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衍传 - xp1024.com
《侠衍传》


第1章 有名少年

“我叫耿浩,是个初中生,我被一颗流星砸了。从此我平淡如水的生活起了惊涛骇浪。”

咻——一颗小流星从流星雨群分出划过天空,在渐暗地天幕下,像一个火柴,越划越亮,越来越近…

某电视台报道,“近日狮子座流星雨再次造访地球,天文教育专家赵欣表示,狮子座流星雨最佳观测时间是今天晚上到明天凌晨,形成火流星奇观。幸运的是没有月光干扰,利于观察。”

天空中那个小亮点越来越亮,那颗流星落下的方向正是耿浩回家的路。

“啊!”好死不死真砸中了骑车回家的耿浩……这颗小流星不大,就一个网球大小。

耿浩脑袋嗡的一下失去了意识。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揉着太阳穴,睁开双眼,“我新车呢,我新买的车呢,是谁撞了我,还偷车,太不地道了。哎,这是哪?我擦,怎么这么暗。”

突然,“快醒醒……”耿浩脑海里响起奇怪声音。

耿浩使劲敲了下脑袋,“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摔傻了,连我都忘了。”

“你是谁,你怎么钻到我脑子里去的,你丫快出来。”耿浩使劲甩着脑袋。

“你本来就够傻了,还被强盗追,摔下山,摔坏了。完了,彻底完了。”脑子里响起一阵叹息。“本仙灵帮你回忆下,你是耿家的少爷,整天傻不拉几想要行侠仗义,救世济民,出门没过一个月,被一群山民打劫,被他们追着跑。想起来了吗”

耿浩心道,‘难道我穿越了,我靠,怎么这么倒霉,我新世纪的好少年,真是非酋到死啊。怎么穿越了呢?仙灵,这世界还有神仙,妖怪?哇,危险系数好高啊。’他转念一想,‘指不定能像小说中一样,修个仙,在这个世界晃动乾坤。‘

“咳咳,本少爷摔得比较严重,你是怎么到我脑子里去的?还有这块地方还有神仙”耿浩起身掸了掸土,站起来就更能感受到这凌冽的寒风,在昏暗地光线下,他只看到附近山谷的草。

“果然是失忆了,神仙当然有啊,我就是啊。

我本世上逍遥仙,魔涨道消陨仙身。幸借法寄有缘人,待得时机复真神。”

“你还会打油诗,有文化。听起来,我就是有缘人咯,怎么帮你复真神?”耿浩边走边说。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这修仙何其难,千万人修不出一个。你命格长生,太特别了,有没有在听啊,别乱走啊——这山谷是夜郎国一处魔窟。树木长得十分古怪,看不到这魔气怎么重吗”

耿浩一哆嗦,“魔窟,这么危险吗?又不是我想来,反正来都来了,你都说我命格长生,死不了的,不如让我去探探宝。”

耿浩越走越深,这山谷的全貌无法窥探,这沿途草木长得越来越壮。一个个造型诡异,树木树叶茂盛,拗着各种各样的造型,草在风中,像似在跳舞。耿浩一个人继续深入,魔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厚。“奇了怪了,这魔气那么重,山谷中的妖魔早该感应到你了,为什么不来抓你。”仙灵在脑海中特别诧异。

“是不是感应到仙灵你特强,一个个躲得远远的。”耿浩时刻关注着四方动静。除了风声,一点异常声音都没有。

“屁,我都只有灵了,弱的跟空气一样,感应到就出鬼了。小心点,你死了,不仅你耿家唯一独苗断了,本尊肯定玩完了。”虽然仙灵的声音在脑中传递,根本不会被外界听到。可仙灵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害怕极了。

有个山洞,扶着石壁,正当耿浩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又好似山洞里有什么东西再牵引着他,吸引着他进去。

“你不要命了,还走进去,你死了,一尸两命啊。”

“还神仙,胆子那么小,你叫什么来着,总不可能就叫仙灵吧,死了好歹认识一场。”耿浩越走越深入。

怪石嶙峋,洞顶的水滴滴入水潭的声音清晰可辨。

“死了就死了,就叫仙灵!大不了就当我当年就死了。”仙灵突然硬气。

“嚎~这么多年没来人了终于有人来了。”突然洞口的风不断涌入,吸力越来越强,耿浩扒着石块,想跑都来不及了,巨大的吸力连人带石头吸进去了。‘这次死定了,为什么我穿越,连主角都当不了,一出场就死啊。’耿浩绝望了。

快到底的一刹那,耿浩好像撞到了什么一样,任凭风力如何变强,怎么都飞不进去。好似撞上了一个罩子。

“怎么回事?”魔影,仙灵,耿浩异口同声地问着。

“据多年来的经验,这个魔被困在封印中了。”听着仙灵的话,耿浩大胆地看着魔影,哇,好大。“小友,你好,我是个修行中人,被魔气缠身,我自己把自己封印在这此处,静候魔气散尽。”好像是一个老头突然开口。

“那大佬,您继续散,继续,我就一路人,跌落山谷,找找出路,路过路过。”耿浩说完转身就跑。

风力又变大了,嘭——耿浩重重地甩在了罩子上,落在地上。

“小友,别急,小友是否可以帮我一个小忙,这个山谷带出口很隐秘,我可以告诉你。”“什么忙?”耿浩心中吐槽,‘这要人命,路就一条,就他知道,怎么办,仙灵,快告诉我,很急。‘

“小友,在那边有一株灵药,采摘下来给我,我的魔气就消散完了。我就可以早日出去了。”巨大的魔影幻化成一个老头,可怜兮兮地看着略有所思的耿浩。“待我出去了,我有好多宝物都送给你。有可一步神仙的神丹,做了神仙,随心所欲,可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

“别信他。”脑中的仙灵突然发声,“这老魔,骗你呢,这封印阵法,那灵药就是阵眼,锁死这万千魔气,没有灵力加持,已经快困不住他了,耿浩,别信他。”

耿浩往地上一坐,“刚你风力太大,疼得要命,我手抬不起来。等我缓过劲来,再帮你做事。”

“仙灵,我当然信你,这可怎么办?今天不摘灵药,老魔不放我走,不死不休。摘了是死,不摘也是死。”

第2章 一口吞

老头脸上褶皱的纹路渐渐聚拢在一起,像一个大包子的褶,双眼紧盯着面前盘着腿的十几岁少年。几千年的岁月里,哪有人敢忤逆他,但此刻,他还得哄面前的这孙子,帮他破除封印,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这唯一的希望从手中溜达掉。

“滴滴”此时的洞穴里,风也停了,静得可怕。

“小友,休息好了吗?那颗灵草就在那洞壁的高处,走上去一点都不费力。”那老头伸出皱巴巴的手指向洞内高处。

“好了”耿浩应声道。

“你真要帮他吗?”仙灵故作小声,“其实你不必怕他,我分析了下这个封印,这是个九玄禁魔,顶级封印之一,我可以利用这个封印干掉他。”

“不早说,小爷我的遗嘱都快写完了,怎么干掉他?”耿浩走往洞壁,时刻关注着周围的环境。这个洞被魔气沾染后,这有光秃秃的石头。这效果为何和外面不一样,可能是魔气的浓度问题。

“我两现在是共生关系,我将灵能全部转移给你,你会获得我的天赋技能——吞噬。”仙灵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的声音。

耿浩愣了下,脚下的石块一滑,双手一甩,艰难地尽量不让自己摔倒。“全部灵能,天赋技能,你确定能干掉他?灵能没了,你会怎么样?”

“陷入沉睡,他应该是一方魔道巨擘,用了顶级的封印,这不是一般魔该有的待遇,等你消化一点他的灵能,本仙灵就能恢复。”仙灵的话在耿浩脑中一遍一遍过,面对极强的魔尊,这小身板能否顶得住。耿浩心内不住地问自己。

耿浩越走越高,他发现老头竟然安然的坐下了,蛊惑成了就那么安心吗?下定决心了,不能让正邪不两立,今日能蛊惑他,明日就能祸乱天下。

仙灵继续说着细节,“你要记住,机会只有一次,你待会从高处,一跃而起,碰到封印后,立马张嘴就行了。最好在封印最上端,剩下的交给我。在最高点,最迅速容易成功。”

耿浩越往高处爬,洞壁出现了一片绿意,这里却长着一片荷花,扎根在石头中,魔气为水,滋养着这片荷花。在这大片叶子中,一朵红色的莲花格外醒目。

“老头,是这个莲花吗?”在看向老头的时候,耿浩测算下,如何起跳才能完成仙灵的那系列动作。

“不,别动莲花,是那个莲花下的灵藕。”老魔说完,会心一笑。开始运转体内魔气。

“老头你等好了,我马上摘。”高处传来的这声让老魔仿佛看到了出去后扶摇直上九万里的自己。

这老魔闭眼坐着,释放着自己强大的魔气,一次次探索着封印的最弱处,将魔气实体化,好似一千只手正在按着一直光碗。老头诧异,怎么封印还没有消散?

睁眼往上一瞧,少年正像一只大蛤蟆趴在这碗的顶端,张大嘴贴着光幕,嘴里出来的白色的液体直接覆盖了一层。

老魔心想,被骗了,这白色液体是啥???一个未修仙法的小娃娃能耐我何,这白色液体怎么那么多,这小娃娃是魔怪吗?明明是人类的气息,不可能是魔怪啊。魔影赶忙施展疾风吸力,试图将所有液体吸进来。

这风力一强,吞噬天赋效果未见削弱,反而加倍增强了。白色液体将整个封印包住后,直接开始了收缩,一眨眼的功夫,连着封印一口收回了耿浩口中。

“呸呸呸呕”耿浩连忙作呕,吐出了一枚戒指,一块令箭,抹了抹嘴。“什么鬼?这就结束了,一点味道都没有。”

“接下来靠你,你得撑到我醒过来,你可不能轻易被~干~掉~~。”仙灵声音越来越弱,灵能耗尽,陷入沉睡恢复期。

此刻洞中飞沙走石,飞扬的尘土渐渐回归自己的归宿——大地。耿浩随后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自由落体,摔了个狗吃屎。人一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耿浩可摔大发了,才半天时间不到,人生大起大落好几回。

“难道那家伙是饕餮?好强的天赋!什么都能吃,不嫌脏,有这技能岂不是饿不死了。不过好恶心。”耿浩的脑中突然一阵炸裂,疼的他满地打滚。

“要命了啊啊啊!!仙灵爷爷,饶命,刚我俩才同生共死,别动手。我再也不非议你了。”

没有回应。一点都没有。

耿浩在感受脑子中的疼痛,随后遍及全身,痛感针扎。随后又有如清泉灌入天灵盖,醍醐灌顶,由顶流经身上所有的经脉,每一寸皮肤都受到了滋润。

耿浩感受着体内的变化,脑中炸出了灵识泉,整个身体充满了灵力。一跃入天元境。

大衍世界的修炼,需先达后天,再转先天,突破后就达到了修仙基础境界——灵动境,随后是天元境,天玄境,渡劫后方为仙灵,仙灵劫万不留一,渡过可期长生。假若修行人排开千难万险,历经天劫,能达到仙灵境,往上修行仍有三境,清玄境,无名境,衍天境界又名天尊境。

大衍世界经历补天劫,浑天劫,天魔劫后仙人了了,世间本有仙灵万千守护万物,历经三劫,道消魔长,邪魔外道滋生,世间渐渐失衡。

此刻的耿浩突然欧气满满,渡过抱元守一的先天境,越过灵动,一举达到天元境第八转。没有奇遇,凡人难以望其项背。

整个过程耗时四分之一柱香时间,耿浩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脑海中突然多了三门秘术——九玄禁魔印,万相诀和风灵术。

三门秘术在耿浩脑海中分化三个小人:

万相诀,身随心动,神化万千。此诀千变万化,能让修习者拟变万物,还能施展出见过的技能,达到形似。

风灵术,制造强大的风压,让修习者御风千里,或者陷敌人于旋风中,化为尘土。

九玄禁魔印,世上顶级封印之一,引天地灵气封禁邪魔外道,净化万物。

当三个小人一步步演练了一遍,当全部演化结束,他就完全掌握了,这么神奇的效果当然不是耿浩的领悟力,而是仙灵的天赋技能——吞噬带来的好处。

但吞噬也有副作用,他的身上缠绕上第一根因果线,灭杀老魔的因果不知是好是坏。

此时的耿浩在山洞里,不停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活脱脱一只蚂蚱。

没有一点修为的菜鸟突然有了灵力,还能使用仙术,就疯狂乱试。强大的仙术没有匹配的修为境界或者光有境界无法让这天地灵力为自己所有,也是无法灵活运用的。耿浩属于后者。

当太阳出来时,耿浩只能够腾空和龟速移动,对,龟速,这个灵动境就能学会的飞行术,对现在的他还是有点难的。

“从今天开始,这世界的星辰大海就等着我来征服吧。啊~~“灵力耗尽,啪,耿浩脱力又摔了。

第3章 夜郎国

夜郎国位于大衍世界西南方位,疆域不大,共五州,多山。北部落举州接连苍梧国,东部金竹州接连西辰国与靖安国,南部兴和州接壤泰灵山山脉,高耸如云,十分贫瘠,有五千里的无人区,西部阜海州毗邻西阜海多滩涂,中部豫章州为盆地,豫章城为国都。

夜郎国盛产茶叶与夜明珠,以夜明珠闻名于世,茶叶虽然不是顶级,但也是灵茶,强壮身体,也有延年益寿得功效。夜郎国也算物产丰富,夜郎国以商立国,通往夜郎国的官道上一个个满载货物的车队,林林总总。

夜郎国不崇尚武力,所以对军队管理不甚严格,所以经常会有山民聚众,啸聚山林,坐着无本得买卖。当夜郎国的治安队伍一来,又迅速散到大山中去。经商的商人也请了厉害的镖局,对付这些山民,不在话下。所以劫掠落单路人的事变得更容易发生。

这困住耿浩的该死的幽幽山谷位于中部豫章州与南部兴和州交界,此处无路可通如山谷,正确得打开方法就是跳崖。周围正是南部泰灵山山脉小山区,泰灵山绵延几千里,又因气候原因,草木难以生长,成为了世人皆知的无人区。凡人如果执意进入,九死一生。如果有人从天空俯瞰山脉,泰灵山脉整体形似巨大的海马,当地人又称小海龙,这小山谷犹如海马嘴上的圆口上嵌入的绿色明珠。

山谷中那仙尊留下的九玄禁魔印便是依托整个泰灵山脉的地脉之灵力运转,借天地之能,依天然之形,可谓鬼斧神工。九玄禁魔印是顶尖封印术之一,魔尊以下,无往而不利。但作用于魔尊,不借天地之势,还是无法禁锢周全。

在山谷中,耿浩以草、果实充饥,餐风露宿,实在是苦不堪言。找不到出口,以山洞为家,活生生变成了吃草少年,整个小脸都绿了。耿浩发挥了神农尝百草的精神,饿了什么草都吃,谷中魔气孕育的植物,有克制魔气的灵草,有顺延魔气生长的魔草。由于仙灵的能力,吃完有毒的魔草,最多晕过去半炷香,醒来跟没事人一样,灵力还见长。真是神奇的天赋后遗症。

这几天他把身上所有兜翻了好几遍,没有地图,没有吃的了,除了一些银票,就只有吞噬了老魔吐出来得戒指和令箭。

一看到这两样,耿浩喉咙发痒,作呕想吐,过了三、四天,他才拿出来仔细端详。这戒指古朴,材质如黑色的木头,他就先戴着,一点都不显眼。他知道按套路来,戒指内有乾坤,一定有很多宝贝在里面,以后总会有用;这令箭应该是法器一类的。这两样毕竟是老魔的东西。“呕——”

令箭被丢了好几十次,不,在他眼中是祭练法宝。

“我丢”

“吃我一剑”

“急急如律令,走你”

“”

“芝麻开门”

什么鬼东西,每一句口令是有用的。根本就是破铜烂铁的纪念品吧。

转念一想,老魔的东西应该不会差。如果是法器,一定是要先认主。

套路都是这样的。耿浩头一拍,“对,滴血。”

心一横,口一咬,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令箭上。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五分钟,还是没反应。

“给点反应啊,兄弟,别浪费我的血啊”。

刹那间,令箭闪闪发光了,“终于有反应了,我猜的没错,我是天才。哎,怎么还是令箭。解封了,不应该啊。”

“我的天,就会发光吗?搞锤子哟。”

它发光了,变形,耿浩手中的令箭变成了锤子。

“宝贝啊,在变个金箍棒!!!”,咻,一根金箍棒在手中了。

耿浩弓着腿,把棒子如标枪投掷了出去,棒子所到得大石堆顷刻间化成粉末。

“这么厉害,回来。”咻——令箭化作光变回到了耿浩手中。

他不知道的是这令箭名叫无名令。

无名令和万相诀是老魔成名法宝与绝技,老魔为天衍九魔尊之一

百变怪,不对,是瞬息千变,无极魔尊。

无极魔尊,不过前几天,他走的很安详,成为了别人的养分,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不留身后名。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耿浩在山谷中又探索一部分,奇奇怪怪的草木果实搞了一大堆,毕竟不能白找,饿的时候还能吃点。

这是醒来的第七天,山洞里大大小小的石头,所到之处,都摸了个遍。

突然想到一处,耿浩马上奔向那洞壁高处。

这荷花还在!封印已破,为何荷花还在,到是藕没了,鲜红的荷花妖艳傲立在荷叶中。

耿浩紧了紧用外衣做得包裹,带上所有看得过去的草木果实,伸手便去摘那红莲。

红莲一被摘下,鲜红的花瓣自动散落飘下,随后又马上融入地面,鲜红的光点勾勒出一个复杂的法阵,耿浩激动地都快流泪了。

红光一闪,他随着红光一起消失,一瞬间,他就降落在了一个不知名的寨子里。简陋的木板土砖搭建的房屋不规则的排不着,有一处最大房子挂着一个牌匾,是一个木板,字体歪歪扭扭地写着“聚义厅”。

聚义厅外,一条条桌椅围着高台,点燃的火盆照清一个个酒足饭饱的人。

几块大石头垒成的高台上,除了耿浩呆呆的环顾四周,就是燃尽得篝火木材和架着的半只烤野猪。

高台下,众人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耿浩抹着眼睛仔细一看,这些人应该是山民强盗。

回忆着仙灵的话,他是被一群山民打劫,一路追着,跌落山谷。

反正山民强盗都不是好人。

如果是他们,那真巧,山不转,水转,兜了一圈,山水又相逢。

他邪魅一笑,趁着夜色,大口大口吃光了剩下的烤猪,吃草少年一本满足。吃完后,立马换了衣服,飞身去骑马下山直奔向官道。

他消失在前往豫章州最近的墨林城的方向,真是一骑绝尘。

当然走之前不忘探索了一番山寨,拿走了一些瞧得上眼得金银财宝,这些都是山民的赔偿,为这好几天的吃草生涯的赔偿金,不过,为了不让这群山民有所失望。耿浩用着未燃尽得大木棒,在那高挂的木板上,留下了一副大大的墨宝——

“劫富济贫。——耿少侠留。”真是一字千金。

第4章 贸易行

破晓,少年已经骑至官道,没跑过几里地,满载货物的车队们来来往往,车上凶横的镖师们怒目相视,生怕少年顺掉点什么。

耿浩又累又饿,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境界之高,周身的天地灵力早已浓度不一般,犹如磁铁,天地灵气拼了命想钻进去,可惜他没掌握此方世界的法门,三门秘技是消耗灵力的仙法。现在的他只能靠狗屎运——吃来攒灵力。他嚼着浆果,灵草,祈祷着城镇立马出现面前,这马也被这灵草香气馋的流口水。

一座富丽堂皇的大殿里,一群黑袍人低着头,“时间过得真快,本教新一轮启明大典开启,我不希望有任何差错。“戴着黑金面具的上首大人边喝着血红的水,眯着眼睛道。“十二元辰全力督办此事,办不成提头来见。退下。”

“属下遵命,圣教启明,辉耀千秋。”黑袍人静候上首大人物移步离开,立刻潮水般迅速退散,各奔八方。

一只飞蛾扑进殿中的大鼎中,空旷的大殿让燃烧的火焰越来越欢。

红日越升越高,不一会就变成了金黄色的大饼高挂,此时已是夜郎国万明七年七月十四日。

远方的地平线出现一个点,逐渐变成宽大的城郭,兴奋的少年一路疾驰,直奔城内,寻找客栈。

“让让,让让。”耿浩不停驱赶着顶着大饼,包子行走的路人。一时间,摊位,街道鸡飞狗跳,萝卜青菜也乱飞。

仙缘客栈,人和马隔着一堵墙都埋头狂吃。

“客官,辣椒炒鸡丁,刀切馒头,齐了,请慢用。”小二一脸标准的假笑。‘乡下佬,饿死鬼投胎。‘

“嗝,小二,你这客栈叫仙缘客栈,咋起了这个名字,仙缘?”耿浩摸了摸肚子,看着正在收拾的小二。

“客观,是我们老板痴迷修仙,天天想飞天。每天都会去找往来的镖师门讨教。”小二紧盯着桌上的银子,收拾桌上的碗筷。

“我想出手些饰品,古董,可以到城中哪里?”耿浩从腰间的兜里丢出一散碎银。

“公子,夜郎国最不缺交易商贸行,大大小小的店遍布城中,挂着元宝的招牌旗帜都是。小的这就牵马。”

神清气爽的公子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悠。

街上店铺林立,各种标志都有,还有各式各样的雕像,算盘,宝石,还有拿着各种宝物的人像。街道上的商家正在装饰着店及附近的雕像,挂着各种灯笼,花环等。

在东南两市转悠的公子,不同的交易行,商贸行出了那些玉石,小古董。都折换成了银票,银两。南市选择了一家比较大的贸易行,出一些玉石。

“客官,我这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下次有好的物件,小徐把我上好灵茶快泡一壶请贵人喝。”掌柜殷勤地换上了各色果盘,供奉这个贵人。低进高出,管他什么来路,一转手赚个万八千,利字当先可是为商之道。

一个书生,拿着一个破镜子犹豫着进来。“张掌柜在吗?,小生有一物件,请掌柜掌掌眼,变卖些银两为家母治病。”

内堂,掌柜闻言拱手作揖,“抱歉,无法作陪,我先去应付下穷书生,再来与贵人闲聊。小徐,多照顾点贵公子。怠慢了,我打断你的腿。”

“掌柜的,你看,这是我祖传的铜镜,背面镶嵌着这么大颗夜明珠,应该值钱。”书生声音传来急促感。

张掌柜仔细端详了一会,摸着着古朴的纹路,“材质应属青铜,你也知道夜明珠在其他国还值钱,在我们夜郎国卖不出高价,要不是街坊邻里,我五两收了,你还是给你妈准备后事吧,家里都没钱了。”

书生更急了,小脸煞白,“小生母亲只是积劳成疾,多喝金大夫的药一定能好。”

掌柜眼都没瞧书生,翻翻账本,拿起耿浩的玉石仔细把玩,“金大夫那药都是些名贵药材,我都帮衬着收了那么多家里物件,你高堂病不见好。哎,实在缺钱,你家的地契还可值些银两,咱都是街坊邻里,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绝不赶你走,等你母亲病好了再腾地方。”掌柜瞄了眼,看着低头不语的书生,心里早惦记着那套大宅。

内堂的耿浩坐不住了,这灵魂深处古道热场在发光。

“这铜镜我要了,100两够不够?”

书生激动地深深鞠了一躬,“公子,这铜镜不值那么多。”

掌柜眼睛一瞪,焦急道,“公子这铜镜价值不高。还请公子三思。”

“我说值就值。”书生就盯着这个锦衣公子拿过掌柜手里的铜镜,就听着公子的话如闻,“你家房子还有客房吗?我初来乍道,也还没落脚的地方,如果方便的话,在下就暂时租住在你家,房费另算。”

“承蒙公子大恩,方便,小生这就引公子前往。”书生高兴的急忙带路归家。

路不远,离城中主路隔了两个街区,宅院的院落整整齐齐的朝南坐落。

一座门口有两个大的石狮子,青苔爬满了青色的砖墙。大门蒙上了一层灰影,不再像其他家有着木的神色。

书生直接打开了门,空落落的院落尽显萧条。一看就是家道中落,空落落的房间,只剩下桌椅板凳。

“恩人,右侧三间都可以。小生先往母亲房里,再去请大夫。”书生直接小跑去离开。

耿浩搬了把椅子坐在院落里,拿出铜镜,这一百两突然有点肉疼,黄黄的镜面照了照,“我好帅!”

城东的医馆小有名气,据传,祖上出过好几位夜郎国御医,医术精湛,见多识广,唯一缺点,不接地气,用的方子全是名贵药材,对于家道中落的书生来说,实在是负担不起,父辈存的家财早已散尽。

大门中开,金大夫一身浅绿色袍子,背着药箱,跟着气喘吁吁地书生,一溜烟去给老妇人房间。耿浩也跟了进去,毕竟没见过这个世界的大夫如何救人。

“娘,金大夫来回诊了,这次一定能治好。”书生捂着母亲的手。老妇人一脸病态,蔫蔫地说,“儿子,娘自己的病自己知道,留点银子赶考吧。咳咳咳,娘不治了。”

金大夫熟练地打开药箱,用了一快特殊的夜明珠,这光在白天也能看见,必然几个不菲,照着老妇人的眼睛,口腔,四肢。还是传统的把脉,这里的医术于古代类似。不一会,又以金针刺穴,折腾了好一会。开了方子,拉着书生走出门外,不住地摇头,“准备后事吧,没几天了。”

“真没办法了吗?求求你,金大夫,救救我娘吧”书生一下子跪在地上。

大夫摇了摇头,“这是积劳成疾,失力症。营养不良,器官开始衰弱,我只能开些治标的方子,希望渺茫,除非是易医经中提到的能一种灵草——独活草和一个灵果——紫灵芝,服下,不出三日就使老夫人焕然新生。”

第5章 破庙

“这两味药生长条件极其恶劣,需要魔气滋养,百年才可孕育。有魔气的,谁敢去,嗜血杀人的魔怪。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悄地拿走,就算是修士,也不敢贸然闯入百年魔地。”金大夫凭着记忆讲述着两味药,书生欲言又止,“小子,你想请修士去帮你去摘,一、你有钱吗?二、修士得是天骄级别的,又不是白菜,随随便便都能遇到一个。老夫还是劝你放弃吧,准备后事吧。”金大夫抢过书生手里的诊金,迈腿就要走。

“我插一句,金大夫,先别走,呆子,还不看茶,等我一会,我去取点东西。”耿浩飞快地去往自己的房间。

金大夫疑惑地看着书生,收拢着自己的宽大的袖子,生怕染上这里的灰。心道,‘世上什么病他都能治,唯独这穷病,他治不了,也怕染上他。’

没几步路,耿浩取回包裹,直接扔给书生,“给老金大夫瞧瞧,这里面有没有需要的草药?”耿浩连灰也没擦,以一个非常舒适的姿势坐下,自信地看着金大夫拆开他的包裹。

“这是金银草,这是岩参,还有天仙藤、伏佛手、离根果”金大夫越看,眼睛越亮,这些灵药均是罕见,一些灵药,近百年都没见过,都以为是先人瞎写的。

“老金,在这堆草里,有没有你需要的那两样?”耿浩看着金大夫的神情愈发笃定,他就更有信心里面的药草一定能救书生他妈。

金大夫拨了下表面的一层,“有,少侠,这些草药何处获得?还有吗?”

“有,就赶紧拿来治疗,废话什么。”耿浩拿起书生刚倒的水,就着一点灰喝了几口。心想,‘没错,我就是天骄。‘

金大夫的药箱在常人眼里是在普通不过的木箱,一打开第二层,拿出药碾和小葫芦,将两种灵药碾碎,一半做成了汤药,一般做成了药丸和一小块药膏。药膏按照心肝脾肺肾的涂抹。剩下的就让书生满满给他娘喂下去。登时,老夫人惨白的脸上有了一点血色。“每天吃一粒药丸,最多三天,老夫人自然就好了。少侠,能否借一步说话”金大夫满脸笑容的看着耿浩。

对于一个行医的好大夫,最感兴趣的莫过于医经和药材。眼前包袱里装的可是可起死回生的良药,可治疑难杂症的良药。如果能多医治这种病人,行善积德不说,钱和名声自然都少不了。

金大夫拱手作揖,“少侠古道热肠,急公好义必是人中龙凤。能否将灵药匀给老夫?你要多少钱都可以。”话毕,渴望地盯着耿浩。

耿浩45度仰望天空,看着白云,“助人为乐行善事是我的道,但这种灵药没来由的送人,我又不得名声,也没有这些药防身,我又不是傻子。这”耿浩一犹豫,一背手,其中意思岂能逃过金大夫的眼睛。

“老夫有一个折中的方法,老夫先把灵药买回去,做好药丸,归还一半给少侠可好。”金大夫地回答已经让耿浩很满意,“可会制药的人又不止您一个。”一句话生生打灭了金大夫的希望。

“也罢,老夫与灵药无缘,告辞。”看着老头挺聪明的,这老头还有小脾气,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都不懂。

“且慢,既然金大人治得好老夫人,医术一定不差,如果老夫人三日后生龙活虎,我就让书生带我去你的药房。到时银子准备好哦,灵药就让与你,不过你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至于什么条件,以后再提。莫要多问。”

金大夫满口答应。管他什么条件,我只会医术,大不了救他个十次八次。一路哼着小曲,见人道喜,搞得这些邻里莫名其妙。

老妇人房内,书生给老妇人盖好被子,立马给耿浩跪下,不停地磕头。耿浩连忙制止,“使不得,使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天地君清师,你跪我干什么。”

“兄台大恩,小生粉身碎骨无法报答,身无长处,只读过几年书。不知如何报答。如果兄台不弃,我两结拜为兄弟,你为长,我妈就是你妈,我家也是你家。”书生连忙又是端茶又是递水。

“结拜?”

话多没说完,书生又跪下了,这次是捶地,“哎,小生手无缚鸡之力,还是不连累兄台了。等母亲身体好了,这宅院就权当送给兄台,医保大恩。”

“都是些什么话?我又不是贪图你的房子才帮你的。兄弟,快起来。”耿浩扶起书生。

“大哥,你同意了。我的好大哥。我郭青阳对天起誓,大哥你叫啥?”“耿~浩。”“我,郭青阳对天起誓,从今起,耿浩就是我亲大哥。有福大哥先享,有难我来当,如有违背,乱箭穿身,不得好死。这辈子永远考不取功名。”“娘,大哥他同意了。”书生趴在他娘窗前,哭泣,又笑。

老夫人闭眼,欣喜地眼泪覆盖了已干地泪痕,此刻地皱纹似乎浅了些。“大哥,我去做饭。请稍后。”一溜风,郭青阳跑去了厨房。

耿浩看了看床上的老夫人,“好像哪里不太对,有了弟弟,还多了个老娘。”丈二的耿浩摸不着头脑,我是怎么一下子都应下了。

城东门外,夏季的太阳却显得温和,城外墨树林犹如波浪般的摇动着树枝。

一个脏兮兮的穿着锦衣的少年,匆匆忙忙地从远处树林中穿行,好似有人追赶。

穿过一排排杂乱无章地墨树,少年,每走一段路,吐口血。真是年少气盛,血量充沛。

一条小路的尽头,少年到达了一座破败黑里透着红的墙,关不上的大门,倒在了门前。

这里正是墨树成群的森林中央,这座建筑是一座庙,叫做——将军庙,据传说是开国十大帅中最传奇的智帅之庙。

这里是整座城所有乞丐的聚集地,晚上他们在这里的大殿,偏殿,后殿休息。当然后殿不是一般乞丐休息的地方。

乞丐口中地将军庙庇护他们饿不死,有病死不了。谁敢冒犯将军像,估计这群人敢玩命,因为这是他们的仅有的家。

不过,城里人不会到这来烧香,城西头的菩萨寺香火更甚。城里人更喜欢称这里为——

破!将军庙!

第6章 中元佳节

是夜,少年被乞丐们救到了庙中。老乞丐拄着拐,走到将军像前跪拜。

在将军像供桌上,摆着许多罐子。老乞丐伸手拿了下药草出来,放进了口中嚼了嚼。

反复嚼了好几次,敷在了少年的伤口和额头。小乞丐给少年喂水。盖上仅有席子。

月照当空,老乞丐依着后殿的门槛上,看着皎洁的月亮,都快满月。

“时间过得真快,我都不记得来着破庙多久了,世上看来又多了一个苦命人。”老头看着月亮自言自语。

郭府内,老夫人和郭青阳早已休息。

耿浩看着月亮,摆弄着手中的令箭,变个戒指,耿浩手中多了一个戒指。

往怀里掏,郭青阳卖给他的铜镜被他拿了出来。借着月光,他反复看着镜子,这么大地夜明珠,到底有什么用,还在背面,真是无趣。月光照在镜子上,什么反应都没有,“菠萝菠萝蜜!”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天干物燥,早点休息。

夜里,耿浩上厕所后,晕晕乎乎地进错房间,进了一个小房间,摆着好多灵位,吓了一跳。从低的有书生的父亲——郭立言到他高祖——郭盛。好家伙,好大一家子。耿浩拜了拜,立马吓回了屋,久久才肯入梦中。

黎明,一个鸽子飞进墨林城,进了城东。立即有人拆开信筒,“猎物进林,击杀,灭迹。”

火盆起,点燃的信,灰烬中有个难看的丰字的章。

早晨的太阳像火盆似火星越来越亮,太阳的光熄灭了街道的光,把各条街道照的更清晰。

一早就上街溜达,古董店,家具店,菜市场,布料店,裁缝铺耿浩忙得不得了。

逛着逛着,面具摊位生意特别火,各家店也装饰一新。

去往郭书生家的路,有驴拉得火车,抱着古董,花瓶的,两人合抬箱子的,大门前,大家都三三两两排起了队。

购物才能体现自己有钱。古往今来,哪个世界都一样。

听见敲门声的郭青阳,赶忙开门,被眼前一幕吓到了。“诸位,什么情况?送错人了吧。”

“郭青阳先生的府邸是这吧?”

“是啊。”

“那就没错了,大伙往里搬。”搬运的伙计都往里挤,一个个东西往里搬送。

没多久,庭院里的东西堆成了小山。卸完货,伙计们找地方坐着歇息。

“小生想问,这些东西是何人所买?”郭青阳施了一礼。

坐在靠近书生的裁缝铺老江挥挥手,“贤侄,是一位年轻人买的,看着比你小几岁,个头矮一点。我们等着结尾款。他只付了定金。”

“是谁在说我矮呢?待会我可不结账!”门口靠墙吃着糖葫芦的少年,正是耿浩。

“哪有人说了,是在说公子你爱买好物件,都挑最好的,公子眼光独到。是吧,小郭。”老裁缝连忙起身,用肩拱了拱站着的伙计。“是是是。”

夜郎国以诚立商,不用担心这些店家偷奸耍滑,结起账来也十分爽快,货物和清单对上就付款。

“大哥,你买那么多东西干什么?那么多钱,我以后怎么还给你。”江裁缝和伙计一个量一个记着郭青阳的尺寸,郭青阳都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住这,你让我面对家徒四壁吗?这点小钱算什么,我还是有的。明天还有丫鬟、厨师、管家来你府上,做你的郭老爷。你做的菜,那叫菜吗?”耿浩一副前嫌弃的表情。“这是大哥的租金,一张五千两银票,你把东西安排安排。”

“小弟,街上张灯结彩地搞什么?”

“今天是中元佳节,大家要过节,晚上可热闹了。我带哥见识下墨林城晚上的风采。”郭青阳说着,又指挥着伙计把东西都归置好。

大街的店铺上,伙计们都挂上了各种颜色的灯笼,带着面具的人越来越多。各个面目狰狞,大晚上真吓人。

四方酒楼的三楼,左边挂着客似云来,右边挂着一副对酒望月图,正如郭青阳和耿浩举杯敬这满月,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郭青阳撩起挂帘,便拉着耿浩站在栏杆旁,这是观赏街上这场狂欢的最佳的位置。

礼炮声响,夜空绽放朵朵烟花,街道两旁聚满了人,许多小鬼,仙人,魔怪装扮的人簇拥着各式各样的花车,舞剑的,跳舞的,嬉闹的,带领着花车前进。

花车临近酒楼,花车上好像是木板搭着的简易架子,里面还有人吹拉弹唱,飘出了音乐。花车样式是各式各样的,有的是灰色山洞,有的是白花营造的仙山感觉,还有不同装扮人坐在高高的位置玩着杂耍。

花车上,美女抛出各种各样的糕点。花车高度不一,和酒楼差不多的花车,只看一人戴着个夜叉的面具,左手拿一葫芦,右手拿着一个火炬,靠近三楼时,朝楼里喷了一口,一条长长的火舌抵近耿浩和郭青阳,他们只觉一股热浪,差点烧到他们的头发。

街上的喝彩声,扮演者的念念有词,花车的巡游歌曲一个盖过一个,夜空中绽放火树银花,节日气氛感染了所有人包括耿浩,见惯了大都市的繁华,这次也体验了把古朴的城的狂欢,管他什么节日,燥起来。这就叫一夜鱼龙舞。看的两个少年忘记了忧愁烦恼,回归了童年时简单的快乐。

游行从戌时玩到了子时一刻,街上的人未见减少。各家店的欢庆还在继续,店门口的面具越来越多,这是节日的特色,哪家店门口面具最多,就是光顾的人越多,预示着下半年的财运滚滚,讨个吉利的仪式。

青阳刚过子时就醉意上头趴在桌上睡着了,耿浩今夜才知道自己酒量可不一般,浑然不知醉意。

耿浩举杯对着皓月,“这一杯,我敬古怪的天意,让我在这光怪陆离的人间游戏一场。这天意也不错。”

不远处,一伙人在人群中观察着街上摘下面具的人脸,身上鬼怪装饰的披风下隐隐约约有着刀鞘、剑鞘露出来。

这伙人的首领穿着白色的衣服,拿着一只竹笛,谨慎地看着四处往来的人。他往高处望去,盯着耿浩看了好久,拿出笛子吹了一下,十个人迅速聚拢,首领带领他们靠近酒楼。

耿浩趴着栏杆看着这条街的热闹,突然也发现一伙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奔酒楼而来。他们时不时抬头望着酒楼三楼这个位置。耿浩用眼角看了看身边,好几个人喝醉躺在地上,此刻站在栏杆旁的分明就只有自己。他突然慌了,‘怎么回事?他们不会冲着自己来的吧,不会是那伙山民查到此处。不能连累书生。‘看着那伙人越来越近,都快要上楼了。

耿浩赶紧拉过小二,塞给他一张银票,“如果这个呆子醒了,就告诉让他赶紧回家,我遇到个亲戚,喝了几杯,到他亲戚家住几天。呆会发生什么,一定不能告诉他,把他扶到隔壁。”

小二满口答应,把书生搬到隔壁。那伙人上楼了,“好小子,你今天逃不了了。”

一伙人拔刀,拔剑向着耿浩,他连忙退后好几步,退到了栏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不认识你啊。”

“不可能,你和画上的人长得一样。我不会认错的。今天你插翅难逃,动手。”首领,一挥笛子,一群人猛虎扑食。

只有一臂距离,耿浩果断地翻栏杆下去身体包裹这一层风,快速下降,落地时,缓冲了一下,稳稳落地,“别追了,我钱给你还不行吗?”伸手将碎银子打出。

三楼的首领一看,“还说不是你,武道高强,就是后天四转,还用弹指功。”身边人倒下3个。其实他修为也只是后天六转,能从三楼不借力跳下来,他一判断和之前资料一致,是个高手。“给我追。”

一伙人从三楼跳下,首领也不含糊直接跳下。两个人紧跟首领,4个人借着墙壁的凹凸,轻身一跃,跳上了矮的房顶。一路追过去,不过追不上耿浩。还有三个直接命中了要害,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没了行动力。耿浩随手一高处用力一丢,没想到还能效果拔群。

街上的人群增加了逃跑的难度,不过难不住耿浩,左闪右挪,一边躲着行人,一边躲着丢出的暗器,一路闪出了城门,进了大片的墨树森林中。首领也跟了进去,心道,小子,功夫很俊,溜得倒是快。

耿浩一定是觉得自己不该顺山民的东西,暗暗告诫下次再也不动手了。七转八兜,他迷路了,发现了一条小路,赶紧夺路而逃,一路逃到了破将军庙。一把推门而入,吓了一众乞丐一跳。他马上反应过来,“今日赶路匆匆,天太黑,我迷了路,我来借宿一宿,请各位行个方便。这是借宿钱。”

小乞丐见多了迷路的人,这墨林有大,路又不明显,他就给耿浩腾了个地方。小乞丐接过钱,一看金额还挺大,随后还把席子让给了耿浩,靠近后面的中年乞丐就赶紧去后殿通报。

“这两天很热闹,老汪,前殿又来了个华服少年,匆匆茫茫进来,说是借宿一宿。”中年乞丐大嗓门吵醒了老乞丐。

被吵醒的老乞丐给他敲了个大大的火栗子。“叫你大半夜鬼吼鬼叫,老子好好的全鹿宴被你搅和了”

第7章 老乞丐

中年乞丐痛地抱着头不敢吱声。

“明日再讲,做好守夜工作,其他人都休息。多大点事,我还得继续啃我的鹿腿。去吧。”老乞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继续倒头睡觉。

大殿的乞丐们都照常睡去,毕竟明天可是狂欢之后,上门乞讨说不定能得些好东西,多换几顿。耿浩小心翼翼睡在席子上,心想,当着这么多人用万相诀好像不太好。今晚上是睡不着了。听这殿中呼噜声此起彼伏,睡着也难。

首领猫在树林中,看着这座破将军庙,记得城内上百个乞丐都在这。心想,‘不好对付,动静太大。白天城内乞丐才会出没,庙里就留三两个乞丐,到时候一起干掉,神不知鬼不觉。’随后命令奇遇几个人守住几个关键出口,料他插翅也难飞。这次一定的。

一清早,小乞丐把昨天乞讨来的食物分了点给耿浩吃,耿浩吃了点就当早餐了。

前殿和后殿的乞丐陆陆续续拜了拜将军像,然后走出将军庙。昨晚的中年乞丐看着耿浩还不走,一番通报后,老乞丐决定了解下情况,毕竟正常人不会留在乞丐窝。

后殿,老乞丐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在左侧靠墙,有个人躺在那,有个小乞丐正在照顾他,喂水给他喝。

耿浩一进入后殿,老乞丐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这位年轻人,心道,这人哪见过?有那么点眼熟?对了,墙角那位和这位长得有五六分相似。

“昨夜借宿庙中的就是你吧,来这边坐。”老乞丐指着他身旁的蒲团。

昨晚,耿浩睡在大厅就感觉一股馊味,今天来到后殿,老乞丐身上的味道也是如此。果然都是真乞丐。“打扰大家了。实在是树林夜晚太黑,找不到出去的路,实在抱歉。”

“哦?那今日白天怎么不离开?”老乞丐手拿着破碗,递给耿浩,“要不来点?”

“不了,谢谢。我这就离开。告辞。”耿浩犹豫地说着,起身离开。

小乞丐看着他走出去,连忙转身问老乞丐,“汪伯,他果然只是迷了路的路人,对吧?”

老乞丐起身,走到躺着那位身旁,手搭了下脉搏,随后拍了拍小乞丐的脑袋,“小鬼,他马上就会回来。”

“不会吧,我不信。”小乞丐满脸写满了问号。汪伯掏了掏耳朵,“要不要赌一个鸡腿?输的人今天去要一个鸡腿给赢的那位。”

“好,汪伯,你可不要耍赖,就到今天中午!”小乞丐胸有成竹地讲着,他已经看到鸡腿在向他招手。“汪伯,这人躺了一天一夜,到底什么时候能醒啊?”

“他练过武,来的路上吃了点药,待会就会醒来,小心照看。我去前院打扫些垃圾。”话毕,老乞丐拿着扫帚前往庙的庭院里扫着树叶。

一出这庙门,没走百步,那伙人就现身,靠近耿浩,他转身撒腿就跑进了庙里。

“老伯,打扫庭院,我好像丢了点东西,我回来找找。“耿浩一溜烟跑进了前殿。

一伙人也追近了庭院,看见老乞丐,首领就道。”今天算你们倒霉,里面那人和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首领抽出一鞭,打向老乞丐。

汪伯扫帚轻轻一送,只见这鞭与扫帚缠在了一起。”一早上火气这么大,还冲老人家喊打喊杀,不是什么好鸟。“

首领这才正眼观察到扫地的汪伯破烂的衣服下那隐隐约约的肌肉。”看不出还练过,上句就是你的遗言。你会后悔没多说几句,看招。“

首领收鞭,起鞭,多次攻取汪伯极大要害,像极了一条缠住猎物的蛇。

”原来阁下是竹间青——常颖,这鞭子耍得不错。“汪伯用扫帚在空中左挡右遮,这鞭子沾不到他的破衣。

常颖看着久攻不下,”布阵,老头今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七人将汪伯围住,从上空看,像一条盘着的蛇。

”小子,看你惹的麻烦,去把后殿的木棍拿来。“闻言,耿浩赶紧跑到后殿,问小乞丐取了根漆黑木棍。

这木棍,由这墨林中最粗的树制成,墨树,周身除了叶子,由外黑到内,年头越久,长得越粗,越硬。一般加热到深红色火焰才能将其燃尽,硬度堪比刀剑。耿浩直接往空中一抛,老头一个跃起接到了木棍。

常颖笑道,”拿个漆黑的烧火棍也敢来破阵,来,砍了这破棍。“

手下几人刀舞剑动,砍在棍上像是砍在了大石头上,真硬。

汪伯笑着说,“小子,看我帮你把这几个人打跑,你得请我这老乞丐喝酒。”耿浩连忙道,“一定。”

棍子在空中挥动着,有时像在大狗,一会像在驱蛇,砍柴,汪伯打他们什么轻松。

几十个回合下来,几个人被棍子打倒在地上,阵法自然就破了。

“恕我眼拙,竟然是镇山棍——汪劲松,看来是遇到乞丐头子了。呸,倒霉。”常颖捂着被棍扫过左脸,退出打斗范围。此时汪伯也不趁势追击,后退几步,“还不快走,还想着吃老乞丐一棍”耿浩只觉得风中带着馊味往自己脸上朴,不过这打斗也非常精彩。

一伙人站在常颖身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被在身后的后做了个4字,一伙人马上取出一包包七步蛇毒粉,洒向老乞丐和耿浩。风助毒散,一吸入此毒,七步之内必进心脏,致心脏骤停,可谓狠辣无比。

红色粉末快到老乞丐时,老乞丐后退一步,只觉身后突然强风乍起,把红色粉末直接吹反方向。

“不好”常颖几人吸入红粉,脸色苍白,不一会各个倒地,捂着心脏,没了呼吸,一切发生太快。

汪伯抓了抓头,好奇怪,哪来这么大穿堂风,看了看一脸惊恐的耿浩,真是如有神助。

“老夫劝你走,还玩阴损招式,自作孽不可活。”汪伯等红粉落地,将香炉里大灰倒在他们身上,那手摸了下颈部,果然没了气息。

转身对耿浩道,“哪来着杀身的麻烦,小子可真会惹祸。”

“真不怪我,我就在街上看个花车巡游,他们就找上我了。我连惹祸机会都没有。”汪伯闻言,心道,这孩子不老实。“小子,还是先把他们埋了,就埋在庙后吧。真是作孽。”

第8章 少年苏醒

左一铲,右一铲,追杀耿浩还要给他们都埋了。挖了半天,耿浩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谁派出的暗杀?

话说郭青阳酒醒后,听小二讲的话,半信半疑地回到家。此时老夫人已经可以起身,身体恢复的七七八八。

“儿啊,耿浩恩公怎么没跟你回来?”郭青阳赶忙扶着母亲,“母亲今日刚康复,就不该起身,大哥他在城中遇到亲戚,去亲戚家住了。”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请问是郭青阳郭老爷府上吗?我是今天来上工的管家孙一笑,那几位是丫鬟和厨子。”

郭青阳开门后,就看到这几位那天请来的人。“是我。”

管家姓孙,孙一笑。没等书生发呆感慨大哥对他家的恩情。孙管家就带着丫鬟、厨子去拜见老夫人,随后开始了指挥他们开始工作,忙里忙外打扫,准备三餐。俨然一副大户人家的做派。

这么靠谱的大哥此刻在庙后面,吃着嗖的包子,挖着坑。

汪伯此刻卧在后墙上,咬着个狗尾巴草,“小子,你没惹祸,你有没有兄弟亲眷?”

他一铲下去,“没有,汪前辈,为何有种问题?”挖得差不多了,“汪前辈要不来搭把手?这么多人两个人搬更快一些。”

只见汪伯一翻身下墙,不过是另一边,“庙里有个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埋好了,过来瞧瞧。”这些年走南闯北,看人还是准的,耿浩是个好苗子。

‘相似?原来是你,待会找你算账。’耿浩看了看左右无人,催动万相诀法门,拿出铜镜照一照,镜子里的他和地上躺的常颖一摸一样。心念一动,手上的戒指化作长鞭。活脱脱常颍复活。

一阵风吹过,一切又恢复原状。耿浩把常颍的毒粉也带上,给金大夫看看。

后殿内,小乞丐好伤心,“汪伯你欺负人,欺负我这个小孩,羞羞羞,我这就出去要鸡腿去。”

汪伯一脚踹在小乞丐腿上,“江湖规矩,愿赌服输。大丈夫一诺千金,这态度还想学功夫吗?

“想,想,我这就去给汪伯要两个鸡腿。那你可一定得把棍法传给我。谁敢欺负您,我打他们个屁滚尿流。”稚嫩的小乞丐一溜烟跑得飞快。

庙前中的向日葵变成了朝西,耿浩气鼓鼓地走进后殿,“前辈,和我长得像的家伙在哪?我要找他算账!”

汪伯一愣,指着墙角,“他不就在那不在躺着吗?你过去瞧瞧,半死不活的,我也经用内力逼出了他体内大半的毒素,失血过多,再不醒过来估计就死定了。”

靠近草席一看,他拿出铜镜一照,“是有几分相似。”看了他起伏的呼吸,‘因为他今天差点把命搭在这’

耿浩开始出手了,逛遍能藏东西的地方,找到一块玉佩,一方手帕和一些一票。“前辈,你看这手帕好像还有字。”

接过手帕,汪伯仔细端详,越往下读,脸色越是凝重

‘吾儿,国师、太子勾结,迷惑你父皇,今又欲加害你和其它皇子。速去找你舅舅护你安全。’

夜郎国的皇子躺在这里,皇宫的尔虞我诈,为了权力父子相残,兄弟相残戏码又要上演了。

“小子,我早已退隐江湖,庙堂之高,江湖之远,看看就好,来把东西放回去。”

耿浩一听这话,眼前的汪伯不像个乞丐,倒是一代豪侠退隐的态度。“汪伯,你武功那么厉害?肯定是宗师级的人物。”

这话夸得汪伯哈哈直笑,“老夫修行三十载,武道修为不过后天八转,宗师谈不上,起码宗师都是先天境界。我们夜郎国藏龙卧虎,我只能说是一般高手。小子,下次少惹麻烦。你可不是每次都那么幸运。”手使劲拍拍耿浩的背。

两人交谈甚欢,角落里到年轻人睁开,口中微弱地讲道,“水,水”

耿浩立马听到他的话,赶紧拿水过去。“耳力不错,没修过武道,可能真是个好苗子。”凭耿浩的听力敏锐推断他是个武道好苗子。

年轻人大口大口喝水后,眼睛看着耿浩,愣了下,直勾勾地看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等来的是一句,“表弟,你是来找我到吗?”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耿浩真想把脑子好好治治,怎么穿越了还不来个融合,现在谁都来认亲戚,我明日就走,你可不能赖上我。

“你是我表弟耿浩,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你表哥,乐正良。咳咳”余毒未清,乐正良小脸煞白。

“你要不先吃点东西,这里有点果子,馒头,来,你先吃点。其他事慢慢谈。”耿浩拿供桌上的果子,馒头给他。乐正良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迷迷糊糊又睡着了,还死死抓住耿浩的手。

“怪不得你两这么像,原来是表兄弟啊。”老乞丐一脸笃定的表情很欠揍。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别管是不是,先来个否定三连。这麻烦可不是那么随意能粘的。

走过前殿的后门,将军像是背对着耿浩,耿浩边走边看,发现这将军像后面怎么有个圆盘形状的缺口,还有一个黑点。神像应该是完整的,这庙有点意思。

前殿里站着一个有点胖的人,手里牵着小乞丐不就是今天输了鸡腿的那位吗?

胖的穿着丝绸衣服的这位脸上圆圆润润,五官端正,印堂饱满,手上戴着的戒指镶嵌着绿宝石,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吧。在乞丐群里,真是鹤立鸡,十分扎眼。

胖子抬手作揖,“兄台,在下仙缘客栈掌柜伍金生,请问可是汪伯?”

“不是,在后面。”耿浩自顾自地坐回席子上。

伍金生看着面前的少年英气十足,迟早不是池中物。凭什么这么说,他的判断一向很准,不然不到三十开不起这家客,投资眼光很重要。

“今日匆忙来访,我还给诸位带了酒菜,客官,不,兄台,你也尝尝。快,把酒菜都拿进来。”伍金生今天可是下了血本了,平时抠得很,今天让厨师炒了好多菜带到这,可不是没来由的。所有人都对他到来意很困惑,天下并没有白吃到午餐,不,是晚餐。

就在今天早些时候

第9章 仙缘

今日早些时候,一个商队来到了墨林城。商队驻扎在仙缘客栈。

车队的货物装卸在后院,镖师轮流在看护着货物,在大堂吃饭的镖师中有一个道士。

小二端茶倒水十分殷勤,道士一脸正气,用过午饭,拿起浮尘轻弹衣裳。在他身旁,站着两个魁梧的护卫镖师。道士凝神静气,面前香炉白烟袅袅。

伍金生今日一上午跟着镖局的教头请教武道学问,想从其中窥得练体之道。教头的不知所云让他很是失望,失意而归。一进客栈大门,就被眼前这位的仙风道骨所吸引。

“请问这位道长,你从哪来?你是修行中人吗?”伍金生热情的有点过头,马上靠了过去。镖师一侧身,挡住了这位掌柜。

道士摆了摆手,示意退下,两位镖师退到了后院。道士又做了个请的动作,伍金生自然的坐在了旁边。

“掌柜的,您回来了?您饿了吗?要吃点什么?”小二连忙跑着过来。算账的账房先生清点着账目,听到小二的话,抬了抬头,对掌柜一笑,继续算账。

“修行之路,清心净意,修正本心,你我皆可凡世中修行。从何处来又何必深究。”道士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口浊气。

话说的如此有深意,“道长可会仙术,可能教我?”伍金生渴求地看着道士。

“贫道只会一点观星,算卦之术,都是皮毛,仙之大道难如登天。”道士喝了口茶。

听闻此话,伍金生笑意逐渐减少,“那道长您帮我算一卦可好?我何时能寻到仙缘,有望得到指点?你几位的食宿就免了。”

“今日焚香已毕,我也是与你有缘,就起一卦。”

伍金生看着道士拿出一个乌龟壳和六枚特质金钱,把金钱放入龟壳,使劲一摇,倒出金钱。一枚金钱滚落好远。

“你面相悬胆鼻,耳大贴肉,福从天降,牙如白玉,眼有真光,早年顺风顺水,易成功,福运财运兼有。此卦象显示,你若要心想事成,必要背井离乡,有一番磨难要励,多行善事,必可逢凶化吉。”道长又掐指一算,道“接引你仙缘的有缘之人则是近在眼前,是个孤苦无依小孩。若把握机会,则有所得,再赠你一言,多行好事,行路艰难,好自为之。”道士手一挥,龟壳和金钱都进了袖子。“谢谢掌柜好意,我等就却之不恭了,我先上楼休息了。”

“劳烦道长了,请便。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话毕,突然发现店中多了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怯生生地唱起了莲花落,渴求能垫垫肚子。

伍金生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心想,小孩不就来了嘛,神算子啊。机不可失,立马拦住了小二赶人,“让后厨做饭,多炒几个菜。让这位小乞小朋友吃饱。”

小乞丐顿时咧开了嘴,“能多加几个鸡腿吗?我想带回去给爷爷吃。”

此刻小乞丐说什么,伍金生都做,直接让后厨炖鸡,烤鸡,叫花鸡,白斩鸡都做起来。一起打包,亲自跟小乞丐送过去。

一路上伍金生牵着小乞丐,后跟杂役拎饭菜,一路送到破将军庙。

有的人单枪匹马争高位,有的人家财万贯富家翁。云里千条路,各人路有适,便有人只想走最难的一路。

伍金生一路上和小乞丐聊了好多,和耿浩打个招呼后就往后殿钻去。

入夜,找到了地方,伍金生更是回去好好准备,指不定要远行去哪。客栈也得安排妥当。

所有人都睡入梦乡,除了耿浩,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将军像背后,那个板凳一垫,仔细端详着空洞。

突然发现这尺寸像一个圆盘,耿浩拿出一个铜镜,大小好像合适,将镜子放了进去,使劲一旋转。将军像内传出“嘀嗒”一声,前殿内的乞丐翻了一个身。

铜像底座弹出一个小抽屉,一本古朴封面的书带了出来。耿浩下了板凳,连忙捡起书看了看——《火石盛手扎》。

收好了抽屉和镜子,耿浩把书放入怀中,这一定是宝贝,明天回城给青阳,一起研读看看,开心地睡着了。

一大清早,耿浩醒来时,几个乞丐抱着他睡着,这味道够味。他不知道的是周身天地灵气浓厚,凡人只觉得好香,闻着好舒服,睡梦中周围几位潜意识地抱住了他,睡得特别香。

耿浩使劲一甩,就往后殿向汪伯辞行。过几天再来看他们,想办法带点药给那位“表弟”。在回城的路上,与伍掌柜打了个照面,简单打了个招呼,匆匆赶回去。“这人来破庙真勤,必有所图。”

在大街小巷弯弯绕绕,只见远处朱红色的大门,门口挂上了两个大灯笼,门口有两个对联,上联——北陆凝阴尽;下联——千门淑气新。

耿浩挠了挠了头,心里笃定自己没走错。此时,管家打开了大门,准备和厨师上街采买。一见就聊,“公子,您回来了,快请进。”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并吩咐厨师去市场。

管家赶紧带到了堂上沏茶倒水,并通传郭青阳。耿浩先和他郭青阳打了个招呼,就吩咐准备热水洗澡。

他的厢房内,焕然一新,草药整齐摆放在柜子上,还有了好多书。还放着整整齐齐的新衣裳。

门口传来了丫鬟的通报,“金大夫到!”管家热情迎接,郭青阳起身迎接,随后落座边道谢。金大夫也是很有耐心有一搭没一搭地关心老夫人。

临近中午,厨师已做好了一大桌子菜。耿浩坐在上首,郭青阳、老夫人和金大夫分作两旁。老夫人客气地不断给耿浩夹菜,不断道谢。

金大夫直奔主题,“耿公子,老夫的银票准备好了。三万两,这是老夫的全部家当都在这。还请公子点点。”

耿浩点了点银票,只收了两万五,“这五千权当炼丹药所需的费用。不能真把您的家当全要了去。”随后举起酒杯,“来,敬金大夫一杯,祝金大夫妙手回春,药到病除,早日名传天下。”

“借您吉言。”觥筹交错间,相谈甚欢。

第10章 炻盛手扎

酒足饭饱,金大夫心满意足地把草药和那包毒药带了回去,还承诺明天下午就将制成的药丸送回来,毒药拿回去研究研究。

送走了金大夫,耿浩就拿出了那本手扎,递给了郭青阳。“这是我在一个庙里捡到的,我俩一起看看。”

郭青阳接过书,这作者是郭炻盛,很是激动,“这是我先祖所著。”

“小弟你可别骗大哥,我可知道你家先祖叫郭盛,差一个字十万八千里。别瞎认祖宗。”

郭青阳向耿浩解释了先祖迁居此城,为了不让后人受影响,一为为了避祸,二为后代子孙借祖荫骄傲自大、不思进取,去掉了中间的炻,只有当家主母知晓。前两天主母觉得大限已至,不仅给出了铜镜,也告知了祖上的故事。耿浩闻言,不愧为智帅。

开篇序

天下大乱,贤圣不明,道德不一。天下多得一察焉以自好。

君不肖,则国危而民乱;君贤圣,则国安而民治。祸福在君,不在天时。

吾等需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白,守其辱,为天下谷。

判天地之美,析万物之理,察古人之全。

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

夫贤、不肖;智、愚;勇、怯;仁、义;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

诸言法阳之类者,皆曰『始』;言善以始其事。诸言法阴之类者,皆曰『终』;言恶以终其谋。

古之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权,而揣诸侯之情。量权不审,不知强弱轻重之称;揣情不审,不知隐匿变化之动静。

计国事者,则当审权量;说人主,则当审揣情;谋虑情欲,必出于此。乃可贵,乃可贱;乃可重,乃可轻;乃可利,乃可害;乃可成,乃可败;其数一也。

摩者,揣之术也。内符者,揣之主也。用之有道,其道必隐。微摩之以其索欲,测而探之,内符必应;其索应也,必有为之。故微而去之,是谓塞窌匿端,隐貌逃情,而人不知,故能成其事而无患。

谋莫难于周密,说莫难于悉听,事莫难于必成;此三者唯圣人然后能任之。故谋必欲周密;必择其所与通者说也,故曰:或结而无隙也夫事成必合于数,故曰:道、数与时相偶者也。说者听,必合于情;故曰:情合者听。故物归类;抱薪趋火,燥者先燃;平地注水,湿者先濡;此物类相应,于事誓犹是也。此言内符之应外摩也如是,故曰:摩之以其类,焉有不相应者;乃摩之以其欲,焉有不听者。故曰:独行之道。夫几者不晚,成而不拘,久而化成。

与智者言,依于博;与博者言,依于辨;与辨者言,依于要;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高;与贫者言,依于利;与贱者言,依于谦;与勇者言,依于敢;与愚者言,依于锐;此其术也,而人常反之。是故与智者言,将以此明之;与不智者言,将以此教之;而甚难为也。故言多类,事多变。故终日言不失其类,而事不乱;终日不变,而不失其主。故智贵不忘。听贵聪,辞贵奇。

凡谋有道,必得其所因,以求其情;审得其情,乃立三仪。三仪者,曰上、曰中、曰下,参以立焉,以生奇;奇不知其所壅;始于古之所从。

故变生事,事生谋,谋生计,计生仪,仪生说,说生进,进生退,退生制;因以制于事,故百事一道,而百度一数也。

计谋之用,公不如私,私不如结;结比而无隙者也。正不如奇;奇流而不止者也。故说人主者,必与之言奇;说人臣者,必与之言私。

王公大人之事也,危而美名者,可则决之;不用费力而易成者,可则决之;用力犯勤苦,然不得已而为之者,可贵则决之;去患者,可贵则决之;从福者,可则决之。故夫决情定疑,万事之基,以正治乱,决成败,难为者。故先王乃用蓍龟者,以自决也。

吾所穷一生所得著此本扎之要术,知之,可为王者师。

“小弟,你先祖可真厉害,这篇序我就看到了谋略的精髓,成为贤者所具备的智慧。你好好学学,别整天想考功名,死读书,你的基因不错。”耿浩看着开篇,重重地拍着郭青阳的肩膀。

郭书生看得仔细,愣是没什么反应。耿浩揉了揉眼睛,就坐到了旁边喝茶,有意无意地瞄几眼。

“咦~”在其后好多篇关于修身,谋略等文章后,突然有一个地图。地图上写了一首诗——

不量凿而正枘兮

应嫌曲水香尘涴

便胜却人间无数

谓言大义不小义

世幽昧以昡曜兮

无可奈何新白发

仙源归路碧桃催

“大哥,这诗句好像拼凑在一起,遣词造句虽符合韵脚,但一点都不搭。”郭青阳念了一遍,又用毛笔写下了这诗句,反复琢磨着词句。

“你先人不可能水平没你高,你都看出来,他看不出来。这里肯定有玄机。”耿浩接过手扎,看着地图上一个一个小红点。他扶着额,“这肯定是宝藏地图,这首诗,或许是关键。你先看他的每句第一个字,连起来。”

“不、应、便、谓、世、无、仙,不应便谓世无仙,这是藏头诗。这是告诫我们,这世上没有神仙,凡事要靠自己。”郭书生得意地说。

一看到郭书生得意的笑容,耿浩一个火栗子问候他,“没有神仙要强调吗?还给个地图,有没有脑子,这里是虽说,写的是没有,应该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里必是仙家之地,或者有仙家宝物。你果然没遗传你家仙人的智商。”

耿浩拿着图仔细端详了一下,“好好想想,这是哪里的地图。我先把他描下来。手扎你收好,你慢慢读。我研究研究。”留着这图,以后找些地图就可以比对。耿浩也把铜镜还给了书生,毕竟是传家之物。郭青阳美滋滋地回房间研读去了。

鸽子扑挞扑煽动翅膀,穿过厚厚的云层,又慢慢下降,降落在一个大殿的后院,吃着小碗里的日饲料。

“报护法,七蛇两日未归洞,是否继续行动。”黑袍人低下头,手呈上纸条。

护法一掌直接打出,黑袍人应声倒地,口吐鲜血。“废物,一个人都干不掉,估计已经死了,现在大典在即,没工夫料理他。先忙正事,不用猜就知道他去哪?大殿之后派人在那等他。”

黑袍人连忙起身,连血都来不及擦。“是”随后退了出去。

火炬旁,走出妖艳妇人,手勾着护法的下巴,“你是不是太狠了?自己人别那么生气。”

“你收收你的媚功,老子不吃你那一套。教主让你来是有什么命令?”护法后退一步。

“教主让我来看看,行动如果失败,接下来的启明大典不可出现差错,暗杀行动由我接管。”女子从殿中台阶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第11章 城主令

左护法一掌打出,犹如火焰燃烧,周围温度急剧升高。女子闪身挪动,犹如鬼魅,背对着左护法,每一步都非常轻盈,轻轻松松走出了大殿。左护法一掌打在了柱子上,柱子深凹下的手印是黑色的。

左护法脸上的青筋时隐时现,心里咒骂的这个女子,轻功了得,位居右护法,总领教内一切情报系统和北区所有分舵。

墨林城一大早就发出了城主令,贴满了大街小巷。城主招婿,城主有一女到了适婚年龄,宣告全城二十五岁以下青年五天后必须参加此次聚才大会,违者逮入大牢,劳动改造。

一时间,全城轰动,有的洁身自好,准备出去躲躲,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城内有权有势的,野心勃勃的则摩拳擦掌准备参加,谋求更大的利益。

下午,金大夫如约而至,将所有的灵药制成了凝春露、培元丹、还阳丹、草还丹四种,分别对应了疗伤、复元、续命、解毒四种情况,金大夫最后提了下,医书中讲过这几种丹药作用于先天高手有效,但剂量可能要大,收效不理想。

耿浩特别开心地收下,热情地招待金大夫喝茶。金大夫看了看两个公子,“两位不考虑出去躲一阵吗?”

郭青阳拿着那本手扎的手抄本,“不知为何要躲?可是城中抓壮丁?”

“不是,是城主的聚才大会!”金大夫捋了捋胡子,喝光了杯中茶。

耿浩拿着茶壶给续了一杯,“不就是聚才大会嘛,是有什么不妥?为什么要躲出去?”

“你有所不知,此次聚才大会,实则是为城主女儿选婿。他女儿”金大夫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金大夫曾治疗过城主的女儿,对城市女儿的情况略有了解。城主李梓只有一个女儿,视若掌上明珠。这女儿李雅淑从小喜欢发呆,看天空,看星星,不喜说话。这种“病”,城主请了墨林城乃至全国有名的医生来治病,皆无可奈何。一庸医直接将其命名为“失魂症”。

城主女儿李雅淑越长越大,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失魂症”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整天不出房门半步,坊间传的沸沸扬扬,城主女儿奇丑无比,失魂落魄,疯疯癫癫,城主为了不毁坏自己的名声就将女儿锁在了府内。

金大夫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耿浩于郭青阳。只听大门口敲门,声音“砰砰砰”作响,打开门一看,士兵直接上门,“记下,界泉街郭府有两位公子,好好记下。请两位届时准时参加。别让我们来请你们。告辞。”

“这那”郭青阳拱手道。不等郭青阳答话,士兵直接登记好,就走了,风风火火,一点拒绝意思都不容提。

郭青阳刚关上门,又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郭青阳直接转身打开了,“兵爷,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郭青阳一看怎么没人,低头一看,有个小乞丐站在门口,“请问,耿浩在这住吗?”

小乞丐一瞧,耿浩就在庭院里,一下子就从郭青阳的胳膊穿过,一蹦一跳到耿浩面前。小乞丐说,“耿大哥,汪伯说还请公子延请一名大夫去帮您表哥医治,你表弟余毒不清理,就会毒入心脉。”

耿浩连忙进堂上,对金大夫一拜,“请金大夫治疗一人,此人是我表哥,身受重伤,请您帮忙。”这会子为什么承认呢,不承认的话,金大夫不愿意去治疗,现在这么一提,金大夫绝对不会推脱。

金大夫问道,“你表哥现在何处?”

小乞丐抢过话说,“城外将军庙,金大夫,我带您去。”

金大夫一听这话,决定立刻前往。郭青阳让管家直接驾马车前往,耿浩和郭青阳也坐上了马车。

马车至城门口,门口设立了关卡,士兵撩起了车帘检查,一看到他俩,就把他们赶下了车。金大夫也跟了出来,城主设立官卡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出逃。治疗“表弟”的事就拜托金大夫了,他俩悻悻然就去了街上的酒肆。

酒肆中,好多青年聚在一起,有的得意调侃着,有的一脸苦瓜相不住叹气。

“哟,这不是当完全部家当,就差卖地契的郭大书生嘛,怎么着?今天有空来着喝酒?”一个肥头大耳的公子哥放下酒杯,调侃道。

“你”郭青阳一把拉住差点动手的耿浩。“不打紧,没事。我们喝酒。小二,一壶铃珑醉,一碟花生米,再随便来个几个热菜。”

肥头大耳的公子看郭青阳没动静便觉没意思,但旁边那根葱急了,他就来劲,继续挑衅,“你什么你,穷困潦倒还学别人出来喝酒,还不快滚回去照顾老娘。你们瞧瞧,点个菜都不会点,你待会有银子结账吗?旁边也是什么人就有什么朋友,真是一对怂货,我们喝。”

只见一个就被打中那公子的脑门,那公子应声倒地,耿浩挥拳就上,边打边说,“我们喝个酒,话那么多,吃你家米了吗?叫你说,叫你说,打你个猪头。”

那猪头的狐朋狗友看耿浩打得起劲,立马喊“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快来人啊”竟也没人敢于上前阻拦。

街上巡逻的捕块们连忙上前阻拦“都不要命了吗?打成这样,成何体统。都给抓走。”只见捕块们快速把两伙人抓走,“是他动手打人的,”“是他,对是他,先打人的,我们没动手,凭什么抓我们?”“抓我们干什么,你知道我爸是谁吗?”这些话不绝于耳。

捕快们一把将他们压入了大牢,至于关几天,他们在回来路上早有想法,就简单定个寻衅滋事,关个三天,一天不多,留几天给他们捣饬一下,可不能误了城主的大会。

日子渐近,城主府衙旁搭建了高台,下面散布着座椅板凳,高处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

墨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由于地理位置优越,人口众多,商贸发展快,军队也是除了驻边军队以外,数一数二的,比起国都那群醉生梦死的大头兵可强上去不少。

城主李梓掌权极早,对城内恩威并施,在墨林城说话比圣旨还有用。他只有一个女儿,对这次大会尤为重视。

第12章 监狱

夜郎国的监狱与众不同,建于地下。夜郎国商贸发达,整个监狱建成了像蜂巢一样的建筑,看压的狱卒们是位于最外层空间,犯人是按所犯罪行大小及关押时长,最轻的位于外层。

墨林城城主位列二品,是一百零八座城中八位高度集权者,行政与军权都在手中。墨林城的监狱也有两座,一座城北,一座城西。城西的监狱也从来没见过有人进去,连狱卒也很少出来,颇为神秘。

耿浩一行人连府衙的门都没摸到,直接带进了监狱。这监狱位于地下,阳光是照不到里面,走道的光亮仅照亮这小小的三尺通道,羸弱地灯光被牢房的黑暗所吞噬。

这里的牢房常年不见天日,迎接耿浩一行人的是浑浊的空气和潮湿混杂着淡淡血腥味掩盖每一寸,周围岩石块垒成的墙壁严丝合缝,丝毫没有斧凿的痕迹。‘这里或许是接近地狱的地方吧。’耿浩心中想道。

捕快想着将他们分在了两个牢房,关三天教育一下,没必要关在一起,再生事端。

郭青阳突然问道,“大哥,为什么要突然生事?一点话语,听听就过了。”

看着牢房幽暗环境,耿浩像似寻找着什么,“不是让我们参加什么大会吗?这不是搞点事情多过去吗?”

门口来送房的捕快一听,慢悠悠地说,“躲过去,就关三天,你们照样参加,想得倒挺美。安生在这呆三天吧。”

呃,耿浩计算失误,牢房里陷入了沉默。

“咳咳”黑暗中传出一阵咳嗽声,又传来一阵踩稻草的声音。

“是谁?”郭青阳颤抖的声音。

“老夫孤山,不要惊慌,你们后辈这么年轻就关进来了?”只见一个老头,走了出来。

“老先生,你是犯了什么错?关在此处?”郭青阳态度诚恳,拱手道。见到了真容,两人都不怕了。

老头看了看耿浩,讲道,“在去年城主女儿生日宴时,和我相伴的狗死了,我为它办了个葬礼,引来城主不悦,冲撞了少城主的生日,抓来关一年。”

满脸皱纹的老头,依稀看到他的头上的光亮,停顿了下,继续说道,“这狗陪了我三十年,如同儿女,我就不能给它办了?就许他给女儿办,我就不能为我儿子办了?可笑。”老头越说越气。

三十年?妖兽啊,这里狗年纪能活那么久?耿浩悄悄问道,“小弟,你们这狗能活多久?”

郭青阳仔细想了想,回道,“邻居家的大黄从我小时候6岁时就记得在了,现在上个月死了,应该有个11年左右,对,11年。”

耿浩更确定这老头养的是狗吗?不一定,可能是非常不一般的。妖类?会修行?

“老先生,节哀啊,对对对,狗类和我们是好朋友,最忠心,最善解人意。这城主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管的也太宽了,有没有人性啊!”耿浩为老人家鸣不平。他是可怜老头养了一个妖物还不自知。

监狱的这两天其实还是比较平常的,除了从门口飘过的惨叫声,其他也是比较无聊了。这老头特别唠叨,估计一年内很少有机会遇到新人,这个牢房的伙食还不错,虽不如酒肆的,但比想象中嗖的饭菜好太多了,有菜有肉的。

这老头知识渊博,什么话题都能聊起来,从一年前隔壁邻居多拿自己一个扫帚,到几十年起前的流星雨事件击中西部濒海地区,一件件都如数家珍地倒了出来。耿浩真觉得这老头不去说相声、评书可惜了。

在只言片语中,耿浩老人说夜郎国没有仙人,但从超自然现象中,他觉得还是存在的。

话说金大夫从城外回来后,拜访了郭府,了解到这两日未归,经过多方打听,惊讶道他们竟然入狱了。金大夫带着老夫人一起给他两送饭,发现他们两一起出狱了。出狱的时候,那老头神秘兮兮地告诉耿浩他家方位,有空去他家给他狗扫墓,真是人狗情深。

在回来的路上,了解到小表哥毒已完全消散,这几天还不能走动。伍今生这几天经常安排丰富的伙食给破庙里的所有人,小表哥的营养也跟得上。伍掌柜思索着谁是带给他仙缘的人,汪伯要在墨林城归隐,他就继续了解着这百十号人。

下雨了,厚重的云从远方飘了过来,雨滴如千万根线落在地上,落下,又溅起了雾,天空不时地发出壮烈地吼叫。雨滴落下,挡不住一伙人急切的脚步,他们的身影隐在了雾中,他们的脚步深被雨点改过,他们前行的方向就是墨林城。

墨林城还是阴天,此刻金大夫带着他们到了自家的医馆,所有病人正排着长长的队,等着金大夫的徒弟们看病。

一见到金大夫回来,大家都站起来鞠躬,以表尊敬。

耿浩一到大堂,就注意到大堂中央的一副画,一个老头骑着鹿,一手拿着酒壶,一首指着仙鹤,看着画风,感觉是大家之作。

医馆里有着一座很大的假山,里面看似有个迷宫。穿过旁边的走廊,就到了内堂。

此内堂中,没有外面的吵闹,幽静。

金大夫过问着这两天的事,他们也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监狱生涯道出。金大夫对那老头的传闻完全不知,只知道,城主女儿类似的患者好想这两天多了。

这几日的问诊中,徒弟们汇报过,城中出现了一种怪病,生了病的人痴痴呆呆,而且此怪病白天发作,晚上有如常人。

现在的数量还不多,没超过10个。

现在是束手无策,药石无灵,大家也不敢让他们出门,怕惊扰了城主的大会,所以大都是锁在了屋里。

汪伯托金大夫带了一份信,信上写道,汪伯一直在追查蛇的身份,现在已经查到了,是城内一家大刘米行掌柜,这几天迷米行也不开门,他也让人去好友那,调查一下,这条蛇现在的背后是谁。一有消息就会告诉他们。让他们务必小心。

他们交谈到了傍晚,用过了饭,才归了府。

在城中的一处小宅院,荒草丛生,一个鼓起的小土包中似乎鼓起了犬吠声。

第13章 聚才大会

卯时一刻,全城喧闹。各条街道,打更的、士兵、捕快齐上阵,一个个叫醒,让名录上的人穿戴整齐,往城中广场集合。

从郭青阳家到城中广场总计6023步,耿浩心里数着每一步。

广场上搭建的舞台位于中央,座位一圈一圈往16个方位扩散,座位都站着一个士兵。

一到辰时,大部分的青年人都开始落座。舞台上还是空无一天。

漫天的彩绸,灯笼迎风摇摆。

邻座的人转过头来问耿浩,“兄台,你们城里一个聚才大会为什么搞的如此严肃?”

耿浩看了看这位,身穿交领的蓝色圆袍,头戴小方帽,腰间一块显眼的玉佩。“兄台是刚来墨林城吧,本城选才都是非常严格的,此次大会的规格之高,非常罕见,所以兄台一定要施展浑身解数,夺得第一,这样兄台就前途无量了。”

郭青阳一听,刚想讲什么,被耿浩手肘往后一捅就闭嘴了。耿浩本着忽悠人不偿命的态度。

城中有权有势的少爷都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前几排,有的还带了一个明显超龄的书童,务必保证自己能大出风头,赢取城主的女儿,下任城主的候选人几率大上很多。

城主的选择都需要国主颁下圣旨,但墨林城作为特大城市,城主的选择上,国主都会考虑到前任城主的推荐,到国都学习进修。不用参与科举,考核合格后,先任国都某地区的小区长,然后就可以走马上任了。

权贵及富家子弟才学不够,想要当官得靠捐,想要当城主难如登天。不过此次是个绝佳的机会。

巳时,等待了那么久,终于来了全城最好的歌舞表演。丝竹悠扬婉转,一只群舞毕,独舞开始。

此刻在台上跳舞的是名伶馆头牌,晓梦。时而抖落水袖,时而旋转跳跃。她一跃而起,跳到了彩绸上,才子们纷纷抬头仰望。此刻的观众沸腾了,此乃由国都第一舞姬的踏金莲。犹如脚踩金莲,每一步都散落花瓣。

“看来晓梦是一个武道高手”,耿浩悄悄跟郭青阳讲着。

“你怎么知道?”郭青阳一脸懵地看着他。

“你给我一蹦蹦那么高,还脚踏丝绸不掉下来。轻功不错,来,我给你验证下。”耿浩吃着小碟的花生米,手指一弹,一粒花生米直奔晓梦而去。

耿浩的手法可不一般。花生米之快,晓梦迅速侧身,差点掉落下丝绸。晓梦袖内水袖一飞,稳稳系住了竹竿上,一拉,轻盈地又飞了上去,想设计好的一样,行云流水般流畅。

舞毕,大会还未开始,又来了一出戏。智取三关。

这是智帅当年的传说,三天内连攻下三个关口,不费一兵一将。他不仅牵制住了主力部队,为国主破敌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最大限度保护了自己部队的实力,这一仗奠定了智帅的名号。

你方唱罢我开场,一个个粉墨登场。鼓声,锣声,罄声等模拟出战场的凶险。

此刻的桌上摆着四方客栈、仙缘客栈等各家店友情提供的酒菜,恍然间以为是个大型晚会。

日头到了中央,舞台上的歌舞戏曲退了下去。一个中年儒士走了上来。

“今日是我们墨林城的盛世,城主爱才,特邀请各位青年才俊相聚于此,共襄盛举。我乃本城的州判——徐士郎,今日有幸得大人恩准,主持此次盛会。”徐士郎对着第一排的大人施了一礼,也对给位才子施礼。

诸位才子也赶紧起身鞠躬还礼,哪敢怠慢这位大人,城内大小事很大一部分都是采纳他的建议执行,在墨林城的二号人物,可不一般。

徐士郎随后介绍了墨林城如今创造的成就,人口、经济、治安等各方面,这位二号人物开始了述职演讲。随着台下大人一生咳嗽,徐士郎马上回到了正题。

“今日聚集在此的才俊有个5千人,今日聚才,现以笔试,以墨林城政令为题,择一写策论,限时一个时辰,再有各位大人评判,申时宣布入选名单,烦请入选才俊移步冬暖阁。酉时再比过一场。”徐士郎为了让在场的人员都听到,讲的唾沫横飞,用足了力气。

然后各个士兵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了笔墨纸砚递给各位才俊。

耿浩根本不想参加,索性都不写。郭青阳两刻都不到,潇洒千字写完,觉得算是一般之作。

前排那个被揍的胖子,转身对耿浩比了个手势,看口型,极尽污秽之词。耿浩无名火气,与郭青阳一对视,仿佛郭青阳也接受到了意思。怎么地也不能比这胖子差,交白卷,不能够!

耿浩手指轻轻一划,突然间,风从地下而起,吹散了纸张。趁机互换了卷子。

郭青阳飞快地再次答满了卷子。耿浩满意地写上了大名。

一个时辰的时间转瞬即止,大人们都去了府衙批改卷子。

舞台上,歌舞戏曲照旧。

府衙里,各大人忙地连轴转,大人死命令一定要严格,不可懈怠。毕竟五千张答卷,又得打分,大人们都来不及喝水。

上个厕所都得有士兵跟着,才俊们也是很无奈。

突然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将一张纸直接递给了耿浩。

“我?”耿浩一头雾水,打开了纸张。

‘公子以一粒花生米待我,公子有空往凤来仪楼来,妾身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公子。’

糟了,一下子被晓梦的发现了。

申时三刻,五千份卷子都批改完了,一个硕大的榜单列下了前50名。对,每个字都什么巨大。

耿浩和郭青阳名列前10名。不愧是郭书生。其实是多亏了手札。

郭青阳日夜研读手札,这策论不在话下。

那胖子竟然跑了过来,对着他两道,“你俩好好等着,敢坏了我的好事,我让你活着出不去墨林城。”说完,胖子捂着脸,就溜了。

那死胖子竟然排在了45名,耿浩笃定这一定是花了钱的。

当然,作弊的权贵是花了钱的,大人们收了钱,放一些进入前50名,也是无伤大雅。毕竟这次遴选的女婿肯定榜中前10名。

第14章 冬暖阁

“这冬暖阁是妓院吗?还安排在最后。”耿浩看着这两旁越来越多的建筑,斜着眼看着周围。

郭青阳连忙摆手道,“哥,别瞎说,冬暖阁是春风书院的最高处的荣誉大厅。春风学院作为夜郎国的一流学府,出过一品大员十二位,二品大员五十三位,其他做官的不计其数。夜郎国的四大商贾世家,有两个世家的创始人都是出自这个学府,可谓是人才辈出。”

“你怎么了解那么清楚?”耿浩好奇地看着这眼前的建筑。

郭青阳当然清楚,“这个春风学院是我准备考取的学院,明年的开春就考学。”

50位佼佼者由士兵一对一护送到了城西的春风书院。

今日城主大人莅临春风学院,两旁的学生从下午开始等到了傍晚。

门口贴的楹联上书,‘小门递进步步高,大道至简人人真。’

冬暖阁内墙上,挂了优秀学长的画像。而此时五十个人按照排名坐在了讲堂内。

而此时,灯都熄灭了,讲台上拿住了一个灯,这个灯如球转动,其中的夜明珠渐渐发光。

屋内如黑色的夜空,灯映射出星河,星空。星河璀璨,满天星斗。一个个大小星团旋转。

耿浩一看,这是仙器,这么神奇。他记得有位哲人讲过,世间万物都有存在的意义。这灯的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他存在。换句话说,与他有缘。

这不要脸的想法油然而生。

“各位,现在请看这漫天星光,将自己所观之星象写下来。”黑暗中响起了一句话。

死胖子看着满天的星光直接发晕,昏昏沉沉,不知如何下笔。

众人所见发光的星象各不相同。每颗星都运行在各自的轨迹上,只有你与天上的某颗星辰对应,这星辰才会给你最亮的光。

有的人见紫薇星发出巨大的星光,星光盖住了其他所有星光。此时的郭青阳发着不同的星团发呆,每个星团或者每个星都在向他招手,光亮此起彼伏。

此刻的耿浩看到这星旋,却是看到这片星空是残破的,在星空图边界的星团似乎只是一半。

此处的占星术中大地中没有生气,将星光作为生气的根源。大地中不包含吉凶祸福,通过星气来判断吉凶。天底下的山川与天上的星辰,并不是两种不相关的事物。甚至每个人都能对应上天上的星辰。

此刻天空的星辰光亮挤向郭青阳,尤其是是北斗七星向他急剧闪烁,而文华星,北斗第四星的亮度盖过了所有的星辰,向他闪烁并靠近。

耿浩看着这漫天星光,所有的星团的运行轨迹都看得一清二楚。耿浩很是开心地这残破星图的运转,对着星空,深吸,所有星光的光亮似乎都被他一丝丝吸走,没有人发现这点。耿浩吸了一会就心满意足了。他觉得无聊了就写下了满天星斗四个字。

他体内的星力运转,与灵气搅混在一起,这星气可不一般,以星气位基,辅以灵力是斗星宫的修炼秘诀,如何运转星力与灵力平衡,借星辰之力立修仙之量。这法门取巧,问题出在一个借字,速成,但难渡天劫,真正渡劫的奥秘早已遗失。

伍十位才俊,有的写下了星的名字,有的写下了星的位置。当所有答卷都被收回去后,由州判统一判断,此刻城市正焦急地等待着答案,毕竟得选出女儿的夫婿,不仅有治好女儿的希望,还能延续家族的荣光。

此灯名字是一个老道而取,万星灯,初现于夜郎国西海岸上,一个千年老蚌壳夹着这盏灯。

为何出现于墨林城?当然与这老道有关。

这老道原名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当年年幼时父母双亡,家里田产全被亲戚占了。他也被赶出了家门,从夜郎国的国都流落到了墨林城。也是机缘巧合之下被李梓的父母所救,不至于饿死,反而做起了李梓的小书童。

李梓待他亲如兄弟,他也视李梓一家为至亲。

那一年,元宵佳节,李梓和他偷溜出来赏灯,在嘻闹中,他被一老道相中,自然是因为他骨骼轻奇,是个好苗子。老道拜访李梓家,流露出愿意收他为徒的想法。他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从此道号——清净。他的师傅是太真门掌门,先天境界。

清净散人在门中极善占卜衍算之道,知阴阳,晓未来,其成就高于他师傅玄真子。

当他下山之时,世间已过数十年。清净散人按门中要求需入世修行。

在夜郎国西的沙滩上偶得此灯,掐指一算,此物竟与故人李梓有关。他星夜兼程赶往了墨林城。此时的李梓初为城主,家里的女儿情况让他焦头烂额。所有的大夫束手无策,还有的荒唐地瞎下诊断失魂症。

清净散人见到李梓时,他一眼认出了李梓,昔日少年的影子还在记忆中。而此时的他却有钟超凡脱俗的感觉,李梓一眼没认出来。一交谈,李梓才恍然大悟。

世间虽过几十年,救命之恩大如天。清净散人了解到侄女这情况,什么焦急,连夜起天灯三十六盏,耗尽十年寿命,强行提升境界,运转衍算之法关侄女未来之相,才知这星灯可测个人星象,侄女未来是文曲之妻。

所以特命李梓在今年的此时加急举办聚才大会,专引文曲星前来。这万星灯就留给了文曲星,侄女一遇文曲便可安。

今日李梓等得十分着急,州判直接将答卷范围缩小到了五人,没有耿浩,郭青阳入围。

剩下的五人在众人面前见证下再次开启万星灯,描绘所见之星的形状,光亮,位置。最后李梓拿到的结果就是——郭青阳。

冥冥中有些人的缘分就是注定的,郭青阳直接被士兵抓进了,不,是邀请进了城主府邸。

李梓仔细端详了这个年轻人,连问了对国事,谋略,才学的几个问题,郭青阳对答如流。李梓立即宣布,三天后准备大婚。赶紧先让郭青阳与女儿见面,也连忙将郭青阳的母亲请来商量,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安排。

此时耿浩一个人走在了回府的路上,自己的刚认的小弟就要娶城主女儿了。他才是主角待遇吧,好运到爆。

第15章 小土堆

宽阔的官道躺在春风书院门口,耿浩把此时便出了变出了一根棍子,双手在肩上一挂,模仿起了孙悟空。

硕大的月亮,耿浩说道,“天作铺盖地为床,凉风吹过我受凉。不如早早回家去,梦中西游把猴当。妖怪,往哪逃,吃俺老孙一棍。”

第二天早上,管家听耿浩的话,郭青阳要当城主女婿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他赶紧吩咐丫鬟家丁好好打扫,老东家彻底翻身的日子来了。

街坊四邻渐渐的都听说了消息,都赶忙来祝贺。郭府的门可罗雀的破落户到现在的踏破门槛的墨林新贵好像用不了几天。郭青阳也从街坊口中的死书呆变成了从小看着长大的天才。人心多变。

此刻的郭府热闹非凡,但家主人都不在,街坊们一起在庭院里站着唠唠嗑就走了,但他们一波一波来真让耿浩受不了。

想起监牢里的孤山老头神神秘秘地让他去他府上,耿浩决定走一波。

左转右转,在大街小巷穿来穿去,里城中是越来越远,耿浩终于摸到了孤山的家。家里的家仆斜卧在石狮子上,两眼无神。

耿浩打了个招呼,看他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就直接进去了。

庭院好大,果然是有钱人,所有的丫鬟家仆好似没了精神,无精打采的。

耿浩一个个打招呼,奇了怪了,个个都不理他。他也十分理直气壮地走来走去,看这家里有什么诡异之处。

突然他走向后院的时候,就是听到一声声狗叫。

他的脑子突然一激灵,好死声音穿透到了脑中,让他头痛欲裂。他脑内的灵识突然起了波澜,一部分迅速护住他的三魂七魄,一部分突然离体而出,他感受到灵识离体后,脑中突然多了一个画面,这好神奇。

外放离体的灵识像似有自己意志一般,直奔后院中的一个小土丘而去。

当灵识莫入小土堆里后,突然犬吠不止,然后耿浩只觉得一阵风突然从小土丘里出来,在耿浩面前化作了一只大黄狗。

这狗呲牙咧嘴地面对着小土堆,小土堆里的灵识也紧随其后,化作一个棒子,紧追着这条狗。

这奇异的现象真是让他捉摸不透。

这是万相诀的作用,现在耿浩无法拥有等量的灵气能量控制并使用万相诀,而耿浩的灵识由于是伴随着吞噬直接升级而出,此刻它面对巨大灵能时,形成极大的吸引力。万相诀能让灵识也能具有各种形态的能力。

对峙的大黄,突然开口,“仙人,放我一条生路,我无意害人。”

耿浩一听叫咱仙人,他就特别起劲,自顾自地端了起来,令箭化作一个一团金光悬在脑后,“妖孽,还不从事交代。有何同党?这家人怎么会这样。”

大黄一看耿浩顿然一副仙人道骨,纳头便拜,“我原本是这家人养的小狗,我主人家里收藏极多,有一天我就撞开了主人的收藏室。发现桌上有个奇怪的植物正在发光,还散发着诱人,不,诱狗的香气,我一口就吃了。”

“吃完了药草之后,随着我越来越长大,我发现我的身体发生了变化,我力气极大。主人也没当回事,有一天一伙贼人来到人家偷窃,被我撞见,我一个飞顶,一个贼人倒地身亡,其余人就溜了告官了。”大黄狗继续说道,“官府拿了我,就把我处死了。我家主人把我埋入这里,但我恨意难消,化作这样。”

耿浩心想,这狗可真惨,看家护院尽职尽责,还被恶人先告状,这世道。看了眼这满院子的人,“院子里的人怎么回事?是不是你?”

大黄狗老实地讲,“我有一天发现我每一次吼叫,能晃人心魂,多听几次,就能勾来三魂七魄的一魄,他就这样了。主人他年老体弱,被我几吼,一年前就去世了。”

耿浩一惊,这监狱里的那个孤山是谁?这狗的主人已经死了,那人是谁?为何让他到这来?不会让他来送死。他定了定心神,这狗怎么处理?

只见它的灵识接受到他的想法一样,立马扑了上去,直接化作一张大网,最后将他吞噬了。大黄狗所勾的魄都回来了他们自己的体内。耿浩的灵识看起来比他好凶,好厉害,回到了脑内,又变成了毫无波动的水潭状。

院子里的人都晕了过去,重新融合还是需要点时间的。耿浩想着监狱里孤山的样子,他有什么动机要害他,怎么是个人都想害他,百思不得其解,想着想着也就溜哒到了大街上。金大夫那失魂症的病人也晕倒了。醒来后痊愈是必然的。

酒肆中,人们这两人谈论最多的一个是城主女儿要大婚了,大婚对象还是个名不见经转的穷书生。其次就是这两天发现金大夫的医术越来越高,张家老母旧患眼疾突然治好了,李家瘫痪病儿又能活蹦乱跳了。这几天金大夫在人们的印象中,妙手回春,医仙在世。

医馆的生意好了,同行间眼红的不少,有的安排了久治不愈和快要撒手人寰的病人去找金大夫,金大夫都将他们治愈了。这就太厉害了。有的心服口服,有的变本加厉地憋着坏。

仇怨不是无缘无故地产生,只要有人动了利益的蛋糕,造成了不平衡的局面,仇恨应运而生。

还记得当时的死胖子吗?与耿浩斗殴入狱的那位。名叫徐斌,没有当上城主女婿的他,没有完成家族的愿望又被耿浩一顿欺负,一下子心中怨气难平,他喝着茶,一想到这事,又是摔杯子,又是摔花瓶的。

他的狗腿子,曹全也了解此事,连忙建议道,“少爷,别生气,不就是两个人吗?也不用您请自动手,你可以找点人,可以安排的妥妥当当。”曹全做了个手势,往脖子一划。

徐斌立马不摔东西了,“你是说,请杀手好主意,敢打我有坏我好事,我让你们一起去阴间娶媳妇去吧。”

一只白色鸽子飞向了湛蓝色的天空。

天空下,耿浩在酒肆中吃吃喝喝,那叫一个痛快。

第16章 酒肆

鸽子飞到了墨林城旁不远,林华镇,镇上有着一个杀手组织的门户,这个杀手组织一般接受客人的指派,按照难度排出杀手。两个人的单子在他们的描述中应该是不怎么会武功,就是力气大点,他们联络了五个人,准备第二天赶赴墨林城完成委托。

墨林城的酒肆大都不大,此时,这个酒肆摆开了五桌,五桌都满了。耿浩就在这五桌客人之中,一个人孤独地喝着酒,吃着菜,来了这世界发现这菜也并不是那么难吃。

前世有味精等好多调味品来使菜色和口感更好。大衍大陆没有味精,但这里的厨师灵活,对食材掌握得非常好,各种菌菇晒干磨成的粉,对菜色提鲜起很大作用。

耿浩点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炒嫩笋和一盘旋炙猪皮肉。一杯酒抿一口,一口菜,耿浩就觉得特别不错。特别是这道旋炙猪皮肉,就是个猪肉大烧烤,将肥肉烤到冒出皮,使得整个肉香脆无比,再配以大蒜末和白醋,耿浩好像回到了当年吃烧烤的日子。

这酒的度数很低,因为度数高的酒特别贵,小酒肆可承担不起那么大的费用。耿浩从前世到现在也都还未成年,就喝个酒味还是很不错的。耿浩的小脸上显出了淡淡的红晕。

此时的郭青阳呆在了城主府的花园里,李小姐也在亭子里。自从郭青阳来到了城主府,李小姐的眼睛就不再看天,已经离不开他了。而郭青阳显得十分羞涩,向李小姐交谈,李小姐只回答一两个字,有时是沉默。郭青阳以为李小姐不这么热情,但听到小姐开口的时候,管家立马跑到了大厅。

管家抹着眼泪讲,“小姐她愿意开口了,老爷,小姐她和姑爷交流了。”说完,自顾自地哭了起来。这管家从小看着下小姐长大,就这一天功夫,小姐从“失魂症”慢慢开口,他可是高兴坏了。

李梓猛拍大腿,道,“不信不行啊,道兄果然神机妙算,这小女的病终于要好了。这都是命啊。快,把这万星灯送到姑爷房内。”李梓可高兴快了,心想着逮着机会得把大功臣清净散人好好留几天,多送点礼物,让他带回山门去。

此刻的道长刚离开了墨林城,这次因为侄女的事留在城内十几天,竟然事已成,就在此踏上了云游四海的道路。

左手拿着用筷子串起的肉串,大口大口撸串了,在哪个世界,撸串都是最爽的。

大街,一个秃头中年男子手拿拐杖,拐杖上挂了个葫芦。走路东晃西歪,走出了不知名曲线。口中还念念有词,“叹可叹难平之世,怜可怜作恶之人。拄拐装疯又行癫,恩怨情仇江湖人。葫中有酒今日醉,笑卧高岗钓鱼翁。”

拄拐男子一路摇摇晃晃进了酒肆,对着小二,“小哥,那酒装满这个葫芦。”

拄拐男子看了一圈周围也没有空桌,一屁股坐在了耿浩的旁边。耿浩也是穿着一串,吃着一串。这个吃法吸引了拄拐男子,直接也让小二上了一盘,学着他的吃法,吃起来。

耿浩这次看了会小二打酒,这葫芦一会就打满了。耿浩有点淡淡的失望。怎么就遇不上个仙人,有个可装大江大河,永远装不满的葫芦。

这男子接过了葫芦,吃着菜,他觉得这少年有想法,是个会吃的人。他不经意间发现这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眉宇透着一股英气,看了看着身子骨,目测下来感觉是个武道奇才。

“这位少年,有没有兴趣练武啊?我看你骨骼轻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拜我为师,我让你学神功,潇洒江湖。”这拐杖男子看着耿浩,越说越激动。

耿浩心想,你这还拄拐,有什么武功?忽悠人吧,马上就问,“打住,拜你为师?我连你是谁?练的什么功夫?黑道白道都不知道,难道随随便便过来我就得拜师?来点真功夫?

这位也不含糊,一掌打下去,桌子立马分成两半,很快,耿浩连忙把酒碗和串好的肉串拿好。这位奇奇怪怪的男子开口道,“小子反应也快,果然是奇才,既然你问我是谁?我是劈空掌拐子李,当然是白道中人。看到这掌威力不过是一成,十成功力可是连十人抱的大树都能劈断。”

“既然是白道中人,拐子李前辈你就先把损坏桌子的钱赔给店家,你这一掌下去真是坏人家生意。”耿浩看着地上的碎木讲道。

拐子李从自己兜里摸出了银子,直接丢给了小二,“去买个结实点的。”有转过头来,对耿浩说,“看见了吧,我也赔钱了,小子,跟我学劈空掌,包你三年闯出个名堂来。”

耿浩心中打定自己所学会的是仙法,不想学这凡武,笑道,“你让我学,我就得拜你师,不学不学,偏不学。”留下了银子,他转身施展一成风灵术,犹如轻功,跑了起来。

拐子李好不容易遇到好苗子,可传他衣钵,怎可放他离去,伸手一抓,没抓着,这小子身手不错,看来还有点家传轻功,这孩子底子不错,这徒弟他收定了。

只见大街上你追我赶,又给热闹的街道带来了更多的生气。拐子李别看他拄着拐杖,轻功也了得,几乎也是飞快,耿浩拿过一旁的各种晒的豆子往后一撒,拐子李顿时脚下一滑,失去平衡,摔了一跤。等他爬起来,只见耿浩溜进了一个巷子口,追过去却不见了。只见老人与小孩在散步。

拐子李没找到他,黯然离开了,他心内打定主意,这小子他抓定了,教给他武功一定青出于蓝胜于蓝。

他一离开巷子,耿浩从老人渐渐地变回了自己。周围小朋友年纪也不大,指着他说,“哥哥,变变变,好厉害。”

耿浩买了些糖葫芦分给小朋友,趁着没人发现,偷偷往郭府走。

一伙黑袍人也匆匆赶到了墨林城,乌云已散,他们一进墨林城就往分舵集合。他们不可再轻敌,不然蛇就是下场。

第17章 凤来仪楼

这场你追我赶的追逐后,耿浩看着不知名巷子口,绝不能往回走,指不定那死老李在哪边草丛蹲着他,心里决定一路往南,就算再大,也能绕回去。

一座建筑二楼,一个女子看到了远处的少年缓缓地走过,挥了下手,把丫鬟叫了过来。

“小梅,看到那耿浩了吗?你给我这样。”小丫头认真听着女子的交代,赶紧下楼了。女子回房去,照了照镜子,描眉画鬓,换上了行头。

大街上,热闹的人群穿梭如织,一个大楼的大门开了,一个小丫头带着一帮大汉隔开了一部分人群。小丫头突然看到耿浩近前来,就突然大喊,“今天为答谢各位的厚爱,今天也为了庆祝城主女儿大喜将近,全场酒水全免,饭菜对折。”

耿浩正好摸了摸自己没饱的肚子,心想,趁着热闹去大吃一波。大踏步地走进了这座大楼。他没注意的是这座楼挂的匾额金灿灿的三个大字——凤来仪。

凤来仪创立也是个老字号,近百年老店,以前一直是个大客栈,从三四代掌柜开始就选择加入了歌舞元素,歌舞助兴使凤来仪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少达官贵人都是座上宾。

凤来仪最出名的舞蹈是霓裳舞,听闻创立者看到了仙女飞天的景象,按照所见融入了舞蹈,加上了点轻功技巧创立了霓裳舞,后来还有多种多样的舞蹈创立了出来。凤来仪还有一到非常著名的菜,凤栖梧桐,吃的起也就是一些有钱人。

这店内都是用金银镶嵌的镂空的雕花,中间是个大舞台,站在底下往上看,中央可以望到三楼的楼顶。雕梁画栋,崔擦夺目。这用餐的桌椅也是十分特殊,像是从一个整木做成的。这世上这么巨大的木头可是不多见。

小丫头热情地给耿浩倒了壶茶,十分热情地说,“公子今日大驾光临,小婢一准备好了本楼最好的菜色,稍后请公子品尝。”

耿浩这才看出来这丫头不就是聚才大会上给自己送邀请的那个吗?这里难道是凤来仪?心里打起了鼓,这是聚才大会上献舞女子的地盘。

耿浩刚要起身,由远及近一个个传菜的都来了,面前不一会摆满了菜。小丫鬟第一个菜就介绍下菜名,什么红梅香珠,熘鸡脯,百鸟朝凤,雪月桃花,寒门造福等,报了好多好多名字。

看着这面前颜色丰富的菜,屁股挪不动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吃!

小丫鬟更从后厨拿出了一壶百转千回,这酒酿造什么繁杂,所以特别贵。懂行的人看着这耿浩的菜色,都猜想是不是大人物,或者富家公子。这凤来仪楼的大菜和名酒可不是一般货色。

酒楼的奏乐突然想起,这曲调悠扬,如小溪缓缓流淌,一个稠布突然向屋顶射去。一淡妆女子穿着素色的衣服从二楼跳起,犹如仙女下凡,三楼还有不断撒花的,楼下一片掌声和叫好声。

耿浩看着这女子正是晓梦,晓梦对视了耿浩一眼,耿浩害羞地吃了菜,继续盯着。这毕竟是墨林城第一大美女,舞姿曼妙。

随着曲调变调,整个舞蹈换了一个风格,曲调从小溪潺潺变成了瀑布激烈,甚至还加上了鼓等打击乐器,舞曲变奏,舞蹈也变成了风格迥异的破阵舞。晓梦在舞台上变换姿态,她手上绸缎时而如枪,时而如刀剑,一副飒爽英姿。

耿浩看得是直直冒汗,这一粒花生,让他看这舞蹈,他想到了鸿门宴,他就是那可怜的刘邦,可没有张良和樊哙,他岂不是完了。他顿时想溜。他继续喝了一口酒,嗯,真香。

晓梦一个腾空翻身,她的水袖就嗖地一声,似射出的弓箭直奔耿浩。耿浩好像有了方案似的,不慌也不忙,就把桌上的盘子拿起,直接护在胸口。

菜就倒在了桌上,晓梦一笑,一收一放,接连三次直奔耿浩胸口,脸,手臂。他也相应做出了反应。

耿浩立马后撤,怒目相视,周围的围观群众就看向他们,大吃一惊,还能这么玩。曲子立马转成了古筝和笛子如潮水般退去。晓梦立身做了作揖动作。

随后晓梦秀中丝绸往二楼一送,飘飘然往房间里飞去,离开了。

小丫鬟胖墩墩地从旁边跑来,连忙对耿浩说,“小姐说咱们两清了,公子今天这顿小姐请了。请公子慢用。”

女人报复心真强,耿浩心中默念道,谁都可得罪,不能得罪女人。

光盘行动进行的不错,耿浩一下子吃了那么多菜,也是非常人之量。

耿浩吃饱喝足,晃晃悠悠地回转回去了。

这晚上,凤来仪楼,掌柜盘算着这笔账,今天这么多人,怎么流水账上那么少的收入。拉过小二和账房,一了解才知道今日晓的促销活动。掌柜心道,这尊菩萨赚钱了得,花钱也不差。真是亏啊,可惜,真可惜啊。

漆黑的长夜漫漫,无心人总是早早入睡,无心人还在愁谋,为达目的费尽心机。

夜郎国都豫章城,国主发现了二皇子似乎不见了,已经有半月没有上朝,马上加派人手去寻找。太子早早地等着国主发问,连忙进宫将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套,伪造的证据递给国主。

这试图结党营私,试图夺权的证据,国主震惊,一下子摔下手中的证据,“给我查,是谁在后面捣鬼。给我抓。”

太子走出来了宫殿,竟然高兴不起来。在漆黑的夜空下,孤独地走出皇宫的大门。太子府位于皇宫的左侧,不在整个皇宫建筑群之中。

太子回府途中下命令直接将暗中支持二皇子的大臣全部抓起来,严刑逼供。二皇子一系人马立马被全部拉下了马。

此时还在破庙中修养的二皇子还在昏睡中,治疗他的解毒按常见的方法解,小乞丐每天早晚各一次给他煎药,费了不少心。

金大夫觉得这次连诊金和药钱肯定是收不回来的,所以没用珍贵灵药丹丸,所以真是恢复慢了点。

二皇子这几日应该可以恢复如初。大夫不会做无本买卖,金大夫毕竟也是半个生意人。

第18章 大婚

正所谓,不是姻缘莫强求,姻缘前定不须忧。任从波浪翻天起,自有中流稳渡舟。

三声炮响,城主府早早开始了一切仪式,城主府内院落及大厅摆至妥帖,墨林城习俗,成婚男女需拜墨林之神,祈求庇护。

这习俗原本是拜智帅神像,有一代国主为了巩固权利,去除勋贵权利,连带着将神像也外移到了破庙,与墨林为伴。城中子民自发形成了拜墨林的风俗,此举也算是不忘智帅当年之恩。

渐渐地人们就只记得拜墨林了。城主府早早地将院落内移植了十几株墨树,站在门口都能看到后院的墨树。这些墨树生命力极强,枝头的喜鹊喳喳叫。

婚礼还未开始,这城主府内喜庆的奏乐一曲接一曲,府内酒桌戏台已搭,菜选的是最贵的凤来仪楼,今日晓梦也会登台。各方都争相攀比,绝不落下一个失败的小细节,让城主不悦。

管家如墨树般笔直地站在门口,满脸笑意地迎接着各位亲朋好友,检查请柬,也收着丰富的礼单。他安排着人员搬送大箱小箱并让家丁带领他们入席。他忙的不亦乐乎。

城主府的两旁的门房内贺礼堆如小山,客人真是出手阔气,好多贺礼都是稀世古董,黄金,首饰,丝绸,珍宝等都是大箱子装的,摆在外面的箱子都快放不下了。真是代代为商不如牧野一方挣得快。

为了快速顺利地举办婚礼,整个迎接嫁娶的仪式直接在城主府完成,这倒是省了好多时间。

府内的戏台上已经开演了,台上的各色名家粉墨登场,一个个唱着《凤求凰》《鸾凤和鸣》等喜庆剧目。

身处郭府的耿浩被郭青阳点名要求在场,他也没来得及带上礼物就被士兵请到了城主府。在权贵富商的人们中,一个年轻的少年坐在那,吃吃喝喝格外扎眼。

在座席上,有的人畅快痛饮,有的大快朵颐,有的人看个歌舞痴痴如醉,还有人时不时瞄着扎眼的耿浩。或许是没见过这种少年一个人出席在这场合上。

此刻,城主李梓没有出现在宴席间,也没有和李夫人一起出现在小姐的闺房里,而是在书房看铺在桌上的地图,看着地图上的建筑,思考良久。

“城主,小姐大婚,这样安排是否妥当?”州判带着一个带剑士兵跪在地上。

“无妨,道兄道术精妙,神机妙算,这最后也不会算错,大家一定要准备妥当,收拾干净,不能漏下一点一滴。”李梓把拳头砸在了地图上的一个点上。

士兵立马回应,“是。一个苍蝇都不放过。”

州判看士兵退出去了,“这次的人选也选好了,李代桃僵。放心城主,网张开了,诱饵也放了,就等鱼入网了。”

李梓看着州判笑了笑,一起走到了内堂。

戏台上,戏曲已罢,晓梦一身红装和另一位女子男扮女装跳起了鸾凤合鸣。两人身姿曼妙,就是舞蹈缺了点阳刚之气,大家都看得入迷。

金大夫一代名医的名声在外,城主李梓也将他放入了邀请之列。金大夫见到耿浩也在,赶紧坐了过来,嘘寒问暖。

金大夫无意间看了看这桌的菜色怎么和其他桌不一样,菜色更加华丽,更加丰富。不知是谁的主意?凤来仪楼还是城主。

觥筹交错间,他两聊到表哥的情况,这两日应该可以痊愈以及医馆的生意是更好了。金大夫又干了一杯,就返回了自己那桌。金大夫回到桌上,隐隐感觉不太对,但又说不上。

晓梦跳着寓意吉祥的舞蹈,时不时看着耿浩,她总是担心耿浩再次来粒小花生米,破坏了她舞蹈的节奏。谁知耿浩压根没想法,小事不挂心。

随着舞蹈的结束,晓梦坐回了宴席中。她也是墨林城头面人物,万千人追捧。她的舞蹈使人着迷,她也轻易不跳,如若城主之令莫敢不从。

“吉时到~”随着家丁一声声高吼,陆陆续续,大家都聚在了内堂上,大家自觉地站在了桌椅后面。

内堂上,大大的双喜贴在中央,李梓和李夫人坐在了主位,两旁的红烛燃烧的异常旺。

郭青阳已经站在了堂上,等待着新娘。

盖着新娘从闺房出来,缓缓踏过门前的火盆,进入内堂。踏过火盆,预示着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

奏乐想起,鞭炮齐鸣,李夫人和郭夫人都激动地哭了。

郭青阳扶过新娘的手,走到了李梓夫妇面前。

管家再次亮嗓,“天地在上,高堂在前,墨林保佑。”

“一拜天地——”

两位新人转身面朝外,对着这天地跪下一拜。此刻的耿浩突然感觉肚子疼,隐隐作痛。心道,一定是吃坏肚子了,先忍忍,坚持到仪式完了,去个茅房。

“二拜高堂——”

两位新人转回身来,面向了父母,他们跪在了地上,向父母叩拜。李梓不知道有多开心,面上还是不苟言笑。

金大夫现在也觉得肚子疼,自己看了下手臂和把了下脉,反应了半天,又刺破了手指,感觉头晕目眩,一定是中毒了。感紧拿出腰间放的解毒丸,服下一刻。顿时脸色好了很多,腹中好了许多。心知不好,这里有事,赶紧往内堂后走,先避一避。

“夫妻对拜——”

两位新人对头一拜,郭青阳的面色红润,也一脸紧绷。耿浩此时腹中已经不同了,这种毒药一小点剂量可毒死大象。但对于耿浩而言,就是吃坏了东西,还没有那谷中毒草厉害。他还浑然不知,靠着柱子,默默祝福着两位新人。

“祭拜墨林——”

两位新人走到了后院中墨林处,点上熏香,对着墨树三鞠躬。管家用墨树枝蘸着水拨在了两位新人身上。

“送入洞房——”

两位新人缓缓地走入了新房。礼毕。

所有宾客也随着李梓夫妇陆续从庭院回到了内堂。耿浩不知不觉地走在了最后,行走间他身旁的人越聚越多。

门房里,堆积在几个大木箱上的小礼盒开始掉落,底下大红木箱似乎有了动静。

第19章 乱起,乱灭

耿浩自顾自地走着,前面好似有一堵人墙,隔着他和大队宾客。

这六个人渐渐对耿浩形成了包围圈,突然间,几个人一对视,他们拿出了藏在腰间的武器,有短刀,软剑,峨眉刺等,各持武器刺向耿浩。

耿浩见势一个原地跳跃,脚下生风,腾空而起,落在了前面人的肩上,借力一跃,进了内堂。

六人紧随其后,六人一个个都是普通的富商,权贵,这眼神凶狠劲和浑身上下的杀气乍然而。他们都是后天七转,实力算是夜郎国武林中流水平。

门房的箱子也十分打开了,直接来了四个黑衣人,“闷死老子了,快,找人。”

四个黑衣人,实为暗杀组织,直接潜入了城主府,进行刺杀。

他们四人一打开门,穿过了大堂,怎么感觉这城主府的守卫真稀松平常。一下子转道了后堂,遇到人群回到宴席。

普通人吓得赶紧的闪身避让,心里一个个基本上都是“这城主府怎么大白天还有刺客,不关我事。命不能搭在这。”

黑衣人实力其实也不弱后天五转,六转,看到耿浩的身影,直奔耿浩而去。

晓梦一见这突然间窜出来那么多杀手,袖中的丝绸往耿浩身上一绑,另一手中丝绸往梁上一系,直接带着耿浩来了把飞天,往上飞。

堂上的红烛烧得还是格外的旺。

黑衣人之间对面还有六人手持兵器,二话没说直接上去干架。这一定是城主府的守卫。

四人黑衣人都是专业杀手,武道不深,武功极杂,都是经过严格训练,招数招招直击要害,暗器、毒药都一一上场。六个对手竟然无法将他们拿下。

耿浩和晓梦一下坐在了梁上,看着堂下争斗。

“你的仇家还不少啊。”晓梦柔柔地讲。

耿浩连忙悄声否定,“谁知道哪来的人,见人就砍。我诚实可靠小郎君,怎么会惹上这么棘手的麻烦。”从兜里拿出一把花生。这零嘴要上场。

黑衣人竟然和六个后天七转高手一时间打得难舍难分,打成了平手,简直不可思议。

“我靠,这守卫武功咋那么高,兄弟们,这单这么也得拿下,灭了这帮爪牙,我出马可没有失手过。”黑衣人的带头大哥突然发话,一手射出十二枚短镖,一个富商打扮的人应声倒地,其他人都闪身躲避。

六人也不示弱,招式与蛇杀手相似,像极了一种动物,好似打得十分浑厚,招招迟缓,但十分有效。

有个黑衣人心中犯起了嘀咕,“你出马就是动静大点,什么蠢主意都有。白天穿夜行衣,你真是个人才。”袖子里落下一个毒镖,夹在手指间与权贵拼了一掌。权贵推了一步,这黑衣人后退好几步,吐了口血。

你来我往,几十个回合过去了,五个高手摸清了招数,一时间四个黑衣人处于下风,不出十招。他们必败下阵来。

耿浩也玩的兴起,花生米在他手中变成了暗器,对五人组无法施展所有的招式,不断打着手背,手臂,脑门,俨然是弹指神通。

两伙人被花生激怒,暗器都射向了耿浩,晓梦水袖中绸缎凌空一卷,所有暗器都卷入其中,失去了动力,落地了。

这些人登时怒了,你争我夺地轻功一跃而上,试图用手中武器砍杀耿浩。

耿浩见这场面打破地那么突然,一下子慌了,手中的花生米加大了力度射出。被花生米击打到的人顿时失去了惯性,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里,耿浩手中的弹药尽了,这场面眼看着控制不住了。城主李梓突然站在了内堂后门口。

“你们当我这城主府的守卫是摆设吗?好大的胆子,敢喊打喊杀到我的府上。”李梓怒目凛然而立。

他身后出了一排捕快,士兵,其实他们武道不高,也就是后天三转,四转。

“时间差不多了,拿下。”李梓一声令下,刚打得很激烈的两伙人,一下子被三下五除二给绑了。

耿浩简直被震惊到了,晓梦和耿浩下了房梁。刚要开口,李梓说话了,“让小友受惊了,今日大喜,我府内还出这事。稍后会有解释。”

管家看着富商等人面部好似有缝隙,把他们六人的脸皮好似撕了下来,“启禀老爷,这付员外,贾中丞,张富商等都是被人易容,并非真人。”再细看着撕下的脸皮,好像真是人皮。

当然,此乃易容术的一种,用易容对象的人脸完整取下脸皮,一般所易容的对象已经身亡。这是易容术中最容易也是最残忍的一种。这皮毛与万相诀相比真是一粒沙比浩月,不值一提。

这五人眼瞅着自己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立马咬碎藏在牙齿旁的毒药袋,只见他们脸色由白变黑,又变白了。霎时间,他们就没了声息。加上地上被黑衣人毒死的一位,这六人都归了西。

一旁的捕快、士兵府内高手都没来得及阻止,他们死得很有骨气。

在看这四位黑衣人,跪在地上,眼睛连抬都不敢抬。大气都不敢出,带头大哥咬着牙说,“你耍了什么阴招,我调查过,你府上高手根本就没有超过后天五转的高手,不可能这么轻易拿下我们和他们。”

李城主理都不理,挥手直接拉下去,管家直接把他们带去了府内的刑堂,严刑酷打一顿招呼,就不怕他不招。

看着这几人一下子被带了下去,耿浩挠了挠头,问道,“城主大人,这刚才黑衣人所提的问题——”

李梓自信的微笑,指着堂上的红烛,说道,“对亏了内人调制的红烛,内含十三香散功粉。吸入一炷香后,习武之人功力大减。对未习武之人毫无损害。”

十三香?王守义是十三香?什么时候秘制调料那么厉害了?“城主夫人好生厉害。”

李梓走了几步道,“内人是西陆第一制毒圣手——千叶先生的得意弟子。你随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讲。”耿浩跟着李梓顺着走廊七弯八拐到了府中别院。

堂中,州判奉命对所有宾客进行安抚,将可疑人等及晓梦带到了厢房询问。这里的消息现在是一丝都透不出去。

乐伶们继续吹奏着欢快的曲子。

一切好似并未发生,乱生,乱灭,都在鼓掌之间。

第20章 一路向西

城主府内格局很大,在两侧有很多的厢房别院,错落有致。

李梓带着耿浩到了观海别院,古董花瓶摆满了架子,墙上一幅碧海惊涛的画特别引人注目。

只见别院里还站着郭青阳和李雅淑,他两没穿着喜服,而是一身便衣,李梓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坐下。

李雅淑痴痴地看着郭青阳,她身旁的大包小包格外醒目。郭青阳想跟耿浩说什么,被李梓打断了。“耿浩是吧,你来说说,这两拨人是什么来路?”

耿浩一脸严肃地讲道,“这两伙人据我分析不是一个来路。易容那伙人武功更高,两伙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我。可我远日无怨,近日无仇。平白无故地怎么会惹上他们,我也不得而知。”

椅子旁,李梓的手不断敲击着茶几。他开口道,“据可靠消息,王都派出了一路高手拦截围杀二皇子,二皇子此刻应该在墨林附近。而你长得和二皇子特别相似,听闻当朝国舅有一子名叫耿浩。至于另一路。。。”

“禀告老爷,那伙人招了。”一出声,管家已然站在了别院的门口,将供纸递给城主。

李梓一看这纸,“混账,这徐家小子这么猖狂,还想害我家女婿,给我全部抓了,看看他家还有违法之处,如有,一并处置。”随后他仔细地看了看手中的纸,“地界还有这杀手组织。”

‘那死胖子,可真厉害,这次可是倒霉了,牵连了家人,我父亲是国舅?二皇子叫我表弟?麻烦有点甩不掉了。’耿浩心中这般想。

郭青阳拱手道,“岳父,如果真是徐家,也不用让我们连夜打包,出去躲一阵。”

耿浩闻言,“什么出去躲一阵,城主,难道您已经洞察先机?这些事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请城主赐教。”

城主李梓摩挲着他的茶杯,盯着茶杯中的茶叶,说道,“我也没有这水平,是一位道友未卜先知,算出今日之劫并将破解之道告诉了我。此事棘手之处并不是那么简单。后门准备了马车,你们三一起去西边,那边才是解厄之地。”

‘我在哪好像也听说过道士算卦的事。是哪呢?道士这么准,我也算算我这命运到底是怎么回事?’耿浩心中盘算,对着李梓拱手道,“城主,那神机妙算的道士在何处?我也问问前世今生。”

李梓捋了捋他胡子,“旬月前,他已经去云游四海,没有什么讯息了。”

州判此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在李梓耳边耳语一阵,李梓脸色剧变,“快,你们快上路。不要再耽搁了。”

耿浩,郭青阳,李雅淑三人带着行李跟着州判去了后门。

耿浩试着驾着马车,一小会就消失在街口。

州判回到别院,“大人,小姐他们已经走了。是否按照之前的进行。”

李梓点了点头,再也不说话。

城门外,耿浩驾着马车颠簸不断,进入了墨林。

破庙前,老乞丐照常扫着落叶,看着耿浩驾着马车一路驶过来,好像停不住了。立马轻功一跃而起,三两步蜻蜓点水,直接坐在了马车上,汪博拿过耿浩手中的缰绳,“吁~~~”一下子听了下来。

汪伯看着耿浩,“小子,下次不会驾车,就请一个人,自己驾车多危险。”耿浩也是一身冷汗。汪伯跳下车去,“走,去看看你表哥,现在恢复得不错,这几天天天问我,你去哪了?磨得我耳朵都起老茧。”

郭青阳和李雅淑晕晕乎乎地下了车,跟着耿浩进了破庙。

将军像前坐着的和表哥、乞丐们相谈甚欢的是仙缘客栈的掌柜,伍金生。

这几天,伍掌柜可有耐心了,每天安排好吃好喝,伺候破庙众人。他已经了解到了这座破庙中,只有面前这位二皇子要西行,这仙缘很可能就应在二皇子身上。

伍金生看到耿浩来了,立马站起来,满脸乐呵呵地笑道,“兄台,您回来了?吃过了吗?”

二皇子乐正良两眼冒着光,“表弟,你去哪了?有没有遇险?”

耿浩此时也没用直接回应,“你好点了吗?现在我要往西去,你要不要一起?”

二皇子一听,非常开心地答应了,“我立马走,去找舅舅,走,立马走。”

伍金生闻言,身体一紧,“兄台,要往西边去,请带上我,我鞍前马后样样行。”,看了看马车,“我还会驾马车。请务必带上我。”

正当耿浩在庭院中犹豫的时候,老乞丐汪伯靠了过来,悄悄交流了事情经过。汪伯还告诉耿浩,这伍金生还算可靠,这几天照顾大家十分细致,不嫌弃大家的乞丐身份,和大家打成一片,汪伯这两天还调查了伍金生的底细,很清白,绝对没问题。

耿浩转身对着伍金生伸出手,“那就一起吧,做好心理准备。没工夫收拾东西了,赶紧走。”

“我东西不多,就在这,我马上搬。很快。”不一会,就从将军像后拿出三个大包袱,背着两个,拎着一个,整个身体又像胖了一圈,麻溜地放上了马车。

告别了汪伯,伍金生驾着马车离开了破庙。

今夜,宾客们散场的时候得到一个消息,刺客都落网了,但耿浩,郭青阳和李雅淑三人被毒死了,明天发丧。

宾客们经历了一场大惊,人生怎么那么突然,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

管家连夜搭起了灵堂,里面的三人是早已准备好的城内新死之人。停灵三日后立马埋在祖坟旁。一夜间,红色转变成了白色。

半夜,墨林城上空,一只鸽子划破漆黑,飞往了国都。

晓梦突然间有点恍惚,城主特别交代了对谁都得说他们三人死了。她也只能照搬了。

凤来仪楼,掌柜热情地欢迎着晓梦归来,听到消息后十分震惊,脸抽了一下并惋惜着三人。

墨林城往西,大片的山林在平原旁耸立。

马车一路上在官道飞驰,耿浩看了看车窗外的美景,有种策马扬鞭,红尘作伴的感觉。

他们向着阜海州国舅府前进。

一路向西,未知的冒险还在继续

第21章 夜宿宣威镇

宣威镇——一块石碑远远的树立在官道上。

马车赶了一夜外加半个白天,车上众人皆是疲惫不堪。

这宣威镇来的十分及时,它位于墨林成往西,沿着官道过去七百里,与墨林城隔着两个镇。从遥远的山脉留下的末东河分割了宣威镇,分为了北镇和南镇两部分。

南镇有东山寺,北镇有玄鹤石塔。遥遥望去,民舍,商铺,府衙穿插其中,也是一派繁荣之地。宣威镇为墨林城所管辖区域。墨林城其实管辖了五分之一豫章州,七分之一兴和州。

马车停在的客栈叫做兴远客栈,没什么特别,和其他客栈一样的繁忙,南来北往人特别多。由于镇上只有三家客栈,这一家算是不错了,所以经常缺房。

小二热情地招待着,“客官,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五位,住店。”耿浩直接说道。郭青阳扶着李小姐,伍今生和乐正良搬着大包小包,搬到桌上。

“您来的真是不巧,现在天字号房和地字号房各剩一间,不好意思,劳烦几位挤一挤。”小二帮忙搬着东西。

耿浩将郭青阳、李雅淑和他自己分在了天字号房,另外两位住地字号房。大家也没什么意见。

入夜,李雅淑早早的在大床上睡着了。她和郭青阳待的时间越久,脑子越清醒,对郭青阳是越依赖。好巧不巧,郭青阳也有种守护她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潜移默化间,他俩奔往了婚内恋爱的节奏。

天字号房里有一个小床和一个坐榻,正好也能各睡一人。

耿浩和郭青阳此刻坐在了坐榻两旁,郭青阳喝着茶,继续看着手扎,耿浩手拿万星灯仔细端详。他俩有意无意聊着西行之事。最后为了避免敌人发现,得出经量进小镇,不走大城的决定。

自从李梓将万星灯交给郭青阳,他发现这灯对他有如鸡肋。照明比不上特制油灯,最多看看漫天星河,显然他不是天文爱好者。

耿浩记起那天发生的事,要过这灯,他决定晚些时候去屋顶试试。

二皇子此刻终于睡上一个好觉,比一个人的寂寞逃跑踏实多了。伍金生驾车劳累,已经入梦寻仙去了。

客栈屋顶,耿浩手握万星灯,在漫星空下,他催动灵力。接下来的一幕,比东暖阁还神奇。

漫天的群星,万星灯发出蓝色的光亮,牵引星空中部分星团的星光聚拢过来,耿浩沐浴着星光无比舒爽。

刹那间,万星灯闪烁着光亮,映出了好多星团星系的样子,围绕在耿浩周围。

突然耿浩的灵识从一谭死水变成了一个漩涡。周身的星辰旋转着,满满进入了耿浩的脑子。万星灯的灯芯,犹如一个光球,也进入了灵识的漩涡。漩涡不断搅动,整个灵石中布满了星光。

脑海中出现了星辰决之群星引的秘术和一个地球般的碎片,细微探测下去,这些碎片由万亿颗光点组成。耿浩将手掌向上,一个光球碎片出现在手中,无比璀璨。所有的光点在国际围成的球旋转着,耿浩也看得入迷。

耿浩心中想道,‘这待遇牛啊,这万星灯果然与我有缘。这郭青阳的运气也是不错,福缘不错。这秘术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他脑中的秘术变成了一个小人演化着。

星辰决乃上古几十位大能(天尊级)参悟天地运行之势,为应对世界毁灭级危险所创,此秘术创造成功之时,天地同鸣,群星暗淡,降下九九天劫。

几十个天尊被劫力所困,一般顿时化为灰灰;有的心神涣散,从此迷失心智;有的法力尽失,沦为凡人。天劫之下,这夜郎国南部的无人区因此形成了。

此术施法极难,妄动天星耗费极大灵力,施法过程极其凶险,但星辰决却化繁为简,其中包含了十个篇章即十种秘术。古往今来,得道的仙人修士都不敢碰。

其中耿浩脑海中形成的群星引为第二篇秘术,此术可呼应星空中与宇穹球即耿浩手中的光球上对应的群星,一、群兴之主,引其星能为己所用;二、逆天改运,可改变群星运转轨迹,影响天地万物的因果机缘。

此术的后果将集巨大因果线于一身,因果线如果达到一定值,大劫下任何仙灵的所有修为化为灰灰。(如渡劫等)

耿浩看这秘术威力强大,副作用还挺强,这因果线影响程度肯定是于改变星轨数量有关。万事万物皆有因果运势所控,逆天改命可不好改。不过怎么知道眼前的事对应群星运转是哪些?这也没讲啊。

耿浩此刻经历星辰之力涤荡过的灵魂和灵识无比强大。无奈他还是没有摸到运转天地灵气法门,也就是入门级法门,净是些高端技能。他的境界无法提升,而体内灵力还是只能靠吃来收集。

万事万物灵力大小各有不同。吃的收集是最慢的,效果最低的。

而现在的万星灯只剩下照明的功能了,灯芯是一个硕大的夜明珠,在夜晚的灯光比原来更亮。

耿浩也回到房内,在榻上休息了。

长空静,黑夜寒,雄鸡叫,天下白。

一大早,耿浩做那吃早饭,今早精神充沛,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

几个人在大堂会合,用过早饭,大家又早早的上路了。马车行到北镇准备从官道出镇时,突然地动山摇,离马车比较远的地方突然裂开大地,又突然合上了,拱起了一个小土丘。

南北镇的建筑损毁不怎么严重,老旧的寺庙和古塔都塌了一脚。官道上树木倒在了地上,河道决堤冲刷过部分路面。周边的民房十间塌了一二间,兴远客栈倒是毫发无损。

耿浩一行人也只能无奈折返回了客栈。等到官道通了再离开。

今日还好早点折返还能抢到三间房,不然,可就一间都没有了。

耿浩安顿好其他人,让他们尽量少出去。由伍金生一律应付官府之类的盘查。他经商这些年打交道的经验应该足够了。

在客栈旁的角落,耿浩催动万相诀,化作一个青年,去吃,不,是打探消息。

他兜兜转转,看这地震造成的部分影响,受灾的还算轻,离震源比较远的缘故。

第22章 玄鹤石塔

地震又名地龙翻身,震源在泰灵山脉,是有劫力产生,无人居住,也损失不大。

走过河上石桥,耿浩逛到了南镇,宣威南镇为富人区,房子普遍比较结实。地震过会后,一切如常,出摊,叫卖等一应如常。

沿着河边的街道是最繁华的部分,小船摇曳,挨着酒字的锤子标志格外显眼,在旁边的就是骰子等标志。

“听说了吗?咱们的大城主家的事。”酒肆中的一个食客神秘兮兮对旁人讲。

“李城主发生什么事?”

“李城主家女儿嫁人当天遇刺,女儿和女婿全死了。”

“不是吧,那可是李城主家啊。”

“不过刺客都已经一网打尽了。”

耿浩竖起耳朵听着这消息,城主这一手安排实在是有点夸张。手里的肉饼就差点掉了。

酒肆外的人盯着正在吃喝的人。

吃饱喝足的耿浩走出酒肆,就有人立马跟了上去。

突然耿浩身后的人突然加速,撞了他一下,然后又擦身而过。耿浩没走几步,摸了摸腰间,好像放碎银的钱袋不见了。财大气粗的耿浩将要一点碎银放在了荷包里,其他大额银票按照前世方法,鞋子里,或着隔着一层衣服贴身放着。

‘敢偷我银子,真是胆子肥了。’脚下生风,轻盈地追了过去。只见那人进了挂着骰子的店。

当他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个赌坊。

大大小小的赌桌摆满了整个赌坊,骰子、牌九、投壶等各种赌术,每个桌前人都特别多。

偷银子的人此时真在里面赌骰子,站在赌桌前的他丝毫没注意耿浩。

庄家摇晃着手里的骰盅,骰盅在空中花式演出,一粒骰子都不现,只听得骰子不断滚过骰盅内壁,不断碰撞的声音。

骰盅落桌,“买大买小,快快下注。”

大家将银子,银票放在了桌上,刚偷东西的贼将所有银子匆匆下注在了大。

“买定离手。”随着庄家的声音落地,下注结束。

在桌上的小的银子中,有一块绿色的宝石,发散着妖异的光。

庄家拿起宝石看了看,看着光芒草率地定了一百两的数字。

“大、大、大”一伙人在那边喊着。

喊小的声音很低。

庄家将骰盅起开,“一点,二点、三点,小。”

大家一脸失望,不一会,拿着绿色宝石的男子很开心的拿着赢回来的一百两,继续下注。

赌坊很大,很深,耿浩想要看清这所有人的脸是比较难的。

一位衣着亮丽衣服的中年人看中了男子手中的绿宝石,命人直接把男子带到了旁边。

那位男子连反抗都没反抗,唯唯诺诺地跟着他们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

此时的耿浩仍在不断继续看脸,很想把银子拿回来,不知不接离这伙人不远。

一个身高体壮的男子直接板着脸问,“这个绿宝石多少钱?我们老板看上了。出个价。”

拿着绿宝石的八字胡子的男子小心翼翼地说“您随便给点就行,不敢诓骗老板。刚您家坐庄的评估一百两,要不八十两?”八字胡男直接把宝石递了过去。

强壮的打手递给他老板,他老板可是满脸兜不住的高兴,不仅是低价买,而且自己还很有面,面前这人也很懂事。随口一问,“你这宝石哪来的?发什么横财了?”

八字胡男子毫不犹豫地讲,“曹老板,这宝石来自那地方,你也知道,就是在玄鹤古塔低。”

曹老板一脸不信,“真的?”

八字胡男子一脸自信地讲道,“真真的,我哪敢骗曹老板您啊。今天上午我正好在路过玄鹤古塔,突然地震了,塔基立马塌陷下去了一块,我一眼看过去,我发现有什么反光的东西,我就直接过去一看,就看到这宝石了。我就把这块挖了出来。您瞧,宝石上还有一点泥。”

曹老板听得很满意,立马准备调人跟八字胡男再去一趟,看看还有没有,这绿宝石看起来价值连城。

这曹老板就是这赌坊的老板,他是整个宣威镇的一霸,把持黑白两道,他的话可比这的县官。

耿浩由于站得不远,所以听得非常清楚,心想,这古塔下还有这等好事,他得也去瞧瞧,这点随银子算什么,连忙跟随人一起远远的去了北镇的玄鹤古塔。

玄鹤古塔建于前朝,由于年代久远,建造原因不详,所供奉的神像不详。古塔合计十三层,每层的金铃上都印有仙鹤,窗花和墙壁上都有仙鹤,大家就称他为玄鹤古塔。现在入塔的大门被封死了,后人也不得而入,门前有一古碑,写着闲人慎入四个字。

这一路,耿浩跟随的距离适中,曹老板手下一行人都并未发现他。远远望去,这古塔好似倾斜了一点,整个塔尖偏了一点。风吹着金铃惊走落下的飞鸟。

曹老板的手下到了古塔旁,看着古塔旁陷部分地基,发现这里形成了一个地洞,正好可以通往古塔内部。他们一犹豫,一想到绿宝石,还是钻了进去。

耿浩看到了地洞,催动万相诀,化作一个小老鼠也紧随其后。

地洞里散落着古塔一楼底下掉下的方砖,没走几步,他们就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古塔下楼梯不深,也就地下两层,地下一层有着好多绿宝石,放出着妖艳地光芒。

客栈中,郭青阳演习这手札,发现手札上记载过关于宣威镇的一则经历。

他先祖智帅当年率领军队来到这墨林附近的宣威地区,当时敌方军队已经落败,他们驻扎在古塔附近。有士兵进塔后逛了一圈,回来就生病,还传染了部分士兵。由于当时军医无法确定是何原因导致生病,那部分士兵就死了。他们就封死古塔们后,立碑再此,闲人慎入,随后急行军离开古塔附近。

郭青阳也对这古塔好奇,这古塔有什么力量使士兵染病,还不治而亡。他决定回来与耿浩商量下。

赌坊内,八字胡男子出现了咳嗽,他也没当回事,继续赌博,曹老板继续把玩着绿宝石。

第23章 地下有个蛋

古塔内,曹老板三个手下一个往上走,两个往下走。

耿浩也往下跟着,这尘封多年的古塔,内部的空气是泥土味夹杂的臭味。周围的墙壁上长满了不知名的植物,地上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真是好久无人踏足之地。

黑暗中摸索是最恐怖的,你永远不知道前面藏的是什么?

两个人在楼梯上慢慢地往下探索着,他们走三步退一步的样子,实在是很难想象他两平时欺负人的状态和现在是一个人。

越往下走,墙边的植物越来越少,最接近地下一楼处的墙上没有了植物。

整个往下一楼的楼梯整整是正常的两倍,整个地下一层的空间是特别开阔的。

两人一鼠突然看到前方楼梯散落的绿光,越往下走,绿光越多,突然整个绿光形成了一个门的形状。

每位双眼都直冒绿光,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整个大殿几乎所有的空间都堆满了绿宝石,妖异的绿光直接让小鼠感觉不安。他决定先看看除了宝石还有啥,这地方,应该还有其他东西。大殿对于变成小老鼠的耿浩来说,大得有点过分,在看不到的地方变成了一只黑猫。

一道黑影直接大殿中游荡,在一个大型绿宝石后的角落,有个小洞口,里面黝黑,看起来也就是只能一人身穿过去。

继续往下的楼梯,也是非常的长。但是拐了好多弯,突然发现整个地下二层是正常尺寸,存放着好多石灰一样的物质。当地下一楼底部也就是地下二楼渗出的水全部流下,整个石灰一样的物质冒出了烟。

伸出猫爪,碰了水滴,简直透心凉。在碰碰池中的水,却温和地象春回大地,百花开放的温度。对,这一定是石灰。这化学反应满分。

猫眼特殊的结构,让他在黑夜里看到的世界略暗于白天,但依旧清晰可见地观察到池水的中央凸起。

好奇害死猫,耿浩踏出猫爪,一步一步走向了池水的最中央,用着小猫爪刨了两下,突然在他面前出现的是一个手掌大小的蛋。耿浩将猫爪和猫脸直接将蛋滚出了水池。

耿浩突然想道,为什么他不变会人形再挖?这里没人啊?

曹老板的手下此时在地下一楼的门口处用外衣服直接包宝石,准备打包带走。

突然他两感觉肺部剧烈的不适应,剧烈地咳嗽,他两也是非常迷惑,咳嗽不止,刚要爬出楼梯,两人感觉肺部超级难受,然后一口气没倒过来,窒息死亡。

赌坊内,曹老板把玩着手上的绿宝石,突然咳了一下,感觉嗓子好痒,让人赶紧跑了点胖大海。

此刻在赌桌玩得兴起的偷宝石的八字胡男子咳嗽加剧,要了壶茶。周围的人也听到咳嗽声感觉喉咙一紧,有点痒。

没一会时间,整个赌坊咳嗽的声音此起彼伏,赌博的输赢刺激他们的神经,无暇顾及其他。

此时,古塔地下二楼,耿浩估摸着时间,看样子他们没有动静,应该离开了。把这个泡温泉的蛋用外衣一包,放在腰间,直接上楼。

耿浩穿过整个大殿,看到楼梯上躺着的尸体。毛骨悚然,怎么突然死了?这难道有妖魔或者野兽看守。他环顾四周,安静地看着整个大殿,妖异地绿光显得十分刺眼。

看着尸体上没有人后伤口,更是诡异,他腰间的蛋闪过淡淡地白光,绿光靠近耿浩时,直接变成了白色融入了蛋中。耿浩越想越觉得诡异,直接连绿宝石没带,催动灵力,整个人连带蛋变成了一只黑猫,开始爬楼。

古塔一楼,整个楼层的比较大,隔开了八个房间,供奉着八个不同的神像,这些神像面朝八方。有的拿着书,笔,枪,剑等。这些神像都没有镀金,都是土坯。

最后一个人突然从楼上下来,两手空空,也往地下走。

耿浩一溜烟地跑出了古塔范围,不知何时从草丛里出来了一只虎纹母猫,疯狂“喵喵喵”跟在后面。这疯狂示爱,真是可怕。

在一个没人的转角,黑猫突然变大,变成了人形,后面的母猫惊吓到炸毛,退出了转角。

一个公子腰间荷包鼓鼓,很像个有钱人。

客栈,乐正良和伍金生一起喝酒聊天,郭青阳实在是无趣,最近整天和小媳妇一起研读手札。李雅淑虽然从小发呆,有点自闭,但是李梓还是请了顶尖学者来到了府上,教授她识文断字。

突然一个爆炸性的传闻传来,南镇突然众人死亡,大约四十多个,当时在赌的人无疑幸存,整整三个半时辰后,最后一个赌场曹老板爬出了赌坊,死在了路上。

官府派了捕快迅速封锁现场,验尸官也是查验了所有尸体,发现是突发性瘟疫,所有人都死于瘟疫,那这个瘟疫真是太强了。县官直接下令禁令,全镇贴出告示,也上报墨林城主及通晓周边城镇,减少人口流动,减少不必要的外出。做好一切防疫工作。他们一切都归咎于地龙翻身引发的瘟疫。

第二天,整个镇的生石灰全体脱销,每家每户都撒起了生石灰。

瘟疫没有停止蔓延,因为捕快和验尸官接触了尸体,瘟疫以极慢的速度传播。

客栈内,捕快来喝了一趟酒,走的这天下午,客栈内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太舒服。

耿浩一点事没有,看着同行的郭青阳等人也犯了病,赶紧拿出了草还丹一粒,化在水中,让每个人喝了一些。解毒药草还丹应对瘟疫是有效果,但效果没那么快,但耿浩腰间的那颗蛋,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只见郭青阳一行人的脸上的病色越来越少,绿色一部分被药效逼出体内,一部分被蛋吸引进了壳内。

半柱香的时间,郭青阳一行人恢复了健康状态。

“大夫,救我,我也得瘟疫了。”

“大夫,大夫,您发发善心,一定要救我。”

掌柜的首当其冲,当面免了他们的房费,还管吃管住。

客栈内其他人见到了立马挤了过来,哭着喊着要求耿浩施展医术治病救人。

一个个排起了队伍,耿浩也只是用了几个草还丹,溶于水中,让他们都喝点药水。

一时间一传十,十传百,整个镇子的人都过来了,有的人错过了时间,并发身亡,现在有了这个消息,拿起细软钱财来看病,一个个抢破了头。

第24章 我?神医?

草还丹,百毒解,用三种毒草制成,一味甘草为中心,构筑了一温引三毒。三毒相生,按照医经用量方法制作,一遇人体内其他毒形成克制作用,化解体内毒素。仅限作用于后天境。

客栈众人有的拿出了身上的所有银两,有的人直接把所有的银票拿了出来,这波不亏。

宣威镇上的病人越来越多,官府派出所有捕快和请来的大夫,都没有发现这瘟疫的源头。这为了防止赌坊内瘟疫扩散,县官直接下令一把烧了这家店。

官府外赌鬼的家人们在外哭诉,希望能给个全尸,县官一律不准,一把火全部化为灰灰。

镇上的医庐内,一席一席的病人躺着,坐着,除了大夫的挪动空间,整个医庐都是咳嗽漫天,此起彼伏。

大夫使用了传统的逼瘟丹,苍耳散等也用了最近兴起的祈医法收效甚微。他身上的淡淡白光也只能护住自己。

一个员外赶紧跑了过来,告诉正在医庐的家人,“有救了,客栈有位神医能治此病。快随我去。”

员外说完,一把拉过家人直奔客栈而去。医庐内听说这话,也引起了一阵骚动。一个长长的治病大队一路开往客栈。医庐大夫一看这情况,为了病人不被坑,也紧随其后。

耿浩还在吃着免费大餐,心情大好。让伍金生换了一辆豪华大马车,一定要两批宝马拉着才帅气。

为了防止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其他人脸上做了一些修饰,而他带上了面具,当众让别人知道底牌太多不好。

这个面具买的比较特别,是一个比较普通的玩具面具,图象是一个威风大老虎头。

耿浩戴在脸上有多虎就有多虎。

郭青阳看着这陆陆续续来看病的人群,讲道,“怎么突然那么多人来看病,这次的病好像瘟疫一般,一下子传染了那么多人。”

掌柜亲自端茶递水,“你说不是嘛,听说南镇的赌坊一天之间死了整整一屋子人。县主大人都已经下了封死令,一把那一把火烧了。但这瘟疫还不见好。”

耿浩直接搞了一个洗澡那种大木桶,一大锅水,拿着五颗草还丹放了进去,搅动开。每个病人一小碗,如果不行就两碗。

诊金是越来越多金银财宝是越来越多,银票也叠成了册,当大夫真赚。

宣威镇的廖大夫也跟来了,看这病人喝了药汤后,脸色不再那么惨白,咳嗽也好了点。不由心中一震。

廖大夫看着面前带着虎头面具的耿浩,急切地问道,“请问兄台不用把脉吗?为何直接将汤药分发?难道此汤是灵丹妙药?老朽很是费解。”

耿浩看了眼廖大夫,笑道,“秘方。”

廖大夫伸手就想去拿一碗喝。耿浩一把挡住了他,“你又没病?精神矍铄,喝什么药。”

廖大夫假装咳了几下,回道,“有,老朽有病。”依然想拿一碗。

伍金生拿走了离廖大夫最近的一碗,“想喝,交钱。”

廖大夫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拿过金伍生的一碗,先藏了一小口。自言自语道,“这味道像避瘟丹的味道,又淡淡的地像十神汤。真不可思议。请问这位兄台,老朽想问此汤配方是什么?”

“秘方,不便透露。”耿浩一口回绝廖大夫。

“老朽也是大夫,只为这满镇百姓安康,厚颜讨要药方,同为医道,请不吝赐教。”廖大夫满口大话,鞠了一个大躬。

耿浩看他那么苛求,边收着银子,边讲,“我只是个商人,不懂医道,正好遇到瘟疫,试了试手上这手上的货,果然百试百灵。我国商道讲究保密为先,诚信为本。”

廖大夫还不死心,被伍金生挡了过去,不愧为从商达人,伍金生委婉拒绝人也是让人心服口服。两人又聊了来,耿浩也不管他俩,美滋滋地收起了钱。

治愈的病人很快感恩戴德地离开了客栈,县官听闻捕快回报,这里有位神医,一碗汤治好了瘟疫。他今天立马将一家老小都带了过来,希望没病喝碗汤也预防下。

县官让捕快去排队,笑脸盈盈地对着耿浩,“不知尊下何人?我乃本县主官,今日先生大恩大德,毕县上下必胜难忘。”

耿浩立马起身,拱手道,“小人扁鹊,小事,小事,随手为之,大人抬爱了。神医不敢当。”

县官名叫张然,为官有道,安民有术。县民们都私下里称他为然哥。他一句神医出口,县民心中深深烙印了印象,口呼神医在世,救死扶生。之后就流传出虎面扁鹊,妙手回春的传说不胫而走。

耿浩心中想道,‘我吗?神医?开玩笑吧,这感觉不错。’

客栈内留下的人员马上跪下磕头,耿浩不敢受这大礼,耿浩,伍金生,乐正良立马扶起前面几位。

耿浩大声道,“救人治病,助人小事,小道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乐正良心中想道,‘表弟真棒,我以后也要成一位受人敬仰的人。’

耿浩就当众捐了一小部分金银重建民舍,在县官看来已是不少钱款。光辉伟岸的形象更深入人心了。可惜没人知道神医长啥样。

耿浩和县官闲聊,意图西去,道路阻塞,无法通行。县官说过两日就能通行。请神医稍后。

耿浩又做了一锅药汤交于县官,让他们给其他腿脚不便的病人们。

入夜,所有病人都恢复的差不多,耿浩看这满满的金银不方便,让客栈掌柜全部兑换成了银票。腰缠万贯都是银票,他梦中都笑出了声。

皇宫内,接到线报的太子松了口气,所有皇子中只有他和二皇子拥有继承权。现在大患已除,可以慢慢地培植心腹,暂时用不着激烈的方式夺权。

皇宫一角,占星台,看这闪烁的繁星,国师密切盯着天空的轨迹。看这群星运转,突然对身旁人说,“事已毕,星相还未显现,不可懈怠。”

“是。”女子转身摇曳身姿走回了太子宫中。

日晒三杆,耿浩昨天灵力使用的次数过多,有点疲累,一下子睡到了中午。

下楼吃饭,只听金伍生讲,“据捕快通传,西去之路同了。”

第25章 灵犀

中午,所有的行李就绪,耿浩看着这豪华的车厢,宽大的车厢真是感慨有钱真好。

一行人顺利离开了宣威镇,整个出镇的道路是镇民连夜疏通,大家齐心合理一夜之间完成了。

马车缓缓驶出了宣威镇,走之前,耿浩留了一封信告诫县官封闭玄鹤古塔,千万不可进去,百死之地。

出了宣威镇,道路也不远处也被树木拦住了,还好有岔路,马车很快在伍金生控制下借到南下,绕道一点。

伍金生忘记了这条路是通往犀牛的领地——小兴灵草原。

犀牛是一群群居动物,食草,领地感强,除了雌犀牛和小犀牛以外,很少愿意其他穿越他的领地。除了被阻挡的路线,这条路是最短的捷径。

宽阔的草原上,草长得半身高。风吹着整个草原,一浪翻过一浪。

马车行进中,从远方传来“轰隆隆——”声音,伍金生一看远处冒出的尘烟。声音越靠越近,他定睛一看,这是一群犀牛。

伍金生很快停下了马车,连马匹也吓得不怎么敢动。伍金生告诉了车内外面的情况。耿浩只回了一句,静观其变。

马车外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了。耿浩一行人走出马车外,看到犀牛把他们车团团围着,他有了一点慌张。

犀牛群中,一只非常大的灰色犀牛和白色犀牛好像交流了下,灰色犀牛牟足了劲,冲向了马车。他厚重如盔甲的皮肤不断晃动。后面的犀牛群发出呆萌的叫声。总之非常萌。

耿浩施展了一个风墙术,柔软地风形成了一层气墙。灰色犀牛撞到马车的时候,犹如一只蚊子轻轻碰了下,然后被弹了。

灰犀牛摇晃着脑袋后退,不可思议地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我撞到了?不,应该没有。那边怎么一点事没有。”犀牛群里犀牛投来了鄙夷的眼光,“这还行不行?”

灰色犀牛看到旁边露出的大石头,直冲冲地冲了过去,一下子犀牛角抵在石头中心,冲击力将石头撞碎。它又看了眼马车,猛地冲了过去。马车还是什么是没有。

白色犀牛看着这一切,随后发出一个稚嫩的,呆萌的叫声。灰色犀牛很不甘心地回头,和犀牛群一起离开了。

“与我有缘,你们在这等我。”耿浩丢下一句话,跃起,直接追犀牛群而去。

“有缘,有什么缘?表弟发什么疯?要不要把他拦下来?”乐正良转头问着伍金生和郭青阳。

郭青阳也觉得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刚从惊吓中缓过来,“大哥让我们等着,我们就在这等着,这里风景不错。大哥一定看到神奇之处了。一直甘露,我们也休息下。”

犀牛群奔跑起来,可是很快,每小时近一百里,堪比一匹骏马。

耿浩连忙使用风灵术,一跃一跳,紧追不舍。

白犀牛带领着犀牛群来到了草原的中央,草原中央有稀稀疏疏的树木。树木旁有着大大小小湖泊,整片波光粼粼,风一吹,水花不断窜出湖面。

随着白犀牛带着犀牛群回到了湖泊围绕的中央草原,树荫遮着它们休息的地方,周围湖泊的水花渐渐平息,所有湖泊波纹突然改变,水慢慢收缩的感觉。

神奇的景象直接惊呆了耿浩,这是一群有神力的犀牛。妥妥与他有缘。靠近湖水时,水中伸出一条水浪真向耿浩打来,耿浩一退。心想水中有什么?

犀牛可以轻松过去。他催动灵力化作一直犀牛,再次靠近湖水时,湖水特别安静,按着犀牛群走过的路线,欢快地跑到了犀牛群栖息的中央草原,像个小岛。

白犀牛看着眼前变化的耿浩,心中不免有点害怕。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别怕,别怕。我是一个修士,会很多法术,我追过来想和你交朋友。”耿浩边说边靠近它们。

白犀牛为了验证真伪,也大起胆子,挺身向他慢慢走去,耿浩更是张开双臂拥抱白犀牛。

灵光一闪,白犀牛和耿浩好似脑中闪电一闪,“你能听到我的话吗我是白犀牛,这个草原的主人。请问你真的不是为了我们的犀牛角而来的吗?”

世上灵犀罕见,如果你能听到灵犀的话,你起码是个良善的人,如果能成为灵犀的主人,就有好运。

“别误会,我就是想和你们交朋友,顺便问问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踏上旅行,一起去看万千繁星,去探索千山万水。还有好多好吃的草,好吃的果子。”耿浩很真诚地发出邀请,他记得这犀牛应该是吃素的。

白犀牛成长了五十年,在草原成为头领,保护着族群,它从小天赋异禀,心中总想去外面玩玩。它好像是缺一个契机。它也是一只眼睛看着耿浩,“好呀,能听到我说话的人不是坏人,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我愿意一起去吃好吃的,我想吃西瓜,好多好多的西瓜。”

“额。这么快就答应了?”耿浩一脸疑惑的看着白犀牛转身回到犀牛群,呆萌的叫声交代了好多事,这声音和体型不匹配,真神奇。

“我们走”白犀牛将耿浩往身上一挑,耿浩稳稳落在了白犀牛背上,大步向前走。

没走几步,白犀牛停了下来,“等一下。”

它呆萌的大声吼叫,然后张开嘴用力一吸,中央小草原周围的湖泊里好多水珠从湖面而起,凝结在了它的面前,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会,它面前出现了一个蓝色的珠子。

周围的湖泊急剧缩小,比之前小了不止一半。它把珠子往上一抛,给了耿浩。

“这是什么?”看着手中的蓝色珠子,耿浩一脸疑惑地收起了珠子。

白犀牛驮着耿浩飞快地奔跑,“这是水灵珠,由水精所化,它在这修炼了好久,我出生它就在这了,我们犀牛一族天生有克制水精的能力,它由湖泊灵气所化,我压制了它化成妖物。它特别不安分,我就把它一起带走。”

马车旁,伍金生看着远处过来的犀牛,“看来,耿公子成功了。真是神人。我跟对人了,仙路有望。”

白犀牛越来越近,停在了马车旁,对着耿浩说,“你把这两匹马放了,让它们就生活在这草原,我来拉车。我力气大,跑得更快。”

耿浩闻言,心想‘这犀牛太贴心,这一定是神兽级的,我太走运了,这犀牛车太拉风了。’

灵犀和两匹马交流了一下,两匹马欢快地奔驰在草原上,越来越远。

伍金生按着耿浩的指导,把缰绳套在了白犀牛身上,不用鞭子,白犀牛力气真大,这点重量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26章 奇怪的梦

犀牛驾着马车闯进了一片黑暗中,耿浩揉揉眼走出了马车,黑暗中好像有好多双眼睛盯着他。大大的眼睛泛着白色的光。

远处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声音“唔~”,似乎听到了叫声,眼睛起了变化,黑夜中的眼睛闪烁着化成了星光,照亮了耿浩周身。此刻围绕在耿浩周身黑暗散去,连耿浩也发出了光亮,远处飞来了一群发着光的鱼。大大小小,他感觉在逛水族馆,但又没了距离感。

各种颜色的鱼,说不出名字大鱼,看着像金鱼,金龙鱼,刀鱼等。它们都是透明的鱼身,游过星星旁边,似乎体内有着什么东西吸引着星光,他们透明的身体内就有了星星。

又是一声低沉的叫声传来,耿浩发现自己头顶前方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鲲从天而降,硕大的鱼翅挥动着黑色的云,更多的星光转入了他的体内。耿浩体内的星光也溢出钻入了鲲体内。

鲲在耿浩面前转了个大弯,与他擦身而过,鲲巨大的眼睛正好是耿浩的高度,眼睛的黑色中犹如一面镜子,照着耿浩的影子。

似乎有谁在唱,“闪烁繁星,化为梦辰,生命不息,星光沉睡,黑夜将尽,聚梦而醒。”

鲲一甩尾,巨大的气浪涌了过来,强大的气压让耿浩喘不过气。

“呼~呼~”耿浩大口大口喘着气,耿浩出了一身虚汗,整个人感觉更累了。

耿浩又感到十分的饿,他赶紧从兜里吃了点吃的。

乐正良正好看到了耿浩醒过来,浑身大汗,正找着吃的,问道,“弟弟,你做噩梦了?”乐正良递水给他,“慢点吃。”

“是的,我刚做了个噩梦,不过我怎么睡着了?”耿浩一番追逐犀牛群,没有天地灵力运转,体内的灵力消耗的七七八八,一回到马车,倚着车窗就睡过去了。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乐正良说道,“可能是你太累了,没事,多休息会。”

犀牛拉着车继续前进,“大白,你累了吗?对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名字?”

“不累,我在草原每天要跑半天巡视,不会累,我叫白夕,夕阳的夕,我自己取的。”白夕骄傲抬起了头。

“大白,停一下,你看那边是不是前好像躺着一个人。”大白缓缓停下了车。

耿浩的看清了,连忙让伍金生下车,扶起躺在地上的男子。伍金生试了试鼻息,“公子,他还有鼻息。要救吗?”

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耿浩闪过某天课上的话。

“救。”金伍生把男子扶上了车。这男子脸上污泥脏得很,衣服也有点破了,整个人是非常的瘦。

郭青阳连忙给男子喷了口水,男子依然昏睡。

犀牛车再次拉风上路,沿着伍金生所说的方向,没过一会就跑到了一个镇。

这个镇叫云翔镇,整个镇旁边是一条大河,靠得还很近。整个镇看起来湿乎乎的,好似刚下过了一场暴雨,冲刷着这个镇。

路边老人出门扫着家中的积水,白犀牛很喜欢这个泥泞的路,踩上去很舒服。

白犀牛拉着车,这景象还是第一次见,大家都纷纷侧目。

好几个捕快拦着了他们一行人,问东问西,告诉他们今天不能出镇,今天有仪式,非常重要,捕快就推荐他们到了这云来客栈歇息。

客栈后院,这犀牛体型较大,喜欢宽敞,马厩里占了两个马的身位。

安顿好犀牛,从客栈的小二嘴里探听到镇上的仪式是为了祈求龙王息怒,前几天地龙翻身,云翔河的水突然间下降,又一下子上涨,冲刷过了云翔镇好几次,镇上每家每户都进了水。所以这许多青壮年都去参加了仪式,还有部分青年通过遴选去参加大教派的启明大典。

启明大典五年一次,国主下令十五以上,十八一下少年必须参加,而且会初选,由教派的派驻人员先选一遍,再送往几大城市,听说是为了教派发展,选上的可以修仙。每年都有好多富商花了钱,送儿女进去,本镇也不例外。

“修仙看起来十分艰难,好像还没有修成功回来的,真不知道修到哪个角落去。”小二娓娓道来。

耿浩对修仙大典暂时不知名好奇,毕竟这眼前的仪式是现成的,耿浩一行人都被鼓动地去瞧瞧,仪式地点就在镇南的河边。

河水缓缓流过,轻轻地拍着两岸,真不敢想象,前几天还泛滥的不可收拾,真是水火无情。

乌泱泱的人群团团围住,镇上的镇民和周围的村的村民都来了,大家都不想错过这个隆重的仪式。

这个世界有龙吗?耿浩更是激动了,这辈子终于可以见到龙了。

伍金生拉过旁边的大叔,问道,“大哥,这什么时候开始?”

大叔看着几位陌生的样子,“外地来的吧,这仪式的主祭司还没来,听说从墨林城里请了的。晚上上才开始。”

“大下午就来了,你们是来抢位子的?”耿浩猜测道。

大叔肯定的点了点头,又观察着主祭司是不是会提前出现,时刻等着祈福。

客栈内,躺在了客房,男子缓缓醒来,今天没什么生意,小二就在旁边伺候着。

男子缓缓醒来,“水~水~”

小二拿过水来,喂他喝,他有气无力地和小二交流着这里是哪,了解到自己侥幸获救,小二也连忙端上煮好的粥,让他先喝一点,看着他非常焦急地状态,吧唧一下,又摔在床上了,他还是很虚弱。

河水中,平静地湖面下穿出咯哒咯哒的声音,水流不住的扰动。水下的鱼惊扰到水面上,不停浮出水面。

府衙里,一队捕快换上了祭祀礼服,手持仪仗,两边开道,整整齐齐地往河边走去。路边的火盆早已架设完毕,点燃起火焰,照的整条街都亮堂堂的。

祭祀主官此时头戴修士束,手持桃木剑和祷文,骑着大马走中间。县官此刻紧随其后,亦步亦趋。整个队伍从申时出发。在队伍的最后,有一个长板车,载着三牲和一个用红布盖着的笼子,不知道里满是什么。

第27章 河神祭典

“让!”一声大吼,捕快隔开人群,伍金生和郭青阳、李雅淑被隔开了,和耿浩他们隔在了两边。

祭祀队伍慢慢地走向了祭祀的高台,整个高台依河而建,简单的几个木腿结构上搭着一个很大的平台。

木质平台上摆着一个桌子,上摆着河神神位木牌,木牌前是个青铜色的香炉。

耿浩身后的人争先恐后地挤,耿浩识相地往后退了退。

骑着大马的祭祀主官看了看两边人群,好像发现了什么,眼中闪着光。

高台前,主祭端正衣着,手拿木剑,一瘸一拐地一步步走上了祭台。三牲六畜摆在了供桌上,点燃九支香。

县主在台下,并未上台,这个县官刚派来到这个镇。夜郎国以镇为县的中心,读书人通过科举,最优秀的一批人会在太学里学习治国,然后分派各地当一县之主。这位王县主年轻,刚到这云翔镇二个多月。

三牲聚首,香炉飘烟,主祭归位,仪式幕启。

穿着祭祀服饰的男女,也走上了台,开始了祭祀舞蹈。

时而聚,时而散,边转边敲手中鼓。

“起~”祭祀舞者退下了祭台。主祭拿起手中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时辰到”,盖着红布的笼子被抬上了祭台。主祭掀开红布,里面竟然关着一个昏睡女子。

主祭也吓了一跳,愣住的一下,底下县官手下的主薄立马叫到,“河神娶亲,与民相亲,护佑百姓。”

这一嗓子也让耿浩注意台上的动静,这仪式太荒唐了吧,还献祭民女。他得想想办法救下这条鲜活的生命。

“住手”祭台前的出现了一个男子,耿浩一看,不就是自己救的人吗?

男子虚弱地往前走,“你们强抢民女,有没有天理?”

“还我媳妇,还我媳妇。”

王县官看着男子疑惑地看着主薄,主薄悄悄对县官说,“这女子不是强抢来的,是她自愿的,她的生辰也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乃是天生的阴神,没错的。河神娶了她就息怒了。”

这主祭也是蒙了,这怎么进行,说好的献祭生猪,怎么换节目了?

时间倒回到前提下午,各村的族老代表着村民共聚一堂,商量着祭祀事宜,他们都商量着等着主薄拍板。

主薄是乡里出身,看着面前的族老发愁。

张家村族老发言,“这地龙翻身,河神发怒,这世态很严重,按照传统。”

陈家村族老迫不及待抢过话说,“这传统,我们得给河神娶亲。”

主薄说道,“都这个时候,传统,你们谁家出女?献祭头生猪就完事了。河神肯定是很久没祭祀了,所以才发怒。”

几家族老相视一眼,陈家村族老拄了拄拐杖,“小陈大人,我们人选已经选好了,不需要操心。生辰八字都是天定阴命,这是我们所有白姓的想法,就这么定了吧。”

陈主薄把手压了压,“族叔,别着急,这事得禀告大人,这事不是我能定的。”

陈族老讲道,“那你就去,小子,搞砸了祭祀,河神再次发怒,我们一起遭殃,这个县主大人从国都而来,家不在这,怎么能体恤我们呢?这样我们带点人去县衙,让他不敢不答应。”

陈主薄也无奈了,只得回去立马禀告大人。

不一会,县衙就被百姓包围了,口号还挺齐,“遵从传统,息怒河神,护佑子民。”

王县主什么时候见过这个阵仗,一下子吓得答应了,还询问先例,最后迫于无奈,遵从了前例,按前例举行。

最后连主祭之位都让族老们定好了,就抓那个仙山下来,游历归来的李茂山主持。

乡里乡亲的请求让李茂山一口答应了。小时候他也看过这祭祀事宜,挺热闹的。

男子一步步跑到了祭台上,整个人都有点晃悠,看着昏迷的女子,“媳妇别怕,我来救你了。”

主薄看着着急,“别耽误了吉时,冷着,你们快抓他。”

捕快们才反应过来,转身去抓男子。

此时耿浩踏上的祭台,“这祭祀也太无情,草菅人命,这是人干的事吗?”

主祭朝他走来,耿浩这才看清主祭是口口声声要收他为徒的那个拐子李。

耿浩要想护住男子,他以为拐子李是来挡他的。拐子李却绕开了他,一声大喝“退下,别上来。”

主祭突然拦住了捕快。人群中,有人开口讲道,“河神娶亲不可误,请主祭大人继续,河神发怒,水淹千里。”

这句话点燃了所有人的情绪,一下子亢奋了。

县主和主祭看着整个场面可能失控,被气势吓到了。

此时,河水从上游开始上涨,突然涌了过来,一浪高过一浪。

人群中,有人看到这一幕,“大家快逃啊,发大水了。”

“河神发怒了,快逃啊。”

“快逃啊,保护大人。”

人群一下子杂乱,外围的人跑的特别迅速,郭青阳赶紧护着李雅淑逃散。伍金生一把拉过要去救人的乐正良,往高处散去。

耿浩连忙变化出手中剑,用力去劈笼子的锁,男子也用力去撕扯牢笼。

拐子李想拉着耿浩一起走,“乖徒,快走。”

他被耿浩一把把拐子李推到了捕快那,捕快哪敢怠慢,抬着他就望高处跑。

河水上涨,浪花涌到祭台,水中的杂物将祭台的几个支腿全部冲断。河水带着整个祭台一起走,水流越来越急,将整个祭台越冲越远。

耿浩和男子没站稳,一下子摔在了祭台上,男子隔着笼子,连忙扶起女子,时刻不让女子被水呛到。

河水并没有那么泛滥,这河水的量正好冲刷过河两边,宽度比河道宽了五个祭台长度。

族老们在高处惋惜,其他人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数落着主祭。

县主大怒,并非是因为祭祀失败,而是因为这女子显然不是自愿的,主薄跪地求罚,族老帮衬这说话。

河面不断涌动,耿浩时刻警惕地周围,是不是会有河神出现,直接带走女子。

直到水面平静,祭台整个冲到了一块开阔地,祭台的部分木板被冲的七零八落。

第28章 封印之卷

河水泛滥,将祭台冲进了一片河谷。两边高起的小土丘由低到高,不断起伏。

耿浩和男子已经全身湿透,看着铁笼里的女子还是昏迷不醒。耿浩立马拿出无名变的利刃,锁住铁笼的锁终于打开。男子迅速地抱起了女子,女子昏迷不醒,耿浩看了看女子的舌头和眼睛,判断应该不是中毒。

‘帮人帮到底。’耿浩心想着,他连忙从兜里拿出一粒凝春露来给女子服下。看到此,男子连忙捧着一点河水给女子喂了下去,确保把药丸已经送进了体内。

凝春露是有两种植物组成,一种凝华草,一种千春草制成,凝华草以魔气为养分吸收日月精华,与秋水花相生相克,两者一起服用,一时三刻立马散功脱力,体弱则亡。

女子服用完药丸,脸上白丝退散,眼睛有神,慢慢恢复了意识。此时还需要休息,耿浩自告奋勇地去寻找出路,顺便寻找食物。男子将女子扶到树下照顾她。

耿浩穿行在河谷,两旁的树木笔直地插向天空,云雾缭绕,环绕着山丘和树木。

“嘶~嘶~”一条巨蟒发现了耿浩,迅速向他靠了过去。蛇身碾过的树叶发出轻轻地碎裂声。

灵敏的耿浩早已发现了巨蟒,此时他的位置离虚弱的女子不远,他摆脱蛇不难,那男子带着女子两人虚弱的样子估计是巨蟒最好的猎物。

盆口大的巨蟒,浑身上下花纹与地面颜色相似,耿浩不紧不慢地慢慢远离他们,巨蟒也紧跟耿浩,总觉得要追到耿浩时,他突然加速,巨蟒要放弃时,耿浩却慢了下来。

耿浩越走越远,蟒蛇也越追越深,林间百鸟群飞,从栖身的树木上飞离,它们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个土丘下有一个洞穴,洞穴外有三个石像,好似站着,躺着,靠着,岁月磨平了石头的棱角。石像的样子早已分辨不清。

洞穴好似是新挖的,里面传出呼呼的声音。

耿浩连忙进了山洞,一进山洞,看着地上累累的动物尸骨,不由地觉得这里是个猛兽,连忙变成了一只壁虎,沿着土丘内壁趴着。

巨蟒追了进来,一下子它感应不到耿浩的热源,它继续深入,感应到前方有着一坨很大热源,呼呼睡着大觉。它兴奋不已,连忙爬了过去,用着常常的蟒躯缠绕着巨大的猛兽。

巨蟒越勒越紧,巨大猛兽醒了过来,突然发现了自己被巨蟒缠绕,发出一声巨吼。

耿浩看向黑暗中,听声音,这是一只熊。

熊用力挣脱着巨蟒的束缚,巨蟒缠绕的越来越紧。熊痛得在地上打滚,实在是难受。巨蟒也是非常痛,一下子咬在了熊的身上,毒液随着尖牙流入熊的体内。熊感受着疼痛,滚动地越来越快,随后越来越缓慢。

熊满满地没了动静,巨蟒此刻也是奄奄一息。

耿浩看准时机,无名令箭化作一把大刀,一个硕大的蛇头滚落下来了。他的手上幻化出星球照亮整个山洞,无名令牌画作了小刀,划出了蛇胆,熊胆,将熊和蛇身上的肉都割了下来,用衣服包着,蛇胆和熊胆放进了小瓷瓶。

星光照耀之处,石头,土块也熠熠生辉。在熊躺的土床上,有一块星光照不进的黑暗。耿浩伸手去摸,是一个书卷,很普通,怎么也打不开,耿浩用水泼,用血滴也没用,这书卷肯定很名贵,有了封印。

耿浩不知道的这卷书卷的来头,外面的三个石像就与书卷有关。

三劫之前,修士神仙以堪破命运修炼,又称逆天修炼。整个修仙群体都以长生为目标,不断地研究功法,寻找仙家遗址,搜寻神奇功法。

有那么一个修士伙同其他仙派的修士一起来到一处古迹。传言是古时仙尊的墓。

三人不断探索,这墓一派金碧辉煌,丝毫看不出尘染之迹象,仙石一种蕴含天地灵力的石头,能量巨大,漫屋都是。

张鹭是其中之一,十分擅长推衍未来之道,但只能看到短短一瞬,看到满屋仙石中央的漂浮的石像,他十分好奇地过去观测。其他人在墓的偏殿搜寻功法,毕竟功法才是最珍贵的。

张鹭左看右看,当看懂石像怀抱着一个书卷时,脑海中推衍出石像复活的样子,短短一瞬闪过。他连忙喊过徐霖和赵焱两人,“这个书卷肯定是一门厉害的功法,设法拿下来,我刚才试了这里有个阵法。”

这个阵法看起来很难,但对于阵法高手的赵焱来说,也就是一柱香的时间堪破了它封禁的功能。这时,徐霖迫不及待地伸手进去,手伸进去的部分变成了砂石,这些砂石附在了石像上。

徐霖痛地连忙坐在了地上,张鹭帮他止血,给他渡灵气疗伤,“没事吧,这一定是另一个阵法,赵焱,你好好研究下,不能再出错了。”

赵焱从怀中拿出了阵盘,手指划出阵法勾线,通过阵法勾线与此阵链接,不断变换阵盘轨迹推演解法。

两个时辰后,赵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他自己破开了里面的砂化阵,感慨着前辈阵法高超的同时,也用手将木卷从石像的怀中扯了出来,他们看着书卷,书卷整个材质像纸又不似纸那般脆弱,犹如铁一样坚韧。

三人看的眼睛都直了,都看不懂其中文字写了什么,古文字整个传承已经在当时断了。三人没有这个能力立马看出书卷的奥妙。

而此时失去了书卷的石像和法阵突然失去了动力,法阵失去了光芒,运转结束,石像哐当砸了下来。三人躲闪不及,被砸在背上,徐霖感觉到背后火辣辣的疼。

三人咒骂着这座墓的主人,没事石像飘那么高干什么,质疑着墓主人的用心。他们却忽略了一点,这个墓的主室没有棺椁活着盛放骨灰的地方。

石像身上的颜色开始褪去,真个石像从眼睛开始恢复褪色,眼睛开始了转动,整个头再到脚,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石像变回了人形,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石像活了。

第29章 诅咒之力

三人认真研究着书卷,石像复活后是个中年男子,这个中年人看了看手,又看了看三人蹲着看着书卷,他满脸愤怒,想说点什么?但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

中年男子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开始碎片化消失,一股怒火直接要从眼中窜出,失败了,这功法失败了。眼前这三人就是罪魁祸首。他立马掐觉念咒,突然一阵风起,一下子吹过三人。他们丝毫不知道可怕的事情已经发生。

赵焱转头看了看,惊讶地发现,石像不见了,连忙拉过其他两人,两人也是一惊。赵焱挠了挠头,“这一定是阵法的力量,阵法消失,幻化的石像也消失了。”

两人不由点了点头,继续研究着古书,中年男子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但不巧地是不是功法修炼所致,而是功法被打断。他唯一可能长生的办法失效,他也死去了。临死前下了咒语并启动了墓室自毁装置。

墓顶金碧辉煌的金砖掉了下来,周围的盘龙柱开始崩坏,三人觉得一定是强行破解了阵法导致了墓室崩塌,他们聚集灵力启动了之前逃生阵法。但阵法还没有生效就失灵了。

整个墓室更加摇晃,墓室毁坏的程度有种十级地震的强度,三人连忙释放仙法秘术,击落所有可能撞到自己的障碍物,三人一起逃出了墓室。

赵焱、徐霖、张鹭三人决定保管书卷的人选时定不下来,最后决定三人各施封印各派封印秘术,然后由张鹭保管,将收集的部分仙石上交三派。七天后在云翔桃花林聚集,一同参悟书卷。

谁知世事总难料,半点不由人,张鹭拜见完掌门的当天,掌门盛赞了张鹭带回了仙石举动。他见过张鹭后,掌门决定闭关修炼。三天后,体内仙气错乱,暴走,整个人走火入魔。

一元派掌门拿着宝剑,见人就砍,驶出了看家绝学。整个一元门被自己的掌门屠了门。张鹭却靠着强大的推衍能力,选择了一条生路,躲在了门派大典隐蔽处,等到了掌门气绝身亡后,埋葬了满门师兄弟及掌门。收拾了包裹,张鹭踏上前往桃花林的路线。

第七日,盛开的桃花林,花瓣飘舞在空中,桃花朵朵似笑脸。张鹭一行三人分别坐在了一颗桃花树下,距离不远。三人中间摆了书卷。

赵焱和徐霖两人听到一元门被自己掌门屠门的事情震惊到,把话题转到了书卷解封上。

三人使出个字的解封之法,他们体内灵力奔流到书卷之中。正在这时,中年男子的秘术发动了,整个书卷闪出一道褐色的光芒,照在了三人身上,三人突然想被封印了一样,灵气输出中断。三个人就这样慢慢地从头到脚变成了三座石像。

这是中年男子的诅咒秘术,直接将诅咒之力赋予书卷,影响着三个人以及一元门的气运。当他们的气运为零的时候,一元门灭门,三人化为石像而亡。

经历了千年万载,不知过了多久,书卷被埋在了地下。三个石像半截裸露在空气中,风化了周围的棱角。前段时间的地龙翻身,直接把书卷从地底翻了出来,重见天日。

这不知多少年过去,桃林花开花下,所有的桃木都找不到了影子。一只黑熊有天巡视领地,突然发现地上出现的书卷。大熊不识字,不懂书卷是什么?但感觉这书卷,寒如铁,大熊抱着书卷在这大热天显得格外爽。

大黑熊直接在这附近的小丘陵挖了个洞,自己住在此。不过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书卷的诅咒之力一点没减,直接导致黑熊灭亡的结局。

耿浩捡起了着书卷,虽然没有打开,但这材质,这手感,不一般,非常不一般,一定是稀世珍宝。他直接放在了自己衣服裹的包里。

耿浩手提着熊肉和蛇肉块,回到了虚弱的情侣俩这。耿浩用石头垒起了一个小圈,放上柴火和熊肉,旋转着烤着这些肉。

男子将所有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女子。女子看到耿浩直接扑通跪了下来,“多谢少侠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少侠有令,玲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男子也跟着女子跪了下来,也附和道。

耿浩连忙扶起女子,“举手之劳,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帮忙,小事一桩,不必挂怀。”

没想到女子十分执拗,“少侠举手之劳,救小女子和我丈夫一命,小女子铭感五内,以后但凭吩咐。”

耿浩想道这女子一身豪气,不像是普通女子,想了想,说道,“真的不必挂怀,如果真要有什么要求,你们能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找云翔镇愚民的麻烦。”

男子明显比较激动,但女子看了眼男子,对着耿浩说道,“玲珑晓得,少侠心善。这些村民不由分说将我等害成这样,既然少侠如此说,那我两就放过他们一马,从此以后,各走各的路,大到朝天,各走一边,别让我再遇到他们。”

这叫玲珑女子的爽朗让耿浩一下感到没救错人,此时玲珑的话语与她娇小的身躯相比,真应了那句小身躯大能量。

肉的香气直接馋得三位流口水,这肉是烤好了,三人一顿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熊肉。耿浩第一次吃熊肉,真香,真好吃。

耿浩带着他们慢慢探索,沿着河道走出了这片河谷,几句告辞和道谢,男子就带着玲珑直接离去了这个不值得留下的伤心地。

世间不如意的事十之八九,玲珑经历有生以来最大的磨难,鬼门关上留了一圈。

沿着弯弯绕绕河道,发现这条河流好像没有感应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河水泛滥的时机难道真是水火无情的自然现象。

耿浩想一探究竟,直接越过了云翔镇,他往上游寻去。

在河道旁的小路上,耿浩突然被一个坚硬的东西给绊倒。整个人差点插在地上的刺猬上,还好耿浩运转灵力控制风,制造出一点风压,稳住了身型。随后他翻身一转就站了起来,低头看去,这到底是什么把他给绊倒到了?

第30章 河神之谜

客栈内,乐正良和李雅淑端坐在客房里,乐正良坐立不安,郭青阳和伍金生已经外出寻找耿浩去了。

“都怪我没用,连表弟都救不回来。表弟上台的时候,我应该陪着他,好歹我也是练过武道。表弟从小体弱,武道进展弱于其他人。但他一直有一颗侠义之心。我真没用,我真没用”他用力捶着桌子。

李雅淑轻启小嘴,声音柔柔,“青阳哥和伍公子一定可以将耿公子带回来。你责怪自己也没用,你太闲的话,你先替你表弟照顾下他的犀牛。”

李雅淑边给乐正良倒茶,乐正良喝了口水,听了李雅淑的话,直接往马厩跑。

白色犀牛吃着草料,嚼的正香。

乐正良看着着大白犀牛,去旁边又拿了一坨草料放了进去,伸手摸了摸犀牛的头。

“别摸我,吃饭时间,请勿打扰。小心我顶你。”白犀牛头也没抬,欢快地吃着草料。

“谁,哪位高人正在此处,在下乐林拜见。请前辈现身。”乐正良退了一步,转身背对着白犀牛,对外鞠了一躬,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圈周围,没动静。

乐正良等了一会,有大声重复了一遍,还是没动静,他仔细回想了下刚才的话。吃饭~顶我?,“不会吧,说话的是你这个犀牛。”

犀牛没什么动静,继续吃草。他怯生生地把手搭了上去,“除了我,这里还有谁?你脑子是不是不太好,我好朋友听到我讲话,一点都不意外,大惊小怪。这别影响我食欲。”

乐正良这才恍然大悟,真的是这头犀牛,连忙说道,“对不起,打扰了,表弟也知道你会说话,失敬失敬。白犀牛你”

“叫我小白,有话快说,你在到那边给我拿一坨草过来。”

一坨卷着草坨被乐正良放在了食槽里,乐正良开口道:“小白,表弟被河水冲走了,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还会跟着我们吗?”

白犀牛低头继续吃着,“他被冲走了,我知道,他没事,他快回来了。”

“小白,你怎么知道?”乐正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白犀牛侧着看着他白痴的样子,来了一句,“我就是知道,没见过世面。”

今天被一头犀牛给打击了,小白都瞧不起他没见过世面,他可是夜郎国的二王子,好像还真没见过会用意念传话的犀牛。

乐正良可不知道,并不是所有犀牛都可以。这是一头千年罕见地灵犀。生来与众不同,天赋迥异,他能与善良的人对话,他能与心意相通的人传递消息。

“别傻站着,帮我清理下旁边的粪便,还有旁边那匹死马的,吃的不多,拉的还挺多,臭死我了。”白犀牛一刻不停地在嚼着草料。

客栈杂役拿给了他一个木桶,他和杂役一起清理着马厩的粪便。装桶,抬到客栈后面的存放处,等待凌晨统一送出城外。

耿浩此刻正大摇大摆地往回赶,他没有马上回客栈,而是先去了镇上的县衙一趟。

县衙内,王大人正在调配人手去往各村救灾并清点损失,准备给各家补偿。

耿浩戴着虎头面具,腰别宝剑,站在衙门口。

王大人愣住了,没见过有人敢乱闯衙门,还这么无理的。

此时衙门里只有一个胖肚腩的圆脸肥捕快和那位瘦高的主薄。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主薄还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声喊道。

“所谓何事?所谓何事?我就想问河神发怒之事。”耿浩斜倚着门槛,轻悠悠地说道。

主薄一听,顿时轻松不少,只是河神之事,估计是来要补偿的,常有灾后补偿不均引来闹事的。这都是小事,多给点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夜郎国由于注重商道,整个国家富得流油,国库充盈。第五代国主亲政后,颁布了一条法令,天灾所致补偿均有国家承担,由县官上报政务司,政务司主官裁决后令左藏司免税,右藏司出款,太仓司出粮。一应钱粮出自各大城的分支机构先行承担,总支机构补足。

政务司对上次地龙加河水泛滥的评估,免税半年。这次的评定得到这次统计完了,由县令主官撰写裁定,由鸽子和驿官一同传递,相互印证。

王县官讲道,“河水泛滥不过是地龙翻身导致的河水变化,河神发怒只是这的传统。仪式出现差错,也是意外,本官负主要责任。”

主薄和捕快听着主官的话,立马赞同的点了点头。

“天灾?你看看这个,我看是人祸。”耿浩甩出了一个捕快令牌,这个令牌正面捕快的两个大字,背后镌刻着云翔县的名字。

王县官一脸凝重地拿起令牌,“你在哪拿到的令牌?你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我在上游找到的,你们蓄意损坏水坝,还在河上加造水车,加快水流速度。你们是想淹死全县百姓吗?”耿浩拔剑,寒光闪过王大人和主薄脸上。

汪大人立马感觉屋内凉了几度,有话也不敢讲。此时胖捕头从耿浩的视觉盲区后面走到了门槛旁,他一刀准备看过去,给耿浩来个突袭。

耿浩感官早已超越常人,又有灵识相辅助,此时衙门内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他侧身闪过了胖捕头的一刀,用脚一踩胖捕快的左膝盖窝,胖捕快应声倒地,跪在了地上,耿浩拿剑低住了他的脖子。

“还不老实交代,不然别逼我杀人?”耿浩怒目相视。

王大人连忙摆手示意耿浩停手,“这、这、这,少侠饶他一命,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本县并非位于官道主道上,物产贫瘠,为了能够过的好一点,上任大人离任时特意交代在下,如何借题发挥为本县争取免税及钱粮?这次也是如此,地龙翻身是天灾,我们就决定了做这一场。当时我把民众都聚集在高处免费喝粥和看祭典,还有的老弱安排在高处的镇内休息。河水泛滥时,并未伤及一条生命。”

第31章 运气不佳

“这样嘛,你们当官的花花肠子就是多。劳民伤财,那我问你河神娶妻是怎么回事?视活人的生命如草芥吗?”耿浩语气缓和了点。

“这”王大人一时答不上来。

“这是族老私自决定换人,把祭祀的生猪换成了女子,百姓以传统为名,族老又言百姓安危想要胁。我等无法以真意相告,如若实情相告,朝廷颜面将扫地。”主播慢慢吞吞地讲道。

“颜面扫地,毁坏水利,制造水患却不怕颜面扫地。你们真是大言不惭,可笑至极。”耿浩话还没落地,人影消失在了衙门口。

主薄、王大人、胖捕头相视一眼,浑身湿透,无奈地继续调配救灾工作。

客栈后门,乐正良正填埋粪便,看到远处隐隐约约的身影,急忙放下手中铲子,连忙开心地上前。由于马厩好久没清理了,客栈也遭了水,存放粪便的地方满了,乐正良也只能挖点坑,埋点土。

巷子小道,耿浩七绕八绕,生怕有人跟踪,之间身前一个人张开双臂直扑自己而来。

抱上来,“表弟,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乐正良喜极而泣。

耿浩还是挺开心的,随机一股恶臭冲进鼻腔,耿浩想推都推不开。

乐正良可不管某人渐渐泛绿,直接往里拽走。

这也是不巧,耿浩一脚踏空,踩在了坑里。耿浩满脸黑线,一路小跑到那水缸里的水浇自己的脚。他心想,今天有点背啊。

书卷的封印隐隐约约有着光亮。存在耿浩腰间的蛋此刻也闪出白光,蛋上还长出了纹路。

郭青阳和伍金生几乎搜索这整条河边,看着天色已晚,他们也就回客栈了。他们见到耿浩一人在客栈时,心中松了口气。一声声大哥,公子,围着耿浩问长问短。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摇曳的烛火照着殿内。

“属下收到传讯,参加猎杀麋鹿活动的人全部丧命城主府。城主府那晚有马车驶离墨林城。”一位下属低下头,不敢抬头。

由铜做成主位上有位美女,穿着红色的妖艳衣服,一手拖着下巴,一手摆弄着长长的金色指甲套,“下令,勘查麋鹿尸体,是否符合实情。”

太子宫内,灯火通明。

“来抓我呀”

“来抓我呀”

“孤可要来了,小宝贝们,你可别躲。”

太子和宫女玩着蒙眼抓人,一片欢声笑语。此时红衣女子推门而入,一众宫女禁声,呆若木鸡。

太子蒙着眼睛抓住了红衣女子,“我抓到你了,让我看看你是谁?”

太子拿下了眼罩,看到了红衣女子,笑意更浓了,“素衣,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孤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一众宫女应声退去。太子坐回了主位。

素衣倚在太子怀中,轻声说道,“太子殿下,二皇子可能没有死?”

太子一下子惊到了,手一松,差点把素衣摔了。素衣一个小手触地,身体轻盈一番,稳稳坐在了太子腿上,“太子殿下,你弄疼我了。”

太子脸色凝重,“小宝贝,你刚才说孤皇弟还没死?这是怎么回事?”

素衣看着太子的眼睛,“有这种可能,我会核实,我们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随后太子看着素衣的眼睛,好像看到了她与他交欢。

太子满意地昏睡过去。

素衣连看都不看,自顾自理了理衣服,妖娆地走出了东宫后门。

犀牛车载着他们一路奔驰,距离位于西部阜海州的国舅府越来越近,耿浩有点惴惴不安,这是得认个爸。

官道上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坑,整个犀牛车两个轮子陷了进去。

从草丛了突然出现了好多百姓,围绕着犀牛车,大声呼喊,“神医,救救我们吧。”

戴着面具的耿浩一撩犀牛车的垂帘,看着整个百姓面有难色,心想,你们得什么病?他怎么知道?还在这埋伏他,对了,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神医,你们认错人了。我们走。”耿浩示意下车推车。

村民中有个中年人急了,“你就是神医。有个道士就说在这官道上挖一个坑,会有一辆犀牛车陷进去,车里第一个见你们的就是神医。”

耿浩心中咒骂,‘什么鬼道士,牛鼻子老道,一天天净不干好事,算计人,别让我遇到你,我非好好请你吃一顿竹子烤肉。’

为什么驾车的伍金生没有坐在车上呢?他自从了解了犀牛是个灵兽,越发懒惰,直接告诉了犀牛方向,自己去车里和耿浩讨论仙人的事。

西部阜海州某处城市,他“啊欠”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赶路。

里三层外三层,犀牛车被团团包围。直到耿浩松了口,百姓每个人出了把力气,把犀牛车抬了起来。

众人前呼后拥把犀牛车抬到了官道岔路旁的西楼镇。西楼镇次一级的镇,整个镇的规模比云翔镇小一些。

耿浩看着众人还有力气搬犀牛车,一个犀牛一吨以上,加上众人。这些人生病了?心中疑问。

西楼医庐,一座不知名的大夫像摆在了中间。后面和两旁都摆满了了柜子。

伍金生抽开抽屉,几乎每个抽屉都有药,怎么不见大夫?

“你们这大夫呢?这医庐应该是有大夫的?你们怎么不让他看看?非要我家公子看。”伍金生十分诧异。

带头的人立马笑盈盈地答道,“老朽就是这的大夫,此病来势凶猛,老朽无能找不到病因,无法对症下药。连老朽也病了。”

耿浩看了看眼前灰色衣服的老头,黑色头发穿插在银白色的头发间,老者两眼黑眼圈深陷。“你们这病到底有什么症状?你都看不了?”

老头接过药庐小厮手里的茶壶,给耿浩倒茶,“这病,先是烦躁,失眠,后又惊恐,心悸。老朽开了安神茶可也不见好,连老朽也得上了此病。”

这不是心病吗?你们这群人熬夜了?耿浩手指敲击着桌面,略作思考到,“你们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地龙翻身之后一两天。对,就是那几天。”老头很激动地说着。

第32章 月满西楼

“我知道了,我先给你们熬点药汤。我采点草药,给你们根治根治。”耿浩边说边走到后堂,一个人都不让进来。

他煮了一锅开水里面放了药柜里的荷叶,加一颗培元丹,这是他丹药中最多的,先浪费一颗。

一炷香时间,他磨磨蹭蹭地把大锅汤药捧了出来。他与伍金生一对眼,伍金生就开口道,“咱神医为了你们,耗费心血,将最珍贵的药材融入此汤,你们总该对神医表示表示。”

“是是是,我们准备好了。”一个个都拿出金银银票,有多有少。“道长说了,神医一路艰难,为采神药历经千难万险,舍去最俗之物,换回珍贵的寿命。让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您看,够吗?”

耿浩心想,这道士还不错,铺垫做得非常好。表扬一下,算得挺准。

伍金生边收钱,郭青阳他们三拿酒杯舀汤,伍金生一脸正经地说,“钱多少看心意。神医从不贪财,只是药材罕见,什么之地采摘,请最厉害的修士去采。众所周知,夜郎国的修士什么水平,我都没见过他们施法。我们神医从百万里外请修士,为了夜郎国百姓怪病操碎了心。你们得对得起神医的一番心血。”

耿浩慢慢走出这医庐,这个镇比较小,彷佛一眼就忘得到边,也没有县衙。

大排长龙的队伍排到了巷尾,人真多。耿浩大街上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座高高的楼。大步朝前,就先去那看看。

西楼是一座奇怪的楼,一楼只有一个入口。一楼没有窗,双数楼层有窗,整个楼犹如一个巨大的碉堡,没有屋檐结构都是石块砌成。

耿浩推开大门,迎接他的是一个楼梯,他坐上楼梯,这楼梯有点古怪,一左一右的阶梯朝向不同的方向。墙边没有烛台,没有装饰,只有蜘蛛网,耿浩就更好奇了,这种地方肯定有什么宝贝。

当他踩中最后一个阶梯时,滴嗒一声,好像什么转动了起来。出现在耿浩面前的是左右两扇门,他推开两扇门,一间房间内有阶梯朝上,一间房间内有阶梯朝下。整个空间一上一下。

“小公鸡点到谁就是谁”耿浩突然智障地点兵点将,走左边房间。

这房间有四扇门,四扇窗。每扇窗都看了下,有扇窗看到街,有扇窗看到楼内到中心空地,有满满的月光洒在了地上,其他的是两个房间,一摸一样的房间,一个茶几,一堆座椅,一个花瓶。

耿浩选择了去内部空间的门,打开,又是一个房间,犹如细长的过道。耿浩用指肚划过墙面,走过的时候发现这边有一个很大的缝隙,看起来是扇门。

一推,一拉,这门完全没动。使劲敲了敲,是空心的没错。往旁边一推,这门滑开了。咔嚓,咔嚓,门好像还带动了什么机关。

耿浩看到了面前一团漆黑,往前有一个楼梯,一步步走下楼。一手星球照明,星光暗淡,只照到周身一圈。

越走越深入,耿浩走到了西楼最底层,整个底层有一个很大的地缝。地缝有着两人宽,里面呼呼风吹了进来。

不怕死的耿浩一起往前走,走到下面,突然豁然开朗。水流哗哗声不断流淌,这声音,是地下暗河啊。

耿浩手中的星球,灵力一催,飞到了暗河之上。整个河水的反光照亮了整个地底。

空旷的风吹过整个暗河,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耿浩的鼻子可不一般,有种狗鼻子的感觉,闻着味就往前走。整个暗河没那么敞亮,地震之后,下面地层突然陷下去一块,露出好多土石柱支撑着这块区域。不得不提,这西楼的地基也是非常深,已经深入暗河旁,这地基也起到了极大的支撑作用。

交杂着石头的土壁,有一处地上流淌着水,从一个奇奇怪怪的山洞里流了出来。

这洞一定有宝,一定有宝,一定有宝。重要的事情,耿浩心里壮胆三次,哈哈哈。

“走走走,游游游,我是主角,我回头,随手一捡神器有,出门右转有财收。要问我生活有啥愁,不愁衣食就愁妞。我的文化水平有所提高,我是谁?天才嘛。”

“阿咧~”刚进山洞的耿浩脚一踩空掉了下去,一沉下去喝了口水,这里有个水潭,他想游,却一点都动不了。

“风灵术。”催动灵力,一点用都没有,整个身体使不出一点劲。

耿浩就像泡温泉一样浮着,脑海中烦躁,欲望,执念突然出现,整个人有力使不出的憋屈。

白犀牛好像听到了耿浩的内心话,突然焦躁的发出呆萌的声音,在医庐的几人一个都没听到。白犀牛窜了出去,感应着耿浩,不断搜索,这水还有隔绝定位的作用,但白犀牛自带灵犀神通,微弱地感应着耿浩。

医庐内,“这一百两,老伯,我就收下了,这杯药你先喝下去。没事,喝完会好。”伍金生、郭青阳、热情地忙碌着,看着堆满的财宝、银票,这虽然不如墨林城,但架不住人多,一小会,收益颇丰。

耿浩此刻生机慢慢流逝,感觉整个人脑子快要炸了,身体有点脱离。

整个山洞,在水潭前面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里面伸出了一个手,手很白。

手往旁边的空气一拍,整个人从漩涡中出来了。这人一身衣服十分低调,暗色系,但透出了一股不一样光亮,好像星星淡淡光与黑夜融合的边界色。

这人看了看水潭里的耿浩,伸手一指,水潭里的水一下子聚集在他的手指前,不断凝结,最后形成了一个暗蓝色的珠子。

耿浩周身的水全部吸走,连流入暗河的水也回流到了那人指尖,耿浩的衣服都干了。耿浩好一会,头脑才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人,心道,‘恩人啊,肯定是大神,必须拜谢,最好成为腿上挂件,拜师吧。’

耿浩正要行一礼,“阁下救命大恩,在下无以为报,不如当牛”

话音未落,那人手势千变万化,一声:“集”。暗蓝色珠子发出刺眼光芒并落入他手中,那人又回到了漩涡中,黑色漩涡消失。

“慢走啊,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号,我怎么报恩啊。”耿浩大声道,没戏了,大神走了。

第33章 一个管家的独白

我是一个管家,国舅府大管家沐风。

我原本是一个护卫,特机灵的那种。

那年老爷也就是国舅从国都奉命经营皇家产业,驻扎在阜海州的临渊城,我是王贵妃也就是现在王后指派保护老爷的护卫。

那年我二十,小少爷出生了。老爷把我安排给少爷当护卫,小少爷从小特别喜欢我,天天缠着我教他武功。

小少爷八岁那年,我获得师门和老爷允许教授他武道,我发现小少年天赋不错,贵在肯吃苦。听师兄讲,富家子弟很少能吃苦,我家小少爷不一样。

十岁那年,我和夫人的丫鬟齐玲结婚。也是那一年,府里的大管家年老告辞了。老爷爷就帮着小少爷,问他喜欢谁以后陪他玩。小少爷指了指我。那天下午,我被提拔成了大总管。

以前看老总管每天玩着两个铁球,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觉得很轻松。直到老管家把两个铁球也送我,才知道这两玩意好重。

老爷是夜郎国第一国舅,掌管皇家生意,迎来送往,人员杂事都很多。自此我不能天天跟着小少爷,我只在每天早上一个时辰教小少爷,其余的时间归新请的西席先生老曹管。

老曹是老爷的故交,也是老了快退休了来到这西边养老。他是老爷吩咐我请来的,不知道怎么的,小少爷根本不喜欢读书,就喜欢练武,那天我把我的佩剑——晓晨送给了他,小少爷才答应我好好读书。老爷还夸我有办法。

年纪越来越大,整体都嚷嚷着行侠仗义。为了小少爷安全,我让师傅派了个小师弟来给少爷当玩伴。

说来也是可笑,这师弟过于单纯。他被小少爷耍的团团转,每天还乐呵呵的。我打赌他师伯还是师叔教的,肯定不是我师傅教的,和我差距有点大。

记得上个月小少爷外出游玩的那天,我师弟最后一个人回府。我这才知道大事不好,小少爷带着晓晨骑着老爷送他清风去行侠仗义。

老爷知道后大怒,夫人哭晕了过去。老爷令我带人必须找回小少爷。我领命外出,所有人分散几个方向去找。我外出前把这小师弟送走,别在我眼前晃悠,心烦。

我一路追赶,好像走错了方向,终于在一个土匪窝看到了我的佩剑晓晨。我一怒之下,把他们统统打了一顿。

在我的逼问下,才知道小少爷掉下了悬崖。一气之下,我把他们扭送官府。然后下探悬崖。整个山谷很大,我用了七天探索了整个山谷,没有尸体,老实讲连个野兽都没有。

我这才放下心。重新踏上寻找小少爷的里,指不定小少爷被救走了。

这一天,天气凉爽,我来到了西楼镇。我在客栈里遇到了一个道士。这道士口若悬河,我就让他帮我算一卦。我的小少爷你在哪啊?道士话不出三句,句句都精准无比。

这一刻,我信了师傅说的有些门派会命理之术,还有的古人武道之极就能修仙。

道士最后留下一句,让我到临渊城不远的溪雨镇等着,不出三日就能等到小少爷,让我速速去那,不能准停留。随后道士往北去了。

这道士要是敢骗我,我就拆了他的道观。别让我知道他住哪?

我在溪雨镇的第一天,时不时遇到几个武者。

这些个武道六转,七转捂着耳朵,晃晃悠悠地在街上走,在茶馆喝茶。

好久没转这溪雨镇是下山以来,来的最频繁的。

这里有最新鲜的鱼——霓虹燕子,这鱼名字很怪,也可能是和燕子特性相似。这种鱼从山上溪水流淌而来,这种鱼成年后回回流到山上产卵。肉质相当鲜嫩,久煮不烂。小少爷最喜欢吃的鱼。

我看着眼前这鱼汤,怎么就感觉不是滋味?这汤才没过多久?味道都变了,难道是因为少爷不在?

我在这溪雨镇的第二天,天气不错。

这鱼汤还是这个味道,这和少爷在不在无关。

路上和茶馆喝茶的人倒了一下,我感觉他们是一起的。我看他们这水平没有一个干的掉我,有空给他们指导指导。

这小少爷还有多久到?两个家丁都过来了,估计快了吧。

我在溪雨镇的第三天,雨,茶馆人不见了,他们全部都在路上和路口,好像在等什么人。

小少爷没等来,这些家丁都来到这,这八个惫懒的憨货,连小少爷的一点消息都找不到。

闲谈中,他们聊到最近有一个神医,坐着一辆犀牛车,妙手回春,医术高超。好几个镇的怪病都被他治好了,还留下诊金,真是个行善积德的好神医。

我在溪雨镇的第五天,我和茶馆那批人混熟了。原来他们是国教的人,让他们在这找人,等的人迟迟不来,都是苦命人啊。

这还有几个老乡,咱走一个,三杯两杯下了肚,真是相见恨晚啊。

我在溪雨镇的第八天,从客栈晃晃悠悠出来,前面有辆犀牛拉着的豪华车驾来到了四方客栈。这显眼的白犀牛,我迎来送往那么多年,见过大象,见过狮子,见过灰色犀牛,这纯白色的犀牛可真少见。

难道是神医来到这了,今天就不去茶馆了,我也来瞧瞧自己有啥武道暗病?没病咱给神医走两步看看。

这金衣华服的中年人把犀牛车门帘一撩,只见戴着面具的神医下来了。后面跟着三个人。这肯定是神医,连仆人都穿那么好。

我现在靠过去应该不突兀吧,我安排兄弟们去路口把手,指不定少爷今天就来。我在这客栈和神医攀谈几句。

神医那桌吃的菜色还挺丰富,那两人年轻人一男一女很亲密,现在丫鬟、伴童都这么放肆吗?欠管教。神医身旁的另一个男子怎么那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怎么长得有点像老爷?眉宇间和少爷有点相似。少爷真是张大众脸,这少年有幸跟着神医,造化不浅,有前途,打好关系,以后为少爷多铺点人脉,府里有啥病痛,就有人可找了。

我再去找掌柜加几个菜,好好招待下神医。

第34章 神医少爷

伍金生看着旁边那一桌的中年人有点奇怪,时不时对着这边微笑。他拉过耿浩笑声耳语,耿浩也发现了这位中年人。

小二端着一碟、二碟小菜上桌,“我们没有点那么多菜,小二,你上错菜了?”郭青阳看着一道道菜,开口道。

“不,不是你们点、点的菜,这、这是那位大大大爷给你们点、点的。”小二上完菜用抹布擦了擦手,指了指旁边的中年人,抹布一挂肩头就走了。

中年人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乐正良旁边,自我介绍道,“别误会,没别的意思,我听说有个非常有名的神医,出门座驾是一个白犀牛车驾。这白犀牛十分难得,可见您就是神医大人,请允许我给您加几个菜,表示敬意。”

面具下耿浩刚想张嘴,伍金生讲道,“神医喜欢清静,这位先生,谢谢你的好意。”一出口就赶人,伍金生怕惹上麻烦。

中年人不是别人,就是沐风。一听这话,他也识趣坐回了座位。

街上,白犀牛车驾可是十分拉风,一下议论纷纷。另一伙人也行动了,头目此刻在一处民宅擦拭着一把伞。这把伞的伞柄上刻了两个字——千春。

手握千春的头目听到了小喽喽汇报,才知道白犀牛车驾来到溪雨镇。

“白犀牛,神医?是不是名副其实?传信,溪月谷。”

“是”一声令下,整个镇的人口密集点转移到了客栈。

一伙人鱼贯而入,所有人直接坐满了客栈大堂外围的桌子,一把瞩目的伞放在了桌上。

沐风见到人群中熟悉的人影,他直接上前打招呼,“你们也来了?今天不在路口找人了?”

几桌人看到沐风都客客气气的点头,其中一个小头目贼眉鼠眼,悄悄跟沐风讲,“今天我们老大听说神医来了这客栈,就把我们叫了过来了。”

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整个客栈只听到吃饭声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李淑雅一身天蓝色的衣服,纯纯的眼神盯着饭桌上的菜,不断给郭青阳夹菜。郭青阳的饭碗此时已经满满,菜开始往上叠。郭青阳和乐正良、伍金生、耿浩几个早就感受到客栈大堂内到气氛不太一样,冷汗直流。

客栈门口,八个稀奇古怪长相到人,歪鼻子,大小眼,半条眉毛,一只耳,还有四个断手,大嘴,长发长脖,大肚腩抬着躺椅。躺椅上坐着一个美女,手捻血红莲花,眼中直盯戴着面具的耿浩。

八个人领头的高喊一句,“落轿。”

八人先后放下了躺椅,大小眼最后一个放,差点把美女摔着。

“自己罚自己吧。”美女亲启小嘴。

大小眼拔出腰间的刀,他直接砍了自己一个手指。他直接扯下一块衣服上的布,缠绕在断指处,血一下子红了衣服。

“残忍。”美女直接闭眼,额头上的莲花纹身彰显妖艳,装出不忍看的样子。

“师姐,这。我找到神医了。”一个浑厚的声音从桌上摆着千春伞的人嘴中喊出。

“师妹,你说的是他吗?”

师妹?她的一群手下和堂中所有人惊讶看着她。

“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美女一步步轻挪莲步,坐在了耿浩身边,对着耿浩耳朵吹气,耿浩立马立马红了,“神医,小女子有点小病,请神医先生看看,此大恩,小女子一定以身相许。”说完又轻轻舔了下嘴。

耿浩一下子稳了稳心神,随便想了点措辞,手又紧张地敲着桌子,“小人不过凑巧治好了一些小病而已,不足挂齿。”

“先生谦虚了,你的名声盛传整个夜郎国南方了,世人皆知,您是能病魔抗衡的人。我这点练功落下的暗病,请先生一定要救我。”美女温柔地用手拂过面具。

“暗病,致命?这是行功练岔了,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毙命吗?”耿浩靠着记忆里读过武侠小说,练功暗病都是这样。

美女用手抬起他下巴,领着他去了客房,伍金生特别机灵地跟了上去。

八大怪人连忙拔出各种武器,堵住其余人上楼梯的路。

郭青阳按住了乐正良,眼神示意他冷静,李雅淑也按住了乐正良。她也懂了发生了什么。

沐风一听神医的声音,脑袋一抬,一歪,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神医有没有很年轻?他有没有来过临渊城?”沐风赶紧坐到了那桌。

此时的乐正良、郭青阳、李雅淑三人画了妆,乐正良还是神似耿家老,也是国舅。

八大怪人突然长脖长发身上好像很痒,整个头发不挺地晃动。领头的大小眼,连忙喂了他一粒药丸,长脖长发的那位连忙呼出了一口大气。

大家看了这一幕突然感觉膈应得慌,“神医的仆人们,如果今天治好了,我们黄金银票都有。如果治不好,你们可走不出这个客栈。”这个浑厚的声音有飘了过来。大家头皮又一紧。

手下人全部守住客栈各个门口,沐风连忙又退了回去,喝着自己的小酒,心想,找少爷要紧,这些人还是不惹为妙。

客栈天子号乙间,耿浩做在了桌前,像模像样地把脉,直“嗯,你这个有点棘手,这,练功行气会痛吧。”

美女疯狂点头,“对,对,对,神医说的对。那奴家还有救吗?”眼神想要吃了神医。

耿浩想了想,摸了摸兜里的几个绑好的小袋子,要不就这个?

从小袋子中拿出了培元丹,直接放到了桌上。“服下它,运功应该就好了。”话一说完,他就出了房门,擦了擦汗,下了楼梯。再待一秒,老子的处男心就守不住了。

八大怪人也给他让了道,他一屁股坐在了乐正良旁边。心里默念,一定有效,一定有效,一定有效。过路神仙,保佑我。

房间里,美女服下药丸,盘腿而坐,脸上红白交替,突然吐了口血,只觉得浑身轻松,登时突破了,先天一转。额头上的莲花灵动了起来,“血蟾功已成。先天一转。”美女脸上的笑成了莲花。

“哈哈哈”房子里的笑声吓傻了大堂里的人。

“我想起来了,这声音是——少爷。”

第35章 名传两道

美女三步并做两步,用手一丢,一个血莲花稳稳落在了耿浩怀里。美女脚踩楼梯柱,一个飞身,落到了躺椅上。

“神医,今日大恩,奴家永生难忘。今后如有难处,你可以命人持血莲本镇附近的溪月谷找我。今日我还有事,我就先告退了。起——”随着美女这句送出,八大怪人立马肩扛起躺椅,抬着退出了客栈大门。

手持千春伞的大姑娘拱手一句,“多谢。”她带着兄弟们离开了客栈。

客栈突然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神医,我这腰有点酸,给我治治。”

“神医,我手使不上力,求您施救,施救。”

“神医,看看我。”

伍金生和乐正良护着耿浩上了楼,回了房。

沐风愣是没挤进去,差点摔倒在人群中。他想着,‘神医名头太厉害了,少爷是得到高人真传了。我得想想办法。’

耿浩一身汗,乐正良想着这一路上,耿浩的医术简直堪称神迹,从之前以为是狗屎运,到现在几乎次次都能治好。乐正良好奇地问道,“表弟,你还会医术吗?我这一路看下来,你的医术堪比御医。了不起。”

耿浩摘下面具,喝了口茶,“你忘了救你那老头了?我跟那老头要了点药,包治百病。你哪天要不要吃一颗试试效果?今天吓到我了,根据描述,我就给了她一颗,没想到蒙对了。谢谢佛祖耶稣玛丽亚真主菩萨保佑。”

郭青阳给李雅淑倒了杯水,“佛祖耶稣玛丽亚真主菩萨是谁?我读过的估计怎么没有出现过?”

“咳、咳”耿浩呛了一口水,拍着前胸说道,“不就是那谁、那谁和那谁谁,没用的人你不用记,好好想想怎么脱生?刚围着的天面色红润,一点小毛小病,浪费宝贵丹药可不好。”

伍金生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来来回回踱步,“要不我们现在就休息,子时就连夜出发,离开这个镇。”

“就这么定了。”耿浩一声掷低,他们几个都散了,回房休息去了。

溪雨镇的一侧是溪月谷,另一侧是平心观,观内的神像是平心尊者。

“师傅,师傅,不~好~了~,不~好了~”小道士一副淡蓝色道服,木头簪子在跑步前进中掉了,整个发髻散乱,这一头的小烦恼丝晃啊晃。

观内,青云观主一脸无奈,心道这小子又一惊一乍干什么,前几天观内荷花塘里的金鱼被大灰猫带着小白猫全部捞干净了,也是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持心,你又一惊一乍,今天是观内什么东西不见了?”青云观主眼睛都没抬,轻轻用浮尘弹了弹身上刚刚落下的灰。

“是~,是~,是~”小持心气喘吁吁地不断大喘气,“是女魔头又来了。”

“女魔头?要叫女居士,哦~,是她啊。安心。她又翻不了天。”青云观主还是用浮尘挥过小道士面颊,让他气息平稳不少。

“师傅~,那位女居士把观门都砸了。”

青云观主听言,立马睁开双眼,“啊~这魔头今天是要干什么?”观主肉多的脸上,连胡子都快根根立起来了,他手中的浮尘一点地板,整个人弹了起来,一下跨过门槛,走出到了观内荷花塘。

只见一人横躺在躺椅上,八大怪人拿着各种兵器,由手拿千春伞的师妹将整个观的门连带旁边的墙都敲烂了。

青云这脸上的胡子带着肉颤了颤,“住手!快,住手!筱荷住手,沫玉快让你师妹和手下住手。”

“住手?你杀我师傅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住手,今时不同往日,今日我必将让你们偿命。”躺在躺椅上的沫玉抽出腰间软剑,直奔青云面门。

筱荷和八大怪人停下了砸门,立马摆出架势,以防有人以多欺少。

青云用手指去接那剑,接住了,剑势丝毫没减,继续刺入,青云不敢大意,后退几步,软剑入衣一寸。

“没想到没过几日,你武道修为已经高过了我。先天一转,你这好苗子可不能走上了邪道啊。辜负你师傅一番心血。”青云左闪右挪,越退越近内殿。

青云观主身上多了好几个窟窿眼,眼瞧着快不行了,”快,去请云灯。”

“请个神仙,今天也不能保你命。”沫玉飞身使出一剑,剑势之快,青云观主立马用手打偏剑头。

沫玉顺时一掌打出,匆忙间,青云观主用左手硬接这掌。

青云观主感觉手臂血液流速渐快,功力突然流失,沫玉这掌竟让观主动弹不得。

“你、你练成了血蟾功。”说完,观主脸色一白,只见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多。

持心手持云灯跑得方向却不是前殿,却走向了后门。他一个人一溜烟跑了,观内其他师兄弟还拿着武器与筱荷他们对峙。

随着观主死去,观内的人都放下了武器,有的瘫软在地,有的跪地求饶,没有一人在反抗。

“师姐,这些人怎么办?”筱荷向沫玉问道。

“杀。”听到这句,筱荷手撑千春伞,向前踏了几步,又一个转身,谁都没看到她做了什么,伞中射出银针,一下扎到了观内的弟子,身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大肚腩点起一把火把这个破道观给烧了,这火光冲天与火烧云相似。

溪雨镇的夜,由于溪水的冰凉,带着整个镇都有点凉飕飕的。

大晚上不睡觉的就有神医一行和沐风。

耿浩这个神医房间里,一伙人准备着行囊,沐风踩在了窗下的砖石往上爬,此时已经趴在了窗外。

乐正良走在床边,猛地开窗,哐~一声砸中了沐风,一下子没抓稳,一下子掉了下去。

“什么人?”乐正良反应很快,轻功一跃,跳窗而下,看到有人晕在地上。看了眼耿浩。

耿浩和郭青阳、李雅淑、伍金生正系着床单,慢慢往下。耿浩也不想自己风灵术的动静太大,慢慢往下爬。

看到地上躺着的人,不就是白天要看病热情的那个大叔吗?怎么莫名心中多了一丝暖意,“一起带走。”

一群人连忙把车套上犀牛,装好行装,轻轻地打开大门,在空旷的街道上,又一次月下逃跑。

比他们的行动更快地是他们的名声,官府也接到消息,有位骑犀牛的神医妙手回春,世所罕见。黑道消息,神医能使人起死回生,武道突破先天轻而易举。

一时间,黑白两道都热闹了。

第36章 启明遴选

豫章城宫殿旁的高塔,在塔顶窗户口,一个穿着绛紫色衣服的中年男子正远眺整个国都。

天空的云层厚实,只有几道光芒漏了出来,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他背靠着床沿,用手肘后称着,衣服上染上了一点灰。

高塔内还有一个人跪着,头戴华丽的凤头珠钗,额头点缀着梨花妆,脖子上穿金戴银,所有饰品都是精雕细琢,加上她身上华贵的霓裳服,金线勾勒着祥云,一副彩云追月图印在了衣服。她头上的钗子不停在晃。

“二皇子真的还没死吗?”中年男子声音柔和,透着一股慈祥。

这女子低对头更低了,“属下失职,据派去的天狗汇报,在他们埋骨之地发现人中尸骨腹部肋骨未有黑色症状,只有喉咙处骨头有黑色痕迹,这三具人尸骨都是身陨之后被灌进去的毒。而且没有二皇子小脚趾特异的特征。显然是李城主来了个移花接木。”

中年男子玩了会手中十八面骰子,眼中透出一股捉摸不透的神色,“左右护法接连失败,看来这二皇子背后有高人相助。他翻不起多大浪,你派人去把李城主和耿国舅的府邸给我牢牢盯住,接下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属下明白,属下不会再让教主失望。”女子慢慢起身告退。

男子背着手,站在窗台前,手中两枚骰子不断交替滚动。他又说道,“让老炎上点心,启明大典对本教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一丝差错。”

女子显然就是右护法,脚步顿了顿,“是”,立马告退下了塔。

“那件新衣服来。”黑暗中闪出一个黑影,一套崭新绛紫色衣服摆在了房间里木桌上。

中年人换上了新衣服,旧衣服就遮在了窗台,看着远处厚厚的云层。

狂风在耳边呼呼地吹,厚厚的云层犹如铅一样重,狂风吹不散云层。

国都旁一处不知名的山谷中,从附近征调过来的上千劳工拉着木头,熔着铁块,挖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旁搭建着奇怪的弯腰椭圆形,所有平台都围绕着深坑。

山谷入口的一座亭子里,丫鬟倒酒,长几上摆满了酒肉水果,一张大大的老虎皮铺在地上。

炎大护法正一口一杯酒,监督着整个工程的搭建,他的手下手拿长鞭,一有人慢了下来或者偷懒,一鞭子打出一条血印。

劳工们叫天不灵,叫地不灵,叫苦不迭。

山谷中的大小动物,野兽都被惊扰到了,都往外迁,跑慢点的都成了炎大护法的口中食。

真是可悲,这生物链底层的渺小。

临渊城,所有客栈都满了,近几日城内举办国教照日圣教在各大城市的仙缘启明大典遴选正如火如荼的举办。

各地青年才俊聚集的各大城市都呆满了,各方贵戚博弈的时间到了。

为了入选,改生辰,送礼,以权谋私的比比皆是。各处奔走,此时临渊城的城主顾煜正在耿府做客。

“老耿,你家小子还没找到?这小子野到哪去了?”顾煜替耿老爷着急,顾煜到任以来,也是看着小耿浩长大的,还指望女儿搭上这条大船,从此四平八稳,稳度一生。

“顾兄啊,这小子跟泥猴入海一般,一点影子都不找到,我都派出了府上一半以上的家丁。希望有消息吧。”耿老爷握紧拳头,直恨自己儿子不争气。

顾煜倾斜身体,头凑到耿老爷耳边,小心看了看左右,悄悄说着,“你听说了吗?大皇子迫害倾向于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他停顿了一下,更小声说,“二皇子也不翼而飞,逃出了宫殿,生死不知。”

耿老爷眼睛瞪得特别圆,气鼓鼓地说道,“兄弟相争,骨肉相残,这玩意真不是人,怎么对得起我那可怜死去的姐姐,哎~”

“不能这么说,皇家争权不就是这样,当年王上也是这般,你忘了吗?”顾煜示意轻声,又看了看左右。

“王上有迫害自己亲弟弟吗?这大皇子真不像姐姐那么懂事识大体,这二皇子不争权不争利倒有我姐姐的样子。不瞒顾兄,我派出去的家丁,暗地嘱咐,如有七八分像犬子的通通带回来。”耿老爷谨慎地讲道,看着眼前的顾煜,时刻试探着他的表情。

顾煜至今坚决不做决定,只奉王命。耿老爷实在搞不清他是做个纯臣,还是准备浑水摸鱼,最后来个致命一击。这重臣左右朝局的能力可是不熟,这是史书上比比皆是。

“这次国师的启明大典开始了,往年五年一办,这次才过去两年,这次不同寻常。不过人还是那么多。”顾煜忧虑的神色爬上了他满脸皱纹的脸。

“总有那么多傻子希望家里能出个神仙,从此成为仙家世族,连王上都得敬畏三分。他们也不想想,修仙那么好修,这国师怎么还在俗世呆着,是仙途不诱人,还是嫌弃仙境不美丽。”耿老爷故作神秘的摇了摇头,“我猜国师傅自己都没修明白,如果犬子敢修仙,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有家丁匆匆来报,“老爷,珠宝大户赵员外,玉石商人张员外在外面等候,说是为了了解下今年皇商份额问题。”

“份额?怕是为了塞人进启明名录吧,就说我思念爱儿病了。”耿老爷转念一想,不行,这理由有点贬低自己的承受力。

“等等,你就说他们要办的事,我都知道,一定会办妥,今年份额价高者得。现在启明大典在即,我作为协办方,比较忙,但心里都清楚,我现在照顾思念儿子的妻子脱不开身。对,就这么说。”耿老爷眼睛一转,就想出了一连串的说辞。

家丁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生怕传错了意思。他边走边默念,谎话都记得那么认真。

临渊城与溪雨镇之间有一座人造的雄关,墙体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每条边都延展了出去,不太懂这个关隘的设计理念。

白犀牛飞快地跑到了关前,关门紧闭,只因时间还未到关口开启之时。白犀牛的动静惊动了守关将。

第37章 小耿回府

雄关耸立大平原,青道西往众山丘。万砖垒落天堑,白犀叩门把路求。

一通传报,守将从暖床上出来,伸了个懒腰,他拿着火炬不情愿地走到了三关口的墙头上,牌匾正上方。

守将探出头,用手揉了揉眼睛,他瞪大眼睛看了看淡淡发光的白犀牛,心中免不得生出疑惑,“来者是何方神圣?星夜赶来,有何要事?如无要事,明早再来。”

伍金生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官爷,你就行个方便,我等去前方进城做买卖,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能否放我们进关,去临渊城落脚。”

守将挠了挠头,突然想到什么,将手插在胸前,“你等休要胡说,这溪雨镇离这又不远,去临渊城可还得两倍路程,你们还是退回去吧。今日你说什么都行不通,休要诓骗本官。如果你愿意,今天就露宿在关外,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再行不迟。”

车内几人也听到了守将的喊话,思考着对策,耿浩想道,“要不我们靠着犀牛的体重惯性撞过去?这白犀牛起码有个一吨,对,叫两千斤,你们觉得呢?”

伍金生想了一下,掀开帘子,对耿浩他们讲道,“这三关口的门可是非常厚实,传说当年建造此处就是为了西边山中小古国来犯,传说百人一起抬巨木撞这扇门,门都没什么裂纹。”

郭青阳急忙接着伍金生的话,“千万别冲动,我们只是为了躲避无病求医之人,六明典集中明确规定冲击府衙及军事场所者,轻则视同扰乱治安,重则视同谋逆。如果按照谋逆判的话,这”

乐正良头如捣蒜,“虽然我是皇子,可以免罪,但现在这情况,皇子可不能暴露,会引来杀身之祸,可能比谋逆罪还可怕。”

他们正讨论中,大管家沐风醒了过来,口中喊着哎呦,手摸着后脑勺,整个人眯着眼睛,缓缓睁开。

沐风看到耿浩,立马抓住他的胳膊,“少爷,果真是你,少爷,你可算是被我找到了。”说着说着,眼眶有点红润。

耿浩立马嫌弃地想甩掉,仿佛看到了他脑袋右侧的三个竖线,“你谁啊?别拉着我手啊。”

沐风连忙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双手抓住耿浩双臂,开始摇晃,“少爷,你可别吓我,我真是国舅府的管家沐风,你是国舅府的大公子耿浩啊,我从小护着你长大的。教你武功,带你偷偷溜出府玩,这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少爷,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耿浩被他晃得有点晕,手臂赶紧挣脱,心中暖意在次涌了出来,这种感应第二次出现了。“别慌了,再晃,脑子都快飞出来了。”

乐正良听到国舅府三个字,马上眼睛放光,紧盯着沐风,急忙说道,“你真的是我舅舅家的总管,你是吗?你可别骗我们?”

沐风闻言愣了下,心道:‘舅舅?你这小子别乱认亲戚,我和你不熟你这样貌六七分像少爷,难道是”

沐风立马前身匍匐在车厢内,“难道您是二皇子殿下?小人有眼无珠,小人罪该万死。”

“没事,没事,终于遇到舅舅的人了,舅舅他还好吗?”二皇子问长问短道,耿浩看到他不来缠着自己,立马出了车厢,坐在了驾驶位置。

此时,守将看着半天没动静,这伙人难道没听到,还是不愿退,他吃不准。清了清嗓子,他的声音在此传来,“你们给我听好了,如若不退,我就要命人放箭了。来人,给我上箭。”

沐风听到这里,一询问此处是三关口。他立马掀开帘子,对着关上喊道,“小陈,鬼吼鬼叫干什么,守着关口还长脾气了?”

守将一听,这声音耳熟,立马回想了下,‘这不是国舅府大总管沐大人的声音吗?他怎么在这?’

“是沐大人?”守将试探道。

“陈冰陈大人啊,这声音你听不出来吗?你还记得你怎么当上这三关口守将吗?”一听沐风的这句,陈冰立马一激灵。

“小人不敢忘,大人既然在,这么晚不归国舅府可不好,回国舅府是头等大事。来人,快开关,还不快关,都没点眼力劲。”陈冰立马一脚踢了旁边士兵的屁股,士兵立马命令他的手下去开门。

沐风被陈冰吹捧着,陈冰不断道歉。沐风一脸没事的样子让陈冰放了心,立马礼送他们出了关。

“少爷他到底是怎么了?”沐风立马问着众人。

郭青阳他们一同望向了车帘处,郭青阳摇头道,“小生不知,从未听耿兄提起过。”

乐正良盯着那块车帘晃动处,他说了一句,“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之前也没有认出我来。”

一听到刺激,沐风立马哭了出来,“让少爷受委屈了。是我等没用。”

耿浩听了他们的话,听了沐风叨叨找他的经历和他从小的事迹,他渐渐意识到自己是国舅府中的人,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一路行至临渊城,整座城真是大。但耿浩他们一路问着客栈有没有空房,回答都是整齐划一,没有,一件都没有了。

沐风无奈了,不断试探道,“少爷,都到自己地盘了,回家吧,老爷和夫人都很想你,我们都被派出来找你了。老爷和夫人在家十分不心安,我还是带你回去吧,这失忆症我们慢慢治。”

耿浩眼瞅见着太阳奔波了半日,找寻客栈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大家都累了。大家都不说,其实都在等耿浩松口。

终于这次成功了。

沐风用跑着在白犀牛前带路,越往城中最豪华的地方走,耿浩觉得这街市,临渊城都如此繁华,这国都该是多么厉害了。

守门的家丁看着有点小喘的沐风跑了回来,立马上前搀扶。

等从大总管口中说的那句,“我找到少爷了,少爷回来了。”

整个府邸由门口开始,一声声,少爷回来了,传进了府内,这个好消息不断传递。

等犀牛车来带了耿府门口,家丁和丫鬟们整齐的站在了门口两侧,整齐的服装,整齐的动作,整齐的来了一句:

“欢迎少爷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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