现在这十几号人马对着一本不过二十几万字的就已经快抓狂了，那上百万字的呢？还有几千万字的在排队等着呢！ 伯德一想到这个，突然背后一片冷汗，他好像摸到点什么东西了。 文化战！ 那个光头要在美国搞的事，现在已经能分析出几个方向了。 “娜塔莉，马上把这件事汇报进平台！” …... 一个单独的小房间，杜比带着两个人，两个混血技术员，政治过硬的在这个时候用着放心。 “要用这个网站的号么？我们可以马上盗一个有钱的给他打赏。” 比尔电脑上开着网页，正是那个书站。 这工作做得有点晚，早应该弄点号的，局里之前对这个重视有点不太够。而且用美元也没办法充值，都是一堆麻烦事。这计划太重要又不能随意动用那边的资源。 你让那些个拿美元过小日子的大Ｖ们突然去打赏一本网络，那简直就摆明着这里头有事。 所以，悄悄来吧，盗个号无声无息，看网络的人丢点钱喊破天也没人理会。 杜比点点头：“试下。” 看着比尔开始破解工作，中情局玩这个简直就是虐菜，瞬间一排排账号被列了出来，上面有名字有账户余额还有关联的扣扣号。 排列，按余额大小。 最前面的那个显示有一万多币。 累计消费也超过一万了。 居然这么能花钱，杜比稍有惊叹，觉得局里应该加大这方面的研究分析资源。 “打赏多少？”比尔轻声问道。 杜比点点头：“一万多，挺好的，我记得这罗小飞挺穷吧，还是学生，那给他几百当生活费应该够了。” 杜比扭头对另一个开口：“林克，你把那扣号拿下来，一会你主聊。” 兰利的超算只用一秒钟就把那扣扣号给弄到手了，改密改资料，一个萌妹子扣号出现，连空间里都找了几张生活照上去，都是海外旅游晒幸福的照片，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还有各种对真爱的向往。 “头，我可能对妹子的心态把握不好。”林克犹豫开口，要他装妹子不是不可以，但他担心被发觉不对。 “没事，离约炮点早着呢！到时候自然有人接手。”杜比无所谓地开口，“去做！” “头，我准备打赏了，五百够么？”比尔抬头问。 “应该够了，”杜比轻哼一声，“打过去！” 鼠标移动，登陆网页，然后打赏...五百币！ 杜比点点头，对着林克：“加他，告诉他你喜欢他的书，给他打赏了。” 林克迅速鼠标点击加好友，把罗小飞的账号输入进去，点击了添加，信息是：你是苍穹霸体的作者么？这书，我好喜欢的说！ “头，你看这句行么？”林克问道。 杜比眯起眼看了两遍，目光落在最后两字上：“的说？” 这句话看上去就这里最刺眼，情报工作是来不得半点马虎，每一个多余的字都有可能隐藏着特别的信息，那么这两个看似多余的字，有什么别的意思？ 别是想通风报信吧？ “萌妹子喜欢用的语气词，”林克犹豫了一下，又开口，“我本来想用咯字，但平台上说这是中国那边局部地域方言语气词，万了对方有偏见就不好，所以少用。” 杜比沉默两秒，开口：“加他！” 第193章 白洞 从茫然到屈辱的距离，有时候短得只隔了三秒钟，史蒂芬周捏着手，微微低着头，目光游移不定，他知道自己被怀疑了，或许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或许是因为自己长得不对。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无辜，起来怒吼？ 这里除了自己一个人都没有，墙都是全白的。 白墙白桌白椅子，这屋子白得让人凭生一股寒意。 唯一坐着的人，就是自己，那种孤单的感觉就像冰天雪地独自枯坐冰屋，他觉得自己可能今天之后会得幽闭恐惧症。 我能向工会投诉么？ 还是找律师？ 可...这是中情局！ 短短一分钟时间，从记事起那些不快的感受全都泛了起来，把他的心堵得死死的，直到一个略带磁性的女性声音出现在房间里。 “周全？” 嗯？周全略带茫然地张望，声音好像是从哪个角落传来，屈辱又突然转变成了恐惧，这个名字他很久没有听到人说起过了，就算在家里，他也只被叫作史蒂芬而不是小全，全全。 相貌普通学习努力，大学毕业之后，他因为数学出色而且会中文又是出生于美国的华裔，被中情局招募成为了情报分析员，至今工作还算愉快。 除了平时可能被监控得严一点外，倒和一般的白领也没什么不同，福利好像还多一点，甚至还有一丝莫名的优越感。 反正宅男无论在哪都能活出同样的感觉：电子设备、垃圾食品和远在天边的女神。 而现在，在兰利，在地下室的小隔间，居然有人叫我这个名字。 我被审讯了么？ 还有第二个解释么？ 他又不笨。 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的那个建议？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莫名地，他有一丝后悔，但他又不知道从何后悔起，也许是不该跑来说那个建议，也许是不该当这个情报分析员，...... “为什么？”周全抬头问道，屋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或许有很多镜头对着，但他只能看着正前方的那个。 就像他在很多电影电视中看到的那样，审讯者在另一个房间里，通过摄像头看着自己，当然也可能是单面镜，但无论是什么，都会对着脸。 审讯者会观察受审者的表情，看着他焦灼无奈愤怒直到崩溃。 “为什么？”那声音同样问道。 周全一脸懵逼：“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声音再次重复。 “这是一种审讯方式么？”周全小心地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那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的意味。 “我知道有拟音设备，能不能来个活人，我不想和一段算法打交道。”周全无奈地抓着头发，“你可以重复一百万次也不过是费一点电，但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提了个建议，我的天！这难道没有工会么？” “工会？你希望有工会么？” “当然！否则谁能替我说点公道话？”周全没好气地说道，往后一靠，“毫无理由囚禁我，我觉得这可能是种族歧视！” “所以，种族很重要对么？” “当然，不！你在诱导我么？”周全突然捏着拳叫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提出相同的建议，他会在这里？像一个白痴一样被你这个破程序问问题？！” 周全胸膛起伏，说到后面，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很清楚，我并没有诱导你。你很在意工会，公平和种族对么？”那声音温柔地问道。 “法克！”周全突然站起来，冲到门边要开门，纹丝不动。 用脚踹，那门连动都不动。 中情局的门，是那么容易开的？！ 就算开得了，你走得了？ 周全转身抡起椅子砸向墙壁，吼道：“特么的的你一段破算法居然敢坑我！” 椅子砸在墙上发出巨响，那声音丝毫没有受影响地继续：“你的愤怒来得太快了点，这很不正常。周全，为什么？” “为...为你个玛勒法克！”周全看看边上，没有椅子了，干脆绕过桌子，捡起那已经摔断的椅子继续向墙上砸去。 两眼充满血丝，脸涨得通红，就这么用尽全身力量发泄着愤怒。 一下，两下，三下！ “你为什么这么愤怒？”那声音依旧温柔而带着磁性，“因为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恐尼玛个逼！”周全用力一脚蹬向桌子，却没有蹬动，反而摔倒在地，跪在地上咬着牙，脚可能骨折了，剧痛让他眼中满是泪水。 “啊！！”他大声怒吼起来，“放我出去！！我要告你们！” “你出去之后，要做什么？”那个温柔的声音开口问道。 周全没有回答，仰躺滚倒在地，茫然看着白色的一片，喃喃自语：“放我出去，我要回家！” “你的家在哪？”那声音仍旧温柔磁性。 “放我回家...” 滚烫的泪水自眼角滑落变得冰冷。 …... “他是想把椅子砸碎用来当工具么？” “他这种分析师是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培训的，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擅长这方面的样子。” “是伪装么？” 一个房间里，正看着这一幕的几个人开始平静地讨论起来，有了变种人这件事，体型和外表已经不能作为战力的评估标准了。 谁知道里面那家伙有没有特异功能。 …... 史蒂芬.周，中文名周全，他的样子就是很典型的宅男，那种被垃圾食品毁到只有潜力但永远无法表达出来的技术胖。 他不是第一个被关进小白屋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琥珀计划中被中情局补充的一部分内容就是利用这个计划抓虫子，世界各大情报系统总是难免相互渗透。 虽然琥珀的密级最高，但整行动不可能不被发现迹象，必定会引起很多情报人员的注意，那么反过来，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找到那些隐藏得极深的鼹鼠。 史蒂芬.周是不是鼹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漏掉一个可能泄密的渠道，为此误杀也丝毫不可惜，当然，也未必就有这么坏的结果。 中情局从来不会公开审讯什么人，也很少有报道间谍被判刑，但实际上每年抓出来的都不少。 只不过，那些私下里抓出来的间谍通常都是尽可能策反利用，实在不行也就是关起来等着以后和敌人交换，处死不是唯一的做法，这里头可没什么私人恩怨，全是大国博弈。 用一句很经典的话来描述：在情报战线上没有真正的废物，就算是一张卫生纸，也可能发挥很重要的作用，何况是人呢？ 麦克庞皮奥在哈德蒙实验室被气出心脏病的事还没有传到这里，伯德自然也是按着即定的安排行事。 兰利不但要对付中情局这里头那些为别的机构做事的那些人，还得适当放出一点消息让人转移点目标，就好像五角大楼那儿已经下命令在扎卡搞点动静出来一个道理。 不指望把对手始终蒙在鼓里，但最好拖的时间越长越好。 在这件事上，外头流传于网上的公开资料已经够多了，或许很多分析师只需要多一点点脑洞，或许哪个情报员只要去看一场超级英雄电影，或是捧起一本超英的漫画，或是和一个宅男聊上两分钟，他们就可能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真正的变种人出现了，在美国，在洛城！ 在那些代表自己人的红点点电子图上，还有各种没有显示出来的代表着Ｍ5，摩萨德，ＫＧＢ，中国安，他们也一定已经伸出鼻子在抽动着，想要嗅出空气中不安气味的来源。 兰利已经准备好在本土联手另外几个情局展开最大规模的抓捕行动，这不是指萧恩。 史蒂芬周被关进的那个屋子，是个新产品，专用的审讯屋，被称为白洞。 这是一个富有寓意的名字，并不是因为这屋子里头全是白色，而是它的另一个更为高大上的含义——白洞理论。 所谓白洞，自然是对应着黑洞，它是一种性质正好与黑洞相反的特殊天体。 按照广义相对论中的描述，白洞和黑洞相似，也有一个封闭的边界。聚集在白洞内的物质，只可以经边界向外运动，而不能反向运动，因此这种天体外面的物质不能进入。 黑洞吞噬万物，而白洞是宇宙中的喷射源，可以向外部区域提供物质和能量，但不能吸收外部区域的任何物质和辐射，所以白洞是一个只发射、不吸收的特殊宇宙天体，与黑洞正好相反。 而在中国古典宇宙观中，用太极图来表达的世界简单而直白，双鱼两界，生生不息，两条鱼各有一洞，一黑一白，大到宇宙小到芥子，大家都是这么在动态中追求着平衡。 总之，它就是一个让人不由自主向外吐东西的审讯室——最新的审讯平台。 一个这样的房间所费成本并不高，兰利布置了二十个，这二十个房间，同时被一个专门开发的智能审讯平台控制。 确实，周全猜得没错，是一段程序和他对话，在一个封闭空间里，大多数人如果不是选择睡觉，一定会想要与人交流，对于宅男，你没有给他手机电脑游戏机，让他干坐着，几乎是戒毒一样会产生排斥反应。 这时候来一个磁性的，温柔的，变态的，怪异的声音，就有可能让受审者不知不觉地说出很多心中的秘密，甚至都不需要有人去加班用刑。 打人用刑，除非是天生的变态，要不然也很累的，效率也不见得高，大多数的秘密其实都是在随口哔哔中泄露出来的。 但现在看来，把人逼疯的可能性还挺高。 “这个人不一定有问题，但一定不能再使用了。”一个主管模样的人轻轻吐了口气，“隐患。” 他看向屏幕，那里面一个人躺在地上，脸上带着泪水，嘴巴喃喃地说着让我回家。 而温柔的女声还在一次次重复：“你的家在哪？” “这程序需要调整一下。”他轻声说道。 现在就里头那个人的样子，再反复问这一句意义何在呢？ 你换一句也好的，比如：要帮你通知谁么？ 助理点点头，拿笔记下这个要求，实验品，总得经过大量测试。 …... 第194章 模板 模板 攻击计划的完成进度一直停留在百分二十九，离着三十这个关键点似乎只差那么一点儿但无情的数字表明：方案没有完成。 主要原因就在于对于萧恩这个核心目标的战力评估始终无法确定下来。 目前供给云平台做分析的资料有四个重要的基础来源： 一是接触者的口述，这包括两个警察，四个探员，一堆受伤的混混。 二是从医院刮出来的医疗记录，包括萧恩的伤情和治疗方案，还有那些混混的伤情和手术报告。 三是分析师加特效师加各种专家做的环境模拟和实景还原，主要是当夜萧恩的行为路径，两次直播中的行为表达。 还有最后一个，...各种美漫中的变种人超级英雄，也就是前人的想象，谁让现实之中以前从来没有真的变种人出现过呢！ 为了能比较好让人理解这个变种人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战力分析小组采用了数据表和模板的方式，这种体育界使用很广泛的评估方式也很适合用在这方面，职业体育在美国十分发达，棒球、橄榄球、篮球和冰球，经常看到职业选手带着一大堆的数据被介绍和比较...... 如果人们从某个新人身上看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就会说这家伙的模板是某某，所以他就有可能被称为小某某。那么如果肤色不同，那么就会有黑版黄版白版之分，能力强的会被称为加强版，高配版的某某，弱的自然就是低配版或是减配版的某某，难听点的也有说是猴版某某，山寨某某某的。 最初战力评估表结论里萧恩的模板有四个之多：金刚狼、闪电侠、万磁王和暴风女。 分析师的理由是没看他受伤所以一定恢复能力强大，所以金刚狼。 闪电侠这个的理由是有雷击这个要素，还有场景转移比较快说明速度肯定快，否则怎么从街这头杀到另一头还上了楼顶呢？ 至于为什么有万磁王这个模板，理由特别多。 警方那边记录中显示现场混混们看到了萧恩接子弹的动作，考虑到这不是黑客帝国的世界，有人觉得可能是磁力场在起作用，因为电磁不分家。 而且，几家医院手术报告中都提到了很多伤者入体的子弹都卡在了尾椎骨上，在那种环境之下，得要什么样的枪法才能达到这样的准度？ 子弹入体还得打滚乱飞呢！ 所以一定是**控了路线，自然跟磁场有点关系，......那个楼为什么倒...还有这歌声神曲魔音...... 超级英雄里还没有能光唱歌就能把楼弄倒的。《机器猫》中的胖虎倒有一口这样的好嗓子，不过那不是美国本土英雄就不写了。 最后一个暴风女，那是因为当晚楼顶上空明显出现了类似龙卷的云现象。 总之为了分析出这点结论，好几个分析师已经快疯了。 一个变种人，可以这么强大么？ 一个华裔变种人，如此强大简直是没有天理，这国要完的感觉充满每一个分析的脑子。 这还是第一个，还不知道这是哪一级别的能力，也不知道他会增长到什么样的程度。 战力评估要客观公正，然而所有人在看了第二个直播之后发现自己很可能没法做到，因为敌人很聪明，绝不是绿巨那样的变身就降智商，他好像始终很淡定地像个包间里的观众，看着舞台上的表演，嘴角的淡淡笑意就像是在嘲笑着一群小丑做着无用功。 可明明是他在做直播。 这样的人除非远远地就弄十几枚导弹打过去，否则光凭着派什么特种部队...海豹又怎么样？ 维克多低下头，他一直在关注着攻击计划的讨论过程，有时也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屏幕上一条条的讨论来自于不同的分析师或是战术专家。 “必须进一步评估，希望再派人去试探一下，直接进攻结果很不乐观！” “目标的妹妹或许是个拖累，包围整个街区，他不可能带着一个人从天上飞走！就算他飞，我们也可以用导弹把他打下来，然后在找到他的躯体！” “这样他的细胞就会搞得到处都是，你想让我们封锁整个城市么？” “丢失一个细胞的后果都是我们不可承受的！” “一个死的变种人，和一个活的，哪个价值更大？” “争取合作！我们不是已经有一个奸商在他身边了么？让他发挥作用！” “不用考虑他的安全，让他去测试目标的底线，想要什么，这个世界还有哪个国家能比我们给得更多！？” “没什么不可以谈的，也许只是小孩子发点脾气，受了欺负而已。” “你觉得这后面没有对面的影子？” “目前，看不出！但一天之后，未必了！所以要尽快！” …... “把温度再调低两度。” 哈德蒙实验室中控间，维克多一头大汗，示意助手把室温再打低一点。 抬头看去，弗兰.德波尔的资料在一个单独的屏幕上反复播放着，一个地产商的儿子，富二代，性格跳脱热爱拳击泡小明星买最新的科技产品，还是个不成功的商人，上周刚死了爹。 杜安街一号这处房产就是在他的名下，由于平时不善于经营坐吃山空，现在他正发愁这遗产税如何缴纳。 在这个屏幕下方，不断地有一些类似评论的玩意弹出来，这是架在云端的分析平台对刚才输入的命令进行的反馈。 虽然已经被列入了可以被放弃治疗的名单里，维克多也提前划过了十字，但刚才那句“可以不考虑他的安全”明显欠妥。 云平台上对维克多的命令已经提出了多个置疑。 这自然不是现场这些分析师的意见，面对领导他们当然得慎言，但平台的好处就是大家不用面对面感受潜规则的压力，所以可以畅所欲言直言不讳。 同样的，维克多也没有权力在不经过平台的分析就下达重大命令，他必须一条条认真看过，这是玩忽职守与判断失误的区别。 “现场情况不明，我们需要一个内应，唯一可以争取的人只有弗兰.德波尔。” 这是一条很刺眼的建议，但维克多点了点头，如果弗兰愿意安这个内应当然很好，对于情报工作来说，一个间谍被策反个几个来回也不是没见过。 普通，高级，双面，谍中谍，谍中谍中谍...情报掮客... “攻击计划中应该考虑该变量即弗兰.德波尔是否早就成为目标同党，之前的全是在演戏！” “弗兰.德波尔的行为尚不能构成判国罪，如果这样也是判国，那应该处死的人多了！” 这条透着浓浓圣母味的建议维克多直接就忽略了，反正刚才自己说的那也只是个借口，死个弗兰.德波尔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可以保证这屋子里没有一个人会认为他说的那句有什么问题。 “平台对分析师的选择还是得谨慎一点，这种人都混得进来这是重大失误。”维克多扭头对自己的女助理说了一句。 正如之前所说的，在这个新时代，琥珀计划如同之前的登月计划一样，它可以带来很多改变，终极目标是人类进化程度的飞跃，在这执行过程里还可以检查这些年的新科技用在实战中是什么样的效果。 琥珀计划现在所使用的云平台，在这个互联网时代就是一个庞大的战略平台。 维克多都不敢想象如果没有这玩意，他得怎么抓住萧恩那样的怪物，一个能打几百个，子弹打不死还聪明，还会利用互联网媒体的新时代变种人，想要在不泄密的情况下活捉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调出所有奔向洛城的人员电子图，看到那上面的预计抵达时间，完成包围至少还要三个小时。 就算是老雷发了狂地下命令，也没有说马上对杜安街一号进行围攻，看过超级英雄电影的人都知道变种人有多难对付，至少比普通的恐怖分子难抓。 萧恩的移动速度，太快了，就算他还带着个妹妹，但谁知道这女孩是不是也有什么别的能力？ 维克多轻轻揉了下耳朵，余音嗡嗡。 老雷他说的是，要拖住，不惜一切代价的把萧恩拖在这个拳馆里。 维克多可不觉得打点赏充点话费就可以拖住人，确实必须利用弗兰.德波尔。 屏幕下方，对弗兰.德波尔进行“策反”和“利用”的建议一条条地冒出来，有些人觉得想笑但是却有点笑不出来，好像这局势突然有点恶化的趋势。 “弗兰.德波尔如果面对镜头，我们将有更多的掌控空间。” “我们需要时间完成布局。” “至少三个小时！” “少于三个小时计划失败的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五！” “目标战力评估不准确，需要进一步分析。” “天气因素对我们的干扰比对他更大，目标一旦离开，抓捕工作重新布置难度极大。” “必须将目标的注意力锁定在他的即定计划中，让他觉得计划正顺利实施。” “满足他的条件，陪他玩下去，让他感觉一切在其掌控之中。” “调动周边资源，杜安街一号及周边，还有近六百人......这里没有人质，只有志愿者。” 维克多盯着那一动不动的屏幕突然开口：“楼里那些要走的人，有办法让他们上去挑战么？” “完全可以！”这个都不用平台，好几个分析师都同时点头了，能把人叫走，当然也可以把人弄回去。 打电话发消息都可以。 一个旋转的杜安街一号楼的三维线框图出现在侧面墙的大屏幕上，上面有几百个红点正在不断移动。 每一个红点的头上都有一个人名，这简直就像一个即时战略游戏的超视图。 “把他们轮流弄上去！”维克多毫不犹豫地下了指令。 “群发短信？”一个分析师向着维克多确认命令。 手机号都是现成的，也最方便，几个字打上去就可以了。 “不用推特有风险，目标有可能会问从哪得知这个消息，推特并没有转成短消息的功能。他会起疑心的。” 信息最早是源于萧恩的推特，但那号事实上被锁定了，别人根本看不到内容。 弗兰能看到是因为直接看萧恩的手机，那现在如果解锁并推送到这楼里这些人的推特上，是可以让他们看到信息，并产生去楼上打探一番的想法。 “不，经过直播，现在知道的人已经更多了，给他的推特加一些点击量。短信马上发，就当是在网上看到的推特内容。”一个分析师提出自己的意见。 维克多点点头：“先发短信，看有几个人点开，观察他们是否往楼上走。” “那如果不理会的呢？” “电话通知！” 维克多摸起下巴，一比五的奖金，打一架，就算自己不去打，热闹也是愿意看的。 如果实在要走，那就走吧，总不能四百多人全上九楼，那有点太多了，几十个人陆续上去的效果最好，也最能拖时间。 “他们上去之后，把他们的相关账号全都锁死。”维克多继续下达指示。 这工作量真不小。 “让洛局那边借这个机会派我们的人混进去，从地下室到八楼，全都控制起来！”维克多下了第三条指令。 “周边建筑物也需要有人，”他深深吸了口气，联调局在洛城的人手根本不够用，“盯着吧，把时间拖过去，我们的人都在往那里赶。” 看看战力评估表上的那些模板，他不知道自己得安排多少人，又得布置到哪些地方，作品中的那些变种人，永远都只有变种人才能对付！ 四百个海豹成员或许是比四百五十个混混难处理一点，但又能难多少？ 萧恩可是隔着门就弄断三个混混的尿管，维克多可不相信海豹成员能忍得住这种痛。 光头麦克肯定得大受打击，维克多对此是很不乐观，那都是美国部队精英中的精英，培养一个都不容易，可能今天就得死一大批，心痛感提前涌上心头。 维克多烦躁地开口问道：“医院的行动开始了没有？” 如果在行动之前，就能拿到萧恩的体细胞，那么随便一个实验室都可以先弄一堆出来研究一下，说不定我们也可以先搞出个变种人的部队。 到时候就不用让这些战士白白地上去送死了。 再拖点时间，看看有什么类似专属克制能力的物质，超人不是也害怕那什么氪陨石么？ 说不定这死光头会害怕点什么玩意，比如镭之类的，总之一定得找出来！ “问一下平台，目标有没有可能对放射性过敏！” …... 第195章 合伙 杜安街一号，九楼，拳馆。 三部被黑成监控器的手机安静地倒在各自的位置，收集着这房间里的每一点声响。 弗兰热切地等着萧恩的回答，然而萧恩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再这么盯下去就有点儿尴尬了，弗兰轻咳一声，视线转移。 “这位...女士，”弗兰望向萧雪，目光从她脸上刚停下就如同被扎到似地移到小狗身上，挤出浓笑，“这是你是宠物么？看起来很精神，有个很赞的头。它叫什么？” 萧雪轻声回答：“小狗。” 一瞬间远在数千里之外的中控间里立刻精神起来。 “有宠物！”有人高声叫道，那口气就像是找到了引力波。 但这个信息是很有价值的，从宠物可以分析出人的性格心态，养温血的和养冷血的显然不同，前者勤快后者懒，养猫和养虫子肯定也不一样。 知道有宠物，那么以后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做些文章，聊个天都可以多点话题，夸张点说，进攻时带点相同的品种说不定就更有安全感。 维克多抬起头：“什么？” “弗兰德波尔提到了宠物，但还不知道是什么，有头！”负责的分析员回答道，接着皱眉看屏幕上那一片杂波，“后面女孩回答声音太小，好像是小狗！不能确定。” 维克多想了两秒，点头：“标注重要，作战中考虑！” 如果能确认是小狗，那就干脆带几条更萌更小的狗狗上去，往怀里一抱，进门直接放狗群去攻一波，说不定这凶犯就被萌出一脸血然后束手就擒了呢！ 为了能把有效的声音提取出来，必须把那些风声和窗子的震动波都滤掉，然而这些声波并不是很规律地出现，飓风带来的震波很乱，女孩的声音又轻，手机的听筒还没灵敏到专业的程度。 “继续分析。资料传上平台。”维克多不耐烦地挥挥手，宠物当然有头，没头那算什么。 他讨厌自己在思考时被不停打断，作为这计划的执行负责人，他需要时时刻刻注意自己不要出什么昏招，如果他提出的建议被证明大错特错，甚至造成巨大的损失，那将成为一个可怕的职业污点。 反之，如果他提出的建议极有价值，那么至少可以在成功中分得一大部分功劳，当然，得在分完领导那部分之后。 他正在仔细看着云平台上对他刚才那个建议的回复，关于目标变种人对镭过敏的想法得到了一部分分析师的赞同，然而也有一些别的意见，这些人是谁，他并不清楚，他还没那么高的权限。 在这些意见边上，仅仅标明了一个数字序列号，有四位也有六位，没有什么规律。 或许是这些人接入平台之后被分配的随机数，这样的设计有很强的安全性，可以让人尽情表达自己的观点而不用担心得罪谁，然而如果太尽情，也不是完全没有后果，畅所欲言地讨论没事，但人身攻击你就是作死。 65416：“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人是完美的，变种人虽然目前只有一个，但作品中很多，谁都有缺点，不仅仅是性格上，生理上也可能有。” 8761：“至少目前已知的对付吸血鬼和狼人的办法必须试，万一目标只是个普通的吸血鬼或是狼人，我们就可以轻易地打败他，只要防止被他感染。” 维克多眯起眼，微微摇头，只是普通的吸血鬼或是狼人么？那怎么可能！ 这分析师有点不靠谱，那楼怎么倒的你瞎了么？ 默默地看着屏幕上的一句句话浮上来，这些内容都会被记录下来，在之后被提取关键字，按着逻辑顺序生成一连串是与否的程序，在行动之中对照着验证结论，给这些分析师考评打分。 在做初步分析时，只怕考虑的可能性不够多，而不是压制那些不同意见，反正最后都是一个算法搞定，争吵一次之后，就用不着再争论了，很高效。 966646：“各种金属，铜铁除外，目标都敢抓子弹，不可能怕这两种。我建议用银器。” 银，看到这字时，维克多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因为他这个名字与一个老吸血鬼相同，小时候看这类故事时总是莫名地有代入感，特别在那些吸血鬼猎人把叫维克多的吸血鬼打得吱哇乱叫时，他居然很生气。 可以试一下，紫外线，大概没什么用，医院里可不缺紫外线，如果萧恩害怕那玩意，怎么可能住两晚上那么久？ 场景重建组那边已经跟佩妮探员已经确认了昨天下午萧恩是在阳光里站着的，哪个吸血鬼会站在阳光里，而且... 维克多摸了摸下巴，回想着直播中萧恩的样子，光头，光洁白皙的皮肤，有些冷淡的表情，...那传统吸血鬼是什么样？电影里可是全艺术加工过的。 接着往下看去，或许是因为一个话题容易引起一串讨论，下面好几条都是吸血鬼和狼人了。 952164：“有资料说吸血鬼害怕的东西有很多，比如大蒜，圣水和木桩。害怕紫外线和蒜水，还害怕被人用银器击打。但可能最害怕的东西是紫外线。部分异能强大的吸血鬼可以对阳光具有微弱的抵抗力，但是没有任何吸血鬼能经受阳光的照晒，因为紫外线太多了。” 32166：“不，那不能称为过敏，过敏是不会被烧起来的，应该是一种奇怪的化学反应，紫外线可能引起了内部的变化，光化学反应，但这很有研究价值，因为这值得三个诺奖。” 34613：“我记得高温对吸血鬼也有一定的克制作用，所以吸血鬼通常都在夜间行动，因为白天的日光和高温都会严重的影响他们的思维和能力。或许是因为他们身体是由低燃点的物质构成的？” 21641：“我这有资料显示吸血鬼完全不怕大蒜和圣水。狂信者有可能用十字架暂时抑制吸血鬼，但是吸血鬼绝不会因此而致死。同样的，木桩对吸血鬼也毫无作用，但如果能用木桩钉住吸血鬼的心脏，可以令其暂时麻痹直到拔除为止。或许木桩的形状与种类也有不同的区别。建议在当地找点树枝做成尖头棍让人带上备用。电棍我个人觉得用处不大，他可是经过雷击的。” 66546：“对电，我也不乐观，资料中几次提到他和闪电在一起，如果我们拿高压电对付他，弄不好就是给他充电了！” 充电？ 对，充电！ 维克多拿起通话器：“马上查一下目标所在的几个点用电量的变化。” 长长吐了口气，维克多飞快地在额头上擦了一下，每回下达一个指令，他都有一种嗨到的感觉，特别是那种感觉特别正确但别人没想到的。 如果萧恩的力量源于电，那么就得把他往城外逼，最好逼到北面的沙漠里。如果不行，那整个街区甚至整个城市切断电源也是必须采取的措施。 但，这天气，还真是各种不利！ 切断了电，晚上就麻烦了，总之，变种人真是各种难抓，所以这玩意还真就是比核武更牛逼的存在，一定要到手！ 屏幕上这会儿又已经上了好几条相似的讨论。 34632：“狼人若愿意合作，可由法力高强的的法师治愈，否则必须用银子弹加以射杀。由于狼人拥有强大的再生能力，所以它们的尸体必须要用沸水烫过或是直接烧毁，这样才能避免它们变成吸血鬼。我们需要找一些法师来。” 维克多深深吸了口气，按住了额头，突然接通负责发评论那个小组，低声说道：“用评论试探他对什么词敏感，吸血鬼，狼人，让平台组织一下。” 下完指示，接着看刚才没看完的内容，关于狼人的两条显得有点可笑，比如： 87461：“我还找到一份应对狼人的资料，来自某论坛，看起来很可笑但可以作为参考。一是视破其身份而当场叫出名字，这点要做到恐怕很难……但我们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所以可以试一下；二是在它额头上敲三下或是划十字架符号，问题是它肯不肯乖乖让你去画；第三个办法是立即大喊并用强光照它。” 64313：“如果要追踪狼人真实身份的话，可以在它身上留下伤痕，然后在次日寻找身上有这种伤痕的人。” 看得维克多眉心直跳，狼人，...完全不像，现在也没人说见到狼人，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的模样的人在搞破坏。 狼人和吸血鬼，是西方古老传说中的怪物，可这个萧恩，他可是华裔。 我们都还没弄出真货，你们就先山寨了一个，简直是没天理！ …... 拳馆。 “还有三个小时，”萧恩看着窗外的天空，有些期待地说道，现在外面的天气已经开启了疯狗模式，顺便饱含同情地说了句，“这种天，谁在外面都是受罪，......” 瞬间哈德蒙实验室里一片黑线，这家伙，简直虚伪的像个政客，不是为了你，这么多人会风里来雨里去加班，还得冒死？ “虽然天气不好，但，谁让我们奖金多呢！一赔五很多人都需要钱，真的我说，把这些事交给我！” 弗兰扭过头看着萧恩的背影，殷切地劝说着，这里头利益实在是太巨大了，想想唐金光是从泰森身上都能捞走上亿美金，这个能把自己轻松打飞的光头佬，肯定能横扫拳坛，如果交给自己运作...太美简直要流口水了！ 萧雪厌恶地看着这家伙一眼，走到边上看窗外往下看，突然眼神一凝：“哥，有人把车开走了。” 萧恩笑了笑：“没事，是自己人。” 萧雪疑惑地看着那白色宝马车迅速开过转角，离开了视线，心中奇怪着，居然还有自己人，哥哥的秘密真多。 这一句话瞬间被传到哈德蒙实验室中控间，当平台把中文对话翻成英文之后如同惊雷炸开。 “派一个小队跟上去！”维克多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示。 这个小队，当然是洛城联调局那边了，而且现在大家都在待命状态，这些地点本来就是在监控之中。 而且一路上都有摄像头，随时可以顺着这车子把那些萧恩的自己人给全部挖出来。 好激动！维克多心潮涌动，果然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但另一个念头马上冒出来：麻烦大了！ 那背后究竟是谁，必须第一时间查清楚，这涉及到了整个计划的安全！ …... 萧恩淡淡一笑，收回目光。 刚才他看下去时，有两个混混模样的人已经看了宝马车有一会了，他好奇的是昨天弄残了四百多人今天怎么还有混混敢上街，这还是飓风天。 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从隔壁楼里出来的，可能是昨天在这里厮混现在准备离开，一看这风大雨大，估计想随手弄部车开走。 路边停的车中，这部是最新的，也是最扎眼的。 偷车无非三步，开门点火油门走。 这样的车子弄出去，改装一下卖几千块没问题，够这些人吃喝玩乐两三天了。 萧恩平静地看着他们完成整个偷车过程，正好萧雪过来说了一句，也省得自己开口显得有点假。 如果只是偷车，那他还担心对面那些谁谁不上心，加句自己人估计那头就得全力以赴了。 小混混偷车，你们去抓吧，展示一下前所未有的高效，让世界人民也看看认真起来的美利坚政府有多迪奥。 弗兰走上几步：“怎么了？” “你准备怎么做？”萧恩笑眯眯问道。 “我出这地方，我帮你管理，你只要打就行了！” 虽然他肚子里还是难受得让人想哭，但他内心居然还有点小兴奋，这事挺有意思的。 “有必要么？” “你想搞大场面，就靠你兄妹两人？” 萧恩想了想：“怎么不行么？反正就是这么点事。” “看来你真的需要我，你看这连个收门票的人都没有，到时候…你也可以卖点饮料什么的。”弗兰劝得很起劲，这些点子他满脑子都是。 “拉倒吧！我才不卖那些玩意呢！再说我也不卖什么门票，进门的直接把钱放进钱箱子里就好，我想来的人多半是想来挑战的，反正挑战者可以免门票费。” “我只收三成佣金！”三根手指一竖。 “神经病！”萧恩不屑一顾，“你给我钱都不会让你当这个经纪人。” 弗兰傻眼了，举起一根手指：“一成！” “根本不需要你，你不明白么？等我赢了几十场之后，有的是人上门送钱的，还用得着什么经纪人？！”萧恩指了指四周，“你说的商业运作，有的是人会提出来，我只要一直赢下去就可以了！炒作这种事，我不需要！” 弗兰咽着口水，不甘心地追问道：“那我免费在这帮助总可以了吧？！” 萧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想泡我妹妹，我不介意免费拉你上去再打几次。” 弗兰连连摇头：“不不，我绝对没那个心思，有你这样的哥，除非不怕死。我就是想留下来见证一下你想要达成的壮举。” 萧恩奇怪地看看他：“你闲得没事干？” “这个…最近是有点闲…”弗兰点点头，心里头还有句话没说，不但闲还缺钱。 “什么事都愿意干？”萧恩戏谑地看着他。 弗兰警惕起来：“当然不是任何事，我是指…商业上的那些…” “商业？只要能赚钱，都可以？” “可以！”弗兰很肯定地点头，“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你在这里的定位就是打杂！收门票，接待客人，维持秩序，还包括清理台面。”萧恩不耐烦地打断他。 “清理台面？”弗兰无语地看着刚才自己吐过的地方。 萧恩嗤笑一声：“你以为呢？每个被我打过的人总得吐一次，总不能让我们兄妹做这种事吧！” “你赚这么多钱请个清洁工有多难…好吧好吧，这事我负责好了！”弗兰苦笑着，现在就算是去找清洁工也是找不到的，看样子只能先自己顶上。 萧恩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就先留下来吧，自己找事做，待遇啥也没有，就是有时候叫外卖时带你一份。对了，这里不提供住宿。” 弗兰露出一个微笑：“没事，我自己可以订餐...呃...你说我留下来？呵呵，...差点让我以为这地方是你的了。” 萧恩看着他，淡定点头：“没错，现在是我的了。” “什么？”弗兰一脸懵逼，摊手摇头，“你真会开玩笑，我们还没签合同你也没付半美元。但我可以暂借给你做比赛举办场地，租金从你的收益中扣除。” “你无非是想着让我把这地方打出名，回头你好卖个高价，”萧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但现在这里已经是我的了，你想在这里打杂就打，不打杂就走吧！没有什么租金，也不会给你钱。我不喜欢和别人合住。” “什...什么意思？”弗兰瞪着眼，几乎都变成了结巴。 “这很简单，你打输了，这里就是我的，”萧恩不耐烦地点点他，“去看看历史书，什么叫割让，什么叫租界，真没文化。” …... 第196章 密捕 这句话刚说完，不但拳馆里的弗兰和萧雪瞬间呆掉，哈德蒙实验室也在数秒死寂之后轰然炸浪！ 打输了，这里就是他的！ 还割让，还租界！！ 这声音如此清晰传了出来，用的还是英文，被放大过的声音是如此扎心刺耳。 这是何等强盗的行径，这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么？！ 这里可不是哪个鼻屎小国，这是美国！ 我们的航妈都开到你们的门头沟你知道么？！ 你要在这里抢我的地盘割我们的肉？！ 大言不惭，无耻至极！！ 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血气上涌，羞耻感爆表，纷纷把自己学过的脏话以最大的音量喷了出来。 中控间里一片鬼哭狼嚎，维克多从椅上弹了起来，捂着心口摇摇欲坠，局面失控！ 呯！ 一声巨响后哗啦稀里。 隔间休息室里一瓶波尔多年份酒被砸碎在墙上，一片璃渣血色，老雷喘着粗气嘶声长吼：“法克！” 突然想起背后里间还有一个病发的战友，老雷大感不妙转身：“关门！” 来不及了，麦克.庞皮奥从里间的大床上直起身子眉眼欲裂，他听到了。 一手撑床一手怒指屏幕，硕大身躯不规则地颤动着，这是完全失控的迹象，要中风。 一个服务生紧紧按着他，压回床上，不停安慰：“先生，冷静！” 啪！他的手被麦局长紧紧捏着，那张沙皮脸已经扭曲不成原型，抖着唇挣扎怒吼：“混，混...混蛋！杀...杀了他！！！” 边上心率血压瞬间飚上了新高，这是要破表脑梗的程度。 “这里需要急救！”服务生重重拍下一个红十字按钮，对着通话器嘶声叫道。 …... 联调局洛城分局，大门钢栏缓缓缩起，十几辆车子轰然开上路口，依次急转而去，接着后面呜哇一声怪叫。 一辆白底红条，蓝字，清清楚楚写着急救的字样的救护车从大门低调地开出，目标圣巴尼亚医院。 佩妮戴着口罩坐在副驾驶座上，开车的是另一个没见过的同事暂时名字叫波尔多斯基。 这辆救护车全车八米长，后厢就有六米，空间相当大，一整面车壁上都是各种用途的监视器，还有电脑，椅子都是折叠并可以固定在底上。 另一边车壁上挂着衣服，下方三张两米的手术推床排着像条宽大的长椅。 这算是救护车还是指挥车？ 米勒、切斯和邦尼脱下西装，穿上病人特有的便服，无辜相望，他们边上还有三个身着白袍的同事，从来没有在局里见过，但绝对不是冒充的，或许是什么特别行动小组。 一个代号杰斯在调设备，一个代号布鲁诺在看手机，另一个迪恩抱肩坐着，好像默默地在想自己的小心思。 一辆车八个人，七男一女，没人说话导致气氛有些紧张，车子在狂风中轰响着开过街头，设备却发着轻嘀声。 “路上要半个小时，”波尔多斯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他已经闯了两个红灯了，但反正救护车在这方面是免责的。 “这车很贵吧？”邦尼好奇地打量着，刚才上车前还以为是从哪个医院借来，结果发现是可以当成特别指挥中心的高级货。 “很贵，车体都是防弹的，还防辐射，光我这后面这些设备都要上百万。”迪恩抬起头，笑了笑，“准备用来反恐的。” 大家很理解地点点头，这些年恐怖分子越来越喜欢弄大事件，那么一辆外表救护车的移动指挥中心就显得特别实用，如果还防弹，那装几个特战精英直接就可以当攻城车用。 “会不会被人拦下来？”切斯也有点儿好奇，“这天气外面应该会有不少事故。” “不会，叫救护车很贵，”迪恩笑了笑，“他们不敢拦。” 邦尼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住院更贵，但我们这有一个能住一千美元一天的家伙。” 说着肩膀挤了挤米勒，笑道：“嘿，说你呢！”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给我保留房间。”米勒叹气着说道，“我早上就不应该出来。” “是啊，你要是不出来，那就是我出丑了。”邦尼靠着车壁懒洋洋地说道。 邦尼一句话，车里就有两人脸色发青。 佩妮在前面重重哼了一声，从昨天到今天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毁了好几次了，都怪那个死光头。 米勒直接就冷冷看着邦尼怼他：“我还记得你的脚挂在门上的样子，好好笑，哈哈。” 邦尼皱眉挺身：“那还不是因为佩妮听错房间，算了，这医院怪怪的。” 三个人想起马上要执行的不明任务，心里都感觉压力十足，一时间安静下来。 “你们四个一个小组，切斯，你被任命为组长。”布鲁诺抬起头说道，看着切斯，“你行么？” “任务呢？”切斯捂着肚子问道，胃里很不舒服，但不是因为那些辣鸡而是因为洗手液的滑肠作用，他很想上厕所，但这车子里什么都有就是没马桶，或许有但没摆出来。 “在看，稍等。”布鲁诺举起手示意他们安静，手机上不断更新过来的任务方案随时会进行调整，太早也是白说。 过了一会儿，他吐了口气：“定案了。” 大家神情严肃起来，这任务是入职以来令人感觉最紧张的，特别是外面这天气，还加重了人的情绪反应。 “说一下任务，这次是秘密逮捕，医院人很多，尽量不要让人发现。”布鲁诺抬起头，先简单定下基调。 “你们四个人进去之后，记得切斯是头。第一目标是先控制贝斯特.韦斯特恩，资料你们看手机里有。上面说米勒和佩妮都见过他。” “他现在还在医院里？”米勒记得那个家伙，不让自己向萧恩问讯的主治医生，一脸的傲慢与偏见，还给自己检查过屁股上的伤口。 “不知道，资料显示他上午做了五床手术，也可能现在还在做，也可能在睡觉。他现在的手机是关机，我们无法确定他的位置，三十分钟之前肯定是在的。” 杰斯一边说，一边两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一大堆资料从屏上刷过，任务太紧资料都来不及下载，今天天气不好，整个网络传输迅速也是慢得可怕。 “医院的网络我们已经拿到了接口。他没有下班记录，我们正在查车库监控，好像有几个监控器坏掉了......现在时间可能来不及。因为这里还得导进来医院的结构图。” 杰斯摇摇头，无力的模样。 切斯有些无奈，这意思他明白，总之，别太依赖这边，找哪个医生直接进门喊两句就可以了——反正，都已经装上病人了。 米勒吃惊地开口：“做了五床手术，那还能这种天气开车回家，要是我直接倒地上睡了。” 切斯看看他：“如果他睡在哪个房间里，我们得把他抬回去还是让他接着睡？” “找个地方关起来我们要审他，他好像知道很多东西。”迪恩笑眯眯地说道。 看着这家伙的脸色，切斯心中一寒，这种事终于还是躲不掉。一个主治医生这说关就关说审就审，完全的关塔那摩作风，好倒霉！ 切斯原本只想立个功拿个奖，得到一笔奖金好去享受人生，而不是让上头觉得他智商超群以后直接进入特种任务小队，那对他来说是死路一条，小肩膀扛不住那么重的担子。 “审讯的事我们等通知，先控制人。” 布鲁诺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开口：“但你们如果在医院里没有找到他，立刻通知我们，我们会派人去他家，现在有一组人员已经往那方面赶了。我们在调路面监控资料，但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他不是开自己的车，那会浪费我们很多时间，所以一会我们会去调医院的监控，看看他是不是走了。明白了？” “是。” “第二目标，ct室的贝克。”布鲁诺顿了一下，看看四人，“贝克接过一条发自韦斯特恩的短信，让他快走。当时位置还在医院。” “浓浓的阴谋味。”米勒沉着脸点头。 “不管怎么样，先找人。” “第三目标，玛丽亚护士，以及当时对萧恩进行急救的所有人。” “全都抓起来？” “找个地方先控制起来，需要的话我们会派车来转移走。”布鲁诺看看后面那一片屏幕，“杰斯会通知你们怎么做。” “没了？” “暂时就这么多。” “院长跟护士躲豪华病房里做什么特别护理，这家伙也得抓起来查一下吧。”米勒把手指捏得叭叭直响，“还有那几个法务部的律师，......那个故意说错房间的保安部长，我想他跟院长一定有仇。” “按任务方案来吧！”切斯摇摇头，看看米勒，又看看佩妮，“别弄什么私人恩怨。” 刚才说任务前佩妮就有些沉默，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一直在跳着要蹦出来但又缩回去的感觉。 “佩妮！”布鲁诺叫了她一声。 “好像有件很重要的事，刚才你们说的什么，”佩妮扭过头，扫视一圈目光停在米勒脸上，“米勒，你刚刚说的什么？重复一下！” “我？”米勒有些茫然，“我好像说了好多。” 布鲁诺示意杰斯：“调一下录音。” 车厢里响起米勒的声音，大家仔细聆听。 “院长跟护士躲豪华病房里做什么特别护理，这家伙也得抓起来查一下吧。” 中间夹杂着啪啪的声响，然后又是一句：“还有那几个法务部的律师，......那个故意说错房间的保安部长，我想他跟院长一定有仇。” “停！”佩妮大声叫道。 波尔多斯基重重一脚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让所有人都向前冲去，车内一片混乱。 “冷静！”布鲁诺同样大声叫道。 “佩妮，你做什么！”米勒捂着额头，他刚才脑袋撞到了切斯的肩膀。 “开慢点，我想起来了，米勒，你记得保安部长是不是有跟院长一起过来？” “嗯，好像是，切斯，你也在，你记得么？” 切斯点点头，同时皱起眉头，他之前弄出那张分析报告，已经是简在帝心，现在虽然有点不幸被送上前线，但毕竟是给了个小组长的位置，所以这领导的位置感一下就起来了。 “保安部长，我记得叫瑞德什么的，他是跟院长一起过来的。”切斯带着回忆的表情看着佩妮，“你发现什么了？” 前期报告不完整？这是要粗大事出人命的，布鲁诺也严肃起来。 “很重要的事，我要马上报告！”佩妮激动地开口说道，“你们以为是我记错了，我也以为是我记错了，但是，701和718听起来差得那么远，我怎么可能记错，那是我被影响了！” 切斯轻颤了一下，不由自主开口：“幻术？” “我觉得很像...”米勒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只要我接近他，什么事都不对劲，再说...他是光头...” 光头... 所有人心中都掀起惊澜，没错，光头，精神力太强毛发不存，为什么早没有想到！ 原以为只是大反派才是光头，没想到精神系，... “精神系异能？”布鲁诺表情僵硬。 但他马上开口：“杰斯，向上面汇报这个发现。” 杰斯毫不犹豫地在键盘上输入这个资料，看着屏幕上显示已经上传。 “希望还来得及！”布鲁诺忧心忡忡地开口。 车里一时间都安静下来，没人想说话，都在默默地想着心思，与往常不一样，对付一个人类无论如何凶残，那都是可以集火成渣的，但面对一个变种人。 还好，现在这家伙并不在医院里。 “我觉得他的力量在下降...”米勒嘟囔了一句，又看看边上几人，“我汇报过了，希望是真的。” 布鲁诺抱着肩皱眉不语，迪恩摇摇头：“不要把敌人想得太虚弱，也许只是他在迷惑你。” 米勒无奈地摊摊手：“好吧，希望我是对的，要不然，这人可太难对付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有兴致说话。 车子开得越来越快，像是要把刚才那个莫名的刹车失去的时间给补回来。 “还有十五分钟。”波尔多斯基说道，今天路况真好。 “武器在哪？我们什么都没带...”米勒扯了下身上的衣服，“空手的话对上医生我不一定有把握，那些家伙个个都是用刀的高手。韦斯特恩可是外科专家！杀人不眨眼的！” “设备就在你们屁股下。”布鲁诺抬了抬下巴说道。 “这推床？” 邦尼站起来，表情认真起来，发现屁股下的那床其实是局里的特别装备，看着就比普通的床更厚一些，打量了一下问道：“伙计，这怎么玩？” “迪恩，教他。”布鲁诺拿起手机，在上面指指点点，眉头紧锁好像便秘的模样。 迪恩在这推床的侧面按了一下，边缘就弹开一条缝，这居然还有空间。 不，不是空间，简直就是小军火库。 盖子一掀开，内衬全部都是黑色的高弹性记忆棉，然后刀枪子弹手雷手铐烟雾弹应有尽有。 邦尼吓了一跳，连那边切斯也站了起来，没想到自己居然坐在这么多枪支手雷上。 “我以为中情局才有这玩意。”切斯三人感叹不已。 “我们也有，只是不常用。”迪恩笑了笑，“不要离这床太远，另外，都会用吧？都是常规的玩意。” 切斯点点头，看这里头的武器还挺全的，军刀电棍手枪消声器针管望远镜绳子万能钥匙等等，甚至还有一把狙击枪，长长吐了口气：“针管里有什么？” “麻醉剂和氢化物。”迪恩笑着指了指，“黑色的是氢化物，别弄反了。” “好吧，我想无论哪种我都不会用来扎自己。” “每张床里都放着四个单位的装备，你们一共四个人，每个人有一份的余量。” “到医院，车子会直接停到救护入口。”布鲁诺开口说道，现在是细节了，“你们要把微型耳机塞好。” 迪恩给每个人分了一套，耳机塞耳朵眼里，受话器很小可以钉在衣领上。 试音，正常。 杰斯开口：“医院结构图过来了。” 布鲁诺点点头：“打开。” 屏幕上一个建筑物旋转着放大，三维得跟真的一样。 “我们车子会从正门进去。你们注意相互保护，不要跟那些混混起争执影响行动！” “还有很多么？” “几十个受伤的，还有他们的家属，情绪都很不稳定，警方的人也在，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大家点头表示明白，也就是说别因为排队抢道什么的被几个黑皮揪着说歧视然后毁了计划，无数血泪都说明，历史总是小人物影响的。 “来吧，你们两个倒上去躺着，”布鲁诺指了指邦尼和切斯，又看着米勒，“米勒，你不用帮推车，车停好你就先上去，表情尽量焦急一点。” “佩妮，你是感冒，从另一个门走，直接去ct室。” “我，去查监控，负责大门区域。” 佩妮摘下口罩，做了两个深呼吸：“网络信号不好，刚才说的那个精神异能，平台会不会没收到？” 杰斯看了一眼：“他们收到了。” …... 第197章 花园 “先生们，我们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朝自己头上丢核蛋！” 在半小时前花园小组第一次会议上，被任命为项目执行主管哈里斯少将雄心勃勃地说出一句壮志骚言，前面后面当然还有巴拉巴拉一大堆有点水的通报与表态。 被招集来的一百多个中高级参谋和作战指挥官没有半点权利拒绝任务，甚至没人问他们同不同意。 像这样的诛神级大事，只要你听进耳朵，除非有天大的背景，否则要么跟着干要么马上死。 花园，是军情局在这次计划中的代号。 在琥珀计划之中，不但人名没有一个真的，甚至每一个关键地点都有特殊的名字，也都有齐全的资料，网上公开能查得到，还都不是新冒出来看上去就假的地址。 宾街1600号华府地下主控室的代号是哈德蒙实验室，官方地址在内华达州一个人口不到二百人名叫里奥维特斯的小镇上，小镇上有个实验室，看起来很合理。 弗吉尼亚兰利分中心，代号城郊别墅，官方地址也在内华达州里奥维特斯镇，结合前面一看大概就是实验室领导的住所了，这也很合理。 联调局洛城地下室，代号一号摄影棚，官方地址与上面完全相同，至于实验室为什么要带摄影棚，可以自己去脑补，理由万万千总有一个适合的。 网络司令部，代号网吧，位于里奥维特斯镇的一个私宅里。 五角大楼军情局，代号花园，地址同样也在里奥维特斯，感觉就是这小镇集资弄出来的一个公共场所。 在琥珀计划里的这个里奥维特斯镇，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之所以会弄出个公开的地址还是内华达的一个现实小镇是有原因的，如果去网上看一下就知道，那里几乎就是荒漠，离最近的市级城有五十公里。 穷乡僻壤，人烟稀少！ 非常适合一场小型而高烈度的作战，就算引爆个核蛋，后果也是能承担得起的。 所有的计划都有风险，特别是这个，面对的是一个从未交过手的敌人，拟定计划时必须考虑到第一次抓捕失败的可能，而通常这会激怒目标进行报复，那么需要控制目标的报复路线，适时吸引仇恨就好像网游里打ＢＯＳＳ一样。 萧恩，就是一个ＢＯＳＳ，无论他是小ＢＯＳＳ还是大ＢＯＳＳ，除非能亮出什么特别的信物让ＢＯＳＳ一下变成宠物，否则打起来都得讲微操有节奏，还得考虑到ＢＯＳＳ狂暴后追杀过来怎么继续的问题。 因此，花园的园丁们在琥珀计划中增加了一个被称为野牛逆袭的子计划，摘要为： 一旦目标没有在洛城被抓到，那么就用安排好的线索引他到里奥维特斯，在那里，可以毫无忌惮地使用各种大型武器，反正那里就那么点破房子用不着可惜。 如果在那里再没搞定，还有第三步，萧恩会适时发现这个地方属于一家海外财团。 这个某财团，代号Ｃ，目前有几个选项还没有确定是哪家主导，反正到时候看谁不顺眼就把名字弄进去——祸水东引。 所以在琥珀计划中，政府始终无辜，吸引仇恨的是一个某海外财团支持的实验室。 目前子计划还未定案，但那已经不是军情局这边的责任，他们要做的是把第一波攻击方案拿出来。 目的就是在洛城，在那个杜安街一号里，把变种人活捉！不放过一个细胞！ 只要能做到，举国资源，随便用！ 事实上，琥珀计划推进在这里前面都很顺利，目标被“拖”在杜安街一号，相应的人员也往那里赶，包围圈成型。 在网吧的指挥下，新闻媒体被控得轰轰烈烈但又如此晦涩隐蔽，之前关于米德利的所有新闻都被“超强飓风”清新脱俗地压了一波，同时还推出了热乎乎的各种丑闻，大洋两岸全都有。 明星们的情变疑云离婚疑云。 反正这类材料都是现成的，...中美明星排队上，这节奏带得飞起，网媒的注意力全都过去了。 总之短短两小时，米德利和真实美利坚都跌出热词前二十位，十位才能上榜，二十位之后只能吃土！ 如果还有个别小众记者不肯走，那还有更劲爆的，好莱坞大佬韦恩斯坦黑材料你们要不要？这里有录音，来，听一下。 …... 网吧工作成效如此显著，只能衬托出花园的园丁们的各种无能。 军情局的代号花园，有点讽刺，这是他们自己提出来的名字，，不是给蒙哥马利致敬，而是为了纪念曾经在那个市场花园计划中折损的三个空降师，同时寓意百花齐放。 百花齐放那自然不是真花，而是各种能要人命的弹花，散发的也不会是香气，美国战品库里向来有各式武器，军火生意也是红遍全球，但现在会议室里很有点秋风渐近菊花盛放的妖劲。 因为，那些多年研制实战效果可人的大杀器们确认是没法用了！ 拿人命去堆，那有悖于美利坚死别人家孩子不心痛的政治理念，当然有用的话当然填也就填了，无非是编些理由费点国旗棺材，打战哪有不死人的。 但是，如果拿人命填不出个结果呢？ 谁能担得起这种责任？ 何况现在计划中海豹都不能是海豹，成了某财团的雇佣兵，这死了之后上哪报道集结都是个问题！ “不行！” “不行！” “还是不行！” 会议室里四个人一张大桌子，哈里斯和三个助理，每个人面前一个大平板，面色严肃。 气氛很凝重，又三个方案被否了！ 计划的进度条被死死卡在了百分之三十那个里程碑前，扎心刺眼，带来的压力如山！ 已经懒得再骂人了，太费嗓子。 哈里斯咬着一根没点着的雪茄装巴顿，嘴里咬个什么玩意可以绷紧面肌，是掩饰内心情绪的好办法，否则高频失控的脸会让他在同事面前严重失分。 如果点着的雪茄掉到桌上或是裤裆里，那就是一辈子的丑闻，没点着的，可以拿着当根指挥棒，现在大家面前都有个平板，可以指指点点很潇洒...... 然而现在哈里斯看着上面的那些资料眼皮跳得几乎要抽筋的程度。 咬着牙恨声挤出句话：“无耻混蛋！” 第198章 无耻 对手太聪明，太狡猾，太无耻也太嚣张！ 看看他赖在什么样的地方吧，加州，洛城，这地方出点事美国这经济就得一天几个百分点地下滑，就像他扯掉那三个混混的输尿管，表面无伤却痛不欲生。 经济大州，文化名都，离着互联网圣地硅谷各种近，牵连的产值数十万亿，就好像世界名画上突然爬上去一只蟑螂，你挠破头皮都不知道怎么把它活活抓下来。 恶果已经初显，为了掩饰倒楼而传出的地震谣言，为了撤离民众放大的飓风灾害，为了擦屁股而开的那个狗屁说明会，哦，这个不算，...... 总之今天金融市场的表现就很糟糕，有可能谁泄露了风声开始布局了，但这些钱不钱的暂时不关哈里斯的事，他负责的是行动方案拟定。 哈里斯接手任务时，一看这地点就感觉先输了一半，就好像法国人正犹豫着是和是打，突然间发现德军是在巴黎市中心宣战的，你想把它们赶出去，那代价实在是太大！ 哈里斯多年的军事素养告诉他： 无论打什么战，都不要在自己家里打，因为无论你是赢还是输，你都承受不起。 加州的经济体量全美国第一，加州的文化影响力，也是全美第一，代表就是洛城。 这里打烂了，全世界都会看笑话，还会有无论人借机落井下石混水摸鱼。 之前就是这样，小小几十万美元顶天的破楼一倒，大盘红了半边天，市值少了几百亿美元！ 天理何在？逻辑何在？ 如果再出现导弹横飞的局面...那得多大损失？！ 上万亿还是上十万亿？！ 没人能承受这样的损失，虽然哈里斯可以不在意，但政客们背后是大财团，你要在他们的地盘打生打死，可以，先说好给我什么样的补偿！ 没人愿意给，也不知道现在应该给多少，波士顿财团要敢举四肢同意，加州财团能抄椅子抡过来跟他们拼命，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 就算哈里斯可以不为任何损失担心，也准备放弃大好前途，但他还得心痛那些小伙子们一秒钟。 全国就那几百名真人海豹，那是美国真正的特战精英，在各种微型战场上需要他们的战力，和俄国人互怼，抓点不听话的恐怖代理人，而不是在这里砸水花。 面前一个大平板，数字字母闪烁跳动，哈里斯轻轻咬着雪茄烟，抓着头皮似看非看，神思恍惚...... 当科罗那多的海豹们嗷嗷叫着冲上岸集结，当弗吉尼亚小溪里的海豹们全副武装登上武装直升机，当军情局下属评分最高的那些特种战士在一道道“去洛城”的命令下热血狂奔时，浓浓的悲伤仿佛一首灵歌在哈里斯心中响起——他们大部分会死在那里！ 只因为某个光头的一句话，我送你四百个！ 那么，另一个光头会怎么做？ 束手就擒，还是笑而纳之？ …... 方案太难做了，随着目标战力的评估表不断被更新，哈里斯开始不知不觉抓起了头发。 看着那死光头闪闪发光，哈里斯心中大恨，如果秃了可以变强，那我宁可把头发全给拔光！ 一脸发如雪的颓感撑不下去的滋味，不想看到的结果却不断地出现，计划被否，计划被否，被否被否还是被否。 当目标战力评估表再次被更新加上了精神系异能，证据显示目标有改变人的短期记忆时，雪茄被咬成了两段。 “怎么办？”挂着上校肩章的助理肯特忧伤地开口，“战局推演好几遍了，结果显示我们的小伙子不可能抓得住这个家伙。” 另两个参谋是中校，一个叫史密斯，一个叫爱德华，一个擅长特种作战，一个擅长小型战争策划。 两人没有开口，但显然那表情也是一个意思，我们没办法，这不是我们无能是敌人太强大了。 哈里斯把嘴里那段嚼了几下一口吐掉：“你们想得太少了！” “将军，你是说？”肯特开口，阴郁的小眼神透着难描的眼语，“有人不想我们抓到他？” 那表情分明写着“我们中出了叛徒”。 哈里斯摇摇头，一阵蛋疼，当然有人不想我们抓到他，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们都是笨蛋！ 跟三个家伙逐一对眼，确认全是笨蛋！ 手指一个个点过去。 “不是！想想联调局上午刚出的那事，就没让你们更警惕一些？”哈里斯冷冰冰地反问，嘴里咬着东西说得很含糊。 看着助理们还有点朦胧。 “动动脑子！”没等他们开口，哈里斯直接摘下雪茄说了，“如果精神异能可以直接改变人的记忆，那么当战士们冲进楼里，他们记得去几楼么？” “啊！”爱德华忍不住轻叫出声，接着紧紧闭嘴，太羞耻了，这话直接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哈里斯没理会他，若非是自己想到，听到这样的可能也绝对惊讶，那么这个可能性存在么？ 当然！ 点了点平板哈里斯继续说：“也许目标在九楼，他们会把六看成九然后在那里展开一场羞耻感爆表的作战演习，而同时，有可能某个光头的混蛋正在指挥着手机来一个全球直播。” 哈里斯点了点桌面，脸皮抽动几下：“从联调局那两个探员搜查证变成批萨广告单，就足以证明这家伙就是以丑化美国为己任的恶趣味反派，而且显然他就准备这么一直干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三参谋听着哈里斯说得严重，表情臭得跟屎一样：“他...为什么这么做？” “去看三观分析报告！因为他恨我们！虽然他不一定想得到，但不可不防！” 哈里斯抬抬眼，手一摊，露出一个你们接着发散的表情。 三个参谋眼中同时流露出恐惧的神色，他们都是聪明人，马上联想到更可怕的一些事：“他甚至可以扰乱思维让我们的人自相残杀！” 那后果？ 嘶！！ 我们在全世界的对头看我们的笑话，而国内，媒体们也一定会开心又有东西好骂上一整年，也许是一整个世纪的黑材料！ 第199章 落后 这场面一想就让人不由自主冒冷汗。 后果太严重，这几个军中老炮都感觉自己肩膀瘦了两圈。 个人名誉肯定是毁了，黑材料中肯定有指挥官的名字，哈里斯肯特史密斯和爱德华，提前退役都不敢回家乡，战友聚会也不敢去，就算自杀这悼词都不知道怎么写——他是一个罪该万死的笨蛋？ 还有更严重的，海豹这个精英部队可能都得解散掉，不然以后上哪儿去执行任务士气都得打四点五折。 联调局还知道用节约环保来擦屁股，我们到时候怎么办？这计划我们根本没有做！ 史密斯立刻在平板上飞快地写划起来，必须安排下去，时间这是一秒都容不得半点拖延。 爱德华轻声开口：“真的不能先来两发爱国者么？” “不！”哈里斯断然否决，“开什么玩笑！想让我们上军事法庭么？！” “可以栽到谁头上...”爱德华试探着又说。 “栽谁头上？nsa？cia？还是别的谁？总有人要负责任，你居然还说用爱国者？愚蠢！” 本想说煤气泄露的爱德华紧紧闭上嘴，杜安街一号商务楼，没有接煤气，你说煤气罐那就得解释下得用几个，是楼上开火锅店么？ 总之一个谎言之后必须有大量谎言用来掩饰，太麻烦不可取！ 史密斯皱眉开口：“那emp有用么？电磁脉冲对精神应该有干扰，或次声武器？” “在洛城？影响面多大？评估过么？”哈里斯开口反问。 也不行么？ 三个参谋心如死灰，房间里一本宁静，没人开口提醒哈里斯，之前你还说我们除了核蛋啥都可以用，现在这也怕那也怕......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几乎派不上用处，难道得让外交部和商务部的人上？”肯特长长吐了口气，好无力。 “当然不可以！如果他们出现，那我们就彻底输了！”哈里斯果断反对。 呃...三个参谋相互交换了几个眼色，同时捏了下额头，步调惊人一致。 “让我一个人静一下，你们出去！”哈里斯皱眉摆手。 “将军，科罗那多第一批人员已经在路上了！”一个参谋看着平板提醒他。 信息都是实时的，带来的紧迫感更强烈。 “所以你们要抓紧！不能拖后腿！”哈里斯挥挥手，一脸腌过的憔悴。 啪，门关上。 花园的中控间，和另几个中控间的风格很相似，只是这里的人全都身着军装，走起路来也是板直端正。 走道上经过的人不少，看到他们三个有的点头，有的行礼。 肯特带着两名中校参谋并没有走得太快，边走边说可能会开拓点思路。 “现在风力完全不适合无人机侦查，所以直接就被放弃了。”一个参谋看着平台，轻轻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应该是一个微创手术，”肯特低声说道，“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活力强大的癌细胞，那么一方面要锁定，一方面需要能够消灭他的武器。” “计划的目标并不是消灭，”另一个参谋提醒道，“是要抓捕。” “更难！”肯特摇摇头，“他怎么可能让我们轻易抓到，他可以跳那么远，那么快，子弹打不到，毒刺都不见得有用。” 一定有什么弱点，肯特呐呐琢磨了几息：“阿喀琉斯计划有结果了么？” 一个参谋在平板上划了几下：“说到毒，平台上建议使用各种物质测试他的抗敏反应，如果有东西他害怕，那我们就用那个去对付他。但排除了中餐食材，臭豆腐皮蛋都被否了，赞同率低于百分之三十，因为目标移民到美国前已经十五岁，想必对食物适应性很高！” 有道理，看看肯特点点头，手中的平板上出现了那个参谋划过来的信息资料，...很方便的平台，就这么我一划拨，你就看到，蓝牙的。 “我看到了，但现在到底知道有什么他会害怕的？可能性高于五十有么？” “从b目标的手机上找到了一部分浏览记录，是关于电磁波的！而目标的手机上网查过镭。” “波？电磁波？镭？辐射？” “对，但已经排除掉那些长波，可见光也不行，紫外线也不见得有用，或许...他害怕放射性？” “害怕？万一是喜欢呢？”史密斯皱眉反问。 三张纠结的脸。 明明好像摸到了点门，却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黑暗之中，心怀恐惧地站在那里不敢伸出脚的感觉。 “野狗飓风来了之后，我们用次声和电磁脉冲并不会引起太多关注，只要新闻这方面管控得严一点，现场也不可能录下任何东西。” 肯特点点头，确实如此，电磁脉冲武器一使用，直接就会把电子设备全部毁掉，但这是无差别杀伤，也正是哈里斯纠结的一个原因。 整个街区，就算全都是平民居住，那家用电器的存量也不少了。 更何况变电站变压器这些电路肯定也全完蛋，加州电力公司那可是个巨无霸，你以为总统不害怕么？ “在动用这些之前，我们也必须让人多送点东西去测试他对什么过敏，对什么喜欢，”肯特突然开口，“一个人的喜好也是弱点。” “同意！” “就近安排，让人做出物资表，就地收集，没有的周边调用，以救灾物资名义。” “放射性物质也救灾？”爱德华有些疑问，这玩意到哪都敏感，你说救灾，谁能信？ 肯特看了他一眼，轻声开口：“探伤用！” “是！” “另外，提到的宠物，让人准备一些，”肯特摸了摸下巴，愁着脸看看，“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最好给我们的小伙子们一人配一个。” 参谋手中的平板上，那个红光烁烁的点代表着科罗那多的二百多名海豹队员，那就得至少弄一百个宠物了。 这任务布置下去估计也是神经级别的，不知道洛城是谁去执行这事，是去动保所还是去动物园，还是让人把家里的宠物贡献出来，到时光是喂食养护就得配几十个后勤。 如果加上联调局的一百个，加上中情局的五十个，还有弗吉尼亚小溪这边的一百多名，佛州的几十名。 那得准备五百到八百只宠物，还得是萌的。 平台上提供了探员佩妮的报告中提到了目标的口味有点特别，对于人，不喜欢毛多的，但如果毛多到萌的程度...似乎就可以接受。 那个探员因此而想让局里协助告他，然而第二天这事就已经不是告不告的问题了。 三个参谋同时安静地伫立墙角，脑袋里同时想象着一个美丽的画面： 一个个海豹队员身下挂着各种武器，一手捧着各种萌宠，一手拿着计数器，湿毛水面顶风冒雨杀进楼里。 走到一楼，计数确认这是一楼！ 走到二楼，计数，所有人确认这是二楼！ 走到三楼...四楼五楼六楼，这里要注意，别把六看成九，这很容易错。 七楼八楼，先让乖乖们叫几声，哄两下，无害的信号，九楼，需要确认这不是十楼或是八楼。 进门不是掏枪而先放狗，战术动作平时也没有训练过，大概得找几个训兽师特训一下，得有一种带萌宠找朋友的率性奔放。 接着群枪锁死各角度： 嘿光头，我带我家的狗狗猫咪前来拜访，现在举起手来，你得跟我们走，不然我就把它们杀了！ 于是光头露出震惊的表情：别开枪，你们要什么我都答应，放萌萌一马！ 顺利撤离！ …... 这画风，好惊奇！ 惊奇得好像我们快疯了，没错，确实快了！ “为什么我们就没有自己的变种人战队！不用金刚狼，美队也好。”爱德华忧伤地叹息。 “我原以为我们真有神盾局这部门，结果真令人失望！”史密斯同声叹息。 郁闷难解，肯特亦是长长叹了口气，目视远方：“落后就要挨打，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落后了啊！” 第200章 物资 落后就要挨打么？ 也未必吧！ 正确说法是落后还想当老大就会被小弟们群殴！ 史密斯爱德华两人微微摇头，面对上级这种非事务型感言两个人只能保留意见。 “我们其实很强！”爱德华目光停留在平板上，示意两人注意，“刚下的任务已经有结果了，应对致幻的。” “这么快？”肯特收回目光，平板上已经有新提示，三分钟不到就有结果，这世界上也没有另一个国家能做到了。 平台上写得很清楚，致幻作用无论是哪一种机制都可以提前防范，非药物型的精神攻击对于意志坚定的人效果会减弱。 “我相信我们的战士能扛得住！”史密斯说道。 “事前做好准备防范工作很必要，这里提到疼痛刺激可以破坏对手的精神攻击...方法有...”肯特手指轻轻拨动着屏幕，默念，“进攻之前，嘴里嚼点辣味素，两人小组相互掐，单人可采用贴身电击...指挥官可采用定时遥控电击的办法...” “电击？”肯特轻轻呼了口气，“设备来得及么？” “这边上有人建议直接买跳蛋，把外壳去掉，用胶布绑在腰部，只要频率调成一个，只要有一个人手里有遥控器，就可以引发十五米内的电击效果...”史密斯板着脸，喉头滚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这段耻度爆表的文字念下来的。 “跳蛋...今天那边不见得容易买。”爱德华一边嘀咕一边低头，食指轻轻拨动，平板上出现了洛城几家有出售这玩意的商铺，好几家都显示着用电量低于常值可能关门的标记。 “那就只能直接征用了。”肯特点点平板，一个话筒图标出现，他凑上去开口，“不要用中国货！” “为什么？” “我们的小伙子皮厚肉实，中国货力道不见得够！” 肯特一句话过去，就看到平板上出现倒计时，正根据他的要求挑选大功率的跳蛋型号。 “马上安排人进行购买和测试！”肯特又说了一句，接着点开一个人员位置图，眯着眼看了一会，开口，“先把目标周边六百米内控制好，高点至少要有两个狙击小组配十个单位武器。” 史密斯微微点头建议：“科罗那多的人进场之后先布置在这边，他们会到得很快，我担心物资还没备好。” “嗯。是个问题，加速！”肯特同意这个看法，做方案容易，因为都在云平台上做，但准备物资那就不是敲几下键盘可以完成的。 就好像洛城那边已经在挑选人马给目标送点爱心快餐，那这些人得马上强化训练一下吧，那快餐也得现做，风大雨大店铺都关门了，麦当劳肯德基必胜客倒是到处有，但光送炸鸡可乐批萨那能测得出什么？ 跳蛋要让人买！ 宠物得让人找！ 海豹全队都要换装，洛河要派船封锁，重火力要到位。 联调局中情局军情局这局那局的人都得弄便装，不能让他们把证件放身上，假冒的送餐员得训练应对策略。 还有人得塞点假资料，这都得花人力和时间去做！ 叮声轻响，平台又出新消息。 肯特三人不约而同心神一颤。 呃？ 紧急提示：要准备大量成人尿裤。 理由：目标有能力对生物远程致泄，为了防止进攻队员因为内急腹泄导致意外，需要提前清腹同时停止进食，另外每个人都要穿好成人尿裤，如果发现自己有内急反应，直接拉就好。 看到这段话，三个军人的内心已经彻底崩溃。 虽然特种战士们一向也是想拉就拉，拉裤子里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但从来也没说提前就得包尿片，这任务布置下去，士气得降成什么样那是可想而知！ 肯特手指轻轻在屏幕上悬了三秒，终于还是把这个任务划拨到哈里斯那边进行审核。 爱德华用力抓抓脸，看看史密斯，两人相顾无言。 时间紧迫，事情又多，压力好大！ 同样压力好大的人还有很多。 兰利，城郊别墅。 小房间五个人，在杜比的要求下，伯德给他这个小组又调来两个白人技术员，加上林克和比尔这两个混血的，安全性提高了十几个百分点。 翻译工作进展得并不顺利，平台否决了一个华裔分析师开发中译英智能平台的提案。 同时那个分析师被送进白洞思考人生。 面对有些惶恐的手下们，伯德的话意味深长：“语言是防火墙，你非要打通，那得评估打通的后果，到底谁占便宜。之前一个世纪都是中国人学英文，从我们这里往他们那搬知识，我们拥有的优势是他们所无法比拟的... 然而现在，他们不需要再学技术了，大家拼的是文化，你觉得让我们的国民全都懂中文能是件好事？” 对于伯德的话，杜比深有同感。 如果是货币战金融战，那肯定是越融合越好，那些标着“我们不生产财富，我们只是搬运工”的华尔街大佬们最喜欢的就是全球都在一个平台上炒数字。 美联储印钞机新闻集团美国大兵各国代理人，言出法随全球割草动静相宜，这一边品红酒抽雪茄喝咖啡，一边啪啪啪敲键盘就搂钱都不用费脑子。 然而，文化不一样，中国不一样！ 好莱坞的产品就一定强得过千年底蕴和这十年百万宅男的脑洞大开？ 整个美国一年才出版多少书，本土作家一年能写二十万字已经很了不起了，然而中国那边的百万量级扑街写手，一个月要是不能写二十万，都得去喝西北风！ 哈利波特七部赚了多少钱？一共多少字？ 美国多少作家编剧？年均死几个？ 中国多少写手扑街，日均太监几个？ 简单一对比就知道，中国那头潜力大得可怕， 在文化之争中，语言是天然的防线！ 智能翻译平台，英译中可以，反过来，不行！ 谁要敢马上弄出个高级口译级别的中译外平台，扣一顶逆国的大帽背一口叛国的钳锅关上两百年绝对不冤！ 杜比仿佛能感受空气中有着强烈的悸动，那些带着华人血脉的情报员如果知道了世界上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的一个超级人类是同种同源时的感受是什么样？ 激动？ 血脉贲张？ 不说别的，如果那人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会是恐惧还是想去抱大腿？ 犹如当年他们在戈壁滩上第一次引爆了核蛋，那种突然拥有了可以怼世界的力量的激动，...或许更有过之吧！ 那是他们从这里学走的技术，而变种人，却不是什么技术，很可能是大自然数百万年进化的异数。 生物工程的时代，如果能克隆出一个变种人军团，几乎就没有正常人的活路了，杜比想到这里，心头一片冰凉。 时势，唯艰！ 任重...道远！ 第201章 黑客 哈里斯坐在会议室里，看着一脸惶恐的肯特三人，目光顿在肯特的脸上，开口就骂：“你还是个军人么？那话是你该说的？！还在中控间里说？就凭这事我可以让你进监狱！” “ＹＥＳＳＩＲ！”肯特军姿站得笔直制式回答，心中却是相当委屈，我说啥了，不就是说了句落后就要挨打么？ 哦，还有句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落后...这没毛病吧！ 哈里斯拿出支新雪茄咬在嘴里，默不作声，肯特的话被平台录下来直接传到了哈里斯这里，标记为“动摇军心”。 肯特，是哈里斯的心腹，多年手下知道自己不少黑历史。 那就骂一下算了，总不能真关进监狱里头，联系当时的情况，可能是他文青病犯了。 方案做不出来，哈里斯也压力大，虽然那句话是怎么听怎么都扭的感觉，但他相信说出这话的肯特应该也是满嘴发苦心中酸涩，语气可以听得出来。 所谓不知不觉，正是如此。 想想这三百年来，这种困苦无力的感觉也没几次，但每回都能凭着天佑美利坚的口号扛过。 当年五月花号远渡重洋，筚路蓝缕的新教徒们在新约克蛮荒之地建城种玉米还不是差点饿死冻毙，好在纯良朴实的当地土著送来大南瓜让他们熬过一冬，那算是第一次。 再就是英皇举兵来犯，炮轰纽约城，打得华太师差点见上帝，也是借着法军的洋炮扛过了这波，完成了建国大业，那算是第二次。 还有就是南北战争，南军也不是没有致胜的机会，但终究是北军赢了，这是第三次？ 还有什么？ 没了！ 整个一战二战都是别人家先打破头，美国人建工厂卖物资，赚得盆满钵满，最后还可以高喊一声“看刀”从草中跳出抢个人头，最后大枰分金大口吃肉。 再后来，暗战不止，局部战争不断，凭着领先的技术人才文化资源，美利坚的强大也快加上了自古以来的ＢＵＦＦ了。 这好日子过了...有七十年了吧？ 但，谁让我们想要领导世界三百年呢？这任期还没到啊！咋整呢这方案...... 哈里斯一时间竟然陷入历史的深思无法自拔。 …... 深呼吸，满满怆然，杜比森冷目光扫过四个临时下属：“有问题么？” “要不要把这整个网站端掉？”一个技术员指着那个站向杜比请示，“看来它是中国最大的网络文学站点，搞掉它，我可以让他们数据恢复不了！” 杜比摇摇头，这公司正准备上市，现在端掉整个数据中心影响很坏，不合适，要不是这技术员是纯白种，肯定也得进白洞反省一下人生。 光弄掉一个书站有什么用，那些书还在作者们的电脑里，就算把书都全删光，那些人还有手可以码字，还可以源源不断地写出这些加起来天文数字般的。 这种电脑时代小作坊手工业者生产方式，一旦被某种力量组织起来，可怕！ 就像这三十年来源源不断地从中国生产出来的小商品，质量或许低劣，但价格便宜，品种很丰富，但价格便宜，内容雷同，但价格便宜，效率很高，但价格便宜。 便宜便宜还是便宜，永远都是价格便宜！ 我们当年用什么方式把这些海啸般涌来的商品堵在国门之外的？ 反倾销税？ 在互联网上传播几乎连电都花不了几个钱，这税貌似也收不起来，免费让它们传播？ 那国内的文化产业一定完蛋，所以根本就不能让它们有机会进来，伯德说得对，语言是我们的天然屏障。 “现在已经可以操作所有权限功能了。”那技术员说了一句，脸上带着“让我搞点事”的渴望。 “等指令！” 一台电脑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罗小飞的脸，还有他后面的床，简陋的宿舍，夏天，还看得到飞蛾在空中绕着圈。 罗小飞专注地在打字。 杜比微微摇头，搓着下巴，罗小飞那个宿舍八台设备，除了三台关机的电脑，四部手机一台电脑已经全在掌控之中。 虽然远隔重洋网速不太乐观，但还是得尽量弄，最多损耗点肉鸡。 硬盘灯刷得飞快，显示着它正把这五部设备的所有资料全部弄出来。 目录上看大文件都是一些视频，宅男们的私藏无非就是这些货色，美日中都有，品味比较杂乱，依稀有些平成废宅的气息。 另外三台电脑，是要靠林克那边操控罗小飞去打开，当然，那三台其实不是特别重要，只能说工作要做得细致一点，万一能发现点什么就是大功一件。 虽然这罗小飞电脑里全是各种热片和很是无趣，但这些扣扣号很有价值，所谓的同学号，很多都可以直接勾搭到萧恩的那个扣扣。 一个技术员被分配的任务就是开专机盗号，罗小飞的那些初中同班好友，一个都没放过，密码全都破解出来，待用。 杜比看着手中的平台，沉着脸一言不发。 现在那本《苍穹霸体》的书稿已经被弄过来上了云平台，这里就等着一道命令，毁掉罗小飞机器上的书稿，同时直接在网站后台把这书给封了，通知整改，理由网站都有现成的不用现编。 看你那好同学还怎么推书！ 嘴角微微憋出一丝冷笑，所谓实力，那是由很多资源堆成的，不是光武力强横就可以，想打文化战，那你们有那么多炮弹么？ 哼！ 命令来了，封书，毁书稿！ 封书好办法，转移仇恨，毁书稿很妙，断根还争取时间！ 杜比手指一滑，执行！ …... “头，他让我跟他视频。”林克有些惶恐地抬起头。 边上屏幕那头一张蓝白错杂的中国脸孔就是罗小飞，他每个微表情都带着浓浓的期待。 林克与罗小飞短短几分钟就已经聊入佳境，离着传说中的约炮点不过一个视频的距离。 呃？杜比抬头看过来，皱眉：“当然不行。” “这些答案我选哪个？” 杜比俯下身子，看着边上的几十个答案。 “我没化妆...不行。信号不好，不行。”杜比扫了一遍，“这个，我爸在外面。” …... 花大宿舍，夜深人静。 罗小飞还在码字，本来都想去睡觉的，但看了萧恩那视频之后是一点都没法睡着了。 眼看这就要登上人生巅峰，这一下精神头就来了，必须得快点存稿，美国读者如果追更的话，我得爆啊！ 啪啪啪这手速已经飚到了新高，思路从未如此流畅，果然人是需要有希望刺激才有动力。 电脑右下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跳，仔细看去，加好友的通知。 点开一看，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有读者给自己打赏五百。 偷摸地看了一眼那三个家伙，都自顾自在床上看手机，赶紧通过，查看这资料还是个萌妹子，头像好看名字也好听叫“萌萌”，地址是美国加州旧金山——海外侨胞？ 给我打赏五百，这就是掌门了吧！人还在国外，不会是美元吧？ 罗小飞心跳速度快了好几成。 虽然比不上唐璜的盟主，但对自己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 一边打招呼通过，一边迅速刷新网页，看看这五万大赏在哪，然而看了半天，只看到个五百币的打赏。 美国读者这对网站这么不熟悉？ 罗小飞脸皮抽动两下，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算了，女读者就算不打赏那也得热情接待。 随手点开这萌萌的书页，看看她都看过什么书，美国读者看中国网文，也是段佳话，呃？ 这看的书还挺多，老炮的感觉！ 罗小飞眼都直了，书架藏书一万多本，订阅一千多本，打赏一百多本，投票上十万，... 这...这是美国读者？还是美国刷子？ 不会是在美国搞盗版的吧？ 罗小飞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好像又有一个骗子，喜的是万一这对面是在美国搞盗版要从良，这是准备挖自己当头牌？ 女读者还是女盗站站长，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更惊喜的还在后头，那萌萌比他还热情，不停地问他书中的细节内涵，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 这举动弄得罗小飞相当惶恐，我的书有那么好？ 你是准备弄过去翻译么？ 情绪一上来，键盘的啪啪声就有点嗨了。 然后直接几句荷尔蒙上头就点视频聊申请，想看看这妹子有多萌。 “飞哥，你不打算睡了啊？”刘导眯着眼看过来，“半夜了明天写吧。” “不是，有个女读者打赏还加我，得接待一下。” 这话一说，原本躺下的三人都翻身起来了：“半夜女读者上门，飞哥你可以的，来，我们陪你！” 罗小飞眼皮都不抬：“表激动，你们接着睡，我就聊几句。” “打赏多少？”刘导眯眼问道。 “五百。”罗小飞也是随口应了句。 “这么多，那你聊吧，听说现在陪聊一小时五十，你聊完帮我们带早饭。” “聊什么聊啊，赶紧加更，人家是来催更的。”张如林嘿嘿凑着话头。 “五百币！”罗小飞笑笑，“这周最大的打赏，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那也加更！有女读者你至少加十更吧！” “加什么更，准备跟人视频聊下。呃，她爸在家不方便，啧啧，可能未成年...算了...呃...嗯？” 罗小飞笑笑，随手一刷网页，脸皮抽动了一下，我的书页...哪去了？ 没找到啥意思？ 再刷！ 还是没有！ 不好的预感来了，赶紧上后台，看到扎眼的锁定屏蔽，心中噔时有股热血要喷出来：我草！！！！ 三兄弟赶紧下床：“怎么了飞哥，啥情况，长得不好看？” “我的书，又被封了！”罗小飞气得直抖，指着屏幕让他们看。 三兄弟看着他这样子，莫名好笑，为什么要说又，但这次和上次可不一样。 刘导扶着罗小飞的肩膀使劲安慰：“没事没事，咱们还有你美国土豪同学，反正你现在这也是个扑街，封了更好，它无情我们无义，版权拿回来，咱们去美国站着挣钱去！” “飞哥，之前不是说要弄个什么网站写书让人植入广告么？等你有名有钱了，咱们弄呗！美国那里找几个技术员，我们国内振臂一呼，扑街云集，那场面...要搞大！” “咱们也风投，咱们也上市，到美国摸牛屁股敲钟去！”张如林更是两眼放光激动不已，这已经是毕生的事业了。 “飞哥，这真可以，签我，我免费的！”唐璜拍着胸口。 一人一句眼看这坏事要转进天大好事的节奏。 对啊！罗小飞重重一拍腿，打得刘导一声惨号。 罗小飞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跟萌萌说声再见，掀衣跳起，抓起钱包手机：“走，特么的我去赚美元！弟兄们，宵夜去！” 扭头再看穿衣的唐璜，笑道：“唐少，你这还有女土豪粉丝，这跟我去美国要紧不？” “飞哥，软饭再好消化那也是软饭，我想吃牛排。” “哦了！走！”罗小飞迅速点了几下关机，嘴里不停哔哔，“跟你们说我不只有萧恩那关系，刚才那妹子也是海外同胞，我估计在美国也混得不错，而且对网文很有兴趣，明天我跟她聊下合作的事。我们技术入股！” 关机，四人嗷嗷叫着跑出宿舍，现在还是假期，住校的人就没几个，也没人嫌他们吵。 “还想到这里上市？想得美！” 杜比皱着眉头看着对面闹哄哄转成一片安静，冷笑一声，机器关机程序被强行中止了：“把这台电脑系统数据全部破坏掉！” “他手机里也有备份，要不要破坏？” “要！删除掉。” “头...”比尔犹豫举手，“为什么不用勒索病毒？” 杜比看看他，嗤笑反问：“勒索病毒？几百块的事你以为能挡得住？” “平台建议，先破坏文件再加病毒，这样就算他付了钱也拿不到文件。”一个技术员举手说道。 “那...就这样吧，”比尔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还是得用个真实的账号......” 第202章 封禁 作为总协调员，维克多需要时时关注着所有计划的进展。 现在计划才展开一小部分，就已经有两个内阁成员身心受创，总统被水呛到差点咳出肺，老麦克几乎就是要中风了。 为了多活两年，老雷表示他只想听过滤掉辣鸡内容的汇报。 总统办也传话过来，表示： 原本整个琥珀计划立意高远，布局清晰，多线并进，中心合围，ＯＴＯ作战，三线布点，后手无数，评分高达九十九，少一分是怕出人力不可抗因素！ 但如果再出这种莫名的意外，他就直接给差评！ 放下电话，维克多感觉自己的压力很大，恨不得给自己来两针提提神。 最近这几任总统都是性情中人，拉链顿就不说了那点破事，小布大家都知道各种口误囧脸不择言，奥观海稍腹黑一点知道自己上位属于同行衬托，唐大土豪性格冲动那是有黑历史的，他字典里恐怕没有戒急用忍这个词。 所以，以维克多对乔大嘴的了解，只有后面那句像是他说的，妥妥真人秀评委的口气，前面估计是女儿助理给加上去缓和气氛配合转折的场面话。 实际上，计划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花园那边，进攻方案是一拖再拖，一否再否，维克多几次在平台上督促快点定案，否则扣明年的预算。 别墅那头，倒是没出什么篓子，中规中矩地提交了三观分析报告阿尔法版和贝塔版，现在正准备生成1.0版本。 同时他们的人也按着要求和罗小飞接上了头，黑了电脑毁了文件，还弄到了一批扣扣号。 至于怎么利用，云平台上的分析师们正激烈地争论着最佳方案没结果。 唯一不满的地方——临时分配过去三成的计算资源被用在了分析中国网络上。 别墅那边可能多年搞策反文化战有点过敏了，他们把这个比作致幻剂，说要像扫毒一样对待，御其于国门之外。 在这么严肃的计划中提到要对付如同儿戏一般的网络实在很扯蛋，还耗资源，所以维克多呲着牙花有点蛋疼。 真要是数字致幻剂那玩意还真不好控制，但感觉就是言过其实有点。 有什么好分析的？ 维克多摇摇头，就算事情真有那么严重也不急在这时处理。不懂轻重缓急这是没有大局观的表现，差评啊！ 现在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智能翻译系统，我们不配合你弄，你们自己能搞得出来？ 维克多冷冷一哼。 萧恩，你这死光头， 就算你是变种人你会毒舌敢上直播能跳八百米能打一千人能八千米外砸人脸...我们承认你厉害你嚣张！ 但你再特么厉害，再特么嚣张，你一个人能翻几本书过来？ 你那英文水平也就是填填歌词...至于翻译那可不是一个量级的工程。 一本，两本？ 十本二十本？ 这可都是几十万上百万字量级的。 你们那书站有一百万本了吧？ 啧啧！ 你要是真愿意天天翻译那更好，我们给你钱给你房子配萌妹子，你说你在哪就在哪，杜安街一号也可以...... 不就是一破楼么？反正我们这都是私有制，只有你这种中二性格的中国人才会觉得这叫租界！ 说出来全世界都得笑！ 说不定你同胞笑得更凶！ 顺带着把我们的地产价格带着飞，大家一起飞！ 维克多想到这，不由得嗤笑一声，仿佛自己真的已经面对萧恩说出了这番话，真是痛快解气...... 我们的底蕴又怎么是你这么个暴发户变种人能比的？ 你们那好不容易得了个那什么诺贝尔文学奖作品啥啥的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在美国做个调查肯定没有人看过。 再好的书只要美利坚精英不看，你能影响谁？ 呃，好像计划里有把那本书送进内阁这指令。维克多想到这里，突然心中咯噔一下不妙！ 那什么《苍穹霸体》不能让内阁成员看到，万一真翻得好，天天追更那国事都耽误得底掉。 一想到白宫开内阁例会大家先讨论昨天新章节剧情的可怕场景—— 大会议室里大家排排坐，世界局势相当复杂需要我们拨乱反正今天开个国情会。 咖啡小食品都摆上，环顾四周都是国之良将。 总统开口先一句：那书今天是几点更新我都刷三回没见着作者大大心态有点炸啊！ 国务卿接一句：我感觉最近有点水你们说呢？ 助理国务卿叹气：我打算盟一万个可是美元不给充。 国防部长：要不以后就不给部队发花花公子改成这本？ 老雷：我养好几天了，那剧情到哪了我都不知道，追更好难受一点工作心情都没有！ …. 维克多冷汗都吓出来了，这尼玛以后还能有理有节地跟人家互怼么？ 万一这边派航姆开到半路，那边威胁要断更，总统一急，怂了.....法克！航姆全回来！ 去人家国内视察不讨论国事开口说你们有本书我很喜欢的说，那边递过来一本书上面还有丑陋的签名，长期键盘手写不好字了。 以前还送熊猫的，以后难道送？！ ＮＥＶＥＲ! 维克多一抹脖子湿淋淋满手汗。 赶紧！这个得标记一下，之前别墅那边还组织人力翻译力求到位，还要送呈内阁，这完全没有必要，不，这是授敌以柄铸成大错！ 维克多直接拿起平板下指令：确认内容大意后不需要注意文法，用软件直接翻，翻成什么样是什么样，最好让人一看就吐！ 又修正了一个路线错误，维克多莫名信心又回来了，强大的美利坚绝对不会输给一个变种人，别管是什么肤色也不管是哪国的。 到目前为止，云平台运行的效果非常之好，几乎把萧恩给摸透了，虽然不能说小到每个细胞，但这家伙的思路已经尽在掌握，我们全都能对付！ 所以，就算那死光头对着全世界广播说我喜欢哪本书又怎么样？你可以举牌子卖力推荐那什么什么书。 就算我们没封闭你的直播，全世界都能看到，可除了你们国家之外，有多少人能看得懂？！ 随你们看去好了！ 维克多绝对不相信这几小时内那死光头能借这什么中国弄出什么事，把资源投在这里，还这么多，感觉有点儿浪费，这事可以放到攻击计划完成之后继续。 但云平台上超过九成五的分析建议认同一点： 不但要限制其传播的范围，还需要对其进行分级引控。有利于我们的，适度放纵，比如那些介绍电影音乐人物的，反正没有版权随便写，反之，打压。 另外应该采取措施降低该行业的回报，这将有利于在经济层面上打压对手。 这点很有道理，如果谁在家里都可以赚出合理的生活费，那这社会得稳定成什么样？ 搓搓手指头，维克多看了看系统资源红线越来越近，点了中止分析，然后手指一划，继续点中一个高评建议生成任务指令：升级各个书站的违禁字表。 这应该是一个相当有水准的分析师提出来的，得到了百分之七十五的赞同率，保留意见有二十，反对的只有五。 理由是只要网站本身过滤器严格一点，那么就没人能写得出书，虽然之前也是有大量的违禁字存在，但那远远不够，而且写手们已经适应了大量的字被星星星，脑子里几乎都知道哪些字会被屏蔽知道什么时候回避。 那么如果我们帮它再来一次恐怖升级，他们要么花大量时间重新适应，要么就干脆放弃写作这条路，甚至因为多处出现星星而让读者全都跑光，谁会愿意看这么多星号，又不是**。 需要组织几个人编一个算法，测出哪些词频率最高最常用最能提升阅读感受，就禁那些个。 这个主意非常妙！ 维克多淡淡一笑，给这个任务标记为：凛冬将至！ …... 第203章 上去 生成生成生成....100% 执行执行执行....100% 看到任务执行中的进度条，维克多非常想向着那死光头大吼一声：我的力量你一无所知！ 用磅礴的声浪把他给喷成碎渣，嗯，反正现在的技术已经到ＤＮＡ层面，有细胞就有一切。 然而，直播是单向的，这里的声音半点也过不去。倒是那头时不时有声音过来，被瞬间处理分析。 静等弗兰的反应，是跪还是战...后者的可能性有点低。 …... 那句话之后，弗兰整整静默了一分钟。 所有人也在静静等待。那是他的私人财产，价值一千万美元，就算打折也得几百万，省点够用几十年了。 就这么生生被人抢走，... 无法想像那头的他有着怎样的复杂表情，愤怒激动压抑恐惧无力加在一起是什么样？ 一张中国脸？ …... 低头审视计划进度，查缺补漏，维克多每隔一会就抬头瞄一眼那直播信号的屏幕，看看那钞票移开了没有。 目前为止，向两部手机打的话费已经超过三千块了，然而...对面没说停止，那就接着打吧。 反正充值那都有提示音的，五美元一充也不是什么大事，等把这家伙抓住，就以联邦名义向电信公司申请退钱...好吧，那是开玩笑，这计划预算，无止境！ 维克多发现自己刚才在心里怼过萧恩之后，情绪又重新振作起来。 他虽然不是军人，但绝对不会像花园那个上校那样说出丧气的怂话，那货应该上军事法庭解释一下他的心路历程都特么地走了哪些弯道！ 上帝还在，优势还在，计划还在执行，一切都好天佑美利坚！ 揉揉眼，目光投向另一个大屏幕，那里是杜安街一号楼的三维透视图，红点绿点密布，这楼里设备真不少，红的代表移动设备，绿的代表固定设备比如电脑。 这楼一共是十层，九层和十层是拳馆，一楼到八楼各有八间标准办公室，一共是三十六家公司。 业务也很多样，模特经纪公司有八家，影视工作室有三家，传媒工作室三家，模型制作工作室三家，服装公司两家，特效工作室四家，迷你电影公司八家，手游工作室两家，电子商务公司三家......一楼有家小型超市。 维克多扫了一眼这资料就觉得真特么有洛城特色。 “快上人！”他有点不耐烦了。 “只保留手机！”一个分析师说道，鼠标点了一下，绿点消失，红点在移动。 负责操作的是十个触手怪级别的技术宅，每个人都配了一个智商感人的分析师，二十个人的团队就好像在打一场大型即时战略网游的世界杯，对手是一个躲在洛城高楼里的变种人形怪物。 按着楼层每两人一个小队，八个小队，配一个组长和一个副组长。 “各编组报告！”组长伍森海德曼沉声下令。 一时间，中控间里没有别的声音，所有无关人员悄悄扫过几眼，好紧张大气都不敢喘，这是第一波进攻了吧？ 前置任务级别Ａ。 “Ｃ队报告，三楼海蒂曼.布瑟准备上去，他在说自己当过拳手他在等电梯，电梯刚下去。” 海蒂曼.布瑟的资料在边上空余屏幕上打开，连播式放映，一个中年白人男子，三十五岁，某某传媒公司职员，微胖，地中海发型。 维克多对他的造型毫不关心：“还有谁？” “Ｄ队报告，怀特.路易斯在四楼，等待一号电梯中！” “Ａ队一楼，福尔森.邦特斯转向，他应该是要上去了。是的，我确定他是要上去！” “别说废话！”维克紧紧盯着屏幕，沉着开口，“注意节奏！” “女的是不是就不需要了？”副组长摸着耳麦问道。 维克多微微抬起头：“女的算了，不用试探他会不会对女人下手，他肯定会。” 众宅一怂，说得好有道理，佩妮那模样多可爱被说成毛长不萌还被弄湿一裤子气得要发疯，这...咳！ 维克多哼声又开口：“而且这些人见到强者肯定都软得跟意大利面似，我可不想在这方面出什么变故。” 有人刚想说意大利面也挺硬梗，然而马上想到头儿说的不是面而是二战中的意大利军队，立刻闭嘴。 “或许可以给他多点...” “没必要！”维克多不耐烦打断，“后面要继续保持，他不是已经增加到六万元了么？那这些人应该等不及电梯吧？” “头，他们都是坐办公室的，你让他们走到九楼，没打先死一半了。” 维克多恨恨瞪着这个还有心思开玩笑的分析师，怒道：“收起你的幽默感！” 那分析师头一缩。 “退役军人优先！”维克多接着说道，突然看向一个屏幕，“把他们的战力排出来，我不要怂包！” “是！” 就算是输，也得输得有价值！ 维克多深深吸气，这计划到现在，作为执行负责人的自己已经饱受羞辱，他接受的信息比眼前这些个分析师可多得多，就好比他知道那些享誉全球的特战精英们一会儿要包着成人尿不湿贴着跳蛋去执行任务...对了，他们还得抱着萌宠！ 每到一层楼都得确认自己没走错地方，这任务下达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愤而抗命跳河自尽...还好不是自己去下命令，园丁不好当！ 为国负重，真是令人感动得内心崩溃，好在这件事会保密五十年，到时候应该都死光了吧这些人，嗯，也许我还活着。 “Ｆ队报告，哈里森.福德准备上去，他...他要走楼梯，六楼，他不想节约体力么？” “Ｂ队报告，布泽尔.德里会上去，我听到他说话了，他和麦里.斯通准备一起上去，麦里.斯通说要去取点钱。” 维克多用力眨了眨眼，边上女助理赶紧递来一瓶开了盖的润眼液，这么紧张容易得干眼症。 “他们在借钱...”来自Ｂ小队的声音。 “Ａ楼报告，超市保安杜米安.波波斯基向电梯走去。他看过信息，有可能会上去，他在电梯门前，应该按电梯了。” 副组长看着屏幕边上的统计数字：“现在有意向的是六十三个，都是男子，但看热闹的女人也有说要上去的六个...怎么办头？” 维克多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无所谓，围观被误伤属于自找的，如果帮助敌人就按叛国处理。记录都做好！” 大屏幕上红光点点，分聚离合，音频收集器上波频闪闪，一段段对话被解读出来，生成在人名边上，就像一个聊天记录。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数据跳得飞快。 “头，发现Ｄ目标的手机信号，正远离医院！”远端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泰国最胸女主播全新激_情视频曝光 扑倒男主好饥_渴!!请关注 ()!! 第204章 捕鼠器 Ａ是萧恩，Ｂ是他妹思诺萧，Ｃ目标空缺，Ｄ...维克多抬起头，Ｄ目标就是贝斯特.韦斯特恩医生。 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萧恩的主治医生，如果变异发生在住院期间，他一定是了解最多的那个人。 之前还以为他在医院，手机关机，因为天气的原因，对车牌的辨识困难，也没有找到他的车，没想到真的已经离开了医院。 “定位，派一个小组上去。”维克多下了指令，自有人上平台发布任务，洛城整个城市里，所有能动用的资源全都准备好了。 就像老雷吼过的那句：就算是死了，只要是没入土也得送太平间！ 军令如山，那就是言出法随，在这个计划里，美利坚字典里抹去人权，一切都向战时标准看齐。 这是一场从未有过的作战方式，不但没有演练，战场还是在自己的国土上洛城这样的地方，艰危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其境。 但只要能打赢，以后就再不会有人对美国的地位提出挑战，以核制衡的小农思想将被彻底扫入历史！ 又一处报告：“头，路面监控我们已经找到那辆宝马车，路径分析看样子像是要出城！” “派就近的小组跟上去，至少两组人马！”维克多精神振奋，好消息终于一个个来了，说不定可以把那个碍眼的Ｃ目标空缺的资料补满，说不定真的是中国那边在遥控。 现在布点于各个大城市的外国官方机构监控力量已经全部被提高到了最顶级的程度，在这个计划中美国没有盟友，我们独自作战。 可惜的是风太大没有办法使用直升机，否则早就全城上空满鹰飞了。 韦斯特恩，一定有很多秘密，那个宝马车，带着死光头的自己人不知道要去哪里，肯定也是个秘密基地。 虽然维克多很希望萧恩真的只是一个突然变异的中二少年，但谁知道呢，万一他背后的人正努力联系谁谁，那会直接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想到这里维克多又开始头疼了。 要做到一个细胞都不能出境，这真是太难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封锁所有的消息，迷惑敌人，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发展时间，至少得把变异血清给提取出来弄到二期实验。 不管死多少人，只要提前把优势建立起来，那么完全可以重复这之前半世纪的对世界各国的压制模式，一定不能让韦斯特恩对外开口，必要时直接消灭。 “Ｄ目标手机正联网，启动新闻。” “捕鼠器指令执行！” “首屏代码植入...” 执行中... …... 大雨滂沱，还是横着吹的，这么大的雨势反而让韦斯特恩颇有安全感，反正死光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安全。 这里离着家还有十公里，路上的车已经极少了，韦斯特恩打着双闪停在路边，拿出手机开机，心太痒了，总想看看网上有没有新的消息出来。 打开应用，信号有点儿不好，过了一会数据才传过来，然而满屏都是明星出轨的热议。 “无聊！”韦斯特恩最看不起这些娱乐圈的家伙，什么美女俊男，都特么整容的，整了也没法看，更不用说没整的，在医生眼里，都是皮粗肉厚一身臭气的家伙。 下一屏，前一半是各界专家们的大声疾呼，加州应该寻求联邦全力救援，以免飓风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后一半是相关人士表示会尽可能安排人力物力协助保护文化名都免受灾害...相关人士，白宫？ 等下，韦斯特恩仔细看着手机往上拉着屏幕，连着好几页都没有看到米德利相关的内容...不对劲！ 这么短的时间里，这样的热点事件就这么被压下去了？ 太不正常了！ 果然，有人出手了，虽然意料之中，只是这反应也太快了点。想想也不奇怪，从昨天那事到今天这事，情报部门应该早有怀疑，没看昨天那两个特工都找上门，说不定死光头之前还干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让加州求联邦来支援，支援什么？ 大部队进场么？ 真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韦斯特恩主治过不少政界人士，手术刀前微微一笑换来不少小秘密，别看他不混政坛，他对这国内政局比普通人了解得多。 这一任州长杰里.布朗铁杆民主党，那绝对是唐纳德的死对头，反之亦然。 野狗再强大还没成灾，唐纳德会这么好心来帮手？ 这不合逻辑， 这风声放得莫名其妙，应对速度像是自问自答的发言稿！ 分明是有人迫不急待要冲进来，除了白宫还能有谁有这么大能量！ 只要一想到那个浑身是宝的萧恩被某些人盯上，一切都合情合理，洛城要出大事。 只要思路正确，摸到真相无非就是几个念头闪转。 在美国，政府能做的敢做的想做的所有坏事，都被拍成电视剧了，至于做过的，只拍过一小部分。 抓变种人这种事上过屏幕也有几百次。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韦斯特恩呼了口气，有些茫然地抓抓脸，看着窗外的雨，自己是不是应该给谁打个电话。 问题是，他也不知道给谁打！ 难道报警？ 寻求警方保护？ 无论在哪一部电视剧里，警方都是最无能的，韦斯特恩撇撇嘴摇头，得靠自己。 想起后备厢里还有一些收藏品，都是无价之宝。 如果联调局能把那死光头抓住或是打死，那自己就可以借机出来再收集点东西。 虽然是萧恩的主治医生，但韦斯特恩知道他们对精英阶层还是有所顾忌的，至少这投诚的待遇肯定不低。 总之，现在还是躲远一点比较好。 啧，也不知道贝克那边怎么样了。 韦斯特恩想起那宅男，摇摇头，算了，这种人死了就死了吧，不可惜。 刚想到这里，手中微微震动，低头看，是短消息，还出现了几个未接电话，是医院的号码。 韦斯特恩一看眉头就拧了起来。医院的人很少会直接打手机给他，就怕影响他手术，而是会用ＢＰ机。 点开消息，前面几条都是关于野狗飓风的情况报告，然后有两条是来自贝克： “？” “这里没事啊？”后面接着一个字符脸。 韦斯特恩看了这两条消息，间隔时间，第一条，跟自己发送的时间差五秒钟，第二条，离现在的时间不过三秒钟。 一条应该是在自己关机时收进来的，但自己没有点开看，第二条，刚收到。 前一条，自己可以想像贝克那茫然迟疑而慌张的脸，后一条，那模样就已经不是贝克的了。 韦斯特恩眯眼看着第二条，就像看着病人腹腔中的肿块，各种恶心的感觉，就想一刀把它切下来烧成灰。 那不是贝克发来的消息！ 绝对不是！ 那个天天跟我怼的蠢货，被自己用支票打脸用眼神鄙视的贝克会特么给我发消息带字符脸？！ 荒唐！ 是谁？谁要冒充贝克给我发消息？ 联调局还是别的什么秘密部门？ 政府的还是军方的？ 是请我去做研究还是抓我去研究？ 韦斯特恩想到这里，一股寒意升上心头，嘴唇抽动两下，迅速关上手机，想了想又拔下电池。 车外暴雨倾盆，几辆车子开着灯急疾而过，卷起散碎的水花，被风吹上天空。 韦斯特恩拉开手刹，关掉双闪，一脚踩下油门，车子怒吼着向前开去，迅速地在一个路口转上了一条岔路口。 好害怕！ 我要逃走... 可为什么要逃走？ 连韦斯特恩自己都不知道，他只记得自己在医学院时，做的无数解剖实验，总是会一手拿片菜叶一手准备着去抓那只伸嘴过来的兔子，虽然它也会挣扎，也很可怜，但谁让它被抓了呢！ 我不要当兔子！ 我可是受人尊敬主治医生，绝不能被人关起来研究...得远离这里，找个能保护我的地方...媒体！ 我要公开这个消息！ 都怪那该死的死光头，才特么几天就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居然还说给我研究一个月，这个骗子！ …... 第205章 吸尘 花园，会议室。 哈里斯撑着下巴，一脸思考状，前面的平板不时发出一声轻响。 他皱了皱眉，点了一下，示意勤务兵把门关上。 “将军。”一个声音传出来，但平板上只是一个人的虚影。 “博士，你不应该和我对话。”哈里斯严肃地开口。哈曼博士，军方一个实验室的负责人，在云平台上的代号只是一串数字，然而他几次要求与哈里斯对话，这很不合规矩。 然而，他是t计划的负责人，哈里斯倒想听听除了那些他建议过的内容外还有什么新鲜玩意。 “我的建议没有得到足够的响应。”哈曼博士的语气很不爽。 “平台是相对公平的，否则我们只要打电话给你问建议就可以了，何必耗费这么多精力。”哈里斯冷冷回答。 “不，我是指他们可能都错了！”哈曼提高了声量，“那变异完全有可能是病毒引起的！” “理由！”哈里斯不耐烦开口打断他的话。 看不到哈曼的表情但语气很严肃：“我查了所有有纪录被电击过的资料，从人到动物，所有能活下来的，都没有产生任何异化能力。包括家用电工业电和闪电！除非你把记忆衰退阵颤肌无力称为变异。” 哈里斯长长呼了口气，无奈问道：“就不能是特例？” “愚蠢！生物的进化从来都不是唯一因素推动的，整个进化链条都是融合别的生物特性在漫长时间中筛选出来的，所谓特例，就是没有特例！究竟是我懂还是你懂？！”说到最后，那声音几乎就是在咆哮了。 哈里斯能想象到哈曼把整吨口水喷在屏幕上的样子，也庆幸自己隔着屏幕和他对话。 “博士，我是军人，听不懂你的话！”哈里斯叹了口气，“你想做什么？” “病毒，一定是病毒的作用，从他体现出超能力那个时间点开始向前向后推算时间，那正是病毒在体内以几何级数增长的速度！我很熟悉。” “你是指感冒？”哈里斯皱起眉头，一些超级传染病的名字在脑海中掠过，包括可怕的丧尸形象，他知道那些作品描绘的并不是完全的幻想。 哈曼顿了两秒钟，声音缓和了些：“我不是说感冒，但你可以这么理解，他得了一种特别的感冒，本来他可能死掉，但雷击带给他一些奇怪的能量，他的细胞融合了病毒，变异了！” 哈里斯皱起眉头：“好吧，你提供了一个思路，但你没说你要什么！” “我要所有的细胞！最好能细化到每一个小时的！要知道我们就算抓到了现在的他，取得了**，有可能我们普通人类也承受不了！” 哈曼又怒吼起来，如果不是他爬不进光纤，哈里斯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掐死在这会议间里。 “难道之前的病毒原株就好用？”哈里斯莫名感觉头大，“还得弄雷击催化？” “通电就可以了，算了，这是实验计划不是现在能讨论的。你快点安排吧！对了，那些有身体接触过的人也要控制起来，我要观察他们是不是有被感染迹象！” 所有的？ 那人就多了，但如果真的指向着最终的目标，该抓的人也应该都抓住，没什么做不到的，看投入和决心。 “好吧！”哈里斯伸手按断通话，军人和疯狂科学家也只能是这样对话了。 指令下达，收集所有目标细胞，代号：吸尘器。 …... 洛城，一号摄影棚。 “信号消失，d目标的信号消失，”伊森扭头报告，“是发现什么了？” “分析路径发给追捕小组。”艾丽婕看看平板上的命令说道。 “医院的车库摄像头上午被砸坏了六个，里面的摄像头也都被人吐上了脏东西，我估计是那些混混们干的，所以我们才没有找到d目标的车子。”皮克叹了口气，用力抓抓鼻子，嘀咕道，“真是个意外。” “把原因发上平台，下次要注意这个变量。”瑞德低声说道，但这确实不是自己这边的责任，“他的车应该没有进车库，图上有地面停车场，可能是停在那里。贝克还在么？” “他...他的车没有出库纪录，手机一直在关机，我们没办法定位。” “把医院位置的所有手机利用起来，用它们的摄像头来找人！” “是。”弗雷德双手在键盘上敲动了几下，一片白点出现在一个屏幕上，然后其中突然有几个变成了红色。 “数据传上非死比对平台，让他们去处理。”艾丽婕不动声色说道。 弗雷德点点头，轻轻一叹。由于是高度机密，原本可以直接打电话问个人的简单事也变得这么复杂起来，可怜的云平台，又多了一个可怕的任务，不过也就几块cpu的事。 过了一会，他开口说道：“ct室没信号，找不到里德的手机。” 艾丽婕看着左侧的一个屏幕，上面的红点是局里的救护车，已经几乎就在圣巴尼亚医院门口了：“让他们进去找吧！再智能的机器也做不了所有事。” 刚说完，手中平板就冒出条新指令，艾丽婕微微一叹，终于走到这一步了，难度加大好几倍的程度。 弗雷德低头跟瑞德说了两句。 “讨论什么？”艾丽婕皱眉发问。 瑞德看看他，转向艾丽婕：“弗雷德觉得贝克可能也离开医院了，他是接到那个短信之后关机的，所以一定已经逃走了。” “逃得真快这一个个...”艾丽婕轻轻咬着下唇，有些无奈，“那为什么没有他车子出库的记录？” “有里德的，里德也在医院里，他有没可能开了里德的车子？或跟里德一起逃走？”弗雷德调出记录，指着上面，“五分钟之前的。” “把里德的资料调出来，”艾丽婕皱眉说道，“这很不正常！” 弗雷德去做。 艾丽婕开口：“现在不仅所有直接接触过目标身体的人都必须控制起来，有可能带走生物痕迹的人也要控制住。” 房间突然安静下来，大家对这个新指令得消化几秒钟，一个细胞都不能放过？ 那可能死光头的头皮屑已经被风带到蒙大拿了怎么办？上头真是下命令不腰疼！ 瑞德眯着眼数了一会人头，开口：“涉及的人越来越多，要不要宣布医院有急性传染病？直接封锁？” 艾丽婕轻咬下唇闭眼两秒：“建议发给我，传上平台。” 住院几十小时，经过一次急救，换了两次病房，接触的人有主治医生有住院医生有实习生有护士..... 上过街，打过人，身体接触倒是不多，但也有几个。 一个细胞都不能外流的要求，这要是放在电视剧里，绝对不是这种抓捕方式。 几个宅男看了一眼侧面上方的野狗飓风的气象动图，在这种天气里外面的人有得罪受了。 …... 杜安街一号，九楼，拳馆。 虽然很想摆出一个挥拳冲锋的姿势在“兽人永不为奴”的狂吼中把这该死的中国佬轰碎成渣，然而一肚子的痛还没消散，看着萧恩淡漠的脸，弗兰草鸡了。 实力相差太大，甚至比自己和十岁孩子的距离还大。弗兰不知道谁能一拳把一百磅从拳台上打飞出来，而自己有一百八十磅重。 弗兰看着萧恩的脸，上面没有半点汗星子，甚至那手都没有击打过的红痕，第二次是戴着拳套，他甚至都没紧绳，见鬼！ 两个，不，三个我都打不过他，弗兰暗自估算着差距，上擂台就是一拳ko的程度。 萧恩不是只打了他一次，而是两次，每一次都只有一拳，每一拳都让他吐了出来痛到麻木，如果不是肚子而是脸，弗兰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被打成脑震荡甚至脑出血了。 他绝对不想来第三下，其实第二次他就不应该上去挨的，足够愚蠢的行为，如果再来一次，那弗兰觉得可能自己不是笨，是被打出了受虐潜人格。 咕咚，吞口水的声音很响亮。 “你真幽默...”弗兰强笑着说了半句就闭上了嘴，胃开始难受这是被打的后遗症提醒他别再挑拨眼前这家伙。 打擂台，一赔五，上直播，割地，还租界...... 这些玩意连在一起，真相只有一个！ 凭着满满的智商，弗兰已经确定眼前这光头就是个中二癌晚期加重症精神病，也许是来美国治疗但偷跑出来的，嗯，还是暴力狂，我富二代还有美好人生绝对不能死在这！ 弗兰摊着手盯着萧恩，眼睛眨了几十下，心路走了两万里，脑子里的小人也是跪了站战了跑地把战局推衍了一百遍，结果发现怂菜比较好，反正也没别人看到。 萧恩平静地看着他，突然笑笑：“不想留下来？开创大场面？提供盒饭的。” “我想我还是走吧，打杂不适合我手很笨，...嗯今天天气不好，适合回家睡觉！” 拿出输人不输阵的风度，弗兰挤着笑说了句场面话，抖着手拿起包和手机，倒着走出门，微笑着躬身，关门。 “好样的！兽人永不为奴！”一个刺耳的声音在中控间突兀地响起，一只拳头高举空中。 维克多眼神扫过那个角落，抓起手边的一条热狗砸过去吼道：“闭嘴！谁特么是兽人！？” 拳头缩了回去，热狗弹在地上，刚才突然想跟着嚎两嗓子的宅男们全都紧紧闭上嘴，一室死静。 明显的喘气声从屏幕上传来，是弗兰的。 “手机拿起时入镜的内容不多，已经传上平台分析。”一个技术员低声报告。 维克多眯着眼，全神贯注的表情，举手示意继续安静…...萧恩会做什么？ 冲出来打人？ 还是就这么让人走掉？ 接着开直播？ 拳馆里，只剩下两个人。 听到门外长气声，萧雪有些焦急，那弗兰的表情好假，这肯定是要报警去了。 想要说点什么却被萧恩一个眼神制止住。 萧恩突然笑了起来：“还以为他的节操骨折，居然只是骨裂的程度，不错！” 剌耳的笑声回荡在中控间，维克多咬牙下令：“调低音量！” 生怕又有哪个爱国者被气到自爆，这家伙一定是有意如此。 “这样能屈能伸不能算叛国吧？”有人低声嘀咕，话里颇有欣慰的感动，泪光盈盈。 “弗兰怎么办？居然已经出来了，那我们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说明情况让他回去？争取立功赎罪？”有人悄声问道。 维克多深深吸了口气：“不，他已经出来了，那就把他控制起来，他挨过拳头，腹部与目标身体有接触，我们要提取目标的体细胞！” “是！” 一片响亮的回答，战意凛然。 合作，或是活捉萧恩，这是第一目标，被列入第一级别的成果。 获取最新的体细胞，这就是第二级别重要的成果。 云平台已经分析过目标的变异就是这两天发生的，这个变异过程究竟是以何种线性演化很值得研究，但如果是随着时间变强大，那肯定是越新鲜的越好。 至于某个探员臆想的“他在变弱”，没人敢相信，如果变弱，那为什么不躲起来，一个直播接一个直播这么作死哪里像是变弱了？ 还是说变弱智了？ 看看我们头大的模样，谁敢说这家伙弱智？！ 所以如果直接能从弗兰身上提取到，并确认有用，那攻击计划甚至可以再大胆一点了，实在拿不下活的，就拿死的。 没有什么不可以解释的！ 就算出再大的事，美国那么多敌人也可以轮流拿出来背锅！ “行动！代号运毒者。”维克多迅速给计划起了个名字，虽然很奇怪但细想特别有道理。 杜兰街一号，目标弗兰.德波尔，采取电击，不要接触其腹部，身体以医用袋或垃圾袋包扎。 指令下达，洛城的狂风大雨中突然有十几部车子在街头急速转向，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每部车里都有人破口大骂，这鬼天气执行任务已经够不人道了，还动不动冒出各种奇葩要求，一会去买跳蛋一会去找萌宠，现在又要抓人还要用高级袋子包装。 无数人都同时生出现打离职报告的念头。 …... 第206章 阻挡 弗兰走到电梯口，警惕地回看，没人跟出来，微微松了口气，他刚才最担心萧恩追上来。 突然想了想，又小心走回门前，拳馆的门关着。 弗兰侧耳倾听，里头没什么动静，他悄悄从包里拿出钥匙，在嘴里一含，插进锁眼里反向旋转，一圈，两圈，拔！ 反锁了！ 九楼就这一个门，十楼本来就是锁住的。 混蛋，你等着吧！ 弗兰露出一丝冷笑，走到远处，拿起手机，毫不犹豫拨通报警电话。 “法克！”维克多看着这家伙干的事，几乎又要气昏过去。 “切断他的信号！” 弗兰手机在耳边只响了两下就变成了怪异的无信号提示。 再拨，还是无信号，始终无信号，他纳闷地看了看，把手机放进口袋。 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这里有点危险。 或许应该再找几个人来，保安什么的。 弗兰按下电梯下行键，皱眉看着电梯发出吱吱声响上来。 叮！电梯门开了，三个壮硕的男人昂首挺胸挤出来，笑容满面拿着手机左右看，指着拳馆的牌子：“是这里？” “好像是，这是九楼吧伙计？”一个男子看到了弗兰，“我收到消息说这里搞了个什么擂台，奖金是五倍，我带了一百美元来！” “别去，那里头是个精神病凶犯！”弗兰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小声的手势，“你们被骗了！我被打劫了一万多块！这地方是我的他还把我赶出来说这地方归他了！” “沃次？！” “他有武器？” 三人一脸懵样，被打击的表情。 “真的伙计，非常凶残！”弗兰神色严肃，“我不开玩笑。” 弗兰掀起衣服给他们看肚子，指着一个青黑的拳印：“他打的，一拳就把我给打吐了！” 确实一团黑边上有红肿。 “这是不是画的？”两个壮汉同时伸出手抹了一下，看看手指有没有黑。 真的？ 两人惊惧地打量弗兰，身材高大肌肉发达手背有茧应该挺能打。 “我打过业余拳赛的。”弗兰很认真地解释，示意那拳馆，“刚才我被他打吐两次！同一个位置我都看不清他的动作。” 维克多冷冷看着一个屏幕：“这两个人是谁，都标记起来。” 生物痕迹被破坏得越来越严重，这让维克多相当火大，回头不知道会克隆出什么破玩意出来。 弗兰缩了一下，把衣服放下：“没骗你们，但那家伙真很能打！” “是你太怂了吧？”一个壮汉皱眉看他，“这么说里头真有一赔五的比赛？我朋友发消息说是个华裔很好打让我来试下。” “根本没有！就是一个骗局，你们根本赢不了！”弗兰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是不是在骗人？那你为什么会挨打还说骗了钱，你分明是输了！”一个壮汉指着弗兰，“小子，你别拦着我们发财！” 发财？弗兰看着这家伙就像看着一个傻子，手里还捏着点钱那样子最多两百块。 我光签支票就快两万了。 如果是往时，他立刻转身就走管这些人去死，但现在不行。 如果真像是之前自己想的那样，死光头愿意与自己合作。 大家在这里摆个超级无敌的拳王擂台赛那是天大好事。 只要适当运作一下，品牌效应一起来自己这地方就妥妥升值个十倍八倍，如果那死光头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这里就是拳坛圣地！ 圣地能值多少钱？ 无价！ 但如果那死光头精神病发作收不住力道打死人，那就不是房产升值的问题了，而且看那表情那语气，完全是要搞大事的节奏，弗兰心脏抽搐。 我这地方本来是应该弄餐厅的，搞拳馆那都是曾经有钱任性！ 凶案现场能值多少钱？ 恐怖活动现场又值几个钱？ 而且眼前这些个没名没望就是来捡便宜赚外快的，捏着百八十块钱还那么兴奋，这种陋逼要是我主持项目根本都不带让他们进门的。 那死光头连个规矩都不懂，打擂台至少得有个免责协议弄个保险公司当背书，急救人员配一组现在啥都没有别人就上门了。 我要是不拦着这几个人被打死打残，回头算总账我就是帮凶，房子卖了都不够赔的。 “我不想你们受伤害伙计！”弗兰举着钥匙和一张ＶＩＰ会员卡，给他们看，“这地方是我的，我现在被赶出来了，他抢了我的地方！我把门反锁了你们也进不去他也出不来！这里价值两千万美元，现在我要报警，你们谁能借个手机？” 三个男人相视几眼，看着弗兰的样子实在不像在说谎，那会员卡上还是001号。 “真的？” 一部手机递过来。 弗兰点点头，再次拨了报警电话。 维克多眯着眼：“接过来，让他当内应！” “怎么说？” “我来。”维克多示意了一下，耳机里嘟地一声，接通了。 弗兰犹豫的声音传出来：“报警中心么？” “弗兰.德波尔。” 弗兰抱着手机走到远离拳馆大门的另一头：“我被抢劫了，等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不要说话听我讲，”维克多平静地像是对着自己的下属，“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那个光头中国佬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还有反社会人格。” “你是谁？”弗兰瞪大眼睛打断话头问道，背后的冷汗一阵阵冒了出来。 边上围着看他的三个男子也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看向那边拳馆的大门紧闭，里头一点声响都没有。 思路一反转各种别扭都上头了。 外面风大雨大本来得回家，然后刚才又同时收到消息说这里有比赛，一赔五奖金丰厚像是在搞慈善，摆擂的还是个华裔。 脑补着这场面应该很热闹的样子，结果一看冷冷清清还有个男人在这里挡客说里头有凶犯，气氛太诡异了。 就好像是有个魔王派人出去勾引人来自己的巢穴当食物，自己就是那食物。 而这个男人说自己是拳馆主人还要报警，现在脸上的表情也是被吓到的模样，...... 语气，很认真，态度很诚恳！ 那感觉...几乎就是高速公路上挥着警示牌提醒前方有坑的良好市民。 第207章 怂包 捏在手里的一百多美元已经被汗湿透，原以为是来捡钱的，没想到差点把命送掉。 这年头短信电话诈骗已经到这种程度了？ 那个借出手机的男人不安地左右看看：“伙计，要不把我手机还我，我要回家了。” “我是谁不重要，你的财产受到了侵犯你不想夺回来么？”维克多不耐烦地反问。 我打的是报警电话？弗兰把手机拿到眼前仔细看了下，确实是的，但怎么可能接警员会这么说话，这简直像是电视剧里的神秘人物。 今天这整件事都透着各种诡异，弗兰还没醒过神，手机一下被人抢了过去。 那男子摇摇头：“伙计，不好意思我得走了。” 说着看看手机一把按断。 叮！又一部电梯到了。 “是这里？”电梯门还没开全，已经有两人迫不及待地踏出来。 立足未稳就被三个男人挡住。 “伙计回去。” “呃？” “我们上当了，”那男子低声开口，示意那边脸色惨白的弗兰，“他是这拳馆的主人，说里头有个精神病凶犯，非常凶残！有武器！是诱骗我们来当人质的。” 话音未落，两人触电似地窜回电梯，狂按关闭。 三个男子也赶紧挤进去，其中一个还向着弗兰招手，低声叫道：“快走伙计。” 弗兰快步走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上。安全通道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好奇和小兴奋。 走道监控镜头能拍得到他，虽然黑白视像不是很清晰，但也能看到他在做什么，嗯，站住没急着走，张望了一下，开始低头数小钱钱，有零有整。 “头，是哈里森.福德。”一个分析师报告，“怎么办？” 维克多也不知道怎么办，他脑子很乱。 电梯里的画面就在边上，六个膀大腰粗的男人在电梯里显得有点挤。 被按下一楼的电梯并没有开始下行，而是静静地等在那里。 部分电源已经被切断，只有灯还亮着。 “为什么不走？”一个男人慌张地问道。 “没反应！”他不断按着一个警铃的按钮，然而一点反应都没有，惊慌大叫：“救命！” 意外频频突发，六个男人差点被吓到抱在一起，小小空间原本应该挺热，但现在感觉却好冰冷。 看到这一幕中控间众键盘党脸孔燥热，这尼玛居然怂成这样，进去也是国耻！ 维克多冷漠地看着转接过来的电梯内视像：“先关他们几分钟，居然敢挂我电话！” “哈里森.福德听到了，他凑到电梯前了...他在问话...头，怎么办？” “见鬼！”维克多冲着那个不停哔哔的小组长怒吼，“别老问我，问平台！” “平台建议，把电梯开动，移到地下一层。等我们的人到了，直接带走！” “去做！” 电梯突然开动，带着微弱的呼救声沉了下去，镜头中哈里森茫然四望，目光落在拳馆紧闭的大门上，他走过去。 “随他去，看看目标是真想打擂台还是...嗯？” 镜头中哈里森推了下门，又转了下把手，接着他俯身过去用耳朵贴着门。 所有人都表情失望，这样的举动能指望？ 拿拳头砸门啊！ 镜头中，哈里森挠挠头，举起手轻轻敲门，嘴里轻轻叫道：“里面有人么？我是来比赛的。” 中控间众人体温陡降，这个五大三粗的娘炮，就算进去也还是国耻！ 维克多极度厌烦挥手：“想办法让他走。” 自有人打电话，看着哈里森低头，接手机，喂喂地转来转去。 分析师们一面关注现场情况一面要参与到平台的讨论。 助理汇报：“头，平台上问目标就没有发现门被反锁了么？” “别老问我，我站在这里能知道什么？我什么都知道要你们做什么？”维克多发飚了。 “二号电梯上行了。”控制电梯的技术员小声说道。 “平台建议到八楼改下行，把人都接下，到一楼给他们放出去。” “出去乱说怎么办？”有人小声反对。 维克多按着太阳穴：“我们的人到哪了，安排火警警报，把人先散出去。这点嘴我们管得住。” “火警？” 维克多阴沉着脸点头：“会有的。” 就算现在没有，打起来也一定会有，不但会有火还会有煤气罐爆掉的脆响，...和烟火。 维克多看着助理：“让人去弄点罐子现场要布置。算一下要多少量，分开买，...按拳馆大小的火锅店准备。” “头，平台上说现在火锅店都不用气用电磁炉了。”一个分析师轻轻敲了几下键盘开口道。 维克多大怒：“所以才违规，所以才会出事！” 好有道理马上安排，洛城后勤组已经快疯了。 …... “头，既然人进不去，他也出不来，战力测试靠他们也测不出来的，而且沾到细胞的人越多，回头我们抓捕的范围越大变数也越多未必就好。” 一个助理看到他气急的样子，好意地安慰了一句。 维克多看看他，图森破，你以为我不想淡定装逼我是装不了！ 这么大国家这么云的智库第一次实战错漏百出你们就一点不难堪么？ 而且让人上去是我出的主意，这都是有记录的！ 回头光这指令就能把我评分拉低十个点，不行，要抢救下。 “打战要讲天时地利人和，你看我们到底占几分优势？！天时，这特么的飓风我们只能在地上跑。地利，他特么的在什么地方。人和...这一个个怂包....没一个靠得住！还好我们管住网络不然现在观众早过十亿了！想想什么后果？！嗯？” 话语沉重大家感同身受。 维克多长吸气，平复心境，摇摇头：“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了解里头的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里面，也许他早就从窗口跳到另外的楼上了。” 他重重一叹，指着一个屏幕上的电子地图，红点就是杜安街一号：“以这个地址作为中心点完成的攻击方案布置起来难度都这么大，一旦他突然间跳出这个圈子，我们的人怎么办？跟着他满城跑么？” 这是要抄袭我们大美军的蛙跳战术？ 瞬间所有人都有种要抓狂的感觉。 “所以要尽可能拖住他，至少包围圈要成型，见鬼，他还是可以直接跳出去！” 想到近千名精锐战士布置好了包围圈，在进攻指令发出时突然发现敌人在圈外看戏，如果再开个直播那滋味...... 维克多突然两手抓着头发狂挠头皮，他现在理解为什么花园那里这么慢方案都没有做出来了，哈里斯应该已经快崩溃了吧！ “头，里面说话了！” 维克多手一顿，迅速扭头。 第208章 倾听 中控间一片静寂，所有人都是一副凝神倾听的姿态，唇抿眼眯偏着头，表情就像是隔墙传来的床头私语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虽然那显然就是一句中文这里没人能听懂，但平台几乎就是同声传译了，字幕也同时间现了出来。 “阿哥，你是不是记错了，美国好像没有占到我们的领土。”女孩的声音，应该是目标的妹妹。 这句话被翻译到屏幕上，中控间莫名好几人有种要落泪的感动，这妹子好懂历史好讲道理，割你们领土的多了但就是没有美国你怼错人了死光头！ 刚才萧恩说出那句话之后，云平台短暂失控之后很快恢复正常地进行了分析。 不去说这概念能整多少论文，主要得为接下来的几个任务服务，比如当前最重的任务——拖时间。 周边资料刚才就已经被平台摆出来备用了，摆事实讲道理论据很充分： 抢地盘你再抢不能抢我们的！ 几百年来占了你们地盘最多的就是你们北面的讨厌鬼，你家租界是有一个但那是英国佬干的坏事。 重点是这破国我们到现在都讨厌——当年我们先辈也是被生生赶下海孤帆远影地漂到美洲讨生活差点被饿死一地，好不容易建个国他还侵略过我们呢！ 地理位置上隔着太平洋我们在地球两头光源水汽都不带抢的。 从1776年7月4日到现在，跟你们有仇的排个队我们绝对十名开外除非你把印弟安人当亲戚，八国联军我们就去了两千一百人抢东西我们绝对不是最多的。 二战我们送你们多少装备都没收费还援助了个飞虎队，还有你们最大的仇家小鬼子也是我们打败的，我们还丢过两个大蘑菇毁他两座城不让他们有军队，除了没枪毙那明仁主要是因为他态度好...... 至于你们明着跟我们打过的那两战，说起来咱们都是受害者，便宜的是金胖、南猴和老毛子！ 所以真正烦人的都在欧洲在你们边上，西英法德意阿尔巴尼亚...本洲的自己看地图，你该讨厌的人多了我算老几？ 有平台就是好，在座的分析师都不知道这么多恩怨情仇，两国貌似应该一衣带水，就是这太平洋宽广了点，这衣得是波塞冬的袍子。 话虽然对但显得有点怂，后面括号了一句话：为了麻痹对手作了适当的外交修辞，战术考虑不代表本人态度。 …... 一时间静悄悄，大家都想着听听萧恩会怎么回答，集体听墙角的感觉很棱镜。 云平台根据三观分析报告推测他的回答是： 我就是讨厌美国所以我就在这里搞事。 我讨厌的人多了，现在见谁打谁谁让你在我眼前呢。 前者是反美，后者是反帝...那么会是哪一种呢？ “你以为他们不想么？八国联军有他们吧，几十年前没他们搞事台湾早就收回来了，这几十年里的破事哪件跟他们没关系？别以为死几代人账就消了。我欠银行钱那账单哪个月有晚到过？” 怨气满满，这事难搞了！ 中控间里一片青色囧脸，那富兰克林还笼在屏上一动不动似笑非笑，让人恨不得一梭子扫过去，从没有如此讨厌过一张美钞到这个程度，可恨的中国光头这一定又是个阴谋要让我们对钱有阴影可恶啊！ 法克！ 维克多一口浊气吐出来坐下，椅子吱吱乱响。 三观结论基本没错，什么租界就是借口，至于账单什么的，才两万多块这尼玛我们打赏的两倍有余了吧！ 这家伙根本不看明显不是冲钱来的，想必现在也没哪个银行敢去跟他收钱了。 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声音了，或许是人走远了？ 中控间里大家面面相觑，理论上说强盗们抢了地盘后大概会视察一下有没有周边收获，但你的直播呢？ 还开着，就不管了？ 所有人都恨得直咬牙，这如果真是直播，人非得跑光不可，最无奈的是还得维持着热情的假像。 更可恨和无奈的是，这热情再洋溢对面也看不到。 好尴尬的感觉，以后工作报告里谈感想又是一番折磨。 那个负责给手机充钱的技术员表情麻木地一下一下输入着数字点击充值，五块十块，二十，五十...... 小眼神困顿抬起看看同事们全都有气无力心中暗叹，我们的神盾局特工们，你们就这样看着祖国被人欺负？ 看着上面的累计，快两千了，这尼玛都是人民的税金，资敌啊！ “要不要停一会？”他小声问边上分析师。 一个别废话的眼神递过来。 那就继续吧，反正也是人民的税金我的比例不多。 “就当是他们买我们国债给的回扣。”分析师悄声宽慰了一句。 这下平衡了，边上有人投来赞许的目光，提士气的话永远不嫌多这以后得记录在案。 倒是那边平台上评论和打赏的节奏也慢了下来，这时候要是一直打赏就是有病了，而且谁会看着满镜头的钞票不停发好评，直接关了还差不多。 至于差评和恶评，那死光头看不到也是白发，好不容易收集过来的那些个恶评要是都发上去，回头就得重复来一次，那万一给死光头看出来是刷的怎么办？ 谁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到了过目不忘的程度了。 这好像到了双方僵持阶段，怎么破局呢？平台上关于这个的讨论很激烈。 不管怎么说，目标一定要留在这里。 绝对不能让他感觉不耐烦另外找乐子，洛城里头能给他闹事的地方太多了，星光大道中国剧院市政厅广播大楼，去哪一个都让人心惊胆颤。 金威夜总会那楼可没那么不结实不还是开成花了，还好那是贫民区无所谓，要是在星光大道...... 维克多简直不敢想那画面，文化名都一天之内毁于战火还是官方指导专业部队动手，这总统如果不请辞民众都不答应。 想当年拉链顿不过是玩坏了个服务生就被告了一年多，在全世界面前泪崩，如果唐纳德玩坏了一个城市......他会被吊打多久？！ 至少几百个检查官会跳出来质问他是何居心当了总统还想着盖房子挣钱不然理由何在？ 按着日常背锅顺序貌似我排位前三。 数来数去还是在这小破楼里最好——我们的计划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现在杰里.布朗还没正式开口向联邦求助那个死硬派一定是铁了心想自力更生，回头有他好看！ 维克多扫视着讨论区手一滑关掉，看了心烦，我是领导只要结论就好，总之一定要拖到进攻发起，好漫长的感觉！ 现在连进攻的时间都没法确定下来，连续几个建议都被差评成渣。 最佳的进攻时间是在当地时间十点钟，那时候是飓风中心移到洛城之前半小时。 如果是普通人类，就算是兵王那级别的也跳不出十几米。 这个时间点天也黑了街上也没人了，一断电断网全都得去睡觉。 特别是风眼过境时间至少半小时，充分利用起来，无论是作战还是撤离都很方便，隔几百米的居民都不见得听到什么动静。 然而一个变种人...这货可是大晚上从街头杀到街尾的，黑暗他的优势更大！ 你可能得打个手电戴个红外眼镜，他搞不好视夜如昼，否则怎么解释昨天晚上乌麻黑街头乱舞还抓子弹的？ 就像维克多自己刚才说的，你的完美包围圈，那是普通人的标准，说不定在死光头眼里看来就是个笑话。 第209章 拖延 不给他圈牢围死，你让他一发现不妙，一蹬窗子ＪＵＭＰＪＵＭＰ地这楼飞那楼，借点风披条被单他说不定能滑到城外去。 还好现在他有个拖油瓶妹妹，上帝保佑这姑娘先别死！云平台上已经再三强调绝对不能在没抓到目标前误伤到那个拖累，不然后果极其严重这提醒不是出于圣母而是出于三观分析报告。 维克多不知道花园那头的参谋们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他现在必须用尽一切可能给计划争取时间，虽然维克多可以很自豪地说我们大美利坚在这件事上的效率已经举世无双，然而还是远远不够。 ＯＴＯ作战，不是光线上脑子动一下就可以的，底下得有人去执行。 就拿刚才那差评指令来说，不是我乱拍脑袋，实在是没人可用才会叫楼里的人上去，除了部队谁愿意现在出门。 还不能让萧恩发觉是政府针对他搞阴谋，一般人难承大任。 科罗那多的特战精英们最近的还有一个小时才能赶到还不是即战力。 那些这局那局的精英特工最近的还有三小时路程，本地员工也就是个抓抓杂兵打打下手的水平，嗯，还有后勤。 打战打后勤，东西没配齐能赢？ 跳蛋得买了再改装，几百个萌宠都得到位，还有成人尿裤，海豹队员那体格必须得特大号的，对了，还得给他们点时间排便，真弄一泡屎在裆里这也是国耻！ 心理阴影什么的现在都不在考虑中的。 阿喀琉斯计划要配的东西更多，但又不能全特么塞在菜里，这又不是要开自助餐会，你送的也要人家肯吃，光菜单就不是分析师能搞定的，临时还抓了几个大厨来帮忙配菜。 送餐的人至少还得半小时才能到位，你要让特工送餐必须精心挑选人员加上强化培训，平时个个精明干练仿佛脸上盖着我有后台章，这要是装成一个送餐员分分秒被识破，那死光头可是专业外卖员出身。 至于那些从弗州过去的特种部队，飞机没法在洛城机场降落。 你让他们在飓风中跳伞对不起，就算他们有这觉悟也不能保证落点是在哪个州，也许是内达华？ 反正预期到位时间至少四小时，包含了路上换装战术指导还得带萌宠——该死的飓风来得真不是时候！ 总之六小时之内绝对不可能，所有人员能利用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汽车，这时候还是白天，上千精壮汉子几百部肌肉车挤在这几个街区...... 这又不是北五环，这是飓风中的洛城街头能有几部车！ 这场面太大了你是要拍战争片么！ 这么大动静相当于全球公告洛城有事还是官方行动，哪个海外财团也没这能量。 维克多撑着眼皮，这才几小时就好想大睡一觉心好累。 脑子里思绪万千，别说坐着，就算是躺着也未必真睡得着，全都是一个光头在打转，左一个计划飘过，右一个方案掠过，天空中全是圈圈叉叉还有可恨的笑。 恨不得抄起无限火力重机枪来个枪决一万年！ 等下，一道灵光闪过脑海。 “战争片？”维克多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声道，没空理语序，“战争片！让人安排一个剧本，我要在那里开一个片场！” 维克多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瞬间点燃激情。 都不是笨蛋马上知道维克多想表达什么，当然不是真拍电影。要知道好莱坞让人想起的是什么，不就是电影之都么？ 这么多年灾难片全特么靠特效，今天就靠老天爷谁都不能说有错，这是环保这是节约成本！ “没错，这主意太正了！” “头，你这想法太好了，简直就是逃离德黑兰的翻版！” 什么？维克多看向那人，眼神像刀子似地，说得我好像是借鉴谁的想法似的，这分明是我的原创！ “总之快点上平台！没时间了让花园加紧！这后勤工作洛城有优势！” 维克多挥手不管了，这主意一半功劳归领导剩下一半就是自己的，扭头对助理开口：“记录，别墅平台分析师绩效全部扣五分，理由是没有提供足够资料要不然早就有方案了。” 必须给中情局差评，档案难道全用来拍电影你们分析师都是吃干饭的么？尸位素餐工作作风太不端正了。 维克多笑容满面看着平台讨论区里热火朝天干劲十足，这都是领导有方的实证： “要不要进到剧本库里翻一下有没有现成的？” “不用，剧本就是保密的，我们根据事件发展记录直接改就好了还安全！” “道具其实也不用备太多，弄点摇臂挂两个摄影机反正也没人在意是不是真的在拍。” “谁当导演？这么大场面总得有个名导才说得过去吧？” “卡车司机爆炸贝都可以，看谁有黑材料能管得住嘴，制片公司别墅有现成的。” “那最后这片子真的要发行么？” “随便糊弄一个片子就好了，这镜头回头剪点进去都是分分钟的事！” 哦了，计划推进速度刷地无限逼进百分三十，三十...三十！ 进攻时间，当地时间十六点，代号Ｈ小时。 Ｈ-5：23 花园请求：拖时间！ 这个主意相当正，维克多精神气被提了起来，志得意满问道：“拖时间有没有好办法？” “头，平台建议我们以直播观众名义给他打电话沟通一下。”助理汇报。 维克多皱着眉头：“有用么？我怀疑他猜到自己被监控了，我们打电话回头说得越多搞不好反而被利用到。” “可以尝试一下，他或许猜得到我们有人在看直播，但他不会想到我们已经全盘控制了平台，直播上全是我们的小号。” 倒也是，谁能想得到这种局面，几万人几十万人来来往往的直播间，有评论有打赏还有动人心魄的感言与恶评全是俺们的小号呢？ 这可是世界第一大视频站点油图，资本家的资产，所谓风进雨进政府不能进...... 维克多深深吸了口气：“调一个号给我，我打给他。” “身份是？” 维克多挠着鼻子想了一会：“耶鲁大学法学院...助教，有没有现成的？” 假身份什么的安起来容易也不容易，数据库什么的插一条数据倒还行，可社交网络麻烦得多，一个助教得好多人认识，那就得借别人的身份了。 但维克多知道像中情局这样的单位有养账号的习惯，保持三十多年了，空壳公司空壳家庭绝对不会少，四世同堂都不奇怪。 如果不是这个计划自己负责那是绝对不会问出这问题，太敏感。 “平台上问你...目的何在。”助理小声提醒。 “这是个生活中受到不公对待的少年，我想他需要一个长者的开解。”维克多看了一眼周围的下属们，“让他别那么偏激，冤有头债有主报复社会不可取！” “可平台上说，那不如换个牧师比较好！”助理小声劝说，“理由是，变种人算是神迹，法律可能不适用。” “法克！”维克多破口大骂，“谁说法律不适用的？蝙蝠侠不也得遵从法律，有力量就可以胡做非为这世界早就乱套了！刚才兽人现在牧师你们都打游戏脑子打傻了么？” 中控间里几十个人齐齐吞咽口水的声音。 这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但我们为毛感觉脸烧得慌呢？ 第210章 监控 拳馆里，萧恩似笑非笑地听着好戏，脑子里构建着比最好的特效还完美十倍的视像。 既然能听到楼里所有的动静，那些可笑的小伎俩在他超凡的感知能力前只能是幼稚园的游戏，孩子们玩得很认真，大人看得很开心。 以最大的恶意看这个世界，真相就这么简单。 联调局的新闻发布会足以说明这件事已经通了天，把你们的能力想到极致，无非就是直接丢个核弹过来，但...你们舍得么？ 不先把常规手段试个遍，谁下得了这种决心？ 你们的贪婪和怯懦我比你们更清楚，你们还怎么跟我斗？！ 现在的你们，应该连贝克和韦斯特恩都没有搞定吧，那两个家伙至少知道我听力不错。 萧恩扫了一眼那边，如果说有人一充值手机就相当于被get到了爽点，那么现在它们应该快嗨翻了！ 看着哥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嘴里刚说完那些话脸上却已经没了愤恨的表情，反而有些笑意。 越来越看不透萧恩的想法，萧雪轻轻吐了口气，鼓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拳馆里好一阵沉默。 除了呼呼呼的风声，还有那两部手机时不时冒出的提示音证明还有热心人在不断地打钱，很安静的诡异。 萧雪紧紧蹙着眉头，目光游移着打量这个刚“抢占”来的地盘，说是值两千万美元，结果就这么生生地划成了所谓的租界。 一个可笑的说法，有些中二的自我安慰，阿q式的犯罪，足够让全世界讨论几十年的话题，在这一刻，激怒这个国家却是足够了。 很多人也不喜欢这个国家，但始终知道它的强大。 怼美国，阿哥真的可以么？ 还倒在病床上时，他就已经对自己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些话，现在这是一步步践行那些誓言么？ 但这样的勇气，着实让她心情很激动，在这一刻，内心的澎湃心潮压过了呼啸的风声，拍打着理智的防线，就想这么永远战斗下去，只是心中的担忧也同样如潮水般不断涌来，...... 萧恩有着特别的能力，很强大！ 只不过，接下来的事态，有可能升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那个弗兰一定会去报警，也许半个小时之后楼下就有无数警车闪着灯怪叫着停下来。 我们要怎么做？ 把整楼的人都扣下来，然后...开新闻发布会？ 说点什么让他们知道自己犯了大错，还是像之前那样，直接把来的人都打残一地？ 最后军队上场导弹丢过来...... 也许我得先准备说点什么，争取更多的舆论支持。 萧雪轻轻咬着下唇，翻着包准备拿出小本本和笔准备打个稿子理理思路。 萧恩却没准备让她做这么无聊的事。 “这地方还不错，你不是一直想布置房间么？去看看想弄成什么样的。” 萧恩嘴里说着话，手指却又在萧雪的眉心点了一下。 萧雪闭上眼，那种清凉入骨的感觉又来了，一瞬间知觉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窗外的风声突然被拉近到耳朵里狂吼。 她抬起手掩住耳朵睁开眼，整个空间变亮了起来，色彩层次也丰富许多，就连地上的灰尘和脚印，都清晰得令人无法忍受。 看着地上，脸上露出惊厌的小表情，又看向萧恩：“哥，我去把地拖一下？” 萧恩淡淡一笑，随手打了个响指，一个小小的龙卷凭空生在眼前。 一人多高，最宽不过一尺，开始左右横移，吸卷着房间里的所有污尘。 看着这玩意，萧雪露出惊奇的表情，肩头的小狗也偏着头振起了翅膀，似乎也被吓到了。 “去看看，缺什么家俱。”萧恩淡淡示意。 他的话刚说完，那龙卷已经带着一团尘渣往屋子深处去了，像个卖房子的除了不会说话。 还真要买家俱？ 难道我们真的能住在这？ 虽然心中绝不相信有这么好的事，但萧雪仍是轻轻点头，依着吩咐往里面走去，她还没住过这么大地方，也很好奇布置起来会是怎么样。 只是她每走一步，都感觉脚步有未有过的轻快灵动，每一个动作几乎都带动着全身的肌肉在微微颤动，微热带麻的感觉非常奇妙。 低头看看自己走过的步子，比往常要大两倍，却并没有多费一倍力的感觉。 是那一指的作用？ 灵犀...指？ …... 哈德蒙实验室中控间。 教会也盯上来了？维克多扫视着平台，心中升起一阵警惕，计划还是不够周密终归我是经验欠缺啊！ 轰轰烈烈两小时，就没想过这变种人其实不光政府想要财团想要，那些宗团更想要。 这么些年里，他们广告编了一个又一个信徒收了一批又一批天天灌鸡汤，以前还可以表演点魔术装神迹，现在网上也开始教魔术了...... 然而是啥都做了就缺个现实案例，就好像是理论物理学家把世界解读成一百个样子终归得等人验证。 他们，缺神使！ “头，捕捉到两人对话说他们准备看房间怎么布置。谈到家俱什么的。”一个分析师紧急报告。 要布置么？ 维克多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生气。 皱着眉头想象着那里头的场景，两兄妹看着这大房子开始畅想怎么布置装修，旁若无人...确实是旁边无人。 死光头！ 你刚生生抢了一个白人富二代的房子，还让他好生生走了，然后你居然说准备开始布置房间？ 你就不怕他真找一堆人来抓你？ 你这心是有多大？还是根本没长脑子？ 还是...我们真高估了你的智商其实你就是个性格冲动的白痴变种人？ “平台上说...”助理汇报，“大概是想等着警方上门正好再直播一次真实美利坚。” 维克多点头，深以为然，就是酱紫，此外没有别的解释，然而，你等不到了！ “继续，让他等，不要放过一点动静，也别再惊动他。该死，有没有办法把里头的监控镜头打开？或者从边上楼进行观察？无人机呢？派出了没有？” “房间里除非我们人进去开否则真是没办法，我们安排的二十架小型无人机已经损失了一半，剩下的还在找路。 边上的楼所有观察点我们都定位了，人员已经安排带着设备过去，到位还要五分钟。”助理查看分支任务状态汇报。 该死的飓风，所有一切都被延误了，风大雨大光人上去看不清也没用，至少得有个军用望远镜，还必须有红外功能。 死光头躲在楼里不出来，办法虽然多但得有自己人去执行，时间是最大的敌人。 “好！一定要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他！”维克多说道。 第211章 撤离 不管现在这行为算不算合情合理，但反正大家都在拖时间，死光头你慢慢想，我们都不急。 现在得抓紧时间把无关的人员撤出这楼，否则计划变量太多就不可控了。 维克多扫了一眼屏幕：“楼内的情况呢？” “已经通知他们了，飓风风力加强很快路面危险，让他们集中到地下车库，一会有人会接他们去避难所，另外楼内要消防演练，电梯停止使用让他们走楼道。目前没有发现刺头。我们的人五分钟会到现场。” 到现场之后肯定就是安排车子直接运人去关起来，至于家里是不是要通知一下，那都是必须的，反正天灾一来能有个电话说政府在照顾大家都比较放心。 “电梯里的那几个人单独包装起来送走，周边三公里内也进行人员撤离，断网断电。”维克多淡淡吩咐了一句。 既然已经定下了进攻方案，用拍大片做掩饰，那么场面火爆势不可免，就不能让太多人看出破绽，谁知道那流弹会飞到哪去，你拍片用真枪实炮这是当老百姓全傻子啊！ 反正三公里就算是子弹也飞不了那么远，最多栽个赃说拍片过程发现恐怖分子有点小意外，至于具体是谁那太多了，跟美国不对付的都可以拿来挡枪。 关人也不能关太多，这楼里的几百人还好处理，直接弄个中型的避难所关几天，接着再来几个传染病可以再关两个月，正好做点研究。 三公里之内全关起来那一想就头大，费用也太高。 目前琥珀计划执行才没多点时间，这钱已经花得跟泄洪似的了，人员的加班费，封口费，买东西的费用，预备的伤残保险金，还好大家各自都有小金库，另外这次内阁成员身家都很丰厚，作为商人他们很清楚现在不投钱以后就没收益的道理。 任务执行中...... 屏幕上，那哈里森.福德转身消失在楼道口，看样子是下楼了，红点显示，楼里的人开始集体下楼。 清空整个楼需要一点时间，服务生送来精力剂和小食品，情绪激动脑子转太快也耗能，就这几分钟大家都给气饿了。 中控间的气氛稍稍缓和了一点，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这一座的精英别看都是宅男，但十年后真正打战就是这种人在操盘，无人机机器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战火纷飞不过是屏幕上的一串小光点，血花都不带有的。 “这家伙做直播一点都不专业简直就是玩票！”有人恨恨开口，叼着吸管喝牛奶两不耽误。 “不奇怪，我看过直播睡觉甚至还有直播天空的，开一整天从早上到早上无聊到爆，神奇的是我还真打赏了。”他的队友摇摇头，一脸怆然。 “他不会说让我们送家俱吧？”有人轻声嘀咕。 几个人看过来，脸上表情仔细看去还都有点小羡慕。 对于宅男来说，如果不是还带点爱国情操，看到变种人早就冲上去抱大腿了。 看看这待遇多好，说不想直播了要走，国家马上打赏一波一波上，一炮就打一万刀，说手机欠费，国家马上拿小金库给现充，这......我们话费补贴有这么多？ 五块十块的到现在都没停过，快三千了吧，这要是买流量能下多少片子啊！ 要是自己也变异该多美！ 死光头要是等会儿在直播里丢过来一句：这是我新抢来的地方我准备当家用，现在一切都好就是少点家俱，美国人民你们爱心在哪？ ... 那维克多会不会也安排给送整套再配两打女仆？ “他要我们也不能送，那太奇怪会起疑心的，除非他上网买，我们倒是可以安排利用一下。” “是不是可以引导一下？家俱包装很大正好装武器？我们甚至可以把强电离装置运到他边上直接引爆！管他用什么场全都得被扰乱成渣！” “可以弄一家店大促销买一送二同城包邮怎么样？” “一家不够，至少得五家这样看起来比较真实！” “他没有信用卡的吧，怎么付钱用奖金？” “可以分期付款，这样他就可以赖账了。” “怎么引导？打电话发短信通知？他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拿手机？见鬼！” 看着讨论声音越来越大。 维克多没好气地打断他们：“不要出声，你们上平台讨论去。” 助理走近悄声开口：“头，上面说...你的情绪不适合直接对话，可以换一个心理医生。最好是女性。” 维克多闭上眼长出口气：“让他们建议人选！” 很快十几个人按着优先等级列表排上来了，年纪从十八到四十。 十八岁的那个让维克多眼皮直跳，他不想选太天才的人，谁知道这种货色会不会心中隐藏着什么反人类的想法。 但四十的有点太老了，维克多嘴唇发干，莫名有种选妃的心跳节奏，这想法不对，他迅速冷静下来。 “艾丽婕排位第一，她会中文还是...” “不用说了，就她吧！”维克多打断助理的话，“让她准备一下，不要出乱子，把目标稳住。平台协助，背景资料编好。后面的那些也准备起来。” 艾丽婕是第二个提交报告说萧恩是变种人的，也是第一份正式报告，虽然这个任务有相当大的危险性，难免以后跟萧恩牵扯过多容易成为直接报复的目标。 但维克多觉得自己没有太多选择，总不能挑佩妮这种萧恩认识的人吧，她也很难控制情绪，另有用处。 艾丽婕政治素养过硬，会中文，姿色不错虽然不见得要视频，心理学专家高智商，介入项目早对萧恩的分观分析她主持出过一版本，很合适的人选。 “那安排好的人员还上去么？” “楼内闲人不必了，我们自己人按计划到位，”维克多无力地挥挥手，身心俱疲，“给我来杯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什么都不加！” 负责茶水的助理一脸纠结离开，什么都不加，那我是拿个空杯还是拿咖啡粉还是...领导这是状态很差啊！就黑咖啡吧！ 黑咖啡来了，人设也来了。 “艾丽.杰西卡，女，白人，单身，内华达州里奥维特斯镇居民，从小父母双亡，今年26岁，社区大学毕业考上哈佛法学院，...” “等下！”维克多瞬间抬手打断，一脸惊诧，“什么？” “这个...是根据目标的背景资料设定的，26岁是考虑到卡在适合的年龄段，往上可当妈往下就是姐...” 什么当妈当姐的我不关心，维克多不耐烦打断他：“我是问社区大学毕业还考上哈佛法学院？有这种人？” “这主要是体现美国梦.....” “我不管什么梦，别给人一眼看出来是假的！”维克多摇摇头，“继续！” 第07章 谈价 看着韦斯特恩出去，萧恩转头看向萧雪，目光一下温柔起来：“别担心，…哥哥会好起来的！” 忍着泪，重重嗯了一声，萧雪把脸轻轻偏过去，擦去脸上的水渍。 萧恩怔怔看着妹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脆骨小排，好吃么？……早知道就让你先吃了...” “嗯！”萧雪咬着下唇，只能重重点头，生怕下一刻就要放声大哭出来。 “别担心！”萧恩努力让声音大一点，反过手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信心，“哥哥不会有事的！” 两个护士进来，把萧恩身上的管子拔掉，然后推着车子出去，萧雪跟在边上紧张地问：“阿哥，你要做ＣＴ么？” 萧恩努力睁着眼，虽然很累，但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之前的照片，好像内部碳化的地方还挺多的，现在居然能说话。真是个奇迹，值得研究啊！”韦斯特恩心里嘀咕着，看着萧恩被推进ＣＴ室，跟了进去。 “女士，你不能进去！” 萧雪被挡在门外，大门关上，挡住了她的视线，她茫然无助地站着，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颤抖恐惧，无助得从骨子里发慌！ 这是生命中第三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躲在风暴中小屋子喘息，却发现屋顶已经快要被狂风卷走。 第一次，父母远渡重洋，不知何时能回。 第二次，父母突然遇害，留下哥哥和自己。 第三次...... 她紧紧咬着下唇，几乎已经咬出了血，拳头也慢慢捏紧。 房间里。 护士帮着萧恩抬上机架，摆好，光着身子。 韦斯特恩俯视着这个家伙，创口不少，但血流量不多，精神还可以，在自己见过的华人中，算是嚣张的那一种。 萧恩看着韦斯特恩，突然开口：“你刚才回避了给我用药的情况，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所以，这一项，你扫得久一点，……” 没离多远的护士顿了一下，赶紧加快两步走开。 这房间有两个门，一个通走道，一个通操作室。 什么？ 韦斯特恩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在这一刻，韦斯特恩恨不得眼前这家伙马上就死掉，居然还拿药的事来威胁自己，但这威胁还真挺实在，如果再配一个律师，简直就是发财之道。 韦斯特恩轻蔑一笑：“我想你可能没有请律师的钱。” 萧恩笑了笑：“你看过电视剧么？律师收费方式也很灵活的。” 韦斯特恩笑容僵在脸上，电视剧里，律师什么表现他不知道，但生活中，很多大案子都是律师和当事人签一个分成协议，当成生意来做，别看最后赔给当事人一笔巨款，大部分都是落到了律师的口袋里。 律师有一万种让你赔钱的办法！ 这是韦斯特恩听人当笑话说过的。 他目视萧恩，杀机毕露。 医院有一万种死法，如果再加上被ＣＴ机扫死，那就是一万零一种！ “你确定？这玩意对现在的你来说，放射性很强！”韦斯特恩沉着脸说。 放射性？ 萧恩的智商不高，但知道什么是放射性，也知道什么是辐射。而萧世平的智商很高，阅历也无比丰富，逻辑推演能力强大无比。 萧恩的知识体系和思维融合了萧世平的知识体系和思维，很快得出一个令他觉得很有把握的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灵气就是放射性。 无论多么不可思议！ 没有半分犹豫，萧恩看着韦斯特恩，轻声说道：“给我扫久一点！” 韦斯特恩瞬间哭笑不得，生平第一次看到病人指点自己，还要给他做多久一点ＣＴ，ＣＴ是什么？这华裔会不会以为这是ＳＰＡ？ 电子断层扫描而已，无非就是拿着Ｘ射线对着人一圈一圈地扫，看看内部的各种造影画面是什么个样子。 但这家伙居然说这个对他有用？！ 久就久一点吧！ 你不怕死就好！ “签字！”韦斯特恩冷脸拿过本子，不管萧恩手上包着纱布把笔递给他。 萧恩面无表情，拿笔签下自己的名字，这就是他同意了，扫死医院也没责任。 韦斯特恩轻哼一声，拿着本子走向操作间。 不是增强造影，就不用注射造影剂，也可以省一点费用，一个没有医保的病人，对医院是个麻烦。 放射性强那是对于健康的人来说的，这家伙都死了八成了。 只是要跟贝克打点招呼，让后面的人排得久一点。 萧恩仰面朝天倒在机架上，然后被带着进入一个洞里。 嗡嗡声响，有灵气！ 虽然微弱，但确实有！ 犹如寒冬里沐浴在温润的阳光下，能量被源源不断带入身体内。 愉悦！ 欢呼！ 这是身体亿万细胞发出的信号！ 萧世平闭上眼，努力引导着这些灵气进入体内，修复最重要的几个器官，脑，心，肺，至于肝和肾先放后面去。 至于消化道，萧世平表示不知道这玩意对修真有什么用。 两次雷击对这个身体的打击真的是很大，第一次融合了萧世平的意念，但毁了大半个身子，但第二次，这身体几乎就是全给毁了。 韦斯特恩站在操作员贝克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卡本装样子，时不时抬眼看看里面那个怪人。 “弄细一点，加大输出！”韦斯特恩提出自己的要求。 贝克有些愕然。圣巴尼亚医院里的这台ＣＴ机是使用Ｘ射线进行扫描的。 “韦斯特恩医生，Ｘ射线有辐射。”他提醒了一下。 韦斯特恩不耐烦地接口：“我知道，我还知道X射线是由于原子中的电子在能量相差悬殊的两个能级之间的跃迁而产生的粒子流，是波长介于紫外线和伽马射线之间的电磁辐射。按我的要求做贝克。” 贝克耸耸肩，脸色不愉。 他不是医生，只是操作员，但他知道Ｘ射线是什么，他也是正规四年制大学毕业的，韦斯特恩的语气让他感觉到了不舒服。 Ｘ射线，是会伤害人体的。 这种存在于自然界中的神秘射线被人类利用已经一百多年了。 伦琴发现这玩意时照出了自己的手骨，于是他得到了诺贝尔奖，然后无数人拿着它当照妖镜看世界。 后来人们又发现当这玩意照射到生物时不但能现原形，还有攻击加成，生物细胞会被抑制、破坏甚至坏死，机体发生不同程度的生理、病理和生化等方面的改变。 由于不同的生物细胞对它有不同的敏感度，所以这种办法可用于治疗某些疾病，比如癌。 但任何事，都有利有弊，无差别杀伤作用也会导致病人脱发、皮肤烧伤、视力障碍和白血病等射线伤害。 这一点在放射室的墙上注意事项中写得很清楚，所以内室除了病患需要照射的物品之外，开机时是不能让旁人进去的。 这就是韦斯特恩站在外面的原因，不过他可以通过一个玻璃墙面看到里面的动静。他在观察着萧恩的身体，观察他在这机器的扫描之下的表现，是难受，还是舒服。 当然，可能这两者的反应都是轻微的扭动，谁知道呢！ “快点，他已经等不及了！”韦斯特恩看都不看贝克一眼地说道。 “真的合适么？”操作员贝克再问了一句，他从开机时就有些微不安。对于一个雷击患者，大量的Ｘ射线辐射理论上是不适宜的。 因为雷击受伤的人身体内体外肯定是有大量烧伤，人体是电阻，闪电的电流有多大？有些常识的人就知道在雷击中人体时会产生多大的热量。 身体都成了开放状态了，还被辐射狂照，那不是要人命么？ 还是说可以用来消毒创面？ 辐射确实是可以杀菌，就像是紫外线可以杀菌一样，但，辐射能量强到Ｘ射线这个程度，破坏的细胞结构可是永久性的，甚至可能致癌。 韦斯特恩指了指本子，萧恩刚才签过名的。 “放心吧！病人主动要求的，他感觉这个对他康复有用，我觉得可以试一下。” “胆子真大！” 他随口说了一句，既是指那个签字的病人，也是说韦斯特恩。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太过要紧的事，扫ＣＴ不可能直接扫死人，就算是给身体造成了隐患，但这可是一个被闪电打过的病人，抢救时当然什么办法都可以上。 “抢救嘛...记得扫慢一点。”韦斯特恩随口应了一句，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他刚才意识到射线被打出去之后几乎达到了最大的减值。 如果说刚才他还想着那第一万零一种死法。 现在的他却在想：特么的这是怎么回事？ 第09章 止怒 高度吸收，几乎就是没有射线能达到对面的，人体应该是挡不住这种强度Ｘ射线的，但…发生了！ 像是在扫一块铅板。 那上面倒着的那玩意是铅板么？ 当然不是，只是一个被雷打得皮开肉绽的亚裔华人小子。 看那样子，也没有什么钢筋铁骨。 所以...... 会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个现象呢？ 韦斯特恩一手架在身前，一手托着下巴，轻扫着胡茬，思考着这诡异的发现。 这个身体，在吸收辐射！ 韦斯特恩很快得出个结论，他觉得比较靠谱。 做科研的就得大胆推测，小心论证，大胆推测，需要智商，脑洞越大越好，联想越丰富越好。 能当医生的，就没有傻子。 在美国，医生地位排在律师之前，这高地位不是靠刷票，而是靠着整个群体堆出来的历史成就。 医学院和法学、商学院都被列为高等职业学院，属于精英教育。因为医生担负着人类生命、健康的重大责任，所以对医学生期望和要求也特别严格。 勤奋是必要条件，充分条件是得足够聪明。 每一年，全联邦，每年只招收大约两万名医学生，分别在一百多所正规的医学院里接受医科教育。 关系和人情，只在选择医院时用得上，考试成绩可不管你有没有关系，再大的人物也不敢把一个蠢材送到手术台边。 这些人的平均智商已经超过一百一。 韦斯特恩当年的智商是一百一十四，现在十多年过去了，智商可能下降一些，但经验条可长了不少。 这经验条可是用十多年的学习和工作硬生生堆出来的。 想进入医学院得先有相关学科的学士学位，期间成绩要好，再经过医学院入学统考，申请面试，通过了才算医学生。 在四年的医科教育过程中，光课本堆起来就比人还高，参考书更是可以摆出来当床，摸过的尸体剖过的小萌宠比同学还多，还得去医院里各种实习，然后才能申请联邦医学会的执照考试，直到获得医学博士学位才算正式毕业。 没点理想和情怀可以，要连地位和收益的预期都没有，怎么可能坚持得下来？ 能正式毕业的人，被叫作ＭＤ医学博士，这些都已经是万马千军中杀出来的胜利者了。 只不过，ＭＤ还不是正式的医生。 拥有医学博士的学位和美国医师执照，仅仅是具备了作为医生的知识和最基本的临床技能，取得了可以直接从事临床、接触病人的资格。 要独立从事临床业务，还必须在自己所选的医院和临床学科，在高年资医师的指导之下，经过三四年的住院医生正规培训，积累临床经验，通过资格考核，才能申请成为可独立行医的普通大夫，而这正是所有医学生最难忘的炼狱之旅。 他们常常要在医院里连续工作24小时到36小时，疲倦到吐，有时候一边走路也在打盹，一坐下来马上就睡着，工作时可能以为在做梦，做梦时可能也在工作。 他们之所以不能操刀只能打下手，就是因为随时可能犯错...好吧，犯就犯吧，主治们也都从那这时期过来的。 韦斯特恩和所有已经成为主治医生的同行一样，永远不会忘记那段不堪回首、爱恨交加的峥嵘岁月。 穿着白大褂，挂着听诊器，口袋里插着签字笔，在医院中穿行如龙步履生风，虽然还顶着普通两字，已经是让无数人仰望的存在了。 也就是说，如果一个年轻人从进大学本科开始，到完成住院医生培训、开始作为一名普通医生独立行医，至少需要经过12年的磨练！ 如果要成为一名专科大夫，还必须在所选择的专门学科，进行至少二到三年的专科进修。有些复杂疑难的专科比如心脏外科或神经外科，需要的进修时间更长，可达四年到五年。 高中毕业之后十六七年，踏着无数失败者的枯骨，终成一代主治！ 这样的经历足以让所有能被人称为主治医生的人倍感自豪和骄傲，这也是韦斯特恩对萧恩感觉不快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止是不快，韦斯特恩简直可以说是愤怒了。 居然敢威胁自己！ 对着一个救活自己的人，居然这么不客气！ 你可能知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但你知道主治医生是怎么炼成的么？！ 他显然不知道，这讨厌的华人！小小的送餐员！ …... 当然，韦斯特恩也不知道萧恩体内实际上来了一个修真，如果他敢这么摆架子，萧世平说不定直接反怼一句：那你知道修真是怎么炼成的么？！ 或许这个国家一年百万大学生中有百分二能成为医学生，但凡人从后天要到先天可比这个比例低得多，自然变异率百万分之一都不到。 从先天再进阶练气，又是万分之一的比例，再筑基，金丹，元婴，每一个阶层都是哗哗无数人如流星般殒落。 只不过这样的讨论不存在。 所以韦斯特恩依旧饱含着怨念：法克，要不是我真的违反了程序，还真就让你死去吧！ 纵然韦斯特恩心中颇有怨愤，但这个病人对于他来说，价值还是很大的，利益之下啥都靠边，所以这种怨愤就先放在一边，每一个经过这么长时间训练的医生都是绝对理性的。 …这里头利益巨大！ 究竟多大，还得研究！ 所以，制怒，是医生的必修课，所谓情绪管理，一万种死法，从来都是心照不宣的传闻。 韦斯特恩的目光从内室收回来，转向屏幕。 上面不断地出一些即时影像。 这种密度分辨率，不仅能区分脂肪与其他软组织，也能分辨软组织的密度等级，和拍Ｘ光片比，如同水墨画与数码黑白相片的区别。 在这种程度扫描下，人体内部显现出来的是令人惊讶的另一种画面，这种革命性技术显著地改变了许多疾病的诊断方式，在医学上极为有用。 对于很多医生来说，判断内部病症的办法就是拿这个扫一扫。 但并不意味着韦斯特恩得拍贝克的马屁。 许多技术的复杂只存在于最初的理论与研发，到了应用层面，那都是打几下键盘，按几个开关的事。 贝克调好参数之后就开始玩他新下的手机游戏，这些游戏总是能让人爱不释手，把人们的碎片时间都耗光。 韦斯特恩很高兴贝克没跟着自己一起盯着屏幕。 这或许是个诺贝尔级别的发现，但奖项只会发给解释它的人，就好像当年沃森和克里克看了一张ＤＮＡ的电镜扫描图，说出这玩意是双螺旋结构的，他俩就获得了诺贝尔奖。 而拍照的那位，韦斯特恩已经记不得她的名字了。 所以他不打算提醒贝克这上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如果他提醒了，贝克这种不学无术只会玩手机游戏的家伙跟他聊上几句，那以后真得了奖岂不是要分他一半？ 他配么？ 连个ＭＤ都不是的家伙！ 第27章 先天，无漏 九天雷符......萧世平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他被这雷符劈进萧恩体内，虽然来到了另一界，却也知道没这么容易被放过，如果不是及时有灵气供应，自己的身体估计要在这虚弱期很长时间，甚至会严重影响自己的进境。 每一关口，似乎总会有天道来阻挡。雷劫就是其中之一，心魔又是另外一种。 后天进先天，这关是过去了，但现在以萧世平估计，他很快就可以冲击炼气这关，炼气这关口，必然有另一重雷劫在等着自己。 今天凌晨时分的那个炸在医院上的球形闪电，一定是冲自己而来，只不过被那避雷针给引走了而已，但炼气关的雷劫，难不成还要躲？ 雷劫是躲不过去的，躲过去自己也达不到应有的境界。萧世平也不怕雷劫，雷劫有助于身体的改造，甚至在其中含着大量对身体改造有益的能量。 等到炼气圆满，再接下来就可以准备筑基了。 到了筑基，才算是真正的修真，炼气阶段，说白了就是个预备期。 将之前的所有行为换成修真术语，那就是导气入体，做的却不只是洗髓易筋，是把体内这些细胞一生二二生四，倍增亿万地复制下去。 重塑自己的身体，也是一个颇费心思的活计。 谁不希望自己能长得自己想要的那个样子？可惜凡人除了整容健身就没有改变体貌的能力了。 但修真可以，修真最基本的能力就是掌控自己的身体，管理能量的运行，管理身体内无数细胞的组织工作。 修真的境界，无非是管理水平的体现，入微都不足以形容这么高的水平。 六十万亿细胞得在一个声音之下行动，这世界上大多数人连六个人都管不好。 修真的修炼，一边是提高这数十万亿个细胞个体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在增加自己对身体的管理水平。 这种水平不好拿这个世界的社会管理水平来比较，不能说先天就是相当于市长的管理水平，因为这世界上一个市长最多也就是管理一两千万人。 但人体内的细胞数量有多少？ 六十万亿个。 先天境的人已经可以做到内视入微一蝇不落一羽不加的程度了，而大多数市长也就是认得身边的几个人，跟人民群众们握手摆个拍都是为了连任，名字能记得起来都得靠着秘书提醒。 这你说有什么好比的。 先天境甚至可以把体内的某个不听话的细胞揪出来生撕成蛋白质分子，你看哪个组织首脑做得到明察这么秋毫？ …...... 那么，我得把这躯壳弄成什么样呢？ 萧世平得好好想一想，这也是个念，一念结因果，长得太帅会结下各种爱慕嫉妒恨，长得丑的会结下各种厌恶鄙视烦，都挺麻烦的。 在萧世平的眼里，萧恩长相其实是无所谓的。 修真界有人有妖有修士，地上走的林子里跑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形形色色，大家只要开了智能，都可以修行。 而在修真看来，相貌在实力面前都得靠边走，而且每次进阶重塑身体，都有机会进行调整，往往为了实力起见，大家都会把增加战力摆到第一位。 所以对修真界人士来说，炼气期时可能还是个帅小伙，等到筑基时说不定脸上就多了两块板甲了，因为这不怕被人打脸。 同样的，再往上到了金丹，也没人讲究什么八块腹肌人鱼线，那玩意给人感觉就是肉老皮实，但能挡得住法宝攻击么？ 轰一下再美观的腹肌都成肉渣。 所以往往就很多专精防御功法的研修真们曾经很推崇那种鼓形的圆腹，因为这个形状有可能减小被击打时的冲击，特别是那种流线形，受力特别小。 所以真的按着修真界的审美来整自己的身体，很可能会弄出个怪物来，这大概是萧恩不能忍受的，平凡这么多年，现在有机会，帅一点不行么？ 行！ 萧恩的念头，全了他吧！ 萧世平也无所谓，反正这个世界没有别的修真，他慢慢调理着身体，运转着之前储存好的灵力，搬运着这些细胞，开始慢慢地重塑自己的身体。 电视里现在正在放一个时装展，几个模特在台上走来走去。 萧世平看了一下，有一些参照就好，黄金比例这种概念用起来会比较含糊，身体每一个部位都黄金比例，那有点复杂啊！ 嘶！ 呼！ 意念一转，被单下面鸟嘴里插的那根导尿管被活化的肌肉给吐了出来。 萧世平举起受伤的那只手，看着绷带，感受到那下面的活力，鲜红的细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动着盖去了伤口。 无漏！ 是先天进入炼气的一个特征，意味着身体的所有毛孔都被封闭起来，毛发不存。 被雷击时，表皮上的头发是已经烧没了的，但还是有发根存在。 随着整个身体全面改造，他得选择是保留头发，还是不保留，还有眉毛鼻毛睫毛鸟毛等各种体毛，要不要去掉，如果全去掉，自己的样子会不会很怪。 头发脱落，这么一想，还真是跟这个世界得了辐射症的人很相似。 脱落是简单的，无漏的身体表面每个细胞都会把毛孔封闭起来，之前的毛发会被挤掉，内部的毛囊也被陈化吸收。 可以说，连病毒跟细菌都找不到入体的通道。 萧世平思考了一会，决定不照顾萧恩的想法，因为无漏之体对接下来的筑基很关键，再说被照了这么久的Ｘ光，没点反应那不是太奇怪了么？ 随着萧世平的意志，这些细胞开始把毛发都吞进了体内化成了养料，好在之前萧世平的头发也不长，只是小平头，现在变成光头，也没那么引人注目。 无漏体质，皮肤光洁如瓷，细腻无丝，可以柔如棉，亦可坚如铁，全凭着万千细胞的内在之力。 缺点就是有点光就发亮，夜行不便！ 萧世平运转着被这世界之人视为可怕之物的灵气，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解决掉那个叫莫诺的家伙，和那个痴肥的马诺利奥。 这种仇，对修真来说都不应该过夜的，这都几小时了。 萧世平现在考虑的是直接上门捏死还是玩点有趣的，甚至还可以给自己带来点好处。 ……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 萧恩伸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静了音，又等了一会，门打开了，些许水汽冒了出来。 第59章 紧张 这声音，还有这突然的拍击吓得萧雪差点缩成一团，她迅速转身，很迅速摆出一个防卫的姿势。 连带着布兰妮都啊声轻叫，同步位移。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站在她们面前，表情僵硬。 小韦德无辜地后退了一步：“哦，是我，小韦德，你不记得了么？我送过你。” “小...小韦德医生...” 萧雪捂着胸口，看向小韦德，松了口气：“哦，抱歉，我以为是那些混混。” 小韦德摊开手，看向边上的布兰妮，微笑了一下，又看向萧雪：“你哥哥怎么样了？” “他，好多了。嘘！”萧雪把布兰妮拉过来，飞快说道，“你上去找我哥，我在下面看着，一会如果我看到那混混，我就打电话给你！” “你认得那混混？” “是的！”萧雪点头道。 “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么？或许可以叫保安过来。”小韦德插嘴道。 “还不知道是不是。”萧雪扭头皱眉，看着门口进来的一个黑人，戴着口罩，那气质就是个混混，但她不认识，不像早上那个，个头不一样。 小拉斯大模大样走进大厅，左看右看，然后向着电梯走来。 还有的人呢？她刚才看到的是副驾驶座，后排好像还有一个，那应该至少有三个人。 在车里？ 还是已经进来了？ 到底是不是那些人？ 还只是普通的病人？ …... 萧雪心里十分焦急，眉头紧蹙，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她赶忙问小韦德：“这医院有几个入口？几部电梯？” “三边都有电梯，要上去除了电梯，还可以走救生通道，有四个出口，......”小韦德看着那黑人的模样，就算穿了衬衫戴上口罩，也不像是正经人，立刻皱起眉头，“我去找保安过来吧。” “好！”萧雪毫不客气地点头，“叫保安！” “布兰妮，你快上去啊！”看到电梯开了，萧雪赶紧把布兰妮推进去，“快关！” 布兰妮紧张得连东西洒了一地都不顾，赶紧先按下关闭，再按下六楼。 小韦德聪明地向着那黑人走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然后左一下右一下，说了声抱歉，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他还没胆子跟人搭话，谁知道那人身上有没有带家伙。 萧雪错开位置，侧着身走开，用余光看着那个人。 她拿着手机，感觉手心都是汗，手机也滑滑的。 小韦德向着警卫室走去，那里有警卫，也有监控。她就慢慢向着服务中心走去，那边有一个柱子，站在那里可以观察到更多角度。 这个黑人，她不认识，虽然不同人种之前相互分辨的能力是会被弱化的，但萧雪的记忆力很好，她记得那个人的脸，还有脖子上的纹身，是个青色的十字架。 而这个黑人，和早晨那个，感觉是同一类人，虽然高度不同，还戴着口罩，但他的脖子上，同样有一个青色的十字架。 医院的电梯总是很忙，每个楼层都会停得很久，看着数字从六变到五，再到四......三...二...一 叮！ 又一部电梯来了。 小拉斯哼着歌要往里走，结果里面一群人出来。 还有一张床。 法克！他骂了一声，躲过，然后挤进电梯。 有口罩在脸上，他不怕那些摄像头。 做坏事别被当场抓到，别被拍到脸，这些他都记得很清楚。 …... 在大楼另一侧，丹斯也走了进来，没有进电梯，直接走进消防通道，只是六层楼而已，几步就上去了，而且通常消防通道不会有监控。 另一个侧门，哈桑最慢，但他运气很好，走到电梯时，正好上面有下来的电梯，他向后看了一眼，迈步而入。 萧雪目光转过，正好看到他的侧脸，看到那个青色十字架，顿时寒毛立起。 就是他！ 那个早上冲进门里，问哥哥什么玛法德的那个人。 萧雪记得很清楚那张脸，虽然被挡在了口罩后面，但萧雪自小学画画，对人物的观察能力很强。 就是他，那眼睛里藏着浓浓的杀气。 萧雪拿起手机，慌乱地找着布兰妮的名字。 刚才应该先打通电话不挂断的，真见鬼！ …... 六楼。 叮！电梯门开了，布兰妮慌乱地走出来，朝着萧恩的房间而去。身后电梯门缓缓合上，里面一地食物，还有纸袋。 呯！ “萧恩！”她推开门。 萧恩站在屋子中间，身形板直，阳光照在他脚边，形成一幅诡异的静物画。 “萧恩，可能有人要找你麻烦。”布兰妮喘着气说道。 萧恩面无表情看着她，头微微偏动了一下。 “思诺让我上来通知你！你是不是躲一下！”布兰妮满面惊慌，直到萧恩的手按在她肩上，才突然意识到眼前萧恩和之前看到的又不太一样。 是...是穿上衣服的关系？ 好像整个人都发出一种别样的气质，如同一把锋利的的刀竖在那里，光芒四射，望之腿软身麻。 怎么是这样？ 布兰妮努力眨眨眼，看着这张脸，有些迷糊。 萧恩的眼神却没在她身上停留，作着一个侧耳倾听的姿势。 “你快离开吧！你妹妹还在下面。”布兰妮轻声说道。 “我知道。”萧恩凝神听了一会，微笑道，“没事，你坐着吧，打电话给萧雪，让她不用着急，就跟保安在一起好了。” 布兰妮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电话忙音。 “上帝，怎么会这样！”她急得要哭了。 “她正打过来。”萧恩和声说道，“你先不要拨。” 布兰妮愣了一下，果然，没过数秒，手机响起，接通：“萧！是我，我在病房里。” “哥，快走，是那些人来了！”手机里传来萧雪焦急的声音。 布兰妮同样焦急说道：“我知道了，他在我边上，他让你跟保安待在一起。” 萧雪愣住了，哥怎么知道我跟保安在一起的，她看向安保室，小韦德正带着两个安保人员走过来。 再往前看，最早出现的那个黑人已经不见了，可能是已经上楼去了。 “哥，那人上楼了！你快躲起来。”下意识地，萧雪就觉得这几个人是一伙，肯定是来找自己哥哥麻烦的。 “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有武器。你不用上来，别和他们照面，躲着点。”萧恩笑着说道，声音里没有半点紧张。 萧雪愕然，想起哥哥拿“手枪”崩掉两只苍蝇那场面。 小韦德带着两个保安过来：“女士，我们现在上去，你先在这里。” “不，我跟你上去！”萧雪毫不迟疑地说道。 “这是怎么了？”韦斯特恩走过来，他正好在大厅里。 “我...担心有混混来找我哥哥麻烦。”萧雪看到韦斯特恩，急切地说，主治在医院里的权力很大的，再说好像这医生跟哥哥还有“合作”关系。 虽然是被研究。 韦斯特恩脸色微沉，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保安！”他叫道，主治医生的霸气表露无疑。小韦德还得去安保室请，他就站大厅直接吼的。 两保安无奈应道：“我们在你面前，韦斯特恩医生。” “抱歉，上去看看！”虽然这么说，但韦斯特恩毫无抱歉的意思，他心里其实有点着急，怎么又特么来混混了，这萧恩到底是不是送餐员。 …... 脚步轻快地踩踏在台阶上，充满着黑人特有的节奏感，丹斯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会怎么戏弄这个家伙。 戴着口罩手插口袋里紧紧握着刀，丹斯慢慢摸上楼。 看到了六楼的数字，他看看楼道里，没有任何监控，扯起嘴角笑了笑。 丹斯推开防火门，看了一眼标志，向着走道而去。哈桑出现在走道上，他也正向着607房走去。 两人默契地一笑。 第212章 人设 头的脾气好差！ 助理悄声吸气，随着时间推移，各种意外频发，各位领导也是身心受创，大领导们已经完全转向幕后那是惜命，像维克多这样的中层还得冒着猝死的风险工作，前程远大谁也不想这么早死。 接着念： “她现在内华达州里奥维特斯镇居住，是当地的律师助理，薪水每周八百美元。她虽然收入不高，但热心公益很有爱心，一周上街做两次募捐去三次孤儿院。 性格安静，喜欢看书写歌，喜欢的男性是善良礼貌有教养对世界充满爱最好比自己年纪小...人生格言是如果你有什么梦想，一定要目标远大。” 维克多挠着下巴抬起头：“你这是哪抄来的相亲台词？嗯？” “平台上的。”助理一脸委屈，心想我哪有权力上平台发表看法，那都得是专家级别。 维克多拿过平板一看那资料编写人中的一个数字，眼皮一颤，那是乔助理的号码。 难怪人生格言听起来好熟悉，分明就是之前的演讲台词...维克多轻轻抓着下巴若有所思：“人生格言这句，...用得好。” 助理点点头：“想先引起目标的共鸣，然后再进行引导。” 引导...维克多点点头：“就用这个，下指令吧！” 手一滑，平板显示对方已经接受任务，任务准备中，倒计时五分钟开始。 平台发动，建立人物社交账号，添加资料，加好友加关注加评论，各种晒辛苦晒努力晒幸福，满满正能量。 照片都是从图片库中精心挑选出来，有种树的，有栽花的，有做菜的，有骑马的，有跟孩子们读书玩游戏的，有扶老人散步于夕阳下的，...... 还有一堆照片备用，跟中国有关的三百多张，带长城带故宫带西湖带洛城唐人街各种景点，点赞关注评论都很丰富。 维克多点开这非死不可账号，以他的眼力完全看不出这是刚生成的一个假人物，扫了一遍里头的内容，如果不是知道真相，他绝对会爱上这个艾丽.杰西卡。 唯一感觉怪的地方是这些照片有背影有侧影就是没出现正脸。 平台列举的理由也强大： 一是为了保持点神秘感，二是不知道死光头喜好，万一不好这口那反而不美，三是随时准备换人。 另外，还暗示着艾丽.杰西卡可能是脸有缺陷，年幼时受过伤，加了身残志坚的buff。 那么这一点用在人设上很心机，对于变种人这样的强者，对于美丑的标准到底什么样的谁都不知道，但基本上看他对于权威无所畏惧但未必会欺凌弱者，或许一个残疾人可以激发他的同情心，谁知道呢！ 也许当他认为艾丽是朋友时会主动为她提供帮助，给她钱整容或者直接送体细胞，送生殖细胞...到时候可以操作的余地相当之大。 总之还是基于三观分析报告而做出的应对策略，看起来都特别有道理。 编对话编故事带节奏无数分析师脑洞大开，必要时就靠这艾丽萌妹子把目标引到牛栏里。 那边艾丽婕需要适应人物的新属性，建立临时人格。 五分钟准备时间有点短，但维克多觉得艾丽婕可以做得到，有平台辅助，聊天绝对不会出现聊死的情况。 艾丽婕申请通话。 维克多接起：“有什么问题？” “我们忽略了时差因素，他这个直播是要给中国人看，现在那边已经过到三点了。如果他要开直播一定会安排在那边九点之后，所以...我觉得他也在拖时间。” 维克多微微一愣，眉头皱起，果然是这样，受众是在大洋彼岸么，总算合理了点。 死光头往地狱里黑美国这是针对性的破坏，要毁掉几十年来我们在中国好不容易建起来的美好形象，可恶啊！ 这文化战之外还得加上人才战了！ 但如果直接能对上话影响一下对整体计划还是利大于弊，何况这任务指令刚下就让我撤消我这领导的脸放哪去？ 下巴一抬示意结论上平台，转向艾丽婕：“我知道了，那暂时对我们没有影响，还有什么问题？” “环境问题，我这里会出现一些杂音，我担心他的听力超出我们想象。” “不用担心，对话经过平台的过滤，也不会出现杂音，你只管说，自有音效师帮着润色调音，甚至可以加上一些需要的背景音，想在哪都可以。” “人物需要几个中国朋友。” “会给你安排...”维克多手指轻轻滑动，“要几个？” “至少两个，一个中文老师，还有一个是留学生。” “好。再多一个吧，你照顾过的一个孤儿。” 洛城，一号摄影棚，单独的小房间与大房间用双层防弹玻璃隔离。 一张长台三个屏幕并排摆开，艾丽婕仔细地看着中间面前的屏幕，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单耳机塞左边，麦克在唇角。 试音说了两句，效果播放，声音要清脆中带一点点磁性，但不能老气更不能是烟嗓，而是那种有点点呼吸道疾病的病嗓。 艾丽婕看看外面的七个小伙伴，点点头。 虽然双层防弹玻璃能隔去外面大部分声响，但谁都不知道变种人到底听力有多好，所以外边那七个宅男都被警告不许说话，虽然平台可以过滤杂音，但增加无谓的工作量不如直接让他们闭嘴。 瑞德七人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忧地看着小里间的艾丽婕，那样子就是像电台主持人。 姿态优雅的她却是要和一个变种人对话，隐藏任务大概是勾引萧恩，见鬼，宅男们心里都有些莫名酸涩的苦痛。 俺们的女神在命运的指引下要献身于恶魔，太可恶了简直，为什么我不是那个恶魔呢？！ 如果她能让那死光头爱上那个虚设的人物，从此之后她就成为计划的关键。 但如果她在对话中惹恼了那家伙，以后有可能被当替罪羊送去当礼物，或是被抓到折磨到死，又或许被折磨得格外那啥，想到这，瑞德七人脑子里满满的三俗小视频...... 艾丽婕没分心去考虑这件事的后果，时间倒计时已经到了最后一分钟。 三分钟前，屏幕上面已经有了提示，里奥维特斯镇的历史介绍，地理位置，镇上的建筑物，一些人员资料。 对于艾丽婕的记忆力来说，记下这些资料难度并不大，而且她知道有一整个平台在支援她。 人类有史以来的所有知识，不管是最生僻的还是最常见的，最古旧的还是最新鲜的，只要被数字化传进这个网络，就成为了知识库的一个组成。 汪洋大海也不过如此！ 艾丽婕知道，那些海量的知识只要她想，就能知道，但是，她要做的是让这个艾丽.杰西卡不知道哪些东西。 第213章 台词 一个聪明的变种人要么会喜欢和自己同样聪明和强大的物种，要么会喜欢弱小很多的，而自己最多就只有聪明，在他面前根本谈不上强大。 所以，这个艾丽.杰西卡，应该是个相貌有缺陷不太聪明但很努力的女孩。 她二十六未婚，因为性格原因没谈过恋爱，有两次很不成功的相亲经历。 这是考虑到目标可能的处子情结，谁知道他有没有呢，听说中国人挺传统的。 而且这萧恩之前也是相貌普通不太聪明但很努力，这样的人设摆出来应该比较容易激起共鸣。 然后是简约不简单的对话剧本： 天气多云，风力六级，室内。 这是艾丽的家，并不大的小屋子，有一个不大的后园，在那里，艾丽种了点花，还种了点菜，有葱姜蒜，白菜萝卜，还有来自中国的荠菜，她昨天还用荠菜包了饺子招待了自己的朋友们，她是个中国菜的爱好者，会做十二种菜式。 艾丽婕看到这，手指轻点一下，十二种菜式马上被罗列了出来，有图片，有配方还有做菜的步骤，更重要的是，上面有对这些中国菜的分析和口味描述。 这些菜式中至少有三样，在目标妹妹的手机照片中出现过，所以这不是巧合。 艾丽婕不由得捂了下额头，她一个中国菜都不会做，只会吃，当然她更愿意去尝试一些清淡的口味。 如果真要弄到见面一起吃饭，那总部一定会派大厨来给自己特训的，说不定还会给配发专门的料包。 时间紧任务急，赶紧接着看，下面才是重点： 今天艾丽.杰西卡因为来亲戚在家里休息，她喝了一碗姜糖水，感觉疼痛好了一点。 因为无聊，她上网看到了之前那个直播，现在又看到了他的这个直播，用自己的零花钱打了五块钱的赏，还给那手机充了十块钱的值，结果看到这么长时间钞票还挡在屏幕前，作为一个观众艾丽有点儿生气，于是她在好奇心的感召下拨打了其中一个手机号。 第一句是：你是骗子么？ 括号，语气要带一点点生气，是那种充满正义感的质问。 艾丽婕往下看去，后面还有各种可能的回复以及相应的话题转移。 只要萧恩说他不是骗子，那么就要快速转进到沟通的节奏，询问他的个人情况，了解他的思想，表达对他的无限同情，还得适当地告诉他平台上有很多人恶评，艾丽替他反驳但有些无力。 艾丽婕扫了一眼右侧的直播画面，上面已经有不少评论在飘荡。 中文恶评基本就是破口大骂：骗子死全家，光头骗子还我钱，真丢人丢到国外去赶紧回来... 然后英文的好心人替播主解释：他可能很忙。他大概上厕所。人家有急事你们怎么酱紫不想看就不看好了，我反正现在没事就支持一下。你们怎么连自己同胞都骂这么没人性好奇怪！ 艾丽婕深呼吸，看向左边的电脑屏幕，上面是萧恩直播截图，大光头似笑非笑看着自己。 我是艾丽.杰西卡，... 她闭上眼睛，想像了三遍自己出生在里奥维特斯镇，父母双亡，进入孤儿院，被领养，长大勤工俭学读了社区大学，夜夜苦读考上哈佛法学院，成为律师助理回报社会的整个人生。 我喜欢种花种菜自力更生，从不抱怨旁人，幸福源自内心，我喜欢中国...菜！ 情绪调整，要有爱，有正能量！ 椅子调整，要舒服，要带点轻轻的响动，表示这椅子是二手的。 哦了！ 回车，开始拨通电话。 …... 圣巴尼亚医院标志已经看得到了。 “前面就是医院了。”开车的波尔多斯基轻声提醒。 邦尼和切斯上推床躺好，扣上安全带固定身子，一会大概会被从车子里直接推出去，感觉像是被发射一样紧张。 “韦斯特恩不在医院，贝克也不在，”布鲁诺沉着脸通报最新消息，“韦斯特恩的手机信号出现了，现在是另一个小组跟上去抓捕，我们要先找一些东西。” “两个都跑了？” “是，” 救护车闪着灯开进医院大门。 一辆灰色别克一分钟之后也冲进大门，转进车库。 “该死！”贝克匆匆熄火拔钥匙，下车关门，冲向通道。 韦斯特恩给他发了消息之后，他只回了一个问号就意识到不对了。 韦斯特恩为什么给自己发这样的消息，透着浓浓的不安气息，他悄悄地找到值班护士问韦斯特恩在哪，结果连续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主治的行踪如此诡异，让人想起了医院的一万种死法。 想象着韦斯特恩已经不测，贝克头发都被吓掉一地。 不管韦斯特恩是怕萧恩还是别的什么人，他逃走是真的，这家伙，还算讲义气能发个消息。 贝克毫不犹豫关了手机拔了电池，作为技术宅他知道定位是什么原理没电都扯蛋。 接着他在医院取款机里取了足够的现金，从办公室找出自己那台备用的诺基亚功能手机，口袋里放两把手术刀，顺走同事里德的车钥匙，留下了自己的，反正里德今天得加班到明天。 作为一个宅男，可以四体不勤，但绝对不会少看片，各种逃亡攻略是记得一清二楚。 我要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面朝哪里不重要但必须有宽带，屋子里满满食物不用出门，玩游戏看片子直到尘埃落定。 贝克念叨着今晚要吃鸡的小口号溜到车库，上了里德的车直接就发动，刚开出医院门就发现还有重要的东西没拿。 那些从萧恩处收集来的各种物品。 那可都是价值百万的，可能上千万的收藏品，还有那些细胞，贝克越开越心痛，车外的风雨仿佛变成了内心的呼唤和泪水。 如果没有那些玩意，以后自己连个谈判的筹码都找不到。 反过来说，如果这件事平息下来，萧恩身份公开，这些东西只会越来越值钱，自己只要老实一交，这辈子就可以躺钞票里过梦想的生活。 再说从那天自己尝试感染之后，到现在也没出现发烧症状，真是令人失望，说不定是摄入量不足的缘故，也许自己这一走就错过了成为超级英雄的绝世机缘。 虽然是个宅男，但我可是有一颗热血雄心的宅男！ 想到这里，看看外面这狂风大雨，哪有这么巧这就有人上门来抓人，那萧恩也不在医院里。 iamback! 嘴里念叨着终结者的经典台词，贝克一咬牙调头又开回了医院，上帝保佑宅男！ 一去一回，他也正好和联调局的特装车一前一后抵达。 车库去地下室有快捷通道，这里运尸体最方便，平时不太有人走，但这时贝克可顾不了那许多。 …... 第214章 逃亡 圣巴尼亚医院，地下一层洗手间，贝克往热腾腾的脸上扑了点水。 戴上口罩，身上是白袍，在医院里这形象很安全，贝克看了看外面没人注意自己，赶紧绕着走道钻进一个门里。 韦斯特恩就是把东西藏在这的。 贝克走到那个放置物箱的地方，看到那箱子还在，长长松了口气，伸手抱起箱子飞快地跑进车库，把箱子放进后备厢，想了想又拿出里头一小团沾了血的棉花放进口袋。 “安全！”他长长舒了口气。 看看四周，跟往时一样正常，除了有几个黑人混混在边上抽烟。 贝克皱皱眉头刚要走，突然摸摸肚子，刚才听到了咕咕声，看看这时间，几乎就是要吃中饭了。 纠结地看了看外面，风大雨大，贝克咬咬牙，医院里有餐厅和便利店是可以用医生卡买食物的，如果自己出去发生点什么事，没吃的可不行，现金总会用完，而信用卡使用记录会被人追踪。 现在应该还算安全，医院里到处都是病人乱成一片，要出意外不会差这三五分钟，这不是电影。 贝克飞快跑回一楼，顺着走道来到便利店，拿着袋子就往里面塞各种食品和饮料，不知道要躲多久但按着十天食物量准备是没错的。 方便面不要桶装，整箱搬走，高热量的微波食品只要看到的全装进袋子里。 这儿的有提供加热服务，方便面也可以提供开水冲泡，只不过东西比外面贵十个百分点。 但现在贝克根本不在乎这个，他是医院职工有消费补贴，而且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在这里买东西。 要知道再过十天半月，自己要么成为超级英雄要么变成千万富翁，天天跟女明星在米其林星级餐厅用膳怎么可能回这里买东西。 如果不把卡里的钱用完那就是实实在在的损失，不能便宜医院。 “莉莉，这个要，这个也要！快点。这些口香糖这些套套也帮我放进袋子谢谢！” 贝克不停地把袋子的东西往收银台上一倒，把自己的医院职工卡给她刷，接着又往货架里走，接着拿东西，这次要拿个够，最好能把后备厢装满。 “你这是怎么了，要买这么多东西？”收银员好奇地问他。 “我家里来了一些亲戚。他们要住一段时间。”贝克含糊地回答。 “那你可能要推车，东西有点多。”收银员好心地跟他说道。 “嗯，帮我放推车里莉莉。”贝克挤出一个笑容，四处张望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买，事实上他什么都想要，这种时候贝克好希望自己有一个准备好的避难所，可惜他并没有。 如果他们要找我，肯定会先去我的家，然后问每个跟我说过话的人我可能去哪了。 贝克轻轻咽着口水，看看莉莉装出不经意的模样开口：“你知道哥伦比亚那地方是不是蚊子很多？” “哪个？”莉莉疑惑地抬头，“你要去那？” “只是随便问问。”贝克微笑摇头，“我不去那。” 突然间他抬头从右上方的孤面镜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门外走道上，离便利店门口不过三米，在一群黑混混的背景中，很显眼。 贝克如同触电般向后退去，躲在货架边上拨开一条缝向外看。 那好像是那个屁股被扎了一针的米勒探员，穿着病服，手捂着嘴好像在说什么。 不是来找我的吧？ 贝克偷偷往货架里头缩了缩，不安的感觉来了，接着再退了一步，手里向后抓着东西，继续从货架商品中向外看去。 现在两人直线距离不过四米远，中间隔着一个货架和一面玻璃墙。 米勒轻轻在话筒上敲了两下，低声说道：“我在便利店。” 又敲了两下。 米勒说什么贝克听不清，但他的动作却让贝克紧张得寒毛林立瞳孔缩小，这动作好专业好可怕，根本不像之前那个被针扎得要抓狂的笨蛋。 他在接受指令，他在找什么人！ 这医院他还能找谁？ 死光头还是韦斯特恩？ 还是...我？ 贝克低头，缩下身子想要躲在几箱可乐后面。 他过来了，停在门口，左右四望，看看走道，看看里面。 “你有没有看到贝克医生？”米勒装着很随意的模样问着收银员。 米勒耳机突然一响，里头一个声音传出来：“便利店有贝克的刷卡记录！” “贝克在那。”收银员示意了一下，突然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 嘶~~~ 米勒转过身，眼前一黑，满脸白色粉末。 啷铛一声，一个干粉灭火器落地，一道人影狂奔出便利店。 “法克！”米勒胡乱地抹着脸，露出两个眼睛，凶相毕露地追了出去，“往哪跑了？” 前面十几个混混伸出一百多根指头朝着六七个方向，至少十根中指是指着米勒。 “嘿白皮猪，想打一架么？” 米勒狠狠瞪了这货一眼，捂嘴报告：“便利店发现贝克被他跑了，方向不确定。” “地下车库！”耳机里传来声音。 米勒撒腿就跑，地下车库，那就是前面转角安全门下去，肯定能到！ 贝克大口喘着气，刚才下楼时在楼梯上脚拐了一下有些刺痛，但高度紧张让他没空去理会自己受了什么伤。 联调局要抓自己，一定是因为萧恩。 见鬼我为什么要跑？ 我又没杀人没打架，连帮凶都算不上...我可以自首，贝克扶着自己的腿抖个不停。 如果现在跑上车，发动，冲出车库，冲向无边风雨，我可能就得一路逃亡，就跟刚才一样，可逃亡好累，我会死掉的！ 贝克也不想被联调局抓走，谁知道这些探员有什么目的，他们是不是真探员还不确定，好吧，应该是真的，但就算是真的，也可能被人利用着干坏事，比如杀害一个无辜的医院职工... 贝克突然听到了脚步狂奔的声音，他赶紧身子一缩，身后的门一松，开了。 悄声进门，门关上，从门缝中看到那个米勒举着枪的背影。贝克不由打了个寒颤。 车库那边有声音传来，好像并不只一个人。 他们发现我不在车库，一定会再找，我得躲起来，贝克扭头回望，一片停尸床。 尸体有十多具，这是还没有来得及摆进冰柜里的。 室温在十度以下，但气味仍然很难闻，各种恶心。如果加点想像，这样的地方是正常人所不愿意进来的。 贝克只是个会摆弄机器玩游戏的宅男，他可不是那种面对着各种血色毫无情绪波动的主治医生，在这一点上，他离着韦斯特恩中间隔着至少一条华尔街。 我不要去想这些人死的样子！ 贝克轻轻咽着口水，走到一角从柜子里拿着一张白布单，忍着呕吐感找了张床躺上去，扯着布把自己连头带脸盖上。 “我就不应该回来，真是蠢啊！” 第215章 铃声 哈德蒙实验室，所有的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一次“伟大”的交流。 这有点儿类似人类尝试着和外星人对话的感觉，一边整军备战算计着可以从对面拿到多少好处，想着把那些怪物拆皮抽骨，又担心对面太强大把自己碾成渣。 好几个人脸上都流露出“我们好卑微”的表情。 从艾丽.杰西卡敲下回车，就已经启动了拨号程序，虽然她身在洛城，但通过平台可以伪装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号码。 拳馆里，萧恩独自站在窗前，看过的洛城地图已经在脑中生成了更准确的三维视像。 离他十米多远的走道上，有一个奇怪的人形柱子，那是做完清洁工作的电离龙卷。 原本无形小龙卷回来的时候已经变了模样，满满地堆积着尘土，像一个后现代的艺术品，充满着莫名的动感。 突然之间，萧恩笑了一下，随着这笑容，玻璃缸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段激昂的长号之后，歌声响起：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这是来电音乐，运营商设置中不但这边能听，拨打电话的也听得到，不知道是不是想表达同一首歌同一个梦想的意思。 哈德蒙实验室，中控间里很诡异的安静，所有人的表情都像被屎糊一脸的难看。 很激情的中文歌，挺好听，如果... 如果不是屏幕上字幕清楚地写出来，这是中国的国歌，歌名叫《义勇军进行曲》，那么所有人不会如此难受。 歌词的大意也被翻译在边上，简直是令人烦躁至极，中控间里的人没一个愿意看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意外，也不是第二次，甚至不是第三次，所以，大家已经有了接受一切的心理准备。 然而这一次，意外仍然轻易击穿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有美国公民会拿中国国歌当手机铃声么？ 这死光头就干得出来！ 好吧，反正我们也从没当你自己人！ 从这家伙出现开始到现在，他已经给美国造成了巨大的损失，精神和物质层面的。 当然也有人受益，比如说媒体，几大媒体集团借势增收不少广告费。 然而就这房间里的人来说，都是受害者，心理阴影面积早已经超过了体表面积，或者只能用“一辈子活在阴影中”这样的金句来形容。 现在，他对着我们放中国国歌，好吧，是我们非得打电话，我们自找的，死光头是个绝对的阴谋家！ 在这场暗战中，我们貌似已经输了不只一招，现在这歌声放得几乎就像是我们的大本营被占领了。 希望内阁成员们没听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忍着胸中的怒火，维克多做了一个耐心等待的手势。 没点坚忍不拔的精神，怎么能打赢这战？！ 你只会出盘外招，我们可是堂堂正正地碾压......维克多不由地看向一个屏幕，那里展现的是六个快速变化推进的视像，蚊式无人机拍摄，在圣巴尼亚医院里。 718病房住客已经控制起来，一个以假名入住的黑小子，护士玛丽亚也被电晕在地上。 探员切斯用枪指着一个标注为小韦德的医生让他进房间，然后一枪把他击倒，电枪。 维克多冷冷看向半空，捏紧拳头，仿佛对着死光头开口：我们的力量，你一无所知！ …... 洛城，圣巴尼亚医院，停尸间里。 伴随着无尽的悔恨，贝克在白布单下的身子瑟瑟发抖。 他不由得怀念起那个死光头，就算他再凶残，毕竟还是收了自己的两万美元，建立过脆弱的友谊，还是合作关系。 满头大汗在房间的冷气里变得冰凉，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有些要感冒的迹象。 等下！ 贝克心中一动，感冒，这不是我早就期待的感觉么！ 也许我快变异了，贝克深深吸了口气，现在要争取时间，我不要成为活不过三章的配角，我要成为超级英雄！ 贝克的手伸进口袋，抓住那团棉花，放进嘴里，狠狠咬破嘴唇，浓浓的腥气充满鼻腔。 另一只手握住了手机，有一个号码，他记得很清楚。 如果向他求救，他会来救我么？ 或许应该先发个短信！ 短信盲发，这是宅男的基本技能，而且，这是功能机，我真是太聪明了！ …... 门外走道，佩妮和米勒拿着枪四望，几个原本想挑事的混混已经逃得远远的，他们再笨也知道谁是惹不起的。 “没找到！”佩妮问道，“你看到他下去了？” 米勒眼睛红肿，摇摇头。 佩妮打量了一下，不说话了，示意那应该就在这边。 局里这种训练多了，停尸房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外乎那几处，按着蠢度排列是装尸体，躲床下，躲门后，躲柜子里和上通风管。 米勒没急着进去，一手举着枪，悄声说道：“他可能有武器，拿红外热仪过来确定位置。” “不用，”佩妮摇摇头，示意米勒去看，压着嗓子同时跟指挥车汇报，“找到贝克，在地下一层停尸间，第四排，第三列那尸体就是他，脚在抖。” 米勒看了一眼，恨声道：“混蛋，装尸体都装不像，这种人当演员连盒饭都混不到！” 佩妮突然示意米勒不要说话，因为两人的耳机里传来了指挥车里声音。 “要注意各目标是否出现感染体征，如有马上报告，需要进行生化级处理。不要与他有身体接触。” 感染体征... 米勒轻轻咽了口口水，偷瞄了一下那张床，还有那上面正颤抖的白布单，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丧尸。 法克！ “地下室，需要网枪！”米勒急切开口说道，“多拿一点！” 话音刚落，只听到微微风声，一只大蚊子出现在头顶，米勒刚要尖叫，耳中传来个声音：“让它进去！” 这是那个指尖无人机？ 我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先进的玩意，来不及惊叹的米勒轻轻推开门，那大蚊子飞快地窜进门里，开始绕着房间悄声飞行。 楼道里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 佩妮已经在对着门的位置蹲下，双手紧握着枪，做好了随时打光满腔子弹的准备。 第216章 丧尸 楼外地面上那辆伪装成救护车的指挥车里，只有杰斯一个人坐着。 他戴着耳麦，对着一大片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 蚊式无人机是今年批量采购的新产品，价格相当不菲，用在室内环境的侦查很有优势，至少比原来那些小鸟大小的更隐蔽，而且夏天蚊虫多，特别好用。 至于室外的，就这个天气，啥无人机放出去都得被吹到内华达，好可惜这几千美元一个，似乎已经损失了不少，回收也费事。 他目光停留的那个屏幕上现出的正是停尸间的影像，那些白布单一动不动，除了一个。 镜头停在这具“尸体”正上方两米处，完全入镜。 杰斯看着上面那微微颤抖的白布，嘴角抽动：“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突然三张网出现在镜头里，把白布下的人连着推床笼在了一起。 只见一个人从白布下弹起半身，嘶声惊叫，他的嘴角流着血，面容狰狞可怕。 是贝克，杰斯看着那模样心底一寒，我就知道医院总会有这种事，这是生化危机的节奏！ 迅速资料上传平台，最高等级处理。 “别开枪，我们要活的！”是布鲁诺的声音。 “注意别让他抓到！” “电击！” 再下一秒，贝克的身体猛地一挺，倒回床上抽搐不已。 “马上包起来。” “这有个手机！” “有个电话正在拨出，查下这个号码！” “是！”杰斯迅速把号码传进平台，还不到一秒钟，屏幕上就现出一行字：对医院进行信号封锁。 花园里，哈里斯懊恼地捶着脑袋，哈曼博士是对的，这是病毒，而且已经有人感染了。 平板发出急切的通话请求，是哈曼博士。 “将军，我并没有说错！”他的声音尖锐而剌耳，“必须把医院里的人都控制起来，别在意舆论了。” “我知道，可外面还有感染体在逃！如果接触就传染，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博士，对于超级病毒，我们的力量有限...” 哈里斯有些无力地开口，除了萧雪，韦斯特恩才是最接近过目标的人，当然还有别的那些人，虽然现在都已经派人出去抓捕，但如果真的是超级病毒，那派出去的人自己都危险。 “不，这不重要，我只知道那个萧恩变异成了超人，就算我们的士兵们全都感染了那又如何？就算一百个只活下来一个，那我们也能收获一个超级战士！” 哈里斯眼皮一颤，沉声开口：“你说得对，我们不用害怕感染，总有融合的概率。” “观察那贝克，他被电击之后的变化。我需要实时的影像！”哈曼博士要求道。 “好！”哈里斯切断通话，对外面的肯特下令，“马上报告上去最新的变化。” “新情况，医院找到目标被整理出来的物品，其中有一部损坏的手机，另外，贝克的车里有部分使用过医用品，我们怀疑还有一部分已经被韦斯特恩带走。”肯特汇报。 哈里斯毫不犹豫地下令：“这些东西全部都要密封起来，手机...把芯片弄出来破解里面的资料。我们可能发现了很重要的东西！按即定方案做。” 肯特点点头，所谓即定方案，接触这些东西的人，都将会被严格封控起来，如果处理不当，也许三天之后，洛城会变成浣熊市，也许这中间会出现数十个不那么听话的超级人类。 …... 哈德蒙实验室，国歌依然嘹亮，然而不是本国的只能让人心情狂燥，士气快降到红线了。 维克多以为自己已经很能忍了，但这雄浑激昂的歌声简直没完没了。 该死！ 维克多心里给死光头加上无数诅咒。 他仿佛能想像到那死光头笑眯眯地站着那里，一面看着窗外风雨交加，一面听着祖国的国歌，却始终没有去接通电话，直到通话等待超过时长被自动切断。 直到一分钟之后这歌声才突然停下，代以无人应答的提示音响起，然而每个人的耳朵眼里还有尖锐的冲锋号在嗡嗡作响。 维克多冷着脸下令：“换另一个手机。” 艾丽接着拨号。 要有种不接通就一直打下去的气势，这也符合艾丽的人设。 前奏又是冲锋号，这号声一响，众人心中同时升起大事不妙的感觉，居然还是一样的铃声。 刚被击穿的心理防线再次被撕得粉碎，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不但自己手机铃声用国歌，连妹妹的手机也用国歌！？ 这绝对不是巧合！ 维克多森冷目光扫过一众手下：“从他让我们打钱，就安排好了一切！” 大家深以为然地点头。 都是骗子的套路！ 直播，哭穷，看我们打赏了，又说手机费都交不起，我们给充值，你还是这么无耻地不上镜，然后必然有人打电话给你，你就可以公然在直播里让大家听你的国歌！ 如果不是我们把你的直播关盒子里，这会已经有几亿人听到了吧！ 这效果比特么奥运会拿金牌还好，就是太无耻了点，弄得我们像是掏钱点播你家国歌似的好有屈辱感！ “要不要静音？”一个技术员赶紧请示，看着大家被打击得不成人形，静音可能是唯一手段了。 维克多开口大吼：“忍着！” “停！他在说话...说...烦人。” 烦人？ 这是要接电话了么？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仔细聆听即将启动的对话。 然而并没有所谓的对话，电话也没有接通，那句被错译的烦人其实只是被误听的funny，想不到死光头居然私下里还会说英文。 在他们所看不到的地方，萧恩的脸上已经满是笑容。 萧恩的手机不停地播放着来电音乐，一遍又一遍的《义勇军进行曲》。 听到国歌的萧雪小跑着过来，好奇看着萧恩抱肩站在窗前，空中回荡着雄浑的音乐。 “哥，有电话么？” “嗯。” “谁的？” “谁知道，”萧恩无所谓地说了句，“突然听到国歌还挺感动的。” 萧雪木愣愣地看着一台手机响完另一台响，国歌是唱了一遍又一遍。 满脸疑问看向萧恩：“哥这是怎么回事？” “你猜？” 萧雪皱眉看了一会：“是不是你设了这部电话转接到另一部，另一部也转接回来？” “聪明！” …... 丧心病狂的家伙！ 居然只为了听歌，就把两个手机设了自动转接，让拨打电话的观众无助等待，这简直毫无人性！ 你对得起我们那么多钱的打赏么？ 对得起我们这么辛苦努力的付出么？ 所有听明白这对话的人都同时破口大骂，恨不得顺着信号爬过去把死光头掐死。 第217章 恶化 这些对话被显示到屏幕上，自然又让维克多脸色发青，然而一个新消息出现在平台之上几乎使他差点把平板丢了出去。 “已经抓捕到贝克，疑似...疑似生化危机中变异...”维克多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窜上了头顶。 维克多捂着胸口嘶声叫道：“马上封锁医院，不要走漏一个人！” “我们的探员也在里面。”助理小声提醒。 “我说，不要走漏一个人！听不懂吗！！”维克多捏着拳头咆哮。 没人听不懂，也没人反对，生化危机是什么样的这些个宅男比谁都更清楚，那是可能导致核弹洗地的后果。 但也可能没那么严重，或许这个贝克是给自己做了什么实验，如果真的是那种空气传播，那现在连毁城都没有用了，飓风早就把病毒吹到北美大地，说不定这里都有。 一室寒蝉。 “如果真是那么严重的后果，我们更要把他抓住，否则我们全都会变成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维克多痛心疾首说了一句。 也不一定就是人不人鬼不鬼，也可能是爱丽丝那种超人...所有人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时不我待的念头，不约而同地看向屏幕。 “电话接通了！”有人高声叫道。 维克多收敛表情，这个时候，他更需要冷静，如果需要对洛城进行核打击，他也得有充分的证据事态已经无可挽回，否则总统怎么可能动用那个箱子，在自己国家最重要的城市之一引爆核弹？ 艾丽，看你的了！ 电话被接通，艾丽.杰西卡的声音传了出来：“为什么不接电话？” 维克多眉头微皱，低头看平板，第一句台词原本是问“你是骗子么”，现在已经临时变更成了这句。 是平台根据刚才情况临时调整的。 但听起来仍然是个热血女孩，还多了一些不见外的爽朗口感，对此维克多微微点赞。 “想听歌。”萧恩没有像正常初次通话中那样问对方是谁，反而直接了当地回答了这问题。 这结果直接报废了一大堆给艾丽准备的自我介绍，让很多人瞬间心慌，难道又要来一个意外？ 艾丽婕基本上就是按着台本上的光标移动进行组织对话。 准备好的对话格子就好像编好的程序，每一句对话都有箭头延伸出几个分支，密密麻麻，设定好的从艾丽那句到萧恩回答，中间的内容应该够说三五分钟，现在...没了！ 但还可以抢救，因为这世界上有一种聊法叫尬聊，只要有一方脸皮足够厚就行了。 一道红色箭头凌厉地指向对话本某个位置，那是艾丽要开口说的话。 维克多撑着下巴，对着平板面无表情，他现在更关注的是那些分支任务的进展程度，至于这个，余光扫一下就可以了。 “我早上看过你的直播。”艾丽热情满满地开口。 “好看么？”萧恩带着戏谑的语气问道。 “挺不错的，”艾丽轻轻咳了一下，似乎在清嗓子，“那是真的么，我以为是你请了演员来拍的戏，我知道洛城有很多人想上镜头做网红。” 萧恩轻笑了一声：“是啊，还有很多人装成观众呢！” 又来了！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猜的？中控间里几乎所有人都露出茫然的神色。 好几个小组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维克多，这样还怎么往下去？ 维克多有些无力挥手，只要不把天聊死，就这么聊吧，反正就是拖时间。 “刚才那首歌...是中国的国歌吧？”艾丽好奇地问道。 “嗯，好听么？” “好听！” “想学么？”萧恩热情地问道。 中控间一片哗然，台本里可没有预见到这一句。 答案无非两种，想学，不想学。 想学之后，必然就是学了，那接下来的教学时间可就相当难熬，但如果说不想学，那以死光头的脾气多半直接挂电话。 维克多打了个手势，让平台赶紧，话术中不想做什么事又能让人感情不受伤的是哪种，平台上应该有资料。 “我可以十动然拒么？我毕竟是个美国人，我爱自己的国家。”艾丽有些拗口地说了句，中间还夹着中文，来自平台大数据库从中国网络上扒过来的成语。 “storage，有备无患这是个好办法!而且多学几首国歌真的可以防身。”萧恩哈哈大笑，“那你学吧，正好我做直播，真实美利坚，你做场外嘉宾！” 萧恩的话说完，不但中控间，连洛城那边的艾丽婕都懵了，刚才不是拒绝了么？ 怎么变成了我要学呢？ 我说的是十动然拒你们国家的成语你听成什么了？ 维克多面色铁青地看着那所谓的十动然拒，点了一下发音，妥妥听成了storage没毛病。 就算中英文交流存在着大量无可救药的尬点...但，这妥妥又是死光头故意的。 他就是存心恶心你但你还得装成...若无其事！ 所有人包括艾丽婕都在等着维克多的指示，是纠偏还是顺着死光头想法唱两句，反正也死不了人就恶心一点。 维克多挥挥手指，一个字：聊！ “呃，你好像都没问我的名字。”艾丽巧妙地跳过刚才的话题，很自然地抱怨着。 “名字只是个代号，我记得你的声音就行了，除非你用特效把声纹都给改了。” “你真幽默，真的可以记得住么？”艾丽有些惊讶。 “我记忆力不错的。”萧恩爽朗一笑，“刚才直播有一百三十个美国好人打赏，手机响了四百六十八声充值音，我给你们看了快二十分钟美元了！” 还没等艾丽回话，萧恩又接着开口：“本来想开个美国怂包专场结果我推特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人都没来好失望。本想要出外景来个野播的。正好你来学唱这首歌。来，给大洋两岸老百姓展示下美国人民的友好。省得那些中国用户老是发不负责任的言论，大包小包扛得这么辛苦！” 长长一段话说得流利无比，中控间所有人都臭着一张脸，你是要改脱口秀场么，这话里透着各种威胁，貌似不学着唱中国国歌他就要打野去，这尼玛又是一把捏住俺们的死穴啊！ 包围圈还未成形，战士们都没到位，后勤还在满城刷卡，你却要出门...绝对不行！ 别说唱你们国歌了，就算让我们唱你们的嗨歌我们也得唱，反正艾丽那边还有无数音效师配合，能有多难？ 然而下一刻，中控间色彩突然闪动了一下，大片的原谅色消失了。 拳馆里，两个手机同时浮起。 中控间倒抽凉气的声音，他们终于看到了猜测中的事实，念力还是什么玩意不重要，关键是隔着空拿起了手机。 从萧雪手机的镜头中看到了对面玻璃缸中手机浮了起来，没有人会觉得那是用钓鱼线玩的小把戏，因为从直播屏上也看到了萧雪的手机，浮在半空，三百六十度相对着旋转着，完全展示了拳馆大厅内的环境。 一个高挑的光头少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站在那里，离他三米之外，是一个漂亮的少女，肩膀上站着一只鸟。 “原来是只鸟。”中控间有人一脸放松地喃喃自语。 “见鬼，那我们还要满城找宠物么？平台上对比这是一只加州鹌鹑是加州的州鸟，看头上的那个像不像逗号！” “安静！”有人轻声喝斥道。 第218章 摊牌 之前分配出来的四个大屏幕终于被影像填满，四个镜头角度，比起直播屏可清楚多了。 一台手机飘到萧恩身前。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举动，整个平台都暴沸了起来，维克多仿佛看到那成百上千的分析师和技术员在电脑前面涨红脸跳起来。 就算他们早就知道自己在对付一个变种人，但这一幕就是萧恩生生地把所有的掩饰都一把扯下，加上前面的那些言语，这已经是正式摊牌。 维克多直直站在大厅之中，好几个念头在脑子里反复争抢着主导权。 究竟这是他看破我们的所有举动还是一个大胆的试探，我们需要再假装下去还是就这么挑明一切大家谈谈？ 还没等他想好，中控间那个最中间屏幕上，死光头再一次出现了。 “不好意思离开这么久，为了弥补各位，我给大家找了个很不错的歌手，请她给大家展示下如何通过音乐进行国际交流。” 手机里，艾丽在大叫：“等下，我看到手机在飞，那是怎么回事？！” 她不叫都不行了，平台下指令了，必须叫，设定就是一边看电脑直播一边打电话，你要说没注意我们还得编一堆假用户在惊叹更麻烦。 “难道你们不知道我是超能力者么？”萧恩笑眯眯地顶着个大光头对着镜头开口，“真的都不知道？真的么？” 洁白牙齿像是闪着寒光，萧恩轻轻笑了声指着镜头：“真虚伪呢！你知道你们犯的最大错误是什么吗？” 是什么？维克多有些茫然地看着萧恩。 这一刻，中控间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有种下腹沉重的尿意涌来。 我们犯的最大错误，计划有漏洞？ 打赏太痛快像刷子？ 点赞太浮夸像水军？ 恶评太冲动没人性？ 还是充值太积极像二逼？ 一个分析师轻咽口水：“会不会是他没收到广告短信然后猜到了一切？” “我觉得他是个典型的阴谋论者...”有人轻声回答。 然而听到的人都长长叹了口气，可笑的是，阴谋论者得出的往往是最正确的结论，这特么算谁的错，计划又不是这些宅男们制定的，算账得算到内阁里。 暗战到这，已经输了气势，但我们的那些布置，应该还是有用的吧，只要他还能待在...我的天，他不会真出去野播吧？ 我们就算能狠下心把导弹丢过去，就能保证能砸中他？ 他要是整个城市乱跳怎么办？ 我们自己把洛城砸成废土？ 然后...我们全都得上军事法庭！ 然后...唐纳德成为最短命的总统？他愿意么？ 中控室，一片静悄悄。 萧恩收起笑容，淡漠地看着他们，吐出两字：“无知！” 维克多冷着脸开口：“艾丽，继续！” “能跟你好好聊聊么？”艾丽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好啊，聊吧，反正六小时之后我会开一个直播。”萧恩无所谓地摊手说道。 “为什么是六小时？你现在不就是直播么？” “对着一堆马甲？”萧恩嗤笑了一声，“当我看不出来这些人都是假的啊！” “你说这直播室里的人都是假的？怎么会呢？”艾丽的口气很惊讶。 “你演技很差啊！”萧恩不屑地说道。 “什么演技？”艾丽疑惑地问道，“我...我没演过什么啊！” “你可以接着装，你们也都可以装下去，但我耐性一向有限，扒出这么多资料之后你们还不够了解么？或许我应该换个地方，比如某个电视台。” 艾丽沉默。 中控间沉默。 屏幕上，萧恩冷冷看过来，不动声色开口：“我讨厌所有的骗子，无论他是什么人包装成什么样。各位...别忘了我的节目的名字，the truth of American...Government!” 萧恩嗤笑着说完这句，就没再说话。 “他是看着...另一部手机说的话，可能我们的监控早就被发现了！”一个分析师心慌慌地叫出声来。 government都说出来了，这么直接真的好么？ 我们好想回到之前那一刻大家温情满满默默对戏，你侬我侬各自惊心，然而... 所有人带着无助的眼神看向维克多，然而他却低着头，那模样，显然是有更高级别的人正在对他下令。 “连我都看出来他早就发现我们在监控他，难道你还想装下去，信不信马上他离开那地方去搞什么野播？ 医院里已经有感染体了！你还猜不到他想直播什么？他特么的是要直播那里变成丧尸之城！” 维克多耳麦里传来了熟悉的咆哮声。 不是老雷的，唐纳德的声音总是那么充满激情的暴狂风骤雨。 每次他这么说话时，你都会觉得耳朵里被粘乎乎的唾沫星子灌满，甚至因为分贝太高感觉到耳鸣失聪受迫性中耳炎。 维克多的脸色很难看，自己弄出来的这些计划这一刻就像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大人愿意陪你玩你可以一直玩，但他也可以随时中止并且告诉你这很幼稚！ 而且...病毒...这意外已经是突破天际！ 维克多仿佛看到了总统办公室那张坚决桌上摆着个黑色的箱子，有一只毛茸茸的大手按在上面，几个护箱士环绕而立，神色庄严。 总统在对空咆哮。 “别再玩这种小把戏了，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多强大，现在就是个机会！问清楚，他能力来自哪里，是不是病毒，我们没时间了！问他想要什么！只有六个小时弄到病毒抗体我们才能扛过这场灾难！” “就算我们要核洗洛城也要有正当的理由，给我找到它！！” 通话切断。 中控间死寂，上百个屏幕各有影像，只是这一刻，所有人都等着维克多开口。 “准备一下，问他想要什么！”维克多拉下耳麦，抹去满头汗水，环视众人冷静开口下了指令。 现在这个交流的计划已经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唯有用开诚布公的办法才能抢救一下。 来自总统的指令！ 时间，最重要的时间，主动权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里！ 去特么的里奥维特斯，那狗屎一样的安排已经无效，去特么的萌宠，人家养的是鸟！ 难道等到整个西海岸都布满病毒？！ 三亿多人成为丧尸？！ 无数伪装在这一刻被扯下，不需要任何掩饰了，行动吧！ 第219章 战歌 几个中控间里瞬间飘红，所有屏幕上同一时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红色指令占满全屏—— 代号ＰＨＯＥＮＩＸ! 立即执行！ 就在这一刻，警报声呼啸而起，惊心动魄。 接着是强烈的鼓点，音乐响起，中控间所有人瞬间挺直腰背，战意雄浑，热血沸腾。 Put on your ar paint! 所有听到这句的人，都恨不得马上操起键盘冲上战场和死光头决战。 这首来自网络游戏的音乐他们太熟悉了，没有想到的是总统竟然会用这首歌来当这次作战的战歌！ 果然是互联网时代的总统。 骨子里都是真人秀基因的总统大人钦定了这场大戏的主题曲目，来自打倒男孩乐队的《the phoenix》。 就算是在音乐上，我们也不能输给这个中二少年！ 全方位打击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总统商人更讲好口彩，fall out boy 打倒男孩乐队，多好的寓意，多么吉利的任务名称，ＰＨＯＥＮＩＸ！ 你是凤凰，我们是ＰＨＯＥＮＩＸ! 看看是你的城郊非主流双人乐队找来的陋逼广场舞曲厉害，还是我们芝城硬核乐队原创的线上电竞战歌更猛！ 太刺激了！ ＯＴＯ立体作战！ 这是真正的世纪大戏！ 数个中控间里，数百分析师宅男们手压心口，跟着音乐齐声高唱： 涂上战妆！ 你是系于我身上的砖块拖我下沉，我们将烧你成灰。 我们是七月的南瓜灯，点亮天空！ 在潮起之时，我们涂上战妆！ 我们将拯救世界！ 我们会疯狂地拯救这个世界！ …... 维克多热泪盈眶，而更多的人已经泪流满面。 就像歌词里高唱的那样，他们将带上十字架，赶赴战场，准备战死在那，为了拯救世界。 …... 洛城中无数特工和警员耳麦中传来各种不同的指示，最高级别的指令驱动着这个庞大而精密的战争机器全速运转起来。 世界各地的美军基地，巡航在海上的舰队也在同一时间接到了提升警戒级别的指令，在之前的基础之上。 洛城官网上发布公告： 圣巴尼亚医院同时出现数起登革热塞卡和甲流疫情，专家称病毒有可能是通过变异的蚊子传播，病毒还有可能变异成为空气传播的品种。 洛城向联邦请求全力支援！ 几乎同一时间，白宫网站出公告：病毒是人类的公敌，联邦将用举国之力支援洛城抗病救灾，必要时将封锁整个城市。 唐纳德的推特最近更新：我会时刻关注事态的发展！ 加州州长杰瑞.布朗看着电视一脸懵逼：沃次？勒法克！真相不是这样的！ …... 哈德蒙实验室，城郊别墅，花园。 每个地方都有整整三十个屏幕都用来直播着各行动点的进展，圣巴尼亚医院独占一半。 价值数十万美元的几十台蚊式无人机在医院走道中自由飞行。 无数人拿着手机莫名抬头，惊恐地看着那些大蚊子掠过头顶，纷纷躲避。 医院四个大门被堵上，警车摆出包围圈，接着几部大客车从唯一通道开进大门，在主楼前急停，车门打开，白衣人员黑色的枪，长的短的，下饺子似的人源源不断。 戴着口罩穿防化服的特工们高举着枪狂奔进楼。 地下车库，有五部车撞断栏杆冲了进去，占据着各个通道，随着呯呯的开门声，十五个特工从车子里举着枪下来，车门大开。 车库里有车子似乎要离开，三个特工摸着耳麦冲向要启动的车子，只听到呯呯几响，那车子的轮胎就爆了。 两个特工举起枪让那车里的人出来，一个黑混混，他刚出车子，就被电枪击倒。 里德的车子，后备厢打开，镜头里是一个置物厢，上面写着韦斯特恩的字样。 一楼那些病人和无所事事的混混全部被命令靠墙蹲下，戴上手铐，一部部手机被搜出来放进箱子，手机数量远超过了人数。 Ｃｔ室，里德倒在地上抽搐着，两个防化探员搜查整个房间。 测验室，人全部被要求蹲下，三个探员仔细地打量着冰柜。 二楼，手术室大门被推开，举着证件的探员走进来，检查着黄胖子的脸，点点头，低声报告。 三楼的一间病房内，两个探员举着枪，马诺利奥一屁股药棉扒着床头，面容惊恐莫名，一个探员摸着耳麦报告。 六楼，护士站，两名护士靠墙举着手，一个探员伸出手从一堆破烂衣物中拿起一个手机，装进一个密封袋。 七楼，718病房，门被重重砸开，三个特工举着枪冲了进去，无人机跟随，一个小黑皮正躺在床上抽烟看着电视，看到黑洞洞的枪口，他那张老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一层又一层，一间又一间。 无人机跟着随狂奔的特工们前行，指引着方向，空气中仿佛响着节奏强烈的战歌，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感觉热血沸腾，这才是我们的节奏！ 城里的一条公路上，两辆车子破风而过沿着韦斯特恩开过的路前进，又两辆，在分岔口各自前行，这镜头由车内摄像头提供。 小区两个屏幕，两架鸟式无人机在风中努力地绕着这破楼绕着圈子。 一家家居民被叫出来带走上车，消失在风雨中。 另三只蚊式无人机已经飞到了五楼，萧恩的小屋被雨水打得如水帘洞一般，沙发桌子湿透，还有满地都是水。 门被轻轻推开，两个穿着防化服的人站在那里。 …... 狂风巨浪拍击着海滩，两艘皮艇艰难地冲滩，一个六人小队海豹队员来不及等着皮艇停下，就从上面跳上沙滩，他们是最晚的一批，因为进入到训练船的时间最早，下船的时候又被风浪把艇打翻，差点就回不来了。 别以为飓风朝岸上吹的就更方便上岸，难度更大，因为海水每次冲击海滩之后都会迅速回卷构成巨大的回力，如果不是他们是精英中的精英，早就不知道淹死在海里了。 悬崖上，一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路口打着战术灯，示意他们加紧，那是库克少校。 这不是训练！ 浑身湿透的海豹们沿着小路冲上路口，一辆军卡在那里没有熄火等着，劲爆的音乐从车头那边传来。 从来没有任务前这样放歌的，六个人的脚步都缓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异样。 “上车！这不是演习！” “上车！这不是演习！” “你们是最后的！快点！” 库克少校不断地迎着风吼着就像平时训练那样。 六名海豹队员没有半句废话翻上卡车，发现里面已经堆着好多个箱子，箱子面上摆着毛巾和衣服。 库克少校也翻身上来，在风声中吼道：“坐好，出发！” 还没等他们坐下，车子发出一声轰鸣，迅速扒开地上的碎沙喷出黑烟向前开去。 车内，战歌雄浑！ …... 第220章 要怂 休息室，老雷脸色阴沉。 中间的屏幕上，维克多双眼含泪。 “你这个助手，还是太嫩了啊！这么爱现心态有点不健康！”麦克沙哑的声音自后面传来。 老雷回望一眼，麦克坐在轮椅上罩着氧气一脸不爽。 他不健康你健康？ 你要不是怕以后我们在自传里黑你能插着管子在这瞎哔哔？ 老雷哼了一声，拿起通话器怒道：“维克多，你激动什么！不安排工作了？这不是你博出位的时候！” 屏幕上维克多身子一颤，回头望了一眼，赶紧低头看平板。就短短半分钟，已经一大请求审核的通知堆了满屏。 特么的又这样！ 维克多心中满满懊恼，明知道这音乐放出来是给底下人振奋人心的，自己这当领导的跟着乱激动太耽误工作了。 耽误四十秒钟，也不知道死光头的耐心还在不在，维克多神思恍惚地看着关于对话人的建议。 之前那个指令被老雷暂停了，牧神计划失败，被萧恩看穿，艾丽婕还是不是合适的沟通人选需要重新评估。 百分之六十六的人认为，还可以用她，百分之三十四的人认为，换人，同时推荐了各自的人选。 维克多注意到，这一次参与评估的人数只有上一次的三分之一，说明有人升级了参与权限，有些分析师被排除出去了。 然而代表艾丽婕的那个分析师号却投了自己一票。 这么有信心的话，就还是她吧！ 维克多轻轻吐了口气，洛城那里有一个直接对话人，如果需要面谈也来得及布置，而且确实也需要在自己和萧恩之前再加一道缓冲。 就好像老雷会把自己推出来当这个执行负责人一个道理，从最前端到总统，有三层隔离墙，这以后大概就是背锅的顺位了。 手指轻点，确定艾丽婕执行沟通计划，计划名称自然就不能再叫牧神了，上面显示的是苏武牧羊，命名人是伊万卡。 维克多瞬间就领会了总统的真正意图。 他没有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有钢。 战士们的热血狂奔只是为了给死光头施压，然而他绝对不敢这么轻易地往洛城丢炸弹，更不用说核洗了，除非他想余生都在牢里度过。 维克多比眼前这些泪花闪闪的宅男们更了解唐纳德，也了解伊万卡，盖房子上真人秀出身的总统上限就是罗纳德里根而不是布什，更不是罗斯福，你说他能有多么强硬那都是装的。 不管他嘴多大嗓门多响亮，骨子里他就是个商人政客，打坏洛城的罪责他绝对担不起，这可不是遣返些非法移民退出几个国际组织那种总有人叫好的事。 伊万卡还给自己孩子请中文老师学中文，毫无疑问她想要示好。 听听现在这歌词吧，都已经唱到不对劲的地方了，你沉浸在忧郁之中，现在我也感染到了这种忧伤，我将要改变你...巴拉巴拉... 这明显是准备给双方找台阶下的节奏！ 相对于牧神这样牛逼哄哄居高临下霸气四射的名字，牧羊就陋逼了很多也很接地气，还加上了苏武这么个中国古人，寓意很是深刻，就好比现在放的主题曲，你可以当成战歌，死光头也可以当成自己的心声。 点点滴滴都有深意，这就是政治智慧的体现。 这样双方各自都能得到满意的理解有利于充分沟通，中二少年很敏感的。 “艾丽婕准备，平台支援，执行！”维克多手指一滑，计划开始。 接着，后面还有更多的任务进度条，他得取消一些，跟进一些，这样可以适当分配资源，否则洛城的人力实在是不太够用。 还是要怪这该死的飓风...过境至少得一天...等一下！ 维克多赫然抬头叫道：“查一下加州历年的飓风记录！该死，我记得南加州这几年都没飓风！怎么会这么巧！” …... 洛城，一号摄影棚。 艾丽婕板着脸，托着下巴看着屏幕，现在的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漫长的等待。 说我演技很差，说我们无知！ 浓烈的羞愤情绪充斥全身有种要烧起来的感觉，艾丽婕终于知道为什么佩妮会想要告这个死光头了，不是因为她真的毛长，而是因为他总是能轻易粉碎敌人的骄傲。 佩妮毛长么？不萌么？胡说八道简直上升到了歧视的程度。 我演技很差么？我们无知？ 我们对你的了解比你对自己的多得多！ 不过是一个可能被感染或只是被雷劈到的幸运儿，就敢这样强势，谁给你撑的腰？ 平台指令出现，ＰＨＯＥＮＩＸ计划执行，同名主题曲来自打倒男孩乐队。 艾丽婕眨眨眼，这首歌...味道不对啊！ 小房间外，瑞德他们戴着耳麦，轻轻随着节奏点着头。 “艾丽婕做汇报时说要加上ＢＧＭ，当时我还反对来着，现在看来，她是摸准了上头的喜好呢！”伊森笑着开口，“好听！” “为什么医院的现场信号都被转走了，我现在只看到路上的狂风大雨。”皮克指着屏幕，“瑞德，是不是哪出问题了？” “只是权限不够！”瑞德冷着脸回了一句，手指在键盘在轻敲了几下，一张动态列表出现，物资平台数据。 瑞德只扫了一眼就感觉心中狂跳，比听歌情绪还大： 高级防化服库存一万件，出库三千件，三百件使用中。 刷新... 高级防化服库存五千件，出库八千件，六百四十件使用中。 后面还有林林总总各式装备，每一秒都在刷新着数据，库存在减少，使用中的在增加。 很多需要管控的物品需要用智能手表手机扫码的方式才能领用，比如高级防化服，一套数千美元，比如电击枪，比如无人机，都得定位到使用人。 自从使用了这种管理方式后，大大减少了浪费。 然而...要这么多防化服做什么？ 销库存还是真有生化危机？ “艾丽婕...她没事吧？”弗雷德扭头看了一下小房间，玻璃墙后，艾丽婕脸色晕红低着头。 “我想她可能是受了点打击。”伊森叹了口气。 “伙计们，可能事情真的不太妙！”瑞德轻声说了句。 …... 第221章 态度 花园，中控间。 终于！ 通过了！ 哈里斯热血沸腾看着屏幕上那些战况：“音量调大点！” 他喜欢看着这种有ＢＧＭ的冲锋场面。 最难熬的时候总算过去了，一个计划总是瞻前顾后导致错漏百出迟迟无法成形，这让他胸口仿佛堵着个用陈年老屎打成的水手结，然而总统一声令下，那屎结瞬间被冲得稀烂。 多年老便秘通达的感觉真爽啊！ 区区一个变种人而已，如果不是这无赖选择在洛城这样的地方，我们早就把他扯得稀碎了。 美利坚，不是你想战就能战的！ 呸！ 哈里斯咬着雪茄，准备进入看片模式，身为将军，如果不用在意伤亡的数据，那简直就是麦克阿瑟的境界。 “将军，这里需要您进行审核！”肯特拿着平板递到哈里斯面前，“科罗那多海军基地和范德堡空军基地正在待命中！” 哈里斯咬着雪茄，接过平板，看了一眼就皱起眉头：“科罗那多那里为什么只提供战斧？” “你不知道这玩意飞得多慢么？”哈里斯眼都不抬地问道，“用它对付变种人，你脑子进水了？” 肯特一脸尴尬，战斧导弹确实是慢得发指，886公里每小时，九八年美国人本来是用这玩意想灭了拉灯的，结果在路上足足飞了两小时，到达营地时人家拉大爷都走一钟头了。 三年前就已经不采购这玩意可库里还很多，每年军需采购都会把压力传到白宫让他们帮助着消化一点，要不然以这些位爱好和平的家伙本心，怎么可能每任都打一战，不就是去库存压力给闹的么。 “科罗那多离杜安街一号实测距离一百六十三公里，十二分钟可以到达...” “然后呢？”哈里斯瞄他一眼，“他一抬腿跳出三百米，你再用毒刺把他打下来？你确定打得到？” “...主要是考虑现在库存量有点大。”肯特低声解释，“军需部的布玛将军说，有机会能处理掉一些就处理一些，让咱们帮忙。” 哈里斯深深吸了口气，没好脸抬头：“那他可以往海上打，这里用不上这么慢的家伙。” 肯特仔细观察着哈里斯的表情，他不觉得哈里斯是个不懂变通的人，能当上将军的人脑子不可能如此简单。 以美国的地理位置，两边都是大洋，上面是人口稀拉的加拿大，下面就是黑帮密集懒汉遍地的中南美国家，根本没有哪个势力可以威胁到本土。 现在全世界真打战的地方就那么点，你说那每年这么多武器采购量怎么办，你得找机会消耗啊！ 肯特都可以想到军需部门那些长官们便秘的表情，虽然好处肯定也不少，但预算年年都得国会批，有些嘴炮说话可太难听了，将军们压力也大。 有机会你不用...你这个少将是准备当一辈子？ “可是...”肯特轻声提醒，“慢也有慢的好处，而且，真的库存有点大。” 哈里斯沉思片刻，点点头：“那就给他这个面子吧，还有什么？” 肯特伸出手指在平板上滑动，各式导弹列表出来，战斗部装药量，杀伤范围，核头的三公里，常规的一公里不到，也有五百米的。 科罗那多和范德堡两个基地离着目标地点距离几乎都是一百六十公里，正好形成战术上的三角伏击。 可供发射的导弹大大小小三百多枚，带核的不带的。 最慢就是战斧了，十二分钟。 时间最短的是配置在范德堡的驭波者，到达时间是四分钟，因为要先飞上天空再扎下来。 哈里斯呼了口气，这列表上的玩意全用上，地表上就没洛城这地方了。 “现在范德堡飞机无法起飞，但我们已经从别的基地调动了十个机组。就是担心这飓风的影响，导弹虽然有三重制导，但我们从来没有试过。” “编组飞行吧，保持每个时间都有两个机组在洛城上方。”哈里斯考虑了两秒钟就决定了，这种方案以前做过，但飓风...算了，打战哪有不死人！ 肯特点点头，这事有难度，有可能因为飓风就直接摔好几个亿，洛马得开心死。 “目前主要是威慑，表示我们有开战的决心。”哈里斯淡淡开口，“但，能不用就不用，洛城毕竟地位很重要，老百姓那么多，如果不是敌人已经造成巨大的破坏......我们损失不起！” 哈里斯说完，深深看了肯特一眼，肯特回望，心照不宣，这都是以后万一出事之后的证词，我们都是身不由己，问罪请去白宫。 肯特沉声应是：“将军，请审核，基地需要我们确认目标为洛城杜安街一号。地形制导需要生成当地准确地图，否则只靠惯性和ＧＰＳ无法准确击中目标。” 哈里斯摘下雪茄，在平板上划了一下：“我只审核，下令要总统。” 一脸这锅我背不起的表情。 我也背不起，肯特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有备无患，地图还得准备一些时间。” “拖时间，那是总部的事。”哈里斯不耐烦挥手，继续看戏，病毒什么的其实他并不担心。 哈曼说得很严重，宅男们也是心有余悸，然而哈里斯知道军方自己一直就在玩病毒，实验室里哪种没有，合成的都好几种，隔几年丢出去测试一下...这都是不能承认的事实。 人类本来就是和病毒一起度过几百万年的，现在生物技术这么发达，只要存在一个免疫体，那再可怕的病毒也伤不到自己这种身份的人。 免疫体现成的，杜安街一号那个死光头，又不是非洲刚果丛林里的无名猴子或是蝙蝠什么的，怕个法克！ 虽然说这死光头躲在洛城让我们很难办，但反之也能看出来，他不敢出来，想跑到别的城市半路上就得给导弹打下来。 他敢去哪个城市？ 解决了病毒问题，他还能怎么样？ 你能跳又怎么样，几十枚导弹追着你的屁股打，你金钢狼都得被轰成渣！ 丢水果能丢出二十里？ 行啊，随便你丢，你可以朝好莱坞丢，反正那些明星我也不喜欢！ 哈里斯一想这画面就忍不住想放声大笑，跟一个国家斗，你至少得是一个国家！ …... 第222章 考评 哈里斯在花园欢笑之时，别墅主管伯德却是满面怒容。 平台传过来的总部通知，别墅所有参与计划的人员绩效降级了，理由是没提供足够的资料...要不然早就有进攻方案了。 在热血战歌声中，他还发现自己这边至少有三个任务被强行中止，特别是那个翻译《苍穹霸体》的任务，关了四个人进白洞，疯了一个，抑郁了三个，结果...取消了！ 这种轰轰烈烈想做一番成果才进展顺利就被叫停的感受，大概和某些事做到一半被打断有得一比。 还降我们的评分！ 维克多还嘲讽地发了一句评语说：弄了半天敌在中情局！ 联调局...果然是我们的死对头啊！ 伯德轻轻叹了口气，还好麦局没在这里，否则自己的压力还要大。 “头，我们的分析师在平台上的权重好像降得很厉害！”杜比轻声开口，已经用不着再去翻什么网文，文化战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打得起来的，作为伯德的心腹爱将，自然得紧随身侧听指示。 “为什么就没人想到德黒兰计划？”伯德压着火气，目光阴郁扫着一众手下，脑子里仿佛有个数字在跳，剩余间谍数... 杜比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人想到那个计划，按理说这计划太有名了，还拍成了电影拿了大奖，难道是灯下黑？ 伯德摸着下巴看着一片屏幕，计划开始了，花园那边成为了主攻手，我们边缘化了，要拿回主动权必须出点事... 这么多分析师这么强大的数据中心，竟然想不到一个德黒兰计划确实不可原谅。 杜比看了一眼屏幕：“头，攻击计划已经开始了，我们现在工作重点是什么？” 伯德看了一眼平板：“现在总部执行的是苏武牧羊计划，我们有天然优势，说到了解中国人...咱们还有几个华裔可以用的？” “保证可靠的，没有。”杜比沉声开口，“但我们可以控制。” “见鬼！”伯德咒骂了一声，“尽量可控。” 杜比点头，转身刚要走，被伯德叫住。 “我感觉计划不会顺利...”伯德轻声开口，“你安排人搜索我们出过事的那些例子...” “我们？”杜比疑惑开口。 “军事行动。大的小的都要，市场花园行动、猪湾、韩战、越战，...历史总会相似我们要有善于发现的眼，明白么？” 杜比觉得很荒唐，迟疑地开口：“头，目标只是一个变种人...我们的人没有查到他和那边官方有什么联系...现在查下来只是三小时内有过两个同学接触，一个就是写网文的罗小飞。 最新的一条消息还是来自那个初中女同学叫杨玥，这女孩是个马上要进ＵＣＬＡ的交换生。她和萧恩进行过视频对话但我们无法找到数据。从数据库里找到文字消息只有几条，另外杨玥还传给他一首歌，披头士的ＨＥＹＪＵＤＥ，我们解析了编码，没有找到可疑的数据串。” “给我看下。”伯德挑起眉头，这消息他没看过分析报告。 “送你一首歌，虽然生活不易，但不要让它毁掉你心中的阳光。无论你有多么痛苦，你都可以让它变得更好，...我们不用把世界担在肩上...” 伯德一脸犹疑：“又中文的...确定你们翻得对？” “三个小组分别翻译的，应该没问题，因为就是这首歌词的意思。” 杜比想了想，接着说道：“她之间进入目标的扣扣空间，应该是看到那首歌词有感而发，两人在今天之前有四年没有联系过...应该是由罗小飞误认目标是骗子之后联动的偶发事件。” 一边说着，一边把扒出来的各种人物关系图给伯德看，同时边上还有一系列对话。 罗小飞与杨玥的对话，那个罗小飞传给杨玥的分析文档，杨玥发给萧恩的消息和歌。 伯德轻轻扫着资料，看着上面的女孩资料淡声问道：“她要去ＵＣＬＡ？” 杜比点点头，手指传着资料：“是的，交换生，有可能与二号目标成为同学...同一个学院。但...她在同学群里头留言说在犹豫要不要来，因为太危险...某种意义上说，很正常。” 伯德也觉得很正常，就洛城现在那鬼样子，正常人都不会想去，更不用说是个漂亮的女学生，地震飓风治安混乱，现在还加上了恐怖病毒还有潜藏的大战。 “她和目标有什么特别关系？” “没看出来，四年没联系我们也没查到什么资料。现在时间太晚那边的人都睡觉了，四个小时之后我们会查清楚的。” 伯德轻轻叹了口气：“太多巧合了，再查下，里头一定有事！” 杜比刚要走，再次被叫住：“记得历史总会相似，关于杨玥如果她就是个普通人，有没有办法让她过来，让人评估一下可行性。” “是！..那罗小飞呢？”杜比提醒道，“他想来这里开创网文事业，还想上市！” “狗屁的事业，让他们烂在中国！美国不需要网文那破玩意！还特么的上市，做梦！”伯德爆了一串粗口把平板丢给助理，“去做事！我们要抢回下一局的主动权！” …... 哈德蒙实验室，中控间。 “一个屏幕分配给艾...一号谈判人员，一个分配给死光头...呃，给目标！”维克多一头冷汗，站在场中挥手指示，差点连出两口误，好在没人在意，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谈判员说的话，都要经过平台过滤，保证不出差错，另外，随时按要求切掉她的通话信号！” “让她准备吧！” 洛城，一号摄影棚。 还是我么？ 艾丽婕心中有一些激动，混杂着不安和兴奋，这是和另一个高级物种真正的对话，我几乎就是人类的使者，最少也是代表美利坚。我将载入史册！ 可惜，或许得五十年之后才会解密。 耳麦中传来声音：“艾丽婕，你准备好了么？” “是！” “注意平台提示词！试音！” 艾丽婕清了清嗓子，试音。 “倒计时十秒！十...九...八...” 开始！ 第223章 要钱 艾丽婕看着眼前的屏幕，温声开口：“你想要什么呢？萧恩先生，我们知道你很强大，但一个国家更强大，美国更是强中的至强者！你代表谁？中国么？难道你是想要挑起两国的对抗么？这并不明智。” 中控间，最大的两个屏幕分配给这个对话。 右边屏幕上，艾丽婕清丽可人，带着知识女性的独特魅力。 左边屏幕上，大光头仰头作了个叹息的姿态，似乎喃喃说了句什么。 维克多一脸紧张：“他说什么？赶紧抓音！” 音量太小，平台都无能为力，只列出几个可能。 一个分析师结巴地回他：“好像在问好...ho do you do?” “不，不，哪有问好这个姿势的...我认为是ho do endy...可是我们没找到温蒂的资料！”另一个分析师低声开口。 “会不会是ho do inter?他觉得这个冬天...核冬天...我的天！” “如果他说的是中文，那可能是说...好多问题...别墅那边分析师说的。结合前面那段话，我觉得这个最接近了。”又一个分析师开口。 好多问题...一群智商在一百三到一百八区间的家伙竟然听成了好肚油肚还有温蒂和核冬天！ 这些个无知宅男，国家养这群废物真是国耻啊！ 然而，听不懂生僻的中文绝对不是他们的错，我也听不懂，维克多摊摊手口气严肃：“好吧，看来这将是一次非常艰难的交流，大家语言不同特别容易产生误解。我希望你们别把事搞砸了！” “也许你翻错一个字就会导致一条无辜生命的消失，也许一句话错漏就可能导致洛城变成浣熊市！你们所谓的拯救世界就将成为彻底的笑话！你们将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压在档案室里一百年！” 一群分析师面红耳赤，低头不语激动万分，成为历史的一部分竟然是如此简单，有些人眼里已经放出了邪恶的光芒。 耳麦中传来老雷的怒喝：“维克多你说的什么屁话，你看他们那表情是知耻后勇还是跃跃欲试？别特么搞成了反向激励！” 维克多如冷水浇头，仔细一看果然这房间里的画风不对啊！ “用制度考评！”老雷接着提醒。 维克多冷冷一扫，厉声喝道：“最重要的是，犯错的人将绩效分清零，扣除的所有的奖金工资，失去福利保险，以后也绝对不可能列入琥珀计划！” 嘶！！ 维克多这句威胁听得所有人猛然一颤。 扣所有的奖金，没有福利保险...还会被踢出计划，那不但没钱买各种二次元萌物玩新版游戏，还会失去成为变种人超级英雄的机会，对于这些宅男们几乎是完全不能忍受的。 “反之，计划成功之后，你们每个人心中的超级英雄梦，都有实现的可能！加油吧诸位！”维克多话风一转，宽严相济。 中控间里不少人捏起拳头耶了起来。 屏幕上，萧恩淡淡地看着这些人。 “现在注意屏幕！”维克多轻声提醒。 死光头好像准备开口了... “看来你们了解得还真不是很多。”萧恩平静开口说道，“至少远比不上我对你们的了解。” 艾丽婕轻声笑了一下：“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好好沟通一下的原因吧，你说对么？” 中控间里听到这话的人不约而同地微微点头，然而...死光头再一次出状况了。 “我忘记说我的规矩了，”萧恩微微笑了一下，“在医院，有两位先生想和我合作，他们一个问题我收费五千，你们的话，一个问题五百万！我说的是美元。” 中控间一片屏气声，所有人都愤怒起来，一个问题五百万，还美元！ 这简直就是讹诈！ 不如我们给你送点五百万美元的炮弹过去！ 维克多手掌一切，通话数据被切掉，艾丽婕现在是直接和中控间连线。 “还价！”维克多迅速指示，“艾丽婕拿出你逛街买东西砍价的本事来。” “头，我...从来不砍价我...买东西都是挑贵的买...”屏幕上艾丽婕结着巴说道。 艾丽婕，智商一百四的高知女性，心理学博士学位，你说你不会砍价？ 你...你居然还结巴？ 维克多简直无法置信：“你不会还价？” 没时间了，死光头这么乱来我们这么无能的表现，再加上刚被委以重任又临阵拉稀的大将... 维克多心中大叫不妙，就这一分钟不知道又要气死几个内阁成员。 “算了，赶紧平台上有会还价的支招！”维克多迅速开口下指令，关键时候都不能靠个人英雄主义，得靠组织和平台。 谁让我们没有活的超级英雄这真是天大的悲哀！ 平台援助如炮弹开花，无数分析师疯狂支招。 还是你们靠得住，都是镇世精英，维克多看着那一片台词，长长吐了口气。 线路重接。 艾丽婕微现愁容，叹了口气一脸无奈：“萧恩先生，真难想像您是个如此爱钱的人。一个问题，呃五百万，还是美元...这也太贵了点，以你们国内的生活成本，您这是想在二环内买三房么？还是在内环买二房...你的物料成本...不过是一点神经元的活动还有肌肉耗能不会超过十美分...这样的利润率太可怕了...我们知道中国的人工成本一向很低，你们很少支付员工保险，呃...” 噗！维克多抓狂地冲到屏幕前：“我们的分析师就没一个会还价的么？这特么说的是什么玩意，我就算只陪老婆去一次菜场都比这说得好！” 被推到地上的分析师红着脸解释：“头，恐怕我们的分析师...我是说现在平台后面的这些人真的不擅长这个...他们要么是科学家要么经济学家要么是工程师，上街买东西很少，大都是直接网购，也不会还价的。” “马上给我找！前台小妹清洁工阿姨特么我要找能还价的！见鬼别给我找什么拍卖师！什么狗屁经济学家工程师！啊！法克！”维克多狂吼一声，一脚把边上的椅子踢飞三米远。 门边上两个士兵飞快地跑开，楼上有的是女服务生，一个月赚五千美元除非有总统看上，不然还价这种天赋点肯定还亮着。 第224章 还价 休息室里，老雷扭过头看着麦克：“你有什么好人选要推荐？” 两服务生扶着麦克按压心口：“雷局长，麦局长现在的情况最好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那为什么他又要过来作死？把他看好！他要死在这里就是你俩的责任。” 两服务生赶紧抬着麦克出门，老雷嗤笑一声，扭头再看屏幕。 中控间，三个特工一人押着一个女服务员进来了，身材一般，三张惶恐的脸。 自从唐纳德入主白宫之后，伊万卡就很注意女服务生的素质，长得漂亮发育良好习惯性抛媚眼的都清退了。 胸牌上有她们的名字，叫什么没人在乎。 对于维克多来说，就是女服务生abc这样角色。 “去隔离间。阿尔法德尔塔你俩，去问，知道问什么吧？” “怎么砍价！” 维克多示意几个人把她们带进一个小房间，这里太多不可告人的事不能让她们看到，只要到边上去实景对话就可以了。 两个戴着耳麦的分析师跟了进去，分坐桌边开口就说：“有个东西，你很想要，对方叫价五百万美元...” “五百万？”三个女人同时捂着嘴尖叫起来，满脸见了鬼的表情。 我讨厌三次元的女人，半点都不萌还吵！ 闹死我了！ 代号阿尔法的分析师捂着额头哼哼：“谁能让这三个女人安静下来？我头痛！” 一个黑超模样的特工站到桌边，唰地抽出手枪，指着三人：“安静！” 三个女生立刻紧紧闭上嘴。 “收起来，不然会影响她们的情绪。”维克多站在门边淡淡说了一句。 特工收枪入袋。 “我们已经被影响了！”一个女生偷偷地说了一句。 女人！维克多不耐烦地扭过脸：“既然影响了，那接着用枪指着她们吧！” 唰地枪又顶了上去。 “不不不要这样，你们想要什么？”三个女生慌张地抱在一起。 “需要你们的意见！”维克多冷冷说道，偏过头按着耳麦，注意着那边的对话。 艾丽婕的胡说八道还在继续，已经扯到人均gdp和幸福指数了，只不过对方半点反应都没有，拖时间的目的是达到了，就不知道离着死光头耐心的底限还有多远。 分析师德尔塔抬起头，捏着眉心开口：“三位，国家需要你们的天赋，现在有种东西，我们必须得到，但对方说要五百万美元！每个！” “我们没有五百万么？”一个女生小心地反问，脸上满满的狐疑。 堂堂大美国怎么连五百万美元都没有，没现钞也可以现印吧！再说这怎么可能呢！白宫这里头东西随便卖一个就几十万好像。 “不是没有钱，只是觉得贵。”德尔塔叹着气努力解释。 “或许我们可以先买一个仿造出来，我们能做到吧？”另一个女生同样小心地说道。 我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啊！两分析师齐齐咽着口水，表情麻愣。 “可以交给中国人，我听人说他们仿东西很腻害！”第三个女生补充了一句。 好吧，这三个懂得还挺多，一个懂经济一个懂产业一个懂时政，女人，没一个简单的。 “我们有钱，但那东西是问题。会是很多问题，所以加起来很贵。”阿尔法开口解释。 “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要买呢？”懂产业的女生奇怪地问道。 阿尔法摸摸嘴，这该怎么解释呢？我说的东西是问题，不是说东西有问题啊！女人脑回路果然长得跟肋条似的。 “是啊，我看到有问题的东西，我不会要的。”第三个女生开口附和，又探身问道，“...是中国产的么？” 这位是懂时政的那个。 “产地...算是中国的吧！所以中国的，你觉得能还到多少？”阿尔法犹豫了一下，悄声问道，一脸期待的表情。 她小心翼翼地竖起一根手指：“一百怎么样？” 两个分析师眼睛瞬间瞪大：“一百美元？” 这要是能还到一百，国会荣誉勋章肯定得发你一个。 那女生连连摇头：“我是说，日元。” 两分析师眼角都快炸裂了，你这是还价还是招打呢？ 我们对着的可是个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变种怪物！ 这么还价是叛国！ 快被逼疯的维克多走过来，手上拿着一张纸，拿着笔在上面写上五百万美元的字：“你们俩滚边点做记录！” 把纸往桌上一拍：“这是五百万美元！” “这不是支票。”中间的女生皱着眉头，一脸你特么玩我的表情。 “用枪指着她！”维克多下巴一挑，立刻就有特工拔出枪顶着那女生的脑门。 没人去理会女生的尖叫。 “这是五百万美元，我是假设！现在有一把枪指着你们，他...”维克多示意那个特工，“向你们要五百万美元，但是，你舍不得出这么多钱...于是，你使出全部本领，还价！” 维克多冷冷地扫视三个女生：“开始吧！” “我会全给他...”一个女生一脸嫌恶看着写着五百万美元的白条，然后另一把枪顶上了脑门，“等等，我错了！” 维克多面沉如水：“我向你们保证他们真会开枪，现在开始，这五百万你还价多少你就能省多少！” “这是真的？”第三个女生脑门上没枪，小声问道。 “也是假设！”维克多不耐烦地呼了口气。 “那开枪呢？” “是真的！” 三个女生，惊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特工，黑洞洞的枪口透着森冷的杀意。 “我明白了，那你有预算么？我是说...是不是你想拿什么回扣？” “......回扣...”维克多深深吸气，看向特工，“带去处理，算工伤。” 特工上来拉人。 “别别别开枪，我想想...”三个女生扒住桌子疯狂叫起来。 “仔细想想，要让对方能同意这个价格，不低于一千，也别超过五千...美元，更不要惹怒对方，我是指别让对方生气。”维克多仔细看着三个女生，“明白了？” 三人连连点头。 维克多站起：“做好记录，上平台！” 出门时淡淡对着特工说道：“子弹上膛，不配合就开枪。” 喀！ 喀！ 第225章 反应 看着屏幕上，只显出萧恩的小半个肩膀，脸都不见了。维克多回到中控间第一句就是：“他还没反应么？” 已经四分钟了，艾丽婕语速再慢也说了几十句话。 如果一直没反应那也不正常，以维克多对萧恩的了解，死光头的毒舌无时无刻，简直就像是异形的舌头一样带着可怕的腐蚀性，速度还快，不是扎人脑子里就是扎到心肝里。 啪啪啪一下下好可怕！ 维克多甚至会想镜头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有什么可怕的事情正在发生。这个想法并非夸张，因为事实证明死光头平均每五分钟会搞事一次，这还是镜头里，那镜头外呢？ 他能闲着？ 空气中浓浓的阴谋味，隔着一万里都让维克多过敏到了骨子里。 “有些反应，”一个分析师拿着记录给他看，“反应不大，很敷衍，艾丽婕话里有问题时，他就有点反应。所以我们让艾丽婕植入牧神计划中的一些思想理念，看看能不能扭转他的思维模式。另外可以推断一些能力方面的东西。” 维克多面无表情扫过记录。 艾丽婕这段时间内说的内容全是有关五百万美元是如何一笔巨大可观的财富，在美国可以买多少东西，什么样的房子车子，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状态和幸福感。 用词细腻，语气亲切友好，音效师还加了点淡淡的中国底音，一首叫什么咱们老百姓今儿真高兴…的附歌旋律反复播放。 这些貌似碎嘴娘们的唠叨，心理学上可以激发测试人潜意识中的亲密情感，因为这么做的通常都是母亲角色。 加了那首歌，完全就是仿出一个中国人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听妈妈的话帮我洗洗碗的至情场景。 萧恩算是年幼失母，就算他毫无人性，萧雪还在边上也听得到，这是一石二鸟的好处。 这些都是科学一般人哪懂这么多，维克多一眼扫过去，大家都听得老认真了，时不时点个头完全就是国耻的表现。 助理点着平板轻快汇报：“有反应的地方有四个。问五百万美元在洛城能买多大的房子，他说不知道，我们判断他可能没关注过房价的事。问他最新出的特斯拉电动车是多少钱，他也不知道。所以无法判断他有没有放电的能力，可能没有。 另外问他知不知道五百万相当于多少个美国中产家庭年收入和可以在五星级酒店住多久，他同样表示不知道。我们没法判断他是真的无知还是故意表示不知道。” “有问题的地方有反应？怪怪的...房子车子收入五星级酒店，唉...” 维克多看看堆积在平台上的问题，有一百多个，摇摇头，这得植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回答，你没给钱这就跟签合同一样，双方都不要对彼此负责。 “这种旁敲侧击办法不行，我们没有时间了。” 助理连连点头，大家一起拖时间看似好事，但病毒怎么办？目前根本不知道那玩意复制的速度有多快，也许已经感染无数人就等着时间一到全城爆尸了。 维克多想了想，低声安排：“跟进一下医院的情况。” 助理走开，维克多转过身高声叫道：“你们看看谁有没有什么穷朋友最好是女的，那种杀价特别厉害的，开线路给你们。” 一句话出口，中控间又忙乱起来。 萧恩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目光自上而下从左到右停在中间。 微微一笑很精分！ 维克多看着屏幕上那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轻轻咽了口口水，五百万，美元，还真特么敢叫价。 越看越烦，越看心里越发毛，维克多摸了摸下巴叫过一个技术员：“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看到我们这？” “我...” “快点去查下！”维克多心中一寒，别特么的我在桥上看风景，你在风景中看着我。 数据链路本来就是双向的，如果这边偷摸地被人录音然后数据混在什么包里被死光头收到，谁特么知道变种人会不会把自己当电脑用。 见鬼！ 人类真是太复杂了！ “有了，我们找到好几个很会谈价的人，”一个助理欣喜若狂举着平板叫道，“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家庭月收入在两千美元以下，都声称能让老板心甘情愿亏本卖东西给她们，只要我们付五十块的咨询费。” 只要五十块啊！ “看来不只是富人，穷人也能为国家做贡献。”维克多欣慰地点点头，“抓紧时间，死光头耐心不好！” “我觉得他很在意钱的话，一定会等的！” “那倒也是...别废话抓紧！” “头，这里有点情况！”一个助理示意维克多。 …... 走道上，维克多沉着脸听着助理的汇报。 “我们的分析师对比了近年的所有气象记录，加州位于北美大陆西部，因为自转的原因很少会受飓风影响，超强飓风只有五年前的马利。 而这一次，气象学家原本认为和厄尔尼诺有关，热带气旋当时有可能向北移动和北加州擦过，但前天下午洛城上空出现了强雷暴天气形成超低气压区吸引了野狗过来。 同时我们注意到了一个关键数据。昨天飓风强度临时暴涨，峰值时点与米德利街上空出现音乐的时间点基本一致！” “结论呢？” “结论是...他影响的！”助理轻轻咽了口口水，“怎么办？” “怎么这样...病毒，天气...不应该啊！”维克多喃喃自语，脑门突然一阵胀热，差点晕倒，助理扶住。 “头，记得生化危机电影里爱丽丝好像也有影响小范围天气的能力。” “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疑似感染体的贝克被电晕后还未清醒，但已经被抽了一公升血就在医院里开始观察里面有没有病毒，他的体温还算正常，没有高烧，就是嘴里那流血有点吓人。 那个说不出话的黄胖子，他正在做手术，麻醉也没过，无法问询他是否与萧恩有过接触，但看来一定是有，甚至可能就是萧恩把他从楼上丢下来的，那死光头有这个爱好。 黄胖子现在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里，手术也不用做了，跟他有体表接触的几个医生和护士也全都隔离。 另一个疑似感染体韦斯特恩仍然没有踪迹，有一组人马已经到达他的家里布控，只要韦斯特恩一到家，立刻就可以抓捕起来。我们已经向全市手机发布消息说韦斯特恩是个带毒者，不要接触发现他直接报告。 医院里跟萧恩有过接触的人都已经被隔离关好，抽血检验，包括米勒和佩妮，整个六楼及以上的房间全都被利用起来。 嗯，还有目标的家，整个楼我们都已经撤空，他的家里因为没关窗进水很多，情况很糟糕！有人觉得水这么多的话就没什么价值了是不是先把水弄掉...” 维克多摇摇头：“到了医院的人，不要再往外走了。家那边，按正常程序处理，先取样，那些水...别当成水，里面只要有一个干细胞都值几个亿，跟他们强调下，一滴都别放过！” 维克多轻声下令。 助理点点头，一个干细胞几个亿，那别说一地水了，就是一池水也值得收集起来挨个分析。 就是这工作量有点可怕！ 至于韦斯特恩，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早晚把他给淹死！ …...起点首发 第226章 定价权 周边的工作安排还算顺利，现在就是核心区域的工作任务最为繁重。 死光头这里真是一眼不盯着就出事的节奏。 维克多快步走进中控间，艾丽婕已经根据场外那些砍价专家的意见准备重新开始了。 “艾丽婕每次说到重点，他就消失，”一个分析师沮丧开口，“或许他不喜欢母亲式的唠叨，其实我也是，也许应该试着调大点bgm的音量，换首歌怎么样？” 维克多看看记录，离开中间的这几分钟艾丽婕说的那些废话并没有引起萧恩的什么情绪，只不过他半句都没有回，...就像是根本没听到似的。 看来死光头的耐心并没有他说得那么差，所以应该只是一种要价的策略。 维克多相信自己的判断，手指一滑，砍价任务第二阶段开始执行。 “萧恩先生，您还在么？”艾丽婕焦急地呼唤。 “在。” 萧恩的脸又出现在镜头里，毫无表情，没有生气，也没有半点焦急，如果不是特效师坚持这绝对是张人脸，很多人都以为是用硅胶做的面具。 每当他出现在屏幕上，总是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张脸已经变得无比熟悉了。 几个分析师和技术员甚至会偷偷讨论为什么他是光头的原因，猜测会不会进化到高级物种必须先褪毛。 “你说他那眉毛是不是假的？” “可能是进化等级还不够！” 维克多眉毛一动，难道他也在等着进化？ 想到这里心中一寒，这样子已经很可怕了，如果再特么进化，如果不是进化崩掉，那就轮到美国崩了。 扫视着中控间，这些国耻就没一个真正靠得住的样子，说来说去，这就是场不对等的战争，战场在自己国土上怎么都是缩手缩脚放不开。 洛城啊洛城，难道我们真要这样失去你了？ 不！ 总统绝对不是这个意思，维克多深深吸了口气：“情况怎么样？” “表情上分析不出他的心理活动。”一个助理轻声说道。 “他知道我们比他更着急，所以他才一点不急。多坚持一会，就多出一笔可观的财富...”维克多喃喃自语。 好多问题...维克多脑子里回放着萧恩仰头感叹的画面，他瞬间明白了。 果然是阴谋！ 他那时就想到可以用这个来敲诈我们。 所以才突然报价要五百万，还是一个问题五百万。 死光头说这话时内心一定很激动，现在心里也一定在算计着从我们这里能弄到多少钱，刚才看不到他的脸估计是怕我们看出他的兴奋，说不定躲边上计划着用这笔钱如何花天酒地。 曾经的穷鬼，最多一个月也就三千美元的收入，住过周租旅馆没有信用卡，欠银行一屁股债的人，对金钱的渴望情有可原，但我们可不是冤大头！ 维克多冷着脸盯着萧恩的脸，似乎想从那脸上看出所有的秘密，可惜那脸上一个字都没有，偏偏真的好多问题要问他。 如果只有一个，那五百万也没什么，有些人一句话真就值那么多钱，比如总统，比如美联储主席，他们一句话可能就牵动数百上千亿资金的流向，五百万换一句话太便宜了。 然而，死光头，不是说他不重要，而是太重要，一个问题根本不够！ “想要钱就好办了，......”维克多摸着下巴点点头，怕的是不要钱的。 想到这，维克多举起双手重重拍了两下，高声叫道： “诸位，现在进入最为关键的谈判阶段，大家打起精神来，目标要钱，就一定不会忍受自己财产的损失！想想看，他就算从我们这弄到一个亿，如果美国经济崩溃，他拿着美元有什么意义？！所以，这就是他的底线，我们找到了！” 中控间一片赞同之声，国耻宅男们都在点头，资产要保值，国力币值是根本，萧恩根本没有时间去切换资产，他拿着钱能做什么用？ 耳麦中也传来老雷的声音：“维克多，分析得不错，这很重要！把价格好好谈下来。” 好不容易得到领导的认可，维克多精神大振：“速度！压价！百分之一会当成奖金发放！” 一言即出，一片狼嚎，大家都激动起来，从五百万往下走，省的钱不知道能有多少，就算十个问题也是五千万作为起点，如果能杀到一半，那就是两千五百万，百分之一就是二十五万，这里头一人都可以分大几千。 如果更多呢？！ 一百个问题？ 单价一百呢？ “艾丽婕，加油！” “大家给点力！” 宅男们喊着号子，士气真是玄之又玄的东西，维克多心满意足。 屏幕上，艾丽婕也是一阵激动。 “我是说，萧恩先生，您做这么大生意的人了。只是回答问题而已，为什么要那么多钱...您看一个问题一百美元怎么样？”艾丽婕一脸穷样，“我保证会问很多问题...给个批发价啦！都是老客户了，便宜点好不好嘛！？” 维克多长长吐了口气，这...这台词，唉，五十块也就是这水平了。 萧恩摇摇头：“因为我穷，不怎么样，不好！” “为什么？” “定价权很重要，我一点都不想让。”萧恩轻声笑笑，“这是卖方市场。” “定价权？” “嗯！” “您大概不知道定价权指的是什么意思吧？” “我知道。” “萧恩先生，我觉得您可能有所误解，定价权通常只针对大宗商品来说的，比如石油金属矿产。” 萧恩嘴角挂着冷冰冰的笑：“定价权就是定价的权力，谁说只有大宗商品，你要不要过来当我面再说一次？嗯？” 艾丽婕沉默。 维克多抱着肩，脑子里飞快转动，这萧恩盯着定价权是什么个意思？ “他大概是对这几年中国在这一块吃亏不满，所以发泄在我们身上。”一个分析师低声汇报。 合情不合理啊！ 三观分析报告中说他就是一个自以为成熟理智实质就是个荷尔蒙过剩的青春期少年，还是饱受不良思想荼毒多年的那种，用某国的说法就是个中二少年。 为什么偏偏是他呢？ 这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我们生造了几千个超级英雄偏偏一个真的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还是黄种人，虽然这家伙有公民证但那纸片绝对靠不住！ 反而因为在这儿受过太多欺负会更加痛恨这个国家，有的没有黑锅屎尿都扣在我们身上，毫无理智！ 维克多愤恨地瞪着屏幕上的光头：“跟他解释一下，冤有头债有主，别把火气全出在我们身上。艾丽婕，你状态怎么样？” “我还可以！” 第227章 陋招 看着屏幕上那张可恶脸，强忍着拿电话疯狂报警的念头，艾丽婕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开口。 “萧恩先生，我能理解您对祖国的感情，但如果您有所了解的话，美国并不是矿产品的主要出口国，而且影响价格的是商业联盟而不是政府，就算有政府参与也不是这一任。这方面如果您需要数据，我可以给您一些资料，您要么？” 萧恩轻轻哼了一声：“不要。你不用偷换概念，难道定价权只有矿产品？” “呃...当然，不是，其实您说得对，谁都可以给自己的商品定价，这是一种自由，但能不能被市场接受，才是检验价格合理性的重要标准。” “我耐心少你别说太多，现在涨价到一千万，还是美元。”萧恩打断她的滔滔不绝。 中控间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然而却没听到多少人惊叫，意外来得多已经习惯了，而且平台上早有分析师说过死光头有再次提价的可能。 但这直接翻倍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巴菲特午餐一顿才多少钱，一百多万吧，人家那是只要把钱一交，在桌边就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想到什么随便问，你这一个问题一千万，太夸张了！ 艾丽婕也生气了：“萧恩先生，您太过分了吧，一千万美元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哦，那算了，我现在准备出去野播点东西，全世界都等着看，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跟你浪费。”萧恩无所谓地摆摆手，作势要走。 轻轻一句话，淡淡一个眼神，惊炸了全场。 “法克！！”一百多人异口嘶声的音浪轰然卷起。 我们食材都买了你要走？！ 我们这么多菜做给谁吃？！ 中控间连看门的特工都想马上拿电话报警了：警察这里有个死光头耍流氓你们得管！！！ 维克多心神欲裂狂吼一声：“同意他。” “什么？！”一众宅男头发都竖起来了，五百万不答应一千万反而同意，维克多你是疯了么？！ “不，拉住他，再好好谈下，你们准备分级价格！”维克多马上改口，刚才的冲动让他的心中充满懊恼。 几个分析师马上设计分级价格方案，问题也分三六九等，全一个价可不行。 艾丽婕也同时急切开口：“萧恩先生，请不要这样，我们再谈谈，我们是真心想要的，价格总是可以谈的吧，反正您这货放着也是放着，也许过期就不值钱了呢！” 萧恩噗嗤一笑：“难说啊，说不定屯着屯着价格飞涨呢？” 这还有屯的？艾丽婕也被萧恩奇葩思路给震惊了。 平台上参考资料瞬间挤出好多。 维克多低声开口：“别顺着他的思路走，他就是不想降价，屯什么屯，没听说过还有屯这个的。” “萧恩先生真幽默呢，我听说中国人喜欢炒作商品，什么都可以炒，但也不是所有的都赚钱吧，有很多亏本的例子呢！” “无所谓，我反正自产自销，又不是二道贩子。倒是你们...看起来很像是中间商。”萧恩不以为然地笑道，“回头把问出来的事再卖个几家，不说成本，说不定还血赚，没错吧！” 维克多心中大震，这...这还真是个路子。 死光头要是认准这一点，他是绝对不肯降价的。 “别再提倒手的事！”平台提示。 屏幕上艾丽婕冷静地笑了笑：“萧恩先生，这和一般商品不一样，知识是有时效性的，我们现在想问的问题，或许一小时后就有了答案，那您就损失了一笔原本可以到手的钱，多可惜啊！” “没什么可惜的，”萧恩笑眯眯看过来，“我会在剩下来的那些问题上补回来，比如说...再把价格翻上十倍...你们觉得怎么样？” 油盐不进啊！ 维克多摇头看着平台上的那些个砍价招式，低声问道：“还有没有用的，五十块钱的办法全用了么？” “已经用了一部分，还有几个中国的马上就上线了，就是这些街头妇女说话有点粗陋我们得修辞，还没修完。” “别修辞了，这小子也没什么文化，说不定他喜欢呢！”维克多一脸不快，“速度！” 技术员手指翻飞，新台本上线，推送到艾丽婕面前。 艾丽婕轻声叹气：“您看我们实在不富裕，我们没您想像那么有钱啊！” “你们没钱啊，看起来不怎么像嘛？” 艾丽婕又长长叹息：“您不会不知道我们国家的债务额19.8万亿吧，现在摊到每个人头上有六万美元呢！您也是联邦公民，呃...当然，实际上是不用还的，只要...我是说，这是国家债务，不是让个人还，只是说明咱们真没钱。” 萧恩摸摸下巴，似笑非笑：“这么多啊！那你们还非得问什么问题，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赶紧还钱啊！学学中国。” 艾丽婕微微一顿，平台上没有能接上的话，一个提示跳出来：绕过中国话题！ 没错，所有人都发现了，只要带上中国，这火药味就浓烈起来。 “唉呀，萧恩先生，咱们小老百姓平时就是关心点柴米油盐的小事，不谈国家这么大个的好不好？你看吧，我就是个拿死工资的小办事员。”艾丽婕哀怨开口，满满弱受语气，用的是不太标准的中文。 维克多按着耳朵，专注听着同声传译。 场外大妈们买东西居然是这味道，还真不知道死光头能不能接受，倒是维克多有点儿接受不了了，不但一点逼格都没有，尊严貌似含量也不高，以后汇报工作时自己可能会被保守人士拿嘴炮喷死。 “我也不想还价这么狠，上面领导们把事情压下来我们不做又不行，做不好工作都丢了...但单位里确实没钱，特别是像您这种情况，都是预算外的资金。 我们现在也在想办法解决一点，用志愿集资的办法，比如说从员工的工资里直接扣点。为了国家我们也能接受但实在是能力有限，如果您要得太多，很多人下个月的生活就会很难熬的。 就比如说我，一个月也就是八千块税后收入，每个月还有房贷，保险费水电煤账单要付，上有老下有小的几张嘴要养，没钱我们就得喝西北风...您看一个问题一千块怎么样？我们可以问二百个，给个批发价吧老板...” 什么玩意这是！ 小老百姓...老板...维克多已经快听出内伤了，这都什么台词，这是谁教出来的怪话，肯定是那些街头大妈的，简直太陋逼了！ 中控间的宅男分析师们也已经震惊得面无人色了，居然...居然这问题得从我们的工资里扣钱...这出主意的人特么是节操粉碎性骨折啊！ 我们现在也想造反了！ 屏幕上传来萧雪轻轻的笑声，萧恩偏过头：“严肃点，这谈正事呢！” “不是，我实在忍不住，这都从哪学来的什么台词啊，还有她叫你老板...哥，她这样的工资一个月只有八千？”萧雪的声音。 “是的，萧妹妹，我可以给您看我的工资单！”艾丽婕激动地叫道，“我开销很大的。我还领养了三只猫两条狗狗，我给你看照片好不好？它们很萌的！” 萧恩看着屏幕，嗤笑开口：“我之前就告诉你们我最讨厌骗子，这么胡说八道这么不怕死，一群亿万富翁躲在后面派个娘们跟我扯什么集资不集资，你这么爱国不如先自杀一次表个决心我们再谈好了。没钱，那怎么一年军费上千亿航姆满世界跑呢？也是集资的么？扯蛋！” 说完又扭头对着边上中文开口：“小雪，咱们去外头转转，来洛城这几年，好多地方没去过，来，你想去哪？迪斯尼现在应该人少，我们先去那里，等会在那里看点灿烂烟花。再听一首歌叫加州迪斯尼的绝唱。” 第228章 凤凰男 萧雪还没回答，平台上已经炸开了。 拳馆内兄妹俩这一句句话被滤出转译成英文，城郊别墅那边大概是用了什么特别的办法，没人敢大意翻错，这绝对不只是要扣养老金的，错半个字都都进白洞思考人生。 谩骂声不绝于耳，甚至到了连死亡都无法把萧恩和脏话分开的程度。 现在去加州迪斯尼？ 飓风天那里可是闭园的，有个狗屁烟花肯定是等我们的万炮齐鸣，还什么歌叫迪斯尼的绝唱，这尼玛的就是吃果果的威胁傻子都听得出来！ 还特么故意用中文让我们费这么大精力怕弄错其中的意思。 “冷静！”维克多大吼一声压下骂声，士气貌似起来了可感觉整体智商下降太明显，有点色厉内荏的感觉，“做你们的事！让你们来不是当观众！” “你们不用上战场，这就是你们的战场，你们没有时间欢呼感叹悲伤愤怒，如果有人再不明白，我会毫不犹豫把他踢出去！”维克多一个个和中控间里的人对眼，这里他的职位最高，“我绝对不是开玩笑！” 他确实不是开玩笑，跟自己的前途比起来，这些个瞎兵泄将都是猪队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力不足抓鸡，不能上前线浴血奋战如果再不能贡献点智商税，那要来何用？！ 被维克多这么一吼，中控间顿时风气一正。 一群分析师开始集火讨论最近这消息。 “注意他说到的烟花！意有所指。应该是说炮弹，是他在那里安放了炸药，不可能，是说我们会打他...但打不到，才有观看这说法！” “他要去迪斯尼？是故意让我们轰炸那地方么？” “他这么自信？把迪斯尼资料调出来，有没有地下防空洞？” “表情分析失效，看不出他是不是认真的，他的脸移开了，无法观测瞳孔！” 一个分析师急着白脸汇报：“这是个明显的威胁，但感觉很怪异，那里已经离开城区！而且正好和我们过来的部队迎头撞上！我们要不要趁机...boom！” “迪斯尼要是挨炮，我们的直接损失会超出二十个亿！还没有算上国际影响！” 绝对不只二十亿！ 维克多倒想心一横来个玉石俱焚，可惜，回头他就得被人整死，就好像别墅那边想动个中国的待上市公司都犹豫半天，因为中间夹带着美国投资人的利益。 迪斯尼乐园...这可是牵扯到数百上千亿的资产，总统根本不可能下这个命令。 “显示地图！”有人叫道。 电子地图上拉出长长的红线，从杜安街一号指向城外的迪斯尼乐园，一个个蓝点标明了路线上的人员密度。 “中间正好有一片低密度住宅区，在那里用集束炸弹！” “可怎么定位呢？” “让他把手机带着，不是说要野播么？gps可以用吧？” 维克多打量了下电子地图，起点在杜安街一号，一条线向东南方扎出二十八英里外到达安纳海姆市，标记，加州迪斯尼乐园。 维克多轻轻抓了抓下巴，开口说道：“安纳海姆那地方有什么？资料传给我看下。” 维克多其实去过安纳海姆市，但去开会和旅游的心态和现在可不一样，现在他是得看看这地方能不能丢炸弹以及怎么丢合适。 主题公司会议经济旅游业，这地方gdp不低啊！人口也有几十万，不用看了，不能丢。 维克多把平板递给助理。 “头，怎么办，他是要去迪斯尼乐园，要不要在那里把他干掉？”有人急切地开口。 维克多摇摇头看着这个分析师就像看个精神病：“他不会去的，你看他像傻子么？” “我觉得他有可能去啊，一个人都没有的迪斯尼一定很好玩的！” “明知道我们有可能在路上伏击他还往外跑？”维克多没好气看着他反问道。 “或许他妹妹会想去，然后他为了完成妹妹的心愿冒一次险？” “去了又怎么样？”维克多没好气瞪了一眼，“他把手机一丢，我们拿什么定位？你让导弹往哪打？嗯？你也听到迪斯尼价值二十亿，你赔啊？！” 扫视着这些个激情未褪的宅货，维克多叹了口气沉痛开口：“不排除他离城是因为他预见到生化危机爆发，我们现在毫无办法，如果真是因为他引起的病毒爆发，他就是那个免疫体，如果无法从他身上弄到解决办法，我们可能会损失掉整个加州，甚至整个国家......他跑了，洛城就完了！” 平台讨论直接就熄火了。 手摆了几下，维克多看着屏幕：“艾丽婕，用分级标价提议吧。一定要把他留在那里，我们确实要问点东西。” …... “萧恩先生，公平起见，要不然，我们按着问题的等级定价吧？” “好啊！”萧恩点点头，嘴角勾出一丝微笑，“一千万美元的问题答案会水一点，八百万的我就只能大纲式的回答，五百万美元的嘛，我只回答是与不是。” 艾丽婕紧紧盯着平台上的提示看了一会，开口道：“是与不是这种二元答案也要五百万这么贵么？一千美元怎么样？” “当然...不怎么样。” “我们保证会问得很多的，比如问一千个，那也有一百万美元了吧！” “我这人不会做生意也不会谈价格，你看这一会儿我cpu都快烧爆了。”萧恩笑眯眯看着镜头，手在头顶上轻轻抹了一下，一片光点闪烁的水汽，“你们商量一下，我去外面吹吹风再回来。” “那是什么玩意？”中控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伸长脖子看着他手中的那团奇怪的水雾，嘴里发出失控的杂声。 “他在向我们示威！”一个分析师轻声开口，“那是水蒸汽，闪光是静电火花...” “静电..水汽中怎么会有电火花？不是中和掉了么？” “就是缩小的雷电...那里头的能量其实很可观，绝对不是看起来那么点大，可能会有数十万伏的高压，我不确定...” “上帝，我原以为他是穷人版的万磁王，现在看来他有可能是暴风凤凰男，如果再加上万磁王和x教授的一些能力...我的天！” 一个分析师抱头大叫起来。 一个凤凰男！ 这特么怎么对付！！！！！ 第229章 还有谁？ “同意他！”维克多毫不犹豫开口。 凤凰男，土豪版本… 几个分析师的话成为了压倒维克多心中脆弱防线的最后一炮，算了，管他要五百万还是一千万，我已经努力让他分级了，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我的评价估计得低到地下室里。 反正，我不是第一个怂的，总统比我怂得更有水平！ “那我们达成协议了，就分级问答吧。”艾丽婕立刻开口，又问道，“钱没问题，您需要支票还是现金还是转账，我们都可以做到。您想用哪种方式？” “现金比较好。”萧恩点点头，竖起一根手指，“先把前面这些个问题账单结了吧。” “什么？” “从我定价开始到确定分级，你一共问了十个问题。在那之后又问了八个。”萧恩竖起拳头，慢慢地伸出手指，“来，我们对一下账。” “问我知不知道洛城房价，特斯拉车价，五百万美元相当多少美国中产家庭年收入，还有能住多久五星级酒店。问我在不在。这五个。” 五根手指在屏幕上可恶地晃动，接着又往下一根根收了起来。 “问我为什么要钱，我说我穷。问怎么样，我回答不怎么样。问便宜好不好，我回答不好。定价权，我嗯。问我知不知道定价权的意思，我说我知道。” “还要继续么？最后一个你问...什么？” 萧恩说完皱眉看着屏幕：“你们自己得有人点问号吧，不然一对账很浪费时间的。而且咱们得把这个账单结清才知道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回答，对吧？我听说这里都是用判例法，... 贝克和韦斯特恩现在还好么？显然他们没告诉你们我对细节向来很专注！ 所以，接下来你们的提问要慎重，最好说清楚，你们是想要五百万美元的答案还是八百万还是一千万的，否则等我说出口之后，你们再不情愿也只能付钱了，哈哈！” 拳馆里，萧恩收起笑容：“所以，快点打钱！” 离开镜头，萧恩搭起手悠然自得看着窗外的风雨：“今天天气真不错。” 萧雪轻悄地走到他边上，作了个口形。 萧恩开口：“说吧，他们现在听不见的。” “哥，去迪斯尼的路上比较危险，如果让他们不敢打的话，我们应该在城区的。”萧雪轻声说道。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安纳海姆的迪斯尼么？”萧恩看着妹妹，“爸妈带我们开着车子，找半天没找到停车位，然后走了很久才进去，人真是多，玩什么都要排队，别人还是挺高兴，我却想早点回家。” “一直人都多的。”萧雪轻声说道。 “当时我就和你说，如果整个乐园只有我们在玩就好了，我们一定要把每个项目都玩个痛快！”萧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今天这个念头又来了。” “...”萧雪有些无语，但仍然被萧恩的话说得激动，可以一个人玩乐园，那得多开心。 只不过，怕玩不了几个项目天空中就得有几枚导弹飞过来，这加州迪斯尼真要在轰隆隆声中来个绝唱了。 “哥，还是别冒险了。” “没什么冒险的，从一开始我和他们就处于敌对的立场，现在无非是谁先怂，你觉得我会怂么？” 萧恩眼神变化得更加冷漠，这一刻，他已经完全转回了萧世平的思维。 看着窗外，神识微动，洛河上的雨丝不再下落，在半空中积成一片水洼，不，是一片平悬于地面的水镜。 每多一点水，它都扩张出一点面积，狂风中，它开始旋转，然而在地面上的人都无法注意到这个奇异的场景。 萧雪也没注意到，她还是担忧各种意外。 “哥，你怎么不问下他们到底是谁？美国这里也有很多势力的，就算政府，也有派系的。” “谁都无所谓！” 萧恩轻蔑地笑了笑，开什么玩笑，我是修真，今天我要冲破筑基大关，冲关前先斩几念都是套路。 打几个人，有人送钱上门，怼美国政府，让迪斯尼为我一个人开放。 六小时之后，冲筑基！ 到时这洛城必然又是雷劫天动！ 这野狗，恐怕得变成哮天犬了！ …... 法克！ 维克多眼都红了，这特么的算十八个问题？ 就算一个只是五百万我们这就要给这死光头八千五百万美元！？ 何况死光头明显是想在这上面扯皮两小时。 “头，按现在的标准已经超过一亿美元了！”一个反应速度快的分析师点着平台上的问号记录手指发抖，“我们真...真的要给他？这是打劫！” 维克多也说不出话来。 无耻强盗，挖这么大坑埋我！ 还有贝克和韦斯特恩什么意思？他们知道这家伙有前科？ 法克啊！ 早知道先把那贝克审个底掉！ 维克多双手发颤，一时间居然失声说不出话。 中控间所有人的眼也都红了，这就入账一个亿...美元！？ 我们还什么都没得到，就特么地听着艾丽婕扯了一堆有的没的，还看了你那手中捏团积雨云，法克！ 哐，门被推开，老雷大步走进来：“接下来我主持！” 终于完蛋了！维克多愣了半秒立刻迎上前去哑着嗓子开口：“头，还是很有危险的。” 老雷沉脸点头：“我没那么脆弱！” 维克多让出座位，老雷操盘。 “正算账呢...我会据理力争，不会让他得逞的。”维克多示意现在的节点。 “给他！”老雷霸气挥手，不就是一个亿么，我们有的是钱！ 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个亿，这么就给了？ 你们当领导的手挥得这么自然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些纳税人的心情？！ “大家目光要放长远！我们现在付出的，会千百倍赚回来，要相信自己相信国家！” 维克多试探开口：“这是说我们可以转手卖掉的意思？” 老雷点点头，环视一圈：“总统让我给大家带句话：人只要有了钱，他就会想着要怎么去花钱，去享受！一个喜欢钱的超级英雄远比一个穷光蛋有超能力好得多！我们不但要让他有钱，还要让他产生无尽的渴望，花钱能买到的东西从来最容易满足！而这个世界上能满足这一切的除了我们还有谁？” “我就问，还有谁？！” 中控间平台瞬间士气值爆表！！ 第230章 内情 “伊万卡，你盯着克里斯...我是不行了...” 二楼，总统办公室里，唐纳德把庞大的身体斜倚在沙发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搭在椅把上，垂得肌无力，瘫得很葛优。 那个叫萧恩的变种人几乎每分钟就跟他玩一次胸口碎大石游戏，偏偏他还不敢叫停。 刚才又狠狠地来了一次，差点就让自己心梗过了去。 “麦克这身体，能挺过去么？”他开口问道，自然是问自己的女儿助理。 能放在中情局长这位置上的麦克，当然是心腹中的心腹，国之良将，然而强硬派的最大弱点就是容易被人气死，特别是实力不济时。 “医生说还行，只要...别再受强刺激。” “麦克要是挺不过去，我得让谁主持工作呢？...”唐纳德轻轻敲着扶手喃喃自语。 “如果给钱，最好不要超过两个亿，得想办法让他把钱花掉...目前看来他没有什么消费，我们能把一些公司的股份给他么？这样他就成为股东，以后为了利益他也得跟我们在一起！” 老雷鼓舞士气的那番话，其实是伊万卡拟的稿，只是通过老雷的嘴说出来。 诱惑，拿金钱让人堕落，是个好办法。 现在唐纳德跟着发散了，这都是数十年商海泡出来的经验，利益捆绑。 伊万卡戴着耳麦，点点头：“我有考虑过。如果他肯要，我们完全可以给他几套迪斯尼边上的房子，让他玩个够！但我觉得做得太明显他不会接受，他太聪明了，就像现在他要钱我都觉得是个阴谋。也许下一秒他会让我们把现金用最小的面额送到他眼前，当场点清...你别激动！” “那你就别说！”刚支半个身子的唐纳德唉了一声倒回沙发里。 唐大总统现在同样也受不了刺激，四六年出生，现在七十一岁，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也到了随时蒙主召见的境界，所以他也不看直播，就着简报思考应对方略。 伊万卡摸着耳麦，中控间老雷正一字不差地把演讲稿念出来，她还听到了群众们的掌声，很热烈，浓浓的士气。 唐纳德听不到，这会儿他正仰着头自言自语：“这么强硬嚣张，不可能是政府能干出来的....感觉像是个人行为，中国...洛城...那里华裔也不少吧...要真都给他弄成丧尸...我总觉得这味道怪怪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么？” “还没有发现，”伊万卡摇摇头，“洛城那边通报疫情之后，世卫组织要求我们提供详细资料，另外中方的官办机构毫无异常，看不出对这事态有提前准备的迹象。” 世卫组织么？唐纳德哼了一声，他去年上任以来已经退出两个国际组织了，等到把萧恩弄到手，估计这个组织成员的名头也可能保不住。 一想到那些个口袋里装着圣母心的家伙们会盯着自己准备开展的超级人体实验，他就浑身发毛。 “让花园和别墅那边加派人力，我们要更多的情报，媒体还压得住么？” “本地的麻烦一点，飓风的关系，外面那些媒体现在是肯定进不去，城内的我们都在控制中，主要担心的是那些普通人不小心拍到什么留下数字资料。” “越来越麻烦...”唐纳德有气无力嗯了一声。 “接下来外部平台的分析师会减少到三十个，希望不要有什么影响。”伊万卡轻轻叹了口气，“如果真到不可收拾的程度，我们家在那边的资产损失会很严重。现在这事还没正式通报给所有内阁成员，如果通报了，可能反对声更大。” “我知道！”唐纳德毛手烦躁一挥，“别到那程度！” 如果总统干不下去，财产还受损失，那简直就是完全无法忍受，想到这里，他开始讨厌所有的光头，比如麦克这种关键时刻扛不住压力的，死就死吧！ “我有个计划，如果他就是个人行为，那还是可以争取到手的，”伊万卡低声开口说道，“至少在我们培养出自己人之前，把局势缓和下来，别让外界知道他的能力，...我已经安排了一个小组去做这个方案了，计划的名字暂定为汉考克。” “汉考克？什么意思？”唐纳德哼声问道。 “一个电影中的超人，平民版的，大家都讨厌他，他搞砸了很多事...这样的人，只要有人对他不错，他很容易收服！” “牧神完蛋了，琥珀也快完蛋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唐纳德嘟哝着揉着脸，有气无力，“我现在看到新计划的名字就头痛，就没一个顺利过半的！你想弄就弄吧，我只要结果。” 原本以为萧恩可能就是个中二癌四期的智障反派，现在倒推着去看如果一切都是他的布置那简直太可怕了，这不光是实力碾压的问题，还直指美帝的要害，经济和文化。 能力评估师们已经快疯了，这战怎么打都像要输！ 如果真在洛城抓他，付出的代价至少就是半个城毁于炮火还不见得能抓到。 资料显示这家伙在洛城生活了五年，昨天还在看电子地图，一个叫米勒的探员说的。 刚才从萧恩的语气来看，他明显知道哪些地方价值巨大，并不是占个小破楼当租界就心花怒放的二楞子，他想去迪斯尼在那里看烟花，也可能突然转向星光大道约炮，也可能去环球影城，那些在世界上最具影响力和价值的地方，如果被美国自己的导弹命中... 就像the phoenix中那句歌词：战争在开始之前就赢了！ 可惜赢家不是我！ 唐纳德头痛欲裂，琥珀计划的目的，是研究出超人类计划，直接受益人中必须有自己。 现在最令人担忧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如果真的弄出一堆牛逼哄哄的超级人类，偏偏自己这总统不耐受怎么办？ 那才叫国将不国！ 唐纳德很清楚那些超级英雄漫画都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政治正确指导下画出来的，里头美式民主三观饱和度百分百，超级英雄们得遵纪守法，听政府的，如果有人不听，那也得有人组成神盾局对着干，反正都是拍脑袋想出来的。 现实呢？ 就看到一个死光头还是华裔！ 第231章 小算盘 所有人都知道，白宫有个总统办公室，有张历史悠久的坚决桌。 十八世纪英国坚决号战舰在北极圈迷了路，一个美国人救了他们，后来这船退役了，英国女王维多利亚找了木工用船材弄了两张桌子，一张给自己当办公桌一张送给美国总统。一年之前，有个黑人喜欢把脚翘在上面，也许这就是未来五十年美国人都不会再让黑人当总统的主要原因。 这桌子用的是多年海水浸泡的老橡木，还是从战舰上扣下来的木头，名字也是寓意深远，电影国家宝藏就把这桌子搬进剧情说里面有藏宝图。 藏宝图肯定是没有，但桌子抽屉里倒是藏着名为总统日记的秘籍，里头不但有落樱神斧，蜜水大棒和搅屎棍法三门绝学，历任总统还把各种小秘密写进去，都是永不公开的那种。 人们会关心很多秘密，比如说谁干掉了肯尼迪，是精神病人还是中情局，是情杀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又比如说51区里到底有什么玩意，有没有外星人这么多年研究出点什么没有，六十年代登月到底登上去没有，后来为什么不登了，真是因为无利可图么？ 进白宫头一天，唐纳德就捧着这日记本没放下过，上厕所的时候都捧着它看起来没完，虽然里头的字迹潦草难看。 以他作秀出身性格八卦自然对这本日记内容极为好奇。 总统也是普通人，他在坐上那个位置之前也就是个喜欢嘴炮的土豪商人。 唐纳德不会承认自己想当总统有百分之十的原因是想知道这些答案，这样他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然而，唐纳德在总统日记里是半点没看到有关于美国队长的记录，当然更没有金钢狼，给人身体里插钢片这也就是画给脑残儿童看才会相信。 总之一句话，美国确实没有变种人也没有超级英雄，更没有神盾局这部门，小金库不少秘密基金很多，人体实验也在开展，但最多也就是兴奋剂的水平，偷摸弄几块金牌可以，离漫画家的脑洞差远了。 所以当琥珀计划进展一个小时之后，最大的风险已经突显出来，那就是：如何保证超级战士们的忠诚度。 不说是对自己，对政府，对国家能忠诚也好，反正自己还是总统，还有七年任期可以操盘很多事。 可人性是复杂的，好人会变坏坏人会变更坏！ 万一就没有听话的英雄，弄出来的全是无政府主义者怎么办？ 他都不敢去想真出几个变种人恐怖分子针对美国那会是什么场面，这几十年来历史积欠难道让自己这一任给还清？ 当年小布什头一年为什么就遇上九一一，不就是因为连着几任政府在中东那里搞风搞雨，要不是当时导弹把其中一架飞机打下来，现在白宫就得是新建的了。 那些玩意还只是普通人，如果变种人怎么办？！ 像萧恩这种，隔几里地能扔东西的，以后我还能上街演讲么？ 白宫草坪开发布会这种事恐怕得永久取消！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这可是互联网时代，媒体发达，只要来一个直播，说自己就是政府亲手弄出来的实验品... 到时自己这总统估计都得被架在火上烤！ 就自己上台的那支持率，国外国内党外党内这么多反对势力，下台搞不好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想到这里，唐纳德一头燥汗，正常来说总统任期八年，中间形式主义一下，但也有头四年把事情弄砸导致没有第二任的，比如卡特老布什这种。 但如果头一年就下台，国史上还没有先例，自己要是开这个先河，别说成为美国的政治家族，估计就得寒啸九泉了。 思路转到这，热汗又开始发凉。 “金融市场现在什么个情况？”唐纳德随口问道，当总统后，他已经安排人把自己执有的相关股票处理了，但这并不是说他在那上面就没有了利益。 现在遇到这种大事件，他的内心里好有一种强烈做空的冲动。 想当年九一一时，那恐怖的指数狂泄，现在如果洛城出事，那肯定又是悲喜两重天。 “已经有人在卖空，不过药物类的股票飞涨。”伊万卡扫了一眼简报说道。 “风声可能传出去了，回头查下都是谁。” 唐纳德并不担心有人谋利，反正吃了多少都得吐回出来。从九一一事件之后，美国就已经在这方面加强了监控，玩这种事，先担心有钱赚没命花！ 给萧恩的钱也有这么个意思在里头。 反正都不是从自己口袋里拿的。 现在也没真给出去。 作为一个土豪，唐纳德并不太在乎花钱，他自己身家数十亿，亲家更是有钱，总统都当了，还在乎这一亿两亿的美金，赚钱的机会多了。 只不过每次看到死光头他都有种要发心脏病的冲动，原因他很清楚，性格强势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比自己更强势的人，如果能一把捏死那还好，但偏偏捏不死！ “那边开始了！”伊万卡突然说道。 她仔细地盯着平板上的中控间，那里面只有一个小窗口显示着萧恩那边的场景，点击，屏幕放大，光头冷漠地看着她，视线仿佛透过屏幕打量着这间总统办公室。 伊万卡不觉得有人可以透过屏幕看过来，但萧恩偏偏给了她这种感觉，她轻轻转了个方向，背后变成了墙。 这目光确实很特别，所有人都感觉他在看自己，这几乎是天生的政客，伊万卡知道能有这种境界的人在国会里也没几个，或许当年的里根有这能力，那是多年演员生涯训练出来的。 萧恩不可能有这经历！ 他一直在普通地打工赚钱还钱，没有信用卡，消费也没有记录，租住的小屋从生活条件上看也就是一千美元一个月的水平，包括了食物之内的所有花费。 萧雪还在网上承接帮人写剧本的活，赚点小钱钱，也不像是有超能力的样子。 这个萧恩，从生日上看，他是魔羯座的，那么性格，按着星座理论分析应该是表面忠厚老实，内心坚忍，充满各种野望，有着复杂繁重的责任感，...还自以为是... 过往的资料也能验证这个性格特点，父母双亡，带着妹妹过活，没去中餐馆找同胞，反而去了家意大利佬开的批萨店受气，还被卷入了一起地下违禁药案中。 就算不是因为星座，压抑的生存环境也会造就这种性格，很多杀人犯都是这种。 那个马诺利奥已经承认自己有苛扣萧恩工资的企图，也承认对华裔歧视，但他坚决否认自己是间谍。 洛城的特工们很努力，通过审讯以及电话问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再次弄到了不少情报。 分析小组也再次确认了他在过去数年内的生活图景：十五岁投亲，绝对不是什么潜伏多年的特工，父母双亡也没有报仇，各种受气，就是个普通的少年移民，这样的人在洛城到处都是，他绝不是特殊的。 一个并不特殊的人，却成为了最特殊的存在，原因在哪？ 这才是所有人最好奇的地方，成为超级英雄的梦想，潜藏在每个人的意识之中，源于对环境的不满，想要改变世界的强烈渴望！ 本站重要通知:请使用本站的免费APP,无广告、破防盗版、更新快,会员同步书架,请关注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232章 大数据 每个分析师都强调了这一点，萧恩想要做的，可能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这才是最让人害怕的，为什么不是赚大钱泡美妞走上人生巅峰？！ 我们可以帮你啊！ 美国才是超级英雄的天堂！ 锐闻如雪，revolution... 前者字面上解释也就是揭露现实丑恶冰冷的意味，后者却是要闹革命。 真是要闹革命的意思？还只是个误读？ 如果是后者，那绝对没那边什么事，全世界都不讲究这事了，如果是前者，倒还在理智线上。 究竟是什么意思，还得从性格上找证据。 伊万卡揉起眉心，看着萧恩的眼睛。 这样的人，目光应该是阴郁森冷，而不是现在这样，能看透人心的淡漠，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平静表情。 洛城，好莱坞...希妮是个临时演员，他也想当演员？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他也没上过演技训练班，这是自学的？ 就算自学的好了！ 这学习能力也太强了。 他还学会了什么？ 电脑技术...编程？ 买过手机和U盘，一买还买一堆，这是要做什么？原因不明！ 但分析师们已经快疯了！ 现在已经有一组人正严查从这里出去的每个字节，就担心混进什么不明代码，如果真的萧恩能借着这条数据通道观察这头的情况，那后果不堪设想！ ...... 伊万卡有些不安地扭动身体，20度室温下她有些微汗，轻轻呼了口气，她想起刚才平台上新出现的资料。 那个叫布兰妮.迪迪里奥斯的女孩已经招供了。布兰妮是做网媒的，她去找萧恩是为了编新闻，正巧与萧雪是同学，于是想给萧恩做个专访。 在特工们的枪口下布兰妮把所有的事都招了。 说到自己用二十美元行贿了前台护士弄到了萧恩的房间号，说到看到三个混混来找麻烦。 她还说到萧恩亲口承认自己废掉混混们的异能叫眼技，源于在洛城生活的经历，听起来像是扯淡。 但布兰妮肯定萧恩有着超凡的嗅觉，至少比狗更灵。 一个叫小韦德的医生在楼下拍了萧雪的肩膀，他在楼上直接就闻出来了，不但闻出了三明治的味道，还闻出了他当时散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对了，他还根据佩妮身上的的味道推断出她去过马诺利奥的批萨店见过个叫希妮的人，他说佩妮毛多，不萌，佩妮很生气。 其实说到一半时，特工们的枪就已经用不着了，女人一旦开了口，只要不被打死，那嘴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这家伙喜欢音乐，当时他唱了句歌，那又是首中文歌，名字叫《传奇》，布兰妮把歌哼了一遍，...... 这些资料情报保密级别很高，但她只要登录斯塔克的账号就可以看到。 琥珀计划名义上用的是一个平台，其实是几个情报系统平台的整合，伊万卡在上面也有专属自己的代号：斯塔克（钢铁侠的中文名，十大卡的谐音，因为伊万卡就是一万卡等于十大卡）。 仅仅是这个名字就展露出她对中西方文化的深刻理解，光这个就甩出很多人两海沟的距离。 “传奇，凤凰传奇，凤凰重生，浴火重生，凤凰涅槃...凤鸣九天，音乐...凤尾琴，凤栖梧....”伊万卡有些茫然地扫视着这些关键字。 这些延伸出来的搜索后面还有： “凤姐，玄幻，网文，斗破苍穹，极品自恋，中国移民，美甲，......” 分析师们很确信这之间的高关联度，大数据是不会错的。 能力评估工作人员都是极富想象力的，他们瞬间想起了很多关于凤凰的资料，中国神话中凤凰是上古神兽，能飞，能控火，嗓门很大，不死鸟，每到生命结束就自己爆小宇亩自燃一个，接下来又会重新活过来，还更加强大！ 貌似，X战警中的凤凰女也是死一回之后直升到五级狂暴变态。 还有人说凤凰是一对神兽，凤和凰，死光头有搭档，会是那个女孩？还是别的什么人？ 只因为在人群中看了你一眼，再也无法忘掉你容颜，这是超强视觉记忆。 把椅子吓跑，这是念力。 瞪谁谁怀孕，...这是无性繁殖？ 凤鸣九天这是音波功？ 米德利街那周边不知道多少人听到的音乐，无法受控的举止，魔音摄魂？ 凤凰浴火会烧尽所有的羽毛，萧恩好像没毛，是不是他还在力量快速增长中，所以需要时间！ 杜安街一号有什么是他选择那里的原因？ 那里有梧桐树？ 凤凰喜欢梧桐树，筑巢引凤人才战略..和中国要弄的人才战略有关？ 凤尾琴...被火烧了一头有点焦但特别值钱还配套一个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的传奇故事，罗小飞的笔名叫琴瑟，这中间又有什么联系？两人这么久没联系看不出来是知音啊！ 他的妹妹肩上有一只鸟，加州鹌鹑，头上的逗号很明显，但寓意还在分析之中。 分析师们想象力很强大，搜集资料的能力也很强，但这些脑洞大开的分析看得伊万卡寒毛林立。 萧恩微微侧头似笑非笑盯着她，然后扭开头。 好可怕！ 这一定是巧合，如果他用眼技瞪我一眼，难不成我得马上去验孕？ 伊万卡深深吸气，感觉太荒唐了。事情还没有定论，我们不能被自己的恐惧打败！ 那么...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伊万卡按着耳麦：“你们重新推测一下他的行为路线，我不相信他有政府背景，他个人，想得到什么！如果进攻方案失败，我们有没有长期方案？” 琥珀计划使用的云平台确实很强大，但现在看来还没有强大到完全代替人的作用，而且这样的分散式平台是随时有可能失控的。 一年多前政府还是民主党的，八年时间他们往各情报系统里面插了多少钉子这谁都不知道，也许现在那些人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先不说反对党和民众，至少党内的反唐人士很快会收到风声，到时候来抢夺收益的人一定很多，意外不可避免，甚至会导致总统任期提前结束，一切将化成泡影！ 所以唐纳德必须选择最可靠的人在计划中作另一手准备。他太冲动，经常为了一点事和别人怼起来没完没了，这种性格能当总统完全是互联网的成就，另外正好对手太烂把他给衬托出来。 他的女儿就好多了，当助理当得有模有样的，琥珀计划刚出现点失败的苗头，她就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着如何保护自己小集团利益的计划。 这才是为什么唐纳德会挑那么一首歌来当成鼓劲的战歌的真正原因，那是她建议的。 如果说这是一场战争，那么要么速战速决，要么就得像冷战那样玩上十年。 第233章 平台 总而言之，如果国家利益无法保障，那个人利益一定不能受损，毕竟大家身体里都流着商人的血。 而且，伊万卡比希拉里更有野心，她是八一年出生，芳龄三十有六，虚岁三十七。 美国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总统，希拉里败选之后女权主义者表示失望，而大数据显示，二十年之内一定会有一个女性总统。在很多人看来，女总统如果没颜值那就是国耻，更不用说还动不动晕血这尼玛怎么领导大美国指点江山。 那么问题来了，她会是谁？ 是民主党的某某某，还是共和党的伊万卡？ 唐纳德如果顺利两任，那就是八年，再上台的绝不可能是伊万卡，民主党人让他们玩四年，最好像卡特一样出个大错。 所以她的目标是十一年之后的大选开始。 那时她不过四十八岁，如果保养得当颜值不降，不但女人会因为女权主义高涨投她一票，那些年轻时把她当女神的男选民肯定也会选她。 想到这里伊万卡心里真是美滋滋，同龄这辈人里她已经远远超出那些所谓的名媛了，如果到时登顶成功，历史上首位美国女总统那是多么浓重的一笔。 关键在眼前，所以绝不能让老头扛不过这关！ 战士们开始冒死冲锋时，政客们已经在思考着退路，理由仍然很充分：我们不能自己毁掉这个国家最美好的地方，这不是胆怯，而是勇气！ 变种人已经是另一个物种，它与人类的关系需要重新定义，是合作还是利用，是合作还是对抗，是合作中对抗还是对抗后合作，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很多个。 在冲突已经上升到物种生存这个层面，民族和国家恐怕都不值一提，以别墅那边提交过来的几份资料来看，矛盾往往是就近产生的，像萧恩这样的强者，是放在哪哪里就有冲突，无法避免。 汉考克计划的重点就是如何利用它与人类的天然矛盾，让萧恩迅速把思路转移到与唐纳德一方合作上来。 现在就看萧恩会不会跟上这个节奏了。 …... 拳馆里，萧雪看着萧恩，萧恩看着天空。 萧雪肩头的加州鹌鹑小脑袋偏来歪去，有点萌萌的。 杜安街一号外面的天空中，一片由水组成的薄膜正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延伸，很快从几十米扩张到了数百米。 天空中的雨水落在这片膜上，变成了它的一部分，它又挡住了更多的雨水，再次延伸。 他微笑着看着这片水膜，他感觉到了灵气淡淡的波动，野狗飓风突然加强之后，巨大的能量带来了海水而不仅是蒸腾的水汽。这片水膜是他布置的聚灵阵。 布置聚灵阵有很多办法，其中有一个挺鸡肋的叫海纳百川，是一个专修水系功法的修真发明的。 这家伙在灵气枯竭的修真界的海洋里弄了一个超级大的聚灵阵，只用了一百年就硬生生把自己住的那破岛弄成了洞天福地，修真界种田种到这程度的还真没几个。 海纳百川聚灵阵有几种布置方法，高级点得用到一些特别的材料，简版的弄灵识就可以了，就是损耗比较厉害，几乎没有净产出。 但只要布阵的面积够大，效能低也无所谓，这办法胜在容易操控。 而且现在，难得老天帮忙，九天雷符助阵，这灵气量远远超过正常海水中灵气的含量，所以说修真也确实得应地制宜。 境界低也有境界低的玩法，劳动密集型也是一种。 萧恩哈哈大笑。 你们玩平台，我也可以玩。 斩念修行，扯淡拖时间两不误，真是美滋滋！ …... 在萧恩的眼里，这个聚灵阵就是一片网格，海水落下，能量被收集，灵力在水膜上汇聚于每个小格子的交点，维持着一个动态的平衡。 波动的灵力网扩张得很迅速，一公里，两公里，三公里，四公里五公里。 灵气被汇聚起来，雨水却没有落下，被风力拆解成水汽，整个聚灵阵看起来越来越像是一片低沉于城市上空的积雨云。 萧恩的灵识跟着这片网在城市上空扩张开来，看到了下面的城市街道，狂风肆虐在楼宇之间，地上积水成灾，半空中却是雨水渐稀，道路上车辆飞驰，卷起两排浪花，特工们没等车子停好就举枪拎包狂奔而出，...... phoenix计划由花园牵头布置，在平台的指引之下，整个城市里的特工和探员，甚至警察都已经被分配到了各个地点待命。 围绕着杜安街一号的包围圈由外而内的慢慢成型，各种轻重武器刀枪弹药被扛上很多高楼的天台，红外望远镜对讲机智能手表成人尿裤必不可少。 “场面不够大啊！”萧恩轻轻叹气，在识海中搜索了片刻，“跟我想象的有点距离。” 筑基之前，萧世平再次刮出了萧恩心底的几个念头，每一关都要斩去一些念头，念头通达精气神才会高涨，接下来的冲关也就越顺利。 去玩迪斯尼，一个人独占乐园固然开心，但那念头对于筑基这种大事来说也就是盘开胃小菜。 如果说在那里能真的等到万炮齐鸣，才能算得上盘热炒。 但，感觉美国人会心疼，毕竟那地方大几十亿资产，又是他们自己国家的，肯定舍不得。 “哥，你说什么？” 萧雪轻声问道。 “几年前有部烂片叫洛杉矶之战对吧？” “嗯。好像是说外星人要抢地球水资源，然后这里...是最后的防线，”萧雪想了想，“然后军队在洛杉矶街头与外星入侵者进行巷战。别的我记不清了，好像还出了续集...” “那时我们还没过来，看的是盗版，”萧恩呵呵笑了下，“我现在想起来剧情是什么样子了。” 萧雪好奇地眨眨眼，不知道萧恩为什么现在说这个。 “外星人给他们拍得像一群逗逼，顶个恐龙蛋一样的脑袋来抢水。我记得那个主角挺能耐的，能说能打还能在外面炮火连天的情况下抽空解剖了一具外星人身体，弄到了第一手宝贵情报，然后还一个人在加油站引来了外星飞船引爆掉。” 萧雪微微张开嘴：“哥，你是说他们现在也想这样做？” “好莱坞电影里美国英雄模板除了有时好点色，基本就是高大全了，弄得全世界都以为是真的。” 萧恩没有回答她，自顾自说了下去：“以前一直只是看他们拍出的来的片子，这次我很想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这种人。” “...只为了这个？” “不然怎么办？总生活在谎言里人类能进步？”萧恩皱着眉头看看她，扭头嗤笑，“难道我能说我在等着神盾局的特工？那也得他们有！” “...唉”萧雪长长叹息，伸手抓下肩上的小狗，对着它轻声问道，“你听懂了没？” 第234章 审讯 伊万卡手中的平板有着琥珀计划的最高权限，但她关心的不是马上要展开的与萧恩的对话，而是马上要对感染体贝克的审讯。 她巴不得萧恩再埋几个坑，然后再送点钱出去，这就像是商场上的贿赂一样，只要有一次交易，以后大家就可以一起玩耍。 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对方的底牌。 之前通过PY交易搞定洛城市长之后，官方放出一个莫名高危病毒的消息，为的就是让联邦有理由迅速集中军力部署到洛城。 那么最后也要给世人一个交待，这个理由是不是充分也关系到唐大总统的威信。 谁也不想失去一个城市，特别是像洛城这种，损失不起。 哈曼博士那边已经开始调配仪器资源运送进医院现场，准备在那里直接开展实验。 这是个疯狂的科学家... 伊万卡手指一点，平板上出现一个窗口。 圣巴尼亚医院，停尸间。 一台蚊式无人机悬停在天花板下方，镜头笼罩着下方的贝克，那个CT室的操作员。 他被牢牢捆死在推床上，口鼻处罩着个氧气罩，身上没了衣服，大概是被扒光了，接着无数测体征的仪器。 镜头里，他不停地抽搐着，头不断抬起作出要咬人的动作，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氧气罩里全是液体，看上去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嘴唇有血迹。 真可怕！ 典型的丧尸特征！ 怎么连衣服都没穿，好羞耻的感觉，这场面伊万卡偏过脸，不敢多看。 现场的声音在耳麦里听得很清楚。 一个没有入镜的人用怪怪的口音说道：“贝克，没人会来救你，不过你只要告诉我们关于那个萧恩的所有事，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伊万卡知道这人是属于某个特别行动部的，至于哪一个，资料是保密，平台代号阿尔法。 但谁都可以代号阿尔法。 “见鬼，你们是什么人？政府的秘密部门？！快给把我放开！”贝克边骂边挣扎，然而却是无济于事，捆得太结实了，都是专业手法。 “放开是不可能的，你可能感染了病毒，随时会变成丧尸。” “见鬼！那给我把鼻涕擦了！” 呃？伊万卡听到奇怪的字眼，丧尸也会在乎鼻涕这玩意？ “给你擦鼻涕也是不可能的，你可能感染了病毒，那里面或许全都是毒液！”阿尔法嗡嗡地拒绝这个要求。 贝克哽咽着，估计被鼻涕呛到了：“法...法克！如果我真的变异了，我发誓第一个就捏死你！” 伊万卡强忍着恶心，接通现场负责人阿尔法：“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尔法顿了一下，似乎在查证信号来源，过了一会回答：“体征倒是在正常区间，体表温度有点低，可能是这里室温太低的缘故，但也不排除别的原因。” “血检呢？” “没有发现。” “他的理智正常么？” “不像太正常，他说等他变异了，要把我们都捏死！” 伊万卡确实也听到了这句话。 推床上贝克头扭动一下，突然在罩子里嗡嗡大叫：“放开我，你特么是谁？啊..啊起！救命！萧恩，快来救我！” 贝克的身子又抽动了一下，呼吸罩子里一片水雾，他用力想把这呼吸罩甩开，然而根本做不到。 真可怜啊！ 伊万卡皱起眉头：“不会真是感冒了吧，非得把衣服都扒了？给条被单盖下不行么？” “这是考虑到感冒也是病毒侵入人体的一种，我们要观测他的体温，如果他突然升高，那就很危险了。” 现场负责人阿尔法低声说道，马上又补充了一句：“他跟目标关系不简单，之前发现他发短信给萧恩，被我们截住了，也是求救的。” “让他快点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特别是变异的秘密，可以答应给他点好的待遇。”伊万卡不想看了，这种活不适合她这种名媛，主要贝克那身材也跟干鸡似的点不了赞。 把窗口关上，只听就好。而且她还是忍不住得关心一下这边的对话。 中控间，对话重新开启。 被提振过的士气值也就持续了不到两分钟。 不得不承认，萧恩这死光头有种压制敌人士气的天赋。 虽然这货名义上是美国公民，但公民也得分成三亿四千万等，他之前的地位也就是倒数的那种，还是谈点实在的，比如钱。 虽然继租界之后，又来了个类似赔款的玩意，这种事对大家的心理打击都很大。 好在刚才老雷已经拿场面话糊弄成屁儿眼交易了，收买一个变种人，还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这钱，不算多！ “好吧，如您所愿。这笔钱，我们承认，会支付的。” 艾丽婕的声音有些许慌乱和无奈，她也没想到刚才那些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会被计入账单中，这是自己的黑历史，无谓的问题导致了国库的巨大损失。 一会问问题时估计送钱还更多，想到这，艾丽婕都快黑化了。她甚至在想如果后面送出的钱超过十个亿，那自己这前面的错误占比可以降到百分十以下，那应该不会太影响国家对自己的评价。 “好了，把这个毫无意义的直播关了，找张脸来跟我对话吧！”萧恩懒洋洋指着屏幕，“弄这么多好评差评的有什么意义呢？再这么自以为是，我就让你们把这些人都找出来，给好评的一人发一百万，给差评的全都弄死。” 刷地毫征兆，连线又断了。 果然，他...还有大招没放！ 伊万卡叹了口气，貌似一点不奇怪这样的状况五分钟一次。 马上切回医院那边地下室。 现场负责人那边同时是有哈曼博士在做指挥，她不懂生化实验这些，不能乱插手。 现场负责人轻声说道：“只要你把知道萧恩的事都说出来，你的待遇会好起来的。他变异的秘密是什么，你总该知道的吧！” 贝克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吼道：“法克，去尼玛的待遇，连张餐巾纸都不给的待遇，留给你自己吧！他一定会回来救我！” “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韦斯特恩...我们已经找到他了，你们俩，哪个先说，我们就先放哪个！” “狗屁，啊欠！他早跑远了啊欠！”贝克哈哈疯笑，又连打了两个喷嚏，“等着吧，我马上要变异了！” “体征挺正常，真让人失望，快点说吧！” “让我说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贝克挣扎着叫道，他实在无法再忍受被这么光着绑在停尸间里，冻得发抖打喷嚏鼻涕糊一脸没人给擦，让人主动放开自己貌似不可能了，他得自救！ “你要什么？” “给我做一次CT。” 第235章 口味 “CT？扫描？” “对，就这个条件，只要答应我，我可以一边CT一边告诉你们所有的事！” 他得学一下萧恩，被雷打得半死坚持做CT，然后变异成超人类，这念头他转了很久了，希望这些穿防化服的人能上当。 “带他去CT，加强看守，绝对别放开他，可能CT就是激活异能的诱因！”现场负责人耳麦里传来哈曼博士的声音。 “好吧！”阿尔法嗡嗡开口。 伊万卡手指迅速点开边上的文字资料，贝克是CT室的操作员，他给萧恩做过CT，还占用了大量本应该用在其他病人身上的CT时间，CT室里的电脑上，萧恩的图像一片黑洞。 雷击病毒CT，几个标签还是红色的，如果这就是变异的三大要素，那...不是说马上可以量产变种人？ 而贝克刚才是被电击枪打晕的，伊万卡心头一颤，这些科学家真是疯子！ 就算做实验也不能在这家伙身上做！ 伊万卡忍不住了，立刻开口打断：“别去！如果他变异我们人手会不够的！” 就贝克这样的，就算变异了也是个反派。 “继续问，顺着这条线问下去！”平台上代号斯塔克的人下了指令，是必须执行的。 伊万卡切到中控间，看文字直播这里更热闹。 刚才萧恩一句简单的话又激起中控间一片惊涛炸浪。 “无耻光头佬！” “该死中国佬！” “可恶的混蛋！” “真想把他切碎了加进今天的豪华午餐！” 一群宅男在无穷尽的羡慕嫉妒恨中化身暴漫表情包，他们到现在还没吃午饭，工作量貌似越来越大，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只要被稍稍刺激就会情绪爆炸。 老雷皱眉抬抬下巴，这会场秩序不进来他都感受不到，太影响现场决策了。 没听死光头刚说了那句话么？ 好评给一百万，差评的抓出来弄死，你们这些人以为不上线这么哔哔他现在听不到，以后这些都是有数据记录的，全是脑回路变异的笨宅！ “现在开始，你们每骂一句扣五十块钱！”维克多在老雷示意下全场公告，他也讨厌这些嘴炮。 这些个宅货键盘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就算在这里骂一万句又如何？他能有什么损失？ 言之无物只是谩骂，再说别看心在骂，不知道多羡慕！ 今天你可以骂死光头，回头说不定还会反过来骂我们给钱太爽快，必须打压一下。 一听扣钱，大家就安静了，反正资本主义社会就这个最好使，而且也没人会觉得上头做不出来，刚才还说要大家集资又现送了死光头一个亿多，估计早就想着在哪找点回来了。 屏幕的艾丽婕表情有些慌乱，她现在发现自己心理准备并没有想像中那么充分。 “稍等一下。”艾丽婕匆匆结束对话。 通话线路转回中控间，待命，直面萧恩给她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特别刚才还被坑了一个亿，还是美元，她害怕了。 “还是她吧！”老雷淡淡看了一眼艾丽婕，长得还行死不足惜，一个亿这种货色不知道可以克隆多少个，现在的技术越来越成熟了。 维克多轻声问老雷，“要不要给艾丽婕加点伪装？” “什么伪装？你是说让她化妆？”老雷看看屏幕上的艾丽婕，摇摇头，“这样子可以了吧，让她精神振作点，别死气沉沉的。” “不是，头，我们现在有技术可以直接伪造出人脸，动态表情也可以生成，大的动作可能会穿帮，但如果只是视频对话，绝对不会。” “能做到？”老雷很好奇，他不是很懂技术，只知道现在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科技很强大。 维克多示意一个技术员来解释。 “上次我们用特效仿着NBC新闻主持人的脸做了一档节目，整整一个小时直播，没有一个人发现不对劲。”那技术员得意地说道。 “而且，我们还可以把人弄漂亮，变丑，技术都成熟了！”技术员几乎要拍胸发誓。 “行，加美颜特效吧！”老雷稍微想了下，“他有没有什么爱慕的女性？或者是亲近的女性？或者是有可能熟悉的明星？” 几个分析师键盘一敲，屏幕上出现了数百张参照用的脸孔，每张脸后面都排着一个数字代表估算出来的好感度。 一个分析师开始挨着个汇报： “这是他母亲的照片，这是他妹妹的，这是那个初中同学叫杨玥我们怀疑是暗恋对象，这是他填过的一首歌词，原歌手是韩国一个小明星叫金泰妍，这是他的同事希妮...这是他妹妹同学布兰妮.迪迪里奥斯，这是我们的员工佩妮.希斯...” 这么多？ 靠谱么这些？ 老雷皱着眉头：“还有么？” “这是近十年好莱坞以美貌闻名的女明星，...”那分析师轻轻敲了键盘，一连串照片放大，查理兹.塞隆、妮可基德曼、杰西卡阿尔巴、斯嘉丽.约翰逊、克里斯汀.斯图尔特...亚里珊德拉.达达里奥...都是精心披过的照片，光度合适一点色斑都看不到，而且全都是颜值巅峰期的正脸照片。 老雷抱着肩搭着嘴角，花花照片一大堆，感觉很怡人，然而...不知道怎么选了。 自从当上了大领导，他的选择区域就已经缩到了三选一，这几百个里头挑一个，那不是他的活。 “维克多，你先挑一遍！” “诶！”维克多对这个任务很有热情。 “最近丑闻太多的不要，私生活太烂的不要，我是指出过大丑闻的，没爆过的可以保留，不然就没人了。对了，那些化妆前后像整容的不要...太老的也不行...他在洛城这方面资讯丰富...” 随着条件缩紧，照片的数量也跟着缩水，还是大比例的。 我是考虑周到，维克多喃喃自语，他自认为现在对那死光头的了解不浅。 真是愉快的工作。 然后...屏幕上照片就没几张了，女明星们全都落选。 老雷淡淡看了维克多一眼：“你太严了吧？！” 那口气，就好像光绪看着选秀太监自作主张，那脸上基本就是“朕宫里颜值这么低原来是你搞的鬼！”的表情。 第236章 选美 维克多尴尬地一挥手：“重新来过。” 数百照片重上平台。 老雷淡淡又加了一句：“模特的先去掉。加点黄种人的，里头不要曰本的。对了，非裔的不要！” “那杰西卡.阿尔芭呢？” “她演过神奇四侠...” “保留！” 数量瞬间少了数十张，接着又上来几百张。 大屏幕上以九宫格的模式开始播放新竞选手。 放到一半，老雷忍不住了，揉揉眼再看，然后抬手叫停：“这页和前面有什么不一样？我好像看过三页都是一张脸吧？”维克多轻声提醒：“这部分都是韩国的明星。” “怎么都长成一个样，他们在偷偷做克隆人实验？”老雷惊讶开口。 “头，不是克隆，是整容。”一个分析师悄声提醒，“这行业的，基本都整成这样。” 维克多无奈看看他：“喂，头儿只是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解释什么，继续！” 那分析师燥得一脸红，缩回椅中。 后面又三页克隆脸，除了名字不同，这脸...都差不多。 老雷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萧恩喜欢哪个？” “不知道，好像没资料说他喜欢谁...” “那韩国的随便弄两张就够了！”老雷微微摇头，示意维克多，“你挑吧！我眼睛看花了。” 边上的助理赶紧给老雷上咖啡。 维克多继续这工作，先把百来张韩式整容脸减少到两张，终于这屏幕不像找碴游戏了。 “等下！”维克多轻轻叫道，揉揉眼，好像这名单里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克里斯汀.斯图尔特这张你欠我两百万的脸也在名单里？另外，她好像还没胸吧！？你们这是怎么选的？” 颜值这玩意是可以数据化的，这上头都是八十以上九十分水平，如果弄成曲线在这里突然就出槽点了，向下打沟还是海沟。 她的相貌挤在这名单里让维克多感觉特别奇怪，是什么原因？ 那分析师有些紧张地看看老雷：“是这样，暮光之城电影里她是女主，花园那边的情报，在目标与同学的聊天记录中查到他提到过这部片子，我们觉得他或许看过那片子，还有个共同标签就是死要钱所以...” 老雷微微颌首：“考虑得挺全面，虽然这妹子确实那啥，但谁知道效果...也许他会好这口...” 中控间的宅男们一脸艳羡的表情，这是要给死光头选后宫的节奏吧，前面刚送一个亿，现在又特么弄这么多照片，万一他来一句我现在就想睡几个，那是不是我们还得提供同城包邮服务啊？！ 中控间的宅男们一脸艳羡的表情，这是要给死光头选后宫的节奏吧，前面刚送一个亿，现在又特么弄这么多照片，万一他来一句我现在就想睡几个，那是不是我们还得提供同城包邮服务啊？！ 但如果真说美女，那模特界的怎么没呢？ 还有咱们总统女儿助理那当年也是一枝花现在也不差，虽然结了婚还生了三孩子，但省略一万字的理由可以证明人的癖好是很难说的......这里头没有，大概是怕等会对话时死光头说要货这里给不了会暴走！ 老雷皱眉开口：“虽然我没有选择困难症，但你们给我的选项也太多了点。能不能合成几张脸给我看下，一张中式的，一张西式的，再来一张混血的。对了，资料上说他好像讨厌毛长的，脸弄光一点！快点，速度马上！一会要做动画！” 一声令下，场外数百特效师哀号着开始这艰巨的任务，反正都是美女，都挑最好的部分凑吧！ 工作量有点大得讨论下加班费的问题。 “用算法！先弄脸，脖子以下暂时不考虑那都有现成模型。”看着老雷的脸色不好，组长一声令下。 还是计算机有效率，...... 程序一动，这些图输入，接着这些美女的脸部瞬间全都被拆解成零件：头发、脸型、眉毛两条、眼眶、睫毛、眼珠子各两个、耳朵两个、鼻子、嘴、牙齿、皮肤。 几百个美女，按着人种划分成两组。 “现在按比例，接近黄金比例的排序！” 技术员们参与进来了，他们擅长玩这个。 “每组选最高分组件进行匹配！” “生成！” “速度！” “头...” “呃！这什么玩意？” “都是最高分配出来的...理论上说这就是完美的脸了...” 这么匆匆忙忙的，那结果自然不用说，老雷一看差点吐了，三张脸摆上屏幕几乎可以用来驱魔，让人想起一句话叫中西医结合疗效好。 “别弄太丑啊，我要求很高的！”萧恩的声音突然响起。 屏幕上同时出现了他的脸，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眼睛看的方向，是老雷。 居然...正视！ “数据检查过，不可能看到我们。”维克多低声说道，“他可能是判断会场中最重要人物的位置方向看的，根据换位思考，很聪明的一个人。” 吓我一跳！老雷向左边移动两步，萧恩目光移开了，脸上似笑非笑，这次看着的是维克多。 维克多也赶紧移动两步，实在受不了被监视的人这么盯着自己。 …... 伊万卡皱起眉头，手指轻扫着这些照片...怎么...怎么...没我？ 美利坚女神排行榜我现在应该是第一位吧，好吧，就算结了婚降一位，生个孩子降一位，现在应该也是前五。 这种时候我落选有点不合理啊！ 不知不觉，她的手指按着自己的照片向上推去。 平板上供分析师们工作的平台程序界面分成上下两部分，有点儿像是聊天，但基本用手指就可以发送文件。 维克多低头咦了一声，代号斯塔克的分析师推上来一张照片，看得他眼皮直跳。 这女人是弄啥勒？ 来头太大的乱命啊！ 这个他不能做决定，直接递平板给老雷：“头，您看这...” 老雷看到照片也是眉头拧起，手指一按，滚！ 楼上的伊万卡看到自己的照片被推回来，脸色顿时一沉，重新按着照片往上推。 老雷现在正一肚子气，看到这斯塔克又把某人的照片推上来，当然毫不犹豫划滚。 他知道斯塔克是谁，但这么不知分寸毫无理性的行为他是不能容忍的，这是选秀比美么？ 这是生死挑战！ 这女人真是...不知所谓！ 平台上，斯塔克再次把照片推上来。 尼玛！ 老雷要炸了，但还得忍下去，坚决划掉。 “你去跟她解释一下。”老雷示意维克多找个安静的地方，“这不是选美国小姐！也不是人类小姐！” “好的，就说这不是选小姐，请她理智一点，对么？” “对！” …... 第237章 心路 (猫扑中文 ) “斯塔克，请不要做无谓的冒险，你这个行为有可能危及整个计划。”维克多独自开了一个小房间与白宫千金做沟通。 说实话，对于这个代号他是腹诽过的，伊万卡你用钢铁侠的名字也太奇怪了吧。 而且似乎用了这个名字之后，你不还是你么？ 难不成真就把自己当成超级英雄了？ 你就算穿着钢铁战衣，死光头一个眼炮那是可以隔着门打人的，你就半点不怕？！ “我又不需要出面。”斯塔克的语气透着很不爽的意味。 维克多长长叹息，不出面就可以了么？你不找他，他可以来找你啊！死光头只要不带手机，我们上哪定位去？ 这一次要不能把他困在洛城，全国都得进入紧急状态！ 总统坐着空军一号永远在天上飞不下来？ 大家按着重要程度进入核避难所，然后在里头指挥作战？ 发动全国人民举报死光头的下落，看到光头就报警？ 维克多脑子里想了一下核战预案中的那些准备，很蛋疼地发现这种状态对变种人半点用没有。 还好死光头不知道什么原因在那里，这个原因一定要找到。 “嗯？”斯塔克有些不耐烦了，“你们没把握了？” “没有什么一定的，这个计划执行下来给我的感觉...不是太好，他的能力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摸清，而且一直在上升，我甚至...”维克多的语气低了下来。 “甚至什么？”斯塔克敏感地问道。 维克多叹了口气：“我甚至在想，他到底是代表谁，也许随着事态升级，我们会发现他代表着根本不是哪个国家，而是另一类的生命体...” “你是指...他想要的会超过我们能给的？”斯塔克小心翼翼问道。 我担心的还不只是这个啊！维克多放低声量用尽可能严肃的语气说道： “就是这样，他未必是那种我们自己造出来的漫画英雄，他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追求...如果我们既杀不死，也控制不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也不能保证就能造出同样能力的人，还得听我们的话...如果那些人也不听话怎么办？我们会不会造出毁灭自己的生物？” 到这一刻，维克多终于有勇气跳出自己拟定的那个计划，以客观理智的心态正视整个行动中的最大风险——如果自己无法成为像萧恩那么强大的变种人，最终结局一定是被他杀死。 拟定琥珀计划时的雄心烈焰被现实一次次扑打，现在只剩了点小火苗还是随时会熄灭的，他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冬天里卖火柴的小女孩。 利欲熏心之时，人的理智会被蒙蔽。 当然，也因为时间太短资料不足和信息不对称。 维克多也没有想到萧恩是如此强大，以为只是力量强十几倍的超凡人类，有念力也未必挡得住导弹，但现在，这家伙表演的积雨云说明他已经有可以操控雷电和飓风的可能性了。 别看现在几十枚导弹都准备好发射，但...维克多半点乐观不起来，敢不敢发射先不说... 超强飓风雷暴雨天...导弹也打不准，范登堡和科罗那多基地是一边在瞄准一边提醒注意天气对准头影响，另外，两个基地的指挥官都表示：发射时必须总统露脸录音录视频签字按手印下命令，否则绝对不可能，这可不是向国外哪个地方开炮死多少人都没事的那种，事后他们所有人都得上一年军事法庭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 生怕瞄的是杜安街一号结果打到星光大道，特别是战斧这种慢得跟空中拖拉机似的玩意，风力对它的影响更大，中间如果再突然一个惊雷把导航电路打坏，落到哪只能事后看新闻，也许...哪都可能就不会是死光头在的地方。 那么他在洛城，是不是因为那里离海近，取水方便？ 在无数好莱坞大片里，人类造出毁灭自己的生物最终都被神奇的“编剧之笔”以毫无逻辑和说服力的方式解决掉了。 但现实之中如果真的来那么一次，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结果。 好比现在弄到萧恩的体细胞，马上能造出十几个变种人去打萧恩，以死光头展示出来的能力必然是一场大乱斗，最后难道会是像漫画里分成正反两派打个没完没了然后人类坐收渔利？ 真是想得美，搞不好就是现在这些人被死光头追杀，然后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一个个被捏死或收服。 接着变种人们说不定会觉得这世界应该由他们管理，干掉所有想利用他们的人，比如自己。 伊万卡心跳加速，维克多也想到这点了，果然这种事智商一百以上的都能想到。 这问题确实有可能上升到物种生存的层面，人类内部矛盾也许可以商量，物种生存竞争这几亿年可都是血淋淋的，近年来地球上已经有物种大灭绝的说法，但愿下一个不是人类。 汉考克计划，看样子搞不好又要夭折了。 维克多感觉到对面的纠结，轻声又开口：“打不赢的战就不能打，这情况总统应该已经有准备吧？” “准备什么？” 不是他突然吹冲锋号我们还在拖时间呢！有几个人能听得出这歌里头还带着集结号的意思。 维克多腹诽了一句，又轻声提醒：“缓和局势...” “你是说我可以出面？” “当然不是，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维克多断然否认，“现在也绝对不是时候。” “如果我出场，那会是什么时候？” “我们得确认一些事之后，无论如何动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我们的风险太大了。”维克多点了几个标签给对面看，理由和能力两项最为重要。 隔着平板，两人很默契地达成共识。 如果不能大范围核洗洛城，单独一炮直接命中萧恩的可能性极低，那么核洗的理由在哪呢？ 病毒算是一个。 得确认洛城的事态除了核洗之外无法平息，不用核洗整个加州都要完蛋，整个西部，整个北美中南美也会跟着崩溃，那么为了全美国三亿四千万人，为了整个美洲的十多亿人，为了整个人类社会，总统才能合理合法地按下核按钮...攻击自己的国土。 当然，这样事后估计也找不到萧恩的碎片了，只能靠着现在拿到手的一些衣物上的生物细胞做研究，出来可能也可能是低配版的萧恩。 那么参照生化危机电影里，至少也得是满城丧尸的程度，现在远没达到，那么多特工围着医院，有没有丧尸一目了然，现在就是一个疑似的家伙叫贝克。 找群演上街的念头在维克多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还记得自己准备弄个大片。 然而他知道这种念头只能想想，说出来就是政治不正确。 理由之外就是能力了。 萧恩的能力水平达到某条线之后，那这战就打不起来，因为美利坚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唐纳德肩背再厚实也扛不起这天大的锅。 就算弄到了一星半点好处，受益的也不可能是他，国家主持弄出来的强化剂会给一个关起来的前总统，如果他还没有被自杀的话。 “我明白了。” “那么，你就关注吧，不要过多参与了，否则平台会把你封掉。”维克多轻声劝道。 “......我们的海豹们还有多长时间到位？”斯塔克犹豫了一下，小声地问道。 维克多点了点平台：“他们需要更多的准备，否则就是去送死。” 猫扑中文 第238章 海豹 从科罗那多半岛到圣地亚哥是一座跨海长桥。 海浪被风卷起扑洒在桥面上，肉眼可见的浪高已经达到了十米，很夸张的高度，还出现了龙卷，海水就这么被抽上天空然后被更强烈的风带向远方。 极不正常的天气！ 别说少有飓风的西海岸，就算是佛罗里达这种一年被飓风吹打十来次的也少见这样的景象。 这样的天气，根本不能考虑用直升机来运送战士。 科罗那多基地有十架西科斯基超级种马直升机MH-53J 型，这是专门设计出来执行低空远程全天候突击任务，主要为特种部队渗透作战提供机动和后勤保障。 这被认为全球技术最先进的直升机每架最多可以乘坐五十多人，运送大量装备，如果只装十吨重的东西可以飞九百公里。 科罗那多配这个，为的就是随时可以把整个基地一百多名海豹成员快速布署到任务地点。 这种机型在沙漠风暴军品展销会上有出色的表演，因为马力强劲又被称为“飓风制造者”，然而这货在野狗飓风的狂暴力量面前根本无法起飞。 接到任务指令一分钟之内，两架超级种马就被车子拖到了空地上，第一批二十名战士们也同时上了飞机。 旋翼切风转动，两大发动机轰响，超级种马升空，然后又一分钟后，他们狼狈地从飞机里爬了出来。 看到两架超级种马带着不安的节奏在风中飘摇，最后又强行降落，像愤怒小鸟般萌倒在草地上时，海豹战队的长官们已经气得快打电话报警了：喂，白宫吗？有个骗子公司叫西科斯基，他们产品质量有问题！明明生产的是棺材还伪装成直升机来卖，骗了国家好多钱！快把他们都抓起来，还有五角大楼肯定有人收了回扣！ 没办法，这天气，还是开车可靠，还好基地里悍马多得很，慢就加油门，总比掉海里强。现在看这超级种马是怎么看都像是个钢铁棺材。 当第一队海豹车队冲过长桥绕过圣地亚哥开向洛城时，飓风登陆时的风力已经超过了九级，瞬间风力也达到了十级以上，这个时间几乎所有的车子都在远离那个城市。 一辆辆军用悍马在高速公路上切着风向前进，沉重的防弹车体让风力的影响显得没那么大。 车子里循环放着一首令人热血沸腾的歌曲，那首the phoenix。 科罗那多的海豹战士们已经全部上路了。 他们微微随着车子抖动身体，一边听着歌，一边默不作声地在车里检查着自己的装备。 除了军刀战术灯和军表，还有枪支与弹药，每一辆车里坐了四个人，是为一组，但随时可以分成两组行动。 作为全球布署的特战队伍，海豹突击队在建立之时就考虑到了人种的比例问题，各裔人种都有，包括少量的亚裔人员，科罗那多也不例外。 根据某条特别指令，这一次，所有的亚裔都被安排了二级辅助任务，比如开车。 麦克.白是这批人中唯一的华裔，他是旧金山人，加入海豹已经两年。 他现在和格兰特、海耶斯、洛奇属于M小组，编号M1，M2，M3，M4，他是M4，负责开车，另外三个负责坐车，组长是格兰特编号M1，一个前德州牛仔，他加入海豹除了因为刺激，也是想快点赚钱买一个牧场。 M2海耶斯是非裔，家在新奥尔良，M3洛奇是个拉丁裔，家在波特兰。 一车子四个人，四个人种一个肤色，长时间的训练让所有的突击队员都很黑。 在一边开车一边哼歌的时候，麦克白的脑子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会有什么样的大事值得如此规模的行动？ 特别是在洛城！ 派海豹队员全副武装地上场总不会是哪里煤气泄露，也不可能是抢险救灾，最有可能的就是恐怖活动。就洛城这样的城市，实在是太容易成为攻击目标了，地标多，富人明星多，出个疯子就是大事。 想到这里他很想拿出手机上网查一下到底什么情况，然而他在开车。 “任务还没通告么？”他开口问道。 格兰特坐在他的边上，手指随着歌声的节奏轻快敲着窗格，看着远方被狂风吹打成麦浪的树林，回忆着自己去过的一场摇滚演唱会，那场面好相似。 巨大的音箱放出嘶吼声就好像狂暴的音浪卷过会场，所有的人都举起双手在尽情摇摆。 现在的车子里也在放着歌，这首歌同样激昂澎湃让人充满激情，好一首战歌！ 足以让人舍生忘死的音乐！ 听到麦克白的问话，被打断情绪的他冰冷地应了句：“没有。” “或许是某些大人物被绑了。”洛奇在后面接了一句。 “也可能是发现有个大家伙躲在洛城，让我们直接把他干掉！”海耶斯轻松地笑道，作了个瞄准的动作，嘴里发出节奏感很强的噗噗的消声器枪声。 “别乱猜了，肯定会有通报。”格兰特硬生生地打断了话题，他接到的耳麦中指示不许讨论。 “头，你不好奇么，这行动还现发个手机。”海耶斯的大手里捏着个黑色的手机，但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他们连开机都不被允许。 “还有...这歌...我们啥时候出任务还给统一配乐了？”洛奇也跟着问。 格兰特没有回答，他的手机在口袋里。 他当然好奇，任务集结来得如此突然，纵然是这些精英战士，心中也不免升起一丝忐忑，很少见的如此大规模行动，正常来说一个基地总得放点人手，但这一次，几乎就是倾巢而出了。 格兰特的军衔是上尉，加入海豹四年，每一次重大的行动，都很危险，也许这一次又有很多人会死在行动中，只是不知道会是哪一个。 大部分的车子里除了歌声和发动机的轰鸣，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是用眼神交互一下，最多用手势交流。 歌声突然停下，耳机里同时响起此次任务指挥官德里尔上校的声音：“我是德里尔上校，被授权进行任务通报！驾驶员除外，其余人把你们的手机打开，用指纹验证进入。输入个人代码。” 第239章 跳蛋 所有人瞬间集中精神，就好像久思不解的谜题马上要公布答案。 手机开机的速度很快，进入系统之后，每个人都在作战平台上有单独的编号，这样有利于进行统一管理。 好多海豹队员都不习惯这样的方式，事实上，他们没有这么大规模的出过任务，多半是一两个小组，十六个人最多了。 一百多人这什么概念？ 倾巢出动又代表什么？ …... 花园，中控间的一整片屏幕被用于直播海豹人员布置。 哈里斯轻轻啜着雪茄，志得意满。 现在弗吉尼亚小溪基地的人乘坐的军机还在空中，他们原来的计划是被空投到里奥维特斯镇，现在需要更改线路，至于是在哪降落还没有定论。 气象卫星实时传送来的的云图显示在屏幕上，边上还有很多数据，各级别风圈的大小，时间趋势，风眼位置等等。 原本以为可以在范德堡空军基地降落，但现在看这九级风圈扩张的趋势，这飞机就算到了也是降不下来，只能是先飞着再说，油是加足了，必要的时候就在洛城上空飞着，等风眼过境时让战士们直接跳伞下来，穿眼而过，最好直接落在那楼顶上。 这些人都练过定点跳伞，反正边上都是自己人就算是摔伤了救起来也方便。 这名为“跳蛋”的行动计划如果成了，大概能在军史特种作战篇上写下浓重的一笔。 这名字是哈里斯定的，原因很简单，也很形象，根据总统发来的那歌词的意思，我们的小伙子们应该就是那传说中的凤凰，但要变成凤凰，你们先得从一个蛋做起，跳下去，你们就是凤凰蛋，不跳，那就是软蛋。 同时这样也可以掩盖掉战士们大腿根绑电击设备的羞耻感，跟变种人作战，寓意很重要。 肯特靠近哈里斯： “将军，两个基地发过来的资料您也看过了，他们说接下来的天气根本不适合发射导弹。我们可能得重新调整方案了。” 看到哈里斯要黑化，肯特赶紧又说：“他们理由很充分，如果目标能控制电磁场，我们的制导设备将不起作用，那导弹就不是导弹了...” “所以才要海豹们去，所以才要去四百个。”哈里斯硬梆梆地回答，他最讨厌的就是计划弄到一半突然被打断，然后上面再下个任务重新搞方案，为了做这计划，他头发都快给自己薅光了。 与其再做一次方案，不如就这个方案试到底，打不过就打不过，说不定，前面那些资料都是那个萧恩布置的假象呢。 “以现在评估出来他的能力，派海豹们去的意义何在呢？”肯特低声嘀咕。 哈里斯皱起眉头，凌厉的眼神瞪了肯特一下：“不要盲目相信那些分析师，得有自己的思考。” “可看起来很有道理，”肯特苦笑道，“我也不愿意相信，可事实是证据太多了。” “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玩魔术，”哈里斯哼了一声，“到目前为止，谁亲眼见过他飞了？” 肯特看了一眼平板上的能力表格：“那些小混混的供词里提到过他从楼道里出来的速度...” 哈里斯咬着雪茄哼了一声：“那些人可能被吓坏了，而且有可能当时他身上绑着威亚，洛城这玩意很多，也许当时楼上他有同伙给他拉钢丝，晚上谁也看不见。” “可是抓子弹怎么解释？”肯特轻叹，“不只一个人说，对着他开枪然后都被他抓在手里了，洒一地就像电影特效。”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他口袋里装着一把子弹，摆个姿势抓出来洒一地。”哈里斯嗤笑一声，“那些混子们是怎么打枪的你不知道么，单手拿着枪扣着扳机子弹说不定是朝天飞的。” “三个小混混在他的门口突然就被放倒呢？” “念力的可能是有，但那距离不过四五米，我们海豹队的小伙子们的甩军刀的准头不比他差。” “头，音乐...” “无线音箱，提前录好的。” “佩妮探员说自己被影响了...搜查令变成批萨广告单，还有她和米勒的尿急...那条拉布拉多...”肯特不看平板了，这视频他已经看了好几遍，印象深刻，他就不相信哈里斯会无视这些事实。 “女人的脑子有逻辑么？至于搜查令，手快点就可以换掉，但那还不至于到让我们害怕的程度！”哈里斯拿下雪茄点了点肯特。 “尿急怕什么？喷屎怕什么？不是说让他们进场前先清肠了么？”哈里斯语重心长开口，“没时间再特么做计划了，这种时候就是真刀真枪地干一场，牺牲几个人至少我们可以看看他的真本事。让小伙子们别大意！真正让我头大的是飓风而不是别的！甚至不是病毒！” “...”肯特一脸无语，看了看平板，“他们正在登录。” “准备吧，到现在，我们也收不回来了，买了这么多东西，总得用上。” “还好撤消了找宠物的指令。”肯特也微微点头。 “撤消了？”哈里斯一脸惊愕，雪茄掉地。 “是啊，之前发现他妹妹的肩上是只鸟，就撤消了这个指令，否则要找几百只还真有点难度。” “见鬼！”哈里斯低声咒骂一声，“不行，得配上，不要人手一只，一个小组配一只宠物。” “为什么？”肯特奇怪地问道。 “到目前猜测会喷屎的只有那条拉布拉多吧？你不带狗去试一下怎么知道是不是那狗正好吃坏肚子？我们本来就是为了验证他有什么能力，队员们现在可没屎可喷，如果再不带宠物去以后报告会缺项的！” 哈里斯没等肯特，直接在平台上重新启动这个任务。 就近找动物救护所，把里头的动物带到杜安街一号待命，方式方法不论。 打战打的就是后勤，随意减物资这是不允许的。 随着一台台手机被登录进平台，花园那边开始确认所有人员信息，一张张脸出现在屏幕上并进行验证。 屏幕上显示出百分百验证通过的提示。 肯特轻声开口：“德里尔，发布任务吧！” 资料传送中...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光头人像，由小至大，整个光洁的脸部，头上像是天然秃，眼睛很有神，面部几乎没表情，但也不是很冷漠，嘴角微挑有点似笑非笑的样子。 “本次任务目标地点位于洛城市区杜安街一号，你们看到的这个人就是目标，他极度危险已经确认有特异功能。马上我们会在一号营地集合，进行换装及战前准备，两小时后各小队要进入预定战区。” 第240章 废料 德里尔使用的是保密频率，他在车队中间的指挥车里，时间紧迫，任务介绍都只能在车里进行。 德里尔上校严肃的口气完全不像是开玩笑，事实上，也没人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是开玩笑。 那么，目标有特异功能就是真的了，是电影中的变种人么？ 许多海豹队员交流着眼神，虽然很想开口讨论点什么，但气氛实在不合适。 他们杀过的人多了，枪林弹雨对他们来说不过是生活的日常，对于生死如果看得太重的人也不会加入到这个团队，每一次行动，总是高难度和高危险性。 然而这一次，情况又不一样。 变种人有多强大？这个还真不知道，难道用导弹也杀不死么？ “需要进行活捉！”德里尔上校接着开口，“目前已经知道的是，他有强大的跳跃能力，能在城市的楼间来去自如。他有念力可以隔门影响体内器官，造成内出血或是...内急！” 所有的海豹队员脸上都露出复杂而纠结的神色。 这样的描述还真是出人意料，所有的关于超能力的描述中都没有这么污的介绍，为什么这个变种人不喜欢跟人一拳一脚像施瓦大爷和史泰龙一样打架，非得隔着肚皮弄人的小心肝和大小肠，这...真是太可恶了！ 这样的话我们能做一千个伏地挺撑又有何用，我们刀刀断喉也挡不住他的一个眼神，变种人这样的物种让人感觉全身的肌肉一身的杀人本事都白练了。 麦克.白开着车看不到萧恩的头像，他的耳麦里也没有声音，只是从后视镜看到洛奇和海耶斯脸色黑得发白，才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人回答他，因为耳麦里还有话音。 “到达一号营地之后，所有人必须马上去清空肠胃，我的意思就是你肚子里别剩下什么东西，否则那家伙会轻易让你拉个不停，有条狗就是这样把屎拉得车里到处都是。” 德里尔上校说到这时，格兰特的表情也变得紧张起来。 这么多年来他以为特种作战已经花式够多了，没想到今天还是被打击到。 再强的汉子也顶不过三泡稀，拉肚子的感觉那绝对不好受，如果是被什么念力硬生生挤出屎那又是什么感觉？ 他想起自己野外训练时抓到的那些小鱼蛙类，通常都是手一挤，把内脏挤掉，切去头直接放嘴里嚼了吞下去。 那么在这个变种人眼里，自己不会也是这么弱小的生物吧！ 如果念力把屎不是往下挤出去而是往上挤进小肠和胃里，我的天！ 格兰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提出这个可能性，但他决定还是闭上嘴，因为反正都得把消化道给清洗干净，......但尿管怎么办？ “我们会准备帮助你们清肠的设备，你们受过训练不要耽误时间任务很紧。” 好多人听了这句之后心潮澎湃，不就是浣肠器么说得这么优雅，缺水时有一个办法就是往自己的大肠里灌水，海水脏水无所谓，反正大肠耐受力强，人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洛奇默默看着手机上的小视频，他已经有些蛋痛了，貌似这种人应该让神盾局来对付吧，我们能有什么用...炮灰？ 德里尔的声音还在耳麦里响着： “有人会给我们提供足够的装备，你们现在穿的戴的全都留在一号营地，另外各组会得到自己要进入的位置，你们将被分配民用车前往洛城，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属于任何官方组织，只是受雇佣的保安人员。” “一号营地马上到，现在把衣服脱了！” 一声令下，这是为了节约时间。 于是麦克白惊讶地看到自己的三个同伴开始脱衣服：“怎么了？我也得脱？” “嗯，所有人。” “呃...”麦克白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可以一边以百公里时速开车一边轻松地给自己解衣包扎伤口。 很快，四个人的身上就没啥布了。 麦克白紧跟着前车，耳麦里传来出高速的指令，一号营地到了。 他现在对这个任务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要玩这种奇怪的节奏，这画风...不对啊！ 在风雨中，车队从一个出口开下去，拐进一个汽车旅馆，这里显得空荡荡，只有三部卡车停在这里。 海豹车队鱼贯而入，发出刺耳的刹车声，一个个精赤的男人从车里跑出来，飞快跑进旅馆里。 这就是一号营地，由中情局和联调局合力提供，有六十个房间，六十个马桶，六十桶甘油和两百个大号注射器。 卡车送来了保安服装，成箱子的成人尿不湿，还有几箱子跳蛋。 一人一套装备领了去房间，每个小组一个房间。 跳蛋在手中，尿布保安服。 “快！”格兰特铁青着脸催促，手里提着甘油。 海耶斯拿起注射器一脸无奈：“为什么还没打我已经感受到战败的耻辱了？” 麦克.白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东西：“这是装备？” “别说废话了！”格兰特拿起注射器抽了满满一针管，“洛奇，过来！” 洛奇摇摇头：“头，还是自己来吧，我够得着！” “我也够得着！”海耶斯也连忙说道。 格兰特看向麦克.白：“你够得着么？” 麦克.白连连点头：“我肯定够得着，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咱们要做这个？” “这是命令！”格兰特板着脸回答。 好吧，麦克白无奈地耸耸肩，拿着注射器抽了一筒甘油找角落去了。 他发誓这场面绝对这辈子都忘记不了。 “动作快点，马桶只有一个，慢的人到时候自己忍着！”格兰特冷冷下着命令，然后走进卫生间。 “头，你这是犯规吧！”海耶斯一脸气愤，他蹲在床头边，眼看离着卫生间最远，等到感觉来的时候说不定都来不及走过去。 “不，我是选择有利地形！”格兰特淡定回答。 洛奇走过来：“我用浴缸。” 麦克白实在是忍不住了：“喂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命令！”格兰特冷厉地回答。 然而麦克白觉得他的冷厉语气配上他蹲地**的动作不但不酷，还很搞笑。 要这么清空肠子，我们这是要对付谁？ 自助餐厅？ 还有这跳蛋又是什么情况？ 尿不湿倒是正常，执行任务时大家经常会在裆里揣一块，很好用，这玩意和套套都是特种部队的常备物资，它们能派用场的地方实在太多了，甚至可以用来做简单的过滤器。 …... 楼外空地。 “上校，”一个被淋得湿透的西装男来到车前跟德里尔打了声招呼，“需要有一个小组派人把泔水送到楼里。” “泔水呢？” “还在路上。按计划你们在进入洛城时会合，泔水车由你们接手！”他大声叫道。 德里尔点点头。 …... 同一时间，离这里几十公里外的圣翁诺非核电站已经接到了上级的指令，要紧急运送一批核废料前往更加安全的地点。 说到安全，核电站并不怕飓风，圣翁诺非核电厂位于圣地亚哥附近，不是飓风登陆的中心。 而且它的外围兴建了类似俄罗斯套娃的多层次防堵围墙，这片厚达4英尺的围墙可在意外发生时防止辐射外泄，反应炉外围也建有8英寸厚的铁柱。 最重要的是，它已经停止运营好几年了，成为了一个实验室，当然里头还是有大量核废料没有处理掉。 现在往外运就不怕被风吹走影响到蒙大拿？ 但此次上级的理由是加州此次不但有飓风，还有地震与海啸风险，要把剩余的核废料都运往内华达州沙漠进行填埋，为此冒上一些风险也在所不惜。 所以已经不再运营的核电站大门洞开，连续十几辆小型厢车开了进去，工作人员开始从铅门里运出一个个黄色的桶，那里面几乎都是固体的水泥，锁住的是那些带着辐射的冷却水。 阿喀琉斯计划所需要的放射性物质这里最多，风险也能控制。无论萧恩是对放射性物质过敏还是不过敏，这些玩意都得控制在自己手里，这就是平台做出来的结论。 维克多深以为然，那么一方面得把这些核废料弄到别的地方藏起来，同时也要拿一些送到那楼里，看看死光头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究竟是心花怒放还是颓然崩散？ 同样是辐射，强度也是不一样的，不能简单地以为死光头扫CT扫出异能就觉得他一定就喜欢阿尔法射线，这里头什么机制谁也没闹明白，漫画神奇四侠那能力来源谁都知道是瞎编的。 当然，从时间上来看，这工作应该提早安排，因为圣巴尼亚医院那头的审讯工作正如火如荼地开展。 特工们是套情报的专家。 软硬适度的手法再加上妙趣横生的环境，已经把贝克撸得快崩溃了，或许就是下一秒钟，就会有大量有用的情报从这家伙的口中喷出来。 正在**的海豹战士，正在玩虐讯的特工，正在运送的核废料... 当维克多把几个画面展开在平板上时，他觉得自己的整个精神世界已经被完全污染了！ 以后自己如果得面对公众做工作总结，那场面...那压力... 恐怕只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才能形容了。 绝对不能让公众知道我们干了什么！否则整个美国都得蒙羞！ “所有资料，最高级别加密！” 只不过，好像还得派几组人去查一下有医院的垃圾都运哪去了，那里头可能还有价值亿万的物品，见鬼，这样的天气！ “维克多，医院的垃圾有没有人去找？那里头应该还有点东西！不能失控！”斯塔克在平台上问道。 能不能不要这么同步？ 看到消息的维克多快疯了，又出来个垃圾任务。 在这种天气去垃圾场翻垃圾是种什么样的酸爽滋味，只要想像就足以让人得厌食症！ 这都是什么破事，全是这该死的光头闹出来的！ 这么不听话，这么不配合，还有各种小秘密！ 在这一刻，他恨不得直接化身超人直接冲上天空，带着音爆扎向洛城，一拳把那个死光头轰成碎渣。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他就是个只会在守卫森严的房间里下命令的实习政客。 “马上会分派一个小组去！他们会完成得很好！放心吧！” 第241章 招供 圣巴尼亚医院，地下停尸间。 贝克依旧光着被绑在床上，四个防化服特工前后左右各一个，光线微暗。 “让我去做CT！” “没有什么CT了！” “让我做CT我就告诉你们一切！” “贝克，别做梦了，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让你变异么？想得美，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叛国！”现场负责人阿尔法的声音变得冷厉起来，“你可能会被判终生监禁！” “我特么什么也没做！你们在诬蔑，你等着吧！我会像捏小鸡一样把你捏死！！”贝克疯狂地扭动起来。 “我好怕！”现场负责人嗤笑一声，“或许你什么都不做才是你最大的错，所以你最好现在就把所有事都说出来，CT，为什么你要CT？” “要我说可以，把我放开，把衣服给我穿上，给我特么的纸巾，我要擦鼻涕！” “放开不可能的，衣服这个不可以，我们得观察你的体征，鼻涕...我也很抱歉，同样不行！里面全是病毒我们怕传染。你换个条件。” “那特么的给我换个地方！”贝克怒吼道。 “这个...也不行，再换个条件吧！” “把温度调高，我特么要被冷死了！啊欠！” “呃...再换个？” 贝克感觉自己完全疯了，死死瞪着边上这几个穿着防化服拿着手枪的男人，又瞪向那个跟自己说话的：“你叫什么名字？” “阿尔法。” 贝克深深吸了口气：“假名，对吧，怕我报复你，对吧！？” “是的。”现场负责人淡淡回他一句，“好了，你可以说了，把所有的事说出来吧，我们会给你好点的待遇。” 贝克咬着牙嘿嘿嘿怪笑了几声：“我说了之后，你能保证什么？不立刻杀死我？你特么连张纸巾都不给我！你们等着吧，我已经感觉全身发热了！等我变异之后，阿尔法，你就是我的第一个祭品！我要把你扒光了塞进冰格里！我要让你活活冻死！” 毫无理智，绝对不能放！ “硬的不行，换人！”有人立刻下了指示，伊万卡不知道是谁，想必是审讯专家在遥控指挥。 阿尔法离开贝克的视线，站在他头顶的位置，换了一个人站在贝克边上：“贝克先生，我是贝塔，很抱歉这么对待你，你需要纸巾么？” “见鬼，呸！我特么的鼻涕都灌一嘴了你问我要不要纸巾，我特么还要衣服我要洗澡！” 贝克看着换了一个人，开始又号叫起来。 “我们不可能让你身上的病毒污染下水道，这会造成可怕的生化灾难。贝克，你以为自己真能变异成超人？也许只是普通的丧尸，没有理智只有本能，连...”贝塔示意了一下边上的那些停尸床，“那些都能引起你的食欲...” 贝克扭头看去，破口大骂：“法克！这就是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的原因？你们才是毫无人性，你们在拿我做实验！” “做点贡献吧贝克，我们正在解决一个人类的危机！”贝塔冷冷地对他开口说道，“如果我们不解决病毒，洛城就得像是浣熊市一样了！” “不可能的！”贝克猛然抽动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军队已经进入洛城，这医院已经被隔离了，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可能感染到病毒的人，我告诉你个事实，我们有权杀掉危险的感染体...而你不是唯一的希望，我们知道免疫体在哪！萧恩，他已经被包围了，我们会拿导弹对付他！你别指望他能来救你！你只有自救，老实交待所有事！” 贝塔拿出手枪指着贝克的头，喀嚓开保险，冰冷开口：“说吧！为了人类，我保证我会开枪！” “说什么？”贝克愣愣地看着枪口，脸上再次露出恐惧的表情，他虽然想做超级英雄，但他终究还是个怕死的宅男，死了之后再活过来的可能性，他不敢赌。 “关于萧恩的变异过程，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贝塔冷冷开口，“我得到了授权，我讨厌这地方，我干掉你之后，就可以去楼上。说吧！” 盯着那防化面具看不到人的脸，但贝克并不傻，这场面大到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只以为会被关起来“正常”地审问，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是被剥光了绑起来审。 还是四个穿着防化服的人，拿着枪。 边上的仪器单调地响着，有一个好像测谎仪。 我不想死在这，我得拖时间，也许变异就在下一秒。 贝克抖着双唇开口：“他...受到了雷击...韦斯特恩给他用了几种新药，他还扫了CT，就好了...” “韦斯特恩给他用了新药？是什么药？” “不知道，这是主治医生的事，我只是CT室的，或许有记录。” “没有电脑记录...知道谁干的？”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韦斯特恩自己，那也有手写的记录本，每个病人都有的，见鬼，啊啊...欠！” “马上去找！”阿尔法低声下令。 贝塔手枪还是稳定地指着贝克的头：“继续，还有什么，他有什么能力？” “见鬼，我不知道，他听力很好，能听到房间外是谁走过来，他很吓人，看我一眼我会浑身发抖...”贝克也不管那么多了，知道什么就直说，反正就是那点破事。 贝塔侧着耳，听着耳麦里传来的指示，再次发问：“你什么时候发现他听力好的？” “他做CT的时候，在封闭的房间里，他告诉我查理斯医生过来了，我出去，看到查理斯走进房间。他告诉我他的听力很好，他说的，我不知道是不是透视还是别的什么...”贝克摇摇头，轻轻喘气。 “派人去审查理斯医生。”阿尔法冷冷下了指令。 “还有什么？三个混混是怎么受伤的？当时的情况你看到了什么？” 贝克露出回忆的表情，想了一会摇头：“我不知道，我是后来上去的，那三个混混是来找萧恩麻烦的，自己在门外就倒地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也许是念力，见鬼！我真的不知道！他怎么可能和我说这么多，这家伙是个财迷！” “财迷？你和他有什么交易？”贝塔沉声问道。 “我和韦斯特恩要跟他一起研究点东西，我们想拿诺贝尔奖，我给了两万美元，韦斯特恩给了他一万五，他还给解决医药费住院费用，见鬼我特么也是受害者！我可以当污点证人！他骗了我们的钱只回答三个问题，见鬼，韦斯特恩还被坑到五千，他没说过？你应该把他抓起来，他是主谋！” 伊万卡轻轻呼了口气，如果早点审问，也许那一个亿就可以送得更自然一点。 第242章 掩盖 身在小房间里的维克多只分出了三分之一的精力关注着贝克。 从刚才到现在，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萧恩会如此大方... 给时间让我们给艾丽婕“美颜”，完全不符合这家伙的性格，布兰妮被他两句话气得要哭，佩妮要告他，他有耐心等女人化妆？ 良心发现态度缓和愿意坐上谈判桌？更不可能！ 让人措手不及才是他的风格，高举高打才是这家伙的尿性，他一定是有什么别的阴谋正在悄悄展开，会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在等着病毒爆发的那一刻？ 他指挥着手机来个航拍，直播那该死的真实美利坚？ 还是说他在等待着自己的同伙另有布置？ …... 目前为止，基本上关键时间内与萧恩有接触的人都已经控制在手里，在逃的也就是韦斯特恩，还有一个疑似同伙的小混混，后者估计就是临时起意偷车又被死光头用来消耗警力的。 一个小组的特工被派出去搜寻圣巴尼亚医院的垃圾，不知道这工程量具体多大，布兰妮和萧恩拍了张照片，回家又洗了澡，洗澡水没有保留。 如果真是有什么超级病毒，现在早就已经扩散全城，甚至都已经从下水道流到海里，被风刮进蒙大拿。 维克多捏着下巴上的胡茬子，想到一个可能就用力一拔，拔到第十根时他已经全身汗湿，面容憔悴如菊，心似穹庐空空荡荡。 一小时前他还志得意满，现在却感觉这个世界充满着恶意。 琥珀计划，为的是那只嗡嗡嗡的蚊子体内的恐龙血，我送给老雷的，本来想当个竞身之本。 现在看来，死光头简直就是蚊子恐龙异形和人类的结合体，所以烦人，所以暴力，所以毒舌，还特么有强烈的报复心。 对付不了他，他一定会报复到我的头上，无论是总统还是老雷，都需要一个人来背锅，那个人除了我不会是别人。 死光头会怎么折磨我？ 像我们对待贝克一样？ 如果没有这个计划，是不是我可以平静地度过下半生呢？这真是一个好问题，所以真正让我陷入这麻烦的就是艾丽婕，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维克多又拔出一根碎须，得想办法让这女人替我顶罪，这预案是她拟的，萧恩是变种人的资料也是她整理出来的。 萧恩会怎么折磨她呢？ 像我们对待贝克一样？ 维克多目光落在小窗口上。 …... “喂，我说我要当污点证人！”贝克看对方跳过话题，赶紧又叫。 “哦？” “听着伙计们，我在这整个事件里非常无辜，我...”贝克抽了抽鼻子，“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工资不高，但为了科学事业，我还是拿出两万美元投入到了韦斯特恩的研究中。他告诉我可以弄到诺奖，天哪，谁对那玩意不动心！” “你们打算怎么研究？” “韦斯特恩准备培养萧恩的体细胞，弄出来之后...总之就是克隆什么的，他已经开始做了，而且你们都知道，我们和萧恩是签了协议的，那文件在我的抽屉里。” “在你的车里找到了。” “好吧，我忘记了，我带走了，这是个**的社会不是么？我真的只是个为了人类进化想要牺牲自己的普通公民，给个机会，我当污点证人，你们想指证谁都可以...韦斯特恩？萧恩？还是医院的谁，对了，有个叫米勒的，屁股挨了一针可能也是萧恩弄的，他这个家伙总有点特别的能力。米勒...是你们同事？你们是联调局的？” 贝克说一个人名就看一个人，没人理会他。反正米勒也在楼上安静地关着，被观察中。 “当污点证人的事以后再说。”贝塔冷冷应了一句，“你是带毒者，上法庭是不可能的。” 贝克快疯了：“我特么没病，我就是咬破自己的嘴唇，他的东西都在车里。” “我们找到了，上面写着韦斯特恩那个？”一个人举着平板上的照片给贝克看。 贝克睁着眼看了一下就点头：“对！” “那你们为什么要逃跑？韦斯特恩为什么要逃跑，他跑之前为什么要通知你？”贝塔淡定地再问。 “因为我们害怕这个家伙，这个死光头杀人不眨眼的，今天理查德的关系户占了他的房间，他回来肯定得生气！ 还有死光头打伤了那些混混但不想让他们死，也许韦斯特恩做手术太敷衍不小心弄死了几个他害怕了！ 至于韦斯特恩为什么要通知我...特么的我怎么知道，也许他害怕被死光头揍！他和死光头关系很差，他还想抽光死光头的血！见鬼，我就知道这个！你为什么不去问他本人！？” 贝克再次发飚了，说得那叫个干净痛快。 信息量很大，很足，平台上的分析师们格外兴奋，这都是之前没有拿到的重要资料，这下可以更新三观分析报告、人际关系分析报告和能力评估报告了。 “关系户？” “我不知道那是谁，说是什么ucla篮球队的什么人，我不看篮球！韦斯特恩知道，但你最好问理查德，他一定收了好处，也许是高尔夫球会员卡。” “韦斯特恩带了什么东西走？” “我不知道，他留下来的东西我都拿到车里了，都是萧恩急救时留下的一些东西，我只是觉得以后会值钱才取走！”贝克懊恼咬着牙，“我觉得他会成为超级英雄，所以这些东西肯定能值不少钱，我特么没病！” “可你刚才说你快要变异了，你给自己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我就是摸了他的衣服，这特么也能感染？见鬼，他是被雷击变异的！” “你在撒谎！贝克，我们很容易看出来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别费心机了，你故意让自己感染了对吧？” “我没有！”贝克急切叫道。 “我们在你的嘴里发现了一小团棉花。别说那是口香糖！”贝塔阴沉着声音说道。 “我嘴角溃疡！”贝克用力甩着头。 “你在说谎！你的眼睛不敢看我！” 贝克愣愣地看着头顶上方的那个蚊式无人机：“见鬼，那是什么？蚊式无人机？法克！这场面你们还直播了！我还没穿衣服！这是侵犯公民权！” “你说谎了！”他头后面的阿尔法恶声打断他。 贝克嘶声大叫：“法克！给我纸巾，给我衣服把我的丁丁挡上，至少给一样！否则我死也不会说真话的！” 阿尔法跟着大吼：“你先说！我再给！” 贝克努力想转头去看那个阿尔法，然而被绑得太紧只是徒劳。 试了一会，他的头重重敲在床上仰望无力：“好吧，那是萧恩用过的，带点他的血，我嚼了，我是想变超人，这特么有什么错？又触犯了哪条法律？！换成你们呢？你们敢说自己没这种想法？！” 说着说着，贝克声调又高了起来。 “好吧！”贝塔点点头，“说得很有道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超级英雄梦。” 他抬头看了看阿尔法：“看来是真话。” “我说了，你答应的条件呢？”贝克急切地叫道。 阿尔法怪声一笑：“给他纸巾，给他衣服把丁丁挡上，至少给一样！” 贝塔示意了一下，边上一个人抽出一张纸巾，抖开，盖在贝克的小丁丁上。 第243章 表决 “沃次？！”贝克几乎要被气疯了，“就这样？” “给你纸巾，把你那玩意挡上，我们做到了！”阿尔法摊着手反问道，“有什么问题么？你说三件事至少一样，我们做到了两样。” “我说的是给我纸巾把鼻涕擦了，给我衣服把我挡上，你特么的是弱智么？！” 阿尔法哼了一声：“贝克，你得说得更多点更仔细点，如果你的供词都像你提的条件那么含糊，会浪费我们很多时间！这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 “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完整的，你知道的一切，一字不漏，别想着糊弄我们！” 贝克用力扭着身体：“混蛋玩意，你们是哪个部门的，我要告死你们！” “我们代表美利坚。对于叛国者一向如此。”阿尔法冷冷应道，“特别是带着一身病毒又做着超级英雄梦的这种！” “混蛋，我什么时候叛国，你们得有证据，这特么是缺席审判么？” “对啊，就在这里，我们...四个，你一个，我们宣判你有罪，罪名是偷窃国家重要资产，危害社会治安及国家安全，叛国。”阿尔法冷冷笑了声，“现在表决，贝克是否有罪。” 四个人举手，贝克目瞪口呆，气得直抖：“混蛋啊！陪审团至少得十二个人！” 贝塔怪怪笑了笑：“有啊，边上那些人都弃权了。” 贝克扭过头，看着边上一片停尸床，白布单隆起，寒气森森：“混蛋！你们这是侵犯我的人身权利，我要求找律师，我要一个公平的审判！” “理智点吧！你现在一身病毒还指望有公平的审判？有几个法官够被你感染的？”阿尔法冷冷呛道，“当你把那团血棉塞进嘴里就应该知道你的结局了。” “你明知道那团血棉价值巨大，你居然就这么吃了，知道上一个干了同样的事的人是什么下场么？” “什么？”贝克愕然抬头，“上一个？谁？” 阿尔法轻轻一笑：“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世界上没有变种人，所以他一定是死了。” “你们就没想过把我保护起来，我可能会成为超级英雄！见鬼！”贝克已经出离愤怒了，这跟他的想像完全不一样。 不是应该诚心诚意地安排他去风光如画美女如云的热带小岛上生活，一边繁衍后代一面请求帮忙解决点危机么？ 这么对待自己这节奏完全不对！ “没人可以随便成为超级英雄！”贝塔平静地补充了一句。 “什么意思？难道我得先申请？”贝克很不服气反问。 “对，你得先申请，”阿尔法冷冷说道，“而且排队的人很多！” “罗杰斯成为美国队长经过多少考验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什么不是别人而是他？” “因为他扑在手雷上？” “不，因为他是个军人，”贝塔淡淡地解释，“知道爱国主义这词怎么拼写么？” “知道！”贝克点点头，“是不是拼出来就把我放了？” “很好，但只会拼是没有用的。”贝塔笑了笑，“你连兵役都没有服过，你的模板不可能是美队，邪恶科学家的可能性比较大。” “混蛋！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你们以为你们是谁，你们有什么权力审判我？”贝克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 四个防化服默默地观察着他，同时也在看着边上一堆仪器上的数字变化。 “看来你不太可能变成超级英雄，我们也不可能让你成为超级罪犯，贝克！”阿尔法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像你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不顾社会安全的人，上帝关上门的同时，只会给你留下水道。” “我特么的会把你塞进下水道！” “看吧，你的心理评估不可能合格。”贝塔头也不回地说道，“幼稚得可笑！” “法律不是为你这种人准备的，我们也不可能让你有机会借着舆论逃避制裁！” “当然，在你去除所有病毒之后，还是有机会做一个平民，考虑一下吧贝克，是在成为超级罪犯的妄想中腐烂，还是像你之前那样活着。” …... “你特么的才在超级罪犯的妄想中腐烂！我要成为超级英雄！我会成为x博士！” 贝克气得满脸涨红，又破口大骂。 “连自己的代号都选好了，果然是个疯子！”阿尔法嗤笑着说道。 “居然嘲笑我的外号！魂淡啊！”贝克恨得咬牙切齿。 “贝克...”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如此熟悉。 贝克愣住了，扭动头，眼珠子使劲转着，萧恩，是他的声音。 “一会玩个游戏，你配合一下！”萧恩戏谑的语气在脑子里而不是耳朵里响起。 贝克不知道萧恩要玩什么游戏，但现在情况还能更糟糕么？！现在他只有疯狂把萧恩的大腿给抱紧，原本他就是要当罗宾的，现在更是被弄铁了心！ “我要怎么做？”贝克大声叫道。 “还有什么要说的么？你要做的就是所有知道的事都说出来！治好了你可以当个平民，而不是什么超级英雄！”贝塔扭过头沉声道。 “你们要倒霉了！”贝克放声大笑起来，突然安静下来。 “他又疯了么？” “注意体征！” “你们敢再表决一次么？”贝克突然放声大叫，“诸位陪审员，贝克有没有叛国？！反对的举手” 几声嗤笑，四个防化服毫不理会。 仪器突然数字乱跳，接着一片雪花。 “有电磁干扰！”贝塔扑到仪器前后看着线路。 “快，查来源！”阿尔法大声叫道。 另两人抬头四望，手中的枪已经拔了出来，指着贝克。 贝克一边咳一边扭头大笑：“二十四票，否决！我无罪，把我放开！” 四个防化服的耳麦里突然传来急切的声音：“注意！左边墙有动静！” 四人扭头，映入眼帘的场面让他们寒毛林立。 边上被推到墙边的一堆停尸床的尸体竟然全部举起了手。 贝克笑得很恐怖：“你说他们不会表决么？他们也在抗议！” “见鬼！”阿尔法抽出手枪，对着那边的墙，“怎么回事，那些人我们检查过了都是死人！” “他们在为我抗议，你们违反了伟大的法律！就连死人都看不过去！” 随着贝克的话，空气中突然响起奇怪的鼓点，节奏...好熟悉！ 贝克兴奋得脸都变形了，虽然身子不能挣开束缚，但脑袋却跟着节奏一动一动。 耳朵里传来萧恩的声音：“玩这个游戏，全体人员需要听从统一口令或音乐，全神贯注地做出统一的动作，有助于培养大家的感情以及增进彼此的了解，同时让我们体会沟通与合作的妙处。” “贝克，接下来看你表现喽！” 贝克使劲点头，感动得热泪盈眶，果然友谊不是白说的。 …... 精神病人思路广，**青年欢乐多。 远在四公里外的拳馆，萧恩微笑着搭着萧雪的肩膀：“记得兔子舞么？我们在幼儿园就学着跳的那个。” “记得啊，很有意思！” “是啊，很有意思，老少咸宜死活都行的兔子舞，死人跳起来更有意思！” “啊？” “回头给你看，现在直接给你看伤脑子。”萧恩淡淡笑道。 第244章 念力 “果然来了！”维克多暗暗感慨。 被老雷赶下指挥台发配到小房间让维克多有一种失宠的感觉，胃下垂肌无力，面如朝雪，人生充满黑暗，...... 他今年芳龄三十，年富力强野心勃勃，一向被视为老雷的心腹肱骨，近可端茶敲背，远则如臂使指。 雷会有七年任期，只要维克多不犯大错，说不定可以四十岁前坐上联调局副局长的宝座。 然而刚才发生的事让维克多感觉到自己梦想的崩碎。 当着所有人的面，而不是耳麦里先打招呼，这是一种无言的愤怒，加上之前几次通过耳麦传来的警告，维克多知道老雷已经对自己的表现深深不满。 领导都要光膀子上前线了，说明这手下得有多不给力。 维克多注意到了一些人的眼神，那中间或许有同情但更多的是开心，倾轧无处不在，...现在你们开心了吧！ …... 圣巴尼亚医院停尸间，有音乐，还是欢快的节奏和鼓点。 音乐，又是音乐，太熟悉了，接下来一定是左左右右... 但不会是上上下下ABAB了，因为无数人的脑子中已经响起惊恐的声音——兔子舞！ “rabbit dance!!”也不知道谁在吼叫。 奥玛噶！ 伊万卡也在惊呼，迅速转切镜头。 现在伊万卡已经不想跟维克多再扯什么选不选小姐的事了，现在停尸间这边要出大戏！ 绝世大戏的感觉。 “六七八号机移动到地下室！”指挥车里急切的声音，杰斯眼前四个屏幕一个对着贝克，另外三个迅速移动的画面。 代表着三台蚊式无人机正向着地下室飞去。 杰斯捂着心口，心跳剧烈，一身的汗。 蚊式无人机的镜头用的像素再高，也挡不住太平间里的整体阴暗，冰冷的气氛。 然而这音乐声音一出，感觉室温都上升好几度，太平间停尸房明快起来是什么样的重口味？ 曾经有人听说停尸间的员工会抱着尸体做一些奇怪的事，比如说跳交际舞。 但那得有个活人，现在...现在大家知道了！ 随着这音乐前奏过后，空气中不知道哪传来的欢快女声唱起了这首所有人都熟悉的儿歌舞曲。 平台炸裂几乎像是被集束云爆弹击中，哈德蒙实验室，花园，城郊别墅，...... 几乎所有跟进这画面的人都跟过了电似的寒毛林立，直愣愣的像傻子一样瞬间失神。 下一秒，各种音频字幕在平台上乱窜： “又是音乐！！！！音源在哪里？！” “找不到！” “为什么是这个？” “不，萧恩不可能在这里，他还在杜安街一号！” “这是英文歌！” “一定是他，中国那边网上说自己就是兔子！我知道这家伙的套路，什么都跟中国能联系起来！” “别废话，注意观察是不是贝克干的！” “几乎不可能！如果他可以，早就自己把鼻涕擦了！” …... 几个装在防化服里的特工也有着掩不去的强烈反应：“法克！那是什么？” “不可能！那些我们都检查过！都死了超过二十四小时了！” “是丧尸？” “总部这里要支援！” “喷火器！” “能不能开枪？！” 有人激动地大叫，声音高得走调。 贝克已经无瑕顾及这些人的激动，他现在有一种掌控别人生死的感觉，虽然他还被绑得死死的，脑门还有枪怼着。 萧恩，他来了，虽然我看不到你，但我知道你在！ 一起玩游戏玩死这些该死的混蛋！ …... 楼外救护指挥车里，杰斯手捂着胸口，喘不上气的感觉。 呯，门被推开，一个防化服特工跳上车来飞快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杰斯猛然回头一脸吓尿的表情，看到他松了口气：“布鲁诺，你差点吓死我。地下室的死人又活了，他们先表决通过了决议，然后好像准备为这事开始庆祝！” “见鬼！”布鲁诺咒骂了一声，瞪着屏幕，又低又密地自言自语，“这场面让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杰斯问道。 “与野兽斗争的人要谨防变成野兽，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我就知道会出这种事！”布鲁诺不安地扭动着脖子。 “你也打魔兽？”杰斯奇怪的问道。 “我看尼采。”布鲁诺随口应道。 “这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布鲁诺拿起对话器，“除应援小组，其余人坚守岗位，注意看守目标的动作。地下室，不要轻易开枪，注意观察！第四小组，带两具喷火器下去！” …... “警戒，靠墙边！”四个防化服特工齐齐后退，举着枪对着一片正高举双手的尸体。 不，不是高举双手，他们还躺在床上，只是随着音乐，不停地举手，身体在以一种奇怪的韵律在抽动。 Left，Left，right，right...go turn around go go go 歌声唱left时，他们的左手举起，唱到right时，右手举起，当唱到后半句时，他们已经在床上翻身了，接着翻下了床！ 特工们举着枪的手已经开始发抖，耳麦中传来不要开枪的指示。天哪，让我们不要开枪！这可是被检查过的尸体啊！ …... 整整二十四具，有黑有白，有男有女，有年轻有年老，这两天圣巴尼亚医院还没来得及让人把这些尸体领走。 而现在，他们活过来了，看样子，这就是传说中的活跳尸！ 举手，举手，...左手不够右手凑，右手举完左手举，一边举两次代表两票！ “他们是我的陪审团，他们全票通过了我无罪，他们现在要为正义起舞。”贝克在床上高声喊道，泪流满面，居然只有死人才会坚持正义，这个国家好讨厌！ 这简直就是最离奇荒唐的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诡异恐怖，却又无比可笑，但偏偏是现实世界，所有人的耳麦里都传来了声音。 “是念力！外围人员注意警戒！” 远在天边的花园中控间，哈里斯被自己咬断的雪茄渣呛得直咳嗽，肯特接手大声下令。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但期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那些尸体，真会跳？ 还是像丧尸片一样冲上来把贝克吃得一干二净？ 就贝克这样子，有点儿某国男体盛的重口味啊！ “看样子，是跳舞！”耳麦中传来某个沉稳的判断。 “好想看...我肯定以后会一千次梦到这个场面！”有人轻声对同伴说道。 “让濒亡之灵也为之颤栗的疯狂！” 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有些期待呢？ 维克多的内心在问自己，答案居然是：终于，看到了他动用音乐和念力的场面，远隔着数公里的距离！ 之前的所有推测，都变成了现实，一个原本只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变种人，已经活生生地展示着他的力量，无比强大！ 雷，现在你开心了吧！ 维克多没有像以往那样第一时间冲出去，他已经警告过了老雷，站在那里是很有危险的！ 琥珀计划目前处处受挫，简直是衰神附体，现在他的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就好像是有天律师通知说某百亿土豪要安乐死赶紧来分钱，兴奋出门，下楼时踩到香蕉皮滚到楼底，摔进垃圾筒，抬头看到漫天白鸽，一阵屎雨砸进嘴里，挣扎着爬出来带着一身爱之针管叫车，被拉到郊外打一顿还抢了肾，第二天走出满脚泡到了那地方，发现排队的人上万个，最要命的是国税局的人也在... 不管你开不开心，反正我是很开心，维克多撑起下巴，嘴角轻轻勾起...兔子舞，好开心！ 没有冲出去汇报，反而平静伸手调大耳麦的音量。 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维克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可以像萧恩那样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面对一个强大的国家毫无半点畏惧。 就算他是个精神病，也是这世界上最特别的那个。 这一刻，他无比羡慕贝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萧恩要救这个把他出卖得底掉的家伙，难道只是为了那一万五千块的合作金？这点钱，我也有啊！ 一声叹息，画面，最大化！ …... 第245章 尸舞 兔子舞几乎是最流行也是最简单的舞曲，这些人都是从小跳到大，所有关注这场面的人脑子里都浮现出下一个场景。 因为歌声在简单的前奏之后，马上要进到最欢快的节奏， 贝克用力扭着头，现在是他嘴里在大声跟着唱。 上次他跟萧恩说自己唱歌还可以参加达人秀，虽然吹牛成份有点，但现在跟着唱这首完全走在调上。 那二十四具尸体已经从地上立了起来，他们穿着病服面无表情闭着眼，直直站在了地上，排成了方阵，这是要玩韩服刀群舞的节奏了？ 如果是从前的贝克，非得被吓疯不可，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居然并不害怕，反而一个劲地跟着节奏点头。 这是我的陪审团，他们为正义而舞！ 贝克激动得热泪盈眶，反正他也看不到萧恩的笑容。 抬手，跳，排队！ 面无表情整整齐齐！ 在哈里斯眼里，这些尸体排队的水平几乎就是三军大秀时表演级的：“我真想把这些人招进部队...” 肯特看了他一眼，满脸惊恐。 “让人评估下做到这个水平需要什么样的念力。”哈里斯拿着牙签用力剔着牙缝里的烟丝，“如果他是在那里的话。” “他还在。”肯特沉痛开口。 哈里斯心中一沉，这战...难打啊！ …... 在兔子舞曲中，太平间的群尸揭衣而起玩刀舞，这是何等惊悚的场面，就连在场的四个特工都看呆了。 “Jumping grooving dancing everybody！”无名女声清脆歌声下，贝克跟着大声合唱。 这里的尸体至少是放了一天的，现在还在僵直状态，在玩跳这个动作时很有点僵尸的感觉，浓浓的香江味。 兔子舞之所以受欢迎就是因为它简约却不简单。 它很适合十人以上的群舞，人数多的可围成圆圈跳，也可跳成一横排，由排头带队，一人手搭一人，步调一致，整齐的话可以形成一条壮观的长龙。 跳起来BANGBANGBANG的地壳都跟着共振，有种能循环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具具尸体排得整齐，然后，后面的举起双手搭在前面尸体的双肩上。 花园中控间，肯特也快承受不了了。 反而是医院外面的杰斯，看着屏幕喃喃自语，居然也是一脸兴奋，真是不知死活的国耻宅男。 所有人都知道，兔子舞动作有要领，把自己当成兔子就对了。 左脚跳两下，右脚跳两下，双腿合并向前跳一下，向后跳一下，再连续向前跳三下。 这种舞齐跳会非常好看！ 但如果是一群死人呢？ 所有看着这场面的人都像看恐怖片似的，一边紧张得冒汗，一边还是要坚持瞪着屏幕，反正他们也不在现场。 至于现场，已经不只四个特工了，门被打开，六个特工举着枪或站或立。 你说他们是赶来帮忙也好，赶来看戏也罢，反正现在耳麦里没有任何指令下来，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尸开始举手搭肩。 特工们也跳过这舞，团队建设时有这项目，团队合作好的跳这舞会很嗨。 所以他们知道这时候就是考验协作的时候，每个人都得用手搭前面人员的双肩，不能重，还要集中注意力，不仅得注意倾听音乐的节奏，还要注意前后同伴的动作，免得踩到别人的脚。 而一个人的不专心很可能影响到他前后几个人的情绪，甚至扰乱他们的步伐。 团队建设跳舞，好吧那是活人，这...是一堆死人！ 铛叮铛叮，BANGBANGBANG！ “Rooling moving singing night and day Let's fun fun together!”房间里除了音乐脚步声之外，只有贝克的大嗓门，他最兴奋。 停尸间很大，这些床被推到一边之后更显得地方宽阔，足足有三百多平方。 而可供跳舞的地方就有一半多。 二十四个人，先是分成了六组，手搭着肩，跳了一遍，接着就变成了四组，再跳了一遍。 循环，再循环。 二十四具尸体，看不出他们开不开心，只知道整个停尸间充满着欢快的气息。 第三遍，他们开始接龙，长队向着贝克这边而来。 贝克大声唱，尸体们越跳越近，整条长龙齐整得可怕。 突然，贝克身上的束缚一下炸开，他停下唱歌，而这些特工们都还没有发现。 当头的一具尸体已经越来越接近了贝克，他的手是空着的不用搭前面的人，于是他作出摆小臂邀请贝克加入的动作。 正好女声唱到的是Let's play the penguing's games 贝克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伸手扯下面罩，抹了把鼻涕翻身坐起，跳下床，丝毫不管那边特工们的枪口，冲向第一个尸体：“伙计，我跳第一个？” 他说话的时候，整条尸群长龙正齐齐左右摆动，所有尸体脑袋都整齐地左右摆动，肩膀一扭一扭。 除了眼睛闭着，也没那么可笑和可怕。 没人回答他，贝克激动着跑到队伍前面，他也是光着的，不过一片纸巾始终粘在他的关键部位。 贝克站在队伍最前面，两只冰冷的手搭了上来，贝克心中微微一颤，然而音乐太欢快让他感觉没那么恐惧。 领舞吧！ 他平举双手，冲着特工们示威似地挥着拳头：“来啊胆小鬼们，放下你们的破枪，过来一起嗨！” 有了贝克，现在一共是二十五人跳舞，可以五人分成五组。 贝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兴奋地带着群尸绕场两圈，在门口特工们面前嚣张地经过。 接着又回到场地中间，分成了五人五组，开始更加齐整的排舞。 一会是方阵，一会是圆阵，方阵和圆阵的感觉是两种风格，圆阵时五组人从上方看就像是一条盛放的...菊花！ 这房间里已经飞进来四部蚊式无人机，这场面一定要完全记录下来，这活生生的证据，以后核洗洛城拿这个一放就可以了。 这时门边十个特工已经把枪放了下来，在这样的氛围里举着枪是很傻逼的行为。 而且...这舞特么跳得太好看了，除了那个两腿中间有张纸巾的家伙，他跳得最差！ “我真想把他给拉下来！”阿尔法低声说道。 “完全不协调，但也不是没有亮点。” “纸巾！” “我总担心那纸巾掉下来。” “我希望它早点掉下来，但居然不掉...你用什么了？” “什么也没弄，谁知道怎么回事！” …... 拳馆，萧恩手中捏着一个U盘。 这场面，...都是素材。 而且，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理由么？ …... “头，你看这个！”一个技术员高声叫了起来。 圣巴尼亚医院的丧尸们欢快地跳着兔子舞，中控间里的气氛却像是在开追悼会。 所有人已经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对待这个场面了。 “他...他...他...” “是贝克变异了？” “不可能的！” “但这距离，四点九公里...他怎么做到的？” 老雷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那是真的丧尸还是...念力？” 总统之前说的话还响在耳畔，要核洗洛城也得有充分的理由，那么...理由来了！ 一群尸体活过来在跳舞，还跳得如此欢快，如此...欢快... “头，怎么办？”有人哑着嗓子问道。那言下之意，这理由算是找到了？ 总统可以准备开箱了。 “这理由...充分么？”老雷看着传来的画面，感受到了萧恩满满的恶趣味。 楼上总统办公室里，唐纳德感受到的却是这整个世界的恶意。 “见鬼，谁特么会因为尸体跳舞就拿核武器去轰医院，那才是疯了！” “他...的念力已经强大到这个程度了？” 屏幕里出现了更加可怕的画面。 贝克兴奋地挥手大声叫：“冰柜里的朋友们，你们好吗？” 这声音出来，唐纳德眼珠都快瞪飞来了。 只见那墙边一格格的装尸体的格子突然发出了声响。 那节奏，居然跟上了舞曲拍子。 “不是吧！”伊万卡捂住嘴。 那边墙上的柜子高度是一米五，五十公分见方的格子，一列三格，有二十列，如果装满的话，理论上有六十具尸体，这要是全都出来跳舞，这场面可就太大了。 “别出来！”现场的几个特工已经挤在了一起抱团取暖。 “睡尼玛逼起来嗨！”贝克一边跳一边吼。 随着他话音，最下面的一排柜子齐刷刷弹出来，特工们的耳麦中传来各式惊叫。 足足二十具尸体从柜子里跳了出来，接着中间一排的柜子也弹开，又是二十具尸体，然后是最上面一排。 六十具尸体的方阵，排得整整齐齐，就是高低不一。 唐纳德拿起通话器接通老雷：“克里斯，是他还是谁，马上跟他沟通，看能不能打断。” 第246章 准备 打断什么还用说么？ 那画面分级至少也是二十禁，七十岁的老头看僵尸血浆片会是什么下场，老雷隔着通话器都能感觉到唐纳德崩溃的情绪。 “放心吧，一定能打断！” 老雷的回答沉着而有力，放下通话器，他的脸色已经青涩近黑，一脸不可描述的表情，貌似内阁会议时突发蛋疼。 唐纳德你那助理不是说你不看了么？这么大年纪这么不爱惜身体这位子坐腻了？ 我还等着让你带着飞你这...太让我失望！ 老雷眼角余光一撩更是怒从心起，就这么一会，中控间已经快成菜场了，二十几个小年轻已经抛盘舍位地挤到了那屏幕之前。 中控间人虽然多，但各有其职，圣巴尼亚医院的画面是占了不少屏幕，地下室场景也不过是个小窗口，只有一组分析师在盯着，里头的声音只有耳麦上才听得到，对话会被转成文字传送给几组特定分析师参考。 然而在兔子舞开始之后，那分析师慌张地向老雷汇报的动静太大，许多人都关注到了那个场面。 虽然没有声音，但那是什么？ 之前大家可都知道那是停尸间，那里头只有几个人，正在观察某个叫贝克的疑似感染体，画面很安静的说。 现在这一堆堆排排站跳得欢快的都特么是什么东东？ 病服秀？ 哪来的病人个个闭着眼，这模样宅男们直接脑子里就对上号了，丧尸！ 那模样，旋转跳跃闭着眼，梆梆梆虽然没声音，但分明是在跳兔子舞！ “兔子舞？！” “兔子舞！” “我的上帝我的神！快来拯救这个世界吧！” “......谁干的？” “不会...又是他？” “是他！” “我的天！” 丧尸们跳舞了！ 这场面只有植物大战僵尸游戏里才看过！ 中控间里的宅货们感觉自己绝对疯了，从监控开始，萧恩就一次又一次对他们进行精神心理上的打击，现在又是这突破天际的行为模式。 这样的恶趣味，又是音乐又是跳舞！超出想像的画面感，就好像在看真人版的僵尸喜剧片，只不过导演是那个屏幕上的死光头。 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离开椅子站了起来，直瞪着那屏幕，心中大声狂吼：就是他，一定是他！ 接着就看到了贝克突然解除了束缚，还加入了长龙，当起了领舞员。 又接着理论上应该装着尸体的柜子开始弹动，群尸出柜这场面太壮观，什么扣钱什么纪律都特么去死。 被前面挡着看不见这场面一辈子会心痛，谁都知道回头这个画面得被保密一百年。 “快特么把声音开起来！”好几个人甚至激动到大喊。 老雷重重一咳，无人理会，法克！ “雨果！”老雷叫过一个助理做了个切的手势。 作为大领导他不能随意乱吼，那么做有效果还好，如果没效果局座的逼格就没了。 雨果激动万分，维克多离场，这是自己表现高光的时刻，也许一次表现就可以让自己从普通变成特别的那个。 老雷的手势是让自己切信号么？ 我必须得表现得更别致一点！ 他抓着助理三宝之一的即时贴，一个野牛冲撞挤开人群，施展出粘小广告的凌厉手法，短短数秒，屏幕上多了满满一层白纸。 “法克！怎么回事？！” 墙上的画面被挡掉，居然引起一片不满的嘘声和谩骂。 看样子扣钱的威胁都不管用了。 “搞什么，回到座位上做你们的事！”雨果转身厉声吼道，“再擅自离岗就等着上军事法庭！” 上军事法庭比扣钱的威胁大得多，宅男们怀着一肚子怨恨飞快坐好。 雨果回到老雷边上轻声汇报：“头，搞定。” “一会你就负责维护现场秩序。”老雷不动声色点点头，能想到用即时贴挡屏幕这智商很高啊，以后看是留在身边用还是放在阿拉斯加保鲜。 雨果激动点头，站过一边，两眼跟探灯一样扫着众人。 现在要进行对话，这是上头的命令，不能再拖了。 “别整脸了。”老雷目光深沉扫视中控间，抬手挥了挥，“就用原来的吧，打点柔光把毛挡掉。马上进行对话，看看是不是他做的。” 确实没时间了，所谓的能力评估不是说不必要，而是到达这样的程度已经够了。 能让尸体们群舞的念力从何而来，又能发挥怎样的作用，也许可以通过沟通而不是真枪实弹去试出来。 看着屏幕上的艾丽婕，老雷意识到她那边并没有收到刚才兔子舞的场面，倒也是件好事。 “艾丽婕，做好准备！保持冷静！绝对不要被激怒，你代表美利坚，你无权作任何个人表态。”老雷严肃地开口说道。 “明白！我不会个人表态，我不会生气。”艾丽婕深呼吸。 “我需要一点时间确定关键问题，在这之前，你根据平台提供的资料和目标进行沟通，吸引他的注意力！”老雷继续一脸严肃。 “明白！准备好了。”艾丽婕深呼吸。 “她行么？”老雷皱起眉头，这女人大喘气感觉很紧张啊！ “她是心理学博士，智商一百四，辅导过三百六十五个有心理问题的员工，好评率百分之百。而且她会中文，过了四级，提供过萧恩的三观分析报告，预案参与程度超过百分五十。”一个分析师调出资料给老雷看。 人才啊！ 老雷点头：“开始接通信号！” 执行。 拳馆。 萧恩淡然扫了一眼屏幕，脸上似笑非笑。 他的边上，萧雪一脸担忧的表情，萧恩身上好多秘密她也想知道，但哥哥真的说出那些秘密好么？ 为了钱？ 萧雪几乎肯定萧恩并不需要那么多钱，之前注册域名他都不想弄，再说超级英雄做什么不可以来钱，非得从政府这里用这样的方式？ 还有刚才说的什么死人跳兔子舞又是怎么回事？ 直播窗口刷地关上，变成了一个视频对话，里面是一张清秀的女人脸。 “萧恩先生，我叫艾丽婕，我被授权与您对话。”艾丽婕一脸诚恳。 萧恩微微点头，淡淡开口：“无所谓谁了，问吧，只要钱到位，问多少都可以。先说要问题是哪个级别的。” 目光微偏：“小雪，帮我记账，别漏了，就算是五百万也够做很多事了。” 一个问题五百万...好紧张，我得注意措词。 艾丽婕轻轻舔了下发干的嘴唇，透过玻璃看向七个满脸担忧的小伙伴，这一次，她是真的直面这个大魔头了。 这个死光头，简直就是传说中邪恶的龙，能力强大还贪财。 云平台最适合的就是这种是和否的二元判断，大多数问题只需要这答案就够了，重要的是提什么问题。 “他说的一千万美元的答案可能是那种类似哲学思辨，就算听了也让人摸不着头脑，说不定他还会弄个故事给我们听，这种我们不需要！” “八百万大纲式的回答应该价值不大，但我们可以少量试用。对我们平台来说，最合适的就是最低档的五百万答案，抓紧吧各位！” 在平台分析师眼中，这里没有一千万和八百万，只有五百万，当然，得注意别乱加问号，那种自问自答式的问题用在这里就是渎职和浪费国家财产。 在这一刻，云平台上重新加入了更多分析师，整理着各式各样的问题，把大的问题拆解成小的，尽可能在五百万这一档解决掉。 每一个多余的问题都会浪费五百万美元的资金，这绝对不是小数字，这里头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笔钱，也没人敢轻易浪费。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钱就是资敌，而且因为都有记录，说不定哪天会被翻出来当自己叛国的证据。 老雷对于这些分析师们体现出来的小家子气很是不满意。 作为领导，老雷的格局就大得多，不就是美元么？ 美国缺什么都不会缺美元！ 如果能在这些问题之后跟他达成合作关系，那就算是十亿美元又怎么样！？ 现在光是为了执行这个计划都已经花出去几千万了。 每年军费的开支，每年新武器的研发，哪个不是以十亿量级的投入。 但，事情真就那么简单么？ 我们都已经布下如此周密的网，他居然一点都不怕，他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到现在都还不清楚... “速度！别拆了，抓重点！” 老雷看着平台上的问题一条条摆了上来，顺序不停调整，顺手批示：预算充足！ 手指点了点几个问题：病毒，查清楚，能力方向，要问透，来源，要搞清。 只要这些问明白了，那什么立场都无所谓，我们得培养自己的超人类。 套一句老话就是：**亡我之心不死！ 至于这位，在老雷的眼里，萧恩纯华人，还是十五岁之后才投亲移民，三观早就被对岸洗塑成型，再加上来美国后家破人亡，日子过得水深火热，思想越来越偏激，精神状态也颇为可疑！ 别说有超能力，没超能力以后也得犯事，总之非我族类还锐闻如雪，早晚得撕破脸打起来。 计划仍在进行，一切还在脑洞之中。 时间是我们的优势！ …... 第247章 目标 老雷还在纠结，但这边的对话却不能冷场，对话也在继续。 面对萧恩的置疑，艾丽婕温和地说道：“不用担心萧恩先生，我们很讲信用绝对不会赖账。” 又是安全的陈述句，我为国家省了五百万。艾丽婕一边看着屏幕一边揣着小心思。 对于萧恩，她可是亲手写过三观分析报告的，对他的了解可能比萧恩自己还多。 生活环境造就人的性格，性格决定命运，各种花式的中二癌四期症状，套在他干过的那些破事上简直就是丝丝入扣一点不差，除了中间出现了不同寻常的淡定与老练，这点或许得用人格分裂来解释。 对于心理学家，探寻别人的内心世界有一种别样的快乐。 如果与萧恩的对话换一个环境，比如按小时自己收费的那种，不管是一百还是两百。 艾丽婕觉得自己会很开心，她脑子里的问题堆起来可能会突破天际，说不定一边问一边还可以随手写一本某某三千问这样的书。 但现在她觉得害怕了，萧恩的内心世界既复杂又恐怖，脑子里有洞，话里全是坑，思路像坐超级过山摇摇车还一个劲往地狱十八层里钻... 那感觉...那FEEL，总之她完全薅不住。 就好像生物学家被丢到侏罗纪世界，满眼活生生的史前生物，兴奋刺激的同时还得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生怕下一秒钟就被刚命名的新物种吞进肚子里。 一个问号就是五百万起，从我嘴里问出的无效问题越多，以后我的麻烦也越多。 回头如果事情搞砸了要追责，浪费这么多钱的我这罪名最小也是个渎职，上限就是叛国，不管谁下的令，刚才那谁的话里头可没承诺我可以随便问，这就是一个明显的语言陷阱！ “那可不一定，你们也许会在付完账单之后又来几十个量化宽松让我的资产贬值。” 萧恩耸耸肩一脸不屑，又开口：“按说这汇率浮浮沉沉的我应该跟你们要一揽子货币的解决方案吧，对了，你们有人民币么？听说你们对这个国际货币地位看得很紧，为这事动不动就威胁别人要打战什么的，能不能聊聊这事到底为啥呢？” 艾丽婕强笑着摇头，眼角余光扫着平台的提示词：“啊呀，萧恩先生，关于经济问题我不是很懂，...我觉得可能是照顾到人们的生活习惯吧，毕竟用一种货币就不用考虑币值的问题了。 这可能涉及到了人们在生活中购物消费的便捷性，就好比我平时去买菜，因为收入不高每天只能在食物上投入二十美元。如果用几种货币标价，但除非卖家天天调整汇率，不然他也不能保证这几种价格完全等值对吧？ 那我就得带一个计算器，因为我会想要买最便宜的，因为省下就是自己的，...... 只用一个货币标价就没这个问题了，大家只要会认得数字大小就可以轻松选择，您平时也买菜的吧？如果一个土豆番茄价格表上同时有四五十种各式货币的标价，您不会觉得困扰么？” 老雷猛然抬头，我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话，货币，买菜？ “谁让她说币值的事了，说增值！笨蛋！”老雷阴沉着脸做指示，心里把平台分析师们骂了个遍。 最近这么多事，怎么这些人一点都不敏感呢？ 死光头心里肯定不爽多时了。 这几年压着中国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这个货币问题，美国工业空心化多年了，就一点高科技专利在手里，服务业又不能服务全球，软件外包中心都开到班加罗尔去了，如果再没个国际货币顶着，回流的美钞能把商品价格顶到平流层！ 艾丽婕咯咯咯笑得像个银行坐台的理财顾问：“您别担心，其实我们有很厉害的理财师，可以帮您把这些资产增值，还是免费的。” 说到免费这词时，她的表情像是通知萧恩中了大奖：只要您买了我们的理财产品，我们还送两桶非转基因压榨花生油和一袋面粉哦！ “增值？理财？”萧恩笑了笑，好奇地偏头凑近问道，“有多厉害，每年都能刮出几百个亿？弄个金融风暴？打劫几个国家？” “如果您愿意合作...倒...倒也可以试一下...”艾丽婕尴尬地笑了一下。 啪啪啪，萧恩鼓掌哈哈大笑：“行，明天你们把这些理财师叫过来，我见一下，我特别想听听他们的传奇故事。究竟是怎么光明正大地把全世界的财富都抢过来，一次不够还这么多次，另外我还想请教一下他们是怎么用钱的，这么多钱到底死前用不用得完，用不完是不是一起埋进棺材里。” 这特么目标又对准华尔街了？ 难道他已经在想向着华尔街下手？ 照着米德利街的模式再来一回？ 中控间里又是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完蛋，索罗斯这些人被死光头盯上了，不知道以后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死光头内心是极其残暴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很少杀人。 根据资料，现在直接被确认是萧恩杀死的只是五个金威帮混混，其中四个前三角洲部队成员，另一个据称可能被丢进河里的叫玛法德，尸体没找到。 别的几百个人，包括那个店老板，都只是各种重伤，“无非”就是终生瘫痪。 仔细分析起来，死得干脆的人算是运气好？不用下半生受苦？ 那么华尔街那帮人...应该不会比混混们差吧，应该不会死。 雨果小跑着过来，满头细汗，刚才他看到会场又有失控之势，立刻就开始游走压场，没想到竟然收到这么重要的消息。 “头，有分析师重要汇报，他推测目标应该有计划在华尔街策动一次华尔街之夜，弄倒的楼可能是纽交所大楼，歌曲有可能是另一首中文神曲叫小苹果！” 老雷接过雨果手里的平板，上面一张动图一串文字介绍，后面可能接着上万字的分析。 分析内容可以不看了，老雷只要看到这图片就明白。 华尔街，纽约，米德利街，洛城。 华尔街的金融从业者，打劫全世界，米德利街的混混帮，打劫平民。 等爱的玫瑰，小苹果，都是中国神曲。 几个打圈的关键字一一对照。 大苹果，小苹果！ 以死光头的尿性，太有可能了！ 这些人死一个都是麻烦，整条街如果被搞成米德利街那样，美国经济也得去半条大腿！ 先在洛城断一条文化的腿，再去纽约再切掉另一条金融的腿，美利坚还剩什么？ 两腿之间的华府白宫？ 老雷抓抓脸，仰头吸气，蛋疼的感觉止都止不住。 死光头为什么突然这么动情绪...精神病发作一般都是哪受刺激了，哪呢？ 老雷扫视着前面的对话，眼角一抽，已经过的四句对话中，属于艾丽婕的问号一个都没有。 虽然不是正式对话，但这可都是得记账单里头的。 就这么四句话，死光头净损失两千万到四千万，还是美元，够在西好莱坞买别墅了。 要是一般人，那基本上可以别墅游艇美女啪体醉生梦死几十年了。 要是我也得发飚！ 女人真是成事不足！ 老雷心头火起，沉声骂道：“法克！你们在给谁省钱？刚才说这么多句里头一个问题没有光套话当他听不出来？！他智商比你们加起来都高！” 众人无语，智商高的超级英雄不少，但财商这么高的还真没见过，几句话就逼得大美利坚要送钱，不就是华尔街么...关我们屁事！ 反正领导发话了，上问题，随便上！ 每句加个问号太特么简单了，只要回头别让我们卖零件就好。 “呃...”艾丽婕慌张摇头，“这个我们还没有人选，萧恩先生，先谈别的好么？...这算是个问题...您随意回答。” “理解，理解！”萧恩没理她，眯起眼笑着反问，“怕我把他们都捏死你们就没办法全世界抢钱了对吧？” “不是这样的萧恩先生，...我是说资产增值的办法很多，理财是一部分，还有别的办法...” 萧恩一言打断：“像那个弗兰德波尔一样，借着我的名头赚钱？像那些媒体一样？拿着跟我有关的小镜头收广告费？” 你这么打断我，我问题都没加上...艾丽婕无奈低头：“萧恩先生，我们还没想那么细，如果您想...我们可以找专业人员，需要么？” “就没个计划什么的？”萧恩好奇地看着她，“只想拿我做研究？” “......”艾丽婕摇摇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打下：到底第一个关键问题是什么？ 平台上的分析师们也很焦急等着老雷的审批，被连续骂了几次之后，他们也不爽了，东拉西扯地如果不是要给钱，那都无所谓，一个问题五百万，那谁特么放得开，除非是有回扣。 瞬间，好多人心里冒出个大不敬的念头，那个使劲叫着要送钱不送钱国家要完的不会是收了回扣吧？ 这事只能在心里暗暗想，平台上绝对不能讨论，都被监控着。 “我们想问的还没问，他倒是问了一大堆，要是能抵消就好了！”有人轻声说道。 “要是能收费就好了。”另一个人叹息道。 “你觉得能是一个价？他问问题估计能给我们十美分算不错了。” “也许他会给个慷慨的打包价，一美元问什么就得答什么还不限时，他干得出来这种事！” “我们可以抗议啊！” “呵呵，你信不信他一定会扯到贸易逆差上？” “可以谈最惠国待遇...” “他又不是国家，只是个人...” “变种人比国家还难搞！” “我再也不看超级英雄故事了，完全不写实！” “我突然有种可怕的想法...你们说他” “别说出来！我们什么都不想知道！” “对，我也不想知道！” …... 第248章 寻踪 “查下那家伙说什么。”维克多指着屏幕上的那人问。 “你说什么？”边上的技术员布鲁斯抬头一脸迷惑。 维克多一阵胸闷，之前还叫人家头，现在变成了你！ 你你你！ 如此大不敬的手下，毫不知耻的东西，之前我哼一声你半个屁都不敢放，现在说的话可以装成没听到，还想让我说二遍，法克！ 之前在大厅中间挥斥方遒，现在小房间里一个技术员都指使不动，这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的...失重感很讨厌！ 越想维克多心中越是火大：我只是不当主持，可还是项目执行负责人，特么的回头背锅我顺位很靠前啊！ 我特么在这里是找什么？ 难道真是找什么狗屁泄密数据，我是在找回我自己的位置！ “我说！”维克多手指绷直用力戳着屏幕上那几个说话的人，“查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中控间是有完整的音视频记录系统，调出来很容易。 “说他突然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关于萧恩的。”布鲁斯熟练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转出文字。 维克多若有所思：“什么想法？” “他没说完就被打断了，这两个人说不想听！” “这样...”维克多刚想张嘴说把人给带进来审一下，想想现在是老雷在主持工作，自己现在不过是弄个分支任务在管，想把人随便抓起来是不可能的。 “维克多，我查了下中控间的数据” “布鲁斯，这里只有我们俩，你不用叫我的名字。”维克多冷冷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叫名字也让他感觉不舒服。 “有时我会自言自语。” “......” “有没有异常数据？” “还没有发现。” “没有可能泄露？” 布鲁斯长长呼了口气，紧皱眉头：“一般来说，不可能。” “一般？例外的情况是什么？”维克多忍着愤怒问道，以往这样的对话是不可能出现的，至少这些手下人会把话说全了，不会让领导这么再三追问这是大不敬！ “电磁辐射，...”布鲁斯点开一张图，示意给维克多看，“理论上说，我们的所有记录文件都是要被重新编码进入存储区，但这个过程中肯定会有少量的电磁辐射，虽然使用的线材都有比较高的标准，但萧恩的能力...是我们所不了解的。” “等下，他在洛城，离这里几千公里吧，怎么可能！” “那么请问念力是什么？”布鲁斯皱眉看他，“是波？还是场？是量子理论的还是经典物理的？” “你这是在质问我？”维克多冷冷瞪着他，“卖弄你那点可怜的常识？用来解释你的无能？” 布鲁斯被维克多一眼瞪得身上发凉：“不是，头，我是说我们不能拿常识去套这件事。” 听到这称呼，维克多心中一阵暖乎，声调瞬间缓和：“那用什么？” “得用逻辑，首先我们假设他看不到我们，查不到任何数据，他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么？”布鲁斯反问道。 “不太可能...”维克多皱眉点头。 “对，他总得有点惊讶，事实上，他没有！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在他的掌控之中。” 维克多若有所思：“你这么说，就是了，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最后一个就是唯一的答案。他用什么样的办法其实...” “并不重要！真相只有一个！” “所以你想用这来解释你的无能？！”维克多冷着脸看着他，居然打断我的话，大不敬！ “...什么？” “我早就说过他有可能是根据推测判断我们的情况，也许就是看过电影中的布景知道我们有这么个中控间！他很聪明无论说什么都知道我们可能有哪种反应，所以一句连着一句...这就是逻辑，但如果只靠逻辑那要你何用？我现在要的是技术报告！” “呃...那我再查一下，这些系统部件我看看都是哪家公司生产的，还有这平台，也许是外围哪个地方有问题。” 维克多哼了一声，拿起平台查看各端点的任务进展。 笃笃敲门声，一个特工推门进来：“维克多，那三个服务生怎么办？楼上问了。” “三个服务生？” “就是刚才我们抓来的，你说要砍价。” 哦，女服务生abc... 直接放了是不行的，当年拉链顿泡的那个妹子以为没事，没想过被他的丁丁历险过的大嘴把事情传了出去，惹出滔天大祸。 “让她们签保密协议...如果对外人说出半个字，就是叛国！”维克多杀气腾腾说道。 “等下我把新的保密协议发给你。”维克多已经决定要升级这一次的保密条款了。 原协议里头有一条不得与第三者提起，这第三者现在看来得增加教会牧师萨满高僧... 他现在特别担心有人事后跑到教堂里搞什么忏悔，然而后面小房间里坐着个侧耳倾听的神父。 特工领命而去。 甚至应该禁止他们自言自语！ 维克多冰冷目光扫过布鲁斯收在平板上：“布鲁斯，你说萧恩有没有可能知道韦斯特恩在哪呢？...通过念力的方式...” 嘶... 布鲁斯猛然抬头：“他还真有可能知道！” “...不出所料！”维克多感叹。 “您早知道了？” “逻辑告诉我的。”维克多点开一个小窗口。 群尸狂舞太平间，场面热闹得像万圣节盛会。 “居然还在跳...”维克多轻轻呼了口气。 “什么？”布鲁斯疑惑扭头，他没看到过那场面。 “你无权看这个。”维克多瞟了他一眼，淡定开口。 布鲁诺缩了回去，继续查他的小线路，一大堆数据代码，各种硬件集成的参数，够他排查一阵子了。 维克多可不在意这个结果，露不露的又如何？ “现在的情况是...”维克多点开那个捕鼠器任务，韦斯特恩这一项还在执行中，里程碑远着呢！ “通缉这家伙！”维克多冷冷发出指令，他有这权限。 瞬间，一个小方案跳出来： 以之前韦斯特恩手机信号消失点为中心十公里，用车上带的短信群设备，发送通缉短信。 第249章 偷袭 短信群发？ 倒是个好办法，维克多暗暗点头，一号摄影棚还是有人才的。 由于韦斯特恩不敢开手机，所以他是不可能看到短信内容！ 方案往下看。 短信的内容如下： 看到消息请保持镇定！特别是家有陌生人的。 据最新调查显示，洛城圣巴尼亚医院的疫情或是人为引发，该院主治医生贝斯特.韦斯特恩有重大嫌疑，他做违法人体实验滥用药物，还与十起医疗事故有关，此人现在逃中。 他离院时还偷走病人的重要私人物品。 如有发现其行踪并将其制服者，可领到一万美元奖金。 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直指洛城的指控中心。 再下面，是照片，韦斯特恩的靓照一张。 …... 一万美元？ 搞笑，活捉到的十万！ 维克多修改了金额，嘴角淡淡一笑，批准，执行！ 感觉相当酸爽，男人果然不可一日无权，刚才那难受劲跟戒毒似的。 …... 洛城，丹尼斯.米克的家。 “谢谢你们的款待，我可能得多留一会儿。” 韦斯特恩捧着咖啡坐在沙发上，余光看着窗外，车子被一片矮灌木挡着，电视遥控器放在手边。 他不想在聊着聊着，突然电视上出现自己的脸，然后给自己扣上一个什么罪名。 “没关系，这样的天气，如果车坏了，恐怕救援都到不了。” 说话的丹尼斯.米克是这户人家的主人，他的妻子叫米尔玛，两人有一个男孩子才十岁大，名字叫查理。 韦斯特恩以车子坏了的名义进来躲风避雨，虽然他用的是假名韦恩，也没有亮证件。 不过大家都是白人，再加上韦斯特恩相貌堂堂，车子又是辆新款卡迪拉克，价格不菲，满身名牌服饰雨打不去的logo... 于是他受到了热情的接待，一杯手磨咖啡，一份三明治，一条干爽的毛巾。 “您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么？”米尔玛亲切地问道。 “家里电话坏了...可能是线路被风刮断了。”韦斯特恩随口撒谎。 皱着眉头看着手机，电池被拿走，他现在也不敢开机，生怕一开就被查到位置，听说现在美国情报部门的科技发达得吓人。 “西海岸飓风真不常见。” “说起来，如果每年都有几次飓风，加州也不会这么干旱了。甚至对内华达都有好处。”作为男主人的丹尼斯也感叹了一句，他是一个会计师。 “如果雨水多来点，每年就不用担心山火。”米尔玛也笑着说道。 “这种不寻常的气候，说不定跟什么拉尼娜尔尼诺有关...” 嘀！ 手机响了一下，吸引了三个人的目光。 “飓风加强了，让我们别出门，太可怕了！”丹尼斯不动声色把手机放下，“这种天气，让我想起我还有瓶不错的红酒，要不要来一杯？” 韦斯特恩看看他，声音变尖：“红酒？” “对，相当不错的口感，还是来一杯吧！”丹尼斯笑着站起来。 韦斯特恩也站起来，脸色苍白，目光冷厉：“坐下！” 丹尼斯轻轻咽了口口水：“医生？” 韦斯特恩一动不动，嘴角抽动了一下。 米尔玛茫然看着两人：“你们这是怎么了？什么医生？” 丹尼斯僵硬地笑了笑，突然伸手拿起咖啡杯。 滚热的咖啡也是种好武器。 “你怎么了，丹尼斯，刚才你短信上看到了什么？”韦斯特恩冷冷一笑，伸进口袋里抓出一把手术刀，在手中寒光闪闪。 丹尼斯小心地捏着杯子，看着那手术刀咽着口水。 米尔玛没看到刀，就看到两人突然从相谈正欢变成了要打架的模样：“等等，发生了什么事？” 丹尼斯紧紧盯着韦斯特恩，和他的刀子：“他叫贝斯特.韦斯特恩，是圣巴尼亚医院的主治医生，在医院里散播病毒还造成了十起医疗事故，对了，还偷了病人的物品！” “这不是真的！”韦斯特恩愤怒地叫道，“他们在诬蔑我，这是陷害！给我看短信！” 紧握手中的手术刀举在胸前。 韦斯特恩掩不住心头的怒火，我一个堂堂主治医生，你们竟然这样往我身上拉罪名！ 非法实验？ 散播病毒？ 十起医疗事故？ 偷走病人的私人物品？ 特么的...好吧，除了病毒之外全是我干的！ 但绝对不是这样的方式！ “退后！”韦斯特恩伸出刀子，逼得丹尼斯后退了一步。 他要去够桌上的手机。 米尔玛捂着嘴尖叫起来：“不！” 韦斯特恩只觉耳朵里呯的一声响，眼前金光闪闪后一片黑，下意识一串念头闪过：我的头部被钝物击中，后果是脑震荡脑出血失忆瘫痪植物人死亡，见鬼特么的是谁，是那个小鬼法克。 摇了两下，哐地一声倒地不起。 “查理！” “爸！”一个男孩手中提着球棒站在沙发边上，“我看到短信，这家伙是坏人！” “好样的！” “快把他绑起来！” “不，别动他，他可能带着病毒，我得打电话，他们说有十万美元可以领！” “十万？” “对！这下查理的大学学费可以解决一半了。” “真好！” 丹尼斯两眼放光，马上打电话，几声响之后被接通。 “你们是不是在抓一个叫贝斯特.韦斯特恩医生的人？” “是的！” 一号摄影棚里，瑞德看向伊森，他做了一个手势，立刻定位。 艾丽婕在小透明屋里执行神秘任务，而她的七个小伙伴得负责做信息调度。 到目前为止，瑞德已经看了无数次艾丽婕的表情，发现自己的女神失去了以往的淡定风采，甚至可以说是紧张到失措的程度。 他又不能冲进去帮忙，也没有权力去查看发生了什么。 他很无助，甚至有种莫名的心疼感觉。 之前一小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这些人变得很多余，洛城的很多情报他们已经无法看到，没有了足量资讯，这让他感觉很惶恐。 就像他对切斯所说过的那番话：信息就是一切，信息是最大的财富。 所以从富有天下到穷光蛋的落差让他眩晕！ 他们可是最先参与这个计划的元老成员，现在看起来已经被边缘化了，至于什么原因，他不知道，或许只是因为职位不高？ 还是因为...在洛城？ 第250章 改变 后面一个原因让瑞德感觉到深深的恐惧，虽然身为政府一员，但长期接触机密的瑞德对政府有种强烈的不信任感。 他确信一点，如果事态恶化到某个程度，自己这些人很可能得与这破地方共存亡了。 因为太多的黑历史证明了，权贵们为了擦屎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除了他们自己的小命，在某种意义上，瑞德觉得自己这些人在他们眼里比一张手纸强不了多少！ 贝斯特.韦斯特恩，是萧恩一级人脉圈里的关键人物，他主持了萧恩的急救工作，他有可能参与到萧恩变异的全过程，他知道很多机密。 韦斯特恩的意外逃跑，更说明他身上有极其重要的秘密。 这个所谓的秘密，瑞德觉得并不难猜测，要么是因为变异源在他手里，要么就是他也变异了，只不过没那么强大。 变种人，超级英雄，多么吸引人的字眼！ 数万年前人类开始使用工具，是用火烧石头再砸碎，捡出合适的锐块，而现在，我们已经开始做基因拼图寻找那一个强大的组合。 瑞德知道他和所有人一样，都有一个成为超级英雄的梦想！ 超级英雄，无所畏惧，超级英雄，在哪都能活下去！ 而这个梦想在感受到生命的无力时会变得更加强烈。 抓住韦斯特恩，我要知道他带着什么！ 瑞德暗暗发誓。 “有来电！第十通！” “接入！” “不是...” “接入！” “关键词出现！” …... 一个短信群发，直接引爆了虚拟电话接入平台。 数百个来电在屏幕上乱跳。 就这七个人，把所有的嘴都用上也接不过来。还好可以利用提前录好的语音进行自动对话。 不是每一个电话都是真实的，这年头有很多人因为太无聊，总会打电话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明明是抓疑犯，居然还有来说家里漏水快点派人去修的。 只有对话中出现贝斯特.韦斯特恩时，才会被真正接通。 “这个！” “号码属于丹尼斯.米克，职业，会计师！妻子米尔玛，儿子查理，地址在斯兰街36号，...” 在屏幕上，一连串信息被调出来。 瑞德又打了个手势，那意思就是直接入侵这部手机。 对面传来丹尼斯有些激动的声音：“我说...那十万美元，是不是真的？” “是的！”瑞德应了一声，“是真的。” “你们是警方么？” “我们是联调局。” “太好了，那么...你们什么时候给钱？”丹尼斯问道，他站在韦斯特恩身前，查理拿着球棒。 “能把钱带来么？”查理对着电话叫道，“他在我们手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应该是查理.米克，他的儿子，需要他的手机号么？” 瑞德摇摇头，示意安静。 对着耳麦。 “你抓到他了？”瑞德激动地问道。 “是的，就在我家里！”丹尼斯自豪地说道，“他是不是真的做非法实验造成十起事故偷走病人的私人物品...我猜他是偷器官了？” “米克先生，请把你的手机对着他！” “呃，好的！”丹尼斯拿着手机对了下韦斯特恩，又拿到嘴边，“不过，他已经被我儿子打晕了！没法说话...等下，我说了我叫米克了么？” “你说了啊！” 丹尼斯脸色一变，立刻按断电话。 “怎么了？”米尔玛奇怪地问。 “太奇怪了！”丹尼斯颤声开口，“我记得没说名字，他居然知道我是谁！” “这不奇怪，联调局他们可能一看手机号就能查到你的名字，爸爸！”查理毫不奇怪地说道。 “这是非法的！” “只是来电显示吧？” 丹尼斯抓抓下巴：“他们要是不给钱怎么办？” “那我们就不让他们进来！”查理拿起棍子，“没经过我们允许进门才是非法的！对了，我们是不是先用胶带把这人绑上？” “我说儿子，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奇怪的电视剧？” …... 一号摄影棚。 “最近的小组，距离五百米，两分钟到达！”皮克轻声汇报。他面前的屏幕上是电子地图，上面有两个红点代表两个抓捕小组，现在正向着一个不断放着红点的地点移动。 那里正是丹尼斯.米克的家。 “通报总部！” “大功一件！” …... “这么快？”维克多目瞪口呆，接着心花怒放，重重拍了下桌子，我这样的人果然在哪里都很出色。 布鲁斯看了看他：“头，什么这么快？” “韦斯特恩抓到了，他们已经拿到了照片，人被打晕，是被一个孩子打的。” “可怜的家伙！” “说起来，我们得查一下刚才那个家伙到底说什么...”维克多若有所思，既然自己能力如此出众，怎么能放过如此明显的线索呢！ 反正现在老雷也没正式开始，开始之后也没这些人什么事。 没过一会，那个说小话的技术员被人带了进来。 “你刚才说你有一个可怕的想法，是什么？”维克多问道。 “事实上，现在是两个了。” “什么？” “之前说到华尔街，有人说他不想再看超级英雄故事，我就想到以后可能我们如果都不看超级英雄故事，那漫威这样的公司可能会破产...这会不会是萧恩的一个目的。” 维克多微微点头：“还有一个呢？” “这次风灾...如果证明是萧恩引起的，那保险公司可能不会赔钱。呃，这是我查到那次新奥尔良风灾纪录中看到的，当时海水倒灌之后，保险公司拖了几年才赔钱，另外他们就不再接一些单子。” 维克多抬眼看看他：“你说有两个可怕的想法，还有一个是什么？” “嗯？” “保险公司这个...可怕？他们不一贯如此么？”维克多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那就是一个。” “你回去吧！” 人走之后，维克多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情报貌似价值不大，倒是韦斯特恩被这么简单地抓到很不寻常。 萧恩，他又有什么阴谋呢？ “马上隔离那一家人！”维克多轻轻下了指令。 布鲁斯小心地看着维克多，发现他又恢复之前那种杀伐果断的气势。 “头，事情还顺利么？” 维克多轻轻呼了口气放下平板：“顺利？顺利过么？” “呃...那我们怎么办？”布鲁斯有些畏缩，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也有个可怕的想法！” “说吧！”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真能有办法拿到我们的资料...我们整个网络就危险了...编码方式算法...我是说”布鲁诺颤声开口。 “不用说了...”看着屏幕上的萧恩，维克多缓缓开口。 沉默许久，维克多把平板盖在桌面上：“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这世界就已经变了...” 第251章 扯皮 中控间，老雷手指在平板上轻轻滑动，一条条一道道。 重要级别，关联程度... 格局，意义，停住，这个问题必须第一个问，而且这个问题只需要五百万的答案就够了，当然，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答案本身。 点击，执行，一二三开始！ 屏幕上，艾丽婕有一个明显地停顿，就好像新闻主播接到小纸条要插播重要消息似地开口：“萧恩先生，您对于我们的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是真实的么？我们只要五百万的答案，是或不是。” 还是或不是，有点意思啊！ “是或不是？”萧恩冷笑了起来，“你这问法很没礼貌，搞得我好像在被审讯一样，非常不爽！” 不爽的意思是要涨价？ 中控间这些人已经麻木了，看向老雷，示意对付这种流氓得领导出面。 “修辞！”老雷气愤地挥手，这种事还用说么？还是或不是，我听了都不爽。 “抱歉萧恩先生，我们重新开始。” “前面的事就算了？”萧恩皱着眉头，“精神损失费呢？先赔了再说。” “哪有什么精神损失我看他精神饱满得很！他故意的，怎么办？”一个分析师摇头叹息，看向老雷。 “给他五百万。就当一个问题的费用。”老雷阴着脸说道。 说得好轻松，众人表情已经麻木。 看这样子不是每个问题五百万，是要变成每句对话五百万了。 艾丽婕目光偏了一下，微微一凝，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僵硬：“萧恩先生，那这个问题的五百万就作为你的精神损失费。” “头，这样下去我们有可能再被骗去很多钱，麻烦的是可能问不出什么结果。”雨果轻声提醒道。 老雷眯起眼：“别管是什么答案了，就说只要他回答就好。让艾丽婕放松点，别弄得跟审讯似的，这家伙情商太低太敏感。” 中控间至少一大半人听到这话都感觉相当蛋疼，送钱就送钱还说得这么清新圣洁实在是辣耳朵！ “萧恩先生，那我们随意聊聊这几天发生的事好么？请放心所有的问题我们都会做记录。”艾丽婕心中感叹又是一个五百万从自己嘴里飞了出去。 “哦，”萧恩挑挑眉头，“无所谓，反正以我这里为准。”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异的？” 萧恩冷着脸：“变异，你这又是什么用词？歧视我？” 还能不能好好聊了？动不动生气动不动扣帽子，歧视歧视，就算你对以往受气不满但...我个人很无辜啊！ 而且你们华人什么时候这么计较了，... 艾丽婕一脸无奈：“萧恩先生，你这不就是变异...么？” 一个么字... 得，至少五百万又没了，中控间一片叹息。 “他不但变异，我看他还心理变态！”有人愤恨开口。 “扣五十。”雨果冷冷说道。 那人耸耸肩，无所谓的表情，就当捐款了。 萧恩理直气壮开口：“当然不是变异，这是进化，你们为什么总要把比你们强的人看成异类？这才是心理变态！” 这家伙肯定能听到我们，否则不可能这么巧！老雷木然扭头，招手叫过雨果：“维克多还没查出来？” 雨果摇头头捂嘴小声问：“我去催一下？” 老雷摇摇头：“你通知这些人不要乱说话！” “艾丽婕，跟萧恩先生好好说，体现出我们的诚意。”老雷看着屏幕开口说道，脸上居然挂上了笑容。 “萧恩先生，想不到您已经走到了全人类的前面，这真是令人惊讶的伟大成就，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把地球人都甩到身后的？”艾丽婕小心地问道。 对于艾丽婕有意的奉承，萧恩摇头似笑非笑：“我走在全人类前面了么？我还什么都没做吧...这算什么伟大...我觉得真正伟大的另有其人。” “是谁？” 萧恩一脸深沉思考，做了一个回忆的表情：“那时我刚上小学，我的体育老师告诉我，地球是个大球，它不但自转还绕着太阳转，阿基米德有一根杠杆马丁路德有个梦想，达芬奇是个天才科学家爱因斯坦不是个好木匠我们得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我觉得他真伟大！” “阿基米德...马丁路德金，达芬奇...他们确实是伟大的人物！” 萧恩淡淡看了她一眼：“我是说我的体育老师。” 屏幕上传来萧雪的轻笑，那模样不用看也知道被逗乐了。 “他在扯淡！”一个技术员嘀咕道。 边上分析师一脸严肃：“并不是！” “让人查一下那个体育老师是谁！”一条指令飞向城郊别墅，这事他们在行。 老雷眉头一皱，但没说话。 他注意到医院那边地下室，仍然是嗨歌照唱尸舞照跳，场面欢快得爆裂！ 这样的对话也无法打断他的念力影响，这是何等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心分二用人格分裂就是因为问题不够劲爆。 …... “您真风趣！”艾丽婕咯咯尬笑，“很多孩子小时候都有飞上天空的梦想，您会飞么？” “是啊！”萧恩看看她，笑了笑，“能飞点。” “是像鸟儿一样还是像飞机一样？”艾丽婕热切问道。 “像思想一样。”萧恩淡淡地回答道。 “思想一样是什么飞法？”平台上分析师们热烈讨论，这话题有意思了。 艾丽婕连连点头：“当然，我觉得您仍然是人类，就像在各个领域中那些出类拔萃的人一样，您或许能成为人类进化的里程碑。我们可以合作么？” “可以。” 老雷轻轻皱起眉，这个答案还真是出乎意料直接。但每一个问题都需要一个反向的检测。 “真是太好了，我真觉得您是一个好人，其实您也没做什么坏事对吧？” “哦？不对吧？”萧恩皱眉看着她，“我没做什么坏事么？” “那您做了什么呢？”艾丽婕一脸莫名，“我们不知道啊！” 老雷抱着肩，眉眼间透着得意，艾丽婕这会儿聊得不错，看样子萧恩估计得把自己做的那些事都抖出来，超级大坏蛋就是这样，做了坏事就想天下人都知道，你要敢装不知道，他比谁都难受。 这种人，就是装逼犯，只要不让他装逼，他得憋死。 萧恩摸着下巴扭头：“你听到了么？按这国家的标准，我是一个好人，放心了吧。” 萧雪轻轻嗯了一声。 所有人都快气疯了，合着你是要跟你妹解释你那些破事的合法性么？ 老雷侧过头招过一助理：“他这么在意他妹妹？” “应该是的。” “去弄个计划。” “是！”助理抬头悄声又问，“名字是？” “PLAN-B...呃，跳过！”老雷突然叫道。 …... 第252章 好人 “同样的能力，有人就可以到处制造战争，颠覆别国政权，搞风搞雨...我却安安静静在这里当个美男子，这世界真是不公平啊！”萧恩摇头感叹。 艾丽婕余光一扫，老雷指令已经在平台上乱跳，这话题不能接。 确实不能接，接下去无论哪个方向都是满地坑。 “萧恩先生好风趣。”艾丽婕赶紧点头微笑，“您能介绍一下您的能力么？” 萧恩边上，萧雪使劲摇头，意思当然是别说。 “看来我妹不怎么相信你的话呢！”萧恩笑着转过头，“艾丽婕，你这是代表美利坚表态？” “呃，是..是的吧？” “一点自信都没有啊！”萧恩摇头叹气，“难怪你说我是个好人我觉得特别假。” “萧恩先生，我可以代表美利坚！” “那好，我们一件件事来确认一下，省得我成天提心吊胆有探员拿着广告单上门来抓我还抢我的厕所。” “确认...什么？”艾丽婕问道。 下意识觉得不妙的艾丽婕抓着笔，开始在纸上盲写。 “当然是我做过的事，还能有什么？”萧恩似笑非笑举起手，开始伸食指，“米德利街从头到尾每一个人都是我打伤的，四百五十四个人，至少一半得全瘫，你说我坏不坏？” 看着萧恩一脸期待“快说我不坏”或是“快说我坏”的表情，平台分析师们直接卡壳了。 还好老雷及时做了指示：不坏！ 简单两字，满满透出节操屎碎的感觉，好在政客们可能从来都没那玩意。 按着这方向就容易多了。 艾丽婕手里乱画，脸上强笑着摇头：“那只是些混混而已，他们做过的坏事那么多，您只是尽到了一个公民的义务。” “公民的义务？确实，一般人还真打不了那么多个。”萧恩哈哈大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金威夜总会的楼我摇塌的，我还高空抛物砸掉不少玻璃。” “那是贼窝，而且那楼都多少年了，肯定都有安全隐患。玻璃这种小事，反正财物损失有保险公司的。还有什么？”艾丽婕毫不迟疑对答如流。 老雷挑挑眉头，人才啊！当探员不如从政，就是还是小气了点，这句话里头又没带问题！ 老雷目光一扫小窗口，那贝克还在跳，这没完了？ 指示：法克！带问题！ 法克！艾丽婕飞快地在纸上画了个大光头，笔尖扎在眉间。 “半夜放歌算扰民吧？听说很多人精神衰弱很厉害。”萧恩好笑地问道。 “您真风趣，那歌多好听呀！正常人遇到喜欢的东西也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艾丽婕说得顺口直接引用两个中文成语，接着马上开问，“我真好奇您是怎么唱的？我猜不会是音箱吧？” 老雷竖起耳朵，无数分析师也格外关注，这音乐是怎么弄出来的，念力是如何转成波的？ 场论和电磁理论里头可没有念力公式，念力正常情况会被归到玄学而不是力学。 可惜，他们失望了，不过，也习惯了，就像这五百万八百万一千万的提问费，问着问着也没人在乎了，反正这边上的统计数字一个劲地跳，后面乘上相应的单价，已经快三亿了。 “这个回头再讨论，”萧恩眯眯笑，第三根手指弹出来，“对了，我从医院去米德利街那路上我好像还踩伤十几个人。” 手中的笔在纸上光头中间大大一个叉。 艾丽婕耸耸肩：“他们也不是好人，半夜不睡觉在街上扰民，您就算是踩死都可以。对了萧恩先生，您为什么没把您的两个同胞送进医院？时间上应该来得及吧？” 艾丽婕已经完全甩开节操，大开大合。这问题很重要，关系到萧恩潜意识中对中国的态度。 “我相信想活命的人能走到医院，我的同胞应该具有坚忍的高尚品质。”萧恩笑笑，又举起第四根手指，“前天下午我杀了一个叫玛法德的黑人，把他丢进洛河里了。” “呃...他是不是想伤害您？什么时间？能详细说说么？”艾丽婕一脸关心地问道。 手中的笔飞快地在纸上速写时间，前天下午，应该是雷击事件发生前后，或许前或许后。 “确实，当时我被雷劈了一下，倒在地上，他发现了我，想卖掉我的器官。”萧恩想起那昆仑奴的丑样，顿时哼了一声。 “那您就是正当防卫。”艾丽婕毫不客气地下了结论。 “我杀了他，不会过当？” “绝对不会！他意图破坏国家重要资产，危及国家安全，叛国罪当然得立刻处死！”艾丽婕说得斩钉截铁般干脆。 萧恩大笑鼓掌：“对了，有四个人我把他们从医院楼上丢下去了。这是第五件事。” “您制止了他们对我们探员的伤害，我代表政府感谢您的义举！您是怎么丢得那么远的？” “随便丢就丢那么远了，几十米算远么？”萧恩收起拇指，“我丢了个橙子砸到一个家伙的脸，他还活着么？” “活得很好。他出名了。以后会更有名的。您是从医院丢的么？是怎么控制它的方向？”艾丽婕越问越兴奋，虽然萧恩一个问题都没回答，但这节奏，是这个节奏，她有感觉。 “居然活得很好？那我很不爽啊，你要知道我去送批萨的时候，他和一群小混混用石头砸到我的头。”萧恩摸了摸脑袋。 “这么过分？” 萧恩点点头：“你也觉得过分吧，能帮我杀了他么？” “可以！” 萧恩点点头：“对了，有个叫莫罗的往我家里放违禁药品，我把他塞进下水道了，这天气可能会造成下水道排水不畅。我没考虑到海水倒灌的问题，唉！” 所有听到这些话的人都是一脸渣碎的表情，他们几乎已经无力开口骂人了，甚至他们都不知道骂谁，萧恩，还是艾丽婕。 还是那个私卖禁药的马诺利奥，莫罗估计也是一伙的，否则为什么要把药放进萧恩家里，这显然就是栽赃，栽到变种人头上这就是作死。 “呃...好的，我们会把他掏出来。”艾丽婕飞快回答又马上问道，“您不记得那三个去医院找你的小混混了么？哈桑，小拉斯和丹斯。还有那个房东，他说不了话，他也是您丢下楼的？” “嗯，三个小混混我记得，只是扯断他们的尿管而已，应该还活着吧？” “活着，就是比较痛苦。那房东？” “痛苦那就对了。房东我只是把他丢上楼边吹吹风，严格说起来算是风吹下去的，属于环境因素。他想涨房租我觉得很过分让他去看一下那破地方的环境值不值两千块一个月。显然不值，当然现在他应该重新思考一下财富与人生的意义。” “那他现在有的是时间思考，因为他除了思考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了。好奇怪，作为同胞，他似乎不应该这么对待您啊！这样的同胞您遇到得多么？”艾丽婕感叹地说道。 “不少，这个世界上，人只有两种，好人，坏人。但我始终坚持一点，我是个好人。所以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好事，好人做事就是好事，很符合逻辑！” 艾丽婕听得头大如斗，如果不是被压着代表政府代表人类，她早就开始抄椅子砸电脑摔键盘了。 第253章 美标 老雷眯着眼看看艾丽婕的表情：“雨果，你提醒她别乱来。” 雨果点点头，这里完全看得到艾丽婕所有的角度，她在纸上记录不要紧，但画个光头用笔乱扎这有点过分，被死光头看到了估计也是死立决，罪名可能是诽谤之类的。 屏幕上。 萧恩严肃地扭过头，对着萧雪，招招手：“你过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代表，名字不用记了，她反正就是一张嘴说的话都不是自己的。” “刚才我把我干的所有事都跟他们说了，你也亲耳听到了吧！你哥我按这个国家的标准，就是好人！这个国家参与制定了很多国际标准，某种意义来说，他们的标准就是国际标准，所以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别操心这那的多无聊！” 萧雪哭笑不得看了看屏幕里头的艾丽婕，那张脸的表情简直是无法形容。 “哥，唉！” “还不信的意思？”萧恩一皱眉，对着艾丽婕抬抬下巴，“我说你还等什么，赶紧正式宣告一下，难道我能指望你们总统马上开新闻发布会向世界宣布？” 老雷一把揪住心口的衣服，小表情无可描述，瞬间心绞被灌屎的感觉，麻蛋，总算知道为什么麦克这么快被干下去了。 他特么的还指望我们给他开新闻发布会，宣布他特么的是个好人！ 还...还想让总统亲自！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精神病！ “艾丽婕你还等什么！赶紧找词回他！”老雷怒吼，这情绪也崩了。 整个平台都跟着抖动的感觉。 老雷接着迅速接通总统办：“先生没出事吧？” “没有！”里头传来松了口气的声音，“我坚决不让他看是对的！” “记得千万别看！这里有我！”老雷沉声说道。 挂断通话，接过两片小药丸，就着助理端来的水一口喝下。 目光看向屏幕，萧恩笑眯眯看着他。 老雷不由得牵起嘴角，资深政客的习惯动作。 平台设计对答一片纷乱，对一个好人的总结从未有过正式的标准，显然现在出来的这一份也不可能是。 只好胡编...从超级英雄的角度： “萧恩先生，当一个超级英雄拥有强大的念力却没有去抢银行，没去影响强力球开奖，而是通过正当劳动所得致富，他当然是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你显然能一拳打死人，可到目前也只死六个还都是人渣混混，基本算是为民除害...生命最为宝贵，只要人没事，都不算事！” 老雷看得眼角直跳，这么说，死光头还真是个好人？ 这句去掉，简约点！ 要是提醒了他别的来钱路子，那他还需要问个屁问题，直接抢钱就可以了，反正他也不是没抢过。 嗯？ “他好像没说抢那个地方的事？” “没有...” “去，分析一下原因。” “有原因...租界...”分析师轻声点了点平板，“只是用来刺激我们，他并不认为这是好人能做的事，他的背景...” 老雷点点头，果然。 很快，第一版好人美标出来了，仅对超级英雄有效，杀混混不算事，拆破楼不是事，丢垃圾是好事... 总之这字里行间透着浓浓酸楚，看得人满满的蛋疼滋味。 “您...当然是个好人！我可以肯定！”艾丽婕诚恳地说道，“以您的能力，您可以做到更多，却如此克制，我是说，以您的能力，您到目前为止，...也就是死了六个人，不是为了救人就是正当防卫。” 萧雪眨眨眼笑了笑，离开镜头，大概是看不下去这种虚伪的场面。 萧恩点点头，略抬下巴带着思索的表情：“我在医院被抢救时就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人这么渺小的生命体，为什么对生命如此珍惜，以至于得承受失去尊严忍受漫长的痛苦...结论就是...不是他们愿意，而是无能为力。所以我对于那些讨厌的家伙，很少直接处死，我希望以后大家多探讨这方面的内容。” “好的，您想和我们探讨什么都可以，其实最让我们好奇的是您的能力，那个...是病毒变异引起的么？我是说病毒变异，这是个常用词没有歧视的意思。” 萧恩冷着脸一副被转移话题的不爽：“这个得研究，有两个家伙弄了我的东西也不知道出成果了没有。对了，一个正在光屁股领舞，你们可以去采访他，他收费比较低。” “您是说贝克吧，他也感染了么？”艾丽婕有些疑惑，不知道萧恩说的光屁股领舞是什么意思，但平台上指示，萧恩这是说圣巴尼亚医院的CT室操作师贝克。 这个人，艾丽婕知道是谁，与萧恩的关系在一级和二级人脉圈交界处，他光屁股领舞...精神病发作？ 还是说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这太可怕了。 “哦，不感染你们把他绑成那样是准备拍片么？你们这片子拍出来准备公映还是压在仓库一百年？”萧恩反问道。 “目前应该只是疑似感染，大概是考虑到他的危险性，所以才绑的吧？” 艾丽婕真不知道萧恩说的绑成那样究竟是哪样，还有领舞又是什么梗。 “疑似？你们真是！”萧恩仰头吸气，一脸痛彻心扉的表情，“死人都跳舞了还疑似什么...那是丧尸啊！还有那个贝克，这个逗逼带着丧尸跳舞快跳成赞逼了，这么有病的人赶紧把他抓起来解剖啊！那楼上楼下这么多人，你们随意，不用问我。” 死人跳舞？ 逗逼？赞逼？ 萧恩这里说的是中文了，还好现在平台分析师里头加入了几个城郊别墅的中国通。 知道这是什么梗来着。 但就算解释了，艾丽婕还是觉得不够，搞笑，信息不对称把我丢在前线，这是要拿我当炮灰？ 我这条件至少也得是个炮架子！ 艾丽婕抓狂地在键盘上狂打问号，到底这家伙说的是什么我是半点资料没有，速度给我。 但没有老雷下指令，这件事还不能让她知道，顺着病毒问重点。 “可是如果是病毒，那一旦爆发，会有数百万人死去，您考虑过么？” 艾丽婕带着心痛的表情问道，她确实心痛，这么重要的资料居然没给自己一份，不受重视的感觉瞬间充满每个细胞，有种随时后方万箭齐发自己马上要被轰成煤渣的不良预感。 萧恩嗤笑一声：“我又不是医生。那又不是我散布的，公开的消息不是说蚊子么，医院里头有十几只飞来飞去，那上面还带着编号，你们赶紧去抓吧。难不成让我帮你们抓几只？那费用就比较高了。当年捡你们丢的破飞机就引来几个导弹，我要是误抓了你们家养的小蚊子，你们不得把我轰成渣啊！” 第254章 有病 老雷深深吸气。 好好好，又来了，新仇旧恨这是念念不忘的感觉。 这货还能借着我们的话，直接把锅扣在我们身上，这绝对是混迹政坛资深党炮的水准。 这家伙哪学来的这些本事呢？ 难道他真的看过政客们的自传。 老雷皱起眉毫无头绪，自己在二十岁的时候还为校学生会长这个小目标争得头破血流，要是有这种功力，现在应该我当总统才对！ 想到唐纳德，老雷一惊，到现在没问到点子上，乔大嘴那脾气... 坐在椅子上，避开萧恩的目光，老雷一边听着两人的对话，一边挑着问题给艾丽婕，现在得马上问医院活尸跳舞的事了。 “那只是无人机而已，萧恩先生，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呃...”艾丽婕一脸无奈，眼神直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消息，联系到刚才萧恩的回答，她立刻就明白了。 “就在刚才，医院那些尸体活了过来，我们怀疑他们感染了病毒，这太可怕了！” “奇怪的论调，活人比死人可怕么？耶苏不是死了又活过来，他很可怕么？不还著书立传了？”萧恩冷冷一笑。 扯到耶苏大爷了...分析师们麻爪了，这...要命了，怎么对？ 老雷手指飞快画圈，意思不明。 “有没有结论？”他扭头轻声问。 专门的一个小组在对比两个场景，这边的对话，和四点九公里外的地下室的尸舞。 必须判断是不是真的由萧恩控制还是另有其人，还是萧恩引发的。 如果是他控制，那么还好...好吧，也不好，这么强大的念力，谁能是他的对手？还是这么一个无法无天的性格。 如果是他引发，那基本就可以确定是病毒的原因。 如果说另有其人，那么就又是一种复杂的局面，总之是各种超级大的麻烦。 “我们根据两边的情况做了比对，”分析师轻轻解释，“那些问题在问的时候，地下室跳舞似乎正好在一个节拍之间，...我们不确定这里头是并行还是串行，因为可能他脑部的计算能力很强！” 老雷不想听这些数字男的哔哔：“结论是什么？” “结论是，无法确认是不是他在操控。”分析师红着脸低头。 老雷仰天吸气，你们难道想不到这重点是节奏！？ 死光头那该死的音乐细胞，那该死的节奏感，一心两用的可能性很大。 老雷低头指示：“平台设计问题注意节奏感，让艾丽婕打破那边的节奏来问。” “什么节奏？” “323211323211...”老雷低声哼哼，看着一脸懵炫的手下，“兔子舞！” 分析师立刻就明白了，正常人想心分二用做事很难，比如两手运两球，一边看片一边撸，但如果某件事的节奏被打破，另一件事肯定会出现卡顿。 兔子舞曲的节奏为什么吸引人，就是因为简单，死光头为什么要用简单的，因为简单的占资源少，他才可以这么玩，你让他换成拉三试下，他还能这么一边说话一边遥控自如？ “好的，我会让人设计另一个节奏。” “不用设计，直接用战歌，这节奏得我们来带，直接用背景音，小声点不要紧，他听得到。”老雷轻声说道。 “是！”分析师领命而去，反正艾丽婕说出来的话都要经过平台过滤的，加个隐隐约约的bgm很容易。 老雷招来一个助理：“记一下，以后增加这些人的艺术素养，别只懂得数字算法。” …... 战歌的节奏同样也是快，同样也激昂，于是艾丽婕很无语地看到平台提示：接下来的问题严格按着标记的谱子来念。 对歌谱这是又搞什么！再说你这词和谱子对得也不工整吧！艾丽婕心中大骂，她又不是拉皮歌手，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叨出来的。 没人给她解释为什么，一声开始后，耳麦里雄浑战歌结结实实地灌了进来。 前奏太短了！ 思路有点乱，好在只是念词不用过脑子。 “不是我是说，.....那些人并不是活的，还是死亡状态...医学上的！” 艾丽婕按着战歌的拍子开始强行拉皮，她根本不了解具体啥情况，正像萧恩说的，她就是一张嘴了。 余光瞄平台上的话，这里要加速了：“总之萧恩先生，那些人已经死了！亵渎尸体是非法，对死者我们得有起码的尊重吧！您说对不对？” 如果特么是普通病人，我早就下结论把他送精神病院了！ 还有这谁出的主意让我说话都用这调调，我要给他一个有病的鉴定书！ 艾丽婕心中怒火雄雄。 然而，当人有病到极致又弄不死的时候，你只能献上自己的膝盖，我的每一句话里都得装一个价值至少五百万的问题...呃，那数字看了让艾丽婕心中狂跳...居然是兔子舞的节奏！ 耳里的，心里的，两种节奏好错好乱，这件事之后，我可能得休一辈子的长假了！艾丽婕悲伤地想。 从病毒这问题开始，艾丽婕的眉头就越来越紧，关于跳舞什么的，她脑子里没有完整的画面感，平台上只说到医院的尸体跳兔子舞，怀疑是萧恩用念力控制，具体是多少尸体跳，跳得水平如何，她一点都不知道。 只能根据以往看过的资料：民间的排舞，动画片骷髅新娘里的跳舞还有丧尸片中摇摇晃晃的镜头... 如果是兔子舞... 艾丽婕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极度荒唐的画面。 平台说，这是萧恩用念力控制的，见鬼，他这么强大！ 更让艾丽婕受不了的是，这死光头一边还在跟自己打嘴炮。 the phoenix的鼓点传出来的时候，萧恩鄙夷地笑了，有病这么严肃场合还放bgm，看来这些家伙损招还不少。 “如果人死了就不应该活过来，那要医生做什么？非法？亵渎？哪条法律说尸体不能自己跳舞？亵渎的定义又是什么？隔着九里地？至于尊重，把一个可怜的人扒光了绑在床上还私下宣判有罪算是合法而且尊重？因为他没死？”萧恩眯着眼，劈头盖脸一阵反问。 “头，你看！”分析师指着收进来的语音曲线，这么一长串话居然对上了战歌的拍子，“看来他被我们影响了！” 第255章 节奏 “好！”老雷两眼发亮，双拳一振，“那头呢？” “那边...还在跳...” “......继续！现在是拼意志力的时候！”老雷目光炯炯扫着屏幕，“带节奏这种事，一两句是看不出来输赢的。” 更多的对话推到艾丽婕面前。 什么情况我都不知道，艾丽婕慌张地在键盘上打了一串问号，嘴里顺着萧恩的口气叹道：“萧恩先生，这不是一回事！重点是那些尸体在跳舞。这正常么？” “嗯...跳舞很好啊，你觉得它们不应该跳舞么？如果说他们跳得不好看，你可以不看，但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就让他们不跳！人生而自由，死也得自由！纽约边上那立着的是自由女神像吧？她是活着的么？她为什么不能躺下来好好休息几天，这么成天举着手风吹雨打的，你们心痛过么？” “呃...”艾丽婕无语。自由女神可是美国的精神支柱，她躺下来要做什么？ 萧恩仿佛知道她在想啥，摇头撇嘴，一副皱眉痛心疾首的表情：“堂堂一个女神，举着手两百多年，被当成灯塔用，你们没觉得不正常让她休息一下？难道因为举得很好看可以举，举得不好看就不能举了？一举几十年，我听说孟买有个人举了几十年的手，那手变得特别难看，你们就不担心哪天女神的手突然也变成那样？！” 哪样？ 老雷皱眉轻问，平板上一张照片让他无法淡定了，上面是一支举在半空的手臂，完全的皮包骨头。 自由女神像的手如果变成这样，那美国的脸就全丢光了。还会有人心怀仰慕地向她招手欢呼和致敬么？ “萧恩先生，人和建筑物是不同的，人是先有了生命，建筑物...” “不是吧，建筑物没生命么？” “当然...好的也有...” “节奏虽然对上了...但”时刻盯着曲线的分析师低声捂着耳麦汇报，“感觉不是我们带他，是他在带节奏！头，要不换首歌，这歌太快太硬容易引发对立情绪...还有那歌词里头有跳舞冲锋举起这些字眼，我觉得...” 老雷脸色阴沉，小窗口那边群尸还在跳。 打不断么？ 麻烦了！ 难道我选的歌太对他的胃口，所以毫不费力地就可以顺着节奏转换？根本没法影响？ 艾丽婕伸手拿过杯子给自己灌了两口，松松耳麦不管节奏了：“萧恩先生，咱们还是讨论医院那些死人跳舞这件事吧！我觉得这做法很吓人！这不正常！” “很吓人？不正常？你觉得？什么时候轮到你觉得？” 萧恩冷冷一笑，“如果这是场演唱会你花钱买了票，你倒是有权利说两句，你们谁付钱了？没花钱你瞎哔哔合适么？再说你看了么？你又不在现场你知道吓不吓人？ 你们都不在现场，你们就知道吓人了？我怎么觉得大家都很开心呢？你这么胡说八道谁给你的权力？我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靠着脑补做结论的蠢货！没深入调研就敢出结论太把自己当回事，估计是我没定价的原因，现在说好，要差评我的先给钱，一百万美元一句不能超过十个字。没钱乱说话后果自负！” 这节奏果然是带不动，死光头也是三句不离钱，好吧，我们是没付钱，但这是钱的事么？ 老雷气得手直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牙尖嘴利的人，维克多呢？ 跟伊万卡说什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哦，好像被我支去查网络安全了！见鬼！ 他特么的好像说这里很危险，特么的危险你应该跟我站一起法克不可饶恕！ “又对上了！”耳麦里传来新的情况。 老雷已经不在乎了，决策失误很要命，还好唐纳德不可能看到这场面，这记录得保密。 问问题要给钱，给差评也要给钱，完全独裁作风，这样的人我们怎么才能合作...给钱？ 老雷一挥手，给！ “萧恩先生，客观说舞跳得很好，只不过我觉得已经死透的人，站起来跳舞是件很可怕的事。不管他们跳得好不好。”艾丽婕一脸无奈，内心发狂地在键盘上狂打：给我资料！！ 萧恩不耐烦挥手：“这事你说了不算，回头全球表决吧，看看大家觉得死人能不能跳舞，还是应该在床上硬挺着。” 全球表决是什么意思？细思恐极！ 难道这资料已经被传上网了？ “有这个可能么？” “整个地下一层已经完全封锁起来了，但声音还是传到了楼上，一楼的那些人好像听到了。”圣巴尼亚医院现场指挥传来消息。 “不够，马上销毁所有视频！不要留档！”老雷急急下令。反正都知道这事就是死光头弄出来的，要测能力也不用视频资料，靠算法就可以了，蚊式也拍不了多清楚的画面。 抬头看到萧恩的表情，老雷怒了：“不是说一句话里带一个问题么？你们没发现不带问题他就发飚么？！这都几句了，你当他不会算账？边上有人记着呢！不然他会突然想到差评要收费？！” 分析师们一阵蛋疼，尼玛你们当领导的想送钱的时候这么肆无忌惮，没办法赶紧在话里头加点小问句，这就是资敌，回头再养出个拉大爷首犯就在内阁里。 “艾丽婕要求更多资料，给不给？” “给！让她表情正常点，现在我都不想看了！谁让她喝水的？这天气有那么缺水么？！”老雷愤怒甩手。 简报迅速发到艾丽婕那头，果然一眼表情就不对劲，特效都挡不住。 “法克！”老雷阴沉着脸，这平台再好也要人操作，人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现在看来果然，处处出篓子时时有危险。 艾丽婕表情已经完全崩了，哭丧着脸说道：“萧恩先生，其实那是您用念力弄出来的吧？！我们不觉得贝克有这么大的能力。”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非得扯来扯去的。是我弄的，你们不是在城里布置包围圈了么？导弹也得瞄准点，别把边上这些个楼都误炸了，到时候拿老地图当理由不见得好使。”萧恩指指地下，“这楼可是上世纪建的。” 老雷脸色再沉，旧地图，拉链顿的债，凭什么，这问题跳过。 第256章 理由 “萧恩先生，我们怎么可能这样做，您把我们想像得太坏了，现在我们只想合作啊！...呃，您说对不对？”艾丽婕苦着脸问道。 “也是，你们一般是炸别人的地方，自己的舍不得。”萧恩点点头，“特别是明知道炸了会出大事。” 从没如此讨厌的滋味，艾丽婕感觉自己简直像是被九头蛇的九个脑袋不停地炮轰轰，各种毒液火弹冰弹迟缓瘟疫攻击。 “那病毒怎么办？这毕竟是上百万条活生生的人命...”她只能拿上百万条人命当理由，人少死光头肯定得来一句你们在外头造的孽少么？ 萧恩嗤笑：“我当什么大事，你们反正也要做实验，这不是正好，说不定你们真能弄几个活的变种人出来，你看我在这里等这么久都没等到你们神盾局的人，你们应该也很失落吧？按说这场面应该有超级英雄出场啊！” 风大雨大，萧恩抱着肩看向窗外，一脸失望：“这咋还不来呢？你们是不是欠发工资了？这天气他们不愿意出来还是想要加班费？” 开玩笑，我们哪有这部门，这家伙就是在打嘴炮出气而已，老雷手指轻推，跳过！ 也不能大声说没有，说了会动摇军心。 屏幕之上，艾丽婕微微摇了摇头：“萧恩先生，您虽然在进化的道路上走得快了一步，但这些感染体中可能也会产生不少变异人，他们可未必对您这么友好呢！你说是吧？” 艾丽婕脸上带着为您考虑的表情，看着屏幕边上的问题数，这就四十多个了？貌似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预算充足的意思就是可以乱花钱？该死的官僚，究竟是哪一个，艾丽婕脑子里冒出一连串头像，可谁都长着一张满满正能量的脸。 “说得我好怕！”萧恩嗤笑一笑，“我最怕你们把这些变种人都组织起来抓我。到时候我就得从西海岸开始跑路，凤凰城休斯顿亚特兰大新奥尔良华盛顿纽约费城芝加哥，到哪都得被人围攻，天上打到地上，地下打到地下，无辜民众遍体鳞伤，财产损失无数，股市停盘企业破产民不聊生国将不国...” 怔怔地看了这一串话，分析师们身形又小了两圈，这可能性不敢分析下去了。 这家伙太狠毒了！ 嘴上说怕，可为毛我看你很期待，艾丽婕纠结着追问：“呃...但更多的人会死去，这城市里头也有不少无辜民众，您的同胞也有十多万，加州更多...如果都感染了...您的良心就不会不安么？” 良心不安？ 这女人代表美利坚说出来的话每一句萧恩听了都恶心得想笑。 所以他就直接笑了：“良心这玩意首先得建立在道德的身体里，经常得用带上羞耻感的血液灌溉才能发育良好，你觉得美国有这玩意？你说这话的时候，你的良心在哪？在白宫？还是在华尔街？” 艾丽婕皱起眉头，她就算再能忍也憋不住了：“国家和个人不是一回事吧，你现在伤害的是普通民众，这几百万人难道个个都该死？他们绝大部分都是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自由地活在这个城市里，却得因为莫名的一场疾病失去一切！你...” 萧恩直接打断她：“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不喜欢呢？这种事不要光你一个人说，你不能代表他们投票，你们去做市场调查，就说感染之后有可能成为超人，你看他们愿不愿意！” “...萧恩先生，就算...并不是都能成超人的吧，我们不能因为这些小概率的事件就放弃这么多民众的生命，这太残酷了！”艾丽婕叹了口气，“您说对吧？” “小概率？多少？比中强力球大奖还小？那为什么回回买彩票的人那么多？概率...比那个高！别跟我说你们没打算做这实验，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该死！”艾丽婕压不住了，从椅子上噌一下站起来，怒道，“你就那么讨厌人类？非得制造几百万丧尸你就开心了？还是说你就是想看我们对你不择手段...” 老雷阴沉着脸：“都拦下来了？” “话是拦下来了，可动作没拦住，特效只作用在脸部，头，她情绪崩溃了，要不要换人？” 老雷举手示意安静，萧恩说话了，不，好像是他的妹妹说了什么。 “她好像问怎么了？大概是看到艾丽婕的动作不正常。”一个分析师轻声汇报。 萧恩的声音传了出来：“谁知道怎么回事，大概只当话筒不过瘾想给自己加戏。看吧，马上得内讧。” 这家伙真损啊！ 老雷无语地抓了抓头发，接着赶紧抚平，顺手理了一下鬓角，拭去接连紧张憋出来的微汗。 环视左右，满满中控间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亚裔，更不用说华人，除了屏幕对面的那一个。 根本不像是印象中的华人，往日里他们低调内敛，貌似嚣张只对同胞，而这个，嚣张到这样的程度除了精神病就只有一个解释，强大的能力带来的自信。 这些中国人真麻烦，老雷心中暗骂。 萧恩扭过头对着镜头说的话更加刻薄：“对，这样才对，人就得这么真诚，别在那里一脸假笑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里却在骂，这样智商下降很快的。” 老雷捂住嘴，愕然低问：“我刚才骂出声了？” 雨果赶紧摇头：“头，他有可能是猜的，只是...正好都猜对了。” 猜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老雷很讨厌这种情况。 因为他不知道哪种能力更可怕，智商的绝对压制还是能入侵网络。 “维克多呢？多长时间还没结论，没结果就先回来！”老雷一脸不快说道，“这边继续对话，警告她一下。” “是！”雨果不情不愿地点头，走过边上去通知。 “维克多，头问你有结果了没，没有就回来。”雨果捂着话筒说道。 “快了！马上就有结论！” 小房间里维克多托着下巴应付了一句，他才不回去，必须等局势危急恶化自己再出场，那时才能再被重用，当然也许是背更重的锅。 第257章 解读 平板上开着两个小窗口，他一只眼睛看一个。 不就是心分两用么，维克多觉得自己也可以试一下。 一个是圣巴尼亚医院地下室，贝克领着尸体们在跳舞，一个是抓捕韦斯特恩的现场，特工们举着枪站在门前。 左，左，右，右，转身，跳！ 太平间里不太平，群尸们哐哐哐地跳，踩得地板也是哐哐哐地响，四个蚊式四个镜头，可以切换，真好看...真特么好看！ 维克多觉得自己被迷住了。 正中间的蚊式拍得是全景。 现在一共是八十五个人在跳排舞，六十具刚从冰柜里跳出来的死在外摆了个大圆圈，里头五五方阵，外圆内方，... 六十具尸体搭成的圆圈在不停地顺时针旋转着，里面五五阵列齐上齐上，转身后退，一个循环后基本就在原地。 下面有一个讨论窗口里都是平台分析师们发表见解的地方，在欢快的音乐声中，他们的讨论也是热烈无比，就好像在看网上热播的视频节目。 “贝克身上的纸巾为什么不掉？真让人难受！”这个分析师估计不是处女座强迫症就是个盖伊。 “纸巾耗不了多少能量！也许是某人不想看到小丁丁在甩大象舞。”有人冷冷回答。 “所以可以判断他是个直男？” “某女说他审美的标准有问题，估计跟视觉提升有关，看人都像素化了，再好的皮肤都跟地板似的。” “可悲！” “悲哀！” “还有气味！声音！同步提升百倍之后是很可怕的！” “世界大不同啊！”一个分析师发言，“或许超级英雄们没存在是被自己给臭死了？” “人类进化到这样的程度，绝不是好事！我可不想这样！” “别虚伪了！” “注意贝克的表情，我觉得他在跟跳，他其实不是领舞，他手的动作有错拍。能确认是第三方力量源。” “这样排舞造型有什么讲究？”有人仔细在问。 “我知道，是中国风！典型的中国风！”一个分析师带着重大发现的表情符号发言。 “要具体解释！” “在中国文化里，天是圆的，地是方的，所以这是天圆地方的概念，外圈在旋转，代表天道轮回，里面五组人员，代表五行，金木水火土！中间一组代表土元素。” “神兽呢？有没有代表凤凰？在哪？这可能是关键！我担心中间有人会突然真正活过来！”有分析师急切地问道。 “五行中没有凤凰，只有四象神兽，东面青龙西面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凤凰和麒麟是高于四象神兽的另一个层面。类似我们的天使等级。”有人回答他。 “见鬼，这体系真混乱！” “对了，注意他们都在招手了么？我查到了，中国有种货币是铜钱，就是这个造型，外圆内方！使用时间超过两千年！” “所以呢？这个排舞的造型是个货币符号？那它又代表什么？” “这是招财进宝的意思么？我听说中国人喜欢风水，用什么东西摆风水阵法，然后可以带来神秘的财运！” “不不不，死人跳这样的舞，我觉得这是‘死要钱’的意思！” “死...要...钱？” “没错，这就是死要钱！” 无数点赞的表情发出来，前面那个提出这观点的分析师瞬间加权。 “让我们给钱他们才肯停下来的意思？” “要不要让人扔几个硬币进去？” “可以试一下，提案！” “有银币么？” “银币，是个好主意，可谁有呢？” 随着这些话，后面又不停地冒出各种计算公式和惊叹号，归纳起来就是真特么强大。 是啊，死光头是真特么强大！ 不但强大，还真特么聪明，兔子舞还跳出外圆内方招财进宝死要钱的风采...还让一个白人光着屁股领舞，.... 这浓浓的讽刺意味，维克多只能表示我已经无力思考！ 还有你们这些分析师的分析能力也真特么强大！这都能解读出来。 不过脑洞里可能是进水了，丢几个硬币？他能停下来？ 街上的投币机可是投钱就可以玩的，你真要试着丢银币，他可能会让你丢古董，你丢得起么？ 维克多一声嗤笑，信息不充分，智商都弥补不了的缺漏。 这头都几个亿进去了，还屁事没问出来。 维克多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很清楚，强大也分两种，一种人看似强大其实只是体系强者。 他们的力量源于他们的平台，这样的人很多，小到某收税员，大到国家权力掌控者比如维克多老雷，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有了国家赋予的一定权力，国家强，他们就强。 去掉那些权力，他们也就是个普通人。 还有一种强者，他们个人能力就已经很强，来自于上帝给的天赋使他们随时可以创造无穷财富，这样的人世界上其实很少，少到维克多都想不起具体的名字，甚至他觉得严格说来一个都没有，脱离了社会，没有人可以成功。 体育明星是么？也不能算。只超出普通人一点点身体的天赋如果没有体育商业行业能做什么？ 博尔特跑得再快如果没法比赛，最多就是在草原上抓兔子。乔丹能成为飞人么？跳一米高就可以吹成飞人，这位还能跳几百米远，那算什么？ 代言赚钱，一年几个亿美金，这已经是常人眼中生存的极致，然而就刚才短短几十分钟，提问的费用就几个亿了，还是默默的那种。 维克多半声叹息，布鲁斯没敢关心，他还在排查小数据，毫无头绪，倒是找出好多设计不合理的地方。 维克多耳麦轻响，第二窗口有情况。 风大雨大，特工们浑身湿透，站在丹尼斯.米克的房子前敲门，门没开...里头的人说要先看到钱！ 法克，这年头刁民可真特么多！ 哪有特工在外面还带现金的。 “进攻！”维克多毫不犹豫地下令，转账太麻烦了，不如破门而入。 感觉好爽！ 当强者的滋味，就算是体系的也不错，可以划动手指影响人生，就算是个屁大点的公务员也可以有同样的影响力。 …... 第258章 重读 中控间里，老雷微微颔首，雨果汇报说维克多好像快查到什么了，这是好事，敌情不明战真没法打。 艾丽婕这边接着送钱，开什么玩笑，还没入正题呢！ “什么意思？”艾丽婕愣在那里问，她感觉萧恩貌似开始不耐烦了，这是...钱够用了？ 下意识看了一眼数字，吓了一跳，国家被打劫的成果摆在那里太扎心了。 平台放行，这话传过去了。 “无聊的对话，还心理专家，一堆分析师高智商，前面不都告诉你们是念力了，跟有病似地问我什么病毒，难道你觉得病毒更科学念力不科学？” 萧恩摊摊手：“我这身上像有什么病毒么？还是你们的脑子有病所以看别人都有问题？” 没有病毒？老雷瞬间瞪大眼睛，吼道：“快问清楚！” 有病毒和没病毒应对措施可是两个方向，现在他也不知道哪个方向通天堂哪个方向通地狱了，但总比搞不清真相好。 “还是她么？” “让她冷静一点，别乱来！”老雷示意了下。 艾丽婕重新坐下，心中莫名有点小得意，冲动居然起作用了，但这种事必须好好解释一下，否则将严重影响自己的绩效考评。 她飞快在键盘上敲出一句话：别忘记他妹妹也在听着，我不能影响他，但我可以影响她。 老雷哼了一声，不请示不汇报擅作主张，最多就是将功补过。 “您是说没有什么病毒？如果是这样，真是太好了，感谢上帝！”艾丽婕使劲瞪大眼睛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感谢上帝？关它什么事？”萧恩冷冷笑道，“不过我就算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反正看在一千万美元份上我就勉强回答一下，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病毒。” “这句话...不是八百万么？”一个专门计数的技术员纠结着问道，如果这么简单的回答也是一千万，那前面的好多单价都得改。 “所以我觉得他就是为了涨价找借口。而且他只是说不知道，...所以仍然可能是有这种病毒存在。”边上的分析师低声说道。 “死要钱！”分析师点了点一个小窗口中的关键字，“他很诚实！” “看表情，估计她还以为是她的话起作用了！”雨果拿纸挡着嘴低声嘀咕。 “有可能就是。”老雷手压着嘴，从鼻腔里发出哼的一声，“我都不奇怪，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但现在看来，哪有这么强大的病毒，如果有，早就有变种人了，而不是现在才有一个。” 雨果继续凑近：“但也可能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变异原因是什么，也可能是综合的因素病毒放射性雷击药物，光这四个因素弄起来至少几十种可能性，如果还有变量大小的问题，测试的方案可能上亿种...现在正在排查韦斯特恩使用过的新药，也没看出什么异常。需要更多时间。” 老雷沉默，可恶的排列组合讨厌的概率。 “所以他的变异原因，只能在他身上找，如果找不到，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太可怕了！上亿种...我们没那么多时间和实验品...”老雷顿了一下，“音乐停了，气氛缓下来。” “那边还在跳...” “无所谓，看看他能支撑多久。”老雷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能量总有耗尽的时候。 当然，是不是病毒的原因也是照样得研究，总不能死光头说没有就没有，说有就有，这家伙的话真是一个标点都不能相信。 …... “还在跳，...” “克里斯真让我失望！”二楼唐纳德看着平台上的简报，轻轻哼了一声，文字的杀伤力没有画面那么强，特别是经过修辞之后。 让他打断，胸脯拍得山响，跟发军令状似的，结果到现在都没办成，废物啊！ “没有病毒么？”伊万卡流露出思索的表情自言自语。 “没病毒么？”唐纳德目光深远自言自语。 有病毒是一种纠结，没有，是另一种纠结，两难的局面。 遥远的某个军方实验室，哈曼博士对着通话器：“发现了几种？全都对上了？见鬼，这不可能！快抓一个尸体过来分析！” 伊万卡点中维克多的头像：“现在的局面，你有什么看法？” 机会来了！ 维克多看到代号斯塔克的人问自己看法，心中一喜，这必定是唐纳德的意思了，萧恩的两份三观报告他看过三遍，目前还没机会充分表达过自己的理解。 当然，之前他以为的理解已经过时了，现在他冷静之后回顾片刻人生又有了新的解读方式，在新的力量达到平衡之前，大家都得与时俱进自我调节。 就好像之前中控间里大家时不时还会破口大骂，现在已经不敢了，当萧恩轻描淡写要求把那个脸被砸出汁水的小混混处死，艾丽婕毫不迟疑答应时，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句敷衍的话，虽然他们永远不会看到那个场面，也许会是一场意外，比如窒息？比如食物中毒？ “稍等！”维克多拿起平板换了个小房间，让人守着门口。 “斯塔克，你看过他的三观分析报告么？”维克多开口直击重点。 “嗯，我看到是两份，一份是你们提供的，另一份是别墅交上来的。以哪一份为准？” 维克多在平板上点开报告：“事实上，对照目前他的行为，我认为两份都需要改进，现在我在做这事。” 维克多回避了一个关键问题，为什么需要改进而没有改进，原因很简单：艾丽婕正疲于应对萧恩的毒舌攻击，别墅那里的分析师要么进了白洞，要么给降权到没资格出报告。 两件事都跟他有关，所以真是回头一看自己的工作确实也是错漏百出，云平台这个庞大的系统远远未到磨合完美的程度。 如果让维克多谈感受，大概就是刚买了一部配置高端外观华丽的豪车准备上街装个逼，但开了十公里就出现加速无力车体颠簸尾气黑多白少轮胎跑气导航诡异转向失灵种种问题。 这种事应该归责厂家还是怪开车的不是老司机？ 我也是第一次开，维克多心中满满怨念，开局一个云平台，装备全靠送，何等写意，只待巅峰，然而...中道崩殂啊！ “我们一起！”斯塔克轻声开口。 我的第一作者飞了，维克多心中火大，开心笑道：“欢迎，有你的帮助，这份报告一定质量更高！” “你有初稿了么？” “已经好了，我给你发过来。”维克多他飞快地在平板上圈圈划划，这里加两个字，那里换个词，加上新的标点符号。 一份新的萧恩三观报告出炉了。 第259章 约炮 报告过去，斯塔克回复很快，大概只看了摘要部分。 “你的意思是他这个人没有官方背景，能确认么？” “确定！”维克多轻轻呼了口气，不在前线承压，他思路变得很清晰更客观，“我对照查出来的各种资料，他的行为正源自于他自身的悲惨经历。而且这绝对不符合官方的做法，至少我在其它任何领域都没有看到类似的迹象。” “我在看你的对照，有一定道理，那为什么他多次提到国家层面的事？似乎有点过多。这样的人，当初是怎么移民通过的？入籍时也得发誓吧！”斯塔克略带抱怨的语气。 维克多回了一个无语的表情。 如果可以，他也想当个爱国者，对着萧恩掷地有声来一段慷慨陈词：从上帝创世开始，这世界就有光明有了黑暗，这是客观存在！只不过心中充满黑暗的人是无法看到光明，你看到黑暗是因为你有黑色的眼而不是别的，你把世界想得如此龌龊和肮脏源于你的思想充满着垃圾...巴拉巴拉省一万字。 然而这样做的结果除了自己被捏死之外不会有别的下场，再说，萧恩明嘲暗讽的那些事难道不是真的么？ 句句大实话！ 维克多深深叹了口气，说白了这就是美国自己做过的丑事太多，骂起来从来不缺黑材料。 但维克多很清楚，自己这种人就是权贵们掌控世界的白手套，我们能怎么办？真正该死的人现在可不在这里。 “迁怒，我的理解是这样。”维克多轻声说道，“我们都知道歧视是社会的普遍现象，有人可以消解，有人不行。他感受深刻源自于他的身份，以及生活的压力，偏偏他突然获得了这样的能力，现在就是一个释放的过程。” “过程？你认为这个过程会到什么程度？” “跟我们给他的压力有关。”维克多犹豫了一会，轻声说道，这种初中物理课就说到了，社会行为学也通用。 现在的选择，变成了应该让他缓慢释放还是瞬间爆炸，这还用选么？ 恐怕已经没得选了！ 死光头可不是橙子榨完就没了，他是个大活人，破坏力源源不绝，如果他现在就要走，没人能挡得住，他只要发出威胁，然后消失，整个国家都得马上紧急状态！ “其实他面对的困境哪儿都存在，只是刚好在我们这里，”维克多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我认为，有可能的话，还是争取协商解决。” “我们的部队不是已经行动了么？” “是的，但他们是在送死！隔着这么多建筑物控制人体是什么样的力量，终结者也挡不住，他只要扯掉尿管，我们的人连半步都走不动！”维克多声音变得很尖刻，“还有，我看到花园那边方案，想让战斗机飞在云层上...但他可以在五公里内控制一群尸体跳舞，我们的战斗机能飞多高？他一个念头就可以让飞行员精神错乱！” 斯塔克没有做出回应，长久的沉默。 维克多屏息凝气等待着，直到斯塔克对话重新出现。 “先想办法打断那个舞。” 这太简单了！维克多看到指令精神一振，打了个OK的表情，摸了摸耳麦接通现场负责人：“阿尔法，听到我了么？” “是！长官，听到！” “马上让它们停下来！” “...”阿尔法沉默，他不知道怎么让这些家伙停下来，对他们开枪？大声警告，全部逮捕？这些可都是死人，除了一个活的。 “怎么回事？”维克多皱眉问道。 “我要求具体指示！”阿尔法闷声说。 维克多看着直播屏幕，怒骂：“笨蛋！这特么是尸体不是人，想想看为什么要这么多人跳，为什么是兔子舞？” “为什么？” “因为平衡！尸体没办法平衡身体，所以它们才得这么多，所以才得手搭肩膀！你只要...等下，去找点油，给地板上点油，他们就站不住！” “油...太危险了！” “那就找别的能滑的东西，冰块，洗手液，肥皂水，倒进去！” “是！”阿尔法转头出门，安排手下找东西，医院里这三样东西肯定不缺。 …... 中控间，谈话重启，气氛要缓和，当然得谈点兴趣爱好。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发现您好像对音乐和舞蹈很有兴趣，但总是让人出乎意料的恐怖...”艾丽婕问道。 “恐怖？”萧恩嗤笑，“音乐和舞蹈这是艺术，就好像你们会把军火当生意一样，至于效果为什么是恐怖，你们得问自己。真的所有人都觉得恐怖么？你们卖军火时不也哈哈哈笑得很开心么？” “我们哪有...哈哈哈...”艾丽婕一脸无奈。 “没有么？因为产能过剩所以才不开心吧！”萧恩斜眼看她。 “呃...反正我没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个和平主义者！我没伤害过任何人。”艾丽婕彻底放开，反正低声下气也是被怼，那不如堂堂正正耍赖，女人难道还没点特权，特别死光头边上还站着他妹。 “我懂，你代表美利坚嘛，你就是一张嘴，嘴是和平主义，身体嘛，实实在在的帝国主义。” “那你为什么这么做？是展示你的能力么？让我们觉得你很强大？”艾丽婕觉得反正也说不过了，直接问问题。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不是想让你们知道我有多强大，而是提醒你们。” “提醒什么？” 萧恩笑了笑：“提醒你们，帮你们找点核洗洛城的理由喽，别怕，这是好事！你们军火库存这么大，运来运去炸别人家多不好，咱们就在这里把库存销了，我准备一会就让这些尸体上街跳广场舞去。 到时候弄几个电视台直播一下，你们总统就可以开宝箱了。常规的，核头的，赶紧来，我很期待！” 还很期待...艾丽婕就当面前是个疯子了，表情麻木：“那你就一点都不担心被炸死么？导弹可不是子弹，量能区别很大。如果事态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动用核武的可能性并不小...” “我只担心你们不炸！”萧恩冷着脸打断她。 第260章 国贼 听到这话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暂时性的痴呆状态。 只担心我们不炸？ 希望我们炸？ 为毛？ 平台凌乱五秒之后，某几位早有准备的分析师以惊人的手速抛出了个大胆的结论：如果不是威胁，那这就是真相，力量源于辐射，他想要更多的辐射！ 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死光头磨磨叽叽挑三扎四是个阳谋，要的就是我们核洗洛城。 至于钱不钱的，他甚至没问过钱怎么付，这是在乎钱的样子么？ 超级英雄怎么弄不到钱非得这种方式，他是想让我们冲动之下来个万炮齐鸣，然后大家全得进监狱关一辈子！ …... 二楼总统办公室，唐纳德脸色阴郁，手压心口沉甸甸。 果然啊，他根本不怕核弹，因为他最爱放射性，那个叫贝克的供词里说得很清楚了，他扫了几小时CT，一定是那射线催化了变异。 这个光头华裔变种人最厉害的能力不是什么念力操控，也不是他跳得远皮够厚不怕子弹，更不是眼神好听力棒嗅觉比狗强...而是他特么太擅长装逼和威胁了！ 站在那里两句话里必装一逼，三句中必有威胁，斜着眼装逼，挑着眉威胁，笑着装逼冷脸威胁，冷脸装逼笑着威胁，淡淡的浓浓的浓淡相宜，摩卡猫屎卡不奇诺各种花式，...法克！ 这是真人秀场么？！ 奇耻大辱啊！ “上当，刚才那命令太冲动对我简直太不利了！” 他看向伊万卡，她正双手努力抱着胸前，对这奇耻大辱估计颇有同感。 唐纳德皱眉问道：“你怎么看？” “以他现在的能力，除非就近命中，否则...核弹已经无法起任何作用。” 伊万卡轻声开口说道，松开手点了一下平板，叹道：“核武器杀伤要素里头除了高温，无非就是光辐射、冲击波、早期核辐射，放射性沾染和核磁电脉冲。辐射他喜欢，冲击波他不怕。” 手握宝箱的唐纳德很清楚核武器的威力强大，但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他被很好地科普过，知道核爆炸的主要杀伤形式是冲击波，而且冲击波对人的杀伤作用主要是间接杀伤，而不是直接的压力。 人体可以承受2.1千克每平方厘米的超压，但0.15千克每平方厘米的超压引起的狂风却能轻易的把人吹到数公里之外... 所以死法是...摔死，.... 但理论上说对于再生能力强的生物体来说，因摔致死是不存在的，所以对于超级英雄冲击波无效，除非直接轰成渣渣...没这可能啊！ “直接打到呢？不是说一亿度高温么？”唐纳德气呼呼反问，“一公里内直接气化，两公里内被撕碎，三公里...全尸...” “他不可能给我们直接点爆他的机会，他念力的影响达到了五公里至少，这里头一定是有感知异物的作用。 核弹头在五公里之外他就能觉察出来，然后也许几秒钟就跳出危险区，然后以他的恢复能力...如果他还喜欢辐射，他的能力会变得更加可怕。”伊万卡轻轻念着平台上的话。 现在平台上已经有三个示意图： 在洛城市中心爆炸一枚百万吨的氢弹，将在市中心留下直径三百米，深六十米的大坑，坑周围有放射性泥土形成的爆心边缘直径将达二百米，爆心向外一公里的地区，除一些巨大的桥墩和大厦的地基外，一切都将消失，两公里外，少数钢筋混凝土的坚固建筑物可以幸免，2700米是重要防护建筑保持不倒的极限距离。 以上为地面引爆的结果，以杜安街一号为中心，一个三公里的废墟圈，不，其实是五公里，因为洛城那些大楼玻璃墙面肯定也得碎一地，十公里之内，一片狼籍，各种建筑碎块会抛洒到这个距离。 如果是把核蛋放在下水道里引爆，杜安街一号飞上天空，二十公里内会下流星雨...... 空中...算了！ 伊万卡没有看下去，场面太血腥。 现在只有三种核洗方案，地下，地面，空中，分别是找人运进去，找人运进去，空投或导弹，当然都是假设，因为唐纳德知道自己只是在说气话。 仅仅一颗百万当量的核弹在洛城就会造成一百八十平方千米内的财产遭破坏，五十万人死亡，两百万人受伤，而且这只是爆炸三小时内的情况，并没有计算爆炸后的核火灾，长期核辐射和沾染等造成的损失。 唐纳德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一颗核蛋过去，死光头可能一点事没有，洛城没了，加州毁了，美国损失至少十万亿，我的下场又会是什么样？ 一瞬间，他觉得沙发下面满是突刺坐得屁股生生的痛。 一只讨厌的苍蝇在自己生日蛋糕上灵动盘旋起落，我们该怎么做？一巴掌把它拍死？ 那生日蛋糕估计也完了，... 一个癌细胞在身体里游走，我们怎么办？化疗放疗一起上？ 能干掉么？还是说它到哪我们就切除哪？ 变种人只有变种人才能对付，但我们没有！这是需要时间来解决的问题。 很多时候政治在于协商，冲动只存在于表面，这里没有人是傻子，更不是疯子，如果非得说有一个，那死光头有可能是。 超级英雄里的BOSS无一不是脑子里有病的，而且这举动也像极了。无时无刻不在蹦极的思维，字字句句让人暴走的嘲讽意味，还有令人匪夷所思的种种举止... 简单说来就是三个字：大反派！ 我能动手么？唐纳德觉得这就是浪费脑子的问题，明知道动手无用，只会伤到自己还动手，那不是傻么？ 个人利益必须放在国家利益之前，这是商人和政客的人生法则，何况他又是比烂上台才当了一年不到的总统这根基...没扎牢！ 自己家族在加州还有那么多资产，美国国力也是处于一个危险的边缘，命令下去别说手下人会不会执行，自己肯定得下台。 就从来没有过预案说总统可以自己决定向美国城市发射核武的，特别还是洛城。 能解释说我是为了消除未来的隐患？ 因为一个华裔变种人在我们地盘上搞事？那人家会问我这家伙还有公民身份，你就没想过好好商量？ 我能说我看中他的能力想培养一点变种人防身，顺便自己多活几年？这话我要敢说出来会被狗屎砸一脸。 因为他打伤几个小混混摇倒一座小破楼，你就做出核洗洛城的决定？ 到时候，议会媒体国内国外老人小孩子，唐纳德仿佛看到无数人都会一手举着被炸成庞贝的洛城照片，一手举着旧照质问自己是如何脑残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边上还有长长的死伤者名单！ 我至少是个叛国罪！ 不行！ 唐纳德现在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对头在后面指点江山操控死光头搞事了，这里头有阴谋，这是针对我的性格弄的？ “现在别墅那边有没有查到什么特别的事？” “有，不少！”伊万卡看了一下记录，“来源很复杂，我觉得很快这风声就要传出去了。救灾的借口不太好用，这件事影响太大了！” 唐纳德长长叹了口气，那就更不能动手了，该死的琥珀计划，差评差评还是差评！ 刚才那命令太冲动了！ 可貌似我当初也很喜欢的说...都怪贪欲蒙蔽了我的理智，现在懵逼我一脸，出计划的家伙简直就是国贼！ 第261章 宣战 “现在弄到他的细胞了么？”唐纳德问道。 伊万卡看着平板调出资料：“不确定，现在...贝克手头有一些样本，他在车里藏的一些衣物上带着血迹，应该是入院急救期的。他嘴里有一团血棉可能被他的体液污染了，但可以培养分离。韦斯特恩的车里找到一些血液样品。 另外，收集了两个病房，CT室，他家里的东西，有没有细胞不知道，哈曼博士说肯定有，人走到哪就会掉落微量皮屑，不可避免。 还有一些他接触过的人，打伤过的人院长理查德，护士莫妮卡和玛丽亚，他的老板马诺利奥，实习医生小韦德，还有那个房东，都经过样本采集。另外下水道那个莫罗已经派人去捞了，被丢进洛河的那个叫玛法德的，还没有发现。马诺利奥也招了，是他派去藏毒想陷害萧恩，代价是一百美元。” 一百，厉害啊！ 至于怎么招的唐纳德可不想知道，不就是一个烂掉屁股的意大利佬，还是个药贩子，居然想去坑变种人，真是死不足惜。 他眉毛挑挑：“这些人都正常么？” “还在观察...”伊万卡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些人是不是正常，但肯定都被吓尿了。 “现在情况看来，我们得止损。”她点出一个数字给唐纳德看，“如果我们现在付钱，就是这个数。” 眼角乱跳脸肉抽筋的感觉真难受，手在脸上用力揉搓，又在嘴边磨砺了两圈，唐纳德终于下了决定：“拖时间！往后拖，拖过去，拖到我们出成果！不要直接对搞了！” 伊万卡拿起通话器，直接老雷：“克里斯，不管如何，暂时以合作为主...止损吧。” “明白了！”老雷轻轻回答，事到如今他能猜得出唐纳德的想法了，进退两难，进比退更难，那还是退一步有余地，毕竟国力摆在这，总不能因为一个变种人就让美利坚自我毁灭。 战争在开始前就赢了，赢家不是我，老雷心中叹息，方案是我提上内阁的，接下来如果止损不利，我背锅是必然，...能不能让麦克扛一点呢这家伙貌似早有所料，那心梗不是装的吧... 现在马上调整对话策略，老雷指示：艾丽婕你得微笑，但别扯有的没的让他有机会发散。 看到平台指令，艾丽婕满嘴发苦，这是我想扯么？我说什么他都能扯到他的节奏上。 “萧恩先生你真风趣，还是讨论技术问题吧，您的能力源自哪里呢？如果不是病毒，会是药物么？还是雷击？” 萧恩嘿嘿一笑：“药物什么的我不知道，我没医保买不起，也许是平时我吃的中药毒副作用很大积少成多就变异了，你们想要方子么？” “肯定不是！”老雷摇头。 “肯定要钱！”雨果补充。 “问雷击！” 这让我怎么转折？艾丽婕心中大骂，手中快打：“给词！” “没词，你直接跳！表情丰富点！”平台也想不出来这地方怎么接，毕竟这方向走两步就是一个新世界，到时候有可能把整个药典弄进来分析。 艾丽婕的表情好奇得像个小女生：“那一定是因为雷击了吧？可雷击后真能有超能力么？有点不好解释啊！”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被雷劈出异能的多了，奇怪...你们不看中国的网文么？哦，对了，你们不看，这哪行，文化交流至少得有来有往吧？总是你们向外输出不合适！” “这...”艾丽婕看向屏幕，平台还没对应内容，这又是没词了？ 平台上的分析师们也正纠结着，顺着话题说可以多分析出点东西，送钱的同时也可以缓和情绪，但这个话题展开有点无边无际，文化这内容太宽泛了。 更关键的是这个网文，在线的分析师里没一个专家，没人敢说自己懂这玩意。 都是看各种数据报表出身的精英人士，平时看书只会捧着大部头实体，不是成功人士的自传就是十九世纪的经典文学，晒着午后暖洋洋品着香浓小咖啡，脚边有只小宠物...... 哪会看什么网文，更不用说是中国的网文，那玩意看了容易掉逼格！ 萧恩轻轻一笑，凑近屏幕一脸神秘：“想知道我的秘密吗，如果想要就去网文里找吧！” “这句式好熟悉的感觉...”一个分析师轻声嘀咕。 “想要我的宝藏吗？想要的话就去大海里找！是不是这句？”技术员头也不抬，“海贼王的台词。” “别说了！这家伙绝对绝对不会喜欢听。”分析师一把捂住他的嘴。 屏幕上，萧恩又笑了笑：“我给你们推荐一本吧，很燃很热血的，书名叫苍穹霸体。当然，最好你们学点中文，不然翻译工作很辛苦的。做好牺牲的准备。” 我实在受不了了！艾丽婕一手捂额头，单手在键盘上快打：怎么办，怎么接？还是跳过去？ 老雷皱着眉头：“什么意思？什么中国网文，那里有什么？这情况我为什么不知道？” 雨果在平板上搜索了一下，悄声汇报：“别墅那边有一个小组专门解析中国的网络，还准备精翻一本，让维克多...给叫停了。还把别墅那边的分析组给降权一个等级。” 一个小小送餐员怎么可能懂得这么多东西，肯定是源于网络，说不定就是从那些网文里看到的，这么重要的情报分析工作居然给生生叫停，给我们造成这么大的被动局面！ 维克多...国贼啊！ 老雷目光深沉：“升回来！” 死光头说的话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也许那里头真有点什么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让艾丽婕直接谈合作意向。” …... 艾丽婕有气无力：“萧恩先生，网文我们会抽时间看的，您说的那本，我们也会好好翻译，现在...要不我们还是谈谈合作吧...” 老雷猛然抬头，这话里貌似没问号要出大事！ “合作啊，有个前提条件！”萧恩懒洋洋说道。 果然出事！ “我特么要强调几遍带问题带问题！一个不留神又忘记！”老雷愤怒摇头，痛心疾首，“你们这些分析师根本不懂人情事故，社会复杂人心险恶，给人送钱这是有规矩的，你敢断一次马上就有得你好看！现在看看他要提什么条件，我估计肯定是我们承受不了的！” “头，我们加了，主要是她的情绪低落语调太沉不像问句。”一个分析师委屈地指着账单，“都记着呢！” 老雷看看那数字，眼角不由自主跳了一下，不知不觉这都六亿了？今年国家安全预算肯定严重超支！ “什么条件？”艾丽婕问道。 “我们先打一战，打完再谈合作的事。” “什么？”艾丽婕惊呼出声，接着迅速跟上，“您是说您要和我们打一战，在洛城么？您一个人么？” 一句话里带三问题，至少也是两千四百万，摆明了就是要送钱，分析师们本来也麻木了，老雷都抛出为国送钱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国贼啊！ 但让他们震惊的其实是萧恩的话，开战，他说的真是开战？！ “我，一个人。就在这里！”萧恩淡漠地脸扫过中控间，手指轻轻指着下方，“我在洛城等着你们。” 第262章 代表 原本以为可以进入和谈的正常节奏，突然又要先打一战，所有人都有种卖肾上狗又被咬丁丁的感觉，爆表的羞耻感刺激得每个人都血脉贲张，压不住的愤怒，各种花式的脏话已经到了嘴边。 如果不是耳机里传来一声“表说话”的指令，真有人会捂着嘴冒死大骂，现在当然只能在心中狂骂，顺便脑子里把死光头一阵痛扁！ 雨果看向老雷，这指令是他下的，这时候需要冷静对待而不是发泄情绪的无谓举动。 这些技术员分析师们的情商有点低了，你在这里骂要是让他听到了，让我们把骂人的都处死，我们得怎么办？ “萧恩先生，听起来您这是宣战...么？”艾丽婕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智商一百四的她也挡不住萧恩咄咄逼人的气势。 中控间里，上面艾丽婕说着话，下面大家不约而同纷纷看向老雷...太压抑了，完全的无能为力，以为轻轻松松敲着小键盘就可以收获的胜利，现在变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是各种扎心入肺的嘲弄和讽刺。 老雷看着屏幕。 萧恩开口了：“宣战，当然。” 几十个人同时喘粗气的声音仿佛狂风的特效，老雷收回目光，环视手下。 那是表情凝重却不失丰富的几十张脸，有的眼睛瞪着像说领导有人又耍流氓！要不要报警？ 有的双唇抖着像是准备开口叫救命。有的眼睛眨巴大概是问是不是钱没给够？ 有的嘴角撇着，像是在说：这什么情况，送这么多钱还要打，你的关系户你搞定！ 老雷环视一圈，这些心情感言尽收眼底，二话不说举起食指半空划个圈一指屏幕，这意思就是别特么看我做你们的事！ 这些家伙，三年宅废，这用这样的眼神看领导，回头全部差评！ 耳麦里传来二楼总助焦急的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情况还不清楚，稍等一会。”老雷低声说道，挥手示意谈话要继续。 艾丽婕沉默了一会抬头：“您...您是代表自己么？” “嗯？”萧恩凑过头，表情略诡异看着镜头，“代表？你的意思我可以代表别人，好吧，那我就勉强代表一下。” “嗯...”艾丽婕微微凑近，脸带好奇，好奇着死光头会说出什么名字。 眼看死光头的后台要浮出水面，所有人高度紧张起来，历数地球上这么多潜在敌人，想对美国动手的还...真挺多，敢大声喊出来的没几个！ 众人心中盘点英雄谱： 利比亚的卡大校，哦，现在坟头草三尺了。伊拉克的萨达姆，倒悬过世有十多年了吧，有没有坟都不知道。拉大爷，被海豹小伙子们连夜弄掉了，基因弄回国还分析了一通.... 冈比亚那个总统叫什么来着，就他活得挺好...剩下除了这个夫那个夫不太知名的恐怖分子就是一些网上的键盘党。 现在死光头轰然空降，强势加入这个豪华菜单，摆位第一，现在他说他后面还有人，会是哪个神秘势力？我们现在能不能劝一句：曾经有人吊似汝，而今坟头草丈五？ 分析师们赶紧查资料，国家养士千日，不是白喂的。 瞎忙！老雷轻轻哼了一声，他多年从政，经验丰富，只看那表情就知道死光头必然顾左右而言他，还问代表谁，不就是他么...反正随便问吧，说不定能摸出点门道来。 “也许...是想勾着我们再给点？”有人悄声问道。 声音虽小，但大家居然都听到了，不约而同松了口气，还是死要钱，估计后面至少还得送一个亿。目前为止，还没谈到如何给钱的问题，也许死光头是担心我们不给？ 倒也有这可能性，好几个人都想到了，美国人欠钱多了，何时还过？ 五角大楼加华尔街号称红花双棍，还有美联储这个白纸扇，都是专门处理国家债务问题的专家，也许之前死光头提到量化宽松时就在操心有钱拿没命花的事了... “找机会快点绕回去！”老雷阴沉着脸，眼见着离合作就是一个条件的距离，但这条件却让自己非常被动。 虽然开始的时候还存着点不给钱的心思，但现在事态越走越感觉这钱送得有点没底气了...到底这家伙要不要呢？ 他的胃口别是无底洞吧！ 现在谁都清楚，十个亿能换来个超级英雄的合作伙伴，那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以死光头展示出来的能力，不说这种几公里外能拉着死人跳舞的念力，光一个雷劈不死快速恢复的身体就是无价之宝，他一个细胞标价一个亿绝对无数人抢着要，难怪韦斯特恩和贝克要偷偷研究！ 但死光头说得很清楚，这是前提，不是合作的条件，意味着坐下来谈合作又是另一番风景，也不知道是晴天，还是晴天霹雳。 老雷以他多年对人性的深刻了解保证，所谓的合作谈判也绝对不会顺利！ 不过总比打一场必输的战要好。 萧恩摸了摸下巴，眨眨眼：“我代表英国吧！” 瞬间无数下巴掉地，有没有搞错，你代表谁？英国？ 你后面站着的是英国？ 不可能，不是中国么？ 华裔，能代表谁呢？ 死光头是大陆来的，按逻辑来说应该代表中国？ 不过看他说话做事大开大合，杀人不眨眼拆楼放歌毫无节操往死里要钱...这风格实在是很不中国啊！ 最多就是传说中神秘的***！ …... 艾丽婕哭笑不得：“萧恩先生，您太幽默了，英国...怎么可能...您在开玩笑吧？” “不然呢？反正你们也相互看不顺眼这么些年了，不如我代表他们跟你们干一架。不然法国也可以，德国，...俄国呢？你们在别人地盘上打打闹闹这么些年让世界人民都很不耐烦啊！” “对了，也代表一下韩国吧，估计以后他们会说我是他们的。” 老雷深深吸气，前面几个就算了，韩国也配？呸！ “没提到这个！”一个分析师抬头有重大发现。 曰本，萧恩回避了！ 这是情绪的突破口。 老雷微微点头，用上。 第263章 意义 艾丽婕低头整理情绪，半晌抬头强笑开口：“萧恩先生，这个国家之间宣战是很严肃的。理论上来说，您得有这个国家的官方身份，你有么？ 您得先拿到官方的授权我们才能...考虑接受。这是国际公约上规定的，不宣而战那个...不道德，只有曰本才会这么做...他们偷袭了我们的珍珠港，...后来我们炸掉了他们两个城市。” 官方身份和官方授权！ 平台分析师们并非无能之辈，在短时间之内想到了这个说辞。 这个死光头基本上可以认定为无政府主义者，事实上，超级英雄漫画里的反派人物全都是这个德行，无法无天任意妄为。 让无政府主义者弄个官方授权是不可能的，虽然如果萧恩真的开口，绝对会有一大堆人蠢蠢欲动，但也只是蠢蠢欲动，这些组织就得面对美国这个大流氓的全方位打压。 死光头打不死一个人赖在洛城是让我们很为难，但别人可没这么好的条件敢跟我们叫板。 但重点也不是这个，重点在于曰本这个国家，这个转折可以打上一百分。 果然，萧恩没从授权这个角度发散到没边，反而是一脸好奇问起了当年的往事：“为什么只有两个？我记得你们当时有三枚吧？干嘛那么小气？东京你们舍不得？” “他对核爆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我们猜测他以后可能会去几个地方，切尔诺贝利、福岛，还有一些填埋场！”平台上已经有人慎重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然而这些都毫无用处，目前而言。 事实上加州有核有放射性的地方多了，两个电站，军事基地里的弹头，还有一些科研机构。 如果死光头真要弄点大补药，何必漂洋过海呢？ 也许下一句话，他就直接要求送货上门了。 “能不能借送货上门安个弹头呢？十万当量的？”平台上悄悄冒出一句话，然后被迅速屏蔽，分析师被降权三级。 老雷目光炯炯，转头捂嘴：“继续煽情！和中国传统友谊部分要具体展开，估计他可能都不知道！” “他们投降太快，我们也很无奈！”艾丽婕叹着气，注意着萧恩的表情，有戏。 接着她突然发现屏幕上一堆数据过来了，这是让自己全部念一遍的意思？ 那就念！ “而且战争是为了和平，当时的情况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的战士，在东亚战场，在太平洋战场，有无数我们的战士在浴血奋战...” “还有朝鲜越南古巴伊拉克，阿富汗南斯拉夫叙利亚，明战暗战多了，帮你说好么？”萧恩淡声打断。 法克！这一大串听得老雷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萧恩先生，其实您得看到好的一面，战争并不是发展的主旋律，只是矛盾的一种解决方式，但绝对不是唯一的一种。” “能打就别哔哔！我也是跟你们学的。”萧恩嗤笑一声，神识远远地扫过街区，无数特工正提着各种装备上天台。 风大雨大，偏偏带着热血沸腾的感觉。 “我们并不是害怕战争！”艾丽婕又怒了，挺着胸声调提了两个C。 中控间一片惊惧，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又乱说话，经期提前了？ 老雷举手：“放过去。” 老雷有自己的考虑，他发现选用艾丽婕其实是对的，她懂中文，知道萧恩时不时嘴里冒出来的怪话是什么意思，比平台上很多分析师水平不差哪里付出。 至少一个女人说出这样的话也可以理解成为撒气，而且，确实那也就是一张嘴，死光头边上还有妹，缓和余地很大。 放过去这句话是为了试探一下萧恩的真实意图，就算是真正要打战也得这么来来往往，总不能光你威胁我，我也得威胁...那个威胁一下，不管有没有吧，回敬的态度要有。 一个人跟美国政府打战，说起来有点好笑，但不是没发生过，西部有几次农场主保卫家园跟联邦怼过，当然，那基本上都是在媒体关注之下拿枪相互嘴炮，没真打起来。 现在这个，老雷是万分不想打，但居然是萧恩兴致勃勃...这个该死的好战分子！ 这哪怕是换成底特律我说不定咬咬牙也就打了！ 反正那地方全都已经被混混们给毁了。 地价分文不值，整片鬼城黑帮满地，如果借着跟死光头打战的机会顺便洗成白地，回头再搞个主题公园，说不定这破市就活了... 但洛城，真不行！ 舍不得！ 萧恩不怒反笑：“那你们还这么多废话！我当然代表自己。打一战分个输赢以后你们也可以摆正位置。省得天天在边上搞事想占我便宜。” “这是什么用意，去分析下！”老雷捂嘴习惯了，雨果去安排，萧恩的每一个表情，嘴里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好好解读这之中的用意。 所有人都已经意识到了这巨大的变化，打不过就得接受，美国并没有强到可以无视这样的威胁，但一个国家与这样一个人的战争有可能需要时间来填补差距。 从发动到现在，只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谁都没有足够的准备。 艾丽婕长长叹气，沉下脸：“萧恩先生，恐怕这不公平，洛城有这么多平民。” 她已经不在乎表情管理了，平台也不在乎，反正只要她不跳起来，脸上的表情都特效过。 “平民...是问题么？”萧恩一脸嘲弄神情，“还是说你觉得在这里开战不合适，我得往南退三百里？” 你愿意么？艾丽婕期待地开口：“要不我们找个小岛？” 老雷默不作声，看着平台上新传过来的资料两份，随意打开看了看： 来自别墅的一份《抗美援朝对中国的意义》，全文十万字，摘要三百字，一扫而过。估计是从网上扒来的，语句不是很通顺，能看得明白，了解中国还得是中情，知道直接找思想根源。 另外来自一号摄影棚的一份《万磁王对人类的态度》，全文三千字，摘要三十字，一目了然。 第264章 报告 这中情局的分析师们倒也有点价值，这么快就出报告，效率喜人。 老雷不知道别墅那边伯德正庆幸自己早有准备，他心中暗骂维克多没有大局观，之前莫名把那头分析师全部降权差评显然是山头主义作风，虽然两局向来是不对付，但现在合力对抗变种人的时候内耗是要不得滴！ 资料看完了。 老雷叹了口气，虽然内容看起来也很让人不爽，主要是用词翻译的问题，抗美援朝这词是中方用的，美利坚官方正确说法是抗朝援韩，所以一看就是网上扒来的。 但如果是为了分析死光头的心态，倒也不能说是不对，内容老雷是没空详读，食物是不是变质用不着整个吃完看有没有中毒。 这摘要三百字一看就明白了，无非就是前狼后虎要创造一个安定发展的局面不打不行，简单说就是缺乏安全感，...... 安全感...这是底层需求啊！ 马斯洛理论分析得很清楚，缺少的就要去追求，这是不可违逆的力量，越底层越特么强烈，否则头重脚轻早晚要崩溃，表现于外就是身心不健康人格残缺早晚精神病。 死光头这样子至少也是个晚期精神癌...他这是在自我救赎? 老雷刮肠搜肚想当年，一脑子的问号。 貌似如果苏中不插手，战火肯定烧到东三省，某老光头肯定也会再来个渡海北伐，所以这一战打得真没毛病，当年也不知道麦克阿瑟是怎么想的，居然认为能打下来，肯定是他想当总统想疯了。 历史总在往复，这次又会是如何的一种荡漾？ 虽然当时我们未尽全力，对方也是砸锅卖铁牺牲很大，但惨胜也是胜，可以吹嘘一百年，民族精神这玩意谁说得清呢，美国人不讲究这个。 对目前工作的指导意义呢？ 死光头不和我们打，我们就此死心...也貌似不可能，结论是：都是我们逼的？他占理了？ 扯蛋！有本事后退三百里我们玩海战！ 老雷心中愤恨又看另一份。 一号摄影棚给的这份，应该是从网上找来某漫画迷瞎编的所谓新物种争夺生存权的心态分析... 里头大谈物种竞争你死我活，让老雷感觉在看生物学家写的濒危物种报告。 连渡渡鸟旅鸽金刚鹦鹉都拿出来举例子了，甚至还引用了猩球崛起这电影，结论还是人类太贪，所以一旦出现新的高智能生物，必然就是你死我活无法共存。 人类太贪...还能比死光头贪？ 他都快从我们嘴里弄出六个亿了！ 说实话，老雷作为美利坚高官，打战他不怕，反正不是自己上战场流血牺牲，而且为了卖军火销库存稳定经济国家安全增加就业...总之啥理由都可以找得出来，但绝对不包括在自己国土上打，更不是洛城这样的地方，也绝对不是和一个打不死的变种人放对。 不只是逻辑不对的问题，惹火了这家伙，也许半个月自己就得跟那些混混们一样痛不欲生上手术台了。 但心中的矜持又让他无法说出我们打不过你所以不打这话...这是政治不正确，国史上没有先例！说了自己就得引疚下台政治生命终结，万万不行！ 老雷充分体会到唐纳德内心的纠结，想想自己上午定计划时那时的心情，念念闪回恍如隔世。 换位思考，萧恩就是觉得需要打一战才能让人清楚知道而不是猜到他的实力，那么他一定是有自信能打赢，而且必然我们被打得很痛！比朝战还痛的那种痛！ 老雷很确认这一点。 他也不认为萧恩会像个傻子似地让自己这边开条件选战场，战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能在别人国土上动手难道还会不选？ 不带这么看低变种人智商的！ 我们也从来都是喜欢在别人国家地盘上动手，那别人是怎么想的呢？需要换位思考一下，割地送钱质子献媚...老雷摸着下巴看着平板，脑子里转着破局的思路。 这段时间他已经发现平台的分析师们并没有那么好用，主要是压力问题，他们只提意见和建议，不用承担后果，说错了最多就是降权，又不会死。 而老雷这种负责人，在这件事上出错最少就是个引疚下台，三年五年刑期估计也是少不了，损失摆在那里计划是他提的，总统...是被蒙蔽的。 不同的压力，带来的思考层面也是不一样的。 “小岛啊？”萧恩似笑非笑抱起肩，像看着一个弱智，“哪个啊？专门钓鱼用的？哪国啊？风景美不美啊！” “这个...请稍等，我看看...”艾丽婕手指弹动，向平台要求来个列表，只要不是罗德岛都行，如果能选到别的国家那就更好。 请求发出来，平台分析师九成九都愣了，真要给？ 给他之后，他真会挑一个过去，等我们定点轰炸？他是傻子么？ 这女人智商怎么降得这么厉害！ 真以为他会跑出去等我们炸他？ “不能给！”雨果急凑上前，捂嘴说道，“头，这名单给出去，以后就是罪证，我们承受不起！他甚至可以挨个问我们的理由是什么，探讨下去没完没了...” 这不用你强调，只有那女人还以为他会去岛上...老雷按着耳麦冷着脸：“跳过跳过！” 没人会误解成跳岛战术，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不然肯定又得有几十个问题，预算再充实也不是这么浪费的，而且说多错多无助于对方的情绪稳定。 老雷也是一阵腹诽：奇了怪，怎么什么破事都能扯上你祖国，屁股这么歪你当时入什么籍，我们是怎么把你放进来的？该死的移民局，这工作绝对是差评，唐纳德严控非法移民简直太正确可惜就是晚了五年，都是奥黑的错！ “名单呢？”萧恩笑了，“列表很困难么？不是吧，我教你，先看一下哪个国家不顺眼，再看他们有没有哪个岛，再安排个飞机把我送过去，然后瞄准，定位，发射....来，弄个地图我们一起挑...曰本不错，这岛大，而且你们有经验，炸过两次，那边有现成的基地对吧，都不用从这里运，是不是很爽！就这么说定了！” “等下！”艾丽婕赶紧伸手像是要拉住萧恩，“我们开玩笑的！” “开玩笑？跟我开玩笑也得...”萧恩不怀好意地伸出手掌，在镜头前挥了挥。 “给钱，我知道，您说多少吧！”艾丽婕没好气打断他，她现在的思路已经从为国省钱转成了为国花钱，然后感觉...非常爽。 “今天心情好，打折价五千万。”萧恩笑眯眯说道。 第265章 游戏 心情好五千万，心情不好你是不是得开口五个亿？！ 中控间一片粗重喘息声，甚至引起了几阵音啸，宅男们没忘记捂着嘴，但话筒用的是高级货，太灵敏了。 讨厌！什么鬼声音？！ 老雷猛然抬头，满脸愤怒，前一秒钟他还在揪着下巴沉思，在换位思考，到底他得用什么姿势怂得不那么明显呢？ 再深一点想，又有什么办法能清新脱俗得让世人觉得忍辱负重，甚至能评为伟大呢？ 割地送钱质子献媚合作共赢屁儿眼交易...一连串关键字在脑海中潮来潮去浮浮沉沉起起落落。 这么重要的思考被这不正常的声音给打断了，差点被呛死，... 不就是五千万，激动什么？！ 老雷忍着咳嗽低吼：“所有人注意，接下来的对话很重要，关系到无数民众的生命安全！你们注意用词语气语调，全都给我标好，我不想看到有什么个人情绪在里面！别特么在乎钱！” 最重要的是，别打断我的思考！ 所有人听到这话都同时腹诽： 谁在乎钱！那些又不是我们的钱，省也不会分给我们，你那狗屁重要理论已经浪费了无数国家资产，而且早就给死光头看破，人家不说破就是死要钱我们都看出来了，你还在瞎哔哔。 打不过就怂不用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美利坚没有超级英雄全都是你们权贵的错！ 美队漫画出品八十年，你们都做啥了？！早立个项至于现在这么费劲？！ 五十一区到底有什么别藏了！难道我们只能看电影脑补真相？这么下去那电影还特么有人看么？天大的讽刺啊！ 腹诽就算了，反正老雷也不知道，其实最让这些人痛苦的是上厕所的监控，是的—— 现在都中午了这些小家伙都还没吃饭，咖啡饼干小面包巧克力，就用这么些小点心顶着脑力消耗，然而上个厕所都得两个特工看着，这件事完了之后肯定得有一段时间尿尿不正常也不知道能不能算工伤！ 债多不愁，你说多少是多少！反正不是我的钱，但我在洛城打起来我估计得没命！ 回过神来的艾丽婕叹息开口：“为什么一定要打一战呢？打战会有人受伤死亡，还有大量财产损失。萧恩先生，我不理解，你非要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呢？” 萧恩叹了口气，带着内疚而不失诚恳的表情开口：“生活没意思了啊，肯定要打啊，种田太累，玩游戏什么的又不会，只能靠打战这样子才能维持对生活的热爱啊！” “这...这算什么意义？”艾丽婕一脸懵逼，目光扫向平台提示，上面短短一句话——似乎他只是在吐槽。 死光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浓浓的嘲弄意味，这还用你说，但里头还藏着什么你们总得挖点出来吧！艾丽婕万分不爽，在键盘上打下这一串字。 这边萧恩又悠悠然开口了，带着半仰望思索的神情：“人得追求快乐啊，痛扁小偷强盗和骗子让我感觉快乐，奇怪的是，我这么对待你们的时候也感觉到同样的快乐！这是为毛呢？或许你们应该先自问一下你们都做了什么，肯定是你让我感觉到了同样的恶心...我不是针对你，我是说你们全部！” 可恶，法克！ 我打坏蛋快乐，我怼你们快乐，所以你们就是坏蛋...这是继“我是好人所以做的事全都是好事”之后又翻倍无耻的又一条混蛋逻辑，疯子不可理喻！ 艾丽婕一脸通红低下头顺气，呼呼呼喘了几下抬起头来笑道：“何必这样呢？之前可能有所误会，萧恩先生，其实你真的可以选择与我们合作，需要什么都可以提出来，我相信大家会合作得很愉快的。” “对我来说，现在合作一切事，是被你们利用，打完战我赢了之后所有事，才能叫合作。我相信你们不会不明白这之中的意思。”萧恩淡淡地说道。 老雷耳里传来总助的话：“他觉得力量展示得不够，还会有人不停打他的主意。” 是这样，老雷点点头，平静指示：“所以我们不打！” 目光落在最近的一句话上，恶心我知道是什么意思，玩游戏又不会是什么梗？ “他不会玩游戏？”老雷轻声问道。 “不可能吧！” …... “我们不能同意你开战。”艾丽婕平静地转答老雷的意见，“理由我们都清楚，这是我们的国家。” “啊呀，舍不得自己的国家啊...那就别谈了！”萧恩看向窗外，“有意思，这么多人这天气上天台收衣服，就不怕被风吹掉下去？” 艾丽婕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 圣巴尼亚医院，太平间外。 “快！拿过来！”阿尔法急急招手，“朝里面泼！” 六个膀大腰圆的特工两手提着桶，里头泛着泡沫：“从贮藏室拿的洗手液！” “这里有冰块！” “冰块先丢进去！” “倒！”阿尔法沉声下令。他要看看外围的那些尸体倒下之后会不会形成多米诺效应，... “有点远！” “用点劲！” 一桶两桶，十二桶全倒过去了。 哗哗哗的水声！ 水花，泡沫向着跳舞的尸群推进。 尸群停下静静手搭着肩站在那里，音乐却没停，阿尔法低声问道：“我们算是打断了？” “那家伙还在跳！”贝塔指着里头的贝克。 果然，现在只有贝克一个人在跳，但看起来他也发现不对了：“怎么了伙计们？你们累了？哦...” “贝克！累了就歇歇吧！”阿尔法高声叫道，“我们给你衣服！” 尸体包围圈中，贝克抬头叫道：“丢进来，衣服，我的鞋子！不，我要新的，去给我弄一套全新的。” “我说，你就不冷么？” “开什么玩笑，我一身都是汗！给我弄个浴桶！” “条件还真多！” “喂，我说，七楼豪华病房有空位，你可以去那里洗澡。”阿尔法叫道。 “不！”贝克摇头，“我宁愿和死人在一起，现在快给我毛巾！” “等下！” 杜安街一号附近的几十个楼顶天台，每个楼顶都有两个特工。 就在这一刻，不少人同时抹着脸上的雨水有些茫然：他们听到了同一首歌。 “你听到什么了么？” “好像是音乐，是你的手机？” “不，我不会用兔子舞当铃声，那太幼稚了！” “说有情况立刻汇报上去！这个算是么？” “管他呢，汇报！” …... 一道信息进入平台，花园那边瞬间高度紧张：“所有人快把自己绑好！” 见鬼，是我们特工，他要让我们的人跳楼！老雷身子一颤：“快点缓和一下！” 第266章 天台 给你们猜到我不是很没面子！ 音乐声突然消失。 萧恩淡淡一笑，无数垃圾袋被风卷上天台，悄无声息地堵住了排水通道。 如果从空中俯拍，会发现这些楼顶上空的雨量比边上更大，几乎就是泄洪的感觉，天台很快变成了一个个蓄水池。 “所有人把自己绑好！”天台几十个特工的耳机里同时传来怒吼声，只有出紧急危险时才有的语调。 原本就被天台高处的风雨劈打得不成人样的特工们听到声调变形的指令瞬间高度紧张。 我们有安全绳啊？ 还要怎么绑？ 五花大绑？ “这是什么东西？！咳...噗...”有人大叫，一把抓着扑到脸上的东西用力扯开，还没来得及看是什么，一泡微咸的雨水顺势灌进嘴里，呛得他连声咳嗽。 好不容易睁开眼，发现手里是个残破的套套，粘乎的手感让他感觉一阵恶心，赶紧挥手甩开。 更多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更严峻的情况——原本只到脚面的水位不知不觉涨到了膝盖处，各种颗粒泡沫塑料袋在水面浮动。 风中还有更多纸片树叶和莫名的橡胶套子和塑料袋子，绕着他们飞舞，随时准备着扑他们一脸。 见鬼！幸好还没把自己绑在这上面，不然直接就淹死在天台上了。 “我们不是海军陆战队，我们的内裤也不防水！我们不想在死在垃圾堆里...回去！”所有人同时心里升出退缩的念头。 之前在战歌的鼓舞下的雄雄气势早就被雨打风吹去，再精英的特工在被套套糊得差点断气也只剩下苟延残喘的心情。 他们纷纷缩回门洞，呯一声重重关上门。 十几个天台情景是如此相似。 已经绑过安全绳的赶紧再绑紧一点，安全扣咔咔咔地一阵乱响绕在栏杆之上，站在门后喘着气，清理着被风吹进嘴里的不明物。 等情绪平稳一点后，特工们开始再次汇报：“见鬼！总部，天台上水太多，可能是哪里被堵上了，能不能调一组管道工过来？” “还有这上面的垃圾太多了，我们连眼都睁不开！” “请求撤离！请求撤离！”特工们带着悲愤气息在汇报着他们的处境。 耳机里传来严肃的命令：“原地待命！” 法克！特工们无力地抹着脸，这飓风天不让人待家里休息已经非常不人道了，还要上环境这么恶劣的天台，上天台还不够，还得在这里待命！ 最讨厌的是，他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种情况就连临阵退休的权利都没有。 就算躲在门后也不消停，特工们发现门像被子弹扫射般剧烈震动，门缝里不停地有水喷射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任务，我们需要真相！” “喂..通话！信号不好么？” “喂！我们会感冒的！” “我们要不要先下楼换点干净的衣服？” “你去楼下弄点热咖啡吧！” …... “真令我失望！”萧恩轻轻哼了一声，一点水几个垃圾袋，又不是燃烧弹，鬼叫成这样。 拳馆里，看着萧雪有些好奇的小眼神，萧恩轻蔑地笑了笑：“以为他们多牛逼，真敢这天气不怕死上天台。” “什么？”萧雪瞪着好奇的小眼神。 “邱少云被火烧到时都能忍着不动，而这些特工，”萧恩手指窗外，一个个点过去，“全..是...怂...包！” “我期待的美国英雄们，你们在哪呢？”萧恩抱着肩悠然叹息，“只存在于电影电视和幻想中么？拥有这样的无耻真是令人惊讶！” 声音没有刻意屏蔽，被清楚地收到了平台上。 哈里斯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可恶！” “他在...玩我们！”肯特语气低落。 看到的一两个画面已经证明了死光头要搞死这些特工太简单了，光是一个塑料袋就可以，甚至只要往口鼻处灌点水，人就得窒息而死，比较起来不会比让死人跳兔子舞更费劲。 只要还是血肉之躯，只要还得呼吸，再强大的士兵在死光头面前也就是个渣。 飓风天，让特工在天台布控眼下看来是个特别特别愚蠢的主意，又是该死的飓风。 是的，他在玩，但我们有点玩不起了！ 哈里斯抓着头发用力揪了两下：“汇报总部吧！” …... 我也知道，这些小动作就是亮肌肉，好在现在还没人死！说明有得谈！老雷脸色阴沉得像能拧出水来：“速度！” 艾丽婕一脸慌张，大致她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死光头准备真的对自己的那些同事们下手。 同一时间，平台上简报出来了：周边在高点布控的特工发现楼顶排水不畅，水量很大，垃圾很多。目前还没有伤亡，但无法继续布控了，员工们的情绪很不稳定...医院那边他已经不再操控那个舞蹈，但可能正因为如此他才有余力对付就近的，....巴拉巴拉好几百字。 “萧恩先生，请停一下！” “停什么停...我没做什么啊！”萧恩淡漠地看看她，“这种天气谁都知道最好别上街，你们还派员工上天台，那地方风水不好，容易有血光之灾的！” “这么多天台同时下水道被堵，总不会是巧合吧？”艾丽婕盯着无人伤亡的字样看了一眼，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这家伙做事好像还留有余地。 “那得问你们的环卫部门，工作不到位这么多垃圾没处理，堵了哪个下水道能怪我么？我也就只扔了个人下去，不也承认了么？你不是说派人去捞了么？”萧恩不以为然说道。 “萧恩先生，我们能和平一点解决这事么？不伤及无辜民众的办法。” “哪有伤及无辜民众，你们派出来的人扛枪携弹的也能算无辜民众？”萧恩噗嗤一笑，“别搞笑了。我的标准很简单，只要是心怀恶意，就没有无辜，死了也白死！” “之前是有所误会，我们并不想真正开战，只是一种安全预案...”艾丽婕纠结着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提案时就想着把死光头一举拿下然后研究个底掉。 “你们就这么不想打战？为什么呢？完全不像你们的霸道作风啊！以往不是打哪指哪么？现在这么怂让我好不习惯啊！”萧恩皱眉打断她的话。 “战争从来不是游戏，萧恩先生！”艾丽婕带着浓浓的霍香正气提高了声调。 萧恩一脸理念被冲击的夸张表情：“怎么不是，分明就是啊！又不用你们冲锋陷阵，你们坐在办公室里，一边喝咖啡一边看屏幕，点点鼠标敲敲小键盘，大富翁们排兵布阵宅男们玩即时战略，万里之外轰轰啪啪地像在放焰火，你们还可以顺便买空卖空挣点钱，这不是游戏是什么？” 第267章 激动 “......”艾丽婕再次无语，求助的问号发上平台，然而分析师们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老雷冷然轻声：“别乱接话。” “想赢怕输的心态是不行的！”萧恩老气横秋苦口婆心劝道，“你们准备工作都做了，就这么怂了，说不过去吧？快点来吧，我们就在这里直播洛城之战，给这无聊的世界一点惊喜！” 萧恩说得眉飞色舞，凑着镜头哼唱：“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 怎么他又唱歌？ 死光头怎么这么喜欢唱歌？ 音频输入，平台分析，中文歌，歌词匹配，完成... 每一次死光头唱歌，都会带来一段莫名的支线剧情，老雷默默无语看着平板，上面已经有资料了，一首奇怪的歌，名叫《痒》。 痒？ 因为是中文，所以后面还用三个不同的英文词给解释了。 老雷轻声嘀咕着这歌名，奇怪。 让死人跳兔子舞，现在这首，估计不可能为死人准备，因为人死了是不会痒的，老雷有些不自在地扭动身子，莫名感觉身上有地方突然痒了起来，一定是错觉！ 但很快这感觉就消失了。 我太过敏了，老雷重重吐了口气，神经绷得太紧就会有这样的副作用，精神影响身体，看到痒字会觉得痒，看到辣字脸会烫。 “我觉得他确实能影响，通过波...”平台上已经有分析师提出了看法，“或许某个频段的声波会让人有一种过敏的感觉，那就是痒！” 老雷低看平板：“有没有新情况？” “还没有报告。已经有人去听歌了，过一会儿才有结论，我们会找音效师模拟，找出那个频段。” “关注。”老雷默不作声继续看着屏幕上的萧恩，又是一个威胁，这能力也很可怕，痒的感觉和痛比，其实更难受，死光头哼一句歌就可以让人全身发痒的话，这可比子弹管用多了。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操控声波的？ 不，不只是声波，也许还是超声波次声波...对了，还有电磁波...逻辑上都说得通。 老雷长长吸了口气，这里头值得研究的东西太特么多了，全都是无价之宝！ 萧恩并没有飚歌的意思，随口哼唱了一句就停下了，稍一停顿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一脸关切又开口：“对了，你们记得先把股市停盘，不然这里打战没死几个，炒股赔钱跳楼摔死的说不定更多。 还有啊，你们看看是不是在网上开个大盘口，六十亿人一起下注，看看谁赢谁输全民参与竞猜还可以发送短信。 哦，对了，还有直播，直播权竞拍！这玩意绝对能卖不少钱，冠名权特约赞助商，字幕广告中场广告，...这你们应该比我懂啊，唉，我这真是班门弄斧，这玩意你们都多少年了，对吧？” 萧恩越说越高兴：“那我就再提一个小小的建议，你们发出来的炮弹上面也可以弄广告位，你看这么长的弹筒空着太浪费，大的小的，几百万美金妥妥有人抢着给，... 还有你们派出来的大兵，吃的穿的身上挂的也可以弄点植入商品，我记得他们都喜欢光着膀子扛枪冲锋对吧，那广告位就多了，千万别让他们搞什么纹身，全上广告，胳膊手前胸后背，脸也别空着，不能光贴国旗，那也浪费，左脸百事可乐，右脸可口可乐，额头佳得乐，下巴...头上，你们去设计一下，细致点十个八个广告没问题的，总之，能赚钱的方式很多。 看看，我已经替你们都想好了，总之你们别担心什么损失，什么百亿千亿的心痛，就这破地方说不定哪天地震一下就给弄没了，现在抓紧时间咱们干一战，运作得当绝对有得赚！再说你们回头不还可以搞基建么！唐纳德，对不对啊？” 萧雪愣愣地看着萧恩，之前还以为他不懂商业运作，这一长串话下来她才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商业运作，把战争当成游戏，把战争当成赚钱的平台...这比自己炒卖两个域名可厉害多了...不过最后问的这唐纳德...是总统？ 萧恩已经跟对面那个女人说了半天，如果这个艾丽婕代表美国政府，那背后那个从来没出现过的人，是美国的总统？ 所以才有发动战争的权力，说得通了。 她轻轻呼了口气，整件事她完全帮不上忙，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多少事，萧恩说兔子舞之后，那艾丽婕的话里也证明了医院那儿一群死人在跳舞，场面很欢乐的诡异，这就是萧恩没让自己看的会伤脑子的场面？ 其实我胆子没那么小，也能猜到是念力的作用...萧雪心中嘀咕。 在这样的直播里，除非萧恩叫她说话，否则萧雪也只能安静地当个听众，只是隐约感觉萧恩在对话之外，做出了不少事，现在还极力怂恿着对方来对付自己，而他越是这么做，对面好像越不情愿...他们怕了，因为他们对付不了萧恩！ 抓不到，杀不死！ 承担不了开战的后果！ 因为萧恩太强大了！ 如果除去那一丝担心，萧雪心中几乎全是无法按奈压制的激动，现在她算是完全明白萧恩昨天上午说起超级英雄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她也完全明白萧恩为何要如此宣泄自己的情绪。 只不过，就这样突然与全世界最大的势力全力怼上，甚至没有半点日常剧情来过渡，萧雪在任何漫画中，她都没有看过类似的人物。 这才是真正的超级英雄么？！雷击的影响真就这么大？ 只是在这一刻，所有之前编造出来的超级英雄看起来都弱爆了。 我的哥哥，是真正的超级英雄！ 好激动！ …... 说得我好激动，老雷捂着嘴接通二楼的总助：“他在看么？” 适当表达一下对领导的关心有助于提升亲密度。 “嗯，没事...”二楼斯塔克轻声回复，语气中隐隐激动。 “那你听到他说的...”老雷余光瞄着屏幕，轻声道。 “对...很动听，但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老雷切断对话。 第268章 加油 没那么简单么？ 知道了！ 老雷的脸色丝毫不变，心路已经转过十八弯，楼上果然和俺想到一起去了，...... 死光头这些话你可以正着听，也可以反着听，你可以认为他是在讽刺，但也可以看成是建议，毕竟是变种人，这心态不能用普通精神病或是愤青来度量。 坚果墙中貌似有条小道隐隐约约，上帝说过我们得走小门，虽然荆棘遍地！ 但就算满地荆棘只要有钱那也得趟过去。 心中默念阿门，老雷淡定回望，宅货们迅速收回从屏幕反射观察领导的各种小眼神。 这场面让老雷感觉这里工作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被萧恩直击灵魂的言语风暴扫得战战兢兢的哈士奇。 你们就没考虑过这样的眼神对领导会产生多大的心理伤害么？ 他甚至想随手抓起一只再去查看屋子里是不是又哪被搞了破坏。 同样的举动与言辞，不同的人眼里耳里有可能是截然相反的解读。 在中控间这些人的眼里，死光头自然是极度可恶，如果换到漫威平行这种胡编乱造的宇宙里，他们肯定已经拿起小手机接通某专用号码：喂，神盾局吗？这里有华裔变种人，特征是光头毒舌会念力和死要钱！ 然而现在他们只能无力地承受着，因为打不过，甚至说不过，就算说得过又如何，终究还是打不过，实力才是根本，如果这时候能突然冒出几个穿着超级英雄外套的家伙，他们说不定能立刻洒下热泪，可惜还是没有。 这件事之后，每个人都得去接受三个疗程的心理辅导，包括那个艾丽婕。 但老雷和二楼的唐纳德已经被萧恩的话打通了脑洞，照死光头这么一描述，这战打起来貌似别有一番风味嘛！ 本届内阁被称为土豪内阁，从总统到部长，个个劈脚政商两界身家不菲，每个人做生意都是一把好手，都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能痛痛快快赚钱，就少轰轰烈烈，当然，如果你不让我痛痛快快赚钱，我少不得就得轰轰烈烈......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是经济的集中表现，经济是社会发展的动力，而社会发展的主旋律是消费，现在最大的消费模式是娱乐！ 战争加娱乐，这是何等诱人的配方，战争经济学的又一分支，战争娱乐学... 通天的脑洞神奇的思路，难怪二楼一听就明白，真人秀土豪唐纳德现在一定很激动，和敌人有了这样的共鸣，换个身份他肯定要开槟... 也难怪死光头会唱出那句歌：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令人心痒的旋律再次回荡在耳畔，老雷心中一阵阵发麻。 这家伙简直就是魔鬼，不，简直就是战争经济学专家，一番话说得自己怦然心动，如果不是知道这钱就算赚再多也到不了自己口袋里，老雷都想马上开口同意开战了。 不仅是他，花园那头的将军们也血贯双瞳面面相觑暗自嘀咕：照这说法，以前我们的打法都错了？ 死光头一句话惊醒梦中的我！ 现在看来，导弹这么长的弹体上只刷代码确实很浪费，士兵们身上的广告位何其之多...迷彩装的大色块更是商业败笔，广告服才是真正乱花迷人眼！ 还有咱们的各式飞机，大的小的，战斗机的可以刷上运动饮料，加油机的可以让石油公司冠名，飞机底部弄什么隐形浪费，让微软出钱们刷蓝天白云，就不信别人看得出来。 每支部队都要分开招商，按任务设底价，钱给少了不给露脸，钱多镜头就多，喊口号直接就是广告词，出发之前先喊一声just do it ，事了之后说一句impossible is nothing... 至于说哪句，就看谁给的钱多。 万炮齐飞是广告盛宴，特种作战是真人秀场，与子弹齐飞的是弹幕，... 直播权，全民娱乐，博彩平台大家嗨，各种花式的广告植入，还有热销的周边商品！ 死光头说得没错，未来的军方应该大力发展商业合作部门才对，这点子至少值一百亿啊，带来的效益何止万亿！ 这么好的点子居然白送真是愚蠢至极，一群军人心中升起各种快意，就算你再怎么死要钱，很多钱你也赚不到！ 如果这个理念推广一下，联合国通过决议，说不定可以办个战争大联盟，一年联赛四年一届世界杯。 死人怕什么，反正现在世界上人口密度有点大，用这个方式消耗一下，咳！ 经济低迷怕什么，打一战提振一下，破房子破楼看看哪个城市要重建，直接来个局部战争，先炸成白地再建个新城，回头看历史哪个城市不是重建的更好，这说明战争才是社会发展的重要动力。 为什么死光头能说得这么简单我们却不敢想呢？难道是我们太圣母？绝对不是！ …... 老雷思绪万千一声叹息，但说到底，这次不行！ 原因还是那条，他就是个白手套，理念没铺开理由不充分死伤本国平民是要有人背锅的，利益再特么大，背锅的人也享受不了半美元。 死光头有句话说对了，我们是想赢怕输！ “告诉他，生命是无价的！”老雷咬着牙心如刀绞，眼瞅着数千亿美元离自己远去。 屏幕上。 “......生命是无价的！”艾丽婕有气无力回了一句。 “啥无价，都有价，有钱的没钱的，白的黑的黄的混血的，老的少的小的，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实在不行按保险公司标价来嘛！保单怎么定的？抚恤金怎么给的？都无价你们早破产了！”萧恩一脸不以为然。 “哼，果然纸老虎，几条人命都死不起还想领导世界一百年，一点主人翁意识都没有，骗子！”萧恩继续发功。 老雷轻轻摇头，心好累。 “萧恩先生，我们只是努力让世界更美好！”艾丽婕说话的时候，脸上被淡淡洒了一层爱心特效。 会包装了不起啊！ 我也会啊！ 萧恩眯着眼似笑非笑看过去：“我也是啊！我也是努力让世界更美好，大家既然目标一致，才要Fighting嘛！” 手举拳头做了个加油的动作，顺便眨眨眼，又是一片成吨伤害。 第269章 转机 “这家伙真损啊！”老雷压着心口喃喃自语。 宅男们也是无奈摇头，全身满满酸涩感。 坏挺还给解读成这么个意思，这一张嘴能顶得上一整个律师团了。 雨果也是一脸茫然：“他之前要这么能说怎么会当送餐员呢？完全可以去当律师！” “没钱上大学。”老雷一脸愤恨，社会福利但凡能全面点自己也不用受这罪了。 “我说不过他！”艾丽婕飞快在平台上打字求助。 “请他换要求！”老雷指示。 这流氓会武术，哪个文明人挡得住，光脚变种人无牵无挂的，谁看了不怕？我们可都是身娇肉贵，美好的日子一大把，谁活够了谁上！我又不准备明天死！ 你耍流氓，我们也可以耍无赖，我们就不打，为国为民，我可以忍！ “萧恩先生，打战是不可能打的，别的条件可以么？”艾丽婕果断转进。 “别的条件？还有什么比直接动手更简单的么？我读书少，你们这一堆博士赶紧教教我啊！”萧恩笑眯眯地说道。 有门！ 艾丽婕激动开口：“办法很多啊，和谈最简单，大家坐下来谈合作，优势互补，您的力量我们已经很清楚了，我们不会乱打主意！我们可以保证，合作时一定会把这事写清楚的。” “你们不会乱打主意啊...别人会啊！”萧恩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 微微偏过头，又接着说道：“你们连总统都不是全票通过的，能代表谁？今天你们保证了，明天又冒出个谁来偷偷对付我，明枪暗箭草船借箭，阴谋阳谋斯德哥尔摩...我想过点轻快小日子难度很大啊！ 而且你们这动不动换届的，政策也没个延续性，请问我如何相信一个多党执政派系林立利益纠葛如此复杂的国家呢？” 这么一长串话如果不是平台分析师给力，还真翻不明白，但基本意思是清楚的，你们动不动人格分裂红脸白脸拿民意当武器演对台戏，这样的保证有效期太短我没法信任具体谁。 老雷用力搓了搓嘴，死光头这么懂政治？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别说老雷了，就连唐纳德在国内的发言权也是有限的，大的方针政策都得先沟通两三个月，听取各方权贵们的意见，变种人这种宝贝，你说不动就不动？ 那也得人家肯听，私下里的动作绝对少不了。 安全感缺失，这尼玛怎么整呢？ “谈个人友谊！”老雷低声道出关键词。 “萧恩先生，您应该知道我们虽然是两个党，但其实跟一个也差不多。某种意义上，都是代表一个利益。大家只要建立了友谊，一切都好商量。”艾丽婕轻松地回答。 “你们的利益，只怕和我的有冲突，到时候怎么办呢？友谊的小船很容易翻的，特别是浪大的时候。”萧恩笑着反问。 “不是什么时候人民的老朋友都好使的，根本还得看好处，我的好处，你们忍得住不要？我要是不给，你们忍得住不抢？你们一抢，那还不是要打？迟打不如早打，难不成我得让你们准备得更充分一点？” “那你不是有正当防卫的手段么？谁敢翻我们的船，我们就一起对付它！”艾丽婕微笑着反问。 “呵呵，正当防卫...一起对付...”萧恩微微一笑，光头移出屏幕。 “现在怎么办？” “等他说！” “他怎么不说了？” “也许在想条件。” “他不会出去了吧！？” “不太可能！” …... 萧恩看着窗外，海纳百川聚灵阵原本是低投入低产出的聚灵阵法，但现在被远远扩了出去之后，居然有了不少意外收获。 这洛城之中，颇有几个地点有或浓或淡的灵气感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许是医院，也许是研究所，医院有放射室，研究所也有各种利用放射源的研究，多少都有点这个那的灵石。 但不管是什么，在聚灵阵中，这些灵气都源源不断地被汲取出来，慢慢补充到萧恩的体内，积少成多。 空中的灵力网表面无形无质，但在萧恩感知中，却像是带着万道垂须，深深地扎向灵气集中的地方，无视防御的感觉真爽，铅板都挡不住的聚灵效应。 像海纳百川这样的聚灵阵，如果维持的时间再久一点，说不定可以深入地底，虽然他也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好不好用，但这之后肯定得试一下，听说地壳岩层里头到处都是灵气，真是让人感动。 嗯？东南方向一股浓浓的灵气居然向着自己的方向移动，萧恩灵识扫过，貌似一辆厢货，不会是专门送给我的核废料吧？ 还真有可能，那方向四十公里就是停运的核电站。 有意思，送上门来倒省我不少事。 这战恐怕没法像自己想像中那么大场面了，萧恩略微有点遗憾，按说打战这玩意一个巴掌就拍得响，劈头照脸呼过去就是了，结果对方怂得太让人失望！ “萧恩先生，您在听么？...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我们保证！”艾丽婕提高声量叫道。 看着艾丽婕还在等着自己的回复，萧恩嘿嘿一笑：“好吧，我觉得你们也想不出来，如果有这办法你们也不用到处搞事了。但我可以帮你们想个办法。” “...是什么？”艾丽婕有些小激动，峰回路转总算看到一抹斜阳。 “这样，你们反正都已经各种准备了，也不能浪费，我也想看看你们的本事！”萧恩突然笑了起来，“时间...晚上六点，你们的人只要能把钱送到我面前，就可以谈合作！” 这...这么简单？ 连老雷都被这峰回路转看到希望之光的豁然开朗吓到了，莫名有种不自信的激动，不由得捏紧拳头，还好尚存的理智让他没有挥臂高呼：“注意节奏，问下去，确认要点！” 艾丽婕吃惊地问道：“送到你面前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萧恩笑了笑，一字一句指着脚下，“你们，把钱，送过来！时间六点，然后，再谈怎么合作！” 字面的意思确实是简单，听起来就像是在网上订了个批萨饼，不，好像是邀请自己去做客但要带餐费... 宴无好宴，而且这餐费貌似有点多，这么直接送钱一点也不矜持，死要钱真是毫无节操。 老雷眯着眼淡声问道：“现在多少了？” “洛城当地时间是十二点正。”一个分析师迅速报告。 废物！老雷提高声量：“我是问多少钱。” 要知道时间他不会抬手看表么？又不是肌无力，三万刀的瑞士名表有什么不敢见人的。 一个分析师统计了一下：“目前预估的金额是七亿美元。不知道他要支票还是现金，但我想不会是转账。不然就不是送到面前的意思了。” 这是之前挖的坑有点大了啊！ 死光头，我之前挖的坑有点大啊，老雷脸色发青了，现在要让人把七亿美元的现金送到他面前。 这七亿美元怎么送？是个难题啊！ “问能不能转账，或者用支票。” 老雷知道希望不大，死光头绝对不会这么好说话。 艾丽婕小心发问：“转账可以么？可以用支票么？” 萧恩一脸不爽：“什么叫送到我面前？听不懂么？我得看到钱！支票不收。” 第270章 两难 非得看到钱，支票不收？ 死光头真是土包子，这是没见过钱么？转账多方便，支票多轻便，非得拿着现金做什么？ 该死！ 明明知道萧恩这是故意的，艾丽婕还是很想这么痛快地骂上几句，然而表面上她必须保持着冷静平和的态度，绝对不能在这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她按着平台的指示继续问：“萧恩先生，我们可以用债券支付么？” 艾丽婕问出这句时，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萧恩来一句要硬币，那整个加州都收不齐这么多。 但美国国债的面值就很大的，一百万美元一张的债券，美国财政部每天都在印，就算给萧恩几百张又算得了什么，反正这玩意从来就没有亏本过。 萧恩冷冷一笑：“就是你们总是拿出来骗人的那种债券？不好意思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其实以美国经济的增速，债券始终在增值，同比美元更划算啊！而且大额交易用它很方便。”艾丽婕忍着失望的情绪问道，转账支票之后最方便的就是债券了，然而死光头回绝得如此干脆。 萧恩摇摇头：“你们信用太差，我担心明天就会破产！” 美国国债还是比较稳定的，但死光头说信用差，那就是信用差，不容置疑。 你要是跟他分辩，他也许就会生气，他一生气就会想办法证明他是对的，比如“国家破产”是如何从小概率变成大概率最后成为必然，这威胁又是如何在你眼前一点点变成现实。 所有人都确信，死光头他做得到，至少从之前的对话中看来，他知道美国经济的核心是什么，就是这个美元的国际地位，一旦美国的国内发生战争导致经济崩溃，这美元还有人要么？谁家没台印钞机非得让你帮着印？ 我们就算不打这战，死光头也可以搞事，他只要让医院那些死尸上街走一圈，洛城就完了，如果他再跟网上直播那个《真实美利坚》，造点谣说那就是传说中的赞逼，超级病毒失控，美国的崩溃就是几天的事，加州，可是世界第六大经济体！ 不，他都不用自己说，有的是人帮他说，满世界都是美国生化危机的新闻，二十四小时滚动直播还全是头条。 到时候，他绝不会承认自己有念力，甚至我们可能再也找不到他，然后一天后发现凤凰城有赞逼，三天后波特兰有赞逼，或者向东休斯顿也有了！然后一周后纽约也有了，...费城波士顿华盛顿，全特么都有死人上街跳舞，也许是扑人？ 会有无数国外专家拿着地图说这就是病毒在扩散的证据，除了大规模核洗城市之外没别的办法，美国，为了人类的生存，你们就牺牲一下吧！ 我们还得让总统按着圣经发誓：这都是一个华裔变种人跟我们开的玩笑，因为他喜欢用念力让死人跳舞！ 但民众会相信么？ 一个喜欢做秀的总统，娱乐名流地产土豪，别说是按着圣经发誓，就算跪着圣经发誓也没用吧！ 到时城里的人有车的估计全都得往乡下跑，全国上下没人工作都去抢食品饮水扛着枪堆堡垒，整个社会发了疯是什么样的只要看电影就知道，...... 太可怕了！ 老雷心头也升出同样的念头，之前还打算捂着变种人的消息，现在又是一个两难的局面，捂牢了是一个大坑，不捂又是一个大坑，区别仅在于坑底铺着什么，也许一边全是浓硫酸泡屎，另一边是冰凝的尖刺。 想到自己两脚各踩一边，老雷都想扯下文明的外衣破口大骂：你在美国这么耍流氓，你祖国知道吗？！ “别废话了，把美元送过来！”萧恩冷淡地抛下一句。 然后下一秒，他就扭头对着萧雪笑了起来：“现在你不用考虑装修的事，回头这些钱你想怎么堆怎么摆都随意，就算全堆厕所也无所谓，进来出去每天看几眼，时刻提醒自己是个有钱人，听说很多人都是这样保持对生活的热爱的！” “可是钱很脏的。”萧雪轻声嘀咕。 “不要紧，这些钱他们都会洗得很干净的。”萧恩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顺便叹了口气，“其实我原来是想要他们的那些金砖，用金砖堆个台子，但考虑平时要用的时候拿着金块比较不方便，用钞票堆个景观就不一样了，想要用的时候抽一张拿一扎很随意的。 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跟他们翻脸再打起来，他们丢导弹炸楼的时候也会有点心痛，贵金属他们还可以回收，钞票嘛...点把火就没了...” 萧恩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 最终还是得用美元，但还好没说用硬币，但所有人同时也是心中一沉，他们都听到萧恩的话里提到了洗钱再次翻脸和炸楼这些字眼，这合作之路为何走得竟如此艰难？ 我们送钱都不能打消你搞破坏的念头么？ “请稍等！”艾丽婕慌慌断了通话，现在的话题她越说越害怕，心头压力太大。 中控间，老雷紧紧皱着眉头：“有没有把握？花园那边什么情况？” 这绝对不是普通送个钱这么简单，已经发指令到花园那里要求做方案了。 “难度很大，我们的小伙子有可能真的走不上去，”雨果凑头在老雷耳边低语，“他们说实在不行可以空投。” “你知道七亿美元多重么？”老雷皱眉问道。 “一百美元面值的，七百万张，一百张一扎60克，七万扎，总计4.2吨重，如果是旧钞，会更重。”雨果张口报出一串数据。 老雷瞄了他两眼，正常人哪记得这个，但现在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 “这么重...”老雷心中一沉，怎么弄到这么多现金呢，还得装箱用货车给运过去，少一张都得出大事，死光头难为人的手段怎么这么多！ 耳机里传来唐纳德的声音：“如果是小伙子们送进去，一百个人每个人都得带四十二公斤钞票，我不是说他们背不动，但我担心有人会出事。” 这语气透着忧心忡忡，带这么多钱，跑了怎么办？ 到时候又是一堆破事，关键钱凑不齐死光头会再次发飚。 “不，先生，我觉得要相信我们的战士！”老雷阴沉着脸，“我相信他们有体力，也有节操！” “不，别跟我说他们的节操，克里斯！我刚收到一份资料，这些人，他们的薪水加上福利，一年不到十万，有的才五万多，你让我怎么放心？ 每个人背着七百万还要冒生命危险，只要有一个人觉得他应该转身跑走可以立刻过上好日子，我们的计划就完蛋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有谁不在乎钱的！他们的体力越好，我们回头抓起来越费劲！你想不到么？！” 唐纳德提高声量，高分贝的声波冲击着老雷的耳膜。 第271章 碧莲 “他们才十万不到？”老雷惊讶地反问，不知不觉已经抓住了头发。 老雷知道唐纳德说的是海豹队员，居然有的只有五万多年薪，这简直...太让人惊讶了。 老雷不是军方的人，不知道这个也正常，但现在缺失这样的信息会要命的。 “对！你看一下资料吧，这问题你得重视起来！也许很多人是为了挑战人生，但是...”唐纳德严肃地说道，“一百个人，你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对这么多钱不动心！” “见鬼！”老雷觉得头发已经开始松脱。 他确实不能保证，他不知道那边是怎么挑选战士的，又是如何做爱国主义教育，也许这些人就是为了刺激才加入海豹队，但他们会不会觉得拿着这七百万跑路更刺激呢？ 一百个人，只要有一个人有这个念头，这都会产生无比恶劣的后果，也许一个人作为榜样，别人也会跟着学。 洛城六点，时辰已到，死光头身前稀稀拉拉人员不足半数，钞票被漂没大半，死光头一脸嘲弄...真实美利坚，果然不出他所料！ 唐纳德还没说够：“最重要的是，他就是想看到这个场面，看到我们的战士们临阵畏缩，看到他们拿着这些钱转身消失，看着我们无助苍白的脸，看着我们在他的脚下哭泣发抖！所以...” “他也会刻意使坏！”老雷不由自主接口道，胸中一片冰冷。 “是的，他会用他那些奇怪的能力让这一切发生！”唐纳德严肃地说道，“阻止它的发生！克里斯！” “是！”老雷几乎是哽咽着回答道。 …... 刚才一个劲地送钱，现在麻烦来了，送钱也成了问题，怎么送过去，貌似难度好大，老雷心中郁闷得几乎要吐血。 雨果一个劲地看着平板，看看上面分析师们有什么好办法。 “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他可能不知道我们有大面额的纸币。”雨果悄声说道，拿起平板给老雷看，有新情况。 “闭嘴！”老雷一瞪眼，抢过平板。 面额为十万美元的纸币，1934年印刷了42000张金币劵，从未投入流通，只是作为联邦储备银行之间的转账和结算券。 理论上说，这也是美元，只是世面上不会见到。 这么说，只要跟斯蒂芬和耶伦打声招呼，借七千张金币券就可以了。 七千张的话，一个背包就可以装走。 一百个人里，找一个小队政治素养过硬的，能扛得住金钱诱惑的人还是能找得到的，老雷微微松了口气，选人这事交给花园。 而且不让他们知道送的是钱。 而且这么大面额的钱，他们这些人应该也没见过，甚至都用不出去，知道后果，那犯罪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但还是那个问题，死光头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让我们把钱送到他面前，一定有重重关卡。 雨果在平板上调出杜安街边上的三维图。 “花园那边说，可以空投到楼顶，在上面爆开一个洞，然后把钱丢进去！” “好办法！”老雷点点头，“所以这些蠢货觉得他会让我们在他头上爆破？” “....” “...继续对话。让花园继续弄方案。” “可这金额还会增加。” “这时候还在意这个？”老雷横了他一眼，七千张和八千张有什么区别么？塞紧实一点就是了。 “答应他。” 艾丽婕看着好整以暇的死光头，郑重开口：“好吧，那就这样，我重复一下您的要求，是洛城当地时间六点，我们把钱送到您面前，地址是洛城杜安街一号九楼。对么？” “没错，送来就可以谈怎么合作了。”萧恩微微一笑，“面谈！” “面谈的意思...是当面谈合作内容？” “对。” 艾丽婕飞快在键盘上打了几个字，突然又全部删去。 分析师已经汇报了：“她说可能面谈时会用中文，但又删掉了。” 老雷眯起眼：“她不想去？” “她这个状态，也不见得合适。” “见鬼！” “特工和海豹队员里有中文比较过硬的么？” “六个小时，能抽调一批。” “政治素养得过硬的，别谈出什么国耻条约！”老雷阴着脸说道，他已经意识到接下来还有几个大坑在前面等着自己。 “头，还有个问题。”雨果拿个便贴纸递给老雷。 老雷看了一眼神色大变。 萧恩有可能把这些对话都给录起来然后公布出去。 “合作条款里会把这些都要求保密的。”老雷捂着嘴解释，突然看看雨果，心想我跟这小子解释什么。 “我是说，”雨果又递上一张纸片，“...您看一下。” 把艾丽婕身份重新改一下，变成某业余剧本写手？那么她与萧恩的对话就变成了一段瞎编乱造的网上视频对话，这样的玩意油图上很多。 “这样...是个备用方案。” 老雷一个眼神打断：“你去做。” “是。”雨果领命而去。 “那我们现在把金额定一下吧...”艾丽婕深呼吸，现在要确认多少钱，否则好不容易送过去说钱数不对死光头做得出来。 “不用算了，送一个碧莲过来。”萧恩打断她的话。 “等下，他说的到底是十亿还是一万亿？”有分析师紧张地叫出声。 同样一个单词，美国就是十亿，在英式英语里却得乘一千，这差距太大了。 十亿还好，一万亿要完！ “不会的，他怎么可能要这么多！” “万一呢？他之前说起过代表英国。”中控间有人已经抱头了。 老雷抖着手身子一片冰寒：“别说话！正常交流。” “萧恩先生，好像没到这个数字。”艾丽婕叹了口气，“我们这里...” “无所谓到没到，我算数不太好，反正记得早就过五亿了，四舍五入算一个碧莲。”萧恩打断她，“碧莲！送过来吧！” 碧莲... 听到这词，萧雪不由得嘴角浮出一丝笑意，看着哥哥不吐脏字又骂人真带感。 “请稍等！”艾丽婕有气无力低下头，七个亿，四舍五入算十亿，算数不好。 听到这里，所有人居然轻松了下来，还好，是十亿，不是一万亿，... “为什么他坚持要十亿呢？难道真是四舍五入？”老雷摸着下巴皱起眉。 “这里头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平台有结论么？” “没有。花园回复了。” 雨果递上平板指着一句话：“如果有金币券，没问题，保证送到。” 老雷愤恨推开：“我要具体方案。” 没等艾丽婕说话，萧恩再一次开口：“对了，过程可能会有点艰难，这么严肃的事必须得有个计划。我替你们起个计划名字就叫碧莲计划，你们送钱的人组个队就叫碧莲小队怎么样？” 第272章 歧义 每次萧恩的话都会引起云平台一阵阵热议波涌，这句当然也不会例外。 组队...过程艰难...还送钱？ 前面貌似你还说自己不会玩游戏，这是啥？这分明就是吸引高级游戏玩家的营销套路，你太不诚实了！ 不少分析师已经在心中疯狂吐槽这个什么碧莲小队的名字，送十亿美元就起名叫碧莲小队，还能更没创意一点么？ 你是因为这个名字才要我们十亿美元而不是七亿八亿？变种人的思路还真是奇怪！ 当然也可能是他看过电影指环王，里头有护戒小队，不过那是为了把戒指丢进摩多的火山里，这貌似也不太一样。 平台就这个名字直接开始发散思路讨论，准备以此为突破口，解构这世界上第一个变种人对手复杂的内心世界，到底他是想战还是想和，合作的诚意到底有几分？ 这结论关系到本方的重大战略部署，分析师们都很清楚，战争就是你死我活双方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无耻，前一秒还在做国际贸易，下一秒直接就宣战。 当初德国人几次闪击战都是先搞合作然后突然一波钢铁洪流杀将过去，宣战的时间点都掐准到什么程度——对方最后一车皮物资过来，自己部队第一辆坦克前端接触到边境线。 然而，德国人向来是欧洲文化中精准保守的典范，大大方方的无耻。 中国人数千年文明，保守倒是公认的保守，但貌似从来也没精确过，近代科学参与度低得发指，因为他们喜欢模糊理论玩的是太极，满脑子琢磨不定的阴阳五行，漫长的战争史留下的军事文献中又颇有不少阴谋诡计，真是一个矛盾的民族...... 带着这样血统的变种人又会是怎样的性格呢？看过萧恩三观分析报告的分析师们觉得处处充满着疑点。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到处透着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中二气质。 到底他是准备搞什么飞机，之前两句提过说翻脸再打起来，还有烧钞票，不会是想用这些钱烧着玩吧！ 听说中国人的世界观里有冥界这位面，那里没人搞生产全靠这边烧过去，所以逢年过节各种纪念日，他们就会给过世的亲人烧纸制的各种生活用品，房子车子票子妹子，手机电视冰箱洗衣机微波炉.... 死光头的父母死在洛城，难说他不会烧点美元表达一下伤感之情。 但... 这就太过分了，十亿啊！还是美元，不是什么十美元也不是什么买不到东西的纸片。 如果真出现烧钱的情况那又是一番羞辱，到时候现场的大兵们应该如何应对，是不是跟着一起烧香跪拜还是当成没看见。 这么一想，真是好尴尬的场面！ …... “有没有什么不妥的？”老雷轻声问道。 雨果端着平板跟他一起看，略过一些烧钱的敏感话题，指着两条捂嘴悄声：“大家觉得名字有点逊，不如护戒小队那么好听。而且，我们担心这名字会引起战士们的多余想法，毕竟是十个亿。” 这话说出口，就算死光头听到也没关系，你那名字就是没品位！ “萧恩先生，这名字除了说明钱数之外，还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比如中文？碧莲？” 艾丽婕一脸好奇地问道，自从十动然拒被萧恩恶意曲解之后，她发现某些词放到中文里的意思有可能面目全非。 艾丽婕曾经上过一些中文论坛，看到过碧莲这个词，感觉好像不是什么褒义词，但自从学中文以来，最让她感觉困扰的就是这中文的语意多变，毫无定性，明明昨天还是用来夸人的，今天一下就成了彻底的嘲讽。 没错，她已经隐约通过这发音和脑子里的两个中文词关联起来了，比如碧莲，比如逼脸，...... 后者不用说了，绝对是骂人的话，前者...必须也来个确定的解释，总之不问这一句她很不甘心！ “有啊！接天莲叶无穷碧，碧莲就是绿色的荷花，绿色代表和平，荷花代表圣母，能牺牲自己拯救世界的那些人，你们战歌里不是说要疯狂地拯救世界么？”萧恩笑了笑，“给你们这么一个称号你们应该很自豪才对吧！” “我总觉得不太放心。我知道这里头有不要脸的意思。”艾丽婕带着委曲的小表情好像在说你骗我。 “你们要有自信，究竟是真正的拯救世界还是表脸得用行动证明，难道我现在让你们自己起个名字你们会更开心？”萧恩皱着眉头反问，那表情明显就是你们要开心我就不开心，你们承担得起么？ 接天莲叶你不要，那我就得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别样红了！ “跳过跳过，就这个吧！”老雷也懒得费心思在这种枝节上，死光头太难搞了，名字由他去起，爱起什么名就叫什么名。 他的注意力放在那个烧钱的习俗上，看到那他心中也是一阵恼火，真要出现这种事，他该怎么办？ 来自别墅某分析师6543的一句话让老雷放下心来。 “我认为他不可能现在就烧钱，按照中国传统，他得找到杀害他父母的凶手，然后当场剖心挖肺处死，肉在盆里烧烤，内脏烧汤，...本观点引用自中国知名作家史奈尔的作品《水边》（ater margin），又名《沼泽的亡命徒们》（outlas of the marsh），史奈尔此人现为起点驻站大神级作家，影响力极大，同人作品无数。” 呼！！ 老雷长长松了口气，及时把别墅那边的分析师升级是对的，这样有理有据的观点，如果不是对中国有深刻了解根本说不出来。 好评！老雷手指一戳，把这个分析师加权两级，以后这哥的话权重更大了。 别墅那边，杜比两眼发光，重重拍在前面的一个分析师肩膀上：“好样的李尔王！我会为你请功！继续！” “是的长官！”李尔王血槽暴涨两尺，战力爆表。 “那句接天莲叶无穷碧后面是映日荷花别样红，我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 第273章 模式 “什么文章？”杜比沉声问道。 “这红字让我有种很不安的感觉！”李尔王嘀咕着，虽然萧恩并没有直接说出这句话，但潜台词是不是这个呢？ 红色和革命总是密切关联在一起的，美国人可不喜欢红色，他们喜欢绿色，这与中国人正好相反，就拿股市来说，绿色在美国是上涨到了中国那就是下跌，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这文化，真是格格不入，充满着各种蛋疼滋味。 “我有同感，马上分析！别急着发布结论，我们要适时抛出！”一个声音传来。 杜比回头立刻站直：“长官！” 不知什么时候，伯德已经进入小房间有一会了。 李尔王也立刻站起，他是唯一一个被选入这次平台讨论的分析师，拥有八分之一的亚裔血统，中文二级的资格证书。 伯德冷冷点头：“干得好！现在我们有两个任务已经恢复，你马上组织人再去翻译那本书，弄好一点，总统可能要看！” “是的长官！”杜比高声回答。 细数现在手中的资源，杜比突然感觉压力山大，原来调过来的那些翻译有四分之一下岗了，现在剩下的水平还真不好说，最关键的是，杜比自己不懂中文，他根本不知道手下这些人翻译得到位不到位... “尽力而为吧！”伯德也知道他的难处。 之前被维克多下了任务之后，现在工作相当于要重新开始，浪费的时间不算，工作热情也被打消了不少，关键是中间少掉几个人会让剩余的翻译人员感觉压力很大。 李尔王举手要求发言。 伯德看了他一眼：“你说。” 李尔王翻着平板：“我查过资料，有专家总结过这类网文有这个通用特点。” “什么特点？”伯德问道。 “装逼打脸的套路！单调无聊的剧情重复！”李尔王很肯定地说道，“前面三章大概一万字左右，是作者最费心思的地方，甚至就是整个作品的精华摘要。写手在三万字的时候，会完成一个大剧情，这里可以看成整本书的简缩版，因为接着后面无论是三十万字还是三百万字，都是基本重复的套路。” “建议呢？” “关键是前三章要翻得好，”李尔王说道，“这里的难度比较大，我们应该把最多资源集中在这里，同样，前十章也要占一定的资源比重，后面的，就没那么重要了！” “他说得有道理...”杜比也开口说看法，“总统也不会有时间看这么多内容，前三章能看完就不错了。” “你去调配资源，”伯德吩咐道，顿了一下，又开口，“白洞那些人，打失忆针让他们睡一觉，找个理由先关起来。” …... 碧莲就碧莲吧！ 中控间，艾丽婕心中还是格外别扭，但你知道他不怀好意又能怎么样呢？ 不还得忍着么？ 艾丽婕整理情绪，片刻抬头笑道：“好吧，名字这个倒是无所谓，这过程...艰难是什么意思啊？” 萧恩笑道：“意思就是你们得经过我的考验，你们可以当成是一场真人游戏，打战你们不肯，那么，大家来玩游戏吧！这要是还不敢的话...我会很失望的！” 游戏么？ 玩游戏在座的都会啊！ 中控间里的宅男们脸上都浮现一丝喜色，只是刚起个念头马上被理智压了回去，哪有这么简单，死光头这种好人嘴里的游戏搞不好难到突破天际。 送钱的游戏，噱头很足啊！ “头，游戏可以啊，无非是送钱时过那几关，主要是真人游戏烈度可控，如果这事运作得好，我们不但可以和他合作，还可以赚不少钱！”雨果眼睛发亮。 老雷嗯了一声，看看他：“你还想赚他钱？” “我们可以跟他分成啊！”雨果殷切地看着老雷，“只要我们不正式出面，就没有丢脸这回事！” “直播，开盘，周边商品！”老雷努努嘴，示意屏幕，“他已经替我们想好了！” “他好像没说周边商品...”雨果悄声提醒，“但这市场很大！” “说到底还是为了钱...”老雷叹了口气。 平台请示提问：问他游戏难度，简单普通还是困难，千万别是地狱模式！ 老雷轻呼口气，如果之前说要打，估计就是地狱模式了，但现在最多就是困难模式吧，批准问。 “如果是游戏的话，我们是很乐意参与的！”艾丽婕脸上终于放松了一些，“萧恩先生，能提示一下您准备怎么玩这个游戏呢？希望是个简单模式啊！” 简单模式？ 萧恩笑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把难度调得太高，但其实我是个好人，所以绝对不会太难为你们。我个人觉得就按着日常节奏来吧，我也不知道什么简单模式困难模式有什么区别，你们觉得这现实算是简单还是困难呢？” 现实算是简单还是困难？这问题有点儿难答啊！ 平台分析师们纠结了，从他们这些天之骄子眼中看现实，当然是简单了，从小到大都是学霸，智商碾压同辈然后轻轻松松得到高薪工作，小屏幕上一句话牵动着无数人的小命运，现实好简单！ 但如果从萧恩的角度看，现实最少也得是个困难模式，那经历就不重复了，他简直就活在悲惨世界里，当然也没到地狱难度。 可如果就这么接着他的话头说现实就是简单，那也不太妥当，关键是死光头心里怎么想的，他要是心中的答案是困难，你说简单，他肯定得让游戏“简单”到发指。 “以您的能力，现实模式当然是简单模式，您看现在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难得倒您的么？”艾丽婕等不到平台建议，直接送上一句马屁，居然也通过了，貌似委婉地回避了那个问题。 萧恩哈哈大笑：“尽说大实话，那就简单模式吧。” “您这个简单模式是指？”艾丽婕连忙追问。 “简单说就是你们把钱准备好，把人准备好，把钱交给他们，告诉他要送到哪，这就是最简单的快递到门。”萧恩笑了笑，“都会吧？网上订餐。” 萧恩话刚说完，平台的意见已经出现了两种分化，一种说别想太多，就是送钱，另一种坚持这里头有坑，因为死光头肯定会把之前他送快餐受的各种气撒出来。 老雷赞同后一种意见，基于三观报告中的一句话“拥有反社会人格的人通常会把自身经历转嫁到他人身上。” “说好十个亿，接下来好像他没有再说钱的事，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胆再问下去？”平台分析师请求指示。 老雷当然批准，现在哪里还是钱的事，计划弄好了，一万个亿都赚得回来。 第274章 体验 “萧恩先生，我大胆猜一下，你是想让我们体会送餐员的工作的辛苦么？”艾丽婕试探着问道。 萧恩啊呀一声脸色惊异：“这么快就给你们猜到了，真是聪明呐！” “猜到一点点。”艾丽婕面带同情之色，“这工作确实不容易，那个...风吹日晒挺辛苦的...” 看着平台上...就这么一句，艾丽婕大为不满，手指早就在键盘上狂敲：“就这个？怎么辛苦，具体点！不只是风吹日晒吧？我需要表达我对他的理解！速度！！” 老雷也着急，摸着耳麦：“怎么回事，没了？” “这些分析师...那个...没人送过快递，他们在找资料，看看有没有现成的，需要一点点时间。”雨果一边看平板，一边轻声解释。 “这个有难度么？网上什么资料没有？我要个解释！”老雷脸色微沉，国家投入这么多资金，互联网发展数十年，啥破事都上网了，搜索引擎这么智能。现在你说找一份快递人员如何辛苦工作的资料竟然找不到，这...合理么？ 数万亿资金都浪费到哪去了？ 解释来了，雨果举着平板给老雷念：“现在他们不能随便上公网，出于...保密的原因，现在能拿到的，基本都是优先挑平台过滤好的资料，他们不能编造不合现实的内容。” “社交网络呢？就找不到点快递员的心情感言？难道所有送货的都感觉幸福，那这位怎么这么惨？别告诉我上帝在针对他！” 老雷更加不爽了，在他看来，无能就应该直接承认居然还解释，解释就显不出无能了么？ 解释可是我们领导专门用来在听证会上骗预算用的！ “找了，也有找到，但找到的都是些...简单模式的内容。”雨果滑动平板，资料库里挑了几条指给老雷看。 某办公楼里，背景中好几个光鲜亮丽的模特，一个联邦快递送货员送完货后自拍晒辛苦，心情感言是：上帝保佑，今天送货又很顺利，虽然下着雨，但期待明天的休假还有美丽的海滩！ 某高级公寓背景，一个联合包裹送货员举着小箱子和一个美女合拍，心情感言：美丽的一天，祝大家都开心！ 某必胜客送餐员一手举着盒子，一手举着电影票，后面是中国剧院，心情感言：送完这份，晚上，不见不散！ 见鬼！老雷一眼扫过就知道根本不行：“就没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至少有个什么疲倦的一天之类的。” “都是晒幸福，毫无价值...悲惨的那些，不会发到网上，...虽然可以向这些企业的工会索取一些投诉资料。但这要交涉，而且需要时间，只能放弃。至于国外的，也存在一些翻译的问题。”雨果手一滑，又是几条，来自中国。 某快递员在如山的快递包裹前自拍，心情感言：尼玛这些家伙真能买，累死老子了！ 又是一个快递员骑着电动三蹦子，车斗里全是货，心情感言是：哥今天最后一车，接下来爱谁谁！ 然后第三张，一个快递员抱怨：说我换了里面的手机，哥一个月拿几万块，会拿你个破山寨机？ 再然后第四张，一张居民楼的照片，然后配的文字是：有了代收包裹小店，我们再也不用爬楼了，爽！ “感觉这些送快递的都很高大上，我觉得...他也许是特例...” 老雷摇头，太失望了，但这么高等级的智库，又不可能弄几个底层民众进来，只能说死光头思路太奇葩平台也带不动。 “另外，根据他之前的经历分析出来的结论不是没有，但如果现在直接说出来不见得好，可能会引起不可预估的变化，目前只提风吹日晒是因为洛城现在本来就有风，太阳反正也出不来。” 老雷点点头，这个理由可以接受，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一段简报，被归纳出来的萧恩最后一次送餐历险记——老板陷害、莫诺干了什么不知道大概是没付钱、小混混们砸他、风吹日晒，雨打雷击... 平时大概还有被黑鬼打劫的经历。 这些破事要是全都使在我们特工们身上，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扛得住，但我们的海豹小伙子们应该没问题，不存在小混混，风雨什么的也不怕，反正都在车里......雷击... 老雷皱皱眉，回头让花园做方案时注重避雷。 艾丽婕轻轻咽了口唾沫：“好吧，我们会好好体会的。” “嗯，保证让你们刻骨铭心体会到！你们懂的，现实模式无论是简单还是复杂，它的关键点就是从实际生活出发，不搞虚的，要么人定胜天，要么跪在现实...”萧恩笑眯眯地说，像是个表面知心大爷的兽心教练。 贵在现实？ 你这一句句话可真够贵的！ 意思是我们还得额外准备点？ 艾丽婕背后一寒，赶紧追问：“能提示下么？” “还没玩就要攻略，这不好吧！你们得对自己有点信心呐！” “但总得有个规则，比如您会在哪里制造一些艰难的局面，我们也不想错失与您合作的机会。而且洛城的天气好像不太好。” “在哪制造...我现在怎么知道，就好像你们现在把人都屯在这附近，你也不知道要拿他们做什么，对吧？这都得看情况，如果我怂了，你们那些特工现在大概就拿着枪冲上来了。天气不好，送快递的也不是靠天吃饭，那是靠订单的。” “......萧恩先生，您以往送餐时都遇到什么样的麻烦呢？”艾丽婕直接开口问道。 “回忆很痛苦啊！”萧恩瞄了一眼边上。 艾丽婕心中咯噔一下大叫不好，问错话了。 死光头看向他的妹妹，这意思是不想在亲人面前说自己的伤心事，自己这么问要出大事。 “算了，当我没问吧！”艾丽婕赶紧开口。 “其实说起来也就是那点破事，”萧恩流露出回忆的表情，“雨打风吹日晒，找不到路收不到钱，被人打劫....呵呵，我没怪社会啊！谁让我非得到这里来挣美元呢，...” 你还没怪社会，你根本就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动不动想让我们把洛城给轰平，医院里满满全是你弄伤的人，艾丽婕一脸同情：“我很遗憾，萧恩先生，但我可以代表美国政府保证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这还用你告诉我么？我这样子谁还敢欺负我，我不欺负人就算不错了....哼，不过呢，这人不能只想着自己，得心怀世界，你们不也一边满世界搂钱一边还想着领导地球么？总之...” 萧恩嗤笑一声，指了指镜头，平静说道：“让世界更美好，你刚才也说过，别只是说说而已。我可是每一句话都认真的。” 话说得语调不高，但这之间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气。 第275章 美好 这，这算是又一次威胁么？ 如果是一个多小时之前，中控间里必然又会是一片喧哗，肯定有人骂他不自量力或是理想主义，然而在萧恩几次展示力量之后，大家沉默的时候越来越多，那些小表情，俨然有了斯德哥尔摩症状的样子。 你可以不喜欢，但你不能否认他的强大，他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顶端，在物种进化的天台上俯视着你这些凡人，那些能力，几乎就是神迹。 如果死光头换一身白皮肤，那绝对这里早已经跪满一地的信徒，可惜，种族之间还是存在天然抗拒的，特别是一个曾经混迹底层的黄种人在进化的道路上突然超出了这样的距离，只会让这些白皮肤的天之骄子们心底充满了挫败和羡慕。 但是，萧恩这番话之后，已经有人眼中发出莫名热切的神采，表情中也带上了不由自主的激动。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站在物种进化更高层面的变种人，当着美国这样一个国家的面，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此刻，在他们的眼里，萧恩已经不能简单的被称为变种人，而是像一个超级英雄一样浑身发光，自带BGM。 一个领袖站在万千民众面前时，人们会想着：他想做什么？他会说什么？他能做什么？ 当他开口时，人们会倾听，但同时也在思考：他说的是不是他真正的想法，还是欺骗我们的谎言，他能不能做到他承诺的一切，还只是又一个...谎言？ 而这个变种人说：他要让世界更美好，他是认真的！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他的能力能做到这一切么？ 虽然有些人的世界小到只容得下自己。就算再自私再卑劣的人有时候也会被打动，让世界更美好，说起来难道不是所有人的梦想么？ 如果我们把这话当成威胁，那我们算是什么？所有人心中突然升起了同样的疑问，除非，他是在骗人！ “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我们这么多钱呢？他会不会是在骗我们呢？”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是啊，只要好好合作就可以了吧，难道我们的价值观有什么问题？” “闭嘴！”雨果严肃地打断那两个说话的人。 老雷深深吸了口气，如果他还是个热血青年，说不定直接就给这话说跪了，但三十年从政，早就不知道理想主义为何物的他现在只觉得又是一片麻烦摊在眼前。 萧恩，你眼中的美好到底是个什么样？ 难道有钱有势不是美好的极致？ 你还得追求世界更美好，这世界何曾美好过？上帝做不到的事，我们也做不到！再说你们还是无神论的，光这个信仰问题就没法解决！哼！ 想到这里，对于晚上的合作他感觉相当不乐观，只得无力地一挥手。 “我们可以在合作时具体谈谈这个问题，相信您一定会得到满意的答复。希望游戏能设定得简单点，我们可以顺利把钱送到您面前。”艾丽婕赶紧回答，她的心情也变得很复杂，曾经以为对萧恩有很深的理解，但最终证明还是浮于表面。 “太简单就没意思了，你们的印象也不深刻，到时候反而觉得生活已经够美好不用锦上添花。” 萧恩笑了笑，自顾自说道：“所以呢，这游戏难就难在这里，但我可以给点小提示，你们送钱来的时候可能会迷路，会有人受伤，有人发疯，有人当逃兵...比如我想起某部看过的电影，听过的某首歌...都可能会植入到这个游戏中，你们得有所准备，这方面你们应该挺擅长吧？” “这...还是有点儿太宽泛了，您能具体说点么？。” “你们不是有平台么？养那么多分析师做什么呢？肩不能扛炮手不能抓鸡的，就剩个脑子赶紧转啊！问这么多问题，是想把十个亿都问回去么？”萧恩没好气地说。 平台上的分析师们一头黑线，这特么又是一个艰难的任务，而且你之前还说让世界更美好，你这么认真放的屁我们还没消化干净，现在又要这么过分地消耗我们的脑资源，这哪是让世界更美好？我们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充满了恶意！这恶意的源头就是你！你这个骗子！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老雷一头雾水问道，“维克多那边到底查出什么了？” “平台也可能是猜的，我们公开资料上有提到安全工作平台化...还有现在到处都在说云平台，我觉得他知道也正常，而且，...” “不用说了，让他们分析。” 平台分析师早已经忙开了，今天两小时的工作量的脑力消耗已经顶得上平时一个月。 “好了，说得太多没必要，你们记住一点，你们的表现决定我的合作态度，”萧恩眯着眼看着...老雷的方向，“把你们吹了半个世纪的英雄主义体现出来，别让我看到一群怂包，那我会很失望的！” 所以绕了半天还是回到你那个破直播上了？ 你的直播会让世界更美好？扯蛋！ 老雷脸色铁青，他可没忘记一小时之前死光头就是想直播他那个《真实美利坚》系列的第二集——美国怂包。 现在，从一个小擂台，变成了城市真人游戏。 回想起刚才萧恩的话，这逻辑就变成了他的直播会让世界更美好，这一想就更过分了，你给我们美国抹黑造谣除了让全世界取笑我们还能有什么作用？ 所以你让世界美好的办法就是让我们出丑，我明白了！ 长长吸气，呼气三循环，平复心境，再来两颗速效救心丸，老雷就水咽下，淡淡问道：“你们都听到了？” 所有人都一脸无话地看着他。 “还好不是你们去送。”老雷恨恨抛下一句，“看我们的海豹小伙子们了！” 如果真有什么美国怂包，也不可能出现在海豹队员里。 “头，这很难说...”雨果悄声凑上。 老雷没空听他的悄悄话，因为屏幕上萧恩又有动静了。 “好了，”萧恩看看窗外，“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不能老宅在家里。出去看看风景。” 话音未落，信号断了。 几个技术员愧赧抬头：“没信号了，他屏掉了。” 老雷微微摇头，意料之中。 “他去哪了？” “不知道，...”茫然的小表情分布在所有人脸上。 “去哪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好自己的事！”老雷挥手叹气，看看这些人心中骂了一句废物，和气开口，“分批吃饭！” “头，怎么办？”雨果凑前问道。 “让花园那边挑人，准备工作做好！”老雷挥手出门，他得去安排一下钱的事。 第276章 重点 现在死光头还不知道可以用金币券这种外挂，估计还以为我们的人得肩扛手提，哼！ 一万张十万美元面值的金币券其实就是一个马桶包可以装过去。 不就是十个亿，我们有的是钱！ 但这事，得上唐纳德了，老雷请不动美联储那些大爷，那些才是真正掌握美国经济命脉的人。 只不过，老雷还有一点儿担心，就是这个银行系统背后全是资本权贵，比起贪心他们比政客还过分。 唐纳德该不会为了借点金币券就把自己这边的计划全盘说了吧，那就要命了，那些钱多得烧不完只觉得人生太短想再活五百年的土豪们一旦知道有这么一个变种人... 他们会不会对自己这个合作计划指手划脚，再说这些人可都是脚跨两党的，老雷一想起这事汗都下来了。 “斯塔克，这件事还得保密！”老雷在门边扶着耳麦说道。 “我们知道！”一声回复安了他的心。 当然他还得上去，现在唐纳德说不定已经打电话聊上了，老雷上去只是刷一下存在感。 作为计划的负责人，很多关键环节他必须在场。如果老是隐身，最后论功行赏就会打折扣，虽然背锅的时候也是一样，但现在形势有如此重大转机，他是一定得亮相的。 走过一个小房间，看到一个特勤人员手插在胸口站着，老雷突然顿住脚步：“谁在里面？” “维克多先生。”特勤恭敬地回答。 这么长时间没露面，这助理太不称职了！ 老雷哼了一声，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坐在会议桌后面盯着平板的维克多。 居然头都没抬，老雷更是生气，呯一声反手把门关上。 “做什么？” 维克多惊愕抬头，看到是老雷，赶紧站起：“头，我正要向你汇报点情况！韦斯特恩已经抓到了，斯塔克这边也沟通顺利，安全问题我们还在排查目前没发现有毛病，但我们会继续关注...” 老雷挥手打断他的汇报。 “我需要个解释！”老雷盯着他，“否则你这辈子都得在阿拉斯加喂狗！” 解释？维克多一脸茫然：“解释什么？” 接着就是一阵惶恐，别是自己故意拖时间不出去顶场子的心理让老雷给发现了吧，这特么才是要命。 身为计划的实际发起人，他抛出了一个好高骛远不切实际的计划，引得领导们心潮澎湃，结果却是接连受挫，连累老雷给他擦屁股，关键时刻他还躲在一边看小电影，这样的行为...不是去阿拉斯加喂一辈子狗，而是应该直接切碎了喂狗！ “中国网文的事！”老雷最恼火的就是这个。 维克多心中一惊：“这事我处理得没毛病啊！” 看到维克多一脸茫然，老雷点了点他：“你为什么叫停了别墅那边的翻译工作，为什么给他们降权？别说只因为看他们不顺眼！” “我没叫停，只是让他们别翻译得太好...当时那个情况比较复杂，别墅那边组织了一些人精翻萧恩想弄到国内的一本，我们分析下来他可能是准备搞文化战，利用中国现在的网文资源...” “说重点！”老雷不耐烦了，要不是看维克多跟他多年，早把这货丢阿拉斯加去了。 维克多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牙：“因为那本书还没写完，他们用的是连载的方式，我担心你们看了之后会影响工作！” 他自然不敢仔细说出之前那些担心，这相当于说我知道那玩意虽然很低俗但你们一定会上瘾，这话说出来他真的要去阿拉斯加喂狗狗了。 “这书这么好看？”老雷有点好奇了，“什么内容？” 维克多傻眼了，他就记得个名字，哪知道什么内容，拿起平板要找那个任务。 一看又傻眼了，任务已经重启中。 “...重启了？” “我下的指令！”老雷冷冷哼了一声。 “...” “所以你都没看，你就知道会影响我的工作？”老雷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他，“你的职业素养呢？！敬业精神呢？喂狗了？！” 口沫喷了维克多一脸。 “我只是担心...他借这个由头搞文化战...我们得提早防备...”维克多委屈得快哭了，心想我真是为了你们好，为了这个国家，中国网文那根本就是精神安慰剂给下层民众消费用的，你们这些内阁精英要是不小心看上了瘾，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太不成熟了！我们会因为一本影响工作？”老雷恨恨瞪着他，“今年奖金取消！” 维克多感激地抬起头。 老雷点点他，语气放缓：“关于文化战这点，你警觉性算不错，但这我们挡不挡得住跟这一本两本书翻的水平没关系。再好看的，你以为我们会被影响到？幼稚可笑！你以为你不让我们看这书，他就会停下他的计划？可能么？” 维克多摇头：“不可能，他不会放弃的，这个人...很坚强！” “所以重点根本不在这！” “头...你是说...”维克多瞪大眼睛。 老雷点了点头，放低声量：“重点在于整个世界对于黄种人的态度将会完全改变！他们中间进化出了一个变种人，而别的肤色还没有，也许以后也不会有！这才是最要命的！ 就算我们能弄出自己的也需要一段时间，还不是能保证成功，但这段空白期间，整个世界，在所有的领域，所有的人观念都将经历巨大的冲击，...... 一个黄肤色的变种人，一个华裔的超级英雄，意味着他们人种有着天然的进化优势，...他们将拥有传说中那种啥来着？说比黄金还重要的啥玩意来着？” “民族自信？”维克多试探着回答。 “对！迷之自信！”老雷重重点头，“看着吧，再过几天，就算最干鸡的中国人都会变得信心爆棚，我们会发现他们声音变大，言语更加粗鲁，变得更有攻击性！ 无论在哪个领域里，无论他们做什么事，也无论这些事是不是他赞同的，这些普通人都会以为他站在他们的身后，因为他们知道这就叫民族性，这就叫种族共鸣！ 我们应该怎么办？挡什么文化战？这重要么？” 第277章 新生 “我有想过...物种竞争...”维克多红着双眼沮丧抬头。 当然，他绝对是有想过，只不过那个时候，萧恩还没有一次又一次地展示自己的实力，他也觉得可以通过美国强大的实力把这个变种人抓住甚至是消灭，培养出自己，... 对，是自己不是自己人，还有什么比自己强大更靠谱的呢？ 然而，事实证明他太低估了萧恩，错漏百出的计划不是因为制定得不合逻辑，而是估错了对手的水平。 他的强大，我们并非一无所知，但他的强横，却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维克多心头全是一片阴影，来自于那个俯视他淡漠冷笑的光头，之前的那些歧视话语，现在看来完全变成了可笑的讽刺，对自己的。 三大肤色人种之中，美国的白人会歧视另外两种肤色的人，这与审美无关，大部分是历史形成的文化歧视。 第一次工业革命是欧洲白人发起的，美国也是白人建立的，当时中国什么样的那谁都知道，后来他们终于体会到了落后就要挨揍的国际法则。 强者自然可以歧视弱者，天经地义，这歧视自然与国力也是相匹配。 至于美国黑人，在白人眼里不过是从非洲运来当奴隶种棉花的牲口，他们普遍身体素质更强并非自古以来，而是得益于当年运奴船的高淘汰率，被捡上船的都是身体好的，能活着运到北美更是好上加好，最后形成了这么一个体质不错的种群。 黄种人，特别是华人，祖上也不过是劳工，淘金铺轨垫路基的下等人，至于现在过来的，不是来这花脏钱就是来这里挣美元的。 直白地说，美国的白人认为这个国家是他们的，混吃等死争福利的黑人就是垃圾，而相对勤劳的黄种人是佣人，现在还抢起了他们的饭碗。 白人歧视别的肤色，黑人又歧视黄种人，黄种人又相互歧视...但接下来，恐怕这些底层的家伙会开始宣扬“种族优越性”了。 民族自信，种族自信，如果不是属于自己，那才是无法忍受的。 虽然白人精英们从来不会公开声称自己歧视别的人种，但事实什么样大家都很清楚，我们就是歧视，谁让你们没我们有钱，有钱的没我们强大。 但如果这一切突然颠倒过来，原本根本看不起的人有理有据的歧视自己... 维克多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干鸡似的中国人头后带着小尾巴站在自己面前：我们比你们优秀，因为我们能进化出变种人，你们的呢？你们只有自己看漫画！ “我们国力强盛！” “我们有超级英雄！” “他是美国公民！” “他是华人！” “我们最有钱！” “但你们没有超级英雄！” “我们有！” “都是编的，蠢货们只能靠这个，你们有活的么？” …... 所有的争辩都顶不过一句冷冷的“我们有超级英雄，你们没有！” 才想这么一会，维克多已经满头大汗，所以当务之急，是培养出白种的超级英雄，否则整个美国英雄文化就成了全世界的笑话！ “我知道我们得抓紧时间培养自己人！”维克多抬头坚定地说道。 “但你还是把精力花在挡什么上？这就叫轻重不分！”老雷重重一掌拍在桌上，“你个蠢货！” “......我...可这文化战...” “文化战我会考虑，你先去外面主持一下，让人把翻译好的那什么书传过来，我要看一下！想想怎么稳住他，我们需要时间，否则大家全都过不好日子！” 老雷呯地拉开门，没马上出去，冷冷抛下一句：“最后一次机会！” “是的长官！”维克多站得笔直，心潮激荡。 老雷走远，维克多才想起自己还没汇报的事，韦斯特恩已经掌握在手里是自己主持的工作，但现在看来，老雷根本不在意这个事。 反正领导只看事有没有办成，至于谁办的，那有时并不太重要。 而对于维克多来说，有没有汇报也不重要，平台都有记录，重要的是自己貌似重获新生，重新上岗了。 加快脚步，赶紧回到中控间，维克多深深吸了口气，同样的空气，现在加倍香甜。 “他呢？”维克多站在大厅中间问道。 “他说出去玩一下！信号就断了。”一个分析师正准备走出小房间里用餐，顺口跟他说了一句。 维克多一阵蛋疼，果然，根本弄不死这家伙，也抓不到，现在能掌握在手里的不过是一点身体样本，能不能弄出白种超级英雄就看那些科学家了。 刚才关于文化战，他有了一个新的思路，只不过他现在不能轻易抛出去，目前的首要大事，是送钱，以及谈成合作。 至于合作之后要使什么小动作，那就得因势利导了。 维克多当然不会相信世界上有什么真诚的合作这种事，同文同种之间都有竞争，更不用说这异种异族之间的天然矛盾。 当然，这里头还有国内的各势力之间的斗争也不能少，如果谈成了合作，接下来局势会更加复杂，斗争也会长期化。 一旦死光头确认是变种人的消息传播到外界，整个世界的注意力都将被吸引过来。 洛城将成为四战之地，维克多可以肯定所有情报机构的人都会纷拥而至，也许是为了一个细胞，也许是为了寻求和他的合作。 加州可是民主党的大本营，洛城也是，那里的电影人全是民主党人，这些自由散漫行为无度的家伙，.... 洛城会变成什么样呢？ 脑子里乱成一团，好像有什么玩意在不断报警：您的智商余额已不足，请及时充值... 法克！ 这种事，必须找一组分析师来打下手，我一个人脑子想炸了都没用！ 谁呢？ 艾丽婕还能用么？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被这么打击之后智商还剩多少余额...别已经欠费了吧！ 不过洛城那里那个小组成员还有七个，加起来一千多智商点... 维克多茫然抬头，看到几个人从身前走过。 “你上哪去？”维克多叫住一个往外走的人。 “头让我们现在分批用餐。”一个分析师说道，“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了。” 维克多更是蛋疼，所以主持工作这件事，是让我站在这里看你们分批用餐？ 尼玛啊！ 还以为老雷就这么把我轻轻放过，哼！ 坐下看资料，顺口指住一个人：“那谁，你给我弄一份，我在这里吃！” 看着那不知名的家伙领命而去，维克多心中大爽，找回自己的位置不亚于一次新生。 低头查看刚才所有的事件记录，洛城这里已经局势趋于平稳，那么一号摄影棚的权限升回去，也好就地配合工作。 手指一滑，心中又是一阵快意闪过。 …... 第278 错漏 洛城，斯兰街36号。 指令：强攻！ 丹尼斯.米克，会计师，米尔玛.米克，家庭妇女，查理.米克小学生，一家良民没有违法纪录，没有枪证登记记录。 安全！ 不违宪，因为里面有一个极度危险人物。 史蒂文森看看这轻薄的木门，训练中这样的门他踢开过一百次，手势比划一二三！ 抬脚，锁下三寸，发力。 呯！ 史蒂文森用力把门跺开，同事安文举着枪冲了进去。 “所有人，不许动！” 接着三个特工陆续冲进门内。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不是警察，是联调局？”丹尼斯惊恐叫道，看着一支支枪指着自己和家人。 “国家机密！手举高，跪下！”史蒂文森冷冷开口。 “小子，把球棒放在地下！”安文举着枪示意了一下。 查理手一松，球棒啷当掉地。 “现在，你们要配合我们所有行动！”史蒂文森轻声说道，“把他们先铐起来。” 目光转向沙发前，韦斯特恩张着嘴仰面朝天，一动不动。 “给你们弄死了？”史蒂文森皱眉问道。 “不，只是打晕了！”丹尼斯紧张地叫道，“我们是良好市民！把我们放开！” “他们是坏人！”查理叫道，“他们没有亮证件，他们违宪了！” “闭嘴儿子！”丹尼斯一口打断查理的话。 “我说伙计们，你们能不能把这家伙带走，顺便把我们放开，我们可以不要那些钱！” 安文没有理会他，熟练地把他铐了起来，然后是查理，还有米尔玛，一家三口。 “头顶靠着墙，距离别太近！”他一个个把这三位拉好。 史蒂文森枪指着地上的韦斯特恩：“抓捕完毕！” “现场手机无异常信号。注意周边。安全车还有半小时会到，你们小心点。”瑞德轻松说道。 “对了，不要遗漏什么东西！” “是！”史蒂文森看着同事把屋里的四个人都铐了起来后，走出门，喘了口气，打量着周边的环境。 瑞德也在喘气，他并没有打量什么周边环境，只是看着屏幕上的一个小小动图，他利用自己的技术复制了从圣巴尼亚医院传出来的数据的一小部分，然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那是贝克，那是尸体们，那是兔子舞，那是我们被吓成怂包的特工们。 瑞德迅速扭头看向玻璃屋，艾丽婕涨红着脸，一会低头赔着小心说话，一会皱起眉头苦笑摇头。 原来...是这样... 瑞德背后升起一股寒意，感觉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他？ 他在哪？ 操控着这一切？ …... 史蒂文森打量着左右。 这里是一条街，两边都有房子，间距不算太大，大概十米，路对面也可能有人看得到这里发生的事。 雨势很大，周边的房子窗房大多拉上了窗帘，不确定刚才破门的动静有没有人看到。 他眯着眼看着窗户，突然他好像感觉有一处窗帘在微微拉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史蒂文森想了想，走到车子里拿出警灯安在车顶上。 然后向着马路对面的那栋房子走去。 …... 嘶~他看过来了！ 陈斯琳轻轻抽了口凉气，用发抖的手把窗帘扯住。 摸摸自己挺得老高的肚子，陈斯琳心中更是慌张，她是专门从内地来美国生孩子的，已经住了六个月了，本来就担心被遣返回去，现在貌似要摊上更大的事。 “我为什么要多事看这个！”陈斯琳心里把自己骂了不知道多少遍，现在，她的心中已经是万分后悔，这点小好奇不知道会害得自己什么下场。 在这里住了六个月，她早就知道洛城的治安很差，但昨天更是夸张到了极至。 手机一打开全是各种奇怪的消息，城里死伤四百多个黑帮成员，天空中有闪电，一座楼倒了，还有地震传闻，飓风不断加强更是现实的威胁，而且是多年少见的西海岸超强飓风。 接着更要命的来了，城里一家医院发现了不明疫情，凑在一起感觉这城市要完蛋！ 家里人很担心，但她挺个大肚子又没合法身份，哪也去不了，只能祈祷自己住的这房子够牢别被风刮倒，...... 至于房东，正在国内拉业务也帮不上忙，只说让她在屋子里好好待着别出门，反正食物能顶一星期，飓风最多也就两天过境，至于疫情，你好好在家里别出门能被感染到？ …... 原本她可以坐在餐厅里用餐看电视，偏偏为了孩子她得少看电视。 于是伤春悲秋地泡了杯花茶上二楼窗边看风雨，准备拍几张照片留着以后给孩子看，说你老娘我当年为了把你生成美国宝宝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结果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 她看到了风雨中有个男人开车停在那家边上，然后进入了那个屋子，过了半小时，有两部黑色车子呼啸而至，冲下来五个人，手里举着枪....也许是特工什么的... 特工，...美国特工真野蛮！ 一小时前她还看到了有两个联调局的特工拿着枪用广告当搜查证要闯进民居上厕所的视频，被光头华裔屋主当场识破，后来又有官方新闻说搜查证是真的，后面出现广告单其实是环保举措，切！骗鬼！ 再接下来，她亲眼看到了那些人举着枪破门而入，然后过了一会，有个人出来了，那个人朝着自己这边看过来，这时自己正在拉窗帘，他好像看到了... 接着他走到车子那边，拿出一个警灯放在车上....他向这边走...见鬼，他走过来了！ 我有麻烦了！他不会想来灭口吧？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待产期间，陈斯琳大把时间都用来泡在网上，除了看育儿经之外，就是看各种法律方面的案例，她也没别的事可以关心了。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她突然想到美国法律很讲究程序正确，不知道这没有事先亮警灯算不算违规。 但无论算还是不算，她都不想面对一个执法人员，见鬼，她可是非法滞留在美国的。 还有一个月就可以剖了，要是这个时候被送回去，那十几万就白花了。 另外，这是不是真正的执法人员还难说。 叮咚~ 门铃响了起来，陈斯琳一下把手塞进嘴里咬着，两眼左右乱看，心想着底下那个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特工应该不会闯进门。 门铃坚持响着。 有本事就砸，反正我绝对不会开的！ 陈斯琳抱着肚子倒上床，拉过毯子把自己头盖上，开始满天神佛求保佑。 门外，史蒂文森全身滴水，扶着耳麦：“一号，我在目标地对面房子面前，我好像感觉有人看到我们的行动，你查一下房主。” 瑞德冷着脸：“稍等！”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一连串信息在屏幕上跳动着。 “房主是大卫.李，华裔，现持绿卡，房子是去年购买，等下，这里...”瑞德顿了一下，突然轻轻呼了口气，“这里应该没事，你不用管了。” “好的！”史蒂文森按了下耳麦，收回手，转身过马路。 弗雷德眼睛看过来，目光落在屏幕上，有些奇怪问道：“这家网络数据记录看起来很像是非法移民...来这里生孩子的吧，我们是不是得通知移民局？” 瑞德看了看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示意弗雷德好好想一想。 伊森轻轻咳了一下：“别找事激怒他了，他没什么理性，也不讲法律的。” …... 第279章 幸运 “见鬼！”跪在地上的安文突然看到沙发下面有个什么东西微微作响，仔细一看，是个无绳电话机。 要命的是貌似是在接通状态。 史蒂文森一把按断电话，看着上面的号码，飞快地报了一遍：“一号，查一下这家的电话，刚才打了这个号码，好像是留言，我不确定。” “等着！”瑞德淡定地说道。 史蒂文森看向坐在地下瑟瑟发抖的一家三口，温和开口：“这是打给谁的？” “我不知道，我随便按了几下就拨出去的。”丹尼斯结巴地说道。 “县议员爱德华兹办公室的电话...”瑞德那边报告过来，史蒂文森翻了个白眼，好事。 “这人是他们选区的，应该是打过电话来拉过票，随便按的。” “你们能有办法把录音记录消除么？” “当然可以！”瑞德淡声回答道。 离这里四英里的一个小办公楼里的一个大办公室，是县议员爱德华兹平时工作的地方。 大皮沙发上，爱德华兹正搂着他的秘书一边喘气一边看着电话。 “刚才好像有电话进来什么？” “去听一下。” 那小秘扭着屁股去办公桌边按下播放留言，顺便摆了个下腰的姿势。 哟嗬，爱德华兹精神振奋扑了过去，然后电话机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瞬间冷却。 “好像是入室抢劫？” “你听到国家安全了么？” “瑞德，确定现在洗掉？”伊森轻轻问道，他这种技术高手通过电话线可以做到的事很多，洗掉留言就是基本技能。 瑞德轻轻一眨眼：“是！” 伊森心领神会，在键盘上敲打了两下。 “等目标上了安全车，汇总做个报告！”瑞德轻声开口。 说完，他又抬头看了看玻璃小屋里的艾丽婕，已经完事的样子，抱着头在抓头发。 瑞德站起来：“伊森你关注下那个女人。” “明白。” 瑞德走到小房间前，轻轻敲了两下，艾丽婕扭头看过来，瑞德露出笑脸，张嘴无声问道：“你还好么？” 艾丽婕摇摇头。 瑞德看看她，打了个问号。 艾丽婕手在桌上按了一下，门开了。 瑞德犹豫了一下，走进去：“出了什么事？” 艾丽婕深深吸气：“你要知道？很危险的。” “没关系，我们早就不在意这个了。是病毒？”瑞德笑了笑。 “没什么病毒，那是假的。”艾丽婕有气无力说道。 这么说，那是念力？可防化服又是怎么回事？瑞德刚想开口又闭上了嘴，脸色潮红。 “他...会和我们合作...”艾丽婕犹豫着说道。 “这很危险？”瑞德奇怪于她的语气。 “很复杂，我们得想办法...做到一件事。”艾丽婕捂着脸不知道怎么形容。 “什么事？”瑞德好奇地问，“不...不会是让我们把洛城给他当租界吧？” “不是这个，是把钱送到他那里。”艾丽婕轻声说道。 “呃，很多钱？” “十亿，美元。” “听起来不少，但...”瑞德也知道现在这样的事，十亿根本不算什么，十亿送起来很难么，这可是美国政府。 “时间不多了，而且他会故意增加我们送钱的难度...他把这个当成游戏...但这已经不是我能负责的事了。”艾丽婕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梳子整理头发。 “哦，...”瑞德看着她的模样，“但我觉得你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艾丽婕嗤笑一声：“是啊，我起了很大的作用。” “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不能说，不是因为要保密，而是我讨厌回想他的每一句话。有权限你可以看纪录，没有就别看。”艾丽婕丢下梳子啪的一声。 “看来是很不好的体验！”瑞德无奈地耸耸肩。 陈斯琳蒙着头，感觉外面铃声已经听不到了，然而肚子却开始痛起来。 “不是吧！这个时候？！”她慌张地去抓手机，平时联系的医生手机号码在里面，不过那是国内的。 “林医生，我肚子痛！”拨通电话陈斯琳紧张地叫道。 “怎么回事？什么感觉？” “一缩一缩的，好痛！”陈斯琳喘着气。 “那你赶紧去医院啊！我只能帮你检查没权力接生的！”对面好像也慌了，“我非法的。” “外面有特工在抓人，...你能不能帮我叫车子？” “有特工你还让我帮你叫车子，你不想死我也不想啊！我给你个医院电话，你打过去！你等着！” “不是，现在城里不是有疫情么？啊...好痛...救我啊！”陈斯琳已经满头大汗了，她感觉肚子越来越痛，不是平时那种痛，而是传说中的临产阵痛来了。 算一算时间，早了一个月。 “那你还想在家里生，怎么可能？我可不想被抓起来！你等下，我帮你打电话！你忍着！大口呼息，保持安静！” 电话挂断。 陈斯琳已经痛到全身出汗，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瑞德，你快过来，有情况！”伊森叫道。 瑞德三步两步跑过去：“什么事？” “刚才那女的，好像要生了！”伊森一脸苦笑，“怎么办？给她调救护车？” “艾丽婕！你来一下！伊森你查一下现在最近的救护车在哪...”瑞德也不好做主，这件事让他感觉特别头大，而且貌似跟自己还有点关系... 如果不让史蒂文森去查那房子估计也就没这事，但现在，已经知道了。 救护车有一个专门的调配平台，伊森进入平台之后一看就头大：“空余的最快也得一个小时...” “非法移民？”艾丽婕已经过来了，处理这种事她颇有余力，只看了两眼就明白什么情况了，“带走韦斯特恩的安全车不是已经快到了么？一起带走。” “不担心病毒？”伊森问道。 艾丽婕淡淡一笑：“他自己说的，没有病毒！通知准备接生，这事有助于合作，而且如果路上有意外，至少边上有个主治医生在，...” 她没说出来的话还有很多，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必须解决掉，而且最终还得让他知道，人情，有时候必须这样做的。 死光头会怎么想？ 总不会觉得那女人该死吧？ 一定不会，这在他眼里说不定比别的事更重要，虽然那是一个想生美国宝宝的同胞，但见死不救才麻烦。 瑞德轻轻点头：“幸运的女人！”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点头。 “顺便汇报总部吧！他们得知道这个。” 史蒂文森扶着耳麦一脸惊愕：“什么？对面有个难产的女人？” “安文，我们还得去对面。” 两人飞快跑过马路，二话不说把门跺开，冲进屋子。 二楼，推开门，史蒂文森看着床上满头大汗的这个中国女人，还有那大大的肚子：“女士，冷静，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已经痛得神志不清的陈斯琳看着门边出现两个男人，声音已经变形了：“快...送我去医院，我要死了！” “上帝，我不会接生！”安文倒抽凉气。 “不是吧！”史蒂文森也没处理过这样的场面，“一号，她马上要生了！我需要个医生！” “让她坚持一下，车子马上就到了！见鬼！”瑞德吼道。 艾丽婕一下拉下他的耳麦：“把韦斯特恩弄醒，带过去。” “马上！这是命令！”艾丽婕叫道。 “艾丽婕！不能这样，他是个外科医生，不是产科的！而且那里环境不行！而且韦斯特恩头被敲了一下，他怎么可能顺利做手术！” “现在这女人需要个医生在边上！不管他是不是产科，就算是个牙科也得上！” “这算不算是非法行医？”弗雷德嘀咕着，“我还是查一下附近有没有产科护士。” 一张电子地图展开，一些红点在闪烁。 “一公里之内，有六个人有护士经验。” “给她们发消息打电话，让她们集中到那里，把地址告诉她们。带上必要的设备！”艾丽婕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才是真正有意义的事。 第280章 联储 维克多盯着平板上新冒出来的消息，微微愣了一下，抓捕韦斯特恩时居然冒出个中国女人难产...这种破事也被自己遇上。 目前正准备施救，好吧，做得对，这女人智商还在，维克多叹了口气，想起刚才老雷说话那番话，果然，有了死光头，一切都特么不一样了。 显然洛城那里这件事是个很好的契机，至少一次官方人道主义救援行动可以很有力地回应死光头对自己这边的置疑，虽然正常情况不会是这样。 “得想办法告诉这家伙，我们正在抢救他的同胞，让他也关注一下，别又到哪威胁我们...”维克多啧啧两声，又下了道指令。 “总部要求我们搜索他的去向，他已经不在之前的位置。”皮克扭过头叫道。 瑞德头也不回：“那就搜索吧，查下监控，看看附近有没有车子异常行驶。” “我们的一辆车子失联了。”皮克看着屏幕说道，“我在查它。” 洛城长街上，一辆黑色的福特越野车正在风雨中以极高的速度呼啸而过，带起的水花如同炸浪一般。 现在坐的这车子是联调局的，就算吃个几百个罚单也是有人买单。 至于能不能拍到驾驶座上的人，那肯定是不能的。 萧恩面容轻松地坐在后座上，萧雪坐在他边上，肩头那只加州鹌鹑轻轻扭动着头，不断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色。 “阿哥，你真要去环球影城？” “嗯，找点灵感。” 顺便斩个念，迪斯尼离得有点远，先去环球影城玩一玩，所谓的灵感，其实是萧恩回头要用来对付那些送餐的大兵们。 哼，真以为送我钱这么容易么？ …... 华盛顿宾街1600号，白宫。 走上二楼，经过两道关卡，老雷推门进屋，唐纳德果然正在和耶伦视频对话，貌似不那么顺畅。 “她不愿意？”老雷问坐在一边的伊万卡。 “有点小担心，这些毕竟都是不流通的版本。”伊万卡叹了口气。 “我们会想办法让他把这笔钱存回银行里，他总不见得放着看吧，那又不能升值！”老雷低声说道。 唐纳德抬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听到了，点点头，对着平板开口：“这十亿的金币券只是临时使用一下，流程你赶紧做，我们最快时间要，你不要担心使用问题，谁会拿十万美元去买东西...一两天就能回收，具体什么情况我回头告诉你！现在这涉及国家重大安全问题你不能知道。” 唐纳德习惯性的霸气侧漏，老雷听得后槽牙都疼，这尼玛就不能和气点说么？你还说什么涉及国家重大安全问题你不能知道？ 女人是什么玩意唐纳德活了七十岁过手万万千不知道？ 老雷脑子里浮出一条短讯：珍妮特·露意丝·耶伦，犹太裔经济学家及经济学教授，现任美联邦储主席。生于布鲁克林，死于通话视频，直接死因——被总统气死，间接死因为好奇。 老雷赶紧抬手。 “你等下！”唐纳德切断通话，“什么事？” “他有可能使用，并非不可能！”老雷低声提醒，“不能以常理度之。” 唐纳德皱皱眉：“我不这么说那死女人不肯借出来，我能现在跟她说被人威胁的事？她扭头就得跟我要承诺支持她连任！” 老雷呼了口气耸耸肩坐回座位。 伊万卡递来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老雷轻松了许多，也许这两人有点小默契，因为理论上说耶伦的去留确实还得看唐纳德是否支持她。 唐纳德接着通耶伦，开口就大咧咧：“总之抓紧把那些金币券调出来，配合一次安全行动。” 耶伦的声音：“总统先生，你不能这样粗暴地下命令，我需要具体的理由！你要求的那些钱，程序上说得有税收作为抵押，这流程很复杂。” 老雷脸色一沉，如果耶伦不买账那这事就悬了。 仔细想想耶伦还真可以不买账，如果她拼着不当这个主席职务的话。 就和加地局一样，美联储也算是公私合营双重管理。它是由在华盛顿的联邦储备局，以及分布在美国各地的12家联邦储备银行共同组成，前者是政府机构，后者是私营组织。 所以美联储除了履行政府相关职能之外，还拥有更多独立自主的空间。美国政府对美联储的实际把控力量并不大，也不能从美联储直接得到美元。政府需要以国民税收作为抵押交给美联储，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这也就是耶伦所说的，如果总统想要拿十亿金币券要走流程，不是张嘴就可以拿到钱的。 “听着珍妮特！这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保证这非常重要！你不会想在这件事上难为一个美国总统吧？”唐纳德粗声粗气地说道，“特别是他还没有想好接下来七年美国经济政策应该参考谁的建议这样关键的时期！难道你觉得我想拿这些钱自己花？我缺这点么？” 果然...唐纳德只会这一招，威胁，当然，土豪总统这样的威胁应该有用，就是有点不讲究领导艺术，有时候容易把事态激化。 老雷感觉自己开始蛋疼，这时候就得看这女人的情商高不高了。 理论上说，不高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经济学家多了，有几个能当美联储委员的，更不用说主席了。 耶伦曾经担任过旧金山联邦储备银行的总裁兼首席执行官，也是柏克莱加州大学哈斯商学院的名誉教授，拉链顿时期出任第十八任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四年前奥黑提名她接替伯南克出任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现在面对着一个新总统，她是配合呢还是配合呢还是...配合呢？ 老雷可以想像对面那个女人的纠结。 有人说美联储人事任免权只是白宫象征性的权力。理由是美联储在华盛顿的联邦储备局包含七名执行委员，每人的任职期长达14年，且委员间任职时间间隔分别为两年。 也就是说，在一位总统的一个四年任期内，只有两名美联储执行委员的任命空间。 换句话说，总统虽然可以任命美联储主席，但他无法将所有执行委员全部换成自己的人。 这是为了避免任何一位美国总统野心大发，从而妄想以人事任命来控制美联储政策导向，但实际上，能换主席就够了，谁说要全换的，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名词叫投诚。 耶伦自己就是主席，可以当十四年为什么选择四年下岗？ 难道去学校再传道授业解惑？那怎么比得上在这样的高台言出法随？ 果然，下一刻话风就变了。 “当然不会，只不过现在总部这里金币券并没有这么多，”平板里耶伦的表情有些无奈，“只有八个亿，另外一些分布在十二个地区储备银行，我需要一些时间调集。” “你马上准备安排，然后告诉我结果。”唐纳德霸气地按断通话，虽然名义上美联储不需要对白宫负责，但总统因为国家安全问题调十亿资金还是做得到的，反正这都是有抵押的临时周转，至于用什么抵押，哼，一个总统不值十个亿？我名下那楼盘都上百个亿。 第281章 新钞 “方案的事现在完全交给花园那边了？”伊万卡小声发问。 老雷点点头，看了看平板，直接皱起了眉头：“他们建议我们得准备两到三份...” “一共就四十二亿，最多也就是四份的量，他们还要三份，这是想做什么？”唐纳德看过来了。 “是担心意外！”老雷琢磨了一下，三份的话，理论上说三个行动组可以各安排一份，联调局中情局和军方，还存在一个相互竞争的关系，但他现在总负责这个计划，不能说手下不能竞争，他得考虑失败的后果。 “三十亿她更难办了。”唐纳德皱起眉头，又不能跟那个女人说真话。 “要不要换个说法，就说这些钱要重新印刷？旧版的销毁？”老雷试探着建议。 “让耶伦去处理，她底下有专业人士，也没关系，十亿一次流程三十亿也是一次，改个数字就够了，现在货币都电子化，这些金币券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唐纳德呼了口气，抹着额头的汗，脸色红润。 他端起咖啡喝了两口，松了松领口，看到老雷拳头顶着嘴做思考状。 “克里斯，你还有什么想法？”唐纳德还是挺信任自己刚提拔的联调局长。 “先生，我刚才想到个事，为什么我们不马上印更大面额的钞票呢？”老雷开口，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可以称得上惊悚（伟大）。 “大面额钞票会引起人们心理恐慌，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唐纳德有些奇怪地看着老雷，“而且你肯定不是说一千一万这样的面额吧？” “我是指一亿。”老雷抬起头，伸出食指举在身前，他的思路慢慢清晰，眼睛也发亮了，“先生，我们应该来得及设计一套大额美元，一亿，五千万，两千万和一千万四种面额。” “...”唐纳德和伊万卡交换了眼神。 老雷继续：“我不知道这个家伙以后还会从我们这里弄多少钱，但如果他就算再这么要，我们也可以轻易支付。” “新币这么快么？”唐纳德有些心动，如果是大量流通，那肯定会引起通胀，但这么搞一点没多大影响。 “没多少时间了。”伊万卡也看了看手表，有些担心。 “只是一个版面设计，制版和凹凸雕版印刷，之后就是切一下验一下，太简单了。而且材料都是现成的。就算所有印钞机都在忙，肯定也有库存备用的。” 老雷不以为然，他在联调局，不知道要面对多少假币的案子，很多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小车间就轰隆隆地造美元...弄得还挺像。 “再说了，斯蒂芬应该会很听您的话。”老雷提醒了一句。 老雷说的斯蒂芬，全名斯蒂芬.努钦，他是唐纳德的老朋友，在竞选期间担任***的财务总监。 这货曾任高盛合伙人17年，积累财富后创立了自己的对冲基金，还进军好莱坞成为制片人，出品过《自杀突击队》、《美国狙击手》等电影，这样的经历，难怪能和唐纳德走到一块。 唐纳德点点头，很肯定地开口：“斯蒂芬靠得住！” 伊万卡担忧地问道：“新印的...他会不会把这个当成假币？” “我们都承认的，他怎么可能当假币？”老雷看看唐纳德，又说出一串令他心动的话，“我们会让财政部备案，官网上承认，那这就是真钱，如果有人说不是，你觉得他接下来会针对谁？” 唐纳德笑了，果然，这是个好办法，利用死光头去打击反对派太实用了，也许这些跟自己作对的人一年内会死光。 “那图案呢？”伊万卡比较关心这个。 老雷看看唐纳德：“以往我们票面都是以总统为主，除了一百美元是用富兰克林，十美元是财长汉密尔顿，但这一次，我建议至少得有一张是用他的头像！” “他的？”唐纳德瞪大眼睛反问，心中热流涌动，好像有什么激动的想法蠢蠢欲动，好像当年要参选总统一样。 “对！宪法没有规定美元上要印什么，所以我们可以印富兰克林，当然也可以印他。”老雷也被自己大胆的想法而打通了脑洞，思维格外活跃，“我的意思是，他的头像上了美元，那么他还会针对美元么？这可是至高荣誉！我们又不是什么那些非洲小国。” “不会是全印他吧？”唐纳德皱起眉头，“那不成了英镑么？” 没错，英镑里头全是女王，这个模样的女王，那个模样的女王，各种花色的女王，同一个女王。 但美元选的人头就不一样了，反正总统多。 唐纳德手指点了点自己，这个不能自己提议。 老雷看看颇为意动的唐纳德，试探着问道：“您...想上？” 讨厌，居然是问句！唐纳德不开心了。 老雷顿悟：“我是说上去的都是过世的，有点不吉利。” “不是过世，这是历史承认的盖棺定论，伟大人物！”伊万卡解释了一句。 老雷扭动着身子，蛋疼感这是一阵接着一阵，比起爱出风头喜欢作秀，除了眼前这位也没谁了。 “没规定说活的不能上吧？”唐纳德一摊手，美国历年这么多总统，确实是死人才上纸币，理论上说随着改版，总统们都有机会上去，然而，实际是只有公认优秀甚至是伟大才能被印在钱上。 里根都还没上去呢，啥时候轮到他。 才当了一年总统，历史成就...退出了两个国际组织，品德指数排行这个...不提也罢。 但一想到自己能在钱上看到自己模样，唐纳德就一阵心痒：“特事特办呢？你不是还说把他也弄上去，他可是华裔！” 哦，老雷眼睛亮了。 “倒是真的，这个合作在历史上绝对是浓重一笔，我看行，但还有两个呢？”老雷心中狂跳，自己这么重要的人物，是不是也可以贡献个头像。 “里根来一个吧!”唐纳德开口了，“他很重要。” 老雷默默点头，里根确实很重要，他在历史的关键时期抛出那个伟大的星球大战计划，硬生生拖垮了一个可怕的国家，打赢了冷战：“那还有一个呢？” “得有个黑人，”伊万卡开口了，“我觉得。” 第282章 和平 嗯，这是个政治正确的选择：不管什么时候，有好事记得带着黑人。 伊万卡的提醒来得很及时，唐纳德和老雷差点都没想起来，光顾着高兴某人能当钞票人物了。 “...”两人相视皱眉，心中各种别扭。 美国是个多民族的国家，少数族裔的地位很高，嗯，弄几个进内阁可以起到装饰点缀美化的重要作用，全白的不仅单调乏味而且容易闪瞎眼，民众眼瞎会站错队。 就像一年多前唐纳德参选组团时精心调配的组合，以白人为主，花式地插几个其它肤色几种族裔一起出马，一个非裔一个亚裔一个拉丁裔，犹太裔爱尔兰裔... 筹款拉票时各守一方，专门靠肤色血统拉票，往前台一站那意义不言自明：朝里有人替你们说话你们赶紧给钱顺手投我们一票。 以上指的是会被民众看到的情况，而在看不到的地方，就是另一番模样。 比如这一次哈德蒙实验室的所有成员，除了那些特工，全都是白色人种，而洛城一号影棚最早介入此次事件的小组八个人，也全是白人，虽然样子各不相同，发色也不一样，但确确实实从基因学上说都是白种人。 这要是给普通民众看了肯定会奇怪：没有亚裔就算了，毕竟是对付一个亚裔变种人，但连个非裔都没有....就不怕引起非议啥的？这种场面至少得有个黑人吧？ 技术高手黑哥们在电脑上一边敲着小键盘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哼着拉皮歌，中间骚话无数，最后大结局他得起关键的正面作用...事实是，这种事只存在于影视作品中。 老雷对中控间一水的白人可没有半点不满，因为这不是电影，这是美国最重要的行政中心，执行的是琥珀计划，召集是为了对付世界上唯一一个变种人，还是亚裔的，除了白人，其它族裔担不起这种责任！ 维克多拉人头的时候已经过筛几回了，各种有可能产生乱七八糟情绪混乱的人都不可能入选，这也是政治正确...的另一种表达形式。 而印钞票...理论上得是前一种。 现在问题是，萧恩他会喜欢一个黑人么？你送钱给他的时候他会不会把这钞票甩你一脸说去重新印？ “他是个种族主义者么？”唐纳德谨慎地问道。 “还真难说...”老雷皱着眉点着平板，“不知道他是不是认真的，他说在他眼里，人只有两种，好人和坏人...按这个说法，不算。但他又打伤了那么多黑人，四百多个，这看起来又像是个...” “那些是混混吧？理论上说属于坏人。” “理论上说，是的，但法律意义上，他们不是犯人，他也没权力对他们施暴。”老雷搬出司法解释。 唐纳德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混混就是坏人！”老雷肯定地说道，“毫无疑义。” “我是问他是不是种族主义者！是或不是！” “真不知道。也许...非常接近？要不，就不用黑人？再挑个...印弟安人上去？他总不会被印弟安人也欺负过吧？”老雷纠结着想着说辞，“如果变种人不算成人类，那么可以另外挑三种肤色上去呃...” 唐纳德嘴已经习惯性嘟起了，老雷的话让他很不爽，那意思很明显，萧恩作为变种人不计肤色，另外三大人种各来一张，白种只有一个，谁上？罗纳德还是唐纳德？ 好不容易上去了，打死我也不能下来，这可是限量发行的钞票，历史意义如此重大，想让我从钞票上下来我就让谁从岗位上下来！ 老雷看到唐纳德的脸色沉了下来，心中一阵叹息，本来就只有一个空位了，如果说三个人种上去，那唐纳德就得让位，这他肯定不愿意，把里根换掉，这回头也得挨骂，历史地位罗纳德比唐纳德高不知道几倍，换别的白人...谁？ 爱因斯坦？ 这位白种伟大的科学家，贡献了伟大的相对论，还是诺奖得主，摆在钞票上应该没人有疑义，那一百美元上的富兰克林不也是科学家么？ 对了，貌似萧恩之前拿钞票放在镜头上贴了那么久，别也是在暗示这个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套新钞的人选得变成：萧恩、爱因斯坦、里根、某黑人... 虽然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一堆人选，但看着唐纳德的脸，老雷默默地划掉这个名字，心中恨意又升，为什么一定要有个黑人。 对了，这方面可以探讨一下转进话题，老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说到种族主义者，理论上是指对别的种族有歧视，不仅是对黑人，也许他对白人也有...” “对白人？哈！！”唐纳德表情夸张地笑。 “...”老雷默默看着他，然后认真地说了一句，“也许他觉得自己是超人就会歧视人类，无论是哪种肤色，...这个可以参照人类对待别的物种的态度。” 唐纳德笑声一顿：“人类对别的物种不是很好么？大家都喜欢动物，我们还有动物保护组织，对濒危物种每年投入的资金量也不小吧！？谁家不养点小宠物？” “地球上的人已经超过七十亿了，跟濒危物种不一样...” “我不知道把他定义为物种歧视者合不合适，但他对人的态度确实不友好，我看看”伊万卡翻点资料，念着，“佩妮.希斯，在他的形容里是毛多不萌...布兰妮.迪迪里奥斯...貌似他一点好感表示都没有...还有艾丽婕...看看她们的样子吧！” 平板一亮，三个女人的照片，各种漂亮。 唐纳德笑容一敛，眯起眼睛：“还真有可能...是GAY？” 这思路太跳脱了吧，老雷紧张地把手指竖在嘴边：“慎言！” “也不像...”伊万卡呼了口气，平板后面那些分析师有个小组专门分析性向的，但目前确实没结论。 之所以关注这个，还是因为加州是民主党的地盘，那里要推出的各种政策让唐纳德看得很不顺眼。如果这些政策能对上死光头的胃口，回头民主党的便宜就占大了。 “克里斯，我觉得不应该放大他的超人属性，如果他老感觉自己不属于人类，那他会变得更加危险！毕竟我们还想让他能遵循一些人类的基本法则，和平共处。”伊万卡发表自己的意见了。 “好吧，你说服了我！”老雷耸耸肩，伊万卡是对的。 最好能跟死光头讲清楚在这个社会里混得遵守点法律，明面上的和平局面得维持住。 “就加个黑人吧。”唐纳德淡淡开口，满脸的不情愿，“如果一套钞票里只有两种肤色，可能会有人会说我故意漏掉黑人。别忘记我们是以和平合作的名义发行这套钞票，也是以和平的名义送钱，...我可不想因为这个被喷一脸屎！” “那还有其它族裔呢？”老雷狂皱眉头，唐纳德貌似有点考虑不周，这种事是怎么都要挨骂的。 “三大人种里有这个？拉丁那是混血的，犹太那是民族的，混血的民族都上我们得把中间的面额都发出来，没必要。” 唐纳德摇摇头，有些小激动：“就黄白黑三个肤色不能再多，我们白的占两个，发行这钞票我就做好挨骂的准备，至少我想那些非裔这次会闭上他们的嘴。你当我真的想上钞票么？我这是为了和平，我还担心有人拿这些钱点烟擦屁股呢！” 第283章 人选 老雷一脸无奈：谁会拿上千万美元点烟擦屁股！你想上就上吧，反正人家是骂你不是骂我。 但这事自己得把话说在前面，唐纳德可不是个心胸开阔的，这一年来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心腹。 老雷稍想片刻，又建议道：“就算这样，舆论这方面我们还得有所准备，恐怕您的压力会很大。” “放心，我就是什么准备都不用，我可以忍，总有人会不小心骂到他头上，到时候...”唐纳德耸耸肩，很淡定的模样。 原来你是存着这样的心思，借刀杀人我懂了，老雷秒笑：“不知道他喜欢哪一种正当防卫，希望别太过分。” 唐纳德点点他：“这就是晚上谈的内容，大家得弄个谅解备忘录什么的，相互给点面子。” “我会让人准备一份。”老雷点头。 “注意我们的利益得有保障！”唐纳德叮嘱。 “一定的！放心吧！”老雷手指微操。 “我得看一下！”唐纳德继续。 “我已经安排了！不过...有个事...”老雷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得说出自己的想法，“我刚才还想着是不是考虑一下爱因斯坦，毕竟有个科学家比较好，...” 唐纳德微微坐正，看着老雷。 老雷抬眼看看唐纳德：“富兰克林就是科学家，他拿着一百美元还写了两个电话号码，如果说他在暗示着什么...我们得有所回应。” “爱因斯坦？”唐纳德扫了一眼伊万卡，他能上台背后少不少犹太财团的支持，那这种事给犹太人一个面子倒也是应该。 “那把里根换掉？”唐纳德皱起眉头，如果说这套钞票里头可以有五张就好了。 偏偏只有四张，去掉一个死光头，只剩三个名额，要照顾这么多族群的面子还真是不好办。 “换掉里根啊...”老雷托着下巴深思，这种默默换人其实外界不知道也不会说什么，至少里根的家人不会觉得受到羞辱。 因为唐纳德得罪的是所有没上钞票的总统，不是一个。 人家会列出历史功绩来挨着个点评，某某做了什么事，对美国有什么贡献，这榜单都是现成的。 至于唐纳德，上任才一年，谈什么历史成就都是放屁！ “我说，为什么不能再加印三张百万面值的呢？”伊万卡忍不住了，这眼前两个傻得可以，“反正都要印了，反正也是给他用，你就不担心以后他拿着一千万去买早点...” “我不担心，”老雷耸耸肩，“拿一千万去买早点，没人会收他钱，而且我觉得他会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是喜欢抢么？拿着一千万，别人找不出钱也不能说他在打劫吧！” 唐纳德很赞同这个说法。 马克吐温的那本百万英镑已经说明一切，美国穷小伙在伦敦，两大土豪拿他打赌，给了这个亚当斯一张百万英镑的钞票，一个认为这家伙得饿死因为没人会卖东西给他，另一个认为他会过得很好。 结果，真就过得很好，一分钱不花啥都有了，还娶了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现在死光头拿着一张一千万美元的钞票，是不是也可以享受一下这美国社会的友好呢？口袋里还有一亿面值的美元呢！ 很明显啊！ 那就不会成天喊打喊杀这么讨厌了吧！ “我读过《百万英镑》，...但时代不一样了，现在都刷卡，哪个商店也没有那么多现金找零...”伊万卡叹了口气，“买奢侈品呢？一千万也太多了吧，还得弄一些小面额的，一百万两百万五百万三种比较好搭配。” “倒是个办法...”唐纳德微微点头，从钞票面值的跨度来说，之前的金币券是十万的，现在突然要上到千万，中间缺档啊，谁说不能再印的，反正都已经突破底线了，再突得深一点也没关系。 而且现在土豪这么多，身家百亿的你说口袋里掏出的最多是张富兰克林，这也太没面子了。 “又多三个名额！”唐纳德心花怒放，这下自己的位子稳了，还有什么资格认定比钞票管用的？ 结论是，没有！ “那您还是在千万这档？”老雷仔细问道，唐纳德现在思路貌似很飞扬啊！ 唐纳德仰面朝天，嘴里嘀咕：“千万级别一个总统，里根换成爱因斯坦，我在这档里...百万级别的...里根，爱迪生，...” 老雷心中狂跳。 “罗斯福！”唐纳德说出最后一个名字。 “顺序最好是爱迪生、罗斯福和里根...”老雷小声提议。 “为什么？” “贡献大的...呃，这也不对！” “排名不分先后！”唐纳德霸气地一挥手，反正自己已经占了个位置，谁也别想拉自己下来，而且你说贡献大，这得回头看，等自己也成了变种人，谁敢说自己不是贡献最大的就捏死谁！ 伊万卡看两人话题开始歪，赶紧打断：“那这个黑人的人选呢？” “总之不可能是***！”唐纳德果断说道，他对奥黑一点好感都没有，那货当了八年总统，除了国内黑人越来越嚣张，经济政治外交就没有能拿出来说的，“我就记得这家伙喜欢成天把脚翘在那桌上晒皮鞋，他还做什么了？” 老雷笑了，一个理解的眼神递过去：“怎么可能会是他，但可以是纳尔逊.曼德拉或是马丁.路德.金！两个都是人权斗士，一个是国外的，一个是国内的，...都有诺贝尔和平奖在身...” 老雷潜台词就是回头再运作一下，给死光头一个诺奖，给唐纳德一个诺奖，最好还是双黄蛋，当然，现在这么好的点子不能说出来，回头再一抛，才能显得自己深谋远虑。 伊万卡轻轻啊了一声：“可惜，里根没有得到诺贝尔和平奖...不然...” 老雷有些蛋疼地看着她，这女人生了三个小孩子智商还这么高，过分啊！ 好像诺奖没有追授的，不过听说和平奖跟正宗的诺奖也不是一回事，说起来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意思，连地点都不在瑞典，在什么奥斯陆。 说不定回头暗示一下，还可以来个追授，当然，必须得在死光头和唐纳德拿奖之后再弄，嗯，爱迪生不知道有没有拿过诺奖，貌似接近，罗斯福按这贡献应该也可以来一个和平奖，当然也是追授。 那这套新钞的意义可就深远了！ 这样的产品很值得收藏啊！ 老雷心中一动，思路开阔一片。 这么大面额的美元，一张两张放家里也不容易被人找到，平时出门买东西吃饭给小费时给一张，这逼装得估计得直上云宵。 比起轻飘飘一张百万千万，刷黑百夫长卡拿金砖都陋爆了，接钱的人估计都不敢站着，跪着都不够，得五体投地吧... 只要一发行，不知道多少土豪会想要来一套，至少中东那些狗大户会抢着要，到时候总统私人电话都得被打爆： “我，阿布杜拉某某某，来一版！” “我，某某王储，来个三十二联号。” 不只中东的，土豪到处都有，别人有自己没有这谁能忍？ 这尼玛场面大了。 这人一抢着要，那价值就不是面额的数字，至少得翻倍。不给还不行，给都得涨价着给，不但花钱，还欠人情！ 这场面，竟然恐怖如斯，嘶！！！ …... 第284章 品行 老雷面红耳赤心中狂跳，这尼玛自己也得想办法弄一张，就算是唐纳德肯定也能升值，不然就来个罗纳德。 死光头肯定想不到我们光印个钞票都能赚出花来。 哼，一个变种人，想跟一个国家斗，我们的力量你一无所知！ 你再牛逼，你没印钞机！ “怎么了？”唐纳德问道。 老雷茫然抬头，发现唐纳德不是问自己。 “曼德拉不合适，他不是美国公民。马丁.路德.金可以的。”伊万卡又说道。 “等下....马丁这家伙私德有问题吧，呃...等下！”唐纳德轻轻抓了抓下巴，明白了伊万卡的想法，这样的人上去之后，自己那些品行问题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仔细看这七个人，死光头就不说了，品格恶劣反人类反社会，爱因斯坦这个在男女问题上也不光彩，马丁路德金哼，黑人那点破事谁不知道，爱迪生商业打压特斯拉，......这些品德都有问题。 里根老年痴呆罗斯福双腿残疾，都是不良于行，... 总之他们在品行上都不咋滴，摆在一起看，我之前那点破事算得了什么，我能走能跳行动自如，想到这唐纳德心花怒放。 “就金博士吧，虽然这家伙就是个混混，但谁让他有个梦想呢！美国人认这个。”唐纳德一摊手。 又是一个政治正确的选择，没毛病！ 这就定了！ 老雷也跟着点头，短短十分钟不到，就给伟大的美元增加了这么壮观的版本，为了和平印钞票，效率是真高啊！ 想想这些年为了世界和平与发展，那些印钞机真是太辛苦了，这一天天的从来没停过，向整个世界输送着和平的血液，居然还有人不爱要，魂淡啊！ 伊万卡边上做的记录，开口念一遍，然后问道：“对应的面值是？” 唐纳德浓浓看着老雷。 老雷轻咳一声：“好吧！那确定七个了，他会被印在一亿上，爱因斯坦是五千万，金博士两千万，您一千万怎么样？还有爱迪生五百万，里根两百万，罗斯福一百万...” 这个顺序...唐纳德想了想，点点头。 魂淡居然没考虑我，我也很重要，虽然目前成就不那么明显！老雷心中叹息，但表面还得淡定：“那么七个图案能确认下来，这工作就可以开展了，快的话一小时就可以弄出来。” “印多少？”唐纳德对于自己在一千万面额上并不反对，理论上来说，这种排名不分先后，自己虽然最后面，但能上钞票已经不错了，这毕竟是美元不是什么非洲货币，本身这就是为了死光头搞出来的钱，中间加上两个死人，自己还活着，要求那么高就过分了。 再说下面还有爱迪生、里根和罗斯福，这要是还不满意，肯定是脑子出问题了。 虽然一千万这个面额看起来处处透着令人生疑的气息，要不怎么说是惊悚（伟大）呢！ 老雷摊着手掌扳动手指：“七种面额，一亿五张是五亿，加上五千万四张是七亿，再加上两千万十张，一千万十张，我们一共只要二十九张纸币就可以凑十亿美元了。别的适当再印一点，这次可能用不上。放着吧！” 伊万卡拿过自己的小本本数了数，发现这二十九张纸还真的很少很薄，从之前得用叉车装运到现在钱包装得进，这简直就是飞跃的进步，完全体现了人类的智慧。 变种人怎么想得到这个，哼！ “稍等我问下有没有更好的方案，可以再少一点。”伊万卡在平板上点点点了一会：“这种事得上数学家。” 要什么数学家，这心算就可以了，老雷耸耸肩：“那就一亿的来九张，五千万来一张，两千万一张，一千万三张。虽然不是最少的，但每个面值都有。一共是十四张纸币。” 再少就得减唐纳德了，那可以是十三张，十三不吉利啊！ “发行量，少了点。”唐纳德叹了口气，最多自己只能发行十张，这尼玛真是伤感啊！ 如果能看到自己的头像在印钞机里源源不断出来，那感觉简直难以形容，但就这么点，有点不受重视的感觉。 老雷看出他的心思，开解道：“不，考虑到他还会要钱，我们不能只印这么点，...至少每种都得印几大张，一大张可以切出五十张钞票。” 现代美元纸币不论面额，尺寸都是统一的，为156 × 66.3 × 0.109，单位是毫米。 唐纳德又开始计算：“五十张，那一亿面额的就有五十亿了，五千万的爱因斯坦一张二十五亿，两千万的金一张十亿，这就八十五亿，加上我的...五亿？九十亿，加上五百两百一百这是八百万，乘以五十这是四亿，九十四亿，这...” 唐纳德摸着下巴琢磨着这个发行量够不够。 老雷想了想：“我觉得怎么也得来十大张才够！” 唐纳德浓浓地看了他一眼：“九百四十亿，他会不会说我们针对他搞量化宽松？” “才一千亿不到这怎么能算量化宽松...”老雷不以为然，“量化宽松至少得一万亿，主要是我感觉这玩意会升值。” 说完给唐纳德抛了个眼色。 “对啊，这玩意很多人会想要，...”唐纳德一拍大腿，想起自己那些土豪朋友，国内的国外的，还有平时喜欢装逼炫富的那些土豪，身家十亿以上的这些人貌似都有这个需求。 这种面值一出现，大家平时聚会搞不好就得增加一个装逼项目，你要是口袋里拿不出一张新版美元，下次这门都不让你进来。 口袋里有一亿面值的可以坐着论道，五千万站在中间聊天，两千万的去门边唠嗑， 一千万的...门外面，等下，一千万是我在上面，可以进来但不能大声喧哗，呃不对...一千万可以有椅子，总之千万以上可以在门里有空调，百万的在门外坐台阶...与大自然作伴！ 也不对，两千万的马丁也得去门外坐着，说明这人虽然有钱但品味太陋！ 上流社会新的一条潜规则就这么定了！ 第285章 色调 这样看来，这一千亿新版美元钞票散到全世界，可能还不够用。 “我也是这样想的，”老雷琢磨了一下，“要不再多印个十倍？” 唐纳德眼睛一亮，这事要是做成了，不就是我的历史成就了么？而且这件事做得真是清新脱俗到哪都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为了人类为了和平。 “九千四百亿，那真就是个量化宽松了！”伊万卡看两人说得兴起，实在忍不住了，“不能印这么多。而且得考虑通胀影响。” “我考虑了，”老雷笑容满面，“还真不会有什么影响，因为这钱到不了普通人手里。都是特别有钱的人能拿到的，本质上可以看成是纪念币。” 唐纳德也同时点头：“这种超大面额的纸币不会引起通胀，发行量少一点那就是收藏品，收藏品怎么可能引起通胀，拿百万面值的人又不会去买菜！” 这道理大家秒懂，虽然看起来有一千亿，但就这么一两千张的货量，你说拿到手的都是什么人？ 这些平时都不去菜场超市的人能用这些钱买东西？ 根本就是用来装逼炫富的嘛，就跟古董似的，只在小范围内流通。 不像那些非洲小国财政要破产的，美国国力再飘摇那也是世界第一，印点大面值的纪念币谁敢有意见？ 再说这还是出于国家安全，还能赚钱，理由充分必要到哪都说得通，谁敢哔哔我就放变种人咬死他！ “所以，还是不能印太多？”伊万卡提醒这个逻辑，收藏品你多了也不值钱啊。 “是的，一亿的不能印太多，一千万的可以多一点，百万级的再多一点。”唐纳德恢复了理智。 “总量不能超过一千亿就没事！”老雷估算了一下，“这个具体的比例我看一下...” “还是我让人专门算一下这个，按着一千亿总额来印，至于怎么分配，...参考财富榜吧，内部的版本。”伊万卡对着平板安排任务。 “我那个面值绝对不能少于两千张！”唐纳德对着她强调了一句，他已经决定自己私人得收藏两版，这玩意肯定以后得升值。 不就是小两亿么，收藏两版回头拍卖至少翻个倍！ 当了总统之后发现这钱实在是太好赚了，有点忙不过来。 “那我们抓紧时间确定一下图案吧，正面我们已经定下来了，色调...背面...色调用什么？之前的我觉得不行。” 伊万卡拿出她的小本本，用笔在上面开始画了对称的十四个长方块，在七个方块里标上金额和名字。 之前美元纸币正面主景图案为人物头像，主色调为黑色。 背面主景图案为建筑，主色调为绿色，但不同版别的颜色少有差异，如1934年版背面为深绿色，1950年版背面为草绿色，1963年版背面均为墨绿色。 上面的签名是财政部长的签名，不同发行年代是不同的财政部长，所以这一版理论上说是斯蒂芬.努钦，也许他的签字笔早就饥渴难耐了，不是每一任财长都有这等运气把签名洒向世界各地的。 “色调是要改，他不会喜欢黑色绿色，本来就心理阴暗，如果再看着这钱印成这样，说不定他都不爱要。”唐纳德说道。 “主色调还是绿色？亮一点的？”伊万卡有些纠结着咬着手笔。 老雷沉思片刻摇头：“他不会喜欢，而且这么大面额肯定不应该是绿色，中国红怎么样？” 中国人喜欢红色，唐纳德父女这点常识是有的，只不过美国人在金融领域正好相反，红是下跌的颜色，这好别扭，特别是用在钱上。 “关键是为他印的钱，你要是弄个他不喜欢的...”老雷认真提醒这件事的出发点，送礼得让人喜欢啊！ 本来就是钻死光头话里的漏洞只说美元没说多少面值才弄的这招，你要是还没印出个他喜欢的版本，到时候的场面肯定是非常尴尬！ “红色？太扎眼了吧！要也是石榴红...那是今年流行的...”伊万卡不是很愿意，按说今年秋冬流行色有十种，选择余地很大。 “流行？”老雷一阵蛋疼，这父女俩，一个做过真人秀一个当过模特，现在白宫里最时尚的就是这二位了，这中国红和石榴红有什么区别他是根本不知道除非有色卡在面前。 “给你们看一下今年秋冬天的流行色，在这里挑吧。”伊万卡拿出自己的小包，里面有本时尚杂志。 画风很乱你们教么？老雷眼皮狂跳：“这...合适么？时尚界的玩意，他不见得喜欢，我看他一直就穿黑色T恤。” 唐纳德托着下巴思考。 “我们得纠正他的审美观！”伊万卡义正辞严地说道，接着翻开一页，上面有模特和点评。 老雷探头看去，轻声念了两句：“暗云杉色，特点是深沉内敛如常青树般稳实。青柠这个也不错，带点金色...船坞蓝...深牡丹蓝...实话说我不太懂这个...” “男人很少懂，懂的都是...”唐纳德眨眨眼。 老雷抬头刚要笑，突然看到平板上一条消息，咦了一声：“有情况！” “什么？”唐纳德下意识按着心口，一脸求别说的表情。伊万卡也抬头看过来，震惊。 “好事！”老雷赶紧宽慰，低头念，“洛城，我们的特工在抓捕韦斯特恩的时候发现马路对面房子里住着个非法入境的中国孕妇，现在正帮助接生...” 唐纳德差点没接上气：“非法入境中国孕妇，这算什么好事，我难道得开心？” 老雷当然知道唐纳德是赞同把非法移民都驱逐出境的，反而是加州的杰里布朗那边要把这些人留下：“所以这事正好用于您的表态，至少我们这个行动救了他的同胞，他应该感受到我们的诚意，特别在这个时候！” “录像了么？” “我已经要求了！我会让人带着这个好消息给他，晚上谈话的时候。” 伊万卡点点头，接着挑她的颜色。 “没时间别挑了，就金色，一亿的金色带红，千万级别纯金色，百万级的带点绿。”唐纳德毫不犹豫说道。 老雷一脸了解的表情，这货就喜欢金色，房子里也是到处都是用的黄金。 伊万卡收起杂志，好吧金色用在这里也很合适，虽然不是本年度秋冬流行色，但面值摆在那里，谁在乎颜色是不是流行，要说流行，金色才是永恒的流行色。 “一亿的带点红，千万的，金色，这三张金色带点绿。”伊万卡记下要求，发送出去让人去调配。 继续，更重要的来了，每张钞票必须有的背面，代表着与票面人物关系重大的历史地点，当然是那种特别有意义的，时间人物地点事件，共同构造出一段历史，被压缩在这小小的纸片上，否则一张纸怎么能当等价物...严肃性得保证。 第286章 背图 “一千万的背图是...”伊万卡笔尖悬在纸上问道。 “白宫。”唐纳德张口就说。 “二十美元用过了。”老雷提醒道。 “国会大厦。”唐纳德再报了个地点，此刻他仿佛在参加真人秀准备拿到百万大奖。 “五十美元用过了。”老雷叹息道。 “独立厅呢？” “一百美元...用过了。”长期工作在司法战线上的老雷对这个记得比较清楚，“财政部、国徽、独立宣言，都用过了。” “那用什么？”唐纳德迷糊了。 “华尔街？”伊万卡试着问道，“你觉得呢？” 主要唐纳德这总统才当了不过一年，你说他总不能用自己家的大楼当背景吧，那也太不像话了。 “好吧...但那不是建筑，”唐纳德看向伊万卡，“用纽交所。” 说实话，老雷觉得不怎么样，但也实在没什么好选了，纽交所就纽交所，死光头习惯了之后可能会有亲切感，不会再喊打喊杀的就好。 伊万卡仔细地在纸上标注了下，接着问道：“两千万的呢？正面是马丁路德金，背面...他那演讲也是在林肯纪念堂前，这和五美元冲突了。” “华盛顿的国家广场吧，他的雕像在那里。”老雷开口了，他不知道这父女俩记不记得这事，但他记得，联调局长要记的东西很多。 “五千万的爱因斯坦呢？他跟什么建筑有关？故居？”唐纳德一声叹息，“真麻烦啊，干脆后面弄个质能方程吧！” 老雷呼了口气，说真的，爱因斯坦上钞票你背面不弄个质能方程别人会觉得你没常识。 “五百万的呢，正面是爱迪生，...” “弄个灯泡！” “可以，那两百万的呢？罗纳德.里根...”伊万卡又问道。 “星球大战？”唐纳德激动地想起来一个场面，脑门上仿佛有个灯泡在布林布林地闪。 “阁下...”老雷叹了口气，“总统最好得是建筑。” 唐纳德皱眉思索：“他是个演员，那...好莱坞山？” “那他呢？一亿的我还想用好莱坞山呢！”伊万卡摇摇头。 “那是对他的羞辱吧，他跟好莱坞也没半点关系，这硬扯他会生气...可我们也不能用杜安街一号那破楼，唐人街？...不行，金威夜总会那破楼？也不好...对了，你说我们用迪斯尼怎么样？”老雷建议。 “他和迪斯尼有什么关系么？他不是还准备让我们听什么加州迪斯尼的绝唱么，这态度更差吧？”唐纳德疑惑问道。 “以为我们会炸几十亿自己的资产，这想法呵呵，说明他还是个孩子，孩子跟迪斯尼总有关系，至少他以后不会再威胁把那地方搞掉。”老雷搬出个很强大的理由。 “那应该放白宫！”唐纳德嘟囔了一句。 “用过了...” “用美国地图不好么？” “用意太明显，”老雷咽了口口水，“他万一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或者不接受怎么办？” 唐纳德一声叹息。 “还有罗斯福...用罗斯福纪念馆么？”伊万卡问道。 “等下！”老雷突然抬头，“他的头像用过了，在十美分硬币上。” “啊！”唐纳德张开嘴毫不犹豫手一挥，“换掉。” “换谁？” “爱迪生是五百万么？” “对。里根是两百万。” “里根改成一百万。两百万不用了，不然这里面民主党太多了。”唐纳德随口说道。 老雷看看唐纳德：“那百万面额只剩两种了。” “这还不够么？两种都多，我都想把五百万给去掉。”唐纳德摸着下巴说道。 好吧，老雷看向伊万卡：“那就简单了，千万以上的是我们有可能支付给他的，百万的是他用来消费的，说真的，我今天会劝他办一张信用卡。” “...你说我是不是得改到一百万美元比较好？”唐纳德突然开口。 “...这个，也可以。把里根跟你换一下。” “那就换过来。”唐纳德松了口气，感觉压力小了点。 而且以后说不定一百万美元的流通量会大很多，至少亿万级别土豪钱包里除了卡之外肯定得装一张唐纳德百万美元，可以起到非常好的广告效果，至于十亿百亿级别，那都是各有立场的，不容易被这种表面浮华感动到。 只不过这样，刚才默默定下来的上流社会潜规则得改一下，带着百万面值的人也可以到房间里，外面留的是带着马丁路德金的那些人。 我是不是应该专门弄自己的签字版呢？唐纳德顺便琢磨起这个问题。 “但这次交付的十亿如果用一百万的，就会厚很多。”老雷提出自己的担心。 被打断思路的唐纳德一脸不爽：“九张他的，一张爱因斯坦，一张马丁，一张里根，你再带二十张我的，四张爱迪生，如果他不喜欢就换。” “那他要是全要了呢？” “不就是四千万么？你不会多问几个问题啊？”唐纳德像看白痴一样瞪了下老雷。 老雷轻咳一声尴尬扭头，自己这个问题真是太蠢，钱在这个时候就是用来塞的，你要是不给出去，国民会质问你凭什么印这么大面额的美元，唐纳德一个好大喜功的恶评是逃不掉了。 所以，一定得让死光头收下，还得让他用起来，等下。 “他要是晚上拿到钱直接就想花呢？”老雷莫名紧张起来，皱眉开口，“今天我们就算发布公告，洛城那边的人也不见得认得出这些钱是真是假，万一又出事...” “......” “不会送他一张卡么？”唐纳德瞪了老雷一眼，“你们抓紧让人开一张卡，看哪个银行...伊万卡，想说什么？” “花旗纽约运通这些都可以，先开了卡，你派人带去，到时候要送哪一张听我们的通知。”伊万卡说道。 老雷顿悟，给死光头这变种人发卡，这是天大的荣幸，现在这父女俩就已经准备开始干这个经纪人的活了。显然，私下里可能还会强卖给迪斯尼一个人情这都不用再问。 想植入做广告这都是有价的，别以为上了就可以不给，回头有的是办法整尿。 第287章 发行 老雷顺着这个思路马上发散：“如果他能好好在洛城住着，那这边上的房子...” 唐纳德轻轻咳了一声：“之后再说吧，你谈得好这才有价值，谈得不好，那地方一下就给弄成白地了。破楼能值多少钱....” “破楼也是景点！”老雷看了两人一眼，“那个什么金威夜总会也可以找人收购吧！” “行了克里斯，少不了你一份。”唐纳德淡淡一笑，“伊万卡会弄一个基金来处理这些事，到时你签个名。” 老雷心花怒放，这一句话至少就是价值数亿的收益稳了。 “前提，是谈好了！”唐纳德强调。 “保证完成任务！” 唐纳德看向自己的助理：“图案都定了？” “别的都没问题，就是这个爱迪生，真要放灯泡？！”伊万卡不快地说道。 “爱迪生的，也用纪念馆吧！”老雷看了看伊万卡，“上钞票是不是也得经过授权？” “当然要，不过谁会不给呢？这可是美元！”唐纳德嗤笑一声，“不想给的正好。正好去掉。他的就用灯泡。报一下。” “一共现在是六张，一亿、五千万、两千万、一千万，五百万和一百万。”伊万卡清点数量，拿本子给两人看。 一亿金红色，正面死光头背面迪斯尼乐园，超级英雄和孩子们的世界迪斯尼文化。 千万面值金色，五千万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背面质能方程，代表科学核能利用，两千万马丁.路德.金背面华盛顿国家广场，代表一个种族平等的梦想，一千万罗纳德.里根背面是好莱坞山，代表战争与和平，好莱坞文化成人的梦想世界。 百万面值色调金中带点绿，五百万托马斯.爱迪生背面是灯泡发光，科学发明带给世界光明，一百万唐纳德，背景是纽交所有大铜牛，呃...全球金融一体化，我是认真的。 总之是各有寓意！ “一三二结构很合理。”老雷点点头，给了个好评。 “按整数发行，各发行一百亿怎么样？我觉得一千亿还是多了点。”伊万卡问道。 “不，就按一千亿这个量，走一次流程不容易，一次搞定，以后就不再印这种了。”唐纳德坚持自己的意见。 毕竟法律上说政府没有直接印钞权，都得拿着国债做抵押才能从美联储那弄来钞票，收的税其实就是这些钞票的利息，但这一次，白宫没有跟它们沟通直接就定了一千亿的新钞发行量，又不说明理由，显然就是抛开联储的意思。 说白了，唐纳德想借着这个死光头的势把联储给压下去，省得老是不听指挥。 “一亿面值的是一百张，这个少了点吧？”唐纳德有些纠结，“能不能一亿的发四百张？发少了以后不够用再印很麻烦的。” 老雷也点头：“我也觉得一亿的得发得多一点，你想他如果看到自己头像在钞票上本来还挺开心的，结果一听说就印一百张，那说不定当场就要翻脸，以为我们糊弄他。” “好吧，那就这个四百张。”伊万卡拿笔记下这个数字。 这个世界上拥有这种钞票的人最多不会超过五百个，唐纳德默默计算，财富内部榜有这种实力的人超过两千，有得抢了。 “等下！”老雷抬起手，“还得再多点。” “再多？”两人疑惑看着老雷。 “我是这么考虑的，”老雷整理着说辞，“我们挡不住他的消息，一两天之内他可能就会被全世界知道。我是说他要公布身份的话。” “嗯！”唐纳德呼了口气，那确实挡不住，死光头的办法太多了，而且现在参与这件事的那些特工们已经猜到这么多怪事肯定有个很BUG的原因，谁都不是傻子。 “那么除了暗地里争抢，明面上肯定会有无数人...那个讨好他，”老雷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是说跟他相关的东西，有人抢着要。” “我知道了，那就印一千张。”唐纳德点点头，“反正到时候手里没一张带着他头像的美元他见都不见的意思对吧？那些人就得抢着要这些钱了...呃...要不少一点？” 老雷点头：“八百张比较合适。” “那就八百张，八百亿不多。” 伊万卡问道：“那别的国家也跟着印怎么办？” “这种事都是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没事的。”老雷摆摆手，“跟风做事总是很被动，我们现在占了先手！” “继续...”唐纳德一挥手，抓紧时间。 “五千万的爱因斯坦发行一百张？” “对！干脆别的都来一百张。”唐纳德说道。 刚才你还想给自己印个两千张，现在估计是觉得印多了不值钱，老雷一边腹诽一边调出计算器点点点：“就是一百套，八千六百万乘以一百，八十六亿美元，八百八十六亿，没人敢说闲话这是量化宽松，只是普通的一次开机调试。” “用一百万凑足八百八十八亿，中国人喜欢这个数字，吉利。”唐纳德淡淡指示。 其实六也很吉利啊，不过886那是再见的意思，还是888好点。 老雷点点头记下这个要求，那就是再来两百张唐氏百万，很容易的。 马丁路德金这个两千万一百张，估计除了那些黑人明星，别人也没兴趣，当然，收藏的例外。 “总结一下，这一版大额美元新钞六个面值，总计发行888亿，除了一百万的三百张，一亿的八百张，别的都是一百张。”老雷汇报了一下目前的讨论成果。 一共是一千五百张，理论说这就是持有人的上限了，成套的最多就是一百套，单套面值一亿八千六百万美元，转让价格至少翻两倍。 说不定还有价无市，因为这是真正上流社会的门票，加上有和平概念、诺奖噱头和变种人加持，现任美国总统护法，这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出手，放在家里完全可以镇宅！ 无人异议，全票通过。 很明显，发行量最大的除了死光头那一亿外，应该就是一百万了，关于这一点，唐纳德也是有悲有喜，但能上钞票的喜悦远大于发行量过大导致升值潜力下降的悲伤。 第288章 配合 一定要把带自己头像的钞票尽可能屯在自己手里，三百张不过三亿而已，唐纳德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样很多人要凑全套就得找自己要货...比起现在去洛城买房这风险可小多了。 老雷琢磨了一下：“抵押问题，...我们是不是同步发行国债？” “这个让斯蒂芬去想，看看是不是当成定向发行的债券一样处理。” 唐纳德想了想，明显这次发钞是赚大的生意，最好别带上国家，不就是888亿么，给死光头留八十八亿。 至于剩下八百亿，储备银行里放一半备用，剩下四百亿自己组个团也能吃下了，然后大家分一点，向外倒卖一点，三下两下就赚回来了。 有死光头这么个变种人在那里，谁还不抢着要这套钞票，光是那八百张一亿的就供不应求。 总之，借着死光头这个身份，钱还真好赚啊！ 唐纳德开怀一笑，当然，如果能早点研究出点什么秘密就好了，他今年都七十了，想活到一百五就得看接下来的这合作给不给力。 “新情况，他可能去环球影城了！”老雷突然开口。 “可能？”唐纳德坐直了，“有人跟着么？” “没有，好像是弄了一辆特工们的车子去的，车子定位被屏蔽，是根据路上交通监控拍到的照片推断他可能是去影城。” “去影城？”伊万卡迟疑了一下，“那是不是把迪斯尼改成环球影城呢？” “这取决于他想留在孩子的世界还是成人的童话里...”老雷半仰起头，一声叹息，“超级英雄的内心世界，很复杂啊！” “说重点！”唐纳德又不爽了，指着手表，“时间很紧张。” “还是迪斯尼！”老雷飞快地做了个选择。 “理由？”唐纳德必须问清楚，以后肯定会有人问这个问题，当时你是出于何种想法抛弃了环球影城呢？ “迪斯尼乐园比环球影城值钱！”老雷给的答案也很干脆。虽然同为美国文化的代表，迪斯尼乐园评估价值肯定更高，毕竟孩子们的钱更好赚。 “好，还是迪斯尼！”唐纳德点点头，皱眉又问道，“现在他去环球影城做什么？” “也许是去玩，也许是看我们会不会炸掉它。” “......” “那么，就决定了？”伊万卡问道。 “就这样吧，让人先设计出来，我让斯蒂芬去做。”唐纳德鼓着嘴想了想，“还有什么没想到的？” “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还有耶伦那边，看看干脆取消刚才的安排。” 唐纳德点点头，平板一拿，直接耶伦：“刚才那个事怎么样了？” “挺有难度的，我得跟几个人解释这件事。”耶伦含糊地应了几声，话里貌似带着点怨气。 “不配合你的人，你把名单发给我，就这样，回头我有个事会安排给你，所有事都要保密...”唐纳德很严肃地说道。 哼，这只是个障眼法，接下来就不需要她了，一千五百张的特种币根本不用你们举手同意，你们要进来回头还得求我。 唐纳德对这一点相当有信心，他可不愿意现在跟这些个银行家去解释我这套钱发行之后是如何的划算如何的能赚，一天之后他们自己会发现，然后嘛，都是不言自明的，想要配额打电话来求吧。 一共一百套，你们自己看，手慢的态度不好的别怪我给你加十倍的价。 至于以后想找上门跟死光头对话，你手里头没张他的形象钞你有机会进门？ 一年之后等我掌握了这些强大的秘密，你们这些个不给面子的人还想活，切！ 唐纳德按断通话，又接通了财政部长斯蒂芬.努钦：“找个安全的地方。” “这里很安全。”斯蒂芬的声音。 唐纳德毫不客气下命令：“一会我给你个设计，你让人把那东西印出来，按我要求的数量，不要问为什么，有人反对也不用管。这涉及到国家安全！” “那参与的人员怎么办？”斯蒂芬在对面悄声问道。 “都要暂时看管起来，不许对外联系，等通知放人。” 唐纳德挂断通话，扯扯领口，放松身心，一切尽在掌握，再大的职位也得有人配合才能体现出权力，否则那不跟个人形印章了么。 伊万卡抬起头：“我已经安排人去设计了，一会定稿直接让他们按着这个去印。对了，努钦要在上面加签名。” “他会加的！”唐纳德很有信心，在这样的钞票上签几乎就是国会荣誉勋章一样的嘉奖，他不觉得斯蒂芬.努钦会不愿意。 老雷长长松了口气，比起之前还得马桶包拿过去，现在一个小票夹就可以装得下，太方便了，果然只要肯印钱比什么都轻松。 最妙的是，就算出了意外遗失别人一看也不知道这钱是不是真的，官网还没公告这就是样张，根本没法使用。 老雷才呵呵笑了一声，手中平板有动静了，轻轻一响，有个文件被传了过来。 老雷一看附言，是维克多说的那本书，萧恩初中同学罗小飞写《苍穹霸体》，由别墅翻译的中国网文，现在的书名下面仔细加了三种英文译法—— violent body on the sky (天空中的暴力身体) amazing body on the sky（天空中的神奇身体） niubi body on the sky（天空中的牛逼身体） 天空中的暴力神奇而且牛逼的身体，不管是哪一种，反正都是说这身体很霸道。 这真是陋爆的名字啊！ 就这还指望着美国精英们喜欢，还爱不释手天天追更？真是个蠢到极至的想法呢！ 老雷嘴角勾出一抹嘲笑。 “是什么？”伊万卡一眼扫过老雷，看到他手中平板有动静，好奇问道。 “他同学写的一本连载，那个...他好像打算把网文引进美国。”老雷举了举平板摇摇头，“想打文化战的意思。我正准备试毒，看看到底这书怎么样。” 伊万卡点点头，关注过这件事，也知道老雷口中的他说的是哪个大爷。 现在萧恩在这些场合里的代词全都是他，有点不可提及名字的意思。 唐纳德也看过来，问道：“什么战？” “文化战！”老雷轻轻叹了口气，“不是他说的，而我们的分析师做的结论，他之前和同学的聊天记录里说到要把一本书...网上连载的介绍进美国，说要让所有人都看...这个同学叫...小飞罗，我看一下简报，稍等！” 唐纳德抬抬手，现在没有死光头对话，心中一阵轻松，难得的闲暇时光真美好。 虽然晚上还要送钱去谈合作，但以唐纳德商人的思维，死光头怎么也不可能放着十亿美元不要，所谓的过程艰难无非就是口嫌体正直，这样的政客他生平见得多了，...... 能有多困难？ 矫情！ 第289章 多虑 老雷低头看了一下平板，上面有当时分析做的一些简报说明，扫了两眼，直接念个大概：“这本书目前连载在中国一个网站上，他的同学找到他想把书推到美国...他让这个小飞罗选择一个方案，是让所有美国人都看书，还是看这本书拍的视频，... 这个视频我想他可能是指电影，当然也可能是电视剧。不过他的同学考虑之后回复是看书就可以了，看他哪种方法方便，他会怎么选择还不知道，但我不觉得他会忘记这事，这个人，很认真。 当时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维克多就安排别墅那边就这件事做了调研，发现中国那边这类网上作品的存量很大，内容也是相当的...容易让人沉迷，如果不加以防范，全铺进美国泛滥成灾后果很可怕。所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文化战的高度来对待。” 简单把这事说了一遍，话中老雷巧妙地回避了维克多叫停任务的这个错误。 “文化战？那就打啊，这种战打起来各凭本事又不伤和气，而且...繁荣市场对我们好处更大！”唐纳德看了看伊万卡，好像有什么事在嘴边没想起来。 “克里斯，对此我们并非一无所知。”伊万卡替她爸说话了，“中国最大的电子阅读公司现在正在准备上市，你知道它的最大股东是谁么？” 老雷想了想，还是看平板吧，扫了一眼：“就是那家号称中国最大的互联网企业十分钱集团？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但听起来像是做零售的。” “并不奇怪，我这里的资料显示你说的网文付费阅读收费就是十分钱每两千字，但你注意到没有，要上市的这家公司有两个股东，一个叫老舍，一个叫鲁迅，属于凯雷。” 凯雷！？老雷半张着嘴，惊讶于这个信息。 凯雷集团在投资界一直被称为总统俱乐部，地位那是相当高大上，老布什出任过凯雷亚洲顾问委员会主席，梅杰担任过凯雷欧洲分公司主席，菲律宾的拉莫斯、美国前证交会主席列维特担任过它的顾问，现在乔治索罗斯是它的合伙人。 那么你说现在眼前这两位在这里头有没有利益关系，老雷觉得这不需要费脑子了，所以也不奇怪伊万卡能说出这番话，之前显然她也没闲着，老雷知道她也有自己的智囊团。 如果有凯雷参与这件事，那文化战什么的风险就小多了，总统俱乐部怎么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肯定早有防范。 “那看来是我多虑了！”老雷尴尬地笑了一笑。 “你之前也不是管这方面的。”唐纳德宽宏地挥手，示意助理再介绍多点。 “文化是土壤，这土壤的主要构成是文字，作品是生长在这土壤上的植物，换一个地方，也许根本就活不了。这和生物入侵还不一样，文化是有天然抗性的，改变人的思维和习惯很难，...” “生物入侵...啧啧！”老雷想起了那些在北美泛滥成灾的亚洲鲤鱼，还有超级杂草。 “文化不是生物，文化要依附于人才能存在，所以...”伊万卡挥挥手指，打了个很恰当的比方，说道：“除非它有足够顽强的生命力而且还得有人照顾，或者是正好碰到合适的环境，毕竟能像那些超级杂草的作品不可能太多，美国基本上可以说是中国文化的荒漠，我是说除了那些中国菜之外。” 就是酱紫！ 唐纳德连连点头甩着脸笑道：“所以就算凯雷的人都昏了头想要帮他们在美国开拓业务好了，难道美国人会喜欢他们编的故事，不还有个翻译问题么？” “以他的号召力，加上现在这些钱，他倒是可以组织不少人手来翻译作品。”老雷心中估算了一下，“中国那边英文普及得比较好，翻译几本的人还是找得到的。” 唐纳德摇头嗤笑：“给谁看？他们自己看不用翻译，翻过来的能好看？不好看会有人看？说到底，文学作品哪那么容易冲进来，这里有几个能看得懂中国的，现在大家成天看视频看推特还有几个人会看几百万字的还是国外的？ 一部两部的就算是名著我们直接就可以消化了，中为洋用这种事也没那么难，我记得为了打开中国市场，好莱坞也借用过他们的题材，什么时候他们主流过？他们有市场但没那个技术，现代商业模式不还都是抄我们的么？文化也是商品，他们推不过我们！” 看到唐纳德如此笃定，老雷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们说的这些让我想起亚马逊的雨林，虽然树长得多，但没人会想着去移植到这里，最多就是砍来当材料，然后再卖回去，他们没有那么强的加工能力。他现在的能力想推这个文化，也只能靠那些影响力，这影响力也会受制于他的身份。” “那他就没想过这件事没我们配合他弄不成么？别是有什么阴谋吧？”唐纳德突然想到点不太妙的事，死光头最擅长威胁了，软的不行上硬的，如果他跟那些个什么民主斗士似地发力狂推那些个中国网文，搞不好还真能翻出点浪花来。 “不像是这样，在我们与他的交流之中，他好像是故意引着我们去看中国的网文，照理说如果他是个中华文化爱好者，应该推他们的主流文化...呃...长城故宫五千年文明地大物博历史悠久，孔子学院孙子兵法，人民勤劳纯朴热情好客八大菜系味道很赞之类的...”老雷没词了，想来想去他对中国的印象也只有这些。 “说到主流，这网文也不可能是他们的主流文化吧？”伊万卡不确定地问道，她是有给自己孩子请中文老师的，也知道一点中国文化是什么，诗书礼乐，四大名著诸子百家，网文算哪根葱？ “也许是...主流不行就想用这非主流的歪门斜道？”老雷看了看平板，“我资料里倒是有个新闻说有人靠看这个戒毒的。” “真的？” “应该是假新闻。”老雷嗤笑了一声，“我在这行看过的资料多了，就没见有真正戒毒成功的，更不用说看网文能戒。我就知道有人用大吗戒了烟，用马啡戒了大吗，用海乐因戒...” “所以这是指网文比这...些成瘾性还大？”伊万卡越听越不对。 “所以是假的，精神刺激怎么可能跟器质性直接相比。”老雷耸耸肩，“这年头假新闻太多，不过只要好好查都能查出来是谁编的，需要我去查一下么？” 第290章 便宜 “如果说他真有搞文化倾销的念头，我只能评论这有点异想天开，就算他再厉害，别人不看书他又能怎么办呢？难道他再让死人上街跳舞去？这...有用？我倒是很希望看到他失望的样子，说真的，那时一定得拍照留念！”唐纳德几乎笑出声来，这时的他颇有种智商碾过萧恩的爽感。 “确实，但我们外松内紧比较好，我是这么看的，顺其自然看他要做什么，重点在我们可以得到发展的时间，...他再厉害毕竟是一个人，做什么都得花精力花时间，只要不搞破坏，他想做什么就做好了，至于书，翻译起来可没那么容易。我先看两眼！”老雷一边说着自己的意见，一边点开翻译好的。 唐纳德站起来伸了两个懒腰，从桌上拿了几块奶油小饼饼丢进嘴里，边慢慢嚼边看着老雷试毒。 伊万卡也开始喝咖啡，不过时不时还在平板上点两下，可能是跟自己的智囊团成员交流。 老雷看了两分钟，眉头就没舒展过。 唐纳德开口问道：“克里斯，你这表情不对，是不是写得不好看？” “毕竟是翻译过来的，我不好评价，但这本书拍成电影...”老雷皱着眉头又看了几页，“我会找人评估一下这需要多久，效果能达怎么样的水平。如果用十亿美元的预算...还有理论上的上线时间...” 唐纳德点点头，这很有必要，接下来的好多工作都得围绕着死光头开展，明面上的，背地里的，原则就一个，拖时间！ 老雷手指一滑，一个任务发出去，这种事好莱坞最专业，一个到电影面世上映，这之间至少得有改编剧本、前期编组选角、拍摄方案，拍摄，后期剪辑特效一系列过程，不能说多复杂，但也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在短时间之内给一个基本的方案。 反正老雷是做不来这事，也不需要他做。 联调局局长发出来的任务，那就找几个一屁股屎的制作人来干这活吧，相信他们会很配合。 至于预算十亿，老雷也不知道多还是少，但以萧恩那样子，要做的事肯定是不惜代价的，反正那货根本也不像缺钱的样子。 宁可他花钱，宁可找人补贴，也不能让他用暴力，也不是不能用，最好把那些该死的自由主义者全都捏死，老雷心中暗自心想。 “我倒是觉得，他再厉害也对抗不了整个市场...”伊万卡轻声说道，“好莱坞有自己的规则，一部大片拍下来至少也得一年，他就算可以把这些人都捏死，也保证不了影片的质量...他还能逼所有人去看电影么？” 唐纳德没说话，先看了老雷一眼。 “他能，光是他的身份就足够让很多人去看了，但这不是重点，”老雷看看这两人，认真开口，“如果真有一年时间，我们就得好好配合他了！这相当于是他为我们争取时间。” 唐纳德点点头：“前提是他不搞事。” “是别针对我们搞事。”老雷提醒道。 唐纳德挑眉表示收到。 “其实他只要不搞事，就算他公布身份，我们的经济利益也会很大。”伊万卡举起平板，估计是上面有些相关内容过来了，“只要几天时间内，洛城将成为世界上最知名的城市，有他这样的人在，洛城的治安绝对也不是问题。我们什么都不做这个城市都可以增收上千亿。” 唐纳德若有所思皱起眉头：“这样不是便宜了那个死光头？” 老雷看看唐纳德的脸，嘴里嗯了一声。 “我是说杰里.布朗。”唐纳德赶紧解释。 “哦...确实是个问题...”老雷一脸纠结的表情，杰里.布朗可是民主党的资深党棍，在加州经营多年底盘扎实，可他不是光头，只是头上毛少。 唐纳德嘴上不把关也是有名的，性情中人经常说出些不着调的话也正常，就刚才那句，放到外面肯定又得招来一片骂声，歧视秃头这罪是坐实了。 老雷心中想起死光头，那货是没毛歧视毛多的，唐纳德这一头秀发就歧视毛少的，都一路货色啊！ 不过也是正常。 因为唐纳德对于整个加州被民主党经营成这个样子早有不满，因为他在加州也有很深的个人利益，对于那些民主党的政策他是没一条看得顺眼的，反过来，对面看他也是差不多各种鄙视。 还好洛城稍有不同，现任的市长埃里克.加希提虽然是民主党人，但他也是个犹太裔，犹太人可是有着非同一般的凝聚力，这是党派都隔不开的关系。 洛城市长是犹太人，这样的理解比洛城市长是民主党贴近现实，这样伊万卡的夫家就可以通过族裔的关系私下里做些工作。 这也就是为什么洛城可以如此痛快地配合，两个政客在具体事务方面还是可以商量的，美国可不讲究什么党同伐异，重点在于有没有共同利益。 唐纳德脾气是有，但绝不是不懂变通，他一定是丢出了一些筹码，就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也许是支持洛城申奥？ 也许是支持埃里克七年之后竞选总统？ 老雷脑子里冒出几个可能性，无非这几条，埃里克七一年出生，今年四十八岁，七年之后五十五，那时候要当总统也不是不可以，但之前最好先坐上加州州长的位置，就意味着两年之后他可以竞选加州州长。 对埃里克来说，现任外党总统这样的支持比党内支持还重要，虽然具体实现路径还得商量。 …... “对了，伊万卡你找人分析一下杰里.布朗的理念和他的会不会有冲突。”唐纳德突然对自己女儿说道。 伊万卡点点头，这点非常重要，死光头估计在加州得有一段时间日子好过，到时候找上门合作的必然会有民主党的政客，这些家伙拍起马屁肯定也是高手级别，别把死光头忽悠到他们的阵营里那就坏了。 “理论上来说，肯定有不少冲突的地方，但肯定也有能对上他的口味的。” “顺便把我们的也分析一下。”唐纳德接着说道。 老雷轻轻叹气，果然，就像自己对维克多说的那样，所有人的态度都得变，不管愿不愿意。 至少，至少在美国有自己的超级英雄之前。 现在的克隆技术也不知道发展成什么样了，或许弄点血清之类的超能药剂，这事肯定得瞒着外界。 秘密地研究偷偷的发展，忍辱负重... 也许一年之后，也许两年之后，我们就可以流水线制造出超级海豹和变种三角洲部队，到时候就可以反过来花式折磨死光头。 死光头你还想搞破坏？ 你想一个打十个？ 来，我们出十个美队，我们十个打你一个！ 外面还有一百个在把风！ 对美利坚最忠诚的，只有美国队长了！ 我们要的不是一个，我们要一整个部队！ 到时候，我是不是得要求在这里头当个领导呢？ 老雷抚膝沉思。 脑子里浮出一群美国队长群殴死光头的场面，两个架着死光头，两个轮流打脸，两个专门打肚子，一边打一边放国歌，天佑美利坚。 这些制服美队们嘴里还得喊口号：死光头，让你狂！我们的力量你一无所知！ 死光头满脸必须是眼泪鼻涕泡，后悔当初对美国如此大不敬！ 到时我是不是得把账单给他看看，加上利息一共得还给我们多少钱呢？ 那场面，可真爽啊！ 第291章 利用 一声清咳打断他的畅想，是唐纳德。 老雷赶紧整理表情，淡定自若地看向他。 “及早把合作方定下来，必须是我们的人，在所有领域里都得占到主动权。”唐纳德开口说道，否则三年后就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总统了。 眼前的局面还是如此艰难，不但是心态的问题，还有各种技术细节。 老雷收起心思，这里关键还是合作，没合作就没有战略收缩的时间，未来那些场面只能永远留在自己的脑子里。 “底线是？”老雷疑惑开口问道，一年时间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培养出白种可控的超级英雄，这合作要是全盘放开也是很危险的。 “他现在具体要做的什么事？除了那些莫名其妙的革命宣言，总有点具体的事吧？他拿这些钱总得花吧？花哪呢？不见得什么都用抢的吧？”唐纳德摸着下巴一连串的问题。 “推这本书，想把这书拍成电影，文化战只是我们猜测也许他没这个高度，另外...呃...打击犯罪？”老雷回想了一会貌似死光头想做的事好像实实在在的没几件。 正常的超级英雄应该是做点什么呢？ 平时安静地在山洞里宅着，外头出点什么事自然有人通知他，抢险救灾打击犯罪啥啥的... 但这都是漫画里头定义的，现实里的这位，心智有点不成熟啊！ “就没有想泡几个美妞享受生活的内容？”唐纳德一脸纠结看着老雷，“你们问的时候也不抓重点！” 老雷心中郁闷：“当时对抗正激烈，他想和我们打一战，我们太担心他在洛城搞破坏，虽然用问题试探了，但...他的回答...没这方面内容...” 唐纳德呼了口气，他也看了文字记录，确实也怪不得老雷，那种场面只要自己这边硬一点，马上就是一场乱战，死光头从来也没和气过，虽然表面上也看不出他在生气，这个面瘫！ “他们还在分析，而且他说过秘密在中国网文里，不管在不在，已经有一个小组在做这个工作，希望能分析点真实的信息出来。”伊万卡开口说道。 “也许拍电影是他的梦想？顺便...选角色泡妞...倒也说得通...”唐纳德琢磨着这其中的道道，顺便回想着自己的人生经历，好像也是这样。 “那他如果要拍，就让他拍？”老雷也得提前准备好合作中谈判的基调，“想拍什么拍什么想拍多少拍多少的意思？” “拍！我可以投资。”唐纳德点点头。 老雷轻松笑笑，唐纳德，毕竟是个商人，总统才干了一年，从商他都半世纪了，这种不但赚钱还可以养望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他看向伊万卡：“他还得依靠我们，这终究是技术时代，他们就算书写得好，也拍不出好片子。而且我们也从来不缺剧本，但市场就那么大，我记得每年登记的作品著作权也有几十万份了，大多数也是默默无闻。” “每个人能花在阅读上的时间都有限。近两年你看除了超级英雄系列还有激速系列，基本就没有更多卖座的电影了。借这个机会带动一下市场也不错。”伊万卡补充了一句。 这潜台词就是要把死光头的市场价值开发到极致，你有资源，但在这个商业社会里你一个人玩不动整个价值链，你想上但你不行，就这个意思——利用他！ “这个尺度...”老雷得提醒这两人注意这不仅仅是商业问题，别弄巧成拙那就不美了。 “尺度不用担心，不是分级的么？我们也参与嘛，有意见这个都可以提。”唐纳德呵呵一笑，“从合作的角度来看，一起赚钱是最好的办法，而且从影片比例来看，远远不可能达到文化战的程度，就算给个奥斯卡奖也无所谓的，他们又不是没得过，又怎么样呢！？” “据说那边这样的很多，上千万本...”老雷拉出边上的简报扫了一眼，“这工作量很大啊！” “这就是了！这工作如果他都亲自去做，我们得大力支持啊！这辈子他都得当个电影制作人，也许好莱坞美女们就有了新的目标，省得她们老往红沙发上躺。” 含糊地说了个韦恩斯坦梗，唐纳德哈哈一笑，看看这办公室，毕竟总统办，不能太低俗，说起来都是民主党人把白宫风气搞坏的，肯尼迪拉链顿奥巴黑哼！ 伊万卡微微一笑，眼睛看向平板上那张照片，死光头的。 “说实话，我还有点期待呢！” “那书传过来我看一下。”唐纳德突然开口，他也要见识下中国网文什么味道，至于沉迷，开玩笑，都七十岁的人了，还会沉迷网文？ 中国菜再好吃，也不能影响我们主食是牛排。 “我也看看。”伊万卡也要看。 “不出所料，或许是翻译的问题，感觉不是很吸引我！如果就是这个程度，他可有得忙了，这文化倾销恐怕会让他累死！”老雷嘿嘿一笑，把分享给两人，“当然，今天晚上谈判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这么说的。” “你要去？” “会有对话，”老雷想了一下，“我会让维克多当代表。” “他会不会要求...”伊万卡看了看唐纳德，“你去？” 唐纳德脸肉一抽：“我肯定不能去！” “相信我的判断，他根本无所谓谁去。”老雷叹了口气，“我现在担心的是咱们的小伙子们会遇到多少困难。” 唐纳德拿起平板看了看：“新版钞票的图过来了。” 老雷脸上淡淡微笑，果然，印钞真特么简单啊！ 三个看过，确定就这个样了，唐纳德手指一滑，传给斯蒂芬让他安排去印，流程也那边走，哼，看谁有意见！ …... “头，你没事吧？”一个助理关心地扶住摇摇欲坠的部长大人。 斯蒂芬推开他：“没事，把门关好，让我一个人静静！” 呯！ 门关上，斯蒂芬立刻坐下，拿起红色电话直接总统大人：“唐纳德，我们的系统不安全了！” 第292章 紧迫 斯蒂芬的音量很高。[随_梦]ā “这事连你也知道了？”唐纳德奇怪的问道。 下意识把电话拿开一点，看着老雷：“斯蒂芬说系统不安全！” 离他不远的老雷也立刻竖起耳朵，之前那个系统安全问题一直也没个明确的结论。虽然暂时事态稳定下来，但随时可能会再度引爆，所有人都没闲着。 如果能确证安全问题严重到远在财政部的斯蒂芬都发现了，那这事就大条了，数百亿的投入追责得让民主党鸡飞狗跳。 “是的，我接收到一些美元图案，非常可怕！”斯蒂芬用惊悚的语气说道，“你无法想象，这些假钞上面居然还有你，还有马丁路德金和爱因斯坦，对了还有里根和一个根本不认识的光头亚裔！如果我印出这些东西，那些面值...法克，你无法想象！这肯定是敌人恶毒的攻击，想把你架在火上烤！” 总统办公室很安静，话机里的声音能被边上的人听到。 而听到这话的三个人表情不一。 老雷放松中带点失望，唐纳德气红了脸，伊万卡无奈摇头，托着脸低头看平板，上面有不少她感兴趣的东西，更多的资料源源不断地传过来，这是正确决策的基础。 斯蒂芬说的这些话唐纳德绝对不爱听，什么叫敌人恶毒攻击，这事就是我的主意！而且这种事，就算激动也不至于到这个程度，还把我架火上烤，这什么台词！ “...斯蒂芬，冷静！”唐纳德忍不住又发一声吼。 “好吧，总统先生，这件事还没有别人知道，一定是有黑客黑了我们的系统！”斯蒂芬严肃地说道。 作为长期混战在金融领域的斯蒂芬，早就知道云平台大数据的重要性，特别是在这次总统竞选中，它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分析出了美国民众的喜好，用算法推断出最佳的竞选纲领和策略，甚至连希拉里身体会出问题都估算到了。 现在整个国家安全架构在这个云平台之上，信息交互极为方便，反应速度也快得吓人，但也正因为它的重要，如果出问题那一定是大问题。 比如...斯蒂芬看着平板上那些图案离谱的美元图稿：“安全体系要推倒重来！但这也是件好事，我们后七年有事做了！” 这又是什么逻辑，后七年有事做了，你当我是小布么？刚上任就九一一然后轰轰烈烈搞七年反恐？ 不！我们是要对抗变种人！ 唐纳德无语地表情看看眼前两个人，对着电话用最最正式的语气回应：“不，那些就是我要让你印出来的东西。” “啥玩意？你让我印这些？”斯蒂芬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下一句“你会被钉在历史的逆十字架上”这句差点就压不住了，当然这点控制力他还是有的。 不是他不冷静，主要是这件事太奇葩了，哪有总统直接下命令印钞把自己头像搬上去的，这可是美国！ 从华尔街到华盛顿，从土豪到总统，这两年来整个团队走得如此艰难，可不能毁在唐纳德一时的异想天开上，这不是真人秀！ 唐纳德要是这样的疯子，那自己马上就得辞职！ 他都想提醒唐纳德现在他是总统不是商界土豪，民众们可忍受不了太糟烂的想法。 “对，按着这些数量来印，事关国家安全！我不能解释太多，但今天晚上你可以知道，现在，把这些钱印出来！” 斯蒂芬要求视频：“你是唐纳德还是别的什么人？” 唐纳德无语接通。 视频开启，上面唐纳德的脸，一张愤怒的脸。 斯蒂芬直视：“说话，我知道现在技术可以伪装人像，说点最近的事。” “...法克！我们最近讨论了两次内阁成员和家人的社交媒体管理...”唐纳德仰头吸气，低头挤出微笑，“斯蒂芬，...那你是真的么？” 斯蒂芬明显愣了一下：“我当然是真的...谁能长我这样..”他摘下眼镜。 “好吧，把那些东西印出来！”唐纳德吼道。 斯蒂芬头猛地后仰，熟悉的唐纳德之吼，赶紧说话：“好吧，不过你把镜头转一下，我必须得确认你真不是假的。” 老雷和伊万卡就看着唐纳德举着平板慢慢转，嘴里：“这是我办公室，这是坚决桌，这沙发你坐过，这个克里斯你认识，要我让他说两句么？还有这个伊万卡，...” 两人对着平板打招呼：“斯蒂芬，你好！” “所以那钞票是真的？”斯蒂芬瞪大眼睛，“为什么没跟我商量就发行这种钞票，是纪念钞？可就算是纪念钞我们也得先有方案，还有，那个亚裔是谁？你为什么也在钞票上？唐纳德，你还没死，这种事只有非洲那里的暴发户才会做！这里头出了什么事？” 唐纳德无语地看着自己这个老朋友，显然这些话他是真着急才会说出口，也显然这是因为他不了解情况，他不能因此破口大骂。 这一刻，他反而特别冷静。 “你印出来就是真的！斯蒂芬！”唐纳德平静地说道，“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你得做好！” “意义？”斯蒂芬凑近镜头悄声重复。 “我保证，非常有意义，无论是对国家还是对我们，都很有好处！而且你很快会知道原因，但我们快没时间了，马上去印！”唐纳德严肃说道。 “好吧！” “抓紧时间，最快速度，我们得留出...克里斯算下我们要多少时间！” 老雷飞快报出：“四小时，距离是三千六百公里，飞过去考虑地球自转，会节约一点时间。就是降落问题稍麻烦一点。” 空投或者跳伞！ 只能这样了。 之前花园好像说到空投的方案，看来现在得考虑用上。 “一小时，能出得来么？”唐纳德一听到时间这么紧，瞬间嘴唇发干。 斯蒂芬没有犹豫：“放心，我让人马上制版，一小时你就能见到这些钱。印好之后送到哪？” “送到这里！” “我会亲自送过去！” “斯蒂芬，你立下了大功，虽然你不知道那玩意有多大！”唐纳德霸气地说道，“去做吧！” 第293章 时间紧 视频挂断。随-梦- . lā “花园那边可能还按着原来的资料定方案，是不是得告诉他们？”伊万卡问道。 老雷摇摇头：“不用，他们的方案照常做，这几张钞票我准备让维克多带过去，当场交给他。” 看着两人还有不解的模样，老雷笑了笑：“这就叫瞒天过海，他还在想看着我们的战士为了这些钱发狂的样子，但根本想不到这里头没有什么钱，真正要给他的，其实是在一个看似根本不可能带这么多东西的人身上。” 唐纳德搓着嘴，想象着那个画面，笑了起来：“他看不到我们战士变成怂包的样子会不会很失望？” 老雷微笑：“事实上，根本不需要什么战士送这些东西，他们只是用来掩护真正的行动。相信我，一次普通的急行军加上救灾的名义不可能被他变成什么丑闻，他...想太多了！” 唐纳德放松一笑：“时间上来得及么？” “很紧张，”老雷看看手表，上面有一个专门被调到洛城当地时间，“还有五个小时，我们得预留让维克多上楼的时间。我已经让花园抓紧做方案了，飞机无法在洛城降落，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如果不是用这个办法，那就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唐纳德摇头，眼中满满不快，回想起来洛城那天气，在六小时内调集十亿美元的钞票会是怎么样一种场面？ 根本无法想象，自己肯定是焦头烂额，全世界都会知道美国在这里丢了大脸，对手是一个华裔的变种人。 现在当然形势逆转，我们发行了新面额的钞票，要不是考虑到面子问题，只要发一张十亿面额的就够了。 哼，派一个总统特使，在他还得意洋洋玩弄我们的特工时，轻轻地翻开钱包，递出一张钞票，十亿的，他那个表情...肯定好好笑！ 唐纳德仰天哈哈两秒钟，突然笑声一敛：“好紧张，感觉好像哪里要出事！” 都怪那个死光头，总是各种让人措手不及的转折，唐纳德压着心口看向老雷。 果然，老雷的表情阴郁。 “你说！” “时间很紧！”老雷叹了口气，眉头拧得死死的，“非常紧张！” “怎么办？”唐纳德看向平板，这种事按说得上平台上分析师讨论。 一个人的知识有限，但一个平台上这么多分析师，总能拿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云平台，更是集无数分析师智慧之大成，还有大数据做底，拿这么个小方案都是小意思。 但问题还是那个，放到平台上一通乱讨论也有可能被死光头知道，虽然你可以不提供具体情况只说想从东部某城市送到西部某城市，然后最快的方案是什么，...也许两分钟就可以弄出一百种办法还可以挑挑选选。但这是对完全不知情的人而言，真正参与这件事的人肯定能猜出这事跟死光头有关。 但如果再具体一点到东部城市是华盛顿，西部是洛城，洛城现在还有飓风飞机无法起降，送东西到城里某座楼上...这些前提条件只要一绑上来，那方案肯定会少很多，比如只有十个？ 现在印钞时间还有一小时，先内部商量一下，快递公司是指望不上了，这事肯定得军方出手。 老雷摸着下巴沉默，突然抬头。 唐纳德看着他，一脸期待。 “可以用X-4A无人驾驶极速飞机运过去，它的速度是每小时11260公里。”老雷琢磨了一下，说了个办法，接着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我就是担心这飞机被他给弄走。”老雷说出这句话时无以表达心中的纠结，这飞机轻飘飘的才这么点份量，死光头可是拥有五公里内可以操控八十四个死人的念力... 这要是把飞机也当成礼品收下，然后转头拆碎送给中国人，那特么自己就麻烦了。 “无人机送货啊！”唐纳德呼了口气，“汇总到花园定方案吧，别超时。” 这些飞机都是投入几个亿十几亿美元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如果因为送个货直接就被死光头弄去当玩具那就要命了，如果哪天再给他转送到中国，那就更可怕。 难怪老雷说起这事心中如此不安。 如果是正常起降只能是在空军的爱德华兹基地，但那里离洛城还有150公里，中间还有接驳时间，钞票装车之后，还得面对死光头设计的重重关卡，这六点前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眼前这时间紧迫也是现实的困难，如果不用这款最快的飞机，那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战斗机一路空中加油是可以过去的，就是动静太大。 X4A型无人机长度只有.7米，看起来就像个大冲浪板，最高速度过万公里，从这里送到爱德华兹基地只要半小时，说不定可以在死光头还没回那楼之前就把东西送到楼里头。 咦！ 老雷眼睛一亮：“我还有个超级好的办法！” 又有？才年轻二十岁怎么脑子这么活络？ 唐纳德看过来：“什么？” “稍等。”老雷从边上拿纸，口袋摸笔。 “克里斯，那个无人机的方案被专家们否了。”伊万卡叹了口气，“这飞机速度是可以，但燃料不足，只能持续十秒加速时间，后面六分钟只能滑翔一千三百公里，远远达不到我们的要求。” 老雷笔尖一顿，愕然抬头：“真的？” “真的。”伊万卡把平板递过来，“相信这些数据吧，公开的。” “不要紧，其实我的办法是把导弹里战斗部件去掉，直接发射导弹，可以一次到位也可以接力...”老雷也是脑洞大开了，在纸上点出华盛顿和洛城，“不用洲际的，中程的就可以，具体什么我不知道，到时让花园提供。” 这办法，听到唐纳德直咧嘴：“太夸张了，自己发射导弹打到城里，就算不会爆炸，砸坏东西怎么办？” 唐纳德摆摆头，一副头痛的模样。 “不，并不要紧，这是去掉战斗部的，可以看成是一截火箭，区别是它可以准确定位。我们直接从华盛顿打到爱德华兹空军基地的靶场上，然后那里用短程导弹打到城里，在城里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老雷越想这个越可靠，两发炮弹能花多少时间，而且在天上飞特别准，最关键的是死光头也不在楼里，那么把导弹打到河边他也未必发现，让特工们现场拆出来送进楼... 老雷接着提醒唐纳德：“俄国人违反了中导条约弄出那个先锋，让花园做方案，得利用这事！” 唐纳德想起来了，前年俄罗斯研制了一款两级固体弹道导弹-先锋，五六千公里射程，美国很不满，但正好马上进入大选年，这事就耽误了处理，正常来说新总统必须对这事有所回应，就它了！ 第294章 任务急 三十多年前，里根用一系列高端大气的阴谋阳谋骗得老毛子拼死狂奔，到了八七年的时候，老毛子发现自己体力透支已经快不行了，接着地图哥上台。 美俄签了一个中导条约，大家各自削减在欧洲的中程导弹的数量，也承诺不再研发。 三十年后俄国人有款新产品面世，这就意味着美国必须“重启”中程导弹的各种项目，虽然它们从来就没有停过。 国会几个强硬派议员也正在推动重启工作，游说公司的电话早就打得飞起，各种俱乐部都坐满着手握小纸牌的议员们。 唐纳德心中一片了然，这是大势，挡不住！ 现在唐纳德作为一个强硬派姿势总统，在这件事上如果能爆点大动作，那一定能提振国内民心，顺便强化一个观点：共和党总是为民主党人擦屁股，往前看，再往前看，再再往前看，无不如此！ 就算这次突然冒出萧恩这个华裔变种人的怪事，也可以归责于奥巴黑，不是他放纵黑鬼们搞事，萧恩有可能变成死光头？ 唐纳德哼了一声，做个什么计划呢？ 弄一个本土对中程导弹的拦截实验？ 至于是不是真的拦下来，那还不是靠编么？ 连个战斗部都没有的空壳火箭，拦截成不成功的有什么重要的，目标洛城这更是相当合适，敌人选目标会选沙漠么？ 当然必须是大城市！ 所以我们对着洛城来一发完全没毛病，无可指摘的选择，酷！ 一个变种坏蛋在搞事，但貌似我们搞的比他的花式还多，爽！ 唐纳德啧啧感慨数秒：“我喜欢这个主意！” 竖起手指，补充一句：“但一个方案不够。” 老雷淡定微笑：“这是一个，还有一个用战斗机送，空中加油准备。” 作为战略要地，华盛顿有的是战斗机，城外八英里的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还有五角大楼那边兰利空军基地，F22这样的飞机中间只要加一次油就可以飞到洛城，把钱装在空包弹里打出去，还是很简单的办法。 相信花园那边的方案也是差不多，毕竟导弹飞过去谁知道里头是不是有战斗部，除非上面挂着白旗内裤。 只不过目前为止，花园并不知道现在已经开始印制新钞，他们还在为之前金币券的方案而努力，显然这两者方法是差不多的，因为只是送一个钱包和送一个小背包的区别。 “这要是换成别的国家，还真就被他难住了！”唐纳德哈哈一笑，“可他偏偏怼上了我们，哼！” 借力打力，国防部也会很高兴。 “花园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一直在关注，他们...还在以金币券的前提定方案。”老雷扫了一眼平板，“我觉得还是先不用告诉他们的好。反正这大小也已经不影响大局了。” 唐纳德点点头，安全问题还是得分层级的。 …... 十五分钟前，花园会议室。 哈里斯对着平板，平板上面是海豹部队负责人德里尔上校那张被晒得微黑的脸。 肯特，史密斯和爱德华分别对着一个平板坐在下手处。 这个会议很重要。 哈里斯咬着雪茄，表情严肃：“计划已经变更，上校，所有人员在一号营地待命。另外你马上按着忠诚度、金钱喜好、意志力和作战能力对所有人员进行排序！” “是的将军！”德里尔上校点头，关上通话。 哈里斯：“我们要挑一个小队执行S级任务。一百多个人里头，挑六个问题应该不大。” 肯特看看哈里斯：“将军，保守方案我们需要十五组人员，因为...那东西的重量摆在那里，如果没足够的人手，我们迷惑不了他。” 哈里斯沉着脸手指敲着桌面：“我知道，但真正东西重量只有十公斤不到，其实只要一个人就可以拿上去，有什么好的包装方案？” “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史密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推到哈里斯面前。 包在C4里。 上面是手写的字，短短一句话，却让哈里斯惊到了。 “伪装成C4？”哈里斯用力眨了眨眼，愣了好一会才露出笑容，拿下雪茄，轻轻点头，“非常有创意！” 主要成分是聚异丁烯的C4塑胶炸药外形就像用来烘烤面包的生面粉团，可随意揉搓，制成各种形状。 这种炸药虽然威力大，但使用起来非常安全，即使直接向炸药开枪也不会发生爆炸，只能用雷管引爆，因为是有机成分，它甚至可以用来当燃料直接烧。 “把东西包在里面，一个单位可以装两百张，”史密斯也有些得意，这个办法是他想出来的，作为精通特种作战的指挥官，他很了解这种炸药的特点。 “他们有可能感觉重量有差异，但我们会用金属盒来弥补这一点。” 肯特拿着笔在身前的本子上轻轻算了一下：“问题不大，五十块C4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可以做到四十块。重量是十五公斤。这样的负重对他们很轻松。” “一个人？”哈里斯轻轻搓着下巴思索着，向总部要求提供三份的要求还没有回应，那么就只能按着一份来做方案。 当然，他也能感觉到总统的纠结，现在预算就是一份，你送三份过去，回头死光头毫不客气地收下怎么办？ “一个人就足够了，别的人，我们会让他们带一点纸。”肯特说道，看看平板，“甚至不用带太多，体积上差不多就可以了，毕竟...” “那如果他用念力测重怎么办？”哈里斯打断他的话，“他如果感觉这背包根本没那么重，心里会怎么想？” “包里会塞点重物，几个单位的弹夹可以补足重量差。” “武器呢？不带了？” “还是带老三样，多了也没有用。” “武器问题跳过，爱德华，你想说什么？”哈里斯看向最远处的手下。 “我们要带什么装备，必须根据可能面对的困难来准备。”爱德华冷静地开口。 “目前可以判断出来的有这几种。”史密斯点着平板，看着哈里斯。 “时间紧任务急赶紧说！”哈里斯点点头，“我们预演一下。” 第295章 挡不住 “他会用电磁干扰我们的导航，理论上我们直接看纸质地图不会受影响。◢随＊梦＊小◢.1a” 哈里斯点点头：“地图他们都得配齐，事前还得把路径交待清楚。” “那么，发现这个不起作用之后，他会进一步干扰人的思维，这样有可能就算看地图也可能弄错地点。” “怎么做到？”哈里斯皱起眉头。 “次声波和超声波都可以做到这一点，甚至他的那些音乐，我们觉得这一次我们没有测到现场有没有别的声波，但并非他做不到。” 肯特抬起头：“理论上说，他应该做得到，否则从声波到电磁波中间空着这么一大部分频段他是怎么跳过去的？” “好，就算他可以做到，我们怎么应对？” “次声波比超声波更难对付，但我们可以找到专门的头盔。” “好，头盔，肯特，你现在就要让人准备这些东西，我们时间不多！” 哈里斯抬头看看对面墙上的一排钟，其中一个正是洛城的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二十分了，“最快速度送到一号营地。” 说完哈里斯示意史密斯继续。 “雨打风吹，我们在车子受的影响不大。”史密斯接着说道。 “我不同意这点。”爱德华皱眉开口，“虽然军车玻璃是防弹的，但电路会受电磁影响，如果车子半路抛锚，我们就得下车步行，到时候风雨影响就很大了。” “解决办法呢？” “自行车！滑板车，...”爱德华转过平板，“现在这几种纯机械动力的反而更加实用。” “我们的战士们会都会骑自行车吧？”哈里斯有一点担忧，他就知道海豹们的训练十分残酷，天天水里扑腾，但自行车，滑板，有这项目？ “应该会的吧，毕竟他们行动很多区域不一定有汽车，我问一下...”爱德华低头发出询问信息。 “还有那滑板...”哈里斯提醒道，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些小混混们在街上踩着滑板飞来飞去的样子，如果咱们的海豹大兵也这个德行，那还真是...羞耻感爆表啊！ “是滑板车，有带把手的，这个很简单，用脚蹬着就可以前进了，速度也不慢！”爱德华比划给哈里斯看，“不是滑板，滑板靠不住，回头非战斗减员会很严重！” 哈里斯啊了一声，脑子里现出儿童玩的那种小车子，倒也是种交通工具。 可这画风越来越奇怪了有点。 “自行车可用！”爱德华得到了回复。 肯特的平板上有云图：“从东南向着西北行进时基本是顺风，这个速度不比汽车慢！” 哈里斯点点头，说了声好，又问：“万一逆风怎么办？” “你是指他能...” “对！” “那也可以使用马车...” “能找到马车么？” “试一下，有难度，当地比较近的牧场...” 哈里斯突然抬起头：“不是准备了狗么？狗拉车行不行？” “将军，我们...准备的都是很萌的小狗。”肯特头上的汗都下来了，捂着胸口把平板递过去，上面是一张列表，全是小型犬。 “要这些狗狗去拉我们的海豹战士，我们做不到！” “赶紧安排弄一些大型犬，哈士奇应该很常见。” “头，动物更容易被风雨影响到！而且我们也没办法给每个动物都配防噪声的头盔。”肯特赶紧劝阻。 哈里斯摇摇头：“多选几种方案，他能力再强也不是无限使用的，对付得了动物就对付不了人，消耗他！” “是！”肯特在平板上飞快操作，总之调集物资是重中之重。 “我们估算他能力影响的范围最多就是十公里，这是根据之前跳舞那个估算的，也许在十公里时就已经弱得不成样了。所以只要我们...分组步行，这样他想阻止我们也不见得有效果。” 哈里斯点头，认可这个观点。 “说到跳舞，那个贝克现在怎么样了？” “之前他要求给他个浴桶洗澡，...”肯特点了几下平板，抬头，“正在洗。” “还挺爽！”哈里斯恨恨说道。 “能不能用他做点什么呢？” “他现在对我们的态度可不友好，我看他这样子，不想离开那些死人。” “我们不能动他，现在正值合作前的关键期，我们如果有异常举动，他一定会发现，...” “现在医院收集的那些东西呢？” “还在分析中，可是...我觉得希望不大，”肯特叹了口气，“如果真有用，他会这么容易让我们得到？他都能影响地下室，从冰柜里把人弄出来跳舞，怎么会弄不翻几个实验台？” “只是为了浪费我们的资源，你是说这个？” “对，他在玩我们。” “好，史密斯，你接着说！”哈里斯咬着雪茄。 “现在猜不透还会有什么困难局面，他提到的音乐和电影，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再出现让我们战士控制不住跳舞。” “他说让我们体现他送餐的过程，他送餐时难道会有人让他跳舞？” “不会，但会有人打劫，收了东西不付钱，打人，...只是我不知道面对我们一百多个海豹队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那首歌，平台说到的那首歌叫作《痒》的，他会用这个歌让我们战士感觉全身难受么？” “可能性很大，但我们有头盔，这样可以抵挡一些效果，另外他们本身的忍耐力都很强。” “对了，还有雷击！”肯特提醒道。 雷击...哈里斯脸色阴沉，这真难办了，如果是坐在车里倒不要紧，外面的话被雷劈到可能性很大。 特别是死光头貌似还有一手招雷的能力。 “我们是分散行动，”史密斯看着平板，“可以的话，我需要防雷服。” “防雷服？”哈里斯奇怪地问道，他不知道军备里还有这玩意。当然，部队里奇怪的东西多了，反正国防涉及安全啥都可以买。 史密斯这次没有亮平板了，只是口述：“全封闭，表面有金属丝，但可以保证内部人的安全，效果很好。” “有这东西么？”肯特也疑惑地问道，他负责资源调配，如果东西太难为他就麻烦了。 “应该有，如果没有，也可以让洛城那里马上制作。”史密斯作为特战指挥官，这方面懂得特别多，“甚至可以弄到材料，让我们战士们自己加工，他们的动手能力很强！” “这么说起来，他好像挡不住我们把钱送过去？”哈里斯再次确认问道。 “是的，他挡不住！我们一定会把钱送到他面前！”史密斯自豪地说道。 “我怎么觉得这件事听起来怪怪的呢？”哈里斯琢磨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特别难看。 第296章 接力 举国动员送脸上门，这肯定是国耻不能直说。 肯特一声悲叹，带着理解的目光看着哈里斯：“或许我们得换个更有意义的说法，比如，为了和平？” 噗！史密斯和爱德华都忍不住要吐了。 哈里斯低头不语。 “不然呢？”肯特无奈的摊手。 “有更好的了，”哈里斯目光顿在平板上，雪茄在上面点了一下，“上头发来两个提议让我们考虑，你们看一下。” 三个手下同时看向平板，一目了然的方案概要。 果然，这两个方案是带着他们最需要的意义而来，还巧妙地回避了一系列的尴点。 一个是使用中程导弹来做次攻防演习，另一个是战斗机空中接力对洛城发起自卫反击。 中程导弹建议用潘兴二，这种中程地对地弹道式战术导弹主要优点是精度较高，射程较远，并可机动发射，原先是布署在欧洲，主要攻击目标是导弹基地、飞机场、海军基地、指挥和控制中心、交通枢钮等。 八七年签了中导条约之后就基本撤回了国内，在导弹基地里放着。 飞机建议用f22，机截导弹就随便，看哪个库存量大就消耗哪个。…... 要求，花园参谋团做具体执行方案，速度！ 除了最后发出去的导弹没有战斗部之外，别的都跟打战一模一样。 上头真神人也！ 就连把战斗部里的爆炸物换成了十个亿，那也是颇有深意，打战打的就是钱，十个亿代表着这一炮的代价。 花园的四个大兵也是心生叹服，这方案不是一般的政客能想得出来的，一定是总统的智囊团成员的脑洞。 哈里斯微抬下巴：“速度！” “第一个方案，潘二的射程一千八百公里，十二倍音速，发射准备五分钟，至少得两发接力！” 爱德华高参很清楚这款导弹的参数，十米长，弹径一米，发射质量7.26吨，采用惯性制导和雷达地形匹配末制导两套系统，命中精度约30米，是目前地对地弹道导弹命中精度最高的一种导弹。 潘二导弹分三段，一级二级和再入器，一级二级其实是火箭发动机，再入器才是重中之重。 史密斯专项是特种作战，这方面他不懂太多：“接驳中间的时间要卡紧，这环节容易掉链子！” 但肯特在这方面了解不输于爱德华，他都不用调出潘兴二：“射程会超过两千，因为战斗部是可以去掉了，减重至少三百公斤。纸的比重轻得多。理论上说最后到位的是再入器。” 哈里斯看着平板，上面已经资料到位。 雪茄点着潘二的结构图指在再入器位置，点击放大。 再入器也不是一个整体，它也分成几个部分，制导控制舱，战斗部和雷达舱，还要加上和第二级相接的连接舱。 制导控制舱主要装有惯性制导系统、弹上计算机、预存目标参考图象的存储器和相关设备，这部分是省不下来的，里头的空间放个十公斤的钱箱不知道够不够大，放在战斗部倒是可行，或许得注意配重的问题。 飞行器在设计时都已经充分考虑到了整体配重，否则飞行过程容易失衡，导弹如果出现失衡的情况就得考验制导性能了。 现在突然要把一个大件拿掉换成别的东西，看到这，哈里斯有点小担心：“精度呢？这么大的东西要打到什么重要建筑物死人太多就不好办了。” 这种损失保险公司肯定不赔，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事，就算有国家兜底，哈里斯也不想给自己的履历增加黑点。 “当年在内华达沙漠实验时最高精度达到了二十五米，目前参数是三十米，保守点四十米。”爱德华说道：“精度还可以提高，但需要时间加装点设备。” “得瞄准一个三十米的空地区，马上安排人去找。”哈里斯说道。这种地方洛城应该有，公园什么的挑一个差的，花花草草毁了也可以再种！ 导弹控制系统很复杂，但这不是哈里斯关心的，他在看战斗部，这个玩意会被钞票所替代，当然肯定是秘密进行，绝对不能让大兵们知道演习实际是给一个华裔变种人送钱。 战斗部是核的或常规的，位于制导控制舱和雷达舱之间。 这个地方还真不算大，就算塞满富兰克林也最多两亿，可怕，十亿得用五枚导弹，还得从不同的基地调钱，哈里斯一阵心悸，那样的任务说不定得拿两三个高参的生命献祭才能出得来。 这些可是西点军校出来的高级参谋，不是高丽人参可以随便浪费的... 哈里斯看向三个手下，还好，现在有十万美元的大面额钞票，天佑美利坚！ 爱德华的平板上正演示最重要的定位：雷达舵在导弹的最前端，长度约为一米，直径大约六十六厘米。 它包括雷达、天线及所有电子装置的能源——电池。 在导弹顶端，有一个保护雷达的天线罩和弹头引信的防护罩，在雷达开始工作前夕，自动起爆分离药，将防护罩扔掉。 导弹战斗部原本为５千至５万吨级tnt当量的核弹头，现在换成了钞票，实重减少三百公斤，最大射程1800千米有可能提升到两千两百公里，最大飞行高度约300千米。 “这高度...”爱德华低声问肯特，“你觉得合适么？” “只要不经过纽约都没事，美国中部就没三百米的高楼，只是我们得注意山地...”史密斯说道。 爱德华淡淡瞄了史密斯一眼：“是三百千米，不是三百米。我是说这玩意别飞得太高，打到地下我们挖得太费劲！” “我知道是千米！”史密斯眯起眼，嗤笑一声，“我正是说高度，只要控制三百米就可以了，中部没有高楼，我们选最小高差的路线走，不会让我们的小伙子开挖机去找钱。” 良性竞争可以增加方案的可行性，哈里斯赞许地点头，都是军中高参，说的话都很到点。 虽然三百米高处砸一个一吨的铁玩意挺吓人，但总比三千米好得多，落地动量也不至于把钱给弄碎，肯定得加保护的。 第297章 目的地 十五分钟前，洛城，一号摄影棚。 “一路向西，不，西北偏北！”弗雷德轻声叫道，从刚才发现失联车辆踪迹到现在，几个点已经连成了线。 “分析路径！不，分析目的地！”瑞德几乎是脱口而出说道。 看了一眼艾丽婕，他坐到一台电脑面前，拉过键盘，手指速度飞快地在上面敲打了上百下。 轻密的击键声中，沉重的呼吸杂夹着。 屏幕之上，电子地图中一个个红点被点亮，串成了线。 “标记可能的目的地！” 一个个白色的点在屏幕上亮了起来，上面是这些地点的名字。 洛城西北之处，好地方真多。 “要不要通知附近人员准备围堵？”伊森问道，“他的手机还是没有信号。”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在关注着地图上显示的资料。 洛城西北部，是山区，这一路上所经过的和可能到达的，也都是城市的精华之地。 好莱坞，各大豪宅，环球影城...星光大道...市政中心... 艾丽婕轻声念出一个个地点。 好莱坞山可以看标志，各大豪宅里有明星土豪，环球影城这是乐园，星光大道，市政中心，他是要去哪儿搞破坏呢？ 兰德轻声嘀咕：“还有圣费尔南多谷...” 艾丽婕看了他一眼：“什么？” 兰德吞咽着口水尴尬地回答：“著名的成人片拍摄基地。” “无聊！” “他去那里做什么？看拍摄现场么？” 因为兰德的这一句话，屋子里的气氛从凝重变得轻松了些。 艾丽婕闭上眼睛想了想：“弗雷德，你提前控制前往环球影城路线的摄像头，我猜他是去那里。” “那里应该闭园的。或许是找地方吃饭也不一定吧？会不会去加大洛城分校，他妹妹不是马上要入学？”弗雷德好奇问道。 艾丽婕没有回答，扶着耳麦：“那六个护士都过去了么？” “已经出发了。” “韦斯特恩呢？” “已经抬到对面屋子，但有人禁止我们使用他。”瑞德皱着眉看着屏幕，韦斯特恩手被铐着，仰倒在沙发上，“他伤得不清。你看他后脑的包。” “让总部协调。” 艾丽婕静静地听了一会，表情有些奇怪：“他们已经能确定目标要去环球影城了。” “比我们还快？” “这跟地理距离无关，因为数据是光速在跑。”瑞德站起来轻轻活动着脖子，不经意地看向屏幕上的那个迅速拉长的路线，环球影城么？ 屏幕角上的时间显示还有二十分钟就到达了，如果线路没有出错的话。 一个关闭的影城，边上就是好莱坞山，他会在那里做什么？ 空无一人直播？ “皮克，你推断一下他在里面会去哪几个点。” 在座的所有人都去过位于洛城市区西北郊环球影城，这个环球电影公司制作基地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围绕电影拍摄场景建立的主题娱乐公园。 但要让他们现在马上说出里头有什么，那比让他们立刻敲打出一个病毒可难多了。 好在，有网络。 “他不可能没去过吧，在这里生活这么多年了。”皮克嘀咕着敲打键盘找资料，“影城内有电影车之旅、影城中心与娱乐中心三个游览区。” “我上周刚去过，电影车就是在城里绕着转四十分钟，他大概用不着这个车子，开着我们的车呢！”里克也凑过来说，他现在手头没什么事。 “影城中心让游客进电影拍摄现场亲身体验电影的拍摄过程，现在应该也不开放。” “娱乐中心主要有远古时代、回到未来、动物明星表演等，《侏罗纪公园》、《木乃伊》、《怪物史莱克》和《终结者》这几个模拟场景人比较多。” 艾丽婕叹了口气：“我觉得他是去找灵感。” “什么？灵感？” “哦，你们不知道，”艾丽婕叹了口气，“总之我觉得是这样，帮我汇报上去。” “汇报什么？” “就说，我推断，他去环球影城，是在里面找灵感，用在游戏中。” “游戏？”里克敲打着键盘把这些话传上平台，他越来越不明白艾丽婕在想什么了，也许关在小屋子里时她偷偷掌握了很多秘密。 “艾丽婕！”瑞德突然低声叫她。 “怎么了？” “没什么...你是不是坐下来休息一下...”瑞德站起来把椅子让给她。 “哦，谢谢！”艾丽婕轻轻舒了口气，“和你们工作轻松多了，你不知道那家伙多讨厌！” 瑞德转过身，轻轻笑了一下：“想像得到，我去叫点东西吃，太紧张了。还得上个厕所！” “能不能别连在一起说！”艾丽婕白了他一眼。 瑞德看不到，他已经走了出去。 心中狂跳，那段程序，应该起作用了吧！ 没有去找什么食物，他直接捂着肚子进了洗手间，不知不觉，已经在房间时呆了这么长的时间。 …... 于此同时，穆赫兰道路上原本停着的一辆洛城SAT特制雪佛兰卡车猛然发出一声轰鸣，车尾白烟喷出。 转向，加速，轰然远去。 这种车是由双轴载重卡车的底盘改装，上面集成了视频、音频和通信等设备，是SAT的移动指挥平台，车内可以接受侦察小组发回来的现场视频信号，可以同现场的嫌疑犯用保密线路通话，同时还可以指挥每个独立的SAT作战小组。 车内坐着六个人，这是被分派到好莱坞巡逻的一个特警应急小队。就在刚才，车内通讯上传来一条消息，有人劫持了FBI的一辆黑色通用SUV，正向他们那个方向开去，车上有极度危险人物，也可能有大量武器装备。 目的地有可能是环球影城，不排除恐袭的可能。 这两天的洛城真不太平，这些队员们早就感觉有人在作怪，死伤那么多人，楼也倒了，还有病毒，感觉至少有一大帮美国敌人在这个城市里活动。 他们被安排出来在好莱坞，就是担心那些人会冲到这里，也许他们会抓上几个明星来个直播砍头的游戏，那可真就太可怕了。 一定要阻止这些事的发生。 第298章 细节 花园会议室，哈里斯等人正在商讨方案细节。 “用铝合金胶囊罐装钱，就是那种时间胶囊，外面包裹防撞阻燃层，用石棉可以，...”肯特在方案上标注了一下，“高差再低一点，洛城没高楼，二百五十米。” “按着二百五的高度进入洛城地区...”史密斯点开地图，在上面放大一个区域，“这里离目标地很近，只有两公里，离河边有五十米，是绿地，如果确定了，我们需要马上去定位。” 哈里斯果断点头：“定位！” 目标地点已经定下来了，方案完成度百分五十，时间不过五分钟，非常非常好！ 神来一笔！ 时间紧任务急，拿导弹直接送东西谁能猜得到？ 没有半空打下来而是让它落地不炸，正好说明敌人对我们的威胁是如此巨大，导弹一落到城里，明天国会就得通过重启中程导弹研究的提案，这种事别说是那些政坛老炮，就连这些军队里的参谋也能想得到后续发展，果然，这届内阁好亲切。 “把潘兴二的在国内的存放点调出来看一下。”哈里斯咬回雪茄。 “头，潘二不需要固定的发射场。整个导弹及其发射装置可安装在一辆运输车上，运输车由一辆福特M757型牵引车拖动。导弹随时可以发射。导弹及发射装置也可以由C－130运输机或其他大型飞机空运。”爱德华说道。 哈里斯笑了：“那这样更好了，选一个中继点。” “减重之后射程可以达到两千二百公里，这样的余量是三百公里，我们偏不了太多，基本上...”爱德华看着平板上的美国地图，“堪萨斯州界内，在那里必须得有潘兴二部署。” “肯特，你去查一下。”哈里斯示意。 堪萨斯州，也有好几个军事基地。 也必须是军事基地，这样无论是搜寻落地的弹头还是马上发射，时间都是最短的，这就是细节。 “我觉得还是就这些部署点直接利用，”肯特看了一下，“用三枚就可以了，也不用担心射程余量问题。” “倒也是...”哈里斯又想起之前战斧那个库存问题。 按理说军方消耗点军火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最新来自于死光头的理论是说，想发射你家的导弹必须先给钱。 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头，哈里斯正在思考着这后面的英雄图谱。 潘兴中程当年是马丁.玛丽埃塔公司研制出来的，不过后来这家公司在九五年被洛克希德给合并了，然后吐出一个搞建筑材料的玛丽埃塔公司，生成的一个公司名叫洛克希德.马丁，这就是美国最大的军用飞行器制造商。 刚才爱德华说的那番话里头的C130也是洛马家的产品，除了那辆福特的牵引车。 整个发射过程，如果按着这个思路来看，洛马和福特有点绕不过去的意思。 除非不跟他们说明情况，但洛马在国防部的眼线太多，哈里斯摇摇头，这种事交给上面头痛去。 “呃...你们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商机可以开发一下？”哈里斯突然问道。 “商机？” “这么大的弹体上弄几百个广告应该不难吧？”哈里斯摘下雪茄点点三人，“这么大这么粗，这么飞，还进入城区，回头肯定得一通报道，不上点广告简直是浪费！” “倒...倒也是...” “赶紧吧！”哈里斯咬着雪茄斜睨三人，“把方案做出来，争取把钱都赚回来！” “招商工作来得及么？”肯特皱眉问道，他是军事参谋，商业上的活他可不擅长。 “所以要抓紧，这事必须汇报上去，然后马上开展，等到发射上天还怎么刷广告？！”哈里斯说道。 爱德华一声轻咳：“这事最好得分包出去，我们自己是不能做的。” “我当然知道，先汇报个方案上去，看上面什么个安排，也许又可以做了呢！这么大的生意，凭什么全给承包商做？”哈里斯哼了一声。 肯特三个交换了下眼神，没说的，那就做方案吧，反正这种事最终还是得让专业人员上。 哈里斯笃笃地敲着桌子：“找几个脑子活络的去，跟他们说清楚，这事可就一次，机不可失，全世界露脸，让他们竞标！” “那这个直播权是不是也得拍卖？” “当然...呃，转播权，回头把视频记录给他们让他们播，我们自己安摄像头。” “记住，把钱赚回来！” “明白将军！” …... “坐好！我要加速了！”驾驶车辆的特警打着方向盘叫道。 队长艾瑞克用低沉的嗓音开口：“检查装备！” 扣上安全带，成员们惯例没有废话，身子随着车体摇晃，沉默地检查自己身上的东西。 六人基本一样的防护装备，最里面是配发的黑色内衣，然后耐火战斗套服，套服外是防弹背心——模块式装具兜袋、能插入陶瓷板增强抵御力的TAC防弹背心，头上戴的是内置无线电耳麦的头盔和SNIPPER防风镜。 武器各有不同，标配的是M1911手枪，四个手雷，腿上的子弹袋急救包两个枪袋，腰上斜挂着加上战术护目的MP5冲锋枪。 小队的狙击手史奈皮手里拿着一把雷明顿M700PSS旋转后拉式枪机狙击步枪，这是他的宝贝，虽然他保养得很精细，但现在仍在仔细地拿小绒布擦着缝中的灰尘。 两个突击队员乔和费里手里拿着M4A1卡宾枪，这种枪在一组中配备有两支。 每支都配着ACOG TA44-5瞄准镜，这个型号的投射式放大倍率为1.5倍，既可以在稍远的距离上进行精确瞄准，也能在近战中使用。 这款瞄准镜的分划为一个氚光和自然光照亮的小圆点，瞄准镜顶部的一条透明的长条就是采集自然光用的采光器，即使在昏暗条件下也能使用，今天这样的天气，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昏暗。 车上还有雷明顿M870和伯奈利M1超级90两款霰弹枪。 其中泵动的雷明顿M870可以发射高能闪光震撼榴弹，破坏门的铰链和发射抛缆钩这类活很拿手。 而可以惯性后坐自动装填的意大利货伯奈利主要是战斗用途，队员莱顿正在把六枚三英寸子弹装填进弹仓里，装好之后，他又把一个快速装弹器拿出来，仔细检查。 一百米内，几乎不用瞄准，一枪轰过去敌人倒一片。 除了这些，车里还配了一些抛掷电话，光纤窥视镜，破门槌，防化服，阻车钉，灭火器等等各式各样的特种装备，这些玩意都在车厢的抽屉式空间里放着，足以应对非常复杂的情况。 城市反恐很重要的就是细节，这样的小组被派到好莱坞地区巡逻，足见它的重要程度。 在巨大的轰鸣声中，车子很快冲出这条路，开上了Cahuenga 道，接着转上101道，马上就是影城了。 “汇报总部我们的位置，已经进入地点！” 第299章 暴击 “就在这里！”队长艾瑞克推开车门，立刻被灌了一嘴的雨水，他咒骂了一句，还是跳下车，“把路障弄下来！设立阻车区！” 队员们纷纷跳下，他们不是劫匪，不可能看到车子就开枪，还是得准备用这种办法截停车辆，这是程序，而程序是不能错的。 设立警示路标，车子向后退去两百米，接着一片阻车钉被洒在路面上，四角路钉成本低廉，破坏轮胎极为方便。 车子继续向后退出一百米，安全区，射界之内。 狂风大雨中，四个队员飞快地布置好装备。 然后他们飞快地躲回车里，需要的时候他们会下来，以车子为掩体作战。 两个闪着刺眼黄光的警示牌离着两公里地就可以看见，一片阻车钉，就像是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地刺铺过一条马路，经过的车辆不可能不爆胎。 而这时车顶上一个突起大包升起一片钢板，黑洞洞的机枪口从里面探了出来。 m60e2同轴机枪，这是一款可用于坦克或装甲车的同轴机枪，只保留主要枪机及加长枪管，带着电子控制击发系统。 现在的恐怖份子越来越喜欢用重火力，动不动拿着ak扫射，特警们也得有合适的火力压制武器，配上这部防弹的suv，几乎就是一个移动堡垒。 同时升起的还有一个雷达罩子，车子的雷达能帮助他们在这样的天气里提早发现那辆被劫持的车辆。 甚至射击都是通过打游戏的方式对着屏幕扫射。 狂风暴雨中，无人的车道上，车子犹如潜伏的凶兽，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总部，我们已经做好拦截准备！” 极度危险人物，比我们还危险么？！ 目标车辆是黑色通用suv，有防弹玻璃，但在这样的枪口下也起不到防弹的作用。 “发现可疑目标！距离四公里，车速太快了！”车内的观察员发现警报，雷达扫过路面已经发现一个亮点向着这个方向冲来。 “注意警戒！”艾瑞克沉声吼道。 “总部，我们发现可疑目标！”观察员向着总部汇报。 “阿哥，他们真的来得及送十亿过来么？”萧雪嘀咕着看向窗外，好像已经习惯了无人驾驶的感觉，虽然前面空空的有些奇怪，但车子一路上都开得很稳。 当然，也得益于这样的天气整个城市都像被清空了一样，市民们早就被告诫不要出门，除了飓风，还有不知名的病毒，谁知道会不会随风飘散。 整个城市都被一层恐惧的气氛所笼罩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自己的至亲哥哥，萧雪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感觉，但似乎更多的像在看一场游戏。 病毒，本来就没什么病毒，官方真是会骗人！ 而萧恩几次展示能力，作用只是吓阻那些对他不利的企图，就像萧雪之前所想的那样，所有人都会想着拿哥哥去研究，去做实验。 只是她猜到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尾。 强大的美国居然怂了！ “这样的天气，来得及么？” “小小折腾他们一下，省得把心思全花在国外，都是太闲惹的祸。”萧恩淡然回答，目光轻轻眯起。 “还有不知死的，有趣！” 神识一动，那前方地面上的阻车钉如残叶般飘起，密集如蜂群。 在风雨中，它们显得如此诡异！ …... “队长，我们的车钉飘起来了！”司机指着前方百米处大叫，那一片车钉浮在空中如此醒目而诡异。 车内，艾瑞克队长骇然抬头：“警戒！” “射击！” 司职机枪手的队员毫不迟疑地抓着把手按下红色按钮，车顶枪口喷出一串枪火，流焰四射。 艾瑞克拿起通话器大声吼道：“总部，这里是101公路，出现异常情况！” 哈德蒙实验室，维克多正喝着饭后咖啡，一声疾呼让他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头，有情况！洛城的一辆特警车在101公路上可能与我们的目标相遇！” “头，特警车子已经在做拦截动作！” “头，...” 呯！维克多顺手把一杯咖啡砸在了地上，怒吼：“谁让他们在那里的？！” “头，他们是州警...”一个分析师无力地回答。 “情况很有异常，他们在那里设立防暴路障了！”边上的技术员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入侵sat指挥系统之后，情况越来越了然，同样也越来越可怕。 “是针对他的！” “让他们停下来！”维克多大吼道。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直接切入到sat的通讯频道里直接让这些人撤离。 但，维克多犹豫了，这样就会暴露更要命的那些信息，联邦连地方警方的通讯都能控制。 “头！要不要...” 维克多没有回答，脑子里急速转动着，这件事处理不好就是天大的麻烦，手无力地举在半空中。 一个变种人杀死几个特警警员，和联邦政府监控地方警方的通讯，这两者，哪一个处理起来更容易... “上帝保佑他们！”维克多轻轻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来不及了！”一个技术员脸色苍白，他从信号里听到了尖叫，而死光头是不可能尖叫的。 所有的恐怖片都是受害者发出一声惨叫之后信号消失，现在也是一样。 维克多冷然抬头：“能调出车内的视频么？” “正在做！” 很快，几段画面被抓取过来，sat车子对内对外都有摄像头，维克多只是快进地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前置摄像头拍到一段长路空空荡荡，镜头里全是风和雨，但有画外音说看到了什么东西在空中。 “他们的阻车钉！”技术员把画面放大。 “他们是怎么死的？”维克多睁开眼问道。 “不知道...” 车内摄像头拍下的死亡画面很短，似乎就在几秒之内，六个特警就像被抽走灵魂一样倒下。 所有的画面中，甚至都没有看到那部车子的出现。 画面停顿。 维克多恢复了冷静，目前为止，官方只死了六个人，对变种人的战争这样的损失已算很小，之前的决策并没有错，这再次说明这样的武力对死光头是毫无用处的。 第300章 正当防卫 中控间死寂一般，复杂的情绪交织起来构成的却是沉默。没有人会像之前那样怒气勃发，反而奇怪地想着“那些特警为什么要到死光头面前作死”。 作死！ 不作就不会死。 死光头从早上到现在除了毒舌差点气死几个高级官员之外，也没真正犯下多大罪行，相较于普通的罪犯，他也只能说是犯罪的潜质极大。 然而人都有保护自己人身安全的权力，变种人也是人，那样的一部武装车...在座的很多人都清楚洛城SAT防暴车是怎样一座移动堡垒。 阻车钉洒在路上，车速高一点的过去直接就是翻车，更不用说车顶上的机枪，队员们全身上下都是武器。 遇到危险，他们绝对是毫不犹豫先开枪。 如果那里面只是普通人，现在已经成为一堆烂肉，可惜的是，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变种人。 “是不是念力？”一个技术员低声问道。 之前他们看到那些阻车钉飞起时，还以为接下来会看到它们由小变大，就像大片特效那样，化身弹雨打穿防暴车，玻璃四溅，车里的人都被扎成漏血的布袋。 那想像中的场面是如此可怕，甚至好多人都闭上眼不敢看下去，期待着惨叫声响起。 然而后面却是一片安静，没有撞击声没有痛苦的惨叫，什么都没有，闭眼的人睁开眼睛，瞪着眼的人默默地差评。 华丽呢？酷炫呢？声光影电呢？ 就这么默默地死去，连五毛特效都比不上，得亏自己没花钱，否则一定要退票。 有人轻轻咳了一声：“说说意见吧！” 既然阻车钉根本没飞过来，而车里的人，车后的人，同时这么倒下，应该是别的什么力量击杀了他们。 “那应该是念力吧？” 这个答案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同，死光头的念力既然可以让尸体跳舞，自然也可以把全副武装的六个特警瞬间变成尸体。 “没有看到他们脸上出血...内伤，像是瞬间死亡，应该是攻击到了脑部...”查看视频的分析师轻声做着简单分析。 这并没有那么难以理解，脑部严重受创之后，人是不太会有别的动作的。 就算是一根树枝从眼中插入脑子里，人也会马上陷入僵直状态。 “洛城死了六个特警，怎么办？”有人马上想到这个该死的后果，这些人可不是混混。 “怎么办？对他来说，只是简单的一次正当防卫，难道他还得等着被先攻击一波再反击么？” 维克多努力平复呼吸，但无济于事，甚至他都不知道如何想像后续的一片糟烂。 对于死光头，这只是一次简单的正当防卫，这甚至还是之前双方在口头已经达成的协议。 “为什么会出这事？” “我正在排查信息源，这辆车接到去这里布防的指令，说我们的一辆车子失联，极度危险！” 我们在这里好不容易才达成暂时的和平协议，结果那边又要起争端，这...这，这些视大局如无物的地方主义！ 维克多大怒：“马上查清楚是谁下的！” “没有找到痕迹！是一段程序自主下的指令，它同时还向SAT总部发送了现场的通报，只有两段设定好的...一定是了解情况的人！” 维克多低下头，了解情况的人...并不是很多。 自主程序，维克多深深吸气，他知道这玩意，网吧在三年之前就已经在开发的网络武器，代号传话筒，专门用于破坏和扰乱敌人的内部通讯，变种很多——传话筒，传声筒，通迅员，秘书，贴身宝贝。 把这玩意用出去的政治风险比棱镜还严重，谁特么的干出这件事？！ 还是用在国内自己官方部门，用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不可饶恕！ 这几个点，知道萧恩的情况，知道他的危险，又知道他劫了辆联调局的车子去环球影城的。 这里，花园，别墅，网吧...洛城的一号摄影棚！ 不符合条件全部去掉。 维克多阴沉着脸长长吸了口气：“调出一号摄影棚那里的所有监控，三十分钟之内的，马上给我查出那个人！” “正在查...” 所有异常的举动，都被这些分析师放大来观察。 这个行为一定是刚才发生的。 谁在那里动用了输入设备，谁了解这些情况。 一共只有八个人。 表情，神态，手指动过键盘的哪些地方，打进去哪些字符，调动哪些程序代码。 抹去哪些痕迹...哼，真以为能抹去？！ 这个世界上就没什么可以消失得让人找不出来的东西。 “找到了！” “是他！”一个分析师指着屏幕上的那个红发胖子。 联调局洛城网络组的组长瑞德.法姆雷。 除去那些他在电脑上打过的字符，他的表情，他的语态，他的眼神，全都和别人不一样。 维克多咬紧后牙，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成实质：“人呢！？” “他刚才出去了，...” “去的是洗手间！” “没有看到他离开！” “抓起来！”维克多冷冷说道。 扭头抓起桌上一个苹果，重重往地上一砸：“魂淡！” 苹果在地上砸得稀烂，但没有人关注这个，现在要把这个死胖子赶紧抓起来好好审一遍。 主管又怎么样，那只是个分部。 根本不需要什么指示，这个死胖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不可饶恕，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 “维克多。” 有人走到维克多边上，是雨果。 维克多抬头，二等助理过来貌似想说什么，一脸勉强问：“有事？” 雨果低声开口：“红头发男人在美国有点受歧视，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维克多满眼厌烦：“怎么又跟歧视有关么？红头发会被歧视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红头发，而是红头发的男人，你不知道他们被叫作生姜头么？” “这是歧视？逻辑呢？”维克多半张着嘴，愕然问道。 雨果耸耸肩，继续悄声：“因为红发一般伴随着某种相貌特征，一般红发的人脸部线条更圆润饱满，这种脸部特征在女人身上比较容易接受，男的话会显得这人比较娘，比较臃肿。所以一般看起来，红发男性比较丑。哈里波特里不是有那个卫斯理么？也被歧视，虽然他是纯血的。” 维克多脸色僵硬，特么的头发肤色眼睛说话的口音，一切的麻烦由这些东西而起。 所以特么的还是因为这是个看脸的社会么？还好我长得比较帅！ 维克多看看中控间还在悄声议论的手下们。 “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现在没时间。”维克多没心情去分析那个，现在他得给这六个死人找一个合理的说法。 绝对绝对不能影响到晚上的合作计划，为了六点前那个会面，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尊严，金钱，还有可能永远褪不尽的屈辱感。 他看向平板，上面有通话进来。 是老雷。 第301章 罪人 云平台的好处就是，领导可以随时了解情况也可以马上了解到，适时插手。 现在肯定是有命令了，维克多心中忐忑不安，红头发的胖子是他挑进组的。 他按下耳机上的接通键，咬着牙准备抵挡穿破耳膜的破口大骂。 然而，老雷的音量并不算大，至少维克多能受得了。 “马上调人去把那六个人收拾起来，要进行尸检。六个人要收拾起来这很重要，从里到外特别是头得弄开看下里面现在是什么个样子，最好马上去做个CT。”老雷说得很仔细，语速也不算快。 维克多还没有张口，老雷第二道命令又下来了：“清除掉那个程序的记录，绝对不能让人觉察到。” 传话筒智能程序是比电脑病毒更加高级的存在，如果说搞破坏的那些叫作病毒，传话筒智能程序几乎就是细菌了，这样的程序远远比光是破坏厉害多了，因为破坏容易被敌人发现，而误导，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目前传话筒程序也只不过到了第一代的水平，军方要做到第三代才会把第一代丢出去应用，而现在因为那个红头发的胖子技术主管，整个项目都有着被报废的风险，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而且这涉及到的很多高级部门官员。 “是！”维克多匆匆应了声。 “第三，你准备下，飞洛城。” 维克多愣了一下，前两条他很清楚。紧要程度他不用老雷提醒都明白，但让他马上去洛城，这意思，难道晚上的会面自己要上？ 就在他想到的这一瞬间，维克多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两倍，这是极度紧张的自然反应。 “是！”他不可能反对老雷的安排。 楼上的老雷深深地吸了口气，下了三道指令之后，他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 同样的状态还有唐纳德与伊万卡。 要知道大起大落是很伤神的。 尤其是...刚才花园推送过来的一个商业提案让人如此兴奋，才刚要讨论让哪家白手套公司去接洽业务，这边就直接出事。 六个特警莫名猝死！ 好吧，大概是念力，搅了脑子之类的力量似乎不会比让死人抬手更大。 唐纳德明显地吞咽口水声，这时候平板上的那个方案显得是如此的讽刺。 “我们的节奏不能被这个意外打乱！那边我安排维克多会处理好的，只要拖过今天晚上，达成协议之后，那六个人可以算到意外事故里。” 老雷努力把事态缓和下来，毕竟弄出乱子的是联调局安排在洛城的一个重要小组，理论上这些人的智商情商政治素养应该都过硬。 然而主管居然发疯似地拿着自己掌握的重要工具去做这种事，这行为几乎就是叛国罪了！ 唐纳德深深地看了看老雷，嘴巴动了两下：“不讨论这个！” 老雷有些羞愧地低头，确实，总统不应该讨论这么阴谋式的内容，对内而不是对外。 …... 洛城，一号影棚内，艾丽婕耳麦里传来一道指令。 她的脸上泛起难以置信的表情，愕然扭头看向门口，这时她才回想起刚才瑞德表现的不对劲。 但自己居然因为太过专注于别的事，没有发现瑞德做的事，如果能早一点发现，她一定会马上阻止这种冒傻气的行为。 那毫无用处！ 门口有提示，弗雷德拍下按钮，两个特工站在门边。 艾丽婕走上前，平静地开口：“我跟你们过去。” 两个特工点点头。 “他在洗手间！” …... 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瑞德往脸上扑了点水，匀了匀呼吸，但心跳还是很快。 到现在他也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为了给艾丽婕出气，也许是为了一丝侥幸，念力再强大的变种人，面对突然的袭击会不会也像普通人一样被打得稀烂？ 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是为了国家，为了人类，我可以找出一大堆理由，每一条都可以证明我是对的。 瑞德告诉自己，虽然偷偷编写指令代码劫持通讯频道这就是错误，但在这里，他做过这类的事情多了。 也许他们可以在打烂的变种人身上找到变异的基因，瑞德低着头，把水头开得更大，冲洗着自己脑袋，让这些水能把自己脑子里纷乱的思绪都冲走。 只不过，他还是不断地想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好像并不是做得很严密，但如果结果是好的，我应该没事，会得到嘉奖？... 哗哗的水声突然停了下来。 满是水珠的头抬起时看到了艾丽婕的脸，还有两个西装特工。 “瑞德，你要跟他们走一趟。”艾丽婕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瑞德说不上来那里头有几种情绪，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没有高兴。 两个特工一个手叉在胸口，那是随时要取枪的动作。 瑞德瞬间明白了，他完蛋了。 “好的...我”瑞德深深看向她的眼睛，有些哽咽，“我知道了。” 两个特工中的一个从身后拿出手铐，瑞德很服从地伸出手。 嚓喳，手被铐上，这种金属的冰凉让他很不适应。 “你...”艾丽婕欲言又止，她想问瑞德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这里是卫生间，并不合适。 艾丽婕咬着嘴唇，微微摇头。就在刚才，总部打来电话，让人把瑞德控制起来，因为他假传指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 瑞德被夹在两个特工中间往外走，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用力扭头问道：“艾丽婕，他们怎么样了？” 艾丽婕眼中透着一丝哀伤，摇着头。 “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瑞德大声问道。 艾丽婕朝他走过去，俯在他耳边轻轻开口：“六个人，...都死了！” 瑞德像失去力气一样软了下去。 两个特工相视一眼，无奈地把他提了起来，走过转角。 艾丽婕闭上眼，长长地吸了口气。 擅自主张，非法使用，意图谋杀，叛国，这些罪名都不可能会落在瑞德身上。 等待他的或许是泄露国家机密这样的罪名。 …... “抓起来了！”老雷似乎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句，唐纳德只是微微偏头。 第302章 抵消 一个潜在的危险，但可以先压制起来冷处理。 唐纳德更关注的是按着萧恩提出前提条件把钱送到，然后不出乱子地与他达成合作，比如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之类的。 他现在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平板上这一条内容，可以说是晚上合作时最主要达成的意向目标。 所谓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是中国的开国总理在上世纪提出来的，简单一句话：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 如果不是云平台的分析师们习惯了死光头的思路，恐怕连唐纳德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原则。 美国人哪懂这个，这一百年来他们做的事全跟这五项相反。 “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唐纳德嘀咕着念了一遍，“国与国之间的说法，这用词应该改一下吧？” 老雷轻轻提醒：“那楼，他的租界。” 法克！ 唐纳德忍不住又爆了粗口，才想起来还有这破事在。 “抢的是私人住宅，说是租界太勉强了吧？”伊万卡问道。 “但我们何曾与个人这样谈判过？”老雷叹气反问，形势逼人，这谁也不愿意。 唐纳德负气把平板一放：“那他也没尊重我们的领土完整吧，平白占块地什么意思。我们可是私有制，那地都是个人的。” “要不，我们私下卖给他好了，象征性地收点...”老雷清了清嗓子，感觉这些话说出来像嘴里含着沙子一样难受。 “你是说我们向那主人收购...”伊万卡看了看平板，“弗兰.德波尔，向他收购这楼，然后象征性租给他？” “嗯...” “那他要不给租金怎么办？” “租金象征性地支付一点，咳...这个得谈。”老雷很难受，被唐纳德父女两人看得全身发痒，抱怨地补了一句，“我没太好的办法。” “克里斯，就这样吧！”唐纳德抬手示意，看向自己的助理，“找个公司把那楼买下来，别的就不管了，他爱住多久就多久。” 老雷眼睛一亮，特么的被唐纳德给耍了，这样的办法不是更好？ 随便哪个公司，只要说自己家的楼现在住着个超级英雄，那啥业务不做得飞起，如果上市，肯定也是个超级英雄概念股！ 耸耸肩，老雷决定不再说这事，肯定操办此事的人不是他，而是外面的那些个手套公司。 “商业方案具体怎么操办，也让这家公司去处理。”伊万卡在纸上写了个名字给唐纳德看了一眼。 唐纳德点点头，虽然总统名义上是三军统帅，但他并没有私人军队，理论上说他能请的都是保镖，但真正的权贵应该有自己的私人武装。 这是家族武装，虽然他现在七十，再当七年总统也才七十七，万一身体好活到九十九呢？ 可不能像里根似的七十岁还遇刺，那可太糟了！ 现在医学条件这么发达，不差钱的土豪要是没活到一百岁都是对钱不负责！ 所以安全问题得重视，光靠着特勤局不行。 特勤局只管总统及家人的安全，别的杂事可不管的，而且这里头肯定还有别的派系的细作，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没钱了突然想换点钞票来花，那前总统就很尴尬了。 所以得有，没有也得培养，当年黑水公司就是得到了小布的资助才发展起来的，多么令人羡慕的安保公司，调动起来比军队方便多了。 那里头的精英根本就是从部队里出去的。 那么接下来如果针对着萧恩的这些行动能够产生出经济效益，必须得有一家公司过手，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在任总统还在当着某个公司的董事长，助理变成CEO，还变着法子往自己公司抢业务，那就违宪了。 唐纳德和伊万卡个人当然不缺钱，但要养军队需要的钱可是源源不断，当年黑水可是靠着对伊战争的外包业务发展起来的。 美国军方为什么每年开支那么巨大，因为承包商们的收费太“合理”了。 现在，他们得多一个广告服务商了。 但这件事如果说是好事，只是对自己这方而言，因为明显的，死光头可不喜欢别人借着他的名义赚钱。 纠结的感觉又来了，原本的平衡被打破，出现了一个容易激怒萧恩的事件，虽然这死光头也许只是费了吹灰之力就搞定了这六个荷枪实弹的特警。 但，三人都知道，人处在高位就绝对不喜欢别人的威胁，更不用说是这种相对普通人来说很强大的火力车。 “那边那个女人得抓紧了。”老雷轻轻嘀咕了一下，如果说之前那个叫瑟琳娜陈的女人还可以给萧恩个所谓的“人情”，现在最多只能算是补救。 就眼前这状况，你还想着打电话问他有个你的非移同胞正难产，我们要不要救？ 那一定是找死！ 毫无疑问。 所以，这件破事又变成了重点，至于萧恩现在上哪去了，那重要么？ 反正又找不到他，找到了也打不过，随便丢核弹就是自杀，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反正，他得回来收钱。”老雷说这话时嗓子都有些嘶哑，那是紧张所致。 “怎么这护士还没到！？”老雷头痛地看看时间，不过是二十分钟，从发现到现在，以洛城的天气，就算人家护士在家里整装待发也差不多得这个时间，何况说不定在家里还什么都要准备。 接生一个孩子迎接新生命，那边死六个。 但如果把这孩子给接死了，或者当妈的死了，那这本来的好事可就变得太可怕了，可怕到老雷会发疯的程度。 “让人就近再调几个产科医生过去！”伊万卡说道，她有三次产子经验。 老雷点点头，生孩子的经验，他一次也没有，听专家的。 …... 斯兰街35号。 一楼客厅，沙发区。 “真是可怕的孩子，他差点打死一个医生！”史蒂文森扶着韦斯特恩的头，看着脑干位置突起的大包。 安文耸耸肩：“那孩子说他当时手里有凶器，我在地上发现了手术刀，相当锋利！正当防卫你还能说什么？而且他还是个孩子。” “能让他醒来么？” “他这样能做什么手术？” “不需要，他能让那个女人安心下来，有个医生总比全是护士让人放心点。” 史蒂文森拿着毛巾包着冰块压着韦斯特恩的后脑。 安文翻了翻他的眼皮，松了口气：“活着！” “也可能成了白痴。” “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安文看向窗外，一辆黑色的长车飞快开来，“他们到了。” “让他们来急救这个家伙，有人要问他问题。” 楼上不断传来女人的惨叫。 “护士们还没到么？” “见鬼，我可不会接生！” …... 第303章 51区 内华达州，林肯郡，51区，飞行员身体机能研究所。 实验大厅，沿墙一长排电脑，另一侧实验桌，各种仪器，都是最高级的货色。 “见鬼！该死的飓风！”哈曼博士看着屏幕上的气旋几乎快发疯，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是以往，一个小时他就可以直接降落在洛城任何一个地方，而现在，他只能在这里对着屏幕咆哮。 “不可能，不可能找不到原因，一定是我忽略了什么，要不就是他们根本没找到对的东西！”哈曼博士抓起一张长长的纸条，一个个看过去。 这张长长的纸上面全都是分析数据，一切都很正常，哈曼博士拿起通话器：“把韦斯特恩弄醒我有话要问他！” 圣巴尼亚医院的仪器还在培养着那些样本，但要弄出足够的量来做基因测序的时间远远不够，至少二十四小时，那么应该转移了，那里太危险。 “将军，飞机到哪了？我还要一份东西，我指的是韦斯特恩手头的那份。”哈曼博士接通哈里斯，开口直接说道。 “好的，会给你安排。”哈里斯的声音很沙哑。他已经知道了洛城出的那件意外。 在整个琥珀方案中，唯一不是因为死光头而因为自己捅出的大洞，发生在自己兴高采烈和三个得力手下研究方案之时。 而得到这个消息，是在方案提交之后。 令哈里斯抓狂的是，他的这个方案根本没有考虑到这件事的影响。 六个特警仅仅是因为拿着枪在路上拦他，是的，虽然那车顶上有机枪，虽然他们在地上洒了阻路钉，但还离得很远啊！ 然后突然就死了。 念力，知道的人都在想着这个词。 这特么的到底是一种什么物理现象。 “哈曼，念力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哈里斯问了哈曼博士一句。 “又发生什么事了？”哈曼皱眉问道，感觉哈里斯声音不正常，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他用念力干掉了六个特警，距离...很远，超过四公里。”哈里斯仿佛用最大的力量才说完这句话。 六个特警，四公里。 八十四个死人，四点九公里。 “死因是什么？” 哈曼博士能感觉自己的嗓子里像夹着一整把沙子，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 “让人去弄回来检查，但现在还没到现场，甚至这些人都得冒着生命危险过去。”哈里斯头痛万分地说道。 “呃...” “不说了，你要的东西，我们会弄到，这样下去绝对不行，没有半点抵抗能力的我们。” “嗯！尽快吧！” 通话切断。 哈曼博士知道，如果说不能从萧恩身上直接取得样本，那么他现在能找到的可信的只有三种样本了。 一个就是在医院里贝克的，现在培养时间不到半小时。另一份是萧恩家里的，但那些得从一大堆水里掏，能不能找到还是未知数。 最后一份就是韦斯特恩手头的，他跑得那么快，手里头一定是最重要的东西。 至于所谓的弗兰德波尔身上是不是有沾到什么皮屑，只能说有这个可能，谁说挨了一拳就一定能带上别人的体细胞？ 哈曼博士也知道有波动拳这种说法，根本没有实质接触你上哪弄细胞，都是不靠谱的猜测。 正常的人，能量迸发靠的是体内的三磷酸腺苷。 这种物质是体内组织细胞一切生命活动所需能量的直接来源。 储存和传递化学能，蛋白质、脂肪、糖和核苷酸的合成它都需得参与，另外它还可以促使机体各种细胞的修复和再生，增强细胞代谢活性，对治疗各种疾病均有较强的针对性。 没能量，人体就是一堆毫无生气的细胞团。三磷酸腺苷，很重要。 但哈曼博士悲伤地发现，他就算再怎么增加这种物质的含量，也无法推导出萧恩所展示出来的能力，所以一定是有另外的机制。 念力是什么？ 谁特么知道，那玩意从来只存在于文学作品中，产生它的是那些作者的脑洞。 就像是宇宙天体会发出的辐射...呃，哈曼博士仰起头，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辐射，好像资料中说到他喜欢辐射，期待核爆，扫过超长时间的CT，贝克虽然没有交待，但护士们已经被训服了，那些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鸡零狗碎的都倒得很干净。 哈曼博士甚至都知道那个院长理查德和玛丽亚护士在豪华病房里做过特护。 理论上说，如果玛丽亚摸过萧恩的身体，又再接触了理查德，这身体上的物质会四处粘染。 所以这些人全都被死死扣在那个医院里等着专业人士给他们来个全套清洗。 天花板上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哈曼只是习惯性地仰望星空。 “会是引力波么？”他喃喃自语，虽然他是杰出的生化学家，但并不意味着他对物理一无所知，科学家要有所成就，就得适当地学习周边知识，因为有时候世界上很多看似不相关的领域却在最低层的法则上奇妙的共通。 天文地理，哲学文学，物理生物化学和体育......死光头的话被哈曼都背下来了，死光头有一个伟大的体育老师，回头一定要找出这个人。 引力波，时空弯曲中的涟漪，通过波的形式从辐射源向外传播，这种波以引力辐射的形式传输能量。 爱因斯坦基于广义相对论预言了引力波的存在，而到现在为止，人类科学家已经发现了三次引力波的信号。 “那是天体的...脑洞又不是黑洞。”哈曼博士嘀咕着，他毕竟不是物理学者。 而且他所知道的是，引力波被测到的时候是非常微弱的，而且只有那种巨大的天体才能有足够的强度，人才多重。 他拿起通讯器，接通了基地的一个物理学家，那家伙还是一个很好的工程师，所以：“海因兹，问你个事，...嗯，你听说过念力么？” “有。”通话器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 “你觉得这种力在物理学上能解释么？”哈曼博士又问道。 “念动力是被归入到精神力，一般来说源于精神活动，哈曼，你知道人的精神活动其实只是脑细胞交互信息物质电信号...” “我说的是物理学上！”哈曼忍不住打断海因兹的废话，自己明明问他物理，回头又转到生理上来了。 海因兹的口气马上生硬起来：“生物电强到一定程度，形成磁场，磁场不是物理学概念么？你物理老师是哪个？” 没理会海因兹的态度，哈曼博士已经觉得有点道理了，那确实是物理学的解释，只不过人的生物电，太微弱了，可...哈曼想起死光头之前被雷击过。 第304章 场 难道就是一次雷电击打，直接就引起身体的某种变化，然后人成了拥有电鳗体质的物种？ 雷电的高压可以达到几亿伏特，正常人怎么可能经受得起，但正是因为普通人经受不起，能活得好好的才叫奇迹。 哈曼知道，电鳗电鳐这样的生物，它们都有一个发电机制。 为什么说现在是生物科学的时代，就因为生物的多样性，在应对自然时，碳基生命体会发展出非常奇妙的种种功能。 相比较，人类的很多工具都是模仿着生物而来。 现代社会对蓄电池的研究非常热门，已经有人在讨论着生物电池的可能性，研究的主要参考正是电鳗。 电鳗体内有一些细胞就像小型的叠层电池，当它被神经信号所激励时，能陡然使离子流通过它的细胞膜，这就形成了电流。 电鳗体内从头到尾都有这样的细胞，就像许多叠在一起的叠层电池。 当产生电流时，所有这些15伏的细胞电池都串联起来，这样在电鳗的头和尾之间就产生了很高的电压，许多这样的电池组又并联起来，这样就能在体外产生足够大的电流。 电压可以超过六百伏特，这足够击倒像河马这样的大体型动物了，用这些电流足以将它的猎物或天敌击晕或击毙。 而蓄电只是靠着内部的生化活动，非常神奇，如果人类拥有这样的本领，那么在脑子里装个微电脑完全不是梦。 哈曼很清楚，理论上来说，这和人们现在用的电池没什么不同，只是一个得用工业制造，一个是天然形成，但电鳗可没念力！ 萧恩那个死光头在使用念力时，难道体内瞬间会过几千万伏的电？ 否则怎么可能几公里之外影响那么大？ 中间的那些隔离物呢？ 那些建筑中的电子设备和人，怎么没有被影响到？这...太难解释了！ “我说，你在听么？！”海因兹在对面问道，他最讨厌就是自己在讲道理时对面的人心不在马，你都心中无马还敢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科学家们最得意的时刻不是对普通人解释伟大的科学理论，而是对同行阐述自己的见解，这样的快意普通人难以理解。 “你继续！”哈曼博士说道。 “磁场对于物质的影响是很大的，特别是对磁性物质。因为中间体如果没有磁性，你不会看到产生相互作用，但其实存在。”海因兹也接着往下解释。 “那不是所有铁质的东西都会被吸过去？”哈曼怀疑地反问，觉得海因兹的这个解释说不通。 “呵呵！看来你物理确实没怎么学好。”海因兹笑了一下。 “什么意思？”哈曼语气冷淡下来。 海因兹很严肃的回答他：“哈曼，并不只是铁！物质中具有不成对电子的离子、原子或分子时，存在电子的自旋角动量和轨道角动量，也就存在自旋磁矩和轨道磁矩。 实际上任何物质都具有磁性，它们在不均匀磁场中都会受到磁力的作用，大小不同罢了。 在外磁场作用下，原来取向杂乱的磁矩将定向，从而表现出顺磁性，也叫铁磁性或强磁性物质，这就是普通人说的磁性物质，但这种说法很不科学也不严谨！” 哈曼听到海因兹在说起普通人这个字眼时，貌似用了加重的语气，脸色一下阴沉起来，这该死的张口闭口严谨的日尔曼佬。 海因兹看不到哈曼的神色，他自顾自地说下去：“顺磁性物质可以在磁场中被明显磁化，且会受到磁场力的作用较大。 在一般人眼里，铁钴镍及其强磁性化合物等强磁性物质，也叫顺磁性物质，确实是磁性较强的磁性物质。但除了铁，还有钴、镍、钕、硼、钐、钴，以及镧系金属，以及它们的复合物，这些都属于铁磁性材料，但如果磁场强到一定程度，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哈曼忍着气：“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觉得有可能万物都会被强磁化，别惊讶，在物理学上，所有的元素都是由一个个小小微粒构成，场论可以解释一切。” “我知道什么是场。念力是场作用么？”哈曼冷淡地说了句。 “当然了很有可能，我觉得这就是磁场的一种，我们知道磁场是场，是有向性的，所以理论上是可以操控，比如我是万磁王，我为什么可以飞？因为我建立了一个反地磁场，这很简单对吧？同样，电磁炮能打出去，也是这样的原理，念力不能简单地看成一种力，你得看成是一种效应，一种现象！” 海因兹的一番话震动了哈曼，没错，他始终困在那念力的概念上，没想过这概念可能根本不对。 “有没有可能跟引力波什么的能联系起来？” “引力波？”海因兹干笑了两声，“哈曼，虽然并不是只要有大质量天体就能辐射出引力波，但引力波产生的条件是系统具有四极矩，与电磁辐射的极矩有很大区别...怎么你现在开始研究念力了？” “一点小兴趣，没事了！”哈曼切断电话。 他的脑子里形成了一个很靠谱的推测，那些细胞可能是像电鳗那样密集地生长在一起，所以才形成这么强大的电磁能力。 至于要多少伏才能形成影响到数千米之外的东西，这还是无法理解，哈曼清楚看过电子地图，中间可不是空地一片。 萧恩的模样在屏幕上不断地放大，这是一张来自于推特的照片，他坐在病床上，丝毫没有生病的样子，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他的脸被拍得很清晰，没有一丝瑕疵。 那个叫布兰妮的女人拍的，哈曼眯起眼，时间是昨天下午，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有隔门伤人的念力了。 到了几小时之后，他操控着手机玩直播，隔着门隔着墙让两个特工差点尿了裤子。 其中一个还得出“能力值下降”的愚蠢结论。然后又一个小时，他让4.9公里外的一群死人跳兔子舞。 又一小时，他隔着不知道多远弄死了六个特警......能力下降？！ 呸！ 这些愚蠢的普通人！ 他们根本不配和变种人站在一起，能和这样的进化奇迹一起的人只能是我们这种科学家。 平板上突然有响动，哈曼低头看向平板，哈里斯推送过来一条信息，已经协调完成，可以出发了，但，为了安全，没有飞机直达，最多就是乘坐两百公里直升机再接驳地面交通。 “我要去洛城！”他站起来低声吼道，手指按动一个呼叫钮。 不一会，一个助手推门进来：“博士！” “马上安排实验车！” 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面对面和萧恩沟通，万一那死光头愿意跟自己合作被研究呢？ 圣巴尼亚医院的两个半吊子门外汉不就花一两万就合作了么？ 我们可以花一个亿！ 这里头的价值太巨大了，身为一个科学家，不管是为了名还是为了利，还是不求名也不求利只想满足自己的求知欲，他都已经无法忍耐了。 无论那是什么场的作用，哈曼都觉得自己已经被深深吸引，或许这也是一种场。 他知道自己不会被阻挡，从上到下，谁都想要研究这个进化奇迹，男人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女人想要维持自己的美丽，所有人都想要健康永生，那是欲望的渴求，超出名利场的吸引。 那些细胞应该在自己眼前而不是离着数百公里，哈曼简直连一秒钟都等不下去了。 …... 第305章 道具 洛城，环球影城，侏罗纪公园区。 数棵高大的棕榈树，树顶被风吹得像在跳摇头舞。 扯过一片最近的叶子，萧恩一屁股坐下：“感觉怎么样？！” “整个园子一个人都没有，好奇怪的感觉。”萧雪笑容满面，她在更高处，抱着包越过墙，看着里面那些大大小小的恐龙道具。 车子到了影城之外，萧恩就带着她直接飞了进去，车子就丢在路边。 从入口到最远端的，先俯瞰了整个影城，空荡荡，树木都在风雨中飘摇。 第一站就是侏罗纪区，上一次他们来的时候，门口是有摆着两只并不算大的迅猛龙，相貌十分凶狠，缩着两前肢像是随时要扑人。 现在，不见了，应该是园方担心被风吹倒所以收了起来。 刚才在整个园子上面俯看了一遍，还漫步在那条人工水道上，看着边上高大的腕龙脖子和头，暴龙在树林里怒吼，三角龙低头准备攻击。 新奇的感觉，远远不是当初排着队和一群人挤在一起，沿着固定的道路那种参观式的浏览。 更何况，是飞着看！ “阿哥，我们在这里，没事吧？”萧雪有些担忧地问道，那只叫小狗的加州鹌鹑始终在她肩上，不吵也不闹，很安静，而且抓她的衣服牢牢的，有时候她甚至都快想不起肩膀上还有只宠物了。 萧恩摇头笑笑：“没事，看看下站去哪？” 萧雪左右看了看，手一指：“我要飞到城堡里！” 萧恩打了个响指，地上飞来两根拖把。 萧雪接过，跨了上去：“魔法扫帚我们走！” 看向萧恩，他居然是踩在这拖把上。 “哥，扫帚不是这么骑的！”萧雪笑道。 萧恩哼了一声：“骑着棍子不健康，你不懂的！” 以踩着飞剑的标准姿势，当前飞向哈利波特区的城堡，两人先是绕着城堡飞了一圈，从上到下，然后沿着街区慢慢前进。 两人都看这这电影，里头的那些道具也很熟悉，什么妖怪书，什么黄油啤酒，萧雪好奇地左看右看，突然看到萧恩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 “哥，你是想捉弄他们？”萧雪开口问。 “嘿嘿，”萧恩挑挑眉头，“猜对一半。” “那另一半呢？” “弄死。” “呃...” “我记得今年这里开了个《行尸走肉》区，去看一下。”萧恩头一摆，两道人影飞上半空。 《行尸走肉》，热剧，也是影城里唯一电视剧而不是电影的主题区。 整个主题区显出生化末世的颓败，到处都是不明成分的血迹，破门破窗，墙上的涂鸦。 两人自空中落下，站在一个门前，这是一间类似病院的破旧宅子，门是锁上的。 不过当萧恩接近时，那大门就瞬间被无名的强力弹开了。 类似鬼屋这种吓人的场景，墙壁和地板上有些血手印，角落里尽是倒地的家具和凌乱的物品。 头顶上一闪一暗的白炽灯发出刺人神经的声音。 萧雪皱了皱眉，如果是这之前，她肯定得吓得叫起来，但好像不过是半天时间，她的胆子就大了许多。 “我听说人家来的时候会闻到很不好的气味。” “故意放的。”萧恩随口说道，又没开放，空气中并没有腐烂的味道，那只是一些调配的化合物。 他已经把这区域上闸了，所以一切都可以按着往常设定开动。 萧雪带着点警惕走着，就在她不经意之间，一双缠着绷带干枯的手会突然伸向她的身体！ 带着一声轻呼，她闪到了一边。 “用枪！”萧恩淡声在前面说。 萧雪轻轻哦了一声，伸进包里，拿出手枪，原来哥哥是让自己到这里来训练实战。还好，这些都是道具。 又是一个假死人动了一下。 萧雪拿着枪指着他。 突然身后好像有冷风，她飞快退了一步，转身就是一枪。 呯！ “我在出口等你，你在里头练一下。” 萧雪抬头，发现萧恩已经不见了，但这时，更多的丧尸已经动了起来。 萧雪一边躲闪，一边射击，继续前行，她看到了拿着枪扫射那些死尸的警察。 最后走到一间昏暗的密室里，两旁的牢笼关满了行尸走肉！ 他们张开血盆大口对着你嘶吼着，从铁笼里伸出的枯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挣脱着想抓住每一个活着的生命。 萧恩站在门外，若有所思地看着天空。 来这里，他是准备带点道具走。 杜安街一号，一共十层楼，每一层都得有一个主题。 但这里貌似凑不足十个，他可不想弄什么小黄人到自己的地盘为那些人卖萌。 …... 洛城，斯兰街35号，四辆车子几乎是同时到达。 车门打开，下车的都是女人，中年，护士装，手中提着十字箱，各不相同。 风雨中，四个女人相视一眼，有些茫然。 这时这房子的门被打开，一个劲装男人招手：“快进来！” “先生，这里是有人要生了？” “对，快！”安文不耐烦地叫道，“就在楼上，快点，我们被叫得头都大了！” 四个女人快步走上台阶，就这一会，身上已经湿透。 “报告总部，已经有四名护士到位！”史蒂文森对着通话器高喊，楼上陈斯琳还在间歇似地惨叫一下。 “我是护士长，丽娜.安菲尔德。”当先的一个女人先报上身份，“产妇在哪？” “楼上。” “这里有没有医生？”后面一个护士，稍年轻点的，急切地问道，“我只有两次接产经验，还是打下手的。” 史蒂文森无语抬头：“有一个外科的...”他示意沙发上枕着冰袋的韦斯特恩。 韦斯特恩突然动了一下，眼皮在微微抖动。 “总部，医生有动静！”史蒂文森用更大的声音汇报。 当先的那个护士长扫了一眼韦斯特恩，摇摇头：“他不行，他还需要有人照顾，我们先上去。” 护士长一开口，后面三个可能等级低点的护士马上听从指挥，跟着上楼，安文也跟上去。 到了门口，安菲尔德护士长看到陈斯琳一个人躺在床上痛苦的样子，顿时大怒：“你们居然把孕妇一个人留在这上面，出事怎么办？” 安文：“......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又没经验！” “你...”护士长指了下后面那个只有两次经验的护士，“你把她扶着。” “你！”护士长接着指着安文，“去楼下烧水，我们要消毒！” 她快步走到陈斯琳面前：“你的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陈斯琳喘着气：“下个月...” 安菲尔德护士长打开箱子，拿出听诊器，血压计，嘴里说着：“平静下来，只要大口呼吸就好了，没事的。” “我感觉...”陈斯琳大张着嘴，“他要出来了！” “......没那么快，你只要呼吸！呼吸！！” …... 第306章 印钞 华盛顿，波托马克河潮汐湖畔，铸币印钞局。 这里是美国博物馆和各大部委的汇集之地，从外表看，印钞局大楼虽然高大，但与周围的博物馆大楼并无二致，但这座貌似平凡的大楼却是印制美元－－全球流通货币的场所之一。 另一处印钞厂在德克萨斯，那是布什家族的地盘。 为了让人们了解这种神奇的纸是如何制造出来，印钞局提供了免费参观的活动，不过那是要申请的。 在安保人员的严格监控下，游客会沿着二楼固定的路线走，看到一部分印钞流程。 在人们眼里，这些印钞车间与普通印刷厂一样，非常简单，空旷的空间里摆放着几台大型印刷机和切割机。 不同的是，不同车间之间都用铁门隔开，有摄像头时刻监控，让人看了仿佛觉得是在监狱工厂。 但斯蒂芬喜欢这里的味道，每一毫升的空气都透着财富的气息，令人心旷神怡，多呼吸这样的空气，对任何的人健康都有益。 他大步走进电梯，高抬着下巴，扶了扶他那标志性的黑框眼镜。 督战于前，这是在总统面前表现的机会，他不会因为自己是唐纳德的老朋友就忘记这一点。 电梯门开，耳边传来单调齐整的机械声，并不太吵，就算吵也没人在意，每道声音后面都是美元诞生时的初啼，谁会不喜欢这样的生命呢？ 小小一张，装在口袋里，可以买任何东西。 但我的签名，要上钱了！ 被印出来，是一种荣耀，斯蒂芬内心隐隐激动。 清脆的脚步声在楼道里回荡着，和那印刷机的声音相互呼应，构成了他心中最美的旋律，那一个个音符在花体的$引导下欢快地舞动着。 他大步流星走向目的地，没有过多停留，两个助理一前一后，一个带路，一个跟随。 部长出行，只带两个助理真是太简约了，不过这也是向先辈们致敬的意思，斯蒂芬知道自己在这不能太高调。 人再伟大，还能比美元更伟大？ 要知道美国梦就是随着这一张张美元才实现的，身为财长，他了解美元的历史，也了解这个印钞局的历史。 成立于1862年的美国印钞局，成立之初只有六个人，在财政部大楼的地下室里手工操作，完全就是乡村土作坊的打法，就这么白手起家，加班加点辛苦万分地印出一张张美元。 那个时候，美元是提供给前线战士的薪酬，南北战争打了一年，南方把北方打得节节败退，林肯决定印出更多的钱来购买物资，加快北方的经济活力。 至于通胀...战争哪有不通胀的，反正打赢了之后，南方那么大片的土地，那么多的土豪，那么多的物资不都会被补充到北方的经济体中么？ 只是没有人知道美元在胜利中发挥着怎样的作用，大多数人把这归功于林肯的废奴令（让南方奴隶起来闹事），归功于格兰特的英勇指挥（最开始被李将军打得要狗带），归功于北方的工业实力（造枪造炮的流水线），...... 但没有人知道，默默地在那地下室里开着印钞机的那六个无名英雄，是他们把不给就要造反，不给就不上前线的美元印出来，及时地送到了前线去（无法转账）。 这是南北战争，那是第二次美国的大危机。 后来，一战，二战，也都是美元一步步发挥自己的实力，不发工资给士兵是什么后果，没人愿意尝试，试过的人都上了历史上傻逼榜。 它用了一百年，成长为世界经济的关键一环，开始它还弱小得要靠着黄金来铺衬自己的价值，但很快，它就强大到可以独立存在了。 现在这里的规模就大太多了，毕竟要给全世界供血的任务是很重的。 每一张美元现在的成本是0.4美分，斯蒂芬轻轻咽着口水，最小的美元纸钞是一美元，这利润率，华尔街都只能仰跪而泣！ 何况还有五美元，十美元，二十美元，五十和一百，对了，前年二十的换了个头像版本，是个废奴者，但斯蒂芬记不得这人的名字了，好像是个黑人奴隶。 黑人第一次上了美元，二十，但现在另一个黑人要上两千万，他不知道唐纳德在搞什么，居然还把自己的头也放上去了。 上百万的纸币，这叫什么样的利润率，斯蒂芬只要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唇角干裂想喝水。 呯的一声，助理推开门：“部长来了！” 里头两个人立刻站起，斯蒂芬大步而入，神情严肃开口：“任务进展顺利么？” 他看着这个中年秃头：“你叫什么？” “莫里斯.孟菲斯。” “孟菲斯，那是个好地方，”斯蒂芬目光落在他的光头上，“工作如何？” “我家乡是华盛顿。” “无所谓，汇报工作，先生！”斯蒂芬走到桌后，把椅子拉过来坐下，手指敲打着桌面。 这里是财政部的铸币印钞局的样品制作车间，几乎就是微缩版的小车间。 这个部门专门研制新型防伪钞票，也有极少量的纪念钞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对了，这里还负责研究纸张，水印，新技术防伪。 随着彩色复印机、扫描仪等的普及，印钞局的防伪任务也更加艰巨，每次设计新纸币，都要添加新的高科技防伪“机关”，如偏心放大肖像、水印、安全线等。 比如1999年版美钞，印钞局就花费了数十万美元，对120种防伪措施进行评估，从中挑选最好的防伪办法。 莫里斯是这个部门的主管，今天斯蒂芬交过来一套莫名其妙的钞票让他出样品。 上面居然还有唐纳德，还有一个光头佬完全不认识，还有，什么时候马丁路德金也够资格上美元了？ 铸币局是有开放区让人参观的，完全免费，也会做纪念钞，那是象征性收费。 “这年底还没到吧？”莫里斯小声嘀咕，看看日历，离着十二月还早呢。 …... 洛城一号摄影棚，艾丽婕紧张得掌心都被指甲扎破了。 弗雷德突然开口：“环球影城所有监控都被黑了。” “那他一定就在那里。”伊森低声开口。 他突然奇怪地抬头：“瑞德怎么还没回来？” 艾丽婕打断他：“马上联系一个产科医生，视频指导接生，那女人要生了！” “是！” “要直播么？” 艾丽婕冷冷一眼扫过去：“闭嘴！找人！” “找到了，纽约圣乔治医院产科医生莉蒂娅.海德，她上线了，...转到现场。”伊森开口说道。 艾丽婕微微松了口气：“给那个护士长提供耳麦，有多余的给另外三个护士也配上。” …... 第307章 打劫 铸币印钞局，样品室。 年底？斯蒂芬冷冷看着莫里斯：“有什么问题么？” “雕版在制作中，不过，这面额为什么这么大？是不是设计错了？”看着这图案，莫里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部长斯蒂芬正死死地盯着他。 这个好大喜功的家伙，莫里斯心中大骂。 印纪念钞可以啊，但有这么印的么？ 为了把自己签名弄上去，连节操都可以不要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写点破感想发个诗集？ 至少会有一堆人会买。 莫里斯感觉自己舌头都开始蛋疼了。 直接上总统头像，还有那个光头，是谁，样子像是中国人。 他不知道这钱真的上市会有什么后果。 这和以往不一样。 打劫中国人，也得讲究方式方法啊！ 每当中国农历年即将到来的时候，印钞局总要发行中国生肖吉利钱，至今已是第十个年头，再有两年十二生肖就该出齐了。 十二生肖吉利钱一般是在印有当年动物图像的喜性贺卡内，夹着以8888开首编号的1美元纸币，每个售价5.95美元。 一般印钞局同时还会发行另外一种大额吉利钱，今年的计划已经出来了，是“狮子吉利钱”，也是在喜气的贺卡内夹着以8888开首编号的10美元纸币，每个售价28.88美元。 今年的10美元纸币其实在2003年已印刷，但从来没有流通过，现在还放在保险库里。 以前印钞局还以熊猫等为形象印吉利钱，反响很好，大家非常喜欢，尤其是华人，那简直是在抢购。 双赢的事，...... 我有本事印，你们有钱买，而且你们买了之后还会升值，皆大欢喜！ 不会流通的纪念钞，还不会有通胀问题...... 但那是小面额的，现在这...莫里斯看到这上面一大串零，全身的蛋都在疼。 尤其是他看到总统那张熟悉的脸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时候有这种为土豪和活人定制钞票的业务？ 还有这张一亿的光头，是中国人？ 我们生产的可是钱！ 斯蒂芬.努钦你确定这不是违法的行为？ 在美国，如果你用复印机复印美钞，放大或者缩小，那没事，如果你照原样复印，那是犯法的事情。有些年轻人不明就里，觉得好玩，结果触犯法律，有的还毁了一生。 莫里斯感觉自己像要疯了：“先生，这是纪念版的么？” “国家机密！”斯蒂芬冷淡地说道，他也要在上面签名，现在是押上了对唐纳德的信任才做这件事。 唐纳德可不是个好相处的，之前就已经弄掉两个手下了。 看到部长大人脸色冰冷，莫里斯收起杂念，反正都是按着命令做事，搞砸了也不是自己的责任。 印钞工作其实很简单，制版，选纸，印刷，切！ 不切也可以，不切的更值钱。 ...... “那么这个纸张是还用现在的这种？”莫里斯摆出几个纸样，都是很好的纸，成份绝对是保密的。 斯蒂芬把这些纸拿在手里，搓动着，听着它们发出来的脆响，又用力扯了一下。 “防水性呢？” “都不错，这个最好。”莫里斯推过一张标记为A的。 斯蒂芬也不知道应该选哪种，但这么大面额的钱，至少不能因为贴身放着被水模糊掉。 “就它了！” 雕版制作很快，样品室有一台印钞机。 三个被调来的员工在三个保安的监视下开始工作。 斯蒂芬拿起平板，给唐纳德发了条消息：马上就印了！ 理论上，纸要先定位上水印，再进机器印图案，印出大张之后，要一个个检验，再切成小方条。 机器开始启动了。 斯蒂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但他很激动，签名在一版全新的钞票上，名扬四海，就不知道唐纳德拿这个做什么用。 或许是要推出新的典藏版？ 美元的纪念钞通常是不会用来消费的，这玩意可以升值，也许唐纳德暗中调查了世界土豪圈的风向，发现这可以赚不少钱。 倒...倒也有道理！ 斯蒂芬扫了一眼那数字，小一千亿的话也就一千多张，奇怪了，到底这光头是何方高人，印得如此之多。 世界英雄谱上貌似没这货啊，光头如此醒目，斯蒂芬觉得自己肯定不认识，能上钞票，无名之辈。 一会儿拿着钱去问个明白，否则真心活不下去！ …... “目前看起来，事情的进展都比较顺利，”伊万卡微微松了口气，看向老雷，“克里斯，你那边呢？” “还算可以。”老雷蹙着眉头，别的不说，他只担心再出什么意外，现在死的六个特警，安排个什么合理的说法真让人头痛，又不能把这事丢上平台讨论。 真见鬼！ “放心吧，等过了今天，...”唐纳德想了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雷看看他的模样，显然是有话但不方便说出口了。 当了总统就这个不好，阴谋什么的都不能明着说，都得要下属自己领悟，这悟性低于智商的会很辛苦啊！ “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实在不行，...”老雷抬头看向两人，“就私下放风说他杀死的，我觉得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不承认。” 唐纳德耸耸肩，一个嘟嘴的表情。 老雷明白了，这就是唐纳德的意思。 变种人这么强大，又赖在美国这么重要的城市，政府为了民众的安危，也是不得已做出妥协与合作。 无可指摘的说辞。 唐纳德现在心里已经开始变爽了，从一开始信心满满地要把变种人抓起来各种研究，到中间突然发现自己才是低能的一方，再到别出蹊径地走出了另类合作的道路，这样的起落不亚于蹦极，但实在是很嗨！ 死光头，那个萧恩，他再怎么强大，再怎么老辣，毕竟只是一个二十岁的送餐工，能比得上七十岁的商界土豪，美国总统？ 更别说总统身后站着的是一个国家的力量，面对变种人这样的威胁，除了个别爱国主义没学好的宅男外，绝大多数人应该都会抵触吧！ 至少比给我的选票多，唐纳德心想。 看向女儿，商业方面她正在处理，现在反过来看，无论萧恩想搞什么样的破坏，只要美国自己不动核来个自毁，损失多少钱都能轻松赚回来。 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注意力经济，还有什么比有这么一个几乎是超级英雄的变种人就在美国这里更吸睛的？ 吸睛，自然也可以吸金，搞不好这两年美国经济增长会突升一大截，唐纳德心中暗笑，这样对他的连任非常有利。 然后第二任期时，正好能有一些研究结果出来，那个时候正好把死光头抓起来痛扁，想必三年时间，他也应该被我们摸透腐蚀得底掉了吧！ 死光头还以为是在打击我们，却没想过，我们正在利用他赚钱！ 谁打劫谁，这还真是个好问题，哈哈！ 唐纳德笑出了声。 第308章 情书 伊万卡突然抬头看向他，开口说道：“那个孕妇，这件事如果处理得好，是我们在非移立场上的一个缓冲，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应对人权组织还有加州政府的攻击......” “对。”唐纳德点点头，“但我不想影响到我们的基本盘。” 唐纳德的基本盘，就是他的支持者，都是赞成对非法移民强硬的。 “并不会，事实上...”伊万卡看着平板，“有人认为，他并见得喜欢他的同胞来美国。” “哦？但他自己不是移民么？”唐纳德有些意外。 “就是这样！这也和他在这里的生活经历有关，他讨厌...美国！”伊万卡看着老雷，老雷也点点头。 “他的一个同学，只不过是要去UCLA当交换生，问他洛城安不安全，他说让她别来。”老雷在平板上翻检出一条简报。 “什么时候的资料？”唐纳德皱眉问道。 “刚拿到的，是网吧从那个聊天软件的视频服务器中找出来的。只有最后一小段。还有那个女孩的聊天纪录的几句话，经过分析了。”老雷补充着说道。 “不让她来？是不是担心她出事？”唐纳德挠挠头，“不至于保护不了一个人吧，他那么强大。” “显然当时他就已经知道会和我们对上。” 唐纳德撇撇嘴：“有办法的话，让那女孩来洛城。” 老雷点点头，现在就担心死光头无牵无挂连个朋友都没有，如果有，那早晚得被影响到。 洛城。 虽然关注着屏幕，关注着那个孕妇的状况，但艾丽婕现在还得注意着房间里另外六个人的神情。 瑞德就在她的眼皮之下，居然直接动用了那么重要的程序来攻击了洛城的特警通讯系统，这样的胆子，他是怎么有的？ 艾丽婕很想现在就去把之前自己做过的那些心理分析报告再翻出来看一遍。 向来聪明自信的她，现在也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怪圈，起因当然是之前直面萧恩的经历。 她斗不过那个家伙。 难道智商真的可以一下提升那么多，那么反过来，瑞德又是因为什么打击突然智商下线了呢？ 萧恩...艾丽婕仿佛又看到那张可恶的脸，淡漠的目光扫视着自己，像是能看穿灵魂。 事实上，隔着屏幕她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冷淡，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丝毫无视自己还算不错的外表，还有谈吐...呃，当时自己可能的表情有点糟，但不是说有美颜么？ “艾丽婕，有人要找你！”皮克叫道。 艾丽婕接过电话：“是谁？” “我是乔治，是关于瑞德...”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艾丽婕下意识地把听筒压紧，不能让这些人再听到瑞德这个名字，同事中的一个突然被带走关押，会严重恶化他们的紧张情绪，这些人的抗压能力可没那么强。 她走到一边：“你等下，进来时不要提他。” 走到门边，上面的监控上出现了一张脸。刚才去逮捕瑞德的两个特工之一，他的名字叫作乔治。 “艾丽婕。”他请求进来。 艾丽婕按下按钮，门开了，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到一角。 乔治的个子不算高大，但动作中透着一股老练的劲，他背过身，挡去了后面那些人的视线。 “有什么事？” 艾丽婕心神不宁地看着他，看到他的手中拿着张纸，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 “那是什么？” “这是...他写的东西，他说你能明白。”乔治递过来一张被折了两下的纸。 艾丽婕缓慢地伸出手，像是在抗拒着什么，但还是接了过去。 没有急着打开，捏着纸角打量了一下。 慢慢展开，那是一张普通的白纸，上面写着草草的字，是瑞德的笔迹。 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艾丽婕都做过心理辅导，长期使用键盘之后，人的书写水平会严重下降。 而且看得出来，瑞德是带着强烈的情绪在写这些话的，奇怪的是并不像在自供着什么。 显然那两个特工也不是特别明白，所以乔治才把这东西交给艾丽婕。 “你先看一下，我得存档。”乔治轻声说道，脸上的表情有些怪，今天外面发生了那么多奇怪的事，他虽然在局里没出去，但显然也知道不同寻常。 瑞德出了事，死了六个人，这六个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是局里的同事，还是别的什么人。 艾丽婕摊平被折了两下的纸。 纸上像是一首诗： 我呼吸的空气中有火在燃烧，战火纷飞之地，鲜血横流。 这些面孔我终将忘记，我将为女王还是奴隶而战？ 我们心中有勇气去责备不忠。 飓风带来龙的预兆。 部队和军团已经建立，夜中的营地覆盖了整个大地。 灵魂在战争的阴影中消逝，只余硝烟弥漫。 村民逝于遥远的牧途，黑翼死神成为他们的君主。 土地已经被掠夺一空，士兵倒在我的脚下。 那船航行在这片怒海之上，在驶向大陆的南方的途中，纯洁的少女却迷失了自我。 我被孤狼和野马救起。 我站在风暴的中央，手中的剑带着战争的气息。 我的世界，硝烟弥漫。 …... “是情书？”乔治特工示意了这纸，对着艾丽婕问道。 他的眼中透着莫名的八卦之光。 轻轻张了张嘴，艾丽婕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微低着头想了一会：“他...是在说自己的...动机。” “......用...十四行诗？”乔治试探着问道。 艾丽婕无语皱眉，这是十四行诗？这哪有十四行，四四二阵型结构你根本不懂吧！现在的特工都不用上古典文学课的么？ “我觉得像...”乔治有点尴尬地补充。 艾丽婕有些无语看了看这位...乔治，叹息开口“......你就没查一下么？” “我们不能在这区域用网。” 艾丽婕无声地叹了口气，走进小房间里，乔治跟了进来。 艾丽婕看看他，下巴微抬：“你在外面等吧！” 乔治耸耸肩，转过身退了出去。 没过一分钟，艾丽婕神情复杂地走出来，把纸递给乔治：“存档吧！” “肯定没问题么？” “不是马上要处理的问题。”艾丽婕头痛地说道。 她现在更关心那个非得来这里生孩子的孕妇能不能母子双全。 至于瑞德，他的诗与远方，那不是现在要处理的。 他应该好好冷静一下，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没错，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梦想。但之所以是梦想，那就是说你只能做梦想想，你要真的去做，你够资格么？ 挑战萧恩，是自不量力，借着别人去挑战，那就是犯罪了！ 现在，比之前佩妮的搜查令在全世界面前变成广告单还严重，只不过没有一个康纳利跳出来给出办法，艾丽婕也想不出来，毕竟，之前是两个内部员工出了洋相…... 现在，是六个特警莫名死亡！ 这种喷了一地的屎，不好擦的！ …... “他好像希望你给他回句话...”乔治看着艾丽婕，没走。 艾丽婕轻轻叹了口气，拿了张纸写了几个字，递给乔治。 “我可以看？” 艾丽婕没有回答，示意他可以走了。 乔治走出门，看看那纸，轻轻翻开。 上面只有一句话：你失去的是梦想，他们失去的却是生命！ …... 乔治脸上表情变得怪怪的，他长长吐了口气，转过拐角，那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有一个胖胖的宅男正被铐着等待着回复。 那家伙，造成了什么人的死亡？ 乔治并不知道，他只希望不是自己喜欢的那几个同事。 ................ PS: 大家新年快乐！ 新书《飞越三十年》在起点发布了，说的是1985年某个中二少年的故事。 另外推荐一下几本好书，颇有可观之处： 《苍穹霸体》 《借魔成神》 《始于冰与火之歌》 《异界建议系统》 第309章 挑战 白宫 “如果...”唐纳德开口，有些纠结，看向老雷，“如果没谈妥，你说这地下能不能挡住那个念力呢？” 美国在冷战时期建造了大量的地下堡垒，白宫下面就有一个，专门保护顶级政要。 老雷琢磨了一下，没说话。 最早白宫地下的所谓堡垒只不过两个拥有加厚混凝土墙的房间，可承受500磅炸弹的压力。 房间里备有食物、水、医疗用品，可容纳约100人。另外有条倾斜的隧道，通往附近的财政大厦，那里有10间更大的地下堡垒。 但在后来，多次翻建，现在连地铁都有了，一条轨道从宾西大道过去，中间全是重要部门，据称未来还有更大规模的地下工程要建设。 有设计师提出建立一个类似地下城的系统，只要地质条件许可，地下城市的安全级别非常高。 至于能源供应，核能发电或是地热发电都可以，这样的工程正常建设期可能会超过五十年，但如果转包给中国建筑队，时间会缩短一半。 但从安全上考虑，这又是不可取的，所以只能是美国人自己慢慢动工。 就算现在的这个地下工程，一般人也根本无法进到地铁之中，能不能进，数据库里都有标准。 唐纳德去看过几次，地下工程那里面长期有人维护守卫，他们可称得上是最佳守夜人。 当时他感觉自己的安全感已经爆棚了，最外围有那么多航姆舰队，本土这么多军事基地，各种先进武器，最近的安德鲁斯有两万军人和家属，宾街上直接间接的安保人员数量也过万人。 白宫里特勤局精英特工也有一百几十人。 这样牛逼炸天的安全措施，啧啧！说真的唐纳德的感谢名单上有好多人： 几届前任，都是他们打的好基础，肯尼迪和里根这些被刺杀过的总统，对了，还有小布，他们引怪的工作做得相当扎实，把对手的实力和底气都探清了。 然而现在....自己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挑战！ 超级英雄式的敌人！ 面对超能力打不死的怪胎变种人，七大航姆战斗群屁用没有，特种部队就像一坨屎，自己屁股下的那个地下工程貌似也没多大保护作用，...... 他完全可以一路杀下来，战士们无声无息地倒下，死因脑梗... 然后他淡淡冷笑站在自己面前...... 唐纳德一想到那场面，头脸背后腿间一片汗星子。 难道我只能坐空军一号飞在万米高空？ “我们一定会谈成的!”老雷语气坚决。 唐纳德点点头，必须谈成，否则自己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还谈什么国家利益，我当这个总统可不是为了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句：第一个死于变种人之手的总统。 人生已经没有更多追求了，唐纳德叹了口气，地球之上，美国总统已经是最大的行政官员，别说什么联合国秘书长，那就是个秘书长，又不是球长！ “确定是谁去了么？” “让维克多吧。已经让他准备了。”老雷看看时间，“差不多钞票到位，他就可以出发了。” 唐纳德呼了口气，看看平板，脸色微霁：“斯蒂芬说差不多了，还有十分钟就过来。” “效果怎么样？” “杠杠的！” “这里还有个好消息...有四个护士已经到了，而且他们用远程指导的办法让一个纽约的医生参与接生。”伊万卡轻轻松了口气说道。 “但愿一切顺利。” “韦斯特恩也醒了。”老雷表情复杂地说道。 韦斯特恩...唐纳德知道这个人，资料显示这哥就是美国中产阶级的普通一员，普通人里的精英，拿着价值不可限量的东西跑路的那位。 越是感觉萧恩这种人的强大，就越感觉韦斯特恩的可恶，如果他真的爱国，应该早点把情况报告到白宫，推特私信也可以啊！ 难道我还能不理会一个医生的私聊么？ 唐纳德气呼呼地拿起平板，又放下：“这人现在在那里还有什么用？” “不知道，或许应该把他转移走。” “尽快吧！”唐纳德想了半秒钟就决定了，一个被球棒打晕过去的医生，就算医术再高明也不能上手术台，谁知道他眼里看到的跟脑子里感觉到的是不是一致。 “好！”老雷随手在平板上下了指令，“51区的主管已经出发去洛城了。” “如果能合作起来，他可以参与，但要严格控制好。” 老雷抬手看看手表，忙碌的下午，差点错过最美好的下午茶时间。“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些资料，维克多会在路上看，包括...”老雷点点平板，“这本，或许应该直接聊到怎么合拍个大电影。” “预算不是还没做出来么？” “这有什么关系，正好慢慢拖时间，再说了，我们有钱有人，他有钱，有什么电影拍不出来的，...”唐纳德不以为然。 “我还担心的就是他胃口太大，现在别墅那头有一组人正在研究中国那些网文，看看哪些适合弄进来。” “有结论了么？” “还得一会儿，麦克身体不适，对那边的工作效率造成很大的影响。”老雷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唐纳德啧啧两声，没有表态。 …... 印钞局。 斯蒂芬拿着一整大张美元激动得双手发抖，我斯蒂芬活了这大半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现金。 上面全是光头男子，全是一个亿。 “防伪点是这些...”莫里斯拿着笔在上面点出来。 “小心，这可是一亿！”斯蒂芬不高兴地说道。 莫里斯蛋疼地收回手：“这样的钱基本不可能流通。” “别说话！”斯蒂芬冷冷说了句，充满感情地手在纸上抚过，“切！” 按着唐纳德的要求，先切出一些来，一共装十一亿就可以了，但也不过是一个皮夹子的空间。 “备车，我要去白宫！”斯蒂芬说道。 他的一个助理马上对着耳麦接通安全组，从这里的专用电梯可以进地下车库，然后一路直奔白宫。 在限定的时间之内，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斯蒂芬也非常自豪。 尤其是，他的签名很漂亮。 签在一亿美元上的签名，绝对可以提升斯蒂芬.努钦的历史地位。 …... 三辆黑色防弹凯迪拉克插着星条旗向着白宫前行。 斯蒂芬坐在中间那辆车的后座上，车间的挡板已经升起，他的膝上放着一个手提包。 黑色牛皮低调奢华，尤其是里头装了三十亿的钞票。 钞票是放在一个文件袋里，谁会想到这几张从没人见过的钞票价值三十亿？ 斯蒂芬打开包，忍不住从文件袋里又拿出钞票好好看了看，也不知道唐纳德拿这个有什么用。 是纪念钞的意思么？ 倒是很有可能，斯蒂芬闭上眼，随着车子轻轻的震动，他也在思考着一个重要的问题。 美元，它所面临的巨大挑战，各国的货币，还有现在出来的电子货币。 如果真正发展到了货币电子化，美元还能像现在一样为所欲为么？ 比特币并不是他所担心的，因为那玩意就是一串算法，能弄出来的东西有限，根本不够人用，说白了就是一个超级大的骗局。 但随着云技术的快速发展，总有一天，货币会真正成为数字依附于人而存在，那时候的美元又会是什么样呢？ 身为财长，直面这个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 第310章 小秘密 兰利，代号别墅。 伯德轻轻揉着眼眉，神色疲惫，精神本来就不好，春困夏乏秋打盹，现在又是下午，前面那么多高度紧张的事，现在一安静下来简直眼睛都睁不开。 “头，...” 有人叫他。 伯德微微睁开眼，是杜比，心中一阵烦躁：“什么事？” “关于对中国网文的内容分析，我们有了初步报告，您要听一下么？” “说！”伯德闭上眼，手托着下巴，领导的权力就是可以闭着眼听汇报。 杜比端起平板，抬头看到伯德这样子，微微一顿，低头开始说：“我们从数据中心把罗小飞发书的那整个网站扒过来了。目前发现他们主要的分类有以下十一种，玄幻、都市、仙侠、历史、科幻、武侠、军事、游戏、体育、现实、二次元......玄幻这个不好定性，都是重构世界观，像魔戒......” “嗯...”伯德自鼻子里发出一点声音。 杜比余光一扫，伯德在点头，尼玛，这是用我的汇报当安魂曲么？ 心中虽然不快，但还是接着把这些分类的都读了一遍。 每一个停顿，他都听到伯德鼻子在哼哼，到最后感觉几乎就是在打呼了。 杜比心中叹气，把这部分念完，不能再汇报了，这报也是白报，干脆就停下来，让伯德先睡个两分钟，对于情报员来说，两分钟的深度休息足够了。 但如果放任伯德睡两小时，在现在这种时候就是渎职。 数着秒到了两分钟，杜比重重一咳：“头，目前分类就是这样！” “嗯？说完了？”伯德微微一挺，眼睛都没睁。 “刚才说完这些网文的分类，有十一种。”杜比又报了一遍，正常来说，情报官员的听力和记忆力都是不错的，但睡着的可能有点例外。 “这么多种，那区别是什么？内容？”伯德皱着眉闭着问道，这么多题材谁能分析得过来，这都得上专家，还得是懂中文的。 “题材内容，我们通过关键字总结出一些规则。”杜比手指轻轻滑动着平板，“另外它们本身就有进行数据统计，我们可以找出很多有潜力的作品。通过这个可以推测出受众的喜好。” “用来做什么？”伯德淡淡问道。 “用来评估威胁。同时找出对我们有利的作品。” “有么？” “都有威胁。有一个分类的作品既有很大威胁也对我们很有有利，矛盾的特征非常明显。” “矛盾...什么意思？” “这类作品主要存在都市分类之中，基于现实世界的设定，主角从社会底层快速走上人生巅峰。” “励志？” “通常是有金手指帮忙，比如说穿越回到更早的年代...主角主要的活动区域在美国，侵害了我们很多利益。” “是什么？” “想得到的一切，...嗯，想得到的一切...如果你重活一次，你会做的事，他们都做了，提前写出那些好作品，投资那些会成为巨头的公司，抢注专利，提前仿制我们的产品，在金融市场上抢我们的钱，在好莱坞泡我们的明星，弄出各种真人秀卖版权之类的。” “啧啧...”伯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眼了，“那你说的对我们的好处在哪呢？” “能推广我们的文化，因为他们得把这些作品人物完整地介绍出来，”杜比耸耸肩，“理论上说，这算是一种同人文化，会起到很好的推广作用。” “嗯，你意思是说最能被我们国内接受的反而是这个？”伯德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数秒，淡淡开口，“继续。” “我觉得...可能，毕竟如果翻译水平过得去，在这种设定里读者接受度很高。如果不加控制...” “这家公司凯雷有股份的。”伯德又闭上眼，淡淡问他，“知道凯雷么？” “我知道，我们已经调出那些资料，从资料中看，话语权还是有的，所以理论上我们能控制哪些进来哪些不行。” 伯德闭着眼嗤笑一声：“你想控制就控制啊？他同意么？具体做法是什么？方案呢？” “但我们可以暗中控制这些作品，只要让他们碰线，比如说侵犯某人的名誉权，就可以直接让网站封掉它。”杜比突然声音放低，“虽然很多明星不在意在中国别人怎么写她，但有个人肯定在意的。这之前都是发生过的事，另外，版权问题本来也是这个领域的雷区，既然是上市，肯定要更加严格。” 有个人？伯德重新睁眼：“谁？” “我们的总统助理，她和总统先生也出现在很多作品中，我们...专门用国内名人数据库作比对，出现的频率虽然不是最高，但绝对不少。”杜比微微顿了一下，“在一些书里，我们把相关的描写段落都弄出来了，有些...不堪。” “呃？非常严重？” “还算好，相比于另外几个...希尔顿家的...”杜比把平板递上前，让数据说话。 名字与相关词的关联度，内容按着标准分级，出现的密度。 还有这些书的点击量。 伊万卡这个标签之下，看了也令人触目心惊。 很黄啊！ 伯德挑了挑眉头，又点了下跟她同为名媛的某希尔顿，这数据一出来，前面的伊万卡就不够看了。 这个简直是黄中带黑了。 不过两人走的路线不同，这个需求也不同，互联网时代，社交经济学，处理起来不能是一般的粗暴。 杜比的小眼神微闪着光，这些文字翻得...有点太好，分析师们好像精力用错地方了。 伯德长长呼了口气：“在报告里提一下，这事得让她自己处理。” 杜比把这一小部分内容先发过去，过了一会，白宫的回复就来了：不必处理。 “不处理？”杜比还以为看错了。 伯德半闭着眼睛：“她又不是长得难看，现在被写到里也可以增加影响，你不懂政客。” “原来...这样...”杜比微微一思索，立刻就感觉叹服，如果现在的少年看着这些故事成长，伊万卡的女神形象十年之后将会被标记在那些人的心里。 而那个时候，这些人都是有投票权的。 虽然十年后她颜值下降，但人都是有情怀的，这样看来，她的心确实很大。 杜比心中一咯噔，居然发现这么重要的一个小秘密。十年之后，这是要当女总统的节奏？ 伯德看他有点分神，手指在桌上加重力度一敲：“就这？” 杜比赶紧点头：“后面还有一句...让我们把重点放在找那个秘密上。” 伯德呼了口气，活动着脖子说道：“嗯，这确实是重点，虽然我觉得那家伙就是故意给我们找事做。” 所以你才在这里打盹？而我们就得用咖啡顶着在外面分析数据？ 杜比内心疯狂地对着伯德一阵吼：“头，其实也有点眉目了，我们的分析师认为，他一定是指这里头发生变异的各种原因，虽然很多，但就在其中。” “多少种？” “先说大类...”杜比深深吸了口气，“重生，就是意外死亡之后...不过这种通常是人变帅，记忆力变强...拥有前世记忆...” 伯德琢磨了一下，摇头：“再活一次就能更强大，谁给的力量？不科学。” 杜比也同意这个看法：“赞同这一点的分析师很少。” 第311章 抖 伯德点点头，很少的意思虽然不是说没有人，但显然如果一个人死了又活过来，不管是怎么死的，那都跟萧恩现在的能力不匹配。 杜比继续说：“第二种，系统。” “系统？什么系统？” “不知道什么系统，脑子里装了个系统，会发布任务让主角完成，然后增加各种能力，呃，还有在脑子里用什么积分购买能力药剂。类似脑子里被装了个游戏，......” “系统...”伯德长长吸气，这个感觉更不可能了，世界就算是个游戏场，现在也没有人能在脑子里装芯片，萧恩那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脑子里装了什么高级芯片。 “这个没人赞同。”杜比说道。 “还有么？” “第三种，神秘功法。” “功夫？”伯德眉毛一挑问道，中国标签之一，阿打阿打，太极少林，还有神秘的老和尚。 “不，是功法，比功夫更神秘更强大的东西。”杜比看着平板上的解释，“古老而神秘的修练方式，有点儿像是密宗。” 密宗，伯德心中嘀咕着这词，别墅以前帮助过几个密宗和尚干过脏活，那些人喜欢人皮制品，确实挺神秘的一群人，但说到有超能力，不如说他们是骗子：“还有么？” “还有，得到了异界的神秘法宝！” “什么法宝？” “品种很多，通常是超过四维的异空间，可以储物，有的需要配带，有的直接可以装进身体里。” “啧啧！”伯德眼睛亮了，不过一琢磨又熄灭，“感觉还不是他的能力，装东西什么的，念力不好解释。” “是的，我们也在一一排除，感觉现在功法什么的比较像，但他好像是突然就变异了，学习时间感觉又不够。” “还有没有别的？” “还有就是...身体里有个很强大的存在，术语叫夺舍。” “抢了房子...人格分裂？”伯德试图用自己的知识体系去理解一下。 “不是人格分裂，是外来人格，不对，是灵魂！”杜比仔细地跟他解释，“身体还是那个身体，但灵魂已经变了。” “灵魂变了？”伯德轻轻捏着下巴上的胡子，“光变个灵魂就能这么强大？” 摇头。 “灵魂，念力，这个关联度很高。” “身体呢？他那么能打，又不是只有念力！” 杜比沉默了下，也叹了口气：“其实我们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是正确答案，就算知道跟事实接近，我们又能怎么样？他敢这么说，就是料定我们拿他没办法。” “当然，也存在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的瞬间战力虽然强，但也不能持久，好比我们也没办法打大战。” “哦？” “因为这样其实存在两败俱伤的可能，所以他平时可能是处于一种节能状态，只有受到了强烈的威胁之后，他才会爆发出来。” “节能状态？” “是的，我觉得这很有可能。” 伯德点点头，道理说得通，逻辑走得顺，从自然界到当前的社会，只有疯了才会光膀子上阵。 美国国力再强，也打不起真正的大战来，因为你打赢了一个之后，还有更多对手会扑上来，看看一战二战就知道了。 我们习惯躲在后面偷人头的。 “他...一定另有图谋。”伯德轻轻敲了敲桌面，“分析下我们跟着他的思路走会有什么结果。” “是！” 杜比刚要走就被伯德叫住：“他那个写网文的同学，还有另一个要来洛城的同学，情况什么样？” 你不会自己看么？平板上都有！杜比清咳一声：“女的在睡觉，她父母也睡了，之前好像不打算让她去UCLA当交换生。” “嗯，那写网文的那个呢？”伯德想起那四个中国穷学生，“有什么动静？” “在花大边上的路边摊吃烤串喝酒，说的话我们有录音，不过因为环境原因，不是录得很清楚，现在他们已经回宿舍了，应该是去睡觉。专门的小组在监控，数据也随时在分析。不会有遗漏的！” 伯德挥挥手，一想到别人这个睡觉那个睡觉，自己连打个盹都会被打断，真是......法克！ 杜比退了出去。 “异能...”伯德呆呆看着对面墙上的一副照片，自言自语。 …... 白宫。 斯蒂芬健步如飞，接到命令的特勤局特工检查了他身上没有金属物品之后就让他自己上二楼。 总统平时是睡在三楼的，斯蒂芬走到二楼时，楼梯上站着一个特工，他微微点头。 “总统在等您，先生！”一个特工过来引导。 推开门，门被开门的特工带上，斯蒂芬已经看到了唐纳德，还有坐得笔直的老雷，还有另一边正在微笑的伊万卡。 “东西呢？”唐纳德已经急不可待地站了起来。 斯蒂芬把包放在桌上，小心地把文件袋拿出来，撑开，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全新的纸钞。 唐纳德两眼放光拿起来，一张张放在眼前，对着午后阳光照着，特别是自己那张百万美元。 宝贝啊！ “真漂亮！百万美元宝贝！”唐纳德自言自语。 老雷重重一咳：“阁下，我要安排人出发了！” 唐纳德微微一愣，才想起来这钱马上要让人带走。 不过用不着带三十亿，只要带十一个亿就好了。 按着之前的方案，死光头的有九张，另外爱因斯坦两张，马丁路德金一张，里根一张，爱迪生十张，唐纳德二十张。 一共是四十张，分成两叠，一叠是正好十亿，另一叠一亿，是用于死光头挑刺时拿出来换的。 看着老雷熟练地把这些钱分别装进两个不透明的袋子，然后出门消失。 斯蒂芬纳闷地看向唐纳德：“到底...发生了什么？” “坐！”唐纳德和言悦色对着自己心腹说道，“发生了很多事，你知道我们刚处理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危机！” 什么？斯蒂芬身子一抖，脸色瞬间变了。 “我们发现了一个变种人！”唐纳德接着说道。 什么？斯蒂芬眼珠子都快弹出来了。 “还是个华裔！” “什么？！”斯蒂芬又是一抖。 第312章 理解 唐纳德喜欢看到手下这种惊讶的表情，这会显得自己摆平的是绝对的大事，当然，确实也是，不过，还不算真正摆平而已，只能说局势缓和了。 但如果不是他，这局势能缓和？ “我们差点对着洛城丢核蛋，但现在我们已经开始谈到合作的内容了。” 斯蒂芬又是一抖。 唐纳德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这句用得着抖么？” “惯性惯性...”斯蒂芬不好意思地解释，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丝绢擦汗，擦到一半猛然一顿抬头惊讶问道，“那一亿元钞票上的光头？” “对，就是他。”唐纳德呼了口气，目光悠远，语气幽然，“萧恩...” “康纳利？”斯蒂芬小声问道。 这理解力...不在线啊！ 唐纳德蛋疼地瞟了他一眼：“伊万卡，解释一下。” “这个人的名字就是萧恩，他是一个华裔新移民。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雷击可能是别的什么，现在还不知道，能力...非常强大！” 伊万卡拿起平板，手指点点戳戳，嘴里不停：“你得看一下资料，因为这个钞票是非常关键的一环，在我们处理这个危机之中。” “需要我做什么？” “先看资料吧！”伊万卡手指一滑，分享资料到斯蒂芬的平板上。 “阅后即焚！你有一分钟。”她轻声说道。 斯蒂芬手忙脚乱从包里拿出平板。 上面已经显示：绝密，六十秒后删除。 手指按上，解锁。 一个光头映入眼帘，冷淡的目光直视着自己，斯蒂芬身上一麻，情不自禁地又抖了一下，一下，又一下。 又抖，唐纳德心中叹气，偏过脸，望向窗外。 应该送斯蒂芬去检查下是不是有帕金森症，我的内阁隐患重重啊！ …... 哈德蒙实验室，警卫森严，十步一岗。 维克多正脸色僵硬地低头看平板，艾丽婕传来一份资料，那个该死的无脑的宅胖瑞德，居然是出于一个想做拯救世界的英雄的想法，做下如此之蠢的事。 那所谓的诗，不过是他听过的一首歌的歌词，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理解你！ 谁来理解我们？ 谁来理解那六个死得不明不白的SAT？！ …... 老雷健步如飞，走进这地下指挥中心的领导休息室，拿起通话器：“维克多，你到这边来。” 维克多推门进来的时候，老雷正坐在办公桌后，思考着什么。 “头，您找我？”维克多站在离着桌子一米远的地方，这距离既不生分也不疏离，这就是分寸感。 刚才发生的这件事，他还不知道要不要汇报，理论上说老雷应该也同步收到了资料。 可能老雷找他有更重要的事，维克多现在一想到重要更重要这样的字眼，就有种胃下垂的爽感。 “时间很紧，长话短说。”老雷直直地看着他，“你有任务。” 维克多胸部一挺：“保证完成！” “带着这个，去洛城，已经给你安排了，到那里之后，会告诉你做什么。”老雷自桌上推过来一个信封。 “这是？” “这是一些资料，放在里面，绝对不要打开。”老雷指了指维克多，“知道放哪么？” “我的西装有暗袋！”维克多解开扣子。 老雷摇头，拉开抽屉拿起一条内裤丢在桌上：“用这个，双层结构，耐火材料绝对防水。” 老雷把这内裤小心扯开：“自己把信封装好，穿好后走几步，别让人看出来裆里有东西。” 维克多看着这条黑色安全裤，感觉一阵蛋疼，早听说局里有各种花式的设备，想不到还有这样的。 这玩意穿在身上，估计跟女人来事时的感觉是一样的，但男人穿这个，会影响健康的吧？ 老雷面无表情，看样子根本不许他说半个不字。 他当然也没必要现在就告诉维克多那里头装着十一亿美元的纸币，否则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体内反应...尿道失控？ “是不是，让我跟他？”维克多拿起这信封，轻飘飘的感觉，如果装钱，最多不过五千，厚度，跟卫生巾真的很像啊！ 但死光头要的可是十亿，也许这里头是一封总统写的信，我就是那信使！ 也许多年之后，人们会知道另一个关于信的伟大故事《维克多的信》。 看到维克多有些失神，老雷目光微冷：“你害怕？” “当然，不！”维克多胸口一挺，大声回道。 “不只是这事，....”老雷静静想了一会，低声说道，“洛城那边因为事情发生太突然，我们处理得过程也不够精细...有很多事手尾太多。” 维克多点点头，心中狂跳，很明显，这就是让自己到当地顺带着发挥黑手套的作用了。 老雷盯着他看了一会：“你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维克多毫不犹豫：“达成合作。” 老雷赞许地点头：“那合作的要素是什么？” “相互需要！”维克多不加思索地脱口而出。 “相互需要...没错，但你没说全。”老雷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缓缓加了一句，“还得排除一些障碍。” 障碍，排除障碍，也许特么的是让我去排雷！ 维克多屏住呼吸，点头。 美国需要超级英雄，但现在的这个死光头，不是美国的，也不可能属于美国。 萧恩，国籍上名义还是美国，但骨子里，是中国的，他的处世立场在关键时刻肯定跟美国不一致。 虽然股份制是很好的，但至少得有绝对控股权，但如果能全资，谁愿意让别人掺和进来呢？ 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股份，决策时也会有种吃到砂子的不爽。 死光头虽然有一个美国国籍，但那玩意是说有就有说没就没。 就算他愿意当个香蕉人，那至少也得让出这皮的股份，谁愿意，反正如果维克多自己做决策，那是宁可自己发展变种技术也不愿意在这么大的项目里受制于人，特别是中国！ 那个强壮而古老的国家已经开始脱下兔皮外套，里面装着谁知道是什么神兽，现在又来个常驻美国的华侨超级英雄，这以后世界要听谁的话？ 答案显而易见！ 奈何现在就是打不过那个家伙，附骨之疾这种事谁有谁知道，刮骨疗毒这种痛，不用试也知道忍不了。 但合作前提是双方都想合作，那么，死光头为什么想要合作呢？ 他需要美国什么呢？ 维克多悲伤地想了想，没有结论，除非他要收小弟，否则他什么都可以去抢。 啥抢不到的，看中哪个房子好，就直接住进去，有人反对直接痛打，从主人打成仆人。 好吃的？ 也可以抢啊，米其林三星饭店直接抢来当私家厨房。 好玩的？ 好莱坞那么多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不男不女的明星，啥口味都可以满足，咳！ 还有什么是这样的人抢不到的？ 貌似，没有啊！ 所以这个合作的谈判，必定是艰难的，别看着送钱难，送完钱更难！ 维克多长长吐了口气，现在花园还以为自己弄出个中程导弹送钱的方案很牛逼，特么的大头还在后面。 我...我能担起这样的重担么？ 还有，那个死光头能理解自己也需要这么一种合作么？ 还...还有...我们的国民，那些媒体...他们能理解这种合作的必要么？ 现在死了六个人，这样的牺牲...会不会不够？ 第313章 怀挺 维克多扪心自问三秒钟，却没有答案。 没有直接与萧恩对话过，是通过另一个美女艾丽婕，维克多觉得自己并不见得比艾丽婕强多少，除非死光头喜欢男人，但这想法一冒，维克多背后一寒，看向老雷的神色就有点不对了。 老雷缓慢开口：“你得给他一个理由，一个不跟美国捣乱，不搞大事的理由，换一句话就是你凭什么让人在你的框架下生活。 变种人那么强大，你让他像普通人一样过日子，逻辑在哪？请摆事实讲道理。我们得找出来，然后你得说服他。我们得达成理解，共识！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你得记牢。” “互相尊重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惠、和平共处！”维克多熟练地背了出来。 “是的，这是原则。” 老雷从事司法工作多年，辩术也是一流，但眼下他也没什么好办法，萧恩那个家伙，讨厌别人说谎。 在他的眼里，美国已经暴露了太多丑陋的东西，美好这种词，他用的是重语气。 美国信条之一：人人生而平等！ 事实是：从来就没什么平等！ 美国信条之二：自由高于一切！ 事实是：法律有句MMP要讲。 还有什么这啊那的，但事实是：都特么是悖论，理智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哄傻子的，不过通常也能利用来当舆论工具，像这类所谓的信条，都是政治正确的标签，需要的时候拿来用，不需要的时候丢一边。 老雷微微思索一会：“那个楼，产权是弗兰.德波尔的。” “他还在电梯里，”维克多提醒领导，“准备转移到安全屋。” “会有人和他接触，我记得你有律师证，你到那边需要让他把楼的产权交易出去。” “交易...给谁？” “会有人接手！”老雷淡淡说了一句，那语气告诉维克多别往下问了。 维克多抿起嘴，明白了。 “布兰妮.迪迪里奥斯，那个女孩子，她和这个人有过当面的争执...你要再看一看。”老雷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维克多，“关于很多事，他有自己的标准，你们的三观分析还不全面。这一次的被动局面究其根本，在于此！” 维克多一阵蛋疼，特么的三观分析报告是中情老麦抢去的工作，怎么变成我们的了，虽然我们也出了一版，但我们是查缺补漏啊！ 果然是搞砸了事，什么锅都敢飞过来扣头上。 老雷没空理会他的小表情，接着说道：“美好，他的标准是什么？搞清楚。他之前的那些经历，哪些我们要提前帮着摆平的，你也要搞清楚！” 维克多点点头，这就是要让自己下黑手了，自己这边动手，总比那死光头来个轰轰烈烈的好。 杀害他的父母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而死光头居然半个字都没有提过，这很不正常，想到这里，维克多一阵心悸。 连个用石头扔他的小混混，他都要求要我们替他处死，反而凶手...他不急？ 维克多刚想张嘴，又紧紧闭上，那个小混混现在不知道有没有人处理，如果没有，那就是自己得安排人动手了。 合作之中，如果萧恩随口问一句：让你们办的事，都办好了么？ 差一件自己都可能交不了差，合作一崩，自己可能直接死在洛城，就像那六个特警一样。 老雷面无表情，手指敲打着桌面：“你，去那边主持工作。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 维克多只觉得全身一麻，过电一样的感觉来了，这可能真是个天大的机遇，当然，之中也有极大的风险。 “...那卡佩罗呢？” 老雷摸了摸下巴：“他先放着，等两天再说吧。” 明白了，那意思就是中间如果出了什么乱子，就让卡佩罗背锅的意思。 或许，还可以考虑下那个脑子活洛的律师康纳利的用法。 “晚上那个合作...” 老雷抬头看着墙上那张油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你需要一个助手，你看一下艾丽婕行不行。” “她...” “评估一下她的状态，如果她可以用，晚上你们俩就是总统的代表。” “是！” “具体要说什么，我会让云平台做一个对话演练，他们应该可以模拟他的思路，你们要把所有的可能对话都想明白。” “是！” “去吧，车子在等你！”老雷伸出手，重重拍了拍维克多的肩膀，压在了那上面，那动作，就像女王给骑士授勋。 老雷表情凝重，声音不由得也带上了一丝白氏嘶哑：“不要让我失望！维克多！” 维克多激动地握着拳头横在胸前：“怀火...” 值得为之一战的名词太多，一瞬间维克多脑子里塞满了数十个单词：和平自由女神民主法制人权国家民族...... 他结巴了！ 他，流泪了。 “怀挺！”老雷替他说了。 “怀挺！” 维克多转身离去，自有人带着他走专门通道坐车，前往安德鲁斯空军基地，那里，一架保养良好的F22正待命起飞。 老雷坐回办公桌后，拿起通话器：“雨果，你到休息室来。” …... 二楼总统办，气氛凝重。 “要是遗失了怎么办？”斯蒂芬担忧地问道，刚从唐纳德嘴里得知这钱要被人送去洛城。 但，特么那是十一个亿，就这么让人带走？ “这么稀有的钱，谁敢用？都是有记录的，在谁手里我们都知道，我是说以后。”唐纳德毫不客气地说道，这是老雷之前提到的。 “而且，非法获得的，我们在网站上都会标出来。甚至在网站上没公开之前，那些都是花色精美的纸样而已！” “但现在...”伊万卡示意斯蒂芬，“还有个资料，你看一下，阅后即焚，一分钟。” 斯蒂芬拿起平板点开解锁，眼角一抽：又要十个亿。 怎么不早说。 “没问题，我现在马上去取。” “稍等，有个人会跟你一起去。”伊万卡看着平板，“在出口会合。” 地下室。 老雷手压在雨果的肩膀：“不要让我失望，雨果！” 雨果沉沉点头：“是的先生！” …... “硝烟弥漫....” 一辆黑色轿车在宾西路上飞驰，目标机场，维克多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里放着音乐。 雄浑悲壮的旋律在耳中回荡。 地狱咫尺！ …... 第314章 出发 一路向西。 坐在车子里，维克多闭着眼，他知道车子是开向安德鲁斯空军基地而不是华盛顿机场。 杜勒斯机场在城西43公里，而车子是向着东开，那是空军基地的方向。 本以为可以坐着总统专用直升机过去的，我可是代表啊！ 维克多心中叹了口气，毕竟只是代表。 拿着平板，他看了一下，在一条消息上批示：建议马上抓捕。 通过网络监控，已经找到了米德利金威帮在逃的帮主阿姆拉斯，他位于橙县的一个房子里，和他的几个手下在一起。 这个人，手底下掌握着洛城黑皮混混的三分之一势力，影响二分之一，相关的案件卷宗堆成山，但因为有个好律师，始终没有受到正义的审判。 如果不是因为萧恩，维克多也不会下这个指令，但现在，他有可能是所谓的障碍之一：为什么死光头非得把你的楼弄开花不弄别人家的楼？ 所以，不管现在程序正不正确，维克多都得把这个钉子拔起来，他稍稍想了一下，又下了一条指令：让特种部队去办。 军方的人，手段可以激烈一点。 事实上，维克多心里很清楚，轰轰烈烈的特种部队集结已经成了笑话，一百多海豹队员在一号营地像群傻子一样改装备喊口号，唱着战歌灌着肠，最终还是没卵用。 一道念力几公里外可以扫死六个SAT，一百个海豹要用几道？ 这只是个小学数学题。 这些人，还是去做力所能及的事吧！ 省得最后总结报告时发现加班费和汽油钱打水漂是领导决策无能。 …... 在城市道路的另一处，同样有三辆黑色防弹车在前行。 斯蒂芬的专车带着雨果向着铸币印钞厂而去，去拿另外那十亿。 这一路雨果得把行程记录下来，证明这些钱，确实是在美国官方印钞厂里印出来的，而且是有身份证的美元。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死光头不承认这些钱的有效性，而洛城当地有可能...上不了网！ 没错，当一叠面值大得离谱的美元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签收时，他会置疑这玩意的价值：别是你们伪造出来的吧？ 那么这些真实记录的材料就得用上了。 “那么，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现任的美国财政部长斯蒂芬.努钦先生。努钦先生，......您的表情...得管理一下...”雨果举着手机对着斯蒂芬，有些无奈。 斯蒂芬有些不自然，唐纳德做真人秀上瘾了，居然让自己介绍这套新钞的面世过程。 但理由又是很强大，证明它的合法性。 谁能公允地介绍钞票这种产品呢？ 当然不可能是总统，他得保持一个置身于外的态度。 所以财长得上，他得解释为什么发行这样的钞票，意义和理由，国家面对的困难，斯蒂芬甚至还得一口咬定把唐纳德的头压到钞票上是他的主意。 总统在处理变种人危机时，需要付出十亿元的合作意向金，但当时还有第三方潜在势力在觊觎着合作可能，为了能及时敲定合作，政府使用了所能使用的办法——大面额钞票，直接印新钞，另外还得用导弹送货。 国会回头也得开听证会，这些资料都能证明总统在此事上行为并无失当之处，甚至于国有功，不但解决了天大的危机，还能给国库增收。 没错，是增收，印出一千亿，给死光头十个亿，剩下的倒个手能变成普通美元至少三千亿。 斯蒂芬心头仿佛有火在燃烧。 难怪说还有十亿得去拿，明明自己都带过来三十亿，不过...斯蒂芬很清楚，这套不知道应该是不是称为纪念钞的玩意一定会价值飞涨。 那十九亿，估计得被唐纳德自己给吃下去。 也许到了明天，其中一部分就会找到下家，价格也许直接翻个倍，想到这，他的表情根本无法管理。 …... “您可以少一点点激动，...”雨果捏着手指表示。 斯蒂芬作了几个深呼吸，松了松领带，面色一整：“开始吧！” “那么，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现任的美国财政部长斯蒂芬.努钦先生。” “我是斯蒂芬.努钦。我是美国现任财政部长，现在，我正要去财政部下属的铸币印钞局，在那里，我们要马上印制一套新钞，...” 雨果做着口型。 “为了和平！”斯蒂芬顿了一下，严肃中带着一丝倦意，“让世界更美好。” “部长，您...算了，”雨果按了一下屏幕，无奈开口，“回头我们会做一些美化，中间路上就不拍了。” 雨果其实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那十个亿，带到准备进行潘二导弹发射的地方——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在那里，导弹要进行拆战斗部，以及把一个小盒子装进去，至于是什么盒子，他还不知道。 …... 白宫。 父女俩人正在听平板上一个声音汇报。 “我们研究了这件事，认为直接在弹体上刷广告是不可取的。不仅是因为时间的原因，主要是这浪费了极大的资源，毕竟那导弹就算再大，它在飞行时展示的面积也有限。 另外无法撤换的广告也失去了精准度，在我们广告的载体是导弹时，精准是我们必须重视的关键词。 所以我们采用了一个全新的云广告程序来完成这个广告案。” 伊万卡听得很认真：“有演示么？” “是的，请看。” 平板之上，一段电脑模拟的动画是导弹发射，然后画外音。 “收看广告的人需求并不同，所以推送给他的广告是不相同的，我们可以根据他最近的消费记录浏览记录，把他需要的商品置放在导弹上面。” “那人们如果问这导弹上到底刷了什么，我们怎么回答呢？”唐纳德插嘴问道。 “我们说并没有刷什么，这样就算再多事的人也可以闭嘴了。”那个声音淡定地回答，“一点油漆钱都没浪费，甚至都没有半张贴纸在上面。” “那会不会影响广告的价格？”伊万卡问道。 这个广告项目，其实只是伊万卡私人智库做出的命运计划中的一个组成。 第315章 命运 命运计划，其实是为了组建一个全新的媒体平台，能为唐纳德家族所控制的基于大数据的云媒体。 而云媒体，又是收集信息的重要渠道。 计划的名字是伊万卡起的，作为一个母亲她有这个爱好。 有了名字，就有了非同一般的意义，虽然之前已经被现实毁去了无数计划，但还有更多的计划在不断生成，云平台的最大好处，就是资源能迅速整合，至于创意，谁也不缺！ 这绝对是个非常好的名字，命运，谁不关心呢？ 命运也是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他是在双耳失聪的状态下写出这首伟大作品。 伊万卡相信贝多芬在创作这首交响曲时，旋律一定是在他的心里。 同样的，这个平台也想以这种方式在现在已经巨头林立的媒体行业打开一片天地。 靠的是什么？ 先进的技术，和足够的大事件。 事实上，这样的技术早就有了，但大事件并不是谁都能提前抢得到的，变种人的出现是一个契机。 接下来，世界将围绕着变种人而转动。 政治军事经济文化，一切的一切，...... 谁会关心什么明星，还有明星大得过活生生的变种人么？ 伊万卡和唐纳德都很清楚这一点。 而媒体的掌控，对于他们这样有志于成为长存的世家来说，太重要了。 因为，信息即权力！ 胡佛当年的权力几乎大过总统，而老布什也是当了多年的中情局长后上位总统，唐纳德从来只在商界里混，政军两界他可没那多人脉。 但一任总统，足够让他把基础打牢了。 出过总统的家庭，在美国有着特别的地位，就是因为他们会掌握大量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而这些秘密，有可能要人命，也可能会催生出另一个总统。 比如，十年多之后的美国第一位女总统什么的。 …... 价格，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但伊万卡不想让自己的计划变得太陋逼，她在奢侈品里生活成长，知道价格其实是人们心中的一个标准，区别格调的重要指标。 不是便宜的就不好，但谁特么会这么有理智呢？ “事实上，并不会，这并不是一次普通的广告，而是军方演习中的广告植入，全世界都会关注的，这样的广告价格绝对不可能低。”那个声音沉稳地回答。 “那么，招商工作需要多少时间？”伊万卡有些担忧地问道，现在整件事的变量有点多，有些时间点处理不当，以后会有大问题的。 “根据时间点来看，我们现在就可以招商，而广告投放会在明天或之后，这个可以按着要求来。但有一个问题......” 伊万卡皱眉问道:“什么问题？” 那声音犹豫了一下：“这是个很大的市场，由于只有我们一家承包商，所以我希望签约的时间能提前到前几天。理由......” 不用多说，点到就好，伊万卡打断他：“好！” 通话切断。 唐纳德看看伊万卡：“看来得跟詹姆斯打个电话了。” 他拿起电话机，直接按了一个键。 …... 西行的高速路上，维克多心里也在想着古怪的念头。 这世界上总有些人有着悲伤而又飘摇的命运，但很奇怪的，他看到这命运的主人居然有可能是自己。 耳机里音乐没有停过，不但是为了调动自己的情绪，也是为了让自己分心，不去想着弟弟前面那个不明物。 不知道那是什么，或许自己猜中了，是合作条款，或许还有总统手书的信件。 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东西硌着自己的小兄弟真特么难受，尤其是那防刺材料制成的内裤毫不透气，里头的汗都憋出来了。 这样会得湿疹的！ 那地方得了这样的病，生活很不方便还影响各种质量，维克多心中一片悲凉。 越这么想，他感觉自己之前喝的咖啡有点多了，见鬼！ “还有多久？”他按着通话器问司机。 专车三辆，待遇不低，但车上没有厕所，虽然说是防水的，但并不是说自己就可以随意往裤子里尿。 “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前座的特工平静地回答，他只知道自己要陪同维克多去基地，绝对保证他的安全，但别的事，他就一无所知了。 此行三辆车，一共是十二个人，三辆车全都是总统级别的防弹车。 车速很高，带着特别标志的车辆是有最高通行权的。 维克多努力闭上眼睛，想象着自己到达机场时，波音专机正等着自己。 那上面，一定有厕所。 …... “已经进入二级安全区。”前座发来通报。 维克多坐直身子，平时只穿轻薄透气的内裤的他现在是什么姿势都不自在。 连音乐都不管用了。 因为这音乐让他想起了许多不好的事。 愚蠢而热血的红发胖子，死无声息的SAT们，还有夹着腿尿了一裤的佩妮和米勒，对了，还有那可怜的，把屎喷到一车子的拉布拉多，它叫罗丝。 为什么所有事都显得那么恶心呢？ 他看向窗外，这里就是安德鲁斯基地了，他的目的地还在基地里头，那里有一个很大的机场。 时间，二十分钟不到。 太慢了！ 维克多想着那个时间点，六点之前，还有那团在洛城上空盘旋不去的野狗飓风。 忧心忡忡！ …... “进入安全区，车速调整！”前座不断汇报着。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在美国的地位很高，这里的航空兵部队是保卫白宫的第一梯队。 它位于华盛顿特区以东八英里，这里其实已经不属于华盛顿，而是马里兰州的乔治王县，是美国总统乘坐的空军一号和直升机的基地。 平时，美国总统出行乘坐的空军一号、空军二号也都停放在这里维护保养。 白宫和这里是有空中专线的，总统出行时，可以在白宫停机坪上坐直升机，十几分钟就可以到达这儿，然后乘上早已经准备好出发保养良好的空军一号，就可以上天了。 外国元首访问美国，如果正式访问首都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他们的专机通常也在这个基地降落。 维克多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但这一次，他是以主角的身份来的，这种感受分外不同。 看着一路上密布的岗哨，还有那些看不见的监控设备，他知道这个面积四千多英亩的基地拥有超过两万名的军方人员，包括他们的家属。 这些人其实就是为了白宫里那些顶级官员的安全而准备，实质上，只是总统而已，如果总统与他们分开了，他们也将得不到什么保护。 虽然谁都知道有一个权力传递的顺位，但前提是总统无法行使职权，才有副总统上位的机会，否则那家伙就是一个备份。 身子向后靠了一下，维克多突然皱起眉头，总统继任法里规定了那一长串排序，里头既没有中情局长，也没有联调局长，这真是件非常奇怪的事。 第一位的自然是副总统兼参议院议长，然后是众议院议长、参议院临时议长、国务卿、财政部长... 国务卿雷克斯·蒂勒森之前是美孚石油的董事长，斯蒂芬.努钦原来在华尔街炒期货。 再往下，就是国防、司法、国土资源、农业、商业、劳工、卫生、住房、运输、能源、教育、退伍军人事务这些各部长.......直到最后第十八位才是国土安全部长。 维克多发现自己在想这些事时，屁股好像舒服多了，也许是他感觉如果死光头真想弄散美国政府，有这么多人会死在他的前面。 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却在做一件伟大的事。 换而言之，如果我有意把合作谈崩，那这些人说不定都很快会被萧恩捏死，啧啧！ 特么的这些人他们知道么？ 你们的命运，其实在我手上！ 维克多调高了音乐的音量，他需要那种悲凉的气氛，那感觉很赞。 …... 第316章 提前 花园，部长办公室。 “提前到前几天...前几天...” 詹姆斯.马蒂斯轻轻把雪茄放在红木烟缸里，琢磨着唐纳德的电话背后的意图。 总统说得并没有那么清楚，但詹姆斯知道能让总统打电话来说的绝对不是小事。 唐纳德在军方，并没有什么很深的关系，詹姆斯是他在军方比较信任的伙伴，否则也不可能让他当国防部长。 美国的军方体系有点小复杂，总统是名义上的三军统帅，下面就是国防部，参谋长联席会议与陆军部、海军部和空军部同属国防部办事机构，是国防部最重要的一个机构，接受总统和国防部长的双重领导。 国防部的最高长官是部长，现任的就是詹姆斯.马蒂斯。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由于美国总统和国防部长均属于文职官员，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就成为美国武装力量的最高军事长官。 虽然总统换了，但邓福德没换，反正这主席两年一任，十月份就到期了。 但接下来上位的是谁，现在仍然还不确定，马蒂斯最近其实主要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另外他也在想着如何配合着唐纳德调整美国在世界各地的军事部署，特别是在亚太地区。 二战之后，美国的主要对手一直是毛俄，这头北极熊在世界各地都养了不少马蜂。 这些马蜂窝有大有小，有的能训化有的不能。 捅马蜂窝绝对是个需要很高技巧的活，一不小心就得被蜇，当然，捅得好的话那就非常妙，自己远远逃开，然后周边的动物就自然倒霉了。 叙利亚那里就属于捅得很妙的。 那儿已经成为了多方势力角逐之地，战略上是用于拖垮经济再次要崩的俄国人，顺便把中国人给拖下水，然后在中国的周边再慢慢收紧绳子。 大国之战，从来都不是一战能定的。 怎么打，如何打，每一天他都在思考。 总的策略无非就是点火于基层，搞乱其周边，压迫其发展，控制其经济，腐朽其思想，达到行拂乱其所为的目的。 南中国海那头地处偏远，喜马拉雅山南那里也是如此，根本达不到以上的目的。 只有东北，只有北朝，对中国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要害。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些年那里总是蠢动不休的重要原因。 现在在军方的眼里，北朝无非也是一个马蜂窝，看看前面那些被捅过的马蜂窝就知道了。这个如果能拿搅屎棍重重来一下，那兔子和毛熊估计得酸爽三十年。 至于棒子和脚盆两个小弟会不会被蜇，那几乎是肯定的，但特么的谁会在乎呢？ 国内安全体系，现在已经提升到常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监控所有信息，直接定位到人，谁对美国有威胁，这些资料都已经进入了核心安全数据中心。 也许有一个心怀不满的恐怖分子想到美国搞事，他甚至都办不了签证，有本事，就抱着轮胎游过来。 “哼！”不知不觉马蒂斯哼了一声，然后很快转成一声叹息。 这也就是为什么美国无法在墨西哥好好扫毒的原因，也是害怕那些不要命的黑帮。 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比这些黑帮可怕一万倍的家伙。 …... 马蒂斯是个有名的铁汉，人送外号疯狗，很早就在海军陆战队参加战斗，参加过海湾战争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从陆战指挥官一直做到海军上将，中央司令部司令，四年前退役之后到了斯坦福的胡佛研究所当研究员。 然后被唐纳德请出山，理由只有一个，他的威望高，一辈子没结婚只研究两件事，打战和如何打战，因为这个，军队里的左中右派人人敬服。 在变种人危机出现时，唐纳德一开始就没有瞒他，但事态的发展也大大出乎了詹姆斯的预料。 变种人，原以为最多就是个兵王类型的异类，最多抵得上一个海豹小队的战力。 然而，那个光头佬的实力一点点被揭露出来之后，已经快跟漫画里的超级英雄接近了。 比鹰更锐利的眼力，比狗还灵敏的嗅觉，比猫和蝙蝠加起来更可怕的听力，还不知道他的味觉是什么水平，但显然也不可能是分辨不出味道的。 还有那可以驳倒整个律师团的辞锋，政客一般躲锅技能，足以说这个变种人有着超高的智商。 最最要命的是，他还有个价值五毛的心。 这些年来，美国与中国的关系是如此尴尬，唐纳德上台之后，他是准备把这种尴尬进行到底的。偏偏在这样的时候，一个华裔五毛变种人出现了。 打，打不过也不敢打。 不是没有推衍过，马蒂斯看过数十个方案，他自己亲手否的就有三十个。 所谓的美军强大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响的屁，除了很响，可能很臭之外，对那个变种人连精神上的伤害都做不到，甚至还只能臭死自己。 所以这一个多小时，詹姆斯只是默默地看着手底下的这些干将们在不断地出方案出方案出方案，除了默默地否，他也毫无办法。 在他骂了无数声废物之后，还是总统那边有了重大的进展，事实上，那是战略的胜利而不是战术的。 这让马蒂斯心中很有种我的时代已经走远的伤感。 甚至连那个优质的点子，拿潘兴二送钱这种事，詹姆斯都不想从脑子里过，什么时候美国得靠着送钱来守住和平了？ 现在总统又要求把一个军方广告承包业务“提早”到前天授权给一家公司。 提前...詹姆斯默默地想着这意味着什么。 但这个压力和非议，得自己承担。 这个什么广告业务，真那么值钱？ 詹姆斯拿起平板，重新点开那个哈里斯报送上来的一个招商方案。 这个方案，原本是安排给国防部自己做的，那就是要专门搞一个部门。 如果外包...... 詹姆斯并不是认为外包不可行，现在连上战场开枪打炮都开始外包了。 其实，只要是替军队承担某些工作或供应物资的私营企业都是军事承包商，例如给军队修建食堂的建筑公司、供应食物的食品公司，当然少不了为军方供应武器弹药的军工企业。 但军事承包商们不光会在后方承包军方的业务，在战争时期也会跟着军队跑到打仗的地方做业务。 三叶丛林、黑水、德阳这些武装力量安保公司名声虽然不好，但谁能否认他们对于美国的贡献呢？ 退伍兵可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群体，美国可是有一个专门的部叫退伍军人服务部的。 对政客来说，他们是票仓，对将军们来说，他们是下属，对于国家来说，他们可以是重要的建设力量也可能是一个不安定因素。 培养了多年军事技能，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放到社会里随时都是麻烦。 在海外开辟一个战场，让他们能发挥所长，这是二十多年前就有人提出的思路。 后来小布资助黑水，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一个黑水，解决了不知道多少退伍兵的就业问题，还让现役的军人少死了不少人。 分工合作，责任分担，军队是国家的，但打战不一定要军队。 …... 第317章 烤架 这其实就是国内政治正确的表现，战争是一场生意，打的是钱，如果美军自己动手花钱更多，赚得更少，那自然就会有外包商冲上来接业务。 但战争毕竟是战争，无论是不是正义的，都不是很适合商业广告的植入。 所以这个业务，之前可以说是空白的，但现在好像形势又开始变了。 詹姆斯.马蒂斯相信唐纳德的商业嗅觉，在美国历任总统里，没有一个人在商业上像他那样成功。 那家伙盖房子还讲风水，做真人秀出风头，被奥黑当众讽刺，之后干脆就竞选成功。 所以马蒂斯绝对知道这广告一定是可以做的，而且一做就是个大市场。 但是，这么大的饼，一个人想吞下去，有点贪啊！ 一旦那些之前的承包商看到如此有利可图，然后发现这业务居然默默地被人抢走，必然会掀起极大的风波。 那些公司哪个不养着几条议员，到时候自己这部长恐怕天天就得去开听证会了。 唐纳德，这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马蒂斯想了足足十分钟，挑了挑眉头。 唐纳德没有说太多什么马蒂斯个人的好处，因为说了也没用，马蒂斯可不在意这个。 但他提到这个资金会用于安全方面，这就是马蒂斯可以接受的理由。 至于谁的安全...这是不用多说的，总不会是某个具体的老百姓。 …... 车行放缓，经过关口，检查证件，维克多伤感地看着那些全副武装英姿勃发一身骄傲的大兵们。 他们面无表情，一丝不苟地敬礼，检查，放行。 每一个军事基地都不是随便设立的，都有自己的使命与任务。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当然也有，它的当前任务是在自己的防务区内，只要听到召唤，就得对严重危及国家安全的紧急和突发状况提供快速反应能力，并为航空和航天远征军提供支持。 这里的主驻部队是华盛顿特区空军第316联队，另外还有一些合作单位。 空军特别调查局的总部在这里，管运输的空中机动司令部第89空运联队，还有第459空中加油联队，它是隶属于空军预备役司令部。 还有配合作战的炮灰兵种：空中国民警卫队第113联队，海军航空兵，以及陆军和海军陆战队分队。 这些联队集中在这个基地里，其实都只是为了在预想的敌人战力情况下完成保卫任务。 所谓预想的敌人战力，是由军情局提供的资料决定，如果外面的世界大家都用长枪短炮，这个基地非得裁掉九成九的人员不可。 但现在，变种人出现了，现在这些人......要你们何用？ 维克多也不知道他们以后的命运是什么样的。 这些飞机去跟萧恩战斗，究竟是大炮打蚊子打不到，还是飞蛾扑火送死？ 萧恩的念力，是可以让飞机飞不上天，飞上天落不下来的。 那些炮灰大兵们，胸膛挺得再高，也不挡不过死光头的一道眼神。 眼技...那特么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维克多陷入茫然与惶恐，脑海中浮现出萧恩那淡漠的眼神，还有那句歌，那首在布兰妮.迪迪里奥斯的自供中提到的《传奇》。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那个花痴听到歌时还以为死光头是对她有意思，维克多想到这不由得嗤笑一声，漂亮是对普通人来说的。 一个知觉超过普通人数百倍的变种人眼里，漂亮女人是什么样？ 放大十倍的脸，还有那么光滑么？ 白皙的肌肤上的色斑，用化妆品能盖住么？ 维克多拿起平板，轻轻点开这首歌的英文版，就在十分钟之前，平台已经把这首的英文版找出来了，《fairy tale》，而且还贴心地重新翻译了中文。 把这歌的中文翻成英文版，再把英文版的歌词翻译中文，现在维克多的面前出现了完全两个版本的歌曲。 几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首歌。 “麦克学摇滚...又是麦克...”维克多嘀咕着开始播放。 前面又是一个检查岗，车速缓了下来，停下。 悠扬动听的音乐充满着维克多的脑海，他看向窗外时的表情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喜欢这首温婉的情歌，浓浓的麦克学摇滚的味道，喜欢这种带着音乐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风景，沉入那种略带情伤的心境的滋味。 只不过当一个粗壮的大兵从车窗外“试图”看进来时，维克多感觉到了一阵别扭。 虽然知道这玻璃是单向的，外面是看不见里头的人，但那人直视自己的眼神配上耳中的歌词还是让他马上扭头：“还有几道岗？” “前面还有一道，然后进机场还有一道。” “总统专车也要这么检查么？” “那个级别不用。” 维克多暗暗在心里骂了句：该死的歧视！ ...... 黑色的轿车开向机场，一架F22已经等在那里。 法克！ 维克多嘴角一抽，他还以为自己要坐的是客机，没想到是战斗机。 推开车门，风很大，吹起了他的头发，有几颗沙子进了嘴，维克多呸了几声，心中怒吼：有没有考虑过战斗机对他的影响？！ 客机死光头可能还会客气一点，战斗机那就是来战斗的，最多死两个人！ 还有，特么的我的简历中难道有说我擅长驾驶战斗机么？ 这特么是要把我送烤架啊！ 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是你要上去？”站在飞机下，一个军士递上一个头盔。 维克多一阵心惶惶，两腿之间更加发胀了。 “等，等下！”维克多看着这空旷的停机坪，“这里就没有厕所么？” “呃...你很急么？” “嗯！” “哦，我们考虑到这个了，给你带了一条尿不湿，你可以塞裤子里。” 那个军士又递上来一个叠好的帮宝适。 “我没用过这个。”维克多不高兴地说道。 “你应该用过，小的时候。”那个军士没好气地说道，“将就一下吧，我们这是军事基地，不是幼护所。” “见鬼！”维克多咒骂着抓过那尿不湿，背着人开始往自己的内裤里塞。 塞到一半，维克多突然想起来，招呼着陪自己过来的特工：“喂，你们几个挡一下，我在这里尿一下没事吧？” 几个特工面色带笑地帮他挡住一个方向，上风头。 维克多痛快地解开裤子，小心地往下摘那种特制内裤，然后不那么爽快地哗了一泡。 机场的风太大，看着被自己尿湿的一大片地方，维克多心中颇有羞耻感，但比起接下来要坐战斗机去洛城，他的羞耻感又变成了恐惧。 尼玛，他可没这经验！ 第318章 上天 风从背后吹来，特工们体型高大，叉着脚显然是挡不住什么风的。 维克多悲凉地尿完，收好自己的小兄弟，把摊好尿不湿仔细地塞进内裤里。 没有经验的他无法想像那些来事的女人都是怎么把这玩意塞得别人看不出来的，反正他塞完之后，裆前高高一个突起。 好吧，这些人绝对知道那不是我的尺寸！ 维克多转过身。 几个送他来的特工脸皮一直在抽动，显然是想笑又不能笑的样子。 维克多没空理会他们的表情，扭着头看着自己要乘坐的这飞行器，欲哭无泪要崩溃了。 “这个玩意行么？”他问那个军士。 “最先进的五代机，你说行不行？”军士看了一眼维克多，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的下部，清咳了一声，“放心吧，使命必达！” 去特么的使命必达！ 维克多腹诽了一句：“时速多少来着？” “巡航1.5马赫每小时，最大速度2.25马赫每小时。” “那是多少公里来着？”维克多心里没有马赫的数值。 “巡航时速1609公里，最大时速2410公里，加满油能飞2900公里。”那军士随口回答道，把头盔放在他手上，“快点扶着梯子上去，坐好。” “再等一下，”维克多仰头看着上方，但看不到座舱，如果按着刚才那个速度，到洛城，“里程不够啊！” “空中会加油的！” 维克多哦了一声，马上心算，那就是两个多小时，我得在这飞机上待两个多小时：“你说这飞机是最先进的......” 那军士嗯了一声。 “有歪坏么？” 军士愣了一下，冷冷看着维克多，直到他心中发毛：“数据链路算不算？” “有密码么？”维克多满怀期待地问道。 军士仰起头：“编队飞行中都是自动加的，多机协调，自动共享目标和系统数据，智能排序打击目标。你有同样型号的飞机要带么？” 他的目光再次戏谑地看向维克多高耸的裆部，挑了挑眉头。 那就是没有了！ 法克，维克多无奈地吐了口气，把头盔往头上一戴：“接不上网络我会有很大的麻烦！” “放心，没有人在战斗机里有时间刷推特。” “见鬼，我不是想刷什么推特，法克，反正你也不懂！”维克多痛苦地扶着梯子上到驾驶座边时，傻了。 “我坐哪？” Ｆ22战斗机没有副驾驶座，一个驾驶舱，飞行员已经坐在里头了。 维克多咳了一下，大声又问：“我说，我坐哪？！” “我后面，你挤一下。”飞行员手指一比。 维克多一看，秒懂了老雷为什么用那么沉重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怎么没有副驾驶座？” “我们的战斗机就没有副驾驶座的。”飞行员不耐烦地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们技术先进，一个人就可以完成所有的对地攻击，这不是轰炸机，也不是教练机，好了，我接到的命令就是用这飞机送你到爱德华兹基地，时间是两小时，很紧！” “见鬼，你还觉得很先进？你不知道我们已经落后多少了么？”维克多完全不能忍受了。 特么的这就是要让死光头看美国式的英雄是怎么送钱的么？ “快点，我们马上要起飞了！不然把你绑在飞机上？”飞行员不耐烦地说道。 法克！维克多骂了一句，然后小心地扑进那小小的空间里，提脚的时候差点滚下来，太不方便了。 “头盔检查一下。”驾驶飞机的是个金发中年。 “我可以不要头盔么？这太难受了。” 维克多痛苦地说道，整个人几乎就是被扭曲地塞到那个小空间里。 “不要，也是可以，就是你能不能忍受缺氧了。” “我宁可缺氧！”维克多摘下头盔丢下飞机。 下面的军士把头盔捡起来，无所谓地坐上车子，拿走梯子，然后车子开走。 他们远远地避开飞机起飞的跑道。 Ｆ22的座舱里。 “伙计，我说你的技术，水平怎么样？”维克多努力让自己倒得舒服点，这挤压感真是。 “最好的！”飞行员淡淡说道，“需要我给你展示一下特技动作么？” “绝对不需要！” 维克多知道，这样的任务，一定是试飞员级别的来执行，还好，那我就不会死在半道上。 F22被牵引到这里，直接就可以准备起飞，这工作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所以当维克多表示他准备好时。 驾驶员只说了一句：“如果你要吐，一定要忍着，别想着开窗子，好吗？” “吐？”维克多摇摇头，“我就吃了点快餐，能吐什么？” “吃了快餐？吃了多久？” “呃，一个小时？” “好吧，无论你吐还是不吐，用手挡着，往衣服里吐，别吐到我身上，还有，无论如何你都别被自己呛死。” “不...不至于吧？！”维克多心中一惊，还有这挑战？ 驾驶员没多说话，保护罩盖上。 发动机开始预热。 轰鸣！ 滑动，起速，抬头，直冲天空。 噗！ 保护罩上一片狼籍。 维克多挣扎着按动音乐，这个时候，只有音乐能拯救他的灵魂。 离地三千尺，却感觉身在地狱，沃次勒法克！ …... 维克多在天上忍受折磨时，雨果也进入了基地，不过他没有在机场，而是直接被带向一个仓库。 他要在这里等待着潘二导弹，并在这里完成改装，然后进行发射。 导弹及发射车正由Ｃ130自远方运来。 距离安德鲁斯基地，还有半小时到达。 这件事，总统会全程关注。 …... 花大宿舍，月亮自窗外透了进来，窗子开着，四床蚊账里嗡嗡电扇的轻响，空气中浓浓的酒气。 四兄弟去外面喝了一个多小时，吐完了才回宿舍，各自倒床上，跟死猪似的，不过貌似还都没睡着，可能是太兴奋了。 “四人都已经上床了。” 别墅，监控罗小飞那个小组有四个人，两个分析师两个技术员，其中一个分析师在键盘上打完这时段的即时文字汇报。 轻轻端起咖啡，接来的工作应该会轻松很多，那四个酒鬼应该会倒头就睡。 伯德很快发回指示：“醉酒状态，进一步监听，看有没有梦话。如果没有，通过手机发音引导一下。” 分析师叹了口气，喝得这么醉，估计听不到什么手机声音。 “他们在说话。”捂着耳机的另一个分析师说道。 “飞哥！兄弟们的后半生就靠你带了！”刘导突然大声吼道。 “没...没...没说的！”唐璜也醉意上头地接了句，“对，对吧飞哥？” “对！”罗小飞傻笑着应道。 “飞飞哥，这..好日子...马马上就要来...来了！我们唱歌吧！”张如林嘿嘿嘿笑了一下，“我们唱好日子！今天...是个好日子...” “唱什么好日子...我...我来选一首...神曲...”罗小飞拿起手机，努力睁开眼，看着歌单，指头好几下才点中一首《醉酒歌》。 突然，分析师监听耳麦中传来奇怪的旋律，他半张着嘴，赶紧在键盘上打字汇报：有情况，他们准备唱歌，说是神曲！ 唱歌？ 神曲？ 我讨厌中国人唱歌！ 法克我最讨厌神曲！ 我特么最讨厌的就是中国人唱神曲！ 伯德皱眉拿起平板，上面有实时视频，来自那四台电脑的摄像头，画面不全。 …... 第319章 梦呓 远在地球对面的几条醉狗丝毫没有意识到有个中情局的大人物对他们已经恨之入骨，还在偷偷窥视着他们光板的身子。 罗小飞醉眼朦胧打了个哈哈：“哥...哥几个，来...来...唱这首歌再睡...” 刘导马上接上：“没，没说的！飞哥...弟兄们跟着你...你混...你说唱什么歌...我们就唱什么...对对吧？” “飞哥，你...先...起起个调..我...我我跟着和...” 音乐已经响起了，罗小飞手无力地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放在手边床上。 一个沧桑的男声开口了：“好后悔喝断片....我一喝多就要上天，刘，你的...” 数万公里之外，伯德一把抓下耳麦，尼玛这工作老子干不了。 …... 兰利上空，巨大的呼啸声。 一驾Ｆ22飞过。 数据链路已经在沿线的空指中心关联好了，这是一驾有特别许可的战机。 “注意，我们要升到平流层！”飞行员闷闷地说道。 “噗！”维克多又是一口吐在身边。 刘导嘿嘿乐了，大声唱道：“搂着女同学一直捏她的脸，她男朋友就在旁边...小林子...” “真不该那碗端那，我醉了啥儿事都敢干，..三少” 唐璜扯起嗓子：“才买的手机放到火锅里涮...一秒就回到解放前，兄弟们一起！” 四人齐声扯起嗓子高歌：“他们说我喝醉以后追着条狗跑了很久....跪在个垃圾箱前要给它磕头......飞哥...你你的...” “我拉着狗的手说咱俩是朋友嗷嗷叫了一宿...一起...”罗小飞边笑边唱。 “他们说我喝醉以后情绪敏感奔放自由，在机动车道奔跑就穿条裤头，在机动车道奔跑就穿条裤头，抱棵树不撒手哭得全身颤抖唱着爱我别走....” 四个喝多的狗友吐字不清地跟着唱，一人一句，这歌都会唱，改编《黄昏》的，现在唱感觉特别爽，尤其是几个人刚喝大了回来，吐一地倒地不走，抱着树都特么干过。 才听到一半，别墅的分析组还有伯德已经脸色发黑，有种日了狗的感觉，这特么的是什么破歌，我讨厌中国神曲！ 四人再次齐声扯起嗓子：“他们说我喝醉以后一言不合大嘴巴抽， 最好的朋友被我揍成了猪头，谁面子都不留，谁瞅谁挨拳头被110带走....” 一首唱完，貌似还要再唱一遍，伯德轻声下令：“音量压下去，让他们睡！” 果然，音量慢慢低下去之后，一首歌放完就已经听到了呼声。 伯德微微松了口气，这种工作真的能致郁。 “手机电量只有百分二十了。” “先不要有别的动作了。”伯德冷静地说道，他得保证这个罗小飞随时可以与萧恩发消息。 …... 罗小飞四仰八叉倒在席子上，似梦非梦，一个光头站在他面前，说道：“小飞，你这书我给你推了，你明天自己看数据...” 一个声音：“喂，...飞哥，你睡着了么！” 刘导连叫了几声，手都伸过来摸了。 罗小飞极不耐烦：“睡了...你不困啊！你是不是偷偷吐酒了？” “哦，头痛...睡不着啊，问你件事啊！” “啥事？”罗小飞长长叹了口气，对于这种坚持要跟你梦中对话的人，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刚才梦到我发了本书，读者特别感动，有人还呜呜哭着跟我说，请主角一定要打败坏人！我就回一句，别说话盟我，他真的盟了！”刘导叹了口气。 “赶紧说重点！”罗小飞闭着眼，这眼一睁好辛苦，头都要炸了。 “重点他刚盟我就惊醒了，然后我记不清我写的什么了。” “那你问我，你去问吻你的那个。”罗小飞没好气说道。 “那人我不认识啊！”刘导唉了一声，“我就是想不起来才问你，你说如果嘴角浮现一抹弧度，这弧度应该用什么形容词？还有脸上泛着什么表情比较好？” “......” “飞哥，你睡着了么？” “睡了！” “那嘴角...” 还没完了，罗小飞长长叹了口气：“嘴角啊，你是要文青还是小白的？” “文青我就问唐了，问你当然是小白文的写法。” “嘴角的弧度可以嗜血冷酷冷傲冰冷，可以玩味玩妹完美，也可以狂热可以张狂可以阴森阴毒阴险，总之这几个词你换着用。也不一定是一抹，你也可以用一丝，一丝丝，有人喜欢看丝字，具体为什么不解释！” 刘导默默跟着念了一遍，又问道：“那脸上呢？应该是什么表情？” 罗小飞睁开眼，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尼玛这才四点，身上是又困又乏，偏偏脑子里还挺兴奋的。 走上巅峰之前已经有高原反应了，罗小飞心生叹息，还是得珍惜这平凡的日子，也许再过几天，我就将独自前往美国，住进五星大酒店的豪华套间，与兄弟们头顶头联床夜话的机会再不会有... “脸上嘛，也可以是这些，不过呢，还可以有，狞笑啊，阴笑，阴毒的笑容，狂热的笑容这样，...... 总之小白文的情绪必须是张扬的，外放的，能用一句绝对别用两句，一句话就是小白，两句就叫淡淡文青，三句就是死文青。” 刘导轻轻喔了一声，又是一串默念，过不十几秒：“飞哥，你说老外是喜欢小白呢还是文青呢？” “我不知道老外喜欢什么，我只知道小白文有钱赚，你信不信你这么写明天就有人打赏？” “那你为什么没人打赏？” “睡觉！”罗小飞哼了一声，“老子的书都畅销全美了，还在乎什么打赏！我卖的是版权，走的是IP！” “飞哥，记得带兄弟们飞！” “嗯，必须的，但你得帮我买早餐！” “没问题，你想吃啥都可以。” “就肯德基豪华早餐吧，我很久没吃过了。” …... 一号营地。 安德鲁中校看看平板，大步走进一个房间，这里站着四个笔直的海豹队员。 编号M小组，队长是格兰特，下属成员海耶斯、洛奇和华裔的麦克白。 “一个任务，你们小组执行。”安德鲁没有半句废话，“马上出发。” “是！” 格兰特带着三个同伴，迅速离开房间，他们要去橙县，抓捕一个叫阿姆拉斯的黑帮头子，还有他们的手下。 可以击伤但不能击毙。 资料显示，阿姆拉斯是前三角洲部队成员，退役后在洛城混出了一片天地。 至于为什么要让海豹突击队员去抓黑帮成员，这种问题不是他们应该问的。 既然要抓，那就一定要抓到。 在下午六点之前必须完成的一个死任务。 …... 橙县的那个房子里，阿姆拉斯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沉沉地打着呼。 酒气满屋，地上滚着两个酒瓶，红色的液体浸湿了地毯。 手机在他身边不断地响着。 然后不甘心地停下，过了一会，又响了起来。 再次停下。 一个手下在门口小心地敲着门，他的嘴里正咬着一片批萨。 “头，你醒了么？” 阿姆拉斯朦胧地睁开眼，突然惊醒似地从枕下抽出手枪，身子也翻滚到了另一边床下。 “谁？！” “我是库马斯！” 阿姆拉斯松了口气，怒问道：“什么事？” “律师打你的电话不通。” “我知道了！”阿姆拉斯站起来，没好气说道，他重重地扑倒在床上。 第320章 降调子 洛城，圣巴尼亚医院。风雨之中的岗哨们紧张地看着四周，他们不断打量着那大楼，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隐约的防化服们在走来走去。 从来没有这样可怕的场面在现实之中发生，但电影电视已经演了很多遍了。 可怕的病毒，到底是什么？ 传说中的超级病毒，是可以让人在一天之内发烧死去，身上长满着不明的肿块和红斑，病人死亡的原因通常是细胞大量崩溃导致的各种出血症。 那些病毒是用胞子传播么？这样的大风，会不会有几个飘到我们的身上。 自己身上这件衣服，能不能挡得住这样的小小生物？ 想到这里，很多人同时缩了一下头，心中同时后悔起来。 “已经确认非空气传播。”一个通知广播让他们安下心来。 这是哈德蒙实验室在经过综合考虑之后做出的一个决定，之前生造出所谓的疫情，其实只是让联邦能调动军力围剿萧恩的一个舆论借口。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这个借口得慢慢找平。 节奏当然是向下，也必须是向下，否则会让人觉得你们在浪费国民交的税收。 所以第一步，发通告说经过联邦的努力，医界精英们已经确认了这种病毒的传播方式，没那么危险。 第二步，又一个通告，病毒已经完成了ＤＮＡ解码，巴拉巴拉它们好像对人类伤害没有那么大，甚至前面的几个病人还有其它的病因，之前没查清楚，也许是那些人生活不检点，病毒专门攻击这种败类。 第三步，最后一步，一般人不会感染这种病毒，但希望大家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平时多吃水果和泡腾片（这个就得看哪家公司给的赞助多了）。 完美的舆控方案，简约不简单，都是人才啊！ 老雷早就给了个好评。 嗯，现在准备进到第二步，晚上六点前第三步得完成，洛城得恢复往日的安定。 老天保佑，这种天气大家不太会冲出来添乱，就连平时那些跟跳蚤似的记者也不太会顶风冒雨抢新闻，都在家里编故事呢！ 编故事的，那也得看媒体平台会不会给你发。 老雷淡不叽地扫了一眼关于媒体风控的报告，不是控制不了，是不想真对他们动手。 所谓我可以不同意你，但我会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这句话很对，但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说话的权利，不是你乱说话的权利，谁都没有乱说话的权利，法律条文里可有个诽谤罪，那可不是拿来吓人的。 国家安全高于一切，法律从来不是摆设，惩罚也不是只有法律这个办法。 老雷手指一滑，扫开一个关键地，圣巴尼医院内的各处。每一分每一秒，这个世界上都发生着无数事，越是重要的人，与之牵扯的人和事也就越多。 …... 504病房。 玛丽亚护士被铐在病床上，面容惨白。 一个防化服特工站在她面前：“好好回忆一下，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没有了！我检查他的尿袋时，里头一点东西都没有。”玛丽亚护士无力地说道。 “然后呢？” “我问过他，我也担心病人没有排尿，但他说他之前去厕所尿过了。” “你就相信了？” 玛丽亚微微闪烁的眼神：“其实没有怎么相信，但当时他神色很正常。” “导尿管好插么？” “好插的，但会挺痛苦，如果不是麻醉状态的话。” “拔的时候也是一样了？” “是的。” “所以你并不相信他真的去尿过了，所以实际上他并没有排尿，对么？” “我觉得是这样！”玛丽亚长长呼了口气，“但我当时看他很正常！” “你是怎么插导尿管的？”防化服特工继续问道。 “要我给你演示一下么？”玛丽亚抖了抖手铐。 “说说看。” “就是抓起那玩意，然后把管子头塞进去，然后不停地往里塞，有个刻度在那里。” 防化服特工听完想了想：“这种情况可以控制不排尿么？” “是不可能的。” “你的手抓着他的那玩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之后你有没有感觉异常？” “见鬼，这是什么问题？” “你有可能感染到什么东西，我在问你。” “他有脏病？”玛丽亚惊恐地反问。 防化服特工：“你跟理查德有什么样的接触...用手摸过他哪些地方？” …... 507病房。 米勒有些烦躁地靠在床上，一只手被铐在床头：“到底有没有结果？” 一个防化服特工看着他：“我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现在说你没治了你就开心？” “检查一个针头用不了这么久吧？”米勒不爽地说道。 “放心，最新的通报，你可能不会被感染，但至少得观察三十天。” “我没有？”米勒不知道自己应该失望还是高兴。 “据说一般人不会被感染。”防化服特工告诉他。 “所以，我是一般人？”米勒有点不太爽地反问，他可是联调局特工，一身的骄傲，怎么会是一般人，而且他基本也知道现在这么大的动作在查什么。 说白了，就是出了一个变种人，然后自己因为跟那死光头萧恩的接触频度比较高，又有针头的事，所以才被这么密切观察。 如果感染一下就可以产生超能力，米勒肯定是一百万个愿意，特么的别说升职加薪，这以后的生活不知道得多美。 现在...美梦好像要幻灭，自己就得回到往日那种平庸的生活之中，跟着小混混打交道哪能跟成为超级英雄相比。 “嗯，好像是说那些感染的都是有毛病的。”特工带着揶揄的口气说道。 米勒表情怪异：“呃...我很干净！” …... 718病房。 一个黑人被用束缚带绑着放在床上。 几个穿着防化服的特工站了起来，动作中透着满满的疲惫，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把这个房间所有的微尘都吸出来，一点都不放过！ 这种事，他们再专业也辛苦。 但局里好像说了，回头肯定有不菲的奖金发下来，如果真有什么收获，那数额绝对会让他们开心半辈子。 这样一来，就算再累也得忍了。 …... 第321章 忍无可忍 701病房，理查德院长被铐在床头，一个特工正审问他。 “你们还要问几遍？”理查德已经严重不耐烦了，他都已经把自己为什么把病房给那个黑人小子的原因说了几回了。 “那个萧恩没有付钱！那是豪华病房，我当然可以决定是给谁住。难道说那个小子是黑人我就不让他住？他是一个律师带来的，我可不想被告歧视！” “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防化服特工淡淡地说道。 “那你们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你从前天晚上那个病人入住之后的所有细节。”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 “不够！”防化服特工摇头，“我们会拼合所有的时间线上的事件，我们也在查看监控，你最好说得准确一点。” “你们想知道这个做什么？” “看你有没有感染！” “有没有感染你观察就是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有种感染叫空气传播，另外一种叫体液接触！” “见鬼，我又不上手术台，我没和那个光头有接触！”理查德怒了。 “你和几个护士有接触！”防化服特工根据耳机中的提示说道。 理查德一下就哑了。 “这...这跟那有什么关系。” “你也是学医的，你说有没有关系？” “咳！” “说吧，你这两天里都跟这些人有什么样的接触，每一次握手...” “我才不会跟下面人握手，谁知道他们刚接触过什么病人！”理查德没好气地说道。 “嗯，那么好，握手不是最重要的，你跟几个人交换过体液？在两天半内！” 理查德愕然的表情。 “交换体液的行为包括......” “我知道！”理查德打断他，“你们真要知道这个？” 特工指了指身上的防化服：“你说呢？” “三次...” 特工微微偏头好像在听着什么指示，然后淡淡打断他：“根据我们现在已经调查到的，不止这个数量！” “......”理查德尴尬的笑了笑，“你们查得这么细，能保密么？” “当然。” “三次...之后又三次...” “六次？” “好像是的，我得仔细想想。” “快点吧！” …... 503病房，一个特工正看着这房间的一个半老的男病人。 “长官，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就是看了几次热闹，不可能这就被传染了吧？如果说感染，那个什么探员被感染的可能性更大啊，他被针扎了！”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他也在观察中。” “我跟你说，你们得注意了，虽然当时韦斯特恩医生给他做了处理，用那什么装备给他吸了半天，但我觉得用处不大啊！屁股都青了好大一块呢！” “你看到了？” “当然，看到的人多了，谁让他叫得跟要死了一样，我说你们联调局平时有点不注重员工素质提升啊！这是医院，他当时那叫法，还好我不是心脏病！” “咳，你提到的那个，韦斯特恩医生对米勒处理的时候，你觉得他的动作正常么？” “我不知道啊，反正对医生来说，屁股什么的也见多了吧，男的女的都一样。” “他有没有故意在伤口上...” “我倒也没看那么细，就是他好像说到吻痕什么的...但我跟他们说那可能是湿气太重，你知道，唐人街有拔火罐的，也是这路子！” …... 507病房。 特工扶了下耳机，看着米勒：“韦斯特恩抽了你的血，现在没有找到。” “我...的血？”米勒愕然，“他想克隆我？” …... 地下室，停尸间里。 “我点的东西呢？”贝克不爽地大叫。 “喂，再加一桶温水！见鬼动作为什么这么慢？” 魂淡！ 阿尔法咬牙切齿，对着耳麦：“再给他弄点温水！” 贝克两手摊着桶边，毛巾盖在脸上，悠长地呼吸。 桶边地上到处都是水。 他掀开毛巾：“喂，把冷气打足一点，你没看到我们朋友们都在冒汗么？” 贝塔冷冷看了一眼：“这些死人的体温很低，你又用热水洗澡，水蒸汽冷却在他们身上。” “我当然知道！”贝克勃然大怒，“我是工科的，我是说，你们得把冷气打足一点！” “你为什么不用冷水洗？” “因为我感冒了！”贝克哼了一声。 “去！给我弄点浴盐，我身上有点痒！”贝克指着阿尔法。 阿尔法正要下命令，贝克又开口了：“你去，别人的我不要！” “你就不担心我拿来的会过敏么？” “你敢么？”贝克傲娇地哼了一声，伸出腿架在桶边，“你还得给我拿一个凳子，我想坐着洗。” “你现在不是坐着？” “我想坐高一点！”贝克怒吼道，“这样我就可以看手机了，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你的手机...”阿尔法深深吸了口气，“等着！” “站住！” “又什么事？” “对我的朋友们好一点，”贝克指了指边上这一堆死人，“帮他们把汗擦了！” “等着！” 阿尔法出门去，过了一会，手中提着一个桶回来。 另一个手拿着凳子。 “水！” 热气腾腾的水准备要倒进桶里。 “笨蛋，你得先把这里的水舀出去，”贝克又叫道。 阿尔法顿了一下，默不作声把桶放下，然后突然飞快地又提起桶，一个旋身。 装满水的塑料桶结结实实地砸在了贝克的后脑上。 贝克表情一凝，然后一个白眼，滑进水里。 “阿尔法，你做什么？！”耳麦里传来急切的呼声。 “特么的老子忍不了了！”阿尔法激动地说道，他作出防备的姿势，“我把他打晕，他就不可能再影响这些死人了！” “你这个笨蛋！”耳麦里传来不知道是谁的破口大骂。 “快把那家伙捞出来，他会被淹死的。” 贝塔小心地穿过这些死人，走到阿尔法边上。 “看，它们根本毫无动静。” 贝塔望向浴桶，贝克已经在水里半沉半浮了，口鼻已经在水下，貌似还有点气泡。 贝塔毫不犹豫地把他拉起来：“现在好了，得做人工呼吸，谁上？” …... 第322章 演练 “这下好了，...”老雷头痛万分地捂着脸，两个关键人物都被打到后脑。 韦斯特恩那样子，估计脑震荡后遗症得持续很长时间，虽然小孩子力气不大，但用的是球棒。 而贝克，虽然是塑料桶，但动手的是自己的特工，那力气...... …... 米德利街头，空无一人，狂风带着雨水打透了整条街区，那些破烂的窗子拦不住风和雨。 “风能进，雨能进，政府不能进。这么大的飓风，居然没人来修窗子，真该死啊！” 坐在车子里看着这一切的奥巴律师嘀咕着说了一句，从储物箱里拿出一个手持DV。 犹豫了一下，他贴着车窗向外拍，拍了几分钟之后，回看，脸上一阵失望。 这样的画面，高斯模糊打动不了人啊！ 他是律师不是小编，小编可以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律师得玩证据的。 他要把狂风肆虐街区，人们在风雨中悲号的场面拍下来，现在，别说悲号了，街上都没有人。 只能去楼上挨家拍了。 但他又担心自己被打劫，或是被人杀死在这里头哪间屋子里。 必须有个熟悉的人带着。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一个含糊的声音。 “是我！”奥律师往后一靠，“真倒霉，医院居然被封锁了，说有什么病毒！” “你那兄弟会注册了么？” “还是倒霉，天气原因，人已经走光了。” “那你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问你安排的事，不是说通知人有兄弟会这事么？现在我又不能进医院。” “已经安排了，有些人电话打不通，可能是天气的原因。短信都群发了，早晚能收到。” “行，你记得这事就好。现在有个事，我正在米德利街，我要上楼去拍点场面，你安排一个人来带我...对，我不想因为哪个小混混不开眼而受伤！我就在街口等着。” 奥律师挂断电话，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可以联合米德利的居民发起对政府的诉讼，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修房子真是严重的不作为。 虽然理论上说已经有人在帮助把这些人撤到庇护所，但...为什么没有人来修窗户？ 要知道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没有买飓风险的，好吧，加州这么多年好像也没有人买过什么飓风险。 房间被水泡了之后，这些损失一定要有人来承担。 奥律师轻轻捏动着自己的下巴，琢磨着在这个业务里他最终能拿到多少。 理论上来说，风险收益可以收至少三成的回报，像这样直接怼上政府的，收五成不过分。 但考虑到这些混混们个个不好惹，折衷一下，就四成吧。 …... 呯！ 萧雪闪过一个丧尸道具的扑击，反身一枪又打中一个开始有动静的丧尸道具的头部。 看着那个面相狰狞的男丧尸还在动弹，萧雪轻轻嘟着嘴嘀咕了一句：“不好玩！” 不像是电影电视里用真人化妆，环球影城这个区域里既有真人扮的丧尸，也有用硅胶和塑胶制作的假人模型，里面其实是机器人，可以做简单的动作。 但这里最大的主角是那些活人扮演的丧尸，游客们混同在丧尸里，被吓到尖声怪叫，胆小的都得包着尿片进场。 在这里化装之后表演丧尸也是一个收入不菲的工作，而且还可以吓人，反正洛城里洛飘这么多，谁化装了都可以上。 现在因为闭园，演员们当然是不在了，所以只是真正的那些毫无生命的丧尸模型，只是制作得十分逼真。 萧雪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这些假人在萧恩的念力之下开始对萧雪发动的攻击是完全真实的。 看着那一个个活灵活现血肉模糊的丧尸向着自己扑来飞来，在地上挣扎弹动。 萧雪说自己完全不害怕是假的，只是那种感觉好像被什么强大的力量压得很小很小。 呼，萧雪喘着气，重重一脚蹬开了一个壮汉丧尸，它被踢出三米多，砸在墙上，然后滚到地面。 萧雪继续向前走，枪好像已经没子弹了，但这并不能丢，理论上来说，这样的地方是能找到那些九毫米的子弹，很常见的规格。 “阿哥，还要多久啊？”萧雪忍不住叫道。 “继续！”脑子里好像是萧恩的声音。 萧雪想了想，把两把枪都放回包里，然后来到一间屋子边上的消防窗，里头有把消防斧头。 拿在手里掂了一下，又挥动了两圈，心中升起一个念头：自己以前好像可不敢这样。 现在似乎胆子真的大了好多！ 不过，今天天气这么不好，怎么还有这么多丧尸？萧雪忍不住抬头。 不用猜了，肯定是萧恩把什么道具室给强力破拆了。 “丧尸我可不怕！”萧雪抡起斧子砰地一下砸飞了一个女丧尸，看着它脖子上扯出的线头，“机器的。” …... 风雨之中，Ｍ小组开着一辆由当地后勤提供的灰色轿车飞快地接近了目标地点。 麦克白熟练地打着方向盘，避过路上断落的树枝。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仍然是格兰特队长，他耳里不断传来后方的信息提示。 “离目标两公里，目标仍在屋里，屋子内有六个人，楼上两人，主目标在卧室内洗澡。另一个在厕所。楼下四人，两个在看客厅看电视。两人在打游戏。” “武器情况不明，但肯定有。” “你们可以在手机上查看更多视频数据。” 格兰特按着手机，里头是一个用动画勾描出来的可操作全角视频。 房屋是用白线构成类似透视感。 后座的海耶斯和洛奇也在默默地查看着敌情。 其实过来的资料还有很多，但经过训练的海豹队员们不需要过多的指点，他们知道自己要进攻一个据点需要什么样的情报。 敌方的实力是最重要的，有多少人，有没有人质，拥有多少武力，在什么情况下会出现意外。 比如说敌人正好有一帮子同伴从外面赶回来会合这种，就很要命，因为那会让这些海豹队员们反被包围，另外如果有大量无威胁人员也不行，造成非目标杀伤也是件能免就免的事。 “用霰弹枪发射震撼弹不如这个。”海耶斯拿起一个包，里头有一盒麻醉弹。 他们这一次专门各配了一把麻醉枪。 “感觉就像是一场演习似的。”洛奇把枪支放好。 “他们都喝了不少酒，有没有说麻醉弹和酒精会起什么反应？”麦克白问道。 格兰特把手机插进一个子弹袋里：“没说就是没反应。” “那家伙是三角洲的，也别太大意了。” “房子的这个房间是没有人的，洛奇你先上二楼，从这个房间进去，这里离那家伙洗澡的位置比较远，他应该听不到。” “房子会不会安了警报？” “有这个可能，他是三角洲的。” …... ps:外站的朋友们，我的新书《飞越三十年》已在起点发布，请来收藏支持下。 第323章 暗示 白宫，总统办公室，原本安排今天要会见的几个大使已经全部被告知今天总统有事要处理，改天。 私下里这些大使打听到的好像是总统阁下有点悲秋。 虽然唐纳德那个粗豪的模样会悲秋是很搞的事，但也许过了七十的人时不时泛点年轻时的回忆也是很正常的。 伊万卡编的这个理由貌似有损唐纳德的形象，但其实相当之妙，反正大家都觉得唐纳德当总统肯定也得是个特别总统，总比直接说我关心洛城的飓风灾情比较好。 “还有什么事？” “现在...”伊万卡纤白的手指轻轻捏着下巴肉，“那个小姑娘...我们得让她来美国。” 唐纳德挠挠脸：“免费？全奖？” 他知道伊万卡说的是哪个，不就那个有可能是死光头少年时可能暗恋的那个女生么！ 虽然只是猜测，但如果是真的呢？ 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唐纳德很想知道到底有谁可以引起死光头的兴趣，见鬼，那令人琢磨不透的变种审美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根本没人知道！ …... 伊万卡摇头：“她只是交换生，而且是三个交换生中的一个。我们做得太明显不行。” 唐纳德想了半秒钟：“给ＵＣＬＡ校长打电话，就说这几个学生我罩了，呃，就说我会安排他们来白宫参观怎么样？” 伊万卡很佩服自己父亲一点，别看他看起来粗声粗气，其实心思很细腻，随口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那么不靠谱，就像中国那边有人直接叫他川普。 伊万卡当时还特地了解了这个名字的意思，川，是中国一个省的简称，川普就是带着当地口音的普通话，基本上说十句能听明白七八句的那种水平。 像刚才说的那三句，直接打电话给校长，这其实就是把办法丢给校长了，反正总统开口了，你们就是跪着飞中国也得把人请来。 当然，有点夸张了，校长还是有自己的领域场的，不会这么没节操，但任务布置下去之后，又是一个分包模式，最后出场的就不知道是谁了，也不知道那些人做的事的分寸感如何。 所以这个办法不可行，是为下策。 然后就是再前面的免费和全奖，虽然可能钱不多，但名校给出这样的待遇，这是相当大的荣誉，说出去那是相当涨脸的。而且无论是对于身为土豪的唐纳德还是总统的他，这种事连屁都算不上，只要说句话，自然有人抢着替他送钱。 但这几万美元的全奖和生命来说，相较起来，好像还真不知道这谁轻谁重，嗯，只能说是中策。 最后那个就是上策了，邀请几个名校的交换生来白宫，这是总统的小权力，以往这种事经常做，什么各大赛事联盟冠军队都会到白宫喝茶。 总统看到谁顺眼也可以邀请来白宫吃烤大比目鱼，每年都不限名额，但也还没到谁想来就能来的程度，特别是中国人。 这招绝对是上策。 因为校方会因为这件事配合着弄点奖金什么的，也不至于太张扬，毕竟人还没有弄到美国，也没去成白宫，很符合大人物低调沉稳的行事风格。 “可以的。让人传个话过去，那么他们就会尽量安排好细节，如果人不来美国，那机会就没了。” “让谁传这个话呢？”唐纳德想起自己的那些个总统助理及办公室主任，缓缓地过筛着人选。 最大的主任自然是白宫办公厅主任，俗称白宫幕僚长的这位其实应该是总统的亲信。 但原来身为共和党全国委员会主席的瑞恩斯.普林巴斯并不是唐纳德的真正亲信，原因很简单，这哥只是依附而来的，谁让唐纳德原来只混商界呢！ 他老婆也有个第一夫人办公厅主任，但这位肯定不能用。 接下来还有那十四个分管各事项的办公室主任们，唐纳德自己都记不清他们谁是谁了，什么管日程的、管军事的、管讲话稿的、管个人联系的...太多了！ 他看向伊万卡，她身上就挂着几个主任的名头，要不还是自己的女儿打这个电话吧。 “我来打，反正外面也知道我让孩子学中文，正好表达一下。还有他那个妹妹...居然没有全额奖学金。” 唐纳德也皱起眉头：“要不...” 还没说完自己就摇头了，根本不可能再对这件事有什么影响，自己这边还准备送十个亿上门，人家会看得上这点奖学金。 而且死光头那智商，用指甲想都知道你们想做什么。 伊万卡微微摇摇头，说完直接就拿起电话，随便按了一个键，开口说道：“帮我接ＵＣＬＡ校长。” 电话没过一会就接通了。 一个略带苍老口音的男声自电话中传来：“哈罗，我是Ｇene.Ｂlock。” 基因.堵塞？唐纳德坐在沙发上，突然叹了口气，他莫名感觉这次这件事发生在洛城还真是好像有天意，连个大学校长的名字都起成这样。 “布洛克校长，我是伊万卡，我们曾经在纽约见过。” “啊，是的，是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偶尔知道你们今年会有一些来自中国的交换生。”伊万卡强调了交换生几个词，“作为白宫今年的一些对外交流活动，我想等她们来到美国之后，她们可以被邀请到白宫做客。” 伊万卡又在语法中强调了她们而不是亦可以通用的他们。 她说得很慢，就是担心布洛克校长年纪大了耳朵背。 但显然，能当上校长的，耳朵就没有背的。 “好的，我会安排的这件事。” “对了，布洛克校长，这次飓风对学校有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伊万卡紧接着问道，还没等对面回答，她又开口，“我个人会提供一百万美元。” 唐纳德手指向上猛抬。 “一千万一百万美元用于校内设施和改善治安，另外再有九百万美元用于设立一个戏剧电影和电视学院中国题材专项拍摄基金，嗯，倾向华人。” 听完一连串感谢之后，伊万卡挂上电话，只能做到这程度了。让学校出面，做好一切安排，反正有人买单。 或许到时候那两个小姑娘会觉得校园生活不错，开开心心当个普通人比起在变种人身边更好。 前提当然是别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任何人都不行。 默默地卖了这么多人情，但还不能在死光头面前提半句。 要知道，现在放在坚决桌抽屉里的还有十九亿新版美元，这些可是转手翻个倍的资产。 而能不能翻倍，就得看晚上谈得如何了。 如果死光头翻了脸，那别说这大额美元，以后连小额美元都只能拿去擦屁股了。 第324章 密询 老雷头痛了半分钟，决定滚特么的贝克，反正那家伙就是拿着死光头腿毛当武器，好像拿着霜之守护似的。 萧恩只不过是拿那些死人跳个舞示个威，这个ＣＴ操作工居然还装成是他玩出的花活。 现在还不是被实在忍不下去的特工一水桶给蒙晕了么，哼！ 老雷心中隐隐快意，他最讨厌这种得势的小人物，言行张扬无所顾忌，不知道特么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看着贝克被拉到地面上急救，老雷手指一滑，特护病房。 一个华裔胖子僵直地倒在手术床上。 一个平板用支架撑着俯在他的脸部上方。 这家伙做了简单的手术处理后现在还没完全解除麻醉状态，颈椎受伤，全身上下除了脏器还可以之外，就只有眼球能动了。 话也说不出的人，活着还有什么价值呢？ 这得好好发掘一下，比如用最新的眼神输入法。 这原本是一家公司开发给像霍金这种几乎全瘫的病人，现在被弄来用在这个死胖子身上。 老雷非常喜欢这套系统，因为它背后其实带着一个功能强大的测谎功能。 很多书里都会描写得活灵活现，就好像那两眼珠真的是什么狗屁心灵的窗口。 诗人会把眼睛夸出一百个好，说什么沉默的眼光中，常有声音和话语。但实际上呢？ 你能相信一个诗人对人体结构的理解么？ 他可能连什么叫瞳孔都不知道。 一个眼神有几个意思，医学工作者会告诉你，从来就没有眼神这玩意，也没有人能靠着晶状体和角膜闪出什么数字信号。 眼睛看事物靠的是光通过瞳孔进入眼底在视网膜上成像，人对关注的目标会下意识要看得更清楚，对于恐惧的目标会下意识地回避，这样的心理反映在所谓的表面就是面部的移动，眼皮的舒张，眼珠的位移，总之在这一系列的调节中，共同组成了那个叫“眼神”的玩意。 所以这个输入法并不是真正靠眼神，而是根据视觉焦点的定位。 二十六个字母，就像是游戏一样排在十寸平板上，当用户目光扫到某个区时，这片区的字母就高光，然后逐步定位到某个字母上。 由字母拼成单词，由单词构成句子，由句子表达出意思。 只要人还没死，就能问口供。 “我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从楼上摔下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凶手是谁，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么？”平板上现出一排提示词。 “你慢慢拼出单词，上面有联想词汇功能，你看中并停留就是选中，明白么？好吧，现在开始！” 也许用这套设备要写本书很难，但弄个口供就简单了。 只不过，系统后面的调查员还得根据之前找到的情报把这个死胖子嘴里不尽不实的内容标记出来。 “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你之前做了什么？” 貌似可怜的死胖子，眼珠子使劲地移动着，头上一片片汗珠子滑滚下来，在床上聚成一滩。 他用眼神拼出：“我什么也没做，只是去看下我的房子。” “你是房东，你做了什么呢？”一个人工合成的声音响起，那内容也同时出现在平板上，“原因，你只有说出原因，我们才可以帮助你。” 长久地等待着回答。 “我准备提高房租。”死胖子好一会才把这句点完，事实上，提示词已经出现在平板上了，智能联想功能。 “还有呢？” “没有了！” “不，你没有说实话，我们随时会放弃治疗，你知道这医院里比你更重要的病人有多少么？” “我不记得了！” “不，不对，你在撒谎！” “我...” “提示，你的手机里发过短信给那个女孩，你当时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我没做！” “是不是没来得及做？” “...是...” …... 老雷默默地看着平台上提交上来的一点点汇报。 “想涨价，大幅度涨价，在那种情况下。然后被捏着脖子没办法动，然后光头推开窗，把他丢上楼，让他看看这环境。最后他不知道怎么就掉下来了，风吹的？不，应该是念力，否则不会那么巧正好砸在洛局的车前，是一个威胁信号！然而佩妮和米勒还是上去了，两个英勇的傻瓜。” 结论相信离事实并不远。 老雷滑动着屏幕，发出一句话：“问他了不了解萧恩之前的经历，有没有我们还不知道的内情！” 这样的审讯工作很慢。 同样的工作也有另一个现场小组在进行。洛城的特工们在风雨中重新进行了部署，转入密集搜索情报的工作。 这不会是一个送死的活，虽然有点危险，但可以避免未来国家更大的损失。 …... 唐人街一家律所，门被敲开。 这是一家规模并不大的小事务所，只有一个执业律师，平时的业务是帮着处理一些华人间的债务问题。 律所的名字就叫李怀德律师事务所，显然主人就是一个叫李怀德的律师，这是中文名，英文名干脆就用拼音。 两个探员半身湿透，但还算礼貌地展示着自己的证件。 “李怀德律师，受联邦政府委派，有一些问题我们要问你，这是一次秘密咨询。”探员卢克是主问，他的助手切尼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叫李怀德的中年人。 “关于什么？”李怀德有些紧张地问道。 卢克的耳朵里塞着连体耳麦，这让人感觉他不像是很随意地来问普通的事。 “关于这个人。” 一张青涩少年相貌的纸质资料摆在李怀德面前。 “记得他么？” “不记得了！”李怀德看了两眼，摇头。 “你需要说实话。” “我有权保持沉默，我是律师。” 卢克按着耳机，似乎听着什么，他冷冷地笑了一下：“在这件事里，你没有权利了。” “你什么意思？” “我们不想威胁你有几次违法记录有可能被吊销执照，也不想对你动手，也不会把你抓进联调局里......” 卢克缓慢而清楚地吐着一连串“不想”，然而他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 要投票和打赏就给新书吧，那本上了推荐，需要支持，这本也不会太监的。新书是飞越三十年，也在起点。收藏，推荐票，书单，打赏，五星评价，我都需要。 第325章 镜头 如果李怀德不配合这次问询，这些“不想”就有可能变成“要”了。 李怀德虽然是律师，但正因为他平时知道这里头有多少深水区，如果政府要搞你，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他嗓子发干地看了看卢克。 卢克平静地把那张纸推到他面前：“资料都在上面，你办的案子，你好好回忆，有资料的话，马上拿出来。” 平静之中带着一丝杀气。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半天多的时间里，洛城不知道发生了多少奇怪而恐怖的事。 这些流窜于街头，疲走于风雨中的联邦探员们还能维持表面的好脾气，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身后，站着总部的一些大佬们。 但正因如此，他们更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关系无比重大，虽然可能看起来有点无谓。 调查一个少年，一个华裔，看相貌如此青涩，就好像唐人街上的普通路人。 “他...我记起来了，”李怀德叹了口气，打开电脑，“他的父亲，做生意被骗了，欠了一笔钱，然后好像...呃，你等一下。” 两个探员看着李怀德，切尼走到他身后，看着电脑启动。 “你没有纸质资料？” “哦，这个案子，可能有，但我得先查下我的清单。” …... “所以这就是他远离唐人街，混到给意大利佬打工的原因么？” “这么说来，对于中国人，他未必就真的那么亲近......好事！” 美国国籍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未来可能还会有人提出超级英雄应该无国籍的论点，这很有可能。 老雷已经能想像到世界上各个国家得知这个情报之后是如何的一种震惊，以及他们会是如何的一种表现了。 肯定比美国做得更过分。 但他究竟会做什么？ 像个孩子一样搞破坏？还是像个政客一样老辣地融入利用我们？老雷无法轻易得出答案。 他接通了别墅的伯德：“你们需要补做一个调查，对，关于小人物突然有了超能力，会想做什么。我不知道应该着重在哪个人群，你自己想，去划重点！我当然是说在美国，他如果要去月球那我们还需要担心什么！” 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老雷扫动着平板，洛城现在调查点展开得越来越多，有点看不过来的感觉。 其实是他觉得哪里都很重要。 病房518，佩妮正在看电视，好吧，这个女人神色憔悴有一半原因是因为电视剧情，她还要求了笔和纸，写剧本。 老雷摇摇头，两次近距离接触，如果是普通人，应该能接触到点东西，什么飞沫啊，头皮屑什么的。 但对于萧恩来说，这玩意可能根本不存在。观察佩妮是因为她受到了思维影响。 “那么书写，准确地说是写作，可以让我们分析出她被影响的程度，我们有她之前写过的一些东西。”一个分析师的注语。 老雷切换了好几个画面，对话纪录在窗口边。 三个最初上门找麻烦的小混混在单独的一个病房里，都有外接尿管，打了麻醉，这是为了不让他们的惨叫引起过多的混乱。 念力隔物伤人这并不奇怪，但做得如此淡然却让老雷心生恐惧，死光头完全可以直接扫死这三个人，偏偏是弄断他们的下体某些管道，太阴损了！ 这三个人的价值很高，至少在还没把那六个特警开脑检查前，他们是被念力伤害的最近样本，老雷只看了一会就划滚了这个窗口，那地方受伤，真是让人看了都痛。 下一个是ＣＴ室，那里，两个特工仔细地在拆解那台机器。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不应该出现在机架上的一些锐物。 绝对不是原装货，要知道在美国消费者加律师那可是非常可怕的存在，特别是医疗器材，更是诉讼高发区。 一台ＣＴ机，让人躺的机架上上面弄出这些东西是准备公司破产么？ 所以显然不是原产品的问题。 那是谁搞出的？ Ｃｔ室两个操作员，贝克和里德。 分析师标注：可能是贝克试图偷取他的体表细胞。 老雷皱皱眉头，点击对话：“贝克这样的行为难道死光头就没发现？去查一下。” “他还在急救。”对面发来回复。 “先做逻辑分析。”老雷说道，微微一顿，沉声又说，“发现了是一种情况，没发现又是另一种情况，这关系到贝克与萧恩的关系到底如何。是什么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还是别的其它什么的，......” 在这里，老雷不自觉地代进了一些奇怪的词。 但对面的分析也没有觉得不正常，因为死光头之前已经表现出“愤青+政客+中国”的特质。 自上世纪新中国成立以来，中国就一直沿用“伙伴关系“定位双边关系。 至于伙伴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关系，这个基本上不会提，反正不是小伙伴，那肯定是讨厌到极致的那种，要知道连曰本都被中国归属在伙伴关系之中了。 根据关系的远近层层递进合作程度，所谓亲密度也大体是同比升级。 名称有点儿绕但不难记，重点在伙伴关系前的三个定语:全面（不写就是片面）、合作（或协作）、战略（大事还是大小事一起）。 然后一看，两百多个国家瞬间被划分成了九种：伙伴关系、全面伙伴关系、合作伙伴关系、全面合作伙伴关系、战略伙伴关系、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等。 哦对了，还有一个，叫作全天候合作伙伴关系，这就只有一个了，巴基斯坦。 九种十种的，老雷啧啧两声，伙伴关系太宽泛，得定位具体一点。 “他和贝克，以及韦斯特恩的协议文件我们已经拿到了，呃...看不出来多密切。相互利用的可能性很高。而且只提到了研究的事，判断可能处于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前期。” 战略合作啊，那就是大事相互照应一下，老雷眉头秒皱，被打晕了被抓起来了算大事么？ 也许没给钱才是真正的大事！ 这个也值得研究啊！ 拿美元去破坏别人的伙伴关系时应该有公式的。 老雷嘀咕着，有些苦涩：“......所以现在他的这两个战略合作伙伴都给我们弄晕了，他还不知道是么？” “这个......”分析师犹豫了，他哪知道。 死光头的心态向来复杂，也许他站在那大楼顶看着窗外的风雨，心里想着贝克和韦斯斯坦时会是诗人的模样，说上一句：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看这天气，应该是挂了吧！ “他晚上有可能会问，你们顺线把这些关系清理出来，我一个小时后要看结论！” “是的长官！” …... 第326章 会议 画面转换，一个电梯间，老雷的目光落在弗兰.德波尔身上。 他已经没有精力站着了，和另外几人一样坐在地上，似乎在等着救援。 老雷看着那个“把人带走”的行动申请，迟迟没有按下批准。 如果是之前，他大概觉得带走就带走，说不定就像哈曼博士说的，这货被死光头打过，身上带着皮屑什么的。 但现在，这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弗兰.德波尔是这楼的主人，遗产税还没有交，老雷嘴角轻轻动了动，想到可能会有一家公司来接手这座楼的产权，他手指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目光扫动，他留意到在这画面边上有两句讨论： “是陷阱吧？” “会不会是某一个隐藏关卡？” 两句话让老雷冷静下来，他不能把死光头想得太天真，如果他这么想，那他自己就太天真了。 “租界、割让...法律...私有财产...”几个词叨念过之后，老雷背生毛汗，果然啊！ 死光头已经宣布了这楼是他的地盘，那么除了他允许的人之外，别人进楼就算是侵犯...侵略？ 如果再扒开电梯把人弄走...这算是抢劫？ 不会又是一个开战（要钱）的借口吧？ “先不要管他了！”老雷重新下了指令，反正一两天也饿不死，等谈完晚上那一波再说。 谈好了，这些人自然也放出来，谈不好，这些小屁民爱死不死。 现在弄出来还得让人照顾还得管饭，都是麻烦！ …... 老雷坐在大红木桌后，轻轻敲着桌面，思考着晚上那场重要到极其的合作谈话。 维克多和艾丽婕都要进行对话演练。 维克多在天上，艾丽婕在洛城，至少得两小时两人才能见上面。 现在必须让云平台的分析师们再次开动脑子了，把所有的情况都整理清楚，有足够的信息量才能有相应的应对说辞。 至少别在死光头面前结巴个没完，那形象搞不好回头得面对全世界，这不是一两个普通人的事，这代表着国家脸面。 而国家的脸面关系到民众对国家的信心，没了信心，政府算啥？美元又算啥？ 召集！ 老雷手指一滑，生成临时会议。 点着一个个小人头拉进会议室。 …... 从51区到洛城的公路上，一辆巨型银灰色厢车正在被马力强大的柴油机带动着，以一百公里的时速飞快前进。 跟它同行的还有几辆军车。 除去军车跟护，这看起来就像是平日里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厢式半挂长头重型货车。 长驾驶室的结构与半挂车加在一起，总长度加达22m之多，在高速公路行驶如同一头巨鲸。 美国高速公路上这种车可太普通了，无数商品货物被这种车子从东运到西，从南运到北。 美国东西海岸之间相距近4000km，厢式半挂长头重型货车四十八小时左右即可到达对面城市。 但这辆来自弗莱特林那公司的定制货车是51区的移动实验室，开车的是两名现役军人，车内的武器装备量也十分吓人。 弗莱特林那这家公司实际上属于戴姆勒－克莱斯勒集团。 军方采购这个牌子货车而不是国内大货一哥帕卡的理由就是因为它更安全，特别是这车是用于做实验而不是装货时，安全就更加重要了。 它采用了好几种比较先进的安全技术，其中一个重要的新技术是“翻车警告系统”。 重型卡车的重心比小汽车高得多，在美国每年死于公路事故的卡车司机并不少，其中一半是在翻车事故中丧生的。 造成翻车的原因是换车道或拐弯速度太快，当司机意识到自己的卡车快翻时已经为时已晚，因此需要防患于未然。 这种“翻车警告系统”感测到卡车有危险时，系统的侧力传感器会触发警鸣声提醒司机减速，如果不奏效系统会立即通过电控装置将发动机速度降下来，强迫减速，令车身保持平稳。 但对于哈曼博士来说，这个系统更重要的是保持车内设备的平衡，这比司机死不死的可重要多了。 对于生化学家来说，实验室里头随便有个什么生物制剂抖出来都是很可怕的损失。 …... 货车驾驶室前方有1.5m左右的长机罩，驾驶座后方有独立密封的卧铺间，然后接着一个车内卫生间，再过去就是会议区和实验区。 在那一声吼之后半小时，哈曼博士就带着两个助手，还有一整套关键仪器向着洛城进军了。 预计到达时间是四小时，他的助手告诉他，现在向着洛城走，几乎就是要迎头向着飓风行进。 别人都是避之不及地逃开那个城市。 但也有一些人，被那里的无穷魅力所吸引，像飞蛾一样扑进光里。 现在这里，已经是六级风圈影响区了。 “还好这车子有那个系统，博士，车速进入七级风圈时要降低到十公里，时间会略久。”助手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气象云图，在屏幕上只占了很小的一个区域。 哈曼博士有点不是很开心，心急如焚的感觉。 “呼叫哈曼博士！”一个悦耳的女声说道。 “我是哈曼！” “平台准备接入，会议代号琥珀911，接入回报！” 哈曼博士按着耳麦：“我知道了，马上接入平台。” 耳中轻轻响了几声之后，大概是别的什么人开始进入会议中心了。“会议开始，仅发表自己专业观点。” “我知道，我会发表自己的专业观点，别的话你想让我说我也不会说的。” 他的助手，系着安全带坐在椅子上，对着一台电脑上的数据，不停地敲打着键盘，上面全是代表着各种生物分子式的符号，不停地变动着。 同一时间，洛城一号摄影棚内，艾丽婕也走进了之前的小屋：“我准备好了。” “我准备好了！”伯德靠着背椅低声说道。 肯特走进一个小房间，坐下：“我准备好了。” 受邀请同样的接入这个会议的还有别墅花园网吧实验室等各地方的其他一些精英分析师十数人。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政治素养过硬，掌握着大量信息。 云平台的会议系统，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 “会议开始！”那悦耳的女声说道。 “情况简报！” “已经收到！” …... ＰＳ：推荐娃娃菜大神新书《天衍剑神》，首发创世。生灵大陆，百怪皆出，天骄无敌。少年自山村走来，携无敌剑心！闯宗门，进试炼！天下武道，一剑而已！ 我自己的新书飞越三十年要推荐票，有书单也加一个吧，谢谢支持！ 第327章 争议 老雷有些低沉地先开口：“目前的情况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们判断他还在环球影城，当然也可能不在，呃，...... 你们知道我们得讨论出一套晚上谈话时的思路。那时候我们就无法在平台提供支持了。接下来，自由发言吧！用你们最自豪的知识与智慧！别让未来证明你们的脑子曾经进过水！” 从中间的有些低落，到最后的隐隐威胁，老雷表达完他的期望，按下按钮交出发言权。 接下来，他得好好听听下面这些天才们的声音了。 一个带点磁性的女人声音突然插进来：“环球影城，他去那里不只是为了看看吧？” “或许只是看看？”有人回了她一句，虽然这女人声音也可以是伪装。 “不，不可能的，他一定还有什么目的。你会只做一件事么？” “那里有什么？现在是闭园，他会把电路接通然后跟他的妹妹把所有的项目都玩一遍？为什么连一个监控摄像头都用不了？难道不能远程启动么？” “不能，已经完全断电了！”一个声音沉沉失望地说道，“我们在监控用电量，没有变化，那里没有用电迹象。” 说话的是来自网吧的一个分析师，数据来自于当地的智能电表。 “他可不会给过山车通电就为了在上面坐着，真的就没法拍到点什么吗？” “这种天气，我们在远处拍不到他，近了就是找死，我们不想做无谓的牺牲。” 应该回答的人必须回答，就算是说不知道也是一个答案。 老雷手托着下巴，一边听，一边默默地拿指腹扫着一根根初长的胡茬子，奇妙的手感，他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念头，为什么进化就得是没毛呢？ 明明那些黑货就是进化不完全啊！ 不过这话他是不能说出口的。 耳麦里，有个男人的声音：“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晚上的合作？” 这是来自于花园的分析师，花园参与者有四人，目前发言的有两人，还有两个还没发过言。 老雷暗暗不爽，花园可能更关注送货过程，这完全就是山头主义毫无大局观的表现。 “可能不会，但会不会是他想制造一些障碍？他不是说要让我们体会到送餐员的辛苦么？” “环球影城里有什么能起到这个作用？” “如果不会影响到合作，送餐过程我们可以不用太担心了。”悦耳的女声插进来一句话。 老雷淡淡一笑，这也正是他要说的，但有人说更好。 五角大楼内，肯特心中法克了一句，那就是说这里头出的问题全得是自己背了，已经默认的成功如果出了事故，那比之前就没有期待更可怕。 “能力值，现在几个小组还没有提供新的报告，是什么原因？”议题跳转到了萧恩的能力上头。 “报告已经发出来了。” “数据经过修正了么？” “现在无法修正，信息不足。” “我个人的看法，他对自己的能力也在一个发现过程中，所以我们得做好承担他实验后果的准备。是的，设想一下我们的力气突然大了十倍，我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可能握个手都会让人粉碎性骨折！” “所以你是说如果他把人捏死，也可能是不小心的？我不觉得是这样，他把那个黄胖子捏着脖子丢出楼，这是根据法医的分析，那个脖子后面有捏痕，他是怎么控制力度的？显然他知道捏起和捏碎这力量的区别。” “问题正在于此，两天的时间，他是如何适应这个过程的？” “智力！别把他当成肌肉发达的变种，他是全面进化！” “所以他才视人类如无物？那为什么他又要与那两个草包医生合作，有一个甚至连ＭＤ都不是！” “好了，这很难解释，我想知道有没有人从那什么网文里找到秘密！” “呃...我们找到的变异类型中没有提到过，报告已经提交了，但估计没一个符合的。” “雷击带来的能量对身体的改造不可能是渐进式的，瞬间高温会把蛋白质全变成死物，他是怎么保持活性的？” “细胞的问题，有人回答么？！” …... 高速公路上，飞速前行的移动实验室中。 “结构，我关注的肯定是结构，正常的人体是经受不起那样的力量，肌肉会炸裂！” 哈曼的话让他的助手不由地看了过来。 但他不能说半点话，因为权限，他知道有些事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插嘴。 “我知道你们关心什么，但我不得不提前说一个可怕的猜测，我们找不到那什么丢下来的皮肤表皮细胞，你以为他有那么多头皮屑可以掉么？” …... 别墅的小房间里，伯德按着脑门，有些疲倦地开口：“不得不说我们之前三观报告是有问题，我们只想到了美国普通人成为超级英雄之前与之后的心态变化，但我们没有尽责去了解真正底层华人移民的心态，我们正在找与他有相似经历的人。 我们会给钱，是的，这样的应该有一些，旧金山，纽约，我们可以找得到这样的。是的，我们知道，他的经历有点特殊，我们会尽可能找一些样本，然后提炼出可信的资料。” 他在平板上写了几句话，手一滑，一个任务分配了出去。 老雷看着平板上的那个任务，闭眼想了两秒钟，开口直接伯德：“之前要你们调查一下同样生活经历的人如果得到这样的能力会做什么！为什么还没有提报？速度！不然差评” 调查任务指定区域，中国。 伯德看着突然之前被分配下来的任务被加急催促，微微皱眉，和之前那个相比，这个确实对后期合作更为重要。 这和刚才自己的调查任务应该合并起来。 但现在，中国还是半夜，这怎么做调查？ 又是一个超级难的任务！ 手一滑，一个加急标示转发手下，中国区的主管，无论他们是出问卷还是搞游戏，还是别的什么玩意，都得抓紧了，都特么差评。 ….......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一架巨大的军用运输机Ｃ130正在缓缓降落，巨大的声浪卷过整片机场。 …... 第328章 行动 大力神军用运输机缓缓降下，腹部也已经甩出起落架，老雷微微松了口气，手指滑动画面，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洛城，橙县。 黑色的车子迎风冒雨滑过街头，速度慢慢缓了下来。 车上平板的电子地图，两个红点极其接近。 隔着一幢房子就是金威帮的秘密据点，房子的所有人是一家小公司，这家公司的上级公司的一个股东就是阿姆拉斯本人，这样的资料要弄出来不用花两分钟。 方法是：先确定一个名字，然后把这个名字相关的所有资产列出来，然后再树级展开，筛选住所。 如果这个名字下没有，那就替换成别的核心人物，次级核心人物..... 如果也没有，那就查租赁记录，如果还是没有，...那就不太可能了，啥都没有这一定是个良民。 事实上，都不用这么复杂，金威帮的律师先生在联调局是挂了号的，他为混混们办理的法律事务那都不少于上百件，这货凌晨打过几个电话，其中一个就在这个区域。 如果按着司法程序，这样办出来的案子是无法给人定罪的，甚至还会因此给联调局惹上麻烦，但这个时候谁在乎程序上的事，早点把人都抓起来是正经事。 老雷眯起眼，看着这车内的四个人，表情冷酷眼神凌厉，身体强壮线条分明，皮肤晒黑黄白加黑，这组合，有意思了。 …... 特种作战最重要的其实是情报，军方自己有一套系统，只是分配了一个出口给云平台某些人观看战局。 当年海豹们在巴基斯坦直击拉大爷的整个场面也是直播的，那可不是谁拿着ＤＶ，而是随身型的直播设备。 几年后的现在，在新技术的加持下，这种设备更特么强大了，军方能采购的，永远是最好的，美国军方能采购的，能给特种部队用的，能给海豹们用的，绝对是最最最先进的产品。 这样的产品上，能刷广告的地方很多啊！ 老雷轻轻呼了口气，想起死光头说的那些难听话，貌似细思还颇有道理，把什么事都娱乐化，真的会很赚钱。 就好比现在这场面，如果直个播，运作好一点那赚一个亿都不奇怪，还得是美元。 可惜，可惜！ 老雷咂咂嘴，心中不知道多少遗憾。 这边还得为局里省开支节经费，搜查令都得用两面纸，那边年底还得编计划做预算，年年得面对国会预算听证会那些议员们的丑脸...... 可实际上呢？ 我们放过了多少赚钱的机会，乡亲们你们知道么？！法克！ “到达隐蔽区域！”麦克白把车子停在离着阿姆拉斯那房子视界之外。 在车里，始终没有讨论过为什么执行这个任务的话题。 有任务做总比那些同伴没事做的好，经过了战歌的洗礼，带着狂暴的气势和浓浓的战意冲向洛城，以为将会迎接一群凶残的大胡子。 结果却是在路边快捷旅馆里自己灌肠和改装小电击器，这样的莫名事足够让他们郁闷了，什么时候上战场前要做这个？ 我们又不是要去献花！ 还有那电击器，没拆之前已经被很多人认出来了，这尼玛不就是常用的跳蛋么？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们这些从来不搞基的海豹队员得跟这些玩意搭在一起玩了？ 还是集体的！ 抓捕一个混混，相较之前的诡异情形，已经好太多了。 车子没有熄火，在风中几乎听不到它发动机的声音，三个队员看着队长格兰特。 格兰特看着自己的手机，听着耳麦里的指示。 行动之前，要做好进攻方案。 他不想在这样简单的任务里死人，就算是受伤，也是耻辱，因为那对面的黑帮混混，是个前三角洲。 对于海豹们来说，鄙视别的特种部队是一种乐趣，虽然可能大家也没有机会直接对战，但只要说起当年索马里黑鹰坠落以及击毙拉灯的事，谁都清楚特种精英中谁是老大。 “房子的结构都看清了？”格兰特毫无情绪地问。 “是！” “是！” “是！” “麦克白你在车里随时汇总情况，海耶斯和洛奇，我们三个分别从左右后面进攻，我去二楼，你俩在楼下解决那四个，接近的时候注意有没有摄像头。” “我会注意房间里人的动作，如果他们有异常，马上通知你们。”麦克白冷静地说道。 “最后一次检查设备！”格兰特再一次检查了身上的设备，一个头戴式军用级别摄像头耳麦一体机牢牢地固定在脸边。 这是特种部队的特殊装备，防风防水信号强劲。 摄像头就像是他们的第三只眼，后面带关可以弯转的一尺长管子，必要时可以在墙角这样的地方使用它来侦测。 而现在，这个一体机带着的是三个广角镜头，每一个都随时可以用手调整方向。 但三个广角已经足够覆盖人眼看不到的地方了。 麦克白手中的平板上立刻出现了三乘三的九格画面，因为都在车里，画面显得有点怪异。 但上面的标记可以让人知道这三个画面都是属于哪台机器传来的。 三个人的耳机里传来声音：“图像清楚，声音清晰，回报。” “确认！” “走！” 三人推开车门，在风雨中他们穿着的是灰色间着黄绿色的连体伪装服，很快消失在屋角。 风再大雨再大，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影响，这些人本来就经过了最专业的特种训练。 仅仅是六个月的基础训练就可以让他们在这样的天气里上街淡定看风景。 这绝对不会比在柔软的沙滩上长跑，在冰冷的海水里游泳，无休止的健美操和障碍训练更痛苦，唯一担心的可能是被风刮来的树叶和碎玻璃可能砸在身上。 这毕竟还是地面，又不是海里，雨水也没有大到海浪的程度，好吧，最多不过是一次小型的抢滩训练，敌人也不是诺曼底上的德国人。总得来说，都是小意思。 但特么的...到底为什么要让我们每个人都把大肠给弄干净？ 这还真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麦克白深深吸了口气：“一号周围安全，二号，保持距离，三号往左三米，前方开阔地，没有车！” 第329章 分心 花园，肯特站在单向玻璃间里，哈里斯并没有参与这个会议，他得主持工作，而且他老了，对于这些分析并不擅长。 琥珀911会议中的讨论很密集，但肯特居然意外的分心了，花园是军方的点，他只关心自己的行动方案是否顺利，至于谈判，也没人安排我参加，关我屁事。 军人是政客的工具，除非现在有什么变种血清让我来一针。 他透过玻璃看着那些穿着军装的人走来走去，表情严肃步履匆匆。 但这里无风也无雨，外面世界再苦逼，这里的人如果不去了解，也绝对感受不到。 只是各有分工而已，难道这也有问题？肯特心里泛起奇怪的想法，自从一直研究着死光头的思路之后，他觉得自己开始对很多事也产生了疑问。 但...这个世界不就这样么？ 他看向平板，上面的影像显示海豹队员已经接近那房子外围墙。 阿姆拉斯，金威帮的混混，前三角洲，一个三角洲挡得住三个海豹？ 这不是乘法！ 肯特相信对付几个黑帮混混，海豹队员至少可以做到无损，无论那些人是不是来自三角洲，这些视频资料显然也是能体现美式英雄的无畏和强大。 肯特的目光从屏幕上收了回来，注意力终于转回会议。 他沉声开口：“无论如何，我们不会让我们的士兵去这样送死，因为没有意义，而且我们也知道他不会轻易打消他的想法。对，那个直播，他想让我们出丑，所有当初我们营造的英雄形象全都毁掉。我们的特种部队，还记得我们上了大片多少次？” “你们愿意让我们的大兵在全世界面前颜面无存么？” “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能保证？” “因为大兵们不会穿着军装，所以他们不是大兵。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大兵出丑的事。” “......” 肯特的目光有些不耐烦地看向抓捕阿姆拉斯的现场，镜头正在接近着那个两层楼的屋子，要翻过栏杆，确实是有监控，还是红外的，在微微转动。 已经查清的资料显示这里的监控是最新的，还没有破解，而且还有通过手机远程查看的功能。 但再好的监控也要有人看才能发出警报，一个黑帮混混能在自己房子里安装的系统智能度再高也有限。 “向他们的手机推送几个热点视频，对，要辣一点的，他们的口味重！” 辅助平台后面，技术员们飞快地敲打着键盘，一连串成人片花送进几个黑人的手机，每个片子都是挑选着最精华的部分，片长十分钟，没有片头。 “已经调开他们的注意力，可以进入。” 肯特看着屏幕上，三个海豹已经顺利翻墙，接近房子。 格兰特纵身一跃，抓着二楼一角，强大的臂力把身体拉了上去，海耶斯和洛奇看着他站在一个窗口边上，拿出胶带粘玻璃。 接下来就是用带消声器的枪直接击破，然后开窗进屋。 海耶斯和洛奇分头向着自己的预定位置而去。 “水太多，玻璃粘不上胶带。”肯特有些抓狂地看着格兰特费劲。 “那不会是防弹玻璃吧？” 车子里，麦克白立刻紧张起来，如果这看似普通的房子被那个前三角洲二等精英好好地改造过，那就有点麻烦了。 “防弹玻璃不会碎，用手枪打用处也不大！如果一个玻璃是，那很可能所有的玻璃都是防弹的，这家伙卖粉开赌场有的是钱！” “怎么办？” “看看有没有烟道，这房子里有壁炉，从那里丢一个震撼弹，先解决一楼的人，二楼强攻上去！” …... “吹得有点过啊！难怪...”老雷嘀咕着把这画面扫到一边，他更关心自己局里的直接任务行动进展如何。 至于花园的大兵们，只要别把任务搞砸，死伤什么的他才不关心，平时在海外牛逼哄哄，现在装备这么先进要抓个黑帮混混貌似也不那么利落，都是五角大楼弄出来的废物。 老雷手指扫开一个画面，这是之前跟踪着那辆失窃的宝马车的小组传过来的。 车子终于是开进了一个修车铺，资料显示这是洛城的另一个黑帮据点，不过是属于墨帮。 死光头就算有什么后台也不可能是这些人，老雷扫兴地点击指示：“进攻，车子要保住。” 没有说伤亡的问题，反正现在死的人都可以算在战损里。 老雷已经深深感觉到了内心里升起的快意，渣渣们在这场风暴里死上几个总比在之后死的好。 有萧恩这个变种人强大的实力在头顶悬着，到时候自己根本就是毫无压力。 虽然这车子属于那个黄胖子，但既然萧恩已经抢走了，那就是萧死光头的财产，偷超级英雄的财产，肯定是死罪吧！ 哼！ 老雷默默地加上了一句：“车内的东西完全不要动，有专人处理，车子拉到城外安全区。” …... 琥珀911会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讨论在继续，大家的语速都不约而同地变快。 洛城，艾丽婕冷静地坐在桌前：“我觉得应该马上去调查一下当初为什么没有人及时处理他们兄妹的事。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他现在不动手，或许是时间没到，你觉得他一定会用什么严刑逼供么？我们甚至不知道那念力到底能做什么！” “是的，我当然知道，那几个被他用念力破坏了尿管的人，”哈曼博士深深吸了口气，“现在他们得接一个外导管排尿，否则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没错，他不想让他们死得太容易！” 伯德：“这是我的专业，我知道那有多痛，是，我没生过孩子，但我知道痛分几级，持续的痛根本停不下来。对了，那个女人还有几小时能生好？能不能快点？这件事拖得让人心里不安！” “不知道，估计生产的时候也得到六点了，太平洋时间。”艾丽婕的回答。 “这个女人和孩子对他到底有什么意义？”伯德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根据那个听到他和韦斯特恩对话的护士的供词，他亲口说的，他很小心没弄死的那些人，让韦斯特恩别太大意弄死了。” “什么意思？” “我刚才说过，死绝对不是最痛苦的，我们是专业的！”伯德冷漠地说道，“从一句话里我就可以判断他很残忍，别期待他会可怜我们的生命。” “那个女人，是他的同胞！” “未必因为同胞就有什么特别的关心，我们已经调查到一些情况，分享给你们看一下。” “坐视是不行的！”老雷不耐烦地打断这个话题，死光头关不关心跟你敢不敢坐视那女人难产死是两回事。 这种事只要撞上了，你不管就是你的罪，法律可以判定无责，但死光头那家伙懂法么？ 老雷默默提交了一个议题：法律与变种人的关系。 第330章 期望 议题正是老雷所关注的内容，他不是生化学家，他对于能不能从那些细胞（如果找得到的话）里找出变异基因，并成功在正常人（白种人）身上实现变异非常关心，但那绝对不是现在最紧急和重要的事。 时间管理的节奏，就是把事情按着紧急和重要来排个序，重要的事情要做，但紧急而重要的更要处理。 老雷曾经脑子里想过要通过说服萧恩服从美国的法律和社会秩序。 就像那些编出来的那些美国英雄，无论是超级的或是不那么超级的，至少脑子里还有法律的存在，有正常人的欲望，有对秩序的敬畏。 他们力量无穷，但也会轻轻捧起少女们美丽的脸庞，他们飞天遁地，但也可以为一个无辜路人的受伤而停下飞天的脚步，他们言辞放纵行为失控，但每当有邪恶势力来袭，他们总会大喊一声专属口号，冲上去与邪恶搏杀。 好吧，现在这些玩意都还没弄出来，存在的只有一个，一个我们得罪过的变种人。 而这个变种人，现实得几乎到了冰冷的程度，他知道美国式的华丽包装下藏着多少污垢。 你跟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他可以用一千个反例来证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社会达尔文主义才是现实，用的例子还都是美国人自己实干出来的破事。 所以，老雷现在的期望只能变成了恳求或哀求那个死光头稍稍尊重下民主社会的样板了，心中的感觉如果非得用个词，只有悲凉百分百契合。 ...... “法律...对于变种人...适用么？不如说，我们应该如何引导他在满足自己的前提下也符合我们的法律更为妥当！”艾丽婕轮到了发话权。 会议发言排序是程序控制自动轮转的，到了就得说，实在没想好或是没说的可以按跳过，但一直不说会减分，开会不说要你何用，开会不说是想背后乱说么。 二楼总统办公室里，唐纳德用力揉着脸，头大。 会议整个对话都形成了文本在平板上的会议记录上一条条地跳着。 还好，这不像是死光头那种能扎死人的锋利，文字的杀伤力也没有话语那么强。 “她这个说法是对的！” 唐纳德放下手，对着空气嘟囔了一句。 无法无天的变种人，凭什么要被那么多条条框框所约束，理由呢？ 给出来吧！ 也许那个死光头听到这个说法后会冷冷一笑：“有钱都可以为所欲为，你们这一群有钱人组成的政府，跟我说让我遵纪守法？好好笑！不如我先捏死你们再讨论好么？” 唐纳德皱眉跟着苦想，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这个家伙别让我们那么为难，见鬼，到底是什么呢？ …... “各位，自由讨论时间还有十分钟，抓紧时间吧！”悦耳女声提醒道。 别墅的网文分析组所在的小房间里。 “头，重大发现！”一个分析师兴奋而压抑地叫着杜比过来。 “什么情况？” “我们漏掉了一大批资料，它们之前被封了！”分析师指着一些标记着封条的书名。 “有多少？”杜比看不懂这些汉字是什么意思，但看这些书的字量好像还不少。 分析师指着统计数让杜比自己看，大概是三十万多本，占总量的十分之二还多。 “是什么原因被封的？”杜比好奇地问道，这一本本字数有的上百万有的几十万，有的几万字。 在美国这些都特么的是钱啊！ “各种原因都有，我们也用过，但这些都是近年来被封的，我想里头一定有很不少特别的内容。” 杜比眼睛发亮：“内容是什么？” “已经在自动分析关键字，生成报告还得十分钟。” “速度！” …... 伯德看着平板，杜比传过来一个新的简报，从网文里找到并总结出来的，关于普通吊丝变成超能力者之后会做什么的内容简报，包括一小段文字和一小张图表。 文字内容很简单： 开始是变帅，然后定个小目标，比如先赚一个亿。再然后把原来欺负过自己的人按着地下摩擦。 接着走遍全世界，把好东西全从地里山里别人手里弄出来，玩最好的女人喝最好的酒，买最贵的东西耍最酷的帅，低调地装逼高调地打脸。 总之就是赚光所有的钱，打所有敌人的脸，把所有讨厌的人都按在地上摩擦，把所有喜欢的人也都按在身下摩擦。 图表无非就是一条上扬的人生曲线直窜人生巅峰，更是一目了然。 看来各国虽然都不一样，但中国吊丝更不一样，有种人生赢家到了极致的感觉。 伯德只扫了两眼，就把内容分享给会议组的所有成员：“诸位新资料请看一下。” “所以，无论是讨厌的还是喜欢的，都得被摩擦，是这个意思？” “这和之前的结论有点区别，之前是说先变帅，然后当个ＣＥＯ，迎娶白富美，然后走上人生巅峰......像是职业路径，现在这个... 好吧，我觉得现在我们需要一份更加具体点的资料，谁会被被摩擦，会被怎么样摩擦！无论这些人是平民还是什么大人物，也无论这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丑的还是漂亮的。给个名单吧，否则我们怎么应对之后那些...意外？” “说得有道理！”老雷赞叹了一句，“生成任务吧！” 至少得知道哪些人会倒霉，以后这种人的电话就不能接了。 说完这句话，看着平板任务列表中这一项被高光标记，他暂时屏蔽了会议音，因为他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马上安排下去。 …... 老雷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美国惩教公司ＣＥＯ的私人电话。 达蒙.海宁格，ＣＣＡ的首席执行官。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很快地接通。 “嗨，达蒙.海宁格，你是哪位？”一个低沉的声音，语气透着尊敬，因为这电话号码看起来像是白宫的某个号。 “我是雷。”老雷语气就没那么客气了。 “呃...哪个雷？克里斯托弗.雷？” “嗯，是我！”老雷沉声说道。 “哦，刚才有点吵没听出来您的声音，有什么事请说。”海宁格语气更加客气。 ....... ＰＳ：感谢孔明一世盟了新书，我也有盟主了，哦耶！ 第331章 安排 虽然上市公司很牛，但商人对于能严重影响其业务的官员向来是这个态度。 这很正常，美国惩教公司与政府交好多年，主营业务是私人监狱，从经营逻辑上来说，他们自然是希望入住率越高越好。 老雷从司法部过来，当上了联调局老大，又是唐纳德的心腹，这正是监狱公司要交好的对象。 “有件事让你们去做。” “去年我们裁了百分十二的员工，节省了九百万美元......”海宁格赶紧先表态，那意思就是这个忙差不多就是这个价了，当然，如果老雷要他做的事不值九百万，那听起来就是另一番味道，比如感动？ 感动个屁！ 老雷一听就不爽了，显然对面还以为他就是个联调局长的身份，我特么现在可是琥珀计划的负责人！ 好吧，这货不知道什么琥珀，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老雷深深吸了口气：“听着海宁格，这电话我不会只打给你一个人。关系到你们的业务。我知道你们在游说上花了一千四百多万，也给总统捐了五十万美元，但现在我是说你们还得配合着完成一件事，这件事的成本并不太高。” “就是说会超出九百万？...”海宁格那边似乎有些意外，语气也变得犹豫起来。 要知道，前年年底，因为业绩的关系他还放弃了两百万限制股，还有那些激励，加起来超过五千万美元的损失。 这些股票本来是今年得让公司给自己补上的。但如果因为做了什么影响业绩的事，这大几千万估计又得泡汤了。 老雷更加不耐烦了：“如果你们不同意，你们可能会有很大的麻烦，你们是上市公司，经营监狱是你们的业务，一年可以赚五十亿美元，联邦给你们这么大的合同，你们也希望反移民法的通过。 你们希望你们那十五万张床位时刻都有人睡，但你们不是旅馆业，我们不能把你们最关注的空床率挂在嘴上。甚至如果有一天你们的监狱被砸了，我们可能会装作看不到。” “到底是什么事啊？是移民政策有变化？”海宁格有点被吓到了，怎么可能出现监狱被砸，这又不是南美那种地方。 ＣＣＡ今年还准备在海外大力发展业务呢，如果本土的基本盘都不稳，还谈什么海外市场。 “跟移民有点关系，一个是你们先暂停一下关于移民的舆论引导。” 海宁格一阵蛋疼，特么的钱都花了，新闻不给上这纠结啊，但这也不到九百万吧，还有啥呢？ ...... 老雷才不管他纠不纠结。 事实上，近年来的反移民法案的背后的一大主力推手就是私人监狱公司，比如这家ＣＣＡ，还有ＧＥＯ什么的，它们还都是上市公司，在美国像开旅馆似地弄出两百多家监狱，入住率越高，收入也越多，股价也越高。 这连续几年来，ＣＣＡ的利润就没有低过二十亿美金的，要知道私人监狱里，犯人就是非常好的劳力。 不可能让关进来的人享受生活除非他给足够的钱，所以富人进监狱就可以自由自在像是隐世独居，而穷鬼们得为了支付床费伙食费在里头工作，一个月每天六小时可以赚二十美元。 各种生活用品在监狱里也卖得很好，反正这价格也不会有物价局来指导，像什么方便面清凉油痔疮膏都是非常受欢迎的。 “第二件事，你们在这些监狱里安排一些设备。” “什么设备？” “会有人找到你的。你们采购安装就好！”老雷简单说道，他没空解释那些设备的用途。 “但你们如果能做得好，未来你们的业务会有更大的增长，是的，你没有听错，真会这样！” “什么原因我当然不能告诉你。” “有人会跟你说要安装什么，把那玩意装到你们所有的监狱里，然后有人会指导你们做什么。” 老雷啪一下挂断电话，拿起平板，先飞快地扫了几眼各任务的进展。 …... 安德鲁基地机场，Ｃ130飞机才刚刚滑停，后舱门已经急不可待地打开，一辆福特导弹发射车慢慢地开了下来。 两个导向兵打着手势，它在指挥下开进了一个机库。 “把导弹拿下来，平台已经搭好，就在这里去掉战斗部！” 雨果面无表情地看着士兵们在操作着。 他的怀里放着一个金属盒子，那个盒子里是什么他大概能猜得出来，现在的问题是，能不能安全地发射过去。 至少他现在了解到的这枚潘二中程导弹不足以打到洛城，那么中间至少还得接驳一次。 是在哪？ 他虽然好奇，但他不会去打听。 我们这么大的动作，只是为了把钱送到那个死光头手里，如果这件事被报道出去，我们这些人会被列上国耻录的。 然而这些大兵们并不知道他们在执行一个什么样的任务。 …... 一万米高空中，灰色的Ｆ22战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飞行员座后面，维克多已经是半昏迷状态了。 “基地，高度三万英尺，油箱三分之一，需要补充养料。” “已经安排，按指定数据前进，奶妈在等你！” 三百公里之外，一架ＫＣ135正在跑道上滑行，它开始仰头，起飞。 …... 加州大学洛城分校，校长基因.布洛克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电话筒，表情有些疑惑。 刚才确实是白宫打来的电话么？ 倒是忘记确认一下这件事了，虽然对面那位伊万卡说得像真的一样，但莫名地要请还没入学的几个中国交换生去白宫做客。 这是要通过我放出什么信号么？ 布洛克知道加州是美国第一大州，经济总量也大，但偏偏跟共和党的政府一向不对盘。 没错，里根是在这里发家的，当过演员，但加州人可不觉得这可以成为他们信赖共和党的理由。 里根是里根，老布什小布什唐纳德虽然可能都承袭了他的一些政治理念，但加州人并不喜欢。 不羁奔放自由才是加州的特色，要不然为什么好莱坞在这里不在蒙大拿？ 唐纳德家有多少钱，布洛克不清楚具体数字，但他可以肯定一点，几十个亿是有的，所以给出两千万美元给某一间大学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是ＵＣＬＡ，为什么会着重说到华人。 这样的表态，有点过啊！ “校长，我们收到传真！”一个助理敲着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头，“白宫发来的。” “真的？” “是专用的线路，我们打去电话，回证了。” “那是什么？” “支票！支票的复印件，两千万！”那个助理看了一下，“伊万卡...她不是宾州沃顿商学院的么？” 第332章 奇怪 名校出名人，名人养名校，每个校长助理都得熟背群英谱。 这伊万卡自然是榜上有名，美国第一白富美，宾西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校友，未来也许可能的女总统。 她捐钱给ＵＣＬＡ不是不可以，但理由得正当。 “拿来我看一下。”布洛克校长伸出手。 助理赶紧递过去：“应该没问题，就是可能钱还没到位。” 白宫这父女可不缺钱，发传真过来那说明是真要给，不至于跟自己这么个名校校长开空头支票。 如果说了又不给，那损失可不只两千万美元，布洛克又不是没嘴的人，再好的脾气那也是什么情况。 但你为什么这么急呢？ 目光在这张传真上扫了两眼，布洛克把手压在纸上，抓了下花白的头发：“你去把这次要入学的华裔学生名单资料拿过来，对了，还有交换生！” 助理应了声是，就转身去隔壁的秘书室，那里可以调出所有资料。 布洛克不自觉地抓了抓唇角的胡子，沉吟起来，今天这件事，不寻常。 洛城正在风暴中喘息哀号，总统却开始关心今年的交换生的事，这和唐纳德在布洛克心里的形象严重不符。 理论上说，唐纳德更应该问今年招了多少贫民学生才对，问交换生有点跳脱了。 随着这个问题还塞了两千万美元过来，这更奇怪了，布洛克并没有看到唐纳德的谁谁向洛城受灾的人捐助同样的资金。 现在飓风的强度已经是历史级别的了，那么一定会有相应受灾的民众，风灾保险在洛城卖得可不见得好，地震险倒是强制的。 呃...有点怪味道！ …... 事实上，这段时间加州一直就不怎么平静，少见的狂暴飓风，好处是可能今年未必会因为干旱而引起山火，但也说不定改成水灾。 他本来可以去外地躲一下这场飓风，但既然没走，就干脆在学校里坐镇好了，省得回头出点什么事自己挨舆论差评。 “校长，资料在这里了！”助理快步走进来，递来一个文件夹。 “安迪，学校里有没有地方受损？”布洛克问道。 “有一些东西被吹到地上，还有树倒了，人员受伤的情况只有几起，但都不严重。” “是什么人...人种？”布洛克校长低头一边看一边问，很随意的样子。 “两白两黑。都在医护室里包扎好了，没什么问题。”助理安迪小心地说道。 在美国，种族歧视是很严重的问题，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歧视永远都在，但敢放在明面上的都是些层次不高的人，有点人生追求的都会讲究方式方法。 段位高的那就算你知道他在歧视你，你都找不出毛病。 比如说同样找工作，一个白人和一个黑人站在一起。 白人老板扫了一眼简历，淡淡地说了句：我讨厌黑人，白的留下。 这种歧视就很傻，转头就得被告上法庭。 但大家都知道，老板会让助理通知：你们回去等着电话通知，我们无法马上决定。 然后黑人接不到电话。律师也没办法，没证据。 当然了，如果是黑人老板面对两个求职者，他就可以随意选了，要白就白要黑就黑。 敏感的话题，在洛城更是特别容易引起纷争，因为加州是个多民族杂居的城市，种族矛盾从来就没有真正调和过，所以大家都尽量装着没看到肤色差异。 尤其在学校里，说话要谨慎，不能有任何种族歧视的话语。 所以安迪他奇怪的是校长为什么问是什么人种，问什么人不就好了，这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么？ 四个人，对半分，布洛克嘴角一动，不自觉地摇摇头。 还好老天比较公平，两白，两黑，白加黑，谁也不能说自己被歧视了。 黄种人没被砸到啊？那为什么...唐纳德如果要向中国示好，不可能！ …... 洛城，环球影城，行尸走肉主题区。 萧雪呼呼喘着气，有点儿累了，她招招手，之前一直站在墙灯架子上的小狗飞了下来，落在她的肩头，似乎有些高兴主人终于结束了发疯似的打斗。 它的小脑袋轻轻转动着看着地上那些莫名的东西。 “怎么办啊！”萧雪唉了一声，轻声开口，“我先休息一下吧，这地方看起来真讨厌。” 就在她突发感慨时，离她最近的一个道具丧尸突然滑动了一下，那手向着她的脚伸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脚腕。 萧雪啊地一声大叫，提着消防斧凭空跳了起来，跟着她的动作，肩头的小狗也吃惊地飞起。 抓着墙上的灯架，萧雪往下看去，那丧尸已经站了起来。 显然这是萧恩的恶作剧，但耳中听到的却是严厉的斥责：“休什么息，那应该是休息的地方么？” 萧雪只觉得身子一振，脚蹬着墙横着飞了出去，手中的斧子划出一道圆孤，把那个丧尸的头给削到了一边，在地上滚动着。 …... 洛城，一号摄影棚。 “瑞德去哪了？”弗雷德有些奇怪地问道。 “可能是另有事，你有信号！”伊森提醒他。 弗雷德看向屏幕：“找小韦德的已经到位了。” “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弗雷德抓了抓头发，一个多小时前，原先密布在杜安街一号周边的特工们接到了紧急撤离的命令，代之以别的各种寻人任务。 其中一部分直接就得开着车子前往各郊区的医院员工住所。 参与到萧恩急救与护理的主治医生、住院医生、实习生和护士，全都得给抓出来说明情况。 …... “总部，我是路易斯，我已经到了...”路易斯和他的搭档玛丽站在空无一人的公寓走道上，轻声说道，“指示下一步行动。” “他在家，去敲门吧！” 弗雷德看着另一个屏幕，那里正有小红点接近护士莫妮卡的家。 “有时候我还得感谢这天气，路上没别的什么车，大家还都待在家里。”他笑着对伊森说道，“你要咖啡么？” “好的。” “帮我来一杯，我有点困。” “见鬼，我以为你要帮我拿！”伊森抱怨似地站起来，给自己和基友们倒咖啡去。 艾丽婕站在小房间里，目光随着伊森的动作，现在的她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崩断似的。 第333章 分奔 两个探员在楼道里用圣姿站立，等着进一步的行动指示。 “小韦德，圣巴尼亚医院的住院医生，二年生，评级Ｖ，与那女孩似乎有亲密关系。录像中他送女孩回家及拿了什么东西到医院。” 弗雷德清楚地把简报通告给两个前方的探员。 “手机数据显示他现在正在听音乐，去叫他吧！” 路易斯拍去身上的水珠，按响了门铃。 “谁？”门里有人在问。 “联调局！”路易斯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把证件举在猫眼前，让里头的人看个清楚，“小韦德...医生，找你了解点事！” 好像从早上开始，整个联调局就啥事都不顺利，东奔西走像狗一样，还是落水狗。 正常应该穿着干爽喷香的衣服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狂风大雨品着小点心不是么？ 他不爽地扭动了一下脖子：“请快一点，我们很急！” “你等一下，”小韦德说着话，走回房间拿起手机，直接拨号911. “他在做什么？”弗雷德奇怪地看着手机打出的电话信号。 “转过来。” “喂！911吗？我这里有两个人，可能是冒充联调探员的！”小韦德压抑而紧张的声音。 弗雷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们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见鬼，我是不是打错号了？” “不不，你没有打错，见鬼，”弗雷德一脸紧张，他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联调局可以把打往911的电话转过来，这是非常要命的事。 “不对劲，你...911的接线员会说脏话？”小韦德啪一下挂上了电话。 弗雷德莫名其妙地看着屏幕：“怎么办？” 他转向看了眼边上。 伊森在倒咖啡，瑞德不在，艾丽婕可能在开会什么的，现在... “我说，你们觉得出了什么问题？” 屏幕上又出现了小韦德拨出的电话，还是911，弗雷德接起电话，调了一个标准女声：“你好，911报警电话，你有什么事？” “刚才...不，”小韦德低低的声音，很紧张，“就是现在，有两个假探员在我家门口！” “你为什么说他是假的？”弗雷德问道。 “他叫我医生...”小韦德颤着牙说道。 “你不是医生？”弗雷德奇怪地问道。 “这，是个严谨的称呼，我还不是，普通人可以这么叫，但联调局的...不应该犯这个错误，对了，这两天关于联调局的事很多，你们应该都知道吧！你们能不能派警察来一下？我就在屋子里，我的地址是...”他飞快地报上地址。 弗雷德根本没听，无奈地摊手，特么地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因为被鄙视习惯了，所以别人偶尔尊重一下就是骗子了？ 你还能更怂一点么？ “喂，你听到了么？”小韦德急促地低叫。 “好吧，我会联系调查局，然后查一下他们的探员证是不是假的。一会打电话给你。” “好的！哦，对了，他们不会对着我的门开枪吧？我是说今天好像有视频，很可怕，居然为了要上厕所就对着门开枪。刚才那个家伙还说他很急！你们这种证件我看到网上有卖的，十美元就可以做一个，你们平时不管的么？” 放任着小韦德在叨唠，弗雷德接过伊森递来的咖啡，呷了一口：“我们到底得为这事背多少年黑锅！?” 皮克斯那边耸耸肩，他也有自己要引导的几个小组，大家都很忙的说。 同一时间，两个探员，同样也是一男一女，走进莫妮卡护士的公寓楼。 “两位，记住，这个人就是护士，别叫她护士长好么？省得她把你们当骗子！” “好的。” …... 洛城，离着圣巴尼亚医院两公里的一个街区，某个小公寓里。 一个有些邋遢的青年正看着窗外的天色。 “这样的天气......”亚当斯挠挠头，叹了口气，坐回电脑前，重新打开那个绝地重生的游戏。 他是个小小的网上卖家，在电子港湾开了一家小店。 昨天到今天，才做了一笔生意。 开着音乐，进入游戏中，才移动了两下鼠标，就听到自己的门铃在响。 “谁？” “亚当斯？开门！” 门铃执着地响着，但说话的人声音并不熟悉。 叫自己亚当斯而不是阿姆雷的这么亲热，亚当斯站起身子走过去开门。 地上到处都是堆放着纸箱子。 从门上的猫眼中，他看了一下，外面是一男一女，身上有点湿，相貌不像是坏人，嗯，是白人，有正经工作的那种。 他放心地开了门，但门上的安全链还挂着。 “亚当斯.阿姆雷？”琼斯探员拿出证件晒在他面前，“我们是联调局的，有事要向你了解一下。” “联调局？”亚当斯一听这名字就有种怪怪的感觉，从没有这样的人找上自己，“我没有违法！” “并不是说你违法才能找你，只是有些情况要了解。”琼斯平静地说道。 “等下，我看到网上说你们现在用广告纸当搜查令，这事是真的么？” “......真的，那又怎么样，现在不是搜查，我们也没有准备搜查你！”琼斯不耐烦地说道。 “那我可以拒绝你们进来么？我只是有点担心......”亚当斯小心地说道。 身后的莉莉有些不耐烦地撩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 亚当斯眼睛一亮，手不知不觉就解开了链条：“那请进来吧。” 门打开，琼斯毫不客气地走进屋子，进门就用查看案发现场的目光扫视着所有一切。 亚当斯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家伙身上，反正自己这破地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除了那台电脑，地上的箱子里全是回收来的二手电子设备。 他的注意力全在这个金发探员身上，她身上好像还有好闻的香气。 “你要条干毛巾么？”亚当斯热情地问道。 “有干净的给我来一条。”琼斯扭头对亚当斯说道。 亚当斯看看他：“只有给女士准备的。” “那算了，找你问点事，你是不是卖了一些电子设备到圣巴尼亚医院？” “呃？” “你去过医院，把东西交给那个买家对么？” “等...等下，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被传染了吧？我绝对没有被什么蚊子咬过！” …... 第334章 特效 萧恩独自站在半空中，打量着这风雨中的园区。 洛城有两大游乐园，一个环球影城，一个迪斯尼。 只要开园，都可以源源不断地从游客口袋里掏出美元来，一年下来的利润都以亿计。 随着各种影视作品的热播热映，这些深入人心的形象的剧场也会被游乐园化，让游客来享受进入平行空间的乐趣。 不得不说，这样的文化产业模式有着极强大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几乎就是丧尸啊...... 萧恩啧啧轻笑，身子划了一道弧线，消失在半空中。 砰！ 一扇大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重推开，道具室，连接着的是一个不小的化妆间。 以往正常开园的时候，会有一大堆演员在这里接受着形象改造。 不管长得多好，最后出来的都是一具具形貌可怕的丧尸，拿着工资陪着吃饱撑着的全世界游客玩人吓人吓掉魂的弱智游戏。 萧恩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转动着脖子，目光自两侧架子上扫过。 头套，牙套，服装，残破，带着血丝，一眼看去仿佛带着浓浓的尸臭味，实际上并没有，味道这玩意太恶心影响园区的餐饮消费，直接取消了。 各种硅胶制品，大的小的，奇形怪状。 各种染料，红的绿的，青的紫的，形形色色粘粘乎乎。 一排排，一架架。 这些都有身份证的演员们要从正常的大活人变成行尸走肉，都得经过至少半小时的化妆。 头上先得戴上头套，这种头套是专门制作的，价值不菲。 在脸部和身上都得糊上一整层的特别胶料，然后再用染料上色彩，怎么恶心怎么来，头上脱落只剩几根的毛发，夹黑带黄还有血丝的牙套往嘴里一咬。 再穿上专门的丧尸服装，就可以上街吓人了。 萧恩淡淡看着墙上挂着的那一幅幅定妆照。 还有那些丧尸在游客中引起混乱的照片，游客们的表现真是千奇百怪。 这些人花钱来这里，就是为了被吓的，真是奇怪的心态，好好活着不好么？ 也许很多人就是感受不到活着的滋味。 “都是吃饱撑的。” 接着他身形一转，闪现于街头，悬空而立，目光转向天空，就在这一刻，整个园区上空的气流仿佛完全停了下来。 ...... 凝滞之中暗流涌动，茫茫虚空中的灵气网在环球影城上方依着浓度层层倒垒起来，如漏斗般自空中灌进萧恩的头顶。 全身上下，亿万细胞每一个都在发出无穷的欢呼，筑基之前的必要积累，更是要对身体的进一步改造。 自先天以来，身上的细胞数量已经数十倍地减少，但现在还要再往下减一倍，萧恩体内这细胞的结构早就已经与常人不同了。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 萧恩目光一收。 天空中仿佛有什么爆鸣一般，夹在风中散去。 “这地方，不错！”萧恩眯起眼睛，“我要了。” …... 数千公里外的某个五角形大楼里。 代号花园的一个特别房间里，专门被调出来成立的特效小组正在处理着那源源不断从高空中飞下来的视频资料。 长着山羊胡的特里斯审阅了之前从别的信息入口提上来的文件，直接点击了分配任务。 花园，特效组。 特里斯正侧耳倾听着一段音乐，音效自然不能用原声，会配着一些壮志凌云感人肺腑的音乐，比如很多，看看哪个音乐公司给的赞助多。 Ｆ22战斗机在以超音速飞行时，机舱里头的声音也不像是普通人想像的会很安静，事实上是很吵。 虽然飞机超音速，声爆会被甩在后面，但发动机在飞机里，固体传播肯定进机舱，要不然那个把耳朵包死的头盔有什么用。 可怜的那个乘客。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感慨。 “头，这些呕吐物怎么办？要不要去掉？”一个手下指着画面上维克多吐出来的东西，在机舱内斑斑点点很是扎眼。 “去掉？不能去掉啊！要有对比，才能体现出我们飞行员的坚强果敢。” “但带着一个怂包上天，也是有问题的吧？” “也不能算是怂包吧...”山羊胡子轻轻揪着一根特别的长须，“能这么上天那一般人也做不到的。” “要...要不要给添点血色？” “试下！” 两个特效上去，Ｆ22机舱里变得阴森可怕，维克多的呕吐物从原来的有黄有白，变成了有黄有红，而且还是红多黄少，黄中还带着绿。 “感觉这家伙把肺都吐出来了。” “有点太过啊！这样可信度很低的不行，别弄什么大血块，真这么多血人早死了。” “头，我有一个问题啊，这记录里主角是哪个？” 主角与配角的问题，有点不好说，山羊胡子考虑了一会：“尽可能多展示吧，谁知道最后更出彩呢，反正还没降落。” “如果那家伙死了呢？” “披一张国旗上去。” “好的。” “等下！他抬头了...这发型怎么乱成这样了？”那个特效师纳闷地看着维克多半个脑袋上的头发，“杀马特这造型有点陋逼啊！” “城乡结合部的风格我怎么改？” “披成朋克行么？” “试下！” ….... 接下来，要把之前做好的场景模拟新版本提交上去。 他们小组之前最重要的工作只有一个，要把按着所有已经汇集的事件制作同时间比例的视频。 上头要知道这段时间里那个光头做出的所有事。 是这段时间，是所有事，中间不能有任何时间的缺失，工作量极大。虽然在视频上做的时候可以选取一些模板文件，但还是发现好多时间填补不上。 “这只鸟，哪儿来的？”特里斯指着那只名叫小狗的加州鹌鹑，好奇地问道。 “文件上没有表述清楚。”一个特效师说道，“它一直站在女孩的肩膀上，是她的宠物，但在医院时，并没有。” “驯化一只鸟要多少时间？” “......” 山羊胡特里斯敏感地注意到这事并不寻常，直接把这个问题发送到了云平台上。 肯特只看了一眼就直接转移给了别墅那边。 第335章 倒霉 “这鸟哪来的？怎么这么乖？” 平板上信息一出来，伯德顿时心中咯噔一响，这个情况他之前没有听到任何汇报，所有的分析师都忽略了。 那只鸟，那显然是只加州鹌鹑，而且是一只雌性的成鸟，在所有出现它的镜头里，它都是站在那个女孩的肩膀上，并不是玩具，因为女孩有时还会伸手轻轻抚一下它的身体。 伯德根本不会觉得萧雪会无聊到把一个玩具鸟放在身上，马上讨论分析，见鬼，这些人给高工资完全是浪费。 讨论组生成，点选分析师进场，资料传送，伯德指示高亮置顶：速度！ 组里五个分析师立刻展开轰轰烈烈的讨论，伯德耳朵里紧跟着琥珀911会议，眼睛时不时从墙上落回平板上。 “那是一只活鸟！” “样子像是宠物，没错，注意到它拉屎了么？鸟类排便是非常随意的。” “没有人训化过成鸟，动物一般要从小开始训练，如果是在第一眼就看到，就比较容易，这个称之为印随行为，印随现象或是印随学习。” “印随学习是动物出生后早期的学习方式，具特定的敏感期。如果刚孵化的小动物没有看见自己的妈妈，它们就会紧跟它所看到的第一个大的行动目标行动，而这个大目标并不限于有没有生命......” “那就是说，这样一只鸟，理论上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驯得这么乖巧了？” “嗯...是的，鸟类是这样的，刚睁眼时，它会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当作母亲，加以无比的崇敬与爱戴，甚至於一种超乎亲情范围的感情....大体上卵生是这样的，可能是学习机制更简单一点。” “还有呢？” “哺乳动物不一样，感情要培养的，所以驯化更容易点。” “反过来呢？” “反过来是什么？” “就是，比如人对于这些刚出生的小动物，会不会投入更多的感情？” “理论上是的。” “什么理论？” “母爱。” 深深吸气，盯着那些对话，伯德考虑了小半分钟，飞快拿起通话器：“我们有个小组是不是接近洛城了？” “已经进入市区了，准备任务中。” “让他们去取一窝小狗，然后找到那个女孩。” “啊？” “执行命令！” “可...” “没什么可是，马上去做！对了，不管是不是健康，最好还没睁眼的。对了，没有狗，猫也可以...嗯，别的什么也可以，.....对了，一定要能长毛！要萌！” 说到最后，伯德几乎是在低吼了。 那一组中情局的探员，伯德记得是在第一次召集时就已经从旧金山开着车子向着洛城赶。 现在他们到了洛城，却已经遇到了完全不同的情况。 只是这一个任务，比之前的预期更为危险。 伯德轻轻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特别行动组的人，本质是情报员，接受过杀人训练，这样的人，也许萧恩会用念力一眼扫死，但那些小动物他一定会留下，伯德觉得这才是合理的展开。 养着一堆宠物的人，总比什么都不养的更像人一点，也更容易对付。 没办法让你托家带口，但可以想办法让你拖猫带狗，伯德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把任务安排登记到平台上，标记为执行中。 “头，如果人不在影城呢？” “如果不在，...在那里待命！” …... 洛城的入城高速上，一辆黑色奔驰车速度飞快，车后带起一团水雾。 马特与路西法属于中情局特别行动组，紧赶着在最短时间之内到达洛城，现在正要向着之前预订的安全屋行进。 车内通话响了，路西法接起。 “我是朱迪，报告你们的位置。” “入城高速，十五分钟会到达。” “转向去西好莱坞，环球影城，中间去取点东西送到影城里，找一个女孩，地址发到你们手机上。” “好的。” …... 101公路上，两辆联调洛城分局的急救车在一辆黑色ＳＵＶ的引导下向西开去。 导航屏幕上，一条蓝线正向着一个红点移动，边上的数字越来越少。 “就在前面了！” 呯！ 车头猛然一顿，开车的探员手中方向盘稳不住打了很小的半圈，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在车子高速进行时，除非前面有障碍物，否则只能减速不能打弯。 只要前轮一转，车子在巨大的惯性下必然会翻倒。 不，并不是他主动打方向盘，而是前轮出问题了，这个念头还不到一秒钟，黑色ＳＵＶ的车身已经急转了一个可怕的角度。 在平时，这样的角度还可能可以被迅速反应和高超车技抢救回来，但今天不行，因为外面刮的风超过了十级，车子本来就有一种在风中飘的感觉。 啊！！！ 车内的人发出恐惧的惊叫。 “爆胎了！” 黑色的车子在高速运动的惯性下开始在公路上翻滚起来。 跟在后面的急救车赶紧刹车，路面的湿滑让车子接连撞击在一起。 “见鬼！是阻车钉！” 哈德蒙实验室，所有关注这场面的人都惊呆了，为什么没有人意识到那路面上还有那玩意？ 最前面的ＳＵＶ在翻滚之后还继续滑行着，最终还在停了下来，而且运气很好，居然在不知道多少度的翻滚之后还是四轮着地。 只是有两个轮子都瘪了下去，两个前轮。 “急救车怎么样？” “急救车！！” 哈德蒙实验室里，好多人同时围过来，看着三个屏幕，那是车里的镜头。 “气囊出来了，后座那个头低着，他没系安全带。” 一个分析师带着震惊的表情：“能不能自救？再派人过去吧，但那地面上不知道洒了多少阻车钉！” “应该还有五百米，怎么会有的？” “你怎么知道ＳＡＴ的人是怎么洒的？也许他们觉得五百米缓冲带是合理的，谁让...那家伙说得那么可怕！” 所有人心中叹息，那个红头发死胖子，这些因此而倒霉的可怜人，还有那个毫无人性的死光头！ 第336章 风水 白宫，总统办公室里，伊万卡安静地在看着平板，或许是看任务进展，或许是在看那本。 早就把平板丢在一边的唐纳德在坚决桌和会客沙发之间已经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最终他停在这个椭圆房间的最中间。 站在地毯中间，他的目光直直地瞪着对墙上那幅华盛顿的油画，挂在壁炉上方的国父圣像。 身着正装的华盛顿目光深深地回望着他，那嘴仿佛要张开，吐出一连串脏话，废物国耻巴拉巴拉...... 这特么能怪我？ 你们当年不也被英国佬打得差点团灭还得向法国佬求助？ 无言默对两句后，唐纳德惭愧地低下头，发现脚下正是那个金色的总统徽。 这是一只被五十颗星环绕着的老鹰，他的脚正踩着离头很近的位置，就像是老鹰高举着双翅要把他托起。 后退了几步，他环视着这间办公室，这间他已经成为主人一年的房间。 “新古典主义巴洛克风格，乔治亚时期的传统。”他微微昂着下巴，自言自语着，又退了一步，屁股碰上了硬硬的东西。 是围在坚决桌前的四张椅子，专门给亲信们近距离汇报工作用的，他转过身，看了眼桌上那个座右铭，上面写着一句话：这里要负最后责任。 然后目光从桌后的窗户投了出去，这个方向是南，唐纳德微微叹了口气，那自己平时坐的方向就是坐南朝北了。 椭圆形办公室是美国总统的主要办公地点，之所以不是方形，完全是设计师的个人想法： 平面图形里头，圆的接触面积最大，既然是国家的最高级的官员，自然接触面也得最大，而且还得圆润一点。 这里也是总统向全国电视演说的背景墙，接见到访的外国领导人也在这里，在美国和全世界人们意识里，它已经成为总统权力和威望的象征。 在总统的办公桌后面，有向南的三扇大窗户。另外有四扇门可以通往白宫西翼。 总得来说这办公室的位置不错，离着在西翼办公的幕僚们很近，过去视个察，那边过来汇个报都很方便，另外回到三楼卧室睡觉也很近...可是！ “这...风水不对啊！”唐纳德生着闷气想着。 虽然法律许可总统根据个人喜好布置办公室，但这只包括选择新的家具、新的窗帘以及设计占据大部分地板的椭圆形地毯。 另外也可以从白宫的个人收藏中选取一幅绘画作品，或者可以在自己任期内从博物馆借一幅挂在墙上。 唯独不能改的就是这个房间的布局，桌子椅子摆放全都得是老样子。 还有那个华盛顿总统的圣像，也是绝对不能动的。 唐纳德为此不爽了快一年了，作为房地产开发商的他非常相信风水理论，他盖楼从来都得请风水咨询师，否则怎么可能楼盘卖得那么好呢？ 他当上总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装修这个垃圾场，要住八年的地方，怎么也不可能比纽约的家里差太多，否则四年他就不想干了。 花了三百多万美元之后，除了三楼的卧室外，外人感觉最明显的变化是椭圆办公室的壁纸换新了。 还有，罗斯福会议室与西厢幕僚办公室大厅的地毯也是新的，平时总是高级皮鞋大步快走的工作人员在上面一天得踩上几万脚。 唐纳德每回想到这事都能感觉到那地毯的痛苦，还隐约能听到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时发出的心痛哭号。 还有，白宫南面石阶也做了整修，这是63年第一次。 同样的还有从外观上冷暖气系统，这也是27年来首次更新，这个系统已经连续使用了81年，理由是白宫一直在使用中没空换，这简直是荒诞。 当然，顺便还提升了电子通讯系统，这是安全和效率的需要，九年了，也应该好好升个大级。 反正都是逢九则变，这是自然规律也是社会法则。 总之花了小四百万美元之后，唐纳德觉得勉强可以在这里处理世界大事了，但仅仅不到一年，好像就又是麻烦事一大堆了。 联合国不听话天天说欠费的事，这个组织那个组织也不听话，一定要美国承担什么应有的责任。 欠费特么是前任的事，我不管，接着欠！ 什么这个组织那个组织，没用的都退掉！ 反正唐纳德早就强调他的治政理念：美国不准备对世界负责了，现在我们更关心自己的事，我们要更好的收入，更高的就业，更安全的环境。 当然了，已经伸出去的手，在还没有弄回想要的好东西之前，也是绝对不能缩回来的，白宫传统也得坚持。 总结下来就是：不承诺不拒绝不负责。 虽然我们蛮横说谎做坏事损人利己毫无节操，但我们是个民主国家，这还不够么？ 谁赞成谁反对？ 马氏哑嗓话音在脑子里刚浮现，就被死光头冷冷的眼神同样在脑子里扫了个一干二净。 晚上，要谈合作了，唐纳德心中一紧，看向桌子后的窗户。 人的背后是不能悬空的，风水中说得很有道理，办公桌之后如果是大玻璃，绝对是不吉。 面北，不吉。 背后玻璃，不吉。 唐纳德左看右看，头上天花板上的图案仿佛也有点儿不对劲了。 当然，最不好的就是这些家俱的摆放位置。 他曾经想过要把这里改个格局，然而听到这句话时的所有幕僚都大惊失色，这种传统是绝对不能打破的。 最后还是有人给了个让他能取消这个想法的解释：美国总统就是这个世界上权力最大的人（好吧，名义上），所以用不着再担心有没有靠山的问题了。 能当上总统，说明你的背后不但有无数权贵，还有整个国家，你就是大波士四九级的大怪，都是你给别人撑腰巴拉巴拉...... 你还找什么靠山？ 你还用找么？ 唐纳德当时就给说服了！ 现在想起来，这妥妥就是胡说八道，...... 这不，一个天大的馅饼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是被压死还是能吃到撑死。 ........ ＰＳ：想投票就给我的新书，这本...已经不需要票了... 第337章 服务 我可以有点不一样，我人生最后阶段可能是我这辈子过得最清贫困苦的日子，我得有所改变，我也有这个权力！ 凭什么我得过七年苦日子却得按着老规矩来？宪法可没规定这个事。 仅仅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唐纳德浑然已经忘记了自己去年当选时的意气风发，开怀大笑的模样，当时他可没说自己这么不爽白宫的破陋，以及当上总统后的各种不便。 现在好像屁股下的这个座位变得满是地刺，就像是被哪个坏小子放了阻车钉，一坐上去就感觉难受。 一想到如果合作没有谈成，或是自己再中了某个阴谋，被死光头重重反击一次，唐纳德心中就满满的苦水。 想了一分半钟，唐纳德眼神从犹豫变成坚定。 他确实不一样，可能是有史以来明面上最富的总统，也可能是最容易受打击的那一个，超过小布什了已经。 他当总统，最有力的一个理由就是他不是为了钱，好吧，总统那一年四十几万美元跟他一年五六亿美元收入比起来简直像是零花钱。 反正他演讲时直接就说这钱我不要，就是特么的我能不能吃点喜欢的东西，总统吃点像黑海鱼籽还得跟公众说明一下这钱哪来的，这特么对我这土豪合适么？ 白宫大么？ 七万多平方，但唐纳德在马尔拉哥的别墅是八万平方，下面还有高尔夫球场，他还有各地的大厦，哪个不比白宫豪华气派。 白宫的装饰，从里到外都不是唐纳德喜欢的，陋逼得要命，一点黄金都舍不得用，洗手池不用金子做怎么可能洗出愉快的心情呢？ 私人的那些玩具，唐纳德绝对不会比总统少，空军一号专机也就是体格大一点，但装修还是比不上他那架。 所以不是为了钱，然而也不是为了色。 环球小姐是他主办的，年年他都是环球小姐的颁奖人，六十五岁之前，女人这种玩意他是想玩多少都可以，当了总统之后，显然就不能那么随意了，还好自己已经年过七十，正好养个身。 最后一个，不是为了名。 美国人喜欢骂总统，唐纳德之前当名人时就总被各方冷嘲热讽，现在更是成为了全民吐槽的对象，所以他早就练就了一身厚皮，当然自大的个性也可以让他无视那些吊丝们的言论。 反正他摊子那么大，他喜欢推特，于是所有人都可以关注他，然后在上面骂人。 全国各地的家族大厦，方便让人就近抗议，恐怖分子以后挑袭击目标也多了，反正打击他的名下产业比去德州抄布什家的牧场方便。 我不为钱不为色不为名，当了总统生活条件下降这么多，你们说我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为国民服务，为美国服务！ 想到这里，唐纳德重重一哼，拍响呼叫服务的铃。 三秒不到，两个服务生就已经从门口进来，特勤局精装特工开的门。 “总统阁下。”两服务员仪态肃穆。 “来，帮我把这里的东西重新摆一下。把这办公桌搬到那头，我要在华盛顿像下办公，整个布局反一下！” 沃次？两个服务生二脸懵逼。 “快！”唐纳德火了。 伊万卡坐在一边的沙发椅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马上明白父亲要做什么。 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信上帝同样也迷信的美国人也是啥破事都做得出来的。 “可...”一个服务生有些纠结地开口，虽然他已经开始扶着桌子了，“以往的总统都这样坐的！” “所以轮到我的时候才这么重的煞气！”唐纳德更是火大，“要是他们多懂点风水，我们早就统一世界了！” 两个服务生看了一下：“总统先生，我们得先把中间的椅子清到两边。” 唐纳德一低头：“把地毯也掉个头！” 两个服务生眼瞪得溜圆。 唐纳德眉头一皱：“再叫四个人来，十分钟做完这件事！” “快！” “椅子这么摆...桌子移过去点！对，不要停！” “油画，不动他！但我要坐在下面。” 唐纳德偏着头看着华盛顿油画恍然有悟。 倒也不是前人不讲风水，主要是国父开国总统地位太重要，所以他的画像得挂在北墙上正对着南方，用来压制南边那些土佬们蠢动的念头。 十分钟之后，唐纳德满意地坐在壁炉前，上方是华盛顿的半身像，开国总统大元帅两百多年神圣加持，这下坐得稳了。 他拉开抽屉，拿出那本黑皮日记，拿起自己的专用日记金笔，准备写上几句纪念这个伟大的日子。 等下，好像还有什么没完成的感觉，屁股有点发凉。 他扭头看看后下方，壁炉有个洞，吼道：“把这里拿东西堵上。” “我可不想火烧屁股！” 这壁炉也是很多年了，但从来没用过，有暖气这就是个装饰，现在堵上，也不存在漏财走运的问题。 风水，还是很有用的，唐纳德满意地看向对面，窗边现在变成了两张椅子，伊万卡坐在那里，像一个淑女正在看书。 完美！ 唐纳德心旷神怡深呼吸，问道：“有好事么？” 伊万卡挑了挑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唐纳德一看就心花怒放，果然，人不信风水不行。 “什么快说！” “有个建议我觉得很好。”伊万卡说道。 “是什么？”唐纳德急不可待，如果这一改房间布局就有好事，那么接下来很多事就得考虑一下“风水”的影响因素了。 哼，想到这，洛城上方那巨大的云团，明显就是凶气的象征，那个死光头，凶神啊！ 这凶神在洛城不走，我们是打也打不得还得送钱，说明洛城这整个城市风水都不好，特么以后在那里投资得注意点。 “关于授权和侵权的事。”伊万卡沉吟了一会，好像在想着怎么表达，“那些网文，别墅那边送过来的报告中提到的。” “授权和侵权，是说那些里写我们的事？”唐纳德思路变得欢脱起来，“对吧？” 伊万卡点点头：“对的，我看了那报告，说里头写了我们很多人，我，你，还有很多明星，商界的。” “呃，那好事是什么？”唐纳德有些困惑，“名誉权受损是好事？他们写我们什么了？夸我们，不可能吧，真夸我了？” “你这方面，倒是跟国内的评价一样，反正他们应该也是看资料的，美国怎么说你，他们就怎么说。” “那无所谓了，反正...”唐纳德耸耸肩，“小事。那好事到底是什么？你说授权，是我们声明允许他们写？不管不就好了？” 伊万卡点点头：“我在想一件事，我们能不能出一个平台，把这些相关的人的授权集中起来。” 第338章 授权 “集中起来做什么？”唐纳德摇摇头，“谁愿意被人写进书里大黑特黑呢？我这是没办法，骂总统是这些家伙的权力，我有心理准备。” “总统先生！”伊万卡突然冒出一个郑重的称呼。 唐纳德呃地看着她：“你说。” “在知道中国人把我们写进之前，我们这里的媒体也没有闲过，这是事实吧？” “呃，...”唐纳德耸耸肩，这确实是事实，几十年前就是这样了。 “还有那些被写进书里的名人，明星，他们也处于一样的情况，一方面，他们希望自己有更好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他们不得不承受着媒体的攻击，如果想让媒体说自己想听的话，就得给很多钱......想想看，比起花边新闻，的吸引力可是强多了！” 伊万卡最后一句全用了加重语气。 唐纳德已经托着下巴开始思考起女儿的话，很有道理，和花边新闻，同样可能不符合现实，但在创造一个世界也是在编一段很长的生活，无论是内容深度还有生命力，小报上的豆腐块和它不可同日而语。 “花钱买新闻，或是花钱把新闻撤下来，都是媒体经常做的事，...所以这里的提议就是，如果网络文学市场真的起来，形象植入文学作品业务大有可为！” “给人家损么？”唐纳德提了一点意见，“总不可能全是正面角色吧？” “如果是正式给了授权的，那作者还会黑么？”伊万卡反问了一句，“统一平台管理，有指导意见。再说这是又不是别的什么人物传记，用不着那么严肃。” 她低下头看了看平板，感叹地摇头：“有的居然可以捧红国外的三流明星，而那个明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红的，就因为中国有个写手喜欢她，就把她写到书里，给了一段凄美的爱情。” “一分钱没付？” “没有。”伊万卡微微一笑，“正常来说，不给钱的肯定得黑，然后活不过三章这样。” 唐纳德轻轻用手指刮着下巴，若有所思：“伊万卡，正式给那些网络写手授权不难，难的是怎么拿到这些授权。毕竟不光是明星，还有商界的那些人。” “都有办法，不给授权的，我们可就不负责了，以后他们在中国里被虐被玩被说成傻子，别找我们。” 唐纳德听得笑了起来，是这个道理，不但别找我们，直接找上人家的门，唐纳德也得拉个偏架——谁让你不给钱呢？公众人物你就得让人随便写，书里写屎怕什么？你不看就是了嘛！哇哈哈哈哈！ “对了，这应该是我们文化推广的一部分吧！”伊万卡手指轻轻顶着下巴，“你看这里的数据，一共超过四十万本书提到了美国相关的内容。而且这些书还相当受欢迎，我们为什么不引导一下呢？” 唐纳德微微点头，这话听起来颇有道理啊，堵不如不堵，但要有所引导，不就是往时自己的行事作风么？ 再说了，给钱让人说好话，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情报部门支持各国的意见领袖时，如果光用一张嘴不塞小钱钱，那效果能好？ 果然，这风水一变，思路好畅通。 “嗯，继续说。” “在都市这个大类下面，有一种二级分类叫作文娱，文化娱乐类的作品，受众的阅读热情非常高，而这些都会提到我们的好莱坞，我们的电影产业，六大电影公司，那些男男女女的明星，都跟主角有一些交集。男主角泡女明星打击男明星......” “那女主角呢？” “如果是女频的，就是泡男明星...”伊万卡嘴角带笑，“明星收集者，他们会拍出历史上红过的那些电影。对了，这些都是重生到过去的，所以他们知道哪些剧本会红，哪些股票会爆炸，哪些电影会大卖，哦，他们都写到硅谷那些创业的小公司，当然，现在都是大公司了。” “人生赢家...”唐纳德想起自己办过的那个真人秀，“谁不想当呢...看得人很多？” “很多，非常多！我看一下，术语称为地图就是环境，分别是八十年代开始的洛城，...” 唐纳德微微点头，眼神有些飘，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青葱岁月。 “八十年代的香江，那时亚洲娱乐业香江还挺发达的，还有曰本，但会很少，或许是不熟悉的缘故。然后新世纪开始后的韩国，欧洲没有人写，......” “所以欧洲的明星在中国毫无影响力，你是想说这个？” 伊万卡摇摇头：“这上面推测，如果八十年代有网文这东西，香江的娱乐业会很可怕。” “过去就过去了，也不可能重新再来一遍，推什么测呃...你是说...中国人打算这么干？” “应该还没想到，还有体育这个类别，......” 伊万卡轻扫着平板，上面图表一张张：“光是这体育类别的就不知道多少是在写篮球，写ＮＢＡ。我还记得当初ＮＢＡ为了打入中国，大卫斯特恩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劲。 让人把比赛的录像带送到那个中央的电视台前，让他们免费播放！然而开始人家还不要。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呢？ＮＢＡ在美国排不过第四，在中国却成了最火爆的，欧美体育项目里，也只有英超可以相比。” “大卫.斯特恩确实很会做生意。”唐纳德耸耸肩。 “是的，中国是个很大的市场，但美国也是，我们...嗯，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这里有提到借用体育联盟发展的思路......” “什么思路？”唐纳德问道。 商界大佬多年他很清楚，在美国，商业体育可以说是发展最平衡的，球会是由联盟来控制，联盟分级别，有大联盟也有发展联盟。 人才可以从小联盟往大联盟流动，也可以从大联盟往下流动。除了各自的地盘之外，运作由联盟统一指导，周边商品和转播权统一定价，把每一个环节的比例调整合理，这个结构就可以健康稳定地发展。 很长时间以来，商业体育又开始与娱乐圈开始了互动交集，在这上头做得最好的那些球会都发了大财。 当然，这和地理位置也有关系，洛城的球队和纽约的球队是有天然优势的，像ＮＢＡ里的湖人队，那几乎就是好莱坞明星们的休闲秀场，至于什么明尼苏达犹他这些州里城市的球队在大家看来就是乡巴佬农村非主流，本质上是在陪玩。 伊万卡念给唐纳德听，她拿着平板：“利用这个模式提升联盟等级，把发展联盟设立到别的国家，......” 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大体上就还是个扩张，以美国为中心向世界扩张，这里头网文几乎就是最低成本的推广方式了。 第339章 重来 “在中国，如果在国家电视台放一个五秒的电视广告费，呃，我以六百万美元成本来计算吧！” “少做一个这样电视广告可以养活至少一万个写手半年时间，半年写出一百万字的对他们是很轻松的事，而这一万本百万字量级的，如果同时在宣传某一件事，那效果绝对比一个...” “你等一下...”唐纳德举手打断，“六百万美元一万个写手，一个六百美元，你还让人写半年？一个月一百的意思？” “就是这个价啊，”伊万卡指着平板上的资料，“可能还多了。” “真便宜啊！” “不只这样，广告五秒结束，看到的人脑子都不定有什么印象。而是写了个开头就可以在网上连载的，只要没被封禁......想想看，永远都在！” 唐纳德被这话说得一激灵，脸色都变了：“居然...居然没人做？” “没人去引导...”伊万卡眯着眼说道。 父女俩默契地交换了眼神，这样的模式实际上是可以在全世界推广的，但最重要的就是之前那个授权了。 “体育...”唐纳德呼了口气，轻轻抓了抓脸，“这是挺好的，是有很多书在写这方面的东西么？” “是的，事实上写得最多的是篮球和足球，书的背景分别是美国和欧洲。” “很正常。呃...不正常！”唐纳德好像想起了什么，“没有摔角么？” “稍等，我没有看到太多，”伊万卡往下滑动着页面，“有，有提到，专门写的，只有一本。” 唐纳德轻轻呼了口气：“我喜欢摔角大赛。” 说起来唐纳德最喜欢的体育项目其实不是什么球，而是人称暴力表演的摔角大赛，和他关系最密切的是Ｅ。 这是摔角项目的一个上市公司，orld restling Entertainment，世界摔角娱乐。 这家世界最大的职业摔角上市公司成功地把体育娱乐（职业摔角）和媒体整合起来，早早就成为了上市公司，它们的营业收入来源除了职业摔角比赛外，还包含电影、音乐、版权、行销等相关旗下部门及子公司。 在美国开公司就这点好，啥都可以直接带个世界什么的名字，因为美国就是世界中心，这一点，哪一个美国人都不会否认。 “哈德曼是我们的朋友，他早就想把中国市场打开了，但好像跟我抱怨过这件事。” 哈德曼确实是唐纳德的老朋友，他是Ｅ公司的总裁，曾经多次请唐纳德上节目，一起出风头。 现在唐纳德成了总统，有机会肯定得照顾一下老朋友的生意。 “主要是表现得太暴力了。虽然说是用戏剧化的方式来打斗，但...”伊万卡叹了口气，“在中国人眼里，他们演得有点太好！” “俗称有点过？”唐纳德撇撇嘴，他是经常去看摔角表演的，而且他也知道播出时总会有大量强调说明，这些人是在表演，而且经过专业训练。 但这种事就跟烟草业一样，你就算在盒子上弄得再可怕，再怎么宣传它的有害性，总有人会去尝试。 真特么有害你们完全可以禁掉嘛！ “对，有点过，拳拳到肉还有那么可怕的音效。如果不是知道这真是表演，我也会害怕。”伊万卡叹了口气。 唐纳德皱起眉头：“说到这个，我好像想起了点什么。” 伊万卡看看他，试探着问道：“关于他的？” “对，那个擂台！法克差点都忘记了！”唐纳德激动起来，挥着手，“他本来就是想打擂台的吧？” 不过几小时之前的事，死光头原本准备低调发展的好像，拿着手机当主播，唐纳德想起来了。 伊万卡也记得很牢：“对，还拿出了几万美元当奖金，嗯，有点像是玩乐透，五倍回报，打赢就行！” 唐纳德对这事印象挺深：“所以他原来是想来一个直播，用钱吸引一些人去打比赛，然后把这些人的丑态直播出来？” “呃，好像是这样的！但...”伊万卡看了看父亲，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闭嘴。 但这个字已经表达出后面的意思了，但你一道命令下去，大家都激动得听着战歌热血激昂地要去抢怪了...... 然后被劈头盖脸的一连串的王八拳实力打脸。 啪啪啪啪，脸被打得好痛！ ...... “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呢？法克！”唐纳德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腿。 伊万卡幽幽一声叹息：“并不是我们啊，当时...我们只是想监控，然而被发现了而已。” 唐纳德用力刮着下巴：“所以他原本就是想着在那里占一个地方，然后打个一季两季？我说特么的为什么没人早分析出这个？” “其实是有的，只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对付不了他。” “哦，我想起来了，”唐纳德沉默着叹了口气，身子突然微微一抖，“能让他重新回到那个想法上么？” 他看着女儿，父女俩一起开动脑筋。 “如果可以，当然很好。反正他想揍谁都是个人的事，我想他这样打擂台应该不会轻易暴露他的那些超能力，否则谁跟他打？！”伊万卡一边想一边说。 “但我们不用浪费时间想了，...”唐纳德马上做出决定，养那么多分析师得派点用处，就让他们将功补过吧，虽然前面那大锅现在已经给他们盖上了一大半。 “这一点很关键，上平台让他们准备！” 伊万卡在平板上写了一道指令，停了一下：“嗯，还有这个授权的事，是个大生意，我让人去做吧！” “嗯，做吧，能做多少是多少，这应该是个长期的活，而且这意义重大，不亚于动画形象！” 伊万卡布置任务给自己的白手套公司去做事，反正只要拿几个棒子明星在中国爆红的例子，相信很多人就会心动了。 唐纳德拉过一张纸，他得考虑一下风水的问题了。 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涂掉，闭上眼睛，想像着晚上自己的代表和死光头会面的整个过程。 站位，好像很重要的说，还好已经有了那个楼的内部图，最有利的谈判位置...在北面，不能靠窗，不能有锐物...... 第340章 傲慢 联调局洛城分局，局长卡佩罗撑着下巴强忍着困意，接到的命令现在几乎都是各种琐碎事，看起来上头也已经乱套了。 或许是上午那杯酒的原因，欢乐开怀得太早了点。 风不去雨不停，联邦特工在捉急！ 他轻轻叹了口气，扭头看向康纳利：“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看？” 在卡佩罗眼中，康纳利在解决那件糗事之后，信心好像已经爆了表，大概这种状态下的智商也不可小视。 “本来我正要准备为佩妮.希斯控告那个萧恩，现在...”康纳德耸耸肩，无奈地摊着手，“就是个笑话。” “佩妮好像是被这个女人怂恿的。”卡佩罗想了想，摇摇头，女人就是麻烦，各种麻烦，两个女人加在一起不是两个，而是平方。 他拿起遥控器，选了一个房间按下。 对面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一个画面，一间分析室，几个人正围着看一段视频，上面的主角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画中画... 卡佩罗又按了一下，边上的屏幕同时出现了那段视频：“之前在那个迪迪里奥斯家里问询时录制的。” “如果没有授权，不能当证据用。”康纳利随口说了句，也跟着仔细看了起来。 两个画面，一个正在进行时，另一个已经是过去时了，虽然过去仅仅一个小时。 “布兰妮，你为什么怂恿佩妮.希斯告他？”一个画外音在问。 “我觉得他不尊重女性！”布兰妮双手抱在胸口。 “注意她的手。”一个分析师按下暂停键沉声说道，同时间，几道目光一同落在那手挡住的地方。 “这说明她在自我保护。继续！”手中一按，画面重新流动起来。 画外音：“能说说么？哪不尊重了？” 布兰妮表情有点纠结：“呃...很难说，好吧，是很难听的话，你看他说佩妮毛多，不萌......” “目前只是你转述的，有别人听到么？” “他，还有他的妹妹。你们可以去问，他一定会承认的，这个人自大高傲...”布兰妮语速一下加快。 “啧啧，很有意见的样子！”在看视频的人中冒出了一句，但没有人接话，只有一声轻笑。 画外音：“呃，先说说你吧，还有什么？对你呢？” “更过分！”布兰妮怒气勃发，“我简直无法形容！” “那你能努力形容一下么？” 镜头停止，分析师开口：“这个表情，是真的在生气，但这不是那种真正的仇恨，更像是被看中的人无视的样子，继续！” 画面再次开始。 “呃，我想一下，开始是我们在讨论什么问题，他回答的是两种标准，我指出他双标，他问我是不是不满意，我说是，他说忍着，然后我说...” “然后什么？” 镜头停，回退三秒。 “看，这里她的口形，...你们注意到了么？” “注意到了，接近Ｆ的样子。” “我觉得Ｅ就差不多了吧，虽然看起来很丰满，但...” “不，是Ｆ音！法克！”分析师怒了，“我在分析，你们脑子里在想干什么？她想骂人！你们如果再不专注点，干脆上街去好了！” 康纳利微微摇摇头：“有些人好像在局里待的时间太久了。” 卡佩罗面沉似水，确实，一场硬战就让光鲜亮丽的精英包装被撕成了碎片，里头的杂碎垃圾全都现出了原形。 一会这几个表现不好的人全都上街外勤去。 画面里，布兰妮在依旧神态激昂：“我还没开口，他就让我忍着！这个人，真像是会打女人的人！所以我只好闭嘴了。但这就是不尊重女性，我没错。” “他这个人绝对高傲，丝毫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是那种...拿着鼻孔看人的样子！让你生气！” 镜头停。 “这女人，...喜欢那家伙！”分析师抱着肩喃喃自语。 画面又开始。 画外音：“呃，那么，当他拿着鼻孔看你的时候，你有没有看清它里头的样子？” “什么？”布兰妮愕然。 “就是，有没有鼻毛？” “这是什么问题？” “这是一个很认真的问题，关系非常重大！” 布兰妮嘴张合了几下，似乎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什么意思我完全理解不了，鼻毛关系什么了？我在说跟女性有关的歧视话题。你跟我说鼻毛？难道我们女人得把鼻毛长出鼻孔才能算符合那些男人的审美吗？！” 布兰妮怒声质问。 “这是一个生理问题，很重要的。” “我没发现。那只是个形容，我没有对着他的鼻孔看，见鬼，你说得我都要恶心了。” “对他？” “对你们！” 卡佩罗耸耸肩：“这就是我当不了分析师的原因。他们分析这个玩意，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结论就是一份报告，总部要的，我们不给就是失职。”卡佩罗叹了口气，按响服务铃，“来两杯咖啡。” 画面中，问话的探员不动声色地又开口：“你跟他接触的时间短，我们看到你发的推特，上面提到了雷击可以改善皮肤，我知道是评论的人说的。他的皮肤，你感觉怎么样？” “呃...很好...很好的那种...”布兰妮毫不犹豫地说道，“就是你能想像到的最好的肤质，所有女人都会想要的那种！” “触感怎么样？”探员接着问道。 “我没摸到，怎么知道触感怎么样...”布兰妮摇摇头。 “没有摸一下？” “嗯，我不记得有摸过了，他好像不太和人接触，我是说，他不会跟你握手，不会拥抱，也不会贴脸...” “真是...” “真是什么？”布兰妮敏感地回问。 “幸运。” “幸运是什么意思？我感觉自己倒霉透了，你们要看着我到什么时候？” “我们在保护你，你有可能成为被袭击的目标。” “谁会袭击我？” “还不知道，但肯定有！”探员的话带着非常肯定的语气，虽然没出现她的脸，但显然也是经过考核的那种认真。 画面暂停。 …... 门被推开，女助理端着两杯咖啡进来。 一人一杯，不约而同的动作，先端起来在鼻下轻轻呼吸。 “心有猛虎，细嗅咖啡。”卡佩罗莫名地说了一句改编诗，然后抬头叹了口气。 第341章 欲动 康纳利微微一愣，没说什么，只是眼神稍稍瞥了一眼，又重新专注于手中的咖啡，温柔的香气缓缓散溢，与外面的风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心有猛虎么？ 这原句里是嗅的玫瑰而不是咖啡，出自于英国诗人西格里夫.萨松的一首诗《于我，过去现在与未来》，这诗描绘了他在战争中所有感受到的恐惧和厌恶，也是他最有名的反战作品了。 康纳利也是个敏感高智的人，很能感觉到卡佩罗现在的心态，有点崩了。 接下来，应该是主动倾诉的时刻。 果然......一秒之后。 卡佩罗向后一靠，放松了下脖子，眼神中带着些茫然和疲倦：“我背过这首诗，很多年之前了，萨松反战却又参加了一战，真是个矛盾的人。但刚才突然想起来，到嘴边又变成了...这个...” 他示意了一下咖啡。 康纳利轻轻呷了口有些苦涩的液体，放下杯子，然后摇头笑道：“改得好！至少很应景，而且没有原诗那么娘炮。” “你知道什么时候人最脆弱？”卡佩罗看着康纳利。 “死亡之前？” “死亡之前，不...”卡佩罗摇摇头，“我们都走在死亡的路上，不是之前，是我们听到丧钟敲响之时，人的心会突然化成水。” “......” “目前为止，我们在医院弄到了四个从楼上丢下来摔死的，在下水道里掏出了一具被呛死的，还有六个人死在路上原因不明，医院里那些半死不活的更多。” 卡佩罗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空气：“我听到那声音，很可怕，但它还没在我耳边响起，所以康纳利，我们正在从未有过的麻烦之中......你有什么想法么？” “......”康纳利沉默了好一会，头也没抬起地说道，“我所了解的情况，跟你差得很远，当有很多事不知道时，我不想给什么意见。” “你不是已经知道那是个变种人了么？”卡佩罗看看他，“还不够多？” “我们对付不了一个变种人么？他有什么能力？”康纳利好奇地问道，“蜘蛛侠那种，可以在大楼之间跳来跳去？” 卡佩罗欲言又止，呼了口气：“比那个厉害。” 康纳利低下头，皱眉想了一会：“会飞？” “比那个厉害。”卡佩罗喝了口咖啡，“算了，你不用打听了，几乎就是电影里的那种大反派。” “电影里的大反派？法克，拿核弹轰不死么？” 卡佩罗噗嗤一笑：“在这里？你有办法请他去内华达沙漠么？” “好吧，那怎么办，这事我们处理不了，得总部吧？” “当然，他们早就接管一切了，......”卡佩罗重重吐了口气，“很快就有人过来，到时候我们得好好配合。” “配合？不会是老雷吧？” “谁知道，变种人，可是大事，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无线电静默似的开战前夕......” 卡佩罗一口喝干咖啡，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身子重新靠上椅背，“如果真打起来，我们都会死的，那家伙的念力可以扫死四公里外的人，我们现在离他还不到三公里。” “见鬼！”康纳利手一抖，咖啡杯滑落他的腿上。 他被烫得跳了起来，抽着冷气拉着裤子抖着咖啡残液。 “你也...”卡佩罗无奈地推过一盒纸巾，“太不小心了！” 康纳利抽了两张纸用力擦了两下，抬头紧张地问道：“就不能把我们这些重要人员先撤离一下？” “没这个命令。所以我们也不能走。”卡佩罗无奈地摊着手，脸上仿佛在写着我们就是炮灰的字眼。 康纳利苦笑着摇头：“这些官僚，把我们当什么了！” “当什么？什么也不是，无名之辈，相对于一个变种人来说，我们像是蚂蚁一样卑微，他一眼就可以扫死我们一大片。” “那就不会打了，总不能让我们上去挡变种人的那什么...念力吧？”康纳利看看墙上的屏幕，若有所思，“这样的人其实很有价值啊！” “也许吧，我知道的也没比你多多少，......” “就算知道这，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康纳利耸耸肩，“我只是个律师，他是法外之徒，要审判也得先抓得到他。这家伙在哪？” 卡佩罗没有说话，做了个一无所知的表情。 “鼻毛，皮肤...呃，准备克隆这个家伙么？”康纳利不经意地问道。 “谁知道呢，我只知道现在我们的人都派出去了，在外面被风吹雨打像狗一样狼狈。” “我得去换条裤子，内裤都湿了！”康纳利抱怨着摇头，“一会再过来。” 卡佩罗没有说话，下巴一抬，示意放行。 门一关，卡佩罗托着下巴看着康纳利从玻璃墙前走过的身影，若有所思。 …... 地下室，一号摄影棚里，皮克斯突然抬头：“注意，阿姆拉斯在和那律师在通电话！” “记录了么？” “记录中，平台同步正常。” “内容是什么？” “那个律师要去拜访米德利街的居民...要让阿姆拉斯找个带路的，估计是担心被打闷棍。” “他是金威帮的律师，还怕这个？” “谁知道呢，但这种小心不为过。” “这家伙好像要搞事啊！”伊森仔细听了一遍通话，摇摇头，“标记一下，这种事我们处理不了。” “注意屋子里的情况，有异常么？” “除了洗澡的，都在看成人视频，好得不能再好了！” “酷！” 风雨中，格兰特努力地爬上屋顶，扒着很辛苦，不是他力量不够，他还得扛着这方向不定的十级强风。 但也正因为这风，他就算有什么动静，房子里的人也听不到。 二楼主卧的浴室里，满满蒸汽。 “你去接一下，带着他，看看要问什么人，别让人敲他的头。”阿姆拉斯说完把手机一扔，重新滑入水中。 …... 康纳利朝着员工更衣室快步走去，见到迎面而来的局长助理爱丽丝，他一边侧身一边还笑着指了下腿上的湿痕：“咖啡，不是尿的。” 爱丽丝友好地笑着让他先过去。 康纳德堆着笑脸快步走进更衣室，大概等了三分钟就出来了，这时的他已经换了一条裤子，换下来的衣服装在一个小袋子里，上面写着干洗的字样。 第342章 虫子 联调局有为员工提供这样的服务，只要把自己的衣物装进标上名字的袋子，就会有专人拿走去清洗。 康纳利把这袋子放在一个篮子里。 他离开之后，一个特工走进更衣室，拿走了那个篮子。 卡佩罗在办公室冷冷地看着这一幕，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是我，嗯，有找到东西么？” “没有？” “不可能，继续找！” 卡佩罗摔下电话。 总部的琥珀计划开始执行时，就同步在所有情报体系内进行抓虫子运动。 康纳利正是被怀疑的对象之一。 康纳利从自己嘴里知道变种人被确认后那个表现严重不正常。 前面康纳利那不经意地打探，后面演技出色地失杯湿裤，都是电影里中看过百回的桥段，在卡佩罗的眼中，这分明就是想从自己嘴里套出情况并汇报给他的上家。 当然，对于身份暴露的间谍，抓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办法，最好的是可控并利用。 所谓的情况，或许就是说一下这个变种人的事是真的，而且能力强大到几公里外扫死人！ 也许这一句话就值得他冒死传话了。 但换下来的裤子，外裤和内裤除了咖啡和一些体液之外，并没有夹带纸条。 也许得进实验室里用各种光扫一下，卡佩罗用力挤了挤眼睛，去掉一些因为犯困产生的涩感，也许还有别的什么人。 他确信卡佩罗一定是有什么情报在传送，但这个情报应该不是那种是与否的信息。 除非，某个潜在的敌人已经推断出两种可能，那么康纳利只要按着之前的约定做出相应的动作就可以了。 比如，换一条裤子，比如进一次平时他不会去的地方。 卡佩罗看了看墙上那个屏幕，又点开一个，对比着康纳利的衣着，明显的是换了条裤子。 他拿起电话按了一个内部号码：“调出内部监控，查一下他进更衣室和出来的前后，有谁在注意他。” …... 米德利街头，奥律师的车子在风雨中闪闪发光，他打着双闪，等着那谁谁来敲门。 “黑霉！”一只手重重敲打着奥巴玛的车门。 奥巴玛正准备脱掉外套，看看那手，无奈地按下车窗一条缝。 “小达斯？”他看着这个一头脏辫耳环短裤弹力小背心几个纹身的混混问道。 “黑霉，你是律师，我认得你，老大打电话给我了，让我带着你别让人抢了。”那小混混大声叫道。 “哦...”奥巴玛呼了口气，“走吧！” 推开门，两人赶紧抢进门道里。 “律师先生，你多大了？” “呃，差不多跟你父亲一样吧！” “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1800年就来美国了，你是哪一年来的？” “哦，那你祖宗被抓来得很早啊！”奥巴玛揶揄地说道。 没多理会这个花皮混混，律师先生指着一个房间，“就这里问起吧，......” …..... 六楼角落的一个房间。 两个男人在屋子里，他们不是黑人，脸上带着一些斯拉夫人种的特征。 “没有窃听器，干净。”马恩斯基小心地收起仪器放进箱子，打量着这个破屋子，事实上也不算太破，只是主人不喜欢打理，而且因为窗子破了，地上全是水。 窗口边上站着另一个人，列夫，他正用望远镜看着那座被晃开花的楼。 他并没有站在破掉的窗前，而是让开了一侧，但还是有风不停地刮到他的身上，带湿了一大片，只是他毫不在意。 镜头透过风雨，在那片废楼里扫视着，听说上午刚撤离了一大批特工，列夫嘴角轻轻一挑，不知道那些人找到了什么。 这儿只是个普通的黑帮据点，这样的楼倒成这样，列夫不知道是哪位爆破大师的杰作。 但如果是地震，这边上为什么没影响，奇怪的事。 他一边看，嘴里轻声说着话： “我讨厌美国人，但我喜欢这个城市，这里美丽而危险，现在又加上了地震和风暴。马恩，你知道什么叫作完美的结合么？” “是什么？” “看着这楼，我们就知道了。” 列夫嘴角裂出满意的笑容：“我不是针对黑人，但混混，哪一种都是该死的。” 他们是克格勃在洛城的情报员，在别人纷纷逃离这个城市的时候，他们却得抓紧时间弄清楚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情报员只要认真负责，他们的神经比蛛丝还更敏感！ 所以，这里一定是粗大事了！ …... 琥珀911网络会议。 “各位，你们没有看到记录上的他那句话么？他说希望我们多探讨什么？” “有，记录上有这个！”一段话被传进会议室。 那是他们已经深深刻在脑子里的冷漠揶揄的语气： “我在医院被抢救时就在思考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我希望以后大家多探讨这方面的内容，这是他亲口说的，如果不是假话的话，晚上我们难道不可以就这个话题展开么？” “但那不是我们想要的合作内容，你看他中间说的是什么？人这么渺小的生命体，为什么对生命如此珍惜，以及于...得承受失去尊严忍受漫长的痛苦...因为他们无能为力...你们听出什么了么？” “他支持安乐死？” “倒...倒也能看出来，只是这个？” “还有，他好像觉得应该对坏人用刑，......我已经可以看到他想干的那些事，会引起多大的风波了。” “我们绝对不能为他做这件事，这太可怕了，我们会被舆论喷死的！” “诸位，你想没想过，如果他想做这个事，而又有人反对的话，我是说不是我们这样的，而是那些媒体记者社会活动家...他会怎么做？” “捏死？”有人下意识地说道。 “不，不，我担心他让我们去处死那些人！就好像我们推测他有可能会让中国那边处理那些对他不敬的人。” “怎么可能有？” “现在还没有，但之前，不是弄了个寒战计划么？夹着中文恶评...他如果，你们懂的！” “新指示，让他回到低调装逼的正确道路上。”老雷再次插话了，管理员的身份就是好用。 当然，这道命令来自于他的大波士。 第343章 心情 香江。 华盛顿阳光明媚，洛城风雨飘摇，香江却是夜色深沉，月朗星稀。 史多兰站在窗边看着外头，手里拿着粗大的雪茄，轻烟不见，红光一点。 对面的维多利亚湾灯光璀璨，开着半边窗子，海风吹在脸上，他的心情，很是糟烂。 他是中情局亚洲区中国事务的一个当地主管。 中国，香江，谁都知道这里有多少破事，那些事由里头每一件都跟中情局有关。 但就算事情再多，史多兰也能把工作打理得充实而有条理，他也总能保证在两点之前洗澡睡进被窝，无论身边是不是有个漂亮的女人，...... 同事巴不得你赶紧病休离退，上司把你当水果榨汁，敌人天天诅咒你摊大事，身体要自己爱护，除了自己谁会心疼呢？ “呼！”史多兰长长吐了口气，然后被海风灌得呛了一口。今夜无眠，不是不想睡，是没完成任务他没法去睡。 两个多小时之前，总部发了一个任务，给了地址和人名，让查这个叫作萧恩的人的背景资料，还得查出他小学时候的体育老师的资料。 这大半夜的上哪去查？ 特么的又不是什么资料都在网上服务器里。 现在又来了一个任务，还带着上一个任务的差评。 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史多兰没有多问，目前他所知道的就是此事绝密，所有想多打听的人全都得严控起来。 没有期限！ …... 琥珀911网上会议一直在继续，但发言的间隔时间变长了，会议的参与者们要么就是已经说完了自己之前的观点，要么就是还在消化之中。 这跟智商的关系已经不大了，现在要的是更多进一步的情报资料。 伯德关上耳机上的话筒。 看着被叫进来的这个分析师，麦肯锡是他手下最出色的那一个，也是他认为政治素养最过关的，但也是脾气最硬的，他在局里有个外号叫嘴炮。 不但代表着他的言辞经常性激动，还会带着大量口水喷出。 这种手下，领导都很头疼。 “说吧，你的结论！”伯德示意他和杜比两人坐下。 “不是结论，是提议，对之前的担心的一个反制措施。”麦肯锡没有坐下，站得笔直，“我站着说吧。” 伯德瞥了他一眼，站着说，那就是对着我演讲了，尼玛，这是想站得高尿得远么？ 看看位置，伯德他身子往后一靠，躺姿：“说吧！什么提议？” 杜比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又是一阵闲话。 “其实那些定级高危的不是穿越就是异能，但我们也不是没有这类型，只是不太多而已。”麦肯锡一开口还算是正常。 然后他就开始要激动了。 “中国人的这些玩意就是一个量大，但内容相当雷同，不就是走他们的小商品路子么？我分析过它们的结构，简单就不说了，重要的是有规律。 如果局里能给几万美元的预算，我们可以编一个程序来专门制作这类。到时候就看谁的产量高了。” “这样可以么？”伯德微微坐直身子，扭头看向杜比，“你说呢？” “有什么不可以？别忘记这是国战！”麦肯锡激动地开口。 杜比看看他，递给伯德一个眼色。 麦肯锡这样的分析师，是不知道后来事件已经发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的，所以这种激情表态在两个上司面前就像个二逼一样有点傻，当然，这不是真的傻，而是信息不对称的可怜而已。 “你对定级的标准建议是再加强？有必要？”伯德看看麦肯锡问道。 杜比微微耸耸肩，他也不知道这分级的标准应该是什么样的，原本他是一本都不想让这种书进来。 但现在好像大势不可逆了。 麦肯锡递上平板：“这里可是有几本在推演二战后中国人联合德国和曰本把美国给占了的，这...些算是高危吧？” “我看看。”伯德阴着脸翻看着这些书的简介和概要，只看了几本就已经脸色平静，“算不上。” “呃？” “是黑人欺负了白人么？” “呃，不是。” “那是大胡子们占领了美国么？” “不，就是中国人。” “那只是异想天开的胡说八道而已。”伯德看看两人，但目光最终还是落在杜比身上，麦肯锡还不够他正视，“中国人没有真正赢过我们，甚至在朝战时，我们也没有死多少人，战俘的待遇也很好...” 他挑挑眉。 在麦肯锡还没想明白之前，杜比脸上已经有了恍然大悟加上佩服的表情，并非他不知道，但他得让领导偶尔展示一下智慧。 二战，对于美国那是简单模式，别的国家的人死了几千万，它总共就死了三十万，得到的结果是彻底从大萧条的泥潭中走出和正式从大英帝国手中接过世界霸权。 别人家的孩子死不完，对于美国，二战并非一个沉重的话题，经常有作品可以用来轻松地调侃那时的一些事件。 政治正确就是在犹太问题上，别的地方，随意……因为不会痛。 所以这些弱国编个作品说要占领美国，好吧，你们写吧，反正写作是你们的权利，但看不看是我们的权利。 二战里，最大的受益人可是美国。 美国本土其实没啥战争记忆。 夏威夷是1959年才成为第五十个州的，之前只是托管地，在那上面的一个军港被袭击...就好比是某人的脚上被吐了一口痰，伤害是有，但也就这么点了。 战后有专门的统计数据可以说明一切，二战中，美国差不多有一千万人从军，真正在一线作战的可能不到百万，死的人还比不上往常死在床上的。 如果说麦克阿瑟说的那句“伤亡只是数字”有点残酷，但真正对于美国来说，这样的战争几乎就是带着满极的装备去刷一个中级副本。 回顾那个年头，除了直接上战场的那些人，绝大多数美国人的记忆就像是在听欢乐颂，如果想起贝多芬，那会带上一点沉重，如果不去想那货的命运，音乐本身是很嗨的，对这个全世界死了数千万人的大战，美国民众回忆时都难免会带着满满的美好心情。 第344章 危言 “中国人没真正赢过我们...战俘...朝战么？”麦肯锡皱皱眉头，有点不解。 伯德和杜比用眼语交流了十几秒钟，很默契地同时点头。 杜比指指脑袋：“想想二战我们是怎么做的。我们一开始就撸袖子上了么？我们付出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如果我们不那么做，我们又会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带来的是麦肯锡一脸深思。 二战开始前，美国就洞察了一切，宣布：俺不参战只做生意，美其名曰“美利坚不会把子民的血洒在远方的国度”。 其实大家都清楚，远在天边的正义怎么比得上源源不断的小钱钱诱人，战不是不能打，是不能现在打，完全可以等到几条大狗咬到残血再冲上去看看打死哪只，还可以开心地吃狗肉大餐。 接下来三年，民众们除了笑中略带严肃地看着欧洲亚洲的战火纷飞的新闻，大部分时间内他们眼中看到的，耳朵里听到的，平时谈论的，都是“订单大增，工资涨了，遍地都是生意机会”。 战争打的是工业实力打的是后勤，从物资采购量就可以分析出双方还剩多少血条。 当欧洲战场开始进入僵局了，美国发现这时候冲上去完全可以获取盟军的主动权。 此时珍珠港遇袭，美国得到了天赐参战良机，大呼一声，我要抢人头都给我死开！ 然后收音机报纸里的新闻永远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而最终的胜利也在眼前”。 最初还因为紧张来了个灯火管制，但算起来才几个月就结束了，同样的，因为产能提升，汽油管制两年后就放开了，绝大部分美国人都是马照跑舞照跳，生活影响不大。 这就是整个战争带给这个国家的回忆，战争的快乐与辛福，生命的沉重特么的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大量出现在三十年后的电影里，伴随着好莱坞的影响力向世界扩散。 我们的战士在二战期间是如何浴血奋战，从英吉利海到太平洋，从诺曼底海滩到琉璜岛，从珍珠岛到中途岛...不拉不拉资料很多，英雄也很多。 理由超简单，因为需要团结起来对付老毛子了，也因为要向世界宣传美国的付出和牺牲是如何的惨重，...... 我们对世界的贡献如此巨大，我们怎么还不是老大？ 我们对世界做了这么多事，我们凭什么不能多拿点奖金和股份......？ 这和年底公司总结大会做的报告一个本质，那么现在呢？ 又一场战争的阴云笼在美国头上，这一次非常不一样，特别不一样。 萧恩这个变种人最可怕的地方是他的未知，你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神秘的能力没展示出来，他能跳过几座楼，但他是不是也能飞？ 他能用念力让尸体跳舞，也能让四公里外的人死得不明不白，那么他能不能杀死十公里外的人？ 四公里，这已经超出了普通视界的打击区了，而能飞到那么远的杀伤性武器的速度能追得上他？ 还有，他的皮肤，是不是真的能被子弹打穿？ 他是不是能快速愈合，他是不是永生不死？ 他能在手心里玩雷电模型，那洛城的那个风暴，是不是他弄出来的？ 现在威力最大的核武器有没有可能杀伤他，让他来不及逃走？ 如果连核蛋都没有用，那还谈什么反击？ 对于完全不清楚的敌人，最好就是期待着他没有注意到你，而不是冲上去吐口水。 …... 不过恐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这位分析师还没能得出这个结论，可惜他现在也没权利知道。 伯德眯起眼：“嘴炮，基本常识你得懂，别浪费我时间知道么？” 麦肯锡一脸不爽：“我是说正经的，我当然知道，这正是我们把这些网文分级管控的原因，也正是我们应该用同样的手法反击的最大理由。 我们不能让可能变成事实的书在国内泛滥，你们明白这样的后果吗？！ 这是危险言论！还是长篇的指导教学！ 有人会学着做！我说的有人，曾经是不存在的，但现在有了，你说如果一本书描写一个变种人在美国为所欲为，然后又被这个变种人看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麦肯锡语调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靠近桌子。 反击，反击个屁啊！ 上头的风向已经转了这小子根本不知道...... 伯德手抚下巴，神思飞扬，在麦肯锡的汇报声里想着自己的心事。 最早提出在网文上进行反制的正是伯德，但后来这事被维克多压了下来，然后又被老雷重新启动，可谓是一波三折。 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貌似上头的风向有些捉摸不定，但伯德不是傻子，既然已经在讨论着晚上的合作策略，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小事”上制造对方的不愉快呢？ 虽然到目前为止，也没人知道这个死光头到底是喜欢不喜欢这些网络，...... 麦肯锡不知道这些，所以他还沉浸在之前的心境里，当然，他说得也没错，这也是为什么杜比会让他进来的原因，他的话有价值。 美国市场再开放，读者再包容，也不可能口味好得什么都接受得了，真的曾有过的惨痛记忆，反而不会有人敢乱写了。 比如从某年某月某日开始，就没人会拍飞机撞大楼，连游戏里有这样的剧情都得删掉。 民主也得考虑国情，考虑国民的接受度，那些受害者联谊会势力有多强大只有等你被摊在钉床上才知道。 所以真正经历过911的美国，是绝对不可能接受什么恐怖大亨金手指加身强势登陆暴恐全美的作品。 因为那真的会让美国人痛并害怕，而且据某智库提供的资料，那些平时不读书的恐怖组织成员是从美国电影中得到的灵感，这简直就是天大的讽刺。 游戏里敢玩俄美大战是因为美国人民都觉得没可能，敢玩三胖统治全球还是因为没可能。 但现在，反过来看，如果死光头在美国本土制造出一个巨大的伤害，以后还会有人拍超级英雄在城市里打斗的场面么？ 这几十年来，美国生造出那么多的超级英雄，拍了那么多的超级英雄电影，还有那么多的灾难片，创造那么多的价值......都是为了钱么？ 钱从来不是孤立存在的，把钱聚在一起，它们就升级成了资本，资本必须有一个好的土壤让它们生长，营养要丰富，园丁要呵护，还要打跑想进来偷菜的魂淡。 安全感也很重要，谁不想好好活着，进电影院找虐那都是精神病。 麦肯锡已经无限靠近桌子了，他的手也已经撑在了桌上，用俯视的姿态看着伯德：“变种人是工具，书会成为指导手册！在书里教一个孩子杀人，也许某一天就会有看过这本书的孩子去杀人...这种事太多了！多少成年的精神病都特么的是因为小时候看了一本破书就开始学着做事，...... 现在这么多书，我看哪一本都够危险的，我建议现在就把这些书全都毁掉，只是几个网站而已，并不那么困难，然后用我们自己的替代掉那些......这市场相当大，影响力也很可怕！” 第345章 悚听 麦肯锡在身前说话的时候，伯德同时也在听着耳机里的一段发言。 作为情报主管，他至少有着同时处理两件事的能力。 琥珀911网络会议...... “各位抱歉，我有一个想法，但我不知道有什么用。还记得八十年代开始二十年之内，我们的电影是什么样的么？史泰龙、州长总是在霸屏，然后你们都看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好莱坞的片商们不要太壮的男人了，变成了奶油小生，从汤姆.克鲁斯到布拉德.皮特，从莱昂那多.迪卡普里奥到基努.里维斯，人越长越帅，.....肌肉在萎缩，脸越变越白！ 然后最近十多年，我们看到的全都是小鲜肉，这究竟是技术的进步让力量已经不再重要，还是女权主义的兴起让市场发生了转移呢？” 这位分析师好像说得嗨过头，连特么女权主义都出来了，接下来是不是得说一下三性婚姻的潮流。 老雷有点儿生气，立刻插话：“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们不讨论电影！说你的想法别用设问句！” 在云会议系统里，设置了轮流发言模式之后，仍然是可以打断的，当然，这个人得有打断他人话语的权力。 老雷是管理员，他当然有这个权力，虽然他并不是觉得这个来自于别墅的分析师说的话毫无用处，但现在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时候，最讨厌的行为就是卖弄词藻浪费时间。 那个分析师马上加快速度:“我刚才的想法是说明天之后，新的风潮将会起来，超级英雄，像那一样的超级英雄将会被全世界热捧。所有人都围绕着他转动。那么，这件事对于晚上的有的什么作用么？” “我的答案是有！”他居然自问自答。 “这不就是底层的人最渴求的名望么？从被世界无视到全球瞩目，这是何等的飞跃，这样的心情，他一定很开心吧？呃，常理来说。结束。” 伯德冷冷一笑，半低着头，手指在平板上飞快抖动着：“我觉得超级英雄电影最近一个写实流派估计得饿死了。” 伯德在平板上写了这句话发上去。 这种意见就不用直接开口，随意可以表达。 麦肯锡严肃开口：“头，新的体裁会出现，我不是指电影，也不是指电视！” 伯德手一顿，把平板盖上，看了看身后有没有反射，然后压了压耳机，他并不担心话筒的问题，因为自己不发言的时候那肯定是关上的。 但开绝密会议时还在办自己的事，这算违纪啊！ “我没有看你写的东西。”麦肯锡迅速说道，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经后退了一步。 伯德头一偏躲过一团飞沫，冷冷扫了他一眼：“再退后两步。” 麦肯锡马上退后两步，一脸耿直的表情，然后他张嘴又要说，刚才话才说了一小半，大头还在后面。 伯德竖起手指，示意他需要安静，因为会议室里之前有人插话了，能插话的，都是管理员级别，他每一个字都得听清楚。 现在说话的是花园的一个分析师： “先生们，我得提醒一个很重要的事实，就是变种人的自身定位，究竟还是不是人！之前，我们曾经想利用国别民族上做文章，但不得不说那是个天大的败笔！” “理由！”老雷冷冷说了一句，寒战计划可是他亲自许可的，说那计划有问题，就相当于说自己是个蠢蛋一样不可忍受，先给十个差评再说。 而且他并不觉得之前那计划有什么问题，英雄肯定是有民族性的，有见过把别人家的英雄供到自己桌上的么？ 但英雄从来没有死在敌人手里，死在自己人手里的更多，哼，历史已经摆明了一切！ 这也是老雷能顺利通过那个寒战计划的原因，如果寒战顺利，后面还有更多类似的计划，名字都很吓人。 萧恩这个死光头，无论现在对他的定义是之前的中国佬，华裔还是变种人，你都不能否认他在能力上完全对等那些虚幻作品中的超级英雄。 那么除了消灭他之外，不就只能让他归顺这一个办法么？只不过后来挑拨离间没有成功罢了，但你不能说那办法是错的，谁知道那家伙那么...聪明到变态的程度！ “你们忘记了那句话么？刻在波士顿犹太人纪念碑上的那首诗，当他们杀犹太人时，我...” “我们都听过，别隐喻了没时间，快说结论！”老雷粗暴地打断这家伙。 “之前的那个举动逻辑前提是他能力有上限无法与国家对抗，那么要么他靠向中国要么靠向我们，现在呢？” “继续！”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可以不依靠任何人，别忘记他那个推特的名字叫什么，现在连中国都不讲这个。革什么命，为谁？设问一下，他为谁代言呢？从他接触的人里头，似乎并没有他会喜欢的群体吧？” “所以，之前用那什么办法让他对付中国人，让他靠向我们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如果杀了一些中国人，难道这会成为他对我们态度更好的理由？不存在的！我说完了。” 这意思是说不能把这家伙当人看...颇有见地的论点！ 必须给这货一个好评！ 而且他是花园的，如果是哈德蒙那边的，伯德不会这么慷慨。 伯德手指在这货发言上点了个赞，抬起头对着麦肯锡：“你说。” 麦肯锡张了张嘴：“我想几年内人们可能会重新把时间投入到文学中，但那时候书已经不仅仅是书了，可能会有音频和一些插画什么的，好吧，我觉得像是给孩子们看的那种，有声有色。” 伯德看了眼麦肯锡：“你想调去商业开发？” 麦肯锡涨红脸：“当然不是！” “那么说重点吧！”伯德重新靠到椅背上。 “网络文学是一个战场，我分析过资料，随着人们时间越来越碎片化，看书的人越来越多，仅仅是一年才出一部的那种大片已经不足以构造很强大的影响力了。” “怎么会是一年一部，一年不知道有多少部！只不过有配额限制而已...”伯德摇摇头对着麦肯锡，“不要太强调量，质也重要。” “当你被洪水淹没时，你找不到能帮助你的东西。”麦肯锡紧跟着反驳道，“配额是官方的，但盗版呢？想想看，一部电影所占的数据量和一本书相比，然后它们各自产生的影响力...” 身前的红木大桌面上星星点点还带着小泡泡，这都是从麦肯锡嘴里飞洒出来的唾沫星。 这让伯德感觉一阵心烦，那边想得到一个细胞不知道付出多少代价而不能，这里一个二愣子冲着自己喷口水。 “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第346章 专业 伯德举起手示意他闭嘴。 麦肯锡还没傻到看不懂这动作的意思。 “刚才我没说完！”伯德冷冷看着他，“这个方案可以做，但现在必须是在完全保密的状态下，而且出来的东西，如果让人看出来是软件自动编的，项目就是失败！” 伯德的话说到一半，麦肯锡的脸就已经兴奋得快成紫色了。 “你先当个临时的负责人。能做好么？” “我会把关的！我是专业的！”麦肯锡拍胸保证，然后看着伯德，“那我去提交项目预算？” “去吧！项目名字先不要定，用编号表示，绝密。”伯德手指一弹，示意人可以滚了。 看着这个二愣子兴奋冲出门，杜比发出一声明显的叹息。 …... 伯德按着耳机，刚才一段时间沉默之后，发言又继续了，只是刚才那段发言上多了好几个赞，看来同意这个观点的人不少。 “他说得对，我们不能培养他滥杀人类的习惯，在他的眼里，人可能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肤色。而肤色也不会成为他放过谁的理由。这也经过了证明。” “如果变种人成为一个族群，人类社会将会有灭顶之灾。” …... 实验车里，哈曼面无表情始终在当一个听众，他只是个科学家，不是政客也不关心政治，他只关注一点：人是怎么样才能这样突变出如此强大的能力！ 看到最后那句话明显已经有了反对变种人研究的意思，哈曼已经怒了。 这就好像世界上有一个敌人首先研制出了原子弹，然后有人说我们不应该去学着研究，因为那玩意会害了人类。 “无聊的讨论。”哈曼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句，扭头看向自己的助理。 他正在电脑上模拟一个结构，完全不符合生物学的一个细胞结构，没有办法，现在只能先玩一玩逆向工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能推导点意外结果。 “哈曼，你的顺序，你已经跳过两轮发言了，这次还要跳过么？”悦耳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好吧，我不是很懂你们刚才说的那些，但所谓人类社会会有灭顶之灾这个说话有点太过了。 要知道人和社会都在不断进化之中，有这么一个概念，我称之为社会生理学。 有一本科普的书叫作《一个细胞的生命》，作者是耶鲁医学院的院长刘易斯.托马斯...说的是物种之间并没有太多特异性，共生才是主流。” 哈曼没有回避自己的助手，这样的研究必定不是一个人能干成的活，最后都有可能是数百人的实验团队在一起攻关，然后会扩张到数千人...... 1942年的曼哈顿工程，陆军部动用了十多万人，耗资二十亿美元，耗时三年。后来阿波罗计划，历时十一年，动用三十万人，耗资两百多亿美元。1990年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耗资三十亿，但这是跨国合作。 想想现在的克隆水平和药物研发的过程，哈曼已经是心潮澎湃了，只要弄到一个变种人的细胞，之后的工作几乎就是这三大工程的合体——它可以直接实现人类最伟大的进化，无穷尽的体能，可怕的力量，能飞，甚至是永生！ 如果是哈曼在主持这个项目，他的历史地位将会超过所有诺贝尔奖得主，没错，他知道那个韦斯特恩和贝克想做什么，承包诺奖三十年！ 这绝对不是梦！ 在哈曼看来，两个实习生都够不上的家伙眼皮太浅，三十年太保守了，至少一个世纪！ 但现在，有人貌似想反对？ 魂淡玩意，这种人应该拿机炮处死！ 如果让全世界来投票，不敢说百分之百通过，但百分之九九九九是没问题的，剩下的，都处死好了！ 死不足惜！ 哈曼高声开口：“听说过那句话吧，死亡和税收是逃不掉的，但现在逃税的可不少，不想死的人更多！那么你们知道什么是死亡么？是每一个细胞都死掉才叫死，还是脑子不活动是死？是记忆的消失，还是肉体的崩坏？ 不，我们总在遗忘很多事，我们的身体也随时在更新。所以关于死，我们到现在都还没弄清这个概念。那么又谈什么人类的灭顶之灾呢？ 实际上，生命是不息的，回到我刚才的那个提法，社会生理学，...... 人体由数十万亿细胞构成，如果每一个细胞当成一个人，那么人体就是一个庞大的社会。 好了，理论上它得怎样达到完美状态呢？首先，生老病死这是正常规律，死的细胞理应被消化吸收，成为新细胞的养分。但并不完全这样，有的没有死，反而变得强大，它们抢夺营养，没错，我说的就是癌细胞。 你可以说变种人就是社会的癌细胞，但在变种人出现之前，我们的社会就已经被很多病菌所入侵，甚至存在着各种癌变，来看一下我们的身体是怎么对待这些情况..... 是放过它们，把它们保护起来，关爱有加，还是直接抓起来处死呢？就像有个人说的，在厕所里抓到就在马桶里淹死，在路上抓到就塞进下水道里，......” 哈曼激情的声音在会议系统中传递着，听着他的发言，每一个人都脸色铁青。 “博士，你最好说你的专业内容。”老雷打断他。 哈曼冷冷一笑：“专业，当然，你们清楚，人体内也有完整的预警防御系统，白细胞有两类五种，粒细胞和无粒细胞，粒细胞分三种，嗜酸性和嗜碱性还有中性粒细胞，无粒细胞有单核细胞和淋巴细胞。“ “能简单点么？”好几个人同时开口，不是开口，是把要求发上平台，当然这样的要求是完全可以被无视的，如果发言的人根本不看平板的话。 现在就是这样，哈曼完全是看着空气在说话。 “别觉得复杂，这就好像我们的军队警察还有情报部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咱们到底有多少这种部门，相信不会比细胞的种类少。 如果有人听完我下面说的之后能为我提供一份参考我会很感谢。” 第347章 偏激 哈曼在车子里昂扬站立，单手屈举，食指朝天，仿佛对着演讲大厅：“中性粒细胞和单核细胞能通过毛细血管的内皮间隙，它们从血管内渗出，游走在组织间隙中，吞噬病原体和坏死的组织碎片，听起来像是警察加上清洁工。 单核细胞由骨髓生成，在血液内仅生活三四天，进入肝、脾、肺和淋巴等组织转变为巨噬细胞。 好吧，说到这，我觉得巨噬细胞这玩意就应该是某些特别的行动部门了，比如ＳＡＴ这样的，它会吞噬那些进入细胞内的致病物，还可以识别和杀伤肿瘤细胞，清除衰老与损伤细胞。 好吧，有时候也不那么给力，好像刚死了六个，...... 它还参与激活淋巴细胞的特异免疫功能，我没时间解释淋巴细胞作用有多大，但我觉得中情局你们有点儿像是这玩意。 这里应该有中情局的人吧？” 伯德眯着眼，耳朵里又有好像说到自己部门，但他实际说的是细胞什么的，一个疯狂科学家错过三轮发言，总是屁话连篇。 伯德并不太感兴趣这些内容，反正平板上也有文字，一眼扫过，也不去回应。 当然，他在心里已经给哈曼打了一个差评标签。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他精神一振。 自耳机里传来那个科学家的声音：“不管有没有，现实是这个社会迟早没救，就像人总会死掉一样，你们都清楚这一点，而我们一直在研究那个海拉细胞，因为它永远在分裂，别说你们没想到这个，伟大的躯体必须有伟大的个体构成，绝对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从里到外。 癌的活力是惊人的，同样也是令人惊叹的！ 虽然它在成长时会挤压别的细胞生存空间，恶化它们的环境，让它们在贫匮中死去，哦，但我们没有听到它们有时间悲叹，你们难道有人会听到这个社会里的每一声叹息每一声哭号么？ 谁特么的在意那个，我们是这个星球上最智能的生物，我们在不断进化，但想要达到我们满意的那种状态，至少还得上万年，那时候我的身体早分散得不知道怎么收集了，哦对，我们的身体也在更新，十年我们就整个换了自己，默默无闻的那种。 别跟我说变种人的伦理威胁，别跟我说这不行那不行，也别听那些屁话我们都知道他们是因为排不上队！如果有好处这些声音都会消失！ 我们应该清楚，必须有人牺牲，也一定有些人消失，但我们人类将会有一个巨大的飞跃，体能智力都不足以形容的飞跃，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就是从马里亚纳海沟一口气跃上圣母峰顶！面对这样的可能，你们想要阻挡么？” …... 哈曼激情满满对着空气演讲，丝毫没留意会议室界面上早就火山喷发似地冒出好多留言： 美国怎么办？ 我们怎么办？ 你的立场呢？ 屁股在哪里？ 切他！ 然后在最后一段话之前，他的通话就被切掉了，他的专业让人听得不舒服，最主要的是，感觉对晚上的合作谈判没什么作用，里外里的意思不是要拿变种人切片就是想要跪舔，太矛盾了，跟有理有节相距甚远。 而且情绪上偏激已经到了偏执的程度，这货做科研应该很靠谱，但你这么说话谁听了都不舒服，什么叫抓起来塞马桶里？这也是你能说的？ 现在总统正担心国内说他通俄，你居然引用普帝的名句，一点政治敏感性都没有。 这种人，还是好好做研究吧！ 还有他居然把所有反对的人都认为是排不上队的，这话更扎心，能进这会议室的人，回头至少能领两管血清，一管自己，一管给老婆或是小三...... 这货这么说，以后必须严格限制他的分配权！ 哈德蒙实验室里，老雷手指一滑，屏蔽了这家伙的发言在平台上的传播，当然，哈曼一无所觉，他继续在说他自己的，这些内容都会被记录下来，里头总有些有用的东西，对变种人的研究是一个长期工程，说不准得牺牲几个科学家，前人的所有思想都足以给后人照出一片田地。 老雷淡淡开口：“克制你们的情绪，我们是为晚上合作会谈讨论，别扯太远了，否则差评！” 简单两个差评，足以让会议与会的这些人警醒起来，这意味着以后分配大饼时的顺位先后。 这些大饼包括很多，也许是钱，也许是权力，也许...是一管血清和几十年的生命！ …... 别墅，伯德办公室。 伯德皱着眉头，刚才发言的这家伙虽然听起来很讨厌，但这个职业精神我很喜欢啊！ 有点儿像是麦肯锡这种，话再难听，强硬的态度值得鼓励一下的说，没有这种人，美国精神就完蛋了。 伯德手指在平板上犹豫了一会，他本来想差评的，现在想点赞，但这么多人反对，算了，不点，省得给领导看到印象不好。 这科学家有点意思，伯德心想，其实如果真能把变种人研究透，情报工作会好做很多，一个变种人颠覆一个国家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的计划，粗暴有力地斩首就可以了。 想到这，伯德长长吐了口浊气，深深理解了现在白宫那个土豪总统心中的忧伤。 所以，一切都是合理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平静地，悄悄地，躲在一边，让别的人来出风头，虽然战争地图好像开在自己的国土上，但如果交战双方没有自己，损失还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回来。 原来上头打的是这个主意..... 伯德瞬间把时局看得通透，差点激动得站起来挥拳了，但房间里还有一个正满脸忠诚小表情的手下。 “杜比，”伯德看向自己最得力的下属，“你要说什么？” “头，”杜比一脸经过思考后的模样，“这项目意义深远，但风险不小。” “内容把控，无非如此。”伯德淡然说道，有分级制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相较于赞助那些公共知识分子写几百字上千字的小文章，我倒是认同他的观点，长篇影响更大。” “嗯，我也同意啊，”伯德点了几下平板，嗤笑一声，“费用还低。” 说起来两人心里都有点谱，中情局有很多的资金是专门用于支持各国内的某些人，希望他们能主动传播美国的价值观，关键时候得替着某些人说话，这笔钱的数目可不小，当然也不是能抵税的项目。 现在看起来，公知模式有点式微了，因为胡说八道久了之后，总会让人闻到他们屁股后面的美元味。 也该是时候换个办法了。 第348章 新模式 “他们一个月才拿一百美元不到的基本费用。”杜比亮了下数据，噗嗤一笑，“我的天，这得给我们省多少钱！” “目前来说，没给钱他们也在干，给钱了当然干得更开心...问题是，怎么给？”伯德有些犹豫地轻敲着桌子，小心地避开桌上那些水迹。 “会有办法的！给钱办法最多，”杜比挑动眉头，“就算我们自己不弄个平台，打赏什么的不也是可以么？加个群打个赏，让作者怎么写他就会怎么写。这些人，没啥节操的。” “服务精神不错，商业写作有钱就不怂！”伯德呵呵一笑，点点头，“这个模式，可以推广到世界各地。” “没错，只要有智能手机就可以了。”杜比附和了一句，“当然，必须有歪坏！呃，流量包月也可以，到时我们用个森马让他们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想听什么就听什么，啥意见领袖都比不上这个！” “中国人智能手机听说已经卖到非洲和印度了，真是不错。”伯德抓着下巴，仔细想起来，美国这些年来的总统无论风评如何，但做的事还都是完全的美国立场。 也不奇怪，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后面一大堆智囊和权贵呢。 “不过这个语种问题...”杜比皱起眉头，“这些中国写手恐怕不会英文，我们别弄成替他们推广中文了。” “嗯，当然得是英文，智能翻译系统提升一下，”伯德说到这脸皮抖了一下，这事还是有点风险，“高级版本要绝对保密。” “我知道！”杜比能领会这精神。 “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一个稳定的局势，这个事我们还没有公开说明，也是为了稳定人心，但得防着哪个人突然冲动做出不理智的事。”伯德缓缓说道。 麦肯锡的那个计划现在根本连提都不能提，只能是内部悄悄进行，要知道总统都在着急着晚上的和谈，伯德轻轻呼了口气，他知道那个项目会在未来发挥作用，但不可能是现在。 杜比眉头紧锁：“已经有这种事了？” “是的，但不是我们的人。”伯德微微一笑。 “确实，我会让人看着麦肯锡。”杜比说道。 “我们还拿不准那家伙的喜好，上头对我们很不满意。” “我个人觉得，有可能是喜欢...” “喜欢？不可能，你会把喜欢的东西送给敌人？你觉得他当我们是什么？” “呃，头，之前他只和他同学提到那一本书，至于那么多网文，是我们推测出来的...他直到最后才说他的秘密在里头，但这些话没传到公众耳朵里，根本不可能扩散！”杜比决定提醒一下自己的上司，这个前期情况可别弄错了。 “......”伯德微微一愣，迅速在脑子里过着资料，果然，一会儿他就想起来了，就是三小时前开始接到任务把死光头查个底掉，入侵了扣扣服务器，挖出了他同学的聊天记录，发现这么一句话...... 然后才有了自己的疯狂发散......是自己小题大作？ 伯德可不觉得，他认为自己完全猜对了死光头的心思，那家伙就是要把一堆精神垃圾丢到美国来，就好像现在大家都把电子垃圾运到中国一样。 电子垃圾还需要用大船漂洋过海运过去，还得报关什么的，精神垃圾放在网上，数据传输连一分钟都不用，治好了毒瘾，染上了书瘾，危害也不见得小！ 想到这，伯德立刻又记起维克多给的那个差评停了自己的任务那件事，当时他还愤怒了十分钟，现在回想，他应该是跟自己想法一样，但做法就是根本不让白宫高层看到内容，他比自己还怕这玩意。 同道中人呐！ “头...”杜比轻声提醒自己还在。 “不不不！你应该也分析过那些玩意了，多可怕你肯定清楚，也许我们现在看到的那部分只是表象，但不管如何，接下来我可以肯定他会对公众说点什么，我们早做准备吧！” “现在我们可能顾不上公众的事了！” “呃，”伯德捂着嘴想了一下，点点头，没说话。 “那我出去了？”杜比站起身。 伯德下巴朝门一歪，看着杜比恭敬退出。 这才是下属汇报的正确方式，他按响一个服务铃，叫人来擦了下桌子。 伯德看着门被服务生带上，长长吐了口浊气，往椅背一靠，按开话筒，接下来，他有话要说。 哈曼的发言余波弧度很长，差评不少，点赞貌似只有一个，很可能是他自己。 伯德看向会议室界面最上方，有高亮的一条文字。 现在最高级别的策略指导意见是让死光头回到之前的低调装逼的路线上来。 琥珀911网络会议室，伯德发言： “各位说得都很好，之前我一直在考虑着如何让他回归的问题，经过一番思考，我觉得这并不难做到，只要我们愿意配合他。 作为一个超级英雄，他理应有一段让人回味悠长的过往，也应该有一段轻松愉快的低调生活，成天站在人生巅峰难道不辛苦么？ 想想看，被无数人仰望看似风光，但如果这些人人都对他提出各种期望，那他承受得了？ 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梦想，想发财的想升官的想泡到妹子的想找个帅哥的想要减肥的......他想当上帝么？替每一个人解决问题，这不是上帝，这是...从来没存在的玩意...... 这种事我们只要稍稍一说他就能明白了。除非他想成为所有人的保姆，我看他的样子，根本不像！他没那么有爱！” 随着伯德的发言，一连串的赞同表情发进了会议平台。 “关键的关键，在于我们得有效隔离那些真正的危险人物，来自于那些敌人的，想要利用他的一些人，他们会挑事，...... 可以预见的那些人，会说的一些话，我已经让人整理了，无非就是把历史上的旧事拿出来说，所以我们得提前准备好相关的说词，以及处理办法。 反正做事都要时间，经常请示汇报这样还可以增进感情，中国人好面子，我们都懂的！” 老雷面无表情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平板上是一个被拆开的中程导弹，雨果拿出一个盒子。 马上就要安放这十个亿的钞票了，老雷脸上忍不住浮现一丝激动，变种人这件事充分地调动了美国的应急机制，某种意义上说，很积极。 各取所需，老雷想到这句话，立刻写下来发上平台，这当然也得是指导意见之一。 至于晚上那价值十个亿的聊天培训，现在就得出提纲。 “艾丽婕，你先整理一下，我们用他的身份给你做一次演练。”老雷直接通知平台，先训练好这一个，然后等维克多从天上下来，再培训他。 …... 第349章 六六六 琥珀911会议衍生文件。 沟通策略：双方本着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致力于发展合作双赢的亲密伙伴关系，提醒其名气带来的风险，劝导其回到低调装逼的正确道路上来。 在此时间内，严控我们的舆论口径，保持对他的支持度，根据媒体必定有反对声音的尿性，以及他的性格，我们的反对者将自动成为他的敌人。 “还算可以。另外做一份着重于美国可得利益的报告，不，这份是绝密的，不是合谈基调，也绝对不能给艾丽婕看。”老雷又下了一道指令。 基本上合作的态度老雷觉得够了，这种秘密会议反正也不会公开，现场，只不过老雷必须面对接下来的内部质询，国会什么的一定会有几个议员弄出听证会让自己去做报告。 这报告场面可能不会太好看。 政客们都是什么德性老雷最清楚，那是不问是非对错只看屁股立场的，就算自己现在做得再完美，他们也可以找出无数攻击点。 老雷托着腮帮子，回想整件事里自己对错比例，这功过是非可绝对不能任人评说，那是蠢蛋才会做的事。 而且这听证会必然也不只开一场，一场下来，就算自己演技天赋开满，全身都是假动作也经不起这些嘴炮的集火攻击。 毕竟有个最大的问题绕不过去，这计划是自己提到总统面前的，最后还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好吧，就算死一个人在那些狗逼嘴里也可能变成天大的损失，他们才不会管因为这计划美国得了多大的好处，除非...... 一人先塞点？ 老雷微微点点头，那必须得塞点，一人送一张唐纳德好了，当然，这事一会就得跟总统达成共识。 “这平台还不是很成熟，智能化也不太够，像这个时候应该自动生成文通理顺的报告，而不是这种带高亮关键字的纲要。” 老雷一点一点过着会议记录，心中暗自叹息，他在使用这个平台时发现了不少新问题，这就是其中一个。 但也不能苛求太过，毕竟这些都是各情报系统多年来偷偷弄的小镜子，平时绝对是各守自家的地盘，因为小秘密太多了。 开发的时候他们找的系统服务商也不完全一样，有时甚至是刻意避免相同，不然几大情报系统全找一家公司开发，那不等于那家公司掌握着美国最主要情报系统的钥匙么？ 好在几年前提出云概念和大数据之后，各家系统也在有意识地增加了一些接口，专门用于数据传导和处理，这就有点儿类似人类社会中的那些翻译组。 唐纳德上任之后，就有意识的想把这些系统捏合起来，但难度有点大，中情局联调局军情局国安局地方警局......接口虽然有，但没有数据分享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大数据，而现在对于公众数据就代表着隐私，很敏感的。 要不是突然因为一个强大的威胁而被整合，这个计划说不定得拖到下一届去。 但就算因此被弄进一个平台里，也发挥了一点小作用，但小问题更多。 那些什么魔镜棱镜望远镜放大镜，虽然都是镜子，但这么短时间就弄到一起，一定会出现很多运行不顺畅的地方。 老雷很清楚，云平台最绕不过去的就是处理能力，虽然理论上他可以看到所有的任务细节，但他不会一个个点进去，没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精力。 另外还有个制度上的问题，未必所有的信息都进平台，中情局军情局国安局，这都有自己的特别管道，私下里玩什么花活他们有自主权，不会因为总统下指令他们就百分百服从。 联调局这里还好掌控，因为老雷就是头，但别的...难说！ 老雷现在担心的就是那几个系统里出现像红发胖子瑞德这样的人物，干出什么挖墙角的破事没被发现。 安全问题，很重要！ 每次老雷想到这个，马上就联想起萧恩在屏幕上淡淡看着他的眼神，还有自己被怼得错漏百出的样子。 “或许是哪个漏洞被他利用了，不然怎么解释他对我们这么了解......” 老雷轻轻敲着桌面，未来升级又是一大笔钱，但这种事国会肯定能同意，人类对抗变种人，靠的肯定是集体智慧，个体已经证明完蛋了。 但这个过程里美国得到了太多有用的东西，测试了平台，整合了资源，一大批优秀的分析师涌现了出来，还有无数小组成员在艰难困苦的环境中展示了美国不屈的精神，维持着美利坚的利益。 这应该是对国会汇报的基调了。 平板上一个文件闪啊闪，这么快就过来了，老雷点开。 不仅有文字，还有画面和视频，按着大片的片花做的...宣传片模板。 老雷轻轻扫着那些画面，还有数据。 画面里，可怕的死光头狞笑着发出最可怕的威胁，要杀掉整个洛城的人，还要北上直击华盛顿，中间会从凤凰城一路烧杀劫掠，甚至会把数百吨的大粪砸进国会大厦。 然后是维克多艾丽婕雨果伯德这些人的脸，果敢坚毅目光坚定语态从容不卑不亢，有理有节地与死光头周旋，老雷高大雄浑的身姿是他们的背景。 接着是维克多挤在飞机驾驶座后苍白的脸，嘴角挂着血丝。 然后是风雨中的洛城，无数特工在狂奔。 在这样的画面里，自然不能少了背景音乐，还是那一首，来自于硬核摇滚打倒男孩组合的名曲——凤凰，它是那般激情澎湃，那样的应景，同时，那也是总统钦点的战歌。 各种画面交错而过，中间还有太平间的那段尸体跳舞，还有死光头说要让这些人都上街跳广场舞，要让全世界一起看！ ...... 在艰难了三个钟头之后，死变种人终于服软了，他提出合谈的请求...但需要保证他的安全，以及未来生活的质量。 总统决定人道主义援助他一些生活费，标准根据其能力，同神盾局特工发放。 巴拉巴拉小三千字。 这些可能在报告里都会用得着，在琥珀计划中，项目直接动员人员达到了四万九千人，分析师四百六十位，消耗资金三十亿，死亡人数六人。 老雷轻轻把那个六改成了零，ＳＡＴ那边是自行动作，不属于琥珀计划的损失。 三十亿的资金，老雷看着这数字淡不叽一笑，好吧，回头这都得用足。 然后后面是一堆看了让人心动的各种回报，反正都是各种编，老雷相信看了这个，还有哪个议员敢反对自己，他就得被自杀在小三家里。 不但不能反对，还得大喊六六六，否则差评，以后活不过三年！ …... 第350章 大生意 佛罗里达棕榈滩县博卡拉顿市，53街，美国惩教公司总部。 达蒙.海宁格在接到联调局局长电话之后就没闲过，他找了不少资料，但并没有发现移民政策会受到什么奇怪的影响。 但老雷为什么那么说？ 海宁格一头雾水，他知道如果自己没发现什么端倪又有这么高层的内部情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唐纳德上台之前可是有过承诺的，才一年时间，不可能反悔，要反悔也应该是第二任。 他拿起一根古巴雪茄，慢慢地在手里搓着，窗外火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地毯上。 公司今年应该会很赚钱，明年会更赚钱，几个任期下来，他在这样的业务中可以获得数个亿。 私人监狱市场大有可为，这是业界一向的看法。 政府也一向有业务外包的传统，毕竟来说用于关押犯人的公立监狱有个最大的问题，就是所有花的钱都来自于人民的税收。 海宁格在任内，公司还和移民和海关执法局签订了独家供应合同，为一个名为“强化监督外观的项目”提供监督和报告服务。 这项目名字是官方文件，除了律师和法官没人听得懂，但可以更简单地表达，为了提升非拘留的外国人在移民法庭出庭率，如果还不懂，那最简单的说法就是不抓人看着你，但要保证你按时上法庭。 有了这个项目合同，公司就可以根据开发新的设备，运输罪犯和囚犯。 唐纳德上台后，市场对于这个业务钱景是很乐观的。 民众也乐于看到私人监狱的发展，这与他们的钱包有关。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老百姓交钱纳税是让政府修桥补路的，可不是用来改善那些犯人的生活，还有那一针就可以弄死的死刑犯拖个十几年不执行又是几个意思？ 正常人早就闹开了，要不是好多律师就是靠这个赚钱经常挂一些圣母出去喊话，舆论早就炸了。 现在像这些监狱公司都已经接到了政府的强烈信号，这个锅我不想背了，以后监狱你们开，人犯我来抓，然后你们管理，至于管得水平怎么样，你们是上市公司，只要股民满意就好。 因为这么一个大动向，这些年监狱公司的智库也在研究着监狱经营的战略问题。 他们判断一点，就是政府未来有可能慢慢地会把抓人的权力也抛出来。 平时如果有人违了法，那就下个订单给专业公司，让他们去抓人。 然后关押也是私人公司在做，政府只管着立法，只要那些议员们在就好了。 那这样看来，安保公司和监狱公司的业务会有极大的发展，达蒙微微点头，几年经营业绩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但发展还能更快，监狱经营能借鉴的先进案例很多，旅馆业就是其中之一。 达蒙.海宁格不但关注连锁的马路旅馆，还关注那些散布在风景优美的特色旅馆。 穷人会犯罪，富人也会，穷人会被抓，富人不小心也会被抓，那么为了保障富人能好好地渡过监狱生活，那监狱的设施就得向着高级酒店看齐。 这个已经能做到了，但更进一步的是，地点也得选得特别点。 比如可以在一些小岛上进行改造，加勒比这样的地方很多，如果有一个景色优美，服务到位的监狱，那富人们住起来也会开心很多，度假不也得到处飞么。 达蒙.海宁格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好一会儿，拿起电话接通秘书：“让特拉里斯来一下。” 特拉里斯是运营部主管。 很快人就到了。 “坐吧。” “先生，是有什么事么？” “如果现在我们的业务量增长一倍，应付不过来吧？” 特里拉斯一阵激动，这是又出什么利好了？ “是不是总统马上要强推非移？” “总统的心思没那么容易改变，他这个人挺强硬的，而且他收了那么多钱，总不至于......你去打听一下...” 达蒙.海宁格很清楚，内部消息太高层有时不太会接地气，所以也需要一些底下的资料。 老雷是要他保密的，但不意味着他得闷坐着啥都不动。 …... 白宫总统办公室。 唐纳德坐在新位置上，思路特别敏捷，他手中的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又点开平板，看看云平台上的新动向。 年初已经大动作分离了网络司令部，年底前看来得把这个云平台再好好整合一下，虽然这一次匆忙上阵出了不少问题，但如果没有这玩意，现在更乱。 手指在上面点了点，找到自己要的几张图，发给老雷派出去负责潘兴二导弹改装的那个雨果。 附言命令：这两个图打印出来粘在盒子上。 …... 安德鲁斯空军基地，机库。 巨大的导弹架在中间，前端战斗部已经被合上，两个工程师拿着手钻正在上螺丝。 雨果怀中手机轻响，他退后几步，拿出手机点开一看，赶紧叫道：“等下，先不要盖起来。” 两个工程师莫名其妙顿住。 “有命令，你们这里有没有彩色打印机？” “机库办公室有！”一个士兵手一指，三十米外。 “马上带我去！”雨果拿着手机边说边开始奔跑。 隔着老远就大吼：“彩色打印机准备好。技术员准备！” 雨果带着三个人以百米冲线的速度跑进办公室，气都来不及喘：“怎么连，有个图要打出来！” …... 老雷轻轻搓着太阳穴，满脸无奈的表情。 随着打印机的轻响，两张图被打了出来，雨果看着出来的图，一片红色，上面好像是中国字，都是黑色的。 一张是个吉字，雨果认得，是好运的意思，纸的颜色有点扎眼，虽然这红色对美国人来说并不喜庆，但对于中国人，红色就是吉祥色。 另一张上头的字，他就不认识了，笔划太多了。 那个帮助打印的技术员偷偷看了一眼：“这可能是个穷字，我在唐人街见过人门上用毛笔写的，不过比这个笔划多多了。不过中国字很复杂，他们一个字有时候几十写法，回字都有四种呢！” “穷？”雨果一听就感觉蛋疼，前面吉还好理解，就好像美国人挂在嘴边的“祝你好运”。 第351章 献祭 雨果一脸懵逼。 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前面这个吉是好运，但这个穷字... 啥意思啊？ 他接到的指令上说一张粘盒子正面，另一张粘背面。 盒子里头估计得是钞票，你上面粘个穷是让人以为里头没钱？ 中国人为什么要把这穷字贴在门上，是为了不让人知道他们有钱去打劫么？ 倒也有这个可能，老派的中国人比较低调， 但不管怎么样，这事马上得做！ 而且他还不能上网查，也不能上平台问，这根本不是他能打听的，来自最高层的指令，还是绝密！ 那技术员还在热切地看着他，大概以为在这种绝密行动里贡献了知识能得到奖励。 “把这件事忘掉！”雨果冷冷地扫了那个技术员一眼，“否则你得穷一辈子！” 他的目光落在这家伙的胸牌上，重重地哼了一声，拿手机拍了个照。抬起头又是冷冷一眼，那技术员惊恐的表情令人难忘。 “忘得干净点！”雨果说完，拿起刀子飞快地把两个图案裁下来，拿胶水糊在盒子上。 “好的，长官...”那技术员喃喃说道。 然而雨果已经拿着这两张纸飞奔而去，得马上把盒子放回那导弹里，发射时间已经接近了。 来到导弹边，雨果飞快地把盒子安放在战斗部被取出的空腔里，正反两面都已经贴上了那红色的纸。 盖子盖好，工程师紧张地拧紧所有的螺丝，检查有没有错漏的地方，导弹上天要是盖子突然开了，那会粗大事的！ “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一声声指令下达，福特导弹发射车缓缓启动，雨果坐在车上，面无表情，心潮激荡，他仔细地拿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一会还得面对镜头。 拿出手机，他对着平台汇报：“快递已经打包，准备出发，准备出发！” 把手机调成镜面，再次察看自己的妆容，听说这记录得保留上百年。 …... 白宫，唐纳德拿着电话，脸色如常，他已经连续接了三个密友的电话，都是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是第四个，副总统阁下。 这风声肯定传出去了，这些是能直接打电话给总统了解一些事情的，还有不打给他，打给别的什么线人的肯定更多。 唐纳德很确信这一点，但他早就备好说辞：“确实是有事，之前我们说洛城那医院出现奇怪的病例，我们开始怀疑是恐怖袭击事件，现在好像没那么严重，对的，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在关心这件事。这次速度很快，我会推动一下情报系统平台的整合，是的，下一步的动作，好，就酱吧！” 挂上电话，他挑了挑眉头，拿起平板，看着上面那辆福特导弹车停下，然后一个长长的潘二缓缓斜起，竖直，就像大大的中指直冲天空。 此时的华盛顿，天气晴好，风和日丽，非常适宜导弹发射。 目标地址已经设定完毕，肯塔基州的某个空军基地。 整个过程都被完全录制成高清画面，到时候会加上无数广告，这画面已经被授权给了某家军方承包商，嗯，三天之前签的合同。 伊万卡同样也在看着这个画面，这里头装着十个亿的新钞，绝不容有失。 “上帝保佑！”她在胸口划了个十字。 “不不，这件事恐怕不能让上帝保佑，不过刚才弄到了中国人的秘密武器，跟那些钱一起过去。” “是什么？”伊万卡好奇问道。 “这是一个很有节操的大师给我画过的符，说是招财进宝，有这两张加持，我们导弹一定能顺利把钱送到！”唐纳德心情愉悦地对女儿说道。 招财进宝，这种神符早应该用出来了。 变种人一出现，处处都是商机，如果不是还担心晚上谈不拢，唐纳德现在就想喝香槟庆祝伟大的胜利。 导弹发射倒计时三分钟，正好可以看一下老雷那边发过来的应对听证会的稿件。 唐纳德仔细地看了一遍，边看脑子边转。 某种意义上说，变种人的出现是一个偶然事件，往前推不知道有多少必要条件在挡着，然而现在它已经出现了。 整个处理过程很好地诠释了什么叫危机，还是突破天际的那种，唐纳德很清楚一点，他得保住屁股下的位置，因为这才是他能最大程度在这之间获取利益的保障。 想想看，以后弄出来那什么血清，总统肯定得排在前面，如果自己不是总统，这排位可就危险了。 变种人，对每一个政府都是危险的，唐纳德脸皮微微抽动了一下，他在笑，他想通了，谁都不可能接受一个不受约束，无法无天的新物种。 就算中国也不可能，唐纳德相信自己的判断，那么说起来美国还恐怕还真是最后的赢家呢！ “我们至少比别人多出整整一天的处理时间，在他们还不知道有变种人时，我们连后备计划都做好了。”唐纳德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简直不敢相信，这才是天估美利坚！” “发射了！”伊万卡轻呼道。 她的目光紧紧锁在平板上。 那上面，一个长长的火箭，开始屁股冒烟，固定支架也开始层层脱落。 唐纳德手一缩，头一低，只见身上喀喀两响，然后脖子一紧，他痛呼一声：“我的脖子...快叫医生，好像扭到了！” 伊万卡赶紧呼叫医护小组。 潘兴二发出巨大的声响缓缓升空，气流如云爆散出百米，保健小组狂奔进总统办公室。 “天估美利坚！”雨果喃喃自语，和边上几个大兵们笔直站立，唐纳德被放倒在地毯上，嘶嘶呼痛。 雨果热泪盈眶，他面色庄严，对着镜头行着军礼，医生们扶着唐纳德的头，抬着他的手：“阁下，刚才是不是用力过猛？” 唐纳德抽动着嘴好不容易吐出个是字，平板上，潘兴二那重达十吨的巨大的弹体上，星条旗如此显眼。 “现在给您拉升一下，我扶头，你拉手，这个角度不要变。” 雨果和士兵们抬起头，看着导弹在火箭推进器的强大喷射下不断升高，升高。 “只是扭到了！现在得拉回来，还好，还好，不过我们得去楼下做个ＣＴ。担架！” 唐纳德拉着一脸紧张的伊万卡：“别担心，中国人说猴狐相依为命，今天的事肯定会顺利，我都献祭自己的健康了！” “总统不会有事的！”那医生很认真地说道。 “不！”唐纳德一脸不爽，“我肯定很有事，肯定有大事！” 他必须说得严重点，否则这点血祭恐怕换不来晚上的顺利局面。 至于医护小组他们的蛋会怎么疼，那谁特么在乎！ …... 第352章 打探 别墅。 长长走道上，杜比面无表情地走着，这区域全是被调集过来参加琥珀计划的分析小组办公室。 一个小组分配了一个房间，人数三到五人不等，杜比走到一个拐角停下抬头看看房间号，这一间是给三观调研小组的。 总部对于之前的三观分析报告给了差评，现在就是要补救的时刻了。 依据平台上的重要程度排序，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并不是送钱，而是之后的谈判，谈什么怎么谈。 隔壁这一间，是专门分析网文的，杜比想了一想，推开门。 资料显示，中国从事网文写作的人数非常庞大，而成功者占比极少，仅仅这个数据，就足以说明麦肯锡那个计划很有操作的空间。 在这之前，中情局就已经掌握了大量的中国账号，用这些号伪装的人完全可以成为某个网站的写手。 至于他们要写什么，那都可以让软件来帮忙，不过最开始的时候，还得有熟悉写作方式的专业人士来指导一下。 这应该就是分析小组之前的工作任务之一。 “情况怎么样？”杜比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们。 这个小组成员从最早的四个，现在已经增加到了八个，时间紧任务急，面对的还是完全陌生的领域，八个人也不太够。 这就得发挥技术优势了。 “目前还算顺利，”副组长江恩上前汇报，“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账号，可以说我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做什么？”杜比淡淡问道。 江恩平板一亮，有图示。 所谓想做什么都可以，包括了把账号的钱用来订阅，用来打赏，用来...补签到，好吧，就是没法提现。 杜比嗤笑一声：“就这？” 江恩有些惶惶：“就这些了，不过如果通过一个叫龙空的论坛，倒是可以卖票提现，就是费点劲。要么？虽然这一个个账号里的钱不多，但加起来也不少。” 杜比摇头，账号什么的好搞，但搞了之后怎么做事是个问题。 毕竟这里头还有凯雷集团的利益，至少在人家上市圈完钱之前，你是不能搞大事的，那回头总统都得不高兴。 想到这里，杜比眉头轻皱，早上已经查到了死光头自己弄了个网站，也不知道他是想做什么。 超级英雄个人网站，这尼玛一听至少就是个百亿级别的公司，杜比一想到这，心都烧起来了。 貌似接下来一年里，超级英雄概念会火爆全球的说。 局里还掌控着他那些同学的扣扣号，不管能不能联系上死光头，光是它能在超级英雄的好友列表里，这些个账号至少就是千万美元起步。 嘶！！ 那这家十分钱公司股价得上天啊！自己似乎可以买点。 “头...”江恩眼巴巴地看着他，等指示呢。 “先不要乱动手。”杜比缓缓摇头，一边盘算着手头的存款一边环顾四周。 房间里还套着个小房间，是半透明的玻璃屋。小组长李尔王正对着一台电脑，耳朵里塞着无线耳麦。 “那是做什么？”杜比问道。 “头，我们找到一个中国人，看资料，他好像对中国网文比较了解。从论坛上找的。”一个分析师组员转过来汇报。 杜比点点头：“招呼好点，回头我们也需要几个写手。” 他看看这些屏幕：“一对一？” 现在的技术早就可以实现一对多了，要不然三五个分析师怎么能掌控这么多下线。 “暂时还是，我们想先摸下底。” 杜比点点头，渐进也是个稳重态度，而且中国那边现在大半夜，找人估计有点难度，不过给那边主管的差评是不能少的，除非以后他们能多立几个大功。 “杭君先生，您好，休息了么？”李尔王用他最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打着招呼。 “休息，不可能的，到六点都不会休息！”对面的男人略带怨气地说道。 “平时都在晚上工作？” “白天也得写啊！不写就没钱拿。” “杭君先生，看您的名字，好像是杭城人？” “我东北的，铁领！”杭君打断他，“我说，你不先介绍下自己么？” “哦，我叫李尔王，我是纽约事儿报的记者。” “什么？纽约时报？”杭君激动了，“你们找我是什么事？” “是纽约事儿报！”李尔王重复了一下。 “我耳朵没聋，你们有什么事吧？”杭君问道。 李尔王也不纠正他的误解，反正自己说得很标准，其实就算是弄个纽约时报的版面也不是不可以。但谁让现在局里定位没那么高呢，事儿报这名字一听就是网媒，和网文匹配度那是很高的。 如果真弄个纽约时报，别人也不可能相信。 “咳，想听听您对网文的看法，我们知道中国网文现在很火爆，美国也有很多人喜欢看，还能治毒瘾......” “哦，倒是有这个说法，这么说你们是想知道为什么了？”杭君好像并不怎么高兴，“那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其实是看了知乎的一篇文章知道您的。您还是起点力捧的金牌专栏主吧？” “哦，知乎。我是有文章在知乎上挺火的，专栏主，也是吧，金牌算不上，反正一篇文章十块钱，我算比较有节操的，一篇总得写个万儿八千字，别人基本上五百字到头。” “当然，我们还会去别的一些网文评论比较集中的地方找一些人，比如龙空之类的。” “龙空？呸！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都特么的穷逼集中地。我告诉你们真正逼格高的就是知乎。” “不是说国内最大的网文评论基地么？” “吹的，真正写得好的哪会去那里，有想法的也不会去那里评，你去看看，不是些扑街写手卖惨就是看盗版在发泄，想当意见领袖想疯了！” “那关于网文，您的看法是？”李尔王谦虚地问道。 杜比轻声问道：“这个采访给他多少钱？” “还没说到钱的事。”那分析师轻声回答，“头，这位收入很低的，手机是二手，还是国产。” 杜比点点头，收入低就好，好利用。 想到这一点，再想到中国那头有那么多好利用的人，杜比心中一片火热，工作好开展了。 ...... 第353章 红包 “说之前先声明，无论你是哪个报的，老子都是一样的话。看了这么多年的网文，转为作者，我最讨厌看到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了，为了那么点钱，跟在大神屁股后面煽风点火的，自己他娘的一点立场都没有！”杭君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 李尔王和声应道：“当然，就是因为看了您的文章，感觉到您很有节操！” “嗯，我节操很满的，不像别人，呃，对了，你们采访是给费用的吧？”杭君话风一转，“我今天看到网上视频，什么米德利街的怪事，有人说采访至少五百刀。” “嗯，采访肯定得给费用。”李尔王顿了一下，“您这个采访肯定也得给。” “多少呢？”杭君语气中带着满满期待。 “五百怎么样？”李尔王问道，杜比点点头，现在根本不愁预算。 “呃...什么？别是起点币吧？”杭君明显的吃惊。 “我说的是美元！”李尔王强调了一下。 对面好像在咳嗽，过了一会，才有人挣扎地开口：“好，你先给吧！咳...” “您用什么方式收呢？”李尔王客气地问道。 “美元的话，能用微信红包收么？要不支付宝？” “这个随便你吧，我们都可以的，发红包也是世界流行的趋势，呵呵！” “都流行到国际上了？”杭君惊讶地问道。 “咳，是啊！我们朋友间也经常发来发去，反正...就是那点钱。” “好吧！”杭君报了自己的微信号，没一会就有好友申请。 一通过，刷地对面来了个红包，点开，倒抽一口凉气。 直接就是六百六十六。 “怎么不是美元呢？人民币这不够啊！”结果他还没想完，对面又来了四个红包。 每一个点开都是六六六。 “多了多了！”杭君笑容满面。 “其实是为了吉利。”李尔王也呵呵笑着，他才不管是不是多了，上头已经说了，预算足够。 话没说完，对面发来一个红包，点开一看，六块六毛六。 杭君的语音：“以后多照顾，我这里猛料很多！” 李尔王心中大喜，如果真能弄出猛料，小组得到的奖金都得以万计数。 “对了，你们想问点什么？” “就是网文啊，你最近有没有什么喜欢看的书?” 一听这话杭君就起火了：“最近的网文实在是太不给力了！满地都是带毒的土豆，随便咬一根就爆你一身屎，比特么扫雷还可怕！” “不会吧，一本好的都没有？我看什么粮草还是有不少的。”李尔王顺着这口气往下问。 杭君一听就火了：“屁的粮草，你们要看就得看标了毒草的，那些个人都啥口味，他们只看那些毫无营养的小白文，还特么喜欢评个价，这些脑残就是反向指标，你敢听他们的？！他们的粮草你得当毒草看。” “那些个写书的，估计开始还能有点自己的理想，要不就是看书看到没书看想自己写一本了。结果呢？” “结果呢？”李尔王小声问了一句。 “全他妈的是跟着大神屁股后面写文的，那些书都不会看的人配当写手吗？剧情神马的一点亮点都没有！凡人火了，凡人流就他么的满地都是！豆粕火了，满地都是斗气，你丫是黄豆吃多了放屁呢！？” 杜比听着对面那家伙情绪激昂地说着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话，耸耸肩，怎么挑了这么个家伙，有说点有用的么？ “他有写书么？”杜比侧头问道。 边上人轻声回答：“有，是个扑街，就是书没人看，也没什么收入的那种。” “从他的书入手，别让他漫无目标地说，我们总结不出来的。” 杜比说完转身出门，另一个房间也很重要。 杜比刚走出门，一个身材高大的分析师就把他堵住了：“杜比，神曲的问题值得重视！” 米尔兹克，他带领的分析小组专门解读跟死光头相关的音乐，那些结论一部分供给三观分析小组，另一部分给能力分析小组。 杜比被这家伙说得心中一悬：“米尔兹克，你有什么发现？” “知道主席毛么？中国的那个。”米尔兹克努力压着嗓子问道。 “嗯？”杜比闻言一愣，这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一股寒意自屁股升起，“他跟神曲有关系？他...不都死了么？” “有人把他的诗词改编成神曲了，我们在网上找到了，这个......”米尔兹克拉着杜比进入自己的小房间，然后拿出一个平板，“我们发现...” 杜比打断他的话：“我听一下！” “你听得懂？”米尔兹克拿着耳机有点愣，这可是中文，好像还是中国哪个农民唱的。 杜比没理会，拿起耳机塞进另一个耳朵眼里，播放。 才放了一会，字幕上全是中文。 果然是听不懂也看不懂，但音乐...有点小嗨。 杜比无言，摆头示意跟上，走到角落：“有翻译了么？” “有的。”米尔兹克从平板上调出一段文字，“可能，不那么好懂。都是诗词。” 杜比一边看着这些令人抓狂的直译，一边问道：“是他闹革命时写的？” “对。呃，不对，这歌曲是这两年的，然后有人用这个曲，把那些诗词给串烧了。” “看起来都是风景描写...”杜比皱着眉头有些不解，这些有问题么？ “是这样的，这里还有每一句的来源，以及当时的写作背景，比如这一段就是常恺申动用大军把红军围在一个山上时，他写的，然后这里是毛带着红军在那个赤水河来回过了四次时写的，还有这一句，......”米尔兹克并不奇怪杜比的反应，正常人不了解诗词因为短短一句后面代表的内容太多了。 “当时是国共合谈前，这一句是他们已经占领了长江以北，要渡江...还有这个，是红色中国成立之后的事了。” 给米尔兹克这么一说，杜比感觉跟眼前的情况很有些类似，从萧恩那死光头被欺负开始，然后到了他开始发飚，然后被发现有超能力，再然后举国动员开始围捕，现在他安坐洛城，反而自己这边被打得要求和。 但这歌曲本身...... 第354章 黑手 杜比微眯着眼想了一会，摇头：“暂时看不出来这有什么危险，你们是什么想法？” “呃，多的想法倒是没有，......但我们分析如果真像之前英文版那种说法，那他为什么不选这首？这可是革命领袖写的诗词，还有什么比这更有意义呢？为什么要挑那首所有人都觉得很陋逼的等爱的玫瑰，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他不知道？ 杜比一时间也跟着思考起来，晃晃脑袋看向米尔兹克：“所以？” “所以...我觉得有些人把事态放大了。”米尔兹克有些警惕地说道。 杜比眼神一冷：“某些人？谁？” 米尔兹克侧过身子，直对着杜比的耳朵，音量也降了两个ＫＥＹ：“当时听到那些歌的有很多米德利街区的黑人，也是他们在采访中哼着这些曲调，然后慢慢就变成了那些歌词，革命什么的旗帜什么的......” “黑人？他们有这水平？”杜比喃喃自语，却不知不觉手捏紧了。 米尔兹克表情凝重：“他们拉皮有天赋的，跟他们的厚嘴唇有关系，而且你知道中国的主席毛在黑人心目中的地位挺高，哦...你不知道也不奇怪，但这是真的。因为很早以前，我是说六十年代的时候，主席毛说过支持黑人的解放运动。所以你看不少黑人会在身上纹主席毛的头像，还有他的诗，这是一种流行现象。” 这情况发生的时候，我还没出生，不是我水平不行。杜比安慰了一下自己。 “继续！还有什么？” “我怀疑有人在中间点火。”米尔兹克低声说道，“那些人总是好吃懒做而且总不满足，想来有人借这个机会又要弄点事。” 那些人？ 有人？ 谁？！ 一连串名字人物从他的脑子里走马灯似地转过，哐一下停下。 一个黑人的脸，还有名字浮在他的脑子里不动了。 杜比眉头紧锁，米尔兹克这句话提醒了他，那个一直跟阿姆拉斯紧密联系的律师，那个和前总统同个名字的家伙，不是个安分的主。 他摇摇手指，示意米尔兹克先不要说，在自己的平板上下了道调查那个黑人律师的指令：“查他个底掉！分析其意图，如果有不轨的图谋，立刻打乱他的计划！必要时直接处理掉。” 从米德利街事件开始，就有这货蠢动的身影，还有他送了理查德一张高尔夫会员证，利用院长理查德的权力安排着那个黑小子抢占了死光头的豪华病房，或许也是事态激化的原因之一。 为什么会有后来的那么多事，完全用巧合来解释是不够的，中间一定有双黑手在搅动这浑水，黑手...哼！ 杜比不知不觉鼻子重重一哼，面露惊喜。 这里头水很深很浑，但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我们还是摸出了一丝脉络，成绩很是可喜。 米尔克兹看到杜比的动作，心中大喜，显然自己这个小报告很有点价值。 “有用？” “很有用！”杜比点点头，看来就是找点东西来邀功的意思了，手一挥，“传上平台吧。” “还有，头，那首歌已经录制好了，有男声版和女声版，您要不要听一下？” “那首歌？”杜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那首萧恩填的词，藏在他的空间里的那首。 只是现在，录出来也没什么用了，以后就算拍马屁也不敢拿出来，这死光头脾气那么坏，动不动死立决的，太可怕。 “我要你们的分析报告，...” “这是几年前的，青春期人的心理变化会很大。”米尔兹克有些伤感地说了一句，“虽然报告有了，但感觉可能没什么用了，之前我们放上平台，在三观分析中也体现了，后来好像得差评了。” “差评不是我们打的，你再说说看。”杜比可不这么认为，死光头如果这么喜欢音乐，那么真正他会去填词的一定有价值，到底是什么，要弄清楚。 米尔兹克摇摇头：“我们觉得这个和歌手什么的没有关系，因为原歌词根本不是这样。” “哦？他是在听了歌之后重填的还是之前有过什么征集？这事一直没个结论。”杜比问道。 米尔兹克又摇头：“现在有结论了，应该是听了歌之后，对了，当时他在国内读完初一，申请了莫雷卡中学的八年级，英语成绩并不好，事实上一直到十二年级，他的英文都挺一般的。” 杜比表情凝重：“绝对不一般！” “嗯？”米尔兹克有些意外杜比的回答，他不知道为什么说不一般，但从电脑里弄出来的成绩显示基本上就是Ｃ的水平。 “继续说你的！”杜比没打算跟手下解释这么多，反正语言水平是可以提高的，而且人一变种之后，反应速度什么都会变快很多。 米尔兹克想了想，接着说道：“如果只看那个成绩，很难想象他会写歌词...我是说，还不错的这种，如果是随便拉皮那种也就算了，但这个...不错。” “说重点吧！”杜比抬起手看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多任务都在同时进展，但他又不能随意跳过哪一个重要资料。 “很阴郁的情绪，然后感觉到他的孤单，还有他对于外界的反应是一种沉默的抗拒，有一句里头，他好像说他在独自歌唱，面对无人的地方，可能是舞台之类的。他渴望别人的关注......” 杜比点点头：“正常人这样的心态会维持多久？我是说外界环境没有改善的话？” “不改善的话，不会维持很久，会恶化到抑郁症。” “抑郁症？”杜比听到这名字时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过，“抑郁症的机理是什么你们快点查下，有没有可能跟变异有关。” “什么？” 杜比看向刚才出来的房间：“我好像看到之前网文分析里提到说主角开篇都得被严重打压...” “打压到抑郁的程度？”米尔兹克因为跟网文分析小组并没有直接交流的权力，所以还不知道网文开篇先打脸这么重要的套活。 “我不知道，我解释不了，但这情况感觉很重要!” 杜比仰头想了一下，深深吸了口气：“很重要，非常重要，但这可能不是我们能分析得出来的，因为这涉及到体内的生理反应。” “呃？” “传到平台上，标注一下我们已经对抑郁的生理机制与人体变异有所发现。” “好！”米尔兹克心中大喜，杜比这话就是提前抢功了。 至于抑郁到底跟变种人有什么关系，那具体机制就是那些研究员要找出来的。 …... 第355章 纷乱 “博士，平台上分享一个资料，说抑郁可能会诱发变异。”哈曼博士的助理道格博士叫道。 他扭动着身子，把安全带拉得宽松一点。 除了哈曼博士站在车子里演讲，他的三个助手都把自己扣在安全座椅里，毕竟这是高速行驶的车子。 一个变速都有可能引发可怕的事故，比如把某个昂贵的仪器撞坏，可是出血污染到某个样品。 其实就算是哈曼，他身上也有安全绳的，可以保证他绝对只能甩在安全区的车壁上。 “抑郁诱发变异？”哈曼一听直接就警惕起来了，“这真是个大胆的想法。” 太大胆了，连道格那几个助理都露出惊异的表情，都知道抑郁会诱发变态，心理变态，行为失常。 但变异和变态有多大区别呢？ 量变到质变，在数据上也许就是那么点差距。 心理和生理的界限又有多严呢？ 在生化学家眼里，其实是没有区别，否则为什么要把爱因斯坦脑子拿来切片？ 如果能找到达芬奇的脑子，切片肯定也是必须的，全世界都得抢着切。 就这么一会，车子里几个助手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激情要发言了。 “是的，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抑郁症患者体内很适合外界刺激后变异？”说话的是道格博士。 道格博士是哈曼手下的头犬，虽然都是博士，但哈曼可是资深级别的，可以统领一个实验室的存在，而他嘛，外放的话倒也是可以，只是现在面对这样的机会，谁会舍得走，当然，也走不了。 “抑郁症患者自杀选择触电的不少，但没有变异的例子，所以我觉得可能跟雷也有关系。” “雷击也是很难复制的条件......”哈曼摸着下巴琢磨着过往的那些被雷击的案例，“去查一下，看看那些人的病历。” “博士，或许我们不能简单地把这个当成抑郁，而是一种生理反应的最宜条件。”道格轻声提醒。 哈曼点点头：“我知道，但这可能得涉及很多，人体的复杂超出我们想象，而且...唉，我们现在也没有这么多的病人供做实验。” 大家交换着眼神，意见很接近。 理论上，如果认为抑郁症的人被雷打之后会生成变种人，那大可以收集这些病人送到雷场去挨劈，但可能么？光是这个说法都会被舆论炮死，这年头科学家也不好当。 “博士，”另一个助理哈斯奇紧张地叫道，“平台上有个资料，说中国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在用电击治疗网瘾少年！那些少年说是网瘾，我怀疑他们都是有抑郁症以及自闭人格病态心理！” “障眼法，这一定是障眼法！”哈曼头发都竖起来了，“他们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研究了，我们到现在才发现，该死，我们落后这么多年，这些家伙还自大得像是世界中心！” “这个项目的发起人叫杨永信，是个教授。精神科的。”哈斯奇小幅度地移动着眼珠子，资料一份份被扫进脑子里。 “当时接受这个电击治疗人数并不少，但好像还有些非议。据说那个中心管理非常严酷，类似精神病院与监狱的结合体，进去的少年基本都是那种经常偷家里钱去玩游戏或是上网，好吧，其实就是游戏。” “是怎么治的？多少伏的电？” “没说，但应该不是很高，电击是头部，太阳穴的位置，估计也就是可调电压在几百伏之内吧，电流强度是五毫安。因为这有个少年对记者说，医生用的是两根白色小棒子从眉心扫到太阳穴，然后他感觉有闪电划过大脑......” 哈曼微微摇头：“那么有没有我们的人权组织的调查报告？” “没有，没有什么人权组织去调查，这没有意义，是家人行为，......”哈斯奇丝毫不奇怪，那些个网瘾少年基本上人也算废了，成瘾性这玩意在生理学上有的可逆有的不可逆，而网瘾是介于这两者之间，那种已经到了需要治疗程度的，应该都是不可逆的。 “几百伏，脑袋...”哈曼甩了甩头，“让人去关注一下，看看有没有经过治疗开发出超能力的报道。” 道格锐利的目光检查着文件资料，他指着一处：“但这里说去年德国人开始置疑这个疗法。” “德国人？”哈曼一下警惕起来了。 德国人为什么要置疑中国一个精神病医生发明的疗法，这些骨子里塞满傲慢与偏见的家伙是吃太饱了？ 还是因为他们对于精神病关注度从未冷却？ 因为弗洛依德是他们永远的最爱，他们那里盛产哲学家，而哲学家脑子都精神异常？ 康德尼采黑格尔马克思叔本华莱布尼兹海德格尔...一连串的人头带着各种主义在脑子里乱飞，这让哈曼一阵头大：“置疑内容是什么？哪方面的？哪个研究所？” 道格微摇着头：“只是疗法，这里报道说这治疗费用很高，单人要一万五千元以上，算成美元得接近三千。而这个疗法原来是对精神病人使用的。德国一家报纸说这疗法有问题，然后就没下文了，只有一篇。” “报纸？”哈曼深深锁眉，“报纸...只有一篇...被叫停了？” 通常最反伦理的实验只会存在于实验室中，科学家们并非不谙世事，当年克隆羊的那家伙在相当一段时间之内受到舆论的饱和攻击都快致郁了。 “博士！”哈斯奇带着震惊的表情叫道，“记得吗？德国人二战时就想到喜马拉雅山，据说是去找亚特兰蒂斯人！” “对，我也听说过，那是第三帝国未解之迷中的一个，还有就是纳粹宝藏，”道格博士也跟着说道，“而且，这件事好像一直持续到他死，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为什么把精力放在那而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德国人，其实就是说的小胡子希特勒，他一直就对人种问题极度关注，对于所谓的更高更纯更强大的追求几乎就是印在了那本《我的奋斗》里。 “德国人，雅利安人...”哈曼博士轻轻叨念着，还有亚特兰蒂斯这几个字，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第356章 传说 所谓的亚特兰蒂斯人，是一个传说中的文明，出现于古希腊学者柏拉图的著作中。 根据他的描述，曾经有这么一个地方叫作大西洲。 这是一个大大的岛，坐落在“赫拉克勒斯之柱“以外波浪滔天的西海，也就是今日直布罗陀海峡以西，浩瀚的大西洋中，面积有两百万平方公里，在距今约一万年前的古人们在大西洲上建立了亚特兰蒂斯，那是一个近似于乌托邦的理想社会。 那里的气候温和，物产丰富，科技发达。 这些国家的都城宏伟壮观，富丽堂皇的宫殿和庙宇都是用金，银，山铜和象牙建造的，岛上还有四通八达的运河系统、建筑完美的桥梁、日夜繁忙的港口，那里人人安居乐业，物资丰富得怎么也用不完，虽然岛上有12个国家，却共同拥有一部法典，有12位国王，但一致推举公正圣明的海神为岛上的主宰。 可惜好景不长，大西洲上的人们生活日益堕落腐朽，最终触怒了海神，让这座美丽富饶又拥有高度文明的史前岛国在一夜之间沉入了海底。 四个人其实都听说过这个传说，因为太有名了。 关于大西洲是否真的存在，从柏拉图写下这个传说起，后世无休无止地争论了两千多年，至今还有不少学者在寻找大西洲的确切方位，也找到了许多有力的证据。 在19世纪中期，被誉为“亚特兰蒂斯学之父“的美国考古学家德奈利更是提出了有关亚特兰蒂斯大陆的13个论点。 其中他提到圣经《创世纪》中所描述的“伊甸园“，指的就是亚特兰蒂斯；埃及和玛雅的神话中，有亚特兰蒂斯崇拜太阳神的遗迹；欧洲的最古老的科学技术，诸如青铜器冶炼等，源自亚特兰蒂斯；欧洲文字中许多字母的原形，源自亚特兰蒂斯；亚特兰蒂斯是塞姆族、印度和欧洲各民族的祖先。 一万余年前，亚特兰蒂斯因巨大变动而沉没于海中，但有少数居民乘船逃离，留下了上古关于大洪水的传说。 那么这些传说是如何记录下来然后被两千四百年前的柏拉图编写进书的呢？ 这还真是个迷团，因为除了柏拉图，再也没有别的文献写到这个上古时期的文明。 一个在美国人看来是城邦奴隶制的国家，那样的生产力水平，一万年前如果在地中海那破地方开地图，那么短的海峡。 他们早应该把文明传播到欧洲了，再以数千年前人们的尿性，这些事应该全刻在石头上保留起来。 英国人都知道为了旅游搞什么假巨石阵，那些古人为了追求神迹更是不惜代价，古埃及那么多金字塔也不需要多强的生产力。 难道繁忙的港口是用来观光的么，这十二个国王都没搞出一个船队，两百万平方公里个破地方，四面都是海，弄不出个船队远航一下，殖民一下？ 还有这什么都城又是金包银又是银包金，还有象牙，桥梁工程还那么发达，还有运河，能弄出运河这得是什么样的生产力水平？ 然后你一下就没了？ 这正是所有人最怀疑的一点，亚特兰蒂斯文明的断绝有点莫名其妙，这又不是西班牙感冒加枪炮和玛雅人的故事。 但这之后，德意志第三帝国却做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希特勒派人去找亚特兰蒂斯后裔了，因为那是雅利安人最纯正的祖先。 “那不是个骗局么？”哈曼右手紧紧抓着额头，紧紧闭着眼，脑力全速开动的样子。 自古以来，为了统治需要改编历史假造文献的例子太多了，造得好甚至可以把离散千年的民族重捏成一个强大的国家。 而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元首对于雅利安血统的追求众人皆知，整个国家也努力在追求成为一个纯血的雅利安国。 于是希姆莱，这个曾经最深受希特勒信任的助手，纳粹党卫军头子为迎合他的上司而改编了一个雅利安人的故事。 在这个故事中，大西洲位置和环境不变，不过柏拉图提到的亚特兰蒂斯人，被希姆莱肯定为雅利安人的祖先，他称之为雅利安神族。 这时道格已经找出了资料，高亮显示着这些神族们的生理特点。 这些神族身高在三米以上，头发金黄，眼睛湛蓝，皮肤白皙，鼻梁高挑，脸蛋修长，反应敏捷，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还具有类似于意念移物等超能力。 看到这些描述，四个人都抽着冷气惊叹，目光扫到屏幕上那个死光头，除了头发眼睛，萧恩的肤色其实也算白，是那种很健康的米白，鼻梁也算挺拔。 然后后面这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意念移物，简直就是传说中的神族能力。 道格吞咽着口水给嗓子解涩，他得帮着读资料： “希姆莱在故事中称，由于大西洲沉没，那些雅利安神族被迫逃离，并且分成了两支，一支在今天的印度海域附近登陆，而另一支在高加索附近登陆，成为今天雅利安人的祖先。”道格念着这上面的文字。 “由于从亚特兰蒂斯逃出的雅利安神族人口非常稀少，为了繁衍，他们不得不和劣等的普通民族杂交，最终导致失去了神力，......所以希姆莱对希特勒说，只要纯种的雅利安人相互交配，经过数代努力，就能恢复神力，而打造出一支无敌的雅利安神族部队。” “所以希特勒就相信了？”哈曼下意识地问了句。 道格看看他，眼神中好像说这问题好傻。希特勒当然就相信了，不然为什么派人去找。 哈曼可不觉得自己问出了一个傻问题：“就因为一个故事？他要是那么轻信能是希特勒？” “希特勒是个偏执狂，但资料上是这么说的，他就这么相信了，...反正这种事如果真的存在就最好，如果没有，也不影响大局。”道格一边说一边翻着资料。 哈曼长长吐气，小胡子当年好像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这也是一件，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有内情啊！ 第357章 神族 哈斯奇在自己的电脑上调出地图画了一条线。 “在印度海域登陆的雅利安神族，最终的落脚点在今天的西藏和印度，也就是喜马拉雅山脉附近，说是因为经历了一次岛屿沉没，为了防止再次发生类似事件，所以选择了世界最高的高原。” “另外，希姆莱还提出，曾轰动一时的极北之地，正是今天的喜马拉雅山脉，他说极北之地其实指的不是极地的北方，而是指被冰雪所覆盖，极寒之地。” 当然，结果是没有找到，据说是这样，因为那里全都是小矮子，还有玩人皮唐卡和宣称灵魂可以飞来飞去的密教僧侣。 希特勒如何个失望没人知道，希姆莱有没有受到惩罚也没有人知道，但过份专注于人种的第三帝国在盟军的双线打击下终于崩溃了，时间一过就是七十二年。 “博士！”哈斯奇仔细过滤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希特勒不是个傻子，虽然他是个疯子。” 哈曼看看他，点点头：“我知道。三米高的人也可能是度量衡的不同，我在研究人种时看到中国古人有一丈高，其实就是两米三，或许还加上了厚厚的鞋底和高高的束发。” 他想了一下轻轻呼了口气：“如果那个时候的人已经有两米高，那后来他们是怎么死光的？因为不想跟小矮个交配？怎么可能呢！性这玩意谁也挡不住，你们去看一下那些奴隶制国家历史，连物种都不见得分的！” “......会不会因为高原反应？”道格弱弱地提出意见。 “高原反应？”哈曼扭头问道。 “对，高地的人偏矮小，这是生理制约。一万年大概是两到三百代，呃，不对不对！”道格想起之前资料上说那什么神族活得比现代人都久，如果按着两百岁计算，那只有一百代。 当然，这里还得看这些人性成熟期到底从几岁到几岁。 如果像现代人这样十几岁就可以繁殖，一年下崽，那就可怕了。 “他们可能生育能力有问题......”哈斯奇提出自己的想法，“生物界好像总存在着某种神秘的锁，体量巨大的生物总是无法同时拥有强大的繁殖能力！” “那是因为它们不可能生出一大堆同类和自己抢夺资源！”哈曼冷冷地说了一句，“人类除外！” 好吧，这是重点了，三个助理同时沉默。 哈曼深深做了几个呼吸动作：“不可能的，这十几年我们从各地弄来的基因样本证明那里当地人跟欧罗巴人种没有关系，就是蒙古人种。好了，希姆莱那个推断不对，至少地点不对！” “而且最糊弄人的一点就是，这样的一个变种人群体，又有能力驾船航海，怎么可能因为这样的事而没有文明存留，我宁可相信他们都学会水中呼吸到海底生活了！好像也有这么一种解释，对吧？” 三个博士助理听到哈曼这一连串的话，只能继续默默闭嘴。 “好了，这事弄些关键字丢上平台，说我们要更多的资料，让他们去找！” 哈曼下了指令，他不能对传说太关注，传说是传说，现实是现实，精力有限目前。 “你，还有什么？”哈曼突然看向另一个嘴角抽动半天的助理萨摩。 “博士，我有个想法！关于头发！”萨摩一边抓着头发一边说。 “什么？”哈曼看着他的动作，还好他没有那么强的视力看到飞扬的头皮屑。 “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头发？是长不出来么？” “皮太厚？没有毛孔？” “你们两个，去找出所有关于抑郁症的生理分析，看看病人的身体里有没有奇怪的物质生成，或是什么东西少了，不要只盯着肾上腺素，不要放过任何奇怪的数据差别！”哈曼指着道格和哈斯奇。 两人马上扭回电脑前开始工作，反正都是联网的，车子又很稳，半点都不影响。 哈曼看向刚才说头发的那个助理，用鼓励的语气说道：“萨摩，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萨摩把手从头上拿下，指间捏着他的秀发，褐色带卷，他拿两手各拉一头，轻轻扯动一下： “毛发，是人体最坚韧的组成，环境对于毛发的影响很大，热带地区人种毛发稀少而且短，寒带的更长。 所以最早它们应该是起着保暖的作用，因为我们是温血动物，失温是会致命的。同时毛孔排汗是让过高的热量排出体外。 博士，但在进化过程中，我们有了衣服，慢慢把很多部位的毛发都褪掉了，如果这样看来，社会文明越进化我们越不需要头发，毛发变成了审美需要。 但萧恩他之前还有头发的，变异之后突然就没了，当时那个护士见到过他的头发。 所以说是之前被雷击烧光了头发无法解释，当然这中间还有一个难以解释的，雷击带来的巨大热量应该把毛发都烧光，那是怎么在那么短时间之内又长出来的？ 短短一夜！” “那么显然这不光是个保暖问题，而是体内有种变化，让他可以锁住热量。” 萨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目光看向屏幕：“这看不出他有没有毛孔。医院的体温检查说正常，哪里都透着神秘。” “我们要排汗，不然体温过高，过高的体温会影响代谢反应失常，我们就会失去活力。” 哈曼博士也跟着慢慢讨论，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语调越来越高，“然而变种人的身体不需要，因为体温过高不会有影响，这正是他体内有和我们完全不同的反应机制，他根本不会浪费能量，所以他没怎么吃东西！” “对！博士，他好像真没有吃什么东西！”道格激动地在键盘上调出资料，那些护士的证词证言，还有清洁工打扫房间时的回忆。 哈曼身子绷直，颤抖着牙关语气十分激动：“不吃不喝，因为他可以自体循环，不像我们，一顿不吃就饿得两眼发慌，太先进了！太先进了！我们跟他比起来几乎就是低等动物！” “博士！”道格扭过头，“作为体表器官，毛发跟内脏是有关系的，呃，甚至中医上也是这么说的。我说完了。” 哈曼屏住呼吸。 一连串的念头从脑子闪过，没错没错，这一句话点到位了。 毛发是器官，它是皮肤上角化附属结构表皮分化的特殊变型器官，无论它们长在哪，被叫作什么名字， 他正前方的一个屏幕上，放大着萧恩的头像，是一小段视频，没有说话，有些微动，在循环着播放。 “难道...他没有内脏？”哈曼喃喃自语。 三个助手同时猛扭头，表情惊惧。 第358章 方向 “大胆猜测，小心验证，我们必须这么做。”哈曼仿佛在对着自己说话，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别的东西，只是盯着萧恩的脸，“你变异了，你有那么强大的能力，你不吃东西，你甚至没有排尿，你体内的废物怎么处理的？是什么供给你能量？你会是传说中的神族？” 看到哈曼已经陷入自我思考，三个博士助理也没闲着，讨论是可以激发出灵感的，对未知领域的探索实在是太迷人了。 对德国哲学家康德来说，这个世界上唯有两样东西能让他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个是头上灿烂的星空，一是内心崇高的道德法则。 而对于这些生化学家来说，这个世界也有两样东西让他们的心灵感到深深的震撼，一个同样是头顶上灿烂的星空，那代表着宇宙的奥秘，另一个是人类身体里更加神秘的生命法则。 如果不是还有个叫社会伦理的东西，那些足有七十多亿数量的种群早就沦为实验品了。 萨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腔肠动物生命力也很顽强，他们可以分裂繁殖，它们没有**，废物是从嘴里吐出来...呃，对了有种海生物会在遇袭时吐出所有的内脏，那是什么？” “海参，不过是另一门的，棘皮动物门。”哈斯奇回答他。 “低等动物没有智商，高等动物又太复杂，我们的系统，我们的生理系统太不容错了。”道格轻声说道，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轻轻敲打着，一份份资料被调了出来。 看不到变种人的身体，也还没有接触到变种人的血，分析也只能从表面上来。 但光是没有毛发这一点貌似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他好像很鄙视有毛的人？”道格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 哈斯奇托着下巴轻轻拨着嘴：“原话差不多，或许他是从进化的角度来看的，可...至少得有头发吧？” 萨摩皱起眉头：“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影视作品，很多光头都是反派？而且很强大的样子？是心理原因，还是有生理学依据？” “心理学的吧？冷血动物并没有毛发。”道格回答他。 “冷血动物，为什么有很强的再生能力？”萨摩有些激动，“不，我应该说，为什么它们有那么多让人类都羡慕的能力？” 三人一时沉默，同时看向那个晒着萧恩头像的屏幕。 “细胞生理机制完全不同，人是温血的，如果转成冷血的话...鳄鱼很强壮，但是经常得换牙，水下呼吸这得长鳃，或许可以用直肠吸氧，......” “所有器官都变态了？那他有毛孔么？或许可以直接用毛孔呼吸，对了，是不是去了毛发就可以正常吸氧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他现在是耗氧型的生理机制？也许是耗氮的！” “耗氮的他应该是蓝色皮肤。”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锁在萧恩的脸上。 “他的皮肤，真好，这肤色好得完全不像是真人！” “说明他体内没有杂质，表皮自然也不可能被那些色素堆得一块块的。” “是的，浅色的皮肤容易突显出色素不均衡，而他却没有这种表现，像是...有生命的硅胶体。” “你说什么？”哈曼指着刚才说到硅胶的萨摩。 “我...我说到色素不均衡，他没有，像是有生命的硅胶体。”萨摩并没有被吓到，他已经习惯了科学家之前这种仿佛是要干架前的你瞅啥式的对话，“博士，你是觉得他是硅基的？” “不无可能啊！”哈曼长长吸了口气，指着电脑，“不是说他有可能入侵网络么？当一种可能性吧！” “你们没有发现，他的...”道格指着那屏幕，然后在自己电脑上敲打了几下，一片网格后是萧恩的正脸。 “他的这些五官的比例，他的头型...我发现几乎是没有缺点。我计算一下比例......” 一连串的数字在电脑上显示出来。 “不用算了，”萨摩抿着嘴，“黄金比例，所有的线条，我是说所有的。” “但为什么一开始我们没有发现呢？按说这样比例的人会给特别深的印象...但我...我知道了，因为他的眼睛！” “是的，不只是眼睛，还有他的光头，他的神情，因为他的表情在动，刚才你是静下来的画面。” “博士，前方有转弯，请坐好系上安全带。”车内突然响起驾驶室司机的声音。 看着哈曼毫无动作，道格赶紧碰了他一下，他离得最近。 “什么？” “马上有转弯，您得坐好。” 哈曼找到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扣好安全带，就这么一会，他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转弯？”他的目光从三个助理脸上扫过，“调整方向？” 三人紧紧看着哈曼的嘴。 “关于进化，我曾经说过的社会生理学。我们的人类社会，就是一个巨大的生物群落，同样的，看似一个单独的个体的人，其实也是生物群落。”哈曼举起手指，放在眼前，语调低沉却带着隐隐的激动。 “是的...”萨摩刚开口就下意识地闭上嘴，这个时候的哈曼并不是在跟他们对话，而是已经陷入了完全的自我思考，表面上对人说话，其实只是自述。 “人类在进化，社会在进化，社会如果是人，那人就是细胞。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社会形态也是如此，它们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中寻找着平衡点，这构成了历史，.......科技与宗教，都在追求对这个世界的解释，一个是慢慢地研究论证，一个在心灵中追求逻辑自洽。” 三个助理认真地听着哈曼的话，并没有丝毫觉得这是个精神病人在陷入疯狂的自嗨。 因为社会生理学，已经成为了很多研究生命奥秘学者们都认可的一种方法论。 如果我们的眼看不到细胞看不到染色体看不到线粒体看不到基因，在相当长的时间内，我们又无法造出足够强大的仪器，那么我们能怎么做？ 参照法，参照我们可以看到的世界！ 因为它们就在我们周围。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由最简单的法则构造出来的。 而对于世界的思考，生命们无数年前就开始了，不仅仅是最原始的人类，就连那些动物们，它们也在默默地用智商不足的小脑子观察着思考着。 当它们踩着脚下的大地，呼吸着充盈的空气，当它们在黑夜中仰望星空，在黎明时迎接日出的晨光...它们在那时会想些什么？ 而我们，已经掌握着无数知识的人类，没有理由想得更少！ “全新的能量体系，全新的！”哈曼几乎是颤抖着说出那句话，“生物核能！” …... 第359章 管控 别墅，伯德办公室。 “头，我们准备的几套方案，是不是要提交上去？”杜比问道。 伯德看看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一声嗤笑，反问道：“你是认为他需要有朋友？渴望友情？就像那些长期受歧视的黑人一样，有钱了就弄一大堆酒肉朋友山吃海喝？” 他的手里把弄着一支笔，在手中转得飞快。 杜比很尴尬：“类比的结论是这样的。” “这要是之前还来得及，现在谁都知道他是超级英雄了，这时候上门他还能当你是朋友？”伯德摇摇头，把手中的笔尖对着墙上的一个装饰，不知道按了什么，一根针已经钉在那上面了。 那是一张有点年头的人皮画，听说叫什么唐卡，这办公室的前主人离开时，并没有带走。 画上有很多人物，带着很诡异的气息。 杜比目光转向那里，看到那针是钉在中间一个僧侣眉心的位置，莫名感觉自己眉尖有些不适，他知道这是自然的生理反应。 “看，就像这样，晚了！”伯德把笔扔在桌上，这玩意是局里用于暗杀用的产品，光成本就得三千美金。 “友情是建立在一些困难局面下的。”杜比清了清嗓子，努力再说服，“头，超级英雄就算在漫画里也会很受非议，......” 伯德笑得低头，抬起时却是满满的无奈：“你也知道那是漫画里，他们还受法律道德的约束，眼前这个，你觉得像？” “人不可能完全变得不一样，我看他在对话中提到了不知道多少次有关于人类社会公不公平的内容，说明他心中还是有一个标准的...” 伯德嗤笑一声：“美国标准么？算了吧，这种话说出去不死也是灰头土脸...” 说到这，他突然侧过耳朵，举手示意安静。 他要发言了，虽然晚上的策略已经基本定下，但会议并没有关停，大家还在就未来的局势发表自己的看法，现在能进会议室的人，都不会愿意出去。 这是权力的象征，整个星球七十多亿人，现在只有这么十数人能讨论一个变种人带来的问题，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杜比看着伯德，他知道那应该是个网上会议之类的，头没有让他离开，就是一种信任。 “舆论管控很重要！”伯德在办公室里平静地开口，中情局这么多年，有一半的力道放在宣传口径上。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一点。我们漫画里的那些超级英雄，我是说正派那些人，他们好像跟媒体绝缘似的，好吧，忘记超人克拉克记者，他不会为自己说话。 我们的媒体可以随意在纸上电视上广播里对着这些非人类大喷特喷，然而超级英雄们却绝不会去反驳，好像他们有着非常的忍耐力，这下面其实是作者要维护另一种政治正确，那就是人人都有表达意见的权力！ 那么好了，现在这个权力我们得收回，省得这些被骗了几十年的人还真以为超级英雄都是好脾气的。我可不是心痛那些人，只是人死太多很麻烦，我讨厌给别人收拾尸体还要编尸检报告！ 这件事我们得达成一致，否则总会有人难堪，后果也难以想象！” 杜比看着自己的上司毫不回避地说着他的意见，那代表着未来国内对于这个死光头的媒体策略。 如果说人对于环境会产生应激反应，那么显然这个环境在社会中并不只有阳光空气水温度这样的东西，媒体是无孔不入的，它们也是无所不在的。 特别在互联网时代，为了搏取更高的注意力，为了更高价格卖出广告，媒体已经到了几乎是疯狂的程度了。 我们管控好自己这边的人，这空出的地盘自然会有更多无良的媒体冲上来，这其中肯定会有追捧的，但不管多少一定会有对着这个新物种狂喷不止的。 宪法是保障着这些人说话的权力，但这位，杜比想起那个冷酷的光头，嘴角不知不觉弯起一丝笑意。 天佑美利坚，我们在还没有多少损失的情况下，已经占据了如此大的主动权。 只是...为什么伯德会觉得晚了呢？ …... 花园，肯特看着外间，哈里斯皱着眉头咬着他那根雪茄烟走来走去。 他的前方，是洛城101公路事故区的直播现场。 连环相撞之后十多分钟，急救车门被推开，挣扎着一个人滚下来，扶着门站起。 “别管其它事，你去那辆车里，把我们的蜂式送过去。”他的耳机里传来指令。 黄蜂无人机，录制效果比蚊式要好，但在这种天气里，它必须有人送到那个车里头，现在总部很多人要看清楚那些死人的样子。 看清每一个细节，而这些人在法医来之前，是不能随意动的，所以只能是无人机上场了。 离此三公里。 两个中情局特别小组成员的车子停在一个宠物医院后门。 马特与路西法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很不好，因为飓风，但其实也还好，因为现在外面就没人了。 现在他们的脸上全蒙着丝袜。 “话说，动物医院好像没有公立的吧？”马特站在门边轻声说道。 “没有，都是私立的，否则很多人会很不高兴。”路西法从口袋里摸出一些奇怪的工具，在门锁上不一会就打开门。 两人看看脚，都是湿的，但他们还是走了进去。 根据传来的信息，医院现在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在自己的办公室。 手机上显示出这医院的结构图，只要小心一点，那个正吸猫的医生不太可能发现有人闯入。 当然，发现了直接就打晕也不算什么大事。 实在是这个任务太急了，总部甚至都没有给他们什么约束条件，能让他们出动的任务，死几个人都不值得大惊小怪。 稍稍打量了一下，两人确定自己的位置。 这医院并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对于专门的宠物来说，还是相当高级的，毕竟这里已经是近好莱坞地区，人均生活水平那是相当高。 装修得很不错，至少是按着私立医院的标准。 走道里充满着动物们略带恐惧的声音，有的是呜呜声，有的却是使劲尖叫，还有几乎就是咆哮了。 品种真不少！ 循着声音，他们推开一个房间，这里头全都是寄养的宠物，或是被送来的流浪动物。 “命令上说，我们得找小一点的，最好是初生的。”两人相视点点头，俯低身子开始找有没有刚出生的小狗小猫。 …... 十公里外，阿姆拉斯房顶，杜兰特抱着烟囱摇头，捂着嘴大喊：“这里不行，我要用Ｃ4破墙。” 房间里，阿姆拉斯泡在温水里，头上盖着白毛巾。 …... 第360章 阵法 花园，哈里斯站在墙角，脸色很不好看，他正听着耳机里那来自于某个后勤部门将军的通话。 那货让他帮忙多消耗一点弹药，之前是打电话给肯特，现在直接联系上他了。 后勤部门，这可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打战打的就是后勤，后勤的那些将军们在商界的人脉是相当广泛。 “哈里斯，有些事你也清楚，导弹也有保质期，放久了很危险，保持一定的更新量才是王道......” 听着电话里那家伙的叨唠，哈里斯都已经无语了，现在的情况除了自己这些核心人员，别人根本不知道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怎么消耗？ 现在还敢朝洛城发射导弹，就不怕激怒那家伙？ 他正准备想个什么办法，委婉地回绝这个家伙有理但无知的请求，比如说...这些导弹另有安排之类的。 只要熬过今天，明天那家伙自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也不会伤及两人的交情。 如果现在一口拒绝，肯定友谊小船得翻，明天就算真相也抢救不回来。 等...等下！ 哈里斯脑子里一激灵，为什么不行，不是正发射潘兴二么？ 还要发三枚，虽然那是没有战斗部也不会爆炸，就相当于放了个火箭上天。 那...... 哈里斯立刻沉声：“这件事很有难度...我的压力很大，但你不一样...是的，我会想想办法，......好的，我喜欢那雪茄！” 手一按，切换频道接通爱德华兹基地和范德堡基地。 “之前准备的那些导弹，把战斗部全都拆下来。安排几个油漆工，到时候弹体上刷点东西。” 哈里斯是根据之前那个商业计划来的灵感，既然潘兴二都可以拿来送东西，那么那些个小炮筒更是可以拿来送信。 之前平台上还在征集着用什么办法联系上那个死光头。 现在不是有了么？ 以死光头的能力，导弹飞过去他当然知道，如果上面有写着字，说不定也能看到，就算看不到，导弹落地不炸他也会过去看一下。 虽然有点儿原始，但这库存消得快，大家都会很满意！ 现在的问题是，死光头到底在哪里，这些个导弹应该往哪个区域打，是环球影城，还是好莱坞，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最好不要是星光大道这样的密集居住区，那铁筒还是会砸死人的。 环球影城这样的地方大，而且现在闭园，丢几个弹壳进去没人会知道，以后还可以回收。 哈里斯不由得为自己的想法点赞，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老了。 “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么？”他对着平台问道。 离他三十米外的一个小分析室里，分析师杰拉德低着头，手边放着一张纸制的洛城地图，面前的电脑上也是个电子地图。 几个点都被标了出来。 萧恩租的房子，视频直播《真实美利坚》第一期的所在地。 圣巴尼亚医院，他在那里待了一天多。 杜安街一号，他在那里准备直播第二期。 米德利街。 然后是接近好莱坞或是环球影城的什么地方。 杰拉德拿线把这些地点连起来，看了一会。 死光头，好吧，现在代号奥特洛了，再叫死光头就是大不敬，以后可能死得莫名其妙。 他的力量源于本身，还是有别的什么神秘外源，平台上有几个提示：能量石、阵法、异空间。 爱德华走到他面前：“有什么结果？” 杰拉德抬起头：“长官！我认为那三个提示关键词并不是孤立存在的，阵法需要一些能量石来布置，而这样布置出来的阵法是可以沟通异空间，很多都这么写。” 爱德华看看他：“我是问结果。” 他当然知道三个关键词是有合集的，神秘的仪式，可怕的阵法，牵动着异界的恶魔，东方的有，西方的也有，书里有，电影电视中都有。 爱德华不只是看着杰拉德，他还同时扫过另外几个分析师：“奥特洛是中国人，虽然是华裔，但终究是中国人，要搞清他的行为作风还得按着中国人来研究。 也许不能被那些怂包中国人给骗人，真正强硬的那些我们可能没有见过。” “我们正是这个思路，既然他一直不出现，玩的可能性也不大，更可能是在布置什么阵式。” 一个分析师开口说道：“他们自古以来就有些神秘的传说，可以用摆石头的办法利用天地能量，其实也不光是中国人，古人都喜欢这样，金字塔这类大型建筑，它们的布局和构造都得由当时最强大的巫师设计。 中国古代有很多神秘的阵法，感谢强大的云平台，把那些根本念不出来的那些阵用图表示出来了。 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字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爱德华看了一眼：“这些是冷兵器时代的战阵吧？” “是的，他们真讲究数字，从一到十，十进制......”杰拉德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对着边上那一张张阵法图形轻声抱怨。 其实他已经对照了一遍了，没看出什么，主要是现在几个地图连着的线太少，而那些阵法都是古代军阵，动不动得几百上千人甚至上万人对战的。 “也许哪一天他会指挥所有医院的死人上街，那我就可以知道他是想摆什么阵了。” “没有法阵么？”爱德华问道，“召唤圣灵或是魔鬼的那种？” “有，九宫八卦阵。” “拔罐阵？”爱德华若有所思，“是不是医院那个人看到韦斯特恩给那个特工处理屁股时说的拔罐？” “不是，是卦，”那个分析师指着单独的一个屏幕，上面有一个八卦图，“这个叫太极，八个方位，整个图代表着宇宙，是他们古代对宇宙的理解，是风水！” 风水...爱德华目光扫向一个专门显示洛城天气的屏幕上。 “长官，我去一下洗手间！”杰拉德站起来，刚才突然感觉肚子有点难受。 爱德华点点头，目光在那云图上一动不动。 奇怪的天气，突然加快的飓风登陆，这一切似乎也得与变种人现象联系起来，神秘的事件总是有着许多征兆。 第361章 歌诀 杰拉德拿起那地图和一支铅笔，他向着洗手间走去，往时坐马桶的时候，手里总要拿个东西把玩一下。 现在他就拿着那地图，准备研究一下这里头会不会藏着什么秘密。 走到洗手间前，两个士兵站在那里，里头也有。 一个门开着，杰拉德走了进去，虽然不习惯外面有人看守，但这说明事态已经严重到恶劣的程度了。 坐在马桶上，杰拉德拿笔在地图上虚画着。 雷击受伤地点，就在杜安街一号边上，后来再次挑中这个地方做直播，显然这是他刻意选择的，不可能是无意走进去，杰拉德可以肯定这一点。 到圣巴尼亚医院是被送进去的。 然后他向西北出发，到达好莱坞附近，现在不确定是在影城还是哪个明星的房子里。 爱德华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好像有个什么念头堵在脑子里出不出，十分难受。 突然，从洗手间方向传来一声怪叫：“我...我发现了！这就是太极！他就在影城！” 爱德华浑身一震。 …... 萧恩的识海现在已经变得寂静空旷，星光点点聚在萧世平灵体的身前，如同一团星云在缓缓旋转着。 萧恩在一角静静地看着他的动作，他对于萧世平这个异世修真充满着无数的好奇。 但既然萧世平对他并无恶意，还助他实现了各种愿望，他自然也配合着人家的修行工作。 更主要的是，萧世平不让他开口，他也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现在显然萧世平在进行一项极为重要的工作。 只见萧世平专注无言，双眼似闭非闭，身前那一团星光生生灭灭，开始由少而多，如同夏夜的繁星一般，接着那些星光又一点点稀疏下去，...... 经过不知多少时间，终于萧世平身前只剩了一颗最亮的星。 “真是漂亮的结构，......”萧世平喃喃自语。 随着他的话，那星光开始分裂，一而二，二而四，那速度快得让萧恩都无法看清，他大概能猜想到，这是筑基前冲关的最重要阶段了。 萧世平身前最后的那一点光，极有可能就是像是人类ＤＮＡ一样的东西，只是不知道修真术语叫作什么。 “真源。”萧世平淡淡开口。 “真源？修真的真？源头的源？”萧恩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正在不断分裂的星点，眼看着它们在萧世平身前又已经聚成了无数光点的璀璨星团。 “没错，每一个阶段，修真的身体都要进行重构，我们追求的道，总是从这里开始的。大道归一，一生万物，是为源。”萧世平淡声说道。 “那现在，是复制？”萧恩试探着猜测。 “是。” “那原来的结构呢？那么多细胞怎么办？”萧恩好奇地问道。 “打碎，重构。”萧世平手心轻轻一摊，星光散进识海。 萧恩抬头仰望，这刚才变暗的识海上现在多了这些光点，真的就像是星空一样了。 先天到炼气，炼气到筑基，这冲关冲得好快。 萧恩好奇的是为什么这和自己以往看过的仙侠不一样，同比先天就够强大了，炼气更是比里写的夸张好多，那接下来的筑基会是什么样？ 金丹又如何？ 至于元婴，那是萧世平自己都没有摸到的境界。 但有那么多的越写越嗨，直接在元婴上多了一堆境界，然后弄个仙关，再来个十几层。 “萧尊，你修的道，尽头是仙么？” 萧世平嗤笑一声：“蝼蚁们过脑瘾出来的玩意，你当他们真懂么？” “倒也是...我感觉你力量体系这挺科学的。”萧恩看着萧世平并没有太过冷淡。 萧世平对这句就没反应了，自顾自地仰望星空。 “可是，为什么不一次性做到位？”萧恩好奇地问道，一次次重新升级听起来就很不科学嘛。 “科学？你不知道生产关系要和生产力相匹配么？”萧世平似笑非笑地扫了他一眼，“亏你还学了那么多年。” 萧恩愕然：“呃...你们修真界也学马哲？呃，那个科学发展观？” “我只是在说这个道理，”萧世平淡淡一笑，“照顾一下你的知识体系。” “那之前的那些细胞就愿意自我毁灭？被收编？”萧恩疑惑地问道，“不得反抗一下？” “当然，你可以理解成这是身体的革命，”萧世平仰起头，看着那识海上的星光不断地变多变多，最后整片识海又是一片光亮。 “闹革命？生产关系...哇！”萧恩惊叹地快合不上嘴了，“我明白了，为什么我会有那种感觉，就在上次你冲炼气关口的时候，我好像想到一句诗......” 萧世平手一挥，自萧恩的记忆中抽出一段文字，在半空中载沉载浮着： 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这是***的诗，我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看过了。”萧恩不好意思地说道，“居然还在记忆里。” 萧世平微微一笑：“红军，长征，对吧？” “好像是叫这个，不，不是吧，你们修真也看***诗词？” “这不就是修真的歌诀么？”萧世平看看萧恩，“只不过修的法不同。” 萧世平一句话让萧恩惊异莫名，主席的诗居然在萧世平眼里是修真的歌诀，这简直...太荒唐了！ 虽然***很伟大，但他绝对是个普通人，虽然能横渡长江，但是靠游的而不是飞的。 可...他又没理由不相信萧世平的话：“萧..尊，你是不是搞错了？” “搞错什么？不是说过了，道相似法不同，所以他修进了你们的心里，我是修成了自己。” “什么法不同？”萧恩张了几下嘴，有些明悟，“那不会是什么运气的方法吧？ 红军代表着新细胞，然后一路打土豪分田地，在十万大军的围剿下四渡赤水，最后到达陕北建立根据地？ 最后积蓄力量打败了敌人建立新中国，可这么说来这什么歌诀不完整啊！ 到现在我们也没建立共产主义社会...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的意思？对了萧尊，你们是不是有斩妹证道这一说？” 萧恩是想起了主席当年功过七三分的说法，他不是很了解当年，但网上有很多人又说其实有一小半原因都是女人坏事。 这女人，在中通称为妹子。 这么说来，如果当年大家知道斩妹才能证道，那把结婚证一撕不就可以了，妹子和道哪个重要这还用说么？ 为了证道，为了实现理想，妹子婚姻什么的都应该是渣渣吧？ 只不过，这说法放到现在社会肯定得被女权主义者喷死！ 第362章 寻道 “你又不是我的弟子，我不会教你我的法，你自己悟吧！”萧世平不再理会萧恩。 就在这一刻，萧恩感觉到整个识海都翻沸起来，又有了上一次那种感觉。 现在他知道了，萧世平又在他的身体里闹起了革命。 “泥丸...好像在里看到过，是个穴道...难道这里是个关键点？不对，好像泥丸是什么宫，代表脑子，......”萧恩喃喃自语，还有那什么五岭，不会是身上五条经脉吧？ 可不是说现代医学没有查出哪有经脉么？ “萧尊，你听听这首熟悉不，是不是也跟修真歌诀有关...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 “他修的是家国天下，我修的是我自己。”萧世平淡淡回答，“你也可以拿那个去学，修你自己的道。” 修我自己的道？ 萧恩有些茫然，短短迷茫未过，只见萧世平手指一弹，无数小字在半空浮现： 任你千般法术万般神通，我只问一句，可得长生否？ 任你激情荡漾情怀万千，我只问一句，可以赚钱否？ 任你舌灿莲花姿态昂扬，我只问一句，年终有奖否？ 任你貌美如花身姿娇好，我只问一句，妹子可约否？ …... 萧恩一片纷乱，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道，但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自己这个世界的种种理念么？ 所有的人无不在这些路上奔忙追求着，名利美色各种欲望。 “究竟哪条道才是正确的？”萧恩疑惑地问道。 “心之所向为真！” “那...那不是说所有把欲望释放出来的人都是在修真？” “要不怎么说大道三千各走一边呢？”萧世平晒笑看了眼萧恩，“只是道有三千，人却只有一个自己，短短百年不过的寿命，平均下来一条道走不了半个月，能走多远，你心里还没个逼数么？” 萧恩一脸惊诧：“*****数？萧尊，你们那也这么说脏话？” “心若不脏，为什么叫心脏？”萧世平淡淡扫他一眼，“人若不俗，为何有五脏？” 萧恩欲哭无泪：“这是同字不同意，萧尊，我...唉，你怎么能这么理解我们的文化呢？故意的吧？” “逼指的是极近，极致，类似你们的无穷近。我们修真对逼这个字看得很重的，倒是你们用起来乱七八糟。所以你们那些人也只能活得如同蝼蚁。” 萧恩被这一番话说得沉默起来。 在识海之中，看着萧世平以自己的名义，用他的能力，借着斩念的一堆破事，谈笑间翻云覆雨，压服了貌似强大的美国政府，萧恩只能佩服这修真力量之强大。 但他跟萧世平这短短交流之后，才发现，力量固然重要，但心志更为重要，修真的每一步，都是在开发身体的极限能力。 从一开始，那些细胞数量虽然少，但能力却是远超普通细胞，就像是人身体里的癌一样四处扩散，普通人这种情况早就死了，唯有修真才可以利用这种强大细胞重构身体。 这种力量，也许是一种强大的管理能力，萧恩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大概就是萧世平所说的法！ 如果辐射就是灵气，那变异的细胞有可能就是在万千可能中被修真者找出来的最理想结构。 就像之前萧世平说到的生产关系和生产力，这些细胞也不断地变化着，向着更强大的方向进化。 同样的，不一样的构造也需要不同的管理方法。 萧恩疑惑又问：“可是萧尊你不也是，又要自己修真，又想着可持续发展，这不矛盾么？两条道...你脚踩两条道...这腿劈得...得分身吧？” 萧世平淡声应道：“你以为这是两条道，我却只看到一条。” “我明白了！”萧恩抬起头，对着萧世平，“万法归一，我想我知道去哪里找我的道了！” “很好，你又生了一堆念，”萧世平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禁言三天！” “呃...” …... 美国网络司令部，代号网吧，这里是琥珀云平台的最主要部件魔镜的指挥中心。现场主持是个叫赛博的技术官员。 无数数据在这里通过，管理分发，截留分析。 不断有人高声汇报： “ＦＤ６９主机第六次被攻击，ＯＩ７８主机第十次被攻击......” “洛城服务器异常数据。” “有人在攻击推特服务器。” 而对着这些此起彼伏的汇报，赛博的回复总是很简单：“拖住，不用反击，我们知道他们是谁，现在拖时间，然后引他们去假资料库！” 从琥珀方案开始之后，网吧的最主要工作就是监控着所有网络信号，保证它们的安全可控。 网络世界永远都在燃烧着无形的战火，但三小时前，美国很多数据中心服务器都开始被黑客攻击。 所谓的黑客，流散于民间的已经越来越少，绝大多数都被国家机构所掌握或是利用。 没有人可以一下成长为技术天才，所以这些人在刚显示出他们的天分时，就已经默默地被记录在案。 要么在掌握之中，要么抹去你的能力，这就是近年来对待电脑技术高超黑客们的基本原则。 没有所谓的豁免条款。 被取走的资料远远不能满足那些黑客们的胃口，也许那些人正披着熊皮坐在克里姆林宫，也许是脸上画着五星手里捏着五毛，...... 当然，也可能是来自明面上的盟友，英国情报局或是摩萨德什么的，都有可能。 洛城的意外密度太高了，在互联网时代，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所以到底怎么办，现在万千头绪只有一个顶级策略——拖时间！ 不是要分出胜负，而是要延缓敌人的动作，误导他们，让他们浪费无数的时间精力人力。 光信号电信号在线路中飞快地传来传去，各种01构成的数据在狂奔。 “利用这个机会，把一些安全隐患找出来。”第二条指示是这个。 数百个官身黑客在键盘上编制着新的算法，针对于这次平台出现的问题，他们得马上进行补丁编写，等到进一步升级之后，这个云平台将会更加强大。 有人汇报损失：“中情局香江的服务器被攻击，可能有资料损失。” “几个暗网上不断有关于洛城事件的订单挂出，金额从几千到十万美金不等。要不要处理掉？” “那应该是个幌子，不用理会。”赛博说完又想了想，补充了一下，“查清楚损失的资料是什么，看看能分析出什么，交平台专门小组处理。” “平台回复，那是个假库，他们说，如果能在里面找到有用的资料，说明敌人已经解决了贝赫-斯维纳通戴尔猜想，最后他们会得到一句话，你获得了一百万美元奖金，请到兰利总部领取。” “好吧，我从来没想到中情局的人也有幽默细胞。”赛博淡淡一笑。 “不过似乎应该再加一句，可以拿到菲尔兹奖或是沃尔夫奖。”有人说道。 “不，不加是对的，因为中情局管不了人家发不发奖，但他们有自己的小金库，专门用来解决这种小问题。” 赛博听着手下这些网络战士们的笑语，心情非常愉快。 站在这个平台上，他感觉强大无比，因为这个世界的法则，是他们制定的，用了三十年才建立完全，没有人可以脱离这些法则独自行动。 第363章 弱点 实验车里。 哈曼博士说出那生物核能时，车子时就已经被一种狂热的气氛所笼罩了。 地球生物都是用的化学能，这是众所周知的，那么化学能存在一种上限，只有核能爆发的力量才是无限的。 而宇宙中，是不是有什么生物能利用到核能生存，那样的生物，或许强大得无法想像。 在宇宙中某些极端的地方，比如恒星内部，黑洞中，中子星表面，会不会有这种生物存在？ 在这些科学家眼里，生命是一种排列组合，再小的机率，只要有足够的变化总能产生，这又是一种必然。 只是通常来说，这样的生物很难与人类有交集，因为宇宙太大了，人类的生命又太短暂，几万年之后也许才能见到。 但在这里，萧恩这个变种人是直接从普通人体进化到了变异体的程度，如果他连体内应用能量的机制都有如此大的飞跃，那这已经不是用奇迹可以形容的了。 哈斯奇几乎是喊了一句不可能后又开始了自我否定：“是的没错，一切皆有可能。只要那些微观粒子在极为微小的概率下，恰好以某种排列结合，产生了最初最基本的复制功能。 不过我想，那么极端的环境下，微观粒子应该是以基本粒子存在吧，想要结合出有特定功能的粒子团，几率无线接近于0。但是也许在高维度，很有可能实现。博士，我们似乎得找几个物理学家来帮忙......” “需要的时候会的！”哈曼甩了一句话，“现在我们先得分析这个可能性多大，这不仅仅是进化可以形容了！” 三个博士助理的心里都有张时间表，从萧恩有记录开始的行为模式。 至少在两天前他绝对是个普通人，那个突变点就是雷击，毫无疑问。 “哈曼博士，生物能在体内应用核能么？这需要什么样的机制，我是说，这到底是核裂变还是核聚变？”萨摩不自觉地摇着脑袋。 “我已经请求把微型核电池研究的相关资料都发给我们了，但有一些是保密的，可能弄不到。” “不用那么多，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生物核能利用的近似例子，那原本只是个猜想。” 哈曼长长吐了口气，又深深吸气，感慨说道：“吃喝拉撒，生物浪费了太多能量和时间在这上面，就是因为所有的，我们见过的都特么地用化学能在维持生命运作！不是么？！” “是这样的，但博士，难道从我们现在的身体转到可以利用核能，我是指在体内构成微型核电池这样的体质，只要这么几天？” “别忘记了，他喜欢辐射！我就算不是学物理的也知道核电站里堆芯是怎么发热的。” 哈曼低声说着：“你们听说过核电站直接发电么？” “哈曼博士，现在核电站基本原理都是烧开水，产热，然后最多就是用超临界机组增加效能，直接发电也还只是个概念！”哈斯奇提醒了一句。 “也许他就可以，直接在体内进行核变，裂变或是聚变。” 道格皱眉提出疑点：“可得了辐射病的人那么多，没一个这样的！” “这就是我们应该研究的问题，”哈曼看向道格，“你得重做一个模型了，化学能解释不了他的能力！” “是的，化学能太弱了，它最多就是让人强大几十倍。”道格立刻转向电脑开始重新构图。 他突然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图形，“应该不太一样，他好像并不是用中子攻击铀235这样的方式，他用的是ＣＴ机，Ｘ射线流跟中子流并不一样...会不会...” “或许这正是微型核能的解决方案！”哈曼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人类将永远不会被能源问题困扰了！” 虽然都是生化学家，但物理常识还是有的。 原子核结合依赖的强相互作用随距离减弱得太快，到一定距离就无法平衡质子之间的电磁斥力，导致原子量较大的原子核十分不稳定，这就使得单个原子核能够编码的信息太少，也无法完成像生物大分子能完成的各种生产功能，无法适应复杂的环境。 至于仅仅将原子核当做储能单元，与其他结构的协同是个大问题，比如核能的释放会损坏许多分子结构，需要进行隔离和缓冲，另外宇宙中富含大原子量原子的环境也不常见，因此这样的生命从自然界诞生的概率较小，人为设计这样的生命的可能性倒是大些。 “核能是没有上限的！”哈斯奇激动地叫道，“所以他才可以短时间之内变得这么强大，才可以在手里把玩云团，才能让在手里放电，才能用念力控制数公里外的物体！” 哈斯奇话音刚落，萨摩就开口了：“可是，...核能如果控制不当，会能量爆发的。” “你说对了！”哈曼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也许...这就是他的弱点！他控制不好能量输出，就会自爆！” “他如果自爆，那一定很可怕！”萨摩打了个哆嗦，想像着那些人肉武器身上变成核蛋的样子，从几十公斤变成了以万吨当量计数时，会造成的损害。 一个人就可以毁到一个城市，当然，这个人可能也化成了灰烬。 “自爆的话，他会复活么？”道格提出自己的疑问，“他的活力那么强。” “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这得研究，我们现在只能猜测，我希望是不能，否则简直无法想像这样的生命体在地球上的样子！” “各位，”哈曼挥挥手指，“我们得搞清楚什么情况下会这样，至少有这种征兆时，我们得离得远一点。” 他说的是离得远一点，但实际上当然这也是反制这个变种人的武器，就好像超人会害怕氪石一样。 也许也有个什么玩意可以诱发死光头体内的核反应剧烈起来。 “要把这个推测传上平台么？”道格问道。 哈曼沉默了一会，点点头：“传吧！这件事他们得知道，这家伙至少是个人形核武器！” “可是，我害怕这一点被人利用！”道格没有动作，犹豫地看着另外三人。 “已经晚了，这些话都在记录中的。”哈曼摆摆手，“传吧，这是程度，标记绝密！” …... 第364章 说辞 伯德目光自平板上收回，那里是平台发过来的警告，说香江的服务器正被攻破，上面的回复让他很满意，那确实是一个假库。 至于一百万美元，那算得了什么，就算人家真的来领，给他就好了。 现在没有一个问题跟钱有关，而是跟人有关，跟每一个自己这样的情报人员有关。 伯德眯起眼，心中惶恐的感觉努力不上脸。 手下们在翻找出来的几本违禁里搜出了一些可怕的剧情，主角超能人士进入美国之后，用核蛋把整个兰利变成了巨大的水泥棺材。 美国总统四年选一任，对华态度年年在变，但中情局始终如故地在从事搞乱中国的活动，无论总统是什么态度，从上个世纪到现在，暗战从来就没有断过。 如果说中国真的出个什么愤青变种人，他们第一个要报复的可以不是总统，但兰利的人可能都得死！ 我们都会死，如果让他离开洛城来到兰利，他绝对不会给我们辩解的机会，伯德现在越发觉得自己之前做出的那个决定太正确了。 平板上已经显示两个特工进入了那家宠物医院，正在挑选合适的品种。 有猫有狗，都是刚出生没几天，还没断奶，样子很可爱，屏幕上伯德看到路西法拿着篮子，那里头呼呼睡着几个毛团。 “这够了么？”那个路西法在问。 伯德想了想，对着上面说了句：“弄些小兔子。” 兔子比狗和猫更能生，长得也快，而且更需要照顾，用这些小动物拖住那个萧雪，那么顺带也可以把死光头拖在洛城。 伯德看着屏幕里，路西法的篮子里多了几只兔子，什么品种的不重要，关键得有生育能力，如果会生病，那就更好。 看着那头在挑奶瓶，伯德合上屏幕，接下来就是让他们去影城送死了。 带着一丝冰冷的目光落在杜比身上。 “呃，头...”看到伯德把目光重新投到自己身上，杜比欲言又止。 伯德看着他：“杜比，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我？”杜比微微一愣，这一瞬间他还以为上司准备给自己升职加薪，当然也可能是通知不会有升职加薪。 “我，工作努力，人际关系和谐，很少犯错误，我是说...” “我是说你有没有觉得自己伟大？”伯德打断他的自我评价。 “呃，说真的，有过。” “我也有过。”伯德做了一个有趣的表情，“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可惜世界很冷酷，它不是围着某一个人在转，甚至都不是围绕着人在转。” 伯德微微呼了口气：“伟大，我经常看到这个词，刚才有人在担心一件事，说中国人要实现他们的伟大复兴了。” “哦...真的么？” 伯德嗤笑一声：“真..的么？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虽然很多人喜欢用伟大这个词来评价事物，但本身这就是可笑的，伟大永远只存在于某一时刻之中，你说呢？” “呃，是的，”杜比不知道伯德到底想说什么，是跟刚才会议里头的话有关么？ “中国人，我知道，曾经他们有悠久的历史，但并没有埃及人那么久，那片土地上也产生过不少伟大的人物，但都死了。现在，我不觉得他们可以，...知道为什么我这么判断？” “因为没有伟大的人民？” “是的，谁会比我们知道得更多呢？”伯德笑了笑，“除非他们能像犹太人一样，在全世界追杀纳粹。连几个贪污犯都没法处理...呵呵...” “呃，那些人是受我们法律的保护。”杜比轻声提醒。 伯德有些神经质地咯咯一笑：“是的，我知道...那些人得好好利用起来。” “明白了！”杜比点点头，终于明白了伯德的用意。 同时他的心中也开始大骂自己的上司还没有当上副局长就开始这么装逼，差点让自己脑力耗尽变二逼。 伯德突然又做了一个让他安静的手势，然后在耳麦上按了一下，显然又到了他发言的时候。 “民族问题，我们回避吧，无法回答，我们最多说是尊重别人自己的选择，否则他会问为什么我们不把自己切成几百份。如果我们说应该联合起来，他可能又会问那以色列为什么不加入我们成为一个州......我认为所有的对话尽可能日常一点，商业一点。对了，我觉得别提自由这个词。” 自由，美国一直在倡导的价值理念，夹杂在无数广告和商品推向全世界，但没几个人知道有一项研究是关于自由的。 那个研究很复杂，但结论却只是简单的几条： 自由＝〉无序 无序＝〉混乱 穷=>变 穷+自由=>变乱 所以，美国要掌控世界，一方面得推广自由的价值观，越放大越好，然后就得勒紧敌人的脖子不让他们富起来。 好吧，这么好的理论至少够得上一个诺贝尔和平奖，可惜整个诺奖基金都比不上中情局的小金库的百分之一。 只是之前勒在别人身上的绳子好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伯德很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带，现在他很讨厌这玩意。 看着伯德说完话，杜比示意自己还有事。 “英国人想问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应该告诉他们什么？” “哪个部门的？ＭＩ6？”伯德问道。 英国情报部门由国家安全局、秘密情报局、空军情报局、海军情报局和政府通信总部等共同组成，最后由英国联合情报委员会统一管理。 这些部门与美国中情局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合作，而由哪个口径发过来的问询代表着这问题的关注程度。 伯德可不希望会是委员会的某个秘书打电话过来，那代表着事情泄露的速度超出预期，没错，这事肯定挡不住，但要延缓迟滞。 “是的，是他们。”杜比回答道，这类合作沟通是不可能放在平台上的，英国人可没有权力进美国的情报平台。 “他们也没闲着啊！告诉他们我们正在调查，可能是恐怖活动。” “好的！”杜比站起身走出门，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 第365章 盟友 伦敦，维多利亚区泰晤士河畔，英国情报局总部大楼，这里也是英国陆军情报六局的总部所在地。 英国陆军情报六局，又称秘密情报局和军情六局，缩写为SIS，代号为MI6，对外又称“政府电信局“或“英国外交部常务次官办事处“。 它是英国的主要间谍情报机关，资格最老，历史可以上到伊丽萨白初期，它的主要任务是在国内外搜集政治、经济和军事情报，从事间谍情报和国外反间谍活动。 晚上十点多了，夏末晚风带着凉爽，夜色中的河水映着楼里的灯光，游人三三两两站在边上看着这著名的机构。 它有一个很出名的代言人，杰士邦的名字谁都知道，这部年更多部的电影成为了最好的广告，现在连人事部门都在网站上放着历代洞洞柒的照片，用来吸引萌新入场受训。 作为外交官出身的局长乔恩.索沃斯，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情报工作，因为这会让他的安全受到更多威胁，但自从几年前整个世界大乱了之后，外交官也变得不安全了，所以当个情报局长还能被特殊保护起来。 而且被称为Ｃ有一种特别优秀的感觉，自从他当上ＭＩ6局长之后，好多人看着他的眼神中仿佛都写着“你为什么这么优秀，我哪辈子才能像你这么优秀”这样的眼语。 当然，也有不好的地方，有时候得加点班，比如粗大事的时候。 “从下午开始事件的频度变得很快。最初我们只觉得那是偶发事件，洛城的黑帮拥有重火力并不稀奇，但事件细节被我们的人研究之后发现那可能涉及到了中国人。” 一个情报官员正向着他汇报。 “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提高了关注级别，接着是飓风影响了我们人员的实地考察，但我们已经拍到了米德利街那座楼，爆破专家觉得很难做到那种程度如果是用炸药的话。” “但也不是地震？” “不是，边上的楼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被石块砸破窗子，呃，这也是个解释不了的事，为什么没有爆炸却有那么多水泥块砸到边上，角度像是从天空中某个点散射的。” “还有么？疫情是怎么回事？” “疫情我们还没有得到确实的消息，官方的说法是发现患者并进行隔离，我们无法接近核心的人员，外围的并不了解这些情况。现在的说法是或许不是解决不了的，警戒级别有所降低。” “我只有一个问题...”乔恩看着手下，“美国人这次为什么这么快？” “或许是疫情...” “什么样的疫情可以有这么大的反应动作，”乔恩指着他，“别让美国人骗了！” “是！” “还有什么事？” …... “还有件事，就是伦敦黄金价格上扬明显。”说这话的是一个法国人，他也不是对着前外交官Ｃ说这话，他是法国第七局情报处的主管，汇报的对象当然不会是ＭＩ6的局长大人。 莫里哀正坐在车子里，对着视频电话中的上司汇报着情况。 车子正开向巴黎东区第20区的总部，而且已经快到了。 他挂上电话，今天晚上又得加班了。 法国对外安全总局又称第七局、法国国外安全总局、法国国外情报局，缩写是ＤＧＳＥ，职权上相当于美国中情局加上半个联调局，虽然听起来像是个二级部门，但实际上是一级组织。 这里位于巴黎东区的第20区DGSE的总部，边上就是莫蒂埃花园。平时DGSE的工作人员和外国间谍都将莫蒂埃兵营称作“游泳池”。 最初，DGSE总部只设在图赖利营区，现在的DGSE的中心区是由图赖利、莫蒂埃和努阿基要塞这三个地区共同构成的。 园区最早是用围墙，现在变成了栅栏，车子缓缓在营区的入口处停下，对面就是黑色的重型金属门。 莫里哀有些警惕地看着外面，这是职业习惯并不是一种病，但自从知道有人肉炸弹这回事之后，他对每一个接近自己的陌生人都满怀小心。 尽管DGSE位置偏僻，戒备森严，但还是有间谍在总部人员的鼻子底下活动。 90年代以前，曾有一个奇貌不扬的越南人出现在DGSE总部后边的一幢极破旧的老楼里，DGSE人员对此毫无知觉。这个老头还是在40年代大移民时来到巴黎的。 直到这个老头死后一年半，DGSE才从它们位于香江的情报人员处得知，这个老头绝非等闲之辈，而是曰本的一个极为重要的间谍。 这是局史上重大的丑闻，现在每个人进局里都得听一次这故事，好让他们长长心眼。 “我们的效率好像低了点......”莫里哀从美国那边得到消息，美国人正在整合他们的情报平台，然后正在演习中，据说成果非常喜人。 这消息让莫里哀有些不爽。 在许多谍战片中，特工们往往是通过侵入他国情报中心，把电脑里面的重要文件复制下来。不过对于DGSE总部，这个方法可行不通。 DGSE从不在电脑里保存文件，他们有专门的信息处理中心负责保护电子资料。这个与外界隔绝的信息数据库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轮盘，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普通软盘、CD盘和DVD盘，工作人员手动输入要寻找的信息，系统会迅速找出所需磁盘。 至于特别重要的情报，DGSE都以纸类形式保存在档案袋内。这个方法很传统，虽然不太方便，但却是最安全的方式。 在DGSE总部，每天都要销毁大量办公文件，特别重要的文件要先用碎纸机搅碎，然后与其他文件混合，一起放入锅炉里烧毁。 谷歌地图甚至在卫星照片上对这一地区进行了模糊处理，当然，每年都得玩一些ＰＹ交易，比如不找这个公司麻烦之类的事，一家美国公司天天在天上拍着法国的地面，这真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出个法歌之类的，好吧，法国人有自己的玛歌，但那是用来喝的。 这些都是安全措施，没办法，莫里哀走下车，一个助理向他走来：“头，今天文件处理完了。” 莫里哀长长叹了口气。 好吧，大好的时光就浪费在天天纸质文件上了，经费这么浪费还好我们有小金库，可特么连美国联调局的人都开始用双面纸，甚至还当成搜查令，这种事你敢相信？ 美国人要是说自己会节约，莫里哀会亲口把那些纸都吃下去。 “我们通过一些人了解到，之前他们绝对没有用过什么双面纸，而且纸品占的成本很低，根本无法节约预算。” “你们就查出这个？这算什么情报？”莫里哀很不满意。 第366章 媒体 第七局和很多对外情报机构一样，他们的工作无非就是搜集国外政治、经济、军事、科技和恐怖活动等各种情报，侦破在国外的有损于法国利益的间谍活动；通过搜集的外国通讯信号破译外国情报。 虽然每一句话里都带着外国，但实际上因为现在的反恐形势，光是把眼睛耳朵放在外国已经太不够用了。 第七局下设4处1台1署，情报处负责搜集和分析国外情报和派遣间谍，序列上算是最重要的一个处，这个处的主管可不是处级干部。 莫里哀当然权力很大，这样的权力如果光靠拍马屁可是拿不到手的，总得做点实事。 比如在一些关键时点上及时拿到情报交到总统办那里供大人物们参考。 但现在，这样的情报可得不了好评，不给黑出非洲就不错了。 “我们在猜测应该是在掩饰什么！美国媒体，好吧，是所有媒体我们都懂的。” “另外几个部门有没有动静？”莫里哀是担心这中间有自己局里的事。 做情报工作最怕就是撞车，因为信息得保密，有时候另一个部门做什么你一无所知，结果摆了乌龙撞破事，背锅起来很痛苦。 他所说的另外几个部门，主要是指行动处和反间谍处，前者负责策划和辅助海外的各种政治军事活动，包括跟踪、绑架和暗杀；后者负责进行国外的间谍活动，保护法国情报人员的安全，并侦察恐怖主义活动；嗯，有点讽刺，反间谍处在国外进行间谍活动。 甚至另外像总务处，情报评价和预测规划署，无线电监听总台这三个基本不会起冲突。 “没有，我们是不是得启动一些人员。” “奇怪，为什么美国人的事我们这么关心呢？”莫里哀自言自语问道。 “啊，好像是因为消息来得太密集太不正常了吧！”他夸张地挥着手。 助理点点头：“是的，而且好几个媒体都接到了窗口指导。” “一定出大事了，特别大的事！”莫里哀很肯定地点头，“让行动处帮点忙。” “背锅？”助理轻声问道。 没有回答，好吧这就是默认了。 …... 美国，纽约，时报大楼，总编办公室。 “总编大人。”米尔达娇声轻吟推了迪恩·巴奎特一把。 “好吧米尔达，别酱紫，有什么事么？”迪恩迅速地往后一坐。 “人家想多关注一下洛城那边的情况，为什么压着稿子嘛！！” “压谁的稿子？”迪恩装着糊涂。 “好多人的稿子都被压着了，说得放后两天。”米尔达睁着碧绿的双眼，“为什么嘛！！” “这个...是上面的指示。” “可我们是媒体，有什么不能说的？” “米尔达，你还是个合格的员工么？”迪恩板起脸反问了一句，身为合格的员工应该知道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都敢说的媒体，什么都敢说那是装出来的。 有时论胆气，传统媒体家大业大比小网媒差出八条臭水沟。 “好吧，我只是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们得听什么上面的，啊，到底多上面？” “只是压两天而已，又不是什么大新闻，该报道的不还是在报道么？只是没有那些不负责任的猜测罢了。”迪恩松了松领口。 “我给你捏一下？”米尔达悄声问道。 “算了吧。”迪恩摇摇头，“你还不如去跟下经济新闻，今天大盘好像有点不妙。” “这很正常啊。洛城被飓风袭击，还有地震的风险，保险板块肯定得下跌。然后灾后重建利好基建板块。” “你错了！”迪恩指指门，“去看看数据吧。” 他正了正身子，装出一副要工作的样子。 米尔达抛了个媚眼，小屁股扭着出了门，径直向着金融部走去。 作为美女云集的大媒体，纽约时报很多男人已经对美色有点免疫到了喜欢上同性的程度了，但米尔达另有一番魅力，来自于整整一年摩萨德的内部培训。 好吧，其实她就是一个特工，现在她得搞清楚洛城发生了什么，或者说，美国发生了什么。 按说犹太人已经控制了美国，摩萨德的特工们完全可以把事情交给那些大佬们，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什么事都要上级做，那还要这些枝枝叉叉的做什么？ 要知道身为世界四大情报组织之一的摩萨德的风格向来是大胆激进和诡秘，甚至它的名字都不寻常，别的三家美国中情局，英国情报六处，俄联邦安全局名字都很正常，而它，全称叫作以色列情报和特殊使命局。 情报是为了特殊使命而服务，这特殊使命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改过，犹太复国主义。 而为了这个主义，他们最开始是全世界追杀残余的纳粹战犯，监控所有的纳粹人员，支持犹太人抱团在所有领域内成为主导。 经过半个多世纪的努力，他们确实已经很好地完成了这个工作，犹太人确实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而不是之一。 虽然以色列本土面积是如此之小，但犹太人在世界上掌握的权力之大早就已经超出一个国家的范畴了。 在美国，犹太集团的话语权能占到六成，剩下的四成是那些原欧白人的，至于别的人种，算了吧，他们根本没什么权力说话，只有选择权，挑这个，或是那个。 但今天这事，似乎反常得非常反常，这是米尔达自己判断出来的，根据她受过的情报分析，洛城这些事与政府的反应，密度太高，频度太快，有点儿...打乒乓球快攻的味道！ 没错，最开始里头还有个中国人！ 米尔达顿了一下，眉头皱起，唐纳德女儿现在算是犹太媳妇，会背犹太法典，就这样都没传出什么风声，是因为中国？ 她上过国际形势课，知道现在以色列和中国关系正日渐冰冷，原因自然是以色列利用着美国在各种搞事情，当然这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 “今天的走势有点反常。” 米尔达刚进门就听到两个分析师在指点盘面，她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保险公司不应该跌，这是有人在故意砸盘。” “是的！” “基建也不应该涨，这也不对！” “是的！” 两人自顾自地一说一点头，完全不配理由，这让米尔达很郁闷。 “为什么？”米尔达实在忍不住问道。 两个分析师同时扭头，开颜一笑：“米尔达我的女神，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们，正好听到...”米尔达指着屏幕上的那些数字，“你们说不应该跌不应该涨，理由是什么？” “保险公司原本是有个利空消息，加州有可能地震，但这个已经被解除警报，风灾保险本来就少，所以它们实质不会有损失，而且经过这次之后，它们还可以卖出很多风灾保险，这应该是利好！”一个分析师说道。 “基建不应该涨是因为这风不可能吹倒太多建筑物，那是一些小损害，所以没有可能涨。”另一个分析师补充道。 “医药呢？” “医药是正常的，因为有疫情通报，所以被拉高这么多。” “你们也觉得洛城的事不正常？” “对啊，还有你看这里几个网络股走势很妖，大起大落，好像有什么不确定的消息在传播。” “是什么消息？”米尔达赶紧问道。 “......”两个分析师同时摇头。 …... 第367章 订单 直线距离三百米外的一座大楼的一个房间里，几个衣冠楚楚的西装男正在工作，有的低调地打着电话，有的对着电脑。 这个房间从一小时之前进入了最高级别的安全状态，这里的人吃喝拉撒都只能在这个大套间中。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这里什么都有，除了不能打电话叫舞女这件事，别的都可以满足。 这种情况通常是要配合着完成一件很重要的金融布局。 “现在我们已经基本完成了所有头寸的建立。”法南斯长长出了口气，拍拍手，拿过边上一杯可乐吸了起来。 “现在已经确定会对我们投放广告的商家已经超过两千家，他们说至少会支持第一次。但我告诉他们，到时候价高者得，至少我们已经保证同样的类别都有四个竞争者。”爱迪跟着说道，他转动着椅子，“现在就看我们的平台了。索特威，你怎么样了？” “我这里，已经确定了这个平台的初号版本，压力测试正在进行，如果是部署在云服务器上，我们只要找一家公司签约就可以了，或许是美国在线。”索特威轻松地耸耸肩，“没问题，很简单的事。” “好吧，这些情况都很好。”坐在窗边看外面的布莱恩转过身，“我来汇报吧。哦对了，你们说一下子提高那么多萨德的订单好么？” “我也不知道好不好，但这种事应该很受欢迎，我们又不需要承担什么责任，国会又不会问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建议。”布莱恩平静地回答他。 布莱恩拿起一个平板写写画画，突然顿了一下：“有情况了，哈佛医学院威尔胜教授已经看到了那封信，他向辉瑞公司转发了这个邮件。” “要买入么？那家公司应该会放点消息。” “先不要吧，你们先把别的医药股逢高减仓，慢慢加大辉瑞的仓位。他们应该还得研究一下。” 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有时候不需要知道到底为什么也可以的，比如这种，一个有可能很有用的药，什么用，不知道，迅速促生？ …... 五角大楼，弹道导弹防御局。 局长塞缪尔·格里夫斯中将有些愁苦地看着自己刚准备好的简报，他过几天就要参加那个年度空间和反导年会，会议安排里，他得做一个名为《导弹防御的升级》的简要汇报。 汇报工作是为了争取新预算而准备，但现在，他不得不再次安排人员重新提报，因为之前的报告已经被无限期地搁置。 理由是：咣。 “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中将开口问手下的几个助理，中校上校一大堆，每个人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然后一声叹息的模样。 “那么为什么要我们增加萨德的订单？”中将一个个地看着自己的手下，“我不是说订单有什么问题，但为什么一下这么多，是出了什么事？这和刚才试射的潘兴二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本土，有可能受到袭击。所以这应该是一揽子计划。” 一揽子计划，通常意味着很周全的考虑，本土有可能遇袭，所以要演练本土对导弹的防御能力，所以才要连着发射三个去掉战斗部的潘兴二，然后还得部署一堆萨德系统。 没毛病！ 但是，订单这么急坏规矩！ 你们不打算公关一下？ 这么多游说公司要饿死么，还有这么多议员亲属要养活呢！ “你们出去，我要和部长通话。”中将挥手把这些家伙全都赶走。 萨德全称是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这是局里发起的大项目，从立项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一套萨德包括携带8枚拦截弹的发射装置、AN/TPY -2X波段雷达、火控通信系统及作战管理系统。 洛克希德·马丁空间防务、卡特彼勒防务和喷气飞机公司供应发射装置及拦截弹，雷声公司提供AN/TPY-2雷达，波音、霍尼韦尔和洛克达电子承包管理与指挥系统。 一个项目可以养肥这么多家公司，其重要程度不言自明，然而突然这么多订单下来没有给我一个电话是几个意思？ 然而詹姆斯.马蒂斯并没有太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执行命令就哦了。 他现在更关注现在军方派到洛城的那些人，以及他们正在做的那些事。 比如这个，他手指一点，一个画面打开，时间显示是三分钟之前过的，这不是因为时差，而是数据从三万英尺传到地下，再经过一道道重编重构就得这个时间。 这是那个从爱德华兹空军基地飞向洛城的Ｆ22飞机，只安排了一个座位的驾驶舱里塞着两个人。 好吧，这个说法并不准确，真正用塞的是一个，那个维克多，老雷的助理。 这家伙已经把盖舱吐得一团糟了，现在正挣扎着抓着椅背坐起来。 “我说还有多久？”他在问。 “快的话还有半小时就能到了。” “我们能安全降落么？”维克多十分担心这一点，听说洛城的风力还在加强。 “不知道，如果不行，我会在合适的距离跳机。”飞行员淡淡地回答他。 “什么？”维克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还以为是没穿抗荷服幻听了。 “是的，总部的指令，你准备一下，用我椅子边上的那个安全带绑在你的腰上。”飞行员对他的激动毫无表示。 “什么？”维克多还是没听懂，虽然是听到耳朵里了。 “就是说我们可能因为风太大，所以无法安全着陆所以用近地弹射的办法出去。” “见鬼！”维克多要疯了，我这么重要的人物，你说你准备让我死在旅途中？ 维克多赶紧绑安全带，“是那种炸开这玻璃之后连着椅子一起弹出去的？” “对！” “那加上一个人会不会出问题？” “会，所以我们现在最好请上帝保佑我们。” “妈妈呀！”维克多心如死灰地看着窗外，“我不想死......” “好了，我也不想死，只会损失一架飞机，除非风太大我们连伞都打不开。” “风是很大，不是连飞机都降不了么？” “哦，不过近地弹射还好，风大正好缓解冲力。” “我说，你就这么不怕死？” “嗯，怕啊！” “那你怎么这么淡定？” “因为得了癌症，我不想死在床上，如果能死在最后一次飞行里，是很不错的事，而且可以传为佳话，这是一次很重要的任务吧？” 维克多一脸蛋疼地看着这货的头盔，所以是一个特么得了绝症的病人送我上天，因为他有个遗愿要死在最后一次飞行里？ 马蒂斯也感觉自己的蛋在疼，这下面选人的时候就特么不能再仔细一点么？ 接通下面人直接问起这情况：“这飞行员怎么回事，得了癌症还飞？” “几个原因，一是驾驶舱里要多塞一个人，座椅位要调整一下，所以这飞行员的个头不能太大。另外，因为这是个高度危险任务，所以有个自愿原则，看到太危险，很多人都不愿意去，这个呢...我们说成功了会用最好的办法给他治病，药费全包。而且他的技术确实不错，只是尴尬癌三期还没到影响飞行的程度。” 第368章 尴尬 尴尬癌是什么癌马蒂斯表示没听过，但这不重要，现在的癌种那么多，他不需要去了解每一个花式，反正病只要不生在自己身上都特么幸福。 三期不影响飞行，这个说法有点意思：“那么无法降落是真的了？” “只是有危险而已，我们有方案，虽然风力是大了点，但也就是类似海面的情况，现在的飞行员曾经在我们林肯号航母上服役了六年。” “哦，飓风时我们也做过飞机起降？”马蒂斯好奇地问道。 “是这样的部长，考虑到风向，只要不是侧风，我们都不担心，如果是侧风，也有一系统技术动作可以保持相对的稳定。” “有把握安全？”马蒂斯皱着眉头问道。 “落地时飞机会翻，但飞行员可以紧急弹出，...到跑道顶头的一个水池里，......我们已经派出了足够的救生设备在那里等着了，两个都会没事的！” 随着这话一张现场图出现在平板上，确实，那里跑道头有一个巨大的长水池，里头现在全是水，然后有一段演示：飞机落地，因风而摇，然后侧翼擦着地向前滑行，机舱盖爆开，有人弹出，落水。 好，好，非常好！ 美国军人的智慧真是世界第一。 马蒂斯按断通话，再看最新过来的视频。 机舱里头。 维克多一脸惊恐：“我说伙计，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癌，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飞行员头也不回淡定回答：“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这病很少见！” “是什么？”维克多有些好奇，多说点什么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 飞行员叹了口气：“尴尬癌，他们起的名字，说我可能是少数会因这种癌致死的。” “等下！尴尬...癌？有这癌？”维克多吃惊得都结巴了，一定是高空我耳压不对听错词了。 “有的，精神方面的，脑部问题，就是...我很容易看到什么事就觉得全身不自在。”飞行员平静地说道，“所以我一直都不能看你。你现在的样子有可能诱发我的病发。” “我说怎么回事你怪怪的。”维克多叹了口气，以为人家没礼貌，其实是人家有重病，还是稀有病种。 “其实还好，我喜欢独处，这样我就不要看你们这些人，其实我看谁都觉得很尴尬的。”飞行员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看着电视上那些人演讲时，我手脚都发麻抽搐。” “发麻？那你还能开飞机？”维克多心中一紧，尼玛这世界还能更荒唐一点么？ “现在又看不到。”飞行员摆弄了一下前面的一个按钮，好像把内部空调开大一点。 “你在做什么？”维克多扒着椅子问道。 “嗯，现在我们情绪都有点激动，所以增加一下供氧量。”飞行员的氧气面罩已经解开了。 维克多看看舱盖外面里面，自己喷吐在上头的那些已经干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这些...会不是影响发动机？”维克多担心起来，他不知道飞机发动机的原理，但他知道航空汽油需要很高的质量标准，自己这些呕吐物里全是胃酸和食物残渣，肯定是不能当飞机燃料的。 “哦，不会，这个会单独排放掉。”飞行员淡淡地回答他。 维克多很想探过头去看看他的脸：“我说伙计，你想的时候会发病么？就是想像这场面的时候？” “医生说如果一想像就发病，那就是四期了，那时就离死不远了！” 这话一说维克多胆都碎了。 “见鬼！他们不知道我有多重要吗？！”维克多扒着座椅，他听说战机里头所有的一切都会被记录下来，那么现在就得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也许只剩半个多小时了。 “你有多重要？像小布一样的大人物？我从来没在电视上见过你。”飞行员支着一个耳朵听着他的话，反正飞机现在是巡航状态。 “你难道会觉得小布什应该开着飞机和敌人做战么？我是出主意的！”维克多很痛快地骂了半个法克，“我还有很多想法没说出来，如果就这么死，是国家的重大损失。” “也不一定就死吧！”飞行员很随意地说道，“机率不到六成。” “法克！六成还少么？！我站在地下堡垒里死的机率不到百分之零点一！听着某些人，那些网文，其实可以用来建立民众喜好数据库。听着另外那些人，别想着用美人计，他可能不吃这一套，听着...我还有很多想法，等下了飞机我会全写下来！”维克多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是越来越大。 而前面的飞行员只是默默地减小了供氧量，然后把自己的氧气面罩扣好。 “头，我出发前你不是这么说的，他们这一定是想害你！”维克多突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 “氧气不太够，你少说两句吧。不然死得更快！”飞行员淡淡说道。 “法克！”维克多表情狰狞，向后一倒，嘴里没停，“你们这群玩忽职守的魂淡，你们不知道你们面对着什么！” 这个怂包！马蒂斯骂了一句法克，划走这画面。 接下来出现的是另一架飞机内部，三个飞行员坐在宽大的驾驶室内。 这是一架代号黑鸟的Ｅ-3预警机，它正盘旋在洛城上方七千米的高处，下面就是巨大的野狗气旋。 “我们正以目标地为中心做圆周飞行。没有发现信号异常......”一个技术员汇报。 所谓的目标地，就是西好莱坞那一片，离地七千米，实际上离中心地点超过二十公里，在这个位置上，加上有厚厚的反辐射涂层，还有这些金属皮，应该能扛得住念力的影响。 马蒂斯知道现在太空中还有几个卫星也已经被强行变轨盯到了洛城这里。 变轨伤身，卫星至少寿命得减几分之一，损失自然也是以百万美元计数。但这种时候，谁也别计较了，反正真能搞定一些事，再弄一弹百星也不算事，而且某几个供应商也会很高兴有新的业务收入。 云图传导，语音播报。 “飓风气旋线路异常，在洛城的气旋向北推进缓慢，南方四百公里洋面又有气旋生成，是双气旋......” 马蒂斯皱着眉头盯着这云图看了一会，他不太懂天气什么的，但他知道，现在所有在洛城的行动都会严重受天气的影响。 双气旋，一个超级飓风叫野狗，再来一个不知道得叫什么，还是说这两个算一个，变成一对野狗？ 野狗这玩意，数量越多越可怕，马蒂斯只觉得眼角开始不断地跳，他赶紧划开这画面，看看别的事有没有令人愉快一点的。 …... 第369章 原罪 洛城的天气还是那么可怕，离城一百五十公里的范德堡基地，一架原谅色的大力神军机正缓缓降落，这里头装着一百五十名海豹队员，他们来自于小溪基地。 飞机在十级风中努力保持着平稳，但最终还是偏出了跑道向着机场边上滑去。 詹姆斯.马蒂斯滑开这画面，看那个速度，飞机应该会小小受损，里头的人不一定有事，倒是提供了一些有益的降落训练数据，而且这画面以后可以用于宣传。 那么还有一架就别落地了，另外找机场吧，反正这些人也派不上用处，部长大人随手发了条指示。 然后在私人事务安排上写了一句要给自己做个尴尬癌深度检查，他怀疑自己也得了这病。 接着看下一个画面，已经在洛城里的这些海豹们都在做什么，大部分都在一号营地里整治装备，多了很多自行车。 再下一个画面，是那个独座房子，黑帮混混的。 画面有点模糊，但分镜可以看出在做什么。 那个叫格兰特的小组长正小心地把绳子绑在烟囱管上，然后轻轻地往下走。 现在新计划就是直接用Ｃ４来对付里头的人，直接粘在最靠近里头人的墙外，然后引爆，冲击波会让这些家伙瞬间懵逼。 然后就可以再甩两个震撼弹。 一块Ｃ４在二楼，两块在一楼。 正好三个海豹可以从三个破口冲进去。 总部同意这个计划的主要原因是他们等不了了，现在是有点丢人，再拖下去就快接近耻辱的程度了。 “注意方位，你们要监控一下周边有没有人看到。”麦克白轻声对着耳麦说道，他的平板上显示着三个爆位都有可能被邻居们看到。 特别是那爆炸声，就算这现在十级风也是挡不住的。 “屏掉那些信号。” “好的，我们一直在关注，别担心！”弗雷德有些无奈地说道，刚才还跟一个报警的邻居通过话，然后解释说那屋里有恐怖分子，让这个热心市民去床底下躲着。 还好这不是一个孕妇！ 他看向另一个屏幕，那上面是斯兰街35号的屋子里，可以听得到里头还有女人时不时一声大叫。 “生孩子真是太可怕了！我永远都不会想要生一个！”他看向伊森。 伊森就坐在他的左边不远，正在活动着脖子。久坐的宅男们总有点颈椎问题。 他的屏幕上是一些数据，弗雷德知道那是能力评估分析，伊森就没有放下他那个算法的工作。 这几个小时内他已经换了三种，现在也不知道做到什么程度。 “嘿，伙计。”弗雷德叫了声，其实有些好奇，死光头那家伙在新算法里到底是什么级别，应该不是漫威那种粗糙的设定，但过多的打听是不鼓励的，没看到瑞德到现在都没回来么？ 也许是做了什么事被关起来写检查。 安全问题，弗雷德从来不担心，像他们这样的黑客，放出去是祸害，关起来太可惜，只有这样圈养起来工作是最合适的。 反正到哪不是喂点快餐给几台设备。 他的目光从屏幕转到伊森的脸上。 被盯得不爽的伊森看看他：“你跟谁都可以只要别找我！” “这女人还得多长时间才能生下来？”弗雷德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如果可以，最好别生，听说孩子在母亲肚子里多一天都是好的，我是指正常的时间，早产儿...在这种天气里，到时候我们会很麻烦。” “见鬼，你说萧恩现在到底是不是在环球影城？” “谁知道呢！” “环球影城里头，其实并不是没有人，但他们不走出屋子，怎么会知道有个可怕的变种人就离他们那么近，而他们离死亡又是那么近！” “萧恩会随便杀死普通人？”伊森扭头看看，“如果是这样，那一路上不知道死多少人了。” 皮平加入话题：“可不一定，如果有人看到他，然后说骂上一句黄皮猴子之类的脏话...他就死定了！” “不，如果真的那么骂，是不可能死的！”伊森摇摇头，“只会像那三个混混一样，活生生痛倒在外面，风吹雨打没有人管，哭号也不会有人听到.....” 伊森说这话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短短数小时，他的热情早就已经消退大半了，现在他感觉自己这些人已经进入了一种类似叫倦怠期的状态。 面对这么神奇的事件，居然会提不起太高的热情，原因只是没有成就感么？ 当然不是，他最开始就直接进入了能力分析小组，算是创始人之一，他编写了第一套算法估算出那死光头的能力值，什么泰森什么布莱恩特，都是他心中的参照目标。 但后来，事情恶化的速度几乎是雪崩！ 之前之后的形势对比犹如在太空中蹦极，往复数公里的那种。 开始他们拟定围捕计划时，感觉自己就像是英国那边的猎狐活动，无论狐狸多么凶残狡猾，骑着高头大马带着猎枪的绅士们才不会害怕，因为总会有无数猎狐犬冲锋在前。 好吧，伊森觉得白宫那几个顶级官员才是那些衣冠楚楚的绅士，而总部那些头头们是他们骑的高头大马，自己这些，当然是兴奋得嗷嗷乱叫的猎犬了。 当自己这些人闻着气味追踪到一个洞口，大声叫唤着主人们快来这里有猎物时，那洞里露出的一双眼睛是如此邪恶。 然后那洞里头慢慢吐出长长的舌头，那是带着蓝黑色幽光尖刺的长舌，比异形还异形的那种。 猎犬们恐惧了，它们伏低身子，发出的是呜呜的咆哮但身子却在哆嗦。 然后那洞里的怪物开始慢慢探出身子。 远处赶来的绅士们直接就尿了一马鞍。 因为他们发现围捕的根本不是狐狸，甚至也不是魔兽，而是最可怕的魔王这级别的异种。 我们可是发起者，随时可能成为牺牲品的，伊森心里仿佛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瑞德消失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很不寻常，而且不可能是便秘。 在这里上厕所不能带手机，没有手机，像瑞德这样的人不可能在马桶上停留多过十分钟，所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但既然艾丽婕没有通报，显然大家不应该打听这种事，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出任何意外都是很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伊森长长吐了口气要死了一样靠在椅背上：“所以他们最好还是躲得远远地，安静点。” “我觉得这有点...有点不公平，...”兰德突然也加入这话题，他埋头自己的事已经好一会了。 “什么不公平？社会达尔文主义，弱肉强食法则。公平得看谁拳头大...”伊森拿眼角瞥了他一眼，懒洋洋说道，“谁让他们...弱呢？” 弱就是原罪啊！ 第370章 上路 兰德打断他的话：“我是说，他又没有脸上写着我是超人的字样。” “写着你就信啊？说不定还会被骂精神病。” “正是这样，谁知道他是变种人，他不飞过去，走在路上别人稍有不敬就得处死，这不就是中国那边什么豪车上街么？” “什么豪车上街？” “中国很多新闻，说是有些人开着上千万的车子然后上马路，被人擦碰一下就得修几十万，...所以就有人说这种车就不应该上街！” “呵，你要不要对他说一下，嗨伙计，你现在是价值几个亿的豪车，拜托你在车库里别上路好么？市民们碰不起你！”伊森开的玩笑让大家都笑了起来。 “有意思的说法。”一个清冷的声音传出来。 大家扭头看去，是艾丽婕，她人还在那小屋子里。 “哦...原来你一直在听着。”弗雷德笑着说道。 艾丽婕推门出来，目光如水在六个宅男脸上扫了一圈，同时微笑说道：“那是因为我一直在关注你。” 好吧，说这句话时，目光正好一圈点完炮。 六个人同时激动。 “刚才说的那个很有意思，豪车上街，找点资料给我，有用哦！”艾丽婕摆摆手，扭身钻回小屋。 “总部，我刚才得到一个想法，很有趣。源于中国社会一个现象，它被称为豪车上路，......”艾丽婕对着会议室说道。 …... “基本上也算是鼓励低调装逼的意思。”老雷轻轻敲打了两下桌面，“丰富到对话素材里头吧。” “不，我是说，他应该会很讨厌这种人才对。而日常生活中这样的人往往会欺软怕强，如果他们都知道他的实力，必然不敢暴露出本性，那么为什么不采用隐藏能力的生活方式呢，这样他就可以有源源不断的脸送上门由他打了！”艾丽婕没有说完，“所以我们可以这样建议......” “行了，这没什么问题，现在开始都得用那个新代号，奥特洛。就这样吧，别他他他听得我好别扭。”老雷很快在平台上下了道指令，这点小权力他还是有的。 平板下方新任务在不断地跳动着，一条“清查金威帮律师奥八马”很扎眼地进入视角。 老雷点开，这任务已经执行了百分之四十了，整合出来的资料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国内事务，按说算是联调局工作范围，但这任务是别墅那边发起的，看来虽然麦克倒下了，他手下们的工作热情还是相当饱满，真是好手下。 伯德应该是作为三年后的副局长培养的，但现在如果麦克不能坚持在工作岗位上，他那个前途也悬了，所以现在努力表现也非常合理。 老雷扫了一眼，却不是伯德作为发起人，这家伙应该知道这事，流程上绕不过。 跟黑人有关的事，总是多一层麻烦，又是律师，这就更麻烦，一个为黑帮提供法律保护伞的黑律师，还跟前总统总一个名字，还真是满满的嘲讽味道。 根据对这家伙手机的监听，他与在逃的金威帮头子阿姆拉斯有着紧密的联系，而且现在正在串联米德利街的一些居民想对洛城政府发起诉讼。 靠！ 老雷都看笑了，律师界还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好吧后面还有一段无法当成呈堂证供的录音，是这家伙忽悠居民的说辞，一套一套的。 目前已经派人出去抓这个家伙了。 派出去执行这个任务的居然不是联调局的人，这也无所谓了，老雷眯着眼把任务扫到一边，不是最好。 虽然眼下事态显得有点糟，但相比于这个世界上别的那些势力，美国又占据了先发优势。 变种人才出现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已经把未来几年的策略都定好了，这个世界上也没谁了，而我作为主导，未来必然大有作为。 老雷得意地一笑，身处在他这个位置，考虑的事情已经不是一城一池的得失，而是更加深远的个人前程和国家命运。 笑容未敛，平板上一条请求飘红，这是必须一级权限才能通过的申请。 老雷扫开看那具体内容。 正在圣巴尼亚医院观察中的佩妮.希斯探员妹子想要写点东西，她说自己脑子里好多灵感，最近很想要搞点创作，剧本之类的。 而且她想要借用平台的语音输入功能，因为脑子里画面感特别强，写下来会很碎，但说出来会很带感，另外希望有人能帮着整理下。 我底下的探员想写剧本？ 老雷一下捏起了下巴肉，这是个什么样的请求，自己应该批准么？ 从保密的角度来看，情报部门是有规定的，不允许员工以创作的名义写什么回忆录或是，因为那很可能会不由自主地泄露机密。 就算这人写的时候很小心，但保不齐有心人从字里行里挖出那些永不解密的内容，比如克格勃之类的。 但这个...老雷看到边上还有一些意见。 我们怀疑她与奥特洛有过精神联系，这种联系会一直保持，所以她脑子里的画面有可能会暴露出奥特洛的重要信息，所以必须让她说出来。 “那就说！”老雷毫不犹豫地点了批准，他想起了哈利波特和那个伏地魔，也是眉心有个闪电印迹，然后动不动能看到伏地魔的动作。 点开那个病房的直播镜头，佩妮靠在床头，一只手被铐在床栏杆处，老雷哼了一声，手被铐着，难怪要用语音输入了。 所以其实真正的请求就是能不能让她说的意思，也许是担心说出来的内容太可怕，影响到接下来的所有任务进程...老雷心中叹了口气，有时候历尽千艰好不容易顺利一下，人们是很不愿意看到再有什么额外的变化，心好累！ 一只蚊式停在佩妮面前，她闭着眼，微风吹动她的长发。 这妹子长得可以啊，老雷咽了口口水，拿过边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奇怪那死光头的品味和我差这么多么？ “邦尼进入这城市时天已经微微亮了，她看到街上的人并不多，好像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接着她注意到道路两边的电线杆上，都吊着东西。那些东西还在不断地扭动着，发出嘶哑的声音。” 仿佛有种过电的感觉让老雷一下呛了出来，他紧紧盯着屏幕。 第371章 重卡 佩妮仍旧闭着眼，脸上带着一丝恐惧。 “邦尼跑过去，她发现那些是被倒吊着的人，每一根电线杆上都吊着人，双脚被绑着，倒着悬在电线杆上，在风中晃动着，每个人的脸都涨得通红，有的人已经昏了过去。 他们似乎想叫救命，但只能发出干嗬的声音。 风中传来隐隐的臭气，邦尼感觉这些臭味是从那些人的身上发出来的。 她不知道这些人在这里吊了多久，......但这场面让她感觉很害怕，整个城市都透着诡异的气息。 邦尼大声对着那些行人问道，这些人是谁，为什么吊在这，为什么你们不把他们放下来？” 老雷捏紧了拳头，感觉手心里全是汗，滑滑的。 “行人看着那些人，没有说话，只是快快地跑开。邦尼看着那些高高吊在上面的那些人，她远远望过去，这样的人很多，很多......” 佩妮陷入长时间的停顿，好像在构思着什么，眉间紧锁。 “等她说完，问明白这是她自己早就想好的还是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还有这邦尼是谁？”老雷对着平板飞快地下了道指令，这场面太可怕了。 每根电线杆都吊着人，这是处死么？ 这些人是谁，长什么样？ 有没有一个叫克里斯拖弗.雷的？ 最后一个老雷最特么关心。 …... 别墅。 麦肯锡站在他的领地内踱着小步子：“我们得快一点，这个项目关系非常重大。” “头，这项目的经济前景好像不大。”帮助写报告的助理艾达抬头说道。 “不是不大，是会破产，按着原来的情况。”麦肯锡说道，“特别是我们这种对各种权利保护得那么严的国家。你能想像这些书里随便就能写到歧视，随便扭曲历史，随便诬蔑名人么？” “那......” 麦肯锡挑挑眉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美国没这种网站的原因，但现在我们可以做，因为我们可以拿到那些授权，什么名人，局里都有黑历史吧？” “呃，有的应该。” 麦肯锡得意地笑了下：“这不就对了，而且我们也可以限定一些区域让他们随意发挥，自由也得上镣铐。” 艾达提醒他：“头，智能程序生成的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会比较生硬，会不会被骂成辣鸡？” “辣鸡？你去看看这个市场吧，是什么最畅销，名著有几个人看，辣鸡食品卖得最好！别忘记这是什么时代，再差还能比那些辣眼睛的网络新闻差么？” 麦肯锡非常激动地挥动手臂：“我可是花了整整两小时研究过。那些读者可不在意这个，调研之后的结论是他们只看剧情，文字无所谓，错字别字无所谓，甚至有没有漏字也无所谓，甚至前后矛盾也无所谓，他们看书时完全类似于看成人片，谁管特么的为什么水管工进了屋子就可以跟女主人亲热起来，谁会管为什么...” 他巴拉巴拉三分钟之后突然停下：“总之这就是个满足底层欲望的快餐食品，比那些热狗好的地方在于，人们食量更大，更大，更大！” 麦肯锡说完之后，环顾四周：“都理解了么？” “头，那么我有个好办法，就是我们可以选一些比较好的网文当模板，然后用程序自动改。”被调进小组的技术员沃克举手发言。 “怎么改？”麦肯锡好奇发问。 “比如这样。”沃克示意地操作，他从文件夹里调出一个文本，“这是一本我们拿到的中文，字数是三百万字。我们先提取所有的关键要素。人物名字，人物关系，地点，标志性的动作，标志性的词语，以及它里头用到的各种奇怪的物品。” “然后，我们把这些都替换掉。”随着他的操作，他所说的那些词汇就被一个个提取出来。 麦肯锡不懂中文，但这些词汇边上都有相关的翻译，在智能翻译平台中，中国字是不能单独看待的，很多字被重构起来就有着特别的含义，甚至联系不同的语境表达出来的内容也不一样。 他盯着屏幕看着。 书名斗破苍穹，男主角萧炎，女主角...... 习惯性词汇表：恐怖如斯，惨烈，淡淡，...... “只有这几个？”麦肯锡有点儿不满意，如果就换这几个词，那不是一眼就给人看出来是抄袭，抄袭是很陋逼的，如果自己在伯德面前大言不惭后给出这么个玩意，那以后在局里的前途只怕就得用这个什么“恐怖如斯的惨烈到淡淡”来形容了。 “现在只是简单地提取，频度比较高的，深度提取会有更加个性化的处理，按着出现的数量。”沃克说道，他在键盘上快速地敲打出一段算法，“这是一个程序，我们用来提取这些关键词汇，甚至我们还可以去这些书的讨论区去查看我们有没有错漏的地方。” 麦肯锡微微点头，如果是这样，倒可以接受。 这就像是整容一样，你微整一点谁都看得出你是你，你整大了，那你就是另一个人，谁特么会关心那些基因是不是一样。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用新的词替换掉这些。”沃克熟练地在对应区把词汇填上去，“这些新的词甚至可以一次想很多，一个简单的十分钟头脑风暴就可以了。” “嗯，听起来不错，那效果呢？”麦肯锡很关心最后能达到什么程度，标准应该是没人能看得出抄袭，或者说借鉴都有得扯的程度。 “效果就得试一下，比如发到一些网站上，看看会不会受欢迎这样。那么根据读者的意见，我们再调一些词就可以了。” 沃克示意了一下改变后的效果，“开始可能我们做得不好，这些会有点争议，但我们可以重新改一下，这些服务器我们能掌握。甚至那些言论我们都可以直接改掉。” “非常非常好！”麦肯锡重重鼓掌，“这样我们可以批量制造这些，一个小时就可以有几万本出来。最重要的是，网文很讲究更新量，我们的书这么快更新，那还有别人的活路么？” “那么，我们现在是专门弄一个网站，还是先弄一些假作者去发书？”艾达有些小兴奋地问道。 麦肯锡想了想：“测试期先弄一些假的吧，中国不是有一些小型的网站么？放到那里去发。” “是的头！” “这些书赚到的钱，直接作为组里的奖金！有可能很不少，你们都知道中国人有钱，而且傻孩子的钱好赚！”麦肯锡一句话成功激起了大家的士气。 看着手下们都开始精神饱满地开动，麦肯锡激动万分：如果说中国那些小破工作室几个枪手写书能算个小三轮，自己这几个人几乎就是八十八轮配着航空发动机的赛博坦重卡。 在这么牛逼的势头下，谁能挡得住？！ 第372章 狭路 “风能进雨能进，政府不能进，但这不意味着在这么大灾害来之前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对么？不然我们缴税做什么？”奥律师言辞恳切中带着隐隐的愤怒。 面前一个黑人妇女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缴税是什么意思？ 这儿的人大多数都是拿福利的。 “物业说什么不重要，这是自然灾害，政府有权力救护民众。是的，当然，你们有权力不走，其实只要他们把这些窗子修好就可以了。” 奥律师在房间里啪啪啪踩着水，指着地下：“看着这！”他拿起ＤＶ开始录像。从窗子一直录到地板，再录到那妇女的脸上。 茫然到可能是绝望的表情。 “律师先生，你想我们要做什么？” “哦，只要你们的授权，我们得联合起来控告洛城政府不作为，这是很简单的事，他们得把所有的损失，我指的是物质和精神的两方面损失都赔出来。” “能有多少钱？” “我会尽量争取的，你们先签字吧，等需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要做什么。”律师先生很熟练地拿出文件和笔，指着一个空白的地方，“会签名字么？” “没问题。”那女人看着这张授权书下有一个签名的位置，“是这里么？” “对！” 她拿起笔签下名字。 “这上面的内容你都能看得懂吧？我给你读一遍吧！”律师看着那妇人把名字签好，轻轻咳了一声，开始把授权书的内容用拉皮的速度读了一遍，大概就是某人委托他去代理一个集体诉讼案，控告洛城市政府在这次飓风灾害中严重失职不拉不拉，索赔金额中百分之五十是归律师所有。 “争取让你们家换个好房子！”律师眼中放着光，神采弈弈地看着那女人。 “好的，那就这样！”律师拿起咖啡一饮而尽，还好这家提供的是罐装的，否则他才不会喝。 走出门，奥律师扭了扭脖子，还有四个人家，这层楼就扫完了。 “律师，我听你说了一遍又一遍，都一样，为什么不直接录一遍放给他们听？多方便！”小拉斯有些好奇地问道。 “那体现不出诚意，我是律师，不是街上卖便宜货的。”奥律师不爽地瞪了这家伙一眼。 “呃，其实我也学会了，你说我能不能也当律师，百分四十应该很不少吧？” “你最好先去上个大学小子！”奥律师一句话就把这家伙给顶死了。 走了两步，又是一个房门，他拿出本子记下房号。 “下一家，这是谁？”他问跟在他边上的小达斯。 小达斯耸耸肩，上去直接用力敲门：“也许人不在，去医院了。” 重重的敲门声惊动了最里头房间里的两个克格勃。 马恩斯基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像塑像，手插在衣服里，捏着枪。 列夫正拿着一个看起来挺普通的手机按着按键，他正在用约定的信号发消息。 听到声音，他加快了速度，只要把一串数字发出去就可以了。都是之前约定的选项，就是最基本的自动服务平台，连起来对照就可以知道基本猜测哪些是对的。 两人突然一顿，接着突然同时扭头。 马恩斯基悄悄走到门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列夫死死盯着手机上，直到发送成功的消息显示，他松了口气，把手机拆开，拿出里面的一张卡片用手掰断，然后用力甩出窗口，随风而去。 望远镜也远远丢出去，这么大的风，什么东西丢出去都很难计算起落点。 他从怀里掏出手枪。 门外，脚步声慢慢接近，还有两个男人的声音。 然后是一阵阵的砸门和叫喊声，典型的黑人腔调…... 马恩斯基和列夫用手语交换着意见，这只是一个意外，但如果处理不当会有很大麻烦。 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着里头没人。 “这家没人，这家也没有...”小拉斯在砸门的时候，律师先生在小本子上打着记号，联合诉讼人越多越好，他还有那个兄弟会的计划。 回头上街游行时，人数太少了也不好看，至少也得有一百个以上才有点声势。 而且回头赔下来的金额肯定也跟人数有关。 “喂！站住！”一个声音在他后面响起。 律师回过头，三个白人制服男一身湿地站在楼道口，喘息未平的样子。 刚跑上来的三个特工属于中情局在洛城的行动组员工，因为上头的一个命令，需要到这里来想办法弄走一个黑人律师。 “你们是谁？”奥律师很不爽地看着这三个白人，特别是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他随时都可以祭出种族歧视的大杀器。 在这楼里，他可不怕白人，甚至他只要一声大喊，这楼里头说不定能冲出十几个同色跟他一起作战。 “你在这里做什么？”当先的一个男人问道，“你快点离开这里。” 在这样的楼里，两个陌生人是不应该过于接近的。 “你们是哪个部门的？”奥律师可不怕，他当然也不会离开，甚至他还得在刚才签过名的那些人面前展示出他不畏强权的形象。 “你们是执法部门？哪个，证件！”他伸出手。 边上的小拉斯已经从紧张变得兴奋起来，甚至发出了哇哦的声音，看到律师先生霸气无比地向着三个白皮猪要证件，感觉整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 然而三个特工丝毫不鸟这什么狗屁律师，他们已经知道这就是个为黑帮混混们洗罪的脏货。 而且好像现在还在做着更可怕的事。 上面的命令是，必要时可以直接解决掉。 “现在举起手！” 三把手枪不约而同地指着两人。 “现在，站开一点！”当头的一个特工目光冰冷，枪口摆动了一个小小角度，指着小拉斯。 一个黑帮律师，带着一个花皮混混，无论干什么事都有问题，至于要什么证件，开玩笑，这是个秘密行动，今天出的事已经太多了，他们才不会带什么证件，有事情完全可以让他们上司给局里打电话。 第373章 乱了 小拉斯僵直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虽然他也经常拿着枪指着别人抢个钱什么的，但被别人指着又是另一回事。 而且，为什么这枪带着消声器？ 传说中，只要自己一动他们就真会开枪，他缓缓举起手，往后一步，靠在门上。 门发出咯噔的响动。 律师同样也往后退了一步，另一侧的门。 “现在，慢慢转身，把手抬高，按在门上，按好！两脚分开！”特工毫不客气地接着下指令。 背对着人想要攻击是有些困难的，当然还得防着对方来个后蹬腿。 三个特工要对付两个成年男子，就算他们没带武器，也是有不小的风险，逮捕的注意事项中就要尽可能避免嫌犯暴起伤人。 就得通过这一句句指令，让对方打消反抗的念头。 而且能铐着走比抬着走更方便，三个人抬两个没法用力，这里还是黑帮混混们的生活区，手铐更有威力。 接下来就是得让他们慢慢跪地，手放在脑后。 小拉斯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他身上还带着一把刀子，足够被认定为凶器，事实上那刀子真的给人放过血。 “你们想做什么，他是律师！”小拉斯嘶声叫道，他必须让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事，那样这几个人就不会毫无顾忌地杀人。 这就像是他们以前在巷子里干的坏事一样，如果一开始对方就尖叫，他可能转身就跑，虽然也可能会先捅一刀什么的，但不会一步步拉到巷子最深处里走完所有流程。 “我是律师，你们正在违反法律！”律师先生高声叫道，这是叫给楼里居民听的。 如果他面前的房间里有人，应该能听得到他的话，而且如果这事被录下来，那至少就是数亿美元的赔偿，他可以找到一大班白律师跟他一起打这个官司。 名与利的冲动让他激情洋溢：“你们没有出示证件，你们没有亮明身份，你们擅自使用武力，你们在种族歧视！这楼里每一个人都听得到你们在做什么！” 当先的一个特工从怀里抽出电击枪毫不犹豫对着他扣动了扳机，速度飞快。 一道电光闪过，律师先生翻着白眼猛然抽搐，他的身体顶着门板狠狠地抖了几下，可怜的木板发出脆弱的声响。 眼看着律师先生要缩成一团倒地，小拉斯怪叫一声，突然缩着身子冲阵似地撞向律师靠着的门。 他用过这电击枪，知道被电到有多痛苦，如果说之前他还觉得这三个疑似特工不会开枪的话，现在他早就不敢如此奢望了。 果然，那枪口已经向着他移动并扣下扳机，然而小拉斯在这时爆发出了全身的能量，木门可挡不住这样的动能，咔地一声门框裂开，门当然也被撞开了，而晃动中律师的身体挡住了射向小拉斯的电击弹。 门开着，风一下刮了出来，马上让人想到这房间里应该是开着窗。 既然已经开枪了，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三个特工面色森冷冲向那门口，不能让疑犯在里面找到武器，就得趁着他进入新环境还没有做好准备时发动进攻！ 特别是这个小混混，搞不好身上还有枪！ 律师被一脚踹进门。 接着一个特工举着枪扑了进去，他手里可不是电击枪了。 在半空中，他就已经看到了小拉斯仰面朝天，眉心开了个血洞。 他猛然抬头，看到墙角站着一个白人男子，手中带着消声器的枪口正指着自己，火光一闪，然后一片黑暗。 但在这之前，他已经扣动了扳机。 紧接着冲进来的两名特工已经开枪了，一阵乱枪之后，屋子里一片死寂。 对面的门上被枪打出一个小洞。 过了一会，那洞里出现一颗眼珠子，接着那门轻轻被拉开，一只手伸出来把律师先生丢在地上的那个黑包拖进了房间。 …... “法克！居然是俄国人！”伯德重重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马上派人去清理现场。” “都死了么？” “不知道！” …... “三二一爆！” 阿姆拉斯房子的二楼和一楼有三个地方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但被狂风呼啸声消去了一大半，那烟也被风狠狠地压进屋子里。 接着三个震撼弹被丢进洞里，再次发出巨响和闪光。 “进攻！”杜兰特毫不犹豫地双膝一蹬，身子腾空，然后借着绳子向着二楼的大洞荡进去。 这里应该是阿姆拉斯洗澡的地方。 海耶斯和洛奇也各自冲进一个破洞里。 “我们这边倒还算顺利。”哈里斯看着屏幕直播，他已经听说了中情局那边为了逮捕那个律师撞上了克格勃的人，很可能三个特工都死了。 “情况变得很快，我们低估了整个事件在世界上的影响。”肯特低沉着声音说道。 “我们只是行动部门。”哈里斯咬着雪茄含糊地说道。 “中情局现在麻烦大了！”肯特轻轻呼了口气，在间谍界有个潜规则，很少会这么直接死人的火并，如果能抓活的就别弄死，因为以后可以用来人员交换，这和战俘是一个道理。 但这一次，冲突爆得太意外，太突然了！ 肯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幸灾乐祸还是兔死狐悲。 之前所有的行动里出丑最多的就是花园的这些大兵们，现在总算轮到了别墅那些渣渣，为军方分担了一些压力，但牵扯进俄国佬意味着这件事在全球范围内已经影响不小。 俄国人都来了，中国人还远么？ 还有那些总是转悠在周边的那些情报贩子们，他们又在做什么？ …... “你们就没想过这里面会有别家的特工？”老雷对着屏幕上的伯德怒骂，“我虽然不是你们中情局长，但我完全可以给你一个超差的评价！如果我有五个黑星，我会全给你！如果我有十个，我就给十个！”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那楼里可能还有其他的人。” “肯定有！见鬼，现在这个时候，还有多少人会在那破楼里，能在那里的会是什么人想想就知道了！” “但不可能有那么多，这条街上能看到那破楼的有三栋楼，......” “好了，多派点人去，除了黑的，别的都可疑！” 第374章 联动 莫斯科，克格勃总部。 一个男人拿着电话：“是的，我们已经查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洛城出现的那个光头亚裔男人，很可能跟之前的米德利街事件有关。而且他有可能具有超出普通人的能力。 我是说超能力！我们正在找这个人的资料。现在只知道可能中国人，是的，我们正在发动所有的暗线。” 在他身后，一整排的技术人员正在电脑前飞快地敲打着键盘，电脑也发出嗡嗡的轻响。 和哈德蒙实验室很相似的地方，就是有几个屏幕上赫然是萧恩的形象，大多数都是第一次真实美利坚视频里的。 “攻击成功，资料正在传导中。”一个技术员低声汇报。 “ＣＩＡ设置在香江的服务器拿下了，他以为假库可以骗得过我们，哼！” “圣巴尼亚医院全网都被监控起来了，他们把这里看得这么死，一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们试着从那些邮件服务器里找这之前的一些资料，医生们总会发邮件和同行讨论一些事，确实有所发现！” …... 洛城华商会办公室。 会长刘德旺拿着电话一脸笑意。 “情况还算稳定，谢谢领导关心，其实洛城往年很少有这么强的飓风，好在之前我们就已经撤离很多人去旧金山了。是的，一般来说躲在家里不出门就没事。病毒好像也说没有太大危害，但大家还是少出门，总不见得那风直接就把病毒刮到鼻子里吧，哈哈！” “地震的事，我也听说了，可能是谣传吧，听说是黑帮火拼，动用了炸药把楼给炸了，是的，我听说是这样的，好的，我让人问一下。” 刘德旺挂好电话，揉了一会脑门，又做了三分钟头发护理，抬起头对着安坐一角的司机：“好了，阿力，准备车子，这天气，还是得在家里舒服。” “旺叔，问的是黑帮的事？” “是啊，感觉这两天好乱。”刘德旺晃晃脑袋，他本来今天是过来看一下防风准备，没想到飓风突然提速，有点意外。 更意外的是，半小时之内一连好几个国内电话打过来都是问洛城什么黑帮的。 什么时候他们也这么关心黑帮的事了，好吧，特别是黑人的黑帮，那跟华帮现在完全不搭啊！ 洛城中国领事馆，林参赞放下电话，挠着头，看向身前的付明，他是武官，同时当然也是肩扛着收集情报的工作。 他的桌面上放着一份报告，上面罗列着从这几天来的洛城大事件，其实洛城天天有大事，反正不是明星就是电影，但从前天的大暴雨之后，非娱乐新闻的密度突然大了起来。 当然主要是天气原因，暴雨之后接着是飓风，暴雨不稀奇，飓风很少见这么大的。 然后夹杂在这之间的还有一些莫名的怪事，黑帮大街恶性事件，楼都倒了，还有怪歌，然后医院的病毒。 林参赞不是专业的分析师，情报工作也不是他的专长，虽然他经过必要的培训，但能力有限，他在这里工作主要是做华人工作，引导他们为国服务。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了，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林参赞低声问付明。 付明表情严肃中透着一丝困惑：“有，但还摸不清头绪，感觉什么事都凑在一起，台风病毒黑帮火拼...” “这里是飓风。”林参赞指出他的不严谨。 “哦，叫习惯了。”付明不好意思地笑笑。 笑完之后他突然想起个事：“对了，有人接到个电话求助的，是国内来的游客，小情侣，男的叫陈至强，女的叫石晓灵，说晚上在街上被人捅了，现在医院里，然后因为那医院被封锁，他们也出不来。” “圣巴尼亚医院，我知道，当时接线的也没听太清楚，你说来这里玩怎么也不了解一下，这地方晚上你瞎跑什么！现在也联系不上了。”林参赞皱着眉头。 “按说进了医院之后应该得到救护了吧？” “关键是联系不上，这个情况很严重，偏偏那医院又因为病毒封锁了。” “那就没办法了，不过里头应该也不是只有他们，照理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是医院。” “倒也是，...”林参赞轻轻敲了几下桌子，拿起边上一个平板，“国内现在疯传着一个视频，问我们这是什么情况。” 他拿起那个平板点开，播放。 “真实美利坚，直播，油图推特都有了。” “这个人，应该是在洛城，你看这外面的天气，像是早上的时候。” “嗯，一个光头，这人看起来不简单！”付明仔细看着视频中人的脸。 “怎么说？” “他的动作...很潇洒，很自如，他脸上的那些紧张什么的都是假的，他的眼神很冷...”付明轻轻说出一连串的判断，“这两个真是联调局的？” “你看完再说。” 画面上很快风格大变，刚从搞笑片变成惊悚片又转回了搞笑片。 “...呃...用广告单印搜查令？” “美国人什么时候变这么节约了？”付明奇怪地问道，“拿错了吧？” “你看这个。”林参赞又点开一个视频，“联调局官方发布会，半小时之内出来的。” “这可够快的，这边人刚下楼吧？” “国内也在问，两个问题，一是美国人什么时候这么节约环保了？二是，他们什么时候效率这么高了？！是不是在做戏！” “假宣传他们是一把好手，但效率这玩意不是一时半会能提得上去的。”付明捏着下巴肉沉思起来。 “还有！就是病毒的事。”林参赞没让他在这儿想，“国内想了解具体情况，看看回头怎么个处理，如果这病毒其实很严重，我们得撤侨。” “撤侨？撤哪去？”付明一下紧张起来了，“别是想把病毒带回国吧？” “当然不是直接送回去，但你得想想，我们要是不组织，他们自己回去，那问题不是更大？” “最好在哪里设一个观察点，然后过潜伏期之后没事再送走。” “是的，我们得有这个安排，你安排人手，算一下我们可能要撤离多少人。” “是！” “最主要的是，搞清楚那病毒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消息说可能是恐袭，还有说是实验室泄露出来的，还有医生跑了，...” “危险区现在是不能去，这和一般情况不一样，我建议还是保持观望态度，现在派人进去带一身病毒出来那才可怕！” “是的，我是说，多打听一下，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发达倒是发达，但假消息也太多了，好吧，我会去做的！”付明点点头离开。 …... 第375章 爱国 “哈？你问我对书里表现爱国主义怎么看？我能怎么看，就用眼看呗！” 凌晨五点，杭君虽然有点困了，但硬是给自己嚼了两包辣条顶着，这对面可是未来的大金主。 李尔王笑道：“那网友们喜欢看这题材么？” “当然...不喜欢，至少年轻的是不会喜欢的，他们更愿意看一些轻松的，搞笑的，爱国主义有时候容易写得太严肃。” “是写法的问题么？” “其实不是的，老美欺负我们这么多年应该很知道的吧！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你是美国华人，这爱国应该也不是爱中国吧？” “我是个华人啊！二分之一。”李尔王热切地说道。 杭君呵呵笑了两声，接着他又叹了口气：“哦，二分之一啊，那还没到绝对控股，你得保持中立有时候，不指望你多爱中国，但你别害咱们。” “...哪至于。呃，杭君，刚才说到哪？”李尔王得把这话转回去。 杭君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爱国题材的事，也不是不能写得好，我说比如，一种是丢到历史里去改历史的，一种是架空现代的胡说八道，反正你要是这么想也算ＹＹ小白文吧，没人会当真，不过心理上是看得比较爽的。” 李尔王问道：“那么为什么会这么矛盾呢？” “其实很简单，国家概念对于一般人来说很神圣，但有点大，平时我们接触的都是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那么你不能说爱国就得爱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是圣母，谁做得到？很多事你懂的，我们爱不起！” “哦！！” “哪，就像有首歌里唱的，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唱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杭君哼了两句，“我觉得这可以用来象征爱国的精神。你们能懂吧？” 李尔王顿了一下：“我说你们很喜欢用歌词来表达心情么？” “那换我自己的话吧，你爱一个人，总不会爱她的每一个细胞吧？” “如果这个细胞克隆出她呢？” “这特么的我哪知道，现在又没这技术，连羊都没克隆你就想克隆人了？”杭君哈哈大笑。 你们正在克隆猴子你不知道么？算了，这种小屁民肯定不知道。 李尔王尴尬地附和着笑了两声：“好吧，那这个问题算了，对了，我看到你喜欢辅导新人写手对吧？” “是的，我有一点点经验，乐于助人这算是我的一小小的优点。”杭君有些得意地说道。 “我看到你给一本叫苍穹霸体的写过推荐。”李尔王赶紧顺着话头问下去。 “哦，那本我知道，但琴瑟不能算是新人，他写过几本了，只不过给网站封了，算半新人吧。” “那你辅导过他之后，还会经常保持联系么？我是说，网文是连载的，这个质量你会关注么？” “咦...你们怎么会问起他的书？”杭君很是奇怪。 “偶然间看到，感觉写得不错。”李尔王赶紧说道。 “哦...，他那个数据一般，术语叫扑。” “可我们觉得很好啊！” “是么？你们老外也觉得很好？”杭君一下激灵起来，一本国内扑的书，国外叫好，这很振奋人心呐。 谁觉得好，我们妹国人根本看不懂，李尔王呵呵笑道：“相当不错的说，就是我看到有人也喷这书很差，看来网文写手，呃，作家这个要很强的抗压能力啊！” 杭君长长一叹：“谁说不是，众口难调这是客观事实，书写得好坏有时候是不好评论的，......好吧，你别看我好像言辞比较激烈，但实际上我根本不去别人书评区骂人，不管是大神还是扑街，我觉得不好看就不看。但有些人那是真的心理阴暗，他们真把自己当上帝了，你们要是去看看就知道。” “嗯嗯，我们知道一点，好像有些人喜欢这样，奇怪我们也感觉奇怪，按说这也没必要吧。”李尔王似问非问地说了一句。 “当然，心理正常的人肯定觉得这多无聊，这么多书你随便挑去，而且你不看正版还可以看盗版，何必呢，这伤害别人意义何在？如果追问一下，那只能说他们是以此为乐了。” “哦......” “所以我刚才说的，爱国家不等于爱这个国家的所有人，这不能混为一谈，有的人可以对自己人狠，但他也爱国，有的人对同胞狠，但也不爱国，这种事没数的。对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们爱不爱国的问题？我不会是收了中情局的钱吧？” “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我们就是个网媒，最近你们不是有想向美国推广网文的计划么，我们就是看看能不能做个专题啥的！” “哦，那就好，正常来说，我是很爱国的。” “那还有不正常的情况？” “没有一个亿，我节操都在！”杭君哈哈一笑，“来吧，收买我吧！” 李尔王无声嗤笑，就这货还值一个亿，起点币还差不多。 “好吧，我三观还算比较正常，对了，你们美国那边是不是也有这个说法？” “什么说法？三观？呃，也是有的，只不过没这么大规模强调，毕竟我们是民主国家，这些都是个人的事。” “哦，其实你们可以考虑一下，对了，你们看书是准备挑三观相合的，还是挑那些口味独特的？” “这个...看个人吧，我倒是喜欢三观正的，”李尔王心里这个腻歪，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赶紧要把话题转回来，“对了，刚才说到那个喷子，你们是叫这些人喷子吧？” “对的，其实有些事好处理，像这种一个实名制完了，你看他们真名实姓地敢不敢乱说话。” “言论自由怎么办？” “言论自由他自由，别人精神上受伤害又找谁赔啊？”杭君嗤笑一声，“跟你们说，网络早应该好好管管了，少让那些个没名没姓的水军带节奏，搞得这世界都分不出好坏来。” “请稍等下！”李尔王赶紧先切断通话。 “头，我有紧急事项汇报！”他接通杜比，“关于实名制的问题，如果这个被推广到所有领域，所有人的言论都会被暴露出来。” “有什么问题？”杜比奇怪地问道，这个早有预料啊，所以才这么难推动。 “不是那些小百姓，我是说如果所有那些大事的决策后面所有的推动者，都被要求亮出身份，......” 这句话一入耳，杜比猛地一激灵，现在他知道为什么伯德说晚了。 在这个地球上，那些躲在最安全的角落把玩世界的那些人，有可能面临着要么完全闭上嘴，要么就把自己的信息和态度亮在世界面前的两难局面，因为这个世界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在他们头顶上站着一个可怕的变种人！ 曾经多少年，人类中的权势者还会畏惧创造自己的神，但随着科学科技的发展，事实上的无神论已经广进人心。 现在的人之所以还讲信仰，完全是在社会规则之外另外加一层行为约束。 那么真正要做事时，谁还会去请求神的同意呢？ 难道我们中情局搞事时还得先去教堂祈祷一下，请求上帝的祝福么？好吧十字架是随身带的。 我们的大兵们在全世界杀人时也不会想着这行为是不是上帝允许的，反正它也从来没出现过。 好吧，十字架当然也是带着的，受了伤害时可以请求上帝保佑能活命。 但现在...如果所有的事都被要求清查彻查，那就太可怕了，貌似那些里经常还有诛什么九族十族的说法。 “这个问题展开问一下！”杜比严肃地下指令。 “这肯定啊，说话要负责嘛，别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感觉这些喷子现实生活里都很猥琐。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你能处罚那些喷子，你觉得要怎么做？” “至少...至少也得是降低信用评级吧，花呗不能给他们用，贷款什么的别想贷了，哦，反正我瞎说的，你们随便听。” 李尔王看着文字记录，所谓信用等级降低对于普通人是要命的，但对于那些权贵们根本无所谓，但如果放大十倍百倍的惩罚呢？ 全部处死？ 绞死吊死鞭子抽死石头砸死，李尔王知道要弄死人的办法至少有一万种，但他想像不出奥特洛会怎么做。 也许只是在人群中看他一眼？ 第376章 应该 杜比站在角落，在平板上通过身份验证进入一个单独的系统，代号字母。 这是中情局三年前开展的一个秘密项目，基于大数据的一个分析项目。 项目名称：人类社会个体意识形态分析字母模型。 这所谓字母并不是什么单词的缩写，很多人容易被这个名字迷惑，但其实字母代表着各种类别的人。 也代表着这些人的社会姿势。 至于这些类别的人分别是什么姿势，看这字母的写法就知道了： 最核心的就是那个Ｉ，它是人的初体。 Ｉ是一种初始状态的白板人，它会在各种信息影响下变成左顾右盼不安定的Ｈ，然后可能转变成Ａ，Ａ就代表着不具有太多思想性，在一个环境中努力向上发展的意愿，是组织稳定的基石。 Ｉ也可能因为环境的压力变成弯腰的Ｃ，也可能习惯性下跪变成Ｌ，然后接着低头变成Ｚ，柔软起来变成Ｓ。 Ｉ也可能脑袋变大变成聪明有思想但没有实力的Ｐ，也可能发展实力多了只脚变成Ｒ。 Ｒ看起来很随意很傲慢，这代表着领导者，或是有坚定信念的人。 …... 人在不断变化，变化可以引导可以影响，这些人群在一个群落中占比不同，这个群落的稳定性也不同。 在还没有大数据的时代，这样的模型提出来没有什么意义，因为采样太困难了。 但从五年前开始，互联网迅速进入到移动时代，智能手机的普及，以及各种互联网产品推出，这种采样变得容易很多。 每一个人，都可以根据其言行被迅速套入到这些字母类型之中。 虽然并不是完全绝对的可以契合，但加上个百分比就可以了，只是一个算法问题。 前提是在某一个环境，这个环境参数包括了：政体、文化、宗教、经济和历史。 中情局高层对这个项目寄以厚望，因为它可以提供足够的参考，在哪些国家投入什么样的资源，又可以看到什么样的进展，省得花钱无数没有足够的计量指标。 杜比轻轻点开中国那一项，眯着眼看了一会，叹了口气。 计划赶不上变化就是这种心情。 …... 坎贝尔堡军事基地，这里位于霍普金斯和克拉克斯维尔之间，跨越肯塔基州和田纳西州，差不多就是华盛顿到洛城的中间，因为潘兴二协调不过来，第一方案中着陆点设计在这里比较保险。 再发射就直接可以发到洛城边上的范德堡基地，然后再用一个地对地战术导弹进行接驳。 不是为了省成本，而是担心潘兴二目标太大引起人们关注，普通像战斧这种直径才半米多点，回头说是私人搞的飞机模型都可以。但潘兴二直径一米多粗，那玩意不好解释。 至于这斧头的速度有点儿慢，都特么到城边了还在乎那点速度么？而且这产品是通用动力生产的，潘兴是洛马的，有好事分两家这都是日常操作。 还有一个方案是用长矛导弹，这种导弹曾经生产了两千多枚，现在退役二十多年了，剩点库存都是当靶弹用。 长矛这玩意直径也是五十多公分，相比起战斧，它的技术是落后了，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发的产品嘛，而且射程也只有一百五十公里，只能说是将将打到目的地，不过去掉战斗部能加几十公里射程，有点小风险。 好处是发射时很怀旧，带着情怀打一炮这种事写进军史里很带感啊！ 至于到时候用哪个，可以同时打，反正一炮也是打两炮也是发，无所谓的都是库存。 …... 机场北面一公里，整整一个中队的士兵正在车子里待命，他们要“迎接”一个导弹。 他们的身后停着一辆福特导弹发射车，上面站着几个士兵，导弹的战斗部已经去掉了，现在盖子如果打开，下面是空空的弹仓。 “不会砸在我们头上吧？”一个士兵有些不安地问着自己的头。 “应该不会，设定的目标离我们还有一公里，应该不会偏得这么离谱。” “那里不是说要建个什么？” “是的，说是要建个游泳池，现在正好让导弹炸一下。” “没有弹头的。” “哦，我忘记了。” 喇叭声突然响起：“注意，目标出现，预计弹着点偏离三百五十米。” “三百五十米，不要紧，反正不会爆，如果正好砸在前十米就酷了！” “来了！” 弹道导弹发射就是先飞上天空玩一个高抛物线，然后再一头猛扎下来。 所以就算不爆炸那动能也是很吓人的。 “一个黑点！” 没等这话说完，不远处轰然一响，泥沙飞溅。 “圣母玛丽亚，这玩意差点就砸在我们身上！” “快快！挖机快上！把边上的土挖开，准备吊装。” 这时被六架小无人机环拍的女主持也飞快地跑向那个大坑，这主持人是个军装萌妹，一边跑一边还喘着气说着台词：“就在刚才，我们的潘二导弹已经落地。” “三号机镜头拍下一点！”操控着无人机那个军方人员耳朵里传来一个厉喝。 三号无人机立刻扭转镜头对准了主持的胸部，随着跑动而不断抖动。 “这样收视率会高十倍。” 挖机很快地轰轰地开到洞边，一个散射大坑对于它来说毫无难度，大铁手飞快地扒平一条路，一组工程兵带着铲子下去。 “我们已经看到这个巨大的坑，是潘兴二型导弹落地时造成的，它没有爆炸，因为它去掉了战斗部。现在我们要把它打开，它里面应该有东西。” 挖机伸出长长的钢臂，把导弹轻轻拨转了一个方向。 几个工程师立刻清洗表面，显露出上面的标志。 “他们在打开这枚导弹，哦，我看到了什么？！一个盒子，这是一封信？我们用导弹来送信了，这应该是一封代表和平的信！” 弹体被打开，盒子被取出，一个工程师小心地拿起它。 两个无人机的镜头对着那个盒子。 “它的上面有纸，纸是红色的，有字，字是黑色的，这写的是什么？”女主持激动地自问自答，“我好像知道，这个是中国字念吉，代表幸运，这个是中国字穷...中国喜欢成语，穷和吉加起一起叫作穷极生变，还好后面不是凶，如果是的话那就变成穷凶极恶了......” …... 第一站安全到达，看样子没什么意外，就是这主持人太没文化，估计这些台词都得重新配音，但老雷终于是松了口气。 刚才看了一下天上那架Ｆ22，场面有点不堪，主要是维克多的表现有点给自己丢脸。 老雷摇摇头，也不能太责怪维克多，谁知道军方做事这么粗放，把人塞在椅子后面，至少也得加个软垫什么的让他舒服点，现在吐成那狗样，真是......唉 联调局多了一个差评，这可能是三个好评都补不过来的。 老雷看着那个画面，飞行员很淡定，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动作显示出是个老手，奇怪的是这样的人会有绝症。 可能只有绝症的人才愿意做这个任务吧，哼，国难当头，没有奋勇向前，军方这个黑点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差评。 带着一丝同情和好奇，老雷接通手下的情报员：“了解一下尴尬癌。” 接下来，他得整理一下目前在云平台上运作的几个部门的表现，毕竟最后这个琥珀项目绩效是他负责的。 我们这边，犯的错真不少，老雷看了就有点头大，可能是开始的时候太积极了，抢人头没看准摔几跟头也不奇怪。 别墅那边，做事倒挺严密的，就是最后居然跟俄国人拼起来，这个得差评。 花园那边，老雷突然不爽了起来，居然没什么黑点，很多计划还没执行就已经取消了。 他看看上方的空气，喃喃自语：“不可能啊！上帝应该是公平的吧！” 第377章 高能 洛城，圣巴尼亚医院分析室。 “这些子弹，都是从有腹伤的伤者的体内取出来的。”洛城联调局法医艾斯瑞面前放着整整一盘子的弹头。 他的头顶上有一台蚊式无人机，他的耳朵里插着标配的耳麦。 “理论上说子弹进入体内会翻转，但这盘里的每一颗，都是从尾椎骨上拔下来的，”他用个橡皮镊子夹起一颗，对着无人机的镜头。 “每一颗，所以就不是巧合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念力制导？” “他杀伤那三个混混的方式有人猜测类似中子辐射，但我们用辐射测量器没有反应。” “而且对人类在五公里距离进行瞬间杀伤至少也得是万吨级的中子弹，但这样冲击波对建筑物的破坏半径至少也是两点五公里，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所以不是辐射杀伤？” “判断不是。” …... ＵＣＬＡ物理研究所 “一旦遇到难以应用到可观测的宇宙的基础理论，大家就会争辩个不休，因为如果一个理论足够优雅并且解释清晰，那它就不需要实验检验。 ＵＣＬＡ物理研究所的长长走道上，博士格拉斯.斯嘉和他的侄子赛伯.摩林踩着两架赛格威自行走车慢慢移动着。 格拉斯像幽灵一样披着白袍，头发蓬乱，******，胡子当然也有，并不算长。 他这样的科学工作者，一两天没刮胡子只能说明正在思考某一个问题。 在胡子的长度从零到十毫米这个过程中，每一秒它们在手背上摩擦时都是不同的感觉。 这很奇妙，更奇妙是它有时会带来灵感，所以每天把胡子刮成地板那么光滑是一件没必要的事，那会让他感觉思路不畅。 科学工作者也相信世界上存在着玄论这种东西，否则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该死的问题没解决呢？ “看一个科学理论是否成立，科学家常常会去检验，是否存在一种能在原则上把它排除，或者说将其证否的实验。” 格拉斯慢吞吞地说着，随着身姿的摆动，车子一会快一会慢，有时转向有时直走。 既然被飓风困在了学校，那不妨就给侄儿上一堂物理课，这是格拉斯的想法。 什么叫学术世家，那就是很多需要很费脑子去理解的人和事，甚至理论，可能打小就已经通过父辈们的闲谈钻进了脑子里。 刚吃过加热食品的午餐，虽然这样站着位移根本无法起到消食的作用，但很有科技感。 格拉斯准备跟赛伯把物理学从广义相对论一直讲到最近发现的那个引力波，当然，中间也少不了量子力学和统一场论，希格斯粒子之类的。 “格拉斯，我想知道弦论还有平行宇宙。” “哦，这两个正是很奇妙的，在数学上可以得到解释但还没有人观测到。” “那你们现在没有想办法测一下么？” “当然，很多人都在尝试，但实验物理学最大的问题总是我们缺少工具，为了观测到引力波，就花了二十亿美元和数十年时间，得到的却是十五亿年前两个黑洞撞击的一个波动。” “真酷！” “啊，是，很酷，但如果这些钱要你来给，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因为我没钱。” “哈，对！如果我们有钱，当然可以去弄清楚，因为宇宙真是太神奇了。” “那么引力波被发现之后，我们还要发现什么？” “哦，我想应该是暗物质了，理论上说，宇宙中百分之八十五的质量是暗物质。但我们还没有找到它。当然，要找的东西很多，要解释的理论也很多，暗物质，暗能量，磁单极粒子，还有那个能解释一切的Ｍ理论......” “哇哇！”赛伯.摩林惊讶地叹气，“听起来像是那些超级英雄掌握的奥秘。” “或许吧！漫画里总有异想天开但不失有趣的想法。” 赛格威车子缓缓地向着楼道尽头滑去。 “那是什么？是核？”赛伯.摩林指着那尽头的门，黑色的门上有个黄颜色扇形标记。 “对，里头有一些放射性元素，实验用途的。” “这个门是铅的？” “对，很厚。” “那个是什么，放射性检测仪？”赛伯摩林好奇地探过身子，车子也行进到那里，“它没有数字。” “没有就对了，这证明环境很安全。” “它好像没有电。” “不可能吧？”格拉斯奇怪地靠过去，他是个近视眼，虽然戴着眼镜，但总没有正常那么好，今天天气还有点潮。 然而接近之后，他发现，这个辐射测量仪好像真的没电的样子。 “这可不行！如果出了事，我们都不知道是不是核辐射在泄漏。” 格拉斯摘下墙上的一个电话：“喂，安保室，我发现辐射测量仪可能是坏了，你们需要马上换一个。” “博士，我们这里的辐射测量仪也都坏了！”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 格拉斯突然寒毛林立，他看向四周，电还是有的，急急开口：“我们马上离开这个地方。” 这里虽然不是核电站，但有放射性物质的地方都应该严格控制，但现在居然所有的测量设备都失效，那只有一个可能性——哪儿出了问题。 最坏的可能就是因为辐射太强导致那些仪器爆表，但如果这样现在自己应该已经严重不适了。 只是格拉斯不能拿自己和赛伯摩林的小命冒险，最好的办法就是出去，发警报。 …... 黑鸟Ｅ-3预警机在空中盘旋着，所有的人都仔细地看着屏幕，那上面显示着奇怪的数字。 它同时也在链接着那架从华盛顿飞来执行特别任务的Ｆ22飞机，要引导它正确地降落。 “飞行航路正常，飞行员状态正常。” …... 哈德蒙实验室，老雷面沉如水。 平板上是刚才被派去了解尴尬症那个助理回报工作： “局长，尴尬癌只是尴尬症通俗的夸张说法，形容人在心理处于两难境地无法摆脱。比如在某种场合下，被逼迫到窘境，发生了无法预料的情况，而体现出的不知所措，造成逃避，发怒以及沉默等行为。” “我知道什么叫尴尬，我问的是这是什么病！”老雷不耐烦了。 “呃，尴尬症在医学上被称为...那个，它的学名叫作负向非受压性代入强迫症。通常人们在感觉自己行为失当时会产生尴尬的念头，但有的人会因为与自己不相关的举止也产生这样的念头，......” 老雷再次打断他：“也就是说，这是一种心理或是精神疾病？” 对于一个飞行员来说，对于一个全世界最先进战斗机飞行员来说，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应该是绝对健康的，然而这个，并不是如此。 如果说这之前还以为这是个生理上的疾病，那么老雷还会担心过载影响他的思维判断，但现在变成了心理问题甚至是精神问题，这情况是轻还是重了？ “是的，其实算是心理问题。”那个助理回答道。 “心理疾病这么严重，要怎么治疗？”老雷好像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这个要靠心理医生，排解这种情绪。” “那为什么说尴尬癌呢？” “应该是夸张的说法......” “闭嘴，我不要听你的应该，马上查一下这个飞行员的医学报告！”老雷大声吼道，手中抓起个东西重重地砸向对面。 “是！” 报告很快就整理过来了，所有这种特级飞行员都需要定时做身体检查和心理检查。 确认人没问题才能让他们带着这几亿美元的玩意上天，如果带弹的话，出点事谁都承受不了。 “阿可德.安伯雷斯，服役十四年，是空军一级飞行员，试飞员，三年前开始接受尴尬症治疗，记录中说情况不是很好，但这一次任务他主动提出上天。” “主动？” “主动，因为别的人好像不愿意去，当时已经知道目标地点是洛城，而风力已经达到了十级以上，战斗机几乎是无法降落的。” “他是想去送死？” “不是，他这个...叫尴尬症的疾病是种很稀少的病症，可以通过远离社会治疗，医生说飞行有益于健康。” “我们这么大的事，被一个飞行员拿来治病？”老雷勃然大怒，军方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吗！ “头，等一下，我们查到，这个心理医生曾经被控非法行医。” “什么？” “他对一个病人做催眠，然后做了一些不好的事，这个案子被人挡了下来，但我们在记录中查到了。” “什么记录？” “军情局！” “你们怎么进得去？” “现在有接口，我们一个技术员进去看了看，他之前在检查平台的安全漏洞，发现了有后门。” “我知道了！马上清查那个医生的下落！” 老雷说完之后，心中一片阴影浓浓压下，他拿起电话，直接国防部，这件事好像越来越粗大了。 上帝果然公平，花园也粗大事了！ 让一个精神病人执行这个任务，马蒂斯你已经蠢到这个程度了吗？！ 还是说这中间有人要搞事？！ …... “什么？”马蒂斯差点把电话丢出去。 老雷打电话来告诉他一个很可怕的消息，那个飞行员，那个驾驶Ｆ22前往洛城的飞行员，整个半年时间都在接受着心理辅导，但他的病情一直没有减轻。 “是的，我怀疑他有被精神控制的风险！” “被谁控制？” “不知道，但我需要马上知道那飞机上带着什么！” “带着什么？不是带着你的那个助理么？”马蒂斯有些不高兴了。 “马蒂斯，我是很认真地跟你说这话，我们不是去开战的，那个飞机上面到底带了什么，我要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可不想这飞机搞出什么麻烦！” “等着！”马蒂斯把电话一放，拿起另一部电话直接下命令，“那架飞机上面有什么东西？我说武器系统！” “常规应该是带着响尾蛇和阿姆拉姆，但根据...” “我不要问常规，我是问它有没有偷偷带什么！” “好的，我马上去查！” 接受指令的参谋飞快地接通爱德华兹基地：“把之前起飞的那猛禽载弹数据报过来。别挂电话，我在这等！” 他一边下指令一边看着内部记录。 这架F/A-22战斗机装备的空空武器有两枚AIM-9“响尾蛇“短程和一枚AIM-120“阿姆拉姆“中程导弹。 每加装一枚阿姆拉姆导弹，武器系统将增重205公斤，其中导弹重160公斤，发射装置重45公斤。 因为要多装一个人，所以只装了一枚阿姆拉姆导弹。 空对地武器主要是454公斤的GBU-32联合直接攻击弹药。也可以挂载由MK84或BLU-109/B的改装的联合直接攻击弹药。但这架飞机并没有挂。 空对地武器。 “雷，你是不是想多了，这飞机只装了两枚响尾蛇和一枚阿姆拉姆。” 马蒂斯看着那刚发过来的汇报，拿起电话对老雷说道，他很不爽刚才这家伙的语气，国防部长权力可比联调局长大多了，虽然眼下因为某个计划这家伙当了负责人，但不意味着你就可以盛气凌人地对我说话。 “空对空？”老雷问道。 “嗯，没错，空对空。”马蒂斯确定地回答。 “空对空能对地面攻击么？”老雷接着又问。 “那得飞得很低，这种天气条件，怎么会这么做，我们的战士是信得过的！” “马蒂斯，你的飞行员可能受到精神控制！”老雷沉重地说道，“我们最好祈祷别出事。” 马蒂斯听到这里，他突然呆住了，门被推开，一个参谋面色惨白地站在那里。 他一下把电话挂上：“什么事？” “那枚阿姆拉姆，是带着核蛋头的。” 仿佛被一大盆冰水从头浇下来的感觉，马蒂斯猛然站起。 “是的，之前不知道谁安排的，在这架飞机上配备了核蛋头的阿姆拉姆。那是个实验品，十万当量...” “不知道是谁？”马蒂斯抓起桌上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往那家伙身上砸过去，“给我查！” “是！” “马上想办法让那飞机安全降落！不然就击落！” 十万当量，马蒂斯再疯狗也经不起这样的冲击，这样的实验品是怎么到了华盛顿，又是怎么弄上飞机，又是怎么让一个精神病飞行员开飞机，这一连串的问题差点把他给弄炸了！ 十万当量，洛城仍然是要毁了，十年之内没人会去那里！ 又一个参谋冲进来：“已经通知两个基地启动萨德，但他们说现在好多导弹都把战斗部拿下去了！” “什么？为什么拿下去？” “说是之前要销库存，用来发消息......” 咣！ 马蒂斯抄起椅子重重砸在桌子上：“给我查！” “部长，我们的系统被入侵过！” 第378章 天动（第二季终） 路西法开着车子提到在这天气里的最高速，后面是同伴抱着一篮子的小萌宠。 影城大门就在前面。 行尸走肉区，萧雪呼呼喘着气，拍着一个丧尸的头：“做得真可怕，但你其实是在挣扎想要活着。” 她走出大门，看着外面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整片区域上方变得风力小了很多，但远远望去，外围却在转动着阴沉的云气。 萧雪走到街中间，她看到了萧恩正浮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他的头顶上方，好像有个带着微光的漏斗型的不明物。 阿哥这是要做什么？ 小狗在她的肩上偏着头，也像是好奇的样子。 …... 四百公里外，Ｆ22马上要进入降落准备了。 从东向西，飞机像是在追着太阳，午后的阳光从正前方照过来，维克多闭上眼。 又睁开时，他看到了在那天空中，在那视平线之下，有一个无比巨大的云团，那是野狗飓风形成的气旋，在来之前就已经听到了预报，中心风力有可能达到了十一级，甚至更高。 “这天气真糟啊！”飞行员无奈地叹了口气，看了看仪表，上面的数字不断变少。 目视远方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气旋。 维克多心都快跳出了兔子舞的节奏。 他回想着半个多小时前，当巨大的奶妈离开Ｆ22时，他挣扎着扒着窗口往外看，上方是无比湛蓝的天空，身后是远去越来越小的加油机，那有那缓缓缩回体内的油管。 看不到地面的他，脑海里还深深记得曾经自己是如何的意气风发。 当时接到洛局小组们的报告，心中的想法早已经忘记了很多，只记得面对着屏幕上那八张年青的面孔，自己好像逼格十足地说了一大堆屁话，然后就有了一个后来被命名为琥珀的计划。 整个美国就被自己绑上了战车。 不，应该是战机。 当时的那些脸，已经快变成糊糊的影像，红发胖子瑞德现在被关了起来，艾丽婕将成为自己的助手，美丽又有气质的高智女变成憔悴而失落。 一转眼，物似人非。 好吧，我们再次出发，我们还有这么强大的执行力，现在的我们可以考虑下一次的辉煌，只要我们把钱送到，并说动那个家伙像正常人一样过一段日子。 只要我说动他！ 我可以的！ 现在又是一段物事人非，我好害怕！ “哦，我们下降了。现在两万英尺，......” 飞机一边飞一边降低高度。 “哦，好像信号被干扰了，见鬼，我得再飞低一点，这洛城还好没有高楼。” 飞机已经冲进这巨大的气旋之中。 维克多挣扎着抓着椅背，紧张问道：“怎么办，你都看不到跑道。我们会不会直接撞到楼？” “你很怕死？”飞行员反问道。 “谁说的，但我不想现在死！我在执行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事关国家安全！你能不能保证我的生命安全？”维克多更紧张了，他感觉自己裤子里已经全都湿透，不知道那些东西还能不能好好存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应该是要交给死光头的，不管是信，还是别的什么，都很重要。 那是他登上人生巅峰的重要证明，只要他能说动这个死光头消停一年。 飞行员并没有回答他，好像在想些什么，突然开口：“你知道什么叫牺牲吗？” “牺牲？你在说什么？我们现在就是在牺牲，我冒着生命危险上了这飞机，这已经是重大的牺牲了！”维克多感觉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事要发生，比之前的想像还可怕。 “那是不够的！我指的是在战斗中牺牲。” “战斗？不会有什么战斗！”维克多摇着头说道。 “有的！”飞行员摘下面罩，“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 “见鬼，这不是自我介绍的时候！” “确实，但我得让人记住我的名字，我是第一个杀死超级英雄的人！” 飞机加速，斜着冲进十级风圈，飞机猛然一震。 …... 花园，现在的忙乱比之前更严重十倍。 “黑鸟报告，发现下方有强辐射源，面积很广！感觉像是有一片开放的铀矿！” 哈里斯猛然抬头：“怎么会这样？哪来的？” 肯特冲进来：“将军，我们出事了，有人泄密了他的地点！” “什么地点？” “就是他可能在影城！” “那又怎么样？” “那架飞机，带着核弹过去了，那个飞行员被催眠过，他有可能发射核弹！” 哈里斯一下抱住脑袋，然后大声吼道：“查出是谁干的！” 紧接着他猛然抬头：“已经爆了？为什么我刚才听到说有强辐射源？” “不...不会吧？” “应该还没有，现在距离还远......” …... 二十米外的小房间里。 两个分析师正小小地讨论着： “中国人的宇宙观，这有一些资料，说人体是一个小宇宙，每一天都会在循环，有最强的时候，也有最弱的时候。” “弱的时候，应该是想睡觉吧？” “也不一定，当然，可能也是，谁知道呢！” 爱德华看看：“中国人认为宇宙难道是二维的么？” 爱德华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太极图。 “头，你提醒了我，我们应该做出它的三维模型！” “这怎么做，从三维往下降容易，从二维往上升可是有无限可能！” “无限可能？” …... 白宫，医护室。 “总统，断箭！” “什么？”唐纳德正闭目养神，被这个消息吓得一下睁开眼，眼角都快裂了。 断箭，别的什么军方的核武器事故他不知道，但这个名字是上过电影的，票房很好。 “那一架Ｆ22上带着核武器。” 唐纳德猛然坐起：“怎么回事！？法克谁干的？不是说只有我才能控制核武器？！” “并不是这样...而且现在那个飞行员已经失控，飞机也失联了！” 老雷只觉得自己上下牙床都在打架，发出的咯咯声是那么刺耳。 “快击落它！” “不能让它发射核蛋！” “来不及了，萨德部署离那里有一百五十公里，飞机已经进入洛城，他随时可以发射！” “联系维克多，让他阻止那个家伙！我们会全完蛋的！” “也可能杀死那个...” “不可能的！” “可是联系不上，那飞行员切断了通话。” 总统办公室，伊万卡坐在坚决桌后面，脸色苍白，所有的布局，居然被这样一个意外全数打乱。 还有两小时才到约定的时间，全盘计划完蛋了！ …... “我叫阿可德.安伯雷斯，你现在知道我的名字了。”那飞行员在面前的仪表盘上摆弄着什么。 “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知道超级英雄的？你怎么杀得死，你根本不懂他的能力！等下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重新爬起来的维克多扒着座椅，他现在恐惧多于好奇，刚才一加速，他被甩到后头去了。 这飞机出任何事他都得死。 “我们现在负重太多了，得丢掉一些。” “丢掉？”维克多看着外面的狂风，摇摆的飞机，“不是想把我么掉吧？” “丢你？”飞行员轻笑了一声，“那不方便。” 面前的屏幕上已经显示出了一个打击区，好莱坞山就在前方十五公里，影城就在那里。 “空对空导弹阿姆拉姆，当量十万吨，丢它比较好。” “什么？”维克多还处于下降之后的耳鸣之中，没听清。 “没什么，那就是我要丢东西的地方。你知道吗？我想起来了，我看到别人乱丢东西时也会感觉很不自在，医生说，这是因为我小时候被教育说不能随地丢东西，可能还骂成不守规矩的孩子。” “等下，你在说什么？” 巨大的气旋中，Ｆ22努力打开机腹。 影城虽不在视界里，但坐标是不会错的，而且空爆七公里，接地三公里，这对于目标地点基本确认的这任务很简单，俯冲，发射就可以了，然后迅速拉升。 “你在做什么？”维克多一把抓住他的头盔厉声问道。 “我在执行天动计划。”飞行员一个加速，维克多被巨大的力量甩到后面。 “魂淡！我根本没看过这个计划！谁特么搞的！”维克多在心中怒吼道。 “发射！”飞行员淡淡说道，他同时准备了三枚导弹的发射，第一枚，是那枚带着核头的阿姆拉姆。 “这个世界上不能有超级英雄，更不能是中国的！” 机腹下，阿姆拉姆尾后喷出一道烈焰，在惯性作用加力下向着地面冲去，目标，环球影城。 第二季终！ 三天两季九十多万字，我也是水够了，但现在的情况我只能先放一下，等到什么时候订阅涨上来再继续。接下来书名会改掉。 第二季收官发布会 修真重生美利坚第二季终于结束了，回首过去这几个月，我们真是感慨万千。 从九月一号开始，我们的主创人员就将饱满的热情投入到这部戏中...... 我们的主创人员是非常辛苦的，可以说这部戏是个实验产品，它架构在现实世界，还是同步时间，面临的压力非常大，当时我们都说好了，所有工作人员，包括主创，包括场工，都吃住在剧组，没事不能出去，一定要把这部戏拍好，拍出好口碑，让别人知道什么才叫作神作。 ...... 剧组所在地是洛城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镇，这里我们花了两千块租了一个车库，所有的人员都是临时工，而且不拿工资，拍摄也是用智能手机，后期全用手提电脑，里头装的也都是盗版软件，这样的条件谁敢想？ 为了更好地拍戏，我们几乎是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琢磨剧情，就是为的不出现任何穿帮镜头，或是有任何逻辑不对的地方，...... 为了这戏更有意义，我们调集了大量的资料，采访了很多人员，医生护士黑帮混混律师政客，各行各业都有，甚至还有不少情报人员，...... 为此支出的采访费数以万计。 平时吃饭都是能简单就简单，经费不够了，大家就到外面灌点西北风，能饱就行，好在大多数人都有一身好脂肪，中间没有发生过饿死人的事，还有不少同志成功减了肥，这是意外之喜。 开始的时候，外界对我们的置疑还不多，当然，那时我们也没有去宣传这部戏。因为我们的主创没有名气，没有资金，只能以这种低调的方式开始。 本剧在拍摄上映之中，确实也得到了不少观众的支持，他们有的送来一些经费，有的用言语鼓励，有的很早就说等到上映后会大力支持，据说有一万四千多人有可能来看我们这部戏。 但后来，随着我们有了一些小名气，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同时也出现了不少意外，比如有不少精神病人冲击剧场捣乱，用可怕的噪音影响拍摄，还试图引来神兽冲击剧场，中间有两集的内容因此而重拍。 对于这些人，我们报警都没有用，只能看到一个拦一个，但我们没办法把这些人关起来，更挡不住他们去外面抵毁这部作品，集体到一个叫龙空的网站上刷恶评，...... 这些也就算了，除非花钱，否则现实这种事只能认栽。 但最让我们不爽的是我们拍好的资料被盗走了，在我们剧集上映不过两分钟，外面就有很多盗版在播放，好吧，这大概就是最后我们只卖出两百张季票的原因。 ...... 我们无能为力，这就是大环境，我们只能努力拍好每一分钟戏，拍好每一个镜头，想把一部经典献给大家，想让大家知道美国最虚伪的民主本质，想让大家看到一个中国超级英雄在美国搞事的传奇故事，然而......才搞了个开头就不得不...唉！ 总之大家也知道了，前面都是牢骚，现在简单说两句感想： 几个月以来，我们经历了上线前的紧张期待，上线后的失望伤感，中间还有被无辜攻击的愤怒，到现在把最后一集上线后留下的却是淡淡的复杂情绪，这之中却没有伤感。 毕竟，这只是第二季结束，还会有第三季，它没有结束，还有很多故事没有展开，还有很多悬念没有解开，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主创人员是有节操的，他们从来有始有终。 ...... 有几个观众在问什么时候再次开播？ 第三季的开播时间未定，因为我们现在有实际困难摆在眼前： 一方面是要筹集资金，靠这部戏是不可能了。 另一方面，是时间不足，众所周知，我们又接了一个大活，年代大戏《飞越三十年》，这部戏里头满满正能量，我们也认为更有现实意义。而修真最大的意义在于，我们几乎完全推导出了美国佬准备在搞的事，现在基本已经写出来了，后面那些花式嘛...不太正能量的。 最后一个，是要过中国年了，我们这些海外游子很思念祖国，现在很多剧组员工的心思早就不在剧场里，都是有钱没钱回家过年，天天说的就是怎么买一张船票飞机票和火车票，早点回家与亲人团聚。天天在美国我们也烦了，三天两季三百八十集，我们身心俱疲需要休息，就酱！ 所以，在这里先跟能订阅的朋友们拜一个早年，还有那些支持过我和这部戏的人，你们知道我记得你们的名字，但我不会在这里写出来，因为这是收费的。 第380章 好大的灵晶 美国，休斯敦郊外，占地五千英亩的阿诺德庄园里至少有五百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在执行安全任务，他们守卫着所有通道。 从早上十点钟起，庄园的机场就不断地有飞机降下，湾流的新老型号，豪华的商务直升机，一架架一辆辆。 轰鸣，滑停，掩头遮面下来一个个神秘的大人物，迅速被带进房子里，乘坐着电梯进入地下堡垒。 庄园安静得像往常一样，但每一个佣人都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潜藏的绝对是影响世界的大动作，没人会赶来吃早餐，而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飞机离开。 阿诺德庄园地下部分远比地面上的大，几乎像是把缩小版的五角大楼塞到了地下十米。 在一个挂着骑士盾章的会议室里，十二个中年以上的男子默默坐在桌子两边，前方大屏幕分为九格，中间一格上的显示为“ＮＯＳＩＧＮＡＬ”（无信号） 而正对着屏幕的主席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充满精力的中年男子，罗德.阿诺德，庄园的主人，骑士会的会长。 他其实已经七十多岁了，但得益于现代医学的发达，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 大家已经盯着这屏幕足足有一分钟了，然而中间那最为重要的窗口仍然显示为无信号。 “这系统怎么了？”右边第一个男子问道。 “也许是核爆的电磁脉冲的影响，因为云团可能我们拍不到，有点奇怪但...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人已经在城外待命，第一时间会去收集目标物。”对面的男子轻声开口，看了看手表，“核尘会北上，我们这里是安全的。” “物资的问题不用担心！” 阿诺德粗大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那么再梳理一下吧！奥斯博士，你对这个系统怎么评价？” 他看向左边第一个男子，这个被他称为奥斯博士的人，骑士会的首席科学家。 奥斯博士耸耸肩：“大家都知道，自从棱镜门之后，美国情报系统再次进行大升级，新的系统名字叫作魔镜，这不仅是一个基于大数据的智能分析系统，还是一个智能任务管理系统。 也就是说，通过它，就算是一条狗都知道如何应对危机。这次来看，无论是从数据收集还是任务分派，运作得还不错！” 阿诺德闭着眼听着，听到还不错时，他慢慢睁开双眼：“就算是一条狗都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所以我特别难以理解唐纳德，显然他脑子已经完全地失控了，也许是玩推特玩得太嗨！？” “他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看这家伙手里还抓着那些大额美元想着怎么发财。” “他已经安排人去查这件事了。我们要不要让他消停点？” 阿诺德闭着嘴没说话，只是拿起手边的一个遥控器按了一下，对面屏幕左上角的那个小格子放大全屏。 那上面有个人正侃侃而谈，那模样，赫然正是奥斯博士。 一个正坐在边上的人，同时也在屏幕上发表讲演，这让人感觉有点诡异。 阿诺德嘴角弯起一丝弧度：“奥斯，我很欣赏你对未来三十年的推断，但后面那部分，我需要再看一遍用来坚定我的信念，说真的，有那么几秒钟，我差点就想按着唐纳德的办法做了。” 屏幕的人隐去，化为一连串的图表： 地球人口数据从三十年前开始不断地增长，代表亿量级的数据条长长长长越来越长，摆在中间的是当前数据，显示为75亿人，但三十年后显示为一百亿。 接下来又有世界各大区块人口总量变动，各人种比对数据，各宗教人口比对...... 可耕作的土地渔场数据，食物来源总量变动，饥饿人口数量，可支配收入，可分配劳动总量，被机器占用的劳动总量，人类有效劳动变量，社会情绪演变，现在处理手段路径，可能的社会危机引爆点。 到这时为止，图表上都是绿线，代表着危机可控，直到...... 其中一个红光闪闪的点炸开，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人像，边上刷刷出来一个名字——萧恩！ 奥斯博士口气严肃：“这是我们考虑过但一直是为最低值的变量，就是异能者！他改变了一切！” 图表上出现了萧恩的个人资料： 华裔，来自中国，知识背景，经历事件，行为模式，......一连串的文字数字在上面浮现。 来自哪里，发生了什么事，他是怎么想的，他要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一个个问题在屏幕上被列出来，一个个答案在屏幕上现出来。 没有人因为看过而有半点不耐烦，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看着，特别昨天夜里洛城那可怕的疑似龙卷和雷暴，之前那奇怪的歌声。 足足放了二十分钟。 评价结论：超能人士，暴力分子，革命者。 威胁程度：ＭＡＸ！ 阿诺德突然摸出一根雪茄，拿在手里轻轻搓动的时候，这时屏幕上正放着剪辑后的对话，对话的一方明显就是萧恩，至于另一方，有时候是维克多，有时候是老雷。 那是谈判，那被认为是最机密最安全的对话，现在已经完整地在这里被放了出来。 阿诺德从口袋里又摸出个雪茄剪，轻轻剪去前面的一端，仔细地修剪着毛刺，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毛刺，只是习惯的动作，一根价值四百美元古巴手工雪茄就这么被剪去了一小半。 阿诺德并没有漏掉任何一句对话，直到他听到萧恩说出去走走，才把雪茄丢到桌上：“没错，白宫里住的就是一群蠢货！” 听了他的话，有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微笑，但另外几个却没有笑，皱起眉头。 “先生们，这是最好的时代，对我们而言，这是最坏的时代，对除我们之外的那些人。所以希望他别特么幸存下来！”阿诺德说道。 …... 洛城，环球影城。 萧雪看着半空中的萧恩，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全然凝滞。天空中的狂风卷不动他身上半片衣角，只是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好像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在涌动着。 五公里外，那架Ｆ２２已经斜上高飞，阿可德.安伯雷斯亲手按下的发射键后，那枚阿姆拉姆空对空导弹已经朝着环球影城飞去，它的屁股后面带着长长的尾焰。 距离三百米内空爆，环球影城这里将成为一个大坑，也许以后会是另一个可观的景点，只是那时候，洛城不再是现在的洛城！ 这里还有多少人会住在这？一百万？还是十万？ 维克多绝望地扶着座椅，阿可德.安伯雷斯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坐好伙计，你这样子我很尴尬的！” 阿姆拉姆向着环球影城飞去，几乎没有人能看到它飞行的轨迹，在这样的天气里，抬头都是一种危险的行为。 所以也没有人看到它在半空中，所以也没人看到它在半空中开始解体，掉下一颗螺丝，掉下一个尾部，一节节地崩碎散落，被风带跑...... 最后只剩下一个孤单的战斗部飞向它的目标！ 环球影城上空，空气仿佛已经凝固，萧恩抬起头，冷冷的目光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嘴角挑起轻轻感叹：“好大的灵晶！” 第381章 反应 白宫，总统办公室，大门紧闭。 唐纳德再次被抬回他的办公室，这一次他直接躺在长沙发上，伊万卡坐在对面，老雷坐在边上。 房间里气氛凝重得像是多了几个大气压。 三人的脸色都是一阵红一阵白，身体内的血液随着呼吸不停地涌向表层皮肤，他们的心情三十万分地复杂！ 现在已经确定了，有人在阴谋之中又藏了个大阴谋，这个结论让唐纳德毫无安全感。因为有能力也有意愿这么做的人屈指可数。 “说吧！”唐纳德强忍着满胸的怒火和一肚子的怨气看着天花板，越看越心烦，索性闭上眼。 老雷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拿着平板，而是直接开口：“洛城已经失联了！我们无法得到任何最新的情况汇报，卫星被云团也挡得死死的......网络上已经没有来自洛城用户的消息，......军方那边也说联系不上任何部队，地面空中都是......” “我记得资料上说那是一颗十万吨级的......”伊万卡打断他。 老雷深深吸了口气，也摆出很是不解的样子：“确实是这样，理论上说十万吨级核弹不可能造成这样的后果，电磁脉冲波及的范围也达不到把全城的信号都毁掉的程度...... 唯一的解释是引发的不可测反应，萧恩的体内也许有个反应炉那样的东西，我们不知道是什么！” “不是有推测他喜欢辐射吗？”伊万卡问道。 老雷点点头：“是的，但那只是推测，毕竟之前那是Ｘ射线流，...现在这个，不一样！” “那他死了吗？”唐纳德睁开眼问道。 “不知道，但我觉得可能！理论上说......”老雷答道。 “也可能没有？”唐纳德一下就打断他，“身体强壮到一定程度，没有在核爆中心时不会死吧？” “呃...也可能没有！” 唐纳德支着身子坐起来：“没有的话，我就得承受这家伙的报复了！很好很好！法克！” 说着他突然伸手抓起桌上的花瓶重重砸向墙壁，哗啦一声脆响，这价值数万美元的花瓶碎了一地。 房间好沉默，门突然被推开，几个保镖站在门边。 “出去！”伊万卡直接叫道。 保镖看了一眼：“总统先生！” “出去！”唐纳德吼道。 保镖们赶紧退出门外，都知道出大事了，现在总统在发脾气，门重新关紧。 唐纳德抹着汗喘了口气：“说吧，我们怎么办？现在有几个方案让我选？” “现在我们不敢把资料放上平台，这会让我们极其被动......”老雷看看时间，“我已经让人发通知说平台正在维护。” 唐纳德胸口一阵起伏，那就是没有方案让我选了？ 现在这么大的事，就我们三个脑袋想办法？ 果然，老雷下一句就是：“没别的办法，只能我们自己想！我认为先得散布消息我们遇到了史上最严重的恐袭！” 恐袭？唐纳德皱起眉头，开始按着这个思路开始琢磨。 “理论上说这确实是一次恐袭！”伊万卡也同意这一点。 唐纳德听得直摇头：“那怎么解释之前我下的那些命令？” 老雷和伊万卡同时心中叹息，敌人太狡猾，潜藏在这个琥珀计划里玩出这一招。 唐纳德使劲按压着太阳穴，向后不断梳着头发，嘴里喃喃有声却不知所云。 这确实是太麻烦了！ 一旦调查起来，军方和情报系统的行动根本无法掩盖，唐纳德那些指令足够说明他已经对洛城发生的事有足够了解，并且做出了很丰富的操作，那么民众们都会追问：你是怎么把这事弄成这个局面的？ 是因为你的无能导致数百万民众死亡和一个城市的毁灭，还是根本就是你自己干的？ 无论是哪一种，唐纳德都没好死！ 想了一分钟，唐纳德重重砸了下扶手：“不是恐袭，是一次人类对变种人的战斗！” 唐纳德的话让房间变得沉默。 这就是延续最初的那个节奏了，是把别人让我们背的锅变成保护罩的意思吗？ 老雷可以想到唐纳德未来面对公众的发言纲领： 发动战争是我的决定，我们如果不发动，那后果比你们现在看到的要严重得多，作为一个优质的领袖，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很艰难的，但这就是他的责任......巴拉巴拉，应该还得经过伊万卡来修下辞！ 老雷沉默了好一阵才重新开口：“那样的话，我们就得找足证据，我们是不得不做这样的选择，否则代价......” “至少得让有些人支持我们！做这件事的人，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伊万卡说道。 唐纳德把脸埋在手里使劲搓了几下：“对！”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么几个可怕的组织，它们的势力根植在几个最强大的国家里，它们有自己的追求，它们可以扶植总统，也可以干掉总统，还可以随时让总统背锅。 但究竟是哪一个？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干了？ 这些没礼貌的魂淡！ 既然不打招呼，想必想把他们找出来的难度更大，只能看最后谁受益最多了，现在不是查这个的时候！ “样本！”老雷说道，“无论是死还是活，我们得有！” 伊万卡也点头表示认同：“对，无论谁操纵这件事，形势已经无法挽回，我们现在有充分的证据来说明美利坚正面对史上最大的威胁，无论我们能不能找到发射核弹的元凶，都会有人认同我们。关键是那样本！” 没错，无论是开始还是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这个华裔变种人的身体样本，只要拿到变种人的身体样本，在美利坚这样的国家，很多事都可以摆平，包括核平了一个重要城市！ 变种人的身体样本，由此研发出的各种黑科技，这才是现在大家要争取的最大筹码，没了这个，什么都没法谈！ “那现在讨论这个还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捡东西？！”唐纳德再次爆发了，他恨不得自己化身超人飞向洛城，到那废墟里头捡尸去！ 看着已经情绪严重失控的总统，老雷深深吸了口气：“这种级别的核爆后需要一天时间才能进入，否则就是送死！我已经考虑到了天气因素，野狗飓风会带走高温，也会带走一定的辐射尘，但仍然要一天时间！” “一天，法克，那连一个细胞都找不到了！” 唐纳德喘着粗气，原本他就是为此而奋斗了整整四个小时，现在好了，自己的所有计划都被人利用，弄成了这个局面。 接下来总统这位置还能坐几天都是个疑问，下半生可能都得在法庭上解释自己的无辜，这绝对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件事一定要有人背锅，很明显目前这个人就是自己，但如果自己能找到证据，不是那些狗屁的影像资料，而是切实的那种可以把人变成超人的玩意，那自己这个世界还有得救！ “我知道，我们必须去，我的计划是派一组精英进入周边地区，先试着用无人机，我不确定那环境无人机还能不能用，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谁去？”老雷语气很沉重。 唐纳德皱眉看他：“怕什么？又不是马上就死，我们找到样本之后，他们也可以享受到福利......” 老雷摇头：“总统，我是指，我无法保证找到样本会掌握在我们手里！” 唐纳德瞬间呆滞，喃喃自语：“已经...没人可以信任了吗？” “没有了，军方已经不能再信任了，至少这个任务被篡改成这样子还能不被发现，整个系统涉及到的情报部门都已经高危化，我们......”老雷看看伊万卡。 伊万卡点点头：“我们的近城部队可能都已经完蛋了，现在的问题在于，干出这事的人肯定已经考虑到这一点，我们不可能比他更快！” “可恶！”唐纳德再次重重拍下扶手，“另外调人去！抢！” “没有专业训练的人无法进入核爆区，并且，我们可能也没办法保证这些东西被交到我们手里！总统，这事要慎重！” “我知道要慎重，但我们一定要抢！否则我们全都得完蛋！伊万卡，这事交给你！” 伊万卡点点头，家族里头有私人保安，都是以前的精英军人，各国都有，这些人拿起武器其实就是私人武装：“我会先核查下他们的可信度！” “给他们一些承诺，这件事付多大的代价都不足惜！” “我知道！” 唐纳德站起身来，对着老雷，“重新来一次国家紧急状态吧，现在我还是总统！” 老雷点点头：“这个是必须的，至少现在你在官方层面还是国家元首三军总司令！我不觉得他们已经控制到了每一个士兵！” “但要注意命令可能被篡改！”伊万卡说道。 “明白！但这是广播电视发言，他们做不到这个！”老雷说道。 “洛城戒严，封锁所有消息，封锁所有进出通道，空中管制，所有空中飞行机必须在爱德华空军基地起降，别的可以直接击落！”唐纳德一边说，伊万卡一边记着，她一会要润色这个命令稿。 “对了，回头一定要查一下，麦克.彭斯在这里头有没有做手脚！”唐纳德突然说道。 伊万卡轻轻咬着嘴唇点点头。 麦克.彭斯是副总统，理论上总统如果下台，他会继任，还有就是之前他想要唐纳德支持他竞选2020年的总统...... 但这个前提是唐纳德放弃连任！ 唐纳德如果能活到一百五十岁，他为什么要放弃连任？ 所以凡是想把唐纳德搞下台的事，彭斯都有可能参与，毕竟从副总统到总统，有时距离实在是太远了！ 第382章2 演讲 “准备好了没有？”唐纳德有些焦躁地拉扯了下领带。 总统对国民发表全民通告通常就是在白宫的总统办公室里，还得坐在那张坚决桌后，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有个问题，”雷指了下那桌子，“现在你背后是壁炉，一会大家都会看出来。” 唐纳德皱眉看向那张坚决桌，之前是他为了风水而 《修真重生美利坚》第382章 演讲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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