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归来 - xp1024.com
《修仙归来》


第一章 最后的剑仙

一九四五年十二月底的一个傍晚。www.65txt.com-====-

青城山天柱峰。

远远望去,整个天柱峰犹如一擎天巨柱,雄伟至极。

青城山是道教名山,道观庙宇不少,平日有不少香客、游客至此,不过,这天柱峰因偏远得很,倒是少见人烟,加上山路难行,又有豺狼虎豹猛兽,即便是那些深受仙侠小说影响一心想入山学道、学剑的青年,也罕有至此。

天柱峰峰顶有一巨石向南方向突起,近半悬挂在外,让人遥望之下即有心惊肉跳之感,而就在这突出的巨岩石下十米,岩壁却兀的向内凹,竟形成一方寸容身之所,此时此刻,柳元宗一袭古旧的不知朝代的长袍,静坐在那几乎薄如纸一般的破蒲团之上。

柳元宗相貌古朴,眉骨高耸,浑身上下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傲然。

晚霞漫天、夕阳将沉,柳元宗脸上多了几分平日没有的意趣阑珊。

“终于要尸解而去!”柳元宗终于长叹出声。

柳元宗脚下是翻滚变幻成各式怪状的云团,一直接着西天的落日,瑰丽无比。柳元宗体内的气息也随着这云团一起翻滚,身体内的光亮更是随着落日余辉一同闪耀,很快,他的身体渐渐颤抖了起来。柳元宗终忍不住,长身而起,山风顿把他那身古旧长袍吹得猎猎作响。

由剑入道,期求摆脱生死轮回,看来终是做不到,柳元宗心中再叹。

落日终要沉入那地平线下了,天地之间呈现出阴阳相接的奇异景象,柳元宗心中微微有些紧张,饶是自己修行五百年,真面临生死关口也难维持彻底清净。不过,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柳元宗终是一代宗师,静下心来,坦然面对自己的最终结局。

自五百年前,天地灵气锐减,而最近一百年尤甚。从前人世间仙山福地虽少却也不算难觅,而今即便上古就有仙山美名的青城山也仅这天柱峰残留些纯净的灵气。当自己尸解之后,天柱峰又将如何,柳元宗心里想,估计也泯然众山矣!

柳元宗长叹,以他的知晓,现在人世间鼓荡兴旺的正是所谓的“科学”力量,以及政治化的宗教,修真弃地,对于他所在的这个地球,在未来恐是铮铮之事实!

忽然,柳元宗心中一动,手指也自然以一种奇妙的律动跳动起来,很快柳元宗轻“咦”了一声,大约一个花甲之后,这世间还会有一个人出世,此人佛家称“自了汉”,而道家却可称“地仙”,至少可达这天地同寿地步,这可是蝼蚁众生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境界。当然,这在五百年前,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即便柳元宗修真的这一代,却已是千难万难的。

柳元宗向来专心炼剑,专心修行,无暇其它,只是临“要走”的特殊时刻,一时间众多念头纷至沓来,而奇异的是,这诸多念头清晰得很,且往往带有些对未来的预兆意味。这并不奇怪,普通人将死,也有通鬼神,往往言语灵异,大多对未来有所预见,更何况柳元宗这等苦行修炼之人呢?

但未来如何,那个人怎样取得那样成就,终是与他柳元宗无关的事!

柳元宗心性向来潇洒随性,杂念来来也就去去,很快任之随之,而就在这时,那天边的落日已临沉入大地的最后刹那,“轰”的一声,柳元宗所有的念头归于无。柳元宗的身子立刻拔起,迅速变形,很快化坐一道闪电,迅速向九霄云天奔去,在天空中划上形同一道长虹的轨迹,刹那间,有关柳元宗的身与神、魂与魄,以及他在世界的一切一切,立刻消失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这一切之后,灵气尚存,让普通人都觉得有些异样的天柱峰仿佛整个被抽离了精气神,真的如柳元宗所预计的那样,灵气再无半点残余,与众山一般无二。

与此同时,重庆,朝天门码头却正灯火通明,黄浦号大客轮长笛拉响正准备起锚出发,一等舱的万寂声心中忽然涌出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他付手出了舱房,来到甲板上,站了未有片刻,一抬头,就看到墨蓝的天际倏地一道“流星”闪过,万寂声心中立刻尖锐的疼了起来。

这疼来得如此急速,无法阻挡,乃至他不得不手扶住栏杆才能站稳。万寂声在心中呼了一句“师傅!”,眼泪就唰地就流了下来,已是明了:师傅走了!

万寂声原本悠长低沉的呼吸随之变得散乱起来,他无力地依在栏杆,喘息中,脑海中一个又一个画面在自己脑海中迅速闪过。

“师傅,我要下山!”万寂声当年坚定无比的声音再次响起。

师傅柳元宗目光如剑,冷冷地看了万寂声一眼,道:“我们剑仙一派只知专心修剑,世俗之事,一概不管!”

“我华夏古国正在惨受日寇侵凌,再不奋起反抗,亡国灭种!”

“那又如何?”柳元宗的声音依然清冷。

万寂声脑门青筋爆出,却不敢出言反驳,只是嘶声狂呼了一句:“师傅!”

“修行之人,首要是弃情绝义,尤其是我们从剑入道者,孤傲卓古,世间名利视犹如粪土,即便国家大义,又当如何?那是愚忠愚义之人所为!”

“师傅!日本岛国亦有不少修行人参与国战。”

柳元宗冷冷一瞥,目光有说不出的凛冽,道:“修行之人,妄扰世事,徒增因果,死后定入万劫不复之地!再者,那些鼠辈,跳梁小丑而已,用不着我等出手,定会自取灭亡。”说到这,柳元宗语气宛转了一些,打从心里说,他是希望这个犟脾气的徒弟能打消下山的念头。

“师傅,我还是要下山!”万寂声叩着头,硬声道。

柳元宗长叹了一口气,道:“寂声啊,一入尘世,尘事纷扰,心再不能静,你一身的修为,必将与日锐减,你可知晓?”

“弟子知晓!”万寂声再叩首道。

良久,柳元宗叹道:“那,你去吧!”

“师傅!”万寂声哭着喊了一句,立刻磕三记重的,直磕得额头血花溅,然后站起来,毅然下山。

回想着这一幕,想到师傅现在孤身而去,而自己却不能环伺左右,实在是大大的不孝。

万寂声神情渐渐有些恢复过来,因为他感知师傅临走时的心态,一尘不染,了无牵挂。他的身形站得更稳当一些,虽然心中此刻很疼,但他却也不悔当年之举。

当日万寂声下得山来,立刻参见了川陕义勇抗日军,在那度过的五年,是万寂声无怨无悔快意杀寇的五年!

果如师傅所言,万寂声口中白剑由百米杀敌径直退化到十米杀敌,修为大退,但是即便这样,依然不影响他成为抗日队伍中的一员悍将,一代传奇人物!

抗日胜利后,万寂声看清形势,自不愿参与接下来的政治党派斗争,飘然退出队伍。

在万寂声心中,自是千愿万意重回师傅左右,但是一出师门,已成门中弃徒,永不能回天柱峰,于是万寂声不得不留连于重庆大街小巷之中,买酒、品茶、听戏,打发时日。

前些日子,万寂声接到好友苏逸仙教授发来的电报,说他发现一批好东西,让万寂声火速到上海与他共赏。

苏逸仙在抗日战争前是上海商务印书馆东方图书馆的馆长。

说起这个东方图书馆那是赫赫有名,在当时可谓中国文化精华荟萃之地,在收集当时江浙当时几家几百年来的世家著名私家藏书之后,各类图书达近五十万册,那可谓是东方图书馆鼎盛期,其中收藏最为珍贵的就是有许多历代珍本与抄本、秘本,可谓价值连城!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前,屡屡就有多起日寇买通汉奸妄图收购东方图书馆相关书籍的事件发生,这一致遭受到图书馆上下以及有关人士的全面抵制。

对于这代表中国文化精华的荟萃所在,小日本既然得不到就决定毁掉,在一次有针对性的狂轰乱炸当中,东方图书馆被毁,馆藏书籍也大多数被毁。消息传出后,国人无不扼腕叹息。

苏逸仙在上海沦陷之后辗转多地,后终到当时的陪都——重庆,一次偶然的机会与万寂声相识,两个人意气相投,一文一武,相得益彰,遂成莫逆之交。

小日本投降后,万业待苏,教育尤为重要,苏逸仙被聘为震旦大学历史系教授。

苏逸仙邀好友万寂声前来,是因为前不久他在参与整理东方图书馆残存书籍物件当中有所发现,而这发现,据说涉及道教以及修行方面。

苏逸仙说他不解,当时就想起他这个老朋友万寂声来。

说起来也是天佑这批珍贵书籍、物件,这大约五千来册的各类善本珍本一直寄存在金城银行保险库里,遂免于难。

欣闻老友有好东西出现,万寂声也乐得前往,但却不曾想这刚一上黄浦号江轮,心中就感师傅仙去,这让万寂声心中惆怅不已,一时间,登船前的兴奋,以及对老友发现物件的好奇丢到了脑后,与此同时,万寂声隐隐感觉自己此行,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万寂声返身来到自己船舱,从行囊中取出一根洞萧,然后临着江边,呜呜咽咽地吹将起来,这时,船已经驶出朝天码头,嘉陵江已在身后,整个船行驶在浩荡的长江江面上,一轮完美的月光洒是江上,遂破碎成无数道星光点点。

吹得半晌,忽听得有人喝道:“谁吹得破笛子,难听死了,吵了大爷的好觉,大爷叫你好看!”

万寂声浑然不觉,继续吹着,只觉得心中愁绪苦情就像这滔滔江水一般无法排遣,但很快,门被忽的踢开,闯进两个人来。

万寂声缓缓放下洞萧,拿眼打量闯进来的两个人:一个黑脸大汉,气势汹汹的样子;而另一个矮小敦实的汉子,脸色平和,却在使劲拖着发怒的那个家伙。

万寂声一看,那矮小敦实的汉子倒也识得,却是李得宝,原是形意拳嫡传弟子,形意五行拳倒也称得上出神入化,能入得万寂声法眼。

李得宝也认出万寂声,吓了一跳,更加使劲降伏住那暴怒的家伙,连忙躬身恭敬地称道:“原来是万先生啊。”

万寂声把洞萧一挥,放进自己行囊里,拱手道:“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

那位尤是愤愤不平,还要发话,却兀地眉头一皱,胳膊一麻,然后整个半边身子跟着都酥麻起来,立刻回头瞪了李得宝一眼,没想到却在看到李得宝凌厉的目光,黑脸大汉虽向来“嚣张”,却是最怕这个结义大哥真怒,气焰立时消了些,但嘴巴嘟囔着还有些不甘。李得宝立刻说道:“铁浪,不得无礼,万先生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那位世外高人,万先生!”

那名唤作铁浪的汉子眉头一扬,嘴巴大张一副恍然状,收敛了凶状,拱手道:“铁浪,八卦掌弟子,常听大哥讲万先生,要不是万先生,我李大哥也就没得命了,受小的一拜!”说完,立刻不客气往下拜去。

万寂声袖中一抖,手伸出,铁浪立刻拜不下去。铁浪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道:“高人就高人!”

万寂声容颜一展,这汉子也是性情中人,虽有些卤莽,倒也有几分可爱。

李得宝扫了一眼船舱,问道:“这里就先生一个人?”

万寂声点点头,他看到李得宝眼露警惕之色,却想起李得宝现下的身份,几乎等同光绪皇帝身边的御前带刀侍卫,他现在出现在这黄浦号上,兴许这船上就有什么大人物在。

“先生这是要去哪?”李得宝小心问道。

“哦,震旦大学一老朋友相邀,我去盘桓几日。”

“哦,这就太好了!”李得宝眉头一扬,喜色自然流露。

万寂声心里想,这家伙估计有什么重要任务在身,果然,李得宝一语双关道:“那这一路,还请先生多多照应!”

万寂声微笑不作声,心照不宣。

李得宝知道高人都怕打扰,赶紧拱了拱手道:“那不打扰先生休息了,告辞了!”

第二章 军统的特殊任务(上)

第二日天将亮时分,万寂声睁开眼。www.65txt.com他没有急着下坐,而是先搓热双手,把全身自头到脚按摩了一通,然后才松开盘了一夜的腿。站起来后,万寂声接着就在这舱房里简单活动手脚起来。

这一等舱,现在只有自己一人,倒也自在,若是上了其他船客,万寂声倒是不好这么盘腿打坐。

盘坐了一夜,万寂声心头感觉好了许多,像他们这等向道之人,对生死原本要看得开些,精神自然恢复得要快一些。

万寂声也不用洗漱,只是像往日一般搓热双手输理自己的头发,从脑门到脑后三十六次,然后搓脸三十六次,至于口中自然是搅动舌头各三十六次,接着就是叩齿,做完这些,万寂声自可以神采奕奕地出门去了。

万寂声站在甲板上时,甲板上并未有什么人,船客们少有这么早起来的。

天还蒙蒙亮,太阳还未升起来,万寂声于是绕船一周,让自己整个气定神闲下来。

师傅已去,但本门本派却要传承下去,这是万寂声现在肩负的担子,也是师傅死时在天空向他示相的原因所在。

万寂声虽是出弃徒,但本门修炼的法门却是知晓,之后的日子他就要找一个禀性孤傲不容世俗的弟子,把这门仙剑传承下去。

万寂声站在船头甲板上的时候,经过一番运动,身、息都调整得非常好,于是让自己就轻松自在地站在那,望着远处,只等东方朝日出现的一刹那。-====-

万寂声所习这门仙剑与他门基本类似,也分日炼、夜炼两种,简单地说就是白天看太阳,晚上看月亮,一天到晚就是做这两件事。

修炼事无外乎阴阳二事,各门各派大抵都要讲究这两个,只是仙剑修行的法门往往更加猛烈,直接面对太阳以及月亮,以太阳与太阴之力直接锤炼人体内的阴阳二气,若不配真正的口诀,以及相关的药物浸润身体,若是盲目看太阳、月亮,这人的眼睛一个月不到就是要瞎掉。

东方朝日,终于破云而出,这个时候,其实已经过了时辰,像在天柱峰,乃至在海边,太阳什么时候出来,眼前无物阻挡,自是一目了然,然眼前船在山峡中行驶,万寂声所见的太阳初起,大概要比山上晚上半个来小时。这个时候的太阳,其实就有些热烈,即便是冬天的太阳,普通人亦不可久视。万寂声自然完全不受影响,即便是夏天最当午的太阳他都能目不转睛地盯着太阳,更何况现在?

万寂声手扶着栏杆,只是静静地站着。

这一站就是两个小时,体内气息如同奔雷一般涌动,万寂声身边也由一开始寂静一个人,到后面开始两两三三个游客出现,到后来船停靠一个码头,万寂声身边来来往往许多人,热闹了起来。

身边寂静也好,热闹也罢,万寂声看得清楚,但心不随境转,完全沉浸在自己独得的世界当中。

万寂声这个样子倒也没引起其他来往船客任何怀疑,只当是一个教书先生站在这赏析江色。

江水喧腾,船笛轰鸣,人群的热闹,万寂声终感觉到,心境不再维持,遂停了上午的功课,抖了抖肩膀,脊椎以及尾椎更是在微不可察的状况下轻轻摆动了几下,然后长出一口气。若是这时有人注意到,就能发现万寂声口出吐出不是寒气四散,而是犹如一道小白箭奔出。

万寂声摇了摇头,在俗世中修炼,效果终要比在山中差上许多。

佛家讲心,主张弃身,认为人不过是借了一个皮囊;道家有性命二说,大多是性命双修,不同的是侧重点以及先后顺序。

仙剑属仙派,与佛家道家都有密切关系,却又不同,就万寂声这派而言更注重命功一些。万寂声知道自己心性终究是不能完全做到心不随境转,随时在定中,这既与万寂声的仙剑派修炼特点有关,其实还更与他这些年的杀戮有重大关联。

想到这,万寂声心中不禁有微微的无奈,即便是师傅那样的人最终还是尸解而去,更何况自己,估计自己有生之年也无法达到让历代仙剑前辈们渴望得形神俱妙、出入无碍的境界。

思量中,万寂声来到自己舱房门口,推开门,却发现房中多了一个后生。

后生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眉清目秀,一身得体的中山装,扣子紧扣,整个人洋溢着一股自上而下的朝气。这是中国大劫之后蓬勃少年之代表,万寂声看着眼,心中说不出的欢喜。

后生看到万寂声,立刻很有礼貌地躬身施了一个礼,道:“先生好!”

“哦,你是?”万寂声问道,从后生这初步表现出来的言行,可知这后生从小必受良好的儒家教养与熏陶。

“我叫秦振华,先生?”

“我姓万!”

“万先生好。”后生显得非常有礼貌,“我是从万州上来的。”

万寂声颔首,道:“去求学?”

“是的,震旦大学历史系。”

“哦?”万寂声微微一笑,心里说道,这倒巧了。

万寂声见秦振华这么乖巧知礼,心道我华夏有这样的后生,一代一代下去,就永远不会断绝希望。万寂声正待跟这叫秦振华的后生细聊几句,门被推开,李得宝进来,脸上略带慌张。他见房间还有一个后生,连忙到万寂声身边,凑到万寂声耳边道:“万先生,你跟我出来一趟,我有几句话说。”

万寂声点了点头,对秦振华道:“小兄弟,等下我们再聊。”说完,随李得宝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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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军统的特殊任务(下)

李得宝他们所在的房间原来就在他对面,万寂声心道,难怪自己吹萧会严重地吵到了人家。www.65txt.com

李得宝神色有些紧张,赶紧推开门,把万寂声让进了房间。

万寂声一进房间,立刻就觉得不对,几缕杀气凛凛地射向自己,李得宝马上小声道:“是万先生。”

杀气潮水般消退,万寂声这才看清楚,房间除了铁浪之外还有三个大汉,一个个目光炯炯,太阳穴高鼓,一望就知是内家拳高手,腰中自然都带着长短家伙。

这样的高手,赤手应对十人甚至百人当中都能立于不败之地,但这些后天高手在自己眼里,却又不算得什么,万寂声轻轻一笑道:“李得宝,出现什么难题?”

李得宝连忙点头,先跟万寂声介绍他另外三位同事,分别太极拳、八极拳、南拳的高手。介绍完毕后,李得宝径直说道:“万先生是世外高人,救过我的命,一起杀过日本鬼子的,我信得过,所以我就直说了。”

在李得宝的简短有力地讲述中,万寂声渐渐明白,原来李得宝他们是一个特别行动小组,押送一个非常重要的物件到上海去,而这个物件涉及一桩国家大秘密。

李得宝接着告诉万寂声,为了安全,上头做了周密安排,押送这物件是分了三支队伍,一个是走空运,一个是走航运,另一个就是陆运,问题就出在刚刚收到密报,飞机那支队上空后没多久就爆炸了,走陆路的也遭受到埋伏,几乎全军覆没,现在就剩下航运这一条,而且刚刚老板正式告诉他们,走航运护送的物件才是真物件。-====-

讲完这些,李得宝脸色有些发白了,说道:“万先生,刚刚收到那两支队伍遇袭的电报后,我们就意识到,现在问题十分严重,”说到这,李得宝环顾左右,道:“我们哥几个,平时也自命不凡,但是这一次,任务太过重要,潜藏在暗中的敌人太过厉害,所以,我们有一个不请之请,希望万先生能搭一把手,周全一二。”

万寂声微微皱眉,问道:“对方是谁?”

“是日本人!”李得宝干脆地回答道。

万寂声眉头一扬,道:“好,我答应你!”

李得宝脸上一喜,道:“那多谢万先生了!”

“不用谢,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东西?”

李得宝脸现犹豫之色。

“敌人来偷,来抢,如果我连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无从保护。”万寂声声音平淡。

李得宝一听,也是这个理,一咬牙,说道:“这个事,本来没有上峰命令是不行,但是事有权宜,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说着,李得宝眼睛示意,房间另外四个人立刻行动,两个靠门站着,一个打开窗户四处张望确定没事又掩盖上,铁浪则就站在李得宝身旁,以防不测,当然也有些防万寂声的意思。

万寂声微微笑着,知道这些人谨慎,也不以为意。

李得宝压低了声音,道:“我们每个人身上都背一个一模一样的紫檀木的匣子,匣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匣子。”说着李得宝把贴身的小包袱打开,掏出那紫檀木的匣子,打开后里面果然有一个小石匣。

李得宝小心翼翼地把那小石匣子端在桌上,万寂声感觉房间里的诸位气息都重了起来,心道什么重要的宝贝。

万寂声仔细一看,却发觉石匣子正面有九宫图。万寂声知道这是一种机关,挪动那九个格图,想办法构成一张完整图,这匣子就能开了。虽有些难度,却难不了真正的高手,看来是临时配制的。

万寂声没作声,但见李得宝手指飞快地拨动,很快,一副完整的图画出现,却是条九爪石龙,倒也很是威武。

匣子应声而开,李得宝小心地拿一绸缎布把里面的物件取了出来,万寂声的目光锐利起来,李得宝手中绸缎里却是一块古玉。万寂声第一直觉就是,这一块做工古朴的古玉,定与修行有关,因为其中隐隐所散发的玉气让万寂声感觉到一阵阵的亲切,待万寂声看到这古玉的形状,脱口而出:“这是阴阳鱼。”

“是的,万先生也知道啊。”

万寂声微微一笑道:“太极图的阴阳鱼谁不知道?这白色的应是阳鱼,还有阴鱼,应该还有一个,才凑上一对的。”

铁浪这时插话道:“是啊,是有一对的。”

“哦?”

李得宝说道:“万先生,我们也不瞒你,这趟去上海,正是因为在上海发现了那块黑色的阴鱼,我们就是去上海震旦大学,找苏逸仙教授,还有其他专家,一同破解这阴阳鱼的奥秘。”

哈,又是这苏逸仙,万寂声心头一直以来那种模糊的感觉应征,果然自己一趟出来,有事发生,当下说道:“巧了,我去上海,正是苏逸仙所约。”

李得宝喜道:“是的,我们正是了解这一点,所以才找先生帮忙的。”

“哦,原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倒是忘了你们是做什么的了。”

万寂声这么一说,李得宝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有万先生在船上,我们就安心多了。”

万寂声一挥手,说道:“先别这样说,战败的日本人,还死命争夺这样一件东西,这里面恐怕很有文章,你们那另两队,应不乏高手,却都被人灭了,不能掉以轻心。这阴阳鱼,看起来像是钥匙,估计要合在一起才能用,是否是某项宝藏?”

李得宝沉吟片刻,道:“这个我却不知,只是这白色的玉,却是当年我与苏教授在重庆一同找到,现在他又在上海找到另外一块,我听苏教授好象说过,这是有关华夏文明宝库的,一旦开启,华夏的灿烂文明能够得到重新继承,他的话,我这个大老粗,也听不大明白,但是知道,这东西一定很重要,要不然小日本不会这么大动干戈。”

万寂声听了心中一动,隐隐有所感觉,回忆起老友苏逸仙当年在重庆,的确是在找某项东西,只不过自己那时少在重庆停留,多在前线杀敌。万寂声回忆了半天,依然比较模糊,看来只有到了上海见到老友才好问个明白,不管怎样,老友十分在意的东西,定然意义非凡。万寂声心中不禁想,看来自己这一趟,的确是有事要发生!

第三章 上来一个东洋女

万寂声回到舱房后发现那个叫秦振华的后生正坐在床上看书。www.65txt.com<<>>

秦振华见万寂声进来立刻起身,非常礼貌地说道:“万先生回来啦!”

万寂声点点头,目光扫到秦振华手中的书,随口问道:“看什么书,这么入迷。”

秦振华脸现出尴尬之色,甚至还红了红,道:“是一本小说。”

“哦?”万寂声目光清澈。

秦振华更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像是像自己老师坦白一般说道:“是一本武侠小说。”秦振华之所以不好意思,是因为怕看武侠小说落在万先生眼里,恐要认为自己不务正业了。

万寂声自然已看清楚那是一本什么书,笑道:“对剑仙感兴趣?”

一说到这,秦振华立刻兴奋地点头:“是啊。”顿了一下,马上又说道:“不过都是闲来无事看一看,打发一下时间。”

万寂声点点头,走到自己床铺边,掀起长衫,坐下,说道:“《蜀山》的作者还珠楼主还是有几分见地的,虽然文学想象成分过多。”

“是啊,我听说作者曾经在峨眉山学过道哩。”秦振华有些兴奋起来,见万寂声这位先生并没有像学校中先生那样斥责自己看这些鬼怪神奇的荒诞不经小说,且看起来有几分认识的。

万寂声叹道:“可惜,他虽有见识,却全无见证,听说后期,创作中只能靠吞鸦片来激发创作。”

“是啊,到现在一直都没写完哩。”秦振华皱起眉头说道。

万寂声端容道:“闲暇时间看这等书,对大脑是一种放松,对中国自古以来就有的仙学文化做一定的了解也就罢了,切不可沉溺其中,要知道我们国家现在万业待苏,正是需要你们这等青年学得有用之识,报效国家。”

秦振华听得神色一敛,立刻站了起来,对万寂声躬身施礼,道:“谢先生教诲!”

万寂声对眼前青年越看越喜欢,只是他性格中庸平正,有儒者风范,却是不适合仙剑一脉,再者确定一个弟子远没有这么简单,初步选定之后,为师者还要在暗中观察,甚至多放设计考验其心性,这个过程有的时候甚至须要三五年的时间才能确定。要知道,仙剑一脉,所传若是非人,传者必有所报应,甚至拖累自身的修行,而师傅尸解而去,多少与自己破门入俗杀敌有关,一念及此,万寂声心头那种的尖锐的疼又上来了。<<>>

万寂声神色没一点变化,秦振华当然不知,虽自小受传统的儒家教育,但天性对那些神怪仙剑之类的,总有莫名的向往,平时在家自有家长和师长严格管教,这回说得父母同意孤身上船作为历练,心头在上船伊始就已经活泛起来。而这位万先生,不知怎的,万寂声总觉得透着点世外高人的风范,因此,秦振华很想跟万先生多聊聊,想到这,秦振华终忍不住把多年积在心头的问题抛出,问道:“先生必见多识广,不知这时间是否有剑仙以及仙剑?”

看他神色,万寂声知这问题憋在这个后生心中许久,笑了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之有,一人所见,无异井中之蛙。据我所知所遇,并未没有什么真正的剑仙。”万寂声把“真正”两个词咬得稍微有些重,事实上,即便是他师傅柳元宗,也谈不上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剑仙。

“哦?!是嘛。”秦振华掩饰不住脸上的失望之情,却尤不甘心,又问道:“那仙剑呢?”

万寂声脸的笑容更多了,说道:“你说是那可以御剑飞行的仙剑?”

“正是。”秦振华脆声道。

“这是小说家的想象,然这种想象是否接近真相,却也不得而知。”

秦振华脸上失望之色越发浓了,喃喃道:“看来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

万寂声微微摇了下头,道:“那也不尽然。”见秦振华如此失望,不知怎的,万寂声心中却有了炫技之心,要知道仙剑之人性情多孤傲,不为外人所知,也从来不屑外人所知,但是这等情况,万寂声却又是想到,那些儒者、道家大肆称仙剑之流纯属荒诞之事,世人于是皆认为如此,仙剑门人若是都不站出来说话,自会淹没在历史长河当中。

想到这,万寂声微微一笑,道:“你看到那挽着窗帘的绳子没有?”

万先生突然发问,秦振华不明所以,望了望窗帘,又望了望万先生,点了点头,道:“看到了。”

万寂声微微一笑,道:“那你看好了。”

万先生这么一说,秦振华立刻凝神看去,却也慢了,就见万先生口忽的一张,刹那间白光忽现如一白线快如闪电射了过去。秦振华再一眨眼时,白光却已不见,万先生也已闭口。秦振华正不明所以,忽觉舱房光线暗了下来,转首再看窗帘,只见窗帘已经放下,而那挽着窗帘的绳子不知怎的,忽然断了。

秦振华骇了一跳,立刻抢步过去,拿起那绳头,但见切口齐刷刷,显是被什么利器瞬间削断。秦振华再回头看着万先生,心头从前积淀那些遇仙剑的极度渴望一下翻滚了起来,连忙来到万寂声身边,扑通一下跪下,说道:“还请万先生教我。”说着,毫不吝惜地“通通通”瞌了三个响头。

万寂声扶起秦振华来,摇了摇头,道:“你我并无师徒之缘。”

“啊!”秦振华眼睛有些红了,呼道:“先生!”

万寂声笑了笑,道:“仙剑一派,要弃情绝爱,第一,这抛弃家中老父母,这个你是否能做到?第二,我知你胸中有不少抱负,山河重振,民族复兴,这些也要一齐抛掉,你又是否能做到?”万寂声口中说道,心里想这些连自己都做不到,更不用说眼前这青春懵懂的年轻人了。

果然,万寂声这么一说,秦振华脸现踌躇之色,是啊,家中老父母养育自己多年,不思报恩,即入深山学道,岂不是大不孝!

“你我也是有缘,且我亦要去震旦大学访老友,呆上一阵时间,学剑不成,一点拳脚功夫还是可以教你的。”

“啊?!太好了!”秦振华激动了起来,正又要行大礼,被万寂声挡住,道:“只是指点一二,当不起师傅之名。”

秦振华只得把话咽入口中,心中也是知晓像万先生这等奇人收徒向来严格得很,不是自己这样呼上一两句才行的,想当年禅宗二祖求达摩老祖还是自断一臂才成功的。

一天一夜过去,一老一少相谈甚得。秦振华好学谦虚,万寂声也乐得把自己见闻讲给这个年轻人听。

黄浦号在长江航行的第三日,天将黑时分正好停靠在酆都码头。

万寂声除了与秦振华闲谈之外,精神力自然伸展开去,覆盖到李得宝他们所在的房间,有什么异动,万寂声自然知晓。

李得宝他们也端得谨慎,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单独行走,至少要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这个行动组里的每个人的行囊里都有那一模一样的紫檀木匣子,里面也同样装着配有九宫格机关的石匣子。五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当中是真品,而且今天不同昨天,每天都会轮换一下这些宝贝匣子,所以,即便是万寂声,也不知道现时现刻,那真正的阴阳鱼玉在哪个人的行囊当中。

船停靠酆都码头,放下锚以及跳板,自然又上来好多船客。万寂声正在甲板上临风看景色,这酆都乃是天下闻名的鬼城,在船上就可以看到那隐在半山当中阴森的冥王殿。

江风凛冽,配着这地方的鬼气,更加让人无法在甲板上久呆,万寂声不想显出自己的异样,正要返身回舱,眼睛一亮,却看到一个长官太太模样的女人水蛇一般扭着腰上船。

女人身前身后自然四五个仆人服侍着,肩扛手提的,女人的身材很好,穿着棉布的旗袍,旗袍摆动之下显得整个身段更是摇曳多姿,裙摆掀起偶露的一双玉足似乎是裸露的,让人遐想不已。

女人一出现,让甲板上仅有的船客都停住了原本的动作,翘首呆望,可见这女人的魅力。万寂声心里说道,这女人倒的确是一身魅骨,然而万寂声却知道,她不是中国人,而是日本人。

和日本人打了交道有五年多,真刀实枪的砍杀,对敌人的了解越深刻也就是对自己的保护,这女人举动行走都是中国官太太的风范,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是,万寂声就是知道,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女人,而且还是高手!

像是觉察到万寂声这边有人观察她,女人抬首望向这边来,距离虽远,但那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清晰可见。万寂声这在旁人看来普通不过教书先生模样的人,在那一刹那突然就变化,眸子里倏地放出两道寒光。

在这一刹那,万寂声没有选择韬光养晦,而是突然爆发,直接就给对方最强烈的警告。像万寂声这等习仙剑之人,性子孤傲得很,八年抗日那会万寂声就锋芒毕露,更何况现在小日本投降了。

女人额头立刻青筋暴出,拳头捏紧,最终却承受不住压力低头,转移了目光。面对强者,低头隐忍,却是日本人一贯的风范。

万寂声微微一笑,心道,不过是日本柳生剑派的一个还算杰出的弟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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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酆都夜斗 (上)

一轮清月高高挂在天空,云层时有飘过,不时遮挡住月光,黄浦号的船客也都早早歇下,在这著名的酆都鬼城外码头,没人敢在此时高谈阔论摆龙门阵,更没有前几夜通宵哗啦啦的麻将声。www.65txt.com

李得宝在万寂声通知下已全面警戒起来,为了防止敌人一窝端了,李得宝还派三人到万寂声这个舱房来睡,这样一来,应是万无一失。

那官太太女人的身份已经调查出来,的的确确是日本人,叫春水小叶子,其公开身份却是酆都城防司令的姨太太,此趟明着是去上海参加一朋友的婚礼,实际上是替司令死底下走私一些贵重物品。

这是军统调查的结论,效率应该还高,但万寂声却不相信这个女人就这么简单。

据重庆传来的消息言,城防司令是在日本留学时认识的春水小叶子,归国后就把春水小叶子带回国做了小老婆,八年抗日期间辗转各地,却一直循规蹈矩,没有任何异常。

万寂声听到这就越发的不相信,那样一个身体内隐藏着两把剑一样的女人,会甘心蛰伏于一个小军阀式的男人身旁?

从剑之人,必有一身的傲气,深山当中的剑仙如此,江湖中的剑客亦是如此,很显然,这个春水小叶子是怀着一巨大目的长期潜伏下来的,而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八年时间都没动的“毒蛇”终于动了,可见李得宝他们所肩负的任务有多重要性。想到这,万寂声心头有几分凛然。

依万寂声过去的脾气,径直过去一剑杀了,不需问啥,只要是日本人,杀了就没什么大错。但是,万寂声今非昔比,若以他在天柱峰的功力,盘坐在这,自可御剑过去以神识认清目标然后把对方消灭,万寂声现在却是做不到了,非得人亲自过去,在那十多二十米范围内才能行之有效,而这恐惹起船客骚动,更主要的是,万寂声沾染了世俗中人的好奇心态,以为李得宝他们所行,以及老友苏逸仙教授所掌握的并不一定全然了解,如果那一对阴阳鱼的钥匙的话,那宝库在哪里?说不定,作为敌人的日本人,从他们那能得知秘密的一二,毕竟,日本人从中国烧杀抢掠的同时,抢不不少中国的古物、典籍回去,那里面说不定有些线索。<<>>

东方商务图书馆,老友苏逸仙,现在的阴阳鱼以及船上日本柳生剑派的高手,这些散乱的光点在万寂声脑海中仿佛渐渐连在一起。

思量片刻,万寂声不再想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身子右侧,右手覆在耳上,右腿则微曲,左腿伸直,眼睛微微眯着,整个人的呼吸随着船身的颠簸,很快,即与那滔滔江水的节律一般无二,灵台渐渐一片空净。

万寂声对面的秦振华已经睡着,这年轻人正是好睡时,轻酣声已打起,而李得宝派过来的那三人却也没睡,呼吸均匀深长,纷纷以各家的内功呼吸法也在那静心调息。

子时,最阴之时,亦是阴阳互转之时,忽然“铮”的一声微响打破这酆都这个码头上死一般的寂静,万寂声心弦一下就被拨动,眼睛倏地睁开。

无节奏无旋律的琴声忽大忽小地奏响,给人忽远忽近的感觉,不管这些,当万寂声明白的时候琴声似乎一下钻进他的心里,似乎要攫住他的心。万寂声蓦然一惊,身体的真气立刻自动运行,很快,万寂声坐了起来,长出了一口气,一只手摸向自己那支洞萧。

洞箫在手,万寂声再倾耳听了几声,没错,这是一种摄魂类的琴声,而且威力还很大,就这几下功夫,同屋的这几个人呼吸都有些凌乱了,他们的意识应该也开始混乱了。

船的最高层,春水小叶子此时坐在靠南的一方,而她的前面正是一张古琴。

她的头发全部披着,用一红绳子系着,月光如水如乳一般,似乎都侵入到她的皮肤,她的体内,乃至她的全身上下披着一种异样的豪光。

她以及古琴前是一摆放盆景的花架,只不过现在并没有摆上花,而是摆上了一个黑黝黝的灵牌,灵牌上写着什么大神的字样却是看不清,灵牌前却是一小香炉,里头插上了三根香,正袅袅飘着烟,看来,春水小叶子在弹奏这首怪异的曲子前虔诚地拜过。

这支《镇魂曲》要弹出,需要一定的规仪,拜念祈祷过后,春水小叶子整个人精气神就发生变化了,很显然,这个时候,她不仅仅是柳生剑派的高手了。

白天,上船上与她对视的那个人绝对是高手,而且用剑高手,那无形的目光像剑一样已经刺入春水小叶子心中,当下就让她吃了一小亏。如果春水小叶子只会用剑,那么有这个人在,这一趟的任务就不可能完成,但是,有了《镇魂曲》,春水小叶子怎么都觉得自己应该试上一试,特别是在这酆都,可借这无穷鬼气与阴气。此次任务紧急,同时无比重要,春水小叶子回忆起电报里说的,要她不惜一切代价,这种语气前所未有,因此,即便行险,也要一搏。

清月,冷江、鬼城,这一切的一切太过有意境了,春水小叶子的双眼中渐渐现狂热之色,很快,她纤细的手指上感应的力量越来越大,粘性越来越强,她知道是船上越来越的人的魂魄在被自己琴声所搅动,成功,似乎离她越来越近。

春水小叶子脸上的得色越来越多了,事实上,让她用琴声让整船人陷入疯狂是不可能,但是现在看来,让人短暂的人事不醒还是能够做到的,即便那个高手,在她这曲有着千年历史人鬼见愁的曲子下应该也会相形见绌。

很快,春水小叶子整个人呈现在一种不断膨胀当中,她的美丽秀发早已不受那红头绳的约束,而是“轰”的散开,随着滚滚音浪跃动,而有些散在春水小叶子的额头,遮住她的眼,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妖艳与诡异。

就在这时,忽然一记萧声幽幽响起,春水小叶子就像后背上被人敲了一记一下,琴声立刻滞了滞。仅仅是半秒,春水小叶子立刻醒过来,手上的力度加大,琴声更厉起来。但是,实际入耳的琴声反而微弱,几不可闻。洞箫之声忽然浩大无比,整个就把春水小叶子的琴声笼罩起来。

春水小叶子的手指开始在琴弦上疯狂飞舞,声音不断地涌出,但此却总突不破自己一米范围内,天!竟然转眼就被对方攻到如此地步,很显然,她低估那位高人。春水小叶子美目圆瞪,忽的一个一个手指挥去,七弦尽数抚去,月光下,各手指顿时鲜血淋漓,而琴弦更是在沾染鲜血后忽地变得妖艳般通红,春水小叶子周围似乎升腾起一层一层淡薄的血雾。然而,洞箫声只是微微顿了顿,声调一变,春水小叶子下意识仰头,就看见如乳如水一般的月光忽然化坐千万个晶亮的银针向她疾射来,春水小叶子来不及呼一声,琴声立止,身子一委,整个扑在琴上,一口鲜血更是喷出一丈多远,就在这时,春水小叶子听到一声清亮的嗓音:“雕虫小技,不自量力!”

春水小叶子挣扎着抬起头,不错,正是白日那人,此时临风而立,整个人就是把锐利无比的剑,春水小叶子整个身子颤栗起来,“不知前、前辈,怎么称呼?”

万寂声自是不惧留下万来,只是自己目下已是弃徒,不好再称本门本派,轻笑一声,道:“只是一山野村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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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酆都夜斗 (下)

对于船上诸人,在酆都码头那一惊心动魄的夜晚并没有印象,只是第二日醒来,一个个交谈后发现,几乎船上所有人在酆都的这一夜都没睡好。(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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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阳出来,打着哈欠的,伸懒腰的,眼皮耷拉着怎么也睁不开眼,人们基本上就是这个状态。船客们也不以为奇,想是因为鬼都的缘故。

船缓缓开动,太阳照在长江江面上,甲板上的船客渐渐回过神来,三三两两甲板背风处看风景,这时候人们注意到,有几个仆人状的人在上窜小跳,听他们呼喊,好象他们的夫人不见了。

这几个仆人找到李得宝他们舱房才找到他们的夫人,夫人样子很奇怪,口里没什么,却挥手要仆人们出去,她暂时呆在这。

仆人中有明白的,看出自家夫人有被这帮奇怪人劫持的味道,就上前亮了身份,报了自家主人—酆都城防司令的名头,不想对面那个黑大汉嘿嘿冷笑了一声,亮出一蓝色的本本。该仆人一看,却原来是军统的人,这一看冷汗就下来,知道碰上了魔头,吓得双腿就有些筛糠。那个黑大汉干脆道:“你家夫人涉嫌走私,被我们兄弟拿下。”

几个仆人再不管多问一句,以免自己也被拿下,一个个抱头鼠窜出了屋。

原来,晚上万寂声把春水小叶子拿下后,李得宝他们也跳了上来。他们这些人虽比不得万寂声,但一个个都是后天高手,精神凝聚程度远高常人,春水小叶子这边一停奏了,也就马上回过神来了,特别是万寂声舱房的那三个,睁开眼见万先生不在了,立刻就动了。

抓到春水小叶子,把她带到房间,李得宝立刻就上了手段,叫上那位南拳高手动手。

这位南拳高手幼年跟着师傅习得一手好南拳,另外祖传的搜魂手更是了得。这搜魂手,其实就是人对自身气血运行规律的深刻认识,不仅远比西方医学要独特,就连国内一般的家传点穴都比不上。

春水小叶子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一脸的傲气,对对方上手段置若罔闻,眼睛瞥到这个家伙走到自己面前,不丁不八站着,那股气势隐透,春水小叶子心中微凛,再见他只是把手甩了几甩气,然后疾指如飞在她身上猛点,所点位置大多超过春水小叶子的了解,很快,她就瞪大了眼,额头太阳穴的青筋爆出,浑身酸麻得不行。

而这时,这个讨厌的家伙还笑呵呵地在旁说,是不是有些痒了,是不是有些麻了。

这样的话,在黑夜中,啧啧如犹如猫头鹰一般,李得宝他们虽然见多了兄弟上这手段,但每见每新,头皮这个时候少不了一阵一阵发麻。

万寂声也在旁边看,瞧着新鲜,心想这民间武术世家倒也是留下一些东西。其实,无论武术还是修真修剑,都是对人体的开发。万寂声知道,这位兄台使用的就是他们家世代积累下对人体经脉的研究与经验,这东西不同其它,自有其独到之处。

春水小叶子扬着头,整个人绷得紧紧的,因为哑穴被点住了,又不能呼喊,这难受又多了几成。这刑讯,用疼来折磨人却不是很厉害手段,很多经过专业训练的人都能捱疼,但这痒和麻,很多捱疼高手也是捱不了的。

李得宝叫停,让解了穴,问春水小叶子问题,她也真是硬气,一句话不说。就这样施施停停,这春水小叶子硬是对李得宝的问题一问三不知。万寂声有些心惊,这样一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女子,意志力竟然这么强。

铁浪在旁,见施搜魂手的兄弟搞不定,嘿嘿一笑,推开了这位兄弟,俯下身子一把就搂住春水小叶子的蛮腰,另一只手立刻毫不停留向女人胸里掏去,口里说道:“别审了,都累了,兄弟我先乐呵乐呵。”

李得宝看了一眼万寂声,心里正想呵斥铁浪,让他不要胡来,万寂声笑道:“你们慢慢审,我先回去休息。”

万寂声回到房中,盘腿坐着,等待天明。

李得宝他们即将行什么事,万寂声自然是知道。烧杀抢掠,万寂声向来反对,但是烧杀抢掠的那一方,就应该有被烧杀抢掠的觉悟,这也是天理循环。

万寂声并没有入静,只是调息,知道不可掉以轻心,船上说不定并不止春水小叶子一个,还有其它同伙。

天将亮的时,万寂声听到敲门声,眼睛一睁,知道是李得宝,呼了一句:“进来!”

门开,果然是李得宝进来。

万寂声松开腿,站起身,随李得宝到了走廊。

李得宝四处看了看,说道:“我们试过许多招式,这娘们就是不说。”

万寂声没作声,看着李得宝。

李得宝老脸一红,道:“我们兄弟们都上了,可是这娘们还直哼哼,很享受的样子。”

万寂声笑了笑,道:“我看你也很享受的样子。”

李得宝脸色一整,肃然道:“日本鬼子祸害我们那么多姐妹,老子恨不得杀到东京去,也搞他个三天三夜。”说到这,李得宝的语气说不出的悍然。万寂声心中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李得宝也是有家仇在身。

万寂声微微沉吟道:“你那个兄弟是个高手,这样,叫他废了她的心经,心主意,废了这个,她的意志力就提不起来,肺经可以看一看,让它比以往更畅通一些,肺主气,这样你们怎么折磨她都有一口气在,更主要的是,肺外主皮肤,那时,皮肤感觉敏锐百倍平时,诸多感觉更用得上。”

李得宝听得眼睛一亮,赞道:“万先生,绝,你这太绝了!”

万寂声想了想,道:“今天就到此为止,主要封住她几个大穴,最好手筋脚筋挑断。”

李得宝点了点头,道:“已经挑断了,有了万先生的方法,叫她求死不能,求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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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谈武论功 (上)

过了宜昌,江阔水平,黄浦号行驶渐渐平稳起来,舱房中,万寂声与秦振华两个正展开热烈探讨。(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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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寂声侃侃而谈,说道:“修道之人有其严格步骤,第一是筑基,第二是引气入体,第三是炼气还神,当然,这第二、第三也可以合称金丹阶段,第四是炼神还虚,就是分神阶段,再往后就是合体,这些都是传说中的境界。”

秦振华听得目现火花,津津入味。

万寂声微笑道:“这些都是道家用语,你大概听不太明白。”

秦振华点了点头,虽然他听得津津有味,心生向往,但说老实话,的确是云里雾里。

万寂声道:“我们换一种说法,昔日吕洞宾问钟离权,钟离权答道,天下有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之分。”

秦振华说道:“这却是听过,只是不觉得其中区别,还请先生教我。”

秦振华说他听说过,万寂声也不见奇,这等少年虽是浸润于传统儒家教育,但心性活泼,闲暇期间自会看一些其它之类的书,像他喜看仙剑类小说就是明证。

万寂声说道:“此非一两句话可说,简单说,鬼仙离不开鬼,人仙离不开人,地仙离不开地,神仙离不开神,天仙离不开仙。”

秦振华听罢,若有所思,说道:“有些明白了。”

“你可学过西洋科学中的地理以及天文?”万寂声问道。

秦振华顿时来了精神,秦振华自高中起就已经在新学堂接受了西学教育,他的西学是全校学得最好的一个,答道:“学过的!”

万寂声说道:“要想分别这几类仙,只需知晓他们来往的空间即可,譬如鬼仙,不过他所在的空间并非地府,依然是我们这个地球。在我们地球寻常空间之外还有一些奇异的附属空间,诸如阴性特别重的地方,鬼仙就能呆在这样的地方;而地仙,他就只能呆在地球上,而不能肉身去往它处,当然,有的地仙可以出阳神迁到月亮上去,也是可能的;而天仙,则是天上地上来往无碍,这个天,简单一点说就是我们这个太阳系,甚至整个银河系。



秦振华听得如痴如醉,不禁叹道:“先生懂得可真多。”

万寂声哈哈一笑道:“我这也是揣测之说,做不得准的。”

万寂声如此说,却也不是他谦虚,像他这等学剑之人,即便心有旁骛接受其它的教育也是中国最传统的教育,原本是没有这些见识的,只不过万寂声下山以来所见所闻,正是中华大地西学泛起国学衰退时分,对此万寂声不能不有所闻,特别是在义勇军中,万寂声遇到的军师恰是西学博学之人,而万寂声又是勤学好问之人,五年接触下来,从他那学了不少西学科学方面的知识,因为万寂声已经断了师门,是以的思考。

“天!”秦振华感叹道:“先生,像那些与天地齐寿的天仙,这些可是真的?”

万寂声道:“这些应是真的,只不过就当今社会而言,少有真修行之人,是以那些传说中的境界,亦不得见。”

“哦,是这样啊,那万先生达到何种境界?”秦振华忽然问道,脸上立刻现出一副兴奋之色。

万寂声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境界?世界修真修道,往往以金丹为正宗,我们习剑一派,却是剑走偏锋,修到一定程度,仍要回到金丹大道上来。”

“这是为何?”秦振华不解,心道为什么不直接修金丹呢?

万寂声叹了一口气,道:“金丹大道,实属逆天,岂是人人都能修的?人有不同,法门亦各有不同,不适直接金丹大道者妄修也是盲人摸象,不得其门,像我们这等心性,以及福德,倒也适合仙剑一派,算是迂回。”说到这,万寂声心头感叹,因为到末了他师傅柳元宗都未回到金丹大道上来,否则,寿元又岂是如此?

“哦,原是如此。”

“人生之世,立一番事业尚且无比困难,更何况要寻这长生永久之事,自是千难万难,我只是在门外,透过门隙,得窥一貌而已。”

“先生过谦了!”秦振华说道。

两个人继续就这问题展开,万寂声讲到道家修炼讲究法、侣、财,缺一不可,佛家修行亦是百般条件,万般机缘,秦振华听了直咋舌,当下再不好意思提起自己是否适合修道的话题了。

万寂声洞察秦振华心思,说道:“这些都是太过飘渺之事,世人多不信,我且跟你说世人都爱的养生之说。”

秦振华现在越发感觉自己这趟力排众异坚持一人前往上海求学是无比正确,得遇万先生就是他的机缘所在,这个时候,万先生摆明要指点他,秦振华怎不欣喜若狂,连忙点头道:“请先生教我!”

万寂声此刻谈性颇佳,心中却有那么一点明悟,恐自己所学的知识所闻的这点见识,百年后中华大地再无人提,世上一派西学泛滥趋势而对仙剑求真类视为荒诞不经,因此,面对有心之人,万寂声愿意尽量告之自己所知。

万寂声说道:“这却应在刚才我们聊的修真筑基之前,只有筑基成功了才可以说开始修真的第一步,然世人大多数这一关都过不了,这个且不说,所以世人所求,多是长寿健康,而这却需养生之道。”

秦振华听得双目异彩连连,此时早已手中拿上一黑色笔记本,边听边拿钢笔记录,生怕错过一个字。

万寂声说道:“因此,对大多数世人现实有效的是,养生,卫生,长生这么三个阶段。”

“怎么讲?”秦振华问道。

“养生是第一个阶段,养是修养,虚则补之,旺则泻之,我们的中医的道理足够解决这方面的问题,它包含一个人对他身心现有的问题进行修补、修缮。人身心的病,往往都是治养结合,我们老话说……”

秦振华插话道:“三分治,七分养!”

“对,就是这样!”万寂声赞许道,“所以,养生就是通过一个比较长的阶段,把身体已存的毛病都去掉。”

秦振华点点头道:“先生,这养生我知道了,那么卫生呢?”

万寂声笑了笑,道:“你怎么理解卫生?”

秦振华想了想,道:“应该不是西方医学那种讲究一个人干净整洁方面的吧?”

万寂声点了点头,道:“简单的说,卫生就保卫你的生命,养生完了之后,过去以往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再进一步,就提高自己的防御力,也就是对未来可以出现的状况,你的身体能扛得住,按照西方医学的理论,就是提高你的身体免疫力。这个时候,养生阶段那些养生术依然有用,但这个时候,应该开始介入一些武术的基本训练。”

“哦,有哪些?”秦振华来了兴趣,仙剑看起来遥不可及,但成为一代武林大侠,似乎有可能,至少眼前的万先生,应该是这么绝顶高手。

“各门各派都有入门的基础方法,虽有些不一样,但大多强调站桩。”

秦振华高兴了,跳了起来,道:“站桩我学过!”说罢,立刻呼出一口气,双手握拳摆在腰下,双膝弯曲,摆了一个还标准的马步的姿势。

万寂声看秦振华努力沉肩坠肘,含胸拔背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不错,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秦振华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秦振华整个脸胀红了,双腿在打摆子,终于坚持不住,泻了一口气,坐在床上。

万寂声笑了笑,问道:“你跟谁学的?”

秦振华脸一红,道:“跟我家一个仆人学的,怎么样?”

万寂声点点头,道:“姿势还对,但是只得其形,未解其意,我站一个给你看看!”说罢,万寂声站起来,微微屈膝,双手在胸前随意一抱,摆了一个浑元桩。

过了一会,万寂声说道:“振华,你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来。”

秦振华起身,伸出右手去触万先生的大腿,还未触到就感觉一种弹力出现,似乎挨上了,却又没挨上。

“闭上眼睛,用心听!”万寂声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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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谈武论功 (下)

秦振华立刻闭起眼,很快他就感觉到,万先生身体上有着一种奇妙无比的律动,再听了一会,秦振华耳朵里居然响起了船下江上的波涛声。www.65txt.com

秦振华骇然睁目。

万寂声笑了笑,散了桩,坐下,说道:“你听到了?”

秦振华点点头,满脸疑惑之色道:“怎么可能听到涛声?”

万寂声正要说话,李得宝推门进来,见状,问道:“万先生,秦学生,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李得宝说话间给了万寂声一个眼神,那里面的意思是春水小叶子已经招了。

“我跟万先生现在正在聊站桩了。”

“哦?!”李得宝来了兴趣,本来要拉着万先生汇报一二,不过这个春水小叶子只是个执行人,也不是很知情,招了跟没招其实没多大差别,万先生是高人,难得听到这个话题,李得宝于是一屁股坐下:“我也很想听万先生说说。”

万寂声嘿嘿一笑道:“那我就在李贤弟面前班门弄斧了。”万寂声说得也不差,李得宝是形意拳的弟子,而形意拳中三体式在各类站桩当中那是赫赫有名的。

李得宝连忙欠了欠屁股,谦虚道:“万先生,千万不要这么说!”

万寂声继续说道:“这站桩看似简单,一样有身、法、意这三层次在里面。”

万寂声这说的第一句就抓住了李得宝,耳背上的筋腱一动,两个耳朵更是竖了起来。

“身就是指身体上的各部分应该采取什么的姿势,法就是各部分按照怎么的法则协同起来,振华,你站得累,支撑不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肌肉酸疼受不了!”秦振华答道。

“这是表象,根本原因就是在你站的过程中,外似是不动,内实在大动,这一大动,内部的肌肉以及肌腱不协调的,就存在巨大的内耗,可以说,站的初期,就是听内部肌肉、肌腱之间打架,久而久之,协调下来,也就是不再打架了,就算入门了。”

李得宝一拍大腿,说道:“万先生说得就是好,记得当年我师傅也是这样说过的,一开始就听劲,在站桩中习得,但没有万先生说‘听打架’这么生动的啦。”

秦振华也连连点头。

万寂声笑了笑,对李得宝道:“当年杨露禅要到恭王府当教头,先要打败恭王府的四大高手,其中就有一个铁桩王。”

李得宝点点头,道:“这个故事我听过。”

万寂声道:“那你跟振华说说。”

形意拳在北方诸如天津、北京地盛行,北方的武林故事,李得宝可以说是如数家珍。李得宝对着秦振华道:“铁桩王这个人就学一样,就是站桩,几十年来,他练就一身落地生根的好本事,京城许多摔交王跟他搭手,未曾摔倒过,而太极高手杨露禅那也是讲究脚上功夫,其师陈长兴更有牌位之王的美称。杨露禅当年要到恭王府当教头,就得先跟恭王府上的四大高手过招,据说那四场比武可以说精彩绝仑。”说到这,李得宝一脸惋惜自己未生在那个时代的神情。

“那牌位之王的徒弟杨露禅与铁桩王他们两个究竟是哪一个赢了?”两个都不倒翁,秦振华自然是有些心急知道结果。

李得宝说道:“一开始是谁也奈何不了谁,一个是落地生根,另一个是稳如泰山,那真是棋逢对手,到后来,还是杨露禅更机变了一些,把旁边的晒黄豆的筛子全部打翻,地上滚落的都是黄豆,这一下,铁桩王就不行了,被杨露禅摔倒在地。”

“哦,原来是这样,那杨露禅先生岂不是有些取巧?”秦振华说道。

李得宝摇了摇头,道:“那也不是,只不过一开始两个人在青砖石地上比试,比试不出高低来,接着洒满了黄豆,这下比出高低来,铁桩王也是诚然认输的。”

秦振华眼巴巴地望着万寂声,问道:“万先生,这是什么道理?”

“这就像是考试一样,譬如你们高中的同学一起考小学的试卷,那么可能大家都可以得个一百分,但是高中的考试,就显出高低来。”

秦振华点了点头,“哦”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事实上,铁桩王输就输在他这么多年的站桩仅仅有体悟,却没有心悟,也就是他站桩通身、通法、但最后这意没有完全通,而杨露禅却不一样,身、法、意俱足,这就是他比对方高明所在。”

听到这,李得宝的耳背上筋又跳了跳,直觉到先生接下来要讲可能是关键问题所在,即搁在有些门派是千金不换的秘密,果然,万寂声接着说道:“练武之人,并非是一味强壮肌肉力量,而这强壮肌肉并非是大肌肉,更主要是反是小肌肉群。”万寂声也是在军队里扎实跟军医学了不少人体解剖的只是,是以滔滔不绝他的话题。

见秦振华有些不明白,万寂声说道:“我们先做一个实验,你先感觉一下,你的脚大拇指,能感觉到吗?”

秦振华点点头。

李得宝知道万先生讲的是武术入门最基础的东西也就是知身听劲。李得宝出师之后也是游历各门,拜访过不少大家,但少有向万先生说得这么浅显明白的,心中不得不感叹,万先生这等学道之人终究是要比他们这些学武之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是以说起来更是清楚明白。

“你再感觉你鞋中的两只脚的小指头,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吗?”万寂声继续微笑道。

秦振华又点了点头。

“那好,你继续感觉,你脚上的食指、中指、无名指。”

万寂声这么一说,秦振华就有些神色茫然了。

万寂声微微一笑道:“就是这样的,人的行走,不像猴子那样在树上抓、蹬、跑,有些脚指的功能已经退化,甚至用不上了,你再用意念去感觉它,就要比我们常用的大拇指与小指头要微弱得多,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而练武的目的,就是重新对自己身体的认识,对属于自己的每一部都精确的认识,不但是认识,甚至还要能看到,包括皮肤、肌肉、肌腱、骨骼,甚至五脏六腑,至于后面大小经络,无一不视。”

这个时候,秦振华再忍不住说道:“真有经络这些东西?”

秦振华所受儒学教育,却是未讲奇经八脉之类的,而高中所学西学,几年熏学下来,加上国贫民困,对西学更是信仰一些,因此对身边的歧黄之术,半信半疑。

万寂声点点头,道:“当然是有的。”

秦振华激动起来,觉得一个全新的而并非是腐朽落后的世界正在自己面前打开。

“不过,这种境界现在一般人很难达到,因为外物外欲越来越多,”说着,万寂声手指着自己的一双眸子道:“看这外面世界的眼睛都用不过来,更何况看自己呢?”

“用自己的眼睛就可以看到?”秦振华问道。

“是啊,知道不知道二郎神?”万寂声问道。

秦振华点了点头。

万寂声手指自己额头,道:“额头上有什么?”

“一只眼睛!”秦振华马上答道。

“对,那就是人的第三只眼睛。这只眼睛每个人都有,但被层层迷雾遮住,需要拨开这些迷雾,这只眼睛才能视物。”

“哦,原来是这样!”

万寂声笑了笑,说道:“振华啊,其实,这几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中学与西学的关系。”说到这,万寂声顿了顿,“譬如西学医学的人体解剖学,初学者还是可以相互参研一下,譬如人的骨骼结构,了解的是相当清楚的,譬如脊椎,最下面的尾椎,有一个往外的趋势,却是没有伸出去,因此,人是没有尾巴。得宝!”李得宝听万先生呼他,赶紧应了一声,这个时候,李得宝颇有些当年深夜被师傅叫到破庙聆听教诲的神秘感。

“得宝,你们形意拳有十二行,其中一行就是猴行,你想想,若是把人那块有形的尾椎骨,练出无形的猴尾之意了,这猴行也就基本成功了。”

李得宝闻言,目光一亮,连忙点头。

[晕,新书又排21了,顶起来啊!!!]

第六章 鬼子来了!

秦振华一个人在舱房里练马步。www.65txt.com~~~~他听万先生的,这站桩不但要符合身、法,还要含着“意”,站就要站出骑马的“意”来!

这身、法、意一扣着,年轻的秦振华就感觉这站马步立刻与平常不一样。

经过极累、极酸的那个阶段后,秦振华就终于感觉出那位李叔所说的酣畅之感,特别是站马步下来之后,这感觉更为酣畅。这让秦振华兴奋不已。

这天上午,万先生出去了,大概是与那李叔说话去了。对于这些,已沉浸在崭新的武学新天地的秦振华都无暇去管,一心一意体会来自身体以及内心的细微感受,站在舱房里一动不动。

一个时辰过去,秦振华浑然忘我,忽然就被一句人声给吵醒过来。秦振华微闭着的眼睛睁开,松了桩,站了起来,推门出了舱房。

甲板上有人喊了一句,有热闹,而这热闹秦振华不得不去看,因为有鬼子兵上来了。

秦振华来到甲板上,看到万先生与李叔并肩在那站着,赶紧凑过去,问道:“万先生,李叔,出什么事呢?”

万寂声见秦振华出来,脑门上还带有细密的汗珠,就知道他刚站完桩,抬手一指,说道:“你自己看吧。”

秦振华顺着万寂声手指看去,一眼就看到码头上十来个**站成两排,气势汹汹的样子,而他们中间却一溜串站着等待上船的鬼子兵。

秦振华看得有些发呆,两个鬼子兵一排,站出老远去,人现在堵在码头上,秦振华还看到船长正在与一名军官交涉着什么。船长显得有些激动,大力地挥着手,但在那名军官掏出一纸令书挥了一挥之后,船长就没有了脾气,怏怏地回转。很快,堵在码头上的鬼子兵动了。这个时候,船上的船客开始呼喊起来,有好些个则开始怒眉相对,他们是不愿意与鬼子兵同船的。

船长第一个上了甲板,连忙让船上护警分开人群,让出一条道来。这个时候,人群中终有人忍不住呼道:“船长,怎么能让鬼子兵上来?”

船长脸色有些尴尬,但还是高声呼道:“诸位,上峰临时安排,还请多见谅,这帮鬼子兵要回国去,总不能让他们呆在咱们这地,干耗咱们粮食不是?”船长这么一解释,围观的船客大多觉的是个理。

鬼子兵开始上船了,秦振华没再和万先生以及李叔他们呆在一起,而是挤在人群中,扶着栏杆探出头,带着一同众人一脸的愤怒与讥诮往外看。

日头下,但见鬼子兵一个个像是从坟墓中走出的样子,犹如一具具行尸走肉:

他们脸部表情僵硬,双目大多深陷且空洞无神,身体上下没有其他动作只知道木然地跟着前面的人往前走,当然,他们手头都已没有了武器。

第一个鬼子兵走上甲板,立刻迎面被一人唾了口水。但这个鬼子兵擦也没擦,继续往前走着。这个时候,船长已经在另一头大声呼喝,众人听到这群鬼子兵不会占他们舱位而是到甲板下像猪猡一般的呆着,一个个都把心放下来,而有的人,已经大声喝骂起来。

有人带头,更多人都开始大声骂这群丧尽天良的鬼子兵,然而,非常让人不爽的是,鬼子兵中没有一个回应的,他们整体维持一种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时,船客们忽听到来自码头一阵沸腾般呐喊。船客们纷纷抬头看去,原来是这码头运鬼子降兵的消息迅速传开,九江城沸腾了,各集镇的老百姓源源不断地往这边涌,许多是农民,卖菜卖米的,挑着各式各样的担子,仿佛从地底一下冒出来,眨眼间都涌现在码头上。

那十几个**一开始还维持秩序,但因为老百姓太多,更因为打心眼里不想在此刻充当保护鬼子兵这极不光荣的角色,老百姓来了也就做做半推半就的样子。

而老百姓虽然势大,但八年来在鬼子兵淫威下,一时还有些踯躅不敢上前,只在口中愤怒骂这帮畜生。但是,很快在一两个全家被鬼子烧光杀光的人控诉下群情终于激奋起来,人们冲破**的“阻挠”,对那些还滞留在码头上鬼子兵开始“推推搡搡”起来。

面对群众的拳脚,依然没一个鬼子兵反抗,他们的脸部依然是木然,整个身体依然僵硬,倒下了挣扎着爬起来往前走,这个时候,有一个人高声喊道:“不能放这些鬼子走!即便不杀了他们,也要留下来做苦工!我那可怜的哥哥,就是被这帮家伙抓去做苦工,活活的累死在煤矿上了!”嗓音到后面明显是歇斯底里的哭腔。

“对!对这帮畜生,为什么我们要讲仁义,讲道德?!还要送他们回家?我们应该送他们彻底回老家!”

这两句话彻底点燃老百姓心头的怒火,人们愤怒起来,就在这时,“扑通”一声巨响,人们的动作齐齐一停,大多数人看到水面上冒出一朵水花。

船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个年轻的鬼子兵被愤怒推下了江。船上的人爆发出雷鸣一般的喝彩声,但是,很快,众人感觉有些惊异,因为他们看到那个掉下江的鬼子兵没有任何挣扎,像是一下就直接沉到江底,然后再没见影,而他身旁的鬼子兵也没一个跳下去救的,依然木然地往船上走,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这奇异的场景让人感觉心头有些压抑,都不知说什么,甲板上顿时也出现一种寂静。而码头上的老百姓,见闹出人命,事情好象闹大了,那个推鬼子兵的更是一转眼钻到人群中去了,一时间也有些沉默。

看到此景,万寂声、李得宝、秦振华三人心头却齐齐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船起锚,离开九江这座古老的城市。

鬼子兵都乖乖地呆在甲板下,整体就像进了坟墓一般寂静。

舱房中,万寂声、秦振华二人坐着。

李得宝已出去忙活了,因为鬼子兵意外地挤进这条船,向来警惕的他不能不有所动作,他立刻布置人专门监视这群鬼子兵的动向,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万寂声对秦振华说道:“刚才看到鬼子落水的那一幕,你有什么感想?”

秦振华知道这一路万先生都在“教”他,“启发”他,赶紧答道:“说不上来一种感觉,就是觉得有些压抑。”说到这,顿了顿了,秦振华说道:“万先生,应该说,这种感觉是不该有,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佩服。”

万寂声叹了一口气,道:“对,就是这种感觉。日本鬼子虽是我见过最卑鄙,最凶残的,但是,有些对方,不佩服不行,特别是我五年呆在抗日义勇军当中,感觉鬼子兵的战斗技术以及战斗意志的确是很强,试想,我们一个泱泱大国被一个弹丸小国长期打得没还手之力,这里面不是没有原因的!抗战虽然胜利,高兴与欣喜之情那是自然的,但是,我们最主要的也是最紧迫就是冷静的思考与分析,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哪方面出了问题,我们应该朝哪方面去努力?我们泱泱天朝,我们中华民族,应该走上怎样的复兴大道?!”说到后面,万寂声的嗓音越发铿锵有力起来,这个时候的他,哪还有人会把他与那些门规中特意说明“不管国家大事”的剑仙之流相联系起来。

而听到万先生这席话的秦振华,整个身体热血立刻沸腾起来。

万寂声继续说道:“我总结出,鬼子兵的战斗力就是因为他们对天皇有疯狂的信仰,天下力量之大,莫过这个‘信’字。基督教教人‘信’,信者能赎罪,能上天堂;佛教教人‘信’,转眼间能入极乐世界,甚至立地成佛;无论道家还是佛家口中日常念诵,都是为了加强心中之‘信’,可见‘信’是力量之源。日本天皇宣布投降,鬼子兵失去心中‘信’,活着莫如死去,于是出现码头的死寂,所谓哀莫大过心死,这其实是让人感觉心悸的,这个民族与国家,假以时日,得机遇,若是重新找回心头的‘信’,我想,还有让世人侧目之时。”

秦振华点了点头,道:“先生所言,很有道理,就像目前国内各类军队,战斗力强亦是那些信念强有主义的那些部队,各军队也用各党派的主张与思想贯彻到军队上下,这也是一种信吧。”

年轻的秦振华此话一出,万寂声有些侧目了,不禁大赞道:“对!就是这个意思,党派之信念,是世俗、社会、民众之信,的确也是用来武装人的。”

被万先生称赞,秦振华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是啊,信可以是一种理想,是一种对未来的希望,正是这个才特别的激发人。”

万寂声说道:“是这样的,所以,振华,我建议你,以后所学不要满足一专一业,而要用更广阔的视野去考虑问题,特别要站在我们国家、民族未来命运去考虑。”

见万先生一双有若星辰一般深邃的眸子望向自己,秦振华重重地点了点头。

[今天一天的课,更新晚了,见谅!这一段故事,源自老泥大学同学讲述他们当地当年抗日胜利后发生的故事.]

第七章 迷魂

春水小叶子听到外面人群的喧闹,醒了过来。www.65txt.com-====-

她现在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拷着,但她却完全动不了,她的身上并不仅仅是手筋与脚筋被挑断了那么简单。

那个姓李的侍卫官应是形意拳高手,春水小叶子看得出,因为他全身上下就是一把长缨枪。

形意拳是把枪法入拳法的,全身的骨骼、肌肉、腱膜都可以在瞬间拧成一把威力巨大的枪,以眼不能察的速度向对方轰去。这个姓李就有这么厉害,但是,再厉害,春水小叶子自问自己能应付,大抵在一百招内能击败他!因为春水小叶子身体内藏着两把剑,一长一短。这两把剑就在春水小叶子体内,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踏足、拧腰,然后双手化作凌厉的剑刺去,砍去,但是,如今,她的这两把剑却被人敲得零零碎碎。让春水小叶子觉得恐怖的事,若不是敲得如此巧妙,即使在这样的重伤之下自己或许还能乘隙给对方致命一击,但是现在,她根本动弹不得。春水小叶子知道,这截穴残脉的手法并非完全是那个点穴高手所为,他还到不了那个程度,一定是那个人,那个被这群人尊敬地称呼为万先生的那个人。很显然,他对人体隐藏大大小小的奥秘了解得一清二楚;他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自己身体内随时欲出鞘的两把剑,他根本就没有给自己任何施展机会,一下就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苦练。

如果仅仅如此,春水小叶子心头还并没有如此程度的怨恨,因为接下来那点穴高手在自己身上做得文章让自己瞬间不是自己,那个具有无比帝国骄傲感的武士仿佛是一下子,有关于勇气与意志力都抽离了身体,在那些看起来比自己接受过严格训练还要小儿科的刑讯手段之下,她春水小叶子,竟然挡不住了!

春水小叶子把自己所知道都说了,说完了,春水小叶子觉得自己被彻底的屈辱感所淹没。<<>>她想咬舌自尽,可是,她就连这点力气都没有。

准确的说,春水小叶子现在算是活死人。然而,这个活死人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却醒来了。春水小叶子听得懂中国话,而听起来,船上新上来一批要返回日本的日本兵。仿佛是瞬间,春水小叶子闻到空气中别样亲切的气息,就像樱花一般,她苍白的脸上露出稍微的笑容。她抬了抬手,勉力把自己身上的衣裳整理了一下,当然,她的所谓整理其实是部分的解开,让自己骄傲腻百的肌肤若更加隐若现地展现出来。春水小叶子知道自己剩下唯一的,就是女人本身的力量了。那几个大汉,不是在自己身上驰骋获得极大的满足了吗?他们都是练武之人,都是血气极旺盛之人,而这,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果然,呆在舱房里的那个大汉站了起来,他没有大叫,更没有呼斥自己。他走了过来,鼻息有微微的错乱。春水小叶子心头欢喜,脸上却没有任何异常神情流露出来。她只是把自己的那种女人身上独特的“痒”表现出来,当然她无法做到最好,只有那最好的十分之一不到。不过,眼前若是那个厉害男人,她颠峰时期的摆动,犹如美女蛇的窜动,那个人一个眼神过来,就会把自己盯死。好在,那样的人,只有一个人。

大汉走近了,凑下身子来,春水小叶子从对方的瞳孔看到自己,那个风情万种的自己,即便自身上的筋骨全部寸断,自己还是那样的美丽。美女蛇,只要一息尚存,就有一息的攻击力。

一顿风雨迅速搅起!

大汉并非不是打持久战的高手,只是他的伙伴随时可能回来,于是,一切显得急就章。

很快,大汉得到了满足,而春水小叶子似乎也得到了满足,一副娇翠欲滴的样子,加上脸上一副对强者崇拜的真诚神色,自然,春水小叶子从对方口中听到她想得到“贱人”的光荣称号。春水小叶子的笑隐藏得更深了,她知道,在那几个轮流翻上自己的男人之中,这个男人是最猛烈的,带着最刻骨仇恨式宣泄的。她挑选这个男人,应该没有错。

这个时候,春水小叶子喉咙“支吾”了几声,然后眸子中着恳求之色望了过去。

“你要说话?”大汉粗声道,带着些喘息的尾音。

春水小叶子立刻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继续表达自己一定老实听话的意思。

大汉显得有些迟疑,但是步子又凑了过来。

按照李得宝的安排,无论什么时候,特别行动队都是两个人一组在一起的,但是,大批鬼子兵上船,李得宝不得不分派人手去盯着,至于春水小叶子这,在万先生的指导下已经废了,而她浑身上下能藏武器的地方都已经搜了一遍,留一个人看守已经足够了。

春水小叶子脸上的恳求之色加剧。大汉脸上神情挣扎了几下,终于伸出两根指头在春水小叶子身上疾点了几下。

春水小叶子顿感喉咙舒畅了,微微咳了一声,然后媚声道:“我喜欢你!”

大汉浑身一滞,眼睛有瞬间的迷糊,但转眼清澈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有几分狰狞,狠狠地小声说道:“臭婊子,不要跟大爷玩这一招!”

“不,田君,我是真心的。你,你比他们,都要强!”说到后面,春水小叶子脸上居然浮泛起一阵羞红。

任何男人,听到这样带有比较意义的话,心里多少有些愉悦的,但大汉显然不同常人,冷冷地说道:“贱人!”

“不,这不是贱,而是我们日本女人愿意服侍强者。”

大汉发出冷哼之声。

“看着我的眼睛,像不像你的妈妈,你的姐姐。”春水小叶子忽然喃喃细语起来。

大汉身子为之一顿,眼神现出迷茫之色。

春水小叶子连忙说道:“是不是?”这个时候的语态不再是刚才那种媚态,而是亲人般的轻柔。春水小叶子见状心中一喜,看开自己猜的不错,这个大汉的确对日本人有着刻骨仇恨,大抵他的亲人父母姐妹都被日本军人所杀,说不定还是亲眼目睹那种惨相。

“姐姐!姐姐!”大汉喃喃道,浓眉下的大眼已有泪珠转动。

“弟弟,弟弟!”春水小叶子立刻改口道:“要为姐姐报仇啊!”

大汉立刻握紧了拳头,气血猛然运行,整个躯体向外膨胀了两三寸,一副要爆发的样子,春水小叶子知道自己凝结成勾魂摄魄的力量也就在很短的时间,急急说道:“那么,今夜丑时,把那个日本女人带到甲板上,强暴她,当着那鬼子兵面前。”

春水小叶子又重复了两遍,立刻松去眼中精芒,然后闭上眼。

大汉双肩微抖,目光渐回清澈,他有些诧异,刚才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有些记不来,正要使劲回想,门推开,李得宝进来,看了一眼,照例问了一句:“老田,没什么事吧。”

大汉“哦”了一句,答道:“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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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杀戮

事实上,春水小叶子对老田在丑时把她带到甲板上没有多少信心,因为那个时候,舱房内至少会有两个人在,而怎么绕过那个人,春水小叶子没其它的办法。www.65txt.com但是,像她这等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做事从来是不到最后是不会放弃的。她能做的就去做,至于其它,只能靠天照大神的意愿了。

当然,春水小叶子心中还是多少有数,这样的任务,绝不会是她一个人出手。让她来想,今天刚刚上来要回国的那些同胞们当中,很可能就暗藏着她的接应。

这趟任务无比谨慎,春水小叶子上来时也没带电台,而她的那些仆人们并没有一个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这么多年来,她接受的任务仅仅是潜藏,收集情报、发展暗线之类的她一例不需要。

这样一来,老家的人应该并不知晓自己这边的具体情况,九江这边上来人,恐怕就是要摸清情况,自己得手了那就一同护着东西,想办法回国,如果自己失手,自然就是第二梯队,可惜自己没有亲眼见到这些“同胞”上船,否则定能认出一两个来。

春水小叶子闭着眼睛,体内剧疼阵阵袭来,这还算是春水小叶子已经历许多剧疼考验,否则难以这般安静地躺在那。想到这,春水小叶子心中禁不住一哆嗦,若是到了上海,上了陆地,估计有更家厉害的刑罚等着自己。

夜渐深了,春水小叶子在心中估摸时间,终于,丑时到了,那老田眯着眼睛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春水小叶子有些着急,因为舱房内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似乎睡着了,但是春水小叶子知道,只要他们这边一有动静,他就醒了过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就在春水小叶子有些绝望的时候,门敲了两声短的三声长的,然后门开,进来一人唤起那睡着的人,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出去了,春水小叶子眼睛顿时一亮。

老田依然没有动,稳座如山。

春水小叶子心道,莫是自己摄魂时种在其心里的话没有起作用,就当春水小叶子充满疑虑时,这个老田忽地站了起来,然后一把抱起她,扛在肩上,直接推开窗户,翻窗,脚勾,几下工夫就从第二层下到了第一层。

动作轻盈,落地无声,春水小叶子不禁感叹,这个行动队的可谓高手如云。

月光清冽,甲板上空无一人。春水小叶子被扶正,支吾了几声。

老田也没说话,出手点了几点,春水小叶子的哑穴解开。

底舱,一百来位鬼子或站或躺,毫无声息。

留气孔并不多,堪堪能用,里面充斥着各式各样难闻的味道,而这还是其次,更主要的是是死一般的寂静。

藤田太郎缓缓站了出来。日本人个子很小,藤田太郎个头更小,因此站在人群中根本显不出他来。他的双手藏在袖子里,帽檐低压,整个人灰头土脸的。

事实上,藤田太郎并不需要这么藏头匿尾,但是在岸上等待上船的刹那,就那么不经意的一瞥,他就感觉到,船上有高手。这是很是玄妙的感觉。藤田太郎迅速做了这些处理,而心态上在瞬间更是和这些心如死灰的大日本士兵连在一起。一种真正的浓厚的末日情绪把他真个笼罩了。

一直到了底舱,藤田太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运送战败的日本军人回国自有专门的运输船,只不过这是九江的最后一批,走得急,临时没船,自然有意无意选择这黄浦号上来,当然,地方上必要的打点是需要的,一箱子黄金已经送到九江警备司令那去了。理由很充足,让自己多年在外作战的日本人早一些回国吧。

藤田太郎抬了抬头,估摸着时间,大概还需半个时辰,十个忍者高手就要潜进黄浦号,只要听到外头烟花爆空的声音,他这里就要行动。而他藤田太郎的任务,就是煽动这些日本兵,激起他们最后的斗志,来一个里应外合。

时间差不多了,藤田太郎正要出声,开始煽动,就听到头顶上一阵走步声,很快动静大了一起来,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而且女人是日本女人!

事实上,藤田太郎分辨清的时候,这底舱的日本人也都听到了,因为一个疯狂的男人喊道:“小日本们,我知道你们在下面,知道大爷现在在干啥。”男人哈哈笑了起来,道:“大爷在干日本女人,这女人是你老娘,是你姐,是你妹!我干!”男人的声音越发歇斯底里起来,女人开始惊呼,一连串的日本话蹦出来。

藤田太郎双耳一立,旁人的的脸色逐渐发青,拳头握得越来越紧,他却不管,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要接应的春水小叶子。堂堂的帝国之花啊,胡乱而疯狂的言语中却准确地向藤田太郎透露出船上行动队有多少人,分别是怎样的高手,而特别注意的是一个世外高手。

藤田太郎听得额头沁汗,听完时,才发觉甲板上那男人已在进行什么活动。

藤田太郎的嘴角动了一动,他们这些最后一批的潜伏者,春水小叶子可是他们男人中经常谈论的对象。

藤田太郎心里道了一个好,不用自己煽动了,身子立刻一弓,狸猫一般弹射到底舱通往甲板上的出口。

那原本是关闭的,却难不倒藤田太郎,他一抬手,猛发一掌,顿时沉闷一声,铁盖板立刻就被掀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藤田太郎回过头冲里面的人乌里哇拉狂叫了一通,然后怒吼一声冲了出来,而恰在这时,岸边“砰”、“砰”、“砰”三声巨响,三朵美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时间上配合可谓默契无比。藤田太郎心中顿时浮现一种相当美妙之感,心头大喜,很显然,即将上来的十位忍术高手,加上他一个,以及百来个已经陷入疯魔状的士兵,要把黄浦号转眼间变成修罗地狱,得手之后,藤田太郎等人自然马上弃船登岸,不再向东,而改成一路南下,直奔香港,这条计划不可谓不出其不意。藤田太郎仿佛看到胜利就在面前,至于那五个所谓国术高手,以藤田太郎的见识还是不在话下,至于那个让他有些心悸的人,十个忍者高手,相信能够对付过去。

然而,就当藤田太郎跃身到了甲板,看到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甲板上躺着几乎全身**的白花花的一个女子,而六步外赫然站着一个拎着裤裆的大汉,他的脸上是一如藤田太郎所希望的无比惊愕之色,但是这个大汉身后,那墨蓝的夜空,一道白练却正在倏地转动,几个美丽弧圈下来,就能听到黑色中传来的人的惨呼声。藤田太郎顿时手足冰凉,剑仙,居然遇到剑仙,这样的人,不是没有了吗?八噶!藤田太郎的心顿时沉入无底深渊。

第九章 国家宝藏 (上)

黄浦号终到了上海,上码头时,船客逃命般上了岸。www.65txt.com

一些船客在南京就提前上了岸,然后走陆路返上海,因为他们受不了船上血腥味,即便这血腥味是来自鬼子兵。

那个凌晨之夜,黄浦号刹那间成了修罗地狱。

一场几近完美的里应外合,就因为万寂声这一超绝高手的存在而土崩瓦解。

无论是怎样的格斗高手,经过怎样的努力,终究属后天高手之列,而万寂声再怎么退步却是先天高手,这一差别,却实在是质的差别。

这是万寂声对即将到震旦大学求学秦振华做的解释。

秦振华目光盈动,知道这是先生在船上的最后一次教诲。

“按照西方科学的观点,世界是一个大宇宙,而我们中国人,”万寂声停顿了一下,双目犹如夜空一般深邃,“老早就把人体视为一个小宇宙。”

万寂声继续说道:“中医对人体的认识,提出了五脏六腑,十二经,奇经八脉,这并非是随意提出,却也不是西方解剖学那一套得来。”说着,万寂声摇了摇头,笑道:“西方医学中的解剖学,终究是死人解剖,人一死,气无,所谓气脉自然无从查询。中医自古流传的这些对人体的认识,却是通过中医大家,或者修真大家通过内视观察记录下来的。人人都有第三只眼睛,就像二郎神一般,这只眼睛可以让你到自己体内,可谓历历分明。基于这样的认识,人们的总结,以及利用,足以解决人一生中绝大多数的疾病与痛苦。这是中医对人体的认识。”

“那么先生对人体的认识呢?”秦振华迫不及待地问道,他那颗年轻的心,被万寂声在讲到中国传统文化与哲学时那种独有的自豪所感染。

先生的话,犹如沉寂无比的夜空划过一道美丽的流星,更是颠覆秦振华心内某种观点。这种观点,因为中国积弱这么多年,受欺负了这么多年,因此怀疑中国传统文化不行了,落后了,激进的人甚至一概视为迷信与愚昧。

万寂声的眸子一亮,闪现中无比动人的光芒,良久叹道:“那是一个无比美丽的世界,就像是你站在世界上最高的山上遥望夜空时的感觉。天与人,外与内,美丽可以如此交相呼应,天空有多浩瀚,人体内就有多浩瀚,你会发现,人体的奥秘远不是十二阴阳经,奇经八脉等可以描述的,那些,只是人能享天年的保证,还有更奇妙的所在,那些,可以帮助人突破人的限制,成为一种永恒的存在。”

“先生所言,振华将受益终生!”最后,秦振华说道。

终点到了,两个人不得不面临分离。

秦振华大是不舍。万寂声也是很喜欢这个后生,心中已经把他当自己记名的弟子,说他忙完了自会来震旦大学找他。

得了万先生的承诺,秦振华欣喜地先走了。

万寂声与李得宝他们一起上了岸。万寂声已经答应他们把神秘身份的阴阳鱼送到指定地方,然后还要研究两个阴阳鱼合在一起有怎样惊天的秘密。

码头上,没看到好友苏逸仙教授。万寂声有些奇怪,因为这艘船并没有晚点,自己发给苏逸仙的电报指明了时间。万寂声转念一想,原本以为老友是纯私人的邀请,现在这事件显然是政府全力在办,他极有可能在政府的保护下,在某个秘密地点正在展开他的研究了。想到这,万寂声微笑了起来,好友那种学术钻研起来的劲头,若是用来修真炼剑,却也是不错。

码头外三辆崭新的黑色轿车停在那,周围看得出,有许多警戒的便衣,船上还残留着一些鬼子兵,自然有人去“招待”他们。春水小叶子由他们亲自押送,藤田太郎则早已死在万寂声剑下。

看到这个阵势,万寂声再看到那为首一个魁梧大汉的时,心里蓦然一惊,就这么一瞥,万寂声一下就读出有关好友苏逸仙不好的消息。

握手,然后很快上车。万寂声跟着李得宝坐第一辆车。

魁梧大汉对万寂声很尊敬,想是李得宝已经把他的情况都在电报当中一一向上级汇报了。一般情况下,万寂声乐得装高人状,免了与人寒暄的麻烦,但是这会子万寂声心系好友苏逸仙,上车就问道:“我那好友,苏逸仙怎么呢?”

魁梧大汉神色一凛,叹道:“果然是高人,苏逸仙教授于三天前被人绑架。”

“什么?!”万寂声眉头一立,一股浓浓的杀气即从眉宇中散出,车厢内空气为之一滞。

魁梧大汉连忙说道:“已经组织人去了,昨天请了一茅山的一高人,终于搞清楚敌人绑架苏逸仙教授的地方,凌晨时分已经派人去了,这个时候,”说着,他扬手看了一看手腕上闪亮的劳力士手表,“时间应该差不多,这个时候苏逸仙教授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

一个小时后,车队终于在一派洋式别墅面前停住。

万寂声在仆人引领下,先行到一个别致舒适的房间歇息,而李得宝他们,自然先对上级长官汇报这一路来的情况。

万寂声闭眼盘腿,不知怎的,心却静不下来,他预感老友苏逸仙那边可能出了问题。

十来分钟不到左右,李得宝在门外就喊:“万先生,苏逸仙教授救回来,你快来看一下。”声音急切。万寂声连忙从床上跳了起来,迅速出了房门。

跟着李得宝来到大厅,万寂声一眼看到满身是血的苏逸仙,心中一急,连忙冲了过去,一手就抓在苏逸仙的手腕。这一抓,加上眼睛里看到的,万寂声心中压抑不住的悲痛,好友的生机已断,大罗金仙也是救不回了。

万寂声松开手,一行人手脚忙乱地把人抬到小房间里去。医生出来了,翻了翻眼皮,听了听心脏,然后对李得宝他们缓缓摇了摇头,示意病人不行了。

李得宝满脸无奈地看了看万寂声,说了一句:“万先生,你有没有办法?”

万寂声没有作声,而是径直走到榻前,从怀中掏出一小瓷壶,然后从里面倒出两颗乌黑的药丸,一手捏开苏逸仙的口,一手把药丸倒进他口里。做完这些,万寂声在苏逸仙身上用剑指疾点了几下,下手处竟都是李得宝所没见过的部位。

过了一会,就见脸色苍白的苏逸仙“哎呀”了一声,睁开了眼。

“活过来啦?!”李得宝兴奋道。

万寂声摇了摇头,说道:“药力发作,只能管一个小时。”

“啊!”李得宝无比失落。

“万、万兄,是你吗?”苏逸仙的声音响起。万寂声感觉手被其抓紧,连忙说道:“是我,苏兄,是我!”

“叫,叫他们……”苏逸仙挣扎着想抬起头。万寂声连忙制止了苏逸仙这一危险动作。

苏逸仙重新放下头,喘息道:“叫他们对退下,我、我有话、跟万兄一个人说!”

第九章 国家宝藏 (下)

万寂声也不转头,他内心已对李得宝那些上海同仁的无能感到愤慨,冷声道:“你们都退下!”

李得宝立刻拉着房间里的人退出去,当然,这其中有忿忿的,人是他们辛苦救回来的,关键的线索却落不到耳里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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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人在万寂声冷冷一瞥当中犹如六月在冰窖当中,立感吃不消,有些狼狈地跟着出去了。

见门关上,苏逸仙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家里墙壁里藏着我的一本笔记本,那里面有记录。”

“我知道,我去取。”

“不要落到别人手里,别、别人我不放心!”苏逸仙大喘了一口气。万寂声立刻握着苏逸仙的手,把自己身体内的真气度过去。

得了万寂声的真气支持,苏逸仙感觉好了许多,说道:“这就是你们仙家修炼的仙气?!”

万寂声感觉双目有些濡湿,老友的生命在飞逝,却不是自己这点所谓的仙气所能挽回的。

“这感觉真好,是不是跟抽大烟一样?”

听到这话,万寂声有些哭笑不得,这等时刻,好友苏逸仙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呵呵,拿到那笔记本后再去寻找另外那个阴阳鱼,双鱼合抱,即有一个惊天秘密的。政府不可完全信任,那些人,以为是寻宝。”说到这,苏逸仙顿了顿,道:“不过,的确是宝贝,是无以伦比的宝贝,只、只不过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金银珠宝,是,是……”

万寂声见状连忙又连忙度了一道真气过去。

“中国历史以来,有一群因袭传承的人,像万兄仙剑门,以及其他修真人,你们是居于野,而我们,是另有使命,是居于朝。”

“我们这些人,历史上有言官,”苏逸仙继续说道:“有史官,历史的记录都是他们写的。他们有他们的信念,他们一只只笔传承下来,才有我们华夏泱泱三千年详尽历史,这是无比巨大的功德。”苏逸仙笑了笑:“我们也讲功德的,万兄。”

万寂声一边内心焦急,为老友的状况无计可施,另一边却因苏逸仙的话而觉得别开洞天。万寂声的见识与见闻已是世上一等一等,不单古今,就连中外知识都通晓,却从未听过苏逸仙所说那般。-====-

“我们这列,却是千古传乘的书官,偶有断落,却又在某个朝代一非凡人手上续、续接起来,这、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为往圣继绝学’。”说到这,苏逸仙的语速快了起来,道:“我们这班人,历来不显名,只不过大多数做的都是朝廷皇家典籍书库的总管,历史上,在我们前辈的暗中努力下,像、像明永乐年间的《永乐大典》的修撰,那是华夏文化奠基一次伟大汇集,只可惜后来又散失,留下不到百分之一;又是我们前辈的努力下,清《四库全书》的修撰,当然,这些皇家的修撰也与不少缺点,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是因为这样,你才出任商务印刷社东方图书馆馆长。”

“对,我们书官,也可以说是历代国家大图书馆个馆长。”苏逸仙知道老友万寂声知道自己话里的意思,脸上出现一抹奇异的红色。

万寂声叹了一句,道:“原来如此。”

“日本鬼子,日本鬼子猖狂得很,对我们、我们国家很知道情况,十多年就派各类间谍深入我们中国收集各式各样的情况,他不怕我们国家的政府,不怕政治,不怕军事力量,独独害怕我泱泱华夏五千年文明,任何民族,在我华夏民族伟大文化之前,都不得不尊敬,小日本,自然更是自觉低了好几等。于是,他们就抢,抢不了就毁!”

“可惜了,东方图书馆!”万寂声再叹道。

苏逸仙双眸一闪而过亮光,摇了摇头,道:“万兄,你可知道家有言,道统绝时,往往有真人出,接古连今,而中国泱泱文化,却也有传乘。”

“哦?”听到这,万寂声都有些忘了苏逸仙正是垂危之际,如果苏逸仙这一路的交代让万寂声层层被吸引进来的话,那么现在他的内心忽然就被掀起了波涛。

苏逸仙的声音低了低:“阴阳鱼合抱,就会提供宝库的线索,这个宝库就是中华文明的种子库。华夏文明最顶尖的代表,它们所承载的物质形式虽然被毁了,但是,它们的魂魄留在、留在那个地方。”说到这,苏逸仙脸上出现不可抑制的兴奋起来,说道:“试想,华佗先生《医典》可以重现,毁与盗墓的王羲之的《兰亭序》的精魂在空中闪现,对了对了,万兄,还有《红楼梦》的后四十回,那可是小弟的梦想啊。这些都是文化的精华,却是不同万兄你们仙家的物件,但却是这世间人杰在通天接地时瞬间产生的神物,那是我们人所赖以骄傲,即便在神佛面前也能挺起腰杆的宝贝啊。”

“咳、咳……”苏逸仙忽然大声咳嗽起来。

万寂声连忙输真气过去。

苏逸仙说道:“不用了,万兄。我现在知道,这些话我不对你说完,是不会死的。我是有使命的。完成了,才会歇下的。”说着,苏逸仙脸现红润,语速恢复正常,其清晰有力起来。万寂声却是知道,这是好友苏逸仙回光返照。

苏逸仙说道:“有形的东西没了,那些精魂就流浪天地之间,最后统统受这宝库气息的吸引,为其所归纳。后世的人接,偶有伟著出现,其实是接天地,在那一瞬间与这华夏文明宝库有了某种联系,这就是我们文人所常说的梦笔生花。对了,这个宝库曾经两次开启过,一次在隋朝,那是经历南北朝四百多年动乱之后;再一次却是五代十国之后,万兄,你知道是谁开启的?”

“是谁?”万寂声忍不住问道。

“是道家的吕祖。”

饶是万寂声修为有术,此刻也止不住有惊心动魄之感。

苏逸仙粲然一笑,道:“五季之乱,虽只有五十多年,但对文化典籍毁坏是何等惨烈。当年宋朝开国功臣赵普就有过‘半部《论语》治天下’之说,这固然是强调儒家经典治理天下的巨大功效,其实,他还有潜台词,那就是当时文化凋零,人多愚,当时的知识分子若能有幸读得半部《论语》,就已经是了不起的大学问家了。”

“那么,日本人怎么知道这宝库的存在?!”万寂声问道。

“这本是绝秘,但是,八年抗战,中国无数珍贵典籍以及文物被抢到日本,也有一些国宝在战乱时期颠沛流离到欧美国家,只不过他们没日本那么了解我们的文化。自盛唐以来日本就偷学于我,积千年的努力,这一秘密也就可能为他们所知。他们战败,却想妄图寻找到这一宝库,以助复兴,即便是弄不到日本也要毁掉,让现代中国人都被西学所侵,渐不知祖宗,而一味认为祖宗为落后愚昧之代名词。”急急说到这,苏逸仙忽大声咳嗽一记,一口鲜血顿时从口中涌了出来,刚刚忽然亮的眸子迅速衰弱下去。

万寂声并未像他人那样急着去堵苏逸仙口中冒出的血,只是手更加力地紧握好友之手,死亡来临之时,任何人都无济于事。

“咳、咳……”苏逸仙大声咳着。

万寂声说道:“苏兄,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会好好照顾。”

“谢谢。”苏逸仙吐字道。苏逸仙的手越来越无力,万寂声心中顿感几分悲凉,不想一路赶来,却是见老友最后的一面。上船时感应师傅逝去,下船又逢老友离,生死如此直面,倒也是人生真义。

苏逸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挣扎着说道:“万、万兄,我们书官却不完全不显名。我、我们有一位,那可是赫赫有名,万兄可知他是谁?”

“他是谁?”万寂声问道。

苏逸仙笑容终于绽放,轻声吐出两个字:“老子。”话毕,笑容凝在他的脸上。

老子?说得对,老子可不就是大周朝国家图书馆的馆长吗?万寂声笑了笑,心里说道:“苏兄,好走!”遂起身,以手指为剑向苏逸仙三拜。

李得宝等人在外等得焦急,想在门外听却又不敢,因为万先生神通之人,自不容许这样的冒犯。终于捱到万先生出来,李得宝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

“人已经走了。”

李得宝心中一凉,道:“那先生?”

“我去寻那另外一枚阴阳鱼,顺便为杀几个人,祭苏兄!”

万寂声说得轻描淡写,李得宝却禁不住心中打了一个寒颤,想起万先生在甲板上一道白练纵横时那等惨烈无比的场景,李得宝知道,又要血流成河了。

万寂声一步踏出公馆,高大的梧桐树似乎都不能遮挡的身影,但见夕阳如血,将万寂声整个人也染成一片血红。

万寂声这一去,没有人知道他是否找到那另一半阴阳鱼,人们只是知道,原本在特别行动组的那枚阴阳鱼也不见,再就是,接连出现三个单方面被屠杀的场景,死是人都是日本人。

万寂声,阴阳鱼,以及所谓富可敌国的宝藏刹那间消失在历史尘埃当中。

岁月如梭,转眼却是二十一世纪,又是一代新人各领风骚时!

[前传终]

第一章 逃出医院

二十一世纪初某年,初秋的某天,上海市华山人民医院住院部肿瘤分部二楼12号病房一片死一般的寂静,远处的钟声忽然幽幽地敲了一记,这意味着凌晨一点了,就在这当的一下响后之,一直躺着的任远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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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坐在床上先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投进病房的月光正好照在他那因化疗后寸草不生的光头上。

任远动作开始有些迟钝,但很快快了起来,就见他掏出藏在被卧里的帽子迅速戴在头上,身上的病号服也脱下,换上平时穿的衣服,然后把病号服整齐地叠好。

忙完这些,任远左右看了看,同病房的另一个病友依然在沉睡当中。

这个病友和他一样是淋巴癌晚期,晚上九、十点的时候他就一直喊疼,在床上滚来滚去,护士没办法就只得过来给他注射了杜冷丁外加安定,因此,任远并不担心他会吵醒。

任远蹲下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黑色大概一公升不到的旅行背包,拿在手里有些沉,那里面藏着他这一个星期精心准备的东西。

为了这一次夜逃,任远其实准备已经有一个月了。

任远必须得走,因为再不走,苏夜就完了!

任远当然知道他这一走,苏夜必然肝肠寸断,可是他不走,在这四处都是白色的冰冷的医院里,他就会看到自己一点一点挣扎着死去,而这一点一点的过程,苏夜也必然看着。他疼一倍,苏夜就要疼十倍。因此,他必须走!既然要死,任远觉得就该来一个猛烈的,一刀来个痛快,慢刀子杀人,那是最痛苦的。

任远无暇多想,多呆,因为多呆一会他就恐自己走不了,不是自己体力上,更是他心理上的,因为,他是多么不愿意离开苏夜,多么想再看一眼苏夜啊!

任远把包背在身上,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心头发起狠来,一定得走!只要苏夜捱过这段时光,她还年轻,就一定还有属于她的幸福时光。想到这,任远虽然很不想流泪,但还是泪水婆娑。

任远擦了擦泪水,把一张早已写好的信放在信封里,然后又把信封小心翼翼地压在床头柜上。

信封上是写明苏夜收的,而信里面是这样写的:

苏夜,不管你相信不相信,的的确确,我今天晚上遇到剑仙了。

他真的像我们一同喜欢的那些仙剑小说里面的人那样。

原来,剑仙,是真真确确存在的。

他说跟我有缘,今天晚上就要带我走,到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他说不但可以治好的病,还可以让我修成剑仙。我说愿意,但是我要跟你说一声,见最后一面。但是,他不肯,他说他们这些人是弃情绝爱的,只有这样,仙剑才能成。

这个,我们一同探讨过的,记得吗?

当时我们在大学时代都超爱看《蜀山》。我们都宁愿相信天地间那有样的人在,但是,我们又怀疑,既然有那样的人在,为什么在我们国家、民族多灾多难的时候那些人不挺身而出呢?我最后找到一个答案,就是这些人要想修行,可能他们的戒律就是要弃情绝爱,不管国家民族大义。

这个猜测,你也是认同的,而现在看来,却是真的啦。

不用担心我,而我将会忘了你,为了治病与修炼我需要忘了你,但请相信,一旦病好后,学成后,我会想起你来。

对了,除了《蜀山》,我们一同非常喜欢的还有《神雕》,那么,就让我们也来一个类似的约定:

十六年后我们再相见,就在这座城市,无论我们是以何种状况,何种面貌出现,我们会相爱如初,会相爱永远。

你有这个信心吗?

呵呵,反正我是有的!

亲爱的,我走了,请相信,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别离。

因为事急,只能潦草几句。再见了,亲爱的人!

若想我,就看看天上的星星吧,如果偶尔看到流星,那是我乘着仙剑飞翔的轨迹!

整张信字迹故意写得有些潦草,显得很有些急就章的意味。

而里面所设计让苏夜能信的基础,那就是任远与苏夜两个的的确确在曾经那么一段时间是疯狂的《蜀山》迷。

做完这一重要的环节,任远无法确定当苏夜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信几分,这他管不了了,此刻的他,应用他的聪明才智只能做到这了。任远接下来做的,就是让这信上的内容更有几分真。

任远走到窗户边。显然,他从病房门大摇大摆出去是不可能的,因为像他们这等重症监护的病房二十四小时外面都有护士值班的,而一楼大厅还有值班医生以及药房值班的药师在,根据任远给苏夜信中的内容,因此他的走,必须是走得无声无息且透着那么点凭空消失的意味才行,这样感觉才真,因此,在任远计划中,他是从窗户爬出去。

这是二楼,且爬出去,任远一脚就可以踩在挂在外面的空调外机上,然后顺着墙脚的下水管道就可以比较安全地爬下去,而由于肿瘤分部为了照顾患者心情,外部环境相当的优美,也可以说草木比较繁茂,即便是任远摔下去下面还有厚实的草地接着,应该没事,而这些,都是任远这些天来死去活来间隙中想出来的,应该还算周密。

任远长吸了一口气,缓缓拉开玻璃推窗。

推窗的声音有些响,在寂静的深夜当中显得有些刺耳,任远紧张起来,头上开始冒汗。他坚持着推开,然后攀了上去,先跨过去一条腿,不用看,他就伸过去,因为白天都看好的,空调外机铁定就会在他脚下,除非不知什么时候工人把这外机拆除了。

任远骑坐在墙上,开始听到自己胸腔内心脏猛烈的跳动声。任远于是加大呼吸的力度,让清冷的空气充满肺部,这样好象获得少许的力量。任远接着挪移胯部,而与此同时,他那像是跨向无比黑色深渊的脚终于踩到了外机上,这让任远一颗心暂时有些回到胸腔。

后面的动作快了些,任远顺利地把另一只脚也移了出来,这样两只脚算是都落在空调外机上。任远的手依旧攀着窗以及窗框,把身体小心调整过来。做完这些,任远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身心尽量平静下来。

好了,翻窗环节顺利通过后,开始进行第三个环节了,这是一个同样重要的环节。

一个月来,苏夜几乎日夜相陪,但任远依然有不少属于自己的时间,这个时间里他常做的一件事就是来到窗户边,然后尝试关窗户。通过任远多次的尝试后,他发现只要力道合适,“砰”的一声,关上这窗户的时候它会自动与那插销合上。一开始,任远十次有大概一次才能合上,而最近几天,比率大概百分之六十左右。

现在,任远俯身在这空调外机上,月光正灿,任远知道自己不能久呆,再半个小时,依据自己的观察,医院外大门巡夜的保安就会拿着手电筒走向这边。

任远手拉着窗户,感觉手中的力道,而要人命的事,此刻他的手开始哆嗦起来。他再次紧张起来,只要把窗户关上造成内锁的状况,苏夜才有那么可能一丁点信自己真被所谓的剑仙凭空虏走的。

一定,一定要完成,任远心中喃喃说道。

体力的消耗,以及心力方面的损耗让任远越来越体验到一种虚脱感,任远咬了咬牙,不再多想,猛的一用劲,推窗向窗框撞击,就在相合的一刹那,在任远耳边发出美妙的“砰”以及“嗒”声,任远心中一喜,合上了。

完成这一动作,任远发现自己真有些虚脱了,出了一身大汗,而身体内的恶魔似乎也惊醒了,开始有隐疼了。任远尽管手脚发软,但也不能在这坐等恢复体力,他使劲咬了自己的舌头,一股甜甜的血腥味沁出,感觉清醒了一些,任远立刻伸出手去,在自己计算当中果然抓住了那下水管道。任远毫不犹豫,立刻整个人离开空调外机,附了上去。

下水管道每一米多就有一个固定的铁栓子,正好可以用来搁脚,因此,就在任远全身力气快要用劲,颤抖着无法支撑就要摔下去的时候,脚终于踩到那铁栓上。任远赶紧两脚都落稳在铁栓上,双手紧抱着下水管道,大口大口的呼吸。

休息了片刻,任远的耳边已清晰可闻巡夜保安的脚步声,任远立刻下行,没两步,他就到地面上,双脚顿时一软,整个人就倒在草地上。

任远倒在软软的草地上大口了喘息了几口,巡夜的保安恰好从这肿瘤分部这走过,那手电筒投射出来的光柱甚至在任远头顶那些常绿的矮灌木上扫过。

等保安的脚步声渐远,任远立刻爬了起来,越过灌木,迅速走向大门。

医院大门有值班室,灯光亮着,到这个时节,任远心绪已经平静下来,这个环节通过相对容易,在那人通行的过道,任远一猫腰,从值班室的窗户底下爬行过去,没多长时间,任远彻底出了医院。

完成了自己精心准备一个月的医院夜逃,任远多少有些兴奋,终于成功了,但转瞬想到这就意味着与爱人永别,心头顿时犹如千万个小刀在搅动一般难受。任远茫然抬头,十分惊异的是,正好这时看到夜空中一道流星闪过。任远心头苦笑,这道流星倒是很应景,当然,这压根不是什么剑仙飞行的轨迹,而大有可能像世人所说的那样:一颗流星划过天空,也就意味一个人即将死去。

任远心中想,可不就是自己吗?从医院逃出来,根本没有所谓传说中的奇遇,而是自己要到一个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最好是深山老林,渺无人烟的地方,然后静静地等死,如果实在是难过得受不住,那么大可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那样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应该有太多解决的方案吧。

任远不再踯躅街头,他没有选择医院附近打车,而是迅速走过一个街区,然后拦下一辆的士后,对司机说了一句:去火车站!

的士司机把方向盘一打,车随即开往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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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冯村

任远在火车硬座车厢一觉睡醒后,发现火车正好停靠在一车站。(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任远想也没想,背着包就下了车。

任远凌晨夜赶到火车站时,心中并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索性问售票现在马上要走的火车是哪趟。很快,任远就拿到一张火车票,上了一列开往西南方向的火车。

任远买的是终点票,但他没想真要在终点下车。

硬座车厢有许多空位,任远折腾了一晚,着实疲倦,不顾车上有些凉意,躺下就睡着了。

还好,中途没有被疼醒。

任远以往睡觉都会被疼醒,也会在床上滚来滚去,但是他从不呼疼,怕吵醒经常在旁守夜的苏夜。

今天这一夜,对任远人生太过重要,任远做了无比重大的决定,也许体内所有的痛觉神经都被这桩大事给抑制住了。

任远醒来时,抬头就看到窗外清朗明净的天,不同都市灰蒙蒙的天,于是毫不犹豫地下了车。

下了火车,看着站台名,任远才知道自己到了江西的临江市。

临江市不显名于外,不像江西其它城市诸如景德镇那般有名。但是,任远恰巧知道。

任远知道临江市自古是中国药都之一。

知道这些不希奇,因为任远是学化学的,而化学与药物有很大关联,而中国古代的炼丹术,学者多认为是化学之源。这临江市,在古代,葛玄曾在临江市的阁皂山结庐炼丹。按照任远的观点,那是正了八经一个古代大化学家,还是伟大的先驱者,因此,站在这片土地上,任远内心多少有种亲切感,而另一方面,任远却又隐隐感觉,自己随便找一个地方下来,似乎有一种玄而又妙之感在空气中漂浮。

站在火车站外,立刻有许多摩托司机以及三轮司机上前招揽生意,任远不得不迈动脚步,先出了这个中国各地都龙蛇混杂的火车站势力范围再说。

很快,任远漫无目的地漫步街头,手往口袋里伸了伸,却没摸着手机。任远这才想起,手机没带,带上的话,苏夜自然会不停的呼他。有这个在,任远就会忍不住心软。

苏夜,现在怎么样呢?

她一定已经来了医院,已经知道自己不见了,也看到自己的信了,她会信吗?任远摇了摇头,一种尖锐的疼像一点火星在干柴爆开一般。任远立刻疼得呻吟出一声,蹲了身子,大颗大颗的眼泪随即从眼框里掉出,直落在尘土上。

过了好一半会,任远才重新站直起身,擦了擦眼睛,继续前行。

一路上,看到好几个公共电话,任远心头都不可遏止地泛起给苏夜打一个电话的念头。不过,任远死死地按下这些个念头。他不能给苏夜打电话,这一下走出来,就是彻底消失了,不能给苏夜任何的指望。

信中所言,只是在初期给苏夜一点安慰,就像一支吗啡一般。这个效力必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但是这个最初的时间段一过,苏夜虽然接受了现实,但也就没开初那么难过。她还有朋友,还有她喜欢的工作,譬如她好奇与探险的个性选择了考古这个行业,任远能想象到,苏夜会有那么一段时间会疯狂投入工作当中。是的,在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她留恋喜爱的东西。

任远晃了晃头,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去想苏夜了。任远强行按下这些念头,因为他觉得自己如果这般不停思念苏夜的话,苏夜一定会有所感应的。哦,他现在应该是一个仙剑门徒,应该弃情绝爱的,应该了无牵挂的。

任远如是想的时候,心情终好了一些,步子也迈得大了一些。

就在任远相当迷茫地漫步在这陌生的小城街道时,一辆面包车出现任远身后,司机摇开窗户,探出头说道:“老板,去什么地方?”

任远回头看了看司机,有些茫然,于是反问道:“临江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有什么好玩的?”司机挠了挠头,道:“我也不太清楚,老板,是来临江市旅游的是吧。”

任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我想想,我们这有一个吴城,据说是商朝时期的城市,不过也没啥子好看,就是一个四方土围墙,要看风景,阁皂山还可以。”

“阁皂山?”任远心中忽然一动。

“是啊,那还可以。”司机说到,心中自是希望任远去那,因为阁皂山路远,这钱自然可以多要一些。

“那好,就去那,多少钱?”

“这个,我不多收,就一百五好吧。”

任远点了点头。司机连忙伸手把后面车门打开,任远钻了进去。

一个小时后,面包车已经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

任远透过车窗,但见一路上人烟越来越少,渐入山区,风景也渐渐宜人起来。又过了半个来小时,司机把车停在路两旁有两颗巨大的银杏树下,前方已经只有上山的羊肠小道了。司机下来对任远说:“老板,你看到这银杏树吧,有上千年的历史,你沿着这条路上去就可以到阁皂山,大概一个来小时路程,没岔路,就一直往上走;半山上有一个村子,叫冯村,可以找一家人家住宿,吃饭洗澡什么的都没问题。”司机见任远有些发愣,以为他心中还有疑虑,说道:“老板,你放心,山里人朴实,不会讹人,我也常拉游客来阁皂山玩的。我们这里啊,山好,水好,人更好。”

任远笑了笑,司机大哥却是多想,说道:“好的,那我就从这下了。”

司机点了点头,道:“这山上风景不错,好好住上几天,去年的时候我碰到美院学生,就建议他们来这,他们来这住了半个多月哩。”司机边说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任远说道:“那大哥,你忙!”

司机掏出一张名片来,递给任远,道:“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若是什么时候下来,给我打电话。”

任远点了点头,付了钱,和司机大哥挥手告别,然后迈步上山。

面包车一转头,开走了,很快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之间。任远站在路当中,抬头看了看,那两颗银杏树果然是古木参天的样子,一颗大概需三人合抱,三十来米高的样子。看到这枝繁叶茂的样子,任远不禁感叹,原来生命力可以这般旺盛,而更感叹的是,他们两个似乎是一对情侣,如果如司机所言,他们彼此凝视了上千年,这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任远禁不住多愁善感起来。

任远结束短暂遐想后,拍了拍口袋。口袋里大概不到五千来块钱,这些钱应该够他在这里活上一阵的了。

那么,那个冯村,先去看看吧。

任远正在山下往上走的时候,阁皂山半山腰上的冯村,村长冯三正在自家的菜园里忙活着。

冯三大概三十二、三岁,身材是典型的南方人,皮肤因常日雨打日晒而呈现出一种非常自然的米栗子色。他正在挥锄锄菜园里的杂草,往日他做什么事都很专心,但今天,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锄着锄着就不时往菜园旁那条通往山下的小路看去。

天将黑的时候,冯三终于等到他等的人。

那肯定是个外乡人,穿着打扮肯定是大地方来的。他走得比较慢,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看起来像是个游客。但是,冯三心头却有一种直觉,这就是他今天一天等的人。

任远的确走得很慢,一般人上山要一个多小时,但他不是一般人,是重病缠身的人。走一会,体内就疼得厉害,让他不得不歇一会,但是,山上清新无比的空气吸进来,似乎格外给人一种力量,使得任远慢慢又有了力气。这样走走停停,终于看到了村子。

任远倾斜着身子,手在额头搭着凉棚往前看去。这是掩藏在山腰中的小村落,大概也就是十多户人家,房屋大多是泥土糊着竹篾搭建的,隐有犬吠声传出。看起来,这是个相当穷困闭塞的村子。可是,风景真美!此时正是初秋时节,山中颜色虽不是春天那种耀眼的新绿,却因为红叶的存在,使得漫山红绿相间,更杂有其它果子以及鲜花的颜色,可谓五彩缤纷,显得非常有层次感。

任远心头又隐隐作疼,若是苏夜在身旁,两个人都健健康康的,就当是两个人结伴出游,那该有多快乐啊!

任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说道:再也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任远的眼睛不禁有些濡湿了,就在这时,一个汉子站在他面前,未说话先露出憨憨的笑,对任远说道:“你好,我是冯村的村长冯三。”说着,就伸出大手要和任远握手。任远飘浮的目光收了回来,落在这个自称是村长的人身上,手自然赶紧伸了过去,与对方握在一起。

一握就放,但任远能感觉到,对方很有些力量。

“你是?”冯三问道。

“哦,我随便转转。”任远随意问答道。让任远有些奇怪的事,这个村长冯三并未多问,只是说道:“要上阁皂山是吧,今天不行,如果不嫌弃,就住在我家吧。”

“好的,那有劳冯三大哥了。”

冯三嘿嘿一笑。

“哦,我叫任远,来自上海市。”

“那可是好地方啊。”冯三感叹道。

任远笑了笑,道:“我看,还是你们这好!”

冯三咧了咧嘴,没说话,站在原地喊道:“雨丫他娘,家里来客人了!”嗓门洪亮,顿时传出老远去。

第三章 误是修道人

任远的到来,让很少来客人的冯三一家很是忙碌起来。www.65txt.com

在与村长冯三的交谈当中,任远知道阁皂山平常来的游客其实并不多,只有在神仙的诞辰时才会有一些香客来这。说到这,村长冯三补充说明,说这里还有一个道观,但是很破落了,他老婆没事的时候会去观里帮忙。

任远说话不多,多是听冯三一家人说。虽然任远心事满满,但是冯三的女儿冯雨还是引起任远的注意。

冯雨丫头才八岁,长得一副山里清秀妹子模样,若按照任远大学时同寝室的那些色友评价,这就是一个小美人胚子,很有发展潜力。

任远一想到江尚与宋晨等大学时代的好友兼死党,心里估量,这个时候,这些家伙大概在满世界找他。想着想着,任远有些受不了,把脸转过去。

“叔叔,你怎么呢?”冯雨丫头眨着一双可爱的眼睛问道。

“哦,没什么,刚刚一只小虫飞到眼睛里去了。”

“是啊,那我帮你吹吹!”实际上面对外人有些羞怯冯雨丫头,面对任远,不知怎的,却觉得这个叔叔可亲。

冯三做父亲的,自然比外人更知道自己丫头性格。

雨丫头性子冷,甚至有些傲,很少见她主动跟人说话,特别是外人,是以,冯三见丫头如此亲近任远,心中大奇,越发有些肯定这个人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冯三还没来得及问,却听任远道:“冯三大哥,我可能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不知道,你们这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住,”说到这,任远停顿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一个人住的,然后我会向你买一点米、菜、柴米油盐之类的。”

冯三眼睛一亮,心中已是笃定,口中说道:“是一个偏僻,干净,不受干扰的地方?”

任远点了点头,道:“就是这样。”

“有的,有这样的地方,只要你愿意住,住多久都没问题。~~~~”

冯三的话其实有些让任远奇怪,只是他现在是个基本没什么好奇心的人,也就没去琢磨。任远心中想的是,等到自己一个人住也感觉受不住的时候,再向冯三一家告别,然后向深山里去,自己挖一个坑然后躺进去,了结此生。

任远眼睛中一抹难以掩饰的忧郁,以及脸上时常显露出的决然,让冯三心头越发确定。

冯三要等的人,是一个千里迢迢来阁皂山修行的人,而冯三之所以知道,就是因为昨天晚上,最疼爱他的爷爷托梦而来,告诉他今天有这么一个人要来。爷爷在梦中嘱托他,一定要好好接待这个人。

山中的夜晚,到了九点,四处零星的灯火就已经完全熄灭。任远躺在木床上。他的房间是冯雨丫头的房间,而冯雨,自然就挤到她爸妈房间去了。

任远听到这一家三口的在说话,说的是当地话,任远听不太懂,大概冯三大哥在打地铺什么的,反正一家三口言笑晏晏,虽穷却乐。

任远听了很羡慕。

任远当然也有些好奇,山里人就这样对外乡人毫无防范,若是自己是个通缉犯怎么办?

不过,任远也是想想而已,更多的时候脑袋反反复复在想:

自己为什么在这?

为什么不在医院里?

苏夜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自己还有几天的生命?

…………

这些念头一个接一个的砸下来。

夜渐深了,任远似乎能感觉到地球内部的大火球在尽情地收敛其热气,开始感觉四处的寒冷与凉意,皮肤与肌肉都能感觉这种逼人的寒意。

任远知道这并不全是天气冷的缘故,而是自己,按照中医的理论就是体内的阳气越来越少的缘故。老人说人死如灯灭,任远觉得形容自己目下的状况最合适不过,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就像是一盏在风中摇曳微弱光芒的灯吗?

冯三大哥说了明天要带他去一个住所,在那里,他可以不受干扰地住下去。

那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他的语气好象他早已有准备的样子?

这个冯村,实在有些奇怪。

在华山医院的每一个夜晚,在入睡之前,仿佛是必经的仪式一般,任远心头会反复思考许许多多事。人一辈子为外物所劳碌,却只有病中才能对己身做诸多深刻的追问,这实在是很讽刺的一件事。

任远一度想过记录这些想法的念头,记录完了就是编辑出版成一本书,而这本书就是遗留给苏夜的,至少在物质方面能够给她一些弥补。但是,任远后想了想也就算了。这样的事,已经有人做过了。的确,亲人会获得一些物质上东西,可是在世的亲人想一想,那些钱,却是用最亲的人的生命一点一滴换来的,这情,又何以堪?!

每每想到这,任远心头以及脸上都会显露出一种决然。苏夜必须忘了他,若干年后,然后重新开始她崭新的人生。她,一定会有她崭新的人生的。

想到这,任远的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那么,从现在开始,他也要忘了苏夜。就在这时,任远脑海中一闪而过一句话: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

大概这才是真正对对方的好,对对方的爱!

终于,任远失去了意识,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

任远醒过来的时候发觉天已经大亮了,睁开眼睛,耳朵里也顺着立刻挤进清脆的布谷鸟的“布谷”啼鸣声。

任远爬了起来,感觉今天的状况比昨天要好上一些,挥了挥手臂,好象也有些力气了。这个时候,冯三进来,见任远醒了过来,道:“小任,你醒了,快起来吃早饭。”

任远有些不好意思,道:“睡迟了。”

冯三笑了笑,道:“没事,昨天你辛苦一天,睡得好,才休息得好。”

任远起身,洗漱完毕后开始用早饭。

冯雨丫头已经不见,下山去小学上课去了。冯三老婆也不在,大概也出去忙碌了。、

早饭是浓浓的大米稀饭,还未吃闻着就觉得香得很,任远很快吃完一碗,然后接着吃,一连吃了五碗。吃完稀饭,看桌上还有三个鸡蛋,任远剥了一个吃,感觉非常好,连着昨天晚上的晚餐,任远盛赞这是自己从未吃过的美味。

冯三憨憨地一笑,说道:“山里面没什么东西,但是,按照城里人讲的,这些都是纯天然的东西。”说完,又问道:“吃好了吗?吃好我们就上路了。”

任远点点头,把背包背上,见冯三扛了一大编织带包,就问他这是干什么。

冯三回答这是给他用的,晚上天凉,包里面有一床被褥,被子,毛毯。

任远赶紧说道:“昨天,没好意思问,冯三大哥,你看,这些以及住宿,米菜之类得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的,我们现在不谈这个。”

任远想也没想,立刻把自己包里五千块,也就是他所有的财产掏了出来,“啪”的放在冯三手心,正色道:“这是五千,不多,冯三大哥无论如何先收着!”

冯三深深地看了任远一眼,也不多问,道:“好,那我先收着!”

虽然接触不多,但任远已看出来,冯三大哥是爽快质朴的汉子,心里也觉得亲切,喜欢,一想到自己要身死此地,多少有些累及他,心里不禁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冯三村长哪知道任远有这么复杂的心思,见任远发愣,拍了拍任远肩膀,说道:“我们走吧!”

“好!”任远应了一声,随即跟在冯三后面。

这一走,任远就走出另一番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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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仙人洞

走了两个小时,任远与冯三大哥才到地方。www.65txt.com<<>>

通过这一路观察,冯三也看出任远身体弱,因此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

路,其实基本没什么路。有的话也是采药的人走出的一条路,早已荆棘密布。任远就感觉在不断地迂回上山,难行得很,他甚至想,如果自己下山,不一定就能找到下山的路,说不定转到冯村的山那头去了。

“好了,就是这!”冯三停住,指着前面的建筑物说道。

任远绕过及人高的篙草,就见一木栅栏样的房间呈现在眼前。

这建筑半是人工半依天然。

往上看是、,高大的岩壁往下延伸然后突然凹进去好大一块,于是形成一个偌大的空间,这就是房屋内天然的“墙壁”,房外就是用十来公分宽的木板围了起来,形成一栅栏式的外墙面,中间当然还有一扇木门。

冯三也不跟任远细说,推开木门。任远赶紧跟进去,见里面倒也是干燥,只是飘落了许多松针落叶,加上一些不知名野兽大概留下的粪便散发出一股清新的“臭”味。正对着房间门的家什就是简单的一个床铺以及一张桌子。值得说的是床铺,只是一张床板,两头简单地垫了两块齐高青石板,这就构成了一张床。任远的目光落在床铺上一个外面有些陈旧的蒲团。任远正纳闷之际,冯三说道:“里面就是这样了,外面有炉子,上面有石锅,左右还有一些枯柴,不够的话我会送过来,再旁边就是山上流下来的泉水,都是干净可以饮用,米菜,我会一个月送一次上来。”

任远张大了嘴,望着冯三。冯三笑了笑,说道:“这些安排,你还满意吧。”

冯三这么一说,任远更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了,细细想,自己留书医院,告诉苏夜是剑仙收留,然后远入深山学道。任远这一路走来,自己都觉得荒诞,是个故事中的故事,但是,眼下,似乎好象变成现实。

任远正要开口解释。冯三脸露羞赧,说道:“不好意思,只能提供这些了。”见任远脸露疑惑之色,立刻说道:“哦,是这样的,小任,在你未来之前,我故去的祖父入梦,告诉我,有一个修行人来,要我好生接待。”

听到这,任远心中一动,竟有此等奇事,脱口而出:“修行?”

“先生不是来此地修行的吗?”冯三反问道。

任远嘴微张,心道,好象又是那么一回事,于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道:“算是吧。”

“那就没错。”

“不是,这个,冯三大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冯三笑了笑,说道:“我们祖上有观人之法,小任你骨骼清奇,相貌俊朗,隐有出尘之意,只是双眉紧锁,恐身有痼疾。”

任远不禁“啊”了一声,难道自己随意来到一地,就遇高人了?还真有奇遇?任远连忙问道:“冯三大哥,你这么厉害,那你,那你有解决的办法?”说到这,任远的声音都不禁有些颤抖起来。

冯三马上摇头道:“医术,我是不知,我想这恐就是先生求道之缘起。”

任远越听越奇,说道:“冯三大哥,你怎么知晓这么多?”

冯三拍了拍床铺,道:“我们坐下再说。”

任远依言坐下,心中顿有迫不及待之感,就连因一路上山剧烈运动引发的隐疼也忘记了。

冯三坦然道:“我知你心中疑虑,因为,这其实牵涉到我们冯氏家族于此山居住的使命。”

“使命?”

冯三嘿嘿一笑,道:“说使命好象大了一些,应该是祖训吧。当年老祖宗随葛仙翁在此阁皂山结庐炼丹,后来葛仙翁丹成仙去,飞升之前告之我老祖宗,说我们冯氏一脉,少有真修行之人。我老祖宗当然知道葛仙翁所言不虚,一度意志消沉,后来老祖宗就想,既然自己修仙不成,就愿子子孙孙为真修行之人挑水担饭,随伺左右,绝不后悔。”

冯三这话滔滔说来,若是换作旁人,他这个村夫般的人说这样的话定会拿他当神汉,但任远不同。任远之所以会以“仙剑收他”的这样的桥段来哄骗苏夜,实在是他内心也时常存在这种浪漫的妄想。而任远申请的揭秘古代炼丹化学的课题,在长期的科研以及思考当中,他的心神不自觉地进入中国古代的另类文化领域,也就是仙学领域,对里面一些术语、理论还是很有些涉猎的,甚至读过一些金丹经典。当然,这一切都是站在一个自然科学研究者的批判立场去看的。

但是,不管金丹术是否真实可行,古代孜孜以求的修真修丹的人与事那肯定是存在的,因为历朝历代无论王公贵族,富庶百姓都渴望长生。因此,冯三说他们冯家是自古以来辅助修真的话,任远是信的。

听罢冯三的这番话,任远亦能感觉冯三老祖宗心中的悲凉之意,而正因为如此,任远就不得不佩服冯家的胸襟,下意识脱口而出:“冯三大哥,你老祖宗是为大善。”

冯三脸露喜色,自是因为得任远称赞,在他眼中,已当任远是半修行人了,无论如何,今后肯定有些成就的,于是说道:“是这样的,我祖父在世之日就被方圆百里人称之冯大贤人。我们冯家人,别的方法行不得,就从这善、德事下手,希望积累功德,冯氏子孙中能出有仙缘之人。”

任远暗自点头,这就对了,行善积德,道家有说积三千善,而成真人。

这个听起来很容易,其实很难,关键是这“善”的标准。

一善基本上就是救人一命级别的,且不能做一恶,做一恶者前善统统抵消,得重新来过。倘若就事论事尚好控制,但是,这恶还包括恶念,就是连恶念一丝一时都不能起,这般说起来,难度就太高了,试问谁能控制自己的念头呢?特别是现代人!

这个时候,任远倒不需否认自己就是冯三大哥要等的修行人,因为他已感觉,从自己留书寄信开始,自己上火车然后随意下车,最终来到这里,冥冥中似乎透着某种难窥的天意。任远想,这大概也是自己的一种奇遇。

有这等奇遇,任远却没存侥幸,他不相信就靠自己在这独住,在这山中呆上一阵子,恶疾就能祛除。任远二十多年接受科学教育与培训毕竟根深蒂固,终究还是不信。不管怎样,冯三大哥这样认为,倒是省了任远这等行迹着实可疑的人向旁人费的口。

任远环顾左右,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也不错。米尽菜没了自己下山去冯三大哥家中取,自己的五千元应还能应付一段时间。

想到这,任远露出有些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那就有劳冯三大哥。不过,冯三大哥,我会每月的十五下山来你家中取一些米菜,若是我没来,你可上山寻我,如果我离开这,自会留书给你的。”这最后一句,自是任远给自己离开这打下的伏笔。

冯三连忙点头道:“我省的,我省的。”冯三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事实上,这阁皂山有近三十年没人寻到这山上来了。

二三十年前,全国的庙宇、道观拆了不少,出家修行之人赶走不少。

冯三小时候经常听父亲说过他年轻时侍奉过一个修行人。

现在村子里的人不多,祖宗交代的事渐渐也遗忘了,一些青壮劳力也都纷纷外出打工了,如今算来,正经也就冯三惦记着一直传乘下来祖训了。当然,这还得加上祖父托梦这一前提,否则,冯三也不会这么认真对待。

第五章 任他来去

看着冯三大哥下山的背影一转,很快消失,任远的视线中于是只看得到疯长的野草,再无其它。(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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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抬头看了看四周,观察着这个现如今属于自己的居所。

冯三大哥说庐山的仙人洞都没这般好。

庐山的仙人洞任远去过,是和苏夜结伴一起去的。

苏夜在长江三峡参加考古队,任务完成顺江而下,而任远则在上海市溯江而上,两个人在九江会合,然后携手登庐山。

那是金子一般灿烂的秋季。

一阵突如其来暴雨照脚乱扫过来,两个青春活泼的年轻人跑到仙人洞。

一个道士睁开眼斜了他们一眼,然后继续所谓的打坐式的沉睡。

那个仙人洞,的确比不得这。

任远心道,这个洞自己以后也就叫仙人洞吧。

想到这,任远终觉得大脑一沉,体内不可遏止的疼终全面泛滥起来,身子一软,倒在床上,然后整个弓成了一大虾公。

床铺已经扑上被褥以及被子,任远下意识地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做完这个动作之后,他就彻底失去对自己肢体的控制能力,整个人激烈的颤抖当中,就像一艘注定要倾覆的小船正在汪洋大海惊涛骇浪中一般。

任远不住地发出呻吟声,一开始毫无意义,到后面就自动变成“苏夜、苏夜……”

任远不想呼喊出来的,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呼喊千里之外的苏夜能感应得到。他努力,拼死不喊出来的,但是,他实在挡不住。

“啊!”任远最终发出惊人的吼声,像野兽一般,没有杜冷丁的支持,痛感在身体肆虐。

“砰!”任远终忍不住,拿被子裹着头朝墙上猛烈地撞去,一下比一下更猛烈,最终,他成功地把自己撞晕了过去。

夜幕降临的时候,任远依然没有醒过来。他像是已经死去,躺在那一动不动。当月光如水一般倾泄在任远身上的时候,他终于动了动。过了一会,任远总算苏醒过来,双臂支撑着躯体坐了起来。再过了一会,任远双脚落地。

一站立,任远立刻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手赶紧扶了一下墙壁,四处看了看。

什么时候,任远下意识想掏手机看看时间。很快,他意识到手机,以及诸如电器类的物件自己再不需要使用得上。任远倾耳听了听,四处却是从未有的安静,直透入人心灵的静。

真静,仿佛一切都沉醉在某种玄妙的境界当中,任远心中叹道。

仙人洞,这就是自己的仙人洞了。

任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仙人洞倒是有些神仙府第的样子,呆在这,心绪有格外的安宁,可惜自己却是再真不过的俗人一个,恐怕辜负了这个好地方。

洞中有月光,目能见物。晚饭好象没吃,任远摸了摸肚子,决定自己动手给自己弄一顿饭。

这是个艰巨的任务,倒水、发火,这些很平常的是花了任远大约一个小时才搞定。

任远歇了一个小时,石锅里即散发出浓浓的粥香。

胃口似乎比前几日好一些,这似乎是个好兆头。

任远在自己的洞府中用了第一次餐后,终支撑不住,又倒下睡去。

半夜,任远忽然又疼醒,而一旦醒过来,无数疼的感觉就像汪洋大海一般向任远扑来。

从医院逃出来,一路火车,然后来到这,在冯三大哥家住了一晚,然后到这所谓的洞府,身边再无一个人,就只有任远一个,那些所谓的坚强面具终于被撕得粉碎,彻底的孤单,悲苦瞬间把任远完全抓住。

刹那间,任远失去平时模样,歇斯底里,号啕大叫起来!

这声音包含无比绝望,不屈,以及不舍。声浪击在石壁上,然后又狠狠撞了出去,最终,在整个山谷震荡。

仿佛是没有穷尽,任远拼命地发泄,在这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天地里,他还有什么好顾忌?

很多感觉的极处,无论是悲还是喜,都是死!

呼号到后面,任远于是觉得自己真要死了,就像看到了自己朝向那个目的的奔去,也没有任何挽回的办法。当然,任远也不愿挽回了,对他来说,生命原本就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苦,太累了,太辛苦,死就死了吧,这样也好。

任远于是放任着自己,而那黑色无边的浪潮更加叫嚣地越掀越高,不断攀升!

终于,就要死了吗?

任远觉得自己入气越来越比出气少了,就像不断向外拉的风箱,整个身体已经心灵都好象要奔到一个临界值,然后,就等那最后猛烈的爆炸声,自己碎裂成每一个无意识的分子,最后飘散在无名的空间当中。

少年丧父母的不幸,大学时代一手带他大外婆的离去,这些痛苦都逐渐没有了,最后,就剩下的就是苏夜。

这个那么深切爱着自己的女人,自己发誓一生一世都要好好爱护她,照顾她的,这些誓言,现在统统不能兑现了。

任远心头的悲苦经过发泄后,忽然进入一种纯净得近乎凝结为实质的地步,就在任远以为就这样死去的时候,天地之间仿佛忽然发出巨雷一般的“轰”声,就像雨后一般,所有的乌云在一瞬间被驱散。任远整个的身心,突然一下就定那,一动不动,非有非无。

不知过了多久,任远醒了过来。

天亮了!

任远睁开双目,眼前是明净动人的天地。

任远缓步出了栅栏门,心绪一派宁静。

任远四处望了望,发现自己仙人洞果然是个好地方。

整个仙人洞所在的岩壁,以及所靠的阁皂山主峰正是背对西北而朝向东南。这个方向好,冬日寒冷的北风刮不进洞来,白天的日头可以照足。

仙人洞两侧是青翠的竹林,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松柏,山风过去,发出阵阵悦耳的“沙沙”声。

任远往南望去,这一望这下,就感觉全身皮肤上的毫毛好象被一种奇异的气场搅动,只见南面是壮观的群山蜿蜒,气势恢弘,令人称奇的是群山竟有向任远所在阁皂山主峰臣礼之势。任远虽是纯自然学科研究者,此时此刻,身体内也不免被天地之间浩大的气势所感染,不禁楞在当场。

许久,任远醒过来后,喝了几口仙人洞旁的清泉水,入口感觉十分甘甜。

上午两个小时,任远大概把自己周围环境看清楚。很快,细心的任远又发现一些奇异之处,就是仙人洞外的草地树根下有一些蚁虫,但是仙人洞内却无一只。任远心道,自己大概真的撞着了传说中的修真福地。

中午,吃了一顿自己的做的粥饭,任远开始思量,自己人生的最后一段日子,该怎么度过?

任远想去想苏夜,却又本能地回避,以免心中的隐疼激起体内的恶魔。

作为一个一被发现癌症医生就宣判他已是晚期然后被宣告只有半年多生命的病人,一天当中,能享受无疼的时光,已是难得的幸福。

一想起病房中的病友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任远就有一直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疼感,足以让人彻底缴械投降,灭了所有尊严与傲气。

任远等不及半年就跑出来,也是不想自己也变成那样。任远知道,那个时候他一定会很没骨头,很没争气地抓住苏夜的手,像是抓住妈妈的手一样,哭着说他害怕,说他疼,说他不想死!任远无法容忍自己这副模样落在苏夜眼中。因为这样的记忆,她会记一辈子。如果是这样的话,任远体内的魔鬼就等于从他骨头皮肤中散发出,传到了苏夜身上,侵到她骨子里,让她以后的日子不得安宁!

山中岁月,一秒似乎真等若山下人间一分,置身其中,果有一种迷失时空坐标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任远发现月亮东升,无数银毫遍洒仙人洞,洞内有一种晶莹剔透的无限美感。任远动了动身子,兀的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双腿盘坐,且是双盘。

这是标准的跏趺坐,一般人要盘上一段时间才能这般盘上。对于为什么盘上,任远却没有多想,只是习惯使然。

从前在沙发上与苏夜争看不同电视台的节目,任远也是这样盘坐的。苏夜还就此取笑任远,说他学老和尚打坐。任远于是饶有兴致地跟苏夜讲,他小时候和外婆到庙里进香的故事。

任远说外婆进香去,自己就乱转,不认识字的他就跑到方丈房。方丈没在,看到一个泥菩萨,一时兴起,就学泥菩萨样盘腿,还挤眉弄眼。老和尚进来,瞧得任远这个样子,硬要说他有慧根,要留下他来当小沙弥。一向信佛的外婆却是不肯,一时情急,跟老和尚说他这个小外孙长大还要娶一堆媳妇生一堆娃的!

苏夜听到这,笑得在沙发上前仰后合。任远也笑得不行,直说他外婆可说是并非真正打心眼信佛,要不然的话,自会把大和尚的青睐视作无上光荣。

现在,外婆已去,苏夜也永别,月光下就剩下自己孤身一个,还随着月光自然而然盘坐起来,看来,自己前世还真有可能是个和尚。

任远就这样大脑一会清醒过来,一会又沉浸在月光中,找不到自己的思绪。过了一会,任远心中忽然升腾起一个想法,既然冯三大哥说自己是来修行的,那就不如修行。自己跟苏夜留书是这样说的,千里之外素相认识的冯三大哥一见自己面就当自己是来修行的,看来,这是天意!

但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面前,如何修行?

任远看过不少炼丹书,包括被誉为万丹之首的《周易参同契》,也看过《悟真篇》,但是书归书,他归他,根本就互不相应,倒是其中一些美文让任远有些朗朗上口。

任远脑袋里一时间晃过许多天马行空的想法,最终,他把这些念头一同驱散,管它那么多了,如今泡在月光下,感觉舒服,舒服就行,不想其它。这正合了它来它自来,它去它子去的心境,任远渐渐万念归无,进入他从未感受过的一种奇妙无比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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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灵气人气相夺

寂静的阁皂山并不如任远想象中那么寂静,事实上,从任远一来到这就引起了方方面面的注意。www.65txt.com~~~~

这方方面面可以说是老百姓口中的山鬼林魅,却又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山鬼林魅。这阁皂山,实际通着另外的空间。

这就是各类传说中“天外天”。

道家有人界之外三十三重天之说,佛教也有类似的说法。

对于这些“天”,世人顶礼膜拜,崇尚得不行,开玩笑,那就是仙界,谁不羡慕?!

然而,仙界固然好,人界其实也不需妄自菲薄。

这些“天”,说白了就是地球的附属空间。按照中国古人的哲学观点,地最卑下,却也最能孕育万物,也包括孕养这些空间。因而最卑下的地球,其实是地地道道的主空间。

这两者最显著不同的就是地球是有形有质的空间,而这些“天”却是无形无可名状的空间。

附属空间优于地球的地方就在于它们精纯。精纯主要是指灵气。

打个比方,就任远的化学专业而言,这附属空间就好象对地球上的灵气做了精练纯净化后提取制造出来的。

在远古时代,无论是这附属空间的三十三重天,还是地球都是灵气充沛,生机盎然,且相互稳定和谐存在,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地之间灵气越来越少,情况就开始发生巨大变化了。-====-

这其中有许多原因。其中一个,等若于质量守恒原理一般,这地球上的灵气终究是有个上限的。远古时代,神佛频出,每一个单位的神佛耗费不少灵气,而要劈出另外个空间来,更是耗费巨量的灵气。

五代十国是天地灵气最后一次爆发,那个时代出了许多高僧高道,这之后成仙求道一下子变得无比艰难起来。

灵气守恒使得依托地球的灵气有一个上限,于是后来修道者面对越来越紧迫的窘境。然而,灵气耗散这么快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却在于人!

万物皆有灵,而人更甚,假设其他动物都是一个单位,那么人就有十个单位,在这个基础上,人的聪明才智能力方面才能凌驾其他动物之上,渐渐成为地球上的主宰。然人是最不节制的。一个人的灵气可能不及一仙的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但架不住人多。人繁殖得快,加上战乱频繁,去得也快,一来一去更是加剧了地球上灵气的消耗。而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人与人聚集一起之后,所谓团结力量大了,于是乎产生了可怕的人气。

人气根源于灵气,然而一旦产生就有独立之趋势。

其势越来越大,特别是近代科学发展昌盛,人类力量越来越大,自信心也越来越膨胀,人气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由灵气相生出来的人气,一旦独立壮大,反过来开始与天地间灵气相夺,这一结果直接导致天地间的灵气所剩无几。

就像是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之所以发生,就是因为在潜意识中人类已不再认为自然是其对手。没有了对手,就只能人与人之间相斗,于是开始人与人之间的厮杀,搅得天地日月无光,灵气更加以无比迅疾的速度消逝,到如今,整个地球就只剩下若干几个地方还残留一些灵气,而一直不显名于外的阁皂山,恰恰是这其中最精粹最充沛的!

灵气消逝,接着就是道家所言那三十三重天的破败,因为这些附属空间是受地球涵养的。

这副图景可用气泡上窜来形容:

水中土壤的气泡源就好象是地球,而它每冒出一个气泡就是它的一个附属空间,而这些气泡争先恐后地往上涌之势,就是附属空间逃离破败地球的真实写照。

三十三重天,一些天中的真仙已经彻底逃离地球,逃离太阳系,一些天已经彻底破败,还有一些在挣扎,而这些空间,其实已经没多少真仙在里面。

阁皂山这个地方,打个比方就是地球通往这些空间的脐带。

这样一来,阁皂山的原住民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就是残败的天外天中仙人。他们人数不多,大多达到阳神境界,只不过还不纯粹,不是纯阳之体,虽可在三十三外天顷刻飞腾万里,但已不再过去俯视万里河山的壮丽景象,而是很有些凄荒。这部分人通过灵气的流动,当然知道阁皂山发生的动静,但是一个个自持身份,没有现身的打算。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这一部分绝大多数都在闭关,苦苦思索怎么炼成纯阳之体,然后飞升到其它空间去。

这一部分原住民可谓阁皂山外层空间。而阁皂山原住民的主体自然是居住阁皂山内这些老家伙。这部门居民修为就低得多,绝大多数只是鬼仙境界。

世界上鬼仙还是数量比较多,特别灵气几乎为零的状况下,地球上近年来修真的人死后都只成就鬼仙了,所以数量可观。只是这些鬼仙,绝大多数心性不高,留恋红尘,于是寄托在庙宇或者道观,当然主要是一些地方神的泥塑身上,接受当地老百姓的香火以及信念,这也算是延续生存的一种方式。

而阁皂山的鬼仙境界就要高许多,他们心性更为纯净,因此能感受到阁皂山的非凡,自动来此报到。这一部分是阁皂山原住民的主体,而冯三的爷爷冯公,就是其中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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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阁皂山的老鬼们

冯三的爷爷冯公在诸位鬼仙面前算是新进。(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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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公能成就阴神之身,寄托于此,实在是因为一生所做只是一件事,那就在方圆百里乡村广设讲堂,只讲老子的《道德经》。在他一生之中,也算是有弟子三千,生前有贤人之称。

冯公死后魂魄不散,飘荡云间,又是阁皂山人士,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眼“见”阁皂山灵光闪现,不用说,受其吸引,常聚于此。

阁皂山此时已聚集了佛、道、魔、妖等各类修行者的鬼仙。

他们信仰各异,在世上是死敌,往往斗个你死我活,但在这却相安无事。原因很简单,从前大家懵懂无知,现在以鬼仙之体,居于此,倒是对天地间未来大势更为清楚。

想那天人也有五衰,进恶鬼道历万劫之苦,鬼仙更是飘荡无依,苦寻大道不得之苦,这些阁皂山原住民最是了解,也最是畏惧,哪还有闲心思互斗?再说,随着这些破败的空间越来越衰败,灵气越来越少,原住民们的功力也锐减,换句话说,即使想斗也要有力气才行!

人气与灵气相夺,阁皂山山中的原住民们现在隐隐知道这一点,若是他们早知大势,自会早做准备,说不定也能成功跳到它处去眼下阁皂山尚有灵气,却也是渐渐减少,就像人陷沼泽当中,当下还能呼吸,却不知下个呼吸之间,自己是否就要彻底埋葬在这个地方。

远在千里之外的任远一爬窗户,这边就有家伙心灵感应,很快,阁皂山的“原住民”纷纷醒来,就像千里之外的水面上一个波纹起,一荡就荡到他们这里。

原住民们纷纷直觉到一个与他们有大关联的人,正在向阁皂山挺进。

冯公后代就在这阁皂山居住,算是真正的土著,于是公推出他到他孙子冯三梦中告之任远要来的消息,而至于任远是否真是修行人,是否能修出个名堂来?这都是以后的事。

任远这第一天日夜在仙人洞的表现,又是哭又是闹的,整个就四个字——歇斯底里。

任远不知道原住民的存在,自以一个人的独角戏,却不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一帮老家伙都在旁围着看着了。

阁皂山的原住民见状,个个摇头叹息,有许多开始不看好任远的修行前景。他们都明白修道之难,同时大都自以为自己是天才,自己都修成这样,这后生,大概也没什么前途。

但是,当任远顺着月光自然盘腿,摆出一副标准修炼的架势时,这帮子老家伙开始稍微觉得有些希望了。不过,任远的身体状况摆在那,体内分明有一凶恶力量正在吞噬他的精神**。他的首要功夫就得把这病给去了,然后才谈得上筑基,再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还虚,也就是通大小周天,结金丹,出阳神,再到后面炼虚合道,这个路程,这个岁月,是何其漫长?!

老家伙开始一个个讨论起来,这些任远自然是不知。

讨论来讨论去,一个老家伙提议由他把的独门秘典传授给任远,以加快他的学习进度。

说到这,该老家伙有些得意,说自己的东西很适合任远目前状态。这有人开了口,其他的自然都不落后,争先恐后要给任远传授他们的独门秘技。

说着、说着,还争吵起来,都说自己的好,大有打闹一番的架势。就当这帮被世人尊称为神仙的家伙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记冷哼敲在众老家伙心中。

众人不闹了,一看,是向来孤傲的一位老鬼。

他说道:“你们这帮老鬼,越活越回去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不怎么乐意了。

这个老鬼却不管这些,兀自说道:“你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跟这个年轻人结下一个因,他若能看上你们的东西,就有了,有因就有果,若他日得证大道,不管届时你们是什么样,怎么也会回转过来提携你们。”

这老鬼这么一说,众人顿觉羞愧,心道这老鬼倒是把众人不好意思说的话都直接说了出来。

原来,阁皂山的原住民之所以这么落力,实在是如同押宝一般,而原住民其中几个预感比较强的家伙,隐隐都觉得,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得证大罗金仙的,好象就该落在此子身上。

当然,这是远测,若是近看,这几个心头又有些泛迷糊,觉得此子前途一片渺茫,眼下若没意外,分明是必死之局,但是,天机难测,这些老家伙自然懂得越早押宝收益越大的道理,再说这也不损失什么,只好过在这里空耗时日。

“你这个老鬼,我们这些人,除了一部分天外天还有真身存在,绝大多数只是鬼仙。鬼仙鬼仙,说到底还是一个鬼。谁愿意这样?谁不盼着有朝一日能证大道,不用躲在这苟延残喘?这一点,难道有错吗?”一个老家伙忍不住说道。

这个有见识的老鬼摇了摇头,道:“这没错,但你们想想,你们这套东西你们最是熟悉,你们也修炼过了,结果如何,能证大道吗?不能吧。那么,你们用这套注定不能成功的东西去教人家,能教出什么来?这样教出来的人,又怎么能反过来提携你呢?”

这么话一出,众人恍然,也是关心则乱,心里感叹这老鬼道术手段虽然不怎么样,但心性还是很不错,一眼看到问题本质,有人于是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该老鬼抬头望了望月亮,说道:“一切顺其自然,他若是能自己捱过来,能祛除身上的恶疾,就等若证明他是我们要等的人,这个时候,我们再依次出现,与他结个善缘。”说到这,其脸上现出嘻嘻笑容。

众人一看,原来这老家伙也不是没有心动啊,于是个个点头称是,瞬间化作清风,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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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太上忘情

时光匆匆,阁皂山山中的老鬼们不再聚集在一起谈玄论道,而是每天都聚在任远周围,忠实无比地给任远充当护法。(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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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敢出声、现形打扰任远,更不再想着做向任远急急从空中抛下宝典的傻事,因为那老鬼提醒得对,这样做,反对任远不好。

这个过程,着实让阁皂山的原住民们很受煎熬。

修道人士,心性原本无比坚强,只是三十三重天的迅速破败,灵气看着减少,适合生存的空间越来越狭,至于污浊的世间,他们从前可是拼尽全力才摆脱的,好汉不吃回头草的心态在神仙当中一样存在,他们是绝对不想回去的,那太没面子。

那么希望,就在任远身上。在一次又一次显得老土但准确度、信誉良好的原始占卜当中,他们的希望的的确确就应在任远身上,这叫这些老鬼们怎么能不紧张?

只能看,不能出声提醒,不能出力帮助,煎熬就体现在这个地方。

有好几次,几个道士出身的鬼仙实在想跳出来,在任远梦中,假扮自己金光灿烂的神圣权威的样子,然后给任远传授一套完整符咒,定可以让任远身体迅速强健,抵御住他体内那头凶恶的病魔。

他们终忍住,知道任远必须自己一个人扛过来,这样才有资格充当他们的拯救者。

这一年,任远硬生生扛过来了。

任远身体内的病并没有祛除,半分都没有。

任远一开始以为自己祛除了,于是懈怠下来,觉得有希望,可以偶尔想想苏夜,想着这样下去病会好转,下山与苏夜重会之日即便遥遥但已是可期的!

但是,任远一这样想就不行,一想就整个状况退回去。反复几回,也就是生死边打转。可以说,任远这一年的每一天都在生死关头打转。这份刻苦的磨砺,即便是阁皂山这些老鬼们看了也咋舌,因为在他们的修行道路上也是没有过的。

每日,甚至每时在生死面打转,就是这般的惨烈。

他们面面相觑,但同时心头也惊喜,因为他们心头看中的这位大大,果然与众不同。

任远终不再惧怕体内的病魔了,但是,代价是他渐渐忘了苏夜。

病半分没有除,就像滔天的洪水依然存在一般,只是任远这时已经在身心处处都建好了坚固的拦河大坝,而苏夜就是大坝缝隙,心系一念,大坝就出现裂缝,就岌岌可危,任远身心也就再一次在生杀这两把大剑中的砍杀,痛苦不堪。

反复反复无休止地折腾,让任远心中关于苏夜的影子渐渐淡去。

要想有重见苏夜之日,前提就是先忘了她,任远明悟这一点,这原本就在自己留给苏夜信中交代的,看来,这是任远潜意识里老早就意识到这个自我拯救的方法。

一年下来,仙人洞并没有太多变化,只是内部更加整洁了,栅栏门外有土壤的地方任远已种上了菜。

菜种自然是从冯三大哥那边拿来的,这里温度适宜,春夏秋冬都适宜种各类蔬菜,任远怕自己营养缺乏,更重要的是他的钱估摸着不够了,任远好歹得自食其力。

现在的任远,不敢说已窥修真门径,只是初步树立信心。

任远知道自己现在没资格多想,不该惦记的人不能惦记,一年功夫下来,终于在自己病躯内拉起一队人马。

癌细胞这玩意,任远有点感受。这玩意力量强,破坏力强,偏偏不能被自己支配。这支凶恶的军队就要在体内肆意胡为,直到本体玩完,面对这种情况,任远就得先重新拉起属于自己的队伍。目下,队伍拉起来了,攻守双方正是势均力敌,所以,任远不敢半点懈怠,继续自己的修炼。

对于任远自我摸索的修炼,在任远来仙人洞一周年之际,任远所不知的空间内,阁皂山的原住民展开了热烈的探讨。

念咒念佛修行者说,任远是走这个路子的。

任远念苏夜,出声,乃至不出声都是音陀罗。音出口中发出,震动内外,自然有调节五脏六腑之功效,更何况“苏夜”两个字对任远意义非凡,与其精神魄力紧密相连。此音越是大声念出,越是能很好地抵抗那身体内的剧疼。而疼到极处,念到极处,就能万念一念,一念归无,整个人很好地入定。

这个结论很多阁皂山的原住民都赞同,也有一部分却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任远走的其实是太上忘情之道。爱到极深处,就是忘情时,并根据任远的心理波纹分析,他自己其实也意识到这一点,是以,他现在主意识里已没有苏夜,就连潜意识都没有,只不过第七意识里还有一些残影子。这样七情再无法伤他,身体自然慢慢好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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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小周天

任远在山中的第二年,无时无刻不在病痛当中度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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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在生死边打转,临死的痛苦虽然巨大,却有一点,人的状态此时不是很清醒,这变相抵消了部分痛苦。但病不一样,多半在清醒状态下。痛感清晰,甚至在体内怎么传递的都十分清楚,因此,经常能看到一些病人,因为病疼,口中呼喊:不如死掉!

事实上,许多人到了这一步,都不怕死了,都盼着死了。

人说来是很可怜的动物,许多人到老了难免都要遭受这般疼楚折磨,而这多半是因为年轻时太过纵意生活不知养生之故。

任远的身体状况是攻守双方势均力敌。这时,任远的俗世的专业发挥了特长,他琢磨,如果双方都不动,就是一种动态平衡。

平衡,其实就是静,就是相安无事。但是,任远显然不能满足这种状况。他积蓄了力量之后,就要频频对准备要他命的那一方发起攻击。这一攻击,任远的体内自然是厮杀声一片,立刻就天翻地覆。任远一次次疼晕过去,一次次调息,恢复体力,然后一次次再发起冲击。

一开始犹如海浪与磐石做斗争,到后面,如磐石的东西也开始松动。但是,任远只要稍微一松劲,状况又回来了。

就这样,任远艰难前进。终于半年之后,任远不再有那么剧烈疼感,但是身体开始全面出现反应。

在长达四个月的上吐下泻之后,任远瘦得不成人形,但人的精神真正开始好转起来。任远继续打坐调息,然后好生补充一些营养,终于在一日,任远体内剩下癌细胞都不再有动静了。

任远意识到这其实是一种很奇怪的状况,因为癌细胞并没有彻底消灭,还有相当量的存在,但是,它们好象去了毒性,就好象病毒被科学家拿走其中内核只剩下一个透明的外壳一般。

在此刻,任远他心里,已忘了苏夜,甚至,忘了俗世中的一切。

这就是坐忘,简单说,就是坐着坐着就忘了。

不忘就死,没第二条路可走!

任远这时甚至感觉,自己是从一出生就是坐在这修丹学道的。

可以说,在任远面前,修道大门已经敞开,一个灵动无比,永恒终极的世界徐徐展现,而这,对于一个注定要遭受生、老、病、死、爱别离之苦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吸引人的呢?

任远的潜潜意识里面认为,他有一天,会乘着一把很拉风的仙剑,出现在苏夜面前。于是,任远继续他的第三年修真之旅。

一般道家书上说,炼丹修道三年筑基,再经九年可成。禅宗祖师达摩也是九年面壁才得成就。这九年又称为九年关,一般是指达到炼神还虚地步。

并非说经过这么多年修炼就一定有所成就,实在是针对有修道宿缘者,针对万缘放下,肯狠心发力者,这样的人,必有成就!但这个世界上,有几个这样的人?特别是当代,一些物质享受,连诸天之上都无法想象,一般人哪能抵抗住这些诱惑,哪来这样的毅力?而任远,却是这么一个意外。

任远自上海市出来。他不从医院出来,就是等死,就是认命!但是一出来,那一刹那,就是任远主动向狰狞的命运挥起一把力量巨大的剑。

这是一把大智大勇之剑。一剑下去,刹那间血肉模糊,割断了以往,显示其破釜沉舟之勇气与胆略,是任远爆发出其生命最后的对命运猛烈的反抗,从那一刻起,任远就走上一条属于他的逆天之道。

病魔祛除,令任远信心大增,而一次次打坐过程中越来越明晰心性,可谓无师自通,万念归一为清,一心不起为净。

瞧得任远此种状况,阁皂山的原住民们大受鼓舞,各位过来人纷纷判定任远,他现在是走上道家清修派。

清修派,简单说自己一个人“玩”,不是双修。

有些老家伙又有些蠢蠢欲动,但是在众人制止下,终是忍着没做“天授宝典”勾当。

一个月后,任远体内时时真气熏蒸,日充月盈,达于四肢,流于百脉,全身上下舒畅得很。

一夜,夜深人静时,任远河车忽然发动,充盈的真气豁然冲出尾闾关,然后狠狠撞击任远的夹脊,冲过后直升泥丸,然后再降,经十二重楼,达绛宫,最后落到丹田。

任远见之不奇,任其自动,勿忘勿助,一夜间经九九八十一转。

清晨,任远醒来,自然知晓自己筑基功夫已成。

道无可名,无可说,极飘渺,极玄妙,强以“道”说之。

而现在任远心中十分欢喜鼓舞,因为他明白飘渺之道,已在自己面前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得到验证。自此,任远更是猛力前行,一日中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全用来打坐,而辅助打坐的,却是任远自行发明了一种舞蹈。

久坐体操,任远下坐之时候按摩完肢体后,就会站在岩壁上,迎着山风,学那些竹松的摇摆,半个小时不到,因打坐带来的肢体的酸麻感就完全消失。

两个月后,任远降住龙伏住虎,小周天初成,三年苦行都换来大乐。

小周天初成之时,任远感到浑身酥软,美快无比。这样的快感竟然抵得过世间极登对极相谐的夫妇之乐。任远每日有这快乐,却也知不可着相,而是继续收神养气。

百日小周天功夫,任远仅用了两个月,这让守侯在任远身旁的阁皂山原住民格外惊喜,见他不留恋,继续前行,一个个更是兴奋不已,这些老鬼们闲来无事,甚至以任远多少日大周天成,也就是黄芽丹成来做赌注。

是年十二月月底,一夜,任远照例盘坐,月光皎洁,洞内洞外晶莹透亮。

子时降临,正是一阳初动之时,任远双目内视,忽看到丹田中一点灵光冒出,转眼间这点灵光就犹如鸡卵一般大,很快任远全身恍若红日初升普照沧海的场景,体内真气如烟如雾,若隐若现。任远见此景,却不分心半毫,不管不顾,体内阳光渐渐寂灭,一点灵光转眼逝去。任远也不可惜,只是一味神凝其中。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灵光再现,这一次灿如高上日头,照临整个山河大地,任远耳中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体内真气自动沿着大周天线路运转起来。

这一转又是九九八十一转。

清晨,任远松腿下坐,心中明了,大周天功,即所谓炼气还神的功夫他已完成。

接下来的几天,任远却没有着急修炼,而是经常一个人发呆。

守在一旁的老家伙们有些发急,但他们很快明白任远这是在咀嚼,纷纷又为任远高兴起来,觉得这个小伙子,毅力足,吃得苦,走的路也正,修仙前景一路光明。

任远的确是在咀嚼,在消化。而这个时候,任远的人性就有些回转。这个人性就是俗世的人性。

苏夜从潜潜意识冒出来。

一念及此,任远顿时有一种收拾东西马上下山与苏夜见面的冲动。

然而,任远很快打消了这股执念。

一来,三年过去了,苏夜状况如何他一无所知,若是苏夜此时已经嫁人生子过上平静幸福的生活,自己又何必出现让人家徒增烦恼呢?二来,三年修炼,任远已不是三年前的任远。在他面前有一个无比广阔的天地,因为在他现在看来,短暂的分别已算不了什么。而在修行路上,任远更加明白人生生老病死之痛苦。就算他现在回去,与苏夜在一起,那么他们两个终有一天还是要阴阳相隔,可见人生路上分别是一种必然,只有一心问大道,得证这天地同寿之身,两个人才有可能永远在一起。三来,却是最主要的原因,任远眼下对未来并不能预测,但是他却感觉自己的留书,实在透着天意。三年,显然不是他与苏夜相遇的时候,任远隐隐觉得,自己无意留下的十六年后相见,应是二人重逢的最佳时间。

任远把这个里里外外想了通透后,也就把心理上的这一点负担彻底放下,在冯三大哥再一次挑担子进山的时候,任远却告诉他,以后他不用来了。

冯三大哥有些错愕。任远微笑说,他要闭关!

冯三点头明白,挑担下山。这三年来,祖父冯公没少入他梦来。而三年下来,任远全身上下焕然一新,看得分明。冯三心头羡慕,却不嫉妒,知道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冯三刚一下山,回到半山腰的冯村。由冯村通往仙人洞的山路两旁的草木荆棘瞬间疯长,完全把路挡住,两条头上有突起似龙的长长巨蟒,阁皂山从未出过的家伙竟然一前一后守卫在路上,接着迷雾漫起,仙人洞与外界的联系,顿时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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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阳神境界

任远这一坐就是一年一动不动。www.65txt.com

阁皂山的原住民一个个大喜,任远这个样子,炼神还虚那是指日可待。

至于炼虚合道,成就大罗金仙,那不同,肯定需要更漫长的岁月,还得有无上机缘,毕竟任远这一路修行速度实在是太快,还少历练。不过,这个漫长岁月,老鬼们却也等得,只要有希望,山中岁月就不难熬。只要任远成就了,稍加提携,他们的日子至少要比现在好。

可是一年过去,任远的情况虽未变,但阁皂山的灵气却大为减少,这让众老鬼们大惊,连那些天外天闭关的一些老仙们也惊动了。

阁皂山的原住民虽不明白培养一个大罗金仙来需要不少灵气的道理,但是却都直觉到阁皂山灵气锐减与任远直接有关。

任远闭关修炼的状况,打个比方,就像是一个系统每时每刻都处在不断升级当中一般,而按照道家的话来讲,就是在一遍一遍反复荡去体内的阴质,直到最后形成纯阳之体,而这自然消耗灵气。

阁皂山原住民们立刻召开大会,商讨目前状况。有些家伙提出,应该采取手段,强行终止任远的修炼,这样才能保证阁皂山的灵气不再减少,若按照任远这个速度下去,整个阁皂山的灵气非得被任远一个消耗干净。

而有些却不同意,认为阁皂山灵气还充沛,能滋养着天外天总量可想而知,不是他一个人能消耗掉的,假设任远能消耗掉,却正说明他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如果强行终止的话,这也算是种下一因,任远日后在它处获得成就的话,返过来对待阁皂山的遗老遗少们,那就不是提携了,而是另外一种态度。修道之人,最重因果,所以慎为。

最后,会议的结果是维持现状,看看再说。

三年后,阁皂山灵气消耗速度渐少,再过一年,终于一夜,众老鬼就看到任远身上灵光闪现,竟然反吐出灵气,这下,众老鬼喜笑颜开,阁皂山山谷灵气不减反增。

这个时候,远远看去,端正的任远浑身几如透明,腹中一颗圆沱沱的金丹看得分明,光耀十方。

众老鬼感叹,任远此时境界,超过他们太多,已是“一颗金丹吞入腹,我命从此由己不由天”。这时,任远若是醒来,自是能感应他们的存在。

不等了,要结善缘者现在正是时候,特别是那些之前提出要终结任远修炼者更是迫不及待。于是,他们各显神通,在任远定中排队出现,依次把自己最宝贵的秘诀、道法、绝技等毫无保留地传给任远。

任远却也不烦,他于定中自然见十方世界,上天下地,修罗地狱历历在目,极美好的,极惨烈的,一切如如不动。这些老鬼排队献宝,任远视而不见,只是一一接纳,这般状态,却有些类似世俗间的电脑,你若要存进硬盘来你自存来,却与我无关。

一转眼,任远静坐九年过去。

这一日,似乎一切如常。

阁皂山原住民们却早早各自藏匿,因为纷纷有感,任远破关而出之日在即。一旦破关,必气壮山河,景致非一般可比,特别是那些鬼仙,不可抵挡。

只见夜渐深沉,月光宁静如昨,恰是无情似有情,尽情倾泻在任远身上。

子时刚临,忽然一道金光从任远体内射出,直射云霄,接着一阵仿佛来自天地之际的声音如波涛一般汹涌而来。

声音渐隆,接着就是一声清啸从任远口中发出,金光从身体十万八千毫孔一齐发出,一阵嘎嘎沉重的声音响起,声音不高却清晰无比,就见任远头顶天门赫然打开,任远的阳神赫然成就,刹那间透顶而出,直冲云霄,其光灿烂无比。

众老鬼惊察,从各自藏匿地方探出头来仰观,见此壮丽之景,心中羡慕不已,心里说道,阳神出,从此可高踏云霞,俯观山海,千变万化,从心所欲,享无比逍遥自在。

这任远大概会走吧,一般阳神成就后,返观身体,虽也经历锤炼,但毕竟凡躯,极可能蜕之不用。

众人思想各异,但见任远阳神在空中凝视片刻,倏地就钻回体内。

但见月光下,任远的眼睛微微睁开,脸上却是带有一丝悲凉。

原来,在任远阳神出时,心头自是雀跃欣喜,见自己身躯,亦准备弃之,却忽然心中一疼,当下感应,苏夜已不在人间,于是神光扫射,宇内竟不见苏夜魂魄,任远原本纯阳之质顿时有了一丝杂质,因而瞬间退回躯体。

苏夜不在人间,若是从前的自己,自然肝肠寸断,然现在,任远却知道死不过是另外一个旅程的开始,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再遇苏夜。更何况,任远坚信,十六年后再相见的誓约依然有效。

任远站起身,目光湛然如星辰一般,整个人犹如披星戴月,说不出飘飘若仙,世人若见,任远此等好相貌,心中自然有顶礼膜拜的冲动。

任远此刻当然完全清楚,阁皂山周围是怎样的状况,那些天外天,那些老鬼,只要任远愿意,一目过去,自然洞彻。他们在定中争先恐后示好,任远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任远于是遥遥一拜,表示笑纳。这一拜下去,空气犹如波纹群动,各式各样的声音清晰无比在任远耳中发出,大意都是恭贺任真人得证阳神境地!

任远心中觉得好笑,这些老鬼心性,倒与世上的商人一般无二,先在自己身上做投资,日后发了,好一起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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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百变任郎君

在接下来的一天,任远并未修炼,而是继续思索肉身存在的一样。(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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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之人,常说肉身为筏,一旦到了彼岸,该筏就该弃之不用了。

任远得阳神初时,的确有个放弃肉身的打算,因为太过累赘,只因瞬间感应到苏夜已去,又想到十六年相见的誓言,才重回肉身。

这是他任远的机缘,实在强求不得。

然肉身,就一定是修道一定阶段后的累赘吗?

一天思考下来,任远的结论是肉身其实自有一番天地,这天地与外在天地相应,其中似乎还有更深藏的秘密没有揭示。任远想,自己在心性方面的修炼已到了一个极点,剩下可为的,就是这肉身了。

任远灵光一现,心内那藏着无数的仙家秘籍,道家法术,佛家密炼顿时闪现。

这般情景,任远倒是觉得自己像是藏着一巨大的图书馆,且是极好的数据库。而任远对于其中有多少典籍,并不清楚,但是一旦有了疑问,就像是出了“关键词”一般搜索,相关的数据就立刻无比迅疾的速度出现。自己一目过去,自然达到知用一体,随知随用的地步。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当中,任远依然没有开始常规修炼,而是就这些老鬼赠送的好东东当中尝试其中一二。

于是在这一个月,阁皂山变得相当热闹。

任远最喜演练的是神宵雷法,威力很是不错。

但见阁皂山上空云团中时常一凌厉的巨雷响起,从风起、云涌、闪电、雷响,一气呵成不过也就0.5秒。任远甚至可以玩出花样,像在地上乱滚的滚地雷,像一直跟着人跑既不能把人炸死但能把人活活折磨死的球形雷,当然还有悬停在半空让人以为是UFO的碟状雷以及梭形雷,而这些类型雷任远瞬间就可以完成,不需经风起、云涌的过程。-====-

任远还尝试了各式各样言说天地奥秘可调动借用天地之力的道家的符咒。任远试验其中一二,灵验无比。

比如一个开言符咒,任远打到一株松树上,它即开言,把它简单的思路与情感整理出人类语言向任远诉说。

松树像喋喋不休的老人,竹子倒真像人们所说的君子一般显得相当礼貌谦和,语言也大多轻柔。当然,还有更多古怪奇用的符咒,任远并没有把这些按照常规分类,却是换了个更现代的名称,比如说,让人开言袒露心迹的咒语任远就命名为“真心话”。

而任远使用符咒,完全不需朱砂、黄纸,只需剑指在另一手手心虚画,然后弹出,一道符咒的金光就射了出去,马上见功效。

这一月,任远天真烂漫,似玩耍般,其实别有他意,想借他山之石。任远想,这些历经几千年法术,任远其实本不需借助,阳神境界本都俱足,只是,法术应用,是通过载体,让肉身与天地产生沟通,以获得力量。任远就是通过这个尝试过程,来感觉与体会体内的细微变化。

很快,任远再次闭关,这一次却是专心凝视肉身,而不是心神。

这一看,就是层层剥进。

皮肉筋骨、五脏六腑其实是武师境界,太过宏观;中医常说的十二经脉,奇经八脉,渐由表及里,且系统化,却是养生境界;再接着是密宗瑜珈的七轮八脉,知其奥秘,是为修行境界,但都太浅层次的,在任远说看到的,人身上的穴位记载与没记载的,就如同浩瀚的宇宙一般无比广大,无比深邃。这是任远目前内视所及,应是另外一个天地。

任远突发奇想,这些穴位,完全可按照自己的意愿连成不同线路。

刹那间,任远明确自己修炼的方向。

任远先前一年祛病,三年筑基,这就是有为,是为炼身,炼命;九年闭关,却是无为,专心炼性。任远选择继续存在肉身,那一刹那,性功暂时已到顶点。他现在所做,就是重新从无为转为有为,如此,有为,无为;无为,有为周而复始,循环不段。

任远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肉身千烧万炼,以纯火烹之,使得形骸骨肉,尽变微尘,如此方形神俱妙,不再受那三十三外天约束,纵横整个宇宙。

所谓微尘,不过就是分子状态,甚至更细微层次,任远哈哈大笑,长身而起,再次破关,原来,七十二变化竟是如此。

任远泥丸宫收录无数珍贵典籍,值得一说当中有一本《百兽经》,此图功效于世间科学家建立的各动物基因谱有异曲同工之处,是专记录各兽的穴位以及经脉走向以及修炼奥秘,是为妖中修炼宝典。

任远立刻调出与人最接近大猩猩的穴位经脉图,微一凝神,体内穴位重建线路,但是一道金光之后,任远虽然有雄浑粗犷之感,却发现自己肉身并未变成大猩猩。

任远想了想,失败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未把肉身锻成微尘境界。变动物不行,若是变一个人如何?一瞬间,任远身体不断变化,或老,或少,甚至女人,任远都可以成功瞬间变成,只因任远人身本自具有,所要做的功夫只是外在的修正、调整。当然,这只是外表相象而已,内部还是不同。

任远的淘气期一过,遂把那些老鬼们珍贵无比的东西当成零零碎碎无用的家伙搁置到脑后。

任远继续修炼,只等十六年后,再踏入红尘,与苏夜再聚,不管何种形式,是为他任远再一重要机缘。

然而,任远这一再修炼,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从个人清修转为双修。

世俗修真派道家南宗就分清修派和双修派,清修派认为一人之中就有坎离,一人足够搞定,不过双修派主张男女双修,采彼中阳,接己身阴。不过,双修派往往为世人误会,因此相当隐秘。

任远境界,本不需要双修。但是双修,对淬炼肉身却有独到之功。任远所知法门,不敢说知八万四千法门,一万多总是有,这双修自然也是知晓。

任远并未起心动念,却于定中香熏十方时,惹来天女妙莲、妙音从天而降,硬是要伺候左右。

二女出现,犹如天女散花,从空而降,端的是肩若削成,腰如约素,肌肤赛雪,体态优美轻盈,一举一动媚出天然。

任远心知二女来意,故意问道:“二位天女,所为何来?”

二女脸现羞涩之色,答道:“与任郎宿缘在,今任郎金丹成就,特来伺候左右,合籍双修。”

任远正待拒绝,心念一动,知道双修对肉身好处,且目力扫及,二女底细也瞧出,的确与自己有缘。想到这,任远笑了笑,道:“那好,开始!”

二女互看一眼,坐下准备盘腿。

任远脸现一丝诡异,口中却说道:“这是如何?”

二女答道:“双修上乘之神交之法。”

所谓神交,却不动手动脚,相隔而坐,相互心神造境,携手共入。

任远摇了摇头,道:“如今我心性无法再炼,惟有肉身入手,还是合体。”

任远这么一说,二女脸上顿时大红,现出千古难得之羞意。转念一想,二女知道自己能顺利进入任远定中,实在是他们之间有莫大缘分,如此一来,也是宿愿相偿,把那该了未了将忘之记忆重拾起罢了。因此,二女虽羞赧,动作却不扭捏,很快,一左一右,投怀入抱。任远挥出一道豪光,彻底把他们三人与外界隔绝,这一派春宫活图岂能让那些鬼家伙看去?!未几,荡声起,波纹动,春色山间无边。

第十二章 冯村异变 (上)求推荐票!!!

寒去暑来,自任远上山学道后倏忽十四年过去,阁皂山半山腰上的冯村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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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还是那样的房屋,田地还是那样的田地,冯村整个的景致似乎已沉沉融入山林之中,岁月在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

但是,依然有变化,世事沧桑,哪怕这封闭自成体系的村落。

冯三嫂子这天一大早就起来。

她忙了个不停,家里家外的事。

忙完这些,她也不关门,抬腿就往灵宝观去。

现在在家就她一个人。冯雨丫头到上海震旦大学大学读书去了,冯三不放心女儿,也是出外打工赚钱供女儿读书,也跟着去了。冯三走的时候要她注意,山上随时可能下来人。

冯三嫂子记得那个叫任远的后生,一上山就没下来。

冯三说他在修炼,以后会了不起。冯三嫂子信。她老早就在灵宝观帮忙做事,偶尔也看一些道家书,知道世界上有神仙在,虽然没见过,但是就是信。

快到灵宝观大殿门,冯三嫂子心头就会自然涌上一种亲切感。冯三就此说过,说她比较适合侍奉神灵。冯三嫂子觉得丈夫说的对。她平时走到这山门,无论来之前是怎样不好的心情,或是劳累了,冯三嫂子眉头都会会舒展开来,一副笑模样。

今天她却有心事,穿好道袍,正好赶上早课末尾,冯三嫂子即恭恭敬敬跪倒,和一伙既是村姑也是道姑的唱念《灵源大道歌》:我为诸君说端的,命蒂从来在真息。~~~~照体长生空不空,灵鉴含天容万物……

声音朗朗、清脆,有女子的阴柔,且夹杂着当地口音,一种很古朴楚吴之间的古音悠悠传出,让久呆都市的人听了,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半个小时后,冯三嫂子唱完,站起身,接着做些添油之类的杂事,然后打开山门,等待一天的游客。

这时节正是初夏,却是这灵宝观香火旺的时候,光景显然不同以往。

十年前这是破道观,五年前大修后,冯三嫂子听专家说,这是道家赫赫有名三派之一的灵宝派祖庭,南极仙翁就是在这里修丹得道的。专家就住在他们家,冯三嫂子每听一句,心里就记一句,觉得这是上级,不知级领导的肯定。

冯三嫂子不知道,这时节,全国上下都以旅游开发为名,庙宇道观一下如雨后春笋一般建起来。她是见过十年动乱末尾的,也听老人家说过,那时天下庙宇道观到处拆,牛鼻子老道和光头和尚更是放回务产。冯三嫂子心中一比较,就晓得,老话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是一点都没有错。

冯三嫂子忙了一个来小时,一身青灰色道袍的主持吴玄子出来,向她招呼了一句,然后说道:“冯三嫂子,我跟你说个事。”

冯三嫂子施了一个礼,问道:“道长,有什么吩咐?”

吴玄子是灵宝观重修之后由省道教协会派来这主持的,五十来年纪,外表看起来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而在冯三嫂子看来,她只知道道长侍奉神灵很是虔诚,有没有道法她不知,但是解签很灵,这方圆百里,甚至更远的地方都有人跑来抽签解签的。

吴玄子未说话,眉头先皱了皱,感觉到有些颇不好开口,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还是昨天说的那个事!”

冯三嫂子说道:“我给当家的打了电话,他不同意。他现在在回来的路上,过两天就会回来。”

吴玄子知道冯三嫂子执拗的脾气,叹了一口气,道:“冯三嫂子,你怎么就不明白,镇上要修上山的公路,一直修到我们灵宝观,对我们观不是也有好处?”

地方政府近来越来越多看重打旅游牌,纷纷圈地做景区大门,临江这一带有独特的炼丹,药材文化,现在都被当地文人挖掘出来。

现在,从镇到阁皂山山脚下的公路都修好,但只是修到那两棵千年的老银杏树下就没修。灵宝观建好后,香火不错,镇政府想把上山的路列上会议日程,讨论来修,结果和冯村的村长冯三一沟通,冯三坚决表示反对。

在冯三嫂子心中,灵宝观主持的威信毕竟没有冯三大。

丈夫是什么?丈夫就是自己的天,怎能不听天的呢?

其实,冯三嫂子心中也隐隐觉得,路直通到道观来,香火一定比之前旺盛。道观的香火钱好,大家的日子都跟着好些,更主要的是这道观只有个大殿,听说还有偏殿,藏书阁之类的,这些都没修,有了钱自然就好办。但是,冯三说不能修,那就不能修,丈夫一定是看到自己没看到的。

冯三嫂子想起丈夫的话,期期艾艾道:“我当家说了,这样,会、会破坏环境!”

说到环境,冯三嫂子并不太明白这个词的意义,但是,冯三说修路就要把山上好看的竹子、松树都要砍掉。冯三这样一讲,冯三嫂子感情上也就接受不了。

冯村人,自建村以来,祖训就是绝对不可以砍村后山上的柴,甚至连拾也不能拾,拾者处于砍手的重刑,厉害得吓人。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当然不可能执行这样严厉的家法,但是上千年的巨大家族习惯让村人依然遵照祖训,家中用柴都是往山下去拾,而正因为如此,才保得阁皂山上下一派原始生态的风貌。

其实,就吴玄子而言,并不想充当这么一个说服冯三嫂子的角色,但是,政府开发旅游,也是为带动灵宝观的香火不是。

钱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来往的人多了,吴玄子也好宣扬一下道教的教义。

看看现在,都是外来和尚好念经,偏偏土生土长的道教发展落人于后。吴玄子虽讲究清修,这方面还是觉得有些不甘,特别是上一个月到省城开会,接着到庐山去学习参观,觉得人家道观是与时俱进了,应大势,在道观下属单位建了养生馆、国学馆,这就很符合现代人的口味,颇受欢迎。吴玄子看得有些眼热,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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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冯村异变 (下)

冯三嫂子终究还是有惧吴玄子的,于是又说道:“我当家说了,开山修路,这是会惊动山中神灵的。www.65txt.com



神灵?吴玄子心道,他是信的,也是虔诚的,但是,他心里隐隐有一种悲哀,那就是他这个世界,神灵基本已是传说了。

吴玄子的师傅就被世人尊称为活神仙,但是吴玄子和师傅都清楚,他们只是精通易理而已,如果有一些道术的话,也是祖宗留下来的一些法器、符咒帮助下才达到世人觉得神乎奇神的效果,说到底,就是在吃老本。

吴玄子自小修道,却是仅仅感觉到气的存在而已,然后在身体搬来搬去,这鼓捣了三十年,也就面色红润,体态轻盈而已,哄骗一下世人如何养生还是稍微管用。

吴玄子被冯三嫂子“惊动神灵”的话憋了一下,不得不顿了一顿,道:“这些话,其实不是我跟你说的,是镇长要我跟你说的。我想,他们的好意我也要领,所以出面跟你说,至于你是否接受,那是你的选择,我不干涉。”说到这,吴玄子轻松了一些,脸上露出一贯和蔼的笑容,“不过,冯三回来,这次镇长可能要拿下他的村长之职,理由嘛,就是他常年在外,已经没办法履行这个村长之职了。”

冯三嫂子爽快道:“我早盼着拿下了,不过,不管谁当这个村长,都不会同意修路,真要来推土机,全村老的少的都会上。”

吴玄子微笑着摇了摇头,心道自己该做也做了,至于以后该怎么发展,一切顺其自然。

下午四、五点时分,冯三嫂子脱了道袍在自己家中喂猪,就在这时,门推开,跑进一小媳妇来,口里喊道:“嫂子,嫂子,山下来人了!”

冯三嫂子放下手中的勺子,进到屋堂,见着这小媳妇,还没等说话,小媳妇就一把拉着她,道:“嫂子,嫂子,快走,上下来了修路,听说明天就要放炮修路了!”

冯三嫂子听得心里一惊,马上扯掉围在身上围裙,说道:“走!”

出了门,来到村口,冯三嫂子就看到路口大数下已出来一些村里的老少,正在议论着了。

“谁看到呢?谁看到呢?”冯三嫂子连忙问道。

一个中年汉子说道:“冯三嫂子,我看到,我今天大早进城卖药去了,回来时就看到山下陆续来了许多人,开始扎棚子,还来了推土机,我在旁一问,就是开山造路的,听说是镇长小舅子带队的!”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众人纷纷问道,一点没有是“镇中领导为百姓办好事”的觉悟。

从前冯三村长在村时,镇里也打算过修路,但是时间正好是过春节没多久,村里不少青壮都在,在冯三率领下,扛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下山,冯村人又是在临江闻名的出打师傅的,一下把场面给震住。路就没修下去,后来施工单位怕了冯村人彪悍,也就不再继续,再说镇里面也没钱。

冯三嫂子终究一妇道人家,遇到这种情形,心里慌慌,好半晌才想起了,说道:“大家不要慌,我家当家的过两天就回来!”

冯三嫂子这么一喊,效果好一些,但是马上又有人说道:“冯三大哥两天后才回来,恐怕就已经晚了。”

村民在热议怎么处理这事的时,吴玄子道长也忙完了一天解签。这灵宝观的收入远比不得大道观,但是却也远比这世上其他营生要好赚得多。吴玄子贪钱,自然也是贪这些钱能迅速积起来,道观能扩建,这样上头才能多派一些同修过来,这样,这个道场才真正建起来。

吴玄子站在山门,眺望下去,看到村民站在路口议论纷纷,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吴玄子是镇长知会了的,知道不管村里面同意不同意,这路一定是修的。镇长新上任,这把火烧起来,谁敢灭?吴玄子心里叹道:自古是民不与官斗,即便是宗教也是如此。虽然冯村人分外团结,但是,机器一响,推车一推,那种力量,实在也是巨大。

吴玄子看着,看着,觉得不对劲,因为冯三嫂子带着一帮人朝观里面来,难道要自己出面,吴玄子有些狐疑,过了一会,他猜到冯三嫂子大概认为自己是个政协委员的身份,可以出面说道说道。吴玄子心道:这是浑水,且人家打着的名义就是为了灵宝观的发展而来的,自己出面,这不是扇领导的脸,比这些村民出面的状况还严重。

果然,冯三嫂子带人来观前就是要吴玄子道长出面的。

吴玄子苦着脸,道:“我是一个出家人,不管俗事的!”

吴玄子这么一说,冯三嫂子是个直脾气,就觉得这道长终究是个怕事的,说道:“道长若是不管,我们明天都一起躺在推土机下,他们想修路,就得从我们身上过去!”

吴玄子叹了一口气,道:“你躺一天,还能躺一辈子?人家抽个空,就能进行下去,再说,各位父老乡亲。我虽是个出家人,但是来往各地,哪里都见‘要想富,先修路’的标语,修路对村里也是有好处的。”

一个长者这时说道:“道长,话不能这样说,外面的人心思坏,会勾坏了村里的娃。”

另一个老人家,道:“我们有看电视的,那些搞旅游开发的,尽是祸害娃娃,见着有钱,娃娃学也不去上就去给游客唱歌讨钱。老话说,宁要一门技,不要千万金!”

冯三嫂子也说道:“开山造路,迫害环境的,惊吓神灵,神灵会怪罪!”

一个小孩也跳起脚喊道:“老师说了,树砍了,泥石流就来了,房子就倒了!”

吴玄子心道这是哪跟哪,怎么和自己说这些,不管想归想,却也觉得村人想法有些道理,道家最讲天人合一,人与自然的协调,这开山造路的确是让山体伤筋动骨,这能不开山造路当然是最好。

吴玄子拱了拱手,面露难色,说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也深表同情,但是,我真不好为大家出面啊。”

见平时仙风道骨的吴玄子道长怎么都不肯帮忙,冯三嫂子来了脾气,道:“道长有难处,我们不找他了,没办法,只有惊动活神仙了。”

“活神仙?!”有人惊叹道。

刚才说话的老者道:“冯三媳妇,就是进山学道十多年那个后生。”

冯三嫂子正色道:“那不是什么后生,他是活神仙!”

“惊动活神仙,不好吧?”有人喃喃道。

“活神仙就是我们一家人,见自家受欺负,他不会不管的。”冯三嫂子呼道,很有些巾帼风范,就差振臂一挥了。

“但是,冯三嫂子,你怎么去啊?”

村人议论渐离自身,吴玄子一听,自然明白村人说的是谁。

吴玄子刚到灵宝观没多久,就听村人说有一人进后山学道去了。说多少多少年前,从大城市来了一个后生,后来就一个人住在后山那个洞中。一开始几年,冯三嫂子男人还经常去送米送菜,几年后,不去送了。老人有了解一些的,说那后生是在辟谷。吴玄子听得希奇,若是从时间算起来,有十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自己师傅,顶多也是闭关两个月。说实话,吴玄子并不太信,也没往心里去,毕竟自己在这的五年,就只是听,从来没见识过。一个人跑到深山来修道,吴玄子觉得难以想象,没有明师指点,这人学道那是边都摸不着,学道之路,哪是光有毅力才行?光是那么什么十阴魔,就足够把一个人从正道彻底带到沟里去,那是一步都不能错的。

这会子,吴玄子听到村人要去找活神仙,若是能见到这个人,吴玄子倒是有些兴趣看上一看。

冯三嫂子听人问她怎么去,硬声道:“我就站在路口,喊,说有要紧事要见活神仙!”

冯三嫂子的话,立刻引来善意的笑声。听的这笑声,吴玄子知道村人多半是也是不信,只是心灵上有些寄托口中才这么说的。

村人正议论着时,有小孩忽然叫道:“看,后山下来了一个人!”

人们一听,纷纷转头看去,此时已是七点,正是晚霞漫天时分,众人恰看到任远慢悠悠从山上走下来,背后顶着灿烂的晚霞,壮观美丽,真如神仙一般。

吴玄子目光一缩,就觉得眼前此人,一走一跳,无不以周围环境相融,竟有彼此不分之感,庄子所言与万物齐的境界,吴玄子心中一跳,心道:这是何人?难道就是那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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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道士下山 (庆祝上新书榜!)

任远提前下山,本待山上呆足十六年再下山。(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就在前夜,任远心中一动,知道冯村现下就有一劫,自己为其解灾,也是份内之事,趁着这事,正是自己下山之时。

这一年多来,与妙莲、妙音两个,倒是极相契。

她们两个也知道任远是为了淬炼肉身才不采取神交的,因此也乐得奉献自身。而任远起念动心下山时,双修于肉身已达到极致,再进去下去,那只是贪乐,于修道反见不好。

不用任远说,二女也知道任远下上再即,这一年,把那千万劫难尘世中为妻、为妾、为婢的感觉都一起勾带出来,心中对任远下山自是有十分不舍,是夜,二女极进缠绵,再不管所谓口诀以及规仪,效尽世间一切浪荡娘子。

一**欢喜过后,柔媚的妙莲抬头,深情凝望任远,颤声道:“不要忘了我们。”

妙音则说道:“我姐妹俩,无法再助任郎。不过,任郎肉身淬炼,凡间若遇到玄阴质女子,对任郎帮助比我们姐妹更大。”

任远呵呵一笑,道:“这我自是知晓,下山之后,自是得风流时且风流,你们姐妹,可不要吃醋!”

妙莲妩媚一笑,道:“修道之人,天长地久,岂会为刹那的恩爱吃醋呢?”

妙音叹道:“可惜凡间浊浪熏天,我们实在不适,不能相陪任郎。”

任远笑了笑,把二女搂得更紧,忽然觉得,尘世与仙界,各有微妙,世人只道神仙好,却不知神仙念世人。一念及此,任远竟然对尘世当中起了一股强烈的想念,直觉这一返回人间,会有故事不断发生。

任远告别二女,从容下山,一步一跳,走到灵宝观前。这一过程,任远逐一把自身那飘逸脱尘的仙气尽数遮去,可谓十四年那个任远是什么样,现在几乎也是什么样。

吴玄子这下看得清楚,眼前这个后生,以他的相人之术,似乎并无与众不同之处,心下正有些失望,任远却开口说道:“这位道长,世界需极通达之处,物流八方,却也需幽密之所,藏心养性,一动一静,是为道理。而道家最重天人合一,冯村村人正是如此,外人看愚且直,这正常,难道道长也是这么看?”

任远的话在理,更主要是微显玄功,吴玄子修道之人,对这方面自是敏感,任远的话无异暮鼓晨钟,当下吴玄子神色一敛,当下拱手道:“请先生教我。”

任远心道,孺子可教,于是说道:“为一方民,保一方宁静,如此,”任远说着,手指着心脏部位,道:“这里才能宁静,而不是要那漫天的香烛!”

吴玄子见任远目中神光闪现,心中已知晓这就是所谓真人不露相,连忙深施一礼,知道这是自己的机缘,不可错过,当下说道:“我明日当到镇里与镇长游说,只是,未必能成?”

任远说道:“没事,第二天,山下的人马就会撤掉。



这时间,冯三嫂子却是定睛反复看着任远。任远一直与道长在说话,不好插话,这时再不忍住,道:“你、你真是?”

任远连忙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活神仙,冯三嫂子,一向可好啊。”

“好,好啊,”冯三嫂子乐呵呵道:“小任,你还是过去那个样子,一点都没没是变化。”

任远应道:“山中无岁月,世间有情老。”

吴玄子听得心中大动,连忙说道:“各自散了吧,来来,任真人,还请在小观盘桓几日。”

任远也不去辩吴玄子称他“真人”,微笑点头。吴玄子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任远抬腿跟着吴玄子进了山门。

村人又是一阵嗡嗡议论,对刚才的谈话有些不明就了,倒是年长的几个看出端倪,加上冯三嫂子在旁说,修路的事有小任在,一定没事了。

村人渐渐散掉,而那是小孩们则瞪着一双乌黑的眼睛在山门前探头探脑。

这帮小孩却是知道任远的。

山中小孩可没城市小孩那么多游戏,也没电脑,但是他们想象力却是更好,在他们的口中,任远早就在一个一个斩妖除魔的故事中充当主角了。

几个胆大已经跑进灵宝观里去,在主持房门外偷看,当然,一发现里面有目光投出,这些小孩立刻装作在旁玩耍的模样,这个时候,主持室内已经茶香飘溢。

吴玄子恭恭敬敬地说道:“真人,这是阁皂山山腰上的茶,清明前的,真人尝尝。”

任远端起茶杯,轻轻酌了一口,果然清香宜人,不过山中无名茶,却是远胜山下名茶。任远放下茶杯,笑道:“道长不要唤我什么真人,就跟冯三嫂子一般叫我小任。”

“那好,贫道就不客气了。”说到这,吴玄子平静的脸色终忍不住起了许多变化,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还是先对外头喊了一句:“冯三嫂子在吗?”

冯三嫂子就在外头,应了一句。

“还请冯三嫂子熬上一锅米粥!”

冯三嫂子答应了一声,转到厨房忙去了。

吴玄子转首对着任远道:“贫道听说,小任你在山中多年,若贫道没猜错的话,你行的辟谷之道。”

任远山中修行,自然远不是这么简单,事实上,世人多从辟谷、断食求道,任远却是因修道而自然而出现辟谷、断食,这两个差别显然很大,但是吴玄子道长这么说,任远却也微微点点头。

吴玄子道:“那刚刚下山,还需这些饮用些流体,先把肠子润开。”

任远心道,这道士倒也是有些见识。以任远修为,餐风饮露都不需要了,但是既然下山,不食不喝,人都以为异,这肠道因长期辟谷,已完全干皱,犹如一条筋在那一般,全身上下,由里到外,任远更是一股清香徐徐散发出来,现在润开肠道,倒真是任远和光同尘的第一步。任远微微一笑:“那就有劳道长了!”

夜深了,观了掌上灯,吴玄子腆着老脸与任远彻谈,特别知道任远即将下山后更是抓紧时间。

不过在任远听来,吴玄子所问都是相当浅显的问题,任远一一作了解答。

吴玄子问了修行实践方面的问题之后,又请教任远是否真有长生之术。

道长这么一问,任远就知道道长心中也是没数。

现代人心思远没有古人单纯,因此信念力量也不够大,吴玄子道长虽是自小在道观中,也是道门有缘,但是所见所闻与经中记载相差甚远,心中自然难免有所疑问。

这个问题,任远并不做肯定回答。虽然他就是个例子,但是,说给吴玄子听,当面信,过后他依然会有所怀疑,所以,任远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要想生,先要死!”

这话说得矛盾,一般人不太懂,但道门中人多少却是了解一二。

任远当下把自己得重病入深山学道的经历简要向吴玄子说了一遍。吴玄子听罢,心中感叹,像这般独特经历,却是自己所没有。

任远今日得阳神成就,实在是因为他日夜在生死轮转的缘故,那一段时间,基本抵得上人千世万劫的体悟,因而才有这般飞速成就。

夜渐深,吴玄子见时候不晚了,知道这样谈一夜也是没问题,但是打扰他人清修,也是罪过。吴玄子于是起身告辞。临出门时,吴玄子想起山下的事,问任远山下大批准备修路的人马他有什么办法。

任远笑了笑,却未作声。吴玄子于是会意,知道这位山上下来的高人定会显出一些神通。

第二天,一大早,冯村人早早涌到山下,准备和山下的施工队对抗。

有传说中活神仙帮忙,村人自然底气足,但却不可全依赖活神仙。村人的想法很朴素,那就是人不自救,要谈何别人来救你?

等到,冯村人下来山下一看,吃了一惊,原来山下的人一夜之间都跑了,只留下一些拖拉机、推土机孤零零的搁在路两旁。

村人奇怪得很,后来一打听,才闹明白。原来晚上雷雨大作,把安营扎寨的施工的吓坏,一个又一个雷好象盯着人直接劈在人的头上,更有无数仿佛从地底冒出的球形雷电撵得到处跑,特别是那镇长的小舅子,屁股更是炸开了花。

村人这下知道那个后生小任真是神仙。晚上山下雷电交加,可是冯村这半山腰却没一点动静,一个人睡熟了没听着还情有可原,可是全村人都睡了一个甜美的觉,没一个知道晚上山下雷雨大作,这就奇了。

等到冯三嫂子等村人回到冯村,那个叫任远的后生却不见了。

吴玄子道长这个时候冒出来,恰好充当神仙的代言人,告诉村人不用在担心修路的事,他为整个阁皂山外山,路口都做了布置。

这个布置自然是一个阵法,说给村人他们听不懂,吴玄子就只说是做了布置,反正是不用再担心了。

只要坏人,存着坏心思的人靠近冯村,靠近阁皂山,就会引发天雷、地雷降临,不过也不害其性命,把他轰走就行了。

这一场阁皂山的突如其来的狂雷,多少年都成为临江市市民津津乐道的灵异事件。

那些天雷、地雷是长眼睛的,工人当中孝子孝孙的,心正良善的没一个雷炸到他们身上,那些满山跑的,一总结,都是德性不够,做了亏心事的。

镇长的小舅子不服这个口气,后来又来了两次,结果依然被雷轰走,这下吓着了,赶紧四处筹钱,就在进阁皂山入口修了一个小的雷公祠。这个事,到此才算结了。

且说翩翩出了阁皂山的任远,一路风餐露宿,尽择小路,没人走的路走去,虽比阁皂山原生态景致差一些,却别有滋味;或一人独行,或混迹游人当中,不需担心食宿问题,一路上好不逍遥自在。

江西境内有龙虎山,丹霞山面貌奇特,任远着实留连了几日。那些老道士,虽然吴玄子道长曾经极力建议他去走一走,但是他没多大兴趣,只是看了看道观,游了游庙宇。到玉山,登了三清山,然后下山,北上婺源,接着上黄山,入安徽,一路赏徽州民居,任远感叹人类文明成果,的确能在天地之间获得独得的地位。过安徽再入浙江,然后在浙江与江苏中间地古镇流连忘返,慢慢行来,恰是两个月后,初秋时分任远回到上海。

远远的地平线,无比庞大的城市展现在自己面前,作为步行者,任远看得非常真切,联想自己十四年前出上海的情景,恰也是这般初秋季节,即便以任远的心境,也不禁有些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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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学共忆旧时事 (上)

任远刚刚回上海时是一副标准的老道打扮。www.65txt.com-====-他的头上挽了个道士髻,胡子老长,披着件长袍子(是从吴玄子道长那淘来的),全身上下邋里邋遢。任远这个样子,街头的美丽少女、少妇们一般都会隔着三丈远就捏着鼻子跳开。她们却不知道,真要凑到任远近旁,就会知道什么叫清香宜人,远远不是CK,DIOR,CHANEL那些香水所能比拟的,若是环抱任远,更是等若抱了整个大自然。

任远之所以做道人状,是因为这样的装扮在他两个月步行闲游途中甚是方便,可以减少不少路人对他行的侧目礼;而之所以邋遢,也并不是任远故意要学历史上著名的张三丰道长,而是这样一路走来,风尘仆仆的,注定会变邋遢的。

一个人在自然当中,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无比美妙,但这感觉还不甚强烈,现在这人在大都市,看到到处都是紧张忙碌整个身心都是提到警戒紧张状的人,对比之下,任远身心的自由自在,味道更浓了。

小隐于野,中隐于市,是有次序的。

仙人,从造字法来说,就是山中人,说的其实就是小隐于野的阶段。而仙味真正要出来,还得重回都市,这不,任远往十字街头那么一站,刹那间就与纭纭众生隔绝开来,仙味四溢。

当然,时尚美女、美妇见着任远绕路走,毕竟是肉眼凡胎,认不得任远这个真仙,其他人也是一般,但毕竟是上千万人口的都市,有一群人,首先敏感到任远的与众不同。

这些人是都市流浪者,拾荒人,搁在古代就是丐帮。~~~~

有任远在尘而出尘味道,他们是最先感觉。因此,他们投向任远的目光总是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景仰。

任远食宿与都市拾荒者相同,睡在大地,抬头见天。只不过,在都市是睡在水泥地上,抬头见着的是被一幢幢高楼分割的天。

当然,任远有时候也会找一些公园睡上一睡,那也有泥土的芬芳,而白日,任远偶然也会遭遇到城市的城管追剿。

任远对这一群人并不太感冒,只是他在那些小商小贩的脸上看到惊恐,才感觉这些人实在有些魔头的味道。

任远就这样在上海“晃荡”了一个月。

十多年不见的城市,任远在这一个月中有了更深刻理解。

这个城市更加繁华了,几乎每一天都有无比精彩的故事在这个城市上演。同时,这是一个激荡中无数人激情、**的大炼炉,在任远看来,相当有趣。

值得一说的是,任远处于这巨大的有着巨大推动力在向前发展的城市当中,其整体的状态受到了某种奇妙限制,也就是任远所具的种种道术威力都会有一个上限值,不能尽情发挥。

任远知道这是因为这个世界是凝聚无数人力以及智力而成的。

世界以各“界”形式存在,有天界自然就有地界,有人界。不同的“界”自有不同的规则。天仙在人界,若不行人道,亦不能任意而为。所以,仙在人世经常说的是“游戏人间”而不是“颠覆人间”,就是这个道理。

在限制的同时,还有更多其他的意味,比如说诱惑,比如说亲近,让处于人界的所有生灵都渐渐认同人界的规则,从一开始的心有抵制到慢慢心甘情愿。任远这个时候知道,古代那些个神仙恋凡尘的故事并不仅仅是故事,并是就文学意义上打动人心的,而是真实存在。就任远而言,上海在他眼里,依然是那么充满了魅力,可谓妩媚与性感并存。

在结束一个月的“逛荡”之后,任远来到震旦大学。

凌晨时分,任远“潜入”震旦大学图书馆前银杉树林里。

他坐在一刻有芳憩园字样的大石头上。

树林茂密,一片漆黑,任远不担心有人看到他。

任远这个时候已不是道士模样,头发剔了,胡子刮了,上身是白色衬衫,下身是件牛仔裤。这些衣服是任远在地道口小摊购置的,而钱却是任远这一个月在街头逛荡路人丢给他的。这种时候,路人显然把他当个乞丐了,而其中最大的一笔竟是一千元。

那是一个公子哥们,大概车内有的女朋友,要表演有多富有,而任远与其它人相比,是道士装。公子哥于是说要和师傅结个善缘,然后就给任远扔这十张钞票。是以,任远袋中还是有些钱的。

任远这副打扮,若是再夹一个公文包,就像一个在大街小巷之间穿梭不停泼溅口水的推销员。

这个时分,国庆已过,新生的军训也结束,开始他们正式的大学之旅。

月光透过细密的树叶缝隙,照在任远身上,留下了细细点点的光亮,过去往来在这一刻奇异地绘织在一起,任远的心湖,不经意之间泛滥起一丝涟漪。

校园正是一片静悄悄,而学校东头的学生街却是一派热闹。

学生街在震旦大学东头,任远那个时代还是主要针对学生群体,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已经把营业对象转为都市白领。

学生街有各式各样的酒吧,以及KTV,侍应生基本都是清纯的大学生,但不要想歪了,这是一个相对纯净的地方,经常来这的都市白领有许多就是震旦大学的校友。他们来这里,在母校附近,可以缓解白日紧张工作带来的压力,也可以和一些当年同宿舍的一起青春孟浪过的家伙们追忆那逝水年华。

任远在银杉树林静待天明时,学生街道白桦林咖啡厅,一间包厢他当年大学宿舍的狐朋狗友们聊着天。

白桦林的老板与老板娘也是震旦大学毕业的,有近二十年的岁月。他们两个的故事,似乎在一代又一代震旦大学学生口中传诵。两个同样单纯的,不喜社会挣扎的年轻人毕业后都没有天南地北去打拼,而是心甘情愿选择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家小门店,开始清淡如水的日子。

生意渐渐做起来,从小炒店发展到现在小有规模的咖啡厅,老板与老板娘十分满足,虽然与他们的同学比起来,他们这点成就实在不值一提,但是,他们绝对是被羡慕。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幸福。而幸福,并非等于地位,不等于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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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同学共忆旧时事(下)

白桦林咖啡厅,包厢。(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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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十四年前震旦大学13-113宿舍的两位都到了,还有考古系副教授江尚和妻子袁兰两个。

113宿舍的猴子,长期在北方工作,这次来上海出差,忙完公事,能挤出个一晚上的时间,正好第二天也是周末,一打手机,就约好了时间,至于地点,自然就选在震旦大学的白桦林咖啡厅。

猴子和宋明坐在一排,他们对面是江尚与袁兰。

猴子与宋明都是任远当年大学时代的死党,他们都是化学系的学生。江尚是因为社团活动认识的,比他们长一届,袁兰则是图书文献专业的,现在在震旦大学图书馆工作。

这几个人,毕业十五六年了,各自忙碌。宋明与猴子不用说,他与江尚袁兰他们虽在同一城市,一年到头也很少见面。江尚是考古专业,一年到头大多时间在外头,宋明化学出身毕业后却考了司法考试,取得律师资格,改行做了律师,这一行当更是到处跑,把旅馆当家的那种。

因此,这四个人聚在一起,也是相当不容易。

一开初,聚会的气氛都有些平静,大家把那平时老练、成熟的样子端着,过了一会,宋明忍不住暴露十几年前的原形,对猴子的身材打趣道:“猴子,你看现在哪还有半点猴子的样子?”

猴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呵呵一笑道:“应酬多就这样,没办法,正琢磨着去减肥了,但是总没时间。”

宋明的身材却是十多年如一日,并没变化;样子也没什么变,大学时代的他,脸蛋上是花花公子神情初现端倪,现在是标准的花花公子。~~~~宋明听得猴子的话,由衷感叹道:“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可能口里说的最多的,就是这‘没时间’了。”说着,又对江尚与袁兰两个,以夸张的羡慕语气:“我是真羡慕你们两个,有你们两个存在,我才相信爱情在这个世界上,依然是存在的。”

袁兰听得这话,瞪了江尚一眼,说道:“我们啊,只不过是日子还过得而已,爱情嘛,现在就只剩下柴米油盐外带儿子的学业了。”

江尚皮肤黝黑,过去他要白皙一些,长年的户外工作导致他的皮肤这个样子,他听宋明发出感叹,说道:“宋明,我们四个,就你没解决个人问题,怎么样,有没有最新动向,猴子难得在这里,向组织汇报一下?”

宋明摇了摇头,道:“难啊,这世界上各式各样有魅力,有个性女人很多,可就是适合做老婆的女人,屈指可数。”

“切!”袁兰不屑道:“我还不知道你。不过,听说你有新意向?!”

“你怎么知道?”宋明翘起自己的“丰”臀,脸上流露出十多年前熟悉的贱样。

“呵呵,招了吧,有人看到了,跟我说的。”袁兰嘻嘻笑道。

“同行,正追着了,不过没什么希望,因为追她的可以从这里一直排到黄浦江上去。”

“切,有这么夸张吗?”袁兰说道:“那不是全民皆追。”

作为女人,听到男人盛赞另外一个女人,多少有些本能的反应,而在宋明面前,袁兰自然不需要表现自己大度知礼的样子。

宋明拿起杯子,把杯中的啤酒一口干了,然后“砰”的放在桌上,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她像一个人?”

“像谁?”袁兰好奇问道。

“苏夜!”宋明说道,声音有些颤抖。

袁兰吃了一惊,又问道:“有多像?”

宋明答道:“不能说五官很像,但是就是感觉很像,或者说她们站在一起绝对是同一级别的,如果让你必须在其中选择一个,绝对最后自己会郁闷至死的那种。”

袁兰目光一亮,脑海中浮现苏夜的绝代娇容,点头道:“那是可以排队到黄浦江去!”

宋明呵呵一笑,又喝了一杯,道:“而且,她是苏夜的堂妹。”

“啊!”袁兰张大了嘴。

不仅她,江尚与猴子两个对张大了嘴。

猴子也猛地喝了一口酒,叹道:“人生何处不相逢。”

江尚手指着宋明,说了一句:“你小子!”

下一句,自不用说出,在座的都知道宋明同学暗恋苏夜的事,只不过见苏夜与任远两个那时是天拆不散地打不乱的,老早就死了那颗贼心。死归死,却影响英俊潇洒的宋大律师择偶标准。这么多年风流在外虽是这家伙的天性,但也是因为眼界过高的缘故。这会子坦然承认,宋明心里确实是喜欢苏晨。

袁兰道:“她知道你认识苏夜吗?”

“哦,我还没说了。”

猴子在旁敲了一下宋明的手臂,道:“这家伙,准是憋着这一点,造成一个机会让人家大吃一惊,以期留下无比深刻印象。”

宋明贱笑着,道:“知我者,猴子也!”

江尚也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一准是带人家姑娘上门,然后有意无意把咱们大家伙当年的照片摆在显露位置,姑娘一看,自然问起。”

宋明借着酒意,哈哈大笑起来,好象一副已经得手的得意状。

这时,袁兰忽然幽幽叹道:“就是可惜苏夜和任远他们两个。”

袁兰一提到任远与苏夜两个,大家都立刻沉默,一个个都回想到当初惊心动魄的那几夜,那些经历,对他们这些旁观者来说都是终生难忘。

过了半晌,猴子说道:“他们两个,有个非常非常幸福的开始,但是,结局却不好,但是,我想我如果是他们,这一辈子也是觉得无怨无悔了,因为,毕竟那样的去爱过,而那样的滋味,我们可能永远不能真正品尝到。”

宋明从刚才大笑状态出来,闷着头喝着酒,眼睛渐渐有些红了。

连喝了两杯酒后,宋明感觉恢复了一些,叹气道:“任远这个家伙,最后玩一出被剑仙虏去,进山修炼的把戏,可叹我们这些兄弟最后还要为使劲他去圆这个谎。袁兰,苏夜她后来到底有没有相信?!”

宋明这么一问,袁兰,这个苏夜当年同寝室的好姐妹目现异色,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她好象真的信了!”

江尚冷静道:“所谓信,只是自己不愿意不信而已。”

江尚的话出,总算能换取片刻的沉默,一时间,仿佛往事重放。

第二章 那一天的疯狂 (上)[推荐票!]

大约十四年前的那一个清晨,华山医院并没有与以往有任何不同。www.65txt.com

六点左右的时候,事实上天还是黑的,华山医院门口出现一位单看其剪影都让人觉得无比美丽的女子。

这女子若是立在华灯之下,在那歌舞宴会大厅,是何等的明艳?!

她的眉,她的眸子,她的鼻,她的唇,她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是女人渴望、男人向往的极致。甚至,她的美,每一个人都无法准确用什么词来形容,如果真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么,此女只应天上有还算是差强人意。

那时苏夜正有些懊恼,因为这天起来的着实有些晚了。

苏夜昨晚上不想回去的,就在旁边加一床陪着任远的,但任远非要让她回去。苏夜想,任远说的也对,自己的确是很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把体力补充过来,若是自己也病倒了,任远不知道有多心疼。

可是,这难得的休息之夜,苏夜并没有休息好。

躺在床上,很累很想睡,可偏偏不能马上睡着,这种感觉很烦,让人在床上不禁颠过来倒过去。

终于浑浑噩噩睡过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夜忽然惊醒过来。

她快步从床上跳了下来,径直来到小阳台上,掀开窗帘,正好看到遥远的天际一道流星闪过的身影。

苏夜的心刹那间跳得厉害,她也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醒过来,而醒过来又为什么直奔阳台上来?!

这些,苏夜都无法解释,但是,她能感觉到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不过,心头虽然有不好的感觉,但苏夜还是强迫自己回床去睡,因为她这些日来经常有这样的感觉。她都顾不上了,只能努力睡着,因为她一定得保持足够的精力。

这样一折腾,苏夜醒来时就发觉有些迟了,闹钟已经闹过一刻钟了,她才醒过来。苏夜立刻穿好衣裳,在卫生间对着镜子装扮自己。

装扮自己的时间不能少,苏夜每天都精心打扮一番才出门,务求自己神采奕奕的,以感染和鼓舞任远。

忙完这些,苏夜就转到厨房,把早已清好的粥盒摆好,然后拿勺子从那紫砂炖锅里舀粥到盒里。

粥是香菇鸡肉粥,晚上回家的时候就打开紫砂炖锅慢火熬的,一到早上自然熬熟。

忙完这些,苏夜巡视完一遍,利落地关好水电,然后披上任远最喜欢看她穿的那件玫瑰色风衣出门。

化了一些彩妆,玫瑰色的风衣也透着一种格外热情,但却依然遮掩不了苏夜眉宇之间的郁色。

掩门时,苏夜心中轻轻叹了一声,这小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小居室,是她与任远今年刚刚贷款买下来,原本是准备他们两个新房的,但是过不了几天,这套房就有人来看,也就是说,他们两个曾经憧憬乃至实现的小爱巢,马上又要换主人了。

苏夜也仅仅是短暂的感叹,很快把这种情绪丢到脑后,想到,只要任远能好转过来,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可以重来!

苏夜很快进了医院大门。值班大爷和她打了招呼,叫了一声“闺女”,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同情之色。

苏夜微笑着点头,直起了身板,快步走了进去。路过门诊大厅的时候,苏夜已经看到排号的人已经排到大厅外。

苏夜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样的情景,这让她很难过,因为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跑到这华生医院来看病。而这些人,大多数还是外地来的,不来则已,一来就是重病。对于苏夜而言,任远病了的这三个月,是她人生深刻变化的三个月。她一下看清楚,原来人生下来,是要经受这么多这么多的痛苦与磨难。

苏夜脸上悲天悯人的神色越发浓了,但却对眼前的一切毫无办法,于是,她继续前行。

正当她一脚踏进肿瘤分部门口时,护士小叶忽然从楼梯口跑了下来,口中喊道:“12号的病人不见了!12号的病人不见了!”

苏夜当时就站在那不动了,眼前视线有些模糊。小叶护士看到苏夜,眼睛一亮,赶紧过来,叫道:“苏夜姐姐,任远他不见了。”话说到这,小姑娘眼睛里已明显有泪水打转了。三个月的时间,让小姑娘彻底喜欢上苏夜姐姐和任远。

苏夜的手一哆嗦,手中的粥盒差点掉下去,但她立刻紧了紧,又抓牢了粥盒,因为任远还要喝的,尽量以镇定的语气说道:“小叶,快带我上去看看。”

二人急急上楼,推开12号病房的门,苏夜一眼扫过去,那病床上果然空空如也。苏夜看到被子与病号服都折叠得好好的,当下就有些脚步不稳,胸中立刻有一团热血翻涌。

小叶忙扶住苏夜,语速很快地说道:“苏夜姐姐,我昨天晚上一直在值夜班,没看到有人进出的啊,但是就在刚刚,我去给病人量体温的时候才发现他不在的。在床头柜上,他好象给你留了一封信,你不在,我没、没敢看!”说到后面,小叶的声音有些哆嗦起来。

听到小叶说任远给自己留了信,苏夜再等不及,立刻挣开了小叶,快步来到床头柜旁,果然,一封信端端正正放在上面,字迹无疑是任远的。

还未看,苏夜的眼泪就已经下来了。她连忙拿起信封,手哆哆嗦嗦地把里面信抽了出来,展开看去。

几眼看罢,苏夜一仰头,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眼一黑,立刻倒了下去,不管旁边小叶护士的呼喊,心里只在说一句话: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等到苏夜苏醒过来时,她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床头站着一脸担忧的江尚。

江尚是苏夜的师兄,也是同事,两个人都在震旦大学考古与文博学院担任助教。

苏夜挣扎着爬起来,江尚自然知道此时此刻不能按住苏夜,只得扶起她来,急急地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都已经分散到火车站以及各汽车站去找了。”

“我也去!”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江尚没法不担忧,苏夜为任远生病的事已经严重透支了自己,再逢这样的打击,硬撑下去,恐怕真会垮掉。

苏夜狠狠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坐在这里!我一定得去找!我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人,他别想舍弃我!他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的?你们是找不到的!他那么一个聪明的人,只有我才能找到的!”说到这,苏夜脸上露出一丝凄艳的笑容。

江尚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要知道,这两个才子佳人能走到一起,自己算是有一份功劳,而现在眼睁睁看到是这样一个生离死别的结局,叫向来古道热肠的他怎能不痛心?!

江尚答应道:“好,苏夜,我陪你!但是,你答应我,一定得坚强,不能倒下,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一定还有希望,一定还有希望!”说到后面,江尚连着重复说“一定还有希望”。

两个人当下立刻离开医院,出外打的,疯狂找了起来。

第二章 那一天的疯狂(下)

两天两夜过去,苏夜与江尚,江尚的女朋友袁兰以及宋明也一同出动,他们之下也发动各自的朋友一同帮助寻找,其中宋明甚至还托人调看了上海两个火车站附近以及内部的监控录象,当然,这些不可能马上看完,但是就目前而言,任远这个人,在大上海是消失了。www.65txt.com-====-

任远与苏夜的家中,苏夜已经没有哭的力气了,只是呆呆地望着墙面上她与任远的合照。

这不是他们到影楼去拍的结婚照,但意义也差不多。

他们无论在大学时代,还是在震旦大学工作时期都是大学里的知名人物,特别是有着校花之称的苏夜更是有非凡的影响力。这照片是找震旦大学摄影协会的学弟们拍的,效果非常不错,那是他们两个一同去游周庄就是在那著名的双桥前拍的。

袁兰在旁安慰道:“苏夜,你想开一些,任远那小子命硬,相信他没事,过不了多久,就像他们男生喜欢看的武侠小说里面那样,在什么地方吃了什么朱果之类的东西,然后就欢蹦乱跳地回来了,当然,这有一个过程,”说到这,袁兰小心翼翼地停顿了一下,观察苏夜的神色,见她的眸子当中似乎闪过一丝光芒,于是继续说道:“因此,这需要时间,你现在,就是好好把身体养好,好好的工作,知道吗?”说到这,袁兰自己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她马上看了一眼江尚。江尚立刻心领神会,说道:“苏夜,你真的不需要太过过绝望,真的,真的。”

“不,他走了,狠心地离开我了!”苏夜喃喃道,她已经失去呼喊的力量,而一头如瀑的秀发此刻披散到额头前,色泽有些枯黄。

江尚立刻大声道:“苏夜,你不要这么想!想想任远给你留的那封信,那信我也看了。说实在的,当然,任远那小子说的那些我不信。”说到这,江尚不得不顿了顿,因为袁兰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江尚心道,若是一开口说自己相信任远的信上所写的,苏夜这么聪明的人,怎会信?江尚无视准娘子严厉的目光,继续说道:“但是,苏夜你想一想,任远岂是一个寻常的人?宋明,你是他同寝室的,玩得最好的,你应该对任远这小子有种,怎么说,有种很强烈的感觉,是吧?”

宋明见江尚说到自己,他与长他一届的江尚,以及任远,在大学时代那是非常要好的,不是说像社会上一同**那么铁的兄弟,但对泡妹妹这等大事那是向来兄弟同心,其故事可用一青春校园长篇小说来容纳,因此,彼此默契可谓向来是有,当时哪会不明白江尚的心意。

任远留下那封等同绝笔的信,扯了一个谎,剩下的内容就应该是他宋明和老江两个在苏夜面前圆这个慌。

这当是他们兄弟三个最后一次合作了,造孽啊,宋明心道,去欺骗像苏夜这样的女孩,然而,他却不得不欺骗,于是迅疾点头道:“是这样,在他追到苏夜后,我是无比佩服他的个人魅力以及运气,而之前,他这个家伙,即便了解如我,有时候也觉得这家伙有些神神秘秘,说白了,就是有些神神叨叨,这个,这个方面,其实,苏夜你应该也有所了解。”说到这,宋明觉得有些底气不足,立刻又补充道,“我跟任远两个,都是化学系的两个另类,我对法律感兴趣,毕业后改行考法律硕士,现在,做律师,在法律届混,而任远,他倒是在化学本行,但是特别对古代炼丹、星相、风水那些东西感兴趣。对了,任远生病前,做的那个国家自然课题,就是古代炼丹方面的,那个炼丹炉,还是我跟他一起去静安路古玩世界淘来的啦,自我认为任远以来,他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都不奇怪,所以,这一次,他玩了一次消失,因此,也不奇怪。”说到后面,宋明觉得没一点底气的,纯粹依靠他那套所谓的逻辑惯性来说话。

苏夜好看的睫毛动了动,江尚觉得宋明那番话多少起了作用,连忙说道:“我们都反复问过护士,晚上谁也没听到动静,护士一直在值班室,如果有人偷偷走出去的话她一定能看到,至于病房里面,门窗都是从内锁好的,这一点护士与医生都证明了的,那么,任远消失可以说的是凭空消失,这样一来,他信中所写,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经,但是,仔细琢磨,还是有些可能的。苏夜,你想想,我们都是学考古,就我们几次野外考古,碰到的有些事情,不是也不是那么容易说清楚的吗?而世界因考古发生的灵异事件,我们更是从许多专业书籍都看到过,这足以证明,在我们所熟知的世界当中,还有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不为我们所理解的事与物存在。”说到这,江尚看了一眼宋明,道:“宋明,你是搞法律的,一向擅长逻辑分析,也办了一些刑事方面的案子,你说说,根据我们调查的,任远是怎么就能从房间不动声色消失的?这一点,根本就是解释不通的。”

江尚说到这,宋明心里的分析其实把任远从医院大概摸出去的路线搞清楚了。宋明想,任远大抵就是站在空调外机上然后顺着下水管道下去的,至于门窗,特别是窗户是怎么从内栓上,这一点宋明暂时还没想明白,但任远向来比他聪明,他想不出来的,并不代表任远想不出来,特别是经过精心核计之后。当然,这些心里的分析宋明自然不会说出来,口里自然应承道:“是这样的,科学没办法解释的。”

江尚迅速看了袁兰一眼,袁兰坐在苏夜旁边,立刻接话道:“如果是这样,那任远那小子也太不仗义了,留下一个什么十六年后相见的话,那不是坑我们苏夜吗?”袁兰的话仿佛一锤定音,最后的结论就是任远的确是被所谓剑仙虏走,然后到哪一个旮旯地方炼他的狗屁仙剑去了。

“是,是,这小子是很不仗义。”江尚与宋明连忙附和道。

苏夜抬起头,迷茫的双目重新有了一缕坚毅,对江尚他们说道:“谢谢你们!我没事的,你们不需陪我了,我想一个人呆着。”

这个状态,江尚知道再留下来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只得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时call我们!”

苏夜点了点头。

最终,袁兰不放心,没走,留下来陪苏夜。苏夜也拧不过她,两个大学时代闺蜜在一起,说着过去的故事。大多是袁兰在说,苏夜心里知道,这是袁兰姐激起自己过去美好的回忆,让自己生出一丝希望。

江尚,宋明他们所说,苏夜多少听进去了。若是旁人的事,苏夜肯定是不信,但此刻的她,无疑极需要那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再说,任远也的确如他们所说怪异。

苏夜还清晰记得大二时,她无意中看到任远与江尚、宋明他们在酒馆喝酒。她和袁兰在一起,就站在酒馆门口。袁兰拖她来的,说她的男朋友及一帮朋友想见识见识她这个震旦大学的校花。苏夜熬不过袁兰,只得过来。这一眼看过去,正看着任远在大力用筷子敲着碗唱着:“我本山中一散仙,无意流连在人间……”

那份潇洒豁达的姿态,以及说不出的出尘惬意味道,让向来为他人瞩目的校花苏夜一下就对这个长相其实很普通的大男生偷偷留意上了。也许,真的是那样,任远他真的那样一个神秘的人,即便自己是那么那么的了解他,想到这,苏夜心头不禁燃起一丝希望。

再微弱的希望,也是希望!

就在这时,苏夜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听爷爷跟她讲的那些有关仙剑的传说故事。讲那些故事的时候,爷爷神采飞扬,现在,那些应该不是故事,而是真实的!

第三章 往事如烟

凌晨两点,白桦林咖啡厅的老板与老板娘早已睡着,包厢内老同学聚会依然继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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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尚、袁兰两夫妇两个喝茶,越喝越清醒。

宋明与猴子两个却是喝啤酒,越喝越晕,特别是宋明,感觉自己的肢体与言语都在空中飘着,谁也不挨着谁。

说人死了,风、火、水、地四大分离,那是彻底的分离,就是完蛋,酒醉有些接近这种感觉。这给人怪意的快感,所以世人爱喝酒。这种态度其实很矛盾,怕死,有时候又盼着死。因此,有人又把死说是解脱。

宋明大舌头了,平时不怎么细谈的问题这个时候终抛出来,“江、江尚,你说苏夜那事到底是怎么出的?”

江尚听到这个问题,面色一黯,道:“苏夜那次去西藏参加中、日、美三方联合科考的情况,我们单位领导一直讳莫如深。我相信,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什么,大抵都是说因为雪崩,然后苏夜牺牲了。-====-不过,据我从小道消息,那一次科考发生许多玄妙的事,而且不止是苏夜一个出了事,还有许多,但是,苏夜的状况是其中最奇特的。好象,当时科考队并不是去那一方向,只是不知怎么人们就去了那,而且天空大地都有许多异像,最后,苏夜没出来。”

袁兰叹了一口气,道:“她也是真痴心,十年了,还记得任远,还固执的认为任远一定还在人间。领导提拔她不肯,就是不愿坐办公室,一年到头到在外面考古。不为别的,就是想撞见任远,像青城山、峨眉山这些传说中出剑仙的地方都去过好几次,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为了长期野外考古,天天坚持运动,练习瑜珈还有柔道,这十年下来,大学时代那个柔柔弱弱,那么古典气质美女,完完全全就变了一个人。”

这时,江尚插话道:“没有这些条件,她也加不了那一次考古。”江尚语气当中有些惋惜,因为当年他也报名了,却因为身体素质没过关给刷下来了,而苏夜却被选上了,这一度让他很郁闷。

袁兰白了江尚一眼,道:“选上又怎样,命都没了,都不知道你们这些考古的脑袋,都在想些什么?”

江尚笑了笑,道:“老婆,我们一样?你看,我们都对古旧的东西感兴趣,不同的是我要走出去,而你只需要呆在你心爱的图书馆里看那些文献就可以。我看你看到一本孤本的样子,跟我一样傻!”

“好啦!”猴子说道:“打住,不聊这些了。江尚,说说你们两个有什么新情况?”

袁兰暗中拧了江尚一把后,笑道:“什么新情况?”

“情况嘛,无非就是职称啊什么的?”

袁兰说道:“我们还说这些,太俗了!”

猴子笑了笑,道:“我们这些老同学见面,撑到现在没聊职称、论文啊,已经算是很清高的啦。”

江尚说道:“没什么,过两天我得去日本访问一个月,袁兰也要到北京国家大图书馆进修一个月,所以,我们家空了,孩子只能给他外婆带了。”

猴子嘿嘿一笑,道:“这我还来巧了,晚了几天,就看不到你们两个了。”

宋明基本睡着,捞到猴子这话又抬起头,大力地拍了拍猴子的大腿,道:“不仅他们两个,连我也见不着,明天,我就得去美国,为我们勤劳勇敢的民营企业家,向他们丑恶的,吃人不吐骨头的美帝国主义讨个说法去。这一去,至少也得呆两个月。”

猴子奸奸一笑,道:“好多金发美女哦。”

宋明会意一笑,眼神很“会意”地瞅向江尚,非常无耻地说道:“那可是我们打败八国联军的伟大理想哦。”

江尚立刻大叫起来,因为他的胳膊遭,已遭受到非常猛烈掐,以及拧。

[有点短,晚上还有一更!]

第四章 震旦大学新一代校花

清晨,银杉林子里飘起袅袅的薄雾,坐在大石头上的任远睁开了眼。(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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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有了对比才知道珍贵。震旦大学在高楼环抱下,因此让人格外珍贵,而震旦大学内的这片银杉林,情况也是如此。

入眼的是一个美女的倩影,入耳的是美女动人的轻咤声,任远心中微微一动。

美女在银杉林的另一边,却不是在清读英语,却是在打拳。

美女背对着任远,因此任远只能看到她是扎的马尾辫在那灵巧无比地跳动着,身穿是蓝边的白色运动服套装,非常合适地把匀称饱满的身躯展现出来。

美女并没有在打套路,譬如大学教的一般长拳以及太极拳,却是在不断踏足、拧腰、发力,一次一次出掌、出指,口中不断发出的轻吒声让四周空气有一种波动之感。

美女练了一阵,身子站立休息了片刻,吐出一口长气后开始在绕着树转起来,看起来是在练习了步法。

美女想是感觉到后面的目光,一个转身,正对着任远,一张清秀脱俗,带着几分冷艳的绝美的脸顿时呈现。

二人相对,几乎同时都有些错愕。

任远心道,原来是这个丫头啊!

任远所看到美女,不是别人,却是冯雨。

十四年过去了,当年的小丫头也二十来岁了。在冯村时,任远就已经听冯三嫂子说过女儿在这城市读书了,老公冯三也跟着过去,说是要赚钱为女儿读书。

冯雨出落成这样,美艳间带一点凛然,英武气质中又有一些稚气,这样的女子,正是大上海许多所谓成功男人见过绝不能放过的猎物。

父母用心,向来良苦,要不这样,冯三大哥怎么会从阁皂山出来,怎么也得等自己出山后啊。

任远知道,冯家人住在阁皂山千年,却也不是完全的寻常百姓。他们掌握的一些古武技,因此,别小看冯雨这小女子,估计十来个壮汉也是近不了身的。

任远朝冯雨微微一笑。冯雨之所以也显现出错愕表情,任远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模样依然是十四年前的样子,冯雨想是有些认出他来。

冯雨的表情在迅速发生细微的变化,眉头微微拧起来表示在思考,在调动儿时的记忆,眼神开始有些迷茫,表示确定又不确定,一瞬间仿佛是想起什么,眸子清澈,嘴角微翘,小女子然后迅速地惊喜起来,整个的神情变化姿态,一如那座烟雨中的阁皂山一般灵动有趣。任远知道她彻底认出自己来,心想,自己下山这么大事,她老妈一定在电话中有所交代。

冯雨樱唇微张,就要唤任远,就在这时,一个很不适宜的话响起:“冯雨,你在这啊,我到处找你!”

冯雨眉头一下立了起来,可见对来人反应有些大。

任远依然保持站立的姿势,目光跳过冯雨的瘦肩跳了过去,就看到一唇红齿白的英俊公子出现。

“刘帅,是你啊。”冯雨虽然心烦此人,但依然保持足够的礼貌。

清晨丽人,犹如在水一方,刘帅眼睛一亮,顿时心神有些颠倒,半天才想起自己找冯雨的正事,马上说道:“是这样的,我今天联系了我叔叔他们家公司,天放集团公司,那有一个总裁助理的职位,我想带你去看一看。”说到这,善于察言观色的刘帅连忙说道:“我只是知道这样一个信息而已。我看了条件,各方面你都非常适合,而且,你放心,总裁是个女的,据说非常漂亮,上海有名的女强人,你是商务专业的,跟着她,一定能学到不少东西。”见冯雨微微露出思考神色,刘帅就知道她一瞬间心动了,赶紧添油加火,说道:“你一定最适合了,我跟我叔叔说了,他是公司人力资源部部长,看你的材料成绩非常感兴趣。”

任远听到这个刘帅小伙子喋喋不休说了这么多,却也显示他的诚意以及谦卑,但是任远却知道,这个小伙子,骨子里应是那种飞扬跋扈的富家公子做派,只是在一见冯雨如见天人,当下少了骨头,说不定也尝试了一些手段,却不知冯雨古武在身,见识她的厉害后,当下就决定正式开始追求。

任远知道见面时机已过,于是迈步出林,心里想,冯雨丫头出落地竟如此大方动人,果然是冯村那派山水养人,而且,冯雨丫头并不带山里土气,在冯村人封闭却又极传统的教育下,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都隐隐透出。这种闺女,富家子弟见过市面,识得人心的父母一见之下,当下就会当冯雨是打着灯笼满世界找都难找到的绝佳儿媳妇人选。

任远所料,并非依仗神通,完全根据人情,但是却一点不差。

一次偶然机会,刘帅父母见着冯雨,那是比刘帅还要倾心,当下命令儿子一定要把冯雨追回来。

任远出了林,看到一辆红色的跑车很低调地停在图书馆侧影之下。任远并不识车,却也知道这车很贵很重,摇了摇头,心道比起自己当年追苏夜的条件来,自行车与跑车,这期间发生的变化那真不是一星半点。

刘帅这个人让人烦,在学校里被女生评为四大公子之一,但是总的来说为人还不错,不是不讲道理的,是以,冯雨对他态度也尚好。

大四了,毕业在即,工作自然是一个问题。冯雨当初报考商务这个专业,并非说她看到家乡落后有所触动,相反,冯雨觉得她的家乡冯村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好,只是少年的天性让冯雨本能地感觉到自己要走出去,接触一个完全有别于家乡的生活与工作。

以冯雨的优异成绩以及能力,留在上海并找到一份好工作不成问题,但是刘帅的提议,那个有关美丽的女总裁,也就是天放集团的老总,刘帅不说冯雨其实也是知道一二。

那是个商界的传奇女子,据说很小的时候就留学美国、英国最好的商学院,毕业后更是在华尔街上一家投资银行公司成为金牌的经理人,回国后接管家族内效益最不好的房地产企业,一年时间不到就把企业带上正轨,现在已是上海数一数二的房地产企业。

这样的传奇人物,能在她手下做事,的确如刘帅所说,能学到不少东西,冯雨说不心动那是假的,而且,总裁的助理最终是要这总裁拍板,如果录用自己,那也是最终凭自身努力获得这个职位的,并不承刘帅多少情。想到这里,冯雨心里已经答应了,口里却说还要考虑一下。这考虑并非是女子的矜持,而是她要打电话给爸爸,这么重大的问题需要通报一下他的,顺便,告诉他在震旦大学碰到任远小叔的事。心念及此,冯雨一惊,心道该死,连忙转头,果然大石头边已经空空如也。就在冯雨失望以及涌上对刘帅的怨恨之时,冯雨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冯雨丫头,有缘还会再见!

是任远小叔的声音,冯雨心头惊喜,这是千里传音,武侠小说里面的竟然变成真实,冯雨即便是古武传承者,一下也惊得有些目瞪口呆。

“怎么样,冯雨。”见冯雨这个样子,刘帅小心翼翼地问道。

冯雨转头头,点了点头。

刘帅立刻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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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百年老别墅

离开了银杉林,任远径直就去了化学学院。www.65txt.com<<>>

院长一看到任远活生生的,他的表情于是犹如白天见鬼,毕竟任远这十多年来在人口中都是已死且死透的人。

院长是当年的系副主任,没什么架子,身形肥胖,大家伙都管他叫胖子,和任远私下关系不错,吃惊后就是为任远高兴,忙问任远这么多年到哪里去了。

这让任远多少有些感觉到人间人情的温暖。

对于这个,任远还真不好怎么解释,只是说一言难尽。

院长又说他为什么不早出现。

任远淡淡一笑,只得说还是因为病一直没好,一直都在坚持治疗。

院长表示十分惋惜,要是早一些回来就好。

院长只说到这,事实上,他想说任远若是早回来,苏夜还等着他,那两个人就真是奇迹的大团圆!

现在,自然是不能说这话了,想到这,院长声音轻了一些,告诉任远,苏夜前几年在一次西藏科考不幸罹难了。

院长边手边看任远的脸色,怕他一听之下会有癫狂之举,要知道,这家伙是系里当年出名的疯子。但是,院长却还是决定说,因为一来这事要有人告诉他,二来院长估计任远这次回来,断不是先来这,他的那些朋友应已知道他回来了,是以,苏夜的消息他应该已经知道。

果然,任远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

来学校,问苏夜的下落自然是目的之一,当初感应看来一点没错,她果然已离开人世,但是,任远并没有太多伤感,但是,连魂魄都找寻不到,这就却有些奇怪,如果仅仅是这样,任远必定上天入地去寻找,而更奇怪的是,当初留条说的“十六年后再相见”在任远心中却依然有效,就像世俗间法律的契约一般,也就是说,苏夜一定会出现,至于将会以何种形式存在,任远却是不知。

院长见任远面色如常,虽然已经听到了消息,再听到一次有心理准备,但也不至于这么镇定吧,看来,这十多年,任远经历许多。

一时间,对于任远经历了什么,院长不禁有了一丝好奇。

任远把来意说了一下,就是他现在回来了,在城市当中,最起码的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任远的身份证一直带在身边,但却是十多年前的,已经过期。因此,任远来学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系里面出证明,他好去重新办身份证。

院长一听这事,非常热情,他说正好刚刚接到通知,学校又要统一办新身份证,主要是一些学校新引进的人才,包括国内以及国外的。<<>>他可以先让办公室出示证明,盖上公章,然后再去趁着这个机会一起补办。

院长说完,就让任远先等等,打电话找了办公室主任,写完证明盖上公章。

办公室主任是任远走后进来的,听说院长简单把任远的事说了一遍,也很热情。他说他有同学在辖区派出所,马上打电话叫同学去查。

半个小时后,电话打过来,说任远并没有人报失踪。

办公室主任于是说,没报失踪,那就好办一些,照个相交点钱就可以了。

办公室主任这么一说,院长拍了拍自己脑袋,说他想起来了,当初单位知道任远的事,就找到苏夜慰问,问有什么需要。当时,他们两个已经订婚,而任远再无什么亲戚,是以有什么事自然要问苏夜。系里领导临走的时候就问过苏夜要不要到派出所报失踪,那时候苏夜说不用,很肯定地说不是失踪。

胖子院长说得很平淡,很没色彩,但是任远却能想到,当时那种情形苏夜是怎样说话的,以及怎样的一种绝望而又坚定的眼神,这些都仿佛历历在目。任远在心中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接着,办公室主任就领着任远去学校服务中心照相,之后要一个月后去取。

忙完这一切,办公室主任接到电话,要任远拍完回学院。

任远回到院长办公室。院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任远说道,他刚才跟校领导打了电话,说明了有关情况,但是十年前,任远已经除名,也就是说这的工作,任远是丢了。

任远笑了笑,说没事,这是学校的制度,一个一走十多年回来岗位还等着他的,这是不可能,他回来没别的意思,就是办身份证的事。

胖子院长还要邀任远晚上吃饭,任远说不必了,他还有事。

胖子还想问什么,但是见任远这个状况,虽然看不出什么发达之色,但穷困之色也没看到,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说任远有空多回来转转。

下午四点左右时分。任远出了震旦大学。在震旦大学呆了快一整天,却再没遇冯雨,估计这丫头赶着去应聘去了。

出了校园,身份证的事解决了,第二步,任远就得找一个便宜住所先住下来。任远获得路人的“馈赠”还有一些,紧巴紧巴住可以住一个月,这期间再找一个工作,也就算是重新在这个座城市安定下来。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未来就是个未知数,没工作的赶紧找工作,任远当然全无这种概念,他起心动念,无一不宛转如意,若有波折,也是他固有的劫难,并非具有神通就能躲得开的。如果任远当初阳神出,当时就弃了肉身,自然就不受这些命数限制,而现在既然选择肉身继续修炼,自然又不同。这个道理,任远自然知晓。

任远想到,入山学道,先以忘情救生,再以有为法筑基,修炼金丹,再之后却是无为,最终获得阳神成就。现在,重回都市,名利富贵自是过眼云烟,但这世间,惟有一“情”字任远还没看穿。看来,自己的都市之旅,却也是历情劫之旅!

想到这,任远不再去想,大脑中任其一片空空白白,只知道当下自己身在都市繁华处,坐在街两旁提供路人偶坐的椅子上,如此而已,一时间穿梭,人影晃动,犹如浮光掠影。

在外人看来,任远这人纯粹是在发呆,无事可做,却也不疑。这个大都市,固然大部分都在为生活奔波,为事业拼搏,为理想努力,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过着随意的生活。这是一座海纳百川的大都市当中,包容是人们普遍的心态。人们能轻易地容忍他人的奇装异服,他人的古怪行经,并给了这一类人当中“行为艺术家”的光荣称号。

任远就曾经被这样归类过。

任远坐的椅子,旁边还有一大摞报纸,看来是路人甲看完后随手丢在这的。任远结束发呆,随手拿起报纸,展开一看,却是当天的报纸。也巧,任远展开的就是租房广告,很快,一则广告立刻映入眼帘:

花园路158号红楼,百年别墅,招租,月租免费,详情面谈。

这则就一句广告词,躺在诸多招租广告里一点也不引人注意,但是,任远还是一眼看到了。

这则广告有趣啊,任远心想。

若是一般人的心理,玩味一下,定会猜这里面有什么诡计、阴谋,试问,这世间上哪有免费租房的好事?就跟天上掉馅饼下来一样不现实。

任远轻轻一笑,迈步前行。

花园路离震旦大学不远,走过两个街区也就到了。在任远记忆中,这花园路的确是有一些老建筑,西洋的别墅也有一些,好象很气派,一副庭院深深的样子。

等到任远到了花园路路口时,他有些明白房主在那则广告上为什么说免房租了。

放眼望去,偌大的花园路已经完全变成一巨大的工地,各式各样的机械操作声音震耳欲聋,这种地方,有谁能安心住下?当然,仅仅是噪音,还不能形成免房租的理由,定还有其它原因。一想到此,即便任远,心里也有了几分好奇。

任远四处看了看,找不到什么门牌,那就顺着还有些模样的巷子走进去。信步走着,路两旁于是渐渐出现一些还没有拆迁但已写着大大“拆”字的老房子。

这样的老房子一般都是三楼,红色的墙,带着明显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的风格。

任远走了一阵,这样的房子也不见了,只能看到的是一道围墙,围墙里面自然是热火朝天的工地。

这时,一个阿婆提着菜篮子从对面走来,边走还边留恋地往里面看,看起来应该是这里原来的住户。

任远上前问路。

阿婆告诉他顺这走下去,会发现一大门口,然后再转进去。

任远走了三四分钟,果然来到一大门口。

大门口是给建筑施工队车辆进出的,大铁门上面还书写着安全生产之类的大红标语,这个时间已没大车进出,因此虽然吵,但没有灰尘漫天。

任远站在大门口上往里看,一眼就看到了那幢三层楼的红墙洋楼。

红墙洋楼外还有一圈小围墙,独立于世的感觉分外明显。

这就是他要找的花园路158号。阿婆向任远介绍时的语气隐隐有些激动,估计这建筑在附近有些名气。

红墙洋楼整个体现却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风格,有些欧式。

欧式的东西一般都跟时尚、时髦紧密联系这一起,但眼前这老楼却由于年头原因额外给人一种古朴之感,而且还额外有一种亲切之感。任远心道,就是这了。

任远迈步走进,喧嚣声忽然放大。任远这才发现红墙洋楼不远处一左一右立了一巨型的水泥混合器。这样的一副构图,实在让人感觉到惊诧,甚至对一些艺术家来说都会有艺术创作的动力。因为一静一动,一旧一新,背景是日新月异的都市面貌,很不错的。

巨大的声响让任远意识到他刚才的六觉被这个地方抓住,任远心头笃定,这个地方,不简单啊。

任远径直走到门口,伸手就摸拉门上兽嘴的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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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免费招租(上)呼唤推荐票!

秦振华老先生自去年开始天天在报纸上登免房租招租的广告。(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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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来了几个有缘人,但都是无知无畏的年轻人,且都是一对。

他们看到自己这个老头,心一开始放下来,但是多看几眼,又生疑虑,因为怪城堡再加上一个古怪老头,往往会发生怪事。

当秦振华申明只能一个人住这时,这些勇敢的年轻人立刻就撤了。有一次,一个长相还可爱但全身上下一副嬉哈打扮的女孩,临走时问秦振华:这不是鬼屋吧?

秦振华无言以对,立刻欢送他们。

秦振华一开始从容等待,犹如姜太公一般稳坐钓鱼台,但是一年过去了,他内心开始焦急起来了。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秦振华知道自己大限已到。

秦振华今年七十多了,按照年纪并不算太大,身体更是因为长期习万先生(前传有交代)所教,早已突破养生、卫生阶段,说他是一个隐藏都市的武林高手并不过分。这样的身体状况,本应活得百岁没问题。但是,人的寿命岂完全由身体健康程度决定,还与其它因素有关。

秦振华知道三天后,他的生命之火再旺盛,那个时辰一到,即对他吹起犹如台风般级数的阴风,他也一样完蛋。

秦振华对生死其实看得很开,特别是他这样的年纪,经历了太多振荡的大事小情,一颗心早已如古井一般微澜不起。

但是,若他孑然一身尚好,可是,他有一屋子的宝贝!

他宋朝四大名窑都收全,元青花也有几大件,屋子内的各类杂件更是数不清,这些东西都是他在那个特殊时代,独善其身同时做的抢救性收藏,地点则多是废品收购站,也亏了上海这个大地方是藏宝贝的地方。

他心中的宝贝还不只这些,更在于这房子的意义。因为这是万先生留给他的,指示他一生一世守卫着房子。

万先生仙去后,秦振华的生命道路中又遇一个卜挂高人,告诉他这一年的这一日,这一时,他万万度不过,并嘱秦振华千万别想办法躲过去,伸头挨这一刀,日后福德无量,若是妄图续命,那是要万世万代都要做代价。

这话说得吓人,但也得有心人听。人多只关心这辈子。这辈子能多活几日,那真是叫他做什么都行,续命会影响下辈子,管他了!下辈子是谁根本不记得,不晓得。但是,秦振华信。

高人还说,他这辈子孤独到老,无儿无女,意义最大就是等一个人。而这个人,一定会在他生命中出现。

高人这话和万先生的话对到了。他也说了,秦振华住在这,终有一人会来找他。

秦振华一直等,很被动地等。直到时间逼近那个高人说的时候,秦振华觉得自己应主动出击,因此才想了登广告这办法了。广告语就是那么一句,免房租。

人多不信,信者能来者又能真心实意住下来的,即为有缘人。

但是,还有三天自己就要去另一个世界报到,人还没来,秦老头可真急了。一大清早起来,早上的太极都没练,就在院子里低头叹息了一整天,这临傍晚时分了,夕阳灿烂,落在在这院落里景色更宜人得紧,秦振华却无半点心情。就在这时,秦振华就听到敲门声。一开始,秦振华还疑心自己听错,等听得分明,秦振华整个弹跳起来,一下就到院门前,这一动作哪还像个古稀老人的身手,基本就是奥运一百米决赛的级别。

门一下就拉开,秦振华老头一下就见风淡云清,飘逸脱尘的任远。

任远刚刚拍门,门开,一个满头银发的高大老头闪出。

任远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激动,但是很快抑住了,恢复平常,对任远说了一声:“请进!”

任远迈步进院。

进门就是这露天的小院,中间砌着大理石的一张圆桌和四张圆凳,东边靠墙植了一株葡萄,正干粗叶茂时,青青圆圆的葡萄还没有显出沉甸甸的架势来,围着墙沿自然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盆花草,院中央则是好几盆大型的,比如罗汉松,金橘树等,还有些是高大阔叶的似乎是热带植物,靠西边有十来缸种的却是荷花以及睡莲,但是时间已过,多残败了。

而让任远目光一闪的是,盛着这些花卉的大盆都是古物,而且价值不菲。

这分明是个雅地,看起来倒像是都市隐士居住的地方。任远先前还多少有些怀疑这是否是个凶地。任远这般心思,其实和那些之前来的年轻并没什么不同。

的确,免租金的房子,而且这般好,难免给人这样那样的误会,除非了地方不好的猜测之外,对房东的猥琐级数也会有一个估量。

这些念头,在任远脑海中一闪而过。

秦振华把任远带到大厅,分宾主坐下。

大厅的整体设计是完全中式的,家具也都是紫檀木的,给人无比厚沉感,看样式都是明清时代的,这样的一种环境下,让人忽然就把外面的喧闹给忘了。

任远发觉自己完全想错了。

在山中是仙,在人间是人,所以,任远按照常人的思维模式去思考,难免出错。

秦振华先自我介绍,开口道:“我姓秦,这里我一个人住。”

任远点了点头,说道:“秦伯好!”同时目观房主。

秦伯鹤发童颜,身材高大,即使现在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也看得出来,年纪应该已七十来岁。

这秦伯看来是练家子,而且修为颇高,因为老头太阳穴微鼓,骨节也显得粗大有力,刚才走动起来关节也甚是灵活,果然是一个都市隐者。

任远看罢秦振华,心头微微失望,秦伯却不是修道中人,武者估计也就是后天颠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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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免费招租 (下)

任远在打量秦振华同时,秦振华也在打量他。(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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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振华活了七十多岁,见了不少人,比如万先生(见前传)那样的高人,因此,秦振华可谓目光如炬,却看不透眼前这年轻人。

这个小伙子乍一看与普通人无异,但仔细一瞧,全身上下透着点脱尘飘逸之感。这小伙子不一般啊,秦振华心里隐隐觉得,他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任远笑道:“秦伯,我是来租房的。”

“身份证带了吗?”秦振华问道。

“哦,是这样的,我的身份证去办了,还没办下来,这是我十年前的。”任远说着把自己那显得有些皱巴老身份证递了过去。

秦振华接过任远的身份证认真地看起来,并显得有些过分仔细地把身份证号码抄了下来,口里问:“你叫任远?”

任远点点头。

“做什么的?”

“以前是大学教师,现在嘛,应该算是待业中。”

“哦。”秦振华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多问,而是站起来,说道:“我带你去房间。”

秦伯并没有过多的询问,看来他也看出端倪,省了老房东与新房客之间的那些“盘查”。

任远跟着秦伯头上了三楼,木制的地板,人踩在上面发出好听的嘎吱嘎吱响。

秦伯推开门,任远跟进去,落眼就是一个大窗台,屋外的阳光顿如瀑布一般扑洒进来,整个屋内呈现出一种金灿灿的辉煌之感,任远在心中立刻道了一个“好”字!

环顾左右,屋内并无多少家什,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而已,但都是梨花木,环壁是贴墙的书柜,里面放满了书,倒是很符合任远脾性。任远心道,这真是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任远信步走到阳台上,放眼看去,这才看清楚四周轰隆隆建设工地的现实,此时那些横七竖八森然的钢筋水泥,就越发显得大煞风景。

“以前站在这个阳台,能看到前面十多棵大樟树和法国梧桐树,景色非常不错。”秦伯苍老的声音在任远背后发出,语气很平淡,像是诉说他人的事一般。

现在,大门口旁只孤零零地剩下一棵了,似乎对应着这孤零零的老楼。

任远转过身正对秦振华,问道:“秦伯,我想问个问题。”

“你想问我为什么免费租房子是吧。”秦振华乐呵呵地说道。

任远点了点头。

“人老了,就有些耐不住寂寞,所以想找一个伴,这房子大,空也是空着,所以想招人进来住,也算是陪陪我老头子。”秦振华说到这时,面色忽然涌现出一片潮红,非常的灿烂及好看,额头更是冒出一星欲破颅而出的光点。

任远看到,心头一动。

秦振华干咳了几声,继续说道:“没想到广告打了许久,也没人来上门。”说到这,秦振华笑了笑,这时,脸上的红色渐渐隐去。

刚才看这秦伯脸上突现异像,任远心里已然明白,这位秦伯大限到了,这是非常玄妙的感应,任远口里却接话道:“天上掉馅饼的事,人大多不信。”

任远的笑如和煦春风,让人感觉舒服,秦振华心里越发有些肯定任远就是自己要等的那人,口里说道:“是啊,现在的很多事情,很多人难以分辨,不过,小伙子,你来了!你相信了,那就是缘,你我之间的缘。”说到这,秦振华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实在包含太多内容。

任远点头叹道:“秦伯,你说得好啊。”

秦振华听到这话,双目忽然如电般凝视过来。

任远心道,这老头终忍不住来摸自己的底了。任远自然不惧,眸子依然清澈见底。

片刻,秦振华神定气闲地说道:“小伙子,你可练过?”

任远心道,这秦伯倒是想岔了,他没有练过,但是他修炼过,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先天境界对任远早已是过去时了。任远口里却问道:“老爷子,你指什么?”

与这陌生老人刚刚见面到现在,任远心头熟悉感越发强烈,看来秦伯是自己缘深之人,只是这缘分持续了不少时间!

“武功,或者说国术。”秦振华笑眯眯地说道。

“哦,我十多年前爱好过,在公园跟人学过太极拳来着。”任远说的是事实,他得了该死的癌症之前,很是爱好运动,太极拳也跟着人练过,正因为身体一向棒,任远才因为突然检查出这病,当时觉得特别郁闷,觉得老天特别不开眼。但是,没有这病,就没有现在的任远,可见,人生的得失实在不应简单去计较。

“哦,那你耍耍!”秦振华来了兴趣。

“我都忘了,不过,我这有一套自己胡乱舞着,打给秦振华您看看。”说完,任远也不客气,站在阳台上就打了起来。

任远一起手,秦振华的眼睛就立刻眯起来了。

若在别人眼里,只不过就见任远在阳台轻飘飘地做着那么几个动作,可在秦振华眼中,任远却像是踩在云端,又像是在瀑布底,简单的几个动作竟有千般万化,更主要的是,举手投足都仿佛粘稠无比,如人在水中游一般。

秦振华年轻时得剑仙万寂声指点,这几十年来,就武者而言,他已经站在颠峰境界,但是,像任远简单一举手一抬足,竟含有比自己领悟更深刻的道理,秦振华现在笃定,自己辛苦等了一辈子的人,就在眼前,断没有错!

大限之日还有三天,这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有这样的修为,说他是一般人,秦振华打死也不信。一想到几十年的等待终于在最后关键时刻没有落空,秦振华禁不住内心一阵气血翻腾,脸色再次出现潮红。

任远并不认为自己会武功,他只把这套动作称之为自己的体操,是他打坐出定后起身活动筋骨用的。任远随手舞弄的,比他迎风学竹林摇摆的那一套动作稍微剧烈一些而已。

任远打完,问道:“老人家,还能入你法眼?”

秦振华连忙笑着捻着长须道:“入得,入得。”

第七章 上海市最牛的钉子户

对于上海市的许多网民而言,花园路158号的这一幢老房子并不陌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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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两个月前就有网友把红楼的图片发在上海市各大论坛上。

图片上是这样的:

一幢颇具历史年头颇显风格的老房子孤零零地屹立在一派凌乱的建筑工地上,一轮残阳的光辉尽情地挥则尽洒在红墙洋楼之上,辉煌与孤独,腾飞与沉寂,在强烈的对比之中,老房格外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悲呛之感。

当网民了解到这老房子所在的工地是本市最牛的房地产集团——天放集团的工地之后,网民立刻把红墙洋楼冠以“上海史上最牛钉子户”之称,很快,激动的网民把图片以及他们整理所谓事件的前因后果纷纷发在全国知名的网站与论坛上,于是,秦振华这屹立在天放集团公司开发地的房子立刻升级为全国最牛。

现代年轻人折腾的这些事,秦振华不知道,即使知道也是搞不明白,正像前几个租房的人小心地问他有没有什么不特别爱好时候,秦振华也是同样搞不明白的道理一样。

这些背景,第一天到花园路158号的任远自然也是不知。

在红墙洋楼的第一夜,任远感觉非常舒服。

床上,任远盘腿而坐,窗外月光犹如水银一般泼进来,任远很轻松地就入定了,状况之好是自入这城市以来的第一次。

凌晨时分,任远心中一动,天门打开,阳神跳出。

瞬间,任远跳出躯壳,跃上红楼房面,再跳一次,已在整个巨大城市的上空。

整个城市静悄悄的。

当然,这静悄悄是就任远而言的。

事实上,城市的许多地方都是喧闹的,人们依然在尽情挥洒着他们的生命与财富。

任远的静悄悄是指城市中的同道中人。

上海是千万人口的城市,按照概率学来说,总有一些也是修道之人吧。

任远遥遥感应,也有那么几十缕修道人的气息逸出来。任远像是扫描一般,这城市修道之人数量,其修道的法门以及现阶段的成就,就像一个人种种参数一般尽数知晓。

任远微微遗憾,略一想,在灵气几近于无的大城市,能有这样的成就其实也算不错,现代的修道人,可谓是挣扎着前进,与过去,成就的可能那是百分之一都不到,这样看来,自己实在是太幸运了。

修道中人,城市中那些相对邪恶却不少,主要集中在一些**,数量很大,但都没什么气候。

对于这些存在,任远并没有存着除魔卫道的想法。

人类哲学家说存在即是合理的,这是有道理的。人种因,以后自然得果,以其精血,**喂食那些东西,却都是出于自愿。人不根除那些场所,那些现象,那任远的除魔卫道就永远是空忙活,还落不下好来。总之,就是十分的不与时俱进。

新时代的修行,自然是应时应景。

任远心念及此,空中飘悠自在的阳神倏地钻回体内。

由山返城市,是为从无为再入有为之道,从无情再到有情之路,倒是有些应哲学家所说的否定之否定之规律。

这些人类文明的结晶,实在也通着天地大道。那些古往今来人类中的佼佼者,在那偶尔的瞬间,跟天地精神往来而得,这就是所谓的灵感。在这样灵感下出来的成果,必在人类文明史当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任远松开腿,心道,一切顺其自然。

清晨,任远下楼时发现秦伯不在,他在八仙桌上留着一张毛笔书写的书简,用一温润如玉的镇纸石压着,字也非常飘逸潇洒,有王右之风。

任远抽出一看,原来秦振华在书简中交代他出去办事,中午有可能不回来,要他代为看护房子,早饭他做好了,在厨房里。

任远并没有急着到厨房,他不需要这些,于是先迈步到院子里。

院子是独得的天地,推开门却是另外一个天地:喧闹的象征着城市日新月异力量的建筑工地,再远处竖立起一座座火柴盒一般摩天大厦,那里面的人在里面,自然如同沸腾的水一般忙碌。

这些,都与任远无关。

任远站在院中,缓缓地舒展着四肢,感觉清晨特有的蓬勃力量。

城市空气比起阁皂山来差了许多,灵气更不用谈,但是,这院落红楼之间也能给人不错的安宁祥和之感,按道家说法,这在都市中其实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福地。

[字数较少,不好意,笑纳!]

第八章 秦伯的遗嘱

秦振华一大早出去就是赶着去办自己的遗嘱,手里拿着任远的身份证。(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昨晚,秦振华故意没还给任远。任远自然没在意,他虽免费住房,总还是要象征性抵押的东西,这身份证自然算是目下差强人意合适的物件。

天则律师事务所。

秦振华目力好极,并不需要老花眼镜,现在正在郑重地在一叠文件签上自己的名字,他的对面则是天则律师所鼎鼎有名的女律师苏晨。

苏晨上身是灰兰色的香奈尔职业装,领子是V领,白皙的锁骨一下的肌肤恰到好处地展现,既让人心动却又适可而止,腰部有收腰,让人的目光无法不做短暂的欣赏式的停留;下身是同色调的裤子,阔腿长款的九分裤,舒适而贴身,把苏晨的修长的美腿衬托得淋漓尽致;再往头上看,批肩的碎发显得很随意的样子,发尖略微有些栗色,眉毛细长,值得一说眼睛非常漂亮,极有灵气,再接下来瑶鼻、红唇,极是性感,妩媚,却又不乏英气,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绝对能让男人瞬间止息、大脑当机的美女。

在这样一座巨大的国际都市里,世界各地的美人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在这里汇集,碰撞着火花,极大地吸引男人的注意,从而全面刺激他们对财富对权势这些犹如春药一般东西的猛烈追求。然而即便是这样美女多如过江之鲫的大都市里,苏晨无论身在何处,职业场上,乃至最顶级的时尚交际圈里,她无疑总是最汇集男人们目光的。

因此,苏晨经常为美貌感到烦恼。

但是,经常与苏晨接触的那些男人们,却有时又忘记苏晨是个女人。

因为苏晨凌厉、凶狠无比的工作作风,无论当她的对手还是她的助手,反正只要是工作上的事与这个女人偶然交集在一起,那么就等若在一张密不透风的大蜘蛛网里,然后必然按着苏晨苏大导演的节奏来。

这种感觉,就像遭受两种极端让人刺激的诱惑一般,因此与苏晨这样级别的美女相处,让人苦不堪言,用带刺的玫瑰形容那是太过简单化与流于形式。

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身为浦江之花的苏晨,她的追求者,虽然也很多,却远没有另一个有着同样光荣称号的方雅那么众多。

当然,事实上,天放集团的老总方雅与是与苏晨一般厉害的女人,甚至还要更甚,同样有的时候脾气暴烈,令追求者灰溜溜败归,但是,方雅再厉害总不会动拳头吧,而在浦江南北整天寻芳逐艳的钻石王老五圈却是盛传苏晨是国术高手的说法,更有人言之凿凿说有人因为苏晨而躺在医院整整一个月,而且又因为对方是律师,她所作所为你还完全找不到告她的理由。

天,叫这些每天每时都只知道享受生活的家伙,乖乖在医院躺上一个月,还不如叫他们自杀了。因此,实在没一定把握,实在不敢招惹苏晨。

显然,秦振华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可爱的如邻家小妹的苏晨还是浦江赫赫有名的美女猛兽。

他在见苏晨的第一面,当时就盛赞了苏晨一句,这个小姑娘好漂亮。

苏晨破天荒有些脸红,不过,爷爷辈的赞叹苏晨是很乐意接受。

说实话,苏晨对眼前这位看起来非常普通的老大爷心里多少好奇,她却不知,这位大爷其实与他们苏家有着非同一般的渊源。当然,这都是雪藏的关系,即使苏家人也少有知道。

要不然,这位巨额财产的单子也不会凭空就落到她身上。

好奇归好奇,不过作为律师,苏晨向来能把自己的好奇很好地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遗嘱文件是早就拟好的。

简单地说,秦振华要把他名下的房产,银行里的钱,还有他珍藏的那些古董一股脑地给一个人。

半年前秦振华找到苏晨,拟好遗嘱细则,今天他忽然到访,就是要在遗嘱上签上这个人的名字,还有身份证号,最后,当然是再签上自己的名字。苏晨对大爷的好奇,在今天也到了好奇的最高值。她的眼睛有些乌溜溜的,这一瞬间,仿佛是少时那个无忧无虑的苏晨。

一一签好了之后,秦振华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无误才交给了苏晨。

苏晨接过来看了一眼,任远,心道这个年轻人是谁?苏晨知道老人无儿无女,似乎也没任何亲戚。

不管是谁,总之,现在这个叫任远的人,现在,是一个十足的幸运儿。

苏晨做律师六年,没有靠家里一点力量,却一直做到这天则律师所的合伙人,这个过程值得说上三天三夜。

因此,本质上苏晨是绝对的见多识广的,一开初,她现在还是无法把眼前这高大朴实的老头和亿万富翁联系在一起。浦江有太多的亿万富翁,他们气质不一,也有谦和普通的,但是没一个秦伯这样的。

他,的确很有钱,非常之有钱!而且,目前似乎至于她一个人了解这一点。

“谢谢你,苏律师。”

“没事,秦伯,这是我该做的。”苏晨客气地说道。

苏晨秦振华自然信得过,苏逸仙老教授的后人,而且几次接触下来,秦振华对这女娃子的做事效率还是蛮信得过,是把好手,快刀。当然,这女娃身上有功夫,而且还不错,秦振华看得出来。

古代武林,各派传承好得很,而且各自独具特色,人一行走江湖,看那精气神,看他脑门,看那肩,看那手指关节,看那走步的姿态,不用抱拳问就知道对方的门派,因为都在身上。但是,近现代,大多数古武派彻底消失,华夏武术各门派走向一个大融合,所以很难看到标志性的部位,但是,秦振华却很清楚,这个女娃,是八卦的身法,太极的腰与缠丝手,而与人拼命的时候大概又会拿出形意的五行拳来。

苏晨并不知道自己这点底细被老人家看了个透明。她没看出秦伯是国术高手,就已经是走眼了。

见秦伯签好文件,苏晨再把文件一一过目之后,见没问题,站起身到里面的房间把文件锁进了保险箱里。

苏晨出了房间,秦振华已经站起身准备要走的样子。

苏晨于是礼貌和秦振华握了手,说一切放心。

秦振华点了点头,长出了一口气,拉开门要出去的时候忽然拍了一下自己花白脑袋,说道:“看我这记性,任远眼下就跟我住在一起,花园路158号。”

苏晨点了点头,事实上,不用秦振华说,只要提供了这个人真实身份,只要他在上海,以苏晨的手段就有办法找得到,当然,秦振华能告诉她更好。

秦振华继续说道:“还有一更重要的事,后天上午十点,苏律师请务必到我家,并带上遗嘱。”

秦振华这么说苏晨就有些不理解了。

“我想,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后天会走。”秦振华说出这句话,拉开门径直出去,留下一脸震惊的苏晨。

走,走哪去?

还要带上遗嘱!

苏晨浑身一震,她向来聪慧过人,擅长瞬间理解隐藏在言语下的真意,秦伯所说“走”不是指离开这个人世吧?

可是,怎么会呢?秦老爷子看起来好好的?

苏晨摇了摇头,自己过于敏感了吧,也许秦振华是要出去旅游,有什么事要当面跟自己交代一下,毕竟这位秦振华名下的财产相当惊人,反复谨慎交代那是应当的,苏晨处理过多次重大财产遗产案子,其中的复杂很有体会。

抛开苏晨这边心有狐疑不说,单说从天则律师所出来的秦振华。

秦振华出了律师所又长出了一口气,苏晨这个丫头办事让人放心,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样一来,长久以来一直积压在心头的心事终算是了了。

后天就农历九月初六,宁老道在三十年前就判了这一年的这一天是自己的死期,宁老道对自己的大事小情无不判准,这死期当然也错不了。

秦振华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穿梭的车辆以及忙碌的人们,心中不由生出一番感叹:无论是富贵的还是贫穷的,无论是忙碌还是清闲的,他们所奔往的方向都是一个。

生命从“生”之门涌出,又齐齐向“死”之门赶去,就这点而言,那是相当无趣,可见,人生乐趣全在这生死之旅程当中。一时间,白发苍苍的秦振华一辈子的影象在脑海里纷至沓来,他这一生,看来是精彩的,有趣的,因此,也是值得的。

秦振华忽然不想回家了,他虽然无儿无女,但是,在他的生命当中,有一段让他终生难忘的爱情就是在这城市不远处周庄发生的。一念及此,秦振华心头忽然泛起强烈的念头,那就是要再到他去看看。看看,当年与爱人栽种的那棵树是否还在,是否已撑起一片天。

想做就做,秦振华不是矫情之人,他立刻在路边电话亭就给家打电话,告诉在家任远,他要到乡下去一趟,可能晚上才回来。

挂完电话后,秦振华拦了一辆的士就直奔周庄。

秦振华却不知道,他挂完电话后,在他那二步不出的老楼,马上就要出乱子了。

第九章 碰到强拆了 (恳求推荐票票!)

任远用过早饭后就到三楼自己房间看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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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柜里居然收了好长一摞的《道藏》的书,任远随意抽出了一卷看起来。阳光碎细打在任远身上,书中世界让任远不感时间的流逝。

中间任远接了秦伯打来的电话,秦伯说他恐怕要晚一些才回来。挂了电话,任远又看了一会书,大概十一点左右时分,任远忽有所感,收了书下楼。

任远打开门时看到一个人提着一桶油漆,正在院外的矮墙上涂写大大的“拆”字。

要拆?!

这楼拆了着实可惜。任远不是房主,这事惟有等秦伯回来再做计较,可是,让任远有些没想到的是,那个人涂完后,接着就两辆大型的推土机就从正面大门口开了过来。推土机身后还跟着十多个扛着各式工具的工人,而让人更惊奇的是,三四辆黑漆漆的长长的炫目轿车,转眼间扬起漫天的灰尘疾驶了进来,好象一下就切换了个电影镜头一般。

任远推开门,站在门当中,心道:古往今来,都有一种叫强盗的东西。

红楼屹立在此,在工地中间,这本身原就包含一股浓浓战意。秦伯不在,估计这有心人也是看着秦伯不在,才出现的。

车停,立刻一个戴墨镜穿西装的小子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开门,紧接着一双闪亮的皮鞋先出来,然后是笔挺的西裤,然后是整个人。

任远看得清楚,是一个年约二十六左右的男子,高大英俊,浓眉大眼,是好相貌,可惜脸上有轻浮之色。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赫赫有名天放集团副总——方强。

方强看到任远也是一楞,情报中说那个倔老头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个秦老头,公司和他谈了半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作为公司的副总,方强竟连前期的拆迁工作都做不到位,这可要让自己那不是同母生的姐姐方雅看笑话了。

说实话,方大少这一次办事真是有了十足的耐心,下定决心非得在老爷子面前显示自己正经做事的能力。

首先,他方大少派人给这秦老头极好的条件,开的价可以说是整个城市拆迁史当中绝对的天价,可是这老头就是不答应。没办法,这地方就属他的,市政府来人也不管用。

好,行!他方大少接着来硬的,工程直接上马,天天吵得震耳欲聋的,一个老人家非得疯了不行。方强以为这样,对方乖乖就范,这个时候,方强还想着到时候给这老家伙天价,这样老爷子也会认为他办事稳重。可是,让方强大跌眼镜的是,这老爷子稳得很,管它外面吵翻了天,我自岿然不动。方强都以为这老头是否耳朵出了问题,可是与老头交涉的人却说,这老头目力耳力分明正常得很。

方强一下没了耐性,这一阵子连着叫人晚上砸玻璃来恐吓秦老头,但依然不见效,今天清早接到秦老头外出的报告,索性带来人马先来个一推干净,以方家的势力,推个普通老百姓的房子算不了什么是,再说,老头回来了砸他个千八百万的,也不亏了他,能有什么话说?

据情报这秦老头一直是一个人住的,这老头走了应该没任,却没想到还有一个人。

看到老总发愣,旁边那个开门马上过来在老总耳边说了几句。

哦,原来是一个租房的,那就更没什么要紧。方强一招呼,要身旁人过去跟任远说话,让他赶紧收拾东西挪地方,实在不情愿,扔个几千砸走他!

在方大少看来,完全是一句话的事,用不了五分钟,这里就完全变成一片废墟,想想这个,就让他联想多次生米煮熟饭的壮举,这档事,他最喜干,不觉得就有些兴奋,脸上的红更是一如由性活动造成的潮红。

任远见眼前这架势,显然不妙,这一群人显然是有所图。

任远倒也不怕,站在那看着,等着有人来找他。果然,一个人向他走过来,脸上是趾高气扬的神色,不过说话倒是显得有礼貌的样子,走到任远跟前说道:“您好,我是天放集团负责拆迁的经理,您所住的这楼按工期今天要拆迁了,请您现在收拾您的东西离开这里,谢谢!”

任远看了看这眼前人,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个“二世主”摇了摇头:“房主不在家,你们等他回来再说。”

“不行,这是市政府重点抓的样板工程,由于这楼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今天一定要拆的,你不是房主,还请配合!”拆迁部经理声音大了起来。

任远一脸惊讶道:“你们不是天放集团,怎么又变成市政府呢?”

这位拆迁部的经理一看话已经说清楚了,今天这事一定得拿下,既然对方敬酒不吃偏偏要吃罚酒,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退后一步,一挥手,立刻两个人奔了过来,一个按住任远一个胳膊就准备把他强行拖走,然后推土机上,三分钟不到,大功告成。

任远见对方来强的,立刻高声喊:“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任远的示弱让两个黑衣大汉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起来。

任远脑袋迅速转动,看怎么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此事。

一时间,任远大脑里各式各样的法术宝库出现,一下就有了十多种方案可供参考,最简单的就是如同上一次对付冯村修路工程队,满地钻出滚地雷来。但是,好象有些惊世骇俗了,要不用道法,就动动手脚让这些人趴下也是可以的。

任远心里刚刚想好主意,正要好捉弄一下这些家伙,任远眼睛却瞥到另一拨人风驰电掣地从大门口冲了进来,心中一动,助力来了,用不着自己动手。

只见车停住,远远看到下来一个美女。

即便是任远这般遥远的距离,也能感觉此女的美丽。美则美已,任远还能感觉到该美女全身上下竟有一种威风。任远眯起眼睛端详起来,此女有些意思!

急急赶来的不旁人,正是方强的姐姐方雅!

第十章 冯雨演武 [恳投推荐票!!!]

方强准备要去花园路大动干戈的时候,他的姐姐方雅正在面试她的新助理。www.65txt.com<<>>

面试地点很有些与众不同,在天放集团总部大厦的第十五楼。

这楼是员工上班间隙休闲运动的场所,有各种健身器材,其中也有搏击场。当然,这搏击场很少用来真搏击,而是提供各式各样的道具,让员工挥拳击打,以排遣工作紧张的压力,甚至发泄对上司的不满。天放集团不同其他公司,就有这么宽的尺度。

但是,方雅却在这面试她的新助理,用她保镖中最能干的李叔和一个小女孩对打。

方雅原来的助理,一个去美国攻读MBA去了,另一个怀孕生孩子去了,所以,方雅急需招两个助理。招聘公告发出,既面向公司内部也面向公司外。

一般的新进人员不劳方雅大架,但这是她的新助理,以后贴身使用,自然需要她过目,拍板。

人力资源部初步筛选出三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方雅今天上午正好有时间,于是决定和她们见一下。

人力资源部说两个都是公司内部的,另一个是外边的,但还是在校女大学生,不过快毕业,看她特别优秀,所以就破格进了这次面试。

人力资源部部长是方雅的亲信,方雅就笑着说,有人说那女大学生是他们家亲戚。

人力资源部部长连忙说,不是,只是他外甥的女朋友,不过还没确定关系,他看了一下,的确很优秀,除了工作经验不足之外,其他条件都符合,不过,这女大学生在校有参加各种社会实践、实习之类,也并不是个白丁。说到这人力资源部部长轻松了一下,道:“我这是举贤不避亲嘛!”

部长这么一说,方雅自然好奇。要知道,公司上下都知道方雅公私向来分明,谁就工作上谈私人感情,让方雅可是要训人的,部长没有十足把握,是不敢推荐的,且看看再说!

面试间。

方雅方总裁见了两个。

每个人给五分钟,虽然她们面对方雅有些紧张,但所表现出来的综合素质,以及应变能力都还不错,加上在公司各个岗位都历练过,是不错的人选,看来人力资源部的筛选工作做得还是很到位。

方雅看了一下最后一张个人简介,这个就是部长所说的那个在校大学生了。方雅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秘书立刻出去唤那个在校女大学生冯雨进来。

冯雨走进来时方雅立刻眼睛一亮,这个女孩太漂亮!更重要的是,这种漂亮并不刺眼,漂亮之外整个人有一种圆润之感,让人感觉到亲切;眉宇间颇有英气,可见为人必然干练。

在没比较情况下,方雅本认为前面那两个已不错,冯雨这一出来,立刻把前面两个风采给盖下去了。方雅虽然还没问具体问题,当下就确定,就她了,但转念一想,她还是个大学生,方雅不由眉头微蹙,看来不能马上录用。

方雅微一琢磨,可以让她先到公司各岗位实习,这样既保证学业完成又可以熟悉公司的情况,而且一下就录用她,反可能让她在公司处于不利的位置上。

方雅在打量冯雨的同时,冯雨也在打量方雅,这位传说中的商界女强人。

冯雨的打量不是偷偷的,也不是羞怯的,而是完全正视,练武之人自有非同常人的胆气与气魄。

但见眼前坐着这个职业丽人果然是美丽异常,即便是冯雨,多少有些感觉到来自她的强大气场压迫。

乌云一般头发堆盘起来,形成一个干净利落的造型,一张俏脸正粉面含威,戴着黑框的眼镜,既小巧又略带些严肃,身上着的是典雅的灰色职业套装,面料柔软而宽松,显得相当知性以及个性;领口却恰倒好处地有些低,在保留BOSS威严的基础之上同时又保有几分女性独有的妩媚。冯雨心中于是猜测,方总可能还有外事活动。

冯雨猜的一点没错,方雅的确等下就有一个活动要去参加,因此才特意挑选这个既适合办公场合又适合出席的职业套装。对于服装以及装扮,方雅向来有心得,不需要助理额外提醒。

她此刻坐着,冯雨根据其坐高分析,一旦站起来,既拥有鹤立鸡群一般的身姿,这般高挑的完美身材,若是在晚宴场合,穿着吊带的晚裙,高跟鞋,长长犹如鹅颈一般脖子再配上灼灼生辉的珍珠或者钻石项链的话,自是倾倒众生!

这个时候,方雅却是已拿起冯雨的资料又看了一遍,说道:“我看了你的资料,很优秀。我对其中有一项非常感兴趣,就是会国术。”

“会一点。”冯雨谦虚道。

“这样,”方雅忽的站了起来,道:“别的我就不问了,我有几个保镖正好也粗通国术,怎么样,你们切磋一下?”方雅这一站起来,其他考官也站了起来。

冯雨也站了起来,问道:“现在?”声音有一丝疑惑,却无一丝胆怯。

方雅心中暗赞,点了点头,道:“就现在,我们十五楼是个员工活动中心,那里有场地,有柔道服可以换。”

冯雨见来真着,面露迟疑之色。

“不要紧的,只是切磋一下而已。”方雅说道,她看冯雨虽然英气勃发,但是毕竟是女子,而自己手下却是大汉,这样的较量,突然提出来,她难免会有迟疑。

“国术较量,没有切磋。”冯雨沉吟一会,忽然说道。

听到冯雨这么一说,方雅倒更有了兴趣,问道:“为什么?”

“虽点到为止,但是,出手必然伤残,这就是国术较量,否则的话,那只是对演。”

“哦,是吗?那就对演吧。”方雅立刻说道,在这刻,她心中更是喜欢这个青春洋溢而分明敢作敢当的女子。她方雅,就需要这样的女孩做伴!

冯雨犹豫了一下,最后认真地点点头。

十五楼搏击场。方雅请来李叔。李叔就在隔壁,像方雅这等身份的人,从小到大,倒是遇到两三次险情,因此保安工作从不放松,现在是一集团老总,更是二十四小时有人在附近守侯。这李叔就是方雅保镖最厉害的,因为他在方家的地位超然,所以方雅平时都是尊呼李叔的。

方雅之所以请李叔出马,是因为她知道李叔收放自如,若是换作别人,说不定就出状况。但是,冯雨那番“国术较量,出手必伤”的话倒是更激起方雅的兴趣。她真想看看真正的高手搏斗是怎么样的,但是心里也知这样太过危险,也只得按捺下自己这份好奇。

李叔就在隔壁闭目养神,一听大小姐传唤马上就过来,再听是让他与人过招,心中多少有些不高兴,但是,转念一想,大小姐这么做,自然是其道理。这位大小姐,虽然不会武功,但拥有上位者那种气势,面对武人的气势往往也是不弱,更兼聪明过人,她所做的自然是有道理的。

搏击场,李叔听从召唤到来。

方雅见到李叔,连忙唤了一句“李叔”,然后说道:“麻烦李叔,我新招聘的助理,她在简历上写会国术,我想请你出手,指点一二。”

李叔扫一眼众人,目光自然落在冯雨身上,冯雨在瞳孔的投影瞬间模糊,又瞬间清晰起来,这位李叔然后耳朵背立刻抖动起来,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高手!

李叔暗自吃惊,对方不过是一个还扎着马尾辫子的小姑娘,但是整个人蕴满了爆发性力量,骨骼均匀,气息悠长,眸子清亮,在李叔所见过的年轻人当中,过去只见到一位,就是一个女律师。那位女律师家中有军界背景,所学所长不难估计,但是眼前这个小女孩,精气神甚至有过之,更兼漂亮程度居然也不亚于大小姐,即便站在大小姐身旁,依然会引起男人侧目的那种。李叔心中不禁想起过去武林当中的老话:少不跟老斗,男不跟女斗!

想归想,经过太多厮杀的李叔却不没丁点惧意,走到冯雨跟前,目光精芒闪耀,直盯向冯雨。

冯雨不惧,知道眼前这个李叔是个厉害的练家子,心道与他切磋,伤了他可不好,伤了自己更不划算,当下微微一笑,拱手道:“前辈,晚辈冯雨,江西寸手门传人,不敢说跟前辈切磋,先自个练一趟,看是否入得前辈法眼?”

寸手门,方雅等人眼现茫然,不懂。

冯雨说完,身子一旋,已站在搏击场中央,轻吒了一声,人们顿时感觉到声音波的冲击,再一看,人已经舞动开了。

方雅立刻走到李叔跟前,问道:“寸手门,没听过?”

方雅就听李叔喃喃道:“古拳门。”

“什么?”

“哦,大小姐,”李叔点了下头,道:“就是古代传承的拳法,不像近代诸如太极、八卦、形意这些名拳种。”

“古拳法?”

“是,而且,大多数都失传了。”

听得李叔的语气有些感慨,方雅又问道:“那她现在是那寸手?”

李叔摇了摇了头,道:“寸手是无法演练,出手必打穴,出手必伤,那是必杀技,演练不出来的,即使演练,你也看不出来。”

“那她现在?”见冯雨身如轻燕,快疾闪电,方雅自然知道这个丫头显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厉害许多。

“现在,她使得应该是岳家散手。”

“岳家散手。”李叔目光烁烁,说实话,他现在实在不愿分心去回答大小姐的问题,只是她问过来,却又不好不答。

“就是当年武圣岳爷爷留下来,当年的岳家军无敌天下,一个原因就是岳爷爷在军中传授他的散手,后来岳爷爷被害后,他的那些近卫军不愿再为朝廷卖命,就隐匿各地,相当一部分藏在今天的江西、两湖。所以,这小姑娘会岳家散手,也不奇。”李叔是武人,自然尊崇岳飞,口中不敢直呼其名,而称“岳爷爷”。

“那她比李叔如何?”方雅终忍不住问道。

“她比我厉害,但若性命相搏,她却不如我。”

方雅知道李叔的厉害,听到他这样去评价一个小丫头,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却是欢喜,心道,这样一个身兼如此绝技的助理,对自己却是再合适不过。方雅保镖基本都是男的,作为女性的私密空间却一直是空白,以后有这丫头就好了。

正在这时,场中的冯雨又是一声轻吒,人已经收拳站立,端的如书上所说的脸不红气不喘。众人皆惊,因为直到这姑娘演练完了,耳朵里还有“嗡嗡”的余音缭绕。

李叔心中暗道,按照他们形意拳的划分,这姑娘已进入暗劲境界,加上她的古拳法,含有各种奇特杀招,威力自又要比一般的暗劲高手大。

“啪、啪,”方雅鼓起掌来,道:“精彩,精彩!”方雅正待还要发表一番感叹,旁边秘书递过手机。

不是紧急情况,方雅方总要发表重要讲话的时候怎么会递手机过来,方雅接过手机,听了一会,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

挂了手机,方雅和身边的人力资源部部长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匆匆和身边的人离去。

当方雅带着一干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她的弟弟正拉着一帮着人兴师动众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想,若是能这样推倒房子,她方雅早就做了。事实上,在这座城市,要强行拆迁一所没什么背景的房子,在他们方家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事,再说,给了天价一般的补偿,应该也是滴水不漏,但是,这个倔老头以及这幢红楼,的确不可轻易乱来,这可是老爷子方嘉诚千叮咛万嘱托了的。

第十一章 被羞辱了

红楼,此刻有些剑拔弩张的味道。www.65txt.com-====-

若是冯雨跟着方总前来,自然见着她自小觉得亲一见记到现在的小任叔叔。不过,城市就是一种汇集,最精彩的男人最终总会与最引人注目的女人相遇。

方强正在那得意,准备发号司令,看到一溜车冲了进来,心里凉了一半,果然,姐姐方雅从车了钻了出来,冲着他喊道:“方强,你这是做什么?!”

任远见着有人喝止了,心想,看来用不上很拉风的神霄天雷了。

方强天不怕地不怕,除了怕老爷子,还怕他这个姐姐。但姐姐在这么多人面前,特别是这些人还是他下属这样语气,他多少有些不忿,尤其做这事还不是为了帮姐姐。这事做好了,有姐姐一份功劳,做不好,还不是自己背黑锅?!自己这样做,无非是证明自己是方家有决断的爷们!

虽不忿,方强却不敢发作,赶紧来到方雅身边,低低地说道:“姐,我们打听好了,那老家伙出去办事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说着,故作足智多谋状望了望天,“天有不测风云,说不定是今年的第四号台风到了,老家伙的房子年久失修,自己个就倒了,我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还是那过去的价,也不亏了他。要不然,这老家伙死也不松口,软硬不吃,拆这楼要等什么时候啊,要知道,老爷子可是等着这地腾出来,专门做咱们方家公馆的。”

方强这么一说,方雅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方强知道姐姐过来,并不是看不过自己行经,真正狠起来,自己无法和这个姐姐相比,她只是喜欢计算太多东西而已,于是方强又加了一句,道:“这虽不算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多少算一个机会。姐,你放心,这事成了归你,不成,老爷子那我去背黑锅。”

见方强说得很仗义的样子,方雅就想笑,但脸色如故,心头迅速地琢磨分析弟弟的话。他说的对,这的确是个机会。也不用方强出来背黑锅,到时候就把下面的一个经理拿来挡箭,私下给他补偿就是,至于那老人家,给他一千万,再多两千万,这样的补偿旁人也不会说他们方家是仗势欺人。

方强知道姐姐有些意动,不禁有些兴奋,今天这事,算是第一次摆脱方雅强大“阴影”下独立所为。

“那个人是谁?”方雅没答应,却问站在红楼门口任远。

任远随意就站着,并不紧张,没有摆出一副毅然保家卫国的姿态,方雅看得清楚,所以发问,其实也是轻飘飘的问。方强心中一喜,知道姐姐在找台阶,只要三句话应付过去了,姐姐转身走,说这里的事她不知道,一切就OK了。

“哦,只是一个房客,下面人正和他交涉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任远忽然在这当儿开口道,“诸位不如先进来坐坐,喝喝茶,润润嗓子。”

任远声音清越动听,忽让方雅身心产生一种极异样之感,直觉告诉她,刚才以为对方是个不相干的人,绝不是这般简单。

“姐,这家伙是在拖时间,等那老头回来,要死要活的,可不好办了。”说到这,方强又加了一句,“老爷子对块地可是誓在必得的!”

方雅皱了皱眉,这个弟弟现在也跟自己玩起心眼,搬出老爷子来,就在这时,任远的声音又传出,就好象知道他们心意一般,“你们放心,秦伯要到晚上才回来,你们有得是时间,不妨先进来品品茶。<<>>”

方雅嘴角微微一翘,听话听音,看来这个偶然适逢其会的房客也是个妙人。方雅轻声问了一句:“他是那个老人家什么人?”

方强赶紧说道:“那老头无儿无女,这个人,老头应该是刚刚认识的。”

方雅点点头,道:“那么先去看看。”

“姐!”方强不得不加大力度呼了一句,生怕夜长梦多。

方雅微微一笑,道:“既然人家相邀,我们不进去,岂不是怕了他?再说,我们进去,门一关,自是要商量什么。而这个房客,有可能会自称是那秦伯的子侄,于是我们说服了他……”

方强听得眼睛一亮,是啊,关上门,说什么旁人自然无法知道,事后,他与姐姐两个人自可说是受了那人蒙骗,云他可以做主之类的,然后才莽撞之下给老人家的房子推倒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再给老人家充足的赔偿,这事也就完美了,高,实在是太高!

方雅心中打好主意,轻迈脚步,可谓步步生莲。

虽然隔得远,任远早把方雅上上下下看得清楚,端的是个倾国倾城的都市丽人,虽远远隔着,还是能感觉人家气质逼人,不过任远却知道这位看似粉面含春实在是个内里含煞的主。

这样的女人,往往倔强骄傲,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眼高过顶,恰是这样的女人也是现下男人孜孜以求征服的终极对象。

“你好,我是天放集团总经理方雅,请问先生?”

方雅的音质很好,这个时候更是格外透着让人亲和的味道。

任远笑了笑,道:“我姓任,昨天才到,并不知道情况。”

“哦,是吗?”站得近了,方雅细细打量起这个男人,以她的第一感觉,这个男人不简单,而自己已然离得这么近,对方眸子却清澈得很,竟然没有受自己的美貌所惑,这可是她方雅从前与人特别是男人打交道所没有出现过的。方雅禁不住好奇起来,这个奇怪的租客,是怎样一个人?正在方雅作短暂的思量当中,任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诸位先请!”

方雅微笑点点头。

方雅迈步进去,一看到院落里的景致,第一个感觉就是疑心走错了地方,这么一个小院落,竟布置得如此雅致,让人一瞬间从都市的喧嚣当中抽身出来之感。

“我昨天刚进门时也是如方总心头所想。”

“哦,你知道我心中想什么?”方雅语气中表现得饶有兴趣,心中却对任远鄙视了起来。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表示所谓镇定自若的高手风范,现在看来,无非是想自己心中留下个深刻印象而已。说起来,这个任远也算是极聪明的男人,但是这样极聪明的男人,在方雅的生活圈子里,却又何尝见少了?

任远与方雅几乎肩并肩,依然没有转头望着她,自顾淡然道:“身处喧嚣都市,突见如此雅致的地方,稍微有些审美观的人,怎会不心中窃喜?”

“哦,是吗?可惜,美好的事物总是短暂的。”

“看来,方总真忍心把眼前这美好的毁掉。”

“我不这样看,推倒重来,可以建造更美好的世界!”方雅从容答道,心里却是奇怪,这个任远,刚住进一天,却对这很是维护,若是一般人,见这天大的麻烦在前,房东不在,哪会强出这个头?!

任远说道:“我住在这,秦伯免我房租,我也知道他意思,就是他不在时,对这周围,代为看护。”

听到这,方雅猛然一惊,这个任远,却像是完全知道自己心中想什么,知道疑他,于是说出来。

任远不待方雅开口说话,看了看方雅身边方强,他早已经一副焦急模样,说道:“这位是你弟弟吧?”

方雅道:“是我小弟,刚才是否有得罪?”

任远摇了摇头,说道:“还请两位方总稍安勿燥,先到石凳上坐,我且泡上一壶茶,喝完后,两位有什么动作,我再不干涉。”说完,任远径直转身进了厅门。

方雅与方强互视一眼,都有些不明就里,没法,两个人只得在那石凳上坐下,静等任远泡上这壶茶。

方雅坐着,忽然想到,从见到这个任远开始,似乎局面一直受他的言行引导而进行。

方雅微微有些气恼,这可是自己从前几乎没有过的事,想到这,方雅嘴角翘起,看来,赶到这,竟有意外收获。。

片刻,任远返回,手端着一套“茶具”。方雅看了一眼,却不是紫砂壶,心里正想这任远原来不懂,任远脸上恰好自然流露一丝尴尬,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搬进来,秦伯的茶具放在哪不知道,就拿这套东西了。”

任远把所谓的“茶壶”与“茶杯”一一放好。

方强见这些茶壶、茶杯一个个体积庞大,根本不搭,笑出声来,道:“用这个喝茶?”

任远摆放的这些的确不是茶具,壶子身材硕大,而茶杯与其说杯子不如说碗。

方强见到人家出丑的状况自然忍不住想奚落一方,但眼睛一扫姐姐,却发现姐姐脸上的表情似乎凝固了。

方强说得不错,这不是茶具,方雅算是看清楚了,茶壶实际上是折枝花卉执壶,高颈、溜肩、直腹、圈足,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永乐青花。

因为爷爷方嘉诚最喜青花,方雅也跟着有所涉略,自信还是有点眼力的,当然没看款识,还不能确定,如果是真东西,品相保存这么好却上百万的东西;再看杯子,应该都是定窑,一套黑釉鹧鸪斑碗,这些若都是真的,价值同样不菲。

方雅心疑眼花,但心头已然清楚,这个任远叫自己进来实在是故意让自己难堪。方雅内心虽然吃惊,但脸上依然没什么神色变化。

方雅如此镇定,任远倒是有些佩服了。修道之人最讲心境,眼前这位小姐倒是有些基础。

秦伯家的东西,自然是真东西。任远虽不懂收藏,但眼睛一扫,老东西的气息任远还是分得出来的,美感也是能感觉出来的。

任远口中道:“小杯有小杯和的情趣,这大碗茶却是最解渴的。”一边说着,任远一边把茶末放到碗中,然后冲泡水。做完这些,任远随即做了个请的姿势。

方强此刻心焦,自然没这个心情。方雅却是盈盈一笑,端起一杯,轻轻吹了一口,然后吸了一口气。就这一吸,方雅的眉头就舒展开。实际上,方雅的眉头一直处在微蹙状态的,因为她考虑到眼前情形显然不是自己所预料的那么简单。但是,这口茶一入口鼻子,方雅就好象忘了她时刻在计较的心思,眉头仿佛被强迫式地捋开,就感觉到一股沁人的清香直从鼻子冲进五脏六腑,身体无数毛孔似乎都一齐打开。

竟是这般级别的好茶!老爷子方嘉诚也是好茶之人,方雅却从未喝过这等好茶,心中的诧异再控制不住,浮现在脸上。

“这样茶,配方总这样的人。”任远淡然说道。

方雅轻轻品了一口,动作无比的优雅,片刻,她放下杯,长叹一口,赞道:“好茶!”

任远笑了笑,道:“好茶还要好心情,若是好心情,这茶更妙。”

方雅有瞬间的失神,望着眼前这个长相分明很普通的人,心中想道,这个任远,在人群中,自己绝不会多看一眼。但是,此时此刻,他的轻声细语,他的风淡云清,竟有一派天然的风流。方雅心中禁不住暗责,自己分明看走眼了!

任远放下茶杯,斜看院西角一眼,道:“若是夏日来,那盆中的睡莲更是美丽娇艳。”

方雅知道这个任远说话绝不是无的放失,顺着任远的目光看过去,那个大缸竟然有些元青花的趋势,再压抑不住脸上惊愕,立刻站起身来,对任远说道:“今天的事,是我们打扰了。”说着,不再说话,转身离去。

方强不明就里,说的好好的,等下就可以干活,怎么说走就走了?方强连忙跟过去,看了一眼,却见老姐脸色铁青。方强这下不敢说话了。

出了大门,方雅再忍不住,道:“这个任远,在耍我们!”

“姐,你说什么?!管那么多,叫几个人,把他拉开,然后推土机一推,万事大吉。他一个房客,大不了塞点钱给他,难道他还会为自己不相干的事拼命?!”

方雅瞪了弟弟一眼,说道:“推,还推什么?你没看他给我们喝茶用的壶和杯子。”

“看了啊,那里面有文章?”方强瞪大了一双十分不解释的眼,然后突然说道:“姐,不是他给你下了**药了吧?”

“下个鬼,他那个茶壶,分明是永乐青花,那是上百万的东西,还有他故意要我看那几个大缸,那个我也说不准,搞不好是元青花,我再一扫眼,这院里随便用的花盆竟然都是钧窑的,你想想,院子里随便摆的都这样,房子里面的东西还不知道宝贝成什么样?”说到这,方雅连连摇头,声音忍不住有些大了起来,道:“难怪我们许什么条件人家都不答应。我们看起来的天价,人家可能拿出两三件东西就抵得上,这秦伯的情报工作,算是彻底失败!”说到后面,方雅的语气就透着三分杀气出来。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叫你的人马上撤了,先回去,这事回去跟爷爷商量。这个秦伯,和爷爷差不多大年纪,应该知道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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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红楼的风水

方强并不知道他的姐姐此刻心中有多愤恨。www.65txt.com

当一切揭示之后,任远那种淡淡的微笑,从容的言语,温和的态度立刻就变成一种居心叵测的讥诮。

方雅的自信满满,第一次在这个小小的院落碰了钉子。

这就叫有眼无珠。

那个叫任远,此刻心中正是这样得意着吧。方雅甚至有一种把人玩弄在掌股之中的感觉。她经常这样玩别人,很有快感与成就感,但是被别人这样玩,那就十分得不爽。现在,方雅后悔死了脸上出现刹那惊愕之感,笑话了,毫无争议地被人笑话,而且可能是一个一名不闻的人笑话,浦江之花,名门贵媛居然在见识方面吃了这么一大憋屈?!若是方雅知道任远此时还有送瘟神的心态,更是要气得“花枝乱颤”不可。

上车,方雅马上联系爷爷,听得他在一品轩喝茶,随即向司机吩咐一声。司机听话听音,速度立刻提上去,也亏了方雅这好车,倏地一下冲了出去。

方强赶紧上车,随后跟上,一转眼,红楼周围热闹场面撤得一干二净。

半个小时不到,方雅出现在一品轩二楼的靠东头的包厢。

一品轩下面正是豫园,正是一派江南好秋色。

方雅蹬蹬上楼,并不掩饰自己的烦躁。

“来!来!方雅快过来,陪爷爷一起喝茶。”方嘉诚看到方雅一副气冲冲的样子上楼,连忙招呼道。

方雅坐下来,显示难得的小儿女姿态,也是,在爷爷面前,自然不同旁人。

方雅端起茶杯,茗了一口,眉头微皱。

“怎么样?”方嘉诚问道。在方氏家族,方嘉诚如今是半退休状态。他也没有立谁是掌门人。他说现在不兴这个了。立这个,容易窝里斗,不如各自去发展。方雅这个孙子辈最聪明的,于是掌舵天放房地产集团。这几年做下来,非常不错。方嘉诚认为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自己虽然是老狐狸,看得远,思虑周全,但是没年轻人那样精力与体力。他们是激情的一代,更有现代顶尖的商业知识,干起来,比他们这些老家伙更加厉害。~~~~所以,方嘉诚乐得放自己假,平时搞搞收藏,品品茶,这个人生,到晚年才有些滋味。当然,这是方嘉诚对外面的说法。有几分道理,但是熟悉他的人,却没多少相信。

方雅这时放下茶杯,说道:“还不错,但是和我刚刚喝得没法比!”

“哦,还有这样好喝的茶,快跟我说说。”方嘉诚连忙问道。这茶已是让人飘飘欲仙,竟然还有更好的,且是“没法比”的程度。方嘉诚问归问,以他老狐狸的性格,自然知道方雅的不高兴肯定与这茶有关系。

老爷子问起,方雅自然顺便把在红楼院中喝茶的感受描述了一番。

方嘉诚听得悠然神往,喃喃道:“还有这种极品?”

“是啊!”方雅嗓门大了起来。

这个时候,蹬蹬,又有人上楼。方雅头也不回,说道:“是方强,等下由他说。”

“哦?!”方嘉诚来了兴趣,自己这个孙女那是相当了解,很少有这样的情绪。

方强终于赶到,见老爷子在,赶紧过来请安。

方嘉诚就问道:“方强,说说吧,今天发生什么事呢?”

方强看了姐姐一眼,心想以方雅的姿态,不会告状这么低级吧,老爷子问起来,自然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方嘉诚眯起眼听完,然后对方雅道:“真是那样?”

方雅点点头。

方嘉诚思量一会,语气责备道:“你们两个,太过轻视了。我们老祖宗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千古名言,我们从商的,一定要牢记!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跑过去拆人家房子,这不,闹了个笑话。不过,方雅,你说的这个秦伯,我还真没怎么听说过。”

方强在旁道:“对啊,就是震旦大学一退休教授,教的也是历史偏门,往来也没什么有背景的人。”

方嘉诚摇了摇头,道:“方雅,方强,你们两个要记住,在我们中国,永远有这样一批人,他们不是活在人们视线之内的,平时看他们就一小老百姓,但是,他们能调动起来的能量往往是巨大的,不能小看啊。”

方雅连忙道:“记住了!”

方强心道,还是姐姐会讨爷爷欢心,也连忙很受教地点头道:“知道了。”

“这个秦伯,我还真有些好奇了,年纪跟我差不多大,上海这么多年,风云变幻,这样一个家中富可敌国的人,我居然不知道,上海这个江湖,大啊!”说到后面,方嘉诚颇有些感叹。

“爷爷,那我们怎么办?”方强在旁说道:“高人不是说……”

方嘉诚打断方强的话,道:“高人是说过,红楼的风水之好,连他也看不透,只要我们方家宅院能落在那,至少能保十代的富贵平安。高人的话我一向信,更何况高人说完这话就中风了。要知道,高人精通术理,知道自己泄露天机太多,因此一直有化解之法,不想那一次喝酒随意和我说起,之后就发生这样的事,因此,我坚信高人所说的那块地,价值远超过他所说的。”

“可是,我们不能去抢,实在太难做了。”方强说道。

方嘉诚点点头,道:“是啊,难就难在这。这房子是别人的,也就是说,风水与运道都是别人的,若是抢,反受其害,高人也是说过的。这些秘密,我原本不跟你们说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方强眼睛瞪大,当然不明所以。方雅却在琢磨,想了一会,道:“爷爷是在教我们!”

方嘉诚点了点头,道:“就是在教你们。天放集团是搞房地产开发,什么最重要?不是什么理念,也不是拿到好地皮,请最有名的建筑师,最好的管理模式,这些你有别人也有,在中国这个地方,搞房地产开发就一定要明白风水。风水是我们祖宗留下来无与伦比的好东西。我们方家这几十年来为什么这么飞速发展,你们不知道吧,与那位高人有很大关系的!所谓的关键决策,其实都有高人指点。为什么高人这么帮我们,因为高人本身也是我们方家人。他才是方家的天才,爷爷我啊,什么都不是。”

听到这家族秘闻,方雅与方强姐弟两个都禁不住吃惊,但是,他们两个经过这么多年西方教育,特别是方雅从小就到英国、美国读书,对这些骨子里还是有些不信。但不信归不信,老爷子的指示两个还是忠心执行,要不然,工地都已全面开工,怎还会容忍红楼的存在?!

方嘉诚知道他们不完全信,摇了摇头,道:“你们父母过早地把你们送到外国读书,现在看来,很是不妥。方雅,你现在再想,为什么那样一个老人家里,会有那么多连你见了也心惊的宝贝?那只是一个大学老教授,这其实是讲不通的啊。这就只能说风水,从一个人的运道去说,也就是说,在一个特定阶段,那些宝贝,总是会在他面前出现,而且以极低廉的价格获得。我想,事实真相,一定是**不离十。”

不愧是姜是老的辣,方嘉诚说的很对,秦振华的收藏正是在文化大革命时期收藏得来的。

方雅眼睛一亮,爷爷从这个角度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一个大学退休教授,怎会有富可敌国的财富?!难道,真的有所谓风水之说。方雅有些意动了,有些相信,至少,她对一个人的运道,以及命运之说,还是有几分相信的。想到这,方雅问道:“爷爷,那我们怎么办?”

方嘉诚捻着白胡须想了一会,说道:“等,我想我们只有等。”

方强有些急了,道:“只能是等,什么都不做。”

方嘉诚点点头,道:“就是这样,但是,从现在开始,有关这位秦老伯的一切,你们要搞清楚,过去、现在都要找专人好好调查。还是那句话,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方雅与方强都点头称是。

方嘉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受方雅刚才的话影响,刚刚还觉得沁香无比的茶似乎少了一点味道,于是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道:“实在不行,就只有我这个老家伙出马,和这个秦老伯谈上一谈。”

方嘉诚如此说,方雅与方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轻松的表情,因为在他们记忆中,还没有过老爷子摆不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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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绑君入梦

秦振华是傍晚时分才回来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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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院门,秦振华就看到任远坐在圆凳上,悠然地品着茶。

这个后生,真的是很有意思。

秦振华在周庄转了一遍,心事已了,全身轻松了。死对于他这种孤单老人并不可怕,相反,死后,他可以见到许多亲朋好友,还有可能见到爱人。因此,他的心中几乎有一份跃跃之感。这种感觉,对常人来说是匪夷所思的,但是,对于一个经历太多太多的老人来说,却是再正常不过。

“小任,怎么这么有空在这品茶!”秦振华苍老的声音在院子响起,这个时候,周边的热闹似乎也停止了,因此声音格外清晰。

任远笑了笑,道:“秦伯,你这好茶,藏得可深了,我好不容易找出来的。”

这两个人,才认识一天不到,却感觉彼此之间已非常熟稔。

秦振华大步走过去,坐下。任远马上给秦伯满上一杯茶水。事实上,任远现在对这位老人很是敬佩。老人知道自己将死,心态却是如此潇洒从容。这让任远想起十四年自己患那不治之症时心里那个纠结畏惧,跟老人根本无法比。

秦振华喝了一大口,然后发出一声舒服的感叹声,说道:“这是老朋友送的,真正的武夷山的大红袍,中央领导级喝的,当然好啊,小任啊,你很会找啊。”说到这,看到眼前茶具的怪异组合,壶是永乐青花,杯是碗,是定窑的,忍不住好奇道:“小任,你怎么不用我那套茶具,用那感觉更妙啊。”

任远笑了笑,道:“我用它吓走了一批人。”

“哦,说来听听!”秦振华来了兴致。

任远当下就把秦振华走后发生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秦振华听罢,言道:“这帮家伙,见我走了就上门折腾,还好有你在啊!”

任远说道:“秦伯,可曾吃了?”

秦振华摇摇头,道:“不想吃,小任你呢?”

任远也笑着摇头,道:“也不想吃。”

秦振华哈哈一笑道:“那我们就吃茶,今夜估计有月亮,就当赏月。”

任远眼睛一亮,道:“好啊!”

秦振华目光烁烁,良久叹道:“临老能遇小友,也是人生一幸事!”

月光脚步轻轻迈动,仿佛不愿意打扰这一老一少的谈兴。

两个人古往今来,相谈甚欢。

秦振华这一辈子的学问累积起来,在世人达到骇人地步,而任远却也不差,脑袋里几乎就有个图书馆,随手谈来,两个人越聊越觉得投机。-====-

二人聊到十点来钟,依然是没有尽兴,这个时候,秦振华话题一转问起任远来:“任远,说说你吧,我看你啊,虽然年轻,但经历不一般。”

任远当下也不隐瞒,就把自己十四年前如何得了绝症,自己如何一个人跑到深山上胡乱练把身体练好才下山简要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修炼的体验,达到何种境界任远略去不谈。并非任远故意隐瞒,而是那些境界与神通,实在是不值得炫耀。

任远的语气平淡谦和,但越是如此,秦振华越是觉得这小伙子达到一定境界。秦振华是见识过像万先生这样的高人存在的,心中估量,恐怕这小伙子也是一步踏进仙流了。秦振华想,人惟有经过生死考验之劫,才有大彻大悟之可能,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没错的,那宁老道说自己去之前,定有担责之人前来报到,又被这牛鼻子老道算准了。这个任远,虽然年轻,但看起来有能力,而且心性沉稳,他放心了。

至于担什么责,这老房子有什么秘密,自不需秦振华去说,该知道的时候,任远这小伙子自然就会知道,眼下要做就是好好体会在世的时候,每一分每一秒,人身难得啊。

见秦振华目光有少许缅怀暗淡之色,任远心头一动,终于有些忍不住问道:“秦伯,你有什么心意未完成,可否告诉我?”

秦振华望着这年轻人,心道原来他也知道,笑了笑,说道:“我老家伙孑然一个,没什么心事,如果有什么的话,后天上午十点,会来一个人,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任远点了点头,两个明白人,自不用多说。一时间,二人都沉默起来,任那月光轻柔在人身体拂动。

凌晨一点,秦振华终于有些倦,返身进房安睡了。

任远也起身,回到三楼,依然盘腿坐着,几乎身子一定下来,任远的心也跟着定下来。

方雅家中。

方雅躺在床上一时间难以睡着。这个情况她很少,良好的睡眠是保证她白日精力充沛的必要条件,可是今天晚上,她有些不一样。

先是想着爷爷说的那些话。

人一出身,到成长,这人不断会灌输进来各式各样的道理。方雅脑袋里就有些道理,而这些道理是排斥老爷子所说的那些,但是,就个人而言,方雅又是信服爷爷的。因此,方雅的心态着实有些矛盾。

一定要拿下那红楼,且让对方拱手送上来,这个就有难度。

方雅不怕有难度的事情,相反她喜欢具挑战性的东西,但是,这一次,她觉得恐怕爷爷出马更合适一些。毕竟他与那个秦伯是同龄人,更好沟通。

翻来覆去之后,任远的面貌忽然开始清晰地出现在方雅眼前。

方雅现在才想起来,从一开始到结束,这个叫任远的人对她的美貌都是无动于衷。

方雅于是气恼起来。这一气恼,嘴巴就嘟起来。这个状态的方雅,哪还是那个能让天放集团上下胆战心惊生怕伺候得不好的方老总?!

他现在大概还在偷笑,笑一个分明是大小姐的人却没见过世面,满屋的宝贝不认识,还要推倒人家房子,心里还只想赔人家三千万了事的美事,方雅不得不感叹,她方雅,出道以来第一次如此严重地被羞辱了。

这个场子,终有一天,一定要找回来!

凌晨三点左右,打坐入定的任远发现自己周边的环境变了。

任远觉得有些奇怪,是什么牵引着他?

就像一般人,打了个喷嚏之后,往往会说:啊,又是谁在想我?!或者说:是谁在骂?常人的念力,其实也是一种力。

但是,能把正在静坐的任远拉过去,这念力就不一般了。当然,这对任远是完全没有危害的,因此,他也放任自己被牵引。他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力量牵引着自己?

很快,任远来到一幢别墅的上空。在任远看来,现在所有的物件都是透明的,只是呈现出物件的基本线条而已。因此,他一眼就看到房中情景。

一看之下,任远就笑了,原来他来到一个人的梦境中,而他之所以来这个梦境,就是因为这个人在梦境正在与“自己”**。

**是一种巨大的力量,特别是播洒种子的时候,那是犹如太极图一般阴阳互抱场面,由于旋转而形成旋涡,而生命就在那旋涡的中心诞生。

若任远不是定中,自然不会吸引他,但是,他在定中,人家在梦中如此程度地“想念”他,并与他发生最亲密的搏斗,任远自然感应,一个念头也就跟过来瞧个究竟。

女主角不是旁人,正是白日出现外表淑女实际视天下男人如无物的方雅。

待任远看得清楚后,有些哑然失笑,因为在这样一场搏斗当中,那个在梦境她想象的自己完全是个软蛋,一边倒式地正在受这个女强人的欺凌。

邪道中有出阴神然后附在女子身上,那是邪事,做不得。但是,任远这状况不同,显然人家是做初一,而且接下来又要做十五,是为了极大满足大女人主义的虚荣心态。

这种心态是要不得,本着纠正其心态的原则,任远一缕神念下去,局面,顿时发生逆转。

其实,这一缕神念下去,仅仅是把梦境中的那个方雅造出来的“自己”像扶阿斗一般扶起来,这之后,严格来说就与任远无关。整个过程如何的Hi,他是不参与也不感知的,完全是方雅自己制造出来的,因此,也算不上他侵犯了方雅。

凌晨四点钟,方雅被自己一声尖叫吵醒。

刚刚叫完,门就“砰砰”的敲响,李叔的声音响起:“大小姐,什么事?”

方雅额头上全是汗,赶紧说道:“李叔,没事,做了一个噩梦。”

“哦,好,有事随时叫我。”

听着李叔的脚步声远去,方雅终于松弛了身子。

她的身子,刚刚是完全紧张的,甚至有些痉挛。

方雅摸了摸自己的脸,红烫红烫得厉害,这略一微感觉,就发觉自己身子,整个就像在水中捞起来。方雅小声“啊”了一句,立刻掀开被子冲到卫生间。

热水化作雨线淋在方雅的身上,她的心头开始泛起复杂难言的感觉。

天,自己做了一个春梦!而且男主角就是白天见到那个长得不怎么样的任远。

梦中场面逐渐清晰起来,一开始自己就是女皇,而那个任远自然是贱人样,对自己百般讨好,可是后来,突然变了。他忽然无比勇猛,自己完全无法招架,那种感觉,竟含着无比的屈辱同时无比的快意。

方雅洗净了身子,心道:还好,还好只是一个梦,要不然,她就毅然去跳黄浦江!

方雅再次躺在床上,一双美目却睁着,她十分不解,为什么自己会梦到任远?!然后和他XX?为什么?怎么可能?!晚上到底吃错了什么?!

在方雅无数次念叨任远的之后,任远终于忍不住,从定中出来。他想,自己也是活该,一时兴起,虽然只是稍微的神念,没有发生实质的联系,但之后终究会惹出一些因果。已是仙人境界的任远,脸上不禁有些显露难得的讪讪之色。

第十四章 所有都给你(上)

在租房的第三日,凌晨三点时分,任远忽然一个翻身下了床,走到楼梯口时,心中不禁微微悲伤起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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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知道,就在刚刚,秦振华老先生走了。

任远来到秦振华的门口,轻轻推了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任远走进去,一眼看到老人躺在床上。

虽然室内一片黑暗,任远却看得清楚,老人穿了一身崭新的唐装。任远走都床头,看清楚老人的脸。老人脸上微微含着笑,面相非常好,身体看起来应该还柔和。

任远口于是轻声喃喃,默念着什么。

念罢,任远不由有几分嘘唏,因为,这一瞬间,他再次感觉生与死界限如此清晰明显。

任远摸了摸老人的头,是温的,大概是前往天外天了。知道他的去处,任远也就放心了。任远想起现实状况来。

秦振华走了,估计这么好的房子也没得住,任远想,自己该另外寻一住所,然后再慢慢找一工作。

任远并不打算天一亮就离开,因为他还要守着秦振华。

秦伯虽然走了,但要是在十个多小时内折腾他的身体,他也会遥遥感觉到痛苦的。任远白住了这几天,当然要回报秦伯。

这是他的福分,临走时有修道之人在旁“助走”。

任远在秦伯房中坐到十点左右时,就听到一阵清脆敲门响。听声音,任远就知道是一位漂亮的女士登门了。

任远想起秦振华前晚上说的话,说这个有时候有人来,想是秦振华嘱托安排后事的那个人来了。

任远打开门,就看到苏晨,不由得心里一惊。

临出门换衣服的时候,苏晨手在衣柜日常套装那个架子里停了停。

最后目光停在两套职业套装上,一套是微粉红色的,色调有些活跃,她个人比较喜欢的,另一套则是凝重的黑色。<<>>

苏晨想了想,下意识最后选定了黑色的那一套。

出门上车时苏晨的不安感强烈起来,秦振华签遗嘱协议那天说的那些话又回想起来。

苏晨听说过有些老人“走”的时候自己也是知道的,他会通知自己的亲朋好友事先做好准备。

秦振华就一个人,因此,他就只通知她一个人。

等苏晨站在铁门外的时心中不好的预感就越发明显起来,一开门,不是秦振华,而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男人,大概二十三十岁左右的样子,苏晨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对于一位解决了许多疑难案件的优秀律师而言,她往往具备比常人要敏锐得多的直觉。

“你…你是任远?”苏晨语气探询地问道。

“是我!”任远点点头。

这个时候,任远现在已经摆脱心头的惊讶。

是的,这个女人,太像苏夜了。

像,即非。任远内心笑了笑。

任远说着话,侧过身,把几乎齐自己个头高的与苏夜很相似却又不是的美女让进院子。

站在院子里,苏晨忍不住问道:“秦伯呢?”

任远平静地说道:“今天凌晨三点,秦伯走了。”

预感忽然得到验证,苏晨忍不住双肩微颤了一下,对任远说道:“真得?”

任远默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前面带路。

进了房,让任远微微有些惊讶的是,苏晨并没有显现出女孩式的害怕,而是非常平静地开始检查起来。

任远不知道,苏晨同时拥有医学硕士学历以及法医资格,她现在在对死者进行检查。

苏晨检查完了,还拿起照相机进行拍照。

对于这一举动,任远眉头微微皱了皱,但没有出言制止。

见苏晨忙完了,任远说道:“是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走那些过程,但是,不管怎样,让老人在这个房间躺上一天,你知道……”任远难得这么说话,因此,显得有些磕巴,在苏晨看来却以为这个男人有男孩式的羞涩与紧张。

任远意识到自己意思没表达清楚,索性直言道:“死者为大,亡灵不远,明天再走那些流程。”这的确难以解释,对于一个都市人来说。

苏晨于是仔细地凝视任远,不错,就身份证而言,的确就是眼前这个人。苏晨心中想,哈,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将获得巨大财富的那个幸运儿吧。一时间,苏晨心中轻微的悲痛,换成等下看任远无比惊讶的戏剧化表情的期待。

苏晨收拾了自己的期待,立刻恢复工作状态,没打量任远太久,赶紧利落地道:“你好,我叫苏晨,是秦振华先生生前指定的律师,你刚才的要求我可以满足,但之后该怎么处理都由我来处理,我这里有秦振华老先生签的全权委托书。”说完,苏晨就准备从包里拿出自己的文件夹。任远连忙说:“不用看了,秦伯跟我说过,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会有一个人来的。不过,我没听错的话,你姓苏?”

“是的,有什么问题。”

任远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口中却答道:“哦,没问题。”

“哦,好,那我,就可以开始了!”

任远点了点头。

苏晨迅速掏起手机,走到院子里开始一个接一个打电话。

任远曾经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同室的以及隔壁的经常发生这类事,这些个步骤也多少了解一些,眼前这看起来很厉害的女孩既然是秦振华挑的人,那么一切都应该井井有条地进行,看来后事不用任远操心。任远于是跟苏晨说他就在三楼,有事找他。

第三天,办完手续,尸体被拖去火化,户口注销,各方面手续苏晨都很麻利地办完,剩下的就是苏晨与任远两个的事了,也就是宣布遗嘱。

苏晨念遗嘱的时,即便是任远也不禁呆了一下,他真没想到,秦振华会把所有的财产一股脑儿地留给了自己。而自己,才认识秦伯三天。

虽然有短时间的发呆,但任远听到遗嘱后的表情,显然远远并达到苏晨预期的效果。

苏晨预想的应该是无比惊讶与兴奋。试想一下,一个白丁突然就得到十多亿的财产,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人都说有急怒攻心,其实过喜也伤心,这天大的完全意外的喜突然压下来,一般人都受不了的!

但是,任远仅仅呆了一下而已,然后,让苏晨无比惊讶的,竟然是苦笑了一下,好象还有些不乐意,再然后就泰然若素地签字,这就不得不让苏晨惊讶了,特别是当苏晨了解到任远只是三天前才来秦振华这租房的,也就是说,三天前他和秦振华根本不认识,这就让已经见过许多古怪事例的苏晨也彻底震惊了。

美女的五官显然有些被震得挪位了,但依然很好看。苏晨的这个样子让任远觉得有趣,因为她这样的表情,和苏夜吃惊的表情也很神似。任远心中想,这个看起来同样很厉害的职业女性,应该就是苏夜口中从前经常讲的那个小堂妹吧。任远想,她不是一直在北方生长吗?!

第十四章 所有都给你 (下)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财产清点与交割,这不是简单的事情,连着三天苏晨才交割完,存款没花什么时间,主要是楼里的东西,秦振华都登记照册了,两个人得一一仔细清点。www.65txt.com

最后,苏晨把任远一下获得的总资产折合成人民币报了一遍,剩下最后一个步骤,那就是任远拥有这些的前提,是不能出售他现在住的花园路158号楼,一旦出售,他原先所“继承”的财产自然剥夺。这是看起来有些奇怪的前提,但任远却是理解。

苏晨的任务自此算是告一段落。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苏晨对任远的好奇越来越多。

譬如:秦伯为什么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任远?

为什么又特别说明任远不能出售红楼,一旦出售就自动放弃继承资格?秦伯对红楼又有怎样的一种感情?凭苏晨女性的直觉,这里面一定有许多精彩的故事。

但是,苏晨依然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在全部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她对任远说道:“任先生,就这些,如果您以后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拨打这上面的电话。”说着,苏晨递给任远一张名片。

任远接过名片。

“任先生,若没有其它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苏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任远忽然说道,对于这个苏夜的小堂妹,任远心头自然有一种格外的亲切感。

苏晨眸子微微一亮,道:“我们公事已了,可以这样叫的。”

任远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苏晨小姐,这些天你辛苦,你且坐下,我跟你泡杯茶。”

任远这么一说,苏晨自然坐下,然后饶有兴致地看任远忙活。

泡茶是一桩很复杂的工程,但苏晨见任远每一个动作都很从容,很自然,联系这几天的观感,苏晨的好奇现在全落在任远身上。

他的身上,有什么让秦伯动心的?!事实上,苏晨一度怀疑这个任远,是不是给老人施了什么**药。但是,很显然,秦伯上门签约的时候是清醒的,是能够自己自主的。~~~~

不管怎样,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迷。如果秦伯身上的迷够多的话(譬如秦伯价值连城的收藏,以及这一屋子宝贝,苏晨不是没眼光的,她看得出的)那么,这个任远身上的迷就更多了!因为他能够让另外一个“迷”心甘情愿地给以他所有。

终于茶泡好了,这回,任远用的是紫砂壶,茶水入杯,苏晨还未入口,就感觉人浑身舒畅,等到抿上一口,一口茶香满溢,竟然有一种茶醉之感,苏晨脱口而出:“这是什么茶?”

任远答道:“这是极品的大红袍,存世不多,但是要泡到这等程度,还需泡茶者用心用神。有时候,你甚至会感觉一个全新世界的存在。”

苏晨顺着任远的话静静地品下去,若不是她是个人意志力下来很强的人,这下就彻底陶然了。苏晨享受一次无以伦比的茶道,就感觉这些天积累的疲乏一扫而空,很快,这人就神采奕奕起来。放下茶杯,苏晨说道:“我的工作已经结束,那么,我不是律师,放下这个身份,可能唐突,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

任远笑了笑,道:“想知道秦伯为什么把他一生所有留给我?”

苏晨点了点头,心道这个男人很是聪明。

任远说道:“有些人,只需要见一面,就彼此知道,对方是谁,这种感觉,你可有过?”

苏晨楞了楞,摇了摇头。

任远见这个准小姨子摇头,就知道她至少没品尝过真正爱情的滋味,因为一见钟情就是这种感觉。任远说道:“这就是缘分的感觉。”

苏晨目光忽然迅速地略过任远的脸,不知怎的,心头忽然泛起一丝熟稔之感觉,仿佛很多年前就认识这个男人一般。

任远见状,笑了笑,道:“其实没那么玄,情况很简单。秦伯一年前就开始报纸登招租广告,这么好的房子,怎么也得一个月五六千,但是,秦伯申明是免费,你说,如果你看到这则广告,你会怎么想?”

苏晨长长的睫毛轻微地闪动,想了想:“我不会相信这是真的,特别亲自来了之后,这么好的条件,免费?怎么可能?!”

“于是,你就会去想,也许这里面有什么阴谋,所以一年当中,来的人不多,却也不少,但都打道回府,没人相信秦伯真的只是想免费发租,但是我相信。”

“为什么?”苏晨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在这个城市,不说是分文没有,情况也差不多,我正需要免费的房子。”

“就这么简单?!”苏晨瞪大了眼睛。

“老人没有后人,那么他的东西自然就只能留给有缘人,而我,就是那个有缘人!”任远说到这,呵呵笑起来。

晕,靠!苏晨几乎想爆粗口,这样也行,这天上掉下的馅饼可真是太大了,一下非得砸死七八个,可眼下这人还分明自己扛住了,没疯没傻还和自己说着像别人的故事一般轻松。这真是非常事对非常人。苏晨真想问问任远他们家祖坟葬在哪,一定是葬对了地方。

“你一定是在想是我们家祖坟葬对了地方!”正当苏晨有些神游八方的时候,任远的声音响起。苏晨心里一惊,这家伙会看人心思?!眼睛滴溜一转,直往任远身上打量,以律师的目光犀利,非看出对方底细不可。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任远淡然说道。

苏晨想白对方一眼,但觉得太过亲密与不庄重,终于忍住。苏晨想,不错,一般人通过逻辑推理倒也能分析出。苏晨是律师,逻辑推理能力向来很强,因此很多时候她也能猜对人家心思。

“哦,是这样的,关于这宗,秦伯应该已经支付了报酬吧?”任远开始进入主题。

苏晨点了点头。

“那么,这一桩了了,下面是我,雇佣你,就是不知道苏大律师肯不肯赏脸?”

“哦,是这些财产如何管理?”

“聪明!”任远这时候不得不赞许到,一样美好聪明的苏氏基因。

苏晨抬起头,望着中堂墙上挂着的一张唐伯虎的仕女画,心中想是不是那传说中的点秋想,口里兀自说道:“茶虽好,但是不能饱肚子。”

任远哑然失笑了,求人做事自然先要请客,这是人之常理,这个苏晨调皮起来,倒与苏夜很是相同,于是道:“倒是我失礼了,辛苦你这么天了,按理说我该请客,好歹我现在也是亿万富翁了,不能太寒酸不是。”

苏晨听任远这样说话,心道他原来也可以幽默,噗嗤乐了出来。

“但是,我对现在的上海不熟,苏晨,你说个地方。”

“好,就香格里拉吧!”说着,苏晨目光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

“不能太贵,我们应该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一人处在贫困线上,没有饭吃。”

任远说的严肃,苏晨禁不住又笑出声来。任远也笑了,修行人,的确易被世人看作迂腐之人。任远不禁想起多年前与苏夜一起看的《月光宝盒》,那里面唐僧关于花花草草的念叨,何尝不是悲天悯人的极端表现?!

“但是,为请这样美丽的小姐吃一顿丰盛的,全世界的人们估计都愿意挨饿一顿。”

苏晨倒是从未听过这样变相赞美自己美丽,不禁心中一甜,脸上不禁浮现几分异样表情。

任远知道话不能多说,打住,就哄女孩开心的水平,自己远没有恢复到与苏夜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候的自己各方面可以说不如目前状况,但似乎就已经获得大辩之才,可谓舌灿如莲,若不是这样,他这个没什么背景,没什么长相,口袋里面没几个硬币的家伙,仅仅有几分不能当饭吃的才气如何能追到一代娇女苏夜同学?!

那种成就感,似乎不亚于羽化登仙。

山中的岁月,似乎是千万辈子的磨砺。虽说任远的心境岿然不变,但是一直并没有融入都市生活的感觉。但是,在如苏晨这般的佳人面前的时候,任远似乎找到一种感觉,或者说一个切入点。两年时光的等待,一时间,任远觉得似乎并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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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争奇斗艳(上)

香格里拉,最高的一百三十二楼,透明玻窗外,几乎可以看到整个上海。www.65txt.com~~~~

夜晚的上海,就像个盛妆妖娆无比的妇人,正在逐层散发出她那独特的不可阻挡的魅力。

任远就坐在对面,这个让其他男人看他多过看自己的男人。苏晨知道,因为那些男人无比惊异,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和这样一个男人约会?而这个男人,还似乎没有一点受宠若惊的觉悟。

是的,苏晨觉得这像是个约会。

苏晨有许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让她想想,应该是大学毕业以后就没有这种感觉。

苏晨现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主动向任远索要约会,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先回家把自己打扮的很隆重,且在脸上格外进行了一番轻描淡写,让自己眉如轻黛,眸如秋水,娇滴滴、息喘喘,乃至哪有一点熟悉她的人所“赞誉”的美女凶猛姿态。

苏晨悄悄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状态有些可笑,也有些没来由。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她是出名的侠女,为人做事从来不图回报,更何况秦伯的事本是她份内的事。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苏晨心想,大概还是好奇,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一种不可阻挡的好奇,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想知道他的过去。当然,苏晨可以用她与他的继续合作来解释,显然,他需要找自己怎么处理运作这些财产。对于这些,苏晨也很熟悉,她早谋划好,购买国债,投资基金都是可行办法,投资黄金也行,苏晨大律师认识太多这样的专业人士。~~~~

餐单上来了,任远有些硬着头皮说道:“苏晨,你点吧。”

“怎么,开始心疼呢?”

任远想,十四年的他,这样场所,打死也不敢来的。他与苏夜的浪漫,不是上海式都市奢华的浪漫,而是两个人漫步街头,手牵着手,在外滩、公园以及一些像红楼的老房子。那个时候,他们会觉得上海的天空很大,他们两个很渺小,但是他们两个现在很满足很幸福。

“你确定我现在的银行卡可以刷呢?”任远脑袋里回想着,口里却很认真说着。

苏晨用手掩着红唇,笑道:“我确定!”

任远点了点头,道:“那随便点吧。”

苏晨再忍不住噗嗤乐出声来,心中觉得有趣,索性问道:“你还没结婚,没女朋友吧?”

“没有,怎么呢?”

“考虑一下我?”苏晨调皮地眨着大眼睛。事实上,苏晨也不明白强悍的自己会在任远面前现出小儿女姿态,而且很自然。

任远却是知道为什么,因为小姨子在姐夫面前,大多是调皮,而且很想去捉弄人的。

这是常情,在小姨子心里,姐姐往往是个很重要的人物,而姐姐一旦选中的男人,做小姨子的自然充满了好奇。

任远笑了笑:“苏大律师,还轮不到我!”

苏晨小声道:“要有自信,你刚刚成为亿万富翁哦。”

“哦,是啊,你不提醒我还忘了,不过,我在考虑。”任远不紧不慢地说道。

“考虑什么?”苏晨语气微微有些气恼,这样倒贴的话,哪怕是调侃她苏晨却也是没对人说过的,而现在这家伙还装模装样要考虑。

任远微微抬起头,真的是一副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说道:“前几天,上门来的一个女人,我觉得有点中意。”任远隆重推出了方雅。

“谁啊?”

就在这时,任远忽然眼睛一亮,头也微微往一旁探了过去。

男人的眼睛一亮,往往意味着他发现了感兴趣的猎物。苏晨立刻转头,一眼看到了方雅。

方雅一进来,不仅吸引了任远的目光吸引了全场男人的目光,还包括女人的目光,苏晨心中评价和自己进来的阵势差不多,但她,要更耀眼一些。

这个女人还真会包装自己,苏晨很想说她身上太过珠光宝气,但是,她脖子下那挂钻石项链真够璀璨夺目的,衬托着她更是肌肤赛雪,而长长的宝蓝色摆裙使得其完美的修长完美的身材展现无遗。

任远仍然望着方雅。

骄傲的小姨子,需要另一个强大的女人来打击她。

不过说实在的,在任远心里,更喜欢苏晨现在的装扮:很悠闲的针织外套,里面是白色的小背心,下身是米色的阔腿裤,整个人洋溢着一种随意自然的风格。这种风格任远更喜欢,而方雅就过于盛大。她的装扮不是出门的,而是从一个温室挪向另一个温室的,因此,她才把圆润如玉的双肩以及一小部分小腿暴露在外,这就足够在座的男士们菜还未上来哈喇子就已经流下来了。

“她真的那么漂亮吗?”苏晨终幽幽说了一句。

这个时候,方雅款款坐下,眼光正好望向任远这边。方雅于是很优雅地朝任远这边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和那位玉树临风的男人轻声细语地说着。

“你中意的就是她?”苏晨进一步问道。

任远心中好笑,方才方雅表现很优雅,但是,任远却看得出,她心中正燃烧熊熊烈火。任远心道,那一夜,真是罪过啊!

“你们认识?”苏晨再问,眉头已经蹙了起来。

任远呵呵一笑,道:“方雅,天放集团的老总,他们打算拆秦伯的房子,被我阻止了,我们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

“还有这样的故事,说来听听。”

任远也不隐瞒,把强制拆迁以及自己如何保卫红楼的故事简要说了一遍。

当苏晨听到任远以几个古董瓶瓶罐罐智退方雅姐弟,终于压抑不住笑出声来。

苏晨的笑声很甜美,就像是山谷的黄鹂,因此声音不大却清晰度很高,很多人都被吸引过去,心里为任远这样一个男人能逗得佳丽这么开怀而羡慕不已。至此,那些约了女伴到这聚餐的男士们,心神已经完全被突然几乎一同前来的两朵浦江之花而摇曳得心神不宁,而他们的女伴几乎都清一色脸发青,用力拿捏着手中明晃晃的叉刀。,甚至还偶然传来刀叉在摩瓷盘时发出糁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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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争奇斗艳(中)

方雅低下头,掩饰目中的愤怒之色。www.65txt.com苏晨开怀的笑声传来,任远的猥琐样,方雅自然就猜到任远正在向美女大肆讲述“他与她方雅不得不说”的故事。方雅禁不住胸前一阵峰峦起伏,拿素白的餐巾擦擦了唇,对眼前的男人很优雅地说道:“看到一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

玉树临风男赶紧点头,示意请便。

方雅站起来,走动起来,任远就注意到了,杀气遥遥锁定了自己,女人,果然天生就是一把利器!

女人一出动,就是调动自己全部的魅力,她要让这个男人出丑,这是方雅一瞬间愤怒的想法。果然,如她所愿,正与苏晨热议的任远眼睛都望向她,但是,苏晨很快感觉到任远的目光是邪邪的,仿佛自己每上前一步就要剥下自己一层衣衫一般。

天,方雅从未看过如此具有实质威力的色狼的眼神。这个时候,自己显然是箭在弦上,若是掉头回去,面子掉得更大。方雅毅然前行,一定要给对方送上自己的无比犀利的话语。

等到方雅成功走到任远与苏晨桌前,方雅已经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被对方看得透明了,方雅微微咬了唇,总算适时化解这种尴尬至极的感觉,笑道:“任远,恭喜你了!”

方雅银铃一般的声音,意味着任远的目力最终没拿她怎么样,当然,任远并没有动用什么神通,若是动用,方雅又岂能真吃得消,一个目光拂过去,就如真实的手抚摩过去一般,敏感的方雅怎能扛得住?

“哦,是方总啊。-====-”任远说道。

方雅优雅地转过身子,装作是才看到苏晨的样子,“咦”了一句,道:“原来苏大美女也在这啊。”

苏晨推开椅子,站起来,伸出手,道:“在方总面前,如何敢称美女?”

方雅握着苏晨的手,道:“妹妹真是谦虚了。”看了看任远,问道:“我可以坐下吗?”

任远道:“当然可以。”

方雅一坐下,任远立感许多道目光都一齐压在自己身上。任远双肩立刻轻轻一抖,把这些个无形的压力瞬间抖去。

“恭喜你啊!”方雅又说道。

事实上,当她得知秦振华逝世的消息心中竟是一喜。方雅当然知道这样的心态要不得,但是她就是高兴。但是,当知道秦振华秦老爷子把红楼以及所有统统给了任远,而方雅也知道任远实在与老头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就是一租住才三天的房客的时候,方雅就有些愤怒了。

如果秦振华这个倔老头没有指定继承人的话,而他又没有其他继承人,这就是一份无主的遗产,自然由国家有关部门收回,而那些部门打交道,方雅自信半个月内就可以拿下来。可是,秦振华转眼间就把红楼以及所有一下都给了任远,这是摆明了不想让这房产落在方家手中。试问,这叫方雅如何不忿忿?!

“何喜?”任远目光一凛。

“恭喜你成为红楼的主人,据说,还成了亿万富翁!”方雅冷冷地说道。

苏晨是侠女啊,最是见不得这种,心道,这方雅,从前也是打过交道,枉她还有些佩服这个地产界的传奇女子,但眼下表现出来的咄咄气势,分明还是打那红楼的主意?!这人刚刚去了,这么就撵上来了?!也不看看这案子是谁接的?!苏晨聪慧过人,自然明白方雅过来绝不会是真心来恭贺的,而是来冷言敲打的。

任远眉头一扬,道:“如果,有一天你们方家老爷子仙去,我是不是也得恭喜你啊?!”

听得这话,方雅嘴唇立刻一哆嗦,失了血色,苏晨却心里道了个好,任远回击得对!

如果说刚才是有些怒火填胸的话,那么现在,方雅简直就是怒火滔天,也亏了她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当下硬是脸色一敛,道:“啊,不好意思,我为我刚才的口误道歉。”

任远微微眯起眼睛,心道这个方雅,倒也是个情绪控制高手,几下就呼吸自如。

方雅看了看苏晨,道:“秦伯过世,我们当然也感觉很难过,但是,任兄之事,实在匪夷所思,让小女子不得不惊叹一下,是为失礼了。”

苏晨瞬间瞳孔微缩,以她的职业习惯,立刻咂摸出方雅话语中某些危险元素,当下笑道:“方姐,你应该知道。”正如方雅突然把任远呼“任兄”一般,苏晨也来个转换,突然唤方雅为“方姐”。苏晨清了清嗓子,叹道:“人世间人与人的缘分真是很难说的。”

方雅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

刚才还是主角的任远,倒是在旁有些轻松地看着,觉得这两个绝色女子在围绕自己做言语上的争斗,着实有趣。

苏晨岂是惧方大美人,继续道:“方姐,我相信,你第一次见任远,对你所说的任兄,是不是心头也泛起一阵缘分之感。”

方雅立刻感觉自己被刺了一下,血往上涌,脸红了起来。

“方姐,你脸红了!”苏晨的律师嘴皮,至此是得到充分发挥,迅速抓住机会,迅速说道:“你来之前,我正在向任兄表白了,要知道我和方姐是一样的心思,认为这世间上的一见钟情的事很少,而一旦发生,就不能错过。”说到这,苏晨千娇百媚地看了任远一眼,让苏晨有些惊异的是,任远迅速配合式地微微露出几分陶醉幸福的模样。

方雅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即临暴走的边缘,心里同时冷静下来,自己这是怎么呢?方雅迅速调整过来,笑了笑道:“任兄这么优秀,自然是人人青睐,不过,苏小妹,我可是先见到他的啦。”方雅的语调是正宗的上海话,带有一种独特的吴语侬调,让人听了格外有酥麻感。苏晨却是标准的普通话,嗓音也是很清越。一瞬间,任远脑海中闪过“争奇斗艳”这个词。

见此场景,任远立刻哈哈一笑,道:“两位美女,别拿我寻开心了。”说着,对方雅道:“方总,此来还是想谈红楼的事?”

第十五章 争奇斗艳(下)

方雅点点头,道:“如何?”

任远笑了笑,道:“此事由苏大律师说最合适不过。www.65txt.com<<>>”

苏晨接过话,脸上绽放出迷死人的笑容,说道:“任远,是秦振华的指定继承人。秦振华先生所有的财产都归任远一人所有,但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任远不能卖了红楼,否则,继承人资格自动取消。”

“哦,是这样吗?!”方雅眼望到任远。这个时候,刚才那番情绪波动瞬时没有了,方雅不禁想到,这个秦伯如此看重这房子,即便死去也不让落入天放集团手中,看来,他似乎也知道这房子风水绝佳的奥秘,可是,不给天放集团,凭什么就给任远?难道男人之间也有一见钟情?!

任远知道方雅开始转猥琐的念头,赶紧点头道:“是这样的。”

方雅叹了一口气,道:“那就是没得谈了。”

任远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道:“我也很想和方总这样的美女合作,但是,真的很遗憾。”

方雅笑了笑,转头对苏晨道:“苏大律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伯的遗产都是留给一个叫任远的人。”

苏晨心头一惊,立刻想到此问题的关键,但是她也不惧,因为这些遗漏不是没有想过补救的办法。

方雅又看着任远,似笑非笑说道:“那么,你就是任远吗?”

方雅这么一说,任远心下也是明白了,微微吃惊,却也不着急,口里说道:“怎么说?”

方雅道:“我知道,秦伯的遗产的确是留给了任远,他签了字,而且留下了任远的身份证号。<<>>”

苏晨不得不心惊了,才几天的事,这个方雅就了解这么多内幕,可见其手眼通天的力量。

“而据我所知,那却是一张过了期的身份证。”方雅又悠悠说道。

苏晨轻轻一笑,道:“虽然过期,但是正在补办,法律程序虽然麻烦一点,但没有问题。”

方雅优雅地道了一声“哎呀”,说道:“苏小妹妹,”方雅这一路称呼几换,可见其言辞起承转折自如地步,“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任远,十四年前是震旦大学化学系教师,而这个任远在十四年前就已经得了癌症,被医生判了只有半年的生命,也就是说,他本应该,是个死人的!”说到后面,方雅就感觉自己字字如剑投到对方身上。她的一双美丽无比的眸子,此时就像猎人盯向猎物一般盯向任远,浑没觉得身边的苏晨,业已脸色大变。

任远见苏晨也直楞楞地望着自己,脸上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双晶莹无比的眸子闪动无数复杂的情感,任远就知道苏晨终于想起自己是谁来,苏夜最疼爱的这个堂妹妹,她是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与苏夜的往事的。

任远赶紧说道:“方总,你那贵客等久了,有些不耐了,这事我们容后再说,如何?”

任远忽然口中服软,方雅终于觉得心中有一种快意。方雅方大美女自然知道什么是适可而止,而本身她这么费力去和一个男人交谈,已是她的极限,当即站起,转身离去。一边走的时候还一边想,任远的态度还算可以,考虑是否放过这个家伙,让他收到几千万之后走人。但是,有苏晨在,她是遗嘱执行的监督者,若任远卖了房子,立刻就取消资格,也就是说买卖也是非法的,看来,没得别的办法。

方雅落坐,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绅士一般的男子展颜一笑,道:“让你久等了。”

“哦,没什么,谈得还愉快?”对方问道。

方雅点点头,道:“还不错。”

任远这一桌,自方雅离开后却一直没说话。苏晨却一直瞪着任远。这样的目光,任远竟然有些承受不了,心里说道,这小姨子要发飙了!

果然,苏晨忍不住说道:“你是任远?”

任远点点头。

“十四年前震旦大学化学系教师,得了癌症的那个?”

任远又点点头。

苏晨“呼啦”一下推开椅子站起来,立刻转身就走。任远急忙站起来,跟了过去。

眼见此突变,方雅有些不明所以,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特纯洁的样子。

任远手指在手心飞动,当下写了个“真心话符”,抬手悄然射到方雅对面那个疑似相亲的男子体内。所谓真心话咒,就是脑袋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方雅不知苏晨为什么和任远闹翻,也许正是在争吵房子的事。方雅微微得意,同时有些奇怪,为什么自己也如同那些低级趣味的女人般幸灾乐祸?可就在这时,方雅对面的绅士叉子与刀清脆而紧张的碰撞。方雅转过脸,看到这位脸色紧张,额头的青筋爆出,嘴唇哆嗦。很奇怪的样子,不是什么羊癫疯症发作了吧?天,这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方雅心头哀叹,口里却不得不问道:“你怎么呢?”

“我、我想……”

“你想什么?”

“我想,我想上你!”

没错,几乎所有正常的男人一见到方雅,脑袋里面就难免转这些念头,圆润的肩,修长的手臂,高耸的双峰、细腰,性感的大腿,无一不牵动男人的心神,和方雅温宛礼貌说着的话,大脑里自然是想着把方雅摁倒然后展开肉搏的声色场面。

在场男士听到的,一片哗然,心道,哥们有种,脑袋里想想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说出来!

见方雅完全一副震惊得手足无措的样子,绅士男继续说道:“就是床上,桌上,什么地方上都可以!”

绅士男终于全部都说出来了,就像憋了许久找不到厕所终于找到了于是不管不顾脱起裤子来,此话一说口,自然伴随吐出一口极舒畅长气,不管结果如何,反正当下放松,而在这个骄傲的公主之前敢说如此话,绝对是日后淫人界的牛笔。绅士男脸上立刻现出一股绑赴刑场的坚毅。

“啪!”绅士男脸上立刻响了一记响亮的耳光,“无耻!”方雅呼道,忽的站起身,扭身走人。

一转眼,两个绝代佳人都走了,平时很高格调的香格里拉,一时间众男似乎也觉得很不是味道了。

第十六章 情关(上)

香格里拉停车场,空荡荡的,苏晨快速地走着,高跟鞋踩着水泥地上发出“笃笃”的声音。www.65txt.com-====-她心里发颤,嗓子发抖,眼睛潮湿,心里念叨,难怪自己一见这个家伙就觉得他很亲切了。想到任远,想到这个名字,苏晨眼睛立刻红了起来。

“苏晨!”任远在后面远远喊道。

苏晨猛然站住,转过身,然后迅速向任远冲去。

任远站在那,任苏晨冲到自己怀中,也任无数个小拳头在自己胸膛“使劲”地敲。

苏晨这种“敲”,总算没丧失理智,是小女人式的敲,没有拿出自己的真功夫,若是用上暗劲,可不得了。任远连连咳嗽了几声,以示自己的“娇弱”。事实上,任远没什么事。他有什么事,虽不是纯阳之身,却已是有些武打小说里说的金刚不败之身,他只是咳嗽提醒对方可以停止了。

苏晨终于收住了手。

任远说道:“你想把你姐夫砸死啊!”

苏晨如瀑的秀发蓦然一甩,头也不会前行,口里狠狠地道:“我姐死了,我没什么姐夫。”一边说着,苏晨的眼泪一边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苏晨!”任远又呼道。

苏晨转身,脸色已发青,再忍不住爆发了出来:“你好好的,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姐,两年前就死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你知道,你知道她有多苦吗?!你知道吗?”这么一通呼喊,苏晨再无半点睿智冷静女律师形象,很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样,“你说,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十多年,你知道吗?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难熬,你知道吗?!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你早就好了,什么病都没有,你说不定就躲在哪里风流快活,你这样的男人,我鄙视你!我恨你!”说着,苏晨再不理任远,快步前行,然后转到一个大水泥柱下,再忍不住,号啕大苦起来。

苏晨哭,完全是为她最爱的姐姐苦命而哭。

在苏晨的历史上,从未有过这么酣畅淋漓的哭。<<>>

哭了许久许久,苏晨收住了眼泪,才发现任远那边一直没动静,她心里突然无端的一疼。姐姐在日记里,天天记的念的就是他。他这样一个人,应该不会辜负姐姐这样念他爱他,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想到这,苏晨缓缓转过身。

任远整个的楞住了,被苏晨骂得楞住了。

她骂得没错,自己入山三年后就好了,就彻底好了,那个时候,本来自己就可以下山和苏夜重逢,那样的话,他们的命运就不是这样,他们至少可以在一起过上幸福的十多年。而所谓的像仙人一般永远厮守在一起,就真的有那么重要?!那个时候,究竟内心还是贪的,贪所谓的大道。没错,他是变心了,他想苏夜想的少,他的心已经一心问道了。是的,他负了她,如果他下山来,就没有苏夜后来入西藏考察后牺牲的事了。而这些,原本就是因为自己一心问道,一心追求所谓的永恒,实际上,那也是一种自私!任远忽然悟到,原来短暂的拥有与幸福,其实也是一种永恒。想透这点,任远心头自然泛起前所未有的内疚与悔恨,脸上的表情甚至扭曲了,道心刹那间变得不再那么坚固,显然,这一时刻,对任远来说,实在是有些危险,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实际是自私的,而且是无比的自私!

良久,任远把这些强行按捺下,抬头,却望见苏晨又站在自己五步开外。她的神色有些惶恐,也有些畏惧,见到任远抬头,声音有些发抖,问道:“你没事?”

“我没事,是我负了你姐姐!”

苏晨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再不管了,走过来,一把挽着任远,说道:“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那样说你,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也是很苦,一定有很多原因的,是不是?”苏晨说话的时候睁大了眼,如同孩童一般。

任远摇了摇头,道:“你骂得很对!”

苏晨的眼泪又汹涌而出,哽咽道:“要是姐姐还活着,该有多好!看到你,她该有多高兴,而且,而且,”苏晨脸上努力地笑了起来,此刻的苏晨根本就是一无助的小妹妹,在任远这个“姐夫”面前,“而且你还成为了亿万富翁了”

任远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平复下来,说道:“我留了纸条,我们十六年后相见,时间还没到。”

“十六年?”苏晨疑道。

“这是我们的约定。”任远肯定道。

当时随意一写,那只笔其实就已经被命运大神握着,任远脸上勉强绽开笑容,道:“也就是说,两年后,我一定会与你姐姐相见。”

苏晨现在怀疑任远是不是被刺激得神智不清了,连忙说道:“可是,可是我姐姐,她已经……”

任远摇了摇头,道:“那没关系,没关系的,她会出现的。”

“啊,你是不是成了神仙,成了剑仙!”苏晨放开任远的手,忽然说道,苏晨这么说实在是想转移话题,因为任远的状况着实有些吓人。

任远却未正面做答,笑道:“走吧,我们先上车吧,站在这又哭又笑的,别人看到还不知道我把你怎么着了。”

任远这么一说,苏晨当下脸红,喃喃道:“我管那么多干吗?”

若是苏晨这副小儿女状让熟知她风格的人,特别是男人们看到,那真是要跌一地眼镜!

一上车,苏晨握着方向盘,大喊了一声,道:“对了,先去我家!”

车一发动,即开始所谓的狂奔。

此刻苏晨心中,竟有千丝万缕思绪,完全没了平时模样。

而这,却要从苏晨的感情世界说起。

苏晨这一家在北京,苏夜家却是在苏州。两个苏家一北一南,虽然隔着这么远,却也经常走动。苏晨与苏夜都是独生女,两个自然就是亲姐妹一般。虽然隔的远,经常联系。苏夜比苏晨要大上整八岁,所以苏晨与苏夜姐姐在一起的时候,特别依恋她。

后来,她听说苏夜姐姐谈恋爱,再后来,听说苏夜姐姐准备结婚了,那时候苏晨还在上初中,就想,苏夜姐姐那样的得找个什么样的男人。苏晨那时就好奇,天天囔着要去上海。再后来,就发生那样的事,苏夜姐姐一等就等那个男人十多年,而这个时间苏晨也从北京到上海读书,然后毕业参加工作。一对姐妹,有空的时候就约了出来,也可以说,苏夜姐姐的等待,苏晨是点滴看在眼里的。

苏夜科考没回来,她的遗物就是苏晨收拾的。苏晨找到苏夜一直记录的日记,一年一本,有十多本,苏晨搬回来,日日看,夜夜看,这一看就把自己看进去了,就觉得姐姐命太苦,姐夫任远的命也太哭苦。

而自往后,苏晨就落下了“后遗症”。

在姐姐苏夜感情故事影响之下,苏晨已对世间各式各样浪漫的追求方式免疫,她心里就想,这辈子要么就要有姐姐那一样的爱情,要么就自己一个人过日子!

律师工作,正需要雷厉风行的风格与铁碗手段,天长日久,苏晨也渐渐以为自己就是铁娘子。但是,现在,那个被姐姐挂在嘴上、心里的任远突然出现,铁娘子的面具整个一下就抛掉,苏晨才有刚才那样完全失态。

是的,很有些失态。车在飞奔一是显示苏晨的急切,二也是掩饰她内心的慌张,自己刚才怎么呢,怎么完全不是自己?

那是自己吗?!

任远姐夫回来了,这是好事,而且他说了,两年后苏夜姐姐也会回来,管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了。想到这,苏晨不自觉地咧开嘴了。她笑了,她觉得自己是替姐姐笑的。苏晨心里呼道:姐姐,你知道吗,姐夫回来了。你没回来的这段日子里,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会再让他跑掉的。苏晨心里说到这时,忽然间内心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波动,她无法忍住,于是迅速地瞥了任远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同时脸上竟然有些发烫。天,自己在想什么?

第十六章 情关(下)

终于到家了,苏晨是着急地牵着任远的手上楼的。www.65txt.com

苏晨不再掩饰内心的羞涩了。她在这个城市没什么亲人,现在突然来一个,她当然要好好珍惜。她最崇拜的姐姐最爱的男人,试问,在苏晨心头是什么分量?!

就在这时,苏晨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一个让她忽然浑身颤栗的想法:姐姐不在了,那就自己照顾他,代姐姐嫁给他!

这无疑是无比疯狂的念头,苏晨想压制下去,却偏偏摁下去后又浮起来,许是长期习惯理性思维太过压抑,一旦突破这个界限,她忽然感觉无法控制自己内心感性层面的泛滥。

直到看到苏夜姐姐留下那些日记,苏晨的心才安定下来,就像做一个梦一般。

苏晨并不知道刚刚和她逗完嘴的方雅,这之前已经做了一个有关任远的春梦。

苏晨赶紧晃了晃了那个头,平日那个苏晨的状况开始有些回来了。她把日记本递给任远。任远接过来,坐在沙发,一言不发看了起来。

任远随手翻了一页,看到熟悉的娟秀字体:

“第一百零九天了,你走了这么久了。

今天一整天依然在想你。”

看到这,任远的眼泪一下流了下来。

“按照医生的说法,你已经不在离人世,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我知道,如果你真走的话,我一定能感觉到的。

我每天都在数花瓣,念着:你是骗我的,你是不骗我的;你是骗我的,你不是骗我的……其实,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是怕我难过,所以一个人离开,想安静地走。你真是傻!可是,你却不知道,我是相信的。相信是有仙剑把你救走的,因为,我没跟你说过,我们苏家老太爷就认识一个仙剑的。你不知道吧?。”

任远一页一页地看,整个人定在那。

任远于山中修炼时,定中见过无数场景。

见过修罗地狱,那是勾起人最极端的恐惧以及无数说不清让人恶心的场面,任远的心境已经心空一体了,全然不惧,但是,看到苏夜的日记任远却感觉受不了。这就如同有些孔武有力的男人不怕疼很有毅力但他会突然害怕老鼠或者某种莫名其妙的昆仲一般。每个人都有一根软肋,包括仙人。

当然,任远若是在山中看这些日记,有了心理准备的前提下,大抵没事,但是在这都市当中,他各方面无形中大打折扣的情况下,更主要的是在刚才苏晨的一通呼责中心神已有了一道裂隙,现在,他那尘封的记忆一齐被勾兑了出来。一时间,无数日记本上词句似乎都飘荡出纸面,在空中连成一串一串的,并且,汇集的速度越来越快,任远的眼前迅速展现出一个苏晨不能看到空间,而这个空间一刹那间出现无数个苏夜,她们都在那一同喃喃细细,说着、念着思念的任远的话,回荡,十面八方地回荡!

瞬间,任远竟然定在前所未历的“情”关当中。

应该说,到头来,人最难堪破的就是这个“情”字。是有情还是无情,是大有情还是大绝情,这都是无比巨大的命题。

任远若是清醒,自是知道此刻陷入的情关实则等同一威力巨大的阵法。

一般阵法都是借天地力量形成,让人自陷进去而不自觉,比世人所谓的“迷”更加“迷”。而情关却是人间的阵法,以天地之间最短暂却又最动人,最缠绵最悱恻“情”之要素为阵法,以十多年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精心编织,把任远瞬间包围,层层裹裹,密不透风。

任远若是旁观者,自然又看得出这玄妙,但是,偏偏任远是身在局中人。

任远十四年的修炼达到现在的境界,而苏夜,这么多年,却何尝不是在人世间“情”字做修炼,这样的威力,同样惊天动地。

任远渐渐感觉到自己内心承受一种近乎爆炸的力量,而这种力量似乎要把自己撕碎,这突如其来的“情关”让他竟然心神失守。任远面目表情开始狰狞起来,嘴唇也开始跳动起来。

任远说的是什么,苏晨听不清。她没有发觉任远的异样,完全并没有在意,而是站起身,径直进了自己房间。在她看来,任远十多年后看到苏夜姐姐亲笔写的日记,有这样剧烈的反应是正常的,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做什么对他都没有意义,所以,苏晨决定进房间,让任远一个人在外面呆着,好好静一静。

苏晨若是仔细听任远说什么,就会吓一跳,因为任远的话语,此刻竟然表现出对苏夜姐姐无边的恨意。

是的,任远现在正是波动着这样一种情绪。因为在这一刻,任远本能地认为苏夜是他修道的最大障碍。任远入山,宿世修道缘分发动,自是一力求道,别无他想,想念苏夜自然就成了一种不应该有的念头。

那么,苏夜没有了,应该正是他得以解脱了。因此,他任远应该高兴,应该笑,可是,为什么这么彷徨,为什么这么无助?为什么这么痛苦?!一时间,任远有一种彻底打回原形的感觉。

任远有些失控了,而糟糕的是,这个时候,他耳朵里似乎听到熟悉的“嘤嘤”的哭声。

这真是墙倒又有人推!

是苏晨在哭,仿佛是情感上的一种共振。她知道大厅中的任远在看日记,他一句声音也没发出,苏晨自然想象他此刻心里有多痛苦。苏晨的感性,仿佛在这一夜获得极大的释放,她也忍不住,开始哭了起来。这也难怪苏晨,苏晨可谓是这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站得最近看得最清的,因此,她也受伤了。她的内心纠结万分,在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感觉自己是苏夜姐姐灵魂附体。

冥冥中好象真是这样的感觉。苏晨于是更加伤心难抑起来,而就在这时,门被忽地推开。苏晨惊得一下坐起,就看到满眼通红的任远茫然地望着她。苏晨想唤任远,叫他不要这么伤心了,还没说话,任远就已经窜到她跟前,一把抓住苏晨的手臂,激动地说道:“苏夜,是你吗?”

任远的表情,让苏晨一下心软无比,于是她根本无法动嘴唇说个“不”字。苏晨还没动,她的嘴唇就被任远的嘴唇毅然而有力地封上了。

苏晨立刻挣扎起来,可是她发现根本就挣扎不开,自己平时学的那些已经到皮肉里到骨子里形成无数本能的反射,这一下根本都失灵,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动作把任远摔倒在地,美丽的国术高手就这样任远大肆“侵犯”。

仿佛是干枯了许久的草原突然点着了一把大火,苏晨刚才在上楼前心头冒上“权把姐夫当丈夫”的荒唐念头,在进一步实实在在的肌体厮磨当中一下升华了,刹那间,从未被男子这样欺负过的苏晨一下情欲两难抑制。

任远在定中,在他以为的定中模糊的看到苏夜。

苏晨像苏夜,这一番情感激荡,情绪上也像,任远顿时忘了现实与虚幻,总是梦里千百度都寻不到她,而这一刻寻到了,自然不能放过。他要做的,就是要把两个人都拆了,最后揉成一个人,只有这样,这两个人才永远不能分离。

就在苏晨觉得自己的初夜就这样草草率率交出去的时候,任远的动作忽然停住了。这个时候,意识到自己抱着任远的苏晨开始感觉到任远的身体内就像打雷一般,渐渐,苏晨感觉她的周身上下也跟着打雷,仿佛就是任远的体内,又好象从最远的天际打来,一阵让身心非常畅快的暖意四窜。苏晨的脸不禁红了,难道这就是性爱的快乐,可是,他们好象还没见真招啊?!但是,真的很愉快!

很快,苏晨发现根本自己是想岔,各派拳种到高深处都有用“音”又筋骨皮肉接入五脏六腑,譬如形意的虎豹雷音,譬如八卦的哼哈。任远突然打雷连带自己身体震动,似乎让自己在瞬间沟通体表与体内。愉快的感觉是因此而来,而非是那个。一念及此,苏晨的脸就更红了,觉得是任远才让自己难堪,这么胡思乱想的。

任远抬起头,一双眸子重归清澈纯净。见状苏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他身子分明很邪气地趴在自己身上,但他的眼睛却可以那样纯洁无邪。

修道之路,百相丛生,在危险之极,纯阳之力发作,自然雷声滚滚,任远心神归位。

任远刹那间明白是情魔忽动,让他突然心神失守。

任远情魔已去,明白过来,身子已趴在小姨子身上。

苏晨一双美目恶狠狠地盯着任远,却不说话。

这个时候,苏晨就是要等任远说话,看他怎么说!

任远看了看苏晨,然后爬了起来,“哎呀”了句,道:“刚才怎么断电,是不是打雷了。”然后站起来,浑事没发生状,出了门。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即便自己是大仙都无法预测控制的场面,任远归咎是苏晨一开始怒斥了他,然后导致他心神在那个时候就有些失守,这才导致后面的不可收拾。任远知道这样想不是一般的牵强,但是,此阵的的确确是由苏晨发动的,而最后又由苏晨结束,自然是了了一桩因果,分明也是没错的,哈哈。

苏晨傻了眼,爬起来,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怎么吃亏,其实连半裸都谈不上,刚才好象把自己初夜就要交出去的感觉,好象只是两具肉体在摩擦时候产生一种错觉。按照时下的话说,姐夫任远也就做了几个俯卧撑而已!

很快,苏晨听到“砰”的关门声,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刚刚认的姐夫然后对刚刚认的小姨子刚刚那样,难怪这家伙吃不消跑了,毕竟是怕了。


第十七章 出招!(上)

任远自苏晨家归来,回到花园路158号。三楼,任远往床上盘腿一坐,比往常稍微慢一些但很快入定了。一入定,自然把今日今夜发生的事过滤掉。

修行人本来最怕犯因果,但任远不是打小就在庙宇道观里的根正苗红的修道者,对因果并没有骨子里的恐惧。他是半路出家,知道因果其实是躲不了的。特别是下山来,任远其实早料到自己将处在形形色色的因果关系当中。当然,目下爆发得有些快,像前面偶游方雅春梦,现在又错把苏晨当苏夜,有些突然,但任远终究还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

月光如华,任远完全沉浸在美妙的定中境界,虽然都市之空,混沌不清,但于任远无碍。

清晨时分,任远醒了过来。他睁开眼,下了床,对昨晚的心神失守状况有了更深了认识。

苏夜的日记文字,勾起任远的回忆,音容笑貌以及文字以及声音在任远周围涌动,围绕任远发动一威力巨大阵法。

任远心下明白后,昨夜之事,也就彻底烟消云散。

上午九点左右,有人在院外敲门。

任远下楼开门,却是两个警察。一个高个,一个矮个,面目和善,但任远却察觉,其眉宇间有深意。

出示了警察证后,高个警察问道:“你是任远?”

任远点点头。

矮个警察道:“我们有些问题想问一下你,方便吗?”

任远于是侧身,让开路,轻声道:“可以。”

任远给苏晨打电话时,苏晨还赖在床上。

任远走后,苏晨还有些沉浸刚刚遭遇的“姐夫门”事件,有些胡思乱想。不过,苏晨很快镇静下来,琢磨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是苏晨的习惯。

当下,苏晨开始分析起来。很快,苏晨把所有阶段性发生的事件按照彼此逻辑关系连起来:

首先,方雅一语道破天机,苏晨于是意外发现任远赫然就是她的姐夫。

停车场,苏晨于是对姐夫又打又骂。

但是接着,苏晨就把姐夫径直带回了家。

这里面有疑点,苏晨想,为什么会这样?

苏晨想了想,明白是因为自己急切想把苏夜姐姐这些年写的日记给他看,对,当时就是一种迫不及待心态。

但是,这其中,她却也产生不该有的旖念。

后来,苏晨把苏夜姐的日记给姐夫看。

然后姐夫“疯”了,差点把自己当做苏夜姐XX了。

整个事件连起来,似乎是因自己大脑有了旖念,然后自己就差点被xx了。

作为律师,苏晨也很看重因果关系。

只是这样的因果关系,显然经不起推敲。

分析结束,苏晨觉得自己亏大了,但是,她好象还没得地方说去。苏夜姐在,她就是最好的法官。但是,她却不在。这会子,女侠苏晨女人式的思维终于冒出,内心有些烦躁,心道,怎么事情弄成这样?!若是苏夜姐姐在,还不知道怎么想自己?!真是羞人啊!

片刻之后,苏晨觉得现下有些患得患失,而这种心态听人说往往是某种轰轰烈烈的预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苏晨立刻制止自己不去想了,最后,苏晨希望自己在这一天能尽量恢复过来。

决定不想了就不去想,苏晨开始审视自己内身,发现自己竟然有了突破。这一发现,又让苏晨觉得自己其实并不亏。要知道,又外到内的沟通,这其中有些人一辈子都做不到,就国术高手而言,是可遇不可求的。苏晨的卧室很大,从床到阳台有一个较大的空地。苏晨遂站了起来,站起平时的浑元桩。很快,苏晨进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境地,就觉得自己全身内外各连接处,筋骨、关节以及内部各脏器都产生奇妙的震荡,内部又不自住地发生轻微的哼哈声,就如一不断鼓气的蛤蟆一般。

这在外人看来,多少不雅,但是在苏晨已经进入浑然忘我境界了,哪管得了这些。

站桩醒了过来,苏晨觉得全身是一种极愉快的疲倦感。她给了助手发了个短信说请假后就往床上摸去,一躺下就睡着了。

苏晨还是不专业,本来这个时候她最好去泡一个药水浴,但是却没这方面的知识,这样一来,所得的益处毕竟不是最大化。

睡了一晚好觉,苏晨自然醒来,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到自己精力格外充沛,于是确定无疑自己有了大突破。

若是专业武者,这个时候就是寻找一个固定场所再加强训练。但苏晨却不是,她只是好学这个,却不以此为生,她的修行速度比不上别人,但无意中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却又往往扎实而少走弯路。

依苏晨脾气,出了自己烦恼的事,解决的好办法和众女人一般,就是好好去逛一街,就自己一个人,买买衣服,shoping一下。

一想到,苏晨开始有些眉飞色舞起来。这其实也是一种修行,随心随性。

很快,苏晨披着一件咖啡色翻领风衣,内是针织线衫,下穿藏青色的牛仔裤,一双休闲鞋,走到大街上绝对一副风姿绰约的样子。

苏晨在镜子前反复看了看,觉得目前女人的妩媚尽显,赛过方雅,走到大街上回头率绝对百分之百。折腾完毕,苏晨出门,刚刚关上房门,可是手机就像商量好了一般响了起来。苏晨低头一看,刚刚拾掇好的心情一下又有些慌乱起来,因为,是任远打来的。

“过来坐坐?”手机里面传来任远淡远如山的声音。

“做什么?”苏晨的声音则略有些紧张。

“刚刚有两个警察找我。”

“哦”,苏晨眉头一皱,语调立刻恢复以往的干脆利落,大声道:“好,我马上过来!你有权保持沉默”

其实最后一句“你有权保持沉默”苏晨说得很有镜头感,感觉是在拍戏一般,这帮助她迅速进入律师的角色。

苏晨挂了手机,迅速到停车场,心里说道,该死,忘了方雅这条美女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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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赶到红楼时,发现红楼外的声音越发震耳欲聋,好象机器也在怒吼,连着大地都有些微颤。不管是谁,住在这都需要勇气与耐性,一想到这,苏晨身体原本有的女侠之气又充灌到骨头里肉里,拳头不禁充满力量,很有打人的冲动。

苏晨迅速拍了拍门,门几乎应声而开,任远露了个半脸,轻声道:“进来!”

苏晨连忙问道:“怎么一回事?!”

任远却没说话,而是先把苏晨让进客厅。任远见苏晨样子,就明白这个有些国术底子的小姨子似乎又有不少进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

坐下后,任远把刚刚两个警察上门问讯的事简短地说了一遍。

苏晨听完,叹道:“方雅动作很快啊!”

任远笑了笑,道:“可以理解。”

苏晨心中微喜,本来昨夜之事,两个人以后再见面多少会尴尬,而任远一来是她客户,二来是她姐夫,苏晨于情于理又避不了,现在,有公事,苏晨就自然好多了。苏晨自认为自己是极富职业精神的,只要一切换到工作状态,身体上如若打通了任督二脉,心理上则自动调到大公无私、公事公办状态。

对方已经动手,这样看来昨天晚上,方雅那副挑衅的姿态不是偶然,这个方雅做事倒是雷厉风行。一念及此,苏晨外带兴奋起来。

苏晨兴奋是因为传说中两朵浦江之花要过招了。苏晨心里想,明明知道这任远是自己“罩”着的,却依然欺上门来,这就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这美女蛇,着实是狠辣,但是苏晨却不怕,不过就是仗势欺人罢了,真是法律上见真章,又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苏晨聪明的大脑迅速开动,转了一个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这个问题不弄明白,她就不好分析对方采取的手段,也就不好采取相应措施。

这问题就是秦老爷子为什么死活都不肯让出这出块地?而方雅他们方家为什么非一定要这块房产?

苏晨当下问道:“我有一个关键问题不明白。”

“你是说他们为什么一定要这房产?”任远问道。

苏晨点了点头,心中觉得古怪,这家伙很是能猜人心,或者说智慧水平就有那么高,看来,苏夜姐姐那么爱他,虽外表平凡,但是真正用起来时这家伙的硬件而软件说不定都达到一个让人惊讶的数值。

任远说道:“这个问题,我想应该和风水有关。”

“风水?”苏晨皱起眉头,她干律师这么多年,各行各业接触了许多,也会有些比较希奇古怪的事,但提起风水来,苏晨还是觉得陌生,于是又加了一句:“和这有关?!”

任远点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我估计方雅他们家知道秦伯这红楼风水极好,极可能对他们方家以及他们的事业发展有着非常好的影响,所以,不管如何,他们都想拿下这块地!”

苏晨笑了笑,道:“这太过荒谬了吧。”

任远“呵呵”一笑,道:“可是他们方家人觉得不荒谬,我说,小姨子,你想想看。”说到这,任远故意停顿了一下。果然,苏晨双颊立刻泛起两团好看的红晕,立刻瞪了任远一眼,道:“谁是你的小姨子?”

任远哈哈一笑,道:“若不是小姨子,那是什么?”

苏晨马上想到昨天晚上的旖旎,为防这家伙继续延伸下去,眼睛一瞪,道:“好啦,算是!”

“那就得管我叫姐夫。”任远并非得寸进尺,虽然苏晨一进门神色自若,但是任远却知道苏晨心中对昨晚之事依然心有芥蒂。就人事而言,任远与苏晨想得一般无二,早日打破二人之间的尴尬,这一页也早一些揭过,再说,苏夜不在了,任远看苏晨当然觉得亲,而这个事,自然应该任远这个男人先说破。

任远笑了笑,道:“昨天晚上的事,真是很抱歉,我知道你们律师的职业习惯,我应该书面,不,应该是登报道歉,就登在新民晚报上,内容我都已经想好了,你要不要听一听?!”

“打住了,这事就到这里为止。”苏晨立刻说道。

“你不生气?”任远道。

“这个,当然是有些生气,不过我不是小气的女人。”说到这,苏晨晃了晃头,停顿了一下,终究是有些对任远昨晚状态怀疑,问道:“那么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啦?”

任远道:“简单说,就是我一下走火入魔。看了苏夜那么多日记,一下有些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就是这种感觉。”

任远这么一说,苏晨立刻在心里彻底原谅这个姐夫,看来他对姐姐用情至深,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那极端状况。这这一方面,苏晨似乎“继承”姐姐的心软与轻信,当然对象依然仅限制是任远。

苏晨嘴微微一撇,道:“好啦,就说风水。”

任远道:“是这样的,你想想,秦伯只是一个大学退休教授,无儿无女,他哪来这么多宝贝?”任远从这方面入手解释,倒是和方家老爷子如出一辙。

“是啊!”任远这么一提,苏晨也想到了。

“其实以你专业知识,以及谨慎的态度,早该有所怀疑,但是,你见着秦伯面,你不自觉受他气质影响,你就觉得这虽然是个普通的老头,但整个人显得格局很大度,拥有那么的财富似乎也说得过去,因此,仅仅是好奇,却从不多想,是不是这样?”

苏晨大奇,点头道:“你说得很对。”然后又反问一句:“你怎么晓得?!”

任远犹如洞彻一切的目光落在苏晨身上的时候,苏晨心里气恼起来,心道,姐姐没在,你就欺负我是吧。

任远见苏晨气恼的样子,着实可爱,笑道:“秦伯居于这样的风水宝地,所以很多宝贝都赶着送到他眼前。别人得到这些东西,千难万难,但是他得到这些东西却非常容易,这个地方,就像是个聚宝盆一样,能吸引其他宝贝往这来。”说到聚宝盆的时候,任远忽然心中一动,这个地方的风水格局就是一个聚宝盆一般,正是这样才会在一个商业上发展的方氏家族那么在意!

苏晨点点头,说道:“这样一说,倒是有几分道理。好啦,这个问题我们先分析到这,如果对方是誓在必得的话,那么我们就得站在对方角度去考虑,他们下一步会继续做什么。”

第十八章 接招

在苏晨与任远对方雅下面动作做预测的时候,方雅正在紧锣密鼓地布置。www.65txt.com

天放大厦的十二层楼是天放集团非常重要的一层,因为总经理办公室就这一层。

敞开的大办公室内,可以说天放集团的最漂亮的女人都集中在这。

窗明几净,桌子上大多摆放一小盆花。写字桌是可升降的,因此白领丽人们有的是坐着有的却是站着,正面角度自然是波涛汹涌,背面也都各呈现优美的姿态;走道上时不时有俏丽而严肃的女秘书以及经理助理来回走动,迅速准确地传达各类信息,总之这十二层楼绝对是天放集团内最美的风景。

总经理办公室,与这个标准的女人职业世界仅仅一墙之格,与外界的忙碌相比却相对静谧。

办公室宽敞舒适,几盆巨大的热带植物巧妙地放在桌前、窗前,让整个办公室有了浓浓的绿意。

红木的办公桌,插着一面国旗与一面天放集团的旗,显得有些巨大的靠被真皮椅此刻在轻微晃悠,而女主人方雅此刻正俏立在大落地窗前打着电话。每一个电话似乎用每一套语言,或威严,或温柔,目的都是把自己的意见传出去从而支配他人行为。

打完电话,吩咐完了,方雅坐在就近的一把铁艺的藤椅上。

这靠落地大窗有一个小茶桌,上面自然摆了一套茶具,一股清淡的茶香正如缕如死飘荡在空气当中。

方雅望了望窗外。窗外可见东方明珠,金茂大厦,一派上海最繁华的景象。

方雅很享受这一刻感觉,一声令下,一部她在幕后导演的云诡波谲的大戏就要开场,而她却可以在这里看蓝天,看城市繁华,悠闲地享受现在。

花园路158号一定要拿下,除了老爷子对该房产风水的无比期许之外,方雅还对现在房产的主人任远有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当然,方雅想来想去,无非是一个春梦,一个有关蹂躏与被蹂躏的主题梦,但是,方雅却总是觉得自己仿佛真的与对方实质性地发生了什么一般,正是这种感觉让方雅到现在还很有些耿耿在怀。

女人的直觉总是恐怖和惊人的,任远的一缕神念进入了方雅的梦中,自然让梦境更添了几分真实感,在方雅内心深处竟然有了痕迹。

方雅下意识想做的,就是尽量去掉心中的痕迹。她知道,最有效的办法不是回避,而是直面,让那个叫任远的,最终屈服在自己的层层的设计之中,然后显露出他的伪大气,真怯弱的猥琐可鄙模样,如此这般,这个人自然在自己心里被扔进了垃圾桶。

今天上午,警察已经上门对任远问讯了,这是一个温和的开端,这像跟人握手打了一个招呼,但是很快,任远会以涉嫌诈骗巨额遗产而被侦讯,而这却是要请到任远到所谓的“局子”里去的。这就是握手后猛的出了一记重拳。这一拳,方雅却是交代弟弟方强去做。他怎么折腾,方雅并不想知道,她只要结果。

方雅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过分,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经验告诉她,一旦准备动手就绝不能够给对手翻盘的机会。

方雅的目光忽然锐利起来,伴随着一阵阵兴奋,因为她即将面对苏晨,面对这个同样有着浦江之花之称的苏晨。方雅和苏晨打交道不多,但是从别的途径知道,苏晨绝对是个很厉害角色,越是如此,事情才越有趣。

在自然天地之间,黄昏时分晚霞漫天的情景总能让人轻易感动,而在城市之中,这副场景却另有一种辉煌壮丽之感觉。阳光经过无数城市大厦玻璃的反射、折射,这一刻,这一巨大的临海而起的城市就犹如一巨大的玻璃城一般,熠熠生辉。

总经理助理走了进来,通知方雅今天晚上的安排。

方雅站了起来,整个人依然神采奕奕。

助理每天都在对方总发出发自内心的敬佩之情,在她眼中,方雅方总是职业场上天才式的人物,她天马行空大胆的思维方式,她简洁明了的行事风格,让一切在进行过程当中具有了近乎艺术的质感,而她这样一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那么精力充沛。

助理私下问方总,可是她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这让助理心中想,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不仅如此,在助理眼里,厉害的方总拥有无以伦比的人气,不仅是总公司内,在公司外,在整个行业内,她都具有非同一般的人气。无论她走到哪里,她都注定成为焦点,而更难得的是,方总还总是那么容易去除他人对她的嫉妒。

于是,在有一些野心的年轻助理笔记本里面记录道:作为一个成功人士,拥有非同一般的人气是他/她取得非同一般成功的保障,这个社会,没有一个孤独的英雄。

新进的助理在总结完这句话之后,后面自然还写了诸如要多向方总学习,揣摩其待人接物之道此类表决心的话。

方雅刚刚走出办公室门,手机就响,铃声提示是老爷子打来的。方雅赶紧停住,返身回了办公室,掩上门。

“方雅啊。”

“爷爷,什么事?”

“是这样,就在刚刚,红楼的新主人任远打电话给我,要和我见一面。”

“哦?”方雅心道,对方动作很快。

“我会和他谈一谈。”方嘉诚声音沉稳。

“好的,爷爷,那我这边?”

方嘉诚道:“你做你的,我这边只是闲谈。”

“哦,好的,明白了,爷爷。”

方雅挂了电话,出了办公室,助理在旁道:“方总,今晚有别的安排?”

方雅摇了摇头,道:“没有!”

二人在过道穿行,方雅疾走如风,助理有些跟不上方雅步伐一副紧赶慢赶的样子,很快,李叔驾着一辆线条优美的银色奔驰出现在大厦门口。

方雅要出席一个重要的应酬,因此她眯起了眼,开始想今天晚上应酬各方错综复杂的关系。想了一会,方雅心思却飘到任远身上,这人要求见老爷子,他想干什么?

恰在方雅遥想任远的时候,任远也出发了。

第十九章 约见方老爷子

苏晨开着车来接任远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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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嘉诚是苏晨代他约出来的。

当然,苏晨并不知道方家老爷子的电话,但是苏晨人脉广,一通电话之后,稍微周折了一下,也就知道老爷子的电话。

苏晨一报家门,老爷子立刻接听电话,听了她的请求,也很爽快地答应了。

车中,苏晨多少心里没底,方家传说中的老爷子,是上海滩有名的狠角色。他们这一拨,可不比方雅这新一代,在那个还没什么游戏规则的年代,方家走到这一步,可以说是老爷子杀出来的。方雅的杀气,应是老爷子的遗传,但是估计也仅得几分真传而已。想到这,苏晨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问旁边的任远:“你有没有把握?”

“嗯?”任远一副被吵醒的样子。

“你这个人!”见任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苏晨有些气恼了。

任远坐直了身,道:“小姨子,你紧张?”

苏晨禁不住按了一下喇叭,转头道:“我会紧张?!又不是我去见方家老爷子,再说,我家老爷子我都不怕,我还怕他?”

任远心中一动,问道:“你家老爷子很厉害?”

苏晨说道:“我家老爷子可是军人,那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那岂是商人可以比拟的。”说到这,苏晨的语气透露出相当的自豪。

听苏晨交代其家庭背景,任远心道,难怪苏晨虽然很苏夜很相象,但气质却完全不一样。

“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上去吧?”苏晨还是有些不放心,至少一些法律问题,由她来解释应该更有说服力,更主要的是,方家老爷子身边据说有几个高手。

任远摇了摇头,道:“我去找他,不是求他的。我只是怕麻烦,又不想跟那个方雅打交道而已,方老爷子说话一言九鼎,希望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问题。”

“那你觉得能说得动方老爷子吗?”

任远道:“我不知道。”

“你不是山中修炼成剑仙了吗?”苏晨抓住机会不遗余力讥讽任远,对任远没有早出现依然是耿耿以怀。

任远笑了笑,道:“众人皆清,唯我独浊!”

“你说的这是什么啊?”

“没什么,感慨一下。”任远道。

其实,任远说的意思,他看别人看得清楚,看自己就不那么清楚。普通人,看世界看自身犹如一团迷雾,有了一定境界的人,或者说神人,看身之外,自然可以清晰,但是一涉己身,同样也是迷雾缭绕,要不然的话,那些在阁皂山有了境界的老鬼们岂不一个个自在得很,哪管来了个什么任远还要落力去巴结他。

自身洞彻分毫,也就是佛家所说的自觉,而自觉、觉他的境界就是佛。任远当然还达不到境界,正像是刘伯温的烧饼歌一般,越是不关自身利益去推敲事物,准确率越是高。这个道理,任远老早就懂。当然,对于自身人生迷雾,任远显然也不是普通人那般。他虽没有彻底跳出命运,但却是以一种游离状态出现,而自己人生关键处,或是危险处自然会心中有警兆。打个比方,就如秦振华的状况,他心知某日必死,到了那一日子他必死,无法逃脱,但是如果换作任远,那就完全不同。任远也不需要续命,提前预支后世的福德。对任远而言,死是一个旧的结束,是一个新的开始。就像任远准备去某个地方,买了火车票,到了时间,任远也听从命令去了火车站,然后也上了火车。与他人不同的就在这里,上车后,火车开动了,任远“后悔”了,不愿去那个地方了,他还可以下车。道理就这么简单。任远没有超出轮回,却可以生死随意,只有厌倦生死辗转后才会想到超脱。

秦伯死了,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他,外人看了羡慕异常,任远却只是苦笑,在苏晨面前是那样一副几乎无所谓的表现,是因为他知道老头转嫁了一天大因果给自己。现在,任远要做的是尽量尽人事去做而已。这番心思,自然无法跟苏晨说去,若是换作苏夜,任远自然知无不言。

一念及此,任远转头望着苏晨。苏晨的侧面更是像苏夜。她们两姐妹,任远现在是看出来。苏夜外表柔弱却内心刚强,若不是这样,也不会这样一气坚持十多年。任远在她日记后面看出,这妮子后来对仙道学也渐渐信了,自己竟然也开始有一些实践摸索,只是一直不得其法。而眼前的苏晨,外表看起来野性,很刚强,但是心地却是柔弱,要不然,她这样身手,怎么在心里还对苏夜有那样的依赖?!任远估计昨晚上自己那样,小姨子嘴上虽不说,心里多少还是吃味。

按照世俗的话来说,姐姐不在,小姨子来凑。

这话,不一定就是玩笑话,搞不好是统计出来的结果。至少,就任远所知,古代许多人续弦都续的小姨子,一来有亲情在,二来相互熟悉,小姨子自然比其他女性更有竞争力。

任远禁不住笑了出来,他想,若是苏晨知道自己脑袋里想的不是应对方老爷子,而是转这些东西,估计又得气得俏脸发红了。

半个来小时不到,苏晨把车停在一外表看起来有些亭楼阁院从水泥墙半伸出来的古色古香的茶楼门口。

茶楼名为一品轩。

两个人走进去,苏晨说道:“我在一楼等你,你上三楼的天水阁,方家老爷子已经到了。”

任远点了点头,举步上楼。

茶楼内部设计不错,十分清幽古雅。清丽的茶姑娘一路礼貌周到地喊:欢迎光临!

任远上了三楼,到了天水阁门口,举手敲了敲门,里面随即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进来!”

任远推门而进,看到一干瘦的老头坐在那。

老头一身唐装打扮,看起来很有精神,双目炯炯地正望着自己,一点没有掩饰他对自己的好奇。

任远拱了拱手,说道:“方老爷子好,晚辈任远!”

方嘉诚看得眼中精芒一闪,呵呵一笑点头道:“不错,现在像你这么知礼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然后,一摆手,那意思是“请坐。”

任远也不客气,施施然坐下。

见任远正襟危坐,气定神闲的样子,方嘉诚老爷子心头是越发对这位年轻人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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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初显神通 (上)

老一辈人怎么看人?一观言行,二看举止。www.65txt.com这年轻人,说话不卑不亢,得体大度,行、坐都具威仪,这就不是一般人!

方嘉诚心里欣赏归欣赏,说话还得说,今天中午时分直接接到苏晨打来的电话,说她的当事人要求与他一见,当面谈谈。本来,方嘉诚算是半退了的人,一般的事绝不会出面,只是这红楼的新主人,他虽然老大一把年纪,却也好奇得很,于是欣然赴约,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要说些什么。

“说说吧,年轻人!”方嘉诚问道。

“你孙女方雅,给我带来不少麻烦。”任远缓缓地说道。

方嘉诚目露笑意,他这个孙女好强是好强了一些,但能力与勤奋都不下于自己,方嘉诚是很喜欢这个孙女。她现在闹的这些事,方嘉诚既不表示反对也不表示支持。

当然,高人原本说了不能巧取豪夺,否则就会带来灾祸。这个方嘉诚信,但执行起来却有个尺度问题。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秦老头死了,把他的财产丢给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小伙子,饶是方嘉诚也有些心动了。

任远能得到这笔财,自然是有他的运气与福分,但是,得到与能否守住却是两个概念。方嘉诚老爷子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拥宝而守不住的人,因此,他心里头活泛开来,那就是盼着任远禁受不住一些考验,然后主动放弃,这时候,他们方家再接手,也算不上什么巧取豪夺。

至于方雅丫头弄得这些,方嘉诚不觉得有什么过分,这事本来就蹊跷,一个人怎么可能把那么大一笔财富平白就给了一个陌生人呢?这本身就是正常人很难理解的,所以,这场官司打起来是必然的。任远这小伙子打输了或者是经不起折磨主动放弃了,那是他自己品质意志的问题,这样的品质意志自然是当不起那样福分的,如果打赢了,那也算是为任远继承这些遗产向世人做了一个证明,这也是好事一件。方嘉诚是很善于自圆其说的,只有在这种状况下,自己的拳脚才能最有力地伸展。

当下,任远说起自己那宝贝孙女来,方嘉诚老爷子突然想到一个更有趣的可能,目下状况显然太过复杂了,方雅若是与这年轻人成亲,直接入住那楼,省了那么多干戈与手脚,岂不是最为直接妥当?!

想到这,方嘉诚更是上上下下打量起任远来。

任远心头忽觉毛毛,不知道这老爷子的眼神怎么忽然变得如此怪异,感觉自己似乎猎物一般。

方嘉诚呵呵一笑道:“小任啊,我这个孙女就是任性了一些,你不要见怪。今天,你找老夫来,有什么事相商?”

任远心境很快安定下来,笑了笑说道:“方老先生,今天请你出来,希望你跟方总说一声,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

方嘉诚听到这一句话,那收为孙女婿的想法一下没了,心神一敛,这小伙子似乎知道一些什么。

任远又说道:“其实,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想要秦老爷子这块地?”

方嘉诚心里一惊,说道:“哦,那你说说看?!”

任远笑了笑,说道:“聪明人之间其实不用多说,这样,我允许你们方家住在我那红楼左右,老先生,你看如何?”

方嘉诚凝视着任远,此刻,任远在他眼中显得越发高深莫测起来。方嘉诚有些倒吸一口凉气,嘴上却不松口,也笑道:“小伙子,不如我们换换,我们除了依然是出那个价钱之外,我们在红楼附近,也就是你刚才说的位置安置你,如何?”

任远心道,这老头还不死心,说道:“方老先生,世间的事,好事变坏事,大多是源自人过贪。”

方嘉诚心里又是一惊,心里道,还是对这年轻人了解的太少。

方雅告诉他,这个任远十多年前就得了不治之病,而这正是质疑他身份的最有力的一个方面,但是,方嘉诚去直觉这点没有错。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年轻人曾经得过那样的病,世界上最好的医院与医生都没有办法的病,但是他却自己弄好了,这里面肯定有其神秘之处。方嘉诚这样的年纪,还是听闻过不少传说,如果这个任远有着某种神秘力量的话,那可是他们方家得罪不起的。但是,在这个场合下,方嘉诚绝不为因为虚无飘渺的猜测而放弃自己的立场。这可不是他的性格。老头子倔强了一辈子,基本凡是与他做对的都没落下好下场。想到这,方嘉诚说道:“年轻人,我倒不这么看。这人世间,其实是由欲望支配的。人若没有欲望,人就不会有前进,社会也不会前进。没有欲望,这人世间也就不是人世间。”

任远心中一动,这方老爷子倒是说对了,没有欲望支配,这人世间的确不是人世间。而任远隐隐感觉压抑他力量的,阻碍他前进的,正是人类社会凝聚的欲望,这是无形的无处不在的更广大的阵法。

方嘉诚笑了笑,道:“再说,可能是我们方家人都比较任性,而且,我们方家想要的东西,最终一样不差。”

“老爷子,您喜欢喝茶?”任远话题一转,问道。

方嘉诚点点头,道:“上好的碧螺春,来尝尝。”说着,方嘉诚亲自给任远倒了一杯茶水。

任远喝了一口。

方嘉诚问道:“如何?”

任远点头道:“不错。”

方嘉诚嘿嘿一笑,道:“听方雅说,你那有极品的大红袍?”

任远点点头,道:“是有,但不多。”

提到茶,方嘉诚露出一副神往的姿态,道:“听方雅说过那滋味,真是光听就让人受不了了。”

任远脸露歉色,道:“不知道方老先生这么爱喝茶,若是知道,自要带点过来。”

“不用客气。”方嘉诚哈哈一笑道。

任远微笑道:“这样,不如我为方老先生泡一壶茶,以聊表谢意。”

“那好啊!”方嘉诚捻着胡须笑道:“现在年轻人,懂茶得很少。”

任远微笑不说话,轻轻抚着这上好的紫砂壶,掀开茶盖,把里面的残茶倒掉。茶炉的水正好开了,任远拎起茶炉,先倒进一些水荡了荡,再倾出,然后一抬手,一道银线落入壶中。任远把茶盖盖上,然后放回原处。

方嘉诚有些不解,这任远没往里面放茶叶啊,正思虑间。任远说道:“好了!”说罢,抬手拿起壶子,壶嘴对着方嘉诚的茶杯轻点了三点,然后坐了一个很客气地请的姿势,一双眸子清亮。

方嘉诚的表情有些凝固了,这分明是一杯清澈的茶水,清香扑鼻,一闻之下,竟是自己从未喝过的。方嘉诚的眉头拧了起来。任远再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嘉诚端起茶杯,轻轻茗了一口,果然是大红袍,且是自己从未喝过的极品大红袍。方嘉诚低着的头品着,脸上却显露出骇然之色。

搬运之术?方嘉诚心想。

第二十章 初显神通 (下)

在方嘉诚这个层次容易接触一些奇人异士,搬运之术就曾见过一大气功师表演过,只不过后来被揭破是魔术而已。(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真正的,方嘉诚还真没看过,但是却听说过老辈人言之凿凿讲过类似的故事。而眼前,方嘉诚分明要的是碧螺春,任远的几个动作都看在眼里,一壶水倒进去,出来却是极品大红袍,这怎么可能?!联想到任远主动要求给他泡茶,很显然,这里面有隐隐有警告之意。

方嘉诚毕竟是一辈子风里雨里过来,若任远是个小把戏,自己被他吓倒,传出去还用混吗?想到这,方嘉诚呵呵一笑,赞道:“真是好茶。”

任远心道,这方老爷子虽没经过修炼,但业已是人精了,只不过炫神通也只能到此为止,若方家还是不依不饶,即便他是仙人脾气那也说不得要惩戒一番了。任远心念及此,笑道:“极品好茶,还要配极品心思,方能品出真味。”

方嘉诚老眼一亮,道:“倒是老朽糟蹋了好茶了。”

任远微微摇摇头,道:“却也不是,缘分罢了。”

方嘉诚眉骨微挑,不管如何,能面对自己侃侃而谈,甚至还隐占心理优势,这个任远绝不是等闲之辈,若非如此,那秦振华老先生也不会断然就把遗产留给他,换作是自己,这份果决,还真要掂量一番。而任远刚才玩那套搬运之术若是真的,那么任远大病之后必然有常人难以想象的机缘。这个世界上,神仙自然是少见,但是妖怪精灵的,方嘉诚老先生倒是相信有。他们这个年纪走过来的人,一辈子多少有些灵异的事发生,那种人死后被什么附体重生的事似乎真有其事。若是这样,这任远莫非就是某一精怪附体重生,若是这样,这样的人物惟有敬而远之,想到这,适才一闪而过让方雅丫头过去把人、房都拿下的念头马上丢掉。

九点半的样子,任远先下楼。他看到苏晨在一楼靠窗的一个位置坐着,走了过去。

苏晨见到任远说的第一话,不是问任远在楼上和老先生谈得如何,而是说道:“这里的茶可比你那的差远了。”

任远心念一动,道:“想喝吗?”方嘉诚老先生看来跟这茶没缘,那就便宜了这娇滴滴的小姨子了,无非是再搬运一回而已,神仙中人,更是讲究万物种种来之不易。

任远坐下,如在三楼那样又表演了一番。

苏晨可没方老爷子好耐性,道:“你就给我喝白开水啊?!”

任远不管苏晨,径直倒出茶水。苏晨一看,就傻了眼,立刻喝了一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更是瞪大了,问道:“你是怎么变得?”

任远笑了笑,道:“一些最简单的搬运之术而已。”

“天,你真是神仙了?!”苏晨惊道。先前这样称呼任远,完全是气话,却没想到任远这一手震住了苏晨。

“神仙哪有这么简单,只是小小的法术。”

苏晨脑袋晕晕,但是反应依然极快,马上露出让任远都觉得有些贪婪的笑:“我本来看中了一款LV的包,DIOR的一身套装,太贵了,你给我变来!”

“我可以给你变来,但必须变回去!”说着,任远在手中画了几划,这个却要比刚才要复杂一些。一道金光闪,先是飞到苏晨后脑,等若在瞬间读取苏晨关于这款嫌贵心仪的包的详细参数,很快飞出,任远再一招手,其手中已多了一款小包。

“是不是这个?”

苏晨立刻站了起来,一把夺了过来,口里叹道:“天啊!你怎么知道是这款?!”

任远说道:“你喜欢的话,我明天买给你,就当是遗产纠纷案付的订金。”

“好啊!”苏晨喜滋滋道,心里想,到底是姐夫,还是很知人疼人,但想到这,心里却是一疼,若是姐姐在,他对姐姐自是好上百倍千倍,那时候就是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就会觉得这世界最难品尝的幸福是什么滋味了。

任远见苏晨神色暗淡,说道:“我是神仙,所以相信我,两年后,你姐姐自然会在这个城市出现。”

苏晨的嘴嘟了起来,心里说道死了的人怎么可能会再出现,突然,想到什么,兴奋说道:“姐夫,你说,我姐是不是不过是失踪啊。”

任远不置可否。他当然知道苏夜真的已经离去,且去了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但是眼前苏晨一副欣喜的样子,不知怎的,任远不想打破她的希望。

“是不是啊?”苏晨问道。

任远只得道:“可能吧。”

苏晨正要继续盘问,却看到方嘉诚老爷子下楼,紧接着有两个高大保镖,龙行虎步的一看就是高手。苏晨看得不由得眼睛一亮,刚刚身体升级的状况让她不禁有些跃跃欲试,也亏她是做律师的,能够克制这冲动。

“方家老爷子下来了。”任远背对着楼梯口。

苏晨叹道:“现在我相信你真的是神仙了,不,说这个太老土,应该说你是超人,现代都市超人。”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苏晨说的,其实有一定道理。好吧,任远承认,他是一个超人。

苏晨眉头一扬,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说道:“不如我们私底下成立一个组织,那些法律惩罚不了的坏蛋,我们两个联手,替天行道?!怎么样?”说到后面,苏晨越发兴奋了。她是国术高手,现在身体一直处在一种“痒”的状态,总想伸伸手,踢踢腿,可现在法制时代,偏偏她干律师经常性遇到一些看着就想揍的人物,若是能来个蒙面女侠,一定很刺激。

任远真是哭笑不得,道:“我的小姨子,首先你选择了法律这个行业,你就应该有入行的誓言,你应该遵守和履行,这是你的职业信念,不可轻易动摇,再说,哪有什么替天行道,所有的事,老天都记着了,要你来替?”

苏晨板起脸,正准备发小姐脾气,但是却也知道任远所说的正确,一入律师就得坚守某种信念,没这个,她就不用在律师行当干了,这其实也是对心性变相的一种磨练,让锋芒毕露的拳意变得圆润起来,如此才可能有所大成。就在苏晨遐想之际,就听到一品轩外头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出车祸了!出车祸了!”也有人喊:“快打120!”

苏晨脸色一变,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什么。任远一看,倒有些惊异苏晨的灵犀一动。不错,外头是方老爷子的车出事了。

苏晨就想站起身去看,手一个不防就被任远按住。任远淡淡说道:“不用去看了,是方老爷子的车出事了!”

苏晨瞬间瞪起眼睛来。

“不是我弄的。”任远淡淡说道。

“那……”

任远说道:“先坐下。”

苏晨没法,只得坐下,心下不禁有几分忐忑,这个姐夫怎么现在有些鬼里鬼气的。

任远知道苏晨心思,忍不住抬手敲了下苏晨脑袋,道:“想什么,我是再正常不过的人。”

苏晨道:“鬼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反正在那方雅致的眼里,你已经是死人,现在出来晃荡的可不就是一鬼吗?”说到这,苏晨心中才想到,这家伙会读人心思,天,那昨天自己临进门一闪而过的“把姐夫当丈夫”的想法不是也被他捕捉到了吧。苏晨禁不住双脚轻跺起来,跟这个家伙在一起,没得混了,还有什么**啊?

任远却继续说道:“刚才一听老爷子下楼的声音我就有感觉有事情要发生了。”

“那你知道,怎么不去、不去,”说到这,苏晨停顿了,心里想,去干什么,上前跟他说马上就要发生车祸,这谁信啊?!

果然,任远说道:“我说了也没用。每个人的因果,都是自己承着的,别人很难改变,即使是神仙,也得仔细衡量,周密考虑后才能找到稳妥的办法化解。方家老头,这一辈子犯下的因果,实在太多。”

“真不是你弄的?”苏晨问道。她现在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方家老爷子刚刚和任远约会后就出了这事,这方雅会怎么想?那还不是要下死力气整任远啊。

“我找方老爷子出来谈话,就是知道有这么个大麻烦到后面,我劝他们方家收手,可是他太执拗了,不肯收手,一下楼,他命中的劫难就提前而至,这样说来,我多少是有些关系的,所以,之后的麻烦,只有接着。”任远淡然说道。

“那方老爷子会不会死?”苏晨问道。

“不会,不过会在医院躺上三个月,这一个星期,那肯定是昏迷不醒的。”任远非常笃定地说道。

苏晨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事可真麻烦了。”

任远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你就不用为我担心,有什么麻烦,我接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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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沉默的诡异

第二天,任远打开门,两个警察出现。www.65txt.com还是昨天那两个,但是没有昨天的笑模样,一脸严肃,扑面就是了一句:你涉嫌一桩巨额遗产欺诈案,请你和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任远心说道,动作可真是迅速啊!

要去的地方,就是所谓的局子,这一招,对付普通老百姓向来很管用,但对任远就差了些味道。

任远叹了一口气,知道该来的挡不住,没说什么,任警察带自己上车。

警车很快呼啸一声,冲出了喧嚣的工地大门。

半小时不到,任远到了地方。

任远进公安局大厅,眼见来往都是办事的人,很是热闹,有些像个集市。任远知道,他很快就看不到这热闹。他会被一路带进去,然后看不到任何人。对方的目的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承认不是任远。想到这,任远在大厅站住,说道:“我要给我的律师打个电话。”

高个警察冷声道:“不好意思,今天局里面电话线路检修,打不成。”

任远笑了笑,道:“那能否借警官手机一用?”

见任远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矮个的警察有些奇怪,心想,今天的突击审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嘴里却答道:“我们执行公务,身上是不带手机的。”

理由牵强,但也能说得通,任远于是不再说什么,再做其他请求对方都会想办法搪塞的,反正就是要把自己带进去那侦讯室内。

很快,外头的喧闹远去,任远顿觉到了另一个世界,不错,有些修罗的煞气,但是却差了许多。

任远在被推进一小黑屋的时候,门随即就关上了。

即便再黑,任远目也能视物。

这是名副其实的小黑屋。墙面上都是黑漆涂上,门关得严实,没一丝光线泄露出来,只有一个声响在头顶上,是一个“老朽”的通气扇在不规律地转动。

任远心下明白,这是要把自己关上一段时间,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而身在小黑屋里的人自然度时如年。再开时,人基本崩溃,于是什么都招认,倒也不失为严刑逼供外的好办法。不过,这样的场景,对于密宗的黑关,却是再恰当不过的。就在这样全黑的小屋,然后一盘坐,老子不坐出个名堂来就是不出来,就是这种气魄。

外物皆不见,渐渐只能见心,倒也是一个办法。

任远盘腿一坐,全身骨节松软打开,天门倏地张开,阳神出。

阳神自是没有白昼与黑夜的限制,想什么出就什么出。任远一下跳到公安局的上空,目力一扫,自然感应这场所的威严与杀气。这公安局所在地历史悠久,任远一看之下,就知道有七八十年的历史。这么长段时间积蓄的杀气与威势着实是有些迫人,对任远也有些作用。任远睁眼“看”去,远远的有一些冤屈的幽魂在阴影中,却不敢靠近。任远心道,虽是新时代,像自己这般受冤屈的人倒也还是有些。

任远本来可以手指画符,寄信苏晨的,但是身在小黑屋中,受到这煞气的限制,终感不太舒服,跳出阳神想看看这四周情况。任远手指一动,一道寄信金符立刻破空而出。做完这些,任远倏地一下又回到身体。

苏晨正在办公室刚刚和陈天大哥谈完事。

早在三年前,陈天大哥就从部队里出来帮苏晨做事了。

对于这一点,苏晨觉得很骄傲,也很有面子,因为他老爸过去不怎么待见他这个宝贝女儿做律师。后来了,他的几个得力手下,出了各种各样的状况,要从部队了出来。

这些大哥,一个个都是杀人机器,与现代的时代、社会严重脱钩。苏晨老爸就找到苏晨,要她帮忙解决一下。苏晨就想了个办法,让这些退伍军人组成一个侦探性质的公司。现在规模还不大,陈天大哥他们基本就挂靠在律师事务所,一些危险的不好取证的工作就由他们去做,而律师事务所从所得的佣金里面拿出一定比例来给陈天大哥。这三年来,可以说是合作愉快。其实,说合作是客气,说这支小分队是苏晨的私家部队也差不多。

苏晨对陈天大哥吩咐了几件事,其中一件就是赶赴任远的老家,找到可以证明任远的证据,至于上海的人证物证,苏晨准备与任远一起去做,譬如震旦大学任远原来的同事,这些都可以证明。当然,这还不是最直接的证据,还有任远在华山医院病录,这都很重要。

苏晨对打赢官司很有信心,方雅最多是能把这个官司拖上半年甚至一年,通过这个过程让任远不胜其烦。

陈天大哥出去忙去了,苏晨松了一口气,突然间就一抬头,就觉得办公室内的空气蓦然产生了波纹,紧接着一行大字出现。

苏晨心头一惊,看清楚之后,才知道这是她那个所谓神仙姐夫弄得玄虚。

苏晨吃惊不小,任远这些日的表现,几乎颠覆了苏晨以往的所有见识。

苏晨心性坚毅,当下按捺下这些惊讶,因为任远已被抓到局子里去了。苏晨心想,方雅动作还真是快啊。

苏晨定了定心神,飞快地拨打了几个电话,很快,苏晨知道任远落在那局子里有着“黑白无常”之称的那两位杀神手中。在那两位手里,可讨不了好。苏晨立刻吩咐助理,让她迅速去调这黑白无常两个刑讯逼供的不良记录。苏晨让助理找好后,马上去那公安局与自己会合,而自己则先去。吩咐完,苏晨立刻下楼驱车赶往公安局。可是,车刚刚开动,就堵在路上,这可太不巧了,不过没办法,这个时间堵车也是常事,气得苏晨直摁喇叭。

打开车窗,风一吹,苏晨转念一想,任远昨天晚上的表现,还有今天露的这手凭空传信,心里道,我这个姐夫还真不是人!估计没什么问题。现在去了,没什么效果,就是他在被那些家伙烦不胜烦的时候,自己再出现,然后出手解救他,这情他可得承下来了。想到这,苏晨不急反笑,索性探出美人头,四处张望那一张张焦急的脸。而那些焦急的脸,看到苏晨的时候,心里大多期盼自己继续焦急下去。

这个时候,任远那边已一个小时过去。他已换了房间。这个房间却是另一种风格,周围墙体雪亮,然后前后左右有四盏探照灯,而任远自然处在最光亮的中央。

又一个小时过去,门推开,前面的灯熄灭,圈内赫赫有名的黑白无常笑着进来,适才他们两个都和天放集团的方二少通了电话。方强在电话里头强调,务求他们俩兄弟一定要把任远拿下。

哥俩在外面一核计,觉得这事悬。试问一个人突然获得上十亿的遗产,你再让他吐出来,他非得跟你拼老命不可,即便是再普通的人,这个时候也会爆发出不同寻常的意志力。这样一核计,任远经过这黑暗与光明的折磨后,再不行的话,就直接上终级手段,所谓夜长梦多。

“知道我们为什么带你到这吗?”高个说道。

任远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矮个冷笑道:“没有把握,我们是不会请你到这的,很多人到这里,一开始都以为能侥幸过关,到后来,不都是招认了吗,白白浪费一个从轻处理的机会。”

任远笑了笑,道:“我真没什么好说的。”

“啪!”高个猛的拍桌子,道:“你这个事,可不是小事!”

任远轻笑了一声,不作声。

矮个气道:“你笑什么?”

“你们想让我说什么?承认我是诈骗?”

“你不是吗?”两位目光灼灼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任远说道:“等我的律师到了再说。”

“任远,你不要这么嚣张!”这回是矮个怒拍了桌子。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出去商量了一会,立刻进来,把任远拖出又拉进另外一个房间。

任远也不挣扎,任他们动用武力。这个时候,任远的手被铐住,两个人让任远躺在上面。任远很听话,但转眼间的双手以及双脚都被铐住,甚至连颈部也卡在里面动弹不了。

“你们想做什么?”任远说道,语气中显示出一丝内心的慌张。

高个狞笑道:“今天这个事,兄弟想不了也得了。”接着,低声在任远耳边道:“只要你认了你不是任远,你顶多进去呆一阵子,出来照样有人会给你一亿。这钱比起你现在的来说,是少些,但是,这不是有命花吗?若是不按照这个来,恐怕你今天就别想走出这个房间。”

见任远不作声,高个继续说道:“你也别想着出去后说什么被刑讯逼供,我们保证你身体没一处伤痕,法官是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费什么话,直接上手段!”矮个在旁边说道。

高个的嘿嘿一笑,道:“若是不同意,那就先尝尝我们这里风味独特的这一道菜。其实也没什么,就上往你鼻子嘴巴上盖一层湿毛巾,你会觉得没什么,但是两层呢?三层呢?我们会一直盖下去,直到你承认了你不是任远为止。怎么样?”

任远于是不作声了。

矮个在旁说道:“看来这个家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饶是任远是个仙人,这个时候也多少来了脾气,心里一计较,琢磨着怎么个对付方法,就在这时,一条湿毛巾就已经盖上来,完全把任远的鼻子与嘴巴给盖上了。这个样子,任远当然还能呼吸,接着就是两条,三条,层层加上来。这两个变态的越发笑得荡,嘴里说道:“哥们,忍不住就支一声,咱们兄弟马上就停手。”

任远心中一动,不再作声,任他们两个动手。

两个人对视一眼,自然一个接一个加湿毛巾上去,这活他们显然是经常干过,到了某一层他们就开始速度放慢,显得很有经验。每放一条毛巾上去,就看任远的反应,但是,让这两个人吃惊的是,从一开始到现在,任远再没任何反应。两个人不信这个邪,一狠心,依然加毛巾上去,但是这个时候,手就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两个人都不作声,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房间里光线也不是很亮,突然就觉得脊背后忽然就一阵一阵冒凉气,四周的空气似乎冰冷起来。

高个的手终于停顿了,说道:“好了吧。”

“继续加。”矮个显然更狠,嘴里说道:“受不了,他就会挣扎,可是,他、他都没有挣扎的。”

高个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我看有些古怪啊,这个任远,怎么一动不动了,从一开始就、就这样。”

矮个呼道:“任远,任远……”

任远心中自是气恼这两个传说中的草菅人命者,思量着怎么惩治这两个小子,想了想干脆就以不变应万变。果然,两个人在盖了许多毛巾上去之后,见任远始终没有反应,心中害怕起来。任远全身上下十万毛孔都可以呼吸,当然可以不需口鼻呼吸,因此这一极损的招对任远却是一点不灵。

这两位唤他,任远当然听到,却就是不作声,一时间房间气氛诡异至极。

高个声音更加有些颤抖,道:“方二少说这家伙十多年前就应该死的,不会是真有鬼吧。”

“有什么鬼啊?”矮个声音这时候也颤抖着,口中虽说不信,这会子心里多少有些疑惧。

任远心想差不多,倒也不用自己出手惩罚这两家伙。这两位一旦开始疑神疑鬼,其本体内那股杀气也就减弱大半,这个时候,那些曾经落在他们手上有冤屈的幽魂们,从前受其杀气所迫,现在不同,自然敢上门折腾了,这也是因果循环,不过是借自己手加快偿还的速度而已。

第二十二章 医院怒斥

18.gif医院,任远及时睁开眼时,再不睁眼医生就要拿着起搏器往自己胸口压下来。www.65txt.com任远连忙喊了一句:“停!”

医生身子止不住一踉跄,还好最终稳住了,但脸色发青,显然被任远这一嗓子喊得吓到了,而旁边护士这时惊喜道:“有心跳了。”

医生真想抡起这起搏器给那小护士一下子,这病人分明喊了一嗓子,而且那么响亮,你小姑娘还看什么心电图?医生额头上的汗下来,这人进来时分明呼吸心跳没了,正准备电击了,这家伙就醒过来,且元气充沛的样子(该医生爱看武侠小说),中间呻吟哎哟都直接忽略了,这才把这向来大胆的医生给吓着了。

“我这是在哪?”任远眼神显露出茫然之色问道。

苏晨立刻出现,想是刚才还在白色帷幔外,听到任远的声音立刻就窜了进来,身形那个快。苏晨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好些了吗?”

“出什么事呢?”任远继续问道,眼睛却是微微一眨。

任远这调皮的眼神,苏晨自然看到,禁不住气血一翻腾啊,等到自己赶到了地方,通过多方关系,找了局里的领导,一问起来,回答是嫌疑人突然在侦讯室休克,初步怀疑是心脏病忽发引起的呼吸骤停。

苏晨惊得一魂出二魄飘,心慌意乱间就见任远被抬了出来,很快送到警车上。警车一拉笛,呼啸般往医院冲出去。苏晨也连忙冲出去,开车赶紧跟过去。一边开车,苏晨一边给局里面的领导打电话,脸色发白,怒斥他们是搞刑讯逼供,审讯的警察跑不了,你这个领导的责任也跑不了。苏晨恶狠狠撂下话,就挂了电话。

在医院,苏晨被挡在外面,这么焦心地等,甚至眼圈都红了,正准备掉几滴眼泪了,好在没多久听到任远恐怖的叫声,立刻一个箭步就窜了进去。

这个时候,局里面的领导也过来了。

任远把眼睛一闭,由着苏晨与那领导交涉。而那局领导见识过苏晨苏大律师的厉害,而这个事,的确是他们弄出来的,这个时候却只能一口咬定绝没有用刑讯逼供。

苏晨大声说,当着在场的医生和护士,说局里的那两个,用什么层层湿毛巾的方法覆盖在人的鼻子与口上,对方若是不进行所谓的招认,就继续下去。苏晨脸通红,全身气血上涌,像极了一个斗士,挥舞着拳头,喊道:“我的当事人,不受其辱,硬是不承担这莫须有的罪名,导致窒息!”

苏晨所讲,那种层层用湿毛巾覆盖的方法,,在场的医生与护士都是专业人士,稍微想一想,的确可能,一个个露出鄙夷之色看着这戴着大沿帽的警官。

“我要控告那两个警察滥用职权,真是无法无天,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一套!不!不是滥用职权,这分明是谋杀,蓄意谋杀!”

理亏在先,这位领导也是知道手下那两个德性,赶紧说道:“他们两个,我们局党委已经决定,勒令停职审查,我们内部已经展开调查,苏律师,相信会给你以及你的当事人一个满意的答复,而且,我来也是为了通知一个事,也就是这个案子已经移交检察机关了。”

苏晨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局领导再问寒问暖地聊了几句,赶紧走人。

当房间里医生与护士都不在了,苏晨走到任远病床,夸张地拍着自己胸脯道:“刚才吓死我了!”

任远睁开眼,笑道:“有劳小姨子操心了。”

苏晨当即脸一红,问道:“你和我姐姐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坏吗?”

任远笑了笑,道:“你想知道?”

苏晨立刻摇头,道:“不想。”停顿了一下,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任远道:“简单得很,用皮肤呼吸就可以了。”

苏晨眼睛一亮,道:“就跟楚留香一样,鼻子不管用了就用皮肤呼吸。”

任远点点头,道:“差不多吧。”说着,坐了起来,双手端在胸前,做了一个让苏晨觉得很古怪的手印,口里又喃喃细语。苏晨不敢打扰,等任远做完这些才开口问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任远冷哼了一声道:“自然是惩罚那两个家伙。”

“怎么惩罚?”苏晨来了兴趣。

任远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让这两个家伙连做一个月的噩梦而已。”

任远无端被扣了这么久,本来就当作是应了一时心起入了方雅春梦的因,但是那两个做得也太过。任远略一觉察,知道这两个人有冤枉人命在身,于是制造恐怖气氛,让他们心中生鬼,自然化解他们这等恶人原本的煞气,但是,他们煞气还是太重,那些鬼见着了依然是既恨极又怕极的,任远刚刚画了一通,其实是祭起一个夜叉神。这这个夜叉神带领下,那些冤鬼就可顺利进入其梦境中,日夜折磨。

这两个人若是生出悔意,做了忏拜后,发了誓言从此洗心革面,自也就没事,如若不然,嘿嘿,那可就惨了!

“就这些?!”苏晨却是有些心疑,她现在对于这个大姐夫兴趣是越来越大,前几日乱七八糟的想法已没有了,很想找个机会,让他好好说说这十多年在外的经历。

苏夜的这十多年,以日记的形式苏晨都给了任远,苏晨想,作为交换,任远这十多年应该也说给她听听。难道说,这世界上还真有神仙鬼怪之流?苏晨到现在脑袋还有些晕晕的,本能的不相信,但是这个姐夫的表现,这连着几天几夜的表演,先是一手白开水变幻茶水,后是未卜先知方家老爷子出事,到现在的装死,基本就是乡下装神弄鬼的人物,而正如苏夜姐姐说的那样,他们苏家老爷子那一代据说正有遇到过的神仙,可苏晨光是听说,却没见过,所以就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的苏晨而言,一眨眼忽然一个陌生的世界因一个人而存在,这怎能不叫她好奇?

任远知道苏晨现下转得什么脑筋,知道这等事解释起来费神,于是索性不说了,径直问道:“我现在可以出院了吗?”

苏晨眼睛一瞪,道:“先躺着!”见任远的嘴唇动了动,又说道:“怎么也得呆一阵子。这个时间,正好想想对策。”说到这,苏晨眉头一扬,想到什么,迅速掏出手机来,当着任远的面气势汹汹地直接拨通了方雅的电话。

第二十三章 二女争锋 (上)

方雅在医院重症病房外接到弟弟方强打来的电话。(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方雅听到被赶来的苏晨律师破坏了,眉头一皱,待听到方强说他那两个兄弟现在被停职检查了,问她怎么办。方雅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事还要问她,拿出狐朋狗友的那一套不就摆平了。

方强说这次不同,事情弄得有些大,他可以许诺了一千万的。这一千万原本是为他们兄弟铺路争一个肥差用的。

方雅烦得很,也没细听,就说了一句你看着办,就把电话挂了。

事实上,任远这头这会子的确不是方雅的重点。

爷爷出事,而且受重伤,一下断了好几根肋骨,方雅心急如焚,要知道,小时候,可是爷爷最疼她的。她也与爷爷感情很深。这会子看老爷子躺在那,胸口缠上了绷带,那个惨状,方雅刚刚看到时眼泪一下就掉下来。这眼泪掉的,可是她十多年都没有过的。

调查结果马上出来,就是因为一酒醉的家伙忽然把车横的开过来,直接对着老爷子车的车腰上。再一调查,老爷子原来是与那个叫任远的喝完茶之后,一出门就碰到这样的事。方雅脑海中立刻浮现任远这个人来,牙根一咬,。当然,理智告诉方雅,任远与这件事并没直接关联,但是,没有直接关联却有间接关系,若不是任远邀老爷子,那晚上怎会有这么一出?!新仇旧恨,方雅这么一想,马上让方强去办,一哄二骗三吓看能不能把这家伙屈服。

方雅吩咐下去后也就没多想,她想的更多是怎么就被撞的。方雅敏感到,这不是个意外事件,而是有人蓄谋。一想到这,方雅就有些气恼,自己几次都向老爷子说,他去一品轩喝茶太过有规律了,容易给人可乘之机。老爷子却总说没事,他保镖能干着了。得,保镖是能干,一个都比得过李叔这种的国术高手,突然车撞过来也挡不住,只能拿身体护一下老爷子而已。

会是谁呢?

这是一条毒蛇,老爷子这辈子得罪人不少啊,数来数去应该有几个想致老爷子死地的,不过这方面方雅就不清楚,还得老爷子醒过来后才能说得清楚,现下,大张旗鼓地去调查都不是时候,暂时忍让,就是比耐心的时候。老爷子要在这呆上一个星期,情况稳定了马上转移回家,在那安防更到位。这一个星期,老爷子的安全那是方雅心上的重中之重。而且,还有一件让方雅委实难以处理的事,就是方家各地的子弟,自己那些叔叔伯伯们听到消息正在往上海赶。这些人也得方雅费一些脑筋应对。

有些人,恐怕别有心思,见老爷子这个样子于是蠢蠢欲动起来。老爷子这些年都没立方家掌舵的,口里说现代社会已经不适合家族企业了,但是,这么多年,各个叔叔伯伯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还是因为撑着方家的这块牌子。万一老爷子有一天不在了,不立个掌舵的,这个方家少了个主心骨,别人也会认为方家各自为政了,那时候说话办事就又不同了。对于这一点,精明的方家人心知肚明。

一时间,方雅觉得种种盘根错节的问题纷至沓来,这些却也是方家急需多年的问题,看来,老爷子恢复好了后,一定要找老爷子好好谈谈,不能由着着老爷子做甩手掌柜。在方雅心里,其实也是赞成各地方家拧成一股绳,商场如战场,集团军自然好过方面军,独立旅。

方雅正胡思乱想之际,手机响了,这个时候谁打来电话。方雅低头一看,却是苏晨大律师打来的。方雅连忙摁接听,没等对方说话,自己先说道:“是苏晨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苏晨在电话那头,冷声道:“我们出来见一见。”

“哦,聊什么?”

“你可以理解为庭外和解。”苏晨大美女的声音此时有格外的一种锋利。

“好的,你说时间地点。”方雅利索地回答道。

半个小时后,两大美女在外滩一静谧的咖啡厅见面。

一见面,两大美女眼中立刻就擦出了火花。

方雅第一句话就是:“想怎么和解?”

苏晨看了看方雅,道:“今天任远被请进了局子里,这个方总知道吧。”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方雅点了点头,矢口否认不是方雅所为,但是亲口承认方雅也不会这么做,保不准苏晨包包里放了录音笔。

“我只跟你说,他们对任远上了手段,用一层一层的湿毛巾盖在任远鼻子与嘴上。”

方雅心里一惊,难不成他们真的这样做?如果是这样,那真是太过分了。

“我想这个方总一定是不知情的。”

方雅连忙点头。

苏晨道:“这种手段,从前我也是书中看到,不想今天还真见识了。一层一层盖上去,直到那个人快窒息而死,实在忍不住了,然后进行所谓的招认,我觉得,这,很过分!”苏晨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威严。

方雅点点头,脸上也泛起几分怒色,道:“是很过分。”

苏晨笑了笑,甩了甩头发,道:“不过,我的当事人,也就是任远,他并打算追究。他要我转告方总一句话。”

“什么话?”方雅面色不改,心中却是奇怪,本来那两个成事不足的家伙这么一弄,反被任远抓到把柄,在这方面做些文章,虽然最后肯定咬不出自己来,但是多少有些麻烦,而任远肯放弃这个机会,站在方雅的立场很有些想不通。

苏晨微微一笑,道:“其实,任远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许只有方总才知道,他托我转告给方总的话,请注意是原话,他说:他有一天晚上,梦到方总了。”

闻听到这一句话,方雅方才还粉面含春的脸刹那发白,双肩也微颤了起来。

苏晨见状自然生疑,不知任远这句话具体是怎么刺激到方雅他的,以她的聪明脑袋于是迅速想到也许这梦有一些不堪的内容,但是,任远做梦又和方雅有什么关系?

而此时,方雅内心连忙提醒自己冷静,冷静,不是真的,但是还是忍不住,忽的站起来,说道:“苏律师,你有任远的电话吗,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可以吗?”

第二十三章 二女争锋 (中)

苏晨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心里已然确定,一定发生很重大很重大的事,不然向来冷静的方雅不会有这样的神态,口里却是很客气地说道:“我给他留了一个手机,你可以拨打这个电话。(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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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报了电话号码,方雅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立刻拨通了,再示意自己要到外面去打这个电话,然后方雅几乎是快步走到无人处,拨通了电话,很快,里面传来任远几乎是懒洋洋的声音:“谁啊?”

“我,方雅。”

“哦,是方总啊,你现在不是和苏晨在一起吗?”任远说道。

“你托她带的话她带到了。”

“哦,那就好。”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方雅声音有些大,贝齿却死死地咬着自己嘴唇,无限娇好的身躯因为感觉到气愤与羞辱而微微颤抖着。

“哦,没什么,只是对一天晚上关于做了有关方总的一个梦,现在,对方总表示歉意。”

方雅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态,她就觉得自己脑袋要炸了,心里喊了一句:“天!这怎么可能?”

任远无比讨厌的声音却继续在耳边响起:“而我也想,方总大概也和我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是以,我为我梦中的孟浪向方总道歉,而今天,我差点死掉,大方一点说,我想我们两清了!”

“到底是个什么梦?”方雅觉得自己嘴唇已经被自己咬出血来了。

“方总一定要问的话,那我只能说,那大抵是一个春梦!”

方雅惊得头发都有些炸起,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这个任远就是自己的噩梦,对,没错,他就是自己的噩梦!他怎么能入得自己梦来,正这样想着,方雅就听到任远悠悠说道:“神女不请,楚王安来?!”

“你?!你无耻!”方雅立刻呼道。大厅许多人把头扭向方雅这边,然方雅这个时候完全不管自己是否失态了。

任远没有马上回答。

“怎么,我说对了?!”方雅恨恨地说道。

“方总,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不过,我希望,缘分到这里为止为好。”

“你是威胁我?!”此刻方雅是标准的咬牙切齿,从来没有人让她方雅如此失态过。

任远叹了一口气,道:“对老爷子的事我很遗憾,但是,他命中有此一劫,却也是躲不过的。”

“你到底是谁?!”方雅的声音平时很优雅,但现在一点都不优雅,并且有些尖锐起来。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到底要不要进行下去,你还是和我的律师谈一谈吧,她会让你有更多更好的选择的。好了,我累了!”

电话挂了,方雅有好一阵发呆站在那,那一夜梦中征服与被征服,痛苦与快感的交织又齐齐涌了上来。她重重地跺了一脚,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把自己理智多半拉了回来,回到位子上去后终于恢复了些以往的气定神闲。

不得不赞一句,方雅终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涵养功夫做得极好。

“有什么问题吗?”苏晨故作关切状问道,眼睛自然在方雅脸上了扫来描去,希望能看出端倪。

方雅淡然一笑,道:“没什么,就是一点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就烟消云散了。”

苏晨点了点头,道:“那就好!现在,我们继续我们话题。”

“你说!”方雅越发彬彬有礼起来,已完全恢复堂堂天放集团老总的派头,只是内心却像迅速吹胀的大气球一般,现在方雅就盼苏晨早些把那些个底牌说出来,然后自己回去,回到天放集团第十五层楼,然后在所有的玩偶人身上写满任远的名字,拼命地发泄!

苏晨终究还是觉察出方雅是在拼命忍耐,以她大律师的目力。这是个好机会,慢条斯理陈述一遍,准可让这黄浦江最优雅最高贵的女人暴跳如雷,濒临崩溃,说老实话,苏晨很想看到这个场景。但是,苏晨现在代表任远。任远虽是她姐夫,但更是她客户,苏晨所言所行自然要代表客户的利益。想到这,苏晨不得不加快语速道:“其实,任远和你家老爷子约见也就是说房子的问题。他说同意你们方家在红楼两侧建你们方家公馆。”

“哦,是这么个条件。”方雅瞬间冷静下来。

“是的,据我所知,虽然具体情况我不是太了解,你们方家想要那红楼,是因为风水问题。”

方雅轻轻笑了一声,道:“苏大律师相信这些?!”

苏晨心道,这是跟自己玩文字游戏,看来自己还是心软,想到这,道:“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但是任远说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这让我相信,这世界上,还有许多东西远不是现代科学所能解释的。”

方雅平静的脸蛋立刻红了起来,柳眉更是有些倒竖。

苏晨微微一笑,道:“方雅姐别紧张,任远并不是无聊的人,不会把那个梦的内容随便乱说,即便是我,他也保守秘密。”说到这,苏晨就不得不停下来,因为她已经看到方雅的嘴唇又有些哆嗦,就连拳头也捏了起来,看来濒临暴走的边缘。苏晨话锋又一转,道:“我们还是说红楼的事情吧。任远他这个人,这些天接触下来,我也是有一定了解,他是最怕麻烦的人,也最怕得罪人,我相信,这一点,相信方总也是有相同观感。方雅姐大概就是抓住这一点,因为这个官司,一开始很可能双方证据都不足,拖个半年一年都有可能的。以任远的性格来说,若不是受秦伯遗嘱限制,还真可能把红楼就此转给你们的。”

方雅皱起眉头了,这个苏大律师,不但人美,看问题的眼光一点不下自己,也是,人家是律师专业,于法律比自己精通百倍,在这方面,自己绝对是逊于对方。一想到这,方雅就对秦振华这老先生最后遗嘱加上这一条那真是很无语,死后算定身后事,这种人,一辈子岂会是默默无闻?

第二十三章 二女争锋 (下)

苏晨见方雅不作声,就知道方雅心中正是这样想的,继续说道:“只是任远受遗嘱限制,已失去把红楼转让的资格,所以,在他内心,是十分不想站在方总的对立面的,这种状况,还请方总体谅。(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方总目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司法途径,通过举报,然后检查机关介入收集证据后然后向法院提请公诉。官司胜了之后,红楼收为国有,然后由国土资源部门拍卖,在这个商业场上,天放集团再出来拍到。我不得不说,这很周折,不过有一定的可能,但这其中包含许多的风险。”

方雅笑了笑,道:“苏大律师,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天放集团是很想要那块地,但是人家不想卖,我们也没办法。这之前舍弟莽撞,想去强拆迁,我想那一次强拆迁也就强拆迁了,但是我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放下所有的事,立刻赶了过去,制止这种行为。”

苏晨心中暗笑,这个方雅在摆高姿态。

方雅继续说道:“所以,我们一直都走合理合法的途径来进行的,至于任远身份置疑,我想苏律师有误会,但是我有时候会想,任远住进红楼才三天,秦振华老先生就把所有的财产都一股脑地给了任远,这一般人脑袋都会生疑。秦振华老先生无儿无女,死后若无合法继承人,这红楼就是国有的财产,而任远的意外出现,实在可疑。再说,如果他就是任远,那么他十多年前就该死了,为什么现在还活着呢?”

方雅的言辞不可谓不犀利。

苏晨点了点头,毫不退让道:“不错,我想方总也就这么几套说辞了,但是我要提醒方总一句,是一个人证明自己是自己容易呢,还是另外一拨人硬说这个人不是这个人容易?”

方雅目光一下锐利起来,的确,苏晨说到关键处,却也寸步不让地说道:“世界的事情,很难说的。”

苏晨笑了笑,道:“其实,从法律角度来说,这个官司早已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检控方必须要列出种种证据表明,眼前这个任远不是任远,而值得注意的是,检控方同时还得说明,眼前这个‘任远’是谁,这个证据力度显然是要远远大过我们。”

方雅沉吟了片刻,叹道:“从前听朋友说天则律师所的苏晨律师如何如何厉害,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苏晨从容一笑,道:“彼此彼此。”

方雅脸上忽然绽放笑容,这笑容显得非常纯洁而无私,苏晨心头更是泛起一阵异样,就在这时,方雅说道:“而任远要证明自己是任远,必须得说明这十多年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其实,我们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任远若真是十多年活过来了,那么,他就是一个抗癌斗士,我想,他吃了什么药,用了什么方法,这世界上其实有许多人都非常非常想知道。把这个事揭出来,广泛宣传出来,对那些日夜挣扎在无边疾疼的人来说,不啻是个巨大的鼓舞,也找到一个确实可行的办法。”说到这,方雅脸上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之色。

苏晨心里骂道,这个狐狸精,真是太狡猾了!的确,这就是任远的软肋,试问官司胜了之后,日夜各地重患者络绎不绝,这日子还怎么过?

见苏晨脸色有些发僵,方雅微苏了一口气,心里说道,总算多少找会了场子来了。

苏晨脸色一寒,道:“方总,您的意思,还是没有和解的可能?”

方雅连忙说道:“我想苏律师还是对我们集团有所误会的,这事,于法理而言,是与我们无关的,相信这一点,苏律师比谁都清楚。”

“唉,”苏晨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任远的提议很是大度了,他现在拥有了红楼,提出你们方家公馆可以在旁建设,按照我的理解,那就是一定程度愿意与你们分享,这些在我,可能在方总眼里都是虚无飘渺的东西,可能在任远以及你们方老爷子看来,却无比重要。不用任何麻烦,以及任何风险,就可以分享一部分,何乐不为呢?方总,你们商家不是都讲究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道理吗?任远这个人,以我做律师这么多年,我是没看透,所以很坦率地说,得罪了任远,我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

“哦,苏大律师是在威胁我吗?”方雅冷笑道。

苏晨呵呵一笑,道:“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站在我的角度来说。方总应该也听说过有关我这个人是怎样一个人,但是,我这样一个人,却是不敢去得罪他那样的人了。话说到这,不是姐妹情深,我是不会这么说的。”苏晨笑颜如春风,却是标准的笑里含刀,也就是说到时候别怪做姐妹的没早跟你说,虽然苏晨与方雅还远没达到姐妹的地步。

方雅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方家人,总是有股牛脾气,有些事情,明知道做了不讨好,就是忍不住想做,看看是头硬还是墙硬,这虽然很不智,但是这么多年,方家还就是靠这股子力量走过来的。”

至此,两大美女的唇枪舌剑告一段落。

两大美女出了咖啡厅,其状却如亲姐妹一般。

苏晨站定,说道:“别送了,方雅姐姐,我自己有车。”

“那妹妹好走啊!”方雅也是笑道。

苏晨说道:“我再说最后一句,任远说过的,方嘉诚老先生本不会这么早遭那劫难,只是遇到他后,起心动念后,一切都提前发生了。”

这话一出,方雅目光灼灼,良久方道:“既然问题早已存在,迟暴露不如早暴露!”

苏晨心里一叹,至此,谈判彻底破裂,任远的事,终究是要对簿公堂,想到这,苏晨说这晚上最后一句话:“方雅姐姐,坦率地说,和你接触之后发现你并不太理智,这可不像传言中的你。”说完,苏晨俏身一转,离去。

简单的一句话,让方雅站在那没有动弹,仔细咂摸一下,自己这样做下去的确有即便自己得不到也要让对方恶心一把的意思。方雅想着,什么时候她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一念及此,方雅心头涌上对任远莫名其妙的恨意。

第二十四章 顺势而为

医院,任远假模假样地躺在床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任远其实不想呆在医院,不知怎的,此时心里对红楼有些想念。

苏晨到来,很快把晚上与方雅会面的结果汇报了一遍。

任远听完,点头道:“我猜也是这样。”

苏晨脸露气恼之色,道:“既然知道是这样结果,为什么还要我去?”

任远看了看苏晨,道:“我猜你也想见见这个方雅。”

“为什么?”

任远道:“两个几乎同样漂亮,同样厉害的女人,多见见,就可以找出对方的优点,所谓取长补短嘛。”

苏晨没有嗔怒,而是认真思索了一下,旋即承认道:“不错,这个方雅,我倒是喜欢和她打交道。现在算起来,我们言辞交锋,应该是打了个平手,倒是你带给她的那些话让她瞬间进退失守。”说到这,苏晨嘿嘿地笑了起来,脸上分明写着几个大字:“我要打听!”

任远摇了摇头,道:“其实没什么,你也知道,就是做了一个梦。”

“梦到什么?”苏晨兴奋起来。

任远也不打算隐瞒,坦然道:“其实是感觉某个人梦到我,一时有些好奇,就过去看了一下!”

苏晨瞪大了眼睛,然后双手环抱自己,道:“你这人,太恐怖了!”

任远嘿嘿一笑,道:“你这样抱着也没用的,只要我愿意,照样还是能看穿你的。”

苏晨立刻抱怨式地叫道:“你还是不是人啊?!”顿了一顿,又说道:“我们苏家可是传统,你要是一不小心看了我,可是要负责任的,而且,我还是你的小姨子了。”苏晨气鼓鼓地说道。

任远心里说道,要看也早看,那一晚上的疯狂,这个小姨子还真当没发生过一般。不过,现代人,这些问题其实看得洒脱得多。

见任远不作声,“那你说,方雅在梦里梦到了你什么呢?”苏晨还是止不住八卦心态。

任远脸“红”了一红,道:“没什么,就是两个正常男女做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苏晨玉手掩着嘴,叹道:“不会吧?是一个春梦!”

任远的老脸继续奇异地“红”起来,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样!”

苏晨仰天长叹,道:“方雅姐,我佩服你啊!第一天见的男人,就敢拉进梦里来胡天胡帝,难怪,难怪……”说到这,苏晨开始抱着自己肚子,笑得前仰后合起来。

任远假装怒道:“梦到我很没面子吗?”

苏晨使劲点了点头,道:“刚才看那方雅的神色,现在想想,就知道她心里不知道悔得多伤,估计她心里也纳闷,那样一等一的梦郎角色竟然由你去充当了。”

任远叹了一句,道:“我不高大,但很善良;我不英俊,但很阳光。”

苏晨瞪大了眼睛,然后完全是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你不错了,属于很耐看的那种。”

话到此,任远无话可说了。

见任远这个神人姐夫也有吃憋的时候,苏晨格外高兴,趁胜追击,又连着取笑了任远一通之后,苏晨才说道:“方雅是打定主意要和你对簿公堂,怎么办?”

任远说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还怎么办,我是怕麻烦,但麻烦真来了,我也就不怕。”

“我说的是那个,一旦法庭对质起来,也就是说你原本得了必死之症却没有死,即便官司赢,媒体一揭露,我估计你得成一个名人,全国各地各式各样的患者都会来上门,与官司相比,这可是大麻烦。”

任远笑了笑,眼露促狭之色,道:“所以,我们要未雨绸缪嘛。”

“哦,怎么个未雨绸缪,好玩吗?”在任远面前,苏晨完全呈现出她的同事无法看到的一种风格。

“秦伯留给我这么多钱,本来我想着交给你去打理,大部分成立一个公益基金,做一些善事,也算是为秦伯积功累德,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倒也是让我有了别的主意。的确,我是深刻体会病魔的痛苦,方雅这么一说,也是一个缘起。与其等人一个个上门,不如我开一个药厂。”

“药厂?”苏晨眼睛一亮。

“是啊,我可以写出几个药方来,虽说不能根治,但是绝对是培本固元的良方,缓解痛苦那是绝对的。”任远说道。任远之所以敢这样说,就是他的大脑里存着形形色色宝贝当中,那些几近失传的验方还是有些的。

苏晨叹道:“我还替你担心了,原来你早有对策。你这招厉害啊,完全就是因势利导,借力打力,不行,这药厂的事现在就得弄起来,先购一家条件还好的中药生产企业,然后马上对你的药方研究,再经过临床检验,搞到药品批号,哎呀,不对,这个周期太长了。”

“不用,刚才我和医生、护士闲聊了,我们先不用搞药品批号,只要弄成营养品就可以了。”

“对啊,这个应该容易许多。这个官司我们不管了,爱怎么打怎么打,先把这个药厂弄到手。”苏晨完全一副兴奋之色。

“这个事就拜托你了!”

苏晨高兴道:“你可是找对人,我人脉广着了,三天后这事就应该有眉目了!”苏晨说到这的时候,自己脑袋里忽然就闪过一个清丽脱俗的俏佳人形象。苏晨顿时喜上眉梢,陈可欣不是最佳选择吗?

苏晨是在三年前一次晚宴上结识这位药商界的大美女的。两个人一见之下,相当投缘,更主要的是,两个人聊起来,原来苏夜姐姐也是认识陈可欣的。

苏晨现在还是她们陈氏药业集团公司的法律代表。苏晨一想到陈可欣,心中就有数了,不需要购买药厂,只要任远把药方拿出来,然后商议一定的比例,一年销售多少从中抽成就可以,这样就省了很多手脚。苏晨一核计,现下不告诉任远,等事情谈成了,看任远怎么赞自己办事效率。想到这,苏晨说道:“这样,你先写一个药方来,再注明其功效和使用方法,这样我好和制药界的一些朋友商谈。”

“好,没问题。”任远说道。苏晨马上拿出一张纸,还有笔,递到了任远面前。

任远笑了笑,道:“你倒是识宝贝!”

“这是宝贝?”

任远提起笔刷刷地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说道:“当然是宝贝,有些制药世家就是靠一张药房起家的,这药方那是最珍贵不过的东西,看得可比命还重要。我给你写的,只是个一般的,你拿去给行家看,足够震撼他们的。”

“你就吹吧。”说归说,苏晨见任远写完了,马上就把纸抽了回来,好好收起来,现在,她对这个姐夫不是人而是神有更加深刻的了解,当然知道任远随手出来的,算得上宝贝。

苏晨放好了药方,拍了拍自己的LV包,俏皮地说道:“现在,您老就安心在这养病,估计过几天检察院那边就来了人,好好休息一下,准备即将来临的战斗,我这就找人联系药厂去,至于我们这边的证据,我会叫我的助理律师过来,你给他列一个名单就可以了。”说完,苏晨一扬手中包,匆匆离开了医院。

苏晨一出医院,就拨通了陈可欣的电话,张口就是一句:“陈可欣姐,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第二十五章 药方世界

陈氏老药,在国内发展态势非常好,全国有四个省设立了分厂,基本覆盖全国的东西南北。www.65txt.com但说起来,中药以及中成药的市场主要被东南亚这些小国分去,泱泱大国,中医中药的原产地,科研人才最集中的地方,产业发展反而远远滞后。

陈可欣的思路就是利用他们的品牌与销售渠道,以及专门的管理人才,加上自己的核心技术,在她看来,这两方面合作一定会产生巨大的推动力。

这个事,陈可欣有条不紊,不急不燥地进行,现在已进入尾声阶段。

就总裁风格而言,陈可欣不同方雅的大刀阔斧,天马行空的思路与手法,她喜欢稳扎稳打,协调发展,这多少与她是出身中医世家有关。

陈家许多人在医药行业里面,大多从事中医,而陈可欣的中医造诣也是很深,不过她却从医院抽身出来,接管了家族内的药厂,一力发展中药业。

陈可欣接到苏晨打来电话时候刚刚做完瑜珈。

陈可欣除了是药业老板之外,这不显名,但是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却是几乎大明星一般的身份,那就是她还是非常有名的瑜珈天后。

陈可欣一气出版好几本关于瑜珈的书籍,在这方面可以说是个畅销作家,而在上海、杭州各地更是开了许多瑜珈连锁馆。

这就是陈可欣两手产业路线,一手抓中成药,针对“治疗”;另一手抓现代都市养生馆,后者包括中医的按摩、足浴,也包括印度的瑜珈,针对“养生”,这两个产业发展态势现下都是相当良好。

因为长前坚持瑜珈锻炼,陈可欣身材非常的好,甚至比苏晨还要好一些,几近完美。

苏晨的身材很棒,也是她常引以为自豪的地方。因为长年的国术锻炼,不满足花架子的苏晨已是暗劲高手,身材因而有一种格外的武人硬朗,而陈可欣却不同,柔若天成才美女,若以动物形容比较,苏晨就是一头美丽的猎豹,而陈可欣无疑是最美的梅花鹿。

陈可欣的皮肤晶莹如玉一般,身材比例各项时几乎都是黄金比例,几近完美。苏晨与陈可欣交好一个原因就是羡慕陈可欣的身材好,这方面苏晨服气,而另一方面陈可欣有着接近苏夜姐姐的气质,都属于那种标准的温柔气质的古典型美女,特别的善解人意。她管理偌大个药业集团,加上瑜珈连锁,却完全没有老板咄咄逼人的派头。她总是能和风细雨中就让人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苏晨想自己,以及那个方雅,基本上都是赶着人去做事,用各式各样的手段去激发人的工作潜力,但陈可欣好象全无这些名堂,她的手下一个个主动去做事。

苏晨出了医院,拿了车,径直就往陈可欣家去。

在车流当中行使了一段,苏晨心中忽生警兆,她扫了一眼后视镜,一辆黑色的别克车若即若离地跟在后面。

苏晨当律师除了逻辑分析、推理能力超群之外,还拥有过人的记忆力,早在大学时代,她同寝室的人都检验过,在桌上放上一大堆彼此不怎么搭架的东西,看一眼后马上收回包包里,然后由着苏晨说,再一件一件地拿出来,基本上一件都不会拉下。因此,虽然此刻街上车来车往,但苏晨还是感觉身后的这辆车跟自己已跟出去好远了。

苏晨脸上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这种场面她并不陌生,每当接一个大案子,而对方很强势,黑白两道都很有势力的时候往往就会出现这种状况。苏晨脚下一踩油门,开始最喜欢的飙车运动来。

宝马7系的车,操作感极好,速度快,几个转弯,然后上外环路,苏晨自己都不知道目的地狂驶起来,半个小时后,身后再不见那辆可怜的别客。苏晨这才方向盘一打,直奔陈可欣姐家。

摁了门铃,陈可欣穿着一身洁白的浴袍就出来,口里说道:“怎么现在才来?”

此时,陈可欣刚刚洗澡才一会,如瀑的长发还有些濡湿,全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种让人觉得亲近的淡淡香味。苏晨知道陈可欣没有用任何香水,纯是她的体香。苏晨鼻子提了提,眼睛却盯了陈可欣V字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胸,故意咽了一下口水,说道:“露姐,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啦。”

“你啊,就是嘴甜。”

“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有福!”苏晨感叹道,脑袋里很不堪地想象哪个男人与陈可欣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情景。

“哪那么多话,快进来吧。”陈可欣笑骂道,清澈的眼神仿佛知晓苏晨心中所想,也是习惯了苏晨在自己面前总是装出一副女色狼的模样。

苏晨随陈可欣进了大厅,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

陈可欣在吧台优雅地转过声,道:“想喝什么?”

“来一杯乌龙茶吧。”

“好的!”说着,陈可欣很快端出一杯乌龙茶到苏晨面前,坐下,说道:“说吧,给姐姐我带来什么好东西?”

苏晨没忙着展现她带来的宝贝,口中犹赞叹道:“露姐真漂亮!”

“今天怎么呢?嘴巴像是抹蜂蜜一般。”

“不是,真是由衷感叹,陈可欣姐姐是当今社会仅存不多的古典气质美女。”

苏晨说得没错,陈可欣的确是古典气质美女,眉若远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纯净清澈让人联想山中的清涧,绝好的身材只是硬件方面,更让人一眼难以转睛的却是陈可欣一举止一投足都有一种自然牵动人心的风流韵味。如果说苏晨与方雅给男人一种直观而猛烈的视觉冲突的话,那么陈可欣就往往给人一种余味缭绕的隽永之感。

“你说我美,还不是要我也赞你几句,我偏不说,还是把你的所谓的好东西拿出来吧。”陈可欣悠然一笑道。

苏晨道:“你猜是什么好东西?!”

陈可欣嫣然一笑道:“我可猜不出来,不过,大抵是我喜欢的东西。”

苏晨挪了挪身子,笑道:“我也不卖关子了,我有一个朋友,怎么说,想向贵公司贡献一药方,不过,就看贵公司怎么个合作法呢?”苏晨心里说道,既然任远对药方很有信心,那么在商言商,作为任远的代理人,现在又有些是经纪人的身份,自然要为顾主谋求最大利益,因此说到这,自是收起刚才嬉笑神色。

“哦?”陈可欣眉毛一挑,道:“苏晨,原来你是跟我谈生意来着。”

苏晨立刻呵呵一笑道:“是谈生意,也是谈交情,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最先想到姐姐你啊。”

陈可欣眉头微微一皱,道:“是个什么药方啊?”陈可欣心里想,苏晨对药是一点不通,不会是被什么人骗了,但是一转念想,苏晨是无比聪明的人,一向只有她骗别人的份,如果她看中这个药方,那就说不定真有价值。不过,苏晨如何能断得准,虽然她是国术高手,知身也知医,但显然还只能算是业余水平。想来这个贡献药方的人,是苏晨相当信服的人。陈可欣也是玲珑心窍,几个思量,也就猜了个不离十。

“就这个!”苏晨说着,把任远写的那种药方递了过去,但并不包括药效说明以及使用说明。

陈可欣接过药方,看了一眼,先是“咦”了一句,眉头一锁,觉得此药方着实有些不同寻常,准确说是有些怪异;再仔细看的时候,陈可欣好看的眉头越来越皱,可是过一会,又舒展开来,很快就忘了苏晨的存在,进入一种接近忘我的状态。苏晨也不打扰陈可欣,只是坐在旁边,静静地喝着茶,微闭着眼睛。

一个小时过去,陈可欣抬起头,道:“你这药方是怎么得到的?”

“一个朋友给的!”苏晨大大方方地说道:“怎么,有没有用?”

陈可欣倏地站了起来,说道:“我还说不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把药方报给我爷爷,如何?”

“好啊!”苏晨答道。

陈可欣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激动之色,马上去打电话去了。苏晨抓到美女神色,感觉靠谱,看来姐夫任远的药方震住了陈可欣。要知道陈可欣是中药博士,她爷爷更是南方数一数二的中医泰斗级人物。

过了一会,陈可欣打完电话,脸上有些歉意,对苏晨说道:“我爷爷说要想一个小时。”

“没关系,我等,陈可欣姐,你不也想了一个小时?”

“啊,我想了有一个小时?”

苏晨点点头,问道:“为什么要想这么久?”

想是已把问题交给爷爷处理,陈可欣激动的心情平复了许多,笑道:“苏晨,你若是看到一个独家的武功秘籍,属于古武类的,你会怎样?”

苏晨顿时会意,一副恍然的样子。

陈可欣点点头,说道:“这感觉差不多,我们这些搞中医的,能看到一个独一无二的药方,那种激动是别提了,特别是有可能以往医圣留下来的药方的时候。别小看这药方,却是含着中国自古以来的阴阳大道,有君、臣、佐、使,就像排兵布阵一般,动用阴阳军队,攻击防御,个个玄妙至极的感觉,真是难以用言语形容。”说到这,陈可欣双眸子闪耀着无比动人的光芒。此刻的她,显然又不同寻常状况,全身上下有一种智慧女神的味道。

苏晨问道:“那这个药方怎么样?”

陈可欣答道:“依我来看,这是一张绝世好药方,粗看不以为意,越看越觉得道理无穷,其中光景,外行难知,那真是让人有美不胜收之感,单是这张药方,我看三日,必在使药方面有一层新的提高与进步。”

“这么夸张啊!”苏晨叹道。

陈可欣点点头,说道:“所以我才说,就如同你得到了一武功秘籍一般。”

苏晨拍手笑道:“看吧,我是给你带来好东西吧。”

“好啊,你要姐姐我怎么谢你?!”

苏晨呵呵一笑,道:“等老爷子的电话吧。”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电话铃声响起,陈可欣赶紧去接。电话那头,老爷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个高人,无论对方是什么条件,都答应!”

挂了电话后,苏晨问道:“老爷子怎么说?”

陈可欣脸色正常,说道:“说吧,你那朋友,有什么条件?”

苏晨看着陈可欣的样子,笑了,轻轻捶了陈可欣一拳,说道:“心里面一定特紧张吧,老爷子下了死命令了吧。”

陈可欣微绷着的脸一下忍不住,扑哧一下乐出声来,说道:“是啊,老爷子下了死命令,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只要我们陈氏老药出得起。”

苏晨美目一转,道:“要是我那朋友就是要你呢?”

“啊?!”陈可欣一惊,再看苏晨一脸笑意,嗔道:“尽拿你姐姐寻开心不是。”

苏晨笑道:“我这个朋友,说你们随意,但只有一条,这药尽快生产出来,药准字弄不到就先弄滋补类的批号。”

“这么急?”陈可欣说道:“不过,应该没问题,这样我做主,就这个药,我给你那朋友四成的利,如何?”

“好,没问题的。”苏晨立刻应道,心里却盘算,四成的利不少了,就一个药方,其它的都陈氏老药出,一旦生产,如果药效真的那么好的话,那是财源滚滚,一时间,苏晨的双眸有些冒小星星了。

“那么,我想问一问这药的功效。”陈可欣说到这,脸微微有些红起来,当然,她大抵是能猜出一些的,但是具体却说不上来,而在电话中爷爷也强调了这点。

“给!”苏晨这个时候不藏着,把任远写的那剩下两张纸一并递给了陈可欣。

陈可欣立刻接过来,迫不及待地看起来。

苏晨在旁说着:“我那朋友说,这药物很厉害,对提高癌症患者的免疫力以及减缓疼痛具有奇效。”

任远写得很清楚,怎么作用,哪个经脉流向,陈可欣这一看,更是不得了,刚才只是从远处,从外面看风景,现在得了这个,等若进入了其中,那种浑若天成的古朴与美景让陈可欣整个都沉浸其中,浑没听到苏晨半拉子的介绍,口里一个劲很失态地赞道:“妙啊!妙啊!”

良久,苏晨发现自己作声,陈可欣根本没反应,索性不作声了。

过了一会,陈可欣才反应过来,惊喜道:“苏晨,我真想亲你一口!”

苏晨笑道:“别亲我啊,亲我那朋友去。”

“可以啊!”陈可欣大大方方地说道。

苏晨嘻嘻一笑道:“不过,那可不行。”

“哦?!”陈可欣做会意神色,道:“原来是这样!”

苏晨知道陈可欣误会,也懒得解释,说道:“这样,我明天就准备好协议,怎么样?”

陈可欣点点头,道:“没问题,不过,明天,你那朋友能来吗?”

“他啊?!”苏晨大声说道:“那可不一定,不过他不来,也一定会先跟我签一份委托协议书的。”

第二十六章 言辞交锋

让陈可欣失望的是,第二天苏晨并没有把那个神秘的正角带来,而是带着他的委托书过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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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还带来了已经打印好的协议书,陈可欣注意到签名的地方写着“任远”两个字。

陈可欣当下记住了这个名字。

陈可欣的爷爷陈守道拿着药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了几乎三天三夜,最后大叫一声出了门。陈守道老头的感觉就和陈可欣说的一样,得了一秘籍宝典。像他们这种高人,窥一斑而得见全貌,自然欣喜若狂。

他立刻要陈可欣立刻去找苏晨,想办法把高人找出来,不!应该是请出来,或者说他们亲自上门拜访,总之就是要见到这个人!然而,苏晨却告诉陈可欣一个惊天消息,这个所谓高人,现在正在接受检察机关的审查,在吃官司。

检察机关之所以介入,幕后推手自然是方雅,当然具体操作者已变成方强。

参与专案组的年轻检察官们都比较兴奋,不知为何,这一次并没有经验丰富的检察长带队,因此,算起来也算是这批进检察院才两三年的年轻人头一次办这样的大案。

办好,办对了,也就是揪出一个诈骗上十亿遗产的大案,这份功劳是沉甸甸的;办错了,最后查明确实属实,却也不要紧,也算是明证视听,毕竟任远这飞来横财飞来的太过蹊跷。

年轻的检察官们分成两组,一组专门侦讯,企图从正面突破,但都估计难度比较大,没谁会轻易承认自己诈骗了上十亿财产,这几乎是掉脑袋的事,而任远已在公安局受到不公正待遇,在检察机关就更不能上这些手段了,更何况还有个律师届最厉害的美女苏晨盯着。这样一来,不能上手段,对方也知道一招认几乎是死罪,正面突破的难度可想而知。但是,这个工作还得去做,不断施加强大的心理压力。另一组就是去调查,包括任远的老家,以及他读书工作的震旦大学,方方面面去了解任远这个人,当然,还有华山医院当年的病情记录都要调出来,仔细核对。

当然,最直接的就是医院如果保存属于任远的物件时,就可以做DNA测定,如果这个任远确实属实,那么冒认就可以剔除,下个关键问题就是任远在住进红楼期间有没有对秦振华老先生做过些什么,诸如催眠、迷魂之类的江湖门道。

这些说起来悬,但是这些伎俩已经客观存在各个犯罪领域了,很多老先生老太太被人一“拍”之下就把对方当亲爹娘舅,一股脑地把自己的存款都取出来交给对方,这样的事情,时下可谓屡见不鲜。

正面突破侦讯人员反复询问的就两个关键问题:一,秦振华老先生怎么会在见任远三天,甚至一天不到就决定了把所有财产留给任远;二,任远本是十多年前必死之人,请详细交代这十多年来的经历。

就第一个问题,任远回答道:“早在一年前秦振华老先生就已经在各大报纸登免费租房的广告。这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对于精于算计的城市人来说,秦振华老先生此举本身就是不同寻常。”

“那你的理解呢?”办案人员问道,语气还算是礼貌。

任远说道:“现在看来,秦振华老先生是为今后事做打算。秦振华老先生无儿无女,身后红楼及其它遗产都会变成无主之物,秦振华老先生感觉到这一点,就登了这个广告。一般人是不会信这个广告的,因为免费,而且是那么好的房子,那么好的地段,怎么可能?秦振华老先生就根据这条,能来者即为有缘者。我想他的本意,就是租房的来了,安心住下了,通过长期接触,这样人与人之间就会产生感情,而且便以了解对方。”

“好,你的解释可以算是一个理由,但是,”办案人员说道:“你怎么解释他在见你的第二天就去了天则律师所,而且签上了你的名字,你不是说要观察一段时间的吧。”

任远笑了笑,道:“这个其实也可以解释,但是,我估计是不能进入书面。我们可能都听说过,有些乡下老人去世之前是知道自己要走的,这个时候,他往往会抽出一两天的时间,围绕着老屋转上一周,到年轻时记忆深刻的地方去看一看,或者想办法把家里的人都聚集起来,交代一下,这样的事,也很多。”

“你是说,秦振华老先生是知道自己不日将要离开人世的。”

任远点点头。

办案人员笑了笑,道:“你所说的,的确不能入书面。”

任远说道:“其实,苏晨律师也可以证明。一来,她是专业律师,经验丰富,在秦振华老先生最后签署遗嘱的时候,精神状态是否完全清楚,意志是否完全能够自己支配,她应该已经确定了的;二来,秦振华老先生的时候就说了一句,说他后天要走,要苏晨律师后天上午十点到红楼去。这走的含义,在那场合说出来,应该很明确,而且后天上午苏晨去了,对秦振华老先生的遗体做了细致的检查,这一切都走了严格的司法程序。”

办案人员点点头,道:“这些,我们都会找苏晨律师进一步明确的。”

“至于第二个问题,我想更简单了,事实上,并非医院、医生宣判了某个人死刑的,那个人就一定得死,科学也不是能解释所有事实的。如果是这样,这世界上就没有奇迹这回事了。”

办案人员眉头一皱,道:“你是说,你是一个奇迹?”

任远笑了笑,道:“是啊,要不然你们怎么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办案人员放下笔,说道:“我们不是不相信,也不存在相信与不相信的问题,我们只是本着对一宗巨额财产负责,以及对死去的秦振华老先生负责任的态度,对这件事进行调查,确认,这对你本身也是有好处的。”

任远答道:“对啊,所以我非常配合啊。”

“那你说说,这十多年,你都做了什么。”

“让我想一想,应该说,这十多年,有一大半是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因为觉得自己必死,就走啦,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死去。”任远说到这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当初自己一个人孤身在火车上的情景,一个人在临江市街头踯躅的情景,那种绝望那种无助,这些感觉还真有些不愿说出来。

“具体说地方!”办案人员冷冷说道。

“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应该是云贵交界的一个地方,大山里,什么名字我不晓得,只晓得在那住上一段时间,然后遇到一个老中医采草药。老中医看了我的病之后,就开始慢慢治我的病。五年后老中医去世了,我的病还没治好,总是反复,但多少抑制,那我就根据老中医所学,自己治疗自己,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好了才出来。”

“说具体一点。”

任远心念一动,随口报了一个老中医的名字。

这种状况对任远而言就像是搜索一般,人名自然浮现,办案人千里迢迢去调查,还一定真就有这个老中医,而且还真是那么多年前去世,老中医在世的时都住在大山深处,一个月出来给群众治病,至于他身边有没有任远这个人,就没人能证明,也没人能证明没有任远这个人的存在。

对任远的问讯进入了僵局,就在这时,一个办案人员推门进来,小声说了一句:“出来谈!”然后两个人就出去谈话去了。

等了了一会,那个办案人员重新回来,一脸严肃,说道:“任远,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运用非正常手段。”

“哦?!为什么?”

“我们刚刚得知,那两个负责问讯你的公安局的同志无端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一疯,一傻,对这个事,你有没有话讲?”

任远脸上收掉笑模样,说道:“检察官,你想要我说什么?难不成两个曾经对我严刑逼供的,几乎致我于死地的人,他们之后生病、感冒,乃至出门发生意外都要我负责!”

“砰!”办案人员猛地拍桌子,喝道:“任远,你不要太嚣张。”

任远道:“这就怪了,他们两个,在所谓的侦讯室内,拿一层层湿毛巾盖我的鼻子我的口,试图蒙死我,你们检察机关不去调查他们的渎职蓄意杀人,反来责怪我来,莫非就认为老百姓无权无势好欺负不成。”任远语气中也带着明显火气。任远这么一说,检察官就不作声了,因为无从辩驳。这几个检察官,从心底也是瞧不起用刑讯逼供手法的。

“好吧,我们只是例行问一问,只是觉得太巧了一些。”

任远摆出一副很理解对方的姿态,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巧,但是我想,从事你们司法行业的,是不是有可能长期在一种高压状态下工作导致出了心理问题?特别是这两个,立功心切,才对我用了那种手段,事后他们也是后怕,左想右想心理压力太大,然后才出了问题。”

检察官苦笑了一下,道:“你倒是会为他们解释。”

半个月后,办案组多方收集证据,在组里最后得出证据不足撤消公诉的决定,但是,领导却不同意,说对方是一个非常狡猾的惯犯,若把战场转战法庭,在强大的心理压力下,对方有可能出现疏漏的地方,于是,在证据并不充足的情况下,任远依然被检察机关控诉了,也就是说,法庭相见,终究不可避免。

第二十七章 仙人本是人来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半个月过去,第一次法庭开庭时间就到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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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隆重地宣布开庭,检控方立刻站起来进行事实陈述。苏晨饶有兴趣地盯着检控方,耳朵里自动过滤分析他的言辞,对于有漏洞的,一一记下。听了一会,苏晨面露微笑,准备等结束后给对方上一堂生动的“课”。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检控方讲了一半忽然终止,举手郑重地说,就在刚刚收到一重要线索,要求延期,法官稍加思索,也准了。于是,苏晨还没开口做一句辩护,哗啦啦一下,人就**了。

苏晨看着任远,道:“这方雅,玩什么花招?”

任远道:“就是要让你辛一记重拳,有打到空气中的感觉。”

苏晨眉头一扬,逼人的英气从一身职业套装她身上逸出,道:“跟我玩兵法,她还嫩一点。”

任远与苏晨出了法院,一同驱车回红楼,刚刚坐下,正要喝喝茶水润润嗓子,就听到有人敲门。任远打开院门,对方报他是某某报的记者,要采访任远。在任远再三婉言下终于走人了。这一有个开头,敲门声并电话声就有些络绎不断的事。

折腾了好一阵后,苏晨恨恨地说道:“这个方雅,真是烦人,以前我还当她是一回事,没想到做事这么低级。”又见任远依旧一副自在自得的样子,跺了跺脚道:“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也不奇怪啊,一个原本十多年就要死的人,一回到这个城市就获得一笔天大的遗产,这奇人奇事加在一起,想不惹媒体注意都不行!”

苏晨笑了笑,道:“你倒是想得开。”

“想不开又能怎样?理解万岁嘛。”任远说道。

苏晨忽然眨了眨眼睛道:“你不是神仙吗?定有许多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任远摇头道:“如果解决一个旧问题同时又增加两个新问题,你会不会去这样解决问题?”

苏晨摇了摇头,皱着眉头道:“但我们武术界,却向来遵循谁的拳头硬谁说话的。方雅那种人,给她三分颜色她就可以开染坊。”说到这,苏晨又笑了笑,道:“她,我看得很清楚,傲性与奴性都在一起的。对付弱者,她可以毫不顾及地打击,对付强者,她会笑颜如花。”

“就是所谓的丛林法则?”

“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任远扫了苏晨一眼,忽然道:“按照明、暗、化劲高手的划分,你应该算是暗劲高手了吧。”

苏晨点点头,道:“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你会和一个刚刚学几天庄稼把式的人过意不去吗?”

“不会!”苏晨很爽快地答道:“但是,如果是她主动招惹我,我也不介意作为前辈好好教教他。”说到这,苏晨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快意恩仇,原本古之侠者本色。”

“是吗?这是夸我吗?”

“看过金庸《天龙八步》包不同与挑粪农争路的那一段吗?”

苏晨目露思索之色,道:“看过。”

“包不同明明一根手指头就能把对方放倒夺路而去,为什么却选择与那挑粪农一样喋喋不休争吵,宁肯空耗费时日?”

“包不同是不屑与那挑粪农计较。”

任远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在包不同心头,并不认为自己就比挑粪农高一等。挑粪农要和他理论,自然就和理论。”

“哦,这是一种境界?”

任远笑道:“我不是说境界,我只是想说,仙人也是人来做,并不如人所说,高人一等。”说到这,任远停了一下,问道:“我跟你讲过阁皂山那些老鬼的故事没有?”

苏晨眼睛一亮,道:“没啊。”苏晨心里正想听着任远这十多年的经历,几次得空想问,又怕触及任远什么,于是没问,这下任远主动说起,自然再好不过。

任远也不隐瞒,当下把这十多年来怎么上阁皂山修真,阁皂山上的鬼仙们是怎样苟延残喘,以及连着阁皂山那些世人羡慕的三十三天是如何的光景一一说了。

苏晨听得神驰向往。

任远见苏晨的神色,笑道:“有什么好向往?,那些鬼仙跳出轮回,不入鬼道,却不一样在阁皂山画地为牢?当然,他们也入得这世间这红尘,但心志不坚,极怕诱惑,说到底,他们其实是一帮天真而可怜的老小孩而已,有什么好羡慕的?至于三十三外天那些真仙,他们一门心思于那仙界修炼,期望能飞升它处,不愿再呆在越来越破败的天界,他们的挣扎、努力又与人世间俗人何异?!而那些所谓天界,无一不受地球的滋养,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仙人原本就是人来做,就像人站在第一个台阶上一般,而仙人仅仅是站在第二个台阶而已。对于人也好,对于仙人也好,苍穹,大道的距离都是那么遥远。不能彻底的觉,彻底的了脱生死,仙人与人其实并无太大区别。人活一世,仙活一劫,于宇宙长河,都是眨眼瞬间。”

“按你的意思说,仙人没什么了不起的。”

任远点点头,道:“人其实是非常了不起的,人人身心有神明居住,只是他不知而已。人间有‘人身难得’之话,仙界与民间屡有神仙下凡与凡人相爱的传闻,这不仅仅是简简单单应情劫,而是仙人每经一次人身,身心必受一番锤炼,心境会大幅度提升。苏晨,你听过仙界一天,地下一年的话吗?”

苏晨点点头,心头直感到任远所说是自己闻所未闻,竟有一种新鲜感,仙人似乎没什么好羡慕的,反倒是人,听任远的语气很是羡慕。

任远点点头,道:“这话是尘世中人说的,但是修道之人却又说,尘世修炼一日,却抵得上天界一年。”

“这话怎么解?”苏晨不解。

任远笑了笑,道:“仙界,天地纯净,少有外物干扰,自然容易得定,由此修观,修慧容易上手。但是尘世就不一样,爱欲情仇,名利纷扰,让人时刻受到诱惑;种种念头纷至沓来,心猿意马,没有片刻安宁。你这个人,看似是你,其实片刻都做不自己的主,时刻都在随波逐流,若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依然能得定,能息万缘,能做自己的住,那成就自然大,就像是在恶劣环境下对人的心性时刻锤炼一般,苏晨,你习武之人,应该感触至深。”

苏晨点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就像大冬天的大早晨,我师傅早期是不建议我们这个时辰就开始练武的,因为寒气逼人,不合养生之道,但是现在却又建议,就是因为于寒意肆意的时候可以锤炼周身毛孔与筋骨。”

“对,养生就是涵养得住,但是,到了一定程度,身中卫气足以抵挡地时候,就得去冰天雪地这等严酷环境下锤炼自己,如此才有长足进步,那些武侠小说说把人埋在沙子里,或者说站在海底,站在瀑布底下锤炼,并非没有一点道理的。”

苏晨聪慧过人,多年习武于身心亦有所得,今天这遭谈话让苏晨过去以往的一些疑问得到解答,这个时候,刚刚法庭内的小小失意早不知到哪去了,已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模样。

“人于这样的世界,必经生、老、病、死四大苦,以及无数小苦,按照一些人形容,真是苦不堪言,然正因为如此,对于这样经历但是执着生活的人,我心中对他们有一番敬意的,因为并非每个人像我这般宿缘深厚,这么机缘巧合。”

“你说你敬佩方雅?”苏晨瞪大了眼睛。

“我不是说佩服她,而是指整个人而言。人生一百年,恍惚即过,我们看到这其中有多少挣扎多少不甘多少努力,其实依然可谓惊天动地,可歌可泣。天、地、人三才之中人独得一份人道,独享这朗朗乾坤,这繁华俗世神佛不得出,鬼魔只能匿形,人间岂是可以妄自菲薄的?我虽有几分神通,如何就能傲视人群?我虽获一份超然,但怎可藐视胡为?”

“那就不能傲视方雅?”苏晨还是撇了撇嘴说道。

“她从我这得到了什么?”任远问道。

苏晨想了想,道:“她最想的就是红楼,不过看起来机会渺茫。”

“那么她呢?”

苏晨又想了想,道:“在梦中被你羞辱了一顿,她老爷子和你谈判不成后出门没多久就撞车了,而那两个羞辱你的警察现在一个疯一个傻整天大小便在床,见人就喊姐姐,好象也得到报应了,这样看来你好象没吃什么亏。”

任远笑了笑,道:“经书上说,起心动念皆是错。”

“无心无念那岂不是泥菩萨?岂不寡淡无味?”苏晨说道,心中还有一句,若是这样的神佛,不成也罢。

任远哈哈一笑,道:“无心无念,却是由充满种种欲望,哀怨种种不可得的烦恼人身中去求,这个漫长过程正因为处处矛盾,却也是让人激动向往的所在。”说到这,任远目现少有的狂热之色。

“那姐夫你现在是不是无心无念?”

任远道:“那你不是骂我是泥菩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任远看看了窗外,清晰淡然的冬色,说道:“我现在惟有一念,两年后与你姐姐重逢,按照佛家所说,我已无贪,无嗔,却只留下一个痴。”

“却只留下一个痴”,任远这句话忽然重重一下就敲在苏晨心上。苏晨说不出话来,任远也不愿再说,两个人一时间都沉默起来。

良久,苏晨总算想到话题,道:“呵呵,说说那两个警察故事吧。”

“哪两个?”任远装作不解,神色恢复如初。

“就是被你弄疯的那两个。”

任远笑道:“你是大律师,说话可是要讲究根据的。”

二人谈话,终从刚才深刻讨论的环节进入到比较轻松活泼的话题里来。

苏晨手托着香腮,道:“你那个夜叉神又是怎么一回事?”

任远答道:“其实没夜叉什么事,他的出现只是,怎么说了,就是破了两位的气场而已,这样,他们那些冤亲旧怨就好趁虚而入。”

苏晨:“你可太坏了!”

任远眉头微微一挑,若是苏夜看到,自是熟悉任远有些冒坏水的样子:“疯和傻对他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苏晨接话道:“佛家所说的消业。”

任远点点头,道:“差不多,他们经过治疗大概有好转的可能,那个时候,或许会换一个人也不一定。况且,他们不疯不傻,不是还要面对滥用职权,蓄意杀人的调查?所以,我也是帮他们。”

苏晨笑道:“这么说,这是你给他们诚心向善的一次机会。”

任远点了点头,道:“你很会领会嘛。”

苏晨忍不住用手掩着嘴,道:“你们神仙,捉弄人的时候,还需要这么多曲折的理由。”

任远很严肃地点了点头。

“夜叉是什么样子,我倒想见见!”苏晨眨着眼睛,说道。

任远点点头,道:“可以,不过得先帮你开天眼!”

“怎么开?”

任远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张口吐了一口唾沫在两手指上,伸出就要在苏晨印堂上抹去。苏晨吓一跳,赶紧跳开,说道:“你干什么?”

“开天眼啊!”

苏晨这样的美女自然有一定程度洁癖,立刻挥手道:“不看了,不看了,我现在又不感兴趣了!”

“呵呵,我去了荤腥,断了五谷,所有都是清香,这唾沫也是如此!”

“清香个鬼!不玩啦!”

见把苏晨逼得如此可爱的窘态,任远笑道:“好啦,好啦,不过错过了,以后求我也不行了,异界的夜叉岂是那么容易说见就能见的?”

“有什么好见的,我就不见了,呵呵,时候还早,外面苍蝇太吵,还是跟多讲讲在山里面的故事,别总说那些鬼仙可怜了。”苏晨道。

任远于是跟苏晨讲到山中老鬼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他讨好的情景。听罢,苏晨笑得不行,掩着嘴道:“这些老鬼,还真相信你是大救星了!”

任远答道:“所以说,修仙不是简单的事,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

“怎么说?”苏晨感兴趣道。

“听说过鸡犬升天吧。”

苏晨点点头。

“道理差不多,就比方我。我修仙有成的话,如果我父母在的话,我就会考虑,父母之恩怎么报答,想办法携父母一同修仙,还有我的外婆,当然,他们现在都已经转世到他界,这些我可以暂时不需考虑。拿你苏夜姐说吧,日后见着你苏夜姐姐,她红颜渐老,我却青春韶华,这种情形怎么忍得?所以也得一同提携,做神仙倦侣。至于阁皂山那些老鬼,虽是强买强卖,但多少有一些师恩,我成就了,自然也少不了提携他们一二。神仙是人出身的,讲究人情那也是正常的。”

苏晨心念转动,只是这么多年,爱武成癖,对人体自身自与其他人不同,有一份属自己的认识,听到任远陈述修仙的艰难,几乎就是在说修仙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这个人以及与这个人紧密联系的事物一同的事。这样一来,苏晨就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那我呢?”

“你?!”

“我是说像你那样!”苏晨很是期望的样子。

任远深深地看了苏晨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你意志力虽然也说得上强,肉体也不错,但那是就普通人而言的,修道之人,处处陷阱,每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你的机缘还不到。”说到这,任远见苏晨已经嘟起了嘴巴,笑道:“不过,这几天我翻了一下秦伯的藏书,有几本书比较适合你。”

“什么书?”

“几本关于国术方面的书,你应该感兴趣。”

“好啊。”苏晨的嘴依然翘着。

其实,苏晨并非任远所说的不适合修道,只是任远若说她适合修道,反让不利她的心性,破坏她个人那份自然的随意。

[下一章预告:第二十八章修道的科学化解释]

第二十八章 修道的科学化解释

苏晨走后,任远上了三楼。www.65txt.com他没有急着开始晚上的修炼,而是翻看秦伯的那些藏书。

秦伯的藏书很多,除了先前看到的宗教类修行书籍之外,秦伯还收录了不少现代科学类的书籍。

这类书任远入住以来却是少看。任远偶翻到一本书,里面说了一句,现代修道,应与科学结合起来。任远以为这话,有一定道理。是以开始翻看起来。

科技类的书,任远并不陌生。当初任远在震旦大学任教搞科研期间,也是废寝忘食阅过不少专业书籍。

翻看这些似陌生又熟悉,似遥远又亲近的书,任远脑海忽然浮现出一个问题:人类所制造出来的之后所仰仗以来的科学,究竟要把人类引向何方?

应该说,科学的存在其本身,就是彰显人类自身力量与智慧的。

在它发展的初期,之所以与西方宗教产生那样强烈的冲突,就是神学对人学本能的抵触,甚至发展到后来要火烧科学家,视科学为邪说的极端地步。

这样的思索,让任远进入一个更为广泛的时间与空间领域。

任何宗教,任何修道,都是以最终弃人身得解脱为目标之一的,而科学发展的本身,似乎是引领着人类走向一种集体的自我完善过程。当然,现在科学发展的弊端非常明显,譬如他助长了人的盲目尊大,肆意地破坏环境,在解决一个问题的同时诞生了许多其他的问题等等,而且,科学在某方面似乎走进了死胡同,但是,这依然并不有损其主流形象。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人们越来越信仰科学,越来越指责非科学的东西,更不放过不科学的东西。

科学,是人类所掌握的最强大的武器,那他是不是人类所掌握的“人之道”孕生出来的产物呢?

任远在修道之前一直接受现代科学教育,有相当扎实的现代科学知识,只是因为入山学道之后触发宿世道缘,才把这些放下,而现在,身在都市中,这个巨大的“气场”,任远不得不有所思索。

其实,仔细想,任远山中所学所会的,似乎都可以从科学角度去解释。

譬如任远之前所得的癌症,任远随意翻到一本医学书里面就提到了人体内隐存的癌基因以及抑癌基因。

癌基因存在人体正常细胞的基因组织,其正常功能可能是调节细胞生长的,有其重要功能的,只有在一定的条件改变而有过度表达时,才坏事。

在任远在山上的第一年,他就下意识在身体内建立起一道防线。他不能影响这些癌基因,却把相应抑癌基因激活了,这样,就在自己体内形成两支厮杀的势均力敌的军队,身体取得了一种动态平衡。再往后,在任远修道的过程中,其实就是抑癌基因越来越发挥到主要作用,那些激活的癌基因重新休眠去了,至此,他的病算是好了。

任远的思考又转入目前的状况。

入城市修为很重要的一点,任远就是要对身体达到“控尘”境界,也就是说对身体的认识不满足是经络,不满足脏器,甚至不满足细胞水平,按照任远从前的话来说,就是深入身体的分子水平,这其中就包括了基因,更包括了蛋白质,糖类等所有构成一个人体所有的分子、离子,而这样,才算是真真正正把人体这个小宇宙的奥秘认识清楚。

在这样的基础上,也就是在“识尘”境界基础上,任远对人体进行随意的改造,说得夸张一些,所谓漫长的人类进化过程任远在今后就有可能在呼吸间完成。而这样的完成产物,往往是未来人种的某一种发展的可能代表。

任远如果充分认识到这些奥秘,他把那些有关智慧、思维、能力的基因夸大、放大,把那些运动方面的基因抑制甚至雪藏,那么这样变化出的人不就是现代人类所描述的那些头特别大、四肢退化的类外星人吗?任远却不知道,他这样的思索,地球上有些政府有些机构其实已经摸索研究了几十年。像著名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十多年前虽然就宣布放弃人体异能研究,但实际上,这样的研究不但没有停止、限制,相反因为更方面资金涌入,暗中有更大的发展。

再说任远经常使用的各类符咒,这其实就是文字借助视觉,声音借助听觉,一齐发出,产生共振,施放出来,对方必然产生相应的共振,可以产生相应的幻觉。而每一道符,其实就是找到人体潜藏的某种奥秘,这可能是身体某个部分、微循环,也可能说某一未被发现经络系统,从中找到某种独特的节奏或频率,施放出这种符咒,即对该人身心产生影响,甚至可以控制对方。这些是指针对人事的符咒,还有另一大类符咒却是沟通天地精神力量的一种媒介,譬如神霄天雷之类巨大的力量,譬如五形遁术,那就是人对人道之外天道地道长期认识发现的积累以及成果。

道士常用的朱砂,黄纸就是日常沟通的媒介,口中喃喃呼的“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其实就是摁频率发出的开关一般。

对于这些,任远自然不需要。他施加符咒,已经完全不需要媒介的地步,只要手中所画,口中默念就可以了,甚至连这些也不必,只需心中观想就可以。

烦恼有八万四千,符咒就有八万四千。而对于驱鬼役神符,却是与地球平行的亲近空间里的异类生物沟通,让他们瞬间获得一个通道能够迅速达到地球这个空间,且为你所服务。

再说任远的变身法。对身体的入尘的分析与认识,任远的外观可以自由变化,这就有些类似武打小说类的千面术。

当然,任远目下主要限制于外貌、身高、皮肤,也就说任远完全可以变成他所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甚至是苏晨,也可以是方雅。但有一样变不了,那就是男人之根。这是没办法变的,正如孙猴子变来变去他那尾巴变不了一般。

这种变是真实的变,却不是变幻。很多神通变成男人女人的,或者其它物件,那是一种幻术而已,自己本身没有变,只是影响对方的视觉等各方面的感觉神经,让其大脑当中产生这样的影象。

任远的变,是真实结构的变。他可以做到这一步。而这一步,任远知道,这是在自己知道若干有关人体基因组成已经决定机理基础之上才有的,当然,变一次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

第二十九章 疑是骗子

苏晨自红楼回转家中,兴奋不已,立刻连夜看起那几本秘籍。www.65txt.com

与虚无飘渺的修道相比,这几本手抄的秘籍给苏晨的益处最大也最实际。苏晨边看边比画,很快沉浸其中。

晚上十点左右,这个时间,苏晨一般都会站桩两个小时。就在在阳台上,面对月光,很快心体两静。

苏晨放下秘籍,拿出手机,准备先关然后再站桩,想了想,拨了她助手的手机。苏晨需问一下助理有关今天法庭突然休庭的原因,问完这个,才好开始。

助手在手机中告诉苏晨,休庭的原因找到了,一个相貌很像任远据说上榜被通缉的诈骗犯进入调查组视野。任远被怀疑成骗子了。

苏晨挂了电话,眉头微皱,难怪那几个年轻的检察官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白天的到来,仿佛是催促这场戏加快速度上演,似乎快要到时分。

任远又一次被检察机关的人礼貌地带走。

小房间里,年轻的检察官打开投影仪,给任远看一张照片。

年轻的检察官现在有些能沉得住气了,显然在这次独立办案的过程中迅速成长。他不说话,一双眼睛就是放在任远脸上,小心留意他所有的表情变化。

任远看到,在白色的墙壁上投影了一个人的照片,而这个人居然与自己有七、八分像。但是这人的眼睛,有些游离的精明。

任远心道,这大概就是昨天检察官提出延期的直接原因。

大概足足有十来分钟个过去,年轻的检察官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道:“说吧。”

“说什么?”

“这个人是谁?”

任远微微一笑,道:“我只能说这个人有些像我。”

“哦,就仅仅是这个?”

任远摇了摇头。

“好吧,我们可以告诉你,这是公安部通缉多年的一个罪犯,是一个诈骗犯,骗财骗色无数!这些说起来,你该觉得有些熟悉了吧。”

任远的目光迎上检察官严肃的目光,道:“难不成,你们以为我是他?”

“我们现在,有理由相信你就是他!”

“说来听听!”任远表现得饶有兴趣起来。

事实上,在没有这条线索之前,检察官们心里并没有多少底,但是有这么一条线索,他们所谓的专业直觉立刻调动起来,因为他们很快联想到一点,那就是任远在他们面前前后表现得太过于不卑不亢了,太过滴水不漏了。试问,来到这样的地方,即使是心中无鬼的人也多少会有害怕的表现,在言语与神态上都有一些变化。而这些,眼前的任远一点都没有。即便他真是任远,真是通过合法手段取得遗产的,面对这样接二连三的审讯,多少会有慌张的神色出现,这才是正常的。但是,任远的表现,显然不能用心中无鬼来形容,在年轻的检察官心中,任远这个样子大抵就是训练有素了,如果是解释其是骗子,而骗子正是所有刑事犯罪当中最具有心理素质的,这却是再合理不过的了。

年轻的检察官轻笑一声,道:“我们一起来想一下。这个上了榜的诈骗犯,藏匿了多年,终于无法忍耐。但是生活在现实中,他极需要一个合理合法的身份。他极有可能遇到了任远。因为长相相似,以骗子的娴熟手段,取得一个大学教师,且当时重病在身的任远的信任并不难。”

任远心里说道,把自己当成幼稚可欺的对象来解释,不过,这个检察官的推理还是有一定道理。

检察官继续发挥他的联想:“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自然会完成一个计划,那就是等任远死后,假借他的名义回来。任远死后,身份证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自然就落在他手中。”

任远眉头微皱

检察官看在眼里,认为自己的推理在对方心理产生深刻影响,以为找到了一个攻破对方放手的缝隙,言语中有些得意地继续说道:“在这样一种状况下,他就以任远的面貌出现在上海。他的面貌很像任远,而且过去十多年了,他才敢大摇大摆地回到震旦大学,蒙骗了任远原单位的领导。而这之后,在秦伯家住却是巧合,但同样很巧合的是,你知道了秦伯将不久以人世!然后,你继续施用你那自诩天下无双的骗术。”说到后面,检察官已经矛头直指任远了。

任远沉默不作声。

“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任远抬头,道:“很精彩,但是,你依然不能证明我不是任远。”

检察官笑了笑,道:“我们可以找过去与那骗子的同犯来认定。”

“这只是人证而已,更主要的是,中国这么多人,一两个长得像的人这很自然。”任远这么说了,觉得自己好象真有些进入骗子的角色。

“你说得很对!”检察官笑道,一副任远入其彀中的神色,“但是同理,你的那些人证,譬如你过去所谓的同事,他们说认得你,其实也可能是认错了。”

任远脸上于是现出错愕神色。

检察官面沉似水,目光中却是难以掩饰一闪而过的兴奋之色,“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任远轻笑道:“我只能说,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检察官凝视着任远,良久说道:“今天就到这里!”

当苏晨案桌上摆上最新调查通报时,苏晨皱起了眉头。事实上,再看到那个很像任远的大骗子资料之后,特别是她通过自己的手段调查之后,了解到这个骗子果然是骗界中高人,一时间,苏晨心中还真有些小动摇。

检察官从这方面解释,从逻辑推理看,完全说得通,恰好能很好地解释任远为什么必死却没死?为什么秦伯会马上确定任远为财产继承人?为什么这个任远十多年后才出现在上海?这些让正常人相当迷惑的问题,但是,只要现在的任远是个骗子,一切都很好解释。

他是大骗子,所以非得借很像自己的任远的身份借尸还魂;他是个大骗子,所以才专门等苏夜姐不在了才敢回来;他是个大骗子,才可能在任远之前朋友同事面前有强大的心理镇定;他是个大骗子,才会让秦伯在最短时间相信他,并把财产托付给他,因为秦伯知道自己将死,根本来不及细辩,而任远恰恰以前是震旦大学的,与秦伯工作是同一单位,任远极可能利用这一点,并加上自己离奇的故事取得秦伯的信任的。

的确,这些就理论分析,以及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这种可能性存在是极大的,因为当“任远”是骗子的话,一切站在客观的第三者身份来看不能解释的一下都有了合理解释。但是,苏晨却根本不信。绝对没错,任远就是任远。这个时候,苏晨不需要自己强大职业经验以及逻辑推理能力,她需要的只是她们苏家女人的直觉,心与心的感应,而这不过是方雅他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而已。

苏晨站在窗台,思索着方雅这个女人,还真是相当的缠人,若是让她一心一意去追一个男人,恐怕三十六计要通通用上一遍,直到把人追上为止。

在她“不屈不扰”地努力下,这个原本在自己看来铁定无疑胜诉的案子似乎还真有了变数,苏晨却感觉,事情发展越发有趣起来。

第三十章 方雅的麻烦(上)

在苏晨在想念着藏在幕后的方雅时,方雅却没有想念她,甚至没想念任远的这个案子。www.65txt.com事实上,这事虽与方雅有关,比如有关长得像任远的通缉犯的寻找的确是她向方强提议的,但是,她现在并没有亲自参与针对任远的动作,整件事具体操作已完全交给方强。

方雅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照顾老爷子。

方嘉诚已经转到家中,有专业的医生与护士二十四小时轮流看护,这方面没有问题,外面自然有层层的保镖守卫。

安全方面不是问题,方雅担心的是爷爷的身体,在恢复初期,最需要静养,特别是一个古稀老人,一个不好就落下后遗症之类。

方嘉诚已醒,但是绝大时间还是睡去,一天也就醒来一两次。而这个时候,方雅的那些伯伯叔叔们开始给她带成麻烦。

他们要见老爷子,方雅考虑老爷子身体不行,一开始婉言拒,这些长辈于是冷下脸来,说方雅不懂规矩。

话没说透,但聪明的方雅却知道,他们大抵是认为自己是想一人把持老爷子,不让他们见老爷子实在居有些心叵测。方雅这样一想,就觉得拦不住,只让这些伯伯、叔叔们中一个进去看望。

方嘉诚一共有三个儿子,方雅的父亲是老二,名家方建国,最得老爷子疼爱却英年早逝,隔代疼爱本来就加倍,再加上方雅父亲不在,老爷子对方雅的疼爱在家族内那是大家都知道的。

现在还有大伯方建设和叔叔方建国,各自统领一块。

叔叔方建家专门经营旅游、酒店业,这么多年可谓一帆风顺,而值得一说的就是方雅这个大伯方建设,他专注的则主要是矿业,是山西著名的煤老板。

与之相比,鼎鼎大名的天放集团,在上海、北京、杭州、深圳、广州这些一线城市都有大楼盘,土地储备也是全国同行里排名第三,也是房地产大鳄,但是方雅却知道,比那叔叔方建家当然更好一些,但是比她这个大伯方建设却是差上许多。房地产是暴利,却往往与风险俱存,而且为世人瞩目,但是像大伯这等煤老板却是低调,然而方雅却知道,那煤山就是金山,机器一开动跟钞票印刷机没什么两样。

大伯也是个天才,山西等地并非是他们方家影响势力范围,自己带着老爷子给的一千万到那边去打拼,为人极善于交际,很快就打出属于自己的天地,当然,这其中重要原因也是因为持续不断得到老爷子各方面支持。

现在,这位面色沉静的大伯就在面前,冷声道:“方雅啊,查出来是什么人干的吗?”

方雅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有。”

方建设叹道:“老爷子这辈子得罪人太多,一时还真不好查。”

“大伯放心,我已经派人盯紧了那个肇事者,有关他的所有情况我们会陆续汇总。”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辛苦了!”

“大伯,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到这,方雅的眼圈有些红了。

方建设笑了笑,道:“方雅丫头,你也别难过,老爷子这辈子什么场面没见过,放心,没事的。”

伯伯与侄女的对话很简短,方建设告辞。

连着三天,方雅这位大伯就少有出现,而是出席上海各类宴会,活动频频。方雅接到线报,稍一分析,就知道她这位大伯有些蠢蠢欲动了。

银都五星级酒店,三叔方建家的标志性产业。

总统套房,已近凌晨时分,此刻室内依然烟雾弥漫,方建设与他的弟弟方建家,还有四五个方氏企业的元老级人物正在紧急商谈。

方建家神色有些犹豫,说道:“大哥,我们这样做,好吗?”

方建设叹了一口气道:“三弟,你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的脾气,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个偏执狂,他偏爱的就一定会偏爱到底。”

方建家眉头一皱,道:“我想,老爷子不会真想让方雅那丫头当方家的掌舵的吧。”

方建设说道:“不能说老爷子一定是这样想,但肯定有很大可能。老爷子最疼爱的就是二弟。不过二弟是我们兄弟两个真比不上,他要在,坐这个方家老大位置只会把方家越搞越好,我们何乐不为呢?完全没有意见,可惜他不在。虽然方雅侄女能干,但是,一个晚辈的侄女在我们头上,外人不会说她有多能干,却会说我们这两个老家伙会有多没用。”

听到大哥说到这,方建家眉头更紧了,说道:“所以我说,维持现状不是最好,老爷子也说,新时代,没必要立什么掌舵人,大家各自为政,不是很好吗?”

“三弟,你的精明到哪里去呢?现代企业,不沾亲不带故甚至不相干的企业都忙着兼并,等我们懵了懵懂的过这样小富即安的日子,一朝醒过来,我们周围都是一些巨无霸式的企业,我们拿什么跟人家去争?我也不是说大家要重新合并起来,大家伙有大家伙的麻烦,但是这种散沙的局面是要改变,我们不能说拧成一股绳,但是最起码要守望相助吧。”

方建家点点头,道:“大哥,这个说的在理。”

这个时候,一个元老级人物插上话了,把话题引入更深入层次。

傍晚时分,落霞满天,方家老公馆,方雅接到大伯方建设打来的电话。

“方雅啊,大伯有些事找你商量一下。”

“哦,什么时间?”

“就现在,你三叔银都酒店的小会议室。”

“好的,我这就过来!”方雅挂了电话,返回到自己房间换一套黑色小西服,左右在镜前转了转,看了看,觉得精神状态都不错,然后眉头扬了扬,有些战斗的意味出现,迈步出门。

一个小时后,方雅出现在银都酒店的小会议室。

方雅一他进门,就看到十来个都已经在场,都是方家子弟,不过不是直系,都是方嘉诚老爷子兄弟那支留下来的。

关起门来,方建设让侄女方雅坐在自己身旁,方强也来了,靠在姐姐方雅旁的位置坐下。

方建设国字脸,与老爷子相貌最是接近,浓眉大眼,身材不魁梧,显然有些瘦小,但是南方人的精明似乎直接就写在脸上。

会议室内还有一些议论声,方建设一举手,干咳了两句,说道:“这虽是个会议室,但关起门来,都是方家子弟,我们今天一起来讨论一下关于我们方家发展未来的大事!”方建设说到这,全场立刻就寂静无声。方建设看了看身边的方雅,脸微带歉意之色,说道:“方雅,知道你这些日子忙着照料着老爷子,也脱不开身,所以有些事情,我们也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不过,我想,即使不商量,我的好侄女,也是知道今天会议内容一二的。”方建设前面话说得很委婉,后面就很直接,话里的意思就是说我知道你知道我们在“密谈”,老爷子手下那股力量不就归现在方雅支配吗?知道这些不难。

方雅点点头,道:“我风闻了一二,还请大伯详说。”方雅虽是晚辈,但是常年在上海方家的核心地带,这些年的商业成就也是有目共睹,所以,与会这对这位年轻女强人也是敬畏的。

“老爷子过去说了家族里不立头,我和你三叔都知道这话,但我们也知道,老爷子这是让我们兄弟使劲造,当然,也包括在座的,以及后辈,机会都是公平的。谁造的厉害,老爷子就看中他,一个大家族,最终还是要有个头的。像现在,老爷子一出事,这局面就很有些群龙无首的样子,我们方家有关的上市公司的股价都出现大幅度下跌。这样一个事情,我们应该汲取教训。”说到这,方建设瞟了一眼方建家。

方建家连忙说道:“这事,本来要等老爷子完全清醒后再做安排,但是,时不我待,不说立头,但总得拿出一个章程来,让外人觉得我们方家,不是因为某一个人不在位了就不行了。”说到这,方建家停顿了一下。方雅知道方建家这个三叔生性要比他两哥哥都懦弱一些,说到这,自然是等自己的意见。方雅清了清嗓子,目光一亮,道:“我记得爷爷说过一句话,没有野心的人,就不是方家人!”

第三十章 方雅的麻烦(下)

方雅的话掷地有声,一下激起“嗡嗡”的议论声,如果说方雅那两个叔伯说话委婉的话,那方雅的话就更直接了。www.65txt.com

“但是,”方雅话马上又收回来了,道:“这野心是有方向的,向外行,向内不行!”

“方雅丫头,”方建设直呼方雅丫头,自然是从辈分上打压,而他不得不出言打断,是因为方雅似乎句句以“爷爷说”开头,这显然不行,想到这,方建设哈哈一笑道:“家族内斗的问题看怎么看,一点没有那是不可能,一定程度的内斗更有利日后的团结。”

见大伯说得这么大气且很大度的样子,方雅微微一笑,道:“爷爷虽然半退休状态,但并还没有真正的退!”说到这,方雅目光扫及全场。全场方家各地“诸侯”居然不敢直视,想是都想起了方嘉诚老爷子的手段。这一次会议目的,虽没有说,但多少是为方家老大方建设上位推波助澜的,而这后果不也就是等同要让老爷子真正退休?

方雅此话一出,饶是方建设心中一惊,老父亲多年的淫威那可不是一点半点,但是方家人骨子里冒险爱玩刺激的精神鼓舞着他,再说,一点没有追求没有野心的他,也是不入老爷子眼中的。方建设想到,即使此次失败,只要没有动老爷子的底线,老爷子对自己就不会有过多责备的,想到这,方建设心安了,说道:“老爷子一直在纵观全局,运筹帷幄,但是,方雅丫头,你也要考虑老爷子的身体,这些年老爷子乐得清闲,不是也因为你方雅以及在座的各位在各自领域都卓有成效他才放心。若是依然要让老爷子劳累,实在是我等为人子孙的不肖。”

方雅心道,大伯在给自己扣大帽子了,神色严肃道:“大伯说的是。”

见方雅承认自己的话,方建设心道,自己这个侄女真不简单,跟着老爷子身旁,果然是学了不少精髓,难怪老爷子这么看重他。方建设前面所言并非虚言,若方雅不是女儿身,老爷子所谓“不立头,要符合新时代特点”的话恐怕立刻就要推倒,立刻就立了方雅。可惜了,方建设心头很真诚地感叹。

大伯心中所想,也正是方雅心中所想。她不止一次听到爷爷叹息她是女儿身了。爷爷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服这口气。爷爷不立头,就是希望自己能迅速成长起来,成为方家新一代不可挑剔的领袖人物,那时候,大家看跟着方雅前途光明,自然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了。老爷子说过,要想上位,要有能更要有德。能者即是能给方家带来最大的利益,最光明的未来,德者是能容得下方家内外的纷争。老爷子评价说老大有希望,但是有能乏德,方雅倒是能、德兼备,但是还没达到可以推翻世人世俗看法那个“量值”。方雅知道,老爷子说的是事实。

“听说,侄女近来在龙腾房地产开发出了一些小状况。”方建设忽然话题一转,问起这个来,所谓龙腾房产正是天放集团上海花园路的开发,也就是任远红楼所在地。

方雅坦然承认,道:“是一些小状况,但正在妥善处理,这方面,方强一直做得不错。”说此话说,方雅看着自己这个弟弟。方强眼露感激之色,忽然硬气道:“这件事我们都与爷爷交流过,坦率地说,这事即便是爷爷出马也未必能妥善解决。”

“哦?!”方建设与方建家都表现出程度不一的兴趣。

方雅连忙说道:“大伯,对于这件事,我们等下再谈。”

方建设一拍脑袋,道:“是啊,我们离题了。是这样,我和你三叔,以及在座的一些沟通过,我们应该首先展开新闻攻势,召开新闻发布会,各公司的利好消息一齐发布,还有老爷子的状况稳定,正在逐渐好转的消息也发出来,首先应对来自股市上的风波。”

“好啊,我同意,就由大伯署名起草一份公告。”

方建设瞳孔微缩,这个乖侄女反应倒是很快的,当下正准备继续抛出成立家族企业管理委员会的想法提出来。

在方建设的设想中,每一个相对独立的方氏企业选举一两个代表组成这个管理委员会,共同对影响决定方家企业重大发展层面的问题做分析、决策。而管理委员会的类似委员长类的职位自然是有方建设担任,这个说法,就免了立谁为头这么尖锐的说法,另外这样一个委员会的存在,旨在让各方氏企业更加守望互助,形成一个强大的商海当中的航母舰队,如此局面,自然是众人都喜欢出现的。

见大伯方建设正要说话,而且看样子,正是要抛出那个一揽子计划,方雅连忙微笑道:“公告之外,正好大伯召集了众家兄弟在,我正好借这个机会通知一个事,由老爷子投资占百分之五十,天放集团投资占百分之十的方正投资银行项目已经正式启动。”

方雅忽然抛出这么一个消息,让诸位摸不着头脑,一时间议论纷纷。

方建家连忙说道:“大家稍安勿燥,听方雅怎么说。”

方雅站起来,迅速把公文包里的打印好的文件一份一份拿出来,当方建设看到方雅发到各人手上发完的时候,一份不多一份不少的时候,脸色不禁就有些发青了,很显然,他这个侄女是有备而来。方建设惊讶之余就是感叹,方雅的确很像他的二弟,也很像老爷子,难怪老爷子那么器重她,不仅仅是喜欢。

众人一看,投资银行几个大字在扉页上,心脏都猛烈跳了起来,这个时候,投影仪已经打开,方雅开始解读起来,从国家要大力把上海打造国际金融中心的大环境说起,以及国家对投资银行行业门槛的降低,这一系列的运作显示在未来,上海将汇聚越来越多的资本,并以显然高于现在的速度而飞速流动。

方建设的大半生到耗在资源性产业,怎么获得矿产经营权,怎么和当地政府官员打交道,这些都是他游刃有余的,但是,他对远隔千里之外的上海一直怀着一种莫名的敬畏之情。上海才是国际化的大都市,这个地方,才能调动你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在这样一个战场,你才能多少找到当年烽火连天的热血场面。

现在,方雅丫头提出投资银行的事,就意味着方氏集团要向金融业进军了,而这怎能不让嗅觉犹如灵狐一般的方建设而感觉全面的兴奋?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方建设心中想。就在方建设心头疑惑时候,他的三弟方建家已开头问道:“方雅,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据我所知,国内并没有一家真正意义的投资银行,这一部分的业务都是由商业银行的某一部门的职能来执行的,你们是如何做到。”

方雅冷静地答道:“首先国家有这样的大政策出台,在这样的基调下,上海的某一个区域必然要成为金融特区,就像当年的深圳一般,只有在给政策放宽条件的前提下,才可能达到建设全世界金融新中心的目标,事实上,同一批的投资银行并不只我们一家,只是我们是唯一的民营。”方雅的语气中不无得意,事实上,这样的事也是抓住了机遇,见众位还有疑惑,方雅继续解释道:“一是老爷子的面子,二是我们庞大方氏家族企业的实力,三是专业人才,事实上,从三年前开始,我就在天放集团另外组织投资部,从事接近投资银行的有关业务。”

方建设心里抽了一口凉气,心道,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个侄女,口里却说道:“方雅,这个投资银行,好是好,但是,怎么个操作,利润大,风险也大!”

方雅点点头,道:“大伯说得对,具体操作,我发给大家的材料都已经交代了。大家看完后还请交回,因为这个消息暂时保密。”

方建设点点头,道:“我看到,就是其他百分之四十由家族内认购。”

方雅答道:“是这样的!”说完,站了起来,找到屏幕旁,开始详细解释在现阶段投资银行所可能遭遇的风险及机遇。

方雅陈述完毕之后,很多人都心动,虽然风险很大,但是新生的投资银行,即掌握了某种金融上的特权,可能获得的收益也很大,但是,盘子太大,如果抽出大笔资金入股,则各自的业务都可能受到影响。

在一通讨论之后,很快百分之四十在内部认购完毕,方建设认购了百分之十,方建家认购了百分五。

这些都草签协议之后,方建设不得不承认,这个计划比自己原来那个家族企业管理会的点子要强了许多。在那个计划当中,方建设原本也由各人交一定额度的资金入管理会的,这样家族管理委员会就在家族基金的背景下运行,一旦家族内有什么可投资,收益大见效快的行业,可以从家族内获得低息贷款,这其实就有投资银行的味道,只是只面对内部而已。现在,方雅的做法就是等于把这个家族管理委员会公司化,变成一个彻底投资银行,严格按照公司各项章程来办事,自然可以杜绝今后的许多麻烦。

会议结束后,方雅与各地方家人握手致意,最后,她的大伯方建设出现。

方建设目光灼灼,盯着方雅,良久叹道:“好侄女,好手段。”

方雅摇头,道:“投资银行之事,是爷爷一力而为,伯父,我可不敢居功啊。”

“哪里,若不是老爷子看好你在华尔街的那一段,也不会这么落力气。”方建设哈哈笑道。

方雅笑了笑,没作声。

方建设转而对方强语重心长地道:“方强,看来,你姐姐很快要去这个投资银行了,这个天放集团可就要交给你了!”

方雅脸色变了变,知道这个大伯在他们姐弟间挑拨,眉头一扬,道:“大伯,听说这一次山西正在兼并小煤矿,对您来说,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啊!”说着,方雅转身径直离去。

方建设有些发呆,方建家走了过来,碰了碰他的肩膀,叹道:“方雅丫头这下可说到你的软肋吧。”

方建设摸了摸头,道:“我是来求老爷子来支持的!”

方建家笑道:“大哥你还看不出吗?这次讨钱,就得问方雅侄女,她那个投资银行的第一笔买卖,倒是可以让给你。”

方建设呵呵一笑道:“我这也是便宜自家人,当地银行绝不松口,不参与这股兼并浪潮,这个投资银行,倒是正好对胃口。”

第三十一章 红楼的灵气

方雅从银都酒店出来后,坐上车,不愿再说话,脸上显露出一丝疲倦之色。(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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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会场上的表现,成功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大伯和三叔,作为一个晚辈,能够做到这一步,已是非常难得了。但是,方雅心头并没有多少喜悦之情。因为这全靠老爷子未雨绸缪,若是没有方正投资银行项目的抛出,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那样的场面,自己肯定镇不住。

这个时候,方雅心头闪过爷爷方嘉诚跟她说的一句话:“雅丫头,在商场上,是不讲究辈分的,而是讲究实力的!”方雅还记得很清楚,爷爷说那话时还紧紧地捏了一下拳头,以显示他的力量感。方雅当时还笑了笑。现在想来,实在是至理名言。方雅情不自禁想,若是自己有足够的实力,拥有一个真正庞大的商业帝国,那么今天的这些人,他们的态度自然就不会这么暧昧了。

方雅回到方家老公馆,看望了一下爷爷,见他已睡着,就回自己房间。

方雅忙到凌晨一点时分,才从书桌里抽身出来。她伸了一个懒腰,感觉到身心无法遏止的倦意,这个时候泡在木桶里泡一个温泉最是解乏。

方雅很快来到一百多平米的卫生间,试了试温度后放水,把一朵朵的玫瑰花瓣扔进木桶,然后再滴上一些精油,很快一股淡郁的香味飘了出来。方雅褪去真丝的薄裳,把自己绝美的胴体展现得一览无遗。

抬足,接触到水面,立刻感觉热气从脚底板冒了上来,方雅再忍不住,整个身子沉了下去,口中随即发出一声绝对销魂的呻吟声。

水波轻荡,玉手轻抚,水温可以随时调节,冷了的话会自动加温。

方雅的眉头渐渐舒展开,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渐渐松弛下来,口里哼唱着,渐渐竟然睡着了。

方雅就感觉自己躺在柔软的草地上,很舒服很温暖,头顶上是蓝天白云,四周的景色也非常美丽。

良久,方雅感觉自己的腿有人在抚摩,她看到一个男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方雅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只是披着一身几近透明的丝质薄袍。男人的模样模糊,看不清楚,方雅心中有排斥,可是身体却无法排斥。方雅的心既享受又焦灼起来,忽然风一吹,方雅看清楚了那男人的脸,方雅立刻“啊”了一声。

方雅睁开眼,发现自己依然在水桶当中。方雅双眸闪过异样的光芒,为什么还是那个家伙,那个叫任远的家伙?该死!方雅心里呼道,幸好自己及时醒过来。

方雅擦洗干净,披上睡衣,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在学校里选修的心理学。方雅觉得大概有些性压抑,或者性焦虑。这些的确是被自己严格控制的,因为方雅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欲望极强。她有无比宏伟的商业理想,这就不允许自己沉浸在肉体的快感当中。方雅相信,自己一旦尝试,或者遇到绝佳的,按照闺密的话就是完美的性伴侣,那么构成方雅那自信、骄傲的那一切都可能轰塌。方雅是绝对不允许这种局面出现,而她要完成爷爷的期望,成为方家现时代的掌门人,女人的弱点与特性首先要去掉。她不应该拥有爱情,或者不应该拥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她应该随便找一个脾气好,没什么背景的人结婚。一个人,是没办法同时在家庭、爱情以及事业都轰轰烈烈的。这个时候,方雅就想起任远来。这样想起来的时候,方雅原本的羞恼就去了大半。她必须面对屡屡梦到任远的客观事实。为什么会这样?有时候,梦也是一种启示,它甚至能让你拨开现实的迷雾。方雅想了想,也许就是因为任远的普通,因为任远之前是个大学教师的身份,或许找一个学者做为爱人,她方雅的家庭生活要平淡得多,绝大多数时间不用担心后院起火。方雅想了想去,终于找到了近似答案,那就是自己梦到任远不是因为他优秀,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构成一种难言的吸引力,而仅仅是因为他的平淡,还有他的谦让温和的好脾气。对,应该就是这样!

红楼三楼,任远入定中。这一次,他并没有被方雅的梦牵引。他已经上过一次当,而且这一次梦的色彩也不够浓烈。

今夜的月光,恰是满月的月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凌晨两点时分,任远的身体就像一朵绽放的莲花一般,一道一道的光圈不断地开放,而恰在这时,从红楼地底忽然冒出一股灵气,竟然包围了任远。瞬间,任远整个沉浸在牛乳一般的光芒当中。任远舒畅无比,竟找到在阁皂山静坐的美妙感觉。

天微亮时分,任远睁开眼,坐起来,心中感叹,红楼竟是一个有灵气的地方!

红楼平时并没有灵气逸出,需要特定时辰的,也就是在十五月圆之夜才喷薄一下。其实即便是这个时辰一般情况下也没有灵气。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入定,就好象外头有那么一个引子存在一般,这灵气就受自己吸引而逸出。看来,自己从前关于红楼是福地的认识是准确的。

上午十点左右时分,小姨子苏晨过来。

她的神态与往常没什么变化,但是任远却看出点端倪。她的心绪有一些不稳定,任远稍微一想,大概苏晨已知道检察院的人正在把自己往“骗子”身上认定。

苏晨见着任远,眼睛一瞪,神态有些张牙舞爪,其实是掩饰内心那一点点不稳:“说吧!”

任远笑了笑,道:“你姐姐苏夜从前也经常说我是骗子。”

苏晨立刻被任远这一句话就仿佛拨动心弦。她虽然认定任远就是任远,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

而现在任远说他是骗子。他没有否认。

这不由让苏晨想起过去。

苏晨多次问过苏夜姐姐说她与任远的往事,特别是他们两个确定关系的那一段。苏夜姐不肯说,只是说,她是被他骗上手的。因此,在苏夜姐那,任远的确是“骗子”。

“不说这些了,”任远见侠女苏晨又有些感性泛滥的样子,岔开话题,“苏大律师,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望我啊?”

“我是你聘的律师,当然要来看你。”

与任远对话后,苏晨心里笃定,最后一点不安也去掉。

方雅的这一招,其实很是厉害,若是两人对打,自己心境已是不稳,趁这个时候出招,自己一定被动,好在与方雅的过招没有那么快,苏晨有时间应对。但是,苏晨很快没有这种侥幸看法。

下午四点左右,苏晨在办公室接到检察院打来的电话以及发来的传真。

苏晨看完传真当时就坐在椅上没声音了。

专案组说,苏夜是她的姐姐,而任远十多年前在震旦大学的未婚妻正是苏夜。专案组据此要求苏晨律师回避,言语还是礼貌,这是先礼后兵啊,即便是苏晨坚持,真到法院,控方也会提出要求,而法官也是真个会考虑,很有可能当场就换下苏晨来。

好啊,釜底抽薪的一招。

苏晨心里想,到底是有些小瞧了方雅。这一招其实也好对付,找天则律师事务所自己信得过另一个律师接手,自己退居幕后不就行了,但是,这样做苏晨多少觉得有些憋屈,至少在气势上弱了人家一头。苏晨想了想,好象还真没别的办法,看来自己的“退出”是必然的,终要让方雅占一个先手。

华山医院那边已经反复调查了,医院相关任远的记录以及诊断报告等保存都很完善,遗憾的是,却并没有保存有关可以进行DNA测定的东西。这一条,专案组是进入死胡同,而同样,苏晨这一方也是如此。没有了可以直接证明任远身份的东西,这一下,问题有些复杂了。

苏晨想了一会,拿起手机,拨通方雅的电话,嘴角责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说道:“方姐,晚上出来坐坐?”

华灯初上,同一家咖啡厅,二女再一次相约。

第三十二章 二女的赌约

苏晨先到,找到订好的位置,靠窗坐着。www.65txt.com

窗外即黄浦江,江面上豪华游轮正缓缓行驶,两岸的灯火璀璨通明,映耀这片土地最繁华最热闹的地段。

苏晨坐下没十分钟,方雅就来了。她穿了一身米色剪裁得体的风衣,头上戴了一顶很考究的女帽,风姿绰约地走了过来。

她的微笑犹如夜色中绽放的玫瑰,让旁人心动,却让苏晨心头浮现出“杀手”两个字。苏晨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忽的锐利起来,方雅银铃一般的声音于是响起,道:“苏晨,怎么想起叫我喝茶。”

苏晨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姐姐了。”

苏晨的装扮也让方雅眼睛一亮。她的穿着完全不同自己的风格,要显得休闲得多,里面穿了一见条纹T恤,外面罩着咖啡色的马甲,手中的LV限量级包闪耀着一种让女人钟情的光芒,而在灯光下,更衬托苏晨肤色如雪。方雅心道,苏晨是不习武之人吗,怎会有这么好的皮肤?这样的可人儿,若非现在站在对立立场,正是绝好的私房朋友。

方雅优雅入坐,笑道:“真的只是想?”

苏晨推了推放桌上的LV包,道:“这是任远买给我的,我非常喜欢的一款,但是太贵了。”

方雅抿着嘴,“哦”了一句。

苏晨端起茶杯,轻轻晃了晃,说道:“方雅姐,应该你知道了吧,任远可以说就是我姐夫。”

方雅立刻笑了,声音有些大,道:“我知道。”

方雅其实还想说一句,那就是秦伯在你苏晨那签遗嘱,而遗嘱的受益人却是你苏晨的姐夫,这两者联系起来,岂不是很让人回味?

但是,方雅终没有说,因为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苏晨找她出来,虽不知道目的为何,但至少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目前尴尬的局面。想到这,方雅微有些得意,不管如何,苏晨是不能再接这个案子了。

侍应生这时过来,给方雅上了一杯蓝山。方雅低眉浅笑,现在她心情不错,上一次与苏晨约会的场面历历在目,在电话中自己被任远气得够戗的场面,现在多少找回了一些。

正在方雅觉得微微有些得意的时候,苏晨忽然说道:“方雅姐,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

“哦,好啊。”方雅的神色显示出自己有足够的兴趣。<<>>

苏晨微微一笑,道:“直说了吧,这是我姐姐与我那个姐夫的故事。”

“愿闻其详。”方雅很认真地说道。

苏晨侧着首,双眸中显露出迷茫之色,红唇微张,一个属于两个人的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徐徐展开。

一个小时后,方雅的双颊微微有些潮红,眼睛不可遏止地有些湿润,她一颗女强人心此刻也有几分芳心微颤,任远与苏夜的爱情故事,他们的生离死别,真的非常感人。

苏晨讲罢,幽幽叹道:“其实,现在有那么多职业女性,那么多有野心的女人,说到底,是因为她们没有遇到可以放弃一切的爱情,没有遇到可以放弃一切的爱人。我有时候想,如果我像我姐姐那样拥有这样一段爱情,即便再苦,我也是愿意为之放弃一切的,不知方雅姐,你会怎么想?”

方雅有些迷茫的眸子转瞬清亮起来,苏晨是在以情动人,动摇自己的决心,不过好象又没这么简单,当下说道:“说老实话,我并太相信爱情!”

苏晨反问道:“这样的人生,岂不是有些乏味,一个女人,一辈子没有真正轰轰烈烈忘记所有的爱一次……”

方雅心头微微有些气恼,难道自己这样,这辈子就没有所谓真正轰轰烈烈的爱情,口中却说道:“希望不要太多,失望也就不会有太多。”

苏晨呵呵笑了起来,眼睛微眯,仿佛喝茶喝到微醉的状态,样子有说不出迷人风韵,“方雅姐,我还真是很感兴趣,究竟有哪一位能降伏得住你啊?”

方雅笑了笑,道:“其实,我也同样期待!”

苏晨究竟想说什么,就在这时,苏晨说道:“本来这个游戏,从表面上看,是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的游戏,怎么着也好玩,可是没想到,方雅姐却不让我玩下去!”

“可不是我不让你玩的!”方雅立刻说道。

这两个女人的谈话,可谓唇枪舌剑,但是都是从话语表面抓不到一点痛脚的,因此多少显得无趣。

“其实,我这一次约方雅姐出来,真是为了方雅姐好的。”

“哦,说来听听。”方雅表现出有兴趣的样子。

“我这个姐夫啊,”说到这,苏晨停顿了一下:“我也不好怎么去形容他。算了,我们不说他了。”

苏晨眼神内容极多,说了一半却又不说,方雅问道:“怎么不说下去?”

苏晨摇了摇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如果他与你家老爷子谈拢了,也就没下面这些事了。”

方雅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她知道苏晨说的是什么意思。

苏晨的意思是说任远见老爷子后,老爷子没答应他结果一出门就出事,如果再加上那两个对任远滥用刑罚的现在一疯一傻了,这样说起来,这个任远身上,的确是有些古怪。

苏晨的潜台词不就是这个吗?

方雅端起杯,喝了一口,看着窗外辉煌的城市夜景,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就那个任远吗?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方雅到现在骨子里是对任远依然是不屑的,正因为不屑,所以才对任远轻易入得梦来格外懑。

苏晨也没说话,也望着窗外,两个女人一时间都沉默起来。

良久,苏晨的声音响起:“听说,方雅姐最近有一些麻烦。”

方雅转过头,脸上是一贯的自信,语速加快,道:“现在都解决了!”

“哦,是吗?”苏晨道:“我想也是,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方雅姐搞不定的事。”

方雅扑哧乐出来,道:“苏晨,你的姐夫我就搞不定。”

方雅的笑,真是摇曳多姿,苏晨于是也懒懒地说道:“实在不行,美人计也是可以的。”

方雅的脸立刻出现两团飞红,她直瞪着苏晨道:“那也要你同意还好。”

至此,二女交锋心中多少都微微感觉气恼。

方雅气恼是苏晨大概已知道自己的春梦,包括细节,因为任远这个该死的家伙极有可能炫耀式地告诉了她;而苏晨气恼,是因为方雅暗示她是暧昧的小姨子。苏晨正气恼之际,却发现方雅脸色忽然一变,好象想起了什么。苏晨于是不再作声,静观其变。

方雅之所以脸变色了,是因为她忽然想起一个从前她忽略的事实,那就是任远如何入得自己梦中来的?他让苏晨转告这么一句话,分明是知道几乎同时自己也做了那样一个梦的,那么,他是如何知道的?他怎么可能知道?一个个疑问在方雅脑海中急速闪过,她感觉自己脸上有些潮热,后背竟有些出汗了。

苏晨并没有读心术,但却知道方雅此时一定触动了什么。她在律师场上,向来很善于察言观色。喝完茶后,苏晨很诚恳地说道:“坦率地说,这一阵子我都在研究方雅姐。”

方雅几个呼吸,终于神色自若,听闻苏晨这么说,淡然一笑,道:“我也在打听你。”

“你做事滴水不漏,总是能让尽量多的人满意,即使是你的对立方,被你打败那一方都不得不对你表示佩服,但是,在任远这件事,我觉得你的理性以及向来做事的风格就有些了改变。其实,任远那个提议,现在依然有效,何必大家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了,这似乎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哦,你现在也认为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方雅问道。

苏晨摇了摇头,道:“我是瞎着急而已,方雅姐,你的种种手段,在任远面前,在我看来,他都没当一回事。”

“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输谁赢,如何?”方雅忽然头脑一热说道。

“哦?”苏晨眼睛一亮,“赌注如何?”

“我们都不妨各自都写在纸条上,然后交给对方。”

苏晨淡然吐出一个字:“好!”

很快,方雅与苏晨各自都写好了,都是短短的一句话,双方递了过去。

苏晨接过来,展开一看,笑了一声,道:“那就这样,我有事先走了!”

方雅点了点头,却未去展开放在桌上的纸条。

等苏晨走后,方雅长吸了一口气,展开一看:到任远那做端茶送水丫头一个月!

方雅脸上露出一丝笑,随即掏出口袋中的打火机把纸条烧了。

而苏晨在上车前,把纸条撕碎扔了。

这是有关两个女人立下的契约,却不需要按照法律的形式保障,因为她们两个都是无比的骄傲,绝对是愿赌服输。

苏晨的宝马融入滚滚车流的时候,打开车窗,点上一根细长的香烟,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口烟圈,脸上绽开着笑容。

方雅在纸条上写道:“借用陈天一年!”

对于这个,苏晨微微有些意外,现在一想,倒也符合方雅这个实用主义者风格。

方雅摸清了天则律师所的底,知道陈天他们的存在,打主意借用陈天大哥去训练他们方家的商业间谍影子组,很显然,中国最王牌的特种部队出来的,那套训练方法能透露一星半点就足以让方家的这些商业间谍脱胎换骨了。这个方雅,打的真是好主意,可惜的是,苏晨从未想过自己会输,或者说任远会输。

第三十三章 红楼地宫 (上)

任远并不知,方雅与苏晨这两个浦江之花正以他为主题展开了一场

此刻,他正在红楼的第一层地宫,身心皆受地宫的奇特景象吸引。www.65txt.com

红楼秦伯的一生守侯,他托付给任远,这红楼定有任远未及探查的秘密。红楼灵气喷,让任远对红楼来了兴趣。

也是任远这阵子俗事缠身,无暇顾及。现在遗产官司虽有波折,但在任远看来,已接近尘埃落定。

此刻,任远立于一楼客厅之中时,月光倾泄于厅中。任远遂按一种奇怪的步伐走动起来,似乎是踩着月光,又似乎按照某种节律。有见识的道士看了,就知道任远跳的并不是禹步,而是类似风水先生跳得探察地脉的一种舞步,但显然任远走得要玄奥得多。

任远走了一会,停到方桌前,抬手掀开那张悬挂在墙面唐伯虎的画。

墙面黝黑,初看一下没什么异样,但任远很快看到其中一块砖头古怪。任远伸手轻轻一按,就听到里面一阵轻微的机括响声,接着就听到一阵低微的沉闷声响。这倒是一个很简单的机关,类似过去一些大财主家的设计。

任远转过身,看到在客厅正中央位置显示出一个仅容一人得进的入口,而月光,正好照射在这入口上。

任远来到入口处,俯身走下去。

月光幽蓝一片,照射在入口处像野兽张大的嘴,却有几分诡异恐怖之感,周围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任远脚踏在台阶上,走了九步;转,再走九步,双脚就已经踩到实处。

这是一个面积与红楼差不多大约三百多平米的地下室。

像红楼这样的老房,经过战乱,修个地下室防空、防贼不足为奇。

黑暗中任远目能观物,更何况这地下室四个墙角上还放了四个夜明珠,灼灼正放着幽蓝的光芒。有这光芒,室中物件可谓纤毫不漏。

任远有一种进入宗教场所的感觉,但是扫一眼,却没现诸如佛像神龛之类的东西。室中央倒是有一座莲花座的须弥台。墙的四壁却是类似他所住三楼的书橱,一直顶着天花板。任远想,这应该是秦伯后来想办法搬进来的。

书橱上分门别类放好了书籍、字画、瓷器,这都是秦伯珍藏的东西,比外头还要多。看来,这红楼确实是不折不扣的聚宝风水局,宝气十足。

任远鼻子徐徐纳气,地下室内空气并不沉闷,略察,现此地下室竟有类似通风一样的管道,总共有八根,犹如蜘蛛的枝节一般伸往地面,在院落与墙角处无法察觉的地方探出。一般人在外头看到,仅仅以为是水渠。显然,这一切是出自巧匠之手。

中国有天匠、地匠,鲁班祖师一脉。他们所从事职业,很是接近现今的机械师与工程师。其作品大多构造无比精巧,像著名的木牛流马。

很快,任远的注意力放在室中央的须弥台,这应该是这地下室原有之物。任远想来,红楼的前身恐是一寺庙的灵塔。

但见须弥台通体是汉白玉打造,看起来有些像供修道之人盘腿打坐的地方。任远走过去,手抚这须弥台面。手指传回来的感觉告诉任远这台面纤尘不染。任远仰头看了看四周,大抵是通风管道处做了布置。任远猜是一些符咒。这些符咒贴在那,可以起到类似静电防尘装置的作用。

须弥台上却是一方型的阿拉伯风格的地毯,任远掀开,就看到台正中央占了约四分之三面积赫然刻了十八地狱图。

六道之中,以地狱道之苦最甚。任远就见须弥台上排列整齐的十八地狱图。每个地狱就是一块方型的石块,描绘的就是一层地狱。有的地狱显示双方正互相砍杀,但却不死去,只能忍受不断被杀的痛苦;而有的则描绘着正在被烧至七孔冒烟,肢解的惨状,又或是被放入熔铜中煮至皮开肉烂。一笔一画刻画得栩栩如生,地狱之气四溢,饶是任远看了,都有些心惊。

如此传神及惊心动魄,端的是大师级石匠的手笔!任远心中感叹。

最中间部却有四块空格,任远眉头一挑,立刻明白这是供这些石头移动用的。说白了,这就是一个拼图游戏,通过巧妙的移动,如果符合正确的顺序,那么就会触动下一步机关。

比如说,第一层地狱是拔舌地狱,第二层地狱剪刀地狱,第三层铁树地狱,按照这个顺序排列,排对了,机关也就开了。

任远端详了一下,稍微思考,手指就开始拨动起来。大约一刻钟后,就在那最后一块刀锔地狱合上时,任远耳边恰听到里面沉闷的一响。任远回头一看,果然西南角的一个入口正在徐徐打开。

很快,任远下到了红楼地宫第二层。

这一层却是只有两百平米的样子,同样有四颗夜明珠提供照明。

看样子秦伯很少下来,因为并没有像第一层那样摆着秦伯那么多收藏,因而显得有些空荡。四个墙角摆放了四尊饿鬼像,其态狰狞与恐怖,极具神采而骇人,特别是其挣扎的状态简直就是呼之欲出。

任远看到这层情景,当下明白这是一个极为罕见的六道轮回地宫。

刚才看的是最底下一层地狱道,可能也有些石雕像,但是现在没了。联想起这数百年的大动荡历史,任远心想,应是红楼在其历史上曾遭过盗掘。

这些前尘往事,现在无法计较。任远的目光落在那中间的汉白玉须弥台。这须弥台和上一层的一般无二,在夜明珠的照射下正折射出神秘的色彩。

任远轻轻迈步过去,像是怕惊动这里的神灵一般。

第二层须弥台上雕刻的是三十六饿鬼图,中间留了六块空格,以供排列拼图。

这饿鬼道仅稍比地狱道好一些,但滋味也绝不好受,都属于**极强但偏偏无法满足的那种,比如饮食障鬼,肚子大,脚小,时刻在饿,即便有食物却喉咙无法张开,即便食物下咽,也转眼变成脓血在腹内痛苦难当。这个拼图却不好做。上一层十八地狱,民间传说自古有之,第一、第二……顺序都是公认,但是这三十六种饿鬼知道的人却少,即便知道,这三十六种鬼的排列顺序如何,更是不知,若是有一个弄错,就全部错,怎么也没办法打开,所以要破解这个机关不但要懂术数,还要知晓相应知识。

三十六饿鬼的顺序任远是知晓,于是凝神看去,微微一想,手指又飞快地拨动起来,石块挪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特别惊人。

二十来分钟后,任远又听到一阵沉闷的声响,这时却是靠西北角的一个地方徐徐显露出入口来。

任远径直又走了下去,如果没料错的话,这一层地宫就是畜生道。

第三十三章 红楼地宫 (中)

这一层入口扑面的空气有些潮湿,看来这一层秦伯也没有进去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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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层地宫,任远原本出阳神径直可以通入,但一来如此做对建造者无礼,任远若是按照其拼图排列完成了自等若获得同意;二来里面如果有什么物件,阳神也是带不出来的。

第三层果然如任远所料,是畜生道。

畜生道要比前两道要好许多,说起来也就是风餐露宿,流连野外之苦,再苦一点也就被人类捕杀、剥皮抽筋,听起来吓人终究比起饿鬼以及地狱道日复一日重复的痛苦要好上许多。而且畜生道中也是有高低的,譬如天上展翅高飞的苍鹰,草原上无敌的狼,森林中的猛虎以及热带雨林的大象,还有海洋中的海豚以及鲸鱼,这些活在食物链上比较高端的动物日子却是要好过得多。当然,这些动物现在生存的空间也越来越狭窄。譬如鲸鱼,日本的捕鲸船横行无忌,夺其生命,榨其所有。不过,在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中,它们却是曾长期被人类所敬畏甚至崇拜的。譬如草原上居住的人崇拜狼,因而有所谓的狼图腾。任远看到四个墙壁上各列了三尊生肖神,共十二尊。生肖的出现就是人类最早的动物崇拜的起源。他们依次排列,样貌却是庄严而神圣。

房间中央同样有须弥台,任远看到中间却是六十个石块,上面都是汉字,却是中国传统的六十个甲子,汉字下面则刻画着各自的生肖神,活灵活现。顺序自然是完全打乱的,依然等着任远在排。

而与上两层不同的是,台子上还放了一本古书,看起来很有些年代。

任远小心翻阅。

按照现代的话说,这本古书讲述的就是人类与动物相处的关系史,如何从敌对,发展到如何相互融合,到最后为人所用。-====-按照道术的话来说,这就是一本能知天下动物言语心声,同时能驱役动物的一本法术书。

听懂万物心声,任远应用符咒也能做到,但是符咒毕竟是媒介,就好象是一个翻译机一般,总有翻译不准确的问题,而这书上所言的这项本领,那就是根本不需符咒,而是直接可以从心中听到这些动物的心声,无论对方的语言水平多么低级,都能够正确的反映出来。

任远盘腿坐上须弥台,双手结印,心境如平湖,很快,十二生肖石像各放出一道不同色彩的光芒照射在任远身上,一瞬间,任远心中听到无数个音节喷发出来。

十来分钟,光芒散去。

整个过程有些像向电脑内复制软件,又像是灌顶一般。而之所以这么快结束,是因为任远本身差不多就具备这能力,而现在,也就是完善了。

一个人,若能听万物心声,这人自然发慈悲心,平等视万物,就比如一个屠夫,若是能在夜晚听到那些明日将被自己宰杀动物言语心声,心中恻隐之心自然升起。

任远从台上下来,心中思索,现在普遍的看法是现代文明似乎远高于古代文明,然古代人却可以从莽荒丛林驯养各式各样的动物,为人所用,为人所亲,这其实是非常了不起的一桩事,而现代人在驯养动物方面并没有任何超出古人的方面,有的也只是驯养杂技团里的个案,并没有出现整个种群都依附人类的。

这本古书还提到历史以来许多大型的战役都是有许多动物参加,比如缅甸的丛林大象之战,有比如蒙古的两万藏獒军队,这些都是无比神奇的传说。

六十个甲子,排起来难度就要比上面两层难上许多,这也似乎是建造者暗寓“人道难入”。

任远花了一个小时,终于排列好,很快,通往人道的地宫门也打开了。

踏上阶梯,任远忽然有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似乎是自己再世为人,再轮人道一般,其中气息熟悉亲切,与上面三层的压抑感有强烈对比。

这一层仅有五十来米平方样子,这个时候,任远心中哪会不清楚,这六层地宫就像是个倒扣在地里的一座宝塔一般。估计到第六层,大概也就十多平米左右的样子,恰似一个塔尖。任远心中感叹,地上一座塔,地下一座塔,这样的设计真是奇妙无比。任远却不知,这红楼就建在灵塔废墟之上。当年,寺庙正叫双塔寺。当时寺庙中人们只见一塔,却未见另一塔,于是关于另一塔的传说无数,却不想这另一塔却在这塔下面。

任远的注意力同样放在须弥台上。须弥台上并排恭恭敬敬地放了三本书,靠右的是孔子《论语》,居中是老子的《道德经》,靠左的则是释氏的《华严经》。须弥台上自然有石刻,任远一看之下立刻就楞住了。原来这些石刻标准的九宫阁。横竖都九个格子,分别刻画了十八人皇,十八圣人,十八罗汉,十八道家上仙,还有九个空格提供挪动。初看起来似乎只需排七十二块石块,但实际上难度却要比上面几层大得多。因为并不知道人皇、圣人、罗汉以及上仙的排列顺序是怎样的,这等于要比上面要多二十四次尝试。这样时间,算起来,恐怕两天两夜都排不完。任远当下觉得没办法再排,至少眼下不是排的时机。任远上前对着三部经书拜了三拜,然后盘坐在须弥台上。

任远立感安详宁静,一种亲切的巨大的人类力量、智慧以及温柔情感加在任远身心之上。任远心中油然而起的是感动与敬意。

在我们这个地球,在人类历史长河中,短短的几千年,释迦牟尼、老子、孔子以及西方那些先哲纷纷降临人世,以人身演世法,照彻人世过去、现在、未来,可见人身,可见人类社会何等之重要。

随着一真噶啦啦的声响,天门打开,任远阳神跃出。

实际上,就一般人而言,天门开,身体各关节打开是无比痛苦的过程,是任何酷刑都无法比拟的,因为这几乎就是个死去活来的过程,但是,这些于任远都无碍。

阳神出,出入自然无碍,也无须做机关算计,径直往底下一层,迅速就到了阿修罗层。

二十来平米的样子,有修罗神雕塑,须弥台上有八十八修罗需要挪动。任远未作停留,径直来到天道,也就是第六层。

上面三层,昭示着三恶道,地都是黑漆漆暂时不知道材质的石料修建的,第四层人道却是灰色石料修建的,修罗善道是汉白玉修建的,而这天道,果然是十平米却是翡翠的玉雕琢的,晶莹剔透,室内无光而其内自有光芒流转。

墙壁的也是翡翠玉,雕满了欲界天,色界天,无色天的诸天仙状,一望之下就觉得仙乐飘飘,人也飘飘。

此层再无须弥台,却是空无一物。任远有些惊诧,这样精心设计打造的六道轮回地塔,不是用来保存那些无比珍贵的东西的吗?在任远想象中,这最后一层,可能供奉一些修道人的舍利以及金身之类的。然而,却没发现,很快,任远发现脚底的异样。

第三十三章 红楼地宫 (下)

原来,在任远脚底下刻画的是一巨大的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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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图形。

道无可名,无可状,勉强形容之,即以圆形替之。

任远俯身下去,发现圆的中央却含有一小太极图,却是阴刻手法。任远看得清楚,原来是一个雕刻成阴阳鱼的墨绿色玉嵌在其中,让人遗憾的是,另一半却是空着。

任远用手抚摩着这墨绿色的阴阳玉鱼,发现里面有微量的灵气波动,于是恍然,十五月圆之月的灵气喷发,应就是从此玉中喷出的。任远又用手抚那空缺的地方,心想,这应该少了一块白色的阴阳玉鱼。若是把白色的阴阳玉鱼放进去,自然就会在启动机关。难道说,这一层下面还有一层。任远心念一动,就想学上两层一般钻进去,没想到,倏地一下却被弹了回来。任远吃了一惊,自己的阳神境界竟然无法破开这障碍,无法进去。任远略一思索,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下面已不是地球的这个空间,而是通往连任远都不知的空间所在。

宇宙之大,无奇不有,任远小小阳神境界,又怎能穷尽其中奥秘。地球作为生命载体的星球,自然藏着通往其它生命空间的通道。这些通道各有等级,或是跳出地球而直接进入太阳系其它星系,是为一;或是跳出地球冲出太阳系进入天空中诸天星座,是为二;再有通道,就是直到地球乃至整个太阳系所知道这个银河系,是为三,凡有生命星球都有类似通道。这些通道既是沟通又是营养之源,人类发展,文明进程,莫不与之有重大关联。任远也是从山中老鬼所赠的一本书看到才知道的,只是这些老鬼,最多是五百年前,因此凡是记录这等上古玄秘之事,往往语焉不详。

任远在天道这一层盘坐良久,思量一番,看来是自己机缘未到,无法再深入。

任远回到人道一层,阳神回到躯体内,再一路上行,最终回到第一层地狱道。

这一路上行,机关自动开启,甬道入口自动闭合,须弥台上的石块重新组合,下一回再进去,自然又是另一种排法。

第一层地狱道,收藏着秦伯大量的书籍字画。

任远细致地查阅起来,看有无收获。很快,他在不起眼的搁板角落看到一个黑色的笔记本。任远翻开,就听到“当”的一声,有什么物件掉在地上。

任远拾了起来,却是一个戒指。

黑色笔记本看起来是秦伯的日记,而戒指就夹放在笔记本内其中一页。任远翻开,里面秦伯记录道:

11月16日,晴。于地下室二楼偶然发现这个戒指。

找来老友王清分析其比重,他说是地球从未有过金属。

王清?

任远有些印象,好象是震旦大学化学方面的元老级教授,中科学最早一批院士。

简短的记录,后面还加了一句,日期表明是一年后加上的:把玩多日,不明所以,而老友清前些日辞世,唏嘘不已。

任远再从头翻阅,从日期来看,应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记录的,粗略看了一下,并没出奇的地方。

任远于是放下笔记本,拿起戒指端详起来。

戒指通体银灰色,比重果然非常大。

非金非银非铁非铜,任远掂了掂,看来真是地球没有过的金属。

任远过去学,地球上化学元素记载也就一百一十八种。任远曾经思量过,地球乃至整个宇宙就还有没有更重更大的元素?过去的猜想,眼前似乎成了现实。任远的凝神观测不能深入到分子水平,因此不能最终确认,这还需借助现代科技力量,譬如电子隧道扫描显微镜才行。

但是,任远凝神看去时,已然感觉这金属内部的结构非同一般,不会是一般的金属晶体结构,很可能类似C60那样的复杂而高度对称结构。就在任远还在停留过去科学分析阶段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心里说道,这不分明就是一个储物戒吗?正如其灵台中相应书中所记载的那样。

任远立刻提出“储物戒”的关键词,在自己脑海进行搜索,恨快,任远在阁皂山所得那些典籍与储物戒有关的一一浮现。

任远逐一阅去,找到了开启储物戒的办法。

任远口中喃喃数语,神念再次投入储物戒,这一次不是想对其结构进行分析,而是对起营造的异样空间进去探测。任远此刻自然知道,每个这样法宝类的东西就是可以说自带一个附属空间,里面可以放进自己想放进去的东西,甚至包括人。

遗憾的事,任远的探测结果是,这个储物戒是个废戒,里面的空间已彻底崩塌,也就是没有用了。

任远心念一动,一本《九转炼器谱》出现在眼前。

书页迅速地翻动,任远终于找到修补方法。

原来,只需向储物戒重新灌入灵气就行。

任远思索了一阵,整个过程大抵都搞清楚。

当然,这本《九转炼器谱》只能算是一本入门级的炼器书,属于上古炼器宗的功法。任远又联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个课题,在模拟古代化学反应时恰好找到的那个古代炼丹炉,当时总觉得那炼丹炉有说不出的古怪,现在回想起来,应该也是通过类似的手法炼成。

任远手中的这个储物戒在中古、上古时代自然不值一提,但是到现在却显得非常珍贵。五百年以来,虽依然传有炼器之法,但地球上却已没有可炼之金属。因为这些金属,大多依靠天外飞石来补充。地球上石油尚且是消耗性资源,更何况这天外飞石。大约在五百年前,这些材料基本耗光,再难以寻觅。

修补的具体办法也简单,就是通过咒语,把这戒指与自己心灵沟通,以这特殊结构的金属为质,以灵气如风吹进,在现实时空之面上,破其一点,来开一线,挣开一面,最后吹出另一个独有的立体空间来。

这有些像小孩子玩的吹肥皂泡:拿一塑料圆圈,沾一下肥皂水,肥皂水就在圆圈内构成一个肥皂水面,对着这个面一吹,就形成了一个球形的肥皂泡,拥有一个相对独立封闭空间。

肥皂泡易破,这储物戒其实也一样,没有持续的灵气灌入,自然发生破败。

一想通此理,任远顿时有些跃跃欲试,准备亲自动手,做一个属于自己的储物戒。但是想了想,任远还是暂时作罢。现在做,徒消耗自身灵气,不如等下月十五圆月时分,红楼灵气再次喷发,正好利用这些灵气来修补,岂不更好?

任远想,这储物戒不就等若现在的手机一般,没电的时候自然要充一下电,没灵气支撑空间的时候自然要在红楼这充一些灵气。一念及此,任远却也不急。

第三十四章 任远抛出杀手锏 (上)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有关任远诈骗巨额遗产案再次开庭。(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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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显然不像上一次寂静,开庭前早有媒体宣扬开了。

也是任远这一事件有太多噱头,一个只与老人打交道不到三天的人就获得了如此巨额的遗产,且这个人本身在十四年前重病在身,活到现今本身就是一大奇迹,再家上秦伯的红楼在网络知名度本来就很大,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红楼屡屡有人上门要求采访,对于这些任远还不能施展神通驱赶他们,因为这样只能加大人们的兴趣与好奇,任远在门上贴了一封“谢绝采访”,然后回转房间,任他外边怎么高呼小叫。

当任远与苏晨在法院外一出现,他们立刻就被一大群记者包围。

“任远,我是XX报的记者,我想问一下,你对这场官司打赢有几成把握?”

“任远,我是xx浪网站的记者,听说你十四年前就已经患了癌症,而且还是晚期,请问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任远,请问红楼为什么要坚持不与天放集团集团达成谅解,有消息称,这一次官司背后,有天放集团在做幕后推手?”

苏晨戴着大墨镜,冷冷地说道:“无可奉告!”

苏晨这么一说,马上惹得有个记者马上说道:“苏律师,听说任远是你的姐夫,请问是否真有其事?”

苏晨真想当场弹腿出去,把这个多嘴的记者一脚揣到法院门外那巨大的石柱上去。

苏晨瞥了任远一眼,发现他始终展现美好的微笑,心里说道,这家伙,倒是真沉得住气。其实,苏晨也是一向很沉得住气的,但是她在任远面前,情况就有些不一样。

记者的包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苏晨前面可有陈天以及带着他的两个战友在开道。那些记者纷纷就感觉一股柔和的同时又是不可抗拒的大力在推开,不由得他们不散开。因此,他们嘴巴像机关枪一般急扫一通后,却发现目标人物已经快步进了法院。

十分钟后,法官到了,辩护律师、控方都到了,很快法官宣布起立,然后神情严肃地读诸如应守规矩之类的文章。

就在这时,任远突然对身旁的苏晨小声耳语了几句。

苏晨越听越眼睛发亮,听完,说道:“你有把握?”

任远点点头。

苏晨马上走到任远新辩护律师旁边,小声耳语了几句,恰这这时,控方正要准备**陈述任远是为一大骗子的铁铮铮事实。辩护律师马上举手要求发言。

法官准许。

辩护律师朗声道:“我方刚刚发现一重大线索,足可以证明任远身份。”

法官眉头一皱,心道这是唱得哪一出,上趟是控方提出这样的诉求,现在轮到了辩方,这两方是把这法院当戏台上吧。法官虽有些恼意,口里于是反问道:“确定?”

辩护律师显得非常有信心,说道:“确定,我和我的辩护人任远,马上去华山医院,他们有本市一流的医学专家,当场可以做出判断。”

法官沉吟了一会,呼道:“准许!”

已经列席的媒体记者们看得这一变故颇有些哗然,特别那些一时不用心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的更是有些茫然,更不用说守侯在法院外没获得席位的媒体记者,因为他们更是转眼间看到双方人一会就出了法院。

两个小时后,华山医院肿瘤分部。

对任远来说是旧地重游。

任远心起微涟,对人生无常,更有深刻感受。人追求大道,修仙修佛,无非是自己命运希望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一终极目的惹得自古至今人类中最顶尖聪明的人,最有毅力的人孜孜以求。

一个半小时中,任远任那些医生在自己身上做各式各样的检测,从血型到各方面的体症,这些无一不与那病历中的“任远”符合,当然,这些加起来依然无法认定他就是任远,但是接下来,当年负责的主任医生还在,他惊奇地看到任远体内的那些癌细胞还在,而且他们在任远体内所形成的图象与十四年前的影象一模一样。

主任医生连连摇头叹道:“奇迹,这是奇迹!”

辩护律师适时地向主任医生求证,眼前的任远是否就是十四年前的任远。

主任医生激动地说道:“我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但就我的专业来看,眼前的任远确定无疑就是十四年前的任远。”

辩护律师喜道:“你可以出庭做证吗?”

主任医生大声道:“当然可以,绝对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这样,外貌相似还说得过去,连病也一模一样,那还要怎么证明这个人不是他自己?反正我是做不来。可惜啊,当初做组织检验那些东西因医院一次火灾而损失,否则DNA检验,那就更没话说了。”主任医生对十四年前发生的事,还是记忆犹新的,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任远的立场上去了,当然,这里面还有极大专业上的好奇刺激他。主任医生说完这些就再忍不住走到任远面前,问道:“那些东西还在你身体里面,那么你的病?”问到后面,主任医生语气有些关切起来,这时才想到,这些细胞还在的话,那岂不是……?

任远笑道:“主任医生,你可以把他们理解为死火山。”

“死火山?”有些秃顶的主任医生男喃喃道。

“是啊,我想,他们不再动弹了,就像是死火山,如果还想爆发,估计要一万年以后的事了。”

“死火山?”主任医生双目大亮,忽然喊道:“任远,你找到抑制癌细胞成长的办法了?!”

“不能说找到,但是也差不多。”

“快……”主任医生环顾四周,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个话的时候,略带歉意说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没事,我理解,因为我也是过来人!”

主任医生连忙握着任远的手,眼睛都不禁有些红了。

任远见主任医生如此动情,心下有几分感动。这位医生医德崇高,医术也是高超,无奈他所对付的却是人类最难攻克的痼疾,因此在他手下活命的却也少,离去的居多,这二三十年看过来,心中自是极为压抑。

“王医生,这事我们日后再说。”

一行人出了华山医院,坐上车,任远叹了一口气,道:“医者父母心,做医生的就要像王医生那种。”

“是啊,我看了也觉得很感动,这位王医生,当年没少安慰姐姐了。”

“那个太乙精华液研制得如何呢?”任远问道。

苏晨说道:“我办事,你放心!我给你找的陈氏老药集团,那是有几百年的老招牌,一家都是中医世家。现在总裁陈可欣,是中药博士,更是专家中的专家,她非常看好药方,正全力带攻关组在那全力研制,相信不久就有好消息传来。”

任远点点头:“那就好!”

“她可是绝世大美女哦!”苏晨忽然语调俏皮地说道。

任远笑了笑,道:“中医世家,通养生之道,自然是美的。”

“不要总是一副这么什么都不在意高高在上的仙人境界吧。”

任远呵呵一笑,岔开道:“那么,接下来,这个官司还要打吗?”

苏晨冷“哼”了一句,撅起嘴来,说道:“我说大姐夫,你有这一招,你早点告诉我啊!搞得我还准备那么多!”说到这,苏晨又想到刚才在旁通过那些自己不知道的医疗仪器看到的图景,道:“天,你竟然还是癌细胞携带者,你真的没事吧?”

任远摇了摇头,道:“你放心,没事的,没听我刚才说的,这些都是死火山,不会再动了,早已被我制得服服帖帖。”

“那就好,不过,不能弄掉吗?怎么看都像在身体里面留下一个定时炸弹一般。”

任远淡淡说道:“留着,就当是一个纪念。”

听到任远说这么一句,苏晨心里一下软软的,刹那间明白任远的复杂心绪,嘴上却以欢快的语气,说道:“现在证据很充足了,如果对方要想赖,继续下去也是可以,不过这样很没意思,所以我想,多半控方会撤诉。当然,前提是这个是方雅在幕后操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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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任远抛出杀手锏 (下)

十二点左右,方雅正在员工食堂亲切地与诸多员工一起用餐,接到弟弟方强打来的电话。(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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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站在大落地窗户边,她的背后就是蓝天白云,以及一座座高楼大厦,都市之景衬托这个都市丽人越发韵味悠长。

男员工时不时眼睛飘过来,女员工则对方雅里是白衬衫外是黑西装经典的黑白配展开了讨论,他们没有发觉,他们的总经理神情有些不对。

方雅听方强把今天开庭然后休庭,再然后任远他们到医院检查,得出任远身上的癌细胞与十四年前的一模一样的结论。方雅没作声,但觉得自己好象哪里抽搐了一下。

“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而且刚刚我们还得到消息,苏晨那边已经在震旦大学医务处找到有关任远修过牙的记录,听说也拍了牙照。”

方雅道:“我一会再给你打电话。”

方雅说完,挂了电话,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重回到餐桌与同僚们一起用餐。

半个小时后,方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方雅马上拨通了方强的电话,语气平静地说道:“方强,叫那边撤诉吧。”

“姐姐,难道就这样算呢?”方强的语气明显不甘。

“方强,这件事上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不是这个,姐,那红楼,我越来越觉得要拿在我们方家手里,再说,那样一个红楼存在,以后会影响我们楼盘销售的。-====-”

“嗯,这是一个问题。但是,法院这边继续下去,只是让苏晨他们笑话而已,还是先撤,看看再想想有什么其他办法。”

挂了电话,做了这个决定,方雅长出一口气。

方雅的冷静是一种假象,在听到任远向法院、医院展示他体内依然存在的癌细胞时,方雅就感觉自己脸上被人狠狠抽了两巴掌。

方雅耳边又不禁想起苏晨与她打赌那个夜晚说的话,意思就说她折腾的那些,无论多么精妙,多么体现她的手腕,在任远眼里都是不屑一顾的。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他似乎就属于爷爷方嘉诚所说的外表简单、普通,其内却蕴涵惊人爆发力的那一群人。

方雅摇了摇头,她还是有些不信。现在不是上古神话时代,不是自古以来的封建帝国时代,而是商业时代。这个时代,神也要藏起来,佛也要弃世。

方雅骨子里更崇信的是资本的力量。

在她眼里,这个世界是属于资本的。在庞大的资本之下,各式各样的人聚拢在其中。在当代,资本才是至高无上的神。它可以轻而易举搅动这世界的风云,影响各阶层的生活状况。华尔街的那些人可以在轻松惬意的闲聊中就决定小麦、棉花、大米的价格,而让人觉得讽刺的是这些作物的出产国却没有丁点发言权。这一阵子闹得很厉害钢铁贿赂门事件不就是这个代表,中国这样巨大钢铁需求量的国家,竟然对钢铁的价格没有任何的说话权,这是工业落后、经济落后国家的一种悲哀。这个世界,有了钱,有了资本才有骨气。

但是,任远的存在,有些动摇方雅的信念。而这更加让方雅对任远有一种本能接近“刻骨”的仇恨。或者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观以及价值观在冲突,方雅长出了一口气,也许,正如爷爷所说,中国无论什么时候都存在这样的一批高人,但是就是这样的高人,他们所信奉的却是不争不斗,处处与人为善,宽忍,甚至以德抱怨。正是这样的一种传统美德,才使得中国处于目前落后,处处受置于人的尴尬境地。

方雅在国外这么多年,走过看过的思索过的实际也远超过她的同龄人。

她的理想就是把方氏家族经营成一个巨无霸式的商业帝国,她的第一步就是把天放集团经营成全国房地产前三强,这个她已经做到了。第二步就是方正投资银行,她要在这上海这个金融大舞台,与国际接轨以及打造成为世界金融中心的宏伟蓝图之下她要玩得风生水起。而第三步就是执掌方家,把方家强大制造业,矿业资源业,酒店服务业整合起来。一手金融行业,一手制造业,两手齐备,才立于不败商业境地。

一直以来,方雅就是按照这样宏伟的理想来严格要求自己的,时刻冷静,睿智,精道的分析,永无止尽的探索精神,创新意识等等,都在方雅的自我训练表里面。

大伯与三叔自有他们独到之处,但是,自己显然要比他们站得更高,看得更远,他们终将属于过去时态的人物。老爷子就看到这一点,而他们却看不到这一点,那么,就有她这个小小的侄女出手淘汰他们。

方雅心中激情四溢地想过一通之后,法庭失利的消息给她带来的难堪感与恼怒大部去掉。

想到这,方雅迈步走到窗户边,目光泠泠地望着脚下繁华忙乱世界,胸膛激荡着争霸商场天下的雄心。

好吧,红楼之争,方雅不得不承认自己暂时失败,但是,她绝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方雅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与苏晨苏大律师的那个打赌,眉头又有些翘起,这个赌约,自己该不该履行?!这又让方雅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心湖起了波澜,现实中的烦躁啊,方雅想着,不过,也许一场好戏刚刚结束,而另一场好戏,马上就要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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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灵犀戒

又是一个十五圆月夜,红楼外喧嚣依然在继续。www.65txt.com

输了官司的天放集团,好象在尽情发泄,日夜兼程地施工,看来非得把任远弄成一个心脏病出来才罢休。

任远当然不惧这些吵闹。

子夜时分,任远盘坐在床上,一轮完美的圆月就仿佛挂在窗外的树梢上。

很快,任远入定,体内灵气与真气流动不息,渐渐灿若月华。

凌晨时分,周围的喧嚣远去。忽然间,任远眉头一动,神识自然感觉那倒置的六道轮回塔最里面那一层,太极门微旋。没错,灵气正从那墨绿色的阴阳玉鱼的缝隙徐徐泄出。

任远手指一动,胸口戒指飞出,浮在眼睛平视距一米空中,月华与地底的灵气刹那间在戒指上交汇,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任远口中喃喃细语,红楼整个笼罩在一种无形的真空罩中,外人看了,绝不会察觉出异状。

任远口中喃喃细语,那《九转炼器谱》上的咒语自然声声念出,十指忽而在胸前交叉,忽而在腹下丹田处做各式各样奇怪的缠绕动作。随着任远动作加剧,悬停在他面前的戒指光芒越来越强,犹如白昼。

任远四遭空间开始出现一层层波浪一般的涌动,似乎有什么在挣扎一般。当然,这都是表象而已。

许久,任远忽地口出一声轻吒,右手食指倏地一点那戒指,一道金光射进,那已出波纹的空间忽地由那戒指撕开一个口子,灵气以及月华立刻源源不断地涌了进去,整个过程真如吹气泡一般。

那个摇摆扭曲生造出来的空间随着灵气越来越多,进而越发稳定而有型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空间基本如同一个体育馆那么大了。

差不多了,这是这种金属材质所能承载的限度。

在这一瞬间,任远已窥到该金属的大致结构,他们的聚集形状独特,却要比自己所了解的物质结构要复杂特殊了许多。它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奇特无比的界面。界面外,自然就是戒指外表,与我们所熟知的空间相接触,而界面内,却支撑起一个偌大的空间,如此可见该金属晶体结构的奇妙。

任远手指舞动,一手食指的指甲倏地划破自己另一食指,一滴鲜血滴在戒指上,任远立刻口中祭念启符以及闭符,以及各类有关符咒。这一套念完,就如程序调试一般,任远试用了一番,样样如意,这才结束。

光华刹那间如潮水一般退去,戒指缓缓降落。任远再用红绳穿好,然后把戒指挂在自己脖子上。

任远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喜色,起身来到一楼,再下地下室,审视着秦伯藏在地下室里的宝贝。心念一动,秦伯的这些宝贝都自动纳入戒指当中,且分门别类相当有序。任远脸上现出孩童一般的笑容,这世界,这等储物内的法宝已极为少见。当然,与那上古名器相比算不上什么,但的确是个好东西。

任远想了想,得给戒指取个名字才好。

叫什么好呢?

就叫灵犀戒吧,灵犀一点,随意藏纳,嗯,不错。

转眼间,灵犀戒装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事,但里面的空间还显得很空,任远从地下室转战到一楼大厅,把秦伯那些宝贝尽数都扫进灵犀戒进去。望着大厅空空如也的样子,任远会心一笑。

任远难免有些小激动,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炼器。而且,这一次炼器极可能是这五百年来第一次。折腾了一会,任远又把这些宝贝归位。

清晨,苏晨上门。

任远拉开门,看到苏晨已是一身初冬装束。

玫瑰色的风衣披着,让任远目光微缩,心中感叹道,这个样的苏晨,真是很像从前的苏夜。

“这么早就来了!”任远说道,声音清朗,在清晨,在四周喧嚣刚尽的时分显得越发得清淡辽远。

一道夹杂寒意的风吹了过来,撩了苏晨的秀发,在任远面前不知不觉收敛了女人特有野性的苏晨明艳动人,红唇微张,嗔道:“是啊,大姐夫有令,小女子自然赶紧上门报到了。”觉察出自己话语有微弱的暧昧,苏晨的脸微微发红,身子灵巧地越过任远,迈步进了院子。

客厅,任远向苏晨说了自己打算。他打算把自己一屋子的古董都捐出去。当然,象征性要折一点钱,就当是自己今后的生活费好了。这一屋子的自然不包括秦伯地下室内了。

“你真的打算这样?”苏晨问道。

“秦伯辛苦收藏这么多好东西,应该有一个可以很好展示它们的地方。”任远微笑道。

苏晨点头道:“也是,我看你那象征性的钱也就不要得了,反正你今后靠着卖药方也不用愁。”

“好,你说了算!”

苏晨眉头一扬,道:“我说什么就什么啊,这样,这象征性的钱归我啦。”

“好啊!”任远摆出一副随你怎样的架势。其实,任远也知道苏晨要钱别有它用。法院那一遭,任远接触到陈天他们几个,苏晨后来随口说了一下。任远才知苏晨这有一个退伍老兵的基金。任远也看得出,陈天他们对苏晨那真是真心愿意卖命。他们那些人,杀气很重,却又有一股为国为民的浩然正气。这样的一群人,任远自然乐意为之做一些事的。

苏晨站起来,转了一圈,道:“那我就谢谢啦,不过了,这屋子里的东西,我得先挑一件。”

“随便挑!”

任远的话依然很随意,苏晨却觉内心有一股小小的温暖浪潮涌动。

她想,任远对自己的这般态度实在有些说得上“宠”。当然,这“宠”的成分绝大多数是看苏夜姐姐面子的,不过,多少也有些欢喜自己的成分在里面。心里这般复杂想,苏晨口里却继续说道:“哎呀,看来你这家伙,几天不到,又得成媒体头条了。”

苏晨是指任远慷慨乐捐的事。

官司胜了后,苏晨马上带着任远搞了一次小型的答记者问,当场把任远与陈氏老药集团合作消息散布出去,而就在当天,陈氏老药集团也正式公告了这一消息,称太乙精华液已经在面向市场的最后阶段,不久就可以面市,将会给广大患者带来福音。

消息一得到印证,任远立刻就成了本地媒体的热点人物,不过,在陈氏老药集团强大公关下,注意力很快放在新药上面。因此,这一阵子虽依然有提出访问任远的要求,但却比以往少了许多。而任远一向拒绝的态度,终让缺乏耐心的记者们胡乱整理一下发稿交差了。

与苏晨商议捐物的第三天,苏晨带来市博物馆的馆长。

馆长五十来岁年纪,看外表就知道相当博学。馆长一进红楼的院子,这下可不得了,就挪不开目光了,一猛子扎了进去,好几个小时都没醒过来。

第一天,大批专家涌进红楼,这帮人立感自己疯了,有些东西几乎是他们盼了一辈子的东西。

第二天,双方马上达成协议,博物馆决定把本年度还剩下的一千万海外收购国宝的专项资金全部用来此次收购。老馆长非常感激,说这点钱,实在就是个意思。第三天,红楼一屋子的宝贝在重兵押送下就送走了。

看这些宝贝都拉走了,任远长出了一口气,站在旁的苏晨表示很理解地说道:“现在感觉很轻松吧。”

任远说道:“是啊,至少少了一大半贼惦记着。”

苏晨轻“哼”了一声,道:“谁敢惦记你啊?”顿了一下,苏晨又说道:“知道你现在在网络上的知名度有多高吗?”

“多高?”

“比东方明珠还要高,比金贸大厦还要高!”

任远笑了笑,道:“那也只是一般般高。”

“怎么样,接下来的生活,有什么考虑?”苏晨斜着身子,头探了过来,在接近暧昧的距离停住,调皮地问道:“就是工作啊,生活啊,有什么打算?”

任远抬头看了看有些灰蒙蒙的天,说道:“我好象听说时下有一个流行的说法,就是当宅男、宅女什么。”

“哈!”苏晨声音大了起来,“真没追求,不管了,你的那些钱,本来应该交给我姐姐打理的,现在我姐姐暂时不在,那就交给我了!”说到后面,苏晨仿佛是叫了起来。

“我原本就这样考虑的。”任远微笑道。

苏晨立刻喜笑颜开地开始翻自己的公文包,准备掏出打印好的诸如委托管理的协议来,等上任远签字搞定了,但是,耳边却听到任远继续说道:“一部分做公益基金,一部分用来投入中药研制开发,一部分用来投资,这投资的部分,怎么着也得保证每年百分之二十的增长……”

苏晨跳了起来,落到任远对面,道:“你不傻啊!”

任远微笑着不说声,苏晨兀的发现两个人快鼻尖对鼻尖了,脸立刻大红,但几乎同时美目一轮,立刻甩头,转向它处,然后打了一个响指,跳着脚大声道:“没问题,我认识这方面的高手。”

第二章 乍遇陈可欣

秦伯宝贝基本都搬走,不过,那些明清的家具却没搬走。www.65txt.com至于地下室的秦伯收藏,任远估摸着太珍贵,直接放入他所能达到的第四层。这样的话,不怕被人惦记。再说,任远也做了额外的布置。

连着两天,苏晨同学专程陪着着任远。不做别的,忙着帮任远布置房间。这个过程,就特别体现苏晨女性特细腻的一面。

苏晨和任远逛了许多装饰店买了许多物件,比如去了几趟宜家,把一个古朴的红楼内装饰得颇有些现代以及浪漫气氛了。

“窗帘好看吗?”苏晨回过头看,细细碎碎的冬天阳光披洒在苏晨头上、发上、肩上,很有层次感,任远心中感叹:苏家女子,一样的善良,一样的可人……

“想什么呢?”

“谢谢你!”任远轻吐出三个字。

苏晨从桌上跳了下来,一双白底的运动休闲鞋子踩在地板上,说道:“谁叫你是我姐夫了。”说着,苏晨又忙着布置这布置那。任远却看得清楚,这丫头眼圈有些发红,想是想到了苏夜。

两个人,因为同样思念一个人,房间里于是弥漫一种很温馨的情感流动。

在仙人看来,世间百年,转瞬即逝,人可谓急急地生,又急急地死,因为这样,才每天充满欲望,以及情感,虽为其苦,为其累,却也正是人世间的最动人之处。

正在任远遐想之际,苏晨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心满意得地道:“现在好多了!”

是的,这的确好多了,原本古朴的气息虽然少了一些,但一些现代居家的温馨感却开始散发出来,体现出一种叫作“家”的味道来。

任远笑了笑,道:“好是好,怎么还给我买笔记本电脑?”有关现代的通讯、联络手段,任远只要有一个电话差不多就够了,甚至都不需要。

“不对,是你自己给自己买的。”苏晨立刻纠正了任远,“现在是信息时代,是网络时代,有这个在,你可以瞬间与千里之外的人取得联系,非常方便,既然打算在城市了呆着,就得方方面面去感觉,这叫中隐于市,懂吗?”

任远点点头,打断苏晨喋喋不休的教育话:“好啦,知道了,现在,可以走了。”

“去哪里?”苏晨问道。

“辛苦你两天,自然请你吃一顿。”

“好啊!”苏晨高兴道。

二人说笑着出了红楼,关上门,苏晨担心道:“若是他们方家人要派车来把房子推了怎么办?”

“没事,他们不敢有这么大胆,再说,红楼有什么动静,我清楚的。”

“哦,忘了你是神仙了。”

“别乱讲了。”任远笑道。

“嗯,这个,大姐夫,这几天,那个方雅没来找你吗?”苏晨忽然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

“方雅?她找我做什么?”

苏晨立刻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没找就是。”马上把头一甩,不再说话。

两个人出了门,上了车,任远问去哪吃饭。苏晨说时候还早,陪她去逛一会南京路。

到了南京路,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好车位停好车,两个人下车,肩并着肩在南京路上逛了起来。

苏晨穿一身黑色毛线大衣,里面是米黄色的贴身针织衫,把个玲珑身段衬托得起伏有致,咖啡色的九分裤子,一点不妨碍修长大腿的美好曲线。佳人临风而立,如瀑的秀发随意飘洒,正是一百个人见了一百个凝视、发呆。

“他们都在看你了!”任远小声地说道。

“是吗?”苏晨喜滋滋地说道。

一个小时,两个人逛了品牌时尚店,老金店。两个人从一个大商场出来时,街上已经华灯初上,都市霓红闪耀世界正式在人们面前展开。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有现代的人类才能反其道行者,越是夜深了,却好象越是发繁闹。就在任远淡淡思索之时,一阵大风刮过,任远不禁问旁边的苏晨:“冷不冷?”

“不冷,我们习武之人,气血旺得很!”

“是吗?有空要见识一下你的身手。”

“最好不要见识。”苏晨很硬朗地应道。

忽然,风过,任远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十米外一个女人正俯身向路边一个乞讨老人说些什么。很快,任远看到女人把身上大衣脱了下来,径直盖到老人身上。任远看了心中一动,此女天性善良,与苏夜有得一比。任远正思量着,苏晨已经窜了出去,口中大声喊道:“可欣姐!”

很快,任远视线中的两个女人拥抱在一起。陈可欣拉着苏晨向任远这边走过来,任远耳朵里面立刻塞满两个女人的欢笑声。

“你好,我是陈可欣,非常高兴见到你!”陈可欣走到任远面前,大大方方地伸出玉手,语气中隐隐有一丝激动。

任远也伸出手,握着,一股柔滑清腻的感觉传了过来,凝视了这个极具古典气质女子,忽然说道:“你认识苏夜?”

陈可欣回头看了一眼苏晨,苏晨双肩一耸,表示她没有说过。

陈可欣点了点头,道:“是的,苏夜姐在我的瑜珈馆学过瑜珈,她可以说是我最出色的弟子。”陈可欣停顿了一下,说道:“嗯,我听说过你的。”陈可欣本来想称任远为任先生的,但是一想,这样也许见外。与苏晨相识,那就是江湖儿女,应该洒脱一些。

任远见陈可欣眼下只剩下一身白色羊毛衣,一直罩过腰臀部,曲线有一种过分的柔美,问道:“刚才你是?”

旁边苏晨说道:“哦,陈可欣姐经常这样的。她啊,是个善心大使。”

陈可欣看了苏晨一眼,笑道:“没什么,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每月的几天,我们家的人都会出来布施。”

任远点点头,表示明白,布施是世间许多修道人首要要做的事,当然,也有专修布施的。

见任远的神色显然有些受陈可欣的美色吸引,苏晨走到任远身旁,以夸张地声调说道:“我肚子还饿着哩!”

第三章 机缘

一家看起来很有品位的咖啡厅。www.65txt.com

两个女人坐在一排,聊起来很兴奋的样子,陈可欣的眼神时不时候瞥过来,对任远充满好奇。任远注意到,陈可欣的那双眸子清澈见底。

“怎么呢,姐夫,没你这样瞅着美女不放的?”看到任远当着自己的面很“无邪”地盯着陈可欣看,苏晨忍不住嗔道。陈可欣则在旁立刻小小地捶了苏晨一下。

好一个上善若水的女子,任远心中感叹道。

现在的女人,都多少都带男人味道,即便任远见过的方雅与苏晨这两个也多少如此。但是,对面的陈可欣却给人纯粹的女人味道,换句话说,是一个女人味十足的女人,再换句话说,这个陈可欣就是所谓难得的玄阴质女子。这样的女子,真是可遇不可求。任远心中想到。

陈可欣此刻的心有些慌张,她没想到街头能偶遇苏晨,更没想到能遇到自己一直想见的高人。

出于对任远提供药方的重视,陈可欣亲自带队攻关,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后,她这个公司总裁立刻又倾力投入于对太乙精华液的营销以及广告业务。在她的心中,当然渴慕早日见到高人,好当面请教,但是她却知道不可着急,有些机会是可遇不可求。陈可欣决定先把药厂的事做好后,这才是见面的时机。

这不,陈可欣刚刚忙完,今天有时间出来按家里的传统出来布施,当陈可欣看到老人家哆嗦的样子,当下就忍不住了,不想这一幕却被任远和苏晨看到。

陈可欣现在当然知道所谓的高人就是任远,因为这一段时间的媒体炒得她不想看都不行。以她与苏晨的关系,很快就知道任远就是她的姐夫,也就是苏夜姐一直在等待的人。因此,面对这样一个充满神秘感其背后又有着极动人故事这样的一个人,陈可欣的心绪变得非常复杂起来,不过还好,这样的心态并没有让自己的言行举止有什么失态之处。

苏晨不客气地点了一份牛排,陈可欣则点了一份水果沙拉。<<>>很快,东西上桌,陈可欣拿眼睛看了看苏晨。苏晨马上明白陈可欣的意思,道:“不用管他,他只要一杯水就可以了。”

任远笑了笑,对侍应生道:“给我来一杯铁观音吧。”

侍应生答应了一声,很快就上了一大杯茶。

苏晨见陈可欣还有些迷惑不解的样子,干脆说道:“反正,我见到他以来,就没怎么看过他吃饭。”

陈可欣嘴微张,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任远连忙说道:“别听她的,我只是一直坚持用粥而已,晚上也一般不怎么吃的。”

陈可欣点点头,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有些也是这样,过午不食,只食简单的稀粥,是为了减少心中的**以保持心中的宁静。

任远喝着茶,品的却是两个女人吃东西的动人姿态。苏晨是标准的大块朵颐的模样,她饿坏了。而陈可欣则明显是一个素食主意者,她吃得小巧,动作优雅而不做作。

过了好一会,两个美女终于都停止动作,苏晨更是夸张地拍自己的小肚子。苏晨的随意是一种自然,陈可欣的优雅也是一种自然,难怪这两个女人会成为知心的好朋友。

桌上清理干净,重新上了茶水之后,苏晨说道:“可欣老早就想来的,不过都被我拦住了,嘻嘻。”苏晨的笑有很有些含义,陈可欣连忙说道:“是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任先生哩。”

“不要这么客气,直呼我任远就可以了。”

陈可欣的脸微微一红,苏晨在旁不以为然地说道:“跟我一起叫他姐夫也行啊!”

“随意好啦,我这里还有一些药方,不过,还不到拿出来的时候。”任远轻描淡写地说道。

陈可欣心中一动,饶是沉静如她,眼神当中也不禁有了一丝热切。

苏晨自然知道姐妹的心思,心中想要得要命,可是面子薄,连忙说道:“姐夫,可欣也不是外人,你就爽快一点,那些好药方一起都给了可欣姐得了。”

苏晨开口为自己说话,陈可欣很是感激,说道:“我想,什么时候有空,你可以到我们公司去看一看,了解一下情况,我相信我们公司的理念,我们公司的管理以及技术您都会满意的。”

任远点了点头,道:“其实,说起来我的经历独特,也是因缘巧合,得到这些药方。我也相信这些药方在解决一些疑难杂症有非常好的疗效,但是我并不打算一下拿出来,可欣,你是学中医学药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陈可欣一听,立刻明白这是对方在考究自己,神色一凝,认真思考起来。

苏晨在旁说道:“这个还不明白,好菜要慢慢上,就是这个道理。”

陈可欣摇了摇头,道:“应该不是这样,还请,还请,姐夫教我。”陈可欣说出“姐夫”二字,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只是知道任远问起她来,自是不可错过的机缘,当下不管不顾脱口而出,希望任远能详加说明。苏晨瞪大了眼睛,觉得陈可欣这会子的表现有些不可思议,怎么突然间这么“孟浪”起来。转念一想,估计是这药方对陈可欣来说太过诱人了,导致其失态。嘿嘿,倒是从未没看过陈可欣发嗲的样子。原来是这副欲羞还羞的样子,苏晨轻笑旁观时脚下同时被陈可欣轻轻一踩。

任远心里却说道,好一个聪明的姑娘,笑了笑,道:“可欣,不知你们陈家有什么什么家训?”

陈可欣神色立刻严肃起来,答道:“救死扶伤,济危救困!”

“好啊,好一个救死扶伤,济危救困!”任远赞许道,事实上,现代社会,这一条为医者信条已经不那么坚定,惟有陈氏这样的老中医世家才这样恪守,“那么,你如果看待病?”

“病在我看来是一种灾祸,是对人不良习性以及对身体的忽视的一种惩罚。”陈可欣小心翼翼地说道。

“差不多,事实上,我如果不得那个癌症,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明白吗?”

陈可欣眼忽然睛一亮。

任远说道:“佛家言人生有生、老、病、死四大苦,不错,的确是苦不堪言,不在其中不可领会,但是一旦领会,领会生、老、病、死的奥秘,你反而就会觉得是个乐。”

陈可欣猛然心动,全身气血涌动,以比以往更快的速度分布散发,全身处在一种暖洋洋的无比舒服之感,而这种感觉,绝不是因为室内的空调所至,而是闻道而心喜所致。

“女人每月一次,是为苦。”任远忽然说道。

苏晨脸一红,啐道:“说什么呢?”话刚出口,却发现自己的手被陈可欣用力按住。

任远继续说道:“但是,一旦没有了这每月一次,更觉大苦,是以世人有更年期的烦恼。”

陈可欣点头道:“您的意思就是,病其实应该以友视之。”

“病,医术再高,终究无法摆脱,不如视朋友待之。世上许多得癌症死的人,并非都因癌症而死,而是有相当一部分是自己吓自己吓死的。”

陈可欣立刻点了点头。

“对修道而言,病中苦其实也有消业作用,因此这苦也并非白捱;而对普通人而言,到医院走一遭,最终能平安出去,他的人生观多少会有些改观,从前不珍视的他会去珍视,从前不努力的他会去努力!所以,病,也是人类的老师。若没有病,人自没有认识自身生理结构以及心理奥秘的必要,以及动力。”

陈可欣有一种醍醐灌顶的美妙感觉,难怪刚才他说并不会一下拿出好药方了,原来是有这个深意,但是从另外一个层面来说,那些药方一旦拿出来,就几乎是能解决人类疾病史上的某一个难题,一想到这,陈可欣还是隐隐兴奋起来。

是夜,陈可欣回家在电话中告诉爷爷陈守道今天晚上遇到任远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陈守道听完,良久说道:“可欣啊,你错过了一次机缘。”

“什么?”陈可欣不解。

“这个问题,以后就知道了。”

陈守道挂下电话,冥思了一会,突然心中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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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四年前的真相

任远回到红楼,三楼卧室。www.65txt.com

任远先是看了一会书,却发现自己心境有些微澜。

修道之人,自然是乐于见到玄阴女子。见到后,往往忍不住就想办法与对方结成道侣,如此修道往往事半功倍。然而,任远却是知道,修道之事根本没有事半功倍之说,到了一定阶段依然要还的,不过一段时间快一段时间慢而已。

但是,很多人看不透这点,因此,玄阴质女子在世间对有些人而言,无疑如同千年人参而言。当然,并非完全等同。千年人参吃下就可,不需问她意见。而玄阴体质之人,强取则反受其害,因此,任远倒也不用担心在陈可欣的人生道路上遭遇什么暴力事件。

任远一念及此,空气中忽然金光闪现,苏夜的形象犹如天仙一般降临。

这是虚像,是任远瞬间想到然后在空中投射出来,却是只能他才能看到。

任远瞳孔微缩,他忽然明白一个从前忽略的事实,那就是苏夜亦是玄阴之质。

一瞬间,以前与苏夜众多欢爱的场面纷至沓来。

当初,事前事后,那种感受犹如羽化登仙,让任远曾经怀疑自己实在是男人中的吕布,因为屡屡事后,他非但没有精气亏损之感,反是一而二,二而再都可以,真可谓龙马精神,甚至让任远对“在**上男人是辛苦的投入方以及微弱的收益方”这一说法产生根本怀疑。

而几乎与此同时,任远怒气瞬间冲天拔起,红楼周围残存树的麻雀而立刻振翅高飞,惊吓远遁,四遭一片死一般的冷寂。

听到麻雀的哀鸣,任远才稍微清醒了过来。

这是他第一次因回忆往事出现心神暂时失守的状况。

也难怪任远,他在一瞬间,明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病,居然是有人陷害,其目的就是拆开他和苏夜!!!

这个人是谁?任远脑海中顿时浮出赵德言这个人。<<>>

却原来是他!当年疯狂追求苏夜的家伙,家世显赫,各方面都强过自己太多的家伙!

他是怎么做到的?

一时间,过去、现在、未来的迷雾重重。

任远目光闪现,迷雾顿时驱散,似乎看到未来的某日。

与赵德言遭遇那一日并不久,任远会与赵德言以一种“有趣”的场景相见。天道虽渺渺,而任远的境界世人无法比拟,因此自是代表一定意义的天道。他的出现,即是天机现,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发生。

任远脸上出现一丝冷笑,别说仙人就是大度,不计较的,仙人也最是讲究因果的,这前后帐定要算清楚的。

任远目光遥遥,赵德言,赵德言,眼下似乎还在远隔万里之遥的异国他乡。

转眼天亮,任远下楼,心情有些压抑不住的跃跃,似乎为未来与赵德言的相遇。

任远忍不住在院中打一套他的“拳脚”体操,刚刚打罢,耳朵一动,正好听到敲门声响。瞬间,任远气定神闲,恢复以往神态。

陈守道老爷子一大早就来了。

他在门外琢磨了半天,闻道有先后,显然这个陈可欣丫头口中的任远是个高人,是个得道高人。这准没有错,特别是报纸上那些宣扬的事迹,更是印证了道家“先死后生”的说法。

陈守道老爷子心头激动,原本想着直接就在人家门上跪上一夜,然后请求任先生收他为徒,或者点拨大道。陈守道是中医泰斗级的人物,门生徒弟许多,在旁人看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但是陈守道却是知道,大道难寻,特别是这人越老就越想弄明白一些事。一想到这,陈守道片刻也不想耽搁。陈守道老爷子说陈可欣当时错过了机缘,他就知道,若是当时陈可欣灵机一动,当时给任远强行行上拜师礼,说不定就结下这个缘。

陈守道老爷子左思右想,在家越发呆不住,觉得孙女错过了,那么自己这老骨头上。

陈守道心想跪一夜,显示自己的诚意,但是一琢磨,不妥,自己这样做,太过惊世骇俗,恐给任远带来不必要麻烦,先进门再说。

任远一开门,却是看到一满面黄光的身着杏白色唐袄的老头站在门口。

人都说满面红光好相貌,其实那不是好相貌,中国人黄皮肤,真正好相貌是透着如玉油一般的黄色光泽,那才是真正养生境界。

陈守道一拱手道:“陈守道,陈可欣丫头的爷爷,特一大清早,迫不及待来叨唠任先生。”

“哦,原来是陈老爷子,快请进。”

关上院门,任远正要引着老爷子进大厅喝茶,却没想老爷子腿一弯要跪下来的样子。任远赶紧手扶住老爷子没让他跪下去。

陈守道道:“正式见过任先生,还请向任先生请教,何为大道?!”

老爷子神色说不出的庄严恭敬。

老爷子是真心想跪,就是放下自己平时那中医权威的身段,放下他们陈氏老药的身段,完全虚心地想任远求道。

道是那么好求的?开玩笑,没这个礼数,人家怎么会讲?

任远连忙说道:“陈家活人无数,为患者父母,本就是菩萨再临,晚辈怎好接受前辈如此大礼?”

任远这么一说,陈守道自是明白,也不再客套。

一老一少在客厅分宾主落座,任远自然给老爷子上最好的大红袍茶。

陈守道喝了一口,双目圆瞪,良久叹出一口气,叹道:“好茶。”放下茶杯,陈守道语气无比诚恳地说道:“还请先生教我,何为大道?”

任远笑了笑,谦虚道:“我哪有什么大道啊,我只有小道。每个人都是行小道,只是行走之间,希望总有一天有豁然开朗之时。”

陈守道点头应道:“是啊,世上八万四千烦恼,就有八万四千法门。”

任远目光清澈如水,淡然说道:“其实,医道就是大道。”

陈守道目露思索之色。

“医是慈。父母就是慈。父母看到儿女遇车,可快得不能再快在车口下抢走儿女;父母看到儿女掉身虎山,可下山去空手搏虎。慈生大勇,大智。修道者,人身再来,讲究功德,行医道最是方便畅捷,陈老何须还要向我问道?!”

陈守道面露笑容,道:“受教!受教!”

这样的谈话,外人听了不知所云,但各中滋味局中人却是最深刻。陈守道坚守医道,到晚年却是越来越多疑问。在陈老先生心中,巴不得天下再无疾患,但是心中却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任远对陈可欣说的那些话陈守道也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昨夜听到耳里,老先生心里最有感触。现在任远又说医道其实就是大道,这不啻是对老先生一辈子的肯定,老先生心中信心之火再次熊熊燃起。这世间事,无信,诸如信念,信仰,如何能成就大事?!

坐了一个来小时,一老一少聊得很有兴致。这其中,陈守道老先生脑海中也是一闪而过,自家的陈可欣丫头,和眼前的任先生多好。念头归念头,陈守道不敢多想,知道世间事大多机缘。

陈守道告辞时,给任远留下一个聘书,希望任远有空能到他们家举办的养生修道讲坛,那里会有一些同好之人。

任远答应有时间一定去捧场。

得到了任远的承诺,陈守道老爷子欢天喜地回转,至于任远什么时候来,陈守道却不强求。

第五章 犹豫

外界关于任远的喧闹终于渐趋平静,毕竟这是座千万人口的城市,没有人愿意把注意力持续地集中一人一事上。www.65txt.com~~~~

至于任远的生活,按照他之前以及流行的说法,他当上了宅男。

有时候苏晨会寻上门,拉他出去,除此之外,任远都是呆在红楼不出门。不过,这阵子苏晨来的时候不多。据她说,又接了新的案子,上海、宁波两地来回跑。

看书,盘腿打坐,然后院中喝茶,基本上就是任远一天中主要内容,至于修为,自然是维持在一个水平上。修道本是逆流而上,不修则退,任远在红楼虽谈不上如山中那般专心刻苦,却也从没懈怠。在这繁华都市,任远静静地等两年后的苏夜。

现在,又多了个赵德言。

沉睡的记忆清晰起来,赵德言帅帅阳光的样子,以及那让当年学校里许多女生尖叫的邪邪的笑,现在想来,他应该是一个都市邪修者。那个时候的他,初具勾魂摄魄之力,但是,苏夜却对他有本能的讨厌,而任远心头也是一样。

任远和胖子副院长联系过,得知赵德言早十年前就从学校辞职,后来去了美国、欧洲等地。以胖子副院长的交际,并不知其现状。不过,任远心中记下了赵氏企业,山不转、水转!

在红楼两旁,现在共有五幢正在盖的楼房,大概四五十层楼的样子,看速度,年底的时候就能封顶。

大门围墙处,有一天开始动工,很热闹的样子,没有打很深的地基就停住了。一周后,任远看出这钢板拼凑出的结构,而且内外开始装修,心想这大概是日后的售楼部。

两次苏晨来红楼,跟任远东扯西扯,最后总是会提到方雅。任远注意到这点,虽然这丫头有掩饰。任远也不说破。~~~~

苏晨的确是在掩饰。她不好直说,在这场两个女人围绕一个男人的战争中,若是她胜,方雅就要来红楼给任远洗衣服做饭当丫头一个月。这事,苏晨没敢跟任远讲。

当时图一个痛快脱口而出,武人的爽快多少还是决定了她的言行。苏晨忘了任远是个怕麻烦的人,而更主要的是,苏晨现在反有些怕方雅真上门当丫头。

试想,方雅上门当丫头,不就和姐夫任远住在同一屋檐下?

这不就是同居?

现代流行这个,一个女人毫不介意着家居装,展现出她极生活的一面;甚至浴装到处走,展现其极**的一面,正常男人很难扛住。虽然任远不是个正常的男人,甚至可以说不是人。但是,这个不是人的人疯狂起来才可怕,苏晨想,自己又不是没见过任远疯狂“欺压”自己的样子。

苏晨想想终究觉得有些悬,心里有些不是味,甚至吃味,心想方雅这女强人若是全面施展开狐猸子的样子来更是诱惑,她这样的女强人最是让人产生强烈的征服感。万一这红楼在他们方家心目中重如泰山,他们方老爷子再来一个病榻中苦苦央求,让方雅说什么都得把红楼拿下,方雅说不定就放下那骄傲女人的身段,来到红楼对任远百般讨好,要求任远百般蹂躏她!这样的猛招,任远未必承受得了。这样一来,混来混去混成一家人,到时候,这红楼是任远的,也是方雅了的,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共享。

苏晨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发紧。

还好,官司打赢了后,迟迟不见方雅没有动静,似乎她还没死心,没彻底认输,而关键的是两个人打赌并没有时间限制,这就是空子。方雅极有可能抓到这个空子。苏晨心底现在非常希望方雅抓到这个空子。这事算了了,至于自己,当然不会去当面奚落方雅,以防这女人急了,应了赌约,做出翻红楼院墙的勾当,那可大为不妙。这个姐夫,苏晨是可得替姐姐苏夜好好看住的。

然而,事情总是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正在苏晨担心方雅是否入住红楼时,方雅却在为入住红楼精心地做着各式各样的准备。

当然,这对方雅来说有一个心理转变过程。

一开始,方雅有些拿不定主意。她不是个犹豫的人。但这事真让她有些犹豫。

苏晨和她打这个赌,肯定没和任远商量。那么,她贸然前去,任远真可能把她轰了出去,完全忽视她这个美貌与智慧以及气势的女人。自己方雅有朝一日进门给人当丫头人家还不要,方雅想想这个场面就让人抓狂!

但是,苏晨那边,若不应这个赌约,以后见着她就只能绕着走,而这却也是方雅无法忍受的。

好在与苏晨的赌约没有定下时间,方雅有足够时间思量。

最终让方雅下定决心上门的还是老爷子方嘉诚。

方雅把赌约的事与方嘉诚一说之后,方嘉诚说你这样折腾任远,但并有打杀上门,就说明他不与你计较,真要计较,可是她甚至方家说不定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既然有这么个赌约在,上门可以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吃什么亏?

至于当人家丫头的事,虽然有些落面子,但是,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有些事的确也出格,而且就近观察,可以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说到这,方嘉诚语重心长对方雅说,一个家族要想兴旺发达,特别是商业世家,三教九流那都要去结交的,不要动不动摆出咄咄逼人的态势。

方雅向来信服爷爷说的话。当然,也有出于讨老爷子欢心的考虑。方雅要想日后执掌方家,现在老爷子的话就得遵从。

心态一转变,这上门的事似乎也没那么难堪。

任远在公安局遭遇那一出,自己的确是非常过分,有违自己初衷,这样,自己应赌约一来是做了守偌的人;二来缓和双方关系,即便是自己遭受一些冷遇,只要有心理准备,也就当是对自己的磨练。至于丫头的活计,方雅一个人在国外从来自己料理自己,也不是吃不得苦。

方雅心里虽然思量好,口里面却没答应,免得爷爷又说出什么趁此机会两个人看看有没有那方面的发展之类的话来。方雅可受不了这样的话。她方雅再难找一个人,也绝不会去考虑任远。

真要上门,方雅还有许多需要考虑的地方,诸如对于自己这样一个从前都是冷面艳女、贵女的公众形象,突然上门,外界会怎么说?这就有影响,方雅不得不有考虑。

想来想去,恐怕还得低调前去,不得让人注意,对外只能说自己出国去了。而另一方面,方雅现在也没时间,她手头一天有太多的事要处理。白天工作,晚上回到家就是她休息放松的时间,如果搬入红楼,那么白天与晚上两个战场,方雅必须对自己心里做一定的调试。

这个事情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做出点成效了,这是方雅做人的准则。所以,方雅要等准备妥当了之后,再去。

但是,很快,方雅没有时间准备,因为接踵而来发生的几件事让她突然意识到,搬入红楼这桩事,越来越变得刻不容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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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高人陨落

月高风清,非常适合商量阴谋,方家公馆。(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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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雅与老爷子,一个小狐狸,一个老狐狸,商谈着大小阴谋。

十点左右,进来一个男人。

男人俊朗,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很讲究,上身范思哲,下身阿玛尼的裤子,还有稍微的出尘气质。方雅很快联想到任远身上,不过,这个男人的出尘味无法与任远这个家伙比,而且一身的名牌和出尘味也不搭。方雅奇怪,这么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就径直进来的。

方嘉诚老爷子靠在床上,见到男人进来,讶道:“宇文风,你怎么来呢?”

方雅让过身子,仔细打量突如其来的男人,发觉他眼圈有些发红,听到爷爷问话时嘴唇更是抖了抖:“师傅,走了!”

方嘉诚“啊”的一声,双手撑住床沿,坐了起来,大概是牵扯到伤口,眉头一拧,嘴巴一咧,方雅连忙伸手扶着爷爷。

方嘉诚目光逼视着眼前人,喘息了几口,问道:“你师傅什么时候去的?”

“一个小时以前。”

“怎么会这样?”方嘉诚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方雅看到这个叫宇文风的男人眼眶中掉出了泪来,心下茫然,因为她扶着爷爷肩膀能感觉他身上的颤抖。爷爷可从没畏惧过害怕过什么啊。这个叫宇文风的师傅是谁,怎么会引起爷爷这么大的反应?方雅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莫非就是爷爷这一阵子经常唠叨的方家的那位高人。

“那你不侍奉你师傅,怎么跑到我这来,打个电话不就行了?!”方嘉诚忽然有些怒声道。

“老爷子,师傅是突然去的,他要我赶紧过来,转达给老爷子一句话。”

“什么话?”

宇文风看了看方雅。

方雅心头很是不快,难道自己这会子还是外人不成。果然,爷爷挥了挥手,道:“无妨,直说。”

现下,年轻的宇文风还沉浸在悲痛当中。师傅今天一大早就开始觉得不对劲,昏迷了大约一个小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宇文风听得清楚,师傅所说大抵还是这辈子泄露天机太多,报应终要来之类的话。

这话师傅常说,但师傅都用厉害的手段压制住。宇文风亲眼见过,最神奇的就是北斗七星续命阵,其中光怪陆离说给别人不信,惟有亲历者才能感受。

在宇文风心中,师傅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人,世俗的所谓易学大师的帽子根本不能形容师傅万一,但是,师傅说走就走,而且走时状况还是那么难看,这让正当年华的宇文风看了心惊不已。现在,宇文风除了悲痛,还有一种茫然感。他是孤儿,自小被师傅收留,本事只是学了七七八八,还只是有个外观而已,到底有没有用,自己没底。师傅要他马上来找方嘉诚老爷子,其实也存着自己托付给方家的意思。

见老爷子让自己直说,宇文风当下说道:“我师傅说了,让我告诉老爷子,他一辈子以山以水为风水,终究未得风水的全貌,从未以‘人’为风水过。”说到这,宇文风停住不说了。

“就是这一句?”方嘉诚问道。

宇文风很认真地点点头,道:“就是这一句话。”

方雅在旁说道:“这话做何解,为什么不说清楚?”

方嘉诚立刻瞪了方雅一眼,道:“高人临去时自然悟得一点天机,却不能全部点透,若点透,说不定要在三恶道里面打转,所以他才点一点,这都不明白?!”

方雅点头,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

方嘉诚向宇文风点头示意道:“谢谢你把你师傅这句话带到,你师傅留下的东西,我指财物,依你师傅个性,大多都捐了吧?”

宇文风点了点头。

方嘉诚长叹道:“我的好兄弟啊。”说着,眼眶中已掉出两颗浑浊的眼泪。

宇文风连忙道:“还请老爷子节哀。”

“嗯,”方嘉诚点点头,“你也是!你放心,有方家存在一天,你就是我们方家的供奉!”

“谢谢方老爷子。”宇文风立刻称言感谢。像他与他师傅这样的人,钻研易经之法,但却需要身外财以确保衣食无忧。

方嘉诚又对方雅道:“给宇文风安排一个位置,就在你们天放集团。”

方雅反应很快,点头道:“我们会聘请宇文先生为我们公司的环境艺术总监之职。”

宇文风再次称谢。

方嘉诚对方雅的反应很满意,当下让宇文风回去筹备师傅的葬礼,他会派老大方建设过来一同料理,一定要办好,定好时间,他要亲自祭奠老哥。

宇文风流泪称谢,然后告辞。

宇文风走后,方嘉诚叹气不止。

方雅刚刚知道高人的存在,并不了解爷爷与高人之间的感情,但从爷爷刚才的称呼来看,应是堂叔伯兄弟。爷爷现在一定想起许多过去的事,因而心伤,方雅连忙在旁安慰道:“爷爷,你别想太多了,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没事,只是可惜我这位老哥。方雅,你们年轻人不知道,人老了,其实不贪什么,就贪临走的时候能好好地走,有个好样子。”

“爷爷,我知道,我知道,这话你别说,还早着里,你还要看着我嫁人啊,看着我的小孩长大,读书,读大学,再结婚,再生……”方雅心里一疼,连忙说道。

“等等,别说了,老而不死是为妖!”方嘉诚连忙打住方雅的话,不过脸已经有些了一些喜色,“方雅,刚刚那个宇文风虽然年轻,但论起来还是你的长辈,平日见到一定要尊敬,不得失了礼数。”

方雅点点了头。

“丫头,你说高人留下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方嘉诚问道。

老爷子又开始考量自己,方雅思量了一下,道:“按照现在最流行的话,就是以人为本!”

方嘉诚眼睛一亮,道:“丫头,说得没错啊。”说着,眼睛在微微转动。方雅见了,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正要站起来找个什么理由忙去了,方嘉诚喃喃道:“丫头,那个任远,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哪个任远?”方雅神色未变。

方嘉诚嘿嘿一笑,瞪了方雅一眼,道:“别跟我装傻,就是红楼的主人啊!这个小伙子,我看不错,有空,你们可接触接触。”

方嘉诚终于还是忍不住直说出来。按照方嘉诚老辣的目光来看,任远绝对是个不世高人,沾上他的关系,可比年轻的宇文风供奉要强许多。呵,老爷子是个无比实在的人,方雅不得不感叹。

方雅脸上现出大窘之色。

见方雅神色尴尬,方嘉诚笑道:“我只是这么一说,愿不愿意接触那是你的事,我可不是封建家长。”

方雅站起身,轻跺脚,嗔道:“爷爷!”

方嘉诚笑了起来。

仅仅是爷爷在耳边这么唠叨,方雅心中还不以为意,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有些让她应接不暇,甚至觉得,这人的运道真可以因得罪某个人而改变。

第七章 接二连三的倒霉事儿

就在第二天,本市房地产界就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一家房地产的一幢二十层楼,都准备交付使用了,突然间像个醉鬼一般整个直挺挺地倒掉了。www.65txt.com

很快,市里面召开会议,有关领导以及各房地产大佬都出席。

会议就一个内容,那就是立刻开始安全自查,谁出了问题谁等着负责,坐牢杀头都是可能的。不过,领导又说这个问题晚出不如早出,幸好没交付使用,没住进人,否则的话上面都有人坐不住。

这个事对天放集团影响还不是那么大,方雅执掌以来安全方面向来重视,这个开不得玩笑,是砸招牌的事。方雅在方嘉诚老爷子那承继的老招牌的思想以及西方品牌效应还是很深刻的。

因此,在这个会议精神影响下,也仅仅是现有建设进度放慢一些而已。但是,紧接着的事一出,方雅就很有些坐不住了。

也就在当天晚上,央视曝光北京一房地产公司炒地皮的事。

该公司三年前拿了一块黄金地,但是一直没有开工建设,根据有关规定,两年没开发就会收回去,但由于该房地产公司背景硬,并没有执行。今年该房地产公司把地皮一转让,赚了一亿多。片中专家介绍,若该房地产开发楼盘,全部售出后利润大概也就七八千万左右,与之相比,显然炒地皮赚钱既轻松又无风险。

这个事就影响大了,据方雅所知,全国约有三分之一所谓的房地产公司是不搞房地产开发的,他们就像是掮客,利用他们的关系以便宜的价格拿到好地然后再倒卖。天放集团不是这样的公司,但是天放集团也有着非常雄厚的土地储备,公司有近四分之一的利润也是来自土地的转让。方雅从这个新闻敏锐地感觉到,政府可能要对超过两年限制的土地进行大规模整顿。果然,第二天,方雅从各方面渠道的消息都印证了自己的看法。

方雅迅速制定措施,对一些已经在筹备的开发项目加快速度,让各地政府看到天放集团的决心,树立天放集团的正面形象。对于一些过大盘的土地考虑合作或者其它途径,而有些价值不大暂时不具备开发价值的可能就要拖上一阵,那么就得派出得力干将去公关。

方雅连着三个昼夜的统筹安排,总算把这个事安排下去,至于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整顿风暴里天放集团能否躲得过,那就看运气。不过,方雅多少还是有信心,一是天放集团在各地开发的楼盘基本都是经典楼盘,因此,不会把天放集团和那些掮客公司等同看待;二来各地政府对中央政府的政策执行力度不一,这就提供了可供回旋的余地。

最后,方雅甚至从中嗅出了一丝商机,那就是若大规模清地运动真得开展的话,那么,势必会影响土地供给。城市中的土地闲置,毕竟不是政府所愿意看到的,在这样一种状况,天放集团这样有实力的公司似乎就比以前能够拿到更多更好的地。

当然,这是一种可能,其预测结果有可能影响全公司今后的发展态势。不管怎样,大浪淘沙,房地产的确过了黄金发展阶段,因此,天放集团要抓住这个机遇。但是,如果预计错了,特别是国家宏观经济层面的预计出现偏差,那么天放集团的大规模发展,有可能就迎头遇到一大桶冷水。

因此,方雅并没有着急做出计划,而是由各地分公司根据各地经济发展状况,以及当地居民生活水平变化等等参数,拿出详尽的市场分析报告以及新的投资方案来。一时间,天放集团总部以及各城市分部都以平时快上两三倍的速度运转起来。

至于方雅的宝贝弟弟方强,被她支配到杭州这样仅次于上海地方去了。一来,这是爷爷的意思,这家伙近来的表现还算不错,尝试着让他去独当一面,二来,大伯方建设找过这家伙。他们谈话的内容方雅并不关心,关键是方强并没有告诉她这个姐姐,但是方雅基本也猜得出来。大伯向来很有野心,不然也不会这次趁老爷子“倒”下闹出这么一出。他也不怕闹,知道老爷子喜欢子孙折腾,谁折腾得厉害就属意谁。因此,大伯找方强谈,无非是鼓捣他好好努力。

忙完这些,方雅刚刚喘了一口气,忽然间被告知方正投资银行的事暂缓。如果,前面的都只是轻轻敲打的话,那么这一棍就有些重棒敲打的味道。

方雅回国后就在天放集团,硬是把天放集团一步步做大,成为行内前三的企业,但是,打从她心底还是渴望过华尔街那样生活,货币怎么变成资本,然后资本如何滚动然后像变魔术一般爆增,这才是方雅专长。

在天放集团步入正规后,方雅就已经依托天放集团专门成立投资部。资金来源主要是来自天放集团以及老爷子的小金库,这几年下来,干得有声有色。但这些对方雅来说太过小打小闹了,投资银行就不一样,操盘的必定大项目,面对的必然是大客户,那个资金往来的穿梭感以及浩大感,方雅想想就觉得陶醉。

而且方雅还知道,国内有些行业有相对严格的壁垒,一旦进入,特别像金融业,就等于拥有了某种权力,且缺乏相应的管理监督机制,那赚的钱显然不是传统制造业所能想象的。

这一次,方正投资银行的项目能得到政府的意向性承认,也是乘了这上海要打造国际金融中心的东风。既然要成为国际金融中心,那么各方面都得与国际接轨,这自然包括制度与人才,也包括金融业的多样性。国内的投资银行一般都集中少有的几家手中,再有就是国有商业银行的投资部,应该说并不多,这不利资本的流动。

关于投资银行,教科书上都有冠冕堂皇的解释,但是方雅却知道,投资银行及其银行家都是一般纯追究资本游戏的一帮人,可谓是热钱的最有力推动者,说穿了,就是一帮子视金钱如数字的人。

可以说,在方雅面前已经展开一个波澜壮阔、无比壮丽的舞台,而且她方雅可以先行登陆,假以时日,她甚至可以在国际舞台上一展拳脚,但是,这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却因为某一位领导的无意一句话,就给判了缓行。这就让方雅不得不焦虑起来。

晚上,方雅睡不着,披着睡袍站是阳台上抽烟。

抽了一会,有关商场上的,有关工作上的一切都渐渐归与无,这个时候,方雅忽然想起任远。她发现,自从官司输了之后,似乎她就开始不走运起来。方雅于是高度咀嚼方家高人弥留之际留下的那句话。

“以人为风水?”方雅念叨着。难道,任远就是她的风水,得罪他这个人,于是就影响自己的风水?

方雅狠狠地掐灭了烟,心道,苏晨那边还在等着自己做出回应,不为别的,愿赌服输,这应是方家人承受得起的。方雅却不知道,苏晨这个时候,其实是不希望她记起这个赌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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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门

一大清早,红楼院门被人敲得“砰砰”响,任远在屋子里喊了一声“来了”,下楼、穿厅,打开门,赫然现戴着墨镜有些遮遮掩掩方雅拖着一大行李箱子俏立在门外。www.65txt.com

不等任远招呼,方雅径直踏了进来,任远只得侧过身让开。方雅随手“砰”的一声关上院门,说道:“任远,我要在这住一个月!”方雅的语气透露自信,显示与任远很熟的样子。

任远道:“今天早上没听到喜鹊叫啊。”

任远在用他特殊的方式表示他的惊讶,方雅当下说道:“我们到客厅里说!”说着,拖着大行李箱子过去。

任远跟在后面,也没帮忙,进了大厅。

方雅进了大厅,想解下自己缠着脖子的围巾,却又重新缠上,问道:“怎么没有空调?”眼神虽望到任远,却没有等他回答的意思,马上道:“不行,马上找人安上,这天气越来越冷了。”

任远看着一身咖啡色大衣把身子包裹得比较严实方雅站在那,说道:“说吧,方总,为什么来寒舍?”

方雅说道:“还不是你小姨子?!”

“苏晨?”

“就是她,我和她打赌来着。”

“谁赢了官司?”

“聪明!”方雅赞道,“我输了,条件就是按苏晨所说,到你这来当使唤丫头一个月。”

“你公司的事怎么办?”任远问道。

奇怪,任远并没有拒绝,这有些出乎方雅意外,说实话,从敲门到现在方雅心头都是“砰砰”乱跳的,都想好了任远拒绝然后采用什么后招,现在见这种状况,好象不错,方雅连忙说道:“没事,我就在这办公。”

“那不太方便吧。”

“没事,我通过电脑无线办公,不会有其他人来”苏晨了解任远的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任远离开城市入山学道时网络刚刚兴起,对这个他并不陌生,因为网络最先是在科研单位兴起的,其基本功用任远还是知道。

“你同意啦?!”方雅现出一副惊喜的样子。任远看方雅现在这个神态,倒是去了不少方总的气派,这副出行打扮估计是故意打扮的,倒有些离家出走的邻家女孩模样,一点都不张扬。

“方总愿意住就住,不过房租还是要的。”任远说道。

“行,多少钱你说了算。”

“一个月就十万吧。”任远轻描淡写地说道。

方雅有种一头栽地的感觉,但还是毅然咬牙点头,然后问道:“我住哪个房间。”

“一楼,秦伯从前住的那个房间。”

到此,方雅脸色终变了变。

“怎么,不方便,现在只有这么一间房。”任远微微笑着。

方雅明白了,任远的爽快根本是一种假象,他在这等着自己了,哼,想这样就吓退自己,没门,方雅扬了扬头,硬气道:“没什么不方便的。”

任远笑了笑,说道:“那就好!其实一楼好,接地气!”

方雅眉头有些立了起来,这家伙笑得邪气,而有些要命的是,方雅忽然想起了不堪的梦,那个“任远”最后得逞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笑。方雅觉得自己心揪了一下,暗暗呼了几口气,以免让自己胸前波涛汹涌起来。

看到方雅的嘴有些撅起来,任远一点都不怜惜,道:“走,我带你去秦伯房间。”

方雅没法,在这个家伙面前,似乎自己从来就无法取得主导权,只得跟着他后面。

门推开,出的声音在方雅耳里像是旧古堡沉重的门,枝桠枝桠的。

方雅嘴上硬气,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咯得慌,毕竟这房间是刚过过人的。

不是说这房间还有什么,是这人的心理好象会有些惦记。人嘛,总是爱联想的,这会子大白天没事,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睡着秦伯从前睡的床上,怎么也会觉得有些不舒服。正这样思量着的时候,前面任远说道:“放心,秦伯走的时候很轻松,他没什么遗憾。”方雅闻听这话,暗暗捏了下拳头,心绪反而稳定下来,心道,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还忌讳这个?!

任远走到窗旁,把窗帘拉开,依然自顾自地说道:“秦伯走后这房间就没住人,正好方总来了,要沾上一些人气,多一些朝气。”任远就差说“活气”了,方雅心里开始骂上了,这可恶的家伙,但脸上却陪上无比真诚的笑,说道:“别叫我什么方总了,我现在是您的使唤丫头了。”

任远转过身,展露出一丝微笑,然后以很快的语速说道:“那行,那我以后就唤你雅丫头了,其实,大小姐好做丫头难做,按照古代的估计,丫头是要随时伺候在主人周围,随喊随到,主人什么时候需要什么都清楚不需要多说一句话。我了,就不这么严苛要求,但有几点也需要注意:一,我叫你的时候应马上出现!最好是不要超过十秒!二、我不叫你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三、各楼房间的卫生需要你弄,地板每天要清扫一次;四、院子的那样花草要伺候好,浇水浇肥每天要注意,有些花怎么浇不能多了不能少,特别现在是冬天;五、主人出门的时候不需跟着,就在家守院子……”

方雅听着,很认真地听着,细细长长的眉毛随着任远的语调而生精微的改变。

“记住了吗?”任远最后说道。

方雅立刻应道:“记住了。”

“说来听听!”任远笑道。

方雅再一次抑制自己心头的火气,报道:“:一,我叫你的时候应马上出现!二、我不叫你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现……”

方雅报完,任远很满意地说道:“可以,不但要记在心里,而且要贯彻在行动里。”

方雅禁不住想翻白眼了,心里说道,这是个什么人啊?!

“还有一点,”任远补充道:“苏晨随时可能会来,她可以相当是这个家的总管,她的话你要听从。”见方雅几乎有一种怒冲冠的状况,任远笑道:“暂时就这些,你自己忙布置房间,给你白天的时间,晚上才正式开始上岗,履行丫头的职责。”说着,也不等方雅回答,径直迈步上了楼梯。方雅在那跺脚,却不想任远转过身,方雅立刻咧嘴一笑,展开自己所见过五星级最佳服务员的微笑。任远说道:“对了,我只用早餐,给我弄点白米稀饭就行,至于你吃什么,你自己看着办。”说完,再不回顾,上楼去也。

方雅喃喃道:怪物!怪物!大怪物!

方雅嗔怪了一会,脸上忽然展露一丝微妙的得意之色,很快,她昂着头进了秦伯的房间。

一整个白天,任远就听到楼下方雅房间在那叮叮当当折腾过不停,来了一拨人是给房间装空调的。期间方雅上来,站在门外很乖巧地问任远房间需不要装空调。任远说不用,方雅然后又噔噔地跑下楼去。

方雅的来意,任远自然清楚,一是与苏晨有赌约在,二是她想接近自己,缓解之前的矛盾。方雅这么打算没什么不对,人所思所行大多由其“性”决定。

这个“性”内容很多,修道之人称之神,世俗的说法却又有天性、人性、习性、禀性之分。这些性加在一起,决定了一个人所作所为,以及态度。

方雅做事,自然是也要随其性。

她应赌约,自是彻底承认自己的失败。一旦认识到这一点,她立刻露出向你露出真诚的笑脸。这种人,有些恐怖,但也不由得让人有些佩服其强悍的心理素质。任远都不禁想,晚上的时候是不是要弄出一些动静来,让方雅在恐惧中度过她在红楼的第一夜。

第九章 蛇形修炼

晚饭时分,方雅又上来呼任远要不要下去吃饭,语气中透露出她已弄了一桌丰盛的晚餐。www.65txt.com~~~~

任远的回答很简洁:你自己吃吧!

夜幕降临的时候,任远盘腿而坐。

床头已经装好了召唤铃,他只要一按,方雅就会在十秒内上来;不按,她当然也不会上来。

定有不同的境界,像一般人学习很刻苦,特别是某种技能时候的专注,是世俗化的一种定。世人要有在某方面取得成就,必须要有这种境界,像一些大文学家大艺术家,都必须在一种陶然忘我的状态下进行创作,再深一点就是武人的修行,他们的站桩以及静坐,体会心体恍恍渺渺,也是一种接近定的状况。道功以及禅功的定,心体寂静,四处一切妙动都能听得明明白白,却心安一处,没有任何波动,不过,这还只是定之初步,最好是躯体没了,整个人没了,证得空无。

任远在红楼的修炼不能进入空无境界,因为一旦进入,什么时候醒过来都说不定,因此,他的入定实际是初步道功与禅功的那种定。

于是,任远能清晰地感觉到秦伯房间,不,现在应该是方雅房间,有老鼠窜来窜去。

红楼是没老鼠的,怎么方雅刚一住进来就有老鼠?

似乎巧了一些,任远想了想,是过路老鼠而不是居家老鼠,大抵是被工地日夜震动声弄得慌不择路。

任远耳中能清晰听得到方雅急促的呼吸声,甚至能看到那双向来骄傲的眼中此时此刻闪现出惊恐之色,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老鼠受到方雅无比美妙的肉香吸引再忍不住往她身上窜的时候,方雅的尖叫终破空而出!

不过尖叫很短促,想是骄傲的个性又重新占据了身心,让方雅克制住自己的恐惧,果然,不一会任远听到了方雅房间一阵勇猛的人鼠搏斗声。~~~~任远心道,方雅这个女人,果然彪悍。

任远唇齿微张,口中发出微不可察的“丝丝”声。

正在与方雅打游击的老鼠蛰伏在墙角,忽然听到“丝丝”声,耳朵一竖,爪子开始颤抖起来。再听了几声,耳朵轻微地一抖,倏地钻洞而出,顿时离红楼有多远逃多远。

老鼠逃去,任远的“丝丝”声却没有停。这偶然模仿蛇的发声,豁然给任远推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任远与地宫第三层与十二生肖神沟通,获得与千万动物沟通能力,即掌握它们的语言,而语言并非仅仅是用来沟通理解的。凡音皆是音陀罗。任远发出蛇音,本意是驱走老鼠,免得方雅惊骇过度还要自己收拾残局。不想一发出蛇音,就感觉自己就仿佛是一条蛇,脊椎一下立了起来,颈骨也松了起来,头竟然随之左右东西轻微地摇摆。

任远不再想着驱赶什么老鼠,而是完全沉浸在这一新发现当中。发蛇音,音出而内外鼓荡,随着“丝丝”声继续一阵一阵发出,任远原本就完全松弛的脊椎骨越来越松弛,并且开始从下面一节一节往上弹跳,也就是说各脊椎骨之间发生有节律的碰撞。很快,整个脊椎都动起来,非常舒畅。任远再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整个身子开始以匪夷所思的姿态摇摆起来。

美好的月光笼罩,若是有人看到任远这种状态,一定会大惊失色,掉头就跑,不是因为任远姿态的古怪,而是随着这样的摇摆,任远那种呼之欲出的凶狠与残暴即便常人见了,心中也立刻判断为相当危险。

凌晨四点左右,任远结束他的摇摆舞。

任远重新坐到床上,思考起刚才的异状。他再试了试别的动物发音,却再没有刚才的感觉,看来,他是灵机一动才进入状况。任远也不急,知道可遇不可求。诸形自己只是入门而已,先把这蛇形彻底掌握再说。

人是万物之灵,因而既能抬腿登高勇学仙修道,却也可以模仿万物而活灵活现,像中国自古以来流行的象形拳就是这般,而现在流行形意拳里也有十二形,其最高境界就是学得各种动物形神兼备,比如说虎形,或扑或剪或扫,无不虎虎生威,得其精髓的高明者往那一站,就给人无比巨大的威慑感,真如直面山中大王一般,让人胆裂魂飞,练到极处自是可与真虎相搏。

然而,就从刚刚任远口发“丝丝”声所体验的,世间武术依然还只是摹拟阶段,而任远由音接内,达到身体骨头、筋膜甚至经脉的改变。

经过一晚的摇摆,任远的脊椎骨的弹性已有了一个飞跃,可以做许多从前不能做出的动作,譬如身子可以扭曲成很恐怖的状态。任远知道这是生理结构接近,只要自己口发“丝丝”声,身形就会向一头大蟒靠拢,这样耍弄起来的蛇拳已经强过世间任何拳家的蛇拳。任远之所以认为自己是入门,因为他还需“丝丝”下去,直至在脊椎上下周围形成与蛇一般无二的经脉,以及建立新的蛇身上的穴位,如此他的蛇形才算是大成。再往上,就是可以身化而蛇。这种身化自不是幻化,而是真实的生理变化。其中过程,自然是从基因层次变化开始的,然后再由基因控制身体结构,这个变化当然是翻天覆地,但是任远阳神境界可以经受,若是他人必爆体而死。任远明确这一方向后,心中有些古怪。因为自古以来,妖无不都以获得人身为前提为目标,而任远现在所行的,似乎是反其道而行,由人身而变妖身。由人入妖道,就是任远所学化学中逆反应一般。

这样的见解,在修真界绝对是惊世骇俗,修道是层层递进。这递进自然是越来越高,哪有越走越低的道理。但是,任远却不这么想。他再入红尘,静等苏夜,既是历情劫,也是锤炼肉身的过程。人,可为仙,亦可为动物。各动物生长在这天地下,未灭亡,自有其道。中国古人以十二生肖类人,不就是看到人身上有这些动物身上的特点吗?人性有蛇性,偏阴暗而富有报复心,而称另一些人鼠辈,则是主要从其胆小方面类比。中国人的十二生肖,就是十二种类比,可谓人人都有这些特性,所别不过是程度而已。

任远的**虽是金刚不败之身,却不是纯阳之体,即说明任远的身体还有杂质,有阴毒未去。而以肉身之体,以发音为引,最终获得这十二变,虽然未必就能帮任远彻底清楚体内的杂质,但至少提供了一个清晰的方向。

第十章 方雅的一天

第二天,一大清早,方雅就起来了。www.65txt.com

方雅没办法不这么早起来,因为她根本没怎么睡。

这一夜,真是痛苦啊。先是老鼠,一度吓得方雅花容失色,但方雅转瞬间想自己现如今呆在红楼,没得让楼上的人轻视,于是一发狠,奋起反抗,与那老鼠周旋。后来,老鼠倒是好象赶跑了,但是重新躺下的方雅怎么也难睡着。关了台灯又拉开,让橘黄色的光芒笼罩方寸之间,心里觉得安定温暖一些,但是,即便这样,还是睡不着。任远的“丝丝”之声老鼠听得见,人却听不见,但是敏感的方雅还是能感觉一种叫恐怖的东西。仿佛寒意四溢,方雅娇滑的皮肤起了一个又一个鸡皮疙瘩。

偏偏冬天的夜漫长得很,方雅用了许多办法都没办法入睡,索性坐起来看书。这一看书,方雅心就静了些。

任远张开眼时,听到一楼已开始忙碌,应该是方雅起来劳动了。

八点左右时分,任远下楼。而方雅正在抹楼梯,她连忙抬头冲任远略显机械地一笑。任远点了点头,径直下楼。

方雅的声音在任远身后响起:“早餐做好了!”

任远看到八仙桌上有小笼包子和油条,已经摆好碗筷,旁边有正在温的稀饭。任远心,方雅进入丫头的角色很快。任远也不客气,坐下希流流地喝起稀饭。

上午十点左右,方雅听到召唤铃声上了三楼。

任远让出房间,转到院子里喝茶看书,方雅则在房间里打扫卫生。

任远的姿态基本是当方雅是空气,方雅心中暗恼,却也没有其它办法,转而安慰自己,若是一个月两个人这般相安无事,倒也不错。可是苏晨终究要来红楼,方雅觉得难伺候的却是这位。

下午时分,方雅终把整个楼里房间家具都抹一遍,室内颇有些一尘不染的样子。干完这一通,方雅很是有些腰酸腿疼,但是,从来到尾,都未见任远出言赞许。

这样也好,自己尽好本分就可以,而任远大概也不喜她常打扰,估计摁铃的次数也不多,自己正好有时间呆在自己房间做自己的事。

方雅回到自己房间,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网络,上公司网站,进行远程管理。

公司的事并不多,大头的事都已经交代了,小头的事副总自然可以搞定。

既然有这样一个时间,把自己从前一直没时间做的事拾起来。

这距方雅进红楼的时间还二十四小时不到

方雅把工作上的事最大程度的简约化了,她另外还有一个读书计划,并非就任远喜欢读书看报的,她方雅也是十分好学的。方雅带来几本关于投资方面的经典专业书,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温习一番。而另一个方面,这是重头,方雅就是关注国内国际的股市以及期货行情。这一个月,方雅会用一个帐户,里面资金大概是一百万,进行个人散户买卖。干这一行,随时都不能脱离金融市场,否则感觉就差,就好象“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一样,得日夜把玩。白天国内的,夜晚国外的股票。这样一来,方雅有无数数据曲线要看,虽不在公司,但依然忙碌。

忙完了,就该方雅跟老爷子发短信,汇报今天在红楼呆了一天的心得体会。方雅不敢打电话,老爷子说了任远会一些法术之后,方雅就怕任远有些自己不知道的手段暗中窥探自己。

接近凌晨时分,方雅依然在电脑面前忙碌,整个身心沉浸在股海当中,感觉其中美妙的沉浮跌宕之感。

今天欧美的股市有些情况,很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方雅凭经验判断,第二天各地大盘可能会大跌。股市分析,有许多流派。方雅大抵属技术分析流派,但又不完全相信技术分析,当然,她也注重宏观层面的分析,而最终决定自己该如何做的刹那往往靠直觉。

大堆的股票理论,大堆的知识已经可以堆在天花板上了,这些大家都了解,学习到后面就靠个人的悟性以及直觉。很多顶尖级牛的投资家出书,告诉后辈该怎么在股市把握自己的人生,最先要区分的就是投资与投机两个概念。但是,方雅却知道,股市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在做投机的事。一支潜力股一买就是十多年,最后翻个几十倍甚至上百倍,悄无声息就成了富翁,具有这样耐心的人太少,或者说他根本不懂股市。

方雅其实挺相信“无知者无败”的说法,譬如说自己看中一支好股票,买了后不再管它,十年后再卖,绝对比存银行,甚至一般性的投资回报都要高。但是,方雅以及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这样,因为这样一来,完全没有在股市上的乐趣。方雅要的是这其中的乐趣。

又过了一个小时,方雅刷新了一下新闻,发现一家巨型的阿拉伯公司宣布破产,无法还贷。方雅兴奋地拍了一下桌子,原来那些表现的根源在这啊。消息还没宣布,股市就已经有动作了,一旦宣布,定然全线下挫。方雅思索着,这个时候,在一个低点买进,而在本来就不妙的金融形势下,各国政府必然要想办法救市,因此大抵是两三天跌,第三天就止跌,然后开始小幅度上扬。方雅分析完毕,心中有些得意,她就喜欢打这种短平快。

方雅站起身,做了几个舒展肢体的运动,然后重新又坐回座位上。环顾四周,方雅开始有些佩服自己,竟然在秦伯的房间可以安之若素。

房间现在变了一些样,从行李箱里放了一些属于自己个人的物件,因而带有一些方雅的标签,这加强了方雅心头的安全感觉。

快凌晨三点了,方雅还不打算睡,因为等下还要和美国纽约的杰克金联线。

想到杰克金这样一个杰出人物,方雅就有一秒钟的发呆。方雅是比较自傲,但她知道,这个世界很大,有些鸟只能呆在林子里,而有些,则翱翔九天,杰克金就是这么一位。

杰克金是华裔,姓金,英文名杰克,因此唤杰克金,是任远在美国哈佛大学认识的师兄。杰克金比苏晨高一届,更早出道,在华尔街有名的金手指,曾在美国量子基金等一些老牌基金操呆过,现在,有一家自己的基金。这样的人物,在金融市场上呼风唤雨的本事,方雅有所领略,也很是佩服。

在方雅心目中,楼上的任远,像这样乡下的奇人异士显然无法跟未来的资本大鳄杰克金相提并论的。

应该说,方雅站在杰克金同一高度,她在华尔街中也闯荡出相应的名头,但与杰克金几场经典的金融大战相比,方雅多少还是有些逊色。

方雅一直努力游说杰克金到上海来。有小一年了。在方雅口中,上海是未来的金融国际中心,在中国经济发展大好的良好态势,上海将像一头东方巨龙一般腾飞。

杰克金听了还是有些意动,而最近,杰克金完成一个大动作,虽然取得胜利,但似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准备暂时隐蔽一下,这样一来,上海恰好是不错的选择。方雅知道这是个最好的时机,因此加紧游说的力度。

对方雅而言,方正投资银行虽然暂缓,但是最晚大概半年就能开张,虽然方雅手上已经招兵买马了有了不少干将,但帅才却是缺乏,如果杰克金能过来帮自己,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想到,两个当年被华尔街誉为金童玉女的金手指一起共事,方雅想想就觉得兴奋。

当然,这里面还搀杂一些别的内容。

在大学时代,方雅认识杰克金后,逐渐就被其狂野的外表,冷静的风格,犀利的语言,更主要的是非常非常man的味道所吸引。

方雅过了羞怯期,准备向对方表白心意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杰克金却突然失踪了。

这一失踪就是两年,等杰克金回来的时候,已经事过境迁,方雅心头对于有关情爱的感觉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女强人昂扬的姿态开始占据了她一整天的生活。

杰克金对她轻描淡写地解释是他用这两年时间去游历世界了,去考察各国的金融市场,当然顺便结下无数风流韵事。这样说话的时候,杰克金显然把方雅当作一个哥们。而方雅心中,当时基本上也是这样心态,现在,方雅依然这个心态。

“滴、滴、”杰克金终于上线了,方雅心中一喜,立刻点开二人会话画面。让方雅没想到的是,她此刻在电脑的所作所为,却被任远在“旁”,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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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超级黑客

任远不是有意的。www.65txt.com~~~~

他躺着入定,像一条蛇一般蜷曲着自己的身子,口中发出轻微不文的的“丝丝”声。

冬天来了,似乎任远也沾染了蛇这个季节懒劲。这样蜷曲着,任远感觉到舒服惬意。当然,任远没有沉浸在这种舒服惬意,保持着灵台的清明,同时细察着身体细微变化。

很快,任远沉浸在没有岁月流逝没有具体坐标的时空当中,身心渐忘,一片空灵。

然而,没多久,任远感觉到一种实实在在的,以往没发现的力量就在左近。这种力量方式非常奇特,让任远都不得不好奇。

任远睁开眼,即看到空中有无数的0、1飞舞,形成一个灿烂的通道往红楼一楼聚集。任远心中一动,阳神跳出天门,跃到整个红楼上空。就在这一刻,任远看到他之前在这个都市后从未看到光辉景象。

任远看到几乎是每家每户,每一幢楼顶都有这么一股强大耀眼的数字流在那涌进涌出。这情景,倒有些像任远从前看过美国大片《龙卷风》一般,每个数字洪流就相每家头顶祭起的小型龙卷风,一直旋转着通往天际,然后在云层中汇集成一个海洋一般的实体。

看到这般奇景,任远心中不得不感叹,人类科技竟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人们的聚集与交流居然形成一个类似实体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人类的精神领域得到前所未有的拓展和延伸,而让任远更为惊异的是,这个虚拟世界亦存在无数人类的念力与信力。这实在是个奇特的所在。

任远神念瞬间探了过去,迅速接受到巨量的信息,犹如巨浪一般冲击。任远微微皱眉,幸好他已达到阳神境界,若是一般的鬼神境界,这一下就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无数糟杂的人语以及汇集各式各样的内容以及附带的**与贪念在耳中、眼中一齐闪动,有着咒语一般魔力。任远迅速分辨、归纳,很快,他对如今的网络世界有了一个比较深刻的了解。

原来,从前只停留在人类科研活动的网络普及到现在一种境界,许多门户网站如雨后春笋林立,无数游戏牵扯着许多人的精、气、神;许多人在网上热聊,交往,一切以超越现实生活十倍、百倍的速度在这个世界迅速进行。

任远心年一动,一缕神念化作无数0,1数字随红楼顶上的数字流汇入那通向方雅的房间,一片微微蓝光中,任远竟看到方雅。

很奇怪的感觉,,因为任远并未通过神识,而是以数字洪流为载体。任远看得清楚,方雅正微蹙着眉,嘴却俏皮地抿着,显示半是羞恼半是欢喜的模样。

这个悍然的方总,还有这样一番姿态?!

她在听歌,一首英文歌曲《yesterday》;

她同时在与人聊天……

好象不太好,任远想“转身”走,就在这时,眼前所有的景象都变成0与1。

但很快,这些数字又重新组合起来,形成一个又一个文件在任远眼前晃过。任远心想,大概是在调动方雅硬盘里的东西。忽然,任远眼前一亮,一个文件夹打开,无数数字迅速还原成了一张张照片。

却是是方雅的私家照!

或低眉浅笑,或回头一笑,总之都是笑颜如花一般,分明是另一个方雅,有几张还衣着暴露,走性感路线。

其中一张,方雅着男人式的白衬衫一直罩到快膝盖了,两只**尽显,嘴唇翘起,显示一超性感的样子,脸上姿态流露出几分陶醉,不知道在何等环境下拍成,让人看了遐想联翩。任远心道,若是方雅知道自己在偷看她的这些私家照,大概又会暴跳如雷。任远嘿嘿一笑,匆匆浏览了一番,除了这张罩男人衬衫的之外,倒也没什么太过暴露的,大抵方雅谨慎小心之故。任远正要离开方雅的电脑,毕竟这样多很不礼貌,忽感数据出现异动,方雅的照片这个文件夹的数据随着方雅与那人聊天的通道迅速流走。

方雅的电脑配置很高,安全方面也经过专家设定,有非常强大防火墙,但是,强大并不意味不可侵犯。方雅也知自己这电脑中有一些私家的东西,因此用时也只和公司的亲信以及熟人交流,平时很少用这台机子上网,她却没想到,正在跟她聊天的杰克金会动用黑客手段。本来,以她电脑的安全等级,能够防范大多数这样的行为,但是方雅与杰克金聊天,这本身就意味着对他一定程度的信任,电脑也默认这一点,而这个家伙又通过顶级的极隐秘的黑客软件进入,是以方雅毫无知觉。

这样一个异样的数据流,任远自然跟了过去。

一个念头,十万八千里。

任远轻轻渺渺的神念附着在数据流上,轻松自在,很快,任远知道神念飘忽中来到美国的纽约,在灯火通明的世界直接投入一豪华的公寓里。

“你在干什么?”方雅的语句同一时间送达。

“没干什么,想我们的方大小姐。”男人的话穿过任远的神念送了出去。

任远甚至能听到男人的话带着一丝独有的狞笑。任远穿过窗户,进入房间,一下就看到这个男人正在干什么。

男人正卖力起伏在一个金发女郎**裸的身躯之上,发出一声声野兽的呐喊,头却高昂起来,双目始终通红,显然到了很H的时候。

任远立道晦气,偶遇人野合,千万不可以为饱了眼福,因为实在是遇到一种十分厉害的“煞”。老百姓也有看了这等事人会上“针眼”的说法。这并非完全虚妄。是以,任远心道一声晦气。再看这家伙的电脑屏幕,立刻就明白这家伙努力干活的时候为什么高昂着头了,因为其屏幕上赫然就是任远刚才看到的方雅那张裸露**的照片。

但听得男人闷哼了一声,双手立刻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急速打了起来,而他身下的女人也急速地叫了起来。

任远双手捧心,手指立舞,房间立刻电火闪现,一声沉闷的巨响无须来自九宵天空,直接闯进来。房间立刻陷入彻底的昏暗,这家伙看起来很时尚的电脑立即冒了一股青烟,顿时报销了。

一念顷,任远倏地回到红楼,随即从方雅电脑出来。

第十二章 苏晨的暴力

纽约,离华尔街两个街区的公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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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金从女人身上爬了起来,刚才突然打雷,电脑屏幕全黑,再看不到方雅,他喊了一声“**!”,抓住脑海里残留的方雅形象,疯狂地撞击着身下女人,最后,终于爆发了。

女人翻身而起,手臂如蛇一般缠上。杰克金却转过身,从钱包掏出一叠美圆,撒在女人高耸的胸脯上。女人呵呵笑起来,双手灵巧无比地拾着钞票。拾完,女人还要向大帅哥再调笑一番,却被他推开。女郎于是站起来,穿上衣服,丢下一个名片,扭着大屁股很洒脱地出房而去。

女人走后,杰克金抽起烟来,脑海里泛起方雅的靓丽形象,夜色中,目现精芒,嘴角绽放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乌云遮月,任远睁开眼,心道,方雅的朋友是个什么朋友,竟有这样爱好?!

她一副还颇欣赏这家伙的意味。这么一个精明的女人,看来被什么迷蒙了双眼。

不过,话说过来,方雅的确是那种女人,能轻易激起男人心中熊熊之火。

那个家伙,高昂的头颅,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一种异样。任远心中有些古怪,却暂时又说不出缘由。

任远翻了一个身,转而又想,刚才自己行经,其实就等若网络上所说的电脑黑客。

任远却不知,他适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一无敌黑客。只要他愿意,网络之中,尽可去。

网络的存在,实在既不同神的世界,也不同人的世界,他是人制造发明出来的,一旦壮大成长,必将有一种隐隐独立的态势,就像人类自自然荒莽中走出来,渐渐独立一统一般。

那是个纯的虚拟世界,但是却让这个世界许多人宁愿相信那个世界更多过现实世界。

佛说,灭法时期,世界坏得不能再坏了就有弥陀降世,重临世界,救世人出苦海。任远想,那样一个时代将是怎样一个时代?难道那个时候和尚都在网络上传法,然后驾驶着飞船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任远思念及此,心中竟然生起一种微妙至极的感觉,这种感觉瞬间沟通四海,接触到这星球最隐秘处。

任远感觉到,这个世界有一种异样的力量存在。

任远赫然想起,各类宗教记载中都有修行人常驻于世,比如佛祖的几个弟子就留下来辅佐弥陀的。他们绝大多数大概藏在地底极深处,或者极高处进行深层次打坐,偶尔醒来,游历风尘,显神通,强化世人的神仙观念。

一时间,任远觉得自己渺小起来。

不管任远是否愿意承认,得阳神境界后,他多少有些得意,对世人多少是俯瞰姿态,这些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但是,任远现在却感觉到,自己无非是这五百年来因缘巧合获得成就比较高的那一个而已,和古代以及上古时期的修道之人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这微妙的感应,却让任远的心态微妙的变化。不要小看这一微妙变化,这标志着任远心境忽的有了一个小小的进步,更加圆润通达。

任远深夜沉思的当儿,此时此刻,远在宁波的苏晨却正在进行着她向来喜欢的暴力事件。

任远楼下的方雅,方家的小狐狸,正是因为知道苏晨在宁波要两三天回来才上红楼来的。三天后,等苏晨回转时她就会蓦然发现方雅与她的姐夫已独处了三天,这足以让苏晨想象更多内容。方雅等着苏晨再次推开院门看到自己很乖巧的样子,且自己与任远很熟稔的样子,她一定会浮想联翩,甚至泛起“请神容易送神难”的念头。她方雅是什么人,是可以在任何环境下都制造出有利于自己局面的人。

显然不知道方雅已经混到姐夫楼下的苏晨,在一五星级酒店大厅酣畅淋漓地暴打一教授。

惨事是这么发生的:

苏晨白天办完了公事,晚上被朋友拉到去听一个非常非常著名经济学家的讲座。

这个经济学家很有名气,是来宁波给江浙一带的私企老板讲座,怎么防范企业经营过程中金融风险的,口吻神态仿佛“救世主”一般,其实说白了就是支招!

一个半小时后,精彩的口水讲座结束,一帮当地朋友,都是当地的企业家们请经济学家吃夜宵,苏晨也被顺便拉去。

一来二去,一开始是敬经济学家,后来,苏晨看出这架势,是想撂倒自己。这些男人,一个个没存好心思。苏晨叹道,大抵自己是浦江两岸的名头还没有传到这小外滩上来。于是期间,苏晨借故上了一趟厕所,随即打开任远给她的“百宝囊”。

这个东西是苏晨缠着任远弄来的,她说姐夫既是神仙,那么她日后行走江湖被人欺负了没什么防身可不行,要姐夫赐一些好玩的东西。

任远指出苏晨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并指出她那LV包里已藏着辣椒水、喷罐等至少三种以上的防狼器。

苏晨说时代不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防不胜防,特别是他们搞律师工作的,各方取证,服务一方必然得罪另一方,不知道暗中下什么手段。

任远一听也是,于是给了苏晨这个百宝囊。其实也没什么,里面尽是任远鬼画桃符画了的一些符。任远告诉苏晨用法,找地方点着之后把灰烬迅速吞掉。

符主要有三种类:一种防御符;一种进攻符,这个不多,不敢给苏晨乱用;最后一种逃逸符,可以瞬间转移自己位置的那种。

苏晨要烧的就是清心咒。虽然有些恶心,但苏晨作为律师警惕性相当高,当下决定立刻烧了然后吞下。有这个,不醉,且防一切**之类的药。

回到酒席上,苏晨就觉得体内气血激荡,比平时旺上百倍,而且身体无碍。

苏晨安心坐下,谁来敬酒苏晨都喝。这酒一下肚,就被体内急速运转的气血所运化,很快化成水从皮肤散发出去。苏晨知道武功要练到化劲才可以这样,因此,这一道符无疑就是把自己瞬间提到这么境界,这应该是自己发现清心咒的额外功效。

虽然瞬间海量,但是没完没了的这样下去也烦,苏晨最后装作不胜酒力。这个时候,那个老经济学家就来了劲,散席上说苏晨有见解,有悟性,要苏晨到他房间进一步详谈。众男与乐得在旁看笑话。苏晨不搭话,经济学家就开始在酒店大厅动手动脚起来。老家伙以为苏晨喝了这么多定没有什么抗拒力,哪想到这手刚伸出来,就被苏晨一把抓住。老家伙心头还一荡,接着身子一荡径直飞了出去。众人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看到苏晨已经在胖揍经济学家了,而且苏晨口中还喊道:“叫你骚扰老娘!”

大厅里一下没了声息,男人纷纷心道:传言不虚。

至于这个知名经济学家,打也白打,至少他动手动脚,别人是先看在眼里的。

第十三章 偷袭

在红楼的第三天,方雅开始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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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好象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让时间的脚步变得缓慢起来,四处喧闹,这等的分贝本能轻易让人抓狂,可是一低头望着满院的花草,虽是寒冬季节,却依然翠绿、绯红,让人对院外世界完全忽视之感。方雅心头开始认同爷爷方嘉诚的风水观,的确,环境对人的心理实在有巨大的影响。

这个任远,就见他早上喝一碗白粥,没看到他吃别的东西。这样一个人,也就是所谓的世外高人,大抵是**很少的人,难怪他一而二,二而再看自己的眼神始终清澈、淡然。方雅甚至想,大抵自己脱光在他面前,他也不动声色的。

傍晚时分,方雅听得任远下楼声,赶紧轻移莲步,来到院中,摆出一副侍弄花草的敬业姿态。

果然,没几秒钟,看见任远穿一身银灰色的风衣下楼。任远经过方雅旁时,方雅连忙躬身道:“先生,您要出去啊!”

任远扫了方雅一眼,“嗯”了一句,道:“大学原来同事。”

“那您慢走!”

很经典的二三十年代老上海式对白。

任远点点头,径直出了院门。方雅于是在后面嘟囔着:这个怪人,还有出去应酬的时候?

且说任远出门,拦了一张的,上车后告诉司机去震旦大学。

一刻钟的样子,任远到了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白桦林咖啡厅。

任远认识老板以及老板娘,一眼看到老板。任远上前报了名字,老板想了半天,最后恍然想到任远是谁,两个人热切地握手,随口聊着彼此的近况。

任远没有多聊,因为包厢里副院长以及过去还认识的几个同事都在包厢里等着了。任远一进包厢,胖子副院长就起身,哈哈笑道:“任远过来了,我说了给大家一个惊喜吧。”

任远模样没什么变,几个同事自然认出,一阵惊喜,一个个说道:最近看到新闻,还有些不相信,后来问副院长同志才知道真是这么一回事。

原来,任远这个官司一闹,震旦大学也反复经过多方的调查取证。<<>>胖院长也是义气,一口咬定这任远就是任远,绝没有错。是以,胖院长是苏晨这方重要的人证之一。后来,任远靠一己之力证明了自己,胖院长自然用不着出庭,但是人家这分情,任远还是要认的。胖院长说任远是从学院出去后才遇到这一桩奇事的,加上十多年没见的理由,提议聚一聚,而任远正好有些事情要问院长,是以出来。

很快,酒菜端上,这等场合,就算是仙佛也不能扫了人情。只吃白粥的任远自然举筷,也吃了一个不亦乐乎。

酒过三巡,胖院长指着任远感叹道:“这人啊,一定得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所以啊,”胖院长看着众人道:“这过难关的时候一定得挺住。任远,不就是个例子?!现在,报纸有说你是亿万富翁,说说,是不是?”

胖院长这么一说,其他同事也眼睛放光看着任远。

任远笑道:“秦伯值钱的就是一些古董,我都捐给博物馆了。”

“哦,真的?!”胖院长道。

任远点点头。

一个女同事说道:“是得捐,不然凭空这么大笔财富,谁吃得消?!”

另一个同事道:“也是,有那么一幢红楼,在上海这个地方就足够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了。”

任远停下筷子,很俗气地问起各位的职称啊,待遇之类的。

任远问起这个,众人也就有话题,一个个兴致盎然地回答。任远也说一些,当然是拿十多年前的旧况说。这叫入乡随俗。说来说去,又说到任远与苏夜两个人的事。他们两个的事,当年在震旦大学太过轰轰烈烈。当时,院里的男女学生们还发起一个祝愿活动,就是晚上点燃一百零八只蜡烛,每个人都祝愿任远能够康复,能够早日回来。

话语犹如春水一般款款流动,任远有些醉了的感觉,人情的温暖,是他这一辈子体会得最多的。想想,任远觉得自己其实是非常幸运的。因为一直以来,他所接触的,所感觉到,基本上还是人生的正面。

聊来聊去,胖院长就聊到一个人。这个人叫黄永明,是任远的师兄,比任远早几年分配在院里教书。这个人和任远有些不对付。说白了,就是同龄人之间的嫉妒。一样的年纪,差不多的条件,任远却可以泡到校花;同样差不多的状况,任远却可以申请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为这些,黄永明在与别的同事面前没少含沙射影说过任远。这样一个人,是以胖院长当着任远面提到他时,语气就很有些不屑,“任远,知道吗,黄永明要回来了?”

“哦,是吗,他现在在做什么?”

“听说一直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做研究员,据说也弄出一些东西来,这一次我们学校海外招聘副校长,听说这小子想回来试一试。”

“他,不行吧?”另一个同事问道。

胖院长摇头道:“不清楚,但是过一阵子,这家伙会回我们院搞什么讲座,到时候就清楚了。若是这个家伙真当咱们学校的副校长,那还真是让人看得不舒服哩。”

任远笑了笑,说道:“钱钟书老先生说了,人爬得高了,尾巴就露出来了。”

在桌的同事顿时乐了,胖院长笑道:“那我露了尾巴吗?”

任远说道:“院长啊,大概露了那么一小截子。”

一桌人笑谈了一会,总算是酒酣人尽意,散场各回各家时任远把胖院长拉到一旁说道:“院长,有一事相问。”

“说,什么事?”胖院长打着饱嗝,“如果是相亲,我这可以一大把好姑娘,现在你条件这么好,也苦了这么久,该过上一些好日子了。”胖院长真心实意。

任远道:“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当初我做课题的时候,不是弄了一个炼丹炉吗?还在吗?”

胖院长扬起头,想了想,道:“应该还在,但是,”忽然他拍了一下后脑勺,道:“你的这些东西好象是黄永明整理的,不多久,他就出国留学去了,不知道还在不在?不过,应该在,我们对物品管理是很严格的。”

任远心念一动,嘴上说道:“你帮我找找,我想再看看。”

“没事,本就是你自己出钱买的,找出来我给你电话,或者送过去就行。”

任远握着胖院长的手,道:“那谢谢啦。”

“我们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

跟老板与老板娘打了一声招呼,任远从白桦林咖啡厅出来没有打车,而是漫步走回家。

半个小时后,任远来到红楼院门口,四处寂静无声。也是托了方雅的福,过了十点总算会消停。

任远掏出钥匙,捅开锁,拉开院门,迈步进院,迎面就一股恶风扑,耳听苏晨的声音,“小偷,找打!”

这一掌的力道,任远估计打到一般人身上非得骨断不可,很显然这妮子是故意的。

养生、卫生境界之上其实还有一,那就杀生。在这两者基础上,知道人体的薄弱之处,打穴位或拿关节,一招致敌,绝无太多的花哨往来。任远虽没专门练习武术,但自然知机在先的境界。苏晨还未出掌时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是以脊椎如蛇一般自动一扭,步子一滑,手一抬就拿住苏晨的肘,身子跟着一顶。当然这顶实在有些侵犯的意思,但是这丫头动不动手动脚的恶习等惩戒一下,所以任远也没客气,立刻就破了苏晨的重心。苏晨一个没站稳,紧接着感觉自己腰被任远拿住,一真酥麻的感觉还来不及传来,整个人身子一旋,等明白过来时候人已倒在任远怀中,而且以比较暧昧的姿态。

苏晨脚一跺,意思是用脚跟跺对方的脚尖,这都是一气呵成的,但是对方是任远,苏晨其实也没这真想跺,但是却没想到身子接着一腾,自己整个被抱住,那脚只能踢腾,还跺什么。苏晨嗔道:“姐夫,你欺负我?!”

任远把苏晨放下,笑道:“女孩子可不能这么凶哦。”

苏晨站稳,转过身,俏生生地站在任远面前,只要任远再半步就嘴对嘴的距离,粉面喊怒道:“我走才几天,就学会金屋藏娇了是吧。”说着,嘴唇嘟起老高,这份姿态,活脱脱是当年调皮的苏夜,饶是任远仙人心境,看得都有些心荡。

第十四章 明悟

面对苏晨的质问,任远哑然失笑:“还不是你闹的?!”

“可是,三天前她就搬进来了,你怎么不通知我呢?!”苏晨直视任远的眼睛,完全一副女友管男友的特有娇嗔样子。www.65txt.com

任远笑道:“你若不放心,你也搬过来啊。”

“好,你说的!”苏晨说道。

“咦,方雅人呢?”任远立刻顾左右而言它。任远感觉自己这个大仙,在小姨子这里彻底地败了。

“她在房间里了。”苏晨说道。

“哦,走吧,别在这杵着了。”任远说道。

二人穿厅,正要上楼,方雅却适时从她房间出来,身上穿的是一身很贴身的薄丝质睡衣,温滑肌肤特意若隐若现,见到任远,更是微笑道:“任先生,回来了!”

任远点点头,抬脚上楼。苏晨立刻跟在后面。走到了几步,任远又听到方雅在下面问道:“任先生,今天要不要做背部按摩?”

任远停住了,苏晨因为紧跟在任远后面,身子微微撞到任远的背上。

苏晨立感自己胸部确定无疑挨到了任远宽阔的后背上,而耳朵听的却是楼下方雅“浪语”,心中真是一半羞一半恼。

苏晨心中明镜一般,方雅眼下很贴身很显身材的睡衣装扮是给自己看的,话也是刺激自己的。可苏晨明明知道方雅的心思,却依然止不住有些气血翻腾。

任远回过头,望着楼梯下方的方雅,这个角度,恰可以看到她蕾丝领口内两团晃眼的白,很是惊人。任远嘴角露出一丝有些诡异的笑:“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梦到我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上来帮我按摩。”

方雅当场就给任远说到痛脚,天,这看来是她方雅一辈子都无法洗刷的“耻辱”,只要这个家伙能够气定神闲地站在自己面前,他那眼睛里面就永远可能带有那方面的讥诮。-====-

苏晨满意了,姐夫就是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径直揭对方的伤疤,一下让这个蠢蠢欲动的狐猸子难堪。

“怎么样,方总?”苏晨当然也不放过这个机会,适时问道。

方雅以常人难以察觉地迅速咬了咬嘴唇,脸上立刻绽放开玫瑰般的笑容,道:“我想,任先生,今晚上倒是有可能先梦到我了。”

苏晨心道,强,这个女人心理素质果然强,看来让她到红楼来真失策。一转念,苏晨计上心头。哼,她苏晨可是浪得虚名?!

任远摇了摇头,不再理睬方雅,上楼。

二人上楼去了,方雅却楞楞地站在那,刚才平静的胸脯现在开始起伏起来,心中恨得紧,觉得自己在这呆一个月,绝对是对自己的心理素质的绝大考验。方雅兀自咬牙切齿了一番,终究是回了自己房间,毕竟手头上许多事要处理。

三楼任远卧室,靠近阳台的地面上摆了一张圆木桌,几张紫檀的木椅,任远暗暗观看苏晨,见她脸色平静,刚才楼梯口斗嘴神态完全不在,心道这妮子心性功夫不错,口中却问道:“怎么样,喝茶?”

苏晨应道:“好啊。”

任远从橱柜中拿出茶具,开始烹水煮茶,边煮任远边说道:“今天没有大红袍,就喝铁观音,而且是煮茶,像唐朝人那样。”

苏晨悠悠道:“如此好茶,我可要叫可欣姐过来,任何?”

“好啊。”任远应道。

“姐夫你,也是盼着见陈可欣吧。”

任远并没否认,道:“与美相伴,煮茶赏月,也是一桩美事。”

苏晨拨通电话,三言两语搞定,合上手机,道:“马上就来了,”顿了一下,又道:“我们三人喝茶,叫你家丫头在旁候着。”

“就知道你的心思。”任远笑了笑,伸手碰了碰床头一个按扭,楼下随即发出一阵铃铃的声音。苏晨装作吓了一跳:“这都装上了,蛮专业的嘛。”

任远语重心长地道:“你要学习人家,做一件事就认真去做,绝不含糊,人品决定一个人成就大小。”

苏晨冷“哼”了一声,道:“我输了我也认帐。”

“哦,说来听听,你输了的话要做什么?”任远问道。

“想知道吗?”苏晨的眼神充满了调皮。

“别卖关子了。”

苏晨道:“没什么,只不过把你输过去,给方雅当仆人一个月罢了。”

任远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个要求是方雅提出来的,她断不会提出对她毫无实在用处的要求。”

“你还是很懂方雅的嘛。”苏晨笑道。这时,方雅在外头敲门,声音恭敬:“任先生,苏小姐,有什么吩咐?”

“进来!”苏晨大大咧咧地说道。

方雅推门,见二人坐在那,再扫一眼苏晨,心道一定是苏晨出主意要使唤自己。果然,苏晨笑道:“方总,等下还有一位朋友过来,我们要品茶聊天,还请方总在旁候着。”

方雅心道,果然是这样,口中却应道:“能为二位服务,是我的荣幸。”

苏晨心想,这方雅能屈能伸,倒也真是难以对付的角色。她趁自己到宁波突然搬进红楼,就想让自己在这几日做不应该的联想。可是自己姐夫是什么样的人物,方雅终究没有她了解。方雅虽是个很让很多人想征服的对象,但这里面绝不包括任远。

就任远而言,两个绝美的女人,一个近旁坐着,另一个身后俏立着,空气微微荡漾着似兰似麝的味道。这样两股味道在空气中激荡,一般的男人还真是吃不消。任远却还有些不满足,因为他还想着即将到来的陈可欣。她身上的味道才着实诱人,真正称得上秀色可餐。任远正想着,觉得身体有一丝细微的东西在升腾,口未张,无声发出细细的“丝丝”声。这声音,苏晨与方雅却是听不到的。

任远心道,这蛇音可造蛇骨,炼蛇性。

这蛇性,一定程度就是人的淫性,看来是两位绝美妖娆刺激得自己蛇功自动运行。任远也不急,知道这蛇性本不是它物,而是自己身体原本具有的淫毒。运转这功,虽不能祛除这毒,却可以凝练。

一时间,任远心有明悟。身不纯阳,即有阴毒。阴毒平时散在身体各部,而蛇形却可以凝练其中一毒,假以时日,机缘巧合,正可释放出去,此毒也就去了大半,正如化学中反复不断的沉淀、过滤、提纯一般。如此,身体各毒经此往复凝练祛除,最后达到纯阳之质。下山以来,任远除等待苏夜之外就有锻造肉身的任务,只是方向一直模糊,而现在,任远却是明白该如何去做。

人身有诸毒,任行妄为,即堕畜生道,甚至到下两层恶道,只有彻底拔了这些毒,才能形神俱妙,自往上上境行,穿梭物理世界以及精神世界。

人以十二生肖类人,其实就是人有这十二种毒,练习其中之一,即可拔毒,惟有全练习完毕,且达到至善完美境界,这毒才彻底干净。这样看来,任远偶发动蛇形练习,只是万里长征才迈出一步而已,幸好任远已是阳神境界,时间对他来说已不是限制,倒也可从容面对诸多机缘。任远心念及此,心中畅快。二女虽无直接之功,但其存在,却刺激自己有了这方面的明悟,不得不说是结缘。

任远飘渺遐想之际,听到楼下院门有人轻拍。

第十五章 围炉夜话

任远回头看了一眼方雅,即便方雅早做准备,此时也禁不住心头气苦,饶是天放集团终极老总的身份,也只得点点头,下楼去。www.65txt.com~~~~

苏晨看了苏晨转身而去的身影,吐了一下舌头,对任远说道:“若是那些方大小姐的追求者们知道方雅在你这受此磨难,不知要上演多少出英雄救美的悲喜剧?”

任远微笑着不作声。

苏晨又道:“这方雅倒也是忍得。”

任远开口道:“能忍常人之难忍,必成常人难成之事。”

苏晨也点头道:“我也很看好方雅。不过,我听说她有意争夺方家下一任的掌舵人。她虽然厉害,毕竟是女儿身。冲这一点,我倒希望她能成功。可惜,难度太高!你到江浙一带的家族企业走走,让一个女子来率领家族企业,不可想象。”说完,苏晨站起身,道:“我去迎一下可欣姐姐。”见任远依然坐着,又道:“女生来,男生不去迎一下的吗?”

任远笑道:“我是什么男生?”二人说话间,陈可欣却已推门而进,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

任远背对着门,因此只看得到苏晨眸子中的陈可欣,端的是二八佳人。

任远转头,就看到陈可欣一袭纯白色的袍子,领口有些中国古代仕女那种斜下来的,袖子也是小广袖;袍子衣料看起来似乎是天蚕丝,既轻薄又保暖,陈可欣娇好的身材恰好展现出来。

陈可欣素面朝天,完全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这样的夜晚,这样的陈可欣,静立在咫尺之间,真有“有位佳人,在水一方”之感觉。

任远耳边已听到苏晨的惊叹:“哇,可欣姐,你太漂亮了,你这身上穿的就是巴黎时尚最近流行的唐风装吗?真是把你的古典美女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说着,苏晨上前牵着陈可欣两只广袖,身子跟着旋转了起来。

“还好看吗,专门穿出来见你的。”说着,陈可欣见苏晨嘴巴欲动,要取笑自己,立刻说道:“当然,也是专门见任先生的。”

旁边方雅看着,目光中也不禁闪过一阵异彩。

方雅对自己美貌的信心,仅次于自己的商业天分。

苏晨律师已是不差自己,而刚刚开门见到的这位如苏晨所说的古典气质女,当时方雅呼吸都有些滞了滞,觉得自己恐怕要在此女面前也要逊上一分。再观察,此女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天然而成的美感,这方面职场上有些大大咧咧的自己更是没法比了。这个时候,方雅哪还不知道苏晨深夜唤此女过来是存着打击自己的意思。

“怎么样,任先生,这套衣服还漂亮吗?”陈可欣大方地望着任远说道。

任远脸露真诚赞许之色道:“非常漂亮!”

方雅心道,这斯居然还端坐着,如此美女在旁,这副心性实在佩服。

这些日方雅闲暇也看一些所谓仙学方面的书,当然只是一些普及类的书。因为她要做功课,就得试图了解向任远这等人的心理。现在看来,任远心性自是经过所谓修炼的成果!想到这,方雅想到,自己屈身红楼一个月,说不上修炼,但磨练总是有的。爷爷的话没错,自己打小以来太过顺风顺水了,这个机会,就当是磨练自己,无论他们如何差使自己,都不生气!一想到这,刚才有些浮躁的心理方雅重新安定下来,那个叱咤商场女强人的范拿下来,迅速进入的一个不卑不亢的侍女本分。

任远余光扫到方雅,洞悉她精神状态的微妙变化,心道这商场也是战场,倒是对人的心境是一种磨练。方雅这等心境,若是能抛开一切修道的话,倒是会有小成。任远心有所想,却并未动此念,知道一切前提都在“信念”基础之上。若无信,一切都是枉然。

任远看到优雅入坐的陈可欣,气质闲雅淡静,心中又是止不住想,这个陈可欣其实最适合修道。不过,她是菩萨心肠,由大悲大慈入道,自己却也不必干涉。

任远回过头,对方雅道:“方雅,还请在旁照应着。”

方雅点了点头,心道这个任远虽然可恶,但是知礼。苏晨却不打算放过方雅,对陈可欣道:“可欣姐,这是方雅,天放房地产集团的总裁。”

陈可欣显是听说过方雅却没见过方雅,立刻站起身来,伸出手,道:“刚才失礼了。”

方雅也伸出手,握着陈可欣的手,一种柔弱无骨的感觉传过来,心道,这个美女真的是毫无瑕疵,看她对任远的神色,颇为尊敬,一时间,方雅忽然想到了这陈可欣是谁了,心道要死,居然忘了那个有新“药王”之称的陈可欣。果然,陈可欣介绍道:“陈可欣,陈氏老药的。”

“可欣姐姐,别这么客气,方总打赌输了,要在任远当丫鬟一个月哩。”

“哦,是吗?”陈可欣眼睛一亮。

二女松开手,方雅淡淡说道:“愿赌服输。”

陈可欣赞道:“方总好气魄,不过,在红楼呆一个月,亲近任先生倒是不亏。”说着,陈可欣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望着任远,接着道:“我也一直等着可以亲近任先生的机会了。”

任远说道:“随时欢迎!”

“是啊,那太好了!”陈可欣露出小儿子姿态,“那我可要随时向任先生请教的,希望任先生不要嫌麻烦。”

苏晨连忙说道:“打住,今天不谈医理,且说风花雪月。”

陈可欣转首对苏晨道:“说什么,难道说你的大学恋爱史吗?”

“我哪有什么恋爱史啊?”苏晨连忙说道。

“急了吧,在你姐夫面前还有什么害羞的。就说说现在吧,有多少人天天排队给你送玫瑰了。”陈可欣道。

苏晨哈哈笑了起来,道:“哪有啊,以前有,都被我打了出去,最近还揍了一个家伙一顿了。”

“你可真暴力!”陈可欣叹道。

苏晨嘟起嘴,道:“我可不是你这个瑜珈天后,难不成这些讨厌鬼来,像你那般摆一个眼镜蛇式就可以吓退他们。”

陈可欣微微抿着嘴,道:“哪有啊?”

“反正我是学不会你的不战屈人之兵。”

“上善若水,水不争万物,而利万物,是以可欣待人接物如沐春风。”任远这时候说道。

陈可欣听地任远直唤她“可欣”,心中有些没来由的一喜。她性子柔且静,对男女情事并不强烈,但是任远却给她非同一般的感觉,心头总是愿意与他接近、亲近,甚至还愿意让他抱抱,而这一些都是纯洁无邪,发自自然的。

任远笑道,继续说道:“可欣不像你和方雅。”

方雅听到任远说到自己,没来由地紧张起来。

“你们两个,过于刚强,处人待事却以利益角度出发,因此,往往能成事却收拾不了人心。”

苏晨眼睛一亮,却不直接搭话,向方雅说道:“方总,任远说我们两个了,你说呢?”

方雅见问到自己,露出思索之色,道:“任先生所言,不无道理,但现代社会,一切都是高速运转,且利字当头,已是世人行事准则,所以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不知天放集团有什么理念?”任远问道。

方雅想了想,道:“有是有,但那是虚的,我想有的话,就是造好房子,赚大钱!”方雅毫不隐讳这一点。

任远心中暗自点头,方雅坦然直率的态度他倒也欣赏,转而问陈可欣,“可欣呢?”

“陈氏老药,遵循家训。”

任远点点头,道:“我听说一流企业是做标准,但是,我感觉这是西方人的说话态势,透着一股先天的咄咄逼人。而我们中国的企业,中国文化,做的其实是生活,或者是说服务,不求钱,钱反而源源滚来。你们可听说胡雪岩这个人?”

三女不约而同点头。

“他的药号庆余堂可欣应是最清楚。”

陈可欣点点头道:“北有同仁堂,南有庆余堂。”

任远说道:“胡雪岩做生意,以信为本,讲回馈社会,这样的精神才是立商之本。”

任远信口说道:“为什么商场总会有潮起潮落,有起起伏伏,就因为众多从商者只图眼前利,蝇头小利,更只图自家利,把投机当投资,结果,路必然越走越窄!”

陈可欣听了频频点头,觉得任远所说,无一不应到自己心上。而方雅却听出味道,这任远仿佛是敲打自己。资本市场,自己的确是心性更喜欢投机一些,任远所说的立于不败之地的道理方雅自然知晓,却端的是无趣得很。不过,方雅心下却不以为然,但是却一扫“任远是山中出来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的看法。

方雅禁不住想,这个任远,肚子里还是有些料的。

第十六章 撞破

第二日,艳阳高照,是难得的好天气。www.65txt.com方雅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一楼洗衣房的洗衣机开动的声音一直没有停,床单、被套不断被方雅拆下来洗了,不但她一楼的,还有二楼客房的,当然,最后是任远的。

方雅进房间要拆床套时,任远说很干净,不用洗了,但方雅不肯。使唤丫头如此主动要求事做,任远只得由她。

任远在阳台上看着方雅在院里铺张开晒被子的木架,心里对这个偏执狂的女人有些佩服。

方雅背对着阳台,但直觉告诉她,任远正在楼上望着她。

方雅脸上微露得意之色,手上却不停,展开的正是任远的被套。

任远看不到的角度,方雅凑鼻子闻了闻,味道淡了一些。任远在楼上说不用洗,很干净。方雅拿下一楼时很恶趣味地看了看,没发现万国地图之类的,相反,真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方雅觉得自己有些变态,但是还是止不住好奇。洗出来后,混了洗衣粉的味道,任远的被套床单果没有刚才好了。

这个任远,难道是香妃,方雅心中想。

忙完了被套、床单,方雅并不满足眼下的战果。她这个大小姐,当然有些洁癖。这红楼虽然还算干净,但这周围整天工地建设,扬起的灰尘自然多。现在,方雅还得去把窗帘取下来,趁着这个大太阳一并洗了。为了红楼的大清洗,方雅特别打了电话给负责施工的经理,让他今天停工一天。不停工的话,灰尘到处飞,根本没办法晒。

任远回到房间,看他的书去。

看了一会,任远忽然就听到楼下传来“哎呀”一声。任远下楼,来到一楼客厅,就看到方雅蹲在地上,脸上很痛苦的样子,手抚着她的右脚踝,旁边是一张移过来的桌子,看架势是站在桌上取窗帘,一不小心摔下来了。

“怎么样?”任远问道。

“没事!”方雅咬着牙齿说道,一股钻心的疼从脚踝处传来。

“我扶你到房间里休息。”

方雅不想让任远扶,手撑着地挣扎着想站起来,很沉,起不来,突觉身子一轻,整个被任远扶了起来。方雅想推却没力,这个时候显出她小女子的柔弱了。方雅暗气,却没办法,只得依在任远身上。这一依,男人坚实的力量感很清晰,另外,任远身上极好闻极自然的味道沁入鼻中呼吸中。方雅垂着头,脸有些发烫,就觉得回房这段路程无限漫长,心中气恼,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任远好象在作怪,但奇怪的是,方雅心头又有些希望这段路程漫长。

方雅少有这么与男人接近过,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有着自然气息的男人。方雅不同陈可欣,又正是年华,对男女之间的欲望亦是强烈,独自一人常会想到男女之道。若不是这样,方雅也不会以春梦的形式梦到任远。但是,这样天性的欲望却被方雅极强大的理智压住,一方面她对商场上以及构筑属于她的商业帝国有着更强烈的欲望,这个欲望压制住了她,而另一方面,方雅深深警惕自己是女性这一本身的弱点。

有专家称,真正的性爱的快感是只有女人才能体会,作为男人,喷薄的只是刹那,更多的快感是来自征服一个又一个女人这个过程的,因此男人的性快感夹杂太多心理的因素,而女人却是可以纯肉体意义地享受。方雅知道自己是个欲望很强的女人,因此才格外害怕肉体的快乐让自己沉沦,丧失理智,更怕丧失自己卓然独立的地位。她方雅,绝不会做依附于男人的女人。在刻意之下,方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冰山美人。

但是,此刻她就有些像是“依附”在任远身上一般,虽是不得已,但是,与任远的肉体接触,其实顶多也是半入怀状态,这种感觉却让方雅有些感觉到诱惑。方雅不禁想,是不是每个很有魅力的男人都让这样,还是仅仅就限任远?方雅无法去比较。

当方雅坐到床上时,心情终稳定下来。她想到,来到红楼,适当地诱惑任远刺激苏晨,不就是本来计划好的内容吗?

方雅坐直了,腿也伸直了,感觉好一些了,抬眼却看到任远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方雅立刻竖起眉头,道:“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我方雅,不会这么无聊!”

任远笑了,道:“我可没这么想。”

方雅突然生气,是猜到任远心里一定认为自己是故意的,然后借机两个人亲近之类的。一想到任远可能这么想,方雅头皮就炸,骄傲的个性就要顶着的娇躯发作了。方雅的胸脯有些高起低落起来,但是,任远的手一抚着她的脚踝,方雅立刻平静下来,就觉得一股温暖的气息包围着自己脆弱的正在哭泣的脚踝。

“疼不疼?”任远的声音透着真诚。

方雅心中一荡,奇怪这家伙还会关心人啊,嘴上说道:“有些疼。”

“别动,我给你看看。”说着,任远的双手给人感觉是尽情“抚”着自己的玉腿。方雅就感觉传来一阵阵酥麻温热的感觉,竟非常舒畅。方雅咬着嘴唇,头垂下。方雅知道自己脸已经很红了,基本已是娇红欲滴的样子。天,竟有阵阵的快感窜上来,这个家伙在做什么啊?方雅想开口喝止,但是却又很舍不得这种感觉。其实,这快感只是因抚平那痛觉而产生,并非是别的什么快感,方雅完全想岔。

任远抚完了,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方雅的声音有些变调,小声道:“好多了!”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响起苏晨这个该死妮子的声音:“哟,谁这么大清早晾晒这么多东西啊,是不是想毁灭证据啊?!”

任远笑着站起身,出了房间。

方雅不知怎的,觉得任远非常宠他这个小姨子,心腾竟有一些醋意。

方雅马上反省,自己这是怎么呢?这时,想到苏晨在客厅传来的那些话,方雅禁不住心神失守,粉拳捏紧失控状。方雅几个强大呼吸下,终成功恢复了冷艳女强人本色。

苏晨说道:“一大清早,好一个被浪翻滚的场面啊。”

“说什么啊?”任远的声音,依然那么不含人间烟火。

“咦,方总呢?”

“她在床上哩。”

任远此话一出,房中方雅顿时又恨上任远,一时间可谓“新仇旧恨”交加,心里面连忙对自己说:镇定,镇定……

果然,苏晨哪肯放过这个机会,声音忽无比娇媚道:“姐夫,你太坏了!”

方雅又一次头皮发炸了,正要挣扎着起来,苏晨这死丫头就已经进来,看到她这个样子马上过来,假作关切道:“都这样了,别起来,身子骨要紧。”

方雅脸色发青,刚才“被抚”的美好感觉彻底从心中赶去,冷冷说道:“刚才收窗帘没站稳,崴到了脚。”

苏晨立刻鸡啄米式的点头,道:“了解,了解,有些男人脸花了,也经常在外面说家中葡萄架倒了的。”

方雅感觉自己,快、要、晕、死、了。

苏晨见状正要再言语两句,身后传来任远的干咳声。苏晨瞬间换了词,从嘴中蹦出的是问寒嘘暖的话,“方总,不需要这么认真,这样,赌约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方雅听到这话,心中一动,莫非苏晨怕了,以她的直觉,苏晨这个小姨子当的颇有些越位之感,“那怎么行,我方雅说到的就要做到。”

“姐夫,上楼给我泡一杯茶好吗?”苏晨忽然转头对任远喊道。

任远听到这话,自然上楼去泡茶,知道苏晨有什么话要对方雅说,却不想让自己知道。任远乐得耳根清净。

任远在楼上呆了半个来小时,苏晨上来,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任远问道:“她妥协了?”

“没了。”苏晨答道。

“那你这么高兴?”

“哎呀,”苏晨坐下,道:“姐夫你就不要打听了。”

“不说就算了。”

“其实也没什么,方雅只是跟是说,现在公司有很大麻烦,她躲在这,没人知道,图清净,便于思考。”

“你信?”

“至少解释得通。她公司的的确出了状况,这个我知道。当然,还有就是要和你攀关系。”

任远点点头,道:“估计是方嘉诚老爷子下的命令。”

“还有多少日子啊?”苏晨问道。

“你自己不会计算吗,也就三个礼拜。”

“女人要勾引男人,只要一个眼神,也就说,一秒钟搞得定。”

任远笑了,道:“对我有的信心好吗,我在那么一个关键时刻都刹住车了!”

苏晨立刻明白任远说的关键时刻是什么时刻,而自己都快要忘了,这个没良心的却总是提起,什么意思?苏晨当下抬起腿,任远反应也很快,一转身滴溜离开了椅子。

苏晨叹了一句,道:“要是姐姐在这里就好,我们一家三口,多快乐啊!”说着,苏晨半是展望半是幽怨的神色。

“怎么个一家三口,还包括你?”

“怎么呢?”苏晨脸一红,道:“我就赖着姐姐啦,和你们一起过日子!”

苏晨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任远从前嬉皮笑脸惯了,现在更是仙人自由无拘状态,饶是如此,也被苏晨的话当场噎了一下。

苏晨立刻白了任远一眼,大声道:“想得你美。”

任远嘿嘿一笑,不作声。

苏晨沉吟片刻,道:“要小心楼下的狐狸精,美女蛇。”

任远点点头,道:“我很小心了。”

“还要再小心,我看她从前对你挺不屑的,不过,现在看你的眼神,我提到你时都不对了,这是危险的信号。你没成仙的时候姐姐就喜欢上,现在都成仙了,那得多招女人喜欢,这门我一定得把好!”

任远笑了笑,道:“改天我把你的照片贴在院门上,当门神用。”

“可以啊!”苏晨立刻说道。

苏晨如风一样来,又如风一样走,来之前当然是不打电话,以图抓个现形,不过,让她既然遗憾有放心的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好的苗头。只是这一段时间,苏晨忙得很,又是大案,找别人还不好。苏晨只得时不时发短信过来问候一声,诸如“你现在在干什么啊?”

这种状态,任远倒觉得苏晨有几分妻子的状态。

任远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可爱,觉得自己与苏晨的关系倒是越来越亲近。这是好事,却也是个麻烦。但是任远不怕好事,也不怕麻烦,是以一切顺其自然。任远觉得苏晨忙过这一阵,他的确应该教苏晨一点什么。她一个女人,做着律师这个行当,的确有些行走江湖的味道,身手是高,但是这个时代,各式各样的奇能异士都有,有莫名的风险。

任远想到自己给苏晨那一叠符咒,使用手段的确有些落伍,得先燃烧然后吞下才有效,看是否能让苏晨只要一观想到那符咒,就发生作用。任远琢磨了一下,似乎有一个办法可以,那就是给苏晨吞下一张根本符咒,这样只要一观想,符咒就发生作用,这就等同苏晨也就等同间接拥有了一定法术。

任远说干就干,屋子悄然被一种淡金色的光芒包围住。任远盘腿入定,前面就是桌子,摆着上次画符剩下的朱砂和黄纸。

清晨,任远出定,望着桌上已画好的符咒,一个根本咒,望一眼就觉得灵力逼人,看来还是自己很费神画出来的。任远长吁了一口气,下面就是等苏晨忙完回来,逮住个机会让她好好记下这几个保命符。

第十七章 各花入各眼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两个星期过去。(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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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当然没什么时间观念,这感觉是方雅的。

她不在公司这段时间,一切照常运转。天放集团是各方面机制健全的公司,不会因为某个人不在了就有所影响。

方雅来红楼之前遭遇的那些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按理说,她住进红楼来,应该有好转的迹象。

这都是来之前方雅爷爷方嘉诚分析的。现在看来,风水之说有些悬。当然,也有可能是时间太短的缘故。

最要紧的是方正投资银行的事,方雅一麻烦已托关系,希望能加速一些,另一方面隐在红楼,也好全面开始方正投资银行的各方面的架构。现在,人力与物力都基本到位了,就等正式批文下来了。

忙完这些,方雅凌晨时分还与杰克金聊天,探讨国际上几大金融中心的最新态势,包括股市、期货市场等等。报表、曲线,方雅看了无数。这心头是越来越有数,方雅这个女强人的身体却有些吃不消。

方雅大概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任远看出来了,心道这个女人,工作起来真是不要命。

上午十点左右,院外已经是料峭的寒风,院中却有些暖意,任远下楼看到方雅在照料院中花花草草。

冬菊开得正艳,一时得闲的方雅有些呆呆地望着。

任远走过去,注意附近的声响小了许多,说道:“方雅,这外头的声音小了很多啊。”

方雅感觉是惊到了,转过身看到是任远,答道:“外面主体工程都已经完成,剩下就是外墙以及内部装修了。”

“哦,销售情况如何?”任远顺口问道。

“怎么,任先生对这些感兴趣?”

“有天放集团在,我这地价无形中长了许多。”

方雅甩了甩头,乌云一般的头发尽数披散在身后:“长不长对任先生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不能出售。”

任远笑了笑,道:“无形中感觉会好一些,感觉自己在上海的富人区。”

方雅展颜一笑,道:“任先生已经是难得的富人了,只是任先生视钱财如粪土。”

“也不是这么说。没财,就得奔波于世,谈什么修行?”

方雅心中一动,任远倒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坦承自己是修行人。

“有时候,我对任先生很好奇。”方雅说道。

“没什么,个人的经历不一样,人生的选择也就不一样。我们只需记得,每个的人生并非一成一变,他实在充满太多奇妙的可能性了。不过……”

“不过什么?”

“像方总这样的人,却是可惜了。”

“怎么可惜?”方雅皱着眉头。

“你虽自小衣食无忧,但是却有一点比不得别人,出生后就注定走商业这条路。”任远侧着头,望着院外萧瑟的风景,“你那个弟弟,我看他也是后来才用心做事的吧。”

“这你也晓得?”

“这不难看出来。”

“任先生真得很厉害!”方雅嘴唇抖了抖。

任远微笑,却不说话,方雅心下有些不安,努力一笑,大胆地道:“我想我是得罪任先生得罪苦了,不过,人都说了,大人都不计小人过,我想任先生也不会计较小女子我吧。”

任远心中一动,这应是方雅比较正式地向自己致歉的一种方式吧。任远点了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行事的方式,坚持是一种好事,但有时候,退一步海阔天空。”

方雅点了点头,道:“我记住任先生的话。”说到这,方雅心稍微放下来,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忽然觉得,和任先生和有缘分。”

任远没作声。

“缘分这个东西真是很奇妙!”方雅继续说道,“其实,来之前,我想了许多。想过任先生把我赶出去,想过千难万难,不过现在看来,我们相处得还融洽。”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应该这样。”任远说道。

这一番对话,算是方雅搬进红楼以来首次开诚布公地交谈。

“刚才你在看花?”任远忽然转而问道。

方雅点点头。

“很有感触?”

“是啊,有些明白为什么林黛玉为什么要葬花。”

“方总也有悲情的时候。”

“当然,我也是个女人。”方雅白了任远一眼。当二人关系稍渐和缓的时候,方雅立刻用上这些亲昵的眼神。

任远却依然无视,径直走过来,坐在那长石凳上,悠悠说道:“其实,看花不是这样看的。”

“怎么看?”方雅好奇起来。

任远并未作声,只是看着花。

方雅下意识觉得要发生什么,正在惊讶时,就觉自己好象在瞬间进入梦境一般,兀地发现四周出现异样,那些冬菊,就感觉像山水画家点在宣纸上点上一点浓彩的墨一般,立刻渲染开了,那些花草的颜色流动起来,化作无数气流一般一起涌进任远眼中。

方雅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老爷子方嘉诚告诉她任远能凭空搬物,听来虽神奇,但毕竟没亲眼见过,方雅心头也就没什么深刻感受,这会子突然发生这一幕,似假又真,当真是有些颠覆方雅过去的观念。

“如何,你可明白?”任远不再看花,转而问方雅。

话音落,方雅眼前的异景瞬间消失。

方雅红唇微张,只能说出一个“天啊,我不是做梦吧?”

“为了让你看得清楚,所以施了一些手段,就像我们想看清楚显微镜里细胞的组织要先经过染色一般。”

“你是如何做到的?”方雅依然处在脑震荡之中。

“其实,你也可以做到。”

“我?”方雅惊讶无比。

“人看东西,大多神往外投,于是日益神耗,视力低下;但是,若往内收敛,就会发现别有一番滋味。”

“哦,是这样。”

任远点点头,站了起来,说道:“我先回楼上看书去了。”说着,转身上楼。

方雅嘴动了动,想张口问得更详尽一些,转念一想,大概高人说话都是这样点到为止。

方雅想了想,挪臀,坐在任远刚才的位置,有些疑神疑鬼地看花。这一看花,方雅记起任远的话,不是用神去看花,而是花进入眼帘。这一看,方雅就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好象自己与那花草有些交融了。

半个小时后,方雅醒了过来,觉得刚才身心的疲劳以及所谓的悲冬情绪都扫空了。方雅抬头望了望三楼,心下有些感激,这家伙,却原来是教自己一个解乏的法子。

这法子好,方雅本就爱看花,在她办公室就许多。方雅累的时候还真会看看花放松一下,现在如任远所说那般去看花,似乎有迅速充电之功效,而这对时刻在商场角逐的方雅来说却最适合不过。方雅微微翘了嘴唇,发觉这个任远,并不完全讨厌。

方雅却不知,这个法子可不止简单的解乏,看花之后然后进而扩展到看一切事物都是这样,往境界了说就是与天地万物精神往来。这分心思、心境不简单,说得豪迈一点,就是万物皆备于我,基本上就是明朝大儒王阳明的水准。若方雅能深刻感悟,当下放下所有,自然踏上修真道路。但是,要一个人放下所有,谈何容易?不如杀了他!方雅领悟不了,领悟到也显然做不到,她在这世间牵扯留心的事物太多,因此,这法子于方雅充其量也只是养养神而已。

第十八章 冬游苏州

苏晨再次上红楼的时候。(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感觉到方雅看任远的眼神又。而任远看方雅的眼神。似乎也透着点不一样。好象。于这个冬日有些悄然冰释升温之嫌。

苏晨之前对任远放一万个心。是因为她最了解任远与姐姐苏夜的那段感情。当然。现在姐姐是不在了。|远要做什么。照世人说法其实也说的通。但是。苏晨就是觉的任远不会。任远他不是那种抵抗不了诱惑的人。他是谁啊。在苏晨心目中已然就是神仙中。这样的人物。世俗男女的欢爱已经不构成一种吸引力。退一万步说。任远对男女之间还有那么点兴趣。怎么着这个肥水也不能流外人田不是。

念头转到这的时候。苏晨禁不住就啐了自己一口。苏晨觉的自己。当下这个年纪。想男人有些想疯了。赶紧把这邪念抛掉。以免到时姐姐出现笑话自己。更不要|远笑话自己。

因为有任远的相信。以苏晨现在也笃信两年后姐姐会出现。她们姐妹会重逢。至于。这两年多姐姐生了什么。苏晨有时候会想。他们两个的故事说不定一样灵异。姐姐是失踪。说不定也被什么仙家收去当徒弟了。

苏晨在上海的时候的空就跑过来看看。但是跑多又觉的自己小心眼。凭的叫方雅小看了

她与方雅有过暂对话。就是那她抓到任远与方雅在一屋的现形。方雅言语犀。抓到一点痛脚自己也差不多。那一趟交锋又是半斤八两。方雅说的明白。她这个小子。当真有些越位了。当然苏晨也很坦荡的承认小姨子就是和姐夫亲。咋样?。

苏晨一个呆在家。于阳台站完桩。练一趟半步冲拳。感觉筋骨齐鸣的畅意。

洗澡完苏在床摆了一个坐姿势。

可呼吸刚绵绵细细来苏又过来。脑袋里是忍不住琢磨这红楼的狐狸精。要说苏晨这把势练可真不怎么上紧

想着。想着苏晨起一事。立刻从床上坐起天则律师事务所接的活当中有一个在苏州。一直别人在做。苏晨想自己可以接手过来。把自己手头的大活给这个律师就行了。苏晨眼睛一亮。去苏州。一来公干。二来可以见见好久没见伯伯姆姆也就是苏夜的父母正好带任远一同前去。

苏晨立刻兴奋起来。着衣裳爬起来着台灯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翻查苏州有什么好游玩的。

头开始计量一条游览路线。忙完这些。苏晨才意识。自己分明是在设计一个二人浪漫苏州之旅。

管它了。做律师的。一年到头。真是辛苦。还不许自己放自己假休整一两天。而一个单女子出去游玩。自然有些不合适。苏晨想到这。全然忘记自己女侠份。多年走闯北的经历也了。却是觉的自己理由无比强大。天刚刚亮。苏晨就立刻出。自己的宝马直奔红楼。

时候还早。不是高期。苏晨很顺利就到了红楼。

下车。四处一片静谧。工的沿大墙处售楼处已初具规模。从外朝里看已经在装修阶段。苏心道。这方雅的动作很快啊。据苏晨了解。房的产市场现在是回暖期。再过明年。国家就有可能取消优惠政策。所以赶紧卖。商人动作。,来是这个代最快的动作。

苏晨好说也是金领层次。年收入万都是小意思。但毕竟还是无法与方雅这类oss相比。苏晨脑袋里一通胡思乱想。接下来就下意识把自己方方面面和这个方雅比较。诸如|围腰围之类的。而与此同时。苏晨的手“砰砰”的拍门拍的震山响。以壮自己的声势。很快。里面方雅应了一句:“来。”

苏晨心里说道。这的主家的丫头。可真勤快。勤快坚忍都入任远的眼。堂堂天放集团总裁身份说放下就放下。然后期间因为操劳崴到了脚。这份“我见犹怜”也入了任远的眼。任远即便是石头。心里多少也会搁下什么。这会子。声音应的这么甜美媚。自然是不应给自己听的。当然是给楼上任远听的。这个女人。太厉害。一笑就能颠江倒海。再。任远这个神仙可不是吃素。自己也是尝试过的。初吻被夺走的事自己都没好意思提。

万一。方雅连身段也放下。提出“**”的要求。任远说不定也乐意成全。那可糟糕

方雅衣裙走动之间。苏晨迅疾想了如此多。心里更是下了决心。这后面的日子。自己要尽能撺掇着姐夫往外跑。最好是夜不宿归。让方雅这忠心贴心丫头全无用武之的。

门“呀”的一声开了。方雅出现。见是苏晨。温柔道:“是苏小姐啊。”

苏晨心暴力。脸上却努力回出一个微笑。

道:“我姐夫呢?”

“哦。他在楼上看|了。”

“我去找他。”苏晨说完。越过方|。风风火火冲上楼去。

方雅望着方雅的身影。冷笑。这会子着急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方雅这些天对任远的观感正在好。的这个人不计仇。大气。就这点强过无数男人。但苏晨依然持微妙敌对姿态。

方雅在院中立了片。就听“噔噔”的下楼声。紧接着就看到苏晨一把手拽着任远下来。两个人走有些风驰电。方|看的出。是苏晨在用力拽任远。

任远经过方雅时匆匆丢了一句“我出一趟门。过几天回来。”话音落。两个人也出了院门。再没多久。方雅就听到一阵车动的声音很快车驶出大门。迅速混进滚滚车流当中。

方雅楞在当场。过了一会。咂摸来苏晨在玩花招。

|不说方雅心头忽的空落落却说宝马香车内。苏晨道:“说。为什么一直没想过去苏州看苏夜姐姐的爸爸妈妈?。”苏晨以急速的语速以及质问的语气自掩盖拖出任来的真实目的。

苏晨的这个质问很强大。。这么久了苏夜姐姐的父母任远应该认识的也应该亲近。怎么不去拜访一下?

任远笑道:“想啊。但是十多年了不认的门了。你带我

好不过了。”

“这不是理由。”苏晨驾着车驶上往苏州方向的高架路。

“两位老人见了我。不就想起苏夜来。徒增伤感。”任远不的不说道。

苏晨转过头。道:“这就是你真正的理由。

”“也说不上。你也知道最近我忙现在才空。”

“那。不是现在空。因为。家有狐仙。”说到这。苏晨不禁强力了一下喇叭。

任远嘿嘿一。身子一靠。道:“这应也是小姨子你叫我去苏州的真正理由吧。”

苏晨瞪了一眼。道:“这叫一举两的。那个方雅。现在看你。眼睛越来越要滴出水来。我算是明白。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牺牲色相。把你赘入方家。这红楼不也变相成他们方家的吗?”“哪有你想的那么恐

?”

“他们这些商场上人。做事都不择手段的。方|为了家族利益也是完全放的开的。更何况我姐夫是人中龙凤。她欢喜还来不及了。”

“后面你这话我爱。”

苏晨轻按了一下喇叭。道:“我跟你说正的。这世界上的人。一见|就六亲不认了。我可跟你说好了。这红楼可是有我姐一半的。我姐姐没回来。我代为看。凡事涉及|权问题。绝对含糊不的。”“行。这剩余十多。你就带我满世界转。旅旅游。去去大城市什么的。”

“去个鬼大城市。上海还不大?”苏晨被任远逗乐了。心里开始美。想着与任远两个人游。似乎有些浪漫。但是心头另一半又觉的有些不妥。

苏晨念叨起姐姐苏夜来:姐姐啊。妹妹这也是为了不堕苏家MM的名头。怎能输给那铜臭味十足方氏商家?。要知道她们苏家。那可是十代书香世家。岂是方家比了的。苏晨暗吐了一下舌:我可是一向很有集体荣誉感。

假公济私。是苏晨脑海中闪现这词眼。像一遍又一遍亮红灯一般。

任远却不管苏晨怎兴奋。微闭起眼。眼帘中却出现苏夜的爸爸苏有天和妈妈韩英。

由上海到苏州很快。一个多小时就下了沪宁高速。往苏州城奔去。苏晨显是心情愉悦。还跟着车载CD哼起了蓝名曲。

任远看着苏晨有些狂的样子。起苏夜对她这个妹妹的评价:一个疯丫头。

苏夜的父母住在拙政圆附近。也是一所老宅。却是要比红楼小许多。挤在无数人家之中。二老都退休在家。退休之前州大学的大学教授。

苏晨显是经常来。熟悉路况。车灵巧的在古城小巷中穿行。七拐八。差不多到的方。苏晨找的方把车了。然后二人下车。

一下车。苏晨就问|远:“怎么。要不要先买点东西?”

任远道:“不用。这买。还不都是苏州的东西。”

苏晨撅起了嘴。道:“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还好我给你准备了。你拎吧。”说着。苏晨从后备箱里拎着两盒子营养品来。一盒是西洋参。一盒是冬虫夏草。还有两盒就是太乙精华液。

“都是陈氏老药的东西。真东西。老人最需要。拿着。”苏晨说着。

任远笑呵呵的接过。苏晨兀自嘟着:“真是一点觉悟都没有。不知道你是怎么上苏家门的?”

“走吧。小姨子。我怎么感觉是上你父母家啊?”任远笑道。

苏晨脸微微红。却瞪大了眼。硬声道:“该着姐夫要欺负小姨子是吧?。”

“走吧。”任远立刻催促道。

“你带路。看你是否还认的路。”苏晨却说道。

“前面我是不认的不过这老城区。到了这。我倒是认的。”着。任远迈步前行苏晨则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苏晨左右看了看觉自己神态怎么也像个乖巧的|媳妇。立刻挺胸拔腰把女人还到男人手的那种强硬姿态端出来。

任远在前。左拐又拐。到了一家门口停住。苏晨心道。这家伙果然记。就见任远上前敲门并没有犹豫很快里面有人应了一声。却是姆的声音。苏晨立刻叫了一句。:“是我。”

韩英在里面笑道:“是苏晨丫头老头子。快出来。”

很快。门开。两位白苍苍的一同出来。显示对苏晨的看重。也是。苏夜不在了。苏经常来看望两位老人自然在两位老人心中有些代替苏夜的位置要然。岁月更易催人老。

苏有天已经目力不济听着是苏晨丫头的声音。怎么开门却看到一个男人。正疑虑间。晨跳了出来。说道:“伯伯姆姆好。”

韩英眼睛还好。看任远就觉的这小伙子十分眼熟。但是脑筋转的慢。一时竟想不起来。任远赶紧说道:“伯父伯母好。是任远啊。”

“任远?。”

苏晨立刻跳了出来。道:“伯伯姆姆不要紧张。先深呼吸。深呼吸。”“苏丫头。这是



苏晨的眼圈有些红了。道:“这是我姐夫啊。他来了。”

任远的眼圈也有些红了。连忙抓住二老的手。各输一道真气过去以稳定他们心境。以免乍之下出现什么心跳过乱的症状。

“真是任远啊。”

两位老人这个世界除了最熟悉自己宝贝女儿之外。自然最熟悉任远。因为这是女儿十多年都不能忘记的人。韩英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这个时候。她看到眼前真的是任远。而和苏晨站在一起。真有年和苏夜第一次登门的场景。一时间。前尘往事。恍若隔世。

二老把任远与苏晨迎进厅内。相看无语泪成行。

任远不等老人开口。自这十多年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自然是在法院上的那一套说辞。

韩英有责怪之色。说道:“你这孩子。怎们不早一点回来。”说着。眼圈就红了。

苏有天看了老伴一眼。眼神中有温柔的责备。“看你说的。任远他能回来还不早回来了。男人的心思。你们女人不懂。也是想苏夜好。”在苏有天心里自然替任远解释。|就是这十多年过去。恐怕苏夜已经

子。因而不想出现徒增人烦恼。

老人如此通情达理。任远心中禁不住一阵愧疚。还好那一份愧疚前面在苏晨那就消耗了些。要不然此时更加愧疚。觉的自己自私了。

“看到你没事就好。”韩英道:“可怜我们的苏夜。却看不到这一天。”说着。伸出手用手背擦自己泪。任远见苏晨嘴巴要动。知道她情急之下说两年后苏夜会再出现的话。这话怎么能说给苏夜父母听了。赶紧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也不要难过。事情都过了这么多年了。”

苏有天也连忙拉着伴的手。道:“看你。又难过了。不是有我吗?人老了。就是死了。到那边我们一家人不是也团聚了。这日子不是也有盼头吗?”

苏晨在旁听的老人这么说心酸。刚刚有些红的眼圈更红了。侧过头望着任远。心道还好任远及时制止了。万一说出两年后可以相见的话。到头来又没相见。|不是又扯老人家的心肺吗?

冬日暖阳。一家民百姓的家里。这一天。响满了欢声笑语。

晚上的时候。远别安排苏夜原来的房间。苏晨当然就安排在客间。对于这样的安排。苏晨很是有些“意见”。因从前这是她的待遇。却被韩英连哄带骗哄进了房间。任远知道。苏晨的嗔意是故意的。女儿式的娇嗔。

任远躺在夜的床。并没有向往盘腿入定。而是细细的搜索这里的每一个气息。苏夜一个人在上海时候。回家的次数就多了因此。这里应该还残留苏的气息。

凌晨时分。隔壁的老依然细细碎的聊着。他们是兴奋的。因为任远与苏晨的到来。任远听很清楚苏夜妈妈说:“我看任远和苏晨站在一起。很般配啊。”

“你又|么注意?”

“老头子。你看他们两个有没可能。苏晨不也是一直没找吗?”

“你啊。年轻人的事操心。”

“我就说说嘛。”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任远听到这就没再听下去了。

天亮时一家人很早就起来了。苏有天韩英两个老人家起早。苏晨也不睡的。穿了运动服出去跑一圈任远则围着两位老人帮忙家务。

老人熬好了八宝稀饭。苏晨则从头带回来薄荷糕松糕还有十来个咸菜包青菜包。一家人围着桌子其乐融融的吃起早餐。

用过早餐后。任远与苏晨两个陪老人聊天。过去的事那是十天八夜都讲不完。话题主要围绕着任远这个当年的傻女婿上门种种好笑的趣事。苏晨坐在苏夜妈妈身旁。听故事当中不时出笑声。有时候却是抿着偷看着任远。这一微妙的动作准确的落苏妈妈眼中。

白天匆匆而过晚。一家人继续闲聊。老人的话是说不完的任远心中明白。乐当一个听众。这期间。当然不忘给两位老人检查一下身体。任远看了一下。两位老身体并无大碍。看来是益于两位老人喜欢侍弄花草以及书法的习惯。

苏有天提到。他每天都抄写《金经》。用非常工整的小楷抄好。然后仔细装订好。给友人。算是给苏夜积福。当然。还有一些就送给寺庙。结给有缘人任远听到点头称是。

第二天。任远与苏晨还想陪苏夜父母。他们两个却不同意。说虎丘那边有庙会。叫任陪苏晨过去一转。苏晨说大家一同去。老人却说天气有些冷。又不动。不去了。

老人这么说了。苏晨就看任远。意思是任远拿主意。任远知道两位老人的好意。当下同意。

出了门。苏晨犹如了笼的小鸟。乐无比起来。因为在房间里与两位老人聊天。忆起伤心事。心中多少伤感。

两个人都是步行。了几步。回头看了看。看不着老人。苏晨俏皮对任远道:“我伯伯姆姆想合我们。”

“好啊。”任远淡然应道。

“我是说真的。”

“我说真的。”任远笑了笑。

苏晨蒙头道:“我将就一下也行。”这样说着。就觉的自己脑袋很无辜的被敲了一下。苏晨立刻扬起头。嗔道:“姐夫。”“满脑袋想什么啊”

苏晨嘟起嘴。道:“那方雅呢。我看很有危险的倾向。”说到这。声音小了许多。喃喃道:“与其这样。不如。”

任远笑了笑。道:“知做小姨子的乐趣之一就是捉弄姐夫。是不是?”

苏晨容颜一展。整个人完全不是刚才暧昧。眼睛恢复清亮。道:“你怎么晓的?”

“快走吧。”

两个人说说笑笑。复平静。两个人这种暧昧。近似远。其实多半是给苏夜爸妈看。他们已经有了1偿心理。若是苏晨能与任远成了一对。对他们两个老人的余生却是莫大安慰。早在厨房的时候。姆姆就拉苏晨悄悄问起她这事来。

苏晨有些念头想归想。止不住。但现实中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任远而言。不错。值的爱。但是。真让她苏晨去爱任远。她就的在任远找到闪光点。管他什么神人还是鸟人。总的对自己一往情深才行。没这个基础。自己一头扎进去。亏大了。再说。任远说要等两年。两年后姐姐再出现。一切休说。若是万一没出现。自己再起那个心思却也不迟。姐姐再出。苏晨那是万喜。若是不出现。再与任远展不迟。苏晨在苏州辗转了两夜。算是想白自己今后该和任远这个姐夫如何相处。适才的言语。的确有相试之意。本来嘛。姐姐出嫁之前。做妹妹怎么着也的刁难一下姐夫。这个乐趣。苏晨现在就想有。不过。看起来。这家伙识破了自己

思。不愧是仙人啊。不是盖的。

既然被识破。那么剩|乐趣。磨着姐夫带她玩耍。满足她一切合理及非合理的要求啦。

第十九章 庙会遇“高人”

修仙归来第十九章庙会遇“高人”

任远看来。www.65txt.com庙会没有太多可的。不过苏晨兴致任远只相陪。

虽不是过年期间的会。但却也热闹。许多游人以及外的客人穿梭其中。摩肩接踵。

见人来人往。任远眼前犹如浮光掠影。渐渐虚幻起来。

任远由着苏晨带着他。两个人边走边聊。或者停下来看好玩耍的东西。或者坐下来吃点州的特色点心。苏晨的言语以及温软气息还算有些真实的质感。而其他的人与景都呈现一种清晰而异样的曲线流动。那是每一个人的时空。有的人快一些。有的人慢一。他们只是从任远与苏晨他们面前经过。有些会因为苏晨而多看她几眼。至于其它。再也没有。擦肩而过。然后注定离。再不回顾人生都是这样。如此。人生的确是虚幻的。但是。为什么有时又会觉真实无比?

有与空是绝对对立的吗?真与假是绝对对立的吗?一时间。任远在漫步苏州古街于人群密集处。忽然生发悠远的遐想起来。

“我们去抽一个?”苏晨声音温润而带微嗔。她俏生生的转身对着任远。显然发现任远有些心不在焉。

任远抬头一。原他们两个赫然来到一个道观前。

看招牌。是都观

苏晨仅仅是象征性|远。嘟着|。她立刻就挽起了任远的手臂。任远轻轻一笑。轻轻迈进这个有不少信力波动的道观。庙宇道观都是聚世人信力的宗教之所。

“这里很有名的。很灵验的。”的声音此刻额外多了一些虔诚。

道观并不大。但很全。前有山门中有三清殿后有藏书阁。

人很多。看来香火确很旺盛。远近都香烛的浊味。

任远站在供香客点大香烛的的方停住。对苏晨道:“你进去求签吧。”

“你不进去?”瞪大了眼睛问道。

“你想让我知道你求什么签?”

苏晨立刻白了任远一眼。甩发径直进去。

任远站在原的给三清殿里三位君各自三拜。

一气化三清自值敬。虽然世人描刻画的有些走样。

任远拜完。然后站开让开路给别的香客游人。

这时。苏晨已很虔诚的跪倒在那。任远就见她重重磕了三个头。

完头。苏晨开始丢龟壳。丢了几次。终于成功。始拿着签筒晃了起来。很快一根签跳了出来。苏晨站了起来拿签到师傅那换签语。任远看到苏晨掏出一张一百的放在桌上。过了一会。苏晨跳着跑了回来。任远看苏晨神色就知道是个好签。

苏晨到了身旁。道:“我们走吧。”

“怎么样?”任远问道。

“你也想知道。你不是想知道就能知道'”苏晨对任远这点本领耿耿以怀。

任远笑了笑。道:“尊重你的**嘛。你不是也反复强调过吗?”

“记的就好。”

“看你神色。应该个好签。”

“嗯。”苏晨点头道。

任远拿肘碰了碰苏晨。低声道:“是姻缘签?”

“不是啦。”苏晨大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知道就不灵了。”

任远呵呵一笑道:“这又不是许愿。”

“反正差不多了。”

两个人说着。正要身离去。忽然一个声音响起。“这位施主。请留步。”一个清瘦老道闪身出现。

这个老道可真清瘦啊。站在那整个像根大竹杵那一般。周身上下有些邋。和任远初入上海城时的一拼。两条眉是蚕豆眉。很有些像蜡笔小新的眉头。因而有些滑稽。然后脸上都是折子。太阳穴不见高鼓。眼睛不够清亮还有些不能斜眼。更糟糕的是似乎有小程度的偏瘫——老道身体左侧很有些不的劲。鸡爪一般的手无风自抖。苏晨心道。这个老道。真是很惹画界人士动素描的冲动。

任远侧过身。道:“不知这位道长有和见教?”

清瘦道长目光灼灼。着任远好半天。捻着胡须道:“这位施主的面相很奇怪啊。”

苏晨哑然失笑。江湖道士的经典开场白一般都是这样的。当然更直白的就是“印堂发黑”类的。

“怎么个奇怪?”任远笑了笑。

“这不太好说啊。”老道说道。

苏晨说道:“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清瘦道长这才注意到苏晨。连忙手道:“哦。贫道俗家姓宁。大家一都叫我宁道长。”

苏晨觉的这个宁道长是个江湖骗子。任远却是知道这宁道有几分道行。这古怪丑陋的外貌。这偏瘫的身子大抵也是嘴太多的缘故:“道长直说不妨。”

“哎呀。”宁道长长:“按道理说。施主应该是一脸死相啊。”

苏晨一听就乐了。些花枝乱颤。说任远一脸“死相”。出自这白须乱颤的老道之口。怎么都觉的有些不伦不类。

任远展颜一笑。道:“|么现在呢?”

受任远奇怪语气吸引。苏晨也往任远脸看去。她想看看被老道评价为“一脸死相”的任远。可是。没看出有什么别的不同来。任远还是任远啊。这两个人在打哑谜吧。

“哎呀。怎么又活呢?”宁老道惊叹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任远却没回答。拽着苏晨往道观外走。

宁老道还在兀自发呆。反应过来时正想去追任远与苏晨两个。就觉朵一震。一句话传进耳里敲在心里:枯木逢春。

宁老道震惊当场。激动不已喃喃道:“天下。果真有神仙之术。”原来。这宁老道正是批了秦振华生死之日那位宁老道。小有修为于易学殊为精通常被世人惊为天人。然他自己却是知道。自己只是精通易学而已。于道术是不通。这宁老道只是在那养生境界稍微高一层而已。

宁老道追出道门。却只看到熙熙攘攘人。再不见那能在瞬间转换精气神的神人失之臂啊。宁老道在那兀自不提单说出道观的任远与苏晨。苏晨不解。下意识觉的发生什么有趣的事。连忙拽着任远发问。

任远也知道不说清楚这丫头不会放过自己。任远就说他现在还保持十四年那个他的面相。这个面相旁人看不出奇怪来

像刚才那个宁老道这样的高人就能看出端倪来。而前的任远面相注定了他是不久身亡的面相。因此老道才有“一脸死相”的说法。但是。任远微笑间变化了面相。旁人自是无法察。但是老道却能看出任远的面相那是在刹那间就朝气勃勃生机然。因此才当场惊诧。

苏晨嘟囔着道:“这都是什么啊我怎么都看不出来。”

任远呵呵一笑道:“简单说。每人都有两张脸孔。一张脸是死相。另一张却是活相。怎么调换。人们以为自己决定不了。其实是能决定的。”

“怎么决定?”苏晨立刻很好学的问道。

“套时髦的话讲。就是心态决定一切。心性可以决定外貌。”

“这话好象在理。”苏晨点头。

两个人正说。一个人却随着拥挤人流向苏晨撞了过来。苏晨虽正与任远说着话。感觉却依然一流的敏锐。身子一侧。那个人的身子踉跄了一下。有些站立不稳。苏晨出极快。在那人肩抓了一把。那人才稳住。

那人站住。着任远与苏晨说道:“对不起。刚才人太挤了。不好意思。”腔调有些怪异。

苏晨眼睛一亮。眼前着的是个标准的型男。穿着考究。长发。脸型轮廓刚健有力。眉粗。官有明显的欧美化特点。值的一说一双眸子充满狂野的力量。让人一望之下。特别沉醉其中之感。苏晨心道。这个男人定是女人杀手型男。苏晨甚至突发其想。是不是方雅派过来“勾引”自己。搅黄她精心安排的与任远姐夫的苏州之行。任远看到该男心中却是一。因为此男不旁人。却是前段时间他通过电脑所见过的杰克金。而这个时候。杰克金一双眸子似乎正在放电。显然不当任远存在。当然。这也可以解释为欧美人的直率。果然。杰克金说道:“啊。|姐。你真漂亮。你是我见过的苏州最美丽的姑娘。”

“您过奖”苏谦道。

杰克金立刻伸出手道:“我姓金。叫金守。”

杰克金的语调有些没转过来。因而守志这两个字在苏晨耳里听来像是“手纸”。苏晨一个没忍住。扑哧乐了出来。“有什么好笑的吗?”杰克金的眼睛闪耀的却又是一副天真浪漫的大男孩色彩。

任远连忙握着杰克金的手。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失礼了。金先生应该是从国外刚回来的吧。”

杰克金点点头。道:“是。我一直在美国长大。所以。普通话。有些不标准。”

苏晨轻轻的伸手拧了一下任远后腰。以示其妄称自己是他女朋友的惩罚。嘴上却说道:“金先生是来中国旅游的是吧。”

“是的。”杰克金说道。然后眼望着任远与晨。

任远松开手。知道家是等自己的名字。当然更主要的是苏晨的名字。道:“我叫任远。国有一句老话。叫任重道远。我女朋友叫苏晨。清晨出生。所以叫晨。”

苏晨在旁瞪了任远一眼。意思说没必要介绍这么详细吧。

“认识你们我很高兴。这是我的名片。”说着杰金递给任远一张名片。

任远笑道:“金先。那你好好玩。”

“任先生。我非常羡慕你。能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做女朋友。我们还能见面吗?”任远说道:“我们中国人讲究缘分的。有缘自就会相见。”

结束街头的闲谈。任远与苏晨转身走了一段路程。任远小声道:“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吧。”

“好象有。”

“这是一个**很|的男人。以征服一个又一个难以征服的女人为乐。”

“哦。是这样吗?”说着苏晨同时伴随着一个跺脚的动作。

任远及时闪开。

“你这人太了。我就是轻轻跺一下而已。刚才为什么称我是你女朋友。”

“没什么。断了他的念相而已。”

“你很强大吗?”

“站在姐夫的立场。你姐姐暂时不在。我有必要对你的择偶进行一定的审查。”

苏晨吃吃的。道:“我看某人是想搞垄断。”

任远一张仙人老脸。不由也有几分淡淡的红。

任远不的不承认。他至少是喜欢晨的。他不能否认这一点。也不能否认现在和苏晨在一起。心情很愉快。苏晨好象感觉到任远的这份“不能否认”的情绪。有些喜滋滋的挽起了任远手臂。任远却心神微凛。因为杰克金依然在凝视着他们。这个人的目光。一定穿透力。他不是在美国吗?也许受苏晨的邀请来到中国的。但是。为什么没在上海而是出现在这?距离的看到杰克金真人。|远心头更有一种不舒服感。任远在苏晨牵动着缓缓|走。心头忽然有一种感觉。这个杰克金似乎有非同一常人的的方。但是却不是任何一种修行修真修出来的。

杰克金的确是在背后凝望着苏晨。对于任远。他接忽略。

苏州多美女。可是克金转了一天。似乎乏善可陈。而忽然看到苏晨。他感觉总算找到激发他**的女人。可惜。有任务在身。只能失之交臂。

杰克金的确不是一般人。现代科的发展。远不是普通老百姓通过报|媒体所知道那样。说起来骇人。其实却是真实。克金是经过局部改造的人。

他的大脑被植入一个基因芯片。这使的他的记忆力计算力超群。而这些。正是悄然发生他失踪两年期间的事。

在杰克金的信念中。个世没什么国家。没什么政府。而只有“公司”。伟大的“公司”正在悄的掌控着这个世的一切。

杰克金既准备来上。就准备沉下去。他不想接股票。不想谈及经济。政治。却只想了解这里普通老百姓的心态。他不要在那最繁华的中心。却是在这繁华的左近。租上一间房。然后四处游玩。广交朋友。带着热情的沉浸下。却是冷静的观察这里的一切。杰克金知道。世界上许多类似他这样的人。这人被称之为间谍。不同的是。他们受雇于政府。而他却受雇于公司。一庞大的公司帝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c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二十章 会说话的炼丹炉

修仙归来第二十章会说话的炼丹炉

方雅并不知杰克金已经来到中国。www.65txt.com且“潜伏”在海苏州。即便知道。她也不以为意。杰克金就是这种风格。想来就来。想去就去。

对方雅来说。任远不在的这三天过的似乎比平常要慢一些。

方雅出现在红楼。目的明确。方承认。自己做事大多从“利”字出。任远说的没错。她没选。她出生下来就要做商人。骨子里就是商人。时刻考虑与计较的是。这是对自己是有利。对整个集团以及他们方家是否有利。

在方雅的世界。天下熙熙攘攘。无非是为了“名利”二字。在方雅看来。没有人能出其外。但是。任远却不是。方雅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不一样的人。

在未见到任远之前。方雅所遇到的男人中只有杰克金多少还能入法眼。但那早已是过去时态了。杰克金样的人。是不能进入方雅心灵深处的。杰克金只能是个不错的商业伙伴。但绝对不是适的生活伴侣。因为他风流成性。因为他从来不相信爱情以及婚姻。

那次香格里拉。个相亲对象突然对自己说的那无比坦率直白诸如“要上了你!”的。方雅当时很愤怒。很难堪但心里却也明镜一般。自己长的如此“祸国殃民”。恐怕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床上征服对象。对这样的男人。方雅一向抱以不屑的姿态。且认为能够真正征她的男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出生了。

但是。遇到任这个男人后。让方雅多少有些改变对整体男人的看法。原来。在成千上男人当中。总会有一两个总是那么光芒万丈。让自己一见之下总心为其气质所吸引的。仅仅一个多月时间。方雅现任远这个在自己心出现的频率已经太多。

在到任远的第一天的晚上。任远就堂而皇之的进入到她方雅的春梦中。而且还是自己邀请的。

而现在。在见远一个多月不到的时间。方雅就搬进任远的红楼。仅仅从这样一段话方雅相信。如果自己告诉自己那些密的话。她们一定会引申出多么罗曼克和多么疯狂猛的爱情故事来?!然而。方雅却知道。在这红楼当。与任远的故事其实与征服被征服无关不过。她有另一种收。那就是。任远当初入梦来的尴尬似乎被周围奇特的一切而温柔的平。

人红楼外。总是会想这红楼的人怎么生存。因为外头建筑的吵闹超过忍耐但是。一走红楼。却有些忘记了外头的喧闹。

方雅住在红楼十来天。可谓亲体验了一番。她终于有些了解为什么爷爷对自己搬入红楼大表赞成与支持。这个的方。确有些让人说不出来让潜移默化影人心境的东西。而这个。也许就是所谓的风水。

修真路上男女有别。不仅在生理的差异。也在定与慧两方面。男性易生慧却难定。因为男性属阳。动很难定。如打坐站桩类的上手难;而女性却好相反。易而难生慧。因女性属阴。容易定下心来。又因为女性易入各种情感当中而难生慧力。

方雅从出生到现在。基本没在什么感情当中纠结。因此。她似乎拥有比其他女性更多一点点的聪慧。她是能很敏锐的从环境当中察觉到一些什么。领会到一些什么玄妙的。以及危险的。

方雅很偶尔的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她的身体。她的生理特征很女人。但是她的心态却像男人。诸如刚硬果敢杀伐决断冷静等这些性化的特征她都有。

对这个问题方雅也只是浅尝而止。在脑海的“天空”犹如流星一般闪过。如果她就这个问题问任远任远就会笑着说话。喝上一口茶。然后会跟她说。这其实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个时代的事。这个时代。有太多的男人像女人。同时有太多的女人像男人。

这不是一种阴阳相济。而是颠倒。

任远被苏晨拖走了。方雅不以为意。同时。她觉的苏晨苏大律师这样做实在有些幼稚。很明显。苏喜欢她这个“姐夫。”这种喜欢。还不是她承认的那。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可阻挡”。这种事。向来旁观清。

“姐夫。姐夫……”方雅念叨的时候嘴角就会泛阵笑意。

任远走后。大的楼属于方雅一个。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天。但这给方雅很异样的感觉。她突然做出一决定。那就是代了公司两天内不要与她有任何联系。紧急的事也不要打扰她。方雅同样给爷爷方嘉诚去了类似电话。因此。这两天。方雅突一静了下来。

爷爷很赞成她这样举动。很高兴。方雅这么做是爷爷方嘉诚经常叮咛的。做人要一张一驰。李叔也曾经跟方雅说。他们练武的人要爆出巨大力量出来。就必须先学会放松。放松的意义不仅仅是休息。更重要的是让身体各个部分都处在渐趋协调的境界。

在红楼的潜移默化当中。在任远这么一个安静人物的影响中。方雅决定这两天也学学任远。看他那样生活方式自己能不能接受。两天里。方雅过着任远的生活方,。手机关了。电视本来就没有。笔记本电脑也没打开。方雅就是。侍弄一下院落的花草不让冬天的残败侵入到院子头。还有就是学任远品茶。方雅也不客气。把任远“藏

大红袍“偷”出。一点点泡着喝。感觉真是不错

两天下来。方雅心冒出一个“”字来。

这是心量的一种质变。是方雅对自己似乎打小就始的商业人生咀嚼到的。就好象在一刹那之间。方雅明白了许多从前因忙碌而忽视的问题。

“道”之前还要再加一个字。这字就是“商”方雅开始了解接触到自己的“商道”一个人的成就决定他的品行。他的心量。套用时髦的话说就是心多大。天的就有多大。方雅心中终于把自的职业人生升级到商道的层次。商道。方雅从前是没听过。看看那些个著名商业传奇人物的传记。他们也提到了商道但那时候方雅并没有太多感觉。但是现在。她真有一种接触到了的真实感。

就当方雅有些咂摸出味来的时候。任远与苏晨回来了。

方雅于是拉开。对着这对壁人无嫉恨的盈盈道:“任先生和苏律师回来啊。”语气清淡而亲切苏晨有些奇怪。敏感的女人心觉方雅有了微妙的化。

任远却只轻看了方雅一眼。方就感觉自己周身的毛经一阵暖暖的春风吹过。很有些舒服。方雅至此明白方家那位隐世不出的高人为什么要在临死之前一定说那么一句“人即是风水”的话。看来。任远就是她以及他们方家风水。一瞬间。方雅眸子中闪过常有的坚毅之色。任远这个人怎都要拉好关系。之前罪苦了。追究是仙人不计凡人过。现在。只他有什么愿意。想要什么。己定尽力满足。

“这天没生什么事吧?”进到院里。任远轻声问道。

方雅“哦”了一。道:“昨天。震旦大学化学学院副院长送来一个炼丹炉。”

“哦。在哪?”任远来兴趣。

“就放在客厅角落里。”任远快步客厅苏晨紧跟其,。

果。在客厅西北角落处放了一个炼丹炉。

这是一个三足的炼丹炉。蓬头面的样子。花纹古拙却不精美。在苏晨看起来。样子很丑。

“你要这个做什么?要炼长生不药啊!”苏晨不住问道。心里想。这个怪怪姐夫做这个怪事大概也没问题。方雅微笑不说话。保持的姿态犹如五星级的服务员一般。但她心头同样有疑问。

任远摇了摇头道:不是。只许多年前我在震旦大学做的一课题。跟古代化学有关。一淘来这个炼丹炉。想要模拟当年的炼丹实验。不过做了半年多我就生病了就没继续下去。”

任远这么一说。苏晨就感觉有些印象好象听苏夜姐姐说过这事。

“那任先生拿回来是做什么?”方雅问道。

“一来这是我自己掏钱买的。二来想看看这个炼丹炉。看能不能继续那个实验?”

“那能不能炼出长生不老药?”晨立刻说道。。

方雅眸子异彩连连。就在昨天。她与杰克金网上系。他告诉他正在为方正投资银行的事动用他的一些关系。据说已经差不多了。也就是说方正投资银批文马上就要下来。别人这么说。有可能是敷衍。但杰克金说的。就一定谱。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方雅一方面谢杰克金。另一方面也感觉住在这。红楼也有几分功劳。是任远给她带来的一点点转机。

方雅还听说了。任交付给陈氏老药那张药方。现在市场反馈出来。据说也是效果非常的好。因此。楼的神秘以及任远的神秘。以及他的能力。方雅心里已经相信了大的。现在。任远拿来这个过去的炼丹炉。一定有事情要鼓捣。而这面的信息。绝对属于爷爷方嘉诚千叮咛万嘱托交代自己要留心的。

任远笑了。心道。有这么容易的事。天的灵气所剩无几。自然没什么灵药存世。根本无法就炼。更何况自己于炼丹一道还是初哥。灵台存着那“图书馆”倒是从初级到中级以及高级的炼丹类的宝典。但是一来没药材。二来自己也不懂其道。火候一旦没掌握说不定弄出大动静来。苏晨这么惊喜的模样。任远斥道:“想什么了。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啊不过青春永驻丹倒是可能。”

“真的啊。我订购一颗!”苏晨连忙说道。

方雅也不禁脸烫。心道任远这假的啊。

“别瞎想了。我就是研究一下。即使炼出来。我只是依书而炼。成与不都是两说。就怕炼出来你们两不敢吃?”

方雅听了心中微微喜任远竟自己也包括进。

苏晨敏感的很。迅的看了方雅一眼。见到方雅低眉浅笑并没有笑咧开嘴。觉的这女心机。比过去更深了。

夜晚万寂静。

炼丹炉已搬到了三

与化学学院过去同事聚会。任远看似无意中向胖子提到炼丹炉一事。其实是当下心中一。

现在。这样子古朴的炼丹炉就在自己面前。任远中更是了解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病实在与这炼丹炉有莫大关联。

任远端坐在椅子上。口中喃喃念咒语。空气立刻一阵一阵波动。任远念罢双手拍在炼丹炉上。一时。过去以往的有关炼丹炉的碎片犹如电影一般一幕一幕的再现。

良久。任远长呼出一口气。松开手掌。心道原来事情竟如此周折。

时光倒退到十五年前的一个夜

黄永明偷偷的溜进任远的实验室。他身后还跟了一个黑衣人。

黄永明有些畏。开身子。

黑衣人上前。立刻摆台设坛。

任远看到此处。就道这是一邪法术。害人。法术施展。多用来对妖魔鬼怪。不干的东西。一旦用来对人。除了那些消灾祛病的基本就是捉弄害人邪门歪道。

很快。该道士在系列非常繁复的动作之后。好了五道符。分别贴到炉子前后左右以及炉盖上;又一颇费气力的念念有词之后。道士从口中喷出一道邪火来把那五道符燃掉。

黄永明见大做法完毕。就凑过去。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神色。

黑士点点头。

黄永明没敢话。个人很快出。一切。仿佛没有生过一般。

现在任远就手抚在那黑衣道符的的方。微微的痕迹波动。任远脑海里自然“搜索”来。很快。任远找到一邪法。比较初级。功用自然是害人的。

任长出一口气这事情背后主人就是赵德言当时震旦大学最年轻的院长。文学院长。

这个赵德言现在看来无疑是行邪派功夫的。这样的人一见苏夜。自然百般纠缠。无奈苏夜只属意己。对赵德言的追求从来不假以颜色。而这在当初。也是震旦大学当时许多人百思不解的的方。

的确。任远实在无法与当时许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也就是文学院风度翩翩的赵德言相比。有些话难听那是说任远连给人家提鞋子都不配。可是。任远生生就在这场角逐当中获胜。当时。让许多人大跌眼啊。说实在的。特别是二人好确定关系后。任远自己都有置身梦中之感。

现在。任远当然明。原因无它。实在是因为自己与苏夜宿缘深厚的缘故。不管对方外在如何。总是能一倾心。感觉彼此熟悉亲近以及自内心的欢喜。以及世重逢的欢喜。

沉浸在幸福当中的远与苏夜。只觉的世界上一切人与事都好的。对人没有一点提防之心。任远学问有所独道之处。竟然意申请到国家自然科学课题。引的师兄黄永明嫉妒。这个任远也是知道但以为是正常心态。却没想到这个黄永明竟然达到要诅咒一个人的的步。由此可见。的嫉妒心是多么具破坏之力。

在强烈犹如毒蛇一般的嫉妒心作用下。黄永明越来越有些心理变态。特别是看不的任远这样一个平凡小子爱情与事业双丰收的大好态势。这种心理状态恰恰被赵德言利用。他随即让那黑道士出现。在向黄永明偶然展现世人为神通的障眼法之后。黄永明自然对他信服。

一来二去。成为朋友。黑衣道士巧妙引起话题。于是事情变成是黄永明再三恳请下。让黑衣道士找办法惩罚一下任远。黄永明则暗中配好任远实验室的钥匙。是才有任远在记忆碎片中所看到的那一幕。

任远摇头叹息。这人愚蠢到这种的步。被他人而毫无知觉。

任远想起胖子副院说黄永明即将回国。据说是与学术副校长的竟。看来自己的出现。的确引了一些。到时候。他可要好好见一见这个好师兄。

好吧。虽不是算总的时候。但收收利息总是应该的。对此。任远不禁有些期待起来。该看看这炼丹炉了。

显然。炼丹炉出身不凡。出自一颇有名气的炼器宗派。搁在上古时期。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真东西。任远当时淘到这个东西。也是那个摊贩不太懂。只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东西。又不是青铜器。觉着不值什么钱甚至还觉的有可能是近代人弄出来的东西。也就卖给任远了。

任远心念一转。念头又回到那道士弄的比较初级的邪法来。按理说。那邪法是使人越来癫狂的。并没有致命乃至导任远获不治之症的。

使人癫狂。估计赵德言是想让自己在苏夜面前表现越来越不堪。直到苏夜对自己最终失望。然后他好趁虚而入。端的是好阴谋。但是。似乎符咒入炼丹炉后。生了他们不可预测的变化。任远目光神电闪过。心神重新浸入炼丹炉内。这一沉。任远立刻感觉炼丹炉材质很有些不同。片刻。任远目恢复如初。角却忍不住翘。原来这炼丹炉由五金炼成。这其中一种量是最稀少的金属正是以自己的灵犀戒指是同一金属。五道符咒构成一小小的阵法。只要自己一开始白日的实验。就自然启动阵法。但是这阵法一启动。却没有挥原本的功用。而是在这阵法作用之下。这一的球上没有的特殊金属竟然出放射性的射线来。这有些类似的球上那些具有射性元素一般。而任远当时自感获国家自然科学课难能可贵。更知同院有许多人看着他。于是夜以继的呆在实验室了。天长日久。他人没有变癫狂。倒是在放射性射线之下患癌。

事情原来是这样。非任远修道多年。有了这样的见识与境界。以他一个小小的大学助教师。只知道科学而不知道这世界还有它物的存在。破头也不会想到向来身体健康且注重锻炼的自己会的这样的病!前因后果。竟然是这样!

第二十一章 问道于商

方正投资银行的事杰克金给方雅带来好消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很快。这个消息方雅通过自己的渠道的到证实。接着。在任归来这几天。方雅于是陆续收到各的分公司传来的消息。在这次全国性的土的整顿中。天放集团基本上没受什么影响。仅仅是有两块的退回政府而已。

万幸啊!

当然。方雅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即使不来红楼。这些问题也可以逐一解决。但是要耗费一定的时间与精力。公司为之的花费肯定也不少。特别自己大抵免不了要像交际花一行各种势力之间。现在。用不着这样了。来红楼前缠绕方雅的问题似乎都的到很好解决。在方雅与老爷子方嘉诚沟通之后。方嘉诚乐呵呵的告诉她。现在看来一点没错。任远就是她方雅命中的贵人。

老爷子方嘉诚大力励。说有的人是一见钟情的。而有的人是不打不相识的。是欢喜冤家。

的这话。方雅心暗恼。可是偏偏出自最疼爱自己的爷爷。她又不好辩驳。只的心下计较。若杰克金来上海。接受自己的邀请加入方正投银行。到时倒是以考虑推出他。暂时当自己的挡箭牌。

没错。任远是个神奇的人。偶也能让自己也芳心半恼半羞。但自己对他顶多是有些好奇。嗯。欣赏也是有一点。毕竟高人风范在那摆着。让人不心折不行。

雅讲究实事求是。承认这一点。但若是自己喜欢上任远。甚至爱上他然后哭着喊着嫁给他。这怎么能?抛开这些说。就算是万一自己愿意吧。可任远基上是不食人烟火的。看他|自己的眼神就知道。虽然偶然也很狡

但基本是那些色男有本,区别;再说了。还有一个苏晨虎视眈眈随时保护她的这个姐夫。而远的说似乎还有一个陈可欣。跟一帮子女人抢食吃。不如让方雅直接跳黄浦江的了!

再说。方现在没这个闲功夫。她在这红楼呆上这一阵子。朦朦中心头生起了对商道的追求。整人精气神似乎都有了一个提升。更加耳聪目明了。在这样的状况|。人的大好年华怎么能用来谈情说爱呢?唯一有些让方雅作为女动心的是。任那个炼丹炉似乎真能出产一些宝贝。这其中似乎有能让女人永远青春的美妙仙丹。这个方雅不动心那不是可能的。任远是有些神奇之术。但是说真能炼丹。方雅却还是大部分不信。

总之。在方雅住进红楼的第三个期一切看起来都顺当了起来。一天。忙完了手头事也忙了红楼的务。方雅上楼问任远还有别的吩咐。任远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不。而是指了一下椅子。示意方雅坐下。

方雅心下有些奇。但也听话坐下。坐下的瞬间。雅忽然现自己微微有些紧张。方雅与苏晨这等级别的美女。对男人。特别是这么近距离的男人有一种本的警惕。但想到自己应赌约做使唤丫头而不是侍妾任远自不会暴起把自己倒在就近的床上。而任远显然不同其他男人这让方|想起大美女陈可欣说过的一句话:面对着任远。就像面对整个自然。

方雅认同这点。

感觉到真切的放松之后方雅心又有些警惕起来。方雅终究是无法把自己彻底放松的。因为彻底放松。是对对方彻底的信任。就在这时。任远说道:“在想什么?”

“哦。没什么。”方雅应道。

任远笑了笑。没作。

方雅微微气恼。任远不作声。大概是他这样的人。对于小老百姓的心思恐怕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别紧张。没什么。只是想和方总聊聊天。”

“任先生。在这里直接叫我方雅吧。”

任远呵呵一笑。道:“社会的丫头。主人唤起都是唤小名的。”

方雅贝齿微微咬着嘴学任远刚才一样不作声。

“不开玩笑了。只是想问。住在红楼这段时间。感觉怎么样?”

“很好。”

“与其它的方有什不一样?”

方雅思考了一会。:“这里很容易让人静下来”

任远点点头。说道:“当年禅宗达摩老祖言道:外息诸缘。内心无喘。

如墙壁。可以入道。”

方雅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任远在说什么。似乎在隐隐感觉任远在点拨她。

“红楼是个独在的。外有四墙。挡在外头喧嚣。内中以及厅堂陈都不是偶然。给宁静无波之感。人在其中。无论敏锐还迟钝。多少都会有所觉。方雅第一次进红楼院当时不是就有那种感觉吗?”

方雅想起

孟浪。轻轻一笑。道:“那次先生取笑了。”

任远没马上说话。人感觉似乎是在思考。最终是说道:“我知你心中还有一疙瘩。那就是当日那梦。”说到这。|远停顿了一下。看着方雅变羞怒的样子。却继说道:“有些藏在心中不见光只会。所以说开。更好。”

方雅气恼不行。但|的任远一双子清澈干净。分明能感觉对方的真诚。当下道:“那任生准备怎么开解?”

“当日种了一因。我过几天就局子里。也算了了这桩因果。”

方雅不屑道:“你是谁啊?我不相信对你有什么伤害。相反。那两个人现在都还是一疯一的。”

任远呵呵一笑:“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其实很难说。

有意识。有下意识。还有更深层次的意识。也许。我们在很早很早以前认识。而你的深层次意识认出了我。所以。我就不请而入了。”方雅脸烫。说道:“先生想说。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是先生的丫头。”

任远微微一笑。道:“也。也许不。”

方雅红着脸啐道:“先生的解释实在过怪异荒诞。而且。似乎有结下新因果之嫌!”

“方总聪慧过人!”

“是吗?我从小就们这样夸我!”

任远没再作。而是凝望阳台外的世界。都市的火远远近近。照映在人的眼帘。方雅感应到任远的这份沉默。一时间也没作声。也是静的看着外头。看着看着。方雅心头之前纷杂的关于商道的念头涌现出来。在奇妙的宁静氛围当中有序的构造起来。方雅灵犀一动。开口问道:“很想听听|先生对商业的看法。”

“商业。我不太了解。但是各行个业都是有其规则。”任远答道。“也就是所谓的道!”

方雅就感觉自己心脏被敲了一下。喃道:“商?”

“听说过日本的一1商神吗?”

方雅点点头。

“他现在在做什么?”

方雅对这位商神的迹耳熟能详。答道:“现在出家了。”

“为什么出家?”

方雅眉头微微拧在一起。想了一会。答道:“因为他放下了。”

任远今天晚上找方雅聊天。的确有点拨她的意思。既然要与人结缘。自然是选择善缘。缠上恶缘。那可修行人的忌。

方雅能答出“他放下了”。这表明这女子的确有灵犀一般的聪明。任远点了点头。道:“对!方雅。你可以好好琢磨一下“放下”的涵义。”说完。任远又闭嘴不说话。仿这样与方雅说话耗费他不少精力一般。

方雅琢磨了一会。觉的刚才有些澄清的大脑现在又混沌起来。心里说道。与高人说话真不一累。这一会子。方雅倒有些希望任远回归到那个时时“挑,刺激”让她总是气恼的不行的那个任远。

任远笑了笑。道:“国际上的金融游戏玩的好的。做到了部分的放下。在他们看来。金钱就是数字。数字的高低起伏永远引起不了心境的起伏。因此基本上能立于不败之。”

方雅听到这双肩微震。目光大凛。被任远这话震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心念急转。知道任远原是量身订做一般跟自己说“法”演“道”。

“其实。他们依然是不了道。若所有数字归零。还有些意思。”

“所有数字归零?!”方雅当时就站了起来。觉自己大脑是猛的像了一记巨雷。轰的整个人都微颤。

任远点点头。道:数字归零也不是彻底。归无才是彻底。只有归无。这场游戏自然洞悉。”

方雅现下还无法估量任远的话对自己的影响有多深远。对自己在金融战场上搏杀的心境提升到底如何但是。方雅隐隐感觉自己到了一种豁然开朗的境的。可谓是被任远提携进这个“境界”的。方雅心潮一阵湃。当下说道:“谢谢任先生!”

任远笑道:“谢你自己。你日夜沉浸其中却不迷。些道理早晚知晓。我只是提前说说已。算是对你在红楼做一个月丫头的回报吧。”

方雅目光灼灼的望任远会。忽然轻声喃喃道:“我想我应该好好考虑一下爷爷的议。”说着。方雅就转身下。

“什么?”任远脑袋一转。当初一品轩方老爷子看自己灼灼的目光再现。任远惟有苦笑。于人世间。因是没有完的。一个旧的就来一个新的。

第二十二章 邀游荒岛

方雅自任远那问商道回到自己房间,很久都没睡。(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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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斜地躺在床上,房间里因空调的存在而温暖如春。她不知道这个姿势保持了多久,反正她在静静地想任远跟她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刚吃一下无比滋养的大餐一般,现在就是静静地消化吸收。

东方肚白的时候,方雅很早就起来,迅速地把手头的家务做完。然后就以迫不及待地上楼,有话没话找任远聊天。整个姿态方雅放得比过去都低,虽然嘴里面不承认,但心里却是知晓,自己是求教于人,自然要尊敬客气。要知道任远的话对方雅很是有启,心境完全彻静,对眼前原本非常在意的东西熟视无睹,这样自然知晓对方的一举一动,就如水面越是平静就越是能映出纤毫具现的花与月的道理一样。

方雅知道自己只是初步感觉到那种境界,但还需要实战检验才能行。当她意识到任远对她的“说教”非常非常重要的时候,她就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任远聊一聊。方雅有些后悔,要知道,早两个星期自己还一直忙自己的手头的事,若是知道与任远聊天能让心境这样豁然开朗的话,方正投资银行的事暂缓有什么了不起的,天放集团各地的土地储备被各政府收回去了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一旦方雅进入到从前学生时代的好学状况,自会换一个人一般,那个无比自信、骄傲的女强人形象,一扫而光。

可是,当自己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就只有最后一个星期了。时间一到即使自己不想走,苏晨也会过来撵自己走。再说,依自己性子不好意思呆下去。现在,方雅才真正明白陈可欣当夜说的自己可以亲近任远的机会多么难得。这个女人,显然比自己更具敏感性。

可是当方雅起这个如意算盘,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好好榨一榨任远的时候,苏晨却来了。

方雅打开门到苏晨背个大背包样子,方雅心中就一凉,估计苏晨又是叫任远出去游玩的。

方雅立刻拦在那,很不客气地说道:“任先生在休息了。”

苏晨瞪了方雅一眼:“方总,能耐。”

“苏晨,你这样是不是了啊?”方雅笑道:“要么,这样,你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样子,我今天就搬走不行?”

“谁说我怕。你在这住多久我怕。”

“你说地?!”方雅立刻说道。

苏晨上下打量苏晨了一下道:“我说大小姐。你不会真喜欢上我姐夫了吧。”

“谁说我喜欢他?”方雅立刻说道双颊还是有些不争气地红了。

苏晨眼神疑惑。道:“这才几天工夫总地态度好象生了根本性地逆转。不过。也难怪。方雅。喜欢就喜欢上了。这没什么丢脸地。”

方雅道:“我只是有许多问题想向任先生讨教。”

“讨教,在什么地方?”苏晨目光中充满暧昧之色。

“什么地方都可以!”方雅急切中脱口而出。

苏晨一脸恍然,道:“原来什么地方都可以!”

方雅气得直跺脚。

苏晨连忙说道:“方雅,我不管你怎么想,我误会你也好,不误会也好,反正我是对我姐夫很有信心,至少也得可欣姐那样级别的才可能行。至于这一次,方雅你可真别多想,不是避着你,我苏晨不会这么一而二的无聊,而是我这一次是真的江湖救急。”

“什么江湖救急?!”方雅有些清醒

意识到刚才自己严重地失态了,心里直问自己究竟好象苏晨上门是要抢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一般。

“方雅,你也明白,有些人很烦的。”见方雅有些惑,苏晨补充道:“就是那些追求你的人,你说烦不烦。这个你是深有感触,他会层出不穷弄出些浪漫、浪费的莫名其妙的举动来,然后,极端地渴望换得你的!”

方雅的脸蓦地一红,心道,就言语的粗俗与直白性自己究竟是无法与方雅相比!

“你去说他们,他们还会说,你不爱他们是你的权利,但他们爱你却是他们的权利,是不是这样?”说到这,苏晨语速很快起来。

方雅联想起自己那排队可以排到黄浦江的追求队伍,的确是应接不暇,亏了有李叔他们挡着,若不是那样,的确是烦不胜烦了。

见方雅的神色,晨马上说道:“了解了吧。而我,与你相比,没有那么那么长的追求队伍,因为他们都知道我很暴力,但是剩下那几个依然在追我的那些家伙,方雅,你可以想象,那都是人间极品啊,那个韧劲真让你受不了啊。这一次,他们总算是也扛不住,向老娘提出一个挑战,嘿嘿。”

方雅这时有些受苏晨的气吸引,问道:“什么挑战?”

“就是他们几一个荒岛生存游戏,我们都荒岛生存一个礼拜,这之后,如果我对他们都没有兴趣,他们就宣布彻底放弃,这就叫毕其功于一役,你说有这么好一个机会可以把他们统统打掉,老娘我怎么能不答应?!”

“你一个人去?”方雅问道。

“问题就在这,所以我来了啊!你现拦着啊。我准备带我姐夫去,就说是我男朋友,我就要看那些螃蟹是怎么红的,哈哈,我姐夫,那可是人中龙凤。”

苏晨兜了这么一圈,雅算是明白。苏晨被追求打扰的苦恼她也是能感同深受的,那么,她这一次叫任远出去,的确是不针对自己。方雅正想着,就听到任远下楼的声,回过头去,看到任远就平时的装扮,不过脚下换了一双白底黑面的布鞋。看到这鞋子,方雅就知道任远在楼上却已知道这下面生了什么。果然,任远冲方雅说道:“就麻烦方总看护红楼了。”

苏晨惊喜道:“姐夫,你就知道!”

任远笑了笑,道:“知道啦,走吧。”

苏晨难得客气地对方雅说道:“方雅姐,这里就麻烦你了!”

方雅只来得及点点头,就看见任远随苏晨走出院门,很快上了车,车也很快开走了。方雅楞了,觉得有些古怪,两个月前自己对红楼分明是个欲强拆,而现在,就演变成看护,这角色的变化还真是应了“人生无常”的那句话。

方雅又想起,昨夜任远特意找她聊天,现在看起来,他似乎料到今天苏晨会上门来。这个家伙,还真是陆地神仙啊。不过,也可能压根不是什么未卜先知,而是两个人通了电话的。

七天时间,那些追求,却不知道苏晨要用来“追求”她姐夫的,这些人当现自己根本是成人之美的时候,心中将是怎样苦涩的纠结啊?!方雅禁不住想到。

这样的旅程,看来一定好玩,可惜,自己不能参与其中。

第一章 三强男

上海,去往机场的路上,苏晨就“喋喋不休”地交代,共有三个强男追求她,让人不厌其烦。(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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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互为情敌的三个人,忽然联合起来搞了这次户外海岛生存活动,宣称苏晨若不参加,骚扰顿时升级。如果苏晨经过这次荒岛生存体验后,对他们三个依然没兴趣,那么他们三个从此死心。

任远问苏晨为什么要答应。

苏晨说她原本就爱探险户外活动,正好手头的案子没了,闲也是闲着,若是不答应,三男轮流上门堵路,那可受不了!

任远听得凶猛的苏晨也有受压迫的时候,禁不住笑出声。

苏晨拿手毫不气地“击打“着任远,道:“叫你来,就是让那三男彻底死心,说好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男朋友了!”

任远知道反对无效,只得头,心里却知,这一趟出来再回来,方雅的丫头生涯也正好到期。

苏晨见任远快同意,于是更加劲述说起三男的背景,特点。

葛川,三十岁左右,身家亿,家族企业是钢铁制造业方面,自小跟一个牛屁烘烘的高手练习铁砂掌和武当剑法。人很傲,嚣张。不过,就是这样的人,在一次宴会见过苏晨后,对苏晨惊为天人,更为其飒爽的武人风范痴迷,于是后来逢人就说誓要把苏晨追到手。因为葛川他打从心底认为他与苏晨文对文、武对武,是天造地设再适合不过的一对。因此个葛川是三人中攻势最猛烈的。葛川本人少参与家族企业趣却在户外商品连锁店,在上海、北京、杭州等地他的山川户外运动品店相当有名,其本人也是上海户外界大佬级人物,此次活动就是由他全程起并组织的。

,也是三十左右年纪,身家要更高一些,是典型的海归派中的成功。

年前与一朋友开一家网络公司那个什么xx浪网络公司。之后一不可收拾。是年年福布斯上榜地人物;为人儒雅。行事低调很有些书卷气息。按照苏晨地话来说高达地气质有些类任远。

鲁。三十四五岁。网络游戏公司大佬。长相就要比前面两位差很多。矮胖子。不过很有个性。他经常笑眯眯说:我很丑我很有特色!说完这句。他马上又为换一个面孔说道:即便你是美女特色。那一分钱不值!

苏晨滔滔不绝说地不止这些后面任远实在没听进去。最后苏晨觉任远没认真听。停住不说道:“我忘了你是神仙了!这三个。哪一个都是上海滩上少女、少妇入梦来地绝佳对象。可谓最顶级白金地钻石王老王。可是这三个人加在一起。都抵不得你地一根小指头。”

任远听得这话。立刻睁开眼。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人都有独特之处。不可小觑。”任远这话地语态说很真诚。但苏晨却直接给了任远一个“鄙视”地眼神。

在机场大厅。任远很快见到苏晨之前隆重介绍地这三位。按任远看。这三个人显然是社会让人羡慕成功人群。脸上自然流露一种接近“功成名就”地自得与自信。

葛川一米八五地样子。宽背窄腰。一看就是武人地架子;脸上英俊明朗。线条有几分希腊雕刻中美男子地模样。一看就知道属于特容易让女人心动地类型。

高达身行瘦削一些,一米七左右,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恰到好处地架在鼻梁上,男人知性儒雅的气质很是浓厚。

最后鲁杰,被苏晨说得很丑的家伙的确很丑,个头偏矮,身形偏胖,脸偏大而且还是酒糟鼻,但是,看得出是个直爽的人。

他们三个看到苏晨都是眼睛一亮,可是再看到任远,则目现异色,表情不一。

葛川问道:“苏晨,这位是?”

苏晨大大方方地介绍道:“任远,是我男朋友!”

任远的事虽够轰动,但毕竟局限司法领域。这三位对苏晨感兴趣,却对她办什么案子从来不感兴趣,再说,其中有两个这段时间正好不怎么在上海,是以并不知晓任远是何许人也。苏晨突然这么一说,三个人目光顿时如刀片一般投到任远身上。任远立刻打了一个哈哈,道:“别听苏晨的,我是临时客串的。”

任远这么一说,葛川立刻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心道,这倒符合苏晨平时捉弄人的风格。

鲁杰呵呵一笑,道:“苏晨,你是怕我们三个不够,再找一个凑一桌麻将吧?”

苏晨挖了任远一眼,跺了一小脚,见对面三个一脸“了解”的神态,更是气恼,当下不管不顾,在任远脸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红着脸扬着头道:“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三个男人,衣着打扮,气质非凡,都是让空姐都看得忘记走道的人物,可是这会子却齐为一个女人举动瞬间呆。他们心道,不管任远真假,刚才那吻却是真的,苏晨脸红也是真的。在他们目前想来,苏晨对某个男人做出这番举动,他们是做梦都没想到过,印象中,苏晨对男人的举动似乎只有摔打,还是摔打。

任远心头苦笑,知道这丫头定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也罢,认了,反正苏夜不在,自己替苏夜照顾她也是应该的。既然苏晨不喜欢眼前这三位,那就让自己出手把他们打出局!

高达第一个恢复归来,显示出极好的涵养,道:“我们三个,彼此都知道对方,却从未听苏晨你说过,怎么突然就有男朋友了?”

鲁杰也哈哈一笑道:“没事,有男朋友又怎样?就算是有老公了,这个世界爱情来了睡也是挡不住了兄,你不介意吧,要怪也怪你们家苏晨太吸引人太优秀。”

高达摇了摇头,脸上有些笃定之色,道:“我还是不相信,苏晨,你一定是跟我们开了个大玩笑。”

三个人的话同的语调不同的音质也是不同迫力。

苏晨目光中立刻爆出小星星一样小女孩的光芒,准备做依赖任远状。任远赶紧对苏晨也对其他三位说道:“其实,我不怎么待见她,可是她偏要粘着我不放们也知道,女追男个……”任远说到这,戛然而止,伴随微微摇头的动作。

三男一副将要即将晕厥的样子,葛川心道,这人比自己还嚣张,偏生就看到苏晨亲昵地挽着任远的手脚大喊道:“登机了!”

不到冬天,就不能了解中国幅员辽阔是个什么概念。

任远与苏晨已经葛川他们上飞机两个小时后就来到海南的海口。

一下机,明媚的阳光天白云,以及各

繁茂的热带植物扑入眼帘当然,迎面而来的还有海气息,这一切都提醒人这里显然不同寂冷而忙碌的上海。

鲜明的热带气候往往会给从北国来的游人一种惊喜,不过,对于这些,任远并没有太多感觉。寻常寒暑交替,把世人折腾得够戗,但于任远没任何影响。

下午五点时分,一幢高大的西式别墅,通体纯净的白色,在夕阳下奕奕生辉。大露台上,葛川、高达、鲁杰三个人并排临风站立,各具特色,基本上可以称得上构成时装杂志的封面了。

他们前面就是三亚的亚龙湾,此刻眼前就是辽阔无边的海洋,海浪彼此追逐,壮观无比,但是,这三个男人的心神却被沙滩上苏晨的欢笑声牵引。

苏晨一身泳衣装,把个完美的身躯展现得淋漓尽致,更有夕阳的光辉尽情洒在她的身上,其跳动的身影美妙灵动至极。高达禁不住叹道:“MyGod!”

鲁杰呵呵一笑:“管怎样,这一趟,值了。”

高达道:“苏晨对我们几个,是向来吝啬。”

葛川淡淡地出一句话:“是因为那个任远!”

苏晨现在大胆的泳装,确不是穿给他们三个强人看的。

杰脸色有些颓丧,道:“这小子,施了什么魔法,这么会逗苏晨笑,呆会我得好好向他请教。”

川笑道:“你以为他会教吗?”

鲁笑了笑,道:“他会教更好,咱虚心学习;不教,却也证明他心里惧了咱们。”

高达不作声,心里道,这个鲁杰不愧是个外粗内细的家伙,真相信他是粗犷不羁的人,那不知道错得有多严重。

葛川目光精芒烁烁,这个角度,身旁的两个自是无法看到,更无从猜测他的心思。

葛川自认为自己是三个人当中最了解苏晨的。苏晨突然带上这个任远出现,远不是制衡他们三个那么简单。葛川看得出,苏晨内心真有些喜欢这个叫任远的。这不是男人的直觉,而是男人对自己喜欢女人的了解后的一种判断。葛川心中迅速计量,接下来这几天就要充分地展现自己。

打击任远,衬托自己,悄然牺牲另外两个自然成为葛川心中所选,但是,恐怕另外两个心头也都是这样想,好在,就目前而言,打击任远是他们共同的目标。即便是这些都不得到佳人芳心,葛川还有更厉害的后招。想到这,葛川心里稍微有些底,脸上恢复了从容不迫的气质。

沙滩上,任远穿着个沙滩裤与一身靓丽的苏晨自然在做运动。

他们在打沙滩排球。苏晨的欢笑声往往是因为任远接不着球而倒地的葫芦状而引起的。

两个人打了一会,进房各自披了一件衣裳,然后并排在细细碎碎的沙滩上走着。

苏晨微微出了汗,看到任远却一滴汗没出,问道:“打了这么久,你都不出汗。”

任远笑了笑,道:“你说是因为什么。”

苏晨道:“我知道,你毛孔控制能力很厉害。”

“差不多这个意思,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出汗,流鼻涕,打喷嚏都是身漏,可不仅仅说那个才叫漏。”

“哪个啊?”苏晨忽然红着脸明知故问起来。

任远心中悄然一动,可是仙人脸皮厚实,说道:“自然是世间男女欢好后达到极乐时的状况。”

苏晨头微微垂下,倒没想到这家伙直接就说了出来。

任远继续说道:“苏晨,像你们练武之人也讲究这个的。按道理,刚才的运动量一般人都大汗淋漓的,可是你也只微微出汗,说明身体这方面控制能力也是很好。”

苏晨点点头。若是旁人,任远说这些,定然竖起耳朵来听,然后仔细探问,但是苏晨却不同旁人,一切随性,女人心思泛滥起来,立刻话题一转,对任远道:“你说露台那三个男人要看我们看到什么时候?”

“保不准人家欣赏落日海景了。”

苏晨“哼”了一声。任远笑道:“当然,主要在欣赏你啊。”

“是吗?我身材好吗?”苏晨忽然跳到任远面前。

任远赶紧说道:“非常棒!”

“那为什么你眼神中没有色色的味道?”

任远真有些受不了苏晨,道:“没有这些还不好吗?”

苏晨摇了摇头,嗔道:“不好,这人家很没有自信。”

“你会因为别人而没有自信?”

“别人是不会,但是你会。我知道,你看我姐姐每天都是色色的。”

任远苦笑一声,不再作声。身边海水冲到脚边,伴随着很舒服的沙沙的声响。任远知道,苏晨的心里也是浪潮微涌。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惦记起自己来了。任远想,大概是去了苏州之后她的心态生微妙变化。这一次出来,苏晨表面是为解决三个追求她的老大男问题,除非把自己从方雅“魔女”解脱出来之外,未必没有别的想法。

任远又想,苏晨生微妙变化,自己又何尝不是。现在的苏晨,越来越有些入人眼,入人心。任远知道这是自己坚持蛇形修炼的结果,的变化多少影响心性。

“知道露台上的三个现在在想什么?”苏晨忽然问道。

“在想什么?”任远微笑着问道。

苏晨转过脸,看到落日余辉洒在任远脸上有一种金灿灿的感觉,不禁呆了呆。

“你说啊,别卖关子了。”任远适时说道。

“他们啊,一定在想怎对付你!”

“对付我,不会,那样在你心里会落分不少,他们三个都是聪明人,不会这样去做的。”

苏晨眼中闪过一丝狡意,道:“那我就要刺激刺激他们了。”说着转身忽然双手抱着任远,飞快在任远额头亲了亲,然后迅速张开双臂,像快乐的海燕一般往前方奔跑出去。

站在露台上三男,各界的顶极人物,饶是心性沉静,看到这一幕脸色也不禁变了变。本来是三选一的刺激游戏,未知结果时最是能激起各自的潜力,但苏晨带来的任远,初看起来有凑局之嫌,但现在看来,苏晨分明更属意任远。若一周荒岛生存,这三男依然是孤独的三男,只瞧着他们这一对亲亲我我,“恋情”日炙,这不是全为他人做了嫁衣裳?这个刺激,他们可受不了,说出去也彻底栽了!

三男对视一眼,心头都泛起同仇敌忾之感。

第二章 绿叶更比红花靓

参加荒岛生存的除了任远苏晨两个,以及葛川他们三另外四个人。(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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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四十多岁,是来自北京的博物专家,其研究方向主要在动植物方面的。对他来说,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无一不知,是个户外运动狂热爱好。他还有一个特别爱好,那就是喜欢龙。不是恐龙,是中国的龙。中国龙有多少种类,最早出现的龙是什么样,总之有关中国龙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他是坚信龙是存在的,而并非是人想象出来的几大动物拼凑而成的。老张年纪偏大,又是教授级的人物,所以人经常尊呼一声“张公”,结合其爱龙的狂劲,人们善意取笑时又会叫他“张公好龙”。每当人们这么一叫,老张就乐呵呵地应着,显得无比高兴。

王姐,四十刚出头,皮肤白净,身材娇小,年轻时是个大美人,来自云南,是个外科医生。手头上功夫非常棒,能在几秒内就处理一个伤口,因爱好户外活动与葛川等人结识,这次参加荒岛生存自是队医当仁不让的人选。她所背的药箱经常被人称为救命箱。

孙不周,三十出头的样子。三年前玩户外,理由是排遣职业上的郁闷。他职业是心理医生。三年来,他并没体现太过强硬的户外技巧与能力,但是每每他参加的户外,总是或多或少出现一点意外,哪怕是一些安全系数很高的活动。于是,圈内有人戏称其为灾星。当然,这都是随口说的。葛川在报名中把孙不周挑选出来,就是看中他这一点。

因为经过分析,也可以说统计后的结果。孙不周的户外总是会出各式各样的问题,而大家最后总是无伤大雅地回来。虽然不顺是玩户外的人往往又有些自虐,因此回想起来,甚至还觉得那些个意外算是个不错的插曲。这一趟荒岛生存,葛川设计得有一些难度,若是舒适型的户外活动,是打动不了苏晨。同时,葛川心里恶趣味地希望旅程中出点小意外好把自己展现出来。带孙不周去,似乎就有可能有这样的惊喜。当然,对其他队员公开的理由是孙不周有特专的,那就是他擅长催眠。在野外生存,良好的睡眠是体力充沛的重要保障。孙不周能够向大家传授迅速进入深度睡眠的秘诀,也就是自我催眠。~~~~再说,说定在丛林中碰到猛兽,也可以派他出去,对猛兽进行一阵顶尖级的催眠术。当然,这是玩笑话。

秦剑十四五的样子,很帅很阳光的那种,目前也在上海,是个自由职业。

秦剑是鲁杰带进来的。鲁旗下好几个网络游戏公司国内游戏产业的大佬级人物。鲁杰说这个家伙绝对是国内游戏界的顶尖级高手。最近郁闷,因为在一个国际大赛输了只拿了个亚军。而输的原因是因为女朋友赴美国读书了,也就是和他分手了。这两下就更郁闷,鲁杰就把他介绍到组里来了。鲁杰拍胸脯保障,这家伙体能绝对不会拖队伍后腿,而且聪明得很,善于计算别善于一心多用,多线操纵其管理财务同时一些杂七杂八看起来不重要到时候要人命的事最合适不过。

这些人却不与任远他们一趟飞机过来,而是同一天下午晚上陆陆续续过来,最后都在三亚葛川友人的别墅中集合。

九个人的队伍葛川是;长,高达与鲁杰是副队长。葛川全盘负责,自然是oss,高达负责装备、食物、淡水管理,也就是后勤组,葛川根据鲁杰介绍的秦剑一心多用能力把他放在高达手下担副手,因为后勤事太多,的确需要个心思缜密的人来参与管理。鲁杰这个副队负责与外界保持联络,任远这个不知道能力高低地就放在鲁杰这,归他领导。

老是博物专家,具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在队里拥有超然地位,相当于顾问级的人物,有关重大决策都要向老张进行咨询。

王姐这个“柳叶”之称地优秀外科医生。是队里地救命“菩萨”。领队医之职。孙不周归王姐领导。在海岛生存开始时。孙不周应向各位队员传授自我催眠地办法。

这样一分工。各人也差不多明确。晨虽没被提到。但是她地能力大家是共知。无形中已经默认为葛队地直接领导。

现在。所有队员都住在这靠海地别墅。休整一天。

别墅是葛川一海南朋友地。平时不怎么来。也就周末时分偶而过来。葛川一个电话。自然就成了探险队地前进营。

除了九位正式队员之外。任远还看到

人。葛川说是接应组地。他们不上岛地。专门负责~海岛上地人联系。很显然。葛川从宏观乃至微观都全盘考虑了。

平时空荡荡的别墅,此刻人来人往,葛川葛大队长自然在指挥,而高达与鲁杰从旁辅助,整个运行过程进行得井然有序。

接应组里有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身材修长,也是老好看的美女,平时应该都有很矜持,但没多少功夫,就被传说中的三个钻石王老五的迷得有些神魂颠倒,眼中小星星闪耀

任远在旁,洞若观火。

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舞台。人只要在那舞台上,就会光芒万丈,显示出犹如明星一般的魅力。现在,葛川、高达、鲁杰三个就在自己的舞台上。他们的精气神拧成一股,说话、动作、神情无不充满个人魅力。任远心道,这就是人长期处在成功顺境中所养成的一种举手投足。这是纯后天熏养而成的。

很显然,在他们么一群人当中,葛川、高达、鲁杰以及苏晨那就是红花,其他不好说,但任远绝对是绿叶。不过,众人围绕着的,信服的那三强男,任远也就瞥了一眼,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落在与同是绿叶的秦剑与孙不周身上。

谁说绿叶就没有红花靓?在任远眼中,这两个妙人就足够靓!

秦剑跟在高旁边,很认真地做事。他沉静的气质很是突出,但是,他有些刻意掩饰这一点。任远心道,秦剑个性形象以及气质都是绝佳的,有些偶像明星的感觉,但是在葛川三男的光辉下,加上现在小女生恋大叔的普遍心理,因而才没怎么受到接应组那几个漂亮MM的打扰。

一个现代人,沉静如剑般的气质,岂是一般的人?!

任记得鲁杰副队介绍秦剑的语气时有些激动,网络游戏的顶尖高手。任远与那、1”网络数字洪流当中也仅仅是那么一瞥,有一定了解,却没有心理层面的感觉。

秦剑算是能入法眼的人物,远超过葛川三人。与之相比,孙不周更是激起任远不少兴趣。

现在孙不周在蹦达着,显然不甘寞。他这个心理咨询专家,此刻所表现的,自然是强烈的与人沟通,当然,重点是那接应组的漂亮MM,可惜,小姑娘不怎么搭理他。若是平时,就二人相对的时候,孙不周还可以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至少逗得美女笑个花枝乱颤,顺带弄过胸前波涛汹涌,或荷尖颤颤的美景。可是,小姑娘的身心都在葛川他们三人身上,哪有工夫搭理他。于是,孙不周就像是一个勤劳的但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工蜂一般忙碌着。

在孙不周心里,非常珍惜这一次机会。他玩户外以来,就开始慕名葛川。葛川是上海户外界的大佬级人物,他组织的活动往往惊险、刺激,这都不重要,最为关键的是,他的活动下来,参与往往并没有什么支出,甚至还有一定的收获,基本上就属于福利性的户外活动。

一个礼拜前,葛川在户外论坛帖说要征集荒岛生存的队员,孙不周奋不顾身地就报名。

那个晚上,他紧张得不行。强忍了一个小时,孙不周再刷新帖子,就已经顶了好几十页去,好多人报名。

孙不周心头之火也熄灭,不想前天接到葛川亲自打来的电话,说他入选了,当时就让孙不周一蹦三尺高,连忙打电话,把那些深闺怨妇的聊天苦活推了。深闺怨妇们一个个说,小孙孙不仗义,不要她们了,骇得孙不周连连说回来马上就安排,想怎么聊就怎么聊。

美女的拒绝,孙不周碰得多了,继续挥心理医生不要脸的精神屡败屡战。

在任远眼里,看得清楚,孙不周头顶着清晰六甲六丁神的。这六甲六丁那真是孙不周走哪跟哪,端的是有趣得很。

单从这点来,这孙不周似乎特不凡,但仔细一看,这六甲六丁神个个脸色很是漆黑,还外带衰样,根本就不是什么守护神,而是确保让这个家伙在这一辈子跌跌撞撞,受无数折磨,属标准的“喝凉水就塞牙”的那种。任远心道,这分明一尊标准的衰神。谁带来的啊?!任远真是哑然失笑了。任远对其有兴趣的还在于,这个家伙如此之衰,为何现在还生存着?有这位在,这趟旅途想不刺激都不行!

第三章 任远的储备

晚上八点钟,别墅一楼大厅,会议准时开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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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与荒岛生存的人都到会。葛川身边是一幻灯机,机子旁边是已经做好的幻灯片。

一个漂亮的海岛出现在屏幕上,“大家看,这就是我们要去的魔鬼岛!”

葛川在“魔鬼”二字故意加了重音,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生动,北京的老张说道:“葛大队长,你别吓唬我们!”

其他人也都呵呵地笑了起来。

任远与苏晨并坐着。任远知道前面有葛川的目光时不时扫在自己身上,后面则有那几个接应组好奇的MM瞪着自己。任远与苏晨两个并不说话,却会交流一下眼神。

葛川心头有些恼怒,目光几,两个人手暗中却未牵在一起,心中又不由舒了一口气。

“大家别笑!”葛严肃道。

高达副队长哟喝道:“仔听我们队长的。”

众人笑着点头。

葛川道:“大注意。这一张卫星照片是近年来拍摄到地!”葛队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笑。认真看起照片来。

任远也看过去。

海岛植被很茂密。有原始林。而整个海岛形状很像一只海龙。照片只能反映其形。不能反映其神。在任远心头。隐隐有些玄妙地感觉。

葛川地声音在大厅响起:“整个海岛像一条海龙。张公。你不是最喜欢地龙吗。最合你地意了!”

老张呵呵一笑道:“那算什么龙啊?!”

葛川继续说道:“这个岛。据文献上说。是由一百年前一次火山喷。突然由海底形成地。经一百年时间。海岛就已成这样一番繁荣地生态景象自然地神奇再一次让我们惊奇。我们说这张照片为什么来不易。那是因为岛上常年被云雾缭绕。始终无法得出这般清晰地照片。这张照片也是在很偶然地状况才拍到地。

我们中国有一句成语叫海市蜃楼,这蜃就是传说中海中的一种怪物,她能吞云吐雾,说定我们要去的这个岛正是有这样的怪物存在。”

王姐笑道:“怪物好啊,怪物憨厚可爱忠诚!”

老张在旁说道:“王妹妹,你以为这是梦工厂的动画片啊。”队伍中惟有老张呼王姐王妹妹。

葛川道:“不管是怪物还是魔鬼,但是附近岛民又叫它翡翠岛。因为有人偶然从那岛上获得价值不菲的翡翠们上岛去,说不定有此收获。之所以我说的这么恐怖是因为这个岛,我们现在就统一叫翡翠岛好了,那是因为这个翡翠岛周围的水域船只出事的几率比较高,虽然无法和百慕达相比,但是也是够戗以这一次,我们是花了不少钱才包租到上岛的船。”

老张呵呵一笑:“还好,这钱不摊在我们身上,否则的话,我可承受不起。”老张显然没有把所谓的事故率放在心上。

众人呵呵笑了起来。

“下面由高副队长宣布一下我们岛上的日程,大家欢迎!”葛川说道,侧身让开。

众人噼里啪啦的鼓掌高达走到葛川刚刚站的位置,说道:“我们会带上充足的食物与水。但是些都是储备物资。我们尽量不要用到这些。如果用到,那多少说明我们的活动失败。”高达笑了笑继续说道:“刚才葛队长没有说,但我还是先要强调一下们出来就是一个团队。而这个团队是有核心的,那就是我们的葛队长。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信任他,信任他的为人以及能力。没有这个,那么我们这个队伍就没有战斗力。所以,我再三重申,因为每一个队员能做到无条件服从葛川队长的安排!”

高达这么一说,众人都纷纷应是。这也没什么,是户外活动的规矩。

任远看到高达说这话时,眼睛极快地扫了自己一眼,心里说道,估计那“无条件服从队长”的话大概是说给他听的。-====-

鲁杰说道:“老高,你倒是罗嗦,说正题。”

高达呵呵一笑,道:“好,我们在岛上主要需完成生存、考察、探险三项活动。当然,我们最起码要完成生存,也就是要完成生火、寻找食物、寻找淡水三个活动。预计两天时间完成。第三天,派出考察小组,对岛上的动植物分布状况做大概的调查,也算是给日后户外探险留个参考依据。根据这个结果,决定我们是否进行探险活动,也就是攀登翡翠岛的最高峰。大概准备三天的时间。一周后,我们乘船离去。”说到这,高达开始分打印好的全程计划书。任远也领到一份,看了一眼,图文详细,心道,苏晨认识的这帮人的确玩得比较专业。

完计划书,高达继续就行程计划书做进一步说明,最后,高达说道:“下面我宣布分组。原则上我们分为三组。这三组怎么分的呢?第一组是主力组,第二组是副主力组,第三组是后备组。第一组执行日后的探险任务,第二组紧跟其后,但是仅限考察任务,也是说危险等级要比第一组低一个档次,随时准备接应第一组。第三组原则上留

上,负责与外界的联系与接应。”

任远暗中点头,这样的安排非常妥当。

“第一组成员:葛川、苏晨、老张;第二组成员:王姐、高达、鲁杰;第三组成员孙不周、任远、秦剑。当然,这是我们暂时分配,如果各位有什么意见,可与队长葛川交换意见。有没有意见?”

葛川在旁看到苏晨腮帮子鼓起来,连忙说道:“我来解释一下,第一组,我个人没问题,苏晨的功夫也绝对没问题,加上老张这个博物学家,我们这个三人组担任突击任务是恰当的,而第二组,高达负责前后联系,紧跟其后,王姐是队医中也方便前后出状况的队员及时得到救治。至于第三组,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我们对你们的实力并不太清楚,而翡翠岛的情况是简单还是复杂,这都得上了岛之后才能做出判断,所以你们暂时留在沙滩上。但是,你们的作用同样非常重要,保持与外界的联系可以说是我们的生命线。”

苏晨回头望了任远一眼,得到任远的肯定后道:“我没意见。”

苏晨这一细微作一点不漏地进了葛川眼。葛川心里一翻腾,觉得苏晨心里真的很在意任远。

“好!”葛川立刻大声说道:“那暂时就这样定了接下来,就到了大家提问时间。”

夜渐深,任远间。别墅很大,房间很多,足够一个人一间。

任远掏出手机给苏。有现代通讯工具,任远自不需要玩那些玄通。

十分后远出了房间门,然后下楼到大厅。苏晨很快到了,对任远说道:“什么事?”

“会开车吗?”

苏晨点点。

“我看到外头那辆越野车。”

“陆虎?”

“我们去兜兜风。”

任远这么说,肯定别有心。苏晨立刻会意,道:“我上楼去跟葛川拿钥匙。”说完,苏晨又返身上楼了一会,苏晨“噔噔”地跑下楼手哗啦一挥钥匙。任远笑了笑,男人对于女人的要求向来无法拒绝只不过,这一次却是给钥匙让苏晨与自己出去兜风中估计百味杂陈。

陆虎在沙滩上奔驰,苏晨的声音高扬,很快,别墅扔到后头,成了黑乎乎的背景。苏晨一个漂亮的刹车,转头对任远道:“说吧,去哪里?”

任远道:“附近有超市吗?”

“有啊,二十四小时营业。”

“那走,我们去那。”

“去那干什么?”

任远道:“我就这样上岛啊。”

苏晨嘻嘻一笑道:“哦,我忘了,你什么东西都没带啊,不过,你不是不需要这些东西的吗?”

任远瞪了苏晨一眼。

苏晨笑了笑,方向盘一打,驶上道。

一个小时后,也就是晚上将近十一点多,苏晨把陆虎停到公路的一边。灯色昏暗,任远下车,苏晨也跟着下车。

看到车上任远从超市中购回惊人数量的矿泉水以及饼干,还有各式各样的食物,已经塞满了整个车厢,苏晨只能再一次表示她的惊叹。

苏晨对任远道:“你就准备把这些都带上去?”

任远笑了笑,道:“海岛上,要什么没什么的,多带点东西上去,以备无患!”

“天,你这几乎小型运输机才能搞得定。”苏晨再看到任远特意在超市挑选的一中学生的黑色书包背在身后,心中更是说道:晕啊,铁定要被葛川他们三个笑话,而自己依然要做出对任远一往情深、百依百顺的样子来。这场景,似乎有些丢人啊!看来,在自己给任远制造麻烦的同时,他也心有不甘。

苏晨正想着任远要在葛川这两个时尚男士要装扮得何等土气不堪的时候,任远却说道:“给你变个魔术。”

“什么魔术?”苏晨定了定神,望了月光下出灼灼金属质地光泽的陆虎,心里还琢磨着,等下自己还得帮任远扛这些东西。

任远取下挂在脖子上灵犀戒指,月光下,戒指出幽幽的光芒,苏晨现了,“咦”了一句,道:“这是什么?”

“等下就知道了。”说着,任远示意苏晨站在一旁。苏晨乖乖地站到一旁,看任远要鼓捣出什么古怪。很快,她看到任远又开始他的念念有词,一转眼,戒指忽然出一道放射性蓝光,很快覆盖到批卡后面任远购买了的“货物”,接下来生的让苏晨眼睛瞪得无以复加的大,因为她忽然看到这些东西呼啦一下就好象飞到任远的戒指里去了。

苏晨晃了晃眼睛,再看陆虎后两排,已经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苏晨再忍不住,爆出一句:“天啊,究竟生了什么?”

任远晃了晃手中的戒指,说道:“都装在这里面了。”

苏晨的神色古怪至极,看了看任远,又看了看戒指,一步迈过去把戒指拿在手中,忍不住说道:“怎么一点都不重?”

“戒指里面自成一个空间,东西装进去了,它在我们这个空间的质量就非常小了,所以你

能感觉一个戒指的重量。”

“天啊,我太崇拜你了!”苏晨忍不住说道。

“走吧,别让那些家伙心中起,这么晚还不知道心中怎么想呢?”

“管他们怎么想?”苏晨嘟囓道。但是转念一想,这些家伙确有可能脑袋里转龌龊的念头,不由得脸上火烧火烧。苏晨垂下头不让任远看见。

两人重新上了车,苏晨动车,任远又说道:“对了,回去后洗完澡到我房间来一趟。”

“干什么?!”苏晨立扭头对着任远大声呼道,脸色再次酡红。

任远道:“别想歪了你设了一套好用的符咒,今天教你一个根本符咒以及四个非常有用的符咒定要记住,下次不用烧符吞进去了,只需心中观想即可。”

“那好,我来!”苏立刻无比甜甜地应道。

第二天清早,整个队伍人都起|早。

葛川房间。

高达与鲁背着大登山包进来。高达看了葛川一眼,问道:“昨晚上没睡好?”

葛川“嗯”了一声。

高达走过葛川手拍了下他肩膀,道:“队长大人松一些。”

鲁杰也很大气道:“不就一个海岛生存体验,对您这位户外大佬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说完两个穿戴整齐准备停顿的家伙背起了家伙出门。

这两家伙,看来很轻松。

葛川转身了看自己的包,一翻腕子,包轻飘飘地飞到自己身上,然后手脚麻利地系好,然后下楼。

大厅的大玻璃镜,葛川看到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青,果然是不太好看。他转过脸,凝视着外头的任远。

他现在身背着一个书包样的东西,葛川脸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眸中更瞬间闪过嫉恨之火。

昨晚凌晨时分,很不巧,葛川看到显然刚刚洗了澡的苏晨溜进了任远的房间。当下,葛川楞在当场,而空气还弥漫着来自苏晨身体那股诱人的体香。

葛川就感觉心脏被锤子重重地捶了一下,瞬间难受异常。那一刻,幸好没有人看到他,因为他面部根本有些狰狞起来。

从小到大,葛川想要的东西没有没得到的。

葛川再回到房间,坐卧不宁,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烟。

抽了一会烟,葛川房间呆不住,就来到大露台上。

苏晨是凌晨一点钟出来的。葛川看到了她,她却没看到他。苏晨跑出来的样子,活脱脱就想刚刚尝试禁果的少女。当然,苏晨的走姿没什么太多变化,但这很有可能在来之前苏晨就已经和那个任远那样程度的“好”上了,也可能是因为苏晨是练武之身,并没有什么影响的缘故。葛川一想到一个小时内,一个房间里的孤男寡女,足够玩遍男女之间经典那些游戏,心头就有一种万箭穿心的痛楚,一时间,体内无数嫉恨的毒蛇爬了出来。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试问之后葛川如何能安睡?

清晨,葛川心定了一些。

他觉得自己多想了。苏晨不至于那么随便。即便她是真与任远处朋友,那也绝对是初级阶段,怎么可能就生那种事呢?

葛川想,他还有机会,而且机会依然很大。人要注重结果,而不应该关注过程。想到这,葛川几个呼吸,终平复心情,大步出了客厅,然后向队员断喝一声:集合!

看到任远站在队伍中,背着一个中学生书包,在这一支专业队伍当中,他完全是鸡立鹤群。葛川的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很快,一通简短有力的开场白结束,一行九人出了。

半个小时,到了地方,天空赫然飞来两架直升飞机,轰隆隆的声音破空而来,队员们没见过这个阵势,一个个仰头都很激奋的神情。

任远心道,国内玩户外也这么高水平吗,还有直升飞机接送,看样子,是军用直升飞机。

任远小声问旁边的苏晨:“这也是葛川他们弄得?”

苏晨撇了撇嘴,道:“他们能有这能耐?还不是我老爸的关系,我说是一个全国性的科学考察队伍,要上翡翠岛。”

任远叹了一口气,道:“人又漂亮,又温柔,背景又强硬,这样的女孩怎不让男人争得打破头?!”

“是吗?你说的基本都对,不过我可不温柔。”

任远转过头,正视苏晨道:“可我觉得你挺温柔。”

苏晨想争辩什么却微微低头,心里说道,还不是只在你这个大姐夫面前才这样。

很快,九人分为两组。

任远并没有安排和苏晨一组,而是在另一个直升飞机。

葛川拉过任远一旁悄悄说道:“任兄弟,这样安排没意见吧。”葛川笑容灿烂。任远点了点头。

直升飞机起飞,出轰鸣声一前一后飞向碧波万顷的大海,瞬间,浩瀚的大海就展现众人脚下。

第四章 龙吸水

直升飞机内。(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王姐坐在驾驶员后。与驾驶员低声愉快的聊着。

秦剑坐在任远对面。闭上眼。

不周嘴贱。左右欣赏了片刻。忍不住对身边的任远说道:“你好。我叫孙不周。湖北人。上海工作。心理医生。”孙不周之所以挑任远而不挑秦剑。因为他看的出。任远虽也不喜说话。但人随和。不像秦剑那么冷酷。孙不周的职业需要与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因此一眼望过去。什么性格。什么喜好。基本也知道个一二。

任远转头。伸手握了一下这个妙人的手:“任远。也住在上海。暂时没工作。”孙不周笑了笑。道:“一次?”

任远点了点头。

任远看了看身边的孙周。

“你看起来不像第次。”孙不依然热情的问道。浑不知道连自己衰神的底细已被任远看了穿。

“为什么?”任绕有兴趣问道。看起来在。这位衰神仁兄还很关心人。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孙不道。

任笑了笑。道:“们心理医生很厉害。不过。我不是不紧张。而是无知无畏。”

“自然界很神奇。喜欢它。远远欢跟人打交道。”孙不周的语气缓慢而凝滞。

“打交道很累吗?”任远问道。

“也不是。只是与我的工作有关。我像一个牧师-天听人叨抱怨。”孙不周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还好同行中。我心理素质算不错的啦。”

任远点头道:“来大自然走一走。放松一下?”

“差不多。”孙不周停顿了一下。道:“葛川是圈子里很有名的人。而且听说他组织的活动一般都不错吃住基本上免。这一次总算是我赶上了。”说到这。孙不周脸上浮出招牌式的贱笑。

任远“哦”了一句不再作声。'里说道。葛川以前组织的活动也许是这样。不过这一次。孙不周可想岔。任远料想葛川他们三个。怎么都的制造点难度来。只有在这种状况下。男子汉的英雄气概才能在苏晨面前充分展现出来。更何况现在有孙不周这尊衰神在。没事都会折腾出事来。

任远透过窗户看了看前方的那架直升飞机。心道此时。苏晨一定被那几个优秀男众星捧月一般|。不知道那几个符咒她有没有观想好。那可是一笔一画都能错了。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任远心道。等到的方自己可要好好考察一下。这出行。现在看来有些问题。

“在看什么?那个。苏晨是你女朋友?”孙不周问道。显然八卦。

任远微笑。点了点头。

孙不周竖起一个大拇指。道:“任。你太厉害了!”

任远淡淡的说道:“缘分而已。”

“不过。我听说葛大队长。还有高副队长以及|个鲁杰。都很中意苏晨。你可要小心。”说到后面。孙不周声音小了。

“这你也看出来啦?”任远心道。这个衰神倒真是热心人。也难怪。没这点心性。他老早就被折腾死了。

“那是。我是做什么的?”孙不周有些的意的说道。

这个时候。直升飞机飞过一个小岛。岛上依稀见|码头。小沙滩。以及度假村一般的木屋。还能见几个蚂一的人在那里劳作。小岛景色宜人。让人一望心旷神怡。

不周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叹道:“这些人真是潇洒啊!”

“哪些人?”任远道。

“岛主啊。现在流行到沿海附近买一座孤岛。做一个逍遥岛主。风光秀丽的热带景致。然后精致的别墅。远离尘嚣。垂钓沙滩游戏。种植一些自己喜欢的热作物。~~~~自给自足的逍遥活。真是让人无比羡慕。”

“有钱才能有闲。”

“兄弟你这一句话的太对。等赚够了钱。也买这样一小岛。优游过下辈子。”

任远笑了笑。道:“恐怕你呆了不几天。人。总是觉的别人的日子好。”

不周挠了挠头。道:“你这话有理。”

一个小时后。直升飞机降落到一个海岛上。任远一个下机。看到苏晨笑颜如花从机舱走下来。她身,自然葛川他们三个。然后是老张。看来这一个小时的空中旅程这三个家伙施了浑身解数来逗苏晨。

这个岛叫做美人眉。苏晨见到任马上告诉他这。而且个岛并不是目的的。任远顺着苏晨的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中渺渺茫茫出现一条1,。那就是目的的。任远微皱了眉头。此时。正是上午十点左右时间。阳光很灿烂。大朵的云团在远处很低的的方。呈现出一种懒洋洋的姿态。

半个小时后。一行上了一艘渔船。很快。船朝苏晨刚刚手指的那个岛屿驶去。

船航行了八个小时。那似乎看的到的黑线。其实很远。基本上。那是一孤悬于外的海岛

落日时分。海面尤其壮观。到处都是辉煌的金灿灿感觉;海鸟上下翻飞。发出好听的声音。散落的云团始聚集在一起。但是。风却一丝一缕都没有。



|了看天。眉头微微了起来。船上的队员们没有注意到状。苏晨和王姐毕竟女人心性。忙着在头照相存念。

就在任远思量间。天忽然暗了下来。原来。头顶已被大团的乌云彻底遮盖。任远快步走到苏晨面前。苏晨见任远有话要说。正要开口问什么。旁边葛川喊道:“大家注意了。可能要有一场雨不过不要担心。这是小规模的暴雨。来的快去的快。大家回舱呆着。”

苏晨见任远没说话只是神色有些严肃。当即跟在任远身后。

这个时候。葛川与高达两个到了驾驶室。船长五多岁。脸色有些发白。看葛川与高达个连连说:“我说了。我说了。这个翠岛。远远看着天气还。可是一走近。说变就变!”船长的确害怕想起翡翠岛这一带发生各类海事事故。

“船长。应该没问吧。”高达问道。

“我想应该是没问不。对体会有损失?”船长这话一说。高达就明白。船长提高价码。

“这个没问题。我们加倍赔偿给你的!”

一听说加'赔偿。船长来了劲。吩咐道:“加快速度。迅速登陆。”

这个时候。船离翡岛其实已近了。可是。船的话刚刚落的就感觉船体猛的一倾。接着就高高抛了起来。刚刚平静的海平面几乎是在瞬间波涛汹涌起。

船立刻大声呼喝。吩咐船副及其他水手向前面的那一弯避风港类的海湾全速驶去。可就在这时。大副忽然高声喊道:船长。快看!”

船长。以及葛川达闻声透窗过去。原来笼在翡翠岛上的乌云忽然起了一个旋。惊人的速度旋越。而与之对应的海平面的水也跟着卷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看如同水雾一般。很快。海面的水忽的被吸起来。与云层相接。赫然形成巨大的清晰水柱。远远看去竟有上千米的高度。

船|现惊恐之色。惊呼:“天。龙吸水!”这个时候。船上其他水手也都纷纷惊呼起来。在舱房中呆队员听到呼喊。一个都跑到甲板上。

虽有些危险。但看到这一情形队员不禁激动起来。这其中最激动的自然属老张。

传说中的龙吸水。|络上只有几段少的可怜的视频在那。老张激动不行。把船上的绳套在自己腰上。端着DV机就冲上甲板。对着天空中壮观无比的龙吸水拍上。

上了年纪的水手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制止。说这拍不的。会触犯龙王。

风声雨声中。老听不到这话。即便听到。也不当一。继续拍。而就在这时。轰轰两声。翡翠岛东北西南两个方向竟然又出现了巨大水柱。趴在窗边看到这一景象的队员们各自一阵欢呼。为这天的奇观欢呼。可船长及一帮水手吓脸色发白。

虽是二十一世纪。但靠船吃饭的人哪管什技时代。网络时代。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前都的敬龙王。拜马祖娘娘。规矩一个少不了!

船长脸色发青。声音发抖。对葛川道:“几位老板。这岛不能上了!绝对不能上了!船立即返航!”

葛川眉头一皱。道:“船长。这都眼看快到岸了!”

鲁杰这时进来。问道:“怎么。船好象不动了?”

船长说道:“现在风浪太大。不行啊!”

鲁杰眉头一扬。哈哈一笑。道:“船老大。我们三个人每人给你多加|!”关键时刻。鲁杰显示出他的豪气。

高达听了。微微皱眉。十万。似乎太多了。但是。若是船长调头回去。再找一艘船上翡岛可不容易。天时间一过。`道回府。再无一亲芳泽的机会。高达当然知道。便上了岛。自己的机会也渺茫。但是这打转。那就一点机会没有。当下也硬声道:“没错。总共三十万!”

船长就觉的脑袋里打着与外头一样响的雷。声音发颤道:“真的?”

葛川问:“我们有么金?”

高达点点头。道:“差不。”

很快。一小黑箱子上三十万现金摆上桌子。船叫大副抱好箱子。一跺脚。心中发狠。硬声道:“了。闯岛!”

幸运的是。龙吸水的现象已经没了。不过风雨还是大作。甲板上。苏晨穿着厚厚的雨衣。|远却只披着水给他的一身塑料雨衣。她在任远身旁大声喊:“任远。刚才怎么没你出来看龙吸水啊。太壮观了!”

任远呵呵笑了笑却没作声。

他虽没出来看。却船上任何人都看的多。他目一瞥。就看到云层竟然有一小蛟龙在呼风唤雨。

小蛟龙身子不长头上才露两个圆圆的小角。应该是一条幼龙。

是这个小东西也作。任远心道。这翡翠岛。有些意思啊。小蛟龙腾云驾雾一副恼怒的样子。望着船这边。神光更是特别锁定身附衰神的孙不周。显然。孙不周是刺激|蛟龙发作的始作俑者。

苏晨见任远又是一副懒洋洋的姿态。大声把自己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任远则大

:“晕船甲板上太危险了!”

苏晨瞪了任远一眼:“鬼信你!”

此刻。葛川站在船很有些斯星格造型的站着。任海水冲在身上。

苏晨嘿嘿一笑。凑到任远身边。指着葛川小声道:“葛队在扮酷!”

任远一副了解的姿。点头。

在一片狂风暴雨当中。沿着风的方向前进。有几次特别惊险。差点颠覆。都在富有经验的船长与一干水手努力下险险挽转过来。终于。经过好一阵长距离的迂回终于来到相对风平浪静的海湾然后放下橡皮。

一行人分两组上橡皮筏。这回苏晨可不听葛川的。抓着任远坐到自己身旁。大声说道:“我保护你!”

葛川听到话。心更加鄙视任远。

看着好象要风平浪。但是橡筏一放下。渔船后撤。眼看就一点点距就上岸。突然又风暴雨起来。仿佛是老天就是看不过这一群人上岛。

渔上的船长见状一调头。飞逃离暴雨中心。

可苦了这两艘橡皮筏上的人。

与苏晨。还有秦剑孙不周姐五个在一起。一边两个人奋力划船。王姐居中坐着。

不过。橡皮筏速度也不敢冲起来。太快肯定翻船。苏晨呼喝着。把握着节奏。

两艘橡皮一前一后。沿着波浪的切线回上岸。这一回。近在尺的海滩立刻又变的漫长起来。

十来分钟后。浪居然越来越大了。浪花以及雨水朝人整个泼了进来。苏晨与任远一边。不周与秦剑一边。两边使力倒是恰到好处的均衡。姐也不闲着。忙倒涌进橡皮里的水。反正一帮人。都是有些狼狈。

葛川同样小心翼的驾驶着橡皮筏。他心头泛起了一丝悔意。这等天气不应该强行登陆。现在。渔船已掉头走了。人都在橡皮这么一个狭小空间。而周围涌起的波浪似乎随时准备吞噬着人与筏。

葛川大声呼喊着:“大家小心。抓好了!”刚刚一半。忽然一个大浪从侧身打了过来。橡皮再不住。一个翻身。

高达的眼镜一下飞了。他的脑海中一瞬间想到很小很小候在家中洗衣池玩纸船的游戏。那双小手搅动。于是“波涛滚滚。纸船最终倾覆。耳朵直听到一:大家沿浪往沙滩游!

那是葛队长的声音。海水涌灌了来。高达就觉自己身子一沉。猛喝了几口咸咸的海水。心里慌极。

好在每一个人都穿了救生衣。在里呆了几秒后忽的窜了上来。

高达的感觉。同伴们仿佛就在身。但却分明孤立无助。生死刺激之下。有些细胳膊细腿的高达奋力向岸上划去。

高达拼命游。这种状况。葛川老张鲁杰他们都没问题。就自己可能出状况。高达身子在海面上。心想。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孱弱。

好在。风浪似乎一下少了许多。高达心绪越来越稳定了。

就在这时。跟着后面的苏晨他们的橡皮到。高达很快被救起。

高达上了橡皮后。|色发白。感觉自己嘴唇一个劲的抖。好在这个时候没人注意到他窘态。风终于止。橡皮终快了起来。又捞起了老张。这个时候。葛川从远:钻出头来。大声道:“苏晨。你们快捞掉下来的食品和水。我和鲁杰两个游上去!”说。葛川长臂一展。以优美的自由泳姿态往岸上游去。

苏晨远远看了葛川与鲁杰一眼。都穿着救生衣。以他们的体力和泳技估计没什么事。于是下令开始四处打捞葛川他们橡皮筏翻下来西。五个背包。还有一大箱子矿泉水

海浪翻涌。最终苏晨只能找到两背包。一个是葛川的。一个是老张的。那箱水远远的飘。苏晨还想打捞。高达说道:“上岸。乘现在天气还好。

赶紧上!”

苏晨一想。也是。是转头。向岸上奋力划去。

一行人可谓历千辛苦。终上了岸。点点人头。一个都不少。大家站在沙滩上相视一笑。为彼此的狼状。经过这一场劫难。大家都有些觉亲近了。

高达与秦剑两个着检查物品。结果发现淡水与食物都损失了一半。这都没什么。而糟的是与外界沟通的电台所在的背包。没有打捞上来。

葛川脸色有些发青。手招呼大家在靠近的高处高大的椰树底下空的安营扎寨。

雨小了一些。当大家扎好帐篷雨不再下了。碧空如洗;再看大海。现在显然温驯了。温柔的拍打着岩石冲刷着沙滩。一切都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葛川把各队员集中来。开始了批评与自我批评

作为大队长。在这样的天气依然决定登岛。现在看来多少是不妥的。对风浪估计不足。导致一艘橡皮筏翻了。还损失了部分食物与水。葛川态度很诚恳。众队员都表示理解。说不管怎样。大家登岛成功。值庆贺。

第五章 真衰神

夜幕降临时分,帐篷不够,有的人自然要挤一挤。(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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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远没有带帐篷,苏晨自然知道,却不好说。原来每个人都有帐篷,任远没有,苏晨想着到时候叫任远进自己帐篷。

不是真的让任远进自己帐篷,而是要看葛川他们被刺激的样子,以及任远的窘态。苏晨虽是“女侠”,却更是女人,异地孤岛,四个优秀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场景,心头多少有跃跃的盼望。

现在,情形不对,苏晨当然不能这样,因为,王姐要和她挤一个帐篷。

葛川葛大队长分配时,孙不周拍了拍自己的帐篷,主动道:“我和任远挤一挤!”

苏晨美眸一亮,悄来到任远跟前,低声道:“小心断背山!”

“什么是断背山?”

苏晨诡异地笑了笑,没作。

任远知道是什么好词。

“要不,到我帐篷?”低低的语音充满诱惑,晨没等任远回答,嘻嘻一笑,走开。

葛川他们三个。都是伪大度地人。眼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这方。任远心道。若是自己钻了苏晨帐篷。暗流一定升级。不过。说实在地。任远还真有些想钻苏晨帐篷。自随了苏晨意。参加这海岛生存。到现在身在这孤岛上。任远越来越感觉来自身体内地躁动感。有些事情。似乎要发生!

任远再多想。走到孙不周帐篷前。甩掉塑料雨衣。一下钻进了孙不周地帐篷。帐篷里。臭男人地味道确有些熏人。

帐篷外头。王姐嘻地笑声响起:“苏大美女。我跟你混帐了!”

孙不周嘿嘿笑道:“任兄。没打扰吧。”

任远笑了笑:“没有。”

孙不周摊开了睡袋。继续说道:“我又听说一个版本。就是任兄。你是苏大律师临时抓来挡子弹地。”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

孙不周哈哈笑了起来,然后小声道:“不是?”

任远扫了他一眼,看着孙不周身外的六甲六丁模样淡了许多倒和外面风雨暂歇应景。看来,这家伙的护命衰神和小蛟龙对抗了一阵,法力降低,导致影象淡薄起来。

孙不周继续饶舌:“那三个家伙,看得出没有,杀你的心都有。兄弟是为你好,把你叫过来不耽误你的良辰美景,再说了《玉女心经》上也说了,雷雨交加时,实在不适合行房。~~~~



孙不周说话无遮无挡的,任远差点想抬一腿,直接把这个人揣出帐篷。

任远心道,自己与这个家伙在一帐篷倒也相配,他的那些衰神没有自己这个真仙镇压怎么行。

“孙兄,做心理医生多少年了?”任远岔开话题。

“有三四年了。”

话匣子一打开,很快变成孙不周的诉苦史,而任远成为倾诉的对象。

孙不周于是说他这一辈子,眼下虽还没到总结的时候基本都可以定调,那就是一个衰人且是衰到极点的衰人。

任远听到这,会心笑了笑来这个家伙很有自觉。

孙不周说他三岁的时候爬树摔下来,挂掉一个卵蛋落下一个小残疾;四岁的时候掉过粪坑;五岁的时候在看庙会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一下人家咪咪,硬是就被人说非礼挨一个大嘴巴……

这个都算小意思,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每每关键时刻总掉链子,譬如,孙不周参加高考有三次。他成绩不错,按道理一次就过关。

第一次,鬼使神差当街上被人误成小偷,解释清楚后过了半个小时,不能进场;第二次,街上的出租车免费接送参加高考的学生,结果孙不周的准考证忘在车里;第三次他小心翼翼总算是完成了考试,估分也是高分,后来录取名单也出来,孙不周当时高兴,但是左等右等录取通知单没过来,一直等到十月份录取通知单才过来。孙不周拿那录取通知单一看,好家伙,盖满了各地的邮戳,敢情他的录取通知单周游全国去了。总算学校网开一面,让他去报到,结果一上车钱包就被偷了,那个惨劲,到校的一开始的三个月,孙不周就只吃窝窝头。大一总算过去,大二去搞家教,被一初中女生诬赖性骚扰,就因为他不愿意配合这古怪女生糊弄他的家长,结果差点被冤枉死。

大三的时候总算找了一个女朋友,虽然掉了一个卵蛋,但一点不影响其**,两个人长达半年间想找各种私密的地方解决了人生重大问题,可是,无论是在宿舍还是校外,每每被人打扰。最终两个人好不容易结合在一起,之后在一起生活三年,孙不周硬是不知道女朋友同时还和别的男的劈腿。知道这个事后,孙不周和女朋友大吵一顿,两个人分手,转眼间女朋友又找了一个,然后迅速出国走人了,离开他后她的日子里迅速火红起来,现在据说,小洋房住着,老公爱着,幸福美满得紧。

孙不周的工作没着落,换得很快,不是得罪领导就是得罪同事,每每不是自己兴风作浪的事却总要加在自己身上,活生生的一个老实人,

在某个单位混了两三个月,准得落一个无耻、变态称号。

任远听到这,感觉孙不周可真衰得够触目惊心了。

“知道我为什么最后当心理医生吗?”孙不周道。

“孙兄是菩萨心肠,以自己之苦难教育别人!”

孙不周禁不住大声道:“知音啊!任兄,没错!”说到这,孙不周还大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刚才一番回忆往事,让他鼻涕眼泪又是一大把,“真没错,那些个心理出问题的,都是一个个现实生活出了状况的。

我能用正规的法解决就解决能解决就现身说法,把哥哥我的惨痛史一说,最后,我还不是欢蹦乱跳地活着吗?这讲道理加上摆事实,绝大多数不能说当场治愈了,但至少当下心情就改善了。”说到这,孙不周自嘲性地嘿嘿笑了起来。

孙不周这个状态远倒些佩服,这么衰、悲惨的一个人,心态却豁达是,若不是这样,这人也早活不成了。看来,老天还是公平的。一念及此,任远就存着点拨孙不周的意思,说道:“孙兄,你知道你这种是什么状况吗?”

孙不周道:“一个老道跟我说过我这辈子是衰到底,唉,这话我信。”

“哦,还有这事,那老道是不是神仙,有没你解救之法?”

“狗屁神仙,一个邋遢老道,算他会看。会看相又怎么样不会改命!”

任远了笑,道:“老道一定说了,一旦改命,下辈子连人都没得做,做

孙不周眼睛一亮:“是这样的,任兄怎么知道?”

任远心道果然如此,嘴里却道:“江湖道士的说词而已。”

孙不周点点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那道士的确有些真本事。”

“他有没有说你这状况是怎么出的?”

孙不周摇了摇头:“那倒没说。”

任远说道:“我可以帮你说一个,你自己去理解,信不信那是你的事。”

“哦,说来听听。”停顿了一下,孙不周道:“你的话,不知怎的,我相信!”

“我猜,你前辈子的前辈子屡屡改过命。”

“改命?”

“对啊,就是本来到时候要死的,结果改了一下,拖后十年二十年;或者命中没有功名,但是改了也有了,总之是命中原本没有的,但是恰好你又能遇到一些能人异士,他们帮你改过来。这左改又改却是以透支未来做代价的,积蓄到你这一辈子,那就注定这被子命犯无数勾皋。”

“咦,说得有道理,保不成还真是这样!”孙不周说道。

“别当真,闲暇时我喜欢编个故事什么的。”

“你是作家?”

“差不多吧。”任远道。

孙不周忽然仰头骂道:“你大爷的我的前前前辈子那些混帐王八蛋!”

任远哑然失笑,心里想,虽说命中注定,命却也给人一线改变之机。眼下,孙不周遇到自己,却是他的机缘,且看是否他是否灵机一动,能认出自己机缘。

众人收拾好帐篷,铺好睡袋,身上的湿衣服换下,休息了半个来小时,外面的雨也正好停了。葛川队长发令,众人出了帐篷,开一个简短的会。

葛川说,玩户外的,天有不测风云时是常态,没什么大不了的,相反,还是不错的经历与磨砺。

葛川说完,高达接着说明天的安排。高达说明天是整个海岛生存的第一天,按原来计划分为三组,主要是生火、摘椰子、钓鱼三项活动。高达说道,为了增加活动的趣味性,引入竞赛机制,谁在规定时间完成得快,完成得多,葛队的山川户外,x浪网站,以及鲁杰天下网络有些公司提供价值不菲的奖励。

高达把一、二、三等奖的奖品一说,孙不周立刻眼冒小星星,任远不是很有概念,但看到连秦剑都有些意动,就知道奖品的丰厚。

就一等奖而言,葛川提供的是一套顶级装备,包括雪地、沙漠、洞穴三套装备;高达提供的是x浪顶级vipp帐户,享用x浪网站最优级的服务,孙不周感兴趣就是这个,因为x浪网站下的交友社区网站是全国排名第一的,基本上有了那帐户,孙不周的终身问题就有了大半希望;秦剑感兴趣的是鲁杰提供的顶级电脑装置,真是豪华无比。秦剑自己也能购置,但是花费颇多。他是游戏界的明星,毕竟比不了影视明星那样的高收入。

高达说罢,引发大家热烈掌声。

户外活动中引入比赛、竞争,设奖项,这无形中让人感觉还身处人类文明世界之中。

最后是老张发言,他像授课一般,再一次讲述海岛上要注意的问题,以及一些危险动物植物的外貌特征。

九点左右,会议结束,各人回帐安睡,很快,劳累了一天,有些筋疲力尽的人们迅速进入梦乡。

第六章 目击雷打

任远自然没睡。www.65txt.com-====-

他躺着,旁边就是孙不周的臭脚,虽有睡袋套着,但臭气依然顽强逸出。

任远侧着身子,神识放出,搜索海岛。

海岛不大,十几个平方公里,任远神识很快搜索了一遍,并未发现特殊之处。最后,任远的神识跳到整个海岛的最高峰,也就是葛川他们计划中要爬的山峰。

这是百年前的火山喷发口,从空中俯瞰,是一个巨大的锅,内凹最低处大概有五百米深的样子,四周山体都是火山喷发后冷却的溶岩。

任远神识欲突岩石,却发现下不去,厚厚的岩石里居然滚烫流动的岩浆,这是个活动的火山!

仅是温度高,还不足以阻远的神识,关键其内还有一些放射性的金属,对神识多少有害。当然,任远出阳神的话,自然可以无碍地穿过,不过,任远的好奇心也就仅限于此。

任远的任务陪同苏晨,适当打击葛川三男,一周后,葛川三男宣布对苏晨死心,任远也功德圆满,不宜节外生枝。

任远神识搜索的目的是想找出那条小蛟龙,既然没找到,估计在别的岛屿,或在海洋深处,也有可能就在那岩浆下的洞穴里面。

神识回,在各帐篷上转了一圈,众人都已酣睡,任远进入苏晨梦中。

苏晨地梦赫然是大海。而她却已化身一条美人鱼。在其中畅游。任远心道。这妮子倒是非常臭美。

任远那四个符咒以及根本符再详细画了一遍。然后“打包”。设置时间。只要苏晨这个美人鱼地梦一做完。她就会自动开始梦到回到小学课堂。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身子笔直师黑板上讲说地正是这几个符咒。

古代修真。经常说梦中有神人有天书授。说地就是这种状况;当初阁皂山。众鬼仙争授其宝贝。也是相类情形。

做完这些。神识收回。任远闭眼。静听自己地呼吸几。即以潮音起伏一致;很快远连呼吸与潮音也没听到。

清晨时分。任远走出帐篷。天还昏暗。东边已金线万道。再观大海是一派风平浪静处状。

任远感觉得到。椰树林里苏晨正在站桩。浑身圆如一体。这妮子。功夫了得。平时多见其缠着自己没正经地样子。但是。认真时地劲也是让人佩服。

沙滩上,高达、鲁杰、老张在晨练而葛川则在距离他们二十米开外虎虎生风地打拳。

一眼看过去,这个葛川有真功夫不过,却要比冯雨要差比不过苏晨。

却说,葛川正打着拳,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任远已出了帐篷,正看向这边,于是脚猛的一踏,身形一会如猛虎出林,一会如飞龙在天,一套掌打得变化无端,脚下沙砾更是飞溅。这是一副好图景,任远心道,伴随着不远处潮水沙沙,若是那接应组的几个漂亮MM在,定在旁尖叫。男人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也这么亢奋,那另外一个男人,一定是情敌。

任远暗自点头,葛川大概徒手能战十个壮汉,属于十人敌左右的人物。-====-

“怎么,不上前看看?”苏晨的声音无比动听

苏晨站完了桩,体内气血流畅,整个人精神奕奕,空气中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任远闻香识女人,就见苏晨身穿白色蓝边运动套装,身姿挺拔,清晨时分更显得格外英姿飒爽。

“怎么这样盯着人看?”苏晨脸微微发红,见任远有些目不转睛。

“好看!”任远说道。

苏晨嗔道:“我本来就好看!”

任远身体一热,脊椎骨不自觉地轻微颤动,心道,蛇形一上手,果然蛰伏的蛇性上来,于是对美女的免疫力也差了许多。大多修道之人,怕心境沉浮,一动摇,就认为是退步,甚至认为一退就再别想上升了。任远却不这么看,心境沉浮,是自然现象,就如眼前的潮起潮落一般。所谓退步,只是关心太过。一关心,就着相。

苏晨笑道,“葛川这小子练得不错吧。”

任远哑然失笑,苏晨的语气,好象自己是个武林前辈一样。

“去看看?”苏晨道。

很简单的一句话,但包藏一点点“祸心”,任远瞪眼:“别没事找事!”

苏晨吃吃地笑,但很快眸子一亮,任远也看到葛川已打完拳,大步流星地向这边走过来。苏晨小声道:“你不过去,他就过来。”

任远苦笑,他可实在不想一大早和人莫名其妙打一架。

“苏晨、任远,怎么样,刚才还看得过去吧?”葛川径直说道,刚刚练完一趟,气血舒畅,武人风范不自觉散发出来,说话也直接。

苏晨很内行地赞道:“筋络伸缩如弓弦,身劲动发若弦满,不错!”

葛川:“过奖!苏晨,听你说过,今后要找的人,文才武功一定要赛过自己的,我和任兄搭搭手,如何?”没有多余废话,直接上来就说“搭手”。

葛川这边一说,那边高达与鲁杰也发觉。但他们却没靠近,显然是遵循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古训,心里自然乐得葛川打头阵。

苏晨脸色一沉,任远却淡然一笑,道:“我站在原处,接你三掌,退后一步,算我输!”

苏晨脸露喜色,任远肯为自己打架,而且话还说得这么豪气。

葛川面色一寒。

葛川值了半个夜班,清晨时依然早起。在沙滩上就打拳,这都是习惯,不打不舒服。气吞往来,身腾挪转,胆气气血运行一周,整个人精神状态就上来了,顿时觉得眼前没什么能难倒自己的,趁着这劲,当下提出搭手,最恰当不过。

以葛川的目力,看不出任远学过国术。就算他学过,也大抵没自己高明,且自己已完全运动开任远却没运动,关节筋骨肯定有些凝滞,气血运行也是平缓,只要自己抓住机会,赢面很大。

任远若是胆怯,开口拒绝,就会在苏晨这没面子;不拒绝自然就挨揍,更狼狈。葛川这分明是一刺去心中得意,等着任远怎么两难没想任远不但没拒绝,还抛出大话。这下,反倒是葛川两难。葛川知道,自己的铁砂掌那可有九层的功力,拍到寻常人身上刻断骨,即便苏晨站在原地让自己

也是够戗任远这话,自己真上前拍三掌,又不能,若是拍得任远吐血,只能让苏晨更怨恨自己,白白便宜了高达与鲁杰两小子;若是不用力上若是没事,自己这跟头却也栽了其中的尺度很难拿捏。不管怎样,要么是自己栽了么显得自己狠毒,在苏晨那横竖都减分。葛川狂是狂是因为聪明过人,知道任远也是一剑也直接劈回来。葛川暗呼厉害,顿时收了小觑任远的心态,整容道:“既然任兄看不起在下,苏晨,还是我们两个过过招吧。”

未过招前,言语先过招,从心理层面打击,自就是高手过招经常干的事,对这点,苏晨很是清楚。

任远心道,葛川的应变能力也是极快,当下明白关键所在,话忽的绕过自己,话语里暗指自己看似大胆实则胆怯,而说到苏晨身上,更是暗指任远只能躲在女人身后不敢正大光明与他打上一场。这时,还有什么话说,任远哈哈一笑,道:“既然要搭手,那就搭手试试看。”说着,任远忽地迈步,一下就到葛川跟前,手就径直搭了过去。

葛川目光一亮,这一步就看出任远真有些功夫。葛川在上海武术届也是搭手许多次,未曾一败,当下也不多想,当仁不让,哈哈一笑,也伸过手。

任远说道:“与武会友!”

葛川点头道:“点为止!”说着,身子倏地后窜,窜出五米开外,抱拳。

任远自然抱拳回礼。

葛川身子微蹲,一脚前,一后,开掌于胸,亮了个姿势。

任远却未动,是不丁不八站着,并不亮势。葛川心中暗恼,知道任远在苏晨面前玩高人风范。

葛川前脚前行,后脚后,这样凑步前行。葛川不会像任远那般站着不动,弄什么后发制人,于是迅速决断,不管任远玄虚,径直攻去。葛川思量倒也正确,只是这步一迈出,膝盖下就被任远眼睛忽然泠泠一扫,葛川顿觉身子滞了滞。葛川又凑了几步,接着膝盖下一寸,膝盖窝,胯骨处,第三根腰椎,第二根颈椎都接连被任远目光扫到。葛川额头上汗顿时透过皮肤沁了出来,此刻心头,对任远哪还有半点轻视?因为任远目光扫及,都是自己周身劲不整处,气运不畅处。这些地方,常人不会察觉,甚至一般的高手都不知晓,却没想,任远目光完全洞悉。葛川不禁想到老一辈子人讲述的武人的“目击”境界。就是二人过招,光用目光就让对方胆破心裂。的确,每一个目光都扫到你要命处,这手还没伸上,自己的致命破绽就被人看得一清二楚,那还打个屁,要活命的只能赶紧俯首称臣!

但是,晨面前,让葛川认输,那万万不行。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任远既然这么厉害,那葛川也就不客气。葛川眉心未见任何变化,一腿自身下毫无声息地猛地朝任远面门踢去。

这一腿,苏估计,葛川已是暗劲初阶。

明劲手争斗,看眉心、双目,其中变化自可看出其下一步拳脚的变化,甚至能提前预测其出击的方向,但暗劲高手,面目上却是看不出来的,陡然出击,只能凭毛孔感觉。

一招漂亮的袖里蹬,任远早看清楚,步子提前一移,脊椎奇异地一扭,身子一偏,让过这一腿,腕子忽地重重一勾,有如蛇头,葛川立感一股大力往前牵引。

葛川大喝了一声,也是了得,腿,勉强收回,左掌带着恶风对任远面门狠狠砸去。

任远双手瞬间收回,交于胸前,一个小云手,一拨弄,葛川的手掌各甫触到任远掌上,就感觉身子整个被鞭子猛得一抽,浑身如遭电击一般立刻腾跳出三四丈之远。

葛川站稳身形,脸上尽是惊愕之色,心道:雷打?!

武人颠峰者,真气随意布满全身,皮肤下犹如有无数小电火闪现。对手的拳脚挨过去,这些无序的电火就像一下找到一个宣泄的通道,猛地瞬间传过去,一下雷到对方。

目击,还有可能是仅仅因为任远有这份眼力。

《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哪纯是一个弱女子,根本是一通武学原理的大师级人物。换句话说,她就是目击高手,能随时喝破人家的破绽,但本身却弱不禁风。葛川知晓任远通晓目击依然猛攻,就是抱这样侥幸,不想任远不但不是个书生,还周身布满真气,达到雷打的至高境界。这样的人,苏晨喜欢,又有何奇?!葛川站稳,心下也知道,人家其实格外给了一个“托”力的,一时间,神情颇是沮丧。

“承认!承认!”任远立刻拱手道。

炸身为雷是武道高手的境界,而任远身具道功,化雷那是小意思。这种功夫发自身体,却是与道法中神霄天雷有本质区别。

葛川脸上禁不住一阵红一阵白。

这一番对打说时迟其实快如闪电,哪能像电影中演的那般你一招我一照来来往往斗个几百回合?!因此,也就一眨眼功夫,大家就看着两人分开。外行看热闹,因此,场面上葛川倒也并不是太难看。众人听到任远说“承认”,才估计是他赢了,再看葛川脸色,才确定下来。高达与鲁杰等人再望到任远的目光就很有些惊诧了,心想,这任远竟然比葛川还要厉害。

老张及时叫了一声:“好!”

葛川脸色迅速恢复,拱手道:“佩服!佩服!”

“任远,我跟你打!”苏晨看得眼热,忍不住说道。

任远回瞪了一眼,道:“胡闹!”

苏晨嘻嘻一笑,立刻乖乖状,不再要求。

葛川看到苏晨如此神情,刚刚有些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有些翻浪。

天空晴朗,风平浪静,而葛川的心情,却越发阴郁。与任远一试手,葛川心里有底,那是比自己师傅还要高明的人物,看他年纪也不大,怎么达到如斯境界?!

高达与鲁杰偷偷过来问葛川真实情况,葛川没好气,说任远比他高明许多,看来,苏晨是真喜欢他,而不是什么凑局。葛川这么一说,高达与鲁杰都有些傻眼。看着这两个家伙也吃憋,葛川心里多少好受一些。

第七章 虚其心,实其腹

虽试出任远身手比自己高明许多,但葛川却没放弃。(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练武之人,从小扎马步,拉韧带,套路每天都要打上一两个小时,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心志自然要把常人坚毅许多。

现在也早已过了比武招亲的那个年代。苏晨一时喜欢任远,很有可能对其武力的崇拜,并非就是一世喜欢,至于他们两个的爱情,那更遥远。葛川也是久经情场的浪子,男女之间的眼神有没有内容他一眼就看得出来。

苏晨与任远的眼神,顶多是暧昧和亲昵,显还没到那个你侬我侬的份上。

一直以来,葛川想得到的,最终总能得到,并不都因为他强悍,而是因为他坚持。最主要的是,葛川还有信心,通过这一周的岛上生存,他依然有把握让苏晨对自己的观感有改变。想透此点,葛川很快无事人一般。

输不气馁,苏晨冷眼旁观,发现葛川心境如斯,目光当中也不禁有了一丝激赏之色。

太阳终于跃出面,金灿灿的光辉照彻天地,瑰丽宏伟,久居都市的人哪见过这等场面,一通欢呼,嬉戏、留照,一时间,这原始的海岛宛如人类的游乐场一般。而早上短暂比试,以及各人心中留下的余韵,就沙中的痕迹一般,被时间的潮水转瞬冲得点滴不剩。

上午九点左右,高达笑容面地宣布:今天沙滩三项生存活动赛正式开始!

任远自然与不周,秦剑一组。

清晨,任远露了一手,震住了这两家伙。

秦剑其人,知道的都晓得傲得很,但是现在,这样傲的人任远也尽是敬佩之色。

任知道秦剑为什么敬佩他。因为看过秦剑忙里偷闲看武侠小说。是个标准武侠小说迷。估计对功夫之类地也着迷。

周表忠心:“任老大。我们两个就跟你混了!”说到这。孙不周又对秦剑道:“秦剑说呢?”秦剑对任远地态度。孙不周自然看在眼里。

秦剑也点点头。

任远笑了笑。道:“既然我是老大们可要听我地!”

孙不周知道自己这辈子衰。唯一地出路就是不断攀附强人、贵人。赶紧点头:“没问题!”

秦剑:“老大尽管吩咐就是!”

任远:“秦剑,你去弄鱼不管你是钓鱼还是采取什么办法,反正是弄来,多多益善!”

秦剑点头,拿网兜,鱼线等一干物品,挽起裤腿来水去了。

“老大,我呢?”

“我们两个拾柴火。”

昨夜风雨大作任远与孙不周只得在椰树林里拾还算高燥的枝条已经枯的椰子皮,再深入一些还有松针把这些抱到沙滩上,摊开了晒。

赤道上太阳烈得很用不了多久就会晒得很干。

任远与孙不周很快收集足够多的引火之物,任远于是要孙不周去帮秦剑。孙不周问老大做什么。任远回答,老大自然是晒太阳,享受日光浴。

孙不周欢蹦乱跳地跑去,在他印象中,抓鱼、摸鱼相当有趣,但是,他很快发现抓鱼是个苦差使。海水的折射让孙不周的鱼叉没有准头。忙了一通,毫无收获,不仅如此,还连带着秦剑身旁少有收获。孙不周暗叹一口气,自觉一个人跑开,看沙滩上是否有螃蟹之类的。-====-

半个小时后,拾来的枯枝与松针都晒干,任远唤孙不周回来生火。

孙不周跑回,看到一根劈开了的木和一根削尖的尖木在地上,旁边还有少许干燥的松针作为引燃之物,知道任远没有完全袖手老大,也是做好了准备。

荒岛生存弄出火是头等关键,有了火,人在野外的恐惧就能去掉大半。

孙不周二话不说,开始在那一半木中间用尖木在其槽上来回摩擦,槽上则放下一小搓已晒干的松针。

半个小时后,孙不周累得直喘气,却没看到一点火焰出现,而葛川他们那个组,已经开始冒烟了。

高达与鲁杰那个组也慢一些,也还没弄出火来。

秦剑这时上岸,网兜里有十来条银白色的小鱼,一两条大鱼。大鱼是断的,看样子是这家伙用石头砸的,总而言之,收获还是颇丰,应付一顿还是没问题的。

秦剑走上来,正看着孙不周翘起屁股来一拱一拱很卖力的样子滑稽得很,噗嗤着乐了出来。

“秦剑,帮兄弟一把啊。”孙不周七道。

任远:“不得其法,你弄上一天也着不了火。”

秦剑问:“老大,该怎么弄?”秦剑是游戏界的高人,是高人就有高人的直觉。见过任远出手后,秦剑更是确定。

任远笑了笑,说道:“只有虚其心,才能实其腹。



“怎么个意思?”孙不周挠了挠头。

任远蹲下,拿过砍刀,把木前头切开一段,然后掰开,再找一石头垫在下面。孙不周看了眼睛一亮,把那尖木一把抢了过来,道:“老大,我再来试试。”

孙不周迅速弄了起来,看这频率,很让人遐想,任远立刻走开一些。

十来分钟后,终于冒烟,再持续下去,就听孙不周忽然大吼一声,然后忽地俯下头去使劲地吹,很快,火焰竟然冒了起来。孙不周立刻发出惊人的哈哈大笑起来。

任远以老子的一句“虚其心,实其腹”,恰到好处地形容了眼下状况。

木上高速摩擦,产生高温,使得纤维碳化,再进而燃烧,但是,若不垫起,不“虚其心”,空气无法从底下流进,氧气自然难进,于是高温归高温不燃烧;而只有烧着了,就能烧鱼喂肚,也就是“实其腹”。

秦剑见火苗窜起,也笑了,帮助架柴火,一会火就烧大了。

任远道:“秦剑,现在你去摘椰子周你负责烤鱼。”

孙不周与秦剑被任远支配得团团转。

尤其孙不周,不见做什么事,就见其前后忙碌,不时还摔倒啃了一嘴的沙子,整个人就是瞎折腾。

任远开始做起甩手掌柜,任远脱了上衣只留一个裤衩,然后挖沙坑,把自己整个埋在进去只露出头来。

苏晨当然时不时望向任远这边,见任远这般逍遥,走过来趴在任远脑袋旁,拽着任远头发:“你什么时候收了两小弟的?”

任远晃了晃头,道:“非要认我老大,没办法,上辈子欠这两个家伙的。”

“你这样还是欠人家的?”

任远呵呵一笑,道:“躺下来吧,也埋在沙子里觉很好的。”

“可是我还要做事哩。”

“都看着葛川和老张两个在做,你哪有在做?”

苏晨暗暗吐了一下舌头作声。

“快躺下吧,只要不要挨得我太近就行了。”

苏晨嘻嘻一笑速挖好沙坑,脱去外套身只余一个贴身背心,钻了进去。

一钻进去,苏晨立刻就发:“哎哟”的舒爽声,“太舒服了!”

任远虽说了晨不要挨得太近,但她偏偏要挨得很近,只要任远转过脸,同时苏晨转过脸,基本就能嘴对嘴。

任远语气懒洋洋地说道:“苏晨同,说了不要靠我太近了!”

“这还近啊!”苏晨嘻嘻一笑。

“你回头看看,有些同学头上好绿啊!”

苏转过头,正看到二十米左右开外的椰树上,葛川头顶的确是绿绿的椰树叶子。苏晨扑哧一下就乐出来,手伸不出来,就那头去撞任远:“你太损了!”

“不是要我打击他们吗?那就不遗余力,毫不客气,唉,恰是无情却有情,我也是为了他们好,免得他们徒费时间。”

“说得对!”

老张此刻在椰树下接椰子,他看得清楚,葛川脸色有些发青。

老张心中好笑,葛川喜欢苏晨,他是知晓。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也的确很配,站在私人关系立场,老张希望他们两个能成。但是,任远的出现,老张就觉得葛川的追求计划恐怕要搁浅,特别是看了葛川与任远比试了之后,老张心头这样的感觉更甚。老张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这个任远就有那种气质。

任远与苏晨忙着打情骂俏刺激那头的三男,耳边里忽听孙不周的惊叹:“秦剑,你小子属猴子的吧,爬得真快!”

任远别过头,果然看到秦剑灵巧得像猴子一般在椰子树上攀爬,速度之快,让常人惊讶。苏晨也看到,道:“你这小弟,可是有些古怪哦。”

任远道:“这小子,是古怪。”

但见秦剑上树,十指抓挂有力,身体上各个关节都松弛而富有弹性,上爬流畅至极。

苏晨说秦剑古怪,是因为她知道,普通人多不知晓用力,那是因为身体打不开,一用力,七七八八都用在内部筋骨关节“打架”,内耗大。人若能彻底打开,关节都松开,筋都放长,这一力外放,就能七七八八放出去,自然就显得力大。而秦剑显然全身上松开的感觉,很多拳种都讲究松空,像太极拳,形意拳都有这样的要求。松弛是休息,是准备,为了刹那的收缩,那样力量才大!

秦剑之所以古怪,是因为苏晨看不出这家伙练过什么武术,也就是他身上没有明显的武人架子。

秦剑已爬到树顶,开始拿砍刀砍椰子蒂,就见一个又一个椰子掉了下来,出刀竟然也是快,眼力犀利,手法准确得很。

苏晨叹道:“这个秦剑,真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吧,”任远道:“并非是你们武人才能达到这种境界。”

“那你看得出他是怎么做到了吗?”

“说不好,但感觉,他是不断练手指上功夫才出来的。”

苏晨:“有空要找这个家伙聊聊。”

“他打不过你的!”任远连忙说道。

“聊就是打架吗?”

“老大,烤鱼好了!”孙不周遥遥喊道。

任远应了一声,从沙中钻了起来,见苏晨还未起来,道:“快起来做事!”

“不起来,太舒服了!”苏晨道,有些赖床。

“再不起来,我就爬你沙子上做俯卧撑!”任远威胁道。

“讨厌!”苏晨脆声道,一个翻身,从沙子翻了出身来。

任远摇摇头,自顾自走向孙不周。

孙不周见任远到了,赶紧递过一根烤好的鱼,道:“烤好了!”

鱼香扑鼻,任远这种非饮食男女也有些食指颤动,任远也不客气,接过,咬了一口。

“怎么样,老大?”

“不错,总算发现你小子有个优点。”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无论做事还是伺候人,都是非常有耐心。”

任远点点了头,回头招呼树上的秦剑下来。

孙不周说道:“不好意思,打扰老大和苏大嫂,但是,您没瞧见葛川在树上都快掉下来没?”

任远摇头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正配的还要看小三颜色的。”

孙不周嘿嘿一笑,抓了抓后脑勺:“也是!也是!”

葛川在椰树上的确有一阵气得“摇摇欲坠”,早上平复下来的心情又破坏了,刚刚在心里还判断这两个家伙还没有“你侬我侬”的,马上入眼的就是两个人肩并肩、头碰头的沙浴,以葛川的脾性,这会子总甩脸了。但是,葛川终究忍住,心道:且看谁笑到最后!

另一组,高达、鲁杰见状更是心不在焉,心道赢了游戏比赛,输了佳人,那有什么味道都?

十二点一到,结果出来,任远这一组意外获得第一名,孙不周径直就是沙滩上翻起跟头。这对他来说是划时代的。孙不周也是搭组竞赛过,参加过学校里的各式各样的球赛,凡是有他参与的,基本就是个垫底的态势。这下颇有些翻身意味,孙不周心道,这一趟自己终是跟对了人!

高达给任远这一组记上,等待回去后论功行赏。

大家用过饭,葛川和苏晨,以及老张三个人,作为探险组决定先行进林子里去摸摸情况。三人周身收拾利落,带齐装备,背上还插了强力弓弩。

三人都是跃跃欲试,特别是老张,一副回到家中的模样。老张海岛也上过不少,都是东南沿海,虽然无人的翡翠岛是第一次上,心中却也有数,只要走进几步,岛上有什么动物、植物,大概怎么个生态环境,食物链怎么维持都能搞清楚。

很快,三人消失在椰树林。

高达这个组忙碌,对步话机反复经验。鲁杰掌握着卫星电话,每天下午两点时是翡翠岛信号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他就要与在三亚的接应组简要汇报岛上的情况,包括明天的行程计划。

相比而言,任远就显得无事可做。

第八章 两指神通

任远仰望大海,正想着春暖花开的美景,眼角余光看己这边慢条斯理地走过来。www.65txt.com

高达踱到任远跟前,脸色温和:“任兄,一路还习惯?”

任远点点头。

高达:“任兄也是习武之人?”

“算是吧。”任远答道。

“难怪苏晨喜欢,,百无一用是书生!”高达言谈举止,带有一种自然的儒商风范。

任远谦虚道:“不能这么说,在古代,只是一武夫而已。”

高达:“任兄是:么的?”

任远:“没什么正经事,就在家呆着。”

高达目光一亮:“任远若是愿意出做事,有空到我公司看看!”

这高达在探自己底简拉自己地意思。任远笑了笑:“我听说。x浪网站是全国排名前三地门户网站。”

高达了笑:“没什么。只不过运道好而已。”

任远点了点头:“运道好重要。”高达不把成功归于自己。而归于运道。证明他是一个很自知之明地人。

“是啊。”

“听说高先生年年都是上福布斯榜地富豪?”高达过来。自有话说。而现在东扯西扯。任远自与他玩推手。

高达摇了摇头:“一帮子人圈一块地自娱自乐而已。再说。这个榜有什么好上地。五年期间。一茬一茬地换了多少?那些换下来地。不是破产就是蹲大狱。所以。战战兢兢啊。”

“网络产业,朝阳产业,和旧有的关系牵扯不深险小一些。”

“哦,任兄对网络业也有研究。”

“谈不上。”任远心道,自己根本是个新丁,从前只是纯研究用的,只不过他神识侵入过网络数据洪流,转瞬间的体会却也比老网虫多那么一些。

“愿闻其详。”

“其他行业,上有政府,中有竞争对手,下有客户成之久,关系也是盘根错节。网络业,懂得人少,没那么多复杂关系,而且现在也过了一炮走红的时代,先到先得以只要小心一些,应该无碍。最主要的是,没那么多潜规则。”

“任兄一语中的。”高达哈哈一笑:“看来还能在榜上呆几年。”

“你和葛川,鲁杰他们怎么认识的?”高达绕了半天,不说主题,任远索性帮他提起话题。

高达笑了笑:“我和葛川杰三个,当然是因苏晨认识。现在关系,你也看到,很融洽,不过从前也是很紧张的。”高达话里意思自然是指以后他们和任远,也会成为好朋友的。

任远:“不打不相识。”

高达:“任兄也别介意,也怪苏晨把你藏得深们没一个知道。若是知道,我是不同意搞这次活动的。”高达话里在表明自己态度。

“没事苏晨也喜欢这样的活动。”

高达转过头,对着大海气有些幽幽:“其实,原本游戏的意义对我来说在昨天就没了。昨天,就在昨天,刚刚上岛时,我就掉入海,有一瞬间我觉得我要死了,不怕你笑话,其实当时很害怕的。”说到这,高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没什么,每个人面对这个的时候都会害怕。”任远表示理解。

高达叹了一口气,道:“但我想,苏晨喜欢的人大概就不会害怕。因此,在泡在海水的那一时刻,我就觉得我已经失去了资格。”

高达这样说不啻是向任远表明他放弃的态度。

话说得的确很诚恳,但任远却不大信。这无需去读对方的心意,任远一眼看过去,葛川、高达、鲁杰三人虽迥然不同,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他们都是韧性十足,要不然,也不会长期环伺苏晨左右,以待时机。想到这,任远直言道:“还没结束,怎么就轻言放弃?!”

高达摇了摇头,道:“人要审时度势,知势终不可为,就该放弃。”

任远嘿嘿笑了笑,没接话。

高达接着道:“我喜欢苏晨,就是喜欢她的优秀,她的**,但她在任兄面前,也许任兄不是很有感觉,我们几个都看得出,她对你有一种天然的依赖。她这种表现,我们是没想过的。所以,她是绝对喜欢你的!”

“是吗?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任兄那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高达微笑道,然后叹了一句,道:“以我对苏晨的了解,她一旦喜欢的人,很难改变。所以,我们三个,看来都没戏。”

任远笑了笑,没作声。

高达眼睛眯了起来,显得有些迟疑,终说道:“葛队,人蛮好的,但是,有时候容易走极端。”

任远知道,重点来了。

高达立刻道:“我不是说他坏话,我只是想,大家出来一趟不容易,应该,怎么讲,应该是一个大集体!”高达说话向来流利,用词准确而干脆,但是,面对任远,不知怎的,就感觉受其那种淡薄的气质压抑,因而显得有些斟酌。

“我明白。”任远道,阻止了高达进一步说话。

高达点了点头,道:“知道任兄是知大体的人。”

鲁杰远远看得清楚,高达与任远两个正在交谈。鲁杰知道,高达是在与任远套近乎去。

他,高达,还有葛川情况都差不多,情场浪子,都有各自迷死女人不偿命的手法。可是这三位,对苏晨各自感天动地的手段都使上,可是苏晨就是无动于衷。

他们三位也打听了,苏晨历史也没出现什么失恋啊,乃至特容易有阴影的悲惨事件。

这样一来,一个是心里的确喜欢,为其倾倒;二是也不信这个邪,所以三国大战演了两年,结果打成一个平手,三个人也成了朋友。当然都建立在三人在苏晨心目中一样没地位的局面上,若是其中哪一个强一些,立刻就变成孙刘抗曹的局面。

鲁杰想,眼下这机会,实在是三人努力促成的,至少有个机会不是,若是单独行动,一个约会看看半年能不能约上一次。

任远若没来,这个活动完美了。没想苏晨带了这个任远来是个显然强大他们三个的人物。

现暂时看不出,但至少打架葛川是打不赢他。

这几天的表现,特别是苏晨与任远一同进行沙浴的情况也看到,虽没葛川那么吃味,但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鲁杰越来越觉得这事悬,搞不好他们几个就真是光看一个热闹而已是为他人绣嫁衣。

此时此刻,悬崖上,葛川、苏晨、老张三人经过一个小时的攀登于上了悬崖顶。

这一大块泛白的岩石有四五百米高,要一面巨斧一般直接插入大海,阻挡大海对海岛的侵袭。

葛川就站在苏晨一步不到的距离,海风很大中多少澎湃的激动。因为大海是澎湃的,更因为苏晨也是澎湃的。

葛川习武之人就血气方刚,**强烈,苏晨左近站着,女性的曲线以及武人的风范都让葛川痴迷。

葛川交往过不少女友,有明星、歌星、女大学生有特色,但都不够味本上一个月左右新鲜感就全丧。苏晨这样的女人才是女人,刚中有柔柔中带刚,变幻无穷葛川神魂颠倒。葛川心头熊熊的爱意忍得很辛苦,但是,他不得不忍。因为忍不住说不出口来,就会遭苏晨鄙视。

“啊!”苏晨发出声大喊,然后张开双臂,面对大海的壮阔。

的确,只有站在这样一高度才能正领略大海的魅力:

弯弯的沙滩像美人的浅,近沙滩的海水是浅蓝色的,再远处就是一片深邃的蔚蓝;潮水一排一排,呈现出一个扇形面涌来,扑在沙滩上化作温柔的拍打,而对他们脚底下这块岩石却是猛烈的撞击,发出怒吼的声响

难怪晨会大喊,这猛烈的撞击,这雄阔的场面,真让人热血沸腾。葛川不禁想起属于自己那个海岛,就在长江出口附近。有一个夜晚,他带着一个身材绝棒的模特上岛。他们两个赤身**,一个个屁股面对大海,仿照那潮起潮落,那一时间爽到了极处。葛川按捺住身体内的气血翻腾,他多么想那个女的就换成现在的苏晨。

葛川的眼睛冷冷地眺悬崖下那如蚂蚁一般大小呆在沙滩的人,他目力好,能勉强看到人的轮廓,心中的嫉妒之火再度高燃。

随之苏晨一声高喊,悬崖西南侧较平缓避风的岩石上立刻扑腾飞起了无数海鸟,蔚蓝的天空中立刻出现无数精灵一般跳动的白点。

苏晨立刻停住了呼喊,看到这等壮阔的景致,有些发呆。

“怎么样,这一趟出来来对了吧?!”葛川压抑着心头的潮水,尽量以平静地语气说道。

“嗯。”苏晨点点头,道:“不错,葛队组织的活动,从来就没差过。”

得到这样的赞扬,葛川不由得来了精神,心想,不管怎样,自己做这些,苏晨终究看在眼里的。

老张离这两个人有二、三十米。他很知趣,再说他体力有限,这两个强人竟然没用什么没工具就攀爬上了这悬崖,他可不行。再说,他现在感兴趣的那些海鸟。

海鸟大半飞了起来,远处还有一小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老张小心翼翼迈步过去,随时端着他的摄影大炮给海鸟一个近照。这些鸟显是未怎么见人,一点都不怕。

环绕了一周,老张心底大约有数,这么大一个鸟群,很多鸟在这里孵蛋、生养,简直就是蔚为壮观。

三人感叹完,即开始手头的工作,用DV记录,拍摄地形,然后开始目测,画出更详尽的地形图来。

在上面呆了一个小时,三人从另外一个地方下了悬崖,随即进入莽莽原始森林。并不是腹心地带,这个时候,葛川腰别一个步话机,每五分钟跟高达通报一声,主要告诉他自己的方位以及距离。

过了一会,高达与鲁杰有王姐也去钻进林子,他们准备和葛川他们在林中来一个胜利会合。

沙滩上,一时间就只剩下任远,孙不周还有秦剑。

孙不周踱到任远身边,过了一会,秦剑过来了。

“军中两朵花都走了!”孙不周叹道。

此刻,三个男人坐在椰树底下,的确很有些光棍的样子。

任远:“别抱怨了,葛川那一组是探险高达那一组是考察,我们这一组,却是休假,这还不好?”

秦剑点了点头,道:“说得对。”秦剑的话,现在越来越多了起来。

孙不周笑道:“老大可不是打你们家苏晨的主意,只是,光在杵着确有些无聊啊。”

任远心道,孙不周若是跟去,跟哪个组哪个组倒霉。果然,孙不周也马上自觉地推了推自己帽沿:“不过洒家也有自知之明,跟去说不定还给人家添一大堆麻烦。”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

孙不周有些尴尬,想到自己已经向任远主动揭露自己从小到大就是一“倒霉蛋”来,转而问秦剑道:“秦剑,你身手很不错啊是也练过吧。”

秦剑摇了摇头,道:“没有啊。”

“爬树那么快像只猴子一样,你是做什么的?”

任远心道孙不周还真是八卦,不过也怪不了他个时候,不聊天的确乏味。

“我没什么工作,就是在家玩游戏。”

“哦?!”孙不周来了兴致,道:“一定不简单,是职业玩家吧。”

秦剑淡淡地说道:“应该是吧。”

“秦剑,给我看看你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任远忽然说道。

秦剑“哦”了一句,脸上不解,但还是把右手伸了出去。

任远捏住秦剑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孙不周也探了过来,看到秦剑的纤纤玉指立刻赞道:“秦剑,还没发现你的手指这么漂亮!”

任远没抓多久,就放下了,笑道:“秦剑,你练过的。”

“我练过?”秦剑道。

任远说道:“你只练你的食指与中指,是不是?”

秦剑点点头。孙不周先是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对!对!游戏玩家,可不是要练这两根指头。”

任远对孙不周道:“可不是那么简单。秦剑,你交替弹动下

指与中指。”

秦剑依话食指与中指交替弹动起来,孙不周一开始还能开清楚,哪是食指哪是中指,但是越来越快,很快他根本无法分辨不清了,简直就是两道影子在那闪动。

“可以了!”任远叫停,对孙不周道:“看到了没?”

孙不周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唯快不破!”任远说道。

“任大哥,你也喜古龙的小说?”秦剑惊喜道,脸上不禁闪现有了一丝红润。秦剑受古龙小说极深,浸淫极深,潜移默化之中这么多年自己也渐渐具有剑客一般的冷酷气质。

这手指上的功夫也是自琢磨出来的。

任远点头道:“较喜欢。”

孙不周想了想,“哦”了一声,道:“秦剑,们职业玩家,指头上需要这么快吗?”

秦剑听到,有些傲然地说:“其实只要有我一半快,就是顶级的游戏高手了。”

任远过那夜沉浸在网络数据流,知道网络游戏的魅力,却没想到,有人竟然通过玩网络游戏而达到了一种境界。当然,这种境界还是比较浅层次,但毕竟是一定程度的“忘我”,这就不简单了。任远估计得出来,这个秦剑玩游戏时一定是坐得端正,头项竖直,两腿并排,手指剧烈运动,但是人身上从命门开始松弛下来。命门松透了之后,然后是整个脊椎,然后是整个四肢,身体全部放松,就剩余两根指头在剧烈运动。而手指的运动其实也是与放松交替进行的,如此,就等于全身的力集中在两指上,这样一来,两手指的肌r韧带就获得极大程度锻炼,变得越发精巧有力而富有弹性。

任远猜的一点都没错,剑就是通过这样的锻炼才从众多的职业玩家当中脱颖而出的。全身放松,唯手指跳动,其实就有些接近万念归为一念,不同的是秦剑是在身体上做文章。因此秦剑虽没系统练习过,但作为习武初学者最难过的身体松空关,他无形中却是已经过了的。

对于这一点,任远自然不去点破,说破就不自然了。秦剑说起古龙,任远自然顺着他的话道:“别小看武侠小说家,那里面有许多是有真功夫,真见识的,特别是早期的。”

秦剑显然来了兴致道:“现在的不行,都是幻想流,我不喜欢!”

任远道:“文人的想象不简单,有时候接近事实真相。快是破的法则。而快又是相对的。小鸟的速度一般,但是飞机若撞上,也一样完蛋这就是因为相对快的缘故。水是天下至柔,要想变化成天下至刚,就只有快!”

秦剑听得双眉一扬身体内气血很舒服地自动流转起来。

秦剑没时间顾及到身体内这一变化,说道:“老大,你说得太对啦!”

“其势积累,有滔天之势快起来,有奔马之势,闯进城市乡镇那是摧枯拉朽一般解决那些所谓的钢筋水泥;再这,有高压水枪,其能势破矿物凝结,也是因为其速度快。”

“老大近我和一游戏高手过招,”秦剑再忍不住问道:“他速度明显没我快是最后还是我输了,这是为什么?”

孙不周这个心理学家立刻说道:“兄弟来这一路上,你就是因为这个而扮酷啊!”

秦剑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秦剑的这个姿态是让他的粉丝看到,一定会引发一阵难以收拾的狂呼乱叫。

任远说道:“快,并非就是一个快字。小力飞刀,快不快?非常快,不知道他的手法,不知道他的轨迹他就来了。为什么?就是因为快到能够破空!”

“破空?”孙不周与秦剑齐齐呼道。

任远呵呵一笑,道:“就跟你们两个小子讲一讲,就当是听武打小说了。”

孙不周反应端的是快,连忙信誓旦旦道:“绝不外传。”

“破空,就是破开我们这个空间。”说着,任远在地上拾起一快岩石在沙上画了一个半圆,“这个半圆,这个曲线就好象是我们这个空间!从这个点到那个点,没办法,只有老老实实沿着这条圆的曲线。”说到这,任远再把半圆的两个端点连成一条直线,“破空,就是不走我们这个空间,而是直接走这条直线。小力飞刀的奥秘,就是因为他发现了这破空的捷径。距离短了,自然就快了!”

秦剑惊讶道:“天啊!还真有小李飞刀?!”

任远笑道:“说说而已,当不了真。只是这破,却不容易。秦剑,回到你的快,这是真格的。你的快单纯,却没含着智、勇二字,所以操作虽快,进程实慢!”

秦剑一下恍然了,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孙不周看了看任远,又看了看秦剑,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秦剑点点头。

孙不周道:“我怎么希里糊涂的。”

任远道:“又不是你自己的事,当然不明白。”

秦剑这个时候很真诚地对任远道:“谢谢老大!”秦剑真得听懂,快含着智,含着勇就是全盘兼顾能力,以及进攻防守的两方面策略问题,快不能兼顾就是乱,这种快是没有力量的。当然,事实上,秦剑的兼顾与平衡能力已经超强,只是还是比对方略微差那么一点点,加上心绪不稳,才一招败下场面了。

孙不周见秦剑脸露开窍之神色,心中说道,任远不说自己前辈子命运屡屡改过吗,而之所以能改都是因为碰到了贵人,莫非这任远就是贵人,口里立刻说道:“秦剑,我看我们以后就跟老大混了。”

“行!”秦剑很爽快地应道。

任远心道,自己也是多嘴,现在这两个堪称活宝的家伙,看来要赖着自己了。任远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土,道:“别说这么多了,再四处检查一下,让他们看看,我们三组也并非浪得虚名的。”

“得令!”孙不周和秦剑两个双双站起来,爽快地应道。

第九章 万蛇奔腾

下午五点左右,任远与衰神孙不周,二指神通秦剑两个沙滩欣赏日落的壮美景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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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天南地北闲聊着,孙不周说就差没啤酒了,要有那玩意,再随手逮个大龙虾在旁边烤着,那日子可算是滋润了。

任远听得多,说得少,听听别人的人生,心头升腾别样的感受。

孙不周自然又开始他的不幸人生倾诉,向秦剑同学。不幸而倒霉的人,往往都有逮人就倾诉的冲动。

秦剑坚持捂着肚子听完,对孙不周道:“你果然是心理医生,谁进你的门,保准喜笑颜开的出门!”

孙不周苦着脸,头的皱纹更是拧成了好几道沟田,说道:“我听老大说了,这是上上辈子没弄好,这辈子受这般折腾,所以认了。”

秦剑:“你那个真被挂了?!”

孙不周嘻嘻一笑道:“千万要质我的能力,否则,你这小屁孩晚上会倒霉的!”

三人说笑间,话机“滋滋”地响了起来,葛川的声音:“三组,三组,听到了没?”

名义上的组长孙不周紧拿起步话机:“三组收到,葛队说话。”

“一正常?”

“一切正常!”

对话完毕。二来分钟。一组与二组地人从树林钻了出来。孙不周站了起来。道:“走。迎接我们凯旋地英雄。”

夜幕降临月高挂。沙滩上篝火燃起。众人围着篝火。喃喃细语。

今天算是在这海岛度过地正式第一天。海岛地美丽景致谧安详地气氛让久在都市之中地人陶醉心仪。一切都显得毫无征兆。

葛川葛队率先对今天一组地活动做了激情汇报。

葛川口才好,落地有声,讲完获得众人噼里啪啦的一阵掌声。

接捉是高达,最后就是孙不周。

三组都汇报完毕,葛川总结道:“现在看来,海岛生存水、食物、火这些都不是问题,今天我们的考察,初步得出安全等级中等的结论,当然,这还有待我们明天进一步的考察。”

汇报结束了轻松时刻,自然是玩一些经典户外游戏,譬如天黑请闭眼之类的。游戏中,各人的关系无形中觉得拉近。

游戏不过瘾于是诸位才男才女献节目助兴,一时间寂静沉寂了多年的沙滩响彻了人类的欢声笑语。

头一个,毫无争议的苏晨被公推了出来。

苏晨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站出来唱了一首歌,却是苏夜从前唱过的《苿莉花》:

苏晨的嗓音清澈清甜,与苏夜接近,火焰中远的双眸有些朦胧。

苏晨俏立于圆月之下,沙滩之上有些于寂夜中苿莉花悄然开放的味道。

苏晨静静地唱着:

好一朵美丽的苿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苿莉花。芬芳美丽满枝又香又白人人夸。不让谁把心摘下,就等那个人爱呀……

唱到这一句苏晨却把目光投向任远这边,众人立刻发出“嘘”声,苏晨于是连忙千娇百媚地扫了诸位一眼。

苏晨唱完,众人鼓掌欢迎,热烈要求苏晨再来一次。

火苗窜动中,轮到任远。

任远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起来,开口也唱了一首云南民歌《小河淌水》,嘹亮而清越,深情而动听,唱到一半,惹得云南大妹子王姐跟进,掀起了一个小**。

沙滩上的人们一直狂欢到晚上十点左右,当然,这个时间段对于都市人来说还仅仅是个开始,但是,葛川葛队宣布,明天还有重体力活动,各位早一些帐篷休息。

葛川宣布完,众人各自回“房”,苏晨跳过来,一把拉着任远走到一边去。

两人离去,葛川原本有些兴奋而潮红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高达心道,苏晨真是狠,看来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三个,不禁看了看鲁杰,却发觉鲁杰也在看他。两个人对视一眼,悄然苦笑,觉得商场上那些阴谋、阳谋似乎都无法在这情场上调出来。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到了这个山,这歌,现在似乎难唱下去了。

这时,任远与苏晨已经走到沙滩靠海水处。两个人都是赤着脚,因此,他们的脚指头被浪花阵阵细腻而轻柔地抚摩着,月光无限娇好,仔细地映衬着那一对壁人。

这副图景更是有些刺激人。

鲁杰禁不住走到葛川身边,拍了一下葛川肩膀道:“兄弟,想开一些!”

高达心里暗暗一笑,心道,这个时候瞎子也看得出苏晨属意任远。

沙滩上,任远与苏晨。

海风吹到着她如瀑的长发,在丛林之中的时候,苏晨不得不把头发扎起来,再用帽子盖起来,这很有些气闷,现在散步月光下,海风中,有任远夫作陪,感觉不错。

“第一天感觉怎么样,他们没找你麻烦吧?下午的时候。”

“没了,都见过我和葛队动手了,怎么还敢上门?”任远笑道。

“这个地方真不错。”苏晨幽幽叹道。

任远不作声,知道苏晨想说什么。果然,苏晨说道:“不如我们两个不走,就呆在这。”

任远笑了笑,道:“记忆中是张六侠和殷魔女才在一个岛上生活啊!”

任远说的是金庸的《倚天屠龙记》。

苏晨跳到任远前面,“哈,你说我是魔女啊!”

任远伸手刮了刮苏晨的鼻子,道:“你说呢?”

苏晨别过脸去,道:“哈,你胆子好大,现在三头狼都看着你。”

“看着就看着正这一路都看着。”任远顿了一下,问道:“我教你的那几个符咒都能观想起来吗?”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好啦,都观想好,要不要试一试?”

“现在不行等过了凌晨再说吧。”

“哦,”苏晨乖巧地应道,“不过,问一句,那个隐身符,你也看不到我吗?”

任远立刻道:“看不到的。”

“真的?”

“差不多,不过我要想看,还是能看到的,每天凌晨时分吞一个根本符,那么今天二十四小时随时都可以祭起观想来(得啊。-====-”

晚上十一点,各人都进了各自帐篷。

想是经过刚刚的狂欢,帐篷里的人都没有很快入睡。

苏晨帐篷。

苏晨与王姐并头睡着。

“睡不着,苏晨你呢?”王姐小声道。

“也没睡了。”

“聊聊?”

“聊什么?”苏晨的声音更小因为她知道,这样的声音能连葛川他们都听得到。

“任远真是你男朋友吗?”王姐的

低到只苏晨才听得到。

“你说呢?”

“比较具有迷惑性。”

“什么啊?”苏晨嗔道,顿了下,道:“好啦,我承认,我喜欢他多一些。



王姐笑了笑:“我看也是。”

“王姐,他们三个你来问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

两个女人的声音和潮音般渐低落不可闻。

喃喃细语终:风而去,这片椰树林里终恢复寂静寂静中能给人带来心灵的安宁,却也能无边无际的噩梦。

凌晨一点左右一片寂中,任远忽然坐了起来。他拉开拉链脚出了帐篷。不远处,一个横在地上的枯树,葛川坐在那,身影有些凝固。他在值夜班,也睡不着。他旁边是一个小火堆,火焰跳动着,四处却是寂静一片,只听得到海水哗哗,似乎没有一点异样。

听动静,葛川转过身,目光有些警惕。任远径直走过去。葛川目光顿时中几变,但看任远神色庄重,目光越过他眺向大海,心中见疑。

任远到葛川旁,依然没作声。葛川心中再起警惕,全身放松,毛孔开合,正要说话,任远立刻摆了一下手,轻轻“嘘”了一声。葛川心道,任远弄什么玄虚。就在这时,葛川看到任远的两个耳朵轻微而灵巧地抖动,好象是个卫星信号接收器在那接收信息。葛川正要发问,突然望到任远眸子中闪现出一丝惊恐之色,与此同时,任远已经大呼起来:“大家快起来!赶紧起来!”

任远这一,人们入睡也没多久,纷纷翻身起来。苏晨反应最快,身子一卷第一个“弹射”出帐外,连声问道:“怎么呢?怎么呢?”

任远却只是对葛川呼道:“有没有雄黄?有没有雄黄?”

葛川早晨刚与任远动手较量,心不服却知道任远绝对是个高人,现在高人都如此惊恐,不用问,绝对出现大事件!

葛川不及细问,当下连忙呼道:“高达,赶紧找雄黄。”

探险队要到这海岛上生存,自然要带上不少的雄黄,而王姐也准备充足的解毒血清。

任远接着吩咐:“还有火,赶紧集中!”说着,顺手抓起身边的一工兵铲子开始挖起来。

这个时候,葛川也看到了,就见海面上不远处,月光下竟密密麻麻地涌动着无数条状的东西。饶是葛川胆大,这一副情景也看得禁不住头皮发麻。葛川再顾不得,厉声道:“所有人跟着任远挖沟渠!”

这个时候,鲁杰,老张,孙不周以及秦剑都冲了过来,帮任远挖沟渠。虽然都还迷糊,但却知道一切行动听从指挥,先干了再说。任远说:“挖一个我们几个人可以站得圆圈,沟渠里面点火,外面洒上雄黄!”

高达这个时候已经找到雄黄,知道情况紧急,说道:“我先洒!”

苏晨则招呼王姐:“王姐,快过来!”

一行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老张仰头一看呼道:“蛇!好多蛇!”

葛川闻声再抬头,这下看得清楚,已经有蛇涌上沙滩上了,一节一节颜色斑斓,头部凶恶沙滩上滑行、窜走,速度奇快。

先还是寥寥几条,可是就在一眨眼的功夫,就密密麻麻地纷纷涌上。

葛川大叫一声,手拿一跟削好的棒子冲到众人前,凝神守卫。

老张惊叹完了,立刻端起DV忍不住拍起来。葛川见状头大,立刻大喝道:“老张,别拍了,赶紧帮忙!”

葛川吼完看这蛇的汹涌无尽的架势,想到自己在这人前摆了一下英雄造型根本就是作秀,马上返身,把收集好的干柴火都堆在众人前面。而有着第一时间第一记录热爱DV的老张知这时候不是开玩笑时刻忙把DV也扔了,也过来搬。而这个时候人们耳中已经遍布恐怖的“丝丝”声,空中,地上,地底,再无其它声音。

一两条蛇发出这样的声音无所谓,但是整个天地间都布满这样的声音那就太恐怖了们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忽然这么多蛇上岸,就觉得呼吸粗喘起来手都不禁哆嗦起来。

这堆人里也就任远听得心生欢喜,似乎感觉来了无数同类一般。

原来远凌晨时分听到海蛇在海面前进过程中不断发出的“丝丝”声而“醒”过来。

海蛇在沙滩上几乎是窜行,百米、五十米十米迅速接近,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火“轰”的一声点燃,原来情急之下,高达倒了储备柴油进去,迅速点燃。

火烧起来,人们立刻躲在火后面,雄黄拼命地洒,勉强围成一个圈,沟渠也面前挖了一个圈。

王姐眼光一扫,看到沙滩上尽是蠕动窜行的蛇,竟再看不到半点沙子的颜色,吓得一屁股坐下,“哎呀”了一声。

葛川神色发紧,这一突发状况完全超出他的想象,却是忍不住看了孙不周一眼。

莫非这个孙不周真是宝贝,带他出来一准出事件,可是,以往都是在可控范围内。葛川心中哀号,万蛇奔腾,连海面上都是蛇,可想而知,究竟有多少蛇?上百万都说不定!天,这点点火,这点点雄黄,顶什么用?!没人注意到任远在唇齿微动,就在刹那间,乌黑斑斓的蛇浪向人们猛的扑来时好象撞到无形的墙一般,倏地一分为二形成两道蛇流迅疾朝森林深处奔涌而去,顺带刮带起浓重的腥风,整个遮过了人们上空。

躲在火、雄黄圈内的人们哪里还管火前头的蛇,眼睛余光就看到自己左右飕飕地不断窜过蛇,有些还算是在地上爬行,而有的几乎就是离地弹射,此情景就像是万箭齐发一般,只不过这箭换成了蛇。这一群人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看过这等恐怖情景,一个个大惊失色,呼吸急促,王姐更是花容失色,连苏晨都脸色发白,心道不管自己是什么样的高手,在这万蛇群中绝没有活路。

孙不周却是个异物,灾祸起很自觉地想起是因为自己这个灾星而连累大家,立刻熟门熟路字字句句还算清晰地把古今中外的诸神佛名都祈祷了一遍。

万蛇奔腾,每一条蛇奔跑的姿态都不一样,任远却一一看在眼里,就觉得自己整个脊椎骨都在极密频率的微微跳动,连着两只脚都在跳,大有合在一起的架势,转瞬,无数条蛇前进的千差万别的姿态都涌进眼里,心里,任远忽然心头有一种极强烈的跃跃欲试,极想随着这股蛇的洪流前进,极想、极想……

熊熊的火焰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可见蛇风是如何巨大迅猛,人们更是发出一阵惊呼和尖叫,此刻的人们,哪还有人类的自信与

看着火焰越来越小,一个个更觉心沉入海底。万蛇这个死法,可是太惨了。此时此刻,就连葛川也微微颤抖起来,心里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悔意。

半个小时后,人们终看到希望,络绎不绝的蛇终于少了起来,当火焰已化成一片星光的时,蛇也已经是零零落落十条,几十条的从身边窜过。一个半小时后,再无一条蛇,众人胆战心惊这才站起身纷立刻拾干枯枝,让火继续烧大,没有倒下的雄黄更是重新倒了一遍。

做完这些,人们心稍安,但依然一个个惊魂未定的样子。

东西南北四角都点起了火堆下周围二十多米的场景看得清楚,众人都是倒吸一口亮气,眼前显然是一副被扫荡过的惨状。

帐篷无一幸免,全部千疮百孔再不堪用了;帐篷内许多装备都直接被蛇咬断,破烂不堪,看来是这些物件阻碍了蛇的前进而遭到蛇恶狠狠的反噬,而强硬扎实的帆布包已经被蛇的毒液涂满,看起来正在迅速腐蚀,而最让人要命的是,高达储存的食物那些包腐蚀得更厉害里面能堪用的食品有多少已不清,能看出来就是那储水的箱子完全布满了一个又一个狰狞的小洞,水不是流光了就是已经混有毒液了。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都望向葛川。

葛川声音有些抖:“大家\大家不要忙着清点到天亮再说。”

众人一想也是,不知道还没有蛇藏在黑暗处是天亮时收拾残局更妥当。

众人于是围一圈坐着。

任远也坐下,看到苏晨到自己,报以微微一笑。

苏看到任远的笑,心里笃实起来。

葛川看了看人一眼,暗中呼吸了好几口气道:“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任远,若不是他及时发现估计我们这些人全都进了蛇肚子了。真是惭愧,我守夜是没能及时发现。”葛川的话既点出了任远,又袒呈了自己的失职态相当诚恳。

众人一听,来是这么一回事纷目露感激之色望向任远。

老张开口问道:“任远,你是怎么知道蛇来的?”

葛川听到这,凝神静听。刚才一番忙乱,自己也惊吓得不行,现在危险暂去,心底对任远提前感知蛇来了也是犯嘀咕。

任远笑了笑,道:“说来有些悬,葛队应该听说过蛇形吧。”

“蛇形?”

苏晨立刻道:“形意拳中的蛇形。”

葛川点点头,表示知道。

“怎么说了,或者是说练到一定程度,具有一些敏感,对蛇特别敏感。当时,葛队叫大家都去睡。我却睡不着。越睡心头越是不安,所以就出来,也是目力好,一眼就看到海面上的蛇,所以出声发警。”

葛川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心道这个任远竟然达到这种境界,竟然提前一步知觉危险。

老张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任远,你这个可不简单,我看过印度人训蛇,那些人跟蛇呆久了,与蛇都有一定交流的,我估计你是这个蛇形功夫很厉害,所以对蛇方面的非常敏感。”

有老张进一步解释,任远自然接话道:“差不多是这样。”

王姐拍着胸脯,道:“真是吓、吓死我了,真是万幸啊。”

葛川头微微一垂,然后又抬起,道:“不好意思,是我让大家身陷险地。”

葛川这么一说,众人立刻说不是,都是大家有难共担,同甘共苦。苏晨心道葛川倒是很担当,不愧是习武之人。

高达说道:“葛队,你也别自责。这个岛的情况,你事先也说明了,说没有一个正经探险队上个该岛,因此,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出现。”

鲁杰嘿嘿一笑,道:“是啊,我倒觉得,咱们也是长了见识!”

孙不周连忙说道:“妈呀,我可宁肯不长这个见识。”

秦剑没说话,目光中异彩连连,心道,这个场景只有超魔幻色彩的3D游戏才做得出来,不想自己在现实去遭遇,这是乖乖得奇哉,虽然他一向很沉静,但刚才真是有十分恐惧,让自己后悔上海岛的决定。

葛川说道:“好啦,现在检讨无济于事,既然大家都在一个岛上,只能同舟共济,老张,你说这么多蛇出现,是为了什么?”葛川逼迫自己沉静下来,大脑飞快运转,否则,以任远刚才的表现,自己若是再吓得胆破,这队伍里面自己的位置就要被任远夺去,那就不用回去,就到这岛孤独终老得了。

老张摇了摇头,道:“这可不好说。刚才我也想了一下到两个可能的原因,一是这附近海底快要地震了,因为大凡这种情况动物都是提前感知的。”

老张这么一说,众人脸色顿时发白,就想到地震后就是海啸还得了,那可是真身陷险地。

“还有一个原因呢?”葛川问道。

“还有一个原因,我们白天在悬崖那片岩石滩上发现许多海鸟,我想也许这些蛇冲着这些鸟来得也说不定。”

葛川点了点头,暗吸了一口气,虽说眼下是难以处理的局面,但自己迎难而上,把诸多问题都解决了,落在苏晨眼里,还是有好印象。葛川按捺下心头的胡思乱想以尽量冷静的语气说道:“这第二个原因要探明不难,天亮时分我们再上悬崖,看鸟还在不在那,数量大致有没有减少近有没有蛇,就应该可以下结论。”

老张点头:“这是一个办法。”

葛川道:“高达明天想办法清点一下物品,哪些还可用,注意那些毒液。老张你在旁指导。”

葛川对苏晨道:“苏晨,明天就辛苦你一下,我们两个再上一下悬崖,看看海鸟的情况。”

苏晨目光显露出兴奋之色忙点头,却没注意到葛川只提到她与他两个人。

葛川又说道:“下面我们要做两个事是老张你介绍一下海岛上的蛇以及海蛇的种类以及防范措施,这方面你是专家;第二就是大家每人都得向王姐学习打针。学完后每人发一支蛇毒血清和一次性针管,注意血清避光保存面大家遇到被毒蛇咬,身边又没有队友在状况出现。”

听葛川这一串周到吩咐,连任远也不由得暗自点头。

于是众人围坐一起,胆战心惊,一个个摁下狂跳的心,认真听老张介绍海蛇种类以及防范措施,接着就是依次跟王姐学注射,以备不时之需。

仅仅几个小时之前,众人还在这片沙滩上狂欢,这一个从未有团队来过的海岛,在那一时刻似乎成了众人休假的天堂。可是,转眼之间成为夺人生命的凶地。狂蟒之灾一旦成为现实,而不

,那却是一点都不好玩!

老张与王姐都说完了,一时间大家心气提不上来,口也就不愿说话,都沉默起来。

而沉寂中,似乎从遥远处依然传来~人的“沙沙”声响。

当时怕不是怕,后怕起来才是真怕,而且是越想越怕,即便是孙不周这个衰神,秦剑这么个沉静有着剑客气质此刻脸色发白,火光闪动中,似乎挡不住寒气逼人,于是,开始有人发出牙齿不断相碰的声音。

苏晨估量自己空手怎么也能对付给二十个人吧,可是,能对付多少条蛇,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苏晨扫了一眼任远,见他的样子很平常没什么变化,心道,这一帮子人里有就任远一点都不怕。

而那些符咒,苏当时蛇来的时候那是一点都没想到,可想到的还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而不会相信任远教给她的那些符咒能发挥作用,这样看来,任远所说的根本而本能的“信念”,苏晨还没生发出来。

老张声音有些抖,呵呵笑下,道:“古代大儒,修身养性,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我说,我们这些人,可是万分都不及,一些爬虫都吓成这样。”

鲁杰胆子向大,曾经和朋友打赌疯玩,在万人公墓宿营睡了一夜,可是方才情景实在太过恐怖,肢体肌肉也禁不住一阵阵发软,接话道:“老张,不是一些,而是成千上万,我的天啊!”

“不要再说了!”王姐的声有些尖锐。王姐的确是吓坏了。她是外科医生,本来也是极胆大冷静之人,但一来蛇本是女人极怕之物,二来蛇也超乎想象地多,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蛇,那已超过王姐姐极限了。

老道:“我看,我们这,从头到尾,没害怕过的就只有任远一个。”老张目光老辣,自然发现任远自始至终无一丝畏惧之色。

任远见众人着自己,道:“我练蛇形的,日夜浸淫其中,对蛇不惧反喜,跟诸位心理是不一样的,算不得奇。”

王姐听到远说“对蛇不惧反喜”不禁打了个哆嗦觉心头泛起一阵恶心,鸡皮疙瘩也起来。

苏晨直截了当道:“你就是个变态!”

谁也不会认为苏晨这话是骂任远,葛川心念电转,这才短短两天,这个任远可以说不断给自己带来心灵震撼。葛川也不得不认为样的人,的确称得上人物,也的确当得起苏晨喜欢。

任远笑了笑,道:“刚才老张谈到了修身养性,大家也正好闲着,不如我给大家朗诵《大学》里面的一段吧。”

“好啊!”众人立刻呼道,巴不得现在有个法子能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方法。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任远声音清越,众人听得心中出奇,就觉得任远嗓音奇特有奇异安抚人心灵的力量。

苏晨听得全身气血产生一种异样的共振,观葛川神色道他也有类似反应,声音不是从喉咙发出是从丹田发出,而是仿佛是从整个人身上发出。

任远完整地读过一段人都感觉心绪安定了许多,耳边余音不断。

孙不周道:“老大,你这朗读,比我催眠还厉害啊。”

老张也惊讶无比看着任远,良久叹道:“我也从听过北京一大学中文教授朗读过这篇,当时觉得真是好听,但是和今天任远你读的比起来,又差了许多,原来,读圣贤书,就是这样的。”

任远点点头,心道这个老张端是个有见识的人,说道:“圣人所言,并非是书上铅字,尽心尽力读来,自可去心中胆怯。古之大儒,从容面对生死,就是自小诵读圣贤文的缘故。”

老张点头道:“对头,没错,你们这些年轻人,不要光读ABCDD那些无趣味的字母,多读古代圣人言,那可是宝贝。”

任远见自己成了注意焦点,道:“大家这个样子还是不行,还是想办法先睡一觉,我和葛队,还有老张三人守夜,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葛川这时点头道:“不错,大家放心睡,越是这种场面越要休息,睡一觉,比什么都强,孙不周,你不是会催眠吗,这个时候正好趁这个机会教大家,不会这个时候坐地起价,要大家教学费吧?”

葛川这么一开玩笑,众人也就笑了。苏晨看了葛川一眼,心道这个葛川还挺会调节气氛的嘛。苏晨这一动作,葛川看得清楚,心中暗喜。

孙不周连忙说道:“那哪能了,不过,不是我吹,这个自我催眠就是好,我屡试不爽。”

余者同意,很快并排挤在一块躺下,没有睡袋,睡在地上很不舒服。

孙不周说道:“大家听我话,一定会睡着的。”

众人一听,觉得心理好象渐渐有了依靠。

王姐一直怀孙不周不是个心理医生,因为他这样子贼兮兮的。王姐却不知心理医生就是要孙不周这个样子,若是帅帅的,加上特愿意听人倾诉,这样的心理医生,十个异性病人估计有八个会爱上他。而现在这个时分,王姐却顾不得这些,只觉得孙不周是专业人士,这种情况下,的确是要信专业人士。

孙不周开始催眠了,一发出的声音,果然不同平常。

这个家伙,还是有些真才实料,任远心道。

孙不周的嗓音,发出的频率,由浅入深,与人渐渐睡着脑电波频率大抵一致,而言辞自然一开始是放松的主调,诸如:你注意你的头,有什么不适的,调整一下,让它舒服一些,然后放松,先下巴,下巴放松,然后脸部放松,放得很松很松……

就是这般,言辞温柔缓慢,就像在人的脸上轻轻抚摩一般,等说到脚的时候,王姐先就睡着了。再一阵,其他人也都睡着了,最后一个自然是孙不周,他把自己也催眠了。

任远目光闪烁,心道,孙不周若不是这般凡事“先人后己”,他这注定遭磨难的一生也不会有这一线之机。

第十章 抉择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众人依次醒过。(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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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孙不周催眠后,好象上了闹钟自然醒过来,而且身心恢复得还算不错。

众人抬头望着东方日出,一派风和日丽景象,一时间就觉得昨天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但当看到千疮百孔的凌乱场面时,心头又禁不住一沉,瞬间又回到无比残酷的现实当中来,有的甚至产生“为什么要从梦中醒来”的懊恼感。

高达与鲁杰多多少少都有这种感觉,他们的大胆大多体现商业操作上,有些个人癫狂的行为也仅仅是行为艺术的一种体现,真的面临昨夜的真章,叫他们不心悸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回去后很长时间都会晚上做噩梦。当然,现在能不能回去还是两说。

高达与鲁杰互望一望,再望望任远,就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确是有差距。之前,高达与鲁杰也有这样的认识,只不过一般是别人跟他们的差距,而现在,却是他们跟别人的差距。葛川自然要比他们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高达与鲁杰都不约而同想,这一次果然是设计了一场高难度的竞争比赛,特别是没想到外带这么拼命的,海上此刻若是来船,两个人铁定上船,不玩了。面子固然要紧,身家性命却是更要紧,也是他们衰啊,怎么这等奇事都被他们碰到?!

新的一天,海岛然一切如常,但在众人面前却好象完全撕去温情脉脉的面纱,这里不再只属于人的天堂,而且还属于那数不清各类蛇们。现在,唯一值得庆贺的是,这些蛇似乎奔往丛林深处去了,一条也没在近海以及沙滩上出现。

太阳在海平面露了一半,葛川就与苏晨上下收拾妥当了,随身的腰包带上必备的物品。苏晨脚穿厚底的登山鞋下更是打好了绑腿,腰上还加围了一件衣裳,准备相当充足。葛川扫了苏晨一眼,觉得苏晨格外英姿飒爽,又兼平时没有的婀娜多姿,觉得自己心“砰砰”跳,却是不敢多看。

葛川跟高达一声,然后叮嘱鲁杰尝试与外界联络。

完这些葛川与苏晨径直出了树林。二人站在沙滩上一眼望过去,只见沙滩上尽是留下一道道蛇行过的扭曲痕迹,看起来狰狞恐怖,好在现在潮水涌上涌下,渐渐冲淡这些痕迹。

“走吧葛队,傻看什么?!”苏说道,见葛川不盯着沙滩却盯着自己的脸而且目光还有些火辣,心道在任远已然表现如此强大实力下这家伙竟然还不死心,真是执拗得很啊。

葛川没办法不发呆。走出椰林只见清晨地阳光照在苏晨身上。比方才林子间所见更加明艳动人。这会子苏晨问亦嗔亦怒。葛川立刻说道:“我们苏大律师。什么时候都这么漂亮!”葛川说这些话。自然是向苏晨表示。他现在还很镇定。

“是吗?”苏晨笑道:“还好晚上逃过一则成了一堆白骨。还漂亮个啥。”

苏晨妩媚动人地神情葛川禁不住心中一荡。口中却道:“我们走吧快上去。早些下来!”

虽经过昨晚地生死大劫但现在有美相陪。葛川心头地惊惧淡了些。取而代之地是微微兴奋。特别是感觉到苏晨对他地态度似乎好转了些。

苏晨地确对葛川这几天地表感觉。

总体来说。这两三天葛川地表现都很担当。作为一个探险队地领队。~~~~沉着冷静也是可圈可点。而昨晚拿着一根棍子冲在众人前面又有些莽撞式地可爱。这些苏晨都看在眼里。尽管苏晨心中对葛川难起爱意。但好感却比过去多了不少。在这样孤悬海外地岛上。城市间葛川那张让人不喜地臭脸不见了。苏晨觉得。葛川这样一个“嚣张”地人其实在有不少闪光点地。

一路无话,二人很快登上悬崖。放眼一看,悬崖延展西南处的开阔岩石地带,原本密密麻麻的海鸟现在一只都没留下,空荡荡的让人看了心中直发毛。再仔细一看,竟然还有一些嗷嗷待的小鸟在那可怜地哀鸣,可见这些居住在海岛上海鸟走得多么匆忙。葛川与苏晨两个面面相觑,心中都不禁一沉。

一个小时后,葛川与苏晨包里塞满了鸟蛋下山。

孙不周正忙着手头的活,抬头一看,透过椰树林,就见葛川与苏晨两个并肩大步流星向他们这边走过来,阳光尽披洒在他们身上,男才女貌,给人很是神仙侠侣的感觉。孙不周禁不住拿肘碰了一下身边的任远,“老大,说实话,光从外形来看,苏晨和葛川两个真的很登对!”说完这句,孙不周身子立刻一躲,估计自己这么一说任远会一掌拍过来,却没想任远说了一句:“外形再好有什么用?!”孙不周笑了笑,点头道:“对,我也是这样看的!我就纳闷我为什么一见老大就话多了,我这么一个内向的人!为什么一见老大就觉得亲了,现在找着原因了,那就是我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很有内涵。”见任远微微抬起腿,孙不周连忙闪身。任远呼喝道:“快去帮忙!”

高达副队长忙得够戗,这被蛇毒噬的物件还真不好清理。清理的时候心中害怕,因此畏手畏脚的,进度缓慢。就眼前的形势来看,局势很不乐观,因为就连藏起来的橡皮筏也被蛇咬得一副令人发指的模样。

那边,鲁杰与秦剑两个轮流不停拨卫星电话,却始终没有信号。鲁杰额头上都见汗了。

众人见葛川、苏晨他们回转,连忙迎上去问悬崖上情况。

高达把悬崖上的情况一说,老张的面色就难看起来了,问道:“悬崖上有没有发现蛇的痕迹?”

葛川摇了摇头,道:“问题就在这里,一条也没发现,相信蛇不是打这些鸟主意的。”

老张呼吸有些急促,问道:“葛川,来之前天气预报怎么说的。”

“哦,是这样的上的天气情况来之前我一直有收集,应该说这一阵子没有大的台风,至于有没有地震,这我就不知道了。”

鲁杰插话,声音有些颤抖道:“葛队,卫星电话一直都打不通,根本没有信号。”

“我记得刚上岸的时候,有信号的啊。”高达说道。

鲁杰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现在就是没信号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就是我和秦剑两个人轮流拨,还好电池还算充足。



听到鲁杰也报出一个坏消息时间,大家都不作声。

上岛探险考察,有意外有危险这都想得到。这对于这些骨灰级的户外爱好者来说没什么好害怕的就怕与世隔绝,没人知道他们这堆人在岛上,那可惨了!人之所以在野外考察还觉得轻松,就是因为虽置身野外然有手段与外界保持联系,也就是

类文明保持联系,有这个,心里就有底。葛川见苦之色,眼睛一瞥,就只有任远一脸平静当下说道:“大家也别着急,我们上岛时间就是七天且,每天我们都会通过卫星电话和外面的接应组联系一次。到了时间没联系外面的人就会知道我们出了事,就会启动应急方案警、出动搜救组找我们的。这个请大家放心,因此,我们在岛上并不需要坚持太长的时间。”

葛川这么一说,众人一想,是啊,差点忘了三亚那边还有接应组,再一想,苏晨老爸有很厚实的军方背景,知道宝贝女儿在岛上出来一定会派人过来的。一想到这,众人心稍微放下。

孙不周赞道:“还是葛队考虑周到。”

葛川勉强笑了笑,道:“外面的接应组,这个大家看到。我们的旅程计划他们也有一份,所以找到翡翠岛上来是没问题。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是留在沙滩上等,还是怎么样?”

高达点头道:“这个事,我们要好好合计一下,大家要充分发表意见,因为这个,很有可能涉及到我们生死的问题。”

苏晨眼望到任,见他不作声,心道这个家伙就光看人家瞎着急,却不说他那戒指里面藏着多巨量的食物与水,把这个拿出来,大家一准情绪轻松许多。不过,苏晨也了解,这家伙是不想让别人把他当怪物看,大概还没到紧要关头吧。

就在苏晨这么想的时候,举手要求发言:“葛队,诸位,先报告一下,我这里还有些水!”

“水?”

“真的假的?”

众人立刻激起来,水虽然可用椰子代替,但是毕竟太费人力。

任远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拿起工兵铲来,走了几步,然后开始挖了起来。苏晨兴奋起来,知道任远有什么后手,跳了过去,道:“我帮你!”

很快,挖了半米深,任远出十瓶被硬塑料包得绷紧的二点五升的矿泉水。

孙不周叹道:“天,老大,你什么候藏着的!”秦剑也在旁边,觉得任老大此刻是在变魔术一般。

任远转过身,见群众都瞪大了眼,:“这些都是葛队你们橡皮:上翻下来的,飘啊飘,被我看到了,晚上就被收集起来了。我一想,就埋起来,等着万一没水好落个好价钱。”

鲁杰立刻喊道:“我出十万块一瓶!”

任远道:“开玩笑的。其实,当时我偷偷埋这些水,也没多想,就是好玩。当然,也存着万一没水这些水就派上用场,也算是给大家一个惊喜。不想还真用上。”

“任兄,真是给我们惊喜不断啊。”葛川眯着眼睛说道。

苏晨则喜滋滋的,一副爱郎大逞英雄状:“你太聪明,我真想亲你一口!”

苏晨知道这些水是任远从戒指里面倒腾出来的,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又悄然埋在沙子里,这么费周折得弄出来。

任远陈述基本没什么毛病,但是若仔细推敲,还是有些点,诸如他是怎么没人发觉的情况下偷偷做到这些的。葛川就这样想,但是一联系任远的身手,觉得任远做出自己没察觉的事,应该也正常,而他为什么埋起来,对于高人而言,思维方式自不同一般人,也许就是高达之前强调的生存考验游戏的问题,若是拿出来,那个游戏竞赛就没办法进行,有这么多水,谁还会爬树摘椰子这么辛苦。而至于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发现这些水的存在已经是惊天之喜,哪还有功夫想那么许多。

葛川站了起来,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看来,我们当时‘翻船’,倒也翻对了!”葛川话说的高明,轻飘飘之间,就把这水的功劳一小部分算在自己头上。

高达有些尴尬,笑了笑,没作声。

鲁杰却大大咧咧地说道:“就是,所谓祸福相连,那是一点错都没有。”

葛川道:“有了水,我们至少心安一些,现在开始要好好保护这些水,现在的问题是,昨天晚上的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悬崖上那满岩石的海鸟都到哪里去了?它们要告诉我们什么?我想有两个方案,一是我们在原地待守;二是我们进林子里,寻觅高地,安全的地方呆上一段时间。”

高达说道:“可惜我们剩下那个橡皮筏也被蛇咬破了,一时间也没办法修补。”

葛川摆了摆手,道:“橡皮筏不行,而且到美人眉岛,靠橡皮筏怎么也要两三天的功夫,甚至更长,这期间若是海底地震,引发海啸,在海上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老张:“现在种种迹象表明,很有可能海底要发生地震,引发海啸,这种情况下如果飘在海上的确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个人还是建议留在岛上。”

老张经验丰富,大家都比较信服这个老大哥,于是都附议。

葛川转头对任远道:“任远,你怎么看?”

葛川一问,众人目光自然放在任远身上,心道,任远已是连连给大家惊喜,说不定他就有办法解决眼下困境。

万蛇齐奔,到岛上来做什么,任远却是知晓,但却不能说,因为说也大家不信。

没有什么地震,没有什么海啸,就是岛上的深藏的小蛟龙要举行所谓的“登基”大典。就像人类社会一样,小蛟龙进化成功,能够呼风唤雨了,发号司令,让周围的蛇类都来参拜,在月圆之夜举行登基大典。

任远:“我建议留在原地。我们选的地方比沙滩高那么三四十米,即便海啸来了,我们也有一定的转移时间,毕竟林子里面现在还很危险。”

葛川与高达都点点头。

任远继续说道:“至少留一天到两天时间在原地。一来可能有救援的船只在海面出现,二来丛林中蛇过之后,不但毒液会存留一段时间,就是蛇哈出了气也会形成一种瘴气,立即进丛林寻觅高地不妥。这两日,我们一边二十四小时派人监视海上的情况,一边随时做好转移的准备。”

老张也附和:“蛇毒,以及它们爬行那些具有腐蚀性的液体,经过太阳一两天暴晒之后,应该会变性,其危害性会降低。”

王姐说道:“我同意,队伍里面若是出一个伤号,那就非常麻烦。”

王姐这么一说,大家心中也是知道,出一个伤号,至少有两个人扶助,整个队伍速度就会慢下来。

葛川点了点头,道:“那么,我们就举手表决,对任远建议同意的举手!”说完,葛川率先举手。看葛队举了手,所有的人也都举了手。

第十一章 主动请缨

夜晚十一点左右,恰是子时时分,该任远守夜。www.65txt.com

任远要守到凌晨两点,之后就要换上鲁杰。任远并不打算叫醒鲁杰。

任远静静地坐在沙滩上,他的前面是一堆篝火。夜色掩盖下,海水不断的冲刷着沙滩,发出非常惬意的“沙沙”的声响,一轮圆月悬挂在海面上,还没有彻底圆满,大抵要美人舔上一口就才行。任远思潮有些顺着这潮水起伏,想着自己因葛川等人对苏晨的邀请才遇到群蛇狂舞的奇景,人与人之间的因缘,很奇特。现在,任远欣赏“海上升明月”美景。

一阵香风扑来,任远不用回头就知是苏晨来了。

苏晨轻声道:“都蛇爬过,你也敢坐啊!”

“白天都暴晒了,问题。”

苏晨嘻嘻一笑,也学任远坐下,且挨着任远。

“海上升明,天涯共此时。”苏晨悠悠念道。

苏晨气息沁入鼻中,进入人的身心,任远心微微跳动,心道,自己受这妮子的吸引的程度越来越强烈了。

任咂摸出一丝危险的味道,因为这种心动,很有些少男少女青春萌动的味道。任远当然知道为什么,因为见过万蛇奔腾过后的他的蛇形更精,他的蛇性也更强了。从昨晚一开始,他的脊椎骨,甚至大腿根,以及大腿一直都在轻微的颤动,心性也不能平静,一直处在微沸的状态。

“是啊。我刚才也想这一句了。”任远说道。

“是吗?那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啊。”

任远岔开话题。道:“怎么样。一场甩男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始料未及吧。”

“应该说是意外惊喜。”

任远摇了摇头。不说话。

“怎么呢。反正有你在。有刺。却没危险。”苏晨兴奋地说道。

任远心道没有危险,我就是你的危险。

“又不作声。”苏晨嗔道。

此刻,葛川斜躺着身子,眼睛微闭着,目光饶过右侧的火堆,看向苏晨与任远他们两个,耳朵更是竖了起来。听了几句,耳朵里的潮水声忽然大了起来,一阵接着一阵,不知怎葛川眼皮一沉,进入梦乡。

“现在好了。”任远说道。

“好什么?”

“他们都睡着了。”

“哈!”苏晨声调不禁高了一些,“你这个人,真是坏啊。”

任远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晨,道:“你不是有话要问我吗?”

“你也知道啊,说吧,这些蛇上岛是做什么的?”顿了一下,苏晨补充道:“你一定知道的。”

任远笑了笑:“还记得我们刚刚上岛时看到‘龙吸水’吗?”

“看到啦,非常壮观。”

“那是一条小蛟龙在喝水。”

“龙,怎么可能?”苏晨嘴巴很可爱张大成“O”型。

任远望着苏晨,却不作声。

苏晨大呼了一口气后,点头道:“不过你说的,我信!”

“这是一条刚刚成龙形的龙,前身应该是一条火蛇,藏在火山洞里。他出来喝水,其实就是出关,脱了蛇皮成了龙。”

“那么那些蛇……”

“蛇族中有蛇成了龙些蛇自然是来道贺参加成龙仪式的,说白了类似人类社会人皇的登基典礼一般。”

“天啊,这太好玩了!”苏晨瞪大了眼,眸子中精芒急闪,连忙说道:“这么热闹的事,你一定要带我去看看!”

“去那危险!”

“有你在什么危险?”苏晨嘟起了小嘴。

任远不好解释,说自己越接近中心地带见那万蛇齐“丝”的场面,说不定发生自己都意料不到的事。

但不说苏晨好奇心无比强大,任远想了想得与苏晨说话还是直截了当好,当下有些委婉地说道:“我最近修炼蛇形蛇性。~~~~”

“哦?”苏晨美目一轮,道:“那更应该去,我知道,修炼这个,最是需最近观察,如此才能得其精髓。”

任远笑了笑,道:“我怕我到时候蛇性大发,那可照顾不到你。”

“还会蛇性大发,难不成你还会吃了我啊?!”说到这,苏晨脸红扑扑的,马上又斩钉截铁道:“我不怕!”

任远心头立刻涌出一阵不受控制的跃跃,当下知道是心魔产生。

蛇岛中心地带,那万蛇齐拜的场面,任远不想去是假的。出阳神,不是肉身前去,去了也没意义;自己独自一人去,葛川他们那难以解释,也不现实,肯定是两三人同行的。若是苏晨与自己一同前进,任远觉得会发生自己控制不住的事,还是不去得好。这心里一纠结,一患得患失,这心魔就上来了。

苏晨却依然说道:“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再说,不跟你去,依我看,不用一天葛川就会提出探丛林,为大家进丛林找到一条安全的路,他一定会要我跟他去。

我可真会跟他去的哦!好好考虑!”说着,苏晨站起身,不再纠缠任远,径直回那个“雄黄圈”里睡觉。

任远目光闪烁,短暂的天人交战后,呼出一口气,还是苏晨那句“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话起作用。任远笑了笑,自己多虑了。念头它来它自来,它去自会去,心魔也是一样,越是当它一回事,越是规避它,越不会消灭,相反是积蓄。想到这,任远念头重归清明,心中畅快轻松起来。自己入世以来,虽处处与世无争,却在外人看来也多少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清早,葛川第一个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任远的背影。葛川心头莫名升腾

压迫感,心里说道,这任远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见总受压抑。

葛川没有马上动起来,他望了望海面。海面上什么都没有,连上下翻飞的海鸟也一只都看不到,更看不到船只。严格说翡翠岛远离航道的,至于接应组会不会来,葛川心中却是有数,至少这两天是不会来的。

葛川上岛的最大的目的就是在苏晨面展现自己,就像是孔雀开屏一般,最后达到抱得美人归的目标。因此,即便这七天顺利,葛川也会想办法制造出小麻烦来,尽量拖长这七天的旅程,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来之前葛川叮嘱过接应组,一天没收到消息不要理会,两天没收到消息那就是真有状况,因为这一天的耽搁很有可能是他主动制造出来的。今天正好是第二天,过了时间三亚的接应组还没收到他的电话,才会开始启动应急方案,也就说明天才可能有所动作,后天才可能有船只过来,而这都要在天气晴好的前提条件下。

一想到这葛川就心里就悔得很。这样的局面他也不想,但是,的确因为他的私心,让探险队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白天过得很慢,赤道边的日照本来时间就长,队员心中的焦虑越来越写在脸上,特别是老张。傍晚时分,老张找到葛川,说出他的担忧。经过一天的观察,这一天的天气异常得很天空万里无云,海面平静异常而温度却相当之高。老张说这样的天气非常古怪,海面水气易蒸发,天空中本来易见云团,由云团形状大致可以推测出一二来,可是没云本就没参照,而这正是狂暴天气的前奏。

葛川听得脸色:发沉郁里想,原本的计划是找一个更加靠近大陆的岛屿是一想,若没有刺激探险苏晨绝不会轻松答应自己的请求,现在看来,真是自陷险地。女人要,但生命更要,葛川现在是真心实意希望接应组来早些派人过来,这眼见着变天,真变起来,谁还敢命都不要上岛来啊?!

至于那个商量好七天后接他们的渔船,那个船老大早被翡翠岛的龙吸水吓坏了,天气大凡有个风吹草动,也是不敢前来,指望不上,看来,无论如何,自己带着这一帮人要在这该死的翡翠岛多呆上几日。

“老张,那你怎么办?”

老张:“恐怕我们得派出一组人,先行进入丛林,探好路,找到一个位置高的安全地带,然后我们转移,等恶劣的天气结束后,马上再返回海滩。”

葛点点头,道:“只好如此!”

晚上八点左右,开会前夕,孙不周贼贼:问秦剑:“秦剑,你有什么未了心愿?”

秦剑“呸”了一声,道:“滚!”

这两人这几日越发熟稔

孙不周嘿嘿一笑道:“还为女朋友走了难过吗?还为没赢那个什么争霸赛难过?”

秦剑摇头道:“还难过屁,能出去,就是阿弥陀佛了!”孙不周诡秘地一笑,道:“不用拜佛,我觉得就拜任老大就可以了。”

葛川习武之人,听力自然不错,听到这,眉头悄无声息地皱了皱,心觉任远的威望越来越高,自己无法阻挡,正是因为如此,每次任远说话后自己主动抢会话头,若不是这样,他这个领队可是要被人遗忘。葛川心绪有些小浮动,但是转念一想,若是任远能把他们平安带出海岛,他威望第一又何妨。想到这,葛川又不禁有些泄气,而这种无力的状态他可是从没有过。

众人议论纷纷,葛川当即说道:“开会了,我们来商量一下明天的事,先由老张来给我们简单汇报一下情况。”

老张干咳了一声,对今天一天天气异常的情况通报了一下。当老张说到真的有可能台风、地震之类的灾害发生时,众队员都不禁眉头紧锁。

葛川道:“所以,白天我也和老张商量了一下,觉得我们不应该就这样坐等着,明天决定派人先进去,探出一条路来,后天我们就暂时转移到丛林深处安全地带去。”

苏晨立刻举手,道:“我和任远去!”

“你们两个?”葛川没想到苏晨会主动请缨。

“太危险了,还是我和任远去。”葛川说道。葛川原本打算,的确如苏晨所预料,是他与苏晨两个前去探路。现在,苏晨发话,葛川自然知道自己打算落空。

“你打得过我吗?”苏晨得意地说道。

葛川心道,苏晨是一点都不给自己面子,讪讪一笑:“我是打不过你是,万一遇到蛇怎么办?”

苏晨不服气的样子,还要说话,鲁杰在旁说道:“是啊,你们女人不都是怕蛇的吗?那些花花绿绿的,滑滑腻腻的,难道不觉得恐怖恶心?”

“哎哟,你不要再说了!”王姐双肩微颤道,显然是被恶心到了。

鲁杰帮忙说话,葛川得了助力道:“任远的功夫你也是看到了,我们两个在一起,绝对能应对许多突发问题。”

秦剑这个时候忽然说道:“我觉得任远与苏晨姐去更合适一些。”

孙不周点头道:“对啊,他们两个身手都好,更难得的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这个是最重要的。”

葛川为之气结,这时老张说道:“葛队,我看还是任远与苏晨两个去。苏晨的能力我们都是知道的远的功夫也不错,你是队长,需要坐镇大局,这里随时都可能出现状况。”

葛川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这样。”

苏晨看了任远一眼,脸上都是激动神色。任远却微微垂着头,只

他的眉,他的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散会时分苏晨本来想找任远商量却被葛川抢了先。葛川把任远拉到一边,问道:“任远没有问题?”

“没问题。”任远很干脆地答道。

葛川停顿了一下,道:“我希望你不要多想。”

“我了解。”

葛川笑了笑,语很真诚地说道:“这个活动对于我,高达、鲁杰是为了什么,你很清楚在演变成这样,我个人难过因为个人情感的问题把大家拖入险境。”

任远笑了笑:“人与人的缘很难讲的,有的时候是这个理由,那就是另外个理由正这个时间段,大家就得呆在一起,捆绑在一起,生死与共。”

葛川眸中芒闪现,良久,叹道:“好一句生死与共,我今天才对任兄口服心服。”

任远头正视葛川。葛川眸子清澈,任远却知,那很深很深的地方,依然有一丝复杂诡异的内容在。任远笑了笑,道:“葛队做得已经够好了,大家在这等情景下都没有崩溃,归功于葛队。”

“哪,其实我也是怕得很。”葛川笑了笑。

任远也笑了笑。

苏晨看到这二人笑,旁边的王姐叹道:“两个男人,相视而笑,这副图景,很有些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味道,很抓女人心啊!”

苏晨转头,见王姐现痴醉,笑道:“王姐,你现在还有机会啊。”

王姐道:“那是,若这岛真出不去,咱们就做了这岛上第一批原住民。”

“王姐打得主意不错,这几个男人中可都是极品。”

“那是,可比我们家那口强多了。他若是强,把老娘制得服服帖帖的,我哪还有精力往外跑啊?!”顿了一下,王姐道:“这叫少妇且做少女想,这日子才有想头。”

“王姐,你可真骚浪啊。”

王姐腰肢一扭,道:“有什么办法了,不靠这个转移注意力,根本就没办法呆下去了。”

“我觉得老张不错,他瞧你也有意思,左一个妹妹右一个妹妹叫着。

”说到这,苏晨俯下身在王姐耳边说道:“不如晚上呆会,你们两个双双进林子里解手去,然后……”

王姐娇笑道:“然后什么啊,万一再钻出一条蛇来,我哪搞得清是他的‘蛇’还是别的什么蛇啊?!”

苏晨豪放,也就这里为止,立刻被王姐“两条蛇”的话给呛了一下,双颊通红。王姐自然趁热打铁小声道:“你和任远有没有那个?”

苏晨的脸更是灿若晚霞,微微跺起脚来:“王姐,你是医生,这你也看不出来。”王姐很认真地看了苏晨一眼,道:“平常人看得出来,但你们这些练武的人我就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后面这句“究竟没有”王姐说的越发暧昧有低声。

苏晨的身子有些扭了起来道:“没有啦!”

“没有啊,那要抓紧啊,年轻人,正是享受美好的时光的时候,不像我们现在,一个是很想,另一个却是想想而已,唉,这岛上,没人的地方多着了。”见苏晨作势欲打,王姐连忙闪开继续说道:“再说,这岛上,有今天没明天的。没尝试过滋味就跟这个美好世界byebye,那不是太亏!”

王姐闪开。打趣完苏晨,王姐心情好了许多,果然找老张聊人生聊理想去了。

经过一天的努力,昨夜他们睡的地方有所扩大,已经搭好了棚子,上面盖有干净的椰树叶,地面上也铺上厚厚的椰树叶。

人们并排躺着,小声谈论着。

谈论都是人们以往的户外探险活动,孙不周的趣事最多。他很有劲地陈述他的一件一桩户外活动发生的倒霉事,引得众人笑声不断。笑声中,有的人开始回忆、总结自己的人生,假如生命现在就结束,那么想一想,还有没有遗憾。结果是很多人都有遗憾,而且是大把的遗憾,这样一想,人们心头求生的**就更加强烈了。

聊来聊去,老张说起龙来。一说到这个,老张显然来了兴致。

老张道:“你们看过很早以前一部叫《小龙人》的电视剧吗?”

众人点头,苏晨道:“看过,特别感动,寻龙的故事。”

孙不周立刻坐了起来,道:“我看过央视的《探索发现》栏目,说解放前在东营有一条小龙遭雷劈掉到河口上了,很神奇的样子。”

秦剑也插话,他显然对这些猎奇的事也感兴趣,“我也看过这节目,但看到后面,左看右看,专家得出是一条鲸鱼骸骨的结论。”

老张立刻表示他的不屑,道:“那算什么探索发现节目,把所有点摆了摆,然后再来一个似是而非的解释,到后面什么都没解释。”老张激动了一下,咽了下口水:“那个东营掉龙的事那是真事,当年我姥爷亲自去看了,没有错,就是一条小蛟龙。据附近的道士讲啊,”老张忽然讲到这不讲了。

高达笑道:“老张,别卖关子了,快说!”

老张笑了笑,道:“据当时附近的道士讲,之前东营连着三天三夜大雨,就是着小蛟龙闹的。这小蛟龙刚刚得形,一兴奋就呼风唤雨,结果一下触犯了天条,被雷打,一下打到河滩上芦苇丛里了。”

众人啧啧称奇,任远心道,老张讲得口沫横飞,哪曾想这岛上就蛰伏着一条小蛟龙,若是他真见着这怒目须张的小蛟龙,是否张公变叶公?!

第十二章 月媒术

太阳当头,正是午时时分,丛林深处的雾霭彻底散去,背着所剩无几的装备,戴上胶皮手套,拄上棍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椰树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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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树林与红树林夹杂,穿过这片林子,就见高大的乔木与灌木丛,再穿过这片地带,路顿时难走起来,藤萝蔓挂,根本就没有路,这些对王姐、老张他们都成问题,但显然难不到任远与苏晨两个。

两天过去了,林子里依然残留蛇爬过的痕迹,好在暴晒后已经彻底凝固,且大多被灰尘掩盖,看不出有什么危险,至少,厚厚的登山靴踩上去没事。

苏晨望到这样的惨状,不禁想起那晚的恐怖场景,虽然她自认胆气过人,这时也有些心悸。

见苏晨傻楞当场,任远催促道:“走吧,傻姑!”

“谁傻姑?!”苏晨几要跳起来,却看到任远弹指欲敲头,赶紧拧身闪开,乖乖地跟在任远后面走,嘴边嘀咕着:“一会说我是魔女,一会说我是傻姑……”苏晨这样嘀咕着,心里还真有些武侠男女主人公仗剑天涯海角的感觉。

这感觉,很快在身心润开,让此时的苏晨有一种小幸福的感觉在心头荡漾。

任远在前头带路,一路饶过蛇爬行路径,考虑到葛川、老张他们,任远还得选择好走一点的路,且一路走一路留下标志。

穿过荆棘密布的灌木丛,任与苏晨开始一路上行。远处,海岛的最高峰,那个昔日的火山喷口已能清晰看见。任远知道,那些蛇在都呆在那火山口里的山缝洞隙当中。

两个小时后,二人上一个坡。

任远眼睛一。

山坡地方向与火山背离。整个地势相对平缓。靠北处有一青白色地山壁垂直。可以避风。且一处向岩石内凹进去。有些像阁皂山地仙人洞。整个山坡正对着山下、沙滩上近、远海有没有船只都能看清楚。任远在这个地方转了一转。确定没有蛇地踪迹。决定这个地方就是大家转移宿营地。

任远向远处望去此刻。遥远地天海交际地地方积压了大片地云团。和昨日地万里无云正好相反。任远心道。虽没有地震生。台风说不定却是有。任远于是和苏晨一商量定立刻下山。原路返回让沙滩上地人尽快转移到这个地方来。

上来花了两个小时。下来就快了个人飞奔。

苏晨乃是正宗地暗劲高手。两腿一迈开。或大步流星如游鱼穿梭。大有荆棘可踏钻地英雄气势。当然。苏晨也存在任远面前显露一手地想法可是一见任远地身法。苏晨立刻没了脾气。因为自己差远了。

任远也觉苏晨地速度问题。想到队伍上了那个山坡还得两个多小时。天一黑。那就有些麻烦。于是干脆叫苏晨伏在他背上。

苏晨觉得很没面子,扭捏了一阵,到底是听姐夫的话,乖乖地伏在任远背上。

任远说里声“抓好”,身子就窜了出去,苏晨就觉得身子一荡,赶紧手脚齐用,如猴子一般搭挂在任远身上。

挂,苏晨这点功夫还是有,无论任远怎么施展身法,她都能紧贴其身。可这紧贴,问题就来了,特别上任远充分施展他的蛇行,脚下不是迈,不是奔,根本就是一蹭一窜,脊椎骨出阵阵轻微的摆动,苏晨的挂毕竟不能做到揉进任远身体内,这两相一运动,就是摩擦。苏晨腹部可以收缩起来,怒胸却是没办法,甚至还包括下身一些敏感部位,都是着力点,偏偏苏晨又是练武之人,皮肤敏感度远超过常人。任远却毫无知觉一般,迅速窜行,可怜苏晨紧咬牙关苦忍。

半个小时不到,任远就已经到了椰树林了。任远再窜了,站住,觉苏晨还挂在自己背上不愿下来,说道:“可以下来了。



“还没到地方了。”苏晨贝齿微微咬着红唇。

“你想让大家看见红彤彤的脸啊。”任远说着,身子依然可恶地背对着苏晨。苏晨松开手臂,滑溜下来,心里恨恨地说道:“你也知道是在折腾了人啊?!”

站定,苏晨身子有些软,休息了片刻,脸色终转正常,然后恶狠狠地瞪了任远一眼,喝道:“走吧!”

任远与苏晨出了林子,沙滩上葛川、高达等人已经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甚至连撒进沙里的雄黄也尽量拾了起来,拾不起来的就连沙子一起铲起来。没办法,雄黄已经在那一夜用完了,只得重新装好。

任远也不多话,在下来途中就已经用步话机提前通知他们做好准备的,当下说了一声:“大家跟我来!”说着点头在前面带路。

葛川脸色正常,并不觉得任远说了他应该说的话,很自觉地站在队伍后面押后。

一路赶,两个半小时,终于赶在天黑之前重新回山坡上。

王姐累得够戗,孙不周也体力有些不支,高达与鲁杰都表现出不行的感觉,其他的都还好。到了地方,大家见任远挑选的地方,心里赞了一句,但是都没力气出言赞叹,一个个也不等葛川吩咐,各自忙碌过。<<>>

第一桩事先把火点起来。很快,火苗窜起。第二组的人就开始四处挖沟渠,既防蛇又防火焰满眼到外面去,第三组拾柴火的拾柴火,第一组则负责搭建棚子。这一帮子人知道身处绝境,惟有团结齐心才能捱到出岛的那一天。

一阵忙碌,一个小时后,天黑下来,庆幸的是,今夜满月,月光散出无数银豪,让天地格外清亮,这让人们心绪多少好了些。

四堆火烧了起来,沟也挖好了,遮挡风雨的棚子也弄好了,当然这个矮棚子是无法挡住台风的,不过还有岩石内凹处,人们在地面上铺满干燥的马尾松松针。

一直忙了三个小时,才把这一队人暂时安身立命的地方弄好了,每个人都有一个容身之所了。这个时候,葛川也没多余的废话,只说了一句:睡觉!

众人各自躺进松针铺就的既柔软有些扎人的临时地铺进去。很快男人的呼噜声起来,后来就连王姐的轻微温柔的呼噜声也起来,可见这一干人经过这两天的紧张与劳累身心憔悴到了何等地步?!

葛川也眯起眼,这个时候他不得不佩服任远。任远说他值夜班。

葛川现在是搞清楚了,自己与他的差距随着对任远的认识越来越深刻而越来越大。葛川心有不甘,但是却不得不承认正面已无法与之抗衡,更何况任远现在确定无疑是他们这支队伍能走出海岛的希望。明天,后天接应组就应该行动了吧气可一定要好

样就能保证七天后他们照常离开翡翠岛。葛川心中自己叮嘱过接应组都第一天没接到海事卫星电话不要在意,现在看来,什么叫弄巧成拙这就是!葛川扇自己大嘴巴的心都有。看着睡到最外头却是靠着任远睡的苏晨,葛川心头又是一阵恼恨前自己多少还有些表现,到末了全就是任远了。不过此刻葛川并没有完全放弃,心头还有一线希望。

葛川眼皮一沉,沉浸在睡梦中。

苏晨是特意跑到任远这边,她可不想夹在两个臭男人之间,这睡在外头,客观上说最危险,因此她主动请缨,没人说不是。

任远躺着,没有对着苏晨,但却能隐隐感觉苏晨臀部的丰盈。任远觉得心躁动得厉害,感觉身体内的**搅动得越来越厉害。单单是苏晨这小妮子弄不出这么大的文章,而是火山口那万蛇仰天的情景。这个躁动任远无法忽视。

人命如何?神似乎视之蝼蚁,却不知其实神从不这么看。这是一些人这般看自己而已。

蝼蚁力量依然以无穷。大象、蟒蛇、狮子、猎豹这些居于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又如何,漫山遍野的蚂蚁大军来了,不一样要丢盔弃甲,稍跑慢一些立刻就成了骨架。

自然又如何,曾经让人类;战心惊,匍匐于下,现在,却被蝼蚁一般的人类处处蚕食。

一条蛇,你可以藐视,但是蛇类,这个族却不能藐视,这个在远古时代就存在的种群,其顽强的生命力,其独特的智慧继承方式,存续至今,怎能、怎敢藐视?

人对蛇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是因为它的力量。它的毒念就是一种执着,你惹了它,那它就想尽办法怎么着都得咬上你口,这就是力量。上百万条蛇聚集、盘踞在火山口上下,这样的景象,试问这一阵沉浸蛇形蛇性的任远怎能不动心?!

自躺下起,任远的身体就于微颤当中,可以理解这又是一种心魔,也可以理解为是一种执念,就在这时,任远感觉苏晨身子转了过来,胳膊立了起来,用手撑着头,另一只手开始很恼火的温柔抚摸任远耳朵。

“他们睡着了?”

任远不作声。

苏晨加大了力气,摸有变成“掐”与“拎”的味道。任远不得不应了一声。

苏晨嘻嘻一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想去的。”

任远依然不作声。

苏晨立刻八爪鱼一般趴在任远后背上,轻声道:“你不去看的话,那就要面对我这个美女蛇了!”

任远心中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

苏晨吐了一下舌头,也坐起来,拉着任远的手撒娇道:“姐夫,人家想去看热闹嘛。”

“那么多蛇,你不怕?”

“不怕。”苏晨认真地点头:“我就想看龙是什么样子,呵,要知道,这可是老张的最爱。”

“真拿你没办法。”任远站了起来,出了这个临时矮窝棚。苏晨也跟着出来,满月如轮,月光如水银泼泄下来,映照二人身上,而满月,实在是很多诡异事生的绝好背景。

苏晨一脸激动:“走吧!”

任远点点头。

走了几步,苏晨道:“那他们呢?”

“没事,我已经设置屏障虫蛇之类的不会过来。



苏晨跳了起来:“哈,就知道你早有准备。”

说罢,二人不再多话,猫身下了山坡,一转,径直朝火山口奔去。

任远在前奔,路还好走需背苏晨。

很快,路荆棘难行。任远转身停下,正欲叫苏晨做好准备下根本符,但是一看俏立在月光下的苏晨,双目突然放出光芒。

苏晨看到任远楞楞地看着自己,脸红了起来,道:“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

月光下远竟看见天际有数道淡淡的红线自天而降,降到苏晨身上。

苏晨心头正想着姐夫不会这个时候蛇性大吧听任远说道:“苏晨,别动!”

苏晨吓了一跳忙道:“怎么呢?”

任远见苏晨慌张,道:“不是蛇。”

“嗨,你吓我一跳!”苏晨放松下来。

任远摇了摇头道:“你脱下右鞋子给我!”

“干什么?”苏晨立刻又警惕起来。

任远:“你怕我还能把你怎样?”

苏晨白了任远一眼:“我还怕你不会把我怎样了!”

任远:“不开玩笑脱下来给我看看。”

苏晨见任远一惊一咋的,不知道他又弄什么玄虚过知道他一定有充足理由,蹲下身翘起美臀登山靴脱了。

任远:“袜子!”

“不会这么恶趣味吧。”苏晨心想,但还是听话把袜子脱了。刚一脱,任远过来,跪下身子,径直就捧起苏晨的右脚。

苏晨的右脚很精致,脚面与脚底都红润娇嫩。

练拳的人,脚底就好象人的脸面,越是粗糙的就越是初级工夫,只有到达上乘,这皮肤才会重新娇嫩起来。

秦剑手指也是这般。而一般的游戏高手,长期用手指,握鼠标,局部地方肯定有老茧,但秦剑却会用巧力,所以手上皮肤亦是娇嫩。

苏晨长期站桩,站好桩,内里外面都协调过来了,不是一处用力,而是处处用力,又处处不着力,自然娇嫩。

任远却不看这个重点,而是盯着其脚踝外侧看。

任远这么一端详,苏晨禁不住一阵芳心乱颤,心道,任远这是要干吗啊,难道是顺势把自己推倒?苏晨也是反应很快,马上而迅速地思量:自己这个时候要不要从了?王姐那个建议,似乎不错哦。

可以说,大胆、心思缜密的苏晨在任远手指挨到他肌肤的刹那,出现了大脑当机状态。

“苏晨,你脚踝外侧面上这颗红>是本就有的吗?”任远问道。

听任远这么一说,红着脸的苏晨低下头,果然在自己右脚脚踝面上看到一颗红>,连忙摇头:“没有,以前没有!”

“你肯定?”

“肯定!”

任远闻言,抬头望了望天空,沉默起来。

“怎么呢?”苏晨问道。

“有人向你施了法术。”

“什么?”苏晨吓了一跳。

任远站了起来,说道:“我大意了,这几天,我就见你有些不对,但是没太在意,以为是情绪方面的原因,也是因为对方法术不高,在你身上的反应法力不明显的缘故。”

“到底怎么呢?”苏晨有些焦急了。

任远没有直接回答,先问道:“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对

印象越来越好?”

“有啊,就是你!”苏晨嬉皮笑脸说道,虽然听任远说有人对她施了法术,但是有姐夫任远在,估计搞得定,是以苏晨也不着急。

“除了我!”任远故作生气道。

苏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在眼眶里转了转,道:“好象没了。”

“葛川、葛川、鲁杰他们三个。”

“排除法的话,我葛川,我最近觉得他表现不错,很Man。”苏晨实事求是地说道。

“那就是他了!”在一瞬间,任眼中爆出一丝精芒。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满月之下,我看到你头顶上有根根红线,自天际而下,正在缠绕你。”

苏晨:“这你也能看到?”

任远:“这是月媒术。月老总听,千里姻缘一线牵也听过吧。”

苏晨点点头。

“原理差不多。只不过月老根据人前世今生的因缘来排定根据现世彼此内心的心意,最后确定,不是乱来的,而月媒术却是人为施法,比如某个男子爱慕一个女子一直不可得,就可以施用此法,把两根情弦用红线牵在一起这法术最明显的甄别方式,就是看人脚踝面有没有出现红,如果越来越红另外一方也越来越红,这两个若是呆在一起,双目相对,气息相闻,就会对对方产生强烈的倾慕喜悦感就是爱情,而且会认为是自然而然产生的。”

“天啦有这法术?”

见苏晨还很是欣赏神色,任远不禁摇头:“你一点都不担心啊?!”

苏晨:“不是有你在吗?”

任远道:“你不知道个施法术的人现在就在你卧室里,而且在你床上,你还不担心吗?”

苏晨立刻出一声尖叫何一个女人不能容忍一个陌生的人呆在她的纯私人空间里,那里面可有许多自己私人世界的战线。苏晨叫完:“不可能吧?”

任远:“施这法术的人,就得在当事人气场最好的地方施法个地方,自然是你卧室最合适,而且要连续施法七天,通过一定的规仪,然后心中观想出月媒之神,再然后把代表你们二人的体征的物件呈现,然后祈祷。”

“什么物件啊。”苏晨的声音有些颤抖。

“比如说人的指甲,人余留下的毛等。”

“靠,这个不要脸的!”苏晨怒容满面,一想到这个猥琐的家伙很可能到自己淋浴房里收集那些、那些东西……一想到这,苏晨就禁不住颤抖起来,比见到那万蛇扭曲奔腾的场面还要心里觉得恶心。

“现在觉得恶心了吧?”任远笑了笑。

“快,快给我把那人拿下!”

“不急。”

“为什么不急啊?”苏晨重重地跺脚。

“我们要理清脉络。现在看来,有人把你以游戏的名义诓出来,然后,那个施法的人偷偷摸进你的房间,摆开道场,开始施法,需要七天,甚至更多时间,这依个人法力来定……”

在任远的讲述中,苏晨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葛川。”任远道。

苏晨凤目圆瞪:“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卑鄙!”一刹那间,苏晨对葛川仅有好感瞬间消失,而特别想到自己还对葛川微升起的好感,苏晨就觉得越得恶心。

“这人怎么这样啊?!”

“人的一颗心,很难说的,被**蒙蔽了双眼,就有可能做出如此混帐的事来,如果没猜错的话,葛川的左脚脚踝面也会出现一个红。”

“我靠!”苏晨终忍不住爆粗口了,“谁要跟这个家伙一样。”说到这,苏晨连忙央求道:“姐夫,姐夫!快帮我弄掉这恶心的东西。”

任远笑了笑,道:“把法术破掉,自然就没了,不过,你想怎么惩罚他们呢?”

苏晨眼露促狭之色,道:“只要不弄出人命来就可以了,毕竟大家是一起出来的,少一个人回去不好交代。”

任远点头道:“也好,那我就不把葛川与这林子中里的母蛇搞拉郎配了。”

苏晨被任远很平静的这么一句话吓得齿冷,连忙道:“不需要,不需要。”

“你替我护法,我要出阳神。”

“阳神?”

任远点点头:“只有出阳神我才可以瞬间回去,就像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前里一样。”

“怎么出?”

“就是跳出这个躯体,你要守好,先吞根本符,如果蛇来了就念隐身咒,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会被蛇现。”

“好的,没问题。”说完,苏晨有些紧张地后退一步。

很快,苏晨看到自认识任远以来最为神奇的一幕:任远的多块头盖竟然浮动起来,数十道金光从那骨缝出倾泄出来,瞬间,一个金光灿灿的任远出,但是一转眼金光转薄,只看到淡淡的影子,再仔细一看,倏地一下就不见。

苏晨整个人就像是施了定身体法一般站在那,饶她平时对任远口里“大仙大仙”的叫着,也见过他诸般神通表现,但那些大抵是她能够接受范围内,但是,出阳神这样的事,她是听也没听说过,更不用说见过。

人之所以为人,是阴阳互根,那是片刻不能离开的,阴阳相弃,那就是死翘。任远成就阳神,就是把身体纯无形的“阳”部分彻底凝聚,现今就余下一具阴质的躯壳在。苏晨理解任远要她守卫躯体的意义,若是躯体受损失,甚至不见,阳神回来找不到躯体,那就麻烦。不能过正常人生活,就意味着从此真要过逍遥神仙日子。

苏晨心念闪动,很快明白这其中的关键,那就是这躯体是“拖”着任远流连人间的根本所在,一定要好好守卫。可是,就在这时,苏晨耳边忽然响起了轻微的“丝丝”声。苏晨心头一惊,环顾左右,却是什么也没看到,但是耳中的“丝丝”声却是越来越响。

苏晨并不知道,就连任远一时也没想到。阴属于有形,即是躯体,而任远肉身正是勤练蛇性,上岛之后见万蛇奔腾蛇形已接近大成,众蛇虽在火山口等着“参拜”小蛟龙,但任远肉身存在,对众蛇而言,不啻一蛇中之王,所以有些也要过来看看究竟。

苏晨当下不管,掏出任远给她的根本符,赶紧点了吞了。

且不说苏晨这边怎遭群蛇围困,单说任远一个“筋斗”瞬间回到了上海,来到苏晨的寓所。

第十三章 终极缠绕

苏晨的寓所,卧室,空中任远透过所有障碍,遥遥看右长发、高鼻的男子盘坐在蒲团上。www.65txt.com-====-

乍看一下,男子相当英俊,很有些唇红齿白美男子味道,只是目光有些邪,但是现代的女子恐怕喜欢这一口。因此,若是这男子若在大街上行走的话,定会有不错的回头率。

男子口中正念念有词,而他的前面却是一小型精致的八卦炉。

任远看得清楚,八卦炉中里面贴了许多符咒。

现在正近子时时刻,随着男子的念念有词,他的周边泛起一阵阵淡淡的法力金光。

这些金光,男子:己看不见,任远以阳神之体当然能看得见。任远就见八卦炉内的灰烬升腾起来,逐渐由有形化为无形,化作无数微尘样在周围浮动,而每一个微尘中似乎都有一个苏晨,一个葛川。

任远一望之下即明白其原理,以人身体指甲与毛发代表其身体,以八字代表二人心性,指定这两个人的“性命”参数,这样一来,于世界亿万人中不会弄错。任远再看,就见八卦炉当中开始冒出丝丝红线,透空而去。

时时刻到,任远怕苏晨那边情况有变,当下再不迟双手交胸,做出各种古怪手印,嘴吐咒语,一个个悄然打到男子身上,很快男子的八字透体而出。

这一番动作就等于任远向该男子取有关他身心的参数。

二步,自然把微尘中的苏晨抽出来,而把这个邪气男子的八字换进去。

任远毕竟道术有些生。忙了十来分钟。才搞定。

苏晨彻底被该男子替换下。如果男子依然毫无知觉施法地话。那么结果就是他与葛川会成为一对。这个场面。应该会相当有趣!

任远一念顷间。迅速从上海返回翡翠岛。

从物理空间来说。两地非常遥远对阳神来说就没这个概念。而任远地躯体在哪。分明等于给阳神飞驶提供了确定坐标。

任远阳神倏地回到体内。眼睛还没睁开。却感觉温暖地小嘴已堵着自己地嘴。任远吓了一跳。眼皮动了动。却没敢马上睁开。

是苏晨地嘴!

任远的嘴唇立刻一股少女的清香从唇齿之间沁了进来,不由得心有些慌乱。好在,苏晨的嘴很快离开了。苏晨兀自在那说道:“看不见!看不见!”

苏晨施了隐身术!

任远心中觉得好笑,苏晨是心中畏惧才这般。原来苏晨与他周围已布满了蛇。任远心念电转,立刻明白原来这些蛇当自己同类,过来拜访一下。

众蛇都扯起脖子来朝任远“丝丝”的欢呼的,显当是自己是蛇王。任远舌头微顶上颚,一阵“丝丝”无声发出,那些蛇自然收到,一条条摇了摇身子|快往火山口窜去了。

“还没回来?”苏晨望着任远喃喃道,却不知身后蛇已经走了。

原来,苏晨发现被围住,却不肯独自一人逃走,心急之下就抱住任远,把他的身体覆盖在自己怀中。

可是,蛇越来越多,苏晨虽是高手,但却未经过正经厮杀场面条两条几十条苏晨还心里无惧,但是如此密密麻麻盘聚,苏晨心里就有些害怕,两腿一下就盘到任远身上,两只手自然挂在任远脖子上,头埋在任远胸中。“丝丝”声越来越剧,苏晨忍不住回头一看数蛇头朝这边张牙舞爪,苏晨轻“哎呀”了一声,手自然一紧,头一转,立刻抱紧任远。这一抱紧才发觉的嘴唇已经轻轻碰着任远的唇。苏晨脸大红,微微挪开了一些也是非常非常之近的距离。这样的距离,苏晨忽然就忘却自己在群蛇环抱之下觉得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长呼吸了几口,四处除了蛇之外似乎寂静一片而自己理论应该也隐身了,瞬间,苏晨心中有一种急切,就像谁着猛烈的敲门一般,一下比一下猛烈。苏晨的嘴唇动了动,往前递了递。~~~~刚刚递了一点,不想还真的挨上了,苏晨立刻觉得自己脸已经红得发烫,此时心里又想起王姐说的那些浪话,这岛上,没人的地方多了去,两个人若是就此在这岛上生活,那不生出一大堆孩子都对不起这个地方。

男女之间的滋味,到底是怎样的滋味,与任远这个仙人那般,是不是会?

有些念头不能起,一起就挡不住,就泛滥。于是,苏晨趁着任远阳神出游,估摸着千山万水来回总要个一个小时之类的,苏晨就“非礼”起任远起来。

这般非礼,也算是苏晨报以为任远这个姐夫尽欺负她这个小姨子的恶劣事迹,当然,更多是具有调皮的意味。

任远心下感动,苏晨这般已是怕极,却不肯舍弃自己的躯体一个人逃去,显是一片深情对己。任远正要睁开眼,趁这个当儿醒来,然后对苏晨说,之前她做了什么一概不知,却不想口微微一张,苏晨的嘴又堵了上来。任远眼睛瞪了起来,苏晨却是闭着眼沉醉那完美的亲吻当中。对苏晨来说,这一个吻显然不同刚才,这个有温度有热度,而且他的嘴还张开,舌头还在微微动弹,至于为什么反应苏晨哪还会想任远阳神已回来了,反正身心皆软。

苏晨这么意乱

让任远忽然想起自己忽略一桩事,那就是苏晨被施了什么对葛川仅仅是好感增加,而没有更多的感觉,这分明是因自己存在之故。

任远立刻想到,若这趟三男共邀一女海岛生存游戏中自己没有参加,那么一周后苏晨回来,很可能她就会扭捏地向他汇报,她和一个大男孩来电,有好感。而自己加入,一切就有了变数。任远身在红尘却又跳出红尘,世俗之人的八字任远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他是任何人的八字。就像苏州的宁老道这样的世俗高人,他看常人一看一个准,但是看任远却看不准,因为任远可以随时随刻改变脸上的“风水”,而所谓的八字算命自然是没办法去测算修行人的。

就像是葛川的八字是某一个数值,苏晨的八字是另一个数值,那个施法之人就是要把这两个数值建立起一种亲密联系,不想同一岛上还有一个可以是任一数值的任远,于是强大的任远自然严重干扰的这一法术的结果,任远心道,若没料错的,自己的左踝骨外侧也会出现一颗红。任远还要多想,但是苏晨却已不让他多想,显然已到了情难自禁不可收拾的局面。

这个时候喝止苏晨定然尴尬,任远也是少有的犹豫了一下。这一犹豫,任远身体的反应也上来了,他的蛇形在苏晨这一攀绕忽然有圆通大成的倾向。任远忽觉自己身体无比柔软起来,而苏晨的双腿也似乎跟着无比柔软起来。就在这时,苏晨的双腿忽的一下一扭缠着任远的腿,任远的腿自然也缠了过来个人的下肢犹如拧麻花一般,这一下,可算是要了任远仙人老命了。

对任远来说,本类这等事很难发生,即使发生也容易控制,但是一来对象是苏晨,之前对她就有过失控之举,二来此时此刻仿佛天时以及因缘种种都挤在一起,这就让任远招架不住了。

远古始祖神女娘娘和伏羲帝些神庙关于他们的绘画正是下肢缠绕在一起的,所以这一缠绕,其实蕴涵着的天地人之间大秘密。任远知晓一二,因此即便蛇性圆满阳神境界的任远此刻也难降服心头的**,被苏晨这般一缠,神仙也要下凡尘,吕组也要戏牡丹。

当下万道毫光立刻遮二人,这两个人儿倏地凭空消失了。

良久,苏晨来,发现自己伏是任远身上,而且全身**裸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小拳径直抡起来往任远胸口砸去。

“砸”了几下被任远捉住。苏晨立刻着头,不再敢看任远身发烫,稍微想动一动发现两个人还呈现最亲密的接触。

哼了一声,甩头发,瞪着任远道:“你,坏死了!”

任远于是坏坏地笑着。

苏晨气极,抓在任远肩了下去。可是仅仅做出恶狠狠的样子,咬了一半却没舍得咬下去,心中一阵甜蜜一阵忧伤,觉得满身心的彪悍全变成了万种柔情,心中禁不住喃喃叹道:自己成了女人了,成了姐夫的女人啦……

“你姐姐不会怪我们的。”任远悠说道。

“哼!”苏晨道:“姐姐当然不会怪我们,姐姐性子柔,向来就由得你欺负了。”

任远抬起手,抚摩苏晨柔顺的长发道:“刚刚那个时候,你不是看到了吗?”

“看到了什么?”苏晨一副要咬碎贝牙的恼人模样。

“那一副副画面!”

苏晨羞得不行,伏在任远身上不愿再抬头,不愿再跟他说话,但苏晨却不得不想起,那一副副画面,竟然都是那样的春色画面,不同年代,不同地点,不同状况,主角都是她跟他。苏晨知道任远的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他们老早会有这么一天,因为他们老过去的时候就有那么一天。

又过了一会,苏晨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些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是我们的前、前辈子,也可以理解是一个个关于我们两个的梦。”

“不是的,我才不是那样总给被你欺负的!”

“你不是喜欢这样被我欺负吗?”一旦明白过去以往,任远显然轻松自在了,全没有一丝把小姨子正法后的尴尬。

苏晨心头就是这么琢磨的,觉得任远脸皮真是厚极啊,可是,自己心里偏偏真的真的很喜欢,因为自己刚刚、刚刚分明那么疯狂,那么投入。

苏晨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处景致美得很,且带有一种朦胧的不真切感,光线非常柔美且具有一种流动的在质感,而他们两个人,也似乎躺在松软的草地上,真的好象在梦境中,苏晨问道:“这是哪啊?”

“我的灵犀戒里。”

“啊?!”苏晨微微惊叹道,想爬起来,却马上微微皱了一下眉。

两个人的身子分开,并排着着,看着衣衫乱掷情景苏晨可以想象那开始的刹那双方有多忙乱。苏晨不敢多想想,再想下去,她真是没办法了。

“来一块巧克力,还有橙汁。”

苏晨赫然发现她的身边出现一个小推车,上面尽是自己爱吃的零食,显是任远那次在超市里购买的。苏晨又是一阵恼,认为任远是早有准备啊。

“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苏晨轻轻一笑,忍不住挥手打这个该死的人儿。

苏晨也不客气,拿过来,剥开嚼了起来。

刚才,的确,是很耗费了。

苏晨麻利地吃了一通,感觉舒服许多,回头瞪着任远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你开始亲我的时候就回来。”

“你!”苏晨眼睛发了。

任远连忙手臂一搂苏晨,然轻声道:“我会好好爱你,珍惜你的。”

苏晨伏在胸口嘤地哭了起来:“你,你不许欺负我,不许像对我姐姐那样突然离开我,不许!不许!”说到后面,已是喃喃细语。

任远双手捧起苏晨的脸,看着这张美的脸,吻了下去,有一哪还计较二,两个人又是好一阵水乳交融。

下苏晨更是放开了,像是快乐的小马驹一般驰骋起来。

原来,竟是这般快乐!

难怪王姐说起那事了,眼角的鱼尾纹好象瞬间捋平了一般。

很快,苏晨不再想着王姐,只:_着眼前的事了。

但是,苏晨很快发现一桩奇事就是任远的身体呈现一种晶莹透明的状态,竟然随着自己的运动他身体开始出现奇怪的现象。其实,也不奇怪,因为苏晨分明看到那正是人体内的奇经八脉。

苏晨学武之人,自是无比惊奇作缓了下来。可是动作缓了下来,这些经脉的痕迹却淡淡而去。任远坐了起来着苏晨,小声在苏晨耳边说道:“想看啊要加油!”

苏晨羞恼已到了极点,却是没办法照王姐的话却是反的说,少女且学少妇浪。

许久,许久,苏晨终于无力了,娇若无力地瘫在任远身上。

“看清楚了吗?”

苏晨点点头。苏晨不愿说话,只是回味刚才无限美好的感觉。

极乐之间,苏晨忽然到了一种完全空明的境界,一种美好无比的静与安宁,而任远完全开放地展现在自己面前,他的身体晶莹透明,奇经八脉的运转犹如江河湖泊一般在自己面前川流不息,那一个又一个窍穴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闪耀着无比动人的光芒。

人体经脉的运行,窍穴的奥秘都徐徐在苏晨面前展开,当然,苏晨不可能一下就全部领悟,但她知道,这一下她无是收获了一个宝库。

良久,苏晨终于缓过劲,青葱一般的玉指在任远胸前画着小圆圈,脸颊犹烫,道:“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说到后面,指甲微微掐起任远。

任远笑道:“不能言传,只能身教啊!”

苏晨“啪”的一下拍任远胸脯,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任远道:“无论是习武,还是修道,最后落点还是人体的认识,认识得越深入,人体的这座宝藏就开发得越全面。”

“我看你和那该死的葛川比试的时候,眼睛扫一扫,他就很难过。”

任远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他自以为隐藏得很深的缺点我其实看得一清二楚,甚至他不知道都看得出来,如何跟我比?!”

“是啊!”苏晨娇道:“没法跟你比,所以我选了你!也是我早有感觉,感觉来这岛上一趟,能解决人生了大问题,果然如此,哈,任远,你说是不是?!”

“是啊,不过,你怎么不叫我姐夫呢?”

苏晨手指不禁又加力了:“嗯,你想要我叫,那我就叫!”苏晨于是左一个右一个“姐夫”叫了起来。

任远在苏晨**拍了一巴掌:“淘气!”

苏晨于是“哎呀”了一声,忽然脸色诡异地伏到任远耳根道:“我知道还有一个人。”

“什么?”任远不解。

“我若跟她说,和你做一次就能理解人体经脉运行奥秘的话,她肯定会马上迫不及待自荐枕席的!”

任远马上知道苏晨说的是谁。

“别装了,你想到了,就是陈可欣啦。他们家可是世代医家,奇经八脉理论那是他们的信仰,若是能亲眼看到,亲自感受一定会在医术上突飞猛进,嗯,是这样的,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就是一中医大师了!”

苏晨的话没错,她若通宵十二经脉的运行规律与奥秘,自然就一跃而成中医大师了,而陈可欣若是与自己如这般的话,的确会有这般大收益,任远当下板起脸道:“不许乱说!”

“呵呵,动心了吧。不过,放心,我不会乱说的。应该是不会主动说,但是可欣若是问起,我就会说一说。”

“胡闹!”

苏晨忽然推开任远,道:“啊,快忘了,我们还要去‘参拜’龙王了。哎呀,时间都可能过了。”

“参拜龙王有什么乐趣,还不如在这我们继续,再说,我们这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的。”

苏晨没有抓住任远“继续”之类的不要脸的话,道:“我们在这么久了,外面时间没变?”

“外面还是子时。”就在这时,任远听到一声龙吟,苏晨也听到了。任远淡然说道:“现在出去,正是时候!”

第十四章 龙蛇争霸

任远与苏晨手牵手上了火山口,就见百万条各式各样的蛇聚义,从火山口一直到蔓延到火山底,面对这么一个修罗地狱般的场面,苏晨却全因人的心境改变而改变。www.65txt.com<<>>

此刻,苏晨心中满是欢喜,再容不下其它杂念,整个人更是犹如沐浴后的清新美丽,散发灼灼晶莹的光芒。与任远携手,立在山口,山风呼啸却如同春风拂面,眼前这密密麻麻昂头的众蛇在苏晨看来,都陡然觉得可爱起来,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正是如此。

此刻,火山口上空,云团翻涌,隐雷滚滚,罡风四起,群蛇正群情亢奋,苏晨心头跃跃,就在这时,云团荡开,一条小蛟龙忽地钻出来,仰头又是一阵响彻天地龙吟。

“天啦!天啦!”苏晨立刻跳着脚叫道,嘴半张:“真应该叫老张过来看,真是一条龙!真是一条龙啊!就是,就是小了一点。”

话音刚落,小蛟龙头即转向任远与苏晨这边,怒目相对,仿佛意思是诸蛇臣拜,你二人为何不拜?!

“好大的威风!”任冷叱道:“苏晨,我帮把小泥鳅弄下来!”

苏晨心里一闪念,认为小龙很可爱,抓回家当宠物养相当有趣,任远在瞬间捕捉到苏晨心头的念头。

与苏晨的欢,虽突如其来,却是因缘所定。任远仗仙人老脸,苏晨看不出半点尴尬神色,但心头多少还是有些痕迹。

扫掉这痕迹,眼下就极需要一猛:事件来转移二人的注意力,而为女人上天揽月海捉龙是真正丈夫本色,最适当不过,任远当下就爆发了!

“什么?”苏晨叫道。

风陡然大了起来苏马上就看到一道金茫把自己全身上下笼罩。再一看任远已不见。再一抬头就见天空中两朵巨大地云团在纠斗。

罡风四吹。苏晨地眼睛根本不开。就觉得自己处在狂风暴雨当中但是身处在金光笼罩下却又说不出地安泰。心里只想到任远为自己去把那“小泥鳅”弄下来。心中甜蜜无比。

且说任远忽地身变。整个人蜿蜒延伸然成了一条巨蛇。直冲云霄。

这一番变化。并非幻化。而是身体真实变化。任远在岛上到现在脊背左右已生出完整地蛇脉网络。若非如此自然无法瞬间达到变身。

蛇之长生。通过蜕皮。蜕皮看似简单人去试一试。谁敢试?!剥皮之疼能忍受。所以生。无疑是通过死来地。

中国人成语里固有地“死去活来”。就藏着大奥秘。藏着**门。中国地许多汉字也都藏着大奥秘**门。是那些拐了拐去地低级字母根本不能比拟地!

任远修成阳神境界,五百年古今第一人,就是因为十多年在阁皂山每日每刻都是死去活来,这份坚忍,这份勇毅却也是五百年来古今第一人。

现在,变身,由人身变蛇身,这无异又是死去活来,但是这疼却于任远无碍。因为他已习惯了,且随变身次数多了,这疼就越来越低。

任远的巨蛇状其实也不完全是蛇状,而是人头蛇形!

这一形状正是传说中上古人皇的形状!

西方传说中说蛇诱惑了夏娃,其实是把蛇从人身心中分离,蛇,本就在人身心深处,就像现在瑜珈术依然讲究发动藏在脐轮深处的昆达利尼蛇。

任远这种变身状况,自然不能苏晨看到,以免惊吓到她上演现代版的白夫子吓死许娘子的故事,因此,苏晨只能听,只能看到云团如浪一般翻滚。

任远第一次变身成功,立刻就觉四周竟充满一种上古莽荒气息,就在一瞬间,一股无比浩大的信息如海水一般从他眼、耳、鼻、舌冲过,漫过。一时间,任远似乎看到自茫茫深海中生命是如何从海中进化到陆地的壮观情景,更看到人是如何从海中走上陆地的那个漫长的创世纪时代!

那是一个神话时代!

完全不是现代达尔文派学说所描述的那等景象!

而这其中,任远眼前迅速扫过那些情景,那莽荒的世界正如中国古人那本著名《山海经》所描述的那般。

任远心中陡然升腾起莫名激动,仰天长吟了一声,火山口众蛇立刻对任远顶礼膜拜,因为它们突然看到他们始祖的模样。

小蛟龙见状,又是一阵长吟,它无法忍受这个时候有人对他发起挑战,立刻从云团中探出一爪来,狠狠地向任远抓去。

任远脊椎一拧,整个身子快如闪电,倏地躲过这一爪。

小蛟龙身子紧跟着冲了过来,另一爪又探了过来。任远的“蛇”身避开,尾一扫,身子一缠,猛的缠上小蛟龙。

小蛟龙身体猛胀,伴随一阵一阵“惊抖”,龙身

空气发出犹如闪电一般“劈啪”声,龙鳞与蛇鳞瞬间发出金属般摩擦的无比尖锐声响,地下所有的蛇都惊得哆嗦滚动起来。

龙有游空、探爪、藏形、惊抖四式,蛇有缠绕、缩骨、惊起、甩尾四式。任远用上缠绕,小蛟龙则惊抖,眼看就要挣开,任远脊椎一缩,当下用上缩骨式,身子一缩,缠绕劲顿时十倍。小蛟龙挣不开,于是怒吟了一声,身子一摆,直飞高空,在云层中翻滚。

空中翻滚,小蛟龙见甩不开任远,立刻堕下,直往山体猛的撞下去。

任远见状,怕伤到苏晨,立刻松开,当然,也是因为蛇力终究无法抗衡龙力。一松开,立刻感觉小蛟龙蛮横无比的力道,任远身子直接横着荡飞了出去。

任远身子扭几扭,迅速又窜到高空当中。

若是人身肉身,自然无法飞行,完成上述高难度动作是化身蛇形却不一样,显然是肉身也具有腾云驾雾的本领。

小蛟龙倏地飞到任远同高度,怒目相向。

任远定睛一云翻滚中,小蛟龙身上三根龙脉清晰可见,龙身中则有一根犹似人身上的带脉。任远知道那带脉发作用龙再进化,三爪就要变成五抓,角上生角自小蛟龙升级为角龙,再升级,就在那“带脉”两端处生出双翼而进化成应龙。满打满算,应该是一千年以后的事而且要天地灵气充沛,现如今的世间,小蛟龙需要万年时间还得配上机缘才行。

任远与小蛟龙方才一番角力,身积累的蛇性已发泄不少,身心上下是一种极畅快!

双方在云层暂歇,底的那些蛇狂舞起来然在欢呼它们种群中两个至高无上者在那争夺皇位。

“你是谁?”小蛟龙咆哮着说道。

任远听得动万事万物语言,咆哮道:“见本真人不拜服?!”

“我真龙,如何要拜你真人?!”

“天地神雷为我号令!”任远口中忽的吟,任远的神霄天雷第一次用起来。

小蛟龙抬头望了望空见更高远的高空竟然又凝聚了大片乌云,而且瞬间无边无际,空气中顿时充斥中一种骇人的气被撕裂的味道。

隐雷滚滚,仿佛有最远的天际滚来,小蛟龙脸露惊怖之色,心道:难道是天劫?!

见小蛟龙可爱的龙脸露畏惧之色,任远心中得意,自然知道小蛟龙以为是天劫至。任远心道,哪有什么天劫,当今社会所有修行人的修为都加起来都不够引发一次天劫的。不过,这神霄天雷模拟天劫变化倒是真的,那是道门正宗啊。

“轰”的一声,一道巨大的闪电直接劈在小蛟龙身上。小蛟龙身子顿时一沉,往下堕了去,但是,很快张牙舞爪地飞了上头,发出凄厉的叫声,仰天就是喷出一道猛烈的吸取地火,任远顿感硫磺的味道充斥天地之间。

第二道雷比第一道强十倍,依此类推。

“轰”的又是一声,任远就感觉这方圆百里都为之轻微的震颤,火山口内外一片狼籍。

“还不拜服?!”任远喝道。

小蛟龙硬是挺得,地火狂吐被雷火击散,整个身子又被打下云层。不容它休息,第三道神雷又开始凝聚,这时,已经乌云迅速旋转起来,竟隐隐成太极图象。

小蛟龙感受到致命威胁,立刻降落在地头上,一爪立刻高高伸起。

任远见状,哑然失笑,这个小蛟龙刚才威猛狰狞,现在倒也乖巧起来。

此时,苏晨全面感受神霄天雷的威力,整个身心都沉浸在猛烈的毁灭与创造两股交织的力量之中,身心沉醉。忽然间,就觉得火山口狂暴的气流瞬间停下来,苏晨忙睁开眼,就看到小蛟龙正气喘吁吁地伏在自己一百米多远的地方,而任远则气宇轩昂地站在小蛟龙旁边。小蛟龙回首朝任远点了点头,苏晨看那意思,小蛟龙似乎已被任远胖揍了一顿,而且还相当服气的样子。

苏晨心头正想着,任远与小蛟龙缓缓走了过来,此时风散云收,清澈的月光就照射在这一人一龙身上,飘逸出尘至极!

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的男友很拉风?!苏晨心头自不能免俗,此时此景,犹如童话世界一般,自是远胜过那大街上开着兰博基尼的飙车的富男千万倍。

清晨,一道金灿灿的阳光照射在山坡上,沉睡的队员们一个个纷纷醒来。

他们翻起身,或坐起来,或站起来,纷纷发现自己腰酸腿疼。他们昨晚做了一个同样的梦。在梦中,他们都梦到天崩地裂了,都梦到世界被汪洋包围无边无际,而他们,在黑夜中,在狂风暴雨中挣扎,不停地挣扎……

噩梦

醒来,清晨温暖的阳光照射人身上,让人身心获得了

孙不周看着依然坐在那的任远,惊道:“老大,昨天晚上你坐了一晚啊?!”

任远回过头,灿烂一笑。

孙不周看得有些发呆,叹道:“老大,一个晚上好变得好看了许多!”

任远经过一晚的洗刷,与苏晨的欢好,与小小龙的酣斗整个人气质立刻变化,是怎么涵养也收不进去,只能容出一段时间来远才能重新和光同尘。

“是吗?”任远身心确有一种无比的畅意。

葛川站起来,道:“任远,昨天苦你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苏晨伸了一个大懒腰道:“哎呀,真舒服啊!”这话,有太多太多不可说不可说含义。

葛川笑道:“大小姐,你以为是睡你的席梦思啊。”

苏晨恶狠狠地瞪了川一眼是不接他的话。

葛川有些不明所以,这苏晨么生他的气。

葛川望了望大海,大海此刻波澜起伏,阔无边,不知怎的,葛川心头忽然想起那个英俊得而有些邪气的男子来。

两年了凡自己所求,他无不竭尽所能帮他。葛川知道自己的臭脾气朋友不多,高达与鲁杰这两个只能算对眼本属狗肉朋友,但是不一样!想到这,葛川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在葛川心目中,他是一个迷一样的男子!

葛川并没意识到自己身心的悄然变化,他只是忽然很想念那个似乎愿意为自己做一切事的男子。

那是一个初春,一帮子广东玩户外的朋友告诉葛川,有一个地方特别诡异。那个地方,人称**,走进去就出不来。葛川去后才发现那只不过是根据八卦阵法布置的村落。古代的村落要应付各种情况,包括土匪以及战祸,把村子设计成阵法形式并不足奇,浙江有些村落也是如此设计。葛川一下大意,随意走了进去,却陷了其中,转了半天才摸出点门道,这时候就遇到那个叫皇甫英的男子。

皇甫英随葛川一起出村,后来就在葛川公司担任顾问。他有一些非常奇怪的本领,葛川知道那是所谓的道术。葛川苦追苏晨不可得,皇甫英知道后就问他需不需帮忙。葛川问怎么帮。皇甫英就说天地间有一种法术能加速两个男女之间的感情进程,可以让“没有”变成“有”。葛川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皇甫英说的,葛川自然相信,在他心目中,皇甫英就是个神人。

老张“啊”了一句,打断葛川的遐想:“昨天晚上看来狂风大作啊。”

“是吗?”其余的人纷纷说道。

老张:“你们看!”众人一看,四周景致果然是是被严重摧残的模样。

“晕啊,睡得这么死!”

“是啊,我也没发觉。”

众人一说起来,原来都没醒过来,而且都做了狂风暴雨的梦,这样一对就对着了。各自一想,大抵是昨日太过劳累,倒头就睡着了,天地间这么大动静竟然都没有吵醒。

老张问任远:“任远,你昨晚没睡吧。”

任远点点头,道:“我没睡,而且我还看到,岛上所有的蛇都走了。”

“什么?”孙不周立刻惊道。

王姐惊喜道:“真的?!”

任远淡淡点点头,道:“是啊。”

王姐夸张地拍着自己高耸的胸脯,道:“感谢老天爷,真是感谢老天爷啊!回去后一定要上鸡足山烧香拜上一拜。”

苏晨望向任远,微微笑了笑,却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午四点左右,一行人重回到沙滩上,日落时分,人们惊喜地看到海面上出现一艘船,于是人们纷纷大声呼喊,来回奔跑,而船,的确是朝他们驶来的。

任远与苏晨于是相互看了一眼。

苏晨的目光中尽是柔情之色。葛川就站在任远与苏晨身后,他注意到这两个人在目光交流,让他自己也觉得奇异的是,他心中竟没什么嫉妒。葛川想,大抵是自己心里已经承认彻底失败了,这一承认了,心反而放下来。

橡皮:放下,一行人很快上了橡皮筏。

橡皮筏上,苏晨回首望了望翡翠岛,心头不禁生出许多感慨。

王姐洞若观火,看到苏晨与任远的手却是暗地里牵在一起,苏晨的眼角眉梢更是春意盎然,心中一动,莫非这二人已经趁人不注意办了终身大事?当她目光所及,看到苏晨脖子上挂着任远脖子先前挂的那枚戒指,心中更加确定了。

第一章 天欣瑜珈馆诡异事件

上海的冬天寒冷得紧,好在人们制造出一种叫作房子的可以呆在房子里,泡上一杯热茶,或者一杯热咖啡,享受着室内的温暖,看着窗外寒冷的世界。(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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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还制造出汽车,出外行走都呆在车里,同样的温暖如春,车窗外依然是寒冷的世界。每每这个时候,拥有房子和车子的人看着窗外抖索的世界,心头就不约而同的有一种“人上人”的优越感,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城市有太多人在为自己的容身之所而奔波、劳碌,而这可能耗费他们的一辈子。

陈可欣此刻就在温暖车中,但心头却没有这般的优越感。陈可欣的悲天悯人是与生俱来,无一丝造作。她的眼里,皆是世人的苦。因为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这种幸福是一种宁静的。她拥有健康的身体,快乐自信的心灵,平静的心境,她知道这个世界许多人做不到这些,因为做不到而“苦”,因此陈可欣急切地希望能把自己所知晓的尽可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让她们的生活改善一些,让她们的自信多那么一些些。陈可欣的天欣瑜珈馆连锁店在上海的扩张式发展,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

陈可欣驾驶的其实是一款普通的飞度,显然没有苏晨那匹“宝马”那么大气,此刻,车身灵巧在大街上穿梭,而陈可欣要去目的地则是青阳区的天欣瑜珈馆。

青阳区的天欣瑜珈馆是陈可欣的第三十六家瑜珈馆。

下午,陈可欣在办公室里看了瑜珈养生馆的季度报表,她发现青阳区天欣瑜珈馆的财务报表有些与众不同。

这个瑜珈馆离华区中心仅有一街之隔,周围也有许多住宅区置算起来应该不错,但是却要比相应地段的天欣瑜珈馆收入要少上二成左右,收入少还算其次会员同样少了许多,这就让陈可欣有些奇怪,像她陈可欣的天欣瑜珈馆哪里都是人满为患的局面。

陈可欣下班回家正好顺,于是临时决定到青阳天欣瑜珈馆去看看。

二十分钟不,地方到了。

这一幢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修建老房子二层,整个二楼以及三楼都是天欣瑜珈馆的。二楼主要是器材健身场,三楼才是瑜珈馆,因此重点是三楼。里面装修得相当雅致街那一面是透明的落地大窗户,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头,而外面街头行走的人当然可以看到里头身着瑜珈服的美女们。这是一道不错的都市风景线,也是瑜珈馆免费的广告,当然,练习语音瑜珈以及冥想的时候三楼的窗帘自会拉上。

陈可欣迈步上了二,接待处的迎宾员看到陈可欣来赶紧迎出来微笑垂手,显得训练有素:“陈总来了!”

陈可欣点点头问道:“你们经呢?”

迎宾员:“在三楼。示范动作哩。”

该区经理是陈可欣一手带出来地瑜水平以及教学水平都很高。而且也富有商业头脑。陈可欣正是对这点觉得不可理解。

陈可欣对迎宾员道:“你们经理忙完后。叫她到经理室找我。”

迎宾员:“好地。”

陈可欣点头。迈步进了经理室。

进到房间,陈可欣脱掉外头的黑色呢子大衣,显出里面的纯白的针织毛衣,下身是黑色休闲的运动裤,完美婀娜的身姿尽显。

陈可欣环顾左右,经理室布置得相当小巧雅致,桌上一小盆水仙,墙壁上则挂了一副字,上面就书写一个“水”字。~~~~

整个“水”字相当灵动而有韵味,这是每家天欣瑜珈馆都挂有的,是陈可欣陈守道爷爷请著名书法家书写的。

陈可欣背着手,挺起腰,让腰椎舒畅地挺着,就在这时,一句“可欣姐”在其身后响起。陈可欣转过身,见到美丽如花的经理。

陈可欣唤过经理坐下。

与经理聊了一阵之后,陈可欣并未发觉经理在经营以及营销方面没有不当之处。

经理心中自然明白,陈总这次过来多少是有些问责,因为报表刚刚交上去,瑜珈馆状况不好是明摆着的。

陈可欣看出经理的紧张,微微一笑道:“你不要紧张。”

经理正要检讨自己的不是,就在这时,一个瑜珈教师猛的推开门,急道:“经理,不好了,一位学员恐怕要小产!”

“什么?!”经理一下站了起来。

陈可欣立刻站了身,拿上大衣:“走!我们上去看看。”

三楼,一个女人半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哟地叫,一位瑜珈教练则在旁扶着她。

陈可欣见事紧急,快步上前,蹲下,问道:“你怎么样?”

凌乱的秀发,映入陈可欣眼帘的是一张很年轻而略带稚气的脸。

“很疼!”女人样子极痛苦,声音发抖

“躺好!”陈可欣亲手扶着女人躺在瑜珈垫上。

“要不要打急救电话?”经理在旁忙问道。

陈可欣冷静道:“不用。”说完,从大衣内口袋里掏出一盒,取出一根长长的银针,轻声说道:“不要怕!”说着,急速在女人人中刺上一针,接着,旁边的人就见陈可欣运针如飞,在手上,腿上都扎了针。十来分后,陈可欣长出一口气,道:“好了一些吗?”

女人点了点头。

陈可欣回头又对瑜珈教练道:“你们刚才做了一些什么姿势。”

瑜珈教练神色有些紧张,说道:“我们知道钱丽怀孕的,今天有六个组员都是孕妇,我们是专门针对孕妇安排了一组体式。



“都有哪些?”陈可欣站了起来,神情有些严肃。

“五分钟热身运动,一是猫式;二是勇士二式;三是三角式;四是仰面束角式,坐角式后是放松,钱丽就是在放松的时候出问题的。”

陈可欣看了看那些肚子大凸小凸的学员,那些学员也赶紧点头。陈可欣心道理讲的那些体式都是非常适合孕妇,理应非常安全。

钱丽这时感觉好了许多,说道:“谢谢好多了。”

“疼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疼?”陈可欣问道。

“是绞疼。”

陈可欣点点头,伸手抓钱丽的手,三手指扣住其脉神屏气。

周围的人一看陈可欣这样,旁边其他的学员有认出陈可欣的,心头激动,知道是遇到瑜珈天后了围了过来。

“我没事吧,肚子里的孩子?”钱丽焦急地问道。

“第几个?”陈可欣忽问道。

三个。”

有人顿时发出小声的惊讶声,因为众人大都看出钱丽的年纪不大,似乎还是个女学生。

陈可欣轻声问道:“前面两个呢?”

钱丽轻声道:“都人流了。”

陈可欣皱了一下眉,低声道:“你要珍惜自己。”

钱丽眼睛微微红,却不说话。

这种情况可欣心中多知晓。这个钱丽面带桃花,极易招惹男人遇到有权势有能力的男人,抵抗力向来差。陈可欣也不点破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这是我的名片(得明天一定要按这个地址来医院来看病,抓药!知道吗,一定要过来!回去后不要做事,及早休息,有什么情况,赶紧打我的电话,来名片上的医院。”

钱丽点点头。

经理这时说:“好啦,没事了。”

钱丽站了起来,道:“让大家受惊了!”

其他学员纷纷对钱丽道:“你快回休息吧。”

钱丽走后,经理办公,陈可欣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经理苦着脸道:“可欣姐,这已第五个在咱们瑜珈场出状况的孕妇。”

“哦,是这样吗?”陈可欣眉头立了起来,想,说道:“这样,孕妇瑜珈班暂停,跟她们好好解释一下。”

经理没问为什么,点了点头。

陈可欣从青阳天欣瑜珈馆出来后,径直就去了爷爷家。

陈守道正好在家中客厅打太极。

老先生现在还坚持坐馆,看了一天的病人,通过打打养生太极补充精力。

陈守道打了一通,身上微微出了汗,见陈可欣进来把双手收回,自眉按下,然后长出一口气,微微踱着步。

见爷爷踱了一圈,陈可欣才呼道:“爷爷!”

陈守道点点头道:“可欣,你过来啦。”

陈可欣立刻把刚刚在瑜珈馆内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

陈守道听完,让陈可欣再把那钱丽的脉状以及脸色细细说了一遍。听罢,陈守道伸手捋了一下胡须,沉吟了一会,说道:“可欣啊,你的脉诊已是非常不错了,据你所描述的,这个钱丽染的,好象不是人病啊!”

“不是人病,那是什么?爷爷。”陈可欣问道。

“可欣你也知道,有些病,不是我们医生能对付了的。”

“爷爷,你是说那钱丽是鬼病?!”

“恐怕是!”陈守道点点头,停顿了一下,道:“可欣,明天她会来?”

“对,我给了她名片。应该会来!”

“一定要她来,否则她会有大麻烦。”

陈可欣:“爷爷,你不是说鬼病我们没办法吗?”

“也不尽然,你的那套银针,就是短暂打通病人经脉,以振奋其阳气,这点我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陈可欣点点头:“好的,明天我一定会安排。”

陈守道:“可欣,这样看来,青阳区那天欣瑜珈馆,可能有了问题。”

“爷爷,你说的是风水?”陈可欣灵光一闪,问道。

陈守道点了点头:“恐怕就是如此,当然,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夜晚十点,陈可欣依然在电脑桌前。陈可欣心中有一些不安,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瑜珈馆内,自己当时觉得好象有些不对的地方。但是,到底哪里不对,陈可欣却又不清楚。就在这时,陈可欣手机突然响了。

“陈总!”是陈可欣的秘书。

“什么事?”

“傍晚你给我的名单,那五个人,有两个人已经死了。”

“死呢?”陈可欣一下站了起来:“怎么死的?”

“都是难产死的。”

陈可欣心一下悬了起来,问道:“那另外三个呢?”

“现在还没查到。”

“叫冯大哥去查!”

“好的。”

挂了手机,陈可欣坐不住,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来天欣瑜珈馆的孕妇有五个出了问题,其中两个已经死了,这让陈可欣隐隐感觉与瑜珈馆有某种联系。难道真是天欣瑜珈馆风水不好?但是,风水方面陈可欣一向注重,每一个新馆开张布置她都要过目的,也都找过风水师咨询。那都是专家,有实料的,不是混江湖靠嘴说话的,按道理,风水方面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啊。

第二天一大清早,陈可欣直奔爷爷家。一老一小说着从家中出来,直奔医院。在车上,陈可欣不放心,给青阳区的那个经理打电话,要她现在就安排人把钱丽接到医院。

上午十点,钱丽来到医院,陈守道还没开始检查,人就已经开始呼疼,接着就是出血。

这样的状况,连陈守道都吓了一跳,赶紧把钱丽松上手术台。老头子亲自持针。别看老头子人这么一大把年纪了,那运针如飞,几针下去,迅速止血。

陈守道在旁吩咐道:“赶紧进行输血!”旁边护士立刻行动开。

“爷爷,情况不妙啊。”陈可欣呼道,心里说道还是自己大意,若昨天晚上的时候就把这钱丽接到医院来,大概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陈守道没作声,拿出超长的银针。

针尖在无影灯下散发夺目的光芒,陈可欣知道爷爷要用独门技法。

陈可欣心中紧急万分,很想问爷爷有多少把握,却又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出言打扰爷爷。这针扎下去,不是生就是死,更主要的是施针者要承担足够的压力,本来针灸这般急救就不怎么被相关医疗机构认同,更何况老爷子的这一套即便是许多针灸大师都没见过。陈可欣没时间多想,全神贯注,随时准备,万一爷爷支撑不住自己就上。

众护士看得更加心惊,运针急救她们经常看,但这般扎得深透的却是没见过,就见老爷子飞速地扎针,所取得位置大多是看也没看到的,即便有一些连陈可欣也是不清楚。

半个小时后,钱丽出声,说了一句:“疼!”陈可欣心中一喜,知道人已经救过来了。

一个小时后,院长室,陈可欣与陈守道相对而坐。

“爷爷,刚才真是太险了!”陈可欣心有余悸地说道。

陈守道点了点头,道:“也是她命大,正好在医院才发作。”

“爷爷,你刚才施的针法是什么针法?”陈可欣问道,神情有些激动。

第二章 风水“大师”宇文风

搜鬼镇魂针!”陈老爷子冷冷说道。(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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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名字就觉得很厉害!”陈可欣心如平湖,却只为医痴,听得这传说中的针法不免有些激动。

陈守道点头道:“这是爷爷年轻时遇到一高人传授的。这套针法已是超越人医境界,有些针是对一些鬼病了。”

“那么,钱丽?”

陈守道摇了摇头,叹道:“只是镇压而已,并没有袪除,所以,还得找根除的办法。”

陈可欣说道:“好,马上去安排。”

陈守道道:“本来我有一老,极擅长风水八卦,破解这等难事,可是不巧,偏偏最近去世!早上我联系了一下他的徒弟,希望他徒弟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给你他手机号码,下午你就和他去那瑜珈馆一趟,好好查一查,到底是什么问题。”

陈可欣点了头,道:“爷爷,那我先走了!”说着,陈可欣站起来。

“一下,任先生回来了吗?”陈守道忽然问道。

“昨上午我给苏晨打了电话,没通,估计他们还在海岛上。”陈可欣答道,脸上也是遗憾之色。

苏晨与任远一同去海岛玩那个甩男戏。怕陈可欣这期间登门造访于是走之前就跟陈可欣说了。陈可欣每天尝试跟苏晨打电话。不是为了苏晨。却是希望早些看到任远。因为她这正有许多关于医学地问要向他请教。

陈守道:“可惜。是任先生在。这个问题我相信他一定能解决。我那老友地徒弟道行可能不够。实在不行。我们得还有另一手准备。就要请苏州地宁道长来。他若做不来。最起码能请个高人来。”

陈可欣点点头道:“好地马上就去办。这两天一定把这个问题解决!”

话出。陈可欣就觉得精气神为之一振。这是“诺”之力量。

陈可欣相当是向老爷子立了军令状。

陈守道暗自点头道孙女意识到情况诡异而凶险。因此放话。以壮自己声势。

“好吧去办吧!”

陈可欣匆匆走出医院,掏出手机,看了看,在通话记录里找到苏晨的号码,拨了拨,里面提示对方已关机。陈可欣估计他们还没回来,并未多想,快步来到停车场。上了车车上带上蓝牙,陈可欣随即给爷爷给的那个叫宇文风的人打电话。

下午两点左右,陈可欣亲自开车到地方去接宇文风。

到了地方,陈可欣才知道是天放集团。陈可欣心头闪念,这个集团的老总不是方雅吗?陈可欣等了没十来分钟,看到一个年轻人匆匆走了大门。

年轻人的气质有一种脱尘飘逸之气,且陈可欣注意到年轻人脚下穿着一双棉布鞋,心道应该就是此人可欣方向盘一打,把车开了过去。

宇文风见一辆小车开来,车窗摇下,探出一张清新绝丽的脸,神情不禁呆了呆吸滞了滞,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时间就觉得陈可欣真如那画中的神仙姐姐一般。宇文风此刻心境倒贴一歌,那就是:小和尚下山去化和尚有交代……

宇文风从小环伺师傅左右,算是标准的修行人因此女性这一明显区别男性的存在,并没有多过注意,有师傅在也没敢注意。现在,师傅已去,宇文风直面这滚滚红尘,就像是忽一抬头现自己在花丛中一般“惊心动魄”之感。天放集团的女性职员本来就比较多,各式各样的美女突然涌现眼前,自然让恰到年纪的宇文风心头有前所未有的心理震撼。这其中最美艳不可方物的自然是方雅方总,她是属师傅口中曾说过的标准的红颜祸水类的妖娆之物。但是,宇文风只是畏惧方雅的艳光,心里头却不觉得亲近。不仅方雅,那些个宇文风遭遇过的大胆而泼辣,时不时对自己出言调笑的职场美女,宇文风心头也觉得应该敬而远之。但是,看到陈可欣,宇文风忽然现原来女人中也有如此清新可人,让人一望之下心宁气合的,宇文风心下顿声亲近之心。

“宇文风?”

“陈总?”

陈可欣点点头。

宇文风拉开车门,坐到前排。

陈可欣立刻把车出了天放集团大厦,一边驾驶,一边说道:“宇先生,这一次拜托你了!”

“陈总,不要客气,陈老爷子和家师乃莫逆之交,能帮上我自然就帮。”宇文风恢复外表的冷静,但心却依然微微有些不规则地跳动。

宇文风身所学都是师傅所教,并没有接受现代的学堂教育,但在学习玄学之余,宇文风接受的是很正统的儒学教育。

是以,虽然宇文风陡然见到陈可欣心里有些乱,但基本还能坚持持非礼勿视之道,眼睛直望着车前方。

陈可欣问道:“宇先生,你要不要带上一些工具?”

宇文风拍了拍自己的包,道:“都在这里面了。”顿了一下,宇文风问道:“陈总在哪高就啊?!”问完,宇文风就觉得这问题傻了,尴尬地笑了笑,因为陈老先生已经在电话里提到了,自己根本是没话找话。

陈可欣也笑了笑,道:“我现在我们陈氏老药集团上班。”

一开始,陈可欣心中就把把宇文风与任远暗中比较了一下,正如方雅对宇文风的初印象一样,陈可欣对宇文风的评价自然比任远要低上许多。宇文风见到自己,有些傻头傻脑的,活生生是个初出道的毛头小子,完全与任远不是一个水平。任远的飘逸出尘,以及面对自己让所有男人都倾倒的美色依然淡然处的态度,印象深刻,而且,似乎是自己为他而倾倒,这样一个男人,却是自己心头渴慕的。想到这,陈可欣脸微微红了,但她情绪控制向来极好|快又心静如水。

就在陈可欣心头正浮现任远与苏晨这两个人此时应畅游海岛的情景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陈可欣带好蓝牙,道:“哪个?”

“可欣我。”

“啊,苏晨,你们回来啦?!”陈可欣惊喜道觉自己声调不自觉大了起来。

“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刚刚打开手机,看你打了我很多电话啊,所

过来,什么事啊?可欣姐!”

陈可欣激动起来,道:“任先生在吗?”

“他啊,”苏晨的声音拖了一下,好象是在回头看什么了一会说道:“他在啊,什么事?”

“我有点事找他。”陈可欣本来想说找任远帮忙的,但是眼角余光扫到宇文风,突然想到,宇文风已经上车,再找任远,这个宇文风心里可能会多想,就好象同时找两个风水师去看风水一般显然不太妥当。陈可欣心念电转,道:“我马上过来,叫上任先生,我们出去一趟。”

“这么急?!”

“是啊。”

挂了电话,陈可对宇文风道:“不好意思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刚刚过来,我先去接他们后我们一起去再去天欣瑜珈馆。”

“他们也去?!”宇文风敏感道。

陈可欣连忙说道:“我这两朋友,都是国术高手气血旺盛,我想他们两个可以在旁辅助宇先生。”

宇文风虽不么擅长与人打交道并不代表他愚笨,相反他是极聪明的人,要不然他师傅也不会让他继承衣钵。他听得出,陈可欣言语之下,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于这个,宇文风心中表示理解,毕竟他这个岁数摆在这。说实在的,宇文风刚刚接到陈老爷子的电话时,他心里还真有些没谱。他不是第一次完成这等事,只是前几次师傅都在,自己有什么惑都可以找师傅指点,而现在师傅不在,一切都只能全靠自己。

文风注意到陈可欣提速了,这一微妙变化体现陈可欣见那人的渴望。宇文风微微眯起眼睛来。他师傅出门办事的时候也经常状态,宇文风不用学自然就会了。

二来分钟,车到了红楼,宇文风睁眼一看,心里讶道,这个地方他与师傅来过。

师傅围着这个红楼看了半天,最后师告诉宇文风,这个地方风水不错,然后要宇文风看。

宇文风看了天,就觉得这个地方跟和书上说的那些好风水无一可以对得上的。宇文风记得很清楚,当时师傅对他说:什么时候不仅仅是望形了,还掌握望气了,就可以成一名真正优秀的风水师了。

望气说,书上有解释,但宇文风搞不明白,问师傅,师傅却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宇文风心道,这个地方既然是连师傅都赞叹的好风水,那么住在这里面的人一定也是非等闲之人。这般一想,陈总在这情况下还饶路过来接朋友,也说得过去。

陈可欣下车,带着宇文风一同下车,对宇文风道:“宇先生,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宇文风听着陈可欣在自己身旁温言软语,特别是陈可欣一个又一个“宇先生”叫着,心头觉得非常受用,不知怎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想法,就是这个神仙姐姐让自己去做任何事,自己都愿意去做的。宇文风对这种感觉有些警醒,难道这就是师傅所说的男人对女人的爱慕?

陈可欣这时拍了拍门,很快里面传来苏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莲步轻响,门打开,两个女人立刻热情地拥抱在一起。抱完,陈可欣道:“鬼女子,去这么多天才回来,不想回来了是吧。”

“是啊!”苏晨说道,眼光看到宇文风,“咦”了一句,道:“可欣姐,这位先生是谁,这么英俊潇洒,不会是可欣姐你的……”

苏晨这么一说,宇文风对苏晨的印象立刻大好,忙说道:“我叫宇文风。”

“你胡说什么啊?!宇先生我请来的风水先生,马上要去给我的瑜珈馆看风水,我听你说过对风水很感兴趣,这不叫你一同去看看!”说到这,陈可欣迅速之朝苏晨眨眼睛。陈可欣站在前头,因此宇文风是无法看到陈可欣这一表情。

苏晨与陈可欣配合向来默契,不管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知道眼下自然是配合事成之后,当然索要回报,苏晨一念之间,当下连连说道:“是啊啊,我一直很想去看看,宇先生会不方便吧?”

“这个,倒是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谢谢宇先生啦。”

这个时候,任远在客厅说道:“是可欣来了,苏晨,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赶紧带客人进来喝茶。”

苏晨连忙道:“看我,太失礼了。”说着,苏晨赶紧把陈可欣与宇文风往房间里让。

任远站在客厅前笑迎诸位气质犹如清风明月一般。宇文风看得瞳孔一缩,心里嘀咕,这个男人,不简单。

“哦,可欣还带了朋友过来?”任远目光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

宇文风思维简单,当下对任远的印象也大好起来。

陈可欣眸中闪过一丝柔柔的恼人的可人模样,道:“改日再去喝茶,我介绍一下是任远任先生,这一位是宇文风宇先生。宇先生现在要去我瑜珈馆看风水,苏晨老早就想看,所以过来一起叫她去,任先生起去?”

任远哪还不明白,陈可欣这么巴急过来定要要事着是找苏晨,其实是盯着自己语中却又分明显得对自己无所谓,女人般都是顾左右而言它。

苏晨自然接收到陈可欣过来的信号,及时撒娇道:“走嘛,一起去吧。”但是,这一撒娇显然带有“床上撒娇”的余味,看得敏感的陈可欣眼睛一亮。

“好!我去,不过,”说着,任远对宇文风道:“就怕妨碍宇先生。”

见陈可欣的两个朋友这么知礼,宇文风自然说道:“客气了。”

四人出了门,都上了陈可欣的车。

一路上陈可欣与苏晨唧唧喳喳聊了许多,这个时候,陈可欣已经看出点端倪来了,苏晨与任远在海岛上似乎生实质性的什么。

陈可欣是中医世家,看人识相都是有真功夫,敏锐得很,一望之下,苏晨似乎隐隐不再是处子之身了。陈可欣大奇,难道是任远?!若果真如此,这其中肯定是有惊天的故事,饶是沉静如水的陈可欣,也不能完全泯灭八卦精神。

十五分钟左右,天欣瑜珈馆到了。

宇文风站在大

付手四处看了看,微微点了点头。

苏晨在旁,看了看任远。任远微微笑着,没作声,心道,这个小风水师倒也像模像样。

“陈总,这个码头还不错。”宇文风点头赞道。

陈可欣:“是吗?”

宇文风点点头道:“这里繁华而不闹腾,地势开阔,房屋标准的南北取向。”

“宇先生,请进。”陈欣说着,同时迅速地瞥了苏晨一眼。苏晨立刻眼神示意:尽管招待你的宇大师。陈可欣微微一笑,在前带路。

上了二楼,宇文风认真看来,先是前厅接待处、休息处。宇文风不作声了。这是师傅教他的,无论知道不知道,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这样,高人状就出来了。师傅说,真本事要,那是吃饭的家伙,江湖上“范”也要端起来,不然不足以让别“信”你。不信你,风水布置得再好,也很难挥作用。

陈可欣见宇风不说话,自然也不好说话,不过就宇文风的表情来看,二楼似乎没看出什么不对来。

文风沉默着继续往上三楼。

宇风一上三楼,就看到室内正对大门摆了一个神龛,里面是观音菩萨瓷像。

宇文风走过去,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后过神龛,从包中拿出罗盘,开始细细测量起来。

苏晨与任远肩站着,看了看任远,又看了看陈可欣,微微吐了吐舌头。

苏晨没想到,给陈可欣回电话回出这么多事来,被她抓了个“壮丁”,不过还好,没抓个红楼“现形”就行。

苏晨与任远昨晚回到红楼,让她高兴的是,眼中钉方雅已离去。

方雅在客厅桌上给任远留一张便条,很简单一句话,就是感谢任远这一个月对她的照顾,并留下一个电话,说任远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找她。

至此,苏晨的海南计划取得圆满成功雅走了,且甩掉三个牛皮糖一样的纠缠男人,最为重要的是与任远的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但是,这个时候个理性的苏晨又跳了出来,展过快,展过热得降降温,就像现如今的GDP一般。苏晨可不想自己变成完全依赖男人的那种女人,再说,在姐姐没回来之前自己这样与任远多少有些不那么正大光明,总觉自己抢了姐姐最心爱的东西。

因此,在任远提出让苏晨搬到红楼一起同住的时候,苏晨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说暂时在红楼住上一段时间,等她把她家中的东西全部清理完之后还是搬回去。苏晨在任远面前信誓旦旦说不会与任远这么快就“同居”的,她可不像方雅那么随便!

这个时候,任远笑道:“我只是让你过来住在二楼而已。”

苏晨顿时受不了,一顿飞拳过去,然后说道:“方雅住一楼,我住二楼,什么意思啊?!”

陈可欣问道:“宇先生,有什么问题。”陈可欣的话打断苏晨的回忆。

宇文风的眉头拧了起来:“陈总,三楼二楼的布置都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怀……”

“怀疑什么?”

宇文风有些迟,然后说道:“我怀这里有脏东西。”

“什么?”陈可欣惊道。

苏晨也听到了旁也问道:“什么脏东西?”

宇文风努力在陈可欣面前表现得镇静一些,但是调查出的结果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里阴气十足,现在见陈可欣与苏晨两位美女望着自己说道:“这个,恐怕就只有在子时时刻才知道。”

“任先生看呢?”陈可欣转而向任远请教道。宇文风见陈可欣问任远,心中不知怎的,有些不爽。

任远淡然问道:“这里生什么事?”

陈可欣于是把最近这个瑜珈馆屡屡有孕妇出事的事说了一遍。

苏晨听罢,惊道:“不会吧,这么邪门!”

任远笑了笑,道:“宇先生说得对,恐怕真要等到子时到。”

一听任远肯定自己的话,不知怎的,宇文风又有些欣喜,马上说道:“陈总,那下面我开始布置了。”

“有没有把握?”

“我尽力而为。”

陈可欣望了任远,见他没做声,于是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宇文风布置好。苏晨在任远耳边小声问道:“他在做什么?”

任远则轻声道:“他在布阵。”

“哦,我也看到一些符咒了。”

任远点点头:“不仅如此,他还请了四方神,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守护神,这应该是他看家的东西。”

任远说的没错,这四尊上好的蓝田玉制成的守护神是宇文风师傅留给他的看家宝,法力高,一般鬼魅都可以解决。

“这个世界上真有鬼?”

“有,但没人想象那么多,只有更不像人们想象得那么恐怕。人怕鬼,其实鬼更怕?!”

苏晨继续小声道:“我们真要等到凌晨?”任远笑了笑,声音突然有些放大,对宇文风也对陈可欣道:“这样两位,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去吃火锅,时间差不多再回来,如何?”

宇文风闻言呆了一呆,这都如临大敌了,还有闲工夫想到吃饭?这些人,端是不晓得这事的凶险!陈可欣也有些愣,但转而想到,他们出来,好象真没吃晚餐,连忙说道:“是我的疏忽,走,我请客!”

见宇文风还在那愣,任远笑道:“走吧,宇先生,人不吃东西,气血如何才能旺盛,气血不旺,阳气怎么充足,到时候子时怎么办?”

陈可欣听得任远这么一说,心中就笃定了,这事,任远看来已胸有成绣了,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宇文风目光一亮,似乎抓到任远话里的意思,具体是什么,却又不知,但不管如何,任远表现如此淡定,那自己当然也应该镇定。宇文风一想师傅办事,从来都是从容不迫,觉得自己应该也像师傅那般,当下也不坚持,点了点头。

第三章 灵婴夺舍

为了保险起见,陈可欣选了一家附近的火锅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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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吃火锅的人挺多,四人却相当凑巧地找到一个位子。坐下后,服务员马上过来,问需要什么锅底。苏晨说道:“来一个鸳鸯锅底。”顺便看了陈可欣一眼,一副为她着想的表情。

很快,单子上来,苏晨一把抢过来,飞快地点了三十来样,把单子还给服务员,然后对任远与宇文风道:“我们说了算!”

任远与宇文风两个男人于是互看了一眼。

“怎么,不服?!可欣姐可是素食主义,你们男人可要照顾一些。”苏晨道。

“哦,”宇文风连忙道:“我也是素食的。”

苏晨若有深意地看了宇风一眼,道:“宇先生,你也是个素食主义者?”

宇文风:“素食许多好处……”

“什么好处?”苏晨问。

“这个……”宇文风发觉自己些说不出来。素食一直是师傅的习惯,他也就继承了习惯,真要说有什么好处,恐怕是节欲养生方面,但这话,似乎又不好说。

这。陈可欣无比动人地声响起:“人地肠道是山路十八弯地。其实。即便不是素食主义者。平时也应以素食为主。太偏肉食不利消化。更何况肉食动物大多是食物链高端。现在地一些化学污染品在肉食动物体上可能富集。肉食过多。人身上各式各样古怪地病也就多了。而素食只要均衡。在补充牛奶羊奶就不会出现营养不良地问题。”

苏晨摇了摇头。:“我们习武之人可不能这样。”

“苏晨。你这就错了。你能吃。是因为地脾胃功能强大多一些肉食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却不知素食一样能满足你这种体能。像动物中大力士――大象。就是标准地素食主义者。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河南地打虎英雄。号称一拳头可以打死一头虎地。他可不是肉食者是一顿饭能吃下十斗米饭。”陈可欣很认真地说道。

任远笑了笑。也说道:“古代地百人敌。千人敌都是先天脾胃强劲。如此才能充分运化五谷之精。形成全身之神力。”

苏晨瞪了任远一眼。

得任先生支持。陈可欣有些得意:“看。苏晨。我说地没错吧。”

苏晨笑道:“我知道啦,随时随刻不忘宣传你的健康新主张!”

陈可欣:“呵呵,在座的都是高人子班门弄斧了。”陈可欣笑容犹如莲花绽放,端的是清丽无双。

宇文风有些目眩感,在天放集团表现得处处冷酷的宇文风忍不住出言赞叹陈可欣:“没有,没有总的话,字字珠玑。”

“宇先生要叫我陈总,就叫我可欣吧。”

“这个,好的。”宇文风说到这,脸微微红了起来。

苏晨见宇文风异状并没奇怪,十个男人有十个见了陈可欣都要被她魅力倾倒的,至于自己上之前的方雅都没法跟陈可欣比,倒不是自己与陈可欣差这么多只是陈可欣太符合中国男人相夫教子的妻子形象,基本上就是一个集所有传统美德一身的超级大美女。

苏晨记得过去还和陈可欣讨论过以后成家过日子的基调可欣就说,她绝对是标准出嫁从夫的态度让苏晨大跌眼镜!苏晨说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陈可欣却笑着说,什么时候男人都是天,女人是地,这是天地纲常,不能错,错了家庭就不牢固,不稳定。苏晨辩不过陈可欣,就说等她将来一定扭转乾坤。不过,现在看来,陈可欣的话是对的。

目前而言,苏晨也顶多在任远面前撒撒娇而已,真有什么大事小情,自己也是一准服服帖帖听任远使唤。苏晨于是心道,唉,女人啊,即便彪悍如自己的也逃不开自己的命运。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女人,一辈子找的那个人不就是自己口服心服的那个吗?陈可欣的话其实是有深意的,她的意思就是要找一个各方面都远超过自己的男人。

陈可欣已经站在女人群中相当的高度之上,而那个男人要更高,可见其高度,真要找到这样的男人,陈可欣自然对他百依百顺,而且心甘情愿。

想到这,苏晨偷偷看了任远一眼。她觉得自己的姐夫,也就是自己的“男人”完全符合陈可欣的标准。

陈可欣与苏晨闲扯着,任远时不时轻松地插上一句话,他们一个个似乎把等下要进行的大事、要紧事甚至要命事都给忘了。宇文风心头却依然紧张。他这样的人往往都培养出一种玄妙直觉,而直觉告诉他,,等下面对的东西很厉害。宇文风并不想在陈可欣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怯弱,于是努力镇定自己。

点的东西都一一上来,汤也上来,服务员非常礼貌地打开开关点着火,然后说一句“慢用”,转身离开。

苏晨不再饶舌,当下不客气,下箸如飞,以表现其武人极好的脾胃功能。

宇文风注意力有些为苏晨“大刀阔斧”的动作转移,他微微吃惊,觉得苏晨太动作过夸张。任远也在旁微笑着看着苏晨。苏晨瞪回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吃东西啊。”任远没说话,却做了一个口型。苏晨如今与任远的沟通都在床上进行了,默契更比从前,自然明白任远说的是“能吃就能生养”这句话,气得苏晨恶狠狠地瞪了任远一眼。

陈可欣依然是小嘴轻咬的动人姿态,吃了一口,暂告一段落,停筷子,说道:“苏晨,说说你们在海岛都发生什么事?”

苏晨也放下筷子,道:“美女,食者不语,这是古训。”

陈可欣微微一笑道:“虽是古训,但吃火锅,却正是让人一边吃一边聊的啊。”

任远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晨与陈可欣两大美女斗嘴同苏晨与方雅之间,心头觉得相当有趣。

半个小时不到,火锅里吃的东西都收拾干净,绝大部分被苏晨消灭掉。苏晨一招手,重新开点。

任远笑道:“真应该去那一百多包一个人想吃多少就多少只要能吃得下的那”

苏晨第三次瞪了任远一眼,心说,还不是你折腾的。

苏晨的种种神情可欣看得清楚,当真是娇媚滴水,一反常态,心头更是觉得二人关系实已突破暧昧阶段了。陈可欣心头不由为好友暗喜。

就在这时,一个夸张的声音响起:“老大,你也在这啊,我跟你真是太有缘了!”

任远转过头,一眼就看到孙不周和秦剑两个人。

两个人在二十开外,身子还呈现出寻寻觅觅的张望状,眼神则望到任远这边中已爆出希望的小星星。

孙不周也不等任远做声马走过来。他过来,秦剑也自然跟过来。苏晨头都没有抬,继续努力吃东西。任远道:“是你们两个,这么巧!”

孙不周叹道:“也是这样想说我跟老大就是有缘,上海这么大便找一家火锅店也能遇到老大,不是缘分是什么?”说着,孙不周很自来熟地对服务员喊道:“服务员,再加两张凳子!”

陈可欣非常有趣地望孙不周与秦剑两个,她看了一眼,就觉得这两个人属于很有特色的家伙。

任赶紧介绍孙不周与秦剑他们是海岛旅游新认识的朋友。

孙不周这才装看到陈可欣的样子任远看得清楚周看到陈可欣时眼中爆出的小星星有连成银河系的趋势。

“这位古典美女又是谁?”果然,孙不腆着脸问道。

“陈可欣。”陈可欣很有礼貌说道。

孙不周看到一直“埋头苦干”的苏晨:“大嫂你可真敬业啊!”

陈可欣听得这个孙不周叫苏晨大嫂,心道果然她与任远在岛上发生了重要事件过了今夜一定得好好拷问一番。

苏晨抬起头,道:“敬业你个鬼,你们这两个怎么跑过来的?”

这个时候,服务员已经把椅子搬过来,孙不周大大咧咧坐下,秦剑倒有些不好意思。

孙不周说道:“我跟秦剑两个人,都是光棍,回来呆在家也没什么意思,一商量就出来吃火锅,也是倒霉,定好的位置都被人家抢了去,我们这么斯文的人自然不需与那些人一般见识,正准备走,就看到老大,所以我说,老大是我幸运星。”

“别贫嘴,快吃吧!”任远说着顺便瞥了一眼孙不周。

孙不周身上附带的衰神面目模糊了一些,大抵是海岛一个运程走完了,衰神也该歇息了。就在刹那间,任远心中一动,想到自己灵台的收藏,似乎有关于“身外身”炼制的方法。孙不周虽不是修行人,却先天带衰神出世,任远想,看是否能把其衰神炼成实体成为现实一“人”。如此一来,孙不周自然就洗“衰”成功,从此红运当头。这一念及此,任远就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苏晨听了一定会认为大大好玩。不过,炼制身外身并非那么简单,一个不好,把孙不周小命也搭进去,且从长计议,更重要的是看机缘,不可强求。

有了孙不周与秦剑两人的加入,气氛顿时热烈许多,苏晨不愿说,孙不周大嘴巴得到发挥的机会,于是把在翡翠岛上万蛇奔腾的场面像讲评书一般说绘声绘色。陈可欣听得眉头一会紧蹙,一会舒展开。听罢,陈可欣对任远与苏晨说道:“看来你们这一趟海岛之旅,真可说是惊心动魄。”

苏晨道:“可惜你没去。”

陈可欣:“下次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定叫上我。”

宇文风在旁听了也吃惊,不过听说有上百万条蛇的场面时心中又有些不信。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十点到了,宇文风见诸人还是一点不急的样子,心下有些着急了,心中想到,那瑜珈馆里究竟有什么“脏”东西,说实在自己心里没底,而眼前这群都市人接受是西方教育,显然不知道厉害。

就在这时,孙不周问道:“对了,等下大家有什么活动?”

苏晨与任远互看一眼,任远道:“没什么活动。”

“不会吧?刚刚开始了。”

宇文风瞥了孙不周一眼,淡淡一笑:“等下我们要去抓鬼,诸位也一同前去?”

孙不周眼睛一亮道:“真的可太好了!这等热闹,一定带上我!”

秦剑终究脸皮薄,说道:“老孙,我们不是说好再去酒吧吗?”后面还有一句话,“把M!”,秦剑却说不出来。

任远见宇文风目光闪烁异样的光彩,淡然一笑,道:“愿意去就去,别吓得尿裤子就行。”

孙不周立刻做忿忿状:“那老大是小瞧我了,别的不说鬼嘛,我倒也是遇到一两回的,从前我接过好几个精神病人,总找到原因。到我这|简单,一桶狗血下去别说,真有几个好了!”秦剑在桌底下扯孙不周的衣袖,孙不周却依然慷慨激昂。

宇文风道:“时间差不多,我们应该回去了。”说着,站起来。

宇文风一站起来,大家也都站了起来。孙不周目光一闪了半天,这里说话的原来还是这小子不出这嘴上没毛的家伙有什么过人之处。

很快,一行六人结立刻帐出了火锅店。

孙不周与秦剑两个溜达在后面剑小声道:“老孙,你搞什么显别人有事,我们这样不好吧。”

孙不周道:“秦剑,这就不懂了,凡是老大身边发生的事,就没有普通事,咱们跟着看就热闹,也可长长眼!”

秦剑想了想,点头赞同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见识!”

孙不周得意道:“那是当然。”孙不周心中自还有它意没说出来。自己这辈子,倒霉不断,但是对人极敏感,好人坏人几乎一眼能识,对自己有无帮助更是看得清楚,海岛平安归来,虽未亲见任远真过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但孙不周已然将自己遇难呈祥全部归在任远身上。大家都在上海,日后自是多交往,眼下这无意间遇到,更是应粘住不放,且多与任远接触,攀上交情再说。

按下孙不周鬼心思不说,一行人很

瑜珈馆。

一进大门口,孙不周就感觉有些的不对,待上到三楼,孙不周心头忽然泛起异样感觉,就觉得心脏跳动得有些古怪,胸口压抑,更觉室内四处一阵冰凉,心下突然害怕起来。

孙不周一看,显然,众人也都感觉到那份格外的寒意,脸上因为火锅店里红彤彤色彩渐渐凝固起来。

“把暖气开到最大!”宇文风忽然大声吩咐道。

这时已是十点半了,离子时还有半个来小时,时间并不充裕,但见宇文风也不急,行为举止显得从容不迫。

这煌煌大都市中,师傅早说了,不可能存在厉害的鬼魅,不说别的,就说这有千万的人口,可谓人气冲天,鬼神都难居,因此,即便有什么鬼魅,也绝难成形,无非是几缕怨念而已。

无法成形,自没什么力量。:代人,心性极不稳,就连一般的心理医生也能影响其行为举止,更何况没成形的鬼魅?所以,陈可欣所说的那些孕妇出状况,也是她们心性脆弱的缘故。

一阵显得有的轰鸣声后,暖气开了,三楼室内温度升高,诸人感觉好了许多。

宇文风从包里拿出一薄八卦衣套在身上,再拿出一把金钱剑,钱币都是康熙鼎盛时期的,孙不周与秦剑两个不请自来者很是主动,见状立刻打下手搬来桌子。

宇风一会功夫就布置好了,动作娴熟而有序,一叠符纸用朱砂迅速写好,先分发给每一个人,然后再凝神奋力一笔写了好几道符,然后纷纷点燃,一边点燃口中念念有词。

苏晨看得希奇,旁问陈可欣这宇文风在做什么。陈可欣“嘘”了一声。苏晨又看了看任远。任远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苏晨不要说话。苏晨心头暗恼,这会子这两个人倒是有默契起来。

宇文风吩咐,让秦剑站在西方,让;可欣站在北方,任远站在东方苏晨站在南方。宇文风这一布置,任远心道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些眼力。

秦剑的金质体质,让他站在西方是恰当的,而东方属于木,面对朝阳,生机不断,恰是适合自己站的位置可欣则是“上善若水”,站在北方也是恰当的,至于苏晨,最近正是最热情如火时,站在南面也是没错。

四人站好位置,东西向,南北向的人各牵一根红绳。红绳上面当然写满各式各样的符号,并挂满了五色小铃铛。孙不周见大家都有任务,这个阵势瞧到这里,哪还不明白有非常事发生时激动,赶紧举手问道:“那我呢?”

“还请你站在大门口!”宇文风说道。

任远哑然失笑,宇文风虽未必如自己看得这么透彻,但从孙不周面相自可看出是个极衰之人,由他把手门户什么东西欲夺门而出,看到孙不周在,肯定掉头就走。任远心想,这个宇文风,心性差了一些,但是本事还是真有些得布这么一个四方阵,然后安排四人以气血心性来大大加强阵的法力该说,他能想到的都做到了是认真履行他的职责,只是这些对付一般的鬼魅尚可只可惜,这一次情形,全然不同!

任远若是与宇文风师傅交谈一番,自也认同他的“现代都市没大型妖魔鬼怪”的话。人类社会,如此高密度聚集。妖鬼之气难闻,殊不知妖鬼更怕人气。但是,这瑜珈馆出的却是非妖非鬼非魔非怪不在三界中的东西。任远心念一动,当下感应到那份惨疼,心中不觉恻然。

时间一点一滴地接近子时,宇文风毕竟年轻,脸色有些紧张,就在这时,四处陡然响起“嘎啦噶啦”声响,人们心头一惊,面色一紧,心头纷纷感觉,一个自己从未接触的世界真相正在自己面前展开。

与众人相比,孙不周更显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孙不周离众人有二十来步远,现在,牙齿有些开始打架,心头开始有些后悔不明不白地跟着任远瞧什么热闹。孙不周怕归怕,却也壮着胆子想,刚刚经历过翡翠岛的事,有了那见识还怕什么。孙不周心头想着万蛇奔腾的场景,胆气竟然多一些。孙不周于是努力站直身子,可就在孙不周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时候,忽然“哗啦”一声清脆炸响,接着就是不绝于耳的一连串爆鸣,孙不周耳边就如同炸雷了一般,眼睛一下直勾勾看着前方。

“发生什么事?!”宇文风冲孙不周这边喊道。

“菩、菩萨像裂、裂了”孙不周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但是没办法控制,忽然眼睁睁看着神龛上的观音瓷像裂成无数碎片,叫他怎能不魂飞魄散?!终究仗着他是心理医生,对心灵比常人多几分认识,知道这等情形不可害怕,一怕更能被那个什么东西趁机而入,当下张口猛咬了一自己舌头。孙不周疼得一机灵,眼睛立刻瞪大。宇文风这时喊道:“大家有符护身,不要害怕,实在觉得有什么扑过来了,就不要管了,只喊一句:滚你妈的!记住,拼尽全力喊出来!”

任远立刻对宇文风看好几分,这一句“滚你妈的!”深得咒语精髓,虽是老百姓口头最寻常不过,却因为最寻常不过而威力非同一般,人真要暂忘了畏惧之心,攥足力气,拼命喊出这么一句,像一般的鬼压床、鬼打墙都可以迅速破掉。

就在宇文风刚刚完这一句,室内灯管一个接一个灭掉,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与此同时,外头的空调“轰”的一声停了,室内温度迅速降低下来,冰点似乎在一转眼间到达,没有任何缓冲与过渡。

孙不周颤抖:“各位,起雾了!”

秦剑“靠”了一句,道:“老孙,你别说了,我们会看,搞得你跟导演一样。”

这时,宇文风已点燃蜡烛,众人一看,果然不知什么时候起,室内雾气缭绕,更加的阴深恐怖。

宇文风舌吒春雷:“何方妖孽,还不现形!”

鬼魅却没有现形,众人耳朵里先听到一阵桀桀怪笑,就觉得心忽地一下提到嗓子眼上,接着就听到一阵哭声,是婴儿的哭声。

就在人们无比惊异之时雾一阵喧腾,室中心地带忽然凭空就出现了一张婴儿的脸。

宇文风楞在当场,持剑不前,眼前情景完全超乎他的想象。他脑袋里只闪现出一个词:灵婴!

宇文风顿时手足发软,心道,即便是师傅在也要望风而逃的,自己如何能对付得了。

孙不周大叫了一声“我的天啦!”身子软软地倒下作一条死蛇一般。

秦剑还好一些,但全身都在颤抖。

陈可欣却还镇,唇齿微碰,一瞬间在念起她平常念的《大悲咒》,苏晨却一副无知无惧的样子,也是她跟着任远在火山口上长了不少见识,见了奇异场面。苏晨整个身子犹如猎豹一般跃跃,随时准备跳出出拳。

可就在这时,阴雾缭绕,画一转时化作四处都是惨死而挣扎浑身血淋淋的婴儿,任远见状,立刻手一挥,苏晨与陈可欣诸人括宇文风齐齐倒下,人事不醒。

这等场面见不得,一见之下,影响心性。

“你是谁?!”一个尖锐的童起,一个青光闪耀的婴儿再现。

现看得更加清楚,婴儿体态,说不出的可爱如粉琢玉雕一般,但是转眼露出无比狰狞神色根本就是已经成了超大型的灵婴!

任远的嘴角瞬搐起来,灵婴再演练自己曾经遭受的那些以说是历历分明,即便是任远都觉得怨气蒸腾。

任远在踏上三楼第一眼看出地方过去以往。

这个场所先后转租了多次,有单身公寓,有超市,但都因为各种原因干不长,不过,那些店铺并没有出现太过希奇古怪的事。

一切都来源这里曾经是一家专门以人流堕胎为主项的妇产医院。医院开张以来,生意还相当火红,于是在这个医院堕胎的数量相当巨大。一般早期的人流比的还不恐怖,偏偏这家医院还给人识性别,发现是女婴就引流。浓雾中灵婴演变的正是它之前各种惨状,这份惨,光表面其实还能忍受,但是被自己亲生父母扼杀那种怨念就太过强大了,这远不是一般鬼魅所能比拟,甚至,一般鬼魅来到这里,都要被这灵婴吞噬,因此,这个地方根本就是连鬼魅都不敢进来的凶险之地,而风水之说根本看不出这灵婴来。

更让人恐怕的是,一个个灵婴在这个空间内会彼此吞噬,最后形成一个最厉害的灵婴,这份怨念就层层累加,累计程度指数般攀升,试问,宇文风想对付这种级别的灵婴那不是痴人说梦?!

却说灵婴在任远面前演尽了各种惨状,发觉任远却不在意,嘻嘻一笑道:“你是谁?你身上的味道真很闻,我要吃了你,可以吗?”一副商量的语气然后配上一副分明没得商量的神情,恶狠狠地径直向任远扑来。

灵婴除喜附身在孕妇以及小孩身上之外,最喜的就是灵气,真是遇仙吃仙。

恶风扑起,任远忽的口猛吐出“”字,空中立刻凭空出现一个金灿灿的“”字,灵婴空中疾扑的身形一顿,阻了阻;接着“啊”字,顿时如暮鼓晨钟,在室内激荡,灵婴身形再阻;

最后一字“”字发出,三道金光缠绕在灵婴身上,灵婴顿时再也无法前进一步,顿在半空,幼稚的面孔狰狞而恐怖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

对人而言,常常听这三字根本咒,身清心静,是大益之咒,但对灵婴而却是无异毒药一般。因为灵婴,全靠怨念,而这根本咒打过去,分明是要去了这怨念,让其解体,灵婴当下承受无是剥鳞刮体之疼。

任远见状,脸上顿现无比悲悯之色。坦率而言,灵婴怨念如此之重,非他本性,而是未出世就遭父母惨弃,实也怨不得它。而且,灵婴一般也不会胡乱害人,有针对性,且对自己被弃之地念念不离,因此很少到外头害人,虽厉害,其危害性也就局限在一个小范围内。任远此刻可以祭起神霄天雷,把灵婴灭得神魂点滴不在,但是这样显然过于残忍。

任远心叹一句,刹那间,天门开,阳神出,直奔灵婴。

灵婴大喜,就像看到无比巨大蛋糕向自己飞来一般欢欣喜悦。却没想,张开臂膀,张大嘴来,任远阳神整个覆在灵婴身上,一时间,任远就是灵婴,灵婴就是任远,一时无两。

任远寄身灵婴,继续口吐真言,源源不断犹如长江滚滚,手指做出各式各样的手势。原来,任远反附在灵婴身上,是要替灵婴承担了绝大多剥鳞刮体的痛楚。

这份痛楚果然不同疾病,竟也是欲人死去活来,特别那种被至亲离弃之痛,任远若不是阳神之体实难抵御。

良久,任远忽猛发言:“破!”

接连不断的“爆”鸣,一瞬间,灵婴忽然裂成许多小灵婴。任远如此这般,就是要把这些被吞噬的灵婴重新释放出来,就像高浓度的毒药先进行稀释一般。

终于,全部分离出来后,众灵婴都以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任远,幼嫩的脸上已没有刚才那么浓烈的戾气

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之风刮起,不断回旋,形成台风一般。

任远浮现在半空,手臂挥动,每挥动一次,一个灵婴就消失,一开始还挥洒自如,到后来,饶是任远都有些沉重,终于,最后一个灵婴也消失不见。任远的阳神倏地回体,顿感身心疲倦,几乎支撑不住要倒下去,但是与此同时,任远心灵却是非常畅快。任远知道自己做了一桩大功德。

世界之大,这一时刻出生的婴儿不计其数,其中有一部分却是出生即死的死婴,任远以大神通让这些灵婴迅速占据这些死婴,也就是道家所谓的夺舍。那些家庭见自己孩儿死而复生,日后自然是疼爱有加,对于这些灵婴,因失父母爱而怨之,因只有再在父母之心,父母之爱每天每时感化和扭转过来。

第四章 震旦大学图书馆的自杀事件

红楼的三楼。www.65txt.com-====-任远与苏晨,还有陈可欣三人环坐一桌,一如从前,稍不同的是方雅这个使唤丫头不在。

女人也有七十二变的,苏晨想,这个时候,方雅应该依然游刃有余地周旋各种酒席宴会,为她的方正投资银行努力造势。

任远口才不错,却并不是一个好的说书客,比靠口生活的孙不周逊色了些,但正因为如此,发生在瑜珈馆内的事,任远娓娓到来,极端的恐怖以及诡异色彩统统被稀释了。

但即便是这样,苏晨与陈可欣两个都听得惊心动魄,因为她们两个是看到那婴儿的。

苏晨:“这可太惨了!”

陈可欣的语气少有的严厉:“女人因无知而犯错,我觉得更为可恶的是她们身后的那些男人。”

苏晨立刻认可,对男人进一番痛批。

批完,三人陷各自不同的沉默,一时间,只觉得心头的压抑,就觉得,人为什么不珍惜自己,不知道保护、爱护自己?!

陈可欣长长睫毛已挂上晶莹的泪珠,她是个医者,这方面体触更深一些。

良久,任远叹了一句:“人未知情况下,已犯下重罪!”

陈可欣点头。一脸悲戚。

“不说这些难过!”苏晨连忙说道:“你不是给那些灵婴都安排了一个好地归宿吗?他们现在一样可以享受这个世界地阳光、雨露更重要地是。有父母地爱。”

陈可欣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些。

任远道:“瑜珈馆没事了。以后应正常营业!”

陈可欣道:“谢谢!”双目犹如星辰明月。感激地望着任远。

苏晨语速快起来:“哈。可欣姐。说谢谢可是不够地。你给了那什么宇文风开了一张十万支票!要知道。他可是只搞了一个场面而已。要不是任远面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了。这个功劳不能平白让宇文风得了。”

陈可欣白了苏晨一眼,笑了笑:“任先生低调,不愿张扬嘛。”

苏晨立刻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这个社会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劳有所得,没人能例外的夫,你说是不是?”苏晨对任远又叫上“姐夫”,是见陈可欣这妮子已有怀,当然也是存着吸引其注意力的念头,不要三人谈风月时还怀着悲戚心情。

“没错。”任远笑道。

“这样啊,我给任先生开一张空头支票,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快开!”苏晨道。

“在任先生面前做这些太俗,苏晨,关于钱的事等下我们两个私谈就好了,你不是任先生的全权法律代表吗?”陈可欣抿着嘴道情好了许多。

两个女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斗起来。

任远心中觉得充实,并且温暖。

天欣瑜珈馆事件,耗费了任远一定的精力,他休息了一天才恢复过来,毕竟送走一百多个灵婴,且给他们都找到好归宿,是个精细活,这不是威力巨大的神霄天雷能搞定。

“任先生,今后有什么打算?”陈可欣问道然后又忍不住加了一句:“我们集团很欢迎任先生加盟,我们有一流的研究团队,最好的设备,更重要的是全国各都有最佳的中药种植基地,那里山清水秀空任先生可以一同前去,哦了,最近我就要去湖北与重庆的中药种植基地考察先生有没有兴趣?”

这是一个邀请,苏晨立刻警觉个陈可欣,打的什么主意,正要说话,陈可欣马上对苏晨道:“苏晨,一起去,不要整天忙打官司,围在大男人之间,多累啊。”

苏晨说道:“可欣,你可不知道了,这就是乐趣,法庭上见真章,那是跟比武一样过瘾的,再说,我们刚刚从海岛回来,总得歇会,你那个基地,听你说吹得如神仙境地,以前我说要去你还推辞。”

“哪有,正好有事,现在正好有空,去不去?!”

任远说道:“看苏晨有空没有,她有空就一起去!”

苏晨本还要与陈可欣说上几句,听到任远说这一句,芳心大喜。

陈可欣嘻嘻一笑,道:“这一次旅程,你们发生了什么?”

苏晨立刻大声:“嗯,关于这个,以后再说,可欣,你不就是想聘任远他为你们公司的,我做主了,接受了。”

陈可欣笑了笑,不作声。

苏晨故作恍然道:“可欣,没想到你也这么贪心,看来还是打他手上那几个药方的主意。”

任远笑了笑,道:“放心,我可以每年给贵公司一张新药方,至于条件嘛,就之前的。”

“真的?!”得到任远肯定的回答,陈可欣终忍不住露出小儿女喜滋滋姿态。

苏晨看了任远一眼,说道:“姐夫,对于以后你的职业人生,我倒有个想法,”说着到这,苏晨停顿了一下,说道:“你可以搞一个工作室!”

“工作室?”任远疑惑了。

“对啊,就是专门给人解决非同一般麻烦的那种,陈天大哥他们挂靠在我们律师事务所里,干的其实就是侦探性质的活,收入非常不错。我想,如果他们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可以请您老出山了!”后面苏晨说的调皮。

任远知道苏晨是在替自己谋划,自然要装作认真听的样子。

陈可欣眼睛一亮,道:“苏晨,你这个想法不错啊。”

苏晨来劲了:“咱们做的不是寻常

就做那种平时不开张,一开张管十年的那种。”

陈可欣:“口气大了点过发生任先生身上,的确有可能。”

任远就听得在二女唧唧喳喳之间,一瞬间就把自己今后在都市中的职业生涯道路给规划好了,甚至还列出一个计划来。任远想,也不错,两年时间,有得事做,不长。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有苏晨相伴。任远心里想苏夜应该不会责怪自己吧。

苏晨在红楼住了一个星期,为显示其**性又搬了回去。

任远知道这小妮子其实也是很舍不得,但是她能这样做,能从“欲海”中很“淡定”地抽身出来,这份心性了不得,任远自然要鼓励。

公寓那边苏晨电话叫陈天大哥他们去收拾了,卧室里面的东西都不要,重新买家具布置,衣服自然也要重新购置,这不,拉着任远在各大商场狂逛了几天。逛了几天后,任远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以后若是收弟子,就耐性方面就看他跟一个陌生女人逛街的坚持时间就可以了。

走之前苏晨问任远有没后患,任远说没有那两个男人,现在估计正眉来眼去朝打得火热方向发展,哪有闲功夫管“男人婆”一般的苏晨。苏晨听任远这么一说,不气反放下心来,最后还给任远丢下一句“你太坏了!”,然后驾车扬长而去。

苏晨走了,又开始忙她的法律事业,奔波在一个官司又一个官司之间。

法律是人世的准则,苏晨的道,大抵是这里。

任远继续过着从前的单生活过,和从前有些不一样,除了看书、打坐、喝茶之外,任远还有一项事,那就是来到院子东墙下跟大水缸里的小黄聊天。

小黄就是翠岛上的那条小蛟龙。

任远与苏晨都叫小黄虽然他表示过抗议,但显然抗议无效。任远用神霄天雷把小黄劈下来认输了,于是答应任远到红楼看护十年。

小黄从大海中、火山底自由自在的蛟龙变成人家看家护院的多少有些心理落差,现在化身为金鲤在水缸里很郁闷地游来游去与其凄惨命运相比的是,他的两位主人则那阵子夜夜欢愉。这让小黄心头更加失落,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心态,因为他发现这个红楼不错,环境清幽,闹中取静,更主要的是,这个地方渐渐让自己有一种直觉,那就是呆在这里比呆在海上要强,更何况,能够跟着“任真人”学到一点东西。这么一想,心态也就转过来,相对蛰伏在火山洞里千年而言,十年算不了什么。

红楼有了小黄,任远放心,下次再出远门,有小黄守家,一般乃至一些巨大的问题都可以由他打发掉。任远同样也有一种直觉,这是未来的直觉,觊觎红楼的人以及势力会越来越多。

当然,最好自己也弄出个四方神兽来看家护院,西方请一头白虎神,北方找一万年老龟压在墙根下,南方挂一个鸟笼,里头养着朱雀神鸟,这样一来,红楼更是不惧任何势力了,万无一失

可是,这时代,上哪去找这些宝贝?!譬如说白虎神,不要说白虎神,大山岭里能看见一头老虎就很不错了。这些神族血脉必须在足够大种群基数的情况下才可能出现,按照现代话说,就是大数量的情况下,经过相当长的时间,通过不断的遗传与变异当中才有可能出现,而现在,全中国野生虎大概都不到上百头,野性也都渐渐泯灭,更不要谈上获得灵识成妖成神了。因此,任远也是仅仅想想而已,有一条小蛟龙镇宅,在现如今这社会,已是相当得奢侈了。

这天黄昏,三楼阳台,任远依然品着茶,远远见苏晨的宝马开了过来。

过了一会,任远就听到苏晨“蹬蹬”的上楼声,很快,任远就听到苏晨的声音:“走啊,江湖救急!”

任远于是如菩萨一般端坐不动,眼观鼻,鼻观心。

苏晨过来拽任远:“走啊,还坐在这干什么?!”

任远懒洋洋道:“怎么又江湖救急?不去啦!”

“走啦,”苏晨俯身在任远耳边忽然轻声道:“大不了,晚上,我,留下来。”

“那好,你说的!”任远站起来。

苏晨在任远脸上轻啄一口道:“你不是大仙吗?怎么也这一口?!”

任远笑了笑,道:“脑袋里想什么呢?”

苏晨挺起胸脯道:“不是吗?”

任远:“走吧,不要让那位倒霉的青年才俊等久了。”

苏晨驾驶着车飞奔,心神有些不宁,任远看出来了,问道:“是哪一位闹得?”

“三强男之外,还有一强男,跟我同行,最近一阵都在美国打官司,昨天才回来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来,约等下见面,说有重要事相谈。

”苏晨一口气说出来。

“那跟那三个比起来,如何?”

苏晨想了想,道:“应该还不算那么讨厌,因为是同行以有些话题还聊得来。”停了一下,苏晨看了任远一眼道:“嗯,另外,这个人蛮风趣的。”

任远心道,看来苏晨对该人还有相当的好感,可惜,被自己横刀来了那么一下,彻底没戏了。

“你别瞎想哦!”见任远古怪的神情,苏晨立刻说道:“我跟他没什么的,就是还聊得来而已。”

任远笑了笑:“我可没瞎想,就算是对你没信心,我

己有信心啊。”

“哼!”苏晨腾出右臂在任远身上掐了一下。

十来分钟,任远就见苏晨把车开到了震旦大学,心道,不会是这里吧。正想着,苏晨把忽然把车停了,侧着头想了想,然后转过头对任远很正经地说道:“这样,你先下去学校先逛一逛。”

“为什么?”

“我怕一下把你带出去,你这么英明神武,岂不是大大打击了对方?!若是从此严重地影响对方的人生,这个责任我可不想负。”

任远笑了笑:“你有这么好?!”

“不是啦,他不是葛川他们且毕竟是同行,算起来是我的前辈我过去也很关照,而且对我也很痴情的样子所以,我先跟他说说开了再打你电话,你再过来,怎么样?”见任远还在那迟,苏晨撒娇起来:“快下去吧,到母校去转一转,半个来小时就差不多了。”

“地方在哪?”

“就是学校外白桦林咖啡厅,震旦大学出来的都知道!”

任远“哦”了一,心道倒是巧了,拉开车门,道:“那我先下去了!”说着就要下车,苏晨喊一句:“等一下!”任远转过头,苏晨头凑过来在任远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道:“乖,逛归逛,眼睛不要往那些漂亮女生身上瞄!”

任远笑了笑,下车。

苏晨看着任远的背影,头泛起一阵甜蜜,但是转念一想要见那个家伙,想到等下怎么委婉开口说,不由得有些烦恼。在苏晨心里,这位同样锲而不舍的家伙的确占些份量,至少这个人态度是真诚的,人品也不错,是个好律师,看得出对自己很痴情的样子。葛川他们几个,看似用情深,真要让他们彻底没想头了,他们马上就会想开,因为他们的身份与地位很容易让他们沉浸在另外的欢场当中,但是这一位,自己若是说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的事实,估计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可能很是受伤。

这个时候,明宋大律师正在白桦林咖啡厅有些焦急地等待。

回国的第三天,约出苏晨,这让宋明心头有些雀跃,浑不知苏晨将要给他的其实当头一棒。

且说任远信步在震旦大学校园走着,这个时候天已黑了起来,路上行走的都是去晚自习的学生。

任远看着他们行走,听着他们的交谈,过去的岁月如流水一般在眼前晃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清新而熟悉的气息。

任远与苏夜曾经也多少次在这并肩走过。任远脸上露出微微甜蜜的笑容,他不禁想到,他们的爱情开始比较晚,大四才开始,好在他们都选择在震旦大学读研究生,这使得他们的爱情有充分的时间酝酿、发展、成熟直到后面牢不可破。

那一种独得大奖的喜悦任远至今还记忆犹新,震旦大学排名第一名的校花苏夜中意自己,让几乎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而自己让所有人唯一觉得惊异的是,就是他在接受苏夜的爱之后一副很坦然受之的样子,终也没辜负化学系当时两大怪物之名。

走着,走着,任远不知不觉就来到图书馆。

任远想,上次就是在图书馆对面的银杉林里见到冯雨的,不知会不会有凑巧遇到。任远正这样想着,发觉前面人忽然多起来,再一看,原来是有一群学生在围观着什么。

任远走了过去,发生被同学们围着的是一个被警察用绿、黄飘带围起来的现场,而且,显然有人应该在四五个小时前死在这个地方,因为空气中还残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人们轰轰的议论声纷纷入耳,任远迅速搞明白是什么事,原来是一个男的,研二,的确是五个小时前从图书馆楼上跳下来了。

任远心中浮现出一丝悲哀。他没权去责备这个自杀的同学,因为他曾经也有过这样的念头,人不到万一,是不会舍弃他至亲的。

话语在眼前耳边流动起来,一张朴素而普通的脸在自己面前呈现,表情则似乎是解脱后的表情。

这时,任远就听到一个学生说道:“BBS:现在还贴了这家伙的遗书,不过很快被管理员删了。”

“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就说对生活失去信心,就觉得从小学到高中,到大学,一直想翻身,想改变家庭状况,让亲人过得更好一些,但是专业不好,工作难找,觉得太累,就自杀了。”

另一个叹气道:“也真是的,都快毕业了。”

“只能说是一时想不开。”

旁边一个道:“看来我们学校,这一次要出名了,研究生都觉得过不下去要自杀了,问题出在哪里,根子还在教育方面。”

这么一议论,这些围观者心有戚戚,这时有人说道:“有人在天涯上发帖子了,题目是《图书馆纵身一跳,象牙塔轰然倒掉!》”

余人小声道:“可不就是这样!”

就在这时,却有一同学说道:“我听的版本不是这样的,是这图书馆有古怪的。”

“什么古怪?”旁边八卦的同学立刻问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太晚了不要一个人来这里。”

任远闻言心中一动,看了看此刻灯明窗亮的图书馆,似乎没什么不对劲啊,就这时,苏晨给他配的手机响了!

第五章 老友记

白桦林咖啡厅,宋明与苏晨面对面坐着。(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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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没有葛川的强势,没有高达的睿智,没有鲁杰的自信,更没有他们显赫的家世与背景,但他有一颗最真诚的心。

这是宋明经常用的说辞,还有些管用,因而,他的幽默谈吐,是苏晨追求人群中另外一种风景。

应该说,宋明身上多少能折射出任远当年的光景,同样的幽默,还要外加浑不在意。这个调调,让他的确显得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宋明心中更依仗的就是,他还认识苏夜,这是他的撒手锏,要到关键时刻才用,一击则芳心乱颤。但是,现在他显然用不上了,因为苏晨已经明确地告诉他,她有男朋友了!

这句话苏晨虽然经过前面一阵铺陈,以及话语间的提示,但是,真说出来,真真确确说出来,宋明还是觉得自己心脏被大锤猛烈地敲上一记。

他的大学时代,只能看着任远与苏夜两个花前月下,他错过了;而现在,混社会了,也曾经浪迹情场,各方面都成熟健全了,准备收心全心全意投入了,现在看看又是要错过的样子。宋明的心情,从一开始苏晨答应约会那种喜悦到眉头,一下跌落的谷底。

“怎么样,宋大律师,不会这点打击要受不了吧?!”苏晨说道。苏晨与宋明聊天,的确要比葛川等人更随意自如一些。,

宋明夸张:捂着自己的心脏,甩头然后再甩头,最终抬头,很认真地说道:“我努力想流泪却现,我已没有泪!”

宋明煽情的很,苏晨嘻嘻笑出声来。

宋明连忙抓救命草一般,问道:“你不会骗我的吧?为了打击我考验我?我,不会这么容易倒下的。”

“你觉得我像是骗你地样子吗?”

“律师地话不可信。但你说地话。我信!”

“为什么?”苏晨饶有兴趣。

宋明把身子靠在沙上量摆出副舒服惬意地样子。淡淡吐字道:“我在情场上也非浪得虚名。苏晨小姐身上下。春意盎然。我不会看不出。先前自我感觉可能有那么一点可能是因为我。你现在这样一解释。合理合情。我自然相信。”

苏晨声道:“有没有一点小受伤地感觉?!”

“没有。怎么会?”宋明:“准确地说面子问题。”

“没受伤就好。”

宋明立刻捂着自己胸口,喃喃道:“可是,我这里还是心疼啊。”

苏晨看到宋明这个样子,突然觉得任远和眼前的宋明一定聊得来,说道:“他就在外头,我给他打电话,你见见?!”

宋明目光瞬间一亮,道:“能得苏晨倾慕的人物自然要一见起码明白自己的差距在哪里。”

苏晨立刻掏出手机,给任远打电话。

挂了电话,苏晨与宋明也就坐了十来分钟,就听到有人敲门。

门开,任远进来。苏晨站起来要跟宋明介绍任远,就见宋明一副见着鬼的样子身子陡地往墙角方向猛的一跳,接着双肩有些哆嗦。

苏晨愣了在这时,宋明猛烈地“靠”了一句:“你是人还是鬼啊?!”

任远微微笑着:“你说呢?”

宋明一拍自己脑袋看地下,任远的影子分明,立刻跳起来,夸张地叫道:“是你小子!原来还活着!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回事,我也就是到美国一趟,刚刚完成通歼八国联军的壮举,怎么一回来,怎么就翻天覆地呢?我的天,上海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上海吗?我是不是穿越或到平行空间里啦?”

任远心头顿时有一阵暖意流动,当年的死党——宋明,还是过去那个样子,虽然口灿如花,却依然惨败在自己手下,强大的因果啊。

任远道:“不是我还是谁,想想当年,若不是我赞助,你哪来钱买那天文望远镜,然后哪有夜夜偷窥女生寝室的美妙时刻!”

苏晨在旁听到恶寒,外加滴汗。

任远把这事一揭出,宋明再不犹豫,扑了过来,一个大拥抱。

苏晨顿见两个男人很恶心地拥抱在一起。

苏晨心道,真是没想到这两个是老相识,早知道,就早把任远带过来了。

两个人欢笑着如同摔交一般的拥抱结束后,重新落坐。任远说道:“苏晨说的那个律师同行就是你啊!”

宋明也说道:“苏晨说的那个男朋友就是你啦!”

“怎么样,没事吧?”

宋明一脸兴奋,挥手道:“没事,刚才是有点小失落,小伤疼,现在没了,得见你重现人间,老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嘛。”

苏晨算是彻底瞠目结舌了,没见过男人翻脸也如同翻书一般,难怪自己对宋明有一些好感,原来这家伙骨子里有些像任远。苏晨拿手指指着这两位有些忘了自己千娇百媚存在的男人,问道:“你们两个?”

宋明道:“我们两个,大学时期一宿舍的,标准的死党,除了老婆不能共用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共用!”

苏晨反应也是很快,对着宋明道:“那你不是认识我姐?”

宋明点头道:“认识认识。”

“为什么一直没说?”

宋明:

就没这小子事了!”说了顿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大,,忍不住说道:“任远,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我的幸福就这样屡屡被你破坏?”

“什么叫你的幸福?”

“当年,可是我先认识苏夜的。”

“先认识苏夜的人多着了!”

苏晨心中大乐,头一次见任远与宋明这两个男人吵得如此热闹。

过了一会,已是脸通红的宋明道:“不对!任远,你怎么能泡苏夜妹妹呢?你这人、太邪恶了!”

任远不说话,看着苏晨。

苏晨双颊飞红,嗔道:“这要管?!”

宋明看了远一眼,又看了苏晨一眼,叹道:“苏家姐妹,合着都让你承包了?!”

“说什么呢?!”苏晨跺脚大嗔道。

一转念间,宋明脑袋忽闪忽过许多任远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不早些回来?这些问题纠结得很,但是多年的兄弟自然知晓任远若是能早出现自然早出现了,是以不提,至于苏夜的事,宋明也不想说,逝已去,苏夜若是知道如今她的妹妹替代了她的位置,说不定高兴得很。在宋明看来苏夜与任远的感情,已超世俗的理解,宋明自认为自己是个俗人,不敢随意揣测。

宋明不问,任远却主动把这些年来经历交代了一遍,当然,依然是法院的那套说词,以为必死后一个人跑到云贵交界的地方,然后遇到一个老中医,在老中医慢慢调理下,才慢慢恢复的。

按任本意不想欺瞒宋明的,只是自己经历太过匪夷所思时之间很难解释,于是抛出这样公共的版本。

任远说了一通简至极,在宋明心头自然是另外一番模样些傻呵呵地看着任远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不知怎的,苏晨见到这两个人对望忘言的情景睛中突然有些湿湿的东西。

宋明经过短暂的唏嘘之后,大力拍了一下腿说道:“你小子,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着,嘿嘿朝苏晨笑着。

苏晨双颊微红,知道宋明在笑话自己这个小姨子不守规矩。苏晨心里却又说道,姐姐不在,自然是自己照顾他了,你们这些俗人,就知道用俗规来看人。

宋明叹道:“时间真快,一转眼大学毕业就十多年去了。”

“是啊。”任远说道。

“哦,对了,江尚和袁兰他们有没有联系?”

任远摇了摇头。

宋明做忿然状:“这就是你不对了,怎么回来也不跟老朋友联系?!太不把我们当哥们!”说完,就掏出手机,道:“我给老江老袁他们打电话,看看他们都回来没有?”

电话打通了,宋明对着电话叫了一通,说他在白桦林咖啡厅,赶紧过来一起喝咖啡。

“啪”是一声,宋明合上手机,对任远嘿嘿一笑道:“就等着看他们两个尖叫!”

宋明与任远又闲聊了一阵,主要是聊宋明这些年来混社会的情景,苏晨则在旁托着香腮津津有味地听着。大约也就二十来分钟左右,又是一阵敲门。

宋明赶紧站了起来,朝任远挤了挤眼睛。任远知晓,端坐不动,因为背对着门,是以江尚与袁兰他们进来是不能现自己的存在。

门开,江尚爽朗的声音说道:“宋明,你小子从美国回来啦。”接着,夫唱妇随地响起了袁兰的声音:“真巧,我和江尚昨天都刚刚回来。”

江尚看到包厢里还有人,一个曼妙的女子以及一个让人看了怎么都觉得有些恐怖般亲切的男人背影。江尚心道,他们之间的聚会很少叫上其他人的。这个时候,苏晨站了起来,宋明连忙说道:“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苏晨苏大律师。”

江尚与袁兰眼睛一亮,目光自然在苏晨面上扫来扫去,心里说道:跟苏夜真像!且美貌和气质都可以与苏夜比肩,果然是苏家两朵姐妹花。袁兰脸上笑容已经绽放开了,因为她想,宋明既然大大方方地把苏晨介绍给他们,大抵是这两个人展已进入特定阶段,可念头刚刚这么一转,宋明却说道:“再介绍一下,这位是苏晨的男朋友,也是我们的老相识。”

江尚不知怎的,心跳有些杂乱起来,而袁兰却是一脸错愕的表情。任远站起来,转过身来,一张如假包换的脸呈现出来,江尚当下倒吸了一口气,袁兰则身子一下没站稳,自然靠在老公身上。

“你?你……”江尚与袁兰两个异口同声问道。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任远!”

江尚眼睛瞪得老大算他多年考古,见惯了诡异事件,心理素质比一般人强悍,当下没什么超常规之举,倒是袁兰惊到了,大声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宋明,你哪找一个这么像的人来跟我们开玩笑的吧!”

苏晨在旁一看,就知道这个袁兰一定是苏夜姐姐的好朋友,是以见到任远才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宋明苦笑一声:“两位表现还算不错,刚才我见到他,差点没吓到我尿裤子!”

“等一下,”江尚大声说道:“我和袁兰是怎么认识的?”

“足球场!”任

答道。

江尚想了想,又说道:“我写给袁兰的第一封情书,是怎样称呼袁兰的。”

“亲爱的小兰兰!”

袁兰白了老公一眼,而手下已经深深地掐进老公腰上的肉里。

江尚呼疼:“当时,那种情况,自然要博采众长,兄弟们的意见自然要听听。”

任远笑了笑,道:“‘亲爱的小兰兰’是想我出来的。”

袁兰面上一红,马上说道:“次和苏夜约会是在哪里?”

“图书馆前银杉林里。”

“你们的第一次……”袁兰觉自己被江尚底扯了一下,意识到苏晨正眼光灼灼地望着她,袁兰就觉得脑袋很乱紧改口道:“第一次一起看的电影是什么?”

“《人鬼情未了》!”

江尚连忙说道:“不用再问了,面前是是我们的任远兄弟!”

苏晨得正来劲,一问一答停止了

一番交谈后,江尚袁兰都大抵知晓任远这些年来的生活,又是一阵唏嘘一阵感叹。苏晨接着就把任远返城以来生的奇事闹事娓娓道来,主要是红楼事件。

江尚与袁兰有宋明才知道,原来任远回到上海随便一走获得一巨大的财产,且在一个月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旦大学也不少人知晓。

江尚说道:“我正好在三峡地区参加一活动,袁兰也上北京了,”看了宋明一眼后说道:“宋明这小子也去了美国,任远,你也真回挑日子,挑我们不在的日子回来了。”

袁兰心细,拉着苏晨的手说道:“那么说,你们是打官司认识的?”

苏晨有些羞涩地点点头。

袁兰眼圈顿时有些红了,说道:“可惜苏夜不在了,看不到你回来!”说到这,又现自己有些失言,忙道:“苏晨,你不介意说起你姐姐吧。”

苏晨连忙说道:“我怎么会介意了,我姐姐若在,”苏晨看了任远一眼,“我再把他还给姐姐!”

宋明看得眼热心跳,说道:“任远,我不知道是该同情你小子了还是嫉妒你小子?!”

袁兰微微一笑道:“姐姐喜欢的,往往妹妹也喜欢,古今都这样!”

宋明立刻表示不屑:“切!袁兰,若是你妹妹也喜欢你们家老江……”

袁兰凤目一瞪道:“他敢!”

江尚嘻嘻一笑道:“宋明,这眼跟前的美梦破了,亏你还想把苏晨带回家,抖落自己认识她姐姐的陈年往事了。”

“是啊,我也奇怪,宋明,你怎么不早说呢?”苏晨问道。

任远:“这小子憋坏,要等关键时刻说,可惜机关算尽!”

宋明脸大红,却大声道:“靠,你小子,美人得了,还想怎么着,不带这样埋汰人的!”

袁兰笑凹:“我妹妹不错哦,改天你认识一下,看有没有展。”

宋明眨了眨眼睛,道:“亲上加亲,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江尚笑道:“那你可小心,又是一个追求如云的美女哦。”

宋明眼睛一亮,道:“难道东方不亮西方亮?!”

众人一时都忍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岁月仿佛回到十多年前那青春激扬时代。

两个小时,久别重逢的好友们谈兴未减,聊来聊去,任远问袁兰:“袁兰,你还在图书馆工作?”

袁兰点点头。

宋明道:“人家现在都是正高了,这都不算什么,国际上著名的敦煌学术权威。”

袁兰白了宋明一眼,道:“听他吹牛!”

江尚得意道:“我们家袁兰是有这么赞的!”

袁兰再白老公一眼。

任远道:“来之前我到学校去转了一圈,今天学校图书馆好象出了一桩事。”

见任远说起白天生的事,袁兰点头道:“是,下午三点左右一个研二学生从楼上跳下来的,当场死亡。我在楼上看了,那人趴在地上,一滩泥一般,很是吓人。”

宋明直起身子,道:“还有这事,现在学生心理素质这么差?!”

袁兰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各人情况不一样,我听说那个学生家庭情况很苦的,很早就死了父亲。”说到这,袁兰停顿了一下,说道:“不过,我还听到另外一个版本,他的导师剽窃了他的论文抢先一步表,直接导致他的论文没有表,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大概他那导师也说了什么狠话,这样一时想不开,所以才自杀的,当然,这只是我们教师之间的传闻,并没有得到证实。”

宋明直晃脑袋,道:“我们读书那会,也有学生自杀的,可大多为感情问题,倒是少有这种状况。”

江尚叹道:“现在学生不好过,读本科还不行,还得读硕士博士,他们的老板往往是做课题,或外面搞项目,真正那种师傅带徒弟的教学很少,是以,他们也很少真正学到什么东西,顶多也就比本科深那么一点点而已,这样出来,就业很成问题,心理压力比我们那会大了许多。”

第六章 图书馆之凌晨鬼叫

震旦大学图书馆一楼,凌晨一点,靠西南角落的一书架男女正在嘿休。(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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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月牙光点映下,两个身影在不断纠缠变,若是由上往下看,似乎在组成一个又一个古怪的符号,这情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女的乐在其中,自然不觉,其音略显稚嫩,大抵还是学生,女的吃吃乐道:“你…你怎么会这么多……”

这是一种崇拜的语气,男人听了一般会很激动,很有成就感,然后会嗷嗷猛叫,加速,再加速。但是,这男的却不说话,只知一味埋头耕~。

在这两个人的身下,很是奇怪,却是铺着各式各样的书,大多精装的,全都翻开,白色的纸张显得特别好,泛着银毫一般月光。这一对男女,竟在自己铺就的“书山”上寻欢作乐

女的终忍不住,声音整个高亢了起来,在夜空中显得有些骇人,因为,你乍一听到,根本分不清是极度快乐还是极度痛苦,是极度享受还是正在遭受极度折磨?

男人声音则开始粗喘,终,在女的最后一记高音后男人身子猛的一弓,然后保持那个紧张姿势长达半分钟,最后才缓缓降落在女的柔瘫了的身上。

过了一会,男的爬起,他的上衣并没脱,牛仔裤和内裤只是退在膝下,因此一提就穿上了,站起来身高大概有一米八的样子。女的依然懒蛇一般躺在书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月光莹莹,男的很有几分玉树临风的感觉,女的眼神不禁露出一阵痴迷。

女的爱煞了眼前这个男人爱煞他的“邪邪”的眼神。

“嘻嘻,”女的笑道,“你、你太坏在书上干?!”

男地眉头一。语气很不是屑:“这个书柜里地书。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所著!”说到这。男地语气顿了顿笑道:“到这地方。也不辱没他们!”

女地娇声道:“糟糕。回去宿舍了关门了。”这话一说。落实了女地在校学生身份。男地嘿嘿一笑。道:“没什么。要不。我们做一夜?”

“你这么强?”女地嘻嘻一笑。这笑声显然荡漾开去!

“你说呢?”男人嘿嘿笑道齿露出来。有些惨白。

清晨王伦睁开了眼。

荒淫了一夜。他却依然精神饱满。

王伦是图书馆里的助理管理员旦大学毕业留校。

毕业时,学校已不能提供像他们这等青年的单身宿舍。当时,图书馆有一个值班房好值班大爷走了,一时也没找人代替。王伦瞅着这个空子找到馆长要求住那。馆长自然答应,乐得有个免费值夜班的。

这一住王伦就住了三年。当然,这期间王伦也有室友,是一个外国语学院的辅导员,后来找了女朋友,很快就搬到校外租房过二人世界去了。

王伦给图书馆上下留的印象不错,小伙子为人勤快,老实,不怎么爱说话。曾经有图书馆的热心大姐给他介绍对象,结果反馈来的消息是这家伙有些木呐,不讨现在女孩子喜欢。

可是,谁会想到,就这么一个印象良好老实的小伙子,深夜时分经常哄得有女生或女人进入,然后在图书馆内行堂而皇之地行那些事?!

对于那些书,王伦自然都重新整理好,白天看不出一点痕迹,至于哪个倒霉的学生借到那些书,那可不是他管得了的。

王伦一大早起来就是拿拖把清扫一楼大厅,这原是清洁工干的事。王伦也因为这三年如一日坚持打扫大厅而倍手赞扬。

将近七点半的样子,图书馆馆长,副馆长以及各阅览室的负责人及工作人员陆续到来。

八点左右的时候,王伦忽然就看到枝子迈着轻盈的脚步上台阶,眼睛不由一亮,瞳孔深处则燃起两把火焰。

枝子是日本人,早稻田大学研究生,修图书馆学,信息学,还有中国古代文学的硕士学位,两年前不知道通过什么关系到震旦大学图书馆工作。

王伦第一次见到枝子惊为天人,齐耳短,美丽恬静,更主要的是胸大屁股翘,让当时的王伦很是热血沸腾。枝子不仅肉身,嗓音以及眼神,无一不性感至极。枝子被公认为震旦大学的尤物,王伦知道,枝子是许多学生入梦的对象,也包括自己。

此刻,枝子穿一身翻领银灰色薄风衣,寒冬腊月依然遮挡不住她曼妙的身材,下身则是紧身的黑色裤,更把一双美腿的曲线体现得淋漓尽致,每迈动开合之间真是风情万种,牵动王伦神魄。

不过,表面上王伦仅仅是瞥了枝子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很多人在枝子面前都露出色以神授的表情,王伦认为自己应该与众不同,要淡然。当然,王伦自己的淡然是假的,他的心是狂热的。王伦转过身背对着枝子,心里却想: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个女人压在身下!一个男人要想把这样一个女人压在身下,他就得有能力,而王伦相信,自己越来越获得这样的能力!一时间,王伦觉得自己内心中的浪潮澎湃,王伦长呼了一口气,暗道:每见到这个枝子,总是能激起自己内心的浪潮。王伦并不反感这种浪潮,相反,他认为自己就需要时刻保持这种澎湃的感觉。

上午八点半,图书馆大楼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到了。王伦看到这时图书馆外,昨天下午来的警察又来了。他们围在那左转右转,表情严肃。王伦心道,这帮人估计很快会得出一个自杀的结论,而再过十来天,那个自杀的蠢蛋就会彻底消失在人的记忆中。

那个人,其实昨天下午王伦看到过,在图书馆最高一层。王伦看着他继续往上,往图书馆楼顶。他面色不好,更主要的是王伦在他脸上看到一种叫“死气”的东西。王伦当时心中一动,却没叫住他,一来他所料的未必正确,二来即便真是如此他也没兴趣,因为在他看来,每个人的生死只能自己负责。王伦是后来听到外头吵闹一片,然后透过窗户才看到那个人趴在地上的知怎的,他心里却高兴,因为他的直觉越来越厉害。而这种直觉当然就是他所认为的道功修炼得出的附带产物。



的奇异,要从一年半前他被馆里派到参与整理那些孤说起。

就在他参与整理过程中,一天,他无意之间现一本有些残破的手写本。王伦当时随手就翻了翻,入眼第一页就是一尊面目狰狞很古怪的神极具神韵。

王伦在图书馆工作,也算是涉猎颇多没看过这样造型的神,一看之下就觉得身心大受其吸引。

王伦心动之下就偷偷书带回家看备看完了就还回去,不想越看越觉得有味道,于是就尝试着书上的姿势晚上练习。这一练就感觉不对了些上路了,王伦很快就上瘾了。

试问个普通人突然现体内出现所谓传说中的真气,而且白天身强力壮有小超人之感,怎会不欣喜若狂?!

这一下,王伦就加爱不释手!

王伦后来一查孤本善本藏书库,竟然提示没有这一本书。这就让王伦很是诧异了,心道:这本书是怎么冒出来的?王伦想了想,大概是当时清点收录的人员有所疏忽了吧,这样也好,王伦于是就把书,应该说是宝贝放在身边,一直藏在身边。

很快,在王伦面前,展开一个他从前不知的世界,他这个被人看作忠厚老实基本上一辈子就做个默默无名的图书馆管理员的人,一下却有了比别人伟大得多的追求。

他要追求非人的能力与能,追求不老的人生,在这样一伟大理想影响下,王伦身边的那些琐事,诸如相亲找对象,职称与房子等旁人关心、关切的问题的统统变得与己无关了。

一年多了,王伦自认为达了一种非同一般的境界,这让他对图书馆来来往往的人不自觉中带有一种俯视的姿态。

王伦除了按书上要求练习各种古怪的动作,还有就是想办法与各式各样的女人,以及在各种难以想象的场景下,这是书中提到的一个旁门,通过如此形式激体内的能量。

女学生是王伦下手对象之一,通过网络聊天,一个月有一两个来跟他嘿休,至于学校之外,王伦同样也是通过网络,一夜情之类的游戏更是让他见识了各式各样压抑得很厉害的女人,而他的普通与忠厚的外表反增加他这方面的遭遇。

这一番外在的修炼后,王伦果然体会身心有不同寻常的强壮。

王伦还试图对这些做出合理化的分析,即便普通人,于,往往做种种营造,通过背景、工具,以及服装,譬如制服诱惑,就是由外在的刺激,把人心底的勾出来,就是为了让那庞大的能量得以释放出来。

王伦所要做的,把那庞大的能量勾出来,却不是释放,而是猛猛地撞击自己体内那些淤塞的经脉。

王伦最喜欢的就是在书上,因为他本身却是爱书之人,爱的程度犹如有洁癣之人一般,他的书往往多年后依然崭新,但是,他就是要在自己无比上行事,就把他的以及紧张怯弱、担心害怕的心情一起勾出来,当然,王伦目前还不敢在那些圣贤书上行事。王伦想,如果他有一天做到这一步,这一环节就应该小成了。

没有人知道王伦的秘密,而这点让王伦格外得意。

九点钟左右,王伦到了自己的岗位,三楼人文阅览室。这个时刻,学生来得不多。王伦坐在自己位置,等着学生来还书。这个时间档,王伦会打开网页来看看新闻,当然,只能是校内的网站。

王伦点开校内的BBSS,看到的许多都是关于昨天那个研究生自杀的帖子。

管理员肯定有删,但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BBS是校内网,外头的人看不到所以学校宣传部也不好做得过霸道,以免刺激学生。

王伦匆匆浏览一下,看到一个版本,说自杀学生是因为自己的论文成果被导师剽窃了,帖子还附上他导师的单位与地址以及论文,看来这是一个比较知情的人出于义愤的人干的。王伦嘴上嘟囓了一句。

对面那个大嫂管理员抬头问道:“小王,你说什么?”

王伦赶紧摇摇头:“没说什么。”

王伦说的是:干他娘的!

王伦觉得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怯弱,有这个勇气,还不如举报他导师他身败名裂!看来,还真有些人是蠢死的!

王伦看了看其他帖子,排在其次的热帖的却是图书灵异事件的帖子。

最新的却就是昨天凌晨三点的!

两位仁兄从校外网吧回来,大概是凌晨两点时分。女学生一般是不会这么晚回来,因为要叫开宿舍门遭大姨白眼。男生就无所谓的,大不了翻铁门就可以了。

话说这两位仁兄经过图书馆起以前看过图书馆有灵异事件的事,心下一好奇上多灌了几瓶猫尿,所以就探头探脑跑到图书馆大门边上想看看有什么动静。人多是这种心态,怕鬼却又忍不住想打听鬼。

一楼朝外都是落地大窗户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门上挂了大锁,两个人也就站了了一会想走,却听到里面隐隐有女人的哭声。一开始,两个人都以为听错,到后来,声音却是一阵一阵犹如乘风一般地飘荡出来,到后来,越来越大,且有回旋之势。

两个人对视一眼,现对方的脸都惨白惨白,然后惊叫一声撒腿就跑回宿舍,惊魂未定之际在校园BBS帖子,号召学校里的能人来破解这一图书馆灵异事件。

王伦看到这笑了笑,分明是女人很HAPPYY的声音,却被这些家伙听成这样,真有想象力。

后面有跟帖,有的对图书馆屡传出灵异事件传闻不屑一顾,说:楼上的,是不是《图书馆复活》看多了吧?

接着楼下的纠正道:是《博物馆复活》。

接下来也有人跟帖,申明他也曾经听到女人哭泣声。

一下跟了好几页,其中有人承认道:是我在哭!

王伦看到这嘿嘿笑了起来,他很欢喜这种身为灵异事件主角的美妙感觉。

王伦看他人热闹一般看着,忽然一回帖引起他的注意。

回帖说道:本校图书馆的前身是东

馆,在抗日期间惨遭日寇飞机轰炸,据说当时一部葬身火海,诸位听到的女人哭泣声,有可能是当年冤魂导致。

王伦看到这,鼠标没动了,凝神想了想,这帖子说的没错,这图书馆前身的确就是东方图书馆,在中国近代图书馆历史上那是大大有名!

不过至于什么冤魂,他却从没看到,如果有,他这个夜夜行事的人是最有可能看到的。

王伦看了一会兴趣渐无,随手关了网页,掏出一本书做出看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是默观那尊大神。

观其形,纤毫不差,这是第一步,王伦已经做到了。只要他心头一想起,这尊大神就出现,一出现,就觉得自己浑身有力量,属看谁不爽就能打趴下谁的那种,这种感觉就是小超人感觉。

第二步自然是其神韵,王伦有些摸到边。至于第三步是什么,王伦就不知道,反正就是最后他就是那大神,大神就是他的那种境界。就在这时,王伦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还书!”

王伦睁开眼,眼前出现一清丽脱俗的女孩。王伦心灵深处微微一颤,没说话,把书接过来,开始迅速扫条形码。女孩看了看,也没说话,然后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美丽动人无比的倩影。

王伦手中拿着书,突然有一种闻书冲动,终究还是忍住。这个女孩王伦当然知道,她叫冯雨,是震旦大学的校花。准确地说,是震旦大学历史上第一位出身农村的校花,她的美丽,她的气质,她的身材都是公认的。曾有许多准校花不服气各种场子对付她,特别轰动的就是去年的学校柔道协会会长因为自己女朋友的关系找冯雨挑战,结果惨败在她拳脚下。那事生后,所有针对冯雨的搞风搞雨的事一下销声匿迹了。

王伦目光一瞥,看到冯雨借书上,有《象形拳》,《太极拳述真》之类的书。王伦忍不住查看冯雨借阅这么多年的书目主要集中在武术、宗教、中国传统文学方面,一少部分是她的专业书。王伦知道这个冯雨,是个国术高手样的女生,在现在女大学生里真是罕见。

王伦正想着,手边上的电了。王伦赶紧接电话,让他有些奇怪的是里面传来枝子甜美礼貌的声音。

王伦接完电后就跟对面的大姐说了一声,说楼上领导传唤。

大姐笑眯眯地点头。

王伦上到最高的七觉得有些凉飕飕的,这个与道功无关应是心理作樂,知道昨天死了人。王伦觉得自己心性还是不行代人所惧怕的担心的还会起作用,毕竟自己是个接受现代科学教育十多年的人。

枝子是图书馆馆长助理,外面有传言枝子与馆长有一腿因为馆长对枝子非常照顾,但是王伦却不这么认为。在王伦看来长很正派,是个传统的中国旧知识分子对枝子的照顾大抵有别的其他什么原因,诸如欣赏她的能力之类。王伦对馆长还是相当尊敬的,因为他进图书馆,馆长还是帮了忙的,并非是什么亲戚关系,而是因为王伦一进学校后就参加了学习的读书协会,课余就在图书馆帮忙。馆长看在眼里,认为他勤快,爱书,凭这两条就显然比图书馆其他靠关系进来的大姐大嫂要强许多。

枝子独立一个办公室,当然要比馆长办公室小许多,就挨着馆长,馆长随叫随到,当然枝子也不都尽这个助理工作,她还协助副馆长对珍、善本馆室的工作。

王伦在走廊上就遇到枝子。枝子微微垂头,甜甜一笑,对王伦道:“王君,快来!”

枝子的普通话很是标准,却同时夹着她的京东口音,因此听起来有别样的动听。王伦知道,图书馆许多男同胞都盼着能与枝子小姐这样近距离地与她说话,王伦心里也当然盼望,同时心里还有一种直觉,让就是枝子小姐看自己不同别人。王伦心头有一种微微的得意,但脸上却平静如水,点点头,道:“枝子小姐,有什么事需要吩咐?”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并排走着,枝子立刻稍微退在后面,让王伦这个男人稍微走在前。她走路有些看着自己脚尖,典型的日本女人亦步亦趋姿态。

王伦心道:日本女人,真是多礼!

这时,枝子在王伦身边轻声道:“王君,馆里面要开始对珍本、善本数字化,要进行大量的扫描收录工作,我向副馆长推荐了你!”

王伦道:“那多谢枝子了!”

枝子脸微微一红,道:“王君客气了,这是苦活,时间紧,可能都要加晚班的。”

“不要紧,”王伦抖了抖双肩,道:“反正我就住在图书馆里。”

王伦的样子很潇洒,在枝子这样级别的大美女面前言谈自如,枝子不由得美目一亮,想说什么,却现已经到了小会议室。

推开小会议室的门,王伦就看到副馆长,还有珍善本馆室正主任副主任及起手下都在,加上他和枝子,图书馆工作人员就有十个人。

王伦自觉坐在一边,枝子却挨着王伦坐。王伦顿时感几道奇异的目光扫来。王伦心头一颤,枝子似乎是表明什么。枝子在图书馆以来,除了馆长之外,其他男人向来敬而远之,现在却挨着自己坐,神态神情都很容易给人误会。王伦知道图书馆真正爱书的人绝对没有爱八卦的人多,加上图书馆工作闲散,是以有什么八卦走得都非常快。王伦讨厌这种八卦,但他与枝子的八卦,他倒是乐得听到。

副馆长见人到齐,于是言,把馆藏珍、善本数字化工程的重要性与紧迫性说了一遍。

王伦一听,的确够紧迫的,因为上头突然了一个文件,要求各地图书馆在今后一两年内完成珍、善本数字化工程,以便把中华民族的文化影响力扩大。而震旦大学图书馆前身是东方图书馆,可以说是声名显赫,因此被列为第一批,在一段时间后,国家有关部门的领导会来震旦大学视察。王伦心道,又有得忙,而且深夜之际,倒有些红袖添香的意境。

第七章 讲鬼故事

就王伦而言,清闲而按部就班的日子暂时不再。(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王伦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在图书馆的位置,他绝对属于哪紧张就抽调到哪的一个人。

紧张的整理、录入工作开始,对别人来说琐碎,且耗费心力,但对王伦都不成问题。相反,王伦还相当喜欢。从进大学校园起,王伦就喜欢来图书馆,加入读书协会也是为了能经常出入这图书馆。算起来,那时候的王伦应该是比较标准的书呆子。

好在,王伦最终没有真的成为书呆子,这都因为他修到了无上的道法。王伦为之庆幸。庆幸自己是道缘颇深之人。

于那古朴邪异的手抄本,王伦是自然生“信”的,认为自己所习是无上道法,若非如此,他也不能迅速契进,迅速摸清门道。至于那手抄本到底是什么道法,王伦也曾在网上的一些专门论坛帖透露过点滴,结果无人知晓。相反,那些“知道”人士对王伦的修行速度纷纷表示不信,甚至有人说王伦已堕魔道。

听到这话,王伦就再也没有去网络相关论坛。他觉得好笑,有些人屁本事都没有,还整天说这个说那个不是正道。王伦对这样的说法不屑一顾,更主要的是,在他心中,认为即便真是魔道,其实各道都通天道,入魔又如何?若是能率性由己,那又何妨?!在他看来,也是他得意之处,现代人无知得很,不要说入正道无门,恐怕真正走火入魔的人也没几个有资格。

修行的同时,王翻阅西方医学方面的书籍,王伦期望借西学能对人体认识提供一个新的角度。应该说,王伦在图书馆工作给他提供了遍览群书的条件。这期间王伦一度对解剖学很感兴趣,甚至心头真产生过找个人解剖看看他内部结构以及经脉走向的冲动。王伦最终制止了这个冲动,而就自从那起,王伦开始找各式各样的女人,用这种疯狂而有些变态的方式转移心头诸多更疯狂和更变态的念头。

对这些疯狂的念头,王伦:究没在意,没认为有什么不妥,他知道修行这个事,原本逆天过程中定有无数阻挠,心一旦清净,而那些原本就存在的那些杂质自然就比过去看得更加污浊而清晰了。王伦这个图书馆管理员的“修行”,于是完全在他的想当然当中摸索着进行。

现在,王伦在:书馆大楼-1楼里,也就是地下一楼而他的身边就是性感入骨入肉入每存皮肤的枝子,这让他工作起来格外有干劲。

学生一般都不知道,震旦大学的:书馆大楼其实有三层地下楼的五楼的珍善本只是面向外面的一般性质,这楼底下的才是真正的好货色。王伦喜欢来这工作,不单是书的内容,就是这些古本的线装书他都喜欢看而更主要的是,他的道缘就生在这里。

震旦大学图书馆是全国名的图书馆,国家每年都有专项资金来维持,因此,即便是地下几楼也是室内灯光柔和,恒温恒湿度有丝毫压抑不畅之感。

这地三层属重点监控地带。在大楼中央监控室内可以看到各个角落地场景。每一层大门外还配一个保安个神情严肃。所以人一从上面下到这里就立刻感觉来到另外一个地方。

总共十人。副馆长分配作次领取五十本珍本、善本上三楼。从电梯上去。在那专门地录入室内。另外还有二十名读书协会地会员会过来帮忙。这些同学都是长期在图书馆帮忙地。都是熟手。而任务地重要性与紧迫性副馆长也已经对同学们做了总结以及动员。

就在这样。王伦地工作是与另外两个同事选好五十本书。然后推个推车乘电梯上到三楼。其他同事则各自率一队同学完成其中五本书地录入。这样一分工。录入地工作速度还不错。

但是第三天。副馆长检查一下速度。觉得还是慢了一些。当下决定晚上加班。

熬到晚上九点左右。副馆长上了年纪。脸露疲倦之色。枝子于是在旁温言劝副馆长早些回去。说这里有他们就行。副馆长看了看留在三楼录入室还剩下地三位属下。

点了点头。

副馆长离去之后。王伦与另一同事王姐忙着录入。枝子则电脑前进行最后一步。检查有无遗漏。然后按照软件制成相应电子格式。

三人一时无话,各自忙碌。

十点左右,王姐说要回去了,说这话时却看着枝子,那意思是一同回去。

王姐就住在学校的宿舍,枝子则住在外籍专家楼里,在学校外,离这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

枝子嫣然一笑:“今天您辛苦了,我今天就住在办公室了。”

王姐没多想,终究是王伦平时印象过于老实没什么危害,再怎么也不会想深夜这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会生什么事。王姐想的是枝子是个中国迷,有时候现的书就在办公室坐着可以看上一天,夜不宿归的情况也是有过,再说,最近有关枝子的八卦也不少,据说有人追得她很紧,估计也是出于躲什么人的目的。

王姐于是对王伦说道:“王伦,那你送送我!”



:“王姐,你还害怕是吧?”

王姐白了王伦一眼,道:“你没听人家说我们图书馆有,有那个什么……”

王伦马上道:“王姐是在学校BBS里看到的吧。”

王姐:“是啊,大兄弟,陪我一同下去。”

王伦点点头,看了一下枝子,枝子则也点了点头。

王伦把这个胆的王姐送出了图书馆,返回三楼,踏进门,就见柔和灯光下,枝子犹如一尊女神一般静静地坐在电脑旁,纤细的手指在那很有节律地敲打。王伦心头顿时浪潮翻滚。王伦连忙转过脸装作忙自己的事,就在这时,王伦裤兜里的手机很“突兀”地响了。王伦赶紧摁了接听,里面顿时传来一阵腻的声音:“你在哪啊?”

王伦立刻快几步走出了入室,小声道:“我在图书馆。”

“等下我要过!”声音透着点正在兴头上欲罢不能的骚浪。

王伦心道,即便自己是夜夜郎,也不住这样的索要,难怪这世间上的男子对那“事”既想又怕。王伦道:“今天晚上不行,我们要加班后可能都要晚上加班。”

“不嘛!”女人撒娇道:“我就喜你那里!”

王伦下声来道:“别胡闹了,以后有的你闹的,”说到这,又问一句:“你在外头?”

“是啊,同学过生日,在外歌了想回来时正好到你那去了。”

“以后以后。”

“不嘛,我都想好了按你说的那本书上的第十八页来……”

王伦听到这话,就觉得脑袋一下充血得厉害忙晃了晃脑袋,道:“真有事!”

好不容易摆脱了粘人的家伙,王伦从走廊往录入室走。就在这时,忽然从录入室内传来一声尖叫枝子的尖叫!王伦立刻冲了进去,一眼就看见枝子一副惊慌的神色,其双肩颤抖着,犹如风中可怜的花朵一般。

“怎么啦?”王伦连忙问道。

枝子指了指头顶上,声音颤抖着说道:“王君,刚才一个日光灯然、突然灭了。

”声音娇媚,让人怜意丛生。

王伦抬头一看然一根灯管灭了,刚刚的确是亮的。王伦笑道:“别怕管老坏了而已,明天找电工过来就行了。”

枝子点头副受惊吓的小鹿模样。王伦看得清楚,没有穿外套的枝子身材非常完美,特别站起来,薄薄的羊毛衫根本无法阻挡胸前那两团更因为其心中畏惧而微微颤晃。

王伦一见之下,就觉得自己脑袋被猛的敲了一下,热血再次沸腾,加上刚刚那女生在手机里撩拨了一下,心中顿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这个女人摁倒,纵自己心满自己意才好!

可是,这不行!

王伦向往完全纵意而自由的生活,但眼下他显然达不到,毕竟他离不开图书馆,离不开这份工作。他虽不是书呆子,却也要在书中真个读出颜如玉来,读出黄金屋来,身处在这个国际化大都市,真个淡定那是扯淡。而为了那远大的目标,眼前的枝子是绝对不能碰的。

王伦当下站直身子,拍着自己胸脯道:“别怕,有我在了。”

枝子微微点头,道:“谢谢你,王君。”说了一句,枝子重新坐下,继续刚刚手头的事。王伦见枝子做事,安静下来,只得继续手头的事。一时间,室内一种沉寂。

而这沉寂显然有一种味道在空气中飘散,仿佛二人之间的心跳都能听得道。不,不是仿佛,是真得听到!枝子的心跳显然有些乱,王伦瞥到枝子一眼,现她脸红彤彤的,接着王伦心也杂乱地跳起来。竟然是一种少男少女之间的感觉,王伦哪怕是那些裸的躯体驰骋的时心跳节奏也始终是稳定的,这个枝子,她的女人味,女人媚远不是王伦所见识过的那些可以比拟的,她就是一个妖精,一个出生专门来诱惑男人的精灵!

“王君,你刚才听到王姐说的那些吗?”枝子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王伦:“什么?”

“就是这图书馆里面,晚上会有不同寻常的事生。”

“你听她瞎说,我每天住在这里,我怎么不知道?”

“不是,我最近才听一些学生说的。”说到这里,枝子停顿了一下,问道:“王君,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王伦点点头道:“我相信!”

“啊!”枝子出一声轻呼,手掩着自己的娇嫩的红唇,明亮的眸子凝视着王伦,半是畏惧半是兴奋。

“看把你吓的!”

“王君,原来你跟他们一样不老实。”

王伦目光烁烁,在枝子说他不老实的时候他就终于想爆了。王伦忽然有一种感觉,这枝子就像是有些武侠小说所描述那种级别的魔女,一言一举都是媚若天成,无法不让人神魂颠倒自己一味的压抑似乎也对心性不好。王伦一时间心念电转,既然念头起,就不是打算逞一时之欢了,而是要彻底收服枝子。王伦内心深处,第一次生出征服一个女人强烈愿望。想到这,王伦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丝似

的笑容,说道:“任何男人在枝子小姐面前都难维子!”

“在我眼里,王君就是正人君子因为你从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看我。”枝子说道。

“高看了,我其实跟他们没什么区别。”说到这,王伦停了一下,又说道:“不过,我说这世界有鬼,确实是有据可查的。



“啊吗?”枝子的声音一丝颤抖。

王伦说到这,忽然停住不说,道:“枝子小姐们还是不说这些了。”

“怎么,王君一个男人还怕聊这些吗?”

王伦道:“枝子小姐想听,我是可以说说我亲眼见的一桩事。”

“哦,说来听听!”子饶有兴趣的样子向王伦招手道:“王君,别站这么远,工作暂停,你们中国人不是很讲究围炉夜话的吗?”

王伦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径直了过来,在枝子旁拉过一张电脑椅坐下:“其实没什么了,就是小时候我总是能比别人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和事。”

“哦的?那是什么?”

王伦想了想,道:“其实也不么神通本是一种病态,小时候我身体特别差一些东西特别敏感。我记得很清楚的一次,就是我们村里有一家老人快要过了,他们就叫我爸爸带上我在外头蹲着。一开始我不知道什么,后来就看到一个东西从他们家房屋顶飘了出来。”

“啊?!”枝紧绷着,有些白,道:“是什么东西?”

“我也形容不好,就像是个虚虚的影子,有点像个扫把,淡蓝色的,轻飘飘的从房屋顶飘出,然后饶屋三周,再后来就往往山上飘去。我把我看到的告诉爸爸。爸爸就让我指明方向,我们就一路跟过去,最终看到那东西在一个山坡上停下来,然后一下钻出去。他们让我记住位置,过了三天,那过了老人就埋在那我指的地方。”

“你能看到那些东西?”枝子惊恐道:“真有《午夜凶铃》?!”

“现在看不到了,应该是阶段性才有的一种本领。”

“那么他们叫你看那东西是做什么呢?”

王伦:“我想,大概是一些鬼魂有一些知觉,能够自己找到合适自己的葬地,我看着了,指明一下,按照这个位置葬下去,对这一家人好!”

“哦,我知道,这是你们中国人风水学。”

王伦道:“对,就是这样。”

“那你现在还可以看到吗?”

王伦笑了笑道:“枝子小姐,我刚才不是说了,人长大了,就看不到了。”

“哦,我刚才没听到。”枝子一脸的歉意,为自己没认真听王伦讲话,想了一下,道:“我们图书馆,也有这样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现在看不到的。”

“你、你看不到,但应该还有一种直觉啊。”枝子继续不甘心地追问道。

王伦忽然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啊?!”枝子又是一阵惊讶,身子不由得稍往王伦这边靠过来。

王伦心中一喜,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枝子这样的女孩,毕竟是女孩,对世间鬼魅之事那是既怕又想听,这时身子往自己这边凑正是有这方面的效果。

王伦脸上却一本正经,再次问道:“你真想听?”

枝子使劲地点头,道:“王君,你说吧,我不怕的,我连《午夜凶铃》都敢一个人看的。”说这话时,枝子平时红润的脸上已是一块红的一块白的了。

“真不怕?”王伦继续卖关子。

枝子索性双手抓住王伦的手臂使劲地摇了起来,红润的嘴也嘟了起来,而她的整个身子显然到了王伦只要一探身就能一亲芳泽的“危险”距离。

王伦脑袋灵光一闪,道:“你真要听,那我就直说了!”

“说吧!”

王伦声调放轻了一些,速度也慢了下来:“有一两次,我听到图书馆大楼有女人哭的声音!”

“啊?!”枝子惊道,一手捂住自己的樱唇。

王伦道:“大概是凌晨时分,我突然醒过来!”王伦把“突然”两字咬得比较重,枝子立刻把身子靠了过来,两个人的身体接触在一起。王伦继续讲述道:“耳朵里就总觉得有一偻一偻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过来,过了一会,才听清楚是一个女人嘤嘤的哭泣声,我披着衣服就顺着声音去找!”

“啊,王君胆子真大!”枝子赞道,两手已紧抓着王伦衣袖。

王伦:“我从一楼到七楼,每楼去找,却总感觉声音就在前面,但却总是找不到,到后来,我突然!”

“突然怎么呢?”枝子的手指已经掐得很厉害了。

“突然我看到了!”

“什么?”枝子声音哆嗦起来。

“一个白衣服的女鬼!”

“啊!”枝子立刻出一个尖叫,身子一窜,整个就窜到了王伦的怀抱里,整个人都哆嗦如筛糠一般。

第八章 秦老爷子的后续交代

中国汉字中的“搞”字,经过近现代的演变与沉淀,已男女之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内容。www.65txt.com~~~~

震旦大学图书馆普通一员的王伦,就“搞”到了枝子!不用这个“搞”字,不足以道尽和表达王伦“搞”完图书馆最靓丽女人之后的得意,更何况,枝子还是一个处女!当然,从其表现来说,她的身心完全不像是处女,绝对是熟女,但是,这亦有可能其过于早熟的表现,而王伦虽有些异于常人,但作为男人,却乐得这般去想。

这些旁枝末结的问题王伦不愿去追究,他反正就盯着一个事实:他做到了,而那些比自己外在条件要好上十倍、百倍的男人都没做到!

王伦得意极了,而他也不想压抑自己心头这份得意,整个人这几日就像是被什么吹胀了一般,身心说不出的舒泰和畅快。而白日里,王伦依然要装作一副很老实很低调在人群中显不出他来的样子,而枝子依然是那么高高在云端俯视众男的姿态,那些与王伦近站在一起的那些男人目光中依然都是崇拜之色,差一点心性的甚至已经狂热。每每这个时分,王伦心头的得意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为他心里道:嘿,你们可知道,这个美丽而骄傲只可仰望的女人她是怎样在我身下曲意逢迎?!

王伦很清楚,自己能做到这一步,全因自己一年来苦修的结果,他通过一种前所未有的学习而不是世俗意义的那些学习,让他站在许多普通人都不知道的一个高度。

枝子不是那些庸俗的女人,她的眼光敏锐,或说,她看男人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她这样无比优秀而骄傲的女人所寻找的自然是强,而王伦认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一个强。

王伦欢喜的是,枝子服膺:己强的谦卑态度别是关起门来,在办公室就两个人的时候,那感觉只能用无以伦比来形容。

红楼的三楼,夜,而且是床上,月儿已经芽,任远与苏晨两个相拥在一起。从苏晨脸上表情来看,他们显然刚刚经过一场**。

“你这样搬回去有什么思不是天天赖在我这。”任远得意地笑道。

他与晨的关系,大抵不会接受“搞”与“被搞”这样的词眼因这太过粗俗。

如果有选。苏晨会选择“动”这个字。正如前段时间方雅入住红楼。苏晨紧张。苏晨义愤。这些情绪在她心中最后就凝结一成一句话就是:谁敢动了我地姐夫?!

现在。然没人动是她动了!

苏晨害羞。外加一些伦理地尴尬。但这些在两个人不得不进行伟大地“沟通”地时候反成了一种刺激。当然。这种刺激程度是轻微地。但正因为轻微。反而使得全过程在缓慢地节奏当中更加具有一种异样地**与情调。

苏晨听任远说地这句话自然抡起她地粉拳。然后“小心翼翼”地在任远地胸上不依不饶地敲打着口中说道:“还不是因为要帮你调查那个什么图书馆。”说到这。苏晨地声音不争气地小了些:“你说那个图书馆古怪查一些资料。时间太晚一个小女子。自然不好回家。”

任远伸手捏了捏苏晨可爱地小鼻子。说道:“这些天辛苦了!”

任远地话显然含义颇多。苏晨立刻受不了。在任远怀抱了扭了几扭。以示自己地强烈抗议。

天明,二人各自结束晨练,简单用了早餐后随即开始一天的调查工作。苏晨把手头上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做,她直觉,任远这边忙的事更有意思。

二楼俨然成了二人办公地点。一张大黄花梨八仙桌圆桌上,摆着苏晨的笔记本电脑,还有一台打印机,桌上已经有了一摞打印好的有关震旦大学图书馆的资料。

两个人很快就资料讨论起来。

讨论了一番,苏晨终忍不住问任远道:“那个图书馆,究竟有什么古怪能让你都动心?”

“图书馆往往聚人类文明精华,能望气自能望到光华冲天,但是震旦大学的图书馆,虽可见光华,却仿佛被什么遮掩,似有很强的怨念在其中。”

苏晨轻“啊”了一声,道:“难道说,震旦大学BBS说的那些图书馆的灵异事件是真的的?!”

“他们所见,未必是真,但是怨念肯定是有,至于是否有鬼魂聚集在此地,似乎又不像。”怨念只是偻偻念头,而鬼魂却是阴性的聚集体,两概念不一样。

苏晨:“震旦大学图书馆前身就是东方图书馆,而东方图书馆在抗日时期被毁,听说当时许多图书管理人员葬身其中,是不是他们的怨念?!”现在,就苏晨而言,她已经完全接受这个现实世界还有另外一个诡异世界的看法。

任远点头道:“有可能。”任远话音刚落地,苏晨忽然“啊”了一声。

任远“斥”道:“这么一惊一乍成何体统?!”

苏晨嘻嘻一笑,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事来了!”

“什么事?”

苏晨脸露得意之色,道:“秦老爷子还有一份遗嘱需要执行!”

“什么

是任远,闻言也是有些惊讶,道:“你怎么不早说,诩多有职业操守,到现在才跟我说!”

苏晨呵呵一笑道:“就是因为我有职业操守,才现在说。”

“为什么?”

“秦老爷子当时另外给了一份保存单,然后专门为这签署了一个协议,协议上说,当红楼新主人入住三个月后,方可凭此单到震旦大学图书馆寄存库里领取秦老爷子寄存的东西。”

“还有这等事,还要三个月后?”

苏晨显露出一思索的样子,很快语气斩钉截铁道:“这很好理解,那是老爷子要看你**能不能坐稳三个月。坐稳了,这份天大的遗产也不会跑了,也就是说你的能量最终得到老爷子的认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老爷子的后续交代也就出来到这,苏晨双眸灵光闪现,一副充分调动其聪明才智的样子,拍着手说道:“我就知道,天上没这么好的馅饼吃,老爷子说不定在那寄存的东西里面说清楚你要做的从一到一百件需要做的事!现在,我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真是算定了死后的事。”

任远淡然一笑:“这就是当初接受老爷子遗产并表现出太过喜悦表情的原因之所在。”

苏晨侧头回;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你当初表现的确淡定得让人吃惊。”

“好吧们这就出,到:书馆去,名正言顺!”

苏晨嘻一笑,微吐自己舌头,道:“我可想着和你晚上去个夜探诡异图书馆。”

任远没好道:“要不要来两套夜行衣啊?!”

苏晨:“那样最好!”

震旦大学图书馆七楼,枝子在办公室上午她要呆在办公室,下午才到三楼的录入室去,如果晚上要加班的话,她自然十分乐意。

枝子的脸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意。她是随时准备抬头冲人展开她极具魅力的女人。

隔壁就是馆长办公室。馆长五十上下年纪,很儒雅的模样。

他留学日本时与枝子父亲是同学。枝子父亲通过给震旦大学赞助一大笔钱,然后在与校导宴会上顺口提了一下其女痴迷中华文化想到震旦大学深造的意愿是,精心安排之下子在两年前出现在震旦大学的图书馆。

枝子知道自己的美貌,这里的男人只要她愿意,自会慌不迭地涌上门来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是枝子却知道她无法诱惑馆长。

一来馆长是枝子长辈,他常持长辈之礼,二来馆长中国传统文化浸淫极深,养成儒家的浩然正气,这让枝子心头凛然,不敢轻易孟浪。

馆长对全馆上下一律公允对待,但是有一人却例外,这人就是王伦。馆里几乎没人知道王伦与馆长的关系,但是枝子却知道。馆长年轻时候曾经下放到王伦老家,那个困难岁月接受王伦父母照顾颇多。馆长当然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人,因这一层关系,更因为王伦勤奋,加上其极爱书的态度,馆长于是非常难得的动用关系把他留在图书馆。

在这如今崭新的震旦大学图书馆,枝子知道,其实不仅有地下三层,还有极少人知道的第四层。当然,那第四层其实并不是独立的一层,只是很小的一个空间而已。

在那第四层中,藏着更加珍贵的历史文献,还有一些人寄存的东西,而对于这些,“无意”中知道这个秘密后的枝子有着不可遏制的好奇,这很好理解,因为她是个痴迷中国文化的狂热分子嘛。

可惜王伦知道不多,只是向枝子透露过曾经在一个晚上陪馆长下去过,他只是是门外等,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么,那里面究竟有什么?

女人天生都是好奇的生物,而枝子的好奇,显然达到一种级别。

枝子正遐想之际,念头就快要转到与王伦的这几夜的欢爱的旖旎场面时,桌上的电话忽然惊响起来,枝子神情为之一振,迅速拿起电话,非常柔媚地“喂”了一句后道:“您好,这里是震旦大学图书馆馆长办公室电话,请问您哪位?”

“我找你们馆长!”

“您好,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吗?馆长正在开一个会。”

“哦,不用,我们已经过来了。”

“这个,您有预约吗?”

“馆长会见我们的。”

挂完电话后,枝子觉得这电话有些古怪,同时觉得电话里头那个男人的嗓音似乎有着一种牵扯人心的特殊魅力。

十分钟不到,枝子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枝子说了一声“进来”,很快,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枝子看得眼睛一亮,男的气质潇洒脱尘,女的淡雅清丽,当真是一对璧人。特别是眼前这个女人,枝子自负美貌,却是要被这个女人生生压过一酬。枝子脑中灵光闪现道:“你们就是刚刚打电话要见馆长的人?”

这一对璧人不是任远和苏晨还有哪个。

任远点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任远!”然后指着身旁的苏晨道:“这是我的律师,苏晨。”

“你们好,我是馆长助理,我叫枝子。”

远眉头微微一皱:“日本人?!”

枝子低头,微微弯腰,道:“是的,因为爱慕贵国文化以来这里图书馆工作。”

苏晨见着面前这个枝子日本姑娘端的是千娇百媚,开口问道:“你们馆长还要多久才开完会?”

“应该半个小时以后。”枝子答道知为何,她感觉这个自称叫“任远”的男人目光很是锐利,让自己身心很有些不舒服。

苏晨:“那我们可能要在这等一下馆长。”

“不要紧,你们是?”

“哦,跟馆长说我是花园路158号的房主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枝子点头,道:“好的一定告!”

苏晨:“那我们扰了。”

枝子站起来,从书桌里;了出来,笑道:“你们是喝茶还是和咖啡。”

任远:“喝茶!”

枝子热情:招呼任远与苏晨两个坐下,然后转身给他们两个泡茶。

茶泡了,任远端坐着,轻轻抿了一口茶子连忙问道:“如何?”

任远道:“还不错。”顿了一下,任远问道:“枝子小姐来震旦大学图书馆工作有什么感想?”

“哦,中国人很热情友好!”枝子微笑道。

“枝子小姐,你是如何看待文化侵略与掠夺的?”任远忽然开口问道。

枝子“啊”了一声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散出楚楚可怜的神态。

“据我所知,震旦大学的图书馆前身就是东方图书馆,枝子小姐是专业人士,应该知道东方图书馆的重要性。”任远缓缓说道。

听到这,枝子脸上立刻现出愤恨的表情说道:“任先生,我也是极痛恨和谴责这种野蛮行经的!”枝子站了起来,正还要说上一两句,却听到走廊那边门开声,脸上一喜,连忙说道:“会开完了,我去找馆长!”说着,枝子有些慌不迭地出了办公室。

见枝子走了,苏晨瞪了任远一眼,埋怨任远乱说话。任远却不以为意,心道,眼前这个枝子不简单,竟有轻微的灵力波动。

事实上,若有心人观现在的苏晨,也会现她有些灵力波动,这是因为苏晨与自己欢好的缘故。任远并未告诉苏晨与自己欢好要诸多难得的好处,任远怕说出来,这丫头疯狂起来。

王伦在三楼忙在录入,接到馆长打来的电话,要他到地下三楼等他。王伦放下手头的事,乘电梯先行来到地下三楼。王伦等了一会,就看到电梯门开,馆长和副馆长走了出来,随后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很潇洒,女的很漂亮。王伦当下心头就泛起直觉,这两个人不简单,但是眼光一扫,看到枝子笑嫣如花一般陪在男的左右,心头嫉妒之火“腾”的一下点燃,眼神立刻不善起来。就在这时,那男的眼光忽然瞥了王伦一下,王伦就觉得满腔的嫉妒之火一下被熄灭,心中暗凛。

王伦脸色平静,恭敬道:“馆长!副馆长!”

馆长看到王伦,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王伦,最近辛苦了!”

王伦对馆长自然有长辈一般的尊敬,立刻说道:“馆长,不辛苦!”

馆长点了点头,道:“王伦,我与这两位朋友到里面领他们寄放的东西,你跟着我们一起进来。”说着,馆长停步,转身对枝子道:“枝子小姐就在这吧。”

枝子立刻弯身,道:“好的,馆长。”

一行人五人穿过第三层楼,来到大概靠南的一面墙。馆长拨开挂在墙上的一张油画,里面露出两个钥匙孔。馆长看了看副馆长,两个人随即各自掏出钥匙,找到钥匙后同时**钥匙孔,一个顺时针,一个逆时针同时一拧,就听里面传来机括声响,不一会,墙上显露出一道缝隙,很快两扇门打开。

馆长与副馆长让王伦站在门口,然后两位馆长招呼任远与苏晨进去。任远道:“我们可以进去吗?”

馆长笑了笑,道:“秦老选的人,不会差。”

王伦站在门口,背对着门。他心中很是好奇,因为枝子偶尔提到过这个小藏库。但是王伦却知道要把自己的好奇克制住。馆长别人不叫就叫他,这显然是一种信任。王伦狂归狂,但是真正对他好的人,自然也要对他好。

十来分钟,里面人出来,那一对男女先出来,王伦看到男的手上拎着一个民清款的木箱子,估计是真品。王伦心里正嘀咕这一对男女是何许人等之时,那男的走到王伦近旁,笑道:“这位小兄弟贵姓?”

王伦道:“我叫王伦。”

任远点了点道:“我观小兄弟,最近桃花运很旺啊,不过桃花运太旺了就是桃花煞了。”

王伦闻言心中一动。

任远掏出自己的名片,交给王伦手中,说道:“这是我的名片,小兄弟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王伦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就看到上面写道:任远,红楼人生咨询工作室。奇怪的是,却没有附上电话与地址。

第九章 病急

一周后,上午十点左右,王伦站在红楼门口有些发楞,一只手则拿着名片。www.65txt.com

王伦双目深陷,面容憔悴,身子干瘦了许多,完全不同一周前的神采飞扬、志满,像是换了个人。

他看了看四周轰鸣的工,又看了看红楼,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有些古怪,心下怀疑。

王伦发现门口挂的一块小木牌,那上面写得分明:红楼人生咨询工作室。

王伦长呼了口气,心道,应该就是这了!

王伦举手拍了拍门,他想,那个给他名片的任远既然能预料到他遇到桃花煞,那么,就应该就有解决的办法。

门开,苏晨那张美仑美的脸出现,王伦禁不住又一阵气血翻腾。他现在就是个:病鬼,身子明虚弱无比,**却更炙热无比。王伦知道这种状况不对,对女人的**,对枝子**的痴迷只会加速他最后一点生元力的消失。王伦现在很悔,他竟然没有察觉出来,特别是开那头几次,相反还很是身心得益的样子,现在想来,这就像要夺人家宝贝先给人家一点头道理一样。(〕王伦到后面虽有所察觉,那巨大的欢乐就如同毒品上瘾了般,让王伦欲罢不能。可以说在这一周里,王伦每夜都是在天堂与地狱中反复煎熬,终于今天,乘着阳光灿烂时机,心头还有一股阳气支撑,大脑还有一丝清明,思量到再这样下去自己非传说中所说的“精尽人亡”,加上无意间正好翻到任远的名片,王伦立刻就像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人与百穷困之中总有一线之机,而这应该就是王伦的一线之机吧,至少王伦是这么想的。

好不容易找到这,看清苏晨,王伦暗中长吁了口气:找到方了!

“你是?”苏晨问。

“我是王伦,”王伦顿了一下,醒到人家已经不认得自己了,补了句:“震旦大学图书馆管理员!”

“哦,是你!”苏晨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道:“任远说你这几天就要过来,果然过来了!”

王伦闻言一喜,眼前似乎晃出一道光明。(〕

“请进!”苏晨侧过身子,然后前面带路。

一边走,苏晨一边心头佩服任远。

任远说那个尤物枝子就是王伦私底下的相好。任远还说那个枝子会同武打小说里面所说的“化星**”,能把别人的功力吸走的那种。

想起这,苏晨的脸颊不禁微微发红,因为在任远面前好象完全没有脑筋,任远那样说时自己还蠢蠢地问何施化星**。任远一瞪眼,说:男干那事时!

眼下,这个王伦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显然是中了那女人的毒。看来,这色真是刮骨刀!可是苏晨又想,为什么自己与任远却完全没有什么这些后遗症?苏晨心道,大抵是任远到达了他所说的无漏境界。

任远就一楼客厅里端坐,一身老款棉布长袍披着,还穿着布鞋,他这样装扮,很是有些和这个时空脱离的感觉。苏晨看了暗笑,取笑了任远几句,任远却说自己招牌,红楼人生咨询工作室要让人觉得有异样魅力,根子就在他身上。(999\.COM〕

王伦一进客厅看到任远端坐,就如同迷雾中的船只看到了灯塔一般。王伦心头原先那高人一等、不同凡响的狂劲,以及良好感觉都随着身心的孱弱消失干净。

任远说道:“看座!”

苏晨皱了皱鼻子,却老实地搬来一张椅子。

王伦神色有些惶恐,连忙说:“谢谢!”

王伦屁股刚刚坐下,任远就说道:“带了钱吗?”

苏晨正在泡茶,听到这话,手腕微微一抖,在自己身体控制能力强,换作是方雅丫头,这下水当下就要泼出来。

王伦“啊”了声,欠了欠屁股,马上醒悟,连忙说道:“你们这收费标准是怎样的?”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

王伦有些尴尬,觉己问唐突了。

苏晨连忙配合说道:“没有收费标准,也没有。(〕”说完,苏晨就见任远递来赞叹的眼神,禁不住心中。

王伦正要说话,任远开口道:“这样,你有多少钱?”

“全部吗?”

“就是你存折里面的。”

“大概六万左右。”

任远点点头,道:“这样,苏晨你跟王伦走一趟,把钱全部取出来,留十块。”

王伦再“啊”了声,心道,狠啊,全部都要。

任远端坐钟,道:“你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必须拼去所有才能救得身家性命,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个江湖骗子,在危言耸听,可以扭头他求,上海医院很多,广告也天花。”

王伦坐在那,坐又不是,站又不是,神情几变,终于说道:“我相信任



任远看了看苏晨,道:“辛苦你啦!”

苏晨心道,行啊,一会功夫就六万到手,这买卖的确是开张一日抵三年的。

半个小时不到,苏晨与王伦回转。(〕苏晨从自己LV包里出一摞钱了,说道:“这是六万五千三百元。”

任远点点头,道:“行!”

王伦重新坐下,正要说话,任远挥手道:“你不要说,我讲个故事给你听。”

王伦点点头。

“相传有一山,山上有许多蛇,其中有一条蛇,突然在无意中获得一本蛇族修行宝典。这条蛇就日夜苦练。三年后,这条蛇修行大涨,是这之后就再也没有长进,就像眼前这杯子一样。”任远指着一小茶杯说道:“过了十年,小茶杯变成大茶杯子,茶杯还是茶杯,只不过容量变了,终于有一天,一个人来,把他吃了。这条蛇被吃的那天,发现山里其实有许多蛇都像他那样,也是发现一所谓的宝典,然后都偷偷地躲着修炼。”

王伦听得脸色发白。

任远笑了笑,说道:“说白了,就像是农民收庄稼一般,谷物成熟了,也就是收割的时间了。”

王伦心、肝、脾、胃、肾忽都扯了起来,体内一种撕裂的疼楚弥散,额头上见汗,身上都见汗了。

“简单说,这就像是嫁衣神功”

王伦本就是绝顶聪明之人,任远一点就透,当下明白当日偶得的手抄本很有可能是人有意放在自己面前,而那个则很可能就是枝子。王伦心中当下一阵急怒、一阵大悲、一阵郁结、一针惊恐,就觉得全身上下气流、血流完全失去控制的,有一种肢体要被肢解、灵要碎裂之感,象整个人当场就要瘫痪的感觉。就在王伦觉己要完蛋的时候,任远忽的一拍桌。一声直闯心灵的巨响之后,王伦猛的一惊,就听到任远的声透着无比的自信与轻松:“不过,你的病,我能治!”

王伦原本绝望,被人设计苦了,经过夜夜连连,显然是掏空,身体刚才那般剧烈反应无不提示自己根本就是积重难返。王伦好歹修了这么久,很是有些自自觉,来红楼说到底也是碰运气,把自己全部钱掏出来也是孤注一掷,这样的状况,自己翘辫子那是早晚的事,要钱何用。掏钱了,也就不管任远是真仙还是骗子就一股脑得信了,这会子任远轻松惬意地说没问,他可以搞定,王伦当下心一松,喜意冒了上来,很快他发觉异样,刚才内脏心肝脾胃肾根本就是在打架,这点点喜意冒出来,就感觉全部被拎了拎,然后轻轻放下,嘿,心肝脾胃肾不打架了,全部老实呆在各个位置。王伦禁不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郁气、晦气。

任远笑了笑,道:“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吧?”

这个时候,王伦哪还不明白人家那是真有本事,连忙站起来,说道:“谢谢任先生。”

“这只是开始而已,你的病远还没有袪除,这样,你向学校请一个假,我介绍你到一家中医院,先去调理调理一下再说。”

“那就非常感谢了!”

任远看到苏晨,道:“把陈可欣的名片给王伦。”

苏晨赶紧找陈可欣的名片,心道这还是一条龙的服务。

任远站起来了。王伦也连忙站了起来。任远说道:“钱你已经交了,那边就不要再出钱了。”

王伦正担心这个了,连忙点头道:“太感谢了!”

任远笑了笑,道:“医不救必死人,所以,最终救你的还是你自己。”

“我知道,我知道,受教了!”

任远:“别高兴得太早,从今天晚上开始,天晚上你都会非常难过,这你意志力挺过去的。”

王伦一听,脸色又不好了,道:“怎么会这样?”

任远笑了笑:“有些好东西,吃上了瘾,让你突然停下来,你愿意?!”

王伦恍然:“那怎么办?”

任远道:“你看着办,苏晨,送客!”说着端起了茶杯。

苏晨忍着笑对王伦道:“王先生,请!”

苏晨送走了王伦,掩上门,转身对任远道:“你这钱,太还骗了吧?”

任远正色道:“怎么骗呢?”

苏晨正要说话,手机响了。接完手机,苏晨道:“陈可欣正好要过来,我跟她说,看你是不是骗?”

任远也不跟苏晨扯,两个人默默地品着茶,也就过了十来分钟,就听到院门有人拍门。苏晨立刻从椅子跳了起来,笑呵呵地去开门。很快,任远就看见陈可欣袅袅依依地走了进来。

第十章 十步杀一人

陈可欣走到客厅,展颜一笑,道:“听说任先生今天做意?”

任远点了点头。(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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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欣转而对苏晨嬉笑道:“收入怎样?”

苏晨道:“六万多一点。”

陈可欣坐下,叹道:“不错啊。”

的确不错,任远这笔收入,抵得上一个老中医上千次门诊了。

苏晨连忙说道:“可欣,你说看,他就那么几下就把钱弄到手了,是不是骗?”接着就把王伦与任远谈话内容准确复述了一遍。

苏晨刚一说,任远就赞道:“只字不差!”

苏晨得意了:“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么的?”

苏晨做律师,博文强本来就厉害,而现在更厉害,基本上达过目、过耳不忘的级别。这里面的原因,任远自然知道。

陈可欣听完。微皱着眉头。很有些小可爱。过了一会。说道:“任先生这样。好象是在说病?”

“说病。什么是说病?”苏晨连忙问道。

陈可欣道:“说病也可以说是讲病。有些地病。因七情所伤。你跟他说说。聊一聊。触动他地记忆深处地痛点。就好象我们中医按摩一般。找到痛点按压下去。长期坚持就能阻缓疾病展甚至治愈。道理是一样地。找到人心灵深处地痛点。准确按压下去。这个就厉害。往往一下就去了病人根本。让人当下就轻松下来。”

苏晨道:“你说地有些像是心理疗法。”

陈可欣点点头。道:“差不多意思。”

任远插话道:“准确说。应该是情志疗法。”

陈可欣美目一转声调忽然大了起来:“啊,我知道了!”

苏晨这时也说道:“我也知道啦!”

陈可欣有些诧异,道:“苏晨也知道了?”

苏晨也是刚刚才想明白了,回想起来,任远跟王伦说的每一句话的确是有深意作是从前,她很可能不明就了,只是近来对人体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练武之人必也要通医理,对陈可欣讲的七情也是有些了解,当下说道:“可欣一说我就明白,中医上说怒伤肝悲伤肺,思与郁结伤脾,惊恐伤肾,而任远刚才对那个王伦把那恐怖真相一说,那个王伦这些情绪我看都上来,然后你又说没问题些你都能治!他心头一喜。喜通心,心是主宰当下就把这些都摆平了。”

陈可欣一副刚刚认识苏晨的模样,惊道:“可以啊苏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苏晨:“我说对了吧。~~~~”

任远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病人最重要是给他希望,这样才能把他自己的力量调起来。”

陈可欣提听了半天,对这个王伦的状况并不是了解,问任远道:“这个王伦,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任远干咳了一声,苏晨赶紧说道:“简单点说,他就是遇到了一个狐狸精了,而这个狐狸精把他给榨干了。”陈可欣闻言双颊微红,忍不住看了看任远,却现恰在这时,苏晨也脸红外加做贼心虚的样子望向任远,陈可欣当下知道苏晨和自己是一个心思,那就是都在想:他们两个,怎么就没有出现榨干现象?

苏晨自那什么海岛回来之后,整个身心就大有改观,陈可欣一次约了苏晨出来,陈可欣还没问,苏晨就主动交代了。

陈可欣为苏晨高兴,心里头同时也有些莫名的羡慕。这之前,她对世间男女之事男女之情看得很淡,但是,她却对苏晨与任远那么这一对,就很有些不适当的好奇。

苏晨现在明艳动人更胜从前几分,连陈可欣都有些“垂涎”她的美色。陈可欣念头当下轻轻那么一歪,不禁想到,若是自己如同苏晨那般与任先生相处一两个月,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变化?一念及此,陈可欣心就有些乱跳起来,脸更是红了起来。

“哎哟,可欣怎么突然脸红起来!”苏晨眼睛贼得很,特别是在自己心虚下更是厉害,立刻率先叫道。

陈可欣心道,这是恶人先告状,马上回击道:“你不也是?”

苏晨笑道:“陈可欣同学,脑袋里面在想不健康的东西。”

任远赶紧对苏晨说道:“别闹了!”然后对陈可欣道:“这个王伦会到你们医院去的,至于他的医药费,都算在我这里。”

陈可欣点点头:“没问题。”

陈可欣走后,关起门后苏晨神色有些严肃,对任远说道:“这图书馆的那个枝子,看来果然有问题。”

任远点头道:“有些人从他们的老祖宗老祖宗开始,就惦记着咱家的宝贝!更何况,我们泱泱中国,向来是天朝,怎不惹人窥探。”

原来,在这一周,任远与苏晨把秦振华老爷子存留在震旦大学图书馆的东西都看完了。

秦振华老爷子东西不是别的,却是他自西来上海求学以来的日记,连在存在地宫里的那一本就全了。

任远与苏晨这两个一看进去,立刻就陷进一个别样波澜壮阔的烽火年代。

秦振华的日记从在船上遇到万寂声先生开始记,他讲述万寂声如何向他传授站

感觉,如何体会自身体内细微变化的过程。

在酆都的那个夜晚,秦振华细述万寂声是如何夜擒春水小叶子的,当然,这是秦振华在后来万寂声的叙述中才了解的,但是足够惊心动魄了;

在九江,日本投降鬼子兵是怎么上船等待着回国的,是夜,船舱全体鬼子兵突然暴动,万寂声如何一人一剑解决掉这些鬼子兵以及上船来的忍。

船到上海后,秦振华与万寂声依依不舍分开。秦振华一个人来到震旦大学报到,开始他的大学生活。秦振华以为自此难见万寂声这样高人,不想两个月后的一天深夜秦振华与同学一次出外游玩回校,因为少年孟浪,归校时间有些迟了人心中正担忧受学监的责罚,秦振华一眼却见一小摊边的万寂声在那豪饮。

秦振华正要打招呼,却觉身旁同学一个个狼奔豸逐眼间跑得没影,摊主则在远处瑟瑟抖。秦振华定睛一看,却见万寂声万先生腰上挂满了血淋淋的头颅个个张牙舞爪,其状恐怖至极,万先生的长袍腰臀以下的衣衫已被血浸透。

这个样子的确人恐怖,但不知怎的秦振华就觉得当时脑袋一热,浑然不怕,径直走了过去,给万寂声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万先生好!”

万寂声看到秦振华眼睛亮,指着对面的位置出两个字:“坐!酒!”

秦振华端正坐下,老板躲到柱子后不敢出来小本生意不容易,若是没了这个摊子收不到钱一家老小的日子就过不下去以胆子快吓破也没拔腿逃走。

万寂声冲老板喊了一句:“给这位兄弟上酒!”

喊了三句,老板才抖索索上来秦振华斟酒。

月光如华,照进这小巷子里,万寂声的身子拉得很长。

万寂声仰头又干了一碗,斜着眼看秦华,问道:“你不怕?”万寂声是指自己现在样子十个有十个吓得魂飞魄散。

秦振华脸上立刻现出一抹异样的红,连忙说道:“我、我不怕!万先生杀的人,绝对是十恶不赦的人!”

“说得好!”万寂声大声喝道,端出碗,凝在空中。秦振华立刻端起自己的碗,两个碗出清脆的撞响,万寂声道:“干!”秦振华连连点头,仰头猛干了起来。这一口猛喝,秦振华立刻就觉得身体上的热血刹那间沸腾起来。

一连碰了三碗,秦振华就觉得自己整个人要踩到棉花上了,正觉得人要高了要晕了过去的时候,“砰”的一声,秦振华就看到万寂声把系在腰上的一颗头颅猛的放在桌上。

头颅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睁着,目光诡异,嘴张,露出一排黄牙,死死地望着秦振华。

万寂声喝道:“这一位,日本神风组组长山口,柳生剑派一代宗师!”说着,万寂声端起杯子道:“我们为他浮一大白!”

秦振华先前看到这头颅血淋淋的恐怖状,心神微晃,但一听说是日本人,心头高兴,立刻大声吼了一句:“干!”

二人干了这一碗,万寂声立刻又满上,也给秦振华满上,转了腰上另一颗头颅,又“砰”的一声放在桌上,这一回是颈脖对着秦振华。秦振华看得有些傻眼,切口竟然那么平整,有一种感觉那一剑切过去像是削到豆腐上一般。

“日本空手道高手松岛!”

两人又是浮一大白。

就这样,二人连干了十八碗,也就是说,万寂声身上挂了十八个头颅。这其中只有两三个万寂声能报出名字来的,其他的都只是知其流派而已。

这一连串报一次名喝一次酒,端的是气壮山河,以秦振华的酒量喝到第六碗的时候就应该彻底倒下,但是全身热血沸腾到无以复加的地步,酒中所含的熊熊烈火似乎都没有血液中的烈火那么猛烈,竟然越喝越清醒。这二人喝到最后一个头颅,那个原本战战兢兢在旁的老板也直起腰,腿有些软,声音是典型的糯甜吴语,细细的,说道:“原来好汉杀的日本鬼子,小老汉也来敬好汉一碗!”

“好,这碗我喝!”万寂声大声说道,一口干掉了。喝罢,万寂声站起身,转身,一步两步转眼飘然而去。秦振华站起身,愕然,这时耳边就听到从巷子里传来万寂声的宛若千古不换的声音:“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苏逸仙兄,好走!”

任远看到这时,亦感心潮难平,苏晨更是全面激荡起武人血性,看到这篇日记最后一句,苏逸仙这三个字让苏晨陡然一惊,脱口“啊”了一句。

任远看了看苏晨。

苏晨嘴微张:“苏逸仙就是我曾祖父的亲大哥!”

任远目光一缩。

苏晨又说道:“也就是苏夜姐姐的曾祖父!”

此章不明人物及情节可参阅前传,另:更新改在下午或晚上,一天一更肯定有的,临近学期结束末,有些琐事缠身,过了这个阶段,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供码字,而精彩才刚刚开始,不容错过。

第十一章 国家宝藏

夜深,苏晨并没有留下来。www.65txt.com-====-

苏晨与任远似乎过了如胶似漆的阶段。苏晨爱任远,却不是完全依附任远。这一点让任远很是激赏。任远知道,在苏晨心中,也有她坚持的道。

苏晨走后,任远陷入沉思。这一周来,他几乎每天都心起微澜,事实上,这种状况对已入阳神境界的任远实属罕见。但是,任远实在难以平复这样的心情。

每一个人成就之后,回过头去看自己走过的轨迹,各不一样,古往今来成就阳神境界的人很多,但回过头看他们的人生轨迹,各不一样。任远想,他是日夜挣扎在个人生死的状态中最终获得斯成就的。

任远看秦老爷子的日记,给他的感觉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种感觉。

在秦老爷子的述当中,个人的生死,完全与国家与民族联系在一起,任远想,这又是怎样一个激荡人生?!难怪秦老爷子最终没有突破,最后只是停留在武人的颠峰境界,就是因为他心头要太浓烈的执念,而这执念,就是强烈的爱国精神!

让任远尤其感动的是,万声作为一代剑仙,毅然放弃修行,以修为日益降低为代价重返俗世,奋勇杀敌,报效国家,这种精神,任远阳神境界即便再高,又怎能对之俯视、轻视?又怎能不肃然起敬?!

为国为民,乃之大!

任远心想,若自己生在个年代,定然也要向万寂声前辈一样行事,快意杀敌!

万寂前辈为报知己老友之仇,更为报国仇,在上海连灭日军撤退时留下的情报组后,毅然东渡日本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一人一剑,渡海而去,杀尽天下该杀之人,那是何等壮烈的场面?!任远心念及此,心潮怎能不为之激荡?!任远手边若是有酒,自当也浮一大白!

万老前辈一剑出鞘。余韵至今不散。

任远心头禁不住有微醉感。

再继续看日记。所有人地争斗。无数势力地盘结亦在秦老爷子地叙述中活灵活现出来。秦老爷子并没有详述白描功底扎实。寥寥几笔即把精彩道出。难怪秦老爷子要把这一箱子日记本另外收藏起来。实在里面藏着太多以往鲜为人知地故事。

就在秦老爷子一鳞半爪地地叙述当中。一个惊天地秘密渐渐清晰起来。

任远为之振奋。原来这里藏着一个传承着中华民族灿烂文化地宝库。

根据叙述宝库所珍藏地并不是有形有质地宝贝。而大多是是无形无质地像当今地历史以及一切人类文明成果都可以用数字化保存一般。不过。又不完全相同。准确说。那些是中华民族璀璨文化晶魂晶魄。

根据万寂声的陈述,在五代十国结束时宋王朝一统江山,这个宝库由道家吕祖开启过一次。

不错五代十过那五十多年,是中国历史上最混乱最黑暗的时期也是各种法度以及伦理秩序崩塌的时期,更是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文化浩劫吕祖痛心于此,以一人之力开启宝库,方才使得往圣绝学得以继承。~~~~大宋朝在历史上军事向来孱弱,但是文化却继盛唐之后再造一个颠峰,莫不因为此。

吕祖开启宝库之后,修为大退,据日记中闪烁言语交代,吕祖似乎于某一秘境进入深刻的禅定,也就是说,他还驻于世。任远对这位道门高德风范,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遍看完,任远屁股显然坐得没从前安稳,没那么心安理得了,毫无疑问,红楼底下那个地宫,那最里一层就是这宝库的入口!任远知道,宝库因无形,里面就如灵犀戒一般藏着一个更为浩大的大千世界,且并非固定在一个地方,往往应劫而变。

万寂声前辈在六十年前与诸多势力周旋,宝库最后应劫落在红楼。这就像天上风筝一般,红楼就是系着风筝的绳子。一旦劫难再次来了,红楼若是毁了,就等如绳子断了,风筝自然飞往它处,再找一绳子安住,同时自然形成相关线索,提供世间有心人查找,为中华民族生存展之根本,存上最后一点希望。

万寂声最后一次出现在上实际七十年代末,他似乎想开启宝库,让中国传统文化再现光芒,影响世人,造就无数贤人达士,让东方古国再次辉煌,可惜的是没有成功,大概是时运未到。

秦振华在最后的日记描述,万寂声飘然远去,一路西行!

话不多,任远却心有所动。

万寂声携带另一枚阴阳玉鱼而去,这样一来,任他国势力想尽办法,只要弄不到那一枚阴阳玉鱼,即使他们最后能找到红楼也是枉然!

一路西行?

西天取经?

任远把这些联系起来,忽然想到,莫非当年吕组入定的地方也在西面。这些事纠结在一起,让任远心头有些跃跃,让任远很有些也去“西行”一番的冲动。不过,任远很快放下这些念头,不急,眼下有一个活生生枝子,暂时还不用去“西天”。很显然,这个枝子是最终目的是冲着这一传惩了华夏文明的宝库而来的。日本岛国,自唐起就学天朝学得不亦乐乎,却因狭长岛国学了诸多也都走样,于是想直接盗取精髓,当真打得好主意!

思考到最后,一张古往今来的关系,却是最落在任远与苏夜这两个再寻常不过的人身上。

天地因缘,犹如一无边无际之罗网,无所不包,无人能逃。

任远想到,当年从医院逃走,当时给苏夜留信随口就说自己跟剑仙学剑去了,心中却也盼着苏夜心头多少能信,却不想,苏夜家中还真与剑仙有极深的渊源。苏夜小时其父教育之一自是讲故事,家中如此可入小说的传奇故事估计苏夜自然也听过。

无心一说,苏夜却深信,直接导致她十四年来痴等以及痴找。

就在这时,任远脑袋里忽然打过一道闪电年前,苏夜出事,不也是西行,这两之间莫非有联系?任远立刻下了床,来到桌前,打开笔记本,上网搜索起来。

这一周任远与苏晨把震旦大学图书馆

去脉调查了一遍,电脑以及网络自然时常用到,任。

任远很快搜索到两年前中、美、日三国的联合考察活动相关网页。

任远匆匆阅了一遍不多都是一些新闻内泛泛而谈的东西。

从什么时间开始,什么时候结束得什么成果,生了什么状况都简单交代了一下,至于苏夜以及其他几位科考人员怎么失踪、罹难的,更是寥寥一句话就交代了。

半个小时过去,所获不多远想了想,马上盘腿坐着中唤起院中的小黄,让他为自己护法,眨眼间,天门开,任远阳神倏地跳出。

任远升到高空中,一手心画“”手心画“1”,这可是任远明的符咒可以瞬间看到虚拟的网络世界。就见两符在空中交汇,任远立刻看到过去曾看到的情景:都市上空幢楼宇上方都飘着、旋着犹如台风一般或大或小的数字流,人类自己亲手制造的世界壮观瑰丽无比!

任远阳神瞬间来到震旦学图书馆上方,就看到图书馆顶也有一缕微小的数字流冒上天空,所行轨迹绝不同附近,显得诡异隐秘。此时此刻,应就是那枝子在里面进行某中勾当,任远立刻分出神念钻入那数字流。这一钻,任远立刻现自己犹如钻如迷宫,迅速一念分二,分十,分百,甚至成前上万迅速搜索,每一个方向都能导向一个地方,极大可能都是死胡同。

此时此刻,枝正在其办公室里上网与公司联络。她电脑所配置的防火墙都是最顶级的,运用的密码以及软件都是安全级别最高的,她的信息出去,通过一个又一个,甚至是无数个虚假的地址,然后再通过许多中介,一部分一部分的过去,很难被全部截获,即使全部被截获若没有密码本也是无法破译的。

任远这一下算是遇到手了,以他的境界,一念分出万念、十万念都是没问题的,但是人类制造出的电脑却也已进化得厉害无比,通过高速的运算一下造成十万个陷阱,上百万条岔道,这种状况,世界上最顶级的黑客来都是没有办法的。

任远数神念穿梭各类网路,久久没有所得,突然,任远想到,若是采用世界上运算速度最快的电脑,也就是一秒上十亿次的巨型电脑,用这样的电脑去攻击一其他任何电脑,那应该没什么问题,这大概是“唯快不破”的道理在网络世界的具体生动体现,一瞬间,任远想到了法子,迅速加速自己念头的运转,这一来,在网络上穿梭速度顿时百倍千倍增加。任远这般一转变思路,局面立刻打开。

很快,任远前的迷雾越来越淡,在经过无数迂回之后,任远面前就感觉豁然开朗,最终闯进一个无比神秘的地方所在。

整整一个小时后,任远从里面出来,紧接着任远阳神瞬间转移回红楼。

任远睁开眼,长呼了一口气。

一个巨大无比的组织,就像是骇人的大章鱼一般,任远刚刚去的地方就是章鱼的头部以及心脏部分,而他的触角却已经伸出无数,伸往世界的各地各个领域,挥着让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这股子力量,即便是任远也心惊不已。

在各国展的历史当中,都有各自秘密门会,他们往往不为世人所知,却又往往操纵着政府,甚至操纵着国家的展。世界的过去、现在、未来都有这些秘密门会的身影。而在当今世界,这些秘密门会渐渐融合在一起,拧成了一股绳。因为在当今社会,人们越来越服膺的是金钱与资本的力量。对于资本的膜拜,信仰的趋同,使得许多秘密门会纷纷抛弃过去的信仰,他们认为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国家与民族将越来越消失,取而代之却是一个又一个公司的利益。这个公司并不是人们经常看到那些全球聘人的跨国公司,而是真正一个可以凌驾国家、民族以及政府之上的公司。在这个公司里的人,已经没有国籍与民族的差异,他们的信条都是一个,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上。

比如说,公司通过不断派出经济学专家,到各国为其经济展献计献策,美其名曰为“援助”,实际上是帮助公司尽可能多的占有资源,更可能多的控制国家与政府,这一类型的人被有些媒体称之为“经济杀手”。

而枝子,就是这公司中的一员,她却不是经济杀手,而是文化杀手。他们这些人,就像是一群疯子,属于人类最好的东西,必然要攫为己有。

如果是爱看《越狱》的苏晨了解这一状况,就会惊呼,原来那个可以呼风唤雨,几乎能操纵一切的公司,真得存在!

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任远所见,其实都只是冰山的一角而已,真正的核心内容根本不可能与网路相通。任远只是直觉到,那核心地带无比强大让自己也感到压抑和震惊的贪婪以及占有欲。任远没办法不心惊,在面对世界几乎最优秀的,最有野心以及占有欲人聚集在一起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已经有百年的历史,甚至还可以追溯更加长久。现在,公司,可以说聚集全球最顶级的科技以及经济实力、文化力量,而现在正是盛行大鱼吃小鱼,弱肉强食西方丛林法则时期,试问谁能抵抗?!

任远吃惊,竟然有这样一个公司,同时他还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个公司不仅仅是建立在现代科技文明基础之上,还可能有更广泛的基础。

这个公司,现在还隐藏着主流之外,说明她的力量并不足够,或说它根本就喜欢躲藏在黑暗之中的那种感觉,这些,暂时都不会与任远产生交集。事实上,红楼的异样并没有引起公司太多的关注,原因是秦振华去震旦大学时苏逸仙已经遇难。要对付枝子,今后以阳神行事自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即便日后要正面遭遇这个公司,虽然这个公司有让人敬畏的地方,但任远却也不怕。

第十二章 原来是炒作

经过两个月在BBSS内大肆渲染,震旦大学图书馆终于被成功的渲染上了一层浓浓的诡异和神秘色彩,对于这些,幕后策划——刘帅相当自得。(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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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初,刘帅和学校里面一帮子“钻石王二小”坐在一起闲聊。刘帅那会正是苦追冯雨不得而心烦。

一帮子臭味相投的家伙坐在一起自然天南地北没什么不敢说,一来二去,就好象刺激了刘帅的大脑皮层,得到灵感,宣称要把图书馆炒作起来。刘帅自己提出来后,兴奋得紧,觉得自己是天才,一下把天生具有的策划与炒作能力都挥出来,这可是他们刘家人特别擅长的。

现今,震旦大学内有诸多圣地,譬如爱情草地,书呆子角落,同志园等等,当然,有些地方其实名不副实,只不过年轻人都喜欢这般夸张地叫以彰显个性而已。

刘帅决定把图书馆打造成一个灵异圣地,如此一来,震旦大学校园内谈女论友又多了一个绝妙的去处,在那灯火昏暗处,在那心摇胆惊的背景下,牵手、搂抱,这些二人关系突破性的动作可以说自然而然完成。

刘帅说干就干!

说起来,这和他业余爱好多少沾一些“远亲”的边。他在学校一个协会担任了个会长。这个协会就是鼎鼎大名的没什么成员的UFO探索协会。震旦大学对学生社团管理很宽松,只要填一张表申明立场差不多就可以了。

刘帅这个协会,挂着UFO的名,没干几件与UFP沾边的事,倒是组织了几次宿舍集体请碟仙的灵异活动,因此,要说这个协会有些灵异味道还差不多。当然,刘帅打从根上对那些灵异事件并不相信。刘帅只是觉得玩以及年轻人固有的好奇探索心理。刘帅相信,那都是人的心理作樂而已。

刘帅具体做法是叫协会的会员轮流以各种ID报导生在图书馆的灵异事件,其中几个文笔还相当不错,寥寥几段就把图书馆深夜恐怖的情景给描述出来,而这之后然还有一些人也帖附和这种看法,申明他们也在深夜时分在图书馆周围现其中诡异的地方。

刘帅并不信这些帖子所说的,他清楚,网络上有许多喜欢跟风的人,这边有热闹,他也来凑一份永远无法知道真与假。对于这些凑热闹的人,刘帅自然欢迎,这就是炒作生了作用。他喜欢这种始作俑的良好感觉,特别是刘帅走在校园路上听到周围有同学开始小声议论着图书馆深夜灵异事件时,刘帅觉得时机成熟了。

帅立刻打电话约冯雨。连约三次才成功。刘帅不以为意。因为冯雨地理由很强大:她很忙!刘帅知道她很忙。而且喜欢她忙。因为冯雨忙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地举荐。

约会地地点就图书馆门前地银杉林。这个地方在震旦大学没特别地名称。属半公开空间。适合男女同学地初级阶段。

下午五时分本来是一天当中非常美丽地黄昏时光。可惜地是。夕阳地阳光过早地就被附近地高楼大厦给遮住了。若不是这样。这边有着上六十年历史地银杉林地景色一定会非常棒地。-====-刘帅在校史陈列室当中看过一张银杉林地照片地是很漂亮!

站在林边。刘帅很安静很耐心地等待着冯雨。

现今地父母已把冯雨看作是最佳地儿媳妇人选。刘帅老妈地评价是。冯雨虽是出自农村那气质却远比现在所谓名门贵族”小姐气质好上许多。

对于这个。刘帅做出他地解释。他说冯雨自小接受地是最正宗地中国传统文化教育们冯家虽是出自农村。但在过去是标准地大户人家。且是有上千年历史地书香门第。远不是现在只有爆富可比地。

刘帅这么一说,他老爸老妈,特别其老妈更是催促刘帅一定要加劲把姑娘追到手。

当然,刘帅老妈主要是看重冯雨人漂亮、易生养这一方面,而刘帅老爸则说冯雨是标准的旺夫相。再加上他们非常高兴儿子为一姑娘能转性,渐渐没了过去花花公子的顽劣之气,索性表现得比刘帅更加上紧,宣称把刘帅的日常消费降到最低,以免姑娘认为你徒是个富家公子而已,要在姑娘面前摆出个自立更生的样子看看。

在这样一种经济背景下,那些造价昂贵的浪费场景自然无法制造出来,这样一来,刘帅就只有另辟途径。不能说去图书馆一趟就能决定了什么,刘帅只是知道自己惟有制造一次又一次与冯雨在一起的机会,而且两个人还得一起拥有一些独特难得的经历与记忆,而这些才可能使得两个人急剧升温,若不是这样,对于震旦大学蝉联三年的校花,有着打遍震旦大学无敌手的本领,这样一个女孩,要追她,根本就是要制造一个现代版的书生追侠女的故事,难度之高,可见而之!那些常规的,用拉风的跑车带着女友去海边兜风,去踏海浪,去尝遍美味去逛品牌服饰店的传统招根本没用,这些,也不是没有人用过,在冯雨那统统无效。

鉴于此,刘帅就非得出奇招!

在开学初断了强有力的经济支援之后,刘帅破天荒地开始兼职,并且做“苦力”,而这些刘帅都巧妙地想办法通过别人的口传到冯雨耳中,让她知道自己这么一个富家公子肯为了她做出如此的改变,为了冯雨心目的那个“他”而努力。

而事实,效果正一点一滴地有了,冯雨对刘帅印象的确越来越不错,这让刘帅深受鼓舞。然而,他却不知,印象不错其实不代表任何意思。

而冯雨此刻有一件非常好玩的事,常在心头打转。

对于任远小叔,以及红楼的事冯雨已经非常清楚。

自两个月前天放集团最大BOSS方雅亲自录用了她之后,冯雨并没有直接到方雅身边当秘书,而是在天放集团各个部门轮习,这有些像医学院校实习生要在医院各部门实习的情况。冯雨每到一个部门实习一周都专人负责带她,而冯雨知道这是方总对自己的看重是分外的努力,每天都像是充满了电一般工作,疯狂地像海绵吸水一般汲取各种知识,这其中特别是经验以及与人交往。这一段时间,冯雨的美丽配上其谦和温柔的外表当然,其狂暴的武力被深刻掩藏起来,冯雨得到许多天放集团同事的关照和

至于上课,一来大四这个时期本来就已不多,就是有也少有同学去上都忙着找工作了;二来她与老师关系不错,打好招呼考试自然可以轻松应对。

在实习过程中,恰好是天放集团老总方雅正与红楼打官司战,细心地冯雨自然听到耳中,当听到对方竟然是任远小叔时,特别是看报纸加以确认之后雨就更用心打听了。

两个月下来,冯雨自然把事情的始末弄得差不多,哈,原来任远小叔意外得到红楼的遗产,而那红楼正好是天放集团正在开一楼盘的钉子户。这期间,方雅做了一些什么,冯雨也大概知晓一二方总真是霸道,不过她去招惹任远小叔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后来的事实证明,方雅终于放弃了,就外表而言她没什么变化,但是冯雨知道定生了什么。

这些都是过去式了,冯雨现在想的是自己马上可以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红楼出现在任远小叔面前了。哈就是他当时说的有缘自会相见吧。

天放集团的天御苑,也就是红楼所在地早已在各地售本三成已经有了预约,当然外头宣称自然就变成已预约出七成。冯雨下一阶段的实习岗位就是做天放御苑的售楼小姐,而售楼已经做好了,也已装修到位了,马上就可以上岗,而售楼部后面正对着的就是红楼。想到这,冯雨就兴奋,特别期待任远小叔看到自己特别惊讶的表情。正因为如此,冯雨才没想着上门拜访这个同样来自冯村的任远小叔。呵,那个场景一定相当好玩。

冯雨这样一边走着一边趣地想着,抬头现自己已走到银杉林。一眼看到立在寒风中的刘帅,冯雨心头多少有些感动。冯雨心里说道,看来自己要找个机会跟他说一上说,让他不再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刘帅看到雨来了,脸露笑容迎了过来。

冯雨心道,刘帅还真有那么一点帅,笑容也这么阳光和灿烂,属走在路上经常有女生尖叫不去走偶像明星展路线就可惜的那种,且大概属于富且仁义的那种,绝对是许多少女梦寐以求的对象,但是冯雨就是没办法,跟这个刘帅一点都不来电!

“雨,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刘帅说道。

“答应的事我一会来!”冯雨淡淡说道:“找我这么急,到底什么大事?”

“是这样,近你有没有关注我们学校的BBS?”

“不经常去,怎么呢?”

刘帅停顿了一下,待脸色有几分恰倒好处的凝重时,开口道:“那你应该看到那些帖子,就是有关图书馆灵异事件的。”

冯雨皱了皱眉头,道:“怎么呢?”

刘帅感觉到一种压力,不是美女的压力,而是感觉面对自己心上人失去平时言语的收放自如的紧张,舌头有些打结:“是、是这样,你也知道,我是飞碟探索协会的会长!”

刘帅说到后面有一种特意强调的语气,冯雨微微笑了起来。

刘帅脸上立刻有些气恼起来,道:“冯雨同学,请不要笑!”刘帅把“冯雨同学”这么一叫,心头的紧张感顿时消失了不少。

冯雨抿着嘴,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更害人,连忙问道:“那关我什么事?”

“是这样,我们协会准备组织一些人,还有其他一些志愿准备去夜探图书馆!”

“夜探图书馆?”冯雨问道,心里想,这个刘帅搞什么啊。

刘帅看出冯雨的不以为然来,正色道:“其实,我们怀是有人故意在搞鬼,从事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

“然后呢?”冯雨问道。

刘帅:“直接一点说,就是想请你也加入我们这支队伍,因为我们都知道,你很厉害!”

“是吗?!”

刘帅连忙点头。

“行,说好时间地点,我会来的!”冯雨想了想,说道。

刘帅脸上一喜,连忙把时间告诉了冯雨。

冯雨答应后,刘帅并没有做更多纠缠,诸如晚上一起吃个饭之类的,而是转身就走。冯雨看着刘帅远去的背影,心道,客观地讲,刘帅真是不错,可惜,他却不知,像冯雨这样的女孩,她心目中那个他绝对不是刘帅这样的。侠女十三妹之所以爱上书生,苗翠花之所以爱上方儒,不仅仅是因为她们是为了报恩,更主要是出于一个纯武夫,没多少知识的女人对知识分子的一种崇拜,但是新时代的冯雨完全不同,一个能徒手放倒十多个壮汉的侠女,同时还拥有现代的科技知识,不亚于男人的睿智与冷静,这样的女孩以及女人,要站在她面前,能够张开双臂把她揽入怀中的男人得多高大,多强有力。冯雨不知道这样的男人会不会在她的生命中出现,反正不会是刘帅。冯雨一念及此,忽然想到任远小叔,若是有像任远小叔这样的男人喜欢她,爱她疼她,那么她还会考虑一二。

夜探图书馆?刘帅也是个有趣的家伙,亏他想得出来,把一件寻常的事说三分恐怖,三分诡异。震旦大学的图书馆,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在冯雨看来,地方没什么异常,这里面倒有几个人要比学校中其他的地方显得那么突出而吸引人。

先就是馆长,他是一个真正的传统儒,让冯雨一见之下就如见到家中长辈。这个半老头子是把知识化作自身气质而不是力量的典型。其次就是袁兰姐,她是一个知性美女,对学问的严谨与孜孜以求的精神都让冯雨很受影响。这是两个正面人物,不那么正面就是三楼的那个管理员王伦,每次见到自己眼神都像两把刀一般向自己这边“挖”过来,冯雨真想给他一下,让他三天后上吐下泻。这个男人,有些邪门,至于到底怎么个邪法冯雨却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不舒服。让冯雨舒服的却是那个七楼的枝子,这是一个典型媚到骨子里的女人,属于男人无法阻挡类型。冯雨对其不舒服不是出于女人的嫉妒,而是本能的不舒服,就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自己很讨厌的东西。

图书馆,似乎隐藏着一些人和事,而这些让冯雨很是好奇,也是她答应夜探图书馆的根本原因。

第十三章 夜探图书馆(上)

晚上十一点,冯雨穿着白底的运动鞋,一身黑色的运动套装赶来说好的汇合地——图书馆前的银杉林。(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月光如乳,遍洒林间,有一种异样的光芒闪烁于林间针叶缝隙,此时,正值一年之中最冷时节,无风,空气仿佛被凝固。

冯雨听得出,一共有九个人,他们的呼吸,因为寒冷以及畏惧还有兴奋,都有些粗喘。刘帅与另外一个男生在那个石头雕像候着冯雨,月光照射在二人身上,光影效果下顿时让二人显得有些伟岸。冯雨悄然一笑,心中已是知晓刘帅这劳师动众的把戏。

刘帅见冯雨来了,轻轻呼了一句:“来了!”然后转身带冯雨往林中深处去,很快,冯雨看到六个男生,而女生加上自己一共四个。

这些男生女生们就见传说中冰川美女——冯雨果然名不虚传,目光清冷,静立、默声,顿时不再小声议论。

冯雨心道:就是这些人去探图书馆?!转而又想,好在就是个图书馆,除了书还是书的地方,这些人倒也去得。

冯雨是习武之,经年累月,气质与心性自然要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因而看这帮子人,特别那些嘴上才长起绒绒的毛的男生,总有些大姐姐看小弟弟的感觉。冯雨心中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像是在冯村带邻居小弟弟玩过家家的游戏。不过,客观的说,就人给冯雨这样的感受其他的还显得有些模样,看得出,这些都是刘帅同志的心血。

九位男女如自己一般都黑色衣裳,显然也是沿用了过去夜行衣的思维定势。再从他们身后背的小背囊来看不定藏着连古代人都羡慕的小物件。果然,刘帅把一个黑色小双肩包给冯雨,示意冯雨背在身上。

冯雨二话没背在身上,刘帅又让冯雨试音,原来背带上藏着麦克风,可以和各组员联系;再检视背包里面的物品有手电筒,有显然是通过关系弄来的十多厘米长的电棍,看来刘帅是花了血本。冯雨点点了头,齐耳的短配的周身上下利落的收拾,不动如钟的那般站着,这时看得更清楚的男生与女生们纷纷觉得冯雨果然有一代女侠的风范。

刘帅又把自己脖子中的一挂项取了下来然还带着他的体温。这一动作,看似无意实则是刘帅在宿舍演练许多遍的。刘帅把项链拿起来递给冯雨,说道:“这是在东正大教堂开光了的十字架,你戴上,可以辟邪!”

冯雨连忙说道:“我不要!”

刘帅道:“不要客气。

虽然们相信科学是同时相信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还是科学暂时不能解释地。所以务必戴上。不信你问问他们带了辟邪地法物来了!”

刘帅这么一说。一个女生说道:“戴上吧这有一个观音玉像。是请市里面最有名地虚灵长老开光地。厉害得很了!”俏皮地小女生是新闻与传播学院地魏丽。冯雨知道她。是那个无聊地校花榜里最末一名。长得娇小可爱。很招人喜欢。魏丽这么一说。其他男生女生纷纷祭起自己或脖子挂地。手上戴地法宝来。冯雨看得出。这些都是真实不欺地好东西。看来。他们还真是做了充分准备。既有现代化工具。又有各式各样地辟邪宝物在身。

冯雨道:“我不需要。我身上有!”

魏丽好奇地问道:“是什么。可以看看吗?”

冯雨淡然道:“现在不是看地时候。等下有状况出现再拿出来看。”

冯雨这么一说。魏丽以及其他女声立刻都脸色白。一个个心道。还是不要看啦!

魏丽旁边的男生叫李方,正是图书馆专业的,这一阵子一直在图书馆帮忙录入一些珍本、善本,算是“内鬼”,这时连忙话:“老大,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进去吧,再呆下去,大家都得冻成冰棍了。”

刘帅有些好奇冯雨身上藏着什么辟邪的东西,这时候显不适合问,连忙点了点头,道:“一定要按照我们刚才讲的顺序走,每一个女生前后一定要有两个男生,注意,人身安全最为重要,出现什么状况,迅速从原路返回,大家都手头都有图书馆详细的地图吧。”刘帅的语气还真是煞有介事,经过冯雨刚才那句话,一个女生不禁声音颤抖着小声惊呼道:“不会真有什么吧?”

“齐芳,叫你不要来你偏要来!”一个男生说道。

齐芳声音依然颤抖,却坚持道:“我偏要来!”

男生笑道:“上一次请碟仙,十个人就你一个人晕倒,吓得我们手忙脚乱!”

齐芳:“这次我不会了!”

冯雨目力好,看得清楚,这个叫齐芳的女生说话间暗暗捏紧拳头,显然是在自己给自己加油。

“走吧,不要多

!”刘帅赶紧呼道。

一行人顿时不再说话,穿过林子,绕过图书馆正面,要从侧面进入图书馆。

队伍中,外国语学院的王艳显得有些沉默寡言。王艳与冯雨几乎没什么共同点,属于那种很难有交集的两类人,但此时此刻,王艳的心境与冯雨有些相同,那就是对这个所谓的探索现组的男生女生都有不同程度的“轻视”。王艳心道:这帮子人纯粹是自娱自乐,而那所谓图书馆深夜女鬼的幽幽哭泣声,分明是自己的欢喜声!这其中的差别也弄不出来!

原来,王艳就是那大胆开放与王伦在图书馆深夜上演激情戏的女主角。现在,王艳心中就有一种女主角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有些爽!

王艳是被一个想追自己的男生拉进队伍的,这些人无趣,但事情却有趣得很。王艳就想以这种心态与身份再深夜进图书馆,可惜,王伦生病了,好几天没见着人,要不然,两个人在图书馆里会合,暗中再上演一次肉搏,生生吓死几个才好玩!

整个图书馆呈:一个巨大的“工”字造型,李方带领大家的正是要从“工”字中间那一“竖”进去。

果然,一小的玻璃侧门是掩的,李方轻轻拉开门,迅速钻进去,手则很绅士地维持拉门的姿势,挥手示意让众人迅速通过。

很快,众人迅过了这道门。

门轻轻再次掩上,女生中脸色又始白,觉得这门一关,就像是进入一个恐怖世界,有的更是双肩开始抖。

刘帅站在中间,眼光一,就现有两对暗中就已经手牵手了,心中暗喜,这样的活动果然能起到迅速催化男生女生关系的作用。

刘帅并不指望自己这么好运,冯雨显不同那些娇滴滴的女生,自己若是贸然牵手,说不定弄出个手指骨折,甚至整个人当场摔了出去都是有可能的。而且,看起来冯雨神情也比较严肃,真当一回事,刘帅自然收拾这样侥幸的心态,在整个队伍里面做这个第二个认真的人。

一定把这个夜探图书馆的活动继续下去,至于怎么探,刘帅没什么计划,但这无关大局,因为善策划的刘帅知道怎么搞气氛,具体做也简单,就是带着大家一层一层楼去看,爬到最高层,然后再下来,这样转一次,听自己的脚步声,看“摇曳”的灯光效果基本上也就达到了。如果见大家心态都还好,渐渐适应了环境,刘帅也可以考虑没有灵异就制造出一些灵异动静来。

爬楼梯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但是深夜爬楼梯就不一样,因为只能借助手电筒的灯光前行,且每一个转折处,每一个门角旮旯处都可能藏着太多未知的恐怖事物,这些想象在这么一群经常看恐怖片的男生女生心中很容易产生,特别是女生,脑海里甚至已经开始勾画出具体的形象。在这样一种状况下,手牵得更加牢了,两个人已经完全挨在一起,齐芳当然是其中最害怕的。上一次请碟仙她就是很显著的感觉,浑身越来越冷,然后突然就感觉刮风,接着就觉得什么一下闯进自己身体,然后齐芳立刻就晕了过去,这种感觉,恐怖得很。齐芳醒来之后就说了自己的状况,结果被人嘲笑,说哪有什么阴风,哪有什么附体,根本就是你胆小怕被人鄙视所捏造出来的。齐芳说不赢这帮人,这次活动齐芳大着胆子参加也想亲眼看看在这个世界之外是否真有那些东西与人们共存。齐芳越是怕得很越是期待得很。

七楼,图书馆最高一楼。

李方小声说道:“这一阵子,七楼的枝子老师一般都呆在自己办公室。”

“天,她不怕……”齐芳径直把后面那个“鬼”字省略。

“这一阵子都是在加夜班,几晚上枝子都睡在这,好象没什么事生。”

魏丽道:“枝子老师日本人,从小看恐怖电影长大的,心理素质应该很强悍。”说着,魏丽看齐芳一眼道:“我听说,那些东西也是欺软怕硬的。”齐芳被魏丽这一眼看得一哆嗦,差点就有些想脱口尖叫出声,生生忍住,知道自己这么一尖叫肯定自己把自己吓个魂飞魄散,日后再见这些人更是被彻底的耻笑。

就在魏丽得意洋洋这么一说时,忽然一阵风刮了过来,透骨的寒冷,众人禁不住一阵头皮麻,齐芳连忙说道:“怎么、怎么突然刮风呢?”

魏丽显然与齐芳不对付,笑道:“这是穿堂风,没关窗户而已。”

齐芳的牙齿有些打架,颤声道:“可是,为什么起雾呢?”

魏丽闻言,脸一下煞白!

第十三章 夜探图书馆(中)

李方这时说道:“王伦管理员生病不在,这些天都是书馆的,七楼、七楼的窗户我记得,是关了的!”说到后面,李方完的声音也有一丝颤抖。www.65txt.com女生们听得李方这话自然又是一阵小声轻呼,手电筒一阵乱扫,看到其他人都面无人色时,惊恐更是在彼此心头蔓延。

冯雨却听出这李方言不由衷,联想这家伙在学校话剧团特别活跃的事实,这话多半是假的。冯雨心道,男生也真是无耻了,为了追女生,真是什么手段都用。

这显然是出自刘帅的精心安排,一个大导演,几个副导演精心编导的一幕戏来,对于这一切冯雨只能表示无语,就在这时,魏丽惊道:“前一阵子,那个研究生就是从这七楼顶上跳下去的!”

怕鬼又实在盼鬼的齐芳实在有些扛不住了,声音颤抖:“魏丽,你不要再说了,太吓人了!”

这时,王艳冷冷地加了一句,道:“我还听人说了,那个研究生的导师上个礼拜出门就被车撞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了。这叫什么?这就叫报应!”

齐芳显然是慌,立刻又问王艳:“真的?”

王艳道:“自然是真的,而且警事后调查,对那个导师很蹊跷地撞在车上感到迷惑不解!”

齐芳终于“啊”声,脸色白得可谓惨烈。

冯雨有些惊讶看了这个王艳一,心道莫非这个王艳也是这导演组里的一个成员,冯雨心中暗恼,若不是自己也觉得图书馆有一些古怪,断不会参加这种无聊活动,当下冷哼了一句,道:“这世间哪有什么鬼即使有,鬼是怕人的!”

魏丽嘟囓道:“冯雨,你当然怕了。”

刘与李方对视了一眼。心道差不多了。再多说几句。恐怕什么都没生大家就自己吓自己屁滚尿流地滚下楼。刘帅连忙说道:“你们别说了忘了我们来这地目地。是为了做严肃地科学调查地。若是有所收获协会还打算联系有关电视栏目进行跟踪报导。”

艳轻轻一笑道:“什么科学调查。我看这是你们男生追女生地新手段吧?!”

王艳这么一说。冯雨心中地怀去掉。知道这个王艳也看出了刘帅他们地打得鬼主意。

刘帅嘿嘿一笑道:“王艳你说得对图书馆其实没什么地。-====-只是让大家来一趟。感受一下。基本上我们在做一个心理学方面地科学调查。”

齐芳道:“是不是真地?”

冯雨暗底为齐芳摇头。这整就是一个胸大无脑地傻妞。不过刘帅没有为自己辩驳倒是让冯雨有些侧目出自奸商家庭地刘帅地确是才智与应变能力要高出同龄人一筹。可惜即便是震旦大学这般风云人物都还是入了冯雨地眼。

冯雨性格终究是孤傲之人。

李方嘻嘻一笑,也抖了抖了肩道:“不好意思王艳识破了。”说到这,还很尴尬地挠了挠了头。虽然这些男生没有入自己眼冯雨不得不感叹,这都是人才啊。

李方语气一转,又说道:“不过,大家来也来,不如就全心全意把这游戏继续下去,如何?”

李方这一提议,众人主要是女生们交换了神情,都觉得男生虽然很无聊但对自己也算是煞费苦心,殊不知她们不知这游戏根本是刘帅朝冯雨动的,没有哪个女生心里不把自己当女主角的,当下都点头。

于是,众人继续七楼像模像样地搜索一遍。

结果依然是没有结果。

刘帅嘻嘻一笑,宣布本夜夜探图书馆的活动到此结束,接下来就是下楼,各回各家,当然,另两个人如果有什么活动不干预。

众人走到一楼大厅,大厅空荡荡的。女生们知道事情的始末,心头的畏惧去掉,胆子又恢复了一些。齐芳好了许多,魏丽之前一直和齐芳斗嘴装作自己很胆子大的样子其实在七楼的时候已经吓得够戗了,现在自然胆肥了。

就在一行人准备再从那个侧门出去的时候,王艳忽然说道:“我知道,这个图书馆其实是真有古怪的!”

王艳这么一说,众人也就纷纷目光投向她。原来王艳喜欢女主角的感觉,不想这游戏这么快就结束。

王艳见众人望向她,说道:“魏丽,齐芳,我们几个女生被他们男生这样骗到图书馆来,什么都没看着,这样就出去,是不是很没意思啊?”

魏丽眼睛一亮,自然接收到王艳送过来的信息,那就是不能这么便宜这帮男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事?!

刘帅问道:“王艳,那你有什么好建议?”

王艳目光一凝,道:“我听说图书馆还有地下楼

说着,朝李方问道:“是不是?”

李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

王艳:“你有办法带我们下去?”

李方犹豫了一下,道:“到晚上,电梯都上锁的,下不去。”

“肯定还有另外通道的。”

李方点了点头,:“我听说过,但是不知道上锁了没有?”

王艳眨着一双会说话的眼镜,道:“带我们去?”

李方看了看帅。刘帅点点头。

六男四女稍商量一下,决定继续行,说不定地下楼有什么现。很快,一行人在李方带领下转到一下行的阶梯,转了两转来到一扇大门,很快,李方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出来:“门是开的。”

一行人摸进了门,里面漆一片,大家都没敢开手电筒,刘帅心里也有些紧张,好象游戏突然升级了,自己那些急智用不上了,就在这时,李方忽然轻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小声道:“我忘了,这里面好象每一层都有一个保安室,里面都会有一个保安的。”

刘心想这要被保安抓个正着,可不怎么好解释,转念一想,事后麻烦一些,但终究是学生,加上自己的关系,学校最后会说大家胡闹,应该不会有太多的责罚,现在问题是保安是否真的有,没有的话进去转转自然没什么,就在刘帅有些犹豫之间,这时候齐芳反小声嘀咕道:“都到这了,不如、不如再进去看看?”声音是极颤抖,但也是极兴奋,这女生,好象有些BT,刘帅心道,但言语上最胆小的齐芳都说了,那还说什么,刘帅小声道:“继续。”

方显然是唯刘帅命是从,一行人,都是接受现代科技教育二十多年的大学生,对于鬼魅之说从根子上不信,一切都是为了营造气氛促进关系而随手拈来的。李方立刻脚一探,却不想这一下就睬到一物件,整个人摔了过去,李方吓了够戗,这会子没喊出来,但扑在地上的两个手一四处一划拉,分明抓到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李方的尖叫立刻破喉而出!

深夜中男人突然出恐怖至极的尖叫,队伍中的魏丽与王艳两个吓得身子一缩,整个人立刻就蹲在地上,那几个男生要吓得蹲了下来,齐芳倒是好,直接就晕了过去。冯雨见状,齐芳这种人还真适合这种环境,就像她身上有一个开关了,到了她的惊恐临界电,她身体立刻拉闸,晕过去对她来说实际是再好不过的保护。冯雨却全然没受李方的尖叫影响,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呼了一句:“手电筒!”

刘帅反应还是快,大声骂了一句:“李方,你鬼叫什么啊?!”

“人,是一个人!”李方的声音已经是哭腔了。

刘帅连忙打开手电筒,果然,李方扑到或说瘫到一个人身上,而冯雨却已蹲在边上,表现十分镇定地在那伸手探那人鼻息。

“怎么样?”刘帅的声音也抖了起来,心道倒霉啊,这完全超出自己可控范围,而更倒霉的是觉得自己当下怯弱似乎要减风不少,而六个男在见真章的时候统统表现不堪,真有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之感。

“人没死,被人闭了穴!”冯雨冷冷说道:“刘帅,你把保安赶紧背出去,所有人退出图书馆,赶紧报警!”冯雨说完,一起身,几步就消失在黑暗当中。

“老大,怎么办?”李方还趴在那人身上。

刘帅见冯雨往里面窜了,多少有些受刺激了,站起身来,朝李方踢了一脚,道:“快搬人!”话音刚落,就听到“叮”的巨响,耳膜差点震破,众人就见两道亮光划破黑暗,。刘帅抬头一看,模糊看到前面十多米两个人影在缠斗。刘帅这一下头皮炸了,全部的勇气以及智慧完全不够了,领导的风范也没有了,剩余一点点都仅维持他做一个动作,那就是转身,然后撒腿就跑!

冯雨一起步,往里一窜立刻就感不对,一拧身,一枚短剑迅速交在手上,手腕一抖迅速往前刺去,全部动作迅疾如电,恰好看到一点星光朝自己喷射过来,“叮”的一声,两剑立刻相击在一起。

冯雨立感一股大,身子一顿,稳住了身影,耳边随之传来一记轻“咦”声。冯雨看得清楚,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面前,是个女人!冯雨无暇多想,甚至没办法朝招呼身后的伙伴让他们快跑。冯雨知道自己一开口对方的剑就递过来,然后让自己没还手之力。冯雨双眸爆出晶芒,全身热血扎起,双足猛踏,身如腾燕,挥剑一剑比一剑快犹如暴雨一般向那黑衣人刺去!

第十三章 夜探图书馆(下)

“叮!”、“叮!”、“叮!”、“叮!”……

冯雨的短剑狂刺被黑衣人一一轻松接下。(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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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右手正手弧形长剑,左手反手短剑,双臂在胸前挥动,正挡、侧挡,挡住冯雨的进攻立刻正刺、反挑攻击起来。这一番交锋,在黑暗中炸开无数火星;火星映照下,二人更是腾挪转移快如闪电。

但见黑衣人正手剑大开大阖,反手剑却是刁钻阴毒,冯雨无法适应,数十连击下来,步步退后,顿显招架不住之势。

忽的,一道闪电隐夹奔雷之势直劈冯雨面门,冯雨的短剑立刻吃亏,堪堪挡住,黑衣人迅疾右足一踏,身形鬼魅一般倏地闪到冯雨右后侧,反手就是一剑,直插冯雨肋下。

恶风扑来,冯雨肋立刻一阵惊炸,不及细想,身子不跳反凑过去,同时微旋险而又险让过剑锋,身子前蹲,右肘一挑,间不容撞到剑身,长剑立刻被撞得荡了出去。

冯雨的这招救命招非它,是平时用锄头挖地的姿势:锄头落下那一刻左胳膊一收,右胳膊往后一抬,就是这个抬劲加在翻劲去顶那剑。

冯雨习武开就是从跟着老爸冯三用锄头锄草开始。除了锄草挖地,冯雨还跟着老爸犁地。冯雨老爸冯三犁的地是全村也可以说是冯雨所见过的犁得最好看的地。黑色的泥土一经老爸一犁,就像是一页页翻开的书页一般整齐整个就是一张田地艺术画。冯雨老爸告诉冯雨,她要想学真正的武术,就是从庄稼把式开始。

冯雨实力不黑衣人,搏斗经验更是不足,但是锄地犁地这些动作却是沉在骨头里浸在血液里的,再熟悉不过,关键时刻自然爆出。黑衣人以欺身反手式是必中的杀手技,见一击又没中,又是一声轻“咦”声从鼻空出,手头却不见任何停滞右两剑顿如日月光华一般向冯雨泼洒过来。

冯雨暗叹,若有寸手最境界,哪容得黑衣人这么猖狂?不需挨到对方,一米开外破空就能打穴拿筋,让对方瞬间动弹不得,可惜那是传说中的境界即便老爸也没有达到,又或是徒手搏斗冯雨也好一些,能与黑衣人斗上一斗,但是刀剑功夫,冯雨显然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冯雨一退退。转瞬退无可退。双剑如同组成一张夺命大网罩了下来。就在时。冯雨忽然觉得一股热风忽然吹到自己身上。紧接着自己竟然自动左手捏诀。作了一兰花指。似慢实快如同蜻蜓点水一般连点在刺过来地两剑剑尖上。冯雨耳朵里就听到两记“沉闷”地“雷”声。刹那光华如水一般褪去。眼前放大地黑衣人身子倏地弹跳出老远去。

冯雨正觉惊异。中却听到一记无异是仙音一般任远地声音:“冯雨。别怕!有我在!我是你任远小叔!”

冯雨心中一喜。不管此时任远是怎么跟她说话在哪藏着。心里只是想到有任远小叔她还惧什么。当下脚下用力一蹬鹰扑兔一般直向黑衣人扑去。黑衣人身子滴溜一转。四处忽地燃起白烟。冯雨连忙停住身子。闭住呼吸。耳中就听到一阵急速穿行地风声。看来黑衣人要逃!冯雨心下大急在这时。就听到那黑衣人忽然惊呼了一声:“谁?!”接着就听到一阵肢体堕地地闷响后。冯雨耳朵中再无其他声音片死一般地寂静。

冯雨小声唤了声:“任远小叔!任远小叔!”

过了一会。冯雨才听到任远地声音“冯雨。把头全部弄乱。然后。大声尖叫着往图书馆外跑。一直跑到草地上去。快!快!”

冯雨想也没想。只知道任远小叔说地自己就照办。当下弄乱自己头。然后出划破夜空地尖叫冲出图书馆。

图书馆外,刘帅与李方两个还在,其他的人都送回宿舍了。

这两个拨了电话,校园11C马上就过来了。

现在,已是凌晨时分,虽然刘帅与李方两个心中害怕至极,但是适才已是把一个女生丢下自顾自的跑掉了,若是再跑回宿舍然后躲在床上,那以后也就不用在震旦大学校园里面抬头走路了。两个男生彼此鼓励,在寒风中颤栗,一个说11C马上就到了,另一个说:是啊,马上来了。

两个人正在彷徨担忧之际,看到听到冯雨也跑了出来,两个人心道,冯雨终也是怕了,但是很快他们看到冯雨直奔他们神情犹如疯妇一般,两个人相互一看,立刻哇呀呀一阵叫,撒腿就跑了。

刘帅跑着跑着,就觉得后面声音小了许多,回头一看,就看到冯雨忽然直楞楞地倒在了草地上。刘帅赶紧返身,心里乐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赶了英雄救美的末尾班

月光下,冯雨面色惨白,身上很逼真地一阵一阵抽搐,刘帅心头抱美的窃喜立刻没了,站在那直跳脚叫:“来人啊!来人啊!”

这一夜,震旦大学是注定被吵醒的一夜,因为屡屡有惊恐至极的嗓音划破夜空。

三天后,冯雨从医院出院,警察多次找冯雨谈当晚情形,冯雨却是一问三不知,医生的结论是因受惊吓过度导致选择性遗忘。警察在冯雨这毫无结果,在刘帅他们那也是问不出什么来。刘帅他们只是老实交代,为追到女孩子采取夜探图书馆这种BT方式,不想正好遇到入图书馆地下楼的窃贼。冯雨会武术,因而上前抵挡了一阵,至于怎么抵挡的,他们这几个都不清楚,因为当时都一个个都夺路而逃。

警察进入图书馆地下楼检查,经图书馆人员清点,并没有什么物件丢失,地下三楼的保安对警察陈述的情况也差不多,都是在守卫过程中忽然就感觉脖子好象被蚊子轻轻叮了一下,然后就人事不知了;再调出监控的视频,现视频在那一段时间都是空白的。

警察于是初步定这是一起盗窃未遂案,且作案手法老道,很可能图书馆内部有内鬼。一段时间后,警察经过紧张地排查后,现图书馆馆长助理枝子小姐在图书馆出事后第二天就没来上班。于是,枝子自然成为一号怀疑对象,当然,还有这个时候躺在医院的王伦,他也算一个怀疑对象。他们两个恰恰好都刚刚进行完毕地下楼珍本、善本的录入工作,对情况很是了解。

就在警察准备调查这位子的时候,图书馆馆长突然接到枝子父亲的电话。电话中,枝子父亲告诉馆长,枝子突然癫++病作。

枝子父亲在话中告诉馆长,他们家族有癫++病遗传,不想枝子成为不幸的一个,突然病导致在震旦大学图书馆的工作无法履行了。枝子父亲为此深表遗憾。除了电话告之之外,枝子父亲还特意传真了一份枝子的本地医院诊断书过来。很快,枝子就被送回国了。这样一来,图书馆盗窃未遂案一下成了一个无头无尾的案,警察见情况差不多,可以写报告给上司了,也就收工了。

这事在震旦学网站上只是交代了一句话,然后就是对那些个夜探图书馆的学生做出纪律处分。当然,本来对刘帅他们的出还要更重的,因为撞破盗窃,也算是部分将功补过了。

冯雨这边如何继续装记忆丢失不说,单说任远。

原来任远系图书馆这边,枝子,以及她身后那个不属任何国家与政府的公司,已经把触角伸到了这里。

“公司”的事任远未对苏晨说,想她一听到这事自然就会提出再去图书馆一看究竟,这样不妥。任远不想正面去招惹枝子以及她身后的势力,这样做也不需要。任远最好的办法是出阳神,别人看不着他,而他却可以动用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如此方便行事,何乐不为?!任远立刻分出一缕神念附在震旦大学图书馆,一有风吹草到他就能感应得到。

正好这夜,任远还未盘腿如往常一般入定,就感觉到枝子有异动。这一察觉,任远眼前就浮现出画面,就好象有个远程监视器在他的面前一般。任远看得清楚,枝子在办公室里换了一身衣裳,然后趁着夜色(图书馆内没有开灯)开始一路潜行,直奔地下室。枝子刚刚进入图书馆地下室,刘帅这帮子要夜探图书馆的人刚刚进来。这些动静,任远当然知道得一清二楚,神念自然一分为二,两方跟踪。刘帅、冯雨这一方看他们怎么自己吓自己,枝子这一方却看她如何潜进地下室。

任远就见枝子动作很快,显然对三层的大门钥匙都掌握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搞到的。半个小时后,枝子来到最底一层,任远就看枝子拿出一长长细细的不知是什么质地的金属丝,轻轻捅了进去,然后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图书馆虽有不错的安防措施,但相对那些银行以及珠宝库而言级别还是低了许多。但见枝子十指灵巧转动,彼此缠绕,做出各式各样古怪的姿势,很快就听到“轰”的一声,传说中不存在的图书馆第“四”层大门开了。

其实也不是大门,就是一扇小门,任远就看到枝子凝神了几秒,双手迅速动作,开始打开那一个个保险抽屉。枝子像是心中有数,开了第三个抽屉后,就从里面掏出一个乌黑射着异芒的镯子。见到镯子,枝子惨白如僵尸的脸上亦忍不住露出一丝狂喜之色。

第十四章 镇魂镯

任远一出手就把千娇百媚的枝子给弄呆痴了,就像一只的手伸进去,把枝子的魂魄一下都给捏碎,然后散于无形,说白了,就是枝子这人已经是死了,剩下的就一个躯壳而已。www.65txt.com

任远是真怒了!

任远瞬间击倒枝子,马上就提取枝子的大脑皮层的信息。

任远原本打算提完出来顺手摸掉枝子这几天的记忆也就算了,但是任远终究忍不住了,因为枝子的信息里面有两条触了任远的底线。

一是枝子暗地给王伦的那门邪功夫是公司“宏伟”的人类再造计划之一,是特意安排的。而且,枝子这样的人也不只她一个,还有很多个,都是拿各国收集上来可速成修炼功法给那些具有一定天赋的人修炼,然后像枝子这样的人就在旁细心观察、记录,特别是出了岔子的地方,也就是说王伦根本是人家眼中的小白鼠。这个计划就是找到一个既能速成又能稳妥把人身改造的办法,这样就可以为公司大量制造出一批具各项异能的特殊“人才”来。

二是枝子自己底的秘密,来自他们日本家族的,却是对公司有所隐瞒,就是寻找有关华夏灿烂文明传承的宝库,而线索之一就落在震旦大学图书馆的地下室。

任远在提取枝子记忆,一间画面一转,时间回到一九四五年,十二月某天,深夜。

那个时节,上二十一世纪那些林立的争天的摩天大楼都消失,但即便是这样,上海依然是繁华无比的城市。

法租界一幢三层楼的房下室,苏逸仙依然在被拷打当中,一阵鞭子抽打在人身上声音暂歇之后,一个阴森让人闻之顿生寒意的声音响起:“苏教授还是说了吧!”

苏仙坚毅地摇了摇头。

“给他看照片!”

旁边一黑衣人递过一叠黑片。

“一一张翻给苏教授看!”

苏逸仙地头被强迫抬起正视那些照片。

一张张照片都是血淋淋地画面!

“这些都是**实验照因此。我们对人体地了解非常清楚。哪里最疼。哪里最敏感。都很清楚!”

苏逸仙脖项一紧双目突出,爆出无数血丝出一句:“畜生!”喊了一这句,苏逸仙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呼吸也粗喘起来。-====-

那个隐在黑暗中手按着一把军刀的人笑了笑,道:“怎么样,苏教授,要不要品尝一下?”

苏逸仙喊了这一句平复了一些,然后轻蔑地看了看藏在黑暗中这几个人笑了笑,道:“来吧。”

按刀的人抬手挥了挥手刻上来两个人,拿出一大黑箱灯光下徐徐打开,里面的各类精巧的器械在灯光下出散出夺人心魂的光芒。

黑衣人仿佛是受不了黑箱的戾气,身子往后退了几步,那两个人回过头看了看他,他立刻挥了挥手。

一无比尖锐的利器扎了下去,苏逸仙嘴中立刻蹦出一个“怒”字,继续扎下去,就听陆续听到“”、“冲”、“冠”,字字吐出,空气中犹如产生一阵爆鸣声响,黑衣人心道:这个知识分子,竟有这样的毅力?!

很快,苏逸仙头摇晃了起来,后面语速快了起来:“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声音到此刻,激昂无比,而此时施刑的人却仿佛是成了配合其节奏的人,黑衣人连忙挥手叫停,这等的刑罚以及折辱根本动摇不了眼前苏逸仙的心性。

黑衣人感叹,华夏天朝,而今孱弱,但古代受辱有司马迁,受屈有岳飞,有太多慷慨义士、壮士,这一时间,苏逸仙可以说是接通古往浩大精神,**折磨根本无法动摇。

在接下来的三天,黑衣人改变手法,把苏逸仙好生搀扶到楼上,洗干净身子,敷上最好的药,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裳外面还穿上苏教授平时最喜欢的灰色长衫,最后安排住进豪华房间。房间里被褥全新,内里点上苏教授喜欢的檀香,还有两个貌美丫头随身伺候,一时间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

这三天,黑衣人主要观察苏逸仙有没有流露出对生的渴望。黑衣人熟知中国历史,明末时期洪承畴被清兵抓了也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后来经过观察,他有一日见梁上灰尘掉到肩上于是下意识挥手弹掉,这即被当作他留恋世间的证据,于是继续招降直至成功。很快,让黑衣人很是不解的是,苏逸仙根本没有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模样,而是处处流露出对生的渴望,没有半点压抑,完全是活泼泼的。这一下,黑衣人就有些蒙的,心道,这样一个纯粹的知识分子心性竟然真达到这种境

就在第三天深夜里,苏逸仙安睡,呼噜声还直打,根本是卧于险处而完全不顾,黑衣人忽然在床头出现,伸手唤醒苏逸仙。

苏逸仙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蒙面人,紧接着就看到一个让人心神摇晃充满妖异光芒的眼睛,其八字短须的嘴唇不断上碰下碰,喃喃细念。

苏逸仙当下开口念诵,赫然是文天祥的《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声声句句如重锤一般击得那黑衣人一步一步后退,这原本屡用屡成的催魂**在这饱读圣贤书,字字句句已沉浸在骨肉气血知识分子面前全然失效。

苏逸仙被立刻从舒软的床上拽起,重新拖到地下室犹如森罗地狱一般的场所,而苏逸仙朗生大笑,撞击人的耳膜,刺激人的心性。

铁门砰然关上,声消失,一片静默。

苏逸仙在暗无天日的地室呆了一天,门忽的被推开,那些个黑衣人又出现,其中一个人肩上还扛着一个麻袋。麻袋在挣扎,那里面显然藏着一个人。

苏逸仙轻笑声,对对方的手段表示不屑。

麻袋放下,口一松开,一人钻了出去,披头散的,面容娇好而熟悉,苏逸仙却看得清楚,心里一紧,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却没喊出声来。

“大,我没事,不用管我!”苏逸兰从麻袋钻出来说的第一句话。

苏逸仙笑了笑,道:“三妹,我们能同赴国难,也是快事!”

苏兰看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大哥,心了虽然绞疼,却毅然点点头。

“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快死的!即使死了,你们的魂魄我也要收着!”

苏逸兰扬起头,道:“那又怎样?!”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道:“果然是一门忠烈,易地而处,我也不想这么对你们,可惜啊。”

“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苏逸兰说道,一张美丽的脸全是义愤。

黑衣人嘿嘿一笑道:“苏教授,说不得只得好好招待你这宝贝妹妹了,你就好好旁观吧。”

苏逸仙脸上肌肉瞬间僵硬起来,怒目圆睁起来,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任远就看到这里为止,因为他从枝子的记忆中提取的信息也就这些。

那个黑衣人正是枝子太祖公,当年那场打斗其手下有逃脱了的回国向族人陈述了这件事。在这段信息当中,枝子太祖公与手下人失散,苏逸仙被人救走,他见势不可为就在其胸口插了一刀然后携苏逸兰只身逃出,下落不明。五天后,他被剑仙万寂声斩杀于街头。他的尸体被偷运回国,但是他手上镇魂镯却不见了。

这就难怪枝子在寻找到这镇魂镯的时候苍白的脸上突然涌起兴奋的红晕。

现在,任远手中就拿着这镇魂镯,一通体乌黑的镯子,正散出让人极不舒服的气息。

当然,这些气息常人难以察觉。

任远手擎着镯子,对着月光,却看不到镯子上一点光泽。乌黑的镯子似乎能把光线给吞噬,任远心道,这是一个比自己的灵犀戒还要古老许多的东西,估计有上千年的历史。再看镯子造型,整个桌子是五龙盘锁造型,龙头、龙身、龙尾,五龙盘绕形成一个镯子,任远感觉其内部分子以一种可怕的方式堆积着。这可怕就像是你一抬头看到悬崖顶上有一巨石已经有一大半露出悬崖外那种感觉,而且还要可怕是上十倍甚至百倍,也就是说,镯子内积蓄了很高的能量状态。任远知道,换句话说,把镯子扔出去,让其爆炸,不亚于一微型核弹的威力。任远知道这高能量就是因为里面强烈的怨念堆积而成,积千年的怨念,即便是任远也不能小觑。

任远立刻呼道:“小黄!”

小黄此刻正趴在墙头,仰头,头顶沐浴着皎洁的月光,龙尾触地,接着红楼的地气与地宫里的灵气,身体透明散着珍珠一般的光芒。红楼都施了障眼法,不用担心被人现。

小黄吃气、吃光正吃得不亦乐乎,听到任远一声召唤,龙尾一摆,倏从三楼阳台飞入,身子顿在半空,说道:“老大,有什么吩咐?”小黄被任远打败,这些天呆在红楼学了不少现世间的东西,因此直呼任远“老大”。

任远拿起镯子在小黄面前晃了晃,道:“这里有五条小泥鳅,你吃不吃?”

小黄立刻直楞楞地盯着任远手中的镯子,目现贪婪之色。

第十五章 冤有头债有主

镇魂镯上有五条首尾相连的小龙,极传神,呼之欲出。www.65txt.com

内中含一点龙魂,但这龙魂是通过秘法仿造而非真的龙魂。即便如此,却也是经过千年岁月熬炼,凶恶无比,任远见小黄露出贪婪之色,饶有深意地提醒道:“小心一些。”

黄哈哈一笑,龙气大振,道:“老大,放心!”话音落地,小黄身子幻化,倏地钻进镯子。

镯子立刻浮在半空,内中五条龙一齐仰头长吟,面容无比狰狞,镯子顿时散发出夺目的青白色光芒,其周围空气伴随一阵阵剧烈扭曲,可见镯内挣扎之猛烈。任远双耳微动,即听到其内传出饱含愤怒与不甘的裂天长啸。

五条镯龙是经千年修炼,却终究非真龙,就见小黄腾身其中,初时身形凝滞,待忽地吞掉一龙之后速度立刻加快。小黄现在是袖珍体形,吞掉一条后就如同现代人手机中的贪食蛇游戏一般身形渐长;吞下两条,空气立刻震荡,四处狂风涌起,任远双手捏诀,一手食指与中指相并伸出一点,整个狂风顿时被罩在一个球形空间,对外界再无影响。

黄畅快至极,转眼间五条镯龙吞噬得干净,身子一围,把整个镯子都围了起来。小黄正要仰天欢吟一声,突然爆了一句粗口:“靠!老大,有名堂。”

任远呵呵一笑,:“晓得厉害了吧。”

五条镯龙即是围困镯内界,小黄把他们吞噬,自然要承担他们的责任。

“老大,快把那鬼都收了吧!”

“你可是真龙,还怕这些?”笑道。

黄些日说话语态早已过了模仿世间人阶段,以小黄的真龙之体,自然聪慧过人,过目不忘,说话举止有了自己在人世的特色。小黄大叫道:“靠有的还是上千年的老鬼,怨念太重了!”

“太夸张了。”

“老大。信你也进来看看!”小黄涎着脸道。

“我怎么进来?”任远笑嘻嘻地说道。

黄声音痛苦。显是撑得有些难受:“老大!你蛇形已圆满。龙形也已大成。进来还不是小意思啊?!”小黄越说到后面越是觉得委屈。特别是前一阵。任真人任老大有空唤他从大水缸里出来为别地。就是让他在空中扭几下屁股。可怜小黄当时不通人事单纯。被这狡诈地老大捧得有些晕。-====-说现在世间英俊男子、漂亮女人都喜欢在别人面前扭上几扭以展现其美姿。小黄正处在强烈羡慕人世阶段。自然乐得扭来扭去到后面才发现。任老大根本就是偷学他地龙形。现在想来若不是自己买弄身姿。任老大能龙形能大成?任老大自然能身化龙。进入镯子那是一点困难都没有。他却在这说风凉话。

“老大。你再不进来。我可不管了里面上千冤魂我可都放了出来!”

任远嘿嘿一笑。道:“这上千冤魂早已无明无识出来不管对象。看人就祸害放出来地。那可是你地过错上就要遭天谴!”

“那怎么办老大?”小黄自然知道天谴的厉害,特别是任老大反复跟他讲上个世纪东营那条小蛟龙出世后一时得意就兴风作浪结果遭天谴的惨痛故事,这让小黄很是有心理阴影。

“我想想啊。”说到这,任远叹了一口气道:“哎呀,我说叫你小心一点,你就这么心急。



“靠!老大,你耍我啊!”小黄终于出离愤怒了,不带这样玩人

“你等等啊,我先进来看看!”任远见打趣得差不多了,身子倏地一化,化作一条金龙钻了进去。

这一进去,立刻就进入一个怨气冲天的世界。

“我说,小黄,你也是很有耐心的啊,你可以在地底火洞里一动不动呆上千年,怎么做一会镯子就叫你累呢?”

黄:“老大,那是我喜欢呆的地方,我可不喜欢围着这么的鬼魂,阴冷阴冷,不舒服。”

任远不再说话,眼前漂浮着许多淡淡的黑色阴影,一个个做临死前的惨状,活生生就是一个地狱。任远暗呼一下果然厉害,这些冤魂可不是都市中见的那些冤念可比的,这些聚集有形的,且是不入轮回于此镯内经历如此之久折磨,心中的怨念越发纯净。这些冤魂,若是按有心人来说当真称得上是“上品”,拿来炼阴兵是再合适不过的。任远一出现,立遭这些冤魂无差别进攻,一个个张牙舞爪朝任远扑来,却又一个个无法进到任远一米之内而弹射出去。

冤魂们也不气馁,弹回去又扑回来,当真是前赴后继,大有不把任远搞倒不罢休的感觉,这时小黄呻吟出声来,道:“现在感觉好多了!”任远笑了笑,没说话,自己进来分担他不少压力,他当然会感觉好多了。

任远放眼看去,无穷尽的黑雾中央蓦的有一团淡金光芒散出,无数鬼魂亦前赴后继

环却也总弹开。任远心中诧异,身子一腾,飞了过

任远身化龙,带着凛然不可犯的金光,诸冤魂虽愤愤却也拿任远毫无办法。

转眼到了淡色金光区域,就见一女端坐其中。此女面色平静,眸中带一丝天然悲悯之色,面容秀丽端庄,有大家闺秀气质,细辨五官,与苏夜、苏晨十分相象,任远心中一动,已知此女是谁。

女子也已看到任远,见是一条金龙忽地飞出,却是从未看过之景,不禁微微惊讶,正要出言相问,却见金龙化作一道光落地生成清秀男子。

“你是谁?”女子问道。

任远赶紧施礼,:“晚辈任远,见过前辈,不知道前辈可是苏逸兰?”

女子正是苏逸兰,身死之魂魄被镇魂镯收进,历六十余年。苏逸兰面露警惕之色,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苏逸兰说到这,脸上终有一丝惊恐。原来苏逸兰自被镇魂镯收进之,忽然想到少时遇到的一古怪尼姑,说她二十四岁时将要大难完,还一直摇头叹息,最后走的时教了苏逸兰一句咒语,让她紧要关头时念。苏逸兰一进镇魂镯即有无数冤魂缠身,苏逸兰当下立刻大声念诵,不知念了多久,苏逸兰心头无念了。现在任远闯来,苏逸兰不知时日过了多少只道是抓她那些人要开始逼迫自己,虽然念咒间无形增长了信力与定力遇到最担心与害怕的不免还是有一些惊恐。

任远见状自明白,赶紧说道:“前辈不用误会,现在已是距前辈那个时间六十年过去。”

“六十年过去?”

“对,一个花甲,现在外头是另一个时代。”

“另一时代……”苏逸兰喃喃道。

任远赶紧道:“当年迫害前辈以及苏逸仙老教授的贼人都已伏诛是被万寂声老前辈杀了。”

苏逸:“万大哥,杀得好!”

任远:“我先对付外头那些冤魂后再帮前辈脱困!”说着,任远转身就要走。

“等一等!”苏逸兰叫住任远。

任远回身,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他们都是苦命,不要伤害他们!”

“前辈放心!我会恢复他们明识,然后放他们出去,自然是有冤报冤仇报仇!”

“这样行吗?”

“冤魂超度,必要有高僧大德以及**惜现在是像法时代,当世并无此等高僧只得让这些冤魂,抱完冤仇怨念自然散去,归一中和。”

苏逸兰点了点头。

任远遁出镯,小黄怕任远不管,立刻叫嚷。任远道:“不要紧,我马上做法,还冤魂明识,让他们认清世人,自然就不会祸害无辜。”

“老大,你可忒狠了一些,那个什么枝子,以及那什么劳子家族是倒了血霉!”

任远冷哼一声,道:“其祖先如此造恶,祸及后代,亦是天理循环,怨不得他人。”

黄道:“也是,这些冤魂,就连我见了多怵得慌,可见怨恨当时多深。”

任远立刻招来那紫檀木的香案,开始布坛。

恢复冤魂明识,实在就等于诸多药方当中一偏方,历来用得不多,任远却觉得用在现今场合最恰当不过,也是提取枝子记忆余恨未消,当年那些人也太歹毒了一些,岂能就这样善了?!此等滔天罪过,毁门灭族也不为过。任远蛇形圆满,龙行大成自然心性有些带龙蛇之味。

任远脑海了过一遍,却发现缺两样东西,一个自己可以解决,那就是自己的血,一滴就可以了,另一个却是玄阴质女子的血,任远自然想到陈可欣。

任远当下口中喃喃犹如自语,此刻在床上想任远想得有些受不了的苏晨内心立刻听到。

苏晨搬回公寓,自是强调自己的独立性,绝不做依附男人的女人,即使对方是神仙也不行。

可是,那种滋味,夜一深就有些想得慌。苏晨站在阳台猛练了两个小时,心境总算平和了一些,躺在床上又有些浮想联翩,可是转念一想,陈可欣前几日告诉她王伦在医院接受治疗的惨状。王伦身体恢复了一些又想念枝子,于是被关了起来。别人是戒赌、戒毒他是戒色,陈可欣告诉他在那小号房间撕床单抓墙标准的抓狂。苏晨脑海里浮现出王伦的惨状,还真灵,心头就平静许多,蒸腾起来的**能量没有外泄就开始在体内重新分配。

正将将要入睡的时,苏晨心中响起任远的声音:“苏晨,快到红楼来!”

苏晨的心境刹那间破坏,一个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

“叫上陈可欣!”

听到这话,苏晨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双颊立刻通红。

第十六章 悲喜交加

苏晨不敢怠慢,立刻打电话叫来陈可欣,两个人会合后红楼。www.65txt.com<<>>

此时已是凌晨时分,这个时分连陈可欣也叫上自是因为事情紧急,苏晨甩掉心头那些旖念,顿觉身心轻松了许多,几步就迈到院门口。陈可欣立刻落在后面,见苏晨急切中下意识显示出的身法之快,眼中一亮,心道苏晨的功夫越来越精纯了。

苏晨还未拍门,门却自动开了。苏晨看了看陈可欣,两个人都仿佛感受到任远的急切,几乎异口同声道:“赶紧进去吧。”

二女上了三楼,苏晨一直走在前头,陈可欣从苏晨后面闪出时就看到比任远高三尺的空中凭空浮着一个镯子。

陈可欣不像苏晨那般见过诸多灵异状况,所谓灵婴也是听任远事后描述,这会子见到这等超出物理规则的情景,脸上自然浮现出惊异之容。

苏晨却是注意远前摆出了一个案台,上面点好了香炉,问道:“你这是在做法?”

任远点点头,道:“差不多。”

苏晨又问:“这镯子是?”

任远说道:“先不说这么多,差不多快过了,可欣,你过来一下。”

陈可欣先看苏晨,才走过去。

“伸出你地手!”

陈可欣满脸狐疑。但依乖乖听话。伸出右手。

“你银针!”

“哦。”陈可欣立刻又从怀中掏出针盒。

任远动作很快速从里面拿出一长长地银针。然后就在苏晨眼皮底下非常公然地抓住陈可欣玉手。

苏晨眼睛一下瞪大。看着任。又看着陈可欣。见陈可欣这妮子脸上也显露出古怪神色。苏晨心道:“反了!”正要发问。银针迅速点了下去。苏晨就见陈可欣眉头皱了一下。再看任远抓住人家地手一翻转。就往案台上地那准备好地杯子里面滴雪。

苏晨怒气上来,道:“你当陈可欣是狗啊。”在苏晨记忆中士做法好象要准备狗血的。

陈可欣倒是不在乎这点疼初学针灸的时候就是拿自己身体东试西试的,只是她也不解,见苏晨为自己生气,却又赶紧说道:“许是任先生知道我是属狗的。”

苏晨有些怒完想笑的感觉。

任远依然未接话,滴了三滴后就松开陈可欣的手随即拿银针扎自己的左手,然后又在苏晨眼皮底下接着往那杯子滴上三滴血。

很快两个人血在任远搅动下迅速溶在一起,苏晨这下觉得自己有些猜中答案了,那就是任远在施加类似自己曾遭遇过的月媒术一样的法术,试图建立他与陈可欣的某种密切联系。苏晨甚至还为这种想法想好左证,那就是一家之中,惟有夫妻不是血亲个人经过这道“鲜血相融”仪式,再喝下去自然就能到达情比石坚,海枯石烂的传说中的“爱”的境界!可是也太堂而皇之了吧!而且,还当着自己的面管以后如何,至少在姐姐苏夜未出现之前,自己应该是独有制不能搞股份制的。

与苏晨相比,陈可欣要更好奇,完全不知道任远要做什么。

虽然各自都有疑问,但二女出奇的一致,都没相问,都知道这个时候任远可打扰。

任远也不管二女,开始念念叨叨起来。

这一念叨,二女就觉得房间空气起了波纹,就像水波荡漾一般,接着就看那神奇的浮在半空的镯子也跟着震荡,再接着二人看到镯子中竟有阵阵黑气而冒出,而让人更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黑气凭空形成一张张狰狞嘶叫的面孔。

陈可欣吓得微微退了一步,连在任远身边呆久力量见惯了灵异场面的苏晨也神情紧张起来,生怕那黑色的邪灵扑过来。彪形恶汉苏晨自不惧,但鬼神之类的东西苏晨还是有些惧。<<>>

冒出的黑灵越来越多,镯子终被一团浓重的黑云笼罩,随着任远的喃喃念咒,凭空就出现无数字符组成一张大网把黑云牢牢实实地罩在一起。

就在二女惊异无比之际,任远口中忽发“咄”音,接着二女就觉耳中雷音滚滚,再见任远拿起杯子忽的一泼,“砰”的一声无数血珠喷出,射入黑云。苏晨与陈可欣就见黑云中有无数晶亮闪现,就如同黑夜之中突然燃放烟花一般的情景,只不过在她们面前的是极微型的烟花而已。很快,苏晨与陈可欣就看到黑云仿佛有精气神一般立了起来,最后凝成一个人形,居然朝任远深深一鞠躬,随后一盘旋,再化作许多细小的黑云倏地飞出窗外,投向夜空再不见踪迹。

苏晨与陈可欣二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以为任远做法应该结束了,却不想镯子又是向四处喷出白色毫芒。一个小人儿从镯子走出,然后迅速长大,眨眼间就和苏晨陈可欣一般大,而且是个大美女,看服饰似乎是旧时代人物。

待苏晨看清楚这凭空出现大美女面貌,当下心脏就狂跳了一下,饶是她这种高手也无法压抑她此刻如同惊淘一般的惊讶。

陈可欣却是觉得突然从镯中走

高贵无比,气质淡雅而宁静,心中有说不出的亲切

苏逸兰眼睛先望向任远,开口道:“谢谢你!”

任远赶紧道:“不用谢谢我,说来我与前辈还是很有因缘。”

“怎么说?”苏逸兰问道。

苏逸兰在镯子一呆就是六十年,突然醒过来,除了刚刚开始有些心潮起伏之外,现在的苏逸兰心境平和,心中已然想明白了,人生百年,谁不是如白驹过隙一般?

大哥、二哥都已在人世,自己困守镯子那凶恶主人早已经得了报应,自己于世间可以说是了无牵挂。

这个时候,陈可欣有些回神来了,因为这个漂浮在空中应该可以称之为“鬼”的人物,五官面貌和苏晨很有些相似。陈可欣转首看了看苏晨,见她脸上已经写满“惊愕”,心道她也看出来了。这时,就听任远说道:“我苏家的女婿!”

“哦,是吗?!”苏逸眸闪过一丝惊喜的灵动。

“看看这个女娃娃!”任远忙指着有些痴呆了的苏晨说道。

苏兰这才注意到苏晨,眸子立刻闪过异彩道:“你姓苏?”

苏晨激动地点头说不出话来。

“你爷爷是?”苏逸兰也有些激动起来。

“苏则明。”

“我二哥的儿子。”苏逸兰长叹一口气。

“你是?”苏晨终于开口问道。

苏逸兰幽幽说道:“当年扬州有著名家三兄妹,老大苏逸仙,老二苏逸尘,老三就是我,苏逸兰。”

听到前面苏晨已是双眸挂,听到后面苏晨扑通一下跪倒在地,颤声道:“苏家第四代苏晨,见过太姑姑。”

“好孩子。”苏逸兰说道:“我二哥的孩子都喜欢舞刀弄棒的,倒也是知礼。



苏逸兰这么一出言确认,苏晨顿时哭出声来,道:“太姑姑受苦了!”

“没什么苏逸兰平静地说道:“我们苏家,一门忠烈论文武出身,都是如此们,死得其所。”

苏晨忽地站起来着任远,道:“任远,你快想办法,让我太姑姑活过来!让我太姑姑活过来!”

“痴儿,生死有命。”苏逸兰淡然说道。

任远被苏晨摇来晃去,连忙出手安抚苏晨。

苏逸兰转而望向任远,目光灼灼,一会说道:“从前有位高人判过我们苏家,百年后有仙缘,不想却是落在你身上。”

任远立刻说道:“晚辈侥幸。”

“没什么侥幸的,得入仙门,不经历生死轮回是无法体会其中味道。苏晨,你不要为我难过,我已是鬼仙之体,不坠轮回,自是上天垂怜于我,给我莫大的功德所致。”

陈可欣看到此景,已是万分震惊,但是他们陈家亦是世代钻研玄学,如今虽是科技昌明,但依然坚信之,听到苏逸兰前辈说成就鬼仙,又说功德,心中自有一番体悟,当下明白这苏晨的太姑姑所说是指的鬼仙之体非纯是修炼得来,还与做了大功德有莫大关联。一时间,陈可欣激动起来,陈家为医,就是积福累德,却看陈家的仙缘又如何?可是转念一想,陈可欣发觉自己着相了,激动的表情随即平静下来。想是感知到陈可欣的心潮起伏,苏逸兰把脸转向陈可欣道:“这个漂亮的女孩是谁?”

“我是陈可欣,出身陈氏老药。”

“哦,却是听说过,不错的女孩啊。”苏逸兰说着,目光中闪耀出星辰一般动人的光芒。

“太姑姑,你就留在这,陪我们吧。”

苏逸兰摇了摇头,道:“我有该去的地方,我已经感觉到那个地方了。”

任远心中一动,对苏晨道:“不要强留你太姑姑,那个地方灵气充沛,适合你太姑姑着,再说,你想见太姑姑,也是随时都可以见的。”

苏晨:“这样啊!”但转念想想,又说道:“太姑姑,我要打电话告诉我爷爷,让他过来,您见了他才走,好吗?”

苏逸兰想了想,点点头,说道:“也罢。”

三天后,苏晨把爷爷苏则明诓来上海市,电话中说的理由自然说自己找了男朋友,第一时间让爷爷过过目。苏则明老爷子只说了一句:奇怪,怎么不向你爸爸汇报,先向我汇报来呢?

苏晨就说她打小就是爷爷奶奶带大的,跟爷爷奶奶更亲,有男朋友自然要第一时间告诉爷爷奶奶,当然,爸爸工作忙也是一个原因。

苏晨这么一说,苏则明老爷子就没多想了,乐颠颠地跑来上海,当然偌大年纪是在生活秘书陪同下过来的。

任远在红楼设宴款待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位老人也是识人无数,一见任远这个样子就大为喜欢稳、大气,而且知人疼人,这点很重要。两个小时下来,二老是越看越喜欢。

晚上,生活秘书被安排住在一楼,老爷子与老太太住在三楼,苏晨为了老爷子与老太太高兴自然是与任远一起住在三楼。

晚上九点左右,任远略施手段让照料二老的生活秘书早

,这才让苏晨把二老请到三楼来。

苏晨先前有些担心,怕惊吓到二老任远打了包票想任远一身的本事,定有办法不让二老受刺激过度的。

苏晨力大,把二老搀到楼上,苏则明老爷子笑呵呵道:“任远啊,这么晚了睡觉找我们做什么啊?”

老太太也拉着苏晨的手,说道:“赶紧给我们制造第四代们就更高兴啦!”

苏晨脸通红,嗔道:“奶奶!”

老太太笑了,道:“来啊,还担心有人降服不了你这臭丫头,现在看来,我们瞎操心了。”

苏晨道:“本来就是嘛。”

老太太亲昵地拍着苏晨手:“嫁了人就不要那么任性了,也不要整天一个人到外头跑着家里面,以后生了小孩更是注意啊……”

苏晨大嗔道:“道啦奶!”再不制止,奶奶非得不过去相夫教子的那一套一一跟苏晨说来。

任远示意苏晨招呼二坐下。苏则明老爷子以及老太太坐下后见任远神情肃穆,问道:“有什么事?”

“二可否相信世界有鬼怪?”任远忽然说道。

苏则明眉头微皱,有些不明白任远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苏家背景复杂,从前也发生过不少奇异事,心中暗生警惕,口中却淡然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任远点了点头,道:“那二老等不要太过惊讶,我只是想让二老见一见。”任远说到这,顿了一顿,苏晨马上接话道:“姑姑!”

“姑姑?”、“姑姑?”二老面面相觑,不知苏晨所说何指,毕竟年代久远。

任远:“我知道苏家长辈有过与剑仙交往的历史。”

听任远说到这,苏则明就拿眼睛瞪苏晨,心说把这等家族秘闻就随便说给别人听,虽然任远不是外人,但是这事太过骇人听闻,而且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苏晨见爷爷严厉的眼神递过来,立刻摇头,表示自己没有。

任远笑了笑,道:“事实上,剑仙是存在的,因此,这世间奇奇怪怪的事其实太多,只是我们都没有见过的。”

“任远啊,你想要说什么?”老太太忍不住问道。

“我知道,二老有一个姑姑,而我和苏晨,前不久找到了她。”说到后面,任远语速放慢了。

“什么?!”苏则明一下站了起来,老太太也跟着站了起来。苏则明老爷子激动道:“你们,你们找到姑姑的遗骸还是……”

任远双手一挥,室内顿如温室一般,二老情绪虽然激动,却觉得有什么牢牢“搀扶”着自己,让自己不会跌倒在地。

镇魂镯倏地从任远袖中飞出,停顿在半空当中,已经去了冤魂无数的镇魂镯已经由乌黑色转为青白色,在二老目瞪口呆之际,白色的光芒渐起,一道人影渐渐清晰起来,很快,苏逸兰从镯中走了出来。

“姑姑!”苏则明老爷子激动的呼起来,可不就是最疼爱自己的姑姑吗,一如过去一般模样。

“明儿,你都老成这个样了!”苏逸兰怜惜道。

苏则明顿时老泪纵横,道:“真是姑姑!”

老太太没见过姑姑,这时站起来,说道:“见过姑姑!”这等场面,老太太却也能支撑得住,可见心性也是坚毅无比,不愧是军队出身的人物。

苏则明连忙问任远是怎么一回事。任远长话短说,把经过简单说了一说。苏则明老爷子当下就跪了下来,哭倒在地:“不肖侄,让姑姑受苦了!”

苏逸兰立刻扶起侄子,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失踪多年,一直没音讯的姑姑突然出现,而且成了神仙中人,虽然是最初级的鬼仙,但是真让苏则明老来大慰,这一喜马上就是悲想到老父亲临死时闭不上眼的样子,老头哽咽了,说道:“姑姑,父亲大人临死前都交代我一定要找到姑姑,否则他闭不上眼啊!”

苏逸兰:“明儿,你不要难过,这不是找到了吗?”

苏则明一颗白发的头颅不住地点头。

苏晨也是泪眼摩挲在旁,问任远道:“你能把我太伯祖和太爷都召唤来吗?”

苏晨这么一说,苏则明更激动了,激动无比地望着任远。任远道:“报上二老的八字,我可以了解他们的下落,但是不能召他们过来,六道屏障,不是那么容易打破的,我估计二老都在天道当中,那更是难召下来。”

苏逸兰记得二位兄长的八字,报给任远后,任远拈指在那似乎计算起来。过了一会,任远道:“苏逸仙老先生在天道,正享天人之福;苏逸尘老先生因为杀孽太重,生在修罗道,不过也算是善道当中。”

听得任远这么一说,二老点头,连说:“那就好,那就好!”

与亲人相见三天后,尘事几了,苏逸兰离开红楼,飞往任远所知灵气充沛之地——阁皂山。

第一章 动物园虎山趣事(上)

震旦大学图书馆事件转眼过去一周,官方解释是失窃,但是学生之间却流传许多版本,围绕重点自然是那窃贼,怎么出现的,然后又怎么不翼而飞的?学生最倾向的解释就是这是一起灵异事件。www.65txt.com~~~~即便是科学昌明的现今,学生们心中越是不相信灵异的存在却又越是愿意往这方面尽情想象,而传言到最后,真相如何已经无关紧要,震旦大学图书馆经过许多、许多人的灵异想象加工,只待夜幕降临,震旦大学图书馆必然就会染上一抹灵异色彩。

而对于事实真相最为了解的任远,自然没有想广大民众揭示真相的义务,而且,他现在很有些应接不暇。

红楼。深夜,任远已经有些快抵挡不住苏晨的再三追问了。

苏晨追问的中心思想是:

任远当夜所使的法术为什么得用上他的血,还要陈可欣的血,特别是后者,为什么?这个问题很严重,而为什么她苏晨的血不可以用?

试问任远能怎回答。

回答说陈可欣是玄阴体,配上自己阳神之躯的血,阴阳混合,正好破解了镇魂镯的镇魂**,把那些冤魂释放出来,更为关键的是,能归还他们的明识,让他们冤有头债有主,然后一个个洗冤去债。

任远显然不这么回答,因为苏晨会继续追问什么是玄阴质体质,而这样一直追下去苏晨最终就会明白陈可欣同志其实就是诸修道人眼中的活人参,可以起到随时随地进补之作用。

追到这点,那就完蛋了,从此苏晨任远与陈可欣二人之间关系会猜疑不断即便不猜疑,苏晨这张伶牙俐齿也时不时会调侃上几句。任远可不想横生枝节。

苏晨见任远被自己逼下显露出难得尴尬之色,贝齿轻咬红唇,忽然凑过去,在任远耳边小声而又恶狠狠地说道:“是不是因为她是处女?!”

“哈!”任远忍不住发出笑声。苏晨真是花人。

苏晨被任远取笑刻不依不饶。伸手轻打任远。

任远终于笑出声来。心道一个“险”好苏晨自己做出了合理解释。想到这。任远立刻很严肃地点点头。

苏晨脸上飞红。道:“就怪你!”

任远硬是把一连串地笑声咽了下去。站了起来道:“夜色不错。出去漫步!”

苏晨眼睛一亮。说道:“去做什么?”

任远笑着反问:“你说呢?”

苏晨眼睛眨了眨,道:“结束某人的处女生涯?”

任远伸手拍向苏晨,苏晨灵巧地躲开,斜着眼睛看着任远:“你不是这样想的吗?刚回来没多久就闯进人家清白姑娘的春梦里面去?!”

任远苦笑一声,喝道:“别多想天我们去一个好地方。



苏晨眼睛一亮,道:“什么好地方?”

任远看了看苏晨:“这个样子怎么去,得弄一身夜行衣来才合适。”

任远一句话激起苏晨的女侠梦情立刻激动起来,心里想定是要夜探什么地方,立刻道:“我马上回去拿。”

任远感觉自己在滴汗,苏晨还真早有准备。

苏晨见任远神色,自然露出扭捏态,然后一扬头道:“我时刻准备着做一个女侠!”说到这,苏晨盯着任远,反问道:“那你呢?”

任远道:“我很简单。”说着,很快从箱子里翻出一身黑色的棉布套装。苏晨看到这,眼睛一亮,正要问。任远道:“秦老爷子的。”

苏晨鼻子冷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二人下楼,来到院子,小黄从大水缸里蹦出来,甩着尾巴道:“老大,去玩什么,带上我!”

任远道:“你呆着,好好守着这!”

苏晨笑道:“小黄,别调皮了!”

黄悻悻回转,跳回水缸摇头摆尾去了。

出了院门,苏晨说道:“你得给小黄再配几条金鱼鲤鱼什么的。”

任远道:“配啥,他是龙,谁敢跟他呆一起,非把那些鱼虾什么都吓死。”

苏晨美目一转,又说道:“对了,哪天到市场去转转,看有没有千年王八什么的,怎么也他配个龟丞相什么的。”

任远点点头,道:“这倒是正理,不过千年的王八估计抓不着,几百年的还有个可能。”

“行,这事我留心着。”苏晨得意了,总算找着一件事做了。

苏晨驾车,很快回到自己住所,接着又很快换上衣服出来。

任远看得清楚,一身紧身的黑衣,倒是有模有样。

苏晨一拉开车门,道:“怎么样?”

任远顺口赞了一句,苏晨高兴得行,问道:“去哪里?”

任远说了一句:“动物园。”

苏晨看了任远一眼,未多问,驾着车径直往市动物园方向去。

市动物园位于市西南

晨大概开了一个小时车到,此时,时间已近凌晨时乎乎一片。

年历也翻过一页,已是新的一年,最冷时分已过,马上见春,但子时依然是刺骨寒冷。这样的寒冷常人自然难以抵挡,但对任远与苏晨这两位比较变态的人来说一点妨碍都没有。

两个人把车停好了,下了车,交换了一下眼神,也不说话,攀上墙头轻轻一跃,悄无声息落在动物园内。

两个人落脚处是一片竹林,脚踩在松软厚实的枯竹叶上,苏晨轻声问道:“去哪里?”

任远道:“去虎山。”

两个人再不多,苏晨在前,任远在后前往虎山。一阵寒风吹来处传来虎豹熊猛兽熟睡的阵阵低吼声,还有天鹅及各类鸟偶尔的鸣叫声。

两个人速度很快,很快来湖边,见湖面月光映衬下波光粼粼湖面芦苇丛中一只只黑色的剪影沉睡在湖面上,那应该是天鹅以及大雁类的鸟儿。

穿过鸟湖自来到兽区,有猴山,虎山其实是没有的,这等大型猛兽在相对狭窄的区域,半是露天的之为虎笼更合适一些。

穿过湖,苏晨忽然站住,回头轻声:“有人!”

任远也站住点了点头。

两个人身形一闪,躲到巨大假山后面,就在这时,风中传来微微哆嗦的声音“哥,我真要下去?!”

“你先下去,我就在你身后。”

“哥,你一定得跟在下来。”

“快,再慢一点,就会有人过来!”那人声音然急了因为外加轻轻的“扑”的声,显是抬脚踢那个胆小的地方。

果然人颤声道:“哥,别踢我就下去。”这个人大哥也是当真有威风,能让这小弟畏惧大哥胜过畏惧老虎。

任远靠近苏晨道:“我们先下去!”

苏晨感觉自己耳朵根被这讨嫌的人一哈气身子有些发软,一抬头正要给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却见任远身子已动,一连串的兔起鹘落。苏晨暗自咬牙切齿,腰身一拧立刻跟上。就见两个人影,快如闪电却从虎山另一方径直下到底处,接着任远身子一转,却是站在那两个人下山的绳子处。

任远望了望苏晨,不再作声。苏晨看着任远,自然心领神会,两个人的身形刹那凝固,就如两个雕塑一般。

过了一会,就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一个人顺溜一下滑下来的声音,最后就是肢体堕地的声音,那人立刻“哎呀”了一句。

“叫魂啊!”上头那人轻斥道。

“哥,你怎么还不下来。”

“先看看!”

“哦。”

任远心道,这个下来的人倒真是个忠心、厚道小弟。

这个模范小弟爬了起来,哆哆嗦嗦,手中手电筒一照就照到任远与苏晨两个人,骇了一跳,惊呼道:“哥,这有两个人!”

“什么人,你小子眼花了吧,除了我们两个还有哪个?”

“哥,真的!”模范小弟声音快哭出来。

上头那大哥喃喃骂了一句,大约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类的,然后顺着绳子很利索地就下来。

这位大哥爬了起来,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哪有人啊?!”

弟蹲在地上,埋着头,听大哥这么一说,连忙抬头看了看,然后“啊”了一声,道:“怎么没人了,刚才真的有人?!”

“妈的,要不是看地方不对,老子今天就削你!你小子也学得滑头了,拿这些来吓唬老子,快,做正事,咱们手头有枪,怕什么!”说着,朝那不争气的小弟抬腿就踢。小弟身子也灵巧,一下躲开。

“老虎在睡觉了,赶紧给她打麻药枪,我们再把弄上去。”

当大哥的叫没什么正经名字,就给自己起个名叫李三,那个小弟自然就是李四。

李三说是不怕,其实心底多少还是有些畏惧,毕竟落在虎山,本来自己在上面还得安装一滑轮,这样才好把老虎吊上去,不过这个李四胆太小,自己不得不先下来给他壮胆。

就在李三准备招呼李四先把老虎麻倒再说时,忽觉得身后闪过一阵阴风。李三也是多走夜路的人,机灵得很,立刻背上汗毛竖起立刻拧身回头。李四也感觉不对,也跟着回头。两个人看着月光下映衬得滑溜溜的岩壁。李三没发觉什么异样,正要发号司令继续捕虎发财大计,就听得李四颤抖的声音:“哥,你看!”

“看什么?”李三没好气道,因为胆怯,耽误多少时间,忑不专业了。

“绳子!”

李三立刻睁大了眼睛,自己刚刚顺溜下来的粗大麻绳,竟然,不见了!

第一章 动物园虎山趣事(下)

绳子不见,这本身并不大恐怖,,恐怖的是绳子没了,而虎山里面,这滑溜溜的岩壁连虎大王都没办法上去的岩壁李家二兄弟更是没法上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李三听到自己牙齿相撞在寂夜中发出清晰的声音,但还是坚持说道:“李四,快去把那两头老虎麻翻!”说到后面,李三语气很是有些歇斯底里。

这个时候,李四却是不傻了,反问了一句:“麻完了呢?”

李三就觉得自己脑袋被一大锤子使劲砸了一下,是啊,麻完呢?再补一针,他们也就两针,这两头虎最多睡上一个多小时,一个多小时以后呢?老虎自然醒来,还在虎山里,而他们两个也在虎山,清晨正是老虎饥饿时,而据李三的观察,动物园饲养员为了让老虎保持部分的野性一直坚持活物喂养,到时候,他们两个可不就是的好两条腿的欢蹦乱跳的活物了。

李三晃了一下脑袋,抬腿使劲揣了一下李四的屁股,喝道:“快去麻翻老虎!”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李四也想明白,一拍脑袋,摘下背后的******准备猫身仗胆行事,就这时,两缕锐风绕过李三、李四,准确无误地砸到笼子里那两头酣睡的东北虎。这两下显然够力道,老虎吃疼立刻“嗷嗷”叫了两身,前爪一用力,身子忽的就站了起来。偏偏笼子里以及周围还是声控,老虎一叫灯光大亮,李三、李四两个一身黑衣在灯光下特别的耀眼。

李四“哎哟”了一声,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李四这么一叫,头东北虎耳朵一动,硕大的虎头立刻转向李三、李四两个,虎目圆睁,张开血盆大口。其中一头,已经伸出长满倒刺的舌头在自己嘴唇上舔了一舔后慢条斯理地向李氏两兄弟走来,而两一头却伏在地上,抬头眯眼看着李三李四兄弟两个。

李四动作奇快,一转身就岩壁上爬,爬了三步又无奈何溜了下来。李三却没转身,只是身子筛糠一般,但总算没瘫倒扎着说道:“枪!枪!”

就在李三与四挣扎着站起来,要耗尽平生勇与虎一搏的时,这两兄弟忽然发现他们都不能动了成了雕塑了。

东北虎越走越近,身上斑斓色彩:来越浓重,李三与李四立刻屏住呼吸。

老虎那血盆大口就咫尺之际兄弟心道这下成了老虎夜宵,巴望着老虎能来一个囫囵吞枣式的痛快,千万不能反复咀嚼。就在两兄弟彻底绝望与悲观时,突然倏的一声出一道人影。

那人身材高挑。似是一个女人。亦是身黑衣。李三心头立刻大骂。那绳子地鬼名堂定是这人弄地。

灵得很。倏地一回看了看苏晨。

虽然斑斓猛虎在二十米开外。苏晨却一动不动地静静地望着老虎。

任远只在苏晨耳边说了一句:“打打这个老虎试试!”这一下把苏晨积蓄良久地战火给勾出来了!

森林地老虎苏晨自问不敢。但是动物园野性几退地老虎苏晨若是还不敢。那这么多年地武就算白练了。

老虎歪了歪头它能从李家二兄弟身上感到他们地胆怯。却没在苏晨身上看到。甚至还感到这个人对自己有隐隐地蔑视。老虎立刻双足顿地。发出一句闷吼。声音顿如滚雷一般从硕大地透露传到躯干。而如山岭一般蜿蜒起伏地脊椎立刻一阵震颤。迅疾传到尾巴。虎尾倏地在空中一甩。竟然发出爆鸣声响。苏晨看得美目一亮。正宗地虎豹雷音!苏晨立刻热血沸腾起来。全身鼓炸。

苏晨勤练国术,到一定阶段,就极想与人试手,却为职业所困,为世俗法律所约束,一直很是郁闷,任远带她到动物园,先前还是有些不解,下到虎山来,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逼人,让苏晨身体处在前所未有应激状态。

苏晨喜欢这种状态,也明白任远的苦心。任远就是把她带到这来,与大老虎来一番搏斗,这对缺少实战经验的她来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苏晨兴奋起来。

形意拳练时处处跟自己身体过不去,像是内里拧成一道道麻花,战时却把这些拧得很紧的麻花瞬间放开,那强大的韧劲与弹力立刻向外释放出来,正所谓直由曲中求,苏晨看起来是一动不动地站着,身体内却全拧了起来。

老虎正在那凝神,发现对面那人主动向自己扑来,速度还非常之快,大怒,一向只有人怕它,哪有人向它立刻大吼一声,双足在地上猛的一顿,身子一伏立刻窜了起来。

苏晨心静如水,若不是知道任远环伺左右,她多少是有些紧张。

现代习武者,不可能有太多生死相搏的经验,因而练归练,技击能力究竟如何都心里

苏晨就想检验一下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到底是个什有时候,任远会说苏晨不如陈天大哥。苏晨不服气,但又服气,因为陈天大哥他们的功底虽没自己扎实,但是生死相搏的水平绝对高出自己好几个档次。而现在看来,任远给她指出一条明路,那就是晚上来这动物园,与这些猛****手。

猛虎扑来,恶风先至,苏晨脚下却如趟泥,左滑右滑犹如游鱼窜过去。

十米不到,老虎已是等不几地腾身,朝苏晨猛扑过来,云龙虎风,说的一点都没错,苏晨甚至能感觉扑面的风犹如无数细针向自己扎来一般,而这还是圈养的老虎而已,可见,古代记载的那些打虎英雄身手有多厉害!

苏晨向右一滑,身子一侧,间不容缓地让过老虎这一扑,人虎交位之时,苏晨右肘猛击老虎腰身。老虎被击了一个正着,身子一下堕地,却没什么妨碍,尾巴一甩,直朝苏晨面门扑来。

此刻老虎尾巴炸满了劲,根根虎毛都竖起来犹如铁针一般,若是扫到身上,就像一把铁扫帚一般。

苏晨腰一拧,头仰,虎尾忽地从苏晨头上扫过。

李三、李四两个大眼瞪小,他们两个现在动不了,一点没怀疑是被动了什么手脚,只是认为自己胆怯了腿软了,见着一头“大猫”就衰了,但是,眼下就有一个人,以他们的贼眼绝对是个女人但是却与这头大猫“耍”了起来。

“砰”、“扑”……听声音,情况还是老虎中招了,虽看不很清楚但是听老虎在那“嗷嗷”叫,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晨捱过了前几个呼吸,就发现头大老虎根本就是三板斧,一扑、二剪、三甩跟小说里写的没了两样,刚才雄伟的身材现在也看出几分臃肿了。苏晨眼角余光扫到,另一头斑斓大虎已经站了起来,徐徐向自己蹭过来。

很快,李三与李四两弟看着更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因为他们看到另一头老虎也加入了打斗,竟然是二虎与一人斗,这老虎也太银枪蜡枪头了。李三与李四两个面面相觑,为自己适才的胆怯而深深羞愧,但是,他们发觉依然动不了,像是被绑在层层蜘蛛网的猎物一般,动弹不得。

月光下,那个女的发出一声厉啸,啪两掌,那两头老虎竟然一个东倒一个西歪滚出好几米开外,接着二李就听到这辈子最好听的女人笑声。二李睁大双眼,就看到那黑衣女子一拧身踏足上岩壁。二李看得清楚,一条无比可爱的麻花绳子抛下,黑衣女子伸手一捞就抓住,然后噌噌几步就上去,眨眼间消失是夜色当中。

两头在地上打滚的老虎是个贪玩的孩童一般,爬起来,吼了几声,摇着尾巴回笼去了。

清晨,动物园管理员惊异得发现虎山里有两个人站在那。一开始,还以为是雕塑,因为这两个人全身挂满了雪花,而且一动不动。管理员都转身准备走的,忽然想到不对,这个时候管理员也听到轻微的“救命”声,这才发现虎山里真有两个人,一人背着一枝枪。管理员连忙叫来保安,很快把人拉上来,一次盗虎未遂案就这么轻而易举告破。

警察迅速介入,事情简单清楚,根本就是平白多一功劳!很快后续报道出来,披露这两个盗虎犯的疯言疯语,说在虎上站了一夜,看到一个女侠与老虎打斗。

这事没有见大型媒体,却是在网络上流传了一阵。

而任远与苏晨两个当夜回到红楼,苏晨犹自激动,就在红楼院子里,花草盆罐也没挪开,径直就开打。

这一通拳打来犹如滔滔长江之水绵绵不断,任远在旁观看,知道苏晨这一遭收益颇多,身子虽然在大动,气息心宁,进入苏晨前所未有的“定”境。

在任远刚回上海市没多久,两个人误打误撞之下,苏晨无意唤起体内的“虎豹雷音”,而这一阵与任远呆在一起,苏晨越来越身轻气闲,就水平而言已近形意所描述的暗劲后期,但是这一切对她就如同拔苗助长,身达到标准,心意也上去了,但这三样却没有合在一起,也就是所谓的内三合。这一通与老虎搏斗,虽是动物园的老虎,但虎精、虎神犹在,特别是其中一头是在野外生活了一年多才被捕进动物园的,因此,苏晨受益还是很多。按说,苏晨这点悟与突破,与古代武人相比实在算不了什么,但是,于现代人来说,若不是地下无限制的拳赛,一般习武之人真难获如此长足进步的机遇。

月夜下,苏晨身我两忘,却是不同以往。

第二章 夜宴

晚上八点,夜色撩人,方嘉诚方老爷子大宅里外灯火通明。(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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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晶莹透明的大落地窗户看去,里面显然正在举行上流社会的Party,一个个俊男靓女穿着各式晚礼服在那推杯换盏欢声笑语,而那些一个个脸上志得意满的商人以及政府官员大多身着西装则在轻声的交流。

大宅前就是一个巨大的环形水池,从左右竹林绕进来在大宅正前方形成一大水池,水池中有假山,此刻喷着水,旁边有样式古朴的水车在转动。

水车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转动的,寓意是方家一天二十四小时财源不断。

水池延伸过去就宽阔的草坪,草坪再过来就是停车场,此时此刻停满了各式各样知名小车,安静却又张扬和它们的主人一般。

今天夜晚的宴有两大目的,一是庆祝方嘉诚老爷子身体彻底康复,二就是方正投资银行已经正式挂牌。因这两个目的,这次宴会既邀请了众多亲朋好友,又邀请了本市金融届的名流,包括实力银行家,投资家以及专家学者,可谓几乎网罗本市的金融精英,可以说,这里的人简单的交谈一句,传到外头就成为非常具价值的消息。

方雅此刻一身绣有红牡具中国旗袍式的晚礼服,衬托得整个人更是娇艳如花,风情万种,无是整场的焦点。

方雅这样打是为配合老爷子,因为老爷子是一身唐装。

方雅的大伯以及三叔却是一身挺的西装,此刻周旋在那些政府官员之中,飘到耳边的似乎是大伯正在邀请人一同去打高尔夫球雅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方雅就婷婷而立在梯口,不停有人过来向方雅表示祝贺方雅一一微笑点头表示谢意。

杰克金就在方雅视线之中。总是飘忽不定。

他就像是风。不停地周旋在来地各式样地美女当中。他额头宽厚长眉。眸子深邃。鼻子高挺上地每一分都是精雕细刻。是标准地美男。加上一头犹如怒狮极度彰显雄性魅力地长发。方雅相信只要他愿意。今夜一定能跟哪一位名门贵媛颠鸾倒凤。

这么帅。这么Man。更主要地是。专业一流顶尖人才。老爷子却评价不高。

在老爷子又一次问起方雅她与任远地关系进展时雅推说任远刚刚回来。然后马上提起杰克金这个她认为非常强大地存在问爷爷对杰克金地观感。

老爷子一句话:此人。可用不可信!

方雅当时嘟起嘴来。

老爷子的话她一向听是这一次,方雅可是有不同意见。

事实上商场上本就没什么绝对可信,只有利益才能把一个人套牢,杰克金自然是不可信,但是到一定时候给杰克金优厚的股份,他自然就全心全意为银行做事。

方嘉诚老爷子却说:我不喜欢这小子,假洋鬼子一个!

方雅心道,杰克金这等形象,在年轻人来说是帅,是酷,但在老爷子面前还真有可能是另一种观感。

方雅抬头看了看落地钟,时间已接近九点了,也就是说宴会已进行一个小时,而红楼的主人却还没有来。方雅心中暗暗气恼,心说道,这个任远架子也太大了吧。当时,要送请柬,原本是方雅准备去的。她这个方正银行的总裁亲自出马,面子算是给足了,不想爷爷不让,非得亲自前去。爷爷亲自上门递的请柬,可以说是今夜一干人等中独一份的,可是,这家伙竟然还不来?!

方雅想了想,心潮微微起伏,不过转瞬调复过来,不为别的,就为人家教给她那“看花”那一招,方雅就应该铭记其恩。方雅心中叹道,看看老爷子周围现在围捧着的那些人,看杰克金周旋那些美女以及金融届大亨们,每个人的谈话所涉及的动则上亿的资本,这样的场面多少人想挤进来,方雅甚至还知道有好几位金领的交际花想方设法弄到一张请柬来这钓到一金龟婿的,企图毕一役而完美人生。

这样一个级别的宴会,任远看来根本没当一回事,但是,古人守偌应也是你这等人应遵从的美德啊,方雅转而一想,好象任远也没答应,而是淡然地答了一:句:看情况!

对,就是这样。

就在方雅有些走神,有些胡思乱想,而那些仰慕她的视她为女神一般的青年才俊们也正在揣测这位女神缘何有这么短暂的发愣,她那自己都没察觉地不经意显露出的那一丝风情万种的微笑是为谁笑的时候,方雅身后的方嘉诚老爷子站了起来,声音爽朗显得元气十足:“哈,诸位,我的一位重要朋友来了!”

方嘉诚话音一落,全场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很多人都看向方嘉诚,就看到方嘉诚举步抬腿看样子竟是要亲自去迎接来宾。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一般,脑袋转得飞快,什么样的人值得方嘉诚方老爷子亲自迎接?

方雅看着爷爷下了楼梯,自然在旁搀扶,随着爷爷一起迈步出了大厅门口。

方雅站了一会,就看到任远与苏晨,旁边似乎还有陈可欣,而让方雅觉得有些不争气的心脏狂跳的是,二女竟然一人一边挽着任远的手臂。

人就是要衬托的!

从硬件来说,初看一眼,任远与打听内许多俊男比都差,但是这会子两个绝代佳人如此亲昵地挽着任远,加上任远一副很淡定很理所当然的模样,那种自然而然的嚣张就这样散发出来。

等到站在灯光下,方雅看得清楚,禁不住眼睛眯了一下!

陈可欣素白清雅的装扮把一个人衬托得更是清丽脱俗,让人一望之下心声亲近之感,真是处处如沐春风的绝世女子。对于陈可欣的气质以及容貌要略胜自己一酬这个方雅是不得不承认的,但是再看苏晨的容貌之美丽,神情之飞扬以及自然而然的幸福感,加上皮肤洁腻犹如婴儿一般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个方雅就有些受不了了,一阵时间不见,方雅竟然变得如此漂亮

动的是娇媚之气与原有的英武之气很好的糅合在一扫视,那些男人目光中有些疯狂的神色自然看到。方雅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丝嫉妒,难道说苏晨吃了任远任大仙炼的什么仙丹?方雅再看任远的脸色,发现他嘴角含笑,心里想非任远就是仙丹,苏晨终究是没扛住,这样的突变分明的滋润的?!

方雅正想着,任远三人已经走到了面前。方嘉诚赶紧迈上一步,越出众人,拱手道:“任先生能前来寒舍是蓬荜生辉啊。”

任远也拱手回礼:“方老先生,迟到了好意思。”

“不妨,不妨:来就是赏光啊!”方嘉诚哈哈大笑起来。

方嘉诚如此推崇这个任先生,让随众很是吃惊别是方嘉诚身边人,更是多少年没见过老先生这么迎人的了。

方雅上前说道:“过任先生!”

方雅说话了,任远点了点,苏晨却说道:“方雅,好久没见啊!”

方雅微笑点:“是啊,苏晨,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是吗?过奖了!”苏晨微微一笑,说不:的恬静,温柔恰似猫。如果说方雅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嫉妒的话,那么她身后的那些男人心里就不知道有多嫉妒任远了。这些人一个个纷纷想:这位任先生是何许人也?!

任远、苏晨、陈可欣三高调被迎入大厅,方嘉诚亲自为众人介绍任远。

任远并无职务,只是一个名,因此众人听了方老爷子介绍依然是云里雾里。

众人好奇的目光一个个落在任远脸、身上,任远却毫不在意。他注意到,人群中,却是有几道熟悉的目光。很快,这几个人走了过来,却是高达与鲁杰两个。

这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正与一干美女周旋,很是享受被美女包围的感觉,看到美女注意力分散,再看周围人群显然是大人物登场的架势。高达与鲁杰对视一眼,本想很淡定地端着玻璃酒杯依然品着酒,聊着歌剧、电影,某一个艺术家的作品风格,或者探讨某部小说的中心思想之类的,结果,这两个终究抵不过心中的好奇。两个人一望,正看到任远与苏晨,还有一个大美女联袂登场,这架势拉风至极。两个人等任远周围的人群散开才过去。

高达与鲁杰齐声呼任远为“任大哥”。这一称呼,被人听到,几个月之内都流传任远是江湖某带头大哥的身份。

任远看到这两个老相识,点了点头:“高达、鲁杰,是你们两个。”

苏晨则是一脸鄙视的神情。

高达脸色尴尬,鲁杰则讪讪道:“苏晨,这叫东方不亮,西方亮,我们两个,总得解决个人问题是吧。”

“你们的事,与我何关?!”苏晨冷冷说道。

高达嘻嘻一笑,道:“看来苏大小姐心里多少有我们两兄弟。”

苏晨扑哧一下乐出来,说道:“让你们自我感觉良好去。”

苏晨这么一笑,端的是百媚生,高达与鲁杰两个心中说道,苏晨就这么功夫不见竟然漂亮如斯,看来爱情滋润人果然没错。两个人禁不住强烈嫉妒起任远来。

“你们葛川老大呢?”任远问道。

提起葛川,高达与鲁杰两个面面相觑,有些支支吾吾。见高达与鲁杰这个样子,苏晨眼睛一亮,说道:“怎么呢?”

高达笑了笑:“没什么!”

鲁杰道:“我们很久都没见面了。”

苏晨嘴角含笑,眸子藏刀,吐出一个字:“说!”

高达与鲁杰也是惧苏晨久矣,高达连忙走了几步,压低声音道:“不好说……”

鲁杰也走过来,道:“听说,葛老大,自回来后,跟一男的打得火热。”

高达与鲁杰两个就像是配合说相声一般,高达道:“我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好象是突然喜欢上男的啦。”

苏晨闻言,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良久叹道:“葛川怎么这么经受不起打击?”

高达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

苏晨立刻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着,立刻匆匆向洗手间走去。

任远知道苏晨忍得辛苦,自然是去洗手间暴笑一顿。

“这位是?”高达见苏晨走后立刻把目光投在陈可欣身上,一点不带耽误的。按照高达与鲁杰觉醒的一颗心来判断,眼前的这位美女显然是最佳的贤妻良母人选。

“陈可欣,陈氏老药总裁!”任远介绍道。陈可欣微笑颔首。

高达立刻说道:“听说过!听说过!”鲁杰更是说道:“我最近对中药产业很是感兴趣,不知道陈总是否能有一些指导意见?”

恰在这时,华丽轻缓音乐起,到了跳舞时间。

鲁杰连忙说道:“不知陈总可否赏个脸,跳一支舞?”同时,头微微垂下,手摆在胸前走了一个很绅士的“请”的姿势,高达心道,这小子动作也忒快了一点。

陈可欣看了看鲁杰,又看了看任远,然后轻启香唇:“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任先生了!”

这一句话让两个自视奇高的家伙再一次在任远面前深受打击,高达与鲁杰心中不约而同道:不会吧,这位美女也垂青任远?!

任远笑了笑,没作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高达与鲁杰两个很快看到这一对男女走到场中央,两个人搭手搭肩然后随着音乐跳了起来。高达与鲁杰两个对视苦笑了一声。

苏晨从洗手间出来,发现大厅内已经跳开了舞,一个个身姿曼妙,动作轻盈。苏晨眼睛扫到任远与陈可欣两个翩翩身姿,心道,就这么点功夫,陈可欣同志就利用上了。就在苏晨心头微微有些气恼的时,一个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苏晨转头一看,却是自己与任远游苏州时巧遇的杰克金。

第三章 上市之邀

一曲跳罢,众人散去,陈可欣俏脸微红。www.65txt.com

苏晨注意到,陈可欣脸上出现少女式的羞涩。

“那是你男朋友,他身边那个女人又是谁?”杰克金在旁扮演饶舌的角色。

苏晨对杰克金不客气道:“你们美国人不是一向很直接的吗?”说着,苏晨也不理杰克金,径直走开。

望着苏晨的背影,杰克金的眸子中闪烁中一丝火焰。像这种美女不搭理他的状况杰克金极少遇到,杰克金邪邪地一笑,心道:有意思,有意思……

杰克金顿了一顿,立刻快步走向陈可欣。

陈可欣站在任身旁,她脸上的红晕的确是少女的羞涩,因为她与任远共舞真的找到了轻舞蹈飞扬的感觉,更棒的是,自己身心每一处都与对方生极美妙的共振。陈可欣旋转时偷空看了一眼苏晨,觉得她有些生气。不知怎的,觉苏晨生气,陈可欣心头倒觉得有趣和快意。

杰克金来到陈可欣面前,他那份凛然帅气呈现在陈可欣面前,同样有意思的是,这个陈可欣眼皮未跳一下,眸子清澈宁静。杰克金甚至有一种感觉,陈可欣看到自己跟看到街上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任远当然老看到杰克金,正应了那句话: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家伙的目光有一定量,逼望过去,很容易能让一些意志薄弱的女人就缴械投降。现在,杰克金又站在自己面前在自然而然地挥他的魅力。在他眼前如当日在苏州街头一般,眼睛里只有美女。任远笑了笑,未作声,且看下去。

克金的声音带有独特的音质,这是他英俊的面庞狂野的气质之外又一让女人疯狂的地方:“我叫杰克金,非常高兴认识您陈氏老药的陈总。”说着,双手递过一张名片。

;可欣接过来一看上面印着“方正投资银行地副总裁”。

陈欣嫣然一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陈总。方便到外面谈一谈?”杰克金头偏了偏。做一个请地姿势。

“哦。什么事?”陈可欣问道未挪身。

杰克金这个时候才看了看任远。目光自然透露任远地存在使得谈话不方便。

这个家伙嚣张得很。任远开口:“金副总裁找陈总。自是谈生意。”

杰克金点头道:“对!”说到这,脸上自然流露出强大的自信与相当程度的诚恳。

任远心道,这家伙戴着这样的一张面孔与人谈生意,倒是容易打动他人。

杰克金:“最近我一直在研究陈氏老药集团一直很纳闷,业绩这么好的一个企业集团为什么没考虑上市?”

陈可欣却不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淡然一笑:“我们为什么要上市?金先生可否用一句话来打动我?”

任远心头立刻暗赞看陈可欣性子柔顺,却已是久经商场上言语犀利得很。

杰克金肃容正色道:“我知道,陈氏老药是一家有着优秀理念以及伟大理想的企业。企业展也从来不缺钱,但是,企业以及中国传统医生悬壶天下、普济众生的理想,不借助现代社会的资本运作是不可能更好更快地推广与展的。这^本^书现在,就连国内一些知名的寺庙也走出千年古刹勇敢跳入现代资本社会。”

陈可欣微微一笑,打断道:“金先生这是第二句了!”

杰克金立刻说道:“请原谅,我太急切了。但是,这是因为我个人以及我们银行都非常认同贵公司的理念,也非常看好贵公司的展!我个人也一直在游说我们方总尽早与贵公司接洽,商谈合作的可能。”

陈可欣正要答话,方雅的声音响起:“是的,陈总,不知道我们有没有合作的可能?”话音落,俏丽的芳总出现,语气同样是非常诚恳。

方雅抛出这话,心头微有些紧张。银行成立后,接了好几笔业务,也不错,这其中方雅就想到了陈可欣的陈氏老药。方雅和杰克金一商量,杰克金也大为赞成推这等企业上市。杰克金看完反映陈氏老药的业绩报表之后啧啧称奇,说这等好的企业怎么没有上市。于是,方雅与杰克金仔细推敲、研究,得出的结果是,若是能推动陈氏老药上市银行获得不少收益以及影响力。

因此,方雅今夜邀陈可欣过来实在也有初步接洽商谈想法,而这一次接洽之后方雅自然就对陈氏老药动猛烈的公关攻势,务求拿下这个项目。方雅与杰克金也是做了充足准备,初步找到陈氏老药不肯上市的原因,居然好象是因为家规。杰克金对此不屑一顾,表明他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

陈可欣没接方雅的话,而是看着任远,道:“任先生怎么看?”

杰克金眼睛立刻微微眯了起来。

方雅却是了解任远对于陈氏老药集团的重要性。任远随手推出一个太乙精华液就已经让陈氏老药名利双收,而据方雅推测,任远应有一个关于中药方面取之不竭的药方资源,若是任远与陈氏老药合作的话,那些药方将成为陈氏老药最核心的竞争力。因此,任远看起来像是一个客卿,但他的话其实是一言九鼎。

想到这,方雅也不禁望向任远。方雅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让她感觉命运又交给这个家伙手中。

台上的方嘉诚老爷子有趣地看着台下的这出戏,在他心中,任远绝对是不能得罪与怠慢的人,可以说以后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任先生有什么世俗的事需要处理他们方家都应不遗余力地去做。方嘉诚想,若是方雅这丫头能喜欢上任远,然后让任远也喜欢上她那是最好的结果。在这种情况下整个方家都交给方雅,那是完全放心了。但是,方嘉诚看得很明白,显然任远身边已经出现两个红颜知己,而这两位一点都不比自己的宝贝孙女要差,甚至还要赛上一头。请将不如激将,方嘉诚想合适的机会合理地刺激一下方雅,告诉她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丫头就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说不定反把她成功往任远那推去。

任远见方雅有些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杰克金则目光中已带有若有若无的敌意,任远说道:“可欣你问我啊?”

陈可欣点点头。

任远笑道:

意见是,不需要上市。”

“任先生!”方雅急道:“你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资本世界,只有在强大的资本下,最好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才能最大程度地得到使用,才能让你们所要做的事尽快做好。”方雅这样说代表她和杰克金对陈氏老药集团的理念的了解,也说明他们的确做了一番前期工作。

杰克金目光迅疾闪过一丝冷意口中却道:“是啊,有我们银行的专业帮助贵公司的产品还可以迅速得到欧美国家的认同,这为贵公司的展提供更广阔的市场。”

不得不说杰克金这句话更打动人心,各类中药,乃至中成药要想通过欧美国家的药监局那一关是相当不容易的,因为那根本是南辕北辙的两套理论。

陈可欣不说话,一副此话题交给我的新闻言人的样子。

任远:“中国人做么事都讲究缘分的。医生与病人是一种缘分,而且,药医不死人,若是对药理以及药效都怀,即便有良药,他也只能错过。”

“任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杰克金有些忿忿。

任远淡然一道:“没什么意思,我想陈氏老药集团已经很满足现有的国内市场以及南洋市场。陈氏老药也竭诚愿意为相信中医以及中药的患服务。”

方雅道:“任先生,这可不你啊!”

道:“这只是我的个人意见,至于陈总是什么意见,自然要陈总自己拿。”

的话看似有些狭隘的民族主义,却是相当实在。老话有一句,叫作“人身难得,中国难生”。人身难得,可以从修道角度讲,拥有人身,自是拥有天、地、人三才中的一才,修道可谓得天独厚,其他种群修道往往从获得人身开始。小黄是龙很拽吧,若是他修炼出人身也就是显形,自意味着他修为上一个大台阶。

中难生,那就是说做人已经不容易了,做中国人就更不容易,这本身就是莫大的福报!为什么?就因为作为中国人,汉字含着文字至道,只要你愿意,传承了五千多年的优秀文化你是有可能的;有无数圣贤哲人都可以滋养你,让你人生坚定方向,勇敢而机智地面对一切;就中医与中药而言,你可能享受世界上超科学的健全理论体系的照顾,外国人上医学反复折腾的疾病,在中国可能就是几味便宜得不能再便宜的药就解决了。生为中国人,一生活下来其实无形中就比别人获得更多的机缘。

对于这一点,恰恰是许多当今中国人所忘记的,而任远却是看得清楚。正如西方信的上帝一般,信我得赎罪,道理是一样的。不信中医不信中药,自然得不到中医的好处。

任远把“话筒”又交给陈可欣,方雅与杰克金的目光自然落在陈可欣身上。陈可欣却是淡淡说了一句:“任先生的意思就是我们陈氏老药集团的意思。”

杰克金感觉自己一下撞在墙上,他已预计了说服陈氏老药的困难,因为内地一些世家有些观念不能说陈旧但绝对很顽固,既然陈氏老药一直没上市的想法就有里面强大的理由。杰克金准备好了自己碰壁的。这都不是问题,屡败屡战,相信以自己的诚意以及设计的未来蓝图一定可以说服对方,他却没想过这一开始却是因为一个外人对他说拒绝话而碰壁,这就不由得他不有些忿忿。

杰克金尴尬地笑了笑,说了一句:“人的看法,总是随时随地生变化的。”说完,杰克金告罪了一声,到他处去应酬了。

方雅望着任远,又望了望陈可欣,笑道:“什么时候陈家和任先生成一家人呢?”

任远心道,方雅回击得够快。任远想,陈可欣脸皮终究要薄一些。

“我们陈家求之不得哩!”陈可欣一句话让任远有些反应不过来。

“说什么了,这么热闹?!”苏晨适时出现。

任远心道:果然是越来越热闹。

方雅微笑着对苏晨道:“你才来啊,刚才陈可欣说要和任先生变成一家人哩。”

苏晨闻言,望着陈可欣。

陈可欣却微笑,不说话。

苏晨再望向任远。任远笑道:“我们都是兄弟姐妹,自然都是一家人。”

方雅见把自己也包了进去,有些没来由地脸微微红。

苏晨笑道:“你什么时候信基督教呢?”

陈可欣这时说道:“苏晨,你可不要误会哦,我,以及我们陈家是非常急切欢迎任先生与我们成为一家人的。”说着这话,陈可欣美丽的大眼睛全是促狭之色。

苏晨道:“好啊,我成全你!”

陈可欣:“是吗?真的?!苏晨,我马上要到内地西南走一趟,对集团下的中药材生产基地考察,我可要郑重邀请任先生跟我一起考察,如何?”

苏晨:“你邀请任远,看我做什么?”

陈可欣嘻嘻一笑,道:“你不是任先生的经纪人吗?”

苏晨干咳了一句,端起了架子:“嗯,这个问题,我们会认真考虑的。”

陈可欣转而望向任远,呼道:“任先生!”

语气说不出的温婉,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方雅在旁看着,心头雪亮,看来陈家正在千方百计打任远主意。

任远于方家夜宴额外的收获是有了一定的声名。他成了那场盛大宴会中最神秘的嘉宾,待人们最终弄清楚任远就是红楼的主人且不久刚刚与方家有一定程度的恩怨后,任远的身份以及其特殊的本领让一些人开始了解。一些人,有了一些严重难以解决的问题时就有些想上门请教任远,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在看到任远大门上的那渺小得很的招牌后,立刻打了退堂鼓。

红楼人生咨询室?!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人生像红楼,特别那些正欲上门的人大多是成功人士,可以说正享受着纸醉金迷的美好生活,谁愿意自己的人生末期像红楼梦一般最后落了一个“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凄凉下场?因而可以说,“红楼”这个名字触了许多人霉头。

对于这种状况,任远显然毫不在意。

第四章 东江苗寨

综合各方面因素,任远最终不得不答应了与陈可欣成行氏老药集团每一年一次的例行考察。(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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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药方还得有好药,譬如川贝,四川川贝与浙江川贝药效就不一样,野生与人工模拟自然环境种植就更不一样,陈氏老药集团历来重视中药材生产基地,每年的检查与考察工作都是集团高层过去亲自把关的。

而这一次陈可欣盛邀任远,就是要向任远全面展现陈氏老药,诸如规模、现状,希望能加大与任远的合作力度,按照陈可欣私下色色的想法,就是这一次就是针对任远的“勾引”之旅。

当然,这“勾引”是正大光明的,是为了让任远把更好的药方贡献出来,也是为广大患带来福音,因此虽然想法色色,但很单纯。

任远最终答应不仅仅是因为陈可欣的诚意,还因为是她对梵静山的描述让任远心中砰然一动,让他感觉,梵静山,他应该去一遭。

在陈可欣描述当中,位于云贵交界的梵静山是无比清幽、美丽纯净近乎世外桃源的所在。

那是一片方圆超过五百里范围的原始森林,在那片森林中,七八百年树龄,多人才能合抱大树随处可见。山林之中有数不清的珍惜动物,猛兽有黑熊、豹子、野猪,据说还有老虎,其他野兽有梅花鹿,羚羊之类,最珍贵当属金丝猴了,飞禽类那就更数不胜数了。

梵静山山林深处还有当地苗人称的一座神山,据说那里盛产许多名贵的中药材,甚至有一些能起死回生的灵芝仙草,让人感觉神秘的是,这座神山连当地最厉害的猎人以及采药农都不知道具体路径。

而就当连当地人都有些淡忘神山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人因迷路上到神山,然后从神山带回诸如上百斤的巨大灵芝以及极品人参,因此,在当地人心目当中,神山是既神奇又飘渺是存在。

任远听到“梵静山”这三个字时心头就一动,因为他当日在接受调查时候解释他十年来的经历时,顺口说了一个已经去世的老中医名字,说他正是在这个老中医手下才得以痊愈的。

当时是灵光一闪。脑海里就忽然出现这个老中医地名字。而这个老中医恰巧就在梵静山周围结庐炼药。为当地老百姓治病地。

这是促成任远决定应邀地最根本原因。当日心头一动。脱口而出。却是应在这时。

恰在这天。红楼外出现一位不速之客。

这个人就是王伦!

他一出现就双膝跪倒。双手高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道:师傅。收我!

刚刚戒色成功地王伦身子显然很孱弱。在寒风中端地是看着让人觉得“我见犹怜”。

王伦身子虽然弱,但心性却远强于一般人,若不是这样,枝子当日丢给他那本手抄本他也不会那么快上道。

这一遭经历下来,人生之最大快乐与最大痛苦都遭受了,这人还活着,还能喘气,心性于是渐长,眼光也就亮了。从医院出来后,王伦左思右想,越觉得任先生不是一般人,越觉得身边日夜追逐的实在是蝇营狗芶寡淡无味。王伦一狠,就来红楼搞这么一出跪求收徒。

任远关起门不理。

很快,一天一夜过去,王伦也是坚持,依然撑着,大有任远不收徒就跪死在门外的样子。

任远没法,叫让苏晨开门,先随口教他一个浑元桩。

王伦样子极老实,眼巴巴地说:“我想修道,不想练武。”

苏晨当即立起眉头,喝道:“先站了这个桩再说了在,站好了,任先生会考虑考虑的!”这一通呼喝,让苏晨感觉有些爽快之意。

打走了王伦,任远迅速打好包袱,与陈可欣一同出。

走时,任远自然嘱托小黄好好看家。

这个时候,红楼周围已经出现一些小蟊贼窥探,大抵是任远乐捐博物馆那么多珍藏宝贝的消息泄露出去。任远让小黄把握好尺度,不许伤人,但完全可以把红楼打造成一个灵异世界,适当吓吓人是允许的。

苏晨原本也要前去,甚至都已经到了机场,却被律师事务所另一个合伙人一个电话给拦下了。

苏晨有必须要处理的事,不得不回转律师事务所。

接了这个十分让人讨嫌的电话后,机场,苏晨迅速进入唠叨的妻子角色。可是,苏晨这下面皮又有些薄,只是会看看任远又看看陈可欣说不出什么来。

陈可欣看到好姐妹一脸的“不放心”神色,微笑道:“放心,你们家任远交给我了!”

苏晨小声嘟囓了一句:“就是不放心你!”

陈可欣自然听到,神色很坦然,道:“你不放心我,也应该对你们家任远放心。”

苏晨闻言,瞪了任远一眼,嘴巴开始利索里,对任远道:“到外面不许沾花染草,要注意自己形象,知道吗?”

任远几乎要笑出声来。

“不许笑!”苏晨轻喝道:“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一个优秀

外出往往伴随着艳遇!”说到这,苏晨已的嘟起嘴来

任远忍住笑,道:“你忙你的事,大概三四天就可以解决,到时候再赶过来就是了。”

苏晨眼睛一亮,道:“是啊,你们慢慢走,我一会就过来,那个什么梵静山,一定要等我过来才行!”

“好的,我们会等你的!我们这几日会在省城还有市里面考察加工生产基地,最后才去梵静山,那是我们这次西南行的最后一站。”

“对,可欣,你所说的那个神山,我们一起去看看!”

陈可欣看了一眼任远,道:“神山上的药灵妙无比,我们集团公司也一直派人去找过,却总是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无功而返,这一次也是想借用任先生,我相信,有任先生在,是一定能找到神山的。苏晨,你快点过来!”

三人短暂话别,任远与陈可欣进去登机了。苏晨站在外看着任远进去,心中有十分的不舍。很快,她收拾起这样念头,回律师事务所赶紧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好。

就在任远与陈可欣搭上飞机的时候,远在三千里之外的梵县县城街头此刻却热闹起来。

梵县四面环山,取一个不大的凹地建县城。整个县城就四条街,呈“井”字型。

县城的主干道,站在东头一眼就能望到西头。县城有不错的公路通往外界,因而也算不上与世隔绝,只不过县里往各乡的路那就难了,去最远的乡镇要走上两天两夜才行。

现在,正是大中午时分,街头几乎站上了全城二分之一的人。原来,接头上两个山民扛着一头死虎正在游街。

县城虽小,却如麻雀一般五脏俱全,很快林业局的同志过来,拦住这两个山民,质问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山民身材矮小精干,皮肤黎黑,目光精烁,放下老虎,不慌不忙道:“这老虎不是我们打的,而是自己死的。”山民的口音很重,林业局的人一个刚刚调过来的有些听不懂,旁边的人打起普通话又翻译了一遍。

山民把前因后果一说,说都知道老虎打不得,但是这头老虎是到了年纪自然老死的,正好他们上山采药现,就把它扛下山来,看国家有没有部门收得去。

很快,县城唯一的兽医跑了过来,左检查又检查看不出什么问题,最后得出结论:老虎因为年纪太老,且掉牙齿,饿加上身体上有病而死的,属自然死亡。

兽医这么一解释,两个山民脱了嫌,林业干部自然带着他们到县里的外贸公司去把虎卖了。

街上人瞧热闹没了,也就一个个散了。

两个山民总共得了一千块钱,两个人乐呵呵地就往回转,很快出了县城,下了一条山路,很快又上行,经过两座青山拥的山路口,眨眼就消失在莽莽山林之中。

此刻,梵静山主峰下,也是梵静山最腹心地带的一个叫东江的苗寨正处处炊烟升起。

寨子不大,大概五六十户人家,房屋是清一色的木制结构,大抵都是三层,第一层是牲畜以及堆积杂物,第二层住人,第三层往往是粮仓,有的设美人靠。

东江寨虽然地处偏远,但现在旅游达,时不时有几个驴客走到这里。他们大多会被这里的原始风貌与人情大赞叹一声,把那手中的“大炮”不停地瞄准依在美人靠上的美丽的苗女。

东江寨靠北头渐进山林的一栋吊脚楼,一楼,当年最有名猎人现在的采药农李九,当地人都叫九爷爷。

九爷爷正在收拾手头采来的药材,他小孙子小宝就在旁边帮忙。

九爷爷的儿女都到外头工作去了,有的在县城,有的走的更远。大山里面的人,内心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冲动,那就是到山外面去。九爷爷年轻时也走过。他知道,走了一圈之后就会晓得,到底还是家里好。

有大山的一草一木,九爷爷不觉得孤独,更主要的是有小孙子小宝。

小宝一边帮爷爷的忙,口中一边说着大老虎。

大老虎,九爷爷从前看得多,不希奇,还打过,小宝这年纪的林子的野兽见得多,大老虎却见得少,前两天村里那三勇和五勇两兄弟说弄着虎里,抬到村里很是得意洋洋了一番。三勇与五勇说是拣到一头死老虎,九爷爷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老虎是中了这两个小子下的毒。毒不得很轻,不至于让老虎死,但是老虎吃了有毒的食物一下掉到陷阱了去,没力气跳出陷阱,最后饿死了。这两个家伙也算是精明,用毒用得精妙,却都用到歪处。因为与三勇五勇已故父亲对立的关系,九爷爷却也没好出面训斥他们。

孙子小宝没见过斑斓大虎,这几天犹自兴奋,时不时候念叨,这时又听到小孙子说起,喃喃一句:“作孽啊!”

“爷爷说什么?”小宝仰起一张犹如满月般粉嫩的脸。

第五章 祝医

三勇与五勇两兄弟去县城两天还没有回来,李九爷有些担心。(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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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走山路似走平路,更何况这两兄弟得了他们老爸四、五成的本事。

李九爷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李九爷是寨子里的医生,搁在古代就是巫师。

巫师是寨子里几乎最有地位名望的人,按照现在的话,就是寨子里掌握知识的知识分子。

知识就是力量,因而寨子里许多重要的活动都必须征询巫师的意见。

只不过这知识现在的知识系统有些不一样,李九爷判断事情往往根据的是感觉和经验。李九爷现在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如果要问什么道理,他却是说不出来。

傍晚时分,四处一片昏黑,子内外很快沉寂下来,偶尔听得几声狗叫牛叫。忽然,一个声音划破寂夜,透着几分焦急与惊恐。李九爷立刻动了,一点不像六十来岁的老人。当他冲出自家门时,耳朵里面已经清晰地听到村人叫道:“三勇、五勇回来了!”

很快,李九爷到村口。他看到已经有村人围在那。

李九爷拨开人群,一眼到地上躺着两个人,正是三勇、五勇。很显然,他们两个受了伤,而且最后一段路看起来是爬回来的,因为五勇的十个指头已经出血了。

李爷赶紧吩咐道:“快,抬到我家!”

众人七手八脚三勇和五勇抬进李九爷家。

借着灯光看得清楚。两个人遍体伤。三勇上得更重。半边脸已经没了骨也断了三根;五勇倒是好一些。身上地伤大概是拖三勇回村在地上爬地。

三勇完全处与昏迷状态。五勇立刻跪在地上。求李九爷一定救他哥哥。

李九爷也不听他罗嗦。立刻拿出一干净地碗来。放在桌上。小宝很乖巧。马上给碗里添上自家蒸酿地五十多度地白酒。李九爷这时已抽出一张黄纸村人看来。就见这老头念念有词。手指在纸上画来画去。面上地表情也越来越凝重。整个眉骨都提了起来。李九爷最后发出一个“哈”音。迅速点燃已到碗里地白酒。把黄纸烧着。黄纸很快化成灰烬。李九爷用手指搅了一搅。让灰烬尽数与白酒溶在一起。然后端起。对身边地人说:“撬开三勇地嘴!”

众人应了一声紧撬开三勇地嘴。李九爷端着碗顺着三勇地嘴一骨碌倒了下去。很快。三勇脸上、身上还吧嗒流血地地方立刻止住了血。村人也不奇异。显是已多次见过李九爷地神奇手段。村人并不知李九爷用上地。其实是祝医手段。

见血止住了李九爷并未掉以轻心。赶紧吩咐人清理三勇、五勇地伤口。清理好了。李九爷这边地伤草药也捣碎了。很快一层一层地细细地到伤者伤口上。然后再包扎。

处理完三勇就处理五勇。五勇不知疼,嘴里一直问:“李九爷哥怎么样呢?”

“情况不好,看这几天能不能挺过来?!”李九爷沉着脸说道。<<>>

五勇又想下跪了因为他们这家与李九爷有恩怨,这些他们做后辈是知道的。李九爷肯救他们兄弟两个是莫大的恩德。

李九爷连忙拦住,问道:“路上遇到黑熊了吧?”三勇的那半边脸|显然是黑熊一掌拍掉的。

五勇立刻点头,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

原来,二人得了钱非常高兴,也没把钱存银行的习惯,带着钱就往回走了。

这一路,可谓大步流星地往回赶,不想,走到半路上,先是被一头机灵的豹子总是阴魂不散地缀在后面,后是有一群狼在左右叫唤。两兄弟也是艺高人胆大,加快速度,不想林子里突遭三头黑熊袭击。五勇说他们用苗家棍打退了黑熊。熊跑了,他和哥哥也成这个样子了。

说起来很简单,其实内了是怎样的惊心动魄,李九爷能够想象,就如三勇那张脸,当时躲慢一点,眼睛也就没了。李九爷叹了一口气,道:“五勇,你到山神庙里跪上一天一夜,求他老人家原谅!”

五勇应了一声,没敢多问,踉跄着站起来,然后出了门。

山神庙其实就是一个小木屋,简陋得很,里面垒着三块石头代表山神,就在村路口。这样也好,村人上山做个什可随时祭拜。

五勇在山神庙外真个跪上了。他知道自己愚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正李九爷好了,那就一定是做错了什么,向山神祈祷,请求原谅他与哥哥犯的过错。

五勇跪上一天一夜后,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他哥哥三勇悠悠醒了过来。村人立刻跑来告诉五勇,五勇于是扑通的一声倒在地上。

三天后,三勇的情况稳定,五勇已基本恢复。寨子里头这一阵的热闹,由三勇、五勇“拣”到死老虎开始也从他们两兄弟受伤结束,一切,好象重归寂静。

苗寨,一年四季各类节日不断,可谓大节三六九,小节天天有的,都是热闹的,而且都是欢歌笑语的场面,但随着近年来青年男女多外出打工偌大苗寨冷清下来。寨子多老幼,当然也有中青年的,而这一部分却是不喜外面世界乐意在这过着原始农耕生活的。

整个东江寨依山而建,水田并没有多少,都是祖辈从山体中辛苦抠出来的梯田。从山顶上看下去,一道弯弯的梯田像新月的样子,寨子里的人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觉得这个样子看着心里塌实,心里喜欢得紧。

现在,正在是农闲时期,小宝这时跳到爷爷面前,囓囓着要去县城。

李九爷吸一口水烟目光眺望山下,心道:也该去一趟县城了。

农历十二月十二,却是本县独有的活动,那就是斗牛。牛,对于农耕户而言,不是使唤的牲畜,而是真正家庭的一员。人对牛好一分牛就对人好十分,使出十分的力气为主人家做事,真正的任劳任怨。每年一次的斗牛,就是给十乡八镇的牛们一个表演自己的舞台,到这个时候,他们的主人一个个成为观众,为自己心爱的牛加油鼓劲。而大赛当中优胜的牛

自然要好上许多。

这个活动,小宝去年去看过一次,就念叨了基本一年。

李九爷知道小孙子小宝这十来天至更早就开始准备。他给家中那头大黄牛喂上最好的料,甚至还偷偷喂鸡蛋给他吃。

大黄是一头大黄牛,骨骼粗大雄壮,皮毛黄中发亮看就知道是头好牛,更让人觉得有些神奇的大黄额头上有一个旋白一半。寨子里的人看得奇异,李九爷却清楚,这个旋有些像汉人讲的太极图。

大黄去年只取得了第三名,没成为牛王,那是因为他年龄小了一些,经过这一年当年龄,体力正在颠峰期。

小宝不提醒李九爷也会赶着大黄到县城去,不为别的因为斗牛比赛得了第一名的牛王县里面奖一千块,而其他附加的收入诸如牵着大黄走村过寨配种。对大黄是一个美差对自己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第二天,凌晨三点时分,一一少也不关门,带上大牛披星戴月上路,一路速度很快,小宝走累的时候自然骑在牛背上,大概也就傍晚时分赶到了县城。祖孙两个随便找一家人住下。

这一路,李九并未像三勇、五勇他们那样遇到猛兽袭扰,或者说,李九爷并不惧这些袭扰。

就在李九爷与孙子一一小一牛在县城落脚的时候,任远与陈可欣,还有苏晨三个正在这县城。他们住在县城机关招待所,县城最好的住所。

把远往小县城里带,往深山里带,陈可欣终究不敢,怕做姐妹的苏晨翻脸,因此,就她与任远两个的这几天,她重点带着任远参观考察陈氏老药在省城的生产基地。通过陈可欣的循循善诱下,任远对陈氏老药表现出越来越多浓厚的兴趣。陈可欣心头觉得塌实一些,之前与任远在红楼三楼如何讲都是口说为虚的,必须把自己现有的强大以及信心充分展现出来,以便让任远把他个关于老中医的神秘药方库尽可能地透露出来一些。

苏晨终于赶过了,看这两个人的样子,特别端详了一下陈可欣眉宇,陈可欣的体态,好象还是清清白白女儿身子,苏晨放心了。这一放心,苏晨自然心头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苏晨落力为陈可欣说话,希望任远能把他所知道的药方再吐露出一两张来。特别是一些药方,本身还需要一个漫长的临床验证然后获得批号的药,完全可以先告诉陈可欣,让他们早些着手。苏晨又说,在方家宴会当中,任远开口拒绝了上市融资的要求,也就是让陈氏老药不能从资本市场获得助力,从而丧失蓬勃发展的机会。苏晨说,任远应该负这个责,换句话说,他应该来成为这个助力。

三个人在三楼,县城机关招待所街的房间,视野之下可以望到整个县城南面。

任远望向陈可欣,问道:“好,我给你一句话说服我!”

陈可欣嘴角很调皮地翘了起来,这显然是她对那个桀骜的杰克金说过的话。

陈可欣淡然一笑道:“我们已经开始筹备一个文化传播公司,专门向国外传播中国优秀文化,重点是中医中药文化。”

任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轻飘飘地说道:“好,回去我给你写两张药方。”

一句话,向来淡定的陈可欣立刻高兴起来,声如珠玉落盘:“谢谢任先生了!”

任远终于确定的给了答复,陈可欣心头的心事就放开了,此行的重任算是完成,接下来自然就是纯玩时间。陈可欣很快恢复生活态的陈可欣,而苏晨一向如此,两个女人立刻唧唧喳喳地喊叫着去逛街去了,而任远,自然就抛至一边。

任远走到后面,喊道:“二位,怎么一眨眼功夫我就成了跟班的啦。”

陈可欣回头一笑,贝齿微露,彻底恢复其活泼天性,道:“女人逛街,男人从来就是跟班,你不知道吗?”

苏晨也回头说道:“就是,就是。



任远惟有回以苦笑,在心头,看到两个女人发自内心的快乐,任远却也是感觉其乐融融。

梵县并没有陈氏老药的生产基地,不过有一个药材收购部。这个地方的产药量并不大,但是绝对是上品。陈氏老药的许多经典药品的重要成分都是来自梵县的药材。

整个县城的经济主要就是依赖于林业、药材业。县城有许多药材店以及山货店,收购了这些再转运到外头公司进行加工包装后再获取利益。

陈氏老药在梵县是出价最高的药材收购商,因此梵县药农都知道陈氏老药。

所谓在梵县逛街,其实主要是逛药材,以及山货。

苏晨很是具好学精神,扯着陈可欣要她教自己的识别药材。任远知道苏晨的心思,在古带,一个武术家,往往是一个医生,特别是跌打医生,往往也有几长可以传世的好药方。有些互不认识的同门,就是通过这些药方来彼此确认的。因为这些都是不传之秘,传了,那就是嫡传弟子。

苏晨有喜做女侠,有好古之风,处处无意识流露出这一点,这也是任远非常欣赏苏晨的地方,当然,以二人的关系,谈欣赏实在是显得有些生疏。但任远的确是对苏晨很是欣赏,当然,也包括陈可欣。

这两个女子,走在大街上,无是最漂亮的两个,但却不显得突兀,因为附近左右的苗家女子一个个眉清目秀,明眸善睐,肌肤赛雪,漂亮得紧,加上其独有的服饰,头上的银饰,身上的百褶裙,以及奇异美丽的图案,穿在身上更显别样风情。任远知道这还不是最好看的时候,若是在盛大节日,苗家女子盛装出行,那更是漂亮耀眼。当任远开始把目光放在一个个苗家少女的时候,苏晨与陈可欣两个也已开始兴奋地逛起各个银饰店了,尖叫与感叹声不断从两个都从容沉静的女子口中发出。

就在这时,一句话飘进任远耳中。

“明天去看斗牛!”

“斗牛?”任远四处看了看,正看到一头雄伟英俊的牛,以及牛身上可爱的小孩从自己身边缓缓走过。

第六章 第二只老鼠

这牛古怪,任远心道,额头有一个“太极”旋,骨架子子还直哼哼,细听,竟然是“”音,连绵不断。www.65txt.com

这牛不是旁的,正是李九爷家的大黄;大黄身上东张西望的小孩自然是小宝。

李九爷找老友喝茶去了,小孙子小宝自然骑牛逛街。梵县这地方,不用担心拐小孩的。有这样的歹人出现,只要小宝叫一声,当场就要被众人打死,且概不负法律责任。

大黄见任远总瞅着他,牛眼一翻,不高兴,掀蹄而过。

任远心道,这牛有意思,脑门竟渐露一丝灵光。见他这个真人也没一点反应,当真是初生牛犊啥不怕。

晚饭任远、苏晨陈可欣三人没在县招待所吃,就在街头随便找了一家。

都是当地风味的菜,大多麻辣为主。

三人没吃少,陈可欣向来少吃,且是素食主意,苏晨却也一反常态,也吃得少,且吃相接近陈可欣,细嚼慢咽淑女起来。

陈可欣有些惊奇,瞪大了眼睛。陈可这个样子很是可爱,特别身上披了一个刚刚买的蜡染的披肩更是如此。

知道陈可欣怀,说了一句,近来饭量少,说完,顺便看了任远一眼。

人喜五谷。好荤素。是人需要不得不如此。若是人渐渐不需依赖这些也可满足身心所需。自然饭量渐少。这是人体精纯地结果。展到后面就是所谓地辟谷。中医世家颇知养生之道地陈可欣其实就是走这个路线。她心清少欲。自然就需要少许就够了。但是。苏晨之前可是猛女角色。陈可欣当然觉得奇怪。任远很清楚。苏晨这些变化与自己有关。任远老脸也禁不住微红。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听说明天梵县有斗牛比赛。”

苏晨点点头:“我们也听说了。”

任远:“这是个大热闹。一定得”

陈可欣微笑着点头。

夜晚。县城机关招待所。任远一个人一个房间。陈可欣与苏晨两个人一个房间。

陈可欣作为陈氏老药地高层。在县城自然受到相当地礼遇。县上还准备带陈可欣四处考察。却被陈可欣婉拒。陈可欣对县上说。这次是纯私人地活动。现在。任远答应再写两个药方。陈可欣更是完全轻松下来。接下来地目地自然就是探访神山。

陈氏老药派过多队人马进去考察过总是找不到进神山的路。

据陈可欣爷爷陈守道老爷子分析,去往神山的路有可能被人布了阵法,或是什么奇门遁甲之术,因此世人才不知进山的途径。<<>>陈守道后来请了懂这方面的行家带队前去,结果依然没有收获。没有收获,却越显得神山的神秘。

探索神山奥秘,几年前就放下了陈可欣认为是与陈家无缘,而过多的惊扰有可能会惊扰神山,反不好。现在,有了任远,陈可欣自可又提起这个事,因为在陈可欣心目中,任远几乎是无所不能的。

夜色妩媚,仿佛有烟雾在室内缭绕,二女躺在各自的床上苏晨的声音响起:“可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任先生。”陈可欣径直说到,嘴却微微抿了起来。

话说完,就听到对面床上出“骨碌”声,苏晨显是坐了起来。夜色中,陈可欣于是微微笑了起来。打趣苏晨,也算是旅途乐趣之一。陈可欣却想打趣与被打趣,其实只是一字之隔。

“可欣,你是不是对任远有什么想法?”

“有啊!”陈可欣声音大了一些,因为任远就住隔壁。

苏晨嘻嘻一笑,道:“你大可以现在过去敲门没意见的。”

陈可欣声音低了低,道:“我可不像你羞没臊的。”说到后面几个字,低无可低。苏晨立刻窜了起来|到陈可欣床上,努力哈陈可欣的腋窝。

二女娇笑声立刻传出。好一阵可欣讨饶后苏晨方才恨恨放手。

陈可欣喘着气,道:“苏晨,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跟我睡一个屋?”

“哪有后悔?我是怕吵的你一晚上睡不着的。”

陈可欣脸有些烫了,立刻回了一句:“你去啊,我才不怕吵了!”

“那我可真去啦!”说着,苏晨很利索地从床上起来,披上衣裳,蹑手蹑脚的,还真要出门的样子。

陈可欣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来了,心里却说道:不会的,这丫头一定是吓自己的!

陈可欣忍着不说话,却没想到,几个呼吸不到,苏晨真的出去,而且门已掩上。陈可欣一下坐了起来,耳朵几乎竖了起来,同时心脏猛的跳了起来。

天!任远就在隔壁啊,苏晨真要过去,两个人真要胡天胡帝,自己怎么办?陈可欣当下觉得自己沸腾了!

“砰”、“砰”,清晰的敲门声传来,陈可欣感觉自己要疯了,心脏要爆了,手使劲地抓着被角,天!随便说一句,这苏晨就真过这丫头不会这么急那滋味,真的这么好吗?!这么难以忍受吗?

“谁啊?”任远的声音有些摇摇晃晃传来。

“我,陈可欣!”

这一句再传来时,陈可欣一下就双脚落在地上,心头难得的冒起“怒火”。这苏晨太过分了,竟然扮自己,偏偏这家伙学自己声音还这么像。

陈可欣披着衣服站了起来,还来不及迈步,就听到隔壁门开,紧接着就是一阵异响传来,这一系列悉悉索索的声音,好象是男人把女人迅速拽进来然后顶着门两个人疯狂的亲吻的声音。

陈可欣不能这样确定的时候,两个家伙的呻吟声接着声声入耳。陈可欣轻轻跺脚,一时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冲过去也不是,浑身却莫名其妙的躁动起来。

“轰”的一声,陈可欣感觉自己要钻到地里去,这记声音显然标志着两个人已轰然倒在床上。

急切的喘息声立刻传来,两个人大概在急切地甩衣服吧天啊,陈可欣想,自己怎么会认识苏晨这样的损友?!

就在陈可欣觉接下来要听到更为猛烈的声音的时,忽然一切变的轻柔起来,很快,她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静,很诡异的静,透过墙散过来。

陈可欣摸到床沿,身心软,重新坐回床焦急万分,心头只有一句话,他们不是在等到在沉寂中爆

倾耳听了听,还是没有声音,他们两,到底在做什么?

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陈可欣终于再次听到声音却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窗棂上,落在青瓦上出清脆的声音,犹如奏响轻盈的音乐。

不知过了多久,陈可欣心情在自己色色的想象中坐了好几回“过山车”,终于,门开,吹进一股冷风。

门迅速又关上,苏晨蹑手蹑地回来了。陈可欣就听到她迅速上了床钻进被卧,然后一言不。陈可欣心道死,也许他们什么都已经做了,又也许他们什么都没做,而自己,这一夜,难眠啊。

苏晨没有说话,周围依然是静空气中像病毒一般扩散。

苏晨不说话,陈可欣自然也不开口询问,一开口,自己就在这妮子面前就栽了。

思量了一番,陈可欣心道自己又岂是浪得虚名,当下心里记起清心咒的调子。

这清心咒是出自普庵大师《笑傲江湖》任盈盈弹给令狐冲听的那咒子。没过一会,陈可欣心中自然奏起清心咒的古琴声终于,所有的遐想与旖念都没了。漫长的夜于开始大胆地迈动它的步子。

陈可欣一觉醒来,脸上残留薄红。

苏晨也起来,两个人都是有早起习惯的。

洗漱完毕,苏晨就在房间内一招比一招慢的出拳,不跟陈可欣说话。陈可欣也不和苏晨说话,自顾自地练各式瑜珈,从直立式到太阳式,然后战士式。半个小时做下来,陈可欣感觉到全身舒畅。

二女差不多同一时间完成早课,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却正好遇上任远。

任远的脸色很平静,好象昨晚什么事都没生一般,陈可欣不知怎的,心中微微有些气恼,脸上却微微一笑,问道:“任先生,昨晚上睡得可好?”

任远点了点头,道:“还好!不过,”任远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两个站在自己面前朝气蓬勃、青春靓丽的女子,悠然道:“就是半夜来了一只老鼠,跑到我床上折腾了好久。”

苏晨立刻瞪起眼睛来,努起嘴,做口型道:我才不是老鼠了。

苏晨心里且气,因为根本没有折腾好久,或说根本没有折腾,她就是偷溜进来,跑到任远床上两个人抱在一起静静听对方的心跳,这么浪漫的事被他说成这般龌龊,不过,苏晨当时就是存着让隔壁陈可欣产生龌龊想法的念头。

陈可欣见苏晨张牙舞爪的样子,心中觉得气顺了许多,笑道:“有老鼠啊,怎么可能呢?”陈可欣话音刚落,没想到任远接着又说道:“唉,一只老鼠折腾了好久,好不容易走了,过了一段时间,又来了一只老鼠。”

苏晨立刻拿眼睛瞪陈可欣,口里分明说道:好啊

陈可欣这下是促不及防,没想到自己一直叫他任先生的任远竟然会这么说话。陈可欣急得满脸通红,任远哈哈一笑,道:“跟你们开玩笑,哪有什么老鼠?一只都没有。”

苏晨使劲瞪了任远一眼,说道:“你好过分啊!”

陈可欣脸有薄怒,正要也说上两句责备的话,任先生怎能这样说话,这不是平白污人清白吗?搁在古代,这是很严重的事,可是,忽然间陈可欣想到昨夜自己的梦境,虽没有剑及履及,但的确自己有投怀送抱,于是口张了张终究忍住没说,心道,任远所说,莫非是指自己的梦?!这一下,陈可欣可有些没话说,却也不好没表示,于是也白了任远一眼。

任远见差不多,再多真过了,道:“走把,下楼用早餐,然后,我们去看斗牛!”

苏晨又挖了任远一眼,过来搀着陈可欣,道:“可欣,我们别理这个讨厌鬼!”

第七章 斗牛(上)

任远与苏晨、陈可欣三人来到梵县中学操场上的时候经来了许多人,大多人是着苗族服装。(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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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可欣说,梵县县城大概一大半的人都出来了,加上十乡八镇的,是大热闹。

漂亮的苗女满头牛角银饰华丽耀眼得很,在穿上民族盛装,场面更是多了流溢的五彩颜色;姑娘们在那拉手唱山歌,歌声质朴嘹亮没一点杂质,非常动听。

任远他们找了一个高地,视野很好,正好可以看到场中央。此刻,县里的领导站起来,没有长篇累牍的讲话,就简短地说一句开始,然后一声的铜锣响,比赛就开始了。

任远看了一眼场外,有五十六头牛,应该都是各乡各村的头号种子选手。

出场的顺序都抓阄已经抓好了,有趣的是,牛没斗上,牛的主人就先斗上了。牛主人先夸自己的牛好,然后再贬低对方的牛,各式各样粗鲁而久远的俚语脱口而出,最后,双方吼一嗓子就开始了。

陈可欣看到这多牛,说道:“这么多牛,今天大概比不完。”

苏晨却道:“比得完,第一轮很快结束。”

陈可欣“哦”一,苏晨这么说,陈可欣当然信。苏晨对打架有一套,眼光应也不会错。

头头都是大健牛,水牛、黄牛轮番上阵。果然,第一轮一个多小时就结束。因为第一轮双方实力差异较大。有的牛遇到厉害的,一看、二琢磨,鼻子再一喷气,竟至撩蹶子跑了,惹得主人在后面追一个劲骂。看来,看似粗笨的牛也不是不会审时度势的,每每这个时候,全场哄笑。

李九爷的大黄上场蹄稳当当往那一站,也不冲锋,脑袋有些偏,好象是看着天。这个样子陈可欣也看出来了,道:“这头牛,这个表情不是表示它很不屑?”

苏晨有些迟。道:“我看有些像。”

任远笑了笑:“不是像。根本就是。



陈可欣轻笑出声来。道:“这牛地表情也人性化了。”话音刚落。就看这牛对面那头牛眼睛大红。显然被激怒。该牛也是牛中地“好汉”。哪吃得这一套。当下四足齐踏泥翻飞。就听到一阵隆隆地夸张一点就如火车开过地声音一样向大黄猛冲过去。大黄依然没有一点起动、奔跑、加速地样子。<<>>陈可欣立刻“啊”地惊呼出声来。与这场相比。前面十来场就好象是一场耍闹。这场似乎才是货真价实地碰撞。陈可欣目不转睛。生怕错过这等场面。苏晨更是直接“靠”了一句。爆了粗口。“这牛也太托大了吧!”

那奔跑起来地牛越跑越快重地身躯全部颤动起来。速度提到了极限。这一撞不得了。估计有千斤地力量。所有在场地人都出惊呼。但是这头大黄却依然像是闲庭散步身不在意。这个时候。苏晨已是看出端倪。那头冲过来地牛利用速度换冲力这头黄牛却全身心放。苏晨感觉到有些晕根本就好象两大武林高手对决一般地场面。苏晨睁大了眼睛。再三确定自己看地地确是斗牛。

就在人们觉得那可怜地大黄要被这头黑牛一下顶出场地时黄忽然四足。苏晨看得清楚。像是打了旋。然后猛地一抓地。一紧。身子猛然一弓。全身就向炸开了一般。头一低就迎向那头黑牛。人们来不及分辨这一刹那。耳朵内就听到惊天地撞击声。每个人都几乎“啊”了一声。然后就无比神奇地看到那头冲跑起来地大黑牛竟然硬生生地撞出五步。接着一下翻倒在地。

苏晨再“靠”了一句,兴奋地握起拳头,然后对任远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对陈可欣来说,速度太快,看不出究竟,连问苏晨:“看到了什么?”

苏晨回头对陈可欣道:“我晕啊,竟然看到牛中形意拳高手!”

任远很淡然地说了一句:“苏晨同学,什么叫牛中的形意拳高手,形意拳头的十二形根本就是向动物学习的。一些特殊本领,动物中佼佼,自然学得!”

苏晨还是很激动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太匪夷所思了!”

陈可欣问道:“怎么跟形意拳扯上呢?”

苏晨满脸通红,几乎要跳起来,道:“任远,你看到这牛用力了没有?刚才那一下,不止是一下!”

“什么不止一下?”陈可欣还是一头雾水。

苏晨对刚才那一幕觉得太过震惊了,说道:“可欣,你不知道,形意拳里面练法,出拳,是讲究腰拧、肩催、手动的,是这么一个顺序,但是打法却是相反,而是手先出,然后肩追手,身追肩,这样过去,力道其实重叠过去的。那牛就是这样用力的,催牛角顶上,紧接着头

然后整个身子层层顶上去,那头牛一下受不了,就顶



陈可欣有些听明白了,但还是不大明白。

任远开口了:“可欣,就像是一些武打小说里面写的一样,我一掌拍在你胸口,掌已经按上去了,这一下你不会觉得重,但是紧接着有三重力道通过掌心透过来,速度很快,就会觉得是一掌……”说到这,任远停住了,因为为了解释这一原理任远的目光一直随话落在陈可欣胸口上。而任远的目光像是有实质的力量,陈可欣脸红了。

苏晨看到了,立刻说道:“叫你解释就好解释,好好的往人家胸上看什么?”

任远讪讪一笑道:“目误,目误。”

陈可欣赶紧道:“明白了。”

这一尴尬苏晨没有过多留,她的心神已经完全被那头不同凡响的黄牛牵引住了。

那被大黄撞的牛一个浑身一颤,身子一掀就站了起来,竟然没有太受伤,苏晨叫道:“这牛真是皮糙肉厚啊。”

;可欣目不转睛盯着,任远在旁解释道:“你们就当是外家拳高手与内家拳高手的决斗,就对了!”

陈欣闻言有些茫然,兀自问道:“怎么会这样?怎样会这样?”

苏晨接话道:“对,就是这样,没想到看斗能这样打开眼界!”

那头黑牛眼完全通红,怒吼了一声,却不在起冲击,而是一步一步地蹭向大黄。苏晨看到此景,感叹道:“提前看到冠亚决赛了!”

很快,众人就看到两头牛牛角一挨在一起迅速搅在一起。两头牛的四足都死劲地抓在地,身子往上拱。众人看到最喜欢的角力场面出现,立刻锣鼓喧天,为两头牛加油鼓劲。可锣鼓也就刚刚敲了几下,众人就觉得目光中一山,那头大黑牛忽的一下摔在地上,出沉重的“闷”响,溅起水花无数。

一个清亮的稚音响起:“大黄,好样的!”

苏晨转而望着任远,望着陈可欣没有共同语言,只能望着任远,口中喃喃道:“一瞬间就破了对方中心,根本就是引进落空的功夫啊。”

任远笑道:“你要这样,还有得你惊讶地了。人的身体本身都是不如各类动物,只是人的学习能力超强,才有可能在人中杰出分子学到比动物更强的本领,这些都是不希奇的。”任远心道,自己还没说那大黄已是灵智初开了,说它基本算是一头牛精都差不多,若是说了,苏晨要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进去。

这等场面连陈可欣都看得有些热血沸腾,连连说道:“太精彩了!太精彩了!”

苏晨跳了跳了,说道:“等下我要跟那牛打一架!”

陈可欣吓了一跳,道:“苏晨,千万别!”

苏晨道:“没问题,我来上演一场西班牙斗牛。”

陈可欣望着任远,道:“任先生,快制止苏晨这么疯狂的想法。”

任远:“苏晨,你不想着斗牛了,你若能打赢这头牛的主人,你就不错啦。”

“是吗?!”苏晨立刻兴奋起来了,要知道前不久刚刚空手搏虎来着,虽是动物园里的老虎,可毕竟是老虎,“哪个人?”

任远叹了一句,道:“你这里面藏着高手都看不出来,怎么和人家打?!”

苏晨闻言,立刻一个机灵,目光一扫视全场,很快锁定在李九爷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身上。苏晨轻声“咦”了一句,道:“好象是高手啊!”

三人说话间,那头黑牛自知不敌掉头走了。第二轮比赛继续开始。

第二轮比赛显然要激烈精彩得对,因为彼此的差距缩小,不断有如山一般的撞击声响在场中出,围观群众呐喊声欢呼声如潮。

天空中开始飘出一点点小雨,有一点点冷,却一点都不妨碍人们的激情。

大黄再次上场,对面那头牛的主人呼了一声“倒霉”,立刻宣布弃权。

第三轮、第四轮,两个小时后,最终的决赛终于开始。

有些牛已经不支倒在地上,却不是因为比赛,而是每一次上场都是主人先给喂一碗自家酿的白酒。这牛倒地,根本就是醉倒的。苏晨见状,嘻嘻一笑道:“还允许喝兴奋剂,根本就是无差别无限制的比赛!”苏晨的定义的确恰当,就像看拳击比赛,两人带着手套怎么看怎么少味道,再看自由搏击,感觉不一样,若是在看地下黑拳,越是无限制的越是好看。

最后一对牛,自然一头是大黄,另一头却是神采飞扬的大青牛。两头牛一对上,全场立刻静了下来。

第七章 斗牛(下)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七章

斗牛(下)

苏晨目光一亮,说道:“那头大青牛也很不错。”

任远点了点头,道:“也是个身经百战的高手!”

大青牛的主人也是一个小孩,却是一小女孩,远远看去粉琢玉团一般的可人儿,和那小男孩小宝倒也称得上一对金童yu女。

两个小孩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催促着自家的牛发动进攻,围观的人也都齐声发出呐喊,铜鼓更是敲得震天响。

黄牛和青牛抬头看了看对方,然后慢条斯理地踱向对方。

众人一下安静下来,看两大“高手”怎么决斗。

很快,两头牛走到场中央,角先轻轻地碰在一起,然后做了一个让众人十分意外的动作,竟然各自开始啃脚底下的草,并发出欢愉的叫声。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有些傻了,这两头牛,竟没有一点打斗的意思!

苏晨满脸疑问地望着任远,任远则打了个哈哈,道:“这两头牛私底下关系不错。”苏晨美目瞪得溜圆,陈可欣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

任远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苏晨:“那怎么办?”

任远看着场中央,道:“看吧!”

很快,两个小主人都走过去,.把自家的牛牵回去,然后痛快地给了牛一鞭子。牛挨了主人一鞭子,却也不生气,只是发出委屈的叫声,温顺得很,与刚才怒法须张的模样完全不同。

两个小孩提着牛耳朵吼一通,然.后使劲拍了拍牛背,两头牛重新踱回场中央,互相看了一眼,再抬头看看围观的群众,叫了一声,似乎委屈道:为什么要看我们自相残杀?!

没法,两头牛不打,只能又被牵.回,但是,事关第一名,又非得决出个胜负来,人群中一阵商议,过了一会,从操场远处踱出一牛来。

这牛一看就是头母牛,因为即便是牛也看得出来,.这是一头非常漂亮的牛。

陈可欣问道:“他们这是做什么?”

任远道:“你们没看出那是头母牛吗?”

苏晨:“那又怎样?”

任远:“你们不觉得这头母牛很漂亮吗?”

苏晨与陈可欣见这头牛这样踱来,果然很有几分.仪态万千的样子,异口同声道:“绝对是牛中美女!”

果然,漂亮的母牛上了场之后,小宝和女孩各自.对自家的牛又说了一通。这两头牛再抬起头望着小母牛的时候眼睛就有些红了,再互相看的时候就是瞪了。

苏晨高兴道:“好了,终于可以打起来啦!”

两头牛拉开架.势,大青牛奔了起来,大黄也不敢托大,也奔起来。两头牛奔跑发出的“的的”声相当惊人。这个阵势却要比方才所有斗牛都要来得骇人得多,有些胆小的已经手指捂着眼了,耳朵里就听到一记惊人的轰鸣声,两头牛撞在一起。铜锣立刻响起,人们呐喊欢呼声四起。

好一通厮杀,水花乱溅,两头牛八条足一直在打转,力量与技巧的角逐,接着一记比一记更猛烈的撞击声响起。而就在这时,雨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密起来。任远与苏晨、陈可欣打起了伞,观众也纷纷带上雨具蓑衣。雨大地滑,这一下场面更好看,两头牛屡屡摔倒在一起在泥水中缠斗。终于,大青牛在一声不甘的叫声中败北了。大黄站在原地仰头长叫了几声,然后欢呼着向那头漂亮的母牛跑过去。那头母牛见大黄来,摆了摆头,似是害羞的样子却又不转身跑掉。大黄却在母牛身上嗅了几嗅,前蹄径直立起,径直从母牛后面就上去。

众人哗然,立刻有人笑道:这头骚牛牯!

陈可欣与苏晨两个面面相觑,心道不会吧,这是什么季节。二女正尴尬难当时,那母牛已象征性放弃抵抗,任大黄胡为。更可恨的是,大黄一边做着,一边欢鸣。苏晨喃喃道:“不要脸!”陈可欣也红着脸,却是没想到最后看到这一幕。任远依旧是一副老脸皮,道:“这叫性情中牛!”

苏晨与陈可欣立刻齐齐瞪了任远一眼。

场中,小宝很是得意,看了那小女孩一眼。小女孩瞪了小宝一眼,摆明不高兴的态度,然后走开。

李九爷看到这里,收了手中的烟筒,走了过来,对小宝说道:“走,领奖去!”

对于接下来的颁奖,任远三人却没兴趣看了。

任远三人从中学操场回到街上,却看到两辆车风驰电掣地从他们身边开过。

苏晨看了眼睛一亮,道:“居然是悍马!”

两天后,任远、苏晨与陈可欣三人来到东江寨。

三人此时已是一副标准的户外打扮,每个人都背着个大登山包,包内帐篷、睡袋等物品一应俱全。

陈可欣虽没有苏晨那样的身手,但长期的瑜珈练习让肢体轻柔,身轻如燕,一整天走下来,倒也不会给任远、苏晨拖后腿。

陈氏老药集团几次组队进山探访神山都是以东江寨为前进营地的,陈可欣虽没有亲自来过,却因为看过每次的探访记录因而知道这个路线,不仅如此,她脑袋里基本把每次进来的情况都装进去了。

到东江寨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三个人走到路口时苏晨一眼看到那在路边啃草的大黄,惊讶道:“那不就是那头得了冠军的牛吗?”苏晨这么一说,陈可欣也看到了,端详了几眼,欣喜道:“好象真是!”

大黄看到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不乐意了,一掉头,踱回家。

任远三人好奇,跟着牛就来到李九爷家。

李九爷听到牛不安分地叫,从家中走了出来,看到任远三个。

一个男的,两个女的,都是汉人,一看就是从大城市的,看他们装扮以及身后背的包,似乎是旅游的人。但是,很显然他们又不是一般的人。李九爷听呼吸听得出,三个人气息都平稳而悠长,其中两个细细密密,细不可察,显然是练家子。

“大爷,您好!”苏晨嘴甜,立刻呼道。苏晨这时也看出来,眼前这位大爷正是斗牛时任远说的那位高手。

陈可欣连忙说道:“大爷,我们想到您这借宿一晚。”

李九爷点了点头,爽朗答道:“好啊,只要闺女不嫌弃这里就行了!”

任远道:“怎么会呢?打扰大爷了!”说完,很恭敬地抱拳施礼。李九爷当下眼睛一眯,也抱拳施礼,这是外头行走时见面的礼数,看来这年轻人也多少看出自己的底细。

李九爷把三位让进大堂,陈可欣问道:“大爷,您怎么称呼?”

李九爷道:“这里人都叫我李九。”

陈可欣立刻一副惊喜道:“您就是李九爷!”

“哦,闺女,你知道我?”

陈可欣点头道:“我是陈氏老药集团的陈可欣,前几次公司派人进山寻访神山,就是大爷您当的向导。”

陈氏老药在当地口碑相当不错,陈可欣这么一说,李九爷立刻笑了,道:“原来是陈氏老药的,怎么,这一次来还是寻访神山?”

陈可欣点了点头。

“就你们几个人?”李九爷疑道。

“李九爷,人贵精而不贵多。”任远说道。

“哦,”李九爷道:“我看得出,几位都是练家子,可是寻访神山并非是练家子就行的。”

苏晨道:“李九爷,您也是练家子啊,有您在,我们更有保障!”

李九爷谦虚道:“我可不是什么练家子!”李九爷心中想,这年轻人的眼力果然是不错,看来进山,进出自如当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任远悠悠说道:“不仅是李九爷您是练家子,我看你们家那头牛也是!”

“哦,这你们也看出来呢?”李九爷瞬间目光锐利起来。

苏晨道:“那天县城斗牛,我们也正好有看。”

李九爷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苏晨:“那几场斗牛,我是印象深刻。”

任远微微一笑,道:“李九爷,我想,在大黄身上一定有什么奇特的事发生过。”

李九爷看了看任远,这三个年轻人当中就这个任远他看不透,他的话也可以说一下问到点子上。李九爷点点头,道:“大黄在去年上半年,有一阵子失踪过。”

任远点了点头,道:“回来后就有些不一样了,是吧。”

李九爷点了点头。

“您怀疑它去过神山?”

李九爷又点点头。

“李九爷,依我看,您的这头牛,现在灵智初开啊。”任远径直说道。

李九爷闻声一震,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汉子不简单,苏晨则在旁问道:“什么叫灵智初开。”

任远答道:“简单说就是拥有了以往没有的智慧,能像人一样思考。”

陈可欣听到这,张大了嘴,道:“任先生,你是说,这牛成精了!”

任远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李九爷道:“我也是一直这么看的,只是不敢相信而已。”

苏晨有些大声道:“我说了,这牛怎会有那么人性化的表情,怎会有那么好的功夫了?”

李九爷哈哈一笑,道:“其实之前我也一直是怀疑,也是那天斗牛确定下来,不知道这事对大黄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任远淡然道:“一切顺其自然!”

李九爷眼睛一亮,道:“好一句一切顺其自然!”

第八章 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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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学打坐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九章

学打坐

凌晨时分,任远、苏晨,还有陈可欣却奇异地在一个房间,且并排坐在床上。

这个时分,三个人在一个房间要做的事,理所应当就是睡觉了。

陈可欣有些脸红。烛光下,苏晨看得清楚,调笑道:“可欣,又不是真的睡在一起?兴奋什么?”

陈可欣立刻白了苏晨一下,道:“想什么了,我是兴奋,但是却是想李九爷跟我说那些人体有许多锁的说法,越想越觉奥秘无穷。”

“当真?”苏晨反问道。

“当然,难道你今天学了一招熊靠背不兴奋?”

“我嘛,还可以啦,像我跟着远哥混,每天的惊奇和兴奋比这还要厉害三分哩。”说到后面,苏晨的语气充满了调侃。

“别吵,我要好好思考问题,你.不要吵到我!”陈可欣瞪着眼睛。

苏晨嘻嘻一笑,语气则越发有些.怪里怪气了,道:“那、我就不知道怎样才是吵到你,怎样才是不吵到你?好象那样都吵不到你,估计我怎样都吵不到你!”

苏晨说话如绕口令一般,陈可.欣却是懂苏晨的意思,横眉冷对任远道:“任先生,管管你们家苏晨!”

任远笑了笑道:“不要吵了,不是因为突然来了这么.人一时没房子住嘛,你们又不愿意去别人家住,再说,刚才你们还对李九爷说,不要紧,都是江湖儿女。”

苏晨吐了一下舌头,陈可欣瞪了苏晨一眼。

“这样,今天我们就不睡了。”任远说道。

“不睡,那聊一通宵?”苏晨道。

“我教你们打坐,如何?”任远正色道。

陈可欣目光一亮,道:“好啊。”

任远当下教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最普通的双盘坐,.讲好要点之后,然后让二人关注自己的呼吸。

三个人于是都盘坐在床上,倒成了独特的景致,.若是李九爷这时推门进来看到,定会觉得如同到了庙中见了三尊菩萨之感。

的确是有些这.种感觉,不说别的,单说三人打坐的姿态都相当标准,苏晨是习武之人,陈可欣是习瑜珈,任远所说那些要点都不需刻意为之自然而然做出来,这样一来,自具一定威仪。

任远也是心中一动,想看看二女打坐状态如何。过了一会,如任远所想,坐在左边的陈可欣更先进入状态。苏晨习惯以动入静,因此打坐求静要来得慢一些,而陈可欣已习惯瑜珈冥想,因而要快上一些。再过了一会,苏晨也静下来了。当然,这种静和真正的入定还有一段距离,却是比常人超出不少。任远淡淡一笑,也把目光收回,凝到鼻尖那一点,很快聚起一团白光,可就在这时,任远忽然接收到来自陈可欣脑海里的信息。

信息迅速构成一个画面,赫然是陈可欣投入任远怀中的场景。原来,陈可欣这一静却把心底的潜意识给显露出,佛家言的阿赖耶识。这几不受她控制,一冒出来,就要把前几日在县城机关招待所未完成的那个“美梦”继续下去。

陈可欣自小就是清心寡欲之人,可以说,在遇到任远之前,陈可欣从没有产生过对男人的爱慕之情,或者说,她对男女之间的情爱并不了解,也没有那个好奇去了解。在她的眼中,人生大苦,人生就是药,百般尝试无非就是要自觉、自醒。但是,任远的出现,掀动了陈可欣从未产生过的心思。陈可欣看到任远与苏晨之间的点滴。这些点滴,摊开了,要别人来看好象没什么意义,但是陈可欣却能感觉到一种叫做“幸福”的味道。那是女人特别享受的味道。陈可欣从一开始的旁观者到现在有些身心陷入其中,一天二十四小时当中,陈可欣偶尔也会有几秒钟会想,如果是自己与任先生在一起,那种感觉也一定很美好。一旦发现自己心头这些苗头,陈可欣并非打算压抑。她以及她爷爷,乃至他们全家所信奉的都是自然之道。既然有,那就让它自然而然发生,只有这样,它才能自然而然消失。压抑的话,只能委屈自己,陈可欣相信,有朝一日自己心头确定爱上任先生的话,她一定坦坦荡荡地向任先生坦白的。至于现在,在县委机关招待所做的那些清梦,那只能代表身体上的一种渴望,即如果在这个世界要选一个男子献出自己处子之躯的话,陈可欣会毫不犹豫地选任先生的,而这,并不能代表陈可欣已经爱上任远。人脑袋里一旦产生情愫,再简单的人现在也开始变得有些复杂了,陈可欣一静坐,复杂的事立刻清晰起来,女人心中终究向往的旖旎与香艳画面还是出现。

任远一看不好,立刻喝了发出“咄”音,然后说道:“你们守好身心,我出阳神,且先去探探那个神山去!”任远说完,天门开,阳神倏地钻出,直冲云霄。

陈可欣当下被任远这声断喝惊醒,脑海中那旖旎画面迅速震碎,心中暗羞,不知任先生可否有察觉自己的脑海中不良企图。陈可欣想了想,应该没有察觉吧。

陈可欣暗自思量了一番,注意力很快转到任远出“阳神”方面来。

阳神?

任远刚才所说的分明是阳神?!

要知道,陈可欣可从未听任远说过什么阳神。

阳神?任先生已达到阳神境界了吗?陈可欣忽然想到自己所阅览的书籍中关于阳神的记载,那就真的是神仙啊!

陈可欣睁开眼,侧首看了看苏晨,发现她依然闭着眼,陈可欣小声“喂”了一句,见苏晨没反应,又大了一点声:“苏晨!”

苏晨睁开眼,道:“什么?”

“任先生出阳神了!”

“怎么呢?”

“真、的、是、出阳神?”陈可欣几乎一字一句。

见陈可欣满脸震惊,苏晨吃吃一笑道:“我经常看的。”

“怎么出的,我刚才没看到?”陈可欣绕过此时木然端坐的任远身躯,探头问苏晨道。

“就从脑门地方跳出来,金灿灿的,很好看的。”

“啊,刚才我闭上眼,没看到。”陈可欣语气十分惋惜。

苏晨再次闭上眼,以示陈可欣没见识的不屑。

陈可欣道:“据我所知,近几百年来成就阳神的修道人可谓少之又少啊。”

“陈大小姐,你想问什么就直说!”

陈可欣笑了笑,道:“没什么啦,就是有些好奇,有些兴奋。”

苏晨不再理陈可欣,继续她的打坐。

陈可欣也发觉自己兴奋得有些失态,也闭上眼。陈可欣原本以为自己无法迅速宁静下来,恰恰相反,陈可欣很快沉静下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陈可欣沉浸在从未有过这般宁静美好感觉之中,忽然中,发觉周围空气波动,一股纯阳温和之力倏地从万丈空中垂落。陈可欣再睁开眼时却看到任远正看着自己。陈可欣惊喜道:“你回来了!”

任远点了点头。

这时,苏晨也睁开眼,道:“可欣丫头刚才可被你吓坏了!”

任远眼睛瞪大,马上拉起陈可欣小手,语气夸张的关切地道:“真的吗?”

陈可欣抿嘴一笑,瞪了苏晨与任远一眼,道:“你们两个别拿我开涮了,苏晨,若是真觉得我不方便,我可以申请退出考察团。”

苏晨嘻嘻一笑道:“求之不得!”

陈可欣没理苏晨,对任远问道:“真的出阳神?”

任远:“要不要我再表演一下?”

陈可欣立刻道:“不用!不用!快说说神山的情况吧。”

任远凝视了陈可欣一下,心里暗赞,即便是察觉自己心头出现那些香艳念头之后依然能如此与自己淡然相处,一双大眼睛仍然黑白分明,心性功夫实在了得,若是换成苏晨,她可不行。任远见苏晨也望了过来,当下把出阳神的情况简单交代了一番。

原来任远出阳神,方圆五百里搜索,并没发现奇异之处。只是阳神游,比之肉体游览有太多快意,所见所看虽是同一物景,却是不同样子,是由外及里看得分明,世界宛如是个琉璃世界。

梵静山是难得保存的原始森林,物种繁多,植物茂密,各类兽禽栖息其中,一副生机勃勃模样,任远着实流连了一阵。

“没发现神山?”陈可欣喃喃道:“怎么会呢?”

任远点点头道:“应该说,神山不在梵静山中,但是,却是与梵静山有密切关联,可以说梵静山是神山沟通我们这个世界唯一纽带。”

苏晨:“沟通我们这个世界?”

任远点点头:“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但是一时候找不到进去的路,再说,”说到这,任远嘻嘻一笑道:“怕你们等不及了,所以就回来了!”

苏晨与陈可欣同时推任远,啐道:“等不及个鬼!”

在接下来的时间,陈可欣抓住任远请教阳神与阴神的区别。

任远说很好区别,阴神出来就是彻骨阴风,阳神就正好相反。

陈可欣听了很是向往,问能不能拜任远为师傅,又说任远这趟出来,不就因为家门口有一个疲赖汉——王伦上门叨唠的缘故。陈可欣这么一提,任远还未说话,苏晨就接过话,说陈可欣同志可要好好想想,定下师徒名分,那可也是定下伦常,以后可就不能乱了!陈可欣一听之下,立刻摆出一副要和苏晨拼命的架势。苏晨边抵挡边说,此话实在是出自姐妹情深才如此说。

任远惟有苦笑,吊脚楼外一轮新月似乎也像极了笑弯了的眉头。

第十章 顶牛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章

顶牛

清晨,露水在草尖、竹叶尖发出晶莹的光芒。任远背着手站在吊角楼门外。李九爷所在的吊角楼位置稍偏,旁边就是一大竹林,竹林再往上就是苍莽的青山,雾气缭绕,不见其顶。

冬末时节,竹叶多惨绿色,若是盛夏时节前来,这里的景致自又是不一样:满山令人欣喜的翠绿,入目是竹海松涛。

任远仿佛在一瞬间看遍这山林的春夏秋冬,心中有淡然的喜悦。这个梵静山,有着阁皂山一般的景致与气质。

三楼,昨天他们三个安寝的吊角楼房间,陈可欣正在练习瑜珈,呼吸悠长,身轻心宁,任远回头,但见美人靠内陈可欣轻展肢体,隐见其身体内流光氤氲。

吐故纳新,在任远看来就是外在的纯粹与身体进行一种置换。陈可欣的瑜珈功底显然非常深厚,亦有易筋换骨之功效。

竹林里,水雾缭绕,苏晨却在.一招一式地练习,每出一招必发出一声猛喝,雾水激荡开去,竟不能围在其十米范围之内,可见苏晨现在的气血旺盛到了何种地步。

这一动一静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让这林间的风情,吊脚楼的风致越发得随风散溢,人似乎闻到了一种格外的清香,因而有格外的陶醉。即便是任远,也有些陶醉,可就这时,“哞”的一记悠长的叫声打断了任远。任远瞪眼一看,却是李九爷那头大黄站在自己面前。让人感觉饶有兴趣的是,它也瞪着眼睛看着他。显然大黄记性好,记得任远在县城盯着自己看。

任远看到这大黄牛眼翻着看.着自己,一丝微笑从任远嘴角泛起,心道:这初生的牛犊子还真是可爱。任远走过去,抓住牛角。大黄不愿意了甩了甩头。任远拿手指点了点自己头,说道:“咱俩顶顶牛!”

任远这么一说,大黄显是听懂了,牛眼中自然流露.不屑之色。

任远笑了笑,道:“试试!”说着,任远就把头低下,挨着大.黄的头,就他那额头上太极旋上。在这一刹那,任远脑海自然浮现出红楼地宫内十二生肖像里的牛图,脊背与小腿内外侧忽然出现横生的几条脉络。任远当下头猛的发力,“轰”的一声,大黄当场横飞了出去,足有三四米远。

大黄立刻怒“哞”了一句,双眼通红,蹶子一撂径直.就朝任远猛冲过来。

这一幕被走出.来的李九爷看到,正要高声呼叫,却看到牛角已被任远抓住,整个牛的身子挤在一,就像是高速的列车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一般,而脊骨就像是那一节节车厢一下顶了起来。

任远纹丝未动。

李九爷再一看,任远的脚都未陷入泥土之中,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个年轻人厉害得吓人。李九爷心道,换作是自己可以把这牛顶住,但是脚绝对要深陷入泥中,但是这个年轻人就没有,显然已掌握用力至道了。李九爷觉得不可思议了,当下喝了一声“好!”走了过去。

任远把手一放,大黄立刻定在那动不了。任远对李九爷笑道:“跟大黄玩一玩。”

李九爷走过来,拍着大黄,骂道:“牛脾气!”

大黄看了任远一眼,牛眼睛已尽是敬畏,温顺地叫了一句,掉头甩着尾巴走了。

这个时候,苏晨收功跑了过来,看到一个末尾,眼睛一亮,几步窜到任远跟前,娇声道:“远哥,刚才你用的什么功夫?”

任远侧着头,道:“这个嘛,我也没想好。”

“牛拳?!”苏晨问道。在她印象中,师傅有讲过一种龟牛拳,其中就有牛形,模仿牛用力。任远刚才与大黄顶牛,苏晨看得清楚,显然也是用力牛力。

李九爷也在旁胡子翘翘,显是很是意动,道:“任远,你这是什么功夫?”

任远心道,这可不太讲得清楚,自己与十二生肖神像那获得灌顶,在与大黄顶牛一刹那那些牛形特征性脉络自然生出,这可以发出正宗的牛力,且要比大黄这小牛要厉害得多,基本上就是牛中神级的。任远心中一动,道:“这个叫大力牛魔拳!”说着,任远就动了起来,小腿内外侧以及脊背横生的牛脉络清晰明亮起来。任远专注此,自动挥舞拳头,招招式式都让一旁的苏晨与李九爷看得目光贼亮。任远知道,以苏晨的聪明,只能得其形,若想在身体再生出那些脉络那就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走。

任远练一通,越发感觉自己力大无比,好象无穷无尽一般。

收功,端的是脸不红气不喘,任远说道:“在《西游记》,为数不多能同孙猴子战成平手的就是大力牛魔王,可见其厉害,相反,那些狼精,虎精,这些被老百姓视为无比厉害的猛兽却总是不被孙猴子轻轻一棒打死。”恰在任远这话刚落,忽的听到山林里传来一阵虎啸声,苏晨先是一喜,问李九爷道:“你们山上有老虎。”

李九爷点头道:“有的,而且不只一头,大概有四五头的样子。”

苏晨又转而对任远道:“哈,老虎听到你说的这话了,它不满意了。”

“谁不满意了啊?”陈可欣的声音飘了过来,人也宛如雾中仙女一般袅袅地走了出来。

清晨时分适合沐浴,苏晨与陈可欣分别都去了。任远却是不用,风尘中走却不沾一丝风尘,身心时刻都在沐浴状态当中。

本来,任远他们三个要沐浴三天,虽然他们没明确的时间表,但是苏晨与陈可欣二人都不像任远那般是完全自由的人,因此只能沐浴一天。这天闭口少言,身心渐渐融化在这一片山林当中。

陈氏老药前几次进山探访,其中总有惊险,经一些周折虽然最后没有访得但还是平安回来,这就得益于进山之前通过三天的沐浴以及一天的祈祷。

李九爷的师弟已是醒过来,基本没危险,李九爷让孙子照顾师弟也就行了,他则带着任远三人在房间读诵一篇古苗文。

任远与苏晨、陈可欣都虔诚地跟着读,这是表示对山神的尊重,而这些功课却是进山寻神山所必须要做的。

第十一章 野战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一章

野战

在任远三人中最虔诚的是陈可欣,她行了跪拜大礼,发誓愿是为了救助天下病人,希望能在神山引得药种下来。

陈可欣这一番跪拜之后,心灵立刻清净下来,就连一开始因任远出现的一点旖念也都没有了,好象被一种特别空灵透明的力量加持了一般。

任远等三人在东江寨的第二日,东江寨盛大的傩舞开始。

一般而言,山民通过傩舞来驱鬼敬神,企求新的一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而任远他们要上山,作为神山下的子民自然也要通过他们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意愿,希望神灵不要怪罪。

任远年少时就见过傩舞,当时少年心性,最喜热闹。

傩舞少则四五个多则十来.个人,各自脸带狰狞面具,有天上的神君也有凶鬼恶煞,穿着往往披大红大绿或者兽皮,手执戈或执盾,载歌载舞,有些还与道家仪规联系在一起,并辅上相应符咒,演上一些神话故事,自是最抓群众眼球。

东江寨傩舞显然是祭祀性质的。

在庄严肃穆的氛围下,任远与苏.晨、陈可欣自然恭敬左右,心为一念,不作它想。昔年孔子孔圣人遇乡人傩舞亦是着礼服恭恭敬敬而立,究其原因,因为傩舞包含、传递文化信息之亘古源远,让人禁不住肃然起敬。

随着李九爷为首扮演的傩神.跳得越激昂,任远、苏晨、陈可欣越是感觉进入一种奇异空间,天地间似乎有微妙至极的“嗡嗡”颤动,锣鼓震天,唢呐旋律古朴悠扬。

人们渐入佳境,锣鼓忽的猛的一敲,一人扮演代表.山神的白虎傩神上场,执着虎叉,大摇大摆,威风八面。

热闹顿歇,人们匍匐在白虎神的脚下,不停向他祷.告。

这是一套极复杂的仪式,任远等人知道,越是复.杂就越能表示心头的敬意,至诚至敬方能接鬼神。

白虎神忽的发.出阵阵“怒吼”,众人更是虔诚地发出各种奇怪的音节,一时间,糟杂而极富神秘色彩,可就这时,“砰”的一声,悠悠传来,立刻划破了山林,正在表演傩舞的山民纷纷身子一震,那扮演白虎神更是仰天长啸一声,现出怒不可遏的样子。

傩舞终止,山民纷纷去掉面具与衣裳。

任远、苏晨与陈可欣三人也都惊觉过来。

苏晨脸色一变,道:“是枪声!”

话音落,李九爷大步走了过来,对任远等人说道:“我们马上去山里去,有人偷猎!”李九爷的眉头已经立了起来,一脸煞气。

任远点点头,道:“我们都已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上路。”

李九爷点点头,立刻拔腿往家里跑。任远与苏晨,陈可欣相视一眼,紧跟其后。

等任远三人来到李九爷家门前时就看到李九爷已经背上一个篓子,扛着一把猎枪在身上。任远、苏晨、陈可欣自不多言,进到厅堂纷纷利索背起他们的包。

一行四人很快开拔向村后的大青山挺进。

李九爷走到前头,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得先拦下那偷猎的!”

李九爷说这一句,下一句却没说,但任远他们都知道什么意思,那就是不把这个先做了,惹得山神震怒,根本找不到神山,甚至进山有莫大危险。

自古以来,东江寨山民靠山吃山,除了山中特产以及草药之类,捕猎也是重要营生。不过即便是捕猎,山民是有所规矩,绝不会乱来,至少幼崽是必须放过。

东江寨上个世纪末开始就实行封山育林,山民就很少捕猎了,相反许多山民加入保护山上动物的行列,也正是因为此,三勇与五勇的行为才遭到李九爷的斥责。

陈可欣在后头说道:“没问题,李九爷,我们先去找他们!”

李九爷道:“一定要在他们触怒山神之前找到他们!”说着,李九爷脚底下加快,苏晨一看,脚地一窜自然跟进。这一下,陈可欣就显出差异来。陈可欣要拼耐力可能并不下于苏晨,但是速度一提就不行了。

苏晨越过陈可欣时,回头道:“任远,你背上可欣!”苏晨心头急切见到这些偷猎者,说不定对方不听话还有一场架要打,可是这速度一加快,陈可欣就必然要掉队,而这莽莽大森林可是不行,所以没别的办法,只得委屈并幸福任远了。苏晨并没多想。

任远走到陈可欣面前,蹲下身子,道:“可欣,上来,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速度!”

陈可欣心道,这一趟出来,就都是江湖儿女,都一个炕上呆了一晚,扭捏只能让苏晨笑话,两只玉臂立刻一绕,身子就轻飘飘地上来了。任远这一背起陈可欣来,就觉得此景有些熟悉,想起在海岛上却也是这样背过苏晨来,后来背出事了!

任远心道:这一趟,应该不会背出事来,怎么着前面还有一个苏晨在。

陈可欣刚刚上了任远的“身”,一下就看到左右物景在迅速倒退。陈可欣小声“啊”了一声,整个伏在任远背上。

任远这回却没蛇行,用上刚刚从那大黄顶牛学到的牛力,双足一发力,当下如隆隆急速火车一般向前开进。

任远动作一快,速度“飕飕”的,苏晨在前头听到感觉后面迫近,自然更是大步窜跳,把她最近领悟“虎跃”连连施起来。苏晨这一急进,前头的李九爷立刻也奔跑起来。

这三个人,好在在这莽莽森林当中,若是街道上如此速度奔驰,定引得交通拥堵,路人停步旁观。

就在李九爷、任远他们迅速向偷猎者靠近时候,那一群所谓的偷猎者——四男两女停下步子,暂做休息。

四男两女都是一色的迷彩服,紧身裤,脚下硬底的登山靴,都是名牌,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

其中三个男身材魁梧,看起来是肌肉男,背着大包很轻松的样子。他们簇拥着的一个男,他身上只背着一个小包,身上迷彩服款式要更休闲一样。

放枪的就是该男子。

但见他悠然收回甑亮的猎枪,在枪口很潇洒地吹了下,青烟袅袅。

“周公子,刚才你那一炮放得可真不错。”保镖阿青说道。

“是嘛?!”这位被尊呼周公子神情有些得意。

这位周公子来自省城。在省城,提起周家那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全国富豪榜前十的富豪。周公子排行老三,人称周老三。这一次是为老爸六十岁生日进山淘宝贝来的,因为听说这有老虎,而且有白老虎。老爷子的生日礼物论价格比就没新意,这周老三就觉得带一批人进山弄一张虎皮给老爷子,这稀罕物一呈上定然得老爸的欢心。

周老三会一些拳脚,自诩是艺高人胆子大,更何况手下这三个都是厉害的狠角色,到这个丛林就如鱼到水中一般,有他们在,打个老虎没什么问题,且都带了家伙,一些必须的物品也都应全,安全没有问题。

刚才放一炮,是因为突然一头野猪蠢头蠢脑地跑进视野来,虽然没打着,周老三看到那蠢猪惊吓得慌不择路的样子这嘴角就露出笑意,这个时候手下再奉承,心里更是得意,望着身边的美女东东,道:“东东,咱们去动一动?!”

另一长腿美女施施立刻一跺脚,嗔道:“爷,那我呢?”这一记真是媚到骨子里,颇具水浒潘金莲的意味。

周老三二指宽的脸贱笑道:“怎么能少了施施呢?东东才施施了。”

保镖领队阿雄眉头一皱,却是没奈何,只得三个人分三个位置远远站立,让周老三携两美女在一松软的草丛中行事。很快,男女挣扎脱衣服声音,声音也就跟着出来了!

过了一会,呻吟声出来,阿雄下意识走更远一些,就在这时,他耳朵根忽然动了起来,身子条件反射式地一蹲,向两个同伴一招手,手中的猎枪也缓缓举了起来。

“飕飕”声越来越近,齐人高的草丛突然一分为二窜出一个苗家老汉来,速度奇快。阿雄瞳孔顿时缩起来,就在这时,苗家老汉一声断喝:“刚才谁放枪?!”

李九爷这一记就像平地起了一个旱雷,激得那两个保镖一紧张“哗啦”一下拉了枪栓对准李九爷。

“靠!”周老三一声惨呼,两个手下在上膛,他却退膛,一阵踉跄,提起裤子,骂骂咧咧道:“哪个坏了爷的……”周老三头从草丛探出一眼正好看到李九爷身后的苏晨,嘴一下停住,脏话没有出来。

周老三楞了两秒,立刻踢了踢躺在地上东东与施施。

任远跟在后面,把陈可欣放下。

周老三再看到陈可欣就觉得自己鼻子要出血,脚底下的两位美女刚才还觉得千娇百媚,现在显然入不了眼。

阿雄见状赶紧示意旁边两位放下枪,走上前,问道:“你们是?”

李九爷神情严肃:“我是东江寨苗民,这里不允许打猎!”

阿雄望了望周老三,见他神色痴呆,知道他看到眼前突现的两位美女有些魂魄离身,阿雄硕大的身躯哈起腰来,脸上也挤出笑容,说道:“误会,误会,刚才是走火。”

李九爷问:“你们是?”

“哦,是这样的,我们是来考察的。”周老三从齐人高的草丛中饶出来。

他这一出来,东东与施施也转了出来。这两个女的身上收拾的痕迹显然没那么干净,任远、苏晨,即便是陈可欣都看得出来,她们两个衣服尽是褶子,显得很是凌乱。

“考察?”李九爷疑道。

周老三一招手,阿雄从包里套出一份公文,递了过去。

李九爷拿过来一看,果然是县上开给下面各乡镇的公文,大意是说周氏企业来梵县考察林业资源,望各地热情接洽。

李九爷看那公章,确定没错,又递了过去,问道:“你们谁是林业专家?”

阿雄点点头,道:“我,但不算是什么专家。”

第十二章 同行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二章

同行

事实上,李九爷并不相信眼前这些“善男善女”是什么考察团,眼前这个阿雄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林业专家,他身上显露出一丝落寞的杀气;另外两个男的手则持着猎枪,看身形也绝对是保镖式的人物。

那个公子哥一样的人应是周氏集团的周楚,李九爷一眼就看出来了。

周氏集团即便连李九爷这样的偏远之人也是听闻过的,可见其公司在本省的影响范围。他这样一个人物下来,县里自然要好生接待。李九爷看眼前这个阵势,心中自然明白考察只是个幌子,恐怕富家公子哥带着女伴上山打猎却是事实。古往今来,有钱有势的人都好这一口。李九爷当下反应极快,哈哈一笑道:“我身后这几个……

”说着手一指任远、苏晨、陈可欣三人,“都是上海陈氏老药集团的考察团,他们是来考察梵静山中草药的,我看大家不如结伴,也好有一个照应!”

阿雄正要出言委拒,不想周老三抢先说道:“正好,这位大爷是本地人,我们也正好需要大爷您这么富有经验的向导!”

周老三身旁的东东和施施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两个女人一路上明争暗斗了不少,这会子却因为苏晨与陈可欣的出现而同仇敌忾。

李九爷发话了,苏晨本能地.眉头微皱。苏晨自是不愿与这等人一路同行,只是她也知道李九爷存着一路监视这些人的想法,因而没有出言反对。

李九爷见对方答应,转过身,冲任.远三人表示一丝歉意。

两队人马相互自我介绍,周老.三终成功把自己目光从苏晨与陈可欣这两个绝代美女身上拉回,落在任远身上。

周老三心想,这个叫任远的,什么来路,居然有如此.两大美女相陪?!

周老三做人向来猖狂,却也一点不傻,观人认人的.本事怎么也有他老爸的三成,当下感觉出任远的不同寻常。不过,再不同寻常,他也大致到不了拥有二美的地步,周老三心下打定主意,弄清楚这一男二女的关系,然后向那个单身女人充分表现自己。周老三抬头看了看苍茫的梵静山,这可是本省出了名的原始森林,林中有不少危险,自己手下正有大兵,正好表现自己的力量。

任远与李九爷一样,对眼前这几个人中只略略.注意了一下阿雄。阿雄身上的气味与陈天大哥他们有些相象,应该也是特种兵出身。

一路西行,李九.爷走在前头,阿雄紧跟其后,接着就是苏晨与陈可欣,任远在后面把二位美女与周老三分开。任远心道,不分开,这位大少估计不少话要灌入耳朵。

一行人两支队伍,各样的心思走了七八里路,天已渐渐黄昏。

阿雄与李九爷一商议,决定就地安营扎寨。

李九爷与任远一边,阿雄与周老三他们一边开始忙活。

任远这边的帐篷搭好,一人一顶帐篷。任远邀李九爷到他帐篷住。李九爷笑呵呵答应,对任远他们说,要他们忍耐几日,等过几天,寨子再来人,就让那些人跟着这支队伍,到时候他再领着大家伙去找神山,也就耽误一两天功夫而已。

任远说不急,等礼送这些人出了林子再说。

李九爷把长长的烟杆别在后腰,对任远说他这样做不但是防这些偷猎,更主要是保护这些人。这些人若真偷猎了,恐怕就走不出林子了。

李九爷这么说,任远自然会意。

二人正说话,苏晨忽小声“咦”了一句。任远与李九爷闻声看过去,就看到那个阿雄正在非常利索地上树,偌大如熊的身子竟然灵巧得如猿猴一般。

很快,阿雄上了树的高端,就见他挥舞着手上的砍刀,不一会工夫就搭建出一个小平台来。阿雄坐在那,冲着下面喊道:“晚上我就睡在这里。”

任远心道,阿雄分明是做了个了望哨,很是专业。

这时,周老三火辣辣的目光朝任远这边看过来。任远迈出几步,看似轻飘飘却是已到那树下,接着身子一纵,似是缠绕一般手点、脚点就上了树。

周老三一直看着苏晨与陈可欣,任远一动作才注意过来,也就一眨眼工夫人家就已经上数了,显得比那阿雄动作还要快,周老三暗吸一口凉气,这个任远任先生原来也是有功夫的人。

树上,任远与阿雄相对。阿雄眼睛一亮,道:“任先生好俊的身手!”阿雄听李九爷唤任远为任先生,他也学这般称呼。

任远微微一笑道:“雄哥,以前当过兵?”

阿雄面无表情,点点头。

任远道:“我在上海有一个朋友,气质跟你很相象。”

阿雄心中一动,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陈天!”

“哦,”阿雄眸子中闪过一丝喜悦,口中却淡然说道:“他是我战友。”

任远见阿雄如此神色,知道自己心中一动果然是猜中,气质与气质接近的人,自然是受同一环境雕塑而成的。阿雄神情镇定,并没有表现太过热情,是因为他向来冷静的缘故。

任远手指着树下的苏晨,道:“苏晨,陈天大哥他们就是为苏晨他们律师所里工作的。”

阿雄双肩微震,立刻矮身,然后一溜烟地从树上下来,速度极快。

苏晨有看到这树上两个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心里正有些不乐意,就见那个阿雄已经迅速下树,两步跳到自己面前,神情有些激动拱手道:“见过大小姐!”

苏晨有些搞不明白,阿雄又道:“陈天大哥是我战友。”

阿雄这么一说,苏晨马上明白过来,脸上冷艳而有些戒备的神色马上去掉,微笑道:“哦,那就是自家兄弟了。”

阿雄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周老三,然后对苏晨道:“我现在受雇周氏企业。”

这两句话,前一句话表明自己身份,后一句话表明现在说话不方便,苏晨自然醒得,笑道:“那到了省城找你喝酒!”

阿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说道:“一定!”说着,阿雄并未多言,转身返周老三队伍。

第十三章 白虎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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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林中缠斗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四章

林中缠斗

阿雄的脸紧绷着,他没想到来一趟梵静山竟然出现连自己都无法摆平的状况。

他要保护的周三少就在他眼皮底下被老虎叼了去,他也第一时间追了过去,追着追着声息皆无,如石沉大海。

阿雄焦虑起来,却也知道漫无方向地继续追下去说不定连自己这三位也交代,想着身后还有两个娇滴滴的女人,阿雄只得回转,盼望身为本地人的李九爷能拿个主意。

“李九爷!”阿雄当下走过来,抱拳道:“那是什么?”

李九爷嘴唇抖了抖。他此刻内心十分复杂。这其中有对山神发自内心的敬畏,这是传承千年的,不容李九爷生出的其它想法。但是,作为一位父亲,他又因为痛惜爱女压抑不住地一丝怨念。李九爷脸肌肉抽搐了一下,答道:“是白虎神!”

“白虎神?”阿雄脸上的肌肉跳了跳。

李九爷点了点头,垂下眼帘:“凶多吉少!”

阿雄不再多问,冷声回头吩咐那两个保镖,要他们照看东东与施施两位姑娘。说完这些,阿雄朝李九爷、任远等人一抱拳,转身又要去寻周老三。

“等等!”任远说道。

阿雄转过身,凝视任远。任远.道:“我跟你一同去!”任远说完,回头叮嘱苏晨与陈可欣好生照看伤员。

苏晨目光了闪了闪,却看到任远.更坚定的眼神,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东东与施施见阿雄又要走,立.刻叫嚷起来,不让阿雄离开,说她们两个也是非常害怕。

任远笑了笑,从地上拾了一根粗棍在地上画圈。任.远动作很快,把几个帐篷都包括进去,画完,扔掉棍子对众人道:“你们就到这个圈子里面,别出来,包你们没事!”说着对阿雄道:“我们走!”

阿雄点了点头,一转头钻进丛林,任远也跟着钻了.进去。

苏晨见人不见了,跺了跺脚道:“可欣,你看,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是孙悟空吗?还给我们画了这么一个圈。”

陈可欣笑了笑.道:“我看我们还是听任先生的吧,好好呆在这圈里面等他们回来吧。”

陈可欣与苏晨等人且不说,单说任远与阿雄两个。

阿雄虽是不解任先生画圈的意思,但是眼下没时间追究,而刚才分明看到任先生已把那虎口下的伤者抢回,这等事实无形让任远所作所为似乎不需要解释而有公信。

阿雄动作很快,在林子中穿梭如鱼得水,而任远一直紧跟其后。

一下奔出大概有二里地,阿雄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然后攀上了一棵树,确定完了方向立刻就奔了起来。就这样奔一阵,停一阵判断方向后再奔,一口气体十里多地出去,二人就来到一山崖之下。

阿雄忽然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

任远自然也就站着不动。

林间空气霉湿,二人都站在四五寸多后的枯树叶上,这一停下来,未几,耳朵里就响起野兽低沉的吼声。

吼声是从喉咙一阵阵滚出,如浪一般,四处漆黑一片,山风似乎也绕过此地,除了野兽的吼声什么都没有,压抑得很,阿雄的心跳得异常厉害,知道自己与任先生已经落入野兽的包围圈。

阿雄的紧张没维持多久,心里骂了一句:娘的!然后“哗啦”了一声拉了枪栓,怒吼道:“来啊!出来啊!”

就在阿雄这一嗓子,前后左右立刻现出十多双绿莹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雄与任远。

任远轻笑一声道:“雄哥,看来我们离地方不远了,这些,交给我!”说着,任远口出忽然发出一记无比悠长同时无比沉闷的“哞”声,接着,阿雄就看到任远整个身子就像一头莽牛一般“轰隆隆”地向正前方那四双最凶狠的眼睛撞去。

阿雄无暇问任先生哪来正面捍敌的勇气与力量,就只觉得自己也跟着全身热血沸腾,双臂一伸,竟然凭空长出四五寸,树敌窜上附近的树,攀、蹬、跳,竟要直接从树上高处配合任远发起进攻。

很显然,对盘踞山中许久的猛兽而言,一向弱小敬畏他们的山民竟然敢向他们发起主动进攻,不得不为之惊愕。不过,它们也就楞了半秒不到,随即各自发出怒吼,立刻迎了上去。

恶风起,“扑”、“扑”声不断,在一瞬间,任远就化身大力牛魔神一般,头顶、肩扛种种发力用得畅通至极,把那两头豹子一下给撞飞了出去,身子一转,立刻转到两头黑熊的身后,然后再撞!

筋骨齐,肌肉整,发出无限接近的牛力,若得其形再得其意,到出神入化境界也就是形意拳中化劲境界,人身上自然会生发动物类似的经络,这是由筋骨肌肉的粗变到经络的细微变,而不是仅仅已有的经脉的畅通、气满而已。

人身本具百兽脉,因此才能学龙像龙,学虎像虎。

大黄这个“牛妖”让任远的牛形一触即发,现在林间初步应用,任远身体局部遂开始生发出牛筋牛脉,主要集中在额头、颈锥以及脚踝,可谓人家辛苦一辈子的化劲境界在任远这却只是上了一个台阶。

然而这个划劲对别人来说是形神兼备的完满,在任远这却仅仅是开始。任远比较完满就是蛇形,可以轻松瞬间化蛇,心性也可以瞬间转换。任远身中的蛇脉隐藏在体内就像隐性基因一般,与常人不同的是,任远可以随时把隐性的变成显性的。蛇脉灼灼如日月光辉,人脉自然由“显”变为“隐”,任远也就完成有人身向蛇身的自然转化。

任远的龙形也是不错,因为小黄,但是任远只见过这么一条小蛟龙,因此任远离圆满的阶段还有很长一段路程要走。

拦路的两头熊与豹子都给任远撞飞了,这个时候,阿雄也将将从空中跳了出来,任远对他呼了一声:“走!”阿雄心领神会,头也不顾,径直前窜!

二人狂奔了一阵,发觉身后的动物没跟着。阿雄心下有怪异感觉,立刻停住了脚步。任远跟在其后。就在这时,乌云散开,半轮月从乌云堆中探出来,缕缕月光照射下来,任远与阿雄前方山崖上赫然站着一头身形硕大威武至极的白虎。白虎冷冰冰地看着任远与阿雄两个,带着点讥诮,他的爪下正是一人,正是那周老三。

白虎不再理任远与阿雄二人,径直低下虎头,刹那间,任远与阿雄二人就见一道如乳的白光从周老三头顶透出,然后直奔虎口!任远瞬间瞪目,这白虎竟吸人魂魄!

第十五章 魂与魄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五章

魂与魄

阿雄见惯枪林弹雨,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心头大惊,平时那份镇定与冷静都有些不在。

面前山崖是绝壁,奇怪的是也无藤萝垂挂,整个光滑如镜,即便以阿雄的身手也无法上去。正当阿雄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际,任远从他身边倏地跃过,整个身子径直就贴在绝壁上!

阿雄看得清楚,任先生一贴上后就如壁虎一般在绝壁上游动起来,速度非常快。看到这,阿雄哪还不知自己与任先生的差距。

任远几个呼吸上了山崖,白虎于是直起前足直楞楞地望着任远,却不退步。

任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周老三,当下明白这个人魂在身上,魄却被吸走了,这就是离魄,情况并不算太糟,但也够戗,没有得力的手段救治那以后就是植物人一个。

任远无暇多管这周老三,却.是饶有兴趣看那全身白光微洒的白虎,但见白虎的那一双虎目特别引人注意,乌溜溜清纯,竟如天真的稚童。

任远当下拱手,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白虎退后了一步,但旋即四足发.力,全力撑起,仰头就是长啸一记,声震山林,身子未扑,恶风就已如箭朝任远扑来。

任远当即一拳击在恶风中央,.这白老虎速度太快,风至虎也至,“砰”的一声,山崖底下的阿雄就觉得上面仿佛响了一记闷雷。

任远立刻被压出两三步,直退到山崖边上了;白虎.的身子也硬生生顿住,侧着头看了看任远,天真纯净的眸子此刻被一丝暴戾之气旋转充满,转瞬通红,大吼一声,任远不等白虎扑过来,忽忽两拳,人跟着冲了过来。

一时间,一人一虎在山崖顶上缠斗起来。

阿雄不再观看,立刻拔出匕首,就在身边砍起藤萝.迅速做起绳挂。

任远用的是牛形、牛劲,用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牛意,端的是勇猛、一无所惧。但是,这白虎给任远的压力比方才在群兽包围的状况要大百倍。任远耍了一通,把新近领悟的牛形发挥到极致之后终无法抵挡,双拳倏地变拳为爪——搜龙爪,身子一下挺拔高耸起来,这一下用上龙形,和方才的小牛犊又完全不一样,堪堪抵挡住白虎的进攻。

白虎越来越怒,.不住地咆哮,似乎一开始他只是用出自己的一小部分力道,随着任远这个人类越来越强白虎开始不再有所保留。

阿雄通过两只匕首轮流插在绝壁上终成功凳上山崖,看着一人一虎战得猛烈正要加入战团,却看到白光一闪,那头白虎犹如闪电一般窜走,没入夜色再不见。

“任先生,没事吧?”阿雄喘息道。

“没事,把人带回去。”

任远与阿雄一道把周老三弄下山崖,然后背着他往回赶。

一路上,任远脑海里还回放着白虎奔突的情景,就见白虎一掉头,迅疾奔跑,转眼身形缩小,竟然变成一个细小的“点”一般,这情景十分诡异,就好象一列高速前进的火车突然一眨眼化身成微粒一般,转眼就又宏观层面的运动进入微观世界。

白虎最后凝成一点微粒,仿佛倏地撕开了一什么然后一头钻了进去。

那钻进去的世界,又是怎样世界?难怪任远用阳神遍寻周遭也没发现出异样,原来梵静山存在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与梵静山的关系是一种共生关系,但和阁皂山的情形又有些不一样。

任远赫然回想着白虎行动如风的频率,心中渐渐有数,原来,不仅仅是速度要达到一定,而且还要按照一定的频率,这样才接通那个空间,能最后破其一个奇点而进入,而进入的所在应该就是所谓的神山。

频率,或者节律往往藏着宇宙大秘,就像远古时期鸟儿就知道通过它的步子一跳一跳而把洪水跳去的道理一般。

苏晨与陈可欣两人正等着心焦,特别是呆在任远画的圈圈里心里多少有几分觉得荒谬,这时终见任远与阿雄二人扛着人迅速奔回,苏晨欢呼了一声,奔了过去,问道:“没什么事?”关切之情,自然溢于言表。

任远微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那可不一定,那白虎神可是有千年的功力!”苏晨道,她也是刚刚想到这白虎神有千年功力的这回事,一想到,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只不过这些表情不好在陈可欣面前显露出来。

周老三被放下,东东与施施立刻奔了过来,就算是演戏此刻也应该悲愤一些,一个个悲戚十分的样子。因为她们已想到了可怕后果,就这样回省城,周公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周家的势力,怎么也得迁怒一两个人,特别很有可能说她们是两个怂恿得周老三出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们两个估计会死得很惨。

东东抹了一把泪后,问道:“他怎么样呢?”

阿雄道:“这个情形,很难向你们解释。”

阿雄也是一头的包,安全之责自己首当其冲,估计在省城的日子没得混下去了。

任远拍了拍阿雄的肩膀道:“你尽力了,有些事情非人力能够解决的。”

阿雄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确是尽力了,但是这里的情形说出去,又有几个人信?!好在另外两个保镖与自己出身并不一样,是周家专门给周老三配的保镖,他们也是看到白虎出现,好说一些。

李九爷过来说道:“你们已经触怒了山神,我建议你们天一亮就下山,不要再停留了。”

阿雄也点点头,道:“我们会的。”

东东与施施两个更没有主见,这个时候心里更是巴望早一刻下山都是好的。

阿雄又对李九爷说道:“李九爷,那请您看看,周楚他怎样呢?”

李九爷过来看了看,陈可欣也走过来看,两个人互相看了一遍,李九爷捻着胡须道:“他这种状况是失了魂魄。”

陈可欣点了点头,说道:“李九爷说的没错,他这种状况已是医药无用,看来周家要花大力气请高人。”说着,陈可欣看了任远一眼。

任远说道:“丢了魂魄还好找,但是魂魄已被吃掉了,那就基本没有办法了。”

陈可欣“啊”了一声,无法想象魂魄被食的状况。

这些话,阿雄若是原先定是不信,但是现在亲眼见一道白光被吸如白虎的鼻孔去了,事实又不由得他不信。

“那怎么办?”阿雄也看出来,所谓高人任先生就是。

苏晨走了过来道:“任远,你若有法子就帮一下雄哥,他也要交差。”苏晨因为家庭背景缘故,对军队出身的人特别有亲切感。阿雄感激地看了一下苏晨,道:“谢谢大小姐!”

任远想了想,道:“准确说,周楚是魄被食,魂还在,这种状况不是最糟。道家有三魂七魄之称,魂属阳,魄就是形,属阴,魄失的话周楚的身体会越来越差,恐怕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周楚都会成为一个植物人,惟有靠外物挂养存命。”

“那任先生,你有没有办法?”阿雄忍不住问道。

任远摇了摇头道:“恐怕这是周楚命中该有此劫,而魂魄再造之术,实在太过惊天动地,昔日哪吒身死后重生实在是因为其魂魄还在,依莲藕而重生都是依赖太乙真人无上仙术而成,这等重生已是千难万难,更何况魂魄被食一半,再造其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阿雄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折腾了好一阵,山林终于寂静下来。山风依旧,帐篷众人心思也完全不一样。东东与施施开始啜泣,一开始乘坐悍马在横冲直撞的拉风感觉完全不再了,谁会料想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清晨,日出。任远等人与阿雄一行人话别。任远要阿雄回去如实汇报,最后让周家每年派人进山忏悔,或许有可为。

目送阿雄一行人徐徐下山,苏晨在任远旁幽幽说道:“雄哥这下可不好交代。”

任远淡然一笑道:“没事,周家家大业大,倒也不怕少一个儿子,兴许有些人高兴还来不及。”苏晨哑然笑道:“你这是什么心思?”

陈可欣走过来,道:“任先生说的,或许有道理。”

李九爷与巴勇站在一起,离任远三人有十来步远,徐徐吐出一口烟后,问道:“任先生,我们还去找神山吗?”

任远摇了摇头,说道:“刻意去找是找不到的,我们不妨就当是游山玩水!”

李九爷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一行人开拔,继续前行。

很快,任远从李九爷那证实,那些进到过神山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被老虎追着追着就进了神山。

移步换景,踩对了一定的节律,或者是老虎追击下有意识地引发人按照它的节律来奔跑,于是就跑进了神山。任远想,一定是这个道理,看来他得把白虎蹦跳的节奏好好回忆总结一下。

一日无话,任远一行人往深山里行了有三四十里。

白天的天气却是不错,竟是万里无云的好天,这在山林之中殊为难得。

而人们一路上所见都是花红叶绿的好景致,草丛中时不时窜出一两只可爱的大白兔,树梢上则往往有两三只可爱的金丝猴神情俏皮地凝视着任远这一行人,在人们眼里看来简直是个童话世界,这与人们晚上刚刚遭遇的凶险与恐怖迥然不同。

第十六章 通往神山的钥匙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六章

通往神山的钥匙

梵静山深山内的第二夜,三顶显得有些孤零零的帐篷呈“品”字形分布。任远把自己的帐篷让给李九爷与巴勇两个,而他却坐在外头,就着火堆,凝神闭目,一副标准高人状。苏晨与陈可欣对任远这副样子分别进行的偷窥后,然后两个女人就在帐篷内开始唧唧喳喳起来。

“怎么样,还帅吧?!”苏晨小声道。

陈可欣不做声,因为声音再低,任先生也是肯定听得到。

“当日,在那翡翠岛上,我们一行人陷入万蛇包围,任先生也是这样一个人独自在外守卫的,样子特帅,我就是看着他这个样子才不可遏止爱上他的。”苏晨的声音,分明是一种旁白式的朗诵。

陈可欣终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道:“苏晨,你发花癫吧。”

苏晨嘻嘻一笑,收了正经的模样,凑到陈可欣耳根来。

陈可欣本能地缩了缩,苏晨.这样让自己耳朵很有禁受不住的**。苏晨却一把“搂过”陈可欣,小声而妩媚地说道:“我又不是男人,怕什么?”

陈可欣受不了苏晨这色女,不再躲了:“好啦,快说吧!”

“这几天对我们家任先生是不是了解更深了一层?”

陈可欣转过脸,笑道:“不要试探,我.啊,对任先生只有景仰之心,可没有非分之想。”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陈可欣也很“严肃”地说道。

“那就怪了,我觉得全天下的适.龄女孩都应该喜欢上任先生才对。”

“那是你们苏家女孩,唉,”陈可欣长叹一声道:“你们苏.家女孩对任先生是不可抗拒啊。”

苏晨垂头,叹道:“宿缘如此啊,可欣,我跟你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的。”

“是啊,苏暴龙也有柔情万千的时候!”陈可欣笑道。

“哈,你说我是暴龙?”说着苏晨扑了过来,道:“反了你,.本姑娘今天把你正法了!”

两女一阵折腾,.特别是陈可欣被苏晨成功袭胸好几下不由得喘气息息,连忙告饶。

女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盘坐的任远惟有苦笑。女人相互打趣的乐趣也实在不好剥夺与干涉,只能由得她们去。

任远心头却是想着白天的事。

中午时分,任远一行人路过一个废弃的窝棚。

李九爷指出这是当地一位汉人中医李可在此结炉炼药的所在。

李可老中医就是任远当日在受审时脱口而出的那位老中医,已在三年前去世。任远当日心中一动,却把这千里之外从未见面的人扯了进来,这也实在是一种缘分。

任远当下在李可老中医的坟前拜了三拜,以偿“借名”之恩。

李可老中医也称得上当世奇人,欲效仿当日神农帝尝百草,又欲学当日葛翁入山炼丹的壮举,于此苗山隐居数十年,这本身就很值得人敬佩。

在窝棚中,任远找出一箱笔记本,上面都是李可老中医用药的心得体会,一张纸上轻飘飘地写着:“留待有缘人”。

视医如命的陈可欣当下就跪下磕头了。

除了这些笔记本任远还看到一些信件。任远对这些私人来往本不好奇,不想却看到一个人的名字——李学林。

这个名字任远熟,当下记起,这是位颇为知名的老化学家,十多年前并无任何资历的任远意外获得那“古代炼丹”主题的课题立项,后来才搞清楚正是因为这老化学家一力推荐导致。任远想,这个人自己从来不认识,也没任何交道,现在看来,却是自己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人物。

试想,若不是自己获得这个课题,也就不会遭人嫉恨,也就没有后来炼丹炉的暗算了,那样的话,自己也就不会患病,也就不会到后面绝望出逃的地步,而不出逃自己也根本走不上修真之路,说起来,人生轨迹,一步紧顶着一步,实在怪异得很。

任远心底下记下这个老教授的名字,心说,缘分如此深厚,却从来未见过面,看来日后终究会有一番交道要打的。

找到李可老中医的住所以及坟墓是意外所得,也算是了了任远的一桩小心事。现在,任远脑海回放着白虎最后钻入那异样世界也就是神山的节律。

任远必须回忆清楚,一点都不能出错,更主要的是他要把它编排一番,就像大禹观察鸟儿跳退洪水而编排出禹步来一样。

忽然间,任远脑海中闪过一道电光,哈哈,原来李九爷他们本身就会,那节律就和他们跳得傩舞差不多,特别最后白虎神出来的那一段。对,一定是这样,错不了,进出的钥匙原来就藏在那传承了几千年的傩舞当中。

任远心头念叨,大脑里线路以及节奏越来越清晰,这人就无法安坐了,禁不住站了起来,绕着帐篷开始跑动起来。

“任先生在做什么?”陈可欣见状问道。

苏晨嘻嘻一笑道,“管他了,我们继续。”

陈可欣啐道:“继续什么,要继续找你的远哥哥去!”

两个女人口中说着,眼睛却是盯着任远,心里都觉得任远身法透着点飘逸的古怪,而此刻,任远已渐如佳境,身子忽快忽慢,身子也跟着步子

颤抖起来,以极奇怪的姿势。

任远跑了有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停下来。苏晨看到任远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不对!”

苏晨倏地钻出帐篷,凑到任远跟前问道:“怎么呢?”

任远道:“没事,我在想进神山的方法。”

“就是你刚才那群魔乱舞一般?”

任远笑了笑:“差不多。”

“那找着了吗?”

“有一些感觉,但是还不准确。”说着,任远看到苏晨关切的样子,轻声道:“去睡吧。”

“睡不着。”苏晨轻声道。

一时间,两个人没有言语,只是轻轻依偎在一起。陈可欣透过帐篷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心里羡慕得紧。

对任远而言,此时此刻的苏晨,带着苏夜一般的气质与气息,身上散发出苏家女子独有的恬静与温婉。任远心中禁不住想,苏晨与她姐姐苏夜乍看一下个性截然不同,但是根子却是一样,一样的爱憎分明的,一样的情深如海。任远禁不住想,这一阵,却是有些忽略了苏晨,想到这,任远低头在苏晨耳边小声道:“带你去一个地方,去不去?”

“什么地方?”苏晨同样的小声。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天然温泉池,我们……”

苏晨刹那间脸通红,点了点头,然后很坚定地说道:“叫上陈可欣一起去!”

任远笑了笑,他知道,结果就是这样。

第十七章 看与不看是个问题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七章

看与不看是个问题

很少人能忍受得住这样的场景——身后就是一温泉池,而温泉池里面正有两个世界上几乎最美丽的女人,且是白花花晃眼、赤条条勾心的身子,再加上如下无拘无束地畅谈:

“苏晨,你的**真大!”

“可欣你的也不错,形状好,如果有男人疼爱抚慰,马上就可以跟我一样大了。”

…………

这是纯女人之间袒呈相对时的对话。

这种对话,其实并不见奇,公共浴室内,乡下风情中,闺秘之间,不算是绝无仅有,可绝无仅有的却在这蒸汽弥漫的温泉池外,一个叫任远的男人背对着她们。

一般的男人这个时候都站不住,双腿得夹着,心慌慌意乱乱,很想回头看,又很怕回头看,但是,任远显然站定如松,整个人像是溶入四周的一景一物。

水花在撩拨,而这两个女人则继续在撩拨。

对于两个无比美丽的女人而言,对于跋涉了几天的女人而言,再没有什么比眼下能泡在温泉池中更惬意舒爽得了,而在享受大自然无比奇特礼物的同时,两个女人也想看看那个已是神仙中人的任先生定力到底如何,这实在也是不可或缺的乐趣。

陈可欣显然也有些豁出去.的感觉,一些yin词浪语竟然也从自己嘴中蹦了出来,想是这“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的场景刺激了自己,让陈可欣有些不知道自己,眼下似乎是那个待宠的贵妃更确切一些。

陈可欣不需看任远,她只需看苏.晨就能看出许多线索来,甚至于这些线索在自己脑海里经过加工后还能呈现出一张张声色活香的画面。

从前的苏晨,气质时刻凝结,英.气逼人,而现在躺在温泉池里全身心都是一种舒展放松的状态,一种风情万种的娇媚徐徐散发出来,让陈可欣都有些砰然心动。现在的苏晨,显然归功于任远。

香艳的画面无外乎是两个人的纠缠,白花花的纠.缠,陈可欣心道,若不是苏晨叫自己一同前来,这会自,应该是任先生与苏晨两个在这池子里尽情嬉戏吧。陈可欣感觉自己越来越烫,自己于男女之间情欲之事的沸点一直很高,而现在,好象已经有些接近这个沸点。为了掩饰这一状况,陈可欣于是极其配合苏晨的言语。

事实上,苏晨与陈可欣的任一对话对足够让一个.正常男人血脉贲张,但是,任远的身影依如剪影,一动不动。

陈可欣与苏晨一时词穷,关于男女之间的词汇.她们两个本来就不多,眼下任远似乎正的做到非礼勿视的纯君子风范,但这种君子做派,显然是为现代人所唾弃的。苏晨忽然嘻嘻一笑道:“我知道啦。”

“知道什么?”

“他不敢转过来.正对我们,其实就已经说明了问题!”苏晨轻声道。

陈可欣心想,对啊,若是他心里无私无欲,即便转过头看她们两个也是毫无关系的。一想到这,陈可欣抿起嘴了,仰头说道:“任先生,请转过头来,好吗?”陈可欣是轻言央求的语气,却分明含着考验的意味。

任远心中暗叹一句,他早就清楚,看与不看都是个问题。不看,固然是君子风范,却没了人性;看了,眼前白花花晃眼若是纯阳神之躯任远心性倒也无一丝涟漪,但如今他的选择是对自己的肉身“不抛弃、不放弃”,自然多少还沾染上肉身的迟钝与欲望。

任远想归想,却是转过头。

这一转头,陈可欣就突然“啊”了一声从水中跃了起来,这一瞬间,陈可欣大半个身子都出现,不说的,那胸前的那两团,那嫣红的两点已经生生映入眼帘。

陈可欣娇红满颊,恶狠狠地瞪了苏晨一眼。原来,苏晨趁任远转过身来狠狠地掐了一下陈可欣的肥臀。陈可欣当下受刺激,自然就跳了出来。

任远笑了笑,道:“好一条美人鱼啊。”

陈可欣脸上红归红,这时候心反而定下来,心道,有什么了不起,看了就看了,特别是任先生,索性说道:“任先生,这么的温泉,不下来洗一洗?”

任远楞了楞,道:“这样不好吧。”

“难道任先生还放不下这些东西吗?”陈可欣偏着头问道,嘴角微微翘,带着极俏皮的神情。

现在,不是看与不看的问题,而是下与不下的问题,这其实都无所谓,任远就怕最后变成上与不上的问题,这都还简单,但是苏晨与陈可欣同时间同空间的存在,任远就觉得于这人事上的应付处理,多少是做不到园如自在的。

不管怎样,陈可欣有些受温泉的刺激,身心有些跃跃,言语之间也晓得将自己军了,任远看到苏晨也是一副满期待的样子望着自己。任远哈哈一笑,随即开始宽衣解带。

陈可欣努力撑着自己,看到任先生完美的身材尽情展现的时候也尽量克制住自己,但是,当任远开始掀起最后的裤衩的时候,陈可欣终忍不住别过头去,很快,她耳中听到“哗啦”一声,任远着的下池子里啦。

“哈,可欣,这下你可亏了,任先生可是目光如炬的,水上部分与水下部分是一样看得清楚的。”苏晨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陈可欣嫣然一笑道:“人体本就是美,是美自可以欣赏,只是戴了太多有色眼镜而变了味而已。”

苏晨微微一笑,回击道:“可欣,那是因为被任先生看而不是其他男人看。”

陈可欣双颊再红,道:“死丫头,还不是嫌我在眼前碍眼。”说着,陈可欣一个漂亮摆身,身子游动起来,迅速游到温泉池的另一边,离任远与苏晨二人足有四五十米远,在中间再隔着蒸腾水汽犹如巨大水帘一般。

苏晨看了任远一眼,嗔道:“是你把可欣妹妹吓走的。”

任远没说话,只做一个动作,一把把苏晨搂在怀里。苏晨扭了几扭,却只能增加双方的刺激,很快小嘴就被任远堵上了。

就在苏晨担心被任远当着陈可欣面把她就地正法之时,任远却放开了她。苏晨既松了一口气,心底又有些遗憾。

第十八章 初生牛犊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八章

初生牛犊

当任远大大方方赤luo身子也下水的时候,苏晨就有一种预感。这是女人的预感。她预感任远最终会和可欣像自己这般亲密。

苏晨的内心纠结起来,她同时意识到,这种方向可不正是自己多少希冀的,甚至是自己促成的?!

一直以来苏晨都是用言语试探以及刺激陈可欣,她总是希望从陈可欣那听到她关于任远的明确观感,准确说是好感。而一直以来,陈可欣的言辞都让苏晨抓不住什么痛脚,她的大方一如任远的淡然。但是现在,显然不用再做言语的文章,因为陈可欣的身子已然被任远看到了,虽然她宣称不在乎,宣称她是坦荡荡,甚至如自己的言辞一般: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嘛!但是,这实在是个突破**件。陈可欣绝对不是个不介意的人,当她不介意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透露出一种强烈的信号。苏晨想,或者是自己帮助她明白内心的想法,而陈可欣这样的女人一旦明白了,她就会一改柔弱的性子而变得很是执着。

苏晨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透过弥漫的蒸汽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某一种景象。苏晨心中叹了一口气,归根到底,她缺乏一人“独吞”任远的勇气与担当,或者说,她实在难以释怀的是一种偷了姐姐最心爱物件的“罪恶”感,而这种“罪恶”感,苏晨总是潜意识里希望有人和她来分担一下。

清晨,山林之间起了薄雾,苏晨很晚才睡,因此这一次醒来有些晚。苏晨坐了起来,看到陈可欣也已起来,正在收拾周身。她的脸上有薄薄的红晕,大概做了什么*梦。按照往常,苏晨定要出言“调戏”一番,但是,她现在却没了这个心思。就在苏晨心态依然有些患得患失的时候,忽听的帐外一阵“哞”声。苏晨掀开帐篷帘子,一眼看到了李九爷家的那头大黄。苏晨奇怪,这牛怎么跟到这来呢?

李九爷就站在牛旁边,在抽.烟,吞云吐雾了一口后,拿烟袋在牛脊背上敲了一敲,说道:“这蠢牛,竟然跟着跑到这来了,又发牛疯了!”

大黄摇头摆尾,又发了一记“哞”声,.似是不乐意李九爷唤他“蠢牛!”

“李九爷,大黄是通人性,想你啦!”.任远的声音响起,他依然坐在那大石头上,旁边是一堆刚刚燃尽的篝火。

李九爷咧嘴笑了笑,走到大黄边上,拽起大黄的牛.耳朵,道:“你这样跑出来,小宝不得满山找你啊?!”

苏晨望向任远,见他表情依然淡淡,昨晚香艳的事.似乎没在这个家伙心中留下任何痕迹,苏晨忽然放下心来,不管以后如何,一切顺其自然。

苏晨毕竟做不来幽怨的妇女,在美丽的山林景.象当中,在这无比纯净的空气当中,苏晨快乐活泼的天性迅速恢复。苏晨一招手,对大黄道:“来,我们来打一架!”

陈可欣出帐的.时候比苏晨要晚了十分钟,她比平时更花了些时间收拾自己,即便在这简陋的条件下。陈可欣也注意到自己这些细微变化,但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当她迈出帐篷的时候,一眼就看到苏晨英气勃发的样子,她正和那头大黄对上了。

陈可欣心里说道,这个苏晨,真是个好战分子!

大黄牛眼一瞪,开始轰隆隆跑起来,朝苏晨猛冲过去。

陈可欣对苏晨很有些信心,但是当看到苏晨一动不动的样子内心又开始着急起来,眼睛不禁瞪大,嘴巴微张。

就在牛角要挂在身上的时候,苏晨脚底下像是摸了油一般往左一滑步,轻轻松松躲过了大黄这自以为必击的一撞。

任远眼睛一亮,苏晨好漂亮的步法。

大黄直冲出十来步才刹住车,转过身牛眼通红望着苏晨。

苏晨嘻嘻一笑,却是不作声。

李九爷看道,笑骂道:“蠢牛就是蠢牛!”

听到主人再一次如此评价,大黄不干了,立刻又冲了起来。

连冲了四五个来回,大黄都没摸到苏晨的边,于是摇头摆尾然后走出圈子,那意思是他不玩了。

苏晨呵呵一笑,松了劲,可就在这一刹那,大黄身子一打转,又是猛冲了过来,这一下很是有些意外。陈可欣不禁“啊”了一声叫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晨右掌一拍在大黄额头上,说是拍,其实按,这一借力,人立刻腾空翻了出去,然后轻飘飘的落地。大黄不追了,得意地叫了一声。苏晨脸一红,说道:“好你个奸诈的大黄!”说着,苏晨就要上前,却被任远拦下了。任远道:“好啦,早上热身活动结束。”

苏晨白了任远一眼,当即收敛了气息,下场。而大黄,朝任远得意“哞哞”叫了两声后开始低头啃草了。

任远看到陈可欣,说道:“可欣,起来了?”

陈可欣点点头。

苏晨看得清楚,这妮子有一点羞意迅速从眸子中闪过,看来,她是真动了心思。

用过早饭,一行人再上路。

两天的路程走得不快不慢,渐行渐高,已接近梵静山核心地带。

越往里走,参天大树随处可见,深山老林的那种幽静犹如沁人扑鼻的幽香一般,即使漫无目的,却也让人愿意在这多停留停留。

今天,一行人的目的地却是梵静山的主峰。

梵静山的主峰就叫梵静山,海拔有三千多米,任远他们所在已经海拔一千多米,因此还有一千多米的垂直距离。

上山的路就难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几乎就没有路。这个时候,大黄走前头,难走的就用牛头径直拱出一条路来,却是派上用场。

李九爷跟在后面时不时用他的砍刀砍着。不过,李九爷出刀很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大刀阔斧。任远知道这是出自山里人对山里一草一物本能的热爱。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上了顶。

一开始人在云雾中行,几乎十米开外就模糊不清,这一上到山顶摆脱了云雾缠绕,立刻豁然开朗,方才恼人的云雾这时反成了一道奇景——云海。

山风凌厉,却不妨碍人们欣赏天地之间壮丽景致的热情。

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更是雀跃,她们都很少见过如此状况景象,自己脚下的梵静山主峰最是雄伟不须说,其他山峰亦是俊秀提拔,万山拱朝之势令人觉得胸襟大开,加上半天之间那流淌而有些凝滞的云海,再添上落日余辉,这等场面简直是美到极致。就在二女欣赏得身心两忘的时候突然三声虎啸长震山林。

苏晨与陈可欣都一惊,顺声看去,却看到她们所在右下方一突出的山崖附近竟盘踞三头斑斓大虎。就在众人惊讶之间,让人更惊讶的是大黄“哞”地叫了一声,身子倏地窜出去,竟直接向那三头大虎冲去……

[最近更新速度比较慢,实在是因为学期结束诸事太多,现在总算腾出空来!]

第十九章 牛钻到神山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十九章

牛钻到神山

苏晨立刻跟了出去,没想太多,只觉得好象什么在体内一下炸了,心道:眼前这三头老虎那才是真老虎!

苏晨瞬间虎目圆瞪,冲出去就是要跟这老虎比划比划的意思。

这都是下意识出来的,是日夜琢磨拳意琢磨出来的,脑袋稍微转一转苏晨都不会这么莽撞。

陈可欣吃了一惊,忙对任远道:“任先生,快拦住苏晨啊!”

任远应了一声,纵身跟过去。

任先生跟过去,李九爷自然扛着烟袋跳过去。

陈可欣落在后面,却只能迈步追上去,但觉得眼前景象怪异得很:

牛在前头怒奔,几个人在后面奔着。

陈可欣心道,这世道老虎是.被人撵得满山跑,可毕竟是几千年的山大王,更何况眼前这三头,看着气质就觉得不凡,低声沉吼听着就跟滚闷雷一般,可不比动物园里的软角色。

然而让陈可欣大跌眼镜的是,这.三头老虎见牛与人冲了过来,纷纷吼了一记,然后掉头就跑,很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陈可欣都有些呆住了。

任远心道,大黄记着这老虎的.仇,估计也是被这三头猛虎赶着赶着跑进神山。大黄到神山转了一遍出来,得了什么灵草仙丹开了窍之后,气力智慧自不同以往,这时见着这三头老虎记起过去受的辱来,当下发飙了。

任远所料八九不离十。

大黄牛眼瞪得通红,这老虎转头一跑更是助他的.气势,这四个蹄子奔得更欢。

跑着跑着,任远就看出来,这三头老虎跑的有节奏.了。老虎这么一跑,大黄的奔跑也上了节奏。

这节奏在动物界里面常用,比如羚羊被狮子追,.羚羊想逃命就得踩上一定节奏,暗暗影响狮子的节奏,让狮子最后合上羚羊的节奏。这一合上,就永远是一个在前头跑,另一个在后头追的格局,狮子又没耐力,两下功夫就只有放弃,羚羊也就逃生了。

当然,如下局面.这三头老虎绝不是为了逃生的,显然是为了吸引大黄以及大黄身后这些人的。

三头猛虎,奔跑如风,健硕的四足跑起来非常有动感,转眼间就到了山崖,却不见他们任何一头放慢速度,也不转弯,到了崖边径直一冲,竟然纷纷腾空而起。

这一幕,陈可欣是看得分明,当即惊呼出声来,这太诡异了!三头猛虎被人,被一头牛追得上天入地无门最后还跳崖了,这算什么档子事?

可是,陈可欣刚刚惊出声来,接下来还有更诡异的:这三头老虎腾身一跃,没一头坠下崖,而是凭空,消失了!

陈可欣一下站住了,整个的不动弹了,粉碎虚空?!陈可欣心头窜起这传说中的词。

大黄不管这么多,径直也冲了出去,就在一刹那时间,任远猛喝了一声:“定!”

大黄的身子顿时定在崖边,一副猛冲的姿态生生凝在那,而更让人惊奇的是:牛角与牛头,不、见、了。

陈可欣禁不住看了看天,夕阳还没有彻底下山,心道,这真是白日见鬼了!

大黄千钧的冲势生生凝在崖边,且头没了,这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要多古怪有多古怪,都让人觉得是身在梦中一般。

苏晨一个腾空,翻了几翻,凝住身形,看了看大黄,又看了看任远,满脸亦是惊奇:“这是怎么回事?”

任远笑嘻嘻地迈步过来,一行人等也都到了崖边。

陈可欣到了崖边,往下望去,端的是如假包换的万丈深渊,冷风直抽,这三头腾身一约凭空消失的猛虎可以说是眼花了,但眼前这大黄的状况却是实实在在的。

李九爷也问任远:“任先生,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九爷也算是走南闯北过,古怪的事见过不少,却从未见过这等古怪场景,这大黄是死还是活着,牛头怎么凭空就没呢?李九爷瞬间窜起无数疑问。

任远道:“那三头老虎是跑进神山里面了。”

“就是这个山崖?”李九爷问道。

任远道:“不是这个山崖,而是按照他们独特的步法,哦,就有些类似你们寨子里的傩舞那种步法,这样就可以跑进神山。”

“任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跳那种傩舞才能进神山?”陈可欣问道。

“这牛是咱回事?”苏晨却是关心这个问题,牛头不见,只见身子,也没看到滴血,太奇怪啦!

“我一个个说。”任远道:“这几天我一直研究,跳傩舞是最有希望进神山的,但不完全对,还差一些火候,但很显然,这几头老虎却是知道怎么进神山的。”

李九爷眼睛一亮,祖宗传下来的傩舞原来还含着这些奥秘,说来惭愧,自己土生土长的人不知道,倒是被一个外人一眼看破。

“这牛被施了定身法定住了,简单点说,属于它的时空我一下把它凝住,对他没什么影响,牛头牛角不见那是因为牛头牛角已经到了神山那边了。”

“一部分在神山,一部分还留在外头?”苏晨皱了眉喃喃道:“你这个好象当年那个朱元璋讲的‘牛钻到山里面’的故事啊。”

苏晨说的朱元璋“牛钻到山里面”的故事陈可欣也听过,就是说朱元璋小时候很穷,给人放牛,一帮子穷兄弟围着他。一天朱元璋自己做主把牛给杀,大家饱吃一顿,朱元璋留着跟牛尾巴插在石头缝里,然后向地主汇报说牛不见,钻到山里去了。

苏晨话里的意思是任远说得比那故事还要悬!

任远笑了笑,道:“苏晨,这你也看到了,牛角牛头你看到了没,不信你去摸一摸,看摸得到吗?”

苏晨凑过身子用手划拉,果然什么也没摸着了,脸上现出古怪至极的神色,眼睛不由大瞪,道:“太古怪了!”

陈可欣道:“那我们是不是学好傩舞就可以进山?”

任远说道:“我估摸李九爷不会教我们。”

苏晨立道:“为什么?”

李九爷道:“傩舞只教给我们苗家人的,而且是特定的一些人,学了步子也没用,还得有口诀。”

任远正色道:“别当那只是一个舞蹈,那可是寨子里的宝贝东西,岂是随便让你们学的?这个我本来也在琢磨,也就这几天可以把那步子琢磨出来,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说到这,任远嘿嘿一笑,指着大黄道:“现在大黄就是现成的桥梁,从他身上我们直接就可以过去。”

说到这,任远对李九爷还有巴勇道:“李九爷,巴勇你们两个就留在这,我们进去看一看,如何?”

李九爷想了想,点点头。

“喂,怎么进去啊?”苏晨道。

“简单啊,踩着牛背一直往上,再踩着牛头就进去了!”

苏晨瞪起眼睛:“牛头在哪啊,你想让我一脚踏空,摔死了,你好再找一个!?”

任远本来还想挤兑挤兑苏晨,特别是刚才她头一个奔在前头,但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放弃了,说道:“那我示范一遍,愿意跟着就跟着来啊。”

说着,任远轻轻一跃就踩到牛屁股上了,然后几步,牛脊背牛颈,苏晨与陈可欣两个看得触目惊心,任远一步迈过去,分明是踏空,再一步,任远真的,凭空消失了。

“天,还真可以进神山,可欣,我们去不去?”

陈可欣道:“当然去,再说,里面要是有很多仙女的话,说不定就把你家任远给留下了。”

“他敢!”苏晨立刻大声道。说着,再不迟疑,上了牛背,踏了几步也冲了进去。

陈可欣虽然看着有些胆战心惊,但抵不住心底的好奇,再说也信任先生,在李九爷扶助下也上了牛背,紧迈几步,最后一下索性闭起眼睛。

这一闭眼睛,陈可欣就感觉这一脚踏空,口中忍不住惊呼起来,在空中挣扎了几下随即就被一人稳稳地抱住。

陈可欣睁开眼,发觉自己整个被任远抱住,而自己以以十分不雅的姿势也就是双脚牢牢地缠抱着任远。

陈可欣赶立刻开双臂,看到苏晨正在逗那牛头,显是没注意方才一幕,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叫你瞪着我!叫你瞪着我!”苏晨兀自呼道。

陈可欣就见那牛头从一岩石壁生出来的,正是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前方。

“好了!”任远说道。

陈可欣抬头看了看四周,小声惊呼起来:“天,这太美啦!”

苏晨放过了此时石头蹦出来的牛头,站起身来,看到他们此刻所在的世界,也禁不住发出感叹:“太美啦!”

神山,显然是一个符合文人笔下所描述的神仙世界!

天空呈现出一种无比纯净不带一点杂质的蓝,任远、苏晨、陈可欣他们面前赫然一座雄伟秀丽的大山,与梵静山相比,这里的景致也奇特瑰丽太多。

到处都是巨大的参天大树,直冲云霄;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随风摇曳,散发出奇特的香味让人心醉;大树上生长着巨大的黑色灵芝犹如一团乌云;地上的蘑菇像比人还要高,像一把把巨伞一般撑开,而一切的一切的色彩都是现实世界所没有的纯净美丽。

陈可欣感觉到,这里有一种独特的气韵神采在流动,而任远看来,这里灵气充沛。他目光如电,自然分辨得出这山里的一草一木都可以用灵果仙草来称,诸如瑶叶草、茯苓、灵芝、人参,无不散发出奇特的药香。

陈可欣眼睛已经瞪大,她于这世界上还有一痴,那就是药,见着好药就迈不开步,挪不开眼。别看陈可欣性子平淡如水,遇着自己喜欢的痴爱的癫狂起来那是与平常旁若两人。

对于这些,苏晨自然觉得惊奇,但是心头显没有陈可欣此刻那么震撼,拿手在陈可欣眼前晃了一下,道:“喂,姑娘,看着帅哥迈不开步啦!”

陈可欣头也不转,道:“比帅哥好千万倍的好东西。”

任远在旁道:“这里的一草一木可不能擅动哦。”

陈可欣道:“我就采一些叶子,果子,不伤其根本。”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难得看到陈可欣这类似“见钱眼开”的模样。

任远点了点头,知道李九爷有其他心思,却也不点破。

就在这个时候,从牛头倏地又冲进一个人,任远转身一看,却是李九爷。

李九爷站好身子,说道:“外头有巴勇了,我不放心你们!”脸色有些不自然。任远看得清楚,李九爷脸上肌肉有些抽搐。

李九爷见到眼前神山景致,脸上立刻现出一副大惊、大喜之色,扑通就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接着任远、苏晨与陈可欣就看到李九爷在那跳开了。

这自然是傩舞,只不过没穿那盛装而已。

任远、苏晨与陈可欣只得等李九爷跳完。

李九爷脸上现出一种狂热的虔诚,直到跳完,喘息了几下,脸色才恢复正常。

任远道:“我们走吧!”

一行人开始上行,这个时候天空出现仙鹤,张开巨大的白翅,发出惊人的阵阵唳声,空中祥云朵朵,越发把个神山衬托得神光十足。

一入神山的深林,人显得越发的渺小。

人行走松软的草地上,林间各式奇特的小动物出现,好奇地望着这一队只用两条腿走路的人。

陈可欣与苏晨两个左看右看,就觉得这一刻看到的抵得过自己这一辈子看过的美景。

人们行进得很快,似乎这个地方的引力并没有地球上那么大,人只要轻轻迈出一步就能窜出好远。

一个时辰左右,天依然没有完全黑,但天空却出现两个月亮,让人有置身地球之外之感。苏晨更是感叹道:“我是不是在我们的那个宇宙之中?”

任远道:“当然还是。”

“任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空间,是与地球有着紧密联系的特殊空间。”任远说到这,心中已然知晓神山与地球的关系。阁皂山上也是灵气充沛,通过阁皂山可以达到各天外天去。那天外天其实是地球的附属空间,地球破败,那些天外天也会逐渐破败,而这神山却地位正好相反。任远继续说道:“可欣,在医院病人自己呼吸不行了,就上呼吸机,给病人输氧,这个神山对于地球就有这么一个作用。”

陈可欣跟在任远后面,听到任远这么一说,若有所悟。

“怎么讲?”苏晨径直问道。

任远侃侃道:“在地球历史上出现多次高级文明,每一次文明经过一场浩劫之后消失了,这个时候地球可以说一派生机几无的状况,这个时候,像神山这样的空间就渐渐向地球输‘氧’,让其得意休养生息,生命重新得到出现、繁衍以及进化。”

陈可欣听得眼睛一亮,细细琢磨任先生的话。

苏晨却是关心神山这样的所在还有没有,问道:“那还有没有这样的神山?”

任远没答话,却是“嘘”了一声,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苏晨、陈可欣与最后的李九爷都站住,一同抬头往前望去。就在人们前头的一巨大石崖上,一头斑斓白虎四足踏地,威风八面,身上的白豪光照彻山林。

第二十章 冬人夏草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二十章

冬人夏草

白虎的眼神有一种睥睨天下神情,对任远等人冷冷一瞥了,忽然开口道:“见了本尊,还不下跪?!”

白虎突然开口说话,任远并不奇怪,而且他还看出,在这神山中,白虎的力量要百倍于神山外,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豪光四射。

任远见怪不怪,李九爷却是立刻匍匐倒地,这上千年的信仰力量那是根深蒂固。

陈可欣也惊了惊,只是自认识任先生以来,自己眼前的世界就已经发生根本变化,心里多发生多么奇怪的事多少有准备。苏晨自然是饶有兴趣地看着白老虎,想着从前有一条小蛟龙也很嚣张,眼下这头白虎最后的命运是否如小黄一般。

任远笑了笑,道:“你想吃了我们,那我们为什么给你下跪?!”

白虎虎目一翻,竟现出一个.颇为可爱的神情,道:“你怎么知道?”

任远不作声。

白虎呵呵一笑,人类语言及表情.用的顺畅自如,“哦,你应该是人类中的修道人,怎么,你莫非比得过我?”

“比得过比不过也得试试。”

白虎脸上的表情显示其怒了,.吼了一记,斥道:“无知的人类!”

这时,任远身后的李九爷忽的站起来,对着白虎恭.身,一字一句道:“请白虎神大人告知小女的下落!”

“你的女儿?”

“我女儿金花,二十年前献给白虎神大人。”

“你想见她?”

李九爷点头。

白虎望了望任远,又望了望陈可欣与苏晨两个,舔.了舔嘴唇,道:“你确定想见她?”

李九爷心脏猛然地跳了起来,身子微微发抖,脸.上却依然是一副坚毅的表情,重重点了点头。

当李九爷在外.头等待的时候,他的心感觉被撕碎了。

二十年前,寨子里最漂亮也是最孝敬的女儿金花抽中那个该死的签(每到献祭那一年就会通过抽签来安排谁进山),那一夜,李九爷的老伴哭得死去活来。

第二天,上山之前金花还安慰家人,说她是进神山,大家应该为她高兴。最后是李九爷送女儿上山的,看着金花走的。

然后,她就消失了,再也没回来,这二十年,李九爷几乎隔两三天他就会梦到自己的小女儿。

一边是寨子千年来巨大信仰如山一般积压,而另一边却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对女儿深深的愧疚,对于后者,作为一位父亲,保护不了自己女儿的痛楚这些年来深刻地折磨着他,而这种痛楚是旁人无法体会的。

“我劝你还是不要看她!”白虎的声音低沉有力。

“不!”李九爷忽然颤抖着吼了一声,发觉自己声音有些大之后声音立刻低了下去,但是手臂的青筋却已暴出。

任远看得清楚,白虎双目忽然迅疾闪过一丝悲悯之色。

白虎点了点头,硕大的身子一闪,道:“跟我来!”说着就往山上奔去。

李九爷立刻动了,快如猎豹,从未有过的速度。

苏晨立刻也跟了过去,丢下一句话:“可欣,还是让任远背着你!”

奔驰了一个小时,一路的美景变幻不停,但此刻已然不那么重要了,苏晨与陈可欣的心里开始感到莫名的压抑。

白虎忽然跳到一道山脊,停了下来,冷冷道:“到了!”

任远率先跃上去,往下看,背上的陈可欣立刻“啊”了一声,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苏晨与李九爷几乎同时跳上去的。

苏晨也看到眼前景致,脸色一阵紧过一阵的发白,双肩微微颤抖。

事实上,如果没有那些树,这是相当不错的美景。

这是一个山坳,一个相对平缓的山坡,两旁的山脊恰是一个母亲张开的双臂,而山坳就如像那婴儿般恬静,绿草盈盈,上空还聚集着淡淡散发光晕的五彩雾霭。

如果没有那些树,真是仙境!

可是,那些树一棵棵,树干粗大呈现囊肿状,让人觉得丑陋至极!

任远、苏晨、陈可欣这个高度看得清楚,树心都是空的,每一棵数的树心都静静地站着一个人,或者说这个人被树包裹着。

她们每一个都是盛装的苗族少女,最近的一个眼角眉梢都看得那么清楚,而让人恐怖的是,苗族少女的头上长着一棵小树,碧绿的树叶迎风招展,在风中发出轻轻沙沙的哗啦声,似在吟唱一首低沉嘶哑的摇篮曲。

呆若木鸡一般的众人中任远自然看得最清楚,苗族少女滑嫩的皮肤此刻发青发绿,随着年代的不同程度不一,且能看清楚体内有许多清晰脉络,这绝不是人自身的脉络,却是极像植物发达的根系。

“不!”李九爷仰天发出一声怒吼。

白虎声音依然淡淡:“你们早应该想到,献给本尊的,结果会怎样,为什么一定要看这结果?”

“为什么?”李九爷双眼已经通红,拳头已经捏紧。

“太残忍了!”苏晨忍不住喝道。

白虎笑了笑,脸上竟呈现一丝哀婉的妩媚:“这残忍吗?天地之间本就有此物,地球上原本就有一种叫作冬虫夏草的东西。为了这个东西,无知的人类可以把整个青山都翻一遍,而那东西不就是一粒植物的种子落在还来不及出土的虫蛹身上吗?人类的命,与虫子的命,在本尊这里没有任何差别!”

李九爷有些状如疯狂,犹自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白虎:“为什么会这样?我来告诉你!远的不说,康熙十二年,大军进犯梵静山,要踏平苗寨,若不是本尊施法,当日,苗寨就已经鸡犬不留!”

李九爷全身颤抖着,忽然跪下给白虎猛的磕头,高声道:“李九感念白虎山神为世世代代山民护佑!”

苏晨过来一把紧紧地抓住任远的手,因为这种场面显然有些失控,李九爷这种状况极其危险,濒崩溃的边缘,惟有让任远出面,一旁的陈可欣也是了一脸焦急忧色。

任远却站着未动。他在苏晨眼里是神仙,是无所不能,但是面对李九爷心头那些积压多年的痛苦,即便任远也无法帮其轻易抹去。

李九爷说完,赫然站起,说道:“但是,我今天要向山神大人挑战!”

白虎的眼睛瞬间立刻眯成一条线,然后发出两道寒光:“什么?”白虎有些没有搞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为什么?”说着,李九爷把身上印有各式花纹、符号的苗服脱了下来,“只是因为金花叫我一声阿爸!”说到这,李九爷泪水就涌了出来。

他看得最清楚,离得最近那棵树里包裹的正是金花,试问这种场面,叫一个作父亲的怎能不痛彻心肺?!

白虎咧开血盆大口,笑了笑:“你打不过我的!”

“打不过也要打!”李九爷说着踏前一步,全身热血喷涌,就在一刹那间,苏晨与任远同时感觉到李九爷瞬间突破。这一种突破对于一个武人而言往往是梦寐以求的。

但是,再突破,哪怕是化劲的最高境界也不够这白虎填牙缝的。

李九爷迅速奔了起来,这一奔速度如离弦的箭一般。任远看得清楚,就这一刹那,李九爷摆脱了数千年信仰的沉重束缚。

李九爷舌咋春雷一般发出惊天的呼喊,一拳无任何花招朝虎头打去。

这一拳绝对含着一往无前的猛烈,苏晨自问自己面对这惊天动地的一拳,只能躲开去,绝对不能正面抗之。

白虎却没有动,只是盯着李九爷,那一拳头迅速白虎眼前变大,就在拳头要挨到白虎鼻子的时候,白虎突然一张嘴,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一声怒吼。

任远、苏晨、陈可欣就见周围的空气立刻被撕扭得变形,声音形成巨大的冲击波把李九爷冲得犹如落叶一般冲飞了出去。

人类之勇,之悍终于有一个极限,力量相比实在太过悬殊。

李九爷一下被撞到地上,喷出一口血来。陈可欣连忙奔过去,给李九爷止血。

白虎有些焦躁地走来走去,吼了几声,似是平复了心情,道:“你很心疼是吧,可你们知道,这世间每死一头虎,我就疼彻心肺。前不久,梵静山就死了一头。一头上了年纪的老老虎,本应该最后老死,结果掉如猎人所谓的陷阱,活生生被饿死!”

白虎这么一说,远处发出凄厉的虎啸,像是对应此刻白虎的心情。

任远看得清楚,白虎此时双目通红,暴戾的云团已经开始在白虎面前盘旋壮大,与此同时,各式各样的虎被人类猎杀的惨景在众人视线中忽然闪现。

苏晨“啊”的一声,手捧着心,一下受不了!

是受不了,多少年来人类对老虎的围剿,特别是近现代各式各样的陷阱,各式各样的围猎方式,还有全民上山让山大王老虎逃无可逃,那一幕幕被猎杀的惨状构成无比鲜活的画面瞬间冲击在场每一个人的视听神经。

每一头老虎挣扎死去的画面出现,白虎就仰头痛吼一声,似要发泄无边无尽的怨恨。

陈可欣竟比苏晨状况要好一些,但也有些受不了,脸上尽是悲怜之色。

任远并没有阻止白虎歇斯底里的嘶喊,而是默默承受着。

白虎终于发泄完了,李九爷神情委顿了许多。李九爷年轻时候也是捕杀过老虎的,方才看到女儿的惨状一时愤怒无边,这会子看到各式各样的猛虎惨死,一时间神情迷茫至极,喃喃道:“我作的孽啊,我作的孽啊。”说完,老泪纵横。

任远叹了一口气,道:“白虎山神,我记得你是六十年食一女,为何现在等不及呢?”

白虎冷冷说道:“我是等不及了,我再不出山,世界上虎族就要被人类捕杀干净!”

第二十一章 龙虎斗

第六卷

偏向虎山行

第二十一章

龙虎斗

白虎双目通红,却绕过任远死盯着苏晨与陈可欣两个。

苏晨与陈可欣两个心头不可遏止地涌起无边的恐怖,就觉得世界整个一下被乌云笼罩,身心一下失去了主张,神色现出茫然之色。就在这时,任远忽的上前一步,站在苏晨、陈可欣两个前面,二女顿觉压力一轻,世界重归清明。

白虎目暴寒光,冷声道:“我只想吃了她们两个!”

任远上前一步,笑道:“吃了她们的魂魄,然后再把她们像树一样栽种起来?”

“那是九芝仙草,不是树。”白虎纠正道。

这一刹那,任远觉得这头白虎很有几分可爱,又走前了一步,道:“所以你要吃了她们,凑满三十六株仙草?”

白虎目现惊异之色,道:“你这个修道之人倒是有些眼光。”

任远笑了笑:“我不仅仅是有.些眼光,我还看出,这些仙草,好象有再生魂魄功效。”

白虎轻“咦”了一句,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但旋即沮丧,道:“但好象实验还未成功。”

站在任远身后的苏晨与陈可.欣两个听到白虎有关“实验”的话,差点晕倒,敢情这人形的冬虫夏草是他的实验田啊,这也太过骇人听闻了吧。

任远又走前了几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白虎山.神大人应该患有内疾,一直得不到根治,因此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即使没能再生出魂魄,你每天到那里去闻一闻这些仙草味道都是好的。”

白虎头偏了偏,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不过,你说这.些没用,我还是要吃了你两个同伴。”

“那就没得说了!”

在苏晨看来,任远这个样子活像是个谈判专家,.在和具有偏执狂的恐怖小孩谈判。

“那我就只能先.把你吃了!”说着,白虎脸色一变,立刻咆哮起来。

苏晨见白虎变脸果然犹如小孩一般,不禁嘟囔了一句。

“可恶的人类!”白虎忽然抬头恶狠狠地盯着苏晨,“你不是处子之身,你骗我!”话音竟带着委屈与受骗之意。

苏晨看了看陈可欣,见她有些忍着笑。苏晨不禁也觉得委屈,拥有人身,不过区区百年,贪一点男女欢爱有错吗?

恶风四面八方刮起,瞬间飞沙走石,天地瞬间失了颜色。

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急退。

“白老虎,要打架是吧,我陪你!”任远朗声道,说着身子电射,竟直奔神山之颠而去。

白虎望了望苏晨与陈可欣,掉头追去,口里说道:“我还会怕你!”

就在一眨眼之间,陈可欣视线当中就失去了任远与白虎的身影。

陈可欣看了苏晨一眼,苏晨已经窜了出去。陈可欣心头一急,也跟过去。

但这一回苏晨却没有跟过去,而是选站在一个视线开阔处往山顶眺望,苏晨很清楚,任远与白虎打架自己伸不上手。

此刻,神山之颠乌云密布,狂风大作,一副天崩地裂的景象,却是看不见白虎还有任先生,陈可欣心中正有些焦急,忽然“轰”的一声,天空炸出一个巨雷,闪电犹如巨人的手在天地直接劈开,陈可欣接着就看到她为之震惊的一幕:

一条龙忽的腾空而起,带起金光一片!

陈可欣樱桃小口微张,觉得自己身心再一次石化了,很快,天地之间充斥着虎啸龙吟,神山静谧世界彻底被打破,山林间的鸟兽一个个奔跑,争相远离战斗中心。

龙,天,竟然是龙,哪冒出来的?!陈可欣洁白的额头开始沁出细细的汗粒。就在陈可欣紧张万分的时候,苏晨凑了过来,对陈可欣小声道:“别紧张,那条张牙舞爪的龙,就是任远!”

“任先生?!”陈可欣惊呼道。

“任先生的本事大着了。”

“那、那他是龙变的?”陈可欣脑袋已经彻底乱了。

“不是,只是他学会怎么变龙而已,他知道这白虎厉害,人身再厉害也无法抵挡,于是就变身了,对啦,就是变身!”说到后面,苏晨的语气轻松且带有司空见惯的意味。

“变身?!”陈可欣就觉得自己要晕了,这都哪跟哪,任先生身边见过一些怪异事也就罢了,现在连任先生也亲自化身为龙,这、这,难道那些神话传说都是真的?

“差不多这个意思,我的理解就是任先生的龙形练到极点时就能够化身为龙,与这凶恶的白虎斗上一斗!”

苏晨说的没错,这条龙不是任远又是哪个。

这是任远第一次化身成龙,在全面受激之下变身成功。

这头白虎年纪比来自翡翠岛的小黄还要大上一千年,任远说他有内疾,其实是他看出白虎在修行过程曾遭遇过一次严重的走火入魔,在这样的影响下,白虎才会每六十年时间控制不了身心深处的暴戾要求山民献祭处子。

以蛇形与白虎斗,都是“地对地”,任远占不上半点便宜,自然是化身为龙来场“空对地”的打斗。

任远第一次变身为龙,那一刹那,自感到身体千鳞万甲成的痛楚,变身成功了,鳞甲处也已是鲜血淋淋。

任远的修行本就是经无数次的生死转换,这些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对任远却都是不值一提,或者说,关于肉身上的任何痛楚都已无法动摇任远的心性。

任远化身成功,自然感觉肉身的强大,仰头兴奋地长吟一声,爪子一探,凶猛无比的龙爪手使出来,可惜,任远的爪子只有三趾,等级和小黄是一样。

很快,苏晨与陈可欣都无法看到白虎与金龙,就只能看到神山之颠风起云涌,只看得出战斗中心好象移到空中,因为空中可见云团迅速被激荡,隐约能看见缠斗。

哗啦啦,一道一道犹如蟒蛇一般的闪电从高空闪过,开始包裹那一战斗中心,苏晨心头兴奋,知道任远的拿手绝技神霄天雷又开演了,很快,苏晨站不住了,陈可欣也站不住了,两个人立刻手拉着手下了山脊,然而,她们依然还是站不住,空气中传导那猛烈的撞击,伴随着龙虎惊天的呼吼声,一道道猛烈的冲击波犹如十二级的台风一般在苏晨、陈可欣四周刮起。

苏晨见李九爷匍匐在地,一副惊怯莫名的样子。苏晨知道这个时候无法解释,拉起李九爷,冲他大声喊:“李九爷,我们赶紧下山去!”

李九爷木然点点头,随苏晨与陈可欣一同下山。

三人走了没多久,却是寻着一洞穴,立刻钻了进去。三人就在洞穴口上,并没有深入。

狂雨终于如注一般倾斜下来,仿佛是天上的银河倾泻了一般。苏晨看了看陈可欣,见她已是一副魂魄不定的状态,大喊了一声,才把陈可欣唤个神来,道:“怎么样,吓到了吧?”

陈可欣看了看苏晨,夸张地拍着胸脯道:“是吓到了!”

苏晨嘻嘻一笑,道:“我是习惯了。”

陈可欣看了看李九爷,见李九爷更是神情迷茫、惊怖,连忙说道:“李九爷,你没事吧?”

大声喊了好几句,李九爷才听到,抬起头,喃喃道:“我没事!”

苏晨道:“李九爷,您别害怕,任先生是人,只不过他通晓一些精深的道法,也可以说他就是陆地神仙。”

李九爷喃喃道:“没想到,没想到,原来任先生年纪轻轻有这等本事。”

苏晨还想说什么,忽然想到任远这等本事实在通过无数次生离死别换来,心道,这样的本事自己倒是宁肯不要。

苏晨不说话,陈可欣自然也不说话,脑海里依然清晰闪现出那云团中惊鸿闪现的龙身以及那一道道扭曲而狰狞的闪电,这样的场景是何等的惊人,把个陈可欣已知、已识世界犹如眼前这大雨一般冲刷得彻底残破不全。陈可欣几乎想既痛苦又幸福地呻吟出声来。苏晨忽然“咦”了一句道:“好象他们没打了!”

陈可欣倾耳听了听,果然雷雨声小了许多,这个无名洞穴前方才是从上而下的一道水瀑,现在却是细细滴滴成了一个水帘。

苏晨、陈可欣、李九爷三人又等了十来分钟,苏晨等不及,见雨基本上停了,叫道:“我们出去看看!”

三个人出了洞穴,重新往山上走。

这一路,景致自然又变化了,只见处处都是一片被摧残过后的狼籍,但总算还好,并没有看到有大数被连根拔起的惨像。李九爷忽然发出“啊”的一声,身子急速奔了起来。

苏晨立刻也跟了上去。陈可欣虽然没苏晨跑得快,但向来坚持锻炼身体,速度其实比常人要快上许多,因此也并不显得有多落后。

苏晨生怕李九爷出什么事,但是速度提到极致却是追不上,显然李九爷已是拼命了。

很快,苏晨就看到李九爷身子一闪,翻过那道山脊,直奔那山坳而去。苏晨心道,原来李九爷是惦记山坳的那些人形树。苏晨心里忽隐隐一疼,不觉放慢了脚步。

苏晨站在山脊上,看到山坳那些树一棵棵完好无损,放下心来,此刻,天空蔚蓝如洗,纯净的蓝色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山路上多冲刷过的痕迹,树叶草尖却都呈现出雨后独有的晶莹透亮,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明丽动人。

这时,陈可欣赶到,正要发问,苏晨连忙“嘘”了一声。

陈可欣望了过去,恰见李九爷站在那一棵书旁边,头挨着树上,双肩在剧烈颤抖,无声的哭泣让人揪心。

一时间,陈可欣与苏晨都能感受到那巨大的痛苦,忽然,苏晨与陈可欣几乎同时看到那树嫩嫩的枝叶弯了下来,似乎随风吹拂一般轻轻抚着老人的苍头白发。

此时此景,对苏晨与陈可欣太过震撼,一时间,二人无言,眸子更是湿润一片。

良久,陈可欣轻轻碰了一下苏晨。

苏晨转过头,一眼看到从山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自然是任远,而另一个却是一个白衣女孩,脸上带着三分稚嫩,三分淘气、三分邪气,一双眸子却是清亮清凉。苏晨立刻跳了起来,不管不顾地朝任远奔了过去。

[本卷完。总算逮了一头白虎回去。这白虎比小蛟龙厉害,最后得人形了。简单点,就是和任远打了一场架之后突破而得人形。得人形自然要体验人道,所以跟任远回红楼。红楼热闹了。但是这个热闹暂时还不写。第七卷卷名暂定《巴国迷藏》。任远本来要回去的,但听电视新闻,好友考古学家江尚在考察巴国遗址时失踪。这一回,是任远一个人出马,且乔装成另外一个人。梵静山在云贵交界地,实在上在贵湘交界有梵净山,第七卷的地点则是湖南、湖北、重庆交界的地方,也就是古代巴国区域。这个地带有一个特点,天坑特别多,多的不说,也许晚上还能码出的新的一章来,什么票都需要,希望得到大家大力支持!此段免费!]

第一章 考古专家失踪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一章

考古专家失踪

上海市。陈家公馆。晚上九点半左右。

陈守道老爷子在客厅刚刚打完一套简易太极拳,双手举眉,然后徐徐按下,缓缓吐出一口气。接下来,陈守道老爷子就要到院子里就溜了一溜。

陈守道的习惯往往打半个小时拳后溜一个小时步。

溜步的时候手交在后面,一步一步,左步不比右步多半分也不少半分,就是这样溜,越溜人越清爽,丹田处自然有一股热气蒸熏,渐渐达到四肢末梢。

陈守道这次溜了半个小时,就看到远处车灯扫过来。陈守道虽年近古稀,目力耳力却好得很,知道是宝贝孙女陈可欣回来了。

陈可欣这一趟出去,没有日日与他这个爷爷汇报,这固然是因为有许多日是在深山老林里联系不便,也是因为陈守道对孙女的放手。陈守道让陈可欣放手去做,不必事事来问,因为这样,陈守道对神山之行具体状况,现在并不清楚。

陈守道却是知道,与非常之.人出行,自然有非常之事发生,陈守道虽然一大把年纪了,但依然有孩童一般的好奇。此刻,宝贝孙女转了,陈守道自然胡子翘翘,步子加快,有些迫不及待了想知道陈可欣此行的收获。陈可欣出发后,陈守道专门为此事卜过挂,得了一个上坎下离水火既济卦,主此行定是圆满丰获之象,隐约也指男女之间关系发展。

书房,陈守道老爷子的相对私人.空间,惟有最亲近的人才能进此房。

陈可欣把与任远这趟去梵静.山的情况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陈可欣自然从到达梵县开始,斗牛的惊心动魄简.单陈述了一番,重点东江寨遇到李九爷这样的奇人。

陈可欣详细讲了李九爷怎么捏筋开锁救人。陈守.道听得胡须直翘,边听边点头道:“我记得李九,他是有这个本事的,接着说!”

陈可欣很快讲到一行人进梵静山探访神山的.故事,至于途中遇到周老三陈可欣却都一一省略,因为这些人其实只是插曲,重点则落在遇到李可老中医过去结庐炼药所在。

陈守道老爷子.听罢,肃然起敬,而听到孙女陈可欣把那一大箱李可老中医一生用药心得之后呵呵笑了起来,直说陈可欣福足德厚,这回拣着了宝,嘱陈可欣一定要好好参研。

陈可欣接着把怎么进入神山然后在神山发现了什么状况说了一遍,这个过程陈可欣却是简述。

在陈可欣讲述当中,白虎不见了,那个龙虎斗激烈场面更是没有讲,只讲漫山的仙丹灵药,以及自己千辛万苦收集的一些种子。

在神山内发生的奇异事,任远并没有交代陈可欣哪些可以说,哪些不可以说,陈可欣却知任先生是低调之人,神山是另一个空间,白虎以及人形冬虫夏草这些都太过诡异,若都说给爷爷听,解释颇费周折,陈可欣索性没说。

向爷爷简要汇报完,陈可欣心道,这一趟的差使这就算是尘埃落地,圆满完成了。

任远的两个药方陈可欣也记在脑海里,那么,对陈可欣而言,接下来要忙碌的就是两个工作,一个是研究药方,二是培育她从神山带回来的那些植物种子。

对于前者,陈可欣已经有成功的经验,好操作一些,但周期怎么也需要半年,后者则要困难得多,虽然有种子,但是神山那种自然条件很难模拟得出,估计培育成功到大面积种植需要好几年的时间,甚至根本就不会成功,这两件事足够把陈可欣今后几年的时间填得满满当当的。

总之,困难不少,但陈可欣觉得没困难才是不正常的,而且她也喜欢有挑战性的工作。这是她喜欢的,充实的,至于个人感情,陈可欣这一趟出去也有心动时刻,特别夜晚所做的梦很是旖旎,还有在温泉的那一刹那,自己大胆地展现自己的身体。

陈可欣不认为这些有什么不妥,这都是性之所来,兴之所至而已。如果有一个男人能让自己真正品尝世间男女之间的情爱纠缠的话,陈可欣觉得就惟有任先生了。

陈可欣向来喜欢水,尤其喜欢涓涓缓流的水,她希望一切缓慢而自然地发生,如果到最后什么也没发生,陈可欣却不觉得有多遗憾。

汇报完,陈可欣正回自己房间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瑜珈冥想,再然后睡觉,却被老爷子叫住了。

陈守道嘿嘿一笑,道:“刚回来,不忙着工作,先休息几天。”

陈可欣点了点头。

“你回来的及时,明天晚上正好有一个约会,你妈妈安排的。”

“约会?”陈可欣直觉到这约会含义有些不一样。

“就是你妈妈给你安排的一次相亲。”

陈可欣非常平静:“我不去!”

“我看你还是去一下,父母的心思,做儿女的不懂,去见一下,至少省得你爸爸妈妈操心。”

陈可欣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是一个姓赵的小伙子,比你大个七八岁吧,听说各方面条件都蛮不错的,你妈妈一个很好朋友推荐的,人家过几天就回美国了,年轻人多接触下,就当认识一个朋友,没什么的。”说到这,陈守道停顿了一下,道:“当然,可欣,如果你心头已经有中意的对象,自然可以推掉去,你也知道你妈妈,不这么说理由是不充足。”

陈可欣脸微微红了一下。

陈守道是什么人,陈可欣又是自己孙女,了解得很,微微一笑道:“其实,这个什么姓赵的,再怎么好也就是一无比成功的人士而已,在我看来,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任先生更合适的孙女婿了。”

陈可欣脸大红,跺了跺脚嗔道:“爷爷,人家任先生已经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那又怎样,现在的社会,没结婚就不算数,再说,任先生这么优秀的男子,搁置在古代,这个不好说,不是我重男轻女,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子,就像茶壶一般,配两三个精致的茶杯那也是很协调的事,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啊……”

陈可欣立刻截断爷爷的话,再不截断,爷爷越说越来劲,恐怕要把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在孙女面前抖上几抖。

“好啦,我去还不成了吗?”

陈守道呵呵一笑,道:“当然可以,不比较一下,是不会突显出任先生那样的人中龙凤来的。”

陈可欣瞪了一眼爷爷,道:“不听您胡说,我去睡觉去了!”

望着陈可欣的背影,陈守道呵呵地笑了起来,心里说道:傻丫头,任先生可是你的仙缘,千万不能错过!至于儿媳的安排,陈守道却也不介意,任儿媳把那人说到天上去也抵不过任先生的分毫,而且,陈守道现下也看出来,可欣口中虽是不说,心里多少已经有了任先生的位置。那么,催促陈可欣去相亲,也可说是让陈可欣变相意识到终身问题,那个姓赵的小子,可以起到一个闹钟的作用。

陈可欣回到自己卧室,洗了个热水澡后,换上薄衣,简单做了十来分钟的伸展活动然后盘腿坐在瑜珈垫子上。

陈可欣并没有很快进入瑜珈的冥想境界,脑袋里回放着依然是此行的点滴。

回上海市后,陈可欣先是与苏晨一同到的红楼,而任先生,却没有跟着她们一起回来。

任先生对苏晨与陈可欣说他要去做一件事,少则一周多则半月就会回来。

苏晨大抵知道缘由,但她没有说,陈可欣自然就没问,不过心里大致了解自己毕竟不同苏晨。

陈可欣有些奇怪,因为苏晨却是听话,原本要继续缠着任远,却被不怎的被任远说服了。

回到红楼,陈可欣就看到一条小蛟龙冒了出来。

若是陈可欣没经历神山那一趟,说不定当场吓出个什么问题来,但现在陈可欣心境显然不一样,可以说,因为任先生的存在,一个神秘而永恒的世界的大门已向陈可欣打开。

小蛟龙原来叫小黄,他一眼看着依偎苏晨怀中的小白,神情很是警惕。

小白就是神山的白虎神,竟然也跟着苏晨回了红楼。

小白得了人形,成了一个小女孩,按照苏晨的话说,那是被任远一顿狂轰之后,身心积累千年的暴戾都给轰掉了,瞬间突破,从而获得人身了。既然拥有了人身,就决定跟着任远出了神山准备游历人界,看看天地之外的人道,看看人到底是怎么统治了这个世界为所欲为的?!

而眼跟前,为了方便,小白变回一头小白猫,恰似是宠物一般,随时在苏晨左右。

小黄看了一眼小白,警惕中带有些跃跃欲试,在苏晨呵斥下完了之后介绍两个小家伙互相认识。

一条小黄龙,一条小白虎,陈可欣心道,倒是绝对极品的镇宅神物。

小黄与小白打了招呼之后,兀自汇报自任先生走后共有三拨人窥视红楼,他们一个个翻墙过来之后,马上就陷入迷阵里面,本着任先生临走时不伤人的原则,这些人直到天亮才糊里糊涂出来。

小黄还说,现在根据网络调查,红楼已经成为有关论坛国内十大灵异地了。说到这,小黄咧嘴很自得地笑了。

苏晨于是正色要求小黄不能掉以轻心,前者来的都只是专业盗贼分子,接下来的可能就是一些会法术的人物,这是任先生交代的,或者说任先生掐指算到了的,要求小黄与小白两个无比妥善处理。苏晨被任远先期派回,而且带上厉害无比小白就是要让她回来坐镇红楼的意思。

对于红楼,陈可欣自然不担心,有那么恐怖的白虎大神,还有一条小蛟龙,什么人进来都是一个惨字。

任先生到底要去做什么呢?这让陈可欣很有些好奇与期待,也许,任先生又开始另一段神奇之旅。陈可欣微微感觉遗憾,可惜自己不是自由身,若是有朝一日,能放下所有与任先生畅游各地,这日子岂不美哉?!

陈可欣一念及此,再想起爷爷言语之间的撮合,心头微微有些羞意,天长日久,自己恐怕真要喜欢上任先生,若是他也喜欢上自己,陈可欣想,自己还真可能放弃所有与他一起过逍遥自在的日子。

这种想法对陈可欣而言,就已属自私的想法,与她的悬壶济世的理想相悖。陈可欣不再多想,很快一颗心沉静下来,随着轻声的咒语念诵,陈可欣进入瑜珈冥想境界。

清晨,陈可欣起得早,老**电话也适时打过来。果然,老妈在电话那头说了相亲的事,陈可欣心头虽然不愿,但是老**面子多少要照顾,去看就看一下,反正那人过了不多久就要回美国,即使看上自己要纠缠也没时间。

上午八点五十左右,陈可欣出在自己办公室里。

还未开始工作之前,秘书照例送来泡好的绿茶,以及今天的报纸。

陈可欣喝着绿茶,然后随手翻看报纸。

陈可欣看得很快,她发觉现在阅读速度与记忆力要比过去好上许多,这恐怕不仅仅是自己坚持练习瑜珈的结果,看来与任先生呆了这么十来天,以及到了那神山走一趟之后,身心多少有些微妙变化。陈可欣不禁想,若是如此,苏晨应该获得更多益处,想到这,陈可欣忽然脸上一红,特别是苏晨与任先生已经在一起。

陈可欣赶紧刹住自己的念头,继续翻看手中的报纸,突然一条并不太明显的一则新闻吸引了陈可欣的注意。

新闻里说震旦大学考古学专家江尚在湖北巴县离奇失踪。

震旦大学,考古专家,江尚,这些都没引起陈可欣的注意,吸引陈可欣的词眼是“巴县”。

巴县陈可欣去过的,当时,巴县的自然人文景观给陈可欣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对于陈氏老药,巴县与梵县的地位差不多,也是个盛产各式优质中草药的好地方,那里同样有不少为陈氏老药服务的药农。

从地图看,巴县就在梵县垂直上方,大概有三百多公里。直线距离并不长,却隔着崇山峻岭,两地只通蜿蜒的公路,需要大约一天的时间才能到达。

相对而言,梵静山要更默默无名一些,而巴县却因为是古代巴国的都城而闻名世界,那里经年都有不少考古团队出入,更有不少游客,甚至还有一些九流八派的人游弋当地。

让陈可欣印象深的是因为她当时走访巴县时听到一则动人的故事,那就是古代巴人祖先廪君与盐水女神的传说故事。

廪君是巴人部落首领,溯清江而上来到盐水一带。盐水女神应就是该处的部落首领,该部落却是母系氏族。传说中是这二人相爱,后来却因为部落冲突发生大战,二人死战,结果廪君射死了盐水女神,巴人从此占据了这块区域。

陈可欣当时还是二十出头,听完当地人讲述的这段爱情悲剧之后,唏嘘不已。陈可欣因此对古代巴国文化有了一些兴趣。陈可欣后来知道,传说归传说,而历史真相应该是两部族因为土地而发生了血战,通过这种方式,两部落融合在一起。巴国人所在地就是现在长江三峡区域,当时以产盐为主,可以说是富庶一方。巴人产的盐有巴盐之称,而古时往往掉过来,因而盐有可以俗称盐巴,正是由此而来。

巴国在两千年前被强大的秦国所灭,巴人四散,后来渐渐消失在中国历史长河当中,据说现在的土家族有古代巴人的血统。

一个古代王国的消失,曾经让陈可欣有了一阵好奇,不过陈可欣也仅仅是好奇而已。

震旦大学的江尚,陈可欣看完这则新闻,回顾这个人名,依稀有些印象。陈可欣想,这个人好象国内古代巴国文化研究权威。

他失踪了?!

陈可欣看完后,想了想,却没作过多停留,又看起其他新闻。这样的事,好事与坏事,喜事与悲事,每天都在发生。

很快,陈可欣看完,随即拿起笔记本开始记录今天一天预计要完成的事。陈可欣却不知,任先生,此时此刻,正在巴县。

巴县,地处地球北纬30度之内,而对于地球上喜欢探险的人来说并不陌生这一区域。在这个北纬30度,埃及有金字塔,中东的巴比轮空中花园,北美的玛雅文化,死亡的百募大都在其囊括之内,端的奥秘神奇无比,而中国在这一个地带,有珠穆朗玛傲视群峰,四川有神奇恢弘的三星堆文明,气势磅礴的长江三峡以及蕴藏在该区域的神秘巴国文化,再往东就是神秘无比一直存在野人传说的神农架,可以说太多神秘玄妙无比的事集中在这一地带。

对于以上内容,很容易通过一些渲染过后的文字上看到,任远正是在巴县县城报亭里买的巴县地图上看到这样描述的。任远这边看着,那一边走了一队游客,而游客前面的导游也拿着喇叭如是介绍着。

任远心道,这可真是一块神奇的土地!

第二章 化身风水师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二章

化身风水师

巴县要比比梵县大上三四倍,清江从城中蜿蜒而过,是个典型的依山傍水的小城,因为没什么工业,空气特别清新,天空特别纯净,十分适宜居住。

巴县有两座桥,一座桥沟通山外世界,另一座桥附近则是县城繁华地带,值得一说的是,这两座桥之间还有一座浮桥。

在任远看来,这浮桥实在是这县城一大景观。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浮桥彼彼都是,现在却是罕见得很。

任远见这浮桥很是上了一些年纪,怎么也有五、六十年的样子,黝黑的木板铺就,下面都是小型的船并排锁在一起,浮桥中心有一十来米见长的木制拱桥,一般的船只来往就可以从这小拱桥下通过,若是上面放木排之类的就得把浮桥临时解开,夏天汛期的时候浮桥自然要撤掉。与那两座对望的水泥桥相比,浮桥上来往的人更多一些。

巴县是多民族聚居地,主要是土家族,还有苗族瑶族以及其他少数民族,大街小巷里到处行走着都是身着民族服装的人,给小城平添了一道独特风景。

上午十点左右,任远站在沿江路上,姿态悠闲。

这里没人认识他,即便是苏.晨从他面前过来也认不出他来,因为,此刻的任远整个的变了样!

任远现在身高比过去矮上五六.公分,一米七都不到;脸型瘦长,两条眉头微呈八字,眼睛有些小,但时不时放出两道精光;脸颊有些往里凹,尖下颌,下颌甚至还有几缕山羊胡须。

任远现在的样子给人狡猾之.感,搁在古代,却是个标准的狗头军师相。

任远变龙、变蛇都能变,在五官相貌上略微修改一.下更是容易。

按照科学的话,眼睛的大小,瞳孔的颜色,脸型,鼻子.形状,下巴尖肥,胡须是山羊还是其它款这些性状都由基因控制,然后基因再去控制相应蛋白质合成。

任远改变就是这些基因。这实际上就是对人体.的微控境界了,可惜任远只是局部的微控。任远在早在未下阁皂山之前就已掌握这些变化,而今更是熟练自如,但对任远算起来,实际应用这是真正意义的头一次。

任远这样做,就.是想混进那个明里是考察团实际上是盗宝贼的队伍当中,而改变模样是不想让江尚认出他来。

江尚是著名的考古学家,尤其对巴国文化有深刻的见解,江尚虽失去自由,但眼下绝对安全。因为盗宝团的人需要江尚,与其他人相比,他们更加崇敬具有知识的人。

任远站在这路口显得悠闲,并不是没事做,他的脚边是一张纸牌,上面龙飞凤舞写着“算命、看相、测风水”几个大字。任远现在的身份就是一走江湖算命卜卦的。

任远正对面却是一个巷口,以其它巷子相比这条巷子显得更加幽深,一条青石板路直通向遥远不知名的地方;巷子两边都是有些年头的老房子,青瓦、高屋檐挑起,一个个显得年代久远。

任远在等,等鱼儿上钩。

三天前,任远在梵县招待所无意中在电视台当中得知好友江尚在巴县失踪的消息。

那是当地有线电视台,任远听到这一消息立刻改了行程,决定让苏晨与白虎先行回上海市,而自己则孤身一人搭车来到巴县。

任远在巴县随便找了一家家庭旅社住下,白天四处走访了一下,很快,情况大致明了。

原来,半个月前在巴县西南处二十公里的香炉峰发现一个大型墓葬,对巴国文化独有情钟的江尚立刻率考古团来这考察。

其中一个较为靠谱的版本是:

一天下午,江尚接到一个电话。他跟助手说有人提供线索,交代完了后就急匆匆而去。这一走,江尚就没回来。

警察已经开始搜索过,但巴县虽小却有十来万人口居住,加上老城区里巷子四通八达犹如迷宫,几天下来音讯全无。

任远大致了解了情况后,到晚上,回到住所,出阳神搜索江尚。

道法中有五鬼驱使法,就是养了五个鬼,养鬼之人对五鬼许下下辈子一定大富大贵诺言,这五个小鬼就帮你忙。这找人就是其中最拿手的一项。

任远不需要这些。若是不知江尚大致在哪,搜索范围太广,任远还需要江尚准确八字以及他身上的物品才能把他“锁定”,但是江尚一定就在巴县附近,因此任远不需这些周折。很快,任远出阳神就找到了江尚。稍一了解,任远就已知江尚落在了一支盗宝团手上。

这支盗宝团是个标准的八国联军,带头的是一位大姐,三十岁左右,人称蓝凤凰,国籍未知,有华裔血统是肯定的;一个是光头肌肉男,名字叫阿虎,是泰国人,眼神凶狠,是泰拳高手;一个是俄罗斯人,高大如黑熊,绰号就是叫黑熊,对玩器械很有一套;另一个美国人,叫汤姆,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有些像军师的角色,掌握队伍中电子仪器设备;有一个中国人,身后背着罗盘,看装束是个风水师,最后就是江尚,考古学专家,很显然,这是一个人员搭配非常合理能量巨大的队伍。

他们想做什么?

任远好奇。很快,任远就知道,他们是为了一批古代巴国的宝藏。

任远就在这巷子口等,因为这是他们必经之路,而且他还知道,盗宝团中风水师已经从昨天晚上开始上吐下泻,这样的症状还要持续三天,死不了,但绝对虚脱,只有在医院里呆着。这样一来,他们现在急需一个风水师,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很诡异。

脚步声很轻,从远远的巷内传来,任远却听得清楚,于是大声哟喝起来:“知古今未来,测人生祸福!”

任远的声音很大,飘得很远。

随着任远哟喝,一个头上滴汗的土家族汉子跑了过来,说道:“先生,我丢了存折,您能帮我算算吗?”

任远心中一喜,免费的托来了,随手抓起六枚康熙铜钱往空中一丢。

哗啦一声,铜钱掉在地上,任远趴下身看了看铜钱,然后断然道:“没丢,还在你身上!”

“真的?!”这位土家族汉子惊喜道。

任远微微一笑道:“再仔细找找!”

土家族汉子立刻翻起自己衣兜。

很快,土家族汉子就在自己层层叠叠的兜里找到那本存折,原来是其粗心竟然没有收到,当下高兴地道:“先生,神了!”然后顿了顿,又问道:“先生,我该给您多少钱?”

任远笑了笑,道:“这个举手之劳,不用给钱!”

“那怎么好意思?!”土家族汉子说道。

任远这边应付着淳朴的土家族汉子,那边却注意到那个号称蓝凤凰的女人已经走了过来。

显然,任远站在这一阵,像盯梢又不像的,应该早已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位先生,能帮我算一算吗?”蓝凤凰说话了,声音带有成shu女人独有的妩媚与风情。

土家族汉子见来了生意,又见这算命先生执意不收钱,只好点头称谢,然后转身离开。

“算什么?”任远看了蓝凤凰一眼。

夜晚出阳神时任远仅仅是一瞥,却没专门留意该女子相貌,而今一看,端的称是一代尤物,虽罩着臃肿冬衣,但依然能见难丰胸、细腰、肥臀绝佳曲线。可惜,如此娇媚的尤物却面带煞气,真正属于让男人极想又极怕的人物。

“先生,你看我要算什么?”蓝凤凰抿着嘴笑道,嗓音带着异地风情,别有一番风味。

任远淡然一笑:“这不难,姑娘所问,自然是问出行利于不利。”

蓝凤凰美目一亮,道:“先生果然有些道行。”

任远笑了笑:“这不是道行,而是人情。”

“哦,怎么讲?”

任远道:“姑娘不是本地人,也不像游客;观姑娘相貌,美貌异常,对于这点也相当自知,婚姻爱情在他人为烦恼,然姑娘却不用着急。”

“哦,这位先生,我果然如你所说那么美貌吗?”

任远“小眼”眯起来,在蓝凤凰胸前挖了一眼之后,道:“这是不用多言的,江湖算卦者,察言观色那是基础。”

“先生直率,那么敢问先生,此行成也不成?”蓝凤凰凝视着任远,眼前这个并不好看的男人,甚至显得还有些猥琐,不知怎的,蓝凤凰却是有些好奇。

任远望了望蓝凤凰,徐徐摇了摇头,道:“难说啊。”

“请先生细言。”说到这,蓝凤凰停顿了一下,问道:“先生不需要……”蓝凤凰眼睛望着任远手头的铜钱。

“哦,不需要!”任远笑道,“你的面相已经告诉我了。”

“怎么说?”

“我只能说,姑娘所行是要做一桩大事,只是眼下似乎有些出师不利。”

“哦,如何不利?”

任远微微垂头,手指捻动起来,一会,说道:“恐人有所疾!”

蓝凤凰目光放出两道寒光,徐徐又温柔起来,缓缓说道:“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参加我们?”

任远拱手道:“相聚就是缘,愿意为姑娘效劳!”

蓝凤凰眼露疑惑之色,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

任远打断蓝凤凰的话:“像我们行走江湖之人,与人相交不凭亲疏,却看缘分。姑娘面相极好,英气勃发,一望即知是女中豪杰,我们行走江湖之人,自愿与这等人物结交,又何须问太多呢?而且,我今日算定,在此定有一场富贵送给我,我想,那是应在姑娘身上!”

蓝凤凰道:“先生果然不是常人,不过先生请放心,我们是国际非物质遗产组织成员,这一趟带队而来,特别是为了巴县考察古代巴国文化的。”说到这,蓝凤凰嫣然一笑:“我们队伍中本有通地理形貌之人,只是他突然患病,我们正着急缺了这么一个人,不想得遇先生,非常庆幸。”

“哦,那这位同道十分不幸。”

“怎么样,先生意下如何?”

“不知酬劳如何?”任远嘿嘿一笑,转而问到这具体问题。

蓝凤凰淡然一笑道:“却是不多,按日计酬,一日三千美金。”

任远笑道:“爽快!”当下纸牌也不要,抬头迈过去,道:“还请姑娘前面带路!”

第三章 混进盗宝团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三章

混进盗宝团

小巷深处,一幢庭院深深的老房。老房大门前两棵枯树,树上憩着四只垂头丧气的枯鸦。

任远随蓝凤凰走过去,乌鸦“呀”的一声,振翅高飞而去。

蓝凤凰在门口拍了三拍,然后又抓了兽环扣了三扣,门“呀”的一声开了。

门只开了半边,蓝凤凰侧身进去。任远也跟着进去。

开门的是俄罗斯人黑熊,他冷冷瞥了任远一眼,目光充满不信任之色。任远注意到,黑熊宽阔的腰身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别了大家伙内。

进门是一个四方的院子,主楼是三层房,都是木制。第三层上有一挑出的阁楼,像是旧时小姐看风景的绣楼。三楼雕刻着民间传说故事的木窗紧闭着,任远知道那窗棂里的暗处藏着一高倍军事望远镜直盯着着青石板路,正好可以看到巷口,也就是自己方才摆摊的地方。

“呼!喝!”院子中阿虎正用力踢.着挂在一个水泥柱子上的沙包。

阿虎上身只穿一背心,胳膊的肌.肉收缩有力。胳膊上还刺着文身,是两头狰狞的猛虎,尾部在手腕上,虎头却在肩膀上,像古时的虎头护肩铠一般。

阿虎不断地左侧踢、右侧踢,旋.摆踢,做得最多的动作却是抱住沙包狂用膝盖以及肘子击打,声音记记沉闷而恐怖。

蓝凤凰给任远一一介绍,这是黑熊,这是阿虎。

方才二人在青石板路行走时蓝凤凰就问了任远.名讳,任远却只告诉她是苏先生。

任远没告诉蓝凤凰具体的名字,或者说江湖名号。.蓝凤凰表示了解。

任远随着蓝凤凰进到厅堂,眼前是一张长桌子,.上面摆了三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正闪烁着各式各样信息,这显然是这个团队情报信息收集站。

“这是汤姆!”蓝凤凰的声音这时有一种隐约的威严。

汤姆立刻站起来,很友好地伸出手。

任远握住对方.的手,发觉高大的汤姆有一双很纤细的手。

蓝凤凰介绍汤姆是队中的计算机专家,负责对外界联络。

江尚也在大厅里,靠在一躺椅子上,半张脸隐在黑暗中,面色沉静。

“这是江先生,历史专家!”蓝凤凰介绍江尚的时候语气隐有敬意。

江尚看了看任远,却未起身,只是点了点头。

任远也点了点头。江尚自然没有认出任远,事实上,蓝凤凰从门外带来任何一个人,江尚都不想认识。

任远有些佩服江尚现下的冷静,看来这么多年的野外考古实践已经把一个书呆子锻炼出来。

江尚现在的模样也有稍微改变,鼻梁上多了一个厚黑框的眼镜,嘴唇上多一个八字须,右眼角还旁点了一颗痔。这颗痔有些醒目,是专门用来分散人的注意力,即便是认识江尚的人冷不丁一眼还真瞧不出来。

蓝凤凰介绍完毕,“啪啪”拍了两巴掌,说道:“苏先生是命理专家,诸位可来试一试!”

蓝凤凰话音刚落,阿虎声音响起:“我来!”声音刚落,人也窜了进来,身法灵巧得像一头豹子。

蓝凤凰说道:“苏先生,你就他们看看面相,如何?”

任远知道,蓝凤凰这是要进一步考究自己的本事,而看面相不测八字也是有讲究的。

江湖算命看八字讲究一看八字,二看风水,三看运程,这三者之间,八字是最能说明一个人一生的,准确度最高,但是,一个人的八字却又不能随便报给他人,特别是行走江湖,因为很多邪法都是在知道对方八字情况下施行的。从这细微处,任远就可以看出蓝凤凰亦是懂行之人。

任远看了看阿虎,说道:“近的不说,说远的,你五岁时差点被水淹死,十岁的时父亲因为意外不在了,我就说这两条,对不对?!”

阿虎目现凛然之色,点了点头:“说得对!”

“看看我!”黑熊的声音响起,他的中国话显然不利落,有些舌头跟牙齿打架。

任远道:“我只说两点,你今年三十五岁,二十三岁的时候犯了事,从此离开了原来地方。”

黑熊一脸惊愕。

“那我呢?”蓝凤凰的声音响起,婷婷而立在任远面前。

任远笑了笑,却不做声。

蓝凤凰说道:“啊,那这样,苏先生,那我们到楼上签份临时合约。”

到了二楼,任远问道:“合约呢?”

蓝凤凰道:“哪有什么合约,苏先生现在可以说了吧。”蓝凤凰的意思是刚才在下面不好说,现在在二楼,就他们两个,总可以说了吧。

任远却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蓝凤凰盯着任远看了一会,呵呵一笑道:“苏先生果然是高人!”

蓝凤凰没有进一步盘问任远关于自己的命理,眼前这位“苏先生”显然是真有些本事。事实上,蓝凤凰在三楼通过望远镜观察时就觉出任远的异样。

团队中的风水师突发疾病,蓝凤凰心头正焦急,要去的地方凶险诡异得很,一味依靠现代电子设备显然是不行的,没想就在这急的当儿,一个风水师就出现在自己眼跟前。

这很巧!巧得让人不禁生疑。但是,蓝凤凰却知道,世间许多事其实并没那么多巧合的,巴县本来就是个很神奇的地方,有这样的江湖异人并不见奇。

苏先生没告诉蓝凤凰什么名字,蓝凤凰也不担心,这是行走江湖人的忌讳,至于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出自哪里蓝凤凰也都没有兴趣去了解。蓝凤凰与他人的风格不一样,那就是能用之人即用,并不刨根问底。

就这点而言,蓝凤凰是比较坚持江湖传统的人,对各人的来历以及过往并不追究,即便是对阿虎、黑熊他们蓝凤凰也不是很知根知底,当然,这也是基于蓝凤凰强大的自信之上。苏先生自然是有本事,但若是不能用,蓝凤凰也有十足把握对付他。

蓝凤凰站起来笑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任远点了点头,饶有深意道:“这个我晓得。”

就在这一刹那,任远感觉自己身体内忽然多了一点东西。

蓝凤凰隔着自己一米多远,竟然悄无声息地做这一动作,可见其手段高明。

这个蓝凤凰果然是用蛊高手!

刚才一点红蛊已经侵入自己体内,就像在自己身体内埋下了定时炸弹一般,一旦自己有什么异动,她自然可以知道,任远还知道这蛊虫还有知道自己心思的功用。任远自然不把这世人惊恐的蛊看在眼里,很快,他把体内的蛊困在一个“死地”,随时可以把它驱除出去,至于蓝凤凰可以知道自己的心思,任远当下造一个自己“心思”出来。

蓝凤凰在瞬间看到一个画面,那就是这位苏先生把自己层层剥笋一般的香艳场面,蓝凤凰心头暗恼,却也阻挡不住这些,因为但凡正常的男人见到自己都会有这样的念头。

蓝凤凰当下不去查看“苏先生”的心思,却是没办法没看到他色色的眼神。蓝凤凰心性向来镇定,却被这苏先生的目光逼迫的有几分羞恼,当下说道:“好,现在我带苏先生到你房间!”说着,蓝凤凰扭身,前面带路。

进到房间里,蓝凤凰就已经脱去大衣,比苏晨还高半个头,身材火暴得很,身上曲线无一不抓住男人眼球,而任远现在扮演的角色自然是委琐色男。

任远眯起眼睛来,尽量掩饰自己的眼光在蓝凤凰起伏有致的身上飘落。

一个单独的小房间,蓝凤凰把任远引进去,说道:“苏先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一会用午餐时会来叫你的!”说着,蓝凤凰就出去了,掩上门。

任远环顾四周,墙壁都是木制。任远知道进来虽显宽松,但无时无刻不在人监视之下,譬如大厅里的江尚,看似很悠闲的坐在那根本看不出被绑架的痕迹,但是他要一动,无论是走前门还是后门立刻就会有两个人出现。看来,江尚也是觉察出这点,与其他学校内搞学术的人相比,考古这一行还真有些行走江湖的感觉。

任远躺在床上,微闭上眼,一楼大厅的情形立刻能看见,能听见。

“江先生,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蓝凤凰就坐在江尚附近,垂下头,低胸的线织衫露出惊人一抹白。

江尚眉毛挑了挑,道:“我能有反对意见吗?”

“可以,江先生若是不愿意,我们马上送你回去。”

江尚鼻子“哼”了一声,说道:“那打印我妻子儿子的照片,故意让我看到,又是什么意思?”

蓝凤凰道:“啊,江先生,你误会,那只是我们对您前期调查时收集的材料,不小心让您看到而已。我一再向您强调,我们是高技术含量的团队,绝不是恐怖组织,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们是不屑而为,这是我们的原则!”

“所谓的盗亦有道?”江尚语气不屑。

“是这样,我们这些人都知道自己做的什么事,那些任意妄为的,绝对是长久不了。”

江尚点了点头,样子严肃依然存着大教授的派头,道:“希望你们的确如此。”

“中国有句老话,那就是日久见人心,我相信我们定会合作愉快的!”

江尚没作声,像是陷入沉思。

“江先生,我们需要您的专业知识,而我们也不像您想象的盗宝之人,准确点说了,我们是一家具探险性质的公司,受主顾委托去调查一笔宝藏,如此而已。当然,这有些触动法律,但是,我们的委托方却正是这笔宝藏的后裔,知道这笔宝藏的下落,于情于理那也是说得通的。江先生,您知道古代巴国以盐立国,可以不事任何生产,以盐而供一国所需还绰绰有余,上千年来积累大量财富,您不会相信,就我们这几个人就把能宝藏全部带走吧?”

第四章 公司帝国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四章

公司帝国

方正投资银行,宽敞而极奢华的副总裁室。

室内,宽厚松软的真皮沙发,考究的红木巨型办公桌,桌面纤尘不染犹如镜面;桌上文件与书籍码得整整齐齐,一台精致笔记本电脑连通着外面的信息海洋,杰克金整个人却沉入沙发内,陷入短暂的深思。

这样的沉思,对于杰克金来说并不多见,在他同事及下属的印象中,杰克金几乎就是一头精力永不会枯竭的雄狮,思维敏捷,行动迅猛,说话从来说一不二。

杰克金是方雅高薪聘请过来,属空投,他目前的位置原本有两位虎视眈眈的。

杰克金用一周不到就摆平了人事方面的纠争,不凭别的,就凭他超人一般的记忆力,以及非同一般的洞察力、判断力,迅速折服他潜藏的竞争对手以及下属们。

夕阳西下,一抹阳光正好投射在杰克金宽阔而微微隆起的额头上,杰克金思考不为别的:他在假设,如果他没有遇到“公司”的话,那么,他的人生又走向何方?

公司,实际上是个相当宽泛.的称呼,杰克金大从心底里称他为“公司帝国”。

庞大的公司帝国是有许多小公.司组成的,而这些小公司各负其责,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

公司按地域分为三大块,欧洲.非洲一块,南北美洲一块,亚洲与澳大利亚一块。各大区域每年都会在某一个名胜之地开一次峰会,像美洲,就会选择美国的太阳谷。

杰克金脸上这时不禁显露出一副神往之色。杰克.金正是通过第一次参加太阳谷峰会而被公司所接纳的。

那时候的他作为一家基金经理,有幸随同boss参加峰.会,当时杰克金自信满满,同时心中惴惴。当他在机场看到一架又一架各式各样的豪华私人飞机起落,随即走出一个个平时只能在媒体才能看到传说中人物的时,杰克金大受刺激。这种刺激度,不亚于昔日刘邦观看秦始皇出行时的,所谓大丈夫当如是!

那是杰克金人生的转折点,他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基金经理被一家公司所看重,在自己大胆决定之后,毅然加入公司。杰克金消失了两年,一年时间改造,也就是在自己大脑植入芯片;一年时间受训。很快,杰克金就脱胎换骨。

杰克金并不认.为大脑内植入芯片就等同一个人被控制,事实上,公司对每一个人管理都相当自由而宽泛。

杰克金现在记忆深刻的是公司高层对当时他们这些接受改造以及受训计划的新学员所说的话:

欢迎你们来到公司,你们所将接触到的是这个星球最核心的秘密。公司会花大力气培养扶助你们,而对于你们,公司几乎很少索取什么。因为你们是天才!而天才是不需要限制与规则的!公司为你提供的只是空间和舞台!

在那一刹那间,杰克金就强烈地认同公司这种理念。

再往后,在一次一次受训过程中,杰克金的信念得到进一步加强,而这些不是外加给他的,而是他内心原本就有的。这个世界,越来越没有国家之分,没有政府,没有军队,剩下的只有公司,至上需维护的惟有公司利益。

在激荡人心无限美好的回忆当中,杰克金犹如回味多年前饮的一瓶好酒一般。

在公司受训的日子,竟是这样的余味悠长。

事实上,大脑了没有那芯片,难道就能认为人的一生是由自己主宰的?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能逃脱在规则之外生活、工作。

杰克金懂得用最小代价换取最大自由的道理。

公司在欧洲非洲每年的峰会是在阿尔卑斯山一滑雪圣地举行,杰克金有些激动地想,在未来,亚洲的峰会有望在上海市举行,而他自己,则是开拓者之一。当然,事实上来上海市的公司前辈其实有好几拨了,但是,杰克金认为自己赶上了时代发展,那就是上海市即将要成为新的世界金融中心,这就是历史的机遇。

杰克金原本就是个天才,记忆力各方面能力远高于常人,而现在成功改造后自然更像超人一般。杰克金享受这种接近超人的感觉,什么样的曲线,什么样的报表他能一眼就记在心上,同时能迅速找到其中的关键数据,与此同时,大脑里迅速经过运算,然后得出结论。在这样的一个强大力量基础之上,杰克金对芸芸众生往往是一种俯视之感。他这些年所见到各界名流,他们因为成功以及名望而使得他们拥有非同一般的魅力与吸引力,但是,杰克金外表尊敬的同时内心其实对这些人却是不屑的:一些幸运儿而已。

因为记忆力超群,所以杰克金能在方家宴会上迅速认出苏晨,以及任远来。当然,这两个人原本就属于过目难忘的人物。杰克金在国内见过这么多人,这两个的确给他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望着他们两个,杰克金想习惯性保持内心的骄傲,但是,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失去了这骄傲的资本。杰克金判断,按照中国话来说,这两个人应属人中龙凤。

大老板方雅,也是人中龙凤,但却要比苏晨与任远差上一些味道。这是杰克金隐隐的感觉,没经过精确计算与严密推理,但是杰克金认为自己这感觉没错。

对方雅这个俏丽大老板,杰克金保持浓厚的兴趣,非常渴望能与方雅工作之余能登榻行鱼水之欢。但是,杰克金知道这目前来说是妄想。在很久远的过去,方雅对自己保持朦胧的好感,但是,现在从这个女人身上却看不到一丝这样的痕迹。

杰克金却喜欢这一点,因为这说明方雅是极专业人士。现代化的商业社会,巨大而澎湃的节奏之下,就是要让人忽略自己的性别差异,如果你时时刻刻记得你还是一个女人,那么就不可能在现代社会取得世人瞩目的商业成就,方雅,就是这样一个人!

杰克金把自己心头的欲望合理的压制,他不能用那些对付其他名门闺秀浪漫手段来对付方雅。他要做的就是忽略方雅的女性特征,全心全意地与她投入工作,在工作当中,在一个又一个难题的解决过程中充分展现自己能力以及智慧。杰克金不急,因为他知道,属于自己的大舞台,已经到来!

杰克金结束短暂的沉思,站起身,来到落地大窗户前。透过大窗户,他可以看到外乎日新月异的城市。杰克金知道方雅也经常喜欢站在窗前,欣赏着蓬勃发展的城市景象,以便给自己身心注入强大的动力。

杰克金嘴角微翘,一个让女人有些抓狂的又帅又坏男人的独有的笑浮现出来。杰克金想,现在正在崭露头角的方正投资银行,它的雇员也是来自四面八方、五湖四海。银行对新进雇员的教育培训与其他公司一般无二,那就是要认同公司理念,以公司利益为至高无上利益。公司的概念,公司的利益,看似潜藏,其实是明目张胆地存在现代商品社会的每一个角落,正在让人逐渐忘记他的国籍,他的民族观念。

杰克金笑了笑,在上海市,应该还有许多像他一样的同行在享受这座美丽多情的城市吧。

上海市淮西路198号,一个寻常的巷子里,一个铜招牌一点都不张狂地挂在墙上,上面写着:美林公司上海分公司。

与其他世界各大公司驻上海分公司或者办事处相比,这个美林公司上海分公司显然要寒酸得多,或者说,要低调得多。

美林公司上海分公司对外号称是办公设备采购公司,按照内行人来看就是一个倒买倒卖的皮包公司,没多少人会注意到怎么看都中规中矩的公司。

事实上,在美国的美林公司总部也是不显山不显水,而这个公司,却是杰克金所称的公司帝国一个小分支。

美林公司上海分公司总经理罗斯可不愿称自己所在的公司为“公司帝国”,他更愿意称他为“章鱼公司”。他喜欢把自己所在公司想象成威力巨大、无比邪恶的大章鱼,而自己的美林公司上海分公司只是这巨大章鱼无数触角当中一个小小的触角。虽小,但灵巧有力!

美林公司负责的不是常规业务,譬如政治上的游说,媒体的操作、社会舆论的导向、股市各金融市场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些大动作美林公司不做。

美林公司主要负责的探险活动,说白了,就是四处寻找宝藏,那些埋藏在人类历史长河当中的,埋藏在冰山深处,火山坑内,海洋里的诸多宝藏。

一张的藏宝图出现,然后公司通过前期调查,论证之后决定是否立项。立项后开始寻找宝藏。

值得注意的是,公司秉承着公司人才是世界上最顶尖人才的理念,从不主张把公司人才放在危险的第一线上,也就是说,公司以及公司是人从不直接参与这些活动。

那么,寻宝任务是怎么完成的呢?

很简单,有钱自然能雇佣世界上最专业的团队,譬如最凶悍的海盗,最有杀伤力的雇佣兵,以及最专业的寻宝团。

先给百分之三十,让他们去操作,找到了再付后面的部分,且宝藏的二成归寻宝团,这个条件相当优厚值得一些人卖命了。

没找到,这钱自然是打水漂,但这个风险已经在立项时候就充分分析了,不会比过去石油公司打井的风险大。事实上,这个行业实在是一本万利的行业。

也不用担心寻宝团找到宝藏后私吞下来,因为在寻宝团内,美林公司为埋上自己的眼线,或者使用最先进的现代跟踪手段,一旦发现有瞒报的情况出现,美林公司很快会雇佣世界上最厉害的杀手组织过来。

就这样,一切不用自己亲自动手,只要用钱,就可以调动世界上强大而庞大的力量。

罗斯今年五十上下年纪,却因为有海军陆战队出身的背景,显得犹如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的活力。

中国是个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也是文化续存唯一完整的文明古国,地底自然埋下无数宝贝。

地下室内,罗斯看着手下随时发来的巴国迷藏进展报告。罗斯对蓝凤凰的能力表示相当的赞赏。

当然,三千里之外的蓝凤凰以及团队是并不知道他的存在。

罗斯想,大概半个月,最多也就一个月,宝藏的有无,答案就会出来,至于盗宝团不好解决的一些浮出水面的问题自然有美林公司上海分公司暗地里出面解决,譬如那个考古专家江尚教授失踪的问题,可以通过公司外围人员,一些关系户低调处理,这样的事,罗斯并不是头一次干,熟练得很。

巴县事情进展顺利,一些小的麻烦也解决,任远作为风水师的形象也传了过来。公司已经尽量在安排人调查,但是,世界太大,不可能对每一个人都清楚了解。而公司不能调查清楚的人物,却也不是说这调查没价值,至少说明该人物属神秘人物之列。

接下来,还有各项“实验”,关于这个人各方面能力,主要是危险程度,再危险的人物应该都是可控范围之内。

巴县的事不用多操心了,一切按计划正在进行,罗斯现在思考的却是另一个地方,也就是就在上海市的红楼。

红楼在本市著名的天放集团开发的御苑楼盘内,根据媒体的消息说,那是一个顽强的钉子户。

对于这些,罗斯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红楼新主人在一个月之前给博物馆捐出的那笔宝藏。

罗斯手头上有详细的目录,按照国际拍卖行的估价来看,总价值已经超过四十多亿,而且还有上涨的空间。这样的价格,只有美林公司这样的专业公司才能迅速估算出来,而关于详细目录以及价格都是一定程度保密的,因此,任远这个神秘人物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但是罗斯却像是鲨鱼嗅到最好的血一般。直觉告诉他,这个红楼不同寻常,这个红楼的主人任远更是不同寻常。道理很简单,把四十多亿不当一回事的人,绝对是不同寻常的人物。

红楼什么时候来人,任远什么时候走,罗斯都知道。

远在十公里之外的一幢高层公寓上,有公司一个观察点,这个观察点自然也是公司雇佣得来的。即使有人找到这个观察点,也没人知道是谁在幕后。

任远西南之行后,罗斯通过有心人士散布消息,说红楼藏有许多宝贝。一时间,南来北往的盗贼们都盯上了红楼。

然而很快,所有用各种方式手段进入红楼的盗贼无一例外的都迷路了,一直到天亮才出来。

此时此刻,罗斯手头摆着中国的一个八卦图象。

罗斯在中国住了十年了,知道中国历史有无数的神奇人士,而眼前这个符号一般的图象,有人告诉罗斯,红楼内就有这么一个威力巨大的古老阵法。罗斯无法想象,利用一些山石,树木的设置,人一进去就会迷失方向犹如处在深山大泽里一样,怎会这样?!罗斯无法理解,但是直觉告诉他,红楼还真就是这样一个所在。罗斯心道,看来常规的盗贼手段是不行了,应该尝试别的什么办法才行。

罗斯手头还有另一个任务,那就是调查震旦大学图书馆馆长助理枝子突然发疯的事。

枝子是否是公司成员,罗斯原本是一无所知的。同是公司出来的,不同线上的彼此不知的,但是,因为枝子的行为好象与一宝藏有关,因此相关材料就转到罗斯手上了。

有证据表明,枝子正在从事私自活动。她的目标是震旦大学图书馆。罗斯知道震旦大学图书馆的前身就是鼎鼎大名的东方图书馆,那里曾经藏着数量非常可观的珍贵文献。秘密就应该在这些珍贵文献里面。本来,枝子的发疯并没有引起公司多大的重视,与之相比,公司每一个活动基本都是具有重大意义与价值的,但是很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枝子回国后,一个月不到,家族内有二十多位重要成员遭受各式各样的意外。这就不得不引起公司内特别部门的高度重视了。

罗斯知道,自己就这个问题上只是前哨站,对信息搜集仅做个初期工作,真正后期开展调查的还有其他人。而这些人,自然不属美林公司,一般人不知道,罗斯却知道,那些人属于代号为“眼镜蛇”的组织。这个组织是公司最强悍武力的代表,充满着各式各样的奇人异士。

罗斯收集的情报并不多,大多没什么价值,但有一条,枝子在图书馆有过一个相好,这个人叫王伦。王伦曾经大病一场,据说曾经到过红楼,半个月后病就好了。出院后的王伦曾经在红楼跪上一夜,红楼,红楼主人任远,富可敌国的宝藏,这些信息点之间有没有某种联系?

第五章 双龙洞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五章

双龙洞

巴县西南处二十多公里处是着名的香炉峰,据考古专家考证,三千年前古代巴国的都城就在这香炉峰下,从其规模来看并不大,都城呈现山寨格局。

清江之水就在这香炉峰蜿蜒而过,然后直奔现在的巴县所在地。

这一带山川秀丽,风景宜人,让游流连忘返,但见后有雄伟大巴山为屏障,前有清江水为阻隔,端的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方。

立都于此,古代巴国人既可上山捕猎,又可下江捕鱼,且在河川平缓的冲击带上种上五谷,一年四季断无饥寒问题,再加上盛产巴盐,通过盐物流通,中原、东南地带的瓷器、丝绸、数不清的货物到此交汇,可以说,当时小小巴国上富甲一方。

关于巴国灭国后的宝藏传说在当地人现在都有流传,相传是秦灭巴国时,当时巴国的皇帝让大儿子把巴国历年积累的财富埋藏起来,以做日后复国之用。而巴国灭国后,巴人四散奔逃,形成不同的巴人分系,那比埋葬在地底的巨大宝藏却成了历史之谜。

对于这比宝藏,自古以来也.不少人去去找过,却始终没有人真正找到。

此刻,任远与蓝凤凰一行人重装.而行,却在香炉峰南面十里处的苍茫山林深处。

他们要去的地却是巴县另一着名景点——双龙洞。

暮色中,双龙洞洞口黝黑而巨.大,像是无名巨兽张大了嘴,蓝凤凰的双眸中跳跃着火焰。

一行人伏在这个视野开阔的地方,静静地等待前.去侦察的阿虎回转。

这个空档,蓝凤凰看了看不远处的任远,心中凝聚.的杀伐果断忽然间有些散乱。

这些天,蓝凤凰经常琢磨这位出现得有些突兀.的“苏先生”。

这位苏先生很神秘。

蓝凤凰悄无声.息地在苏先生身上下了知心蛊,他的一些关键念头自己都能看到,但是,蓝凤凰依然觉得他神秘,而且她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好象也被这位苏先生看透。

蓝凤凰想,若这位苏先生真是易学高人的话,那么一个人在他面前,这个人过去、未来都毫无保留地呈现,这让蓝凤凰多少有些觉得自己在其面前是赤luo裸的。

这是短暂的遐想,蓝凤凰很快收敛了心思,阿虎这个时候回来了,打了一个手势说一切正常,蓝凤凰随即冷冷地说了一句:“行动吧!”

一行人矮着身子,身上背着包出发。

众人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双龙洞,行走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响犹如蛇在林子中穿行。

平时,双龙洞有不少游人,节假日时人会更多一些,但是因为一周前附近一下小型煤矿瓦斯爆炸,死了三个人,双龙洞暂不对外开放。现在,双龙洞外冷清清的,洞口的售票亭也没有人,只在洞外立了一快牌子,通报附近煤矿爆炸,双龙洞有塌方,正在抢修,并道洞中危险,切勿前行。

蓝凤凰正是挑这个时机来进洞探宝!

当然,蓝凤凰还可以挑选其它小的洞口进洞,但是考虑来考虑去还是决定从这大洞口进去。

任远站在双龙洞黑乎乎的大洞口,心中感叹自然造化大神的鬼斧神工!

这个双龙洞,据巴县旅游资料说全长有五十多公里,不能说是世界最长的洞,但在中国境内也算最长之内吧,更让任远惊叹的是,来之前,也就是昨夜蓝凤凰在电脑当中向众人展示的双龙洞3D模拟图象,那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双龙洞是两个洞,两个长洞始终或者并行,或者相互缠绕却少有相交,一个是水洞,有水流、暗河,另一个却是旱洞,这就非常奇怪,因为根据3D图,两洞最远不过也就一百多米,最近相隔只有十多米,怎样才能如此泾渭分明呢?

据蓝凤凰简单介绍,水洞即是溶洞,是因为长期地下水流淌冲刷溶解岩石当中的石灰岩导致,其中石笋、钟乳石自然为其特色景观,而旱洞往往是原生洞,是地下熔岩行走时流下的隧道,简单的说就是火山洞。

一个水系发达的溶洞,一个却是火山洞;一个水,一个火,这很让任远觉得天地间的玄妙无穷。

蓝凤凰宣称他们手头上掌握的是世界上关于双龙洞最齐全而完备的资料,连当地政府所掌握的也不及他们手头资料的十分之一。原来,主顾在雇佣蓝凤凰他们之前就已经做了充分的调查工作,为了窥得双龙洞的全貌有几次甚至是通过上千年盐井探察而探访出来的,这些竖井、竖洞的探访所需要的技术设备以及风险已不是当地政府所能承担的。

可以说,是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才最终绘制出双龙洞在地底的大致线路图及走向,而从这双龙洞的整体造型来看就让任远不得不把之与神奇的DNA双螺旋结构联系起来。的确,这两条洞就很有些这个样子。蓝凤凰在做陈述的时候也讲到了一这点,然后附上当地的传说,说是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有一条黑龙,一条白龙,黑龙是坏龙,白龙是好龙。两条龙是兄弟,但是黑龙要做坏事,最后与白龙打了起来,最后白龙为了保一方平安就牺牲自己困住了黑龙,于是两条龙就化身成两个长洞,因为彼此争斗,所以呈现缠绕之势,又因为彼此仇恨所以若即若离。

老百姓的传说故事很是包含一些上古的信息,他们用他们极富创新意识的方式诠释着山川之间的奥秘。站在大洞口,感觉里面的温暖之气,任远心头禁不住有些感慨。

双龙洞的铁门甚至都没上锁,是啊,有谁会想到在这夜晚时分还会有人来这个洞。

是夜无月,一行人很快悄没声息地进了洞。

这个洞却是溶洞。这很容易理解,政府落力开发的往往是溶洞,因为其中有钟乳石奇观,打上灯光,配上当地文人编排的神话故事,自然就既有自然奇观又有人文景观。

江尚夹在阿虎与黑熊之间,有任何异动,这两个人都会立刻发觉。

第六章 丰乳肥臀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六章

丰乳肥臀

江尚心头现在很纠结。

当日他在香炉峰下考察,被蓝凤凰一个电话引出,接着就看到蓝凤凰手上的那张古羊皮卷。

羊皮卷上竟然是巴国文字,一些还是江尚从未看过的。江尚立刻就像看到美女一般兴奋和冲动,本能地就想去解开那些古代巴国文字内蕴涵的秘密。

现在,江尚自然知道情形很是不妙,蓝凤凰这一行人显然非良善之徒。

蓝凤凰对自己的那套说辞虽然动听,也说得过去,但最重要的一点她却没说,那就是找到宝藏后怎么对他。

江尚不禁想,按照惯例,自己大概是被灭口的。

江尚心头虽然这样估计,却存着一份侥幸,因为总觉得朗朗乾坤之下,蓝凤凰这样娇滴滴的娘子会转眼变成杀人越货的女魔头?这实在有些不像。

江尚十多年来的考古生涯,.自然也遇到了一些惊险,但印象中盗贼就只是盗贼,从来不做杀人的勾当。

江尚心头盘算着,看如何在不牺.牲自己的前提下把这一群人带到沟里去。但是,这显然很难,这是一帮子高智商的盗贼,要骗他们很不容易,而且,他们手头似乎还掌握了许多自己都未知的线索与证据。

羊皮卷并非是两千年前巴国.灭国之物,而是一千年前的物件,应该那时代哪个巨盗留下的,可能是留给其后人的,最后辗转落到蓝凤凰之手。

羊皮卷上的文字或者符号似乎是杂乱排列的,对.不懂巴国文字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天书,即便是许多专家学者也是看不懂。

不过江尚却是个例外,多年浸yin巴国文化,头两个.字一入眼,大脑马上就经过层层的推理,最后导出结论——双龙洞,这是在指明宝藏所在的大致范围。

头一个字是“巴”字,紧接着第二个字却是反转的“.巴”字,两个巴字恰构成一副图象,非常像一个张开的洞口。

就巴字而言,江.尚知道,有汉字专家指出“巴”字就是“蛇”的象形,上方是蛇头,下方那撇钩就是蛇尾。蛇是小龙,两条蛇就是两条小龙。江尚每年几乎都有一次要来巴县,对巴县地理环境相当熟悉,实在不亚于当地人,自然马上联想起著名的双龙洞。

蓝凤凰的眼神盯着江尚,江尚不得不说出这两个字的含义,是指地点,也就是双龙洞。

蓝凤凰听到这,点了点头,又指着下面一个符号,问是什么意思。

接下来的符号依然是一个组合词,左下方是一“山”字型的火焰,右上大部被一个斜的大“川”字占据。

江尚看了许久,装作一副不明所里的样子。蓝凤凰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符号就是指进洞的时间,准确点说就是时机,或者条件。”

江尚沉默了。蓝凤凰这话一出,实在暗含了威胁成分,那就是她也是专家,希望江尚全力配合,最好不要藏有别的心思。

一想到这,江尚心中就浮现出一种无力感。

一行人进洞后一路上都默不作声,急行了两个小时后,前面打了手势叫停,很快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行动之前江尚也学了几个手势,譬如什么是急进,什么是前行,什么是撤退以及左右前后方向等等,这越发证明这是一个组织严密,极具专业程度的盗宝团。

众人已深入洞穴,洞内一片漆黑,只能靠头顶的头灯照明。

一道道光柱照过去,自然能见四面雄伟瑰丽的钟乳石群,如原始森林一般苍茫森严,众人的右手却是潺潺流动的溪水。因为有溪水的流动,洞内空气并不沉闷,更摆脱了洞外的寒冷。

双龙洞之溶洞江尚也是多次前来,根据他不错的记忆,这应该到了双龙洞已开发的尽头,队伍若是依然要前进的话,就要通过这溪水泅渡过去。

江尚记得那是一个巨大的像鹅卵石一般的岩石,把前进的路给堵住,溪水则从岩石下汩汩流出,再朝洞外奔去然后而外头的清江水合兵一处。

值得一说的是,水面与岩石相距十厘米左右,有的地方还不到十厘米,这个时候人就只得脱去衣物昂着头泅渡过去,衣服以及包其它物品用防水的东西包住然后一起托过去。这是双龙洞已公开的最神奇的地方,也有当地百姓过去过,发现那里面是三步一滩,九步一飞涧,里面端的是别有洞天!

“苏先生,苏先生。”蓝凤凰的声音响起。

“蓝小姐,什么事?”任远回道。

“苏先生,还请占上一卦,看看我们此行如何。”蓝凤凰语气严肃。

“好的!”

任远一应承,蓝凤凰手下诸人自不用她吩咐,一个个凝神不作声。

任远站在巨大的挡路岩石前,两手拇指与食指相抵,其他手指交叉做了一个手势朝岩石拜了三拜,然后默立在那。

过了一会,任远道:“占完了。”

蓝凤凰眉头一挑,问道:“苏先生,怎么不见你掷铜钱?”

任远淡然道:“不需要,心中占卦即可。”

蓝凤凰心头一惊,这位“苏先生”竟可以观想占卦,看来对他的功力又应该重新估计。蓝凤凰语气平静地问道:“那苏先生,是什么卦?”

任远:“水火相济卦。”

“水火相济?何解?”

黑暗中,传来“苏先生”嘿嘿一笑,道:“水火相融,正合天时,此行必有所得!”

蓝凤凰再止不住心头的惊讶,这“苏先生”所占准确无比,羊皮卷上第二个符号就是暗指要进洞探宝的时机,也就是要等水火相融之时。

正是因为最近附近煤矿爆炸,才导致这双龙洞出现这种状况,也就是说洞中某一段,这溶洞与旱洞通过水流从而沟通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再按照羊皮卷上的指示行走,就有望到达埋藏宝藏的地方。

江尚听到这个神秘的“苏先生”所说,不由得也心中一动,他清楚的知道那一个火焰,然后一个流动的水流正是代表水火相济两个洞彼此沟通的状态,看来这个风水师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好!”蓝凤凰呼了一声,然后吩咐道:“黑熊,你先过去探路,阿虎你殿后。”两个人应了一声然后各自活动,但见黑熊迅速放下包,脱下衣裳,很快露出毛茸茸的如北极熊一般的裸体。三个头灯照射之下,黑熊顿时全裸。蓝凤凰见此景却无一丝尴尬之色。黑熊从她身边迈步而过之时,蓝凤凰说了一声:“小心!”

黑熊点了点头,很快,人已踏入那汩汩不断冒出犹如泉眼的水中。

一开始水不高,只没到膝盖处,汤姆很快把密封袋装好的打孔机以及绳索都交给了黑熊。黑熊把物件扛在身上,偌大的身子一矮,立刻全身伏进冰冷的水里。

任远看得清楚,这家伙壮实得如北极熊一般,下水都根本无须做预热以及喝酒之类的动作,就见只露出一个头迅速朝岩石那边划去。

蓝凤凰身子蹲下,其他人也都蹲下观看,很快就见黑熊划到一岩石往下突起有如刀锋一般的地方,头一沉,彻底没人水中。汤姆迅速打开秒表,读了五下之后,看到黑熊的头又隐约露出。

五分钟后,蓝凤凰的步话机响起:“老大,我过来了,一切正常,现在开始打孔。”

蓝凤凰看了看汤姆和阿虎,没多余的话,挥了挥手。

汤姆开始分发密封袋,任远接过。任远并没有一个大包,依然如上神山一样是个小包,那些专业的物件都背在黑熊、阿虎以及汤姆的大包里面。

众人把包都用密封待装好,而且往里面注上一倍的空气以增加其浮力,接下来就是自己身上的东西,衣服鞋子以及小物件都统一装在一个密封带里,自己游过去的时候自己带过去。

对于宽衣解带的事任远并不忙着做,与任远一样心思的却是江尚。任远望了江尚一眼,见他脸色还平静,知道他ok。

阿虎从包里拿出一玻璃酒瓶,拿出来每个人都喝一点,重点自然是江尚与任远这两个不知根底的人。

岩石这边众人忙完,黑熊那边也干完了,肩被着粗麻绳从那边又游了回来。

“好,我先过去!”说着,蓝凤凰就开始宽衣解带。黑熊、汤姆与阿虎的头灯有些慌不迭地关掉,显然,蓝凤凰看这些家伙的裸体她一点都不介意,但是她很介意被别人看到,而且看起来看完之后的人下场还很悲惨。任远与江尚两个都是绝对会意的人,也就慢了半秒不到的样子关了头灯。一时间,洞内漆黑。

要知道,这里离洞口已经有六七公里,没有任何天窗,因此这绝对是最纯净的黑,一丝光线都没有。

蓝凤凰悉悉索索的脱衣声传到几个大男人耳朵里,绝对脸红心乱跳,各方面的激素在身体内迅速分泌。

蓝凤凰脱到清洁溜溜,然后用密封袋装好,与其他人不同的是,蓝凤凰天生可以夜视,眼下虽然很黑,但是人影以及他们脸上的表情蓝凤凰依然看得清。蓝凤凰俯下身,翘起肥臀来,手拉着粗麻绳,说了一句:“我过去了!”然后下意识回头,却是一眼就看到任远。

任远的脸色给蓝凤凰的感觉很分明,那就是一个正常男人正在欣赏一副活色生香**时的“充血”表情。那眼神分明已经攀缘自己身上的每一条曲线。蓝凤凰心中一动,自然接收任远此刻心中的想法,心下顿时大恼大羞。

这一情绪竟是许久没有过的,如同自己是少女是处子头一遭被男人如此看过一般。蓝凤凰当下就想发作,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显然不是时候,真是没想到,原来这“苏先生”竟然也能夜视!

蓝凤凰转过身,暗自咬牙切齿,却又没奈何,只得扭着肥臀攀着绳子,一切待穿过岩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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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言语试探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七章

言语试探

任远一手高举着包着衣物的密封袋,一手抓着粗麻绳,赤身露体从岩石缝隙钻了过来。任远“哗啦”从水中站起身,就看到蓝凤凰一双火辣辣的眼睛迎了过来,似乎要把刚才的损失找回去。任远心道,蓝凤凰有时候倒有些孩子气。任远跳到干燥的岩石上,旁若无人地擦干身体,然后堂尔皇之、慢条斯理地把自己衣服逐一穿回到身上。

头灯照射下,蓝凤凰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神色很快恢复正常。

任远穿戴整齐了,江尚以及最后的黑熊扛着绳子也都过来了。

江尚从水中窜起的身子通红,阿虎忙拿出那小酒瓶让江尚抿了一口。

江尚艰难地擦干身子然后穿上衣服,抱着肩膀发起抖来。

蓝凤凰走到江尚跟前,双手.在江尚身上一通拍。很快,江尚脸色红润起来,寒意竟眨眼驱走了七七八八。江尚又忍不住呼喝了几句,伸胳膊蹬腿了一通。蓝凤凰见江尚气色好转,问道:“江先生,如何,可以走了吧?”

江尚点了点头。

一行人继续出发。

头灯发出的光柱摇曳,洞中的景.致比那岩石外的更显恢弘壮丽,巨大的钟乳石犹如瀑布一般倒挂着,看到这些形成历百万年的东西让人心头有格外的沉甸甸之感。

溪水渐阔,而且上下翻腾,显出.落差来,水声也跟着咆哮起来。

岩石外的涓涓细流,看来水绝大数走地底成为暗.河。

前进的路顿时不好走起来,一会上行一会下行,速.度慢了下来。

走了约两个小时,众人来到一犹如点将台的平.台,蓝凤凰吩咐:今夜到此为止,原地休息。

很快,帐篷搭好,垫子以及睡袋都铺好。

阿虎四周巡视.了一番,回来向蓝凤凰回答一切正常,水中有一些盲鱼,岩石壁上偶尔有几只蜘蛛及其它昆虫,头顶有些蝙蝠,数量不多,并无危险级动物。

蓝凤凰点了点头,说没事,让诸位早一些休息。

任远被安排和阿虎一个帐篷,而江尚则和黑熊一个帐篷,汤姆一个人一个帐篷,蓝凤凰自然也是一个人一个帐篷。这样的安排,显然暗含监视之意。

时值凌晨,洞穴之外也是一片乌黑,洞穴内更是漆黑,仿佛是两层巨大而厚实的黑被压到人的身上。正常人于这样的环境,多少有些喘息不过来,这是山体地形自然造成的强大压迫感。

帐篷四周亮起了灯,光线柔和,显然是洞穴专用的灯,这是为了避免人眼睛长期在黑暗中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蓝凤凰与汤姆小声的交流一下,之后对黑熊吩咐了几句,任远表现得对这些漠不关心,他也没有马上到帐篷内睡觉,而是一个人踱到前面。

任远到前面溜达就是给身后这些人一个信号:他不会溜走或者做其他不轨的行为。

自从接受蓝凤凰的邀请,到一路潜行到这双龙洞任远就一直是沉默寡言之形象,任远是这样扮演的,蓝凤凰也是这样认为的。

任远独自坐在一平滑的巨石上,下方却是一弯又一弯钙化池,犹如梯田一般,若是摄影家到这里灯光一打,必然又能拍出美丽无比的照片来。自然界奇观无数,任远很清楚,像这些钙化池可能一百年都长不到一厘米高,因此,这样的自然景致本身就是历史长河的一种凝聚。

两千年前的巴国宝藏,与之具有百万年历史的溶洞相比,实在不值一提,就时间而言,当年巴国人进得此洞的场景与现在其实并无太大不同。

“苏先生,为什么喜欢离群索居?”蓝凤凰的声音在任远身后响起。

任远头也没回,说道:“看这里的钙化池,每一个都有上千年的历史。”

任远的语调有些感叹世事沧桑,蓝凤凰却没有顺着他这个调调弹下去,说道:“苏先生的目力倒是极好!”

任远自然听出蓝凤凰言语中挖苦之意,嘿嘿一笑,道:“冒犯姑娘仙体,还请不要责怪。”

蓝凤凰心头大恼,这苏先生当面承认反让她不知道如何说话,任远的声音又响起:“姑娘身材之好,平生仅见!”

蓝凤凰顿时感觉自己被噎住了,楞了一秒,银铃一般的笑声传了出来。笑声止住,就像指挥家忽然空中一抓打了个休止符一般,蓝凤凰语调有些冷:“苏先生倒是奇怪的人,性子看似诙谐随性,但是这一路,却是沉默寡言。”

任远晃了晃头,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奇心,不该我知道的我不想知道。”

“哦,我觉得是人总有一些好奇心,因为我们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任远转头看了看蓝凤凰,在蓝凤凰看来小小的眼睛中竟然闪烁着星辰一般的光芒,就听他语调缓沉:“我只是一个风水师,自当竭诚为主顾服务,如此而已。”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话是如此,但是双龙洞之奥秘,恐不是一二人之力能够揭破,到时候还要借先生的脑袋一用。”

任远笑了笑:“无妨,只不过记住借了要还就是。”

“苏先生,看来是个很有经历的人啊!”蓝凤凰叹道。

任远心道,这是在变相摸自己底。

“江湖人而已,自然有一些经历。”

“不知可否说上一二?”蓝凤凰顿了顿,又马上说道:“可能我唐突了。”

任远道:“并非我不愿说,而是仔细想想,过往人生浑浑噩噩,实在没什么可说。”

蓝凤凰:“先生不愿说自然不会强求,我只是比先生多那么一点好奇心而已。先生,不入帐休息吗?”

任远道:“我还是在这里比较安全。”

蓝凤凰笑了笑,道:“先生不如到我帐篷里休息?”

任远道:“蓝小姐说笑了,我习惯一个人呆着。”

蓝凤凰点点头,道:“那好,我们再搭一个帐篷就是。”说着,蓝凤凰站起身来,“那就不打扰先生幽思了。”蓝凤凰走了几步有转过身,问道:“我还是有些好奇,不知先生从我的面相看出什么来?我,”说到这,蓝凤凰语气有些兴奋,“我还是很想知道哩。”

“我只能说,姑娘十八岁之前与十八岁之后的人生截然不同!”

任远此句一出,蓝凤凰双肩一震,目现不可思议之色,欲举莲步重到任远身边细问,却终究放弃,悠悠说道:“先生诚是高人!”

第八章 情场如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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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石蟾蜍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九章

石蟾蜍

双龙洞,盗宝团安营处,帐篷内,蓝凤凰侧卧着,此刻当然是一个人,若任远真腆着脸混过来她自会一脚把他踢出去。

乌黑加漆黑一片,蓝凤凰知道现在时辰真的很晚了,但是她却无法像往常一般迅速入睡。要知道,蓝凤凰是一挨枕头就可以睡,甚至能边走边睡,这都成为她职业素质之一。

蓝凤凰知道是因为“苏先生”说的那一句话所引起的。

十八岁以前的岁月,她是什么样子,过的什么日子,蓝凤凰几乎都要忘掉了。

一块块零碎的画面出现,有些突兀,像是别人的一般:

纯净的蓝天,然后飞着风筝,.小孩在草地上快乐奔跑;一个人的房间,默默里练习舞蹈,坚强的母亲时刻守在她身边……

蓝凤凰的心忽然有尖椎一般的.痛,一个个狰狞的画面立刻扑面而来:

十八岁,那一夜,获得市舞蹈大.赛一等奖,是她最高兴的一夜却也是最痛苦的一夜。

那一夜,蓝凤凰失去少女最珍贵的东西,之后的日.子完全变了样,不断的官司,足够杀人的风言风语,母亲最终去世;蓝凤凰自暴自弃,借助当地黑帮老大报仇;最后她就遇到了师傅,一个无所不能的奇人。

师傅说她根骨清奇,蓝凤凰于是毅然跟着师傅到.了苗疆,学了一身的本事。

对于在丛林里的日子,蓝凤凰也不愿去回忆,因.为那是非人的日子,整天接触无数的毒物,不把自己当作一个女人,要克服无数的恐惧与无尽的恶心,直到五年前,蓝凤凰成为这支外号“蓝凤凰”团队的老大,她才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新人生。

过去不在了,她现在只看到眼前。

蓝凤凰以为自.己忘了过去,可是这“苏先生”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自己心境有些回到从前。

这位“苏先生”绝不像他外表那样简单,他的那双小眼有着洞察人心的力量,联系他非常精准的出现,蓝凤凰心头对任远的估计又重上几分,疑惑也多上几分。

蓝凤凰不再去想过去,她成功地利用神秘的“苏先生”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此刻在做什么,蓝凤凰心中一动,那悄然种植在任远身上的蛊就开始工作。

很快,蓝凤凰也看到一个个又一个模糊的画面。她看得并不真确,那应是一个人少年流浪江湖的画面。

画面顺序是打乱的,却总是一个格调,那就是画面中的人物是孤独的,和自己一样孤独。蓝凤凰心中却油然产生与苏先生“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这样持续感知对方心思太过耗神,很快,蓝凤凰感到一阵疲倦,趁着这股倦意蓝凤凰眼睛一闭,终睡着了。

任远躺在帐篷里面,蓝凤凰特意给他准备的单人帐篷。感觉到体内蛊虫的蠢蠢欲动,任远于是演戏一般在脑海里浮现那些画面。

任远并不知,这个时候,红楼却依然热闹。

苏晨与陈可欣在讨论着方才的约会,当然,还有小白。

小白已变成一个漂亮的七八岁女孩。

这一点足够她在小蛟龙面前显摆的。小蛟龙还没获得人形,境界自然要比她低上一层。

小白对陈可欣道:“那个人不是好人,可欣姐姐离那人远一点。”

“为什么?”

“那个人修了一种邪门的道术,我不晓得是什么。”小白说到这,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任先生应该知道那人练了什么邪功,好象与年轻漂亮女孩有关。”小白一脸稚气,很认真地点头。

苏晨看了看小白,又看了看陈可欣,道:“小白说的我同意,我也不喜欢那个男的。”

陈可欣道:“苏晨,小白,你们两个眼里只有一个任先生。”

苏晨立刻反问道:“你不是吗?”

陈可欣脸微微一红,道:“那你能让给我吗?”

苏晨笑道:“这是我让就行的吗?”

陈可欣嘻嘻一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苏晨瞪了陈可欣一眼,道:“可欣,你可记得,温泉水滑洗凝脂,不是我不给你机会哦。”

见苏晨又说起温泉共浴,陈可欣脸大红,这事现在想来,陈可欣觉得自己大胆得出奇,场景若是换在这里,在红楼,陈可欣断不会与任先生以及苏晨共浴的,而那一出,自己的确生出对任先生的旖念,也实在不怪苏晨取笑自己。

苏晨取笑自己,却没提防自己,更没隐视自己为敌,自然不是苏晨对自己有信心,那么,应该是对任先生有信心,陈可欣心道,难道自己在任先生心里一点痕迹都没有?而苏晨对自己的态度既明白却又暧昧。

陈可欣从未想到,自己会陷入这样一个复杂的情愫当中,虽不强烈,却又实实在在干扰自己的心境。

小白说赵德言是坏人,那就断不会错。看来,这个人,自己要敬而远之。

是夜,陈可欣留在红楼。二女一床,聊来聊去,最多的自然还是任远。

清晨五点左右,双龙洞众人先后起来。

他们见不到朝阳的,时间都由蓝凤凰这带头大姐说了算。

半个小时后,众人用过早饭,收拾好行囊,匆匆出发。

蓝凤凰走在最前头,头灯随着走动而晃动,脸色平静。

接近中午时分,一行人走了五个小时,大概十五公里的样子。在通过一条狭长的通道之后,众人终又到了一开阔地带。

蓝凤凰站定,抬头左右细看,发觉这的钟乳石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悬挂的钟乳石要少一些,许多是由地上生发出来的,且钟乳石的模样像极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蘑菇。蓝凤凰挥了挥手,叫道:“到了!”

任远探头往前看去,在众人脚立之地右手是奔腾的水流,发出有些让人心悸的咆哮声。

前方那一段坡度相当陡,落差很大,因此水流很急。让人惊奇的是,在任远右上手十来米有一巨石,观其形状,象是一只蟾蜍,就那样仰着头一动不动地蹲在湍急的水流,可谓活灵活现。

水流猛的撞到石蟾蜍身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回荡很是有些摄人心魄。水流绕过石蟾蜍,倏地一分为二,一段流淌变成涓涓细流,另一段却是猛一旋,仿佛被什么吸走了一般倏地不见。

蘑菇形的钟乳石,水流中的石蟾蜍,这就是标志性的东西,蓝凤凰心中笃定。

蓝凤凰带着阿虎和汤姆站在岩石上左看又看,黑熊依旧站在任远与江尚身后。

蓝凤凰与两个得力手下议论了一番,走过来对任远与江尚大声说道:“苏先生,江先生,我们要从那段水流下去,通过这条水流到那个旱洞去!”

江尚脸色有些发白,禁不住大声回道:“这太冒险啦!”

蓝凤凰说道:“我们的人会先下去,水流有多急,要潜进去多久,都会摸清楚!”

江尚看了看那要下去的地方,水流打着急旋,双腿不禁有些发软,嘴唇有些发青。

“江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的!”

任远也摇了摇头,道:“这太危险了!人从那里进去,等同是被吸进去,有多长距离我们不知道,里面有多宽我们不知道,万一人卡在岩石缝当中怎么办?”

蓝凤凰道:“这些我们目前都不知道,但是资料告诉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通过人字洪流才可以到达那旱洞里面去,只有当溶洞里的水涌到旱洞里面的时候,里面的机关才获得动力发生作用,宝藏才有可能出现在世人面前,江先生,是不是这样?”

江尚知道蓝凤凰说的资料就是指那张羊皮卷,第三个字符就是蟾蜍的意思,然后第四个字符就是一个人字,眼前蟾蜍成中流砥柱,水流可谓自然呈现一个“人”字,江尚想,却不知这“人”字水流是一直都有还是真因为附近煤矿爆炸才形成,如果是后者,那古人的观察力也太恐怖了。江尚见蓝凤凰问到自己,只能说道:“这仅仅是一种较为合理的解释而已,是否是事实那就不得而知了,而一旦错了,那就是灭顶之灾。”

蓝凤凰笑了笑:“我想,冒险的乐趣就在于探寻未知的东西,验证自己的推测,不是吗?”

江尚眼睛一亮,这么多年来,江尚在考古以及探险过程当中不是没害怕过,这一点他与常人无异,但是他却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探索求知精神。就这一点而言,考古的学术家与盗墓贼有着某种共通的地方。

任远:“即便我们能顺利过去,但是,我依然感觉到危险。这危险不是来自这个水流,而是在涵洞的那一方,那个旱洞里存在恐怖的东西。”

蓝凤凰皱了皱眉头,苏先生在她心目中已是高人,他说危险那就真的可能存在,忙问道:“那是什么?”

任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是一种感觉,也许是什么庞然大物,譬如大蟒蛇之类的。”

任远这么一说,江尚更是脸色发白了,他对蛇及蟒蛇之类的尤觉恐怖。

任远这么一说,蓝凤凰却淡淡一笑:“洞穴内只存在低级的食物链,不会存在大型猛兽。”

“蓝姑娘,你确定?”

“我确定,我的手下阿虎非常熟悉热带雨林,他认识太多的毒蛇猛兽,进洞以来他一直专门留心这方面。他的判断跟我的是一样的,这里不存在大型猛兽的食物。”

任远笑了笑,不再说话。

第十章 别有洞天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章

别有洞天

黑熊站在湍急的溪流前做了几个热身运动。

他身上穿着价值不菲的鲨皮保暖泳衣,头上呆着一顶安全帽,鼻梁上架着一副蛙镜,嘴上则叼着呼吸管,小氧气瓶牢牢地绑在背后,除此之外,黑熊还穿戴好护肘和护膝,一副全身武装的样子。黑熊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然后朝蓝凤凰点了一

头,走下水。

一大岩石上已用钻孔机打好固定点,粗麻绳一端在固定点打了一个结实的八字扣,麻绳的另一端则围在黑熊腰上,只要黑熊在里面出了状况,外头的人还可以拼力把他拉扯上来。

这一趟依然是黑熊打先锋,却是考虑到黑熊在众人之中体型最大,他若能顺利通过岩石裂隙,那大家都没什么问题。

黑熊抖了抖双肩膀,以示对眼前的场景并不在乎,的确,就他以往的冒险生活来,这点湍急的水流实在有些小儿科。很快,他站在溪流当中,双肩微微有些晃动,但是下盘依然很扎实。

饶过石蟾蜍,黑熊向那旋涡走去,这个时候,脚底下就开始有些漂浮了。众人的头灯尽量从不同角度照射到那旋涡区域,以便黑熊能看清水流的速度及旋涡的大小。

旋涡比黑熊想象中的要大,.从涡心到旋涡的边缘大概有半米多高,半米多宽,像个巨大的水怪张大了嘴。黑熊心中微微有些紧张,长呼吸了几口气,然后双手抱头,身子蹲下,整个身子呈现婴儿在母腹中的团状,然后顺着水流,一下沉了下去。

几乎瞬间,黑熊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把自己猛地吸了进去,整个人立刻不受控制地在水中急速运动并剧烈摇晃起来。一种极限运动的恐惧感迅速充斥黑熊体内,横冲直撞了几次让黑熊有些晕头转向,好在水流速度极快,很快他冲了出去,闻到了空气。可是,黑熊来不及欢喜,因为他整个身子还在空中翻腾。黑熊脑中第一个感觉这是一个瀑布,而且落差极大。就在黑熊在空中被依然包裹他的水流冲得翻滚不知方向时,终于,“扑通”一声巨响,黑熊整个地扎入深潭当中。

黑熊双脚立刻一蹬,伴随无数.水泡,迅速地就浮上水面。黑熊晃了晃硕大的头,甩掉水珠,望了望四周,禁不住看呆了,因为这别有洞天的世界宛如是一个童话世界。

黑熊的上方正是一瀑布,有如一白练一般垂直挂.落下来,发出惊人的声响,足有七八十米落差。这样高度的瀑布在地面就已经够有声势的,更何况是在这地下。

黑熊看着那白花花冲出的水流,心道,自己正是从.这瀑布眼中冲出来的!

随着黑熊一起掉下来的绳子此刻从那垂挂下.来,依然牢牢地系着自己腰上。

这里宛如童话世界,是因为这里有光。

洞顶极高,有些.天穹的感觉,而洞顶满布了荧荧光芒,犹如银河一般,空中还有点点荧光飞闪,似是萤火虫一类的虫子;再看四周的岩石,同样含有荧光矿物质存在,散发出幽蓝色犹如月光一样清冷的光芒;再高一些的岩壁之上似乎还有某种纯度极高晶体的存在,这样

晶体的光芒更可称得上璀璨了,这显然比外面那个洞要大十倍百倍的所在,经过多种光芒的发射、反射、折射,交相辉映,洞中散发出夺人心神的迷幻光芒。

即便是黑熊这样的粗人,也不得不有所感叹。不过,感叹归感叹,黑熊迅速划了几划,爬上了岸,然后掏出笔,详细记录旋涡的状况,以及进入甬道应该注意什么事项,再有瀑布的落差,最后是人挂在身上的绳子应该预留多长。最重要的是最后一个问题,若是黑熊没有留足够长的绳子的话,那么他就极可能悬挂在半空中,而巨大的冲力说不定一下就让自己脊椎折了。

黑熊仔细记录好数据好,把它装在密封袋里,然后牢牢地系在绳子上,左右看没什么问题,黑熊就开始拉绳子,拉紧后,黑熊使又劲地晃动。黑熊晃动了一会,上面有反应,绳子倏地收回。

十分钟不到,一个人从瀑布眼里冲了出来,伴随着惊人的呼喊声向一颗炮弹一般直撞到潭底。黑熊立刻游了过去,这第二个,却是蓝姐非常倚重的江先生。

第二个就是江尚,这是有讲究的,一来他在那边候着,越等就越害怕,不如早些过去,二来若是排到后面,留守的人越来越少,提供照明的人也越来越少,看不清楚的话沉入旋涡那一刹那的姿势就有可能不对,这样一来,极可能增加在甬道里面的撞击次数,甚至因为手脚没有很好的护住躯干而造成大的伤害。

江尚知道必须得走这一趟,硬下心来,在蓝凤凰反复学那个抱头屈膝的动作,随后胆战心惊地走到旋涡,好在他还来不及害怕身子就沉了下去。

江尚堪堪做好了动作,人就立刻在密封的湍流当中猛冲了起来,一颗心自然是提到嗓子眼来,好在时间很短,江尚冲了出来,从瀑布眼里就好象被怪兽一口猛的吐了出来一般,巨大的失重感随后让江尚高呼起来。

江尚晕头昏脑地从深潭中浮了出来,喝了好几口水,随即被黑熊一把大力抓住,然后像个癞皮狗一般拖到岸上。

整个过程持续了个一个小时左右,人以及密封的大包小包东西都过来了。

蓝凤凰是最后一个过来的,她在那边又打了一个固定点,拉一个绳子下来,这样一来,就有两根绳子垂下来。

有两根绳子就可以编一个绳梯子,这样方便人爬到瀑布眼那里,至于那个甬道,蓝凤凰估计水流不会一直这么大。

附近煤矿的爆炸,加上前几天大雨小雨地下水量猛涨,使得这个通道灌满了水。蓝凤凰想,等过上两天,水流量估计减少,那么通过那个接近垂直的甬道就应该不成问题。

心里落实撤退的方案,蓝凤凰心头这一块担心多少放下来了。

众人换上衣裳,把密封袋弄去水折叠放好,背上各自的大背包,仰头看着他们所到的这个世界,禁不住都一个个都惊叹起来。

洞内的景致太漂亮了,与之想比,那外头双龙懂已开发的部分实在是不值一提。

第十一章 又见白虎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一章

又见白虎

任远于定中见过不少天地奇观,但依然为洞中如此奇观而惊叹。洞中的一切处处着透着自然不可思议之力。

黑熊与阿虎眼中都现出贪婪之色,在他们看来,光那些在岩壁上闪闪发亮的晶体对他们来说都具足够的诱惑力。

蓝凤凰却冷冷说道:“那些只是一般的水晶而已,虽然价值不菲,但我们不是采矿工人。”

蓝凤凰这么一说,黑熊嘿嘿一笑,阿虎也是挠了挠头。

蓝凤凰看了看任远,见他脸色平静,只是眉宇之间依然流露一抹忧色。

蓝凤凰喝道:“弟兄们,把家伙亮出来!”

蓝凤凰这一招呼,汤姆与阿.虎都从大背包中取出密封袋装好的家什,任远看得清楚,竟然都是微型冲锋枪。

江尚曾一度爱好各种枪械,专业.杂志以及相关网站经常看,一眼看出那是乌兹冲锋枪。这款微型冲锋枪是以色列生产的,是微型冲锋枪当中非常经典的一款。江尚看了看,别过脸去,却正好看到黑熊掏出一把乌黑的霰弹枪来,看样子是意大利的战斗霰弹枪。这种家伙是从猎枪演变过来的,近程威力巨大而且杀伤面积大。

江尚见这些人亮出枪来,感觉.洞内气氛立刻为之一变,仿佛这些人这几天对自己都是戴着温柔的面具,而现在却一把都撕了下来,露出亡命之徒的本相来。

汤姆、阿虎以及黑熊都把子弹上弹,腰间也都别好.子弹夹,这时,蓝凤凰也像变戏法一般抽出一把手枪,赫然是M500,世界上威力最大的转轮手枪,据说这样的手枪一枪就能射杀一头大象。

任远与江尚有同样的感觉,也觉得洞内气氛有些.杀气腾腾了。

蓝凤凰走到任远跟前,问道:“苏先生,您现在是什.么感觉?”蓝凤凰对任远的意见现在很是看重。

任远眼睛有些.茫然,望着前方,叹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蓝凤凰淡淡一笑,对任远心中担忧的却是不惧。

任远的反应蓝凤凰并不奇怪,因为蓝凤凰知道像任远这样的人所从事的并没太多直面危险的时刻,但是自己以及整个团队却不同,应该说,各种各样的惊险状况都面对过。蓝凤凰来相信自己有足够能力说解决一些突发事件。

蓝凤凰在任远这问不出什么来,就想问问江尚的意见,不想看到江尚脸上分明是一副惊愕之色,心头一紧,以为江尚忽然想起一些致命事项,连忙问道:“江先生……”

江尚却没说话,却是指了指前面的阿虎。

蓝凤凰转头看向阿虎。这一看之下,蓝凤凰也有些呆了,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阿虎头上聚集了许多萤火虫,它们一闪一闪地紧紧跟随着阿虎,形成一个偌大的光雾团。这情景有些像夏日里,许多蚊虫盘旋着一个人头顶一般。

而更让人惊讶的,阿虎的衣服因为是亚麻纺织的,似乎能看到阿虎的身体也在闪耀白光,特别集中在两只胳膊地方。

蓝凤凰马上唤道:“阿虎!”蓝凤凰的声音有些紧,因为她并不明白眼前出现了什么状况。

阿虎转过声,道:“蓝姐,什么事?”

“你把你的两只袖子撸起来!”

阿虎道:“为什么?”

“叫你做你就做!”蓝凤凰眉头立起来。

阿虎应了一声,连忙把两只袖子都撸了起来。很快,他胳膊上两头栩栩如生的老虎文身显现出来,而让人吃惊的是,阿虎的文身用的染料原本是靛蓝,在白天平常日子里看起来分明会被看成深黑色的,但是现在,却变成白色了,正灼灼生辉,其状十分诡异。

阿虎把袖子一直撸到肩上,他胳膊上跳跃的,已经赫然成为两头白虎,而且,似乎还会动弹,有一种即将扑起噬人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蓝凤凰问道。

“哦,是这样,蓝姐,我这个文身的染料添加了荧光粉成分,当时那个文身的师傅说可以在晚上也看得见,这个样子,酷!”说到后面,阿虎干脆咧开嘴得意地笑了起来。

蓝凤凰眉头一立,道:“瞎胡闹,你这样不是给人当活靶子吗?!”

“没事,我这不是都遮住了嘛。”

“看看你的头顶!”蓝凤凰道。

阿虎这才抬头看了自己头顶,马上“啊”了一句,道:“这么多萤火虫,你们怎么没有?”

江尚目光一缕异彩闪过,迈步过去,道:“这些萤火虫都是感受到你的身上的荧光才跟来的。”

任远见江尚神情有些激动,心中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产生。

白虎,又看到白虎,这说明什么呢?

阿虎在蓝凤凰面前总是显得有些胆怯,与他悍勇的身姿很有些不相衬,当然,这完全可以解释阿虎多年在蓝凤凰的yin威之下。

“阿虎,你走在队伍后面!”蓝凤凰命令道。

阿虎嘻嘻一笑,立刻挎着他的乌兹冲锋枪自觉地走到队伍后面。

“苏先生,您跟在我后面!”

任远点了点头。

蓝凤凰喊道:“大家休息够了吧,那我们继续往前!”

蓝凤凰显是有些担心,才催促大家急行军,很快,任远与江尚身上的负重被降到最低,如此他们两个才能“勉强”跟上队伍。

前进的道路果如同扭麻花一般,一会上陡坡,一会又倏地上行,而众人旁边湍急的水流时刻跟随着他们,肆意冲刷那些岩石。

双龙洞之旱洞,当地人称之为黑龙洞。

也就是说,传说中这里面藏着黑龙,但是,依着满“天”的萤火虫情景,这里光线却又要远强过当地人称的白龙洞,这个洞似乎叫白洞才更合适一些。这是一个疑问,通晓巴县地理、人文、历史的江尚,心头禁不住泛起这些疑问。难道说,这个洞里面真有所谓的黑龙?

这应该是无稽之谈,显然,这是个火山洞,没有白龙洞里辉煌的钟乳石,空气中也渐渐能微微闻道硫磺的味道。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在三个洞口前站住了。

应该说,他们有着藏宝图是幸运的,一路而来几乎没什么迷路,但是,他们的好运似乎也就到这里了,面前这个三个洞口,藏宝图没有提示,疑似这个拓本有残缺。这样一来,就必须选择。而选择,不能根据科学道理来,譬如说对这三个洞进行元素分析,如果其中一个洞才是运输宝藏的洞,多少会在岩石与土壤里反应出来,但是这样的检测显然因为误差极大而毫无意义。

科学没有办法的时候,任远扮演的风水师角色的作用就体现了。

蓝凤凰立刻请任远占卦,看应该选哪一个洞。

这显然是极大的信任,因为一旦选错不但可能让整个行动完全徒劳,甚至还有生命之忧。

任远装模装样冥神苦想了一会,说道:“中间的洞。”

虽然秉着疑人不用的原则,但事关重大,蓝凤凰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确定?”

任远点了点头。

蓝凤凰一挥手,一行人开始了迷宫穿梭游戏。

黑熊前面探路,汤姆负责留路标。

就这样摸索着前行大概有一个来小时,众人眼睛一亮,又来到一视野开阔的大洞。

蓝凤后侧开身,所有人依次从那狭小的通道钻了出来,站成一排,然后一个个目瞪口呆。

在众人面前又是一瀑布,从一块巨大而平滑的岩石上一跃,直接跳下去约近五十米的落差。

水流显然有了汇集,声势要更大了,这些都不足以让众人发呆,让他们发呆的是瀑布下有一巨大的直径约二十米的水车。

瀑布直撞在水车上,发出巨大的哗啦声响,而水车发出沉重的声音,缓缓转动捉,水车低下出现一圈圈的涟漪,甚至水浪,蓝凤凰一看就知道水车下面一定连着一个磨盘一样的巨型东西,水车转,磨盘也转。整个空间有一种奇异的轰鸣声,蓝凤凰心道,这应该就是洞中机关重新被开启的声音。整个机关设置,隐藏地底,准确地说是岩石底,而且看起来工程相当浩大,而这些都发生两千年前,这太过不可思议了。

“太不可思议了!”江尚感叹道:“我到过花山迷窟,那里个地下宫殿是工人师傅一刀一凿凿出来,叹为观止,但是像这样的,既有自然的鬼斧神工,却又有人的伟大创造,两者结合如此完美,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江尚忍不住发出惊叹,他有一种为之倾倒的感觉,就像看到比自己老婆袁兰还要漂亮还有风情万种的美人一般激动。江尚几乎要顶礼膜拜了。

汤姆笑道:“江先生,您别感叹,这虽然很美,但却是随时可能致命的。”

蓝凤凰对汤姆道:“别耍嘴皮子,开始计算吧。今天我们先安营扎寨。”接着,蓝凤凰又对阿虎以及黑熊逐一吩咐,让他们去跟着汤姆测算去了。

任远故意皱了皱眉,道:“计算,怎么计算?”

蓝凤凰道:“这是科学,他们去采集数据,很快就可以测算出这瀑布究竟给这水车提供多大的能量,而这能量大约可以驱动多少支箭,维持多少个陷阱。”

任远一脸“诧异”,道:“这也能算出来。”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我们有个软件的,把总能量得出,通过对地形的观察,汤姆会设计出一最佳的机关模式。”

“在电脑里完成?”

“是,一般来说,汤姆设计的要比实际的难许多,这样一来,我们有十二分的小心与努力来应付的话,前面这条机关之道就容易走了。”

任远点了点头,道:“我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是大抵能够感觉到,按照奇门遁甲来说,就是要算出一条生路来。”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苏先生也别闲着,好好看看,走哪一条路线更好一些。”

任远笑了笑,道:“倒是没想到,这外国人是一个机关专家。”

蓝凤凰道:“他有一个师傅就是中国的机关专家的。”

任远不想再问,只是凝神看过去,看了一会,任远心中了然。这个时候,江尚说道:“你们其实大可不必这么担心,两千年的历史,即便机关能正常运转,但那些杀人的利器我估计都已经锈迹斑斑了,发挥不了多少作用。”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江先生说得对,但我们中国人有一句古话叫小心驶得万年船,特别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江尚看了一眼看似妩媚多情实际冷厉如刀的蓝凤凰,调侃道:“做你们这一行你不容易啊。”

蓝凤凰一点也不介意江尚的语调,笑道:“我说我们是有共同语言的。”

蓝凤凰一伙人忙碌许久,任远与江尚两个人乐得在旁看。江尚此时认真打量身边的“苏先生”,其貌奇特,一双小眼精光四射,江尚搭讪道:“苏先生,我看你是个风水先生吧。”

任远见江尚无聊,终忍不住向自己发话,心头想,自己要不要趁蓝凤凰他们不注意,来个一脸上一抹,恢复原状吓他一跳?!

江尚见任远不作声,道:“苏先生是不是担心不能出了这洞?”

任远笑了笑,道:“是江先生你担心吧。”

江尚观察了半天,觉得这后出现的风水先生与蓝凤凰他们走得也并不近,于是,抓住这个机会,聊上几天,看有可能达成某种默契,可是,说了几句之后,江尚觉得跟这个阴阳怪气的风水先生沟通也很难,孤独啊,在这个莫名其妙的队伍里,特别是最后还可能莫名其妙地丧命,真是冤啊。江尚的眼神投向蓝凤凰他们,如果之前他们对自己所表现得只是隐性的“恐吓”之外,那么现在,他们身上挎的东西就是一种赤luo裸的了。明天,他们就要闯那条机关之路。江尚打从心里希望,他们走不过去,然后就此放弃。在没看到宝藏之前,他江尚活命的机会就更多一些。

这一夜,江尚不知道自己最终是怎么睡着的。当江尚醒来时,发觉自己依然在这洞中而不是家中的席梦思床上的时候,江尚心头禁不住有些惆怅。

当江尚看到全副武装的阿虎开始探路的时候,江尚就知道,一支配备了现代科技手段,有丰富探险经验,做了充分准备的队伍要通过一个两千年前的机关,已是毫无悬念的事了。

第十二章 千古机关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二章

千古机关

江尚心头微微泛起**般的怨念,他觉得这个凤凰团队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两千年前的古人了。

且看阿虎头戴着头盔,那是高碳纤维精心打造的,估计就是十米开外急射过来的弩箭打在头盔上也就打出一星白点而已。这头盔江尚昨从那甬道冲下来时也用过,切身感受后的感觉是:质量真好!

再看阿虎脸上罩着防毒面具,额头、眼、鼻、口都罩了进去,这显然是防一些有毒烟雾机关。

阿虎内里还衬着鲨鱼皮泳衣,把自脖子以下的皮肤遮得严严实实,外面是平时的衣裳,最外头却是一件防弹服。

这防弹服一看就是高档货,躺在包装袋里的时候看着极小极轻,一展开就不一样,穿着身上显得贴心与放心。江尚觉得这东西完全可以和书中的天蚕宝衣相媲美。

阿虎穿着这防弹衣,把胸腹、.背腰要害防护得严实,子弹都能扛住,那些暗器啥的自然没问题。阿虎大腿也绑上类似防弹衣的材质,膝上自然用一个牛皮的护膝,脚上则是那双靴子,也是牛皮的,硬度与韧度都是相当惊人。

这还不算,阿虎手头还拿着长五.六米的杆子,也是碳纤维的,是拼装在一起的。阿虎这个样子,走起来有些像是高空走钢丝。

一开始,江尚对这杆子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大脑灵光一闪后,江尚明白了,那是当脚下忽然出现陷阱的时用的,因为这么长的棍子自然一下就卡在陷阱上,人再一借这个力就翻上来了。

一想到这,江尚的怨念更浓了,机关无外是飞蝗、暗.箭、陷阱、毒烟,至于水淹、滚石这么耗能量的应该没有,汤姆他们的计算结果也表明了这一点。

这样一来,光是阿虎全身配置了这些东西就可保.他无碍,但即便是这样,阿虎也没显得不有恃无恐,相反是小心翼翼地探路。最后,他身上还系了两股绳子,一旦出现什么状况,蓝凤凰与黑熊可以在这里用力一拽,阿虎就能立刻扯回来。

江尚还想,这机关还在发挥作用,这点非常了不.起,让他很是感叹古人的智慧以及精益求精的精神,即便是现代的有些工程,说是个百年工程都已经是有些夸海口,但是,机关里面那些东西呢?譬如弩箭,经这么长时间怎么都得锈迹斑斑不堪用了吧,再看毒雾,放上两千年,还能存下多少?

江尚看向蓝凤.凰,见她神情依然凝重,心下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心思如此缜密,而且如此谨慎,把所有功夫都做到家了。

就在江尚觉得这趟探路毫无悬念的时候,忽然一阵连连的机括声在耳中响起,犹如滚石发出的声音一般,接着就是一阵“飕飕”的锐利风声,阿虎动作也快,立刻抱头蹲身,可即便这样还是有十来支弩箭闪着寒光射到阿虎身上,剩余百来支纷纷互射到对面岩壁上,发出骇人的“叮叮”脆响。

江尚一下紧张起来,甚至有些兴奋,虽然,他这样的情绪很有些不人道,但是他还是难以想象,这些机关居然还能完全发挥作用,这太不可思议了!

江尚刚刚感叹现代人高科技手段配置之后的猥琐与强大,现在显然又不得不佩服古人的巧思妙想。江尚感叹:天,他们是如何做到的,那可是两千年前!

江尚这个考古专家,比任何人都知道,古人实在有太多的地方要强于现代人,许多技艺失传,即便是现代的科技手段都难以还原,这样的认知显然与绝大多数的现代人的认识正好相反。

阿虎整个身子差点被这些弩箭给冲得倒向一侧,他的腰与肋下空门有重要物件保护,因此并无碍。

“怎么样?”蓝凤凰连忙问道。

“没事!”阿虎站了起来,嘿嘿一笑,此刻,阿虎已经走了二十米。

“丢一支弩箭过来!”蓝凤凰眉头轻皱。

阿虎闻言拾了一支弩箭,贴着地扔了过来。蓝凤凰拾起,交给汤姆。

汤姆接过来一看,发现弩箭簇头还是新的,禁不住感叹:“太神奇了!”说完,把弩箭递到鼻子口中闻了闻,道:“被黄油浸过。”

任远扫了一眼,淡然道:“可以想象,存储弩箭的地方,弩箭是浸泡在黄油里,然后通过一定的轨道推上去,就像是上弹匣一般,而且,里面应该还有大量的石灰石以保证密室内干燥。”

蓝凤凰饶有深意地看了任远一眼,点头道:“苏先生说的有道理!”

阿虎经过了一趟利箭齐发后越发谨慎起来,左看右看,最终描下安全的行进途径,做完这些,才又开始迈动步伐。

整整花了两个小时,阿虎才走完这段不到一百米的路程。总的来说,机关基本还发挥作用,陷阱、翻坑逐一在阿虎面前一一展现。

阿虎仗着身子灵巧一一躲过,关键时靠手持的长竿翻身上来,端的是步步惊雷,可也是有惊无险。这两个小时,江尚看着既紧张有跃跃,心里想到,难怪世间有像蓝凤凰这样的一类人这么热衷探险。

阿虎探好路,描绘好行进路线,蓝凤凰正打算吩咐黑熊上,却听到任远喝道:“且慢!”

蓝凤凰道:“苏先生,怎么呢?”

任远道:“机关已经变。”

“变?”

“机关每用一次,自动调整一次。”

蓝凤凰一脸惊愕,望向汤姆。

汤姆神情凝重,道:“多亏苏先生提醒,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象是这样,因为,好象刚才听到里面微微机括转动声,那可能是里面机关在操作完一次后,重新进行排列组合。”说到这,汤姆停顿了一下,道:“也就是说,阿虎刚才的描绘的行进路线有可能发挥不了作用。”

江尚听着张大了嘴,心道,这不可能吧。

任远脑海存着老鬼们慷慨赠的许多秘籍,机关类的书自然在其中,每一本拿出来就足够惊世骇俗,眼下看到的听到的,略微一琢磨,即便不用心神看任远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还真别以为古人没有这样聪明和这等的技艺,埃及的金字塔,让现代人去弄,能不能弄出来都是两手,就这个两前年被秦朝灭掉的巴国,现在的秦始皇陵墓,现代一直没去打开,固然是因为对文物的保护,但也是实在因为秦始皇陵墓里面的机关厉害。任远见蓝凤凰望着自己,等待答案的样子,说道:“譬如弩箭射空,每一个其实一组,它左右前后,或者上下可能还有两到三个射空,机关轮作了一次之后,就换另外一个射孔了。”

“那苏先生,您说怎么办?”

任远道:“没什么办法,只有蠢办法,像刚才阿虎全副武装,然后小心翼翼探过去!”任远说完,瞥了一眼百米外的阿虎。他目力好,却看得清,人在巨大岩石下投影下的阿虎,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

第十三章 过关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三章

过关

江尚站在一旁听的任远说每过一个人机关都会重设,心道这还得了!

这等若说只能凭自己一己之力过去,江尚想着那些寒光四射的箭头就发憷,还有不知道多危险的陷阱,这岂是自己一文弱书生能应付得了的?!

江尚立刻叫道:“我不去啦!”

蓝凤凰听到江尚此刻说不去了,转过身美目盯着江尚,却不做声,目光自然含有许多内容。

面对美女的直视,江尚表现得一如校园时期那般底气不足。

任远对江尚这个表情很熟悉,眼神有些呆滞迷茫。任远心中好笑,知道这家伙心里发怯了。

江尚不敢正视蓝凤凰的艳.光,目光微垂,道:“太危险,我可不想交代在这里。”

蓝凤凰手一指,道:“江先生,可以说.是您一生所追求的,就在面前!您,真的,不想去看看?”蓝凤凰的语气,充满了诱惑。

江尚立刻道:“那我得有命看才行!”

蓝凤凰:“江先生,您放心,我说过.的,您的安全问题我们会保证。”

江尚头还是摇得拨浪鼓一般,道:“我去了有什么用,.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们,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宝藏里东西都偷走。”说到这,江尚有些激动,脸上更是开始现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蓝凤凰嫣然一笑道:“江先生,您的想法是错误的。”

“怎么错啦?”江尚梗着脖子道。

任远见江尚开始发书生脾气,心道,终见这家伙有.脾气。

任远知道,江尚这一路顾虑什么。对江尚来说,重.获自由再见家中妻儿老小就是他最大的目标。因此,这一路还是相当配合,任远却是知道,让江尚这帮盗宝团在一起实在有违他的职业道德与良心,看来,心中不快积累到快要爆发的程度。眼下,江尚就有些失控了。的确,面前的这条百米不长的路可非同凡响,那是古代机关大师亲手设计的,历时这么久依然发挥作用,即便有现代的防护措施,一个不小心还是会把小命交代,而这已经触及江尚的底线。

蓝凤凰笑道:“江.先生,您是专业人士,您应该清楚,我们这一行来其实是更需要您这样的专业人士进行现场指点和监督,这样,我们才能把破坏降到最低!”说到后面,蓝凤凰的话陡然有些冷了起来。

江尚脸一下煞白。

蓝凤凰这话算是一下击到江尚心中最疼处。

江尚这十多年考古生涯,见过不少墓葬。这些墓葬打开之后,往往都已被人盗掘。被人盗了也就算了,还被破坏了,一些记载丰富历史信息价值更高的的瓶罐瓷器碎片随处散乱,每当江尚看到这等场景,那真是痛心疾首!心中痛恨这盗贼同时,还真希望若是全天下的盗贼水平提高,眼力提高,这些东西被偷走总比破坏要强。

蓝凤凰见自己话击中江尚,又道:“当然,我们不一样,我们尊重知识,也尊重历史,把您请来,就是希望在您的指导下,使得我们更加注意对保护!”说到这,蓝凤凰妩媚地一笑,道:“我们这不说偷,也不说盗,我们说流露在外。这种情况并不是彻底消失,而是被卖出,在收藏者手中会得精心的爱护与保护。这些东西既创造了价值与市场,同时也让博物馆难以保留的物品能够以分散的形式保存在收藏家手中,这样,风险是不是更小一些,再说,这些流露在外的文物,无形中也是宣扬了我们国家的文化不是?”蓝凤凰笑盈盈地说道。

江尚感觉自己一下被噎住,强盗逻辑与强盗道理猛烈地冲击自己,这几乎让江尚瞬间怒发冲冠,但是理性一想,蓝凤凰说的还真是现实状况,这是极端无可奈何的现实。

见江先生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蓝凤凰笑道:“这样,江先生,我们只取主顾交代的物品,至于其他物品,经济价值不高但历史价值颇高的东西,我们可以酌情考虑留下来,如何?”

蓝凤凰一双美目凝视过来,即便江尚知道双方站在完全对立面,但还是不争气地心跳加速,江尚脸色几变,心里说道,无论如何自己在外人面前是做了帮凶,但是内了若是能尽自己力量尽量挽回一些损失,那么自己也不要去计较这些名胜,最终只得丢下一句:“人为刀俎。”说完,江尚别过脸去,不愿再看蓝凤凰诸人。

蓝凤凰笑声如银铃,道:“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蓝凤凰说完,转而对任远道:“不知苏先生也有没有额外的要求?”

任远淡然说道:“我只要现金。”

“就这个,没别的,比如说宝藏内……?”

任远道:“我只关心我的报酬,其它的我都不关心。”

“好,我非常佩服苏先生的职业精神,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蓝凤凰眸中的笑意更浓了。

任远笑了笑,道:“蓝小姐,你可能认为宝藏已唾手可得了,然后我们可以轻松地携宝出洞?”

蓝凤凰笑容一敛,道:“我没这样认为,但我想,我们现在比所有的人都接近。”

任远笑了笑,没作声。

蓝凤凰眼中精芒闪现,道:“苏先生,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任远摇了摇头,道:“也许,我只是多心了。”

蓝凤凰深深地看了任远一眼,心头却真切地感受着苏先生心中莫名的惊恐。蓝凤凰向来沉静的心境也被这一丝丝波动的惊恐而波及。蓝凤凰心道:难道,前方真有什么比这古老的机关还要更恐怖的吗?!

蓝凤凰当下收敛心思,挥了挥手,示意诸人准备,抓紧时间通过这段路。

很快准备停当,接下来就是两个人一起出发。

黑熊带着江尚先率先出发。

江尚知道反对无效,既然必然要伸头挨这一刀,那就来个痛快。

江尚这个表现,任远佩服,换成十年前的自己,这么镇定却是做不到。

黑熊身子大,至少为江尚挡了一边,两个人走得极慢。

果然,这一走依然有弩箭从两岩壁射出,江尚忍住不尖叫出来;陷坑也有,下方累累白骨与尖刀,江尚一望之下心惊不已,心里不由而生出“自己为何在这里”的仙女国法。

好在一路有黑熊在,江尚都有惊无险。

两个小时,江尚与黑熊终到了地方,与阿虎会合。

江尚脚踏在实地上,顿感全身要虚脱了,全身从里到外都被自己的汗湿透了。

第十四章 黑白池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四章

黑白池

一上午的时间都耗在这百米机关长廊内。

蓝凤凰与任远是最后一队过来。

两个人并排走着,腰上被绳索栓在一起,紧紧挨在一起,这相扶相帮的情景像是一对同命鸳鸯。

江尚远远看到,觉得这风水师有些艳福,因为这对人栓得如蚱蜢一般,虽不是手足相缠,但难免肌肤摩擦。江尚又想,可怜自己居然与那皮糙肉厚的黑熊“摩擦”了两个小时,本不觉得什么,现在有了鲜明对比,江尚就不禁悲从心来。

且说蓝凤凰与任远二人“捆绑”在一起的时,蓝凤凰特意嘱托任远要放松,要不着力,任由她动作。蓝凤凰的意思是这一路上肯定会出现状况,这些由她来招呼,任远自然没事,若是任远紧张,这动作速度就跟不上,也可能变形,说不定当场就变成刺猬。

蓝凤凰甫一说完,就发觉自己说出来的实在有语病,乍一听,似乎有些像是两个性伴侣之间日常对话。

蓝凤凰希望“苏先生”没有察觉,但很快知道这不可能,因为“苏先生”已经在使劲点头,且信誓旦旦道:“愿任蓝小姐摆布!”

任远这么一说,蓝凤凰双颊立刻升腾出一层薄晕。

蓝凤凰自十八岁那夜就开.始憎恶男人,这些年来由于“工作”性质,外表虽狂放,给人感觉好象很随便,但实际上蓝凤凰基本称得上守身如玉。

凤凰团队男性成员蓝凤凰一律.视之为哥们,没把他们当男人,也没把自己当女人。这么多年,蓝凤凰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不知怎的,蓝凤凰现在面对这既猥琐又深沉,既冷峻又幽默的苏先生时,就有些觉得自己从外到里还是个女人,还有些女人味。

这十年难见的羞意,好象有些.会冒出来,就如同这干渴了百万年的黑龙旱洞一般,现在分明已冒出汩汩泉水。

蓝凤凰瞪了任远一眼,道:“没想到,苏先生这么油嘴.滑舌!”

任远小眼眨眨,脸上尽是促狭之色,脑海里自然浮.现出一些“不堪入目”的场面,蓝凤凰心知肚明,更添羞恼。

任远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言下之意,原本他是一江湖浪子,什么都不在意,眼光不曾经什么地方停留过,但是现在不同,却被蓝凤凰折腾得有些精神与人格裂变。

蓝凤凰笑道:“走吧!”

两个人一同行.走,步履如一,任远确切地感觉到蓝凤凰美满的臀部,细肉的腰肢,更不要说这女人特有的体香时不时袭扰任远的鼻子。任远心道,多亏是自己,若是换作别人,自然会扛受不住。

百米长路,因为陷阱,更因为蓝凤凰贴身存在,可谓步步惊心。

蓝凤凰一开始心头竟有些羞意,但见在任远在其身边眼观鼻、鼻观心般镇定,刚刚脑袋里充满各色想法,这转瞬间又变成正人君子了。蓝凤凰忽然感觉,面对苏先生,她一直没有以往的完全的掌控感,主导地位自然也没有。一念及此,蓝凤凰身子立刻扭动起来。蓝凤凰这一小女孩的任意妄为起来,这脚底下迈得不是那么严谨,一个不小心,就触动了机关,飕飕声刮了弩箭风。

任远立刻放松身体,就觉得自己腰上一紧,人已随蓝凤凰一同窜了出去,那些弩箭竟然全部落空。

蓝凤凰带着沉重的任远这一下窜出了五米,站住后忍不住喘息起来。

蓝凤凰突然一下喷涌出巨大爆发力,用以自己足够,但是带上一个人却是不止耗力两倍,那要三倍甚至四倍以上。带着一个人窜得比弩箭还要快,所以蓝凤凰当下觉得无一为继,同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被汗浸透。

任远知道蓝凤凰此刻是香汗淋淋的状况,兀自*着胸口道:“太危险了,多快蓝大当家的。”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小心一点。”

二人继续前进,基本上就是二人真正相互搀扶的局面。

一个小时不到,二人终于走完全程。

黑暗中,蓝凤凰白了任远一眼,因为到后来,自己似乎有些是靠在这个男人身上,这让她实在难以形容这样的感觉。蓝凤凰甚至想,莫非自己有些喜欢这个男人了。这不可能,蓝凤凰心想,还是自己太长时间没和男人在一起了。蓝凤凰又想,这是不是代表着自己走出少女时代的阴影?

蓝凤凰心念如潮,面色却一点不反应出来,依然拿出“首领”的范,喝道:“我们继续往前!”

通过这条危机四伏的道路之后,众人倏地进入一长长的狭道,而从白龙洞中涌过来的溪流忽的不见,估计藏在众人脚底暗洞里。

走了一段时间,江尚忽然叫停。

蓝凤凰问江尚为什么。

江尚道:“你给我的那养皮卷,就记录到前面就没了,再往下,该怎么走?遇到什么?就都不知道了。我想,我们应该休息一下,商量一下该怎么走。”

蓝凤凰道:“谢谢江先生的提醒,不过,这里仅有一条道,并不存在别的通道。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再说,这也不适合休整。”

江尚嘴巴动了动,眉头皱了皱,道:“按照常理,机关过后,宝藏应该就在附近。”

江尚说的有道理,一般人印象中寻宝就是通过各式各样的机关,经过千辛万苦之后然后推开一扇门,于是见到满山洞的宝藏,但是眼前,队伍似乎还要进行无休止地前行。

蓝凤凰道:“据我们所掌握的文献称,还要到一个叫黑白池的地方。”

“黑白池,多远,怎么走?”

蓝凤凰很坦率地说道:“不知道。”

江尚“你!”了一句,终决定不再与这个盗贼头子争辩了,因为这根本毫无意义。

简短的对答结束后,众人默默行走了约两个小时,一转,终出了这长长狭道,再次来到一开阔的地下世界。

蓝凤凰看到眼前场景,禁不住兴奋地说道:“黑白池!”

这显然又是一巨大洞府,一如这一路所看,洞顶有无数萤火虫充当照明,因此,整个洞府笼罩着奇异的淡蓝光芒当中。

在这样的光线之下,人们赫然发觉在他们视线的正前方五六十米的岩壁上分别又两个泉眼。这两个泉眼都相当大,彼此相距有二三十米,正汩汩冒出水花,形成的水流沿着各自的轨迹流淌下来。

让人称奇的是这两道水流,并非是众人这一路所见的清澈泉水,而是一支是黑水,另一支却是白水,这太让人觉得诡异,而更诡异的是,这黑白两支的泉流各自流动,最终在其却二十来米下一巨大的池中交融在一起。众人就见随着水流的速度变化,黑色水流与白色水流在这池中一搅,天然构成一个太极图。这等场面,太过神奇!江尚张大了嘴,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的事实。任远心头禁不住惊叹,大自然之神奇,真叫他叹为观止。

蓝凤凰见过不少奇异的场景,已经心静如水,但是,她还是被眼前的神奇景象震得有些当场说不出话来。虽然,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已经忘却自己女性的柔弱以及女性的敏感,但是,她还是吃惊,而蓝凤凰的观察重点并不像任远那般看那太极池,而是关注那黑白池下方一个又一个巨大池子。那些构成池塘一围一围的犹如堡垒一般的岩石竟然都是精光闪闪,那里面似乎含着数不清的珠宝。

蓝凤凰很快又发觉另一个特异之处,就在那无比巨大的犹如城堡一般的黑白池之下的那些池子,里面的水流却是清澈见底的,是无比纯净的,而这些池子里面以及围石上所闪烁的光芒要更加精纯夺目,这简直就是一个神话世界。等到蓝凤凰视线再往下,她就看到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池子连在一起,越到后面越是开始冒起蒸气,看起来竟然是温泉。蓝凤凰心头忽然有一种脱衣投入那池子好好畅游一番的冲动,因为这几天下来,蓝凤凰就没有好好洗个澡,特别是刚才经过那机关路时,被苏先生连带着紧张得出了一身的汗。

当人们眼光由上往下对他们眼前景致扫了一遍之后,人们心中都泛起与蓝凤凰一样的感觉,这太美了!

阿虎双脚有些发软,他有跪下去顶礼膜拜的冲动,但他终究忍住了。

就在众人依然沉浸在难以想象的震撼当中的时候,任远,也就是苏先生的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那是黑卤水与白卤水。”

“什么?”蓝凤凰立刻转过头,问道。

“天地间自然生成这黑白卤水,真是太神奇了。”任远兀自感叹道。

“苏先生,你知道这是什么?”

任远淡然一笑,故意抿嘴。

蓝凤凰发现自己竟然想跺脚发嗔怒而不是想动手威吓,越发觉得自己进入不可思议状态,难道是洞穴所出某种现代科学所谓“场”的效应让自己心理发生不可控的微妙变化?

任远看到阿虎朝他瞥过一道锐利的目光,带有威吓之色,迅疾即没。

任远置若罔闻,微微一笑,向众人徐徐道出这黑白池的奥秘。

第十五章 以毒攻毒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五章

以毒攻毒

任远道:“这水是卤水。”

蓝凤凰:“卤水?”

江尚听了心中一动。

“黑色的是黑卤水,白色的是白卤水,我估计,此地有关黑龙与白龙的传说即源于此。”任远缓缓说道。

蓝凤凰星眸闪动,点头,道:“请苏先生说下去!”

“巴国以盐立国,而卤水就是制备提取盐的原材料,我们看到这些池子晶光闪闪,这就是多年沉积盐的结晶颗粒聚集在一起导致。”

蓝凤凰眼睛一亮,道:“苏先生的意思这是盐池!”

“一大片盐池!”任远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巴人传说中的盐水池,这方面的历史与考证,我想江先生的话更有说服力。”任远说完,望向江尚。

任远这么一说,众人也齐齐望到江尚。

这等情况下,江尚本想卖卖关子,但实在无法止住卖弄的心头,干咳了几声,道:“传说中,古代巴人是由两大部落通过联姻或者说战争最终融合在一起,其中一个就是盐水女神为首领的母系氏族部落,”说到这,江尚停顿了一下,说道:“相传,盐水女神经常在这盐水池沐浴,久而久之肌肤赛雪,宛如女仙。”说到这,江尚却是有意又无意瞥了阿虎一眼。

任远立刻注意到,心道江尚也觉察出阿虎的异样。

任远原本并不清楚,但是阿虎隐隐对自己的恨意实在不应简单解释因为嫉妒自己与蓝凤凰比较近。

阿虎身上黑虎文身在暗处.却转变成白虎,而白虎恰是古代巴人的祖先神。

这一点史实任远还是清楚的。江.尚见到阿虎胳膊上的白虎文身,自然就有这么联想。但是,阿虎分明又是泰国人,这又做何解?这点任远却是不清楚。任远不知,江尚却是知道,因为据史书记载,巴人被秦国灭国后自然导致巴人大迁移,其中一部分就迁移到现在的越南。既然有一部分到了越南的话,那么经过漫长的历史长河,很有可能就有一支很可能到泰国,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阿虎就很有可能是两千年前的巴人后裔。

这是个大胆的联想,对于江尚.这样的考古专家而言,有时候却又很需要这样大胆的联想。

江尚这些隐藏着的复杂的心思,蓝凤凰却没注意.到,她的注意力被任远的想象“勾”了过去。因为就在江尚一提到盐水女神在盐水池沐浴的时候,任远脑海里就浮现这些迷梦一般活色生香的场面。

蓝凤凰很清楚地知道,这位“苏先生”又开始再转这.些脑筋,可是,偏偏蓝凤凰心头也有些这样的想法,那就是在听得江尚说起传说中盐水女神的时候,蓝凤凰有有到那盐水池沐浴,把近来这一身臭汗去掉的冲动。

见蓝凤凰凤目对自己圆瞪,任远及时接过江尚.的话头,他们两个要在这些“粗人”面前充分展现出知识的力量与魅力。任远点头道:“我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一带是当年巴国重要的产盐区,由这里丰富

的卤水源源不断地流到外头,而当年巴国人就在外头设置各式各样的盐井,取得这些卤水。”

“那黑卤水与白.卤水有什么区别?”蓝凤凰禁不住问道。

任远道:“白卤水在有的地方又叫黄卤水,根据颜色来看。自古以来,巴国所在地,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所处的鄂、湘、渝三地交界之地是著名的产盐地,再往西就是川地,那也是自古的产盐地,这些盐区别海盐,是井盐和岩盐,一般原材料就是卤水。而早在古代,人们早知道黑卤水与白卤水所炼制的盐是不能食用的,因为这些卤水含有对人体来说有毒的东西。”说到这,任远就好象向众人讲述古代化学史一般。

蓝凤凰听得入神,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任远继续说道:“但是,古代人非常聪明,他们很快发现,黑卤水与白卤水按照一定比例配置在一起,就能得到洁净安全,高质量的盐。”

蓝凤凰轻声“啊”了一句,问道:“为什么?”

任远感叹道:“中国古代的人虽不知卤水具体化学构成,但却知这两种卤水对人体都又毒,因此,人们就想,是否可以以毒克毒?”

“以毒攻毒!”蓝凤凰脱口而出,与探险、寻宝相比,使用各式各样的毒物才是她真正的专业。作为一个高明的能驾御使用各种各样的毒,并最终达到大师级水平的擅用毒的人来说,不仅仅是掌握一种又一种的毒物配方以及具体配置,更主要的掌握毒理,甚至医理,而以毒攻毒就是中毒之后解毒的最重要的原理之一,因此,蓝凤凰才在乍听任远之言时无法压抑自己的激动。

任远点点头,道:“就是这个道理!中国古人一些朴素的哲学道理实际就已经含了现代科技的成分与内容在里面。”

蓝凤凰来了兴致,道:“苏先生,继续说下去!”

任远道:“我们可以看到这片盐水池,最上面的,可能就是蓝小姐你要走的黑白池,里面就是黑卤水与白卤水交融在一起的池子,我想,这个池我们也可以称之外母池,或者说是祖池。我现在还不知道,这些池子有没有人工的痕迹,光是就这么初看过去,好象没有,一切是天然,古人可能因为这片盐水池的神圣性而并不敢对其做一些人为的改动。我之所以说这黑白池是母池,蓝小姐,你应该注意到,下面这些犹如阶梯一般一层一层分布的盐水池,池中的水都是澄清的,如果我们走过去观察的话,我相信池子底有许多非常漂亮的盐花,而盐水池的高度之所以要比我们所看到的钙化池要高得多,我们这个角度看过去都有些像是看到‘城墙’、‘堡垒’之感,就是因为盐粒的沉积速度要比钙化池快得多。”

蓝凤凰脸色已是微微惊愕,在任远的讲述中,她已经看到千百年形成壮观无比盐水池的演化过程,蓝凤凰禁不住又一次为自然的神奇而感叹。

任远:“而我个人认为最为神奇的是,母池中黑卤水与白卤水的比例,也就是其各自进入母池中量是非常完美的,基本上黑水中的毒与白水中的毒正好完全抵消,这样一来,再往下流的盐水就是澄清无色的。”

蓝凤凰再压抑不住心头的惊讶,道:“真的?!”

任远点点头道:“母池中分明是黑白交融的景致,但下面那些由母池衍生出来的盐水池却都是澄清透明的,恐怕只有这样的解释才说的通。”

蓝凤凰再抬头望向任远所说的盐水母池,在任远的讲述下这一回的感觉又是不一样,果然由盐水母池往下溢出的盐水是澄清透明的,禁不住感叹道:“太神奇了!”

任远笑了笑,道:“现在,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古代巴国会那么富有,因为这黑卤水白卤水已经自动按比例配置,洞外的盐水自然就是合格的产品,工人只需要对其进行炼制就可以,相对其它产盐区而言,节约了成本缩短了生产时间,就好象是露天煤矿一般,根本不需要打井直接开挖就行!”说到这,任远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可见,造化自然,对古代巴人是何等钟爱!”

江尚这时却冷冷说道:“怀璧之罪,古代巴国因盐立国,但也可以说因盐而灭国,可见好与坏都不是绝对的。”

蓝凤凰道:“江先生说的有道理,所谓沧海桑田,转眼两千年,我们站在这里,盐水池应该还是两千年前的盐水池,但是很显然,一切却是物是人非。”说到这,蓝凤凰又对任远说道:“苏先生,关于黑白池的奥秘还有未尽之言,请继续讲下去。”

任远心道,这蓝凤凰倒是求知欲很强,笑道:“没什么未尽之言,只是现代科技已经证明,黑卤水往往含又钡离子,钡离子是重金属离子,是人体不需的,而白卤水含有硫酸根离子,而这也是人体所不需的,也就是这两种离子对人体是有有害的,按照古人来说就是两种毒。古人想出以毒攻毒的办法就是拿钡离子攻硫酸根离子,两种离子正好结合形成硫酸钡沉淀,所以,这些盐水池池底应还有硫酸钡的沉淀物。这些沉淀一开始是白色絮状,天长日久,就成长起非常漂亮的晶体来了。”

蓝凤凰眼睛一亮,神情却是很诧异的样子,道:“原来苏先生还这么懂现代科学知识!”

任远道:“现在搞中医都要弄中西医结合,我们这一行,接近大地山川,现代生物、矿物、化学等知识,自然也是必备的知识之一,不过,”任远说到这,话锋一转,“到目前而止,这都我的猜测,做不得准的。”

蓝凤凰:“我相信先生所言一定没有错。”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

解答完毕,众人再忍不住一个个到那些盐水池旁观看,果然,在盐水池底更有一个晶莹剔透犹如龙宫一般的世界。

众人心道,若是再配上现代的各式灯光,这里的景致端的称得上美仑美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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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好一条美人鱼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六章

好一条美人鱼

是夜,当然洞穴生活是没有夜,众人就宿在盐水池附近。帐篷围成一个圈,有不少萤火虫穿梭飞过,点缀其间,使得这些帐篷像是散落于地的红灯笼。

蓝凤凰很是兴奋,在手下面前也是信心满满的样子,但这却是假象,因为寻找巴国迷藏的线索到现在为止她全用上了。

现在成功到了黑白池,而巴国迷藏究竟在哪,这就得全靠他们自己分析摸索了,而这个时候,显然江先生与苏先生的作用才能能充分发挥。

零点左右,帐篷内,蓝凤凰倾耳听了听,左右帐篷内的人呼吸均匀,似都已睡着。当然,蓝凤凰并不能完全确定,但即便他们没睡着,蓝凤凰耐不住了。

这个时候,蓝凤凰清晰地记起自己是个女人,她很想去那盐水池当中,痛痛快快畅游一番。

通过危机四伏的机关之路.时与任远“亲密”接触,太过紧张,蓝凤凰出了一身“臭”汗,到此刻还有味道。本来,蓝凤凰长期的野外工作倒也习惯了几日甚至十几日不洗澡,但是,眼跟前可是就有盐水池,而且是温泉池,冒着蒸蒸白气,如果仅仅是这样,蓝凤凰还是能克制住这些念头,但是在听任远说过盐水女神就是在盐水池沐浴的,蓝凤凰心头的冲动就有些遏制不住。

黑熊与汤姆提议过能不能到盐.水池洗,被江尚否决了。江尚说盐水池下经千年形成的盐晶,你这样一弄,岂不是破坏呢,再说这些盐水池盐的浓度很高,恐怕人一泡进去,十分钟之后出来皮肤就得脱水。蓝凤凰一想也对,就要放弃这个念头,任远这个“苏先生”却说,离盐水母池的池子浓度是很高,可是越到下面,受到其它支流水的冲稀作用,应该合适人体。说到这,任远还说,盐水的浓度达到百分之一和一点五的时候,是最适合人体的,可以改善血液循环和代谢,能减少肌肉酸疼,更主要的还有减肥之功效。

任远这么一说,蓝凤凰心中就.一动,这心中一动蓝凤凰就自觉自己越来越女人脾性。蓝凤凰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根本没在这苏先生身上种植蛊虫,相反是这苏先生在自己身体种植蛊虫。这真是说者看似无意,听者有心。

蓝凤凰在帐篷内悄悄地坐了起来,心里一阵挣扎,.贝齿微微咬着红唇,她在想任远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就依着这些池往下找,定能找到水温合适咸度也合适的水池。

蓝凤凰再坐不住了,掀起帐篷悄悄钻了出去。她动.作很轻,像是一阵微风拂过。蓝凤凰鞋子也没穿,赤着足,点着脚趾身子轻盈盈地往这片盐水池下方寻摸过去。

蓝凤凰不担心有人醒过来,即便醒过来也不敢.跟过来。

洞穴的灯光暗.了一些,似乎是那些萤火虫们也累了,有许多躲在岩石缝隙中休息去了。蓝凤凰一双眼此时犹如猫眼,即便全黑环境下亦能视物,更何况这朦朦胧胧的状况。蓝凤凰的一双赤足晶莹如玉,却完全不怕岩石硌脚。蓝凤凰在森林中学艺之时一直是赤足,无论春夏秋。一开始,蓝凤凰双足经常鲜血淋淋,到后来起老茧了就不怕了,再后来,老茧子没了,蓝凤凰的双足就现在这副完美模样。蓝凤凰知道,自己这双赤足比起自己的容颜,比起自己的傲胸以及细腰肥臀还要更惹男人眼球。

蓝凤凰此刻不去想什么男人,就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盐水温池,好好的浸泡一下,从身体内心,或者她太需要这样一个时刻,这样一个场合去面对自己。

很快,蓝凤凰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盐水池,感觉盐的浓度不高,水温也非常合适,且偏离了帐篷所在的角度,不用担心有人偷看。

蓝凤凰还是四处看了看,见四处除了寂静还是寂静,稍有的警惕冲抵挡不住眼前的诱惑,蓝凤凰迅速宽衣解带。

当整个身体滑入盐水池的时候,蓝凤凰几乎口中要发出一记呻吟。蓝凤凰及时发觉自己的呻吟很是消魂,立刻止住。

蓝凤凰双臂在胸前一展,脚一蹬,人立刻像一条鱼儿一般在水中优美的滑动。

水温大概就在四十度左右,盐的浓度也让整个人的皮肤感觉很适宜,盐水有接近一人深,深度也刚刚好能够提供非常不错浮力。

蓝凤凰感觉自己一股热气熏蒸着全身,皮肤十万八千毛孔都舒服地张开,享受着无比美妙的温热之感。

蓝凤凰脚轻柔地拨打着盐水,一双手开始擦拭着自己的身体,从素净的脸,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然后到圆润如玉的双肩膀,接着自己双手轻轻滑过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

很快,蓝凤凰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洁净如新。

洁净如新,这话往往是形容物件的,但是蓝凤凰此刻心头就是这样感觉,仿佛自己从来就如现在这般洁净,这般纯净。

擦拭完毕,蓝凤凰立刻游开了,时而自由泳,时而仰泳,池子很大,足够蓝凤凰伸展自己的肢体,一股从未有过的畅意与自由感浮现在蓝凤凰心头。

这些日积累的疲劳与倦意,以及心中的紧张这时候正一点一点的舒展开,甚至,还包括身心深处这些年来所积累的累也都在一一消除,蓝凤凰感觉到自己重回到了母亲怀抱。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躺在母亲怀抱里更舒服的呢?!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蓝凤凰鼻子微微一算,妈妈已经永远的不在了。蓝凤凰心头立刻又泛起尖锐的疼,她立刻又动了起来。这一会,蓝凤凰却没四处游动,而是一只手横着伸开,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水底下那双玉足也勾了起来踮了起来摆了一个标准的芭蕾舞起式。那无数的日夜,母亲跟在她身旁看她学芭蕾舞,就是希望她能成为世界上一流的芭蕾舞舞蹈家。

蓝凤凰不再想其它了,只想在这池中跳一支属于自己的芭蕾舞,不想在别人的眼光之下,不想为了什么,只是想跳,单纯的想跳,回到过去单纯美好的岁月。

这一刻,蓝凤凰不再是一条美人鱼,而是一头美丽的天鹅。澄清的盐水在她周围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荡漾,有些萤火虫似乎也感应到了,纷纷飞了过来围绕着蓝凤凰周围飞舞着。蓝凤凰旋转着,这些萤火虫也旋转着,没人知道她在这这跳舞,在重拾过去金子一般的时光。这个时刻,蓝凤凰绝不是什么带头大姐,她只是一个女孩,有着有如萤火虫光芒一般的梦想。

不知过了多久,蓝凤凰停了下来。她尽性了,感觉心头郁垒积压许多年的东西释放了许多出来。蓝凤凰感觉一阵身轻心松,双腿一摆,上岸。

蓝凤凰赤luo裸地站里岩石上,脸上立现惊愕,自己放在岩石上的衣服不翼而飞了!

第十七章 偷衣贼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七章

偷衣贼

“你的舞跳得真好看!”一个声音忽然在岩石背后响起。

声音尽量轻柔,以免过于突兀,但依然让蓝凤凰惊得差点没载倒下去。

蓝凤凰立刻用双手捂着了胸,双腿也夹紧,身子立刻转了过去。还好,蓝凤凰总算是非一般,没有发出一声尖叫,划破云霄。

“苏先生,没想到你这么无耻!”蓝凤凰恨声道,声音都在颤抖。她立刻重新回到了池中,身子蹲了下去,只露出一个头,湿漉漉的秀发如瀑一般披在肩上。

“没用的,即便水面再荡漾,我依然能清晰看见!”

“无耻!”蓝凤凰小声喝道。她不得不小声,怕吵醒别人。

蓝凤凰极度气愤,基本上肺都气炸,原本极畅快的舒展身心的自由之游,一想到这一切都有人在旁偷看,蓝凤凰美好的感觉顿时一扫而光。蓝凤凰心头暗道:此事了,自己一定亲手挖下这个人的眼睛来!

“你跳得真美!”任远的声音继.续感叹。此刻,他很乖巧很识趣地躲在大岩石背后。

他再次出言赞叹,的确是发自内.心。因为他看到一个最美的舞蹈,一个发自内心,灵与肉一起跳跃的舞蹈。它的美似乎有着一种穿越时空的力量,让人觉得回到了纯净的岁月。任远之于这方面自然敏感,因此他格外有感受。

任远心道,忘乎所以也是一种.境界,甚至能闪烁着“道”的力量,而刚才,这个一路上既妩媚成熟又凶狠彪悍的蓝凤凰就在那一瞬间达到了忘乎所以的境界。

她真如一优美无比的白天鹅,她的优雅、高贵、宁静.一点一滴随着她无比轻柔优美的动作散发出来,弥漫这整个空间。任远是从不介意用自己的双眼,用自己的心灵去直视这样的一种美的。

蓝凤凰在尽情地宣泄自己,任远知道,她是用着自.己几乎以为遗忘却一直刻在骨子里的方式来表达着自己。

任远于是有一点了解,有一点同情,甚至有一点.鼻子发酸。

他不知道蓝凤.凰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肯定,在蓝凤凰十八岁一定发生了无比惨烈的事,这之后,她的人生发生了逆转。任远仅从人生阅历就可以读出这些来,可以想象在蓝凤凰十八岁之前,天空是晴朗,人生是按照一种美好的既定设想而前进,但是一切突然嘎然而止,这景这情与任远实在有相通之处。

任远得病之前的生活是完美的,日子也是单纯的,可是一发现得了绝症,一切都变了

蓝凤凰此刻在剧烈的颤抖,以致池水也有一种接近“愤怒”的荡漾。

一个人的忘乎所以,是因为在她以为完全私秘的空间,蓝凤凰却没想到却是如此,她的那些下属即便知道她出来了也是万万不敢过来的,而江先生显然没这个胆子,蓝凤凰终究还是低估了苏先生,或者说她遗算了这位苏先生。一股巨大的不自在让蓝凤凰有些濒临失控的边缘。

蓝凤凰原本发誓,此生此世再不跳舞的!

可是,她现在跳了,那是为自己跳的,为了自己能得到解脱跳的,但是,却被人看到了!

“苏先生,你不介意我挖了你的双目吧?”蓝凤凰的话从她的牙缝中狠狠蹦了出来。

“不介意,但是,你不能阻挡我的心灵!”任远依然说道。

任远在蓝凤凰面前非常真实而成功地进行猥琐猥琐再猥琐的表演。

任远并不是因为觉得这很有趣,好了,是有些趣味,任远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猥琐和脸皮厚实,能帮助他进入一个外表坚强内里脆弱抗拒男人不相信感情女人心防。

“苏先生,你不要以为我不敢?!”蓝凤凰发现自己几乎要抓狂了。

任远忽然站了起来,从岩石后直接转了出来,目光无比澄净,望着池水中的蓝凤凰,道:“蓝小姐,你不要以为我不敢站出来!”

“你!”蓝凤凰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站出来,一瞬间,那尘封的因男人所受的屈辱齐齐涌了上来,眼睛忽然湿润了,再下一刻眼泪就要忍不住汹涌而出了,就在这时候,就听任远道:“我对你的赞美是真诚的,因为,我没看到蓝小姐,只看到这水面上一头这世界上最优雅,最骄傲的天鹅在展开无比动人的舞姿。”任远微微抬起头,没有看着蓝凤凰,似乎沉浸在刚刚所看到的美景当中。

任远的嗓音带有一种奇特的魅力,似乎能催眠,蓝凤凰就感觉要暴走的自己仿佛被什么安抚了一点,高昂的情绪状态似乎有些低落下去。。

最优雅,最骄傲的天鹅?

蓝凤凰有些回味这样美好的词汇。

蓝凤凰很快意识到自己心思转变,这这一发现比自己刚才暴怒还要惊讶。蓝凤凰到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无形中总是受这个家伙的言语牵引。很显然,这位苏先生高明得超乎自己的想象。蓝凤凰暗暗长呼吸几口气,让自己神色与心境迅速平复下来,目光恢复清冷。

“再看看你现在,抱着自己肩,全身心紧张成这个样子。”任远发出可恶的“啧啧”声,又无赖地摇了摇头,“现在可丑多了!”

蓝凤凰瞬间放开双手,接着“哗啦”了一声带着水花从盐池里站了起来,道:“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任远的目光没有一丝躲藏,一一在蓝凤凰的身上各部位停留。

蓝凤凰的脸已经很红了,不知道是因为羞还是因为恼。

任远心道,就在前不久他刚刚见识过一个美女的胴体,而现在马上又再现这一幕,任远都不得不感叹自己这一段时间着实饱了眼福。

“看够了没有?”蓝凤凰眼神清冷。

任远收回自己火辣辣的目光,道:“蓝姑娘现在这个样子,已足够让这洞中奇异色彩统统失色!”

蓝凤凰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会说话,对自己的身体也很有忍耐力。蓝凤凰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就只有你和我。”

蓝凤凰听了这话,睫毛闪了闪,嫣然一笑道:“想不到你很会说一些讨女孩子喜欢的话。”说着,蓝凤凰腰肢一扭,向任远径直走过去。蓝凤凰无法在言语上讨得便宜,特别是现在如此不利的状况下,蓝凤凰要动用的就是女人最原始的武器。

然而让蓝凤凰微微有些失望的是,这个可恶的男人站在那并没有动弹,一点没有被自己艳光吓到的样子。他的小眼睛,尖刻的面容,偏偏目光有一种安抚人身心力量的澄净与安宁。

蓝凤凰有些忘记目下自己正是一丝不挂,强大好奇心让她想起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的内心世界是怎样一个世界。

随着蓝凤凰的莲步轻迈,水面在降低,或者说她的身体更多的暴露,直到最后,蓝凤凰完完全全地呈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看过我身体的男人不是瞎了就是死了!”蓝凤凰显得饶有兴趣地看着镇定的任远。

任远轻轻吐出两个字:“值得!”

蓝凤凰觉得心潮微微一荡,当下噗嗤乐出来:“哪怕是命都不要了?”

“人长眼睛就是用来欣赏美的,如果不让看,那还不如瞎了!”

“我对苏先生越来越好奇了!”说着,蓝凤凰的身子贴了过来,一只手臂已经环绕着缠在任远的脖子上。蓝凤凰心道,女人这般裸露,这般贴近,任何一个男人都得情绪失控,亢奋无比,可是,在蓝凤凰不知道任远会怎样表现的时候,蓝凤凰就觉得自己有些开始情绪失控,有些亢奋。如此近距离与这个男人站在一起,蓝凤凰鼻息中分明闻到了一种非常好闻的味道。这种味道分明就是这个男人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在两个人被“捆绑”在一起的时候蓝凤凰就有感觉,只不过当时太过紧张感觉还不是很深刻,但是眼下却是很清楚。蓝凤凰知道一些男人形容女人身上的味道往往喜欢用“似麝似兰”这样的词眼,那么男人呢?该用怎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很快,蓝凤凰脑海中浮现一个词,那就是如龙如虎。这个各自不高,让蓝凤凰耿耿以怀的小眼睛,尖下巴的猥琐男人身上竟然有如龙如虎的味道,而这样的味道,闻得越多,女人就越有一种微嘴的感觉。

蓝凤凰清冽的眼神开始有些迷蒙了,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置疑,那就是这天底下应该还有一些让人惊奇的男人,男人并不都是可恶的,可鄙的,不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或许,与眼前这个男人做*,就在这温泉盐水池中,是个不错的主意。

有些念头就像是一条裂缝,一旦出现就止不住让人去想,然后裂缝越来越大,再然后“噗”的一声,所谓的心防就此被攻破。

蓝凤凰脊椎挺了挺,让整个人更加挺拔了一些,胸前的两团也就更加茁壮。蓝凤凰对自己的身材,对自己每一个女人部分都是相当骄傲。当然,这个骄傲是最近才养成,以前,她对自己身体是厌恶的。在丛林莽野学习的时候,她会用一长长的白布把自己胸牢牢地捆绑起来,然后让自己全身上下失去每一点女人的特点与特色。但是,最近,最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蓝凤凰虽依然强硬,但是属于女人的东西还是一点一点释放出来。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一样,蓝凤凰知道这一点,她学会用恐吓那吓退这些。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却分明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男人。他依然沉静,目光带着真诚的欣赏之色,放肆地在自己身上各个部位游弋,而蓝凤凰心头却起不了从前的怒火,即便起了也很快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现在,蓝凤凰开始回顾自己为什么会在街头把这个家伙挑中的,这仔细想来,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突然加入自己团队,这本身就是非常冒险的举动,汤姆就表示过反对,但是自己相信直觉,相信感觉,然而自己向来准确的直觉却让自己现在以这样一种方式与这个男人相对。

他望着自己,没有把自己看作是猎物,他是蓝凤凰人生境遇中碰到的第一个男人。

蓝凤凰心中感叹,男人中也有这样的男人。

就在一刹那,蓝凤凰心头下了决心,她已经充分展现女人的原始武器去诱惑这个男人。这是女人的本能,而她竟然很久很久没有用这样的本能技巧。蓝凤凰于是笑了,微微笑了起来,妩媚至极,这经过无比复杂心理冲突最后凝结在嘴角的微笑,即便是任远这样境界的人看了也不禁心中一动。显然,蓝凤凰的魅力是属于她自己的,绝不同苏晨,也不同陈可欣,那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类型。她有些像苏夜。哦,不,苏夜并不是这样的。任远心念闪动,事实上,苏夜与他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私秘空间里,两个人都忘乎所以的时候,苏夜可以轻易的演变成任远所喜欢的各类极致女人。当苏夜极妩媚,极妖艳的时候,就如同蓝凤凰现在。任远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蓝凤凰心头微喜,知道这个男人在克制自己,那缠在他脖子的手臂更紧了一些,接着,整个身子泥鳅一样缠了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任远,另一只手开始摩挲着任远的胸口。

这家伙的胸是宽阔的,摸上去感觉很塌实,蓝凤凰贝齿咬着嘴唇,心里道,这么多年,自己为什么要讨厌男人,为什么?仅仅是受了一次男人欺负就把自己身心紧紧地锁在一个黑暗的狭小空间里,这么多年,自己浪费了多少纵意快活的生活。人生,不应该就是享受的吗?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呢?

任远感觉蓝凤凰柔软的身子整个贴在自己背上,一双手很是“放肆”地在自己身上游动,一开始还只是在上身,终于探向了下身。

蓝凤凰的玉手迅速地被捉住。蓝凤凰幽幽嗔怪了一句:“你还是不是男人?”

任远嘿嘿一笑,道:“你应该问,我还是不是人?”

“好,我问你,你还是不是人?”蓝凤凰娇笑着问道。

“当然是人,男人,很强壮的男人,我只是想说,你真的很想吗?”

蓝凤凰猛的一推,任远反应很快,推出两步后就站住,然后转过身,望着蓝凤凰,却不说话。

“滚!”蓝凤凰斥道。

任远看了看蓝凤凰,依然没作声,只是做了一个动作,伸出手去摸蓝凤凰的脸。

蓝凤凰拍了一下任远的手,却没有阻止到他,任远的手最终整个的摸在蓝凤凰的右脸。任远的手指轻抚去蓝凤凰的泪水。

一瞬间,一种无比猛烈的情绪冲击着蓝凤凰,蓝凤凰猛地冲进任远怀中,双臂抱着这个男人的头,有些迟疑,有些胆怯,有些害怕,有些恐慌……

任远低着头,准确无比的咬到了蓝凤凰的唇。蓝凤凰摇着头,想摆脱,但根本又不想摆脱,很快,男人的唇整个覆盖过来,前所未有的唇齿相交美好的感觉顿时让蓝凤凰眩晕了,迷糊了,整个身子都软了,像是挂在任远身上一般。

远处,帐篷还是那几顶帐篷,依然如同红灯笼一般,没人知道在这许多盐水池当中的一个正在上演着前所未有的激情。

时间,完全以神经错乱的节律在前行,两个贪婪的人,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海浪冲击沙滩,终于停歇了。

蓝凤凰全身没了力气,躺在任远怀中,脸上洋溢着极乐之后的喜悦。

雷电交加,天雷地活的发生,任远觉得再自然不过。

一切的一切都在推着这两个人达到现在最亲密的一种方式,至于之后,是继续,还是相忘江湖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对于蓝凤凰的突然爆发,任远不能拒绝,因为当一个女人经营了十多年的堤坝被你破了你又不愿承担这后果的话,那么洪水就会四处肆意,而洪水过去,这个女人自然是身心荒芜,一片死寂。

任远若是拒绝,只能让这个女人对男人彻底的歇斯底里起来。

男人最原始动作的伤害让蓝凤凰一直无法走出阴影,任何其它的办法都没有办法,只有用同样男人最原始的方式治愈。

事实上,治疗效果非常好,蓝凤凰的身体一直呈现着美丽的玫瑰红,脸上的羞意一直没褪,头也一直没抬起来,很显然,她享受到她原本应该享受的,关于男人的恐惧与阴影,在这一瞬间不在了。

女人轻轻地咬着男人的肩,声如蚊呐:“没想到,和男人那样,感觉那么、那么好……”

“什么?”男人的声音很是得意。

女人轻轻捶了一下男人的胸,道:“你知道的。”

男人终于嘿嘿地笑了起来。

女人沉默了一会,道:“你不会以为我很随便吧。”

男人:“遇到我的女人没一个是随便的。”

女人感觉被噎住了,只用动作来回答。

这样的言语一句一句从蓝凤凰口中无比真实地出来,而这些原本是蓝凤凰无比鄙视的。

“我的衣服了。”

“想不想听一个仙女洗澡,结果衣服被光棍汉偷走最后不得不嫁给他的故事。”

蓝凤凰笑着推了任远一把,道:“好好的牛郎与织女的故事,却被你说成如此不堪!”

任远笑了笑,没作声,心里道,织女于无情仙界呆得太久,自然渴慕人间有情世界,而自己,这几轮煎烤,不就是一面无情,另一面友情,像烙饼一般烤来烤去。

蓝凤凰见男人不作声,幽幽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因为你就要走了。”

任远沉默了,蓝凤凰果然是心有灵犀。

蓝凤凰看着洞顶,心中一些混乱开始清晰,她因此感觉到未来的某种状态:“也许,很久很久以后,我们再见时,我们都要很努力才能认出对方。”

“我过来,其实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任远说道。

“什么事?”

“我发现你忠心耿耿的手下阿虎,在你走后也摸出帐篷,偷偷去了黑白池。”

“你不早说!”蓝凤凰“哗啦”一声从盐水池中站了起来。

第十八章 辩才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八章

辩才

凌晨,红楼院内,苏晨一个伏虎桩站立,半个小时不到,苏晨就心浮气躁。

苏晨松了桩,叫道:“小白,咱们来过几招!”

倦窝在墙角的小白倏地一闪,化成人形,俏皮可爱外带有些邪气的小女孩就站在苏晨面前,然后很傲气地道:“我绑手绑脚跟你打!”

苏晨眉头一立,道:“太小瞧我了!”说着,就听苏晨身体一阵骨节劈啪响,身子微微一蹲然后一个虎跃就扑向小白。

小白嘻嘻一笑,围着苏晨身子一转,立刻就转到苏晨身后,探掌过去,两个人于是围着院中石桌石椅,花盆花草就斗开了。

斗了十来分钟,苏晨跳出圈外,道:“不打了!你这个虎祖宗,我还真打不过!”

小白:“苏晨姐姐现在的虎形不错了嘛。”

苏晨一摆手,道:“小白妹妹你.太夸奖,比你起来差太远。”

“再打一会!”小白显然才刚刚热身。

苏晨道:“等任先生回来让他跟你打!”

小白嘻嘻一笑道:“任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

“你不是他马子吗?”

苏晨眼睛一瞪,道:“你这是哪学的?”

“电视剧学的啊!”小白得意洋洋道。

“你得了人身,要好好珍惜,不要看那些东西。”

“小白,我跟你打!”小黄从鱼缸里跳.了出来,龙角峥嵘,脸上自然洋溢出好战的表情。

苏晨立刻手点这两个淘气包,.说道:“任先生让你们呆在这,是让你们修身养性的,在这里观察人世,体察人情的,不是让你们打架的。”

小黄一副气恼的样子,小白却在旁煽风点火道:“小.黄,你是打不过我的!”

“呸,天上的龙还打不过地上老虎!”

小白立刻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

“不要胡闹!”苏晨吼了一句,及时喝止了这两个家伙。

小黄与小白两个见苏晨生气,纷纷吐了一下舌头,.小黄摇了摇头跳回大水缸,丢下一句:“男人没回来,火气就是大!”小百摆了摆尾,回到自己的窝,喵了一句:就是,脸上痘子都长出来了。

苏晨对这一对活宝真是毫无办法,也只得摇摇.头回房,上三楼。

苏晨冲了一个澡,然后就在任远床上盘腿坐着。

自从在李九爷.家跟任远学了打坐,苏晨回来后一直坚持,感觉非常不错,越来越能体会什么叫静,与此同时,苏晨身体上最明显的变化就是食量明显减少,不到从前的十分之一,但精神却要更胜从前,身体也越发身轻如燕。

苏晨盘腿坐好,调姿势,调呼吸,可是不知怎的,呼吸总是调不好,心头又一是番不安定。过了一会,苏晨放弃了,坐得来就坐,坐不来就不坐。苏晨合衣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心头有些奇怪,看来今天不在状态,要么就是那个大姨妈快要来了。一时间,苏晨念头纷纷,忽然,苏晨坐了起来,心道,不会是任远有什么状况吧。这种感觉一旦起来,就变得很清晰。苏晨整个身子忽然僵硬起来,感觉被什么遏住了喉咙一般。过了一会,苏晨才放松下来,下意识摇了摇头,不可能,任远不可能出什么状况的,他这个人,按照他的话说:五百年前,五百年后就他这么一个。这话,苏晨最近在电视里看到一个访谈节目里面一个很平凡的女孩自述的。苏晨当时就笑喷了,她不是笑那个女孩,而是想起任远。苏晨就记得任远当时说那话的表情也好象是那样。疯子与天才,实在是没太多差别,区别是,有没有人相信你。苏晨对任远的话自然相信,他说了是五百年前五百年后,他就一定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一千年,修真这个圈子里,也就出任远这个人物。在这样的情况下,试问任远还会出什么状况。苏晨想,大概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这也与任远这几天没联系她的缘故。

第二日,苏晨起了个大早,在院中照例进行一个小时的锻炼后,用了早饭后就匆匆去天则律师事务所。

七点半,苏晨在自己办公室。

办公桌上摆着一份卷宗,是苏晨接手一份医疗纠纷的官司,苏晨并没有打算马上开始工作,而是先泡了一杯茶。十分钟后苏晨才仔仔细细看起来。这样的案子需要医学背景,苏晨并不缺,而且随着人体奥秘的越来越了解,苏晨觉得自己最适合这等官司。苏晨看得很快,比过去快上一倍时间,且基本要点都记住了。

苏晨站起来,在办公室踱起步来,走了一分钟,眉头舒展开,找到突破口。

十点左右,事务所几个合伙人都到齐了,坐在一起开了个会,就算是年度总结会,对一年来律师事务所的工作做一个总结。总得来说,这一年的成绩斐然。

报喜结束,自然就是报忧,那就是在履行律师职责时有可能遭受到其他方面的阻挠,甚至威胁。

一个合伙人说我们在座的惟有苏大律师最不怕这等麻烦,另一个合伙人笑着提议苏晨不应该独善其身,应该就律师事务所全体职员进行培训,说白了,就是简单教他们几手,以应变各种意外状况。

苏晨说,先没问题,先从女律师及助理开始,重点是防狼术,尤其是防内部的狼。苏晨这么一说,众合伙人大笑。合伙人中有苏晨的前辈,也有苏晨在大学时的好友,彼此说话都很随便。

十一点结束会议,苏晨回到办公室开始吩咐助理,下午要做的工作。

中午,苏晨就在律师事务所和大家一起用餐。

几个女律师笑着对苏晨说,好一阵子没见苏大律师了,这一见觉得分外漂亮,问是不是被爱情滋润的。这么一说,众人就开始调笑起来。苏晨很大方地说,哪天带人给众姐妹看看。苏晨这一承认,众人纷纷表示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让我们的苏大律师也倾心呢?这样的男人,那可一定要好好看看!

众人也不问苏晨,自动开始猜测这人是谁,身家多少多少。苏晨知道这些“八婆”的八卦精神,他们故意不问自己,而是自己胡乱猜,而且越猜越离谱,其实就是等自己直接接待,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战略战术家,不愧是干律师的。

下午…,苏晨与助理一同驱车来到医院调查。医院非常不配合,态度也相当蛮横,苏晨很是气愤,苏晨当即好一通猛烈斥责,让医院相关人员汗颜羞面。

苏晨不是为自己气愤,而是为她的委托人气愤,很显然,在这个医疗事故当中医院占有主要责任,说是谋财产害命也不过分。就律师职业来说,苏晨的这种主观情绪实际上是需避免,客观冷静是一位律师最需要的。

苏晨却不一样,从小她就是一个打抱不平的丫头,在大院里练拳不断,梦想是做一个江湖侠女,扶危救困,但是长大才发现这个世界无法用拳头说话,苏晨于是就选择了法律行业。

进入这个行业,苏晨的拳法师傅就说这个行业好,可以收敛心性,让拳意圆润。动手不如动口,动武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苏晨深以为然,但坦率地说,苏晨并未做到。她对许多人,包括委托方以及对方,苏晨有时候都很有痛揍对方一顿的冲动,苏晨需要刻意去压抑。现在,苏晨好象不用去压抑了,她好象是包袱了。这包袱就是任远对她说她的信条,或者信仰。

干这一行,自然要信仰法律的力量,相信依靠法律法规行事,世间许多事都能合理合情的摆平。现在,任远不是没有这个信仰,而是有了更深的看法,那就是一部好的法律必须反映人世间的正道、人道,必须体现这个,否则的话,在精明的律师眼不过就是一件任人都可以挑出破洞来的衣裳。苏晨最特别是从梵静山回来以后,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微妙的变化。这些变化不仅仅是来自那些奇特的经历,更主要是来自任远的“言”传“身”教。

苏晨最明显的就看到自己记忆力大幅度提升的记忆力,渐渐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结合自身职业特点,苏晨就意识到,自己获得比从前更加强大辩才。

辩才亦是一种神通,言辞如剑,字字诛心,威力无比,世间猥琐、丑陋、宵小之人在自己面前顿时无所遁形,汗颜顿首,苏晨在医院猛烈的抨击与批驳之间感觉到自己心意的通达以及情绪的无比畅快。

所谓辩才,必持正道,秉正义,巍巍如泰山立于前,口舌开合,犹如江河滔滔,不可阻挡,苏晨瞬间感觉到自己忽然触摸到属于自己的道。

晚上七点,苏晨到了一个医学专家家中,花了半个小时,苏晨打动了专家。专家说了会让仲裁委员会拿出一个严谨科学的结论了。

九点时分苏晨回到红楼,打开电视,东方新闻恰在播一则新闻,主持人说道:巴山夜雨,连绵数日,今天终于阳光灿烂,可是当地人却忽然发现巴山水库中水一滴不剩。

苏晨知道任远现在就在巴县,对有关巴县的事自然关注。

第十九章 第二日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十九章

第二日

巴山水库位于大巴山深处,是一天然形成的湖泊,并不很大,大概就三、四个平方公里,常年不枯。这里建了个小水电站,给山下的村寨输送电力。

巴山水库环境优美,山青水秀,冬天常有各类候鸟栖息此地,算是巴县又一景点,可惜山高路远,一直没怎么开发起来。

接连几天下雨,从绵绵细雨到磅礴大雨,这个冬去春来的当口显得分外的寒冷逼人。无论的县城里的还是各村落的人都缩在自家房子里,看着窗外寒雨纷飞。终于等到云散雨收天空晴朗,人们纷纷走出房门,在那清洗冲刷得干净的大街小巷行走置办年货,这个时候,巴山水库的水一夜间不翼而飞的事迅速传遍了巴县小城。

巴山水库的坝上平时只有一个老汉守在那。老汉不小心着了凉,在床上躺了两天,外头日头照进来时,精神力气才恢复些过来。老汉从床上爬起,推门,转到坝上,然后就看到偌大的水库空了,水都没了。老汉疑是花了眼,使劲地眨了眨,还是没有水。这可把老汉吓坏了,要知道下了几天的雨,老汉估摸着怎么水位也要涨到一个较高位置上来的,却没想到,水没了,这太奇怪了!

老汉立刻下了坝,来到村子向村长汇报。

村长带着人上坝证实了之后,立刻给县里面挂了电话,于是乎,政府的有关部门,科研的有关单位,一些敏感的地方媒体也都风闻。

这个时候,双龙洞之黑龙洞.任远已经又一天一夜过去。

任远先回到自己帐篷,故意从另.一放绕进来的。过了一会,蓝凤凰也回来了。

任远本是向蓝凤凰汇报阿虎.的诡异行动,但是,经过那一场盐水池内的旖旎后,再去找阿虎,黄花菜都凉了。

蓝凤凰显然是感觉到阿虎就在他帐篷内,因此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而是回到了自己帐篷。

很快,任远就“睡”着了,而蓝凤凰也很快睡着了。

江尚与黑熊睡在一起,一开初颇受这家伙的体味.刺激,现在倒也是有些习惯了。他是倒头就睡着了,对晚上发生了诸多复杂的事一概不知,反正他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江尚在蓝凤凰熟悉的呼喝声中醒了过来。十分钟不到,众人都穿上衣服从帐篷内钻了出来。

蓝凤凰正在大声而粗鲁地吩咐黑熊以及阿虎,.汤姆很自觉地在那摆开了笔记本电脑,很显然,他的笔记本电脑电池很强劲。江尚没觉得今天蓝凤凰和昨天有什么区别,刚刚起来的他有些睡眼朦胧,嘴里禁不住嘟囔,说着一些自己也听不真确的牢骚话,或者牢骚音节。

任远也没看出.蓝凤凰的异样来,如果不是自己记忆力尚可,会觉得昨天晚上仅仅是一场梦。任远面色平静,并没有忿忿,事实上,现代男女常常*梦了无痕,一夕之欢似乎已如家常便饭一般。不过,任远依然佩服蓝凤凰的镇定。因为他的镇定是自然的,但是蓝凤凰,作为女人却很难。这个女人曾经如同一团自己随意捏的泥团一般,而现在,重新骄傲,重新又独立起来。她在向任远表明一种姿态,那就是和她发生一次关系并不代表什么。她还在说就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的行程就要结束了她才那么放开的而这并不代表她喜欢和爱任远。蓝凤凰表明的就是这样一种态度。

任远昨夜的行为既然高尚又无耻,无耻是真实的,高尚是附带产生的。无耻就是偷看女人洗澡,然后顺便和这个女人发生关系,因为你情我愿,而且成本不高,何乐不为?!高尚是因为任远用对于蓝凤凰而言另一种男人的方式,就是温柔的,细心体贴的,最后才过渡到疯狂的野蛮的,这让蓝凤凰就身体方面纠正了对男人的看法,她心头那个关于男人的结算是解开了。

不是吗?现在的蓝凤凰有一种格外的神采飞扬,这一天,她身边的黑熊以及汤姆都已经感觉到他们老大的微妙变化。

蓝凤凰想向任远传达的信号是,也许在两个人欢好的时候她会很缠很粘着他,但是事实上,她绝做不了依附一个男人的女人。在任远扭转蓝凤凰对男人的观感之后,蓝凤凰的世界自然就洞开了另一半大门。蓝凤凰恢复了女性原本应该享有与渴望的,那就是玫瑰,那就是浪漫,那就是帅哥,许多许多。

苏先生让人留恋,有着让人着迷的气息,让人沉醉甚至有些陷进去,蓝凤凰看到这种趋势,而她所要做的就在这趋势还未来之前斩断这个趋势,爱一个人却又得不到一个人,她蓝凤凰,从一个男人的火坑则跳到另一个火坑,身体的污垢可以用精神的洗礼让她重新纯净,蓝凤凰在盐水池中跳天鹅舞的时候是这样的洗礼,但如果是心灵上的,爱,然后是欺骗与背叛,蓝凤凰想自己大概是会疯掉的。蓝凤凰并不是苗家女子,但十多年的修炼,已具苗家女子的爱恋观念。于是,蓝凤凰选择在最后的一刹那把放入“苏先生”体内的蛊虫收了回来,没别的,她不想再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了。而这个男人,蓝凤凰直觉到,他其实抱有与自己一样的想法,那就是他们只是一次偶遇,擦肩而过之后,他们就成为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再不会见面,即使再见面,也都彼此不认识。蓝凤凰是这样想的,而且认为她与“苏先生”的未来就是这个样子。在清醒地意识到这一点时,“天”亮起来时,蓝凤凰面对任远除了一开始有些神色不自然之外,很快,她就镇定如初了。

蓝凤凰很快分好了三组,她与江尚一组,黑熊与汤姆一组,而任远则与阿虎一组。

任远知道这是蓝凤凰有意的安排。告诉大家,现在每两个人一组,开始四处搜查,寻找这个地方的特别之处。一个小时后,大家再回来这个地方。众人应是,三组随即出发,分三个方向径直探去。

第二十章 黑白二龙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二十章

黑白二龙

蓝凤凰带着江尚是看上他的专业,两个人一前一后行走,重点是寻找洞穴中人类活动余留下的痕迹。

这些人类痕迹包括当年巴国人留下的,也包括这两千年来寻宝的人留下来的,不管是哪一个都是重要线索。

蓝凤凰心中有些焦急,队中的食物大概只够他们在这呆上五天五夜,剩下的还要留足两天的出洞时间。当然,蓝凤凰如果把日分配食物减半,还可以呆更长时间,但长期在这地下洞穴作业,既没有光线而且还要受四周山体岩石巨大的压迫,对人的身心会产生巨大影响。

蓝凤凰对队员有信心,对苏先生也有信心,但对江尚却没信心。

按蓝凤凰的性子,一个江尚她是不会考虑到的,但是,蓝凤凰现在有些心软。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五天时间他们应该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能用上的手段也都用上了,继续呆下去其实也没什么意思。若真是那样,那就真是入宝山而空手而返,想到这,蓝凤凰忽然一阵脸红,因为她想到,其他人是空手而返,但是她却不是,那盐水神池中的激情一幕终生难忘。

蓝凤凰这么一动念头,自己.与“苏先生”每一个动作都清晰起来,毕竟是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蓝凤凰脸上的红于是迅速转移到的耳根子上了。

蓝凤凰刚刚面对苏先生时神态.自如,镇定得很,这是因为蓝凤凰想透,苏先生这样的人与自己这样的人,只是偶尔相交一点而已,出了一这个洞后,两个人自然就分道扬镳。蓝凤凰能清晰地感觉到苏先生心里的想法。

蓝凤凰也曾起个拉他入伙的.念头,但是直觉告诉她,他不会同意。

蓝凤凰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她在一次次配伍各式.各样的毒药的过程中懂得“度”是最关键的,做人也是如此。再说,蓝凤凰也不想把自己陷入这样一个男人身上。当两个人不再是赤luo的纠缠,男人与女人本能的吸引结束之后,苏先生站在离自己一米开外时,他一点不轩昂的小个子,他一点都不俊朗的面庞,他那双小眼睛,也可以说,苏先生“朴实”的外表增加了蓝凤凰心头对他的抵抗力。对他们两个人来说,蓝凤凰心头解开了多年的心结,而他却获得与美女**一夜,他们俩不相欠了。蓝凤凰是这么想的,而且看起来,苏先生也是这样想的。

任远跟着阿虎,阿虎一个人走在前头,并不跟任远.多说一句话。任远也没作声。他只是看了看蓝凤凰与江尚两个消失的方向,这个方向恰是阿虎昨夜凌晨一个人猫过去的方向,不仅如此,任远还看到阿虎在一个深潭前跪下,然后不停地在那祷告。

走了十来分钟,任远当即说腿崴了,不走了,让阿.虎先走。

阿虎转过身冷.冷瞥了任远一眼,也未多说什么,一个人径直往前。

任远见阿虎消失在大岩石后面,转身往回走,直觉告诉他,蓝凤凰与江尚那一头,一定会有事发生。

蓝凤凰与江尚走了半个来小时,一路上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江尚推测,这些卤水按照“苏先生”所说在洞穴内完成配伍后,形成可以生产利用的盐水,应该说古代巴国人的活动痕迹主要是在洞外而不是洞了,而且,如果这就是盐水神池的话,即便巴国人知道这的存在,也只能是极少数人才能获准进入这个地方,比如说部落首领,大祭师之类的。寥寥几个人的活动痕迹经过上年多年的岁月冲刷,找到的可能几乎微乎其微。

蓝凤凰听得眉头紧蹙,但是江尚说的很可能是正确,偌大地个洞穴让这几个人毫无线索的去寻找,确实有些困难。这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却不得其门入,蓝凤凰内心禁不住有些焦急起来。

江尚看出蓝凤凰内心焦急,也由此想到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机会,那就是即便发现线索也不告诉她,或者故意指错路线。江尚刚刚打好主意,蓝凤凰凤目瞥了过来,道:“江大教授,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是的,是的,一定会的。”江尚装作害怕的样子。

蓝凤凰凝视着江尚,道:“我不想到最后是因为您的不配合而导致亏一篑。”

“这个,我尽量,走到这个时候,我也很想知道两千年前传说中巴国宝藏。”

蓝凤凰笑了笑,道:“我怎么觉得江先生有些言不由衷啊。”

“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就好!我们继续往前!”

蓝凤凰与江尚再走了十来分钟,就来到一小型瀑布边上,高度却不高,大概也就两三米高,下面就是一潭,有多深却不知道。

江尚看了一眼潭水,无意中注意到左下方一岩石上横七竖八的许多白骨。

江尚对这样的场景倒是不怕,走了过去。

蓝凤凰也跟着江尚过去。

许多骨头杂乱地摆着,有些是人骨,而有些却应该是大型的兽骨。

“这是人殉?”蓝凤凰问道。

江尚看了蓝凤凰一眼,心道拿有那么简单,看这些骨头的惨状,恐怕不是人旬那么简单。江尚蹲下身子拾起一块白森森的肋骨看了起来。蓝凤凰看到江尚重点在看那骨头的断面。蓝凤凰也蹲下身子,拾起一个人的头盖骨,抓在手中,两个空洞的眼睛对着自己,似乎要向述说无尽的恐怖。这一刻,蓝凤凰忽然有些害怕起来,连忙把头盖骨放下。蓝凤凰见江尚此刻很认真地检视一件又一件骨头,依然没出声,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蓝凤凰扫了一眼江尚刚才看的那几根肋骨,它们连着脊椎,呈现出一种紧缩状态。蓝凤凰的瞳孔缩小,心头的不安突然变得强了,正要对江尚说话,瞥到潭水忽然汩汩地冒了起来,蓝凤凰还来不及示警,一头水牛粗的巨大黑色蟒蛇呼啦一下从潭中钻了出来,拳头大般的红眼睛瞪着蓝凤凰与江尚两个人。江尚也发觉异常,抬起头,一看这巨大黑蟒出水来不及惊呼,身子就觉得被什么大力一缠,紧接着整个人腾身而起。蓝凤凰双目中尽是怖色,她瞬间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肋骨呈现出那种恐怖的紧缩状了。

蓝凤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但紧接着又前进了一步,身上挎着的乌兹冲锋枪一下对准了黑色蟒蛇,就在这时,一阵巨大的水花开浪一般翻滚,一条白色的巨蟒倏地一下从水里钻了出来,白色的大头阴冷地盯着蓝凤凰,蓝凤凰一下感觉手心出汗了。

江尚叫道:“救命!”叫了这一句,江尚的声音就哑了,接着就出声了,蓝凤凰看到蟒蛇巨大鳞甲在彼此摩擦,显然在加大力气缠。

蓝凤凰心头大急,毕竟江尚是自己虏过来,人家原本过着很正常的生活,眼下却因为自己丧命,蓝凤凰当下急了,却根本无力应付眼前,就在千钧一发时刻,蓝凤凰身后忽然传来阵阵恐怖的“丝丝”声。蓝凤凰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后面也来蛇的话,那自己也交代了。蓝凤凰瞬间一颗白色蜡丸悄然掉到手心,随时准备捏碎扔过去。蜡丸一捏碎,就会升腾出一片毒雾。蓝凤凰转过头,却看到苏先生窜了出来。

苏先生嘴张开,伸出舌头,不断发出“丝丝”声,鼓眼,让蓝凤凰惊讶无比,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难道这样是与蟒蛇沟通?而让蓝凤凰更惊讶的是,那黑蟒凝视着苏先生,紧紧缠绕的身子竟然有些松开,江尚立刻大声地咳嗽起来。

两条蟒蛇听了一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很快又使劲缠江尚,在蓝凤凰看来就好象谈判未果一般。

江尚一记大呼小叫,这等场面已超过他的极限,就觉得胸都要挤炸了,一颗心也要跳出胸腔来,这个时候,江尚晓得那些岩石上的白骨是怎么来的,这个深潭应该就是古代巴国人献祭活人或者活牲的地方。江尚眼冒金星,就在自己觉得这下要完蛋的时候,忽然耳朵里钻入一阵奇异的吟声,这种声音好象一下钻入耳膜然后贯穿全身,骨骼、血液都一起鼓荡起来,很不舒服,好在有一个舒服的,那就是黑蟒松开了江尚。江尚立刻张口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重新注入肺部。就在江尚担心这黑蟒呆会又要缠紧自己的时候,江尚整个身子掉了下来,扑通一声掉到潭里。

江尚也是反应快,一掉入水中就奋力划起来,从前看电影《大白鲨》看到那些在海中游的人后面追着大白鲨觉得很刺激,但眼下,江尚一点都不觉得刺激。

江尚很快划上岸,跌跌撞撞爬了上去,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风水师苏先生在那扭蛇腰,口中则发出奇异的声音,而这声音正是刚才钻入自己耳内激起自己全身反应的声音。这是干什么?江尚心道。再看蓝凤凰,她一脸呆滞的表情,江尚忙重回头去看潭中的蟒蛇,不是蛇头就在自己脑后吧。这一看,江尚看到自己这辈子看到最诡异的一幕,那就是这两条巨蟒蛇竟然匍匐着,硕大的头一点一点的,好象是臣服的意思。

江尚觉得自己脑壳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蓝凤凰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呆滞,因为现在情形很明显,这两条巨蟒的目光变得温驯起来。

虽然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蓝凤凰可以肯定,局面被苏先生掌控了。蓝凤凰看到湿淋淋的江尚,暗暗一招手。江尚会意,紧挪几步来到蓝凤凰跟前。这个距离,应该相对还安全吧,江尚这时候心脏还是猛跳,只不过被眼前奇异景象所分散了注意力。江尚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蓝凤凰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好啦!”任远转而对蓝凤凰说道:“已经沟通好了,只要你们不动这里面的东西,它们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苏先生,你会蛇语?”蓝凤凰也接触过不少蛇,甚至有半年内她都是与蛇同睡的,蟒蛇也见识过,但是这么大的蟒蛇蓝凤凰却是从未看过。

任远点点头,道:“算是懂得一点。”

蓝凤凰:“那他们?”

任远道:“没事了!”

江尚在旁低声跟蓝凤凰说道:“我看这两个家伙不好惹,以我个人的经验,恐怕成了精怪,刀枪是没有办法的。”

蓝凤凰看了江尚一眼,江尚连忙小声道:“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选择。”

蓝凤凰没理江尚,知道他巴望着此行无果,正要开口再问这个给自己带来越来越多意外惊喜的苏先生,却忽然看到这黑白二蟒互看了一眼,硕大的头倏地沉入潭中,然后就看到水面上现出两条长长的痕迹,速度奇快,眨眼就消失了。

蓝凤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头真有百般滋味,正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身旁的江尚说道:“苏先生,你太厉害了,这么厉害的蟒蛇你也能制服。”

任远见江尚脸色到现在还煞白,也难怪,见他搭话,口里说道:“凑巧懂一些蛇的语言而已。”

“这两条蟒蛇,应该上了一定年纪吧。”

任远道:“应该有几千年吧。”

江尚暗喜,心道这风水师倒是很配合,连忙说道:“那岂不成了精怪?”

“差不多是这样。”

听到这,江尚叹了一口气,道:“我就说嘛,一般宝藏附近,必有一些守护神守卫,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说着江尚看了蓝凤凰一眼。蓝凤凰说道:“我这个人,比较认死理。”

江尚摇了摇头,道:“我是这样想的,钱是要赚,但是有些时候,命更重要,这两个家伙在这里,怎么绕开他们,这都成问题。”

蓝凤凰脸上保持淡淡的微笑,并置于评论。

任远清咳一声,道:“其实,我也是赞成不继续寻找下去。”

江尚有人赞同,来劲了,“对啊,我的意见可以不听,但是,苏先生的话,那是一定有道理的。”

蓝凤凰脸微红,心道什么叫“他的意见可以不听,要听苏先生的意见”。蓝凤凰也是过敏了,其实江尚一点没看出来,只是觉得苏先生是个高人,他说的话自然有一定道理。

“苏先生,难道我们经过了这么多艰险,就这样放弃?”

任远道:“理由我不说,我想叫阿虎来说,阿虎,你可以出来了!”

蓝凤凰顺着任远的目光看过去,果然,三四十米外的一岩石后转出阿虎来。

阿虎被叫破行藏,只得出来,刚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洞中的守护神竟然在这位懂蛇语的苏先生劝告下,放弃为难大家。

这三四十米,阿虎走得步履沉重。

终于,他走到蓝凤凰面前,道:“大姐!”

蓝凤凰眉头一立,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偌大的阿虎站在蓝凤凰面前嘴唇动动,蓝凤凰不耐烦了,喝道:“说啊!”

江尚就看到阿虎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心中一动,忽然想到阿虎很可能真是古代巴国人的后裔,这时候倒是个结个同盟战线的好机会,也忘记自己湿漉漉的难受,说道:“我来替阿虎说吧!”

阿虎抬起头,扫了江尚一眼。

江尚心道,这家伙看自己的眼神倒是杀气满满,看他们带头大姐的时却是标准小弟的样子,这人跟人就是不一样。

江尚笑嘻嘻道:“阿虎,你瞪我我也要说,再说,你不好说,我帮你试着说,不对的地方,你补充就是。”

“哦?”蓝凤凰转过脸来对江尚道:“江先生,你怎么会知道?”

江尚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只是一种猜测,那就是你的这个得力手下是古代巴国人后裔。”

“证据?”蓝凤凰立刻逼问道,她眼角余光却是看到阿虎闻言后双肩微震,当下就有几分信了。

江尚:“其实也没什么过硬的证据,若真说有,还是因为阿虎兄弟胳膊的白虎文身。”

蓝凤凰:“白虎文身?”

江尚:“是的,白虎是古代巴国人崇拜的神灵,我是根据这个才联想的。”

蓝凤凰皱了皱眉:“阿虎分明的泰国人。”

“这我就不太清楚,我只是知道,两千年前巴国被秦国所灭之后,一部分仍然留在当地,这部分通过再与其他民族融合成为现在的土家族人;另一部分,据说是出海成了南美洲印第安的一个部落;再有一部分,比较靠谱的,是迁徙到今天的越南与老挝等地,据说巴国人王族后裔还在越南成立过一个王朝,如此说来,泰国人有现代巴国人后裔,应当也是可能的。”说着,江尚转而对任远道:“苏先生让阿虎出来解释,我想阿虎兄弟和我是一样的意见,那就是不要去碰这些宝藏。”

“是这样吗?”蓝凤凰既是问任远又是问阿虎。

阿虎目光柔和了一些,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蓝凤凰生气道。

“我来说吧。”任远抢先说道。

蓝凤凰瞪了任远一眼,心道这两个人,一个个抢话,不让阿虎说,分明是显示自己有多能察言观色,多能揣测人心!

任远道:“阿虎兄弟自知道蓝姑娘揽了这个差使之后就很犹豫,既不想让你们去,又怕不让你们去委托方自会让别人去。阿虎兄弟本来希望大家能知难而退的,不想我们一路走到了这里,阿虎兄弟才着急。”

蓝凤凰道:“阿虎,我不问别的,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

阿虎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昨天晚上我就来这里,召唤黑龙与白龙。”

“召唤他们出来,好把我吃掉?!”蓝凤凰一脸怒气:“亏我还把你视为兄弟!”

任远道:“蓝姑娘,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虎不把你当大姐,最后也不会赶过来。而且,你想想看,你只是个大姐,而阿虎要面对就是祖先留下来的东西要被人发现,占有,而这些却是你这个做大姐亲手做的。”说到这,任远停顿了一下,江尚马上接话道:“就是,蓝小姐,你这样可有些不地道,看你把你兄弟逼得!”

任远与江尚两个人一唱一合,倒是很合拍,这让任远想起久远的大学时代,他与江尚老大也是这般说相声一般说话的。

“阿虎,真是这样吗?”

阿虎看了看任远与江尚,平常凶横的脸上终对这二人露出和蔼之色。

第二十一章 地下洪流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二十一章

地下洪流

这一阵以来,阿虎内心是痛苦和纠结的,旁人也难想象他这样的人也会有这么细腻复杂的心思。

阿虎性喜冒险,加入蓝凤凰团队以来生活一直多姿多彩。他和黑熊还有汤姆都是钦佩蓝大姐的能力与气度,当然,多多少少还因为蓝凤凰漂亮,身材好等等因素,几年来的生活已让他们如同兄弟姐妹。但这一切,却从蓝凤凰接到这个任务开始发现变化。

阿虎并不希望蓝凤凰找到宝藏,希望能见好就收,但是,拥有现代科技手段以及事前精心准备,特别是主顾提供的线索,阿虎都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这些加在一起,让两千年深埋的秘密一页一页被撕开。

阿虎早就知道双龙洞藏着祖上的秘密,里面的一些情况诸如机关诸如有黑白二龙,阿虎也都知道,他还会祖上一脉传下来的口诀,只要诚心念诵,这黑白二龙就会苏醒过来,保护巴国之秘。

阿虎是逼得没办法了才这样做。他不想兄弟们出事,但是更不想祖先的宝藏因为自己而向世人洞开。这个事,他是绝对不能做,做了就是数典忘祖,是最大的罪过。巴人因为灭国一直迁移各地,千百年来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有人烟的地方必然与当地人发生争夺,没人烟的地方又往往是穷山恶水,那个时候,流浪的巴人心里的精神支柱就是回忆过去巴国的辉煌以及巴国的富庶,这些,阿虎小时候就听父亲讲过。因此,这双龙洞对阿虎来说已经是接近圣地的地方,特别是盐水池,阿虎亲眼见到更是激动不已,而这些,却要被自己最敬爱的蓝大姐一手破坏,试问阿虎内心怎能不纠结?

蓝凤凰与江尚前往深潭,阿.虎刹那间就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

他有些茫然地往前走,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何方,当苏先生说让他一个人先走的时候,阿虎也就径直一个人。

走了几步,阿虎心中忐忑不安.感越发强烈起来,再忍不住,回头赶过来。

很快,阿虎发现苏先生不在,于是立刻一路奔跑,正.好赶到苏先生身后看到苏先生与黑白二龙沟通的那一幕。

可以说,任远的那番举动对阿虎带来的震撼比蓝.凤凰还要大,因为这黑白二龙,在阿虎心中是接近神灵的存在。

江尚与任远讲述结束,事情也就摊开了,阿虎顿.觉心头为之一松。

“阿虎,如果我执意要取宝藏呢?”蓝凤凰说道。

阿虎眸子精光.直闪,这个时候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回避,直起腰来道:“那先过我这一关!”

蓝凤凰久久凝视阿虎,此时,空气有些凝固,江尚看到情形有些紧张,瞄了瞄苏先生,见他似不在意,心道自己走眼,这个苏先生是个高人。

良久,蓝凤凰忽然展颜一笑,道:“钱要赚,职业道德要讲,但是,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你们家的东西,无主的东西变成有主,根据行规,我们自然不能再碰。”

“真的?!”阿虎惊喜道。

江尚看得清楚,阿虎脸上的喜色是很真诚的那一种,在这一刹那,这个杀手一般的人竟然露出孩子般的笑脸。阿虎接着垂下头,十分歉疚道:“蓝大姐,可是,我都想害你……”

蓝凤凰一摆手,道:“这事就此揭过!”

四人呆在这,终觉得不安全,往回赶,到宿营地时,汤姆与黑熊他们也已经回转。

大家一碰头,汇报的结果都是没有明显的线索,不过蓝凤凰把在深潭那边发现大量人骨的事简要说了说。

接着,蓝凤凰一声令下,换方向继续寻找。

蓝凤凰心里有了主意,那就是在这呆上五天,所谓做戏要做全套,更何况,宝藏原本就不会这么轻易被找到,至少眼前有两条大蟒蛇要对付,也就是说,即便蓝凤凰有心也要掂量一下。

这个过程,汤姆与黑熊他们都会一一记录下来,诸如这洞穴的情况如何,有没有人踪迹,最终都会形成文字与图表详尽报告,最后蓝凤凰会提交给主顾。结论,自然是没有寻找什么宝藏,至于理由,蓝凤凰心头渐渐有了些想法,但眼下还不成熟。

晚上七点时分,经过一天的寻找,有些筋疲力尽的众人围坐在一起,黑熊与汤姆两个并不知道蓝凤凰与阿虎这边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依然是很卖力地在那进行分析。汤姆说道:“明天还需做更详细的搜索,加大力度!”蓝凤凰点点头,表示赞同。就在这时,江尚说道:“我想你们可能瞎忙活。”

汤姆:“为什么?至少你们在潭边发现许多白骨,证明这里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江尚:“那些白骨不是殉葬,而是祭祀,也就是把人绑缚在那里活活杀死,我想祭奠潭中什么神物,或者古代巴人的祖先。”说到这,江尚看了阿虎一眼睛。

任远把蓝凤凰的表现都在看在眼里,心中对蓝凤凰有另一番观感。她能抵住天大的诱惑,而这诱惑对于以此为生的盗宝团而言几乎是难以抗拒的,可蓝凤凰为了兄弟情谊说放下就放下,要知道这就差临门一脚了,虽然还有各式各样的原因,但是蓝凤凰能这样做,应属不易。

“有什么神物啊?!”汤姆微微一笑,对这些显然是不屑一顾。

江尚道:“我是在想,历经两千年的巴人,掌握的信息与线索最多,不可能不会派人回故地来寻找,特别是秦朝被灭了之后,因此,我猜测,即便有什么宝藏,也可能被一次次取出以应付巴人后来面临的各式各样的危机与状况,而到现在,很可能我们打开通往宝藏的大门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有这种可能,事实上我们找到了黑白池之后,应该答案就已经出现,可是,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汤姆兀自在笔记本电脑前进行他的运算,大概是对宝藏的存在坐估算,就在这时,众人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空气就像忽然间起了像水的波纹一样的东西,紧接着,洞穴里忽然刮起了风。

汤姆原本盘着腿的,一下跳了起来,拿着各类电子仪器左看又看,口中立刻呼道:“洞内压力异常!”

蓝凤凰一下站了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汤姆不说话,立刻跳到他们来的那个通道口,刚一站进去,就觉得里面狂风大作,很显然,空气的波动就是从这个通道涌出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蓝凤凰焦急地问道,直觉告诉她,一种极度危险正在迫近。

汤姆额头冒汗:“不知道!”

任远微微眯起了眼,很快他的目光透过厚厚的层层岩石,一里开外滔滔的洪水涌现,把整个洞穴填满了,正想任远他们所在的黑白盐水池这边汹涌无比的喷涌了过来。任远这才想到,难怪那两条蟒蛇突然就一下钻走了,想是见机不妙。任远当时没多想,一开始用蛇语沟通黑白二龙不怎么买帐,任远就用上了蛇族最原始的语言,也就是他在红楼地宫接受十二生肖灌顶所掌握那些音节。众蛇听闻这样最原始最基本的蛇族音节,就犹如见到蛇祖宗一般,自然要对任远俯首温驯。在这等情况,黑白二龙原本是要和任远叙叙旧的,但是,突然感觉灭顶大灾自然摇尾先逃,至于老祖宗“任远”,黑白二龙自不担心他,而其他人,当然与他们无关。

任远几乎在瞬间想透这节关系,心道自己疏忽了,进洞以来一直感觉到有危险,却没当一回事,也就没用心去探查,也是对自己有信心,眼下情况有些麻烦。就在任远要出声示警之时,汤姆突然大叫道:“有洪水向我们袭来!”

“什么?汤姆,你敢肯定?”蓝凤凰急问道。

汤姆站在通道口,由于通道狭窄因此更显风速,整个脸都吹得有些变形,汤姆几乎大声道:“压力这么异常变化,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上游突然来了大量的水,跑,大家快跑!”

蓝凤凰立刻呼道:“赶紧打开逃生舱,带上食品与氧气筒以及潜水装置,别的一概不要!快!”

阿虎与汤姆、黑熊三个立刻行动起来,各自一个打开个背包,迅速掏出压缩的逃生舱。

逃生舱是韧性很好强度很高的高分子材料构成,一摊开立刻鼓起一个巨大的球形,阿虎、汤姆、黑熊三人不断地给里面冲气,就在这时,众人耳边已经开始有哗哗的水声响起。江尚与任远也过去帮忙。任远一看这球形透明的逃生舱,心里说道,看样子不需要自己表现了,这蓝凤凰带来的装备足够应付。

水声越来越巨大,离众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三个逃生舱准备停当,一些物品也已经放了进去。蓝凤凰这时看了一眼任远,问道:“苏先生,你怎么看?”

任远道:“立刻带着逃生舱去深潭!”

蓝凤凰一点头,一招手,一行人立刻扛起逃生舱往深潭方向跑。

众人是亡命,速度奇快,十来分钟就到了。

任远又说道:“赶紧钻进去,下潭!”这个时候,任远显然扮演了发号司令的角色,不过现在没人追究这个,因为身背后隐然有轰然的洪水追过来。

江尚动作迅速无比,表现出一个知识分子惊人的爆发力,头一个钻了进去,阿虎也二话没说跟着钻了进去。黑熊与汤姆两个对视一眼,没哪个敢跟蓝大姐混一个“球”的,速度奇快地就钻入一个逃生“球”,一钻进去就开始就背上氧气瓶戴上呼吸面罩,以防万一。任远见他们都行动了,也不能落后,自然选剩下的那个逃生“球”钻了进去,蓝凤凰犹豫有了那么半秒钟,却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讲究的时,赶紧钻了进去。

刚刚拉上拉链,就看一道洪流就涌了过来,蓝凤凰一个没站稳,整个就倒在任远身上。任远连忙抓住蓝凤凰。任远不得不说道:“蓝老大,你这里面没固定的啊!”任远说的是没有能把一个人固定的,这个存在设计缺陷,那两个人岂不是在里面滚来滚去。

蓝凤凰瞪了任远一眼,道:“这东西原本都不带的,后来想想就带了,没想到真还能用上。”蓝凤凰说了这一句,一个水浪打了过来,蓝凤凰立刻失了中心,两个人立刻滚葫芦一般滚做了一团。

黑熊与汤姆在前,江尚与阿虎在中间,蓝凤凰与任远这个在后,三个逃生“球”立刻风雨飘摇起来。

飘了一阵,总算稳定了些,蓝凤凰意识到自己整个被任远搂着,连忙推开任远,狠狠白了任远一眼。任远笑了笑,道:“蓝老大,想着我们怎么能出去吧。”

“深潭是流动的,这里必然是通向地面,应该会把我们带到地面上去。”

任远嘿嘿一笑,道:“你倒是很乐观。”

蓝凤凰忽然鼓起眼睛来,道:“不乐观能怎样?”

任远见蓝凤凰恢复小儿女姿态,笑道:“我还想看看你跳舞的样子!”

蓝凤凰咬了咬嘴唇,道:“你别跟我提这个!”

“也许我们会死去!”任远忽然幽幽说道。

蓝凤凰喝道:“不会的,我们一个都不会的!”正说到这,水流忽然加大,流速也加大,就听到江尚那边发出刺耳的声音。

任远声音有些“颤抖”道:“这个江先生,在鬼叫什么?”

蓝凤凰扭过头,不看任远,道:“不知道。”

任远嘿嘿笑了笑,接着他喉咙里也发出一记尖叫,因为脚底忽然一空,逃生球忽然就下坠,蓝凤凰双肢一展,本能地就把任远抱紧,两个人顿时树缠藤,藤缠树缠绕在一起。

很快,两个人感觉逃生球重重地落在水面上,发出巨大的“啪”的声音,然后迅速滚动起来,显然他们进入一条地下长河,四处的光线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蓝凤凰这个时候只得抱紧任远,若不这样的话,两个人在里面跌来撞去会伤害到彼此,而抱在一起自然能把伤害减轻到最低。蓝凤凰在心里读秒,大概十来分钟,逃生球终于停止了晃动再次稳定下来。这个时候,根据流速,显然离盐水池相距甚远了。

蓝凤凰松开臂膀,望了望前方,两个逃生“球”依稀就在前方,蓝凤凰心才稍微放下来。

黑色渐浓,好在蓝凤凰能够夜视,能看着阿虎、汤姆、黑熊他们以及江先生。

蓝凤凰的样子在任远看来有些惊惶,的确这种突发状况是蓝凤凰绝对没想到的,有这逃生“球”的准备就已经是万幸了。

“苏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蓝凤凰忍不住问道。

“应该是地下河水一下突涨导致。”

“这怎么可能,就算是涨水也不会这么猛烈吧,倒是有些像倒了水坝一般。”蓝凤凰却不知自己无意言中,正是巴山水库的水突然消失,齐齐涌到这里来,才导致盗宝团突受灭顶之灾的。这地面上发生什么事,蓝凤凰无法联系,自然是不知。

任远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蓝凤凰轻笑道:“你不是无所不知的嘛。”

“我是人,不是神啊。”任远很谦虚地说道。

“苏先生,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两条蟒蛇很你沟通得很愉快的样子,突然就扭头就跑了,当时我还有些纳闷,现在看来,他们是知道洪水要来了吧。”

任远一副沮丧的样子,他知道蓝凤凰能看到自己的表情,说道:“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任远叹了一口气,道:“算是吧。”

蓝凤凰笑了笑,道:“真想不到啊。”

任远:“想不到什么?”

蓝凤凰:“想不到最后是这么一个结局。”

任远:“这样也好,出去和你的主顾要有所交代。”

蓝凤凰:“我们一定能出去吗?”

任远:“这时我倒有信心。”

蓝凤凰不做声了。

任远问道:“在想什么?”

蓝凤凰声音有些冷:“不想什么。”

任远道:“我想,蓝姑娘十八岁之前一定非常喜欢跳舞。”

蓝凤凰:“你想说什么?”

任远道:“我想,儿时的梦想不妨重拾,譬如,可以再去学习跳舞,哦,我没别的意思,”任远见蓝凤凰明显脸色不善了,赶紧说道:“你的身材,你的感觉,不跳舞,真的浪费了。”

“是吗?”蓝凤凰的声音有些冷,但任远听得出来,有些松动了。

任远道:“其实,人的一生必然要遭受一些难以忍受的,但是,时间总会让我们淡忘这些,让我们看向未来。”

“没想到苏先生还是个心理医生。”

任远:“蓝姑娘说笑了。”

“你一会叫我蓝姑娘,一会叫我蓝小姐,一会又叫我蓝老大,你是不是觉得无法定位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那我就叫你凤凰儿吧。”任远说道。

蓝凤凰忽觉得内心一软,这“凤凰儿”却是她妈妈常唤她的。

“我可以吗?”

“等我们能出去再说,而且,就算我们能出去,苏先生,你觉得我们是同路人吗?”

任远沉默了。

蓝凤凰的声音又硬了,道:“我们不是同路人的。”过了一会,又幽幽叹道:“这样也好,就当是美好的记忆。”说到后面,声音陡然小了许多。任远正要开口说话,水浪忽然又猛烈起来,就好象一个怪兽在喘息了一会之后又开始发作了一般。

逃生“球”又一下飚了起来,像是高速公路上高速行走的赛车一般。就在这时,蓝凤凰看的清楚,前方赫然出现了岔路口,转眼间阿虎、江尚,黑熊与汤姆两逃生球倏地甩进了右边那个小支流,而几个呼吸后眼见着自己也要跟过去,却速度过快一下撞到岩壁上,一反弹,恰好一个浪打了过来,任远与蓝凤凰所在的逃生“球”竟偏离方向,从左方径直奔流而下。

第二十二章 随波逐流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二十二章随波逐流

见到阿虎他们被冲到另一方,奔往不知名的地方,蓝凤凰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旋即恢复镇定,问任远道:“苏先生,他们不会有事的,是吧?”

因为太匆忙,众人都只带上了干粮和少量的水,汤姆则抱上他的笔记本电脑,还有氧气瓶子以及潜水这些最起码的应急装置,其他的家伙全部留在盐水池内,蓝凤凰也不知道这样随波逐流要多久,自然担心。

“不用担心,凤凰儿。”任远嘻嘻笑到,配合眯缝小眼、尖下颌,更显整个人猥琐,蓝凤凰没好气地瞪了任远一眼。

任远:“我看他们都是不短命的相,没问题。”

“是吗?”蓝凤凰说出这话来就觉得很无助,不像是自己说的话。

“一定没事!”任远声音大了起来,以壮蓝凤凰信心。

蓝凤凰板起脸来:“我权当信你,要是我的兄弟少了一个,拿你试问!”

任远撇了撇嘴,不说话,那意思这我可不负责。

“喂,怎么不说话?”蓝凤凰叫道。.这样的环境,完全不受自己掌控,蓝凤凰心头禁不住慌张,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看样子,对面这家伙不慌张,却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两个人在一起,多少是个慰籍。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站在逃生球.内,但并不稳定,总是随波浪起伏,时而还旋转,两个人多少还有些肢体接触。蓝凤凰见任远不作声,却一双小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胸前随波荡漾的两团,脸颊飞红,暗暗啐了一口,然而心里却也开始转念:这个时候与这苏先生欢爱一场,定刺激无比,且可排遣不少恐惧,譬如在那疯狂时死去,实在是不错的主意。

蓝凤凰这么一想,脸更如红烧.了一般滚烫。蓝凤凰知道终究是昨晚发生的事太近,感觉太过强烈,而眼下又突然临这样的绝境,自己才会这般止不住胡思乱想。蓝凤凰心道,自己越来越感性化,越来越恢复女人的本性,就算出去之后,自己都要好好考虑一下,是否还要继续这样的冒险生活,是否应该找个机会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

泰山崩于前而变色,蓝凤凰从前自认为是做到了.的,也的确在多次遇险过程中从容表现出这种品质,正是这种品质才奠定她在团队中老大的位置。但是眼下,蓝凤凰却发觉不自觉地想去依赖眼前这个家伙。这种想法是蓝凤凰从未有过的,因为她心中牢记师傅的话,那就是全天下的男人不值得信赖,一旦有了这样的心思,那么等待着你的就只有欺骗,还有背叛。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师傅全身发冷,周围的空气也.跟着发冷,蓝凤凰现在想到师傅这教诲,脊背上也是发冷,蓝凤凰滚烫的身心立刻凉了下去。蓝凤凰看了一眼任远,显然他这样的男人只是个相貌平常的男人,但却有如此丰富的内涵,这一路走来,他给自己带来的惊讶和惊喜还少吗?蓝凤凰心道,他兴许对那些年轻不更事的女娃没什么吸引力,但像自己这等女人却是一旦接触就会不自觉地陷入进去。但是,很显然他这样的江湖浪子是不会吊在哪一个女人身上的。蓝凤凰心头如此复杂的“运算”了一遍之后,终觉得眼前男人实在不可托付。

该死,蓝凤凰现在很懊恼自己很随便的就跟这.个男人那个了,女人就是这样,一旦那个,特别尝到刻骨**的滋味之后,这个男人就像是刻在自己心灵深处。这样的男人,亏得外貌一般,若是身姿挺拔,面容俊秀,那简直就是女人杀手。这样的人,蓝凤凰碰上了爱上了陷进去了以后却要看他依然留恋、嬉戏花丛中,那叫她怎么忍受?

蓝凤凰虽不是.苗家女子,这十多年来心性已是苗家女子,那样的话,蓝凤凰心头时刻盘旋着嫉妒的毒蛇,这个日子那是铁定难过。

蓝凤凰想透这点,跃跃的春心终归平静,或许,在自己寂寞时找这个男人聊以解闷,和他上床,也不错,人生就这样过,亦是一种滋味。这般一想,蓝凤凰心头不禁有种绝望的沮丧,对自己而言,普通女人那种相夫教子平淡幸福生活终究是可望不可及。

蓝凤凰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忽然现出淡淡的凄凉与忧郁,即便是任远看了也心中一动,怜意油然冒上几分,不禁问道:“怎么,担心出不去?”

蓝凤凰微微摇了摇头。

“哈,蓝老大也有这么沮丧的时候!”任远打着哈哈地说道。

“是啊,很沮丧,一无所获,甚至还要把小命搭上。”

任远笑了笑,道:“我看不会。”

蓝凤凰白了任远心眼,心道这家伙心态怎么这么好,看来自己这“头领”位置让给他坐倒是合适。这么一想,蓝凤凰心头却又立刻冒出“压寨夫人”四个字。蓝凤凰发觉自己心头如此不镇定,如此患得患失,心头禁不住喜一阵,忧一阵,就觉得前途以及自己的人生就如同这地下汹汹的暗河一般,不知道要去何方,不知道要遭遇什么。

任远知道蓝凤凰迷茫了,那些复杂的心思他也知道一些。只要任远愿意,蓝凤凰的所有念头转动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任远却是更喜欢用人情,用人世间的道理去观察人心。任远把小白从神山中带出,就是要她在人世间历练,体验人道,感觉人事人情的复杂,任远这样说小白,其实也是说自己。

其实,任远其实想起自己与蓝凤凰昨夜的疯狂,一切虽是顺其自然,但是究竟是怎么就这样顺其自然发生的,任远还是有些疑惑。任远心道,许是蓝凤凰身上异常的独立、彪悍,以及内心的软弱与浓浓的哀伤打动了自己。

任远甚至很遥远地想到了苏夜,他想到这十多年,苏夜身上也是被一层浓浓的哀伤包裹。任远并不是拿苏夜来找借口,他只是清楚地知道,他不应该也没必要去拒绝。或许,这是男人的本性,是肉体存在的本性。

两个人一时间都有些默默,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忽然同时“喂”了一声。

任远笑了笑,蓝凤凰也笑了,笑容在夜色中像是绽放的百合花。蓝凤凰道:“苏先生,不知道出去后你想做什么?”

任远:“自然美酒、美女,享受生活!”

蓝凤凰:“好啊,你的薪酬劳我们不会少一分的,你应该可以享受很久这样的生活,只要苏先生的要求不要太高。”

“凤凰儿呢?”

蓝凤凰佯怒道:“不要叫我凤凰儿!”

任远嘻嘻一笑,不作声。

蓝凤凰道:“我不想这长远的事,出去再说!”

任远眼睛眨了眨,道:“也许我们的旅程要比他们要长得多。”

蓝凤凰:“什么意思?”

任远:“没什么意思,只是一种感觉。”说到,任远停顿了下,问道:“这里面有没有透气的装置啊。”

蓝凤凰道:“有啊。”说到这,蓝凤凰展颜一笑,道:“我以为你不问了。”

任远道:“那我不得憋死啊。”

蓝凤凰道:“氧气瓶里的氧气能抵两个小时,这里面的空气也能抵两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熬四个小时,即使过了四个小时我们也不用担心,我们这个逃生装置都特殊的高分子材料,透气但不透水的那种,暴露空气的那一块,也就是现在浮在水面的上方这一块,因为我们现在消耗里面的氧气所以里面气压低,那就会把外面的空气带进来补充。”见任远眼神有些迷茫,蓝凤凰多少有些得意,总算有这个家伙不知道的东西。蓝凤凰继续说道:“也就说,这球的材料就像是人的皮肤,或者说人的肺泡一般,具有自动呼吸的功能。”

任远点点头,道:“那就好!”

两个人在摇摇晃晃中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小时,在通往未知的前方因为两个人有趣的闲聊让人有些忘记身外糟糕的现状。蓝凤凰时不时被任远逗笑,她觉得很少这样开心了,而现在这么个状况,说不定下一秒就死去,那些平时束缚的人的东西这时候统统不在,蓝凤凰遂渐渐放开怀。

就任远而言,蓝凤凰时而爽朗的大笑,时而又抿嘴微笑,端的是风情万种,心头说一点不受其吸引那是假的。任远感觉到自己体内某种隐秘而暧昧的提示,任远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分明提示自己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实际上,无论是修仙也好还是成佛也好,首要的一条就是做人做够,没有做到这一点,去修,去炼,那最后的成就是无法突破的。任远,显然做人还没做够。

蓝凤凰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所有细小的眉毛都舒服的伸展,眼角眉梢渐渐荡漾出一股春意。蓝凤凰控制不住,因为她越发想到若是等下就死了,那不是亏得慌,但是,真要让她主动凑过去,蓝凤凰却又做不出来,一时间,蓝凤凰处在强烈的情绪冲突当中,就好象身心内又好几个自己,在彼此作战,打得一塌糊涂。

蓝凤凰努力克制着,她又另个强大理由,若是正待自己要靠过去,主动贴上去,突然光明大现,两个人重现人间,那得多难堪?!

天人交战的感觉莫过如此!

正当蓝凤凰很是纠结的时候,就觉得整个人忽的腾身而起,接着就是重重地一甩撞到任远身上,两个人立刻缠抱在一起。蓝凤凰心头的yu火顿时熄灭,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抓攫住她的身心。蓝凤凰不得不怕,因为逃生球的速度一下比过去快上五六倍,更让人恐怖的是,他们好象被吸入一个甬道,一个巨大怪兽张开的血盆大口,而他们一旦进去就尸骨无存。

长长黑暗的甬道内水流激射,逃生球立刻猛烈地和岩石撞击起来。

蓝凤凰根本无法选择,只能选择最佳的姿势,也就是如同八爪鱼一般缠抱着任远,而任远几乎在速度加快的同时就在蓝凤凰耳边小声说道:“放松,尽可能的放松。”

放松,哦,放松,蓝凤凰知道了,这是很久远的记忆啦!

在练习跳舞的时候蓝凤凰就时刻提醒自己。

每一个舞蹈动作几乎都是高难度动作,在做出的一刹那是高度紧张的,但是在做之前却要求身心必须放松,各肌肉必须协调,只有这样才能在那节律的瞬间做到位,做到充足的美感。

蓝凤凰是最有天分的舞蹈者,很早她就体会身心放松,以及在最后一刹那体现最具张力以及人体美感的奥秘。这每每让蓝凤凰兴奋,这也是蓝凤凰乐此不彼愿意一遍又一遍练习那些在其他孩子看来枯燥无比的动作。天才与庸才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在进行同一活动的时,前者看到了美,感受到吸引,而后者却只感觉累与烦躁。

苏先生的肢体,此刻变得很棉软,这是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根本不同昨夜的坚硬。蓝凤凰这样一想,身心就开小差。蓝凤凰的耳边再次响起任远的声音:“安静,放松,感受这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水流依然湍急,但与岩石的碰撞已经减少因而变得相对稳定下来。蓝凤凰依然抱着任远,此刻她不想放手,她觉得这感觉很好。蓝凤凰抬头看了看上方,依然是水流,很显然,逃生球整个的被包裹在巨大而湍急的水流当中。

如果这样再持续四个小时,那么他们两个会因为没有空气而窒息而死。

这样死有些窝囊,但蓝凤凰却并不觉得遗憾,若是这样,自己一个无比憎恨男人的女人,最后却是抱着一个男人死去,且是死在这个男人还未来得及伤害自己之前,那么这个时候,她脑海中关于男人,以及与男人的情感多少还是美好的。如果真是这样,她最辈子最大遗憾,似乎就在临死之前得到了一点小小的补偿。是啊,昨天晚上,还有那么美妙的一夜,应该就没有遗憾。

在没有坐标,在湍急的水流以一种恒定的快速前行的时候,时间很容易被人所遗忘。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远怀中的蓝凤凰忽然动作变得猛烈起来,态度变得不管不顾起来,但是,却被任远及时制止。任远非常冷静地说道:“如果我们从事剧烈活动的话,可能两个小时不到,我们就会窒息而死。”

蓝凤凰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蓝凤凰禁不住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一点不帅,但是,自己却有些一点一滴地爱上了他!

一旦感觉到自己真确的爱意,蓝凤凰心头忽然就有尖锐的疼感。

她不能有爱,或者不应该爱一个男人。

蓝凤凰答应师傅这一点。但是,师傅没说过爱上一个男人会怎样。现在,蓝凤凰知道了,爱上一分男人,心中就会痛上一分,爱上十分这个男人,心中就会疼上十分,很显然,师傅在很久远的时候就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

蓝凤凰心头的爱意被这尖锐的痛意抵消了。蓝凤凰不恨师傅,因为师傅是在保护她,爱护她。女人一旦爱,就变得比驴还蠢,然后任由男人欺负。师傅看过太多这样的事,她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走这样一条路。

蓝凤凰心头重新宁静起来,她想到这个男人这个时候还能开出这样的玩笑的话,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不害怕,真的愿意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他与常人不同之处就在这里,吸引自己的地方就在这里。蓝凤凰不禁想到,就在自己在巴县租住的那栋民房三楼通过望远镜看到任远,看到他这个风水先生有些落寞,有些寂寥,又有些孤傲地站在那时,蓝凤凰当时就心中一动了。蓝凤凰想到,若非如此,自己怎么会突然决定不这么一个陌生的人领进队伍里来,这,其实根本不是自己的风格。

蓝凤凰沉沉细细地想,发现自己有些想不清楚,大脑有些迷糊了,时间过了多久了,自己是不是在乘坐洲际飞机?

“别睡!”蓝凤凰被晃醒,一根呼吸管插到嘴里,蓝凤凰顿时清醒过来。

蓝凤凰脸红红的,松开了手,盘坐下来,保持心情平静,这样可以减少氧气的耗费。她不再看任远,而是只听自己的心声,感觉身心奇特的放松。

这让蓝凤凰成功祛除心头那些杂念,但是,不知过了多久,蓝凤凰又感觉到呼吸急促起来,这个时候,另一只呼吸管又塞到了嘴里。蓝凤凰睁开眼,看到任远却没有用呼吸管,而这个时候,整个气囊内都充满了高浓度的二氧化碳,而因为氧气的缺少而整个变得有些扁了。

蓝凤凰连忙摆了摆手。

任远道:“没事,你先吸!”

蓝凤凰吸了一口后,连忙把呼吸管坚定地给任远。任远见没办法推脱,接过来吸了一口,然后就递给了蓝凤凰。

蓝凤凰眼睛忽然起了一层迷雾,她心中忽然感觉又疼了起来,这一回更猛烈,有三分了,但是,不知怎的,看到这个男人始终淡定的笑容,蓝凤凰觉得不疼了。蓝凤凰接过来吸了一口后又递向任远。两个人就这样递来递去,不知过了多久,蓝凤凰感觉氧气瓶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了,而逃生球似乎依然在无止尽地往前、往前,仿佛永远没有目的地。天啦,他们这是要去哪里?

终于,蓝凤凰觉得氧气瓶的氧气消耗干净了,她这个时候看着任远,觉得这个时候两个人会一同死去,于是心中许愿,希望下辈子两个人能结成夫妻,享受平淡安宁的幸福生活。蓝凤凰眼角泪水忽的夺眶而出,紧接着蓝凤凰就觉得自己整个肺要扯向胸腔之外,意识开始模糊了,就在这时,蓝凤凰看到“苏先生”凑了过来。蓝凤凰想挣扎却又不想挣扎,很快苏先生的嘴吻上自己的嘴,仿佛是一股清冽的空气,又好象是一泓甘甜的清泉向自己涌了进来,整个把自己身心包裹进去。蓝凤凰,顿时感觉到回到母亲的怀抱,安全舒适无比,眼一闭,沉沉睡去!

第二十三章 巴国宝藏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二十三章

巴国宝藏

与任远、蓝凤凰相比,江尚要幸运得多。

他与阿虎,黑熊与汤姆两个逃生球一前一后随着波逐着浪,从那分岔口的右手下去没过多久,水流就变得慢下来,水面也很快开阔了起来。

但是,江尚心头还是惊恐,好在他很快就看到前面出现光亮,让他心里陡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恰在这时,水流声之外,江尚耳朵里还听到阿虎口中不停地念诵**的声音,这经过文却是自己从未听过的**的。江尚大喜,心道:莫非这阿虎所念正是古代巴文?

古代巴国文字是象形文字,与殷商的甲骨文有一定的渊源,也流传了一些下来,但是如何发音如何读出来,现代考古学家、语言学家根本没办法还原,而眼下,这阿虎不就是一个活化石?!一想到这,江尚望向阿虎的眼神就炙热起来。

阿虎并没有注意到江先生的异样,若是看到,定会打一个寒颤几哆嗦。

此刻,阿虎脸上彻底告别以.往凶霸的表情,而是完全虔诚的,双手合十。

江尚脑袋里转了一转,突然想到,.阿虎是不是召唤他们祖先护宝神黑白二龙,若是这样,那就有救了!

江尚正想到这,逃生球突然剧.烈的摇晃,仿佛被什么牢牢地缠住。江尚大喜,心念犹如电闪,这一定是被那两条黑白二龙缠住了。

很快,整个逃生球速度倏地加快,借助前方的光亮.依稀看到前面昂然探起的巨大的蛇头,江尚心头笃定了。这么巨大而恐怖的东西,这一时刻,江尚心头却是十分欢喜,有如见了多年未见的好友。

也就十来分钟,前方光线越来越足,江尚发现黑熊.他们也被缠着拖着,显然这两条巨蟒在充当他们的龙舟。

很快,江尚看到就在他们头顶现出一足球大小.的光点,那就是通往外面世界的窗口!江尚喜出望外,正要说话,让阿虎指挥好使得这黑白二龙把他们带到那个地方去,就感觉整个逃生球忽的被举起。

江尚立刻没站稳,与强壮的阿虎滚了一葫芦。

这个时刻,江尚.还有时间去哀叹自己的不幸,相比那苏先生,这个时候和美貌妖艳无比的蓝凤凰滚作一葫芦,是何等美事?!

江尚来不及展开细细想象,因为他接着就感觉自己以及整个逃生球被高高举起来,然后猛的一甩,江尚喉咙里终发出一声尖叫,而整个球竟抛出水面,然后像抛掷石一般狠狠地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江尚都怀疑逃生球几要炸开了,整个人更是跌得七荤八素的,好半天才爬起来。

阿虎率先撕开拉链,从球中动作利落无比地钻了出来,江尚晃了晃脑袋也跟着钻了出来。

黑熊与汤姆两个落在他们不远处,其状狼狈,很快也都挣扎着爬出。

江尚四处打量,发现置身一岩石平台上。让人称奇的是,岩石往下临近地下河方向伸出许多翘起的倒刺一般的岩石页层,锋利无比,可以想象,球在扔了过来之后大概又反弹过去,正是因为这些倒刺般的岩石保护,球才没有重新掉入地下河中。

整个平台并不大,大约也就一个排球场那么大,抬头往上看,上方的岩石壁呈现出比较规整的四方形。江尚立刻判断,这是人工雕琢而成的,而且是一个竖井,取卤水用的,换句话说,这就是盐井,而且年代久远。

“这是一个盐井!”江尚率先说道。

汤姆抬头看了看,点了点头,道:“没错!”

黑熊却冲阿虎道:“阿虎,看到没有,刚才是什么?”黑熊说这话带着一脸余悸。

阿虎道:“两条巨蟒!”阿虎在队中是丛林专家的角色,因此答不知道,或是没看清楚是说不过去的。

黑熊:“天!我看也是,我,从来没看过,这么奇奇、怪的情况!”黑熊的汉语又开始不利落了。

阿虎脸色沉静:“是那两条蟒救了我们!”

汤姆道:“这太奇怪了,他们为什么救我们?而且我看到,他们一条纯黑,一条纯白,是不是就是这洞中黑龙、白龙洞名字的由来。”

黑熊张大了嘴,惊道:“天,那他们得多少岁?”

“江先生,你怎么看?”阿虎转而问江尚。

江尚道:“我看也是两条大蟒蛇。”

汤姆眉头皱了起来,道:“阿虎,我记得你说过洞穴中不可能存在这大型的猛兽,因为没有这个食物链的,不是吗?”

阿虎脸上神情一滞,正要说自己也不清楚,江尚上前一步,说道:“别忘了蛇是会冬眠的。”说到这,江尚就故弄玄虚式地停住不说了。

汤姆大脑迅速运转起来,很快惊道:“江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两条蛇原来一直是睡觉的,被我们,或者说是洪水给吵醒了。”

江尚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汤姆脸上的惊讶的神情进一步扩大,队伍中他是现代科技方面的专家,拥有好几个理学博士学位,虽然喜欢探险类的活动,但是对超自然,超科学的东西本能的还是不信或怀持疑的态度,现在,听到这两条蛇有可能存活了上千年,甚至更久,这怎能不让他惊讶无比,口里禁不住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江尚笑了笑,脸上恢复些许大学教室内教授的自信风度,从容不迫道:“这其实也是科学证明了的,有些生物,自然要比人长寿得多,譬如乌龟,还有蛇,这两类都是可能获得长寿的,千年的寿命并不算什么。”

黑熊一脸惊诧之色,道:“可是,他们为什么会救我们,这可想不通。”

江尚耸了耸肩,道:“也许他们心地善良。”

汤姆:“my

god,两条蟒蛇心地善良,这太不可思议了。”

“汤姆先生,我觉得争论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们不是事实上被那两条蟒蛇救上来了吗?为什么还要怀疑这两位蛇的绅士精神呢?”

汤姆立刻道:“哦,上帝原谅我!”说着,汤姆赶紧在自己胸前划十字。

头一次,在这个队伍里,江尚找到了感觉。江尚心中窃笑。

黑熊这时说道:“那不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神怪。”

江尚摇了摇头,道:“我想大概还不至于,但是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我们刚刚所看到那两条巨蟒绝不同一般的蟒蛇。”江尚想了想,脑袋里一大堆资料迅速闪现,然后进入了学术研究状态。这个时候,江尚说话语气也显得更加从容不迫道,道:“让我想一想!”说着,就走动了起来。

江尚这一走动,自然牵动着其他三个人的注意力,不知道这考古专家要发出什么惊人之语。就在他们觉得这时间有些长,自己等得有些白的时候,江尚猛的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大声道:“我想到了一条,根据巴国地区更久远时代考古证明,也就是人类考古一大发现。人类,对,人类!”说着后面,江尚的声音越来越大,“人类的起源,学术界中一直有从非洲走出,然后分布各大陆的学说。这个是主流,但是,就在我们这个地方,发现更久远的远古人,这证明了各大陆,至少我们这块大陆具有独立诞生人类的能力。人类为什么会独霸全球?就是因为人类从四肢着地变成直立行走!”说着,江尚拿手指比着的脊椎,道:“人的脊椎一根顶着一根,把人的头颅支撑起来,于是就成了我们中国人所说的顶天立地的了,对,人就是顶天立地。按照西方科学来说,这样的状态,行走时刻在切割地球磁力线,因此才导致人类智慧以及大脑能获得比其他动物更快的速度发展,量变然后导致质变!”说到这,江尚已经完全是激情四射,算是彻底回到了大学讲台。

阿虎与黑熊看到江尚这一异变觉得有些发呆,这个酸秀才怎么突然间就来光彩?!

江尚继续说道:“而我们远古巴人,除了直立行走之外,还因为此地盛产盐,盐本身就是人体所必须的营养物质,而且还含有丰富的微量元素,而这就是为人的大脑发育的物质准备,因此我有一种推断,那就是这两条蟒蛇长期处在盐水,应该说,”江尚说到这看了阿虎一眼,道:“是神圣的盐水,这两条蛇才能如此奇异的存在,至少在救人这个举动来看,就绝对是高智商的行为!”

汤姆点了点道:“江先生的猜测很有道理。”

江尚又看了看躺在地上那两个救生球,只是有些瘪并没有实在性的损坏,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然后竖起大拇指道:“你们真够专业的,这样的东西我都没看过,哪找的,若没这东西,早就葬身洪水当中去了。”

阿虎道:“汤姆是我们负责装备的。”

江尚道:“你们这一行,真是够专业了,不如跟我学考古吧。”江尚最后轻飘飘地说道。

汤姆笑了笑,说道:“江先生,哪一次不是我们跑到你们这些考古专家前面?!”

江尚一下脸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地挥了挥手道:“我不跟你们扯,你们大当家的呢?”江尚这么一说,黑熊就“啊”了一声,道:“没看到!”原来从那分岔路下来大家都没注意蓝凤凰与任远有没有跟下来,以为这是肯定的。大家站在这,谈论这些也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兴奋刺激着身心,再加上对蓝凤凰蓝老大向来放心,是以一时竟然都没记起。

汤姆道:“糟糕!大姐好象没跟过来!”

“有没有人看到?”阿虎立刻喊道。

江尚一点都不紧张的样子,说道:“我们都没事,你们大姐那更是没事,再说我看那苏先生也厉害得紧,应该没事!”

汤姆面色一紧,道:“就是因为那苏先生厉害我才担心!”

江尚偏了偏头,道:“你们怕苏先生对你们大姐……”说到这,江尚立刻摇头,“不可能,你们大姐不把苏先生吃了就算够意思了。”

阿虎立刻喝道:“你说什么!”

江尚连连举手,想到自己还在狼窝里,不可因为刚才旁征博引似乎征服这帮人而得意忘形,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阿虎收回警告神色,然后对汤姆道:“那我们怎么办?”

汤姆想了想,道:“到这里等肯定是等不着的,我们必须先上去,然后联系主顾,要求这一带的地貌以及详细水系图,还有矿物分析,我们可以大致分析地下水的走向,然后再去寻找。”

江尚笑了笑,道:“不知道各位来之前有没有对巴县附近地下水系有过调查?”

汤姆:“江先生,有什么话请讲!”

江尚:“当地老百姓想地下龙宫的说法,当然,这不仅仅是巴县,而是在长江三峡方圆五百公里内,地下存在一个巨大的水系以及彼此相连的溶洞,就比如说巴县开发的双龙洞,很可能他就连着下面楚县的飞龙洞,这附近大小溶洞成千上万,而且极有可能相连,这就是老百姓传说中的地下龙洞,这样一个发达的水系,试问怎么去找?!”

“有这么夸张吗?”黑熊道。

汤姆一脸严肃之色,这一带溶洞巨多,的确是因为地下水系发达缘故,要知道,溶洞的形成就是因为地下水不断冲刷溶解而形成。

“这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而且,”江尚的语气加重了,道:“这里同时还是中国天坑分布最集中的地带。天坑是什么?诸位应该都知道吧。”

汤姆点了点头。

江尚继续说道:“天坑就是溶洞的彻底坍塌,地下水冲刷地太过厉害,岩石不足以支撑地表的岩石,于是产生了大面积的坍塌,这也是我们所站的这片土地下地下水非常发达的最直接的证明,所以,你们的蓝大姐,”说到这江尚停顿了一下,“真不知道会冲到哪里去了。”

黑熊恶狠狠地看了江尚一眼,捏了捏拳头道:“你小子欠揍是吧!”

江尚道:“我只是这样估计,并未肯定,反正,我们应该想办法上去再说,只要到地面上,你们的蓝大姐也到地面上,相信你们有找到彼此的办法。”

汤姆看了看阿虎道:“我们先想办法上去!”

江尚立刻说道:“我对巴县的地理非常熟悉,只要出了个盐井,我左右看看就知道大概的方位,甚至附近有哪里的水是从地底冒出来的我也知道。”

阿虎越过江尚,重重地拍了拍江尚的肩,道:“放心,我们会带你上去的!”

江尚干咳了一声,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随即又问道:“可是,这样怎么上去?”

阿虎与黑熊还有汤姆异口同声道:“爬上去啦!”

说完,三个人就分头行动,掏出随身的刀砍周围的藤罗,剥树皮编绳索动作娴熟无比。江尚看得手热,也学他们样也编织这最原始的藤绳。

一天一夜过去,一行四个人终爬出盐井。

整个过程先是由最擅长攀山的阿虎徒手带绳攀上。

这个过程最难也耗费时间最多,江尚在下面看得胆战心惊,就见阿虎身子犹如壁虎一般轻轻松松在岩石上翻跃,但有的,会停下来思考好一阵才突然腰身一拧,腾空跳了出去,双手立刻死死抓住岩石突出的地方。每当这个时候,江尚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跳出喉咙。

江尚简直就是目瞪口呆,心里说道,不管怎样,他这一趟出来算是大长见识了,看来混考古队那个经历虽说算是“奇”的,但是太过中规中矩,所见所遇都似乎是捡人家的漏,也的确如汤姆说的,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总是比人慢一拍。江尚看得眼红心热,心说,此趟回去自己定要好好锻炼一下,那些个极限运动自己也试着跟那些小年轻学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

阿虎上去了就好办,绳子递下来,上面拽下面扯,上去速度就快了。

江尚最后一个上了盐井,原本一个人留在那还真担心这帮家伙不拉自己上来,那样的话自己非得饿死在里面不可,然后多年后自己的同行找到自己同样发现一具冤屈的白骨,总算这些家伙盗亦有道,谋财却不害命。江尚上来后,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眼泪差点留下来。

此刻正是傍晚,倒不担心外头的光线刺激了眼睛,正好有个适应过程。

江尚准备说些感谢的话,阿虎与汤姆一人过来扔下一点食品,然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江尚连忙跟了过去。

阿虎转过身,对江尚硬声说道:“江先生,咱们就此别过,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至于您回去怎么说,这与我们无关,不过最好不要说出这里的事,这其中的厉害,您也是清楚的。”

“哦,”江尚笑了,道:“就此别过,你们用不着我了,我很熟悉这里的!”江尚一副很热心的样子。

“不用了。”汤姆说道:“我们更熟悉。”

江尚心道,这是一帮子什么人啊!

见阿虎转身又要走的样子,江尚连忙大声道:“你们不想知道那个什么巴国宝藏吗?”

江尚这么说,已经走出十多步的黑熊与汤姆立刻转身走了过来,阿虎的双目则射出两道寒光,死死地盯着江尚。

江尚一点也不在意,依然保持笑呵呵的样子。

汤姆与黑熊走到江尚跟前,汤姆问道:“你知道?”

江尚摇了摇头,道:“其实,根本没什么宝藏!”

江尚这么一说,阿虎松弛下来。

汤姆:“怎么说?江先生!”

江尚道:“如果传说是真,也就是说巴国被灭的时候留下一笔带不走的复国宝藏的话,那么,这个线索在巴人那里绝不会轻易中断,我们能找到这么近的距离,应该就足以说明这个秘密的信息一直在传达,并没有中断。”

汤姆点了点头,显然,蓝凤凰不在他就是暂时的头。

江尚继续说道:“我想,这两千年来,巴人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取走这批宝藏,因为这期间,巴人依然遇到了一些问题,需要这比宝藏,但是,我们把最后的线索都用掉了之后,到达最后的黑白池却什么都没发现。我想有一种很大的可能,那就是当年的巴国宝藏已经搬空了,用以后来居住巴山蜀水的巴人反抗暴*之用,也可能用以流亡在外的巴人建立新王国之用。”

汤姆点了点头,道:“巴人一支迁移到越南,后来成立王国,没有大笔的财富支撑,一个外来部族短时间建国的确是难以想象。”

“但是,为什么还流下线索让人们去寻找巴国宝藏呢?”江尚道。

江尚这么一问,汤姆露出思索之色,他前前后后为这准备了三个月,现在也可以说是半个巴国文化专家。

江尚道:“我想就是提示巴人后裔,他们是怎么来的,怎么立国的,有形的宝藏耗费掉之后,巴国还有更珍贵的财富,那就是他们的盐水池。很显然,黑白池附近是一个巨大的优质盐产区,而有了这个,就等于拥有源源不断的财富。所以我说,我们所要寻找的巴国宝藏,其实就是那神话世界一般的盐水池!当然,古代无比珍贵的盐,在现代当然也能为当地提供经济来源,但对我们来说却是无用,因为我想大家进洞大概不会最后都扛着一包又一包的盐出来,以表示你们的收获吧。”说到这,江尚停顿了一下,道:“因此,这双龙洞内的确有宝藏,而这宝藏就是巴人无比看重甚至比生命还重要的盐水池!言尽于此,诸位姑且听之,告辞,后会有期!”说着,江尚一拱手,然后摆了摆手,很潇洒地径直从另一方下山。

三人立于山头,看着江尚飘然下山的身影,黑熊“靠”了一句,道:“这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

汤姆道:“我不知道,但听起来合情合理,至少,我们给主顾写的调查报告我知道怎么写了。”

黑熊又靠了一句,道:“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

汤姆道:“不同的人对宝藏是有不同定义的!江先生的话,很是说得通!”

阿虎则望着江尚的背影,目中悄然现出感激之色,自然知道这位江先生言语如此,其实就是引着汤姆做这方面结论,宝藏就是盐水池,而他们不能带一桶盐水出去,如此一来,此事也就算是有个完美交代,他们的佣金照拿。看来,有学问的人就是有智慧啊。

阿虎呼出几口气,道:“别管什么报告了,找到大姐才最重要!”

第二十四章 噬情蛊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二十四章

噬情蛊

三天三夜的寻找,阿虎他们毫无所得。

阿虎与汤姆、黑熊一商量,再呆下去恐怕要引起有关方的注意。三人也果断,在县城一家小旅行店黑板上写下留言后,离开了巴县。

留言只有蓝凤凰才看得懂,阿虎告诉蓝姐,他们按原计划撤到大本营等她。阿虎他们对蓝姐生还那是信心满满。

这三天三夜对蓝凤凰而言却毫无时间观念。

被湍急水流始终包裹的逃生球基本都保持着高速前进,甬道比较大,碰到岩壁上的概率要少许多。

蓝凤凰始终保持与任远亲吻的姿态,这样,她可以源源不断从任远那获得她最需要的空气以及生命的能量。因此,蓝凤凰是本能地无法离开任远的嘴,当然,也舍不得离开。

蓝凤凰心头的爱意一点一点地增加,就像是充电的手机正在一格一格往上走一般。但是,似乎每当充满一“格”,蓝凤凰心头就开始有尖锐疼那么一下。

呼啸而来的疼,迅速充斥全.身,让蓝凤凰心头爱意又淡了下去。但是,紧接着爱意再次汹涌,很快,蓝凤凰心疼也挡不住这浓烈的爱意,于是,蓝凤凰的皮肤开始全面疼痒起来,这是更折磨人的滋味,就像千万个毒虫在身上爬一般。

仿佛递进一般,又好象在蓝凤凰.身心进行强烈的攻击与防守一般,蓝凤凰一会爱如潮水,一会疼如潮水,整个人处在强烈的痛并快乐的状态中,或者说冰火两重天的状态。

任远发觉蓝凤凰抱自己越来.越紧了,脸烫红。任远知道她怕自己撒手,怕自己离去就再不回来,这样会带走她的生命,或者说她的全部。任远不用看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们两个的姿态就是生死相依的恋人。

任远没有其他办法,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他的嘴.更不能离开蓝凤凰的嘴。

灵犀戒任远给苏晨戴上,以方便她随身带着小白.和小黄两个。苏晨有这两个家伙保护,任远对苏晨那也就放心。

若是此刻灵犀戒在身边,任远倒是可以把蓝凤.凰直接收到戒指里面去,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任远很快清楚.蓝凤凰身心状态。她的身体内被种植了一种蛊。任远还知道这种蛊叫作噬情蛊,专门给太过痴情却又总是不断受到伤害与欺骗的无知小姑娘用的。用上这个,就再也不会爱上男人,也就再也不会为情所伤。

这种蛊往往是自愿种上的,一旦种上,就好象是给自己身心上了一道枷锁,出发点是好的,就是保护自己。

任远感觉到这份惨烈,双手环抱蓝凤凰不禁也紧了紧。这个女人的过去、现在,让任远感觉到真确的痛惜。

在任远的怀抱中,蓝凤凰终平静下来,体内的蛊虫也不在蠢蠢欲动,在任远温和气息包围下竟然渐渐没了敌意。

任远能帮蓝凤凰去掉这样的蛊虫,但是,这种蛊虫连着本人的精气神,而且显然与宿主在一起有十多年了,一旦去除会给宿主带来很大的伤害。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只能是蓝凤凰自己能应付。

任远这时分出神念细细观察他们的这“一路狂奔”,逃生球竟然奔驰在一巨长的甬道,这仿佛是地下的一个高速公路,这太神奇了!

人可以轻易的仰头看天,但是,极少人能看清楚地下的世界。

蓝凤凰终彻底的放松,任远也旋即入定。

任远感觉到一种奇妙的能量在流动。任远并不见奇,任之听之。

但很快,任远为自己眼前的景色所惊叹。他看到一条巨龙,在大地上翻腾,从遥远的唐古拉山山脉发端,青藏高原的皑皑雪山,澜沧江的崇山峻岭,群山犹如万象奔腾连同巨龙一同奔向东海。任远就感觉自己整个身心在“轰”的一声巨响之后立刻感觉到一种浩大无比的气势,这就是龙的气势,以大地之长江,群山蜿蜒之势所成的龙的气势。而任远与蓝凤凰眼前所在的甬道就犹如这巨龙探出的巨爪向两旁伸去,他们就是在这龙爪的巷道里奔驰。任远脑海响起当夜在红楼地宫生肖石室接受的龙的灌顶,通过鼻子以及口自然发出一记记龙吟,吐出的龙组根本音符进入蓝凤凰口中转了一周然后又回到自己体内。任远知道自己被天地奇观触发了,龙形要接近大成了,当下万念放下,专注此念。任远的身子很快舒软起来,把蓝凤凰盘在一起,肉体维持这个姿态,阳神倏地跳出,就在肉体上空演示各式各样的龙腾动作,一阵阵龙吟响天震地。

不知过了多久,任远的龙形大成,这个时刻起,他可以随意变化龙身,龙拥有的十三神通他一一具足。

任远阳神归入肉体,感觉到肉体力量无比强大。在地球各生物当中,自然是龙族的肉体力量最大。这种感觉,非常美好。

蓝凤凰依然沉醉与任远的亲密接触当中,脸色酡红,呼吸均匀而悠长。任远知道刚才那一番“交流”,蓝凤凰也获得不少好处。任远心道,就当是这一大概要突破吉尼斯记录长吻的补偿。

整个逃生球在“龙爪”其中一根当中迅速的奔流,大概又过了一夜,任远认为这长吻铁定破了记录,就在一刹那,逃生球忽的整个往上喷,很快,任远就看到一个无比巨大的空间。它像是一个巨大的洞穴,但是却充满了水,其中躺着各年代的船只,大多是渔船,也有一些军用船。有些船还挂着别国的国旗,诸如英国、美国、日本等国家的船只。

这些船上表面大多布满了污垢以及长满了水草,大多以东倒西歪的姿态呈现,或者卡在岩石中,或者深陷在沙子里。令人惊奇的是,这里面一个水族都没有,给人一种奇异的静默。

逃生球从一根龙爪喷了出来,带起无数水泡,一直上浮,越到后面速度越快。

上方是乌黑一片,任远看得“清楚”,整个“洞穴”上都被岩石覆盖,但是也有出口。任远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水流旋涡,其状就像是飓风一般。而更让人称奇的是,旋涡是往外旋的,任远在逃生球内清晰地感觉到这股吸力。这种情况非常古怪,任远在一念间已经了解这旋涡平时绝对是往里抽的,这些静躺着各式各样的沉船就是明证,看来,自己倒是赶上了。任远脑袋念头一转,身子随着逃生球一下进入旋涡,就在一瞬间,任远搂着蓝凤凰随着逃生球一下跃出了水面。

[问题:水下洞穴,无数沉船存在,是什么地方?现实地点在哪里,知道的书友在讨论区内发帖!]

第二十五章 神秘水域

第七卷

巴国迷藏

第二十五章

神秘水域

孙俪在临时租来的由渔船改成的科考船上。

此刻正是黄昏,她的前头就是碧波万顷的滦湖。

孙俪身材高挑,有接近一米七八的样子,齐耳短发配上干净利落的工作服显得整个人非常干练。

孙俪的皮肤是非常健康的米栗色,额头稍微有些宽,但并不妨碍美感,眼睛也非常漂亮,闪现着智慧之光,这显然是一个知性加骨感的大美女。

孙俪就俏丽在船头上,神情却严肃,湖面上的风吹动她的秀发,却又增加她的妩媚,这些揉在一起有些矛盾,但更吸引人。

孙俪身边的男工作人员会时不时候偷偷瞥过一眼来,不过,瞥过一眼之后,就赶紧低下头,被孙俪发现往往被吼上一句:“来这里是工作的,不是看美女的!”

那样很尴尬。

一个孙俪的男研究生就这样被她训过,被一个美女当中怒喝,谁也不想尝试。

孙俪孙大博士就是这样的.工作作风,像男人一般,有时候嘴里还跑脏话,而她手下的一些男工作员则相应的有些娘娘腔。当然,认为娘娘腔的是孙俪自己的感觉。

孙俪的专业方向是水下考古,水.下古滇国,南海宝船这些国内最重要的水下考古她都亲历过,不但是亲历还是负责人之一。她的足迹还不止这些,在她读研究生的时候甚至还跟随导师去过百慕达,而这滦湖,正是有着中国百慕达之称的死亡之湖。当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事实上只局限在滦湖很小的一块区域,也就是老爷庙这一带。

孙俪看了一眼远处的老爷庙,.在看了看天上堆积越来越多的云,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忧色。

要刮风了吗?一旦刮风,船老大铁定就开船走人,不.敢再这多停留片刻。

孙俪的嘴唇微微翘了起来,这个地方的纬度却是.与百慕达一样。

孙俪的思绪不禁有些飘,想到这个纬度的地方.有太多神奇的地方。就拿眼前这块水域来说,自有记载以来,老爷庙附近的水域沉船不计其数,前人考察的初步结论是因为独特的地理环境以及特殊的水下环境导致,有风力,然后有吸力,磁场效应等等,这些都是泛泛而谈,孙俪就是要带一支国内最好的水下探险队去探索这地底的奥秘。

能不能一探到.底,彻底解开秘密,孙俪并无多大把握,但她享受这个过程。

孙俪正思索着,一个男研究生跑了过来,说道:“老师,这是最近的气象预报。”

孙俪接过单子扫了一眼,台风将在明天到来此地,届时会有十天半月的恶劣天气。

老爷庙附近水域即便是天气很好的情况下都说变就变,更不用说这等恶劣天气,估计明天船就出不来,再多钱当地征用的考察船也不会出码头,更何况项目并没多少钱,孙俪考虑,是否去一些企业拉些赞助。

一个男研究生小心翼翼地又递过一张电报,道:“这是发给您的电报。”

孙俪接过来一看,却是震旦大学的邀请电报,让她去做学术报告,时间是三月份,也就是开春。电报问孙俪是否有空。孙俪冷冷说道:“我去,回电报!”

男研究生应了一声,立刻跑了回去。

孙俪刚刚吩咐完,天气陡然变了,刚才还在遥远天际的乌云仿佛被一股狂风迅速地吹到了眼前。

孙俪还未发话,熟悉当地气候环境的船老大立刻吼了一声:“变天了,赶紧走!”说着,也不等孙俪命令,径直就开始开动马达,转向。

孙俪虽然很强势,但并不表示她喜欢一意孤行。老渔民要比她更专业,这个必须听他们的。

孙俪也立刻在甲板上奔跑起来,灰色的工作风衣于是飘动了起来很是风姿绰约。

她用力地挥舞双臂,命令她的手下赶紧把甲板上的装备收回去。

很快,装备都放进舱房,船刚刚掉了一个头,光线就全黑了起来,乌云整个盖头,闪电已现其中。

“快!快!”船老大高声呼喊。孙俪听得出船老大声音内的惊恐。孙俪笑了笑,她的神情仔细辨认甚至有一些不屑。

这一块水域的确很神奇,但还无法达到让她惊恐的地步。孙俪心头忽然浮现几年前的那次三国联合科考,那才是真正的大场面,惊心动魄。

孙俪思绪有些飘远了,刹不住车,因为她想起了苏夜。

在科考队里,她先来一天,苏夜后来。

报了到,孙俪了解到苏夜也会来,极度兴奋。很快,她终于见到了与她有“北孙南苏”两大考古界美女苏夜。

两个大美女,可谓一见倾心,又因为相同的兴趣与爱好,迅速成了知己好友。

那一段旅程,十八名科考人员,都是顶尖级的人才,孙俪看得出,其中有不少的能人异士,结果最后回来了十名,有八名牺牲,这其中,就包括苏夜。

“轰”的一声巨响,天上炸了一个雷,非常之近,震得人头皮都发麻,耳朵有回音。孙俪就被人猛的一把拽了进来,孙俪回头一看,却是一个中年船员。

孙俪结束遐想,正要到自己的舱房去,随意回头一看,就见着不远处的湖面哗啦的汩汩冒泡,一道闪电直接就劈在那地方,接着就看到一白色的圆形物件从水面倏地钻了出来,“轰”的一声巨响,白光迅速上窜,消失在云层中间。

速度太快,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孙俪再抬头望着天空的时,什么都没有,就看到一团团云层缝隙冒着电花,有些像游走的金龙。孙俪有些发呆,晃了晃脑袋,眼前依然是乌云滚滚,狂风大做。

孙俪心道,真是自己眼花?忽然,孙俪鼻子中闻到一股似乎是橡胶烧坏了的味道。

瓢泼大雨终于下来了,科考船加大马力行驶,很快,在波涛汹涌的湖面上化做轻飘飘的一点。

半个小时不到,云散,风没了,老爷庙附近的水域恢复平静,天空蔚蓝如洗,湖面平静,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第一章 不周心理咨询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一章

不周心理咨询

阳春三月,春天已至。

上海市的春意不是由绿草与抽条的嫩树芽组成,也不是由潺潺的溪水以及在水面上嬉戏的黄毛嫩鸭画面构成,更不会于宁静处听到天地万物“兹兹”的美妙的生长之音。

上海市的春意却是由街头、公交站台的,大型建筑墙面上的明眸善笑的明星广告组成,是由大街上快步行走的着各式各样时尚或奢华或简约春装的女人们组成。

男人们却是没什么变化,西装,然后里面是衬衫,系着领带,一年四季基本都这样,但是他们眉头是舒展的,头、肩也不缩着,神采有些发扬起来,嗓门也大了起来。上海的春天,春意,根本是由人组成的。

与蓬发着朝气的商业街,繁忙的办公场、车流滚滚的高架桥的相比,茂南路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似乎还沉浸在寒冷的冬天。

168号,一个很小的门面,外头挂着一块似匾还是招牌的东西,上面写着“不周心理咨询”六个大字。

每一个字都是用不同的字体,楷书、草书、行书都有。

这样怪怪的招牌,一般人走.到这都会止步,然后掉头,但是与同类咨询室相比,这却算是多的。此刻,正是上午十点,孙不周起来不多久,刚刚把自己拾掇干净,但是头发还是有些蓬松,因为他睡觉总喜欢睡一侧,那一侧的头发总是倔强地高高扬起。

孙不周花了一定时间才把这些.头发“安抚”好,就在这时,外头接待小姐摁了电话,声音甜美,是标准的上海普通话:“孙医生,上礼拜三预约的白小姐来了!”

整个心理咨询室就四间房,最.外头一间接待房,里面一间是孙不周的房间,再里面就是两间治疗室。

来孙不周这的大多有心理问题,能当面说的就在.办公室大间里谈,不能直接说的孙不周就领患者到那两房间去,自己呆一间,他呆一间,就这样隔着一薄薄的木板听患者说他的情况,这样更自由一些,形式当然是有些像基督教的向牧师忏悔告解。

比如一周前,咨询室来了一个弱得像要被风吹走.的青年,孙不周就用上了这种方式。

他在孙不周办公室很紧张,孙不周于是就把他.领到那房间,然后就等着听他的“告解”。

这个被姑娘一.巴掌可都以扇着原地转一个圈的青年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明天,我要杀一个人!

很冷的笑话。

孙不周经常能听到这样的冷笑话。

半个小时后,警察来了,然后警察又走了,再然后这青年直接进精神病院了。

精神病院是另一个地狱,孙不周不到万一是不会选择这个办法,但是,他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一眼看出,那个整天沉浸在杀手美好感觉而实际孱弱无比的青年,已经不是自己能应对的。

孙不周长长地呼吸了几口气,似乎要把心头这些郁闷排遣出去,然后徐徐把目光收回,只看鼻子,重点看鼻子皮肤反射出的光芒,也就是鼻子上的白豪光。

这是很常见的定心法,信了,自然就能定下来。

法子是孙不周从红楼任远那学来的。

春节前后孙不周上了好几次红楼,十分地表现自己的诚心诚意,向任远说出自己于职业场上这么多年积压下的烦恼,孙不周说,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那些个心理有毛病的人。

任远于是就教他这个法子。

很简单,也很管用。这法子,孙不周教别人却不管用,道理也很简单,因为别人不信他。但是,孙不周信任远,非常信!孙不周知道任远、任先生不是一般人,他说的一定有道理,他教的法子一定是好法子。孙不周一信,再简单不过的法子就起了效果。这情况就像过去武林大师最后向徒弟传授绝招的时候,一定得是凌晨绝对夜深人静时分,甚至特别的地方比如庙宇、坟场之类,在这样氛围里,徒弟就容易信。

容易信,就容易钻进去,而带点聪明的人,喜欢反问个为什么,这个东西就麻烦了。所以,学武入道者,能取成就者往往是迂且直的人。聪明,在没开悟之前就是小聪明,不是聪慧,更不是智慧。

忽然,门帘一挑,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孙不周的头忍不住抬起,他看到了一个波浪长发女郎,头顶着一红色花纹的毛线帽,脖子系着一大玫瑰红的围巾,身上是银灰色的风衣,腿,孙不周还看到女人的腿,非常修长,孙不周不由得砰然一动。值得一说的是,女人戴着一副有些硕大的墨镜,孙不周于是眯起眼睛来,脸上绽出笑容,做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女人没有坐,却是摇了摇头,道:“我想到里面去!”

孙不周目光一亮,站了起来,绕出办公桌,走了几步,推开门带女人进里面两间房。孙不周边走边问道:“朋友介绍?”

女人在孙不周身后,轻轻的“嗯”了一声。

到了其中一间房门口,孙不周推了推门,道:“请进,请放心,这里所说的内容都不会做记录,当然,我指的记录是详细记录。”

女人点了点头,动作很轻很快,像刮了一阵香风一般闪进房间。

见女人进了房间,孙不周立刻兴奋地搓起手来,立刻显现出贼头鼠脑的本相,很快钻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很简单,一张干净的床,有床铺,也有椅子。孙不周道:“白小姐,有椅子,也有床,你喜欢坐还是躺着都随意。”

“好的!”隔着一木板女人的声音分外动听。

“好吧,白小姐,有什么能帮助你的吗?”

“其实,我没什么问题。”

“哦,是吗?”孙不周语气顿了顿,然后说道:“其实,每个人的内心还有自己没有认识到一面。”

女人轻笑了一声,道:“我知道!”说到这,女人也停顿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同行!”

“同行?”孙不周语气是询问,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

“是的,可以这样说,因此,我知道怎样面对内心中不同的自己,也知道”说到这,女人停了一下,说道:“我想说的意思是,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的。不过,我的一个朋友说你不错,是个不错的聊天伙伴。”

“聊天很好,是工作上的压力?!”孙不周摊开手问道。

“你怎么知道?”女人反问道,语气开始有些惊讶。

孙不周无声地笑了笑,道:“别忘了我们是干哪一行的。”

女人轻轻一笑道:“麻烦无非来自工作与生活,一半对一半的几率,不是吗?”

孙不周脸色有些尴尬,还好木板挡住了,孙不周心道,看来要用撒手锏了,说道:“这倒不是猜测,而是有根据的,白素小姐。”

“你知道我?”女人声音中的惊讶指数立刻上升。

孙不周笑了笑,道:“上海市有多少人会不知道您,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主持人白素。”

“你怎么看出我来的,我是说,我这个样子,镜子里看自己都看不出来是谁。”

孙不周不紧不慢地说道:“并非只是眼睛才能暴露出一个人身份的,一个人的相貌,特别是脸部特征是由脸形、额头、眉毛、五官等组成,这些就是一个人的参数,一般说,世界上绝没有完全同样的参数,也就是说每个人的脸都是独一无二的,包括孪生兄弟、姐妹,而我,恰恰是您的粉丝,所以对你的参数,应该非常熟悉。”说到这里,孙不周语气有些自得,“其实,你一进来时我就已经认出了!”

女人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今天的化装真的很失败。”

“不是你失败,而是我对你熟悉,因为你最新主持的节目《心理魔方》,恰如你所说的,我们算是同行。”

女人,哦,应该是白素笑了笑。

孙不周几乎能想象白素在那边笑时风情万种的模样。

“你很激动?”白素开始反问,似乎一瞬间主客易位。

孙不周坦然道:“当然,能亲见白素,我想每一个人都会激动。”

“我只是一个主持人而已!”

“国内最有名的主持人中,十个有你一个。”

“是吗?我并不觉得什么。我只是愿意倾听而已。”

孙不周点点头,道:“这个就非常难能可贵,有太多的主持人有太多的话,更讨嫌的是,总喜欢打断别人的话,我看过你许多访谈节目,包括现在《心理魔方》,节目难度很高,但是你驾御得非常好,细节处理,节奏把握都是一流。”

“谢谢你的夸奖!”

孙不周:“现在,可以说说你的烦恼吗?”

“其实没什么,就是想找一个人聊一聊,忽然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好聊。”说到这,白素停了下来。

孙不周立刻说道:“我在听!”

过了一会,白素道:“我这个人,可能一心太扑在工作上了,别看我在节目上很善解人意,节目外,特别是工作当中,我并不是太好相处的人。”

“认识到这一点,就代表你开始解决这个问题了。”孙不周笑了笑,语气带有一种让人觉得特别舒服特别亲近的意味:“我现在相信,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只是,工作当中可能遇到一些困扰。”

“你说的没错。”白素的声音幽幽。

第二章 学术报考PK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二章

学术报考PK

三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上午,已将近十二点。这个时分,人最饿,但是图书馆五楼西厅的学术报告厅的学生却一个个都不愿走,不但不愿走,还不断有学生涌进来。

学生听得入迷,台上正是国家考古研究院的孙俪副教授,她正在讲述水下考古简论。

孙俪副教授把考古的基本知识,结合自身水下考古的事例娓娓道来,在学生听来,就是一个个探险故事。孙俪副教授讲得好是吸引学生不愿走的重大原因,而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孙俪副教授长得漂亮。最起码就震旦大学的学生而言,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老师。校园网络发达得很,BBS一帖子高呼:有美女教授现场讲述她的传奇人生。这样个题目,自然吸引源源不断的学生前来。

所有的位置都坐满了人,有的位置甚至还挤着坐上两个人,走廊已经站满,可以说是人头攒动。

好家伙,这阵势,孙不周坐在第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心道若是自己晚一点来恐怕连位置都没有了。

一笔写不出两个孙来,孙俪.是孙不周的嫡亲堂姐,两家的房子就挨着,可以说自小一起长大。

前文交代,孙不周的人生就是倒.霉的人生,自小就多灾多难,那时候他这个堂姐就特照顾他,按照现在的话,就是特罩着他。比如,在村小学时候,同学取笑他掉过粪坑说他是粪坑郎,他仗义的堂姐孙俪就会过来驱赶他的这些同学。孙俪比孙不周大三岁,那个时候,女孩又长得比男孩早,足比孙不周高两个头,凶神恶煞一般堵着孙不周的那些讨厌同学们,最后很张牙舞爪的。孙不周特记得这事。

这么多年,姐弟俩都混到大城.市,一个搞科研,一个搞心理咨询,算是特殊专业人才,联系也算是比较多。

这一次,孙俪姐来震旦大学讲学,就给孙不周打了.个电话,要他过来捧场。其实也不是捧场,也就是讲完后两个人聚一聚。

现在,孙不周就以景仰的姿态望着老姐,心里感叹,.老姐都三十上下的人了,咱身材皮肤还保持那么好呢?可以说,两人走在街上,一定会被人认为是“兄妹”两个。老姐口才真好,这么多年在外也的确长了少见识,这生活真是多姿多彩,就是这个个人问题一直没解决。孙不周回一趟家自己那伯伯就得拉自己说上一阵话,问他在上海市的朋友有没有合适的。孙不周只能点头说找找看,但是左右一想,适合老姐剽悍的男人,也就是说能降得住老姐的男人真没见过。孙不周摇晃着头,看着四边小年轻们一个个眼神热切,整个学术报告厅人满为患的样子,多少还是冲着老姐的美貌来的。孙不周心里骂一句:这帮小屁孩们!

与此同时,图书馆五楼东厅的学术报告厅正在.做一场有关纳米材料的学术报告,报告人正是黄永明。

黄永明的学术.报告事前也做了许多宣传,据说专业非常棒,几个导师都是诺贝尔化学奖的得主,可以说出身名门,每年的论文科研成果几乎都抵得震旦大学一个学院的总和。有没有夸张不知道,反正学生们都是这样认为的,更主要的是,这个家伙前几个月来震旦大学应聘副校长,据说已经应聘上,聘书正是择日就要发。在有些学生眼里,这黄永明自然就属于成功人士,从震旦大学出去,经过十多年的努力,现在回来直接就要成为副校长了,这可比那些原地往上爬的人来的迅速的多。可是听了一个来小时,众学子发现这家伙口才实在不怎么样,满嘴还跑英文。英文也就英文,震旦大学的学生大多还能听得懂,可是他这英文多少夹杂他自己的口音,更要命的是大量的专业词汇,这下头就大了。

第一排就坐的有校领导,还有一些院长,可以说是学校实力派人士到了三分之一,这学术报告也可当做黄永明重回震旦大学舞台的第一炮,因此领导很重视。

领导重视,然后学生也得重视。可是,两个小时过去,坐到后面的学生实在忍不住,就有偷偷溜走的。没多久,短信发在还在听的学生手机里,因为这些出去的学生赫然发现别处的风景,也就是孙俪的学术报告,那感觉对比那是强烈。精彩无比,激情澎湃,更重要的还是美女。这一下,可要人命,黄永明转身之际,往往有许多学生走人。

震旦大学每个周末都有学术报告,可以说每个学术报告厅都是满的,有关人士的安排真没有存着打擂台的意思,但是眼下就有些这个意思。

黄永明不是傻子,一来二去自然看出自己台下“人口”锐减,只有坐在一排的领导同志还满脸激赏的听他报告。

黄永明再一次转身,然后再回过身,正好看到四个学生老鼠一般往外窜。黄永明当时脸色发青,声音立刻尖锐起来:“你们怎能这样?!你们这是对知识的不尊重!”

一排管理学生的领导连忙小声道:“黄博士,也许,是学生有什么事。”

黄永明立刻瞪起眼睛,道:“你不要这么虚伪,其实你也想走的吧。”

黄永明这么直接,该领导当时好一阵尴尬,一想到对方即将是新近的副校长,当下忍住了气。

黄永明不讲了,当时双手点点道:“看看,这就是震旦大学尊重知识,尊重学术,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十多年就沦落成这样呢?!”

就在众人尚理解黄永明的愤怒时,接下来黄永明的反应就让大家很是意外。黄永明一下窜到了讲台上,高高站起,双手用力的挥舞,道:“猛醒吧,你们这帮只会追逐名利的家伙,贪财贪色的家伙,你们懂什么是学术?!懂什么是学术精神?!”

一位副校长站起来,道:“今天黄博士有些激动,我看就到这里为止。”说完,示意校保安赶紧把人拉走,这个样子,学生看在眼里,想不成为热点新闻都不成。

两个保安走了过去,黄永明却灵巧的像猴子一般从讲台上跳了起来,奔跑起来。两个保安刚刚抓住黄永明的手臂,就感觉一股大力穿过来,纷纷一个踉跄就出去。黄永明也不给人反应过的时间,径直窜到窗前,拉开窗户,没任何多余动作,直接一头就跳了下去。

学术报告厅所有人都呆了,青天白日,这是发生什么事。两秒不到,一记沉重的“扑通”声传来,狠狠地砸在各位身上,心上。

副校长反应最快,立刻高声道:“下楼救人!”

众人迅速奔跑起来,但是,众人心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第三章 请客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三章

请客

孙俪刚刚结束学术报告,一大群学生就围着她不肯走,各式各样的问题争分夺秒地问出,有些大胆的男生已甚至经在问如何报考她的研究生,还问其他专业行不行。

孙俪非常得体地答道:“我们非常欢迎各种专业背景的人才献身考古事业!”

孙俪目光从这些激动学生的头跃过,看到她的堂弟孙不周。

他还是老样子,没个正经样。孙家这一辈,他们两个是比较相契的。她这个堂弟也真是奇怪,一生下来就开始曲折人生,孙俪记得最明显的就是这家伙连着三年才考上大学的事。

孙俪应付完热情的学生,向孙不周走去。

孙不周也立刻迎了上去,热情洋溢地说道:“老姐,讲得不错啊!”

孙俪白了孙不周一眼,道:“怎么没见来上台献花?”

孙不周习惯性的挠了挠头,道:“还要搞这一套?!”

“当然,要不然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孙不周嘿嘿一笑道:“走,到香格里拉去吃饭!”

这一对久未见面的姐弟两.个刚刚走出报告厅,在通道上就看到一大堆同学在一起议论纷纷,样子都有些古怪。

零星几句话飘到孙俪耳中,好象刚刚出什么事了。

孙俪问旁边一同学,那同学说刚.刚一个人就从这五楼跳下去,人已经不行了。孙俪快步走着,孙不周自然后面跟着。在同学的议论中,孙俪渐渐了解到一个跳楼版本,那就是另一个学术报告厅美国回来的化学教授黄永明因为学生不听他的报告,许多跑到对面学术报告厅去听报告去了,羞恼之下,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楼,据在场的几个学生讲,当时场面十分的诡异,只是校领导下了严令在事件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学生不能乱说。

孙俪听到耳里,心道不会吧。孙.不周也看了看老姐,小声道:“老姐,你讲得太好了,我说怎么人山人海的,连对面学术报告厅听讲的学生都过来了,你这样可是把人挤兑死的!”

孙俪狠狠白了这个老弟一眼,道:“你是搞心理咨询.的,有听说过人就这么挤兑死的吗?”

孙不周马上点了点头,道:“这里面有问题。”

姐弟两个下了楼,来到图书馆大门口,看到果然一.大群人围着,看情况人就是躺在那里面,因为有学校保安在维持秩序,警察也似乎已经赶到。

孙不周掉过头对孙俪道:“我先进去看看,看看是.哪一个想不开的。”说完,也不等孙俪说话,一下功夫泥鳅一般钻进人群。孙俪摇了摇头,心道这个弟弟死不改性,说不定天下掉下块豆腐把他给砸死了。

孙俪旁边的大.眼镜女生小声道:“这图书馆太诡异了,不到半年又死一个,先前是一个研究生跳楼,现在是一个留美归来的博士。”

另一个女生也说道:“可不是,前面那个研究生因为导师剽窃他的文章,那个导师威胁他不能毕业,一时想不开那还说得过去,可是这一位就不一样,听说啊,”女生的声音更小了,“听说马上就要来我们学校当副校长,三十岁出头就当副校长,那是春风得意啊,怎么也想不开啊,你说诡异不诡异?”

大眼镜女生声音有些颤抖:“我看不仅是诡异,我看还恐怖。”

“嗯,我看啊,这图书馆我们可要少来!”

孙俪忍不住了,说道:“这两位同学,你们可说错了,图书馆是一个大学最重要的地方,她汇集全人类、古今中外多少哲人智士的智慧,来图书馆我们是来虔诚学习的,怎么会和诡异恐怖联系上呢?”

孙俪义正严词的样子,两个女生一看孙俪就是老师的派头,连忙点头道:“老师,我们错了!”孙俪正要再苦口婆心地补上两句,孙不周钻了出来,一把拉着孙俪的臂,道:“走吧。”

孙俪与孙不周远离了那热闹中心,孙俪问道:“怎么样呢?”

“那人就躺在我三米远的地方,看得真切,死透了,全身骨头都散了,内脏全破了,像块膏药一般贴在地上,可怜啊。”孙俪见孙不周一脸诡异,知道他未尽言,说道:“还有什么话一起说。”

孙不周突然小声道:“那个死者,我见过。”

“你见过?”

孙不周点点头,道:“来过我们心理诊所。”

“你的一个病人。”

孙不周:“差不多吧,不过他那种毛病一般人都会有,只不过他更严重一些。”

“什么病?”

孙不周:“疑心病,就是一天到晚总是担心有人害他,很严重的那种,每年一到春天,对,就是这个时候就发作,这个时候工作什么都做不了。”说到这,孙不周道:“我想,他可能是因为这个而突然精神失常,一时间行为系统与控制系统完全脱节,当下就做出这不可思议的举动来。”

孙俪道:“是啊,我刚才在外头听,他好象要即将到这个学校当副校长,怎么会突然就自杀,这于情于理不合。”

孙不周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具体是为了什么,我曾经要求他坦呈原因,但他最终没有说,不过,通过言语之间我能感觉,他曾经在对一个人做出很对不起他的事。”

孙俪点头道:“这很有可能,心疑他人那往往是因为自己做了亏心事,然后担心别人也像他一样对他。”

孙不周道:“不管他,也许对他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半个小时后,孙不周与孙俪出现在香格里拉大酒店。

孙俪见老弟孙不周很阔气地点了几道豪华“菜”,说道:“不错,看来我这个老弟在这混得不错啊,能来这么高档的场所啦。”

孙不周立刻谦虚道:“一般一般。”

孙俪前面说完这句奉承话,马上就探头过来低声道:“最近不怎么倒霉了吧?”

“啥啊!”孙不周立刻叫道:“老姐,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哦,也就是时来运转了,我可记得八字先生说你从一出生一开始就倒霉不断的。”

孙不周嘻嘻一笑,道:“倒霉我也不怕,就当是体验人生了,何况,我最近遇到贵人,也许,有望摆脱这命运的诅咒。”说到后面,孙不周很是有些恶狠狠的样子。

“老弟,你有这个心态我就放心了,希望你继续发扬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孙俪笑嘻嘻道。

[拜年啦!]

第四章 孙不周的幸福生活

第八卷

都市妖踪第四章

孙不周的幸福生活

晚上十点,孙不周回到自己的心理诊所。孙不周就住在诊所内,一张简易床,随时可以躺下,方便得很。

孙不周看着这张简易床,眼神异样,三天前他与白素就是在这床上狠狠地折腾了一通,好悬床没塌了。

现在,孙不周倒在床上,身心开始回味。

回味了一阵,孙不周脸上喜滋滋的,掏出手机来左看右看,心里痒痒,却不敢给白素打电话。

孙不周有这个自觉性,白素是大名人,也是大忙人,说不定有媒体记者盯着,因此,孙不周老实等着。白素会主动给她打电话,就像在三天前的晚上一样。

三天前的晚上白素打电话给他,找他喝酒。两个人在酒吧喝到通宵,后来白素说很累,又不想回家,没哪去就说了一句:去你家!

孙不周当时就头发根根竖.起,等到白素发现孙不周的家就是他诊所的时候,嘻嘻一笑,一下就把孙不周推倒,两个人就在简易床上胡天胡帝一番。

好事完毕,白素亲着孙不周说:“我喜欢你!”

那一刻,孙不周觉得美到天上去.了,就觉得,这辈子所遭受的委屈啊,坎坷啊都值了。

在香格里拉酒店,与老姐说来.说去就说到这个人问题。

孙不周问老姐孙俪,孙俪说还是老样子,而且还是.无所谓的样子。孙俪于是问孙不周,孙不周就也说老样子。孙俪不信,因为孙不周脑门贼光,眼睛上瞟,身上味道不一样绝对是有了对象。老姐这么一说,孙不周就有些忍不住,也是心头得意,跟这城市许多男人都梦想的女子有那么风流的一夜而且有持续发展的可能性,孙不周也就隐隐显摆了那么一点,说对方在电视台工作,大小算是一个名人。老姐孙俪于是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老姐的赞叹,让孙不周那是相当得意。

孙不周躺在床上,兴奋了一阵,又给自己浇凉水,觉.得自己应该冷静,得好好分析一下,到底是自己吸引了白素,还是因为白素正好处于一个相对寂寞期纯粹是找一种刺激。孙不周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多想,如果是前者那是证明自己有魅力,如果是后者自己也没什么损失,且白素找刺激找到自己还是表明自己有魅力。

孙不周往深层次里挖,就觉得自己还是可能吸.引了白素。这一点可以从二人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来看,正因为非常非常的不一样,两个人才早成显著的差异,而正是正差异才让他们双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吸引。

孙不周一出生.就不顺,大大小下坎坷、麻烦就像是他日常不可缺少的内容一般的,但是白素却正好相反,她从出生开始起就非常顺,无论是小学、中学、大学,各式各样的机会,譬如是十选一、二选一这样的选择,她白素总是会挑选上。她总是在同龄人面前先行一步。参加工作后进入人人羡慕的电视台工作,一开始做播音员,别人要经过许多周折,经过许多遴选层层脱颖而出才行,但是,白素几乎就没怎么耽误就到现在这个位置。现在,她是全国知名的主持人,全国各地有非常多她的粉丝,可以说是相当成功的啦。

孙不周也是白素的粉丝之一,一是喜欢白素这样知性、成熟又不失妩媚的女性;二是因为她新主持的《心理魔方》节目很是新颖,也和心理学有很大关联。

白素来他诊所时说她与他同行,就这点而言,他们的确是。

电视上的白素温柔、宽容,特别的善解人意,这点很让人喜欢。但是,现实中这么一接触,特别是两个人赤luo裸的床上折腾的时候白素总要高高地骑在上方不让孙不周翻身的时候,孙不周就感觉到了,这女人有极强的个性,或者是控制欲。

白素之所以来找他聊天,是因为心头烦闷,这个东西却是从未向他人敞开的。那是因为白素听朋友说过孙不周,主要是孙不周的惨痛经历,她觉得这么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却不怨天不怨地,没有去撞墙依然活得好好的,这个人她感兴趣。白素特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失去机会懊恼不已然后尽怨怪别人甚至背后还搞无数小动作小名堂的人,白素打从根上瞧不起这样的人,而白素的周围,恰好有太多这样的小人。

孙不周利用自己很强项的心理逻辑分析,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自己的确与众不同,吸引了白素的注意。

孙不周想,从他不短的人生来看,他的确是打不死的小强。而选择心理咨询这一行以来,他也的确为不少人排忧解难,这一点,孙不周引以为自豪。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存在,孙不周在寂寞了将近三十个年头之后,白素这样女人出现,就犹如仙女愿意嫁给他这个村汉一般的神话。

孙不周心头开始谋划,准备继续发扬自己超强悍的心理素质,善解人意以及幽默轻松的谈吐,孙不周甚至还想得更长远,他准备好好拓展一样自己的事业,让自己的事业更加辉煌,也许,他孙不周的人生就此发生了改变,也就是否极泰来。是啊,人的一生没有一直是低谷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耐心了。刹那间,孙不周觉得自己天地因为白素的出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孙不周之前活着,大多是不服一口气,却没什么目标,但现在不同,他有明确的目标了,那就是追求白素,直到把她彻底追到手。

孙不周并不认为他们两个发生一次关系就代表自己追到了手,甚至相当长一段时间维持这样的关系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现代社会,这个并足让两个人天长地久地在一起。孙不周的来访的对象当中有太多的痴男怨妇。

首先是朋友,一个无话不谈的朋友,知心朋友,他与白素的境遇是这么的不相同,一个完全顺境一个完全逆境,的确能产生强烈的相互吸引力,孙不周知道自己不可以太过主动,不可以太过热情,只要白素一有烦恼就能想到他就好了,而他,目前能够让她开心就是孙不周最大的心愿。

对,就是这样,孙不周决定自己不去想那么长远,也不去想自己将会获得什么,只想让白素,让她快乐,在了解到自己是这样的心态时,孙不周发觉,自己真的喜欢,并且爱上了白素。在一瞬间,孙不周发现自己处在一种十分灵动的感觉,仿佛现在全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双目一定炯炯有神的,这个时刻也一定是最英俊的。孙不周晃了晃臂膀,很想去为白素做一点什么。

孙不周躺不住了,本来他也是一个作息很严格的人。他爬了起来,打开电脑,上网,开始浏览白素过去所做过的《心理魔方》节目。看着看着,孙不周觉得自己傻了,呆了,痴了。

就在这时,孙不周的手机响了,孙不周吓了一跳,脑袋立刻一热,心道不是白素打来的吧,今晚还有节目?孙不周拿起来看,大失所望,却是大伯父,也就是孙俪老爸打来的。

“喂,是大伯啊。”

“不周啊,现在说话方便吗?”大伯的声音有些诡异。

“方便啊,我现在在家了。”

“哦,我们家孙俪到上海市了。”

孙不周:“是啊,刚刚我们还一起吃过饭了!”

“是这样啊,你朋友圈有没有合适的人,介绍给我们家孙俪啊,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孙不周头大,知道又是这类问题,不过做父母的心理也可以理解,道:“老姐她也就呆两三天而已,不过,她好象说过会出席一个重要的宴会,据说会来许多社会名流,青年才俊应该也不少,我说大伯,您也别太操心,老姐这份能干,还有遗传您的漂亮,只要她稍微松一下口,定会有排队的男人追求他的。”

“这个我不担心,自家女儿的条件我晓得。”

孙不周心道,大伯父还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但是,社会那些男人,其实也难怪我们家孙俪挑三拣四的,实在是让人放心的少,你认识人多,而且又是学什么心理学的,看人准,老实、本分有能力有事业疼人不朝三暮四的就可以了。”

孙不周听大伯父的语气还是降低标准,又想到,这人既老实本分又有能力有事业,放在如今这个社会这几点好象矛盾得很。孙不周自然不敢辩驳,口里只能连声应道。

“你小子不要应得好,这事没办好下回回来不要进我们家门!”

最后一句,大伯的语调严厉起来。孙不周脑门出黑线,知道大伯父对自己从前答应的但一直没兑现的有些恼了。孙不周立刻道:“行,行,马上抓紧落实,就这几天!”

挂完电话,孙不周就开始寻摸,准备着在老姐在这呆的几天瞧上一个,也不搞得特像相亲什么的,这个老姐绝对反感,就说自己特好的一个朋友,也想见见老姐什么的。寻摸来寻摸去,孙不周就觉得自己认识的都特不合适。孙不周认识的也就那些个自动上门向他求救来的人,多少都有些心理问题的。当然,现代人多少有一些心理问题,性格上的缺陷其实都说不上什么,但是大伯那边明显是既催着自己又是宁缺毋滥的姿态。

孙不周想了想,就脑海里就冒出任远老大来了。

孙不周顿时兴奋,这任远无论年龄,个人条件都和老姐很般配,而且人家那气度,见着老姐也绝对不像是别的男的那般急色模样,相信老姐会喜欢。孙不周正想着高兴,忽然又气馁,竟然忘了任远已经有女朋友的残酷事实。苏晨,这可是杀手级的大美女,若是知道自己干出这事,非得对自己直接用上暴力不可。

除了任远,孙不周就再也想不出什么人来了。

秦剑这小子本来不错,是个优秀气质不凡的小伙子,可惜这家伙太小了,老姐对嘴上**的毛头小伙子估计没什么意思,再加上这家伙最近突然人来疯,不再从事他伟大的网络游戏业而是改行写小说了。孙不周很是诧异,从一个事业的顶峰突然宣布退下,真让人觉得要好好分析一下他的心理结构与层面。结果,秦剑告诉孙不周,说他有这个想法大学以来就有的,而且是武侠小说,主要是受任老大那一段关于“小李飞刀破空”之说吸引,这下其实是重拾旧时梦想。

孙不周想来想去,心头哀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在上海市算是白混了,根本就混出个圈子来。白素应该有个不错的圈子,条件合适的优秀男性应该比较多,但是孙不周刚刚认识白素,这个忙自不能找白素。孙不周想来想去还是只有任远这头,不管如何,先那个什么,先去红楼探探口风,对了,也别遮掩,就把这个难题直接亮出来,希望任远帮忙,至于帮不帮忙就看任老大怎么做人了。孙不周想到这,暗中嘿嘿发笑,反正,自己是赖上了任老大了。说不定啊,苏晨在旁听了,主动支派着任远前去都说不定,即便不是这样,以苏晨那热心肠,她认识的圈子里应该有不错的对象。

孙不周计划来计划去,明天白天就去红楼,估计下午晚上时分就有消息,行还是不行也算自己努力了。

就在这时,孙不周手机又响了。孙不周拿过来一看,却是白素打来的。孙不周立刻眉开眼笑,赶紧着接听。

跟白素通完电话,孙不周立刻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人在原地转了三圈,看着自己的简易床立刻扑了过去,立刻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将将收拾得一尘不染,孙不周立刻做了几个俯卧撑,刚刚做完就听到外头敲门。孙不周立刻爬起来去开门,心道这女人刚刚尝了这男女滋味果然是片刻也不想离啊。

第五章 冯雨出现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五章

冯雨出现

第二天,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孙不周的内心充满阳光,他走动起来甚至还格外一甩一甩的,完全不同平时低调的姿态。孙不周是在利用肢体语言来抒发昨夜的惬意。

孙不周心道,如果白素还能“低姿态”一些那就完美了,诸如不总是那么高高在上,不总是占据主动。孙不周转而一想,自己能得这样的美人儿,已是天大的福分,就不要想白素对自己曲意逢迎。

至于这段恋情会持续多久,孙不周并不去考虑,他已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至少他现在拥有,这才是最关键的。

上午十点左右,孙不周来到红楼。

孙不周来红楼是给任远说他老姐的事,看任远是否能友情客串一下。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孙不周重点落在苏大律师身上。

敢以追求苏晨的都是胆大妄为者,且都有一定社会地位与能力,应该比较适合老姐,比如孙不周在海岛探险时认识的鲁杰与高达。他们两个似乎是不错的选择,以老姐的个人魅力足以打动这两个家伙。

孙不周虽认识鲁杰与高达,.但不熟,让任远出面,或者苏晨出面更好一些。孙不周就是存着这个心思。孙不周希望自己能完成大伯叮嘱的任务,因为他正幸福着。

红楼四周现在已是另一番景象,.天放集团开发的御苑楼盘那几栋高层建筑完工,内外装修也完成,现在正在交付使用,一些心急的人已入住了。

御苑小区的绿化基本到位,高.大的观赏乔木以及常绿的灌木都已植好,草坪也都弄好,小区之间的道路也都呈现井然有序状,跟任远大半年前见过的凌乱场景无法相比,很显然,这将是一个生气勃勃、人气很旺的一个社区!

红楼正前方就是御苑的售楼部,通体刷的状元红.色外墙漆,显得整个建筑非常醒目。两楼的建筑,对街那一方都是大落地窗户,孙不周扫一眼过去,能看到里面有漂亮的售楼小姐像小鹿一般弹跳式走来走去,向来往咨询的人殷勤介绍。孙不周知道,最近售楼小姐很红,有些售楼小姐的年销售成绩就能突破上亿。啧啧,这真是一个疯狂的年代。孙不周并没有在这些美丽而青春的脸孔做更多的停留。现在他不同往日了。往日,孙不周是标准的饿汉心态。

现在,孙不周吹着欢快的口哨,快步绕过售楼部,很.快来到红楼大门前。

红楼显得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孙不周脑.海中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他抬手拉了拉门上的兽环。

刚刚碰了一下,.门随即拉开,一个气质不凡,身材很苗条的白领丽人出现。

孙不周注意到白领丽人头后扎着一个马尾辫,非常灵巧地在脑后一甩一甩的,增添了几分俏皮,看起来年纪不大,大概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女大学生。

这白领丽人却不是旁人,正是冯雨。

冯雨看了孙不周一眼,道:“你是找任先生的吧。”

声音非常好听,让孙不周定忍不住有搭讪一番的冲动。孙不周成功遏制住这种冲动,显然他现在是身心皆有所属的。

孙不周注意到,女生脸颊上浮泛着一层薄薄的红晕。女生似乎有些兴奋。

孙不周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你是?”

冯雨微微一笑,露出绝好的一口扇贝玉牙,道:“我是御苑售楼部的销售副经理,公司有事找任先生。”

“哦,是这样!”

“那不打扰您了!”冯雨笑了笑,侧身让开。

对冯雨来说,能重新和任远小叔取得联系实在是件兴奋的事,特别是任远刚刚见到自己惊讶的表情,冯雨觉得很戏剧化。.

这几天,冯雨刚刚来售楼部上班。

冯雨经过了培训了。就售楼而言,冯雨并没有什么可以培训的,基本上御苑楼盘卖得非常好,作为售楼小姐只要具一定礼貌,能够很好的沟通就可以了。虽然简单,冯雨还是认真学完了该学的东西。

售楼部背后的红楼,冯雨一来就听其他伙伴们闲暇时的议论。冯雨心道,她知道要比其他的人更多。

几天下来,冯雨没有看到过任远从红楼出来。

机会,今天上午就来了。

上午八点半左右,冯雨就接到方雅方总打来的电话,说她今天本来要去红楼的,但是临时有要事不能去。上红楼很简单,就是做一件事,把一份方案的文本送给红楼的人过目。冯雨跑去总部拿了方案,然后再赶过来,敲门、开门,然后就看到任远小叔。

他还是过去那个样,因此,叫任远小哥才合适一些。他的身边有一个大美女,一看就是任远的女朋友。再一看,冯雨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而且比自己要厉害得多。

任远眼睛瞪了起来,嘴微张,冯雨立刻煞有介事地介绍自己是天放集团的总裁助理,目前在各部门轮岗。

冯雨说完,就把手头的方案文本交给任远。

这是一份有关红楼外部装修的方案,目标是既保存红楼原有的特色,又使得红楼更融入周围环境。如果任远同意的话,就可以签合同,所用费用当然全由天放集团承包了。

孙不周踏足进院,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任远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孙不周这个衰神来了,心到救星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冯雨的出现,让任远有些错愕。他的这个表情,苏晨看在眼里,小声问任远这个女孩他是否认识。

任远交代,说自己学道于阁皂山,而这个冯雨就是山下冯村人,当年见面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了。

苏晨就是问了一句,但是淡淡的语气透露出女主人式的权威。

任远从巴县回来后就很主动地向苏晨坦白了这些日来的行踪,把在巴县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与蓝凤凰温泉盐池共浴任远是没有说,但是后面“以吻渡气”任远却是说了。

苏晨佯装生气,任远说是为了救人。

那一日,任远与蓝凤凰最后降在老爷庙上,其状都有些狼狈。

蓝凤凰醒了过来,看到任远微笑。蓝凤凰很快感觉到自己的嘴肿了。蓝凤凰有些迷糊,但旋即想起是任远在跟她那样的渡气,而且似乎经过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蓝凤凰于是扑过来,朝任远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

任远只能忍着。

那是很深的一口,都出血了。任远知道蓝凤凰是要让他记得她。好在这个印记,任远可以把它祛除,要不然的话,苏晨很快就会发现,而且以她的专业精神很容易就判断那是一个女人咬的,那就相当糟糕了。

第六章 驻颜丹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六章

驻颜丹

时间是世间最玄妙的东西,譬如在双龙洞地下甬道奔流的时候,又譬如在在梵静山神山内的时候,时间会一不同的形式与速度流转,而任远入定的感觉就好象时间与空间都揉成了一个点,恒定而没有变化,也没有流逝。

时间是因人的不同阶段而异,孩童时对时间不知不觉;青春时节的人则很少去想自己有老的那一天,他们总是尽情地挥霍着时间,直到有一天偶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衰老,有一天发现自己做事开始力不从心了,青春赫然不再了。人步入中年后,时间的脚步一下加快了,快到让人有喘息不定之感。

时间又是因人而异的,譬如任远与陈可欣对面安坐,品着茶,听着古琴,时间自然悠悠而过,而当任远耳中听到苏晨的唠叨之后,任远于是一下就从各种各样奇异世界拉了出来,置身于这个世界最多人所感知的那个时间与空间。

这就是世界绝大多数人所生活所体验的时间。

任远在阁皂山为仙,得享一份逍遥自在;任远在红楼,有苏晨在旁,享受着世俗男女的情爱生活。面对苏晨,任远内心自然而然生发出爱意与怜惜,还有敬重,甚至还有一些世俗男子对心仪女人的敬畏。

苏晨能体会到这一点。她对任远的心意有越来越快越来越准确的把握,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却始终有一种身心交融在一起的感觉。爱到一种极致,恐怕就是两个人彻底糅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任远知道这是苏晨与自己.呆久了之后必然变化,这还是心理层面,更重要的生理层面的。从实战角度来说苏晨依然是个菜鸟,但是她的生理状况实在是这个时代武者的颠峰,具体代表是苏晨的小周天通了,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个穴位有三分之二是通达了的。当然,与修道有关的玄窍苏晨还没有打通,因为玄窍与穴位是不同概念的,那是更深层次的,更体现人身宝藏秘密的所在。

无论如何,苏晨的身体在任远的“.熏陶”之下拔高了,任远有些担心苏晨的心境,她的内心有没有她的道意。找到这个东西,那么她就踏上一条属于她自己的修道之路。这个,任远无法口头教给她,只能靠她自己去领悟。

任远偶尔会想想苏晨的未来。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是有道.理,更何况苏晨这样的红颜知己?!

任远脑海中得子阁皂山老鬼们的炼丹典籍,里面.记载有几种仙丹能七日之内就把人由俗转仙,得逍遥自在之身。

有法却无其药,任远也就无从炼起。天地之灵气,都.用来驱动人类文明,天地间原始生态地带都难保存,更何况那些仙草灵果的存在。小白的神山内倒是有些,但是按照典籍记载,只是一些下品仙草灵果,炼制一些辅助修炼的丹药倒是可以,至于从前跟苏晨以及方雅都说过驻颜丹,这倒是现在就可以着手炼制的。

说干就干,在一个月圆之夜,任远与白虎回到神.山,采集了各类仙草灵果,准备开始着手炼丹。

第一批炼的就.是驻颜丹。因为基本是小型功用丹,不涉及修道这等复杂严肃事,任远三天就炼成了。炼完之后,任远却不敢给苏晨服用,而是先自己服用,证明其功效及确定无毒副作用之后再说。

服用之后的效果很好,原理就是作用人的肌肉与皮肤,能让人的皮肤恢复年轻时的光滑紧凑,让皮肤下的肌肉恢复年轻时的弹性,也就是作用人的肺与脾两大脏器及相应经脉。

这第一批驻颜丹算是成功了,总共九九八十一颗。

这样的丹苏晨与陈可欣目前不需要,只要她们觉得自己有些老的时候就服用一颗,自然就可以把人外部特征锁定在年轻态,也算是把时间的脚步锁住了。

冯雨前脚走,孙不周就过来了。任远答应了孙不周的要求,愿为引荐高达与鲁杰两位青年才俊之后才打发走了孙不周,这个时候,任远才有时间对苏晨说他昨天刚刚好炼好的第一批次驻颜丹。

“这个孙不周,神情好象不同往日了。”

任远点了点头,道:“你看出来啦?”

苏晨道:“眉宇间都是春意,应该是处对象了,而且是关系很深入的那种。”

任远嘿嘿一笑,道:“男女得谐,阴阳相调,就是孙不周现在这副身轻气爽,扬眉吐气的样子。”说着,任远饶有深意地看了看苏晨。

苏晨自是领会,那是任远在瞧自己一脸的春意。苏晨最近去律师事务所,老是被那些女人们取笑,说苏晨现在是一脸“性福”。

苏晨狠狠白了任远一眼,正要嗔怒几句,任远忽的探头过来,低声道:“我们上楼去……”

苏晨脸顿时羞红,昨晚没来,这家伙竟要白日索要吗?正想着,任远干咳了一下,正色道:“不要想岔了,带你上楼看一样好东西!”

苏晨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这家伙捉弄了。

二人上得三楼,苏晨见到任远把窗帘拉上,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是一紧。很快,苏晨放心下来,就见任远口念了几句,他脖上挂的灵犀戒光华一闪,飞出一个小红盒来。任远把小红盒交到苏晨手中示意她打开。

苏晨打开一看,是小药丸。

任远道:“这就是驻颜丹。”

苏晨立刻抬头,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忙问道:“效果如何?”

“本大仙试过了,不错,比现如今所谓的驻颜针效果要好许多,且无毒副作用。”

“太好了!”苏晨说着就要捻一颗吃。

任远立刻说道:“停!”

苏晨不解。

任远嘿嘿一笑,道:“一颗卖一百万。”

苏晨的鼻子俏皮地皱了起来,道:“这么贵啊?!”

任远道:“你不需要吃的,只要和我在一起,自然青春常驻。”

苏晨脸一红,自是明白任远指的是男女阴阳合和之道。苏晨转念一想,自己的确不需这等丹药,很快,苏晨说道:“赶紧打电话个可欣,让她们做你这个药的代理,专门提供给那些影视明星,天,一百万算是少的啦!”苏晨说了一通,心中从没有这样强烈的意识,那就是任远同志,实在是一座金山,难怪素来淡定的陈可欣同学见到任远就满眼的小星星了。

第七章 推销仙丹

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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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推销仙丹

陈可欣见着驻颜丹的时脸上的表情丰富至极。

“真的,这是驻颜丹?!”陈可欣忍不住叫道。

“任先生刚刚炼制的。”苏晨轻描淡写地说道,见陈可欣还是一副惊愕的表情,立刻补上一句:“由现在开始,任先生自制的药丸我全权代理,陈总,谈谈价钱吧。”说着,苏晨眨着美丽大眼睛。

陈可欣不理苏晨的坐地起价,看了看任远,问道:“药效如何?”

苏晨抢先说道:“任先生亲自验证,绝对没问题。”

陈可欣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见陈可欣这个样子任远心中着实有些好笑,不过,陈可欣也只有在面对关于医和药的时候才会如此紧张。

见到任远眼神促狭地望着自己,陈可欣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没想到你真的炼成了。”

“一共有八十一颗,够不够?!”任远问道。

陈可欣点头道:“够了,这种灵药不可多了,多了就不值钱了。”说完,眉头微蹙,略想了一会,道:“这样,我们对外宣称就只有三颗!”

苏晨眼睛一亮,心道陈可欣.不愧是陈总,瞬间就想到赚钱的妙法。

陈可欣是被苏晨一个电话从药.理实验室叫出来的。

陈可欣这一阵子全身心投入.任远新交出药方的研究,放下手头其他的事,就连她老妈都抱怨联系不到她这个宝贝女儿。可是,苏晨一个电话说任远有好东西给她看,陈可欣就立刻从实验室里跑了出来。果然,陈可欣不虚此行。任远所炼制的驻颜丹,不同之前交的药方,这已经是成品了,不需经过各项现代化科技检验手段就可以直接推向市场。

陈可欣绝对信任任远。

陈可欣接下的表现让任远对陈可欣的另一身份——.陈氏老药集团老总有了进一步了解。

明天晚上,陈可欣说就在明天晚上有一个社交活.动,有许多达官贵人、明星模特都会来,非常适合宣传这驻颜丹。

陈可欣一说这社交活动是方嘉许老爷子组织.的,而这个社交活动在本市有三十多年的历史。

苏晨一听,连忙点头表示听说过。

任远见苏晨的神色,知道该社交活动的影响性。

方嘉许是方嘉诚的弟弟,也就是方雅的叔公。

“嘉”字辈的有许.多,但是方嘉许是方嘉诚的同父同母兄弟,因此格外的亲。这两兄弟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方嘉诚是商业天才,兢兢业业为家族事业奔波劳累,把方氏企业发展到现今的规模与影响力,而方嘉许却是标准浪荡公子,年轻的时候吃喝玩乐样样都精,跳得极好的华尔兹,在当时上海市的交际圈里相当有名,可以说,他的一生是风流的一生。

方嘉诚有时候评价起他这个弟弟来,说他聪明,懂得享乐。他要对商业感兴趣,方家有的事让他做,若是渐渐有了野心,这方家还真不得安宁,他索性啥也不管,一辈子吃自己那些股份的分红都足够了,其他的时间就是用来享受人生,所以,方嘉诚回忆起来,自己虽然取得这么大成就与威望,但这一辈子真是如履薄冰一般过来。

不过,方嘉许为家族还是有贡献,那就是他长达三十年举办的沙龙,一开始就是一些玩家,比如各式各样的收藏,戏剧的票友在一起玩,到后来,越来越多当时的一流人物参与,这其中在主题之外也会谈谈商业方面的事,而最近五年来,这个沙龙越来越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项目会在期间提起。当然,主要还是一些收藏,诸如一个人拿出一样东西来,表明有割爱之心,看看有谁看了喜欢然后私下拿去。至于商业内的,比如说有一个好项目,像一个有关收藏的网站在得到主人的允许,可以上台说上一说,时间不多,就是一分钟。这些都不占多少比例,绝大多数时间大家还是消遣,谈论一些高雅的话题,但是这不占多少比例的却往往是人所看重的,因为还别说,这种方式的成功率还特别高。因此,这个方雅的叔公的沙龙活动还真是算是非常有影响力的社交活动,别的不说,在这个圈子,方雅还真是结识不少朋友。

这个沙龙活动是一月一次,固定一个时间,不是按每月最后一个星期几这种西方的排法,而是看黄历。想要参加的人只要看黄历,本月的最后一个黄道吉日,这天就对了,就可以来。方嘉许老爷子是个坚持传统的人,在他看来,外国佬玩的那些十二星座与中国古老的玄学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幼稚园阶段,不值得一说,更不值得凭。

陈可欣把方嘉许老爷子的这传统活动寥寥几句一介绍,任远来了兴趣,问道:“和你们陈老爷子的玄学沙龙相比如何?”

陈可欣迅速白了任远一眼,道:“还说了,任先生,我爷爷想请任先生到玄学沙龙去讲一讲,你就是不肯去!”

美女发嗔,任远讪讪一笑,不作声。

陈可欣继续道:“我们家老爷子那活动影响小多了,也隐秘多,都是一些喜欢高谈玄论的人聚集在一起,当然,也有修行人,涉及儒、道、释三教都有。现在也没什么太明显三教之分,据我所知,玉泉寺的虚行大和尚其实修持的就是正宗道家龙门功夫的。”

任远呵呵一笑,道:“这个自古以来就是,一般人眼中才有三教之分,到了一定阶段,才会觉得,原来大家都奔到一处去的,也就没差别了。”

陈可欣:“儒、道、释,还有医、易,等等杂修的人都在一起探讨,说起来都算是世外高人,当然,在您任先生面前算不了什么。”

任远连忙谦虚道:“不能这么说。”

陈可欣笑了笑:“与方嘉许老爷子的沙龙相比,我们家老爷子可能一年就是四次,不会太多,影响力也不够,知道的人也并不多。方嘉许老爷子的沙龙现在影响很大,经常会有大牌明星出现,我们的驻颜丹销给她们是最合适不过的。”

任远点点头,看了看苏晨,道:“那好,我们两个明天晚上去参加一下这个活动,不过,要怎样才可以参加?”

陈可欣欣然道:“我带你们去就可以了!”

第八章 我感兴趣

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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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我感兴趣

陈可欣在方嘉许的公馆前正要进去的时手机突然响了,陈可欣看了任远与苏晨一眼,随即道:“我先接个电话!”然后就走到一边,与对方轻声细语起来。

苏晨瞟了任远一眼,小声嘀咕道:“说了人家谈了男朋友,你还不信?”

苏晨前一阵有向任远说起陈可欣正在谈朋友的事,说对方是一个大帅哥,非常有魅力,不过却被小白判定是坏人。苏晨又说,现如今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好象陈可欣还有与对方保持联系。

任远:“打个电话就叫谈男朋友?”

苏晨努了努嘴,道:“你瞧,可欣那个样子!”

任远看了看,果然陈可欣显得有些鬼祟。不一会,陈可欣打完电话走过来,道:“不好意思,一个美国朋友电话,现在我们进去吧。”

任远看到苏晨与陈可欣迅速交换了一下眼色,刹那间包含海量信息,即便是任远也无法全部读出,看得最清楚的就是陈可欣最后白了苏晨一眼。

方嘉许的公馆是上个世纪.德国大使的公馆,是一幢三层的花园式楼房,院落与草坪很大,这样的空间即便什么都没有也显得主人阔气。

草坪上有撑着一些巨大的太阳.伞,零星分布着,伞下则是一长橡木桌,桌上是各式各样的水果点心供客人自行尝用,大约有三十来男女站在草坪中,三两成群聚在一起,细声聊着什么。

任远与苏晨两个自然跟着陈.可欣后头。这显然是陈可欣的交际圈,很快,陈可欣遇到她认识的人,彼此打着招呼。任远与苏晨于是自觉地走到一边去,让陈可欣忙去。

苏晨叹道:“可欣真是个交际花!”

任远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赞她还是骂她。”

苏晨转过头,白了任远一眼,道:“当然是赞她,可欣是.标准的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朋友来了特有面子的完美女人。”

任远不作声,苏晨越来越会说,一不小心一句话能.招她一堆话。

苏晨道:“怎么不作声,是不是回忆某一个香艳画.面?”任远即便不作声,苏晨也不打算放过他。

任远道:“完美其.实是相对的,每一个人完美标准是不一样的。”

苏晨心里想,大概只有苏夜姐在任远心中才是最完美的,正想着,有一个青年才俊向她走过来。任远用肘碰了碰苏晨的胳膊,道:“认识你的人过来了!”

青年才俊看到苏晨目光一喜,连忙跟苏晨打招呼,苏晨立刻介绍任远。

青年才俊听苏晨说任远是她男朋友,不禁打量了任远几眼,然后神色有些尴尬地走开。

连着过来几位打招呼的,任远就对苏晨道:“你也去自由活动,在这里光陪着我,不觉得闷吗?”

“不啊!”苏晨的声音有些大。

“去吧,不要让全场男人的嫉妒之火都要熊熊燃烧了。”

苏晨妩媚地笑,举步走向那各式男女集中地带,很快,苏晨的笑声也传了出来,任远转眼被两个女人给“甩”了。

任远心道,这就是苏晨与苏夜的细微区别。任远与苏夜两个,整天相对都不闷,这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大概都可以幸福安静地生活下去,可以不要外界的,但是苏晨不一样,年轻以及活力,但必然是有些外向的,这样一来,与人沟通,各式各样精彩的生活是除了感情生活之外一样不可或缺的。换句话说,任远不可能占据苏晨的全部。

这很正常,没什么不对的。

任远笑了笑,举步开始属于他的自由活动。

此刻,大厅内似乎正在进行一个报告,或者演说,有一些衣着光鲜的人在很有礼貌地听着。任远心中一动,走入大厅,铿锵有力的女声顿时传到耳朵里,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个高挑的身着西装的短发女人。

这就是在滦湖上看到过那个女人。

任远当时抱着蓝凤凰化身为龙冲天而起的时候,眼角余光一扫到这个女人,也就记得那张脸。她就站在船上,任远那个高空的角度,看着湖风吹乱她的短发,场面很是有些异样。

孙俪此刻站在台上,旁边是一个方形屏幕,放着她之前精心做好的幻灯片。她边说着边翻动着幻灯片,在任远听来,讲解非常有趣,但是,同时他也看到,真正感兴趣的没几个。

孙俪与方嘉许老爷子是忘年交,因此格外给了她五分钟的介绍时间。

十年前,方嘉许迷上了古董收藏,前几年浪费无数,后来方嘉许渐渐长了眼力,到现在方嘉许俨然成为圈子内的一个鉴赏大家。前几年通过朋友介绍,方嘉许认识了孙俪。一见之下,方嘉许立刻被孙俪渊博的知识,独道的见解以及非同一般的眼力与洞察力折服。这一次知道孙俪来上海市讲学,老爷子专门叫人把孙俪请来。

孙俪侃侃而道:“刚才我把个人所从事的滦湖沉船调查研究工作简单介绍了一下,我希望得到在座诸位的支持。大家都知道,国家的科研资金非常有限,大家同样也知道,之所以一些盗墓、探宝的私人团队能走在国家专业团队前头,就是因为他们有雄厚的资金保障。希望有识之士能踊跃赞助本项目。”

“那我们出钱有什么好处?”台下有一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任远听出这个人的心声,这个人是为数不多真感兴趣的人之一。

孙俪道:“整个过程结束我们会出一本书,我们会在书中专门予以感谢!”

那人顿时摇了摇头,没了声音。

孙俪脸上并无气馁之色,说道:“不好意思,耽误大家时间,哪位有兴趣,可私下找我。”孙俪微微一笑,然后走了下来。

任远迎了过去,孙俪眼睛一亮,道:“有事吗?”

“我叫任远。”

“啊,你好,任先生!”孙俪伸出手来。

任远握着孙俪的手,道:“我感兴趣!”

孙俪眸中的光芒更盛,任远马上又笑了笑,道:“但是,要看看今天推销的情况如何?”

“推销?”孙俪疑道。

[ps:今天坐了一天的车,到了湖南的凤凰,现在在旅社,传文,啊,写东西真应该来这样的地方。]

第九章 仙丹竞卖

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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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仙丹竞卖

不知怎的,孙俪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相信一个多年的好友一般。

孙俪也算是过着走南闯北的生活,见过不少奇人能人,但是向任远这般目光如此澄净、气色如此安定的男人却没见过。孙俪心头甚至有一种熟稔之感,不知在哪见过这个男人。孙俪顿时哑然失笑,显然自己心头存着类似贾宝玉初见林妹妹的感觉。这感觉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本身就很怪异!孙俪心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了,自己还有这么古典的情怀?!

“推销,推销什么?”孙俪心道。孙俪并不以为这个叫任远的男人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虽然笑着,但是很正经。

顺着男人的目光,孙俪看到大落地窗外,那青青草坪上现如今渐渐形成两大热闹的中心。很显然,那两个中心是两个非常杰出的女人。因为职业关系,孙俪比其他女性更少时间花在香水时装方面,但这并妨碍她欣赏美的目光。那两个女人,显然具备古语上所说的“倾国倾城”的力量。

孙俪心头忽然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两个女人都和现在与自己并肩站着的叫任远的男人有关。

“她们?”孙俪问道。

任远心中一动,有些诧异孙俪女人式的敏感。

孙俪嫣然一笑。她的笑,如果.让她的男下属们看了一定会心醉神旷的,“她们在推销什么?”

“一种化妆品,对女人美容非常有用的。”

“哦,是吗?”孙俪淡淡接话道。

任远耸了耸双肩,道:“当然,像孙博.士这样天生丽质的是完全不需要那些东西的。”

孙俪露出一口绝好的美牙,微.笑道:“任先生真会说话。”

任远转头看了看身边自信俏立的知性美女,道:“孙.博士周围,应该经常能听到这样的话。”

孙俪笑道:“恰恰相反,我周围的人挺怕我的。”

“那大概是因为职业上下级关系。”

孙俪眸子星光点现。

“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考古专家,所以,我知道这一行。”.任远顿了一下,忽然眼前一晃而过苏夜,口中继续说道:“你们这一行,行风殊为严谨,在这样职业特点下,可能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孙俪看了任远一眼,心道这个男人表现得挺善.解人意的,虽然态度很真诚,但是似乎有一点和自己搭讪的样子,这一点似乎与其他男人没什么不同。一想到这,孙俪恢复以往的冷静,也就是说优秀女性都具有那么一点点傲性。

“她们过来啦!”任远的声音响起。

孙俪就看到十.多个人朝大厅走过来,一个美女走在前头,真是仪态万方,站在女人的角度孙俪觉得自己真应该嫉妒这个女人。

等一行人走进来了,孙俪才赫然发现美女后面还有几个美女,竟然都是当红大神级女明星,竟然跟在那美女后面,很有些跟班的样子。这一对比,孙俪才重新打量这走得越来越近的美女,果然这一细看,孙俪就觉得自己见着了一个近乎完美女人。这样的女人,竟然不差自己见过的苏夜。

任远转过头看了看孙俪。孙俪在转眼间脑海中浮现苏夜的形象,任远瞬间感知。任远不会主动感知别人的心思,但是,出现苏夜的,就在他身旁如此强烈的自然会引起他的注意。任远心道,原来这位美丽的孙博士认识苏夜。任远心道,早该想到,她与苏夜是同行,在这一行如此优秀的两个女人不可能不认识。

陈可欣朝任远点了点头,然后径直走向孙俪刚刚讲演的那个讲台。

很快,草坪上的人陆续都进来了。

“任先生认识她?”孙俪问道。

任远点点头,道:“陈可欣,陈氏老药的集团总裁。”

孙俪恍然道:“我听说过她,她还有另外一个名称,叫作瑜珈天后,据说许多明星都跟她学形体。”

“经常练瑜珈我知道,但是什么形体教练我就不知道了。”

“你没看到下头准备听的那几个都是各大影视公司的一姐吗?”

“是吗?她们很出名吗?”

孙俪白了任远一眼,白完之后却是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白这么一眼,反正白也白了,收也收不回来,这算是自己很妩媚轻佻的动作了,“任先生不会是山顶洞人吧。”

任远笑了笑,道:“差不多。”

这个时候,陈可欣已站在讲台上,说道:“诸位,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

陈可欣清音一出,大厅内原本闲谈的人自然围绕过来,比刚才孙俪的阵势却又不一样。这种微妙,孙俪自是醒得,却像是完全没看到眼里。

陈可欣道:“我是陈氏老药总裁陈可欣,在座有不少认识我,今天来这不为别的,为推销一美颜丹。”

陈可欣没叫驻颜丹,因为这个名字太普遍。

陈可欣:“这是由陈氏老药出品,经过挖掘古方苦炼而成,效果比之世界上任何美容有关的像我们熟知的一些留住青春的方法都要好,且无副作用,今天我带了一颗。”

经过商议,这驻颜丹以陈氏老药的名誉出品,也是陈可欣对任远的绝对信任,要知道若是任远的丹药无效,就等于砸了陈氏老药的招牌。而陈可欣绝不会想过任先生炼的丹会无效,特别是经过任远的亲自服用。陈可欣之所以这么大胆,是因为她知道世界没人比任远更清楚人体的各项奥秘了。他说行就一定行。

陈可欣这么一说,下头一个yu女明星立刻举手道:“陈总,究竟多有效果。”

陈可欣点了点头:“把青春锁定,至少十年时间!”

陈可欣这么一说,下面立刻为之哗然,立刻女人的男伴开始询问如何购买。

陈可欣道:“也今天跟大家结一个善缘,底价一百万,诸位写一个纸条交给我,上面报好自己的价钱,价高者得。”

孙俪心道,好一个“结一个善缘”,一下就得去一百万。

陈可欣这么一宣布,人们立刻开始议论起来,女人们纷纷缠着她们的男人们,很快,各式各样的纸条传了上来,经过另请的公证宣布,最后一个出三千万的人购得。

“三千万!”孙俪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

任远淡然笑道:“这还是因为人们心头存有疑问,一旦确定这药物的神气效用,第二颗可能就得冲上亿了。”

孙俪想了想,点头道:“对从来不知道缺钱是什么滋味的女人来说,一旦知道有留住青春的办法,我想她们会打破头的。”

任远笑着说道:“推销成功,这三千万归你了!”

孙俪感觉自己立刻石化了。

第十章 碎了

第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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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碎了

孙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三千万,这个男人眼睛都不眨一眨,无事献这么大的殷勤,绝对是有图。一瞬间,孙俪刚才对任远的好印象略有改观,当然,还谈不上崩塌,但是眉头已经微微皱了起来。

讲台上陈可欣远远见任远身旁站着一个大美女,很是有气质的样子,心道任先生身旁总是少不了美女。

在陈可欣看来,任远对美女总有一种特别的吸引,他若是站在人群中会有鹤立鸡群之感,而站在人群外却又有独立于世的潇洒,对于这两点,但凡敏感一些女人都会感觉到,都会情不自禁想起了解这个男人,胆大的自然会过去搭讪。在陈可欣想象中,孙俪显然属于主动搭讪类型的,因为她看起来是主动型的女人。

苏晨与陈可欣想的却正好相反,苏晨认为是任远主动招惹的。

招惹与吸引,一个主动,一个被动,这其中差别就大了。

陈可欣朝大家微笑点头表.示感谢翩翩从讲台下来,然后朝任远走过去。

苏晨也走了过来,转眼间,两大美.女俏立在任远身旁,两双美好的大眼睛自然落在孙俪身上,而全场四分之三男人的目光则落在任远身上。

任远主动帮孙俪介绍苏晨与陈可欣。

孙俪待看清苏晨的眉目,脱口.道:“你很像我过去的一个朋友。”

“是吗?”苏晨很得体地应道。

任远道:“孙博士是搞考古的。”

“哦,”苏晨立刻恍然,道:“那你一定认识我姐姐苏夜。”

“你是苏夜的妹妹?!”孙俪立刻惊叫起来,语气不再是.刚才的冷淡,且主动拉着苏晨的手,道:“是啊,你就是苏夜的妹妹,我听她说过你的,我早该想到的,只有你们苏家女子才能这么出色了。”

“孙俪姐过奖了。”苏晨脸上有些羞怯,适才有些视孙.俪为敌的情绪顿时不在了。

“是真心话。”孙俪有些兴奋。

她是真的兴奋,能突然见着苏夜的妹妹,这让她.有部分看到知己好友的感觉。

任远:“可欣,刚才.得的三千万,我做主了,捐给孙博士了,支持她的考古事业了。”

“好的。”陈可欣爽快地应道:“等下孙博士给我提供一个帐号,大概一个礼拜我会把钱汇过来。”

“真的?!”孙俪真没想到一次没寄什么希望碰碰运气的募捐还真有这么大的收获,连忙对任远道:“那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说到这,顿了一下道:“看来,我是遇到贵人了。”

苏晨嘻嘻一笑道:“你可以叫任远为任贵人!”

孙俪转过头,眼神有些调皮道:“我可以吗,任贵人?!”事实上,孙俪难得这样调皮,实在是因为心情太好,而且任远看起来比她老像是长辈的感觉。

任远的表情于是很无奈。

三女立刻相视一笑,笑过之后很快就觉得彼此熟悉起来。

任远反击道:“叫我贵人,那我就叫你们爱妃!”

苏晨白了任远一眼,道:“谁是你的爱妃啊?!”陈可欣抿着嘴微笑着不说话。

二女的微妙表情孙俪迅速看在眼里。孙俪沉默得很,这个苏夜的妹妹恐怕与这任远是男女朋友关系,而这个陈可欣陈总似乎也对这任远有不小的好感。看出这点之后,孙俪就有些纳闷,这个男人,究竟是哪点吸引这两个赛过那一线明星让自己都自愧不如的美女都倾心呢?难道就因为他慷慨,因为他喜欢一掷千金。

这一点,的确很打动人心,三千万不当一回事,在场许多亿万富翁是做不出来的。事实上,孙俪知道有些有钱的人反而特小气。

三女一男渐渐离开人的视线在一安静的角落交谈着,孙俪比苏夜与陈可欣年纪到要大,基本上与任远持平,自觉不自觉地把大姐风范流露出来,而且在任远看来,孙俪似乎有些“野”,包括她的经历学识,都杂七杂八,一时间上天文下地理一顿侃,很快,孙俪成为四人当中仅次于任远渊博的人。

就在四人谈兴渐酣要转移“战场”接着谈的时候,突然就有人呼道:“不好了,老爷子晕了!”

苏晨顺口说了一句:“哪一个老爷子?”

陈可欣道:“就是这的主人方嘉许老爷子。”

“是啊,我怎么见着他。”

孙俪道:“这个我知道,大概一年半前老爷子不知从哪收到一个萧何夜下追韩信的元青花的罐子,我看过,品相真的很完美,老爷子从那起就抱着罐子不出来了。”

陈可欣“哦”了一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前几前老爷子都出来组织的,最喜欢热闹的一个老小孩,原来是迷上元青花了。”

任远道:“别说了,我们过去看看!”

三女一男跟着大厅的人过去,很快就看到人群分开,中间一伙人看勾腰抬手的似是在抬人,这时候,三女一男都听到有人道:“不得了,老爷子失手不他心爱的罐子打破了!”

“我是医生!”陈可欣连忙高声道。

陈可欣这么一喊,旁边的人立刻附和道:“是啊,放着陈氏老药的陈总这么大的医师不用还打什么救护电话啊。”

人群自动分开,陈可欣立刻奔了过去,道:“轻点,慢慢让老人平躺着。”

旁边人赶紧把老人轻轻放下,陈可欣也不抓脉也不翻眼皮,径直就在老人脸颊拍了几拍,老人的嘴忽的张开。说时迟那时快,人们就见到陈可欣很快手中多了一样物件,闪着寒光。人们就感觉头皮发麻,接着就看到老人的嘴大张,舌头吐了出来,然后就看陈可欣飞快地在舌两侧的青筋刺了两刺,很快血就喷了出来。

“放血?”苏晨喃喃道。

任远:“老爷子犯心脏病,中医上说舌通心了。”任远话音刚落,就听到老人“哎哟”了一声醒了过来。

孙俪道:“真是神乎其技!”

众人纷纷兴奋道:“好啦,好啦,今天多亏陈总在,真是妙手回春啊。”

听到众人的赞叹,陈可欣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喜色,冷声道:“送医院!”

第十一章 惟剩一痴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一章

惟剩一痴

方嘉许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里。他来不及观察四周就用手捂住胸口,因为他感觉胸面上这一大块好象都已经空了,全身发冷并且整个身子勾缩起来,尖锐的疼就像化作无数的利箭向自己扑来。

“老爷子,你醒了!”声音既焦急而又熟悉,但是方嘉许却无法想起是谁,他眼神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终于想到要抬起手伸向远方,嘴巴于是使劲地咧起来,喃喃道:“我的元青花!”说完这一句,老爷子眼眶中滚出浑浊的泪水。

“老爷子,没事的,没事的。”那人连忙呼道。

“我的萧何月下追韩信!”方嘉许的声音陡然大了起来,挣扎着想爬起来,他的眼前已看到无数块破碎的青花瓷片在飞舞,而瓷片间隙竟然都是殷红的血液,似乎是自己的血。

很快,方嘉许就觉得自己胳膊上像是被蚊子叮了几口,不知怎的,眼皮一沉,睡去。

无休止的黑,让方嘉许无法挣扎,心中的疼就像失去最亲亲人一般,让方嘉许紧闭着眼,眉头紧锁。

陈可欣叹了一口气,直起身.来问旁边的人:“老爷子很喜欢那青花罐?”

旁边那人点头道:“是的,可以说就.差一天二十四小时抱着了。老爷子刚得的时候还好一些,但那时候每天也要看上五六个小时,后来越看越觉得喜欢,于是就抱在手中,为了这个,家里面都铺地毯,所有尖锐的地方都磨去。”

“那为什么还破了?”陈可欣问道。

“老爷子上厕所,忘记自己还抱.着了,一不小心就碎了。”

陈可欣皱了皱眉,道:“然后呢?”

此刻已是接近凌晨时分,陈氏中医院显得安静得.异常。

“老爷子先是大叫一声,然后捂住胸口就倒下了。”那.人说道。

陈可欣点了点头,道:“我们这有护士二十四小时.值班,你们也派人二十四小时值班。”

“是的,陈总。”

“通知家属了吗?”

那人大概是方.嘉许的生活秘书,道:“方老的家人大多在国外,最近的也要明天才能赶回来了,不过我们已经通知了天放集团的方总,她过一会就过来。”

方雅,是她啊!

陈可欣点了点头,道:“我们出去,让方老好好休息。”

见陈可欣一出了病房,苏晨连忙问情况怎么样。

陈可欣点头说还行,危险已过去,但是老人的心理调理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正说着,走廊处就传来一阵急促的“嘟嘟”声。陈可欣一抬头,自然看到方雅。

方雅看到陈可欣,还有任远,连忙道:“啊,是你们,那我就放心了。”说着,方雅已走到任远身旁,语速很快:“任先生,好久没见了。”

任远点了点头。

方雅又问陈可欣:“陈总,现在情况如何?”

“还好,身体各项体症已稳定,但是我想老人苏醒后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休整,要做好心理疏导与护理,这个时候,我们医生就没什么办法,还要你们家属多花一点时间。”

方雅连忙道:“那是的,我那几个堂弟都往回赶,应该会住上一段时间。”说到这,方雅又对任远道:“任先生,我先去看看我叔公,本来,还有好多话要对任先生讲的。”

任远轻声道:“你忙!”

方雅点点头,随陈可欣一同到观察室通过屏幕看里面的情况。

走廊上就剩下任远与苏晨。苏晨缓缓转过头,对任远道:“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任远笑了笑,道:“很多人看了我就情不自禁想跟我聊一聊!”

“哈,你还当你是牧师啊。”

任远目光一亮,道:“方嘉许老爷子这种状况,我想到一个人最合适。”

“谁啊?”

“孙不周啊。”

“他?”苏晨语气显是不信,道:“他怎么行?”

任远呵呵一笑,道:“你别小看了这个家伙,我看啊,至少在心理咨询这一行他是顶尖的,心理催眠术很厉害,这老爷子身体健康可以出院了,再让这小子上门去做心理疏导,应该会更好一些。”

“那行,等下你跟方雅说说。”苏晨说道。

“这个不用我说,自然会有人把方嘉许介绍到孙不周那去。”

苏晨好奇了,道:“你又提前知道了什么?”

“只是感觉而已。”任远微微耸了肩。

“你这人,太恐怖了,是不是明天发生什么你都知道?”

任远摇了摇头,道:“知道就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是知道。”

“打什么哑谜?”苏晨嗔道。

“未来是模糊的,只是在瞬间清晰,但是不是结果却也不知,因为那也是可以改变的。”

“你说是一种概率?”苏晨心中一动。

任远:“差不多吧,人言善《易》者不卜,因为不需要卜,知道与不知道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你是高人才这样说,可是很多人还是想知道,比如说明天股票会不会涨,出门会不会被砖头砸到,你没看过一部美国电影叫《先机》吗?那个人就总能提前知道自己三分钟后发生什么。”

任远:“那样的人一定痛不欲生,因为他一辈子注定是躲藏与逃避过日子。”

苏晨认真想了想,道:“你说的,好象很有道理。”

任远哈哈一笑,道:“我说的一向很有道理。”

正在两个人很严肃地探讨之时,方雅回转,见任远还在,微微一笑。

出于礼貌,任远自然问一句:“里面情况怎么样?”

方雅道:“还稳定,亏得有陈大妙手在。”

一阵淡然的香风扑来,完全遮盖医院独有的味道,陈可欣走了过来,道:“方总谬赞了。”

任远目光一亮,觉得白衣在身的陈可欣更有平时不同的韵味,当下淡然一笑道:“佛家言人有五毒,深不可拔,可欣,你可知有哪五毒?”

陈可欣对这些自然熟悉,立刻答道:“是贪、嗔、痴、慢、疑五毒。”

任远:“对,贪就贪婪,贪名贪利贪色都可以是贪;嗔就是怨,怨天尤人;痴就是痴迷,痴于情,痴于物;慢就是傲慢,所有人都不在眼里;疑就是怀疑,一天到晚总是疑人疑事,这五毒深植人心中,迷失本性,各道修法首重戒,就是为了祛除五毒,方雅,可以说你叔公有很严重的痴病。我听人说,一天二十多小时都抱着那青花罐子,可见心中喜爱已到了极点,日夜神耗其中,突然今天罐子没了、碎了,即便是身体没问题,心理上会遗留很严重的问题。”

任远这么一说,方雅立刻焦急起来。方雅与方嘉许叔公感情很好,小时候经常到叔公家玩,得的疼爱呵护不少,连忙道:“那怎么办?”

任远道:“恐怕要好好找专业人士调理一下才行。”

方雅道:“谢谢任先生的建议。”

苏晨眉微挑,一双秋水一般的眸子一转,立刻配合道:“任远说的有道理,我就听说一个故事,说古代一个书生喜欢上画中的美人,所以天天看,结果人就病了,不醒人事,后来醒过来,书生告诉家人说他到画里面去与画中美人过了一辈子哩。”

陈可欣道:“苏晨说的没错,这类故事其实古今中外都不少。”

红楼三楼,凌晨一点左右,明月跃上对面的高楼。苏晨终忍不住“喂”了一句。

可是,任远没动静,苏晨只好又“喂”了一句。

任远睁开眼。苏晨嘻嘻一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你冥思了,不过想来想去有一个问题还是想问。”

“问吧。”

“那五毒你都去了没有?”

任远笑了笑,道:“你说呢?”

苏晨想了想:“我觉得你一个都没去掉。”

“是吗?”

苏晨嗔笑道:“算你都驱除了,你是高人,是神仙嘛,不过,我觉得你还剩下一个痴了。”

“和那方嘉许老爷子一样?”

苏晨很认真地点头,道:“异曲同工,不过你是情痴。”

任远笑了笑,道:“苏小妹深知我心了。”

苏晨被任远忽然这一句“苏小妹”叫得心里甜甜的。

任远又不作声了。苏晨也不作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看月亮。

这个简单的动作任远其实都有一通大道理说,他说现在人很少抬头看天,因此天道不眷顾,所以没事就多抬头看天,特别是晚上。苏晨的嘴角悄然翘了起来,心里说道,有时候任远真像一个老夫子,说起话来唠叨得很。苏晨却又喜欢任远唠叨,这个样子比他冷又酷的时候可爱得多。

唯剩一痴耳,苏晨心中不觉又是喜又是酸。任远他若没剩下这个,恐怕他就不会在这里,在那自己都不知道的世界。

夜风很凉,两个人却都不觉,渐渐沉浸各自的内心世界了。过了一会,两个人的内心世界就像渐渐交和在一起。苏晨感觉到阵阵温暖,而任远也感觉到温暖,来自苏晨的温暖。他知道苏晨在关切他,关心他。她有一种期许,却又有一种胆怯,希望他不因为情痴而伤,却又希望他还留一些情痴。任远感受到这种无私的关心,渐渐放开心神,渐渐,他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感的境界,不能说有多高,但能说有多好。这种感觉,在苏晨来说就交融,就是情醉。

第十二章 相亲偶遇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二章

相亲偶遇

孙俪呆在上海市的最后一晚却是约会。

约会是老弟孙不周精心安排的,孙俪本不想去,但是孙不周涎起脸皮来说是大伯交代的任务一定要完成。孙俪知道自己的婚事老爸老妈闹心,孙不周这么上心自己好歹给个面子就当是应付一下。

孙俪随孙不周来到西岛咖啡厅的时候,在大厅入口处就远远看到任远。孙俪脑袋中一闪念之间就想,不会是他?!孙俪几乎在这般想的同时就推翻了这个念头,想到那晚任远身边始终不离的那两大美女,他会来相亲?孙俪不禁看了看孙不周,心中微微有些好奇,她这个老弟是怎么认识任远。

任远看到孙俪却不惊奇。因为当日孙不周简单向任远介绍过他这个老姐。考古专业的,姓孙,任远在方嘉许老爷子的宴会上见到孙俪就直觉孙俪就是孙不周的那个厉害老姐。孙俪与孙不周的脑门很像,这方面就透着遗传基因的威力。但是,同样的脑门却效果不一样。孙俪脑门很是明净,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孙不周却不是,远看着就阴雨连绵,乌云滚滚。这就是面骨下的气运不同导致。

不过,现在孙不周的脑门也闪亮闪亮,还艳红艳红的,可谓朵朵桃花开。任远心中一动,知道孙不周正快乐着,而痛往往与快乐同行的。

孙不周见苏晨没来,讶道:“苏大律师怎么没来?”

“哦,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那高达与鲁杰呢?”

“他们过一会就来。”任远笑着说道。

听着两个男人开口这般一说,孙俪眉头拧了起来,感觉有几分不爽起来,自己似乎是他们的一个交易品。

孙俪极不喜欢这种感觉。事.实上,她是个独身主义者。孙俪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必要告诉别人,当然苏夜除外。孙俪认为,女人哪非要爱情非要婚姻?可能百分之九十九的女人极度需要,那么她就是百分之一之列。

这个想法孙俪可不敢告诉她老.爸老妈,她老爸若是知道非得千里迢迢跑过来直接把她捆回去到乡下嫁猪嫁狗把她随便给嫁了。这事情,向来专断的老爸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这也是孙俪答应孙不周出来约这个会的根本原因。

“走吧,我们先进去吧。”任远微微笑道。

见着任远轻笑的样子,不知怎.的,孙俪有些眼晃,心头也有些迷糊。孙俪站定了,然后跟着孙不周后面。

三人在预定的位置刚刚坐下,高达与鲁杰就过来。

两个人连忙告罪,说路上堵车实在没办法。

孙俪抬头看了看高达与鲁杰两个,打分的话都应.该八十分以上,不错的男人,有礼貌有修养,再看一眼穿着,绝对属于钻石王老五。一旁的孙不周自然瞧出老姐在打量,发现她神色有些挑剔,心中却是暗喜。孙不周一度以为老姐是女同,现在看来,老姐也会用纯女人的眼睛去看男人,那就证明她没这方面的问题。

“没事,如果你们觉得介意的话,那就先喝酒三杯!”孙.俪忽然轻飘飘地说道。

高达与鲁杰两个受苏晨之约,说是感念他们两.个这么多年来追捧之情,给他们两个介绍一惊天大美女,至于能不能成就看他们兄弟两个的各自的本事了。高达与鲁杰两个对苏晨的那套说辞搞得哭笑不得,一般人介绍的他们两个还真没兴趣,但是苏晨亲自打电话过来的人物绝对可以去看一看。

一路上,特别路.上耽搁的时间,两个人就在分别讨论即将见到的“相亲”对象是个怎样的女人。两个人一个人说一种类型。他们两个也算是阅“花”无数,自问这世界上没有他们没见过的女人类型。但是,这两个一眼看到孙俪,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恰是他们没见过的。应该说,她也有着类似苏晨职业丽人的干练与气质,但又大有差别。既没见过,又漂亮异常,几可与苏晨媲美。当然,现在苏晨是爱情滋润期,任何女人都不能与之争锋。

听孙俪这么一说,鲁杰立刻喊道:“服务员,上酒!”

很快,一箱子啤酒拿了上来。孙俪扫了一眼,道:“啤酒?”

丽人的声音显然带有不屑,鲁杰连忙问道:“那喝什么酒?”

高达道:“自然是红酒,来一瓶……”高达还未把那路易斯说出来。孙俪嫣然一笑道:“不如喝白酒!”

高达的嘴张开,鲁杰在旁嘿嘿一笑,暗地了用肘顶了一下高达。

高达点了点头,道:“喝什么白酒?”

“就二锅头吧。”

任远看着高达与鲁杰两个,知道他们情动意动了,但是孙俪这边显然没怎么看上,这才说喝白酒。

高达把服务员一叫来,这地还没有这二锅头。孙不周见这架势好象老姐要上她千杯不倒的本事,心里暗道一个苦,这当儿却怎能站起来说他到外面买酒。

孙不周在外头转了一圈,抱回两箱二锅头来。

见这个阵势,高达与鲁杰两个心里开始打鼓。高达忍不住问道:“怎么个喝法?”

孙俪说道:“划拳!”

高达与鲁杰两个互视一眼,心道这个孙博士果然不同一般,是匹非常悍烈的野马。两个人觉得不能在气势输了,再说了也到觉得自己酒力不错,还怕这个,立马把自己的豪爽劲头拿出来。

孙不周立刻道:“我来监督。”

孙俪看了一眼睛任远,道:“任先生,你呢?”

任远道:“我不喝,这酒有说头。”

“什么说头?”孙俪说完却想到任先生现在角色自然是媒人角色,事成后是有谢媒酒的。孙俪心道,这任远却不知自己是个独身主义者。

很快,话少酒多,一杯一杯的干了起来。

孙不周只能在旁搓着手干看着,看看任先生,发现他似乎也放任这种态度进行。

一个小时后,高达与鲁杰两个英勇地趴下来,他们没想到孙俪的酒量这么大。

“孙博士好酒量啊!”任远说道。

这个时候,孙俪双脸颊酡红,显出不同平常的妩媚。孙不周连忙说道:“我这个老姐从小是在酒罐子里长大的,一岁的时候我那大伯就那筷子蘸酒给她喝的。”

孙俪娇呼道:“老弟,哪有这么夸张?!”

孙不周瞪大了眼,心道老姐这个样子真是迷死人不偿命,若平常也是这副模样,那男人就像苍蝇一般赶都赶不走,还要自己在这瞎操什么心。孙不周站起来,道:“这两位趴了,我得找人送他们回家,老姐,你呢?”

孙俪:“任先生会送我回宾馆,是吗?”

孙不周狐疑地看了看任远一眼,虽说孙不周有打过任远的主意,但那是一转念,马上想到苏晨这美女兼猛兽的存在,没再多想,不过看这个意思,老姐一双眼有些桃花眼,莫不是把这媒人给相中了,那可是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了。孙不周心道,管他了,至少相信任远是个正人君子,再说人家是高人,老姐恐怕不知道这一点,当下说道:“任先生,那麻烦你了!”

任远点点头道:“没问题!”

孙不周叫上服务员把高达与鲁杰二人弄走后,任远与孙俪出了咖啡厅。

“走路还是坐车?”任远问道。

“走路吧。”说着,孙俪把衣服紧了紧,想是夜风有些凉意了。

任远并无多余的衣服,因此也上演不了把男人衣服披在女人身上的经典爱护场面。任远只是跟着孙俪。

孙俪走了几步,转过头道:“我听说方嘉许老爷子已经稳定了。”

“是,基本恢复过来,但是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我今天打了电话过去,推荐了我这个老弟,他是个心理医生,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任远点了点头。

“他很厉害的,在他们那一行。”

任远又点了点头。

孙俪说道:“我说什么你都点头!”

这话有那么一点暧昧,似乎是撒娇妻子对丈夫说的话,孙俪忽然意识到这一点。孙俪觉得有些奇怪,却没对自己深究。

这时,任远笑道:“你说的我都承认,自然点头。”

孙俪道:“说说你吧,怎么认识苏晨的?”

怎么认识的,任远心道,这可是糊涂帐,“没什么,我先认识苏夜的。”

“你也认识苏夜?”

任远点点头,道:“我们都是震旦大学的。”

“哦,原来是这样。”孙俪忽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她在遇到苏夜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与她非常投缘,就像是前世的姐妹一般,而现在因为苏夜现在眼前的任远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

“说说苏夜吧。”任远说道,他并不想在孙俪面前坦白自己与苏夜的关系,并不是躲什么,只是解释起来有些复杂。

“说什么?”孙俪有些不明白。

华灯照映下,两个人的身影一会拉长一会拉短。

“苏夜后来怎么出的事。”

任远这么一问,孙俪的脸绷了起来,原本红烫的脸竟然有些转白,冷声道:“不好意思,我们有保密条例的。”

“哦,是这样啊,那当我没问。”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散步”到孙俪所住的宾馆楼下。

孙俪转过身对任远道:“要不,上去坐坐?”见任远有些发楞,嫣然一笑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邀请有些暧昧,放心,我没醉!”

[十分的不好意思,恢复更新,恢复更新!]

第十三章 拔刺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三章

拔刺

进入四月,孙不周的四周越发的春意盎然。孙不周越来越觉得自己时来运转了,可以说否极泰来,一扫过去的阴霾。

白素犹如仙女一般降临尘世,然后几乎隔三差五地“幸临”孙不周。这让孙不周很H。之所以用“幸临”这样的词眼,是因为这是孙不周的真实感受,能攀折上白素这样的女子,可不就是幸福到临吗?

在孙不周心目中,白素就是女神。在她面前,所谓男人的尊严与大气都是不需要,他这是正宗的拜倒在白素石榴裙下,不带一丝含糊的。开玩笑,这拜倒是多少人愿意抢着去做的事情。

当然,在孙不周看来,白素亦存在重大的性格缺陷,那就是她做人太过高傲。不过,孙不周现在已无法站在心理医生的角度去探讨这一问题。他失去了这个权威性。正如人们所说的,人有多大能力,就有多大脾气,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所以,孙不周表示理解,于是忽视,于是乎白素成为完美。

不仅感情生活如是,孙不周的事业也取得了不错的成效,近来连连有几个阔佬上门让孙不周很是赚了一笔。这让孙不周陡然阔绰起来,堪堪可以在白素面前撑个事业有成的样子。在心爱女人面前如此表现,这很重要,虽然可能白素看中的是孙不周善解人意的这个人,但是男人有事业,自是不会错的。

老姐孙俪临走时给孙不周.介绍一个,也就三天时间孙不周就接到了通知。

这个案例很有些意思,一位老先.生长年痴爱他的青花瓶,天天把玩在手,现在被自己一手打碎,接受不了这个刺激,差点死掉,救过来后却是整天神经兮兮的。

孙不周进到那豪华大门就啧.舌,觉得人怎么可以有钱成这样,真是无法想象,但是同时孙不周却又自得,再有钱怎样,还是解决不了人内心的问题。

孙不周在大厅里与老者的生活秘书以及他的大.儿子做了沟通,初步断定这是个典型的痴迷入狂的症状。孙不周看这生活秘书的神色就知道已经有几拨人看过老人的状况了,结果自然是不好,否则不会叫自己过来。

孙不周一进书房,老人缩在地上不动,目光抖缩。

这个时候,孙不周的声音突然在整个房间里显得.很动听,“看着我的眼睛!”

方嘉许老爷子就看着孙不周的眼睛,当下就有.些迷糊。

“你需要休息,好好的休息!”

孙不周的效果.还明显,那就是让老爷子有个良好的休息,特别是在他的引导词作用下,老爷子的梦魇会少许多。

方嘉许的大儿子见孙不周一出手就疗效,就让孙不周每天来。

孙不周也不客气,说先这等案例虽罕见,却也不是没见识过。孙不周这么说是显示自己见多识广。方嘉许的大儿子立刻就给孙不周开了一张支票。孙不周看了一下那个数字,差点脸没蹦住乐开,赶紧张口道:“先做一个催眠疗程,恢复良好的睡眠,让患者身体恢复好,接着再做一个阳光疗程,多去散步,晒日光浴,接触阳气勃发的东西,让老人身体产生生机。”

孙不周这么一说,一套一套的,方嘉许的大儿子自然表示信服。

孙不周说最后一个阶段是最重要的,也就是拔刺阶段。前面两个阶段只是让老人表面恢复而已,老人心中的刺没拔出来一出现什么状况很容易又爆发出来。孙不周这么一说,方嘉许的大儿子就有些紧张了,问孙不周有什么办法。

孙不周说这个要详细设计,到时候再说。

三周后的一天下午,方嘉许被人搀扶着在院中散步。阳光明媚,温度不高不低,真是一个没事都让人精神头好的天气。

就在这时,方嘉许耳朵里好象听到一阵哗啦声。方嘉许耳朵背,反应也有些迟钝,就问大儿子,发生什么事了。

方嘉许大儿子就说没发生什么事,就在这时候,就听到一记哭声。方嘉许这下听得清楚,立刻说道:“我听到了,是谁在打我的小乖曾孙?!”说着,老爷子脸有些发青。

“爸,没事!”

方嘉许挣扎着要瞧个究竟,他大儿子表现得拗不过他,只得随他一同进房。

方嘉许颤颤巍巍来到书房,小乖曾孙的哭声更加强烈了,方嘉许急了,快步走了进去,就看到一地的碎瓷片。而这个时候,他的孙子真在用力地不知用什么抽打着小乖曾孙的身上,已经能看到小胳膊上清晰的血痕了。方嘉许当下就怒了,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嘉许的孙子就是其大儿子的孙子,是长孙,自小疼爱,人大了,老人疼爱的心就再转移到下一代,这曾长孙正是乖巧聪明可爱的时候,方嘉许喜欢得很。

见方嘉许横眉冷对的样子,其孙子却依然不停手,继续抽打着自己的儿子道:“叫你乱跑,你打坏了曾爷爷的永乐青花瓶,你不知道,这是曾爷爷的命根子!”边说着,边使劲。方嘉许气得哆嗦,赶紧过去拦住了,说道:“是人重要啊,还是瓶子重要啊!”

孙子立刻说道:“自然是人重要!”

“那一个瓶子算什么呢?”方嘉许气道:“有你这样教训孩子的吗?!”

孙子立刻扑通跪下,道:“爷爷,我错了!”

方嘉许看到孙子跪下了,曾孙也一下跪下了,叹了一口气道:“知道错就好,以后可不敢这样死力打孩子。”

这时候方嘉许的大儿子走过来道:“爸,在你心中,这是一屋子的宝贝,可是在我们这些做儿女的,你是最宝贝的。”

方嘉许一听,若有所悟。打那起,老爷子的心结似乎就解开了。

原来这一出都是孙不周设计的,老爷子这根刺非拔不可,不拔随时可能爆发,而拔就要冒一定风险,这个孙不周都跟家属说清楚了。家属答应后,孙不周就设计了这个情境,找老爷子最疼爱的一个晚辈,装作打碎了还珍贵的瓶子,是真打碎,然后其父教训,下死力揍,当然不是真揍,但表现是真揍的样子,好好排练一番之后就用上了。

方嘉许当下自己冒出一句“是人重要还是瓶子重要”,既是说给孙子听的,自己也听到了。事后以他的聪明,自然能对这事的真假猜出一二来,但即便是假的,却是儿孙的一片孝,而自己做老人的,所能做到的不就是让他们不操心嘛。

孙不周设计这一手,仔细论证过,但都是根据以往经验,甚至书本经验,没想到真成了,这让他很是自得了一阵子。

第十四章 病人来访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四章

病人来访

电视台呈高耸入云之势,是本市有数的高层建筑之一,孙不周站在电视台大楼下混在一些外地旅客之中仰望。

外地旅客忙着留照存念,孙不周却眯着眼在那神思。

电视台层层递上,越到上面越窄,看起来犹如春笋一般。这是一般旅游地图上的介绍,但孙不周此刻看来,电视台大楼却像是根硕大的男性性具。当然,这般说粗野了一些,应该是阳气,勃发的阳气。其实,从直升飞机上俯瞰全城更是如此,高楼大厦就是象征人类勃发向上的阳气。无论人们对现代都市有多少反思的声音,但置身其中渺小而单个的人还是会忍不住为人类这种生物建立如此浩大的城市而生发自豪之感。

孙不周此刻也很自豪,这却是他独得,因为在他看来这幢大楼里最漂亮的女人属于他。这是一种非常美妙的感觉,别人没有的你却有,别人羡慕的你却堂而皇之的享受,很多男人努力奋斗一生的目标就是为这个。孙不周好象已经提前达到这个目标。

这不由得孙不周不沾沾自喜,一直乐到今天。可以说,每天早上起来,每天晚上上床,特别是有时候白素能白花花地躺着他身旁的时候,孙不周就会有一种置身美好的梦幻感觉,就会忍不住在自己心头问:这是真的吗?而当两具同样孤独、寂寞的肉体与心灵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孙不周心里就会坚定按一个“enter”键:这是真的!于是,孙不周感觉到自己羽化登仙了!

真高啊!孙不周学身边的游.人一般感叹,这拔地而起的电视台高楼。孙不周心想,即便白素叫他现在就从那大楼的顶层跳下来,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爱情,这确定就是让人魂魄不知所在的爱情滋味。

孙不周徘徊良久终于潇洒地转.身走了,他不是来这等白素的。因为白素出差了,目前而言是不可能出现在电视大楼里面的。

再跨过人行道的时候,不知怎.的孙不周左眼皮跳了跳。孙不周脑袋一晃而过,是左眼跳是福,还是右眼?孙不周不记得了。不记得就不再想,孙不周准备继续前行。

他是出来办点事的,经过电视台大楼顺便瞻仰一.下。白素说这里面住着无数小人。孙不周觉得自己来瞻仰这些人的。孙不周想到这,心中有些恨恨,刚才忘了向楼里的那些小人吐口水。当然,这些小人如今安坐在办公室里,孙不周不可能吐到。但是,孙不周觉得似乎要应该这样表示一下自己的愤慨,毕竟仅仅当一个聆听白素抱怨的忠实听众还不够。孙不周要发出关于自己的“诅咒”,更何况他是个心理师,在常人面前能够解决一些相当棘手的问题。显然,在孙不周内心已把白素当成自己的女人。有人欺负了自己的女人,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女人。

孙不周觉得眼皮跳就是警醒这个,于是毅然决然.回转,要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琐碎却有意义的事。可就在这时,尖锐的刹车声忽然响起,以毫米之差停住了。孙不周吓了一跳,还未醒过神来,司机已从车窗探出头来怒骂了一句:“找死啊!”

孙不周回到诊所时已是下午…。…半左右.有一个病人要来,这个时候孙不周往往要一些准备功夫,比如对病人已知的一些资料再做分析。这些都是电话记录里的,字数不多,就短短几句话。但是孙不周看这些却要像福尔摩斯一般,由短短的几句话迅速把来访者的轮廓勾勒清楚。脑子里思索完这些,孙不周就会凝神静气一会。以前他只是就是静一会,有些带有自我催眠的意思,把自己脑袋里其它的杂念都驱赶掉,这样就把状态最好的自己呈现在病人面前。这个很重要,如果自己也是一脸死气,一脸晦气,或者心不在焉,来这的病人都是敏感的,自然感觉得到,信心就会大减。有任远教给他看鼻尖的办法之后孙不周现在用上这办法,看鼻尖,能感觉一团白气渐渐凝练起来,伴随而来的好处是人精气神自然提高到一个相当数量级。但是,今天,孙不周没有这样做。他有些心神不宁。事实上,就算是自己真被撞折了腿也没什么,因为这与他之前所遭遇到的严重事件并不算什么。孙不周只是想为什么眼皮跳,晚上差点被撞。

好在,并没多长.时间让孙不周胡思乱想,前台小姐提示他病人已经来了。孙不周硬生生按下自己的杂念,扫了一眼前台小姐给他的病人资料。

寥寥几句话中透露出两点重要消息,一是丈夫新丧;二是其丈夫曾经也是自己的病人。看到这,孙不周精神头上来了一些,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孙不周说了一声进来,很快门开,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另一个却是四十多岁的妇人,搀扶着那一位,两个人神情相貌有些相似,看起来是姐妹。孙不周微微一笑,犹如春风一般,道:“请问是哪一位。”

“是我这个妹妹。”那个年纪大说道,一脸的忧色。

其实不说孙不周也知道,这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双目无神,嘴唇微动,似在不断小声嘀咕什么。

“她可以坐下,然后你可以到外头等。”

年长妇人有些犹豫,孙不周道:“放心,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

年长妇人走了之后,孙不周才有时间抽出妇人丈夫的卷宗。前台已经把她丈夫的卷宗,也就是病情记录拿过来了,就放在孙不周的办公桌上。孙不周刚才一直在神游,这个时候得看一看。孙不周扫了一眼编号,对妇人道:“你先坐下,不要紧张。”

妇人坐下来,却不说话。

孙不周翻开卷宗,看到里面名字那一栏写道:黄永明。

孙不周心里“哦”了一句,然后迅速盖上卷宗,装作很随意地把卷宗放到一旁,然后轻声问妇人:“请问,有什么我需要帮你的吗?”

这是孙不周经常式的开场白,对着镜子练过千遍万遍直到能连自己都打动为止。来这里的病人,可不兴头一句问:“请问,你哪里不舒服?”这一句话,搞不好就让人崩溃。因为这一类型的病都是病由心作,这么一说,无疑帮对方按“确定”键了。

妇人听到这话抬起头,道:“我没病,没病。”

孙不周笑了笑,道:“是的,你没病,我看得出来。其实来这里的都没病,她只是需要把心里话说一说,希望你能相信我!”

妇人在孙不周的轻言温语感染下神色好了一些,只是脸色依然发白,楞了一会,嘴唇哆嗦了一阵,突然爆发出一句道:“我丈夫是被人害死的!”

声音大而突兀,不过整个房间都有良好的消音设施,否则这一嗓子就得把人惊到。孙不周迅速接话道:“说说你的理由!”然后摆出一副相信的姿态。

“他们说我丈夫是自杀,就是他们杀了我丈夫!”

孙不周脑海一闪而过,黄永明如一滩泥躺在水泥地上的样子,心里想道,对这个妇人而言,那场面的确是太残忍了。就在一瞬间,孙不周脑海那躺在地上的黄永明忽然间就变成白素,震旦大学图书馆的场景忽然就变成电视台大楼。孙不周被这一下惊到,神色大变化,额头顿时冒出冷汗起来。

妇人并没注意到孙不周的异状,开始絮叨她丈夫起来。

孙不周立刻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使劲地摇头使自己清醒起来,看来自己又试图用代偿的想象来对病人进行治疗。在以往,病人来了,出于治疗的需要,有时候孙不周在心里自我催眠,把自己想象成病人,这样对方所说的才能形成切肤之疼,有了这般清晰真确的感受后孙不周才好对症下药。

很晕,自己怎么会这样联想,这太不好了,孙不周迅速明白自己要在这种代偿心理沟通。妇人的絮叨声终于从模糊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妇人的回忆是甜蜜美好,充满了生活的一点一滴,特别集中两个人在美国的时光。黄永明在美国读博士然后留下来做研究,妇人做陪读。两个人感情非常好,艰难的时光,好的时光两个人都一起度过。说到这的时候,妇人已泪流满面。孙不周没有打断妇人而是任由她说下去。

妇人接着说,丈夫学成归国,成功地应聘到副校长之职,那一时刻,他达到事业的顶峰,那一刻也被所有的亲戚朋友所羡慕。妇人抽抽搭搭不停,说她丈夫不可能在一起都如愿的情况下突然跳楼自杀。

一定是有人害他!

那个副校长职位,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它!丈夫上去了就遭人嫉恨,对,一定是这样的!说到这,妇人的面孔有些扭曲,并挥舞着拳头。但她的拳头不是捏紧的,她显然不知道如何表达力量与愤怒的形式。这一个细节透露出她只是个软弱的妇人而已。

“黄太太,你的遭遇我个人表示非常同情,但是,人的一生有时候就需要面临这样的时刻。我想,你的丈夫在天上看着你,他不希望你这样!”孙不周的语气很真诚。

“他在天上?”妇人喃喃道。

孙不周确定的点头:“是的!”

妇人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孙不周心中暗道,在不在天上他可管不着,而且按照黄永明从前来访的情况来看,他似乎也谈不上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够勤奋和努力。

孙不周继续说道:“死亡其实另一个开始,而且死亡往往洗清一个人的罪孽,当然,黄太太你不要误会,我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这样一个结束,我想现在黄先生应该以一种更轻松自在的形式存在,但是,黄太太,您的过度伤悲,也许会影响到他。”

“对,你说的对,孙医生!”妇人说话流畅起来。

孙不周微微一笑道:“我不是什么孙医生,我只是你的一朋友。”

“是的,朋友。我知道,我丈夫来找过你的,”说到这,妇人顿了一下,眼泪又汹涌而出,有些哽咽道:“我在整理他的东西的时候发现他的一张单子,他来你这过。”

孙不周道:“是的,黄先生来过。”

“我想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妇人突然急切起来。

孙不周摇了摇头,道:“我们需要保密的。”

妇人的眼泪又流下来,道:“可是他已经不在了,我想更知道他一些。”

孙不周道:“你这种情况特殊,按道理我不能跟你说,但是鉴于并没什么问题,我就跟说,其实你丈夫没什么问题,只是有疑心病,比一般人程度强一些而已,这一点,相信黄夫人也有所感受。”

妇人点了点头,道:“他是这样,有时候事情没做成,出现什么波折都会东想西想,说哪个人从中作梗,又说哪一次忘带眼镜遇到院长没跟他打招呼事后他会不会报复自己。”

“你怎么说?”孙不周及时反问。

“我就说你别想那么多,自己有本事就不会被埋没。”

孙不周暗中点头,看来这妇人是个明事理的人,那黄永明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在,可能才就发狂了。

“那好,黄夫人你怀疑你丈夫是被人所害,请问有什么证据?”

妇人听到这么一说,神色一黯,道:“我没证据,但是我的丈夫我最了解。他是有些喜欢胡思乱想,钻死牛角尖,但是他是个绝对能控制住自己行为的人,绝对不会突然一下跳到桌子上,然后直接就跳下去。若是自杀,那一定有个理由,而他们现在却给不出理由!”

“他们是谁?”

“就是学校委员会那些人,他们说他们也不明白,但是我知道,我丈夫一定是被人害的。”

“这些都跟警察说过没?”

“说过,可是他们不听我的,虽然很奇怪,但是有学生用手机拍了当时画面,说全过程都是他自己做的,没有哪个人胁迫他或者遭受到什么威胁。”说到后面,妇人又忍不住哭泣起来。

“哦,是这样,黄太太,我给你两个建议。”

“你说!”

“如果丈夫确实是自杀,那么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而这个原因也许是他不愿意你看到的,他希望在你的心目中形象永远是那么完美,你是否可以不去究竟,把自己的日子过好,让在天上的他不再担心你,可以吗?”

“我不知道。”妇人喃喃道。

“另一个,如果你丈夫确定是被人所害,那么你在这里伤心更是与事无补,这种事情警察是没有办法的,因为人往往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眼睛所看到的却往往最欺骗人。”

“对!对!”妇人连连点头。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您找一家私人侦探社,好好的调查这些事。我想,作为妻子总应该做点什么,至于有没有结果,只要自己尽力了,黄太太,我相信你也会渐渐心安的。”

“侦探社,好的,谢谢孙医生您的建议!”

孙不周站了起来,道:“我不是什么医生,而是你的朋友,希望能真诚的帮到你什么。”

“谢谢,您的话对我鼓励很大!”黄太太站了起来,脸色恢复了些许从容,这个时候倒是能看出几分丽容来,孙不周心中暗暗一跳,心道这个黄太太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姿色。念头一闪而过,两个人手握在一起。

黄太太走后,孙不周感觉到有些疲劳,让前台看了看,正好下午没病人。孙不周索性关了店门,然后一个人出门去找秦剑。

这小子许久没见到了,孙不周倒是有些想他了。

秦剑就住在震旦大学学生宿舍了。这家伙也是奇人,放着年薪百万的游戏达人、偶像不做,竟然去写什么武打小说。如果说是武打小说,秦剑还会生气,纠正说是武侠小说。这是又一个沉醉自己内心世界不知醒的家伙。孙不周看得很清楚,每个人都醉心自己的世界,只是随着年岁渐长,却发现不得不与现实世界接轨。没有一个人是例外,如果有一个,那就可能是红楼的任先生了。秦剑也是受他的影响,似乎那个若有如无的神话世界真的存在,这一下激发了秦剑青少年时的梦想。

秦剑有钱,省着点用够一辈子的了,更别说他现在为了找灵感到大学宿舍里住。那里有他玩游戏教出来的徒弟,让他师傅住进来那是非常容易的事。秦剑认为学生最是具幻想和想象的年纪,他要到那找灵感,如果再找不到,他可要到深山老林去找。孙不周听到这就吓一跳,赶紧对他说,其实那是小隐,大隐才是在朝了。秦剑听孙不周这么一说,却不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笑了笑。这时节就开始装高人状,让孙不周很有揍他一顿的冲动。白素不在,孙不周比往常更加寂寞难耐,说不得要去骚扰这帅哥,拉他到酒吧,那等声色场所说不定也有许多江湖场面出现哩。想到这,孙不周边走楼边嘿嘿地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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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酒吧热舞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五章

酒吧热舞

孙不周来到宿舍的时候秦剑正在专心致志地看小说。小说自然是武侠小说,他特别崇拜视之为经典的那些,边看还一只手边比画,显然很沉醉的样子。孙不周正要开口哈哈一笑,一旁秦剑的徒弟突然大力拍了一下桌子,然后怒发冲冠的样子。孙不周吓了一跳,这“笑”当下咽了下去。秦剑的徒弟转身跳起来对秦剑说道:“靠!师傅,对方太嚣张了,帮我灭了他!”

孙不周扫一眼电脑屏幕,秦剑徒弟正在玩星际,估计是被什么高手给扁了一顿。

秦剑却纹丝不动坐在那,完全没被他徒弟那一记猛拍吵到。孙不周心道,这秦剑倒有些到了境界的样子,可是,这个家伙真是眼前有佛不拜,任老大就分明是个高人,整天缠着他不比看那些文人写的武侠世界好多了。

与秦剑相比,孙不周对奇人异事更敏感。这与他的职业有关,他的催眠大法虽说形式是学自西方的,但是内容上却有些东西,或者说可以称是心法。这是孙不周偶遇到一个老和尚教给他的。老和尚说他这个人一辈子烦恼不断,有这个催眠法,最起码能得个良好的睡眠,这样有利身心恢复,第二天接着烦恼。有这个基础在,孙不周才敢转行搞这个心理诊所。

“师傅,你不能就这样看我被人家欺负吧。”眼镜男生气呼呼说道,言语之间颇有些“撒娇”意味,这让孙不周不禁泛起鸡皮疙瘩。秦剑听到这腻声,于是放先书,道:“游戏现在跟我没关系了。”

“师傅,您不是真的退出游戏.界了吧?您就忍心看我们被人家这样欺负!”

孙不周这时说道:“这你就不懂了,.你师傅这叫着归隐,这是大境界,游戏顶尖玩家说不玩就玩,就像是天下第一剑客说不玩剑当下就不玩剑一样。”

秦剑见孙不周不请自来了,笑.道:“还是孙兄懂我,这帮毛孩子,跟他们有代沟。”

孙不周心道,你小子才多大啊。

“找我有事吗?孙兄!”秦剑继续拽文。

孙不周则一把拽过秦剑,道:“走,逛酒吧跳舞去,大好.青年偏生闷在房间里。”

“不去!”秦剑断然道。

“江湖不在心里,而在你的生活了,亏你还想进行武.侠创作业了。”

“好吧,既然孙兄如此盛意拳拳,那就却之不恭了。”.秦剑想了想,应道。

二人出了学校,.在孙不周带领下来一新开的酒吧。这酒吧孙不周没来过,但是听朋友介绍过,说这有一领舞的特火辣,一下让酒吧的生意就火了,据说有着天使一般的面容,魔鬼一般的身材。

孙不周想看,正好这个时间档白素出差,但是一个人来孙不周又有些内心纠结,觉得太过对不起白素,于是拉着秦剑过来,他这个单身帅哥日后追究起来算是很强大的理由。不得不说,孙不周同志想得很长远。

进到酒吧,酒吧内正放着慢速的轻音乐,显然关键时刻还没到来。孙不周也不急,和秦剑找了一个靠窗户且能看到舞台中央的位置坐下。暧昧的灯光不时扫在人身上,时不时淡淡的白雾喷了出来,五颜六色的,更主要的是周围摇曳的尽是身材高挑的美女。当然,也还有许多壮男,但这些自然在孙不周眼中自动过滤。孙不周有一种好久没看到大森林的之感。再完美的女人,似乎都无法挡住男人瞄向外面的眼睛。孙不周刹那间觉得自己有些放纵,于是把眼光收回来,很严肃地凝视着自己鼻尖,既然开始喜欢着爱着一个人,就应该人前人后都时刻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又不得不说,孙不周是很认真的一个人。

秦剑注意到孙不周这一微妙变化,笑道:“怎么眼睛老实,这可不是像你?!”也是孙不周现在的表现和过去差距太大,过去此时分明是一双贼眼滴溜乱转。

孙不周笑了笑,道:“非礼勿视,古人诚不欺我也。”

“什么意思?”秦剑问道。

“一个人要做到内心至诚,就应该这样。”

秦剑笑了笑,道:“你还真替我那未见面的嫂子守节啊。”

“你怎么没见过,就是电视台的,”说到这,孙不周压低了声音道:“最近特火的《心理魔方》的女主持人。”对于秦剑,孙不周没什么好隐瞒的,语调已是压抑不了的自得,可偏偏这家伙不怎么关心电视娱乐界,如此快乐无法分享,让孙不周有些郁闷。

果然,秦剑问道:“谁啊?”

孙不周摇了头,叹道:“你这个人,真怀疑不是本地球籍人士。”

秦剑嘻嘻一笑道:“有空我还真好好看看。”说到这,秦剑又问孙不周:“最近见到任老大吗?”

孙不周点点头,说最近经常亲近任老大。

秦剑立刻现出一副羡慕的神色。孙不周笑道:“你也可以经常找老大聊聊人生什么的,对了,你的宏篇伟作可向老大说出来参考参考。”

秦剑摇了摇头,道:“我可不像你那么厚脸皮,估计老大正忙着和苏大姐双宿一起飞了。老大反正就在红楼,也跑不掉,等我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时候再去正式拜访老大,那个时候才有意思。”

孙不周心里道,这家伙还真与众不同。秦剑忽然伸出他的手指来,道:“我最近在琢磨我这手指。”

“你的纤纤玉指有什么好琢磨的。”孙不周笑道。

秦剑一翻眼,道:“忘了老大在岛上是怎么夸奖我来着。他说我全身放松,才让手指有力量有弹性。老大眼睛就是毒,以前我是下意识这么做。现在我又有新发明,我想着把这些个手指一个一个都放松,放松的好象每个指头都可以瘫软一般,孙兄,你猜怎么着?”

孙不周道:“晕,别称我什么孙兄,有什么就直说。”

秦剑嘻嘻一笑,道:“我感觉武侠小说里面写的人体里的内气好象不是完全杜撰的。”

“怎么,你鼓捣出所谓内气来了,可不要自以为是,那可要走火入魔。”

“不要紧,反正有任老大,我是看出来了,苏大姐侠女都服膺的男人绝对是高手中高手。”

孙不周嘿嘿一笑,道:“所以啊,早些去攀老大这大腿。”

秦剑笑了笑,伸出的手指一根根忽然如面条一般软倒下来,孙不周看得目瞪口呆,道:“还真是这样,好象没有关节一样。”

“很神奇吧。”秦剑有些得意。

“怎么弄的?”孙不周好奇了。

“这个要特别专注,然后特别放松,我翻了一下太极方面的拳书,我这样全身松透了,内里的经络就齐整了,自然就感到体内气血通畅。现在啊,我手上,皮肤上总有微微麻麻的感觉,总想找人试试。”

“跟人打架?”

秦剑点头道:“差不多这个意思,总想甩一手,不过可不能随便甩,不知道轻重就不知道后果。”

孙不周嘿嘿一笑,道:“这个地方,说不定等下有你英雄救美的时,正好表现一下。”

秦剑脸一红,道:“我也就这么说,又没实战,跟人动手还是要吃亏。”

孙不周:“老弟看来还能保持理智,不错,你这样想就对了,打架哪是光凭本事的还要斗狠斗勇,你不行!”

秦剑道:“我知道我的差距。”

孙不周瞪了一眼,道:“知道就好,真鼓捣出什么来,我看找苏晨大姐先试试手看看。”

“不错,是个好主意。”

苏晨若是知道这两个家伙背地里大姐长大姐短的这样唤自己,一定会气得柳眉倒竖!

两孤男正聊,强劲鼓点忽然出来了,一下砸到人的耳膜上,孙不周就感觉自己体内血液流速一下加快,瞬间觉得今天的决定是对的。

很快,三个穿着性感暴露的美女冲上了台,开始高声呼喊起来,场面的气氛一下带动起来。孙不周与秦剑两个立刻离了座来到场中央开始摇头晃脑起来,显然,这个时候正主还没上场。

男人们兴奋得嗷嗷直叫,两曲过去已经H得无边无际了,就这个时候,主持人喊道:“下面有请我们的凤凰小姐!”话音一落,全场黑暗,声音停止,瞬间清晰可闻兴奋人群的微微喘息声。不知怎的,孙不周的心就提了起来,旋即明白这是期待与好奇的心理作祟,就在这时,灯光忽然一闪,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紧接着女人如风一般奔跑在舞台中央,每个男人都看得很清楚,身材真得很完美,女人们更是目露嫉妒之色。孙不周刚刚沉下的心又提起来了。女人秀发如瀑,发丝都垂到前面来,看不清楚脸,但可以肯定那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因为那一双亮晶晶带着奇异光芒的眼睛,孙不周已经感觉到了。孙不周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正点吧。”

秦剑没回答。孙不周心道,果然是毛头小伙子见着这种级别的美女自然当场石化。

音乐还没有齐,但是好象所有人都同时有了感应一般,女人忽然就动了起来,修长的手臂,完美的臀腰,修长的大腿在一刹那同时摇摆起来。

这是一个光用身体就可以告诉你一切的女人,极品女人,孙不周心中说道。

第十六章 秒杀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六章

秒杀

蓝凤凰站在舞台扭动着身体就像同时扭动着自己的灵魂,心头有一种自由无阻的畅意,下面男人如何炙烈的目光她完全不看。她不怕那些延伸,即使招惹上什么男人她相信能应付,因此,她把自己的美完全释放,彻底的无拘无束。这才是她蓝凤凰现在想过的生活,至于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蓝凤凰不去考虑那么长久。

自从和任远分手后,蓝凤凰就没有回到她一手拉扯起来“蓝凤凰”团队。她给黑熊和巴勇他们打去电话,告诉他们她安全无事,但是不用等她了。蓝凤凰要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团队是否还回去那要看心情了。对于曾经一起战斗的队友们,蓝凤凰心中多少觉得有些愧疚,因为这样做好象是抛弃了他们一般。但是,蓝凤凰相信他们能够理解,她应该有属于她的生活。

好了,蓝凤凰承认她爱上了一个人,真确的感觉,虽不到最浓时但也会一想起来胸口生疼,皮肤都有难熬的麻痒感觉,这噬情蛊的作用恰恰抵消了想起一个人的美好滋味,让蓝凤凰心境竟然平和起来。

三个月过去了,蓝凤凰改头换面来到这个巨大城市。

她早对这座城市憧憬。这是东方巴黎,有原本属于她的舞台。蓝凤凰现在的身份是海外一岛国一家文化传播公司的老总,来这里她是进行一些文化交流方面的事业,诸如一些版权的输出与输入,一些文艺活动的安排。这却是蓝凤凰现在白日的工作,但是,白天蓝凤凰却来这家酒吧领舞。

舞蹈的感觉,关于舞蹈的梦.想是因遇到任远之后重新燃烧起来的。蓝凤凰这个时候对舞蹈大赛完全失去兴趣,正式舞蹈院的演出也不想,她只是单纯地想找一个地方跳舞,然后台下有一大帮子注定和自己无缘但想跟自己有缘的人在观看。于是蓝凤凰像是一个人跳,又像是跳给无数人看,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很享受这种感觉。在这种状态,能不能再遇到任远这都变得无关紧要了。蓝凤凰并不知任远是改头换面在她面前出现的,事实上,她心头印刻的是那个小眼睛尖下巴长相有些委琐但笑起来分明很阳光的男人,若是任远以现在这副从内到外都很阳光的样子出现在蓝凤凰面前,蓝凤凰还真不适应。

这些都不去想了,如果有缘自然.会再相见,无缘却也是好的,至少他让蓝凤凰知道了男人并不都是噩梦,也有可供回味良久的。蓝凤凰在旋转着自己的肢体,充分展现自己的美与媚的时候,她甚至在想,过若干年,在这个城市,或者另外一个城市,她能遇到一个真正让她敢爱想爱的人。当然,噬情蛊对蓝凤凰是个限制,但是当一份真正的爱到来之时,当遭受真正天崩地裂的感觉之后,师傅说,噬情蛊的自然驱除,那时候她就不需要快乐并疼着了。一时间,蓝凤凰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没这么明亮过,而这之前,她是没有未来的,只有在一个又一个探险当中去麻木自己。

蓝凤凰终于又想起任远,想起.那温泉水中那一幕,很快,蓝凤凰的舞姿让酒吧的男人达到一种莫名其妙的亢奋。

秦剑看得却是别的。他觉得这个女人,或许是个武.林高手,而不是所谓的舞林的高手。她的四肢,她的力量,她的柔韧度都达到让人惊奇的地步。秦剑心头禁不住折算这个女人所能爆发出的力量、速度,然后敏捷度。

秦剑想到这,发觉自己有些走火入魔,随便一个女.人就把她看作武林高手。秦剑暗暗笑了笑,他想起自己甚至有一次把震旦大学里一个扫地的大爷也看出了武林高手,原因就是扫地的大爷每扫一次动作都非常相似,后来才看明白只是老大爷常年累月重复一个动作导致。

一曲跳罢,所有人的高声呐喊起来,掌声如雷一.般滚动。

在观众的强烈.要求之下,一支更加强劲的音乐响起,很快蓝凤凰换了一身行头又重新开始,整个酒吧顿时H到极点。

很快,所有人都扭动起来,都市人积压心头各式各样的郁闷与烦恼都一齐宣泄出来。孙不周与秦剑两个混在人群,跳得不亦乐乎。孙不周最是投入,因为实实在在他不长的人生有太多需要发泄的东西,当心理医生以来又积压了不少,这个凤凰女的舞蹈实在太具感染力,让孙不周一时间忘乎所以。

凌晨时分,所有的人都跳出一身汗,随着凤凰女退去,人顿时如潮水一般涌出。

孙不周与秦剑两个走得晚,出酒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凤凰女也走了出来。孙不周眼睛一亮,胳膊一捅旁边的秦剑。秦剑低声道:“我看到啦。”

两个男人,并肩走着,走着走着就变得有些像尾随凤凰女的样子。

蓝凤凰知道后面有人跟着,但她扫一眼,就知道两个只是一般的渴慕者,不是麻烦。

麻烦却是在前头。

果然,蓝凤凰走了几步,巷口转出四个彪形大汉来,为首的一个倒是有些黑熊的身材,张口道:“陪哥走走!”

声音在巷子里有些糁人,隔着有三四十米远的孙不周一把拉住了秦剑。秦剑听到这声音眉头一竖,就要上去。孙不周连忙小声道:“正当你是武林高手啊!”秦剑却摆了一摆,孙不周一个踉跄没抓住,就见秦剑已快步走过去。

“走到哪里?”这时,蓝凤凰清冷的声音响起。

“自然是陪哥乐乐。”旁边显然一小弟笑道。

“啪!”小弟脸上立刻挨了一巴掌。巴掌是大哥赏的。大哥道:“没礼貌的东西,只是请你到地方坐坐,聊聊人生什么的。”

孙不周听到这话,哑然失笑了,觉得如今这流氓都文化了。

“让开!”蓝凤凰冷冷说道。

“呵,姐,你生气了,不就玩玩嘛,双乐的事!”这带头大哥这么说着,旁边几个人就围了过来。这个时候,孙不周就看到秦剑冲了起来。孙不周一急,连忙跟上去,虽然自己没几下,但多少抵挡的一两个,可就这时,异变突起,那带头大哥的下巴正好磕在一只玉脚尖上,然后整个人一个翻腾飞了出去,再三声“啪”,两个呼吸不到,四个大汉就趴下来,而且哼哼,显然瞬间失去战斗力。

秦剑刚刚冲到美女身边,堪堪闻到美女身上独特的芳香,就看到这一幕,当下脑海里闪过一个词:秒杀!

蓝凤凰缓缓转过头,发丝迎风后扬,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就见她轻启朱唇:“小兄弟,想英雄救美?!”

第十七章 苏河沉尸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七章

苏河沉尸

孙不周回到诊所,心道今夜过得很刺激,顺想若是日后和白素正式过了二人世界,这等单身的逍遥却是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了,孙不周坐在床头却是甜甜蜜蜜地想,有些做小姑娘恋爱状。

想及白素,孙不周立刻掏出手机来,看白素是否打来电话,因为在酒吧太吵很可能错过白素的电话。

手机屏幕并没来电未接,孙不周放下心来,看了看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孙不周忽然想到已有一天一夜没跟白素通电话,想也不想摁了白素的电话。

白素也是个夜猫子,孙不周估计她肯定还在琢磨节目方面的事,这个时候打过去也不算是打扰,如此深夜却更适合温言暖语。

电话那头却提示白素手机.关机,她倒是已睡了,孙不周旋也关了手机,合衣躺下。

这一躺下,孙不周的人生各种片.段又纷至沓来。夜深人静的时候,很是适合做这种回顾。孙不周咂摸出,这人生就是五味杂陈的,虽然他被某些高人断了命,但是也不可能一苦到底,究竟是有些甜味。一想到这,孙不周终睡去。

一觉起来,孙不周睁开眼,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是上午八点半。孙不周草草洗漱完毕,用烤炉把冰箱里面的面包热了一下,再喝上一杯牛奶。这对孙不周来说就是一顿很简单的早餐。孙不周想,若是他以后与白素成家后过家庭生活,早餐绝不会这么简单,自然是丰富无比。早饭要吃好的道理,孙不周却是知道的。日后两个人,自己男人无所谓,白素各方面都要保持年轻活力状态,还有女人最关心的皮肤以及皱纹什么的,这一日三餐的质量以及晚间的休息断不能马虎了事。

孙不周想到这些的时候,心里开始强烈的期盼白.素的回来。

当然,刚才那些个成家立业的想法只是自己想想.而已,终究是有些天真的想法,要让白素从知心床友到真正的人生伴侣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他们两个都是心理问题方面的专家,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事都是分离多过聚合,因此,他们两个在贪身心之间的欢愉之时都没有在言语上挑明这一点。但是,孙不周有这样的想法。他是男的,不能让女人主动。他要把自己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可以让人依靠,更加懂得如何关怀白素,让她真正享受到这世界上有一个属于她一个人的港湾时时刻刻等着她。只有这样,她才有强烈的归宿感。她毕竟是个女人,虽然是个很高傲对男人经常俯瞰姿态的女人。

现在的孙不周还达不到,所以他要努力提升自.己,不断个人的修为,还有事业的成就,最起码让日后他们的恋情曝光之后,人们不会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有太多的差距。

用完早餐,孙不.周在自己斗室里面转起了圈子,然后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让整个人更显得精神头,很快,一天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九点半左右,孙不周在自己办公室。桌上一杯已经泡好的咖啡,还有今天的报纸。孙不周喝了一口咖啡,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时刻了解这个世界最新发生的事是他每天必做的工作。这与他心理咨询并没有直接联系,但是,他却要随时准和各种背景的人沟通。

孙不周大略了翻了一遍,似乎在任老大教的法子下他现在的阅读速度也提高不少,似乎能一目十行,且能迅速从那些句子当中迅速抓到关键词。

一则新闻让孙不周小小的留意了一下,就是在苏河发现一具女尸,原因不明,身份不明。孙不周也就稍稍扫了一眼,并没想到这则新闻和自己有什么必然、偶然的联系。孙不周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这等报道孙不周却是见了多了。一个城市的一条河,每年下来总是收纳一些生活十分不如意同时又十分想不开的人。这不足为奇。孙不周心情平静地很,嗯了一下桌上的键,接通外头的前台。前台告诉孙不周,今天第一位客人已经上门了。孙不周立刻把自己嘴角往上拉,然后再徐徐放下,于是一个春风一般的笑脸就定格在孙不周脸上。

上午来了三个客人,都在热情和善解人意的孙不周劝导、疏导下心情平静了许多,当然,这其中厉害的孙不周就不得不把自己的悲惨遭遇讲述一二,以期获得共鸣。但是,这一次客人说孙不周是编的。于是孙不周信誓旦旦地表示绝对是他个人的真实遭遇,客人却说,看得出孙不周一脸的幸福状。孙不周哑然了。客人走了之后,孙不周照镜子使劲看了看自己,整张脸的“山川”格局还是过去一般,但是的确洋溢和跳跃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孙不周忍不住掏出手机给白素拨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好两个人聚一下。可是,电话那头依然提示关机,孙不周觉得有些奇怪。但转眼一想,这也不奇怪,白素很忙,也许正在进行重要的采访,或者忙什么工作,她做事总是那么专注,不喜欢打扰的。

孙不周想发短信,终究没发。因为白素不许他发短信。短信这个东西就是一种证据,万一白素的手机不小心被她别有心思的同事拿着翻看一二,岂不麻烦,毕竟是公众人物,那种防范意识似乎已成了本能。这样说来,孙不周就没别的方法了,就只能等着。这种感觉,有些像应召男郎。孙不周嘿嘿地笑了起来,让进来的前台看到神情古怪,说了几句迅速窜出办公室回她的岗位去了。

下午四点左右,黄太太来了,还是她姐姐陪着她来的。

孙不周给她定下的一周约一次,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治疗,就是说说话。对一些心理有问题的,能找到一个信任的人谈上一个小时,其实就舒缓心头许多紧张以及其它负面的情绪。

但是,看得出,黄太太还很紧张。看这个样子,孙不周觉得疗期要延了。

黄太太见姐姐走了,门一关上了,神情就慌张了,眼圈一红,身子就开始抖了起来,道:“我见到他了。”

“谁?”孙不周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丈夫!”

“黄永明黄博士。”

黄太太点了点头。

孙不周暗吸了一口气,觉得背后有些发凉,道:“怎么见着的?”孙不周心道,如果确定见着了,那就是见着黄永明的鬼魂了。黄太太说给别人听,譬如她姐姐听,那绝对会被说是做噩梦了。但是,孙不周却知自己不能急于进行否认。因为一旦否认,对于像黄太太这样状况的人也许就更残忍。人死后,还有鬼魂,还可能出来相见,这应该是一种慰藉。再说,现代科学似乎还不能证明鬼魂的有无,而在西方心理学的诸多研究流派当中,就有一派相当神秘的专门研究人的意识,也涉及灵魂与鬼魂的。

果然,见孙不周孙医生没有斥责自己,黄太太觉得心安了许多,说道:“就是昨天做梦了,觉得我们家先生就站在床头。我就使劲想睁开眼,可是总是睁不开。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我就拼命想喊想睁开眼,最后我就睁开了,就看到他站在床头。”

“他是什么样子?”孙不周问道,手边记录着。

“还是我熟悉的样子,只是身子透明的,像是飘在空中。”

孙不周心道,倒是和很多的影视剧里描绘的一样,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吗?”

黄太太的眼泪流了出来,说道:“他说不出话来,只是我能感觉到,他很愤怒!”说到这,黄太太的声音一下尖锐起来,道:“他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黄太太,请你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孙不周声音平淡却不失温暖,应该说,在这等场合的孙不周表现可谓相当具职业水准,以熟悉他的秦剑看来自会对孙不周重有一番观感。

孙不周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做了坏事的人一定会有报应的,当然,我指的是心灵,一个人,最终会面临到来自心灵的审判,逃不脱的。”

“不,不,我丈夫就是来告诉我,我是他的唯一机会,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相信我,警察也不相信。”

“我相信!”孙不周淡淡说道。

黄太太的眼泪刷的一下又流了出来,道:“谢谢你,孙医生。”

“对于来我这里的朋友,我都相信他们。我也相信,他们经历这些实际上让他们学到一些东西,这些痛苦与折磨,是绝对不会白经受。它会让我们更加珍视自己眼前的一切,让我们活得更好,为我们所爱的人!”孙不周的嗓音极富感染力,似乎爱情在身心的威力表现,使得此刻的孙不周显然兼具牧师与诗人一般的气质,即便沉浸在痛苦与愤怒当中的黄太太也不禁看的呆了一呆,说道:“孙医生,你说的真好。”

“好!”孙不周觉得自己有些过了,赶紧收住,道:“黄太太,上次我给你的建议找一家私人侦探所,你有没有找过?”

黄太太点点头,道:“找了,我姐姐托人打听了一家很好的私人侦探所,人家也接了,如果没有结果的话他不会收我的钱。”

孙不周点点头道:“这我就放心,看来你找一家很具专业精神的侦探所。黄太太,你这样已经是在尽你的努力在做,相信这一点你的丈夫都看着了。”

“是吗?”黄太太脸上立刻现出一份激动的红。

孙不周道:“尽其所能,于心无愧,黄太太,这就是你现在应该做的。做到了,无论结果有无,黄太太,我请快乐幸福地生活,因为这才是最关键的。”

“谢谢你,孙医生。”

孙不周站了起来,黄太太也站了起来,两只手又握在一起。一瞬间,孙不周觉得自己真的很伟大。

第十八章 佳人渺渺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八章

佳人渺渺

电视台从一上班开始就陷入一种莫名的焦躁当中,人们在传递着什么,但是却似乎又每一个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午…的时候,消息从前台传过来,台长那边也有人得到了证实,说有几个警察过来了,和台长聊了有半个多小时。聊完后,秘书发现台长的脸色不好。

再接下来,快要下班的时候,似乎是传染一般,电视台里的高层领导脸色都不好。

晚上八点开始,电视台各普通职员手机里开始互相传递一个消息。这个消息有两点内容,一是白素跳苏河自杀了,二是白素在遗书中细数了台中一些人的无能与卑鄙,似乎涉及到台长等人。

所有人在激动地打电话发短信,事实上那高傲的如同天鹅一般的丽人每天在电视台里行走,做了一些什么,说了一些了什么都足以在各部门传播,这是人们茶余饭后非常好的谈姿。

应该是谣言,这是许多人收.到短信和电话后的第一个反应,但是有人指出今天报纸报导的在苏河打捞上来的那具女尸就是白素。

人们还是不信,自杀,怎么可能?白.素的是事业正如日中天,虽然在台里有一部分人在瞄准她制造各式各样的状况,但显然无法阻碍她蓬勃发展的事业。这样一个功成名就的美丽女人,怎么会突然一下想不开呢?难道真的是与台里一些高级领导的感情瓜葛导致?所有人,心中都各有各的版本。

第二天九点,电视台各部门紧.急开会。很快,那些个还怀疑的人得到了确切消息,那就是白素的的确确已经跳苏河了,警方已经初步判断是自杀,至于遗书上是什么内容要等到此案子了结之后才会给公众一个交代。

关于白素自杀事件只是做一个简单的通报,之后.就是一大串严厉的纪律宣布,台领导要求各部门同志各司其职,安心做事,不参与讨论当中,如果发现有人参与传播不利台里的消息,甚至制造谣言传播谣言,一经发现立刻清楚,而且,在将来随着媒体的披漏,肯定会有记者找上门。会议主持人警告,各位都是媒体界的,在没有结论之前最好一问三不知,因为白素本身的影响力以及敏感性,说什么都可能引发外界不必要的猜疑。就这样,一个向来就扒别人新闻,挖人家内幕的电视工作人员结成了统一联盟。

孙不周知道这个消息是晚上十点。

这个时候,原本有白素主持的《心理魔方》的,孙不周.很是想念白素。不想,节目没看到,突然看到新闻来。孙不周看得打瞌睡,正准备关了,就看到新闻主持人说道:“今天早上在苏河发现的女尸,已经警方确认,正是我台失踪的主持人白素。”说完这一句,新闻播报主持人离开翻了一页纸继续播下一则新闻。孙不周看到这听到这整个人都楞住了。他晃了晃脑袋,有些不知道电视里面刚才说什么,但是耳朵里清晰地还是听到。白素,女尸,苏河,这些怎么联系在一起的?孙不周脑袋一下变得无比沉重起来,他好象无法去思考的问题,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转去。转了一阵,孙不周点上一根烟猛猛地抽了起来,心里说道:一定是假的,他们一定弄错了!孙不周立刻掏出手机再次拨打白素的手机。白素的手机依然提示关机。孙不周心开始哆嗦起来。孙不周立刻拨打白素《心理魔方》栏目组的电话,结果是占线。孙不周疯了似的拨打了一个小时,依然是占线。孙不周最后把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双目通红就冲出了诊所。

电视台楼下,孙不周踯躅不前。夜风一吹,孙不周.冷静下来,就这样冲上楼去找谁呢?再者,孙不周心头还残留一丝理智,若白素真的不幸了,自己再突然出现要生要死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探究自己的身份,这岂不更糟?孙不周就觉得自己呼吸急促得很,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想了半天,孙不周还是回转诊所。孙不周打开电脑,网络应该有最新的消息。孙不周打上白素两个字进行搜索,结果排名第一的消息就是证实白素身亡。看着屏幕,孙不周就觉得眼前发黑,有些支撑不住。孙不周强撑着看一个个网页,心道不可能的。消息称白素很可能是自杀,并留下遗言之类的,现在警方正在紧张确认当中。

自杀,怎么可能?.孙不周面目有些狰狞起来。白素事业如日当头,好得很,即便有些问题,但都不是大问题,怎么会难到自杀的程度?这一定是恶意中伤。但是,如果不是自杀,那就是他杀。一念及此,孙不周立刻捏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爆出,心里喊道,自己要清醒,一定要清醒,只有清醒的大脑才能分辨出事情的真相,才能把最后的谜底揭开。

孙不周想起前几日的欢爱,心头再次涌起极度的怀疑,他还是无法接受白素是自杀的这一说法。自己是心理医生啊,在麻痹大意也应该看出一个人行为与心理的异常来。她是来找过自己,她心头积累的烦恼与郁闷的确达到一个惊人的值,乃至需要找心理医生进行排遣的工作,但是难道自己没有排遣掉吗?

孙不周开始一支烟接一支烟地猛抽起来,他一边分析着,一边却依然不敢不愿意相信这事是真的,是已然发生的。

第二天一大清早,孙不周就出了门,直奔电视台去。他发现竟然已经有不少人拿着花站在电视台大楼前的广场上。当孙不周还看到有人把白素的照片放在那大理石的墙根上,周围鲜花环绕的时候,孙不周就觉得自己心脏仿佛被一大锤猛的锤了一下,眼泪这下止不住夺眶而出。

孙不周还在挣扎,一把扯过旁边一个陌生人问道:“白素真的死了?”

那个人看了一眼孙不周,语音沉痛地说道:“你也是白素的粉丝,是啊,我刚才问电视台工作人员了,他们说是的,警察已经确认身份。”

孙不周松开那个人,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第十九章 天则侦探所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十九章

天则侦探所

孙不周离开电视台大楼就直往警察局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警察局。可就在这时,天空哗啦一声巨响,各楼顶的乌云一下被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口子,转眼间倾盆大雨倒了下来。行人一个个猝不及防,纷纷狼狈地窜到附近店铺内,孙不周却不管,兀自一个人跌跌撞撞向前行走,转眼间全身上下就湿透了。

天立刻黑了下来,大雨瓢泼,浇在街道上都发出急急的刺响,道路很快滑了起来,孙不周一个没站稳,立刻摔倒在地。孙不周爬起来的时候嘴角已经沁出血,但他不管,突然举起双手对着天空挥舞,嘶声喊道:“老天!你就看不得我一点好吗?”

喊的就是这个意思,但是旁人绝听不出他此刻在说的是什么,因为感觉是一个人在咆哮,然后觉得这个依然在大雨下坚持行走的家伙是个疯子!

孙不周到现在才感觉一种尖锐的疼迅速地传遍全身,因为他想明白,白素是因为认识自己才这样的。是的,就是认识他这个倒霉蛋,不但自己的日子不安生,还要让自己身边的人也跟着倒霉。他的这几十年来不就是重复发生这样的事?可是,那些都是小波折,终究不像这一次来得彻底。难道是自己太过幸福,连老天都嫉妒,就这样一把抢去!孙不周摇头四处看了看,因为他似乎听到一阵极轻蔑的冷哼声在自己耳朵边响起。孙不周眼泪鼻涕顿时流淌在一起,心口疼、胃疼,全身上下都疼,那句冷哼声似乎是在提示自己,自己这个注定倒霉蛋是不配享受如此幸福的,有这等幸福就要遭天谴!

想到这,孙不周不哭咧开嘴笑了,他还一度觉得自己是否极泰来了,是迟到的春天总算到来了,却没想到却会是乐极生悲。这个时候,孙不周的样子实在既诡异又恐怖。

孙不周来到警察局前的时.候,整个人茫然地站在雨中,身子一动不动。孙不周想进去看上一看,看白素最后一眼,但是,人家凭什么让他看?说是白素的男朋友,大雨把街道洗得如镜子一般清亮,那上面分明映照着一个落魄至极的自己,这样的一个家伙,是白素的男朋友,说出去谁信?

孙不周想透了这点,理智稍微归.位,同时却又意识到自己的懦弱,终究他不敢冲进去,身子已是如落叶一般猛烈地颤抖起来。

孙不周最终怏怏回到了诊所,.换了衣服,整个人于是窝在那张涂满两个人幸福的床上,身子弓得像虾子一般,然后哭得像个小孩一般彻底。

不知道哭了多久,孙不周收住了哭声,躺着想睡却.也睡不着,这张床有着他和白素两个的甜蜜回忆,现在却觉得有千万根针在扎他一样。孙不周躺不下,于是又爬起来打开电脑。上网,孙不周搜到了许多关于哀悼白素的消息,同时,各式各样的版本都有。孙不周看不得这个,看了一两个就觉得自己全身血喷涌得厉害。孙不周用手支着头,开始把自己从出生到现在一桩桩事件仔细想起来。

一个个画面,都出现尴尬、遭受莫名烦恼的自己,想.着想着,孙不周就越来越怨天怨人。孙不周以前也怨过,可谓是不停地怨,但是总是被他乐观积极的精神给按捺下,他反正就觉得让他做人这一辈子就有他的价值和意义,于是每天都打起精神了,努起笑脸来应对可能遭遇的一切。但是,此刻怨气再上来的时候,孙不周原本乐观的,向上的那些维持他生命根本的力量再也不见了,再压抑不住的怨气于是似乎有冲天之势。

一夜,孙不周都没睡觉。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前台小姐进来时发现他呆呆的样子吓了一跳。不仅是呆呆的,整个人好象换了一个人。孙不周告诉前台今天不上班,打电话给那些预约的病人改期。至于改在什么期,容后通知。前台小姐通知完了过来好心地问孙不周出了什么事。孙不周挥了挥了手让她回家,他想静一静。

孙不周无知无.觉的呆了一上午,中午也没吃饭,继续呆着。后来,他脑海里突然一晃而过黄太太,像是眼前突然看到一丝光亮一般,马上给黄太太打电话。

黄太太接到电话很意外,问孙医生找他有什么事。

孙不周的语气努力正常,问黄太太找的那家侦探所是哪一家,现在查询的结果如何。

黄太太说一切还在调查。孙不周问他们专业如何。黄太太说他们很专业,听说都是部队搞侦察出身的。黄太太问孙医生有什么事。孙不周随即说他有一个朋友有个什么事需要找侦探社。

孙不周从黄太太那弄到侦探所的地址后径直就过去了。

孙不周是在瞬间想到自己的境遇和黄太太很是相似的。他丈夫警察认为是自杀,但是分明是春风得意时,这点着实让人费解,而白素的情况差不多。这种状况下,说她是自杀,孙不周第一个不信。如果她受了冤屈,那么把事情真相调查清楚就是他现在最需要做的。

是的,他应该行动起来,不应该这样呆着什么都不做。

孙不周走出诊所的时候,意识到命运真是在不断跟自己开玩笑,刚刚自己是怎么安慰黄太太然后怎么教她去处理的,转眼却轮到他自己。不管如何,他一定要知道事实真相,花多少钱也不在乎。

天则侦探所,大家都是这样了解的,当然挂在外面的牌子却不是这样而是咨询所。陈天正好在所里面。开春以来所里面人手得到非常大的充足,陈天在西南的战友阿雄带着几个其他朋友过来。现在在全市,天则事务咨询所在本市颇有名气,事业蒸蒸日上,许多人都羡名而来。大多是家庭之间男女情感以及财产方面的调查,应付这些陈天轻而易举,但是最近一次,一桩奇异的自杀事件似乎代表着咨询所进入到刑事案件的涉及。

第二十章 桃花岛上看桃花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二十章

桃花岛上看桃花

从天则事务咨询所出来,回到诊所,孙不周的心情稍微稳定一些。他把他一年的收入都压上去,就是要一个真相。孙不周不管其中要经过有多周折,难度有多高,这都是他们的事了。孙不周信奉把棘手问题交给专业人士处理的解决,只要把钱交了就行。这实际就是花钱买一个心安,孙不周很清楚这点,但是不愿去想起这点。

孙不周躺在床上茫然地东想西想,夜色如被渐渐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忽然,他一下跳了起来,因为想到了任远。孙不周双眼立刻显露出兴奋之色,天,这么关键时刻他竟然把任老大忘了!任老大绝不是一般人,白素那样的事也绝对不是一般的事,非常事只有请非常人出马才能解决,只要任老大愿意帮自己,要自己做什么都行。孙不周也没多想,径直就从诊所出来,不管天上依然飘着小雨。这个时候,已是晚上八点时分,孙不周虽然感觉有些饿着但却有了些许精神头。

等来到红楼,红楼却一片漆黑,孙不周心里一沉,心道不会,任老大向来是宅男,极少出门,基本上自己是一找一个准的。孙不周脚步立刻加快,三下两下冲到红楼的院门,附近高楼大厦的灯光些许照射过来,孙不周看得清楚,门前留了一张便条,上面清楚地写道:主人桃花岛一游,一周后归。上面很清晰地留着日子,就是昨日。孙不周觉得自己的走“背”字运是如此坚定。

好吧,我等,一周后任老大总要回来是吧,这点耐心孙不周还是有。

这边找了看似不错的侦探所开始介入,而这边有着任老大的强大助力,一时间,孙不周觉得心安了些。转身的时候孙不周还是觉得有些愤愤,任老大这个时候去什么桃花岛啊,现在是看桃花的时节吗?

桃花岛是东海之滨的一个.小岛,最近几年才被人们叫响。海岛遍植桃树,一到阳春三月,桃花盛开的时候,落英缤纷的样子景色非常不错,加上本来就具有的海岛景色还算可以,也就成为附近都市人群常去消遣旅游的一个海岛。

可是,现在的确是桃花散尽的时.刻,因为时间已临初夏。

这个时候,任远与苏晨肩并着.肩漫步沙滩非常惬意地走着。

柔软的沙滩,赤足走上去感觉非常好,听着附近潮.水轻轻地冲击海滩的“沙沙”声,头顶就是一轮明月高悬蓝空,静谧而迷人。

任远道:“这个沙滩现在可以叫作‘两个人的沙滩’。”

苏晨道:“我说来没错吧,就是等没有桃花的时候才.好。”

任远笑了笑:“你这叫反其道而行之。”

苏晨微微有些得意,胳膊把任远缠紧了一些,道:“.游客也如这潮水一样,来得时候这岛上三步两步就遇到人,桃花开尽的时候却走得一个不剩。”

任远道:“没有缤.纷的桃花,这里的景致苍茫了一些了。”

“我喜欢!”苏晨说道,说完,松开手,一个纵身跳了起来,就着月光下,海潮旁演打了起来。

任远付手站立,饶有兴致地看苏晨的一招一式。

矫如游龙,猛如下山虎,看来苏晨很是得神得意,在小白与小黄屡次喂招下颇有长进。任远心道,这妮子心情畅快的时候就喜欢用如此方式挥洒一番,若是换成蓝凤凰,肯定是赤足在这沙上跳上一支舞。

“看打!”就在任远微微有些走神,苏晨已经窜了过来,一拳直奔面门。即便是任远走神,甚至紧闭双眼依然能从容招架,任远当即大喝一声,道:“就跟你大战三百回合!”随着一声呼喝,两个人就在沙滩上战开,可是仅仅是四五个回合,剩下的就是近身搏斗,这样苏晨挨过了一百多个回合,剩下的实在无法,只得任任远全面侵入,体验什么叫做海浪的节奏。

几番激情过后,男女上方总算披上衣服遮住身上的羞处,让两个人可以进行言语的交谈。

苏晨红着脸,吃吃地笑着:“这就是你的三百回合啊,无耻!”

任远微微一笑,道:“此乃男女大伦!”

苏晨使劲掐了一下任远胳膊,小声道:“等姐姐回来了,我告你的状,说你欺负我!”

任远心中微微一动,却是明了苏晨的心意。

之前,苏晨主动提出这个海岛游,实在是她对海岛有非常美好的记忆,因为她与任远两个就是在海岛上成其好是事的,而即便桃花落尽苏晨也要来,实在是因为苏晨想把这一年的时光,也就是姐姐与任远约定十六年相见的日子到来之前,这些日子尽量是完全属于她与他的。

很显然,任远也是知道的。想到这,苏晨就更加羞了,她有些担心,任远会不会把她想得很自私。就在这时,苏晨整个的脸被任远的手捧起,然后唇一下他的嘴覆盖,苏晨不再考虑那么多,全心全意投入新的“战斗”当中。

第二天,苏晨睁开了眼,看到遥远的海平面上一轮美好的朝阳就像小孩害羞一般正露出半边脸蛋。苏晨四处看了看,看到自己正全面地窝在任远身上,依然保持非常亲密的接触状态。苏晨脸微微一红。任远说道:“你醒了!”

“我们就睡在这啊!”

“是啊。”任远答道。

一般人夜睡沙滩,而且还有些光着屁股,定会着凉不可,但是抱着任远却温暖如春。苏晨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抬眼看到沙滩上散乱的自己各式各样的小衣,昨夜的那种疯狂画面立刻清晰地撞入脑海。苏晨立刻“哎呀”了一声,道:“你这个害人精,还不收拾一下,还真以为这个岛上只有两个人了。”

苏晨很快穿戴整齐,任远也站了起来。男人的衣裳显然要比女人精简许多。苏晨长吁了一口气,还好自己醒来及时。苏晨正要抬头发表清晨讲话,却见沙滩上的凌乱印痕分明表明两个人的缠斗之形,远不同旁边一弯一弯被海浪冲击是痕迹。苏晨立刻过去,拿腿去抹平这些恼人的痕迹。摸完后抬头见任远笑得不怀好意,立刻粉拳抡开,展开对任远的敲打。

两个人打闹了一番,道:“走吧,我们去用早餐。”

“你这个仙人还用得着这个吗?”苏晨取笑道。

“再厉害的仙人经过昨晚消耗也要补充能量啊。”

苏晨横眉冷对,嗔道:“你讨打!”

“又想大战三百回合,我不介意哦。”任远抖了抖双肩。

“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苏晨接着轻“哼”了一声,道:“我看这世界上能对付你的就只有我姐姐,等我姐姐回来了,看你还这么嚣张,呵呵,我们姐妹齐心。”

任远立刻道:“大战六百回合!”

苏晨脸大红,啐道:“美得很!”

从认识任远近一年来,苏晨整个的世界观发生根本变化,任远对姐姐的归来相当笃定,那么苏晨也从未怀疑过。苏晨有些患得患失,甚至还想过挖陈可欣过来。若任远与陈可欣有那个什么,就证明不是自己主动勾引姐夫的,是姐夫这个人本来就很花心的,这个样子姐姐大概就那么恼自己。苏晨当然期待姐姐的归来,但是这没经过姐姐的许可就和任远这个、那个、啥个都发生了,实在没办法在姐姐面前抬头。但是,苏晨又不可能因为这点羞意就掩面而去,对任远她是一点都舍不得了。

苏晨特意挑了一个大观景房,他们一边用着晚餐一边可以看着日出。

这个时候,房主过来了,声音带着海岛渔民特有的爽朗,道:“哎呀,岛上的桃花又开了,真是希奇,快去看!”

苏晨听得这话,眼睛一亮,望着任远,小声道:“你干的啊?!”

任远微微笑着,却不说话。

定是这个家伙,苏晨心里美滋滋的,人家玩浪漫手法顶多在这沙滩上搞一场一个人的焰火晚会,那是砸钱就可以砸出来,但是却让过了时节的桃树依然开花那太夸张了。苏晨心中得意,面上却寒,“哼”了一句,道:“你这样做可是有违天时哦。”

任远道:“这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干的?”苏晨一听,瞪大了眼睛。

任远笑了笑道:“许是感觉到我们两个的春意才如此的。”

苏晨正要听任远做何解释,却听到任远这么说,心道,想从这个家伙口中听到什么正经的解释那是不可能的,他也总是能把自己轻易就绕进去,即便自己面对所有人都可以在言语上轻易找到他的破绽也是毫无意义。

苏晨与任远在岛上过了一周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最后回到红楼。

二人一进院门,掩上门小黄就从鱼缸里条出来,变成真身小蛟龙,神色非常忿忿:“老大,苏晨姐你们到岛上玩却不带我玩,真是闷死我了。”

小白化身通体雪白的白猫摇着尾巴讥讽道:“没得人身,不晓人事!”

“切!”小黄斥道:“你倒是带个半大小伙子上门,让我也看看你是怎么卿卿还是我我的。”

小白嘻嘻一笑道:“我真带来了,你可不许捣乱!”

任远笑道:“你们两个,别瞎闹了,最近有没有事发生啊?”

小黄道:“没什么,就是还有些人偷偷在附近,隔得远,咱你不爱搭理这些太没力量感的家伙。”

小白摇着尾巴道:“那个倒霉蛋来了!”

“哪个倒霉蛋?”苏晨问道。

“哦,小白说的是孙不周。”任远道。

“他来做什么?”

小白道:“他来做什么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倒霉还要更倒霉,按照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倒霉的平方。”

孙不周是够倒霉,这个时候正在警察局接受问讯了。

第二十一章 撞墙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二十一章

撞墙

像很许多电影里的嫌疑犯一般,孙不周是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被警察从诊所里揪出来的。

突抓,突审,特别适合心虚的罪犯,孙不周心中蔑视这种做法,很显然他被人家也当作这种菜鸟了。但是,当孙不周听到主审的那个中年男警察说道:“我们知道你是心理医生。”就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摸了底的。不过孙不周依然不屑,摸了底就摸了底吧,反正自己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们请你来只是想问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们。”

孙不周抬起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主审警察嘉许地点点头,道:“你这个态度很好。”说着,旁边一个漂亮的女警察站了出来,道:“请问你认识黄永明先生吗?”

孙不周并没注意到

“黄永明?”

“震旦大学即将上任的副校长,海外聘请的。”

“哦,他啊,我认识。”

主审男警察道:“说说他吧。”

“他是我的一个病人,有着比较严重的疑心病,当然这些属于职业秘密,本应该保密的,但是既然你们问起来,我就说一说。”说着,孙不周就把黄永明来诊所看病的情况简单说上一说。说完,孙不周道:“我诊所里有病人的档案。”

漂亮女警言道:“这些我们都已经拿回来了。”

孙不周这时才看了一眼这.漂亮女警,道:“这位,大概是同行吧。”

女警笑了笑,道:“孙医生果然目光如炬,我叫何琪。”

孙不周故作恍然状,道:“听过何博.士的大名,是警队之花,著名的谈判专家。”

“孙医生过奖了。”

孙不周这时自然看出,坐在中.间的那个中年男警其实不是主审,主审却是这个叫何琪的女警。

“黄永明自杀当日,据说,孙医生就在相距不远的另.一个学术报告厅听你堂姐的学术报告。”

孙不周点点头:“是的,不知道何博士要做如何的联.想。”

何琪微微一笑道:“没什么联想,只是听说过孙医.生在这一行里以催眠著称。”

孙不周眉毛微.挑,心头不自觉涌上一丝怒意,道:“难不成何博士认为我有那么厉害,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对黄永明做了催眠,才导致他跳楼的?”

何琪:“我可没这么说!”

孙不周冷哼了一声。

“孙医生认识白素吧。”何琪语调突然高了起来。

孙不周一惊,嘴唇微动,内心的疼又如潮水一般汹涌起来。

“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她也来过你的心理诊所。”

“她是来过。”孙不周冷冷地答道。

“现在她也死了!”何琪直视着孙不周的眼睛。孙不周被这个美女警察看得第一次有打女人的冲动,但是他不得不压抑着自己这种情绪。

“你很激动?!”何琪继续不咸不淡地说道。

该死,孙不周心里怒骂道,这个自以为掌握了人心理规律的臭女人。孙不周不怒反笑道:“若是我们这一行都是像何琪小姐这样问话,那没病的都会问出病来的。”孙不周话中意思是指何琪的心理战术完全是胡来。何琪微微一笑,道:“所以我做不来心理医生,但是却做得来警察。警察要知道的,是真相。”

孙不周脸上立刻显露出不屑的神情,何琪笑出声来,道:“我想孙医生心中大概是在取笑我不够专业吧,其实是场合环境不同问法自然不同而已。从单个案件来看,我们的办案人员都不得而解,很显然黄永明与白素两个都是自杀,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已经功成名就了,即便在职业场遇到了什么压力与烦恼,如果他们都找到你,而你发挥了正常的治疗水平之后,我想那些东西在他们心头应该都得到一定程度舒解,怎么反而更严重呢?乃至自杀了呢?”

孙不周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

“方嘉许老爷子你认识吧。”

“啊,”孙不周抬起头来,道:“认识,他也是我的病人。”

何琪的声音陡然冷了起来道:“今天早上,他死了。”

孙不周顿时感觉四足冰凉,脊背冒冷气,很显然人家找上自己不是没道理,黄永明、白素,还有方嘉许老爷子都是经自己手治疗的,现在一一死了,怀疑自己却也是正常的。

何琪继续说道:“三个人都死了,他们各自背景千差万别,几乎极少能找到彼此的共同点,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在死之前都经过你的心理治疗!”说到后面,何琪的声音有些冷烈起来。

“那又怎样,经过心理治疗而失败的案例而比比皆是。”

何琪摇了摇头,道:“孙医生,你没说老实话,以你我的专业分析来看,这三个人都到不了死的地步,特别是最后一个方嘉许老爷子。我看了你的治疗详细记录,用他孙子故意打破其心爱瓷器而受责罚的一场戏,可以说非常成功的解开了老爷子心里的疙瘩。老爷子的身体一直康健,解了这个心结的话怎么也应该再平静地活上一段时间,不想却也死了。”

“方嘉许老爷子很的死呢?”孙不周问道。

“对,就是今天早上,而正是方嘉许老爷子的死,我们忽然发现,最近非正常死亡没有结果的几个案子都与牵涉到你,而你孙不周催眠大师的大名我也是早知,所以找你来,希望你能做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帮助我们分析分析。”说到后面,何琪又变得礼貌起来,但孙不周却知,对方显然把自己锁定为一级嫌疑犯了。

“要不要抽根烟?”男警这时候适时说道。

孙不周抬起头,哑然失笑,说道:“是不是我没想好,或者没分析好,我就暂时不能出去。”

何琪道:“我想是这样的。”说着站起来,道:“孙医生你可以找律师,但是鉴于您涉及的几起案件重大,可能律师来了也不能保释。”

“谢谢何琪小姐的专业分析,我要好好思考一下。”

“好,带下去!”何琪的声音这个时候透出她的威严来。

孙不周带下去后,何琪和同事们紧急看了一个会。

都是十多年的老警察,一开口就说从未看过这样奇怪的案子,三个案子明明感觉其中有古怪,却是没头绪,好不容易有一个共同的指对,也就是孙不周,但是只要他矢口否认,目下拿他还真没办法。一时间,议论纷纷。何琪开口说话了,全场立刻肃静。孙不周还真没猜错,何琪就是全权负责这三起案子的。这三个案子一个个都很棘手,黄永明自杀案看起来证据确凿,但家属闹得凶,而且家属说的还真有道理,马上要当副校长的人怎么会突然就想不开,这事不弄明白,震旦大学上下受到影响颇不小。再说白素的案件,有一张她写的遗书,理由很强大,说她对红尘已无留恋,太不想面临蝇营狗苟的人和事,甚至还指出电视台一些高级领导的卑鄙龌龊之事。白素本身就是社会名人,她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公众睁大了眼睛看着了。而且,即便如她在遗书当中所写,她所看到的世界真那么丑陋,但是她就真就承受不了乃至非得自杀不可,这实在让人不生信。还有今天早上死的方嘉许老爷子,虽然前一阵子闹了一出很危险的事,但是稳定下来,心结也似乎解开了,何琪站在专业的角度不得不佩服孙不周的手法。但是,方嘉许今天早上却悄无声息地死了,可以说是毫无道理。

孙不周是何琪发现的,这三桩毫无头绪的案子却都指向孙不周。这个人无疑就是重点怀疑对象。这其中第一桩是最可疑的,黄永明自杀时孙不周基本算可以说是在场的。至于催眠是否能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何琪也怀疑,但是长期接触心理领域,对于一些超自然的现象何琪比常人还是多一些了解。也许这个孙不周具有常人所不具有的手段,他能达到相隔百多米而对一个人进行催眠,从而达到控制其言行的地步。

何琪心中迅速谋划到,如果要证明孙不周就是杀人凶手的话,一要证明孙不周有这样非常规的超自然手段,二要证明孙不周有这个动机。

这两项调查都非常难以开展,很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也就是说到头来孙不周还是可能放了,但是不管如何,何琪心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这三桩案子与孙不周有一种紧密的,她目前还未认识到的关联。

开完会了,布置了调查方向,何琪把孙不周诊所的那些病者档案要来开始仔细地看了起来。

一直看到晚上十点左右,何琪心头倒是对孙不周越发佩服。

事实上,何琪对这个孙不周是早有闻名的,何琪也早想找他请教一二,诸如一些罪犯分子的性格分析,但是一直没机会。这一次机会来了,却是唱对手戏。

何琪看完了,没找到什么线索,只是孙不周的形象越发清晰了。这样也算是一个收获,把这个人勾勒得越清楚越有助于案情的发展。

十一点左右何琪睡了,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她忽然惊醒了。

一直被警服束缚得胸脯此刻汹涌起来,何琪立刻爬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出了许多汗。何琪赶紧穿好衣服,出门走了几步来到观察室。

观察室有警察值班,见何大美女警察来了,赶紧让位。何琪问道:“孙不周的情况如何?”值班警察答道:“呆在房间里一开始有些焦躁,后来就好了,现在睡了!”

何琪点了点头,眼睛望到监视屏幕,这一望就看出了端倪:孙不周似乎在做噩梦!

镜头正对着床,是一张单人床,孙不周躺在那,头微微在晃,双手似乎紧抓着被,身子开始一波一波地扭动。

“镜头拉近一些!”何琪立刻说道。

值班警察马上摁了几个键,孙不周的脸立刻放大。何琪这下看得清楚,孙不周脸上是一脸的惊恐,嘴巴蠕蠕动着,似乎在叫唤着什么。

就在何琪心情有些紧张之际,孙不周忽然一下坐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他前方三米处,大声道:“白素!白素!你是白素?!”

何琪忍不住使劲眨了眨眼,孙不周前方空空如也。何琪脑袋里一晃而过这样的念头,这个孙不周是不是在耍自己?他知道必有监控,才故意这样的表演,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太拙劣了。

“白素,我很想你!”孙不周的嗓音好象是被人捏着脖子叫出来了,而且充满了凄苦,何琪被他这一叫叫得心肝一颤,这家伙似不是装的,而且就这一句,透露的信息可大了,显然孙不周对白素有非同一般的企图。在心理医生这一行,病人与医生好上也是经常有的。

“我太想你了,我们说过要永远在一起的!”

听到这一句,何琪脑袋就“嗡”了一下,难道这孙不周真与白素有超出普通朋友的关系?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死一般的沉默,但是孙不周脸上神情分明几变,仿佛那空空如也的地方真的有一个人屹立在那在和他说着什么。不知怎的,何琪就觉得自己脊梁背上忽然直冒冷气。

孙不周的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扭曲了,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全身紧张无比,何琪正要说不好,就看到孙不周忽然如同豹子一般敏捷地跳了起来,道:“白素,你说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即便是地狱我也同你一起去!”说完,孙不周径直往墙上撞去。何琪暗道不好,再不看屏幕径直冲出,值班警察也跟着冲了出来顺便按了警铃。

很快,房门打开,灯拉亮,孙不周果然倒在血泊当中。何琪俯下身子一摸孙不周鼻子,已是出气多入气少,心道麻烦大了,站起来立刻喝一句:“马上送医院!”

立刻三个警察冲了进来,七手八脚把孙不周抬出去,很快抬上车,这些人正要问送那各医院,驾驶室坐上一人,正是何琪。何琪也不说话,径直就发动车,然后就风驰电掣冲出了大门。

陈可欣正在医院值班,忽然手机巨响。

陈可欣一接,却是何琪打来的。

何琪与陈可欣两家是世家,从小认识,只是后来一个传承家学,另一个却赴海外学西学,就少了联系,不过何琪对陈可欣那套把人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针法那是相当佩服,孙不周这个状况,搁哪何琪都不放心,陈可欣姐那倒是有些希望。

陈可欣刚刚做好准备,就听到医院外头一阵轰鸣声,很快走廊里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不多时,人就抬了进来。陈可欣也不多问,让警察把来人放平了放好,头这一朝上,陈可欣讶道:“孙不周?”

“可欣姐你也认识他?”何琪问道,心里说不要说陈可欣也去看过这孙不周的心理咨询吧,那他可就太诡异了。

陈可欣点点头道:“你们上了手段?”

何琪立刻叫屈道:“没有啊,可欣姐你还不清楚我。”

陈可欣这边说话,这边手头上却毫不懈怠,转眼长长的闪着金光的金针就拿出来。

隔行如隔山,何琪自然不懂陈可欣的手法,但却是知道一条,可欣姐掏出的针越长就代表对方情况越危急。何琪这下真担心起来,若是这个人糊里糊涂地就没了,这等事再一披露,自己警察就不要想再干下去了。焦急归焦急,可是何琪却不敢出声,就是瞪着眼睛看陈可欣运针如飞。

艰难而漫长的一个小时过去,陈可欣终于停住了手,长出了一口气。何琪张开想问,陈可欣挥了挥手,一行人退到了走廊上。

陈可欣道:“说说情况!”

陈可欣问起来,何琪自然把孙不周如何如同遭受梦魇,如何突然坐起来对着空气说话,如何突然撞墙寻死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说完这些,何琪连忙说道:“孙不周现在情况如何?”

陈可欣晃了晃头,道:“情况非常不容乐观,就像是一辆车从坡上往坡下滑,我只是给了他上了刹车,顶一会用而已。”

“啊?!”在陈可欣面前何琪自然失去在下属面前的镇定。

何琪吃惊了一会,道:“可欣姐,看来你是认识孙不周的。”

陈可欣点了点头,道:“他认识我一朋友,我是在我这个朋友家见到他的。”说到这,陈可欣眼睛一亮,道:“何琪,你提醒了我,看来人还是要自救,不能完全靠别人。”说着,陈可欣就掏出手机直接就给任远拨打电话,这个时候,即便是任先生与苏晨在缠绵,陈可欣也有巨大的理由打扰他。

何琪看着陈可欣打完这个电话整个人轻松下来,眼睛瞪得溜圆,禁不住问道:“怎么样?”

陈可欣道:“好啦,我这个朋友来了,死人都能把他救活过来!”

“是吗?有这么神?!”

陈可欣不想多宣扬任远,说道:“你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就在这时,走廊里忽然吹了一阵刮骨一般的寒风,人们顿时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寒意彻底包裹着自己,一瞬间何琪以及她身边的这些警察都动弹不得了。

就在这时,何琪就听到陈可欣怒喝了一声:“是谁?!”这一刹那间,何琪忽然看到陈可欣全身上下忽然散发犹如教堂圣母一般的圣洁光辉。

第二十二章 五毒鬼(上)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二十二章

五毒鬼(上)

何琪整个人被冻结,这显然不是穿堂的寒风导致。寒风仅仅引起的是冷的感觉,并不会引起人的全面恐惧。没错,是恐惧,何琪清清楚楚感觉到,就像是身临地狱一般,她俏丽的面容此刻都有些狰狞起来。

陈可欣的怒喝,伴随着她嘴唇的微动似乎在念着什么,何琪感觉好了一些,身子有些恢复知觉,但是没多久被更大一股阴风凝住。这个时候,就连陈可欣也是一脸惊愕。很快,何琪就失去知觉。虽然她一直浸yin于心理学,自问自己的意志力超强,但是此刻显然全做不了自己的主。

陈可欣知道出现了状况,这还是她头一遭遇到。陈可欣口中念的正是她时常念的大悲咒。陈可欣信力十足,十多年坚持诵读,因此念出竟然阻了对方一阻。陈可欣隐隐听到有人轻“咦”了一声,然后阴风突然大作。陈可欣顿时也张不了嘴。这时候,陈可欣清晰地听道:“你是历世善女,我不为难你,但是孙不周的灵魂,我要带走!”

何琪与几个警察根本“石化”,即便不石化遇到这等异常事也发挥不了作用,陈可欣着急想说话却是说不出话来,就见眼前景色一阵迷蒙,空间好象开始发生微微的颤抖,就像水纹波动一般,就在这时,陈可欣就看到一个淡淡的影子穿墙而过,轻飘飘地落在走廊上,然后木然地随着那不知发自何方的声音走去,与此同时,陈可欣耳中听到一阵飘渺而清脆的铃铛声。

那就是人的灵魂?陈可欣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

不行,若是孙不周的灵魂就.这样走了,岂不就没得救了!可是,陈可欣干着急却是没办法,正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半空中忽然打了一记猛雷,陈可欣就听到一记“啊”的声,阴风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孙不周的灵魂一下顿在走廊上,.一记温和的声音道:“回去!”

孙不周的灵魂倏地飘起,重新.穿墙而过,回到身体。陈可欣心中一喜,心道任先生来了。果然,再看一眼的时候,任远已经出现走廊那端。他这一出现,犹如三月的暖人春风一般,陈可欣立刻能够动起来,紧接着陈可欣身旁的何琪和警察也都苏醒过来。何琪看了一眼陈可欣,连忙问道:“可欣姐,刚才怎么呢?”

陈可欣道:“碰到脏东西啦。”

陈可欣不好怎么解释,因为她自己也知之甚少,只.好用这种大家通用的形容来搪塞,至于任远的背景和能量,陈可欣相信任远不想让太多知晓。

“天!这世界上果然有这样东西啊!”何琪惊叹道。

陈可欣笑了笑,道:“你们心理学流派就有研究超意.识、灵魂的,那些流派的专家对这些应有更深刻的了解。”说着,陈可欣又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任先生!”

何琪这才发现已进来一个人,看了任远一眼,第.一眼并没瞧出他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但是看第二眼,何琪就有些眼神不愿离开了。

“发什么呆啊。”陈可欣说道。

何琪“哦”了一声,向着任远道:“我是何琪,职业是警察。”

任远淡淡一笑.道:“何警官你好,我们先去看看孙不周吧。”

陈可欣点点头,在前头带路。

来到重症监护室,任远一眼看到孙不周头上缠着像个印度人一般,笑道:“这家伙怎么成这个样子啦!”

何琪顿时有些来气,心道这人怎能这样,这孙不周成这个样子了还取笑他。

“他不要紧吧?”陈可欣问道。

任远道:“他没事了,刚才有人想要他命,没要成,现在就没了事,有你这个妙手神医在。”

任远这么一说,何琪瞪大了眼,正要发问,任远转过头来对何琪道:“你们警察做事讲究证据的,所以有些事说与不说,都一样。”

何琪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真如陈可欣所说的,遇到了脏东西?”

任远点了点头:“这样理解也没错。”

陈可欣这时说道:“何琪,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要针对孙不周?”

何琪想了想,说道:“我们怀疑他与三起命案有关。”

任远道:“哪三起?”

“震旦大学图书馆黄永明跳楼,电视台白素沉江,还有方嘉许老爷子突发心脏病死亡。”

“方嘉许老爷子死呢?”陈可欣讶道。

任远却是喃喃道:“黄永明死了。”

何琪眼睛一亮,道:“任先生认识黄永明?”

任远微微一笑道:“黄永明是我过去一同事,十多年没来往了,今天才听你说他死了,怎么,何警官,你怀疑我?”

何琪有些没来由的脸一红,然后正色道:“没证据我们是不会乱怀疑人。”

任远也正色道:“那你们怎么就怀疑孙不周?”

按理说,任远是个局外人,何琪也没必要跟他说这么多关于案情的事,可是何琪不知怎的,似是赌气一般就把孙不周同时是这三人的医生的事说了出来,又说孙不周精通催眠术,很有可能利用他的特殊本领达到他神不知觉鬼不知的目的。

陈可欣笑了笑,道:“孙不周应该没这么大本事。”说完,陈可欣看了任远一眼。任远笑道:“就是那个把你们冻住的那个家伙。”

何琪啧舌道:“不可能吧。”何琪心中叫苦,这几起事办起来最后落笔解释成为有灵异力量作祟,这算哪门子交代,再说,何琪心头终究是不信。但是,不信归不信,刚才那场景却的确是自己无法解释的,身旁两位同事到现在都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想来也心有感受。

“任先生,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何琪终究开口问道,因为很显然陈可欣很是服膺这个男子,那他一定有非常之处。

任远道:“孙不周是他的第四个目标。”

何琪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我们会加强对他的保护,这样,我们也可以守株待兔,

等待对方出现?”

陈可欣笑了笑,道:“你以为你能抓住他?也许这个藏在暗中的人只是通过梦境控制人!”

何琪瞪大了眼,通过梦境控制人,那她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目前看来,此事发展显然出乎自己的意外,也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想到这何琪就觉得的有些好笑,当初找到孙不周这个关键人物自己还有些得意了,乃至“抓”到孙不周,何琪一看到孙不周就觉得他与这三起意外有密切关系,却没想到孙不周本人会是第四起意外。

任远点了点头道:“显然,孙不周在梦中看到了什么,受了刺激才一时想不开决定撞墙自杀的。”

任远这么一说,何琪回想自己在观察室所看到的场景的确是如是,脸上一下雪白,道:“孙不周从床上坐起来,像是看到鬼魂一般。”

“他说了什么?”任远问道。

何琪把孙不周那些胡言乱语说了。任远点点头,道:“我说这家伙最近走桃花劫,不想女主人公却是白素,倒是有些艳福。”

“桃花劫?”何琪问道。

任远点点头,道:“当然,这是我们这些人称法,并没什么科学理论根据,但是当时孙不周的神态看得出,他绝对是春天来了!”

任远这么一说,何琪就听懂了,脸色未变。

这个时候,陈可欣道:“何琪,看来你还要安排人值夜,你们先忙,我有几个问题向任先生请教。”

“什么问题?”何琪立刻问道。

陈可欣白了何琪一眼,道:“我们两个私人的问题,你想听?”

何琪一副恍然的样子,立刻道:“明白,明白,不影响你们!”

陈可欣脸微微一红,却也不解释,把任远径直领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然后望着任远道:“任先生,说吧,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任远:“应该是妖怪之类的东西。”

“妖怪?”

任远点点头,道:“对,我可以找出来,并抓住它,不过要出阳神,最稳妥是回红楼。”

“那我们现在就回红楼。”

“不急,”任远道:“这妖怪其实是一狐仙,有千年的造化,已得了人身。”

就在任远与陈可欣二人讨论中,离医院三十里之外一幢别墅内地窖里有一黑衣道士端坐。

黑衣道士从面容上看白净光滑,却是看不出男女与年纪。但见他盘腿坐着,四周却是灵光轻泛,这地窖内显然布置了一个阵法,可以帮助他隐形藏匿。

黑衣道士凝神静气好了一会,发觉那厉害人物并没追来,松了一口气,道:“厉害!”

现在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人物,竟然阳神在体,还有正宗的神霄天雷大法,若不是自己见机得快,一下就被这雷火炼化了。

黑衣道士想了想,自百年前得人身,自己潜心修炼,出关后发现物事沧桑,世间竟然没什么修道之人,这让黑衣道士心中大快,但同时心中又有些寂寞。我道孤零,黑衣道士遂寄身权势人家,利用其权势为其谋划各类资源,可惜的是怎么搜罗也搜罗不出什么好东西来。黑衣道士甚至飘扬过海到海外寻访了十多年,结果发现众人碌碌而生。这回回国也是于法国国家博物馆偷得一份道家秘炼之法,这其中黑衣道士最感兴趣也恰是最容易得手的就是五鬼搬运法。这五鬼搬运法却不同其他,而是五毒搬运,在世间寻五人,自己诱导,让其心甘情愿身死之后然后收起灵魂,一番威逼之下让其为己所驱使。这五毒鬼寻访事件隐秘各类法宝远胜过一般的五鬼。有这五毒鬼帮忙,自己还渴望寻得一些灵丹仙草。

黑衣道士想了想,双手手指在胸前比画,瞬间四道光芒出现,四个灵魂荧荧飘立于空。

一个是黄永明,一个是白素,另一个却是方嘉许老爷子,还有一个却是肥头大耳之人。

黄永明见到黑衣道士就恨恨说道:“你这个臭道士,我的一生就是被你毁了!”

黑衣道士微笑道:“你心中有恶,怪得谁?”

黄永明模糊的影子显示其神色暗淡,道:“若不是你怂恿,我怎会带你去害我那同事,却让我那同事最终得了绝症,这事从了我一辈子的心病!”

黑衣道士摇了摇头,道:“做恶人却还心存一份良知,你知不知,折磨的只是自己!”

“是,这是我的报应!我没别的说,就可怜我的老婆!”说着,黄永明就阴阴恻恻地哭了起来,道:“可怜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却一直为我担心害怕!”

“一个大男人,这样唧唧歪歪算什么回事,要知道你已经死了,你那辈子事算是结束了!”一个女生淡然响起,却是白素。

“我说大主持人,难道你就没什么牵挂的吗?”

白素道:“有啊,这不法师马上就把他魂勾过来,我们马上就可以见面,我不担心。”说着,白素一脸不屑。

方嘉许苦着脸。

“方老爷子,您说说!”黑衣人对方嘉许显然最为看中,因为这几个鬼魂当中,把他们日后熔炼在一起,方嘉许的作用最突出,那就是寻各式各样的宝贝。

方嘉许道:“原来死后却是这么一回事!”

旁边肥头大耳的哭道:“我的女人啊,我房产啊……”

“别哭了!”黑衣道士喝道,“你们几人之死与我有关,这点本道绝不晦言,但是坦率说本道只是给诸位小小一推力而已,诸位心中已有向死之道。死后也原本不是像你们这样,各自自是凭各自业力,进入轮回,依我看,你们几个再入人道的机会却是少,不是饿鬼、地狱道就是牲畜道。”

白素声音冷冷道:“大法师不是保证我们日后进人道,得富贵、长生、美丽、智慧报!”

黑衣道士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按照现在的话说,虽然你们身死,却是灵魂得力,重新归到我旗下,我就是你们的总经理,你们为我做事,我给你的好处就是未来的福抱。”

肥头大耳者喃喃道:“大法师你真能做到?”

“当然,不过问题是,最后一位却是来不了,这就没办法进行,也就是有人挡了你们未来的道。”

“是谁?”灵魂终究不同人,智慧有所降低,黑衣道士这么一说,这四个灵魂立刻就升腾出很深的怨念,刹那间颇有黑烟滚滚的样子。黑衣道士心道,正是接他们的怨念暂时把他们捆绑起来制成应付那高人的法宝。黑衣道士这么一想,手头立刻动起来,从袖袍中掏出一黑色骷髅小幡一下抛掷在空中,同时念念有词起来。

“臭道士,你做什么?”白素第一叫起来,但却叫了一下,却是瞬间被这骷髅幡吸了进去,成为其中一个骷髅,过了没多久,其他三个也被吸入。这个却不算是完全炼化,黑衣道士也不想完全炼化,只有把孙不周也抓来时,凑成五毒,然后把他们炼化五位一体,可合用也可分用,这样的法宝对自己帮益无穷。

眨眼间骷髅幡把四鬼吸了进去,化作红、青、黑、白四色,一共四个骷髅。这个小幡却是可供对敌,因为这四鬼的怨念冲天,力量非凡。黑衣道士嘿嘿一笑,正要招手把这骷髅幡收去,却没想一道流光闪现,一人出现在地窖内。黑衣道士大惊,自己辛苦布的五行大阵轻易就被人闯入,定睛一看来人,喝道:“道友不要欺人太甚!”

闯入正是任远,全身金灿,黑衣道士一看就不知是敌手,但是自持有几个法宝在手,终究不能这么退让。

“是你?”任远目光一凛,手已擎住那骷髅幡,顺手一抖,那四个鬼魂立刻就被甩出幡外。

黄永明跌得七荤八素,飘起“身”来一看,眼前人端得熟悉异常,惊动道:“你、你,你是任远?!”

任远回头看一眼黄永明,叹道:“黄师兄,不想你最后闹得一个这么下场。”

黄永明惊骇得“面”无鬼色。

“你们快上!”黑衣道士大叫道:“不然他会让你们永世不能超生!”

四鬼欲动,张牙舞爪的样子,任远忽发“咄”字真言,四鬼齐齐一振,就像被什么紧紧箍住了自己一般。任远道:“力量太若,你这个狐妖,可曾认得我?!”

黑衣道士此刻哪还不知,自己千年修行,却是万万不敌眼前这个人,立刻跪倒在地:“原谅小人不识真仙,还请上仙看在小人千年修炼不易的份上饶过小人。”

任远吃吃一笑道:“我不是什么上仙,却是你害过的,那个大学教师任远,黄永明认识我,可你大概已忘记我了吧。”

黑衣道士匍匐在地,抬起头,道:“上仙饶命啊!上仙饶命啊!”

“你怂恿黄永明,偷开我实验室,在我做实验用的炼丹炉内贴上害人的符咒,导致我患了绝症。”

“原是你啊,上仙,我虽害你,但上仙另有一番造化,恐怕也是因我之故。”

任远冷冷一笑道:“你这狐妖倒也会诡辩,你我若不见,自当另作它算,但是偏偏却是见面,看来老天定要算这比帐。我容你分辨,且对黄永明说明,是谁派你来怂恿黄永明的。”

黑衣道士知道这是唯一机会,知道眼前上仙是要了前后帐,让身在局中最后一个糊涂的家伙黄永明明白事情始末,遂毫无保留地向黄永明交代起来。

第二十二章 五毒鬼(下)

第八卷

都市妖踪

第二十二章

五毒鬼(下)

狐妖本无男女,遇到喜欢的男的则化女身,遇到喜欢女的则化为男身,可谓左右逢源。

这狐妖遇到赵德言,立刻就喜欢上这个英俊、帅气且家好的家伙,三下两下就勾搭在一起。黑衣道士尖嘴刻薄的模样是在外人面前显露的,在赵德言面前却又是另一副千娇百媚的模样,此中滋味只有个中人才知道。为了长久在一起,狐妖就教了赵德言一些修行的手段,二人的关系可谓亦师亦情人,实在乱得一塌糊涂。狐妖算是赵德言第一个师傅,这之后赵德言也算是走上修行之道,所谓人以类聚,赵德言接着又认识了一些异人,杂七杂八倒也是学了不少。

黄永明此刻完全飘在半空中,呈现淡蓝色的半透明状,但面目上依然神情毕现,听得这当年怂恿自己作恶从而让自己背负一辈子良心债的家伙要说明真相,当下一阵激动,心下已是隐隐想到,这其中别有原由。

狐妖当下把她怎么与赵德言在一起的一起说来。当时,赵德言嫉妒任远得了苏夜,可谓恨得要命。后来,赵德言无意中发现黄永明也十分嫉妒任远,当下就让狐妖私下找机会与黄永明结识,有意无意向其显示手段,让黄永明信服。狐妖与黄永明成为酒肉朋友后,就专等黄永明一日唉声叹气后主动问起。这个时候,黄永明毫无怀疑,自然说起同事中有一人资历远不自己的人却各方面远幸运自己事来,狐妖当下说他有办法小惩对方。

黄永明这时听得怒目相瞪,到头来自己却成了人家利用的工具,立刻身影一飘就朝那狐妖道士扑了过来,两只鬼爪更是肆意在狐妖身上狂抓。有任远在,狐妖也不敢还手,任其所谓。

白素等“鬼”听得发呆,原来这.闷不作声的黄永明的身世竟有这么个曲折。

白素想自己知道黄永明自杀状.况后还取笑过这个家伙,放着到手的副校长不当突然就跳楼,实在不可思议。白素素来喜欢取笑他人,却不曾想过自己跳河也是一样不可思议。白素心道,若是自己早遇到任远这等人物,自会早早收起一份傲心。

黄永明抓了一通,却毫无作用,.狂怒的表情渐渐换作懊恼。果然,这时狐妖辩道:“你若当时没有嫉妒之火,我又怎能怂恿得动你?!”

黄永明“身子”一振,“脸”上神色几变,最后却是对任远.一揖到底,嗓音哭咽:“任远,我对不起你!可是,这贼道士只说小惩一番,那些符咒可让你精力不集中,科研任务无法完成,却真没想要害你得病!”

任远哈哈一笑,道:“黄永明,自那以后,你是日日疑,天.天问,即便是靠自己努力达到的成就,却也怕同行嫉妒,像你当年一般在暗中使绊子,耍诡计,于是在每一次上升的机会之前你就无比担心、畏惧,惶惶而不可终日,可是你的内心,却又无法停止这往上的欲望。”

黄永明额头泠泠出“汗”,面色痛苦,五官仿佛拧成.一个结。

任远说道:“你心中有疑,正是犯疑毒!”

黄永明于是陷.入深刻的挣扎当中,任远不再管他,却是对白素道:“电视台著名主持人,白素,你可知你染何毒?”

白素被任远的朗朗声音一震,脸上失去平日骄慢模样,茫然应道:“什么毒?”

“慢毒,傲慢,你的一生太过顺利,由此心起世人皆不如你的之感!”

任远这么一说,白素微微垂下头,心道自己,的确如此。

“你虽事业颇有成就,但是你上头还有领导,而在你眼中,那些身居高位的人无异蠢如猪狗,而你身边的同事,你所看到的见到大多愚不可及。你的感觉,是生活在猪圈狗窝里,一日有一日的不畅,终有一日,你想,或许死了才能到另外一个高洁世界去,你说,我说得可对?”

白素点了点头,若是他人如此训她,白素早就拍案而起,可是如今已是鬼体,身上的傲慢不知不觉少了许多,因此耳朵里却是也能听进一些话来,再加上任远上来就以雷霆手段震服这厉害的黑衣道士,白素眼界顿开,回想以往,顿觉自己实在是井底之蛙。

“你们之死,在外人是莫名其妙,但正如这狐妖所言,你们心中,已各有向死之道,他的确是给你们一个推力,让你们提前结束。”

狐妖立刻俯首,道:“是,是,上仙,我正是这般考虑的!”

任远当即冷“哼”了一句,犹如半空巨雷滚过。狐妖顿时“花容”失色,整个身子委顿在地。

任远又走到方嘉许老爷子跟前,说道:“方老爷子,我却是认识,那晚你不小心打碎你那萧何月夜追韩信的元青花时我也在场,你当场发病。”

方嘉许神色一暗道:“真人勿用多说,小老儿现在明白,我是中了佛说五毒之痴毒。”

任远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任远目光再扫了那肥头大耳之辈,道:“你却是最先收集的,因为世间之人,大贪之人不在少数。”

说完,任远把目光重新聚在狐妖身上,道:“你想聚齐五毒,炼化五毒鬼,成为你驱使害人搜索的利器!”

狐妖身子整个颤抖起来,道:“不会白驱使他们,炼化之前我会与他们订下契约,一旦完成我的任务自送他们灵魂轮回,来生获得福报!”说到这,狐妖磕头犹如捣蒜一般。

任远并不理狐妖,说道:“四毒具在,却是缺了一位,你也算是心思巧用,层层逼进,这孙不周却是最后一个,也是你使最妙的一个。这里有三人死之前与他有莫大关联,然后你有意让警察瞄上孙不周,让那些个支撑他的东西一下崩塌,让他怨天怨地,犯了个嗔毒。如此,贪、嗔、痴、慢、疑,五毒你是聚全了!可惜,你是机关算尽却没算到自己!”

“上仙饶命!”狐妖大叫道,知道到了最后关键时刻。

任远冷笑了一声道:“你我若无缘再见,你所说因你之害得我目前成就,着尚能说得过去,可惜,我们却是再见,可见冥冥中自有天意,是要了这桩公案!”

“上仙饶命啊,望你体谅我千年寒暑修行不易之苦!”狐妖匍匐在地,苦苦哀求。他非是不想反抗,只是阳神之威逼迫得他根本无任何施展的余地。

任远道:“我不害你,是你害了你自己,我且送你进入轮回,来生还得人身,省得你藏于山野受那风餐露宿之苦,也算是你的福报!可是,你虽得人身却要饱受他们五人的五毒之苦,这却是你新结下的因果。你得此人身时,当时时受贪婪、嗔怨、骄慢、疑嫉、痴迷五毒炼心催身之苦,去吧!”随着任远一句喝声,一道奇亮无比金光闪起,众鬼眼前再无地窖,仿佛已置身大海之上,而极遥远处好象日出一般闪耀。

白素与黄永明等人被任远教训得正一脸惭愧,这时看到做人时所不见的奇景,一个个仰头看去,脸上神情惊慕不已,一个个心道,没想到这世间人竟有如此神通之力!

其实,单以任远之力,开轮回之门实属不易,只因为这几人本是轮回要收去的,却被狐妖暂时蒙蔽了。一旦任远驱除蒙蔽,轮回之门自然打开,所谓该去哪处该去哪。

狐妖一声厉叫,身子完全不由自己,青光一闪立刻投那向那极远出奔去,瞬间了无声息。

任远再转身看着他眼前这身后这几个飘摇不定的鬼魂。

黄永明这时却叹了一口气,再对任远施了一礼,方才惊心动魄之举已明触其心,心中再无所恋,率先踏前一步,朗声道:“我愿来生人人在我之上!”说完,“身子”一投,迅速消融得一干二净。

看得此景,白素心中激荡,更是坚定信心,上前一步,脆声道:“我愿来生,我在人人之下!”说完,也义无返顾投了进去,转瞬也消融得干净,这般,这世间也就再无黄永明与白素。

任远神色微微动容,却知这两个人最后都有不同明悟,刚才誓言,实在是一个愿来生再不嫉妒希望人人好过他,一个是来生再不傲慢而自甘人后。这等誓言,虽比不上普度众生,但于做人,已是大善!

这时,方嘉许飘了出来,道:“两个年轻人都这么洒脱,我这老头子一个在该死的时候死了,实在没什么可放不下的,我就愿来生,心再无所挂!”说着,毅然踏步投入轮回之门。

最后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却是浑“身”发抖,却是向任远问道:“他们发的愿都能实现吗?”

任远点了点头。

肥头大耳满脸流泪,立刻哭着喊道:“我愿来生,衣食不愁……”

这一个却还是执迷不悟,他还未说完,“身子”倏地就被吸了进去。

任远心中笑道,衣食不忧,来生做猪却也是如此。

轮回大门瞬间关闭,几人的誓愿却是让任远也是颇有些心动。任远屹立良久,把地窖内狐妖留下的一干东西径直收进灵犀戒,然后化作一道虹光转眼回到红楼。

见任远睁开眼,陈可欣睁大了眼睛道:“情况怎么样?”

苏晨也在旁道:“是怎么一回事?”

任远当下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说了。二女听完,却没想到这事有这么曲折,竟然涉及如此之多故事,一下都感慨良多,特别是对最后那些鬼魂发誓投入轮回的场面特为震撼。

陈可欣感叹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苏晨道:“最后那个家伙其言却称得上妙,我看他来生定是头大肥猪。”

任远看了苏晨一眼,道:“你怎么知道?”

见任远肯定,苏晨有些自得,道:“当然是灵机一动了。”

陈可欣心道好一个灵机一动,看来苏晨跟随任先生日久,已是沾染不少仙气,当时情不自禁有些羡慕。不过陈可欣向来是无争之人,这点子情绪转瞬消释,恢复平静

孙不周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身体才恢复过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任远并未告诉给他,但是经历这一场风波的孙不周却是自感有所感悟,似乎身心两处都有一种格外的轻松。

孙不周这种状况任远自然知道。他经次大难,从前纠缠让人不得伸展的晦气却都扫荡干净,换句话说,孙不周再不是过去晦气、衰运缠绕之人,他的气运已恢复到一普通人的水平。这对别人来说没什么,但对孙不周来说却是他一直渴及的。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贪念,就想自己跟普通人一样,只要不是噩梦、厄运连连,孙不周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何琪在孙不周住院期间常来看他。何琪告诉孙不周,他的嫌疑已经正式排除了,还了他一个清白。

孙不周只是微微一笑,问那三起案件怎么办,何琪轻松地告诉孙不周,说这三起案件已交给他人去处理。其实,也没处理,就是束之高阁了,根本他们能办理的,这样的案件以前也不是没有碰到过。

何琪接着为自己的行为直接导致孙不周撞墙表示了真诚的歉意,然后就心理学方面的问题和孙不周展开了探讨。

任远并不担心孙不周,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是最好的状态。至于白素的离去,短时间内会有些神上,但人总是往前看的,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渐忘。在每个人的人生面前,最终会一次属于他的“道”的机会呈现,很多人没有把握而在红尘放任身心。任远相信,孙不周会有属于他自己的道路。狂风暴雨之后的空气往往最为清新。

苏晨依然在忙碌,只有晚上才回来。有时候不回来,那是她出差了。现在的苏晨和一年前的苏晨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在小黄与小白这两个凶悍的家伙喂招下,苏晨已经相当彪悍了,一些初级的道术已经使用得相当熟悉了。有时候,苏晨还会玩一个隐身术偷偷摸到自己身边来和自己开个玩笑。

孙不周事件过后,以及苏晨对自己说过“唯剩一痴”的话让任远琢磨了许久。这有些像禅宗的参话头。

我为什么还有痴?

这痴,显然与方嘉许对元青花的痴劲表现与内容都不尽相同。

有时候,任远想得月朗天清,有时候却是一片迷蒙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后来,任远不再想了,因为这样去想终究毫无结果,只有真正看到苏夜的那一刹那,那十六年的生死茫茫之后的再相见,那眼神相对的那一刻,任远想一切都会明了。

任远心中越来越肯定,一年后,他出逃华山医院的那个日子,那个凌晨一夜,只要他出现在那草地上,月华之下,他定能遇到苏夜。这是一种没有道理的肯定,而且感觉越来越强烈。任远不需要去想,苏夜在那三国联合科考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孙俪孙博士言语不详的秘密在任远看来没半点好奇,只要苏夜能回来,一切与他毫无关系。

于是,在任远静坐当中经常会看到属于雪域高原的独特景象:高原、雪山、经幡、牦牛,盛装的藏族姑娘,高山下的不知名的村落,奇奇怪怪而古老的祭祀仪式,奔腾的野马,咆哮的藏獒,这些清晰的景象让任远身体内莫名升腾着一些东西。

任远的这种状况苏晨称之为发呆。

苏晨看到几次任远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在进行他的日常修行,而是在想姐姐。

日子的迫近,原来他心头也有紧迫感。

按这个世界的事理分析,姐姐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个世界的事理显然不适宜放在任远身上。

其实,苏晨没对任远讲,那就是她脱陈天大哥他们一直展开调查。

陈天大哥他们退役之前那可是什么地方都去过,各地都有朋友。

这次,苏晨又看到任远发呆。不过今天,苏晨有些兴奋,因为她刚刚从陈天大哥那听到一个振奋的消息,那就是陈天大哥他们找到了当年三国联合科考队的三个向导之一扎巴克大叔,也是唯一幸存的向导。

可惜的是,这个扎巴克大叔已经瞎了,而且还聋了,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询问,只能从老人日常的喃喃自语当中获得一鳞半爪的消息。这远远不够,但是如果换作任远前去,也许任远不需要开口就能知道所有。但是,如果姐姐笃定明年会出现的话,那么似乎就没必要跑去问这些问题,苏晨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任远。

“苏晨,你来了!”任远张开眼。

“又在发呆?”苏晨立刻嗔道。

任远呵呵一笑,道:“你有心事啊?”

“那你说我是什么心事?”苏晨反问道。

“你在想,你姐姐到底会不会回来?”

苏晨心里一跳,眼睛一瞪道:“是啊,姐姐一定会回来吗?你可一定要向我保证。”

“我保证!”任远嘴角露出淡淡而自信的微笑。

“这么自信?”

“有些人,即便错开千山万水也终究会遇到的。”

“哎呀,”苏晨忽然发出感叹:“我真是有些嫉妒姐姐了!”

任远笑了笑,道:“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苏晨老实地坐在任远身旁,道:“喂,我们就这样干等,不做点什么,比如说到青藏去调查调查?”

任远摇了摇头,道:“不用了!”

苏晨见任远心下如此笃定,看来自己所做实在有些多余,一年时间不长,安心等待,姐姐出现,然后自己撒娇骗得姐姐拱手让出任远的“半壁江山”来,想到这,一丝笑意浮在苏晨俏脸上,未来如何再不操心,心中欢喜只是现在。

第一章 再上红楼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一章

再上红楼

七月,夏日骄阳,室内尚好,室外却让人汗直爆。不过,都市高节奏的生活让他们无暇顾及这些,只是人们眉宇之间平添一分燥意。与之相比,天放集团总部的员工心头、脸上的燥意却是要更浓上几分。

从四月份以来天放集团的日子就陡然不起来,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传播打击人心,不仅如此,似乎是整个方氏企业都出了大小不一的问题。

四月底,方雅的大伯方建设刚刚兼并的几家煤矿接二连三发生重大事故,很快,方建设被“友好”地请进去问话。方建设在里呆了三天,之后折腾了一个月付了高额的赔偿算是了结,但是这还没完,紧接着方建设所在的各大煤矿迅速出现资金缺口,银行催帐,转眼间,一个巨大的煤山王国迅速崩塌,可以说方建设数十年之功转眼就成了过眼云烟。

方建设没脸回上海市,一个人偷偷地出国,据说是散心去了。

五月份,方雅老弟方强因为违规土地操作向有关政府官员贿赂也被请了进去,连累到天放集团声誉受到很大影响。方雅马不停蹄展开危机公关,付出不少代价才把老弟捞了出来,而就在这事半个月后,最疼爱方雅的方嘉诚,也就是方家的掌舵人终于离开人世。

方嘉诚老爷子自最心爱弟.弟方嘉许去之后,心神颇受重创。老头子举目一望,同辈寥寥,一辈子支撑他的雄心壮志顿去了大半。

这人一旦真正服老意识到老的.时候也就真开始不可逆转的衰老时,那一阵,方嘉诚老得很快,脸上的老人斑迅速冒了出来,这人的精气神也好象被抽离。方嘉诚身体不好起来,老毛病,以及各式各样隐疾开始轮番上阵几乎半病半好的状态,在大儿子以及孙子相继出事,方嘉诚终驾鹤西去。

方雅顶着压力,把老爷子的丧.事办好。她也在老爷子的临终嘱托下成为方家新一代的掌舵人,可谓是方家艰难时刻临危授命。

一通强有力舆论宣传之后,方雅新掌舵人的新形.象总算建立起来,方氏企业内部有了新的期盼与信心,关心方氏企业的投资人信心也渐渐有了,可偏偏这个时候,方正投资银行又出了事。

由副总杰克金亲自主导的一个大项目,经过方雅.拍板了的,突然出现大状况。

情况是这样的,由杰克金牵线开始进行一个大.型企业上市融资计划,因盘子太大,投资银行所找那些承销商不能完全接下,大概还剩余百分之二十多。这个时候,杰克金就提出有方正投资银行承担下来。

方雅一开始持.谨慎态度,因为企业效益并不太好,产权也不太明晰,管理也较混乱。但是,经不住副总杰克金屡次三番说服方雅。方雅也就答应了。

杰克金说得有道理,投资银行有时候干的就是“变废为宝”的事。方雅也赞同杰克金不仅仅满足佣金而是应该积极参与进去的说法。方雅考虑到是杰克金建议,看他有相当把握,经过自己全面衡量风险之后觉得终可以做。这个事,若让方嘉诚老爷子看,他是绝对不会做的。老一辈的人都稳健惯了的。方雅知道爷爷这个作风,也一向遵循,不过金融行业有金融行业的特点,风险自然要比其它行业大上一些。

一切准备妥当,方雅做的工作也很细致深入,应该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考虑到的,可是,她偏偏没料到,七月初刚刚签下协议,该企业就不断爆出丑闻。

企业高管不断被抓,很快企业的帐户就被查封,一切的发生太快,让方雅猝不及防。一打听,原因也很简单,竟然是因为其中一高管的儿子与人在一风月场上争风吃醋,结果得罪了对方,最终导致在这种局面。

这不是无妄之灾是什么?!

若没有这一切,企业成功上市,方正投资银行利用手中股份很是操作几把,自然得大利,这个钱景基本是触手可得的,不想一切泡汤。

与该公司签定的包销协议自然无法履行,但是方正投资银行一些前期的宣传工作已经做出去,可以说在这一行大家都知道是方正投资银行在操盘这个项目,虽没多少财务上损失,但比财务上损失更可怕的是方正投资银行的信誉与专业能力得到了质疑。而就这个节股眼里,自己还没怎么责备的杰克金副总向方雅递上一份辞职信。按他的话说,这个项目是他极力推荐的,也是他全权负责的,出了这么大问题,给银行带来这么大的负面影响,必须有人出面来负责。

方雅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极力挽留却不能说动杰克金。杰克金还是留下辞职信然后径直就不来,据说准备收拾包袱回美国去了。

这是西方人的做派,方雅却不这么看,这种状况下方正投资银行内部还出现重大人事调整,很快,方正投资银行人事不稳的消息就会传出。这种状况下,对方正投资银行可以说是雪上加霜。杰克金这一貌似绅士之举,实际上却是脚底下摸油溜掉了,可以说是十分的不仗义。

天气燥热得很,方雅脾气也燥热得很,乃至脸上竟然冒起了一些小疙瘩。方雅一照镜子,看到花容月貌的脸蛋上隆起恼人的红点,更是气上加气。

方总在房间里生着气,在红地毯上踱来踱去,隔音的效果很好,外边的人本听不到,但是耳聪目明的冯雨却都听得到。

冯雨一动不动坐在位子上,在李叔看来是不动如山,这个小女子恰是最后贴身护卫方雅的人选,在别人看来却是娴静端庄。冯雨面前桌上是一张方总这一周的活动时间表,现在冯雨正式是方总的助理,方总的日程安排由她负责提醒。

六月底毕业,冯雨就来天放集团报到了。

这大半年,冯雨轮值了天放集团各个岗位,在每个岗位都获得主管的好评。其中御苑楼盘的售楼经理冯雨只做了两个月就被调回总部来。呆的时间不长,冯雨微觉遗憾,因为没什么时间到红楼找任远小叔好好聊聊。

冯雨老爸冯三也一直想上红楼看看任远,但是因为身在陈氏老药研发中心,从去年开始一个又一个研发任务不喘气地扔过来,整个研发中心可以说是开足马力在工作,因此竟然也一直无暇。

冯雨现在是总裁助理,拿的工资却已是同时参加工作同学的两到三倍。冯雨对自己能力有足够的信心,她对得起这份工作,但这份工作若无刘帅她冯雨却也是拿不到的。闲暇时,刘帅经常打电话约冯雨出来坐坐。出于感激,冯雨有时候也会答应出去。但,仅此而已。

刘帅现在就在他本家的一个企业做事,却是从底层做起。冯雨知道,刘帅是要做出个样子给自己看。每次见面,刘帅都要眉飞色舞讲述他在工作当中的见闻,很琐碎。他在拉近他与她的距离。应该说,刘帅在同类型人当中算是比较优秀的了,有不错的家庭背景却并不嚣张,相反还有些内敛。这样的男孩按照冯雨的室友的话来说那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但是,在冯雨心头,与刘帅做朋友可以,但男女关系的那一种却是从未想过。冯雨心目中的那个“他”自然要与众不同,要有卓而不群的风范,在茫茫人海当中能一眼就望出来的,具体还有什么标准说不上来。有时候,冯雨脑海里会有一个淡淡的背影,冯雨觉得,任远小叔这种类型的就可以。冯雨想到这时,就会情不自禁的哑然失笑。任远现在身边苏晨苏大律师,还有陈可欣陈氏老药的总裁,也就是老爸赞不绝口的那位神仙姐姐,她的任远小叔可谓正幸福着。

冯雨正遐想,忽然眼睛望到方总的日程安排表,一惊,赶紧站了起来,差点误了时间,该敲门唤方总出去开会。

门,开了!冯雨脸微微发红,因为自己一点点的疏忽。冯雨转过身面对方总。方雅却没注意到她能干的助理有什么异样,她大力走动着,说道:“我们走!”

“走,去哪里?”

“上车再说!”

冯雨应了一声,立刻叫李叔把车开出来。

这是方正投资银行总部,却是与天放集团在同一幢楼。所有人看到方雅方总快步穿行,然后看到那漂亮乖巧的助理紧跟在其后。

进电梯,人们自然让开,见到方总进来。

方雅和下属们友好打招呼。

电梯刷的下行,直到一楼。

方雅快步踱着,出了大门,李叔正好把车开到门口。方雅拉开车门转了进去,冯雨也立刻钻了进去。

方雅招呼了一声,李叔迅疾把车开了出去。

开出总部的大门,李叔回头问方雅:“小姐,去哪里?”

“随便开,在城里转,直到天黑再说。”

李叔通过后视镜看到方雅眸中隐隐不散的悲戚,心中叹道,这一段时间方家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亏得方雅都承担下来了。

方雅转而对冯雨道:“冯雨,你马上打电话,把近一周所有的活动都取消!”

冯雨虽然吃惊,但还是照作,立刻开始不停地小声打电话,有些则是打开笔记本电脑通过发电子邮件来取消。

做完这些,冯雨抬头,发觉车已经溶入滚滚车流,远方被高楼大厦分割的天空却是聚起了云,冯雨心头正有些担心着,李叔说道:“小姐,恐怕要下暴雨了!”

方雅点点头,却不做声,申请略显得疲惫地躺在椅子上,闭起眼。

冯雨心道,做到像方总这样位置的,人们只看到她人前的风光,却看不到她人后的付出。昨天晚上,方雅就开了一个通宵的会。杰克金副总裁已经彻底不露面,在不在这个城市都是两说。冯雨在公司内部网络里看到杰克金的公开辞职信,言语非常真挚,向所有同仁表示道歉,但是在冯雨看来,杰克金太无赖!

车显然是漫无目的地乱开,渐渐开出外环路,整个巨大的城市在冯雨面前展开,她虽然在这学习四年时间了,却还这么完整看过这座城市,到处都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流,给人格外的视觉冲击。

下午五点左右,车依然在奔驰,方雅方总似乎睡着了。

这个时候,天黑了下来,乌云翻滚,终于在无比沉闷中天际传来第一句闷雷,轰隆,一道闪电划破乌云。方雅醒了过来,抬腕看了看时间,道:“李叔,后面没有尾巴吧。”

“尾巴?”冯雨内心惊诧,不过在车刚刚开出总部的时候冯雨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却没敢确认。

“没有,小姐,我已经转了大半个城市。”

“再转吧。”方雅并不多说,又闭上了眼。

事实上,从四月份以来到现在,方家发生一连串事件,方雅并不认为是他们方家时运不济,她总隐隐感觉这背后有一股力量在操纵着。在杰克金辞职之前,方雅仅仅是一种感觉,但是杰克金的辞职却强化了方雅心头这种念头。杰克金说话的语气,表情都掩饰得极好,说是引咎辞职,但方雅却感觉到他是在以退为进。方雅一下坐到了整个方氏企业的最高位置,所见所感,心中所悟自不容往日。此刻的方氏企业,正如眼下的天气一般让人觉得沉闷而皈依,那乌云后面搅动的是莫名的势力。

也许这一切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但是方雅却更多倾向相信自己的直觉。方雅已经让李叔去查杰克金的下落了。结果是这个家伙并未离开本市的意思,他在等什么,也许他再出现的时候,所带来的又是另一种“惊喜”。

方雅方总偏着头小睡,李叔在认真地开车,一时间车内显得有些沉默,这个时候,雨点落了下来,哗啦啦地打在车顶、车窗上。车开得更加缓慢了,很快,周围路灯都亮了,不多久,楼宇内的灯也亮了,都市的夜因为暴雨而提前到来。

晚上八点左右,天地一片漆黑,都市如洗,方雅抬起头对李叔道:“李叔,送我去红楼。”

冯雨眼睛瞪大,却没作声,这个时候车已经城市的边缘了,李叔方向盘一打再往城中心地带。车速陡然看了起来,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就已经来到红楼门开。

这个时候,红楼前的售楼部已经下班,大门口是一片黑暗,御苑楼盘还没几户入住,那几幢高耸入云的公寓大楼像个巨大的守门神将默然而威严。

车直接开到红楼门口,方雅径直拉开车门跳了下去,然后对冯雨道:“冯雨,帮我买一些日用品来,你知道我要什么牌子,我要在红楼住一段时间。”

冯雨点点头,不问什么,看着门开方雅进门后,就和李叔一同去为方总购置日用品去了。

门是苏晨开的,见到方雅神色一楞,却是很快把方雅让进了们。

院外清雨,院子内却感觉不到,方雅微微一楞。因为赌约,方雅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走的时候并未多少留恋,现在踏足进来却似乎有一种归家之感。很奇妙的感觉,这让这些日始终高度紧张的方雅精神为之一松。

任远就在十来米处,怀中却抱着一头通体雪白漂亮至极的猫,遥遥对方雅道:“方总,怎么有空?”

方雅走了起来,高跟鞋在青石板上发出“嘟嘟”有力的声音。

任远笑了笑,站起身来,猫儿“喵”了一句,跳出主人怀抱,溜到墙角去了。

方雅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她心中有些怨,因为爷爷重病不起的时候方雅找过陈可欣,陈可欣说无能为力,后来方雅想到任远。不过,任远却不在家。

方雅站在任远跟前,望着这个迷一般的男人。她有些气馁,因为她感觉没什么办法了,乃至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来减缓心头的压力,或者希望借助这里的灵气来一扫自己最近的晦气。方雅清晰地记得,上一次就是住到红楼后一切发生好转的。在商言商者,言到后面几乎多少有些迷信。所谓迷信,就是不自信。方雅不想找一个男人来做自己坚定的臂膀,方雅隐约感觉到杰克金的意图,就是他想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方雅有这种预见,因而愤恨这种投机行为。但是对于任远,方雅却没有这等戒心。方嘉诚在弥留之际就告诉方雅,有什么难过的槛,找任先生聊一聊也是好的。

二人相对的时间有些久了,也就两三秒,苏晨的声音在方雅身后响起:“怎么,方总,又想在这住上一段时间?”

方雅点了点头道:“是啊,不知道任先生和苏律师是否许可?”

任远不作声,苏晨走了过来,揽着任远的手臂,道:“没问题,我和任远在三楼,你还是住一楼。”

方雅笑了笑,道:“知道你们两个在一起了,不用在我面前做得这么明显。”

任远开口道:“我这简陋了,只有清茶招待,一日三餐也只有粥饭而已。”

方雅眼睛一亮,道:“客随主便。”

第二章 借君一用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章

借君一用

苏晨对任远答应方雅住下来心中微微有些气恼。苏晨控制不了自己这点情绪。就像有时候她看任远跟陈可欣说话显得热切时一样。可是,苏晨又为自己能够气恼而感觉幸福。这对苏晨来说,真是无比奇妙的情绪啊!

方雅再次站到自己的房间,红楼的一楼,房子里一如自己住的时候一样。当然,准确的说房间还是过去秦老先生那样,但是,方雅却是觉得房间没变是因为自己。方雅愿意这样去感觉。这样感觉让她觉得温暖,虽然多半是假的。但是奇怪得很,方雅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就像这里一直就是自己的绣房一般。

半个小时后,冯雨出现,她拎了一个行李箱子,里面有许多方雅必须的东西,也有冯雨日用的东西,因为这一次却是冯雨陪她一起住。这感觉却要比上番好一些,封建一点说就是小姐来了,还带来一个丫鬟。

方雅语打开行李箱子开始布置这临时属于自己的房间。

冯雨在旁看得惊奇,却牢守不问的助理规则,也帮着方雅收拾。

很快,房间原本残留一点的暮气立刻又被方雅成功清扫出去。方雅做完这一切。推开窗户,看到院中的景致,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让方雅顿时忘却商场上乃至家族内的诸多纷扰。

一旁的冯雨却在想,方总转了一圈来这住是什么意思。

她原来和任远小叔很熟吗?

能来这冯雨心头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欣喜,刚才自己走进院里的时就已经碰到了任远小叔了。他朝自己点头,微微笑了。冯雨也微微笑着,点头,脸上有些羞意,因为想起过去自己小姑娘家家的时候很是缠着任远小叔亲近的样子。他们两个,算是打了招呼,没有惊奇,似乎有一种必然会见面的宿命感。

方总最近的确是很不顺心,种种打击,忧扰让方总最近很是有些呈现弱女子形象。方总到这里了,应该是想清净一段时间,获得短暂的休息。但是,为什么红楼却是她放松的地方?因为据冯雨所知,方总过去和任远小叔那是相当不对付的。方总过去分明扮演的是房地产商仗势欺人的形象,她是企图谋夺红楼地产的,不过,现在看来,两个人却是已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冯雨心道,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夹在中间为难。

方雅现在支起一个胳膊,人静静地望着窗外,给人很是凝神静气之感。冯雨感觉异样,自然不能打扰,聪明如她也渐渐揣摩到自己于红楼中是一丫鬟角色,自然转身出屋看那什么,也就是女主人苏晨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地方。

方雅其实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住在这,真是想在红楼住然后坐等好运上门?这其实不是她的风格。方雅更喜欢的直面困难,迎接挑战,但是这一次,这半年不到的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实在有些超过她的承受,更主要的是她隐隐有一种相当不好的感觉,就好象林中的梅花鹿被人瞄上的感觉。不仅是她本人,还有整个方家。这时节,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时节。对于那些自己揣测的,心中畏惧的方雅索性什么都不做,找个地方彻底藏起来。一段时间之后,有些自己看不明白的就跳出来了吧。

而藏在什么地方?最佳的选择自然是红楼。上一次方雅藏身红楼就没人知道,这一次,大概依然没人相信她会藏在自己有过节的红楼里吧。

方雅此刻关了手机,笔记本电脑也不打开,只是静静地沉思。把这半年不到时间发生太多事好好想一想。

三楼,苏晨坐在任远对面,嗔道:“这个方雅,怎么没事就跑到你这来啊?”

任远笑了笑,道:“反正动摇不了你女主人的位置。”

苏晨脸一红,道:“别扯远了,我说,这方雅又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

苏晨眼睛一瞪,道:“她也真不客气,真当这是避风港啊。”

任远指了指了苏晨的胸。苏晨脸一红,道:“想什么啊?”任远道:“心胸要宽广。”苏晨红唇一咬,就要发彪,这个时候就听到噔噔上楼声,很快听到敲门声。苏晨白了任远一眼,道:“准是方雅!”

任远站了起来,道:“不是,是陈可欣。”

苏晨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门开,果然是陈可欣。

陈可欣这些日都在陈氏老药研发中心,有近一个月没过来,苏晨见着陈可欣现下一副盛装显然一副出门见人的打扮正要发问。陈可欣却抢先道:“苏晨,借你们家任远一用。”说着,也不客气,径直过来就拉任远的手。陈可欣双颊红通通的,一副事情很紧急的样子。苏晨连忙拦住,道:“可欣,这可说清楚,借去生孩子我可不准!”

陈可欣脸更红了,瞪眼道:“苏晨。没这么夸张!”

“那是怎么一回事啊?”

“就那个坏蛋,小白判定的。”

苏晨:“哦,你们一直有联系!”

陈可欣道:“没办法,缠人的很!”

苏晨嘿嘿地笑了笑:“你总算也尝了这味道。”

陈可欣:“他不仅缠我啊,我没时间的话,他就去我家坐,搞得我们老爸老妈对他现在极满意,连我爷爷啊,不说了,今天又约我说有重要事说,我一急,就说我已经男朋友了!”

苏晨眼睛一瞪道:“可欣,这会不会是你的阴谋吧!”

陈可欣嘻嘻一笑道:“苏晨,你不能不讲义气啊。”

任远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说来说去,好象都没征求当事人的意见。”

陈可欣道:“这事当然还是要征苏晨同意。”

苏晨白了任远一眼,道:“当然!”

任远嘿嘿一笑,道:“那么现在结果如何?”

苏晨道:“这样,所用权归我,使用权嘛,今天晚上归你!”

陈可欣连忙点头道:“还是姐妹好,走,任先生,哦。不,任远,我们走吧。”

“陈可欣,你还问我同意没?”

“你舍得不同意吗?”说着,陈可欣一双凄美的眼睛望着任远。任远笑了笑,道:“那就走吧!”

任远走过苏晨身旁,小声道:“你可记得,当时去海岛,你也是因为江湖救急的然后……”

任远这么一说,苏晨立刻张大了嘴,然后一跺脚。可是眼睛却只能看到任远跟着陈可欣下楼,很快就听到关门声,车发动的声音。苏晨醒了过来,狠狠道:“就一夜,陈可欣你能一夜就搞定,那我就认了!”

且说陈可欣驾驶着小车在街道灵巧地穿梭起来,任远不禁说道:“这么急?!”

陈可欣道:“我跟那人说我已有男朋友了,他说不信,让我带过去看看也好认识一下。”

“因为他很纳闷,什么人能比他更优秀?!”任远说道。

“对,他就是这样说的!”

任远:“看来是个很霸气的人。”

“差不多,不过更糟的是,他说他要打电话给我老爸老妈,他们也会来,也就是他们也会一起过来,目的是来把关未来女婿的。”

任远淡淡一笑道:“他是要将你的军!”

“就是这样的!”

任远接话道:“于是为了彻底摆脱那家伙,你就想到了我!”

“聪明!”陈可欣赞道。

任远沉默了,看来自己还真适合这等场合去唬人,可是现在自己分明是一袭青衫,脚底下还是一双布鞋,正经的休闲打扮,这个样子似乎见未来丈人丈母娘不太恰当,于是任远问道:“我不用准备准备?”

陈可欣头也没转,道:“不用,只要说你是红楼的任远,我老爸老妈定笑得合不拢嘴。”

“那以后呢?”

“以后,大不了嫁给你就是!”

任远吃了一惊,虽然发觉一月未见的陈可欣精神状态发生些许微妙变化,但眼下言语这么直接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可欣,这是很严肃的问题。”任远道。

陈可欣轻轻一笑,道:“我想好了,人生百年,难得遇到知己。我想,进门不管先后,我与苏晨都平妻,我们都尊苏夜姐姐为正妻!”陈可欣说以上话完全是以俏皮的语气说的。

任远哑然失笑了,道:“可欣。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

陈可欣努力说到这,其实双颊已经发烫,道:“反正什么年代都与你没关系。”意思说,你这个人反正是不受世俗约束。

陈可欣突然爆发,变得如此生猛,禁不住就让任远好好打量起陈可欣来。

陈可欣微微嗔道:“看什么看啊?!”

“春天已经过去了啊!”任远感叹道了。

“正因为春天已经过去了!”陈可欣大声说道。

任远笑了笑道:“我们的陈总最近一定是接喜帖接多了,受刺激了!”

陈可欣没有马上作声,过了一会,忽然细声道:“任先生,我是认真的!”

陈可欣这么一说,任远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道:“可欣,你是在向我示爱吗?”

陈可欣禁不住按了一下喇叭,大声道:“就是啊!”话虽这么说,却是脸朝着前方,一点点都不敢转过来看任远。任远看得清楚,陈可欣从脸到脖子分明已经很红了。任远道,最近发生了什么?陈可欣认真而害羞的样子任远有些想笑,陈可欣发觉了,气道:“笑什么?”

任远立刻闭嘴。

陈可欣心头此刻是一阵羞一阵恼,但同时心头却是轻松,终于把自己想说的话出来的,自己的确喜欢任远,也希望能与任远在一起,甚至还想过很细致的夫妻生活,若没有这般念头,当初梵静山之行她陈可欣也不致胆大到在任远面前裸露自己,至于苏晨,是个麻烦,但不可能把她解决掉,陈可欣想想就觉得羞,但是只要把任远判定为“非人”之类,这种状况似乎也说得过去。

陈可欣最近实在受不过爷爷的唠叨。

陈守道老爷子狡猾得很,却不说任远,而是不断在陈可欣面前夸赞赵德言这年轻人,说这个年轻人知礼,尊敬老人,忙里偷闲到要陪他这个老家伙下围棋,人家这么忙,还有时间陪老人真是难能可贵。

陈守道老爷子经常在陈可欣面前摆出来,然后说陈可欣年纪也不小了,而且她一直很孝顺,不应该看着这么多长辈为她的终身大事而操心。陈可欣被说的头滴汗,再加上最近不知怎的倒是越来越开始正面思索自己的终身问题。想了想去,无论是理智还是感情,自己能和任远在一起,觉得这辈子在爱情婚姻这边也就彻底满足了。

半个小时不到,到地方了。陈可欣把车停到停车场,任远忽然说道:“就这样进去,我们要不要预演一下?”

“怎么预演?”陈可欣眨着美好的大眼睛问道。

任远有些觉得自己不该抛出这个话题,因为平常时节陈可欣脸皮薄,利用这个机会逗逗她也有趣,但是今天架势显然不一样。

“是这样吗?”陈可欣忽然整个身子过来,任远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陈可欣双臂缠住,然后两个的嘴就吻在一起。

任远睁大了眼,而陈可欣却是紧闭着眼,一副大胆却外加紧张的样子。

陈可欣吻完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道:“初吻给了你了,你得负责了!”

任远道:“没感觉。”

陈可欣脸一红,道:“要怎样才有感觉?”

任远老脸一红,道:“嘴巴要微张一些。”

陈可欣也不作声,红着脸仰起脖子,微微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似乎随风微微颤抖,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任远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好象失去控制,也没客气,两张嘴重新吻合在一起。

刚刚是迅疾的,浅尝即止的,但是眼下这个显然不一样,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立刻传遍陈可欣全身,吻变成了咬,然后再变成了吸、撮,陈可欣有一种欲罢不能之感,整个人都飘到半空中。

最后,还是任远轻拍着陈可欣的背,陈可欣才满脸通红的松开手臂。

下车后,陈可欣很自然就挽着任远的手臂。

陈可欣自己也有些无法相信,自己怎么轻易就走出这一步,不管不顾,莫不是任远给她施了什么法术,还是那个虎视眈眈的赵德言刺激自己的?陈可欣搞不清楚,但是对眼下的状况,二人关系的突变,陈可欣心头确定无疑的是她不后悔。

陈可欣挽着任远的手臂还因为自己身体发软,俏脸发烫。

进入咖啡厅的时候,任远笑道:“我们有些假戏真做了!”

陈可欣道:“就是要给苏晨一个意外惊喜。”

“是惊喜吗?”

“任先生,你放心,我们不会为你争得头破血流的,我们会和平共处,商议怎么划分所有权与使用权的。”

任远却没做声,这一切来得的确有些快,但是既来之则安之。

当任远走进咖啡厅一眼看到赵德言的时候,任远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停车场内自己为有些控制不住,虽是顺理成章接受陈可欣的爱意,自己却终究有些迫不及待,诱因原来是在这里。

赵德言看到任远时明显一楞,但是这一眼显然还没认出任远来,而是因为看到陈可欣亲昵地挽着任远进来。而陈可欣这一姿态却看来是真实的。赵德言脸上明显闪过一阵红,那是愤怒的红,但是他涵养极好,迅速掩盖他内心愤怒。赵德言转眼恢复平静,快步走过来,亲切对陈可欣道:“你怎么才过来,再晚一点,伯父伯母都已先到了。”语言自然流露出他与陈可欣不同寻常的亲近关系。任远心道人生何处不相逢,终于遇到这个家伙了,却原来在这么一个奇妙的场合下。

他大概也发现陈可欣有着与苏夜一致的体质吧,所以才对陈可欣穷追不舍。任远想,若是没有自己,陈可欣与赵德言相处,说不定会受他魅力吸引,而现在,陈可欣估计也不能完全漠视赵德言,因此,她才要向自己表示爱意来向家人乃至向自己表示决心。一瞬间,任远想通了他与陈可欣的关系发生突变的缘由,若是赵德言知道自己在其中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心中定是无比懊恼。

陈可欣有了刚才与任远那一湿润的吻,一颗慌乱的芳心此刻安定得不能再安定,笑道:“这就是我的男朋友,任远。”

赵德言面色一僵,但还是迅速荡漾起笑意,大方地伸出手,显然他现在并不全信,即使信他也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任远笑了笑,道:“赵院长大概忘了我是谁,我叫任远,从前也在震旦大学,在化学系。”

赵德言听到这话,再看任远的面貌,浑身一震,立刻面无人色,几乎一字一句道:“任远?”

任远大方地握着赵德言的手,道:“幸会了,赵院长!”

“你们认识?”陈可欣惊讶道。

任远微微一笑道:“是啊,我有很多年没见赵院长了,听说赵院长现在在美国。”

赵德言脸色有些发青,觉得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道:“是啊,能再见到你,真是很惊讶啊!”

任远知道,赵德言这话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第三章 严重受欺负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章

严重受欺负

赵德言心中有一种自己催熟的果子突然一下被人摘去的感觉。

赵德言一直很忙。商场、情场,辗转期间,不亦乐乎,但总是会抽出时间回来,然后打电话给陈可欣,温婉的问上几句话,看情况好就约她出来,喝喝茶,聊聊文艺什么的。

赵德言不能对陈可欣用强,这会适得其反,但也并不是说一点手段不能用。

赵德言用的这个手段其实和常人追求心仪女孩无异,那就是在对方面前恰到好处地展现自己的魅力,且这些魅力又恰是对方最欣赏的地方,比如说谈吐优雅,富有经历,一双眼睛饱经沧桑,举止言行十分的知人疼人等等,不但是在陈可欣面前,在与陈可欣在一起时遇到的所有人赵德言也都是同样的态度。

陈可欣没空,赵德言就直接到陈可欣父母家中,有时候到陈可欣爷爷家中。带上一些小礼物,并不贵重,但一定是长辈人喜欢的,而且还特别愿意和长辈聊天。赵德言还特别研究了陈氏老药,以他本身的修行,对人体自然有一定认知,因此与陈可欣长辈聊天当中时不时表露出自己的见解,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赵德言迅速打动了陈可欣长辈的心。

在长辈心中肯定有较高分值,赵德言对这一点很有信心。

魅力展现其实是一种魔力展现。赵德言知道陈可欣属性子偏冷偏静的那种,并不能靠一时攻势就能拿下,她看起来甚至很少去想男女之间的事。

她的心思在她的事业,那种普济众生的事业当中。赵德言通过对陈可欣的了解,觉得自己真可能爱上陈可欣,因为这样的女孩,拿来做妻子、做老婆是再合适不过。不仅是因为她的美丽,她的性子柔顺,更主要因为她信奉中国传统,一旦为**子,自奉行夫为天之道。老天如此慷慨,让他周旋万花之后还能遇到这样的女子,试问赵德言怎能努力抓住机会?

在陈可欣面前,赵德言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超水平的发挥,有时候自己回想也会觉得有些惊异,自己有表现得那么好吗?赵德言甚至有些一种身处于梦幻当中之感,而觉察这种味道之后,赵德言就觉得自己有些不能自拔了。

对于这种状态。赵德言不惊反喜,反觉得有趣,没曾想自己这么“大把”年纪竟然重温少年时的患得患失之感。

陈可欣不能与赵德言遇到任何女子相比,当然苏夜除外。

追求的难度自然也是前所未有的高,但是,赵德言相信自己如果持之以恒,终是可以把美人抱回家中的。

赵德言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陈可欣稍微从事业当中分一点心来,从中医阴阳理论出发,让她充分认识到这人世间有女人同时也是有男人的。赵德言一相情愿地认为,陈可欣对男女之事、之情表现得之所以无欲无求,实在是因为这世间尚未出现配得上她的男子。陈可欣没见识过能令他心仪的男子,因此才会表现得这么清冷。赵德言相信自己能够改变陈可欣的心态,渐渐抓住她的视线,而这样一个静如水的女子,一旦彻底爱上自己,那将是怎样的一个场景?!说实在的,赵德言心中无比期待。

这几个月来,进度虽然非常缓慢,但是赵德言感觉到陈可欣脸上渐渐有了一些春意,心头自然有了一些春思,虽然眼下已是盛夏季了。赵德言暗喜。心道继续努力,争取一两年之内拿下。

陈可欣的确感受到这种逼人而恼人的男人气息,她也的确开始频率越来越高地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身为女人,爱情与婚姻终究是不可缺少的,父母催促得紧,爷爷也是这样,更主要自己心头微妙的情思也有些泛滥。这并不说陈可欣对赵德言就有了什么好感,更谈不上爱上赵德言。赵德言的存在就像一个闹钟。闹钟闹了起来,然后提醒陈可欣这个时候应该去做某项事而已。赵德言对陈可欣发挥的作用也仅仅是提醒作用。当然,同时提醒陈可欣的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苏晨。苏晨与任远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场景越来越刺激陈可欣。陈可欣有时候会想,苏晨当时怎么就胆子那么大就爱上自己的姐夫呢?!陈可欣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就觉得苏晨不知羞。而这样在心头取笑完苏晨后,陈可欣又会接着想,自己是否也可以这样不知羞?!

当赵德言越来越成为一种麻烦,特别陈可欣老妈越来越对他赞不绝口的时候,陈可欣就觉得自己需要一种断然的方式告诉他:他和自己是不可能的!而最好的方法自然是把任远拉到自己面前,说他是自己男朋友,这样,就可以成功了断一桩烦心事。

而以“借”为名义,顺便袒露自己的心意,这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因为即便是任远拒绝自己,以他的修养,一定会做得非常得体而不让自己尴尬的。

陈可欣平生第一次那么主动,而第一次主动就有非常好的回报。刚才,两个人在车里第一次接吻。然后接着第二次,那感觉真是无比美妙,难怪苏晨妮子乐在其中。这样的成果着实让陈可欣心头惊喜。不过,陈可欣转而又想,这其实没什么,这应是预热,因为两个人就这样走进来,若没有肌肤之亲,那种亲昵状是没办法自然做出来的。这样的话,以赵德言的精明自然能看得出真假,所以……总之,刚才在停车场上发生的事,实在也是有强大理由的,主观与客观都朝那个方向,那就自然而然发生喽,陈可欣微微红着脸,尤自有些沉在其中。

见陈可欣这等从未出的神色,赵德言的愤怒继续升级,他有一种宿命感,怎么会又是任远?!这怎么可能?!这家伙不是死了吗?!怎么还鲜活的存在人世?!

赵德言心头是骇然的,是愤怒的,并且感觉到很强大的羞耻感在冲击着自己内心,让他有些克制不住。要暴走!但是,赵德言多年的修养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硬是脸上表现得如沐春风。

看到赵德言面上的表情,任远有些禁不住要佩服这家伙了。当然,任远心头很是畅快,因为,他再一次沉重地打击这个家伙。

现在,任远心头泛起“情不自禁”这个词,当陈可欣主动跟自己表露爱意的时候任远就开始有些情不自禁,当两个人接吻的时候更是情不自禁,对于任远。依然有不为自己所主宰的力量在推着自己。

赵德言嘴角微微牵了牵,道:“任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做什么?”

任远微微一笑,知道自己不说话赵德言必然要说话,否则他会更郁闷,嘴中答道:“回来有一年了,没做什么,就在家呆着。”

赵德言目光一闪,道:“你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吧?”语气很是关切。

任远自然明白赵德言转瞬想明白,要在言语上打击自己,说道:“已经全好了!”

“那太好了!当年震旦大学你和苏夜两个,可是很是感动了许多人。”说着,看了陈可欣一眼,马上恍然道:“哦,这些,可欣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说着,眼神很是透明清澈的样子。陈可欣心中却道:果然如小白说他是个坏人,现在言语开始挑是非来了。陈可欣微微一笑道:“任远和苏夜姐的事,我都知道哩。”陈可欣的语气很轻松,赵德言当下噎住了,眼睛禁不住有些红了,停了一下,道:“哦,那就好。”

任远问道:“赵院长现在在哪高就啊?!”

“不要说什么赵院长,就叫我德言吧,我现在在美国,给家里做事。”

陈可欣道:“赵德言先生很了不起的。”

赵德言听到陈可欣给自己名字后面加了“先生”两个字心头更是一番气血翻涌,这通感觉上来,赵德言始觉自己真爱上陈可欣了,禁不住暗中咬紧牙齿。赵德言看了看手表道:“可欣,你爸妈马上就过来,说实在的,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事,你父母,乃至你们家老爷子都不知,可欣你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

任远不待陈可欣说话。道:“我想可欣是想给家里面一个惊喜吧。”

赵德言觉得自己头皮就要炸起来了,惊喜?!

赵德言禁不住想,十多年前,苏夜死心塌地喜欢任远这个穷小子,这十多年,难不成你各方面都能强过我,比家世,比事业,比人品,哪样还不是过去那样,盼望陈可欣父母过来时以他们对自己的好感对任远的态度最好来个不冷不热。赵德言想到这,心里头又活泛起来,心里说道当年即便是苏夜已经和任远在一起又如何,自己还不是拆散了他们两个,既然命运如此安排,他不妨再来一次!

任远瞬间察觉到赵德言眸中露出凶狠之色,很快,一点就过。就在这时,赵德言手机响,赵德言一看立刻喜道:“是伯父伯母。”说着就站起来,出去迎了。

任远看了陈可欣一眼,道:“这赵德言倒是就做出女婿态啊。”

陈可欣嘴微微一翘,却不说话。

任远见陈可欣露出陈可欣这小儿女态,微微一笑道:“可欣,你可知道,我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哪一天?”

“我们相认的一天。”

“相认?”陈可欣一瞬间好象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画面,面色自然流露悲喜,心道,原来冥冥中真有过去,而过去中自己自然是与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陈可欣眼睛禁不住有些迷蒙,心里却嗔道:可恨的男人。嗔恨之后,陈可欣心头正式开始泛滥情潮,原来爱上一个人,却只不过是纭纭人群中重新找到那人罢了。惆怅、欣喜,一时间种种感觉冲击着芳心,就在这时,陈可欣的玉手被任远轻轻握住,很温暖的包围。陈可欣仰头看着任远,一时间觉得时间凝住了脚步。

可惜,并没多少时间让两个人深情相对,因为赵德言恼人的声音已经响起,同时,陈可欣也听到了老**声音:“怎么回事啊?”声音有些急切,陈可欣心头微恼,看来至少老妈是有些认准了赵德言为女婿的。

任远站了起来,陈可欣也赶紧站了起来。

陈可欣老爸却没夫人那么急切,一眼却是看到任远,一身青衫,浅蓝色的布裤,脚上一双布鞋,真似个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人物,竟有说不出的况远、幽雅。陈可欣老爸心里笃定了,女儿的眼光向来是绝没问题。

任远快步走过去,拱手一揖到底,道:“任远见过伯父、伯母。”

“任远?”陈可欣老爸讶道,脸色凝住,转眼想明白:“任先生?”

任远连忙道:“不敢?”

陈可欣老妈也走过来。任远看得清楚,一中年美妇,与陈可欣神情毕肖,也疑道:“任先生?”

任远微微一笑道:“惭愧!”

“红楼的任先生?”陈可欣老妈显然很谨慎,又问一句。

陈可欣老爸立刻说道:“赵德言为陈家世侄,今天他说陈可欣已有男朋友,我们老两口一时激动就过来。”

赵德言觉得自己又挨了一巴掌,显然陈可欣父母也是听说过任远的,而且态度还很恭谨。

待坐下,赵德言眼睛瞥到陈可欣老爸竟然向自己女儿暗中竖了一个大拇指,几乎真要暴走了,这世道莫非变了不成?赵德言最后的一根救命草转瞬破,难道是看中任远卑微,而陈可欣却是唯一女儿,想着把任远招赘不成?!但是,很快,这点想法赵德言也没有了,因为很显然陈可欣父母知任远就是女儿男友很是惊喜,虽然言语依然照顾自己这方,但神态显然可以用激动来形容了。就这样硬坐了几分钟,赵德言简直如坐针毡,敢情自己完全多余?!赵德言郁闷,极端郁闷,感觉自己严重地受欺负了!这可是赵德言从未有过的状况。赵德言勉强又脸带春风的闲聊了十来分钟才起身告辞,说公司里还有要事处理。让赵德言很郁闷的是,没人挽留他,赵德言之前做的讨好长辈走曲线救国的努力看来都白费了。赵德言转身离去。陈可欣立刻感觉轻松了许多,不客气地说道:“不碍眼的走了!”

陈可欣老爸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为人不可这么言语刻薄!”

陈可欣暗吐了一下舌头。

陈可欣老妈见女儿在任远面前依然展现这种无拘无束的小儿女状,心里更是确定女儿与任远的关系,笑眯眯地直打量着任远。

陈可欣老爸这时说道:“任先生,这半年来我们经常听说你,一直想请你上我们家好好坐坐,但我爸说任先生不喜打扰,我们也就没登们,由得小女叨扰。”

任远道:“没什么。”

两个小时后,任远总算是应付完陈可欣老爸老**“盘问”,最后还是陈可欣老妈说要给年轻人一点时间。

任远与陈可欣走出咖啡厅。陈可欣心头有一种甜蜜,动作却有些生涩,最终还是挽着任远的臂膀。陈可欣道:“我们就这样回去,苏晨会吃了我的!”

“我们又没做什么?”任远笑了笑。

“这样,我跟苏晨说了借你一晚上,今天就不回去,如何?”陈可欣侧着头望着任远。

任远心中一动,语速有缓:“快了点吧。”

陈可欣脸一红,道:“你想什么了,我开车到海边,我们看日出。”

任远讪讪一笑,道:“这样啊!”

陈可欣嘻嘻一笑,掏出手机,把手机关了,道:“我们都把手机关了,让她今天晚上睡不着觉。”

凌晨时分,任远与陈可欣还未回来。苏晨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她晚上的练功都做完了,还未见人影。苏晨给任远拨电话,关机;再给陈可欣拨电话,也关机。苏晨于是咬牙切齿起来。

方雅在一楼,却是也没有睡。

方雅躲在红楼是想清净一下,最好的状态就是把有关公司有关方氏企业未来的统统不去想,但是,方雅暂时还做不到。方雅总感觉自己哪里绷得很紧。这个时候,方雅看冯雨一脸轻松,心里禁不住有些羡慕,这样的年纪。

凌晨一点左右,方雅终于想睡了,却又被苏晨噔噔的下楼梯的声音给吵醒了。方雅有些迷糊,说道:“这个苏晨,在做什么?”冯雨就睡在方雅对面,那临时铺了一个单人床。冯雨道:“任先生还没回来。”

方雅清醒了一点,想到是陈可欣把任远带走的,现在都没回来,苏晨应该很着急。想到这,方雅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去看看苏晨在做什么?”方雅心道,这回到了冯雨,倒是可以支派做一些琐碎的事。

“不用看,她坐在那看月亮了。”

方雅心道,不用看你能知道,这冯雨丫头耳力着实不错,就在这时,冯雨又说道:“那只白猫出院子了,速度……”冯雨说到这有些迟疑了:“速度非常快!”

第四章 审问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四章

审问

赵家,地下室,赵德言整个脸都变形。发疯了一般摔东西。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之后,赵德言开始击打沙包。赵德言一拳过去,沙包就整个荡起,整个室内发出沉重的“砰”、“砰”声,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声让人觉得是一头猛兽在发泄,在寂静夜中显得分外的糁人。

半个小时后,赵德言从地下室走出来,神情基本恢复正常。他回到三楼自己房间先是冲了澡,然后来到自己书房,安静地坐下。指令已经发出去,赵德言就坐等着手下收集关于任远的消息。

门开,没有敲门就进来的,赵德言自然知道是哪一个。

赵德言道:“你怎么还没睡?”

来人嘿嘿一笑道:“你鼓捣出那么大动静,什么人都被你吵醒了,怎么,谁气着你呢?”

赵德言点点头道:“杰克金,没事,就是有点窝火。”

来着不是旁人,正是杰克金。

杰克金道:“为了女人?”

赵德言长出一口气,道:“是,刚刚那个女人告诉我有男朋友。而且还把他带到我面前来。”说到这,赵德言脸部上的肌肉有些微微的抽搐。

杰克金走了过来,径直坐下,笑了笑道:“那只能说这女人眼光不行,”说到这,杰克金眉头一皱好象想起什么:“不对,你历来是女人的首选,你要追的女人,那没有不到手的,对手很强大?!”

赵德言轻轻了摇了摇头,道:“谈不上,却是我一个故人,而且,”赵德言顿了顿,“过去我喜欢一个女孩也是跟着他。”

杰克金惊讶道:“还有这样的人?!那真是冤家路窄了!”

赵德言站了起来,长叹道:“不得不说,有些人就像讨厌的苍蝇一般总是会在你面前出现。”

若是换作旁人,杰克金自然要再取笑一两句,但是这赵德言面前,杰克金却有些不敢,虽然两个人在美国就是死党一般的关系。杰克金知道赵德言现在的样子是故做镇定,其实内心已经愤怒到极点,要不然的话额头、太阳穴也不会青筋都暴出。杰克金心下却是有些好奇,竟然还有让赵德言吃憋的人物,真想看看是何许人也!当然,眼下只能按捺下这份好奇,杰克金正色道:“方雅失踪了!”

“失踪?”赵德言注意力立刻被牵引。神色一变。

“对,今天下午她带着她新聘的助理冯雨坐李叔的车出去,然后,到现在,没有回家。也没出现她以往出现的地方。”

“没有跟上?”

杰克金点点头道:“很奇怪,方雅一出公司就在城里面转,而且好象毫无目的,我感觉到她可能觉察到什么,于是就把人叫回来了。”

赵德言沉吟了一会道:“不去管她,我们的计划照常执行。”

杰克金点点头,道:“那过了周末,股市上我们就开始动手!”

赵德言眸中闪现精光,道:“即便方雅有所察觉也已经晚了,唯快不破,她是没有招架之机的。”说到这,赵德言嘿嘿一笑道:“等到大难来临的时候,杰克金你再出现,这是抱得美人归的最佳时候。”

杰克金道:“这还要你多多成全。”

赵德言嘿嘿一笑,道:“成人之美之事,我向来乐意。”

杰克金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回去准备了!”杰克金也不多耽误时间。而且赵德言现在很显然很郁闷的样子,自己没必要触这个眉头,他想不通自会打电话叫上哪个女朋友好好发泄了通。

赵德言点头道:“好,杰克金你去忙,这趟由我们两个操盘,倒要好好上演一出好戏!”

杰克金道:“那是一定。”

杰克金走后,赵德言打开自己的电脑,很快,邮箱里传来好几份关于任远的资料。

任远在震旦大学为化学教师的这一段赵德言自然清楚,赵德言着重看后面的。

任远有十四年的空白,去年才回来,有意思的是,刚一回来就和方雅的天放集团发生强烈冲突。详细的细节,都在资料里面详细记载,看起来方雅也下力气整过任远,但是没成功。

任远得了重症却没有死,据任远所说是一老中医治疗。资料里面还附有该老中医的情况,但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任远就是被该老中医医治的。

赵德言接着看下去,看到任远与陈氏老药的合作。看完这些,赵德言靠在沙发上,终于明白陈可欣父母为什么会这么看重任远。赵德言想,看来任远被那传说中的老中医救治是真的,因为他也好象从老中医那继承了一些东西,诸如药方。这些东西别人不感兴趣,但是陈氏老药,陈可欣却是非常看重。看到这,赵德言心绪稍宁。就陈可欣父母的表现来,陈家的人似乎都有些巴结任远,这么看来。也可能是陈家人希望从任远那得到更多的药方。这就意味着他们对任远是有所图的,那么,陈可欣可能并不是真的喜欢任远,而是更为复杂的原因,或者暂时被任远的那些东西所迷惑。一想到这,,赵德言精神为之一振。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想让自己这么快就承认失败,自动退让,那却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苏夜,她与任远如胶似漆,无法拆解,他赵德言还是做到了,大不了再让任远死一去而已。

苏晨坐在院落里等了一晚,终究没有等来归来的任远与陈可欣。显然,任远与陈可欣发生了什么,而且是很重要的变化。

清晨,薄雾袅袅,这等景象在其他地方却是少有,大都市里多的是烟雾,却不会是这般有些乡野的况景,显然,红楼内已自成格局。

冯雨起得早。一出房门就看到苏晨。

冯雨立刻和苏晨打了一声招呼:“苏晨姐!”

苏晨看到冯雨,点点头,道:“早!”苏晨说出这个字,就知道自己有些心不在焉。

“苏晨姐,我打一套拳,你给看看!”冯雨忽然调皮地说道。

苏晨眉头挑了挑,来了些劲头。

冯雨笑了笑,走到院当中站定,轻嗨了一声,然后打起拳来。

十来分钟,冯雨打完。气不喘,收住,徐徐吐出一口长气,然后望向苏晨说道:“怎么样?”

苏晨眼睛一亮,道:“不错,我听任远说你们是家传?”

冯雨点头道:“是!”

苏晨站了起来,过去开始指点冯雨。

指点了几下,就听到门外“喵”的一声。苏晨对冯雨道:“你接着练,我上楼有些事。”

冯雨点点头,自顾自的练开。

苏晨上到三楼,开门关上门,叫道:“小白,快出来!”

小白从窗户口一下跳了起来,落在地上却化作十三四岁女孩,头上是两个小辫儿。

小白嘻嘻一笑,径直坐到床上。

苏晨瞪起眼睛来,道:“快说!”

“哎呀,去了海边一趟!”

苏晨皱起眉头来,道:“他们去海边呢?”苏晨禁不住浮现自己在海岛沙滩上与任远的风流,脸不禁微微红,心里开始骂任远,以及陈可欣这鬼妮子。

“是啊,任老大和可欣姐他们开车到海边。”

“他、他们没做什么吧?”苏晨禁不住有些紧张起来。

小白嘻嘻一笑,道:“真搞不懂,他们做什么不做什么这很重要吗?”

苏晨柳眉一竖,道:“快说!”

小白想了想,道:“就是在车里聊天,看月亮什么的。”

“就这些?”

“这个,后来我就被发现了。”小白偏着头,神情有些沮丧,可爱至极。

苏晨笑骂道:“你可真笨。”

“不是我笨,是任老大太机灵了。”

苏晨心中暗喜,小白打扰了,应该没什么,却没想到小白又说:“任老大说近海基本都被污染了,要下海的话就要到远的地方去。”

“你下海呢?”苏晨问道。

“是啊,小黄天天说他呆在鱼缸了委屈了。说海洋有多漂亮,我就下去了,想看到底有多美。不过这一下,还真漂亮,还真不想回来了。”小白丫头喜滋滋地说道。

苏晨心道,自己派出的这小探子基本没起到什么作用,正这般想,小白忽然笑道:“苏晨姐,任老大和可欣姐马上就回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他自然会告诉你的。”

苏晨脸色一寒,冷哼了一声,就在这时,门外听到一阵停车声。苏晨立刻站了起来,风一般奔下楼去。小白看着苏晨背影,神情有几分迷茫,心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疯疯癫癫吗?小白打了立刻个哆嗦,心道,自己做人可不要喜欢上一个人,这个样子可太不好看了。

苏晨奔到楼下,看到冯雨依然在打拳,身子刹住,很快不动如松以便站着,眯起眼全神贯注看冯雨打拳。

门开,任远一个人,不,还有陈可欣。

苏晨心里一跳,看陈可欣的神色多少有些把握。不知怎的,苏晨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嘴角微微翘起,看来不得不让任远这家伙享受齐人之福。

不过,不让他享受又如何,日后姐姐归来,这齐人之福正是自己要追求的待遇!

苏夜姐姐自然是向来疼她这个妹妹,但是这等大事,苏晨没听到姐姐口里亲口说出“同意”二字,心里多少觉得没底,现在多了陈可欣,局面混乱一些,哎呀,反正到时候把责任往任远身上一推就行了。

冯雨依然在打拳,并未因任远与陈可欣的出现而中断,显然到了一定的忘我境界。

任远与陈可欣绕过冯雨,来到苏晨跟前。

陈可欣走到任远后面,显得有些亦步亦趋,脸红若朝霞。

任远站在苏晨跟前,道:“早饭弄了吗?”

“只有白粥。”

任远笑了笑。

苏晨眉毛于是挑了挑,声音有些大:“怎么,现在很饿啊?!”苏晨言语中终于出了些酸味。

陈可欣见躲是躲不过,索性大大方方站在苏晨面前,说道:“我们说好的,借一晚上!”

苏晨忽然凑到陈可欣跟前,鼻中依然闻到陈可欣熟悉处子般似麝似兰的香味,似乎并未夹杂什么。陈可欣被苏晨这一动作微微惊了一下,脸又红了起来。

脸红起来不算什么,陈可欣经常脸红,特别是在任远身前色怀念后,苏晨忽然咬着唇说道:“终于享受到那滋味了吧。”苏晨这么一说,陈可欣脸色终大变,整个一张脸,眉目从刚才惯常的清冷态一下变得妩媚而风情起来。苏晨心头笃定了,心道这妮子还在自己跟前装纯洁,真受不了她!

陈可欣当下觉得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微微跺了一下脚道:“苏晨,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任远干咳了几记,道:“你们好好聊聊,我上楼看一会书!”说着,径直上楼。

“那是哪样?”说着,苏晨拽着陈可欣,“我们也上楼说说看。”

二楼,苏晨拉着陈可欣进了门,关上门,苏晨眉头立刻立了起来,道:“好啊,可欣,我把你当姐妹,你就这样对我?!”

陈可欣又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啊?”

陈可欣脸大红,终于忍受不了,道:“就是你与任远晚上经常做的那些事那样!”

“不那样那哪样呢?”苏晨继续追问。

陈可欣自脸下脖子上都红了,喃喃道:“没什么,我就是对任先生表白了。”

“表白什么呢?”

陈可欣的胸脯禁不住高起低落起,道:“苏晨,我没办法不喜欢任远。”

“我知道。”苏晨的声音有些清冷,接下来语调却又轻快起来:“要不然上次去神山,你也不会赤条条的在任远面前!”

陈可欣道:“是啊,我是想勾引你们家任远!”

苏晨眼睛一瞪,道:“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理直气壮的!”

陈可欣嗓音立刻又低弱下去,道:“苏晨,我这也是没办法,家里催得紧,那个赵家公子又追得紧,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陈可欣道:“其实,我们只是相互表露了一下,真没做别的。”

苏晨笑道:“你现在语气都有些像任远了,学得很快啊。”

“苏晨,那你说怎么办吧,反正,”说到这,陈可欣忍不住嘻嘻一笑道:“事情也发生了,你看着办吧。”

“叫姐!”苏晨“冷冷”地说道。

陈可欣道:“姐?”

“对,以后就叫我苏晨姐了!”

陈可欣声音大了起来道:“我比你大一岁好吧。”

方雅终于醒了过来,耳朵里面传来低声的吵闹声。似乎是吵闹声,方雅听了听,却又听声音静了下去。

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在红楼,任远他们成了主人公,而自己成了旁观者,这样的感觉本身就让方雅轻松。

方雅准备再在红楼呆一个月,当然这要看具体情况。

方雅就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工作上的事都已经交代。所有的工作重心都是向内的,比如抓内部干部培养,抓队伍建设,方雅还交代工会,开始轮流轮批次的让职工外出旅游享受公司的福利。所有“外向”的动作都停止,诸如投资,除了一些成熟项目依然在建设之外,所有的都停下来。

方雅不确定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却知道即使自己全天候扑在公司上,恐怕也穷于应付。方雅有一种非常不好的直觉,那就是针对方氏企业的动作还会接连不段。

来之前,方雅还有些担心,认为自己很可能安定不下来,身在红楼心却在商场,但是眼下呆了一晚上,方雅却是有些信心。红楼的确有着不同寻常的气场,她叫人难以去起那些争斗之心。强如爷爷方嘉诚又如何,一辈子风风雨雨,见过大战小战无数,最后依然逃脱不一个死字。这才是方雅最主要的心理变化。

方雅从起床到走出房间花了半个小时。方雅把自己拾掇得清丽无比。不是给任远看,而是给苏晨与陈可欣看。有这两个大美女在,自己一蓬头垢面的走出去,岂不是堕了自己的浦江之花的名头。方雅脚踏出房门的时,心想,是不是考虑在特定场景对任先生勾引一二,让红楼生活丰富多彩一些。方雅跨出房门的时,却是看到大厅内一男三女坐在八仙桌上正其乐融融的喝粥。这乍一看,真觉得这是一家人在用早餐。女人的直觉向来很厉害,方雅就觉得苏晨与陈可欣两个都很乖巧地坐桌边,就连自己的手下冯雨也很乖巧。

任远看到方雅,道:“方雅,快过来用早餐。”

冯雨立刻站了起来,让出位置,然后准备去给方雅盛白粥。苏晨道:“冯雨,让方雅自己来。”

方雅连忙道:“我自己来!”

方雅自己动手,然后也坐了下来。

苏晨吃完,道:“我们这一日三餐都是白粥的,方总若是捱不过清苦……”

方雅道:“没问题,我最喜欢的就是白粥。”

陈可欣这时候说道:“方总,我也打算今天搬过来小住一会,我住二楼。”

苏晨道:“晚上可能与老鼠唧唧叫。”

陈可欣没料到苏晨还不“饶”过她,当着苏晨说这事,不禁脸一红。陈可欣这一神色变化,方雅心里多少有些明白,昨天晚上,陈可欣定与任远发生了什么。方雅心道,住在这,还有免费的戏看,倒是有趣。

任远这时候抬起头来,说道:“方雅,你是两个人住进来,那么两个人就是一月两万,对吧。”

方雅正想着看好戏,被任远这话说得有些噎住了,也是反应极快,说道:“不知道可欣一个月多少钱?”

第五章 楼上楼下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五章

楼上楼下

红楼女人多了,任远反成了孤家寡人。

苏晨说要到二楼和陈可欣住。晚上在一起两个人要好好聊聊。陈可欣自然愿意,两个女人立刻亲热起来,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苏晨与陈可欣,方雅与冯雨,四个女人因缘各一,却在这个夏天一同住在红楼。任远觉得这很奇妙。四个女人,与自己有这样那样的关系,这样那样的距离。二楼,一楼,这本身似乎就意味着什么。

任远跟陈可欣说过,人与人相爱,其实人与人相认。过去、现在、未来,人世间男女纠缠、纠结在一起,等待,相遇,失散,似乎成了人生的主题。

任远自山中下来有一年了,于这红尘人世心神诸多受限,感觉亦有一种强大力量在推着自己前行,相遇、相认,然后接着发生一段一段的感情。这个在外人看来。恐怕会讥讽任远,因为他一边有些痴情的等待,另一边却不断与女人结缘:苏晨、陈可欣,还有蓝凤凰。当一个人知晓自己过去以往后,缘深缘浅者都要一分了断。

任远的最内心处有一丝悲苦。任远从未去想,但知道它的存在。无论什么境界,辗转红尘,为情所困,为事所迷,渐渐不得出。修仙成道之人,真要做了个绝对孤家寡人。任远做不了,他还想着苏夜,现在还有苏夜的妹妹,还有陈可欣,也许还有。

相认,相许,然后结下新的缘,人世间得存,得维系就在于这点。

苏晨说自己唯剩一痴那是一点都没错,这痴,完全可让自己由圣转凡。譬如再见苏夜,相见自然会好,可人生转瞬即逝,二人终还要别离。即便苏夜,苏晨一干人也如自己一般,却因没自己那等遭遇,有些根本问题终究洞悟。若这样掐指算来。眼前的莺莺燕燕,情浓意深,却终究是别离有期。如此看来,人生实在当得大悲!

此时,窗外月亮轻移脚步,一片清冷,白日的燥热自是无影无踪,任远不再多想,盘腿入定,二楼二女的唧唧喳喳声自然不闻。

时间缓慢流逝,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任远却睁开了眼。平常他要坐到天亮,现在这却算是提前醒来。

任远下了床,出门下楼梯,来到一楼方雅与冯雨的房门口。任远举手,拍了拍门。

方雅听到敲门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方雅正穿着薄薄的丝绸长袖睡衣,躺下不觉得,若是站起来,绝好的身材自然战线。这些都是冯雨办的,方雅很是满意。

冯雨听到敲门声,身子一跃。把门打开,见是任远,点了点头,然后冲他甜甜的一笑,眸中闪过一丝促狭之色。

任远问:“方雅呢?”

“方总在里面。”冯雨侧过身把任远让进来。

方雅依然坐在床上,一双赤足却已经落地,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任远,说道:“任先生怎么有空来我这?”

冯雨看了看方总,又看了看任远,识趣道:“我到院里练拳,你们慢聊。”说完,冯雨也不等方雅同意,拉门窜了出去。

冯雨的动作太快,方雅脸微微一红,心道,这个丫头跑什么,难不成自己要和任远做什么?

不知怎的,方雅忽然想起自己做的*梦起来。*梦的主角就是眼前这个任远,只不过梦中的他没现在这般儒雅和善,而是面目狰狞。

方雅觉得自己脸蛋有些发烫,心头暗骂自己是否在思春。

方雅却不知,自己内心因这种种发生事已纷乱无比,而来红楼多少有逃避之念,突联到*梦,实在是想借梦中的春色来冲淡心中的焦急与哀愁。

任远没注意到方雅脸红,见看到方雅眸中一抹悠远的悲戚。任远知道,方嘉诚老爷子的去世给方雅造成打击很大,道:“我来是想说一声,非常抱歉!”

“抱歉?”方雅依然倚着床靠。现在的她姿态有说不出的慵懒,好象一动都不愿动一动。方雅的确是想动了,倒是不说她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大概是因为她从出生以来一直就忙个不停的缘故。

“我听说你找过我,可惜我不在。”任远就近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是房东,自不用跟方雅客气。

方雅:“是啊,可惜没找到任先生。”说这话,方雅的眼睛微微发红。至亲的亲人离去,一开始心理无法接受,有时候人就发呆,想着想着这个对自己最好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这觉得这胸口极端压抑,而人生的短促往往是由自己身边的人陆续离去而让人感知的。

任远微微笑了笑,道:“老爷子大限到了,谁也没有办法。”任远这话的意思不是在撇清自己的干系,只是想让方雅明白这一点。

亲人的离去是必然,方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脸上的悲戚之色不禁更浓了一些。

“死,实在另一个旅程的开始。”任远又说道。

方雅忽然感觉有些生气,心道任远是来专程安慰自己的吗?方雅自问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包括任远在内。想到这,方雅道:“任先生一度也是必死之人。为何尚在人间?”

任远从方雅话中听出一丝火气,笑了笑,道:“方雅,如果我说方嘉诚老爷子一直就在你身边,你信不信?!”

从任远一进门,方雅就好象不会思考,现在脑袋才开始转动。方雅正想着任远深夜来自己“闺房”要表达个什么意思,却没料到任远突然就抛出这么一句话,当下脸色有些发白,声音发紧:“任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人死。即进轮回,心中有念,徘徊人间,是为鬼魂。”

方雅听到这一句话,当下就感觉身心内一股强大的情感浪潮冲击着自己,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道:“爷爷就在我身边,我怎么看不到?”任远所说,让方雅一下情不自禁。爷爷心有所念,徘徊人间,却与亲人阴阳永隔,这是怎样的悲哀?!

“我能让你能看到,你要看吗?”任远问道。

方雅一楞,旋即点头。

任远随即抬手,用食指倏地一指方雅,方雅就觉得一道金光直扑自己的眉心。方雅瞬间有种轻微脑震荡之感。震荡过去,方雅睁开眼,忽然意识到眼前的景物与过去有微妙变化,抬头一看,却见半空中飘出一淡蓝色的身影,正是爷爷!方雅当下喊出声来:“爷爷!”语调迅速带有哭音。

方嘉诚的鬼魂却不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方雅看了看任远,双眸已完全是企求之色。任远点了点,道:“我好人做到底。”就在一刹那间,方雅耳朵里响起爷爷亲切熟悉的话语:“方雅,难为你了!”方嘉诚的鬼魂现出痛苦之色。

方雅已经泪流满面,摇头道:“没什么,能再看到爷爷,真是太好了!”

方嘉诚鬼魂随即向任远施礼道:“有劳任先生了!”说着又对方雅道:“要感激任先生的大恩大德!”

方雅又是喜又是悲,又是大震惊,原来这世间真有鬼魂。方雅这是头一遭如此深刻的感受,就觉得眼下所见完全可以颠覆自己“以往”认知。

方嘉诚叹道:“方雅,我看你察觉到了。”

方雅点点头。

任远站起身,道:“你们聊!”说着,任远起身要走,毕竟人家要交代是他们方家的私秘,任远不方便听。

方嘉诚立刻说道:“任先生。不要走!”

任远道:“方老先生,有什么吩咐的?”

方嘉诚叹道:“任先生,我们方家有一难,希望任先生出手帮忙。”

任远双眸星光闪耀,淡然道:“我能帮的自然会帮。”

方嘉诚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太好了,谢谢任先生了。”

任远:“却不知要我帮什么忙?”

方嘉诚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到有人要对我们方家不利,这种感觉非常清晰。”

任远微微一笑,不作声。人死,魂魄散去进入轮回,或者不散,这个时候往往就具有一些鬼力,其直觉准确度与灵敏度自然会达到常人无法到的高度。

“爷爷,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方雅,我看到你来红楼,我是非常高兴,看来你也直觉到危险,然后本能的来到红楼,寻求任先生的帮助。”

方雅脸微微一红,道:“爷爷,我可没这么想,只是太累,太闹,想静一下,想来想去,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去,就来任先生这打扰了。”说到这,方雅停了一下,道:“不过,看起来是真打扰了任先生了。”

任远笑了笑,道:“不算打扰!”

方雅笑了笑道:“任先生恐怕是违心之说。”

方嘉诚这时候说道:“方雅,你可是喜欢任先生?”

方雅闻言一楞,爷爷怎么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正要嗔怒,方嘉诚却对任远已发问:“任先生,我这孙女,刁蛮是刁蛮了些,不知道任先生可否照顾我这孙女?”

方雅惊奇爷爷怎么突然发疯一般问这些问题,任远却知这鬼魂终不同人,虽有方嘉诚的精神烙印,但那些个受俗世所限的条条框框也就没了,因此鬼魂说话要直截了当得多,且方嘉诚一心为孙女着想,此时已是鬼魂,自见任远身上现出金光闪闪,而方雅终身大事恰又是方嘉诚在生时最念叨的一件事。

“爷爷,你说什么呢?”

方嘉诚叹了一口气,道:“方雅,你别怪爷爷急,爷爷现在不在人世,最惦记的就是你个人终身大事,希望有个男人能在你身旁好好照顾你!”

方雅听得这话,刚才的不理解转瞬理解了,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对任远央求道:“任远,你能帮我爷爷复活吗?”

听到这话,任远心里一疼,感觉就好象自己的至亲也是这般阴阳殊途一般,这却是与人同悲的感觉。任远道:“还阳之事,古今中外虽不乏其事,但实在是需要大因缘,有不得不回转人世的理由,若是强求,对你爷爷来生不益。”

“任先生,你还没回答我。”方嘉诚有些急,他自己这个状态不可能持久,可以说是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所以他才如此焦急。

“老爷子,我不能给出这么重大的承诺,这个还需要方雅自己的意愿,我只能说,若有人无端欺负方雅,我却是可以伸手。”

“谢谢!”方嘉诚说道。

任远道:“你们好好聊,我且出去。”

方嘉诚点了点头。

任远出了门,来到大厅,看到院中冯雨站在那。她却是在那站桩。并非硬站,身子微微的起伏,仿佛随着月光的节奏,整个画面非常的美。

任远还看到小白,在墙角好奇地看着冯雨,小黄则不知道哪去了。

任远迈步上了三楼,回到自己房间。

任远躺在床上,暂时帮方雅开天眼,也是让她见她爷爷一面。

人鬼两途,让人悲凉,若能得见,最后说上几句话,都生者死者都是莫大的安慰。方嘉诚心事了了,自然随其自身业力浮沉,这般鬼魂漂泊,被有心人抓到搞不好就超脱不了,那下场就惨了。

二楼没了声息,二女大概都睡着了,不,准确说,陈可欣可能在瑜珈静坐,而苏晨也可能静坐。任远心神眼神一沉下去,看到的情景和自己想到的无二。

一个小时不到,微微的敲门声。任远坐了起来,道:“门未关。”

门开,方雅走了进来。

方雅两个眼睛肿得像红桃子一般,进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谢谢你!”

任远不作声。

方雅嗓音依然带哭腔,道:“我不知道怎么说,我那样对你,你还这样帮我!”

“没什么。”任远轻声道。

方雅摇摇头,道:“你不知道爷爷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我以前也不知道,可是爷爷去了之后,我才发觉到这一点。我每天都装作没事人一样,还要处理大事小情。你能让我再见爷爷一面,说了最后的话,”说到这,方雅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我真的很高兴。”

“你爷爷走了?”任远问道。

方雅点点头,道:“走了,我想这一次是彻底走了,因为爷爷的心念已了。”

任远心中一动,道:“什么心念?”

方雅道:“我答应了爷爷,这辈子只嫁给你!”

任远吃了一惊。任远有时候会看到自己的未来,但是他却知,那只是一种可能罢了。所以,任远绝少去看自己的未来,真要起心动念去看,这就是妄想,看也是模糊一片。越是不看,越是清晰,这就是一个矛盾。任远对未来不惧,自然也就不需看,但这会子,好象自己下楼给方雅变了一个戏法,然后方雅心头就笃定要嫁给自己,这人心思转变之快,任远也惊奇了。“为什么?”任远禁不住问道。

方雅不再哭了,神色有些恢复以往的平静,道:“一来,我答应了,爷爷走的安心,因为爷爷认为你是这世界上最可能能帮到我的人;二来,我自见到你之后就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任远笑了笑,道:“是奇奇怪怪的梦吧。”

方雅脸一红,道:“就算是吧。”

任远立刻伸出手来,道:“这个念头你有了就行了,念头来了自然也会去。”

方雅:“也许吧。”

任远:“今天晚上对你来说,发生极不平常的事,你可能情绪不稳定,很兴奋,念头也很杂乱,停!”任远最后猛的叫道,因为方雅竟然在宽衣解带了,第一个纽扣已经被她解下来,露出一大白洁白的脖子。

方雅却没有停的意思,继续解第二个纽扣。任远口诵真言:“咄!”方雅身子一震,脸滚烫滚烫起来,道:“不好意思,打扰了!”说着,方雅急急地转身离去。

望着方雅有些仓皇的身影,任远心头有一番怜惜,方雅所承受得几到了她崩溃边缘,适才见着爷爷,可爷爷转眼又彻底离去,这个时候人处与好几种极端的情绪当中,也许,疯狂而莫名其妙状况下发生的**能让人暂时忘记这一切。任远口诵真言,让方雅混乱的灵台恢复明净,自然意识到自己举动实在疯狂至极。

第二日清晨,红楼的男女们自然聚在大厅桌前用早餐。

冯雨吃得很快,大碗大碗的白粥让苏晨想起自己过去的食量。冯雨吃完就添好了白粥到房间里给方雅。方雅没出来,理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任远自然知道,她是怕见着自己尴尬。

苏晨见冯雨这么勤快,因着任远的关系,又因为大家都是习武之人,苏晨很是喜欢冯雨,见不得方雅这么支派人,嘟囔道:“这个方雅,倒是拿小姐派头。”

陈可欣却道:“说不定方雅是真不舒服?”

“真不舒服的话,可欣你去看看,那你银针给她扎得像刺猬一般。”

陈可欣笑了笑,道:“要去你去!”

苏晨看了陈可欣一眼,忽然压低嗓音,道:“昨天晚上没去偷腥吧?”

陈可欣羞道:“说什么呢?”

苏晨又看了任远一眼,道:“我怎么好象听到有人下楼呢?”

任远道:“我代表集体房东去看望一下方雅,毕竟人家出了大价钱。”

陈可欣忽然嘻嘻一笑,道:“苏晨,你说偷腥的不会是……”说着,陈可欣指了指方雅房间。

第六章 原来如此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六章

原来如此

方雅呆在房间里不敢出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事后回想起来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自己居然当着任远的面宽衣解带,自荐枕席?!

这让方雅觉得昨晚上做出那番举动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昨晚,任远最可能去的应该是二楼,苏晨与陈可欣才是最可能与他一起行那些事的,怎么会是自己?自己又怎么会猛的有那些想法?而且还压抑不住一定要在当下去找任远解决,就好象自己是一无比急色的女人一般。方雅想了又想,想不出头绪,但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她现在到了羞不可羞的地步。在这种状况下,方雅自然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不出门,而且,她的确是身体在发着“烧”。

方雅觉得自己脸始终滚烫滚烫的。发烧还好,就是不要发骚了,当这些有些刺目的词眼一蹦出脑海时,方雅的羞愧就进一步加剧。

当“烧”终于有些退去的时候,方雅终有些明白自己疯狂之举背后的深刻根源。或许,是一种本能的下意识的依靠。方雅不大好找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目下的心理状态,“攀附”这个词可以局部的描绘出来。

当一个女强人终于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柔弱,意识到自己不足以支撑未来风雨之时。她的眼光自然会就近寻找对象,寻找譬如宽厚的胸膛,坚阔的肩膀,当方雅蜕去自己坚强外衣的时候,女人的柔弱感是如此的清晰。

方雅记得哪本书有这么一句话,叫孤阴不长,说的就是自己这种状态。一个女人,无论生活还是事业,怎能长期没有一个男人呢?

方雅想攀附任远更主要的是看到了爷爷,准确的说是爷爷的鬼魂。

爷爷在方雅心目中他一直是个完美男人,他这一辈子可以说没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总是那么有自信,而且富有战斗精神。爷爷方嘉诚就是方雅的偶像。

但是,当爷爷是那样一种存在的时候,方雅却看到爷爷脸上真实的凄惶与畏惧,一种对未来完全不可预期的恐惧。方雅突然就有一种顿悟,原来人生的意义真的不在于取得多大的商业成就,而在于你对生死两大根本问题的透彻了解与掌握。方雅甚至从爷爷那感觉到一点点临死时的挣扎与绝望,这这感觉让方雅心头大骇,感觉自己喉咙被什么扼住。这么大的问题,方雅竟然从来没有考虑。

人对于自己的生,总来就是想当然的,而对于死,人总是下意识不去想,总认为那是无限遥远的事。方雅也是这样想。

但是,方家接二连三的灾难发生方雅开始觉得品尝到一些命运无常的滋味,而爷爷方嘉诚的去世,活生生的人不在更是给方雅最直接的冲击。现在。方雅以女儿之身成为现代方家的掌舵人,内有众人不服,外又有投资银行项目失败轮为他人笑柄,可谓内忧外困,在这样一种疾风劲雨的状态下,方雅感觉自己脚有些站不住,自己从前坚持的那些信念,或者信条正在一条条倒塌。而昨夜,任远施展神通,爷爷以“鬼魂”的形式出现。孙女两个经过别样的一场对话后,爷爷心事了了,瞬间如梦幻泡影般消逝,可以说,这个时候,方雅原有的心理世界彻底崩塌了!

方雅了解到自己的内心世界崩塌了,那么,昨晚的大胆、无知之举就能解释,因那根本是自己失控下做出行为。

当方雅解构着自己,同时开始试图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内心世界时,任远也在思量着方雅。

方雅突然脱衣之举让任远有些吃惊,但他很快想明白方雅复杂而细腻、疯狂又直接的心理。

方雅不同苏晨与陈可欣。苏晨与陈可欣对自己是因为爱。而方雅对自己的种种却是因需求。这对一个人来说,原本是外加的,但因为自出生以来就不断灌输,因而很可能成为方雅内心深处根深蒂固的。那就是,在方家风雨飘摇之际,方雅自然而然的选择往往是对她,乃至对她方家最有利的选择。这种选择可以说是本能的。很显然的,任远当时的一句承诺显得过于轻飘飘的,即便方雅相信任远的人品,她依然需要某种方式的确认,而一旦任远享用了她的肉体之后,一切都变得更加牢靠了。应该说,任远比方雅还要有更清楚的认识。

任远心中感叹,人与人之间,因缘不一,正如苏晨与陈可欣会住在二楼,而方雅会住在一楼一般。这点区别看似并不说明任何问题,其实却又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未来说得一清二楚。

苏晨与陈可欣探讨了一晚也没探出底来,那就是陈可欣与任远到底有没有那个。

苏晨有两个很矛盾的直觉,一是陈可欣与任远已经那个,二是陈可欣与任远那个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苏晨很清晰地感觉到这点,而陈可欣的样子也很怪异,似已承雨露又没承雨露的感觉。这让苏晨奇怪,更让她好奇。苏晨提出到二楼陈可欣住,并非是小气起着监督的作用,而是真想搞明白陈可欣与任远之间状况。

陈可欣坚定的不说,苏晨问什么就是一句:你去问任先生!

苏晨自然不能问起,道:陈可欣你背着朋友和朋友的男人那个,还不许人盘问盘问。

陈可欣于是又坚定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晨继续坚定地盘问。甚至动手动脚。但是,这一次陈可欣没有“屈服”。苏晨受不了,只得换一种问法,问陈可欣可否见识过如意金箍棒。

陈可欣不解。

苏晨当下坏坏地笑,就说小可以变成绣花针觉察不到,大可以变到顶破天。

陈可欣立刻明白苏晨说的是什么意思,大感受不了,脸红的犹如滴血一般,摇头说没见。

苏晨自然不信,二女又是一番争闹。苏晨忽然灵机一动,哦了一句,说我知道了。

陈可欣问你知道宿命。

苏晨嘿嘿一笑,却是不说,只说睡觉。

唧唧喳喳吵闹声了,陈可欣内心却并不平静。

陈可欣本来很容易静下来,但是这一晚,不再问她的苏晨就躺在一侧,却让陈可欣无法马上入睡。

红楼第一天早餐用完,陈可欣很主动地收拾碗筷,冯雨也过去帮忙,任远则上楼看书去了。

厨房内,陈可欣让冯雨回房照顾方雅。冯雨见厨房她插不手,应了一声。回房去了。

陈可欣静静地洗碗,想着自己与任远海滩上的旖旎风光,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睡觉没睡好就是因为想那些细节,一点一滴,任远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得。

那是无以伦比的快乐,事后没有半点肮脏感,相互在两个人进行的过程中,好象是对身心的一种洗涤一般。陈可欣相信,过了多久,自己会出落得更加漂亮,更加迷人。就跟苏晨身上发生的那些变化一样。

“想什么呢这么投入?”陈可欣背后响起苏晨的声音。

陈可欣心里一惊,正要扭过头去责骂,却没料到苏晨道:“世人把两个人彼此慕名,都视对方为知己,而这两个人又从来没见过面,这种情况叫作神交。不过,我却知道,这神交却又有另外的含义。”

陈可欣家学渊博,这些说法自然并不陌生,一对男女*房中术更是在医术上有记载,当下大羞,知道苏晨已然猜到了真相,当下转过身来跺了脚道:“我告诉任远去,说你欺负我!”

苏晨笑了笑,道:“叫一声好姐姐,我就不欺负你。”

陈可欣脸依然红布一般,但心反而静下来了,因为怕苏晨知晓的事实她终于自己想到了,事情再糟也就如此,当下不客气地说道:“凭什么?”

苏晨道:“凡事有先来后到。”

陈可欣笑道:“自无始劫起,谁先谁后,谁又说得清楚呢?”

苏晨道:“不叫也可以,我想听细节!”说到后面,声音低了一些。

陈可欣道:“听什么细节,今夜经典重放,你在旁看不就知道了!”

苏晨瞪着大眼睛看了陈可欣好一会,道:“可欣,这男女大防去了之后,你果然不一样了,佩服啊!”说着,苏晨走过来,小声道:“可欣,不过我猜你会更喜欢最原始而直接的方式!”

陈可欣好不容易坚持到这,晓得在苏晨面前不能弱了气势才说出那些很是极限的话,但苏晨话题轻轻一转,说到最原始而直接的方式,陈可欣有些坚持不住了。她虽与任远神游神交了一番。但却还保持处子之身,这就是苏晨对陈可欣有既是又非矛盾直觉的原因所在。

苏晨说到这,业已快到她的极点,只是两个人不经过这般真枪实弹的交火,日后如何共事一人。苏晨已经预计了一些很那个啥场面出现了。苏晨继续说道:“那个最原始的方式之后,人身上十二条经脉自然洞悉。”

“真的?!”陈可欣自然眼睛一亮。

苏晨知道一下说到陈可欣最渴及之处。

人体经脉现代科学实验可以证明一二,而古代又是如何发现证明的呢?别无他法,就是通过修行而内证得出,对于习中医这若是能亲身证实经典医术上的记载自然欣喜若狂,更不要说陈可欣这个痴迷医药的家伙。

苏晨笑了笑,道:“怎么,有些迫不及待呢?”

陈可欣轻声“嗯”了一句,道:“今天晚上,你不要跟我抢!”

苏晨看着陈可欣毅然决然的样子,道:“准备好为科学献身?!”

“准备好了!”陈可欣信誓旦旦地说道。

苏晨立刻拱手道:“佩服!”

陈可欣扑哧乐了出来,道:“好了,苏晨,你别逗我,接受残酷的既定事实吧。”

苏晨偏着头,想了想道:“可欣,你说他能不能一变成二,变成两个同时跟我们那个呢?”

陈可欣立刻举手投降了,道:“晨姐,我服了!”

苏晨哈哈一笑,道:“一声为姐,终身为姐!”

三日后,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赵家别墅的草地上,草尖因有露珠散发晶莹的光芒,这样的别墅,在大都市里显然是个奢侈的地方,看面积与规模比方嘉诚的老宅还要大上许多。

赵德言赤着上身,只穿一条沙滩裤,赤脚踩在草地上。他面向太阳,伸展自己的肢体,做畅快的吐纳呼吸。不得不说,赵德言的躯体充满了男性阳刚魅力,线条刚健,肌肉显得匀称而富有弹性,整个人虽然缓缓的做着动作,但却人感觉蕴涵猎豹一般的力量。

赵德言做完了一通运动之后,身心都有别样的畅意。赵德言缓缓收了动作,目光中有些有些得意看了看自己,与此同时,脑海浮现任远的形象。赵德言无言嘿嘿笑了笑,那个白面书生一般的人物,如何能与自己相比?!

别墅三楼卧室的床上此刻就睡着一位美娇娘,胴体在白色的薄被遮盖下更显得具有诱惑力。

赵德言下楼时看到她脸上带着**过后无限满足的感觉。赵德言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就赵德言而言,他干那事时消魂的滋味是欣赏体下一个又一个美女亢奋不一的表情。

那是一个电影明星,yu女形象可谓深入人心,那样的人儿,赵德言一个电话召唤立刻就赶过来。

赵德言长呼了一口气,心头畅快了许多。

一连三天,赵德言享尽各式各样的性福,到今天,那夜在任远与陈可欣那积压的郁闷与愤怒终驱散去。恢复冷静的赵德言感觉到自己的强大,赵德言想到任远恢复以往的轻蔑状,他有信心再次解决他。

赵德言做完这些。回到楼上冲了一个澡,进到卧室,女人正好醒来。

女人看到赵德言绝好的身躯,眸子一片迷离,伸手娇呼。

赵德言邪邪地笑着,走过去一把车掉白色薄被。

女人一声尖叫,赵德言一下跳到床上,高高地捧起女人,疯狂再继。

又是一番狂风暴雨。

赵德言心道可惜,这女人美则美,但气味却是差了许多。

陈可欣身上的气味却是清新,似乎带着一种微微的甜,让人不自觉地沉醉。

赵德言想着想着,动作越来越剧烈,女人开始高声呼喊。

很快,赵德言想起了他的第一次。

赵德言现在已不称她为师傅了。

赵德言眉头禁不住挑了挑,嘴角现出一抹坏坏的笑。

赵德言最该感谢的女人就是她。是她向自己打开了一个莫名广大的世界,也是她让自己找到一个既无比快乐又能迅速强大自己的方法。

五年前,她就离开了他,赵德言有时会想,不知道她是否找到了属于她的长生不老仙药?

赵德言却不知,他惦记的人,却在不久前被任远打发了。

就这时,清晨醒来的女人又爆发出一声高呼,赵德言也不禁怒吼起来。

上午十点左右,赵德言把恋恋不舍的女人打发走。

杰克金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从昨天开始,方家上市企业的股票价格纷纷下跌。

杰克金的动作很大,一下抛售巨量的股票。这些股票是赵德言通过半年来股市上的操作吸纳过来,应该说砸出去绝对见响。

这很难让人察觉,因为方家不利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传出来,股市上已经就有人蠢蠢欲动。杰克金一拉出架势了,自然从者如云。赵德言几乎都猜得出,一个星期内,方家的股票都是大跌的态势,且看方雅及他们方家怎么接招了。

不过一天时间过去,反馈回来的消息似乎是方家没动静。一天时间不算长,但是在瞬息万变的股市上,人家这边已经拉开了阵势,你那边却没反映,这也太迟钝了一些。

白天很快过去,这就是两天,方家的有关股票跌停了。

杰克金转了回来。赵德言说好三天泻火的。杰克金知道赵德言的厉害,自己若是住在他家,一定安生不了,索性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三天,杰克金自然回转。女人事下,眼下却是大事,二人都是公司内金融战线的,这次自然要携手好好操作一下。

卧室,赵德言见杰克金神情有些不振,笑道:“杰克金,你是号称在要在股市上让人家yu仙yu死的吗?”

杰克金道:“别开玩笑,这一趟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赵德言:“你的狗屁感觉,不就是人家没有接招吗?”

杰克金坐到赵德言对面,道:“你的脸色看来不错啊!”

赵德言:“别转移话题!”

杰克金道:“方雅有些让我惊讶。”

赵德言笑了笑,道:“方嘉诚,那是上几辈有名的老狐狸,他看中的人会差。”

杰克金眉头一皱,道:“看来,要紧的是我们要找出方雅来,看她在哪,在做什么?”

赵德言:“你有担心。”

杰克金道:“我不担心,但是中国人的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赵德言点了点头道:“我已布置下了,只要她在这个城市,我就能找到她,到时候我就知道她还有那些后招了。”

第七章 夜战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七章

夜战

方雅在红楼的第五天。她依然没有和外界联络。方雅整个身心依然是散乱的,好象无法拾掇成一个整体。在这种状态下,方雅没办法去认真思考任何问题。

方雅索性不去想了,任自己这种半醒半醉的状态持续下去。方雅也不出门,就这样呆着。整个人似乎接近一种空无,或者非想非非想。方雅并不知道自己在接近自己的意识。

冯雨出去了,没在房中。

冯雨大学一要好的同学生日聚会,不得不去,也很想去。大学时代的结下的情谊往往非常珍视,而且,冯雨是刚刚毕业,走出校门刚刚散于社会中的同学尤其珍视。方雅羡慕这样一种情感,因为,她好象没有。

过生日的是冯雨同宿舍的密友,她和另一个同学共同租住在一个只有二十来多平米的房间里。

总共来了十个同学,有三个是外地的,这应算是他们这帮子人毕业后一次大型聚会。

男生都是穿着衬衫,领带也系着,裤子大多都是深色的,脚上一般也都是黑色的皮鞋;女生都没穿在校时爱穿的裙子,而都是休闲的长裤子。男生女生的打扮都是方便行走型的。冯雨清晰地感觉到这种外在的变化。也许在很长一段时间,职业状是他们的主要衣着,而休闲的,适合在各式各样场合的服装却要等三四年以后才会陆续添置。

攀谈中,冯雨在同学当中目前状况是最好的,总裁助理,拿着高出他们两到三倍的收入。好友们嫉妒冯雨的同时也认为冯雨值这份工钱。

过生日的密友问刘帅的情况,问他们两个进展如何。

冯雨说还是那样,不来电。

冯雨更同宿舍的密友说话很直接。

密友则感叹,若是她有这样的白马王子肯为她做那么多的事,她一定早被俘虏了。

生日party的仪式开始,密友是主角,经过一阵临时打扮跃然成了公主。

蛋糕,蜡烛,都是男生准备的一切弄得有模有样。

密友开始许愿,然后吹蜡烛。

非常棒,一口气全灭了。

同学们高声呼喊,然后问她许了什么愿。

密友摇头不说。她不说,众人纷纷说出各自的版本。冯雨的密友招架不住,只得说很简单,就是能早些升职。

分完蛋糕,多余的蛋糕开始供人打闹,女生把奶油涂在男生脸上,说要把你变成传说中奶油小生。

没人敢招惹冯雨,因为怕她一抖胳膊这人就飞了出去,因此,冯雨安静地欣赏着这一切。狭小的公寓仿佛是学校的寝室。似乎大家都还没毕业。

十点左右,室内的活动结束,有人提议去酒吧,获得大家的一致同意。

冯雨有些想回去,却被同学拉着不许走。冯雨也是心动了,想到方总给她放了假,晚一些回去没事,实在敲不开大门就跳墙过去,应该没问题。

见冯雨答应,众男生欢呼起来。

酒吧就在同学住的附近,据一去过的同学说非常棒,而且自开张以来一直就特火。

女生问为什么。

男生说最后有特殊节目。

女生则都说,那都得去看看!

一帮同学除了临时有事走的最后有七个,三女四男就出了门。男生们一路高声唱着歌,很是青春孟浪的到了酒吧。

酒吧格调不错,从外头就能感觉到一种张狂的味道。

正好有一张空桌,却只有三张椅子,当然是三个女生享用,而男生只好站着,好在音乐轻起,男生可以尽情摇着他们的“水蛇”腰。

盛夏季节。酒吧内是没有路边小摊上经典的小龙虾的,但是,啤酒总是有的,男生很响亮地打着响指唤来侍应生。

女生看着男生装成熟的样子,掩着嘴笑了。

一人一支,四个男生端起来,头发长头发短以及没头发光着头都一齐甩头发,喝道:为了即将逝去的青春,干!

四个男生一仰脖,咕咚咕咚全干了。

好豪迈的场景。

男生很嚣张啊,女生笑着说,然后自然一齐看到冯雨。

冯雨笑了笑,拿来四支,大拇指轻碰瓶盖,瓶盖就打着旋飞了出去。四支依次摆在透明的玻璃桌面上。

男生看得有些发呆,不知道冯雨要做什么。女生吃吃的笑,对男生说没见过冯雨喝酒吧,我们同宿舍的可以知道的,你们四个,捆起来都不够冯雨一个!

这样的话乍一听,男生自然是不服。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他们就目瞪口呆。

冯雨手指纤纤,握着纤细的酒瓶,整个人气质很娴静,和这喝酒的生猛姿态有一种强烈的对比,很快,冯雨在男生无比惊讶的目光当中迅速喝了四支啤酒。

女生们拍着掌道,不行了吧,傻了吧。

男生们的确是傻眼了。

冯雨这边三女四男的热闹吸引不少人的注意。因为冯雨的漂亮和身材,更主要是纯净无瑕的气质,让人一望就知是那种还未来得及被社会污染的干净女孩。

孙不周就坐在斜对面,吸引他注意的是冯雨特殊的开酒瓶的方法。孙不周眼睛一亮,忽然想到了秦剑,这个女孩显然是个高手,即使不是高手,她的指力也非同一般。而且,远远的望过去,这个女孩似乎有几分眼熟。

孙不周现在坐的是一个二人位置。他一个人,桌上有五瓶啤酒。桌上还放着他的打火机,以及烟,刚才已经有一个寂寞的女人凑了过来,认为他是一个寻找一夜*爱的男人。孙不周打发了女人,现在,他还没这个心情。

经过三个月,孙不周才基本从白素事件恢复过来,这还有赖于他是个心理医生。

可以说,孙不周用了各种方法对自己做调试,告诉自己人以后的路还要往前走。

孙不周这样开导自己,即便自己与白素在一起,她鲜活地活着,日后却总是有一个人要先离开的。想想这个。孙不周觉得人生大概就是个味道,而这个味道就是很没劲。孙不周觉得自己颓废了。孙不周知道振作,就想以前遇到的困难一样。

现在,孙不周的心理状态渐渐趋于平静,而这期间,经常来这个酒吧跳舞对孙不周来说非常好的发泄方式,特别是这的领舞凤凰小姐。她一出场,她的魔力四射,特别让人感觉到一种从内向外的释放。

秦剑没有来,因为这小子最近在闷头写一武侠小说,因此。孙不周只得一个人来,而且是早早的来,来晚了还真没他的位置。

冯雨那边的笑闹声依然清脆,即便在酒吧内的音乐当中也能听得见,一个个脸上都还很纯净,孙不周知道这是一群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孙不周心中禁不住感叹,年轻真好。这个时候,孙不周有些想起,这个女孩却是他见过的,而且地点就在红楼。

孙不周扫了一眼那三女四男,很快分析出,其中两个对一个是有意思的。四个男生对那个自己见过一面的女孩,似乎有一种格外的敬畏。也不奇怪,那个女孩指力惊人,敲打在人身上估计会很疼。孙不周再三扫过冯雨的脸之后,得出一个判断,那就是这个女孩有着类似苏晨苏大律师身上的气质。

孙不周并看了几眼,又转换了方向。他的手中拿着啤酒,这样醉眼看人,发挥他的职业特长与爱好,猜测人的职业、性格,甚至过去的故事,对孙不周是不错的游戏。

那边四五个人显然IT业人士,手指总是玻璃桌面上迅急而灵巧地敲着;那两个单身汉看起来是海归派,带有浓重的西化格调,还有这边那边,孙不周的目光一一过滤这些人。孙不周知道,自己的猜测,职业以及性格特点有七八的把握。最后,孙不周看到两个黑衣人,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依然戴着墨镜。这样的装束并不希奇。他们的相貌孙不周看不大出来,但是他们身上流露出的气质隐隐让孙不周有些不安。孙不周猜不出他们的职业,最后想,这两个倒是像杀手。不错,电影里面的杀手形象就是这个样子的。

孙不周忽然打了一个嗝,胃中的酒精有些翻了起来。孙不周脚一飘,人走了出去。事实上。孙不周并不太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出去,但是知道一点,身体思维系统与行为系统有些脱结了。孙不周感觉自己是在飘移,另一个自己仿佛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莫名其妙的自己。的确,孙不周是莫名其妙的来到那两个疑似杀手的黑衣人面前,然后孙不周就看到自己大方地坐下,哈哈一笑,道:“两位是杀手吧。”这话一出,入得耳朵里来,孙不周就知道自己喝高了。

两个黑衣人眼睛盯着孙不周,像是两道寒光。

孙不周笑了笑,道:“不要这样看着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两个黑衣人连嘴角都没动,像是没看到孙不周。

孙不周也不尴尬,他最适合在尴尬下生存,嘿嘿一笑道:“我现在相信,你们两个真是杀手!”

两个黑衣人依然没有说话。

孙不周:“你们的手都没动,依我看,你们手底上都有东西。”

一个黑衣人肩微微耸了耸,另一个却开口说道:“这位兄弟,我们不认识你。”

孙不周哈哈一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让我来猜一猜,你们来这的目的。”说着,孙不周转起头来,环顾四周,落在冯雨身上,道:“我想你们的目的,是她!”孙不周的手指颤巍巍的指着冯雨。就在这个时候,熟悉强劲的鼓点响了起来,孙不周一个弹身跳了起来,高声道:“高潮来了!”孙不周立刻窜了过去,对自己刚才说的什么呈现一种完全不负责任的态度。

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站了起来。

迪斯科的音乐顿时响彻全场,人们顿时扭动起来。

还是老规矩,先上三个粉嫩的艺校女生的领舞,长长的白腿,飞扬的短裙,男人和女人们立刻一起尖叫起来。

冯雨也站起身,轻轻的扭动起。冯雨不知怎的,心底忽然有一点不安。这不安的来处根本无处查询,但是,冯雨很相信这种不安,这里一定存在某种危险的东西。冯雨微微戒备起来。冯雨的同学们自然毫无察觉,一个个窜出去融入人流,这个时候正是男生女生彼此接触、碰撞的好时机,青春的那种肉感与欲望都在这种无章法的狂舞当中尽情体会。

冯雨微微吁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忽的发现角楼两个安静的黑衣人。长长的距离,冯雨感觉彼此的目光在空中对撞出火花。冯雨立刻感觉对方的敌意。音乐忽然大了起来,领舞的主角凤凰小姐上场。冯雨稍微分神,再一看,那两个黑衣人低头说话,似乎并无异样,适才的敌意也没有。冯雨微微皱起了眉头。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好吗?!”一个充满磁性的女声响起。冯雨目光转向舞台,一个绝代妖娆出现,她穿的居然是旗袍,开叉开到很高的那种,高跟鞋闪着雪亮的光芒。

冯雨本身就是大美女,最近更是在苏晨、陈可欣这样级别美女堆混着。她们两个显然是任远小叔的女人,是女人中的女人,而眼前这个,显然也是一个女人中的女人。冯雨眼角余光扫向刚才那两个黑衣人,看到他们并没有看向舞台,而是两个开始勾肩搭背。冯雨放下心来,看来是自己太过敏感了,这两个显然是***,要不然如此美貌诱人的凤凰小姐出场却也不抬头看看。

冯雨看到,她的那几个男同学看得目瞪口呆口水快要流出来的样子,很快,其中一两个遭受到女生的拧、掐的小刑伺候。男生的呼疼声在巨大的音乐当中毫无踪迹。

凤凰小姐开始跳了起来。这一跳,冯雨立刻被吸引了。她的肢体会说话,而且很显然,这是一个高手。柔韧度与力量都达到一个高值,那么打人是随便的事情。冯雨一下觉得非常有意思起来。

冯雨性静,别看她喜欢打拳,却是于动中取静,但是,凤凰小姐这一跳起来冯雨就觉得自己全身热血涌了起来,不自觉的肢体就运动开了,像是一种极奇妙的共振。

今天和往常有些不一样,蓝凤凰享受独自舞蹈的美好感觉,在她引领下下面如痴如醉,但是今天仿佛受种某种牵引,或者奇异的万有引力。蓝凤凰很快在人群中发现冯雨。蓝凤凰心道,是个小姑娘。很不错,竟然能感觉到自己的韵律,她应该不是一个平常人。蓝凤凰没多想,搁在以外,心思缜密的她必然要对冯雨做一番分析,比心理医生孙不周还要深刻,但是,她现在不是过去的蓝凤凰。她要做的是享受生命,享受舞蹈。如果有一天,她厌倦了就去另外的城市。

两个勾肩搭背的男人依然没有看着舞台,他们在外人看来显得有些亲昵地闲聊。他们的手中都握着一把枪。子弹并不是让人致命的,而是麻醉的,把人麻倒后然后从对方套知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因此,准确的说,他们两个并不认同刚才那个疯子有关他们两个是杀手的看法。他们两个秉承的是尽量以非血腥的方式获取所需信息的原则。狂欢的人们还在继续,两个黑衣人有的是耐心。

凌晨一点,曲尽人散,酒吧灯灭。

冯雨把同学送回家,可怜两个男生还要赶火车回去。冯雨要不要送他们上火车,两个男生笑不用,只是担心冯雨一个人。冯雨竖起自己拳头,两个男生立刻表示明白。

两个男生打车走了,却是另一个方向。冯雨看了看月光,觉得时间有些晚,真跳墙过去有些说不过去,还是随便找一个地方呆一下。以冯雨的精神头,不睡也是可以。冯雨想好了,去看午夜场的电影,这个时候一般会有冯雨喜欢看的恐怖片。这是个好主意,可惜的是,自己没男朋友,若是有,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可以一起去看。

冯雨走进一个巷子,刚刚从酒吧方向走过来的,没什么异常,但是现在显然不一样,冯雨皮肤的汗毛一下竖了起来。冯雨冷声道:“出来!”

两条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冯雨心里一惊。接着让冯雨更惊的是,冯雨看到两个人缓缓举起了手,一人手中一只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冯雨从未遇过像现在这般危险的状况,心里大惊,同时有莫名的兴奋。冯雨双目光华大现,紧盯着这两个人手和手指。他们手指动冯雨就动,动则定如脱兔!

“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谁?”

黑衣人正要说话,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并有人高呼道:“是谁?!”

黑衣人一惊,微微侧身,冯雨想也没想就窜了过去。

“啪”的一声,头顶的路灯灭了,一阵猛烈的拳脚*加的声音。冯雨在一瞬间听到那后面窜来的正是酒吧内的凤凰小姐。

混乱中,冯雨中了一拳也打了对方两拳,感觉对方是一身横练功夫,这时,那凤凰小姐忽的窜了过来,低喝一声:“走!”两个人好象心有灵犀,贴着墙根迅疾地窜走。

跑了十来分钟,冯雨意识到自己再往往红楼方向跑,有些纠结,想想任远小叔在心里又笃定。

蓝凤凰却是跟着冯雨跑,一来她不放心这小姑娘落单,二来她也有些好奇,很显然后面紧随的两个是绝顶的杀手。

冯雨跑着跑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记沉闷的枪响,很快耳朵里听到凤凰小姐哼了一声,冯雨连忙停住脚步。蓝凤凰奔了过来,道:“别管我,快跑!”

冯雨道:“你受伤了,我背你!”说着不容分说,抓起蓝凤凰背着身上。冯雨知道到了要命时刻,潜力激发,速度竟然一点不慢向起奔去。

终于,红楼就在眼前。冯雨大喜加快速度冲了过去。

背后又是两声闷响,冯雨感觉到身后的凤凰小姐有中了一枪,冯雨心急如焚,脚步一点,腾身跃过了红楼院墙,就在这一刹那,冯雨就看到自己头顶飞过一道白影,紧接着就听到两记轻微的惨呼。

第八章 别样相见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八章

别样相见

凌晨时分院中发出轻微了声响。苏晨立刻惊起。

这几天任远与陈可欣晚上都不在三楼,准确的说两个人现在都在灵犀戒的空间内。这事不能怪任远,只能怪陈可欣太急于探索人体地图了。不过话又说过来,换作苏晨,以她一个习武之人,同样会对人体隐藏的地图着迷。想通这点,苏晨准备等二人所谓的“闭关”结束后对陈可欣的“急色”表示谅解。

至于二人在灵犀戒的空间内探索的细节,苏晨大致知道,。苏晨克制自己不去想,因为那些的细节一想就旖念纷纷。这个状况,苏晨可是不喜。一个人的二楼,苏晨依然站桩,站完了就在床上盘腿坐着。

苏晨惊起时双手掐了个子午诀,人瞬间站起,同时右手使劲掐左手的食指根。这一掐,就是静坐时防“惊”的,以免心神震荡。

苏晨心道,小白与小黄两个守门神是干什么吃的,怎么放“贼”进来了?

盘腿两个时辰的苏晨,一下站起来腿上并没有任何气血流通不畅感,身子一动。迅速下楼,几个呼吸就来到大厅。月光正灿,苏晨立刻看到了冯雨,同时还有一个陌生女人,而这个陌生女人似乎受伤了。

蓝凤凰知道自己中了两枪,而且现在已感觉到这两枪非比寻常,不是一般的子弹,而是特制的麻醉弹。这种子弹黑市上都难寻,属于能量巨大及隐秘的地下团队所有。

冯雨见苏晨姐跃出,赶紧呼道:“苏晨姐,她受伤了!”

苏晨立刻过来,蓝凤凰于是抬起脸。苏晨顿时呼吸有些滞了滞,好一张美仑美奂的脸。苏晨问道:“受伤在哪?”

蓝凤凰说道:“在背上。”蓝凤凰心道倒霉,也是无妄之灾,不想那两个人有那样的利器。

苏晨转到蓝凤凰背面,仔细看起伤口,眉头一皱:“枪伤?”

蓝凤凰:“是麻醉弹,弹头是新型的高分子材料,高速撞击后挤压,里面的麻醉剂于是注入皮下组织。”

蓝凤凰回答的很专业,苏晨微感奇怪。冯雨连忙在旁说道:“那两人跟着我,想用这麻醉弹对付我的,凤凰姐帮我逃出来。”

苏晨看蓝凤凰神色正常,不像是中了麻醉弹的样子,问道:“那你怎么没事?”

蓝凤凰不太好回答,现在想起来她也只是一时兴起,看不过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就伸手管了这档子事。现在随这个小姑娘来到这么一个奇怪地方,而眼前的这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苏晨”姐显然也是个高手,且很可能还要比自己厉害许多。蓝凤凰稍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我从小就耐各种药物。”

苏晨看了一眼蓝凤凰,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冯雨就这样带回来,心里不禁有些没底,若是任远在,苏晨当然懒得操这个心,但是现在她显然是暂时的一家之主,这红楼安防问题自然是她需负责。

“那两个人还在外面?”苏晨问道,眉头皱了起来,都动枪了,看起来是个很大的麻烦。

冯雨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她心里也担忧起来,逃回红楼来那岂不是连累红楼?虽然冯雨还不知道那两个人为什么要针对自己,但是知道一点,那就是这两个人都不是弱手,而他们也绝不是就两个人。

苏晨看了看院墙,倾耳听了听,就在这时,小白“喵”的一声从院外直接跳到院墙上。苏晨已是非常熟悉小白的猫脸表情。很明显,小白现在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她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了嘴唇,苏晨心里咯噔一下,这小白莫非把那两人吃了吧。苏晨刚刚这样想,耳朵里就想起小白的声音:“晨姐,我把那两人吃了!”

苏晨感觉自己头皮一下炸起,转过身对冯雨道:“冯雨,你快把她送到二楼,对她的伤口处理一下。”

冯雨点点头,立刻搀扶着蓝凤凰上二楼。

见冯雨与这陌生女子上了二楼,苏晨立刻窜到小白面前,手指着小白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两个人,很邪恶,很好吃!”小白说着,兀自保持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啪”的一声,小黄从他的栖身大鱼缸里跃了出来,道:“小白,你也不怕恶心,那两个人,你知道他多少天没洗,就这么连人带衣服就吃呢?”

小白猫眼一红,道:“小黄蛇,你不就是平常吃个小鱼小虾就天天吹自己在吃海鲜。我吃他们,又不要连骨头带肉的嚼的,直接一张口吸了进来,三味真火一烧,整个人就是灰烬,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

小黄尾巴一甩,学着电视里面看来的语调:“你这样不环保!”

小白道:“我看你是皮痒了!”

见局面有些失控。苏晨连忙哼了两声,道:“你们别吵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站岗去。”

见苏晨生气了,两个小家伙不吵了,很听话地出去站岗。

苏晨又吩咐小白道:“不许再随便吃人了!”

小白显得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晨叮嘱好这两个家伙,返身回二楼,她可要好好把这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

半个小时后,苏晨在冯雨有些莫名其妙的陈述当中迅速理清了思路,对冯雨说道:“那两个黑衣人是老早就盯上你了,可能是你那同学生日聚会结束后就盯上了。”

冯雨“啊”了一声,道:“那我那些同学不会有事吧?”

蓝凤凰这时插话道:“不会,这些人不会这么低级。”

苏晨看到这个叫凤凰的女人衣服半披着,肋下显出一段着止血的绷带来,整个神色却是微微笑着的,背后出血,还有体内那所谓的麻醉剂对她似乎都没发挥作用,这个女人,端的是很神秘啊。苏晨有些把握不住,心道若是任远在,定能一眼把这个女人的底细看穿。苏晨却不知道,任远在这的话确能是把这个女人的底细看清楚。

“为什么?”冯雨兀自问道。她想在蓝凤凰那得到一种确认。

蓝凤凰:“有些人,只会把人力物力用到该用的地方,绝不会让费一丝一毫。这些人就是世界上顶尖级的一群人。”

“冯雨,你知道那两个黑衣人为什么盯上你吗?”苏晨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好象有些大,问道。

冯雨想了想,摇了摇头。

苏晨点点头道:“那基本可以肯定,那两个黑衣人是想把你捉到,然后用麻醉剂招呼,从而诱骗到你说出真话,得到他们想知到的秘密,那么,冯雨可不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特别意义的秘密?”

蓝凤凰目光微微一亮,这个女人倒是心思缜密得很,很快就想到问题的症结所在。

冯雨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没什么秘密啊。”

“也许是针对你们家传的绝技?”苏晨说道。

“不可能!”蓝凤凰这时道。

苏晨凝神望着蓝凤凰:“凤凰小姐,为什么不可能?”

“那两个人不弱于我们两个,这让我想起了世界上有些组织是充满各式各样的能人异士的,他们并不缺绝技。”

苏晨道:“凤凰小姐,你让我有些好奇。”

蓝凤凰笑了笑,道:“酒吧,歌场也可以说是过去的江湖场景,我可以说是一个江湖中人,人又这么漂亮,会一点防身之术不足为奇。”

苏晨立刻说道:“哦,我只是有一点好奇,我不需要你知道你是什么人,单看你义救冯雨之举,我苏晨就佩服得很。”

“没什么,”蓝凤凰淡淡说道:“大家都是女人,自然不能看男人欺负女人。”一瞬间,蓝凤凰神色微微有些变化。苏晨心中一动,这个凤凰姐定是个很有故事的人。苏晨想到这,站了起来,道:“你们好好休息,明天天亮我们再说。”说着,苏晨就要转身下楼。

“且慢!”蓝凤凰道:“外头那两个人呢?”

苏晨道:“放心,已经解决了!”

“解决?”冯雨也疑道。

苏晨笑了笑,道:“这个你们不用再担心,绝没有麻烦,即使有,就让他们上红楼来吧。”

苏晨忍不住这么说,因为这样很具江湖腔调,可以一定程度的满足她做侠女的心理,而且这话也没错,不管对方是谁,惹上红楼那就算他倒霉,小白说吞了炼了两个人。那就一定是这样。这等事都已经做了,虽然有违苏晨的职业程序,譬如若是一个人有罪需得严格走司法程序一般,但是有时候还真得事有权宜,而这偶尔权宜一下,苏晨觉得格外爽。

一楼大厅,苏晨泡了一杯咖啡,心情很是平静。三楼自己爱的任远与另外一个女人在探索发现的名义寻欢;二楼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冯雨和一个陌生而神秘的女人,她们两个刚刚遭到枪击;一楼是方雅,这个昔日的对手好象失恋了一般整天房间门不出大有把宅女做到老的架势,浓浓的巴西咖啡香味散发出来。苏晨心道,自己其实更喜欢咖啡的,偏偏大多时候要跟任远喝茶、品茶。这样一个人呆着也好。苏晨又感觉到了自己,一种清醒的独立的意识。

苏晨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上网。她没了自己的房间,也就没地方睡,而且今夜虽然又小白打发了说不定还有事,苏晨也想试试自己的功夫之外的本事。

像是很随意的,苏晨开始搜索方雅以及她方家在网络上的消息。一搜索,屏幕上就出现一大串消息。标题都是红字,很清醒地标出方雅失踪的消息。这是第一个热点新闻,网络谣言汹汹,方雅的公司似乎也马上辩解只由一个经理站出来说方总出差了,至于目的地自然是无可奉告。另一个热点新闻就是方氏股票大跌的消息,已经好几天跌停了。苏晨虽然这方面不如方雅专业,但金融知识多少是懂一些的,就觉得形势很是不妙啊。这种状况下,像方雅这种战斗意志很强的家伙自然会应战,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躲到红楼来呢?很快,苏晨想到,方雅是不是想向任远求救,寻求他的庇护,似乎有这么一点意思,但是目前好象没表露出来。苏晨想,大抵是因为方雅还是个高傲的人吧。

一阵锐风刮了过来,苏晨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小白溜了进来。

小白四足毫无声息地踏黄花梨的桌面上,开口道:“苏晨姐,我要看电视剧!”

“看什么电视剧啊?!”苏晨说道。

“你们又不让我出去,不看这个怎么知道人情世故。”说着,小白摇身一变,化为人身,与苏晨坐一排,小手托在香腮,道:“苏晨姐,我要看嘛!”

苏晨自然拗不过小白,只得依她。

小白喜滋滋地看起了电视剧,还好是武打剧,不是啼啼哭哭的那种。

清晨,苏晨在院中活动肢体,感觉朝阳在海平面升起的胜景,这个时候,离太阳在这个城市出现还有一个小时左右。苏晨听到一阵下楼声,心道,任先生总算是闭关结束了。苏晨转过身,正好看到任远轻松惬意地下楼。苏晨感觉是错觉,因为任远有些晃眼,按照一般赞美的话那就是这个男生很阳光。不过,苏晨这时候心里却道:可不要太阳光了!苏晨平静的内心终究泛起一丝醋意,任远这般阳光显然是陈可欣的功劳。苏晨立刻迎了过去,角色自然把自己当做大户人家有修养有涵养特别能容人的大房,轻声问道:“可欣妹妹呢?”

任远笑了笑,手指了指自己挂在脖上的灵犀戒,说道:“可欣大概要在里面十来天。”

“获益这么大?!”苏晨睁大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任远探手过来,轻佻地在苏晨的俏鼻捏了捏,道:“说话怎么这么酸味啊?!”

苏晨依然是大房口气,道:“哎呀,可欣妹妹的造化就是大。”

任远笑了笑,道:“我感觉到来了客人。”

苏晨:“你鼻子真灵,是来个大美女。”

“哦,怎么一回事?”任远正色问道。

见任远正经起来,苏晨自然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任远想了想,道:“那些人是针对方雅的。”

“方雅?你看到了什么?”苏晨认为任远透过时空看到隐隐的未来。

任远微微摇了下头,道:“不需要,稍微推测一下就可以。方雅突然失踪,跟她一同失踪的还有冯雨。那些想知道方雅行踪的人自然就想办法从冯雨身上着手。”

苏晨眉头微微拧了起来,道:“看来方雅妹妹惹了**烦。”

任远嘿嘿一笑,道:“怎么方雅也成你妹妹呢?”

苏晨:“现在不是,但我看快了!”

任远晃了晃头,道:“女人的直觉啊。”

二人说话间,又是一阵下楼声,走在前头是冯雨,后面跟着的自然是蓝凤凰。苏晨这个角度看得很清楚,任远很显然眼睛一亮。苏晨想,不能这样放任下去,自己得替姐姐执行严把关的职责。

蓝凤凰与冯雨都不是贪睡的人,躺在床上调好呼吸小睡了一会之后相继醒来。见天已经微亮,冯雨爬起来,蓝凤凰也起来。冯雨是因为昨夜事情太过突然,心中既有不安又有担忧,而蓝凤凰莫名其妙寄人篱下,心里倒有些及早摆脱这种态。眼下的事有些激起蓝凤凰的好奇,她打定主意自己能帮则帮,不能帮她要走那个还拦得住她。再说,那个苏晨口气很的,这个红楼有什么奇妙的地方。

蓝凤凰随冯雨下楼,她在后面自然位置高一些,自然看到大厅里这个时候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一身薄薄的青衫,脸上帅气而阳光,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清远的韵味。如山如水一般的男人,蓝凤凰心里一惊,鼻子微微皱了皱,脚步有些停了下来。

“啊,任远小叔!”冯雨惊喜道。

蓝凤凰明显感觉到冯雨语气的轻松,心道,看来这个男人就是红楼的主人,也是这众美女倚重的男人。

任远倒是没想到蓝凤凰突然出现,因此即便以他的定力也是微微一惊。

两位美女下楼,彼此介绍完毕。蓝凤凰知这个男人果是红楼主人,说道:“打扰了!”

任远早已恢复镇静,道:“客气了,你救了冯雨,我感激还来不及了,这样,出了这个事,估计你那酒吧也回不去,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等一切风平浪静再说。”

苏晨腹诽不已,任远果然出言挽留人家了。

蓝凤凰甜甜一笑道:“那真是不好意思。”

任远转而对苏晨道:“苏晨,你安排一下,床铺以及日用品,需要什么,凤凰小姐你都跟苏晨说。”

任远开口了,苏晨自然道:“等下你列个清单,我出去买,冯雨现在是不合适出现了,而且,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的手机都得关上。”

冯雨点了点头,道:“我们都已经关上了。”

苏晨看了任远一眼,道:“冯雨,你去看看你们的方总醒了没有,醒了的话请她出来。”

“方总?”

苏晨道:“我跟你任远小叔商量了,那些人恐怕是针对你们方总来的。他们找你,大概就是想知道方总的下落。”

冯雨:“我想来想去,好象真的是这样。”

冯雨正要进去唤方雅,却被任远制止了。任远说道:“不忙,你们方总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什么时候她自己走出房间了,我们再说这事。”

苏晨白了任远一眼,心道你这家伙倒是体贴啊。苏晨这一微妙动作被蓝凤凰看到,蓝凤凰心道,这一楼房间里的所谓方总恐怕也是一个超级大美女。这个红楼果然是处处非同一般的春色。

第九章 相逢不识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九章

相逢不识

若是换了常人,突然见到蓝凤凰。心下吃惊,举止言行自然会有所异常,而这必然会被细心苏晨察觉,但任远却只是当下微微惊讶,转瞬恢复自如。任远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可能也就在那事到临头刹那的表现。

事到临头,譬如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旧爱冤亲在前依然心如明镜,差别就在这么一点点,又不仅仅是这一点点。

结束会谈之后,任远告辞,回三楼看书或静坐去了。

蓝凤凰美目泛异彩,突然觉得眼前这位任先生有似曾相识之感。蓝凤凰心头忽然有一种直觉,这红楼自己若是让自己住上一段时间,说不定会有非常之遇。

三楼,阳台,任远端坐,正打算喝茶,却听到苏晨急促的脚步声。

门开,任远转过身,道:“你怎么还在这?”

苏晨瞪了一眼。道:“那凤凰姐还在写她要的清单,我上来找你聊聊不行啊?”

“想聊什么?”任远微微一笑。

苏晨:“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你感觉你对方雅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任远微笑着不作声。

苏晨:“可欣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了,正宫暂时不在,这后宫之事暂由我来执掌!”这样说着,苏晨微微鼓起腮帮子,一副义正严词的样子,而憋藏不住的笑意开始在泛滥,显然对自己“正宫”、“后宫”的说法也觉得很有意思。

任远继续保持沉默,而且还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苏晨的表情。

苏晨声音有些大了起来:“你不要到时候又跟我说,都是因为前生缘深,看着伊人昔日为奴为妾的份上今世就认了吧,这个理由,太烂了!”苏晨说话的同时挥动着手臂。

任远开口了:“这不是理由?你不是也看到过吗?”

苏晨脸一红,任远是指当日自己与他在那翡翠岛上不知高低寻欢时,于极乐时看到前世种种因缘的场面。苏晨转瞬挺起胸脯道:“眼耳列为六贼之中,岂能当真?”

任远轻轻笑了,心道苏晨的辩才越来越了得,摊开手道:“你可以不信。”

“那你就是以幻术骗我!”苏晨咄咄逼人。

“可是有些人也是甘心的,欢喜的,迫不及待的……”任远待还要说,苏晨已经张牙舞爪扑了过来。

辩才实在只适合法庭那般公共的严肃的二人拉开一定距离的场合,这等闺阁当中实在不适应,于是苏晨只能有暴力手段,虽然结果是投怀送抱。

果然,任远轻轻捉住苏晨的手臂。而苏晨也顺势倒在任远怀里。任远自然大力地吻上苏晨。以安抚这位爱自己至深的美女。苏晨象征性地挣扎了一番,很快两条玉臂就挂在苏晨脖子上,身子颤抖起来,身心整个有些不可抑制起来。

良久,苏晨脸红若朝霞,声音细不可细道:“我们进灵犀戒!”

“不好吧!”任远道,刚刚说话,手臂的肉就被苏晨狠狠掐了一下。

一楼,冯雨与蓝凤凰两个呆着却也不闷,两个人正在兴致勃勃地谈论功夫。

“凤凰姐,你的舞跳得真好,你的功夫也真好,你怎么练的?”

蓝凤凰笑了笑,道:“我原本是练舞蹈的。”

冯雨眼睛一亮,道:“那是怎么相通的?”冯雨这个年纪,最是好学好问。

蓝凤凰道:“武术用之表演就如舞蹈一般,舞蹈如琢磨怎么打人一样也可以变成武术。”

冯雨点点头,道:“有道理,不过还是有很大区别吧。”

蓝凤凰点了头,道:“我从小学舞蹈,也特爱跳舞。原本以为我会成为一个舞蹈家,后来因为一场变故就不再继续下去,于是改学了武。”

冯雨看到凤凰姐说话时呼吸有些不稳,心道自己的话大概触及了什么,立刻转换话题,道:“凤凰姐,不如我们到院中切磋一下?”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好啊!”说实话,她很是喜欢冯雨,觉得自己若是有这样一个妹妹,那就好了。

两个人于是在院子里演练开。

很快,两个人出了一通汗,试手完了就是交流,聊很是投机。

转眼就是十点左右,两个人停了手,回到大厅桌前。冯雨“咦”了一句,道:“怎么苏晨姐还没下来?”

蓝凤凰笑了笑,道:“要不你去看看?”

冯雨听到这话抬腿就想上楼,但见蓝凤凰双目忽然闪现促狭之色,立刻想到,难不成大白天的他们两个在亲热?!冯雨脸微微一红,道:“不去,要去你去!”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恰在这时就听到苏晨噔噔的下楼声。很快,苏晨出现。冯雨瞪大了眼睛,似乎没发生什么,因为苏晨姐衣服都很熨贴没什么折痕。

苏晨对蓝凤凰说道:“清单写好了?”

蓝凤凰笑了笑,道:“早写好了。”

苏晨并未为这一句而神色有什么变化,接过蓝凤凰递过来的购买清单。淡淡地说了一句:“那我出去了!”

苏晨出了门,冯雨道:“我看我们都想歪了。”

蓝凤凰呵呵一笑,道:“你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啊。”说话时,蓝凤凰有些俏皮地耸动着自己鼻子。

苏晨走后,任远在楼上呆坐着,或者沉思。

陈可欣依然在闭关,大概有一天就可以醒来。她毕竟不是自己,可以长期不动不喝地坐着。

任远与苏晨在灵犀戒里“折腾”,陈可欣依然一副宝相庄严的样子。她没有感觉,倒是苏晨有些放不开。不过,苏晨后来放开,却又享受别样的滋味。

任远身体有相当的满足,肉体的感觉更胜从前,原本透明的肉身显现出越来越多从前不为人知的脉络,人体的奥秘,似乎是无穷无尽。

敲门声响,有几分急促和紧张,“任先生,不打扰吧。”蓝凤凰的声音响起。

任远道:“不打扰。”

门开,蓝凤凰迈步进来。

冯雨进房间了。蓝凤凰一个人大厅里,忽然有些心慌意乱,不知的是什么刺激了自己,于是抬腿上楼。

任远望着蓝凤凰。道:“怎么没有跟冯雨拆招?她是个武疯子。”

蓝凤凰轻笑了一声:“已经拆完了”,说着,蓝凤凰显得很随意地坐在任远旁边的藤椅上,“任先生,我对你很好奇哩!”

任远转过头看着这个与自己有过一夕之欢的女人,“有什么好好奇的?”

“任先生不是个平常的人。”

“是吗?其实很多人都不是平常人。”

蓝凤凰鼻子皱了皱,道:“你身上的味道,和我过去一个朋友很像!”

“人大抵都有相像之处。”

蓝凤凰轻轻摇了摇头,道:“我这个朋友很特殊,我以为他是独一无二的。”

任远:“看来你的这位朋友在你心目中很有分量。”

“是,很有分量。”蓝凤凰抬头望向阳台外。“他可以说是我男人。”

任远点头道:“原来这样,你们小分开呢?”任远的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这个时候,任远忽然觉得有些好玩起来。

蓝凤凰甩了甩了头,道:“是啊,我想,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

任远笑了笑,道:“世事难料,你也不要这么悲观!也许,他就在你身边,未曾离去。”

蓝凤凰笑了笑,道:“任先生说的是你自己吧。”

任远:“是你说的我像。”

蓝凤凰目光现出一丝沮丧:“任先生不知道‘像’及是‘不是’吗?而且,”蓝凤凰微微笑了起来:“任先生你应该知足的。”

任远:“其实,我对凤凰小姐也是很好奇的。”

蓝凤凰道:“我以前不在酒吧里跳舞。”

任远:“我想,凤凰小姐经历一定很复杂。”

蓝凤凰:“以前我是个杀手,任先生信不信?”

任远点了点头:“有可能。”

蓝凤凰呵呵一笑,这一笑真是风情万种,道:“没那么严重,应该说行走江湖之人。”

任远:“猜到了。我听说你在酒吧跳舞?”

蓝凤凰点点头:“是他说喜欢看我跳舞,于是,我辞去原来的工作,专门到酒吧跳舞。”

任远:“做什么不重要,关键是自己喜欢做的。”

“是啊,”蓝凤凰眼睛一亮,道:“你和他说的一样。我每一场跳最后一支舞,我就会把这舞的取名为‘思念’。”

“看来他是一个很让人惦记的男人。”任远微微一笑。

“是很让惦记,不过他长得没你阳光,没你帅。”

任远:“谢谢夸奖。”

蓝凤凰一副很认真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如果他有你一半,当时我就不放手了,一定追他到天涯海角。”

“凤凰小姐说笑了,我想,你当时一定有你的理由。”

蓝凤凰:“也许吧。”

说到这,蓝凤凰沉默起来。蓝凤凰不说话,任远自然也不说话。两个人默默坐着,过了一会,蓝凤凰站起来道:“我该下去了。”

任远也站了起来。道:“你就安心在这住下去,相信你会喜欢上这里的。”

蓝凤凰看了任远一眼,神情有几分痛苦。任远眉头一皱,关切地问道:“你怎么呢?”

蓝凤凰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老毛病,胸口有些疼。”

任远知道是蓝凤凰体内的蛊虫有些发作,当然不能道破,说道:“那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

第十章 方雅出门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章

方雅出门

傍晚时分下了一场雨,总算把一天的闷热赶走了一些。

天放集团的普通员工都已下班,高层却紧急召开会议。一个副总主持会议,几个副总还有各部门的主管都来了。

主持会议的副总也是个女的,嗓音清亮:“方总说了,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看我们如何应付现在的危局。”

副总此话一出,主管们渐渐议论起来。

副总挥了挥手,道:“方总临走的时候跟我们几个副总开了一个会,就是在我们职权范围内做好属于我们的工作就可以,至于需要方总拍板的自然等方总回来就行。”

另一个副总点头说道:“方总是这么交代的。大家和方总共事过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方总在商场上惧怕过什么,因此,方总虽然没有说去做什么,但我们能猜得到,方总这么一走,就是给人‘她在暗处’的感觉。”

主持会议的副总继续说道:“现在虽然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但是,公司原本就从年初开始实行收缩的战略,对我们公司的影响其实并不大,公司上下正好可以借次机会休整一下。”

会议从六点开到八点,气氛非常热烈,主要是针对股市上天放集团股票价格连连下跌进行讨论。众人都很心焦,但是讨论来讨论去都没有结果,因为要做什么这个权限只能靠方总。针对这一状况,有些主管要求立即想办法让方总回来,其他主管考虑是否要放出一些利好消息。

众人议论了一通,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应对办法,但是心里的压力好象少了一些。最后一个主管提议到,公司索性摆出个高姿态。历年来,公司对员工的休假欠帐太多,现在反正事情也不多,轮批次的组织员工休假旅游。这个意见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大概也最符合方总的风格。

在红楼的第七天,整整一周时间,方雅终于出房间门了。

方雅整个人又凝聚成一个整体了,但不再像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剑,相反有一种圆润的味道。

任远对苏晨说不去打扰她,就是因为任远知道方雅处于一种昏定的状态。

事实上,人在遭受一定程度的打击后往往就会出现这种状态。这种状态在旁人看来,就是这个人因为打击倒下了,却不知这倒下其实乃是人自身的一种保护机制。这种保护主要是心理层面的,一个人的自信严重受到挫伤,战斗意志垮塌之后,他就得依靠这种方式慢慢地恢复过来。

昏定是一种非常浅层次的定,不知道自己是谁,总喜欢躺在床上,念头来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过去的记忆是散乱的,未来自己为怎么样根本不会去想,就是呆着,而这个时候就好象干枯的大地慢慢有一点湿润,重新开始有了一点点生机一般。当然,很多人并没有完整地度过这个过程,失恋、失业、失去亲人,所有在失去某样要命的东西的时候他倒下了,但往往生活有逼迫得他还刚刚倒下却又不得不挣扎着爬起。

方雅的情况要幸运得多。她有充足的时间去梳理,去整合。

方雅就向一台一直在高速运转的机器突然停下来,亲人的离去,事业的不顺,隐隐察觉一个巨大阴谋向自己逼近,内心的无力,前途的迷茫,甚至有死后未知世界的深刻恐惧都让方雅不愿去接触这些东西。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思绪飘散,但最后,却以一种新的方式凝聚起来。当方雅出门的刹那,至少在苏晨眼中,很有些脱胎换骨的味道。

方雅看到蓝凤凰,惊讶到红楼又多了一个漂亮得可怕的女人,任远正跟着这女人聊着。蓝凤凰看到方雅,心道果然是美人儿。

苏晨见方雅精神状态恢复,而且好过从前,笑道:“方大小姐,总算迈出闺房了。”

方雅笑了笑,很是客气道:“这些天打扰诸位了。”说着,扫了一眼不说话的任远。

苏晨察觉到方雅若有若无看了任远一眼而且脸颊出现微红,心道,任远这家伙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当下说道:“怎么,方总准备回去?”

方雅道:“不,我要住足一个月,向任先生好好请教茶道。”

苏晨呵呵一笑:“方总倒是好耐心,外面都翻了天,你们方家的股票大跌!”

方雅笑了笑,道:“跌就跌,与我何干?!”

苏晨微微一笑,道:“有意思,我们这的美女凑成一桌了。”

方雅眼睛一亮,道:“有没有麻将?”

任远哑然失笑,道:“好象还真有,秦老爷子留下的古董麻将,你们要不要玩,要玩的话我找出来给你们。”

苏晨瞪了任远一眼。

最终,美女们没有玩麻将,而是品茶,任远自然给美女们准备泡茶,就连冯雨也有一个位子。

方雅看了一阵,不禁感叹道:“看任先生泡茶真是一种享受!”

任远笑道:“为美女献茶,也是一种享受。”

方雅目光流波溢彩,望向任远眼神又是不一样。苏晨暗恼。其实苏晨也不是这么小家子气,只是与这方雅向来有些恩怨,却任远这般说话自然有些不爽。蓝凤凰却是看戏一般笑mimi的样子,觉得此刻红楼前厅热闹非凡。

方雅接过任远递过来的茶杯,手指不小心地碰到任远的手指,仿佛受了一惊,立刻缩了回去。苏晨看得清楚,起了不少的鸡皮疙瘩,这方雅分明要上演出古典的小生与小姐的眉目传情折子戏。苏晨禁不住看了看冯雨,难不成这冯雨要充当红娘的角色,可惜是,“张生”有本姑娘,还有那个超期未出关的陈可欣。一念及此,苏晨想,小小的红楼倒也不会掀起个情海醋浪来。

方雅刚才迅疾缩手却不是故意,的确那一刹那仿佛有一股电流窜过让自己身心有一种舒服的酥麻感。方雅出得门来,自然清晰记得自己曾对任远说过要嫁给他的话,这话让现在的她如何自处,难道说从前自己要争红楼不过就是为了眼前进行铺垫不成?!

第十一章 斗法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一章

斗法

赵德言知道这座城市有“公司”的人。不过像自己隶属公司的人却不多,更多的是为公司服务的人。这些人往往是一些信息咨询机构、专业团队,甚至还有慈善机构。他们并不知道“公司”的存在。当然,他们也不需要知道,在这个商业世界里,一切的“对方”都属于客户,一手拿钱,另一手则付出自己的专业服务,如此而已。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在金钱与资本的作用下,商业运作的速度往往远远高于其它。

赵德言认同“公司帝国”的理念,也有一定程度的信仰,但是他与杰克金又有些不同。杰克金有强烈的“公司”烙印,他强大的记忆力还是来源那个秘密基地,准确的说,杰克金是“公司”出品。但赵德言不是。赵德言有自己的相对独立性,至少赵德言心头多少是有些这样认为的。这不仅仅是由他的家世以及外表组成,还与他的经历以及他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有关。对于自己的力量,赵德言非常自信,他相信自己要比世界上绝大人比起来都具有力量。换句话说,他就是个强者。赵德言私人最喜欢的做的。就是赤luo裸的展现自己强者风范。

事实上,以赵德言如此自傲的人是很难完全依附一个组织的。赵德言把自己与公司的关系更多的界定为“客卿”。而赵德言的师傅,也就是许久未见的道侣,于“公司”就是这样一身份。赵德言知道,公司最诡秘最厉害的一个团队就是充满各式各样像师傅一般的人。这些人,可以简单称之为“修行人”,来自世界各地,有丛林深处,有雪山高原,有峡谷腹地,按照各自的法门修行着,希望能超脱生死。

这些人在修行过程中,往往会提出一些非常独特的要求,这些要求他们个人往往难以达到,但公司基本都可以解决,于是而在公司有需要的情况下,这些人自然会适当地出帮忙。

修行讲究道、侣、财,三者缺一不可,没有财怎么行?!赵德言很清楚这一点,当初师傅找上他,不就是看中他家的财势?!

赵德言虽然相当自傲,但也相当聪明。公司的事从来都是认真履行,因为他知道,做好了会有更多的益处,做不好,若是违逆了,赵德言知道以自己之能也无法抗衡。当然。公司不会派人杀了他。这个世界上的杀手组织没有一个是隶属公司的。公司不会轻易杀一个人。公司通常的做法是一点一点的把原本属于这个人,他最在乎的都剥除掉,比如他原本可能高高在上,那就让下来;他原本非常富有,那就让一贫如洗;他原本衣着光鲜,那就让他光着身子,总之一句话,让社会地位与财富赋予你的自尊、自信一下都拿去,而且暴露在从前崇拜你的人群面前,就是让你生不如死!

赵德言隶属显然是“公司”经济领域,而杰克金更具体一些就是金融行业。他们现在所做的就是应公司的要求做一个针对方氏集团的计划。

这个计划在赵德言看来并不大,难度也不高,而且现在一切都朝他们原先设计的方向走:方氏企业各类问题频出,方氏上市企业的股票价格大跌。这些结果都已经出现了。可是,有一点意外,那就是原本对阵的方雅在大战开始前夕就溜走了,不见了,而据最近的消息反馈,方雅直接领导的天放集团以及方正投资银行似乎都外面的风雨无动于衷,当然,也有小混乱。但是这种小混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天放集团与方正投资银行甚至还开始让员工一拨一拨的出去旅游,享受集团内部良好的福利待遇。对于这种局面,杰克金有些着急。他具体负责股市上的运作。他在等他的对手出招,但是,却迟迟没看到对手出招。这让杰克金有些郁闷,而更郁闷的是股市上稍有些异动,他就会怀疑这是不是躲藏在黑暗中的方雅开始有什么动作。

赵德言了解杰克金的郁闷与担忧。他不怕对手的强大,就怕人家根本个跟你玩。这股市运作上赵德言的旁观者,他只需要出资金就行。他不急,见有名的华尔街金手指有些抓狂的样子就跟他说,有没有听过空城计?不想,完全西化的杰克金并不知道这空城计,于是赵德言费口舌把空城计的故事讲了一遍。

杰克金一听,有些明白,但是还是疑惑,因为以他对方雅的了解,实在想不出她还有什么办法。

赵德言于是指示,做一手准备,留一手准备。应该说这个时候,赵德言还是稳坐钓鱼台的。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就让赵德言有些烦躁了。派出去搜索方雅的两个高手没了音讯。要知道那两个人可是隶属“刺舌”组织的,赵德言根本就不能支派,而是向上申请“刺舌”配合才可以的。

两个,绝对可以从这座巨大的城市把方雅翻出来。

这个城市很大,但每一个人却是固定的一个人。

所有有关方雅的资料迅速通过专门的情报分析机构进行分析,然后通过重点排查确定线索。

这一趟方雅并没有带公司的老人,而是一个刚刚到岗没多久的助理,而这个助理又不是本地人,在本市并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就这点而言。方雅是警惕性很高。但是,这等情况对刺舌不成问题,很快锁定冯雨的大学要好的同学,一旦发现冯雨与这些同学接触他们马上就会知道。这些手段,赵德言多少知道一些的。但是,这两个高级刺舌竟然在一夜之间一去不返。

这太诡异了!因为即便是他们出现什么问题,在最后的时刻他们都可以把消息传递回去,让组织知道他们出了什么状况,但是,训练得已经让一切都成为条件反射的家伙竟然什么都没做,然后石沉大海一般。赵德言开始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是有一个推断,那就是方雅背后有高人!但是,据之前一直搜索的资料来看,方家的高人也就是方嘉诚一个堂兄,是本市易学高人,但是去年已经死了,留下一个徒弟宇文风现在是天放集团的环境设计总监,手段高明得有限。应该不是这个宇文风,他还没有这么大的神通!赵德言很快把宇文风排查掉。

那么,这个高人是谁呢?或者方雅还什么高明的手段?

方家比较隐秘的“影子”团队,专业程度远不能与刺舌相比。这只是一个还算及格的商业间谍组织,打打杀杀的能力并不很强。应该也不是影子弄的,而且主要成员都基本控制。

方雅现在究竟在哪呢?如果刺舌都刺探不出来的话,这个躲起来的女人哪怕什么都不做都够让人忌惮的了。

赵德言在自己卧室思考良久,说不得要动用自己的手段了。

可惜美女师傅不在,若是她在,以她的五鬼搬运术,找个人是很方便的。赵德言尝试着去联系美女师傅,他也真是全身心想美女师傅了。但是,高人就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人家主动联络他的份,而他却只能耐心地等。

至于赵德言自己的手段非是他一开始没想到,而是用起来颇耗功力,这等为公家事耗自己能量的事赵德言向来慎为。

而现在,局面如此不明朗,赵德言也就顾忌不上了,而且,恰好今天就是一月中的十五,而月圆之时才最适合赵德言施法。

赵德言立刻开始布置,吩咐管家去准备,特别是凌晨时分不许任何人打扰。

叮嘱完,赵德言就开始沐浴更衣。沐浴完了赵德言披着一素白的袍子来到三楼。

赵德言在地毯上盘腿坐着,开始凝神休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转眼就到了凌晨,月光如水一般倾泄在赵德言头顶、身上。赵德言睁开眼,口诵真言。诵了有半个小时左右,赵德言烧了一团头发与方雅的生辰八字。做完这些之后,赵德言恭恭敬敬把五个光亮如镜的玉牌放在香案上。

这个五个玉牌却是赵德言的看家法宝,分别是金玉、木玉、水玉、火玉、土玉,当然各自呈现金属的银白色、郁郁葱葱的木清色,海洋一般的蔚蓝色,大红色以及黄色。

这也是赵德言的秘密,轻易不显露出来。

要知道,这五块玉赵德言是攒了好久才搞成。

美女师傅教了赵德言这个阵法,但是空有法没有这五种玉。就连美女师傅也没有,只是让赵德言日后机缘巧合凑齐了这五样东西就可以布这个阵,为他做一些不可思议的事。

赵德言花了好长时间寻找,根本就找不到。

后来很无意中赵德言得到一块水玉,一问却是公司那帮天才科学家弄出来的,而且还是残次品。

就是把一些物件放到世界最大的强子对撞器内,考察这些物质的变化。赵德言估计那些实验当中可能是需要一些玉来让那些高速粒子穿透它。实验完了,这些玉就没用了。赵德言偶尔得到这块水狱明白其来处之后可谓欣喜若狂。原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自然态的能供修行人修行的灵草灵石,在现代强大的科学手段里却可能制造出来。赵德言用上心了,和里面一个女科学家好上了,三年时间竟然让他陆续收集成了。虽然各玉的属性并不纯净,但这个玉阵算是勉强可以布起来。赵德言尝试过一次,威力超过自己的想象。而这却是赵德言第二次用。若不是他有不妙的预感是断不用上这压箱底的手段的。

一一摆好之后,赵德言忽的咬破手指,直接用自己血在杏黄的绸布上涂写符咒。赵德言皱着眉,咒语喃喃念出,月光呈现一派诡异的幽蓝,很快五个符咒都写好,赵德言一一贴在五块玉牌上。赵德言忽的把双手合十,喝道:“起!”

五快玉牌竟然浮起,泛起五彩光芒。

赵德言手指微微颤抖起来,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嘴唇动得越来越快,就见五块玉牌快速旋转起来,一时间,室内流彩四溢。

很快,赵德言的额头开始出黄豆大的汗珠。赵德言又是的大喝了一声,贴在玉牌上的符咒一下燃烧起来,月华忽然放大十倍百倍,玉牌发出灼灼的光芒,一瞬间,赵德言又是大喝一声,然后道了一句:“停!”

五块玉牌缓缓停下,正对着赵德言,每一快犹如镜子一般出现影象:一幢红色别墅。五块玉牌反映的是不同角度。赵德言看得清楚,心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可真费功夫。这红楼赵德言很是眼熟,正是前些日自己闲暇时间调查任远时看到的。这不是别处,正是任远住的红楼,其中一块玉牌还有御苑楼盘的销售部,没错,就是这里!真没想到,方雅竟然躲到这去了?!赵德言来不及细想,就觉得大脑剧烈地疼了起来,耗心神太多,眼睛一黑即倒在地毯上。

凌晨三、四点的样子,赵德言醒了过来。赵德言爬起来,兀自觉得脑袋很疼,看来这次施法耗神太多。赵德言站了起来,来到二楼,摁了一下床头的铃声。过了没多久,管家推开门,低着头,两个美女走了进来。管家立刻关上门然后下楼去了,有多远走多远。

两个美女自傍晚起就被请到了这里,一直等到现在。此刻见讨厌的管家走了,把外衣自然一甩,露出透明丝纱笼罩的胴体一步一摇向赵德言走过去。

赵德言眼睛一亮,这两个美女端是上等货色,而且看眉目,妩媚风流当中还夹杂一丝生涩,确实是出来做没多久的。赵德言张开双臂,二女自然跃了过来,一左一右拥在赵德言身上,立刻就上下齐手。这一动,赵德言兀自的发现身体居然没什么反应,平时的功夫用不上来。这就好象一台机需要启动时的一点点能量一般,赵德言眉头一皱,看来自己是连一点点能量都没有了,赶紧说道:“本少爷今天想看看别的。”

“什么,少爷?”二位美娇娘齐声呼道。

赵德言嘿嘿一笑道:“我要看你们两个的。”

清晨,红楼的院落里照旧是一层薄薄的雾霭,宛若纯净的乡村田野生活。方雅从房间里出来看到院落的景致忽然有一种很舒心的感觉,就好象这就是自己的家一般。想到这,方雅脸微微有些发烫。她实在是僭越了,因为轮不着她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又好象苏晨与陈可欣故意商量好了一般,此刻,她们两个都不在。

苏晨没在红楼是因为她接到一个电话,有一场外地官司非得她出马,因此,她要几天出差。

而陈可欣,方雅出门的当日她就走了,而且是迫不及待地走的。可以说,走得既缠绵又决然,很是诡异。

方雅现在还记得陈可欣下楼的样子,真是宛若翩翩仙女一般,全身比之从前更加轻灵美净,与之面对正如对着空谷幽蓝一般,其气息基本上让自己这个女人也要着迷。

她望向任远的神情是羞羞的,情是浓浓的,那味道不同以往,很显然,两个人已经好上了。陈可欣说她要回家,一副迫不及待的神色,诡异就诡异在这里,刚刚好上的女人不是日夜都想那滋味的吗?临走时,就在院门口方雅分明看到陈可欣亲了任远的脸,看到这一幕方雅心头是断定了。方雅当时就有一种即使自己此时强行插入也只能三分天下的深刻遗憾之感。赢了商场又如何?况且现在还谈不上赢,很可能会输得一塌糊涂。苏晨破天荒地考虑自己的人生目标是否有修改的必要。

两个与任远有既定事实的女人先后走,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方雅想应该好好把握。因为,如果自己再慢一步,恐怕三分天下也没有了。苏晨与陈可欣是走了,现在还多出个莫名其妙的凤凰姐来,她看任远的眼神似乎也透出点不对劲来。

事实上,若是在以前,方雅即便在与任远有过*梦事实之后也不会做这般想的。与苏晨、陈可欣她们共同拥有,那岂不是股份制?方雅可不想在感情与婚姻上头也如此商业化。但是,现在的方雅显然不同以往,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方雅都感觉到自己要不由自主地投到任远怀抱当中去,如此,她的人生才安定,才能喘定一口气。

凤凰姐下来了,方雅听到了声音了。她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不为别的,纯因为她现在睡二楼比自己更接近任远,或者说如果晚上方雅要主动上三楼必先经过她二楼。

冯雨在院中打拳,非常漂亮。蓝凤凰看了一眼方雅,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径直找到院中然后跳起舞来。

方雅有些傻眼的同时不得不承认这凤凰姐在无声的情况跳得真漂亮,而且还隐隐和冯雨合着拍子。方雅心道,这算什么,难道是才艺大比拼?三楼的任远、任先生大概正悠然品着茶看着院中的闻鸡起舞吧。方雅心道,要不自己高歌一曲?!做女人难,做女强人更难,而做想把自己推销出去的女强人则更更难!方雅禁不住哀叹,天时不在,地利别人同占,人和嘛终究自己过去下力整过人家,这一场世人皆称的“隔层纱”的倒追方雅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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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马可教授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二章

马可教授

孙不周再去那家酒吧的时。再没看到凤凰姐,后来孙不周才知道凤凰姐姐突然不见了。酒吧临时让原先开场跳舞的那几个女生顶着,气氛倒也可以,但是在孙不周看来差了许多味道。孙不周心头失望,觉得老天把他生命中最后一点亮色也拿走。

孙不周郁郁寡欢地开始回诊所上班,不管如何,生活还要继续。

孙不周的状况有些和方雅相似,不过他有些不同,不等伤口痊愈就挣扎着前行,生活巨大的惯性在推动着他。

一个个病人陆续上门,仿佛是因为孙不周关门期间积攒下来的,心理咨询的生意居然比往年要高出好几十个百分点,倒是有些东边不亮西边亮的意思。孙不周戴上善解人意的面具倾听他们的烦恼,他们的苦闷,以及他们的执着。孙不周倾听的同时,不禁想,又有谁愿意听自己的倾诉呢?

孙不周几次找何琪想了解案情,但是都得不到什么明确答复,最后结论是白素的确是自杀的,那几个也的确是自杀的。

黄太太也没调查出所以然来,据说那个侦探社已经把钱大部分地退回给了她。

孙不周去找过黄太太了解情况时。黄太太脸上的悲戚之色明显少了许多,甚至有一种平静。女性在一开始的大哭大闹似乎同样也帮助了她能够迅速恢复,孙不周心头甚至有一种他是心理患者而黄太太才是心理医生的错觉。孙不周想,用不了多久,她大概就会忘记死去的人,然后她的亲朋好友出来再张罗着给她再找一个男人,虽然她拒绝但最后必然还是“屈从”,组成一个新的家庭。那么,自己呢?

孙不周觉得不能忘记白素。正如一个被世人唾弃的乞丐突然有一阵子得到“仙女”的垂青一般,试问这个乞丐怎么能忘?!

一个人死了,曾经深刻的爱恋也随之而去,那么自己死后呢?也是一样的吧。与方雅非常相同的就在这点上。孙不周这段时间最多思考的就是“死”的问题,例如,人怎么会死?死是一种什么感觉?死后又是什么?孙不周一个人思考不出所以然来,但是他有了一次莫名其妙撞墙寻死的经历之后,他觉得围绕着他的世界和过去不一样了。这个时候,孙不周自然而然生起了向任老大讨教的心思,而恰在这时,孙俪老姐给他打来电话,说她即日就到上海市来。电话中,孙俪要孙不周有空约任先生出来,或者定好时间她上门拜访。孙不周心喜,一个合理的借口来了。

孙俪是机场临出发时给孙不周打的电话。她到上海市有两个目的,一是参加又震旦大学举办一个世界性考古方面的学术会议,二是向任远汇报水下考古的最新进展。前者是例行工作,后者才是孙俪的主要任务。

任远把钱资助她以及她的团队,并没有做任何其它要求。但是孙俪却要求自己在工作告一段阶段后给任远做一个汇报,这是学者孙俪一贯认真、严谨的工作态度。孙俪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科考队现在有资助方,自然要部分向资助方汇报。孙俪已经把所有图文都做成了非常详尽的PPT格式,当然涉及到具体的一些参数孙俪并不会透露,主要是向任先生做一个说明,中心思想当然是陈述她并没有乱花他资助的钱。孙俪甚至准备在震旦大学借一小会议室,这样就可以在相对严肃的场合下向任先生讲述。

孙俪向任远汇报并不是因为她的水下科考已经出成果,相反,遗憾得很,目前来说水下科考的工作只能暂告一段落,因为水下情况非常糟糕,国内并没有相应的潜水设备,而厉害的潜水员只能是军方,这方面关系孙俪没有,于是只能到国外去雇佣。孙俪托国外的导师去寻找了,但一时半会显然找不到,因此,科考队只能暂回研究所,而她自己则只身来到上海市。

这一次在震旦大学举办的考古方面的会议是有关敦煌的,这方面也是孙俪的感兴趣的方向。而另外一点。就是孙俪获悉法国的东方学专家马可教授也会来,这是一位孙俪期待相见的人。

马可教授四十岁左右,汉学造诣非常深,这也难怪,在巴黎图书馆里藏着海量的关于中国各朝代的珍贵文献。孙俪是在三年前三国联合科考团当中认识的,也就是苏夜失事那一次,算是有过一次同生共死的经历。

孙俪是傍晚时分来到震旦大学的。根据年会组委会的要求,孙俪直接入住校内的专家宿舍楼,也就是学校的招待所。

孙俪把自己简易行李放在房间里,简单洗漱一番就出门去找马可教授。刚刚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她已经查到了马可教授的房间,而且知道他并没有出去。这很难得,因为孙俪了解这个人坐不住,到一个地方就会到处乱转,按他的话来说就是寻找过去的光阴。

孙俪很快来到马可教授的房门口。孙俪想起,去年时分有听说马可教授中过一次风。这很奇怪,他这样的壮年怎么就中风?但是,也说不定,现在老年病越来越有低龄化的趋势,因此也说不上太奇怪。据说,马可教授半边脸面瘫了,甚至一边身子都是斜的,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半边癫。孙俪在门口呼吸了几口气,心道看到马可教授一定要平静,不要有太多的惊讶,要知道,过去马可教授可是相当英俊,身材也是相当棒的。

孙俪做好了心理准备,敲门。

“谁啊?”里面响起了马可教授浑厚的男中音。马可教授中文相当好,只有在一些语气转换时才能听出异调来。

“是我。孙俪!”

“啊,我们东方的维纳斯来了!”马可教授的声音依然富有激情。

门开,即便孙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见到马可教授现在的样子还是吃了一惊。的确如传说所言,马可教授从人身体这根中线分开,一边是正常的,另一边却是歪歪斜斜的,整个人立刻由从前的英俊而文雅变得丑陋且有些凶恶起来。

“怎么样,吓到你了吧?”

孙俪立刻说道:“啊,没有。”

马可教授呵呵一笑,道:“美丽的孙俪女士,你言不由衷啊。”说着,侧开身让孙俪进来。

孙俪笑了笑,大方地说道:“即便如此的马可教授,却是依然充满魅力!”

马可笑道:“是吗?那承蒙夸奖!”

孙俪看到房间里还有一人,却是震旦大学考古与博物馆学院的江尚教授。孙俪与江尚教授见过几次面,也算是熟人。孙俪笑道:“江尚教授也在,没打扰你们吧。”

江尚很有绅士风度地说道:“非常欢迎美女加入我们的讨论。”

“你们在讨论什么?”

江尚:“哦,马可教授对我提交大会的关于巴国的一篇论文感兴趣。”

马可教授马上呵呵一笑道:“我想先睹为快,所以马上就给江尚教授打电话,希望过来探讨一下,本来是要上门拜访的,但是怕打扰了。”

江尚立刻说道:“马可教授言重了。”

在考古界。汉学这一块马可教授算是泰斗级的人物。马可教授要看江尚的论文,要与之探讨,江尚自然希望能得到他的指正。两个人在学术交流方面也一直有些来往,算不得陌生。

“讨论继续,我也想听一听!”孙俪笑道。

两男一女开始讨论起来,孙俪一开始多听,到后来也加入进去,提出自己的看法。看法出现不同时,马可与江尚就争论起来。这一争论,就无先后无大小,两个人很快面红耳赤起来。争辩十来分钟。两个人发现美女在场,于是哈哈一笑,结束了讨论。

这时马可说道:“这一次来上海市,我还有一个私人的任务,希望请江尚教授能帮忙。”

“没问题。”江尚爽快地答应。

“你们知道,我祖父就是一考古学家,按照你们的话说我们是孙承祖业。他曾经来过上海市,做一个调查。我是最近翻阅到我祖父的日记,那里面似乎记载着一段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说到这,马可教授脸上绽放了笑容。孙俪看得清楚,若在以前,马可教授的笑容会非常迷人,但是现在,却有着一丝诡异的味道。

江尚笑道:“法国人爱浪漫,这个全世界都知道。”

马可哈哈大笑起来,道:“是这样的,我祖父在一个叫做双塔寺的地方认识了一个中国小姐,非常传统非常美丽的小姐,他们相爱了,但是最终的结果,我想你们都能猜到。”马可摊开双手,道:“爱情往往因为是悲剧才让人心里永远惦记。通过那本日记,我知道我祖父是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中国少女,我想,能不能找到这个双塔寺,然后四处寻访一下,当然这是碰运气的。”说到这,马可停顿了一下,道:“而且,最近我对中国的寺庙很想找一个方向研究,而这个双塔寺在历史似乎有不少的悬案,这引起我的注意,所以说,这趟寻访可以说是既有私人性质也有学术探询性质。我正好有一个月的年假,想利用这段时间去找找看看,但是,我在这座城市比较熟悉的就只有江尚教授你了。按照中国话说。人生地不熟的不好办事啊。”

江尚道:“没问题,正好我也结束手头的研究,学校的课也不多,有时间陪马可教授去转一转。”

马可脸上一喜,道:“那真是太感谢了!”说着,又看了孙俪一眼,道:“不知道孙博士是否有兴趣参加这个临时的科考队,要知道这里面还有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可不想我们从前那些冷冰冰的历史探询。”

孙俪微微觉得奇怪,马可教授怎么忽然邀请自己来。马可看出孙俪的疑惑,笑道:“孙博士,你不是对寺庙建筑也感兴趣吗?你的父亲不就是一个古代建筑专家?”

孙俪笑道:“他是他,我是我,不过,马可教授盛邀,我想一定有其它什么更打动马可教授的。如果能打动马可教授的,自然就会打动我。”

马可笑了笑,道:“那多谢了。”说着,马可把一张上海市的地图拿了出来,摊开,指着上面打着红圈的地方说道:“这就是当年双塔寺的遗址,现在已经建上了高楼大厦。”

“高楼大厦?”江尚问道,心里想,都建成了高楼大厦,那还寻访什么。

“不都建成了高楼大厦,还保留了一个古建筑,上个世纪的。建筑的名字附近的居民叫红楼。”

江尚乍一听这红楼觉得有些耳熟,接着就看到马可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说道:“我还知道,现在的红楼主人名字叫任远。”

马可教授这么一说,江尚立刻恍然,任远住的地方就是双塔寺遗址?!

马可笑又让孙俪觉得诡异起来,特别是他口中说出“任远”这两个字更是如此。

马可道:“我知道江尚教授和任远私交不错,基本上同期震旦大学毕业的,而且,”说着马可望着孙俪道:“我还知道,孙博士正在从事的科考活动也正是由这位任先生提供的。”

一瞬间,孙俪有一种自动撞到人家枪口上的奇异感觉,心下狐疑,这马可教授是怎么打听得这么清楚的?

马可道:“孙俪女士即使不来,我要上门拜访的,这也许就是中国人所说的无巧不成书吧,因为你们两个恰好都认识这位红楼主人任先生。”说到这,马可哈哈大笑起来。

江尚反应了过来,道:“马可教授的意思是让我们为你引见任远。”

马可:“对,就是这个意思。一来,红楼原来的房主也许知道我祖父初恋情人的下楼,即便她已经做古,我想找到她的直系亲属也是好的;二来,红楼就坐落在双塔寺的遗址上,我想去看一看,但是,红楼现在已成了私人住宅,所以我想征询主人的许可。”说到这,马可很是严肃。

江尚道:“没问题,任远是我很好的朋友。”孙俪这时截住江尚的话,道:“不知马可教授手头有没有双塔寺的资料,”说到这,孙俪笑了笑,道:“我想知道这双塔寺打动马可教授的地方。”

“没问题,我马上去取。”说着,马可教授就站起来转身去内间拿资料。

孙俪打断江尚的话,江尚也是无比聪明的人,心道孙俪可能想到了什么,这事恐怕没有马可说的那么简单。

很快,马可报来资料和他的笔记本电脑。

孙俪与江尚拿起资料看了起来。

大概有十来分钟,马可教授说道:“现在你们有些明白这座双塔寺吸引我的地方吧。”

江尚道:“这座双塔寺的确有其奇特的地方,庙中既有西方三圣,又有道家三清,前有菩萨,后有孔圣,建筑还含有显著的阿拉伯风格,也有基督教堂的些许风格,如果文字资料说的是真的话,那就很神奇了。”

孙俪点点头道:“我知道国内有些庙宇是佛教道教都在一起的,却不知道这双塔寺西方诸教也有落脚处,这非常热闹。”

马可站了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若是过去自是一副慷慨激昂让人情不自禁为其吸引的演讲姿态,但现在身子却是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怪异得很,“是这样的,更主要的是还有一个原因你们不知道,那就是我们家历来都是基督原教旨派。”

“原教旨派?”

“是的,这一派现在流传很少,简单点说就是只信上帝,三位一体说我们是不讲的,而这个庙宇当时就有我们原教旨派的一些特点。”

孙俪道:“原来是这样。”若真是这样,因为宗教信仰,马可教授激发出一探究竟的心理倒也正常,但孙俪心头隐隐还是有些不对的感觉。到底哪不对,她却完全说不上来。

江尚说道:“这双塔寺新建于清嘉庆年间,应是从那时开始,本市是东西交流的口岸,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还有文化上,宗教上的,是不是宗教的交流与融合都在这双塔寺内得到体现?”

马可眼睛一亮,道:“这正是我感兴趣的地方,为什么在别的地方有那么多宗教方面的冲突,但是在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许多宗教派别却能相安无事,要知道,在西方,宗教上的冲突多次引发战争,但是中国历史却只出现过为迎接某位大师而发生战争的,却没听说过因为宗教矛盾而发生战争,即便是佛道两家也只是历史上出现过争议而已。”

马可教授作为西方人能这么讲,江尚心里很是受用。江尚瞥了孙俪一眼,却发现她几乎没什么神色变化,心中一动,问道:“那马可教授想如何着手,我想,你不会是想到我朋友家翻箱倒柜找一通什么吧?”

“不会,不会,这一次其实只是访谈性质,希望能从中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马可立刻说道。

江尚点点头道:“那行,我马上联系他!”

第十三章 双塔寺故事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三章

双塔寺故事

结束学术会议的第二天一大清早。马可与江尚,孙俪三人就出现在红楼大门口。

对于孙俪而言,既然马可教授指名要自己陪同,自有其深意,乐意为之,而见任先生原本讲也是自己目的之一,可谓一举两得。当然,她对马可教授的话,以及他所说的理由到现在都有些怀疑。

只能说,马可教授想要探访双塔寺遗址那些理由以及逻辑关系基本说得过去,但是,马可教授现在的尊容实在给人一种诡异之感,这就让孙俪心里总是有些嘀咕。孙俪提示自己不要以貌取人,相貌堂堂的人不一定很正直,相貌希奇古怪的人也不一定古怪,但是孙俪还是忍不住,这也许是女人敏感的天性使然。

江尚成功联系上任远,说今天一大清早就上门拜访。

三人站在门口还未叩门,马可就先感叹道:“你们看,两边、后面都是现代的摩天大厦,就这么一老式建筑红楼。有些孤零零,又有些孤傲,江尚教授,你的这朋友不一般啊。”

江尚曾经针对马可教授是如何得知红楼就是双塔寺遗址的以及如何知道他和孙俪两个与任远关系的询问过,马可教授却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他自有他的消息渠道。马可这么一说,江尚也就没有追问下去,事实上,一些考古学家的确是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络网。

江尚上前敲门,很快门开,正是任远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江尚道:“任远,马可教授过来了,还有孙俪博士。”

马可教授马上过来,说道:“任先生,你好!”

任远点了点头,热情道:“马可教授你好,你的中文真不错。”

任远注意到眼前这个法国学者,头有些微微秃顶,身体呈现出轻微的偏瘫症,脸部有一半是扭曲,仿佛是小丑的脸,带着点讨笑又带点着讥诮的表情。任远看到了孙俪,连忙向她打招呼:“孙博士也来了!”

孙俪道:“马可教授正好要过来,我也有事找任先生。”

“里面请!”任远连忙道。

任远把这二男一女让进客厅,分宾主落座。

马可教授自从进来起就目不斜视,刚坐下就说道:“这次真是打扰任先生了!”

任远:“没事,我和江尚关系没得说。他的朋友就是我好的朋友。”任远正说着,方雅低着头走了出来。方雅是一幅标准的大户人家丫鬟状,过来就给几位客人沏茶。

马可教授看到方雅眼睛一亮,看似是很随意地问道:“这位是?”

任远“哦”了一声,道:“一位跟我学茶艺的女学生。”

马可把自己的视线收回,问道:“任先生懂茶道?”

任远微微一颔首,道:“略懂一二。”

方雅低头弯腰,给正脸的机会并不多,但是孙俪还是看到这个任先生口中的女学生显然是一绝色气质美女。这等级的美女从来都是男生屈尊迁就她的,却没想在任远这做“丫鬟”一般。孙俪转念一想,原先在任远身旁看到的苏晨和陈可欣,想到这个,孙俪就觉得没什么奇怪了。

马可教授端起白瓷杯抿了一口,立刻赞道:“好茶!”

江尚也喝了一口,也连声赞叹。孙俪觉得这两个男人说得有些夸张,端起来喝了起来,顿时感觉一股沁人的芳香直从喉咙下去立刻浸润全身,竟有说不出的畅意。任远含笑点头道:“我听江尚说,马可教授要做一项研究,我可以帮到忙,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哦。是这样!”马可教授于是把双塔寺的故事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马可脸一红,说道:“这是家祖的一个未了心愿,不知我是否能够完成。”

任远眯起眼道:“马可教授的故事还真是动听。”

“哦,这不是故事。”马可立刻说道。

任远:“哦,不好意思,我用词不当。”说到这,任远停顿了一下,道:“马可教授要找人,过去这么多年了,恐怕难度很大啊。”

马可点了点头,道:“是我,我也只是存一线希望而已,尽人事吧。”

任远:“马可教授孝心可嘉。”

马可连忙道:“不敢,也是对这双塔寺感兴趣。”

任远点点头,道:“根据教授所说,这双塔寺还真是很希奇,世界各地的主要几种宗教都能在这相安无事,不过,这种情况在中国出现,却也不算太奇。”

马可教授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真诚的敬意,道:“犹大人分布世界各地,顽强保持自己民族种姓,但是,在中国的一支却最终和中国各民族融合。”

任远哈哈一笑道:“之所以保持民族特性,是外来户这一弱势地位决定的,不过,”任远忽然语气一转,道:“据我所知的双塔寺神奇之处可不在这里。”

“哦。任先生知道一些什么?”马可立刻显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任远道:“双塔寺的神奇自然来自他的寺名。”

江尚道:“双塔?”

任远点点头道:“事实上,当年的双塔寺只有一塔,却未见另外一塔。”

马可教授听到任远这话,面色未变,只是右边的眉头微微动了动。

孙俪插话道:“只有一塔,那为什么叫双塔?”

任远点点头道:“这就是很耐人寻味的一点,事实上年,双塔寺建寺之初就惟有一塔,而庙中和尚却言之凿凿,说寺庙之中的确存在双塔,若有人能看到双塔出现,那他是大有缘之人,有福之人。”

马可心中禁不住微喜,看来这任远倒是知道不少情况。

任远见三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地听自己讲,欠了欠身子,笑道:“这都只是红楼的前任主人秦伯跟我讲的,而双塔寺最终毁于战火,再后来,双塔寺遗址上建了民宅,后来就出现了你们现在所看到这幢红楼,准确的说,红楼就建在双他寺那座人们看得见的塔遗址上。”

江尚点头道:“原来是这样。”

任远对马可说道:“马可教授的祖父是考古学家?”

马可点了点头。

任远:“我想那段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就发生在马可教授祖父寻找双塔寺的过程当中。”

马可有些兴奋,点头道:“任先生说得极对。”

任远笑了笑。道:“不过我却又听说另一个版本。”

“哦,任先生可否说来听听。”

任远:“你们且听,无须当真。”

“任远你快说,我都被你吊起胃口来了。”江尚说道。

任远呵呵一笑道:“相传能看到另一做塔的人,其实并不是像和尚所说的有缘有福那么笼统,而是这隐藏的另一塔藏着一惊人的秘密,是一个巨大的宝藏,只要看到那隐藏的宝塔,就能从那图象当中找到有关宝藏的线索。”

“宝藏?”孙俪喃喃道。

任远:“是的,我想马可教授,也听说这宝藏的故事吧。”

马可反应极快。哈哈一笑道:“是的,我听说过,但是这样的故事我几乎每天都要听到,世界上可以说成千上万过所谓有关宝藏的线索,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是假的。”

“啊!”江尚忽然瞪大了眼对任远道:“原来是这样,前段时间我去市博物馆,看到你捐的,那一件件可谓价值连城啊。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难道说,你找到那宝藏。”

任远笑道:“我不知道那些是不是这批宝藏,我只知道它们是红楼前主人秦伯的,后来他一并留给我,我瞧着放在房间里院子里碍眼,所以就把它们都捐了。”这时,方雅走了出来,适时插话道:“这个我可以做证,当时我看到就这院子里,装睡莲的水缸都是元青花的,品相绝对一流。”方雅笑着给各位续满茶然后又走了。

江尚有些目瞪口呆地望着任远,而孙俪也是大为奇怪,连忙问江尚是怎么一回事。江尚这时觉得有些漏嘴,道:“我想,我们任远是比较低调的,孙俪你有空去博物馆看看,找馆长问问,依我看,那些东西值几十个亿。”

几十个亿,孙俪倒吸了一口气,心道,这任先生还真是视钱财如粪土啊,一想到任先生慷慨给自己项目资助,任先生的确是是这样乐善好施之人。孙俪立刻对任远表示自己的敬意。马可教授也对任远的举动大为赞赏。任远道:“这没什么,不过,我却是希望你们欧洲的一些收藏家能把原本属于我们国家的东西无偿捐赠回来。”

马可脸一红,连忙道:“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个人也深感遗憾。不过,话说过来,世界各大博物馆若没保留贵国珍贵的文化遗产,世界各国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对中华文化痴迷的人。”

任远笑了笑,道:“马可教授是想说,文物的掠夺,客观上对文化的传播起到一定作用。”

马可额头有些滴汗,道:“现实来看,只能这样说。”

江尚连忙打圆场,道:“马可教授对文物掠夺行为也是深恶痛绝的。”

任远点了点头道:“我想马可教授也是这样的。”

马可连忙点头,脸上神情显得怪异。当然,他神情怪异那是再正常不过,任远忽然盯着马可的脸道:“马可教授,以前你应该不是这样子的。”

马可楞了一楞,显是没料到任远突然就自己身体状况发问,道:“去年一次中风导致如此。”

“中风?”任远语气充满疑惑。

孙俪道:“是啊,我当时听到马可教授这一消息也是不信,怎么会突然就中风呢?”

马可苦笑,摇了摇头,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有上帝才知道。”

“找医生看过没有?”任远语气关切地问道。

马可道:“找了欧洲最好的神经科医生却都没有办法。”

任远笑了笑,道:“人生就是这样,我们中国人有所得即有所失,反过来,有所失亦有所得。”任远声音不大,马可那偏瘫的脸却明显的抽搐了一下。马可这一变色很短暂,很快就恢复了,换成哈哈大笑的表情:“任先生说得对,人生不如意事太多,何必介意这么多呢?”

任远点点头道:“人就应该有这种豁达精神,不瞒马可教授,我曾经也得过重病,快要死了,但终于还是让我活过来,现在,我的身体好过从前,且意外拥有这么好的房产,在我们这也算是个有钱有闲阶层了。”

马可道:“看来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了。”

孙俪心思敏捷,听着听着觉得有些不对之处,具体在哪却又说不上。

“不知马可教授具体需要我做些什么?”这时任远问道。

马可环顾四周:“如此雅静之地,却居闹市中心,不知任先生可否让我借宿几天,按照中国人的说法,就是凭吊先人。”

任远正色道:“马可教授有这份心意,殊为可敬,只是我这房间虽多,奈何现在都住满了人,却是容不下了。”

“这、”马可望了望江尚。江尚心道,这刚刚认识就住在人家家里,而且任远刚刚出现的这所谓的学茶艺的女学生漂亮得紧,人家说不定很不希望打扰了,这老外也太没隐私观念了吧,但是马可这个眼神望过来了,不知怎的江尚还是很想帮这马可教授一把,把头扭向任远正要开口,任远却说道:“马可教授,真是不好意思。”说着,任远轻轻地端起了茶杯。江尚一看,这任远的样子像是要送客啊。

马可老脸一红,道:“恕我唐突了!”说着就站了起来。任远也跟着站了起来。

孙俪见任先生送客,自己一时没找到话头,眼下却不是汇报的时候,当下就对任远说道:“任先生,我想向任先生汇报一下我们科考的情况,不知道任先生什么时候有空。”

任远道:“明天这个时候吧。”

任远亲自把江尚、马可与孙俪三个送出院门,锁上门回到客厅,方雅从厨房转了出来,说道:“任先生,那个马可教授,我看不是什么好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任远笑道:“女人的直觉?”

方雅点了点头。

任远:“女人的直觉还真准。”

方雅眼睛一亮,道:“他真不是好人。”

任远却不说话,只是看着方雅。

方雅被任远这样盯着有些不自在,说道:“我脸上有花啊。”

任远嘿嘿一笑,道:“这马可教授有一半是冲你来的。”

“我?!”方雅惊道。

“是啊,冯雨前番在酒吧遭人劫持的事,也是针对你方雅,而现在这个马可教授也是针对你,他来这的目的之一就是确定你是否在我这。”

“他们已经知道我在红楼了!”方雅声音有些大了起来。

任远:“当然。”

方雅:“他们究竟是谁?”

“对你,对你们方家有深刻阴谋的人。”

方雅身子不禁微颤起来,大夏天的却觉得后脊梁一阵一阵发凉,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任远。任远笑了笑,道:“放心,方总,你在我这很安全。”

方雅身子一震,道:“任先生,只要我,我们方家能度过这次劫难,你要什么,我都……”说到这,方雅脸颊忽然火烧一般红。

任远笑了笑,道:“没事能给我像刚才沏壶好茶就可以了。”

“就这些。”

“这难度很高的,不是诚心静意沏出的茶我是不喝的。”

方雅立刻恢复以往的活泼,语气有些俏皮地说道:“自然是诚心静意的。”

二人在客厅说着,一直在三楼交流武艺的冯雨与蓝凤凰下得楼来。冯雨道:“客人走了。”任远点了点头,道:“怎么你们下来?”蓝凤凰吃吃一笑道:“我们不想给你朋友留一个金屋藏娇的不好印象。”

任远笑了笑,道:“这是本事。”

冯雨正要说话,却听到院外有人敲门。蓝凤凰一步跳了出去,道:“任先生道我们不会迎客,这回我去开门。”

敲门者却是江尚。

江尚与马可,孙俪出来之后,左寻思右寻思觉察出任远的语气有些不对了,似乎对马可教授有隐隐的敌意。虽然,马可教授的要求,诸如在红楼小住一段时间的确有些唐突,甚至还有些不礼貌,但是,站在江尚的立场却好理解。一个考古学家,当遇到一个自己极感兴趣课题的时候,他是很急切的,很可能就忽视了一些平时应该重视的细节问题。江尚和马可教授随便说了一个理由,然后和他们分开。江尚转了几转,又回到红楼,想再跟任远聊聊,也许他还有些不方便说的话没有说。

江尚低头寻思着,手举着拍着门,忽然一下没拍着才发觉门已开。江尚一抬头就看到蓝凤凰粉面含春的盯着自己。江尚立刻“啊”的一声大叫,后退了几步。

江尚后退几步,却被蓝凤凰逼前几步。粉面含春已改为粉面含威,蓝凤凰道:“这位先生是找任先生的吧,快请进!”

江尚目瞪口呆,看着蓝凤凰,伸出手指指着蓝凤凰,一下惊得说不出话来。

第十四章 警惕美女蛇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四章

警惕美女蛇

江尚再走红楼院门的时心境完全不一样了。蓝凤凰“小心”地走在自己右侧,厅门敞开,任远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显露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在笑,目光中有一种“可怕”的沉静。窗外的世界也很沉静,惟有附近一法国梧桐树上一只知了在扯开嗓子的叫,江尚吮吸有一种到达匪窝之感。

任远站了起来,道:“江尚,你怎么又回来呢?”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人,江尚心头虚拟的可怕场景顿时消失,身心重回到现实世界。江尚心道,任远断不会是与蓝凤凰有什么勾连的,可身边这蓝凤凰却是无比真实的存在,她怎么会在这?虽然她一直自诩为某类专业团队,但江尚心中却明镜一般,她就是盗贼!更为可怕的是,蓝凤凰还曾经以他家人做过威胁,即便她有否认过。江尚一想到这,腿肚子又开始有些打抖了。大热的天却感觉冬日一般的寒意。忽然,江尚心头有一种更可怕的设想,任远是不是也被这小娘皮挟持呢?一想到,江尚心头热却又涌了起来,寒意顿时少了些。

江尚嘴唇微微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江尚,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任远关切地问道。

对于发生了什么,任远自然清楚,蓝凤凰出去开门,进来的却是江尚,这两个人相见,自然彼此惊骇。现在,任远能清晰地感觉出两个人杂乱的心跳,当然,江尚的表现更为不济。

“这位是?”江尚终于鼓足勇气问任远。

任远:“哦,她叫凤凰,也是我的女学生。”

江尚顿感头大,任老弟知不知道她是女匪首啊,什么人都收作学生?江尚着急,但这等情况下却又无法直接向任远言明。就在这时,任远又向蓝凤凰介绍道:“这是江尚,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蓝凤凰盈盈一笑,道:“见过江先生。”声音温婉动人,却与江尚所熟知的那个蓝凤凰完全不同。江尚不禁有些眼迷,心道是否自己看错,难道世界上有如此相象的两个人?可是,听任远说她的名字也叫凤凰。却又应该不会错。江尚正惊疑之间,蓝凤凰继续说道:“凤凰乃是流浪江湖之人,今得任先生垂怜收留,亲聆受教,大有昨非今是之感。”说话间面向江尚做出一副哀切的真诚表情。江尚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意思?昨非今是,这女魔头是在向自己暗示不要揭破她身份,表明她已弃暗投明?似乎有这么一点意思,不管如何,蓝凤凰现下这副哀切动人的模样,倒是让江尚有些眼晃心摇。

蓝凤凰说完,却是转身,回内房。江尚嘴巴微张,眼神自然跟着蓝凤凰。

“你这样盯着美女看我可告诉嫂子去!”任远笑道。

江尚瞪了一眼,道:“你这这么多美女,做男人做到你这一步,还不允许我多看看啊!”说着,江尚一步走过来,拉着任远的手道:“别一天到晚坐在房间里,过去在大学时就知道你是个宅男,走。到院子里去,这么好的太阳,好说话!”江尚几乎是不由分说把任远拉了出去。江尚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他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马可教授来访任远以及红楼,说这就是当年的双塔寺遗址,这寺庙说不定有什么名堂,而这蓝凤凰的爱好向来也是喜欢藏在地底的宝贝的。

江尚把任远拉到院中,接着身体一碰,凑过来忽然对任远说道:“你要小心你那个凤凰姐。”

任远看了江尚一眼,道:“江兄,你认识她?”

江尚迅疾点了点头,继续压低声音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搞考古的,三教九流的也要接触。我跟这凤凰姐有过一面不缘,真不是什么善人,我看她的惦记着红楼有什么宝贝。”

任远微微一笑,道:“我会小心的。”这时,两个人却在石桌旁坐下。任远道:“你说她惦记着,你那位老友马可教授不也惦记着吗?”

“不是吧。”江尚瞪大了眼睛。

任远悠然说道:“对于近代来中国考古那些西方考古学家,你怎么看?”

任远这么一说,江尚立刻就反应过来,答道:“里面有一些真做学问的学者,也有一些和盗贼差不多,甚至还有更可恨。”

任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这位朋友的祖父就是这样一个盗贼!”

“啊!”江尚张大了嘴。

任远笑了笑,道:“你总是习惯把人往好处想,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位马可教授惦记的就是双塔寺传说中的宝藏,至于他祖父所谓的罗曼蒂克的爱情故事,我看十有八九是编出来的。”

“不会吧。”

任远:“怎么不会?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想象力非常丰富。”

江尚凝神看了任远一会,话题转回蓝凤凰身上:“任老弟,我看你防人之心蛮强的吧,怎么就信那头凤凰呢,我看多半是被美女迷住了眼。”

任远:“向来只有我迷住美女眼的事。”

江尚笑了起来,道:“你还是老样子啊。”

任远拍了拍江尚肩膀,道:“放心,我心里有数的,而且,我相信,这位马可教授不会再麻烦你了。”

“是吗?那你也得小心,特别是你楼上那位,说是美女蛇也不过分。”

任远笑了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人家也有退出江湖的适合。”

江尚嘴巴动了动,想把自己认识蓝凤凰以及在双龙洞内发生的诸多事讲一讲,终究没讲出来,一来这是自己考古生涯的唯一糗事,二来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又见任远这么信心满满的样子。江尚知道任远对那些非同一般美女向来是有一套的,兴许他在他红楼上演一出“他与他的黑道女友”的热烈而刺激的爱情故事了,那么自己这般苦口婆心就显得有些多余。再说,自己也算是提醒他了。任远命硬得很,想那蓝凤凰是害不了他的。

江尚回去后左思右想,想到蓝凤凰这个人终究不是个狠毒之人,回忆起来相反还很有原则性。想到这,江尚有些心安,心道自己最近常去红楼,看看任远是否还安在,也算尽到做朋友的责任。

深夜,赵德言家中卧室。

电脑屏幕上,赵德言看到总部传回给他的消息。

已经得到证实。方雅就在红楼之中。

赵德言良久呆坐无言,甚感造化弄人,十多年后,自己种种终又和这个男人纠结在一起。

十多年前赵德言恨极任远,十多年后后赵德言依然恨极任远,而十多年前赵德言都能想出那样曲折的诡计害任远患病,现在自然不会径直上门杀了任远。赵德言不是那么没品位的人,他喜欢做的就是一点一点拿去那个人所有的,然后看着他痛苦而挣扎。赵德言已经欣赏过一次,还想再欣赏一次。

赵德言眼珠转动,心下计较。不过,想来想去,赵德言暂时还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他还有另外一烦心事。

许是那夜施法耗神太过,近几日屡试美人儿师傅教的双修法竟然不成,这让赵德言感觉相当丧气。要知道,赵德言可是有一夜战八方的能耐,而现在竟然毫无生机。这个落差太大。不过,赵德言心性自然强过一般人许多,倒也忍耐下来,心中只当是暂时现象。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赵德言对陈可欣的身心格外的渴求。若是陈可欣在面前,而且满心欢喜他,当下就能把自己损耗的弥补上来。

赵德言分外渴求的陈可欣此刻在爷爷陈守道家中。

书房,陈可欣站在一个临时支起的黑板前,白头发白胡须的陈守道却像个学生一般肃然地坐在那认真听陈可欣讲。

陈可欣抛去大羞与任远肉身欢好,最高潮时果然凝定,人体十二经脉立刻生生不息发生作用,其美妙景象自然浮现在眼前。陈可欣身子盘成了跏趺坐,入定。一天十二时辰,各经脉轮流当值,体内真气走向,什么时候走到哪里,陈可欣看得一清二楚。一连看了三天,陈可欣牢牢记住了。如此通晓人体之奥妙,陈可欣的医术自是飞跃不止一个台阶。

一般女子初与心仪男子欢好,个中滋味定要再细细缠绵。会有一个没日没夜,不知天高地厚阶段。陈可欣出得关来,却压抑住心头这股“yu火没“纠缠”任远,一来苏晨有些虎视眈眈,二来陈可欣急切回家,要把自己所得详细说给爷爷听。

陈守道老狐狸自然没有详问陈可欣如何获得,陈可欣也只是说在任先生的帮助下达到初窥内景的境界。陈可欣自然也知道自己破了身爷爷也看得出,两个人当然绕过这个话题,因为对于一个苦心学中医的人来说,能够观到内景亲身体会十二经脉的运行那是再美妙不过的事了,可以说,人体内景对中医来说是世界上最美妙绝伦的景致。

陈守道的胡须翘翘,压抑不住的兴奋。

陈可欣分三天把十二经脉的详细运行说给了陈守道听,陈守道也详细做了笔录。陈可欣讲毕,陈守道感叹道:“可欣啊,日后你的医术可载入医史了。”

陈可欣脸微微红,道:“爷爷不能太夸奖我了。”

陈守道呵呵一笑道:“可欣,你修到这样的功夫,也可以说进阶传说中的修道之路了,这是你的仙缘,你可要好好把握了。”

陈可欣心道爷爷终于还是问来,嗔道:“爷爷,我不要什么仙缘!”

陈守道嘿嘿一笑,道:“抛开这个不说,什么时候请任先生上门啊?”

“要请你去请!”陈可欣道。

陈守道哈哈一笑:“任先生虽是高人,却也要遵人理,我是长辈,这个时候上门去请我孙女日后却是没面子的。”

陈可欣道:“任先生有苏晨姐了。”

陈守道点了点头道:“这是一个问题,但是,任先生不能以常人常理度之啊。”

陈可欣微微一跺脚,道:“不说这些了,我还要好好把这个整理一下,叔叔伯伯他们我还要跟他们讲了。”

陈守道点头道:“好的,好的,我们不急。”

震旦大学招待所,马可教授的房间。一入夜,阴气更重,马可教授身体的微颤就更加明显了。不过别人看来怪异,他却已经习惯,并不妨碍他动作。马可教授打开他的手提电脑,目不转眼睛盯着屏幕上看。屏幕上是有关方雅的资料。马可盯着屏幕看,心里面却是未看。他的内心有一个秘密,这是他们家传下来的秘密,而这私秘自然不需要跟“公司”交代。所以,马可虽然明着是看方雅的资料,心里却盘算着任远以及红楼。马可要做出这个样子的,因为很可能公司以自己不知的方式正监视着自己。

马可的任务其实很简单,就是确认方雅在不在红楼。而这个人,公司有关人在经过筛选之后就选到他了。马可的任务可以说已经完成,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离开这个城市,按照他以往的风格一样到各地走走,寻找他感兴趣的东西。公司对于马可这样的人给以充分的自由的,完成规定任务之后其他的就不管了。马可自然是等自己的编排出来的所谓考察活动结束后再回来,一个晚上,只要给他一个晚上他就可以到红楼去获悉红楼的秘密。对于这一点,马可有相当的自信。

深夜十点左右,马可教授合上电脑。马可现在准备去找一个酒吧好好坐一坐,说不定会有什么艳遇之类事发生。他需要好好轻松轻松,因为轻松也是他这种人应该表现出来的。

同样的深夜十点左右,方雅很纠结。她在考虑要不要上楼和任远聊一聊。方雅刚刚打开了电脑。方雅点开自己的信箱,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急件。方雅一一看起来。看完下属们发来的急件,方雅开始浏览新闻,主要是证券类的网站。方雅看着看着心惊,但嘴里却跟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少了自己,天放集团与方正投资银行照样运转。事实上,她们应对措施非常到位,即便是自己在场估计也是如此应对,唯一不同的是,她会按捺不住地要在股市出手。现实世界的武打世界,已经多半转移到商场,证券市场更是如此。对方高手已经出招,而自己不接招,这实在心痒。方雅自问自己看到、见到断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现在,方雅也很心痒,脑袋自动地高速运转,盘算着怎么出招,怎么把对方打倒。发布各式各样的不利消息,这是欺上门来了。方雅不是让人打了脸就不吭声的人,再说,资本在股市上兴风作浪的那种感觉,那种刺激,方雅非常喜欢。

方雅考虑,自己要不要出手?

对方在做空,把方氏股票的价格一直往下拉,那么她怎么做,自然就要想办法把股票价格拉上去。你想高抛低收,没门!方雅仅仅是这么一想,鼻尖就似乎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方雅立刻兴奋起来。

冯雨睡着了。方雅扫了冯雨一眼。这个小妮子准时的很,说女人必须在十点之前睡觉,是美容之需要。方雅却知,也是因为这小妮子练武的缘故,最重身体的修养。方雅没个说话人,心中闷,自然就想起任远来了。任远晚上做什么,现在苏晨与陈可欣不在,难不成二楼的那个凤凰姐会摸上去?因此,这应该是方雅最好向任先生请教的时分。可是这么晚了,自己上去,任远莫不要以为自己有别的什么想法。方雅的确有别的什么想法,但是她还没准备好,情绪没酝酿好,而且自问在苏晨与陈可欣之外再展现女性别样的魅力来吸引任远实在有些困难。

换作之前的方雅断不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现在的方雅人生观与世界观可谓发生巨大变化。最后,方雅一咬牙,关上电脑,轻手轻脚出了房门了,上楼,来到任远的房间。

房门就在眼前,方雅就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心头真有些别样的感觉,再看看自己身上,竟然忘了自己还是一袭舒服贴身的睡衣,再加上这夏天人穿的就少。方雅脸红了红,还是毅然敲了敲门。

“是方雅吧。”里面传来任远的声音。

方雅一听,脸陡然红了起来,这个家伙竟然知道自己要来。很快,门开,任远站在门口,道:“睡不着?”

方雅点点头,垂着头不请钻了进去。任远微微侧开身子。不侧开,方雅是径直要撞到自己怀里来。

方雅进到房间看到桌上整整齐齐放着一本书,没话题找话题地问道:“在看书?”

任远点点头,随即坐下,自然盘着腿道:“有什么事?”

方雅微微脸红,道:“哦,就是想向任先生请教一下。”

“哪方面的问题?”

方雅于是把最近方家遇到的种种问题,以及现在的困难,股市上有人专门针对方氏企业的大动作都讲了。在讲述过程中,方雅渐渐收拾了自己的旖念,觉得自己在进行一桩很严肃的事情。

任远听完,道:“方雅,这种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第十五章 方雅现身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五章

方雅现身

听到任远的问题。方雅皱了皱眉,道:“这种恶意针对方氏企业的行为断不能坐视不理!”

“那又如何?”任远轻飘飘地说道,一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方雅不以为意,遂把自己一贯反击手法说了出来。话说到这分,方雅气势就如刀剑出鞘一般。

“任先生有什么好建议?”方雅说完,感觉经过一场假想的争斗,有酣畅淋漓之感。

任远并未直接回答方雅的问题,而是进一步问道:“你有多大成算?”

方雅被任远问得有些发愣,想了想,老实道:“成算不大。”

任远笑了笑:“完全不管,成算又如何?”

方雅听得这话眼睛不由一亮,事实上,目前方雅的策略就是完全置之不理。方雅认真想了想,缓缓道:“成算,好象差不多。”

任远道:“那不如就在这么呆着,喝喝茶,听听音乐,看看书,反正做与不做成算都差不多。”说到后面,任远哈哈笑了起来。

方雅惟有陪以苦笑,心想任远所说的确有些道理。可是,他终究是旁观者,自己是身在局中,真要如此淡定沉着还真有些难做到。就在这时,任远说道:“问题的关键其实是想搞清楚对方想做什么,是想吞并方氏,还是只是单纯获利?”

方雅一下眯起眼睛,陷入思考。

“如何?”

“吞并我们不可能!”方雅想好了断然说道。

任远于是微笑不作声。

方雅立刻站了起来,道:“谢谢任先生。”

方雅出了任远房间,下了楼,心里终于亮堂。对方要想获利,无非高抛低收,既然如此那就随得他折腾。这戏若成独角戏自然就没办法唱下去。

方雅躺在床上,上一次居于红楼的有关商道的想法又冒出来。方雅忽然想,即便自己忽然变得一无所有,却又何惧?这个时代,最是适合自己长袖广舞,赤手空拳,一无所有,相反更是刺激自己战斗欲望,那将又是另一番景象!方雅把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之后,睡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杰克金在股市上针对方氏上市企业的动作一转眼十天过去,这期间有些小鱼小虾米跑过来捣乱,杰克金把情况想复杂了,有几次以为是方雅出手,因此整个操作手法却又比从前谨慎得多。一来二去,十天里方雅那边竟是任何动静都没有。杰克金感觉很是郁闷,在原本计划当中,股市上一动作,方雅那边必有动作,多空双方大战的时候,以杰克金所掌握的力量,裹胁广大散户是没有问题,到时候自然对方雅形成泰山压顶之势力。在这个时候,整个计划最关键最精彩的部分就出现了,那就是杰克金再出现,重回到方雅身旁,然后扮演力挽狂澜的角色。说穿了,这就是一个“英雄救美”老套故事。

对于方雅,一般的方法很难拿下,非得搞出个波澜壮阔大场面才行。杰克金也知道,惟有在股市拼杀时最显自己魅力。杰克金知道方雅当初“迷”自己的也正是这点,杰克金要做的就是在方雅危难时刻充分展现自己。这个时候方雅最是脆弱,最是需要帮忙,很可能一下破了方雅的心防。即使没破,二人的关系当更亲密无间。假以时日,彻底拿下应该没问题。

杰克金这般做当然不是出自本心,追到方雅杰克金是乐意,但是和方雅结婚组成一个家庭杰克金却是不想。但这是公司的计划,目的就是让杰克金更加渗透方雅的方正投资银行去。方正投资银行虽小,但是通过这个投资银行可以做的事就太多了,说穿了就是让方正投资银行成为公司的一个暗桩。

公司做事向来是无迹可寻,而且计划一旦开始实施,对方基本上就只能一步一步跟着过来的,如鱼入网越挣扎越无力。杰克金却没想到,这一次根本失控,想象中的多空厮杀场面却没出现,相反,跌到了一定程度许多散户开始动手买入,这就让杰克金更加郁闷。打压了几次之后,杰克金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是大象跟蚂蚁打架,郁闷顿时升级。杰克金觉得自己几乎要抓狂了,这可是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杰克金心道,方雅难道高明如斯?!

杰克金不相信。赵德言那边传来的消息却是说是已经知道方雅的下落。具体住在哪里,赵德言并没有告诉杰克金。杰克金也没问,他知道该说自然会说。赵德言还告诉他,这段时间,方雅的手机一直没有开,笔记本电脑也是最近才开一次。开电脑的时间以及上网浏览的信息都发给杰克金。杰克金看到赵德言传过来的这些信息,才有些搞明白,原来,这一阵子方雅根本就把自己藏起来与世隔绝了。杰克金的聪明算计脑袋就开始转动,以自己对方雅的了解,她为什么会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不问世事?这可不是她一贯的风格。这样一路分析下来。杰克金忽然发觉自己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不了解自己的对手杰克金这心绪就有些不稳。打压股票价格,就是医药制造方家内忧外乱的局面,可是这个时候方雅不在,这就让杰克金接下来了“英雄救美”壮举根本没施展的机会。杰克金头一次有严重受挫之感。电话中,赵德言的语气似乎还有杰克金未知的内容,杰克金却不好问,只是目前这场戏唱下去好象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杰克金也是心性坚定之人,很快抛掉之前的想法,改为专心以方氏企业为目标,在股市上真刀实枪地捞上一把再说。就在杰克金觉得高手寂寞的时候,方雅那边的消息开始陆续传来的,也就是说她开始联络外界的。方雅做法是对股市不管,叮嘱各主管按照年初制定的计划专心手头工作就可以。

方雅终于出招了,却是跟没出招一般。杰克金百思不得其解。杰克金再坐不住了。这个时候他要表现一二了,若不然很可能到最后根本就没表演的机会

。杰克金马上给方雅打电话。

方雅接了。在方雅重新与外界联系的时候,手机自然是开的,只不过方雅叮嘱过下属没有十万火急的事不要问她。而方雅那些下属,那些职场上的美女们听到方总的声音以及她对她们前段时间工作的肯定而内心塌实起来。

“方总,我是杰克金。”

“我知道。”

杰克金觉察出方雅语气的冷淡,心道这个结果可与开初设计的完全不一样,杰克金连忙说道:“方总啊。我一直想跟亲口说声对不起。”

“为什么?”方雅问道。

“我就这样走了,按照中国人的话来说,很不仗义,但是我真是觉得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没办法再在银行呆下去了。”

方雅不作声,杰克金凭空感觉到一丝压力,又说道:“最近我一直在关注银行以及方氏企业的事,我很愤怒,有人在恶意针对方总你。”

“谢谢你的关心!”

杰克金额头的冷汗有些出来了,觉得方雅一句句话把自己推得越来越远的地方,赶紧说道:“方总。我想回来,这个时候我应该和你站在一起。”说到这,杰克金马上补充道:“我不做副总裁,就从一个主管做起。

“好啊,非常欢迎!”对杰克金来说,方雅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喜色。

当方雅再次出现方正投资银行的时候,所有的员工都停下手头的事鼓起掌来。方雅双目有些润湿,事实上,方雅这一遭实在有些做逃兵之嫌,只是她的这些可亲的部属们却是一门心思地以为她是躲在某个神秘的角落运筹帷幄了。

方正投资银行乃至整个方氏企业目前的窘状并没有改变,甚至前几日还爆出方雅二叔酒店发现蟑螂的下小插曲来,但是,员工们看到精神抖擞的方总不知怎的就觉得心安。当然,他们同时还看到与方总身后的杰克金,银行前副总裁。

这个时候,方雅自然当着大家的面宣布杰克金要重新回到银行。方雅高度评价,说杰克金是在投资银行处于困境时回来的。这个时候,杰克金走上来给大家都深深地鞠躬,说此番来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共渡难关。杰克金简短有力的发言获得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

总裁办公室,方雅悠闲地坐在转椅上,表情非常平静。望着现在的方雅,杰克金心中竟然有些忐忑,具体为什么不安,杰克金却又说不上来。杰克金无暇顾及心头的感受,自然按照原来修订的计划说道:“方总,现在情况很不妙啊。”

“你有什么对策?”

杰克金笑了笑,显得自己胸有成竹,道:“方总若是还信得过,股市上由我来操作,我一定会击退对方!”

方雅:“对方是谁?”

杰克金站了起来,把手头的文件递了过去,道:“这是我利用私人关系查到的。”

方雅打开文件一看,有四家基金在幕后操纵,这些基金的背景复杂,其习性方雅也清楚就是海洋中嗜血的鲨鱼。方雅皱了皱眉,问道:“为什么针对方家?”

杰克金沉吟了一会,道:“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也许他们知道,这个,”杰克金有些迟疑:“也许是他们知道你们方家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有可乘之机吧。”

方雅点点头,道:“这是一个理由。”正说着,冯雨的声音响起:“陈天先生过来了!”

方雅点点头道:“让他进来!”

杰克金转头,门开,就看到两个明显带有军人痕迹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

陈天眼神锐利地扫了杰克金一眼,杰克金站了起来,道:“那我不打扰了!”说着,杰克金出门。出门时,杰克金故意放慢脚步,正好听到方雅问道:“从我房间开始!”

“放心,只要有,我们就能找到。”

杰克金心里一惊,刚才自己扫了一眼看那两个男人携带的东西,他可是知道这房中是有安装窃听器的。

杰克金呆在自己办公室有些心头有些感觉不妙。想了半天,越发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方雅了。

下午…,方雅召开回来后第一次部门主管级别以上的会议。

方雅说道:“首先非常感谢最近大家所做的努力,可以说,非常完美!”方雅说完这句,大家都立刻鼓掌。杰克金看到大家群情激动,士气高涨,心里暗道方雅的领袖气质已成,也可以说大势已成,竟然在这个内忧外患的纷乱局面表现如此从容,简直让杰克金侧目。杰克金脑海里老存着过去方雅美国求学的形象,看来这老印象真要丢去了。

按理说,“公司”要吞并方正投资银行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方雅以及团队势必离开银行,获得只能是一个空壳的投资银行,且贴上明显“公司”的标签,这样一来根本就做不成事。公司做事向来喜欢幕后控制,而不在乎台前名声。看得此景,杰克金依然确定过去计划的正确性,因为方雅及其班底的确很具战斗力,自己若是能得方雅青睐与信任,再帮助投资银行推波助澜壮大发展,日后可做的事就太多了。

正在杰克金思索之间,方雅的笑意敛去,脸上显露出几分肃杀之气:“今天上午我叫专人来查了一下,我的办公室竟然有窃听器!”方雅此言一出,会议室内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脸上也都显现出愤怒之色。

“方总,这个事情我们要彻查!”一个副总说道。

方雅摆了摆手,道:“不用,不要因为这个事把咱们内部搞得人心慌慌,也许这正是对方所想。”

方雅这么一说,几个副总都点头。

方雅说道:“开头提到窃听器之事只是给诸位一个警醒,今天的会议主题却不是这个。”

方雅接下来开始滔滔不绝,杰克金听得心中大震。方雅却是在正投资银行的理念,再塑“投资”本义。

概括为几条就是不可投机,不可巧取豪夺,助人达成心愿就是助自达成心愿。杰克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是应付眼下的状况而是转而说起投资银行的理念以及准则这些企业文化内核的东西。

这个东西杰克金自然非常熟悉,经典课程上都有,但是现实经济生活中,人却大多以投机方式为主,行险一搏那是人之惯有的赌性,因此杰克金其实是不以为然的。但观方雅言之凿凿,更见从未有过的自信与智慧光芒在额头闪现,给人非同一般的感觉。杰克金隐隐感觉方雅身上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至于股市上的风波,”方雅话题一转道:“我非常赞成诸位之前置之不理的应对态度。”

方雅这么一说,她的几个得力干将就有些不解。因为只有她们才知道置之不理的态度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方总这次回来自然指望她有什么办法,却没想她开口却是如此这么说。

方雅笑了笑,道:“小丑跳出来了,难道还要叫我们这一屋子的美女陪他跳舞?!”方雅这么一说,众人笑了,虽有些不解,但还是被方雅强大自信所感染,既然老大都不操心这事,那么她们也无需操心。

散会之后,杰克金来到方雅办公室,还是就股市目前状况发表自己看法,再次请缨,希望方雅允许他狠狠反击对方。方雅对杰克金说,做好自己就行,别的不用管。

杰克金见说不动,时间差不多是下班,开口约方雅出去吃饭。杰克金说方雅在公众场合露过面让媒体知道也是好的。方雅说不用,她最近跟朋友学茶道,因此晚上要赶到朋友那去。

站在大厦门口,看到方雅的车远去,杰克金知道方雅是去红楼,脑海中自然而然浮现出红楼的那个任远来。

方雅回到红楼不仅是学茶道,而是还住在红楼。白天到公司去上班,晚上依然还回来,理由自然是学所谓的茶道。那一句“我要嫁给你”的话方雅已经记不得了,但是呆在任先生身边,显然能学到更多的东西。不是具体的知识,而是心境。方雅越来越明确地感觉到这一点。同时对自己从前对红楼准备巧取豪夺有了另外的认识,那就是自己大抵本能地认为红楼来带给自己非同一般的遭遇,如此才与任远纠缠不休不打不相识的。

客厅,任远问道:“怎么样?回去第一天感觉。”

方雅:“感觉很好。”

任远:“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最佳舞台。”

方雅点点头,道:“任先生你说的没错,杰克金就是内鬼。”

任远笑了笑,道:“你信我说的?”

方雅点点头,又说道:“那我笔记本电脑里的木马怎么办?”任远告诉了方雅其电脑里有杰克金装的木马,在她与他聊天时装的。方雅问任远是怎么知道。任远回答当一个人入静的时候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任远想了想,道:“软件其实个很简单的东西,用0、1组成,恰似阴阳二体,我看能不能弄出一个反木马软件,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知道对方的举动。”

方雅闻言不由眼睛一亮,道:“那有劳任先生了。”

第十六章 赵德言的计划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六章

赵德言的计划

赵德言终究发觉自己身体的不对起来。因为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依然无法恢复到过去的水准。

各式各样的美女搔首弄姿,制服诱惑等摆在面前,他的内心有强烈的欲望冲动,可是下边就好象神经阻断了一般。赵德言反复确定后吓出一身汗来。

赵德言斥退左右,一个人闭门静休,仔细回忆,那晚自己晕过去情景好象不对。想着想着,赵德言脑海了一闪而过一个画面,自己昏过去好象看到从十万高空落下无数银针一般,就因为这样脑袋剧疼一下就晕过去。赵德言陡然出了一身汗,莫非自己施法的时候惊到了什么。

赵德言静坐了一夜,细查自身状况,这回他清晰地感觉到下身经脉越来越不通畅,就像河道越来越淤积一般。赵德言骇了一跳,心道这还得了,若是任此下去,岂不废了下半身?没有谁比赵德言更在乎自己的下半身了,这是他立根之本,修道根源。

赵德言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立刻决定服用美人儿师傅给他的一个颗灵丹。据美人儿师傅所说。这颗灵丹起死回生,枯木逢春之功效。这灵丹赵德言一直保存着,等着在特殊情况下使用,看来现在就是特殊时候。书房中,赵德言立刻站起身,从书柜中抽出一本书,就听噶啦一声响,书柜移动起来。书柜内藏着一小密室。赵德言走了进去,关上书柜。很快,赵德言打开保险箱,取出一精致的木匣子。打开木匣子,一颗碧绿的丹丸出现,沁人的药香让赵德言打了机灵。赵德言直觉到,服下这个药对恢复身体与修为有用。赵德言再等不得,给管家打了电话,说这几天他要闭门不出来,任何人不得打扰。给下人安排完这些,赵德言随即坐好,然后服下丹丸。赵德言立刻盘好腿,过了一会,赵德言脸上的肌肉就抽搐起来,全身也开始摇晃起来。赵德言苦苦支撑,过了许久,头顶又开始冒争气,整个折腾了两个来小时丹药的药力才慢慢缓过来。

转眼,两天两夜过去,清晨。赵德言书房的书柜移开。赵德言出关了。他的脸上恢复以往的神采,功力也尽复。赵德言心下后怕,若没有仙丹,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过来。陈可欣一定要拿下,赵德言心中从未有过如此这般急切。若是十多年前就和苏夜好上,积双修大法十多年之功,现在的境界无法想象,哪还驱动不了那个阵法?!亡羊补牢,犹未晚已。

赵德言坐到位置上,打开电脑,看公司传来的简讯。

杰克金那边传来的消息不好,局面有些失控。方雅突然回了方正投资银行,而杰克金也只好跟着回去,完全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他说他正在调整。

赵德言现在没心思管这些了。他现在想的是怎么得到陈可欣。

赵德言觉得自己有些慌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陈可欣宣称任远就是她男朋友,即便是这可能是为了拒绝自己而找的托词,但是目前显然陈可欣与任远的关系不一般,至少比自己要亲近。

方雅也在任远的红楼里住,现在是白天上班晚上回红楼住。

一私一公,等等,赵德言好象想到了什么。赵德言一拍脑袋。还是用老办法,让陈可欣认识清楚任远的“真面目”。

一想到这,赵德言马上拨通了陈可欣的电话。赵德言约陈可欣晚上出来一起吃个便饭,说他不日要回美国去了。

陈可欣说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陈可欣对此表示抱歉。

这应该是这女人又一次比较明确的婉拒,赵德言嘿嘿冷笑了一声,我赵德言看上的女人,最终没有能逃得过我掌心的!当然,赵德言有苏夜这个意外,但是他最好还是做到生生拆散了他们两个,也就说他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十多年前,赵德言仅仅凭自己之力就搞定了,而现在,还有公司的力量可以借用。方雅住在红楼,这一对原本是冤家对头却现在却住在同一幢楼中,瓜田梨下的,有太多文章可以做了。

陈可欣的婉拒并不让赵德言意外,相反更激起了他的斗志。因为赵德言实在想不通,他如何会比任远差?仅仅是因为任远掌握一两张不靠谱的药方。

赵德言仔细想了想,拿起电话打了几个电话。

下午…时分,赵德言出门径直奔往陈可欣父母的家。

电话中已约好,陈可欣父母正好都在家。

四点左右,赵德言从陈可欣父母家出来。

陈可欣父母在客厅,看到赵德言留下来那份陈氏老药北美拓展计划。

陈可欣老妈说道:“这小赵是啥意思?”

陈可欣老爸摇头:“看不太明白。”想了一会,陈可欣老爸抓起电话给女儿打电话。

晚上八点左右,陈可欣过来。

客厅,陈可欣坐在沙发上被老妈左一眼右一眼看得很是不自在。陈可欣嗔道:“妈!你这样看我干吗?”

“这是我的女儿啊,我都有些不认识了。”

“什么啊?”

陈可欣老妈呵呵一一笑道:“你跟任先生的事,你爷爷都跟我们说了。”

“爷爷他知道什么啊!?”

陈可欣老爸干咳了一声。道:“我们是替你高兴,终于有个好归宿,本来,你妈还非常担心你的终生大事,到处给你张罗,你不知道,你的很多相亲都是你老妈先去把关的,最后才挑了一个赵德言,觉得他大抵还能配得上我家闺女,不想你这个不听话的悄没声地就已经自己解决了,媒妁之言啊,父母之命啊,现代年轻人可是一点都不讲究。”

“爸,你们也不是很满意任远嘛。”

陈可欣老爸眼睛一瞪,道:“满意归满意,但是你也得先跟父母说一声啊,再说,任先生的情况我们也清楚,他不是常人,又不止一个红颜知己。”说到这,陈可欣老妈插话道:“女人,就想找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人,哪怕那男人能力各方面差一点都行。那个苏大律师,我听说是个母老虎啊。”

“对啊,现代年轻人什么都讲共享,可是共享一个男人,这个就难了。”

陈可欣脸微微一红,不想父母话说得如此直接。

陈可欣老妈像是知道女儿心思,道:“别怪我们说得这么直接,我们做父母的,自然前前后后要为你着想,你啊,什么都不懂。就把自己全部交给别人,以前大户人家这些都是做**要教你的。”

陈可欣脸大红,高呼道:“妈!”

陈可欣老爸又干咳了一声,道:“好在任远,据你爷爷说是古风遗韵,你嫁过去应该是没大没小,按照过去的说法,大家都是平妻。”

陈可欣撅起嘴来:“爸!妈!你们叫我来就是说这些!”

陈可欣老妈道:“这自然是一桩,你已经能观得内景,出息了,可就算是你以后成了七仙女,也还是我女儿。”

“妈,我什么时候都是你的宝贝女儿!”

“可说定了,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就不要爸妈了!”陈可欣老妈苦口婆心说道。

“不会的!”陈可欣立刻抓着老**手,脸微红:“就好象我已经嫁出去一般?!”

“看看吧,这是今天赵德言过来给我们看的计划报告。”说着,陈可欣老爸指了指了茶几上的报告。

陈可欣拿起来,翻了起来。大概三四分钟,陈可欣看完。

“看完了?”

陈可欣点点头,道:“看完了。”

“就计划而言如何?”陈可欣老爸说道。

陈可欣:“不得不说这是非常不错的一份报告,依报告所言,我们陈氏老药和赵氏企业在北美展开深度的合作,应该会迅速打开局面。”

陈可欣老爸点点头,道:“这份报告有一定诱惑,可以说,向西方推广我们中医、中药是我们老陈家以来向来的志向,要让越来越多外国人服膺中国的中医与中药。这不仅仅是一个产业的问题,而是人类健康的问题。现代医疗改革为什么越改越难,东方改西方也要改,改来改去老百姓始终不满意,为什么这么有难度?!这一切的症结在哪里,可欣你可知道。”

陈可欣点点头:“就是因为改起来,财政补贴力度太大,主要是因为在现行西医体系下看病难,看病贵以及医药回扣顽症实在难以解决,一句话,就是西医体系看病治病成本太高。”

陈可欣老爸点头:“对。一般病人看西医。不是看医生,而是先看仪器,一通仪器检查下来少则几百,多则上千,药物以及手术治疗费用更是昂贵,如果病人转换医院,往往又得重新再进行检查。而中医,一个成熟的中医所有设备可谓自身具足,望、闻、问、切,什么病,什么程度,一个挂号费就解决了。这个中医不行就看别的中医,无非又是一通望、闻、问、切,还是一个挂号费解决问题,再加上中药,真正的汤剂一个疗程可能就几十块,甚至连药都不用。中医为什么现在起不来,就是因为没利润,没利润的话,厂家、商家、店家、医生医院就不会采用你这个治疗体系。”

陈可欣不住地点头,知道这个时候老爸话说得正是滔滔不绝刹不住车的时候。陈可欣打小就爱听老爸说这些忧国忧民的话。

“不过,我看西医之乱正是我们中医的机会,当社会不堪西医之重荷的时候,而我们中医又能争气,真正能向老百姓展现我们可以做到廉价治疗,可以做到在家治疗,甚至人人就是医生,这个时候,就是中医大行其道的时候。看病不难,因为自己可以看,治病不难,因为简单的中药就可以对付,这样社会的医疗保障体系哪还有问题。”

陈可欣一脸崇拜的神色:“老爸说的话太对了!”

“当然,我对中医是向来有信心,像那一年的非典,西医的治疗,死亡率高,即便治愈因为大量使用激素导致部分患者股骨头坏死,但是广州的邓老完全用中医治疗,经他手的三百多位全部治愈,没有一个有后遗症的,且医护人员没一个感染的。这个强烈对比,不知有意无意却被媒体社会遗忘。”

陈可欣老妈道:“跑题了!”

陈可欣老爸点点头,道:“我们还是回到这个项目计划书来,在商言商,本着推广中医药文化的目的,与赵氏企业的合作是不是一条便捷的通道?”

“爸,妈,你们的意见呢?”

陈可欣老爸道:“我们的意见是可以接触一下,就计划内容看,赵德言是花了心思的,并非是一味想讨好你,也是看到和我们陈氏老药合作的广阔前景。”

“好的,我心里有数。”

“对了,”陈可欣老爸又说道:“赵德言有向提起陈氏老药上市的问题,可欣你怎么看?”

陈可欣想了想,说道:“任远说过,陈氏老药不缺钱。”

陈可欣老爸楞了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只要他的药方源源不断出来,他那就是印钞机,的确是不需要钱。”

陈可欣老妈见自己老伴那得意的脸色,气道:“得意个啥?!”说完又对宝贝女儿道:“可欣,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要认为爸妈是拿去换什么,我宝贝女儿,换天上的月亮都不要。”

陈可欣笑了起来,道:“知道二老不舍得!”说着就站起来。

“怎么,就走,今天不在家住!”陈可欣老妈问道。他们二老家中陈可欣的闺房自然时刻保留。

“不了。”

二老站了起来,送宝贝女儿出门。出门时,陈可欣老妈拉着陈可欣的手,小声问道:“怎么,住在一起呢?”

陈可欣脸腾的一下红了,但还是点点头:“不算正式,忙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家中,不忙就回红楼住。”

陈可欣老妈忍不住刮了一下陈可欣的鼻子,道:“鬼丫头,自己选的那好坏就自己承担,好好对人,不要耍脾气。”

陈可欣老爸插上一句话:“搞好团结!”

陈可欣娘两个相视扑哧乐出声来。

陈可欣老爸一瞪眼:“我这是大实话!”

陈可欣回到红楼时已接近十点,却见客厅任远悠然坐着,方雅就差一身古代仕女的打扮了,她在那恭恭敬敬倒茶,很是有些狐媚样。

更狐媚的却是那凤凰姐,在院中树下独自扭动腰肢,那个好看与诡异,陈可欣向来心平气和,看得任远此等美女环伺的景象不禁鼻子歪了歪,心道:不要太潇洒了!

陈可欣走到客厅里,方雅抬起头,说道:“可欣,你回来了!”

陈可欣心道,老爸老妈预料的复杂局面果然出现,苏晨办案还没回来,这方雅倒有些拿主妇的架了。陈可欣一念闪过,却也不往心里去,径直坐到任远对面,说道:“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任远问道。

陈可欣却也不背着方雅,当下把赵德言欲与陈氏老药合作的事说了一通。说完,陈可欣问道:“你的意见呢?”

任远:“你爸妈有些心动?”

陈可欣点点头。

任远:“如果计划真做得不错,那可以考虑一下。”

陈可欣秋水一般的眸子凝视了一会,然后说道:“好啊!”

这时,方雅插话道:“那个赵德言,我也听说,可欣要和他合作,我看还是小心为好。”

陈可欣:“是吗?!”陈可欣发现方雅说话间眼神中有深意。

方雅坐了没多久,起身告辞,回房间去了。

凤凰姐依然在扭来扭去,月光下。陈可欣对这个女人总有敬而远之的感觉,小声道:“她在做什么?”

任远同样也小声道:“她在练一种功了,你没看出来?”

“我没看出来。”陈可欣正说着,自己的手却被任远一把抓住。陈可欣正要说话,任远起身,道:“夜深了。”

陈可欣自然站起来,跟着任远上楼。上到二楼还没停,陈可欣就有些咬嘴唇心乱跳,有些顾左右而言它说道:“苏晨怎么还没回来?”

“她明天才回来!”

听到任远这句话,陈可欣就感觉身心深处一下点燃了。

夜的气息被一种奇异的狂乱搅动,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结束后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

“好吗?”男人的声音。

“好。”女人的声音。

“怎么个好法?”男人逼问的声音。

“就是好。”

男人嘿嘿一笑。女人开始擂男人的胸,激情又开始。

陈可欣彻底迷乱,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如此沉迷男女情欲当中,几轮缠斗之后,陈可欣彻底放开自己,不知高低地纵意起来。

终于,陈可欣觉得自己瘫若泥再也动弹不了。任远捏了捏陈可欣的下巴,道:“知道苏晨明天回来你才这样的吧。”

陈可欣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这种状况,面对这个自己把什么都交给了他的男人陈可欣再没什么好害羞的。

“糟糕!”任远轻声呼道。

“怎么呢?”

“忘了进灵犀戒了!”

“啊!”陈可欣也惊呼道。她之所以这么放开自己,也有一半原因是以为进入灵犀戒这个绝对封闭的空间内。

“这下完了,楼上楼下都听到了。”

陈可欣就觉得自己脸烫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度,她忍不住狠狠地拧起任远,道:“都怪你!这叫我明天早上怎么见人?!”

任远嘿嘿一笑,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夫妻之爱,人之大伦。”

“谁是你的妻啊?!”陈可欣语气虽是嗔怒,心中却是甜甜的。

第十七章 插花艺术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七章

插花艺术

第二天一大清早陈可欣就出门上班去了。陈可欣怕遇到楼里其他人尴尬。陈可欣只知道自己很尽兴。至于有没有大声叫她已全然不记得了。但根据经验判断,自己肯定是叫了的。这事没法想下去,反正陈可欣觉得现在没办法见着人,因此早早就起来上班。

不想,陈可欣出门时还是见着一人,这人就是冯雨。

陈可欣心头嗔怪啊,这丫头每天都起这么早!可是又不能怪这丫头,她是习武之人,而最好的时辰就是早上五六点钟的时候。

冯雨见着陈可欣脆生生地叫了一句:“可欣姐早!”冯雨神色如常,没什么别的。

陈可欣觉得自己也好象应了一声,眼睛都不怎么敢正视冯雨,立刻拉开院门就出去了。

上了车,陈可欣紧张心绪才有些定下来,心道,管它了!这事就当她们不知道。

陈可欣来到自己办公室,落坐有半个小时,桌上电话响了,是赵德言就打进来了。陈可欣一接,里面就传来赵德言的声音,“可欣,我的计划书看了没有?”

陈可欣:“看了。”

赵德言:“有没有兴趣?这样。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吃过饭,顺便聊一聊。”

陈可欣声音冷淡:“哦,今天晚上没时间。”

赵德言不屈不挠:“那明天?”

陈可欣眉头皱了皱,道:“赵总,坦率地说,我对那个北美扩展计划没什么兴趣。”言下之意自然很明白,那就是连你也一并没什么兴趣。

“哦,为什么?打进西方市场不是陈氏老药一直想要做的吗?”赵德言装作不懂陈可欣话里的意思。

陈可欣笑了笑,道:“没什么为什么,这样,我现在手头有些事,有空我们再联系。”说着,陈可欣就挂了电话。

陈可欣主动挂电话多少显得有些无礼,但这算是轻的,特别是陈可欣已然知道这个赵德言过去设计害过任远。就冲这一点,这个人陈可欣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听到名字都要去洗耳朵。

昨夜,二人尽兴了之后,任远就跟陈可欣说起赵德言与他的个人恩怨,也说了他最近参与对方氏企业的动作。陈可欣很是气愤,觉得赵德言这个人坏透了。不过,陈可欣气愤也就是归气愤,若是苏晨可能就是另外的表演。陈可欣心底相信任远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任远也的确开始在解决,就在赵德言施法找到方雅找到红楼的那一刹那,任远其实就已经反击了,让赵德言吃了一个很大的暗亏。

十点钟左右,助理走了进来。手上却是捧着一大束鲜花。

陈可欣脸上一喜,洋溢着春意,可接过来一看却是赵德言送来的,脸沉下来,立刻把花推回助理手中,交代助理把花扔了,而且远远的扔。助理有些诧异,但还是应声照办。

同一时间,方正投资银行总裁的办公室几乎上演同样的一幕,杰克金手捧着一大束鲜花穿着非常正式地出现。

方雅疑道:“你这是?”

杰克金快步走到那花瓶,把里面的花拿出来,把新鲜的花小心仔细地放了进去,然后拍了拍手,说道:“方总办公室里的花该换了。”

方雅笑了笑,道:“这是冯雨做的事,你怎么抢着做?”

杰克金脸微微红了红,道:“其实是想买花送给你的,却有些没胆量递到方总跟前来。”

方雅笑了笑,道:“我注意到有玫瑰花。”

杰克金:“女人最需要的还是玫瑰花。”

方雅看着杰克金微笑的样子觉得真是很迷人,若不是现在知道这个家伙的底,还真是有些潜移默化受他个人魅力影响。一想到这。方雅不禁感叹任远给她的那个软件真管用,竟然让她这个白丁瞬间升级成了一个厉害的黑客。

那一夜,方雅的笔记本开到凌晨,别人在侦察她的网络行踪的同时也被方雅反侦察。

当然,方雅并没有往深了了解,那些资料以及来往的邮件已经让方雅隐隐感觉到“公司帝国”的存在。方雅知道自己了解得越多其实就越不安全,应该适可而止。方雅在美国呆了那么多年,又在华尔街历练过,自是听说过似有这么一个“公司帝国”存在。方雅只需了解杰克金他们想做到哪一步就可以了。而且,任远告诉她那木马软件用过一次后会自动清除痕迹,且自动消失再找不到。方雅知道,任远的意思其实也是让她浅尝一下而已。

基本获悉整个阴谋最后是针对自己,最终得到悄无声息控制方正投资银行的目的,方雅心里就有数了。方家并不具有可与整个“公司帝国”抗衡的实力,那根本是蚂蚁撼大象,方雅能想象到它的恐怖,但是同时,这世界整个的空间也不完全属于这个庞然大物的。方雅相信能为自己以及公司以及家族企业找到生存发展的空间。方雅这一阵子主要做的,不是投资,不是搞项目,而是整理内部,按照杰克金的理解就是加深企业文化建设,按照任远的话就修炼企业内功。事实上,方雅不在时团队的出色表现的确让方雅有了极大信心,抓队伍建设,树立良好的投资观念这是最主要的。

不想这些,方雅就看眼跟前,这杰克金对摆出鲜花攻势,而且这个情场浪子还摆出一副因情心怯的样子。若以往看来定是又有些幼稚又可爱,恰是被追求女生最喜看到的。方雅心道,杰克金的演技不错好,颇具迷惑性。

就在这时,冯雨的声音响起:“任先生和宇文风先生来了。”

方雅精神立刻来了,说道:“让他们进来!”说完,立刻站起来,迎了出去。看到方雅亲自迎出去,杰克金脸上迅速地闪过一丝讶意。

门开,任远与宇文风两个“高人”走了进来。

“两位总算是来了!”方雅欣喜地说道,一副仿佛期待已久的样子。

“方总,这是?”杰克金疑道。

还未等方雅说话,任远眼睛直楞楞的,开口道:“那花有问题。”

方雅“惊”道:“什么问题?”

任远快步走了过去,说道:“这花瓶的位置不对。”说着,任远把花瓶搬到了另一个角落,然后道:“怎么样,现在感觉舒服了些吧。”

宇文风站在那看有些看不明白,但却不敢发表反对意见,在他心目中这任先生是与师傅相齐的高人,他的举动自然有深意。宇文风昨天晚上接到方总的电话,要他今天,还有请来的任先生一同好好看看公司的风水有什么不对。宇文风接到这个电话就反省。这一阵公司还有方家的确有诸多不顺,之前宇文风就有些心疑可能公司风出了问题。宇文风感觉惭愧,拿着高薪,却没做什么实在的事,平常也只是在一些楼盘环境艺术设计中添加一应该考虑风水的元素而已。

方雅点了点头,不管任远做什么,现在只有“配合”两个字。

“这些花也不对!”任远摇着头说道,然后冲外面喊了一句:“冯雨!”声音并不大,但冯雨马上就推门进来了。冯雨问道:“方总,有什么吩咐?”方雅看着任远,任远说道:“冯雨。把这花扔了!”

方雅嘴角动了动,差点没忍住笑起来,知道任远刻意装神弄鬼打击杰克金。方雅禁不住瞥了杰克金一眼,发现他脸色有些发青。方雅心道,任先生真是目光如炬,一进门就知道这花是杰克金送的。

杰克金嘴巴动了动,终于还忍不住,开口问道:“方总,他们是?”

方雅道:“哦,任先生与宇先生是我请来看风水的。”

“风水?”杰克金瞪大了眼睛,一副十分不解的样子。

方雅:“对,这一阵子公司出了许多事,我想叫他们来看一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杰克金脸顿时有些涨红,急道:“方总,你怎么能信这些东西?”

宇文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怒气上脸。

方雅立刻说道:“杰克金,你不懂这些。”然后又说道:“你现在还有什么事?”

杰克金看了看任远一眼,心里冒火,却是没走,忽然对任远道:“任先生,苏律师呢,好久没见,不如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

任远看了看杰克金,道:“不巧,苏晨出差了,改天改天吧,我和宇先生可能要忙一阵子。”

杰克金呆了一会,看到宇文风端起的大罗盘,再赖下去实在无趣,对方雅告辞一声走了。

门一关,方雅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任先生真是厉害!”

任远笑了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方雅:“任先生怎么知道那花是杰克金送的?”

任远却没先答方雅的话,却是转向宇文风道:“宇先生,你可看到刚才那花有什么不对?”

宇文风听任远这么一说,立刻回忆刚才花瓶里的花。思索起来。

方雅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任远:“方雅,回忆一下,杰克金是怎么把花换进去的?”

方雅想了想,道:“没什么,就是好象很细致,动作有些慢。”方雅脑海回想杰克金刚才动作,的确有些古怪,于是又加一句:“有什么古怪吗?”

任远点点头:“宇先生应该知道,道家有借一花一石布阵的。”

宇文风眼睛一亮:“阵法?”

任远笑了笑:“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也可以不用说这么玄,方雅,你可听说过插花艺术。”

方雅点点头。

“通过排列花,形成某种样式,观着能其中感觉到什么,简单一点就是在欣赏艺术,深刻一点就是一个小阵法,影响人的身心。”

方雅道:“有这么厉害?”

宇文风说道:“是这样的,风水学按照现代科学道理部分解释的话,就是环境以及相关物体对人心理深层次的影响。”

“那杰克金怎么会这些的?”

任远:“杰克金应该也不怎么熟,他也没什么坏意,就想讨好方总,让方总高兴。方总因花高兴,自然更感谢送花之人。”

方雅知道有宇文风在场,任远说话并不直接,显得有些委婉。想到这,方雅对宇文风道:“宇先生,方正投资银行这么大,二位要分一下工,这样,你先到楼顶去看看,看看有什么状况,提出休整意见来,任先生就先看我的办公室,你们两个再沟通一下,怎么样?”

宇文风点了点头,道:“那我这就去!”

待宇文风走后,方雅道:“任先生好象还有话说出来。”

任远笑了笑:“方总这么聪明,一点就透!”

方雅瞪了任远一眼,道:“任先生为什么叫我方总,这显得太生分,难不成任先生还记得小女子当日说过要嫁给你的话,这样称呼以示距离。”

任远淡然道:“多心了。”

方雅:“任先生还没解释呢?”

任远:“方雅,”既然方雅如此坦然,任远自然也就直呼其名了,“你应该一直还习我教给你的看花之术吧。”

方雅点点头,道:“就是不把心神系在花上,而是感觉花朵自动投入眼帘来一般。”

任远:“对,就是这个,估计杰克金知道你的这个习惯。”

“任先生,究竟会怎么样?”

任远笑了笑,道:“经杰克金特意的插花看完了,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顶多就是荷尔蒙分泌多一些,求偶的欲望会强一些而已。”

方雅脸一红,啐道:“这个杰克金,怎么越来越这么下作了?!”

任远笑了笑:“说穿了,就破,没事。”

方雅依然红着脸,目光却有些火辣辣地望道任远:“怎么,任先生害怕我中着?”

“不害怕。”

方雅凝视了任远一会,忽然说道:“昨天雷声很大啊!”说到这,方雅的脸更红了起来。

“什么雷声?”

方雅:“**声不就是雷声吗?”

任远呵呵一笑,顾左右而言它:“我可以开始了吗?”

方雅继续说道:“可欣姐姐很幸福啊。”

“你也会很幸福的。”任远说道。

“是吗?”方雅眼睛一亮,“据说任先生能看穿未来的,可要为这句断语负责。”

任远笑了笑,不作声。

方雅神色随即有些暗淡:“我知道任先生的意思,就是幸福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方雅,早上你说让我过来真是看风水。”

方雅脸一红,道:“不是,就是想效法可欣姐,借君一用。”

任远皱了皱眉,道:“杰克金?”

“他要表现出喜欢我追我的样子,我就表现出喜欢任先生要追任先生的样子,任先生可以不用理会的我的。”

任远苦笑了一声,道:“明白。”

“下班一起回去?”方雅语调中有请求之色。

中午,任远与宇文风就在方正投资银行用工作餐,方雅自然在众目睽睽下坐到任远对面,温言软语对着任远,完全是她下属所不知的另一面。任远立刻感觉许多目光注视着自己,却不想自己再一次被当做挡箭牌,不过这一次跟陈可欣的情况不一样。

杰克金在另外一桌,远远看着方雅与任远谈笑风生的,心里有些窝火。这还不算,下午下班时分,杰克金在自己办公室没走,透过玻璃看得真切,任远和方雅一起走的。联想到方雅现在就住在红楼,杰克金就自己有些抓狂。这种情绪一出来,杰克金就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了。以前,种种状况下杰克金都非常明白自己的感觉,但是这一次却不一样。杰克金想,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方雅呢?

一个女人愿意住在那个男人那,即便没什么,至少说明她非常非常信任这个男人,视他为依靠。杰克金想了想,长吐了一口气,把自己觉得压力与郁闷的情绪都倾泄出去,越是富有挑战的才越发激发他的斗志。

夜幕降临,红楼的女人都齐了,客厅里可谓济济一堂。苏晨也已回来了。任远问官司打得怎么样。苏晨说那黑心的企业家已经被自己三言两语彻底给制服了,拖欠工人的工资都发了。苏晨得意洋洋的样子。

陈可欣知道苏晨的性子:“比打他一通更痛快吧。”

苏晨道:“那当然,现在是法制社会,谁还动手动脚的,这有损我淑女形象啊。”说着,苏晨对冯雨道:“冯雨,你要注意,不要练得更猛,到时整的自己跟一女保镖样,那就差了。”

冯雨点点头,道:“苏晨姐,我知道的。”

任远见苏晨一回来就摆家中大姐的谱,心头觉得有些好笑,正这么觉着了,苏晨问任远道:“我这几天没在家,好象发生了什么。”

蓝凤凰吃吃一笑道:“没发生什么,就是昨天晚上她住三楼。”蓝凤凰指着陈可欣说道。

苏晨立刻瞪起眼来。

陈可欣脸一红,正要说话,任远说道:“没什么,就是聊人生啊什么的。”

苏晨知道这等事不亦铺张开了说,毕竟是她与任远、陈可欣三个人之间的事。

蓝凤凰道:“是啊,吵得我一夜都没怎么好睡着。”

陈可欣脸大红,任远却是心中一动,蓝凤凰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冲动、直白就好象是无知少女一般的?!

任远看向蓝凤凰的时候,看到她很无知的笑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自己。

第十八章 聊聊人生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八章

聊聊人生

蓝凤凰突然发难。任远望向她时心中忽然了然,原来蓝凤凰已认出自己来。任远眉头微挑,想了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露了破绽。很快,任远想到,许是在气息上让蓝凤凰察觉到了什么。蓝凤凰曾在自己身上下了蛊,后又收了回去,也许正是因为这个才让她对自己有超越外表的“记忆”。

任远想定,再看向蓝凤凰的时候却发现她脸上恢复平静。这时,就见蓝凤凰呵呵一笑道:“这没什么,**女爱,天经地意,我今天晚上带耳麦睡觉。”说着,蓝凤凰自顾自地站了起来,道:“你们慢聊,我回房先睡了。”

蓝凤凰一下说的太直白了,方雅吃吃的笑,却忍住不笑出声来,昨晚的记忆实在让她有些难眠,但现在见着陈可欣羞怯交集的样子终觉得出了一口气。方雅也站了起来,对任远道:“我和冯雨也回房睡了。”

客厅转眼就剩任远、陈可欣、苏晨三个。不等苏晨发话。任远立刻张开双臂,打了哈欠:“我也回房睡觉,你们哪位陪我?!”

苏晨道:“没人陪你!”苏晨刚说完,任远就走了过来,拉住苏晨的手,道:“走,小别胜新婚!”

苏晨脸大红,就要使劲挣脱任远的魔爪,不想连着几下都被任远把力卸掉挣脱不开。苏晨小声道:“不要脸!”

任远牵着苏晨的手,很快拉过来,这边却又抓住陈可欣的手。陈可欣大羞,想张口说今夜回家睡之类的话可是身体却是不听自己。就这样,二女就被任远拽到三楼房间。

苏晨红着脸,用那未被任远抓住的手指着床说道:“这床也不够大啊!”

陈可欣的脸顿时红得要滴出血一般。

任远笑道:“想什么了,我们是聊人生谈理想的。”

苏晨一甩手,摆脱了任远的魔爪,道:“聊人生谈理想用得着大喊大叫的吗?”

陈可欣闻言只能是一跺脚,走过来拉到苏晨的手,小声道:“苏晨姐!”陈可欣只能求苏晨不要再说下去了。

苏晨看着陈可欣,道:“果然是一对……”正说着,一道光华闪耀,苏晨立刻知晓,任远这是要把她们裹到灵犀戒来。

陈可欣一睁眼,就看到已到灵犀戒空间,心里暗恼,昨晚任远把自己带到这里面来,岂会有刚才的尴尬?

任远见陈可欣恼怒的样子。打了个哈哈,道:“可欣,昨晚一时疏忽。”

陈可欣再次跺脚:“你不要说了!”

苏晨摇着头,道:“你们两个,依我看就是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歇斯底里了,然后就不管不顾了,也不考虑一下影响。”苏晨正还要说,却被任远一把搂住。这一搂住,苏晨整个身心立刻发软,说不出话来。陈可欣羞意更浓,难道任远要同时和她们两个……正含羞带怯想着,任远却已放开苏晨,正色道:“今天到这里来,是有一件正事要向两位娘子坦白。”

“谁是你的娘子啊?”苏晨道。

“就是!”陈可欣立刻附和道。

任远干咳了一声,道:“是这样,楼下的凤凰姐其实叫蓝凤凰。”

“蓝凤凰?”苏晨听着有些耳熟。

任远:“就是上次我去巴县遇到那支所谓的国外科考队伍的领队,他们把江尚裹挟进去,我就装作风水先生混了进去。”

“哦,你这一说我就记起来了。”苏晨想到。

“楼下的凤凰姐?”陈可欣疑道,她对任远去巴县的遭遇并不太清楚。

任远笑了笑,道:“有些问题我还没彻底交代!”

一听任远这话。苏晨立刻杏目圆睁,道:“你又骗了人家?!”

“这样,我先讲讲这蓝凤凰的故事。”

“你说吧,我们听着了。”苏晨说着,望着陈可欣,两个人在对视之间立刻结成“娘子”同盟。

任远就从蓝凤凰小时候练舞说起。说蓝凤凰有练舞天分,她是单亲家庭,母亲从小对她寄以厚望。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从不间断,后来终于获得市里面舞蹈大家,可就在获奖的当夜被人侮辱了。蓝凤凰与其母亲四处告状,却毫无结果,而蓝凤凰母女二人却被世人指摘,最后,蓝凤凰母亲不堪其辱,病死。蓝凤凰遂破罐子破摔,给本地的黑道老大做了压寨夫人。蓝凤凰利用黑道的关系报了仇,但是很快在黑道拼斗时她这一方失利被迫亡命天涯。后来,蓝凤凰遇到她的苗家师傅。师傅把她带到丛林深处,三年时间蓝凤凰与各种毒虫相处,学会各式各样的本领,主要是下蛊。蓝凤凰出山后就拉扯了一个队伍,平时接一些特殊的活。

苏晨听到这,道:“这个世界真是没天理,难怪我看的这凤凰姐就觉得念头压抑,原来是有这么惨的身世。”

“是啊,”陈可欣一脸悲戚之色,道:“这位蓝凤凰姐姐太可怜了。”

苏晨嗔道:“可欣妹妹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蓝凤凰是可怜,可任远这么铺垫说,肯定是有目的的,就这么快认姐姐了。”

陈可欣精神一振,道:“是啊,任远说关键的,重点是怎样让人家重新对生活有了希望和信心。”

苏晨看着陈可欣目光中的促狭之色,明白这妮子原来也是在挤兑任远。

任远呵呵一笑,道:“差不多吧,蓝凤凰对男人有本质的厌恶和愤恨,但是和我接触之后,就改变了这种看法,认为这世界上,啊,这个,还是有好男人的。”

苏晨斜着眼睛对任远道:“你们现在这些成了仙的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任远淡然道:“不能这么说,只能说荣辱不惊了。”

苏晨长叹道:“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说吧,把人家怎么样呢?”

任远微微垂下头,期期艾艾道:“一时没忍住。”

“然后呢?”苏晨逼问道。

任远:“能发生的都发生了。”

苏晨张大了嘴:“你不是用强吗?”

任远立刻摇了摇头。

陈可欣却说道:“现在这个蓝凤凰姐在酒吧里跳舞。”

任远道:“我想她没有**的老本行。”

“人家是为了你退隐江湖了。”苏晨立刻下结论了。

任远点点头道:“差不多。”

苏晨笑了笑:“很得意吧,名鼎鼎的蓝凤凰为你退隐江湖了。”苏晨这么一说,却发现任远脸上露出悲戚之色。心中一疼,但是马上又感觉是这个家伙在故作表情。

任远道:“她师傅为了她以后不受男人骗,或者说她师傅本身就是一个伤心人,认为爱得愈深就痛苦,于是给蓝凤凰下了噬情蛊。”

“什么东西?”陈可欣问道。

任远:“就是若是爱上一个人,就能感觉到钻心的疼,浑身的疼。”

陈可欣脸色一下发白。

苏晨也有些吃惊,不想任远主动坦白交代出这么一段惨事来,本来想好好批评一下任远的,但是蓝凤凰这么惨,真的好象应该有一个好的结果。苏晨心念电转。贝齿轻咬红唇,道:“我明白,刚才蓝凤凰在客厅里说话有些怪怪的,莫不是她已经认出你来了,所以你才这么迫不及待地交代,怕以后被动,是不是?”

陈可欣回想一下,的确如此,反正若是自己,作为客人绝对不会说那些话的。

任远干咳几声:“差不多。”

苏晨与陈可欣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那还不下去与你的凤凰妹妹相见。”

任远惊道:“什么?”

苏晨道:“快去快去,你说这么多不就等这一句吗,再说我们姐妹有体己的话要说。”

一道白光,任远跃了出去。

苏晨喃喃道:“跑得还真快啊!”

陈可欣脸一红,喃喃道:“估计要好一阵才回来!”

苏晨长叹一句:“我们喜欢这样的相公啊……”

陈可欣脸红了红,却没说话,一时间只觉得时也,命也,没得选也!

任远来到二楼,现在这里面的卧室只蓝凤凰一个人住。任远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蓝凤凰的声音:“谁啊?!”

“我。”任远应了一声。

门开,蓝凤凰出现,露出一张脸,穿的却是睡衣:“有事吗任先生?”

任远:“我能进去吗?”

蓝凤凰看了看任远,道:“不太合适吧。”

任远笑了笑,道:“那我们到楼下院子里坐坐。”

蓝凤凰拉开门,道:“算啦,还是进来吧。”

任远走进卧室,这个房间现在已明显带有蓝凤凰的气息。

“任先生这么晚还来我这,不怕有人有意见吗?”

任远笑了笑,道:“没事。”

蓝凤凰眼睛闪了闪:“找我也是聊人生?”

绕是任远一张仙人脸不禁也有些发红,任远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凤凰双肩微震,脸色一变,但很快恢复平静:“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任远笑了笑,很随意地就坐在蓝凤凰床上。蓝凤凰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旋即被一抹淡淡的哀愁代替。任远道:“你知道的!”

蓝凤凰脸上现出愠色:“任先生,你是来和我打哑谜的?”

任远笑了笑。道:“我很惊奇,蓝凤凰不是喜欢过冒险生活的吗?为什么会在这?”

蓝凤凰整个娇躯一震,眼圈一红,道:“你还是承认了,苏先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凤凰头一昂,道:“我们好过,你身上的味道我知道,特别是……”蓝凤凰脸忽然有些红了。

任远也有些脸红,他知道蓝凤凰到底怎么知道的了,应该就是昨晚。任远立刻岔开话题:“让我来猜猜,蓝凤凰是享受一段属于自己的时间。”

事实上,任远自进来之后蓝凤凰就呈现出高度的紧张。从一开始,蓝凤凰见到任远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到后来,靠近任远时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蓝凤凰恨男人,最讨厌的就是男人,而任远让她改变了这种想法,接着任远又飘然远去,因而关于任远的记忆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模糊,相反更为清晰。蓝凤凰心头对任远是越来越多的怀疑,但是他的外表实在不对,所以蓝凤凰一直心疑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想男人过于急切了,但是,这任远的言谈举止风度的感觉也越来越对上,蓝凤凰心头的怀疑还是止不住地越来越大了。而就在昨天晚上,蓝凤凰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因为当她楼上的战况进行得很激烈的时候,而自己心头却很疼,噬情蛊只会感应到任远,这感觉是没有错的。

此刻,两个人说开了,蓝凤凰倒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又听任远现在这般说,嫣然一笑道:“你不是喜欢我跳舞吗?我就去酒吧里跳舞,我想也许有一天能遇到你。”见任远神情有些发愣,蓝凤凰又马上说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问道:“现在是你的真面目吧?”

任远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摸,立刻就变成昔日那个眼睛小尖下巴的猥琐苏先生。

蓝凤凰虽然话语很镇定,但乍一看这个冤家,眼圈还是忍不住一红,道:“真是你这个冤家!”

任远笑了笑,没作声。

蓝凤凰眉头一皱,忽然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任远问道:“怎么又疼了起来?”

蓝凤凰点了点头,道:“没事。”

任远神色有些悠悠,道:“愿不愿意听一个故事?”

蓝凤凰直觉到任远要说的就是他自己的故事,点了点头。

任远就把自己十多年前的往事讲说了起来。任远从突然得了不治之症说起,为了不让爱人难过毅然一个人出了医院,一路随行,来到一座深山老林里,准备等死。

讲到这一幕的时候,蓝凤凰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了,因为她也曾体会过那种彻底的绝望与悲凉。

一个男人就这样走向大山,随时准备默默地死去,为了不让爱人担忧,这副图象想想就让人难过。

任远继续娓娓说道:“那个男人很想自己的病好起来,这样他就可以下山,重新和他的爱人相聚会,后来,他误打误撞病居然一点点真的好起来,而在他修行的过程忽然明白一个道理,就是他的病要彻底好起来的话,就需要把他的爱人以及那段爱情忘掉。”

蓝凤凰轻轻“啊”了一声,心道那是怎样的一份纠结,同时心中明白,任远这是说给自己的听,要想对付噬情蛊,就是要彻底忘掉那点情愫。

任远:“后来,他终于做到了,病也彻底好了,不但好了,还成就了世人所羡慕的某些境界。于是,他忽然发现,摆在他面前还有一个更广阔大道,他本来可以这个时候下山的,去找他心爱的姑娘,那个一直等待着他的姑娘。”说到这,任远眼睛微微有些红了。

任远对自己没有提早下山后悔,这种感觉在过去并不强烈,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与苏夜重逢的日子,任远内心极深处就感觉到这种深刻的后悔。这后悔就像一根刺,让任远无法回避。这样复杂而纠结的心思一直掩藏在他淡定的外表之下,也可以说是心病,也必将阻挠任远修行的步伐。

任远:“但是,因为他贪。他感觉自己看透了人世间的生老病死,即便下山与爱人相聚,百年后终将生死相隔,于是他决定继续修行,修一人得道鸡犬都可以升天的那种,于是这一下,十多年过去,当这个男人终于取得巨大成就之后,心头忽然感觉到,那个等他爱他的女人却已不在人世了。”

蓝凤凰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同时她心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任远的这些话却是从未对人讲过。

这些心事,这些话任远的确是只对蓝凤凰说,苏晨与陈可欣她们反而没说。这并不奇怪,与蓝凤凰对坐在一起,这个外表妩媚内心却藏着无尽悲伤的女人,比苏晨与陈可欣她们就这点上产生共鸣。当任远不可遏止自己的冲动在盐水池中与蓝凤凰发生关系的时候,任远就知道,他其实就是被蓝凤凰身上浓得化不开的悲愁所吸引,他希望他猛烈的撞击能撞开这一层悲愁。

“那个人就是你吧。”蓝凤凰止住了泪,说道。

任远点点头,道:“是我。”

“你忘记了吗?像现在,两个美女环绕在左右,而且还跟我有过那么一段露水恩情,对以往忘记了吗?”

任远摇了摇头。

蓝凤凰神情默默,沉思良久才道:“师傅说得没错,天下最伤人莫过一个‘情’字,女人如此,男人也是如此。”说着,蓝凤凰忽然扬了一下头,秀发一甩,月光下额头有说不出的明净感,说道:“你不要太在意你与我曾经的那一段,刚刚我在客厅说的那些话是有些意气用事,因为你明明就是那个坏家伙,这么帅却要装那么猥琐的样子,生怕我爱上你彻底地缠上你一般,明明知道我却不装作不认识,而且还在我面前毫无拘束,我是有些恼,现在,你跟我说了这些我不恼了,好象一个人,已经没有了力气。”

蓝凤凰还要说下去,表达自己此时此刻娇弱无力的样子,任远忽然开口说道:“不如,我们现在跳一支舞?”蓝凤凰眼睛一亮,忽觉窗外泻进的月光灵动起来。

第十九章 地铁事件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十九章

地铁事件

任远回到房间时候看到苏晨与陈可欣两个坐在自己床头。两个女人聊着天,知道任远进来却都没抬头看她,继续聊天。

任远拉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津津有味地听着。两个女人正谈论内衣的款式,谈话的尺度很宽,几乎要用手为对方比划,就当任远不存在。任远知道,这两个人显然是联合起来,故意不理他。

陈可欣与苏晨两个终受了了。苏晨白了任远一眼,道:“你怎么好意思听?!”

任远笑了笑,道:“女为悦己者容嘛。”

苏晨:“那都是的事了,现在女人自然为了自己,可欣你说是不是?”

陈可欣自然点头。

苏晨接着有说:“怎么就回来呢?不多聊一会?”

任远:“聊开了自然回来了。”

“没有做什么?”苏晨问着。

陈可欣脸红了,这些话她可问不出口。

任远笑了笑:“有什么动静你们楼上的还不知道?”

苏晨没办法,伸出粉拳敲打任远。

陈可欣觉得,某一幕夜戏即将上演。可是,她有些想找了。苏晨的无影拳尽数被任远捉到手。任远道:“你们怎么从灵犀戒出来呢?”

陈可欣看了看苏晨。苏晨一挺胸脯,道:“你不是说过灵犀戒内的时间跟外面不对吗?”

任远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任远说完这句却不再说了,神态默默。苏晨觉得自己气势一下低了一些,找到话题了:“蓝凤凰有没有扎你怀里哭啊?!”

任远:“没有。”

“不可能什么都没做。”说到这,苏晨瞪了陈可欣一眼,“可欣你也问啊。”

任远张开双臂,却是把二美搂了过来,道:“到了我们这种境界的,语言已不足以用来交流了。”说着,白光一闪,苏晨与陈可欣都来不及抗议再度进了灵犀戒。三楼的卧室,人声渺去,月光寂静,再无半点声息。这个时候,蓝凤凰已躺下。她的脸颊还有泪痕,这个冤家,苏先生,任先生,硬是剥离了自己坚硬的外壳,看到自己最脆弱最柔软的部分。他变成那副猥琐的样子,却叫苏先生,是因为他深爱着他的女友——苏晨吧,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和自己那样?是觉得可怜还是有几分喜欢自己?他要自己忘,可是爱的感觉怎么能忘,特别是由恨转爱的时候怎么忘。要知道世人忘记爱,做不到,就先把爱转成恨的。一想到这,蓝凤凰就胸口疼,全身疼。但是想到那个人就在自己楼上,这疼似乎又不算什么。蓝凤凰觉得自己这个大姐大是彻底没了脾气,不想自己也有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蓝凤凰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想起自己的嘴唇可是被这个家伙吻肿了的。当然,他是为了跟自己渡气过来,但是在蓝凤凰这就当作是吻了。蓝凤凰想,吻这么长时间,楼上那两个美貌若仙女一般女人也没有经历过。想到这,蓝凤凰就有些甜蜜,而刚才那支舞。蓝凤凰体会到一种极静谧的快感。这种快感是极舒适的,就连身体内的蛊虫都好象也陶醉了一般。

蓝凤凰心静下来,耳朵似乎也清净下来,世界一片安宁,这对蓝凤凰是难得的时间,这几日,她是忧思辗转。蓝凤凰正准备睡,突然想到,为什么今夜楼上这么安静?一想到这,原本快要睡着的蓝凤凰忽然清醒起来。蓝凤凰睁大了眼,但是,依然没动静。

红楼没有动静。红楼东边两百米处却在这个时候有了诡异的动静。

那是地铁11号线的一个修建工地。地铁修建主要是两个,一个是站台建设,另一个是隧道建设。这是一个隧道修建工地。附近的站台修建也马上就要动工了,地址差不多就在御苑小区下五十米处。这个地方正好接着附近几条大道,而且地质结构也合适,也就是在一年以后,从红楼出去,大概走五六分钟就能到地铁站口,交通非常方便。御苑楼盘销售得不错,多少也因这个地利的原因。

隧道修建工地外面都用高大的挡板拦住视野,外面人看不到里面情况。靠挡板就是工棚,那是工人住的,旁边空阔地摆着几台大型工程车,路面已经挖开。这是明挖法,挖开后进行打结构,然后土方开挖,完成后再填土。结构已经打好,土方也已经开发,往里眼神已经三四百米。人若下去,径直就来到了一个隧道世界。此时,已凌晨两点时分,却是人最困时分。值班看守建材的工人也在打瞌睡。就在这时,黑夜中忽然传来记猫叫声,过了一会,一个黑影倏地从高大的挡板跳了进来。黑影落地无声,匍匐着身子,还真像是一只猫一般。黑影东张西望了一会,轻手轻脚行走,端的悄然无声。很快。黑影跃到工地里,小心绕开地面的易响物件,黑乎乎的隧道口露在外头。黑影看了看,身子一投,迅速消失在隧道当中。这黑影还真如猫一般,能夜视。

]半个多小时,黑影从隧道口窜出,动作倏地加快,跃上地面,又跳过档板,迅速消失,就如同从来没来过一般。

清晨,朝阳初升,工地就开始忙碌了。

地铁工地上立刻忙碌起来。工地上可不实行朝九晚五的工作制度,而是日夜施工。地铁修建,有各种方法,有时不得不影响路面的交通,而对这个大都市来说,就太难以忍受了,因此必须在最短时间完成。

上午十点左右,一天的施工已经进行了三个多小时了,就在这时,人们忽然听到隧道深处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工程师眼睛一跳。心头有一丝不祥之感,立刻呼步话机,问里面一线作业队发生什么情况。一线作业队回答说出现泥土垮落的情况。工程师立刻说快撤。二十来分钟后,所有的一线作业人员都撤出来了。工程师松了一口气,立刻询问里面的情况如何。作业队长就报告说今天一开始都还正常,可就在刚刚,一直都很坚硬的泥土忽然像豆腐一般,而且马上有大面前的垮塌状况出现。说到这,作业队长一脸惊恐。工程师点点头,通知施工暂停,必须做地质层调查才能决定是否重新开始。这也不希奇。地铁线路要考虑地质状况,土壤应力以及地面建筑等诸多复杂因素,修建过程中小范围的调整是经常发生的事。

就在这时,一技术人员跑来说隧道刚才出现状况的地面上出现裂缝。工程师脑袋一紧,立刻带人过去,把现场封锁。

这个事就大了,搞不好这里面还有自己的责任,譬如太赶时间,又或者是自己技术监督不到位,若是因为地下地质发生变化还好说,若是前面几个原因那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任远在三楼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热闹场面。任远也知道那是修建地铁的工地。任远一开始并不在意,到后来看到一辆公交车开着开着忽然一顿,若大个公交车突然陷了进去。任远一惊,径直就从三楼跳了下去。

这个时间点,上午十点多了,红楼就任远以及蓝凤凰。其他的人都上班去了。

蓝凤凰正想着现在是二人独处红楼,要不要上去和任远聊聊,窗外白影闪过,只看到任远飞速奔出去的一个背影。蓝凤凰连忙出门下楼,出院门。任远跑得极快,常人就感觉如风一般刮过,以蓝凤凰眼力总算看到任远往哪奔去。

这时,公交车陷进去的时候引发车内人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好在公交车并没有彻底掉下去而是卡在一个“v”字型口子里,里面还没有完全中空。柏油路裂成一块块,显得路面狰狞极了。这个时候正是人多时分,人们纷纷涌上了来。有人就想下去救人,当时就被人制止了,说人多了下去,晓得下面承受力是多少。有人这么一说,想救人的人就有些迟疑,再说这等危急关头真打定主意救人的还真不多。这个时候,老百姓自然没办法,赶紧打警察电话,让专业人士来救人。

这个时候,马可教授却在人堆里,看到这个场景。厚厚的眼镜片里闪耀出一丝得意的光芒。就在这时,马可教授好象听到了什么。马可教授下意识抬起头,但突然一阵狂风刮起,顿时迷了眼。人群中传来呼叫,困在公交车里的人发出疯狂的喊叫,这喊叫无比糁人,就像是临刑人最好的刹那喊叫。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人们顿时感觉脚下的震动,心道这下完了,公交车彻底陷了进去。逛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漫天的沙尘一散去,人们看到公交车完全陷了进去,看样子却是齐整地躺在里面,并没有翻跟头,还很完整,围观者心头又起了希望。

蓝凤凰跑过来时看到任远已经站在人群当中。蓝凤凰挤了过来,忙问道:“发生什么事?”

任远答道:“刚刚一辆公交车陷了进去。”

蓝凤凰道:“没事吧。”

任远笑了笑道:“没事,只是里面人可能受一点惊吓。”说到这,任远又说道:“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不适合在媒体面前曝光。”

蓝凤凰有些不解。任远道:“我下去救人做英雄去了。”说着,任远就大声叫道:“快下去救人啊。”

任远这么一喊,四五个小伙子立刻跳了下去,任远也跟着跳了下去。蓝凤凰有些发愣,但是却下意识地听任远的话往回走。

蓝凤凰回到红楼在客厅呆了一个多小时,任远一身灰头土脸地回来。蓝凤凰立刻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

“都救出来了。”

蓝凤凰斜着眼睛看着任远,道:“你做了什么吧。”

任远:“没什么,就是公交车掉下去的时候我托了一把。”

蓝凤凰目光迷离道:“你是什么人啊?”

任远笑了笑:“我是仙人嘛。”

任远脸有些黑,这一笑露出白牙,黑白如此分明,实在有些滑稽。蓝凤凰禁不住笑出声来,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仙人,但你现在绝对是个土人。”任远也禁不住咧嘴笑了。因看到蓝凤凰笑而笑。她的笑,有一弃前尘之感。阳神之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但任远却终没舍弃肉身,是于这人世还是牵挂。有牵挂就是有挂碍。任远渴望再见到苏夜,然后再以新的形式忘却,如此才有可能一人得道,诸人升天。不错,这就是任远眼前要走的路,而且不到一年就要见真章。

傍晚时分,众红楼佳丽逐一回来。最早回来的是陈可欣,其次是苏晨。这两个人一进门就说红楼外发生地面塌陷的事故。这事已经传得全城沸沸扬扬,各类媒体已经第一时间发出报道。

苏晨中午时分就给任远打了电话,询问这一事件,因为任远是标准宅男,这发生在红楼不远的大事件任远定然清楚。电话中任远并没细说,只是说回来再说。这时,苏晨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等待任远的解释。

这时蓝凤凰说道:“这事我清楚,我来说吧。”

苏晨就转头望向蓝凤凰。自听说蓝凤凰的身世后,蓝凤凰身上那种冰凉让人易接近的气质这时也忽略,而且,蓝凤凰主动跟苏晨说起话来显然也有其深意,大致有些融入“大家庭”的味道。

蓝凤凰神色平静,与任远相“认”后放下了心理包袱,自然恢复大半以往大姐大的风度与气质。蓝凤凰见成功吸引苏晨的注意,当下把任远怎么跃出红楼,怎么悄然出手救了公交车一车人性命的事讲了一遍。

苏晨听得任远这等救人危难的大侠行经,有些心血沸腾,道:“可惜我不在场,没看到。”

陈可欣:“难怪报纸上说是奇迹,公交车的人居然没一个人受伤,有的也只是受到了惊吓而已。”

苏晨看了任远一眼:“可惜,你只能做个无名英雄。”

任远道:“我当时就考虑,要不一伸手把车拽出来,不过,这太夸张了,就没有这样干。”任远当时的确一闪念考虑要不把车拽出来。这种场景太诡异了,不好解释,又察觉下陷的内处没生命迹象,自然一拳轰了过去,让彻底下陷,车掉下去,任远再暗中稳当托住。

陈可欣:“听说是附近修建地铁工地出了问题。”

苏晨显得有些兴奋:“是,报纸上都登了,隧道施工的地方出现塌方,还好撤离得快,没伤着人,就是有些路面出现裂缝,现在,估计专家们都在紧张认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搞不好,有许多人要遭殃了。”

晚上八点左右,方雅与冯雨才回来。

方雅回来时脸微红,看样子是出去应酬喝了一点酒,步履有些轻浮。冯雨看样子有喝了酒,却目光清明。

方雅在客厅坐下,冯雨倒来茶。冯雨喝了一口茶,感觉舒服了许多,抬头望了望,道:“她们人呢?”

冯雨脸微微一红,心里嘟囔,还不知道任远小叔在忙什么。任远在冯雨心目中始终是长辈形象,但是现实中男女年龄并没有太大差别,特别是自己与出落的一个大姑娘,多少知道一些人事了。这时候方总突然发问,冯雨自然而然想到那方面去了。

冯雨说道:“方总,今天喝酒太多了!”

方雅挥了挥手道:“人在商场,身不由己,再说这场应酬很重要。”说着,冯雨吃吃地笑了起来,看了冯雨一眼,道:“还好有你在,喝酒如喝水一般,把那些家伙一个个吓趴下去了。”

“噔噔”下楼声,苏晨的声音响起:“是方雅啊,这么晚回来。”声音落地,苏晨已站到客厅,轻“咦”了一声,道:“喝酒了。”

方雅道:“好酒好酒!”

苏晨笑了:“什么样的好酒让方雅你这么陶醉?”

方雅道:“女儿红啊,可惜,和一帮子俗人喝酒,这还有酒吗?”

苏晨眼睛一亮,道:“有啊!”说着,苏晨站了起来走向厨房:“我偷偷藏了一些,冯雨,不可告诉任远。”

冯雨点点头。

苏晨很快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大酒葫芦,道:“方雅,你有福了,这是我打官司赢了对方特别送给我的果子酒。”

冯雨看得有些傻眼,这两位大姐推杯换盏起来,好不畅意。

冯雨拦不住,窜到三楼,敲门向任远反映情况。

冯雨也是没办法,好在没撞破什么,开门见任远与可欣姐两个人衣冠楚楚地似乎在讨论中药方面的内容。冯雨一汇报,任远与陈可欣两个互视一眼,陈可欣道:“难怪她这么久没回来。”

任远站起来,道:“走,咱们喝酒去!”

冯雨觉得“大人”疯了,惟独她这个“小丫头”是清醒的。

冯雨转身跟着下楼,见着二楼凤凰姐也已闻着酒香下楼了。冯雨心道,这红楼是一帮子江湖儿女啊。

第二十章 方雅的反击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章

方雅的反击

清晨七点左右,方雅醒来。头还有些疼。方雅摇了摇头,想起昨晚回红楼又喝了酒。

昨晚是方雅近来第一次正式场合露面,因此显得有些格外不一样。方雅再次周旋各类精明若怪一般的人物之间,却拥有超越以往的信心,甚至能看到对方细微的心理变化,这种了然一心的感觉非常美妙。美妙之后,方雅自然就多饮。方雅迷迷糊糊记得好象最后任远出现,他对自己说了一句:得意忘形。

今日是周末,事并不多,方雅可以晚一些去公司。

上午十点左右,方雅与冯雨到了公司。

无论是天放集团还是方正投资银行都没什么特殊状况出现,方雅重点股市行情。

看到那个有些陡峭往下的曲线,很险峻也很诱人,方雅不禁考虑要不要进股市。现在方氏的上市企业整个都在非常低的价位,这时候进入,拉起价格来,正是获利的时候。方雅这么一想,就觉得太阳穴周围突突地跳,有些兴奋。方雅立即召唤冯雨,要她通知召开一个小型会议。很快,方雅手下几大得力干将都赶来。方雅一说。她们也都说现在是进入股市的时机。一来方氏守上市企业股票的价格严重被低估,现在基本到了谷底;二来方氏有方正投资银行,再不出手,就真在金融这一块失了颜面,而颜面基本等同实力和信誉。杰克金却没有发表意见。方雅问他的意见,让她有些奇怪的是,杰克金说目前应该还要观望一阵子。

杰克金这么一说,方雅倒觉得有些可为。当然,无论杰克金怎么说,方雅的决定都不能依杰克金的说法,这家伙正说反说都没什么意义,因为他的真实心理太难揣测。方雅不做这个无用功。会议室中,群情有些激奋,毕竟阴霾太久,方雅也开始有些意动,正觉得是该显露一下身手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回想起任远那句“得意忘形”来,方雅心静立刻了下来,最终以“让她思考一下”而结束会议。

周末两天很快结束,这两天红楼周围糟杂一片,来了各式各样的队伍在勘察现场,也有不少感兴趣的市民驻足观看,但是里面的细节却被挡在世人视线之外,于是,在媒体没有披露之前各式各样的版本却是先在老百姓中传开。

周末方雅与冯雨虽没平时忙,但基本也每天去公司走一遭,自然不是朝九晚五。下午或者傍晚则拉着几个副总一同去打高尔夫球拉近一下同事的关系。任远则被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拉着去逛街了。两个美女都觉得任远不要太“宅”了,要多食人间烟火。于是,红楼往往就剩下蓝凤凰一个。蓝凤凰有些离群寡居,但她表现得却很是自得。

转眼又是周一,新的一周开始。

上午九点股市一开盘,方氏上市企业即发力,价格倏地往上走。

中午时分已经上涨百分之三了,方雅紧盯着股市,大脑里面迅速分析。很快,方雅的副总过来请示要不要进入。副总分析,据图面看,应该是其他的机构也看到方氏企业股票价格跌到谷底,于是联合发力拉高,这个时候,有他力可借,正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时候。副总说话目光炯炯,兴奋的表情都有些神似方雅。方雅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说再观察观察。

下午收盘时,方氏企业有两支股都是涨停结束。

第二天,还是涨停;而第三天,还是!这下方雅也有些坐不住。方雅叮嘱冯雨不要接电话进来。有人来也挡了,她要关了门来思考一个小时。

一开始,方雅很是气浮血躁,但过了半个小时,方雅冷静下来,他强任他强,他弱任他弱。方雅决定最后还是坚持到底,也就是这场他人针对自己导演的大戏里自己坚决不出演。跌也好,涨也好,这个他人认为最关系到她方雅的事,她方雅最不关心。一念及此,方雅也就心静起来。

周三下午召开高层会议,针对目前股市上的浪起浪涌方雅指示,就两个字——不管。几个副总都不解,说现在是个好时机。方雅说她知道,的确是个好机,但是不要小看了股市的起落,那是一个套接着一个套,在不知道对方是谁有多少套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置之不理,当作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的事。方雅这么说,几个副总稍微有些理解,但是还是有些意动。方雅于是强调必须站在整个集团发展大局来看。从目前的状况来看,绝对应该采取保守和紧缩的政策,这段时间还是落实企业修炼内功上,无论是天放集团还是方正投资银行,在企业经营上都要去投机化。搞房地产要把造好房子是首位,搞投资银行,要首先帮助那些真正的优资有创新力的企业上市融资。方雅由此话题说开。完全把股市的热闹撇到一边,滔滔不绝发表自己的观点与想法。

晚上,方雅把自己在公司会议上讨论的说给任远听。任远却是笑了笑,并未发表什么意见。

第二天,也就是周四下午,方雅在自己办公室,突然就来了两个警察。

警察语气很客气,说请方总去协查一下。方雅当时心里一惊,但见惯风雨的她马上坦然应对。方雅出了大厦,心里就知道,就自己被警察公然带走这事足够引起波动了。

方雅在警察局呆了十分钟,很快律师就赶来。方雅出来时,警察局外已是大批记者。看到这个场景,方雅哪还会不明白那幕后的黑手在继续推波助澜,她的嘴角不禁挂着一丝淡淡轻蔑的笑。

“方总,听说警察带你去问话是与地铁工地垮塌事件有关。”有个记者高声呼道。

方雅淡然一笑,道:“是的。”

另一个在拥挤人群中的记者高声叫道:“有消息称,天放集团投资的御苑楼盘采用非法手段让地铁修建改道,使得站台口离御苑楼盘更近,请问方总这消息是否属实?”

方雅斩钉截铁道:“这是谣言!有人高估了天放集团的能量。”

回答完这两个问题,方雅就在冯雨强有力的保护下钻进小车。小车开动,很快消失在人群视线当中。

车上,冯雨道:“方总。估计明天大小报纸上都会报导今天的消息。”

方雅轻蔑地一笑:“当然。”

冯雨:“方总,看来这几天公司股票的上涨是一个套。”

方雅赞许地看了冯雨一眼,道:“冯雨,反应还是很快的。”说着点点头,道:“现在看来,前几天的爆涨就是人家设的套,如果我们也跟进去,今天这个事明天肯定见报,到时方氏企业的股票价格又开始新一轮下跌,到那时候,我们已经套进一部分。就只能和对方在股市过招,但是,这一开始被动,处处就被动。”

冯雨情不自禁感叹道:“方总是怎么识破对方诡计的?”

方雅道:“其实也不是我识破的,我也不知道对方要玩什么花招,就像你们武林人士一般,以不变应万变。”

冯雨显得有些兴奋,点头道:“对,你不出招,人家就不知道你的破绽。”

这时李叔插话道:“方总说得太对了,武林人士决斗可不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你一招我一招,断没有一百多招过去还在打的,出手几下就见输赢。两个大高手往往就是跟对方溜圈,谁眼神不济,眨了眼了,不用比,自己拱手认输。我看道理也一样。现在对方出了那么招,我们一招没出,气势渐渐就有了,对方见始终伤不了你的根本,就急了,这个时候他的破绽也就露出来了。”

方雅呵呵一笑道:“你们也别夸我,我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所以干脆不应对。”

冯雨道:“但是,方总,这一次这么大帽子扣下来,恐怕再不理不睬就不行了。”

方雅叹了一口气,道:“对方是逼你不得不出招啊。”

对方如此逼上门,而且扣上这么大的罪名,方雅不得不应对。方雅心道,好啊,既然他要战,那我就应战了。

方雅回到公司,立即组织人员,安排晚上的记者招待会。

招待会并不突出今日的事,而是就方氏企业最近一段时间做一个总结,其中有几个利好消息等待发布。这些都是老早就准备好的。

本市各报社的知名财经记者都受到邀请。虽然时间有些晚显得仓促,但这些记者乐得上门。不管怎么说,方雅以及方家的反应太过诡异,竟然毫无动作,让这些财经记者十分诧异,上门采访却又屡遭拒绝,现在难得方雅召开记者招待会主动爆料,结合今天方雅被警察带去协查,这些事都堆在一起,记者们本能地兴奋起来。

晚上八点,方雅与公司高层们一齐出现,竟然都是请一色的娘子军,一个个身材高挑,气质宜人,脸上自然带着微笑却又自信满满,这个出场相当具震撼效果。一些男记者看得眼睛有些直,光听说天放集团与方正投资银行佳丽云集,一直没有切身感受,这会子看到了,果然不凡。

方雅居中站着,率领她的美女团队先是向在座的记者朋友们鞠躬。方雅道:“我相信媒体朋友近来对方氏企业相当感兴趣,针对这种状况,我们召开这个记者会,以解答大家心中的疑惑。”

主持人道:“今天记者会分两部分,一部分由我们公关部经理发言,另一部分就是接受大家的自由提问,由我们的方总亲自回答大家的问题。”

方雅点了点头,示意记者招待会开始。

公关部经理开始对方氏企业做简短的陈述,分过去、现在、未来三部分。在过去,重点讲述方氏企业诸多次危急关头怎么走出困境的事;对于现在,重点阐述方氏企业产业结构合理,发展势头良好,虽然最近出了大小一些事,但并未损害到根本;而对于未来,公关部经理积极热情洋溢地描述了一副发展蓝图。说到最后,公关部经理抛出三个利好消息。

公关部经理讲完了之后,主持人请方雅发言。方雅的语速比较快:“下面进入记者自由提问的环节,大家很辛苦,应该都等着这稿子,所以我先就两个大家应该比较关心的问题先做出陈述,节约一点时间,有什么不解的还可以提问。首先,第一个问题就是针对最近股市上恶意炒方氏上市企业的事件,应该说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整个过程方氏企业没有参与,这期间,方氏企业的资金没有一分钱投向自己的上市企业。为什么?很简单,莫名其妙冒出一伙人,拉开架势摆好场说我们应该下场跟他们玩。对不起,我们不奉陪。我想我们有这个权利,不是随便什么人说要‘玩’我们就得‘玩’的。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们不奉陪,我们的资金一直不涌进去,广大股民就能看出来端倪来。而且针对这个问题,我们已经向证券管理部门举报。这是第一个问题。”方雅竖起食指来,眼神凌厉地扫了在场众人,“下面说第二个问题,就我本人今天被警察带去协查问题我开诚布公地向大家做出解释,以免有些不必要的不负责任的言论流出。”

方雅说到这,众多记者都知道到了紧要关头,一些老记者很清楚正是因为今天的突然事件才有这次记者招待会。

方雅道:“之所以协查,是因为有人举报是本公司通过运作,使得地铁线路改道,因此才使地铁修建过程中存在重大的安全隐患,应该对最近的地铁塌陷事件负全部责任。”说到这,方雅笑了笑,道:“大家都是财经记者,有着丰富的经验与判断力,就前几天,方氏企业的股票爆涨,这几天同样我们的资金没有一丝一毫流入,我们没有去做这个事。我们没做,那是谁做的?而今天就发生这个事,显然最终目的是通过这个事来操纵股票价格,而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表明,这幕后的操纵有境外机构的身影。”说到这,方雅的表情有些愤怒,以致于她不得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当初,天放集团之所以拼命拿下御苑这块地,就是因为已知地铁是从附近通过,地铁站台也就在附近。那时候,地铁施工方案是早一个月时间就定下来的,一个月后才进行那土地的拍卖,正因为如此,我个人的记忆非常清楚,当时参与竞标的本地房地产同行也非常清楚,当时竞争是相当激烈。在当时,这块地是拍出一个天价来的。所以举报根本就是混淆是非,颠倒因果。”

方雅这么一说,在场有当年参加竞标的记者一想起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先是地铁方案出来了,从而引发那块地的热标。

方雅就这两点问题说清楚了之后,就开始了记者自由提问。

这一下,场面气氛顿时热闹起来。记者的提问从不同的角度,有些还相当尖锐。譬如就有记者就说,据她了解,方雅针对御苑楼盘中红楼拆迁曾经试图采取过强制性的措施,而强制性措施不成之后又试图通过对对方的合法继承权着手来改变红楼的所有权属性。

这个问题一提出,方雅眉头就微皱了一下,但是却很坦然地说道:“这位记者说得没错,天放集团非常想要红楼那块地,作为房地产商出于维护小区的完整性协调性不得不去这样去做。事实上,我们给当时的房主以及后来的房主任远开出相当优厚的条件,但是他们并没有答应。至于质疑任先生继承权的合法性,我想也是正常,因为一个才认识两三天的人突然就得到人家的巨额财产这个过程的确令人生疑,这个疑不是我们弄出来的,而是有关司法单位代表公众质疑的。现在,红楼依然存在,这其实就代表我们集团的一个态度。既然你不愿意,那么我们当然不能强迫,事实上,我个人现在与任先生有非常好的友谊,中国人有一句老话:不打不相识。说的就是我跟任先生。而且就我个人而言,任先生是个相对具有魅力的男子,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说到这,方雅笑了笑,道:“也许,我会采取我个人的某些恰当的方式,让红楼最终属于我。”方雅最后说的一句很顽皮,众记者也自然听出方雅话里的意思,顿时笑声一片。

九点左右,记者招待会胜利结束,每位记者都得到一份丰厚的礼品。

记者们马不停蹄地回报社,立刻各自开动些稿子,凌晨时分,各式各样从各个角度阐发的稿子迅速通过总编然后派到印刷厂去。

第二日,各大财经类报纸都醒目登出关于方雅这次记者招待会的报道。当然,依然有一少部分从方雅被警察带走这事说起,而有相当部分则就方雅的记者招待会说起,诸如方雅称有境外机构针对方氏上市企业,方雅辟谣,是先有地铁修建方案后有楼盘开发,方雅警告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不要搞混了顺序,打算混淆是非愚弄大众是不可能的…….

一叠厚厚的报纸呈现在赵德言办公桌上,他的对面坐着杰克金。良久,赵德言对杰克金道:“这个女子,不寻常啊!”

第二十一章 街头好戏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一章

街头好戏

赵德言对方雅的评价。杰克金很是认同。反应如此快,如此激烈,这才是杰克金所熟悉的方雅。杰克金笑了笑,道:“赵少,有两点要注意,第一,她立即召开记者招待会,一反过去不应战的姿态,虽然她申明绝不参加股市上的动作,但是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犀利;第二,方雅找到摆脱嫌疑的方法,那就是向大家说明地铁修建方案在前,她竞标在后。”

赵德言转过身看着自己这位多年好友杰克金道:“杰克金,那你说今天股市的走向如何?”

杰克金笑了笑道:“自然是应声下跌。”杰克金显得信心满满。

赵德言点点头,叹道:“你这家伙,非得把人家整出一个欲仙还死不可?!”说着,赵德言目露促狭之色。

杰克金嘿嘿一笑:“这个快感更强烈。”

两个人相对会意一笑。这两个绝顶聪明家伙都很清楚,消息自散播之后,真假其实并无意思,消息只是给了人一个强大的下跌理由而已。

杰克金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我还注意到。”说着,扯出一张报纸说道:“方雅在记者招待会上公然表示对某人的爱意。”

“是吗?这我倒没注意。”赵德言拿起杰克金那张报纸看了起来,不一会眉头就拧了起来。

杰克金摇头叹道:“据我所知,他们两个曾经是敌对关系。”

赵德言脸色有些发青,拍了拍桌子,道:“不仅如此,方雅还住在红楼了。”

杰克金摇了摇头,摊开手道:“我有时候真的难以明白你们中国人所说的风水。”杰克金虽然是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但意识里却从未把自己当作中国人。赵德言目光一凛,嘿嘿笑道:“这些东西你是不明白的。”

杰克金知道眼前的赵德言有着某种特殊的本领,但他并不认为那是因东方的神秘之术,很有可能赵德言接受了不同自己的改造,具备了特殊能力,就像刺蛇一般。刺蛇成员个个各怀绝技,是改造加上激发人体潜能而成的。如果有什么神秘之术的话,杰克金更倾向相信赵德言会某种魔法。

赵德言知道跟这个标准的西方小子讲这些不通,于是问道:“那这方雅很信风水?”

杰克金点点头,道:“对,以前我并未看出来,但这一次很明显,她一回公司就找任远还有那个宇文风检察公司的环境风水。”杰克金顿了顿,又说道:“这就能够解释为什么方雅这次并没有接招。”

赵德言:“说下去。”

杰克金:“我最近才了解到方雅与任远以及红楼的关系。方雅的爷爷方嘉诚非常渴望得到红楼,是因为一个著名的风水师说红楼的风水非常好,得到可以富贵永保之类的,就是因为这个,去年方雅为了得到红楼而与红楼的主人任远发生冲突,甚至差点把任远送进监狱。”说到这,杰克金不禁耸了耸肩道:“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怎么和解的。反正我们现在看到了,方雅与任远并没有敌对,相反,在方雅觉得难以解决眼前问题时她就躲到红楼,我想大概是相信那里的风水能让自己的好运起来。”

赵德言觉得杰克金说的很有道理,方雅住在红楼可能就是想借助那的风水来改变自己的运程。

“这很荒唐!”杰克金声音有些夸张:“一个集团的领袖在商场上不凭借自己的商业才能,不按照商业规则来解决问题,却相信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如果是别人这样我还觉得可以理解,但是方雅经过那么多年的西方的教育,真是让人无法理解。”

赵德言道:“杰克金,这个听起来虽觉得荒唐,但是我觉得很可能是真的。”

杰克金笑的很诡异:“那我就让她自住在红楼后,运气变得越来越差!”

时间很快,又一周过去,股市行情方氏上市企业开始新一轮的下跌,直跌得人心慌意乱,数字的巨大变化足以主宰一个人心理变化。

周末,股市暂歇,傍晚时分,方雅却一个人拉着任远出门。

任远被方雅拉出门外。想到刚才冯雨一脸嘻嘻笑容,站定:“方总有什么指教?”

方雅:“看我现在的装扮,自然知道去做什么?”

方雅上身素白的背心,把上身腻白如脂的皮肤尽情展现,下身是一咖啡色七分裤,一小截**露出来,脚下是一是方便行走的平跟鞋,更主要的是手上挎着一LV包,款式和任远曾送给苏晨的那个一样,颜色有些不同而已。这副装扮自然是逛街了,任远:“不是吧,逛街?!”

方雅:“答对,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想去逛街,便宜你了!”

任远正要说话,方雅近身挽起任远的臂膀小声语气有些撒娇道:“苏晨姐与可欣姐都打了招呼,没问题的。”

任远很大气地道:“那就走吧。”任远心里明白,方雅对苏晨是利用她的仗义,对陈可欣自然是利用她仁义,两套说词,两个女人都只得答应暂借任远。

任远抬头看了看天,皱了皱眉:“天气好象不好。”

方雅语气幽幽:“没事,对我来说,最近都是这样的天气,习惯了。”任远心道,方雅这样“我见犹怜”语气难怪苏晨与陈可欣都不得不同意。

此时,天气有些闷,让人觉得有些闷。任远与方雅肩并肩漫步前行。走了几步,看到红楼外忙碌的地铁修建工地。任远问道:“你们公司跟地铁事件撇清了吧。”

方雅道:“初步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是因为这一带的土质不行导致,专家已经说了,原本的地质勘探并不能做到完全精确,因为施工严谨完全按照有关条例进行,对情况早发现早处理所以才没酿成大的灾祸。”

任远笑了笑道:“这么说,他们有功了。”

方雅:“这也不能怪他们,上天容易,钻地难,技术上的确有难度。”

任远:“那现在这边围了一大圈是准备做什么?”

方雅:“我听说要改线,据说已经在开始尝试,大概也就这几天定下来。”

听得方雅这么说,任远心中一动,问道:“不会是从我们红楼下通过吧。”

方雅楞了一下,道:“任先生还真有想象力,不过,说不定还真有可能。”

任远未再说话,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心道,对方真是大手笔啊。

见任远笑,方雅脸无端的红了,说道:“任先生知道上次我在记者招待会上公然表示对你的爱慕之情,有些媒体已经大肆宣扬了。”方雅说到这,小心观看了任远的神色。发现并没什么不快,说道:“没给你添麻烦吧?”

“麻烦?什么麻烦?”

“苏晨还有陈可欣她们两个?”方雅继续以疑问的语气,事实上,苏晨与任远在一起这是已知的,陈可欣与任远也好上了也是很明显,但是两个人共一个那个啥的,苏晨与陈可欣这两个绝色女子就这样跟了任远而且还很和谐,方雅总觉得这种场景在现代社会有些不可思议。方雅正思量着,任远道:“她们两个,没事,只是口头说一两句。心里明白得很。方总那时需要转移世人注意力嘛。”

方雅脸一红道:“一半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一般也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

两个人缓行,渐渐出了巷口,其实也没什么巷子,基本都已拆迁干净了。任远闻言站住,问道:“怎么讲?”

方雅觉得脸有些发烫,抬起头,有些用力绷着脸尽量严肃正色道:“我爷爷很是希望我们两个……”说到后面,方雅声音非常之低。事实上,方雅无法想象自己有“凑热闹”的心理,诸如一朵花两朵花不如三朵花之类的。

任远截下话来:“让我照顾你嘛,没问题!不过,我看你爷爷也是小看你,你哪用得着他人照顾啊。”

方雅心中微微一叹,眼色有些迷蒙,语调转而欢快地说道:“与任先生逛街,我找了记者,等下可能会有记者‘偷拍’,还希望任先生配合。”

任远哈哈一笑道:“继续制造有关你的绯闻。”

方雅:“差不多这个意思吧。”

“那购物岂不是要我刷卡?”

“那当然!”方雅有些娇呼道。

任远正要说话,手中塞进一张卡,道:“就用这个卡,密码是……”说着,方雅凑过去在任远耳边轻轻说着。如此动作在远处自然显得相当亲昵,任远心道,这就开始了。看来这一趟表演式的逛街,方雅是公私兼顾。

方雅对自己心意的悄然转变,任远自然了解。

二人出了巷口打上车前往淮海路。

十来分钟到了,两个人下车立在街头,男的英俊女的妩媚,端的是一对璧人,引来行人侧目不已。任远知道表演时间到了,与佳人相陪,惬意十分。

半个小时不到,任远手头已经拎满了东西,付帐的时候自然是任远刷卡。

一个大商厦门口,任远与方雅两个很“意外”地遇到了赵德言。

赵德言看到任远显得有些意外,快步上来。说道:“任远,在这遇到你!”

看到赵德言,任远心道好戏开始了。任远笑道:“真巧!”

赵德言:“是很巧!”当然不会这么巧,任远与方雅一出来就有人向他汇报了。赵德言看了一眼方雅,道:“这位是?”

方雅大方地说道:“我叫方雅,你好。”

赵德言马上一副恍然的样子:“哦,天放集团、方正投资银行的总裁,看我的记性,你们两个逛街?”

任远点点头。

赵德言脸上自然流露出狐疑之色,嘴巴动了动,最终说道:“那你们慢慢逛。”说着,赵德言就向任远告辞。

任远发觉赵德言并未患上痿症,有些奇怪,不过转念一想,要解那痿症却也算太难,看来这赵德言还是有些手段。

赵德言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是一个西餐厅,赵德言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咖啡。

坐了没多久,赵德言电话就响了。赵德言接听,里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人过来了!”

赵德言挂了电话,朝下看。他目力自然强过常人,自然远远看着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朝这边过来。

远远看着陈可欣的倩影,赵德言忽然觉得心堵得慌,不禁想,自那夜陈可欣带来任远让他大吃一惊之后两个人竟然就没再见过面。赵德言几次打电话都被陈可欣委婉拒绝。而最近,虽然赵德言不肯相信,但不得不承认这段日子陈可欣经常留宿红楼。而这一留宿,很大可能就留宿到任远床上。苏晨也在红楼住,赵德言却没多想。以他这个消息灵通,自然知道苏晨是苏夜的妹妹,而苏晨一直在外边租住,任远这个准姐夫有空余房子搬到他那住也没什么。以赵德言的心智,其实多想想就知道任远其实是一男多女的格局,只不过赵德言向来认为这种格局只属于自己,至于任远,陈可欣能垂青他那只能说他走狗屎运,并不能证明他的魅力。

赵德言喝掉杯中的咖啡,跳步出了西餐厅,下楼,很快置身繁华的街上,迎着苏晨与陈可欣两个人方向走去,街头偶遇,是不错的场景。赵德言想到这,觉得有些得意,又觉得自己行为有些幼稚。赵德言心道,自己有些越来越迷恋陈可欣了,特别是越来越难得到。赵德言心里还怀着一丝希望,那就是陈可欣与任远交往大抵是家里的压力,希望任远能把他藏的那些药方都贡献出来。哦,对了,药方,赵德言脑袋里灵光闪现,他现在也已经收集到一些很好的药方,这是不错的由头。

苏晨与陈可欣两个漫步走着,这两个女人终究不放心让任远一个人跟方雅出来。

两个女人完全是假大方,在房间里闷坐了一会,苏晨就自言自语道:“不对,上次就是借给可欣就用了一次,差点就有借不还了。”

陈可欣道:“不借我就抢!”

苏晨:“任远有这么吃香吗?”

陈可欣点头:“我们的夫君自然是非凡。”

苏晨笑道:“可欣,你现在越来越不知羞了。”

陈可欣脸微微红:“有什么羞的?”

苏晨“哦”了一句,不说话。

陈可欣不跟苏晨再说下去,腾的站起来,道:“我们也去逛街。”

苏晨眼睛一亮:“然后接头偶遇。”

两个女人遂跟了过来,至于这个地段方雅“请示”的时候已经通报了的。

陈可欣看到面前站的赵德言,脸带春风一般的笑容,心里一翻腾,不想偶遇成这个样子,真是不爽。

苏晨眼睛一瞪,道:“你怎么这样啊?!”

赵德言心头暗恼,从未被人当面如此说过,但是面上却一点怒色都不出,连忙道:“二位,不要误会,纯属偶遇!”

苏晨白了赵德言一眼,道:“不是故意的?”

赵德言心道,这苏晨是标准的小姨子心态,估计自己“纠缠”陈可欣的事她也知晓。赵德言连忙说道:“一直想找机会和可欣好好聊聊,可惜可欣不给在下这个机会啊。”

苏晨嘟囔道:“人家可欣已经有男朋友了。”

陈可欣心道,苏晨还真会演戏,不过这等场景亏了有她说话帮自己撑着。

赵德言笑了笑,道:“我们还是朋友嘛,可欣,你说是不是?”

陈可欣道:“这个当然。”

“就你一个人?”苏晨又问道。

赵德言:“当然。”

“没个女伴?”苏晨又加一句。苏晨是要句句让赵德言穷于招架。

赵德言抖了抖双肩:“天可怜见,就一个人走走,自从见着可欣面,世间女子如泥土。”赵德言这分潇洒从容姿态,即便是苏晨知道他的底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男性魅力。苏晨没多想,接着就是一句:“赵总这话打击面可太大了!”

“苏大律师自然不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你和可欣都是大美女。”

苏晨笑了笑:“赵总不够坦白。”

赵德言立刻说道:“绝对是大实话!”

陈可欣道:“赵总是大忙人,你忙你的。”

赵德言点点头道:“那你们慢逛,”说着,赵德言就拔腿准备走,他现在心头燃烧更多希望,因为陈可欣看样子似乎并未与任远合好,“哦,对了。”赵德言停下来,“我看到任远了。”

苏晨眼睛一亮,道:“他在哪里?”

“就在前面逛吧,只是,”赵德言语调自然显得几分忧郁。

“只是什么?”苏晨道。

赵德言:“他旁边好象是天放集团的总裁方雅,我不是胡说,他们手挽着手,好象很亲昵!”

苏晨闻言脸上自然起怒色,道:“可欣,我们去看看!”说着,就拉着可欣快步走。

赵德言赶紧跟上,道:“怪我多嘴,也许我看花了眼。”

苏晨心叹道,果然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陈可欣被苏晨拽了几拽,明白这妮子的心意,自然跟上。

赵德言的声音有几分惶恐:“算我没说!”

苏晨瞪了一眼:“哪那么多废话,前面带路!”

赵德言这时感谢起苏晨来,显然是配合他啊。任远这厮,打杀都没用,还是只能用过去办法,想办法降低陈可欣心头对他的正面评价。

十来分钟,任远与方雅就在前头走着,其状果然很亲近。

苏晨心道,任远演戏还是真下功夫啊。

苏晨与陈可欣快步走上,与任远与方雅平行了,赵德言情不自禁眯起眼来,在他看来,一场街头“抓个正着”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第二十二章 最后的吸血鬼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二章

最后的吸血鬼

赵德言并未意识到一向大气的自己突然变得小气起来。此时,他全身气血平缓的流着,却显然处在一种应激状态。他在等着一个爆发点,然后迅速而全面地兴奋起来。

果然,苏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赵德言的心立刻跳了一下,他无暇顾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恶趣味,反正他就是急切地希望看到任远脸上的难堪。这个时候,赵德言并未注意到苏晨在脸色变起来的同时却偷偷拿肘子碰了一下陈可欣。

换作平时,即便陈可欣聪慧过人也无法一下明白苏晨此时复杂的算计,但是现在不同。陈可欣与苏晨二人真正是任远“妻子”身份,虽然没有经过正式的仪式,但是这种庄严的感觉女人们心中都已扎上根,她们两个体己的话已经放到很遥远的未来去了,再加上三人在灵犀戒独特空间内完全放下男女之间的羞涩,水**融之后,三人之间心有灵犀显然到了极高的境界,一抬眼一皱眉即把复杂的内容迅速而准确地传递出去。

“任远,你怎能这样?!”苏晨传递完信息后立刻率先“发飙”了。

任远自然瞬间感觉到苏晨的心意,脸上旋即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几乎与此同时。任远瞥到赵德言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笑容。

“你怎能这样?!”苏晨又重复了一句,语调升高。

任远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动,苏晨于是犹如爆竹一般爆出第三句:“你怎能、怎能这样?!”

见到苏晨义愤填膺的表情,以及琼瑶式的反问、责难排比句扑面而来,任远心中暗笑。

方雅见状却是本能的心虚,想把手臂抽了出来,但是却感觉一紧。方雅立刻脸微微红了,夏天人能罩得住就一件薄衣裳,任远这一夹二人肌肤紧触的美妙感觉顿时传来。方雅看了一眼旁边突然出现的高大帅男,虽还不太清楚是怎么状况,但任远这边分明暗示自己以不变应万变。

“赵德言,赵氏集团的总裁,公司总部现在在美国。”任远并未回答苏晨的话而是跟方雅介绍起赵德言来。

苏晨目光一凛,这才看清赵德言,觉得刚才仅仅“高大帅男”四个字实在不足形容其风度的万一,但是,即便这样又如何,方雅只是冲赵德言点点头,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放在任远身上。

赵德言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头有一丝怒意,他除了在苏夜那碰了钉子之外,可以说纵横情场,不管出席任何场合他都注定是女人们的焦点,饮恨当场从来都是别的男人;他就像古代高高在上的皇帝一般,对于他看上的女人,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示意她就立刻跑过来投怀送抱。而现在,这三个站在街头已吸引人群在这边聚集杀伤力都到骇然级别的美女,对自己竟没半点颜色,赵德言心中实在是想不明白,任远身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打动这三位倾国倾城的美女?

赵德言悄然长出一口气,让自己情绪平稳下来,要知道,他是看戏的,这虽然有些无聊,这手段也不应该是他赵德言制造出来的,但是他赵德言此刻他需要这个了。太需要了,赵德言觉得。不急,好戏开场了!

“可欣,你看任远,跟我们说出去有事要办,原来却是在这里和方总街头漫步?他太不象话了!”苏晨显得怒气冲冲地说道。

让任远都有些惊讶的是,陈可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紧接着双眸有泪光出现,一副哀怨至绝的神色顿时流露出来,“任远,你怎能这样对我?!”

任远心中暗道一个“好”。连忙过去,双手捧着陈可欣的脸,轻声道:“即便是假装的,我也不想看到你流泪。”接着,即便是苏晨也觉得有些惊骇地按到任远俯身下去。苏晨一双美目不禁瞪得溜圆,心道,不是吧,这大庭广众的……苏晨来不及惊讶,任远已经吻上了陈可欣。而让苏晨同样惊讶的,陈可欣这小妮子立刻忘了一切,双臂立刻缠上任远的脖子不管不顾起来。在两个人亲上的刹那,苏晨的表情却舒展开来,带着微笑,她感觉同样的爱意竟然包容着自己。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是最私密的却也是最见得光的。

赵德言无比惊讶任远与陈可欣两个坦然以及公然,他,眉头迅速拧了起来,而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头忽然清晰无比地接受到一个信息,那就是陈可欣已确定无疑是任远的人了,整个身心都给了他!赵德言这刹那间获得的感觉,虽有些朦胧但绝对没错。赵德言瞬间觉得一股熊熊火焰在身体内燃烧开。

街头路人驻足观看,他们看到这一对赏心悦目的男女亲吻着,心头不约而同生起美妙、幸福、和谐的美好感觉,一些不明所以的女大学生路人看到这等浪漫情景,甚至自作聪明地认为是街头求爱情不自禁鼓起掌来,顿时掌声、欢呼声以及零星夹杂的口哨声让这街头变得浪漫而有些疯狂起来。

陈可欣双脚有些离地了,自己很配合地假装要流泪却被任远以这种方式制止,这一下让她感觉自己被捧到了云端,灵台只有最后的一丝清明知道自己还身在闹市街头。就像一个女音。长时间的无欲无求的低音吟唱孤芳自赏,而今这性静如水的女子却是到了高音与高潮的部分。任远的这一吻,让陈可欣感觉到他浓浓的爱。

这时,苏晨的眼眶也有些红了,她心头出奇地没有一丝嫉妒,没有一丝酸意,嘴角甚至挂出一丝甜蜜的笑意。任远很长时间没有说,但苏晨知道任远内心的纠结,他对姐姐苏夜的愧疚让他变得格外珍惜眼前人,而这有些人面前可能会显得有些花心,但,苏晨不这么快。苏晨愿意为任远辩解一切的。

赵德言感觉自己快疯了,热血狂涌,身体更是要支离破碎了,他感觉到一种极大的屈辱。他自以为是地以为陈可欣“伴”上任远是因为那些药方,更自以为是地认为陈可欣还保留着珍贵的处子之身,但是,这一下,看得真确,人家两个依然是要糅在一起拆不散解不开一个统一体,一切依然如十多年前一样。可怕的不是高傲的赵德言被穷酸毫无可取之处的任远在情场上撂倒过一次,可怕的是历史会宿命般的重演!

陈可欣终于感觉自己脚着地了,她整个是喜滋滋的。这种状态和她以前的所有感觉都不一样。难怪一个女人在进入恋爱状态时候就会散发出从前没有的光芒。

赵德言身心中的血还在喷,与此同时还有无数的毒蛇窜了出来,在拼命吞噬着他的身心,而他整个人,这副躯壳就像石化了。这种状态,实在有些接近走火入魔的状态,而赵德言还并不自知。

赵德言怒火熊熊,原本是想让陈可欣看到任远“脚踏两只船”的卑鄙行经,却没想到任远一吻就搞定了。赵德言不得不长呼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还是止不住胸脯的起伏。

任远看了看赵德言。关切地问道:“赵总,你身体不舒服?”

赵德言觉得自己整个脸僵硬了。任远笑了笑,没作声,转过身,一手抓着陈可欣,另一手却是伸向方雅,赵德言于是看到方雅略显羞涩地把自己柔夷交在任远手心,这一刹那,赵德言听到自己体内有什么类似玻璃破碎的声音。苏晨还站在赵德言身旁,摇了摇头叹道:“赵总,忘了跟你说了,方雅与任远逛街陈可欣是知道的。”说着,苏晨紧走几步跟上任远、陈可欣与方雅她们。

任远等步行了百多米,苏晨才开口说道:“那个赵德言好象吐血了。”

任远笑道:“没吐出来又咽了进去。”

“是吗?”苏晨嘻嘻一笑,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任远道:“今天逛街我买单!”

苏晨与陈可欣对视一眼,然后齐声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呢?”

任远尴尬地一笑,看向方雅。方雅在三女当中觉察出自己的不同,微微有些受冷遇之感,不过任远握着那手传来的温度多少让他心安,此刻见任远看到自己,心神归位,嫣然一笑道:“卡是我的,他当然爽快了!”

苏晨:“原来是这样。”

陈可欣:“慷他人之慨!”

深夜,赵德言卧室,房门紧闭。赵德言盘腿坐着,良久不动。忽然,赵德言腹部一颤抖,紧接着整个身子前倾,喷出一口黑血。喷出黑血后,赵德言感觉好一些,但依然全身乏力。赵德言心头油然而起一阵深刻的恐慌,好象回到那日施法后的状态,整个人空荡荡的。没有灵药,拿什么来恢复?赵德言立刻怒喝道:“管家,不管怎样,十分钟找来女人!”

很快,娇媚的女人来了。就好象储存在这楼底的地下室一般,一番惨烈的肉搏之后,赵德言确定自己已经不行了。赵德言把女人扔了出去,然后开始摔房间里一切能摔的东西,最后,赵德言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德言被一阵桀桀的怪笑声吵醒。赵德言撑起自己的身体,惊讶地发现卧室的窗户打开,一个似人又非人的东西站在窗台上,笑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的。

赵德言并不惊慌,问道:“你是谁?”

“不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会让你变得强大!”说着这人站了起来,展开双臂,竟然是一米多的蝠翼。

“你是吸血鬼?”

对方桀桀地笑道:“小伙子,有些见识啊。”

赵德言目光一凛,道:“吸血鬼不是已经灭绝了吗?”赵德言听说过吸血鬼的历史,在他在公司特别受训的那段经历当中,赵德言听过一位老师讲过。吸血鬼的强大,对常人是巨大的威胁,但是同样强大的自卑感抵消着吸血人的能量,更因为一个个吸血鬼高喜欢踽踽独形,结果在一百年前圣殿骑士联合东方修士彻底剿灭,自那后世界各地再无听说过有吸血鬼。

“不,不,不是那些肮脏的吸血鬼,那些的确已经灭绝,而我是尊贵的血帝血脉,高贵无比。”

赵德言笑了笑:“为什么找上我?”

“我闻到你的血的味道,很对我老人家的味道。”

赵德言被这“东西”盯得有些发毛,说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很简单,咬你!”声音刚落,那人张开蝠翼,向赵德言扑了过来。赵德言立刻转动起来,脚下踩着奇异的步伐。

那人先是一惊:“禹步?”接着发出尖锐的声音:“更好!”

赵德言虽然有诸多变态喜好,但并不代表他真想把自己变成变态,吸血鬼固然强大却是一辈子见不得阳光,他可不要做这样的人。

卧室并不大,但赵德言所迈的禹步很是奇妙,竟然三番两次躲过了怪人的袭击。赵德言东躲西藏更是添了无名火,大喝一声,转到墙壁上抽出挂在墙壁的金钱剑倏地向怪人刺去。

临着浦江的一家四星级酒店,一头巨大的蝙蝠趁着夜色飞回进十八层的一个窗户。蝙蝠在地上打了个滚,迅速恢复人形。他站了起来,月光照着他一张诡异的脸,赫然是马可教授。

马可教授脸比以往要更白,是一种惨白。恢复了人形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抽离了身体,马可教授的身子立刻显得恢复偏瘫的体态。马可教授伸出红红的舌头舔了一下自己嘴唇,残留的年轻人邪盛的鲜血味道让他回味无穷。马可教授终于咬上了赵德言,在那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赵德言翻眼过去了。马可教授舒畅了,再看到赵德言直挺挺地躺在那,马可教授多年不为人知的爱好让他突然冲动起来。赵德言悠悠醒来感觉自己凉飕飕的,同时感觉到老怪物正趴在他身上耸动着,赵德言又是一阵急怒攻心彻底晕了过去。

马可回味良久,喉咙中滚出怪异的笑。他知道赵德言的身份,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理由很简单,因为马可在公司地位要比赵德言大上好几级。

让红楼附近的地铁出现事故正是他的杰作,那是一个融土法术,马可第一次这样施法,并没有多大把握,第二天他就在附近转悠,知道出现地面塌陷后他才松了一口气。马可这次来是配合经济杀手们的动作。马可并不隶属经济杀手组织,严格说他并不属于哪个组织,在公司属客卿位置,跟赵德言的狐狸精师傅是同等位置,原因是他在考古界卓然的学术地位与影响力,一般情况马可与公司的探险组织有密切联系,像美林公司马可是有不少联系的。

马可是临时接到公司要求他协查天放集团老总方雅下落的,根据初步怀疑的地方然后马可亲自前往确认。马可很快找到江尚与孙俪他们都与红楼主人有瓜葛,利用这一点取得一次上门拜访的机会。至于那个动人的双塔寺故事,却并不是完全编造,马可的祖父的确来过双塔寺,正如任远所料,那是一个打着考古研究名义的盗贼团伙。

两年前马可突然偏瘫并非是疾病而是因为这是获得超人力量代价。马可把东方古老的修行比喻成获得超人力量,在巴黎的图书馆内保存大量关于中国珍贵历史文献,这其中就不少修行方面的书籍与图册。马可相信其中的神奇,他也拿来许多尝试过但一一不与他相应,最后他发现了一本《幻空诀》。马可先是考证了一番,发现不属于中国任何显名的门派,大概是隐修人士留下的。马可一研究就钻进去了,特别相应。马可马上感觉到身体显著的变化,这让坚定了信念,初级阶段很快过去,但是到了中阶,马可发现修行是以一个个接近咒语的语言组成,而且必须声称以自己某部分换取的。马可完全没有考虑后果,立刻就开坛发了咒语,结果他偏瘫了,好的结果就是他具有了某部分的超能力,比如说能够平空移动物体,能够画一些颇灵验的符咒等等。马可由此深刻认识中国人哲学中关于“得与失”的命题,对中华文化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一趟来中国,许是受这奇妙国土的刺激,就在前夜的月圆之夜,马可竟然变身成血蝙蝠了,这让马可欣喜如狂。原来,马可很小的时候其祖父就告诉他在他的体内藏着血族的隐性基因,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才可能发生突变。祖父又说,其实血族就是由正常人类突变而成的。血族的传说自小在马可心中根深蒂固,他没曾想自己有突变成功的一天,要知道科技昌明的现今,血族的确也成为黑暗传说。马可知道,突变的诱因就是因为他勤练这幻空诀。

吸血鬼身初成,血狂热而毒,马可必须咬一个人来释放。而这个人,并不是随便一个就行,自有相当严格的条件,不符合条件人的血根本就无法忍受,若非如此,历史是吸血鬼大行其道的时候岂不很快处处都成了吸血鬼了。

[本段免费,注:老泥所在地,听说有一人,会术法,能驱物,会画符,颇奇效,但人偏瘫,奇丑,常好害女子,后一次集会遭众女子母亲以黄狗血淋身,法力大减。]

第二十四章 地铁改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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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红楼夜斗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四章

红楼夜斗

月圆夜,却看不到月。只是因为云层高罩,任远于三楼静坐,苏晨随伺左右。任远并没有入定,只是静静坐着。他在等,月高风清时,最宜杀人夜。

院中的小白显得有些躁动不安地走来走去,腹内不时发出轻微的犹如雷滚落山崖的轰鸣声。

过了一会,小白“嗷”的一声窜了出去,化作电光投入夜色,迅疾不见。

任远有些不解,因为该来的还未来,小白为何如此着急?没多久,答案揭晓,小白飞了回来。任远看清楚,院中已停了两头斑斓大虎。两头大虎一脸惊慌,显是一路飞过来有些晕。见此场景,任远哑然失笑。就在前几天,苏晨带小白去了一趟动物园。当然是夜探,苏晨跳进虎山把那两头东北虎好一阵欺负。一开始,东北虎还忍不住怒吼几声发发威,被苏晨拳头几下砸得有些脑壳晕后马上“喵喵”地哀鸣。

小白本是缠着苏晨姐来看热闹的。不想看到自己后裔如此不堪,苏晨揍完了之后小白一下窜过去抡起“猫爪”对这两头大老虎开始新一轮猛扇,一边扇一边口中骂:“你们是没吃肉咋地,饲养员克扣了你们咋地……”两头大老虎见一头小白猫如此欺负它们,一开始耻辱心上来发了几下狠,不想这小猫比人类还更猛烈,两下就没脾气。小白真个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长啸了一声,立刻变回真身——威风凛凛的大白虎。两头东北虎自然识得老祖宗味道,立刻扑过去左右狂叫,表达自己的哀思。

这几天,小白晚上有空就窜出去好好调教一下自己不争气的后代子孙。这一调教小白就发现自己很难再把那虎性帮它们找回来,这于是让小白更加愤恨,对任远说她受不了,这几天一定要吃吃人,人太可恶了,生生把虎大王折磨成病猫了。

小白闹脾气的时候,正好东北虎饿死的新闻曝出,苏晨这几天于是着重缠着小白,以渺小人类的身份向高贵的虎大王请教虎形,让她没有时间接触网络、电视。若是让小白知道这等事,非得直飞过去把所有责任人生吞活剥了不可。

小白在院中喊着:“任老大,我叫他们来是让他们长长见识。”

任远点点头,知道这笼子里的老虎要恢复血性最好还是要见血,而今天正好。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刺舌组织终于把嫌疑锁定红楼。两个中级水平的刺舌就是因为跟踪方雅的贴身助理冯雨最后失踪的,而冯雨与方雅这一段时间的落脚点都在红楼。于是以红楼为中心,直径两公里范围寻找,最后确定红楼有最大的嫌疑。最终的情报是马可确定的,这一次是隶属公司帝国两大组织联手。经过观察,红楼当中藏着中国民间内家拳高手,这种高手的级别很可能达到公司改造战士顶级水准,因此,刺舌组织这一次出动了十位一级的高手,务求把里面的人一举拿下,然后偷偷转运,从其嘴中获取感兴趣的情报。

夜渐深,就连附近一直喧嚣的地铁修建工地也停歇了,十位刺舌各自隐身,呼吸悠长,几乎一分钟才呼吸两次。他们的装束有些像日本忍者,都是黑衣黑帽然后蒙面。因为对自身武力的绝对自信,十位刺舌都是携带冷兵器,并没有火器在身。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色渐浓,接近凌晨两点时分,周围的一切仿佛沉睡。十位刺舌却也是眯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忽然,一个刺舌站了起来,做了一个手势,十条身影由各自隐匿的地方窜了出来,动作幅度却不大,仿佛贴着地面潜行,速度非常之快,转眼分由东西南北四方包围过来。

山猫即便在潜行时眼睛依然是眯成一条缝,整个人就像是个幽灵一般,他是这次任务的队长,刚才发出手势行动的就是他。他与另外两名队员成正门突破,就在离院门有三十多米的样子,忽然一阵风起。山猫身子立刻顿住,眼睛微迷,也就零点一秒的时间山猫再睁开眼,赫然发现院门有两头老虎。山猫眯起的眼睛又睁开了一条缝,吊睛猛虎,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场面很是有些诡异,可是山猫从未想到的。老虎的突兀出现在常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但山猫这种受过极严格训练的战士显然并没有太大的心理变化。也就大概是停了一秒钟,山猫断然发出命令:“杀!”

三条人影看到老虎不是掉头就跑,却是径直迎了过去,手中的寒光闪现显出其利刃已经在手。

两头老虎是突然被老祖宗丢过墙头的,虽没有摔一跟头,但是也着实有些狼狈,可还没等缓过劲来,就本能地感觉到极大的危险向自己扑来,刹那间两头老虎“怒发冲冠”起来,忽忽地吼了起来。

老虎的吼叫的确很有威力。但是在这都市中即便是清醒的人谁会相信这深夜叫唤的为是老虎,离此一里开外的一条小巷子一对酒鬼还在路边小摊啃鸡翅膀了,听到这远远传来的声音纷纷赞道:“谁家的猫吃了壮阳药?!”

的确两头老虎怒吼了两记后感觉三道锐风扑过来,立刻身子一跳,径直就跳到院墙上去,速度之快从未有过。两头老虎惊魂未定,已看清楚三条人影落在院门前的空地上,身上带有骇人的死亡气息。两头老虎觉得这些人要比温柔的苏晨姐要更惹不起,正要摇尾巴逃窜,一股猛力一掀,纷纷站不住,做了个标准的饿虎扑食状直接扑了下去。

寒光一闪,直接迎向虎肚子,这两头老虎却是前爪一沉,竟然逼住了利刃。两头老虎兴奋起来,刚一落地就直接扑过去,就在这时,一阵怪异的声音忽然铺天盖地下来。两头老虎抬头看,天空黑压压一片不知道什么玩意扇动着翅膀朝这边飞了过来,再见眼前利刃挽成了刀花迎面而来,两头老虎心道自己扛不住,还是逃吧,院墙是上不去了。上去也会被老祖宗轰下来,两头老虎分头就跑。

山猫与其他两个组员心头惊异无比,心道这红楼的古怪超过预想,竟然请来老虎看门,但现在无暇多想,破门而进,迅速结束战斗,把人拉走,至于为什么有老虎还是留给有关部门去弄清楚。

门真的破开了,在瞬间像豆腐一般洞开。

在小白无情地把那两头大老虎扔出院外的时苏晨就下来了,她站在厅堂门口。见到门瞬间破碎,而且声音还非常轻微,目光凛然,竟然是先天高手,脚一踏身如猛虎一般直冲了过去。山猫身子一转,迅速躲开,其他两个也是如此,迅速站定,这时另两个方向又是三人跳了进来,一共六人瞬间把苏晨包围起来。

苏晨央求任远苍蝇交给她来拍,得了任远允准自是兴奋异常。

与任远合体之后的苏晨身体力量强大无比,易骨易血,按照肉体力量讲已是先天高手的颠峰,却因为缺少实战而有些受对方凌厉的气势逼迫。苏晨站在中央,道:“你们是谁?”话音刚落,山猫忽地跳起,刀出一道电光闪现由高向下直扑苏晨面门,似乎是每个间隙零点一秒一般其余五人也依次发起进攻,或也从上攻下,或中路,或下盘,苏晨若是不死等若瞬间要接下六连击。

山猫心中冷笑,至今为止他没见过能接下这配合无间的六连击,每一击都是提前算好了对方的动作,可就在这时,山猫的刀还没劈下去,眼前一花,苏晨的人就已经冲到了眼前,空中的山猫当胸就是一拳。山猫立刻被打飞,奇怪的是这凶猛的女人竟然没阻上一阻,而是如影随形一般紧追,又连砸了四拳。四拳之后山猫整个身子已陷到墙里了。苏晨没有机会出第五拳了,因为后面锐风突起。苏晨身子一转,立刻就转到院子的另一角落。搁到平常与小白试手,苏晨没这个速度,这一见真格的感觉整个人状态又是不同。

山猫惨叫了一声,那些闪亮的小物件都打在他身上。还好有一身薄薄的防弹衣要不然都开洞了。就这时,漫天的蝙蝠终于飞临红楼上空,发出记记怪叫然后扑了过来。山猫心中“靠”了一句,这些鬼蝙蝠能认得自己人么,看来悬,就在山猫挣扎着要起来时,红楼三楼忽然冒出万道剑光直冲云霄,就在刹那间空中狂舞张在猩红大口的蝙蝠齐齐一顿然后纷纷坠落。

见到如此奇景,山猫顿时张大了嘴,心道这红楼藏着什么人,竟然发出剑光,难道是传说中的剑仙。山猫听说过这等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山猫惊骇间,他的另几个手下也都进来,十个刺舌自出道以来也见过不少异景,虽没有比得过眼前的但心志力量强大,闷哼一声继续发起进攻,有三个已经准备径直翻楼上去把那三楼的怪人揪下来。

地铁隧道工地,马可已经潜伏在最深处,这地方的上方正是红楼底。

红楼过去就是双塔寺的镇寺塔遗址,按照常理下面定有地宫。

这个马可最清楚,因为他的祖父就曾经去过地宫的第一层,因为破解不了里面的机关,加上时间匆匆最终也没有下到第二层。这地宫第二层之后是什么,是马可祖父心头永远无法知道的迷团,自然也成了他咽气前的最大遗憾。

地铁修建改道,在马可巧力施法后正好在红楼下通过,现在,这一切曲折迂回的算计就等待这个时候。马可全面地兴奋起来,他直觉到再没有比这一次离地宫宝藏接近的机会了。现在,地面上那群傻鸟正在努力吸引红楼里的人注意,而自己正好可以在地底下方便行事。双塔寺,谁能找到另外一座塔就能敲开一个通往巨大宝藏的大门。马可一想到这就激动不已。马可没办法不激动,这传说已经在他骨子里血液里根深蒂固了,以前他藏着掖着,但是他现在完全不同以前了,他相信以他的能量足够了。

很快,马可定下心来,盘腿坐,立刻催动咒语。隧道中黑色如烟搅动起来,整个隧道随之而起噼里啪啦的爆鸣声,每爆鸣一次都伴随着马可一记猛烈地惨叫,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不像人类。奇怪的魔咒显现出金光的色彩围绕着马可,马可的头渐渐变形,腿脚也开始变化,一会工夫马可终于变成一头怪物。这怪物的躯体丑陋而扁小正是吸血鬼的躯体,但是头与尾却披着魔咒披成铠甲一般,简单地说就是吸血鬼与穿山甲的综合体。马可立刻发出兴奋地一记怪叫,四爪头并用,迅速钻动了起来,竟然比那些金刚钻还要快速无比,泥土岩石犹如豆腐一般纷纷坠落。

红楼的院落此刻战斗正酣,苏晨前所未有的痛快,但是危机也开始频现,这十个家伙的确不是她所能力敌的,该死的小白还不出现?!几招过去,苏晨立刻呼吸不畅起来,压力陡大,就在这要命的关头,小白终于出现了。

十个刺舌就觉得眼前一花,一头巨大的白虎屹立在眼前。

山猫想也未想,这种个头显然是超自然的存在,喝了一声:“撤!”

小白喝道:“想走!”身子一闪,肉眼无法察觉,就听到惨叫连连。苏晨顿足长叫:“不要弄得一地血!”

山猫跑得最快,已经跳出院门,这时候他还能听到后面吭哧吭哧跟着两个同伴,再冲出三十来米后,山猫就觉得身后寂静得很。以往各种状态,山猫都没怕过,但是这等场面却让他彻底勾起从来不觉得的“怕”来。山猫拼命地奔跑,直恨爹妈没给他多生出两条腿了。

山猫不敢停,更不敢回头看,就觉得自己胸膛要冒火。就在山猫无比恐惧之时,就觉得脖子被巨力一拎,然后真个人腾空起来,接着就感觉自己飘啊飘……

马可嗷嗷地兴奋叫着,他从未想过人最终也可以变得像野兽一般强大,不是心灵的而是肉体的。这种感觉,简直无以伦比了,马可甚至开始觉得变身外加了魔咒力量的他简直就是无坚不催,可就这在一刹那,马可的这种自以为是立刻破碎,因为他一下撞到一无比坚硬的地方,剧烈的疼通让整个人缩了起来。

马可刚刚睁开眼,忽然就感觉头顶犹如泰山压顶一般一巨*压了下来,马可来不及挣扎整个身子就被一只巨手紧紧地扼住。

力量,所谓强大无比的力量在这一瞬间成为了一种笑话,马可拼命挣扎着,口中道:“是谁,是谁?”鲜血从其五官沁出来。

大手倏地一松,马可掉在松软的土地上,与此同时,漫天的光华在这狭小的隧道出现,一个人影影绰绰地出现。马可爬了起来,看到自己的身体已恢复人身,竟在那大手一捏之中打回了人身,所有的魔力与法力似乎刹那抽离体内。

“你到底是谁?”马可惊呼道。很快,马可看清楚了对方的面目,惊道:“任先生?”

“马可教授,深夜打洞,所为何事?!”

马可垂下头,道:“我本就认为任先生是不凡之人,不想竟是传说中的东方修真士,我看走眼了,折得不冤!”

任远呵呵一笑,道:“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马可教授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马可点点头,抬起头道:“我就是血族后裔。”

任远轻蔑地一笑:“没什么好骄傲的。”

马可的脸瞬间狰狞起来,道:“任先生,你恐怕不知道我身后的势力,要知道……”

“要知道什么,”任远冷冷地打断马可的话:“我想马可教授既然很喜欢探询这地底的秘密,那就永远呆在这吧。”

“你不能杀我!”马可立刻叫道。

“为什么?”

“今天的行动失败后,任先生会遭受无休止的麻烦当中,放了我,我会居中说合,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任远嘿嘿一笑:“马可教授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说着,任远张口一吐,三味真火随即吐出。马可来不及做任何申辩与挣扎即被三味真火包容,一阵挣扎之后彻底化为灰烬。

任远身子一晃,凭空消失,地底被马可钻出的甬道重新融合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凌晨…时分,乌云散去,天空一轮圆月格外清亮。苏晨在一楼打扫战场,好在小白没弄得个鲜血淋漓的场面,只是那些花盆遭殃了。还有墙以及门都得明天找人修理一下,免得让路人看了奇怪。

听到任远下楼的声音,苏晨转首问道:“解决呢?”

“解决了。”任远答道。

“以后还有没有架打?”苏晨一副没过瘾的样子。

任远:“不知道。”

“我想还有,毕竟人家吃了这么大亏,怎么也得找回这个场子来不是。”

任远看了看,小白不在,问道:“小白呢?”

苏晨‘哦”了一句,道:“她抓了个人到动物园去了,估计要让她的后辈试试手。”

第二十五章 沙滩偶遇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五章

沙滩偶遇

陈可欣在新加坡的最后一天,她以一身火辣的比基尼出现在新加坡的圣淘沙滩上。

新、马之行取得圆满成功,且提前一天完成,陈可欣为奖励大家这些天来的辛苦自是放假一天。陈可欣原本决定只身先返回,但是下属却不让,众人说陈总应该“与民同乐”。陈可欣一想,也是。而且,她以前不是这样,心头还是想急切见任远这个臭男人。陈可欣考虑了一秒钟也就爽快地答应。

沙滩上,陈可欣的这身穿着是前所未有的暴露,这是她的女同事给她挑的。陈可欣没办法才穿上了,一开始陈可欣有些羞,但很快适应了。陈可欣看到沙滩上那些男人射向自己的目光,心里道,若是任远现在在身旁,会否暴跳如雷。

沙滩上活动很多,同事们有的玩沙滩排球有的在那堆沙城,难得这样轻松一下,男女之间时不时发出开朗的笑声。

陈可欣和同事们玩了一会,终抵不住陌生男人火辣辣的目光,在一大太阳伞下把自己身体大部埋在沙子里。沙滩广场正奏起悠扬的音乐,陈可欣慢慢眯上眼睛,体会难得闲适的片刻。

自己与任远以后会怎样呢?

说不想披着婚纱走向红地毯那是假的,可是,这一场景却有些可望不可及,怎么可能呢?有虎视眈眈的苏晨,而且她还是先到者,难道是苏晨嫁给任远时自己做伴娘而轮到自己时苏晨做伴娘,这很乱啊。而更乱的是,明年这个时分,苏晨告诉她的,苏夜姐一定会回来。她怎么回来?陈可欣一直对任远有信心,但是这事她有些忐忑。她害怕,万一到那个时候,那个他们两个约定好的“十六年再相见”的时候苏夜没有出现,那么,任远会怎样?他现在越是笃定无疑,到时候可是越难过,恐怕崩溃也说不定,哪怕他是现在这样的境界。陈可欣很清楚地知道,越是境界高,一旦心魔产生恐怕也是无比巨大,眼下只是一切都没有显现出来。

苏夜,现在在哪呢?

陈可欣的思绪悠悠,她发现自己的命运与这个自己曾经认识的非常投契的苏夜姐紧密联系在一起。

很多时候,人就是这样,命运最关键的时刻不是交到自己手上,而是别人,有关系的没关系,甚至可能从不认识的人。社会、人生就是这样,千丝万缕犹如蛛网一般。陈可欣心中幽幽一叹,这就是自己爱上一个人的代价。谁叫她爱上任远了呢?爱让一个人失去选择,失去主动,而且还是那么的心甘情愿,即使心酸酸楚楚却还是觉得甜,还是觉得人生有意义。这个时候,陈可欣忽然忆起那个曾在红楼住过一段时间后来飘然而去的叫做蓝凤凰的女人来。陈可欣记忆清晰的是蓝凤凰眼中的寒光,现在想来那不是寒光,而是一种坚定。

陈可欣感觉斜射进来的阳光被挡住,微眯的眼不禁睁开。

“啊,可欣,真巧!”

是赵德言!

陈可欣心中叹了一口气,现实并不如电影画面,她一瞬间想到出现的人会是任远,不想却是赵德言,这期间落差也太过大了。

赵德言看得清楚,一直微笑对他的陈可欣眉头悄悄地皱了皱,赵德言的平静面孔下涌动着一种屈辱的鲜血。到现在,赵德言的屁股还微微疼着。赵德言不想自己去想自己,特别是他在“骑”在他可以骑的男女之上的时候他几乎忘记,可是疯狂之后只有更大的屈辱。现在,陈可欣几乎不掩饰对自己的厌恶,这让赵德言的屈辱感更甚,而消除这屈辱感的最好的办法就把眼前这个女人摁倒在地,扒光她的一切,然后狠狠地压上去。

赵德言努力笑了笑,把自己眼睛努力撑大到惊奇的地步:“啊,还真是可欣啊,我远远看着一美女,身材美妙绝伦,过来想搭讪搭讪。”赵德言的话带有浪子的坦诚,绝大多数女人,特别是陌生女人都会被赵德言这样的开场白所吸引,更何况赵德言的外表如此出众,英俊非凡且带致命的邪酷。

“原来是赵总,真是巧!”陈可欣道。

赵德言瞬势坐了下来:“是啊,人生何处不相逢,我来新加坡公干,忙完了听朋友说这不错就过来了。”

赵德言自然是故意的,陈可欣不会去揭破他:“赵总,你什么回去?”

“我,暂时不回去,还要呆上一阵。”

陈可欣心中微微有些奇怪,心里原本赵德言会顺便说与自己一同回去的。陈可欣随即想明白,这是家伙在采用若即若离的态度。这态度不可谓不高妙,可是在自己这一点都没用。

赵德言说完这句,准备站起来然后走掉,给陈可欣留下一个健硕的背影,然后,晚上,还会有一次相遇,凌晨夜就是行动的时候,赵德言想着想着握紧了拳头,正要付诸行动时候却听到一个无比稚嫩声音:“妈!”赵德言眉毛跳了跳,目光一转,就看到一个穿着小短裤三四岁男孩跑了过来。

陈可欣听得这声音就知道调皮的小黄又跑了出来,而且这面目又有所改观。

小黄三下两下跑了过来,一把就抓住陈可欣的手撒娇道:“妈,一起去游泳好不好?”

赵德言瞪大了眼睛,望了望陈可欣。陈可欣却未作声,娇躯从沙子中出来,朝赵德言点了点头,就迅速随那小孩迎向海面跑去。

赵德言觉得脑袋被大锤砸了,有些眼冒金星。

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孩来喊陈可欣叫妈,而陈可欣也没反对,赵德言有些干脆想口吐白沫倒下。

陈可欣与小黄跑到海水可以冲刷到脚尖处停下,陈可欣不客气地敲了一下小黄,道:“怎么又突然冒出来的?而且还叫我妈?而且还而且你现在的样子既像任远又像我?”陈可欣一气连着抛出三个问题,最有含量的就是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现在小黄的样子若是站在任远与陈可欣之间,十个有九个会认为小黄就是他们两个儿子,绝对错不了。

陈可欣笑道:“你还真是淘气啊!”

小黄虽有上千年的修为,但是心性还是小孩一般,任老大的女人们当然一个个视作亲姐,当下嘟着嘴道:“那个人真讨厌,故意出现,想坏事!”

第二十六章 窃香诡异事件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六章

窃香诡异事件

时间一点一滴地逼进行动的时候,赵德言整个呈现出越来越无以名状的兴奋,英俊的脸庞有些扭曲。

赵德言的身体恢复以往的力量,甚至还要更好,这让他多少找回了些信心,但心头同时伴随强烈的屈辱感。赵德言无法明白自己近来的遭遇:莫名其妙被吸血鬼盯上,然后……他春风得意人生一下发生了逆转!

赵德言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他根本不敢去想,但是却又总是去想。赵德言的人生就是在任远这碰了一个钉子,除此之外都是顺风顺水,他想要的想做到的最终总是能达到目标。可是,谁会曾想他这样的人物也会遭受那些?!

一个人在的时候,赵德言发现镜子里面目狰狞的自己,不复过去的潇洒从容,而那天生的领袖气质也荡然无存了。还好,赵德言并未发现自己有别的异常,譬如对鲜血有难以遏制的渴望。这让赵德言稍微放下心来,至少他目前还不是怪物。

陈可欣在新加坡的一举一动都在赵德言的监视当中。赵德言知道她今天一天的行程,也知道她明天就要回国,那么,今天晚上,就应是陈可欣的失踪之夜。当赵德言自身已被暴力摧残无法保证过去的完整或者纯洁时,他不想对陈可欣采取过去那些方式方法了。换句话说,赵德言准备撕破脸,被破坏的完整与纯洁要通过破坏他人的完整与纯洁来达到一种转嫁,严度失衡的心理才能恢复。

晚上十点,陈可欣所住宾馆房间。白天一天玩得很愉快,除了遇到赵德言那一会感觉有些不好例外。同事们都出去。对他们来说,这个时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同事们纷纷想让陈可欣一同前去,陈可欣委婉拒绝,说要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下。同事也都知道陈总有严格的作息制度,也就没有强求陈总“与民同乐”。

陈可欣已经简单地做了一些瑜珈练习,最后是呼吸练习。本来,还要进入比较深层次的冥想,但是出门在外显然不合适。陈可欣洗完澡准备入睡,就在这时,陈可欣听到敲门声。陈可欣唤了一声:“谁?”没人应。陈可欣眉头拧了起来。陈可欣站了起来,但见她一身浅兰色休闲睡衣,舒服的棉质衣料熨帖地贴在身上,身材完美得让人叹息。陈可欣正要走向门口,小黄忽地从地毯里有如幽灵一般钻出。陈可欣已习惯小黄这贴身保镖如此出现方式,因此并不惊奇。小黄小声道:“可欣姐,外面有坏人!”

“坏人?”

小黄点点头:“我能感觉到,有五个人,是你们人类中高手。”

陈可欣看到小黄的眼神,就知道那五个人是自己不能应对的。

“吃了他们?”小黄请示道。

陈可欣眼睛瞪大,一副斥责的样子:怎可动不动吃人?!

小黄兴奋的表情立刻没了,道:“那我们走吧。”

门悄然无声开了,几乎瞬间窜进四个人,还有一个人留在过道上。这四个人一例屏着息,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迅速四处打量。

没人?!

刚才分明有人!那女人在里面应了声的。按照常理,听到敲门声,身子动动就往门前凑,这时从门底尽情一吐,一口迷魂雾吹出正好可瞬包围她。一切都在计算当中,总是八九不离开十,可是,想象中女人柔弱无骨倒在地毯上的香艳场景并未出现。

四人心中惊诧,动作却毫无耽误,分四个方向立刻寻找起来。

房间并不大,藏人的地方更是屈指可数,很快四人搜索了一遍,但是人凭空不见了。

很快,四人在玻璃大窗站定。窗户半掩着,但这说明不了问题,难道人会从窗户出去?不要说那女人,即便是自己不借助相应工具也不敢随便出去。

四人见确定无人,为首一个小声呼道:“老板,房间没人。”

里面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什么?”

“老板,这事诡异得很,刚才明明听里面有人,可是进来却没人。”

“撤!”

四人听到这话,一转身,动作犹如狸猫一般迅速,门拉开,可是四人一下站住,不知怎的,眼前竟然变成方才在窗旁看的情景:高大林立的大楼,下方川流不息的是车流,所有的物件都把他们下一步踏向地方衬托得跟万丈深渊一般。

四人方才在窗前看到这景司空见惯,但是拉开门眼前却变成窗景,这可着实让他们吓了一跳。四人纷纷退进房间,就在他们要继续向老板请示时耳中却忽然发出巨大的喀啦声,通讯居然中断了。四人面面相觑,知道眼前遇到他们从未遇到的状况,就在这时,有一人声音颤颤地说道:“老大,你看!”为首的老大顺着指的方向看过去,窗前的高楼大厦分明不见,却是门前通道崭新的红地毯,甚至连通道尽处的电梯也看得分明。这再普通不过的场景此时却变成一种诱惑。四人心头大震,其中一人眼神木然,竟然拉开窗户迫不及待翻身过去。

竟然真的就是过道,其他三人立刻跟了过去。三人在过道上一路狂奔,此时心中哪还不明白遭遇极端皈依之事。

为首的一步奔到电梯口使劲地摁下行纽。过了三四分钟,就听到“叮”的一声,电梯门开,四人立即争先恐后奔了进去。这一奔四人齐齐脚踏空,身子迅速的下坠。四人骇得魂飞魄散,终究是多年职业生涯锻炼出来的本能反应救了他们一命,四人纷纷抓住悬挂的钢锁犹如抓住救命草一般。四人从未经历如此糟糕的局面,知道头顶就有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立刻手忙脚乱地攀爬,总算找到一电梯口把门弄开。

四个人靠着电梯口休息了好一阵。电梯不能走,那就走楼梯。四人知道还有一把风的同伴不见了,但此时无暇顾及,只愿早一些离开这诡异大楼,至于那个虏人计划早丢到脑后。

可是,当四人开始下楼梯的时候,他们开始分辨不出是上楼还是下楼了。

第二十七章 名分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七章

名分

时节刚过立秋,几场秋雨扫下来,酷热尽去,天地一片苍凉,每每清晨起来,街道两旁就积下大片夜晚坠下的枯叶,金黄一片。

常人在四季轮转,受春潮、夏酷、秋燥、冬寒之苦,任远于山中不知岁月寒暑,而今,居都市一年多,任远像是恢复了常人知觉,感觉人生的飘零辗转。

任远的淡定是因为他有把握,就像是未来都在自己手中,但是,任远最近却感觉到一种飘渺的模糊感,从前对重见苏夜的笃定变地有那么一点点不确定了。任远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身在局中,他自然无法看透。

世事如局,人生如梦,一切皆做它观,与己无关,自然洞悉彻明,可是,着世界上又有几个人把自己事当做他人事看待。任远想,自己毕竟不究竟。

这一阵红楼的人气旺了起来,任远于三楼阳台经常能看到搬家公司在搬家。半个月过去,御苑小区入住大约有五六十户新住户,而就与红楼并排的一空地上围了起来,正在紧张的施工。那是方雅的别墅,按照方雅的说法,既然暂时没办法和任远分享红楼的风水,那就在红楼旁再建一幢别墅,多少沾一些光。当然,方家别墅并不在原规划图当中,这点以天放集团的能量改一改不成问题。

方雅这个女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现实,这一招既是向任远摆明坚定的态度,所谓近水楼先得月,也是自己付出之前先得到一些“利益”,那就是分一些任远以及红楼的运道。方雅现在很是相信这一套了,而当别墅一开工股市里关于针对方家上市企业的一切动作也随之噶然而止的时候,方雅更是相信了。

红楼自那夜来“客”对方一直没有采取下一步动作。

任远一开始有些惊奇,但经过一番排演推算之后定下心来。

那个庞大的“公司帝国”固然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存在,但是,对于一幢诡异的红楼能无声无息吞没他最得力的精英,这种存在亦可以说是相当恐怖的存在。一个信息最发达,情报收集与整理最全面的机构,决策起来也必然受各式各样的因素制约。而更为关键的是,任远掌握了这个“帝国”行事的核心准则,那就是“利益”二字。公司帝国一直没后招,很简单,因为这两者之间并没有根本利益冲突。

红楼肯定隐藏着惊人的秘密,好奇是一回事,有没有必要知道却是另一回事,如果花费巨大的代价却获得一些几乎与己无关的东西,公司帝国的高层是绝对不赞成这样做的。很快,红楼被指数化,诸位危险、诡异、恐怖指数,红楼于是被列为暂时不可接触的地方,就像是亚马逊河流域某一个食人族部落,柬埔寨丛林某个神秘遗址一般,世界上总是存在一些地方即便是最现代装备武装的最专业人士都无法到达的地方。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因为方雅本人与红楼主人任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针对方正投资银行的动作停了。

苏晨越来越忙碌了,更多时间不在上海而是在杭州,因为天则律师事务所在杭州新近开了一家“分店”。苏晨必须过去常主持。

苏晨就是要利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把她和任远两个的关系尽量倒回到一年前去。当然,真的倒回去是欺人之谈,苏晨只是为自己做个心理准备,至少苏夜姐出现时她心里没有那么多的疙瘩。试想,这两年时间,她与任远无疑是快乐的,但却不知苏夜姐是如果度过的。苏晨近来常想这个问题,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幸福是“偷”来的,是不光明正大的,而苏晨无论是个性还是职业特点对“光明正大”都有特别的要求。因此,她要对任远敬而远之。当然,热恋中女人离开她心爱的男人是非常难的,但是苏晨要尝试。苏晨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把爱情看做全部的女人,她有她的事业追求,而随着个人力量的壮大,苏晨对世间法律,天地的公义有了更深刻的感觉。苏晨在练拳当中,无论是虎形、牛型还是其它,苏晨都开始把一股浩浩荡荡、堂堂正正的沛然之气贯注其中,这一下使得苏晨的拳术有了脱胎换骨的意味,转瞬达到一种不可名状的境界。而这个却是苏晨要暂时出离任远视线之外一个最主要原因。在任远视线之下,苏晨自是仅有柔情万种的一面,这虽幸福,代价却是压抑其他个性的成长。任远的道在天上,在云端,不可捉摸,而苏晨想,应该也有属于自己的“道”在前面等着自己。苏晨一开始就有,就是职业场上,就在法庭内外以“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形式磨砺自己的念头与拳意。苏晨一直知道这样去做,但从未有像现在这么坚定这么明晰的。公平、公正,又是平衡,是双方、甚至是多方的平衡,这就是苏晨近来领悟到的东西,而这些只有通过一个又一个牵扯各式各样复杂关系包括利益与情感,几乎人类生活最典型的那种冲突主题,作为一个律师,解开了自己,心头自然会越来越畅通。

很显然,这个时候苏晨与一年前的苏晨相比有了本质的区别。

苏晨几乎是刻意地不再红楼出现了,特别是当陈可欣知道苏晨在御苑小区买了一套两居室房的时候,聪慧可人陈可欣立刻明白苏晨的心意,那就是:既爱着,又独立着。陈可欣之所以这么快了解苏晨,就是因为苏晨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女人。陈可欣自然反思自己,若是没有苏夜姐,陈可欣相信自己是愿意为心爱的那个男人全心全意相夫教子的,那样的生活,想想就觉得温暖。

既然苏晨买了一套房表明她的态度,那么陈可欣自然效仿,也在御苑小区买了一套房,而且非常凑巧的是,她与苏晨是隔壁邻居。

当陈可欣买下房去看房的那一天,陈可欣发觉着了苏晨的道。

原来,苏晨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窗户正对着红楼,能把红楼看得清楚明白,而她与苏晨两个,大约要看着日后的任远与苏夜姐,譬如他们两个携手看日出。这场面有些诡异,同时心里有些酸溜,但必须接受与适应。苏晨买房所表露态度既是表明她独立,其实也是一种宣告,那就是她们两个对于任远来说是外室,而苏夜才是正室。

这些细节在现代人容易模糊,谈论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对于现代,一个出色的男人周围好几个女人而女人之间和平共处的事并不罕见,但是苏晨讲究这个,而任远也大概讲究这个。陈可欣从下接受传统文化教育,其实也是讲究这个。中国古人最讲究名分,名分既定就是定规则,这是一种无言的约束,维持人伦秩序。陈可欣开始觉得,苏晨这个妮子开始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了。

第二十八章 赵德言变身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八章

赵德言变身

赵德言最近很憋屈,这段时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赵德言,而是化身为从前那些个被自己一一欺负过的男人,赵德言在其晚上的噩梦中充分地体现了这一点!

譬如,从前赵德言在震旦大学担任文学院院长时分,有一次他与一个美女讲师在办公室发生性行为,在最激烈时美女讲师的丈夫在门外敲门。赵德言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那敲门声显得既急又怯,十分体现美女讲师丈夫的性格。

敲门声让赵德言格外兴奋,于是几乎是在瞬间,他大吼着与**的美女讲师达到一种同步的前所未有的高潮。美女讲师的呻吟几乎没加掩饰,因此,她的丈夫极有可能听到了。

事罢,赵德言应了门外一声,捱了许久才开门,于是,那脸都几乎绿了的丈夫看着二人穿戴整齐、目光严肃但脸色兴奋的两个家伙。

丈夫脸上的神情让赵德言心中有到了一高潮,感觉那叫一个爽!

可是,现在,在赵德言的梦中转了一个身份,总是一次又一次自己成了那可怜、尴尬、愤怒“门外汉”。偏偏那种心爱人与他人**的感觉在心头真实无比,也痛苦无比。这当然只是其中一景而已,赵德言种种的**、骗情、诱情场面数不胜枚举,这些都报复性地齐齐在赵德言梦中出现,于是,那种可鄙、可怜男人的心态一一在赵德言真实感觉。从前高大的,现在渺小的;从前尊容的,现在猥琐的;从前英俊的,现在丑陋的……

因为梦太过真实,赵德言白日里都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觉得自己就是那可鄙而可怜的男人。

赵德言的夜夜噩梦是从新加坡回来后就开始。

那一夜,赵德言派出的人没有回转,第二日大白天,酒店发现几个人不停地走楼梯,一会上楼一会下楼,分明是白天撞了鬼打墙的状态。敏感的赵德言立刻觉察着不妙起来,他对这五个人的身手非常有信心,要他们悄无声息地去偷世界上最名贵的画,最名贵的钻石估计都没什么大问题,而从一个安保一般的五星级酒店偷一个人那还不简单?!

酒店的人不会看到他们,监控设备也在他们的“入侵”下总是看空荡荡的过道,一切都应该很完美很及时,到凌晨时分他赵德言就应该享受到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肉体的,但是,这五个在赵德言都认为是最专业的家伙却成了酒店免费表演的小丑。

五人接回来已是彻底筋疲力尽,死狗一般躺在床上,除了大腿偶震颤踢腾一下就再没其它动作。

整整睡了三天他们才醒来。醒来后,他们把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彻底忘了,只是记得一点,非常非常恐怖。赵德言想不通在陈可欣房间里能遭遇什么恐怖。赵德言只是知道他们进去的时候陈可欣不在房间,这很诡异。之前敲门就是为了进一步确定人在房中,可是人就是不在房间里,难道她会隐身术?难道一向看起来柔弱无力的陈可欣其实有着非凡的力量?赵德言无法相信这一点,但诡异的事实让他十分怀疑。自从自己惨遭“蹂躏”之后,赵德言的自信与高傲的就已经粉碎,这世界上原来有太多人是自己不能招惹的,再联系到最前面自己身体一直出现“巨亏不振”的状况,赵德言自然也认为那不是偶然的。

回到家中,赵德言开始噩梦连连。每天晚上他害怕睡觉,一睡觉自己在梦中就必然成为新一轮被蹂躏的男主角。而每每白天,赵德言醒来时必然是头发蓬乱、双眼通红的模样。

这样整整折腾了赵德言一个月,终于在一夜凌晨深夜赵德言再次醒来,梦中的绝望与屈辱仿佛实质化,依然抓攫着他让他不能呼吸,再不挣扎再不拼命就彻底沦丧。

赵德言终于怒吼一声,整个身体呈现出诡异的幽蓝色,在瞬间,赵德言的魔力大增。很快,赵德言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重归体内,赵德言的信心再次升起,整个人于是灼灼生辉。

赵德言过去的狐狸精师傅所教虽是下乘之术,但也属道家旁流,即便是与人双修,自身固然功力大增,但对方也没多大损耗,最起码对方享受非常完美的**,因此也算不得魔道。在这样的规则之下,赵德言才对苏夜隐忍,不能采取强制手段。但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马可化身血蝙蝠的那一咬已彻底让赵德言换了血性,破坏与占有的欲望成了赵德言的支配力量,赵德言自然沦入魔道。赵德言自新加坡回来一直处在严重的负面情绪之下,在凌晨最阴冷时分梦中加剧。赵德言情绪不好到极点,然而极点却也是转折点,挺过来又上去了,所谓物极必反就是这个道理。

怒吼声犹如野兽一般传出很远很远,让附近许多沉睡的人惊醒。人们惊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如此骇人野兽声传来,每个人到后来都不得不把自己耳朵堵住,却止住身体的颤抖。

赵德言的身体内部在他怒吼同时发出嘎嘎不断的声响,有如里面在重新进行排列组合一般,他的肋下最剧,仿佛要生出一对翅膀来。这种重新排列自然带来剧疼,但剧疼所带来却不是痛苦,而是心头变态的快意,这让赵德言整个面目都因兴奋而扭曲起来。

许久,赵德言感觉到自己身体发生了微妙而巨大的变化,变得更加灵巧和有力了。那一对翅膀终于没生出来,也许是因为自己是二代吸血鬼的缘故。

如此宁静深夜,赵德言感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躁动的,再忍不住,一个纵身就从自家阳台跳了下去。

直接落在草地上,十多米高的高度让赵德言顿时感觉到巨大的震动通过脚板传上,通过身体的骨架迅速分散最后居然变得只是轻微一震。赵德言立刻在草地上翻了几个跟头,一纵身就大概五六米的高度,赵德言顿时欣喜若狂。

赵德言整个人犹如癫了一般在自家院中草地翻腾,足足折腾了有一个小时终于安静下来。月光下,赵德言的面孔更加阴冷了,搁在一些女子的审美观来看那是酷呆了的样子。赵德言,笑了。

第二十九章 一剑结果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二十九章

一剑结果

赵德言有一种重生的感觉,现在,每一个细胞都充满力量,强大的自信再次回到体内,心中更是燃烧起无边的欲望之火。

美女、金钱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物都要被他占有!

赵德言自恋式地环顾自身,以他目前的状况,给女人感官冲击力数倍于从前,于他过去的高起点,他目前的魅力与气质已经到达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他现在绝对有信心把陈可欣重新抢回来。那个任远,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赵德言深信这一点。

赵德言心念电转,一系列的计划立刻在他心头清晰地浮现起来,首先,要进一步加大与陈家长者的沟通,其次通过收购药厂迅速与陈可欣成为同行,对于后者,赵德言可以利用他通过关系弄到据说很具灵效的药方迅速研制然后推向市场。赵德言所要做的就是要在短时间内给陈可欣耳目一新之感,尽量把自己打造无论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的陈可欣知己。当然,这些都是点缀的手段,赵德言也并不准备要太多的时间去搞定这一切,当他去了心头那些顾忌之后各式各样的手段都可以放开了使用之后,陈可欣在赵德言看来实际上已难逃掌心的结局,因为有太多的手段迷惑她的真心。陈可欣已经和任远好上,不是处子之躯了,但赵德言不计较这个,他计较的是是否能把陈可欣从任远身边抢过来。赵德言期待着陈可欣手挽着他的手臂然后站在任远前示威的样子,这就是他目前所追求的目标。这种震撼场面足够给赵德言带来比床第之间更多更高的快感。

至于那个该死的老玻璃死蝙蝠,赵德言心头却有一种玄妙的感觉。当赵德言初步变身成功之后,忽然感觉到这个老家伙似乎已不在人世了。当然,这种感觉没有经过证明,但是赵德言心头立刻倾向相信这一点。因为赵德言心头有一种释然,心中那根刺也有感觉软化,自己也开始有些不记得了,这些对赵德言来说就足够证明了。

那么,一切对赵德言来说仅仅是稍受挫折然,这是他应付的成本,结果是他比过去更强大。

赵德言双目闪烁着邪光,整个人精神抖擞,感觉自己都要气冲云霄,就在赵德言满腔信心对未来展开良好的想象之时,那种把陈可欣日夜征伐的生动场景已经在脑海里清晰出现乃至让他整个人达到一种准兴奋状态之时,忽然从天而降一道凌厉的青光。初时不以为意,待到赵德言仰头发觉就见一针青光忽然就变成一柄犀利无比的巨剑朝自己猛刺了过来。

赵德言居然来不及惊呼,心怀着无数雄心壮志整个就被剑刺中,硕大的身躯立刻爆成一团极好看的血雨。血雨并没有掉落在草地上,而是这一剑卷起的无边气浪当中迅速蒸发得无影无踪。

青光倏地飞回夜空,转瞬消失,速度之快让人无法察觉,赵德言仿佛是凭空消失,而事实上,那一剑飞来把个赵德言的肉身与灵魂都碾得粉碎干净。这个世界上,再无这么一个人。

凌晨两点时分,任远忽心有所感,身子动了动。

“怎么呢?”任远身侧的苏晨对爱郎的一举一动格外敏感,立刻醒了过来。

两个人躺在床上,像世界上任何一对恩爱夫妻那般。地点去不是红楼,也不是市区,而是市郊外一套也是独门的院落。

任远与苏晨来这里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会见苏晨的老爸。

苏晨接到老爸的电话时着实紧张起来,立刻就和任远赶往郊外的指定地点。等了四个小时,苏晨一直忐忑不安,被任远取笑了一番,说紧张的应该是他。苏晨白了任远一眼,说他是非人!

很快,苏晨老爸打来电话,通知她原定的见面会因他临时有事取消,说她安心在那住上几天再说。苏晨松了一口气,然后痛斥老爸言而无信。

任远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说着就披起衣服。

苏晨自然跟着任远起来。

院中,任远静坐,刚才天空分明有一神器飞过,速度之快称得上破空。从空间一点,到另外一点,直接而至,不需要过程,若是这一神器在天空拖曳长长的诡计任远定能警觉从而抓住。任远心中略一计较,心下明白,赵德言应劫了!从此这世上再无赵德言这人。

陈可欣从新加坡回来,转述其间所发生的事,任远自然知晓是赵德言搞得鬼。任远再淡定,亦是动怒,正要对其上手段,但几乎同时,心有所感,赵德言命不久矣,却不需自己动手。任远心下好奇,甚至还有一些期待。这种心理变化在常人都是再正常不过,但对任远来说就意味着一定有异乎寻常的事发生。

那神器应该就是仙剑,任远有些激动起来,剑仙一直有传承,任远于山中鬼仙那是了解的,但是真正炼成仙剑的却少,不是没有炼法,任远就知道炼法,实在是因为缺乏原料。从前人神不分时代,大量的仙剑材料被耗尽,现在所余的已经极难寻找。

“到底怎么呢?”苏晨知道任远一定有心事。

感觉佳人的担忧,任远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感觉一位老朋友烟消云散了。”

“老朋友?”苏晨奇怪,任远言语中并无悲调。

“赵德言。”任远轻轻吐出这三个字。

“他?!”苏晨一下瞪大了眼睛,道:“你干的?!”

任远别过脸看了苏晨,绕有深意道:“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苏晨脸一红道:“别人分身乏数,你这个非人非非人可就说不定。”

任远呵呵一笑道:“与你在一起,我自然全心全意!”

苏晨一跺脚:“别贫嘴了,快快说。”

任远点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赵德言是被天外飞剑一剑结果了大,可惜他壮志未酬身先死。”

“飞剑?”

任远:“就是仙剑,万里之外取人首级的那种。”

“啊,真有啊!”苏晨完全一副惊叹兼向往的表情。

第三十章 有女将归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章

有女将归

昆仑山,乃万山之祖,传说中的神仙居所,为世人所津津乐道。自古以来,人对昆仑山所在地颇有争议,有一说法就是当今的昆仑山脉之中,另一说法却是说今秦岭之地,还有说就是指泰山,有学者指出,昆仑山之地种种说法有东迁之势,正与中华文明中心由西渐东的过程相对应。因此,昆仑山之地象征意义可能更加突出一些。

扎木村就在昆仑山下,不过,这昆仑山却不是彼昆仑山,这不过扎木村的村民就是这么称而已,很容易外人听着觉得是,实际上这昆仑上只是音同而已,真正的山名是“困龙山”。

村子就位于山脚之下,是一个整个呈现灰色调的相当不起眼的小村落,村中居民以藏族为主,杂住着羌族和汉族。由村子往上看,自然能见巍峨无比气势恢弘的昆仑山峰(暂且托此名),山顶覆盖皑皑白雪,阳光披洒其上之时圣洁无比;山腰有一巨石垒起来的祭祀场所,村人有了灾病什么的就有长者到这里献上哈达,然后把那**念上一百零八遍。值得一说的是,这祭祀的场所除供奉着扎木村本村的祖神与佛菩萨之外,却还有一小石房。这小石房里供奉的不是旁人,却是汉人中民间信仰颇盛的关圣帝。关圣帝的雕像也是石刻,很是古朴,据说有上千年的历史。外人来此一般见关圣帝小庙定会奇怪,其实也没什么奇怪,藏密也会东扩在中原地带亦有所表现,汉人信仰、尊奉自然也有可能传播到这西域之地。严格说起来,唐文成公主进藏就把中原文化带到雪域高原,是最为重要的一次。

不过,并没多少人注意扎木村的异样,因为这里实在是太人迹罕至,即便是时下最暴走的酷驴没有到此之地,不过,在两年前却是着实热闹了一阵,来了一批人。让村人惊奇的是,这批人当中有高鼻子蓝眼睛的奇形怪状的人,除此之外,还有神仙姐姐一般的漂亮汉人女子。而更让人奇怪的是,这些奇怪的外面世界来的人竟然会他们的语言,通过言语交流村人立刻景仰崇拜起来,因为这都是一帮大有学问的人。他们要找有价值的东西。淳朴的村人积极配合,有的还主动做起了向导,可是一场剧烈的雪崩以及连连的意外之后让这一批人死了很多,村人也死了几个,这让整个村子都害怕担心起来,因为这显然是山神的震怒。

松布五十多岁,是村中的长老,是为数不多的继承着村中口耳相传最古老的歌谣的长者之一。他是唯一幸存的向导,他却知道不是什么山神震怒,而是龙女震怒。

在歌谣当中,龙族之女并非汉人的龙族,而是印度的婆罗门族。据说在一万年以前,婆罗门族的三公主万里迢迢嫁到这里,留下许多战妖魔的故事,后来三公主丈夫与儿子都死了,三公主也就消失了。歌谣中有一种版本就说三公主已到雪山深处,万里冰下入大寂定。

松布自两年前事发生后,晚上就很难入睡,因此松布这两年夜夜都会起来到村口念经,忏悔自己的过错。

这一夜,与它夜无异,天空墨色,星辰深邃有如就在眼前。松布心中虔诚无比,五体投地地匍匐在地,口中喃喃念动。

再一个起身时,松布长老忽然就看到天边忽地闪过耀眼的一道青芒。青芒消失得很快,乃至松布长老觉得自己眼花了。心中虽疑,松布长老却直觉发生异样之事,心头愈发虔诚,更是不断的五体投地,身起身落之间在星辰之光下显得格外从容坚定。

松布长老越跪拜越觉得身心轻盈,就觉得每一下下去自己所有的罪孽一点一点明显地在消退。不知道过了多久,松布长老就觉得四周忽然发生温暖的气动,就犹如春风拂动一般。松布长老被突如其来的“春风”干扰,醒了过来,目光禁不住眺望远方。视线之中却并无他物。就在松布长老心头惊奇之时就发现脚底一阵颤栗,松布长老大惊,正要大生呼警,不想却发现自己根本张不了口,紧接着整个人也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定在那。天,要天塌地要陷了。松布长老有过一次亲身体会,心中万分着急,却挪动不了半分脚步,只想着村子所在的位置向来安全,即便有什么雪崩应该也不会到村里来吧。就在松布长老心头无比忐忑之时,地动变得微弱起来,似乎并不带有狰狞凶狠意味,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清新香味,就在松布长老无比惊诧之时,天空中降落晶莹雨点。雨点先是寥寥落落几点,到后来就有些铺天盖地的急切。奇怪的是,松布长老却没觉得寒意,反觉得透心的彻凉,心头竟然有无数的快意。雨点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雨收的刹那,昆仑山夜幕仿佛一下扯去,山顶上大放光明。松布长老见此景心头已是由大怖变为大喜,这是瑞兆。松布长老立刻感觉自己能动了,双腿立刻跪下,匍匐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松布长老就在感觉天空地下充满无尽异香。松布长老心头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整个人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激动状态,就算是年轻时结婚时也未这么激动过。松布长老心头隐隐有一种感觉,就是那古老歌谣的最后几句就要应验了。松布长老再忍不住,抬起来,就见远远的山腰处站着一袅袅而依的神秘女子。神秘女子全身上下闪现着圣洁的白毫光,微风吹拂着袍裙的衣角,状若天仙。神秘女子一双赤足,轻盈地迈动着,无论冰冷的雪地还是尖刻的砾石此刻却像柔软的草地上。松布长老整个颤抖起来,是龙女,一定没错,是龙女!传说竟然是真的!

微风再动,一切却如水中花月一般,在一阵颤抖之后平静,或者说所谓的常态恢复,而松布长老几乎是在一眨眼功夫再眺望前方时,视线之内,再没什么女子。

第三十一章 苏晨的师傅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一章

苏晨的师傅

清晨,任远与苏晨一大早就起来。

两个人都不恋床。

苏晨的老爸来不了。任远与苏晨却还要在这呆上两三天。苏晨难得偷得半日闲,自是要任远陪她赔。苏晨说周围的江南水镇的景色非常不错,两个人可以四处转一转。

任远与苏晨所在古镇如同周庄一般,却没有那般有名,游人并不多,镇里的老百姓也大多保持从前的生活习俗,不受外界干扰,只是年轻人不多,整体还算得上有些原滋原味。毡帽、乌蓬船这些典型的物件能看到,还有响亮的船歌依然能听到,很是让人产生错觉,有些来到上个世纪初的年代。

任远与苏晨所住的院落是古代一大户人家,整个宅院远远从那些寻常百姓抽身出来,在古镇像半岛的一块地方扎下根。因此,整个老宅是三面环水,只有一条石板路,一架石拱桥与古镇中心连在一起。

此刻已临初秋季,时间还是天蒙蒙亮时分,但见湖面波光荡漾,烟波浩淼,景色十分得静谧以及迷人。

苏晨早起。自是多年的习惯,晨练是不可少的。任远自然也跟着一同起来。不过,苏晨今天早上起得要比平时早半个小时,倒不是怕任远早上对她有什么动作。她与任远,现在倒是不那么急切了,就是男女那种深入的沟通形式好象不需要,只要把头轻轻枕着他的肩膀,闻到他的呼吸,这样好象就足够了。苏晨提前早起还是因为有些兴奋,老爸是一个军人,平时最炫耀的就是兵法,他申明有急事不能来,但暗地里观察他们两个也说不定。

苏晨早起却没想还有更早起的人,在老宅身后是一座寺庙。这寺庙历史是这大户人家的家庙,到现在自然独立出来。寺庙并不大,也就三进的格式,包括前、中、后三殿。

寺庙前面是个小空场,现在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老头上身唐装,下身黑色的裤子,脚上则是一双布鞋。老人家应该早就出来了。苏晨目光显露喜色,差点一冲动就奔了过去,硬是忍住。

任远看到老人家目光微微一亮,站住身形,打量起来。

老人在重复做一个动作,就是太极中常见的云手。老人并没有滑动脚步,还是原地站着,脚平行。膝微微屈着,左右手在胸前很悠闲地画着圈。就这么一个动作,老人却不觉得烦,而是一遍又一遍画着拳,周围的空气有些被搅动起来,以致于让人看到老人身后寺庙那些梁柱的曲线有些走样,不仔细看看不出来。任远心道,这是他回归都市之后碰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修道之人。任远看得出,老人家过了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的阶段。

半个小时,老人同样一个动作乐此不彼地重复着,终于右手一招,左手一滑,行云流水一般在举起然后缓缓按下,然后徐徐出了一口气。老人的眉毛也是白的,这个时候眉头一挑望向任远,道:“年轻人,看了许久了,看起来你也是练家子!”

任远遥拱拱了手,道:“老人家,你这功夫好啊。”

“哦!”老人的眉毛再挑。像是两把灵动的剑欲非出一般,爽朗一笑道:“年轻人,我们搭搭手如何?”

任远眼角余光看到苏晨微微撅起了嘴,心中一动,这老人应该就是苏晨的拳术师傅吧,任远哈哈一笑:“恭敬不如从命!”说着,任远迈步走了过去,在离老人三步远的地方站定。

老人眸子精光一闪,刚才悠闲的身躯在刹那间绷紧犹如一张硬弓一般,径直指向任远。

“请!”任远单掌亮出,探了过去。老人呵呵一笑,也探出手,两个手掌交在一起,接着另一个手掌也伸了过来,苏晨几乎是听到“啪”的一声四只手臂似是吸在了一起。这一老一少,居然是太极的推手。老人家非是旁人,正是苏晨的师傅,说起来辈分有些乱,师傅又与苏晨的爷爷交好。苏晨对师傅的功力相当有信心,但是分跟谁比,在任远那估计是讨不了好。

两个人一开始动作都比较缓慢,像是在推一沉重的磨盘一般,可到后来就越来越快,两个人腾跳挪转快如闪电,若不是苏晨现在功力大涨,光这个场景就会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十来分钟不到,两个人各发出一记猛喝声,倏地分开,纷纷跳出有三丈多远。老人哈哈一笑:“苏晨丫头。你这男朋友,功夫给比你厉害多了啊。”

苏晨得意道:“师傅,我说能找到比我厉害的吧。”

“是啊,是啊,我们家苏丫头终于有人降得住。”

老人对任远道:“小伙子,功夫真不错,我姓洪,是这丫头的师傅。”

任远立刻拱手道:“洪老好!”

洪老连连笑道:“不错不错,小伙子本事大,脾气小,性子柔,最适合丫头。”

苏晨趁师傅说话间一步就蹭了过去,洪老看得眼睛一亮,一时手痒拳头就伸了过去。苏晨双拳变虎爪,身子一腾,这大半年重点领悟的虎形发挥出来了。

任远一侧身跳开,绕有兴趣地看这师徒两个伸手。这跟自己刚才推手不同,礼貌的成分还是居多,手头的劲出三分留七分,而苏晨与她师傅这架势,基本就是出七分留三分很是有些见真章的味道,不了解的人还以为这是生死斗。

任远方才这一交手,洪老上下那是彻底松透。劲送过去想按住对方的一个硬点却是找不到。现在一看,洪老是八卦腿,太极腰,形意的拳,其实也未这么明显,只是身体各部分都练到了极处,看来是老人家由武入道的。

“砰砰”两声巨响,苏晨与师傅分开。两个人是一场恶斗,自不需要三百个回合才分输赢,也就是十来招就见分晓。

洪老一捋下颌的白须,哈哈大笑起来。道:“丫头,竟然有如此突破,虎形得其精髓了!”说着,洪老饶有深意地扫了任远一眼。

这一眼,三人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苏晨脸红,立刻说道:“这都是我勤学苦练出来的,和他没有关系。”说着,苏晨走过来一把拽着师傅,亲昵道:“师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

洪老呵呵一笑道:“我昨天就过来了,就住在镇子里,早上起来运动一下,没什么宽敞地方就到这了。”说到这,洪老嘻嘻一笑道:“没打扰你们吧。”

苏晨撅起嘴来,“哼”了一声,道:“分明是老爸请你来做‘鉴定’的。”说着,苏晨眼睛瞅向任远。

任远微微一笑道:“洪老,那鉴定结果如何?”

洪老呵呵一笑道:“不错,不错,回头我就跟写好鉴定,让你们的事早些办了。”

苏晨脸一红道:“这个不急,师傅,您好不容易来一定要多住几日,还有,刚才我看您一直在云手,以前可没见你这么练过。”

洪老呵呵一笑,眼睛却是望向任远,道:“小伙子,你可明白什么道理?”

任远自然明白洪老又是考量他,道:“人体有个十字架,脊椎是竖线,腰是横线,云手就是让人体最重要的这个十字架动起来,由大动变小动,由小动变微动,由微动变如如不动。一切奥妙就在其中。”

洪老眼睛一亮,道:“小伙子,高论啊,看起来,我老头一大把年纪应该拜你为师了。”

任远连连道:“不敢,不敢。”

苏晨见任远被师傅夸赞,心里自然欢喜,在旁说道:“走,师傅,进房喝茶。”

苏晨师傅住了三天后飘然而去。苏晨的师傅果然是高人。任远早知道苏晨选择法律这一行当与她师傅有关,世间不平不用拳头解决而是用法律解决,对于苏晨这样身怀绝世功夫的人是非常有针对性,不是练拳脚,而是修性,修念头。应该说,苏晨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再加上自己的点拨,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这三天,任远表现得中规中矩,并没有显露出自己是修道人,若是让苏晨师傅晓得他的本事,加上现今世上修道人寥寥无,可以肯定地说苏晨师傅不会放过任远。总之,任远让苏晨的师傅非常满意。

苏晨的老爸终究没来。苏晨说师傅来其实是一样的。

任远与苏晨回到红楼,赫然发现红楼旁的别墅已初具规模了,速度奇快!

助理冯雨同学这个时候成了监工,跑上跑下里里外外张罗。

冯雨过红楼这边窜门,或者说过来讨杯水喝的时候交代了方雅的计划:

一个月完成主体工程,一个月装修,再过一个月入住。

也就是说,三个月后方雅要入住雅楼。不得不说有钱好办事,把最有得力的人多多派上,各自按照严格的工程计划进行,三个月入住不算什么。

冯雨走后,苏晨对任远说道:“看来这位方总很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任远微笑不说话。

苏晨又说道:“我看她等不及这三个月,估计两个月就会搬进来,她急着接这里的地气。”

任远笑了笑,依然不作声。

苏晨道:“她倒也会挑,在红楼右边,右白虎,她是要当你的白虎啊。”

任远扑哧乐出声来:“什么白虎啊。”

苏晨:“我跟可欣都失策了,应该在你左边也造一别墅,来个左青龙。”

任远悠然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合的。”

苏晨脸一红:“谁跟你合了?”

第三十二章 BBS的热闹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二章

BBS的热闹

十一月上旬的一天晚上,震旦大学附近的一家酒吧,角落的一个位置,孙俪衣着高领的薄羊毛衫,有半边脸隐藏在昏暗的光线下。孙俪的桌上打开着她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正显示着震旦大学的BBS。

金秋时节,震旦大学照例开始一年一度的学术演讲周活动。

孙俪博士上半年那场学术演讲反响空前好,更因有黄永明跳楼自杀事件衬托,孙俪美女博士名气在震旦大学校园BBS可谓很诡异地长久不衰。据说,有孙俪的一些崇拜者在背后企图把孙俪中国最美女博士,最美导师的名头炒作出去,甚至已经有了一个孙俪的粉丝网站。

学术演讲周的筹划人是新提拔上来的,想搞个与往年不同的学术演讲周,于是在一个月前在学生之间搞了一份民意调查,结果孙俪的呼声最高。孙俪于是再次被盛邀。

孙俪刚刚结束了她的学术演讲,这一次是学校最大的学术报告厅,但显然还是局促了。学生来得比较夸张,人山人海的,最后学校保安不得不出动了。学术演讲结束后,孙俪被学生拥在中间有半个小时,好在都是学生,若是在社会上,有这样的热度以及距离孙俪肯定不知道被吃了多少豆腐去了。

总算是摆脱了热情的学生,孙俪回到招待所,结果没坐两下就不断有学生过来。孙俪对网络上出现自己的照片零星知道一点,她手下的研究生有向她说过,但是她没往心里去,也从未想过上网去看看。现在,看这架势,好象闹得挺大。孙俪在招待所呆不下,就一个人偷偷溜出学校来到酒吧。这个酒吧还算安静,似乎店主对赚钱不怎么在意。孙俪在角落里,应该不会有学生注意到自己。

事实上,这段时间孙俪的心情并不好,即便在震旦大学如此受热捧,乃至在网络如何出名字,这些东西孙俪看来只是小孩子的热闹游戏罢了。孙俪心情不好是因为她在滦湖的科考活动告一段落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投了进去之后,大半年的时间花了进去,一切好象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点。

世界一流的潜水员来了,三个,都是高大的老外,一到船上看见孙俪就蓝眼睛发亮。孙俪一一礼貌待之。

这三个家伙潜水技术的确是一流,可惜的是,一周后他们没什么结果,最后一次差点人报销在里面,好在船上的人反应快把他们拽了回来。通过水下摄影机回放,水下出现巨大的旋涡,镜头上一片混乱。旋涡的吸力非常大,经过测算不是人能匹敌的,也就是说人要被吸进去基本上十进十死。综合各方面考虑,孙俪心头虽然有强大的好奇,却也知道不能蛮干,只得取消继续潜水的计划。

科考活动本来就此暂告一段落,孙俪忽然收到一封电子邮件,告诉她可以提供世界最顶尖的水下机器人做探察。孙俪在网络上了解了一下这水下机器人,却发现少有这方面的资料。孙俪立刻礼貌地拒绝了,对于莫名其妙的帮助孙俪向来是怀着谨慎态度的。旋涡下说不定就是大量的沉船,而那些沉船之上搞不好就有些尘封历史的秘密。孙俪拒绝对方的好意一方面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另一方面孙俪知道这个资助人,也就是三年前他们一起三国联合科考认识的那个家伙,孙俪知道他的背后的背景不简单。孙俪可不想轻易沾染上这些关系。

不管怎样说,巨大旋涡的出现多少算一个交代,而在来上海市之前,孙俪已经做了详细的财务报告。这报告是呈给任先生的,对于所剩资金自然也要问任先生的意见。现在孙俪的心态,相对要轻松许多。虽然最终没有滦湖之谜解开,但是科考就是这样,大多数总是会留下遗憾的。

震旦大学BBS的界面一打开,孙俪就看到自己今天的演讲帖子。

是一个学生发的,在线向网络发布的,几乎与自己同步,自己的玉照是后面附上的。孙俪看了看,站在讲台上的自己果然有着不同一般的气质。这种气质的确很吸引人。这个帖之外还有三个帖是关于自己的,都是热帖,把热帖前一二三名都占了。孙俪感觉淡定,但淡定之外当然还是有些小自得。

孙俪又开始在百度搜索有关自己的网页,仔细一浏览,还真有关于自己的网站。当然,这还是一个论坛式的小网站,不过人气已经相当高了。孙俪再看震旦大学的BBS,却看到这个时候论坛发了一个新帖。新帖的内容大意是批判这些孙俪的粉丝们,说难道震旦大学就无美女老师了吗?该帖一发,很快诸多ID涌出,有许多道,是啊,是啊,震旦大学自古出美女啊。

很快,一些学生已经把各系的美女老师贴了出来。

孙俪品着茶,听着悠扬的音乐,在这个安静的场所看这场年轻人的热闹,心中觉得好玩。

震旦大学自古出美女,这是自然,孙俪很是清楚这一点。看了看那些女教师的照片,有些的确比自己美貌年轻的。孙俪看着,很快她的粉丝跳出来说,我们孙俪老师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单看照片,可能是有更漂亮的,但是我们讲的是在讲台上的那份舍我其谁的风采,是从这方面比较的。这方面震旦大学是没有超过孙俪老师的。这一争吵,论坛就更热闹开了。

虽然自己是引发这一热闹事件的始作俑者,但孙俪显然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就在学生们争论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孙俪忽然注意到一个回帖:我也是考古专业的,要论过去,我们学校的苏夜老师绝对要比孙俪老师强。

这帖子一出,热闹升级,有的问照片有无。很快,照片出来了,就是一张在校园内的单人照。孙俪一看,应该是十年前的苏夜。要和别的比较,孙俪都多少还有一些女人的争斗心,但和苏夜比,她是一点比较的想法都没有。虽然在业内有北孙南苏两大美女之称,但在孙俪心底,其实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做是与苏夜在同一水平线上。

苏夜的照片一出来,顿时惊艳一片。

很快,有苏夜以前的学生跳了出来,说苏夜老师的课那是堂堂爆满。

孙俪看了半个小时,苏夜的故事也被现在在文博学院的人说了出来。苏夜的故事孙俪早已知道,却不是在科考队苏夜告诉她的,而是孙俪通过别的同事口中听到的。

与苏夜的痴情相比,她的美还在其次了。

有些疯狂的学生们继续八卦精神。

一人揭秘道:苏夜的男朋友是化学学院的。

化学学院的学生马上回道:啊,是我们化学学院的,真骄傲啊。

同样是化学学院的一人回道:我知道,他叫任远。

下面一连串热议,孙俪却把眼睛定在帖子中“任远”两个字,心道:不会这么巧吧。

第三十三章 苏夜的工作笔记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三章

苏夜的工作笔记

红楼客厅,任远与孙俪端容对坐。屋外刮着风,没下雨,气氛有些别样。

孙俪:“你是任远?”

任远沉默。

孙俪补了一句:“你真是任远?”

任远微微一笑。

“苏夜你认识吧。”

任远点了点头。

孙俪的眼睛瞪大:“真是你!”

任远又点点头。

孙俪长出了一口气:“我说我怎么觉得任先生觉得亲切了。”孙俪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的确,孙俪看任远第一眼就觉得亲切、熟悉。过去,孙俪觉得是受任远个人魅力所感,但多少有些疑惑,现在找到原因了。

任远笑了笑。

孙俪:“为什么不跟我说?”

任远终于开口:“你也没问。”

孙俪眼睛再次睁大,忽然捂住嘴:“那你跟苏晨?”

任远的老脸极难得闪现过一丝尴尬之色。

“你们?!”孙俪再一次拔高自己的惊讶程度。

任远笑了笑,道:“我和苏晨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任远的语气有一丝紧张,似乎在向苏夜进行预演。任远忽然意识到,自己一向以为苏夜不会介意他与苏晨,以及陈可欣,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想当然。一念及此,任远有些恢复当年大学时代的心态,而对面的孙俪有些模糊成苏夜。任远情不自禁反问道:“你怎么看?”

孙俪嘴终于合拢,想了一会,道:“有些怪吧。”

任远脸微微有些红:“怎么怪呢?”

“严格说,苏晨应该算你小姨子吧。”孙俪的语气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任远点点头。

“其实,我不方便什么言论,我只是好奇。”孙俪的脸色忽然活泼起来道:“我想,能让苏夜爱得如此痴情的人总不该会差,你做什么应该都有你的道理。”

任远立刻干咳起来,孙俪显然也是一副爱屋及乌的表情,道:“孙俪,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孙俪呵呵一笑道:“有些激动,见到传说中男主角。”

任远面色沉静下来,道:“我想,孙俪你这次来是想告诉我有关苏夜的事吧。”

孙俪眼睛一亮,道:“你和苏夜,两个人都是很神奇的人。”说到这,孙俪停顿了一下:道:“两年前,不,应该是三年前,苏夜之所以参加三国联合科考队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剑仙,这个你知道吧。”

任远点点头。

“你相信有剑仙吗?”孙俪的语气隐隐有一丝激动起来。

“你相信吗?”任远反问道。

孙俪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好象看到过。”孙俪的神情明显有些迷离起来。

任远:“说说看!”

孙俪:“那是困龙山腰上一座关帝庙。”说到这,孙俪的语速迅速快了起来:“我有些奇怪,为什么在那少数民族居住地方还有关帝庙,但是苏夜她却不惊讶。她告诉我实际上少数民族地区也有信奉关帝的。这都不算太奇怪,可是我没看过关帝像有拿着一把剑,那样的造型却是我从来没看过的。苏夜当时一看到那剑一下就兴奋起来,口里喃喃道:真的有,真的有……”

“后来呢?”任远问道。

孙俪:“我们两个原本是住一同帐篷,发现关帝庙后苏夜就一个人住在庙内。她一个人住在那,加上那一路上她一直是冰山美人的形象,”说到这,孙俪笑了笑,似是想起什么好笑的场景:“大家也就自觉地没靠近那关帝庙,那些男人,中国的外国的都自觉地把帐篷围绕苏夜为中心扎着,没人进庙打扰苏夜。”孙俪的话并没有太多的刻画场景,但任远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清晰的画面,任远仿佛进入一个奇异的世界。

孙俪继续说道:“我们在那住了三天,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那一天,村里死了一个人,出殡的时候大家受邀出席,那时候,晴空万里,天空蔚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死者被火化了,人们齐声祷告,就在人熊熊燃烧起来的那一刻,天空中忽然倏地划过一道闪光,时间非常之快,我就听旁边几个鬼子叫‘UFO’。”说到这,孙俪呵呵一笑:“这个时候,村人也都看到了,齐齐下跪,诵经一片。我很惊讶,都不得不也跟着跪下去,被跪的话都遭村人恶眼相向。我们都跪了下去,跟着祷告。洋鬼子们开始在胸口划十字架,念什么的有。仪式结束后,村人告诉我们说那是虹化,是得道之人死后才会出现的。我知道虹化,但没见过。后来我跟苏夜两个人的时候我就问她,那是不是虹化,苏夜很肯定回答说不是,那是剑气。我也不太相信是虹化,因为那现象大多是从人身体内发出,然后直冲云霄的,不过,苏夜说是剑仙的剑气我觉得更不靠谱,但是,当我们再入关帝庙发现关帝手中的那把剑消失的时候我就有些相信了。”说到这,孙俪停了一下,望了望任远,然后说道:“苏夜之所以如此相信剑仙,听说是因为你。”

一时间,前尘往事纷至沓来,任远自然而然感受到苏夜这十多年苦苦的寻找,正如他原来乍看苏夜留下来那些日记的感受一般。任远点点头:“我是说过这样的话。”

敏感的孙俪发觉任远细微的神情变化,立刻换一话题:“是这样,按照保密条例,我对三年前的科考活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能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一种职业行规而已,但是,就你与苏夜的关系来说,她当时留下来我一直收藏的工作笔记我可以给你。”

任远眼睛一亮:“那太谢谢了。”

孙俪道:“说是工作笔记也可以说是私人日记,因为带有私人日记的色彩所以我也就没上交。”说到这,孙俪脸微微有些红了:“我之所以留着,也是心里有疑问,当然,这些疑问我自问凭个人之力没办法解决,但我总觉得留着还是有用,现在交给你算是最好的结果,至于苏夜在里面有没有涉及科考的内容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说着,孙俪就从自己随身的包掏出一本笔记本来。任远看到这黑色的笔记本,心里一紧,赶紧手递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 任远闭关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四章

任远闭关

苏夜三年前的日记,触之感之十分清晰。在别人是一种情到浓处的想象,但在任远这,这份清晰似乎有着物质基础,一时间,温暖而熟悉的气息于室内弥漫,人的音容笑貌就在眼前。

工作笔记很简单,正如任远所熟悉的苏夜风格,内容不多,一页纸一小半的文字,而一大半是她亲手绘制的一些画,一般是挖掘的工程图以及出土物件的素描图,当然,也有一些物景的插图,虽是草图,但是线条柔美,隐隐透着一种力度。

孙俪走后,任远一页一页读了起来:

二月一日。雨。

在学院办公室得到通知,我终可以参加这次联合科考。

晚上,有些睡不着,想着荒漠,想着高原,还有那天空一划而过的流星。

…………

三月三。晴。

来高原也不是第一次,但是还是被这么美的天空感动。

困龙山腰背风处是扎木村的神圣场所,这里有一个关帝庙。孙俪有些奇怪,我却知这是信仰交流与融合的产物。

下面一大段是苏夜仔细地画下关帝神像下的那把剑。

这是一把巨大的阔剑,铅笔把剑画得很是厚重,纹理也相当清晰。

沉浸苏夜言语与情绪当中的任远忽然注意到在剑柄上有一个太极图,那似乎散发出异样的光芒。

任远的目光锐利起来,似乎要穿透纸面而看一究竟,于是苏夜每一笔被还原,但是却在空中构成了一丝丝一缕缕由铅丝构成的网。任远看不清楚。

一个晚上,任远看完整本工作笔记。任远掩上笔记本,至少从表面上看苏夜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考古之旅,比之江尚双龙洞探险要惊险不知道多少倍。

因为是一本工作笔记,苏夜并没有太多私人情感的流露,对考古队各队员以及整个考古过程也大多是客观评价,只是在只言片语能感觉到苏夜对考古队其他成员的好奇。或者说不能说是好奇,应该说是隐隐的警惕,任远这些能感觉得出。这些都只是一鳞半爪,对苏夜的这一趟透着神秘意味的科考任远好奇起来。任远以前也有想过,但没有好奇,因为他笃信苏夜会归来。而在那一天,在那一时刻,两个人相拥,由苏夜亲口把她那些惊险的遭遇娓娓说出来会是相当有趣。

到底发生了什么?任远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当任远开始思量、追究一些未知事的时候,一般会灵至心动,由时间蒙上的面纱会清晰起来,但是这一次,他整个身心犹如处在迷雾当中一般。对过去的追忆以及对未来的设想感觉没有头绪,这是常人的常觉,这个时候,任远亦是常人!

任远不以为奇,苏晨与陈可欣口中戏称他是“仙”,任远有时候也口中附和,但内心深处从未这样看过自己。任远于苏晨以及陈可欣的情感旋涡都无法超脱出来,甚至对美丽总裁方雅也有那么一点说不清楚道不明的好感,更不用说面对苏夜。任远估计,一旦看到苏夜,她无比的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自己那一点点修为立刻化作乌有,所谓淡定与超脱于是变成扯鬼的谎话。任远设想过,久别重逢的他们会过上一段幸福美好的时光,以苏夜的温良恭俭让她也定不会忌他已与苏晨和陈可欣之间关系。至于以后,年华渐去,老、病、死的问题重新突显,任远相信他会重拾道心,当然是与苏夜在一起,即便身死日后至少是三十三天外天得天人万年享报,还有更长久的时间供任远修道之路。按照常人分析,任远这是打了如意算盘。有这个如意算盘在,而且结局基本按照这个前进,所谓淡定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人说慧剑斩情丝,而自任远没抛弃肉身而是选择物质与精神同行开始,对于这慧剑,也就可有可无了。

若是山中那些老鬼来评判,定会认为任远道心不固,一次遭受生死的折磨至此应该一心问道,虽说修道路荆棘丛生,虎狼恶魔相随,但却也是别无退路,如不如此,只能在无数生死间轮回,苦不堪言。那些老鬼,没一个愿意离开山林来到都市,因为他们是老鸟,不是菜鸟。以他们的功力,随便获得一具新的躯体重新混迹红尘享受种种物质自是简单不过事,然而他们却一个个知道再历人世无非再遇到人,爱一个人,然后那个人死去,而人世其它的悲欢离合种种人事也都一一见过,他们不想再经历了。就好象是再经典的电视连续剧现代人看来三四遍也就做罢,没谁会愿意一天到晚就看这些。再说,不要说现代大都市,就是一出山林就觉得空气浑浊不堪,试想,一个个天天在清澈山泉中洗澡身清气爽的人突然要改成天天在臭水沟里洗澡,普通的人都不愿意。他们自然不愿意。他们闭闭眼,打个盹兴许一下就到三十世纪,那个时候,任远也历练回来了。出去的时候成就就高,再在红尘世界滚一遍,心性更高,修为自然要更高,到那时兴许有勘破这山中“苟延残喘”之局,提供一条心的修道康庄大道。因此,山中老鬼们耐心地等待着。

任远明白自己道心有些不固,却不着急,依然抱之顺其自然的态度,因为在看来,坏事亦是好事,若是自己连向道之心也放下,却是一种境界。任远的心头隐隐跳跃起来。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任远毅然决定闭关。这是他回到都市以来第一次心头如此明确的感觉。任远立刻电话通知了苏晨与陈可欣两位。任远并未多说,但相信他那两个红颜知己能够明白、理解。

红楼大院的朱漆大门挂起了招牌,向来访客人道明主人清修,来客止步。小白静静地躺在院落的一角,有时候晒太阳,有时候爬到客厅桌上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各式各样的视频以达到足不出户就周游世界的“境界”。小黄有时候从大鱼缸里跳出来,与小白一同看视频。两个几乎一见面就掐架的小家伙都默默无声,知道任老大闭关,打扰修行人,这份因果可吃罪不起。一时间,红楼寂静无声起来,而这份散溢的寂静甚至连路过的常人都能感觉到。

第三十五章 孙俪的遐想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五章

孙俪的遐想

孙俪从红楼出来后没有急着回招待所,而是与本市去的一些熟悉的同行展开交流,因此她还要在市里盘桓几日。任远允许她继续支配滦湖项目的剩余资金。这是一大笔资金,足够孙俪开展下一个项目。孙俪一进入工作状态,整个人的气质与精神都散发出一种夺目的光彩。这种光彩让她那些“手下”不得不钦佩,不得不景仰,心中一小半渴慕着与孙俪接近,而绝大半却视孙俪为BOSS,心头敬畏。孙俪洞悉她的“手下”这等复杂而微妙的心理状态,她要的就是这样效果。当偶尔有些关于她“性冷”的评论飘到她耳朵里时,孙俪并不怎么生气。孙俪知道自己这种状态与绝大多数女人相比实在有些异样。家庭、婚姻、爱情这些基本上能构成一些女人内心全部的要素在孙俪这有些不一样。她并不看重,尤其是爱情以及婚姻。准确地说,孙俪对爱情没有什么欲望。在这方面,她仿佛是生而知之。从小到现在,她对身边那些爱情常发生的桥段,譬如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浪漫,孙俪一律视作肉麻与做作。孙俪并不认为自己过于挑剔,因为她知道这时代的爱情更像是一场游戏,有开始,必然有结束。甜蜜的浪漫,阳光灿烂,花儿在笑,必然就会有分手在雨天的惨淡。而每一段恋情结束不久,现代人又急急地奔赴另一场恋情。这在孙俪看来就像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这种徒费宝贵光阴的事孙俪觉得非常可笑。孙俪不需要这些,孙俪需要的是创作,是发现,在钩沉史海当中,于废墟当中读出古典的人生,孙俪足够满足了。她的精神世界足够丰满,因而足够强大。因此,虽然其他人可能认为孙俪有些不正常,甚至腹诽她有些变态,孙俪完全不在意。因为她所触摸的,所感觉的往往是无比厚重的积淀,在她看来,过去是充满无限魅力的存在,是一种接近永恒的存在。孙俪永远不需要那种短暂的,能刹那间调动所有感官的愉悦。苏夜以及她的爱情,是一个例外。

苏夜并不是饶舌的人,饶舌的是同科考组了解苏夜的人。即便是第三者的转述,苏夜的爱情,特别是她的痴情都足够打动不谈爱情的孙俪。苏夜整个的气质,不需要她向孙俪饶舌什么,就好象一切都已经告诉她了一般。孙俪第一次有了沉浸之感——沉浸在他人的痴情当中。这很怪异,也让孙俪深深警惕。在整个富有传奇色彩的科考当中,孙俪与苏夜越来越熟,也越来越接近,孙俪感觉到孙俪被一种莫名的东西也缠绕起来。并不急,但因为不是自己让孙俪感觉不舒服。孙俪把这种感觉找到一种准确的形容,那就是情网。这世间真的有情网。孙俪最后分析,苏夜的爱情的确是不同常人。

在一次比较深刻的交流当中,那应属科考的后期阶段,也就是苏夜遇难前几天,孙俪终忍不住问了起来。

具体问了什么,说了什么,孙俪已不大记清楚,她只记得自己的核心问题是苏夜怎么还坚持相信她的男朋友还在人世。

孙俪记得苏夜当时皱了皱眉,或许是有人质疑这一点引起她的不快,即便是孙俪也不行。苏夜于是跟孙俪讲了任远当夜离医院给她留的那份信,并没详说,只是说任远被剑仙救走了。孙俪听了有些发楞,觉得自己整个人是在某部小说里。苏夜见孙俪的神情自然明白她不信,却也不以为意,只是说着只要她能证明这世间还存在剑仙就可以了。孙俪不知道苏夜怎么证明,当时孙俪大脑中一闪念,不会是苏夜她自己想证明吧,譬如她自己成为一个剑仙。孙俪当时被自己这个念头滑稽到了,觉得自己也跟着疯了。

可是现在,孙俪有些相信这世界有异样的存在,从重新认识任远开始。任远得了这个世界无法医治的病,然后一个人离去,十多年后又一个人神奇地回来,这是事实。他的存在,应该证明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可说明的事,事实上,自孙俪困龙山之行回来后,她的世界观就有些变化了。孙俪禁不住回想起她与任远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她就见到这个男人一左一右环绕着比自己还优秀的女人。那一场宴会中,他们推销着一种神奇的能把女人青春留住的丹药。对了,想到这孙俪记起来,就在最近的一著名时尚杂志那拍得那所谓“驻颜丹”的女星接受记者采访时大曝“驻颜丹”的神奇功效,虽然是仅仅半年多,但是女星申明自己的皮肤一下回到十八年华,而且是没搀杂水分的,是如假包换的十八年话。文字中透露出女星的语气是不同寻常的激动。

种种联系在一起,孙俪有关任远的形象重塑,神秘而诡异,而最重要的是他身上具有对女人有些致命的诱惑力,这一切很好地解释了孙俪一开始见到任远心头不一样的感觉。这感觉是因为任远本身的魅力,也更因为他们中间的苏夜。当然,这并不是说明孙俪对任远有了什么想法,她只是有一点点好奇。应该说,强大的好奇是保持孙俪旺盛生命力的元气作料。

三天后,孙俪忙完手头工作之后,终于想到她的堂弟孙不周来。

晚上九点钟,孙俪给孙不周打电话,自己大姐严厉的声音还没出来,就听到孙不周那边糟杂一片。孙俪眉头一皱道:“孙不周,你在什么地方,这么吵?”

“哦,是老姐啊。”

孙俪一听孙不周这腔调就知道他在喝酒,声音有些大:“又在喝酒?”

“是啊,老姐你也过来喝一两盅?”孙不周嘻嘻笑道。

“好,什么地方?”孙俪立刻说道。

“什么?”孙不周惊道:“老姐你在哪?”

“说地方吧,我马上赶过来。”

孙不周挂了电话,旁边的秦剑问道:“你老姐?”

孙不周很是骄傲地点头道:“我们村最漂亮的姑娘,等下你看看,让你见识一下我们那风水是怎么养一代佳丽的?”

秦剑扑哧一笑道:“看你这个样子,你老姐漂亮得有限。”

孙不周瞪起眼睛,道:“小子,打个赌如何?”

第三十六章 孙不周的和尚梦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六章

孙不周的和尚梦

孙俪一身靓丽的轻装出现时让秦剑眼睛一亮。他赶紧站了起来,语气有些惊喜:“最美的博士!”

孙不周张大嘴望了望秦剑,不解,什么时候老姐成了最美的博士?秦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紧张,突然看到这几天在网上经常看到的人,而且是真人!”

孙俪伸出手大大方方地让秦剑握了一下。秦剑握完美女博士的手,面上微红,孙不周不屑道:“原本以为你小子也是个淡定的人,不想见到美女也是这个样子,我可是从小跟我老姐光屁股一起长大,也没见我如何五迷三倒的。”

孙俪白了孙不周一眼,款款落座道:“是你光屁股。”

孙不周嘻嘻一笑道:“说的就是我。”

秦剑恢复镇定,说道:“你是感官迟钝,这么美丽的老姐,当然不只是美丽,更主要的气质,”说着秦剑冲孙俪道:“咱老姐的气质就不一样,万中难一的。”秦剑一句“咱老姐”意图迅速拉进二人的关系。

孙俪微微一笑,心道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孙不周的朋友也跟他一个味道。

孙不周介绍道:“秦剑,我特铁的哥们,从前是网络游戏天才级高手,现在退出江湖,一心鼓捣武侠小说,准备成为梁、金、古、温后的秦,抱负大了去了!”孙不周说到后面舌头有些打结。

孙俪先是冲秦剑礼貌地点头道:“很高兴认识你,你应该在网上看过我的照片,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现在的大学生跟小孩子一般爱胡闹。”

秦剑连忙道:“我也是最近偶尔上网看到的。”

孙不周看了看秦剑又看了看孙俪,最终对秦剑道:“秦剑,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秦剑一点头道:“有啊,我想把老姐写到我的武侠小说里去。”

孙不周有一种要晕倒当场的感觉,这小子走火入魔了,眼前看到的听到的似乎都可以入小说里。

秦剑见孙俪神色有些不解,道:“其实我听过老姐的学术演讲,对老姐的经历真的很感兴趣。”秦剑的双眸闪烁出一副求知的光芒。孙不周暗叹了一口气,估摸着这小子在他的惊天伟作未出来之前不会考虑其它问题,也对,做事要做出名堂来就得需要这股子精神。孙不周打了一个响指,让侍应生又拿来三扎啤酒。

很快,啤酒端了上来,孙不周道:“先喝酒,再论事。”

孙俪瞥了自己这个老弟一眼,道:“你有什么好事,如此喝酒?我看你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秦剑呵呵一笑道:“孙大哥是庆祝他得自由身。”

“自由身?”孙俪双目含威地望着孙不周。孙不周抵挡不住,摆了摆手道:“老姐。你不能用你这样迷人的眼神看我,小弟我会受不了的。”

孙俪扑哧乐了出来,伸手欲打。孙不周连忙道:“没什么事,只是我的心理诊所最近关门了。”

“关门了,好好的怎么关门了?”孙俪问道。

秦剑显然极愿在孙俪面前说话,主动把孙不周最近的遭遇说了一遍。原来,孙不周最近招惹上一变态女人。这个女人找上孙不周自然是解决心理问题,不想问题解决得差不多就爱上了孙不周。像这种情况孙不周原本也是常遇,他也有许多办法最终化解掉这些情丝,比如说冷淡法、转嫁法等等。孙不周总是能很好的善后,但是这一次,孙不周好象踢到铁板上,这女的死活要跟孙不周在一起。若对方是美女,哪怕是中等相貌孙不周在这种前无古人的纠缠热度与力度之下说不定就从了,但是,孙不周望着对方的那张脸,甚至连想起来就觉得反胃,试问他如何能笑纳呢?一来二去孙不周说了决然的话,没过几天,有关医疗的执法部门就来摘牌,理由是根据有人的举报以及他们的确凿证据取消了孙不周心理医生的资格。这样一来。孙不周的不周心理咨询所关门歇业了。

孙俪听完笑得咯咯响。笑罢,孙俪对孙不周道:“老弟,你为什么不从了呢?”

秦剑这时候也笑道:“我也纳闷了,听说那家老有钱了,基本上是家有良天万顷,钱庄遍地的那种,从了后那是一劳永逸啊。”

孙不周一瞪眼睛道:“我是个有追求的青年,傍富婆这种事那是万万做不来。”说到这,孙不周脸上绽出笑意:“那个鸟心理诊所,我早就想关了,若不是我菩萨心肠,见不得人心理难受,哪能维持到现在。”孙不周脸上表情越发得意起来:“我的诊所关了,我的那些仰慕者们无从寻找,日后定要把怨气撒在那婆娘身上。”

秦剑端起大杯道:“为孙老大获得自由干杯!”

孙不周也举杯。孙俪看了这二人一眼,也不客气,端起大杯喝将起来。秦剑看得有些眼晕,孙不周哈哈一笑道:“我们两个加起来酒量都抵不过我老姐!”

凌晨时分,孙不周回到自己诊所。哦,不,现在应该不叫诊所了。一进屋,孙不周就到卫生间大吐特吐了一番。吐完了,孙不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目通红,头发凌乱,喝酒时那份意气风发换成极深度的颓废。孙不周伸出手掌,不知所谓的摇了摇然后出了卫生间。孙不周衣服也没脱,就倒在自己那张单人床上。孙不周想,不错,自己的人生又开始新一轮的“倒霉”攻势。孙不周想。这世界上的人应该苦多与乐吧,但是,像自己这般如此集中“苦”的极端人士应该也是少见的吧。难道真的如算命的所说,今生所受的苦就是为了偿还前世所欠要的种种吧。孙不周很多时候都的认命状,因为认命他才豁达,才逆来顺受,鲜活地活到现在,但是,在他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这一辈子,就这一辈子终究会有时来运转的那一刻吧。曾经因为,白素的出现就是那一神圣的时刻,孙不周享受到从未享受过的快乐,幸福感更是荡漾全身心,可是,几乎是一眨眼时间老天就收去了他的最爱。孙不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命运,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老天。孙不周茫然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是茫然的。孙不周想,或者,他应该削去头发找一家寺庙去当和尚。

对了,去当和尚,孙不周被这个心头突然冒出的主意而激动起来。现在,天下名山多和尚占。当和尚可以免费享受这时间稀缺的风景。莫名其妙的念头一钻出来,孙不周激动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一袭白色僧袍的出尘打扮与悬崖峭壁间迎风而立。这般无比潇洒姿态,真是羡煞人了。

想着想着,孙不周沉入梦乡。在梦中,孙不周果然化身一和尚,似乎峨眉山金顶,又似乎是五台山,或者九华山。深山藏小庙,就是他一个人的庙,自得其乐。偶尔有游人至此。或男或女,深山潜行至此,自是一脑门的问题与疑问。孙不周嘴唇禁不住翘起,很显然他找到一个能继续从事类似心理医生的工作。出家之人,言语或者点拨,或者开导,让世间心中尽是疑问烦恼之人把那些尽释,这种感觉应该很是不错。

很快,孙不周梦中的景象都改变,最后却纠结在科学与宗教这两个词当中。孙不周觉得脑袋都成了糨糊,终于在哼哼唧唧当中醒了过来。孙不周从床上爬了起来,晃脑袋想着梦中的场景,然后伸手摸自己头发现根根烦恼丝都还在,长出了一口气。

天色还早,孙不周虽然疲倦却是已睡不着。孙不周打开自己的电脑,打开搜索页面,嘿嘿一笑,毅然决然地搜索起天下名山名庙起来。现在和尚不用生产,不用乞食,只要会念诵**就能坐等香火钱。孙不周从前在网上就看到有招募专业和尚的通告,不知是真是假,据那通告,现在和尚怎么也是个白领的地位,更主要的是还不用上税。至于各种戒律,和尚终究是和尚,不是罗汉,不是菩萨,更不是佛,完全能戒也就不需要那些条条框框了,再说现在的花和尚也非常多。孙不周迅速打开一个个网页,他很快找到有关“花和尚”的佐证,在一名山大庙的对面赫然就是***。孙不周整个人好象恢复过来,心道好啊,正是烟花柳巷好做道场。

孙不周看着乐,赚着大钱,不用上税,偶尔破戒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问题。没有世俗束缚,真是太好。孙不周越看越得劲,可是看着看着,孙不周脸色有凝了,一个小时后,当孙不周看到佛教圣地的和尚为了逼游人捐香油钱而打大出手的时,孙不周哀叹一声,觉得这一晚上的和尚梦醒了过来。

孙不周洗漱完毕,出门,不愿在家呆着了。孙不周摇来晃去有一个来小时,忽然发现自己来到红楼。孙不周看了看红楼,心头微微觉得有些笃定,任老大在里面,他才算是终极的心理医生。此时,天色还未大亮,孙不周影影绰绰看到院门口站着一人。

第三十七章 站桩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七章

站桩

一大清早,天还没亮就徘徊在红楼院门口的是震旦大学图书馆管理员王伦。

王伦看到大门口贴着任远宣布闭门谢客的告示。王伦知道有这个告示在,自己就进不了门,也见不到任远。但是王伦还是不想走,在院门口激动地走来走去,心情一直难以平复。

王伦原本过着普通人生活,不想一本修道的古卷把在他面前,把他带到一个未知领域,虽然给他人做了嫁衣最后被打回原形,但是王伦却忘不了那种身心深处美好的感觉。基于此,王伦才再三恳求任远能够传授一二。结果任远没有教他,而是苏晨教了他一个无极桩。苏晨指示说就练这个,别的都不练。

王伦回到家中就练站桩,一开始心性定不下来,身体也酸疼不已。王伦心中起疑,觉得苏晨是骗他的,就这么个简单的式子,公园里的老大爷也会,能做什么?虽然见疑,王伦还是坚持。一个小时下来,王伦累得不行,而且还全身大出汗。

坚持了三天,王伦觉得自己无法坚持下去,过去的种种诱惑着自己。王伦很想按过去的法子来练,非常快速,身体内玄妙感觉一下就可以找到。但是,那条路已经被证明走不通。王伦再傻也不会再走。

再返回红楼向任远求更有效更快捷的法子,王伦一想,这不可能,历来这等高人不是随便就能敲开门的。没有诚意,没有毅力,根本就不会看你一眼。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考,王伦忽然下了决心。什么决心?那就是一心一意练这看似再简单不过的站桩。王伦这一决定下来立刻开始行动。他首先把家中的电视机赠给了另一同时,房间里的乱七八糟的各类书籍统统打捆好卖给纸贩子。王伦在图书馆工作少不了和纸贩子打交道,一个电话就叫来人。房间里莫名其妙的画以及照片也都撕掉,一些杂物也都清除出去。一整天忙下来,王伦在房中叉腰环顾,房屋变的干净整洁许多。王伦长出一口气,发现自己心也容易静下来。夜幕降临,王伦在房间自然而然摆了无极桩姿势。王伦一开始是努力呼吸,一百多个大力地呼吸,腹部鼓荡起伏。一百个努力呼吸后,王伦进入深长的丹田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伦连呼吸也忘了。

王伦再次睁开眼发现竟然天亮了。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即便是王伦从前按那书修炼时也未出现过。

外无杂书杂景,四墙肃然,强化了王伦心头的坚念,使得他内心越发清净。站了一整夜,王伦不觉得身体劳累,相反虚弱的身体有一种充盈感。当然,这是暂时的,并没有彻底摆脱羸弱的现状。王伦仅仅是微微一喜,心中一动,发觉自己找准了方向。

清晨,王伦打开图书馆大楼门口,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让他感觉到一股勃勃生机在自己身体跳跃。王伦走出图书馆,就在图书馆楼前的银杉林里再次摆起无极桩。

转眼三个月过去,王伦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在这如此枯燥的修炼方式找到无以伦比的快乐。

许是他极度虚亏的身体呈现一种空,而这种空让他格外的敏感,一点点阳气生发,一点内气散弥都让他看得清楚,体会的真切。

三个月时间,王伦身心状态恢复常人状态,一口气上七楼也不会怎么喘了。王伦这个时候明白一个道理,身体没调理好根本不用谈修道。

王伦越站越有味道,越站时间越长,从一天四个小时渐渐到八个小时,甚至时间还要更长。这个时候,王伦甚至把自己的手机都扔了,电话线也拔,谢绝一切应酬,虽有满楼的书籍但王伦一本也不看,全身心就是做一个,就是站无极桩。

王伦站的第五个月发现身体在站桩自发的颤动。这种颤动其实一开始就有,站不是定,而是站中有微微的晃,微微的荡,非常舒服。而这第五个月时的颤动却是大动,王伦就感觉身体内发出爆鸣般的声音,特别是脊椎的骨头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动。王伦瞬间明白一个道理,世间修炼都是从正身开始,根本在呼吸上。王伦发了狠心,等于是一小的誓愿,屏除一切可能干扰到自己身心的物件让自己最大程度进入忘我的状态。

在王伦全心全意站桩到第七个月时,王伦感觉身体内有无数电芒闪现。王伦体认,这些电芒以及伴随的灼热感应就是真气。王伦信心大增,有枯木逢春的巨大喜悦。

就在昨夜,王伦就感觉全身的那些电芒突然发动,就无法无序的电子运动有了一个清晰的电势,无秩变成定向,遂同如电流一般。王伦就感觉从海底猛然发动,电流就从尾椎一直向上,一路猛冲。从到夹脊时又掉了下来,然后再积蓄再冲,反复几次终于通过,再通后脑,王伦就觉得头顶仿佛是无数惊雷炸响。一瞬间,通了,王伦感觉气中还有气。先前让自己感觉良好的是后天之气,现在却让他真实感觉先天之气。感觉先天之气,伴随而起的认识就是人开始触及自己的本来面目。一旦接触到这个领域,人生许多疑惑自然没了。王伦刚刚完成了这个,知道自己跨越了一个全新的境界。王伦激动不已,他知道他现在可以到红楼去了。

孙不周走近,看到王伦,并不认识王伦,问道:“你也是找任远的?”

王伦点点头:“是,你是?”

孙不周:“我也是找他的。他不在?”

王伦指了指了院门上贴的通告。孙不周贴近看了看,心道:不巧!孙不周道:“闭门谢客,什么意思啊?”

王伦:“任先生大概是要清修吧。”

孙不周看了看王伦:“你是?”

王伦赶紧说:“我想让任先生当我是师傅,但是,”说到这,王伦脸微微一红。孙不周忽然对眼前腼腆的男人充满了好感。他察言观色,立刻拍手道:“我也想拜任先生为师傅,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王伦眼睛一亮。孙不周笑道:“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去喝早茶,等任先生什么时候开门,我们一起去,如何?”王伦喜道:“好啊。”

太阳初升,两个在都市同样因孤独而对生命生发深刻探索的男人,站在红楼门前,影子像两个标杆一般。

第三十八章 缘分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八章

缘分

人的缘分很难说得定,一个人一辈子要认识多少人,与多少人是交心,与多少人只是交“面”,还有更多数不清路过一晃而过的人,对于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准确回答。缘大缘小,缘来缘去,让人生生出飘忽、诡异之感。

孙不周与王伦这两个毫不相干人迅速“勾搭”在一起,这就是缘分。

他们两个之前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但是在喝了一通酒,对对方的特殊之处有了一定了解之后,两个人很快臭味相投。王伦惊诧于孙不周的前半生是如此一个倒霉人生,非常夸张;而孙不周则惊诧王伦曾经被所谓的妖女榨干过,这个体验他也是分明没有。王伦从孙不周身上看到一种打不死的小强精神,而孙不周则在王伦身上看到一切从零开始犹未晚的精神。两个人看到对方的人生与精神,于是对自己的人生不禁有一些领悟。

王伦提议为他们两个的人生干一杯。孙不周欣然应允。

“为了我们的人生!”

“为了我们的人生!”

凌晨时分,两个男人喝得差不多了。两人约好,下次一同去红楼找任远,要学古人学艺一般环伺左右。人生苦短,一定要有所作为。

人多慕长生,此是心念,却不是心志。人若有心有志,自然就向道了。很多人做不到,就是因为没这个心没这个志。现代物质繁华,感官开发程度百倍从前,人容易沉溺其中。虽然人也多厌倦,多反思,却终无法自拔,任时光飞去。孙不周与王伦是两个另类,他们真的厌倦了。因此,他们直觉,任远就是他们的解脱。

孙不周与王伦这点企念任远并不知,因为他端坐在灵犀戒内进入无法无念的境界。修是休整,调理;炼是去杂质和纯净,合起来就是修炼。任远这一次闭关修的炼的是情。小的男女私情,大一点是人情包括亲情友情,再大一点的世情。任远要把这些“情”统统炼化。任远这一坐就坐到第二年的春天。

冬雪化尽,明媚的*光似乎透土而下,红楼地宫第六层中央地带呈现出一种玫瑰红的光彩。忽然一夜,灵犀戒辉光一闪,任远出定了。

灵犀戒内的空间已被任远扩大了两三倍,现在灵气充沛得很。这个灵犀戒到现在也算是凝练成功,任远准备交给苏晨,也算是她的一件护身宝贝。至于陈可欣,任远不能厚此薄彼,任远张开手,一个与灵犀戒一样大小的青铜药鼎出现。这就是改变任远命运的原先那个炼丹炉。这一次闭关略有所得,任远顺便拿那炼丹炉炼化了一下,把那些杂质去掉后竟然就变成这么小的模样。

任远从地宫一级一级往上,到了客厅,小黄与小白两个立刻出现。任远看到小黄也显人形,眼睛一亮,道:“你化人形了。”

小黄高兴地点了点头。

小白:“这条死泥鳅上个月变的,一个人跑到东海中心折腾里了一番,狂风暴雨的。”

任远道:“好好,不错。”

小白很是得意,道:“这下我们两个可以出去玩。”

任远问了问他闭关以来发生了什么事。小白指着桌上的两封信,却是苏晨与陈可欣留下的。

任远拆开一看,苏晨说明她目下在杭州,新律师事务所需她坐镇,而陈可欣则说她现在南洋的分厂奔波。信恰都是上一周留下的,估计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任远心中一动,这两个妮子显然是约好了。还有一个月,如果任远感觉不错的话,就能见到苏夜。一想到这,任远就有些激动。显然,苏晨与陈可欣是避开自己,让这段时间自己能单独与苏夜相见。女人的心思,复杂异常,即便以任远之能,也无法窥探全部。

小白说道:“对了,那个方雅住进来了。”

“住进来?”

小黄:“她的房子盖好,就住进来了。”

任远返身上了三楼,于阳台上就看到旁边的那幢白色别墅。

红与白,倒是蛮搭配。任远这个角度正好看到三楼。大落地窗户内是薄薄的纱帘,室内应温暖如春吧,因为任远看到方雅一身很薄的丝质睡衣。睡衣上却是卡通形象,显得很有情趣。任远目光越过白楼,整个御苑小区已颇有些灯火通明的样子。任远感觉到旺盛的人气由此生发出来。

方雅在房间里正喝着咖啡,二楼住着冯雨,她很放心。

过年前方雅就住进来了,装修各方面都非常注重环保,装修好方雅只是开窗晾了个把月就搬了进来。

针对方氏企业的恶意行为在股市终止之后,方雅以及方氏集团企业又进入一轮新的快速发展的阶段,这种良好的发展态势似乎自方雅搬进来后更好。方雅觉得自己脑袋也如同爷爷方嘉诚那老脑袋一般,觉得风水玄学之说,堪与现代科学比肩。

任远闭门不见客,从冬天一直到春天都未见其开门。方雅心中多少有些寂寥。好在她是个忙碌的人,喜欢纵横商场游刃有余的感觉,特别是升华到商道的追求,让她身心很是有满足感。任远教她看花汲取精神的方法她也一直在用,越用越觉得有妙处。方雅倒不觉得用这法子自己以后也能变得像任高人那般。方雅并不贪心,能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之下依然体力充沛,方雅就非常满足了。忙碌之余,方雅就会坐在三楼,望着对面黑漆漆的红楼。这个时候,方雅心头就会把自己与任远相处的每一刻都过一遍。这样想不是图什么,只是打发时间,或者证明她这个女强人心头有爱过,有想过,也如正常女子一般。只不过,她的眼界太高,她喜欢上的人却在云端。事实上,方雅心头已经放下那种执念。因为不可能,已经有苏晨还有陈可欣。她们能做到分享,但是她方雅好象做不到。从小到大,对于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方雅就学不会与人分享。方雅觉得这样就可以,空间离他最近,可以时常看到他。他或者在三楼阳台看日出看书,或者在院子里长衫飘飘打太极。看到这些,方雅就觉得满足了。这是不是爱,方雅已经无暇分清楚。她只觉得心头宁静,能让放松自己一天的疲倦。

第三十九章 搭搭手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三十九章

搭搭手

第二天,方雅睁开眼发现床头的闹钟显示正是八点。方雅没有定闹钟。是自然醒,这种感觉非常美妙。在平时,这个时间算是很晚,不过今天却是方雅一周休息日。或者是不知不觉受任先生的影响,方雅开始认为一个人不应该只做一个人,那样的话太累,即便方雅得了“看花”大法精力时刻保持充沛也是不行。

方雅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轻拉开窗帘。春日的阳光柔媚而清新,眼前的红楼似是裹着一层淡金色的薄雾,袅袅如同望到藏着深山白水之间的古代高士隐居之所。方雅觉得心头的感觉没错,任先生在自己心目中不就是这样一个人。或者由他得证,传说中飘渺的神佛世界也是存在的。这些世界,无限遥远,但若真实对人多少是一种慰藉。因为大抵有的人,死去的刹那能去那些世界。一刹那间,方雅心头涌上想成为任远那样的人的冲动。不过,仅仅是一个念头,像流星划过天空一般一闪而过,方雅知道,她做不了那样的人。

方雅站在阳台上。春风本暖和,但是她衣着单薄,曲线毕露,多少有些凉意。方雅禁不住紧了紧衣领,正要回房换上厚一点的睡衣,眼角一扫,却是看到红楼院落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方雅心中一喜,是任先生。

长达数月都没看到任先生,红楼沉寂而带有一种肃穆,现在任先生一出现,仿佛整个建筑整片小天地都灵动鲜活起来。方雅张了张嘴,想发出一声呼喊,但是想想自己这副打扮恐有*光外泄的可能,特别自己身在三楼,任远在院中,说不定裙底的风光尽露,且这个时候打招呼,这个情景让方雅有些想到倚窗的潘金莲向西门庆打招呼一般。

方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联想,只是感觉自己平静如心湖一下起浪了。方雅立刻返身,在柜子中几个呼吸挑好了衣裳。方雅穿到身上,在镜子前左看右看,最终对这套把自己从日常美女总裁身份脱离出来休闲的运动装感觉满意,甚至还屁股转转,于是对自己的从上到下的曲线也很满意,于是下楼。

方雅一边下楼一边想,自己可以装作在外跑步跑一圈回来后然后敲门。嗯,这样会比较自然。方雅感觉到自己的兴奋。当然,不过,她并不打算去什么的。方雅笃定这点,她可不是像上次那样、那样的去诱惑任远。方雅告诉自己,只是想见见这个家伙,听他说话,感觉他的气息就够了。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去最好,因为方雅知道,苏晨与陈可欣两个现在都不在红楼。想到这,方雅禁不住又有些脸红,好象是趁人家主妇不在,自己这个邻妇要去偷人家汉子一般。一时间,方雅脑袋中乱乱,脚步却急急。下到一楼,方雅看到冯雨。冯雨好象是受了一惊一般叫道:“方总早!”

“哦,我出去跑步。”方雅说完,有些慌不择路,有些夺门而出,根本没注意到冯雨有些异样。

方雅终究耐着性子在在御苑小区里跑一圈,待到出了些香汗方雅觉得自己登门的理由光明正大了。于是转到红楼前。

站在门口,方雅让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尽量平缓下来,然后举手敲门。很快,门开,任远出现。方雅很正经地说道:“我是来拜会邻居的,早就想过来,可是见你闭门谢客。”

任远微笑道:“进来。”

二人进入客厅,各自落下,此时正是近九点时分,窗外阳光明媚,照射在二人身上,因为房中物件的遮挡显得有些细腻地把二人的雕塑。

任远:“远亲不如近邻,是我应该拜访方总的。”

方雅:“这么见外,还像过去叫我方雅。”

任远笑了笑:“方雅今天没去上班。”

方雅:“今天我休息。”说到这,方雅停了一下,“你不会以为我只是个工作狂人吧。”

任远:“哪里会?!”

方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从一开始认识这个男人自己嚣张誓要夺其房产的姿态变到现在现在有些小女人在情郎面前的惴惴不安,方雅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爱的感觉,很真实,但程度不够,还不够让方雅彻底投入,忘记所有的那种,诸如身份,诸如自己的骄傲与尊严。方雅禁不住有些幽幽地想,自己似乎已经错过了,和任先生只能止步于好朋友的距离。这纯是一种感觉,过去还不清晰,但此刻方雅与任先生对面安坐,谈之间却是确定。任远闭门谢客。这一番再见,敏感的方雅自然感觉任远又有了一些变化。

方雅坐了有半个小时,品着任远亲手泡的茶,清郁的茶水让方雅联想两个人的相交恰也如这茶水:有香味,却不浓烈。

十点快到时,方雅起身告辞。方雅从了红楼院门,心中有怅然却也有充盈,不管怎样,方雅因为遇到任远的人生而发生了重大改变。

方雅回到自己白楼,却是看到冯雨在发呆。

冯雨支起一个胳膊在下巴上,双眸如秋水一般凝视着前方,却绝对没有看任何东西。方雅进了门走了几步冯雨才反应过来。冯雨冲方雅道:“方总回来了。”

方雅故作生气道:“说了在白楼里只管叫我方雅姐。”

冯雨细细地叫了一声:“方雅姐!”

方雅走到冯雨跟前,笑道:“冯雨,刚才在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没发现,你这个高手不应该啊。”

“啊。”冯雨脸迅疾红了一红,但很快又消失了。

方雅心道,有情况,道:“冯雨,出什么状况了啊。”说到这,方雅语气显然不同刚才。

冯雨连忙道:“没什么,就是一时走神。”

方雅摇头:“不对,你这样的人。随时心神凝住,怎么可能走神,依我看,一定是在想某位。”

冯雨脸又微微一红,道:“方雅姐,哪有啊。”说着一起身,道:“方雅姐姐,我有事出去一下,晚上才回来。”

方雅一笑,道:“快去约会吧,最好晚上都别回来。”

冯雨有些受不。嗔道:“方雅姐,不是的,我今天要去震旦大学。”

“去那做什么啊?”

冯雨:“震旦大学的武术协会要搞活动,我过去帮忙。”

方雅连忙招手:“快去快去吧,我不想听你解释。”

冯雨走得急匆匆,方雅心道方雅定是约会。方才进门时看到冯雨丫头的样子分明是标准的少女怀春模样。方雅回想着,一半觉得好笑,一半又觉得有些感慨,想到自己倒是极少如此心神不定的样子。想到这,方雅有些黯然,或许她做任何事都是理智的清醒的,方雅也不允许自己处于不理智不清醒的状态。

方雅有些想岔,冯雨那副模样并非是少女怀春,并不准确。冯雨只是微微有些烦恼,因为最近有个人明确表示喜欢她,而这个人她又不讨厌喜欢跟他在一切。冯雨为这个烦恼。

在大学期间,冯雨虽为校花之一,却因为拳头过硬,少有人感发心发愿追她。刘帅算是为数不多执着的一个。冯雨毕业后,刘帅还有与冯雨联系,但最终看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刘帅也就放手。

一个月前,冯雨得知刘帅订婚了。是刘帅送来的请贴。冯雨并不喜欢刘帅,但那一刹那,心境却还是有些微微的波动。并不是因为原先海枯石烂发誓要喜欢自己的人现在很现实地找了一门当户对的女孩,而是冯雨突然想到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身边的那些人,好友一个个结婚生子,然后慢慢老去,而自己追求的武学之道,能走到哪一步?对于这些,冯雨并不知道。她只是单纯地喜欢。学武之人大多喜欢沉浸在内心世界的了解和体会,这种感觉非常美妙,但毕竟不是一个人的全部。

虽然毕业,但像冯雨这等武林高手在震旦大学也是多年难得一见,因此她现在还挂着震旦大学武术协会名誉会长的头衔。冯雨的业务活动不是逛街。而是回震旦大学看望武术协会的会员们,和他们一起交流。

震旦大学武术协会周末活动就在震旦大学的体育馆内。这方面,震旦大学的武术协会要比其他院校要好得多,作为舶来品的跆拳道以及柔道协会在震旦大学内没有场地,而是选择在学校外面租用场地。待遇的不同可以看出水平的高下,别的院校学习跆拳道与柔道的人反比武术多,这都是冯雨在校时分用拳头打出来的。仔细说起来,基本可以是一部校园风云小说。当然,所谓的打也就交流,达不到分生死的地步。

冯雨毕业了常回去指点一二,也是不想武术协会因为自己走后就沦落下来。这一天,她就场管看到一个很帅很帅的小伙子。女生们都注意到该小伙子的帅了,而冯雨却注意到小伙子的放松。他真的很放松,全身上下,节节放松。冯雨眼睛一亮,径直走过去,说道:“我们搭搭手?”

帅气的小伙子眉头一挑,无比惊诧:“什么?”

第四十章 不打不相识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四十章

不打不相识

帅气的小伙子不是别人,正是秦剑。

秦剑一直在震旦大学他徒弟那混住。秦剑也想过,既然下决心准备写武侠小说怎么也得去浪迹江湖,亲身体验,最不济也得找个风景宜人的幽静场所潜心创作,这样才像做事的样子。但是,秦剑最终选择震旦大学。混迹于大学生当中,能感觉其朝气,当然,这是秦剑对人比较老气横秋的解释。这都是虚的,其实是因为秦剑喜欢校园。他特别怀念大学校园。他这种能在游戏玩到最顶级的人才,心态多少是有些逃避现实的。

大学的确让人怀念,人一毕业,就感觉最纯真年代彻底结束,然后时间呼啦啦往前奔,根本无法叫停。秦剑呆在大学校园让自己的纯真的保鲜期更长久一些。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大学有各式各样的社团。各社团争斗、拉人、竞争,有的场面很江湖。诸多社团当中,秦剑最感兴趣自然就是武术协会。

秦剑是刚刚了解震旦大学的武术协会的。秦剑徒弟的隔壁寝室的一兄弟的女朋友的同学是武术协会的,关系很周折的,因此秦剑在震旦大学也是最近才知晓的。

每到周末,武术协会的成员大多都会集中在体育训练管训练。秦剑于是迫不及待抓着自己徒弟跟着去看。

场地差不多就是羽毛球场地大小,秦剑站在一旁看得眼睛贼亮,看同学们南拳北腿一个个演练开,煞是好看。看着看着,秦剑就觉得来劲,感觉手足发痒,想摆弄摆弄,动一动。秦剑忍住了,因为自己动起来一定会毫无招式,毫发章法难看要命。秦剑一边看一边记,看哪个打得好等下抓住场下采访,搞不好人家背后就是一个现代武林世家。秦剑看得入神,乃至冯雨出现在他面前时都没发现。

冯雨说完,心头有些微恼,这个帅气的男生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秦剑终于反应过来,看到眼前站着一位英气勃发的扎着马尾辫靓丽女生,鹦鹉学舌一般:“搭搭手?”

冯雨眉头一皱,敢情这位不懂啊,道:“就是我们两个比画比画。”

秦剑做了一个让冯雨有些忍禁不住的动作,挠了挠后脑勺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以武会友,而且我们都是点到为止。”

秦剑终于承认道:“可是,可是我不会啊。”

冯雨眉头一挑,正要说话,现任震旦大学武术协会的会长走过来问道:“冯姐,怎么呢?”

冯雨笑了笑:“我想跟这位高人搭搭手,可惜人家不赏面子。”

会长看到秦剑,道:“冯姐,他是没学过。”

冯雨瞪了会长一眼,道:“你什么眼神啊。”

被冯雨这么凌厉的目光一扫,秦剑忽然想到任远曾说过他全身上下松透这一点来,而最近他更有意识地强化,的确能感觉到身体肌肉、血液、筋骨有一些细微变化。秦剑也看过一些流行的公开武术秘籍,模糊感觉自己就身体硬件来说达到某种境界。一念及此,秦剑忽然心头跃跃欲试起来,道:“还没请教?”

“我叫冯雨。”

秦剑连忙自我介绍道:“我叫秦剑。”

会长在旁介绍道:“这是我们的前任会长,当年横扫市内的大小跆拳道、柔道协会。”

“你就是那个那个冯女侠?!”秦剑禁不住惊讶,心道,难怪看起来有些眼熟了。震旦大学的BBS秦剑也常去,因此关于冯雨的女侠事迹秦剑自然有所了解。

冯雨头一回被人当面如此称呼,脸颊微红道:“什么女侠啊。”

秦剑笑了笑道:“行,那我们就试一试,不过我得先说好,我是真没学过的,一比你就知道了。”

冯雨盯着秦剑脸,见他语气很是真诚,不像是说假话,做了个手势,然后说道:“请!”

两个人说话间就来到场中央,武术协会成员见冯雨要与人过招,纷纷停下来观看。当然,围了一个大圈,不敢靠近。冯雨外表温柔,打起来可像暴怒的母狮子一般,站远一点免得误伤。

冯雨与秦剑两个人隔着有六七米站开。冯雨朝秦剑一拱手。秦剑有些慌张,也赶紧照样回了一礼。冯雨看秦剑这个样子就有些想发笑,看来真不是武林中人,也就不用那么详细自报家门了。秦剑觉得自己紧张不行,紧张了身体全僵了。秦剑经验不多,但看过任远与葛川比试过。秦剑让自己尽快放松下来,然后双手举起,护住胸前要害。

冯雨一看秦剑这架势,就彻底知道秦剑真没学过,可是这也更让冯雨好奇,因为秦剑这般虽然是野路子架势,却整个人各个关节处都没有滞碍,很放松很舒张,居然没什么破绽。只要冯雨一进攻,秦剑就能够迅速由放松状态变为紧张,由此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冯雨凝神盯着秦剑,脚上开始动起来。冯雨这一动,秦剑就感觉难受了。

站住对峙时似乎秦剑还能扛住对方的逼势,但是一动起来,就如毒蛇一般吞吐着它的舌头,且摇摆不定,秦剑一下心浮气躁起来。秦剑跟着转,尽量维持身心的平衡。随着转动,秦剑身心处的一点点的不舒服感越来越多起来。很快,秦剑额头开始冒汗了。冯雨依然轻轻蹭着步子,精神紧紧地锁定秦剑。一刹那间,秦剑真实地感受到如针芒在背之感。秦剑有一种想当场开口认输的沮丧感。但是,旋即秦剑挺住腰杆,再这么一个娇小女人面前怎能如此熊包了。秦剑微微吐出一口气,想把胸口的烦闷感吐出一点。就在这时,冯雨跃了过来,动作快如闪电。秦剑根本来不及反应,手腕一下被冯雨抓住,几道力量同时发出,秦剑就觉得自己骨头迅速发出轻微啪啪的声响,对方的力量似乎一下泄去。秦剑心中一喜,正考虑采取是否抱住这个女人凭自己力大把她摔倒。可是,秦剑只来得及这么一想,冯雨就已经抢身进来,秦剑就感觉手腕被一股巨大的扯力一扯,然后整个人就送在对方的肩上,接着一个翻腾就摔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 退守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四十一章

退守

冯雨就这样与帅气的,与众不同的秦剑结识了。

这一个月来,秦剑的身影时常侵入冯雨的心灵。

秦剑真的没有练武居然让全身上下松透。即便冯雨把秦剑连摔了几个跟头,可其摔在地上如面团一般,几乎没有损伤,这让冯雨对秦剑这个“书生”充满了好奇。当秦剑向冯雨讲述他是怎样把身体弄得如此松透时,冯雨就不得不惊叹了,一个游戏玩家竟然可以做到这一点!

冯雨与秦剑认识一个月后,秦剑就找冯雨很认真地告诉她,他喜欢她,他要追她。以前这种场面冯雨也遇到过,譬如刘帅刘公子,都淡然处之,但是这一次有一些不一样,就像是冯雨人生中某一面门忽然开了那么一道门缝一般。之前二十多年华,冯雨很少去想男女之间的问题,她甚至认为自己并不会像其他女人那般谈恋爱、结婚生子。因为她痴迷于武术,沉浸自己的身心感触当中。可以说,对于男女之情,冯雨一直是懵懵懂懂过来的,即便身在红楼中看到任远小叔与苏晨、陈可欣姐姐,甚至还包括方雅时,冯雨只觉得好玩,心头并没有多少羡慕。但是,当阳光一般的男孩秦剑很认真地跟她告白时,冯雨有那么一刻惊慌了。时间,或者从这一点,重新开始。

不过,冯雨很快心安定下来。她无法决定别人的想法,她所能控制的只有自己。一点点的心动以及刹那间的慌乱都不代表什么,冯雨如此认定。认定完了也就搁下,偶尔发愣也是觉得这个秦剑有些不同寻常的难缠,冯雨实在是太过特殊的女孩。

一般女孩在秦剑这样优秀级别的男生真情告白以及犹如武当绵掌一般的攻势之下,基本上三两下就放开身心投降了,但是冯雨显然心志坚毅,非比常人。冯雨同学这种谨慎淡然的处理态度其实是正确的,因为,人的一生会有许多次心动,并不是每一次心动都会有结果的。不管是冯雨同学对于爱情是一步到位,还是浅尝而止,她目前的人生之景都是绚烂的,她这样的年纪,这样的青春,也自当如此。与之相比,三十多岁的任远大叔的前途,就晦明得多,即便他是很多人眼中的高人。

还有一个月时间,就是他十六年出走医院纪念日。那一天,苏夜是否会出现,任远原本的笃定感觉有些飘。这种感觉有些飘是那个还在凡间挣扎的任远的感觉。任远依然能清晰地意识到这一部分自己的存在。

医者不自医,卜者不自卜,任远看他人的未来,只要他愿意耗费一点功力多少看得清,但是看自己,身即是庐山,任远无法看清。特别是现在,任远想去看,用心眼透过未来的迷雾去看,却发现未来被无边无际浓云笼罩。

看不透就不看,任远沉下心来,静静地等待。苏晨与陈可欣的暂时离去,也就是让他静静地等待。

任远不知道,苏晨与陈可欣这两个女人现在正在一起,而不是像她们在留给任远信中所说的为工作而忙碌。

苏晨选择了桃花岛,离市区并不算远,三百多公里。是苏晨先提议的,放下手头的工作,更放下患得患失的感情,去桃花岛上度假,一个月,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苏晨之所以如此提议是受任远闭关刺激。任远宣布闭关虽显得有些突兀,却也在情理之中。这情理的纠结自然是因为苏夜姐,也因为自己以及陈可欣。任远是在为与苏夜姐重逢做准备。到现在,苏晨也无法知道任远的信心来源。苏夜姐是宣布失踪的,是巨大的雪崩下失踪的,这种情况下,又两年过去了,怎么可能生还。即便是生还,也是当时就应该回来,顶多晚一点,也不会拖到两年后才回来。但是,苏晨还是相信任远。因为任远,世界不再一样,有许多的奇异的人和事是苏晨无法想象到。苏晨想过选择与任远一起面对那一个时刻,但是,随着意识到时间的临近,苏晨忽然发现自己做不到。苏晨终究高估了自己。

无论这其中发生了多么周折和理由强大的事,结果是她在任远等待苏夜姐的期间和任远好了,说好听的是她替姐姐照顾了这个可怜的男人,但是中国话向来有两头,有好听的自然也有难听的。

一开始,苏晨会有些担心任远在那个关键的重逢时刻若是苏夜姐没回来会不会发狂,现在苏晨不怎么担心了。因为她觉得更需要担心的是自己。

苏晨的提议,聪慧的陈可欣自然了解她内心的深意。与苏晨的患得患失相比,陈可欣更乐观从容一些。她爱任远,而且大胆表白了,且有了结果,即便那结果可能暂时的,但曾经拥有,那么就够她一生回味了。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女人始终无法遇到自己心仪的能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有更多的女人即便是遇到也往往陷入一种苦恋而不可得状态当中,因此,陈可欣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这不是矫情,而是比照他人的不如意种种而得。

陈可欣甚至想得比苏晨更长远,她想到没有任远的日子会如何。她想不会如何。

不管苏晨与陈可欣两个的心态有什么细微的差别,她们两个整体的姿态就是退守。她们两个退守到美丽的桃花岛上。

又是一年“面对大海,春暖花开”时,在纯净的蓝天,棉絮一般的白云漂浮其中,海浪永远不知疲倦地冲上沙滩,非假日期沙滩上人并不多,苏晨与陈可欣两个人享受这样单纯而快乐的时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苏晨心头那种等待着犹如末日审判的感觉渐渐没有了。于自然的美景当中,感觉领悟天地的博大与无私,人的心情自然好上许多,苏晨有时候忽然想,如果没有苏夜姐姐,就她与任远,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然后从那一刻开始,自己是否还会爱上他。苏晨并没想到答案,但是,苏晨感觉到,至少不会那么迅速。或者说,自己的爱情,依然是苏夜姐爱情的延续。一想到这,作为小姨子的那些愧疚苏晨一下没有了。就像是一种顿悟,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苏晨,不是别的什么什么的苏晨。从今天开始,她不应该像从前那样当和姐姐苏夜看上同样一件东西时总是理所当然地接受赠让。苏晨并不知道未来具体该怎么去做,但目下却觉得天地为之一宽。苏晨观察到陈可欣,发现这个女人似乎抱着同样的心态。

第四十二章 十六年相约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四十二章

十六年相约

日子一天天的迫近,一般人无法压抑心头的兴奋,但任远心头却很平静。

这种平静既正常又奇异,即将发生的事既像是落在自己身上又像是落在他人身上,感觉奇怪而玄妙。任远见怪不怪,任之由之,时间以一种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终于,到了。十六年前的今天,任远从医院逃出,给苏夜留下一封信,于是一切都改变。

不知名的高人,仙剑,山中修炼,十六年之约,一切都在任远面前清晰回放,任远终不再平静。

任远漫步当车,在城市中踽踽独行。

小黄与小白两个守在红楼,他们两个自然感觉到今天的不同寻常。

不平静即是挣扎,是不同的自己想发出声音,于是热闹,进而等待沸腾的时刻。

任远守住身体后发现身体内有身体,医家发现有穴,修行人发现有窍,任远却发现人身具万物之根本,所谓肉身变化即是找到这玄妙并挖掘出。例如任远找到蛇脉修之炼之即可身化长舌,化身为龙亦是同样道理。然而最近一个月,任远却发现念头之下还有念头。以前没有发现,以为没有的念头,其实它是可能存在的。真正的清净,任远发现自己做不到。一次一次的入定,三昧,其实只是接近那清净。

此刻,任远于在繁华都市街头缓行,一个念头突然冒起,那就是他之所以与苏晨还有陈可欣在一起,除了世俗的爱,除了前世的因之外,其实还有一因。原来,在任远内心深处,并不想视苏夜为唯一。

任远身患绝症,为求生必须忘情。任远病好,为修道继续忘情。可是,他终究做不到忘情,因而入世。一沾尘世,即是有情。苏夜的情太刻骨,太痴绝。任远在苏晨那接过苏夜的日记,那用十四年光阴编织成的情网,即便以任远之能,当场失态。

苏晨的爱,陈可欣的爱,任远其实都可以婉拒,同时只要处理的好的话,也不会让她们太伤感。但是,任远却是放任。任远过去以为是因为自己曾经失去,所以才格外珍惜眼前。现在看来,至少不全部是这样。与苏晨、陈可欣在一起,多少是想稀释心头对苏夜的爱。苏夜的爱,太浓。

这样的念头一冒起,任远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任远并没有否认,而是选择直视。任远禁不住想,若苏夜还是十六年的苏夜,她会默许另两份感情的存在。她对自己几乎是无条件的。但是,十六年后的苏夜,她会怎样想,会不会把自己与苏晨、陈可欣的感情视作是一种背叛,或者虽然不这样看但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这样一想,任远越发了解苏晨与陈可欣为什么选择这个时间段外出。她们同样在给自己出题,那就是他见到苏夜时说说她们二人事。任远想,她们两个终究是骄傲的,这一点不会因为爱自己而改变。

任远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已然置身震旦大学校园。

震旦大学各教学楼教室,图书馆各阅览室都亮着灯,校园类一派光亮。校园各干道上快步行走着男女生们,也有些三三两两在校园草地、竹林中,情侣更是多见。任远想,曾几何时自己也与苏夜这般漫步校园,羡煞旁人。时间如水,任远禁不住感叹起来。

忽然,任远瞥到了秦剑,很意外的是秦剑旁边还有冯雨。他们两个人很登对地走在一起,一样的羡煞旁人。任远看出二人若即若离,应还是单纯的关系,但是以后,说不准。看到这样一对男女,任远心头禁不住有希望他们在一起念头。此时的秦剑与冯雨就像十多年他与苏夜。大学校园,似乎总会发生内容一致形式不一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任远悄悄的隐藏在树林里,因为冯雨丫头见到他会不好意思的。

任远在震旦大学校园里细细地逛着。震旦大学如今当了许多新建筑,刻着他和苏夜两个人记忆的地点并不多了。任远逛了一遍,然后出校门到校外酒吧街坐了一坐。大概十点左右时分,任远出了酒吧,打车到过去他和苏夜住的地方。

任远没有上楼,他站在楼下望着。他们过去住的房子此刻亮着灯。任远徘徊了一阵,离开。任远来到华山人民医院时已接近凌晨了,他没有从大门进。他不想自己干扰他人。身子一飘,借助夜色跃了进来。

一落脚,草地依旧。任远很快就来到当年的肿瘤住院部大楼下面。当年,他就是从那个病房窗户溜出,然后顺着下水道爬下来的。到这个地方,到这一时刻,任远开始感觉到十六年任远开始附体。彻底的绝望,与爱人分别的决然,一时间荡漾在胸,强大的情感浪潮冲击任远。任远放任自己去一点一滴地去回忆,同样放任着自己回到十六年前。这一放任,就感觉自己一艘小舟身处在狂风疾浪当中,随时有被吞没的危险。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任远耳朵里忽然听到熟悉的痛苦呻吟声。任远眉头微微一动,呻吟声立刻由一化二,由二化四,化成许多许多。这呻吟声不是幻音,是这肿瘤住院部各病房传来的。声音或大或小,或是内心的呻吟,一一无比清晰地响在任远耳边。在这里,最是易看人间生、老、病、死。特别是死,无比惨烈而痛苦。过去就是现在,现在就是未来,这幢大楼日夜演绎着同样的故事。如是这般认识,任远想到自己是无比幸运的,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万中之一的几率。

圆月原本当空,忽然一团乌云遮住,夜色更加浓厚起来。呻吟声渐渐低落下去,受病痛折磨的人们因筋疲力尽而陷入梦魇。忽然,任远感觉自己心脏明显不同寻常地跳了一下,影影绰绰面前忽然就出现一女人。

乌云散去,月光如水,照射着女人美仑美奂的脸上。

任远立刻快步走上前去。

“任远。”女人轻轻呼道,声音像是穿越千年光阴而来。

那个眉毛,那个眼睛,那个鼻子,不是苏夜还有何人?!任远先是鼻子一酸,走了几步,身子忽然一定,双目凌厉,喝道:“你是谁?”

第四十三章 你是谁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四十三章

你是谁

分明是苏夜,却又分明不是苏夜。

此刻,任远的模样是苏晨与陈可欣无法想象,额头青筋爆出,双目通红,整个人神情像极了要吞人的恶兽。

月夜下,苏夜却是白衣飘飘,一双赤足虚点着地,飘渺兮若仙子一般。

“你是谁?”任远又问了一句。

苏夜:“是,又不是。”

很简洁而矛盾的一句话,意思自是表明她既是苏夜,又不是苏夜。

浓黑的夜色忽然化作满天淡蓝的荧光,笼罩着二人,把任远、苏夜和现实世界短暂分离。

任远冷冷说道:“不管你是谁,请离开!”在任远看来,苏夜显然是被人夺舍了,而且是极高明的人,高明得任远都看不透。

苏夜双眸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如果我离开这具皮囊,你得到的不过也是一具皮囊。”

就在一瞬间,任远脑海闪过神山见到中人虫夏草的诡异场景,心中一动,冷冷说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自可以有法子以身养出魂。”

苏夜眸子异彩连连,凝视了任远一会,道:“看来你真的有办法,有些好奇,可是,即便你以身养魂,那个苏夜还是原来的苏夜吗?而且,你又有什么证据说我不是苏夜。”说到这,苏夜轻轻地笑了起来,道:“不如你考考我,这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都知道的事。”

任远:“我们两个第一次亲吻的地方在哪里?”

苏夜:“震旦大学图书馆前的树林里。”

任远:“我们第一次欢好在什么地方?”

苏夜:“我们租在校外的房间里。”

任远不再问了,没错,都答对,但是苏夜没有一丝羞意,语气冷静得像是述说别人的事。这让任远揪心。任远努力控制着自己,他之所以控制着自己是因为想知道苏夜的下落,苏夜两年前的失踪到底发生什么了,而这显然只有眼前这个“苏夜”才知道。他必须要先弄清楚这个!

如果苏夜真的已经魂飞魄散,那么把他就必须把苏夜的躯体带回梵静山的神山,虽然人虫夏草培植人魂魄的方式多少有些诡异和恐怖,但却是任远目下唯一可尝试的方法。一想到伊人可能永逝,任远一时间心中大悲,大愤情绪纷纷涌来。任远强压下这些强烈情绪,语气冷冽:“你不是苏夜!”

苏夜笑了笑:“十六年,这不是一段短时间,这足以改变许多。”说到这,苏夜停了一下,语气越发轻松起来:“任远,你要这样认为也可以,的确,过去的苏夜已经死了,但是,过去的任远,不也一样死了吗?”

苏夜的话很是耐人寻味,不知真的,任远的意识有些模糊了,难道自己判断有误?苏夜说的没错,十六年前自己的确算是死过一回,现在的任远与过去的任远的确有着天差地别,而苏夜是两年前失踪的,或者说死去,这种境遇上巨大变化的确可能让人心性以及方方面面发生巨大改变,更何况苏夜“蛰伏”的这两年显然有不同寻常的经历。任远思量着。苏夜则任他思量。过了一会,任远在心中喊了一句“不!”,不管如何变化,苏夜也不会如眼前这般陌生。这样的苏夜,任远难以接受,更何况,到达这样一种境界的人,言语句句诛心,要混淆是非那就更家容易,一瞬间,任远目光凌厉之色大放,喝道:“不管你如何舌灿如莲,我都不会信你。”

苏夜目露促狭之色,轻描淡写道:“刚才我不是回答你那几个隐秘的问题吗?”

任远冷冷一笑:“一个人的记忆,要了解并不困难。”

听到这话,苏夜的脸色渐冷了起来,道:“你要这具皮囊,那尽管来拿吧,就看你有没有本事”说着,苏夜脚步诡异地带着某种节律左点右点,空气中于是发出“嗡”的一记鸣响,一把通体青芒闪现的大剑赫然出现苏夜脚下。一转身,苏夜即人、剑忽的腾空,迅疾像东飞去。

任远身子一纵,在空中连九变,跃到百多米时化坐一条青龙,扯来无数云团遮挡身影,龙身一摆,向苏夜发出的那道青芒直追过去。

任远在城市上空划过十来秒钟,引来无数乌云,雷电狂闪,一场气象部门始料未及的暴风雨突然降临。飞机场起飞的飞机见状立刻摆头返架,其中一架飞机一靠窗的小朋友惊讶地呼道:“妈妈,龙!”小朋友的叫声自然引起妈**注意,但是,当妈妈透过窗看过去时,却只看得到大片的云团翻滚。

向来低调的任远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他整个龙身摆了几摆,卷起狂风云团无数,瞬间跟着苏夜来到了东海之上。

海面上因为任远的到来聚集山峰一般的云团,雷电交加,苏夜却是一人站在剑上,说不出的飘逸潇洒。在任远心目中,苏夜一向是外弱内韧的形象,现在却如同上古剑仙一般,这等景象,简直让任远无法想象。而那把很有杀伤力的青剑也让任远心头禁不住感叹,这当今世界居然还有仙剑存在!

“任远,你竟然变成一条龙,你不是留言学剑了吗?你的剑呢?”

任远:“你不要再巧言舌辩,你再怎么说你都不是苏夜。”

轰隆一声,巨雷猛打,大雨磅礴,海平面顿时波涛汹涌起来,苏夜犹如白玉一般的双足点剑俏立在云海之间,整个人被一青芒笼罩,无一点一滴雨水侵入。苏夜嘻嘻笑了起来:“任远,我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大男子主义,看到我这么厉害了,不像以前那么柔弱,你就不认了。”

似是而非,这就是眼前苏夜带给任远的感觉,这让任远禁不住有些气血翻腾。任远禁不住说道:“那你说说这两年你在哪里,做什么?”

苏夜反问道:“那你也说说从医院逃走后又是怎样过了这十多年的?”

任远双目有若铜铃,放出两道黄光向苏夜投过去。苏夜顿感身心一紧,竟然整个有一种要分解的感觉。苏夜嘴角微翘,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手印,身前凭空有了一堵无形的墙。任远立刻看不进去了,但是用微控之术观察的刹那,就像是DNA分析一般,任远已知这个苏夜百分之九十以上不是原来的那个苏夜,任远的头,此刻是龙首禁不住仰天发出一嘶悲啸,大口一张,一团巨大的火焰像苏夜直扑过去。这火闪耀着火焰,却是冰冷异常。

[本书即将结束,最后的一幕,相当难写,感觉一直找不到,是以这几日都没更新。]

第四十四章 转世还是其它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四十四章

转世还是其它

离任远、苏夜战斗中心四十海里远的桃花岛,一幢海景别墅,只有一楼,三房两厅,厅很大。人站在厅当中可以看到前面不远的沙滩、海浪。苏晨与陈可欣在不同的房间。

苏晨在站桩,但有些站不下去。苏晨熟读苏夜姐的日记,知道今天就是任远十六年前离开华山医院的日子。也就是说,今天是任远与苏夜姐相聚的日子。苏晨想屏除这些杂念,也知道越是这个时刻越要静下来,可是,苏晨做不到。苏晨脑海里都是任远与苏夜姐重逢的画面,各种各样的状况。

苏晨收了架,然后缓缓在房间里转了起来。转了一会,苏晨还是觉得心浮气躁,于是推门出去。苏晨一双赤脚踩是沙砾上,脚板传来细细粒粒的扎疼感,很舒服的感觉。

苏晨回头,望向陈可欣的房间。陈可欣的房间灯亮着。房间里都没有窗帘,因为想起来这租住大多是青绿,因而有一种格外大胆的放荡,

陈可欣在看书。她抬起头,发现苏晨,于是放下书走了出来。很快,陈可欣一袭睡前的瑜珈功夫服轻步走了出来。

“在想什么?”,“在看什么书?”两个人几乎同时问道,然后几乎同时笑了笑。

月色皎洁,投射在两个绝代佳人的身上,两个人心头都不约而同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两个这样的女人,分享着同一个男人,在这个时代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的事。

陈可欣:“我在看《红楼梦》。”

苏晨轻轻“哦”了一句,“看完了吗?”

陈可欣摇了摇头:“永远看不完,后四十回是他人所续,因此真实的故事结局,永远也无法知晓。”

苏晨心中一动,道:“为什么想到突然看《红楼梦》?”

陈可欣微微一笑:“没什么,朋友送的一本口袋书,正是居家旅游方便之物,带来了就随便翻一翻。”

苏晨嘻嘻一笑:“我看你是心有所感。”

陈可欣好看的细眉一挑:“是啊,任先生住的就是红楼啊。”

苏晨:“还叫任先生?”

陈可欣脸微微一红:“改不了口了。”

苏晨呵呵一笑,道:“看来,可欣心中有在红楼凑足十二金钗的想法。”

陈可欣没正面回答,反问:“现在有多少呢?”

苏晨假装很认真地点了起来:“我们两个,苏夜姐,三个是‘先’进,后进可能者那个身世奇异的蓝凤凰,方雅方总勉强算一个。”说到方雅时,苏晨语气有些不心甘情愿,苏晨接着道:“好象我姐姐那同行孙俪对任远也很有好感,这样就六个了,如果任远邪恶一点的话,冯雨也可以入围,按照这个发展趋势,凑足十二个倒是不难。只不过,可欣你有这么好的度量?”

“你说,任远现在见着了苏夜姐了吗?”陈可欣没有接苏晨的话,终忍不住问道。

苏晨:“他那么笃定,我相信应该能见到,应该也就这几天吧。”

陈可欣轻轻“哦”了一句,就觉得心头有一种莫名的烦恼缠绕着自己。并不是嫉妒,也并不是自己气度狭小,这种烦恼的感觉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陈可欣相信苏晨也有,而且更甚。两个人齐齐想到退守在这里,其实也就是希望退一步,海阔天空。想到这,陈可欣看了苏晨一眼,而苏晨恰好也正望着她。两个人都有些担忧,两年未见的苏夜姐,也许会跟以前有些不一样。

女人的直觉近乎于一种神通,只不过事实比她们两个想象的还要严重。

“两位快回去!”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房东的声音。

很快,房东从黑暗中跑进沙滩,高声呼喊道:“起风了,天气要变,恐怕要暴风雨,咱们得到地下室去躲一躲。”

任远以龙口吐出的冰火不是别的,却是阴火,专门对付高能之士。阴火烧身,自人涌泉穴入,不着肉身,整个灵魂即处于熊熊烈火当中,算是任远从未用过的猛烈手法。

“任远,你对我这么狠!”苏夜说道,语气却没有一丝愤怒,双手手指在瞬间做出许多奥秘无比的手势,万道白豪光四射,如同蛇一般诡异飘忽的阴火立刻受阻,竟完全烧不进去。

任远长啸了一声,对着苏夜忽的猛冲过去,于空中一抓,爪尖带着无数反向锐风,竟是要直接把藏在苏夜身体内莫名魂魄直接抓了出来。

“好手段!”苏夜清咤一声,青剑闪过一道锐利无比的光芒电射,带着斩杀一切的凌厉剑意。任远肉身成龙,毕竟不是真龙,并没有达到变态强悍程度。任远利爪一变,收拢成拳,猛击剑身。

“嗡”的一声巨响,竟然掩盖雷鸣,任远心道,好厉害的一把剑。

“好,就让我见见你长了哪些本事?”苏夜一声清喝,人化身成剑,倏地投射过来,一时间,龙吟剑鸣响彻天地。

狂风涌动,乌云如浪,暴雨如注,海面沸腾,闪电撕裂天地,二人战得昏天黑地。

“轰”的一声巨响,二人远远撞开,分在各自云头。

受伤了,任远感觉到自己竟然受伤了,而且还不轻,再看苏夜,却是气定神闲。眼前的苏夜竟然厉害如斯,任远一双龙眼通红,喝道:“你到底是谁?”

苏夜轻轻一笑:“我是苏夜啊。”

任远狂啸了一声,手爪齐动,苏夜上空立刻聚集无数云团,其中大小数万雷电闪烁其中,“请你离开,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

苏夜轻轻“咦”了一句:“神霄天雷?”

任远:“正是。”

苏夜轻轻一笑:“不妨一试?”

任远死死地盯着苏夜看了一会,一挥手,撤去满天的雷电。这神霄天雷下去,定是玉石俱焚,任远可不敢真正这样。

苏夜轻轻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就不相信我是苏夜呢?”

任远脸色数变,龙身一点点退缩,最终重化人身,脚虚点一云团之上。任远心中大悲大苦,却又沮丧无比。本以为自己是当今世界第一人,却没想到这依附苏夜的不知何方神灵比自己修为要高上许多。任远不是没有见识之人,他甚至感觉,即便是神霄天雷下去,对对方也没有任何损害。

苏夜的眸中忽然快速闪过一丝悲悯之色,轻轻说道:“你所说的夺舍并不准确。”

“那是什么?”任远冷冷问道。

“如果说是转世呢?”苏夜轻描淡写地说道,脸色平静。

“什么?”任远脸现不可思议之色。

苏夜摇了摇头:“其实说转世亦不准确。”

第四十五章 化身

第九卷

都市男女

第四十五章

化身

天地之间仿佛一下静了下来,乌云、闪电、波涛似乎都在瞬间被一股神秘力量驯服,而此时,苏夜的万千发丝却无风自动起来,且根根分明,历历在眼,丝毫不遗。

任远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就见苏夜轻抬起手指,尖锐的指甲与一根青丝轻轻一触,竟发出咯吱的声响。那根青丝顿时断开,倏地飞出,径直朝向任远。任远张开手,青丝[飘落在他手心中。

任远凝神看着这根青丝,眼中现出片刻的迷茫。

“看到了吗?”苏夜自始至终非常平静,但此刻声音夹杂一丝悲怜。

任远心神兀自有些沉浸,却见那青丝兀地又飞起。任远急切间抬头,却见青丝竟又飞回去,与那苏夜万千发丝重聚在一起,竟似从未断过一般。

任远的脸色禁不住白了一白。

苏夜叹道:“明白了吗?”

任远心大疼起来,就在一瞬间,静止的云团忽然整个充当了银幕,苏夜十多年前的种种,两年前参加科考队的日夜都以一种奇异的速率在上面回放。

原来,苏夜找到祖父所有有关剑仙的记录,甚至还让找道一本剑仙的修炼古册。

这是世间存在剑仙最有力的证据,但苏夜还觉不够,于是亲身实践。

长达六七年的摸索,苏夜竟然修炼出一些门道。

任远并不奇怪,他在山上也基本上属误打误撞摸索出来的,以苏夜的天资,自然也能折腾点真东西。而有了这真东西,有了真感觉,苏夜自然对自己所认识的世界有了新的认识与观感,有了更多的追求。

悠悠岁月,云团上演犹如就在弹指间,无数画面看起来杂乱但在任远脑海里一切有序起来。

苏夜的西行科考,种种诡异的事发生,后来,苏夜终在困龙山找到剑仙的足迹,找到了那把剑。

皑皑白雪,夜空群星可摘,苏夜于庙中静思,原本一身青锈的剑身忽然发出幽蓝的光芒。苏夜沉浸其中,整个天地也沉浸其中,画面静谧到了极点。可是,一眨眼画面就变成天崩地裂,雪埋人亡。苏夜径直从一冰沟掉了下去,好在手中有剑并未受伤。她来到一个冰下世界,一路曲折曲折,苏夜终来到一个地下冰宫。

那是一个巨大的冰柱撑起的宫殿,一个气势恢弘的地下世界。

苏夜无比震惊。她慢慢走着,带着纯粹的好奇与淡淡的喜悦。任远清晰感到一种离意。任远心头竟然泛起阻止苏夜进一步前行的念头。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过去,即意味不可改变。

一个巨大的莲花座上端坐一人,不是别人,却也是苏夜,一模一样的苏夜。苏夜楞楞地站在那,“啊”了一声,接着一道金光闪耀,画面一转,却是两年后,莲花台上入定的苏夜睁开了双眼。那一双眼,让人看了无法不震撼。目光含着人世间所有情感,浓烈的淡淡的一应具足,仿佛穿透了数万年光阴。

“你是谁?”任远问道。任远的语气平静,已无之前的焦灼,只是觉得心中一阵阵空空荡荡。

苏夜平静的眸子刹那射出万千柔丝,轻声道:“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要问?”

任远笑了笑:“我,还是想听你说。”

苏夜:“我本龙族之女,八千年前入大寂定,等待现世佛出世,聆听佛法,不想出定时佛已涅盘五百年。我再入大寂定,等待未来佛出世,入定前分出一缕心思辗转历红尘。”

“所以,苏夜是你,又不是你。”任远说道。任远开始感觉眼眶有潮湿在凝聚。

苏夜眼神空蒙,喟叹道:“我们有十世的纠缠,这还不够吗?”

一瞬间,十世的恩爱场面循环中脑海里出现,一世之间点头之交就得万千之缘交换,何况夫妻、至爱,更何况十世如此,够了,任远心里这样想着,口里也这样说:“够了!”

苏夜的眼神悲怜之色愈浓。任远有些痴痴道:“只是,只是誓愿犹在耳边。”眼眶中的潮湿似乎要凝聚成一颗泪珠。香风起,苏夜倏地已到了任远眼前,檀口一张,竟然把任远的那颗泪珠含去。

佳人在前,犹如昨夜,任远张手环抱着苏夜。

苏夜任其环抱。良久,任远松开苏夜,嘻嘻一笑道:“很奇怪,你怎么跟孙猴子一般?”

苏夜:“孙猴子?”

任远:“就是齐天大圣,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夜想了想,道:“哦,我知道,怎么呢?”

任远说道:“那猴子身上有十万八千毫毛,每一个毫毛都可以放在手心一吹,就可以变成自己,而只要说一声收,然后就收回来,刚才你那样,就跟孙猴子一样。”

苏夜笑道:“我可不是猴子。”

任远深深凝望苏夜道:“你终究是苏夜,我很高兴,也很,”任远禁不住停顿了一下,“也很欣慰!”

苏夜身子一旋,赤已是踩着棉絮一般的云团之上,离任远有百丈之远。

这时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就在一刹那间,苏夜上下、左右、十面八方大放光明,漫天花雨、香风,无数妙音在上天下地共奏。

苏夜神色平静而祥和,清声道:“任远,答应我,那是你留的最后一颗眼泪。”

任远脸色亦是平静,微微点了点头。

苏夜点了点头,白衣飘飘,身下忽然现出白色莲花座。苏夜跏趺坐下,右手抬起与肩高,坐手在腹前结成两截然不同的手印,诵道:“十世辗转,有情无情。一朝相忘,云飘水荡。”诵完,东方破晓,朝日光辉即将现出,就在一刹那,那十面八方的大光明忽然拢去,最后缩成一点,倏地投向万丈高空,成为一亮点,然后,彻底消失,无踪无迹。

任远悬停在白云上,任已出的阳光万道照耀在自己身上,目光却是凝着苏夜破空而去的那个方向,久久没有任何感觉。

“嗡”的一声巨响,苏夜闪耀着青芒的那柄剑乖巧地停在任远身边。任远伸手过去,抚摩着剑身,心中似空不空。

第九卷 市都市男女 第四十六章 红楼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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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剑出一阵畅快的啸鸣声,任远身子一转,一人一剑在空中化作一道闪电。*无广告的~顶点*~网收藏~顶*点*书城

这时,海面远处出现一巨大的远洋巨轮,夜晚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人惊惧,此刻大海已变得娴静安详,甲板有一些向东看日出的人群,惟有一个小孩朝西张望。当他看到天际迅疾闪过的一道绚丽光芒时,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看来,世间诸多奇异的事总是喜欢在孩子眼前闪现。

几个呼吸间,任远已身临庞大无比的城市上空。

城市中强烈无比的人的气息冲天而起,把任远紧紧包裹,像是一个巨大的野兽抓攫意外肥美的猎物一般。

过去,任远仅仅是能感觉这份人类之气的强大,而现在,他几乎能一一区分其中的种种。包括爱欲情仇,包括贪婪和野心……热浪翻滚,欲海熏天,任远说不上讨厌,也说不上喜欢,他挥了挥手,巨大的气息一轰而散,再近不了身。

阳光几乎是跟着任远的脚步,于是红楼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这一天,在别人看来,与平常没什么不同,红楼大院门依然紧闭,依然神秘,没人知道里面主人是在还是不在。

或许,根本没人在意。时间,继续按照一如既往的度前行。

很快,夜幕再次降临,都市中工作一天的人开始四处寻觅可以短暂欢愉的人和事。他们准备在欢愉中睡去,然后醒来,再为了别人或者不得不被别人驱使而辛苦劳作、钻营。

而此时红楼地宫,最里面一层,也就是六层,任远盘坐着。

任远没有入定,只是他已习惯这样坐着。似乎失去目标了,任远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一种危险的信号,任远知道,但却放任它。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远心中的疼清晰起来。

苏夜走的时候他很平静很淡定,他把内心的疼藏成尖锐的一点,几乎看不到,但是到现在,终于全面作了。就像是暴风从那时开始养成一般,而到现在已形成飓风。任远是想苏夜走的安心。她受了十四年日夜的苦。是的,十四年的每一天每一夜,每一时每一刻,她思念自己都到了极处。现在,该轮到他了吧。

两年前,苏夜在地下冰宫找到了自我,或者说原我,一根青丝和十万八千青丝重聚在一起,再浓的爱,经过十万八千倍的稀释也该由浓转薄、由薄转无了吧。

任远无情入道,有情入世,苏夜却走着根本相反的路。原来,真是天女偶下凡尘。

这世间,有多少人是蝇营狗苟,有多少人浑浑噩噩度过,而他任远有过如此轰轰烈烈的爱恋纠缠,应该知足的。是的,应该知足的。这些任远都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心中苦疼是另一回事。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任远开始感觉自己在迅倒退。一刹那间回到与苏晨、陈可欣神山历险的日子,很快就回到他一开始初到上海与方雅打官司的日子,继而回到山中痴迷修炼的日子,终于,回到他刚刚一个人入山的时候。任远看到自己,那个上山的自己。原来,从一个人背后去看,能更加感觉这个人的孤寂与无助。

回到那一刹那,任远立刻感到身体那些为了纪念而保留的休眠了的癌细胞又蠢蠢欲动起来。它们活了过来,就像是死活山重新爆了一般,任远重新感觉到身体的虚弱。

疯狂的生长的力量开始重新占据一个又一个不属于它们的地盘,任远双手于是变幻,却是做了一个苏夜一般的手印。

任远把这手印定为“大无情印”,刹那间那些活跃的癌细胞的力量一下抽空,空气中散出淡蓝色光芒。任远的念头定住,身心又恢复如初。一切,仿佛都只是幻像。

任远站了起来,手指轻抚起那青剑。悬停在半空中的青剑出一阵畅快而亲呢的嗡鸣。

这剑就是两个人关系、两个人故事的见证。

任远捏造了一个剑仙收徒弟的老土故事,而苏夜却亲身体验,成了真的剑仙。这世界,这末法时代,没有哪两个人有他们这样境遇奇特。苏夜现在大悟过去未来,剑,于是不再需要了。

任远的手指从剑身抚到剑柄,剑柄上有一羊奶一般纯白的阴阳鱼。任远心未动,那纯白的阴阳鱼自动从剑柄脱落,乖巧地掉在任远掌心。

任远看到这阴阳鱼,笑了笑。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秦伯遗嘱把红楼交给自己,却也是把这一楼的秘密交给自己。

任远脚底即是那完美无缺的圆,代表这宇宙最深的奥秘。圆的中心就是寻太极图,这是人类的语言,对圆更形象又更符合人类理解的衍生。

太极图中间已有一条墨绿色的阴阳鱼了,而另一半,正是虚位以待。任远把这纯白的阴阳鱼,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惊心动魄的阴阳鱼放入空位。

非常吻合,丝毫不差。放进去的刹那,光芒透出,很快两块玉通体透明起来。光线越来越强,在一阵奇怪的嗡鸣声中,两块玉竟然抱团迅旋转起来。

光芒立刻充斥整个六层,很快整个地宫。

阴阳鱼玉旋转得已看不清,形成一团云雾,就如天地初开一般的混沌。轰的一声,一道至强的光猛向任远投来,瞬间任远感觉自身生无法控制的移动,几乎没感觉到时间,任远就来到一个奇异无比的空间。

这个空间说是仙境都不过分,群山高耸入云,遥远飞涧三千丈,整个空间灵气充沛得吓人,这些都是其次,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是空中飘荡着各类道德文章,圣贤语录,字字如金,豪光万丈。像是有人言语在耳,或喃喃,或吟咏,字字达心,一层层人生迷雾被解开。任远早通过秦伯的笔记知道一二,却没想到这最后玄关打开是这样一个让他也惊奇的世界。

任远此刻的境遇就像是一个小孩一般,刚刚失去最爱之物,一个大人出现,然后温和地对他说:“给!”,于是,这个小孩的手中又多了一个新奇可爱的玩具。这种比喻并不恰当,但任远注意力确实被转移了。相比二人之间的情感纠缠,若是沉浸在人类历史长河当中,人类所有的情感与情绪都以一种接近道,或者就是道的最美的形式展露,这就不得不让任远震憾,心神不得不为之吸引。

忽然,任远听到有人吟道: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声震九霄。

一时间,各朝代的千古名句一一冒出,犹如泉涌。任远顿觉全身上下被无数圣贤道德文章、乐章洗涤荡漾。不知道过了多久,洗涤结束,任远睁开双眼,整个身心步入一个新的天地。任远心中一动,却是一卷无形书册遥遥向他飞过来。

无数小楷的毛笔字在任远面前徐徐展开,竟是曹雪芹的《红楼梦》,从开篇那石头蠢物说起,字字不差。

任远迅看着,看到八十回后心一动,字字句句与现形不同,又却字字句句符合曹雪芹气韵、精神,前后浑然一体。看来,这正是被毁的后四十回的精魂所在。任远看得呆,看得痴,读来读去,读到最后贾宝玉与林黛玉太虚幻境重会那一段。

贾宝玉见到林黛玉,心念微动。林黛玉却是一片冷清。贾宝玉显出几分痴意,林黛玉却是说,哥哥给妹妹那些雨露,妹妹不是以泪还了吗,该是两无牵挂了。任远读到这,当下身心不动,口中喃喃:该是两无牵挂了。念了几句,一道光华直冲任远脑门,直浇全身。世事轮回,原是如此,任远原是知晓,却又非真的知晓,这下却算真的明白。

任远坐了三天三夜,冲天而起的光华把任远肉身消散,尽化微尘,转眼微尘又化虚尘,一切归无。

三个月后,上海市南京路,苏晨、陈可欣与方雅三个女人潇洒自在地逛着。这三个同等级女人一同出现,让路人很是惊艳。

这个时候,苏晨不是律师,陈可欣与方雅也不是老总。三个人穿着都很休闲贴身,并非一味的名牌,脸上洋溢着一种享受生活的灿烂。

三个人逛得兴致盎然,而方雅终究比陈可欣与苏晨体力差上一等,提议找个咖啡店休息一下。很快,三个女人找到一家合适的咖啡店,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任远已经离开。小黄与小白都已证实,说任先生形神俱妙,现在身心皆在各天外天畅游。苏晨知道的更多一些,因为任远把红楼留给了她。任远还告诉她,她苏夜姐姐成就比他高。苏晨并不明白具体生了什么,但却知道境界不一样,自己无法想象。

苏晨原来以为自己很难放下,会辗转难眠很长一段时间,甚至会变得忧伤忧郁起来。但是,苏晨没有这样。因为她感觉到,任远内心深处的一抹深深的忧郁不在了。

陈可欣对苏晨道:“你真的要走?”

苏晨点点头:“是啊。”

苏晨申请参加一个法律援助计划,到西南一边远地区当三年公益律师,为打不起官司的穷人打官司。

陈可欣:“佩服你!”

方雅叹了口气:“看来,以后逛街的同伴越来越少了。”

陈可欣笑了笑:“可以找我啊。”

方雅道:“可欣你不要去南洋?”

陈可欣:“那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说到这,陈可欣双目现出异样的光彩。

三女正聊着,对面一家装修精致的音像店忽然飘来一歌,像是挤进人的耳朵。唱这个歌的歌手经常唱歌有些口齿不清,但这歌却一下抓住三女的心,让其沉浸其中。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

三女听得有些痴了醉了,良久才惊醒了过来。

窗外开始淅淅沥沥飘着小雨,街上人不多,苏晨起身道:“走吧,小黄与小白两个不晓得逛到哪去了。”

三女于是抓包出门,很快,她们过了那家音像店。

苏晨她们刚过不久,音像店的玻璃门开,走出一穿傣族女款裙子的女人,她手中拿着一张光碟。

三个月前,女人在那密林的竹房里,忽然一夜醒来,但见月光如水透过竹帘倾泻进来。眼角有泪,女人于是摸了摸胸口,现不再疼;再摸了摸心,现不再想一个人。

后记

终于写完了。

虽显仓促,但结尾自我感觉还算差强人意。

这个结尾不同一开始设想的。其实并不奇怪,写着写着拐弯、变调也属自然。

现在的结尾多少有些受“相忘江湖”的影响,也可以看做就是这个主题。爱,不是为了相互占有,而是为了相互更加自由。

原先设计是苏夜真的不在了,是被夺舍了,而任远又打不过人家,也就是女神大Boss出现。最终,任远找到重新以身炼魂魄的办法,就是利用人虫夏草的办法重新凝聚出苏夜的魂魄。所以,神山当中这一节其实是在这埋下来。现在,用不上了,也就简单提一下。

在现代背景下写修真,感觉累,自己能力不够,见识更浅,于是许多只是凭空想象,再写下去,无非就是那个公司帝国搬出来,很容易控制不住。

自我总结一下,虽然后两个月更新度见缓,但总体创作度应该是最快的。就我言,算是度小突破。在故事上,开始系列探险故事的尝试。这是我从未写过的,自我感觉还是有些新意的。

非常感谢这么多书友一直支持我,真的非常感谢。新书要等一段时间,希望字数能够突破两百万字,目前先做好准备工作,把大纲以及各设计都弄出来,争取也写出一个成长型、争斗型的起点主流。

至于最后一章那歌,是周杰伦的新歌《烟花易冷》。恰是今天随意点开听的,觉得有缘,歌词很适合做《修仙归来》的主题歌,大家可点开听听。听歌看泥男。

再见,诸位。再见是为了寻求内心最真挚的感动,寻找一个我更爱的男主角和女主角,让他们替我们哭,替我们笑,替我们做我们不敢做的,经历我们没有经历的,让我们小小的人生得到丰富、拓展、延伸。

我等着你。我的新故事。我的新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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