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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求索之红尘艳遇》


第一卷 初入江湖 第一章 丹鼎...

第一卷初入江湖第一章丹鼎派

在江湖上,武林中,云雾山的丹鼎派绝对是一个神秘而又响当当的门派。说它神秘,是因为它的创立者丹鼎大师十分神秘,不知出自何门何派,在创立丹鼎派之前,无人知晓他的出身来历。说它响当当,因为它的名声实在太响了,武林人士无有不知者。丹鼎派在武林中的名声,不在于派内弟子的武功有多高,弟子在江湖上有多神勇,而在于丹鼎派的医术,确确实实独步武林,无人可及。

武林神医莫见光,名满大江南北二十年,获得神医的美誉。三十年前,他十八岁时,去丹鼎派拜师,但因为丹鼎派开山收徒的名额有限,竞争过于激烈,竟未被收录,只好退而求其次,入丹鼎派做丹童,所谓丹童,说白了就是给丹鼎派正式弟子打下手,当正式弟子采药、晒药、制药、用药之时,丹童在一边忙前忙后,递东送西,顺便观看正式弟子的制药看病手法,若是和正式弟子关系融洽,有不忙时,正好正式弟子心情愉快,便可获得释疑解答,提高自己的医术。

莫见光如此十二年,才辞别丹鼎派,下山开始正式行医,又十年,便获得武林神医的美誉。莫见光时常说:若是在有生之年能正式列入丹鼎派门墙,虽死无撼。

武林毒医申仲义,当年正式拜入丹鼎派学艺,仅三年,因任意行事,违反派规,被逐出山门,从此浪迹江湖,仅十二年时间,竟在武林中创出毒医的名号,但有中毒的武林人士,只要还留有一口气,能找到申仲义者,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丹鼎派还有一个方面名声在外,那就是看病疗伤价格奇贵,且只认钱不认人。任凭你是大侠名宿,高官贵戚,有病无钱,一概免谈。看病之时,先诊病,再谈钱,一手交钱一手治病,钱病两清,概不赊帐,无人可以例外。

当然,你若是实在没钱,偏又受了重伤,或是中了奇毒,非丹鼎派不能医治,还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自己有奇药。在丹鼎派山门之内的大广场上最醒目之处,有一个巨大的丹鼎派求药栏,上面林林总总列了上百种奇药,每种药材还写明了外观模样,辨别方法,可能生长之处,采摘此药的注意事项等等文字,最后是该药的收购价格。你只要能获得此药,就可按标价卖给丹鼎派,某些时候,价格还可以商量。

丹鼎派以制药炼丹起家,山上各种药材不下万种储备,丹鼎派都没有的药,自然不是寻常可以得到的,所以求药栏上每一种药的价格最低也是数百上千两银子,上万两一株的药材足有三十种以上。

所以莫见光常说:虽说我丹鼎派看病贵,但绝对是贵的有道理,不是乘人之危狮子大开口,棺材板里死抠钱。就拿龙虎续脉丹来说,炼制这样一炉丹,收集药材就不知花费多少岁月,才能凑齐这一百零七种珍贵药材,仅是药材的成本就不下万两银子。

再加上几名前辈数月的精心炼制,中途稍一疏忽,就可能全功尽弃,药材也就全部浪费了。我年轻时有幸正赶上前辈花费数年时间终于收集齐了全部药材,开炉炼制龙虎续脉丹,那连续数月的辛苦难以一言道尽,我作为丹童,就几次三天三夜未合眼,守着丹炉,看着炉火。

但这不算什么,一位前辈在炼丹最关键的时刻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终于炼成一炉龙虎续脉丹,仅仅十二粒而已。这样的灵丹宝药,每粒收个五千一万两银子,还算贵吗?

若是你苦修三五十年的内家真力一朝全毁了,花个一万两银子就可恢复,你愿不愿意?你有了这一身惊人的内功,再挣个万两银子不是难事,但要你从头再修炼三五十年把内力恢复,那是无有可能之事,这样算来,这一万两银子的价格无论如何都是太便宜了。

虽说是丹鼎派看病贵,但一年四季都有人登山求医问药,而且络绎不绝,从无间断。为此丹鼎派专门建有寻医馆,并分成三六九等,不仅供求医者居住,而且随行家属手下等等人物均可同时入住侍奉。

自然,祝恨也是要按天收银子的,这祝恨费比山下城中,肯定是只会贵不会便宜。虽是祝恨贵,还时常客满,因为多数病人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治好的,甚至要医治一两个月,占住了不少房间。

为了照顾家境贫寒之人,减少他们的求医支出,丹鼎派还在寻医馆边上,搭起一些临时的简易帐篷,供祝恨客满之时,或是病人手头较紧时居住。可算是丰俭由人,高低档俱全。

今天,又有一行十二人簇拥着一辆豪华马车来到山上,入住寻医馆,患病之人年约四十,脸色煞青,但看穿着打扮,身形做派,显然是一方大豪。

一名丹童在诊医厅先行接待,记下患者基本情况:方铁金,男,四十二岁,飞扬山庄庄主,江湖外号铁手锁乾坤,身受阴寒之毒,中毒之期已愈三个月,毒入内腑,已成顽疾。

然后,再由丹童将方铁金大侠领入内堂,由专门擅长解毒的丹鼎派正式弟子医治。一同跟随方大侠进入内堂的是,飞扬山庄二总管青剑红枪齐宝刃齐二先生,方大侠长子方进,长女方怀柔三人。

内堂只坐着一个人,年纪在四十上下,面白微须,手拿一本书在聚精会神地观瞧。象这种丹鼎派正式弟子,一般的伤者他是不屑出手诊治的,只有伤势奇重,中毒奇深的人,或是腰缠万贯的武林大豪,才有资格入内堂求医。当然,入内堂求医的费用也是一般人家出不起的。

见有病人来求医,那人随手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抽屉里,但齐宝刃齐二先生眼尖,已然看清那书名是《阴阳双修之补阳篇》,再看他桌子上,还放着一本书,却是《阴阳双修之阴女挑选篇》。

齐二先生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扭头看方进,只见他也是一脸的诧异,显然也看见了桌上的书本。两人略一对视,已明白对方之所想,马上眼光分开。

如果不是丹鼎派在江湖上实在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齐二先生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邪门魔道的山门,要掉头走人了。现在是在人家的地头上,又是有事相求,自然不能多言。

丹童恭恭敬敬地向那端坐之人行了一礼,简单介绍了一下病人的情况,然后向方铁金等人介绍:“这位是我丹鼎派第三代传人莫知秋老师,擅长诊治奇毒顽疾,方大侠就由莫老师诊治最是合适。”说完在一旁站立。莫知秋先请方进扶着他父亲坐下,然后伸手一搭方铁金的左手脉门,便闭目不语了。

齐二先生和方怀柔也在一旁坐下,仔细看着莫知秋的动作,过了一会,莫知秋睁开眼睛,请方铁金脱衣,要察看伤处。方进替父亲解开外衣,只见方铁金左肋下有一个手掌大小的青色伤痕,青中还带着黑色,看着触目惊心。

莫知秋略一检视,就请他穿上衣服,自己则坐回桌边,面带微笑说:“方大侠身中的应当是玄门内功中的阴煞掌,这种掌力是以玄门中的阴柔内力为依托,又辅以奇毒之物置于手掌之上加以修炼,因此中了此掌医治起来有些复杂。

方铁金点头道:“莫老师所言极是,不知此毒可医得了?”

“这种毒伤对于我丹鼎派来说医治起来是轻而易举的,但是方大侠这伤拖的时日有些长了,依我的判断,恐怕有三个月上下,更糟的是来我派之前,方大侠还请了其他医生医过,这医生的药并不完全对症,虽能一时阻止伤势恶化,毒性蔓延,但没有完全根除毒素,致使毒素侵入内腑之中,而且最糟的是如此医治使毒性有了改变,由急性毒药变成了慢性毒药,虽对人的性命威胁小了,但根除却难了许多。既便如此,医好此毒也是不难的,只是……。”说到此处,莫知秋犹豫起来。

方怀柔本来听到他说医好此毒也是不难的,心里顿时放心起来,但又听到他说了“只是”这两个字,已经有些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听话听音,但凡听到“但是,只是。”这些言语,便要明白,在“但是,只是。”之前的话都可略去不听,在“但是,只是。”之后方才是说话的要点,精髓。

她连忙说:“莫老师有何隐情尽管道来。”莫知秋咳嗽了一声说:“仅以药物解毒,去毒是不成问题的,但有一点,恐怕保不住方大侠的这一身惊人的内力。方大侠的毒已经深入内腑,要想根除,必须下猛药。目前方大侠的内力只剩下五成,再下猛药解毒,毒性解了之后,内力能剩下三成已经是不错了。”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脸色顿时又阴沉起来,齐二先生站起来说:“丹鼎派丹药是武林一绝,就没有保住我家庄主武功的办法了吗?只要有方法,只管使用,我们是带了足够的银子来的。”

莫知秋的脸色立刻开朗了起来:“既然银子方面没有问题,那就好办了,是这样的,方大侠的毒是以阴柔内力配合加入的,与普通中了蛇毒或是暗器带毒的医治方法不大相同,再加上中毒时日已久,毒性变得非常顽强。

因此下药的方法上就大有讲究,这药力不可太猛,太猛则解了毒却伤了身,也不可太缓,缓则药力不达,我准备先用猛药一下清楚内腑深处的毒素,然后再慢慢清除余毒,这样即快,而且对身体的伤害也小。

在下猛药的过程中,必须有一内力高深之人护住方大侠的周身经脉,以防经脉被药力所伤,更防止因药力太猛导致方大侠内力倒窜,走火入魔。因此这护身之人的内力需极其高深,而且他使出这样的内力,消耗也是极大的,至少要几天甚至几十天才能恢复,所有是要花大价钱来请的。

请这样一位内力高深之人,比我医治方大侠的诊金药费要高许多的。”

第二章 有病

方家四人听了心中一齐释然,方进笑道:“莫老师,在下练家传的三清息内力几近二十年,也有些成就,不知我为家父护住经脉可行?”莫知秋看了他一眼说:“三清息内力脱胎于武当派七清照明月内功心法,也算是道门正宗内功,若是功力足够深厚,自然可以,只是你只练了不到二十年,怕是功力不足,在运功护脉之时是决不可中途停顿的,一旦内力不继,后果十分可怕。”齐二先生暗自诧异,想不到这个常年在云雾山上看病的弟子居然对方家的武功渊源了解的清清楚楚,他站起来说:“方大公子江湖上人称金石公子,双掌可断金切玉,以内力称雄江湖,在年轻一代中是出类拔萃的,与另六位江湖年轻翘楚合称江湖七公子,内力方面应当还行。”莫知秋斜着眼睛看着他,嘴里“哦”了一声,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黄铜镇纸扔过来说:“这个事情在下药之时非常关键,若是内力不继,会误伤方大侠,我要亲眼看看方公子的内力。”镇纸飞在半途,方怀柔一溜烟过来,伸手捉住铜镇纸,单手一用力,再松开时,只见铜镇纸上五个清晰的指痕,她娇笑一声说:“不知我这样可行?”莫知秋再转头看了她一眼说:“方大小姐如此年轻,内力就有如此成就,很是难得,但给方大侠护脉,恐怕还要再进一步,还是看看方大公子的技艺吧。”方怀柔小嘴一撅,将铜镇纸递给哥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方进深吸一口气,单手抓住铜镇纸骤然发力,再松开时,铜镇纸上的指痕达到了一根手指的深度。他轻轻将铜镇纸掷还给莫知秋说:“不知这样的内力如何?”莫知秋撇了一眼铜镇纸说:“你若能把这铜镇纸上的指痕再抹平,应该就可以了。其实以方公子的年纪,能有如此内力,在江湖上足以傲视群雄了,但若要抹平这铜镇纸,至少还要再练二十年以上。”方铁金开口了:“小儿见识浅薄,让莫老师见笑了,抹平这铜镇纸,即使是我没受伤,也做不到,看来还是要莫老师亲自出手了。”在心中,方铁金已经心存疑惑,要知道将黄铜镇纸捏出一根手指深的痕迹已经十分不易,再要把这痕迹抹平,就是武林顶尖高手也未必能做到,看这个莫老师气度外形,内功也是修练有成,但要达到抹平镇纸的程度,方铁金说什么也不信。莫知秋一笑说:“哪里,哪里,方大侠太高看我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在我丹鼎派第五代传人中,内力有如此成就的,仅一人而已。秋风,去请新月师弟前来,这个时辰,他应当在师叔们的小厨房掌勺,你先去那里找他,赶快去,别让其他师兄占了先,方大侠的病再拖一天就沉重一分,若是他被其他师兄们拉起护脉,方大侠等的时间就长了。”秋风脆生生地答应一时,转身急急忙忙地去了。齐二先生站在一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新月师弟竟是厨师?此时在师叔们的小厨房掌勺?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刚要开口,方怀柔已经抢先开口了:“莫老师,莫非我听错了不成,你的这个新月师弟还擅长厨艺?”莫知秋手抚黑须傲然而答:“当然,我丹鼎派自开宗立派以来,历经五代共四十八名门人,目前看以新月师弟的天赋最高,将来的成就无可限量。他的厨艺在我派中,那也是谦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点。不过……。”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齐二先生知道,这“不过”之后才是正文,心想看他还有什么名堂。莫知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不过新月师弟出手的价码是不低的,待会他来时,价码问题是要你们和他单独谈好的,与本派无关,我只是为你们找一位能够护住方大侠周身经脉的内家高手,如果你们自己有合适当人选,也不一定非他不可,我不会强求,一切由你们自己决定。”齐二先生听到他这番话,心里不禁嘀咕:这个丹鼎派到底是疗伤济世呢,还是借机聚敛钱财,怎么处处透着生意人的口吻,他们这百余年的显赫名声是怎么创出来的,难道有假不成?想归想,齐二先生当然不会蠢得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现在有求于人,他打定主意静观其变,看这丹鼎派玩什么花样。一会功夫,丹童秋风引着一个浓眉大眼,身形矫健的年轻人走进屋里,看这年轻人,身穿一件粗布短蓝衣,胸前明显的一道油迹,显然是时常戴围裙,在厨房里沾满了油灰,那油迹是围裙的高度不够,遮不住的地方留下的分界线。莫知秋一看这年轻人,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迎了上去笑着说?:“新月师弟,这次又有劳你了。”新月嘻嘻笑着回答:“哪里哪里,还要感谢莫师兄为我介绍生意。”一边说着,他转身看着这边的四个人说:“今天不错,一下就为我介绍了三位病人,我的债务又能减去不少啊。”这么一说,不仅这边的四个人心中不忿,连莫知秋都诧异地说:“新月师弟,除了这位方大侠之外,其他三位中,还有两人有病?不知师弟看出是哪两位呢?”新月一脸严肃地看着齐宝刃,又看看方怀柔,然后说:“就是这两位,尤其是这位先生,若不医治,恐怕数月之内就要发作了,一旦发作,医治起来就难了。”一边说着,他还指了一下齐宝刃。齐宝刃一直不说话,从新月一进门,他就用心观察,见新月年龄不过二十,身材既不雄壮也不瘦弱,看他的气势、举止、步伐和眼神,以自己几十年练武的经验,以及见识过的人物,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内家高手的风范,完全是一个普通年轻人的感觉,甚至是否练过气习过武都要打个疑问,再看他竟然说到自己也有病,一副江湖骗子的嘴脸已经昭然若揭。他再也忍不住,刚要站起来呵斥,就在这时,方铁金开口了:“这位新月兄弟,如何看出来我这位二总管身体有病,还请明示。”新月笑笑说:“这位先生佩剑背枪,枪杆赤红,又是随飞扬山庄方庄主一起来,必定是江湖闻名的青剑红枪齐宝刃齐二先生了,半年之前,铁枪门江海涛先生来山上疗伤,正好是我坐堂,他曾对我说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就是九年前与齐二先生等九名江湖好汉在长百山大战长白十九怪。那是在腊月天,大雪纷飞中全歼十九怪及手下党羽八十九人,那一战之后,你们也是伤得不轻,在家足足养了半年多才伤愈恢复,据江海涛说齐二先生为了救他坠入冰窟中,战后费了很大力气才将齐二先生从冰窟中救出。不知可有此事?”齐宝刃点点头说:“不错,是有此事,但这与我的病有何关系,九年之前的伤早已好了。”新月笑道:“九年前的伤自然是好了,但那一次你受了奇寒侵入内腑,虽然被你以深厚的内力压制,但奇寒仍留在内腑中并未根除,齐先生正当壮年,自然感觉不到这一点小恙,但是,听说最近你又受到了阴寒掌力的侵害,不知可有此事?”齐宝刃不觉有些诧异:“不错,我是受了玄寒派妖人的一掌,但这妖人功力浅薄,掌上也没有毒性,我受的伤并不重,现在已经痊愈,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一边说着,他心里还想,看你怎么能让我有病。新月点头说:“这就是了,我的猜测没错,这一掌虽伤的不重,但阴寒的掌力已经侵入你的经脉,这寒气只是被你压制住了,并未被完全驱除,过个三年五载你身体内的阳气自然能化解这剩下的一点寒气,但目前这阴寒的掌力再向你的内腑渗透,如果打通你的肺脉和你九年前受到的奇寒相通,这就宛如在你的体内开通了一条寒脉,这寒气立刻就会发作起来,虽不能夺去你的性命,但功力大损是免不了的。”新月的这一番话推测的有板有眼,只是凭着看了齐宝刃一眼,就把他九年之前受的寒,到最近中的掌力,都猜测得清清楚楚,这一番说辞不禁让众人不得不刮目相看。顿时齐宝刃也拿不定主意了,他看着方铁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方怀柔说话了:“新月师弟,就算你刚才猜对了,你现在说说我有什么病。”新月见方怀柔秀丽可人,不禁轻轻一笑说:“这位姑娘不能说有病,只是内力修练之时略有不当,稍微矫正一下就可以了。”方怀柔不依,继续追问:“我修练内力怎么不当了?要怎么样矫正,你怎么看出来的。”新月答道:“修练三清息内力的人,脸上都会出现潮红,犹如身体健康之人脸上的红晕,这是因为三清息内力是从别的内功心法上脱胎而来,由加以变化改进,但改进得还不十分完整,当然也没有大碍,只是稍有些阳气充溢,所以修练的人会脸色潮红。只有练到方大侠这样的地步,潮红才能消退,男女皆不例外。这位方姑娘脸色不仅没有潮红,而且略带苍白,显然是贪功急进,导致阴阳失调所致,不是阳气略胜,而是阴气胜过了阳气,与三清息内力的心法相违背,这样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至于怎样矫正,也很简单,找一位也是练这种路数内力的男子和你手心相对,一齐练功,用男子的阳刚之气调整你的阴阳平衡即可,不过这男子的内力至少要是你的一倍才可,方大侠病好了以后就能为你矫正。”他这一番话侃侃而谈,将三清息内力的特点说得明明白白,简直有内家宗师的风范,又好象是练过几十年的三清息内力一般。不仅方铁金暗暗吃惊,其他三人更是佩服不已,三清息内功心法也是方家的家传最高内功心法,他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第三章 洗髓汤

方铁金试探地说:“新月先生真是渊博,不知新月先生如何得知我三清息内力的如此特点呢?”新月淡淡地一笑说:“我专一修练内功,有些小成,对别家的内功心法多了些注意,象三清息这样著名的内功心法,我自然是要关注一下的。”莫知秋上前说:“诸位不要只顾说话忘了正事,还是先治疗方大侠的伤病要紧,其他的事待此事完了之后再说。”说着他一扬手中的药方,示意大家去抓药。齐宝刃哪里肯放过新月,看你的身形做派,怎么也不像内力高深之人,任你嘴上说得天花乱坠,我也要让你立刻显出原形,他上前一步右爪疾探拉住了新月的右手,这一抓毫不费力将新月的右手抓住,更坚定了他揭穿新月嘴脸的信心。他脸上却面对微笑说:“新月老弟,看不出你年纪不大,对各家的内功心法还颇有研究,我是衷心的佩服啊,佩服。”一边说着,他手上的力道迅速加大,同时内力疾吐,成心要制住新月的心脉。初时,他的内力沿着新月手上的经脉快速上行,根本感觉不出新月身体里有丝毫的内力,因此他马上就要将内力回收一些,免得伤了新月的身体,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伤了人总不太好,虽然飞扬山庄并不怕事。但是,就在他即将收回内力的一瞬间,从新月的手上传来一道强大无匹的内力,这内力刹那间吞噬了齐宝刃的内力,然后顺着齐宝刃的手臂攻入他的心脉,只一瞬间在他体内的奇经八脉中游走了个遍,然后回到他的心脉,而此时,齐宝刃就感觉自己的内力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的一般,一丝都调用不了,全身的力量都消失了,冷汗“刷”地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方铁金一看不好,齐宝刃铁定吃了亏,而且已经动弹不得,这高下已经分出,齐宝刃差得好远啊。他连忙说:“新月老弟请放手,宝刃并无恶意,还请多原谅。”老夫这里给你陪个不是。新月一下放开手:“哪里,哪里,我们只是切磋一下内力,不必多礼。”这边齐宝刃一脱离新月的控制,马上运功一转,没有任何的不适,看来新月没有恶意,他连忙躬身施礼说:“多有冒犯,恕罪,恕罪。”新月也不客气,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淡淡地说:“不必如此,还是先给方大侠治病吧,今日我的时间也有限,不能在此耽误太久。”莫知秋笑着说:“好吧,方大侠和新月师弟请随我来,三位请在此等候,去毒只需半个时辰就好,秋风去给三位上茶。”三个人一走,方怀柔马上站起来对齐宝刃说:“齐叔叔,刚才一试,这新月的内力如何?”齐宝刃面带愧色地说:“惭愧,惭愧,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新月的内力之强,乃我平生所仅见,就是方庄主恐怕都有逊他一筹啊。”方进面带疑问地说:“这新月看年纪不过二十岁,能有这么深厚的内力吗?他就是从生下来就开始练内功,也不过二十年内力,就能胜过我父近四十年的内家真力?”方怀柔也是:“对啊,齐叔叔你会不会看错?”“若是我看错,那也是他还未竟全力,以我的功力还无法趟到他的底,在我看来,他的内力已经深不可测。”齐宝刃面色严峻地说。他这么一说,方家兄妹都不说话了,脸色也变得严峻起来。想不到丹鼎派还有这样内力深厚的弟子,相比之下,自己的内力简直有些微不足道,心里不禁酸酸的。再说新月,刚给方铁金护脉完成,一出房门,就看见丹童秋风站在门口对他说:“掌门出关了,他老人家要你马上去见他,在书房。”新月“哦”了一声,心中奇怪,丹枫掌门他老人家一向对自己不冷不热,怎么闭关三个月一出关第一个就要见自己呢?奇怪归奇怪,他的脚步不停地向掌门的书房走。自出生能走来以来,这样脚步不停地忙碌他已经习惯了,真要让他闲下来,他反而不太习惯。他快步走到掌门丹枫真人的书房,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掌门师叔,弟子新月来了。”每次要见掌门,他都不由自主地紧张。门里面一个一个略带苍老大的声音回答:“新月,进来吧。”新月轻推门,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进入屋中,一个年约五十上下,面容清瘦的老者端坐着,新月先行了个礼,老者手一指椅子说:“坐下再说话。”新月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望着丹鼎派的掌门。丹枫真人微笑了一下说:“新月,你今年多大了?”不知怎么,只要是丹枫真人每次一对他笑,新月心里都会一紧,这已成了条件反射,这次也不例外。新月赶紧回答:“禀掌门,新月再过一个多月就满二十岁。”丹枫点点头说:“好,好,都二十岁了,在我丹鼎派也有二十年了,今天我有一个重要的事要对你说,你先把桌子上的那个帐本拿来念一下最后的数字。”新月紧张地搓了搓手,拿起帐本,翻到有记录的最后一页,念道:“三月二十一日,还款两千零五两,最后欠款,七万八千二百九十八两六钱。”念到这里,新月紧张地看了一眼掌门。丹枫真人点着头说:“还不错,十五年来,你连本带利共还了二十多万两银子,也不容易了,我师兄他死的早,最得意的就是你这个弟子,你也是他唯一的弟子,临终之前还拉着我的手说,最放不下的就是你,要我无论如何要照顾你。这些年来,你的奇经八脉全部打通,内力已经由后天入先天,你可知道,能将内力进入先天境界的人,在练武之人中,普天下也找不出三五个,象你这样十二岁就进入先天境界,五百年来也是第一人,我丹鼎派发扬光大的希望就落在你身上了。”新月听了连忙站起身说:“掌门,我新月哪里能承担如此重任,还是天明师兄天资过人,是我丹鼎派希望之所在。”丹枫真人摆摆手说:“天明是我亲生之子,他的情况我最清楚,他虽然天资也是不凡,但修练之人还要讲究个机缘,没有机缘,无论如何努力都是一场空。他缺得就是机缘。你不一样,无论天资机缘面面具备。”新月心里明白,掌门所说的机缘,就是当年的那盆洗髓汤,为了这盆洗髓汤,他出生不过三天,就欠下丹鼎派二十多万两银子,五岁开始为门派挣钱还债,还了本金还利息,时至今日,还欠七万多两银子。那是二十年前,新月才出生,不知怎么被后来的师傅丹霞真人带上云雾山,就在这时,丹枫掌门穷三十多年心血搜集奇珍异药开始炼制的洗髓汤终于要大功告成了。为了这盆洗髓汤,他花费三十多年心血才攒齐了药物,仅银子就花了足足二十万两银子之多。丹枫掌门的亲生儿子张天明天资出众,那时刚好十二岁,内力已经打好了基础,再用了这盆洗髓汤,以丹枫掌门的估计,张天明三十岁前必能将内力由后天进入先天境界。可惜就在炼制洗髓汤的最后关头,有贵客来访,丹枫真人不得不出面接待,但炼丹的火不能停,丹枫真人只是将火调小一些。稍一不注意,时间久了一点,待他猛然想起,赶快跑回丹房,那一大盆洗髓汤只剩下盆底子,倒入小盆中,也只是半盆。以张天明十二岁的年纪,长得人高马大,这点汤,洗澡是不可能了,洗脚还差不多。丹枫真人目瞪口呆,楞在那里半天说不出话。加水稀释,那是万万不能的,外来的水,一滴也不能随便加入,加一滴水,就减弱一分药力。丹枫真人当时是捶胸顿足,若不是丹霞真人在旁边拉住,他恨不能一头撞在墙上。最后丹霞真人说:“师弟,这汤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是没法用了,但婴儿还是够的,我正好昨日新收了个弟子,出生才三天,这汤正好合用,师弟你就做个顺水人情送给我吧。”“送?”丹枫真人眼睁得如铜铃一般大,几乎要吼出来:“我三十年的心血,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花费,就这么送出来?门也没有,想要,照我丹鼎派的规矩,买,我对你只收个成本,一口价算二十五万两,少一两不卖,多一两不要。”丹霞真人笑嘻嘻地说:“好,好,二十五万两就二十五万两,这个帐就记在我这宝贝徒弟身上,他用了这洗髓汤,修练我丹鼎派内力必定进境惊人,等他长大了,有了这一身惊人的内力,挣个几十万两银子还债还不是轻而易举。”就这么,新月出生仅三天,已经背了二十五万两银子的债务。当然,能够十二岁就将丹鼎派的内功心法练到最高境界,内力由后天进入先天境界,没有这洗髓汤是想都不用想的。丹枫真人继续说:“我闭关这些日子,有一天师祖托梦于我,说到了你,将我派的大任要交付与你,因此我丹鼎派的一些机密事情,也到了要交代给你的时候了。”

第四章 痛说家史

“我丹鼎派本是建派在昆仑山仙境中,昆仑山修仙四派中,我派以实力和人数来看位居第三,那时可是风光无限,逍遥自在。可是就在五百年前,邪魔四派垂涎我昆仑山仙境,在一个深夜联合起来大举偷袭我修仙四派,在此之前,正邪之间也有不少冲突,但都没有那一次激烈凶险。双方激战三天三夜,死伤惨重,由于邪魔四派早有准备,渐渐占了上风,最后修仙四派破釜沉舟,施展威力最大的仙术,最后一举全歼了邪魔,但是,修仙四派中参战之人也同归于尽,据说那最后的一击将昆仑山炸平了五百里。”说到这里,丹枫真人停顿了一下。新月听得出神,连忙问:“那后来呢?师祖怎么样了?”丹枫真人抿了口茶水说:“当年此事发生的时候,师祖他老人家正好外出办事,不在昆仑山,躲过了这场劫难,但是,那时的师祖刚入丹鼎派不足五年,只学了些炼丹入药的本领,修练成仙的方法还只是了解了个皮毛,昆仑山一毁,丹鼎派数千年来积累的无数修练秘笈都毁于一旦,本领高强的弟子也不幸全部陨命,从此我丹鼎派失去了修仙的道路,不得不在凡尘中重寻修仙之路,当然,其他三派也好不了多少,有的门派甚至全军覆没。丹鼎派中,只留下师祖一人,他凄然离开昆仑山,周游天下,寻找修仙之路,最后选中云雾山再次开山立派,创下我丹鼎派今天的基业,师祖重新归纳整理丹鼎修练心法,但终因缺失太多,只能整理出一些初级功法,而且还不完善,实在是撼事。对我丹鼎派的内功心法,你已经练到什么程度了?”“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我都练到了第十重境界,按照心法中的介绍,已经快要结丹了,但真要结丹,据我的估计还要十年。”新月恭恭敬敬地说。丹枫真人微叹了口气说:“已经十分难得了,你可知道,当年在昆仑山的丹鼎派是不分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的,而是合二为一,一起修练的,只是师祖修练时无法处理阴阳的冲突,才自行将功法一分为二,分别修练,这样走火入魔的机会小了,但修练的时间大大延长了。你可知道丹鼎派心法最高能修练到何种程度?”“弟子只知道最高能修练到金丹境界,到了这一境界,距离成仙已经不远了。”“其实,金丹境界只是修仙的第一步,距离成仙还只是万里长征中的第一里路,早得很哪,但后来还有什么境界,谁也不知道,修仙是逆天而为,同时也是和时间在赛跑,按照当年师祖的介绍,进入金丹期后,寿命可达三百岁至五百岁,这时就有了充裕的时间进行下一个境界的修练,金丹期共分为三重,分别是凝丹期,结丹期和金丹期,你目前内力进入先天境界已经十年,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已是水乳交融,不久就要凝丹了,这个不难,以后结丹也不难,两项加起来十年时间该够了。”说到这里,丹枫掌门的语气不觉沉重了几分,新月也不觉紧张起来。“只是从结丹到金丹,是一个由量变到质变到过程,异常艰难,据师祖当年说:天赋不足者,又或是机缘不够者,穷一生的心血也修练不成金丹。”一边说着,丹枫掌门的语气也更加的沉重,连眉头也皱了起来。新月的内心随之也凝重无比,一言不敢发。“即使侥幸跨入金丹期,随之而来的就是天劫,经得住天劫,不仅功力大增,而且增三百年寿命,自然是海阔天空,天高云淡,经不住天劫,魂飞魄散,粉身碎骨,所有的修练都是一场空。”新月顿时觉得一块巨石压在心中,压得喘不过气来。“以前听师祖说,修仙之路,除了金丹期,下一个境界是元婴期,这才是修仙途中最重要的境界,也是修仙是否有成的分水岭,跨入元婴期,生命大大延长,功力大幅增长,上天入地,翻山下海,天下间大可去得,为下一步的修练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师祖在云雾山开派以来,仅师祖一人跨入金丹期,你可望成为第二人,本派发扬光大,重入仙门的责任,你要从现在开始在心里承担起来。从你懂事到现在,仍然欠下我十余万两银子,我知你勤奋不啜,拚命挣钱,但还是不能偿清,在心中,你是不是对我颇多怨恨?”新月心中惶然,连忙说:“掌门师叔,弟子不敢,弟子怎敢怨恨师叔。”丹枫的语气不疾不徐:“你心中有怨恨,也是人之常情,不必为之不安,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如此对你吗?”新月低头:“弟子不知。”“那盆洗髓汤乃我今生能够配成的唯一一次,当年师祖穷三百年心血,仍然差了两味药而不成,他把药方和已收集到的药材都传给了我,到我这一代终于诸药齐备,可以着手炼药。可以说,这一盆汤是我派数百年搜集的结果,你用了这一盆汤,自然是天缘注定,非人力可以改变。你一出生,就得了这盆汤,可以说天降了一个大的无边的福分给你。冥冥之中,一个人的福缘是有限的,你一下就得了此福缘,我怕你就此福缘用尽,再无机缘可得,更怕天妒英才,使你早早夭折,故此让你巨债缠身,不得翻身,借此平衡你的福缘。这份用心,我今天想告诉你。”听到这里,新月不禁热泪盈眶,激动地说:“师叔……”丹枫摆了摆手说:“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用心,就是让你增加一份磨难。你得了此汤,在同门之中修练内力已经无人可比,长此以往,你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多了一份骄横,少了一份胸怀。孟子之天降大任之言,已被无数人说滥了,我在这里就不说了,总之就要你多体会逆境,学会在逆境中生存。修仙之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这修仙路就是逆境路,险阻重重,无捷径可寻,师叔这样对你,就是想你以后一路走好,即使师叔不在你身边,你也能遇事之时泰然处之,最终为我丹鼎派重新寻回修仙之路。”新月此时已是泪雨湿双袖,哽咽无语。丹枫继续说:“我接任掌门之位的前夜,师祖对我说:重回修仙之路无非两个途径,一是努力搜寻前人留下的仙籍和秘笈,自己归纳整理,一一实践之,二是在红尘之中,修仙之域,重新悟出修仙之法,有志者事竟成,前人的修仙之法也是如此摸索感悟而出的。”新月问道:“除了昆仑山仙境之外,还有其他的修仙之人之地吗?”“当然有,昆仑山是最大、最著名的仙境,我们昆仑四派只是修仙门派中最著名的四派,每一派都自成修练体系,心法十分完整,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小门小派,甚至独人独派,这些小门小派一般不成气候,心法也不完整,但他们之中许多人也有独到之处。修仙之人一般在凡尘之中不露身份,所有很少为人所知。”“那到哪里寻找这些奇异修仙之人呢?”“名山大川,大江大河,肯定是没有的,那些地方为名声所累,曾经虽也有仙灵之气,但红尘之人经年累月去寻访,早已污染了仙灵之气,所以那些地方即使曾有奇异之人,也早已离去了,现在还在那里的,往往都是一些沽名钓誉之人。”“应该到哪里去寻找这些人呢?”“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之处,海外仙山岛屿,也许有奇异之人。除此之外,红尘闹市,街头巷尾,说不定也有奇异之人隐居于此。不过,把修仙道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些人身上,是靠不住的,到红尘之中,可以感悟人生,感悟世事人情,天人关系,最后悟出修仙之道。”新月点头受教。掌门突然问:“新月,你今年二十了吧。”“是,掌门师叔。”丹枫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我丹鼎派的担子,你现在是分担一些的时候了,到凡间红尘中历练一番吧,洞悉世事,明察天理,也许能早日结成金丹,成就大道,你准备一下,三日后就下山吧。”新月不禁一呆,要自己下山?要离开这里熟悉亲切都人和物了,要离开家了,他半晌无语。掌门淡淡地说:“你不愿下山历练一番吗?”新月连忙说:“不是,掌门师叔,我愿意,只是一时心里没有准备,不知如何是好。”“和师兄弟们好好告别一下,这十年中,我派中弟子下山历练的也有几个,你以后也许能碰上,这几个人你都不太熟悉,带上派中信物,作为相认所用。”新月木然点头。

第五章 白雪

离开掌门的书房,回到自己独居的房间,天已经黑了,他点上灯,一个人坐在桌前,忽然感觉有许多东西割舍不下,朝夕相处的师兄师弟,让他想念;这屋里的许多物件,包括这桌这椅,都是自己亲手制作而成。还有屋前的那十六株茶树,那是从自己四岁开始,师傅带着自己亲手种下的,每年种一株,后来师傅过世,自己依然每年种植一株,在悉心的栽培下,这十六株茶树个个枝繁叶茂,生机盎然。这些东西,个个都是难以割舍啊。还有就是,白雪怎么办呢?当年自己在后山密林中碰到它时,它还是三尾白狐,这十年来和自己相处的也是亲密无间,每十天自己就会从厨房带着一只亲手做的香喷喷的鸡腿给它,十年间白雪不知吃了多少自己做的鸡腿,还在自己的庇护下渡过了可怕的天劫,由三尾白狐变成了六尾灵狐,自己离去了,谁还给它带鸡腿呢?想到这些,新月不禁坐如针毡,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从小长大到现在,除了师傅待自己如亲子般疼爱之外,关系最密切都就数白雪了。连白雪这个名字,也是新月给它起的。因为白雪浑身的皮毛洁白如雪,一根异色都没有,颇为罕见,有一次在雪地里奔跑,简直分不清哪是雪哪是狐,所有新月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由于自己天赋惊人,出生时又得到千载难逢的奇药洗髓汤,因此修练门派的内功时,进境之神速,令门派上下人等个个惊叹,同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师兄弟们对自己也是敬而远之,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况也越来越明显。只有白雪,每次来总喜欢腻在自己怀里,眯着那双粉粉的眼睛,六条雪白毛茸茸的尾巴高高翘起,在新月肩头扫来扫去。据师兄弟们分析,这只灵狐修练了不知多少岁月,现在肯定已通了人性,说不定已经能懂人话了。为此新月私下里和白雪说话,发现它似乎对自己的话似懂非懂。新月还发现,白雪似乎学会了吐纳呼吸,每当它腻在自己怀里时,看似在眯着眼打盹,但它的呼吸变得极为悠长均匀,倒与自己练功吐纳时相仿。当年师傅还活着的时候曾经开玩笑说:“人修练的目标是成仙,禽兽修练的目标是成妖,进而成为妖仙,比人的路途要坎坷多了,白雪不知还要修练几百年才能修练*形,成为妖,你在有生之年恐怕是看不到了,除非你能成金丹,进而得元婴。”这一夜,新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到天刚朦朦亮,新月就起来,往常这个时候,是练功吐纳的时间,今天,新月已经无心练功了。往常师傅常说:练功之人要三静三无,身静,心静,神静,无忧,无欲,无求,平日里觉得要做到这三静三无并不是什么难事,今天看来,一旦心中有事,要三静三无就难了。他不觉来到后山,只见山顶白茫茫一片,这云雾的高度只在人的腰间,因此人在山中,如在云端行走一般,云雾山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间是笼罩在云雾之中,故此得名云雾山。山间竹林中白雾无处不在,新月想着两天后就要下山离去,不觉有些愁肠,走了一会,他撮唇吹了一声口哨,哨声嘹亮在山间回荡,不一会,一声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新月知道,白雪来了。妖妖娆娆的雾气之中,一个雪团一般的白狐陡然从白雾中跃起,一下扑入新月的怀里,六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高高翘起,搭在了新月的肩头,远看过去好象新月围了一个白围巾。新月抱着白雪坐在平时常坐的一块平整的岩石上,手抚着它油光闪亮的白色毛皮,笑着说:“雪儿,雪儿,我要下山历练了,以后就没有人给你鸡腿吃了。”白雪抬头看着新月,粉色的眼睛眨了几下,也不知对新月的话听懂了没有,只是轻轻地鸣叫了一声。长尾巴扫着新月的肩头,顺带在他的脸上摩噌着。新月又说:“掌门师叔让我下山之后,尝尽人间百态,在红尘中悟出修仙之道,不容易啊。自我出生时就来到云雾山,二十年来从未下山过,这山下人潮汹汹,据说多有奸诈狡佞之徒,如何能够将这些奸邪之人区别出来呢?”也不管白雪听懂没有,新月只管说下去:“我这一趟下山,快则三年五载,慢则十年八年才能回来,只留下你独自在山中修行了,也不知你何时能修炼成功,不过这云雾山等闲人等也不敢来胡作非为,没有人会来害你,你就安心修炼吧。”白雪这回不再扫尾巴了,乖乖地躺在新月怀中,伸出血红的舌头轻舔着他的手掌。新月继续说:“我下山之后,掌门师叔要我遍访高人名门,寻找修仙之道,我也想过了,少林寺建寺数百年,据说藏经阁内秘录典籍浩如烟海,我是不可不去的。武当虽开派三百年,但师祖张三丰大师传说活了八百岁,最后得道仙去,所以武当也是一定要去的。普渡众生堂数百年来领袖武林,每一名出世的弟子年纪轻轻便武功盖世,实乃武林中的一个奇迹,虽然每一代只有一名弟子出世,但也是惊人了,所以普渡众生堂我也是要去拜访的。除此之外,魔门三宗,日月宗以阴阳双修见长,声威渐隆,我丹鼎派虽也收集了不少阴阳双修的秘籍,但在我看来只是些皮毛,并未获得阴阳双修的真谛。莫知秋师兄和于萍萍师姐一直专门研究阴阳双修,两人双修近十年,进境之速几乎是同龄师兄的两倍,可见双修也是一门很好的修炼方法。只看魔门三宗以日月宗实力最强,对阴阳双修的好处也是个辅证。听师兄们说,江湖上对阴阳双修的功法似乎颇为不屑,把它归位旁门邪道,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说了,功法本无正邪之分,用这功法杀入放火,就是邪,济世扶危就是正,可见正邪之分不在功法而在人。魔门无欲宗颇为出名,无欲宗追求无欲无求,无喜无悲,宗内人才凋零,但宗主却武功高强,威震一方。炼欲宗与无欲宗正好相反,以丹药、生灵甚至魂魄为原料炼制器具,修炼武器,同时修炼内力,倒是奇异的一宗,只是滥用生灵魂魄,不免伤生害命,走入邪道。”佛门大雷音寺在武林中并不出名,极少有寺中弟子在江湖上走动,但师父曾经说过,大雷音寺主修的佛法高深绝妙,境界之高,已不是寻常武林人士可比,虽与道家不是同宗同流,但俗话说殊途同归,万流归一,他们的修炼方法,未必不能作为参考。这些门派势力,我都应当一一拜访,兼学百家,看能否悟出修仙大道。说到这里,新月停顿了一下,因为白雪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他低头看时,竟然发现白雪粉色的眼睛里流出两滴晶莹的泪珠。这让新月心里一愣,白雪听懂自己的话了?他注视着那粉色的眼睛,正好看到一大滴的泪珠涌出。你不舍的我走吗?但我总不能一辈子都留在云雾山,男子汉当纵横四海,顶天立地,我还要遍访仙迹,尤其是昆仑遗址,海外仙山,足迹当踏遍神州,方不负丹枫掌门的重托啊。新月想到这里,拍着白雪毛茸茸的脑袋说:“你晨吸朝露,夜吞月华,修练了不知多少岁月,是不容易,我一走,你就孤单了,这我也知道,但我们修练之人就要能够忍受这份孤单。修仙之路不仅漫漫,而且孤单,就拿你来说,从三尾白狐修练至六尾灵狐,渡过天劫,百不及一,能在我怀中渡过天劫,也是你的造化和缘分。人生不过百年,但狐族的修行却要以千年计,你修练至下一次天劫,不知要过几百年,我一定是不在了,所以你终究是要孤单的。至高之山,险峻之峰,注定只有少数天赋出众,机缘无匹的人才能够攀越,因此这些人的孤独寂寞已是天定。”新月也不管白雪能否听懂,只管自己絮絮叨叨地说下去,说到这里,再看白雪,粉色的眼睛里,泪光已经不见了。他高兴地笑了说:“你想通了就好,修练之人,不,修练之狐,最忌讳有心结,若是心结总是解不开,轻则影响修练的进度,重则走火入魔,过去的修行付之东流。我后天下山,还有今明两天我们可以在一起修练,今天就抓紧时间吧。”说完,新月象往常一样面朝东方端坐在石头上,开始吐纳呼吸,白雪则端坐在他怀里,也面朝东方吞吞吐吐。这一人一狐就在朝阳之中开始新的一天修练。

第六章 下山

这一整天,新月都在收拾东西,顺子也来帮他收拾。顺子大名叫张顺,是丹鼎派第五代弟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他十岁时正式拜入丹鼎派,今年才十七岁,身体长得有些单薄,对于练习门派的内功心法,他进境颇慢,少不了新月的指点,但对制药炼丹却天赋惊人。他平日里和新月的关系最好,两人年龄相近,从小就在一起玩耍,听说新月要下山历练了,他第一个赶来看望,帮助新月弄东做西。新月一边收拾东西,一边交代顺子:“我走之后,院子里的茶树你一定要代我照看好,要按时浇水,千万注意不要有了虫子。还有后山的白雪,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它,给它弄点好吃的,最好是鸡腿,它最爱吃,不要让人伤了它。”顺子一边点头一边大包大揽地回答:“这个你尽管放心,交给小弟我的事,什么时候出过差错,我保管办的妥妥当当,分毫不错。对了,新月师兄,我知道你手里一向紧张,后天你下山,手里没有银子怎么成,我这里有一百两银子,给你做下山的路费,你即使行医挣钱,也是需要时间的。”在丹鼎派中,除了新月,可以说个个是腰包鼓鼓的,就连年龄最小的顺子,一出手也是一百两。新月之所以手头紧张,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债务缠身,否则以新月挣钱的速度,在派中自称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平日里在山上,丹鼎派的弟子除了炼丹习武之外,就是治病挣钱。看病挣的钱,除去药材这类成本之外,一般和派里是三七分成,自己可得诊金的三成。而山上花钱的地方却是少之又少,大把的挣钱却无处可花,每个弟子的腰包自然就鼓鼓的了。见顺子拿出银子,新月也不推辞,伸手接过,只是说了声:“谢了,师弟。”师兄弟们钱来的都很容易,花出去却很难,本着为大家排忧解难的想法,新月心安理得地收下银子。到了制药炼丹的时间,顺子走了,他前脚才出去,莫知秋后脚就进来了。莫知秋比新月大将近二十岁,但在新月的师兄中,还算是年轻的,丹鼎派第五代弟子中,只有新月和顺子的年龄很小,其他都是三十五岁以上。平日里莫知秋对新月还是很照顾的,两人的关系也比较亲密。进到屋中,莫知秋笑着说:“听说你要下山历练了,也好,不经历一番风雨,难成大气。我当年也是二十岁下山,九年之后才回来。”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封银子说:“下了山,用钱的地方就多了,这三百两你拿起用吧,我们在山上,银子是挣了不少,可是没有使用的地方,你就帮老哥我花一点。”新月毫不推辞,笑嘻嘻地接过银子说;“多谢师兄关照,平日里师兄就很关照我,新月感激不尽啊。”莫知秋笑着说:“我们师兄弟之间就不必客套了,别的话我也不多说,切记下山之后一切小心,江湖上鱼龙混杂,知人知面不知心,多加注意。”莫知秋走后,一会功夫,来了七八个师兄,都是听说新月要下山,来送银子的。新月一向囊中羞涩是众所周知,在山上时,吃住都是免费的,没有什么花销,一旦下山就不同了,衣食住行都是花销,所以大家纷纷解囊相助。不过,师兄们能够心都往这一处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丹鼎派下一任掌门之位,新月是最热门的人选,被上下多数人看好。能和新月竞争掌门之位的人,只有丹枫掌门的亲子张天明。张天明习武的天赋极高,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的修炼都到了第八重境界,在丹鼎派第五代弟子中也是傲视群雄了,制药炼丹的本领也是第五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如果没有新月,他出任下一代的掌门已经是勿容置疑。可是有新月在,情形就大不一样了。新月十二岁将丹鼎派至高心法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都练到第十重,并水乳交融,阴阳合一,内力进入先天境界,在丹鼎派自开山门以来是第一人。再加上新月的丹药医术在派内也是佼佼者,更出奇的是,新月练成了一种绝技,就是通筋活脉,透穴行功的本事。他的这个通筋活脉与寻常的以内力或是金针刺穴来打通筋脉的方法是不同的,可以说是更高级的修脉术。说起来这个本事也是新月无意中学会。无论是修练什么内功,都免不了会行功走岔,严重的叫走火入魔,修练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更是如此,而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同时练习是,尤其凶险。但派内弟子都知道,只有将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同时修练,才有可能修至金丹大道,虽然成功的希望渺茫,但人人以此为目标。十阳神功至刚至阳,十阴神功至阴至柔,两种功法同时修练,难免会有内力走岔的时候,尤其是练到一些重要关口,更是凶险异常。有一次莫知秋练到阴阳神功的第五重,即将迈入第六重的时候,突然阴阳相克,全身的内息疯狂奔流乱窜,恰好新月在门口走过,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走进屋里的练功静室,看到莫师兄已经是全身发抖,双目赤红,险象环生。新月以双掌握住莫师兄的双手,以浑厚无匹的内力强行压制师兄乱窜的内息,再以阳化阴,以阴化阳,终于将师兄乱窜的内息重新归位,同时还打通了师兄久攻不克的要穴,使莫知秋一举进入第六重神功。这一过程,足足进行了三个时辰,也就是新月有如此雄厚的内力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当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时,屋外已经围满了丹鼎派弟子。后来新月仔细回忆当时归息入位的方法,详加推敲,又陆续为各位师兄在练功的紧要关头护法行功,终于总结了一套独特的透穴行功的修脉术,开创了丹鼎派对付走火入魔的新方法。不仅师兄们受惠于这套修脉术,几位长老级的师叔师祖在练功时都获益不少。可以说,在练功的重要关口,只要有新月护法,便高枕无忧了,不必再担心强行冲关时走火入魔的危险。所以几位丹鼎派长老私下里都说过,能够有望将我丹鼎派重新带入修仙之路的,非新月莫属,这些话在弟子中一流传,众人的心里就有了数。即使丹枫真人是掌门之尊,也不能不尊重长老们的意见。更何况这些长老都是第三代的丹鼎派弟子,也就是说都是丹枫的师叔辈的人物。丹枫若是敢因私传位,恐怕他自己掌门的位置都坐不稳。新月收拾好下山要带的东西,然后清点了一下师兄弟们送来的银子和银票,总计居然有一千六百多两,他想了一下,就拿出约莫十两的碎银子单独包一小包,留平时拿出来零用,其余一千五百两包成一个包裹,然后和衣物之类包在一起。出门在外,财物不外露,这是几位师兄一再交代的经验。不觉两天的时间过去了,新月想来想去,该准备的都准备了,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托付的都托付了,今天,就是下山的日子了。和师兄弟们告别之后,有丹童来找新月,说丹枫真人要见他,新月连忙拿着包袱去见掌门。丹枫掌门坐在书房看书,很是悠闲,见新月进来,先让他坐,然后说:“新月,你一切都收拾好了,要下山了?”“是,掌门师叔。”新月恭敬地回答。丹枫掌门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语气也略显沉重。“临下山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交代你,以你的天资内力,以及医术水平,踏入江湖不久定能扬名立万,名噪一时。你可知道,这是你仙道求索的大忌。想你一两年之后便成名江湖,加上医术高超,必定有许多人有求于你,甚至要求追随你左右,这样一来,你行走之时呼朋唤友,前呼后拥,耳边常听阿谀奉承之言,赞美溜须之语,日子长了,不免飘飘然不知高低,到了那个时候,你的修仙之路也就到了尽头。”这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听得新月内心惶然,冷汗直流。新月连忙说:“弟子知道了,请师叔教我该如何行事呢?”“这就是我要交代的,一是你此番下山,不可使用我丹鼎派的名头,但有人问你的出生来历,就说是家传,这样一来,可避免不少人趋炎附势的纠缠。二是不可在江湖上扬名,你此番下山的目的是洞悉世事,求索仙道,名利二字对人的诱惑极大,我们修炼之人要特别注意,对于名利之事要尽量淡泊,一旦陷入名利场中,你的仙途也就走到了尽头。我丹鼎派还希望你发扬光大,重回仙途,不要辜负了全派上下对你的期望。”新月连连点头,心中不免多了许多戚戚然。丹枫真人问:“我丹鼎派的剑术,你学了多少?”新月顿时心中忐忑:“我未曾学过。”丹枫“哦”了一声,似乎早有所料一般,又问道:“那拳术呢?”“早年跟师父学过四方拳,别的就没有学过了。”新月不安地回答。丹鼎派以医术和丹药闻名,剑术拳法并非所长,但也有几套剑术和拳法在派内相传,四方拳则是最基础的一套拳法。丹枫真人听了新月的回答,点了点头说:“你的内力雄浑,只会一套拳法,在江湖上称雄不足,自保还是有余的,这我就放心了。新月看师叔并无责怪之意,也放下心来。丹枫真人的话又变得不疾不徐:“还有一点,你欠下派中的债务有七万多两银子,目前你手中还有多少?”新月马上将身边的包袱解开,拿出师兄弟们赞助的一千多两银子说:“只有这么多。”这时他马上想起怀里还有十余两散碎银子,想了想没有再提。丹枫真人扫了一眼说:“这样吧,这一千多两银子你先还上,剩下的债务,就只算本金,不再计算利息了,等你下山历练归来,再行计算,你意如何?”新月老老实实地点头说:“听从师叔安排。”丹枫又说:“不过,你下山时手里没有一点现钱也是不行的,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串铜钱你拿起用吧,就不算在债务里了。”说着,丹枫从桌子上拿起一串铜钱递给新月,新月接在手里,口中称谢,向掌门告辞出来。

第七章 初次行医

出了丹枫真人的房间,新月心中庆幸,幸好自己拿出了十两银子,不然就被丹枫掌门一网打尽了。他迈开大步,向山下走去,一边走着,内心却心潮澎湃,激动不已。自小被带上云雾山后,倒也下过几次山,但都是跟着师傅或是师兄们一起,最远也就走到山脚下的小镇,采买一下山上必备的物品就回来了,连在山下过夜都没有过。听师兄们说着江湖上的奇闻逸事,也曾羡慕不已,跃跃欲试。如今,终于要下山了,回首望着云雾缭绕的山峰,新月的心情又是喜又是惜,极远处的一块山石上,似乎有一个雪白的身影站在山石上眺望着这边,六条长长的白尾巴翘得高高的,新月向那雪白的身影挥挥手,心里说:再见了,白雪。下了云雾山,走村过镇,新月看着山下的景象处处觉得新奇,如此走了几天,银子一点没动,只是那串铜钱用了七七八八,这一天,来到了泸州城。进入城中,先看见石板铺的大道,比之山上卵石铺的小道不知宽阔平整了多少倍,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穿着打扮比山上的粗布衣衫又光鲜亮丽了不知多少。再看红墙灰瓦的建筑,开局和气势山上的草堂是不能比的。街上吆喝叫卖的小贩,耍戏法的艺人,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笑脸盈盈,显然日子过得殷实。新月就觉得两只眼睛已经不够用了,不停地东看西望,左顾右盼,在大街上任意行走,也不辨东西南北。到了中午,随便找了个小吃摊吃了碗水饺。吃饭的时候,新月心里还在想,想不到山下的人居然有这么多,这世上居然有这么多女人,在山上除了几位名花有主的家属之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女人。三下两下吃完水饺,他抹了抹嘴巴,继续游逛。红日西沉,竟然逛了一天,新月丝毫不觉疲劳,精神十足,健步如飞,不过天黑了要住店,他找了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规模又不大的客店,名叫如归客栈,看来是取宾至如归之意。进到店里,小二热情招呼,请新月到柜台办理住店手续。待一切手续办好,要掏银子的时候,新月伸手在怀里一摸,就觉怀里小风飕飕,竟然破了个洞,原来放银子的位置空空如也。他顿时脑袋“嗡”涨大了一倍,嫩脸腾地就红了。旁边的小二见他手放在怀里迟迟拿不出来,通红的脸如上了一层胭脂,顿时看出些端倪来,嘴上打着“哈哈”说:“客官可是忘带了银两,赶快去街上找你的同伴取银两过来,再住店不迟。”新月顿时觉得他的话说得恰到好处,解了自己无银子的尴尬,马上点头说:对,对,银子怎么没带在身上,我回去找人取了再过来。”小二老练地手一摆,脆生生地说了句:“送客。”新月红着脸,灰溜溜地走出入归客栈。走在街上,新月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闲情逸致,心里想的就是自己的银子怎么会没有了?看怀里的破洞,显然是利刃划破,自己居然被小贼所乘,还一无所知,回想白天时由于人多,自己又多次到人堆中看热闹,几次有人撞入自己怀里,看来就是小贼乘机下手。师兄们说得不假,江湖果然险恶啊!摸摸装铜钱的小皮袋,只剩下七个铜钱,不仅住店不够,到明日连吃饭都成了问题,新月这时心中才有些发慌了。今夜露宿街头是免不了了,明天呢?新月摇了摇头,不再想明天的事,还是先把今天的事想好吧。他仔细回想,今天白天在城里转悠的时候,城最北边偏僻的区域有一片荒废的宅院,去那里找个有屋顶的旧房子祝恨一夜,应当比露宿街头要好。想到这里,新月在街上买了两个馒头,花了两文铜钱,怀里揣着仅剩的五个铜钱去找废宅过夜。新月的记忆非常好,很快就找到白天来过的一条偏僻小街,找到了那个废宅。这附近大片的地方都无人居住,废宅看起来当年的规模很大,青砖的高墙达到两丈,但现在大部分都已倒塌,只剩下残垣断壁,新月还看见隐约的火烧过的痕迹。大门已经完全倒塌,只剩下两个门柱还孤零零地立着。走进去,院子里面荒草丛生,走进正厅,里面空空如也,除了丛生的杂草,倒是长得茁壮,都有齐肩的高度。四壁倒塌,只剩下不到一人高的断壁,抬头看,天空中已经星光隐现,屋顶整个都没有了。看来正厅没有过夜的地方,新月又到两边的厢房察看,厢房也是四壁残断,蛛网密布,所有的门窗都被拆除,看来这个宅子败落之后,许多人都来搬东拿西,能搬能拆的东西都被拿走了。新月又走进第二进的院子,院内依然是杂草丛生,久远的花坛东倒西歪,看这里的格局,两边是佣人居住的地方,屋顶也全倒了,新月想,总得找一个有屋顶的房子过夜吧。再向里,终于在连片的大屋中找到一间,算是这座宅子里保存最完好的房间,这间房看来是一间很大的书房,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杂草长得尤其茂盛,比人还高,房顶还有一半,四面墙基本完好,只是有几个不大不小的洞而已。新月在屋子角落清除了几根杂草,将包袱解开,拿出一张折叠的鹿皮,这张鹿皮切削得非常薄,专门留野外祝恨铺在身下,收起来时只是很小的一块。新月再将包袱垫在头下,当枕头用,安然入睡。第二天一早,新月起身,先调息吐纳一番,做完早上的功课,在到院内的水井边,找了个破水灌舀了半灌水洗漱完毕,又折了一根笔直的树枝,去掉枝杈,当成一根长杆,在从包袱里拿出一块白布,上写四个大字:妙手回春。这块写好字的白布是从山上带下来的,专门用于下山后行医所用。来到一个闹市口,新月展开白布,站在街边,正式开始了第一次的行医。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两边各种小贩沿街叫卖,好不热闹,新月心想,按照师兄们下山的经验,行医要在闹市,生意才会好,自己现在选的这个地方应当不错,今天能赚点钱,先把吃饭祝恨的问题解决了,对此新月还是充满信心的。看看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但就是没有找他看病的,有些人来到他面前看看两眼,就转身走开,令新月莫名其妙。日上三竿,在上中空,天已近晌午,可是就是没有生意上门,看看附近的摊贩,生意都还不错,对面那个卖包子的中年人简直忙得四脚朝天,不可开交。早上就没有吃饭,到中午时分,新月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摸摸怀里,还有五文铜器,只够买三个包子,新月想了半晌,本想花两个铜钱买两个馒头,可以节省一文,可是满街没有卖馒头的,想来想去,新月实在饿得受不了,咬咬牙,买了两个包子,就站在包子铺前狼吞虎咽吃完,甚至都没有吃出什么味道来,两个包子就下肚了。此时晌午已过,包子铺前人已经不太多了,新月想了想,又看看卖包子的中年人还算和蔼,便凑过去搭话。“大叔,今天这街上人来人往,怎么就没有一个要看病的呢?”包子铺的老板年龄在四十岁上下,矮矮胖胖,中午的一阵忙碌让他满脸油光,他拍了拍手,让两个伙计继续干活,自己喝了口水,然后才上下大量了一下新月,哈哈一笑说:“你是郎中?我怎么看着不像?”新月奇怪地说:“我那里不像郎中?”“我看你那里都不像,小兄弟,你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就敢出来行医,你不怕把人看死吗?”老板不慌不忙地说。新月着急地说:“我怎么十六七岁,我今年已满二十岁,五岁开始采药晒药,七岁开始制药,十岁就坐诊,现如今坐诊已满十年了。”老板不等新月说话就摆了摆手说:“反正吹牛不犯王法,你这话谁信啊,行医讲究的是经验阅历,你年纪轻轻,谁敢找你看病?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新月顿时醒悟,自己在云雾山之时,顶着丹鼎派这个大大的名头,自然有人络绎不绝地来,如今丹枫掌门不许自己打着丹鼎派的招牌,这一招果然是厉害啊,自己年纪即轻,又无名望,如何让人相信自己呢?他垂头丧气地重新又站在街边,看着树枝撑起的白布招牌,不禁叹了口气。又过大约一个时辰,看看街上的人流已经开始减少,自己还是无人问津,便失去了继续站街的信心,收起白布招牌,拖着沉重的脚步返回废宅。一路上,他想着自己今后该如何谋生呢?行医目前看来是不行了,自己练了一身雄厚无比的内力,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当保镖?可是自己对拳脚兵器无一精通,除了会一套最基础的四方拳之外,其他一概不会,也从未与人交过手。丹鼎派以炼丹制药,打坐修练内力为主,很少修练格斗的功夫,大家对此也没有什么兴趣,行走江湖时,也以行医看病为业,从未有丹鼎派弟子以武成名江湖。自己有一手好厨艺,在山上绝对是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曾有师兄夸奖,说新月师弟的厨艺已经赶上城里的名厨了,这个方面自己是无师自通,天生有兴趣,如果到饭馆给人当掌勺呢?可自己下山是来求索仙道,如果常年混在酒肆饭馆,如何能求索仙道呢?一路上新月翻来覆去地想着这件事,不觉走到了自己祝恨的废宅,回到大书房,将白布招牌往地上一扔,放下包袱扔在墙脚,自己往包袱上一坐,靠着墙想心思。正在想着自己的前途命运,何去何从之时,忽然外面传来七八个人的脚步声,这脚步声还在街上,刚刚踏入废宅大门,但以新月的听力,已经听得清清楚楚,这些人竟然还是练过内功的人,脚步比平常人轻许多。不过新月心中烦恼,对这些人的到来也不以为意。很快七八个人来到后面,有一个人一直来到新月坐着的屋子,探了个头,新月坐在荒草后面,将近一人高的野草将他遮挡得严严实实,不到近前是发现不了他的。那人马上缩回去,叫了一声:“谢大小姐,这间屋子还算完整,请小姐就在此方便吧。”然后,新月就听到一声温软绵滑的女声回答:“请郭先生带大家到外面去吧。”

第八章 屁股

听到这动人的女声,新月心中不禁一跳。在山上,可是不容易看见女人的,新月不觉屏住呼吸,以免外面的人发现自己,不过他心中奇怪,这些人来这里干什么呢?答案很快就有了,从外面进来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有茁壮的野草遮挡,新月只能隐约看见一团火红身影走进来,至于人的高矮胖瘦都无法分辩。那女子进到屋中,左右看了看,就开始解衣。新月在屋角听到“淅淅嗦嗦”的解衣服声音,不禁奇怪,难道她要在这里换衣服?然后,女子忽然蹲下。新月一愣,难道她要在地下埋藏什么东西?埋藏宝贝?他悄悄爬上前一步,双手扶地,伸头向外张望,这一望,不禁心脉喷张,全身的内力腾腾涌动。这“方便”之事上至帝王将相,下至平民百姓,男女老幼莫能免之,看来这个女子一时内急,要在这里行“方便”之事他看见了一个屁股。一个女人的屁股。一个晶莹雪白,丰满结实,浑圆诱人的女人屁股。那女人双手撩起衣裙的下摆,露出整个饱满雪白的屁股。从小到现在,新月连女人都没看过几个,更不用说看女人的身体,尤其是,今天看到了关键之处,女人身体中最诱人的部位之一――屁股。顿时新月的目光如同被定住一般,直愣愣地盯着前方的那雪白的一团。虽然天光已开始变暗,这里又是室内,接近地面的部分,加之野草遮挡,光线不免有些黯淡。但是,新月内力惊人,连带的视力也是异于常人,别说是这样的光线,就是月光之下,只要新月想看,运足目力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现在还是白天,新月瞪大眼睛,看得是纤毫毕现,一览无余。虽然新月内力深厚,修练有成,定力远远强与常人,但这份定力还要看遇到什么事。今天看见一个平时从未见过的女人身体上的,性感诱人,魅力无比的重要部位――屁股,这定力忽然之间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新月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两丈外无限美好的事务,眼睛不眨,只管使劲观瞧,浑然忘了周围的一切。这一刻陷入迷途,就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屏息静气。新月此时全神贯注,血气上涌,心潮澎湃,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子妙曼身体的无限诱惑,正在瞪着大眼,张着大嘴,双目呆滞,慢慢体会感受眼前美好事务之中,不免呼吸就重了那么一分。红衣女子看来内功的根基也是不弱,新月这边呼吸一沉重,她猛然警觉,身后有人?她猛回头,警醒了身后的旁观者。一双美目和一双失神的大眼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砰然心动。美目的主人骤然发现身后一双恶狼般的眼睛紧盯着自己裸露的身体,长着恶狼眼睛的这张脸气血上涌,涨得赤红,仿佛要扑过来一般,不禁花颜失色,大叫一声:“有淫贼!”然后闪电般提起衣裙,狂奔出屋子。这一声大叫也使那双失神的眼睛回过神来,新月耳朵里就听到“淫贼”这两个字,骤然将刚才在身边游走的三魂七魄收拢到身体里,才算完全惊醒过来。他的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好,自己变成了淫贼#轰然是初次行走江湖,新月还是听师兄们说过许多江湖风云,奇闻佚事,诸多禁忌,知道淫贼这个帽子一旦戴在头上,可不是开玩笑的事,那就如过街的老鼠,是人人喊打,永世不得翻身的事。无论如何,自己不是淫贼,是这个女子自己将屁股伸到眼前的,何况自己是先来这里,并非故意偷看,而女子是后来的,至于自己死死盯着她人的屁股,那也是因为自己从未见过这类事务,偶尔见着了,不免有所好奇,故此伸头看看,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后非,无可指责。新月闪电一般想过了上面的念头,接着马上想起的是,现在绝对不是解释这件事情的好时机,若是现在被人堵在这里,这淫贼的名声那是要实实的扣在自己脑袋上,自己将来的一世英名就要化为流水,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拿起包袱,身轻似燕从另一方向的墙洞中传出,如受惊的兔子落荒而逃。隐约间还听到背后几个人急促的脚步声和惊呼声。新月虽没有专门练过轻功,但是他以雄厚无比的内力为基础,略一提气奔跑起来,速度之快,如果江湖上有轻功高手此时看见,顿时就会自惭形秽,什么凌萍涉水,什么踏雪无痕,什么一苇渡江,和此时新月的奔跑速度相比,全都不值一提。一名精悍的中年人高速来到屋内,眼光一扫,掌中剑光如雪,茁壮的野草片片倒下,屋内的情况一览无遗,已是空无一人,他几乎没有停顿,身形一晃已经上了屋顶,正好看见一个蓝色身影在十丈处一闪而逝,消失在远方的屋顶后。中年人没有追赶,跃下屋顶,他的七八个同伴已经赶到屋内,四下里查看。中年人一摆手说:“不用找了,淫贼已经逃走。”那个红衣女子也走进屋内,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收拾好衣服,此时仍然面带红晕对中年人说:“郭先生,怎么不去追赶淫贼,任他逃走?”郭先生表情严峻地看着红衣女子说:“非是不追,而是追不上,在下闯荡江湖二十年,顶尖武林高手也见过一个两个,从未见过轻功可以达到如斯地步,幸好他是受惊逃窜,若是他不逃,必定要杀入灭口,以他的武功,恐怕我们这些人一起出手也远远不敌。”他此话一出,又是一片惊异之声。红衣女子顿了顿说:“泸州城竟然来了如此高手?他在此干什么?”这时一个年轻人高叫一声说:“这里有淫贼留下的物品。”说着将新月留在地上的白布招牌拿给大家看。郭先生接过木杆,看着白布上的四个大字“妙手回春”沉吟不已。红衣女子也看着白布说:“难道这个淫贼是个郎中,以行医掩护自己的身份?”郭先生点头表情严肃地说:“看来就是如此,大家在城中要小心行事,若是发现淫贼的蛛丝马迹,不可随意声张,这等高手,一旦身份败露,必定要杀人灭口,我垂柳山庄未必能接下这个麻烦。”说着将白布收进自己怀里。一个白衣青年突然站出来说:“郭先生,小妹受辱这个事情难道我们就算了,不声张了?我们垂柳山庄就这么怕事不成?”郭先生表情呆了一下,又看了看旁边的红衣女子才说:“三公子有何见教?”三公子愤愤地说:“等我们会齐了柳总管的人,该不会敌不了一个淫贼吧,更何况,一个淫贼,武功能高到哪里去,郭先生不会是看错了吧。”郭先生苦笑一声说:“是不是看错,等有朝一日再碰见那个淫贼自然就知道了,谢大小姐,你如果对面碰到这个淫贼,还能认出吗?”谢大小姐喃喃地说:“刚才情况突然,只是一瞥,再碰见不一定能认出。”众人有商议了一会,没有什么结论,便离去了。新月飞一般逃离废宅,在屋顶上连续越过几条街道,看前面街道上空空无人,马上又落下来,然后故作若无其事地缓缓走着,同时注意倾听,不见有人追来,算是放下心,缓缓向前走。身心一放松,新月开始回味刚才的遭遇,顿时那个丰盈雪白的屁股又在脑海里萦绕,他心中顿生罪恶之感,使劲摇晃着脑袋,想把这个罪恶的影像赶走,无奈这个影像在脑海中清晰无比,挥之不去。看来罪恶的事务都是诱惑力极大,让人不由自主心生向往的东西啊!新月感慨了一下,眼望前方,想起自己如何谋生如何过夜的问题,这个问题重要而紧迫,未尝保暖,怎么就思淫欲了呢?奇怪?新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要去什么地方,昨天被小偷偷去了银子,今天又无端被扣上淫贼的帽子,自己发现的废宅现在也不敢回去了,真是倒霉。看看红日西沉,再有半个时辰天就有黑了,新月的心中不禁焦急起来,在大街上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点什么可谋生的事,晚上能有落脚的地方。转过一个弯,忽然,一股熟悉的药香钻入鼻孔,新月扭头一看,街口上“慈安堂”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落入他的眼睛,这是一个很大的药铺,一溜三间的门面,金色的牌匾,显得十分的气派。虽然天色不早,但药铺内生意兴隆,人来人往,新月不由自主地走进药铺。只见柜台内两个伙计忙碌不停,抓药配药,包装收钱,连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都在柜台前忙碌。新月不敢打扰,就站在柜台前看着顾客来抓药,好一会之后,顾客总算是少了一些,掌柜的轻闲下来,看新月站在一边半天也不说话,便上前招呼:“这位客官,有何事能让小店效劳?”新月怯怯地说:“不知,不知贵店可要增添人手,在下新月,自幼家传制药配药,想到贵店找个活计,谋一口饭吃。”掌柜的口中“哦”了一声,刚才向前探出的身体顿时就站直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傲然起来:“本店正缺人手,想到本店做事自然可以,只是不知你对药材了解多少,医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疏忽错误不得。我得要考考你才行。”新月一听有了希望,满心喜欢,连连点头:“那是应该,但请掌柜考问。”

第九章 出诊

掌柜的连问三五个问题,新月对答如流,没有一丝的迟疑,掌柜的不禁点点头,正好进来一位顾客要抓药,掌柜的就让新月进到柜台内,接过药方,照方抓药,实践一番。新月接过药方略一扫视,就将药方放在柜台上,转身走到身后药柜中,安装每一个药柜上的标签,一一将药抓齐,放在黄纸上就有包扎,掌柜连忙叫道:“且慢,那个新月,你抓药之时都不称一下药材的重量,如何能不出错?你可知道药材的份量之重要?”新月陪着笑脸说:“这个自然知道,在下自小抓药习惯了,将手一掂,就能掂出药材的份量,不会错的。”掌柜的一声冷笑说:“用手就能掂出份量?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小三子,拿秤来,我倒要看看这份量如何。”一个伙计连忙拿过一杆小秤,开始一样一样称新月抓好的药材,新月站在一边也不说话,心中却充满信心。待伙计称完,再和药方对照,分毫不差,掌柜的还不相信,拿过刚才伙计记下的药材份量自己亲自对照,果然分毫不差。他的胖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容:“还差不多,好,你就留在店里听用,工钱按照其他伙计,学徒期就不算了,本店管吃管住,一个月一两银子,你可愿意?”新月此时哪有讨价还价的资格,连连点头称谢:“多谢掌柜收留,新月愿意。”掌柜的又随便问了几句新月的家庭出身,新月事先也想好了如何应答,待掌柜的问完,新月心中长出一口气,今晚总算有了落脚的地方。当晚新月可算是吃了一顿饱饭,祝恨就在药铺后面伙计们居住的厢房,新月吃完饭倒头就睡,其他事情一概不问。睡到半夜,新月被同房的伙计叫醒,朦朦胧胧爬起来来到前面药房,只见王掌柜也起来了,正在吆喝着一伙人扶着两个病人走进柜台里面,药店坐堂的医师谢大夫上前查看两个病人的情况。新月在旁边听其他随行的人不停地小声议论,听了一会就明白了,原来药店东家池老爷的宅院飘逸山庄夜里来了飞贼,幸好被护院的武师发现,双方交起手来,飞贼武功高强,连伤了两个武师,逃脱围攻而去,这两个就是被飞贼打伤的武师,连夜来药铺治疗。谢大夫看着两人的伤势,新月也在一旁观看,就见那个年轻的受伤武师伤在大腿上,被利刃划了一个将近一尺长的口子,入肉颇深,血流不止。另一人年龄在三十五左右,伤在肩头,解开衣服查看,只见肩头已经全部紫了,而且还在咳血。新月明白,年轻武师看似流血很多,但只是皮肉伤,上了金创药修养几天就行了,倒是肩头受伤的武师,显然是中了对方的一掌,肺腑受了内伤,不是十天八天可以痊愈的。谢大夫先给年轻武师上药包扎,然后再看受内伤的武师,一边查看,一边沉吟,半晌之后,他转身对一名高大俊朗的年轻武师说:“庞总管,在下对内伤并非所长,为了稳妥起见,还是明日一早请秦老先生来开方为妥。”庞总管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的伤势,还要拖到明天,岂不是要加重?”新月在一旁看见,心中略一犹豫,还是下了决心,上前一步走到王掌柜身侧悄声说:“王掌管,在下家中世代对治疗跌打内伤都有些心得,可否由在下为武师看看?”王掌管胖脸上的眉毛一扬,马上想起白天新月以手作秤抓药的情景,这个功夫没有千万次的抓药练习,是不可能达到的,他微微点头,上前走到庞总管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庞总管回头看着新月,有些不信任地向新月做了个手势。新月也不在意,走到武师身边,伸手一搭他的尺脉,对他的伤势已然明了,回身拿起笔“刷刷”写了药方,再转身到药柜三下两下将药抓齐,马上到墙边的小炉上开始煎药。只有谢大夫狠狠看了新月一眼,目光如刃,一闪而逝。第二天起床,新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到中午好容易顾客都已离去,伙计们抽空吃完饭,便坐在店里打盹。新月坐在长凳上,看看大家都在瞌睡,便躺在长凳上,不一会就进入梦乡会周公去了。突然他看见红衣女子进入药铺,身后还跟着七八个武士,那女子手指新月高叫:“淫贼,淫贼就是他。”身后的人马上冲上来扭住了新月的胳膊,新月心中连声叫苦:完了,完了,扣上这个帽子,自己今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急的他满头是汗。然后就听到王掌柜的声音:“新月,醒醒,大白天就敢睡觉。”新月顿时从梦中惊醒,还好是个梦,他慌忙从长凳上爬起来。王掌柜满脸不悦地说:“快,给大小姐抓药。”说着递过一张药方。新月接过药方,略一扫视,便记住了全部药名和份量,将药方一放,转身去抓药。由于无需称量,因此他抓药的速度迅捷无比,转眼间就将药抓齐,再包扎成三包,捆扎完毕,就要递给掌柜,忽然旁边一个柔柔软软的声音说了句:“把药拿过来。”新月一扭头,忽觉一阵春风扑面而来,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孩就如一朵春花般摇曳,圆圆的白嫩小脸,圆圆的大眼睛,弯弯的细眉,粉红的饱满嘴唇,看着她,令人感觉如沐春风,浑身的毛孔都十分的畅通舒坦。新月顿时失神了那么一霎那,马上清醒过来,连忙上前将药包递给她。王掌柜上前一步说:“新月,这是我们东家的大小姐,还不行礼?”新月赶忙行了一礼,口里称呼:“池大小姐好。”白衣女孩接过药包,伸手递给身侧的一名小丫鬟,然后笑容可掬地说:“你是昨天新来的,听王掌柜说你抓药不用秤,还擅长治疗跌打内伤,不简单嘛,你还会什么?”新月马上想起刚才的药方,心中想到,自己总不能永远做个药铺的伙计,那样挣钱多慢。自己以后要拜少林,会武当,寻普渡众生堂,见魔门高手,一路上都是需要银子的,至少要攒够一百两银子才能离开药铺出发,做个伙计一个月才一两银子,攒够一百两银子至少得十年时间,无论如何是等不及的。若是能当个坐堂医师,每月就是十两,年终还有赏钱,一年时间就够了,现在东家大小姐就在面前,自己得要表现一下才行啊。当下他不再犹豫,大方地说:“在下还擅长以金针刺穴,通筋活血,理气养脉,调理生机。”大小姐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说:“刚才的药方你也看了,可知主治什么病症?”新月胸有成竹地说:“看药方,应该是补血养气,调理生机的补药,看来病人体质虚弱。”大小姐又问:“你刚才说擅长金针刺穴,是用什么样的金针?”“这是我家祖传自制的金针,我一直随身带着,就在房中。”“拿来我看看。”新月连忙回到自己的住处,从包袱中拿出一个小木匣,再回到前面柜台,当着大家的面,打开了木匣。木匣不过二指厚,里面却用鹿皮袋分成了四层,翻开一个鹿皮袋,上面密密麻麻插了不下一二百支金针,长长短短,粗粗细细不等。再翻开第二层,又是一二百支金针,只是比第一袋的金针都要细小一些,翻开第三袋,这一袋的二三百支金针又细小了一些,再看第四袋,就不是金针了,而是各种各样材质的针,有银针、铜针、铁针、骨针、石针、玉针、木针、松针,还有一种看不出什么材质的针。这些针不仅材质各异,有些针形状也很奇特,有弯针、半圆针、勾针,带倒刺针、空心针,真是稀奇古怪。别说王掌柜和大小姐,就是站在一边的谢大夫,以及行医将近四十年的秦老先生这两位药铺的坐堂医师,也没见过如此纷繁复杂的针。就看这套金针的专业水准,也可猜度出针的主人必定医术不凡。池大小姐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复杂的金针啊,倒是开了眼界,我的一个好友幼年就体弱多病,吃了不知多少药,就是不见身子好转,这副药就是给她的,你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她,若能调理好她的病,我重重赏你。”新月连连点头,收起金针,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和池家大小姐一起走出慈安堂大门,开始了平时第一次出诊。

第十章 金针刺穴

和池大小姐一起出门的,除了新月之外,就只有大小姐随身的丫鬟小倩。小倩的年龄大概比大小姐小一两岁,是个俊俏的小丫头,小脸白白嫩嫩,穿了一身绿衣裙,身后还背了一柄剑。她两个走在前面,新月跟在后面,小倩还不时笑嘻嘻地回头看看他,新月也不知她笑什么。新月看着两个女孩的背影,都是细腰长腿隆臀,发育得极为充分,再看走路的姿势,轻捷有力,婀娜多姿,不禁暗想,这两个女孩竟然都是练过武艺的,尤其是大小姐,看她走路姿势的轻盈稳健,应当还练得不错,那个小倩也差不了多少,难怪还背了柄剑。穿过几条街,来到了城南边,新月的印象里,这里是富人居住的地区,宅院都修得富丽堂皇。走着走着,前面的两人突然停下,回过身来看着新月。新月疑惑地看着她俩,大小姐开口了:“新月,我要交代你一下,要去看的病人,不仅是我的好友,还是泸州知府周大人的千金小姐,所以进了周府你的言谈举止都要注意,更不可惊吓了周小姐,我叫你看病你就看病,别的话不许多说。新月唯唯称是。进入知府大人的府邸,有家人带着三个人穿过几进古色古香的院子,最后来到了后院,院子中间有一个荷花池,荷花池北边是一个二层的精致小楼,看来周大小姐的闺房就在这座小楼里。进入小楼,马上就能闻到一股药香,看来正在煎药。府里的丫鬟将三人引入二楼,只见周小姐的闺房里布置得异常雅致,白纱窗印着淡蓝色的花纹,白色床单纱帐也都印着淡淡的粉色,周小姐斜躺在一个躺椅上,身边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侍侯着。待池大小姐和躺在椅子上的周小姐互相问候完毕,转过身来介绍新月,新月才看清周小姐的长相。看到半躺着的周小姐,新月心中顿时涌起一种无限的痛惜之情,周小姐的脸色异常苍白,白得连一丝血色都没有,脸庞很是消瘦,更衬托两只大眼睛黝黑深沉,她的眼睛出奇地大而圆,艳丽异常,五官无一不精致,比例恰到好处,显得清丽出尘。由于病魔缠身,周小姐显得精神委靡,美丽的大眼睛仿佛有无限活力,但又力不从心。新月看她一眼,就在心中下了决心,一定要将她从病魔手中拯救出来。池小姐指着新月说:“黛云妹妹,今天我带了个慈安堂新来的医生,擅长调理养生,让他给你看看,也许能有气色。”周黛云拉着池小姐的手微微笑了笑,新月就感觉这笑容就如同风中的百合,风再大一些,百合的花瓣就要飘落风中,让人忍不住要双手呵护,恐怕风摧了花瓣,使这美丽的生命随风逝去。“谢谢文清姐姐,你还能找到这么年轻的郎中,就让他试试吧。”从她的话语和表情中,新月看出她的内心对于治好病没有抱任何希望。这更激起了新月的好胜之心,这是自己下山后第一次出诊,如果就失败了,丹鼎派创下的名声,自己的面子岂不是都丢尽了?因此也可以猜测出,作为知府大人的千金小姐,不知多少名医为她看过了病,也不知吃过多少灵丹妙药,可惜都没有奇效,最多使她的病情一时之间有些起色,要想彻底治好她的病,肯定是不容易的。新月胸脯一挺,上前两步说:“请周小姐伸手,让我为小姐切脉。”周黛云慵懒地伸出手,她的手指纤细修长,白皙水嫩,和她的脸色一样也有些苍白。新月的手指在她腕脉上一搭,心中就是一惊,她的病情比预料的还有严重,所幸自己来了,否则她已经时日无多,生命不超过三个月。她不仅体质虚弱,而且是天生的阴寒脉象,并且是罕见的至阴至寒之脉,有这种脉象的人万中无一,一般都会早夭,很少能活到七岁之后,周黛云幸好生长在官宦人家,财雄势大,有名医不断诊治,服食大量灵药补品,才撑到现在。她全身的经脉都完全被阴寒之气淤塞,除非有绝顶内家高手以柔和的内力逐渐化解她体内的阴寒之气,这种内力既不能至阴,也不能至阳,至阴会加重她体内的阴寒之气,至阳则刚猛霸道,会一下摧毁她的经脉,必须是刚柔并济,发功时还要控制得及其精确,内力释放的稍一强就会摧毁她淤塞的经脉,弱了又敌不过她体内阴寒之气。所以这发功的绝顶高手必须练就刚柔相济的内力,天下间能符合这一要求的绝顶高手,不过三五个人,而新月就是这三五人中的一个。不过,仅靠内力治疗也是不行的,如果病人是男的,新月可以每日推揉他全身要穴,一个月时间就可以化解她体内的阴寒之气,但周黛云是千金小姐,黄花闺女。新月再封闭,再没有处世经历,男女授授不清的道理还是知道的,自己一个大男人,每天在周大小姐身上推揉一遍,哼哼……。所以治疗周黛云的病,只有三管齐下,利用金针刺穴不露痕迹地输入内力;服下培元固本的药物;以及她自身开始调息修炼。金针刺穴是要化解阴寒之气,药物是辅助调养她的体质,修炼是护住自己的心脉,免遭金针刺穴时输入内力的侵伤,这些方法缺一不可。新月想到这里,抬起头,正迎上池文清那春水一般的目光,看到新月眉头紧皱,池文清的弯弯细眉也皱了皱,新月哎哎地说:“周小姐的病嘛,还是有办法的,此事要从长计议,慢慢治疗,不是一日之功可就。”看池文清的脸色,没有一丝喜色,似乎对新月的话早已预料。这时,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药进来说:“小姐,药煎好了,乘热喝了吧。”借小姐喝药的时间,池文清向新月使了个眼色,两人出了房门,她小声问:“你跟我说实话,黛云妹妹的病情究竟如何?”新月也小声回答:“如无灵丹良策,小姐的性命拖不过三个月。”池文清轻叹一声,眼里已经闪动着泪花:“在你之前,已经有两位大夫说过此话,难道黛云妹妹就真的没救了?”新月将胸一挺,双眼中放射出一团热切的光芒:“不然,小姐还有救。”说着把自己诊断的情况以及治疗的方案说了一遍,最后说:“有三个月时间,在下有信心彻底治好小姐的病。”池文清春水般清澈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新月说:“你有几成把握?”“最少也有八成以上。”新月斩钉截铁地说。“何时可以开始治疗?”“今日就可以。”“好。”两人再次回到小姐的闺房,周黛云已经喝完了药,池文清坐在她身边说:“黛云妹妹,你的病新月大夫还是有把握治的,只是要你配合修练身体。”周黛云只是轻轻点头,看来这样的话她也听得多了,并不太在意。新月打开装金针的木匣,看了看里面的金针,然后对周黛云说:“还请周小姐换一件衣服,将身体坐直了,我好下针,第一次只扎两臂和双腿的穴位。”待周黛云换好衣服,以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新月开始下针。他一次取针十支,隔着周黛云薄薄的衣服下针如飞,转眼之间十支针就扎在周黛云的左臂上,然后再取十针,高速下针,认穴之准,让站在一边观看的池文清吃惊不已。新月一次下针三十六,沿着右手经脉一路扎下去,扎完之后,便以拇指和食指沿经脉的线路挨个揉搓金针,在揉搓金针之时,精纯无比的先天内力以金针为媒传入周黛云体内。此时,周黛云体内的经脉就如缠满阴寒之毒的丝线,而新月的金针和内力就如锋利的尖刀,要剔除丝线上的阴毒,又不能碰断发丝般的丝线,所以要万分小心。让周黛云修练吐纳,就是想让这根丝线自身再结实一些,有利于下刀。扎完右臂,收针再扎左臂三十六针,完成之后再扎右腿七十二针和左腿七十二针,全部都完成,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新月长长出了一口气,的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这个操作,无须用大力,而是要拿捏得恰到好处,反而十分的不易。再看周黛云,居然已经熟睡,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新月马上作了个禁声的手势,三人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周黛云的一个丫鬟也跟着送出门。来到院子里,丫鬟高兴地说:“小姐睡眠一向不好,今天居然能坐着就睡着了,实在是异数,新月大夫的医术果然是高,和以前的那些庸医是不同的。”新月说:“就让小姐好好睡一觉,明天天我再来为小姐继续治疗,这样的治疗大约要持续三个月,前三天每天一次,以后一个月隔一天一次,一个月后三天一次,请小姐做好准备。”出了知府的大宅,池文清郑重地对新月说:“新月,从现在起,你就是我慈安堂的坐堂医师,这几个月专门负责治疗我黛云妹妹的病,如果治疗的好,不仅知府大人有重谢,我慈安堂也会重重赏你,你在泸州城就一举成名了。不过,如果医不好,尤其是把知府大人的千金医出什么毛病来,下面的话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应该明白。”新月自然明白,若是把周黛云医出什么毛病,恐怕泸州府的大牢就等着自己了。一路走着,池小姐的心情十分高兴,和小倩有说有笑,看新月的眼神更加如春水宜人。

第十一章 遇袭

一路走着,新月心里好不畅快,第一天进入慈安堂还是伙计,第二天就是坐堂医师了,若是能顺利治好周黛云的病,自己攒够一百两银子的目标恐怕就能很快实现,也可以离开慈安堂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心里想着好事,新月跟着两位女孩走进一条小巷,突然,新月感觉到前方三丈处屋顶上有人,不好,有埋伏,新月马上对前面的两位小姐高喊:“前面有人埋伏,注意了。”他毕竟缺乏江湖经验,遇到事情只知道叫喊。他这一喊,两个女孩顿时停止脚步,狐疑地看着前方,就在这时,一个褐色的身影从前面屋顶瓦面上站起,身形如飘逸的大鸟一般飞行而来,凌空直扑她俩人。这褐色身影速度不可谓不快,但由于新月喊声在先,池文清已经警觉,对方丧失了突然性。待褐色身影临空压顶时,池文清已经握剑在手,正要挥剑迎敌,新月已经挡在她身前,右拳挥出,一招四方拳中的“冲天锤”击向空中之敌。四方拳并非指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是指上下内外四个方面,即上方天、下方地、身内、群外,上方天指攻击天上之敌,下方地指攻击地上之敌,身内指以一敌众之时身陷重围,群外指与他人合力围攻一人时的情况。四方拳每一方只有六式,共计二十四式,拳法简单,威力也很平常,新月对打拳练剑兴趣不大,学四方拳一是因为它简单,二是修练内力也需要外在体魄的锻炼,所以才学了最简单的四方拳。新月一拳打出,无声无势,因为他的内力已经到达先天境界,全身的内力完全内敛,甚至还不停地吸取天地间的精气为己所用,所以外表看起来毫无威势,一拳击出也是如此。褐衣人看新月的这一拳毫无声势,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左掌迎向新月的拳头,右手的一柄挟锋刀蓄势待发,显然是要攻击池文清。他的左掌将要接触到新月的拳头时,猛然感觉新月的拳头犹如一座山,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以人力如何能和山岳相抗衡?此时再想撤掌是来不及了,褐衣人只能硬着头皮拍出这一掌,强大无比的反震之力将他倒击回去,去势毫不逊于来势,右手的挟锋刀还不及递出人又退出三丈之外,仍然立脚不住,又倒退五六步才站稳,全身气血狂涌,他连吸几口气,总算压住了乱窜的气息,没有受伤。此时三个人才看清褐衣人还蒙着面,新月心中慌张,回头对池文清说:“大小姐,快跑,此人定还有同伙,我们敌不过。”其实他这一拳已经将对手打的胆寒,根本不敢再上前交手,但新月从未与人交过手,那里看出这样的形势,一推两位小姐扭头就跑。三人才跑出几十步,迎面过来一辆黑蓬马车,到三人前面几丈处还没停稳,三名褐衣人蒙着面跳下马车拦住新月他们的去路,三柄剑寒光闪闪,动作整齐划一,显得训练有素。池文清举剑冲向三人,长剑挥洒,法度森严,俨然也是剑术好手,受过名家指点,三名褐衣人一齐围攻她,一时之间也战她不下。这边小倩手中无剑,站在一边帮不上手,新月断后,见刚才在屋顶上埋伏的那名褐衣人竟然没有追来,心中奇怪,也无暇多想,返身就跑,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黑蓬马车,以及三名褐衣人围攻池文清。他两步就越过了十几丈的距离,堪称疾如闪电,大吼一声:“看拳。”使出四方拳之下方拳中“黑虎掏心”一式直击一名褐衣人。忽然马车中一名女声娇喝一声:“快退。”三名褐衣人马上退向马车方向,新月一拳居然打空了,但见三人莫名其妙地就让开了路,三人也没有多想,夺路而逃,新月边跑边回头看,居然没有人追过来。三人一路狂奔,一直跑到池家宅院,进了家门,三人才停下,池文清和小倩跑得气喘吁吁,站在那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家里的仆人马上过来递水上毛巾侍侯,新月也跟着沾光接受一下仆人的服务。池文清喘息已定,马上叫仆人去找池庄主,一会功夫,飘逸山庄池庄主到了,身后跟着新月昨夜见过的庞总管。一见爹爹,池文清马上说:“爹爹,刚才女儿带着小倩和新月大夫去给黛云妹妹看病归来,在路上有几个蒙面人袭击我们,幸好这些人武功不高,被我们杀出来了。”新月看池文清的父亲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长的不很高大,但非常精悍而有威势,看他太阳穴高高鼓起,是个武功高手,功力定在庞总管之上。池庄主眉头紧皱说:“不要着急,仔细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倩你来说。”小倩看来是属于心灵手巧,心思缜密的女孩,她不慌不忙地把遇袭的过程说了一遍,每个细节都说得很仔细。池庄主看着新月说:“这位先生面生的很,是店里的郎中吗?”池文清马上回答:“这位新月先生是昨天来到慈安堂做伙计的,我看他医术不错,今天带着他去看黛云妹妹的病情,他家传的金针刺穴医术很是神奇,第一次给黛云妹妹施针就有了效果,说是三个月可以清除病根。我自作主张请他作为慈安堂的坐堂医师,爹爹你看是否妥当?”池庄主点点头说:“妥当,文清的决定一向妥当。”一边说着,眼光中流露出疼爱的情丝。然后他又转向新月,问了些出生家世之类的问题,再嘱咐了一番给周黛云治病的重要性,让他先回慈安堂休息。新月走后,两位女孩也回房休息,池庄主才回过头来对庞总管说:“对此事你有何看法?”庞总管剑眉一挑说:“昨夜来探我山庄未成,今天就想袭击小姐,难道是为那红花和绿叶而来?今天当是想绑架小姐。”池庄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年了,可惜我还是悟不透啊,唉。你看对方是什么来头?”“这几日泸州城内来了不少武林人物,不知为何而来,我看是暗潮汹涌,不可大意,若是都为红花和绿叶而来,一定是我们这里有内奸,走漏了消息。”庞总管断然地说。“你认为内奸是谁?”“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从刚才小倩的叙述中,还是可以听出有一些蹊跷的地方。”池庄主眼中精光一闪:“什么蹊跷之处?”“下午与蒙面人对敌时,按照我的判断,在小姐前方屋顶上的敌人应当是最强,他一飞三丈凌空攻击,轻功已达一流境界,这样的攻击威势很大,但人在空中难以变化和后退,一流高手对敌时很少会用这样的险着,除非是把握很大,由此可见他并未将小姐他们三人放在眼里。但一击之后又倒退三丈,任凭小姐逃走而不追赶。我看新月郎中的气势,不像是武功高强之人,没有能力将这样的一流高手一击而退,这是一处蹊跷的地方。”池庄主眼中精光暴闪:“还有呢?”庞总管不慌不忙地说:“截住小姐退路的马车上,下来三人,听小倩的叙述,这三人合攻小姐还是稳占上风的,小姐虽一时之间不会败落,但想杀出合围十分困难,而新月从后面一到,敌人马上后退,让出道路使小姐逃走,而且也不追赶,这实在是于理不合。”“你是说新月郎中有问题?”“尚无证据,不好凭空猜疑,反正他住在慈安堂,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我们慢慢观测。”

第十二章 淫贼

新月回到慈安堂,王掌管对于他此次出诊的情况问都没问,看来已经料定周黛云的病情没有希望了,马上安排他忙活抓药的活,新月也不解释,闷头干活,心想明天池大小姐来,自己的职位自然就变过来。天将黑,吃过晚饭,新月就要将店门最后一块门板闭上,忽然看见池大小姐带着小倩以及几个护院武师急匆匆赶来,他连忙迎上去,刚要开口询问,就看见池文清的脸色不善,话顿时咽回肚里。池文清进到店里,也不说话,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新月,看得新月心里直发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池文清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新月:“你对这个东西有什么解释?”新月接过纸一看,纸张的最上面是六个大字:悬赏捉拿淫贼。下面是一副用笔画的人像,仔细看这人像,像极了自己。再下面是一些小字,上面写着:一名江湖淫贼窜入泸州,以行医为名,有发现者可告官或告知本派,有重赏。下面的落款是峨眉派。看到这个悬赏告示,新月的脑袋“嗡”地就大了,霎时间脸涨得通红,他突然大喊一声:“我是冤枉的,我不是淫贼。怎么,你要捉拿我?”池文清异常冷静,也不和他争辩,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小店也不敢留你,还是请你另谋高就吧,这里是十两银子,算是今天给黛云妹妹治病的诊金。”新月看着她春水般的眼睛,那眼睛里的目光现在变得无比的复杂,见新月凝视她,池文清的目光转向了别处,她身后的几名武师看着他的目光冰冷而厌恶,仿佛一起在说:你就是淫贼。只有小倩的目光依然是那么清纯。新月迟疑了一下,接过银子,他可不会为了赌气而拒绝银子。然后他默默收拾自己的东西,最后看了池文清和小倩一眼,池文清的目光停留在屋顶的房梁上,小倩却是热切地看着他。新月感觉脚步异常地沉重,从流落街头到当药店伙计,再从伙计到坐堂医师,然后再变成淫贼被赶出药店,十二个时辰里人生经历了太大的变化,他感觉仿佛做了一场梦一般。天已经完全黑了,闪烁的星辰如变幻莫测的眼睛,俯视着人间,俯视着一名再次流落街头的郎中。新月抬头看看天,那变幻的星辰,再看看前方黑沉沉的夜,一时之间不知该何去何往。忽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新月转身,只见小倩跑过来,站在他身前,仰着脸看着他:“新月郎中,我相信你不是淫贼,请你不要责怪小姐,她要接管这样大的家业,容不得半点闪失。我相信要不了一两年,江湖上就会出现一名叫新月的名医,你一定能做到的,只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这里是五两银子,作为我对你的祝愿。”新月看着眼前的女孩,虽然天已黑,但新月的目力仍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小倩又圆又大的眼睛此时在新月心中异常的美丽,他紧紧握住小倩给的银子,一句话也说不出,心中的感动难以形容。他喃喃地说:“谢谢你,小倩,谢谢你相信我。”新月转身,慢慢走进远方黑沉沉的夜中。只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那有些沉重的身影缓缓被黑夜吞没,这双眼睛忽然湿润了。新月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慈安堂,一声之间不知该走向哪里,只是默默向前走,好一会才从刚才淫贼的思绪中挣脱出来,看看天已经完全黑了,还是先在城里住上一夜,明天一早就离开这个让自己倒霉的地方。找了个最便宜的小客店住下,躺在客店的木板床上,新月仍在翻来覆去想这两天的事,昨日那个雪白丰盈的屁股有在眼前飘荡。在那个尴尬的时刻,那红衣女子居然能把自己看得如此清楚,倒也真有过人之能,新月不禁奇怪,就是自己的眼力,仅凭当时慌张的一瞥,如果现在走在大街上碰到那个女子,还能否认出,都是很有疑问的事,而她居然能够把自己画出来,还画得如此相像传神。新月的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愤恨。那个废宅明明是自己最先找到的,这个可恶的女人只不过脱下裤子,露出屁股,就占了自己的地盘,把自己惊走不说,居然还满街贴出自己的画像,给自己扣上淫贼的帽子,今后自己行走江湖,尤其是要去少林武当这些名门大派,如果带着淫贼的帽子,还如何去呢?想到这里,他气得握紧了拳头,恨的牙痒痒。思前想后,辗转反侧睡不着,新月干脆起来,出了小店,在大街上随意溜达。不知走了多长时间,忽然新月发现自己竟然来到了飘逸山庄的门前,他心里一跳,本能地对这个地方产生一丝恐惧,仿佛马上会有人出来捉拿他一般。他马上扭头,走进一个岔路,继续向前不辨方向地走着。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飘逸山庄的后院围墙,这是一条很窄的小巷。新月不禁心中苦笑一声,自己跟这个飘逸山庄看来是有不解之缘的,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院墙内传来极轻微的破空之声,这是有人以极快的速度奔跑发出的与空气摩擦的声音。新月一愣,有人出来。他连忙隐藏在小巷边的一株大树后,瞪大眼睛看着飘逸山庄的围墙。破空之声由远而近,一个黑色身影如同巨鸟一般从围墙内飞越而出,看着他轻盈快捷的身影,新月不禁一惊,此人的轻功比下午在屋顶上埋伏的那个褐衣人要高出许多,速度快得惊人,即使自己要追上他也要很费劲。在倾听围墙内,静悄悄的,此人进入山庄居然没有惊动任何人。昨夜有飞贼进入山庄,今天白天有人袭击池文清,晚上又有高手来探庄,看来飘逸山庄里面不简单,一定有什么秘密之事。看着他冉冉消失的背影,自己要不要追上去呢?即使追上去,又能怎么样?明日自己就要离开泸州城了,这里的一切都将与自己没有关系。想到这里,新月转身离开,不再理会远去的黑影。第二天一早,池文清刚吃完早饭,慈安堂的王掌管急匆匆赶到飘逸山庄,要来见她。最近两年池文清的父亲已经很少管理生意上的事情,整天忙着练剑,生意上的事情逐渐交给她来管理,她也管得井井有条。王掌管走得很急,胖脸上已经挂满了汗珠,在客厅里一见到池文清马上说:“小姐,不好了,一大早周知府的管家就来到慈安堂,说昨日新月郎中给周小姐的治疗效果甚好,周小姐一早醒来就叫肚子饿,不仅吃了两碗粥,还吃了两个烧饼,这几个月来从未有过如此胃口,还下地在花园里走了几圈。周知府欢喜异常,又听丫鬟说这一次的郎中要彻底根治小姐的病,特意令管家到店里道谢,还说今天务必请新月郎中再来给小姐治疗,知府大人还有亲自见一见新月郎中,当面感谢一番。池文清不禁愣了,新月已经被赶走,这如何是好?她马上命人去请爹爹。不一会池庄主就来了,庞总管也跟着进入客厅。王掌管再把情况向庄主做了禀报,池庄主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庞总管先开口了:“大小姐,那张捉拿淫贼的悬赏告示还在吗?”池文清点头,小倩马上去把那张告示拿过来,池庄主和庞总管一起看着。这张图上的画像真是画得惟妙惟肖,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纯朴,又仿佛看透尘世一切是是非非,活脱脱是新月的画像,毫无疑问。庞总管又问:“这张画像是在哪里得到的?”池文清回答:“是仆人在山庄附近的围墙上揭下的。”庞总管一声冷笑:“这种手绘的悬赏告示,其中的这幅画像不是平常人能够画出的,必定是绘画高手,又要亲眼看见过新月,才能画的如此传神。新月前天才来到泸州城,昨天来到我慈安堂,而且籍籍无名,见过他的人有几个?这手绘的画像不是樱孩那么快捷,这么短的时间能画出几张?画出几张画像,必定要贴在闹市口,或是城门下,这才能广而告之。飘逸山庄附近是僻静之地,他却将画像贴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已经知道,新月就在我们慈安堂内,他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不希望新月留在我慈安堂。”庞总管的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频频点头,连池文清都点头称是。

第十三章 重归

庞总管看自己的话获得众人赞同,就接着说:“既知新月的下落,却不上慈安堂直接寻找,而是用这种办法,可见这个新月颇不寻常,至于新月是否淫贼,目前还无法判断。”小倩说话了:“周黛云小姐的病,方圆五百里的医师都来看过,个个束手无策,新月一来,不仅将病因诊断得明明白白,而且说三个月内可以治愈,若是真的如此,这样的医术,方圆五百里内无人可及。只要三个月内周黛云小姐的病一好,新月在泸州城必将名声大振,到那时来我慈安堂的病人恐怕要排队求医了,城里的怀仁堂、永济堂必定不希望此种局面出现,说不定此事和他们有关系。”小倩能够在这种场合说话,可见平时她在飘逸山庄中也是有些地位的,不是平常的丫鬟。池文清接着说:“不管新月是否是淫贼,他的治疗既然如此有效,黛云妹妹的病不能耽搁,我们先去派人寻找新月,四个城门口派人把住,一旦看见他,无论如何要拦祝蝴,再派人到各个客栈一家一家寻找。”池庄主从头到尾没有说什么,此时只是冲着爱女点了一下头:“这件事就由你继续办理,记住,如果我们慈安堂还想在泸州城里做生意,这个新月就要重新找回来,无论他提出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说完转身走开了。直睡到日上三竿,新月才慢腾腾地起来,洗漱完毕,吃完饭,收拾好东西,他无精打采地离开。一路走着,他倒不担心有人把他当成淫贼抓起来,他若想逃,虽然没有专门练过轻功,也没有人能够追上他。在云雾山上,也曾有师兄曾庆风和他比赛过轻功,曾庆风以轻功最擅长,第五代弟子中稳居第一,据说以前下山历练之时,在江湖上得过“千里追风”的绰号,号称轻功天下第五。其他师兄撺掇他和新月比试,两人相约以山腰跑到山门,结果五里的山路,新月超前他百丈之遥,曾庆风心服口服。将到城门口,忽然一名仆人打扮的人一把拉住新月高声说:“新月先生,我家池文清小姐要我在此等候先生,她已知道自己错了,要先生无论如何要留下。”一边说着,他还向旁边的一个同伴打个手势,那人飞一般跑了。新月第一反应是,难道是诡计?另一人回去报信,伙同其他人来抓自己?好,就看看有什么诡计花招。不一会,池文清带着小倩一起赶路,两人跑得气喘吁吁,看来一路都没有停。这倒令新月有些感动。来到新月面前,池文清第一句话就是:“新月先生,小女子的错,先生能原谅吗?”新月看着她那春水般的眼睛,不知该说什么好,然后,他又看到池文清身后另一双含着深情的美丽眼睛,那眼神已经毫不掩饰。新月本来的一腔怒火很快融化在两个美丽女子水灵灵的目光中。过了晌午,新月在小倩的陪同下,再次来到知府大人的家中,周同生大人还亲自接见了新月,说了些感谢的话,无非是医好了有重赏,至于医不好有罪的话,在这个场合显然是不宜说的,但不宜说不代表没有,新月心里明白。本来周小姐的病已经是没救了,现在你新月说能治好,自然就勾起了大人的希望,由希望再转成失望,就是有罪。今天见到周黛云,和昨日明显不同,昨日在小楼内几乎没有生气的一个人,今天脸色仍然很苍白,但精神好了很多,娇俏地坐在荷花池边晒太阳,看着丫鬟在花丛中扑蝴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见到新月他们来了,小丫鬟马上迎上去,招呼新月坐下,又给新月端水倒茶,小倩笑吟吟地对周黛云说:“小姐今天的精神好多了。”周黛云的脸上露出笑容:“我的病让文清姐姐费心了,回去代我谢谢她。新月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医术,真是难得啊。”新月淡淡地一笑,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观察周黛云的气色。和昨天相比,周黛云最大的变化就是眼神,昨天她的大眼睛里毫无神采,甚至已经有了绝色,今天的眼神却鲜活起来,显得更加的美丽。可见昨天的治疗方案是正确的。虽然她的脸色变化不大,还是那么苍白,但新月已经放心,脸色好转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她的体质没有根本好转之前,脸色不可能改变。他再给周黛云号脉,对她的病情已经成竹在胸。周黛云看着新月放开自己的手腕,便软语轻声地问:“新月先生,你真的有把握治好我的病吗?”昨天来的时候,她对自己的病情问都不问,可见她心中已经绝望,今天忽然有了好转的希望,人的求生本能让她重新又关心起自己的病情。新月看着她异常美丽的大眼睛,心中又是一阵心痛,每次见到这双眼睛,新月内心都会产生心痛的感觉,人世间美好的事务,留存于世就这么难吗?他面容却平静如水:“周小姐,只要你配合我的治疗,一切遵照我的医嘱,就一定能治好病,这个还请你放心。”但这番话显然不能让周黛云放心下来,她又问:“以前有无数的医师来看过我的病,都束手无策,你为何有如此把握呢?”新月微微一笑,边上的小倩看着新月的笑容纯真而淡漠,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放在他心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为难。这种飘逸出尘的神情能够在一个如此年轻的人身上出现,却是罕见,小倩不禁看得痴了。“小姐的病归根结底是天生体质虚弱所致,安装我的诊断,最主要的问题是经脉天生发育不全,过于细弱,再加上阴寒侵入,天长日久,气血失调,心脉淤塞,这种病症,已经不是丹药可以治愈的,必须内外兼治,三管齐下,才可能治好小姐的病。”周黛云顿时来了兴致:“请教先生,什么叫内外兼治,三管齐下?”新月心想,治疗方案正需要她配合,乘她对病情这么关切,正好可以向她详细解释一下,取得她的共识。“内外兼治的内,是指你从现在起要修炼自己的身体,从内部抵御阴寒病魔的入侵,你的身体强了,病魔相对就弱了。外是指我以金针刺穴从外部化解阴寒之毒,将其化为无形。”还有一点关键之处新月没有说,那就是,如果没有深厚无匹的先天内力,仅凭金针刺穴是没有什么用的,他是以金针为媒,以内力化解阴寒之毒。周黛云扑闪了一下大眼睛说:“那什么叫三管齐下呢?”“三管齐下是指从身心修炼,丹药治疗,金针刺穴三个方面一齐围攻病症,才能一举奏效。”周黛云眼珠一转,有些调皮地说:“奇怪,我得病这些年也见了不少名医,从没见过医生要病人修炼的,你的这个法子可是真奇怪。”新月看着荷花池边上的一株梅树说:“小姐请看那株梅树,若是在寒冬腊月,梅枝上接满冰凌,我想将这些冰凌都去除,就拿一根木棒敲打,若是敲得轻了,冰凌不去,敲得重了,可能就会敲断梅枝。如果只是梅枝被敲断,倒也无妨,但如果人命如梅枝,断了就再也不能生还了。如果梅枝长得又粗又壮,我使劲敲打,也不担心梅枝折断,则冰凌轻而易举就可除去。”周黛云一点头说:“我明白了,但要怎样修练呢?”“我自然会教小姐修练之法的。”今天的金针治疗,仍然是刺她四肢的穴位,周黛云身体内的经脉已经到了丝悬一线的程度了,新月目前也不敢轻举妄动,必须要将她的体质调理好一些,之后才敢深入她身体的经脉。刺穴完毕之后,新月又重新开了一张药方,然后开始教她呼吸吐纳之法。新月教给她的是丹鼎派入门内功心法“守心功”,这个心法主要是培元养气,舒经通脉,功法性情温和,不易走火入魔,正适合周黛云练习。新月并不担心丹鼎派的功法外泄,因为丹鼎派是以练丹制药见长,这个是不外传的密法,而内功修炼除了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之外,门内的其他内功心法都是辅助和筑基的功用,并不保密,有时来山上求医的病人需要,丹鼎派弟子也会将这些心法教授病人。用丹鼎派师祖的话说:我丹鼎派弟子能够多救治一人,就是在逆天修炼的途中多一份福缘。周黛云对新月的讲解领悟很快,半个时辰就明白了守心功的修炼之法,并在新月的引导下开始修炼。新月见她已然入门,也不打扰她,告辞和小倩一起离去。

第十四章 谋划

泸州城南一个两进的精致小院,正厅里坐着五个人,正中坐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身材高大,雄健如狮,他的左手处坐着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白衣衣,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年轻人身边坐着的是一位红衣女孩,年龄在十七八岁,高胸丰臀,身材火辣,容貌艳丽。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一对年轻男女的相貌和老者都有些相象。老者右手边坐的,是一名精悍的中年人,大约四十岁上下,中年人这边,还做着一个年近三十的矮个子,他坐在椅子上,还比其他人矮了一头还不止,但身体的宽度比其他人却有过之而无不及,显得粗壮无比。右边的中年人便是那天新月在废宅中碰到的郭先生,红衣女子显然就是被新月偷窥了屁股的人。此时,郭先生正在向老者禀告:“庄主,这几天我们已经将飘逸山庄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据我的判断,现在飘逸山庄的地址,就是二百年前神剑萧天长藏剑草堂的位置,池尚业十年之前买下这块地,建起飘逸山庄,可见他当时已经找到藏剑草堂的地点所在。这二百年来,泸州城将近十次被渭水河所淹,藏剑草堂早已埋于地下,池尚业这些年来一直在挖掘藏剑草堂,只是这一两年才有了收获。另外,摩云岭、玄寒派和铁剑门都有高手来到泸州,看来都是为藏剑草堂中的红花绿叶而来。”老者微微点头说:“看来知道消息的人还不少啊,飘逸山庄实力如何?那三个帮派又来了哪些人啊?”红衣女子回答:“爹爹,据我调查的结果,飘逸山庄实力平常,除庄主池尚业、总管庞德之外,就只有池尚业的女儿池文清武功还算过得去,其他护院武师武功平平,不足为虑。不过,就在七天之前,飘逸山庄的产业慈安堂忽然请到一名神秘的坐堂医师,名叫新月,此人年纪轻轻,但武功之高难以想象,郭先生和他交过手,还是郭先生来说吧。”老者转头看着郭先生:“怎么,郭士铭你和这个新月已经交过手了?”“是,庄主。在我们第一天来到泸州城时,就在一个废宅中无意间碰到了这个新月郎中。”说到这里,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红衣女子,顿时红衣女子的脸上飞来一朵红云,她低下了头。看来她又想到了那天的尴尬事。郭怀日接着说:“当时那新月正好有事从废宅中离开,属下刚好跃上屋顶看见了他飞奔的背影,他在屋顶瓦面上一跃之间就有十丈之遥,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后来我们想绑架池文清,刚好他和池文清在一起。我们交手一招,我自上而下一掌全力击出,他单拳相迎,我感觉就如同击在一座山上一般不可撼动,飞退三丈落地,仍然全身酸麻,气血翻腾错乱,全身动弹不得,幸好他无意伤我,保护池文清离去,否则那一刻属下只有坐以待毙了。”老人的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他喃喃地说:“泸州城里还有如此高手?他是什么来路?”红衣女子回答:“我专门调查了他,此人出身神秘之极,江湖上从未听说有个叫新月的年轻高手,百家姓中也没有“新”这个姓,显然他的姓名是假的。他几乎是和我们同时来到泸州城,在池家的慈安堂行医,据说医术颇高,泸州知府周大人的千金病卧多年,无人能治,新月以金针刺穴治疗顽疾,周小姐的病情已经有了很大好转。至于他的武功渊源,却查不出来。池家目前对他很是器重,让他住在飘逸山庄街边上的一个独门小院,距离山庄只有十几步,有这样的高手坐镇,我们迟迟不敢下手。”郭士铭旁边矮壮的人开口了:“庄主,此人莫非是普渡众生堂的弟子?”听到这句话,在常葫有的人都是一惊。普渡众生堂!这是一个让每一个江湖人都心惊的名字。普渡众生堂成名于三百年前,每过二十年左右,就会有一名普渡众生堂弟子出现在江湖,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令人惊骇的是,每一次出现在江湖上的弟子虽然都是年纪轻轻,而且仅是一名,但一身武功惊天动地,冠绝武林,魔门三派中成名江湖数十年的高手名宿,都被普渡众生堂弟子打得一败涂地,溃不成军。因此三百年来,虽然普渡众生堂只是有一名弟子行走江湖,但领袖武林的气势无人可及。而且普渡众生堂弟子和少林、武当、峨嵋这样屹立武林数百年的名门大派历代交好,互为援手,和品刀山庄、龙虎门这样的武林一流势力来往甚密,交情非同一般。矮壮的汉子此话一出口,众人半晌无声。还是郭士铭最先打破沉默:“普渡众生堂一向只有一名弟子行走江湖,只有上一代弟子退出江湖,才会有新一代弟子出现。目前的弟子飞天电剑秦威扬并未宣布退出江湖,新月不应该是新一代的弟子吧。”红衣女子说:“普渡众生堂的规矩是每一代弟子行走江湖二十年,从秦飞扬出世算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出世二十年,该有新一代弟子出世了,也许新月是在江湖中历练,但并未正式宣布行走江湖的弟子呢?”众人不禁点点头,毕竟普渡众生堂是一个神秘异常的组织,没有人知道普渡众生堂的地点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它用什么办法,怎么能将年轻弟子培养的武功如此高深莫测,因此红衣女子猜测的也有一定道理。老者说:“这个新月暂且不要招惹他,其他三派的动静如何?”郭士铭回答:“其他三派已经联合起来,还向我们也传来消息,希望四家一起去飘逸山庄,共同夺取红花绿叶,不过我们没有答应,还请庄主定夺。”红衣女子补充说:“据我的观察,其他三家并不知道新月这个高手的存在,新月也从不显露自己的武功,每日只是去知府大人家出诊,或是在慈安堂坐堂行医,倒和真的医师一般,如果不是我们偶尔碰上他,还真看不出他身怀绝世武功。”老人略一沉吟说:“有这样的高手在,那三家就是联手,恐怕也讨不了好,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参予那三家的联合,我们还是做个在后的黄雀吧。”郭士铭不失时机地说:“庄主英名,这一次的行动,我们不可力敌,只可智取,只可暗夺,不可明抢。那三家即使联手,也未必能胜新月一人,就算胜了,也必伤亡惨重。新月这样一个绝世高手身后不可能无人,伤了新月,引出他身后的师门,也是后患无穷,我们躲在暗处,不露声色,见机行事,进退自如,实是上上之策。”这一番话说得老者面带微笑,颇为心欢。只是矮壮汉子略皱了一下眉头,心想这郭士铭加入垂柳山庄不过三年,就深得庄主信任,果然是会说话。这时,红衣女子身边的年轻人说话了:“昨日我曾专门去慈安堂观察新月,看他的神态、气势、动作等等,丝毫看不出高手的风范,完全是个没有练过任何武功的样子,岂不是很奇怪?修练高深内功的人,怎么会有如此外形?”老者眉头一扬:“哦,有这等事?柳总管对此事有何看法?”矮壮汉子眉头紧皱说:“练武之人,神态动作与常人一定有所不同,这即使是刻意掩饰也掩饰不了的。但郭先生和新月交过手,也不可能看错,这就奇怪了。难道,难道是……”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看他的面色,已经有了恐惧之情。老者看着他说:“你是说八年前在昆仑的那件事?”说到这里,他的脸色也有些变了。矮壮汉子点头,忽然之间脸色变得惊恐无比,仿佛一件极其可怕的事在心中尘封以久之后突然又拿了出来老者的脸色也是大变,遥远的记忆迅速清晰起来,那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半晌,老者才恢复正常。只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红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明天我再去慈安堂探一探,当面看一看这个神秘的新月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者马上说:“好,红叶,你去探一探,千万注意,不要招惹激怒他,你一个年轻女孩,只要不太招惹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郭先生马上笑着说:“红叶小姐美艳如花,,只要亲自出马,想来新月这样一个年轻人,面对大小姐的魅力,一定无可抵挡的,不敢要他帮我们,到关键时候袖手旁观,对我们就太有利了。”谢红叶顿时面露红晕,羞涩地低下头,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柳总管不禁在心中叹息,郭士铭说话的本事,自己拍马也是赶不上的。

第十五章 成家的困惑

新月这几天过的很是轻松暇逸,他一个人住着独门独院,十分清静。每天五更时分起床吐纳练功,练到天光大亮收功,就去街上随便吃点东西,再去菜市场买点中午想吃的菜,买完之后想去慈安堂就去转一趟,不想去就继续在小院里的大柳树下继续练功。目前他正全力凝丹,加紧练功。从十二岁内力进入先天境界后,他就开始凝丹,十四岁时,感觉下腹部有西瓜大的一个气团开始形成,时有时无,到现在这个气团已经压缩到拳头大,也非常稳定了,但越是变小,再进一步压缩的难度越大。据师傅当年说,气团压缩到一粒米的大小时,就算跨过凝丹期,进入结丹期。新月坐在树下一个突出地面的大树根上,缓缓运功,很快左手赤红如血,冒出腾腾热气,右手却煞白如冰,冒出阵阵寒气,双手抚住下腹,紧紧贴住,以双手运功,辅助体内内力的运转,强行压缩气团。这个方法,是当年丹鼎派师祖发明的,据说还是颇为有效的。练了一会,新月感觉有些疲劳,开始缓缓收功。用双手辅助的方法虽然有效,但也是有一定风险的,如有不慎,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感觉内力消耗很大,疲劳感来临时就要停止,以免对内力运行的控制力下降,导致内力走岔,走火入魔。收功完成,新月仍然坐在原地,微闭双目,享受着微风拂面的暇逸。忽然,门外的街上,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听到这声音,新月知道,是小倩来了,这是她的脚步声。想到这里,小院的门被敲响,小倩脆脆的声音传来:“郎中先生,在家吗?”新月原地坐着不动,只是在地上摸到一颗小石子,扬手掷出,正中门闩,门闩受力滑动,新月喊了一声:“小倩,推门。”门无声地被推开,小倩俊俏的小脸出现了。今天小倩穿了一身绿色的武士劲装,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长腿蜂腰,很是迷人,身上还背了一柄剑。她笑盈盈地向新月走过来,边走边说:“郎中先生,你坐在地上干什么?”新月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一笑说:“今天小倩真是漂亮,也不知以后谁有福气能娶回家。”这一句话顿时让她的小脸上飞起一朵红云。她羞涩地一笑说:“郎中先生真坏,就会欺负我。”新月又说:“你家小姐呢?”小倩说:“小姐去进货了,最快也要明天才回来,所以我才能跑出来玩玩。”新月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的事,怎么让小姐去,你家庄主怎么不去。”“庄主几年前就不问生意上的事了,在苦练剑法,山庄的生意全部都交给小姐,几年下来,小姐把生意打点得有条有理,庄主放心得很。可惜小姐是女儿身,否则生意会做得更好。”小倩有些惋惜地说。新月突然笑了:“小姐聪明能干,我看她的丫鬟也不错,聪明伶俐,武艺高强,不在小姐之下。”小倩顿时脸又红了,满脸含羞地看了新月一眼,很快就低下头。新月拍了拍身旁的大树根说:“来,小倩,坐下,你难得有空,怎么还带着剑啊?”小倩扭捏了一下,还是在他身边坐下说:“最近山庄很不太平,庄主要我们外出都要小心,一定要带着武器,唉,也不知是怎么会事,最近总有些可疑之人在山庄周围窥探。”新月马上想起了那天夜里,从山庄后院飞奔而出的那个武功高强的神秘之人。看来飘逸山庄真是不太平啊。他在心中叹息一声,不再想这个事,转头对小倩说:“你来的正好,中午就在我这里吃饭吧,尝尝我的厨艺。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周黛云那里。”小倩又忸怩了一下,艾艾地说:“这样怎么行,我是下人,怎么能和先生一起吃饭。”新月摇晃了一下脑袋说:“什么下人上人,到我这里,就是我的客人,我可不管什么身份,要论身份就出了我这个小院再去论。有句俗话叫客随主便,你到了我这里,就要听从我的安排才对。”小倩圆圆的大眼睛眨了几下,看来从未听过新月的这种客随主便的高论,然后说了句:“先生你是个好人,我家小姐说得果然没有错。”然后她红红的唇张了张说:“你还会烧菜?”新月神秘地一笑:“我的厨艺在山上,不,在家里是有名的,但凡要请客,都是我当大厨,你今天有口福了。”小倩奇怪地说:“你在哪里学的厨艺呢?”“以前有个据说是京城名厨的胖子,是不是京城名厨不知道,但看他一身的肥肉倒很像大厨。他被人打伤,来我们那里治病,可是钱不够,恰好轮到我出手救治,就对他说,诊费可以减半,但治好之后,他要教我三个月厨艺,不许藏私。我的厨艺就是这么学来的。”新月得意地说。中午是三个菜,猪肉红烧萝卜,清蒸鲈鱼,素炒青菜。小倩吃的差点把舌头都吞下肚子,连声说好吃,就连青菜都那么好吃。新月看着小倩的馋样笑着说:“这炒青菜可是有讲究的,我在菜市场找一个来我这看过病的鸡贩要的鸡油加入作料熬制,用这种鸡油炒的青菜,炒的过程中不加入一滴清水,而是用猪肉在红烧前,先炖烧得浓浓的肉汤加入青菜中,这样炒出的青菜,才有这样的味道。”小倩满脸都是敬佩之色。两人吃过饭,小倩马上到柳树下的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开始刷碗,新月悠闲地坐在树根上,看着小倩挽起袖子,裸露出雪白晶莹的一截小臂,心想女孩的皮肤真是嫩啊,这么一想,马上又想起几天前那个诱人无比的屁股。他连忙控制自己不要想这件事,在心里连告几声:罪过,罪过。小倩边洗碗,边抬头看了新月一眼,见他呆呆地望着自己,顿时小脸又红了,她顿了一下说:“郎中先生,眼看周小姐的病一天一天好起来,等她的病全好了,就让周知府送你一面锦旗,到那时你就是泸州第一名医了,干脆就在泸州城成家立业吧。”新月也从罪过中解脱出来,听了小倩的话,不禁摇了摇头,他仰望着蓝天说:“从家里出来,我有许多事情要办的,寻访名医高士交流医术,去人迹罕至的大山寻找几种难得的药材,都是我要完成的任务,哪里能在一个地方停留很久呢,等我路费攒齐了,就要远行了。”听到这话,小倩顿时愣住了,眼神黯淡下来,手里的活也不觉停止,楞在那里出神。新月仰首望天,看着蓝天之下,悠悠白云变幻莫测,想到仙道漫漫,险阻重重,不知何时能成大道,也不禁沉浸于将来的茫然,滞在那里。过了好一会,两人才都回过神来。小倩好奇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这样一直漂泊下去吗?”新月楞了一下,然后喃喃地地说:“这个问题,我还从未想过,这倒是个问题。”在丹鼎派中,有几个弟子是在山上娶妻生子,像莫师兄更是和妻子在阴阳双修,有一个师兄也在向莫师兄学阴阳双修。其他的弟子,多数都是在下山历练的时候在各地成家立业,娶妻生子,然后再回到山上,不过一年之中会回家两三个月共享天伦。还有一些弟子则干脆就在家中修炼,一年中会回山两三个月向师父师兄们切磋请教修炼之法。新月看着小倩的眼睛说:“你说我该如何做呢?我一无家业二无钱财,还在漂泊动荡之中,谁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呢?即使有了家,我常年不在,自己也觉有愧啊。”小倩的大眼睛里又有了笑意:“郎中先生,我时常听小姐说,好男儿志在四方,男子汉大丈夫志在江湖,建功立业,岂能总是待在家中,这无需有愧。你的医术非常高明,要挣一份家业也不是困难之事。所以根本不要为这些小事担心。”新月歪着脑袋想了一下,觉得小倩说的也很有道理,不禁点头:“这么说来,我应该先立业,后成家,可是修……。”新月突然打住不说了,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要担负起丹鼎派修炼进入金丹期的重任,最后要面对天劫,凶险无比,师祖就是在天劫中灰飞烟灭,自己呢?天劫!天劫!一想到天劫,新月的心里就是沉甸甸的。当年白雪从三尾白狐修炼到六尾灵狐时,就经历了天劫,当时白雪扑到自己怀里,自己抱着她拼命奔跑,一道道雪亮的闪电就击在自己脚下,自己的心里也是惊恐万状,只知道狂奔不止。后来师父说:从三尾白狐到六尾灵狐,天劫的威力是最小的,而且这种针对禽兽的小天劫不敢伤人,所以你只有将白雪抱在怀里,白雪就能渡过天劫,如果白雪能修炼到九尾妖狐,天劫的威力就大了,也不再回避人,因为一旦她渡过这次的天劫,就正式成妖,自然是不容易的,否则天下间到处都是妖了。想到这些沉重的话题,新月说话的兴致全无。

第十六章 意外的凝丹

下午去周府的路上,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也不说话,一直到了周府,进了后院,见到周黛云。在荷花池边的大柳树下,周黛云一身白衣如雪,手里拿着一柄木剑,在慢慢地比划着,动作还很生疏,不过,和八天前新月第一次来相比,已经是判若两人。那时的周黛云半躺在躺椅上,在新月看来已经是奄奄一息,病入膏肓,不过八天的时间,就可以下地做些简单的活动,对这个成绩,新月自己都觉得满意。不过,周黛云能好的如此之快,是出乎新月意料的,其中原因,新月还没有弄清楚,今天他就要仔细诊断一下。看到新月来了,周黛云收起剑,迎上前,向新月打了个招呼。新月看她的脸色,已经不象当初那样的苍白,出现了一丝红润,由于做了一点运动,此时脸上微微带汗,他马上让丫鬟拿来厚衣服让她披上,嘴里说着:“周小姐,一定注意不要着凉,目前到了治疗的关键时期,不可因为小小的疏忽而前功尽弃。”他这细心的一点关心,倒令周黛云有些感动,她披上衣服说:“多谢先生关心,没有先生,黛云今天仍然卧病在床。”新月一摆手,阻止了她下面感谢的话:“治好小姐的病,是我的本分,我们去房间吧。”两人一起进了小楼坐下,丫鬟马上给新月端上茶,新月也顾不上喝一口,先给她诊脉。周黛云伸出洁白光滑的手腕,新月轻轻搭上,便闭目不语。现在的周黛云,经脉中已经有了气机,微弱的内力在缓缓流动,一般的人修炼守心功至少要练一年时间才能达到如此水准,而她不过练了八九天时间。她进境如此之快,与新月每天的金针刺穴有很大关系,新月在金针刺穴的同时,用先天内力为她打通了各处的穴位,修炼内力自然快的惊人,但即便如此,也不能快到如此地步。能够进境如此神速,还有两个方法,一是服食一些灵丹妙药,二是她自身练功的天赋惊人。周黛云一日三餐的饮食都是按照新月的要求来吃的,药方更是他亲手所开,因此灵丹妙药是没有吃过,剩下的原因就是她天赋惊人。她修炼的天赋惊人?新月今天就要看一看究竟是怎么会事。往常新月只是诊脉,不敢用内力深入她的经脉中探察,害怕一不小心伤了她的经脉,现在经过几天的修炼,周黛云的脉象就强了很多,他决心用柔和的先天内力深入她的经脉探察一番。使用内力探察他人的经脉,其实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即使是内家高手,对内力的运用和控制也很难达到如此精细的程度,释放的内力稍一过强或过快,就会损伤对方的经脉,因此放出的内力必须细若游丝,在对方经脉中缓慢深入,又要支持得足够长久,才能深入体内。当然,这个活对于新月来说是驾轻就熟,易如反掌,他是这方面的大行家,用这个方法也不知窥探过多少来治病的高手名宿的内力修炼情况了。他先放出一丝内力顺着周黛云的手臂上行,她手臂处的阴寒之气已经被清除干净了,但身体内的阴寒新月却还不敢动,要等她修炼守心功稍有成就之后再说。今天他的内力到了周黛云肩处不再犹豫,缓慢向她的心脉探去。周黛云的脉象还是很微弱,但比以前好了很多,新月的内力深入进去,不禁有些吃惊,她四肢的经脉比常人只是略粗大一些,但身体内的经脉仿佛是修炼多年一般,比常人粗大数倍,就是内家高手也不过如此。更令人吃惊的是,新月的内力一接近她的心脉,马上从她的心脉传来一股吸力,这一丝内力顿时不受控制一般被吸走消失了。这是怎么会事?新月双眼圆睁,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生平还从未遇到如此奇怪的事。自己修炼到了凝丹期,才开始出现精、气、神完全内敛,日夜吸收日精月华的现象,全身的内力也完全收敛,不停地从外界吸收天地精华,而周黛云体内怎么会有这种现象呢?在教她守心功之前,新月仔细问过她,从未修炼过内力,看她经脉干枯破碎的样子,也不像修炼过高深内力的样子,那么这股吸力又是怎么回事呢?在修炼内力时,想要吸龋蝴人的内力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除非修炼了某些专门吸龋蝴人内力的奇特功法,否则一般的内家高手想吸龋蝴人内力是不太可能的事,因为你的吸力不可能很强,他人控制自身内力的能力肯定比你控制他的内力的能力要强许多。当然,如果你进入凝丹期就不一样了,这时体内自动生成一股很强的吸力,吸收周围一切可以吸收的精华之气。但是,周黛云显然不可能进入了凝丹期。此时,周黛云半躺在躺椅上,正在看着微闭双目的新月,他的脸上一片与世无争的祥和之气,这样动人的气质出现在一个还略带稚气的年轻人脸上,令周黛云看得有些痴了。很小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很好的,据奶妈说小时候自己从不生病,整天活蹦乱跳,精神的很,只是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大病了一场,当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眼看已经奄奄一息,幸好当时来了个游方道士,在家中住了十几天,将病治好。但从此以后,自己的身体就开始变差了,直到最近,在方圆五百里内所有的名医都来看过之后,周黛云已经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陷入绝境,她自己也绝望了。这时,面前这个面容祥和,眉清目秀的年轻郎中来了,给她带来了一丝的希望,并很快变成无限的希望。就在这时,新月突然双眼圆睁,现出惊异之色,也使周黛云的心里就是一颤。毕竟事关自己的生命,就是再矜持的人也镇定不下来。周黛云马上问:“郎中先生,怎么了?”新月嘴里说了句:“奇怪,奇怪。”再次闭目不语,只是手里仍然抓着她的腕脉。就这样新月足足闭目研究了小半个时辰,才长出一口气松开了手,然后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这小半个时辰,仿佛他干了一件极辛苦的事一般,一头都是汗。周黛云马上让身边的丫鬟拿来毛巾递给新月,新月也不客气,拿过来有擦了一番才放下毛巾。刚才,他不惜消耗内力,任凭周黛云体内的吸力不停地吸取自己的内力,不断发出内力保持在她体内四处游走,终于把她体内的状况大致弄清楚了,弄清楚状况之后,他反而更糊涂了。周黛云的体内,果然有一个和自己相似的气团,这是凝丹期特有的现象,只是这个气团比自己的小,而且弱,但这个气团吸取的,却是周黛云的生命力。按照新月的探究,这个气团的性质几乎和自己正在凝丹的气团一样,也在凝丹,而且即将凝丹成功,在平时这个气团也在不停的吸取,由于周黛云没有修炼,因此气团只是在不停地吸取周黛云生长发育过程中的生命力,正是由于这个气团的存在,才导致周黛云体弱多病,生命力枯竭。在周黛云体内,还有大量阴寒杂气,这些阴寒杂气,不过是风霜之气,雨雪朝露之气,地底阴寒之气等等自然间的寒气,正常的人是可以抵御这些寒气的,但周黛云体内的气团不停地吸收了她的生命力,导致她的身体无法抵御这些平常的寒冷之气,虽然有大量的药物帮助,也只能暂时的抵御一下,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彻底治好她的病,就必须要化解她体内的这个神秘的气团。否则,在气团凝丹成功的那一霎那,将大量吸取外界一切生命力,以周黛云这么弱的体质,根本无法承受凝丹成功的巨大变化,可能导致她在凝丹的一霎那立刻死亡。而且,新月感觉到,凝丹成功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不过,成功之日,就是她香消玉殒之时。同时他还发现,周黛云的身体对于修炼内功真是太适宜了,可以算天赋惊人。难道这样好的修炼天赋,就能自动产生凝丹的现象?这太不可思异了。自己的天赋也很好,再加上洗髓汤的浸泡,天赋可以算百年唯一了,即使这样,如果不进行修炼,就能到达凝丹的程度还是不可想象的。那么她体内的这种现象是怎么来的呢?奇怪,太奇怪了!新月坐在那里摇头摆尾,思前想后,仍然想不出什么头绪。他这一番表情落在周黛云以及坐在一边的小倩眼里,顿时心中忐忑起来,不知病情又出现什么意外的变化。要化解她体内的气团,对于新月这样内力修炼的大行家来说倒也不难,只是化解之后对周黛云的身体会产生什么后果,他一时还想不清楚,要仔细思考一下。还是周黛云忍不住了:“郎中先生,怎么样了?”

第十七章 病因谜团

新月理了理思路才说:“这个,啊,小姐的病情,实在有些奇怪,简直太奇怪了,让人难以置信。”抬头看周黛云的表情,眉宇含悲,神色黯然,顿时心中一痛,照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恐怕不等说完,她就要落泪了。其实,周黛云有如此表情是有原因的,以前每当那些所谓的名医束手无策之时,就会发出“奇怪,不可能”等等语言,然后借故一走了知,对这些无望的话,她早已听惯了,对自己的病情已不抱什么希望。直到这个年轻的郎中到来,这个十六岁女孩生命的希望又燃烧起来,仅仅几天的时间,她已经相信眼前的这个郎中就是上天派来救治自己的,可是今天她听到新月也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一腔希望如被水浇。新月马上说:“小姐不要着急,这病情虽是有些奇怪,但治疗我还是有把握的,只是我要思考一个更稳妥的方案,以免在治疗之时伤了小姐的身体。”他这么一说,屋里的人顿时又把心从嗓子眼放回肚子里去。其实,新月现在考虑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能够在化解这个神秘的气团同时不损害周黛云的身体,这个气团在她体内,就如同被大坝拦截的滔滔洪水,水位极高,而大坝之后的河道却是又浅又窄,一旦破坝泄洪,滔滔洪水很容易就灌满河道,冲毁河堤,出现这个情况,周黛云就会经毁人亡。以新月的强悍内力,要化解吸收这气团不难,倒是要在化解吸收的过程中不伤害周黛云的身体,还是有一些难度,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明白这气团产生的原因,即使在化解的过程中没有伤害到她的身体,一旦体内的气团没有了,是否会产生其他的伤害,新月没有把握。周黛云说话了:“你们几个先出去一下,我想和新月先生单独聊一聊。”新月看着她那明亮的大眼睛,此时那眼睛清澈而平和,刚才的忐忑已经消失了。由于身体的好转,她苍白的脸色已经有了一丝红润,此刻看起来,她显得十分的娇艳,就如含苞待放的鲜花。“新月先生,久病成医这句话你一定听说过,对于我的病情,这些年来我已经非常明白,你无需再隐瞒。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年卧床养病之中,我时常在想,这个病对于我,就是生命中的一个劫难,能否渡过这个劫难,其实上苍已经注定,只是借助你的手来完成这个渡劫的过程,所以你也不必缩手缩脚,尽力而为吧。”周黛云的语气平和而镇定,在讨论自己的生命问题,简直不象是个十六岁的女孩。看着她美丽的眼睛,新月心中翻腾如潮。常年卧病在床,时常徘徊在死亡线上,使她幼小的年龄就有充裕的时间对生命进行思索和感悟,她已经看透了人生,感悟到了生命的本源。新月的话缓慢而坚定:“小姐,在我们修炼之人看来,并非凡事都是上苍注定,逆天而行,虽然艰难,但仍有成功的可能。就比如你的病,不管上苍如何注定,我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你治愈。人不能事事胜天,但也不能事事由天安排。”说到最后,新月的语气激昂起来。忽然看到一向平静的郎中先生因为自己的病情而激动起来,周黛云的眼神闪现出异样的神采。那是一种年轻的热血。周黛云好奇地问:“能问一下先生是修炼什么?”新月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不过向她解释一下修炼的含义也好,对她体内的这个神秘气团,需要多了解一些情况,才能多一份把握,解释修炼的问题,也许能让她想起过去的奇异事情,从中找出气团的来源。“小姐一定听说过,在江湖上有些人以修道成仙为目标,在下就是一个普通的修道者,当然,修炼成仙的目标很难实现,但进行修炼之后,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是可以做到的,我让你练习的守心功,就是修炼的最初功法。”周黛云不禁睁大了眼睛:“修道成仙的传说我也听过,一直认为那是一些虚无飘渺的事,难道还真有其事?”“还有很少的一小群人怀着修道成仙的目的,一直在摸索着向前走,我恰好是其中之一。修道成仙其实是逆天而行,非常艰难,险阻重重,不过人生在世匆匆百年,又是为了什么呢?总要有一个目标,成家立业,娶妻生子,金榜题名,都是目标,修道成仙只不过是一个更大,更困难的目标而已。只是,这个目标不好为外人道,还希望小姐为我保密。”新月平静地说。周黛云喃喃地说:“成家立业,娶妻生子,金榜题名,这些都是男人的目标,那我们女人呢?女人的目标是什么?”她这么一问,倒把新月问住了,新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愣了一下,马上笑着说:“也许女子的目标就是嫁给这些金榜题名的男人吧。”这么一说,两人都笑了,过了一会,周黛云又忿忿地说:“这个世道对我们女子好不公平。”新月轻叹了一口气说:“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世道,每个人生下来就有高低贵贱之别,就是天资也有高下之分,哪有公平的事呢?”周黛云忽然问:“女人也可以修炼成仙吗?”新月突然窒了一下,对于她的这个问题没有思想准备,过了一会才说:“当然可以,这个方面好象没有什么男女之别,凡有恒心,有毅力,有天赋,就可以修炼。”周黛云的眼神中忽然露出神往的表情说:“在修炼这个方面来说,我的天赋如何?”新月马上感慨了一下说:“按照我的判断,小姐的天赋是极高的,只可惜有这个病缠身,一旦治愈,修炼起来是很快的。”“你说我的病奇怪,是奇怪在何处?”新月再次摸了摸脑袋说:“修炼到一定的境界,身体内就会有一定的变化,看你的体内,居然是普通人修炼三五十年才有的变化,而你的病根,就是因为这个变化而来。修炼之法无非是吸收天地之灵气为己所用,而你没有进行过修炼,因此这变化不是吸取天地之灵气,而是在吸收你的生命力,这就是你体弱多病的根源。”周黛云的眼神中露出惊恐的目光,她热切地看着新月说:“怎么会这样?”新月回答:“所以我要请小姐回忆一下过去这些年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没有?这个对于找出你的病因非常重要。”周黛云茫然地摇头:“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容我晚上再仔细想一下吧。”离开周府,新月和小倩走过街口一拐弯,就看见一个干瘦的中年人站在街边,两只三角眼盯着新月,放射出逼人的凶光。新月平和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中等身材,非常瘦,穿着普通,手里还拿着一根黑色的手杖,不知是什么做的,三角眼,鹰鼻,狮口,显得非常的凶恶,两眼的目光更如锐针一般刺人。走过他身边之后很远,小倩才小声地说:“刚才那个人的眼光好凶,看来就不是好人。”说着还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马上对新月说:“不好,那个凶人跟着我们。”新月没有回头,但身后的情况一清二楚,真切地感觉到那人在身后五六丈远的地方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他笑着说:“小倩,你不是带着剑吗,还怕这个凶人吗?”小倩想了一下说:“我虽然和小姐学了几年剑法,但从没有和人真正交过手,等以后小姐再外出带我一起去磨练一下,就不怕了。”走了一会,身后的人不再跟着了,新月也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在想着周黛云的病情。到了晚上,星光灿烂,明月高悬,新月独自坐在大柳树下,仍然想着如何处理那个神秘的气团。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内力破开气团,然后将气团缓慢导出,但周黛云的经脉弱小,易损,从手臂导出显然很危险,应当用手掌贴在她后心,这样内力导出的路径最短,一旦有什么意外,自己掌控的能力也强一些。导出之后呢?这团内力的容量,普通人要修炼到如此水准恐怕要三五十年时间,导出之后就这么释放掉,十分的浪费,如果将它吸入自己的体内,以自己的先天内力加以化解,就可以收为己用。吸收这样一个气团,自己增加的内力至少相当于苦练三五年,即帮她解决了问题,自己也获益非浅,算是两全其美啊。居然让自己碰到这样的好事?新月此时都有些不敢相信。导出这个气团后,对周黛云的身体会产生什么后果呢?新月想来想去,只要自己控制得当,不让气团的流逝速度太快,摧毁她的心脉,就不可能产生什么严重后果。即使在吸收过程中对她的经脉产生少许损伤,以自己雄浑无比的先天内力,完全可以为她修补,使她立即复原,还会受益良多。看来自己的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好啊!正想到这里,忽然他听到了极微弱的衣诀飘动的风声,下一刻,已经有一个人到了自己小院的屋顶,而且还是一个武功高手。新月顿时警惕。

第十八章 无欲宗

来人到达屋顶,新月心中也有些紧张,来人武功不低。新月虽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但是对武功高低还是有一定判断能力的,因为在山上他也见过不少受伤的武林高手,感受过他们的武功。当然紧张的最主要原因是自己几乎没有和人交过手。来人到达屋顶,蹲下身子,开始倾听,显然他认为新月是在屋内。听了一会,听不到任何动静,那个人在屋顶踌躇起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接着月光,新月在树下看得清楚,来人正是白天在街口碰到的那个目露凶光的中年人,他心中一声冷笑,端坐树下不动,平静地说道:“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房上风大露重,还是下来说话吧。”这一声令来人浑身一颤,就凭他感觉不到新月在树下这件事,两人的高下已经有了分晓。那人犹豫了一下,轻轻飘落在院子里,在新月面前两丈处停下。新月依然端坐不动:“黑夜到此,意欲何为?”那人“嘿嘿”一声干笑,心中却惊骇异常,虽然新月就坐在他面前两丈处,但他完全感觉不到新月的存在,对方没有呼吸,没有温度,仿佛前方空无一人,这让他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老夫倒是走眼了,看不出先生是个高手,我是无欲宗金辉夜,请教先生高姓大名。”新月心中一惊,魔门无欲宗,在山上时听师兄们说过,这个无欲宗是魔门三大门派之一,实力强劲,不容小视。他淡淡地说“我叫新月,不知金先生到此事?”“不知新月先生是哪位高人门下?”“我的师门不方便说出,也与你无关,还是说明来意吧。”新月不客气地说。金辉夜也不恼,只是哼了一声说:“我就开门见山吧,那周黛云是被我种了丹的丹人,还请新月先生不要动她的经脉为好。”新月一愣,种丹?这是什么东西,自己倒从未听说。他略一思索然后说:“什么种丹?还请金先生言明。”“这个也与新月先生无关,只是请先生放手,老夫算欠你一个人情,大家以后在江湖上相见,我定会还这个人情的。”新月缓缓站起来:“我若是不放手,又该如何呢?”金辉夜冷笑一声:“我无欲宗一向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不是怕事的人,江湖上大道纵横,先生何苦一定要挡在我的面前。”新月一声冷笑:“行有行规,周黛云小姐是我的病人,我已经收下她的诊金,就要治好她的病,这是我作郎中的原则,并无意挡住阁下。”“她出多少诊金,我愿双倍付出,如何?”“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我已经收下诊金,就要治好她的病,别的事,待我治好病之后再说。”新月冷冷地说。金辉夜将手杖在地上一顿说:“你这是不留余地了,让我看看你有何倚仗。”说到这里,他再次将手杖挥动了一下。五枚飞针呈一列飞射新月双眼、咽喉、心窝和小腹,另有一枚飞针无声无息地绕射向新月的后心,同时他脚尖一翘,一枚飞针阴险地射向新月脚面。这七枚飞针速度不可谓不快,不可谓不突然,不可谓不阴险,金辉夜一气射出七针,心中已经松了一口气。对方太高深莫测,他不敢直接近身攻击,先放出飞针偷袭,在黑夜之中,他的这一招还几乎没有失过手。可惜他遇到的是新月。如果他挥杖攻击,新月的拳脚功法希荷,还未必是他的对手,但使暗器,他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对于内力达到先天境界的新月来说,一丈之内,飞花落叶,蚁语虫鸣,一丝一毫的动静都尽在他的感觉之中,飞针一出手,他也出手了。新月双手向前一探,手上顿时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夜色中分外醒目,只听“叮叮当当”一阵清脆的声音,飞针击中新月的双手,发出的声音仿佛射在铁板上一般,七枚飞针全部被他的双手挡住。金辉夜顿时一惊,脱口而出:“少林金刚掌?你是少林门下?”新月冷冷一笑:“是少林金刚手。”金刚掌和金刚手一字之差,境界却大不一样,金刚掌练到新月的这种地步,除了当年创出金刚掌的少林高僧之外,数百年来再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金刚手的境界。若是白天,就可以看到,此时新月的双手仿佛黄金打造一般闪闪发光,此时的这双手足可断金切玉,洞壁穿石,无坚不摧。少林七十二艺天下闻名,丹鼎派收集到其中十八种修炼功法,这十八种绝技中,有十二种是内功的修炼方法,新月十六岁开始研习这十二种功法,以当世无匹的内力为基础,六天就把这十二种功法都练到了至高境界。练成之后,新月还进行了总结,认为象金刚手这样下乘的内功心法,对于凝丹实在是没有什么帮助,只是在与人好勇斗狠时倒还有点用处,比如在赤手空拳对敌时,今天就用上了。新月虽然初入江湖,但师兄们早就把江湖人的险恶阴毒向他一一讲述过,所以对于金辉夜的偷袭,他丝毫没有感觉意外。金辉夜却吃惊不小,新月挥手之间轻松挡祝蝴的飞针,更让他感觉新月高深莫测,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上前,不过既然已经动手了,不打败对手就不容停下来。他右手将手杖向上一举,左手在手柄处一摸,取下一个套子一类的东西,新月看得仔细,在手柄处露出一个小小的白色骷髅头骨,那个骷髅头突然急剧涨大,转眼间就从拇指大小变*头大,同时发出绿色的光芒。当骷髅头变成和人头一般大时,发出的绿色光芒也越来越亮,越来越绿,呈现一种妖艳的绿色。顿时小小的院子里充斥着一派腐败死亡的气息,一种尸气。新月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武功的范畴,这是一种诡异的法术,他提聚全身的功力,小心地看着对手下一步的变化。骷髅不仅整个笼罩在妖艳的绿色光芒中,而且两个空洞的眼窝里也放射出更加夺目的绿色光芒,仿佛这个骷髅已经活了一般,同时,一种鬼嚎般的叫声隐约从骷髅中发出,这声音仿佛是无数冤魂发出的惨叫声。顿时小院中鬼气冲天,阴风阵阵。饶是新月一向胆大,此时也有些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就在此时,骷髅突然张开大口,只听“咝”的一声,一道指头粗的绿色火焰从骷髅口中直射向新月。新月身形一晃,躲开了绿焰,那绿焰竟也跟着转向,追踪新月的身影。新月再一闪身,躲在了小院一个石桌的后面,绿焰“咝”地一声击中石桌,石质的桌面居然燃烧起来,发出绿色的火焰。新月再一闪身从石桌后跃出,这一次,他手中握着一个石凳,抬手将石凳掷出。沉重的石凳在半空中竟然发出尖锐的啸声,闪电一般射向金辉夜。金辉夜根本不及有任何躲闪,只得举杖一挡,只听“铛”地一声锐响,在黑夜中分外清晰,如山的力道震得金辉夜右手虎口迸裂,鲜血飞溅,右臂整个酸麻难当,手杖再也握不住,伴随着石凳飞向院墙,将一面墙打出一个大洞。手杖一离手,妖艳的绿光在飞行途中就迅速黯淡下来,骷髅的体积也急速缩小,同时伴随着更加凄厉的鬼嚎声,追踪新月的绿焰则快速消失。手杖撞击到院墙后弹落在地上,手柄处的骷髅突然燃烧起来,绿色火焰笼罩了骷髅,那一团小小的绿焰在黑夜中分外耀眼。金辉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一退两丈到了院墙边,伸手捡起手杖,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咒语,那团绿焰迅速熄灭。他不顾伤势再次提气,一跃上了屋顶,回首抛下一句脸面上的话:“这笔帐我们来日再算,后会有期。”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新月看着他快速消失的背影,想了一下还是没有追。莫师兄在下山之前曾跟他交待,在江湖之上,一旦成了敌对之势,一定要斩草除根,除恶务尽,不可心慈手软,留下后患。要追上金辉夜并不难,但一则新月对他的那个诡异的绿焰和骷髅心存顾忌,二是认为两人并无深仇大恨,不要斩尽杀绝。略一犹豫间,金辉夜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新月仰首望天,看着天上的明月,又看着地上的清辉,心中有些沉重。魔门无欲宗只是魔门三派中最小的一派,但看金辉夜刚才施展的,已经远超出武功的范畴,若不是他的武功和自己相差抬远,甚至接不下自己的一掷之力,但看那诡异的绿焰,自己并不知该如何破解。无欲宗的魔欲心经共有三卷,丹鼎派收藏有第一卷开头的一小半,以及第三卷中间部分大约一半,自己也曾用心钻研过,并无此种诡异的法术,也没有种丹一说,看来这些年里无欲宗又有了新的发展。

第十九章 谈婚论嫁

当晚,新月苦思种丹的问题,迟迟无法入睡,直到三更之后才迷迷糊糊睡着,然后做了个梦,梦中他一举将周黛云体内的气团导出,并导入自己体内吸收,顿时自己内力大增,竟然顺势凝丹成功,一鼓作气突破凝丹期,进入结丹期。周黛云陈疾痊愈,自己的修炼也大有进展,一时间皆大欢喜,新月在“呵呵”笑声中美梦惊醒。躺在床上出了半天神,新月忽然明白了种丹的含义。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晨曦初上,天边逐渐变得红霞映天。初夏的天,早上还是有点凉,周黛云已经起床了,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起的如此之早。卧病这么多年,早起已是一种奢望,只是年轻的郎中先生的到来,使早起成为可能,生命之火也重新燃烧起来。那个面容祥和,双眸清澈的年轻郎中啊!周黛云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心思,脑子里都是年轻郎中的身影。好一会她才穿起衣服,先坐在床上按照新月的教授修炼守心功,练了半个时辰,周身有了暖意,初夏的凉意已经感觉不到。她下床,拿起木剑,走出了小楼。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容剧烈运动,新月让她每天用木剑慢慢活动一下,使她长期缺乏锻炼的身体能够早日恢复健康。此时天已经大亮,丫鬟们也起来了,站在一旁看小姐练剑。周黛云拿着木剑在荷花池边活动了一会,洁白的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边上的丫鬟马上拿来衣服给她披上,让她坐在一旁休息。这时,泸州知府周道生来了。周道生四十出头的年纪,中等偏高的身材,已经有些微微发福,方脸,浓眉大眼,白面微须,双眼一瞪,颇有些官威。对于知府大人来说,女儿的病也是压在自己心中数年的一个心病。原配早早去世,只留下这个女儿,谁知竟然得了这么个病,眼看着花朵一般的女儿身体却一天天衰弱下去,身为知府却无可奈何。现在女儿的病情总算有了希望,周大人每天早上都要来看看女儿,然后才去处理公务。父女二人才说了几句话,忽然家人来报,新月郎中来了,说有事要见小姐和知府大人。周道生一听,连忙说了句:“有请,让他就到这里。”不一会,新月急匆匆赶来,见了知府大人先行了一礼,周道生马上命人看座,上茶,周黛云则站在父亲身后,含笑看着郎中。客套一番之后,新月马上说:“知府大人,这几天我一直在寻找小姐病情的根源,以我行医的经验,小姐的这种病,决不是自然形成,一定有外因的诱导,昨日我终于有了发现,特来向大人禀报,此事关系到小姐今后的性命。”说到这里,新月不再说话,而是看了看周围的仆人。周道生马上会意,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命其他人都下去,只留周黛云,然后对新月说:“先生,难道此病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新月点头:“不错,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什么人,如此大胆?”“我昨日终于发现,这是个修习旁门左道邪术的妖人,他在小姐年幼时就处心积虑在小姐身上种下一个吸取人的精血生命的种子,最近的时候,这个种子终于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所以妖人要来取得这颗果实,以增强自己的功力妖术。一旦妖人得逞,小姐的生命也就此完结。”这一番话说得知府大人心惊肉跳,身后的周黛运也听得面色苍白,但面容却很坚定,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新月。周道生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竟有如此妖人,先生可知他的踪迹,我传令三班衙役去捉拿此人。”新月连连摇头说:“大人且慢,这种妖人都有些真本领,还会一些奇异的妖术,我也奈何他不得,今日一早就来的目的是要告诉大人,这几天要加派人手,最好是武功高强人士,日夜近身保护小姐。以小姐的病情,本来应当再修养一两个月,待身体再复原一些,我才好下手除去这害人的种子。可是现在妖人已经到来,他一旦得隙下手掠走小姐,则小姐生命危矣,所以我要在三天之内就去除这病根,由于现在小姐的身体还很虚弱,这么做对小姐的生命来说有些风险,但情况不容再耽搁,也只好冒一冒风险了。一旦病根除去,妖人再来,种子已不在小姐身上,小姐也就安全了。不知大人意下如何?”周道生眉头紧锁,一时之间竟下不了决心。这几天新月已经将病情都通报给了他,他知道只要女儿的身体在新月的指导下调养一段时间,再下重手猛药可一举除去病根。现在就下猛药,女儿的身体能否受得住?如果不这么做,日日防贼更是不容易的事,稍一松懈,被妖人得手,女儿的性命就完了。周道生为官多年,对江湖上的一些事情了解不少,知道凭手下捕快衙役的本领,抓个街边小贼,弄奸耍坏的寻常百姓还差不多,想要捉拿那些会妖术的人,可能性微乎其微。平日里一向果断的周道生,此时竟踌躇再三,下不了决心了。身后的周黛运忽然说话了:“爹爹,就照郎中先生的话做吧,女儿相信郎中先生妙手回春的本领。”新月略显诧异地看着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只觉此时这双直视着自己的眼睛分外明亮,分外美丽。他不禁低下头,回避了那目光。周道生一拍扶手说:“看来小女对先生的医术已经完全信任,就照先生的话办,我去请泸州城里镖局的人来保护小女,先生准备用药吧。”新月心里说,用药是没有什么良药可用,就是靠自己这一身先天内力了。但嘴上他却回答:“大人放心,我这就回去准备,下午重新给小姐配一副药。”再看了一眼那分外明亮的大眼睛,新月告辞离开周府。转过一个街角,快走到慈安堂门口,忽见前面走来一个红衣女子,也准备走进慈安堂,两人正好四目相对,新月不禁一惊,顿时想起那天看到的那个雪白的屁股,难道就是这个女子?不会这么巧吧。再转念一想,那个淫贼的悬赏告示已经贴出,说明那天的红衣女子认出了自己,如果她真想找自己,躲是躲不过的,除非自己现在就离开泸州城。他咬了咬牙,低着头强作镇定地走过去,同时脸转向了慈安堂,心中祷告眼前之人不是那天狭路相逢的人。刚祷告完毕,就听红衣女子说:“这位就是新月郎中吧,我正巧有个病人想请先生去出诊,不知先生是否得空?”新月停住脚步,抬头,看着红衣女子。她的年龄比自己还要小一两岁,身材高挑,皮肤雪白,眼睛不是很大,但娇媚无比,平直精巧的鼻子,鲜艳饱满的红唇,穿一身紧身的武士劲装,显出细腰隆胸,身材惹火。是个曲线玲珑的美人。新月咬了咬牙,是祸躲不过,这件事总要有个结果。他几乎是从鼻子里发出两个字:“有空。”女子笑吟吟地说:“那就太好了,请先生跟我来吧。”他再次从鼻子里发出两个字:“带路。”女子转身走在前面,新月脚步沉重地跟着。看着女子的背影,看着她走路时扭动的颇有韵味的浑圆丰臀,新月马上又想起了那天的情景,顿时有些气血涌动的感觉。他在心中连声叫不好,自己实在是有罪,怎么总是想到邪路上呢?不是说邪不胜正吗?怎么在自己身上邪不由自主地就冒出来。也没注意走了多少路,最后来到一个僻静的小街,进了一个破败的院子,红衣女子停住脚步,新月四下一看,不由得一愣,这不就是那天自己过夜的那个废宅吗?他顿时有些心慌意乱,两手不知该放在身前还是身后。红衣女子回转过来,看着新月说:“这个地方,想必郎中先生一定记得。”新月无奈地点点头说:“记得,岂止记得。”红衣女子的神情有些奇怪:“小女子姓谢,叫谢红叶,还没请教先生的真名。”新月迟疑了一下说:“真名?我就叫新月,没有其他名字了。”谢红叶笑了一下:“百家姓中,好象没有新这个姓吧?”新月“噢”了一声说:“难道我就一定要姓百家姓中的姓?这是谁规定的?”谢红叶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新月会说出这样有违常理的话,她脑筋急速转了一下说:“姓氏是家族相传,随父而来,不是凭空而来,难道你父就是姓新?”新月的目光一下变得迷茫,自己的父亲,母亲究竟是谁,唯一知道的是师傅,随着师傅的逝去,这个情况已是无法知道了,这个是永远的遗憾,无法挽回。“我出生之后就无父无母,随师傅长大,师傅给我取了这个名字,我就姓这个姓,叫这个名。”谢红叶顿了一下说:“新月先生师出何门?”新月摇了摇头说:“下山之时掌门有严令,我不得透露本门的名字,请小姐见谅。”谢红叶也不追问,表情严肃地说:“家父谢铭煜,创建垂柳山庄二十余年,在武林中有些薄名,小女子还有三位哥哥,家有薄财,还有些田地,平日做些小本的生意,算过得去。现在小女子尚未嫁人,也未曾定亲。”新月不算太大的眼睛睁得溜溜圆,看着谢红叶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知说什么好,心想这怎么像是谈婚论嫁的模样。谢红叶继续说:“小女子尚未嫁人,已经失节,先生对此做何打算?”新月愣愣地说:“失节?失什么节?”谢红叶突然圆睁杏眼说:“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身体被你偷看到,不是失节是什么?”新月马上说:“我没有偷看,这个废宅是我最先来的,本打算在此过夜,你们到来在后,怎么能说我是偷看?”谢红叶目光中已经隐然有了泪光:“我们到来并不是无声无息,你躲藏在荒草之后一声不吭,是何道理?难道睡着了不成?”新月:“我又不知你们要干什么,这里也不是我的地盘,我出来问什么?”谢红叶:“你,你,总之因为你,我已经失节了,你要怎么样?”新月:“你想怎么样?”谢红叶郑重地说:“我除了嫁给你之外,就只有死。”新月抓耳挠腮,忽抬头看看天,又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得哼了一声。谢红叶奇怪地问:“你这是干什么?”新月认真地说:“我在看看天上是否真有掉金元宝这样的好事,再感觉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谢红叶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他又继续说:“红叶小姐你可要想清楚,我新月一无显赫家世,二无万贯家财,可以说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孤身一人漂泊江湖。你出身显赫,貌美如花,嫁给我,太委屈你了。”谢红叶看他说得十分诚恳,也不禁愣了一下,对他夸奖自己容貌的话,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她咬着嘴唇说:“古人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人各有命。不过,你想娶我,还要我爹爹答应才行,爹爹曾说,我们垂柳山庄也算是武林人士,因此娶我的人,武功至少也要比我高才行,这是第一条,就让我看看你的武功如何。”

第二十章 比武

谢红叶说着,抽出了佩剑:“新月先生使什么兵器?”新月挠了挠头说:“我没有学过使用兵器,只学过一套拳法,只比拳法可以吗?”谢红叶心中有些奇怪,普渡众生堂的弟子能没有学过兵器?她没有问,只是还剑入鞘说:“好,就比拳法吧。”说着,一团红影已经袭向新月,一个拳头当胸打来,新月想不到她说动手就动手了,探掌欲抓她的拳头,忽然拳头没了,下方却劲风凛凛,谢红叶飞起一脚踢向他膝盖。新月再探左掌拍击她的脚面,又拍了个空,这一腿又是虚的,她的右掌已经切向新月左肋。新月弯腰沉肘,挡击她的右掌,只听“啪”地一声,新月右肩已经中了她一拳。只是,挨了这一拳新月恍如未觉,倒是谢红叶只觉这一拳仿佛打在铁壁上一般,痛得她直甩手。新月后退了一步,略有歉意地说:“还好吧。”谢红叶心中那个委屈呀,自己打了对方一拳,痛得要命,幸好只用了六分力量,否则恐怕手指都要断了,对方却若无其事,反倒来问候自己。她灵机一动说:“你输了。”新月奇怪地问:“我怎么输了?你不过碰了我一下,又没有把我*。”谢红叶笑着说:“我们这是比武,又不是生死相搏,一定要把对方*在地。中了对方一招就是输了。”新月头摇得如波浪鼓一般:“不对,不对,这样比武太不公平,我不出全力很容易被你打到,出了全力又容易伤到你,对我很不公平,其实你的内力和我比相差甚远,真要动手你一定是输的。”谢红叶一脸的不服:“你真的有这么厉害?那你说该怎么办?”新月想了一下说:“如果我们俩真的动起手来,你击中我三五下都伤不了我,但我若是击中你一下,就如这块顽石。”说着,他手指着边上一块一尺多高的太湖石,上前一步,左掌如刀一掌劈下,那块太湖石立刻一分为二,切口处十分光滑,仿佛切豆腐一般。看到这个情况,谢红叶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伸手摸了摸太湖石,又摸了摸切口处,这个决不可能作假。世上还有人的掌力可以练到如此地步?太难以置信!以父亲三十年的内家真力,想做到这一程度,恐怕再练三十年也未必能行。谢红叶抬起头,再次认真打量眼前的郎中。他的目光清澈而安详,没有一丝的燥气,仿佛可以包容世上一切的烦恼忧愁。那是一种胸怀天下,却又与世无争的气度。一个可以依靠,可以信赖的人。谢红叶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先生的武功已经到了至高的境界,为何甘于做个平凡的郎中呢?完全可以做一番大事业。”新月认真地说:“郎中悬壶济世,治病救人,并不平凡啊。什么是大事业?是要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一统江湖,才是大事业吗?武林中数百年来出过几个所谓绝代枭雄,也曾经要一统江湖,最后还不都是以失败告终。”“先生难道就一辈子准备做个郎中吗?”新月抬头看了看天,白云悠悠,变幻莫测。这世间的事,不也就象那变幻的白云,无法预料吗!仙道之路呢?不知要经历多少雨雪风霜,多少闪电霹雳,才能到达坦途呢?他轻轻摇头:“世事难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这一刻,话题沉重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沉重起来,谢红叶的心里也突然沉重起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她忽然体会到了其中的含义。新月忽又开口:“红叶小姐,婚姻之事,我虽不太明白,但也听说过,要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话,你的家世出生,相貌人材皆属上品,而在下只是个流浪江湖的郎中,无父无母,无财无势,其实与小姐是不般配的。所以刚才所提婚姻之事,小姐还要三思,以免日后时时感觉委屈,苦了自己的一生。”谢红叶的眼睛又变得娇媚起来:“先生过誉了,小女子愧不敢当,这件事我自会禀告父母,请他老人家来决断。”回到慈安堂,新月思索了一下周黛云的病情,重新给她配了一副药。由于最近就要给她驱除气团,以前的药方已经不太合适,现在的药方中,药力开始加重,补品的份量也加大了。根据这几天新月的观察,周黛云修炼守心功成效显著,经脉的强度提高的很快,这样的药力她能够承受。开好药方,抓好药,又忙了一些杂事,看看天近晌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就看见小倩慌慌张张地跑进慈安堂,直接喊王掌柜,两人耳语了一会,王掌柜顿时脸色大变,匆忙走出慈安堂。小倩张望了一下,看见了新月,马上走过来。新月奇怪地问:“出了什么事,你这么慌张?”小倩小声地说:“不好了,昨晚我家小姐失踪了。”原来,池文清带着十余人去外地进药材,在回来的路上,到达泸州前的最后一个晚上,祝恨在离泸州城三十余里的一个小镇,结果当晚失踪,而财物等没有任何损失。众人寻找了半夜,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一早就派人快马飞报池尚业。新月马上想起那天三人第一去周府给周黛云治病,回来的路上,就碰见了蒙面人拦路,难道那次也是为了池文清吗?到了晚上,池家的气氛愈发紧张,大部分的护院武师都去寻找池小姐,但一无所获,池文清就好象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任何消息,池尚业急得在客厅里来回乱转,到第二天时,头上的白发似乎都增加了不少。新月倒感受不到这种紧张的气氛,他埋首研究周黛云的病情,顺带想弄清楚种丹的问题。一心不能二用,对于池文清,他也只能在心里祷告她平安归来了,别的他也无能为力。由于清除气团的时间大大提前,新月不仅给周黛云加大了每天的药量,而且金针刺穴的力道也加大了许多。现在看来,周黛云在修炼方面的天赋简直好的难以置信,新月自认为自己的天赋已是惊人了,但和她比较起来似乎还有些差距。经过这么短时间的修炼,再加上新月以金针为媒给她输送功力,两天时间已把她体内的阴寒之气去除得七七八八了。进境之快新月自己都出乎预料。同时,他对种丹的问题也大致了解清楚了。根据新月的研究,金辉夜应当是在周黛云小的时候,采用药物加内功秘法,将一种可以自我循环修炼的奇特内息种入她的心脉处,这就是气团最初的来源。无需用意念或是吐纳修炼,这个气团就自己靠吸收周黛云的生命力来增长壮大,年幼的生命在体力等方面和*相比是弱小的,但就生命力而言,年幼的生命具有旺盛的生长能力,这是*不具备的,所以种丹必须是在幼童体内。当然这种方法必须用在象周黛云这样修炼天赋奇高的人体内才行,普通幼童根本承受不了气团这样每日吸取人的精气,过不了两年就会夭折。可见金辉夜找到周黛云这样适合种丹的人也是不容易的。这种蕴涵人最宝贵的生命力的精气团,对于修炼之人来说,一旦获取,自然是受益极大。金辉夜一定还掌握了一种吸取这精气团的功法。如果新月的内力没有进入先天境界,也没有能力将这个精气团导出吸收的能力。经过将近十年在周黛云体内的“埋头苦练”之后,这气团可不是一般的强大,新月估计,如果能全部吸取这个气团,自己的内力就会陡然增加两层,当然,全部吸取是不可能的,任何吸龋蝴人内力的方法都不可能吸取百分之百,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散失,散失的比例和吸取的方法以及吸取人的功力深厚都有关系。将气团导出体内时,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要控制导出的速度,不能太快,一旦太快就会摧毁周黛运的心脉,当然太慢也不行,长时间控制她人内力的流逝谁也吃不消。另外,凭空就这么吸取了这个气团,新月自觉受之有愧,这些归根结底是周黛运生命的精气凝聚,他想在吸取的过程中能够回补给周黛运一部分。当然这样的难度也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会伤了周黛运的经脉。还有一个问题是,新月感觉金辉夜不会就这么罢手退走的,能找到周黛运这样天赋惊人的幼童种丹,又等待了十年时间,他能这么轻易就罢手吗?一旦自己在给周黛运导出气团的关键时刻,他乘机出现,自己怎么应对呢?这些都是新月要考虑的问题,一个不小心,就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后果。行医这么多年,新月已经养成了思维缜密的习惯。

第二十一章 水落

中午,吃过饭,新月收拾好东西,精神抖擞地走出慈安堂,他抬头看了看天。蓝天白云,阳光明媚,是个不错的天气,但愿周黛云今天的病也如这天气一样,能够云开日出。今天就是决定的时刻。几乎就在新月迈出慈安堂的同时,飘逸山庄中,庄主池尚业收到了三个拜帖,第一个是摩云岭十九寨总寨主铁辛疾,第二个是铁剑门第一剑师周弘,第三个是玄寒派长老向柯雕。看着这三张拜帖,池尚业的脸上出现一丝冷笑,该来的总归要来,既然来了,就要好好招待。同时,他的心中,对来客也有一些期盼。三天了,出动了所有的人手,托了道上所有能托到的朋友,找了方圆百里内所有可能的地方,但爱女仍然踪迹皆无。也没有人来提出什么绑架交换条件。池尚业真是无可奈何,只有坐等消息的到来,现在消息来了,他马上吩咐家人,在家中的练武场待客。当先进入飘逸山庄的,是摩云岭十九寨总寨主,铁手铁刀铁辛疾,他四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高大,黑脸膛,钢针一般的黑须,显得威风凛凛。他身后,跟着六名高矮不一的人,人人佩刀背剑,五大三粗,满脸的匪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物。第二个进入飘逸山庄的,是江南铁剑门中剑术第一高手,电剑周弘,他年龄将近四十,据说铁剑门中,他的剑术还在门主之上,因此地位在五大剑师中排名第一。跟在他身后的,是九名铁剑门弟子,个个雄纠纠气昂昂,表情中流露出倨傲。第三个是玄门三派中玄寒派四大长老之一,寒冰手向柯雕。向柯雕年约五十,干瘦矮小,一撮山羊胡子黑白参半,冷冷的表情,仿佛就是一块玄冰。身后跟着三名徒弟,都在二十到三十之间,个个身材都很高大,与师傅形成鲜明对比。这二十一人走入飘逸山庄练武场,总管庞德不禁眉头紧锁,心中发紧。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庸手,实力远远超过了山庄中的人。池家的练武场地方挺大,周围栽了一圈柳树和槐树,都长得枝繁叶茂。场边放了一些兵器架,以及几个石锁,石担之类练武的器具。双方就在练武场的中间位置分宾主落坐,小倩给众人一一倒茶,庞德则站在池尚业身后。众人一番寒暄客套之后,铁手铁刀铁辛疾当先走入正题:“池庄主,我们此次前来拜访,是有一事要请教,二百年前,神剑萧天长仗剑江湖,纵横武林,名满天下,并建立藏剑草堂,收藏天下名剑,在下的先祖当年有幸得萧大侠指点,也算是萧大侠的记名弟子。后来萧大侠修炼有成,终至大乘境界,御风仙去,传为武林佳话,但他手创的藏剑草堂却无人知道下落,萧大侠当年的众多弟子多年来苦苦寻觅,二百年来一无所获,但每一名弟子都不忘交待后人要找到萧大侠遗物,以慰平生,缅怀大侠当年的风物。”说到这里,铁辛疾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弘,周弘马上哈哈了一声说:“不错,铁寨主字字句句说到在下的心里,我铁剑门先祖当年若不是受萧大侠指点,也悟不出上乘剑法,更不能创出铁剑门二百年基业,因此先祖临终之前传下遗言,要我们铁剑门弟子世代不忘寻找萧大侠遗物,供奉于铁剑门总堂,以慰先祖在天之灵。”池尚业心中冷笑,这两个人忽然之间就和萧天长有了传承的关系,反正都是二百年前的事,无法考证真伪,谁也拿不出什么证据反驳他们的话,只有任他们冠冕堂皇,大言不惭。他“哼”了一声说:“原来两位都和萧大侠有如此渊源,倒是失敬了,不知这位向柯雕向先生和萧大侠是何渊源?”向柯雕冷冷地说:“在下倒是无缘和萧大侠攀附,只是一向敬仰萧大侠的生平作风。”池尚业又说:“诸位到我飘逸山庄,不知有何贵干?”铁辛疾“哈哈”一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据我们的考证,终于发现,贵山庄就建造在当年藏剑草堂之上,看来还是庄主与萧大侠渊源颇深啊。”周弘接着说:“想来庄主不会否认吧,我们到此,就是想瞻仰一番萧大侠的藏剑草堂,得尝此愿,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哈哈。萧大侠的武学典籍,以及宝剑神物,庄主可不能独吞啊,也要给我们这些敬仰萧大侠的武林后辈瞻仰一番。”向柯雕冷冷地说:“池庄主该不会距我们于千里之外吧,我们可是专程而来。”池尚业“哈哈”大笑:“看来诸位是有备而来,志在必得,好,就请诸位去瞻仰一下藏剑草堂,请!”他一下答应的如此爽快,倒让那三位愣了一下,他们相互看了一眼,还是站起身,几人的手下也要跟着走,池尚业忽然一拦手说:“藏剑草堂是萧大侠生前的神圣之地,他生前从未让第二人进入过,三位要前去瞻仰也就罢了,草堂狭小,可容纳不了这些闲杂人等。”他这么一说,三个人都愣了一下,不禁迟疑起来。池尚业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怎么,不敢吗?诸位不是要瞻仰大侠的遗迹吗?我与诸位同去,怕什么呢?庞总管,你就在这里招待诸位英雄好汉,,不可怠慢。”向柯雕冷冷地说了一个字:“去。”铁辛疾狠狠地说:“好,池庄主这里又不是龙潭虎穴,藏剑草堂更不是,就请庄主带路吧。”于是铁辛疾选了两人,周弘也选了两人,向柯雕则将三个徒弟都带着,众人跟着池尚业向内院走去。新月独自一人来到周府,再次来到精致的荷花池边,今天这里大大不同往日,围着周黛云的小楼,站了几十名泸州城的捕快,个个刀出鞘,箭上弦,精神十足。再向里,则是六名龙虎镖局泸州分局的镖头,由分局总镖头陆昆山亲自领衔。在周府的周围,还站了五百名泸州城的士兵,将周府团团包围。新月对于这些人能否挡住金辉夜心中没有数,反正他自己也做了准备,做好最坏的打算。进入小楼,在周黛云卧室的外间,除了周黛运之外,只有一名小丫鬟侍侯着,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周黛云今天穿了一件雪白的丝质长袍,乌黑的长发也用一根白色的丝带扎在身后,和十天前相比,脸色已经看不出苍白,而是有了一丝红润,此时这张绝色的脸上没有一丝脂粉,显得清丽出尘。乌黑美丽的大眼睛看着缓缓走来的新月,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企盼。新月也被眼前的美丽所打动,不禁愣了一下,对于将要开始的治疗,也产生了些许的紧张。他马上长吸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神,笑着说:“小姐都准备好了,那我们就开始吧,能够早一时为你除去顽疾。”周黛运清亮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新月,自己的生命就操在眼前这个年轻俊朗的郎中手里了,她没有丝毫的紧张,只是轻声说了一句:“生死有命,请先生尽管放手施为,不必太在意成败。”这句话令新月心中一宽,心想自己是修炼之人,难道心境还不如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吗?事关她的生死,她都能如此坦然面对,果然是罕见的奇女子,自己更要拿出平生所学,决不能让眼前的美丽消失在自己手里。她能有如此心境,又有如此天赋,一旦顽疾消除,真是一个修炼的好苗子啊,不修炼简直太可惜了。周黛云坐好,背对着新月,新月将一个小茶几放在自己侧面,打开自己的小木匣,一层层将需要的金针找出,同时,他从怀里摸出五枚铜钱摊开放在茶几上。今天,他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轻柔仔细,不容一点差错。一切准备就绪,他低声对周黛运说:“你只管运行守心功,不管等下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必理会,一切有我。”周黛运无声地点头。他又对小丫鬟说:“你先退至楼下,如有需要,我会叫你上来。小丫鬟答应退下。新月长吸了一口气,拿起一枚金针,忽然周黛运回过头来,双眸如水,看着新月,红唇微动,却没有说出什么话,脸颊上先飘起一朵红晕,又转过头去。新月心中不禁一紧,一种异样的情怀涌入心头,他强收心神,不敢再有其他杂念,缓缓运起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阴阳调和,水乳交融,此时,他的功法已经到了另一境界,转入空灵真息神功的修炼。据说空灵真息神功共有九重,丹鼎派只保存了前三重的修炼方法,其余的部分已经失去,目前新月已经修炼到第二重。他运针如风,连下二十余针,几乎封闭了周黛运心脉周围所有大穴,防止气团被打开导出时不受控制,真气乱窜,侵入其他地方,摧毁她的经脉。下针完毕,他伸左手抵住周黛运后心,缓缓运起空灵真息神功,此时他心中一片空灵,不仅对自己体内真气运行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而且缓缓向外蔓延,顺着左手手臂蔓延至周黛运体内,很快对她此时真气运行的情况也完全掌控。

第二十二章 石出

飘逸山庄,一行人跟着池尚业来到一个侧院,这是一个单独的小院,院中站着四个护院武师,都是全副戒备的神情,看见池尚业,马上躬身行礼。池尚业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进入屋中,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八仙桌和四把椅子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池尚业来到屋子的后墙边,双手用力一推,只听“咯咯”一阵声响,后墙突然分开一扇门,门里只有四尺见方的一小片地方,地下有一块木板,池尚业再掀开木板,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他一指洞口说:“藏剑草堂就在下面,诸位想下去就自己下去,老夫恕不奉陪,不过要提醒诸位,下去之后,就是到了藏剑草堂的范围,萧大侠一生的修炼时光都在此度过,据说最后飞升天界也是在此,因此下面自然有些神奇险恶之处。许多东西,不是我辈能够明了的,诸位一定要下去,自己的性命自己小心了,一不小心弄丢了,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这里有火把,要用自取,我就在这里恭候各位。”说完,他在八仙桌前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看着众人。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迟疑起来,看黝黑的洞口,里面毫无声息,只有“飕飕”的恶风不断刮出,铁辛疾忽然对一名手下说:“你先下去看看,有什么不对,马上退回来。”他刚说完,周弘就对自己的一个手下说:“你也跟着下去,两人一起有个照应,也安全一些。他刚说完,向柯雕就对自己的一个徒弟说:”你也跟着两位大哥下去看看,三个人一起,更安全,有意外情况,不要恋战,马上退出。”那个徒弟响亮地答应一声。池尚业“嘿嘿”一阵冷笑,也不说话。三个人各拿了一个火把,一个一个钻进了地洞。其余的人围着洞口等着,铁辛疾凝神倾听着洞里面的动静,周弘和向柯雕也站在洞口,略显紧张地听着。先是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接着脚步声越来越轻微,最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从洞里传来,紧接着传来第二声和第三声,叫声充满了恐惧和无奈。然后,仿佛是一下被人悟住了嘴巴一样,所有的惨叫声都突然消失。下面一片寂静,再无声息了。铁辛疾脸色大变,他厉声对池尚业说:“池庄主,里面究竟有什么?”池尚业面无表情,冷漠地回答:“有什么,你们自己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当初我也是这么下去的,你们怎么就不敢下去?诸位不是敬仰萧大侠吗?莫不是叶公好龙吧!哈哈哈哈。”铁辛疾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他看了看周弘,又看了看向柯雕,突然咬着牙说:“两位贤弟,这一次我亲自下去,就留两位在上面看守。”周弘马上说:“不,大哥留在上面,让小弟下去看看下面究竟是什么龙潭虎穴。”几个人又是一阵商议,最后决定由铁辛疾和周弘一起下去,其他的人都在上面看着。铁辛疾最后看了端坐不动的池尚业一眼,伸手接过一柄火把,当先钻进黑黢黢的地洞里,周弘也握着一柄火把紧跟着下去。这个地洞是个大约45度的斜坡,向下走了大约五六丈深,地势变的平坦,又向前走了五六丈远,前面突然开阔起来,一个青石墙壁出现在眼前,中间是一个单扇的门洞,门板已经没有了,黑暗中隐约看见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闪动,仔细倾听,一切都寂然无声。一种诡异的气氛萦绕在两人心头。铁辛疾停下脚步,高举火把,仔细观瞧,仍然看不清什么,他“刷”地抽出一柄两尺八寸的铁刀,身后周弘上前和他并肩站立,也抽出佩剑,略显紧张地说:“里面是什么东西?好象在不停地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奇怪。”铁辛疾高叫了一声:“铁头,你在吗?”半晌,无人应声。铁辛疾想了一下,举刀在手,小心地向前迈了一步,再迈一步,忽然,他感觉门里传来一种牵拉之力,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将自己向里拉一般。他猛吸一口气,气沉丹田,双腿如生根一般站立,牵拉之力丝毫不能拉动他。他再向前迈出一步,距离门口还有一丈的距离,就感觉牵拉之力明显增强,不禁暗暗心惊,回头看周弘,站在那里一脸的凝重。铁辛疾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右边的地上放了几只废弃的火把,他顿时有了主意,稳住下盘,几步走到边上,捡起一支废弃的火把,用自己手中的火把点上,扬手将火把仍了进去。火把在空中划过一道闪光,直飞进门里,铁辛疾看的真真切切,那火把还在半空中,忽然改变了方向,骤然间加快速度并转了一个圈,然后诡异地在半空中消失了。仍然是寂静无声。只有两人的心跳咚咚作响。里面的情况还是没有看清,只是隐约看见一个身影在扭动。两人互相看看对方,都看见了对方惊疑不定的表情。周弘忽然一指前方说:“你看门边的石壁上插着一根东西,是不是用手抓住抵抗这奇怪的吸力用的?铁辛疾仔细一看,果然,在门框的位置,插了一根婴儿手腕粗的东西,看起来像钢钎。他还刀入鞘,长吸一口气,运功于双腿,缓步向前,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这股吸力在急剧增大。一丈的距离,他走了好一会,终于小心地走到门口,伸手抓住了突出的钢钎,稳住身形,再用手使劲晃了晃,感觉钢钎插得很紧。他再举起火把,将它探进屋里,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景。新月此时以强悍无匹的内力为仞,刺入周黛云心脉处的气团,并连续变换九种自身运行内力的方式,快速模拟出一种和她体内气团性质相近的内力,然后将自身的内力和它溶为一体,此时气团紊乱的情形马上得到纠正,变得平稳下来。至此,新月放下心来,第一步按照自己的预料很顺利,气团已经基本被控制,剩下的就是慢慢将它吸收掉就行了。就在这时,他听到楼下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进来,然后是人体被放在地上发出的轻微声响,他不禁叹了一口气。金辉夜果然不死心,又来了,还连累了无辜的小丫鬟。只是,楼外戒备森严,他没有惊动任何人,是怎么进来的呢?轻微的脚步声迈上楼梯,终于,在楼梯口出现一个身影。新月左手抵住周黛云后背,运功疏导气团,同时还要分出一份精神对付已经上到楼上的金辉夜,也就是新月这样身兼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两大神功于一身,甚至到了可以一心二用程度的人,才能在此时从容镇定。他缓缓伸右手放在茶几上,捏起了一枚铜钱,然后抬头看着楼梯口,就见楼梯上走来一个镖师打扮的人,腰间还配着钢刀。新月略一诧异,马上意识到此人刚才似乎在楼下时见过,难道他就是金辉夜?不等对方说话,新月抢先开口:“金辉夜?”来人愣了一下,本来他看到新月掌心抵住周黛云后背,显然正在运功治疗,心中大喜,谁知新月还能说话,要知在全力运功的关头,最忌分心,很容易导致内息走岔,走火入魔,而他怎么还能说话,难道只是在做个样子?这是一个陷阱?这样一想,来人顿时站在楼梯口止步不前,只是点了点头:“不错,在下金辉夜。”新月沉声一字一句说道:“那天夜里我已经放了你一马,你不肯放手,今天还要来,就怨不得我不留情了。”金辉夜恨恨地说:“放手?我花费十年时间才找到这几个种丹之人,又花费十年种丹,以这个人最好,你要我放手,二十年心血谁来补偿?”新月“哼”了一声:“无欲无求,无欲宗内功心法开篇第一句就是这四个字,你明知不可求而强求,难怪内功始终进入不了上乘境界,不仅如此,还连累你丢了性命。”金辉夜面色僵硬,手缓缓抚住刀柄,却迟迟不拔出,显然对新月他也是忌惮之极,但又舍不下周黛云,一时间进退维谷,始终保持三丈的距离。其实,对于新月来说,动手也很困难,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一心二用已经很是吃力了,一旦动手,就要动用内力,这是新月目前最要避免的。因为此时他的功力都在控制气团向外流逝的速度,还有将这些内息化为己有,也不是容易的事。更难的是,这个过程一刻不可中断,哪怕中断一瞬间,都会出现难以想象的后果。这个气团就如一个随时会爆炸的东西,又如一个真在泄气的气球,必须保持它平稳缓慢的泄放。金辉夜一直在看着新月的动作,判定着他究竟能如何对付自己。此时明显可以看出,他在运功为周黛云治疗,同时他还能开口说话,真是难以置信,一个人的内力能够修炼到如此地步?他还能再用空的右手和自己动手过招不成?可惜自己的骷髅杖被其在那一夜所破,至今没有修复,否则可以用骷髅杖试探一下,该如何是好呢?金辉夜心中也在激烈斗争着。终于,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并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房间的空气一下凝滞起来,只能听到金辉夜沉重的呼吸声。

第二十三章 神剑绿叶

铁辛疾一手紧抓钢钎,一手高举火把,终于看清楚,房间不大,长宽都只有一丈多不到两丈,四周都是空荡荡.只有房间中心,有一个漂浮在空中的黑色旋风。在诡异地旋转,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这个旋风直径大约只有四五尺,高度和普通人差不多,急剧的旋转着,没有一丝要停止的样子,周围大量的空气都被裹胁吸入到旋风之中。牵引的吸力就来自这个黑色的旋风,旋风的中心,黑沉沉,不知通向何方,仿佛一个巨大的兽口,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外围的部分则是无数黑色的纹线缠绕盘旋,间或还夹杂着灰色的丝状物,和黑色纹线纠缠在一起。这个黑色旋风还缓慢地在房间里四下移动,随时吞噬着可能接触到的一切事务。周弘也过来了,惊异地看着眼前的黑色旋风,一脸的骇色。铁辛疾忽然转身,退回到门外,伸手从侧壁上抓下一大块泥土,再转身到门口,将泥块向旋风中间一扔,只见泥块在旋风中飞快地转了一圈,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旋风中心。两人对视一眼,周弘恨恨地说:“看来我们的三个弟兄就是被这个旋风吸进去了。”铁辛疾皱着眉头说:“这个是什么鬼东西,真是奇怪,神剑萧大侠果然有神奇之处。”周弘跟着说:“这个东西难道永不停止吗,一直在这里旋转下去?它吸入的东西到哪里去了呢?”两人在门口探头探脑,议论不休,但想不出什么明堂。除了这个诡异的黑色旋风,房间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周弘说:“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铁辛疾摇头:“不必,你看,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一间屋子,但无论当年里面有什么,池尚业这老家伙也把它拿空了,我们进去,不过是看一个空屋子罢了,还可能遇到不知名的危险。你看这墙壁,隔不多远就有一个孔,显然是插着钢钎的,但现在钢钎已被起出,没有了抓手的地方我们此时贸然进去很危险。不如我们回去就吃定池尚业,事情就简单多了,以后有机会在好好来这里查看。萧大侠果然是前辈高人,能弄出如此玄妙之物,我等竟然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周弘点头赞同,两人小心地退了回去。周府,小楼内的空气开始凝滞,金辉夜迈出了第二步,手中的刀缓缓举起,双眼死死盯着新月。新月的表情依然从容,他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小声贴着周黛云的耳边说:“不必理会,一切有我。”因为他感觉到了周黛云内息的波动。他说完这句话,金辉夜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停住了:“你现在的样子还能和我动手吗?只要你的手一离开这个女子,她就没有救了。”新月的眸子清亮平和:“那又怎么样,我只好拿你的人头放在她的灵位前祭奠一下,想来周大人也不会怪我,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守卫不严,让人干扰了我的治疗。再说了,和你动手还要我用双手吗?”金辉夜的眼神游移不定,充满了迟疑,脸色也不断变幻,和新月交手,即使在这个条件下,他仍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心中,他只是不甘,不忿,不愿自己二十年心血就这么一场空,真到了新月面前,他终于有些清醒,对手不是一般的强大,而是强大得难以想象,左掌抵住周黛云运功发力,还能说话,还能和人动手?这简直超出了自己对内功认知的范围。一时间他进退维谷,竟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新月不想再拖了,保持这种一心二用的状态他也不好受,尤其对周黛云很危险。此外,他一直在揣测金辉夜的心态,觉得该出手了。其实金辉夜此时来,已经没有可能得到他种在周黛云体内的丹了,他败在新月手下自不用说,即使胜了,结果也是周黛云迅速死亡,他不可能有什么收获,现在他只是陷入割舍不下的心结中。由此可见他的心境很低。新月手指一弹,一枚铜钱电射而出。放眼江湖,新月发射暗器的水准肯定不是最高的,准确性也不是最好的,但凭着深厚无比的内力,他射出的这枚铜钱,飞行速度一定是最快的。金辉夜几乎没有躲闪的时间,他只来得及勉强用手中的刀一挡,只听“铛”地一声,铜钱正中刀身,暴出一点寒星,金辉夜只觉刀柄处传来一股大力,顿时右手发麻,虎口剧痛,连带整个右臂都麻了。再低头看,虎口开裂,鲜血直流,刀身被铜钱击出手指大一个缺口。不等他有所反应,第二枚铜钱厉啸着射来,正中刀身刚才被击中的同一位置,只听“当啷”一声,刀身断裂,大半截刀身掉在地上。此时这枚铜钱如果射向金辉夜身体,他根本无法躲避,吓得他魂飞天外,兔子一般窜了出去。外面马上想起喝问声和追赶声。新月不再理会外面的情况,双手一齐抵在周黛云的后心,全力控制她体内气息的波动。就是射出这两枚铜钱,使新月在瞬间对气团的控制方面略一放松,真气四逸,冲击周黛云的身体,一瞬间竟然使她的嘴角流出鲜血。新月全力控制真气的四逸,并贴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句:“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到你,赶快运功。”他这一句话只是要她放心,并凝神运功,不要受到刚才事情的影响。但在周黛云心中,在她十五六岁的生命里,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可亲的年轻男子对她说了一句这样让她有安全感的话,在她的心中,对这句话已经永远无法忘怀。飘逸山庄中,众人又回到了练武场。之前寒冰手向柯雕带着他剩下的两个徒弟也下去看了看,阴沉着脸上来,失去一个徒弟,他满心恼怒。这时他当先说话:“萧大侠当年的遗物,庄主是否也拿出来让我们瞻仰一下。”周弘马上附和:“对,萧大侠当年曾说过,可以无红花不可无绿叶,那红花绿叶两柄神剑,庄主当交出来,让我们这些萧大侠的后辈弟子也瞻仰供奉一下。”他这句话,等于是在明着索要红花绿叶这两柄神剑了。池尚业强压心头的怒火,自己的女儿在对方手里,暂时只好服软。他“哼”了一声说:“二百年前箫大侠仙去,他的剑就是无主之物,有缘者得之,我为何要交给你们?”铁辛疾马上说:“池庄主,此话差亦,我的先祖当年受萧大侠指点,被萧大侠收为记名弟子,所以我现在的一身武功是和萧大侠一脉相传,萧大侠的事就是我铁辛疾的事。”他就差直接说萧大侠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了。周弘也跟着说:“不错,铁寨主所言极是啊,说出了我们这些和萧大侠一脉传承的人的心里话,没有萧大侠,就没有我铁剑门,铁剑门可以说就是萧大侠指示我铁剑门先祖所创,我们继承萧大侠遗志,供奉萧大侠遗物,池庄主想来不会反对吧。”池尚业一声冷笑说:“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交出绿叶神剑,你们把小女还给我。”三个人相互对视,半晌,铁辛疾开口:“池庄主果然是痛快人,既然如此我们就答应,庄主拿出绿叶,我们自然对庄主的爱女有个交待。”池尚业站起身,说了声:“稍候。”便转身离开。不一会,他再次返回,手里拿着一个深紫色的奇怪匣子。这个东西长约一尺,宽不过手掌大,中间圆,两头逐渐变得有些尖,与枣核有些想象,但不像枣核的两头那样尖,表面凹凸不平,但又打磨得十分光滑,也看不出什么材料制作。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直到池尚业打开匣子之后。一种凛冽刺人的寒冷之感迅速笼罩在场的所有人,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打了个寒战,这个小小的匣子中,居然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刺骨寒冷,但空气的温度并没有没有变化。细细感觉,这是一种强烈的肃杀之气,令人恐怖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人心底,使每一个人的心都不觉收缩了一下,浑身鸡皮疙瘩暴起,恐怖的感觉难以言表。一名站在向柯雕身后的弟子竟然双腿发抖,一下坐在了地上。池尚业一打开匣子,将里面的东西往桌子上一倒,马上倒退三步,但还是不免打了个寒战,那种刺骨锥心的感觉显然他早就尝过滋味了。强忍着刺骨锥心的难受,铁辛疾、周弘和向柯雕没有一个人后退,都伸长了脖子看着从匣子里倒出的东西。在桌子上面,放着一片绿叶。咋一看,那就是一片绿色的树叶,大约一寸半长的树叶根蒂,四到五寸长的长圆形叶片,大小与*的手掌差不多,其中的深绿色脉络清晰可见。仔细看,这绿叶呈现略微的透明,边缘锋利,前部伸出一个尖尖的小刃,颜色越到小刃就越淡,也变得透明,到了刃尖处几乎变得完全透明。看着那透明的刃尖,眼睛就会产生一种被刺痛的感觉,仿佛针尖刺中眼睛一般难受,让人忍不住要闭上眼睛。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剑绿叶?这么小的剑,怎么用呢?

第二十四章 激战

只看这绿叶的气势,不仅是宝物,简直是神物,凭池尚业想作假也不太可能,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剑绿叶。几个人的眼睛同时瞪得溜溜圆,放射出贪婪的目光,铁辛疾当先上前,强忍着刺骨的逼人气势,将手伸向了桌子,在接近绿叶时,每个人都看得清楚,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发抖,艰难地碰到绿叶的叶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叶柄。这时,就看铁辛疾“啊”地一声,全身都在颤抖,众人看到,他捏住叶柄的两根手指已经变得苍白,手指剧烈地抖动,一下松开叶柄,手缩了回去,人也快速后退几步才站住,脸色也是一片苍白。周弘和向柯雕看铁辛疾如此表情,心中都不禁暗暗吃惊,这绿叶果然是神物啊。周弘忍不住,也伸手试图拿绿叶,他哆哆嗦嗦接近绿叶,指尖刚碰到叶柄,就再也忍受不了那沁人骨髓的寒气,马上缩回手,也后退几步,脸色大变,身体没有继续哆嗦,但心中的哆嗦一直不停。向柯雕缓缓走上前,一边走,一边运功与右手。就武功而言,三人中自然以铁辛疾武功最高,但就内力而言,却是以专练寒冰掌内力的向柯雕内力最深,而且他修炼的内功走阴柔寒冷的路子,对这绿叶发出的逼人寒气的抵抗能力也强一些。他终于走到桌子前,右手此时已散发出阵阵白气,寒冰手果然名不虚传。向柯雕一把抓住整个绿叶,而不是象前两人那样只是捏住叶柄,其他的人心中还在暗暗惊叹他内力高深,却见他突然大叫一声,手一松,倒退数步,绿叶重新掉回桌上,而他的右手剧烈颤抖起来,并有嘀嘀鲜血流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惊骇无比,好一柄大凶之器,仅仅用手拿着就能割破手掌。铁辛疾看着一边若无其事的池尚业,顿时明白,池尚业虽然拿出了绿叶,但却把那个紫色的匣子拿在手里,没有这个容器,绿叶放在那里无人可以轻易拿走。铁辛疾“哈哈”一笑说:“池庄主果然是痛快人,看来这就是绿叶神剑无疑了,只是那紫色的匣子显然也是萧大侠遗物,还请池庄主一并放下吧。”池尚天冷冷地说:“放下紫匣不难,但小女失踪之事,还请铁寨主先交待清楚。”周弘接过来说:“其实,池大小姐失踪之事,与我们并无关系,这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们对大小姐无缘失踪也深表同情。”池尚天一听这话,不禁气得双目圆睁:“你们这是在消遣我吗?小女失踪的事与诸位无关,还能与何人有关?”铁辛疾“嘿嘿”一笑说:“庄主请息怒,我们哪里敢消遣庄主,周大侠成名江湖二十年,焉能说假话,我们确实不知令女如何失踪的,庄主交出绿叶,我们倒可以承担起为庄主寻找爱女的责任。”池尚天看看铁辛疾的黑脸,再看看周弘的白脸,以及向柯雕的那张冷脸,明白他们不像是说得假话,他们确实和池妙云失踪的事无关。此事居然另有其人?既然如此,就没有必要和他们废话了,红花绿叶,当然也就没有必要交给他们了,想到这里,池尚天的表情冷淡下来。“刚才我说过,我拿出绿叶,你们将小女交还给我,江湖规矩,一手交人,一手交物,你们既然拿不出人,这绿叶神剑,就暂且存放在我这里,等诸位找到小女,完璧送还,我自然将绿叶再交给诸位,今日就不留诸位了,庞总管,送客。”他这么一说,三人脸色大变,铁辛疾突然仰天大笑:“兄弟们,池庄主这是要逐客了,我们要是不走呢?”他话音一落,身后的手下“刷”地抽出兵器,动作整齐划一,周弘的手下也抽出自己的兵器,一时间场上的气氛紧张起来。周弘冷笑一声:“多说无益,还是手下见真章。”说着抽出了自己一柄金色的剑开始向池尚天逼了过去。池尚天也“哈哈”大笑说:“诸位欺我飘逸山庄无人吗?张虎何在?”练武场西墙外一个响亮的声音答应:“属下在。”练武场东西两面围墙上突然出现一批蓝衣人,约百余人,人人手持铁胎弓,搭狼牙箭,对着场内的人。这一突然变化让铁辛疾倒吸一口冷气,铁胎弓是军队中最精锐的天狼军专用的强弓,而狼牙箭更是专门为铁胎弓特制的强力箭,不仅箭头特制,而且带倒刺,用来对付关外异族铁骑威力极大,没想到飘逸山庄中还训练了一批使用这种强弓利箭的手下。不等铁辛疾想下去,池尚业身形一晃退出三丈之外,西墙外那个响亮的声音高叫一声:“射。”顿时箭如飞蝗,从东西两面呈交叉之势射向场内的十几人。场内的人仓卒躲避挡格两面射来的利箭。能跟着铁辛疾等三人进入飘逸山庄,都是精心挑选的好手,但面对如此劲箭,又是从两个方向射来,还是让他们手忙脚乱,第一排箭雨之后,有七八个人中箭负伤,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排箭雨又到了,这一回,负伤的七八个人几乎全部中箭身亡,又有几人中箭负伤。铁辛疾抽刀在手,挥舞得风雨不透,所有射向他的狼牙箭无一命中,他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手下,五人中两人毙命一人负伤,不禁大怒,突然长啸一声,挥刀扑向池尚业。池尚业一声冷笑,毫不畏惧,挥手抽出佩剑,霎时间冷森森寒气逼人,只见他手中的剑通体雪白,在近柄处的剑脊上却有一朵艳红的花朵,那花朵看不出是什么花,七片鲜艳的花瓣紧紧包裹着一个鲜红的圆形花珠,红花似乎没有开放。花朵凄艳如血,更有一片艳红的花瓣落在剑尖三寸处,仿佛被这剑身上冷森森的寒气摧落,细看却见剑尖的花瓣与近柄处的红花之间还有一丝殷红的细线相连。铁辛疾脱口而出:“红花神剑!”池尚业并不回答,挥剑疾进,迎向铁辛疾,剑如雨,密如风,顿时笼罩了对手。周弘几乎同时挥剑冲向了总管庞德,庞德也拔剑相迎,两人战在一起。寒冰手向柯雕双掌翻飞,射向他的利箭无一不被他拍落,他看自己的一个徒弟被利箭射伤,突然一声怒吼,身形拔地而起,如黑色的巨鸟飞向练武场的西墙,几个起落就到了墙边,墙上还来不及射箭,向柯雕的人已经赶到。一个蓝色身影从墙上一跃而下,迎着向柯雕凌空扑击,两个人如怒矢般在半空中相遇,一阵密集的金属交击的锐鸣声之后,两人在空中分开,各自落地,向柯雕的身形稳稳落在地上,只是呼吸有些急促,双袖被划破,露出手臂上的金属护臂。而蓝衣人却倒退数步,前襟破碎,还好没有流血,但面色苍白,嘴角隐约有血丝流出,显然以受了轻伤。交手一招,高下立判。向柯雕这才看清楚,对手竟然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中等身材,虎头虎脑,身体很结实,手里握着一柄长剑,比一般的剑长了四分之一,也阔一些,显然对手膂力过人。小倩高叫一声:“张虎,我来帮你。”也来到了蓝衣人身边,和他并肩站立。张虎转头对小倩一笑说:“好,这个家伙厉害,要当心。”就在这时,墙外跳下一批同样打扮的蓝衣人,都将弓背在身上,手里拿着刀剑,站在第一个蓝衣人身后,与向柯雕对峙。此时,两边墙外的蓝衣人纷纷进入练武场,与摩云岭、铁剑门及向柯雕的徒弟们战在一起,一场血腥搏斗就此展开。周府这边,金辉夜退走之后,新月的治疗一路顺利,不仅将气团全部导出,而且还助周黛云顺利打通周身奇经八脉,并将少量的内力留在她身体内,如此一来,她今后如果想修炼内功,则突飞猛进,远胜常人,就是现在,她的守心功也相当于练了两三年一般,有了一定内力的基础。新月缓缓收回双手,马上检视自己体内,发现自己体内凝丹的气团足足小了将近一半,如此一来,原来预计凝丹时间需要十年,现在可能五年就差不多了。只是,这是接受了凝聚周黛云生命精华的内力才有的进步,对此新月不禁感觉受之有愧,虽然帮她治好了病,又帮她打好了修炼内力的基础,仍然不能彻底消除新月心中的愧疚感。待新月检视完毕,睁开眼睛站起来,发现周黛云已经站起身,明亮的大眼睛毫无避讳地直盯着他。新月不禁脸一红,马上说:“感觉如何?我已经将你的病根除去。”周黛云垂下眼帘,双颊也飞起一片红晕:“我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哪里,治病救人是我做郎中的本份,小姐今天好好休息,修炼守心功不要停,明日我再来为小姐诊断一下,看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周黛云又问:“刚才来偷袭我们的人,就是害我得病的人吗?”提前金辉夜,新月的心头不禁又是一沉,突然之间对于刚才放过他有了后悔之心。自己总归是是要离开的,如果金辉夜不放过她,那当如何?“是,就是此人,小姐日后还有提防他,免得他去而复返。”新月的声音低沉下来。

二十五章 神剑红花

小楼的窗户一开,表示治疗完成,泸州总捕头卢胜声第一个冲进小楼来,刚才金辉夜逃出小楼,多人前去追赶,结果无功而返,现在泸州城在全城搜捕,由于新月事先给知府大人说过,在治疗期间严禁外人打扰,因此卢总捕头不敢进来,但在外面已经被知府大人狠狠臭骂了一通。今天周府的戒备是他总负责,结果还给金辉夜假扮镖师混了进来,如果今天周黛云真是出了什么事,他这总捕头的位置肯定不保,弄不好还要因失职问罪下狱,现在看窗户一打开,说明治疗结束,他立刻进来,就见新月平静地走下楼梯,周大小姐面带微笑亲自在后面相送,顿时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放进了肚里,上天保佑。飘逸山庄中,惨烈的博杀已经开始一会,池尚天手持红花神剑与铁辛疾打得难分难解,铁辛疾是黑道一流高手,本来认为池尚天的武功低于自己,三十招内定能分出胜负。动起手来才知道,近年来池尚天武功大进,一柄剑在他手里舞得简直神鬼莫测,铁辛疾还落了下风,他手中的黑色铁刀是掺入玄铁打制的宝刀,虽不能削铁如泥也差的不多,但和红叶神剑硬碰几十招下来,刀口上已经布满了小缺口。周弘和庞德的对决却是占了很大优势,周弘的一柄金剑舞出漫天金光,庞德双手施展两柄护手银钩全力封挡,仍然封不住漫天金光,被逼的步步后退,从练武场一直退到别院。两人一退出练武场,四下里无人,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停下来,庞德眨了一下眼睛低声说:“速战速决,说不定还有其他人在暗中窥视红花绿叶。”周弘轻笑一声说:“你就放心走吧,这里的人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庞德不再言语,扭身向后院飞掠而去。一路无人,他飞快来到后院女眷住的地方,这个院子是庄主夫妇居住的,这里还能隐约听到练武场打斗的声音。庞德来到一座精致的小楼前,门口站着一个俏丽的小丫鬟,见庞德来到庄主夫人的卧室,丝毫不惊慌,只是说了一句:“夫人在楼上等着。”显然对庞德的到来心中有数。庞德迈步上了楼,,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美丽的女子就在楼梯口脸色焦急地等着,她正是池尚业最近几年才娶的夫人英丽华。一见庞德上来,英丽华马上扑进他的怀里,柔声地说:“怎么才来,我心里都急死了,外面怎么样?”庞德搂祝糊柔软纤细的腰肢,在她娇嫩的脸上使劲吻了几下才说:“摩云岭、铁剑门、玄寒派高手都来了,垂柳山庄还埋伏在暗处,这一回池尚业肯定完蛋了,我们可以放心跑路了,你都收拾好了吗?”女子“嗯”了一声,两人如胶似漆般分不开,又是一阵亲热。练武场这边,地上已经躺了大量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整个练武场。此时双方的形势成胶着之势,飘逸山庄虽然人多,但武功和对方相比,却相差甚多,寒冰手向柯雕带着两个徒弟就将三十多名飘逸山庄的蓝衣人打得伤亡过半,张虎和小倩两人对向柯雕一人,仍然不断倒退,两人都负了轻伤,向柯雕也中了一剑,右肩处不断有血渗出。池尚业这边,他和铁辛疾仍然打得难分难解,其他的护院武师从围墙上下来,虽然武功和对方比稍低,但占据人数的优势,和剩下的三派人基本上斗得旗鼓相当,双方的伤亡都在不断增加。电剑周弘再次返回,立刻使场上的局面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悄悄绕到池尚业身后,突然全速扑向池尚业,剑光如电射向他后心。本来,他的偷袭堪称突然,可惜前面铁辛疾的目光暴露了周弘的意图。见周弘来到池尚业身后偷袭,铁辛疾不禁面有喜色,用眼光扫了他一眼,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却没有逃过池尚业的目光。池尚业顿时警惕身后,但仍然不露声色,手中红花神剑一阵抢攻,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打法,铁辛疾自觉胜卷在握,此时自然不会和他硬拚,连连倒退数步,避开对手的锋芒。此时,周弘的剑已经电射而至,池尚业突然倒退、侧身、扭腰,一下躲开了周弘的闪电一剑,掌中剑芒暴涨,高速回斩周弘腰间。周弘突袭不成,竟然反被对方所乘,危急时刻,电剑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他居然能在千钧一发之间撤剑回保,拦在了红花神剑之前,两剑相交,只听“锵”地一声,金剑中折为二,红花神剑毫不停顿,将周弘一剑斩为两段。周弘一声惨叫,血雾飞溅,断肢飞落。池尚业一剑得手,踌躇满志。可是,几乎同时,一道黑光闪过,一柄黑刀闪电般cr池尚业左胸。原来是铁辛疾看有机可乘,断然掷出手中宝刀,果然一击成功。池尚业大吼一声,一口血狂喷而出,正喷在红花神剑的剑身上,他双目圆睁,看着铁辛疾道:“老贼,我女儿究竟是不是你抓去的。”铁辛疾此时看最大的对手已经重伤不支,心中洋洋得意,不禁“哈哈”大笑说:“令女是个美人儿,我倒是想将她抓到山寨做个压寨夫人,可惜动手迟了,不知哪个家伙抢了先。”池尚业摇摇欲坠,手扶住插在胸中的黑刀,恨恨地说:“可惜我即没悟出绿叶神剑的奥秘,也没有悟出红花神剑的奥秘,否则你们这几个恶贼早已死在我的剑下。”铁辛疾冷冷一笑:“不要紧,你没完成的遗愿,我替你完成,你悟不出的奥秘,就交给我吧。”突然,红花神剑的剑身上,沾染了鲜血的那朵紧紧包裹在一起的红花花瓣竟然张开了,并放射出一片红光,就见一道血线从花朵中心的圆形花珠向下蔓延,顺着那道隐隐的血线迅速蔓延至剑尖处那朵花瓣。花瓣顿时凄艳如血,放射出妖艳的红光。池尚业睁大眼睛看着红花神剑的变化,突然仰天大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他突然念了几句莫名其妙的咒语之类的东西,然后举剑向两丈外的铁辛疾一指,疾吼了一声:“神剑听我令,去!”就见剑尖处红光大盛,那一朵花瓣忽然从剑尖处浮现出来,一下升起,仿佛拥有了生命一样在空中缓缓旋转,然后骤然加速,只听“噗”地一声穿过铁辛疾前胸,在他胸前钻出一个手指粗的血洞,并从背后穿出。在铁辛疾背后,花瓣飞出,留下一个茶杯口粗的血洞,竟没有一滴血流出,显得诡异无比。那花瓣在铁辛疾身后再旋转一圈,高速飞回,无声无息地重新附着于红花神剑的剑尖,剑身上的鲜血在这一瞬间忽然消失了,仿佛被剑身吸收一般,红光也同时消失。铁辛疾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血洞,似乎对眼前的景象仍然难以置信,刚才那朵花瓣射来,他竟没有任何躲闪的时间,已被射穿了身体,他满脸的惊骇、愤怒、焦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浑身瘫软,如泥一般倒在地上,倒下后,仍然睁着惊恐的眼睛。池尚天仰天长啸:“我悟出来了,我悟出来了……”声震四野,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嘎然而止,人也仰天倒下。红花神剑也落于尘土之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场中所有的人都大吃一惊,眨眼之间,双方的主脑已经同归于尽,让在常葫有的人都始料不及,对于刚才红花神剑的神奇表现,更是觉得如在梦中。一瞬间双方都停下来,向柯雕最先清醒过来,他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形式变化似乎对自己最有利,已经没有人可以够资格和他争夺红花绿叶。他舍下张虎和小倩,急转身向落于地上的红花神剑扑去,此时他除了肩伤之外,右腿也有一处剑伤,速度已经慢下来。小倩同时反应过来,见向柯雕转身,后背完全暴露出来,不禁大喜,挺剑全速追赶,一招“白虹贯日”人剑合一全力刺向他后心。向柯雕突然身形骤变,前冲的趋势骤然停止,身体快速晃动,竟然让开了小倩的那凶狠的一剑,钢剑贴着他的肋下穿过,仅仅刺穿了他的衣服。向柯雕狰狞的转过身,不等小倩有所反应,一掌击在她胸前,小倩柔软的身体被击的凌空飞起,直飞出两丈多远,口中鲜血一路狂喷不止,张虎奋力上前接着她的身体,她口中仍然不停地喷出鲜血,胸骨不知碎了多少。向柯雕“哈哈”大笑:“小娃子,到底还是嫩。”说着大步向红花神剑走去。一时间,练武场上似乎已经没有人可以和他争夺红花神剑。庞德和庄主夫人终于分开,两人迅速收拾了一下屋子里的东西,庄主夫人在之前已经收拾好了两个沉甸甸的大包袱,庞德一手一个提在手里,刚要迈步下楼,忽然楼下的小丫鬟慌慌张张地上来说:“不好了,后院又有几个人翻墙过来了,都带着武器。”庞德一愣,马上镇定下来说:“不要慌,你们就在这里不要出来,我出去看看。”他又对英丽华说:“一切有我应付,不必害怕。”说着放下包袱走出小楼。

第二十六章 山庄之战

庞德走出小楼,到院中一看,只见高高矮矮十个人来到院中,显然是从飘逸山庄后墙翻墙而入的,为首一人正是垂柳山庄庄主谢铭煜,紧跟他身后的是刚健美丽的谢红叶,其他都是垂柳山庄的人。看到来的是这些人,庞德顿时放下心来,迎上前去说:“原来是谢庄主驾到,你们来的正好,他们正在练武场厮杀,现在应该能见分晓了。”谢铭煜点头一笑说:“好,感谢庞总管相助,新月郎中回来了吗?”庞德不明白垂柳山庄为什么对这个来历不明的郎中这么重视,他两次仔细观察过这个郎中,并没有什么武功在身。但对方并不解释,他也不好问,此时见谢铭煜问,就回答说:“新月郎中一早就去知府周大人处,给他的爱女治病,现在还没回来。”谢铭煜突然上前两步,对庞德小声说:“总管此时何不跟我们一起前去,正好见机行事,说不定还能为池庄主报仇,赶走外敌,岂不是好吗?”庞德一愣,马上想到,自己一心想的是要和庄主夫人私奔,如果这一次庄主已死,小姐目前又失踪,自己就不需要跑路了,从目前的形势看,三派联合,飘逸山庄必定不是对手,即使有些埋伏也是不行的。想到这里,他马上点头说:“好,谢庄主跟我来。”他们进入练武场时,正好看见小倩被向柯雕重创,向柯雕在场中洋洋得意,似乎红花神剑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新月从周府出来,走在路上,看着天蓝蓝,树碧绿,满街的人都顺眼,心里美滋滋的。终于治好周黛运的病,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事,看着周黛运柔情似水的目光,他的心里尤其的舒畅。周大人对他感激不尽,当场赏赐了三百两银子,自己要积攒一百两银子的宏伟目标就这样顺利实现了,能不让他高兴吗!一边走他一边在想,有了这些银子,自己的寻访计划就可以成行了,拜少林,访武当,寻普渡众生堂,找魔门圣殿,重回昆仑废墟,寻找曾经的仙境之地,可是,这一大圈走下来,就不知需要多少岁月,那么……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一脚踏入红尘,就和这个江湖有了关系,有了牵挂,当如何处置那些牵挂呢?快走到居住的小院,也就是到了飘逸山庄的正门门口,奇怪,山庄大门紧闭,一个人也没有,这时他突然听到山庄内传来一声长啸,这啸声是?可能是池庄主,难道山庄中出了什么事吗?他凝神倾听,又听到了隐约的打斗声和惨叫声,看来里面竟然真的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要不要进去看看呢?新月在犹豫,毕竟飘逸山庄的事和自己关系不大,自己冒然创入,池庄主定会不高兴,再说池庄主武功颇高,有什么事他解决不掉呢。不过,现在池文清失踪,之前又遭遇蒙面人拦截,忽然,新月想起那晚自己一人在飘逸山庄后院踱步时,曾看见一个人从后院墙内飞掠而出,看身法武功极高,若是此人,池庄主定然不敌,自己还是应该进去看看是不是山庄有敌公然入侵。想到这里,新月身形轻盈如絮般飘上两丈高的围墙,迅速向打斗的地方飞奔。一赶到练武场,新月首先看到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尸体和鲜血,即便是他作为郎中经常接触受伤的病人,在看到这么的人生命消失,在他心中还是颇为震撼。接着他看到仍然吐血不止的小倩半躺在张虎的怀中,目光已经开始涣散。他大吃一惊,急上前一搭她的脉,心中一阵冰凉,小倩受创极重,心脉已断,除非有起死回生的仙丹,否则任何人都救不了她了。见到新月,小倩的目光突然有了些神采,看着新月,张了张嘴,吃力地说了一句:“郎中先生……。”就再也说不出话了。一阵悲凉自新月内心升起,那一天小倩对他说出“我相信你不是淫贼”时的音容笑貌顿时浮现在眼前。如今,生命已随风而逝。自己纵然有通天的医术,自命不凡,也无法拯救眼前的美好生命!新月缓缓站起身,直视着洋洋得意的向柯雕,小倩身中阴寒掌力,必定是他下的手。他一步步走近向柯雕,然后轻声说了一句:“小倩是你杀的?”向柯雕此时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新来的垂柳山庄这些高手中,对于刚到来的新月,他根本没放在心上,见新月问他,他只是不屑地说了两个字:“不错。”陡然间新月的气势暴涨,一掌击出,直奔向柯雕胸膛,动作之快,令向柯雕大出意外。比拼内力,一向是向柯雕的强项,他毫不畏惧,也以单掌相迎,两掌相遇,发出“蓬”地一声,向柯雕只觉一股至刚至阳的雄浑内力无匹无敌地顺着手臂直冲入自己的丹田之中,然后在丹田中骤然爆炸,霎时间全身都充满了这至刚至阳的内力,这种性质的内力与自己修炼的内力截然相反,两种内力在体内激烈爆发起来。顿时,他的奇经八脉一齐损毁。众人只看见两人对拼一掌,新月倒退两丈,而向柯雕站在那里屹立不动,但脸色赤红,仿佛鲜血要冲破他的脸皮一般,下一刹那,鲜血从嘴巴、鼻子、眼睛、耳朵七窍中狂涌而出,全身剧烈颤抖,双腿一软,就瘫在地上,但鲜血仍然大量涌出。所有的人都不禁心中一寒。仅仅和新月相对一掌,便死状凄惨。张虎心中暗叫:高手,这才是真正的绝顶高手。刚才自己和小倩两个人,还带了七八个武师围攻向柯雕,被他干掉四名武师,伤了三个,自己和小倩也微微受伤,内力已经有些不济,结果只是在向柯雕身上划了两个小伤口,想不到平日看起来言语不多的新月郎中,居然一掌击毙向柯雕,这种武功,就是池庄主在世,也相差甚远。在张虎的眼中,新月的形象一下高大无比。谢铭煜正要去抢夺红花神剑,突然看见新月到来,接着女儿在他耳边说了句:“那个人就是新月。”他马上停止了动作,接着就看到向柯雕被他一掌击毙。这一掌也震慑了他的内心,向柯雕是玄寒派高手,武功和自己当在伯仲之间,即使自己能胜他,也要在二三百招之后,可是他居然禁不起新月一掌!谢铭煜头脑中灵光一闪,审时度势,当机立断,高声厉喝:“弟兄们,将这些入侵飘逸山庄的恶贼统统拿下,不要放走一个。”他这么一说,摇身一变,由抢夺红花神剑变成了帮助飘逸山庄的盟友,真是转变得快。手下的人略微一愣,马上明白过来,恶狠狠扑向剩余的几名三派中人。三派主脑已死,剩下的人武功虽高,但在几轮狼牙箭射击之后,又拼杀了半天,几乎个个带伤,多数都已经精疲力竭,一下遇到垂柳山庄的这些高手生力军,顿时战意全消,四下溃逃,飘逸山庄占据人数优势,又有垂柳山庄高手相助,很快将残敌消灭殆尽。新月没有再理会其他的人,只是站在小倩身边,心里仍然沉浸在悲痛之中,一个和自己很是亲近的美丽女孩,忽然就撒手逝去,令他痛感生命的宝贵和脆弱,以及自己的无奈。新月的这一掌,也震慑了庞德,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垂柳山庄的人对新月的去向这么关心,原来他们已经知道新月的底细。现在庞德已经开始考虑自己是否还要和庄主夫人私奔了,目前池尚天已死,池文清失踪,生死不知,池家剩下有资格继承这家业的,就只有池夫人英丽华了,自己只要把握好英丽华,就可以人财两得,哪还用私奔呢?现在就要看看这个神秘的新月郎中来到飘逸山庄究竟有什么用意。看看厮杀基本结束,庞德马上指挥武师们搬运尸体,救治伤者,同时命人去衙门报信,就说飘逸山庄被人打劫,强盗全部被击毙,他一边指挥众人,一边偷眼观察新月的动静。谢铭煜见新月始终站在已经死去的丫鬟身边不知沉思什么,就悄悄捡起红花神剑,也不及细看,把它收入剑鞘,然后交给了庞德。这样做,若是新月有意神剑,那自己将剑给庞德也算是物归原主,没有和新月争夺之意,若是新月无意神剑,事后自己再向庞德索要,庞德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不怕他不给。然后,他又把目光盯在了八仙桌上的那片绿叶。他刚要迈步走向八仙桌,突然想起什么,扭头看女儿在自己身后,不知在想什么,马上低低地喊了一声:“红叶。”见女儿抬头看他,就冲着新月的方向一努嘴,谢红叶马上会意,向父亲点点头,便走向新月,谢铭煜这才放心地走向那片绿叶。

第二十七章 送宝

谢红叶走到新月身边时,新月仍然握着小倩的手腕脉门,一边为她输送内力,一边苦思能挽救她生命的办法,她的心脉已断,用自己的先天内力为她续脉?这个办法以前在丹鼎派时他也曾想过,但每一次的试验都以失败而告终,内力只能修补破损的经脉,但无法为断脉重生。再说此时小倩不仅心脉已断,而且内脏破损,鲜血狂涌,无法止住,即使能续脉,鲜血也将流干。到此时真是万般无奈,无可奈何花落去!新月终于放开手,无语凝咽。谢红叶轻声对他说:“郎中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新月终于从小倩的死中清醒过来,他看看谢红叶,又看看满地的鲜血和死尸,茫然地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庞德一直在观察新月的动静,从目前的局面看,唯一能对自己有所威胁的,就只剩下这个武功高的不可思议的新月了,一直不知道他进入飘逸山庄的目的何在,现在他一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和争夺红花绿叶之事无关,甚至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来到慈安堂看来也是机缘巧合。所以他马上走上前,对新月一脸悲容地说:“这些恶贼都是闯入飘逸山庄企图抢夺庄主宝物的人,幸好山庄有所准备,又有垂柳山庄的朋友仗义相助,终于歼灭了恶贼,只可惜庄主不幸遇难,小倩姑娘也遭了不幸。”说到这里,他的语音居然有些呜咽。新月向庞德施了一礼说:“庞总管,可惜我来迟了,没有能救下小倩姑娘。”庞德马上说:“新月先生不必客气,请问今天去周大人府中如何?”说到这件事,新月的心情顿时好一些:“还算顺利,周大小姐顽疾已除,我明日再去观察一下,如无意外,几天后周大小姐就可完全康复。”庞德连声称赞:“先生果然是神医,周大小姐的病这么多年来没有起色,无数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先生到来十几天,就手到病除,实在是高明。”这一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新月的心情又好转了许多。谢红叶接着说:“原来先生不仅武功高绝,而且医术精湛,小女子十分佩服。”就在这时,就听谢铭煜发出“啊”地一声惊叫,众人转头看时,只见他的右手上鲜血滴滴流下,绿叶滚落在八仙桌上还在翻腾。原来谢铭煜运功强行拿起绿叶,但转眼间被剑气割破手掌,不得不放手,同时右臂也在微微颤抖,显然不仅仅是被割伤了手那么简单。在心中,谢铭煜暗暗吃惊,好一柄大凶之器。新月看着不远处八仙桌上放着的那片绿油油的叶子,忽然心中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那叶子冷森森,杀气腾腾,凶相毕露,果然是件异物。隔着三丈多远,新月都能感觉到,那好厉害的一件凶器。众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八仙桌上的那片叶子上,新月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向八仙桌,站到了谢铭煜身边。谢红叶上前介绍:“新月先生,这位是家父谢铭煜,垂柳山庄庄主。”新月愣了一下,马上施礼道:“原来是谢前辈,不知是否受伤,要不要晚辈看一下?”谢铭煜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无论从眼神、气势还是做派上,都看不出高手的样子,神情安详平和,波澜不惊,甚至刚才击毙向柯雕的那一掌,也是没有什么气势,但威力之惊人,难以想象。他“哈哈”一笑说:“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新月少侠不仅医术高超,没想到武功更是惊人啊,老夫的这点小伤无碍。”新月又客气了几句,便把目光转向了桌子上那片杀气腾腾的绿叶。谢铭煜一指桌子说:“这就是传说中二百年前萧天长大侠收藏的神剑绿叶,果然是柄厉害的凶器,好杀气。”新月上前一步,小心地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住绿叶的叶柄,一股沁人心底的寒煞之气如狂飚一般从新月的两根手指传了过来,顺着手掌向上蔓延,顿时吓了新月一跳,他连忙运起十阳神功,抵御这股狂飚般的寒气。两种力量竟在新月的手臂处较量起来,只见新月灰色的衣袖无风自动,猎猎作响,转眼间就如起了狂风一般剧烈飘荡,只听“蓬”地一声轻响,他右手的衣袖化作无数灰蝶在半空中飘荡。就见新月裸露的右臂皮肤晶莹闪亮,在小臂中段处,出现一个红白分界线,上面殷红如血,仿佛要从皮肤里逼出来一般,而下面惨白如冰,竟冒出淡淡的寒气。两种颜色的分界线逐渐向下移,新月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一张脸越来越红,牵浩喝了半斤烧酒般红。众人都不敢作声,生怕打扰了新月。在一边的庞德目光闪烁,心中暗想,此时新月正全力运功和绿叶相抗,此时如果自己出手,会有什么结果呢?眼前这个内功深厚得不可思议的高手,如果日后要对付自己,那决不是自己可以抗衡的,自己今天做的这一切他会发现吗?然后他又看到,新月虽然面无表情,似乎在全力对抗绿叶的杀气,但他的左手却没有闲着,而是微微活动,同时,手掌中也缓缓出现一种极淡的白色微芒,这白色微芒,这微芒,竟是一种阴寒的掌力,他居然能一心二用,同时运起阳刚的内力和阴寒的内力。他左手运功要干什么?如果自己出手时对上他的左手,可是要以卵击石啊。想到这里,他顿时打消了要偷袭的念头。只听新月轻声说了一句:“这是柄剑?这么小,怎么用啊?”说完这句话时,他手臂上那红白分界线已经移到手指上,看来完全逼退绿叶的寒煞之气已是轻而易举的事了。同时他探出左手,轻抚绿叶的表面,这时,众人就感觉从绿叶上散发的寒煞之气居然消失了,它忽然变成了一件似乎平平常常的东西。庞德十分庆幸自己还好刚才没有出手,否则简直是找死。识局势,知进退,一向是他的优点。谢铭煜也在观察新月,刚才自己拿起绿叶神剑时,寒煞之气强烈无匹,简直一刻也坚持不住,此时的寒煞之气猛烈程度从新月衣袖破碎可见一二,但看新月,举手投足之间就压制住了寒煞之气,很快就能开口说话,这种骇人的内力,放眼武林,能与之相提并论者寥寥二三人而已。如果新月成了自己的女婿,在武林中谁还敢招惹我垂柳山庄?想到这里,谢铭煜转脸看看爱女,发现谢红叶正在痴痴地看着新月,那目光中的情意表露无疑,只是除了自己,其他人都在看着新月,没有发现。此事还要仔细考虑,周密进行才好。新月这时在仔细观察这个神奇的东西,看它非金非石非木非玉,不知是什么材质所制,看这形状和内部的绿色脉络,说是人工打制,令人难以置信,人力能做的如此深入其里,巧夺天工,但若不是人工所为,天然之物能成这样更让人无法相信。逼退了此物的寒煞之气,新月顿时感觉这片叶子里似乎有灵性,甚至有生命一般,细细体会,越来越感觉此物灵性十足,看来要好好研究才能进一步了解其中的奥秘。新月轻轻将绿叶放回桌子上,只是说了句:“好一个有灵性的物品,还请庞总管收好。”见新月丝毫没有占有之意,庞德突然说:“此物非比寻常,凶性十足,只有新月先生这样的高手才能震慑之,我代表飘逸山庄,为感谢新月先生此次仗义援手,就把此物送给新月先生,对此灵物来说也算恰逢其主。”既然此人不可敌对,干脆就以朋友待之,使其成为朋友,这也是庞德的处世之道。庞德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眼光却在谢铭煜和新月两人脸上来回扫视,余光还将围拢过来的谢红叶、郭士铭、矮壮的高人杰、谢家的三公子谢精英、自己手下的张虎都扫视了一遍。新月只是微微一愣,大概想不到庞德会把此物这么轻易地就送给自己了,这毕竟是个宝物。而其他人多数脸色大变,谢家三公子谢精英甚至张口就要说话,但被谢红叶一拉胳膊所阻止,谢铭煜则脸色阴晴不定,但很快就释然。以庞德的内心想法,既然此人不可为敌,那就要尽量拉近和他的关系,绿叶神剑在池尚业手中将近两年时间,池庄主费了无数的心思研究,甚至冷落了三年前刚娶的如花似玉的夫人,让自己乘虚得手,但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对这个神秘之物仍然是毫无收获,最后还因为身怀宝物而丧命。庞德自知在武功上的天资,远远赶不上池尚业,绿叶留在自己手里,并不能使自己武功大进,反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招来大祸,因此将其送出倒是一种福。新月连忙说:“此物也算是一宝,在下无功不能受禄。”庞德笑着说:“新月先生怎么能说是无功呢,你对我飘逸山庄来说,不仅有功,而且有大功,知府千金周黛云小姐的病,泸州城医界无人不知,已是病入膏肓,先生以我慈安堂坐堂郎中的身份,不过十几天就妙手回春,康复周小姐娇躯,我慈安堂从此便在泸州城独占鳌头,知府大人对我们也会另眼相看,这便是一功。玄门恶贼向柯雕打死打伤我武师十余名,并伤了小倩姑娘的性命,有先生的援手,击毙了向柯雕,为我山庄报了大仇,这又是一功,如何能说先生无功,谁敢说先生无功,我庞德第一个不答应。”

第二十八章 拜师

庞德一番滔滔不绝的话说得新月直摸后脑勺,看来自己对飘逸山庄确实有功啊,他还待分辨什么,庞德已经拿起紫色的匣子将绿叶装起,递到了新月面前,新月也不推辞,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接了过来,在山上时,和师兄们相处,他就没有推辞的习惯。这时,泸州府的衙役到了,为首的还是卢胜声总捕头,见新月也在这里,他连忙给新月行了个礼,目前新月的地位可不一样了,明日周知府就要在家中专门宴请新月,感谢他对爱女的救命之恩,而且听周大小姐的意思,还有意拜新月为师,学习修炼强身之法,知府大人马上命卢胜声打听新月的武功底细,一旦成了大小姐的师父,以后的事究竟怎么样,谁也说不清。这一场大战,死了这么多人,本来算是个惊天大案了,弄得不好知府大人的乌纱帽都要受影响,卢胜声先听庞德的一番陈述,再将此案定性为跨府大盗抢劫夺宝杀人案,但强盗无一逃脱,全部落网,甚至衙役也参与了缉拿强盗,如此一来,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新月本来也要被带到衙门问话,但他不喜欢那种场合,有庞德一并担待,新月就不用去了,独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休息。进了自己的院子,新月在大柳树下一坐,懒懒的不想动,其实今天新月还是很累的,主要是上午给周黛云治病时,很是耗费内力,吓退金辉夜时更让他紧张。坐在垂柳下,新月的眼前又出现了小倩的面容,一个美丽年轻的女孩,就这么轻易的随风而逝,生命如此脆弱,自己医术再高又能怎么样?终究是有限度的,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仙丹妙药,也仅仅是传说,丹鼎派数百年来从未能制成如此灵药。新月不禁握紧了拳头,如果金辉夜再敢来打周黛云的主意,自己决不再放过他了。突然,院门传来敲门声,新月想了一下,脚步声不熟悉,他过去打开院门一看,来的是张虎。对张虎,他以前见过两次,只知道他是飘逸山庄武师中的一个头目,印象并不深,他突然来访,新月倒有些诧异。请他进来,来到院中,新月还没转身,就听张虎说:“师父在上,请受张虎一拜。”新月一愣,但反应敏捷,转身一把抓住张虎的胳膊,他无论如何也拜不下去了,急得他额头上青筋直冒。“你这是干什么?”新月诧异地问。张虎满脸激动地说:“我自小就喜爱练武,可惜这些年不曾遇到良师,武功始终没有长进,要不然今天小倩姑娘也不会遇害,今见先生身怀上乘武学,内力惊人,因此恳求先生收我为徒,我愿为先生鞍前马后效力,追随先生。”新月挠了挠后脑勺说:“你先坐下,让我把话说清楚,我只是一个郎中,初出江湖历练,本没有资格收徒,再说你年长与我,拜我为师也有些不妥。”张虎听到这话,两个眼珠子得溜溜乱转,显然是个心思灵活的人:“先生武功盖世,已然到了一代宗师的地步,先生没有资格收徒,天下间还有几人有资格收徒,那天下人还有几个人可以觅到师傅。至于说年岁问题,我若不得先生这样的良师,便是活到百岁,仍然武功希荷,空耗一身,年龄再大,又有什么用呢?俗话说能者为师,请先生务必要收下我。”说着他又要下拜。新月再将他拉住。一瞬间新月想了很多方面,想了很多事,自己将要远行,如果金辉夜再回来,无人可以制衡他,收下这个徒弟,也许对周黛云的安全有好处,虽然她是知府大人千金,但也未必能防住江湖妖人。可是,教他什么呢?自己除了内功有所专长之外,其他方面可算是一窍不通,真要动手,也未必能稳赢金辉夜,当然,这些不能告诉张虎,否则外传出去,金辉夜就肆无忌惮了。“张虎,我的出生及师门现在都不方便告诉你,而且我刚刚出师门在外历练,本没有资格收徒,若是你真的要拜师,我也只能收你为记名弟子,有朝一日回山后禀明师门,能否正式将你列入师门之中还要在那时才能决定,所有你要考虑清楚,是否还要拜我为师?”张虎大喜过望:“我已经考虑清楚,能拜先生为师,是我祖上积德,三生有幸,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说着跪下给新月行了个拜师礼,新月受了一礼,让他重新在大柳树下坐下,然后问他:“之前你拜过何人为师?学过那些武功?”张虎在石凳上坐了半个屁股,然后滔滔不绝开始介绍自己的习武经历。原来张虎也是孤儿一名,十岁时为飘逸山庄收养,跟着武师们东学一点,西学一点,池庄主看他聪明伶俐,倒是对他关照的多一些,也教得多一些,就这样,他的武功在武师中居然慢慢脱颖而出,成了头目。不过,他只是倚仗天赋颇高,人很聪明,嘴巴也甜,总归没有受过系统训练,因此武功难以进入上乘境界,今天看到新月的出手,惊为天人,所以跑来拜师。新月想了一下,让他身体放松,伸出右手,自己握祝蝴的手腕,一丝内力探入他的体内,略一巡视,马上收回,对他的内力修炼情况已经掌握。张虎的内力很平常,而且由于修炼了不同的功法,对这些功法掌握得又不全,所以内力混杂,照这样修炼下去,极容易走火入魔,他只是因为内力尚浅,才没有出大问题。知道了这些情况,新月也有了教徒的计划,他对张虎说:“你以前修炼内力的方法,从现在起就不要再练了,不然会出大问题,我重新教你一套吐呐修炼的内功心法,你修炼一段时间就可以化去原来不纯的内力,以你现在的年龄,修炼这套功法也许有些迟了,究竟能有多大成就,还要看你的努力。”张虎马上要跪下相谢,被新月阻止:“你总是要行如此大礼,我不喜欢,以后不可如此。”新月将守心功的修炼要诀交给张虎,看他学的很快,不一会就掌握了要领,新月心中赞许,这样看来,他以后在武学上也会有所成就。新月又说:“我对于修炼内力学有专精,其他方面就平常了,你以后有什么修炼内力的问题,尽管发问,我看你以前修炼的太杂,恐怕会有事,但有疑问,只管问,也许不久之后我有事要远行,你再想问就难了。”张虎点头称是,也不敢问新月有何事要远行。不觉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张虎要请师傅去酒楼摆谢师宴,新月拗不过他,也就去了,找了个上等的酒楼,两人开始推杯换盏。新月的酒量本来只属一般,但自从内力进入先天境界,并运用自如后,可以用内力催逼酒力,将它逼出体外,顿时酒量大涨,在丹鼎派山上时酒量堪称第一。几杯酒下去,两人的关系近了不少,张虎武功虽然平常,但对江湖轶事,小道传闻,却知道不少,也喜欢打听,因此算是消息灵通人士,新月这方面正好欠缺,张虎便滔滔不绝,大谈特谈,边喝边谈,两人倒也融洽。张虎也有些酒量,但和新月相比就相差甚远了,两人喝了两斤酒,看张虎已经有了七八分酒意,再喝下去他就要倒了,新月便停住不喝,两人算帐离开酒楼。一路走着,张虎酒意上涌,说话的胆子愈发大了,他打着手势,故作一副耳语的姿态,但声音之大能传出两条街:“师傅,我知道习武要从小,我现在修炼新的功法,年纪有些大了,还能练出上乘武功吗?”新月安慰他说:“你的天资不错,人也聪明,此时修炼还不算太晚,一切都是事在人为,只要你专一,刻苦,也未必不能修炼成上乘武功。”张虎又问:“师傅,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我听江湖传言,有什么灵丹妙药,服食一粒可涨十年功力,不知可有此事?”新月笑了:“这种传言不可轻信,我就是练药治病为主业,要说吃一粒药就可涨十年功力,这种药也可以炼制,但服食这种药副作用很大,一是陡然增长这么多的功力,就如一个从未练过武的人,忽然让他使用一柄沉重的大刀,虽然他力气够,但舞动起来很容易自伤;二是没有经过修炼时的磨难,很容易内力走岔又不知如何处理,这就叫走火入魔;三是内力还是分成许多属性的,大的区分是阳刚的内力和阴柔的内力,这两大类中还要许多细微的小类,彼此之间性质不同,你得到灵药的属性还要与你自身内力的属性相同,才能接受药力,否则不但无益,反而有害。即便如此,这种灵药的炼制也是很不容易的,需要许多罕见的药材加入,仅收集这些珍奇的药材,就让人头疼不已,所以你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虚无飘渺的灵药上面。”张虎听了,不禁有些失望,他想了想,忽然又有些神秘地说:“池庄主早年在进入萧大侠的藏剑草堂时,曾找到了一些武功秘笈,但多数都看不懂,其中一本《菊花宝典》庄主看了以后就仍在一边,说此书不可看,不可学,是害人的东西,还叫我烧掉。但我没有烧,而是把它留了下来,闲暇时翻看过,那上面的武功易学易练,成效飞速,但普通人无法练习,师傅要不要看看?”

第二十九章 菊花宝典

新月愣了一下说:“以前我也曾听说有《菊花宝典》这种武功,厉害无比,但一定要自宫之后才能修炼,据说为争夺此物还曾闹的几大剑派内斗不止,最终这几大剑派都衰落了,我一直十分奇怪,天下间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武功,只是无缘看到,你这里既然有,就拿来给我看看。”张虎见师傅要看,十分高兴,急忙回去寻找,新月先回自己居住的小院等着,不一会张虎捧宝一般将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拿给了新月。新月接过来,对着灯观看,只见这小册子纸张已经发黄,显然年代久远,封面写了四个大字:菊花宝典。翻开第一页,只有八个大字:欲练神功,挥刀自宫!看到这八个煞有其事的字,新月不禁一笑,在心中,他不相信还能有这么极端的内功心法,他又翻开了第二页,正要看下去,马上想起张虎还在,就对他说:“你先回去,今天就开始修炼守心功,练功要勤,未必不能大乘,将守心功练至第五层,我才能教你其他更猛烈的内功。这本秘笈放在这里,让我看看有没有办法能不自宫也能练成。”张虎给师傅行了个礼,高兴地走了,新月重新打开秘笈,研究这个奇怪的武功心法。小册子不过十几页,都是内功的修炼方法,没有涉及拳法兵器的招式,新月一会就看完了,对其中行功运气的方法已经成竹在胸,他略一思索,马上发现其中的特异之处,也明白了为什么欲练神功,挥刀自宫。道家修炼一个重要原则是要保持身体的阴阳平衡,刚柔相济,无论男女在进行修炼时,都要保持阴阳调和的状态,才能保证身体各项机能的正常。就算是修炼至刚至阳的十阳神功,和至阴至柔的十阴神功,也只是在运功之时阳刚属性的内力或阴柔属性的内力突然暴增,和改变自己身体的阴阳属性是两码事。即便是所谓极阴体的女子,也不过是阴阳失调,阴气较重而已,决不可能是纯阴之体,而且这种女子往往会夭折,很少有能长成年的,所谓孤阴不生,孤阳不长,就是这个道理。以前在丹鼎派,新月就曾收治过一个所谓纯阴之体的女孩,十岁的年龄,已经卧床不起,难以下地了,被家人用担架一路抬到山上,在山上治疗了半年之久,终于将她的身体属性慢慢调养纠正过来,也是她生在大户之家,普通人家的女孩根本付不起诊疗的费用。但看菊花宝典中记载的修炼方法,却是要强行改变身体的阴阳属性,升阴抑阳,甚至要提阴灭阳,将身体属性中阳刚的部分完全消除,而将阴柔的部分全力提升,这种修炼方法,难怪要挥刀自宫来修炼,否则想彻底改变身体属性本身就困难重重,而且如此剧烈的改变之后,这个人是否还能活着都是有疑问的事。新月想了一下,决定安照菊花宝典所载的修炼方法试一下,看有什么结果。他静下心来,将菊花宝典的记载默想了一遍,感觉没有什么疑问了,就开始缓缓运功,按照宝典中的行功线路调动自己在内力。这菊花神功共分两重,分别是小乘境界和大乘境界,新月修炼了半个时辰左右,已经完成了小乘境界的修炼,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妥的感觉,随着修炼的进行,逐渐感觉有一种烦躁之气在心中升起,很快又感觉体内的阳刚之气开始聚集,并越来越强,而且这股阳刚之气无处宣泄,在体内左冲右突,横冲直撞。新月的内力进入先天境界之后,很快就到了百脉相连,千穴贯通的地步,因此体内还能容纳这股越来越强大的纯阳之气,但感觉很不舒服,似乎随时有内息走岔,走火入魔的危险。将小乘境界修炼完成之后,这股纯阳之气已经积聚得十分强大,同时,新月忽然有另一种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变得似乎身轻如燕,跃跃欲飞,他马上走出屋子,来到院中,原地轻轻一跃,就感觉身体轻得如羽毛一般,直升上十丈的高度,不禁吓了一跳,落地后连忙散去菊花神功。那种难受的感觉很快消失,新月想了想,自己刚才只是随意一跃,就跃起了平生未达到的高度,若是将菊花神功练到了大乘境界,那会是什么景象,岂不是能飞起来了?但是,强烈的纯阳之气积聚在体内无处宣泄,也是十分危险的举动,也就是自己这样内功大乘的高手,若是普通武林人士,那么强烈的纯阳之气早已将全身的经脉冲得一团糟,恐怕已经当场暴毙了。若是想练成菊花宝典上的功法,又不想自宫修炼,要克服的就是体内那狂暴的纯阳之气如何妥善处理,新月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思考这个问题吧。他马上又想起一个问题,若是这种功法由女人来修炼,又会如何呢?仍然需要克服那狂暴的纯阳之气,女人无法自宫,就无法克服,看来女人是不能练的。如果女人强行修炼,会出现什么后果呢?新月不是女人,也无法继续研究这个问题。只是这菊花神功的大乘境界要不要继续练下去呢?看小乘境界的修炼速度,修炼至大乘境界一天也就够了,但修炼之后那狂暴的纯阳之气会凶猛到什么程度,自己还能不能忍受,心中没有把握,还是暂且放一放,等把这种内功再想明白一些再练。放下菊花宝典,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桌子上那个紫色的匣子上,这里面还装着当年萧大侠的宝物绿叶神剑,新月把匣子拿在了手上,仔细观察起来。刚才在酒馆和张虎一起喝酒时,张虎已经把今天白天飘逸山庄中发生的事和他仔细说了一遍,总算让新月明白,原来这个绿色叶子一般的东西还是一柄神剑。看这匣子,呈深紫色,表面还有一些隐隐的暗纹,不规则地分布于匣子上,再用手轻轻抚摸,细细体会,新月忽然明白,这匣子应当是一种没见过的树木根部雕刻而成,那些暗纹就是树根的纹理。至于是那一种树,就看不出来了。打开匣子,那凛冽的刺骨寒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小屋,新月立刻运功于身,探右手,再次将绿叶捏在手里,从绿叶的叶柄上马上传来寒煞无匹的阴冷之气,新月运功于手,顿时右手掌变成一种暗红色,抵住了叶柄上的阴寒之气。两种势力一交锋,绿叶上的阴寒之气马上退了回去,似乎白天在飘逸山庄练武场的交锋,绿叶已经知道新月的厉害,屋子里的阴寒之气顿时减少了很多。新月再次意识到,这件东西好有灵性,确实不是寻常之物,听张虎说,这是神剑萧天长当年使用的神剑,这么小,只能用两根手指捏着,怎么能当剑使用呢?奇怪!新月觉得有些不可信。他运起十阳神功,试着将内力从叶柄上传入绿叶中,顿时,他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感觉似乎绿叶中并不是看着这么小的一片,而是内部有着一片空间,这空间茫茫然,不知究竟,自己的内力一进入这个空间,马上感觉这空间中蕴藏着一种东西,说不上是什么东西,仿佛与自己体内正在进行的凝丹过程有相似之处。那似乎是一个正在凝丹的气团,或是已经凝丹成功的气团,不清楚它的属性,面对新月释放的阳刚内力,这个气团在茫茫空间中四处游动,回避着新月的阳刚之力。新月略一思索,散去十阳神功,改运起十阴神功,再次从叶柄中探进去,这一回,那个游动气团不再回避,而是围绕着新月的阴柔内力不断跃动,似乎很是兴奋活跃。新月再散去十阴神功,同时运起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此时,阴阳相济,已是一种无属性的平和内力,称为先天内力。他放出一丝先天内力,又从叶柄传入绿叶中,刚一进入,绿叶忽然间放出绿色的光芒,房间里绿光大盛,犹如点了一个绿色的蜡烛一般明亮。同时,绿叶发出低沉的“嗡嗡”声音,开始轻微震动起来,新月就感觉到内部的那个游动的气团一下扑了上来,和新月的内力混为一体,他顿时发现,自己的内力在快速流逝,竟被这个气团吸收了。他马上收回自己的内力,绿光立刻消失了,震动的声音也随之停止。新月呆了一下,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半晌,还是想不明白。在常人眼里,也许自己对于修炼之道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其实呢,对于自己来说,未知的东西太多了。仙道之路也同样如此,由于远古修炼的典籍消失了,修仙之路充满了未知的谜团。

第三十章 婚约

第二天早上新月在街上随便买了些早点吃,然后回来收拾一下东西,就准备去慈安堂。飘逸山庄目前正在大办丧事,忙得不可开交,这些事情新月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说下午他还要去知府大人那里,看看周黛云的情况怎么样了。收拾好金针等使用的物件,他看看那紫色的匣子,想了一下,这个东西也算是一件宝物了,为了它死了这么多人,还是将它随身携带妥当一些,他正要把它放进包袱里,就听到了小院传来了敲门声。新月想了一下,刚才走到小院处的脚步声应当是个女子,不知是谁,自己只能分辨出小倩的脚步声,想起小倩的惨死,他心中一阵黯然。走到院子里,打开门一看,门口红影耀眼,一个高挑健美的女孩面色含羞地看着他,原来是让他总有些尴尬的谢红叶,他连忙将她让进屋子,然后烧水泡茶。谢红叶看着桌子上的包袱说:“先生要出去吗?”新月一边给小泥炉添火一边说:“我上午没有什么事,想到慈安堂看看,你来有什么事吗?”谢红叶犹豫了一下说:“事嘛,也有一点,只怕有些冒昧。”新月观察着炉火说:“哪里,有事只管说吧。”谢红叶仔细看着正在炉边忙活的年轻郎中,通红的炉火映红了他的脸,看他动作熟练的样子,仿佛是个常年在厨房里忙活的小伙计,一点也看不出他是身怀绝世内功的人,更让人觉得神秘莫测。“昨天看那片绿色的叶子,真是好神奇,居然那么厉害,只是摸一下,就把爹爹的手都划破了,我还想来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能给我讲讲吗?”说完这话,她有些紧张地看着新月,神剑绿叶毕竟是许多人生死相争的宝物,庞德知进退将它送给新月,自己还来问,很容易令人警惕和生疑心。却见新月笑了:“原来是这事,那个东西就在包袱下面,你把它拿出来,我把炉子弄好就来给你演示它的奇妙之处。”谢红叶见他如此平静轻松,不由得放心了,将包袱掀开,果然见紫色的匣子,她伸手拿起匣子,刚要打开,马上想起那凛冽的寒煞之气,又放弃了这个打算,还是等新月来动手吧。新月过来,拿起紫匣,刚要打开,又停了下来说:“我们还是到院子里,外面阳气十足,好一些。”两人来到院子里大柳树下,新月让她退后三步,这才缓缓打开匣子。一股刺人骨髓的寒煞之气再次扑面而来,谢红叶顿时脸色煞白,不禁又倒退了两步,才勉强站稳,但身体仍然有些哆嗦。新月将绿叶拿起,放在树下的石桌上,见谢红叶退得远远的,根本无法靠近观看,他走到她面前说:“把左手伸出来,我让你能拿起那片绿叶。”谢红叶看新月面对寒煞之气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高山仰止的感觉,她顺从地伸出春笋一般的小手,新月一把将小手握住,谢红叶心中一颤。这还是第一次有个年轻男子握住自己的手。充满了异样的感觉。一股雄浑无匹的内力从新月的手掌传来,霎时间充斥了谢红叶的全身,她顿时感觉自己原来的内力已经消失了一般,一丝也感觉不到了,而这外面传来的内力令她浑身每一个穴道,每一个毛孔都舒畅无比,这种舒畅的体会是她平生从未感觉过的。然后她感觉绿叶上传来的寒煞之气已经变得微不足道。新月轻声说:“走,过去拿起那片绿叶,看你有什么体会。”两人携手走近石桌,谢红叶小心地伸出另一只手,捏住绿叶的叶柄部分,将它拿到眼前仔细观瞧。新月通过谢红叶的身体,再次放出一丝先天内力进入绿叶中,顿时绿光大盛,绿叶“嗡嗡”作响,似乎要挣脱谢红叶的手指,谢红叶紧紧捏住叶柄,闭上眼,慢慢体会其中的神奇和妙趣,半晌,新月收回内力,也放开了她春笋般的小手。谢红叶睁开眼,看到新月清澈的眸子正平和地望着自己,想起刚才新月紧握自己的手,她的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晕。娇艳含羞,令人怦然心动。新月微笑着问她:“怎么样,感觉到了吗?”谢红叶点头说:“里面那个东西是什么?好奇怪。”新月摇头:“不知道,萧大侠果非常人,用的东西我辈难以明了,与萧大侠的差距,已不是武功高低的差距,而是修炼境界上差之千里啊。”谢红叶点头赞同说:“这个东西怎么当剑来用呢?”新月无奈地摇头:“琢磨了很久,我也弄不明白,真是惭愧。”谢红叶突然说:“我修炼的境界恐怕比你和萧大侠的差距还要大,该惭愧的是我啊。”“你内功的修炼是不是最近两年到了平台期,没有进步了?”新月忽然问她。“不错,我家传的浩然神功共分十八重,我两年前修炼到第八重,本以为这两年至少能修炼到第九重,没想到这两年却没有丝毫进步。”谢红叶略有些忧郁地说。“这就是练功时常见的所谓进入平台期,进入平台期一般有两个原因,一是受到内伤,表面上已经痊愈,实际经脉受了隐伤,并没有痊愈,二是人体有许多隐穴,这些隐穴并不为人所知,但据我的研究,隐穴的数量达数千之多,修炼内功时如果打不通这些隐穴,就难以进步。”新月对于这些问题侃侃而谈,如数家诊。谢红叶探询地问:“我从未受过伤,应该就是隐穴难以打通了吧,有什么办法呢?”新月忽然笑了:“你不用担忧此事了,我包你这一年内一定可以冲上两重,两年内浩然神功冲上十二重应当不成问题。”谢红叶一愣:“那岂不是和我爹爹相当了?你刚才帮我打通了隐穴?”新月有些得意地摇头:“我没有帮你打通隐穴,而是用内力帮你洗髓,这种方法比打通隐穴要稳妥安全得多,隐穴成千上万,不可能一一打通,但洗髓之后,你打通隐穴的能力大增,靠自己的修炼冲开隐穴,以后练功更不容易走火入魔。”谢红叶吃惊地说:“洗髓?听说洗髓有脱胎换骨的功效,你刚才怎么做就帮我洗髓了?”新月笑笑说:“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洗髓,而是一种练功走捷径的雕虫小技,这个方法只是在两三年时间对人有效,而且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再用就没有什么效果了。”谢红叶看着新月,满脸敬佩的目光:“就是这样,也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决不是什么雕虫小技,多谢先生。”说着给新月施了一礼。新月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那天的事实在是对不起姑娘,这算是我对姑娘的一点歉意吧。”谢红叶咬了咬嘴唇说:“先生不必如此,我嫁给先生的心意已定,只盼先生早日到垂柳山庄提亲吧。”说完这句话,她已是满脸通红,羞涩地垂下眼帘。新月搓了搓手说:“能娶姑娘是我新月三生有幸,可是我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只是一个漂泊江湖的郎中,如何有脸面去贵庄提亲。”谢红叶语气坚定地说:“先生医术出众,武功超凡,我相信先生一定能出人头地,不会一生清贫的,再说,我嫁的是先生这个人,就是清贫一生我也认了。”新月的心中不禁有些感动,自己无父无母一介江湖人,注定漂泊一生,红叶姑娘相貌武功家世都是一流之选,却如此坚定要嫁给自己,自己总要有些出息,不能委屈了她才是。其实新月虽聪明非凡,但毕竟涉世未深,不知自己目前虽不名一文,但江湖潜力巨大,只是人在市井无人识,那些武林世家如果知道有这么一个内功绝世的年轻人存在,恐怕要抢着来招上门女婿。新月认真地说:“我临出来之前,是带了许多任务的,请姑娘给我一年的时间,我做完这些事,顺便积攒些银子,就去江南垂柳山庄提亲如何?”谢红叶脉脉含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然后低下头,微微地点了一下头。新月看着她羊脂玉一般光滑细致的长颈,不禁有些冲动,想拥抱她,亲吻她的冲动,不过他还是抑制住自己,没有敢动,生怕再次被扣上淫贼的帽子。

第三十一章 人生的意义。

下午,新月走进知府大人的住宅,来到青青的荷花池边,见满池的荷花婷婷玉立。荷花池边,一个更加婷婷玉立的美人儿面色含羞地看着新月的到来。新月仔细观察她的脸色,周黛运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神采飞扬,活力四溢,说明她身体依然虚弱,但阴寒之毒已除,隐患不在,这些变化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切顺利,新月不禁放下心来。周黛云见新月来了,马上笑吟吟上去相迎:“先生来了,我今天准备了上好的西湖龙井,请先生品尝一下。”新月也轻松地说:“不忙,不忙,还是让我先诊脉,不看一下你的情况,我还是不放心的。”周黛云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伸出右手,新月三指一搭,微合双目,一会儿功夫,已经对她的情况了解清楚了。此刻她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尤其是肢体发育,由于常年卧病的关系,和同龄人相比还很欠缺,不过幸好她的年龄还小,还有补救的机会,只要好好大补一段时间,再加上适当的锻炼,应该能赶上同龄人。而她的内力方面,那一天吸收气体时新月将她的全身经脉好好梳理了一番,又将一部分内力留在她的身体里,因此这个方面她已经是打好了初步的基础,再加上她天赋惊人,如果继续修炼下去,不仅对她身体的恢复大有好处,说不定将来内力的成就还不小,就不知她这方面是否有兴趣坚持下去。诊脉完毕,周黛云先开口了:“先生,我的病情怎么样了?都恢复了吗?”新月点了点头:“不错,你的病根已除,现在除了身体虚弱之外,其他方面都和常人无异了,我再开一个补药的药方,给你好好补一段时间,另外守心功的修炼最好不要停下,这样你的体质几个月时间就可赶上常人了。”“先生放心,修炼我一天也不会停的,自从开始修炼先生教授的功法以来,我的精神感觉从未象现在这样好,先生的这份恩德,小女子永远不敢忘的。”“哪里,哪里,小姐言重了,治病救人,原就是我们做郎中的本份,都是份内之事,那里能称恩德二字。”“先生不必自谦,对了,文清姐姐最近怎么不来看我了,她外出还没回来吗?”听得这话,新月脸色一黯,声音顿时低沉起来:“文清小姐失踪多日了,飘逸山庄昨天出了大事,有一批歹人进入山庄企图夺取池庄主手上的宝物,结果双方一场大战,死伤惨重,连池庄主和小倩姑娘也不幸遇难,本以为文清小姐就是这一批歹人绑架,没想到此事似乎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文清小姐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无影无踪,非常奇怪。”周黛云突然听得这个噩耗,不禁呆住了,半晌之后,两行晶泪无声地流下,她喃喃低语,声音几不可闻:“文清姐姐,文清姐姐,你为我找来的郎中,我的病好了,可是你却不在我身边,看不到我的痊愈,苍天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总不能让事事圆满。”忽然,她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新月说:“那天和先生谈论男人的目标,我这几日一直在想这些问题,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为之困惑,想请教先生,人活在世上,究竟意义何在呢?”新月不禁挠了挠头,他抬头看看蓝天,看看变幻的白云,认真地想了一下才说:“你看这一池荷花,开得很是灿烂,它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呢?也许我们种养它的人认为,这满池荷花的意义就在于让它灿烂的开放,但这只是人的想法,不是荷花的想法。再看这块太湖石,它没有生命,它存于世上的意义何在呢?人虽存活百年,但和日月星辰相比,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存于世上又有什么意义呢?所以我个人以为,人活于世本无意义,与同存于世的花鸟鱼虫并无不同,只是,我们自己要做一些有趣或是自认为重要的事,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有些意义,仅此而已。那日所说成家立业,金榜题名,等等之事,只是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有些趣味罢了。”“先生果然是非常之人,能说出这些非常之语,让小女子茅塞顿开,受益匪浅,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望先生答应。”“小姐只管说,在下若能做到,一定答应。”周黛云顿时悦上眉梢:“先生一定能做到的,我想跟随先生修炼,走修仙之路,不知可否?”新月顿时愣了,昨天才收下张虎为记名弟子,今天又有人来要拜师,只是……,新月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周黛云马上笑盈盈接着说:“先生刚才已经答应了,话音未落,难道要反悔了吗?”新月看着她狡狤调皮的笑容,马上意识到自己很老实,一不留神就上了她的当。“修仙听起来神奇美妙,其实修仙之路困难重重,凶险万状,成功的希望却又非常渺茫,你对其中的艰难并不了解……”说到这里,就被周黛云打断:“先生差矣,小女子五岁读书,虽不敢说博览群书,但这些年卧病在床,除了吃药之外,就是在读书了,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类的书也读了不少,对修仙之事虽未身体力行,但耳濡目染总算知道一些。修仙之路,逆天而行,修仙不成,天诛地灭,魂飞魄散,无非就是这些了,我早已心中明了。小女子已经经历了一次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卧床等死的事,这天下间还有比这更令我害怕的事吗?”这一番话说得新月目瞪口呆,想不到周黛云小小年纪,居然如此伶牙俐齿,他“啊,啊,”两声,却想不出什么话来,一时间哑口无言。周黛云调皮地“呵呵”笑了,小女孩的神情顿时表露无遗。其实她在如此年纪,就经历了人生的一场巨大的磨难,是常人完全没有的历练,有了如此的人生体验,对于修炼来说,是很好的心境培养,再加上她天赋惊人,如果不修炼,真是可惜了。新月拍了一下膝盖说:“好,我答应你,但还有一个条件,我将要远行游历,为修仙寻找一些灵药炼制灵丹,这一趟快则半年一年,慢则两三年,这期间,你要好好在家修炼守心功,守心功是修炼其他一切内功的基础,以你现在的基础,当要将守心功修炼到第六重的最高境界,我才能带你正式修炼。”周黛运一下跳起来,双手一拍说:“好,我答应,你不许食言,江湖惯例,我们击掌为誓。”新月一下笑了:“你天天在家,居然连江湖惯例都懂,不简单嘛。”说着伸出右手,两人手掌相击,一齐“哈哈”大笑。忽然身后一人说话:“两位何事要击掌盟誓啊。”新月转身一看,原来是周大人来了,已经到了十步之内,新月连忙给知府大人施了一礼,还没来得及说话,周黛云已经几步跑到周知府身边,一把拉祝蝴的衣袖,笑盈盈地说:“爹爹,新月先生已经答应教我强身健体的修炼方法,我以后要跟随先生修炼啦。”周道生“呵呵”笑了:“小女体弱多病,能跟随先生修炼强身健体的妙法,本官在此多谢了。”说着给新月施了一礼。新月连忙说:“哪里,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郎中的职责,小姐由于卧病多年,身体发育受些影响,所幸她年纪尚小,还来得及补救,修炼我传授的功法之后,以小姐的天资,一年时间身体健康程度应当可以与同龄人相当,甚至还能有所超过。”周道生笑笑说:“这么说来,小女能拜个名师了,来,黛云,给师父上茶。”周黛云听到这话,忽然脸红了起来,她没有去端茶,而是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看看新月,又看看爹爹,忽然说了一句:“我只是跟先生讨教一些修炼的方法,没说要拜师的。”说完忽然扭头跑进自己住的小楼里去了。新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周道生,周道生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小女年幼无知,冒犯了先生,还请见谅。”新月也陪笑着说:“不敢,在下也还年轻,照家里的规矩,也没有资格收徒的,只是传授小姐一些简单的修炼方法,不敢妄称师。”知府大人家的晚宴自然是丰盛无比,起码是新月平生以来最丰盛的一餐,周道生还请来了泸州城的几位头面人物相陪,交杯换盏,宾主尽欢,席间周道生还让爱女出来给新月敬一杯酒,以答谢先生的救命之恩。周黛云羞红着脸,坐在席上,见新月看着她,再四下看看几个人已经喝的脸红脖子粗的,正在拼酒,忽然冲着新月调皮地吐了一下血红的小舌头。待知府大人让她站起来敬酒,她倒也落落大方,将酒杯双手端给新月,新月接过,一饮而尽。直喝到将近二更天,众人才酒足饭饱,离席散去。

第三十二章 修炼菊花宝典

回到家,已经是二更天,新月毫无睡意,又把那本菊花宝典拿出来,翻看它上面记载的下半部分的修炼方法,看了一会,和上半部分大同小异,他决定修炼一下试试,看能有什么结果,能否找出破解自宫的办法。再有三五天,他就准备动身远行,在这期间,他很想找出破解这种奇怪内功的办法,让张虎能够速成,从而武功大进。因为一旦自己走了,金辉夜再来的话,就没有人能够保护周黛云了,如果张虎武功大进,可以作为一着埋伏,只是现在张虎的武功太低,要抗衡金辉夜还差得很远。在开始修炼菊花宝典之前,他还把绿叶拿了出来,想试一下待会运功的时候,能否用绿叶发出的寒煞之气来平衡体内的纯阳之气。新月缓缓运功,很快全身充满一种阴柔怪异的内力,与运十阴神功时产生的内力还是差异很大的,这种怪异的阴柔内力充斥全身之后,开始排异体内的阳刚之气,使阳刚之气急剧收拢壮大,并在体内冲撞起来。新月连忙握住绿叶,任凭它发出的寒煞之气从手掌传入身体,然后调动那股阳刚之气抵挡寒煞之气,两种截然相反的内力在体内交锋起来,开始的时候体内的阳刚之气还有些抵挡不住,新月强行运功,提聚菊花宝典中的功法,使体内的阳气更加的强盛,堪堪抵挡住绿叶发出的寒煞之气。同时,新月开始修炼宝典中的下半部分功法。菊花宝典的功法果然是速成,新月练了半个多时辰,就感觉进步飞速,快得自己都不敢相信,照这个速度,一个多时辰就能练成,只是随着修炼的一路高歌猛进,一种越来越空虚缥缈的感觉浮上心头,坐在床上,新月就有凌空欲飞的轻飘之感。与此同时,体内那股纯阳之气越来越强大凶猛,绿叶传过来的寒煞之气居然抵挡不住,有节节败退之势,逐渐从身体里退了出来。这一退,失去了绿叶对身体的平衡,新月靠自己身体单独来承受这股凶猛无比的纯阳之气,顿时觉得很是吃力,越来越难受,不过新月毕竟是修炼内功的大宗师了,对此并不慌张。因为他还有一个最强有力的手段还没有用,那就是凝丹。将要成功的凝丹是一个庞大的内力之源,新月平时从不调用,因为调用凝丹中的内力,会拖延凝丹成功的时间,现在,他就想用一下。他把那股纯阳之气导向丹田之中,对着正在凝丹的那股强力压缩的内力团。正如新月事前所料,纯阳之气进入凝丹之后,顿时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新月不敢把全部的纯阳之气都导入凝丹之中,担心这样会影响自己身体的阴阳平衡。于是他一方面让绿叶发出的寒煞之气重新进入身体,平衡一部分纯阳之气,剩余的纯阳之气则导入凝丹之中,同时继续修炼菊花宝典的下半部功法,这种一心三用的状态,放在江湖上简直惊世骇俗,当年新月能够同时运起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的时候,就成功突破了这种一心二用的境界。现在虽然是一心三用,由于引入绿叶的寒煞之气不需要费很多心思,将纯阳之气导入凝丹中也只是稍微复杂一些,所以这种状态他仍然能坚持下去。修炼到后半程,行功运气的难度逐渐加大,修炼的速度也逐渐慢下来,足足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新月修炼到了最后的关头,就在这时,那股纯阳之气忽然之间大涨起来,气势之强,一下让新月感觉难以承受,绿叶的寒煞之气瞬间被逼出体外,一下变得萎靡不振,顿时所有的纯阳之气都涌向丹田处的凝丹,竟使凝丹震动起来。凝丹一震动,全身的真气都有不受控制的跃跃欲动之势,这样下去,很容易走火入魔,新月暗暗吃惊,连忙停止练功,将菊花宝典的功法逐渐散去,好一会,一切都平静下来,新月长出一口气,这菊花宝典果然厉害,不自宫修炼,自己都吃不消,更别说张虎这样内功根基很平常的人。回想起来,修炼菊花宝典果然速度很快,新月估计,若是平常人自宫之后修炼,有三到六个月时间,就能将上半部分修炼完成,但要修炼到下半部分,尤其是到最后的时刻,那种刚猛无比的纯阳之气,就是自宫也承受不了。因为自宫只是大幅减少体内的阳刚之气,但并非断绝,因此在修炼到最后还是会有纯阳之气产生的,以刚才最后时刻的情况看,就是内功高深的人自宫之后也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纯阳之气。那么怎么让不自宫的人修炼前半部分呢?即使修炼的前半部分的人,武功也应该能进入一流高手的行列,张虎如果能练成前半部分,战胜金辉夜还是有把握的。想起金辉夜,新月马上想起了他的种丹之法,如果仿照金辉夜的方法,在张虎体内种下一颗极阴的内丹,当然这内丹已经是成熟的,不用再去吸龋蝴的生命力,然后用这颗极阴的内丹去平衡体内的纯阳之气,用这种方法,也许可以让张虎练成菊花宝典的前半部分。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能种下极阴的内丹呢?新月回忆当初给周黛云导出气团的情景,仔细思索那气团在体内的状态,根据气团的情况,新月自己设想出一种安全的种丹方法,思前想后,将大致的方法想清楚了,但究竟是否可行,还需要拿活人来试试才行,目前能来做实验品的人,看来非张虎莫属了。冥冥之中,张虎的悲惨命运已经注定。第二天一早,张虎兴冲冲地来到新月的小院,见师傅端坐在大柳树下,正在望着天不知想什么,看见他来了,便露出一种难以捉摸的表情,似笑非笑,令张虎心中不禁有些发毛。新月一指身边的一个石凳,示意他坐下,然后从怀里莫出那本菊花宝典,扬手仍给张虎,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个还你,我已经把它基本练成了。”张虎眼瞪得如鸽,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拳头。他一把拉着新月的胳膊,满脸的悲痛说:“师傅,您自宫啦?您还没成家啊,还没传宗接代怎么就自宫了……”新月一拨他的手,没好气地说:“谁说我自宫了,你师傅我练这个东西还要自宫,如何有资格当你师傅。”张虎的双眼顿时瞪得如鸡蛋,嘴张得险些把脸撕破了:“师傅,您老人家居然没有自宫就能练成菊花宝典!苍天在上,我张虎霉运当头这么这么多年,终于云开雾散,待得一轮红日当头照,得遇明师,练成上乘武功指日可待。师傅,我的好师傅,您真是高,实在是高人啊,菊花宝典现身江湖几百年,没有人能够不自宫而练成,您就是几百年来不世出的高人……。”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新月伸手捂祝蝴的嘴巴将他打断。“停,你再说下去,我的汗毛实在竖得受不了,我练成宝典又不是你练成了,你得意什么,还不曾练,就得意忘形,手舞足蹈,如何能修炼上乘武功。”张虎马上收拢身形,恭恭敬敬说了句:“是,请师傅指教。”新月想了一下说:“以我的内功基础,修炼这么简单的功法自然水到渠成,毫不费力,但你的内功基础这么差,想不自宫就练菊花宝典,哪里这么容易,根本是没有可能的。”张虎顿时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呆呆地说:“师傅,这么说您老人家找到的方法,我不能用。”“当然,任何功法的修炼都是因人而异的,岂能胡乱修炼,因材施教这句话你不懂吗?”张虎一脸沮丧,脑袋也耷拉下来:“师傅,看来修炼上乘内功真是难啊。”新月看他短时间内表情的变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你放心,我既然答应教你武功,自然要为你找一种修炼宝典的方法,昨晚我整夜未眠,就是在想让你修炼的合适方法,这个方法我已经想出,不过,毕竟这方法没有人试过,修炼的风险还是有的,你可愿意试一下?”张虎连连点头:“愿意,愿意,师傅何时开始?”新月看着他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不禁摇了摇头:“你可要想好了,这种前无古人的方法,还是有风险的。”张虎一摆手说:“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上乘武功险中求,请师傅放心,我张虎这条命就交给师傅了,若是有什么不测,也是我张虎命运不济,福缘浅薄,怨不得别人。”“好吧,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开始。我留在泸州城的时间已经没有几天了,在临走之前,帮你将菊花宝典的修炼走入坦途,这种功法确实是速成的功法,你修炼成功了,在泸州城还有事要替我办。”张虎愣了一下说:“师傅,您怎么快就要走了,让我跟随你吧,也好有机会侍奉您左右。”新月摇头道:“我这一趟去的地方不适和有人相随,你就留在这里,我还有事要你做,另外我去的时间也不长,有个一年左右就会回来了,好了,抓紧时间,现在我就助你修炼菊花宝典。”

第三十三章 不自宫的菊花宝典

新月双掌紧贴张虎后心,开始给他种丹,种一个阴寒无比的内力气团在他的丹田处,这个气团要独自存在,不能为张虎所用,因为这么强大的内力,以张虎目前的内功基础,在运功时使用它无异于玩火自焚。这个气团只是用于平衡张虎修炼菊花宝典时产生的纯阳之气,不能对他自身产生伤害,因此新月小心行事,一步步输送阴寒的内力进入张虎的丹田,并进行压缩,这一步他参考了金辉夜在周黛云体内种丹的方法,但和金辉夜的方法又有所不同。开始的时候,输送内力和压缩都进行的很顺利,张虎也没有不妥的感觉,半个时辰过去,一切都安然无事,新月觉得已经成功在望,就在此时,异象陡生。压缩气团突然有了松动的迹象,没等新月有所动作,松动迹象骤然加剧,压缩气团如同一个漏气的皮球般跑出几股阴寒的内力,在张虎的经脉中乱窜,新月大吃一惊,这几股内力若是在自己身体里,那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但张虎内功根基浅薄,这种强度的内力他就不易承受了。新月连忙右手运功稳住气团,使它不再跑出新的内力,左手运功想去收回那四散的阴寒内力。新月就是再有神通,也不过是两只手,而逃逸的内力就分成三四股,而且,这内力是在张虎的体内,并不是在新月自己体内,就不可能象在自己身体里那么听话,新月忙活半天,收拢了这一股,又逃走了那一股,真是按住葫芦浮起瓢,忙得不可开交。再看张虎,如此强大的阴寒内力在他身体里乱窜,顿时他身体如坠冰窟一般,寒冷无比,上下牙不由自主地敲打个不停,就是这样,他居然还能说出话。“师,师,师,师,师傅,好冷,冷,冷啊。”新月随口答道:“师傅不冷。”“师,师,师傅,是,是,是,是我冷,冷。”“坚持一下。”就这么点时间,张虎的身体中竟冒出淡淡的寒气,很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居然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浑身都在哆嗦。他顽强地又继续说:“师,师,师傅,我,我,我难受。”新月不再理会他的话,全力控制他体内乱窜的阴寒内力,很快他就发现,压缩气团已经稳定了,但溢出的内力根本无法控制,他马上实行第二种方法,运起十阳神功,用阳刚的内力强行化去他体内流窜的阴寒内力。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强大内力在张虎体内激烈交锋冲撞,追逐吞噬,张虎就感觉全身血脉暴涨,每一块肌肉,每一根骨头,每一个毛孔都如万根钢针扎下一般疼痛,偏偏这么疼痛的感觉,却就是不晕过去,只好强忍着,嘴里还能唠叨。“师,师傅,徒弟要死了,要痛死了,不能再追随您老人家学艺了。师傅,您就让我死了算了,我不想活了。师傅,求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死了吧。师傅,要不我就自宫修炼吧,我自宫还不行吗?我现在不冷了,怎么又热了好热,我要着火了。”新月也不理会他的自言自语,全力化解他体内的阴寒之气,并巩固自己在他体内种下的阴寒之内丹。终于,一切都忙活完了,新月缓缓收功,站起身,到张虎面前看看他,就见他双眼无神,满脸汗水,浑身衣服象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还在向下滴水。见新月来到自己面前,张虎想站起来,刚一起身,忽然就觉全身仿佛被抽掉骨头一般,提不起一丝力气,两腿一软,就要瘫在地上,被新月一把扶住,重新将他放在椅子上,然后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个不停,好象第一次见他,又好象是在看一个怪物一般。张虎浑身发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哆哆嗦嗦地说:“师傅,我还活着,我还好吧,能娶妻生子吧。”新月不禁“哈哈”笑了:“你想到哪里去了,师傅我是什么人,怎么会让你落到那步境地,放心吧,你身上的东西一件不少,不仅如此,刚才的那一场阴阳大战,还使你的全身经脉被强行打通,以后几年之内,修炼内功可以事半功倍,受益非浅啊。”张虎听到这话,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说:“这么说来,刚才的那一遭罪也没有白受,多谢师傅成全。”新月道:“从今天起,你不必自宫,已经可以修炼菊花宝典的上半部分了,你要加紧修炼菊花宝典,有什么不妥之处,乘我在这里,可以给你解决,在修炼菊花宝典的同时,守心功不可停下来,每日先练守心功,再练菊花宝典,明白了吧。我会把修炼菊花宝典需要注意的地方抄录下来,配合我在你丹田之处种下的内丹,你修炼上半部分就不用自宫了。”张虎再次称谢不已。新月又将金辉夜的事大概说了一遍,包括他武功的特点,最后说:“周黛云小姐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只要你练成菊花宝典上半部,打败金辉夜不成问题,我已经饶他两次,如果他再来,你不可再饶他,下手不必留情,要以宝典上的功法突袭他,定可一击奏效。”张虎一拍胸脯:“师傅您放心,周大小姐的安全就交给徒弟我了,我定不会让师傅失望的。”就在这时,小院又传来了敲门声,新月马上回忆了一下刚才的脚步声,应当是谢红叶,他连忙去院子里开门。打开院门,门口果然站着刚健柔美的谢红叶,媚人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看着新月,倒使新月心中一阵慌乱,他连忙将谢红叶让进来,谢红叶一进院子,就看见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张虎,浑身还在轻微地哆嗦,不断有水滴下,整个人如同蔫了一般无精打采。她愣了一下说:“这不是张虎兄弟吗,你怎么在这里?”张虎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但眼珠却灵活无比地连转十几圈才说:“红叶姑娘,我有幸拜了新月先生为师,师傅刚才正教我上乘武功,所以有些累了,就不打扰师傅了,徒弟先走了。”说完给新月施了个礼,眼光暧昧地看了两人一眼,新月挥挥手让他走了。新月将谢红叶让进屋子里问:“红叶姑娘有什么事吗?”红叶大大方方地坐下说:“我是来向先生告别的,昨夜我们接到普渡众生堂发出的天下英雄帖,帖子召集天下英雄八月十五汇聚扬子江畔金陵渡口边的品刀山庄,商议江湖大事。”新月“哦”了一声说:“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吗,要普渡众生堂发出天下英雄帖,这个帖子是什么含意。”红叶皱着眉头说:“天下英雄帖过去在江湖上只出现过一次,那是三百年前普渡众生堂第一代弟子行走江湖时发出的,那时魔门开始成立,四大堂口炼欲堂、天欲堂、日月堂、无欲堂现身江湖。普渡众生堂弟子发出天下英雄帖,同时得到少林、武当、峨嵋等武林七大门派的支持,领袖江湖群豪血战魔门四大堂口,历时将近二十年,终于将魔门打得冰消瓦解,天欲堂几乎被全歼,其他三堂也四分五裂,一蹶不振。”新月沉思着说:“这样看来,江湖上似乎又有大事发生,这个神秘的普渡众生堂不知是什么来头,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我正打算去寻访普渡众生堂弟子,和此等高人切磋一下。”红叶奇怪地问:“你不了解普渡众生堂吗?”新月看着她疑惑的表情说:“也许你会猜测我也是普渡众生堂弟子,其实我和他们一点关系没有,只是我的出身师门不许我透露出去,所以不方便告诉你,还请姑娘见谅。你们就要去金陵渡口吗?”红叶摇头:“我们要先回去商量一下,才能决定是否要去,这一次天下英雄帖的出现非同小可,我们垂柳山庄在江湖上人微言轻,势单力薄,不敢冒然参加如此江湖血战。先生要去吗?”“既然江湖高人隐士都会前来聚会,我自然要去看看,希望能和这些高人交流切磋一下,提高我的修炼境界。”“先生的功力已经超凡入圣,天下间还有几人能超过先生,先生还有疑惑之处吗?”新月连连摇头:“哪里,哪里,天下何其大,浩浩渺渺,超过我的人当大有人在。我的疑惑之处太多了,学无止境,越是修炼有成,越是疑惑颇多,却又无人可以解惑。”说着他还一声叹息。

第三十四章 送别

谢红叶忽然改变了话题,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先生,分别在即,我有一物想送与先生。”说着,媚人的眼睛看了新月一眼,便低下头,从洁白的手腕上退下一只碧绿的玉镯,上前一步递给新月。新月的心“咚”地跳了一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孩赠玉表达爱意,他的心里顿时充满了甜蜜之情,看着她害羞的神情,动人的身姿,新月不禁有些飘然迷醉。他也上前一步,接过玉镯,同时也握住那动人的白嫩小手,红叶轻轻挣了一下,但新月握得紧紧的,哪里挣得动,她的这个挣扎的动作完全只是象征意义,挣了一下就停了,反而身体离新月更近了。她水嫩的眼睛飞快地看了新月一眼,双颊绯红,又迅速低下头,新月能清楚地看着她光滑的双颊,修长洁白的颈项,以及起伏的高耸双峰。平生第一次,新月和异性的的身体如此靠近,异性特有的体香,以及动人的身体一下令新月的心中有了一种激动,一种冲动,一种难以抑制的强烈愿望。他小心地,又有些战战兢兢地将眼前动人的身体紧搂在怀中,那温暖丰满的身体只是稍微地挣扎一下,甚至只是扭动一下,便软软地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只是呼吸变得沉重。新月受到了鼓励,动作也不再战战兢兢,轻轻吻上眼前那娇艳的红唇。谢红叶的身体顿时有了战栗的反应,羞的紧闭双眼,瘫在新月怀中。新月虽然还是个童男子,但对于男女之事并非一无所知,反而是知之甚详。他本是学医出生,对人体各个器官的结构及功用了如指掌,男女概不例外。此外,在云雾山上,他还和莫知秋师兄精研过阴阳双修的问题,莫知秋许多关于双修时遇到的困惑,都来和他商讨研究,因此对于男女之事,新月虽未能身体力行,但理论知识还是全面而扎实的。这一番好事玉成,有新月这个郎中的专业知识,两人第一次体会男女性事的种种妙处,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在此不表。直到谢红叶走后,新月握着她送给自己的碧玉手镯,还在回味着刚才的情景,一切似乎如在梦中,然后新月猛然想起,红叶送了玉镯给自己,自己竟然没有东西回赠佳人,可是,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送出呢?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身上实在没有什么值钱之物可以相送。想到这里,新月不禁心生愧意,以后行走江湖要留意买个好东西回赠红叶,也不辜负她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又过了几天,张虎修炼菊花宝典似乎一切正常,已经有了小小的成果,周黛云的病情已经完全康复,饮食起居一切正常,已经和常人无异,甚至比常人还显得精神,新月终于放下心来,自己该出发了。他离开泸州城时,没有惊动任何人,一个人提着包袱走向城门,包袱里除了日常的用品之外,还有知府大人和飘逸山庄庞总管送的银子,共计七百多两,其中庞总管给了四百两,新月本不想受,但他不擅长推辞,庞总管又热情而固执,一定要新月收下,新月只好收了。他把这些银子都换成了银票和红叶送的玉镯一起贴身收藏,以免再被小贼所乘,包袱里只有几十两散碎银子,留路上零用。清早,大街上人不太多,新月走到南城门口,就看见虎头虎脑的张虎抱着膀子坐在城门洞里,一见新月来了,马上站起身迎上去。新月昨天就叫他不要相送,但今早他还是来了。张虎叫了声:“师傅。”马上解下身上的一个小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包着十几个热腾腾的茶叶鸡蛋。张虎笑着说:“师傅,这是我让相好的早上才煮的,留您路上吃。”新月只觉心里暖暖的,感受到一种浓浓的亲情,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谢谢啦,你以后练功勤一点,我就满意了,我走了,不必相送。”张虎点着头说:“好,我知道,师傅,您好走。”走出一段,回头看时,张虎仍站在城门洞下向这边张望。新月向城门的方向挥了挥手,心中暖意融融。走出半里多地,就看见前面路边上停着一辆精致的马车,马车四周还站着六名背刀佩剑的武师。新月再仔细看,这几名武师似乎有些面熟,正在疑惑之时,就见马车车厢门开了,周黛云一身粉色的衣裙,飘逸出尘,走出马车,向新月迎上前。新月本不想让她相送,就如同不想让张虎相送一样,在内心深处,新月畏惧见到分手离别时的黯然神伤,所以和她说离开的时间时,说得很含糊,没想到她还是准确地等在这里。周黛云和同龄女孩相比还是略显身材矮了一些,也瘦弱一些,但今天的气色很好,一惯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再配上她大的惊人的眼睛,显得异常动人心魄。迎着那清澈祥和的眼睛,周黛云柔声地说:“郎中先生要走,我无论如何要来相送的,送君千里,哪怕终需一别。”新月拱了拱手说:“多谢了,黛云姑娘。”这时一个小丫鬟从车厢里走出,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她一边打开一边说:“这是我们小姐四更天起来亲手做的点心,请先生品尝一下。”只见食盒里摆着四色精美的小点心,还微微冒着热气。周黛云面色含羞地说:“小女子这些年除了读书之外,就只学会了这一点点手艺,请先生不要见笑。”新月也不推辞,伸手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细细品味了一下说:“小姐做的点心酥滑松嫩,已经掌握了做点心的精髓要义,在下能有此口福,多谢,多谢。”看着新月不一会就吃完了所有的点心,周黛云露出满足的表情:“先生孤身一人行走江湖,还要注意世风不古,江湖险恶。”新月笑着说:“多谢小姐关心,江湖险恶我一来到泸州城就体会到了,以后自然要多加小心,不让肖小得逞,小姐今天的气色不错,以后勤加练习功法,定能有所成就的。”话说到这里,两人似乎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间都沉默起来。最后还是新月开口:“小姐保重,我这就走了,最多一两年我就会回来,指点小姐继续修炼。”周黛云仍然无言,但眼框里已经满是泪水,她只是无声地点点头,令新月不禁又有了心痛的感觉,仿佛这一走就是天各一方,永远诀别了一般。他迈开脚步,但脚步忽然沉重了许多。再回首,周黛云的泪水已经无声地流下。新月咬了咬牙,心中一硬,不再回头,大步向前方走去,走了许久,也不敢回头,仿佛一回头,就再也迈不动沉重的步子。但在心中,却是沉甸甸的,被一个清晰的倩影占据,万分不好受。离别总是一种痛!夏天的太阳,用骄阳似火来形容丝毫不过分,大热天,路上行走的人自然就少,只有一些赶着马车,推着货物的行商,还在不停地赶路,但到了将近中文,很多人就将车辆赶在树荫下休息,路人几乎就没有人了。新月走到中午,看看天上烈日当空,没有一丝云彩,两边的树林静悄悄的,没有一丝的风,树梢纹丝不动,也觉有些热,就走进树林中,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坐下乘凉,同时吃些干粮。吃完了午饭,新月靠在一棵树下休息,慢慢陷入半睡的状态。忽然,一阵衣诀破空之声传来,与树林中的鸟语虫鸣截然不同,新月顿时惊醒,先一把摸到自己的包袱,再侧耳细听,就听见一个高速而来的衣诀飘荡之声,由远而近好快的速度,似乎还不止一人。一个黑影“刷”地从新月身边高速掠过,紧接着两个人一前一后高速掠到,其中一人厉声高喝:“看刀。”一道淡淡的小小刀影厉啸着追向第一个黑影,黑影陡然止步,刀影从他身前飞过,居然划出了一道弧线又飞了回来,掷刀之人伸手接住,另一人已经追上了黑影,掌中剑发出雪亮的剑光笼罩了黑影。两人顿时战在一起,黑影伸手在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封住了雪亮的剑光,那掷刀之人却没有出手,而是站在一边观战。新月拎起自己的包袱,走近几步,上前观看动手的两人,追赶之人年约四十上下,黑面黑须,矮矮胖胖的身形,但动作却灵活飘逸,剑法精奇,每出一剑,居然有两寸长的剑芒吐出,剑芒所过之处,断枝纷飞,新月虽不懂剑法,也能看出他的剑法非凡,完全占据了主动。使软剑的黑影年约三十,眉清目秀,长得还算不错,一柄软剑专走偏锋,招数出人意料,再加上软剑可任意弯曲,往往能使出一些难以想象的剑招,但即使这样,他也难以抵挡对手绵密严谨的剑法,只是靠着身法的轻灵和古怪的软剑招式勉强支撑着,一时之间还不至于败落。再看一边观战的人,年纪也在四十上下,身材剽悍,右手捏着一柄小小的飞刀,出奇的是,那柄飞刀居然是弯曲的,几乎弯成了一个直角。看到这柄飞刀,新月马上想起一个人。

第三十五章 刀剑双绝

江湖传言,小武飞刀,一击必杀,一刀在手,走遍神州。这个小武飞刀,就是号称暗器天下第一的武梦花,和他的飞刀绝技,弯刀射月。武林中只有武梦花使的飞刀是弯的,据说可以在空中展转回旋,变幻莫测,百步之内从不空回,堪称武林绝响。难道飞刀武梦花就是眼前之人?如果他是武梦花,那么使剑之人就是追日电剑乌风草。乌风草号称江湖第一快剑,孤独九剑剑法有神鬼莫测之威,传说中这套剑法是他在一座无名山峰中巧遇世外高人,受世外高人传授的剑法。这二人行走江湖一向是刀不离剑,剑不离刀,小武飞刀和追日神剑号称刀剑双绝,江南双侠,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远在飘逸山庄池尚业、垂柳山庄谢铭煜等人之上,算得上侠名远播,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碰到了。新月再看乌风草和那人的交手,孤独九剑果然是变幻莫测,威力惊人,连新月这样对剑法外行的人,也能看出乌风草已经完全控制了交手的局势,绵密的剑光笼罩了那人前后左右,而那人的身法也是一绝,速度竟比乌风草还要快一分,只是剑法相差甚远,内力也逊色对手一筹。他开始倒是有一两次逃逸的机会,新月有些奇怪他为何还要苦苦支撑而不逃,再转念一想,马上明白了,关键是在武梦花身上。有武梦花这样江湖顶尖的暗器高手在一边窥视,任何人在与敌交手的同时,都得将很多的注意放在他身上,如此一来,武功自然要打了折扣,那人如果逃跑,将后背留给武梦花这样的暗器之王,无疑是送死。所以正是由于有小武飞刀在场,对方打也打不好,逃也逃不掉,进退两难,处境尴尬。看来乌风草是想活捉此人,否则早已将对手格杀于剑下。在对方腰间、右腿、左臂连中三剑之后,乌风草一剑刺中对手右手碗,一点鲜红飞溅,对手的软剑脱手飞出,乌风草的剑尖指在了他的咽喉处,然后以剑尖点穴,对方终于软软地坐倒在地上,束手就擒。武梦花一声冷笑说:“秦流水,你这个淫贼终于有了束手就擒的时候,还有何话说?”新月听到“淫贼”二字,不禁感觉十分刺耳。秦流水身上四处伤口流着血,他仇恨地看着武梦花咬着牙说:“说我是淫贼,你有何根据?”武梦花笑了:“难道我们刀剑双侠还会冤枉你不成?十几日前你奸淫了泸州城大户张万财的女儿张大小姐,是否属实?”秦流水恨恨地说:“我和张大小姐是两情相悦,何来奸淫一说?”武梦花不禁哈哈大笑:“两情相悦?张老汉出三千两银子悬赏捉拿你,也是两情相悦?”秦流水不服地说:“张老头嫌贫爱富,不忿我们两情相悦,所以要拆散我们,你们难道要做他的帮凶?”武梦花再次一声冷笑:“我们过去捕获的淫贼,无不牙尖嘴利,看来你也不例外,两情相悦,哼,去年在磨盘岭石家镇,你奸杀石棒槌家的两个女儿,也是两情相悦?”秦流水高声说道:“你有何证据说石棒槌的女儿是我奸杀的,我当时只是路过石家镇,怎么能就将这件事硬扣在我身上?有本事你拿出证据。”乌风草终于说话了:“大哥何必跟他多费口舌,将他送到官府,自有官家和他辩明此事的真伪。”秦流水高叫道:“你们这两个卑鄙无耻之人,打着侠义的幌子,其实为名为利,滥杀无辜,无数江湖人含冤死在你们手里,你们只不过是伪君子,卑鄙小人。”新月听到他的这一番话,马上想起自己开始被池文清冤枉,顿时觉得他的这一番话还是有些道理,在一旁不禁点了点头。武梦花“哼”了一声说:“我们刀剑双侠在武林中的侠名,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抹煞吗?你还想狡辩脱身,那是做梦,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那我们就把你送到泸州府衙门,是否冤枉,自有官府衙役给你分辨清楚。”新月听了,觉得武梦花这话也有道理,将秦流水送到官府,自会有个公断。秦流水再次高叫道:“衙门里面自古有理无钱莫进来,大狱里种种酷刑,就是铁打的人也得曲打成招,哪里有什么公断。”新月一听,觉得他这话也有道理,关到官府的牢狱中,若是遇到个清官还好,若是遇到个贪官,胡涂官,那就是个“死”字,哪里有公平公正可言。武梦花忽然“呵呵”笑了:“照你这么说,我们是要放了你,才是对你最公平的结局,一个淫贼,还想提出种种要求,真是异想天开,少废话,我们不当场废了你的武功,而是将你送到官府,给你一个说话分辨的机会,已经是仁慈了。”说着,他走上前,就要动手。新月看在眼里,心中觉得很不是滋味,这个刀剑双绝并无确凿的证据,就要将人送至官府,历朝历代,哪有官府不黑的?想到这里,他上前几步说了句:“且慢,两位如此处置,不免有些草率了吧,毕竟事关一个人的清白性命,还是慎重为好。”武梦花停住脚步,斜看了新月一眼,冷冷地说:“我们刀剑双绝办事,无关之人,少要多管闲事。”新月一听,顿时觉得他的话十分刺耳,不禁又道:“事关一个人的声誉清白,怎么能如此草率行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侠义之举,怎么能说是多管闲事,若是说我在多管闲事,二位不也是多管闲事吗?”武梦花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一个路人,居然敢公然驳斥堂堂江湖大侠,刀剑双绝的话,他和乌风草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对新月说:“朋友是何人,师出何门,报个万吧。”“在下新月,初出江湖,无名之辈,行医为生。”新月老老实实地回答。武梦花呵斥一声说:“无名小辈,胆量不小,还想管我们刀剑双侠,我们二人替天行道,侠名满天下,何曾冤枉过一个好人,刀剑二字,便是一个公正,还不走开。”新月也愣了一下,没想到侠名满天下的刀剑双绝,居然是如此蛮横之人,看来江湖传言,多有不实,什么“小武飞刀,一击必杀”也未必是真,多是夸大之词。想到这里,新月的声音也提高了:“大路不平有人铲,行走江湖,行侠仗义,乃江湖人本色,二位虽是前辈,也当要准从江湖规矩,做事要有凭有据,方能服众,不枉了侠义二字。”乌风草忽然上前两步,来到武梦花身边,贴耳低低说了两句,声音虽低,但以新月的耳力,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说的竟是:“我看此人与十几日前泸州城内贴出的淫贼告示中的画像颇为相符。”说着在武梦花的身后做了个动作,新月由于听到了他的话,虽然他的动作有武梦花身体遮挡,还是能猜出,他是从怀里摸了个东西出来,又很快放了回去。他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那天偷看到了屁股一事到现在还余毒未清,余波未了吗?刚想到这里,就见武梦花“呵呵”笑了:“我道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原来是臭味相投的同伙,只是你不想想我们刀剑双绝是什么样的人,就凭你三寸之舌也想浑水摸鱼,妄想!既来之则安之,你们两个就一同上路吧。”听到这话,新月不禁气得火冒三丈,这两人仅凭着一张过时的悬赏告示,转眼之间就认定自己也是淫贼,而且还和这个秦流水是同伙,如此看来,这两人过去不知冤枉了多少好人,这个秦流水多半也是被冤枉的。什么大侠名宿,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混得大侠的名头,便高高顶在头上胡作非为,滥杀无辜,新月越想越气,见乌风草已经仗剑上前,看来是要捉拿自己,不禁高声喝道:“好,今天我就看看刀剑双绝是什么样的人物,可是浪的虚名之辈。”说完暗运内力,全伸戒备。乌风草本来感觉新月不过是普通江湖人,周身毫无气势,就算会武,也是平常,自己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新月一旦运功,顿时双眸中射出灼灼寒光,咄咄逼人,顿时乌风草也小心起来。只见剑光一闪,一道剑光破空射来,果然是追日电剑,确实快如闪电,新月不敢大意,运起少林金刚手神功,顿时双手金光灿灿,他探右手一把抓向乌风草的电剑。乌风草倒吃了一惊,行走江湖二十年,他还第一次碰到有人敢用空手硬抓自己的利剑。他不信,还有人能够空手抵挡自己的闪电快剑。“铛”地一声锐响,乌风草一剑正中新月右手掌,新月金色的五爪一抓,可惜剑太快,他的手指虽然捏住了剑尖,但捏不牢,剑又被大力抽回,乌风草只觉剑身上传来一股大力,震得握剑的手都有些发麻,不禁吃了一惊,立刻后退了一步。新月没有乘势上前,对方的剑太快了,他也没有把握对付。武梦花却脸色大变,失声地说:“少林金刚掌!”

第三十六章 那一刀的情怀

武梦花看到新月双手金光大作,硬接乌风草的闪电剑,头脑急剧一转,马上想起此武功的渊源,不禁脱口而出:“少林金刚掌,这是金刚掌的最高境界少林金刚手!”少林七十二艺中的金刚掌,练到最高境界就是双手全变成金色,称为金刚手,能将金刚掌练到金刚手的境界,少林寺中只有当年创出金刚掌绝技的燃金大师有此成就,此后数百年,少林寺再无一人能到如此地步,没想到能在此地看到如此惊人的绝技重现江湖。乌风草听到武梦花的话,也不禁吃了一惊,忍不住问:“就是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练的金刚手?”武梦花神情郑重地点点头。少林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最擅长金刚掌,已经练得右手可以放出淡淡的金光,据他自己曾说:这已经是迈进金刚手境界的门坎,若是将右手真正练到金刚手的境界,最少还要二十年时间。眼前之人看外表还不满二十岁,竟然双手都练成了金刚手?会有这种事?若不是金刚手,天下间还有什么武功能够使双手放出金光,能够以肉掌硬接利剑?铁沙掌,黑煞掌,玉手神功,都不能达到硬接利剑的程度。武梦花慎重地说?:“新月先生师出少林?”新月摇头说:“我与少林并无关系。”“我们刀剑双绝与少林交情非浅,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堪称是我的良师益友,罗汉堂高手静章大师也曾与我们把酒言欢,情同手足,阁下还是言明师门出身,以免误会。”武梦花再说。新月淡淡一笑:“少林七十二艺现在流传江湖也不是一个两个,并非个个都是少林独有,我修炼一二不必大惊小怪。在下学医出身,并非武林门派。”武梦花又说:“阁下武功非凡,日后在江湖上必定大放光彩,何必在此一定要为这个淫贼出头,还请阁下注意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新月固执地说:“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如果今日之事都做不好,何来日后,大家还是把今日之事先说清楚再说。”武梦花面色严肃起来:“我们刀剑双绝在江湖上行走也不是一天两天,各大门派,黑白两道都有些朋友,向来不是怕事之人,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行走江湖,少不得要有三个朋友帮,阁下不想和我们做朋友,一定要和我们过不去,我们接了就是。”新月摇晃着脑袋说:“我一向是对事不对人,并非一定要和两位前辈过不去,侠义二字,并非谁武功高,嗓门大,谁就是侠义,谁武功低,人微言轻,就要任人宰割,淫贼二字对一个人来说非同小可,究竟是否属实,一定要追根究底弄个明白才好。没有真凭实据,放过一个坏人,只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若是宁枉勿纵,错抓了一个好人,那么同时还放过了一个坏人,这便做错了两件事,所以还是宁纵勿枉为好。”武梦花和乌风草对视一眼,乌风草突然大喝一声:“后生晚辈,难道我们刀剑双绝会怕你不成,放马过来,让我领教一下少林金刚手绝技,看看你究竟凭什么强出头。”说着再次仗剑上前。新月顿时表情郑重起来,孤独九剑纷繁复杂,变化莫测,号称江湖第一快剑,端得非同一般,他心中其实并无必胜的把握,甚至胜算并不大。因为他对剑法几乎一窍不通。但下山这十几天,他已经深深体会到,江湖上真是谁强谁有理,自己不过是才一露出金刚手绝技,刀剑双侠的态度马上前后截然不同,似乎自己是淫贼的事已经不存在了。他刚要全神贯注面对乌风草,马上感觉到,站在一边的武梦花其实威胁更大,他虽然不曾动手,但飞刀已经在手上把玩,随时可以出手,有这么一个暗器绝顶高手在一旁窥视,谁都不能全神对付乌风草。此消彼涨,即使是武功比乌风草略高一些的人,也未必能敌得过他,更何况乌风草的剑法也是出名的高。乌风草喝了声:“看剑。”顿时漫天的剑影笼罩了新月全身,孤独九剑果然不凡。新月此时却忽然微闭双目,只是通过听力用心感受对手的剑式。他已经明白,那漫天的剑影其实几乎全是虚招,若是睁开眼睛看,极易被他的虚招所惑所吓,仅凭听力,不理虚幻剑式,自己周身上下三尺之内,点滴微尘尽在感觉之中,反而易于分辨虚实,找出致命一剑。周身剑光缭绕,剑芒纵横,但新月凝立不动,双手金光大盛,不断虚迎周身的剑光,金手与剑尖相击,不时爆出点点寒星。新月用心体验,孤独九剑果然变化莫测,如潮的剑光之中,多半是完全的虚招,还夹杂着大量一实九虚,二实八虚等等虚实不定的剑式,若是睁开眼睛观看,早就眼花缭乱了。武梦花心中却是惊骇无比,对乌风草的剑法和实力,他是再熟悉不过,新月居然原地不动,闭着双眼就轻易接下,而且始终是只守不功,任凭乌风草施展平时所学,这种实力,简直骇人听闻,武林中什么时候出来这么一位武功高的骇人的年轻人?难道是普渡众生堂的新一代弟子?等待已久,那致命一剑犹如天外飞来,守得云开见日出,一道剑光亮如旭日,灿不可视,破空而来。新月早已蓄势以待,此时双目骤开,左手探出,一把准确地抓住那疾如闪电的剑尖,不等利剑有所挣脱,右手接踵探出,再次抓住剑身,双手发力,那剑就如在新月手里生根一般,再也挣不脱了。乌风草根本不敢和新月硬夺利剑,他只是略一抽剑,见纹丝不动,马上当机立断,松剑后撤,几乎同时,新月运功于双手,只听“咯”的一声,利剑一折为二。就在这时,凄厉的破空之声再起。一点刀光,孤独百年。凄艳,如幽居千年的美人,扑向思念了千年的情人怀抱……一柄飞刀,居然能达到如斯境界,让新月有如此心灵体会。仿佛那已经不是飞刀,而是相恋千年的恋人,跨越时空而来,扑入情人的怀中。让人放弃了躲闪,抵挡,甘愿为之去死,为之不惜一切。武林绝响,小武飞刀,果然名不虚传!这一瞬间,任何的躲闪,抵挡,都已不及。新月终于明白了小武飞刀的奥秘。那一刀,恰好在自己发力折断利剑之时发出,此时,正是自己全力捉住剑身,运功折剑,旧力已竭,新力未生的当口。发刀的时机分毫不差。飞刀的速度之快堪称前无古人。那一刀的意境,已经让人体会人世间的百般滋味,千般妙处,万般情怀。新月用了六分心神对付乌风草的孤独九剑,四分心神始终放在那柄弯弯的刀上,虽是如此,这一瞬间仍然招架不了这绝世一刀。他只好冒险一试,骤然间全力运起菊花宝典的奇功,在转眼间身如飞絮,瞬间后退十丈,双手才有时间挡在咽喉处,终于挡住这无匹的一刀。飞刀在他手上如出水的游鱼般挣扎不停,但始终逃不脱新月的双手。因为新月双手遮挡的缘故,武梦花和乌风草都看不到,飞刀到达新月咽喉处时,新月的咽喉处也瞬间变成了金色,这金色一闪即逝,无声无息。这一刀,也让新月额头上流下一滴冷汗。好厉害的一刀,绝世绝杀。它的厉害之处,不仅是绝世的速度,妙到颠峰的时机,而是那百年的思恋,千年的情怀。让人打不起抵挡的念头,甘愿迎接那灿烂的一瞬,仿佛那一瞬已经可抵人生百年。接下这一刀,新月的手都不禁哆嗦了一下,刚才自己如何突破那一刀的思恋和情怀,恍如一梦,不知所以。一柄飞刀,怎么会有如此意境,如此情怀?新月眉头紧锁,用心思索。这一刀之后,武梦花身体也是一哆嗦,仿佛这一刀已经用尽了他全身了力气,更用尽了他全部的心神。面对平生未遇的大敌,他激发出全部的潜能,发出了平生从未有过的完美一刀,这一刀之后,他忽然悟出了很多,体会了很多,这一刀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终于突破了困扰自己十年之久的种种困惑,飞刀技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境界。他必须马上寻一静地细细体味刚才的种种妙处,巩固自己的这一新的境界。只是,如此完美的一刀,竟也是平生第一次的大挫败,无敌飞刀第一次被对手收于掌中。一时间,场中一片寂静,双方都在慢慢回味,慢慢体验刚才恍如梦中的一刀。

第三十七章 酒馆一席谈

寂静良久,新月首先开口:“小武飞刀,武林绝响,果然名副其实,佩服,佩服。”武梦花看着新月的表情,一脸的肃然,不像是在讽刺,他讪讪地说:“阁下武功高强,我们兄弟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后会有期。”说完冲着新月抱了抱拳,两人看也不看秦流水,转身离去。秦流水看着两人走远了,马上高叫道:“新月少侠,快来救我,我的穴道被封了。”新月走上前,伸手一搭他的腕脉,一丝内力传入他体内,顿时对所封的穴道明了,出手如风,解开了他的穴道。秦流水马上站起身,一把拉住新月的手说:“多谢少侠,万般感谢,若不是少侠到来,我这条命就送在刀剑双贼的手里,这两个老贼,打着侠义的旗号,横行武林,滥杀无辜,不知害了多少人。”新月谦虚地说:“哪里,哪里,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们江湖人的本份,这两个老家伙,一副替天行道的嘴脸,好象武林正义就在他们两人手中,我看着就不爽。你受了伤,让我给你包扎一下吧。”秦流水连声说:“不敢当,不敢当,哪里还敢让恩人动手,我自己来,自己来。”新月笑了:“我本是一个郎中,救死扶伤更是我的本行,还是我来吧。”说着拿出用具,三下两下给他包扎完毕。他的伤只是皮肉只伤,都没有伤到骨头,所以看着流了不少血,其实伤不重,只要修养几日,不要让伤口崩裂,就没事了。完事之后,两人一同上路,秦流水要去苏州,两人可以同行一段路,走了一会,前面是一个路口,路口处大树参天,遮隐蔽日,十分凉爽,大树下一间酒店露出尖尖一角,挑出的棋子上,一个大大的“酒”字十分醒目。秦流水一见酒店们,马上说:“新月少侠,来,到前面酒店,我请你喝一杯,以感谢少侠的救命之恩。”新月也不推辞,口里只是说:“秦先生不必少侠,少侠的叫,称呼在下的名字就行了。”秦流水哪里肯依,反而一口一个少侠叫得更勤了,到了酒店,见里面摆了六张桌子,已经有了三张坐了客人,两人在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叫了盐水花生,小葱伴豆腐,卤牛肉等四样凉菜,还要了两样烧菜,一斤烧酒。凉菜很快就端上,两人边吃边聊,秦流水满脸佩服地说:“少侠武功盖世,刀剑双贼两个老家伙身为前辈,居然两人围攻你一人,还敢自称侠义,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新月冷笑一声说:“江湖险恶,我早已明白,知道乌风草在和我动手时,武梦花不会一直袖手旁观的,所以对他有所防备,才没有中了他的飞刀,不过他的飞刀确实是厉害,我能接下也有些侥幸。”秦流水恨恨地说:“两个老家伙合力对付少侠你一人,一招之后就被你折断了剑,收了飞刀,这一下两人可以说是灰头土脸,这种江湖美谈,我会给你大大宣扬一番,要不了多久,一定会传遍江湖的,好好羞辱一下这两个老贼。”新月连忙说:“不可,不可,在下一心行医修炼,无心在江湖成名,不必提起我的名字。”秦流水说:“江湖上总有一些所谓正道人士,仗着人多势众,以众欺寡,还要打着卫道江湖的旗号,其实是可恶的伪君子。”新月点头表示赞同说:“不错,还有些人,动辄给他人乱加罪名,我最恼恨随便给人扣上淫贼的罪名,根据道听途说,捕风捉影之事,便恨不能置他人于死地,碰到这种人,我是一定要大大挫败他,给他一点苦头尝尝。”秦流水说:“不过少侠以后要当心,刀剑双贼器量狭小,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但这两个家伙成名很早,在江湖上交际颇广,人头很熟,今日遭了少侠的挫败,日后一定会对你暗下黑手的。”新月“哼”了一声,双目之中忽然放出凶光说:“行走江湖没几天,我就明白除恶务尽的道理,以后这两个家伙要是想对我下手,我也不会再心慈手软,必定一击必杀,绝不留情。”秦流水“呵呵”一笑:“这就对了,今日若是我们败落,这两个老贼会对我们手下留情吗?肯定不会的,杀了我们,用我们的人头,又增加了他们的侠名。”两人越说越投机,越说越热乎,酒过三巡,已经亲密得如多年好友一般,不知不觉中已经称兄道弟了。秦流水说:“新月兄弟,你如此年轻,就有这身惊人的武功,真是羡煞天下之人,当是大有作为,在下虽是武功不济,但自幼就在江湖上滚打,对江湖门道了如指掌,兄弟日后有什么要用在下之处,在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新月想了一下,借着酒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在下有一事想请教秦兄,前几日我认识了一个相好的姑娘,是个大家小姐,分别之时她送了我一个玉镯,我当时身无长物,囊中空空,没有回礼,以后相见之时,我想回个礼,不知回什么礼好呢?”秦流水“哈哈”大笑:“好事,好事,人不风流枉少年,新月兄弟如此人才,武林世家哪个不想将女儿许给兄弟,让我猜猜,看来兄弟是私定终身,对不对。”新月笑笑点点头,算是承认。秦流水一拍胸脯说:“对男女之事,在下是有所研究,兄弟以后有何不懂之事,尽管开口相询,对女孩子,回礼之物可以是金银首饰之类,如果她还是武林儿女,宝剑赠美人也是可以之选。”然后他又探首过去,小声地问:“兄弟可曾将这位美人弄上床一亲芳泽吗?”新月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秦流水两手一拍说了声:“好,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该出手时就出手,没有色胆,哪能成就好事。色胆包天这句话,当不是白说的。这床上之事,妙趣无穷,在下有些心得,对付女孩子,就要有些床上的手段,才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离了你,朝思暮想,嘿嘿,这样才妙啊。”新月恍有所悟地点头说:“好,好,以后少不了要请教秦兄,来,我敬秦兄一杯。”两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很快一斤烧酒下去,话越来越多,真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马上又让伙计上了一斤,两人举杯痛饮。喝到七分酒意,秦流水说话已经有些打顿,但话却更多了:“新月兄弟,其实,这个女人嘛,不就是给我们男人玩的吗,对女人不必这么认真,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刀剑双贼动辄就想将我们性情中人扣上“淫贼”的帽子,可恨我武功不济,敌不过他,否则定将他们都阉了,让他们想淫不成终成贼,哈哈哈哈。兄弟你武功绝世,英俊潇洒,再用你的武功挣上万贯家财,日后自然有无数美女投怀送抱,嘿嘿,到时候就怕兄弟您整夜都忙不过来啊。”新月“嘿嘿”笑了:“哪有这么美的事,在我想来,有上三五个女人陪伴也就心满意足了,这个事情,我一个行医修炼之人,这方面的要求不高,不高,不想做皇帝,嘿嘿,嘿嘿。”秦流水“哈哈”大笑:“兄弟真是性情中人,哪家小姐能够嫁给兄弟,可算是祖上有德。世间那些所谓大道理,什么圣人之言,都当他们是放狗屁,人活一世,就要性情使然,率性而为。”新月接过来说:“秦兄此言甚是,那些所谓圣人,满嘴道德,其实都是愚人之词,不过是君王面前的一条狗,为了讨得主人欢心,挖空心思弄出点文章,无非就是要让平头百姓安安心心给君王当奴才。”秦流水一拍新月的肩膀说:“兄弟此话太对了,什么三纲五常,不就是要臣给君为奴,子给父为奴,妻给夫为奴吗,按我的观察,这三纲之中,后面两纲都是掩人耳目,前面的纲,才是说话之人一心为奴的露骨之词。加上后面两纲,便将这三纲归入道德篇中,不过是为了掩饰他的奴才嘴脸罢了。”新月点头:“不错,不错,我们修炼之人,就不能处处循规蹈矩,否则境界上难有突破,要事事标新立异,独树一帜,才能达到上乘境界,这些纲常的鬼话,都留给那些喜欢为奴的人去听吧。”秦流水忽然得意的一笑说:“不过这夫为妻纲吗,咱们男子汉还是要听的,不仅要听,以后还要时常说给家中妻妾们听,唉,这些可怜的小女子,她们如果不服,只有重新打出一片江山,捞个女皇做做才能改变。哈哈哈哈!”两人同时会心地大笑起来。这一顿酒,两人直喝到天黑,足足喝了三斤烧酒,秦流水酒量也真是大,居然和新月平分秋色,两人大谈特谈离经叛道之语,又交流了一番男女床第之事,当然,这个方面主要是秦流水在说,新月在听,听得新月茅塞顿开,豁然开朗。喝完三斤酒之后,秦流水已经酩酊大醉,新月倒是无事,只是觉得兴奋不已,这一番谈论,又听到许多平生闻所未闻的新奇之事,令他感觉受益匪浅。次日,两人又同行一段路,才一一惜别,新月独自一人继续向金陵放向赶路。独自走了几天,看看距离金陵已经不远了,还有几天的路,他忽然想起,天下英雄会的时间是八月十五,今天才是七月初七,现在就去金陵,未免太早了,听说桐城一带的大山渺无人烟,多有奇花异草,说不定能碰上些珍贵药材,到桐城附近的大山里转转,碰碰运气,然后再去金陵也不迟。于是他改变方向,向桐城放向走去。这几日,晚上除了修炼之外,他就开始研究绿叶,几天下来,也有了些收获。

第三十八章 古墓丽影

这几天夜深人静之时,新月就将绿叶拿在手上,运起先天内力顺着叶柄进入绿叶中,探询它内部那个灵性十足的神秘之物。这个神秘之物象一个小东西,似有形又无形,又好象是个气团,内丹一样的东西,几次之后已经跟新月熟悉了,新月的内力探入,无论是阴柔的内力还是阳刚的内力,它都不再躲避,而是围绕着新月的内力不断震颤跳跃,好象已经明白新月不会伤害它。它欢跃跳动的样子好象一个幼童一般,但只要新月一使用先天内力,它马上开始吞噬,无论新月输入多少先天内力,它都永无止境地吞噬下去。新月还发现,这些天来,这个小东西似乎有所长大,难道是因为吸收了自己内力的缘故?还是它也在绿叶中修炼,或是它就是绿叶,这就是绿叶在修炼?新月一时还弄不明白。不过,它不喜欢呆在紫色匣子里,倒是无疑的,现在新月将它从匣子了拿出,马上就能感觉到它的欢跃,绿叶也不再发出凛冽的寒煞之气,变得和普通之物无异,只有将它拿在手里的新月,能感觉到它的不凡之处。所以这几天,他就不再把绿叶放进匣子里,而是用鹿皮做了个套子,将它放在套子里随身戴在腰间。并且,他与绿叶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呼应,当他把绿叶放在桌子上,伸出一根手指触它一下,并心有所想时,绿叶会自己跳跃起来,落在新月手中,这让新月很是新奇,这个东西果然是灵性十足,看来还要慢慢培养修炼,才能滋长它的灵性。这样一来,新月每天赶路的时候,就将它贴肉收在自己腰间,连鹿皮套子也不用了,天热的时候,能感受都一丝清凉从绿叶中发出,进入自己身体,骄阳似火的天气也不再那么热了。这一天,新月贪图赶路,居然错过了宿头。本来在午时过了不久,他赶到了一个小镇,应当在这个小镇住下,下一个马河弯客栈还有五十里山路,新月自以为自己轻功超凡,当能在天黑之时赶到马河弯,于是在小镇上买了点米酒路上喝,还买了几个馒头当干粮,就继续出发了。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在半路上想不到走错路了,待发现走到了死路上,再返回时,已经多走了十几里路。又走了一阵,他终于发现,自己居然迷路了。就这样,在崇山峻岭之中,他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转起来,太阳一落山,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转来转去,天就黑了。他抬头看看天,天气还不错,月朗星稀,但他不擅长天文,对星辰一窍不通,北斗七星都认不全,根本无法利用星辰来辨别方向,无奈之下,他开始想找一个平坦的地方,准备露宿山林中了。又走了一会,翻过一个山头,忽然眼前豁然开朗,前面出现一个不算小的湖泊,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得很清楚,湖泊周围绿树环抱,若是白天,景致一定不错,新月不觉走到湖边,看看能否在湖边露宿。走到湖边,新月捧起湖水喝了几口,站起身四下张望,忽然发现一个现象,这一片的山势,居然是地下灵脉的所在,灵脉就在湖泊对面的山上,新月站着这里就能感觉到颇为充足的灵气。他顿时来了兴趣,能发现一处灵脉,需要的时候,有时间在此修炼,可以事半功倍,这可是好事。他沿着湖边向对面的山上走去。这湖边已经没有路,也只有新月这样轻功超凡的高手,走在陡峭的山坡和茂密的丛林中仍然健步如飞,毫不吃力。很快来到对面的山上,充足的灵气感觉的更加明显,新月甚至能感觉到灵脉的源头所在,就在面向湖泊的山壁处,他展开轻功,继续向上攀登,很快来到灵脉的源头所在。走到近处才发现,这里居然有一片小小的平地,大约三丈见方,平地中央,高高耸立着一个建筑,走到建筑跟前细看,这建筑一丈多高,是一座大户人家的墓地。站在这里,不仅感觉到充足的灵气,而且新月还发现,这个灵脉是个阴脉,纯阴之脉,发现了这个事实,新月又有些失望,这种纯阴之脉,如果是阴阳失调,阳气过重的人在此修炼,可以利用这里的阴气平衡一下自身的阳气,对修炼倒是有些帮助,对于一切正常的修炼之人,并不适宜在此修炼。想到这里,他就想离开,但忽然又想到,这里阴气充足,而且是阴灵之气,又有一座古墓,说不定附近会有阴灵花生长于此。阴灵花是一种罕见的补阴之药,炼制回元丹,一心丹等都需要这一味药,平常药铺是看不到的。想起这个事,他开始借着月光在大墓附近转悠起来。转了一盏茶的功夫,新月来到古墓后面紧靠山壁的位置,并排长着两朵小白花,花朵只有拇指大小,山风吹拂,还在微微晃动。一下发现两株阴灵花,新月不禁心中大喜,看来自己迷路也是冥冥注定,要自己得到阴灵花。他马上取出小药铲,蹲在地上小心地将阴灵花连根起出,连一条细根都不曾挖断,可算是小心之极。将两个全都起出后,又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块白布,平铺在地上,将两株阴灵花并排放在白布上,然后就地一坐,捧起白布,仔细欣赏起来。这个东西也算是罕见之物了,新月以前在云雾山上时见过,那是别人送上山卖的,自己上山采药不知多少回,从未亲手采到过,没想到下山不到一个月,就一下碰到两株阴灵花,真是走运啊。细细看了一会,新月小心地将这两株阴灵花包好,放进自己的包袱里,这才心满意足地提起包袱,就准备下去。就在这时,异象陡生。大墓里面忽然传来一种轻微的异响,新月听力敏锐之极,一下就听到了这细微的声音,而且这声音逐渐变大,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古墓里出来,但分辨不清这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新月顿时紧张起来,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又是半夜时分,会是什么东西从古墓中出来呢?饶是新月内功盖世,此时浑身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坐在地下一动不敢动,用心听着那古墓中奇怪的声音。不一会,声音渐起,新月终于听明白了,这声音应当是人走动的声音,可是又不太象,怎么会有“咯咯”的锐器摩擦声呢?仿佛他满身挂了不少零碎东西。这肯定不是人的声音。终于,声音到了古墓外,好象又一动不动了,四周除了虫鸣之外,一片寂静。偏偏高耸的古墓遮挡了视线,新月看不见古墓前面究竟出来了什么东西但新月的心里如同擂鼓一般“咚咚”直跳。不知不觉中两手都是冷汗。他小心地将包袱重新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运功于双手,同时提气放轻自己的脚步,以最小心的步子一步一步挪向墓后的位置。短短两丈多的距离,新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终于到了古墓后面的地方,他扶着古墓的后墙,小心翼翼地向右挪,一直挪到最右边的位置,然后探出头,要看一看前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此时,明月高悬,山峦湖泊一片清辉,月光之下,一具完整的森森白骨端坐于地,仰首望天,一动不动。新月的这个位置,视线看到的是白骨的侧后,恰好可以看见,白骨也不是一点不动的,它的嘴巴微微地开合,仿佛在咀嚼什么东西,新月明白,它是在吞食月之精华。在它的额头上,还戴了一块紫色的佩玉,在月华下闪烁着紫红色的光辉。就在此时,另一个匪夷所思的异象发生了!白骨的周身突然之间发生了变化,开始出现一层东西,朦朦胧胧覆盖了整个身体,很快周身的白色骨骼都被包覆了一层东西。血管,肌肉,皮肤,毛发,第次出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新月使劲眨了眨眼,就看见一个全身赤裸的女子出现在眼前,长腿细腰,乳房高耸,妙曼动人。女子仍然端坐地上,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好象这白骨*的变化对她来说恍如未觉。看着她侧后的面容,也可发现她面部曲线柔和,不难想象这个女子容貌不俗。新月也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骇人景象,脑海里急剧翻腾,回想着过去的所学,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忽然,那女子站了起来,妙曼的身姿一转,变成了面对着新月,新月一下看清了她的长相。她的眉眼如画,标致之极,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如猫一般妖艳动人,转身之时,双峰颤动,惑人无比,再配上隆臀细腰,好一个妖艳绝色的女子。就在她转过身来之时,新月陡然想起,这个女子难道是传说中的那个东西不成?

第三十九章 阴灵

在自己十六岁那年,遇到一个蜀山派弟子,当时这个蜀山派弟子伤势很重,来到山上时几乎奄奄一息,命将不久,新月将其救活之后,他身上只有三十多两银子,连医药费的零头都不够,万般无奈之下,新月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他教授自己蜀山派最擅长的符咒之术,冲抵医药费,那人别无选择,也只有答应了。于是,新月和那人学了三个月的蜀山派符咒术。蜀山派也是个神秘的门派,在江湖上并不很出名,因为他们很少在江湖上出现,更不与普通武林人士争强斗狠,而是专心研究符咒之术,驱鬼弄神之道,传说中这个门派中神通广大之人甚至能上通神灵,下通鬼府。当然,武林人士并不相信这种传说,认为他们不过是装神弄鬼,愚弄百姓,借机敛财罢了。根据和蜀山派弟子闲谈聊天得到的知识,如果没有猜错,眼前的这个女子,应当是个很少见的阴灵。阴灵的产生过程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要非常的机缘巧合才能修炼出现一个,而且,从目前发现的阴灵来看,基本都是女性,男性非常罕见,这可能和女性属阴有关。阴灵的法力很弱,也就比普通人稍微强一点,而且由于阴灵是个纯阴体,按照世间万物生灵阴阳平衡的原理,阴灵属于有严重缺陷的生灵。它不能在白天出现在太阳光之下,因为太阳发出的至刚至阳的阳气是阴灵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的,会使它很快化为灰烬。它也无法象人类一样,可以通过身体的自我调理达到阴阳平衡,必须靠吸取其他生物比如飞禽走兽,甚至人类的阳气,才能达到阴阳平衡,而且阴灵吸取其他生灵的阳气,就如同人吃饭一样,吃了还要吃。阴灵由于身体条件的限制,自身不能产生阳气,在吸取其他生灵的阳气之后一段时间,就会耗尽,还要再去吸取。而人类一旦被阳气吸尽,也就一命呜呼了。所以阴灵是会害人性命的。当然,由于阴灵法力太弱,要强行吸取人类的阳气,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弄得不好,反而被人类所杀,而且象蜀山派这样的修道门派,专门研究如何对付阴灵一类的异种生灵,甚至捉拿阴灵来炼制法器,作为自己的兵器。阴灵如果有条件获得充足的阳气,继续修炼可以修炼成灵体,成为灵体之后,就能象普通人一样在太阳下出现了。但无论是阴灵还是灵体,都不能自身产生阳气,还是要吸取其他生灵的阳气维持修炼,甚至是维持生存,这就导致它还有可能要继续害人性命。蜀山派弟子对这样的阴灵或是灵体,那是一定要除之而后快的。只有当灵体继续修炼到神灵体,并经受过天劫之后,才算是修炼到一个稳定的阶段,此时不仅法力高强,而且不用再依靠吸取其他生灵的阳气来维持修炼,而是可以象人类一样直接吸收太阳的阳气来修炼。但只是看从阴灵到灵体再到神灵体的修炼过程,就可知道,阴灵修炼到神灵体,简直比人类修炼成仙还要困难百倍,期间危险重重,仅是获取阳气一项就困难无比,危险极大,其中最大的危险就来自于人类,所以能修炼到神灵体,千中无一。据那个蜀山派弟子说,百年之前,蜀山派曾有三名长老级的弟子在极北的冰原发现了一名神灵体,三名弟子围攻这名神灵体,仍然大败而逃,而神灵体大概对人类怀有刻骨的仇恨,穷追不舍,先杀了一名弟子,剩下两人最后分头逃跑,才算是逃回一人,由此可见神灵体的厉害。眼前的女子,除了阴灵之外,还会是什么呢?恐惧来源于无知。明白了这些,新月反而不害怕了。他一点一点将身体从古墓之后移出,看着眼前的艳女,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那女子对于自己赤身lt的状态似乎毫无感觉,赤着足一步一步向新月走来,随着她走路的身姿,挺拔高耸的双峰随之不停地颤动,真是摄人心魄。就是新月这样定力非凡之人,也觉心动不已。女子走到相距新月一丈处站定,看着新月,半晌之后说:“公子深夜来到这荒山野岭,妾身的陋室之地,不知有何贵干?”她的声音极清脆悦耳,听在耳朵,舒服在心里。新月定了定心神说:“在下是贪图赶路,错过了宿头,不想又迷路了,碰巧来到小姐的宝地。”女子幽幽地一声轻叹:“妾身在此孤寂一身,从未有人来过,今日公子能到此,也算是有缘之人,能陪妾身说说话吗?”借着皎皎月光,能清楚地看到眼前女子精致妖媚的眉眼鼻唇,尤其是她的双眼,如灵猫一样动人心魄。新月就觉嗓子发干,丹田中一股暖流直冲云霄,再掉头向下,霎时间游遍全身,下面已经是不能自己,怒发冲裤了。他连忙将视线上移,干咳了一声说:“小姐隐居于此,难免寂寞,在下愿与小姐长夜畅谈。”女子听到新月的话,不禁面露喜色:“妾身姓燕,名飞艳,不知该如何称呼公子?”新月连忙说:“在下新月。”燕飞艳忽然上前一步,伸出白白的小手,一把拉住新月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是一种寂寞难耐的渴望,一种久旱逢甘霖,恶鬼见美食的急切。新月将她的表情一一看在眼里,不禁心中警惕。阴灵是会害人性命的#蝴握着燕飞艳柔软的小手,这就是阴灵的手吗?阴灵的手就是这样的吗?手虽是温的,但新月能感觉到她内心彻骨的寒冷,那是纯阴之体才有的阴寒,是极度的阴阳失衡,她身体里连一丝的阳气都没有。人类的身体,身体内的阳气,对于她简直就是饥饿已久时遇到的天下最美味的食物,如果是普通男人,断难以抵御她如此妖媚的诱惑,也就可能因此丢掉了性命。幸好她是居住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因为抵御不了太阳的灼烧,她只能住在古墓里,哪儿也去不了。没有阳气,她再过一百年,一千年也修炼不成灵体,更不用说神灵体了。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实在是个可怜的阴灵。新月心中一动,马上有了一个念头。他右手运起十阳神功,将一丝十阳神功的内力从手掌中缓缓传进她的手掌,再通过手掌传入她身体里。燕飞艳忽然呻吟一声,脸上现出极度的渴望,极度兴奋,极度愉悦的表情,这种表情,这种声音,新月见过一次,那是在泸州城时,和红叶极度缠绵之后,红叶发出的声音,显露的表情。燕飞艳一下将动人的lt贴在了新月的胸前,口中说了句:“公子。”便吻上了新月的唇。她的红唇也是温的,小舌也是温的,但新月仍然感觉到她口中的阴寒,那不是温度的寒冷,而是一种阴柔的冷,只有新月这样内力高深,修炼有成的人,才能清晰地感觉到这种阴柔的冷。他轻轻揽住燕飞艳纤细的腰,此时,只要他双手运功发力,就能轻易地置她于死地。他要这么做吗?世间万物都有生存于这个世界的权力,即使是阴灵也不例外,就如同白雪,也有修炼成妖的权力,这个世间,也正因为包容万物,才丰富多彩,气象万千。但阴灵是会害人性命的,因为她需要人的阳气来获得修炼的进步。眼前的阴灵应当没有害过人,因为她没有机会,没有人可以害。自己应当让她永远不要害人才是!燕飞艳一时间热情飞涨,身体紧贴新月,不断厮摩,另一只手已经伸进新月的衣服里,轻抚他的身体。此时只要是正常的男人,就算是再有定力,也要热血沸腾,情不自禁了。明月皎皎,繁星漫天,湖光粼粼,山岳连绵。在如此幕天席地之下,那一番香艳消魂的滋味,只有置身事中,才能体会,不足于外人道。一番云雨之后,新月陡然运起菊花宝典的功法,直达上乘境界,顿时体内腾起一股刚猛的至阳之气,他将这股至阳之气直接送入燕飞艳的体内,没有了阳气的困扰,新月运功不停,一路势如破竹,终于达到菊花宝典中功法的极至,升至最高境界。新月只感觉身体轻如鸿羽,飘飘欲飞,他轻轻将燕飞艳放到一边,三下两下穿上衣服,然后纵身一跃腾上天空,双臂一震,凌空飞起,双掌不停翻飞,身体在空中不断变换方向,竟然转了一圈,最后力尽落于地上。有了这一跃,新月估计,如果自己双臂缠上羽毛,借助一跃飞上天空,足可维持一里路不落地,这菊花宝典的功法果然是厉害,只是对于自己并不实用,没有燕飞艳来化解那刚猛的至阳之气,这功法根本无法使用。就算有燕飞艳在,需要先交合一下再用神功,危机关头哪能有这些时间,平时玩玩还差不多。新月落地,看燕飞艳,端坐于地,闭目修炼,他知道,刚才的那一股刚猛的阳气,对她来说简直是苦候百年,梦寐以求才有的,而且这股阳气的量,恐怕普通人百人相加也未必有这么多。借着这股阳气,她甚至可能很快就会修炼至灵体了。新月也不打扰她,自己坐在一边,细细体味刚才修炼菊花宝典时的心得,思索这种功法对于自己的修炼能有什么帮助。

第四十章 古墓修炼

月上中天,燕飞艳终于起身,新月也站起来,定定地看着她,此时的燕飞艳,已经大不相同。燕飞艳依然是燕飞艳,但新月敏锐地感觉到,她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首先,她已经不是纯阴之体,而是阴阳平衡,至少以新月的感受能力,也感觉不出她和普通人有何不同。其次,新月发现,在月色清辉之中,燕飞艳赤裸的身体仿佛笼罩了一层极淡的七彩光芒,这淡淡的七彩光芒在夜色中还在缓缓的变幻,额头上那块紫玉熠熠生辉。过腰的长发刚才还是有些灰苍之色,现在已经如同涂抹了一层光油一般乌黑锃亮,整个人光彩照人,妖艳之极。新月可以断定,她已经修炼至灵体了。看来她独自的修炼已经持续了数百年的岁月,一切都已完备,只欠一股阳刚之气便水到渠成,功德圆满。能帮助这个阴灵修炼至灵体,也算是自己积了一件功德,天劫来临之际,功德深厚之人,渡劫会容易一些,这个虽不能证实,但姑且信之。燕飞艳妖媚的双目也定定地看着新月,眼光中流露出千般妩媚、万种风情、无尽的情愫。她忽然上前两步,双膝跪下:“多谢公子大恩!”新月一把将她扶起,不让她继续跪下:“飞艳小姐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同道中人,道途艰难,相互扶助,是应当之事。”“没有公子相赐,妾身还要埋身这墓中不知多少岁月。”燕飞艳简直有些热泪盈盈了。当下两人并肩坐在古墓前的石版上,开始聊天。新月这才了解燕飞艳的身世。原来她本是前朝官宦人家的一名受宠的歌舞姬,新月大约一算,据今已经过去五百多年。燕飞艳在世之时能歌善舞,再加上身材容貌出众,老爷对她是宠爱有加,如此一来,自然受到元配的嫉恨。后来老爷在任上不幸染病身亡,家中大妇竟要她殉葬,她万般无奈,含恨而死,与老爷一起葬于此山中。老爷在生前之时,曾得到一块紫玉,据说颇有灵性,就赏给了燕飞艳,燕飞艳异常喜欢,时时戴在额头上,殉葬之时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戴着这块紫玉,大妇也就答应了。谁知这块紫玉居然是个宝物,竟能在她死后保存了她的灵智,再加上此地山势特殊,是整个山脉的灵脉所在,灵气充足,阴气旺盛,终于使她阴魂不散,存于墓地,天长日久,变成了阴灵,开始了修炼。只是此地荒山野岭,道路不通,渺无人烟,她苦苦修炼了三四百年,但由于缺乏阳气,始终不能跃过阴灵的阶段,今天机缘巧合,新月到来,有心要助她,又是因为修炼菊花宝典的最高境界,可以产生无匹的阳刚之气,果然助她一举修炼成功。如果是普通人到来,燕飞艳就是吸取百人的阳气,也不能一下成功修至灵体的阶段。所以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倒也有些道理,机缘这种玄妙的事,谁能说得很清楚呢。新月仔细看她的紫玉,拇指大小,颜色纯正,握在手上感觉灵气十足,他也看不出特异之处,又还给燕飞艳。不知不觉,天将拂晓,东方泛出鱼肚白,燕飞艳看着东方,脸上现出激动之色,几百年来,这是她第一次能够在白日出现,白日里看着青山绿水,与晚上自然不同,她不停地东张西望,嘴里喃喃自语,新月也听不清她说些什么。但有一件事却是不容忽视的,那就是赤裸的燕飞艳在白日下更显得妖艳媚惑,令人难以自持,如果整天这么和她相处,怎么得了?终于,燕飞艳收回了东张西望的目光,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尴尬,不禁有些羞涩地将雪白的双臂抱在胸前,转头看看新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新月马上想到,不是她不愿穿衣,而是无衣可穿,数百年来这里渺无人烟,经过这么悠久的岁月,当年她下葬时的衣服恐怕早就化为尘土了,到哪里去弄衣服呢?他连忙来到墓后,拿起自己的包袱,从包袱里翻出两件自己的衣服,新月带的衣服只有一套,留自己随身换洗,此时也只有让她将就一下了。穿上新月的衣服,显得肥肥大大,衣袖和裤腿都要卷起来才行,至于鞋,那是没有了,她只好继续赤足。白足纤细秀美,趾甲粉红鲜亮,还是很养眼的,露着就露着吧,一点都不露,还真有些遗憾。燕飞艳再给新月施了一礼:“谢公子赠衣,请公子到陋室一叙如何?”新月点点头,他也想去古墓中看看,整个山脉的灵脉就在古墓里面的位置,他很想感受一下大山的灵脉究竟是怎样的情形,能蕴育出燕飞艳这样的阴灵,以前跟蜀山派弟子学习符咒术,到现在符咒一个也记不全了,只是明白了许多灵鬼妖魔的秘密,现在终于可以亲身感受一下了。进到墓中,想不到古墓很大很深,才走几步,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忽然一个温热的小手牵住了新月的手掌。这一回握燕飞艳的小手,和第一次握时又大大不同了,她的手不仅是温的,而且是热的,已经分辨不出和普通人有何不同,身体的阴寒完全感受不到了。如果硬要找出不同,那就是比普通人的手更加柔软滑腻,柔若无骨这个词形容此手再恰当不过了。新月任由燕飞艳牵着手在黑暗中行走,很快地势就开始向下,越走越深,新月的眼睛也逐渐适应环境的黑暗,很快看清,前面到了尽头,是一个很大的墓室,并排放着两个棺木,墓室两边还各有一个小墓室,四周磷光点点,在新月看来,磷光将墓室照得也还算亮。到了这里,新月一下就感觉到充足无比的灵气,只可惜这灵气是纯阴的,难以被自己所吸取,但对燕飞艳的修炼倒是大有帮助,燕飞艳的修炼之所以缓慢无功,主要是她缺少阳气,如果有了充足的阳气,她在这个环境下修炼,简直会一日千里。想到这里,一个疑问涌上心头,他转头问燕飞艳:“你修炼的方法是从何而来呢?”人类的修炼方法是靠前人不断摸索,并用文字、图形等传承下来,再以师授徒学的形式达到最好的学习效果。那么阴灵呢?即无师授,也无典籍,难道能无师自通不成?燕飞艳回想了一下说:“当我有灵觉之时,修炼的方法便在心中不能磨灭,每修炼到一个阶段,下一个阶段的修炼方法自然而生,不知来自何方。”新月释然,冥冥之中,万事万物自有平衡,人类依靠师道相传,代代传承,虽然完整易学,但师道有衰落,典籍有流失,并非万无一失,我丹鼎派就是如此。阴灵的修炼之法来自天承,没有典籍失落,师道消亡之虑。两人再相互探讨,新月对于阴灵这一类与人类紧密相关的奇特生灵有了更多的了解,阴灵的修炼没有走火入魔的问题,没有寿命的限制,这个方面胜出人类很多,但由于阴灵的法力很弱,不能在白天出现,对生活环境有很高的要求,一旦环境遭到破坏,无处容身,暴露在太阳之下,立刻会化为尘土,魂飞魄散。阴灵最艰难的还是获取阳气的问题,人类的阳气是最适宜阴灵的,但想获取人类的阳气,无异与虎谋皮,危险性极高。至于阴灵为什么一般都是女性这个问题,燕飞艳也说不上来原因。灵体的法力也是有许多类别的,燕飞艳修至灵体之后,最擅长的法术是阴火,其他还有什么类别的法术,她只是隐约知道,还有幽寒、吞噬、灵水等等,具体怎样使用,她就完全不知了。交谈了一阵,新月提醒她,目前初到灵体境界,还不稳固,最近一段时间要勤加修炼。他也想在这个灵气充足的环境中修炼一下,看阴气深重时修炼能有什么结果,两人不约而同开始了修炼。这一次修炼,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新月睁开眼睛时,四周一片幽静,他环顾左右,仍然坐在古墓之中,一旁燕飞艳仍然端坐修炼,他站起身,第一个感觉就是饿。再检视一下自己的丹田之气,即将结丹的气团又明显小了许多,灵气进入自己的身体,还是能吸收一部分的,大大加快了凝丹的进程,按照这个速度,也许两三年就能凝丹了,这个发现使他非常兴奋。他又想到,如果利用纯阴的地气来平衡修炼菊花宝典时产生的纯阳之气,会有什么结果呢,想到这里,他再次坐下,先充分吸取阴气,然后开始缓缓运起菊花宝典的功法。体内的阳气与纯阴的地气相遇,很快化作一种中性的灵气,在经脉中流动,新月马上将这股中性的灵气导入凝丹之中,凝丹犹如一个无底的洞穴,无论多少内力、灵气,都似乎永远填不满。新月知道,象这样吸取外界的灵气之类的事情,对自身的帮助往往是第一次最大,此后逐渐递减,以至于最后完全无效,因此第一次是最重要的,刚才自己修炼先天内力,已经吸取了不少灵气,现在运起菊花宝典的功法,从理论上来说仍然算第一次,所以不可放过这种机会。这一次,又是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新月再睁开眼时,看见燕飞艳就坐在自己对面痴痴地看着自己,见新月醒来,她仿佛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地走到新月身边,拉祝蝴的手,脉脉含情地说:“公子真是有大神通之人,恭喜公子功力大进。”

第四十一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

新月再次检视自己的丹田,和上次相比,凝丹的状态没有变化,但是,颜色却有了不同。以前一直是一种青白色,还夹杂着蓝色,具体什么色也说不准,但现在青色几乎没有了,变成了白色,这是凝丹成功的前兆,新月不禁欣喜异常。他问了一句:“我修炼已经过了几天?”燕飞艳笑而不答,只是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新月问:“三天?”燕飞艳摇头。新月马上明白:“已经过去七天了?”燕飞艳点头:“能连续打坐修炼七天之久,可见公子的功力已经达到上乘境界,现在公子感觉如何?”新月很认真地思索一下说:“现在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饿,饿得要命。”两人一起“哈哈”大笑。此后几天,新月下湖捉鱼,上山抓鸟,先解决了肚子问题,燕飞艳是不吃什么东西的,偶尔只是吃一些山上的果子,这也是灵体与人最大的不同吧。两人又相互交流了修炼方面的问题,自然,男女之间的鱼水之欢是免不了的,新月本来还想试试阴阳双修的问题,但发现燕飞艳的身体已经没有了经脉的概念,而是充满了阴阳平衡的灵气。这天燕飞艳看见了新月将绿叶拿出来把玩研究,就接过来观瞧,忽然双手将它合住闭目不语了,新月见状,也不打扰她,过了一会,燕飞艳睁开眼睛,新月探询的目光看着她。燕飞艳一开口就语出惊人:“这片绿叶中也有一个阴灵。”新月看看绿叶,又看看燕飞艳,心想怎么会这么巧,他没有说话,等着燕飞艳下面的话。“我刚才已经和这个阴灵交谈,她当年已经从灵体修炼至神灵体的阶段,可惜没有熬过天劫,肉身被毁,万幸的是她当时有所准备,一点灵智携着内丹逃入这片绿叶中,终于躲过天劫,保存了灵智不灭。但是绿叶中灵气有限,更不用说阳气了,而她在抵御天劫时功力大损,法力倒退数级,已经变成了阴灵,而且百年来由于没有灵气,法力毫无进步,更不用说能修到灵体了。只是最近由于新月输送了不少内力进入绿叶,让她有了长进,而新月贴身携带,也使她能吸取少许的阳气,有些助益,不过由于她的身体已失去,修炼一途已是前途渺茫。”新月听完,不禁心中一叹,又是一个道途的失败者,粉身碎骨,只是没有魂飞魄散,但以这种形式生存于世,又有什么意义?宿于这片绿叶中,忍受着岁月的孤寂。他不想再思考这个悲观的问题,问燕飞艳:“她还能重新修炼成灵体,甚至神灵体吗?”“只要能获得足够的灵气和阳气,只要绿叶不被破坏,还是有机会的,只是,没有身体,无论修炼成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义。”燕飞艳回答得很干脆。说到这里,她忽然紧紧抱住了新月:“公子,能让妾身跟随公子一起修炼吗?妾身愿永远侍奉公子。”新月轻抚她动人的娇颜,几天下来,两人已经有些难舍难分了,同时新月身体自然散发的阳刚之气,是所有阴灵和灵体梦寐以求的。新月从小就极少接触女性,即使和谢红叶春风一渡,也是短暂相聚,随即别离,这几天和燕飞艳亲密接触,燕飞艳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让他感觉从未有过的舒心惬意。现在的燕飞艳,新月已经感觉不到她和普通人有何不同,既然自己感觉不到,其他人也应当感觉不到,识别不了她灵体的身份。只要她始终能保持身体的阴阳平衡,就不会有什么问题,而只要她跟在新月身边,阳刚之气完全可以无限量供应。算起来,现在已经是八月初,距离八月十五的英雄贴约定的时间不到半个月,新月决定不再去桐城,而是直奔金陵。新月和燕飞艳携手并肩走出大山,第一件事就是给燕飞艳做几身衣服,从外衣到内衣全套都要制作,然后才向金陵方向赶路。由于时间还算充裕,两人也不着急,只是闲庭信步,游山玩水,这一天,来到了当涂,距离金陵不远,也就是两三天的路程了,此时才是八月初八,两人的脚步更慢。这天,两人走在官道之上,天近晌午,远远看见前面一个大路口,路口有一个官家的驿站,驿站边上,有一个很大的酒馆,四间大屋,前面还搭了一个大凉棚,放了十几张桌子,坐了七八桌的客人,在喝酒喝茶,聊天纳凉。新月一指酒馆说,走,我们去喝点酒,话音未落,后面一阵马蹄踏踏,一辆豪华的马车紧贴着两人快速从身边驶过,马车后还有四骑紧紧跟着,扬起一路烟尘。燕飞艳皱着眉头扇着小手,也挡不住飞扬的灰尘,新月连忙拉着她躲到路边林中,避一下满路的灰尘。燕飞艳的小翘鼻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这辆马车跟着两人已经不是一会了,时而跟在两人身后,时而又超过两人,超过之后行不多远就停在路边,不知干些什么,待两人慢慢走过去后,马车又会缓缓跟着。新月心中早有警惕,毕竟自己包袱里携带七百两银子的巨款,身边跟着一个妖艳的美人,财色俱全,难道这马车主人想劫财劫色不成?若是他敢,定要他好看。来到酒馆外的凉棚,看那马车上下来一个白衣青年,腰带佩玉,手拿折扇,神情飞扬,潇洒飘逸,他身后,马车上依次下来四个年轻女子,一个穿红,胸前绣着牡丹,一个穿黄,胸前绣着白菊,一个穿蓝,胸前绣着芍药,最后一个一身黑衣,胸前绣着一朵红梅。四个女子个个年轻貌美,身姿绰约,腰间悬着佩剑,剑鞘上都镶嵌着宝石翠玉。四人跟在白衣青年身后,目不斜视,神色骄傲。四个骑马的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人人精气十足,一看就是武功高手。白衣青年迈步走向凉棚,将要进去,忽然扭头,看了一眼缓缓而来的新月和燕飞艳,这才进入凉棚,身后的男女随从也跟着进入,占据了两张桌子。不一会,新月带着燕飞艳来到凉棚,他先看了一眼白衣青年,就发现白衣青年的眼神粘着燕飞艳,他厌恶地收回眼光,拉着燕飞艳坐在距离白衣青年远远的一张桌子,让伙计上茶,再给燕飞艳来一盘小葱伴豆腐,自己则酒肉尽管上,他是无肉不欢的人,即使在云雾山时,在厨房做大厨,也是近水楼台先得肉的。燕飞艳只管喝茶,看着新月埋头于桌子上大吃大喝,他在山里素食了数日,现在总算可以吃喝一番了。好一会,酒肉下肚有了八成饱,新月才从桌子上抬起头,打量一下凉棚里的环境。大约十张桌子坐了食客,倒有四五张桌子坐的是武林人士,佩刀带剑,神气十足,其中那个讨厌的白衣青年和胸前绣着牡丹及绣着红梅的女子一桌,还有一名瘦高个子如同麻杆一样的中年男子和他们一桌,瘦高个正和白衣青年交头接耳,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眼神瞟着新月这边,不用问,是在瞟着燕飞艳。新月马上运足耳力,想在这嘈杂的环境中听听他们在说什么,若是不怀好意,自己也好做个准备。就听那麻杆中年人尖着嗓子说:“看他们的穿着,男的穿粗布灰衣,一副乡下庄稼汉打扮,神情倒是有些气度,与穿着不符,所以看不出身份。看女的,穿得妖娆华美,一副大家闺秀打扮,额头上的紫玉价值不菲,再加上相貌超凡出尘,行、站、坐的姿态,端坐喝茶的举止,不是官宦人家女子,就是大富人家出身。这两个人走在一起,十分的不配,用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来比喻是再恰当不过了。”两人一起笑了起来。新月听得真真的,不禁仔细看看燕飞艳,又看看自己的穿着,忽然觉得这个麻杆说得颇有些道理,自己一心修炼,埋身研究医术,对于穿着打扮实在没有费过什么心思,燕飞艳的这一身打扮,足足花了自己十几两银子,已经是那家绸缎庄最昂贵的布料和做工了,当然穿得好看。只听白衣青年又问:“你看这两人是什么关系?”麻杆深思了一下说:“还真难估计,看两人的穿着,男的应是随从,女的是大家小姐,但看神情,女的看男的目光中含情脉脉,两人走路时携手并肩,毫不避讳,好似多年的夫妻,或是亲密的恋人,而且男的坐下之后只顾自己大吃大喝,毫不理会女的,一点不懂谦让礼节,活脱脱一个乡下庄稼汉无疑,偏偏女的还毫不在意,真是奇怪。这两个人走在一路,真是琵芭挂在牛角上,再弹也枉然,不般配,太不般配了。”两人说着,一边的牡丹和红梅抿着嘴笑,边笑边扭头看新月。新月听得额头虚汗直冒,脸“腾”地就红了,恨不能有个地缝自己现在就钻进去。燕飞艳见新月满脸通红,额头冒汗,马上摸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就给新月擦汗,引来凉棚里一片艳羡的目光。

第四十二章 赤阳灵火

就在这时,凉棚为“啪”地一声暴响,大家不约而同向外看,就见远处一个烟花暴开,紧接着又是一个烟花升起,随后炸响,新月一愣,怎么大白天放烟花?这能看出什么彩来,是谁这么傻?正在惊疑之间,就见官道上一骑绝尘而来,到了凉棚,马上骑士翻身下马,大步走进凉棚,来到白衣青年面前,行了个礼,马上贴着白衣青年耳边说了几句。由于这一骑来得突然,凉棚里的众人都停止了谈论,看着走进凉棚的骑士,使凉棚里顿时安静下来,新月马上凝神倾听,就听进来的骑士说:“禀报公子,费总管在与七派商量会盟的事时,遭到炼欲宗的埋伏,已经有些抵挡不住了。”白衣青年一下站了起来,当先走出凉棚,手下人一起跟随出来,在骑士的带领下向前走去。燕飞艳忽然对新月说:“公子,前面既然有人打斗,我们去看热闹如何?”新月一愣,想不到她也听到了刚才骑士说的话,他点点头说:“好,你想起去看热闹,我想起的是这里面的商机啊。”燕飞艳奇怪地说:“什么商机?”“你忘了我是郎中,最擅长医治跌打损伤,若是没有人打斗,我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给你做漂亮衣服,哪里有打斗,我就要去哪里,找那个最富的,又伤最重的,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开口求医为止。”燕飞艳“嘻嘻”笑了:“公子,救死扶伤不是郎中的本份吗,你怎么把它看成了做生意。”新月脑袋一晃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救死扶伤是我们郎中的本份,但治病赚钱是我们郎中的责任,是我开山立派的基础,走,我们赚钱去。”在一个山坡下,两派人马拼杀得正酣,一边是上百名服装整齐的黑衣人,有组织地站成一定的阵势,另一边的服装五花八门混杂在一起,一看就是几个帮派的联合,各自为战,被对方切割成几团。当新月和燕飞艳来到战场边,找到一株大树爬上去观看时,黑衣人这边明显占据了上风,另一边已经死伤了不少,正节节败退,但不断有人陆续加入这一边,使这边还不至于溃不成军。白衣青年带着八名手下也加入了杂色服装的队伍,站成了一个圈,小心地抵挡黑衣人的进攻,然后又有三人加入了这个圈子,稳住了战场的局面,白衣青年出手了,他使一柄双尖枪,枪头挂着红色的樱穗,舞动起来牵浩一个红色圆圈,转眼间就伤了几名黑衣人。黑衣人这边,在一个小坡之上还站着四个人一直没有动手,为首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面色白嫩,好似一个富家公子,从容地看着山坡下面的格斗,身后三名年龄都在三十到四十之间,笔直地站着,一动不动。那公子模样的人见场上的形势又有了变化,自己一方的优势已经不明显,忽然问了一句:“新来的是什么人?”身后一人马上回答:“回少宗主,来的是江湖七公子之一的藏花公子阚闻天,以及他手下最得宠的牡丹、白菊、芍药、红梅四个宠姬,刀、枪、剑、戟四大家将。”少宗主冷哼了一声说:“请法器。”马上有另一人双手捧过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并将盒子打开,少宗主伸手从盒子里拿出一柄手杖一类的东西,约莫二尺长,最醒目的就是手杖顶端镶嵌着一个拳头大的骷髅头。一看到这个镶嵌骷髅头的手杖,新月马上想起一个月前遇到金辉夜时,他使的手杖上也有一个骷髅头,看来炼欲宗和无欲宗师出同门,法术也有相同之处。少宗主拿起手杖,口中念念有词,手杖顶端的骷髅头马上从手杖上漂浮到他身前,并升高了两三尺,然后迅速涨大,体积变得比金辉夜那晚施展的骷髅大多了,足有三个人头那么大,从骷髅头双目的空洞中,现出血红的光芒,妖异的血红色,并再次升高。燕飞艳忽然在新月耳边说:“公子,那个人使的骷髅是用灵体炼制的,恐怕威力不小,公子以后如果遇到要多加小心。”新月点点头没说话,专心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少宗主猛然一挥手杖,骷髅头向战场处飞了过去,一个俯冲,口中骤然喷出一团赤红的火焰,两名对方的人促不及防,被空中无声无息的火焰喷个正着,顿时一声惨叫,浑身都笼罩在火焰之中,连手里的兵器都在熊熊燃烧。两人不约而同地就地一滚,但奇怪的是,无论他俩怎么滚,赤红的火焰就是不灭,反而越烧越旺,两人不住地惨叫,上来两名黑衣人刀枪齐下,两人顿时丧命。新月仔细看骷髅喷出的火焰,虽然也是赤红色,但与普通炉膛里的火焰感觉就是有所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却说不上来。忽然燕飞艳惊叫一声说:“赤阳灵火,是赤阳灵火。”新月连忙问:“什么是赤阳灵火?”“那是某一种属性的灵体擅长释放的灵火,与我的阴火属性截然相反,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了解。”这时,骷髅头再次升高,这一次,明显对着藏花公子的那个战团而来,一下就飞到他们的上空。藏花公子已经注意到这个大如斗的恐怖骷髅,他高叫一声:“弟兄们注意。”左手忽然从身后一摸,摸出一枝一尺长的小枪,扬手掷出。小枪电射而出,直奔空中的骷髅,那骷髅忽然“嗡”地一声,在空中诡异地一震,就躲开了藏花公子射出的飞枪,速度不减,俯冲下来。藏花公子的队伍里一个使长枪的家将忽然高高跃起,丈八长枪瞬间吐出数十道枪尖,直刺空中骷髅。骷髅再次发出“嗡”地一声,快速横行飘开五尺,躲开了长枪,森森大口一张,一道赤红的火焰当头罩向那名家将,家将身在空中,难以象骷髅那样再变换方位,他忽然大吼一声,长枪横扫,带起一股劲风,再击骷髅,同时一手遮脸。骷髅骤然升高,长枪从它下方扫过,而家将就躲不开当头的赤阳灵火,霎时间火焰临身,那火焰只要粘一点,马上就蔓延至全身,家将整个就变成了一个火人,惨叫着坠落地面,不断滚动,另一名使刀的家将上前想帮他灭火,脱下自己的外衣使劲地扑打。谁知才挥了一下衣服,灵火快速地蔓延至他的衣服上,不等他有所反应,又顺着他的手臂蔓延到他身上,顿时他也变成了一个火人,嚎叫着倒地。藏花公子惊叫一声:“让开,大伙让开,不要碰他。”两个火人在地上乱滚,再加上空中有个可怕的骷髅不时的致命攻击,藏花公子的队伍顿时就乱了,黑衣人立刻加紧攻击,场上的局面又转向黑衣人这方面占据了优势。这时那个骷髅头忽然升到了高空,在高空悬停不动,却又发出“嗡嗡”的声音,双眼处的红光一时间暴涨,犹如两盏耀眼的妖异红灯一般。看到这个情景,黑衣人突然停止了攻击,纷纷转身向回跑,藏花公子看看空中的骷髅,又看看回撤的黑衣人,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由于场中的黑衣人纷纷后撤,被切割成几块的杂色服装的七派人马又聚拢在一起,都惊疑不定地看着空中的骷髅,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再看山坡上的少宗主,拿着手杖口中念念有词,额头上已经冒出青筋,黄豆大的汗珠滴滴落下,看来他也不轻松。新月忽然问:“飞艳,这赤阳灵火,你能抵挡吗?”飞艳面有忧色说:“不行,这个灵体生前的法力比我高了很多,至少是三四百年的灵体了,只是被杀死炼成法器之后威力小了许多,我才修入灵体,起码要在公子身边修炼一两年才能抵挡这种赤阳灵火,如果这灵体不死,我即使在公子身边修炼十年也未必能抵挡。”新月点点头,他明白燕飞艳说在自己身边修炼的意思,有自己取之不尽的纯阳之气,她修炼的速度简直一日千里,比正常的灵体修炼速度快了十倍百倍,当然自己有了这么个尤物导出阳气,菊花宝典已经练到至高境界,甚至还有突破的意思,只是突破之后会是怎样,还不清楚,没有冒然行事。这时,少宗主的施法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他突然咬破舌头,张口“噗”地喷出一口血在手杖之上,手杖上骷髅镶嵌处红光大盛,照得周围的人脸上一片妖红,犹如鬼怪一般。空中的骷髅骤然间再次涨大了一倍,如同一个水缸般大,黑洞洞的大口一开一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好象要择人而噬,红通通的两只眼睛照的下方众人脸上一片妖红,同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仿佛地狱的妖魂开始汇聚,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新月明白,这是要行石破天惊的一击,这一击之下,七派联盟这边恐怕是挺不住。凄厉的嚎叫声响彻四野,空中硕大的骷髅头开始动了,振振欲飞,忽然俯冲而下。

第四十三章 普渡众生堂

荒野之上,一个阴森硕大的白色骷髅张开黑洞洞的大口,咆哮声响彻荒野,一股妖红的火焰从口中喷出,斗大的一团火焰,迎风涨大,转眼间变成方圆数丈的一大片烈焰,向众人当头罩下。藏花公子惊呼一声:“不好,快散开。”众人四散奔逃。但是,火焰一边下落,一边飞涨,很快竟遮天避日,涨大至十余丈的一片火焰天,至少有一半人在火焰的笼罩之下,那些受伤倒地的就无侥幸了,眼看众人性命不保,藏花公子这边只有他带着牡丹和红梅跑出火焰的范围,其他人已在火焰笼罩之中。就在此时,山坡下面的树林中,一个身影电射而出,快得看不清身材长相,只能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疾如星火般狂飚而出,瞬间来到漫天的妖红之下,双掌托天,仿佛重如泰山一般,一股无形真气喷薄而出,迎着下落的妖红火焰。火焰如同受到一双无形的手托起,顿时翻滚跳跃,烈焰飞腾,但就是落不下来。白衣人扬声吐气,大吼一声:“开。”双掌再次向空一托,漫天烈焰受真气托起,竟然倒卷而起,向上向前飞起,朝后退的黑衣人群方向飘去,吓得黑衣人群退的速度更快了。新月看着白衣人的表现,不禁心惊,此人好深厚的内力,好快的轻功。白衣人风卷残云般托起烈焰,再将烈焰移开,这种内力顿时震惊全场,他毫不停顿,陡然拔地而起,身形如轻捷的飞鸟直上青云,人在空中,长剑出鞘,九尺长剑亮如旭日,直刺半空中的骷髅,剑未到,一道二尺多长的绚烂剑芒如流星般射出。半空中的骷髅来不及有任何的躲闪,绚烂的剑芒正中骷髅的一只通红的眼睛,骷髅“嗡”地一声,在半空中一颤,被剑芒射中的眼睛里红光顿时熄灭,整个骷髅“嗡嗡”震动,体积迅速缩小,转眼间缩为人头大小,向少宗主站立处退去。再看少宗主,就在骷髅中剑的同时,他大叫一声,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手抚前胸连着倒退几步,被手下人上前扶住,一时间他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勉强站立,手杖疾挥,召唤骷髅加速飞回,但是,白衣人丝毫不放松,身形一落地,飞身两步,再次拔地而起,迅疾如风,直追骷髅,骷髅的飞行速度竟不如白衣人快捷,转眼间被赶上,白衣人剑出如虹,灿如旭日,只听“铛”地一声,正中骷髅后脑。骷髅在空中又是一颤,速度顿时慢了下来,白衣人左掌挥出,曲起小指、无名指、中指,大拇指按压在中指上,食指伸直,一缕白色指风射出,发出“嘶”地锐响,再次射中骷髅后脑,只听“噗”地一声,骷髅的后脑现出一个指头粗的孔洞。骷髅“嗡嗡”作响,已经保持不住飞行的姿态,斜向下落去,白衣人跟踪不舍,再发一掌,手掌距骷髅还有五尺之遥,就听见“嘭”地一声响,骷髅在空中化作无数碎片,飘飘扬扬落下。少宗主再也站不住,一下坐在地上,口鼻中不住地喷血,手杖也拿不住,落在了地上。从白衣人出现到击碎骷髅,不过眨眼的功夫,场上局势陡然转变,七派中人顿时高呼起来:“飞天电剑秦大侠来了,飞天电剑秦大侠来了,杀啊!”只见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杀向黑衣人。新月心中一动,他就是威震江湖的一代剑侠秦威扬?普渡众生堂这一代在江湖上行走的弟子!少宗主身后三人扶起他向后就跑,其他的黑衣人并不溃散,而是紧紧跟在少宗主后面,逃而不乱,显得训练有素,并非乌合之众。白衣人穷追不舍,一人当先冲入黑衣人群中,剑光闪耀,血肉横飞,无人可挡他一剑,一步步逼进少宗主。那些黑衣人居然死战不退,紧紧缠住白衣人,三名扶着少宗主的黑衣人中,忽然其中两人返身抽出兵器,一齐扑向白衣人,并高叫一声:“保护少宗主。”白衣人陡然间拔地而起,凌空出指,指风如电,射中少宗主后背,鲜血泉涌般喷出,少宗主顿时瘫在地上,扶他的黑衣人一把将他拉起,背在背上飞一般逃逸,大群的黑衣人将落地的白衣人重重包围,一时间“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和着惨叫声密如炒豆,响个不停。新月接着看到,就在白衣人出现的树林中,又有一群人出现,个个手中拿着兵器,这些人中,他居然看到了熟人刀剑双绝。这些人也跟在白衣人后面冲向黑衣人,他们的武功和刚才的七派人比起来,明显高了许多,就说追日电剑乌风草的武功,刚才的那些人包括藏花公子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都相差甚远。有这些高手加入,黑衣人更加不支,且战且退,但少宗主已经被人背着逃得远了。新月指着少宗主逃走的方向对燕飞艳说:“那个白衣绝世高手击碎了骷髅头,那个家伙怎么会受了重伤?”燕飞艳回答:“用灵体炼制的法器,要想让法器听自己的指挥,必须和法器心神相通,连为一体,一旦法器受损,自己也必定心神受创,现在法器已经毁了,那人受伤必重,尤其是心神受创,没有三五年难以恢复。”新月两手一拍说:“好,那就太好了,我们就去盯着他。”燕飞艳奇怪地问:“公子,我们盯着他干什么?”新月“哈哈”一笑说:“从我们郎中治病的角度来看,那个家伙是最有价值的病人,他是为首的,必定有钱啊,我们正可以放心下手,不用担心他没钱治病,一旦治好了,说不定还能有重谢。”燕飞艳连连摇头说:“公子你是在治病还是在做生意啊。”新月很严肃地说:“病要治,生意也要做,可惜我身边没有药材,要知道卖药材挣的钱是单纯诊病的十倍,医药一体,才是我们郎中以后发扬光大,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没有我们,药铺还有什么生意,我们诊病,大钱倒让药铺挣去了,世道不公啊,这种世道一定要变革。”燕飞艳悟着嘴强忍住笑说:“今后公子一定是家大业大,妻妾成群之人,只望到那时公子不要冷落了妾身这个可怜人。”新月一把揽祝糊的细腰笑着说:“谁冷落你我跟谁急,再不去追,我那家大业大,妻妾成群的美梦就要破灭喽。”说着两人飞身下树,迅疾如虹般向少宗主逃走的方向追去。少宗主被手下背着连续翻过两个山头,穿过三个小村,趟过四条小河,终于来到一座小镇,看看后面无人追赶,手下人再也支持不住,在路边大树下放下少宗主,自己一下坐在地上,牛喘不止,少宗主面如金纸,胸前已经被鲜血整个染红,连手下人的后背都染红了一大片。他也坐在地上,背靠一株大树,双目紧闭,在调息运功,想压住伤势。受伤之后连续一个时辰的猛跑,将他颠簸得根本无法运功调息,虽然服了一粒压制内伤的药也无济于事,因此和刚受伤时相比,现在的伤势又重了几倍。就在此时,前面道上,缓缓走来两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其中男的手里拿着一根竹竿,上面挑着一副对联,上联是:攘外必先安内,下联是:治病才能救人,居然还有一个横批:内外兼治。两人悠然走来,女的挽着男的胳膊,姣姣依人,边走边和男的说笑,不时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声音动人之极。不用问,这两人就是新月和燕飞艳,他俩一直跟着少宗主,直到他们停下休息,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缓缓而来,这对联是新月在泸州城临行前自己做的,以免以后行医时没有招牌临时凑合,显不出自己名医的身份。来到少宗主两人身边,就见手下之人一直用警惕的眼神看着自己,新月故作惊讶地上前道:“这位先生伤得不清,内伤尤重,在下专治武林人士常见的内伤外伤,可要在下为这位先生诊治一番?”手下之人三十五六岁上下,中等身材,粗壮有力,一副络腮胡子,两只牛眼狠狠地盯着新月,心中却在犹豫,看少宗主伤得不清,现在不医,要赶回去至少还要一两天,这段时间伤势不知会严重成什么样,若是现在医,这两人来历不明,如果对少宗主下毒手,那又怎么办?这时,少宗主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年轻的郎中,心中也充满了疑虑。此刻他体内如同滚油煎熬一般沸腾不止,五脏六腑开锅般翻腾,痛不欲生,一丝内力都提聚不起来,如果刚才一受伤就运功调息,此时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但那个时候自己只要再跑慢一步,就会死在飞天电剑秦威扬的剑下。普渡众生堂弟子,果然是厉害无比,举手之间竟破了自己的阴灵*。眼前的郎中如此年轻,能有什么本领?

第四十四章 进庄

新月从少宗主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他心中的疑虑,对这种情形,他早已遇见的多了,自有对付的办法。“这位先生伤得可是不轻啊,不仅双目无神,而且印堂带了青白色,可见心脉已损,心脉损则七脉俱损,若不及时医治,稳住伤势,一旦伤势加重,即使以后慢慢治好了,也得功力大损,若是弄得不好,此生功力再也不能寸进。”这一番话,句句刺中少宗主的心窝,习武之人,武林高手,最怕的就是功力受损无法恢复,更怕此后功力从此停滞不前。少宗主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人马上站起身说:“我家公子可是富贵之身,你能治得好吗?”新月将手中招牌向上一举说:“在下家传的医术,专治跌打内伤外伤,最拿手的金针刺穴术,对于舒经通脉,活血化淤有奇效,能否能治得好这位公子的病,还要把脉之后才知道。”那人看了一眼少宗主,少宗主微点了点头,那人才说:“好,你就试试,如果能稳住公子的伤势,有重赏。”新月蹲下,先给少宗主把脉,良久之后,才站起身,面色严肃地说:“公子的性命无妨,但这内伤却伤得不轻,不仅伤了脉,而且伤了神,心神受伤,精神难以集中,周身内息无法提聚,这伤,就算是在下来医,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稳住伤势,如果能配齐药材,还有救,如果药材不齐,恐怕一身功力就此为止啦,还是赶快去镇子抓药治病吧。”那人还将信将疑,少宗主已经按耐不住,一把拉住新月的胳膊:“这位郎中先生诊断得与我的感觉倒有几分想象,还请先生施展妙手回春之术。赵敬,扶我去前面的镇子。”新月笑容可掬地回答:“正是,正是,再慢一会,后果难料,后果难料啊。”当下,四人来到小镇,找到镇子上唯一的一个小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少宗主半卧在床上,新月开始一展身手。他先给少宗主重新又把了脉,然后写下一个药方,交给赵敬,赵敬接过药方,却迟疑不觉,新月马上明白,他是不放心留下少宗主一人在这里。新月微微一笑,要过药方,递给燕飞艳说:“相烦飞艳妹妹去吧。”其实按照燕飞艳的年龄,比新月足足大了五百年,也正因为如此,新月本来要称呼她姐姐,但燕飞艳不答应,感觉自己被新月称呼老了,对新月说道途之上自己是后辈新进,还要新月多多指点帮助,理应为长,一定要新月称呼她妹妹,所以就有了现在的称呼。少宗主马上说:“赵敬,你去抓药,郎中先生是可信之人。”赵敬应了一声,接过药方就要出门。新月马上说:“先生去抓药回来就行了,千万不要让药铺代为煎药,我的药方,煎药也是有讲究的。”他走后不多时就返回,空着两手对新月说:“郎中先生,小镇的药铺里缺少五味药,不知该如何是好?。”新月其实对此早已料到,自己开的这种专治内伤的药方,需要的几种药材都极为珍贵,这种小镇必定没有,所以他并不意外,只是沉吟起来。少宗主不禁有些焦急:“先生,这该如何是好?”新月在屋子里徘徊了几圈说:“公子不必着急,在下的金针刺穴技艺,可以先压住公子的伤势,使其暂时不会进一步恶化,只要我们在两三日内赶到大城市,配齐药方,就无妨了。”当下他解开包袱,拿出装金针的木匣,将金针一层层打开,只看这密密麻麻几百根长短各异,材质不同的针,就可看出针的主人针灸之术不会太差。少宗主明显松了一口气,按照新月的吩咐脱去上衣,裸露出上身,燕飞艳早已回避,出了屋子,新月长吸一口气,取针在手,开始治疗。这一番忙活,足足忙了一个时辰,共下针五十四枚,待最后新月将针一一起出时,看少宗主的脸色,明显有了一丝人气。他就感觉之前五脏六腑如滚油煎熬的痛楚已经基本消除,只是内力还提聚不起来,这恐怕不是短时间可以解决的。待新月出去,他吩咐赵敬:“先弄点吃的,然后去雇两辆马车,我们现在就出发回去,早一点回去,我的伤就多一分希望,此地不可久留,一旦被普渡众生堂或是品刀山庄的人找到就麻烦了。”四人草草吃了点东西,赵敬又准备了一下干粮和饮水,便招呼新月和燕飞艳上车赶路。两辆马车出了小镇,向西行去。此时天色已晚,两辆车星夜赶路,很快再次走入群山之中,除了中途吃点干粮,一夜不停,到第二天将近中午,在山里转了八九个时辰,前面山道出现一个路口,道边忽然现出一个小小的酒馆,门口摆了几张桌子。众人下车,赵敬就给了两个车夫车钱,将两人连带马车打发回去。见众人来到,店小二迎上前去,就见赵敬上前忽然快速地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店小二马上点头哈腰,然后转身跑回店里。新月拉住燕飞艳在一旁静候,一会功夫,只见一个山道的岔路上,出现两辆黑蓬马车,赵敬向新月做了个上车的手势,四人再次分乘两辆马车,赵敬还来到新月的车前说:“郎中先生请谅解,我们这一去是要保密的,马车必须要封上,不得向外张望。”新月点了一下头表示理解,魔门的踪迹一下深藏不露。换了马车走了三个多时辰,将近天黑,马车才停下,新月二人下车一看,已经来到一个很大的庄园,周围群山环抱,大树参天,遮隐蔽日,庄园里花枝繁茂,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洞天。众人进来,才坐下,就进来一个仆人,手里拿着一大包药,正是新月昨天开的药方所需各种药材,看来已经有人事先将药方送到这里,又不知从哪里配齐了药。新月接过药,又让少宗主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子,准备好煎药的一应物品,除了燕飞艳之外,其他人都退出,他将药包打开,全部的药材都滩在桌子上,先将药看了一遍,然后伸手在药材里挑挑拣拣,又拣出七八种药材,将拣出的药材用纸包了个小包放进自己怀里,将剩下的药材放进一个沙锅里开始煎熬。燕飞艳奇怪地问:“公子,你这是干什么?他们抓来的药不对吗?”新月神秘一笑说:“我的这个药方,乃是几代人精心研制,试验了无数次才成功的,当然要保密,概不外传,所以普通人如果照抄此药方,就会药不对症,这些药方是我们郎中吃饭的家伙,立足的根本,发家的阶梯,不可不防有心人啊。”药煎熬好了之后,赵敬来取药,又送来晚饭,并叮嘱新月在庄园中不可随意走动,要到哪里,一定要有人带着,以免发生意外,新月点头应允。第二天一早,新月再看到少宗主时,他已经有了一些精神,向新月自称姓钟,就称呼钟公子,并对新月的医术表示佩服。新月自然客气了几句,又开了一个药方,让他今日服药三次。这三次药服下,到了傍晚时分,赵敬又来了,说钟公子服下先生的药后,现在已经感觉神轻气爽,晚上设宴请先生及燕小姐,新月点头应允,并嘱咐赵敬,钟公子不可多饮。掌灯时分,有仆人来请新月二人去赴宴,两人携手走出小院,仆人在前面挑着一个灯笼引路,在林荫小道中穿行。一边走,新月就能感觉周围埋伏重重,各个阴暗的角落都有人的气息,比白天时更加戒备森严。一会,来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小楼前,只见小楼周围人影重重,戒备更加严密,进到楼里,直接上了二楼,二楼的装潢可算是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成排茶杯口粗的大红蜡烛将室内照得一片雪亮,钟公子半靠半坐在一张软椅上,身边一个干瘦的老者站在,在给他把脉,还有一个矮壮红脸汉子与赵敬并肩站在旁边,红脸汉子年纪在三十多岁,奇特之处是他居然一只手臂粗,一只手臂细,细的手臂与常人相当,粗的手臂比常人粗了一倍有余。两边还有各有三名年轻的丫鬟垂手站着,这些丫鬟个个相貌佼好,穿着更是暴露,粉肩长腿都暴露在外面,肉光一片。见新月带着燕飞艳上来,赵敬连忙请他先坐下,马上有一名丫鬟给两人倒茶。这时,就见老者松开钟公子的手,向钟公子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过身来,赵敬连忙给老者介绍:“这位就是妙手回春的新月郎中和她的女伴燕飞艳小姐。”又给新月介绍:“这位是我们山庄的阚长老,这位是铁臂铁手铁山先生。”阚长老看了新月一眼,拱手说:“先生的医术果然高明,老朽早年也曾钻研过医术,但和先生相比,相差甚远,先生真是年轻有为,佩服,佩服。”新月也拱手客气了一番,才要坐下,粗壮的铁山忽然说:“听说新月先生武功非凡,在下不才,想和先生切磋一下,望先生应允。”听到这话,新月不禁一愣。

左阳右阴 席卷天下

新月对于比武之类的事,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以致对于舞刀弄枪,耍拳弄剑都没有兴趣,铁山一提出要比武,他心中奇怪,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会武呢?自己的内力进入先天境界后,没有人能从外表看出自己会武。脑筋一转,新月马上想起,自己在给钟公子金针刺穴之时,为了稳祝蝴的伤势,少许释放了一些内力,看来这个钟公子精明过人,从这一点看出自己会武,然后让铁山来试探自己。他微笑着说:“在下以行医为生,只是修炼了一些内力以辅助金针之法,哪里会舞刀弄剑,这比武之事还是免了吧。”铁山马上说:“新月先生这是看不起我铁山,在下平生除了习武之外,没有其他喜好,专喜欢找些对手切磋武学,先生一定要给个面子。”新月看看钟公子,他若无其事地微闭双目,仿佛没听见铁山的话。再看阚长老,斜着眼看着房梁,好象房梁上长了一朵花,看个不停。这是明显事先商量好了的事。新月顿时激起年轻人的血性,他长笑一声说:“好,就陪铁先生切磋一下,看看铁臂铁手是何等的武林绝技。”燕飞艳忽然上前到新月身后说:“公子小心此人的左臂,他的左臂虽细,但功力更胜右臂。”新月听了一愣,原来铁山的铁臂铁手是他纤细的左臂,而不是粗壮吓人的右臂,奇怪,她是怎么看出来的呢?不仅新月一愣,钟公子、阚长老和铁山更是吃惊非小,铁山的这个秘密,在炼欲宗里只有为数有限的三四人知道,铁山也常靠这个秘密出人意料地击毙对手,因此他从不在人多时显露左臂的功力,反而是时常显露粗壮的右臂和右手的铁臂铁手功,用以惑敌。这个妖艳的女子怎么一眼看出这个秘密的?难道她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阚长老和钟公子四目相对,从目光中都看到了对方的困惑。新月来到场中,长吸一口气,霎时间双手金光灿灿,阚长老失声叫道:“少林金刚手,金刚掌的最高境界。”他这一声,其实还有一个用意,就是给铁山提醒对方的功法,让铁山有所准备。铁山大吼一声,力惯双手,那条粗的右臂一时间更加涨大,双掌齐发,与新月金光灿灿的双掌相对,就听“蓬”地一声,四掌相击,新月凝立不动,铁山“腾,腾,腾,腾”连着倒退十余步,后背一直撞到一根大柱上,整个小楼仿佛都微微震颤了一下,他才止住身形,站稳了,脸上红潮汹涌,一现即逝。一招之下,高下立判,铁山相差甚远。阚长老一拱手说:“想不到新月先生出身少林门下,金刚手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佩服,佩服。”这时,钟公子的目光忽然间锐利如刀。新月一摆手说:“会使金刚手,并不能说就是少林弟子,少林七十二艺在江湖上流传甚广,在下也修炼了几种,但与少林毫不相干。”阚长老哪里肯信,少林七十二虽然在江湖上流传甚广,但流传出来的功法往往不全,能将其中一艺练至绝顶境界,非少林正宗弟子不成,自行修炼,没有少林高僧指点,很难到达上乘境界。他继续说:“老朽不才,也想领教一下新月先生的绝世武功,还请先生赐教。”新月心想,比一个也是比,比两个也是比,看来今晚酒无好酒,宴无好宴啊。他微微一笑说:“阚长老请。”这么爽快,倒出乎阚长老的意外。两人在场中站定,阚长老不敢大意,提气运功,要施展自己最强的武功。他纵横江湖数十年,见多识广,武学渊博,所以少宗主才请他来试探新月的出身,对于名满天下的少林七十二艺,他是再熟悉不过,甚至自己也曾修习过一二,但并无大成,知道修炼少林七十二艺的艰难。七十二艺任何之一,要修炼到最高境界,都极其艰难,许多少林高僧年复一年在寺修炼,穷一生心血,不过修炼成三五种技艺,还很少有人能将某一技艺修炼至最高境界,近百年来,七十二艺中过半的绝技已经无人能将它修炼至最高境界了。就是少林金刚掌,能练到金刚手的绝顶境界,少林寺中三百年来不过只有一人,没想到今天看见了第二人,还如此年轻。新月见阚长老微站成马步,双手做成怀中包月的姿势,双掌中冒出团团白气,快速凝结在一起,转眼间白气已经变成一条指头粗细,一尺长,宛如一条小白蛇在双手之间蜿蜒游动,吞吐不已。新月微微一惊,炼欲心经!魔门三宗,各有一卷镇山之武学典籍,是各宗武学的最高成就,分别是炼欲心经,无欲心经和日月心经,三种功法互有联系,又各有不同,但联系少,差异大,只是在基础的部分有些相识,到一定阶段就分道扬镳,各攀颠峰了。丹鼎派对于这三种心经都有收藏,但收藏的炼欲心经和无欲心经都不完整,只有日月心经是完整收藏,因此新月看过炼欲心经和无欲心经的部分功法,但只修炼了日月心经。日月心经不仅新月修炼过,莫知秋师兄也修炼过,日月宗最擅长的是阴阳双修,在日月心经中多有体现,丹鼎派的双修之法并不完整,也多有缺陷,莫知秋在进行双修之时,大量参考了日月宗的双修功法,还时常和新月研讨,所以新月对日月心经下过一番功夫去修炼。刚才新月施展了少林金刚手,阚长老马上认为自己是少林弟子,钟公子的目光顿时就变了,少林和魔门可是正邪不两立,不要让他们误会才好,虽是不怕,但燕飞艳也在这里,她不会武功,法术也不知水准如何,如果翻脸,终归是自己麻烦。想到这里,新月缓缓运功,这一次,他准备施展日月宗的日月心经。就见新月的左手突然间一片赤红,冒出腾腾的热气,右手同时变得一片雪白,咝咝寒气散发,这一冷一热两种性质极端的气团交错而生,迅速混成一团,转眼间形成一个小小的旋转气柱。新月再次长吸一口气,双掌交错旋动,两种性质的气息猛然暴涨,气柱旋转的速度骤然加快,发出“呜呜”的啸声,很快变化为一个小小的白色旋风。白色旋风大约有人的手掌粗细,高达三尺,越旋越快,发出的“呜呜”声很快转变成尖锐的“咝咝”声,房间里骤然起风,所有较轻的东西都开始飘动,窗帘、布蔓、衣服,墙上的书画等等都被带动,发出“哗哗”的声响,很快就被白色旋风带的从所在之处拔起,在屋中四下乱飘,白色旋风的声音也变得更加高亢尖锐,宛如一座狂飚。在这坐小楼内,一时间风云变色。新月单手托着狂飚般的旋风,犹如神魔临世,威风凛凛,不可一世。阚长老勃然变色,脱口而出:“左阳右阴,席卷天下!日月心经?”钟公子也是脸色大变,口中喃喃自语:“日月心经,左阴右阳,席卷天下,这是日月心经的最高境界。”阚长老修炼炼欲心经二十载,才将炼欲心经练至第五重,距离十重的顶峰,还遥不可及,恐怕有生之年也到不了十重,甚至到不了七重境界,少宗主修炼十余年,也只练到第四重,而宗主本人天资过人,聪明绝顶,修炼四十年炼欲心经,也只修炼到第八重。炼欲宗历代祖师,只有一人将炼欲心经练到第九重,那时的炼欲宗,几乎一统魔门三宗,号令天下,无人敢不从,只是后来宗主与普渡众生堂弟子在泰山极顶大战三天三夜,两败俱伤,不久后宗主伤重而死,炼欲宗才逐渐衰落,当然,之后普渡众生堂那一代的弟子再也没有现身江湖,直到十年之后,新一代弟子重出江湖。炼欲心经如此,无欲心经和日月心经同样如此,三种心经同出一源,练到最高境界,威力相当,并无优劣之分,也都是极难修炼成功的。现在的日月宗在魔门三宗中已是最衰败的,保存的日月心经都已经不完整,弟子虽不少,但高手寥寥无几,宗主修炼的日月心经据说才练到第五重,恐怕武功和自己相比,也强不了多少。而眼前之人,居然将日月心经练到了席卷天下的至高境界,事实就在眼前,不容置疑。阚长老忽然散去功力,双手一拱道:“先生武功盖世,天下无双,阚问天有眼无珠,甘拜下风,惭愧,惭愧。”新月见他认输,也缓缓散去日月心经的功力,回了一礼说:“哪里,武功盖世,天下无双这八个字在下万万个敢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钟公子忽然站起来说:“请问先生出身何门,难道是日月宗不成。”新月“哈哈”一笑说:“世上无不透风的墙,各家各派的武功心法,都难免流散在江湖上,其他人得之修炼,也是自然之事,不能说明什么,在下与日月宗毫无关系,至于出身,恕不便透露,在下只是以医术行走江湖,无意与武林人士争强好胜,还请各位对今日之事不要传扬出去为好。”钟公子也跟着“哈哈”一笑:“先生之言,自当遵命,恕我等眼拙,先生原来是绝顶高手,惭愧,惭愧,请先生上坐,来人,开席。”新月坐下,心中却是一声冷笑,江湖之上,强者为尊,这句话可谓至理名言,自己略一显露绝顶功力,炼欲宗的人马上前倨后恭,态度大变。这就是江湖,这就是世界,这就是规则。

第四十六章 银琴玉萧

八名侍女手捧精美的瓷盘,开始上菜端酒,山珍海味流水般上来,众人边吃边聊,钟公子、阚长老和铁山轮番向新月敬酒,感谢新月妙手回春之恩惠,言词之恳切恭敬,以致肉麻,连新月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萧琴声响起,又有六名歌女鱼贯而入,穿着刚过臀部的短裙和仅可遮胸的短衣,在席中和着音乐翩翩起舞,一时间肉光四射,香艳无比。燕飞艳笑着对新月说:“公子,这歌舞只能算一般,但屏风后的古琴和萧,却是高人弹吹,我倒想见识见识。”新月对于音乐歌舞都是外行,只是看个热闹,他知道燕飞艳是能歌善舞,在古墓的时候就曾给自己表演过一次,现在听她这么说,看来弹琴和吹萧的人俱是不凡。钟公子听到燕飞艳的话,马上接过来说:“看来燕小姐是精通音律之人,这弹琴吹萧者可不是平常之人,此二人在江湖上大大有名,号称银琴玉萧,琴萧双艳,是品刀山庄庄主叶丛飞最心爱的宠姬,我将这两个尤物抓来,狠狠挫一下叶老贼的锐气,据说气得老贼半个月睡不着,哈哈哈哈。”新月“呵呵”笑了,原来是抢来的,他对着钟公子连连摇头说:“钟公子你这是暴殄天物啊,花朵儿是要养在温室里,小心呵护着,这花儿才能开得艳,开得长久,你这一把把它揪下来,就是插在花瓶里,放点水,也开不了几天啊,太粗暴,太粗暴。”钟公子再次“哈哈”大笑说:“新月先生是怜香惜玉之人,所以飞艳小姐总是珠圆玉润,艳光四射,那是命好,得遇先生啊,不是每个女子都能遇到先生这般绝世人物。”燕飞艳听着,只是紧依偎着新月抿着嘴笑,也不说话,幸福之情溢于言表。钟公子又说:“先生想不想看看这名噪江湖的琴萧双绝是何模样,我让先生看个清楚。”说着他拍了一下手掌,对面的屏风马上分开,新月看着屏风后面的景象,不禁愣了。只见屏风之后,两个粉雕玉琢般的女人并排坐着,全身赤裸,一丝不挂,肤如白玉,十指鲜红,长发过腰,乌黑发亮,白肤黑发,分为耀眼。一人面前放着一张银琴,另一人手持一管洁白的玉萧,两人都是眼帘低垂,神情萧瑟,胭脂水粉也掩饰不住容颜的憔悴。钟公子得意地说:“上个月在金陵江面,我在游船上邀请三山五岳的江湖朋友聚会,这琴萧双绝就是如此这般一丝不挂,在高台之上给江湖豪杰们演奏了一曲凤求凰,那天的场面可是轰动一时啊,品刀山庄的人就在岸边,却无奈我何,只有咬牙切齿,跺脚大骂,叶老儿那天之后半个月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真是痛快。”新月在心里摇摇头:“这个钟公子真是出格,能想出这种整人的花样,没有本事直接去找叶丛飞的晦气,却拿他的宠姬出气,只可怜了这两个美人,倒了大霉。”钟公子继续说:“新月先生想听什么曲子,可让这两位给你弹吹一曲。”这种lt弹奏,倒是从未听过,新月想了一下,马上想起一曲百鸟朝凤。丹鼎派有一位姓牛的弟子,是新月的师兄,当年他十六岁下山历练,下山之时,还不懂音律,十年之后回山,医术未见长进多少,却学会了弹琴,而且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据牛师兄自己说:“他下山之后巧遇闻名天下的古琴大师博闻亮,拜其为师学习古琴,十年间尽得博大师真传,琴技之高,放眼天下,能超过他的也不过十人左右。新月看着希罕,顿时来了兴趣,因此有一段时间,天天跟他学琴,他最常弹的就是这曲百鸟朝凤。那一段时间,牛师兄常让新月闭上眼睛听自己弹奏百鸟朝凤,还问他是否听着琴音就能感觉到山谷空幽,百鸟聚集的意境。新月闭目端坐,使劲听着牛师兄弹琴,似乎也感受到一点山谷空幽的意思,后来,在遭到牛师兄数次奚落训斥之后,新月终于认识到自己并无音律的天赋,毅然决定放弃自己学琴的愿望,继续内功的修炼和医术的钻研。所以今天他想听听琴萧双艳如何弹奏百鸟朝凤。吹萧女子轻启朱唇,弹琴女子十指滑动,天籁之声充斥天地,沁入心脾。一曲完成,寂寥无声。新月半天才从琴音萧声中解脱出来,不禁在心中一声叹息。牛师兄原来是个牛师兄。那远山空幽,百鸟欢唱,繁花似锦的意境,无需闭目,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真是个牛师兄。说不定我的音律天赋并非他说得那么糟,遇人不淑啊!新月想到这里,不禁鼓掌说:“果然是天籁之音,好,好,好!若是每日都能听到如此美妙之声,也是人生一大乐趣啊。”钟公子“哈哈”大笑:“先生果然是个雅人,银琴白玉,今天能得到新月先生的赞誉,还不上来给先生敬一杯酒,以谢知遇之恩。”两个女子站起身,双目低垂,各自倒了一杯酒,款款来到新月面前,银琴先双手举过头顶,恭敬地递给新月。刚才两人走过来之时,新月就看到,她俩人雪白的大腿、丰臀以及后背都有淡淡的紫色淤痕,显然是竹竿棍棒之类的东西殴打的结果,只是时间长了,痕迹不太明显,看来她俩在炼欲宗不仅受辱,而且皮肉也吃了不少苦头。新月接过银琴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进,她的双眼至始自终都是垂向地面,不敢看新月。然后是白玉,她也同样将酒杯高高举过头顶,就在新月接过酒杯的同时,她的双眸如寒星般闪烁,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新月,目光中饱含着似水的柔情、无限的幽怨和令人心动的诱惑。只一瞬间,白玉的眼睛重又低垂下来。新月的心中一动,好勾人媚惑的眼神,我见犹怜。幸好在古墓之时见识过燕飞艳的无比媚惑,抵抗力强了不少,否则今天就有些不知所措,面红耳赤了。喝完两杯酒,两人又退回座位上,新月摇了摇头说:“钟公子的手笔果然是与众不同,能安排出这种匪夷所思的场面,佩服,佩服。”接着新月就把在山上时和牛师兄学琴的一段趣事说给大家听,众人哈哈大笑,燕飞艳笑得花容乱颤,依在新月怀里。阚长老忽然:“新月先生既然喜好音律,又想学习,不如就请钟公子将此二女送给先生,以隧公子心愿。”说完,他转头看了一眼钟公子,钟公子马上会意,立刻说:“先生的救命之恩在下一直不知如何报答,就请先生收下此二女,飞艳小姐不会介意吧。”新月刚要推辞,抬头看见白玉忽然仰起一直低垂的俏脸,眼波流动,充满了乞求与渴望,他心中立时一顿,将要说的话打住,略一沉吟,马上拱手道:“多谢公子美意,在下就厚颜收下了。”燕飞艳噘了噘嘴没有说话,白玉的眼神中马上流露出欣喜,只有银琴仍然低垂着头,看不出什么变化。阚长老又说:“先生能将日月心经修炼到最高境界,我等实在是佩服不已,炼欲宗的炼欲心经自出世以来,从未有人能够练到第十重的最高境界,不知先生如何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新月心想,这两个美人可不是白送,回报这就开始要了,他微微一笑说:“修炼之法,要想速成,无非有三,一是天资聪颖,智慧过人,身体极适合修炼。这个方面,已由天定,人力无法改变,这里就不多谈。二是借助外力的催化,寻一处洞天福地,灵气充足,在此修炼,借助地势,灵脉,也可使修炼大大加快。三就是寻些仙果仙药,适当服下,自然内力暴涨,或是炼制灵丹灵药,服食之后,对于内力的修炼,大有好处,甚至可以一日千里。钟公子说:“不知先生使用了何种方法,才修炼了这一身的神功?”新月“哈哈”一乐说:“在下当然是三种方法全用,修炼的速度才能比诸位少许快一些,单纯使用哪一种方法,都是有局限之处的,综合运用,方有奇效。”钟公子微感失望,但又有些不甘心地说:“不知这洞天福地如何寻找,仙果仙药哪里找到呢?”新月摇头道:“寻找不容易啊,名山大川,一定不是洞天福地,即使以前是,千百年来众人熙熙攘攘,早已破坏了那里的仙灵之气,所以必须到荒山野岭,人迹罕至之处,才有可能找到,那需要经年累月的寻觅,难啊。至于仙药仙果,那些仙灵之物都是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才开花结果的稀罕之物,更难寻觅了,即使寻觅到了,如果还是在它未成熟之时,又要等待,这一等,人的寿命有限,百年时光一瞬即逝,也许仙药仙果还未成熟,宝物唾手可得而不得,那种难受,唉,不提也罢。只有灵丹妙药,才是我等苦苦追求的法门。”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最后,新月少不了要许诺今后一旦药材凑齐,开炉炼丹成功,一定给在座的诸位留上一粒两粒,以致赠美的谢意。当然,新月又开出十几味奇药,请炼欲宗一旦得到,务必给他留着,以便能够早一天备齐药材,开始炼丹。

第四十七章 生死之间

夜宴完毕,新月就要告辞准备第二天离去,但钟公子和阚长老不让,说还有许多修炼的疑惑之处要请教,一定要新月多留一日,新月只好答应。第二天一早,钟公子就派人来请新月,新月到了以后,他和阚长老开始虚心求教,将修炼炼欲心经中的疑问之处一一道来,请新月解答。新月也不保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早上开始,一直问到傍晚掌灯,仍然没有结束。新月连比划带演示,将他俩这些年来修炼炼欲心经中的种种困难和疑问尽数解开,甚至有些困扰炼欲宗上百年的疑难之处都被新月剖析的清清楚楚,到一更天新月离去,两人仍然沉浸在刚才的谈论之中不能自拔,良久之后阚长老才长笑一声说:“少宗主,琴萧二女送出去是否值的?”钟公子哈哈大笑:“值,太值,简直物超所值啊,本来我就想把这两个女人赏给手下人了,没想到还能换来如此收获,这件事情,阚长老要记头功啊。”阚长老客气了一下说:“有了今天的请教,要不了两年,少宗主的神功必定再上一重,五年之内可又上一重,二公子和三公子的功力就再也不能与少宗主相提并论了,拍马也赶不上。”钟公子得意地一笑说:“此事还请阚长老保密为好,不要让我那两个弟弟知道了咱们的诀窍,新月的身份,谁都不许说出去。得遇此人,天助我也。”第二天一早,新月带着三名女子仍然乘坐炼欲宗的封闭马车离开庄园,在群山中缓缓行进。新月和燕飞艳并肩坐着,银琴和白玉坐在对面,银琴的琴就放在她身侧,白玉的萧则插在腰间,当然两人此时已经穿上衣服。众人都不说话,新月微闭双目在养神,心中却在不停思考。看这两人的名字,显然不是本名,而是后来因为弹琴吹萧的缘故另起的,据钟公子说,两人从小是被卖入教坊学艺,后来叶丛飞无意间到教坊,看见二人颇为中意,又从教坊将两人买下,带到品刀山庄侍奉自己,后来两人也学了一点武艺,但武功平平,被炼欲宗抓来后,为免麻烦,封闭了武功。想到这里,新月睁开眼睛,对二人说:“我现在解开你们两人的封闭穴位,你们转过身。”两人愣了一下,还是顺从地转身,新月在两人后背上连点几处,解开了穴位,然后说:“等到了金陵,我把你们送回品刀山庄,两位意下如何?”两人诧异地看着新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还是银琴先开口:“我们姐妹万分感激先生的大恩大德,感谢先生救我们脱离苦海。”白玉抬眼看着新月,没有说话。燕飞艳微笑着说:“公子是好心之人,能遇到公子,也是你们的运气。”新月也笑着说:“听说普渡众生堂发出英雄帖,天下英雄八月十五在品刀山庄聚会,我有意去品刀山庄见识一下,大家正好同路。”银琴再次称谢,而白玉却神色黯淡,不知何故。新月在心中也在思考这个聚会,品刀山庄号称武林第一山庄,庄中高手如云,庄主叶丛飞二十年前就获得天下第一刀的美誉,这二十年来不知多少使刀的高手要会会天下第一刀,但都一一败落,品刀山庄的实力,比飘逸山庄、垂柳山庄强了十倍也不止,再加上品刀山庄和白道领袖普渡众生堂交好百余年,因此品刀山庄的人行走江湖,一般人都让他三分。自己将叶丛飞的宠姬送回,也算是个见面礼,借此能够进入庄中,瞻仰一下天下第一刀的风采,再见一下领袖江湖数百年的普渡众生堂弟子,最好能切磋一下内功修炼之法,那就不虚此行了。那天远远看见普渡众生堂弟子秦威扬,一现身就破了钟公子的邪门法术,剑法、身法、内力,无一不是顶尖水准,尤其是那可怕的气剑,一招就击破骷髅,武功之高,内功之深,实在是平生仅见,以自己的武功,单就内力而论,也许能和他相提并论,甚至还能胜出一线,如果施展菊花宝典的功法,轻功也能胜出一筹,但如果两人动手,恐怕自己支撑不了十招就要败落。动手过招,毕竟不是自己所长。马车行了一天,在一个客栈住下,第二天换了一辆马车,继续赶路,到下午,再次来到当涂县城,进到城里,银琴忽然说:“新月先生,品刀山庄在当涂县城内有一处买卖,也有一个宅院,您将我们送到那里就行了,自然有人会接我们,不敢再麻烦先生相送。”新月想了一下,也行,当下挥手命马车转向。不一会,来到一座僻静的宅院,门口四名大汉坐在一边喝茶,见马车来到,马上迎上去。新月下车,后面银琴和白玉抱着琴拿着萧跟着下来,银琴喊了一声:“庄大哥,我和白玉妹妹回来了。”其中一名大汉愣了一下,马上认出两人,叫了一声:“原来是两位夫人回来了,正好,庄主就在里面,刚从金陵来没有一个时辰,我去通报一声。”新月看看银琴,又看看白玉,银琴的脸上欣喜之色表露无遗,但白玉却神色紧张,毫无欢愉之情,真是奇怪。不一会,宅院的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三个人,为首一人年纪在四十至五十之间,身材清瘦,一身银衣,神色严峻,身后跟着的两人中,一人三十多岁,身材极其高大威猛,浓眉大眼,怀里抱着一柄七尺长刀,刀柄就有四尺长,另一人年纪在二十多岁,看身材眉眼与正中的一人有些相象,看来应当是父子。银琴见到来人,不禁叫了一声:“老爷……”就再也说不下去,两行晶莹的泪珠已经滚落在地。白玉也跟着低低地叫了一声:“老爷,我们回来了。”新月一看,中间之人定是品刀山庄庄主,天下第一刀叶丛飞无疑,他连忙抱拳在胸,刚要开口,叶丛飞先开口了。“你们两个贱人,居然还活着,还有脸回来,我品刀山庄三百年的声誉,我叶丛飞在江湖三十年的脸面,都被你们两个丢尽了,没想到你们两个贱人还苟且偷生活在世上,想让天下英雄继续耻笑我吗?”叶丛飞声色俱厉,面色铁青,气的两手都在发抖。新月的口已经张口,就要说话,被叶丛飞抢在前面,他听到叶丛飞的这番话,简直目瞪口呆,一张口摆成个“哦”的姿势半天回不过来。银琴和白玉听到这话,脸色大变,霎时间惨白无血色,都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新月的心里急剧翻腾,一时也傻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脑子里还在想,这叶庄主是武林顶尖人物,天下闻名,怎么如此行事,自己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女人,让别人抢走,又没有本事抢回来,结果让自己的女人受尽折磨侮辱,现在我把她们送回来,怎么能不说一个谢字,反而怪罪女人丢了他的脸,不提自己的无能?叶丛飞看银琴和白玉都站在那里不动,又厉声喝到:“贱人,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要在外人面前丢我的脸?还不进去。”银琴的嘴唇急剧地哆嗦,忽然间她高叫一声:“老爷,我对不起你。”她突然将怀里的银琴一横,向自己的脖子上一划,银琴的尖锐处立刻划开她细嫩雪白的颈项,鲜血狂喷,飞溅出一丈多远,她的身子在微风中颤栗,一时没有倒下。这个突然的动作,终于将傻愣的新月惊醒,他上前一步,扶住银琴的身体,一看她的伤口,顿时心中一凉,这样的伤势,任你是如何的神通也无法医治了,没想到银琴的性子如此刚烈,而她怀里的琴如此锋利。他一转头,看见白玉颤抖的手在腰间缓缓抽出玉箫,才抽了一半,整个身子都在剧烈颤抖。死了一个可不能再死第二个,新月身形一晃抢到白玉身边,伸手将她的玉箫抢在手里,一把拉祝糊的胳膊,将她交给了身后的燕飞艳说:“你帮我看着她,不许她死。”此时的新月回过神来,简直是气得五脏冒火,七窍生烟,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色艺具佳,百鸟朝凤弹得这么好,自己连小手都没有摸一下,更别说睡了,送到这里,一个愣神,竟然被逼死了。你嫌脏,嫌贱,不要,你叶丛飞就应该好好说,你不要我要,我不嫌,我留着养在身边,那是人生一大快事,修炼路途上一件艳事。可是,现在竟然死了!自己连一个谢字都没听到。就算你叶丛飞是天下第一刀,品刀山庄是武林第一山庄,也得给我一个交待。

第四十八章 赔偿

新月勃然大怒,手拿玉箫指着叶丛飞高声说:“叶庄主,这两个女子是我医好了别人的病,别人送给我的谢礼,充抵医药费,我好心带她两个来见你一面,你怎么就将我的女人逼死了一个?这个帐,怎么算?”他这么一说,叶丛飞就是一愣,连燕飞艳和白玉都愣了一下,燕飞艳马上明白新月的心意,连忙拉着白玉后退了几步。叶丛飞看着新月冷冷地道:“你是何人?”“我叫新月,行医为生,浪迹江湖,也是这两个女子的主人,这两个女人是别人送给我做医资,跟了我才几天,就被你今天逼死一个,你要如何赔偿?”新月毫不客气地说。“这两个女人是我身边的侍妾,几个月前被魔门炼欲宗掠去,如今被先生带回,老夫在此谢了,此二人本就是我的女人,赔偿之说从何说起?”叶丛飞冷静地说。新月冷笑一声说:“叶庄主是江湖名人,当要明白江湖道理,我不知什么魔门你门,也不知什么钟什么鼎,只知道此二女是我治病救人得来,非偷非抢,光明正大,就是我的女人,你的女人,为何不在你的身边,为何是别人抵给我?就算当初是你的,你无能被别人抢去,只管去向抢你的人要,再去抢回,与我无关。现在这两人是我的,正大光明得来,被你羞辱抢白,含恨而死,焉能不赔?闻名天下的品刀山庄就是如此无理的吗?”叶丛飞身后年轻之人一步上前,高喝一声:“你是何人,胆子不小,敢在品刀山庄门前撒野。”叶丛飞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老三,回来。”年轻人马上退了回去。叶丛飞继续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如何赔?”新月想了一下说:“自然是再赔一个女人,年龄比银琴只能小不能大,身材容貌相当就行,至于琴艺,也要相当,略逊一些也行,我就吃点亏多花一两年时间调教,不算过分吧。”叶丛飞依然不怒,平静地说:“我身边没有此等女子,要赔只有折成现银。”新月恨恨地说:“折成现银,按现在的市价,这样的女人,也得三五千两银子。”“好,老三,去拿五千两的银票。”年轻人吃惊地说:“爹,您老………”立刻被叶丛飞打断说:“快去。”年轻人恨恨看了一眼新月,转身走进宅院。不一会,他手里拿着五张银票走出大门,递给叶丛飞,叶丛飞接过,看都没看,只是将银票一折,右手轻轻一抖,五张银票如利剑般射向新月。新月伸手接过银票,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叶丛飞冷冷一笑:“没事了吧,请,恕不远送。”新月看看银票,通宝号的银票,没错,没有假,他又看看燕飞艳和白玉,再看看叶丛飞。叶丛飞回身向其他两人一摆手,三人走进宅院大门,不再理会新月他们。新月挠了挠头,再看着倒在地上的银琴,不禁叹了口气。直到新月带着两人和银琴的尸体离开很远,宅院的门再次打开,几个仆人出来清理血迹。院内,年轻人老三不解地问叶丛飞:“爹爹,你怎么对那个郎中如此容忍,这么客气?我真想一拳打碎他的脑袋。”叶丛飞摇了摇头说:“三儿,新月是什么人?”“不知道”“他师出何门?武功如何?有何目的?”“不知道。”“他的武功比你如何?”年轻人回想了一下说:“我看此人并无武功,即使有,也一定希荷平常。”叶丛飞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对这个新月一问三不知,就要动手,让我说你什么呢。我品刀山庄百余年来的威名不是侥幸创出来的,那是多少先祖的心血、汗水、智慧甚至生命堆积而成,来之不易啊。树大招风,多少人想扳倒我品刀山庄,魔门三宗更是视我们为眼中钉,我们怎么能不小心行事。刚才我一时不冷静,没有注意到这个新月,当银琴自杀,白玉抽萧的时候,新月闪身过来夺过白玉的萧,虽然只是迈出两步,但我已经发现,这两步是要绕过银琴的身体,走一个弧线,身形之快,疾如闪电,就是我来做,也没有这么快,他如此年轻,怎么会有如此身法,这样的速度?”年轻人愣了一下说:“他会有如此武功吗?我怎么看不出他有一点习武者的气势,他年纪轻轻,武功难道能赶上爹爹吗?这根本不可能。”叶丛飞“哼”了一声说:“秦威扬二十岁时,武功已经超过我现在的成就,普渡众生堂每二三十年就能出来这样一个武功超凡的弟子,不知他们是怎样练的,而且就只有一个弟子有此成就,这一直是武林的不解之谜,既然能有一个,就一定会有第二个。秦威扬也是看不出习武者的气势,传说秦威扬的内力已经由后天进入先天境界,返朴归真,精、神、气完全内敛,所以看不出习武者的精气,这个新月当时身形一晃,吓了我一跳,那种念由心生,身随意动的感觉,让我一下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现在仔细想来,这正是在秦威扬身上曾经有的感受。”年轻人惊愕地看着父亲:“爹爹,你是说新月的武功已经可以和秦大侠相提并论了?这怎么可能?”“你再想一下,有银琴和白玉在,新月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品刀山庄的威名,不可能不知道我天下第一刀的威名,但他仍然如此嚣张,必定是有备而来,有峙无恐,我就不能让他的目的得逞,现在放过他,马上查他的底,看他背后有什么来头,师门出生,和炼欲宗有什么关系,了解清楚之后,再动手不迟。”年轻人恍然大悟,点头不已。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埋葬了银琴,做了标记,新月准备待自己以后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有了家业,再将她的遗体移到自己居住地的附近,现在只有暂时埋葬于此了。白玉哭得死去活来,双目红肿,燕飞艳也陪在一旁面有戚色。新月神情萧索地看着白玉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还去找叶丛飞的晦气?已经师出无名,而且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还未必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品刀山庄实力雄厚,又和普渡众生堂的秦威扬交好,自己人单势孤,再去找事,十分不智。好不容易将白玉劝得止住了哭,三人携手,迈着沉重的脚步蜿蜒前行。此时的新月,已经没有了到品刀山庄,一睹天下英雄会盛况的念头,叶丛飞这种行为,再想起刀剑双绝的作为,使他一下对所谓天下英雄都失望了,不过,对普渡众生堂和秦威扬这个人,他还是充满好奇,很想见一见,切磋一下,也许普渡众生堂也有洗髓汤一类的灵药,才能每二十年造就一个习武的天才出现,实在应该去见识一下,否则以秦威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风,以后不知何时能见到。想来想去,新月决定还是先去金陵,见识一下普渡众生堂的秦威扬,再作打算。三人携手,进入当涂县城,找一个客栈住下,然后新月就带着二女去裁缝店做衣服。燕飞艳的衣服已经够了,而白玉只有身上穿的一套衣服,自然是要做两套要轮换穿,最主要的是新月自己,几天前在路口凉棚听到藏花公子对自己的评价和奚落,使他对自己的穿着也有了新的认识,不能太随意了,起码得和身边的两个美人儿般配一点,不然到了金陵,被人家看成是拐卖人口的,那就更丢人了。所以他准备把过去的衣服全丢掉,重新做新衣。现在他的腰包里,不仅有在泸州城的七百两银子,还有从叶丛飞手里得的五千两,包袱里还藏了钟公子临行前给的一百两黄金,可以说是腰包鼓胀,花起来也就大方了。到了裁缝店,自然是最好的绸缎任意挑选,忙活了半天,各自订好了衣服,白玉还挑了个好看的帽子,选了一件白纱遮脸,看起来面容朦朦胧胧,燕飞艳看了连声叫好看,也选了一件白纱遮面。新月明白白玉的心思,要去金陵,她是害怕被人当街认出,毕竟品刀山庄在金陵已经上百年的时间,金陵武林无人不知,认识她的人也很多。这样也好,尤其是燕飞艳,一双猫一般的眼睛,太媚,太勾人,用白纱遮住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在当涂住了三天,定做的衣服都完成了,新月将自己的新衣穿在身上,再配上他的浓眉大眼,倒也颇为英俊,燕飞艳拉着新月的手连声叫好看,目光之中浓情蜜意令新月陶醉。白玉仍然是羞羞答答的样子,这些天来戚色不减,新月知她心中悲苦,尽量由着她,要燕飞艳好好照顾她,同时也有看着她的意思,以免她想不开。一切准备就绪,新月又买了一辆马车,雇了个马车夫,三人坐着马车向金陵进发。

第四十九章 日月宗

这天傍晚,三人来到了江北的一个江边小镇,叫江都镇,从这里看大江已经遥遥相望,近在眼前,但要走到江边还得一个多时辰,此时距离天黑只有一个多时辰了,新月决定还是在江都镇住下,明日再过江。在镇子上找了个最大的客栈,叫迎宾客栈,里面有几进院子,新月要了个最安静的院子,这个院子也很大,东西厢房加起来就有八间,新月要了上房两间,安顿下来。距离吃晚饭的时间还早,新月带着两位美人儿准备出了客栈,在小镇上溜达,刚走到客栈门口,就看见一辆颇为豪华的马车缓缓而来,停在客栈门前,马车前面是四男四女都骑着马,后面是五男两女,簇拥着马车。看这些男女,都很年轻,不超过三十岁,穿着漂亮,男的英俊,女的俊俏,看起来很是顺眼。马车停下,一名女子马上到马车前撩起门帘,从车上下来一名女子,这女子白纱蒙面,看不清长相,但身材高挑挺拔,丰满圆润,走起路来婀娜多姿,穿一身杏黄衣裙,头戴珍珠,看成色粒粒价值不菲。这女子身后又下来一名高瘦的中年男子,这些人一齐进了客栈,和新月他们察肩而过,新月心里估计,这个杏黄衣的女子相貌应该差不了,只看她手下的这些女子,个个俏丽动人,她的容貌肯定在众人之上。出了客栈,上了大街,看小镇倒还挺热闹,人来人往,其中不少是武林人物,背刀带剑,粗胳膊大拳头,看来都是来参加英雄会的。三人转了一圈,毕竟是小镇,也没有什么稀奇之物值得买,三人又回到客栈,还没进房间,客栈的伙计就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客官,客官,有一事要与客官商量,刚才有一伙客人,要将客官住的西院全部包下,想请客官换一个房间。”新月听了愣了一下,才要回答,燕飞艳先开口了:“是什么人要我们换房?换到哪里?”伙计连忙回答:“就是你们刚出门时遇到的那一伙客人,现在其他别院都已满了,只有请你们换到前面的大院。”新月摇了摇头说:“前院人多嘈杂,我们不换。”说着转身就要进屋。伙计连忙上前恳求地说:“客官,客官,那一伙人有些来头,十分的厉害,若是不换,小的怕客官受他们的欺辱。”燕飞艳笑道:“我们不去欺辱他们就罢了,他们倒要欺辱我们,你去告诉那伙人,叫他们来欺辱一下试试。”伙计陪笑着说:“小姐,小的不是说笑,之前有几个客官也是不愿换房,已经被他们惊吓了一番,出门再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新月坚定地说了一句:“我们不换,让他们来找我们。”话音未落,西厢房头一间的门开了,里面出来一男一女,径直向新月走过来,女的模样俏丽,果然是刚才出门时碰到的女子之一,她扭动着水蛇腰边走边笑着说:“让我看看什么人如此嚣张,要欺辱我们。”很快来到新月面前。白玉不觉拉住新月的衣袖小声地说:“公子,不如我们就换了吧。”燕飞艳哈哈一笑说:“白玉妹妹,你过来,让公子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之人。”那女子看看燕飞艳,又看看白玉,两人都戴了白纱,看不出长相,她伸手就去撩白玉的面纱,手才伸到一半,已被新月一把抓住手腕,这一抓,就如同上了钢锁一般,任凭她如何挣扎,分毫动弹不得。那男的一看,忽然抽剑在手,一剑斩向新月伸出的右臂,新月身形不动,探左手一抓,就将他的剑身抓在手里,轻轻一扭,只听“咯”地一声,剑折为二,男的吓了一跳,飞退一丈,面色惊恐。新月左手一扬,断剑掷出,就插在男子的两脚之间,一尺长的断剑完全没入土中,男子顿时面色如土。新月右手向前一送,女子被轻飘飘地送出,直扑进男子的怀中,两人又后退五六步才站稳。一招之间逼退两人,那两人同时惊呼一已,顿时东西厢房的所有房门都大开,冲出七八个男女,呈半圆形包围住新月,但都在两丈外站立,无一人敢上前,看来他们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燕飞艳将白玉拉到新月身后站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看热闹,还在白玉耳边小声说:“不必担心,公子自能将他们打败,你就看着吧。”一间上房的门开了,一个女子白纱蒙面走了出来,她一身杏黄衣裙,腰悬佩剑,剑鞘上还饰着三颗明珠,身材凹凸有致。新月知道,为首的终于出来了。那女子来到新月面前,忽然将面纱一掀,露出一张鹅蛋形娇媚的脸,大眼睛,鼻梁挺直,丰唇贝齿,异常动人。看年纪,在三十左右,正是女人最娇艳的年龄。女子看着新月,仿佛在看一个喷香的肉包子该如何下口,又仿佛是看一只烧鸡该先吃哪一块。她笑颜如花,妩媚动人地说:“这位先生好俊的身手,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一个人就敢欺负我们一群人。”一边说着,她那高耸的双峰还在微微的颤动,真是诱人。新月淡淡一笑说:“有理不在声高,厉害不在人多,我即有理又厉害,不欺负你们又欺负何人呢?”女子妩媚地一笑:“我就站在这里,你怎么不过来欺负我啊?”新月摇晃着脑袋说:“好男不和女斗,你一个女人家,好端端地站着,我新月不会主动欺负一个女子,江湖的规矩我现在也懂一些,谁拳头硬听谁的,你有什么本领,尽管使出来,能胜过我,我二话不说,马上给你腾出房间,胜不了我,那就只好委屈你们挤一挤了。”女子不再说话,双手缓缓提起,提至胸前,两手掌间竟现出淡淡的清辉,仿佛月色的光华。新月不禁讶然,竟是月华心法!日月宗的月华心法。日月宗的日月心经与炼欲心经及无欲心经都有些不同,它分为日耀心法和月华心法两种,共分十重,可以单练,也可以两种同时修炼,就好象是丹鼎派的十阳神功和十阴神功一般,当然,同时修炼比单练要困难许多,也更容易走火入魔,但一旦练成,同时练的成就之大是单练无法比拟的。看这女子的双手征兆,月华心法已经到了第六重,不低了,但在新月眼里,这个实在算不了什么。新月也缓提双掌,左手突然间一片赤红,冒出腾腾的热气,右手同时变得一片雪白,寒气咝咝散发,这一冷一热两种性质极端的气团交错而生,迅速混成一团,转眼间形成一个小小的旋转气柱。此时身在室外,新月不像上次在炼欲宗的山庄的厅堂里那样还要小心控制日月旋风,而是放手施展日月心经,高速旋转的气柱骤然扩张,竟变成一个直径达三尺多,高达一丈多的巨大旋风,虚旋在新月的手掌之上。一时间狂风呼啸,飞砂走石,一只手臂粗的木棒忽然飞来,一下卷入旋风之中,飞旋三圈,便化为无数碎片,从旋风中腾腾上升,直上天空,很快消失在四面八方。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旋风中心传来的愈来愈强的吸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旋风的方向倒,不由得惊骇万分,连连倒退。那女子呆呆地看着新月,以及他手掌上咆哮的旋风,口中喃喃自语:“左阳右阴,席卷天下,我终于看见了左阳右阴,席卷天下的景象,天下间果然有人能够练成左阳右阴,席卷天下,日月宗先祖诚不欺我。”在日月宗总堂的日月大厅中,北墙的正中有一幅巨大的壁画,上面画的就是日月宗先祖手托一个巨大旋风的景象,壁画最上面是八个大字:左阳右阴,席卷天下。日月大厅是日月宗平时的议事大厅,所以日月宗上下弟子,人人都见过这幅画,人人都知道左阳右阴,席卷天下的威名,这是日月心经的最高境界。但数百年来,从未有那位弟子能够练成左阳右阴,席卷天下的境界。她忽然双膝跪下,口中高叫:“前辈在上,受日月宗弟子单百合一拜。”她这么一跪,身后的那些男男女女顿时一起跪下,一时间院子里跪倒了一大片。新月呆了一下,看看掌中的旋风,又看看面前跪倒的一片人,忽然想起一句古话: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就是今天的景象吗#蝴缓缓收起旋风,心中却是喜不自禁,将手一摆说:“各位请起,不必如此,有话起来说。”单百合还是磕了个头才站起来,她身后的日月宗弟子也跟着起身,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单百合说:“刚才冒犯前辈,还请前辈多多原谅。”新月摆着手说:“不要如此称呼,我比你还小,如何当的前辈的称呼,还是称呼我新月的好。”单百合口里说不敢,不敢,但最后还是依着新月,称新月为公子。

第五十章 阴阳双修

晚上,单百合带着手下的弟子来请新月去喝酒赔罪,她让新月单独和自己在房间里吃饭,说是有些私密之言请教,她的弟子则陪着燕飞艳和白玉在客栈的厅堂里喝酒赔罪。新月进到房间,桌子上酒菜已经摆好,试样不多,但都很精致,单百合请新月坐下然后说:“这些小菜都是弟子们借客栈的灶头亲手所做,以示对公子的敬意,请公子品尝,看口味任何。”新月客气了几句,两人开始吃喝起来。单百合连敬了新月几杯酒,然后说:“不知公子是我日月宗哪位高人所传之人?”新月回答道:“我本是郎中,漂泊江湖,四海为家,做一个人生的历练,与贵宗并无关系,只是修练了贵宗流散在江湖上的日月心经罢了,所以在单夫人面前不敢当前辈。”单百合娇嗲地一笑说:“原来如此,妾身虽年长公子几岁,但尚未婚嫁,公子称我夫人可不妥当,若是公子不嫌弃,称我姐姐如何。”新月也笑了:“客随主便,我就称单姐姐好了。”单百合简直笑的花容乱颤:“好,好,姐姐就托大,再敬公子一杯。”两人又叙了一会闲话,新月忽然想起一事,就问她:“我听说普渡众生堂发出英雄帖,应当就是争对贵门的,这里离金陵这么近,你们还敢大摇大摆的赶路,不怕被正道人士发现吗?”单百合嫣然一笑说:“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来打探消息,那些所谓白道人士自称英雄,哪里会想到我们就到了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新月奇怪地问:“普渡众生堂的英雄帖二三百年不曾出现,现在发出,究竟为了什么?你们三宗又有什么举动了吗?”单百合收敛笑容说:“不瞒公子,几年前炼欲宗在圣门废墟中找到一本本门的典籍,叫玄阴真经,此物已经超出内功修炼的范畴,达到“术”的境界,一旦练成,厉害无比,炼欲宗得到此物,如获至宝,暗自修炼了两三年,已经有了小成。有了玄阴真经,炼欲宗的实力更加涨大,我们日月宗和无欲宗是相差更远了。但炼欲宗得到玄阴真经的事不知怎么被普渡众生堂的秦威扬得知,据说他还和炼欲宗宗主血战了一场,胜负不知,之后秦威扬就发出了英雄帖,可见玄阴真经的厉害。”说到修炼方面,新月又奇怪地问:“据我所知,现在日月宗的实力在圣门三宗里只能排名第二,炼欲宗的实力已经远远在你们之上,这就奇怪了,因为贵宗擅长的是阴阳双修,据我的观察,阴阳双修的方法比一般的单独修炼,速度总要快一些,因此贵宗的实力应当最强才对。”说到这件事,单百合不禁叹了一口气说:“不瞒公子,我们日月宗为此事苦思数十年,但没有任何结果。百年之前,日月宗在圣门三宗中实力一直是据第一的,但就在近百年来,我们对于日月心经功法的修炼不知出现什么问题,有了偏差,所以实力江河日下,大不如前。”新月“哦”了一声说:“不知这偏差有何表象?”单百合皱了一下眉头说:“近百年来,我宗弟子在阴阳双修的时候,总是出现阴盛阳衰的现象,女弟子功力增长得快,男弟子功力增长得慢,几年下来,双修的伴侣不得不分开,重新组合,大大影响了修炼的进程。”双修之法,对配对的男女相互的天资性情等等要求颇高,一般来说,男女二人双修,如果一方天资卓越,功力进步的快,则继续双修下去,功力高的一方在双修中的受益就少,进展速度会被天资低的一方拖慢,这当然会引起功力高的人不满,两人的双修往往就难以继续进行,功力高的人一旦见到更合适的双修对象,会弃旧迎新。新月想了一下说:“是因为弟子们天资的差异吗?”单百合摇头:“不是,我们日月宗有一套完整的鉴定弟子天资的方法,用于选定双修的人选,从日月宗成立以来沿用至今,没有错的。现在宗内不仅宗主是女子,五大长老四名是女子,始终没有出类拔萃的男弟子冒出来,男弟子功力进步慢,反过来又影响了女弟子的进步,所以时至今日,日月宗实力大不如前。姐姐作为长老之一,对此事也是煞费苦心,但始终没有结果。”新月心想,这就奇怪了,在云雾山上,莫知秋师兄也是在双修,没有出现两人的进步不同的现象啊,他双修的方法很多都是参考日月心经里面的记载,这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自己修炼日月心经时没有采用双修,而是自己单独练的,对于双修的滋味究竟如何,只是听莫师兄口述,没有身体力行,因此还是不清楚的。他突然问:“我看你刚才施展的月华心法好象已经有了六重火候,不知你的日耀心法练到第几重?”单百合面有愧色地说:“姐姐的日耀心法只练到第三重,实在惭愧,哪里比得了公子年纪轻轻,就将日耀月华都练到十重境界,开创我日月宗从未有过之奇迹,羡煞姐姐了。”“对了,会不会是因为你们将月华心法和日耀心法分开修炼的缘故?如果一起修炼,结果如何,有人试过吗?”单百合摇摇头说:“日月宗里也有弟子是两种同时修炼的,结果也一样,仍然是阴盛阳衰,令人费解。公子能想出是什么原因吗?”新月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双修过,对此事恐怕爱莫能助。”单百合一下把眼睛睁得老大:“什么?公子只是独自修炼,就将日月心经练到最高境界!姐姐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这样,我与公子双修一下,让公子看看哪里不对如何?”双修之法有两种,一是男女之间以交合的姿势来修炼,另一种方法是男女对面相坐,双手相握,通过掌心传递内力,这两种方法,就效果而言,当然是第一种对练功益处大,第二种方法一般是在男女双方切磋功法时使用,这样随时可以进行,也不必脱衣服。新月沉吟一下,心想这样也好,自己也认识一下双修之法究竟是如何玄妙。见新月答应,单百合不禁欣喜异常,一下坐到了新月身边,顿时一阵香风袭来,她那颤动的双峰看得新月心惊肉跳,这个女人,简直就像一个熟透的水果,令人垂涎,恨不能上前咬一口。新月不禁有些尴尬,稍微向后诺了一下身子,单百合已经伸出雪白细腻的双手,将它举在新月面前,她的双手十指修长,骨肉匀称,指甲红润,十分得漂亮,握在手里柔软光滑,自有一种销魂的滋味在心头。新月收敛心神,抵挡眼前的诱惑,开始缓缓运功。他虽然没有试过阴阳双修,但方法是知道的,与独自修炼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是运功线路稍有变化,男女二人的运功合为一体,不要中断就行了,当然,新月要放缓自己的内力,以免单百合的经脉承受不了过强的内力。两人行功一周,互相对对方的功力已经大致了解,单百合简直惊骇异常,她根本探察不到新月的内力究竟强到什么程度,只感觉他的内力如长江大河般无穷无尽,相形之下,自己的内力就是涓涓溪流,两相交汇,她甚至感觉恐惧,生怕新月运功时稍一控制不当,就能一下摧毁自己的经脉。不过,如果和这样的人双修,哪怕双修一年,自己的受益至少相当于和其他人双修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由于两人功力相差太远,行功运气几乎完全由新月主导,单百合只是被动地接受,新月行功的速度极快,小半个时辰已经运功上百个周天,而单百合平时修炼,这个时间只能行功几个周天,速度相差了几十倍。单百合终于见识了什么叫绝世高手的内力。新月缓缓收功说:“这么修炼一次,我发现你的练功方式并无不妥之处,看来这阴盛阳衰的问题一时之间是难以找出解决之道。”单百合喷火诱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在新月身上,她含笑着说:“能与公子双修一次,已经使姐姐受益良多,多谢公子,公子既然有如此成就,为何不再寻一人双修呢,那样岂不是成就更大。”新月又稍微向后挪了一下身体,单百合前倾的身体恰好露出一片赛雪的丰肌,以及动人的乳沟,弄得新月浑身燥热,心动不已,他强忍着诱惑说:“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双修虽然练功速度快而稳妥,但一方很容易受制于双修的伴侣的另一方,一旦有一人出事,另一人重新寻找伴侣非常麻烦,更何况,寻找一名合适的双修伴侣也是非常困难之事。”单百合点头:“不错,象公子这样天赋奇高,内功绝顶的奇才,要找一位合适的双修伴侣真是很难。我日月宗近百年来的弟子都没有一个可配公子双修的。”新月谦虚了一下,马上又说:“好了,今天就到此吧,我也要早点回去休息。单百合无奈,恋恋不舍地将新月送出房门。

第五十一章 中伏

新月回到自己房间,燕飞艳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了,三人每次的祝恨都是新月和燕飞艳一屋,白玉单独一屋。新月进了屋,一把将燕飞艳紧搂在怀中,双手一下就伸进她的衣服里,抚摸着她柔软光滑的身体。刚才在单百合那里,单百合诱人的身体弄得他心猿意马,早已忍耐不住,所以才匆忙告辞,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燕飞艳还是第一次看见新月如此猴急,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思,两人一番柔情蜜意,翻云覆雨,完事之后,燕飞艳忽然对新月说:“公子,你仔细听,白玉姑娘又在隔壁哭了。”新月一愣,仔细听了一下,果然听见隔壁白玉有轻微的哭泣声,他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她命苦,相依为命的银琴性子那么烈,先去了,只留下她一人,在这个世上举目无亲。”燕飞艳犹豫了一下说:“其实她这般孤苦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新月奇怪地说:“我怎么了,并没有亏待她啊。”燕飞艳笑着说:“我刚才过去和她聊了一会,她说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不配侍侯公子,我一听就明白了她的心意,根子还在公子你身上啊。”新月越发奇怪:“根子怎么在我身上呢?”燕飞艳“嘻嘻”一笑说:“公子,你肯定不是出生大户人家,所以不知这其中的人情世故。我以前生在官宦之家做妾,自然懂得这些事,但数百年在古墓中修炼,人间的人情世故都忘了,跟着公子后,慢慢将过去的事想起来一些自白玉跟着公子之后,这些天来,每天都是我与公子同房,白玉单住。这就好比是在大户人家,老爷娶了几房夫人,每天只与其中一房夫人同住,对其他的夫人碰都不碰,岂不是太冷落了其他人,我就是因此遭大妇嫉恨,不得不含恨陪葬的。白玉是公子的女人,这个世上她除了跟着公子,已经无路可走,不管她是何种身份。公子对她远不如对我亲热,在白玉心中想来,公子一定是嫌弃她的过去,心中自然孤苦。”新月一下明白了,原来如此,他问:“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呢?”燕飞艳柔声说:“我去将她喊过来,晚上我们两个一起陪着公子,不就行了。”新月愣了一下,忽然愣头愣脑地说了一句:“这床同时睡三个人,是不是有点挤啊。”燕飞艳抱起新月的脖子笑着说:“挤一挤热闹嘛,我这就去喊她。”看着燕飞艳出门,新月坐在床边搓着手,对于白玉的到来,对于同时和两个女子睡觉,心中不禁憧憬起来,不知那是何种的滋味。这种滋味如何,属个人隐私,显然不宜公之于众,以免侵犯他人名誉权,隐私权,吃了官司,不是闹着玩的。第二天,天光大亮,新月故意不起床,只是让燕飞艳起来,交代她如果日月宗的人来访,就说公子昨夜累了,到现在还酣睡未醒,不许他人打扰。其实新月心中想的是,不要和这些日月宗的人来往过密,尤其是在金陵附近,又逢白道人物大汇聚,一旦日月宗这些人的行藏被发现,会使人误以为自己也是日月宗的人,毕竟自己带着燕飞艳和白玉,和人比划一下武功,点到为止还行,真要和人拼命,看秦威扬的绝世武功,自己必定不敌,逃走没问题,但她二人怎么办?尤其是那个单百合,当真是如同一个熟透的水蜜桃,风情万种,丰韵诱人,以新月的定力都感觉有些抵挡不住,还是保持距离为好。终于,单百合留下一封书信,带着弟子们走了,新月这才起床,和白玉及燕飞艳吃完早饭,估计日月宗的人走了已经有半个时辰,才带着两女赶着马车上路。再说单百合,带着弟子向江边渡口走,才走出五里多路,绕过一片树林,遇上一个麻烦事,马车的车轴坏了,只好下车修理,谁知赶车的是个新手,对于修炼一窍不通,足足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车轴修好,少不了挨了几顿臭骂。单百合心中也连声叫晦气,遇上这种事,今天早上为了等新月,本来出发的就晚,如此一来,渡过江后,天黑之前是进不了城了。她想不到的是,就是这车轴损坏的事,救了她一条性命。修好车轴走了不到半里地,前面绕过一个小土坡,杀机咋起。两边的矮林和将近一人高的荒草中,骤然射出密集的暗器,日月宗的人促不及防,顿时有将近一半的人被暗器射中,惨叫声不绝于耳。单百合坐在车中,车的四壁都衬有薄铁板,倒不怕暗器的攻击。一波暗器攻击之后,不等日月宗的人有所反应,从道路两侧的土坡矮林中冲出几十人,凶狠地扑过来,一下将日月宗的人团体包围,等单百合从马车上下来,首先看到的是大道上挡在前面的几个人,几乎都认识,有刀剑双绝武梦花和乌风草,品刀山庄三公子恶梦刀叶帝,藏花公子阚闻天,江南第一杀手一剑穿心宋清城,还有一个不认识,但从他身穿的蓝色道袍,右胸前绣的一个小小的金色八卦图形看,一定是魔门对头之一的蜀山派。单百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的行藏泄漏,中了埋伏?这些人中,多数人即使单独来到自己面前,自己要接下都十分吃力,更何况这么多高手一齐到了,看来今天凶多吉少。武梦花手里把玩着小小的弯刀,面如寒霜,口气冷如冰:“单长老,是束手就擒,还是要垂死挣扎一下?”单百合还没说话,和她一起下车的一名男子高声厉喝:“要我们投降,做梦去吧。”说着抽出腰间佩剑。恶梦刀叶帝手一挥,几十名手下从两侧冲上来,人呐喊一声,挥刀舞剑杀向日月宗弟子,双方立刻厮杀在一起,鲜血很快染红了大地。新月他们赶着马车不慌不忙地行走在大道之上,没走出多远,忽然听到路边土坡那边传来兵器交击的碰撞声,他心中暗想,这些日月宗的人,又不知在欺负谁了,动辄惹事,难怪被称为魔门,行事太嚣张,他连忙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向前赶,还是嫌不够快,就对燕飞艳和白玉说:“我先到前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随后赶过来。”他身形一出马车,一个起落,已经到了土坡顶,顶上站着两个人,刚要开口询问,新月已经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下了山坡,重新上了大道。只见大道上及两旁到处是尸体,将近一半是日月宗弟子的尸体,其他的尸体都是清一色的灰衣,胸前绣着一柄白色的小刀,显然是品刀山庄的人。道边不远处,两个人在激斗,一个是单百合,此时的她已经狼狈不堪,杏黄衣服被划破了几处,露出些许春光,头发蓬乱,满身血迹,不知是她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正在苦苦挣扎。另一人正是刀剑双绝中的追日电剑乌风草,他手中的一柄剑使的寒光闪闪,剑影重重,威风八面,将单百合打得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新月看出,他是想活捉单百合,否则单百合早就没命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在一边指指点点,品头论足,有认识的武梦花,藏花公子,叶丛飞的一个儿子。见此情景,新月低低地喝了一声:“住手。”这一嗓子声音并不大,但场中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说的一般,不禁吃了一惊,乌风草虚晃一剑,退回己方,看着新月不语。单百合一看新月来了,简直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立刻退向新月身边,口里叫着:“公子,你可来了,再晚一点姐姐就没命了。”一边说着,一边跑到新月身边拉着新月的衣袖喘息不已,简直是上气不接下气,汗水和血水混在脸上,完全没有了昨夜的风韵。见此情景,武梦花不禁皱了皱眉头,但没说话。他不说,乌风草也不说话,一剑穿心宋清城见他二人不说话,心中奇怪,这不是他俩人的风格呀,他也不作声。还是品刀山庄三公子恶梦刀叶帝说话了,这里他的武功辈分虽不是最高,但除了这几个高手之外,其他都是他的手下,此地快到金陵,他也算是半个主人,自然要出来说话了。他仔细打量着新月,这个家伙不就是因为银琴和白玉那两个女人的事诈去品刀山庄五千两银子吗?没想到在这里碰见,现在高手聚集,正好看看他的斤两。他冷冷地说:“新月先生,想不到我们又在此地碰面,你难道又想为魔门的女人出头?真是处处风流啊,你和魔门究竟有何关系?”新月看看场中形势,都是高手啊,他不禁小心起来:“在下与魔门并无关系,不过是治好了一个魔门中人的伤,至于这位单姐姐,只是江湖偶遇,交个朋友,诸位这些大男人合力欺负一个女子,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叶帝身后一人忽然上前一步说:“魔门之人,凶残暴虐,杀人如麻,人人可诛之,无需分男女,更可不择手段。”

第五十二章 第二次埋伏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二章第二次埋伏说话之人身高臂长,最显著的特征就是一蓬浓密的落腮胡子,又黑又硬,身背一柄长柄大斧,说话的声音翁声翁气。新月听到这话就一肚子的反感,这些所谓正道中人,上来先给别人扣上十恶不赦的罪名,然后就可以凭着武力任意妄为,所做之事处处以侠义自居,前些天第一次遇到刀剑双绝之时,这两个家伙不就是这么个说话的口气吗。想到这里,新月没好气地说:“江湖常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侠义之举,这么多人围攻一名女子,实在是卑鄙无耻,我既然见到如此卑鄙无耻之事,焉能不管;江湖又言,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侠义所为,单百合是我新交的朋友,为了这个朋友,在下两肋插刀在所不惜。为了维护江湖侠义,为了伸张武林正义,这件事,我只好管了,否则岂不是欺软怕硬,持强凌弱之辈,与你们这些无耻之人同类了。”恶梦刀叶帝一听这话,气得顿时暴跳如雷,用手指着新月,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时,马车粼粼,燕飞艳带着白玉从马车上下来,来到新月身后。那个胸前绣着八卦图案的蜀山派弟子看见燕飞艳,眼睛一亮,紧紧盯着燕飞艳不放。一剑穿心宋清城丝毫不怒,上前一步“呵呵”一笑说:“这位公子,此言差亦,我等可没有围攻这位单姑娘,是乌大侠一人独战单姑娘的,这个事实大家都看到了。”新月“嘿嘿”一阵冷笑:“武大侠的飞刀可不是等乌大侠退下之后才发射的,这个在下早已领教。”他这么一说,武梦花的老脸顿时一红,那日等于是他和乌风草两人合战新月,一个长剑折断,一个飞刀被收,两个江湖前辈合战一名无名晚辈,这个名声传扬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宋清城听到新月的话,却是暗暗心惊,听这话音,刀剑双绝竟然联手和眼前的年轻人交过手,看来还没有取胜,尤其是武梦花的飞刀技,号称暗器天下第一,例不虚发,居然在此人面前失手了?难怪此人来了之后,他俩人一言不发。背斧之人忽然上前一步对叶帝说:“三公子,属下愿与这狂妄之人一战,请公子答允。”叶帝一点头:“商勇,多加小心。”商勇抽出大斧,应了一声,大步走向新月,相距两丈站定,持斧高叫:“我商勇是品刀山庄十大虎将之一,你是何人,报上名来。”新月看了看他,只说出四个在:“郎中新月。”商勇双手一举重达七十二斤的大斧,狂吼一声,就要上前,只见人影一闪,商勇庞大的身躯如同石子般飞出去,直飞出两丈多远,落在地上又“腾腾”倒退十余步才勉强站住。只听“嗖”地一声,大斧呼啸飞向商勇,就插在身侧,整个斧头都沉入土里。叶帝大惊,连忙问:“商勇,怎么样?”商勇略一检视,马上回答:“没事,三公子。”刚才受到新月的一击力量虽大,但力道十分柔和,看来对方只是将他抛出,并不想伤他,已经是手下留情。宋清城对刚才发生的事勉强看清楚,新月的速度太快了,劈手夺过商勇的大斧,再将他掷出,这个过程快得商勇不及任何反应,这个速度简直惊世骇俗,难以置信。这一手使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衡量,如果刚才自己是商勇,能接下新月的这一次突击吗?这一想之后,每一个人脸上都露出惧色。众人相互注视,都看到了他人心之所思。叶帝冲着新月拱了拱手:“先生武功盖世,我等佩服,甘拜下风,就此告辞。”一会功夫,人走得干干净净。单百合仍然一脸的惊魂未定,拉住新月的手不住道谢。新月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说:“单姐姐,我昨日就说让你当心泄漏行藏,今日果然应验,以后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啊,不知伤在哪里?”单百合摆摆手说:“我的伤不碍事,只有一处皮肉伤,这些血都是品刀山庄那些人的。只可怜我的弟子们,死得好惨。”出了这样的事,新月只好将单百合再送回镇上,包扎伤口,又雇人来收敛尸体火化,忙忙碌碌一天的时间,总算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但今天是无法赶路了,只好在小镇上再多住一天。单百合晚上来向新月他们告了个别,连夜离去,新月也没有挽留。就在这天夜里,叶帝带着众人骑快马赶回品刀山庄,他先让众人歇息吃饭,自己带着商勇进后院面见父亲叶丛飞,将白天和新月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讲述给叶丛飞听。叶丛飞倒背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声不响地听完叶帝的话,紧锁的眉头皱纹更加的深,半晌之后,他转过身来,看着商勇,逼人的目光使商勇不觉垂下眼帘。没有人说话,房间里的空气仿佛有些沉重,窒息,令人压抑。叶丛飞终于打破了沉默:“小武怎么说?”“武大侠认为新月的速度已经超过了秦威扬,之前他和乌大侠在泸州城外和新月交过一次手,新月施展了少林金刚手绝技,武大侠评价他的金刚手功力超过少林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叶丛飞双眉一挑“哦”了一声说:“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以金刚手功夫称雄江湖,他难道和少林有关系?”“据武大侠说,当时新月否认与少林有关,只说自己是个游方郎中,无门无派,我这些天派人调查了新月的出生,发现他来历不明,第一次现身江湖是在泸州城,治好了泸州知府的千金小姐周黛云多年的顽疾,在泸州杏林名声大震。”叶丛飞再次沉思起来,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如此说来,他确实不是出身什么名门大派了。”早上,总是白玉第一个起床,等新月和燕飞艳起床时,热水、早饭、等等都已经准备好,白玉还站在一边给新月递毛巾,第一次的时候,新月还有点不习惯,看着白玉温顺娇人的样子,心中不忍她如此,但现在已经坦然接受,心里对她的疼爱加深了很多。三人坐在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白玉犹犹豫豫地对新月说:“公子,我们今天还要去金陵吗?”新月点头说:“怎么,有什么事吗?”白玉低着头小声说:“叶丛飞这个人心胸不是那么宽广的,公子两次挫了他的风头,恐怕他会对公子做出不利的举动。”新月微微一笑,没有说话,燕飞艳笑着说:“公子的武功你也看到了,就是品刀山庄叶丛飞亲自出马,在公子面前也讨不了好,你就放心吧。”白玉抬头看看新月,没有再说话,但眼神中含着忧郁。大路之上,清风徐徐,柳枝摇曳,一辆黑蓬马车缓缓前进,新月亲自赶着车,他把车夫打发回家了,自己坐在车前,一边赶车,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车里的燕飞艳以及白玉聊着天。转过昨天遇见单百合的那个土坡,忽然新月心生警兆,一下将车停下。这里太安静了,夏虫不鸣,鸟儿不叫,难道又有埋伏?新月凝神细听,果然,前方不远处的草中有呼吸声,他低声喝道:“草里树林里的人,滚出来。”前方道路上,一人缓缓转出来,一身银衣,背上背着一柄长刀,面色威严,正是天下第一刀叶丛飞。他双手拍了拍说:“新月先生果然是高人,一下就看出了弟兄们的行径,这里有几位朋友仰慕新月先生的威名,特地在此等候,会一会先生。”说着向后一招手,从两边的树林里鱼惯走出几人。看着走出来的人,新月的心不禁收紧了,目光如刃,死盯着叶丛飞。叶丛飞一声长笑说:“这位武梦花武大侠,乌风草乌大侠,刀剑双侠,我江南侠义道闻名遐尔,新月先生想来并不陌生,小儿叶帝,江湖上有个绰号恶梦刀,也不是第一次见,还有几位,先生也许还没见过,我就给先生一一介绍。这位是号称武林第一人,普渡众生堂当代弟子,飞天电剑秦威扬秦大侠,先生即使没见过也一定听说过秦大侠的威名。这位是江南第一杀手一剑穿心宋清城,先生已经见过,宋大侠可是专杀邪恶奸佞之徒。这位是少林寺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大师对先生的金刚手绝技是一定要亲眼目睹的。这位是川内蜀山派五大长老之一的无忧道长,他是有要事和先生探讨的。这位是大雷音寺降龙尊者金时雨大师,金大师也想会你,你一定想不到。这位是江湖七公子之一的藏花公子阚闻天,以及牡丹、白菊、芍药、红梅这从不离身的江湖四美,阚公子很想见识先生的绝世武功,先生想来一定要让阚公子开开眼界的。这位是峨嵋派掌门漫天飞雪冷凌冷道长,冷道长的漫天飞雪剑威震江湖二十年,我是一向非常钦佩的。这位是艳名四方的万花宫宫主,江湖上号称风花血夜震九州的万梨花万宫主。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名宿,想来见一见先生的绝世武功,先生想来一定十分荣幸,哈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 无忧道长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三章无忧道长新月缓缓下车,一步一步走向前,目光冰冷扫过眼前的每一个人,最后将目光停在叶丛飞的脸上说:“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一个无名晚辈,怎当得起诸位江湖顶尖人物的如此看重,诸位在此挡住在下的道路,有何用意?”少林寺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当先站出说:“贫僧惊闻先生将我少林金刚掌练到金刚手的最高境界,特来向先生印证此事,望先生赐教。”说话间,他的双手已经放射出淡淡的金光。在少林寺中,其他僧人一般少则修炼七十二艺中的两三项,多则修炼七八项,甚至十几项,但很少有人能将某一绝技练至顶峰。静一大师痴迷武学,只是专一修炼金刚掌,希望能将这一绝技练至最高境界,按照现在的进展,再有十年左右的时间,可以完全练成金刚手,现在忽然听说有个年轻人已经将金刚掌练到最高境界,顿时心痒难耐,一定要来印证一番。新月微微冷笑说:“大师前来挡路,就是为此目的,别无他途?”静一点头:“不错,数百年来,少林寺中在金刚掌上的成就,贫僧可称第二,忽闻先生成就惊人,贫僧无论如何都要来亲眼目睹一下,才能相信确有此事。除此之外,贫僧无意为难先生,但请放心。”新月说了声:“好,请大师赐教。”说着,双手平举胸前,顿时灿灿金光自双手放射而出,就从金光的表现来看,两人的功力高下一看便知。静一的双眼放出惊异的光芒,说了声:“好,接掌。”双掌齐发,击向新月。新月凝立不动,双掌推出,四只金色的手掌相击,发出“嘭”地一声,顿时劲气四溢,尘土飞扬。静一连退五六步,化去相击的反震之力,刚才的一击,他就觉得仿佛击在铜墙铁壁上一般难以撼动对方。再看新月,原地不动,神色不变,只是身体微晃,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静一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托佛,先生练的果然是正宗的金刚手神功,贫僧佩服,佩服,冒昧问一句,不知先生用了何种神法妙计,如此年轻就能将金刚手练成。”新月平静地说:“金刚手神功,归根结底是要靠内力的深厚为基础,内力够了,自然水到渠成,毫不费力,内力不够,强行修炼,不仅进展缓慢,而且很容易走火入魔,迈入歧途。”静一点头说:“不错,先生的想法与贫僧不谋而合,贫僧还有一事,想和新月切磋讨论一下。”“好,大师请讲。”静一忽然开始卷起僧袍的袖子,先将左臂的袖子一直挽到接近肩膀的地方,然后开始挽右臂的袖子。他的这一举动弄的大家莫名其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大师葫芦里想卖什么药。静一将双袖挽好,忽然长吸一口气,内力至丹田升起,只见他的双掌再次冒出淡淡的金光,但这一次,金光不再局限与双手,而是向上蔓延,很快他的双臂也冒出金光,但仔细看,就能发现,这金光以双手处最强烈,依次顺着手臂减弱,到肩膀处,已经看不见金光了。静一缓缓收功,然后对新月说:“贫僧想来,这金刚掌可以练到金刚手的境界,只要有足够深厚的内力,未必不能再进一步,将双臂,甚至全身都练得入双手一般,这些年来,贫僧依此想法,修炼到今天双臂处有些小成,还请先生点评一二。”新月忽然“呵呵”笑了:“大师所想,与在下又是不谋而合,既然能练成金刚手,就能练成金刚臂,金刚腿,甚至金刚之身,为此在下也尝试了一番,还请大师指教。”说着,也不见新月有何动作,只见他忽然间整个头脸都变成了金色,身体虽有衣服遮住,但也隐隐透出金光,不用脱衣也可知道,他全身都变成了金色。静一忽然间流出两行热泪,目光变得崇敬无比,嘴唇都哆嗦起来,半天才喃喃地说:“天哪,天哪,金刚不坏之体,难道这就是传说近千年的金刚不坏之体,难道通过金刚手神功就可走到金刚不坏之体的境界吗?”新月散去神功,向静一抱了抱拳说:“是否就是金刚不坏之体,在下并不敢妄断,还请大师指教。”静一连忙说:“哪里敢指教,新月先生以后若是有空,请到少林寺一叙,贫僧代表少林恭候先生大驾光临,今日贫僧已经无事了,还请先生自己多加小心。”说完后退几步,站到一边。新月点头,对他所说“小心”二字已经领会。这时,身穿八卦道袍的蜀山派长老无忧道长站了出来。无忧道长年约四十,身材瘦高,白面长须,颇有一副仙风道骨的神韵。他一站出来,用手指着已经下了马车,站在新月身后不远的燕飞艳说:“新月先生,你蓄养阴体阴怪,有何目的?”新月一愣,回头看了一眼燕飞艳,她的脸上已经现出惊容。新月心想,这些蜀山派的道士真是有两下子,连自己都不能察觉燕飞艳的异常,他居然一下就发现了。新月故作镇定地说:“什么阴体阴怪,你说的是她?笑话,她是我的女人,你想怎么样?”无忧道长“刷”地抽出背上的宝剑,竟是一柄桃木剑,剑身刻满了无数的咒语符合,从剑柄一直到剑尖都被咒语布满了。他举剑指着燕飞艳说:“如果先生还不能识破此怪的身份,就让贫道来使她现出原形,给先生看一看她究竟是什么东西。”说着就要挥动宝剑。新月马上将手一摆说:“且慢,我的女人,不容他人动她一根指头,还请道长先说清楚什么是阴体阴怪,若有需要,我会自己动手。”无忧道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暂且收起桃木剑说:“这个世上,除了飞禽走兽,花鸟鱼虫之外,还有妖魔鬼怪这四类害人的东西,飞禽走兽修炼有成即为妖,生灵修炼走入歧途是为魔,人死之后阴魂不散仍留阳间乃是鬼,人死之后又借尸还魂,重获身体就是怪。先生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借尸还魂的阴怪,已经修炼有成渡过了阴灵的阶段,变成了灵体,所以能在白日现身,不惧太阳之威。”新月心中不得不佩服这个老道,果然是有点道行,一下就把燕飞艳的身世看得清清楚楚。他抱拳于胸说:“无忧道长,就算我的这个女人是你说的怪,又当如何?”无忧道长冷冷一笑说:“看来先生并非一无所知,阴灵不能承受太阳之威,要修炼成灵体,必须要得到其他生灵的阳气以助修炼,尤其是人的阳气,最适合阴灵的修炼。从阴灵到灵体,阴灵至少要吸取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阳气才能修炼成功,也就是说,她至少已经伤害了几十人的性命,才修炼成今天的成就。鄙派一向以维护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降服妖魔鬼怪为己任,所以今天就请先生忍痛割爱,贫道要替天行道,斩妖除怪。”新月目光冰冷地看着他:“道长有何根据就凭空认为她已经伤害了几十条人命?”无忧道长胸脯一挺说:“我蜀山派开山立派数百年,一向以斩妖除怪降魔,护卫天下为使命,自然对妖魔鬼怪之术业有专攻,尤其对阴怪类,更有研究,阴灵想获取阳气以增进修炼,但自身法力微弱,捕捉飞禽走兽十分不易,只有以自己的美貌诱惑人,以获取人的阳气才是唯一可行的方法。阴灵吸取人的阳气,都是一吸而尽,从不会留存,人也因阳气丧尽而死,从无例外。如此害人的阴灵,当然要除。先生还有何话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难道就没有例外的情况?”无忧道长自信满满地说:“我蜀山派数百年来符咒术天下第一,专门针对阴怪,对阴灵和灵体已经了如指掌,从无例外。”新月仰首向天一声长笑:“我亲眼看着她从阴灵修炼至灵体,一直就陪在我的身边,自始至终,修炼的地方方圆百里,再没有第三个人在,她如何伤害别人的性命?”无忧道长冷笑着说:“你说此话,有何为证?空口无凭,无人能信。我只问你一句,她修炼的阳气从何而来?”新月心中暗骂:这个杂毛老道,是一定要致燕飞艳于死地啊,我和燕飞艳交欢时运起菊花宝典的神功,给她输送阳气,这样的话,当着这么多人,如何能说出口,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他冷哼一声说:“她的阳气如何取得,这样的秘法,你想让我传授于你?做梦!蜀山派的符咒术早已凋零,还敢妄称术天下第一?符咒术分上、中、下三乘,蜀山派开山立派之时就失传了上、中乘的符咒术,下乘符咒术中的金、木、水、火、土五行符咒,在百年之前也失传了金、土两行,现在只剩下区区木、水、火三行符咒术。就知道这点符咒术的皮毛,还敢妄自尊大,口口声声自称天下第一,难道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普天之下,万事万物,生生不息,皆在变化发展之中,岂是人力可以完全洞悉的,只有井底之蛙,才以为万事万物尽在掌握。不知变通,不懂变化,万事皆循成例,必然墨守成规,不能突破,难怪蜀山派的符咒术不断失传,最后只剩下皮毛之术,你枉为派中长老。可惜!蜀山派更可惜!可悲!”新月的这一番话说出,无忧道长的脸简直变成了猪肝般酱紫色,气得他浑身颤抖,两眼冒火,手指多多嗦嗦地指着新月半天才说:“你,你这个无良小辈,胆大包天,蓄养灵体,伤天害理,还敢败坏我蜀山派的声誉,今天我要替天行道,斩除阴怪,饶你不得。”新月仰天大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闭口不言,你就能放过我不成?”无忧道长嘴里这么说着,手中抽出桃木剑,却没有动作,只是看着秦威扬和叶丛飞。新月明白,蜀山派的道士虽然精通道术,对付妖魔鬼怪也许真对路子,但就本身武功而言,却是平常,还算不上一流境界,所以他并不敢直接和自己动手,而是等别人对付自己的时候,他去对付燕飞艳。这样一想,他马上感觉到了危机,有这么多高手在场,自己都不敌,如何保护燕飞艳和白玉的安全?她们两个必须先走,自己才能伺机逃脱。

第五十四章 大战群雄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四章大战群雄这时,武梦花缓缓走出,先将无忧道长拉到一边,然后对新月厉声道:“新月,那日在泸州城外,你阻拦我们捉拿淫贼秦流水,是何道理?你还勾结魔门炼欲宗,带着白玉银琴两个女子到叶庄主那里去勒索钱财,昨日又公然救走日月宗长老单百合,还和她姐弟相称。你和魔门究竟是什么关系?魔门奸邪为祸武林数百年,杀人无数,是我们武林正道的死敌,你结交魔门炼欲宗、无忧宗,意欲何为?近年来炼欲宗蠢蠢欲动,秘密以活人甚至死人来修炼邪法,又勾结联络散于各处的江湖妖邪魔头,企图重新崛起,为此在江湖上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秦大侠费了无数心思,终于洞悉了炼欲宗的阴谋,发出天下英雄帖,聚集白道力量,要对魔门迎头痛击,你勾结魔门,为所欲为,真以为武林无人吗?今天我们就要将你这个妖邪拿下,竖起武林正义,给魔门当头一棒。”新月逼视着他说:“袒护淫贼,勒索品刀山庄,勾结魔门,好大的罪名,多说无益,放马过来,看来诸位又是要以多欺少,持强凌弱喽!燕飞艳,你带白玉先走,若是走散了,就到古墓等我。”燕飞艳高叫了一声:“公子,我不走,要走我们一起走。”白玉也悲愤地说了句:“要死我也要和公子死在一起。”新月突然大吼道:“谁说我要死,你们不走,才是想要我死,快走,燕飞艳,你给我听话。”燕飞艳忽然醒悟,悲叫一声:“公子保重,若是公子有个不幸,我们姐妹决不独存于世。”说着拉起白玉就走。”无忧道长一举桃木剑,高喝一声:“阴邪,哪里走。”绕过新月就要去追。众人只见人影一闪,根本不及任何反应,新月已经挡在无忧道长面前,一掌拍向他前胸,也就在这紧要关头,无忧道长只觉一只手从背后将自己一拉,已经退回一丈距离,秦威扬挡在他身前。只是这一击,虽然没有打上无忧道长,但众人已经看出,新月的身形之快,简直惊世骇俗,只有秦威扬已经料到新月会阻截无忧道长,几乎是在和无忧道长同时启动,勉强可以跟上新月的速度,将无忧道长从身后拉住,否则此时无忧是否还有命,只有天知道了。眼看着燕飞艳和白玉已经转身要走,场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动,心里想的是:今日只要能拿下新月,那两个女人自然掀不起什么风浪,日后再慢慢对付不迟,如果今日拿不下新月,谁先伤了两个女人,谁就等于是惹祸上身,不仅现在首先要遭到新月的可怕攻击,日后只要新月活着,这事就非常麻烦,甚至是弥天大祸。看新月刚才的闪电身法,除了秦威扬、叶丛飞这有限的两三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把握能接下新月的全力一击,甚至想躲开都很困难。所以多数人对燕飞艳和白玉的离开都不予理会。只有叶丛飞想法不同。看到新月刚才的身法,他意识到,如果新月想逃走,以这样的速度众人几乎无法将其留住,唯一的办法就是留住这两个女人,以便留住新月。所以他马上向身边的叶帝使了个眼色,叶帝会意,悄悄绕开新月的方向,就在秦威扬拉开无忧道长的同时,他突然向燕飞艳和白玉冲去,身形如箭。本来新月面对平生未有之大敌秦威扬时,凝聚了十二分的心神,所以叶帝的突然行动,使新月的反应稍微慢了一点,而且面对秦威扬,对方虽未出剑,但人站在哪里,就如同寒光四射的利剑般摄人心神。新月骤然转身,横行拦截飞掠而出的叶帝,同时运起金刚手神功,准备用后背硬接秦威扬的气剑。出乎意料的是,秦威扬原地未动,倒是叶丛飞几乎同时飞身而起,拦截新月,一步迈出,已然长刀在手,杀气漫天。新月的双手金光大作,迎着叶丛飞的长刀而来,叶丛飞长刀疾舞,漫天刀影,丝丝刀气纵横交错,阻挡住新月前进的道路。霎时间数十点刀气击中新月的身体,将他的衣服击出数十个绿豆大的小孔,但新月置之不理,双手强行抓击他的长刀,手上的金光在一瞬间更加耀眼夺目,如果叶丛飞的长刀被新月抓住,可以说他必败无疑,叶丛飞略一犹豫,身形后撤,让开了新月的一抓。新月毫不迟疑,身形掠过,直奔叶帝追去。在叶丛飞三子当中,以老三叶帝武功最高,据说已经直追叶丛飞本人,相差不远。就是叶丛飞将新月略微阻挡一下的时候,叶帝已经扑到燕飞艳不远处,手中长刀已经举起。叶帝的刀和叶丛飞有所不同,他使的是短柄长刀,刀柄与普通的单手刀没有什么区别,但刀身长达六尺半,加上刀柄,整柄刀长度接近七尺,重达三十二斤。叶帝的长刀才举起,燕飞艳已经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口中不知念了些什么,只见她玉手一展,食指轻弹,黄豆大的一点绿火射向叶帝。叶帝毫不畏惧,将刀一横,豆大的绿火正中刀身。燕飞艳突然清斥一声:“开。”那一点绿火在刀上不仅不灭,而且迅速扩展,顺着刀身向上蔓延,转眼间到了刀柄处。远处的无忧道长高喝一声:“快仍刀。”叶帝正在犹豫的当口,听到无忧的喊声,没有迟疑,扬手将刀掷于地上,那绿火瞬间将整个刀吞没,并顺着地面呈一条绿线向叶帝继续延伸,叶帝一退三丈,避开了绿火的攻击。就在这时,新月到了,快的如同一团金光射向叶帝,叶帝毫不畏惧,双掌齐发,迎向新月,四掌相击,叶帝如同石子般飞了出去,人未落地,口中的鲜血已经喷出三尺之外了。叶丛飞霎时间赶到,挺刀挡在叶帝身前,逼视视着新月。本来他认为叶帝捉拿燕飞艳和白玉两个人还不是探囊取物,手到擒来,有这两个做人质,新月投鼠忌器,局面尽在掌握之中,哪知燕飞艳也有一搏之力,叶帝一时间无法得手,便被新月赶上,吃了大亏。新月无意继续出手,只是对身后的燕飞艳和白玉高喊了一声:“你们快走,不许停留。”一招之间,叶帝就吃了大亏,其他的人更加谨慎起来,谁也不愿再去追赶燕飞艳,眼睁睁地看着她两人越走越远。秦威扬身形一晃,再次来到新月的面前,平静地说:“我只问你一句话,刚才武大侠所说之言,你勾结魔门,救走单百合是否属实?”新月看燕飞艳走远了,心中大定,再看着眼前的这些武林顶尖高手,不禁豪情顿生:“不错,单百合就是我救走的,诸位要杀要打,只管放马过来,不必多言。”秦威扬缓缓抽出九尺长剑,厉声说道:“消灭魔门三宗,框扶武林正义,是我普渡众生堂数百年的使命,你勾结魔门,便容你不得,看剑!”他一抽出剑,多数人纷纷抽出兵器,只有静一大师双手合掌,口念佛号,站到一旁,看来是要袖手旁观。叶丛飞第一个站到秦威扬身边,长刀一横说:“我品刀山庄一向与普渡众生堂共进退,魔门妖邪,今日看你还往哪里逃。”一时间场中杀气弥漫,气氛顿时凝固。新月长吸一口气,整个头脸如同纯金打造一般耀眼夺目,从几十个被刀气穿透的衣服小孔中,也透出明亮的金光,如一座金色的天神般威武。众人心中不禁凛然,他真的练成金刚不坏之体了吗?果真如此,今日一战,即使能胜他,也必定惨烈,在场的人中,也不知还有几人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秦威扬当先出手,长剑凝为一线,骤然间吐出一尺多长的青色剑芒,毒蛇般直刺新月咽喉。新月伸右手一挡,青色剑芒正中他的手掌心,只听“锵”地一声,剑芒崩碎成点点青色,长剑不停,直刺中他的手掌心,霎时间一团金色自新月的手掌心爆开,万点金色光芒在太阳之下仍然光耀无比。新月掌心一合,手指已经摸到剑脊,但未等用力,剑尖已经高速离去,他抓了个空。在秦威扬身后的叶丛飞心中一动,刚才两人交手一招的过程,他看得清清楚楚,新月抓剑的招式似乎有些笨拙,好象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所为,只是速度极快。难道他的招式平常?叶丛飞作为一代刀术宗师,形容为眼光如电一点也不夸张,他马上想起了对付新月的办法。秦威扬一招之后,试出新月的双手实力,口中说了声:“好。”顿时剑式变化,长剑如游龙一般曲折蜿蜒,纷繁复杂,气象万千,重重剑影笼罩了新月周身,竟让一旁的叶丛飞和其他人都插不上手。面对如此变化万千的剑式,新月也有些手足无措,秦威扬的剑速,比之前乌风草的孤独九剑又快一倍,使用灵觉对付秦威扬的剑,速度已经跟不上,转眼之间他已经身中十几剑,衣衫破碎,露出点点金光,剑尖刺中新月的身体发出“铛铛”的金属撞击声,令人惊异。不过,秦威扬对新月的速度和内力也心存顾忌,剑招不敢发全力,而是求快,不断试探,以免被新月的金手抓住剑,一旦剑被新月抓住,和他赤手相搏,几乎没有胜算,所以每一剑只有三四成的力量,始终不能突破新月的护体神功。其他的人逐渐将新月包围,但都站在圈子外面,距离远远的,看着秦威扬和新月这两大高手相争,谁都没有动手的意思,一是这两大高手之争速度快得惊人,其他人有插不上手的感觉,而且看着两人交手的激烈方式,意识到和新月动手,实在是凶险万分。此时,新月的长处和劣势大家都已经明了,他的长处在于惊人的速度和内力,短处就是居然不会什么招式,按理说内力修炼高深艰难,招式学习相对容易得多,而他却是舍易求难。新月的战法,除了护住头脸部要害之外,就是尽量抢到秦威扬的身前,才能摸到对方,秦威扬四处游走,以快速的身形躲避新月的靠近,同时长剑吐出千万朵剑花,密集地阻挡新月的前进。其他的人,谁也没有把握能阻止新月抢到面前。只有静一大师看得如醉如痴,口里还在不住地喃喃自语:“金刚不坏之体,这就是金刚不坏之体了,我在有生之年终于看到了一个五百年的传说变为现时,修炼少林七十二艺果然能进入一个新境界。”此时的战局更加激烈,秦威扬出剑的力量逐渐加大,想试探能否突破新月的护体神功,结果长剑两次差点被新月抓住,有一次已经被新月握在手里,还没来得及握实,就被秦威扬大力抽出,看得众人一身冷汗。而秦威扬对于新月的金刚护体神功,始终没有找到突破的办法,竟被新月逼迫得步步倒退。在旁边观战的叶丛飞心中不禁着了急,燕飞艳和白玉越走越远,一旦真的走了很长时间,新月在群雄的环视下还会留在这里硬拼吗?如果他想突围,以他目前强得难以置信的护体神功,想拦祝蝴真的很不易啊。和新月的梁子已经算结下,今天如果让他跑了,简直是后患无穷。必须要速战速决啊!叶丛飞忽然从腰间掏出一个圆管状的东西,手指一搓,向空中一丢,一个火球直上云霄,在半空中爆开,形成一朵耀眼的烟花。烟花刚刚消散,就见从群雄来的路上七个人影高速飞奔而来,转眼来到叶丛飞的面前,一齐抱拳行礼,口称庄主。看他们虽然衣服的试样颜色各不相同,但胸前都绣着一柄小小的刀,在刀的下方,两人绣的是白虎,五人绣的是青龙。

第五十五章 受伤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五章受伤品刀山庄五虎将,十龙将,三十六天狼将天下闻名,每一位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高手,今天,叶丛飞的信号一发,一下就来了二名虎将和五名龙将,七个人各持兵器,一下来到场边,眼睛都看着叶丛飞。这时,新月和秦威扬的交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新月终于逼进到秦威扬的身前,秦威扬左手疾指,一道白色指风呼啸而出,直射新月面门,正是普渡众生堂的成名绝技:气剑。新月右手一抬,气剑正中掌心,顿时剑气四散,新月只感觉手掌心一痛,不算剧烈,顿时信心大增,左掌直击秦威扬的前胸。此时秦威扬掌中长剑弯成了一个大弧度,竟从新月背后刺向他的后心,新月置之不理,左掌提聚十成的功力击向秦威扬胸前。秦威扬单掌相迎,双掌相击,新月上身一晃,倒退了一步,但秦威扬连退五步,面色一红。众人看得真真切切,秦威扬的内力之强天下闻名,竟然还是逊新月一畴。叶丛飞手一挥,二虎将五龙将一齐扑向新月,七件兵器凶狠地笼罩了新月周身上下。如果是换做秦威扬,这七人齐上,在一时之间也奈何不了他,但新月毫无江湖格斗经验,到了这种时刻,已经无名火起,发起狠来,但动作也更加的没有章法。他突然扑向右边的一名使长枪的龙将,对方长枪如毒蛇吐信,新月将身一扭,长枪贴着他肋下擦过,对方不及有任何的变招,新月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这名龙将丝毫不退,大吼一声,一拳击出,拳风激荡,内力惊人。新月也一拳相对,场边所以的人都听到清脆的骨骼碎裂声,这名龙将的掌骨、小臂骨、大臂骨几乎同时碎成无数块,一只胳膊瘫了下来。新月再一拳,金色的拳头穿过他的胸膛,从后背冒出,鲜血四散飞溅。那人怒吼一声,忽然用仅存的一臂一下紧紧抱住新月,张开大口恶狠狠地咬向新月的脸,凶悍无比,鲜血还不断从他张开的口中汩汩冒出,模样十分恐怖。新月从未经历如此阵仗,一时之间有些慌乱,连忙用另一只手推开他的头,手掌发力,五指已经陷入他的头骨中。就在新月被龙将纠缠住的短短一瞬,两柄刀,一柄锤,一条水磨钢鞭,一柄剑几乎同时击中了新月的小腿、大腿、后腰、后背,击向新月后脑的一柄剑被新月奋力扭头躲开。那一条钢鞭不仅抽击在新月的大腿上,鞭梢还击中濒临死亡的龙将肋骨,一下将他的肋骨打碎三根。龙将在一瞬间便死亡,新月双臂发力一挣,将龙将的尸体抛出,连受四下重击,虽然仍没有突破他的护体神功,但新月也觉得身体后部一阵剧痛,气血开始浮动,身上的金光顿时有些黯淡,已经受了内伤。他猛向前跑,想躲开身后的第二轮攻击然后再转身,身形脱兔般向前,一冲三丈,疾转身,就在他将要转身还没有转过来之时,一掌悄无声息地击中新月的后背,这一掌,新月感觉比刚才那五件兵器合在一起击得还要重,还要狠。新月借着掌力再掠出十丈,回头看时,叶丛飞双手抱于胸前,就站在十丈之外凝立不动,六个人分站在他左右,警惕地看着自己。新月忽觉嗓子一咸,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终于受伤了,平生第一次受伤!伤在天下第一刀叶丛飞的掌下。如果叶丛飞用刀,刀风大作,容易被新月察觉,就未必能伤到新月,他选择最正确的方式,单掌偷袭,果然一击得手。这一击,让众人看到了新月的弱点,看到了击败新月,甚至击毙新月的方法。叶丛飞虽然一击得手,心中却是痛的,以一名龙将的性命,换取击中新月一掌,若是十掌八掌都不能击毙新月,那得牺牲自己手下多少好手?五虎十龙三十六天狼,那可是品刀山庄称雄江湖的本钱,家底。不过,事已至此,想住手是不行了,就得继续干下去。白影一闪,秦威扬再次赶到,不容新月喘息,长剑绚烂夺目,再次笼罩了新月。叶丛飞长刀在手,也扑向新月,当世两大高手联手合战新月。此时的新月,也感到了恐惧,第一次尝到受伤的滋味,使他感觉到了痛,知道了害怕,知道护体神功的防护能力也是有限的。这两大高手联手,自己万万不敌。从开始动手到现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燕飞艳和白玉虽然是坐着马车,也走不出多远,自己此时还不能逃走,还得再撑一会。他猛吸一口气,全身再次金光闪耀,突然身形一变,轻捷无比地让开迎面而来的叶丛飞,避开侧面攻来的秦威扬,向剩下的龙将虎将扑去。一柄八角紫金锤当先迎击新月,锤的左右一刀一剑寒光四射,护住锤的两翼。一个金色的拳头和八角紫金锤正面相碰,只听“锵”地一声锐响,刺得周围人耳朵发痛。八角紫金锤倒飞回去,一下击中使锤人的前胸,锤头嵌入胸骨将近一半,不知打碎了他身上多少骨头。使锤人惨叫一声,倒跌回去。一刀一剑从左右几乎同时攻到,新月左手一抓,将左边的刀抓在手里,只是一捏,只听“咯”地一声,刀中折为二;右边的剑也同时刺中新月的腰间,发出“铛”地一声,剑一下弯成了一个很大的弧度,就是刺不进新月的身体。刀客和剑客丝毫不退,同时放弃兵器,从左右两边发掌击向新月,一副捍不畏死的打法。新月身后,金风大作,锐器临身,叶丛飞的长刀和秦威扬的长剑已经到了新月身后不足一尺处。新月的身形陡然加速,竟从刀客和剑客两人之间的空隙掠过,两人的双掌同时击了个空,又将秦威扬和叶丛飞的身形阻挡了一下。新月掠过两人,迎面而来的是另外三名品刀山庄的高手拦祝蝴的去路,一刀,一剑,一鞭。刚才新月连毙两名高手,已经使这些人有些胆寒,此时看着虽也是呐喊一声奋勇向前,但心中已经给自己留了退路,一刀一剑全身虚招,新月双手伸出,居然没有抓住,对方虚晃一招,便略微向两边让开了一点,新月再次从两人中间掠过,但就在此时,使鞭的高手在右侧一下用水磨钢鞭缠住了新月的右小腿。水磨钢鞭一般十二三节,长不过五六尺,而他的水磨钢鞭居然是二十八截,长达一丈五,而且前部四尺多长的一截可以弯成一个圆环,本来在手中抖成笔直的一线刺向新月,新月对于这种攻击未加理会,没想到钢鞭忽然弯曲缠住自己的小腿。新月在全力前掠的时候忽然小腿被绊,顿时身体失去平衡,他就势向前一跃,平飞了起来,人在空中,伸手解开小腿上的钢鞭。但是就是这么短短一瞬的迟滞,秦威扬奋力一跃,长剑全力刺出,一下刺中半空中的新月后腰部,这一次,长剑入肉一寸半,终于攻破新月的护体神功,但再也深入不了他的身体。就在这同时,一柄小小的弯刀破空而来,没有咆哮,没有杀气,没有啸声,有的只是微风拂面的温情,又宛如青春的少女轻盈无息的脚步,悄然走到新月身后。新月身在空中,察觉到飞刀的到来后为时已晚,不及任何的动作,小小的弯刀插进新月的后肩部,入体将近一寸。这一刀的时机,这一刀的意境,比十几天前,又有了明显的纯熟和提高。新月身体落地,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忍着疼痛飞速前掠。受伤流血的感觉很难受,愤怒,无奈,无助,恐惧。受到众多高手的围攻,新月终于真正感觉到了恐惧和愤怒。当然,后果也很严重。峨嵋派掌门漫天飞雪冷凌冷道长忽然抽出佩剑,一声断喝:“大伙上,今日除了这魔门奸邪,为武林除害”说完迎着新月冲上去。当冷凌道长一马当先冲过来的时候,其他的人都在想,一是顾忌自己的身份,都是一派之主,围攻一个后辈,说出去自然是不好听的,至于叶丛飞和秦威扬的举动,是另有隐情,另当别论。二是新月身中一掌、一剑、一刀,看来败像以露,但垂死反扑也是很可怕的,还是应该再等一等。所以冷凌一马当先,没有万马齐喑,他变成了出头鸟,拦截新月的出头鸟。新月受伤之后,仍然后有追兵,前有拦截,他在愤怒之时,就笔直冲向冷凌道长。冷凌号称漫天飞雪,以身法飘忽轻灵而著称,但是,他的这种飘忽轻灵,和新月的速度比起来,即不飘忽,也不轻灵,甚至可以说是笨拙。见新月向自己扑来,冷凌并不慌张,掌中剑一一展开峨嵋派最上乘的飞雪剑法,只见点点剑光如雪花飘舞,无迹无痕,在新月面前布下一场飞雪漫天。按理说,新月身中一剑一刀之后,身体被刀剑攻破,护体神功就算是被破去了,应当是防御力大减,当要重新修炼个三五年才可能恢复。所以冷凌不慌不忙。可惜他碰到的是新月这样一个怪胎,不可以常理来推断。新月的身体再次金光大作,一团金光以肉眼难及的速度扑进冷凌怀里,漫天飞雪打在金光之中如烈日融雪,转眼即逝,不留下半点痕迹。众人只听到了几声叮咚作响。只看到冷凌的身形一扭,飘移,出掌,但根本摆脱不了金光的追逐。“嘭”地一声,双方各中对方一掌,冷凌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斜斜飞起,新月毫不后退,紧紧跟随着冷凌飞起的身体,继续拍出第二掌,第三掌,再临空抓住冷凌已经瘫软的身体,反手掷向身后穷追不舍的秦威扬和叶丛飞。受冷凌的身体所阻,秦威扬不得不双手接下冷凌的尸体,连退三步才站稳,再看怀中的冷凌,触手的感觉已经摸不到成块的骨头,口中不断吐出的鲜血中,夹杂着肌肉、碎骨、内脏等等奇怪的东西,以秦威扬的阅历都没见过。新月又掠出无丈才停住,口中再次喷出一口血。显然冷凌的那一掌也使他内伤加剧。所有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冷凌身为峨嵋派掌门,剑法如神,堪称武林顶尖高手之一,在新月手下居然一招便死于非命,由此可见和新月近身肉搏的可怕。但这一招之后,新月的腰间伤口鲜血如小喷泉般向外喷涌,还有那柄插在他后背上的小小弯刀,随着他身形的移动还在不断的晃动,这样的流血速度,不知他能撑多久,但肯定撑不了太久,时间显然站在群雄这一边。秦威扬放下冷凌的尸体,高声喝道:“新月,你还不束手就擒,想顽抗吗?束手就擒,我们考虑只要废了你的武功,还可饶了你一条性命,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新月一声冷笑说:“在下虽然初出江湖,你的这种话还是骗不了我的,想要我的命,只管多拿几条人命来换,换的人命少了,我可不答应。”秦威扬不再理会新月,而是转过来对其他人说:“诸位大师前辈,魔门正在偷练邪功,欲东山再起,今日我们绝不可放过这个魔门奇才,在下武功不济,还请诸位一齐动手,合力铲除此魔,否则江湖危亦,武林危亦。”大雷音寺降龙尊者金时雨大师口中一声佛号,当先站出说:“此魔不除,江湖无宁日,贫僧愿与秦大侠共除此魔。”武梦花紧跟着站出来说:“我们刀剑双绝一下为秦大侠马首是瞻,愿为铲除魔门出一份力,诸位以为如何?”乌风草立刻站出来,虽然没说话,但态度一看便知。这时,众人也纷纷表示,要合力铲除魔门巨孽。在众人眼里,新月已经不是勾结魔门,而是魔门中坚分子了。新月双手紧握住拳头,骨节发出“咯咯”的响声,心中的愤怒无以复加,不杀了这些人,难平心头之恨。杀!杀!杀!

第五十六章 踏水无痕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六章踏水无痕新月忽然散去金刚护体神功,不顾自己的内伤,开始运起日月心经的神功,左阳右阴,席卷天下。霎时间新月的双手左红右白,一个小小的白色旋风快速形成,悬浮在他的左掌之上,然后急剧涨大,很快变成直径达一丈,高约一丈的一个硕大的白色旋风,疯狂地高速旋转,发出“呜呜”的凄厉之声,所有的人马上感觉到这旋风的隐隐吸力。硕大的旋风仿佛一个高大的风魔,傲然独立,窥视着场中的中人,一副择人而噬的凶恶神情。众人看着白色旋风的目光顿时凝重起来,谁都没有先动手,而是相互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旋风,又看着其他人,这是什么神功?从未见过。对于未知的武功,所有的人都会怀有本能的恐惧。秦威扬突然喃喃自语说:“这,这难道和魔门日月宗的左阳右阴,席卷天下?左阳右阴,席卷天下!不错,就是这个。”他的声音骤然升高:“新月,你究竟是魔门的什么人,会日月宗最上乘的日月心经?”新月手托旋风,一阵狂笑说:“秦威扬,当我施展少林金刚手时,你为何不问我是少林的什么人?你既然心中已经认定我是魔门中人,就不必惺惺作态,有什么高招尽管使出来,让我见识见识天下闻名的普渡众生堂究竟有何惊世绝技,能够领袖武林数百年。”大雷音寺降龙尊者金时雨忽然上前喝道:“小辈,让贫僧来看看魔门邪功有何阴邪之处。”说着双手合十,身上的黄色袈裟无风自动,如吃饱了气的风帆,鼓胀起来,双目之中,隐然有红光迸现。大雷音寺有四大尊者,分别是降龙尊者、伏虎尊者、伏魔尊者、降妖尊者,其中降龙尊者、伏虎尊者行走于世俗人间,以武功高绝内力雄浑而著称,而伏魔尊者、降妖尊者潜心研究佛法,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今天来到的降龙尊者,就是大雷音寺在江湖上最著名的高手,以大雷音寺至高的武功“红日普照”称雄江湖。新月单手托着旋风大步走向金时雨,边走边冷哼一声说:“大雷音寺红日普照神功,可惜你的功力只不过练到红日普照神功的五成功力,萤火之光而亦,还敢称红日当头吗?”金时雨双手一分,手掌之上也有红光隐现,他大吼一声,双掌齐出,击向新月,数丈之外,都能感觉到阵阵灼热。新月左手微微向前一送,巨大的白色旋风呼啸着平平飞向金时雨,距金时雨三尺之遥,似乎受到一个无形的手抵住一般,难以前进。金时雨双掌向前内力勃发,全力抵挡着白色旋风的前进,一时间脸涨得殷红如血,额头上青筋直冒,豆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仿佛万分吃力。新月双手抚胸,忽地再向前一送,巨大的旋风仿佛一下间气焰高涨起来,体积骤然增大,咆哮着跃过三尺之遥,转眼间迫近了金时雨的身体,旋风的边缘一下将金时雨的双臂吞没。金时雨一声惨叫,众人眼睁睁地看到,仿佛无数的利刃切削着他的手臂一般,他没入旋风的手臂上皮、肉、骨化作无数的碎屑被卷入旋风之中,并高速旋转上升,转眼间被旋转到旋风的顶部,又从顶部散向四周。白色的旋风,一时间夹杂着丝丝红线,并迅速消失。金时雨全力后退,但旋风好象有一股极大的吸力一般,极力吸着金时雨的身体,使他的后退极为缓慢,新月再次双手抚胸,向前一送,白色旋风吼叫着一下将金时雨的身体完全吞没,金时雨一声惨叫,然后嘎然而止,身体立刻化为无数碎片被旋风裹胁其中,并迅速从顶部飞散而去。白色旋风吞噬了金时雨,马上自动回到新月的身边,并绕着新月的身体不断旋转着,仿佛在环顾四周,择人而噬。这一招使出,众人心中不禁惊骇无比,如此魔功,如此凶猛霸道,简直闻所未闻,日月宗衰落多年,居然有如此魔功出世,天下间还有何人能与之抗衡?然后众人看到,就在新月收回白色旋风之时,突然间身形一晃,似乎站立不稳一般,腰间被秦威扬刺中的剑孔中,鲜血激射,一条裤腿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地上也出现大滩鲜血。叶丛飞不禁一喜,他的血再多,也有流干的时候,已经受了内伤,又强行施展如此霸道猛烈的魔功,他支持不了多久啦。此人今日不除,一旦逃脱,必成武林大患,品刀山庄的大患,今日就是将龙将虎将都拼光,也得要了他的性命。此时的新月,忽然感觉一阵眩晕,不禁摇晃了一下才站稳,心中明白,自己始终没有时间包扎伤口,腰间的一剑虽然伤得不深,自己也封闭了伤口周围的几处穴位,但只能使流血稍微缓慢一些,自己现在全力运功,自然血流加速,现在失血太多了。他不得不散去日月心经的功力,双手向前一送,将白色旋风送至秦威扬和叶丛飞站立的方向,不管怎么看,这两个都是最强的敌人。然后他忽然向燕飞艳和白玉相反的方向冲过去,这个方向,站着的是万花宫宫主,风花血夜震九州的万梨花。谁也不知万梨花有多大年纪,反正在江湖上看到的她的那张脸总是年轻美貌,二十岁多不了多少,二十年前看如此,二十年后再看依然如此,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这样青春永驻。她一身的白衣赛雪,显得飘逸出尘,双袖之上各绣着一朵淡粉色的梨花,再配上她如花的容颜,传神的大眼睛,雪一般的皮肤,二十年前夺得武林第一美女当之无愧。她的兵器也很奇特,是一柄白玉牌,长约二尺八寸,前端是三角形,从前到后逐渐收窄,白玉牌上还隐约可见几个篆字,不知是什么字。见新月冲过来,她并不惊慌,伸手从身后摸出一枝开满淡淡的粉色梨花的梨花枝来,将白玉牌在梨花枝上一点,三朵梨花迅疾飞向新月,竟是三个暗器一般。新月再次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右手一挡,三朵梨花都打在他的右手上,只听“啵”地一声,三朵花同时碎裂,新月马上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异香。闻到这香味,新月第一时间并不在意,但马上反应过来,这香味中竟混合着三种强力催人入眠的草药。想到这个,他马上闭气,但为时以晚,已经闻到一些香气。新月心知不妙,这三种草药混合而成的催眠药物非同小可,药力极将,自己曾经用来给受外伤的人服用以止痛,使其深度睡眠,然后缝合伤口。如果在平时,他马上坐下运功,也能将这药力逼出体外,但现在这种紧急的关头,只要自己的反应稍一缓慢,马上就会命丧于此。他陡然怒吼一声,全力扑向万梨花,万梨花这时已经横向退得远远的,让开了前面的道路,根本不和他交手。新月不敢和她在多纠缠,时间对自己太不利,乘药力还未发作,已经是要逃了。他不再理会万梨花,笔直地向大江的方向跑去。再说这边,新月将白色旋风送向秦威扬和叶丛飞,两人立刻闪身躲得远远的,白色旋风忽然之间解体崩溃,化作无数劲气散向四面八方,并发出锐利的啸声,仿佛无数的利箭,射向众人。所有的人脸色大变,各自运功抵挡这无数的气箭,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几乎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带了点伤。这时,新月已经越过万梨花的阻挡,顺着大道逃去。叶丛飞高叫一声:“新月要逃了,大伙追啊,他已经中了万宫主的三日消魂香,坚持不了多久啦。”众人全力施展轻功,一齐向新月追去。这个时候,轻功的高下看得最清楚,秦威扬一马当先,追在最前面,他身后不足一丈,是叶丛飞紧紧跟随,再后面,武梦花、乌风草、一剑穿心宋清城三人并驾齐驱,藏花公子阚闻天,以及牡丹、白菊、芍药、红梅落在后面,叶帝因为受了伤,调息一会,压住伤势,此时不敢全力施展,因此跟在藏花公子后面追,剩下的四名龙将虎将将他簇拥在中间一起追赶,无忧道长也跟在他身后不远处。万梨花倒落在最后面,她不是不能赶到前面,而是不想,她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和她并排而行的,只有少林静一大师。这么一逃一追,转眼间掠过十余里,前面宽阔的大江就在眼前,叶丛飞心中不禁高兴,有天险大江的阻隔,看你新月还能往哪逃?新月一手按住伤口,以减少流血,然后一口气逃到江边,才停下回了一口气,此时,强烈的眩晕和困倦感一齐袭来,开始被叶丛飞打了一掌,伤得并不重,但不能调息运功,就要强行和他人全力交手,此时的伤势和开始相比至少重了几倍,再加上失血太多,万梨花的催眠药力开始发作,他自知支撑不了多久。前面,滔滔江水滚滚向东流去,开阔的江面使人心情为之一振,江面上白帆点点,对岸青山绿水,郁郁葱葱,难道自己从此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看不见这青山绿水?点点白帆吗?回首身后。秦威扬一马当先已经到了十丈之内,叶丛飞紧跟在他身后,其他人也陆续到达,成一个半圆形将他包围在江边。叶丛飞看着滔滔江水,心中大定,新月目前是强弩之末,被包围在江边绝地,已是插翅难逃,今天虽然死了这么多白道高手,终算没有白死。武梦花手捏着飞刀不住地把玩着说:“新月,还不束手就擒,古有盖世英雄项羽自刎乌江边,今日你被擒于大江边,也是一段武林奇事,还是降了把,你还能飞过大江不成?”秦威扬肃然地说:“降了吧,念你也是一代绝世高手,我会给你个全尸,厚葬于大江边。”新月仰天长啸,心中的悲愤一时间尽情释放:“就凭你们,就想让我新月束手就擒,做梦!大江也并非不可逾越的天堑,今天就让你们这些井底之蛙看一看什么才叫绝世轻功,什么才叫踏水无痕。”说完他暗运菊花宝典的神功,此时没有燕飞艳在,能够吸收运功时产生的刚猛无比的阳刚之气,自己的内伤极其沉重,经脉能否驾驭如此强烈的阳刚之气,这些新月已经顾不了,这一刻,先逃走再说。陡然间他将菊花宝典的功夫运至最高境界,身体顿时感觉轻如鸿羽,振振欲飞,与此同时,一股雄浑无比的阳刚之气开始在体内产生,迅速充满了全身的经脉。新月试图将这这股阳气导如凝丹之中,但凝丹只是略微吸收了一点这阳气,马上开始颤动,仿佛心跳般跳动起来。新月大惊,凝丹也承受不了如此强烈的阳气,看来这种阳气的属性单一,又太雄浑,远远超出了凝丹的吸收能力,如此极端的内力,只有燕飞艳这样的阴灵或是灵体才能接受。无处可去的阳刚之气在新月的体内开始四处冲撞,新月一咬牙,强撑一会,逃。新月忽然转身,身轻如羽,一飞将近二十丈,轻轻落在大江江面上,脚尖轻点浪尖,踏浪如平地,一点就是十余丈,飞速向对岸掠去。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新月冉冉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恍如梦中,天下间真的有踏浪而行的轻功?踏雪无痕,登萍涉水,那都只是传说中的绝顶轻功,从未有人见过,即使是号称天下第一人的秦威扬,也不能做到踏雪无痕,更别说登萍涉水了。即使是登萍涉水,那也要水中有浮萍可以借力才行,而今天新月只是凭空踏水而行,这份轻功,闻所未闻。众人呆呆地站在岸边,看着新月远去的身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半晌之后,叶丛飞才反应过来,连忙高声说:“叶帝,赶快到下游渡口,坐船过江,通知山庄的龙部和虎部,马上沿着大江南岸仔细搜索,务必找到新月,他身受重伤,即使过了江,也逃不了多远,不能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如果让他养好了伤,武林中会有一场弥天大祸。”

第五十七章 身陷大江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七章身陷大江此时正是夏末时节,今年雨水偏多,江面现在还十分宽阔,在新月过江的这一段,尤其宽阔,足有三里多路。新月踏波而来,将近对岸时,体内的阳气已经集聚得简直要爆炸一般难受,这股阳气在体内左冲右突,横冲直撞,使新月感到五脏六腑如同被火烤火烧,全身的经脉也被冲得七零八落,内伤又加重了几倍。当初修炼菊花宝典的功夫时,新月并非是要使用,而是以研究功法的目的来修炼的,短时间运起此功法,并不断用各种办法克服由此功法产生的阳气,比如将阳气导入燕飞艳的身体内。用这种方法,一边克服阳气,一边将功法运至最高境界。今天他身负重伤,又是短时间强行将功法运至最高境界,很快,强大的阳气在他体内就失控了。终于,在相距岸边十几丈时,体内如火般的灼热使他再也坚持不住,不得不散去菊花宝典的功夫,身体顿时沉入水中。新月的水性只算平常,在云雾山时,在山里的一个小湖泊里游过泳,现在到了无风三尺浪的大江里,他的这点水性就不算什么了。更要命的是,即使散去了菊花宝典的功法,现在他的体内仍然如同开了锅一般翻腾混乱,那股强大的阳气并未消失,仍然在体内到处冲撞,破坏着全身的奇经八脉,同时,体内本身的真气也出现失控现象,和强大的阳气四处冲撞,使他的全身如置身油锅一般难受。如果在平时,他还能运功慢慢平息这些混乱,但此时身在水中一沉一浮,一个浪头打来,连呼吸都有些困难,更别说静下心来调息了。随着体内混乱的加剧,新月惊恐地发现,这竟然引起了内力的完全失控,自己已经处于走火入魔的境地。这些年来练功,走火入魔的情况不是没有碰到,但都没有这一次这么严重,更不象这一次是置身水中沉浮不定,连保持平稳的呼吸都做不到,任其发展,只有死路一条。这一次,真是到了性命交关的时刻!怎么办?新月一时间焦急万分,头脑急剧转动,马上想起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危机时刻,也只有如此了。他马上在水中运起龟息神功,这种功法是丹鼎派的一种并不常用的小功法,和十阴神功及十阳神功这些主流功法没有什么联系,只算是一种辅助的功法,用于某些特殊的需要。现在他运起龟息神功,就是要强行将体内所有的内息都停止,使身体完成处于静止的状态,以平息这种内力的冲撞。但在此时运起此功法,身体也就完全失去了知觉,什么时候会苏醒,能否完全平息走火入魔的状态,不得而知,事情紧急,只有赌一把。新月急速运功,很快,身体平静下来,他也同时失去了知觉,如同一截浮木,在大江上沉浮不定,随波漂流。不一会,从上游下来一艘三桅杆的大船,大船顺流高速下行,船上的人一眼看见江里漂浮的人,马上议论纷纷,并伸出一个长长的竹竿,竹竿前端带着一个铁钩,一下勾住江里那人的衣服,将他拖上船来。这时,船的甲板上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十分精悍,他排开众人说:“谁让你们将此人捞上来的?”一名船夫模样的人陪着笑脸说:“洪大爷,这个人还活着,我们这一趟搜集的材人不是还差一个吗?正好拿此人抵数,有人总比没人强啊,回去也好交代。”那个洪大爷哼了一声说:“好,看看这人能不能用,若是不能用,趁早丢到江里去,对了,别是有病的人,看仔细了。”那名船夫连连点头称是,洪大爷转身走了。三桅大船继续航行在江上,一切似乎都恢复如常。叶丛飞调动品刀山庄的全部人手,还调派了来金陵参加英雄会的群豪,骑着快马沿着大江两岸来回寻找新月的下落,一直找了三天三夜,巡视了上下百里之内的每一片草丛、树林、乱石滩,最后终于失望而归。终于有一天,新月恢复了知觉,还没有睁开眼睛,他就感觉到了身边至少有十几人。他没有敢马上睁开眼睛,而是开始缓慢运功,察看自己的伤势。首先是腰间的伤口和背后武梦花那一刀的伤,还好伤口不太痛,不知是否化脓,然后他开始运功。意守丹田,气有心生,才一运功,新月的心中不禁一凉,丹田空空荡荡,提不起一丝的真气,再意守凝丹,发现凝丹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的反应,马上检查全身的经脉,经脉几乎没有完整的,全都破败不堪,一片凋零。新月顿时悲从心头起,难道自己的一身修炼成就这么完了?他仍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让自己平静一下,待心平气和之后,再从头慢慢检查自己的身体,这一回,他仍然从丹田处提气,但还是没有一丝的内力可以提起。他再内视自己的经脉,发现虽然经脉衰败不堪,但却没有断,这个发现让他重新有了一点信心,只要经脉没有毁,就有恢复的机会。这样想之后,他心中不再悲奋,开始感觉环境的情况,从不断地摇晃中,可以判定这一定是在船上,新月马上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从被围攻受伤,到踏浪过江,最后不支落水,看来是被船家打捞上来,于是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周围的光线很暗,好一会,新月才能适应这昏暗的环境,慢慢看到,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席地而坐了大约二十人左右,都是男的,个个都无神地坐着,没有人说话。新月试着想坐起来,马上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挣扎了好几下,才算坐起来,但就这么挣扎了几下,腰间和背后的伤口顿时火辣辣的痛了起来,他摸了摸腰间伤口,居然被包扎起来。然后他的手又摸到了绿叶,绿叶被他藏在腰带里贴身带着,现在还是好好的,早就没有了寒煞之气。新月的这一举动引来了房间里的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人慢慢围拢过来,其中一个说了句:“果然活过来了,真是命大啊。”另一个说:“活过来又怎么样,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新月慢慢转头,向左右看了看,这些人中,年龄小的不过十五六岁,大的二十五六岁,都很年轻,但个个神情委靡,无精打采。新月仔细看了看,其中有几个人似乎还身怀武功,只不过武功平常,而且穴道被封,可以自如地活动,但没有力气。他问了句:“诸位大哥,这是在哪里啊?”其中一个回答:“在船上。”新月又问:“这船要到哪里啊?”那人回答:“鬼知道要到哪里。”新月有些奇怪:“不知到哪里你们为何要坐这船呢?”“谁愿意坐这船,我们都是被绑了带到船上的,一日三餐倒是好饭好菜地供着,但就是不许问,不许乱动,谁不听话,一顿乱棍打过来,打得人头破血流。”说到这里,一个年龄小的人忽然哭了起来。马上有另一人烦躁地说:“哭什么哭,哭什么哭,烦死人啦,像个丧门星。”那人马上不敢哭了。新月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难道上了一条贼船不成?自己现在一丝内力都提不起来,却遇到这种事,真是倒霉啊。他没有说话,坐在地上东看看,西看看,慢慢将自己的身体挪到房间的角落靠墙的位置,然后靠在墙上不做声。一安顿下来,新月马上感觉腹中饥饿难当,同时也渴得难受,不知自己昏迷了多少时间,他问了身边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算日子,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天,难怪这么饿,这么渴。他看了看周围,不远处有一个木桶,桶上还放了个水瓢,他问了身边的年轻人,知道是供饮水的,便费劲地一点一点向水桶边挪,身边的那个年轻人见他实在费劲,便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你歇着吧,我来给你拿水。”说着走向水桶。新月心中感激,又靠回墙边,口里说了声:“多谢这位大哥了。”虽然此人看来比自己年幼,但喊大哥总不会错的。那人取了水瓢,窑了半瓢水,回来递给新月,新月接过来,再次称谢,一口气将水喝干,总算感觉到一丝的畅快。那人又取过水瓢放回水桶里,仍然坐在新月身边也不说话,新月想问些事情,但不知如何开口,这条船究竟是什么人的,竟然抓了这么多人关在舱里,真是无法无天,不过再一想,他们也不会知道多少,就不再问了,开始试着提气运功。试着运了几次气,仍然是一丝都提不起来,丹田处倒疼痛起来,新月只好放弃,再试着推动凝丹。在没有开始凝丹的时候,丹田是内力之源,开始聚气凝丹之后,这个半成品的凝丹已经成了内力的源头,只要能推动凝丹,内力就如破坝的河水源源不绝。新月数次推动凝丹,但凝丹毫无反应,他用心感觉,凝丹的大小依旧,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改变,但由于提聚不起内力,无法推动凝丹,更不用说使用凝丹的内力,新月失望地放弃。看来,得先修炼将经脉修补好,能提聚内力,才有可能重新使用凝丹,他无奈地闭目养神。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房间门打开了,两名大汉各提着一个大木桶,一个桶装饭,一个桶装菜,饭是喷香的大米饭,菜竟然是香喷喷的红烧肉,所有的人都精神起来,自动站成两排,大汉将木桶放在地上,然后开始给每一个人乘饭乘菜,众人接了装着饭菜的大海碗,各自找地方坐下开始吃。新月浑身无力,最后一个挪到木桶便,乘饭的大汉愣了一下说:“你醒了,不错,螳螂命,这样都没死,好,好好吃饭吧,范老大这回高兴了。”新月接了乘满饭菜的大海碗,尽管饥饿难当,也不敢吃得太快,他毕竟是郎中,知道饿久了不能暴饮暴食,否则性命难保。吃了一半,他就不敢再吃了,身边马上有人将他碗里的饭菜全要了去。众人吃完饭,两个大汉将众人的碗都收了去,然后出去并锁了门,不一会,门又重新打开,一个船家打扮,黑黑瘦瘦的人走进来,马上高声喊:“那个刚醒过来的人在哪里?”新月马上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那人大步走到新月面前,见新月靠在墙边,便指着新月说:“小子,你命大,但要知道是我范老大救了你一条小命,伤口也是我包扎的,还给你上了金创药,碰到我这么个好人,是你的造怀,以后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养养身体,日后说不定还有后福,不要乱来,给我惹麻烦,知道了吗?”新月连忙老老实实地点头:“多谢恩人,在下知道了。”范老大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然后转身离去。新月吃了饭,歇了一会,感觉身体似乎有了一点力气,又想运功提气,可是仍然无功,他只好放弃,脑袋里开始想起五天前的情景,群雄的围攻,武梦花可怕的飞刀技,秦威扬那惊人的剑术,品刀山庄手下捍不畏死的打法。不知燕飞艳和白玉是否逃出了品刀山庄的追赶,能否安全回到山里的古墓中,想着想着,他又昏昏睡去。就这么一日三餐在船舱里吃饭,除了不准出这个船舱,其他倒也没有什么虐待的事,也没有人来打扰这些人。新月就呆着船舱里吃饭,发呆,另外就是不死心地提气运功,然后再泄了气,最后昏昏睡去。不觉过去了两天,这天晚上,新月又独自躺在船舱里运功,今天白天的时候,新月在运功时终于感觉到一丝内力,所以晚上加紧修炼,希望能有所进步。身在这条颇为神秘的船上,新月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定要使自己的内力有所恢复才行,不然到了关键时刻自己没有还手之力,就只有任人宰割了。按照新月自己的预想,自己的内力一定会逐渐恢复的,因为身体的基础没有遭到破坏,经脉没有断,因此内力的恢复只是个时间问题,但究竟什么时间才能恢复,就难以预计了。修炼了一会,没有什么收获,连白天感觉到的一丝内力都感觉不到了,新月没有灰心,仍然保持心静神逸,静静地躺着,忽然,他听到隐约的哭泣声,还是女子的哭泣声,这里哪来的女子呢?居然还不止一个女子在哭泣。

第五十八章 桃源岛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八章桃源岛新月凝神听听,哭泣声又听不到了,奇怪,他耐心等了一会,果然,哭泣声又出现了,新月四处看看,马上意识到这声音是从隔壁的船舱里传过来的,他顺着哭泣声的方向,慢慢挪到船舱的壁上,靠在壁上,将耳朵贴在木板上,这回,哭泣声听得清楚多了,是几个女子在低声地哭泣。听了一会,除了哭泣之外,剩下的就是波涛声,别的什么也听不见,新月听不出什么明堂,也就不再听了,心中在想,这艘船究竟是什么人的呢?捉了这些年轻人,目的是什么呢?看那个范老大,还是有一身武功的,只是武功不太高,这种武功,在江湖上只是三流水准,看来他不是头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他就开始想念燕飞艳和白玉,品刀山庄和无忧道长决不会放过她们,也不知她们两个能否逃脱追赶,顺利逃到古墓中。想一会自己的女人,他又继续运气练功,不再理会其他事情。天亮之后,吃完早饭,新月开始主动和那个在第一天帮助自己龋寒的年轻人聊天,知道了这个年轻人叫张子明,家里是外出做生意的商人,他这是第一次跟着父亲出来做生意,晚上在客栈里睡觉,第二天醒来时,已经被带到了一辆马车上,很快就被送到这艘船上。他也曾经哭过闹过,但招来的是一顿暴打,慢慢就老实了。船上的这些人,都是陆陆续续送来的,够二十人后,就开船了,船上确实有女子,也是被抓来的,张子明偶尔见到过。开始时众人每天还有一小会时间能上甲板透透气,他见到有女子被关在隔壁的船舱里,后来因为一个被抓来的人跳江了,这个待遇就取消了。从张子明的身上,也问不出其他的情况,新月抱着脑袋想来想去,想不出范老大这些人抓他们要干什么。后来新月观察张子明的身体,在搭他的脉,发现他居然是很好的练武体格,只是没有练过武。有了这个发现,新月又留心其他的人,发现所有的人都有很好的练武体格,其中多数人没有练过武,少数练过武的人,武艺也很平常,现在穴道被封,只能象平常人一样,有力使不出。发现了这个现象,新月暗想,难道是抓这些人来习武的?培养成杀手一类的人?以前在山上时听到过这样的江湖传闻,自己真的遇到了?只是,这些人多数没有习武的基础,在这个年龄,现在开始练武,稍显晚了一些,很难练成上乘武功了。那么,抓那些女子又干什么呢?也是为了培养女杀手吗?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很快众人感觉船的摇晃幅度大了,空气中的味道也有些不同,带着一种咸味和腥味,难道已经出海了?众人议论纷纷,一旦出海远航,在茫茫大海上,再也没有逃走的可能,最后一点回家的希望就破灭了,有些人又哭了起来,其他没哭的人都是唉声叹气。这几天,新月的心情十分平和,虽然内力没有恢复,但他看到恢复的希望,现在运功之时,已经可以感觉到一丝内力在经脉中游动,根据目前的恢复情况,新月知道,终有一天,自己的内力是可以恢复的,只是这一天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心中也没有数。只要内力恢复,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无所畏惧。所以他每日专心打坐练功,但表面上,他不显露出一点会武功的样子,甚至对张子明也是如此。不知过去了多少天,大致在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听外面传来的声音,船靠岸了,舱门也打开了,范老大带着几个大汉进来,让众人出去,新月跟着众人后面,小心地走出船舱,他第一次看见了蓝色的大海。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天蓝,海蓝,海天一线,辽阔无比。船上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看见海,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都愣了半天,然后才看到,船是靠在一个小海湾里,岸边有一个小小的码头伸进海里,船就停在码头上,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岸上站着十个蓝衣人,高矮胖瘦都有,年龄都在二十到三十之间,都是男的,个个身上佩着兵器。看着这十个人,新月的心中一惊,这十个人的武功都不低啊,每一人的武功都高于谢铭煜、向柯雕那些人,有的人内力修为甚至和乌风草相当,或是还稍高一些。然后新月看到隔壁的船舱里,陆续走出二十来个女子,年龄都在十几岁,小的十二三岁,大的也不过十八九岁。新月注意观察了一下,这些女子中,几乎都没有武功,或者是武功被封,但是,从行走的姿势,以及身材眼神来看,大致可以估计这些女子如果修炼内功的话,应当都是有些天赋的。再看这些女子的长相,有的有些姿色,还有的很平庸,但没有一个可以称为绝色。新月满腹疑惑,真不知道抓这些人要干什么。这时,又有人开始哭,为首的一个蓝衣人三十岁上下,眼角处有一道伤疤,他眼睛一瞪,一顿呵斥,再没有人敢哭了。船上的人包括范老大在内,押着四十个男女向岸上走,走不多远就走进了丛林里,沿着丛林小路走了大约一里多路,前面出现很大的一片空地,空地中间是用木栅栏围成的高达三丈多的围墙,围墙四角还能见到四个很高的了望小楼。进入木栅栏里,可见前面是个空院子,种了不少花草树木,两边是两大排厢房,加起来足有二三十间,院子里还有几个男男女女在练武,不过练的都是些很基本的招式。见有人来了,那几个男女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新来的人。等所有的人都进入院子,为首的蓝衣人开始训话:“你们这些人,都是幸运的被天晨大仙选中的人,可以到桃源岛来侍奉天晨老仙他老人家,到这里来,有你们的好处,这些好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从现在起,你们就是天晨老仙的弟子啦,我叫罗布泊,是你们的大师兄,这些人,都是你们的师兄。以后,师兄们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不得违背师兄的话,否则你们会吃苦头的,如果你们听话,跟在老仙他老人家修炼有成,就有学成回家的可能,如果你们学不好,就会一辈子留在桃源岛学艺,永远回不了家。”一个二十岁上下的男子突然问:“罗师兄,要我们这些人学什么?”罗布泊的双眼精光一现,看了那人一眼,新月心中一惊,此人的内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厚,几乎可以和叶丛飞相提并论了。罗布泊说:“大仙教你们的,自然是修炼成仙之法,你们现在已经有了长生不老,修炼成仙的机缘,这可不是寻常人能遇到的,不过,谁要不听话,想逃走,就不要怪老仙他老人家不留情了,我还要告诉你们,这里四面都是茫茫大海,最近的陆地也有五百多里,谁想逃,只能是死路一条。”听到这里,大概是知道这里离家至少也有千里之遥,又有几个女孩子开始抽泣,但一旁的范老大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劈头盖脸地抡过来,很快就没有人敢哭了。接着,罗布泊又说了一些这里的规矩,无非是不准随便乱走动,只准在这个院子及周围地方活动,修炼有一定成就的,就可以到别院修炼,现在是不准去别院的。然后又介绍了身边的几个师弟,要众人听他们的话,说完这些就走了,只剩下几个蓝衣人,看来在老仙手下地位较低,是小师弟一类的人,来招呼众人到两边的厢房安顿下来,男的在左厢房,女的在右厢房,都是两人一个房间,男女都一样,张子明主动选择和新月住一屋。新月看房间里打扫得倒也还干净,两个人住很宽敞,一人一张木板床,铺盖俱全,一应的日常用品也都齐全的很。新月在心里咕噜,看这里的环境还不错,真的是在教授修炼成仙之法?哪里有逼人修仙,抢人修仙的道理呢?如果真的是在这里修仙,倒还真巧了,自己下山历练,不就是要寻找修仙之路吗?白吃白住,免费学修仙,真有这么好的事?这么巧的事?新月不敢相信。张子明倒是变得有些精神了,有些兴奋地坐在床边说:“新月兄,这世上真有修炼成仙的事吗?我们这就算遇到神仙了?”新月摸了摸脑袋说:“修炼成仙的事,我倒是听说过,是有,但象这样抢人来修仙,应该没有过,此事十分的奇怪,走一步看一步吧。”自此,新月就在这海上的桃源岛住了下来,每日除了干一些下人的活,如担水,劈柴,钓鱼,种菜,等等家常的活,然后就是由一个小师兄来传授了一些打坐吐纳之法,新月看这些吐纳之法不过是最基本的运气练功的方法,倒是一日三餐的饭菜里,新月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味道。淡淡的药材味。新月发现这个事情之后,马上仔细分辨,觉得这味道是一种补药的味道。每日三餐的伙食,都有鱼肉,因为这个岛上,鱼最容易得,将各种不知名的海鱼红烧、清蒸、熬汤、爆炒等等方法,都有这股着药味。至于具体是什么药,新月就弄不明白了。每日的饭菜都是从别院的方向用大木桶抬过来的,别院的方向,是不许他们这些才来的人去的,让人感觉到十分的神秘。不过这药没有什么坏处倒是真的,大补啊,一个月下来,新月感觉自己身体的伤已经全好了,内力也恢复了一点点,经脉也有好转的迹象,只有凝丹还是死寂一片,运用不了其中的内力。这药还有一个用处,滋阴壮阳。新月明显感觉到了晚上时身体的骚动,这是药力的作用。已经有几对男女忍受不住,悄悄住在一起了,那些蓝衣的师兄们对此事似乎漠不关心,几天后那几对男女就公然同居了,把同室的人赶到了别的房间。反正房间多,别人也不在意。其他在这里的男男女女,除了有些想家之外,也还生活得不错。新月逐渐了解了这个桃源岛的部分地形,他们所在的这片地方,周围都是被高耸的崖壁包围,崖壁陡峭,普通人无法攀越。众人的活动范围只能限于这个院子,以及从院子到海边的这些范围,再向里面,比如到不知所谓的别院,是在崖壁下有一道红漆大门,那个别院就在红漆大门里面,这道颇有些神秘的红漆大门是不准新来的这些人进的。罗布泊以及其他的师兄们,都生活在红漆大门里面,里面不知有些什么。每天都有三五名穿着蓝衣的师兄们从红漆大门里出来,安排新月他们干些活计,然后教他们运气吐纳练功。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异样,至于天晨大仙,大家从没见过,不知他是何等神仙。直到有一天,上午吃完早饭,一名蓝衣师兄让大家都在院子里不要走开,大师兄罗布泊有事要来。于是大家都在屋子和院子了等着,不一会,罗布泊来了,命每人伸出左右手腕,他给众人一一把脉,把脉完毕,从中挑出了五男五女十个人,让这十个人跟着他走,张子明没有被挑中,他目送着新月离开。新月自然是被挑中的十人之一,他和其他人一道,怀中忐忑不安的心情,终于有机会走进了神秘的红漆大门。一进大门,里面黑洞洞的,是一个向上的通道,大约十几丈长,通道尽头一片通亮。走出通道,才发现这里并没有在山腹中,而是一个很大的山谷,长宽都有百丈以上,看山谷的四周,峭壁如刀削斧劈般陡峭光滑,足有数十丈高。新月仔细观察,发现山谷的四壁并非天然而成,倒有人工雕凿的痕迹,可是这得多大的工程,耗费多少时间才能雕凿出如此的山壁?这样的工程量简直非人工可为之,难道是天晨大仙的所为?如果是这样,这个天晨大仙的修为了得啊,不是神仙,也是半仙了。

第五十九章 修炼伴侣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五十九章修炼伴侣山谷内也种植了大量的高大树木,显得郁郁葱葱,两侧的位置,还建有一间一间独立的房子,数量在二三十间,都是用岛上的整棵大树建造的高大木屋,木屋彼此之间都有一小段距离。此外还能远远看见山谷里还有几个人在练功,但是看这些人,都不是教授新月他们练功的师兄们,好象也是象他们一样刚上岛不久的弟子。罗布泊回身对他们说:“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别院里,在这里练功,运气好的,还有机会碰到天晨大仙亲自教授,让大仙高兴的人,还能被调到大仙身边随身侍侯,或是侍侯大仙的四位夫人,能不能到那一步,就看你们的造化了。不过进了别院,就不能随便出去了,运气好的,修炼有成的,让天晨大仙看上,就有机会进入仙洞之中,随时可以听从大仙的教诲,甚至还能象我们一样修炼,这就要看各人的努力啦。如果违背大仙制定的规矩,大仙的惩罚可是不好受的。”就在这时,新月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两名蓝衣师兄竟然从山谷尽头的峭壁下闪出,仿佛是穿壁而过一般。果然是神仙洞府啊,也许自己在这里真的能学到点修仙的真法,新月心中暗想。在山谷里的木屋中安顿下来,新月看自己住的房间,比外面的又宽敞了不少,铺盖家具之类的东西也比外面的好,有些放心,看来这里还不错。这时,外面一个蓝衣师兄在叫大家出来集合,等人都到齐了,新月看到四女二男六个人站在对面,蓝衣师兄一一介绍,原来这四女二男是比他们早来了几个月的,也算是师兄师姐了,新月看这六个人,眼光不眨地看着自己这边的十个人,眼神中流露出暧昧和挑逗,其中和新月正对面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弄得新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蓝衣师兄开始让众人相互介绍,新月注意到,那个女孩叫秦歌,当新月介绍自己的名字时,秦歌马上冲着新月一笑。众人互相介绍完毕,新月这些人各自回自己的房间打扫卫生,收拾东西。新月进了自己的房间,刚要关门,门就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挡住,新月回头一看,是秦歌来了。秦歌冲着新月一笑,嗲声嗲气地说:“新月大哥,要不要我来帮你收拾一下呀。”新月心中有些防备,因此婉转地说:“就不劳姑娘动手了,我自己来。”秦歌忽然惊讶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连我的名字都没有记下,我叫秦歌,新月大哥你可要记住了。”说着一不等新月同意,就进了屋,开始打扫起来。新月有些无奈,就站在一边看着她打扫。秦歌生得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皮肤很白很细,虽然容貌称不上如花似玉,但雪白的皮肤再配上很是有神的眼睛,翘翘的精巧鼻子,也是很动人的。一身很紧身的白衣,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表现出来,在抹桌子的时候,丰满的双峰还在上下地晃动。新月顿时身体就有了反应,他马上警觉,那饭菜里的补药,很是能唤起人的性欲,在外面的时候,他几乎不和女子接触,只是自己闷头修炼,恢复身体,所以还不觉得什么,象张子明,已经和一个女孩有染了。今天这么近地看着一个漂亮动人的女孩在自己面前晃悠,顿时自己就有了反应,心中有一股腾腾上升的欲望。他马上站到门口,眼睛不再看秦歌,才感觉好一些。站了一会,见秦歌手脚麻利,动作飞快,忙前忙后不停,心里顿觉有些过意不去,就再进来收拾其他的东西。见新月也在动手,秦歌上前拦祝旱:“新月大哥,你初来咋到,就歇着,这些事情,还是我们女人家来做吧。”新月和她推辞了一番,拗不过她,只好停下,让她一个人忙,她的手脚动作很快,不大的功夫,就把该做的事都做的差不多了。新月见她停了手,连忙说:“多谢秦歌姑娘。”秦歌马上一步上前,几乎贴到了新月的胸前,弄得新月只好又后退了一点。秦歌笑颜顿开地说:“新月哥哥,你要怎么感谢我呢?”她这一问,新月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一会才说:“秦姑娘要我如何感谢呢?”秦歌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那就这样吧,你和我做修炼的伴侣如何?”新月疑惑地问:“修炼的伴侣是什么?”秦歌“嘻嘻”一笑说:“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过几天你自然会知道什么是修炼的伴侣。”说到这个份上,新月只有答应了,他马上又想起一件事说:“刚才我看到那些穿蓝衣的师兄们怎么从石壁上冒出来,是怎么会事?”秦歌神情有些委顿地说:“这里的许多事情,新月哥哥你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我们这些住在别院的人,还不算是天晨大仙的正式弟子,只有那些穿蓝衣的人,才算是大仙的正式弟子,才能真正修炼有成,学得大仙的真传,会穿壁而行的本领。”新月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他又问:“要如何才能成为大仙的正式弟子呢?”秦歌的神情严肃起来,一下子完全不像一个十六七岁女孩的神情:“不知道,究竟怎么做,我也不知道,反正大仙一向高深莫测,我们这些人哪能了解大仙的想法,那些师兄们是从不和我们谈论这些事的,他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然后她的声音一下就低了下来:“你可要注意,不要得罪那些师兄们,弄的不好,性命都会没了。”新月郑重地点点头:“多谢秦姑娘提醒。”秦歌忽然又笑了:“秦姑娘,秦姑娘的喊得多见外,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师妹了,就喊我秦妹妹吧。”第二天一早,罗布泊就将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一个大的木屋中,这个木屋象是个教课室,每人一个座位,面前还有一张桌子,供两个人合用,秦歌很自然地就和新月坐了一张桌子,还冲他娇笑一下。罗布泊开门见山地说:“众位师弟师妹,你们能进入别院修炼,是你们的福分,在这里,就能开始修炼天晨大仙他老人家的成仙功法啦,此法妙处无穷,修炼之后,不仅延年益寿,永保青春,修炼有成之人还能长生不老,最后得道成仙,升天而去。”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下面人的表情。新来的这五男五女听到他的话,不禁都流露出神往之色,令罗布泊十分满意,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更妙的是,此修炼之法还可以男女两人结成伴侣共同修炼,这样的修炼比单人修炼速度又快了许多,而且修炼之后让人神清气爽,妙不可言,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今天我就开始传授你们修炼之法,以后詹林成詹师兄会隔一日给你们讲解一次,你们要用心修炼,一切听从我和詹师兄的话,有敢不听话者,大仙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个事情比你们先来的秦歌知道的很清楚,以后她会告诉你们,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听到这里,新月忽然明白了昨日秦歌所说修炼伴侣是什么含义了,就是和日月宗的阴阳双修有某些异曲同工之处,一定如此。想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下秦歌,在这些女子中,秦歌应该算是最漂亮的女孩了,自己难道就要和她阴阳双修了?他马上又想起了燕飞艳和白玉,以及和自己有了婚约的谢红叶。自己该怎么办呢?虽然眼前看不出什么危险,但新月总感觉这桃源岛上的事情有许多诡异之处,其中不合理的成分甚多,自己得仔细思索一番。身边的这个秦歌,都不能不提防着,拒绝她的双修要求吗?新月一时拿不定主意,自己可以拒绝吗?这些事情,真想找个人商量一下。新月二十年的生命中,第一次感到了孤独,平和的心态好象总也保持不住,心里总有一种恐惧。他准备晚上找秦歌好好聊聊,再多了解一下桃源岛的事情,目前也只有找她了。听着罗布泊讲解修炼之法,新月感觉他说的方法和日月宗的阴阳双修不同之处颇多,主要的不同就在于修炼时的主动性不同,日月宗的阴阳双修之法,讲究的是男女双方在修炼时对自己的心神要主动控制,和对方是内力相融,阴阳互济,内力在双方身体里不停地运转流动。而罗布泊讲解的大仙修炼之法,叫阴阳共济心法,共济之意就是取同舟共济的意思,这是大仙这一派修仙的最基础修炼方法,修炼之时,是男女双方各自修炼,内力运转几个周天之后,再由男子将内力传入女子身体,在女子身体内再运转几个周天,然后再传回男子身体内,如此反复不休。听了一会,新月已经明白了这阴阳共济心法的原理,他是内功修炼的大行家,对于具体的修炼之法,他立刻就一通百通,几乎不用再听了。这时,身边的秦歌忽然将身体向新月这边挪了一点,白嫩的小手轻轻握住新月的手,媚媚的眼神看着新月,流露出一种诱人的春情。新月没有拒绝她的手,反而把她柔软的小手紧紧握住,不住地用手指轻轻摩擦她的手心手背。很快,秦歌看着新月的眼神愈发地媚惑,眼波流动,春情荡漾,很快将身体几乎挨着新月,新月一下闻到一种淡淡的味道从她身上传来,细细品味之下,这是一种淡淡的肉香,从她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味道虽然淡,但催人勃发,令人兴奋。新月此时也感觉到了兴奋,但他的心里还是很清醒的,对秦歌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这个女子似乎功力不错,而且,一定还练了一些很奇怪的功法,具体是什么功法,新月也说不上来。足足讲解了一个上午,罗布泊才离去,让众人自己体会,自行修炼,有基础者,马上就可以自行选择双修伴侣开始双修,基础稍差者,先自行修炼一段时间,然后自己决定是否要找双修的伴侣。罗布泊一走,众人就算自由了,秦歌紧紧拉着新月的手就往外走,,眼睛里媚得简直要出水了,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新月本来是想试探一下她,看是否象自己所想,她练了某种淫亵的功法,谁知功法没有试探出什么明堂,反倒弄得自己也是心痒难耐,尤其是她身上那种淡淡的肉香,让新月恨不能贴在她身上闻,使劲将她搂在怀中蹂躏。两人都从对方如火的目光中看到了彼此心中狂野的欲望。秦歌不理会众人的目光,拉住新月的手急急忙忙来到自己住的房子,一进屋,秦歌反手关上门,一下就扑进新月的怀中,两人一阵疯狂亲吻。秦歌的身体光滑而结实,身材不很高,但匀称无比,肥瘦得当,新月抱起她的身子,一下将她放到了床上……待两人从屋里出来,众人已经吃过了午饭,只剩下一点剩饭锅底了。看着众人异样的目光,新月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秦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公然拉住新月的手不松开。有了交欢的机缘,新月总算弄明白,秦歌的内力居然很高,她自己说被抓来桃源岛才一年时间,和其他的人来桃源岛的过程是一样的,之前从没有练过武功,更没有修炼过内力,一年的时间,内力就能练到如此地步,新月对天晨大仙阴阳共济心法倒向往起来,以她的内功水准,虽然她天赋很好,正常的修炼,一般也得三五年时间才能修炼到这种地步。看来双修确实可以大大加快修炼的速度,新月开始向她请教进一步的修炼方法。当天晚上,在秦歌的指导下,两人采用阴阳共济心法进行了双修,足足修炼了两个时辰,待修炼完毕,两人的身体分开,新月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凝丹有了一丝的反应,似乎苏醒过来,这一发现让新月心花怒放,只要凝丹恢复,自己的内力恢复起来就很快了。阴阳双修果然是加快修炼并治疗伤势的好方法啊。

第六十章 功人

第三卷阴阳双修第六十章功人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又过去了十几天,新月受损的经脉也受双修之惠而恢复了不少,不过,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实。这天晚上,新月独自坐在屋中修炼,试图激发凝丹,使凝丹中的内力可以为自己所用。对于自己体内正在凝丹这件事,他小心地不让秦歌知道,以秦歌的修炼水平,也还达不到能探知新月修为的程度。正修炼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新月现在的内力水准,只有脚步声到了门口一丈的距离,才能辨别是谁,现在他听到是秦歌的脚步。白天已经和她双修过了,现在她来干什么呢?敲门声响起,新月收功站起来,拉开门,果然是秦歌,她笑吟吟地进来说:“新月哥哥练功真勤啊。”新月笑而不答,让她坐下,然后忽然问她:“我第一天进别院的时候,你为何一下就看中了我,选择和我双修?”秦歌得意地一笑说:“这就是我的眼力好啊,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修炼有基础的,和你双修,才能修炼有成,在桃源岛好好活下去。”“如果修炼不成,在岛上就活不下去了吗?”说到这个问题,秦歌的笑容消失了,神情变得忧郁起来,半天没说话,忽然站起来,走到新月身边,一下坐在了他的腿上,将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新月的胸前,伸出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声音柔媚地说:“新月哥哥,你来桃源岛的时间还短,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如果我们修炼不成,说不定最后就会变成别人的功人。”“功人?什么是功人?”新月奇怪地问。秦歌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起另外一件事:“我听说明天大仙的四位夫人中,会有一两位从仙宫里出来,在我们这些人中挑选贴身的随从,她们来看的时候,你要注意不要看夫人们的眼睛,不要和她们目光对视,这样被挑中的机会就很小。”“被夫人挑中,会有什么后果?”新月又问。“不要问那么多,总之记住我都是为你好就行了。”秦歌很认真地说,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个事情,你可不许和别人说,不然会闯祸的。”新月淡淡一笑说:“都是为了我好,怎么在双修的时候会偷取我的内力?”秦歌忽然象受惊兔子一样从新月的腿上跳起来,一下退出好远,警惕地看着新月,半晌看到新月仍然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不动,才小心地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新月依然端坐不动:“我习武修炼内功的时间毕竟比你长,知道的自然比你多一些,你的这点伎俩是瞒不过我的。”秦歌忽然摆了个不知是什么拳法的起手式,冲着新月厉声说:“你想怎么样?我跟罗布泊师兄学过铁线拳法,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要逼我对你不客气。”新月一声冷笑说:“就你这两下子,还敢在我面前耍?没感觉到练功的时候我就一直让着你吗?真要动手,三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不信你就试试。”秦歌神情狐疑地看着新月,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还是收起了拳法,声音也弱了许多:“新月哥哥,我对你是没有恶意的,你要相信我。”说着乖巧地走过来,又要坐在新月腿上,一边坐下,一边拉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胸脯,她除了外面的一件长衣之外,里面居然是空的。新月顿时被她的胸脯所吸引,就在此时,她忽然一指疾伸,点中了新月的前胸大穴。新月身体一滞,顿时动弹不得,但是,只是转眼之间,新月就运功冲开了被封闭的穴位。运功解穴这件事,对于新月来说,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早在几年前,他就对此做过专门的研究,在内力进入先天境界后,又强行挪动了自己全身的大穴,就是防止被人点穴。由于他全身的穴道已经稍微地移位了一个微小的距离,普通人即使点中他的穴道,也没有正常的效果,他只要稍一运功就能冲开。冲开之后,他不动声色,看着秦歌如何动作,嘴里只是恨恨地说:“你敢暗算我。”秦歌洋洋得意地重新坐在新月腿上,也不掩上衣服,两个雪白的乳房挺挺地对着新月,说话之时还不断地晃动,香艳异常。“暗算你怎么了,其实你哪里是我的对手,我是不想和你动手,伤了和气,我的身体都给了你,任你弄,还能害你吗,对你好还来不及呢。你的内力比我深厚,给我一点算什么,让我也练得快一些,有什么不好,我练好了,两个人双修才能快。你要乖乖的听我的话,不然,受伤的一定是你,我的厉害你还不知道。”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高起来,表情也变得凶狠无比,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或者挑了你的手脚筋,把你变成废人,最后扔进仙宫的火海里。”新月冷冷地说了两个字:“不信。”秦歌双手一齐掐向他的脖子,手才伸出一半,就被新月牢牢抓住,动弹不得。她惊得魂飞天外,拼命挣扎,但新月的双手就如铁箍一般死死扣祝糊的双手。新月目前的内力只恢复了十分之一不到,但就是这不到十分之一的内力,也不是秦歌能够抵挡的,她挣扎了半天,脸涨得通红,仍然无济于事。新月双手握着她的手腕一用力,疼得她“哇哇”叫了起来,不一会眼里就下来了。很快她开始大声求饶:“新月哥哥我不敢了,求求你松开手,我再也不敢暗算你了,放开,放开,新月哥哥,求求你。”新月见她服软,便不再用力捏她的手腕,但仍然抓祝糊不放说:“你的这点道行,还敢在我面前耍,现在可知道我厉害?”秦歌连忙软语细声地说:“知道了,新月哥哥,你捏得我好痛,好狠心,我可是你的女人,你要疼我。”新月松开她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小脸说:“疼你,我若是不疼你,早就把你的内力全吸干,让你变成一个废人,哪能知道你偷取我的内力还让着你,以后记住,不许瞒着我偷偷做坏事,我自会疼你的。我问你,功人是什么东西?”秦歌犹豫了一下,忽然将裸露的胸脯贴在新月胸前说:“新月哥哥,我告诉你这些事,如果让罗布泊他们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也会杀了你的,这是大仙的机密,不许我们这些人知道。”新月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使劲揉搓着她匀称光滑的身体,一边抚玩一边说:“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看这里气氛诡异,要想活下去,就要多知道一些事情才行,你把这里的事情一一告诉我,看我能不能想出一个逃走的法子。”秦歌忽然呻吟了一声,贴着新月的耳边笑了:“哥哥我想要你,我们做完之后再说这件事吧。”看来新月的爱抚一下调动了她的性欲。新月一拍她的屁股说:“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这件事,正事要紧,先说,然后在玩。”说完不再爱抚她,只是箍着她的细腰不动。秦歌到底是个小女孩,此时调皮地一边摸着新月的耳朵,一边他的耳边吹着气悄声说:“我们这些不再仙宫里的人,都是候选的功人,只有被大仙选中,能成为穿蓝衣的正式弟子,才能脱离苦海,保住性命。大仙和他的四位夫人不仅自己修炼,还要吸取我们这些人的内力,这样才能修炼得快。一旦被四位夫人选去做贴身的随从,实际上就是给她们做练功时吸取内力的人,她们把这叫功人,内力吸干了,就仍进仙宫的火海里,尸骨无存,然后再选新的人。每过三四个月,大仙的手下就会在各地将做功人的人掠来送到岛上,供大仙练功用。”新月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原来如此,他马上又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秦歌收敛了调皮的神情,眼睛里有了一丝惊恐说:“我去年已经被大仙选中,还好大仙喜欢我,就放过了我,让我在别院好好练功,说练得好了,就收我为正式弟子,但要练得不好,就要吃了我。当时和我一起被选中的男女,现在都被仍进火海里了。”新月神色严肃地看着她说:“这哪里是什么大仙,分明是老魔头,我们这些人都是老魔头的练功材料。看来我们要尽快找到一个逃走的办法。”秦歌叹了一口气说:“在这个岛上,往哪里逃呢?这里只有一条船,在仙宫里放着,没有大仙的法力,谁也弄不走,没有船怎么逃,再说,就是有船,我们都不会划船,也不知在海上如何辨别方向,到了海上也是死路一条。”新月想了一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他只好说:“让我慢慢想想,总能想出些办法,练功的事,包在我身上,我三岁开始练功,对练功之道学有专精,定能让你练得好的。”秦歌忽然又笑了说:“第一天看见你,我就感觉你和我有缘,有双修的姻缘,果然没有看错。”新月又想起一件事说:“我们每天吃的饭菜里,是不是下了什么催情的春药?”秦歌愣了一下说:“新月哥哥,这你也能看出来,真厉害,这些都是大仙的主意,让我们这些人沉溺于情欲之中,就容易控制,在这个岛上也不觉寂寞,能够好好练功,练好了做功人。”新月暗暗吃惊,这个天晨老魔头,让这些人来练功,然后再吸取这么多人的内力,这就等于数十甚至数百人练的内力供一人使用,如此练功,岂不是快的惊人,可怕,好可怕。他不禁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了担忧,自己内功恢复,正好做了大仙的功人,他马上又问:“大仙现在的功力有多高?”秦歌摇头:“不知道,我没有见过大仙使用什么法力,不过我看过罗布泊他们他们的武功,非常高,再看他们对大仙恭敬无比的样子,大仙的功力一定高得想象不到。”新月又想起一件事:“对了,这个桃源岛究竟有多大?这个别院的环境是大仙弄出来的吗?”秦歌想了想说:“这个岛应该很大的,只是我们被这座山封闭了地形,又没有船,所以出不去,以前在仙宫里听大仙说过到什么地方去采药,来回要三天的时间,是让几名蓝衣弟子去的,但是,只有从仙宫里才有一条路通到岛的其他地方。至于这些环境是怎么弄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一来就是这样的,不过我看这种奇怪的地势不像是天然形成,一定是有人弄出来的,能移山,肯定是神仙所为,我看大仙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新月笑着说:“好,大仙只要不是已经成仙的人,就还有办法,容我慢慢想想,给我和秦歌妹妹找一条活路。”秦歌笑了,吻了一下新月的脸颊说:“哥哥只要心里有我这个妹妹就行了,我有什么消息,一定会告诉你的,明天夫人出来选人的时候,一定注意不要被选中了。”新月点头:“这个我知道了,我才来,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第二天一早,罗布泊就亲自从仙宫里出来了,让所有的人都站在教授功法的房间里,整齐地站成一排,然后开始大声宣布:“诸位师弟师妹,今天天晨大仙四位夫人之一的春夫人会从仙宫里出来,在你们这些人里面挑选贴身的侍从,被选中的人,就能够进入仙宫服侍夫人,得到夫人在练功方面亲自的指点,做的好的,还能得到大仙他老人家的指点,能得到大仙的指点,你们会受益无穷的。所以,能被夫人选中,是十分幸运的事,是成为大仙亲传弟子的第一步,各位要抖擞精神,迎接春夫人的到来。”新月看着他在前面口沫横飞的说着,心中忽然有些紧张,秦歌能一下发现自己练功的成就大,也许春夫人也能发现,自己现在内功未恢复,反而不能精神内敛,令人不察,如果被春夫人选中,该怎么办呢?这样一想,他内心愈发紧张起来。新月扭头看看身边的秦歌,秦歌也在看着他,从新月的眼神里,秦歌显然发现了新月内心的紧张,她悄声说了一句:“不要看春夫人的眼睛。”新月会意地点头,打定主意眼睛死死看着地,再也不抬起来。罗布泊忽然跑出去了,一会,陪着两人一起进来,边走边说:“几日不见,夫人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可喜啊。”一个滑腻的声音回答:“这还要感谢罗大师兄的关照,这一批的弟子资质如何啊?”罗布泊陪着小心地回答:“还不错,能与上一次相当,请夫人挑选。”然后他又对新月这些人说:“这位就是春夫人,大家行礼。”众人一齐给春夫人弯腰鞠躬,口里齐齐称呼:“夫人好。”春夫人摆了摆手,罗布泊又说:“大家站好,精神点,请夫人挑选。”自始至终,新月都不敢抬一下眼皮,生怕被春夫人看中,眼睛只是看着前面夫人脚上穿的一双精巧的白色绣花鞋,上面点尘不沾。但是在心里,他有些疑惑,这个春夫人的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呢?

第六十一章 进入仙宫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一章进入仙宫春夫人眼光在众人面前扫过,依次走过每一个人的面前,新月发现,那双白色的精致绣花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春夫人柔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个人是谁?”罗布泊连忙上前说:“此人叫新月,是上个月才来的新人,刚刚进入别院。”春夫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新月,抬起头,让我看看。”新月的心里一颤,这声音这么耳熟,他一下抬起头,只见春夫人白纱蒙面,看不清容貌。春夫人平静地指着新月说:“就是这个新月了,不用挑其他人,让他收拾一下,下午就来我这儿。”新月的心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止了跳动,又仿佛压了一座山一般沉重,自己的运气怎么会这么背?罗布泊马上回答:“遵命,夫人。新月,听到没有,还不谢夫人。”新月连忙行了个礼说:“多谢夫人。”这时,他才看到,春夫人身边还跟了一个年轻的男子,穿一身黑衣,面色微黑,生得很彪悍,膀大腰圆,比新月高了半个头,那人眼神凶狠地看着新月,没有说话,转身跟在春夫人后面走了。见春夫人走了,罗布泊送完回来对新月说:“你小子倒挺有福气,一下就被夫人看中,好了,快收拾一下,中午吃过饭,我就派人来接你进仙宫。”其他人都散了吧。新月看着罗布泊离去,正要和秦歌说话,和他一齐进入别院的人们纷纷过来向新月道喜,说了一会客气的话,新月走向自己的房间,秦歌马上跟在他身后,走着走着就拉住了新月的袖子。“新月哥哥,今天怎么回事,春夫人一下就看中了你?”新月耸了耸肩说:“我怎么知道,咱们回去再说。”一进屋,秦歌就扑进新月的怀里哭起来,小拳头不停地捶着新月的肩膀,口里不停地嚷嚷:“她怎么就一下看中你了,怎么一下就看中你了,不让我好啊。”一时间越哭越伤心,停不下来了。哭了一会,把新月的心情也弄得烦躁起来,于是没好气地对她说:“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有什么用,不许哭,我又没死,看你哭的好象我已经死了,在哭丧一样。”一通骂之后,秦歌果然不哭了,只是还哭丧着脸,新月捧起她白嫩的小脸说:“选中又怎么样,你被大仙选中,不一样还活得好好的,哥哥我还能不如你?看我过一阵神气活现地出来,再把你也带进去修炼,最后找一个办法逃出去,那才是我的本事,跟我说说,这个春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要怎么对付她?”秦歌擦了擦眼泪,噘着嘴才说:“春夫人其实比我来岛的时间还短,才来了半年的时间,只是她长的最漂亮,不仅比同来的这些人漂亮,而且比大仙的其他三位夫人都漂亮,还有她来的时候就会武功,武功还很高,据说她是出生武林世家,知书懂礼,识文断字,在岛上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所以一来这里,连大仙都惊动了,亲自出来看她,一眼就看中了她,将她选为四夫人,据说现在很得大仙的喜欢,不过她对伺候她的人特别狠,选中做功人的,一个多月就被她吸干了内力,连人都被吸成了人干,仍将火海里,她换人换的最勤,现在已经选了五六个人了。目前她身边的这个人叫洪义峰,在她身边已经有三个月,能活这么长时间倒是异数,也许是因为他长得俊,又很能讨得春夫人欢心的缘故。”新月哼了一声说:“那个洪义峰不就这点本事嘛,我的本事还多着呢,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对付春夫人的。”秦歌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地说:“新月哥哥,也许你床上功夫持久,我喜欢,春夫人也一定喜欢,就凭这个你能讨得春夫人欢心,可以多活一段时间。”新月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小脸说:“说的什么话,我就这点本事不成,好好在外面等我,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中午一吃过饭,洪义峰就来了,领着新月向山谷里面走,秦歌眼泪汪汪地看着新月离开,倒让新月有了许多的感到。两人最后走到一堵山壁前,洪义峰忽然摸出一个青色的玉符,玉符上还带着一根丝线,他将玉符递给新月说:“戴在脖子上,这样我们才能进入仙宫。”新月接过玉符,看他的脖子上也戴了一个,手摸自己的这个玉符,好象能感觉到一丝非常微弱的灵气,自己内功未复,这方面的感觉也弱了许多,他随手就将这个玉符戴上。洪义峰高喊了一声:“春夫人随从进宫。”喊完这句话,面前的石壁忽然现出一个洞口,里面光线柔和,一眼看不到尽头。他马上说了句:“快进去。”说着当先走了进去,新月连忙跟着进去,刚一进去,再回头看,洞口已经消失,只是一道石壁,新月伸出手向石壁摸了摸,是石头,没错,并非幻觉。洪义峰回头喝了一句:“不要磨蹭,快走。”言语中毫不客气。新月没有说话,跟着他向里走。这是一个坡度向上的甬道,石壁不知是什么做的,居然发出微弱的光线,洪义峰走了几步,头也不回地说:“新月,你进了仙宫,就要守仙宫的规矩,除了听从春夫人的话外,一切还要听从师兄我的吩咐,不要做错事,不然仙宫里规矩森严,惩罚起来有你受的。”新月也不说话,任他唠叨个不停,拐弯抹角,无非是说,他作为师兄,一切要听从他的话。一个说一个听,竟然走了将近一里路,忽然间前面出现一片通亮,新月知道,到头了。快走到尽头,新月忽然感觉这里的灵气好浓,果然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一走出甬道,前面豁然开朗,新月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环行山的内壁上,山壁陡峭笔直,飞鸟难越,向上看,一个圆圆的天空,但颜色是铅灰色的,从现在的位置向上还有至少百丈的距离,山壁上长了无数的青藤野草,一眼望去,可知这环行山的直径足有两三里,对面隐隐露出一线的缺口。令人奇怪的是,环行山的中间雾气昭昭,白色的雾气不断变幻,其间偶尔还能见到一道小小的闪电划过白雾,蓝色的闪电。向下看,下面白雾茫茫,不知有多深,灵气就是从下面传来。新月手扶着山壁边缘的木栏杆,若有所思地看着下面,这种灵气,似乎不是山脉所成的那种柔和包容,博大宽厚的灵气,而是一种锋芒毕露,催人逼人的灵气。从山壁到木栏杆,大约有五六长宽,头顶上三四丈高也是石壁,仔细看,发现这好象是什么人在山壁上强行开凿了了一个环行的凹槽,供人行走。不过能开凿这样巨大的凹槽,不是一般的人力可为,难道真的是仙人所为。洪义峰指着通道说:“这里就是仙宫的范围,共是五层,这是第一层,住着一些哑巴杂役,还存放一些物品,再下去就是第二层,那里住的是穿蓝衣的弟子,第三层是蓝衣弟子修炼的地方,四位夫人住第四层,第五层是天晨大仙独自居住之所,没有大仙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去,如有违背,杀无赦。”新月点点头,跟着他继续向前走。沿着山壁走了一小段,山壁上现出一个洞口,进了洞口就向下,一直走到第四层,进入一个大厅,新月四下里看看,这个大厅约莫五六丈方圆,墙壁雪白似玉,光滑整齐,仿佛刀削一般,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布置成一般人家中客厅的样子,一应家具齐全。洪义峰站在大厅正中,冲着雕花的屏风高声说:“禀夫人,新月到了。”屏风后面一个柔美的女声回答,让他进来,你先回去吧。”洪义峰看了一眼新月,一指屏风后面,示意新月进去,然后转身离去。新月的心情一下沉重起来,感觉双手冰凉,两腿都有些打颤。内力未复,自己的胆量也随之变小了。新月狠狠咬了一下嘴唇,既来之则安之,有什么阴毒凶险的事,就来吧,仙道险阻重重,就是要经受无数的考验,如果过不了现在这一关,还谈什么仙道求索。屏风后面是两扇雕花小门,门半开着,新月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使自己的心情稍微平静一下,然后才说了声:“在下新月拜见夫人。”柔美的声音再次响起:“进来吧。”新月小心地走进里面房间,只见里面的陈设堪称豪华,地面雪白晶莹,不知是什么石头所成,五彩的雕花家具,金勾白纱帐,银烛台,豹皮铺椅。春夫人就端坐在一张豹皮椅上,依然是白纱蒙面,一身的白衣似雪。新月来到春夫人面前,行了个礼说:“见过夫人。”春夫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新月。她不说话,新月也不知说什么好,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新月再次感觉心里沉甸甸的。终于,春夫人缓缓站了起来,上前两步,一直走到新月面前不足一尺处,新月马上闻到一种女子身体的幽香,甚至感觉到了她身体的温度,一个陌生女子站在如此近的距离,新月浑身都不安起来。春夫人轻轻掀开了自己的蒙面白纱。那一瞬间,新月的心都停止了跳动。他首先看到是一双春水般的眼睛,仿佛一朵春花般的女孩!让人如沐春风的愉悦感觉#糊竟然是池文清,失踪已久的池家大小姐池文清。新月又惊又喜,半天说不出话。池文清看着新月呆若木鸡的表情,不禁“咯咯”地笑了:“郎中先生,想不到吧,我们在这里又相遇了。”新月不停地点头说:“想不到,想不到,太想不到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池文清的神色暗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让新月坐下,然后说:“我家里还好吗?”新月马上想起飘逸山庄的变故,心情又沉重起来,想了一下,还是应当对她说实话,就把飘逸山庄的变故,尽自己所知,详详细细地说给她听,一直说到他父亲及小倩的惨死。池文清默默地听着,也不插话,一直到听完新月的叙述,仍然神色如常。新月说完,看着静坐的池文清,发现她这半年不见也有了变化,这种变化不是容貌的改变,而是蕴藏于内心深处某些东西的改变,变得沉稳,有了成熟的风韵,老练了许多,也变得更加的娇艳。她的心改变了!环境造就人,一点不错。池文清又问:“你是如何来到岛上的?”新月想了一下,没有说自己是遭到众多顶尖高手的围攻,更没有提燕飞艳和白玉两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他只是说自己行医江湖,在大江上被水盗所劫,受伤落水,又被到来岛上的这条船打捞上来,就被带到这里。听完之后,池文清一言不发,半晌之后才说:“家里的事,我已经管不了许多,现在要想的是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能遇到郎中先生真是太好了,你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在我身边会安全许多。”然后她又将自己来到桃源岛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和新月的过程大体相似,不过她是在晚上睡梦中被劫,展转几日后被送到船上,最后到了这里。她说完自己的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让新月感受到了她的冷静,甚至是冷酷。她真的变化很大。新月小心地问:“多谢大小姐关照,这里危险的事情很多吗?”池文清忽然笑了,这一笑,真是如同春花绽放:“听你称呼我大小姐,就让我想起了在家的时候,想起了第一见到你的情景,在这里,就不能称我大小姐了,要叫我春夫人,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原来认识。仙宫里危险的事很多,我会慢慢告诉你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新月连忙起身再次给她行了个礼说:“多谢夫人关照。”池文清也站起来,来到新月身边,伸出春笋般的小手轻轻握住新月的手:“在这里,先生就不必如此客气,我们的关系是不同的,希望我们共同想出离开此地的办法。”新月看着她明亮又带有忧郁的眼睛,心中一阵感慨,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就是逃出去。他一下揽祝糊的细腰,将她紧紧揽在胸前,柔声在她耳边说:“我会帮助你的。”

第六十二章 火海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二章火海在这个远离尘世的桃源岛,在这个不知所谓的仙宫之中,尘世间的一切烦杂礼仪约束都化为乌有,不必掩饰,不必羞涩,不必矫情,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直截了当地进行。两个过去相识,彼此都有些好感的男女,在这个特殊的地方相逢,距离一下就拉近到了零,彼此之间都尽情放开,享受着短暂的欢娱,希望能以此忘却眼前的烦恼和危险,人生的困难,种种的不如意,但欢娱过后,所有要面对的事情又马上摆在了面前,必须面对。欢娱之后,两人穿好衣服,马上,对这个神秘的仙宫,种种疑问涌上心头,新月忍不住问:“文清,仙宫的范围就是这个环形的山吗?”池文清摇头:“不,据天晨大仙说,这里只是仙宫最边缘的部分,向里经过火海,才是仙宫的主体,只是火海挡住了进入仙宫主体的道路,这十几年来,大仙花费了无数的心思想走过火海,至今没有成功,还牺牲了十几名弟子,最近大仙又要开始一次过火海的行动了,到时候你可以在一旁观看。”“这么说仙宫并非天晨大仙所建造。”“当然不是,这是一个和天晨有渊源的前辈用*力所建,建造的时间至少在数百年之前,后来这个前辈不知所终,天晨十几年前发现了这个地方,并把这里变成自己修炼的常葫,他一心要进入仙宫的主体,获得前辈流下的宝物,只是一直没有如愿。”“天晨大仙的法力如何?”“他的法力究竟有多高,以我的能力难以估量,但我知道,这里所有的人合在一起,也不是大仙的对手。”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事说:“新月,你好象落水受伤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是吧?”新月点点头。池文清毕竟出生药材商,对医药还是懂一些,刚才两人热烈相拥交合,自己的身体情况她已经明了,也不必瞒她。但新月感觉她的内力和以前相比,已经大幅上升,甚至可以和其父相比。“不过你放心,我对自己的伤势痊愈很有把握,只是需要时间来调养,一旦痊愈,武功恢复,会对你有更大的帮助。”池文清并不知道新月的武功有多高,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叮嘱新月不能和任何人透露想逃走的念头。两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洪义峰的声音:“夫人,有秋夫人来访。”池文清应了一声:“在外面待茶。”说着整了整衣服,走出里间,新月也小心地跟在她身后,一副随从的模样。出了屋子,就看见外面坐着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年纪不足三十,看起来非常秀丽可人,她一定是秋夫人了。她身后,还站着两个高大的年轻人,大概是她的侍从,洪义峰恭敬地站在她对面。池文清一见那女子马上笑吟吟地道:“秋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了。”秋夫人轻叹了一口气说:“姐姐来找你说说话,解解闷。”池文清“哦”了一声说:“姐姐又遇到什么烦心的事啊。”说完这句话,她突然对站在一边的洪义峰说:“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新月侍侯就行了。”洪义峰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新月,恭敬地行了个礼,就出去了。从他的眼神,新月感觉到了他的失落。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秋夫人没有理会洪义峰,只管和池文清说话:“还不是天晨,上次范老大把所有的器具都送来,他闯火海的心思一下就强烈了,自觉把握大了很多,除了整天逼着弟子们训练,还对我们索取无度,弄得我整天懒洋洋的提不起劲。”池文清也叹了口气说:“天晨这十年来法力寸步不前,如同不能闯过火海,得到仙宫之宝,恐怕修炼之途就到头了,他自然很着急,这一次准备何时闯关啊?”“看现在弟子们的操练,已经纯熟,闯关恐怕就在这两天啦,天晨这一次有志在必得的想法,火海如此凶险,越是这样想,我觉得越是会出事。”秋夫人又叹了一口气。池文清试探着问:“这一次,天晨准备让何人跟着一起闯关啊?”“妹妹你不用担心,你的内功未成,不会让你去的,这一次,天晨准备让大姐亲自带队,领着四名弟子以五星阵势闯关,还好不要我去,不然危险死了。”秋夫人一副庆幸的神情。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秋夫人告辞走了,池文清将她送出,回来对新月说:“走,我带你到四处看看,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两人一起出了大厅,向左走出没有几步,就看见洪义峰站着通道里来回乱转,还不时扶着栏杆向下看,一见池文清和新月过来,马上迎上前向池文清行了个礼说:“夫人,又什么吩咐吗?”池文清挥了挥手说:“你下去吧,我带新月四处转转,你就不要跟着了。”洪义峰满脸都是失望的表情,又看了新月一眼,弯着腰后退着走了。新月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卑怯的身影,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第四层只居住着四位夫人和侍侯她们的人,池文清住在最右边,向左依次住着夏夫人、秋夫人和冬夫人,在夏夫人和秋夫人住处的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通道,池文清指着通道说:“这里就是通向火海,平时没有人去。”穿过秋夫人的住处,就是向下的通道,池文清带着他走下通道,来到第三层,向左一拐,进入一个很大的大厅,里面有不少人在练武,新月看了一下,全是蓝衣弟子,罗布泊也在其中。其中有一部分人在练飞刀技,练的方法很新颖,在靠近墙壁的地方,竖了一块厚厚的木板,有一人多高,木板后面站了一个人,不断将手中的木片从木板后面仍出来,木板前面五长多远的地方,另一名弟子手持一束飞刀,不停地用飞刀攻击飞在空中的木板,十次大约能击中七八次。罗布泊则带着五六个弟子一手持盾,一手持剑,在练对攻,新月仔细看他们手中的盾牌,非铁非木非皮,不知是什么材料。所有的人不是在练飞刀,就是在练盾牌,看他们对练的情况,罗布泊的武功真的很高,直追叶丛飞,其他弟子的武功明显要低不少,看来这一次闯火海罗布泊是一定要参与的。看了一会,池文清又带着新月到另一个大厅,这个大厅空空四壁,什么器械也没有,一进这个大厅,新月马上能感觉出异样,说不出哪里异样。池文清指着大厅说:“你能看出这个地方与其他地方有何不同吗?”新月环顾大厅,大厅的四壁和地面都很光滑,本色应当是白色的,但又呈现一种淡淡的黄色,他走近墙壁,伸手抚摸,再仔细观看,发现淡淡的黄色是墙壁发出的光芒,一种很强的能量感油然而生,好象墙壁被某种法术保护一样。他轻轻用拳头锤了一下墙壁,果然,反弹之力异乎寻常地强。“这里被布置一种防御法术吗?”新月问。池文清赞赏地看着他:“郎中先生果然聪明,这里是专门修炼法术的大厅,所有的墙壁都被前辈留下的防御法术覆盖,不仅能防御强力的武术攻击,而且能防御很强的法术攻击,所以在这里练法术不用担心损坏建筑,可惜天晨大仙也只懂得一些最简单的法术,强力法术只有穿过火海,进入仙宫主体,才有可能得到。”两人又去了几个地方,都很平常,就向回走,新月看着环形山中间昭昭的雾气说:“这中间的地方是什么?为何还会有闪电?”池文清扶着栏杆向下看了看说:“几年前大仙曾派人下去探察过,从这里直下数百丈,才达到底,发现低下是厚厚的一层冰面,奇寒无比,弟子下到低下已经冻得受不了,马上就上来了,后来大仙自己也曾下去过,上来后只说了一句话:一定要闯过火海。”晚饭时,池文清要新月陪她吃,洪义峰又来了一次,想来侍侯,但池文清仍然让他下去,他只好满脸失望地走了。吃完饭,一个妖妖娆娆的女子来找池文清,说大仙要夫人们都去,池文清交代了一下,就走了。新月一人坐在房中,想着这里的环境,所谓仙宫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富丽堂皇,反而有些简陋,许多情况可能天晨自己都没有弄清楚,这个火海究竟是什么地方,如此难以越过?正想的出神,洪义峰又来了,见新月一个人在,满脸堆笑地说:“新月师弟刚来就能得到夫人赏识,可喜啊,一个人想什么呢?”新月客气了一下说:“不知这火海是个什么地方,竟然如此难以越过,连大仙这样的高人都过不去。”洪义峰眼珠转了几下说:“新月师弟如果对火海有兴趣,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如何?那个地方堪称十分神奇,又十分壮观,是其他地方根本无非见到的奇异之地。”新月想想,反正也没有什么事,看看也好,就点头答应,洪义峰笑着拉着新月的胳膊亲热地说:“走,我带你去,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多亲多近才是。”新月笑道:“在下初来咋到,以后还请师兄多关照。”一边说着,两人走出房间,向火海走去。晚上走在环行山的通道,抬头看那一小片天上,隐隐可见天上的星星在眨眼,雾气似乎淡了一些,但时而仍会有小小的闪电划破雾气,这闪电的来历,池文清也说不上,这里所有的人包括天晨都说不上。新月长吸一口气,清楚地感觉到充足的灵气,那种逼人的灵气。这里未知的事情太多。走过通道,来到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洞壁不再象外面那样光滑,而是凹凸不平,岩石裸露。这里就是白天时池文清指示的火海通道,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洪义峰笑着说:“这里只通向火海,所以平日里没有人来,很快你就能看到那场面之壮观,定是你平生未见的奇景。”沿着通道向里走,坡度一直是向下的,走了约莫半里多路,明显感觉温度在升高,再向前走,隐约可听到间断的隆隆声,又走了一会,前面忽然一亮,一个红彤彤的洞口出现,走出洞口,眼前忽然变得极其开阔。这个空间足有数十丈高,向前看,在距离洞口五六丈的距离,是一个断崖,向前看,断崖的对面足足在两三里之外。断崖下,红彤彤的一片,新月凑近看,下面十几丈处,通红的熔岩蜿蜒流动,热浪逼人,竟然是个熔岩海。在断崖上方,凭空悬着几百几千个磨盘一样的东西,这些东西磨盘大小,厚度在一寸左右,每一个相距在五六尺到七八尺之间,似乎无规则地排列着,有些地方七八个磨盘很近地靠在一起,有些地方彼此又相距一丈多,显得很稀疏,最近的磨盘距断崖只有三尺之遥,最远处则衔接到了两三里外的地方,在断崖上象是架起一个桥梁一般。这些磨盘下面没有任何的支撑,上面也没有绳索相连,新月左看右看,看不出这些磨盘样的东西是怎么能悬在熔岩上方的。果然是神奇啊!新月正看着,忽然前方几十丈处传来隆隆的声音,声音由小到大,只听“轰”地一声,一团桌面大的烈焰由下面直冲上来,一直冲上超过磨盘五六丈的高度,又落了下来,悬浮的磨盘纹丝不动,没有受到烈焰的任何影响。距离这么远,新月仍然能感觉烈焰带来的热浪,他擦了一下头上的汗珠,回头对洪义峰说:“果然是难的一见的奇景,这些悬浮的磨盘是怎么回事?如何能不坠落下去呢?”洪义峰笑着说:“这就是仙宫的神奇之处,据说每次大仙闯火海,就是带着弟子们从这些磨盘中一个个跳跃前行,想走到对面去,就这两三里的路程,大仙走了十年都未能走过。”新月看着悬空的磨盘说:“若是一时失足,真要尸骨无存,但只要小心行走,大仙这样的高人,也不是很难之事啊。”洪义峰指着远处说:“你只看到这熔岩海,没有看到其他可怖之物,你现在仔细向前看,看能望见什么?”新月身体前凑,运足目力,只见前方腾藤热气,也没有看见什么可怖之物。就在这时,他就觉身后被一股大力推动,顿时立脚不住,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坠落下断崖。

第六十三章 天晨大仙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三章天晨大仙新月被人从身后大力一推,顿时向断崖下坠落,危急之时,他奋力向前一扑,双手一下抓住了最近的一个悬空的磨盘,身体吊在磨盘下面。不等他有所动作,洪义峰一跃跳上新月抓住的磨盘,抬脚使劲踩向新月的手。新月无奈,腰椎发力,双臂用力一荡,身体横向移动,抓住了另一个磨盘。洪义峰一声狞笑说:“你就垂死挣扎吧,我看你能蹦达几次。”说着再次跃上新月所在的磨盘。新月双臂再次发力,又荡到另一个磨盘,如此三次,他就感觉到了疲惫和灼热。刚才站在断崖之上,感觉的热量还能忍受,等到了熔岩海上方,温度急剧升高,烘烤得人头晕眼花,他的经脉受损一直不能复员,内力不济,如此环境,荡了几次,就感觉到了难受之极。如此荡来荡去,不是办法,终究要死在洪义峰手里。新月此时再后悔没有提防他,但已经无济于事。紧急关头,他忽想出一个办法。就在洪义峰再次向新月所在磨盘跃过来的时候,新月奋力收紧腰腹,双脚上抬,右脚尖向上一点,正中洪义峰的前脚。洪义峰此时正在半空中,忽然前脚被新月点中,顿时身体向前栽去,新月左脚再次踹出,正中他胸膛,一下将他踹了回去,正好跌坐在一个磨盘上。借次良机,新月向上一翻,终于爬上了磨盘。刚才那一脚虽然踢中洪义峰,但新月是悬吊在磨盘下面的位置,不易发力,所以洪义峰受伤很轻,他一下就站起来,伸手从怀里抽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两人各居一个磨盘对峙起来。新月愤怒地说:“你为何想杀我?”洪义峰恨恨地说:“这个地方,我们这些人都是大仙用来练功的功人,你得夫人宠了,我自然就失宠,就得死,所以只有你死,我才能多活一阵子。我就不明白,你有哪一点比我好,让夫人一下就对你恩宠有加。”新月迅速冷静下来,此时愤怒无疑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想了一下,刚要说什么,但看着洪义峰狰狞的面容,他忽然意识到,现在这个时候,这个局面,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唯有武力是解决问题的唯一途径。新月冷笑一声说:“好吧,我们就在此决一雌雄,来吧。”他看着对方手中锋利的短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两人各居一个磨盘,相距足有五尺,磨盘的直径二尺不到,不足以容纳两个人动手过招,若是强行站两个人,就必须紧贴在一起,这样交手,在双方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很容易相互拉扯而同时掉入下面的熔岩海。新月可不想和他同归于尽。洪义峰显然也发现了,两人一个赤手空拳,一个手持一尺长的短剑,根本够不到交手的距离,只有这么对峙着,他在磨盘上扭来扭去,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但这么站着可不好受,下面热浪腾腾,两人一时间汗如雨下,脸上的汗水不等滚落下来就被热气蒸干,然后再冒出,再蒸干。新月看着他的眼睛说:“要不,我们到断崖上再决一雌雄?”洪义峰吼叫着说:“想上去,做梦,上去了你还敢和我交手?今天我们两人只有一人能重新回去。”新月不再和他罗嗦,而是运功抵挡高温的环境,由于受损的经脉一直没有痊愈,内力始终恢复不了,凝丹虽然有了一些反应,但无法调动凝丹的内力,今天这种恶劣的环境,促使新月再次催动内力,并调动凝丹,做一次尝试。由于汗水流失的太多,新月很快感觉喉咙里如火烤一般难受,他强行运起十阴神功,希望能以阴柔的内力来抵挡高温,但十阴神功运到第四重,就感觉内力不济,上不去了,他再催动凝丹,凝丹仍然是微微运动,但不能调动任何的内力。看洪义峰的表情,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内力比新月还要逊色一筹,此时虽然面色狰狞,但两腿开始发抖。看到对手有些支持不住,新月马上感觉好受多了,看来对方的内力不如自己,他将身体站得笔直,一副轻松自如的样子,暗地里十阴神功全力提聚,居然运到第五重,顿时感觉不是那么热了。洪义峰显然已经支持不住,他突然大吼一声:“我和你拼了。”将断剑高举过头顶,猛然跃起,向新月劈来。新月早有准备,他刚一动,新月马上横着跳向左边一个磨盘,让开了他的猛劈。洪义峰本来已经忍受不了如此的灼热,见新月从容自如,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对方,所以有些绝望地做最后一搏,新月一闪身,他跳到新月刚才站立的磨盘上,身体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了。就在这时,一种低沉的隆隆声传来,开始新月没有在意,但是隆隆之声很快变得如雷霆般轰鸣,就在脚下,他才意识到不好,看洪义峰,摇摇欲坠,就要瘫倒在磨盘上。新月不再犹豫,身形如电般跃上洪义峰所在的磨盘,一把抓祝蝴持剑的右手,另一只手抓祝蝴到腰带,一下将他提了起来,飞身跃向断崖,就在身后,大团的火焰冲天而起,几乎烧到了新月的后背。新月上了断崖,将瘫软的洪义峰放在地上,冷冷地看着他说:“未到绝望之时,就不必做绝望之事,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日后我们再见分晓。”说完转身离去。洪义峰慢慢爬起来,看着新月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呆在那里,愣了半天,突然大哭起来。回到住处,池文清还没有回来,新月知道今晚她未必能回来,也不再等她,自己端坐在床上,开始练功。刚才惊险的遭遇让新月痛感自己内力未复的无奈,这里灵气充足,应当对经脉复原有利,所以他抓紧时间练功。直到半夜,池文清回来了,一副疲惫的样子,见新月端坐在床上闭目练功,正要说话,新月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神采飞扬。他一跃下床,看着池文清无力的眼神说:“文清,你的内力流失过半,要赶快恢复一下,不然会大大有损修炼。”池文清愣了一下,顿时显得有些羞涩地说:“你能看出来?”新月笑了:“别忘了我是郎中,尤其对经脉受损,内力损伤的治疗学有专精。”池文清忽然低下头说:“我这么活着,是不是让先生鄙视?”她忽然这么说,倒让新月也愣了一下,但新月马上会意,轻叹一声说:“人活与世,多数都是苟且偷生,有几人能躲的过帝王官府,豪强势力的压榨剥削?普通百姓是在供养帝王将相穷奢极侈,我们在这里是供养天晨修炼成仙,并无本质不同。”池文清走到新月身边,将自己的头埋在新月胸前说:“在泸州城时,那一次错怪了先生,我就知道先生是个宽容之人,果然没有看错。你才来仙宫一天,怎么就看出这里面的玄机?”“自从来到桃源岛,我一直在思索这里种种不合理之事,在外面别院也问了一些人,今日进来,听到秋夫人和你的对话,再结合阴阳双修的修炼之理,才悟出天晨定期抓我们这些人的用意。阴阳双修之时,修炼伴侣可以直接获取对方的内力,利用这个办法,天晨抓来我们这些有些修炼内功天赋的年轻人,让我们再此修炼,待修炼有些成就之后,女的进来就直接被天晨用力吸取内力,男的他不能如此,所以就需要几位夫人帮忙,让夫人来吸取男子的内力,他再从夫人身上吸取。如此一来,天晨一人获得了我们几十人修炼的成就,修炼的速度等于一下快了几十倍。我们这些人中,修炼慢的,就会被淘汰,天长日久,剩下的都是修炼快的人。就如同庄稼,我们都是天晨种下的庄稼,且都是品种优良之辈,天晨可以定期收割。”池文清忽然用小手悟住新月的嘴说:“别说了,我心里好怕。”新月轻抚她的香肩说:“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遇到不如意之事就要面对,这里虽然险恶,起码我们是两个人共同面对,把握又大了一分。”池文清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两人享受着短暂的温情。忽然池文清想起一事说:“对了,天晨后天就准备再次闯火海,这里会有很大的变数,若是他能闯过,得到里面的宝物后会怎样,情形难以预料,但如果他闯不过,会耗费极大的内力,至少半个月时间都恢复不了,我们要借此机会看看有什么逃走的办法。”新月点头:“好,我们仔细谋划一下,只可惜时间太短,我的伤不能完全痊愈。”池文清暧昧地一笑说:“阴阳双修不是很好的医治内伤的方法吗,先生要不要现在试试?”新月也笑着说:“我正要和你说,你今晚内力流失太多,应该双修一下。”很快,到了天晨要闯火海的日子了,一大早,所有的弟子都起来准备,池文清也带着新月来到了火海的通道,只见二十余名蓝衣弟子们抬着许多物品走在通道中。走出通道,新月终于第一次看到了天晨大仙的模样。这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细细的眼睛,鹰一样的鼻子,显得十分的凶恶。他一身的蓝色八卦道袍,金色的八卦图案布满了前胸,怀抱一柄黑色的剑,站在哪里一动不动,双目微合,不知在想什么。他的身后,站着两名女子,一名新月见过,是秋夫人,另一位年龄在四十岁不到,容貌中等,双眼中精光四射,一看就知道武功高绝。新月估计她应当就是四位夫人中武功最高的冬夫人。将近二十名蓝衣弟子在准备一应物品,在断崖边放着一个大水缸,两名蓝衣弟子不断挑着水桶向水缸里加水,另有几名蓝衣弟子挑着新月前天看到的那些非铁非木的盾牌来到断崖前放下。罗布泊带着三名蓝衣弟子则不断将一柄一柄飞刀插在腰间,他们每人系了一个特制的宽大皮制腰带,罗布泊他们在腰带上插了三层的飞刀,足足有六七十柄之多。新月看冬夫人的腰间,也系了那种皮制腰带,腰带上插满了飞刀,看来她要带队闯火海了。池文清让新月站在一边,自己则小心地走到天晨身后站着,一句话也不说。很快,众人准备停当,天晨忽然睁开眼睛,这时,就看见通道里又走来三个人,最前面一个女子,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长得异常丰满妖娆,艳光四射,身后是两个年轻的男子,看容貌还不足二十岁,应当是随身侍侯她的人,和新月此时的身份一样。丰满妖娆的女子走得气喘吁吁地来到天晨身边,娇嗲地一笑:“大仙,准备好了?”天晨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她站在身后,神色十分的严肃。新月明白,他对于这一次的闯火海看得太重要了,对于其他的事已经没有任何的心情。罗布泊来到天晨面前,恭敬地说:“师傅,徒弟们都准备就绪,请师傅发话。”天晨点了点头,简短地说了两个字:“出发。”罗布泊马上带着另三名弟子站在断崖边,他们每人都是左手持盾牌,右手捏着一柄飞刀,背上还背着一柄剑。另有四名弟子提着满桶的水来到他们身后,将水从他们的头顶倒下,新月立刻明白了他们的用意,利用水的蒸发来缓解火海的灼热,可以让他们少消耗一些内力来抵挡火海的烘烤。冬夫人没有用水浇身,只是拿了一个盾牌,纵身一跃跳上悬浮在火海上的磨盘,身形之矫健,动作之轻捷,甚至可以和叶丛飞一较高下。冬夫人一动,罗布泊带着三名弟子一齐跳上磨盘,灼热的火海马上将他们身上的水分腾腾蒸发出阵阵白气。五个人在火海上空站成一个五角星形,刚一站好,天晨就动了,五丈多的距离,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膝盖只是微微一弯,身体便拔地而起,如一片轻絮般飘过,准确地落在五角星的中间。新月一惊,他的轻功之高,只以自己本身的轻功,竟然要逊色他一畴,自己全力运起菊花宝典的功夫,也许才能略微超过他一点。好一个天晨大仙,如此武功,就是秦威扬也未必能胜得了他。

第六十四章 火鸦王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四章火鸦王冬夫人打头,天晨居中,其他四名弟子分站在五角星形的角上,将天晨护卫在中间,六个人开始在火海上空跳跃前进,灼灼热气将四名弟子上身的水气腾腾蒸发,冒出大片白气。新月看到,他们每人的后背还背了一个水囊,有一根管子通到左臂上,并被绳子扎紧,只要他们抬起左臂,就能随时喝到水,这个装备倒是很实用。火海仿佛是一个有生命的火魔,感觉到了有人闯入,开始咆哮起来,地下传来隐约的隆隆声,并迅速变大,前方,一团火焰冲天而起,好象要向闯入者展示火海的威力。所有的人都不再说话,站在断崖边关注地看着火海上空的六个人。在红彤彤的火海上,六个人显得那么渺小孤单,随时都有被火海吞没的可能。新月悄悄走到池文清身边,伸手握祝糊的手,入手一团冰冷。他知道,就在她们和天晨合掌的时候,天晨不知采用何种邪法,已经从她们三人身上再次抽取了大量的内力,用来加强自己,增加闯入火海的力量。这两天的阴阳双修,新月的内力恢复极快,现在已经恢复了三成的内力,让新月自己都惊叹不已,阴阳双修果然是治疗内伤的好办法。此时他握住池文清的手,马上将自己的内力渡过去,单手和她双修,帮助她恢复。同时他还一心二用,观察着天晨他们过火海的情况。六个人以冬夫人领头,其他人都跟随着冬夫人的方位前进,始终保持着五角星形的阵势,整个阵势的推进是一种毫无规律的曲折前进,有时还会停顿下来,甚至后退几个磨盘,以躲避从下面火海冲上来的火焰团。前行了百余丈,下面的隆隆声越来越响,冲天而起的火焰团也开始频繁起来,虽然没有对前进的队伍构成什么很大的威胁,但前进的速度明显变慢了,显得十分的慎重。这时,新月看到,远方的天空中出现几个细小的红点,慢慢向队伍飞过来,很快到达队伍的前方上空,队伍里开始有人向小红点射出飞刀,并有小红点被飞刀击中,变成一团小火焰落向火海。旁边夏夫人小声咕噜:“火鸦来了。”池文清忽然停止了运功,向新月示意了一下,两人都全神关注天晨他们的情况。新月定睛仔细观瞧,那个飞行中的小红点果然是一个鸟的样子,看来就是夏夫人说的火鸦。那些火鸦飞近天晨他们,开始喷出指头粗细的火焰,众人举起手中的盾牌抵挡着火焰,看来这个盾牌专门用来防火的,火焰喷到盾牌上毫无作用,众人不断射出飞刀,将靠近的火鸦一一击落。随着火鸦不断被飞刀击落,火鸦的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一小群一小群地飞过来,前赴后继扑向六个人,丝毫不害怕被飞刀击落,冲在最前面的冬夫人已经舍弃飞刀,开始用剑来斩落火鸦。但是,用剑一下就出现一个问题,被斩落的火鸦,其身体的火焰并不会马上熄灭,而是附在剑身上继续燃烧,因此冬夫人的剑很快变成了一柄火剑,顺着剑脊向剑柄处蔓延。这时,她身后的天晨迅速将自己的剑递给她,自己则接过冬夫人那柄冒着熊熊烈焰的剑,只是轻轻一挥,剑上的火焰马上消失。如此又前进了百余丈,大概走过了一半的距离,情况又发生了变化,火海的咆哮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从火海下方飞起的火焰团迅速增多,不断在宽度只有两三丈的磨盘带里出现,撞击在磨盘上会爆出大片灿烂的焰火,在火海上空绽放。开始,冬夫人还能利用突然的加速和减速来躲避下方升起来的火焰团,但很快火焰团越来越密集,伴随着闷雷般的隆隆声,几个甚至十几个火焰团在很大的范围内同时升起,还好多数火焰团是出现在磨盘带的外围,没有直接攻击天晨他们。但是,升起的火焰团所带来的高温,使得所有人的消耗大大加快,冬夫人以及身后的弟子们不断地喝水,有些人的水囊已经空了一半,高温使众人流出的汗水还来不及变成汗珠就消失在空气中,只有中间的天晨,除了时而给冬夫人的剑灭火之外,没有其他的动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喝一口水。火鸦也越来越多,由一小群变成一大群一大群地飞过来,一边飞一边还发出“刮刮”地叫声,犹如一团图飞行的火焰铺天盖地而来,众人不停顿地发射飞刀,一只只火鸦被击中,有的飞刀甚至可以同时击中两只火鸦,并带着火鸦的身体在空中飞行一段距离才开始坠落。火鸦喷出的密集火流开始对众人的前进构成威胁,开始火流尚不密集时,手里的盾牌还能抵挡一阵,当火流如下雨般倾泻而下时,盾牌的抵挡就显得有些单薄,落在最后的一名弟子身上首先沾到了一团从他身后喷洒而下的火焰,他的衣服显然做过防火的处理,并没有燃烧起来,但火焰也没有马上熄灭,而是落在他身后的水囊上继续燃烧。那名弟子马上停止了前进,转身拍打着自己身后的火焰,他刚刚把火焰拍熄灭,又有至少三个火鸦同时向他喷洒出火焰,他举盾一档,两团火焰射在盾牌上,还有一团火焰从右侧直接射在他身上,他扬手掷出一柄飞刀,射落了那只火鸦,但此时他已经落了单。也就在这同时,最前面的冬夫人忽然加快了速度,企图以速度摆脱火鸦的纠缠,她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脱离了五角星阵势。如此一来,最后的这名弟子一下落在后面三四丈远。大群的火鸦突然间都向最后的这名弟子扑去,十几道指头粗的火焰同时射向他,他慌乱间举盾挡开一多半的火焰,还有至少五道火焰直接射中他的身体,他不禁连声高叫,惊慌之间胡乱掷出几柄飞刀,骤然抽出背上的剑,企图以剑遮挡火焰。但他身上的火焰一时间熊熊燃烧,将更多的火鸦引了过来。前面的冬夫人发现了后面的情况,骤然止步,回头看着天晨。天晨回过头看着落在后面的弟子,突然右掌遥遥拍出,一股磅礴的内力勃然发出,大群的火鸦如遇狂飚般席卷四散,漫天飞舞,如同炸开的礼花一般。天晨拍出这气势无匹的一掌,马上轻喝一声:“回去。”然后转过身看着冬夫人说:“走。”五个人顽强地继续向前。最后的那名弟子得到天晨的命令,如同大赦一般飞快地向回跑,他的武功不错,轻功自然也不差,但是,无论如何,跑的也不如飞的快,一群火鸦跟着就追了过来,这一次,十几道火焰从四个方向射向他,他手中的盾牌狂舞不止,竟然将前后左右的火焰都挡住了,身形如箭般向回跑,火鸦追赶了一段,快要接近断崖,火鸦便不再追赶,他很快跑回断崖,身上的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上来两名蓝衣弟子提着水桶来到他面前,将水往他身上一泼,浇熄了火焰,口里还讨好地说:“二师兄真是神勇,换了我们,这条命就没有了。”二师兄大口喘着气,又将水桶里剩下的残水一气喝干,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累死我了。”说着一下坐在了地上。新月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感觉他的疲惫有伪装的嫌疑,但自己并不能完全断定。五个人在火海上空继续向前,此时已经越过三分之二的距离,速度更快了,因为不快不行,空中的火鸦几乎已经布满了天空,火焰如雨点一般落下,只有快,才能稍微躲开一点如雨的火焰,转眼间,只剩下不足五十丈的距离,对面的断崖就在眼前了。这时,一个个桌面大的火焰团从下方升起,这一次,火焰团多数都集中在磨盘的位置,自下而上撞击在磨盘上,火花四射,两次几乎要冲入五角星形阵势的中间位置,只是由于阵势移动的加快,火花在他们身后一个接一个地炸开,犹如送行的礼花般好看。断崖上,秋夫人紧张地看着他们前进的情形,不觉抓紧池文清的手说:“上一次闯火海,就是到了这一步,抵挡不了自天而降的火雨,不得不退回来,还伤了两名弟子。三名蓝衣弟子和冬夫人仗着手中的盾牌,奋力向前,天晨单掌托天,仿佛托着千钧重物般凝重,密集的火雨落在他头顶三尺处便落不下去,又纷纷反弹起来,使他的头顶上好象开了一蓬灿烂的火树银花,纷纷扬扬不绝。对岸还有三十丈,遥遥在望,天晨的心中开始激动,那是期盼多年的梦想,就要实现。这时,千百条火焰笼罩着五个人,空气仿佛都燃烧起来,终于,有两名弟子在高温中支持不住,速度慢了下来,在磨盘上的跳跃明显不如之前轻快。如此一来,两人顿时落在前面三人之后一段距离,五角星形的阵势便散了。天晨猛然回头喝了声:“你们两个回去吧。”两名弟子马上转身向回跑。天空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火鸦向这两名弟子扑去,前面三人的压力顿时有所减轻。返回的两名弟子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高温环境耗尽了他们的内力,使他们跳跃的速度明显慢下来,顿时过百的火鸦在空中将他们头顶上的一片空间完全覆盖,犹如一片火云跟随他们移动,上百条火焰倾泻而下,将他们团体包围。两人的飞刀已经用尽,拔剑在手够不到空中的火鸦,只能拼命挥动盾牌,仍然封不住倾泻的火焰,很快他们周身都是火焰,一名弟子全身冒火,慌乱中突然站立不稳,一脚踏空,嚎叫一声坠入火海之中,另一人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多支撑了很短的时间也跟着掉入火海中。断崖上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掉下去化为灰烬,没有一个人上前,只是在原地叹息不已。新月再偷眼看坐在地下的二师兄,发现他脸上微微显出自得之色,但一闪而逝,马上换成悲痛叹息的表情。天晨等三人不理会后面的情况,继续向前,天空中,火鸦群忽然一齐发出巨大的“刮刮”之声,声音尖锐刺耳,锐利如刀,站在断崖上的这些人都听得心里十分难受,内功低的弟子用手捂住了耳朵以回避这刺人的声音。三个人中,天晨对声音若无其事,冬夫人只是皱了皱眉头,只有罗布泊顿时身体颤抖了一下,耳孔中有鲜血微微渗出。就在这时,一声嘹亮清越的鸣叫声从前方传来,一个翼展达三尺,浑身冒着熊熊火焰的飞鸟向三人扑了过来。天晨一惊,不觉停止脚步,惊呼一声:“火鸦王!”所有的火鸦都停止了鸣叫,并飞向更高的高度,似乎害怕接近火鸦王,一时间三人周围的火焰消失了,只剩下火鸦王独自飞过来。空间顿时变得寂静,连火海的隆隆声也不见了。只有火鸦王高傲而从容地滑翔而来。犹如一个火之精灵,全身覆盖着橘红色的火焰。天晨神色凝重地看着越来越近的火鸦王,缓缓举剑横于胸前,自开始闯火海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慎重。此时三个人的占位是站成三角形,冬夫人在最前面,天晨和罗布泊在她身后两侧,当火鸦王逼进时,前面的冬夫人开始做试探性攻击。她先掷出一柄飞刀,机会同时,火鸦王长颈一伸,喷出一道手臂粗的青白色火焰。飞刀在半空中与火焰相遇,如同火焰中的冰块一般消融瓦解。青白色的火焰直接射向冬夫人,冬夫人举盾一挡,同时天晨高喊了一声:“让开。”但已经迟了,火焰射中盾面,只听“咝”地一声轻响,焰尖穿过盾牌刺入冬夫人胸膛,再从她后背穿出。冬夫人一声惨叫,身体摇晃了两下,坠入火海之中。这一变故,天晨和罗布泊都愣住了,特制的防火盾牌,居然对于火鸦王喷出的火焰毫无防御作用,这如何是好。

第六十五章 吟歌谷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五章吟歌谷从新月所在的断崖到天晨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有二里多的路程,看火鸦王只是一个红点,他运足目力也看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见了冬夫人坠落火海。池文清一下抓紧了新月的手说:“冬夫人死了吗?”新月点头,没有说话。断崖上所有的人都没有说话,这一次的伤亡是历次闯火海最惨重的,六个人出发已经死了三人。火鸦王一个盘旋,绕到天晨和罗布泊的身后,张口向天晨喷出一团白焰,天晨左掌轻轻拍出,一个白色半透明的掌印飞向火鸦王,掌印和白焰在半空中相遇,只听“蓬”地一声,掌樱翰间如同火药包一般炸开,无数的白焰四散飘荡。有几小团白焰飞射一边的罗布泊,他人在磨盘之上,连忙横跃躲避,但白焰漫天,躲不胜躲,他只好举盾相迎,只听“噗噗”几声轻响,盾牌面对白焰如同纸糊的一般,轻易被烧出几个小洞,吓得他脱手将盾牌掷出,同时倒纵一丈,才算躲开白焰的飞溅。掌印的炸开似乎也让火鸦王吃了一惊,它在空中一个转身向上飞去,同时一声清越的鸣叫,在高空中再次转身,到了天晨的正前方,急速俯冲下来。天晨仗剑在手,紧盯着俯冲而下的火鸦王,左掌缓缓提至腰间,准备迎击它的这一次攻击。相距十丈,火鸦王长颈向前一伸,张开了与身边不相称的大口,一团白色烈焰喷薄而出。它小小的身体双翼展开也不过三尺,却喷出了直径达三丈的巨大烈焰,白色的火焰一下覆盖了整个磨盘区,天晨大吃一惊,还剑入鞘,双掌推山搬岳般缓缓推出,一股无匹的内力迎向白焰,白焰相距还有一丈,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墙挡住一般停滞不前。但是,白焰的温度比火鸦喷出的火焰温度高得太多,虽然火焰被挡住,但温度的传播无法阻挡,天晨霎时间被烈焰烤得满脸通红。火鸦王猛地张开大口,再次喷出大股的烈焰,两股烈焰相加,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向天晨,天晨双掌向前,运起全部的内力抵挡烈焰,这时,火球受阻,大团的烈焰向两边延伸,慢慢形成一个倒扣的碗形向天晨四周包围过来。罗布泊此时已经后退到天晨身后四丈多远的地方,没有天晨发话,他也不敢自行逃回去,见天晨此时的情形,高叫了一声:“师傅,危险,快退吧。”天晨环顾左右,白焰已经从左右两侧蔓延开来,几乎到了他的身后位置。看前方,对岸就在二十丈出头的地方,难道就这么退回去吗?如果此时退回去,将近一年的准备,三名弟子一位夫人的性命,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吗?他不甘心,不情愿!天晨忽然怒吼一声:“开。”双掌微一回收,右掌竖起,挥掌如刀,一道内力如丝线般向前,白色的烈焰被这无形的内力强力撕开成两部分,他左掌再全力向前推出,磅礴的内力硬是将烈焰从中分开成两半,并向两边飘去,中间现出一条通道。这时,两边的火焰纷纷向天晨身后飘去,一下到了罗布泊的面前,罗布泊再也顾不得师傅,转身跳跃如飞向回退去。天晨一分开火焰,马上身形如电向前飞射而去,就在他刚刚穿过两边的火焰之时,火鸦王骤然俯冲而下,张开大口再次喷出大团的白焰,一下封闭了天晨前进的道路,天晨“嗖”地一跃五丈高,身形如飞鸟直奔半空,利剑在手,飞斩火鸦王。火鸦王发出“嗷”地一声鸣叫,振翅飞起,灵活无比地躲开了天晨的破空一剑,一下飞到了天晨的身后。这时,飞在高空中的火鸦群忽然一齐飞了下来,对着天晨同时喷出无数的火雨,使天晨一下置身火海之中。天晨单掌翻飞,以雄浑无匹的内力强行抵挡漫天的火焰,身体稳稳地落在磨盘上,但是,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火鸦王再次飞到他的前方,蓄势以待,而他头顶上,大群的火鸦不停地喷吐着火焰,使他的前后左右全是通红的火焰。天晨长叹一声,忽然回身,向后飞退。火鸦王“刮刮”地叫了起来,所有的火鸦一齐跟着“刮刮”地叫,仿佛在为它们的胜利欢呼,然后火鸦王带着无数的火鸦扑向后退中的天晨,不过,此时它们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只要将他们逐回去就达到了目的。罗布泊首先跳上了断崖,一下就滩在了地上,上来两个师弟拿起水递给他,他接过来狂饮不止。接着天晨一脸阴沉地跑回断崖,站在崖边望着对岸一句话不说。这一次闯火海失败,最倒霉的是罗布泊,虽然他逃得一命回来,但天晨给他定下临阵脱逃之罪,废去大师兄的身份,将他吊在练功大厅的门口左边,命每一名弟子都来鞭打他,一天一夜的时间,打得他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然后扔到一层哑巴仆人的柴房里,任其自生自灭。最得意的是二师兄黄文书,他一下成了大师兄,而且跟随师傅闯火海有功,受到天晨的赏识,完全取代罗布泊的地位,安排仙宫里一切事物。闯火海使天晨的内力消耗极大,这一点新月有体会,他不过是被洪义峰偷袭时,在火海上空的磨盘上站了一会,稍一运用内力,马上感觉筋疲力尽,内力枯竭,灼热的高温烤得人受不了,让新月认识到,在火海上空,运用内力的消耗速度是平时的十倍。这么长时间在火海上空行走,又要力战火鸦群,最后以毕生的内力迎战火鸦王,天晨武功再高,内力再深厚,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此时可以说是内力耗尽,在第五层至少要修养一个月才有望恢复。池文清适时在天晨身边进了一言,说最近收了的随身侍侯的弟子出生医药世家,祖传一个恢复内力的古方,但因为缺少两味罕见的药材,所以从未试过此方是否灵验,现在后山吟歌谷多有灵药,此弟子愿去采药制丹,看能否为大仙效力。天晨听了,当即点头,要池文清尽快带着他去吟歌谷采药。去吟歌谷的出口就在第五层天晨大仙居住的地方,新月背着药篓,带着药锄,还带着干粮等等物件,跟着池文清从第四层下来,池文清只是背了一般剑,其他什么东西都由新月背着。这种背东西的苦力活当然是下人做的。从第四层下到第五层,其间没有任何人把守,但不得到天晨的允许,没有人敢擅自下来。下到第五层,新月明显能感觉到灵气更浓了,但这种灵气太张扬逼人,和自己凝丹的内力性质相差太大,所以他不愿太多吸取这种灵气。他心中只是奇怪,这种灵气怎么来的。在云雾山上,有的地方也有稀薄的山岳灵气,和燕飞艳相遇的无名山上,更是灵气充足之地,但那种包容万物的宽厚温和之气,才是山岳的灵气。这种咄咄逼人的灵气怎么出来的,真是奇怪。走在五层的通道中,忽然经过一个向外的通道口,一股大海的味道传来,前面的池文清回头向新月示意,两人走向这个通道,走了五六丈就到了头,向下看,几十丈下就是海面,波涛汹涌,但下面却有一个很小的海湾,海湾里停着一条船。这条船就是仙宫唯一的一条海船,没有大仙的同意,谁也不能动这条船。池文清指了指着下面的船没有说话,两人恋恋地看了一会,转头离开。沿着通道几乎走了环行山的一圈,最后来到环行山缺口的位置,这里开了一个豁口,边上有一个手摇的转盘,粗大的麻绳绕在转盘上,将一人多高的转盘都绕满了,一个大吊篮就放在转盘边上,要去吟歌山谷,就只有坐着吊篮下去。两人坐进吊篮,一名天晨大仙的侍女将他们两个慢慢放下去。新月坐在吊篮里四下张望,这里的峭壁如刀削般光滑笔直,峭壁上没有藤蔓植物,也没有野草小树之类,与普通的崖壁完全不同,仿佛是人故意营造的环境。但是谁有这么大的神通,能劈山开石呢?难道这里真的是过去的仙人留下的遗迹吗?越往下,雾气就越浓,很快两人就没入白茫茫的浓雾之中,下了二三十丈之后,雾气又慢慢变淡了,从吊篮探出头向下看,地面的景象逐渐可以看清,很快,接近地面,雾气已经完全消失。再抬头向上看,头顶上雾气茫茫,遮住了上面的一切。终于,到了地面,池文清使劲拉了一下吊篮的绳子,绳子另一头系在上面的一个铜铃上,上面马上停止了放绳子,两人爬出吊篮,池文清再使劲连拉两次绳子,吊篮缓缓上升,消失在头顶的浓雾中。两人站在谷底,四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很大的谷地,宽窄不等,最宽初有数百丈,窄处也有一百丈以上,至于长度,一眼望去,谷地在前方拐了个弯,不知有多长,池文清来过一次吟歌谷,知道谷地长度达到二三十里路。他们此时就站在谷地的起点位置,环形山缺口正对着谷地,但缺口在下端是封闭的,将谷地在这一头封闭住。谷地是两边高,中间低的地形,最中间大约二三十丈宽的位置布满了大小石头,顺着谷地的长度方向向前延伸,石头大的有几间房子大,小的也有磨盘大,很多地方还有一些积水,好象是干涸的河床底部。再向两边,地势逐渐变高,巨石狰狞,夹杂着荒草连片,很多荒草高度达到了一人高,一直到两边的峭壁,仍然是刀削斧劈般陡峭光滑。谷地里没有路,两人只有走到中间河床的位置,从这里走还好走一些。一边走,新月一边看着两边的荒草,这些可不仅仅是荒草,他发现有些地方生长了成片的珍贵药材,一小片地方集中生了五六株,这绝不可能是天然生成,明显是有人种植的。到了这里,可以暂时忘掉仙宫里的事情,忘掉天晨给所有人的压抑,池文清一下似乎恢复了小女孩的样子,在巨石上跳来跳去,还捧起巨石间清澈的积水洗了洗脸,嘴里哼着小曲,很是高兴。新月站在一块巨石上,专注地看着蹦蹦跳跳的池文清,在自己眼中,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刚刚用自己稚嫩的肩膀担起飘逸山庄日常经营的担子,开始管理药铺,因此遇到生人,总是要故意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反而失去了少女的活泼和朝气。在桃源岛的仙宫重逢,每一个人似乎都生活在天晨这一巨大的阴影压抑下,池文清虽然成了春夫人,也摆脱不了这个压抑,只要天晨想做,他可以吸干每一个人的内力,来加快修炼自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的行动。所以池文清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更加不苟言笑。现在的样子,才是她的本来面目,才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可爱女孩。池文清发现了新月凝视的目光,转过头热辣辣地迎着新月,两人目光交汇,谁也没有回避,只是默默地凝视,从目光中,两人都感觉出对方内心深处的欲望。天空浓雾弥漫,山谷翠绿幽空,河床巨石狰狞,天地一片沉积。这个世界仿佛一下只剩下了两个人,无需拘束,无需矜持,没有羞涩,没有恐惧。新月感觉一块压抑在心头的巨石暂时可以搬开,置之一边,他仰天一声长啸,山谷回应,尽疏胸中的郁闷之气。然后他陡然间拔地而起,身体直升起四丈多高,飘然落在池文清的身边。这几天的双修练功,他的内力恢复极快,此时已经恢复了五成,可以说阴阳双修确实是治疗内伤的好方法。他内力增长的速度简直令池文清惊叹,甚至每一次练功之后,她都能感觉到新月的内力明显增长了许多。新月解下药篓和行囊,来到池文清面前,轻轻捧起她圆圆的白嫩小脸,深深地看着那双春水般的眼睛,这双眼睛又如深谭一般深邃迷人。池文清丰满的胸脯开始急剧地起伏,眼光迷离起来:“郎中先生,能在此海外岛屿相逢,是我们的缘分,不管日后如何,现在我们就是一对同命鸳鸯,还请先生多怜惜。”新月没有说话,此时所有的话都多余,需要的是行动,是激情和放纵。

第六十六章 灵气球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六章灵气球吟歌谷里的药材之丰富,实在让新月惊叹,许多丹鼎派数十年未曾求得的罕见药材,这里一下就生长着三五株,甚至七八株,顺着山谷向前走,沿途不断看到象七叶星,鹤顶红花,鸡鸣草等等少见的药材,除此之外,新月还看见了千年灵芝,千年首乌,千年人参等稀罕之物,看得新月手舞足蹈,激动不已。这些东西都生长在一处,在自然的状态是绝对不可能的,必定是有人种植无疑。不过他没有大肆挖掘,只是将炼制陪元丹所需要的药材按需要量采上一株两株,其他的任其继续生长。仙宫里已经有的药材,新月就不再采了,只是采一些仙宫里没有的,这样边走边寻找,一直走了十几里路,需要的药就采齐了,这时,天也快黑了。池文清以前也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其他人说过这里的情况,有许多古怪之处。当然两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条走出仙宫的路,这个山谷据说有二三十里长,尽头还有一个深邃的洞口,不能进去,因为进去必死。两人在山谷边缘一个高起的地方,找了块平地,清除了杂草,就在这里过夜。一轮明月升到天空正中,撒下无数的清辉,月光下,一男一女对面相坐,喃喃低语。“这么长的山谷,难道就真的找不到一个可以攀越出去的豁口吗?”池文清不甘心地说。新月轻轻地摇头:“白天我已经仔细察看了这里的山势,这里明显是有*力大神通的人开山劈石而成的,既然是人工而成,必定是用心考虑过,不知是什么目的要圈禁一些人,所以不会留下让人逃走的道路。也许这个人如天晨一样,需要用活人来修炼,故此圈禁很多人来供其修炼。”池文清的脸上显出忧色,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紧紧靠在新月怀中。新月轻声地说:“不必担心,办法总会有的,只是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这么大的范围,总会有漏洞,再说,一旦我的内力完全恢复,实在找不到出路,就杀出去。”池文清忽然说:“世上真有可以修炼成仙的人吗?我总以为那是传说之事。”新月刚要回答,忽然听到一种隐约的声音,来自他们过来的方向,他不禁停止说话,凝神再听,这一回,听得清楚了一些,从他们走过来的方向,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非常细微,说不上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见新月不说话,池文清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新月凝神的样子,奇怪地问:“怎么了?”新月摆手说:“你听听,好象有什么声音。”池文清也凝神细听,这时,声音在迅速变大,就是普通人也能听到,山谷的远方传来很低的隆隆声,声音依然很轻微。她诧异地说:“这是什么声音,好象有很多人向这边跑过来。”新月忽然站了起来说:“不是人的脚步声,是水声,难道爆发山洪了?天没有下雨啊。”这时,连池文清也听出了,是滔滔的水声,由远而近,向两人立足的地方高速而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地上的东西,一齐向高处奔去,一直跑到最靠近山壁的高处才停下。远处,水声由远而近,隆隆而来,速度快的惊人,整个山谷都隆隆作响,仿佛万马奔腾,雷霆万钧。月光下,就看见大股的水花顺着山谷中间的河床咆哮轰鸣,奔流直下,其间还裹胁着大小石子,甚至一些桌面大的顽石都被裹胁其中,从他俩面前的河床中滚滚向前,转眼间就流过数十丈的距离。新月在云雾山的时候,也曾见过山洪爆发,但没有看到过如此快速猛烈的洪水,这个山谷虽然有一点坡度,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平坦的,今天也没有下雨,怎么会有如此猛烈的洪水呢?真是奇怪!幸好洪水没有灌满整个山谷,只是将中间的河床部分灌满了,否则两个人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大水震耳欲聋,滚滚向前,新月正看得出神,忽然间池文清用手一指来的方向说:“你看那是什么。”新月转头看,就见从洪水来的方向,水花上漂浮着一个黄橙橙的东西,高不过一尺多,好象是一盏灯被蒙了几层白纸一般,发出黄朦朦的光。虽然洪水的速度迅疾无比,但这个东西在浪尖上却跳来跳去,自如地缓慢向前。两人对视一眼,都看不出那个东西是什么,新月放下手里的东西说:“我上前看看,你暂且离远一点。”池文清却说:“不妨事,我也去看看。”两人小心地向滚滚洪水靠近,眼睛盯着那个发亮的东西看。那个小东西欢蹦乱跳地在浪尖上动着,很快靠近了他们,新月睁大眼睛仔细看,那个东西高大约一尺五寸,黄黄的,似乎还有一点透明,形状就像一个长圆形的球,隐约可见里面好象有许多杂色的东西。在浪尖上,它似乎根本不受汹涌的水流影响,随意地移动,如同一个跳跃的皮球,这个奇怪的东西就在他们俩七八丈远的地方飘过,晃晃悠悠向前。新月感觉到,那个小东西充满了极其强烈的清灵之气,仿佛是一个充满了灵气的灵气球一般,而且这种灵气和他以前感受过的灵脉之灵气,绿叶之寒煞之气,仙宫底部传来的逼人灵气都有所不同。他看了池文清一眼说:“我要去跟着这个东西,看看它究竟是什么,你去吗?”池文清一拉他的胳膊说:“你去,我当然要去,走。”两人沿着岸边跟着黄色的小东西走,还好它飘的不快,不像流水那般湍急,所以虽然是黑夜之中,他俩也能跟的上。顺着山谷的山势足足走了十余里,终于到了山谷的尽头,借着月光,可以清楚地看见,尽头的山壁上,有一个直径达十余丈的洞口,黑洞洞的,滔滔洪水都流进了洞口里,里面发出隆隆的巨响。两人小心地靠近洞口,受流水的阻挡,不能到达洞口边,只能在七八丈远的地方观看,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黄色的灵气球蹦蹦跳跳地随着流水进入山洞里,此时,流水渐缓,水势也在减小。两人站在一边干着急,不敢过去,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流水渐止,新月迫不及待地趟着浅水来到洞口边。这个巨大的洞口紧贴着地面,如同在靠近地面的山壁上戳了一个大洞一般,走近洞口边,向里面探头观看,只见这个山洞不是垂直向下,而是有一个很陡的坡度,里面仍然传来隆隆的水声。洞口的内壁看来是常年受到水流的冲刷,很光滑,还长了不少青苔,新月看了一会对池文清说:“我下去看看如何?”池文清一把拉着他的手说:“我不许你去。以前天晨曾经带领弟子们来过这里,将一个弟子用长绳栓在腰间放下去,结果再拉上来一看,这个弟子就如同人干一般,全身的血都被吸干了,却没有一点伤口,结果没有人敢再下去,我不会让你这么贸然下去的。”她这样说,新月顿时也觉得有些害怕,毕竟自己内力尚未恢复,深入这种险境,充满了未知的谜团,还是以后再说吧。又过了一会,洞里隆隆的水声也停止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河床上几乎没有剩下多少水,和白天时他俩走过的样子差不多,刚才的那一阵汹涌的洪水仿佛不曾出现一般。两人在洞口附件转悠了一会,没有发现什么奇异之处,加上月光西移,山谷中的光线又黯淡了许多,两人决定还是先回去,白天再来看看。一路往回走,新月凝神沉思,池文清忍不住问:“郎中在想些什么?”新月摇着头说:“这股水流甚是奇怪啊,你没有发现吗?”“哦,除了那个发光的小东西,还有何奇怪之处?”池文清不解地问。“你一定没有在山里住过,不知这山洪的过程,一山洪都是在暴雨之后才会出现,没有暴雨,哪里来那么多积水,但这山谷中白天并没有下雨,就是最猛烈的山洪爆发,水流也没有如此之速,何况这里山谷的地势如此平坦,怎么会有如此急流呢?”池文清想了一下说:“我们这里无雨,也许是山外面下了暴雨,水流顺着山洞流入山谷呢,虽然这里地势平坦,但在山洞中也许湍急得很。”新月看看她,她虽然年纪比自己还小几岁,但心思缜密,完全是个成熟的女孩。“你的这个解释就算可以,但山洪一旦形成,象如此猛烈的势头,没有两三天时间是不会结束的,积水不会一下就流淌干净,但我刚才注意测算了一下,这个水流持续的时间也就是半个多时辰,真是来得快去的疾,大违常理。”两人又讨论了一番,但窥不出什么端倪,只好作罢。第二天白天,两人沿着山谷一直走到尽头,看到昨夜的那个巨大的洞口附近,抬头看,四周山高千仞,石壁光滑陡峭,猿猴难越,更别说人,来到洞口边,里面阴风阵阵,寒气袭人,无声无息。两人在洞口附近吃了些干粮,又看了一会地势,除了险峻之外,看不出其他异常之处,转悠了半天,一无所获,只有返回。

第六十七章 小蕴息丹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七章小蕴息丹从吟歌谷回来,新月马上开始着手准备炼制丹鼎派的秘方之一:小蕴息丹。小蕴息丹是丹鼎派开山师祖传下来的秘方,在丹鼎派数百年的时间里,也只练成过一次,共得丹九粒,此后由于一直缺少九叶乌衣鸡这一味主药,再也无法炼制了。小蕴息丹的主要功效就是补气,专门争对刚开始修炼的人,内力尚浅,据说服食一粒小蕴息丹可在七日内增长十年的内力。对于内力高深者,功效则显著下降。当然,如果内力高深者受重伤,内力大损,服食一粒对于内力的恢复大有好处,所以新月着手炼制此丹,一是为自己的内力尽快复员,二是可以让池文清的内力陡然大增。当然,这种灵丹多吃也是无用的,服食一粒增十年内力的人,再服食一粒,效用减半,服食第三粒,就基本无效了,许多灵丹都有如此特性,只是对修炼到某一境界的人有益,突破这一境界之后,必须服食更高级的灵丹才有作用。对于如何逃出仙宫,他心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在吟歌谷没有找到逃走的路,实在不行,就等自己内力完全恢复的时候,找机会接近天晨,乘其不备突然一击,将其击毙,至少是重创之,然后击毙。按照新月的估计,天晨的内力深厚程度也就是和自己相当,但他由于修炼的方法不同,很多时候是靠吸龋蝴人的内力来增加自己的修为,所以内力虽高,但斑杂不纯,根本没有进入先天境界,在内力的层次上和自己相比,差了一个境界,所以在闯火海内力大损之后,要一两个月才能恢复,如果是自己内力有如此损耗,最多两天就可复原。这就是先天内力和后天内力的不同之处。所以新月判断,在天晨不备时,如果自己突然一击,有把握将其重创,而且自己精气内敛,他人根本看不出自己内力深厚,很容易达成突袭。只要干掉天晨,剩下的人中,大师兄罗布泊经过修养,武功也只剩下五成还不到,二师兄黄文书武功稍逊罗布泊,算是一个劲敌,还有就是天晨的两位夫人秋夫人和夏夫人,武功大约和黄文书相当,秋夫人武功稍高一些,其他人当不在话下。经过大江边和群雄一战,虽然新月一败涂地,但也有了一些群战的心得,多了一些格斗的自信,只要自己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再加上池文清的相助,打败这三个人还是有把握的,再说只要天晨一死,这三个人还有胆量和自己斗吗?说不定就会倒戈。所以当务之急是练出小蕴息丹,恢复自己的内力,增长池文清的内力。按照目前药材的数量,一炉可出丹九粒,新月必须想办法暗中扣下两三粒才行,当然,这个对于他不是难事。目前天晨在第五层安心静养,除了三位夫人和贴身侍侯他的几个女子外,其他人一概不见,但是,当新月开炉炼丹时,他派了一个蓝衣弟子叫赖冬武的,来给新月帮忙。新月明白,说是帮忙,实际肯定是监视自己,不过他也不怕,自然有办法对付他。在池文清居住的房间附近,一个小的静室中,新月做了一个黄泥小灶,弄了个青铜小鼎,开始了炼制小蕴息丹,洪义峰则殷勤无比地给他帮忙,新月说东他绝不做西,忙前忙后的。自从那一天之后,洪义峰也明白了此时的形势,再加上新月饶了他一命,第二天开始他就对新月必恭必敬,驯服无比,口里还常说,以后要靠新月师弟多照顾。炼丹到第三天,已经没有多少事情可以做了,只是将火调得很小,慢慢炼制,人也不必时时看着。这时,二师兄黄文书派人来说:“给岛上运送物资的船到了,所有的弟子都去搬运,不得有误。”新月一听,正好,可以走出仙宫散散心,看一看外面的景色,这些天闷在仙宫里,实在很单调。跟着许多蓝衣弟子走出仙宫,再次来到久违的别院,新月很想看看秦歌怎么样了,现在过的还好吗。众人鱼惯走过通道,来到外面的别院,新月抬头看看天,今天的天气可不怎么好,铅色的云层很低,又厚又重,弄不好要下雨,难怪要仙宫里所有的人都来搬东西,不然动作慢一点,运来的物资就得被雨淋了,送物资的船一个多月才来一次,送来的东西一旦被淋坏,就只有等下个月,再赶上海上天不好,行船困难,甚至要等两三个月也是有可能的。现在的别院和十几天前新月进入仙宫时没有什么两样,一些男女成对在练剑练拳,除此之外,以新月现在的内力,还能听到某些木屋中发出男欢女爱的呻吟之声。绕过过一片树林,新月一下就听见了秦歌咯咯的笑声。秦歌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更衬出她雪白的皮肤,长发只是简单地挽在后面,笑嘻嘻地从树林中跑出,后面一个男子也笑嘻嘻地追赶出来,一边追一边口里还说:“小宝宝看你能跑多快,抓住你要你好看。”秦歌恰好一下跑到新月的面前,看见一队人走在自己面前,大多数是蓝衣弟子,不禁愣了一下,抬头就看见了新月那发酸的眼神和充满醋意的神情。新月看见秦歌突然从树林里欢快地跑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的,不知怎么,心中一下变得十分的恼怒,但在此时又不便发作,于是故作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跟着众人向前走。秦歌猛然看见新月,张口欲喊,又看见这么多蓝衣弟子在,想喊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愣愣地看着众人从面前走过。在她后面追赶的男子叫喊着也从树林里跑出来,一下看见这么多的蓝衣弟子,慌忙停住脚步,蓝衣弟子在这些人心中是不容冒犯的,他赶快必恭必敬地站在一边等着众人走过。一边向海边走,新月的心里却愤愤难平,这个小贱人,这么快就勾搭上了新人,枉我还想着小蕴息丹是否要给她留一粒,可恨,十分可恨!心里这么想着,不觉到了海边,只见海边码头上,堆积着很多大竹篓,里面都装满了东西,捆扎得很整齐,码头上还站着几个人,看穿戴是船上的,其中一人见众人来,马上大步迎上去,满脸堆笑地拉住了黄文书的手,亲热之极地攀谈起来。一看到这个人,新月心中狂跳,这不是炼欲宗的阚长老吗?他怎么会来这里?如果被他认出,自己可是处境不妙。新月马上将头低下,背也驼了起来,指望阚长老不要认出自己才好,来到堆积货物的地方,他躲在众人后面,一直避免被阚长老的视线直接看到,然后挑起两篓货物就往回走,走的时候后背还故意弯着腰,生怕被阚长老认出,心中非常紧张。还好,阚长老根本没有注意,一直在和罗文书亲热地交谈着,熟络得仿佛是多年相知的好友。新月低头急急地走着,冷不防后面一人突然拉祝蝴的胳膊说了声:“新月哥哥,你怎么不理我了。”新月顿时紧张得一身冷汗,回头才看见拉住自己的是秦歌,她竟然走出了别院,看她小嘴一张还要嚷嚷,马上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悟祝糊的嘴巴低声说:“别说话,我有紧急的事,回头告诉你,不许再喊我的名字。”秦歌移开他的手,声音是低了许多,但要她不说话还是挺难:“新月哥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新月就怕她说出自己的名字,被阚长老听到,阚长老内力深厚,这样的距离,他未必就听不到,偏偏她一张口就是自己的名字,急得他马上一头的汗,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面前紧张地说:“哥哥没生气,现在哥哥没时间和你说话,你先回自己的房间,待会我去找你。”秦歌半信半疑地看着新月,见他紧张的表情,一头的汗,便伸出自己的袖子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小嘴一撅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回去等你。”新月无奈,只得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她才眉头展开,一蹦一跳地走了。新月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简直就是个小女孩的模样,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再偷眼看海滩的方向,阚长老仍然跟罗文书谈论着什么,应该没有听到什么,才稍微松了口气,挑着担子继续走。走进别院,心里将阚长老出现的事暂时放在一边,马上又想起了秦歌,想起了刚才在树林边的一幕,这个小女孩,才离旧爱,又生新欢,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进入了仙宫,马上就和池文清粘在一起。在这个远离尘世的桃源岛,一切都是为了生存,自己刚才亲她一下又何尝不是妥协之行为呢?以己度人,其实自己没有什么理由责怪她,甚至不必责怪曾经想害死自己的洪义峰,既然洪义峰想杀自己,自己都没有对他怎么样,为何不能原谅秦歌呢?就因为她是女子?她和自己有过不寻常的身体关系?或者说她曾经和自己有更亲密的关系?和自己关系疏远的洪义峰,做了想杀害自己的事,自己都可以饶过他,为什么和自己关系更亲密的秦歌,只不过做了她在这个特殊的环境中应该做的事,自己就如此耿耿于怀呢?平常人对男人和女人的态度,从本能上说,果然是不同的,自己也不能避免。想到这里,新月感觉一切释然,心中也轻松了许多。他一下解开了自己的一个心结,对今后的修炼,是又很大帮助的。练功之时走火入魔,往往就是因为过去人生岁月里的某一个未曾解开的心结所至,这是过去在云雾山时,为那些师兄们或是师叔们冲关护法,化解冲关紧要关头行功走岔的危机,事后新月自己的总结。心结愈少,修炼就会愈顺利,自己这二十年练功如此一路畅顺,和自己不曾下山,未接触尘世间的是是非非,心性单纯,也是有很大关系的。将担子担回仙宫,众人也都担回来了,由于货物很多,大家还要去担一趟才能全部运完,所以又鱼贯而出,走到仙宫的通道,就在进入通道的中间时,拐过一个弯,迎面碰上和罗文书并肩走着的阚长老。新月一惊,连忙低下头,和其他人混在一起,通道内光线昏暗,再加上阚长老只顾和罗文书谈得热乎,还是没有注意到新月。在双方察肩而过之时,新月听到了阚长老的话:我们宗主日夜盼望着天晨大仙仙驾光临,以解我圣门之危机,还望罗师兄多多帮助,宗主那里,是不会忘了罗师兄的情意的。罗文书嘴里打着哈哈,说了一些不疼不痒的客气话,双方愈走愈远,谈话逐渐听不见了。新月一听,再联想到之前普渡众生堂发出的天下英雄贴这件事,以及自己被群雄围攻于大江边,如此说来,白道联盟已经形成,并在秦威扬的带领下,已经和魔门三宗大战过了,屈指算起来,自己从坠入大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三个月,双方发生几场大战的时间都够了,看来魔门应当是吃了亏,所以让阚长老来到这里请大仙出马。以大仙的武功,就内力而论,应当高于秦威扬,但他修炼的内力是靠打量吸龋蝴人内力而来,难免斑杂不纯,这样运功回气的速度就要稍慢一些,和一般人交手,也许这一点缓慢不算什么,但和绝顶高手生死相搏,每一招都要竭尽全力之时,这微微的一点缓慢,就会产生重大的影响。至于其他的武功,除了恶斗火鸦之外,没有看过天晨出手,不好估计,但与人交手的经验,他可能要比秦威扬逊色,毕竟秦威扬纵横江湖二十年,不停地在和人交手,而天晨恐怕这十几年都没有真正和人交过手了,这样比较,两人各有所长,没想到天晨大仙和魔门还有很深的关系,这个天晨的来历究竟是怎样的呢?再次回到别院,新月走过一片练武场,在经过众人居住的木屋群的时候,就看见秦歌的屋子门开了一半,她探出个小脑袋在看着自己。新月看看前后,反正剩下的货物已经不多了,这些人足够一次运完,罗文书又不在,他放慢脚步,逐渐拉在众人后面,突然离开队伍,向秦歌的屋子跑去。

第六十八章 准备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八章准备看到新月跑来,秦歌心中欢喜,连忙把门大开,将他迎了进来,然后返身将门又关上,但见新月的脸色不善,她不敢直接过来和新月亲热一下,只是让新月坐下。“新月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在仙宫里还好吧?春夫人待你如何?”她心中有些忐忑地问。新月看看她,一段时间没有看见她,她没有什么变化,仍然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样子,但新月知道,她的内心之中,决不是普通小女孩那样真的天真无邪,而是颇有心机的,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要她听自己的话。“秦歌妹妹,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在仙宫的吟歌谷中,我发现了一种增加内力的灵药,这几天就要练成了,服食一粒可以增加十年内力。此药一炉可成六粒,我准备偷出两粒,你我一人一粒,怎么样?”秦歌高兴地拍着小手说:“太好了,我就知道新月哥哥疼我,听说吟歌谷里灵药无数,可是桃源岛上一直都没有精通医药的人,现在你来了,又做过郎中,精通医药,一定得到天晨大仙的赏识了吧。”新月笑了笑说:“灵药还未炼制完成,能不能得到大仙的赏识目前不得而知,但是我已经得到春夫人的赏识,这也就行了,几天后灵药炼制成功,再见分晓。”秦歌无邪地笑着说:“练成了这种灵药,说不定大仙高兴,收你为穿蓝衣的正式弟子呢。”新月胸脯一挺,故作豪情地说:“当个蓝衣弟子算什么,我还要当大师兄,让你以后进仙宫专门和我双修,怎么样?”秦歌一下坐到新月腿上说:“那当然好了,还请新月哥哥多关照小妹,今后小妹就是哥哥的女人,我再也不和其他男人来往了。”新月搂着她的细腰说:“不过眼前有一件事你要注意了,刚才从船上下来的人中,有一个人跟着罗文书进入了仙宫,这个人以前和我在江湖上有点小小的过节,不知他和大仙的关系究竟如何,所以我不想让他认出我,才叫你注意,不要嚷嚷我的名字,被他听到,记住了。”秦歌点头:“新月哥哥放心,我知道了。”交代完了秦歌,新月马上回到仙宫,见到池文清,又将阚长老来这里的事和她交代了一番,然后就回到炼丹的静室,守着那一炉小蕴息丹。来给他帮忙的蓝衣弟子赖冬武又不知跑哪去了,他有一个相好的女子,勉强可以和他双修,所以赖冬武经常溜走,反正大仙在第五层修养,从不出来,发现不了他时常不在。新月独自静坐了一会,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知道,是洪义峰来了,他没有回头,只是闭着双目坐着。洪义峰来到新月身侧,先放下手中的一篓木炭,轻手轻脚地将它放在黄泥小炉附近,再回头看新月睁开了眼前,才陪着笑脸说:“新月师弟,木炭够了吧。”新月微微点头说:“再有两天,这小蕴息丹就要成了,你知道它的功效吗?”洪义峰犹豫了一下说:“是给大仙恢复内力所用,不知可对。”“除此之外,我等普通人服食一粒,可增十年内力。”“哦,竟有如此神效,师弟真是天才人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心服口服。”“以你现在的修为,如果服食一粒,一般的蓝衣弟子,内力都未必能胜过你了,这种灵药,是可遇不可求之物,你想要吗?”洪义峰连忙说:“师兄哪里敢有如此奢望。”新月淡淡一笑说:“现在我们都是春夫人的人,不管如何,都是自己人,有了好处,我们这些自己人,我当然要先考虑的。”洪义峰犹豫了一下说:“一炉丹总共才四粒,我们这里就有三人了,怎么够呢,就是少了一粒,大仙怪罪下来,我等也担当不起啊。”“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只要记住,我们三人是自己人,所以有了好处,我都会记着首先要流过自己人一些。”洪义峰向四周看了看,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新月面前说:“师弟如此胸襟宽广,包容天下,我以前的作为太对不起您了,从此以后,我洪义峰就跟在师弟身后,鞍前马后效力,但有二心,天诛地灭,万劫不复。”新月挥挥手让他起来说:“这两天是成丹的关键,我就守在这里,你也不要四处走到,多在春夫人面前侍侯,不要再人前提我,更不要说我在炼制这种可以增加内力的灵丹,以免有人心怀异想,到此丹成功之后,你看着吧,还有大事要发生,跟着我和春夫人,你就不会有事。”洪义峰感激涕零地说:“多谢师弟。”有池文清的关照,再加上要炼丹这件事,新月几天时间都躲在静室不出来,再也没有机会让阚长老看到,安安稳稳没有出事。抛开芥蒂,洪义峰这个人还是非常细心能干的,不用新月张口,他日常所用之物,从衣食茶水,到炼丹用品,洪义峰准备的妥妥当当。据池文清带来的消息,由于炼欲宗许下重金和种种其他的好处,天晨大仙已经答应阚长老,重出江湖对付普渡众生堂,约战秦威扬,离开桃源岛的日子也就在这几天了。新月心中不禁暗喜,天晨一走,从桃源岛到陆地,海路就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此一来,他没有三五个月时间,是根本回不来的,他一走,再加上自己的内力恢复在望,桃源岛上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呢?不仅有充裕的时间离开桃源岛,甚至可以将仙宫没有到过的地方都去看一遍,看能有什么发现。半夜时分,所有的人都已经沉睡,监视新月的蓝衣弟子赖冬武早就不知溜到哪里去了,新月突然从地上起身,小心的开启封闭青铜小鼎的泥封,揭开鼎盖,只见九粒灰色的小蕴息丹在鼎里,他毫不犹豫地取出五粒,再将小鼎用泥重新封闭,熄了下面黄泥小炉的炉火,只流下余灰给小鼎温着。从怀里摸出一粒小蕴息丹,黄豆大小,灰色无光,没有任何奇异之处,但新月知道,丹药已成,不会错了,他一口将丹药吞入腹中,盘腿坐下,运气练功。药一入腹,一股热气在丹田中腾腾升起,新月马上运功,将这股热气导入经脉之中,滋润着受损的经脉,连续上百个周天之后,新月就感觉全身都无比的畅快,仅仅两个时辰的运功,自己的内力由原来的五成恢复到七层,果然是药效惊人啊。第二天上午,才吃过早饭,秋夫人就来了,还带着两名蓝衣弟子。在她来到之前,赖冬武已经早早在新月这里站着,见秋夫人来了,迎上去。秋夫人只是用眼角扫了他一下,就来到新月身边说:“今日是灵丹练成之日,结果如何?”新月胸有成竹地回答:“夫人放心,一切顺利。”说着小心地开启青铜小鼎,只见一股白气冉冉上升,新月左手持一个小瓷碟,右手握住鼎耳倾倒,四粒灰色的丹药进入瓷碟中滴溜乱转,他将盛着四粒药丸的瓷碟双手高举献给秋夫人。秋夫人接药在手看了一眼说:“天晨大仙说了,新月练药辛苦,练成有功,先服食一粒,以示褒奖。”新月明白,这是要自己先吃了一粒,以便让大仙知道此药无毒,可是自己昨夜才吃了一粒,现在又吃一粒,实在是浪费了药力,不过事以至此,不吃也不成。他只好将秋夫人递过来的药一口吞下。秋夫人上前两步,来到新月的面前,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托起新月的下巴说:“张开嘴,让我看看,药是否真的吃下去了。”说着,她那异常丰满的胸部几乎就贴在了新月的胸脯上,一阵香气袭人。新月只好张开嘴,任她将脸也贴上来,向他嘴里看了看,又让他翘起舌头,看得还真仔细,最后突然用鲜红的唇在新月的脸上亲了一下,并使劲捏了一下新月的脸颊,这才松手,乐得呵呵笑着。其实夏夫人长得还是很美很艳的,而且身材丰韵动人,是那种男人一见便恨不能搂在怀里的那种女人。但此时她如此挑逗耍弄新月,让新月心里恨得牙痒痒,心想老子再忍两天,一旦伤势痊愈,内力恢复,看我怎么收拾你。此时夏夫人笑呵呵地说“好,大仙一向赏罚分明,如果此药确有灵效,大仙还会有赏的,你就等着吧。”说完这些话,她依然不走,而是东问西问,从炼制小蕴息丹的药材配置,到炼药成丹的过程要诀,问个不停,还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最后新月终于明白,她是在磨时间。小半个时辰之后,看新月依然活蹦乱跳,没有中毒的迹象,秋夫人这才离去。三天之后,在新月的窃喜中,天晨大仙带着秋夫人及八名蓝衣弟子离开桃源岛,仙宫里只留下大师兄罗文书掌管众人平日习武练功,夏夫人看守第五层大仙的居所,春夫人负责仙宫里的日常事务。又三天,新月内力恢复到九成以上,几乎就要完全复原,而池文清服食一粒小蕴息丹后,又在新月的双修帮助之下,几天时间内力暴增到相当于常人十五年的时间,此时,她的武功已经远远超过其父池尚业。洪义峰得了小蕴息丹,的内力也陡然增长将近十年。至于秦歌,自然也得到了小蕴息丹,修炼了三天,内力精进,新月发现她几乎也增加了大约常人十二三年的内力,她竟然有如此天赋,倒出乎新月的预料。此外,新月还和池文清练了两天的招式,虽然池文清的拳术剑术也并非最上乘的武功,但总算让新月明白了许多交手过招的道理,新月以雄厚无匹的内力为基础,很快就琢磨出几招简捷而威力巨大的招式。当然,对于新月居然有当世无匹的强悍内力,池文清也惊得感觉难以置信,没想到当世之上,除了天晨这样以邪法练功的人能将内力练到如斯境界,还有人能堂堂正正在二十岁的年纪就将内功练得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自然她不知道新月还得到过洗髓汤这样罕见之物。有了这些人力的准备,新月感觉是动手的时候了。

第六十九章 圣经玄录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六十九章圣经玄录一大早,新月精神抖擞地离开池文清的房间。走在第四层环形山的通道里,他看着环形山内部由下向上升腾的白色雾气,感受着下方传来的逼人灵气,心中暗想,这个奇怪的现象,这些未知的谜团,马上有可以下去了解了,也许从这远古遗迹中,可以发现前人仙道修炼的典籍。一个小小的黑色闪电在他前方一丈多远处“咝咝”作响,仿佛在告诉他,这里蕴藏了许多的秘密。进入第五层的入口,有一个法术的禁制,只见一个非常淡的黄色光晕在入口处荡漾不已,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法术,四位夫人都知道如何解开这个禁制,新月现在自然也知道,但他不想用法术口诀,而是想凭强横的内力硬碰硬地冲击禁制,看一看这个禁制法术究竟有多强。他深吸一口气,金刚护体神功霎时间扩散至全身,整个身体金光大作,仿佛一个黄金打造的人一般。他缓缓伸出金色的双手,刚要伸向淡黄色的光晕,突然他听到从第五层传来一种极微弱的声音。他凝神细听,此时新月内力恢复,听力已经非常灵敏,他判断这种声音是女子发出的,是呻吟之声,男女交合时发出的呻吟之声。第五层不是只有夏夫人居住吗?怎么会有男人?看来是夏夫人一个人感觉寂寞,将侍侯她的人带入第五层了。新月判断,目前仙宫里武功最高的就是夏夫人,其次是罗文书,而池文清的武功由于小蕴息丹的帮助,已经非常接近罗文书,稳居第三,其他的人武功和这三个人相比都差距较大,至于罗布泊,由于全身的伤口刚刚结痂,稍一运动就会伤口崩裂,现在无法和人动手,而且内力也未完全恢复,所以不足畏惧。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武功最高的夏夫人。金色的双手缓缓伸进淡黄色的光晕中,马上感觉受到到一种很强的无形阻碍,同时发出一阵轻微的“噼里啪啦”声,似乎有一些类似小闪电一样的东西不断击打着双手,新月感觉到双手传来酥麻和微痛,这种微痛的程度,和当初在大江边,手掌被秦威扬的长剑刺中时的疼痛感差不多。如此类比,这个法术禁制的攻击性还是很强的,除了自己,即使是夏夫人这样的高手,仅凭身体强行通过禁制也是受不了的。新月骤然发力,那种无形的阻碍也骤然增强,发出的“劈啪”声也跟着增强,新月不理会,仍然继续加力,阻碍的强度达到一定的程度后,发出“噗”地一声巨响,仿佛是一声爆炸,阻碍突然就消失了,淡黄色的光晕也同时消失。第五层的呻吟之声也跟着终止,夏夫人身披一件大红色丝质长袍跑了出来,脸上的春色依然没有消退,她一见新月宛如一尊金神一般,强行冲破禁制闯了进来,不禁大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跟着跑出来的居然是罗文书,他也只是披着一件长袍,脸上还有汗水,一看闯进来的是变成了个金人般的新月,不禁愣了一下,还是高声呵斥:“大胆新月,竟敢擅自闯进第五层大仙的居所,你不想活了?”新月温和地一笑,全身的金色已经散去,他轻松地说:“我来告诉你们一声,从现在起,仙宫里所有的人都有听从我的吩咐,有敢不从者,下场如何你们两人中的一人可以做个见证。”罗文书再次愣了一下,然后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他阴阴地一笑说:“好你个新月,居然想反了,天晨大仙不在,你以为你就能反上天了,眼里没有我这个大师兄,好,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惊人的绝技。”夏夫人后退一步,在一旁观瞧,没有想联手的意思,但新月对她的警惕丝毫也不放松。罗文书暗运内力,同时左手在袖中一摸,一柄五寸长的小刀从袖中到了他的手掌里,只有夏夫人站立的角度才能看到他的这一隐蔽动作。人影一闪,一个拳头已经到了罗文书面前,同时拳头变成了金色,罗文书没有任何闪避的时间,只有相迎。这是新月在和池文清过招时,自己总结出来的第一个招式,就是快,利用自己的速度,不让对方闪避,再利用自己无匹的内力,和对方硬拼,充分发挥自己的所长。罗文书举左拳相迎,小刀从指缝中伸出一寸。两拳相对,只听“劈啪”一阵疾响,那是不知多少骨骼碎裂的声音,包括一柄小刀折断的声音在内。罗文书惨叫一声,如同一滩泥般软倒下来。本来新月的出手还没有这么狠,在看到他拳头上伸出的尖刀后,恨他的阴险,陡然又增加了几分力,并将阴柔的十阴神功内力打入他的身体,一下在他的胸中爆开,所以一拳之后,罗文书不仅手骨臂骨胸骨碎裂,五脏都已破碎。一旁的夏夫人顿时嘴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拳头,半天合不拢嘴,一时间呆若木鸡。新月轻笑一声说:“夏夫人,第一个不从者的下场你已经见证过了,第二个该你了,和他做个同命鸳鸯,也是一段缘分。”夏夫人突然扑通跪下,高声道:“新月公子饶了我吧,妾身愿听从公子吩咐,永远做公子的属下。”说着还跪着上前几步,要抱着新月的腿求饶,这下反而将新月弄愣了,连忙一闪身让开了她的搂抱。这时,池文清从新月身后走出,笑吟吟地说:“夏姐姐,你就起来吧,新月先生是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你这么一跪,他是下不了手的,念你在我来到仙宫之后,对我也算不错,只要你今后乖乖听先生的话,就饶了你罢,你起来吧。”夏夫人一看池文清来了,又说饶了她,马上起身拉着池文清的手感激地说:“多谢妹妹,多谢妹妹,以后妹妹但有吩咐,姐姐一定尽力相助,请妹妹放心。”既然池文清说了这话,新月也就不再说什么,对池文清说:“我们现在就去下面对付那些蓝衣弟子吧。”池文清突然笑了说:“既然夏姐姐已经归顺了咱们,那些蓝衣弟子还用对付吗,夏姐姐说一句话,谁敢不从先生。”新月听了,再一想,也是,两位夫人已经在掌握之中,罗文书又死了,现在只要发一句话,就能降住那些蓝衣弟子。池文清接着说:“走,带新月先生去看一看天晨收藏的仙宫典籍。”夏夫人马上答应一声,带着两人进入天晨的居所。天晨住的第五层和其他的四层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只是天晨用一些法术的禁制将第五层封闭,不得到他的允许,其他人无法进入。三人一起来到天晨练功的地方,这是一个很大的厅,最引人注目的是厅的一角摆放了一张宽大无比的床,长宽都在一丈以上,上面豹皮为垫,四面垂着白纱,可见天晨平日里的荒淫。在房间另一角,贴着石壁,摆放着一个很高大的博古架,是花梨木所制,博古架是半嵌入式,有一小半嵌入石壁中,一格一格分成十几个格子,有大约一半点格子是空的,另外一半的格子摆放了些东西。最醒目的是有一个格子,表面荡漾着金黄色的光芒,仿佛有一层金色的水在格子表面不停地流动,透过金色光芒,能看见里面放了三本书,新月知道,这就是池文清告诉自己的,天晨在发现仙宫这个地方时,得到的仙宫典籍。新月来到这个格子前面,仔细感觉格子表面荡漾的金光,这个法术禁制应当和第五层入口的禁制很类似,但又稍有不同,因此池文清虽然知道解除入口禁制的口诀,却不能解除保护这个典籍的禁制,甚至夏夫人也不知解除这个禁制的口诀,只有天晨一人知道。不过,不知口诀并不意味着破除不了禁制,新月用的办法就是强行破除,用自己强悍的内力为基础,以金刚手神功强行深入禁制。虽然新月对于法术之类的东西知之甚少,但他听当年在云雾山疗伤的蜀山派弟子说过一个简单的道理,只要你的力量足够强大,理论上来说,任何的禁制都可以使用力量强行破除。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来回搓了一下,手上开始泛出金色光芒,光芒越来越强,最后强烈得令人不能直视,整个房间都被金色的光芒照亮。新月将金刚手功法运到最强,然后双手缓缓插进金色禁制中,一种无比粘稠迟滞的感觉从双手中传来,仿佛双手插进了一堆粘性强烈无比的胶泥之中,每深入一点都非常的困难,而且这胶泥中好象有无数钢针刺向自己的双手,产生痛麻的感觉。还好这种痛麻的感觉不算强烈,自己可以忍受,他再次发力,双手中发出的金光完全盖住了禁制的光芒,他顽强地发力,将双手向前伸出,企图戳破金色的禁制,但他用的力越大,粘稠的感觉就越强烈,钢针刺痛的痛感也越强。新月不理会这些,只是不停地发力向前,手指一分一分地深入禁制中,一会功夫,几乎半个手掌都插进去了,突然,他的中指感觉到了前方的粘扯之力消失了,顿时心中一喜,大喝一声,双手骤然加速前送。终于,只听“蓬”地一声,好象是什么瓷器碎裂一般,禁制的光芒骤然消失于无形,新月双手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来,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这种禁制只是个简单的小法术,但他还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将它破坏,看来法术和蛮力的对决中,蛮力是不行的,自己如果有可能,一定也要掌握法术的奥妙,这也是修仙的基础。身后的夏夫人瞪大了双眼,吃惊地看着新月所作的一切,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新月先生简直是神人,这个禁制就是天晨用强力也破除不了啊。”池文清拍着手“咯咯”地笑着说:“夏姐姐,新月先生的内力之强,也许还稍逊天晨,但内力之精纯,天晨是比不了的,差得很远,这个禁制一破,天晨的秘密我们就全知道了,新月先生看了典籍,就再也不用怕他了。”新月没有回答她们的话,而是小心地拿起博古格子里的三本薄薄的小册子,小册子都是用羊皮纸所写,每一本也不过十页左右,第一本的封面写着五个大字:圣经玄录一。打开封面,第一页写着:第一篇,养气筑基篇。稍微翻看里面的内容,新月马上明白,这一篇主要是这个圣门修炼的基础练气功法,对于自己没有什么价值,他放下第一本,又拿起第二本,第二本的封面写着:圣经玄录二,打开一看,第一页写的是:第二篇,术之总论。看到这里,新月心中有些激动,这个就应该是讲解法术的了,他略微翻了一下,里面果然是讲述法术的理论,文字有些深奥,看来得慢慢钻研,不是一时可以学会的,他放下第二本,又拿起第三本羊皮书。第三本书的封面是:圣经玄录三,再翻开,第一页写的是:第三篇,阴阳采气之法。新月随便翻看了一下,这一篇讲述的都是阴阳双修之术,男女如何吸取对方内力甚至生命的一些淫亵之法,以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看来天晨就是在修炼这第三篇的典籍。看其他的博古格子,再也没有禁制,放的都是些可能很值钱的古玩一类的东西,新月对这些东西不太懂,兴趣也不大,他心想,这个圣经玄录一定还有四、五、六,不知有多少,剩下的看来必须跨过火海才有可能得到,难怪天晨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走过火海,他的武功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停滞不前了,必须得到新的圣经玄录才有可能更上一层楼。不仅如此,既然这个仙宫是前辈仙人留下的,那么跨过火海之后,也许还能找到修仙的典籍,这才是更重要的东西,从练武到修仙,才是境界上真正的进步,看来自己也要考虑跨过火海的问题,以自己的实力,能够跨过火海吗?

第七十章 逍遥山庄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七十章逍遥山庄轻而易举地控制了仙宫之后,新月只是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强横的内功,就不再露面,躲在池文清的房间里钻研圣经玄录三篇,其他的杂事,都交给池文清、夏夫人和洪义峰去办,比如宣布带领大家离开仙宫,回到陆地,从桃源岛现有的人中找出有航海使船经验的人,领着大伙学习划船掌舵。此外,准备食物和饮水也是很重要的工作,即使是不出意外,大家也要在海上航行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到大陆,如果不顺利,在海上漂泊两个月,甚至三个月也有可能,因此这么多人两三个月时间的吃饭喝水问题必须准备好。当然还有其他许许多多琐碎的事,都要准备好,这关系到大家能否平安地回到陆地,马虎不得。新月的吃饭是池文清一日三餐送过来,其他时间都在钻研圣经玄录,他想在离去仙宫之前,能把三篇圣经玄录都弄明白,最好还能找出跨过火海的办法,到火海对面去找到其余的圣经玄录,这才是入宝山而不空回。圣经玄录第一篇说的是吐纳练功的基础方法,和天下间许多武林门派的练功方法大同小异,也算一种上乘武学内功的修炼方法,但对于新月这样的内功大家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他只看了半个时辰就看完了,然后随手交给池文清,让她多看看。因为她和夏夫人以及那些蓝衣弟子们都没有看过圣经玄录的原本,而是听从天晨的口述来修炼,天晨在教授她们时,不知出于什么用心,教授的都不全,而且还有些偏差,这样练下去,到了一定阶段进境就很慢了。第二篇的术之总论,说的是法术产生的本源道理,大意是说:天地之间,悠悠万物,游散着许多神灵之气,简称灵气,法术的修炼过程,就是吸取这些天地灵气储存于身体,并学会操纵这些灵气的过程。这里所指神灵之气,和练武之人修炼的内气,是有根本区别的,两者性质完全不同。练武之人修炼的内气,还是人身体自己所生所长,修炼的过程只是促进内力生长的更快更多,有时某些功法也可以少量吸取天地之气,但以自身生长为主,吸取天地之气为辅。而神灵之气是天地间所生,人只有能力吸取储存于身体之中,基本没有能力自我生长,因此是吸取外界灵气为主,自我生长为辅。至于如何操纵这些灵气为我所用,总论中没有详细说明,只是举了几个简单的例子,比如第五层的禁制及解除禁制的口诀,以及封闭博古格子所用的禁制,都是一些最简单的法术。新月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将总论全部看明白,并学会了那几个最简单的禁制法术。然后他开始看第三篇:阴阳采气之法。这一篇说的也是内力修炼的范畴,不过,新月对里面所说的内容并不十分感兴趣,一是这种依靠吸龋蝴人内力,甚至是生命力来助长自己的内力修炼,有伤天和,有伤天理;二是这样获取的内力斑驳不纯,因此依靠这样杂乱的内力很难进入先天境界。而内力的境界上不去,再向后的修炼,包括凝丹、结丹都是不可能之事,所以新月认为,这样的修炼是走入歧途。不过,圣经玄录后面的部分没有看到,也许后面有对此的化解之道,毕竟修仙之法多种多样,不可拘泥于一途。从第三篇中,新月看出来这个不知何谓的圣经玄录修炼的路数,就是先习武,在修术,武术并重,不可偏废,这与蜀山派的路数不同,蜀山派是习武为辅,修术为主。看完圣经玄录三篇,已经过去了四天,新月心中就想着如何能够跨越火海,得到其他的圣经玄录部分。这天中午,池文清来和他一起吃饭,说起一些事情。“郎中先生。”在私下里,池文清总是喜欢用这个称呼叫新月,因为这个称呼让她能沉浸在泸州城飘逸山庄的日子里。“现在弟子们对于能回到陆地都很高兴,干活很卖力,但有一些人还有其他的想法,请我跟你商量一下。”新月有些心不在焉地说:“你说,大小姐。”当池文清称呼他郎中先生时,他总是笑吟吟地称呼她大小姐。“有些弟子从小就被天晨掠到岛上,已经无家无亲人,对于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只是学会了一些武功,这些人一旦回到陆地,不会什么谋生的手段,会生活无着,弄得不好就沦为盗匪,至多也就是给大户人家看家护院之类,因此他们对于回去心中有些恐惧。此外,这些人逃走之后,天晨必定大怒,他的残酷手段弟子们都是知道的,而且夏夫人说,天晨和魔门三宗的关系都很密切,三宗的宗主在天晨面前都要行晚辈礼,恭敬地称呼一声前辈,一旦他让魔门三宗的人出马搜寻这些人,这些人就是藏得再深,也难免被找到。新月愣了一下,他这些天一直在看圣经玄录,思索着如何闯火海,对于其他的问题没怎么考虑过,池文清这么一说,他沉吟了一下说:“他们想怎样?”“他们议论说郎中先生心地仁厚,武功盖世,当世之上,只有先生可以抵挡天晨,所以许多人希望跟着先生,从此踏入修炼的正道。”新月一听,连连摇头说:“这么多人跟着我,那怎么行,我这个人喜欢清静,又要经常云游四方,哪里能要这么多人跟着我。”池文清嫣然一笑说:“先生多虑了,想跟着先生的,也就十几个人,象以前的大师兄罗布泊,以及洪义峰,还有夏夫人,秦歌这些人,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这些人武功都有一定基础,如果聚在一起,还是有些实力的,其实这些人跟着先生,并不会连累先生修炼,反而对先生有帮助的。”新月看看她笑盈盈的美颜,眨了眨眼说:“看来大小姐都想好了说词,说说看对我有何帮助?”池文清笑着说:“前夜你和我说过,你在大江边遭武林群雄的围攻,才受伤落水,险些丧命,之所以有此遭遇,与你独往独行有很大关系,那么象这么多武功一流高手会聚品刀山庄的事,是瞒不了许多人的,试想如果你有许多手下,一定会将此事事先通知你,让你有个防备,就不会落入埋伏。现在想来,品刀山庄那些人之所以敢截杀你,也是因为你在江湖上孤独一人,没有势力,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恶虎也怕群狼,先生再怎么神勇,毕竟是一个人,面对众多高手,最后还是落败。如果是这些弟子们聚在一起,便有了一些实力,先生要办什么事,吩咐一声,有众多弟子们效力,就快了许多,也用不着先生亲自去采药,自有弟子们去做就行了。这些弟子们的武功都有了一定的基础,只要一段时间后先生指点一下,也就行了,无需每日教导,有夏夫人以及罗布泊辅助先生,先生平日只管自己修炼,我们有疑难之处来请教先生,这样一来,先生还是轻闲的。”新月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说:“大小姐的话滴水不漏,让我无话可对啊,回去之后,你做何打算?”池文清略带羞涩地低下头说:“我只有一个亲人,就是父亲,现在父亲已经去世,我也是无家可归之人,只要先生不嫌我这个残花败柳之身,我就永远跟着先生了。”新月马上一脸郑重地说:“大小姐,千万不要如此看贱自己,人活于世,要面对许多的艰难,难免要委曲求全,卑躬屈膝,在桃源岛这个特殊的地方,人要想活命,谁能不妥协,谁能不荒唐,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万不可因此就轻贱自己。在我眼里,你永远是那个池家大小姐。”听到新月如此说话,池文清轻轻将头埋在他胸前,抚摸着新月的手说:“能和先生相遇于江湖,又在这里重逢,是我的造化,上天注定我的这一生就托付给先生。”新月没有说话,忽然心中感觉到了一种责任,要将这些人平安带离桃源岛的责任,要将身边的女孩照顾好的责任。他想了一下说:“如果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就答应带着那些弟子们,以后就由你领着他们在江湖上讨生活,只是以后这么多人,不知要以何为生,这个就要麻烦你多操心了。”池文清静静地埋首于他的胸前说:“这个我都已经考虑过了,仙宫里有不少值钱的东西,如果我们省着点用,足够我们这些人生活十年以上,有这么长的时间,我们也该想出讨生活的办法了。”新月笑了:“你以前就接手家里的药材店经营,这些方面你自然应当有办法,有你在,我才能答应带着他们,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经营赚钱的事,以你为主,我能帮就帮一些。”池文清又说:“我们这些人既然聚在一起,就得有个名头,是叫什么帮派,还是叫什么门派,还是怎么称呼,请先生考虑一下。”新月摇摇头说:“修炼之人,无为淡泊,不要弄得如同江湖组织那样森严,不利于修炼,我们不想称霸江湖,也不想名垂青史,只想逍遥自在,又无人敢来欺负就行了。”池文清想了一下说:“那我们就叫逍遥山庄如何,回陆地后,买一栋大宅,建一个山庄,足够安置这些人了,大家逍遥自在,无需受别人的管束。”新月点头称赞:“好,就叫逍遥山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修炼之人,就要脱离名利场,有这种氛围,才能修炼成功,进入仙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看以我的实力,能否闯过火海?”池文清坐直身体,柔情地看着新月说:“闯火海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虽然天晨闯了十余次没有成功,都活着回来,但那是在牺牲了几十名弟子的基础上,而且每一次他都元气大伤。另外,闯火海的次数多了,他也有了何时该进,何时该退的经验。你现在已经是我们这些人的首领,你的安危,就是我的安危,就是大家的安危,所以从心里说,我并不想你去冒这个险,闯火海一直无法突破火鸦这一关,后来天晨想出制作陶瓷盾牌抵挡火焰,才突破了火鸦的攻击,但又出现了火鸦王,如果再闯过火鸦王,不知还有什么更强的东西把守,越是最后的一小段距离,越是凶险,所以能否闯过火海,实在不是我能预计的。”新月点头,池文清考虑问题真是周到,从小就当家接手家里的生意,就是不一样,自己目前闯过火海的希望还是很渺茫的,如果能凝丹成功,内力再上一个台阶,也许就行了。不过,一旦离开桃源岛,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而且天晨回来后,自己还能再来吗?一旦天晨跨过火海,得到圣经玄录,不可能还留一份给自己,这种寻找修仙典籍的机会,不是轻易可以有的,怎么办呢?新月的心里十分的犹豫。听池文清转述天晨的描述,火鸦王喷出的火焰灼热无比,特制的陶瓷盾牌在它喷出的火焰面前如同白纸一样不堪一击,冬夫人就是被这种火焰一下穿透盾牌,再穿透身体,死于火海之中,而且火鸦王能够喷出比它的身体大几十倍的巨大火球,瞬间能覆盖住整个磨盘通道,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抵挡。而且在火海上空,内力的消耗是平时的十倍以上,每发出一击都异常吃力,自己独自一人能坚持闯过去吗?想到这里,池文清忽然又说:“火海那边究竟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圣经玄录里也没有任何提示,就算你能侥幸闯过火海,也必定精疲力竭,如果火海对岸还有更厉害的东西,你那时不仅没有能力对付,连逃回来的能力也没有,郎中先生,我不想让你去。”说完这句话,池文清一下紧紧抱住新月的脖子,亲吻着他的唇,他的脸。

第七十一章 仙宫底部之迷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七十一章仙宫底部之迷既然现在闯火海有风险,有人反对,新月就把心思放在下到环形山底部的问题上,环形山最下面只有天晨一个人下去过,因为越向下,就越寒冷,此外,据下去过的夏夫人描述,当下到一半的时候,不仅奇寒难当,而且从下发传来一种刺入人心底深处的凛冽煞气,使她不得不中止。天晨当年下去了一个多时辰,上来之后一言不发,沉默了数天才说:一定要跨过火海。因此下面具体的情况,谁也不知道。新月经过一天时间的准备,在第二天的上午,开始了深入环形山下的行动。池文清亲自带着洪义峰和另外两名蓝衣弟子在上面给他放绳子,新月穿了一身厚衣服,还带了一个小冰镐,坐在吊篮之中,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沉入茫茫白雾中,很快,上面的人就看不见他了。坐在吊篮之中缓缓下降,下面的气温明显越来越低,阵阵的雾气里出现许多了白色的小晶体一样的东西,好象是冰晶一般闪闪发亮,悬浮在他身体周围,逼人的灵气也变得越来越逼人,仿佛天地之间都被这灵气充斥得满满的。岩壁在开始的地方还能见到一些野草野藤,下了十几丈之后,再也没有如何的植物,整个岩壁完全裸露在新月眼前,他不禁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光滑的岩壁,这岩壁太光滑了,而且弯曲成一个大圆形的弧度都非常的规整,这种完美的圆弧绝对是人工的雕凿,看来建造这个仙宫的人一定是修炼有成,有绝*力之人,甚至是一个已经修炼成仙的仙人。自己何时能修炼到这一步?想到这里,新月深感自己的修炼之路漫长无比,现在的这点修为,实在不算什么,和建造仙宫的这个前辈仙人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再向下十几丈,气温低得仅凭衣服已经抵挡不住,新月不得不运功抵挡阵阵寒气,雾气中的那些漂浮的小晶体越来越多,一团团,一片片在四周飘荡,忽然有一片冰晶向吊篮之中的新月快速飘过来,新月伸出手,迎着冰晶摸了一下,任由冰晶颗粒飘到自己手中。一阵奇寒从手心传来,新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连忙将冰晶抛掉,但一些冰晶已经飘落到他身上,隔着厚衣,新月仍然能清晰地感觉到冰晶落于身上传来的凛冽寒气,他急运功抵抗,同时身体一抖,所有的冰晶都被抖落,纷纷扬扬飘开去了。越向下,漂浮的冰晶越多,由一小团,一小片,变成了一大团,一大片,密密麻麻充斥了环形山内的空间,新月不得不以劈空掌力将靠近自己的冰晶团一一驱赶开,以免自己被冰晶接触,但是随着冰晶团的增多,还出现了一团团冰晶不急不徐地流动,在吊篮周围盘旋缭绕,吊篮上下左右全部是白茫茫亮闪闪的冰晶,弄得他手忙脚乱。大量的冰晶粘在了吊篮外侧,新月感觉到了这些冰晶透过吊篮传来的奇寒,他将十阳神功运至最强,抵御着寒气,同时不停地挥掌,驱赶着冰晶。还好,又下降了一段距离,漂浮的冰晶突然迅速减少,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忽然之间冰晶全都消失了,他抬头看看上方,滚滚的冰晶流无序地运动着,如漂浮的白云一般,下面却一点冰晶都没有,视线一下变得开朗起来。只是环境变得更冷了,形容为天寒地冻,滴水成冰恰如其分。新月从吊篮里探出头向下看,下面一片洁白,平滑入镜。终于,吊篮到了底部,新月连忙拉动附着在吊篮上面的一根细绳,向上面发出停止的信号,然后从吊篮里跳出来。这是一个冰封的世界。一眼望去,环形山底部整个是一个冰湖,光滑的冰面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壁,冰面上方没有雾气,没有冰晶,视线及其开阔。这时,新月忽然感觉腰间一阵轻微的颤动,伸手一摸,是腰带内的绿叶在颤动。大江边和群雄的一战,他失去了所有的东西,甚至包括谢红叶给自己的定情之物玉镯,只有绿叶因为是贴身藏在自己的腰带内,所以还在自己身边,但它一直就没有什么动静,现在却颤动起来。新月感觉甚是奇怪,连忙将绿叶从腰间拿了出来,它的颤动愈发强烈,忽然它竟然如游鱼一般在新月手上挣扎了一下,新月没有注意,一把没有拿住,绿叶从手中掉落,砸在冰面上,只听“噗哧”一声,就是这么高的高度落下,绿叶几乎完全cr冰面,只留下一小截叶柄还留在冰面之上。新月一愣,这冰面的强度会如此之低吗?他使劲在冰面上跺了一脚,一声沉闷的声音,他的脚陷入冰面两寸多深。自己的这一脚跺下去,至少也有千斤之力,才陷下去两寸多深,说明这冰面的硬度远远超过普通的冰层,在云雾山时,自己一脚可以跺下去一尺的冰层。而绿叶只是以下坠之力,居然就深入冰层大约四寸,怎么会如此呢?新月蹲下身子,捏住叶柄试图拔出绿叶,略一使劲,绿叶纹丝不动,嵌入冰中居然如此紧密。他再发力,使出了八成的力气,终于将绿叶拔出,但绿叶依然颤动不止,似乎极力想从新月手中挣脱出来,重新扑向冰层。新月十分奇怪,这个绿叶是怎么了?冰层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他将绿叶抓在手上,在冰面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用心体会这里的一切。那逼人的灵气已经变得沁人心扉,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在冰层之下窥探,随时准备破冰而出。这使他不禁想起了在飘逸山庄之时,第一次遇见绿叶之时的情景,那时,绿叶发出凛冽无比的寒煞之气,在场的众人,除了自己,无人可以抵御,在众人心中,那绿叶也如同一炳杀气腾腾的利剑般沁人心扉。如此看来,冰层之下,应当是一件远胜绿叶的宝物才对,这件宝物当是一件世之无匹的大凶利刃,绝世兵器才对,甚至就是建造仙宫的仙人所用之宝。想到这里,新月的心都热了,如果自己有此绝世兵器,绝世之宝,也许对自己的修炼大有益处,甚至从中寻得修仙的典籍秘诀也说不定,一时间他感觉热血沸腾,已经感觉不到这里的寒冷。他将绿叶重新放入腰带中,拿出背上的小冰镐,开始破冰。冰层果然是坚硬,小冰镐砸在冰面上居然能冒出火星,只挥动了十几下,冰镐的手柄就折断了,新月看看冰镐折断的手柄,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断炳扔掉,想了一下,忽然运起金刚手神功,霎时间双手如同黄金打铸一般。他开始用双手破冰。用金刚手破冰比用冰镐快多了,金手挥处,冰屑飞溅,不一会的功夫,将冰层向下挖掘出三尺多深,可是,丝毫不见能够挖破冰层的迹象。他散去功夫,不禁挠了挠头,这冰层居然如此之厚。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见三尺冰层已经是很厚的了,自己已经挖开了三尺多深,下面依然是坚冰重重,这里究竟有多厚啊!用金刚手破冰,虽然快,但内力的消耗极大,而且再往下挖,胳膊已经够不着,必须将冰洞扩大至身体能下去,才有可能继续,这样一来挖掘的工程量大了数倍,自己还要运功抵御寒冷,时间长了,会内力不济。但就此放弃,自然也是万般不甘的,新月想了想,还是继续挖吧,平生有机会遇见绝世兵器的机会能有几回呢?无论如何不应半途而废。又挖了三尺多深,将冰窟挖了一个大冰坑,新月站在冰窟中,头已经露不出冰面,但仍然没有破开冰层的迹象,这么长时间的连续使用金刚手神功,他已经隐隐感觉内力不济,有些疲劳力。就此放弃吗?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他一跃跳出冰窟,想歇息一下再做决定。他站在冰窟边歇息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忽然发现刚才自己挖开的冰窟底部出现一个令人惊异的现象,底部居然在非常缓慢地凝结水汽,水汽在底部凝结之后,便使底部在非常缓慢地上升。这个上升速度虽然很慢,但如果自己明天再来,这个冰窟很可能就会平复,如果这样,那么自己明天岂不是要从头再来?想到这里,新月只好再次跳下冰窟,继续做苦力。仙宫里,池文清静静地坐在崖壁边缘,看着下垂着一动不动的长绳,心中开始焦急起来,新月下去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任何的动静,当年天晨下到崖底也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上来了,他怎么还不发出上来的信号呢?在下面会遇到什么危险之事呢?她站起来,在崖边踱来踱去。洪义峰殷勤地端来一杯热茶递给她,她无滋无味地喝了一口,便放在一边,心中还是挂念下面的那个人。这些天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将自己今后的命运和那个性情温和的年轻郎中紧紧联系在一起,他的安危,也就是自己的安危。秦歌忽然一溜小跑过来了:“池姐姐,我新月哥哥下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上来吗?”池文清看着她那张天真可爱的小脸,和无邪的神情,心中本能地有一种警惕,新月提醒过自己,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是颇有心机,现在看上去,实在看不出。“先生还没上来,都一个时辰了,没有任何动静。”秦歌探头向下看了看,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突然对池文清说:“我下去看看新月哥哥吧,若是有什么危险,也能通报一声。”池文清摇头:“不行,你最近虽然内力大增,但还不足以抵挡下面的奇寒,下面还有一种奇怪的冰晶雾,十分厉害,以你的内力,没到下面,就会被冻僵。”秦歌吐了吐血红的小舌头,再没有说话,也在一边静静地等着。下面,新月依然在埋头做苦力,运起金刚手神功,双手虽然不惧宝刀利剑的劈刺,但对寒冷的耐受力就没有那么强了,挖到大约一丈深的时候,他感觉双手的寒冷已经有些忍受不了,但是,冰层似乎将要被打破,因为现在每一次挖掘,手掌cr冰层发出的声音已经有些异样,这种异样的声音越来越明显,使他的内心受到了鼓舞。终于,他感觉差不多了,站起身,抬起右脚运足功力,骤然发力一个侧铲击,冰层终于破裂,只听“蓬”地一声,仿佛是一个充满压力的罐子,泥头被猛地拔开一般,一股水柱冲天而起,升到两三丈高,才“哗哗”落下。这时,腰间绿叶的震颤也骤然增强,仿佛一条蛇般扭动不休,新月不得不用手捂住腰带的部位,以防它割开腰带掉入水中。随着冰层的破裂,一种更加强烈的灵气扑面而来,冲击着新月内心的强烈感受,甚至冲击着他体内的凝丹,凝丹也出现活跃的迹象,自动释放出大量的内力,在新月周身百骸游动。新月暗暗吃惊,如此强烈的灵气,竟然让自己的凝丹出现了失控的迹象,这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如果凝丹完全失控。就意味着内力将不受控制地在体内流动,也就是走火入魔。他马上就想跳出冰窟,站到冰面上去,就在这时,他又看见碗口大的破碎冰洞中出现一个奇异的现象。水里,一条条七彩的光线放射状地脉动着,这些七彩的光线细如丝线,一条接着一条不停地扫过冰洞,速度不急不徐。新月强忍着凝丹活跃的不适,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进入水中,手指刚一插到水里,一种奇寒的感觉迅速深入到了心里,仿佛一下自己全身都置身冰窟之中,周身鸡皮疙瘩暴起,那种内心深处的奇寒感觉令人根本无法忍受,他马上抽回自己的手。这时,才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寒冷。他的心里不禁哆嗦了一下,好奇怪的寒气。新月再次运起十阳神功,霎时间神功运至最强,右手再次小心地探入水中。这一次,入水时心中的寒冷没有第一次那么强烈,但依然非常难受,他只是坚持了很短的时间,待七彩的光线扫过自己的手,才将手从水里抽出。光线扫过手指时,没有任何的感觉,仿佛光线不存在一般,看来这些彩色光线没有什么伤害力。不过这光线又是什么东西产生的呢?难道也是那个绝世兵器发出的?为什么绿叶的反应如此强烈呢?新月百思不解。

第七十四章 寻找二女

第四卷仙宫之谜第七十四章寻找二女

新月还在惊疑不定之时,还是夏夫人高喊的一句话让他明白了眼前的变故:“新月公子,这个岛在变小,赶快跳海跑出来吧,危险!”

新月顿时恍然大悟,整个建筑群在变小?连带自己的身体也在变小,难怪看海船变得如此之大,原来是自己变小了,他急运菊花宝典的功夫,纵身踏上海面,这时他才发现,平静的海面已经是惊涛骇浪,每一个浪头都比自己的身体高。

在水面奔跑之时,新月就感觉自己身体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加强烈,抬头看,前面的海船正在急剧变小,转眼间就恢复到了以前的大小,他慢慢停住脚步,站在海面之上,海上的浪头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回首建筑群,只见那些似乎无比无际的建筑群在神奇地急剧变小。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漂浮在海面上的庞大建筑群很快缩小到只有海船般大小,仍然缩个不停,众人看到,原来建筑群的形状是个椭圆形,正中间一座高塔,塔尖上似乎还有一个闪亮的珠子,不断放射着白色的光芒。

很快,建筑群竟然缩小到巴掌一般的大小,然后“倏”地沉入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众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奇异景象,半天回不过来神,新月同样惊得目瞪口呆,一愣神之际,神功稍滞,忽地掉入水中,众人连忙将船靠过来,七手八脚将他打捞上来,他一身水淋淋地站在甲板上,仍然沉浸在刚才的奇特景象中,呆呆地没有回过神。

秦歌哭着一把抱着湿漉漉的新月:“新月哥哥,我好担心你变小了再也变不回来了。”

她这么一说,倒把大家都逗笑了。

海上遇到如此闻所未闻的奇事,众人连续三四天都在议论不休,但始终没有一个结果,新月还和两个水性好的弟子潜入水中察看,水深不见底,游了一圈,可是一无所获。

此后的航程中,再也没有什么奇事发生,一切顺利,在十二月初十那天下午,终于见到了陆地,众人欢呼之余,下船打听,这里是福建境内,靠岸歇息了三天,补充了物资之后,众人继续向北航行,计划找到大江入海口,从大江入海口逆流而上,在无锡靠岸登陆,到太湖边建立逍遥山庄。

有不愿去的,可以在此下船,之后海船顺着陆地向北,沿途也不断有人下船,只要是走的人,每人发五十两银子。航行还算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大差错,所有愿意跟着新月建立逍遥山庄的人,包括仙宫里的十二名哑仆在内,总计三十人跟随新月在无锡登陆,此时已经是过了新年的元月二十九了。

重新建立一个庄园,太花费时间,众人都是无家可归的,自然等不了这么久,买一个现成的庄园,再进行适当的改造,显然是现在理想的选择。从仙宫带出来的东西价值不菲,是将天晨的家底子全搜*净了,总计达十几万两银子,买一个很大很好的庄园,也不过万两银子,因此随后众人就在选择太湖边要出售的庄园。

如此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终于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庄园,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庄园面积也足够大,时间进的院子,足够二三百人居住,等众人都安顿下来,已经是三月初七了。

这一段时间,除了寻找安身之所,新月还派人向江湖第一大帮丐帮打听了燕飞艳和白玉的下落,可惜一无所获,倒是了解到自己已经是江湖上无人不知的人物了。

去年大江边一场大战,轰动武林,根据江湖传言,普渡众生堂秦威扬带领十余名武林顶尖高手围攻魔门日月宗盖世奇才新月,居然四人战死,包括峨嵋派掌门漫天飞雪冷凌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幸免,还有多人带伤,最后才将新月击毙于大江中,当真是惊天动地,江湖震惊。

从丐帮打探的消息还有,此战之后,品刀山庄叶丛飞的确派出人手追寻燕飞艳和白玉两个女人,但追寻的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后来魔门和白道武林的决战很快爆发,叶丛飞也就无暇再顾及这件事。

这几个月来,魔门三宗和秦威扬带领的白道武林之间的战斗异常激烈,从日月宗长老单百合在大江边遭伏击开始,几天后日月宗突袭了品刀山庄在当涂县的分支组织,当品刀山庄高手来援时,炼欲宗人马适时出现,几乎全歼了品刀山庄增援的高手。

由此,双方的大战爆发,几个月来,大小战斗十余次,双方互有胜负,都伤亡惨重。这个时候,白道武林人数多的优势慢慢显露出来,魔门三宗逐渐有些不支,但他们的优势在于始终处于暗处,而白道武林各门各派都在明处,因此魔门还不至于全线败落。

但不久前,魔门炼欲宗不知在哪里请来一个门中隐居十余年的老魔头天晨大仙,此人武功之高,难以想象,一出来就连连击败数名白道顶尖高手,一举扭转了魔门三宗被动的局面。

上个月,江湖上和品刀山庄齐名的势力龙虎门,两大门主,龙门齐少龙、虎门齐飞虎双战天晨大仙于泰山极顶,结果双双落败,齐飞虎还身负重伤,两人不得不当众宣布,从此以后,龙虎门退出秦威扬组织的白道联盟,十年之内不得与魔门为敌。

如此结果,白道联盟如断一臂。

秦威扬已经公开下了战书,下个月初八,于太湖之畔独秀峰上约战天晨大仙,正邪之间要做一个总决战,天晨答应如期前往。

除此之外,手下之人还给新月带来一个消息,上个月,江南垂柳山庄谢铭煜长女谢红叶下嫁给了飞扬山庄庄主方铁金长子,金石公子方进。

听到这个消息,新月愣了半天没有说话,心中翻腾不休,自己失踪了这么长时间,谁都认为自己死了,谢红叶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自然不能再等了,嫁给方进也是很自然之事,说明她和自己有缘无份啊。

但愿她嫁得好,幸福一生。

新月很快就坦然了。

内心里,他对于这些所谓正邪之战已经不感兴趣,燕飞艳和白玉这两个人生死不知,才是让他牵挂的事,他想尽快去古墓一趟,看一看两人是否在那里,或是在那里给自己留下什么讯息。

池文清则想尽快回家看一看,处理一下家中之事,然后才能安心,所以两人都有了出发的急迫心情。

于是,两人还带着洪义峰和另外三名武功高的蓝衣弟子一起离开了逍遥山庄,秦歌和夏芙蓉也想跟着新月一起去,但山庄初建,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新月让她俩留在山庄。

六个人一起出发,几天后在金陵附近分手,新月要其他的人都跟着池文清去泸州,自己一人前往皖南山区寻找古墓。分手之后,新月运起轻功,赶路的速度大大加快,两天后进入大山里,又花了两天时间终于找到和燕飞艳相遇的古墓。

来到古墓前,新月心中不禁有一丝激动,马上就能知道她俩的情况了。

他大步走进墓中,可是,令他大失所望,古墓和去年他带着燕飞艳离开时一摸一样,没有任何之后人进来过的痕迹,新月仔仔细细找了几遍,没有发现一丝线索,只有一个可能,她俩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他的心立刻沉重起来。

新月坐在墓门口,看着对面依旧美丽的湖泊,美景当前,他却没有一点兴趣欣赏,心中惶恐之极。

她俩究竟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不幸?

新月想了一会,决定还是去找号称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通过他们去收集她俩人的消息才是最快的做法。

丐帮百余年来一直号称江湖第一大帮,但是,目前以实力而论,丐帮早已不能派第一,甚至第二第三都排不了,近二十年来,丐帮的实力一直在下降,两任帮主的武功在江湖上都不能列入顶尖高手之列,目前的帮主智多星洪九,武功也就勉强称得上江湖一流。

但是洪九号称智多星,脑子很好用,他没有在武功上下更多的功夫,而是仔细分析了丐帮现实的条件,丐帮虽然武功方面人才凋零,但就人数而论,将近十万的弟子,当然的江湖第一,而且在大江南北分布极广,耳目众多,于是十几年前在帮中成立了消息堂,专门打探江湖消息,以此增加帮中的收入。

这一变革对于丐帮作用颇大,很快丐帮就财源滚滚,有了钱,许多事就好办了,比如邀请武林高手加入帮中,专门开辟场地训练弟子们的武功等等,因此这几年来,丐帮的实力蒸蒸日上,消息堂的作用功不可没,消息堂也发展成丐帮六堂之首,江湖消息最灵通的组织。

新月回到金陵,找到丐帮在金陵的消息堂分舵,在一个黑夜,新月蒙面进入分舵之中,发出打探二女的委托,金陵分舵开价五百两,新月当场付了一百两的定金,双方约定,新月每五天来听一次消息,另外,一旦有确切都消息,分舵大堂的告示栏里即刻通告。

然后,新月找了一个天晴的小客栈,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随后的几天,新月无所事事,整天在金陵的大街小项溜达,看着金陵古城的繁华。

五天后,丐帮消息堂传来消息,当日新月被逼沉入大江后,叶丛飞的确派出两名虎将带着十名山庄弟子去搜寻燕飞艳和白玉,同行的还有蜀山派无忧道长带的四名蜀山派弟子,可是第二天品刀山庄就紧急将两名虎将召回,后来无忧道长不愿放弃搜寻,双方协商的结果是,两名虎将带着四名弟子赶回品刀山庄,留下六名手下协助无忧道长搜寻燕飞艳和白玉。

后来品刀山庄和魔门三宗的大战爆发,品刀山庄的人就没有再去关心过搜寻燕飞艳的事,那六名协助无忧道长的弟子归来后,谁也没有再询问搜寻结果,就将他们派出,参与和魔门的决战,此后六名弟子陆续战死,关于燕飞艳和白玉的事,品刀山庄中再也无人知道,这条线索就算断了。

现在只剩下找蜀山派无忧道长这条线索,但蜀山派的人时常独往独来,要找到他们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因此告诉新月继续等待。

新月本来想去金陵城外的品刀山庄探听一下,听到这个消息,就打消了探庄的念头,万般无奈,只有待在金陵苦等结果。他准备等上十天半个月,如何还没有消息,就去四川,直接到蜀山派探听。

初春的季节,枝头吐嫩绿,芳草生新芽,新月的心情却没有象季节一样开朗起来,而是更加的焦急。这天,他到金陵著名的风景秀丽之地玄武湖闲逛。

湖边游人如织,新月信步向前,将近中午时,看见前面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人鬼头鬼脑,躲躲藏藏,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放慢脚步,跟在这两人后面,跟了几步,便明白了,这两个人在跟踪前面十几丈远处的一个彩衣女人,那女人白纱蒙面,背影窈窕,不紧不慢地在湖边漫步。

难道是两个淫贼?

想起淫贼这个词,新月不禁苦笑一下,又注意听他两人的耳语,只听其中一人说:“……今晚下手,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否则师傅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另一人点着头说:“就依师兄之言,晚上两位师弟一到我们就动手,谅她也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师傅来了,见我们正好立了一功,必定欢喜。”

然后两人不再说话,只是跟着前面的女子。

新月心中暗想,果然是淫贼,既然是真的淫贼,自己现在无事,就要关心一下这两位的行动,如果能救人一命,也算是一件功德。想到这里,便牢牢跟着前面两人。

这一跟,时间可不短,连带吃午饭,足足跟了将近两个时辰,从玄武湖边一直跟到金陵城内,最后看那女子走进一间客栈,两个男子也跟着进去,在柜台前站了一会,直到女子进了自己的房间,两个男子才离去。新月便跟着此二人继续向前,走不过半条街,两个男子也找了间客栈住下。

新月想了想,干脆也在这间客栈住下,就挨着那两个男子的房间。

刚走进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猛然感觉身后一人加快脚步向自己的房间走来,他顿时警惕,运功于全身,猛然回头一看,就见一个年约四十的黄脸汉子快步向自己走来,见新月回头,连忙摆手,小声说了句:“新月兄弟,是我。”

第七十五章 湖边之战

第五卷饮恨江湖第七十五章湖边之战听到对方一下喊出自己的名字,新月大吃一惊,因为自己已经简单地易了容,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呢?而且自己并不认识对方。来金陵城时,考虑到这里是品刀山庄的地盘,为了防止被品刀山庄的人凑巧认出,他给自己简单化了妆,还粘了两撇小胡子,不是非常熟悉的人,应该认不出自己,品刀山庄的人,即使是和自己见面最多的叶丛飞,也只见过两次,不可能认出自己,此人是谁?正想着,来人轻声说了一句:“新月兄弟,我是秦流水呀。”新月依然疑惑,他是秦流水?秦流水长得这般模样?难道自己记错了。这时,来人忽然将自己的黑须摘了下来,新月恍然大悟,他也是易容的。两人进了屋,关上门,秦流水才惊喜地说:“江湖传言,说兄弟你被刀剑双贼那些奸人围攻,落水而死,我就不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兄弟你武功盖世,哪里那么容易死,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啊,这半年多你躲在哪里。”新月苦笑一声说:“一言难尽,我是身受重伤,流落海外,最近才好不容易回来,想找一下过去的友人,来金陵打探友人的消息。对了,你怎么也来金陵了?”秦流水笑了笑说:“我是信马游缰,四处闯荡的人,春天时节来金陵玩玩,恰好在大街上看见你,你的易容术可不够高明,瞒不住明眼人,你看我的易容术如何,能认出我来吗?”新月又认真地看了一下他的脸,不仅肤色变化很大,五官也有一定的改变,根本人不出,不禁佩服地说:“不错,你这方面是有一套。”秦流水得意地说:“这个技艺我可是下了一番功夫才学到手的,不过兄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交给你。对了,你是不是一直跟踪那两个道士?”新月点点头说:“不错,我怀疑这两个家伙是淫贼,他们一直跟着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还说今晚要动手了。”秦流水神秘地悄声说:“那女子你见过吗,我可见过,大美人啊,难怪道士要起淫心。”新月奇怪地问:“那两个人是道士?怎么没有穿道袍?”“他们这是为了掩饰身份,已经跟踪那女子两天了,我倒怀疑,他们并不仅仅是见色起意,而是另有目的。”“哦,他们还有何目的?”“这两天来,那女子经常在玄武湖边游逛,有时甚至晚上也一个人坐在湖边,看着湖水不知想些什么,昨夜的时候,湖边除了我们之外,空无一人,若是他们有淫心,那时正是动手的好机会呀,可是他们仍然不动手,只躲在一边监视着,岂不是另有目的。”新月点头:“有道理,有道理,看来此事还另有隐情,上午的时候我听他们说,要今晚动手,到时候还会来两个帮手,我们就晚上等着,去捉这两个淫贼,权当消遣。”秦流水“嘻嘻”一笑说:“好,我反正也闲着无事,就和新月兄弟一起消遣一下,到时候英雄救美,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桩好事。”两人闲谈了两句,秦流水忽然问:“新月兄弟,去年那些白道的伪君子们在大江边围攻你,致你重伤落水,这个大仇,你准备如何报,我虽然武功不济,也愿助你一臂之力。”问到这个问题,新月沉思了一下说:“这几个月来,我也在思索这个问题,慢慢也想通了,被围攻之事,也有我做得不当之处,若是我要报仇,牵涉的门派和人物极多,冤冤相报,就永无止境了。我一心要修身养性,淡泊人生,实不愿多造杀戮,所以以后若是碰到这些人,适当惩罚一下就行了,不必沉溺于仇恨之中。何况目前白道联盟正和魔门三宗打得不可开交,那些所谓侠义人士虽然不是什么好人,魔门的人更是有些邪恶,若是我此时将白道人士各个击破,魔门必然乘势发力,到时候就无人可以制衡魔门了,想来想去,不能让魔门称霸江湖,两害相权取其轻吧。”秦流水轻拍手掌说:“佩服,佩服,新月兄弟果然是胸襟坦荡的真男儿,包容之心,宽厚之量,世之难寻,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也不过如此了,我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做哥哥的虽然虚长几岁,但与新月兄弟的心胸相比,真是惭愧,惭愧。”新月谦虚了两句,就岔开此话题问:“秦兄可知这两个道士是何门派,我们动手之前还是应当打听清楚了,以便到时候掌握个分寸。”秦流水想了一下说:“我偷听过他们的谈话,好象是什么,什么蜀山派,反正在江湖上不是太有名的门派。”听得蜀山派三个字,新月的眼睛顿时睁大了,自己正要找他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碰到了,太好了,新月恨恨地说了句:“好,晚上把他们统统拿住,好好问一问。”将近傍晚的时候,蜀山派的两人中,留在客栈的那个站在门口不停地东张西望,忽然从客栈里走出,不一会,将三个人迎进客栈,新月躲在房间里仔细看时,新来的三人中,其中之一正是无忧道长,他心中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四个人马上进了房间,新月运功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凝神细听,但隔壁屋里人说话的声音实在很小,他听得不是很真切,断断续续勉强听到一些,后来无忧道长大概是得意的缘故,声音高了一些,新月终于听到一句完整的话:加上这个,十八之数就够了,一年之内,十八神灵冲云霄定可练成,到那个时候,哼,炼欲宗的那些小法术,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哈哈哈哈!房间里传来一阵及其得意的笑声。天还没黑,四个人一齐出门了,秦流水给新月重新易了容,两人不紧不慢地跟在四人后面,来到那彩衣女子住的客栈,只见另外一个蜀山派的弟子就在客栈外面闲逛,见他们来了,马上迎上前,几个人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天黑之后,那彩衣女子果然又出门了,看方向,又是去玄武湖的方向。蜀山派的五个道士远远地跟在后面,新月和秦流水则悄悄跟在道士们的后面。新月心中奇怪,一个孤身女子,天天往玄武湖去干什么呢,难道是想投湖自尽不成?他再看身边的秦流水,看似随意地走着,但没有发出一丝的脚步声,马上想起去年救他的时候,他显露的轻功还是很高的,只是剑法和轻功相比有些差距。走了几里路,就来到了玄武湖边,月光下,湖水姣姣,波澜不兴。湖边的不远处,有一丛垂柳,半长在湖水中。彩衣女子站在湖边,不知使了什么办法,不见她有任何动作,却见垂柳丛中缓缓驶出一艘小船,小船无桨无帆,更无船舱,上面空无一人,笔直地向彩衣女子站立的位置驶来。一直驶到女子面前,她没有登船,而是缓缓转身,向着道士们站立的方向厉声喝道:“你们几个家伙,跟了我几天,还不滚出来,让我看看有何企图。”无忧道长当先从柳林中悠然走出,四名弟子跟在他身后。无忧道长“哈哈”一笑说:“贫道也知道瞒不住你,看你的法力,不是平凡之辈,但在我蜀山派眼里,阴灵灵体无论你的法力如何高强,也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还不束手就擒?”彩衣女子冷哼了一声说:“蜀山派,我听过这个名字,是我们阴灵人的强仇大敌,好,今天就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本领。”这时,无忧道长身后一名弟子忽然上前说:“无知阴怪,还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何等高人吧,告诉你,这一位就是术术天下第一的蜀山派五大长老之首,卫道江湖神勇无敌专除人间妖魔鬼怪,江湖号称乾坤无敌无忧道长,也就是我的师父,妖魔鬼怪见了我师父无不闻风丧胆,望风逃窜,你这个阴怪,无知无畏,今日我师父就要将你收服,献于我蜀山派阴风真火堂。”无忧道长手拈长须,面带微笑,听得十分受用。新月和秦流水躲在柳林之中,慢慢靠近无忧道长,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此时新月对于燕飞艳的命运更加的担心,看来一定与蜀山派的这个几个杂毛老道有关,燕飞艳一旦落到他们手里,不知有多凄惨。想到这里,新月的心里不禁惶惶然。这时,那个彩衣女子忽然双手一扬,身后的湖水陡然间升起两个水柱,如两条水龙一般蜿蜒盘旋,突然向无忧道长他们直冲过去。无忧道长似乎早有准备,也是双袖一挥,两片黄色的纸符从袖中飞出,忽然之间如同在前面竖起两堵无形之墙一般,水龙撞击过来,水花四溅,又倒卷回去,始终突不破无忧道长面前一丈的地方。彩衣女子双手再次挥动,这一回,只听湖水中隆隆作响,整个玄武湖仿佛都骚动起来,湖水迅速上涨,如果浪头高达数丈,咆哮着扑向几名道士,声势颇为惊人。无忧道长“咦”了一声,面带讶色,猛地后退几步,高喝了一声“七星抱月”。双袖翻飞,一片片黄色纸符连珠飞出,在半空之中竟然组成了一个七星抱月的阵形,骤然发出黄橙橙的光芒,在夜空中分外耀眼。四名弟子一齐上前,八只手整齐划一地做着各种手势,然后同时抽出各自的桃木剑,一齐挥动,七星抱月阵宛如一个巨大的堤坝顿时挡住了滔滔洪水,但洪水不止,一个浪头撞击过来,无功而返之后,马上另一个浪头再次撞击而来,一浪比一浪高,一次比一次猛。四名弟子顿时面色苍白,浑身颤抖,但咬牙坚持着,四柄桃木剑依然挥动不停。无忧道长猛然抽出后背上的桃木剑,剑身上所以的符咒在一瞬间同时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陡然将剑芒暴涨至一丈多长,他将长剑一指七星抱月阵的中心,口中念念有词,剑芒宛如流水一般汇入七星抱月阵中,阵形再次增长,发出的黄橙橙的光芒也愈发明亮。再看那彩衣女子,似乎依然很轻松,在湖岸边双手挥舞,湖水漫天,但距离她身体一丈之内,却没有一滴水流,所有的湖水都绕过她站立之处,呼啸着扑向五个道士。无忧道长的神情也更加的专注紧张,每一个浪头扑来,发出震天的轰响,他的身体就颤抖一次,手中的法剑也跟着颤抖一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剑芒上的光芒已经开始黯淡,汗水从额头上滚滚流下。再看那四名弟子,已经是汗流满面,双腿颤抖,支持不了多久了。天空中,七星抱月阵也跟在黯淡下来,被浪头突破已经是时间问题。新月在后面的柳林里看得真切,这女子的法力真是高啊,无忧道长他们五个加起来看来不是她的对手。就在此时,形势又变。无忧道长猛然间张开喷出一口鲜血,直喷在法剑上,顿时剑芒再次暴涨,变得又粗又大,他将手一挥,法剑飞向七星抱月阵的中心,大阵再次骤然明亮起来。同时,无忧道长急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锦囊,向空中一抛,锦囊迎风涨大,变成一个足有一人高的一个大锦囊,在半空中飘动。无忧道长高喊一声:“看我乾坤宝囊。”说着口中不停地念着咒语。此时,七星抱月阵在抵挡了一个浪头之后,骤然间熄灭崩溃,四名弟子一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没有了大阵的阻挡,大浪眼看就要吞噬五个道士之际。忽然彩衣女子的动作停止了,咆哮的湖水顿时平静下来,快速退回湖中,她猛地双手合十,原地站立不动,口中不停地念着咒语。乾坤宝囊在空中已经张开了口袋,对准了彩衣女子,发出“呜呜”的声响,似乎要将她吸入囊中一般,只见她长发飞舞,彩衣激荡,立在地上已经有些不稳。无忧道长双手忽地快速做着各种手势,猛地张开向空中乾坤宝囊喷出一口血,宝囊顿时振振欲升,不断鼓荡,仿佛里面有无数事物在翻滚跳越。彩衣女子显然吃力了,激荡的劲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吹开了她蒙面的白纱,更吹得她身体不断晃动,不由自主地向前了一步,似乎宝囊的吸力无可抵挡。月光之下,新月终于看见了彩衣女子的面容。

第七十六章 又见天劫

月光清辉之中,新月终于看见了彩衣女子的面容,那女子的眉眼鼻唇都异常清晰艳丽,轮廓鲜明,但面容冷艳,酷如寒霜。这张脸可称是冰冷如霜,凛冽如雪,凄艳如梅。但此刻,她已经抵挡不住天空中那猎猎作响的乾坤宝囊绝大的法力,无匹的吸力。新月意识到,这个乾坤宝囊必定是一件奇宝,彩衣女子的法力明明高过无忧道长甚多,但无忧道长一祭出这样一件宝物,她马上不敌,可见她败就败在这件宝物上。这些法术宝物果然是神奇,以后自己遇到,不可不防那女子此时又被迫踏前一步,面容极是痛苦,长发逆天狂舞,全身都颤动不亦,口中不停地念着不知什么咒语,但依然抵挡不住天空中无匹的吸力。无忧道长此时的神情已经镇定下来,稳操胜卷的形势使他从容地开口说话了:“在我蜀山派镇山之宝面前,你能支撑这么久,也算是不易,看来你即将修入神灵之体,幸好被我遇上,否则一旦你修入神灵之体,就是人间的一场大祸,哈哈哈哈,认命吧,从没有哪个灵体能抵挡我的乾坤宝囊。”那女子面容凄厉,突然间一声长啸,声音高亢而哀婉,长发剧烈颤动,形如艳鬼一般扭动不亦。无忧道长再次“哈哈”大笑,双手快速地做着手势,女子终于支持不住,她最后发出一声凄艳如血的哀鸣,忽然间身体开始缩小,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然后倏地被吸入乾坤宝囊中。宝囊在空中也迅速缩小,很快还原成开始的巴掌大小,落入无忧道长手中,他手里抓着宝囊,仰天长笑不止,正笑着,忽然身体一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原来他只顾高兴,但这一场争斗虽然时间极短,但法力消耗极大,使他在放松下来之后,一时之间浑身无力,萎坐在地上。几名弟子早已从地上起来,此时看师父累坐在地上,人人不顾自己的伤,纷纷跑过来扶师父。无忧道长摆了摆手说:“不用扶,让我坐下歇歇,这个灵体法力之高,平生未遇,恐怕她就快要经历天劫了,妈的,简直累死我了。”四名弟子也围坐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恭维着师父,为非是法力无边,当世无匹之类的话。新月见此情景,不禁心中冷笑,身形如电般从柳林中射出,不带一丝风声,来到无忧道长身边,霎时间连点他七处大穴,然后双手连指,将四名弟子一一点倒在地,动作之神速,五个人来不及有任何的抵抗。秦流水跟在后面鼓掌大笑道:“轻如飘雪,疾如雷电,形容兄弟的轻功是恰如其分,哈哈。无忧道长,你可明白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说着劈手夺过他手里的乾坤宝囊,拿在自己手里掂了掂,又交给了新月。无忧道长身体委顿,但口中还能言语,他大叫着说:“你们是何人,要知道我在替天行道,捉拿阴灵阴怪,为人间铲除祸患,你们乘早放了我,不然我蜀山派不会轻饶你们的。”新月走近他,冷森森地说:“就凭你们蜀山派的名头,还吓不倒我,你可知我是谁?去年中秋之前,大江之畔,你和叶丛飞、秦威扬、武梦花等人一齐围攻我,想必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无忧道长脸色大变,他仔细看了看新月,犹豫了一下说:“你不是新月。”新月冷冷一笑,用衣袖在脸上使劲擦了几下,将脸上易容之物抹去,顿时露出本来面目,无忧道长再次脸色大变,失声叫道:“你真的是新月,你没死。”新月哈哈大笑道:“你们倒想让我死,可惜老天爷不想留我,要我再多活几天,我这次来找你,就是问你一件事,我的那两个女人现如今在哪里?老老实实告诉我,我还考虑饶你一命。”无忧道长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才说:“她们去了哪里,我如何得知,那一天之后,我就和他们白道联盟的人分开了,听说叶丛飞叶庄主曾经派人找过她们,结果如何,我是一概不知,新月公子,这你可找错人了。”新月冷哼了一声说:“这件事我已经查了几个月,你还想瞒我吗?就是你们五个去追赶她们的,既然你们不想说实话,就休怪我不客气。”这时,秦流水在一旁搭话:“新月兄弟,这些杂毛你就交给哥哥我吧,一个时辰之内,我就让他们一句一句得都说清楚,无需你多费口舌。”新月点点头,这个是他俩事先就商量好的,秦流水从腰间拿出几节细绳,然后将五个人各自捆祝韩腿,一手提着一个,将五个人都提进柳林,找了几个粗细合适的枝杈,将五个人都倒吊起来,每人相距大约两三丈远,每人都点了哑穴。他自己靠在一棵树上阴阳怪气地说:“你们五个都听好了,谁想起了新月兄弟刚才的问题,就挥挥手,我将谁放下来问话,问对了,新月兄弟就饶你们一命,剩下不说得,或是被新月兄弟识破说谎的,首先要尝尝我的穿肠钩,再尝尝我的刮骨小刀,保你们肠断骨消,就是不死,到那时你们只恨自己还活在世上,为何还是不死。”新月则拿着无忧道长的那个乾坤宝囊,翻来覆去地看,宝囊拿在手里很轻,根本不像是装了一个人进去,又贴在耳边听听,里面什么动静也没有,用手摸摸宝囊,软软的,里面好象塞满了棉花絮一样柔软而又有些弹性。刚才那个法力强大的灵体就在这里面?新月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看见,简直不能相信,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袋子,就能将如此强大的灵体轻易地收降在里面,果然是个宝物,比自己得到的绿叶还要厉害许多。待会一定要逼着无忧道长将此宝的用法说出来,让自己也体验一下拥有此等宝物的乐趣,只可怜了那个灵体,不知修炼了几百几千年,却被无忧道长收了,如果燕飞艳在,也会被收进此物中吗?一想到这个问题,他顿时紧张起来,燕飞艳在里面吗?正想着,他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一种难以言表的异样,这使他想起在海上碰到那个神秘的白色建筑群时异样的感觉,虽然这两种感觉并不相同。他连忙四下里看看,湖水涟漪,垂柳摇曳,不远处秦流水手里拿着一个柳枝不断地在那五个道士身上抽打,嘴里还在咒骂着什么,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这异样的感觉从何而来呢?这时,他忽然感觉头顶上有异,抬头仰视,却见一小团雾气诡异地在头顶上凝聚,并不断翻滚涨大,由巴掌大一片很快变成脸盆大小,还在不断增大。新月大惊,猛地将手中的乾坤宝囊放到身后,正要后退,又见那团雾气快速漂移,一下也飘到自己身后的头顶上。新月心里一动,难道这团雾气与自己无关?他轻轻将宝囊放在自己身前三尺处,就看见雾气也跟着漂移至宝囊上方,大概是宝囊放在地上的缘故,雾气也降低了高度,并不断变得稠密。这时,新月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一团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雾气,而是小小的一片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这样一片云?新月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宝囊开始施展法力,要灭掉里面的灵体?可惜自己不会使用宝囊,不能让它停下来。可怜那个女子,修炼了不知多少岁月,就这么完了。转念一想,不对,那个灵体已经被收入宝囊内,法力怎么会在外面施展呢?按照常理,应当在内部施展才对。正想着,眼前的那一小片云已经变得稠密如粥,急剧翻滚盘旋,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云层之中,竟然有小小的闪电隐现,煞是神奇。突然间,一声霹雳轰响,一道闪电从云层中闪出,照亮了湖边的柳林,直接打在宝囊之上,这闪电虽然不象雨天打雷时那般宏大壮观,声音也没有那么响,但这声音就在面前发出,还是令新月感觉震耳欲聋,心惊肉跳。宝囊受到闪电一击,在地上震颤不亦,隐隐听到宝囊内传来凄厉的叫声,新月凝神细听,能够断定,这叫声就出自刚才那女子之口。紧接着,第二道闪电震天劈下,宝囊如同一个被击打的皮球般弹跳起来,又落在地上。从宝囊内传来的凄厉之声更加清晰,更加凄惨。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秦流水也跑了过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奇怪的现象。新月退后几步,脑子里却在急剧思索,这究竟是什么?这个场面忽然让他感觉到一丝的熟悉,什么地方见过吗?又一声霹雳响起,强光照彻了湖边的一片柳林,照彻了涟漪的湖水。这一道霹雳,也让新月脑海中灵光咋现,陡然想起一个相似的景象,数年之前,自己怀抱白雪,在大雨中奔跑,一道道霹雳在自己身前身后炸响,后来才知道,那是白雪从三尾白狐修炼到六尾灵狐时经历的可怕天劫。难道这也是天劫,是灵体修炼有成,将要进入神灵体而经历的天劫?对于天劫,新月内心深处一直充满恐惧之情,凝丹成功,进入结丹,跨入金丹期之后,就要经历天劫,丹鼎派师祖就是在跨入金丹期时经历天劫而不过,最后粉身碎骨,魂飞魄散。自己将是师祖之后丹鼎派第二个能够进入金丹期的弟子,可怕的天劫是今后必须要面对的,每每想到天劫之事,新月心中就无比沉重。今天,再次看见灵体经历的天劫,那一道道霹雳,自己能抵挡吗?他心中一动,能否抵挡,何不现在试试?这个天劫,也许没有自己进入金丹期时遇到的天劫厉害,正好让自己体验一下天劫的可怕,多一层体验,对自己的天劫到来之时的应对,就多一份把握。想到这里,他向前跨了一步,全身的先天功力在这一步的时间内运至最强,同时再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周身上下金光四射,真如一尊在世的金刚。然后他小心地伸出一只手,遮在宝囊之上,云层之下。一道霹雳直接击在新月的手上,霎时间攻破了他布在手上的先天护体神功,接着打得他手上金光四射,宛如烟花,他感觉到了痛,刺骨的痛,但这痛还能忍受,手上的金光只是略微黯淡,马上又变得更加灿烂。先天护体神功加上金刚护体神功,能够抵挡这种程度的天劫,此时新月感到,还是金刚护体神功有更强的防护能力。即使是神功之间,也是各有所长的。眼前的那一小片云层翻腾得更加剧烈,忽然之间厚度有了明显的增加,云层之中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仿佛对于发出的闪电没有显出应有的结果十分的愤怒。一道更响的霹雳击打在新月手上,这一次,新月有了更加充分的心理准备,陡然运功相抗,一阵疼痛从手上传来,但疼痛的剧烈程度和上一次相差无几,新月愈发有了信心。他突然做了一个让边上的秦流水惊愕的举动。新月再上前一步,一弯腰,整个身体都遮在了宝囊之上,瞬间霹雳就击打在他的后背上,顿时他的衣衫一片焦黑,露出金色的后背。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后背传来,这种疼痛比手上感觉的疼痛剧烈多了,新月咬咬牙,再坚持一下,有了这一次对付天劫的经历,对于以后自己的修炼,对于今后对付属于自己的天劫,都会有莫大的好处,这种罕见的人生体验可遇而不可求。霹雳的密度明显增加,一道接着一道打下,声威也愈发猛烈,新月顿时有支持不住的感觉,但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霹雳击打的频率就下降了,声势慢慢变弱,云层似乎也在无奈地翻腾。新月心中一喜,天劫将尽,只是自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也功力消耗极大,他猛地抽身脱离了云层的笼罩,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然后开始运功恢复。在新月离开了之后,又是三四道霹雳不轻不重地打下,云层逐渐消散,霹雳也停止了。在看宝囊,经历了天劫之后,冒出阵阵清烟,并开始膨胀变大,很快变得有一人高的样子,才停下,明显可以看见宝囊里有一个人形在拼命挣扎扭动,宝囊也随之扭动不停。

第七十七章 冰雪霜

秦流水马上跑到新月面前,看看新月,浑身上下一片焦黑,衣服已经破碎得不成样子,几乎要三点尽露了,他连忙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新月披上。新月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看看自己的周身,衣服破得实在不象样子,便将秦流水的衣服穿在外面,虽然不太合身,目前也只能将就着了。检视自己的身体,只是受了一些轻伤,但内力消耗极大,几乎只剩下三成,没有一两天甚至两三天时间是恢复不了的,他就不在这里运功了,开始观察已经变大,还在扭动不休的宝囊。看眼前的宝囊,原来灰白的颜色没有变,但色泽变得黯淡,还在冒出袅袅清烟,散发着一股糊味,随着里面的人不断扭动,宝囊上还掉落下一些碎屑之类的东西。秦流水伸手摸了摸宝囊的外皮,突然说:“新月兄弟,我看这个宝囊已经损坏了,里面的人困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出来,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是帮那个女子还是不帮。”新月也伸手摸摸宝囊,入手的感觉如同败革,粗糙干枯,与开始时拿在手里灵气十足的感觉大不相同,显然由于天劫的破坏,宝囊已经损坏,失去了绝大部分法力。他双手抓住宝囊,猛地用力一撕,只听“嗤”地一声,宝囊被他生生撕开一个很大的口子,彩衣女子踉跄着从宝囊中走出,只见她面色惨白,披头散发,容颜憔悴,站在地上愣了半天,似乎没有从被法宝收降的恶梦中缓过来一般。她看看秦流水,又看看新月,突然对着新月道了个万福说:“公子为我抵挡天劫,又将我从这臭皮囊中放出,妾身冰雪霜感激不尽。”新月听到她这话,也是一愣,马上明白,刚才自己体验天劫的威力,同时也是为她挡住了危险,只是自己本来并没有想救她的想法。不过即使没这么想,也算是有了救她的行动。冰雪霜,她的这个名字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好冷#蝴含糊地应了一声,客气了一句,然后说:“这天劫来得甚是突然,难道是姑娘有意为之吗?”冰雪霜道:“我被这皮囊囚禁,不得已强行运功,招至天劫,以求脱身,但我刚才和那个臭道士相斗,法力消耗不少,又是强行发动天劫,虽有皮囊挡住一部分天劫的威力,余威依然难敌,要不是公子襄助,我虽不致死,也必定大伤元气。”新月还没有回答,她突然又问:“请问公子,刚才的那几个道士现在何处?”秦流水“呵呵”一笑说:“我新月兄弟路见不平,已经将那五个道士抓住,吊在柳林中,正要审问一下。”说着,用手一指柳林。冰雪霜转头,看着被倒吊着的五个道士,双目中喷出仇恨的火焰,忽然身形一动,仿佛飘动一般到了柳林里。新月和秦流水跟着她来到柳林,只见她双手对着无忧道长连续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势,无忧道长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萎缩。陡然间冰雪霜清喝一声:“来。”一团半透明的雾状气团从无忧道长的头部飘出,冰雪霜一张口,气团飘入她口中。然后就听“哗”地一声,一大股水一样的东西从无忧道长的嘴、鼻、耳中奔涌而出,流到地上,他的身体迅速萎缩成一具干尸的模样,只剩下一张皮蒙在身上。吸了那个气团,冰雪霜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有了一丝红润,她将脸对着下一个蜀山派道士。新月从心里来说对无忧道长也恨得要命,他死了正好,但其他四个人自己还要问话,不能随便杀了,他连忙挡在冰雪霜面前说:“冰小姐不可如此,这四个人我还有话要问,我的一个朋友的下落就在他们四个身上打探。”冰雪霜马上停下来,定定地看着新月,忽然说了一句:“新月公子的修为之高,世间罕见,难怪连我们灵体进入天灵体的天劫也能抵挡,在此之前,公子知道我的身份吗?”新月微微一笑说:“当然知道,我以前一个友人,跟在我身边从阴灵修练至灵体,应该和你是同类,去年时不幸和我失散,我怀疑就是这几个道士所为,正要好好审问一下。阴体人修炼十分不易,能到姑娘这一步更难,但我毕竟是平常人,还望姑娘以后对于平常人手下留情,不要妄动杀戮。”冰雪霜面如寒霜,看不出一丝表情,两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新月,忽然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一圈,象是发现了什么稀罕之事的样子,冷酷的脸上现出一丝惊讶之色道:“世间居然还有公子这般柔和深厚的先天内力,其他生灵若是能有缘和公子一起修炼,简直是上天赐福。既然公子发话,妾身敢不遵从,请公子放心,妾身修炼已经不需平常人的阳气,自然不会多造杀戮。公子大恩,妾身无以为报,请公子跟我下湖中,我找件东西回赠公子,以表心意。”新月看看湖水,又看看冰雪霜,疑惑地问了一声:“下到湖里?怎么下去?”冰雪霜忽然展颜一笑,这一笑堪称是百媚丛生,万花失色,秦流水眼睛都看直了,新月看着都有些怦然心动,好厉害的一笑。这难得的笑颜一闪即逝,冰雪霜再次恢复冷若冰霜的样子说:“公子跟着我便是。”说着转身走向湖边,轻轻一纵身跳上小船。新月看看秦流水说:“你在这里吧,一定要帮我吧两个友人的下落问出来,我跟着去,看看有何神奇之处。”秦流水也想去,但看冰雪霜没有邀请他的意思,还是忍着不去,答道:“新月兄弟放心,等你回来,我这里定会有了结果。”新月转身跟着冰雪霜跳上小船,小船上空空荡荡,连浆也没有,但却在新月站好后快速向湖心驶去。新月明白,冰雪霜一定是擅长驾驭水的高手。冰雪霜稳稳地立在船头,微风吹抚着她已经有些破损的彩色衣衫,发出猎猎响声。新月仔细看她的背影,她的身形高挑,比自己稍矮一些,细腰长腿,身材优雅,令人心动。新月在心中不禁产生一个疑惑,自己遇到的阴灵人怎么都是这般美丽动人?难道这和阴灵人产生的原因有关?小船很快到了湖中心位置,冰雪霜双手一张一合,新月忽然发现小船开始下沉,他微微一惊,仍然稳住自己的心神,静观其变。小船很快沉了下去,周围的湖水都比船沿高了,但波涛翻滚中,所有的湖水都在相距小船三尺之处停止,好象一个无形的罩子将所有的湖水都挡在外面一样。新月看在眼里,不禁暗暗称奇,自己又开了眼界。转眼间小船沉入深水之中,新月抬头看,湖水封闭了上方的天空,在自己头顶三尺之上波涛汹涌,浪花飞溅,船中却没有一滴水。小船一顿,忽然停止下沉,新月看左右,已经到了湖底,冰雪霜转身拉住新月的手说:“跟着我,无需担心。”她的手用柔若无骨来形容恰如其分,握在手里,另有异样在心头。前方的湖水自动分开,出现一个三尺多宽的通道,新月紧跟她身后,回头看时,身后湖水就在自己不到一尺的位置,随着自己的移动,湖水也跟着移动,始终保持这个距离,甚至还有游鱼不断闪现。向前走了十余丈,新月看到,前方水中白光隐现,再向前走几步,可以看清,湖底竟然出现一座乳白色的六角宝塔,塔高约两丈不到,分三层,一层比一层要小,整个宝塔通体乳白,浑然如一。看见这座宝塔,新月马上想起在海上时遇见的那个通体雪白的庞大建筑群,这个宝塔和海上的那个虽然形状相差很大,但总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湖水在宝塔一丈之外就被阻挡住,冰雪霜拉着新月一直走近宝塔门口,才放开手,回头对新月说:“这个是一位前辈制作的宝物,百年之前留给了我,我一直没有来金陵,所以从未到过这里,现在即将渡天劫,我本想躲在此处渡过天劫,来金陵后找了许多天,才确定了位置。可是上天造化,让我在无心之中进入一个皮囊里,又让你来替我抵挡天劫,终于平安渡过,这里面有一些前辈给我的宝物,我就借花献佛,转送你一件,虽不是什么上乘之物,但能给公子带领许多方便,请公子不要嫌弃。”新月一向不喜推辞,这一次自不例外,欣然点头说:“在下以武入道,以丹药辅助,对于法术却一窍不通,能跟随姑娘开一次眼界,也算不虚此行,善有善报吧。”冰雪霜念了几句咒语,宝塔的门倏地打开,两人迈步进来,宝塔的门马上自动关上。尽管新月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仍然被塔内的景象震惊。宝塔一片通亮,不知亮光来自何处,各处的结构都是淡淡的黄色,内部的空间居然高达十余丈,一眼望过去,塔的另一端在五十丈之外,里面还分割了许许多多的房间,中间是一个宽达三丈的通道。塔内的墙壁、屋顶、大柱等等地方都雕刻着简单古朴的花纹图案,但颜色都是淡黄的。两人缓步向里走,新月向两边的房间望去,许多房间都是门户打开,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物。走到塔的中心位置,只见一个十分精巧的楼梯绕着一根十几人合抱不拢的大柱盘旋向上。两人沿着楼梯向上走,很快来到第二层,第二层的面积只有第一层的一半,也分成了许多房间,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大厅,一个十字形的通道将所有的房间分割开来,和第一层相比,第二层的房间略微大一些,里面也放了一些日用的家具之类,在新月的眼光来看,这些家具用品都是女孩喜欢的式样,看来冰雪霜称的那个前辈也是女子无疑。冰雪霜在第二层没有多停留,略微扫视了一下,马上上了第三层。第三层就更小了,方圆只有二十余丈,分成三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几乎占据了整层的一半,房间内不再是淡黄色,而是变成了淡粉色,一应家具齐全,中间靠墙的位置,一张硕大的床占据了四分之一的面积,雕花床头,无数的金线银线飞走,将整张床装饰得富丽堂皇。冰雪霜对这种奢华似乎没有兴趣,看了一眼就走向另外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个高大的书架,书架上堆满了竹简,几乎把一面墙的书架都占满了。新月见到这些竹简,便饶有兴趣地来到书架前,拿起一片来观看,虽然上面的意思十分的晦涩难懂,但他还是能意识到,这上面一定记载着阴灵人的法术,在书架的一个角落,放着一个白玉的碗,冰雪霜径直走向白玉碗,伸手从碗里摸出一个比大拇指甲大不了多少的青玉牌,青玉牌上还栓了一个红线绳。冰雪霜拿着青玉牌仔细地看着,然后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走到新月面前说:“这里的东西,多数非我们阴灵人不能使用,只有这个玲珑阁,是个小玩意儿,以公子的修为,应当可以使用,妾身就送给公子,小小薄礼,不承敬意。”新月接过玉牌,细看此物,只见上面写着三个篆字:玲珑阁。他有些疑惑地看看冰雪霜,没有说话。冰雪霜明白他的心思,双手食指指向自己的两边太阳,口中念了几句咒语,然后红唇一张,一个白色的半透明虚影从她口中吐出,这个虚影约莫一寸大小,飘飘扬扬向新月飞去,飞至新月胸前,和他的前胸一接触,马上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新月只觉胸中一阵敞亮,有一阵豁然开朗的感觉,一瞬间他就明白了玲珑阁的用途和用法,同时感觉到了玲珑阁里面的情况,原来,那里面也有一片空间,一片小小的空间,正如这宝塔,外面看并不大,进入到里面,却是一个庞大的空间。

第七十八章 玲珑阁

冰雪霜拿起新月的左手,伸出纤纤食指轻点在他掌心的玲珑阁上,一团淡黄色的微光从她的食指尖流出,如水一般流过玲珑阁,再流入新月的掌心里,新月顿时感觉手心一阵清凉,低头看时,玲珑阁竟然已经沉入手掌心里,使自己的手掌心里仿佛长了一块玉斑。新月连忙活动了一下左手,感觉不到掌心里有硬物的存在,再用右手抚摸玉斑的位置,掌心的皮肤依然很柔软,包括玉斑处也是一样,和其他部位相比没有什么不同,阴灵人的法术果然是神奇啊。他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左掌心,立刻清晰地感觉到玲珑阁内部的情况,这种清晰的感觉就如同自己站在玲珑阁里面亲眼所见一般。玲珑阁里面积并不很大,约莫十丈见方,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小广场,广场中心有一株大树,这株树高达五六丈,两人合抱粗细,有许许多多的树根露出地面,盘根错节占据很大的地方。此树的奇特之处在于,似乎整株树都是光滑的玉雕而成。广场的地面是青白色的,深紫色的树根从青白色的地面各处冒出来,有的地方冒出五六尺高,树干也是深紫色的,越向上,紫色越浅,到树枝开杈处,颜色已经变成非常淡的紫色,树枝则是半透明的淡黄色,满树的叶子是绿色的,叶子上脉络清晰,所有的枝叶全都是绿色的玉雕而成。在光线的照射下,玉树五颜六色,异彩纷呈,充满了祥瑞之气。小广常耗周有四个小房间,每个房间的面积在三丈多四丈见方,新月将心神探进去看,有一个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石材料,有红玉、黄玉、蓝玉、白玉、青玉、彩玉等等,各种颜色都有,显然这些都是制作玉树剩下的材料,被随意堆在这里。要制作如此复杂逼真的玉雕树,当要花费不少功夫,也不知这株玉树立在这里有何用途,难道仅仅是为了观赏?另一个房间里只是孤零零地放着一张青白色的玉桌和四张玉雕的椅子,再没有其他东西。其他两个房间干脆空空荡荡,里面空无一物。心神在玲珑阁里游走一遍,里面很简单,再也没有什么值的注意的东西,一边游走,新月已经明白了玲珑阁的用途,它可以用来存放许多东西,只要这些房间和广场能够容纳得了,就可以放。这个东西还不错,以后出门随身带的东西都可以放入这里面,平时走路空着手就行了,可惜,早没有这个东西,否则自己在大江边被围攻时,将燕飞艳和白玉放进着里面,也不会失踪了,更不会有什么危险。新月收回心神,抬头看冰雪霜,两只冰冷的大眼睛正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知想些什么。见新月抬头,冰雪霜马上说:“玲珑阁可以帮助公子随身挟带许多物品,算是一个方便的用具,小小礼物,不足报公子的大恩,这个塔内的其他东西我要慢慢揣摩,才知用途。”新月还在回味刚才在玲珑阁内看到的奇景,由那株玉雕树,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说:“在下还有一事要请教姑娘,望赐教。”说着从腰间摸出了绿叶,递到冰雪霜面前继续说:“去年时有人送此物给我,但我一直不知此物有何用途,不知姑娘可知道。”冰雪霜接过绿叶,拿在手里看了看说:“此物颇有灵性,也算一件宝物,是有人炼制过的,可以当兵器使用,不过如果没有口诀,就没有用了,只能是一个摆设,咦,这里面还有灵体。”说到这里,冰雪霜冰冷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异,双手将绿叶合在掌心里,沉默不言,好一会后才说:“她在天劫来临,即将魂飞魄散之际,能逃入此物中容身,此物又能被公子得到,也算是她不幸中的万幸,公子身上散发的先天之气,可以为她所吸收,她得此灵气,还能继续修炼,如此一来,总有一线的希望,与我是同类人,望公子能够好好待她。”“我也知道这里面有一个灵体的魂魄,但不知该如何待她,所以想请教姑娘。”冰雪霜想了想说:“这个灵体叫梦飞瑶,在灵体修入天灵体时,没有渡过天劫,现在躲在绿叶依靠公子的施舍重新修炼,若是能再次修入天灵体,并渡过天劫,还有重见天日,重塑身体的那一天,那时恐怕就全依赖公子的帮助才有此可能。”新月忽然问:“据蜀山派的人说,阴灵人修炼的阶段分为阴灵、灵体和神灵体,不知天灵体是何阶段?”冰雪霜回答:“这是对阴灵人一知半解,自己想象的分类,阴灵人分阴灵、灵体、天灵体和仙灵体四个阶段,其中从灵体到天灵体,从天灵体到仙灵体,都是要经历天劫的,我此刻已经算渡过天劫,修到天灵体,修到仙灵体还不知需要多少岁月。”她的目光忽然空洞起来,修炼的漫长岁月,孤寂的人生,不知让她又产生何种感悟。她接着说:“现在我传公子一个法诀,就可以和梦飞瑶相通,有她在,这片绿叶可以重新当成兵器使用,以后公子可以让她驾驭绿叶为公子效命,作为公子以后帮助她修炼渡劫的回报,我和她说好了,她十分的愿意,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新月不假思索地回答:“两厢互助,当然很好。”冰雪霜再次伸出纤纤食指,指尖出现一个黄橙橙的光芒,如同一个小小的黄色气泡,忽然脱离指尖飘向新月,新月伸出右手,黄橙橙的气泡飘到他手心里,马上沉浸下去,新月脑海中立刻出现一段咒语,清晰得如同印在头脑中一般。这种传授法术的方法倒是不错,不用费心,立刻学会。以前在云雾山时,跟着蜀山派弟子学符咒术,学了三个月,后来再也没有机会用,结果到现在除了知道一些基本理论,其他全忘了,白学了一场。阴灵人的法术自成体系,别具一格,对于自己的修炼未必就没有参考价值,以后有机会还是应当多了解一些才是。新月从冰雪霜手里接过绿叶,心念一动,脑海中的咒语自动出现,心神立刻就沉入绿叶之中,开始感受绿叶里面的情景。绿叶里面和玲珑阁完全不同,无数光滑如玉的绿色东西无规则地堆砌在一小片空间中,仿佛是一个犬牙交错的山洞,仅从这一点来看,绿叶和玲珑阁相比,在层次上就相差不少。但在绿叶之中充满了灵气,这是一种极阴柔的灵气,寒煞之意甚强,甚至有凛冽之感,但灵气对于灵体的修炼没有什么帮助,新月猜测这灵气应该是绿叶的制作者当年驾驭它所需要的。一个半透明的虚影出现在新月的面前,向着新月行了个很奇怪的礼说:“这些日子多谢公子相助,梦飞瑶在此多谢了。”新月仔细看梦飞瑶的虚影,但看得不是很清楚,她的虚影变幻不定,显然是因为功力太低的缘故,连形都凝聚不起来。“修炼之途艰难,同道相助,本应如此,不必相谢,今后我们能够相谈互助,也许对双方的修行都有好处,现今就不多说了,待处理完此地之事,有了时间,我们再好好叙谈。”新月辞别梦飞瑶,心神退出绿叶,看冰雪霜,在高大的书架前不断翻看竹简。新月的心神一退出,她马上察觉到了,转过身对新月说:“此事已了,我们回去吧。”两人下了楼梯,走出宝塔,冰雪霜站在宝塔前开始做着一些古怪的手势,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就见宝塔开始急剧缩小,转眼间竟然缩至巴掌大小,从湖底缓缓升起,落在冰雪霜摊开的手上。这一幕,让新月马上想起在海上碰到的那个白色建筑群,当时不也是急剧缩小,最后沉入水中吗?难道当时有*力的仙人在一旁收起自己的宝物?想到这里,新月暗自叹息,自己的修炼成就和这些*力的高人相比,简直是儿戏般不值一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自己何时才能到达如斯境界。两人再次回到小船上,此时,小船已经被水淹没,但在冰雪霜的法力之下,所有的水都从小船中退出,两人站在船上升到湖面,小船乘风破浪来到岸边柳林处,冰雪霜向新月拱手道:“就此和公子别过,后会有期。”新月也拱手告别,然后跳下小船,小船回转,向湖中心驶去。新月站在岸边,看着冰雪霜窈窕的背影,心中感慨不已,阴灵人啊,一个奇怪的种类。秦流水上前拍拍新月的肩膀说:“新月兄弟,人都走了,别想了,美女虽好,就是太冷。”新月定了定心神,马上想起这里的事,连忙问:“这里怎么样,那四个道士说了吗?”秦流水笑着说:“无忧道长一死,我将他的干尸提到四个徒弟面前,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什么都说了,我还怕他们说谎,将每一个人分开来问,口供都一致。不过……”他一说到“不过”两个字,新月顿时紧张起来,直瞪瞪地看着他。秦流水连忙说:“你的那两个女人,叫白玉的已经自杀身死,另一个被蜀山派的道士捉了去,现在放在蜀山派的阴风真火堂,说是准备和捉来的其他灵体一起炼制成一种叫做十八神灵冲云霄的*器,一旦炼成,厉害无比。你要去救,得赶快了,也许她在阴风真火堂里还没死,迟了就不一定了。”新月捏着拳头,恨恨地哼了一声。原来,那日燕飞艳和白玉逃跑之后,这蜀山派似乎有一种追踪灵体的方法,她们逃了几天,还是被无忧道长带着四个徒弟追上,一同跟着他们的,是六个品刀山庄的庄丁,他们将二女围在一个小山头,白玉不愿被捉回品刀山庄,毅然自尽,燕飞艳则被无忧道长用乾坤宝囊捉住,带回蜀山,此刻正放在阴风真火堂,日夜用地底阴风和道家真火炼化。新月恨得咬牙切齿,对秦流水说:“既然是这样,我就要星夜赶往蜀山派,去救燕飞艳,你就不必跟着我了,我一个人走得更快。”秦流水不舍地回答:“我的轻功也是江湖一绝,可惜和兄弟比相差太多,就不耽误兄弟赶路了,既然是兄弟的女子,就不容外人欺负,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兄弟就上路吧。这四个家伙兄弟想杀还是想剐,我替你动手。”新月摇了一下头说:“首恶是无忧道长,他既然已死,这四个家伙就不用再杀了,你看管起来,不要让他们给蜀山派通风报信就行了,我披星戴月赶到蜀山派,突袭之下,想来不会遇到对手。”“兄弟,该杀人的时候不能手软,看今夜蜀山派的道士法术如此厉害,等他们祭出法器,从容施法之后,就难对付了,你一个人杀入蜀山派,就要在他们施法之前一掌一个,才能有救人的指望。”新月点头,秦流水说得十分在理,自己虽然内力深厚,但对付那些诡异的法术,未必有效,只有突然袭击,在对方施法之前就结果了他才有胜算,但如此一来,不免大开杀戒,血流满山,有违修炼的心性,这可如何是好呢?秦流水看出他内心的犹豫,继续说:“兄弟,这个时候,千万不可有仁慈之心,否则不仅救不了燕小姐,还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看蜀山派的所为,哪里是什么替天行道,分明是弱肉强食之所为,再看这几个道士,不过是贪生怕死,趋炎附势之辈,他们落在你手上,你会饶了他们,但如果你一朝落在他们手上,他们会饶了你吗?他们多死几个,世上不过少了几个贪生怕死的小人,你若死了,象兄弟这样仁厚磊落的人,世上还有几个?”新月郑重地点点头,没有说话。

第七十九章 森森头骨

回到客栈,休息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新月简单收拾了一下,带足干粮和饮水,有了玲珑阁这个好东西,挟带行李就方便多了,他将东西带齐,又去买了一匹快马,然后快马加鞭赶向四川。为了尽快救人,新月心急如火,先催马赶了大半天的路,直到马实在跑不动了,便将马匹放在野外丢弃,展开绝世轻功,继续赶路。连续两天不眠不休,除了喝点水之外,他连干粮都没吃,两天二十四个时辰,他越过了无数高山大河,笔直向前,居然赶了两三千里路,速度之快,足以惊世骇俗,到第三天上午,就进入四川境内。蜀山派即使在四川,也是一个颇为神秘的门派,和川内峨嵋派、青城剑派相比,名声并不算大,但川内百姓中相传,蜀山派高人上可通三十三天神灵,下可通十八层地狱恶鬼,法力高强,神通广大。新月又花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赶到蜀山派的山门之地――万刃山下。站在山下,新月仰首望天,不禁为万刃山的奇峰险峻所惊叹。万刃山犹如拔地而起的一个擎天巨柱,屹立在山峦之中,直插云霄,山高万刃,陡峭无比,半山腰白云缭绕,雾气沼沼,翠绿的山顶在白云之上现出,红墙绿瓦,隐约可见,山峰漂浮在白云之上,宛如仙境。从山下上山,只有一条宽不过一尺,两边都是悬崖峭壁的小路可以通行,从山下看,仿佛是擎天巨柱上的一根线,因此这条山路被称为一线天梯。一线天梯的一侧每隔数十丈就有一根钢钎cr山石之中,钢钎上系有铁索可供上下之人扶手,算是一点安全的保障。此时,已经是午时刚过,新月没有马上上山,而是找了山下小镇的一个小客栈,饱餐一顿,倒头便睡,好好恢复一些精神。两天两夜施展轻功不眠不休,即使以新月的雄浑内力,也有些吃不消,内力消耗极大,不恢复一下就上山,非常不智。睡到晚上二更天,新月起身,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他吃了一些干粮,盘腿打坐运气,恢复内力,到三更时分,他停止运功,感觉内力已经恢复了八成多,差不多了,不能再等了,该是上山的时候。他简单地易了容,就出了客栈,到外面时,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新月抬头看看天,无星无月,乌云密布,似乎要下雨,这样的天,正适合悄悄潜入蜀山派,天也助我,但愿此行能救出燕飞艳,老天保佑她还活着。走在一线天梯上,两边山风呼啸,黑夜无边,新月的心情开始紧张起来,为燕飞艳的命运担忧,现在她究竟怎么样了呢?十八神灵冲云霄究竟是什么东西?以新月的轻功,仍然花费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走完一线天梯,来到到蜀山派的山门口,前面是一个很高大的楼牌,蜀山派三个金色大字在黑夜中闪着微光。新月在楼牌前停顿一下,凝神听了听,除了呼啸的山风,一切都寂寥无声,他不再犹豫,展开轻功向里面奔去。一路之上,经过一个大广场,穿过蜀山派的议事正殿,躲开两名守更的弟子,走过一排排房间,越过一个个院落,挨个寻找阴风真火堂的所在。据被捉住的那四个蜀山派弟子交代,阴风真火堂在山上靠近后面的位置,由于蜀山派建筑极多,占地广大,当时那四个人也说不清很具体的方位,新月只能大概知道,然后慢慢寻找。如此在房顶上穿梭找了将近半个时辰,几乎没有遇到人,看来道士们都进入了梦乡。在快到最后面的位置,终于看见一个非常高大的大殿,正中五个大字,阴风真火堂,里面还有些灯火,不像其他房间都是漆黑一片。新月飞身跃至阴风真火堂的房顶,贴在瓦面上仔细听,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但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肯定有四五个人在里面。他顺着殿前大柱滑至地面,向前后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便凑到窗前,轻轻抠破窗户纸向里面看,这一看,让他倒吸一口冷气。大殿里面积极大,足足有方圆二十多丈,东西两边各有八个大柱,支撑着大殿建筑,靠近西墙的位置,并排放了上百个完整的人骨架,森森白骨在灯下异常醒目,黑洞洞的眼窝仿佛在控诉着无尽的罪恶。在大殿正中的位置,有一个几乎全部埋在地下的大鼎,大鼎口比两张八仙桌的桌面还大,中心冒着微弱的一点赤红色的火焰,四个蜀山派的道士坐在大鼎四周,东倒西歪地半靠着,已经进入梦乡,发出香甜的酣声。在大鼎边缘,有一个铁架子围了一圈,铁架子上面放着十几个白色骷髅头骨,几乎围成一个圆圈,新月数了数,十七个骷髅头骨,他马上想起无忧道长说过的:十八神灵冲云霄。现在这里十七个骷髅头骨,他那日就说加上冰雪霜就凑够了十八个。难道,燕飞艳已经变成了这十七个头骨之一?一想到这一点,新月顿时感觉心中无限悲凉,无比愤怒#蝴表面看起来愈发的冷静,但心中的怒火腾腾升起。他缓缓推开殿门,一步一步走进阴风真火殿。四名道士依然酣睡不停,浑然不知大祸将至。新月一直走到大殿中间,来到大鼎边上,看着鼎中赤红色的火焰,这就是真火?他用手试了一下,鼎中之火温温的,并不是想象中灼热无比。再看上面的十七个骷髅头骨,用手一摸,非常的灼热,他运功于手,忍着灼热拿起一个头骨仔细观瞧,这时,他才想起一个问题,在这十七个头骨中,无法认出哪个是燕飞艳。看着这头骨,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燕飞艳当日的音容笑貌。那个美丽的生命,居然变成了如此之物,新月的内心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个美丽的生命,一个美好的事物,一个长着灵猫般眼睛的媚人女孩,已经永远消失,就变成了眼前的这个森森头骨。为什么美丽的女子总是如此艰难?周黛云是如此,幸亏遇到自己,才有了生还的机会,而燕飞艳也是因为遇到了自己,才有了今天的不幸,如果不和自己相遇,她独自在古墓中虽然寂寞,依然活着。如果她不跟随自己下山,也不会遭此不幸。这十七个头骨中,一定有燕飞艳的存在,新月用手轻柔地抚摸着这个头骨,不知这个是不是燕飞艳,不过只要自己将这十七个头骨都抚摸一遍,就能再抚摸到燕飞艳一次。他挨个将头骨拿起,强忍着灼热轻柔地抚摸。那一个个头骨,一个个黑洞洞的眼窝,似乎在向自己控诉曾经遭遇过的种种不幸,和今天的悲惨命运。平生第一次,新月的眼框湿润了。从被乾坤宝囊吸入,燕飞艳就一直在黑暗中生存着,宝囊里没有一丝亮光,没有一丝灵气,那是一个黑暗无边的世间,没有任何可以做的事,她除了恐惧,对未来的恐惧之外,就只有回忆,回忆过去的时光,回忆和新月在一起的那一段美好而短暂的时光。那一生中最幸福最美好的时光,来忘却对未来的恐惧。幸福的时光为什么总是如此短暂?然后,她被带到蜀山派的山头,在一个难以忍受的熔炉里日日忍受着煎熬,每日里,真火和阴风轮番灼烧着她的身体,那种平生从未经历过的无比痛楚令她刻骨铭心,几乎要神智尽失,发狂发疯,但想到新月那亲切的面容,这种痛楚似乎就能减轻一些,所以她每天都想着亲爱的人儿,来舒缓痛楚。很快,她的身体感觉就消失了,一切触觉都消失了,眼睛看不见了,耳朵听不到了,鼻子也闻不到任何的气味,只剩下灵智还残存着,仍然要忍受真火和阴风的灼烧,要回忆,要思念。一切的痛楚和恐惧,都只有用那曾经拥有的,浓得化不开,忘不掉的深情来舒缓。心爱的人啊,你在哪里,那些人说你已经死在江中,我不信,永远不相信,难道我们永远见不到了吗?这一天,她在黑暗中又在想着这件事,忽然,她感觉到了一丝气息,一丝熟悉的气息,慢慢的,这气息靠近了一些,这气息让她激动,这怎么象是心上人儿的气息呢?难道他来了吗?然后,这气息逐渐变强,越来越靠近,她可以清晰地分辨出来,是他,真的是他,他终于来了!燕飞艳心中忽然涌起无比的激动,他真的来了,来救自己了。但是,她马上就想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眼睛没有了,嘴巴没有了,不能喊他,不能摸他,更不能亲吻他,他还能认出自己吗?他怎么能认出自己呢?想到这个问题,她不禁焦急万分。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燕飞艳感觉自己已经被心上的人儿那熟悉的气息所包围,所环抱。好亲切的气息,好让她舒服的气息。她要喊,要动,要拥抱自己的心上人,但是,一丝也喊不出,动不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天啊,我该怎么办?燕飞艳的心中从未如此焦急过,难道就要错过这一次的相逢吗?她马上想到了冲破束缚自己灵智的那最后一点依靠,投身到心上人的怀中。不过她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魂魄在空中只能存在短暂的一刻,就会消散。这样的消散,是永久的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任何转世重生的机会。可是,心爱的人就要离去,这一别,不也是永远的别离吗?今后还会有缘相聚吗?为了眼前一刻的相聚,就是魂飞魄散又怎样?就是不能转世重生又怎样?失去了那个曾经令自己无比心动的人儿,活在这个让人诅咒的世界、痛苦的世间还有什么意义,转世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她突然下定了决心,为了能最后多相聚一刻,怎样都值的!如果这一次错过,她心中的痛苦会增加一百倍,一千倍。她强行提聚最后的一点灵力,不顾一切,一下挣脱出所有的束缚,所有的依托,投身于心上人的怀中,再感受一次那难以忘怀的亲切气息,那浓得化不开的熟悉气息。这就是新月,这就是我的爱人,你知道吗,我就在你身边,虽然我看不见你,听不到你的声音,不能抚摸你,而且我就要消散。燕飞艳的魂魄充满了激动,喜悦。这是一个生命即将消散最后的欢愉。然后,燕飞艳感觉到了灵力的缓慢丧失,由于非常靠近新月,几乎就是贴在他身上,从他身上自然散发出的先天内力是每一种弱小的灵体都能吸收获益的气息,可以稍微弥补一下自己灵力的丧失,延缓魂魄的消散,虽然只能延缓一时三刻。但燕飞艳感觉此生足亦,已然无撼。她紧紧贴着新月,希望能将这一刻的时光再延长一些。新月挨个抚摸温柔地抚摸这这些只剩下头骨的生命,他知道,这样他就能够再温柔地抚摸燕飞艳一次。同时,他感觉到,这些头骨还剩下很充足的灵气,严格来说,她们还是有生命的,没有真正死亡。蜀山派就是要用她们剩下的灵气,来炼制一种强大的法器,由此可见,这十七个灵体都是灵体中比较强大的。只是,她们已经失去的肉体永远也恢复不了,即使新月现在将她们带走,也无济于事,她们的身体已经没有了。即使是人,修炼到更高的境界,也不能失去身体,一旦身体失去,一切都成空,再高的法力也没有用了,念不了咒语,做不了手势,还怎么施法。现在,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些头骨呢?毕竟,现在她们还活着,虽然比死还痛苦,但总不能将她们都消灭吧,何况燕飞艳也在其中。留祝糊们,总有一天蜀山派会练成十八神灵冲蕴息,到那时,不知他们会如何行事,她们会怎样的被人驱使奴役。还有靠着西墙的那些完整的骨架,那些显然已经是没有生命的了,不知蜀山派还留住干什么。现在该怎么办?

第八十章 阴风真火殿

新月放下第十七个头骨,他很想把燕飞艳的头骨带走,看着面前围成一个圆圈的森森白骨,不知哪个是燕飞艳,难道要把这十七个头骨都带走?正在迟疑之间,忽然面前的第十七个头骨发生了变化,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一时说不出,就是感觉和刚才时不太一样,发生了什么事呢?这时,腰间的绿叶突然发生了震动。燕飞艳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不久,魂魄的消散尽管缓慢,但一直持续不停,最后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难道自己就这样永远离开自己心爱的人了吗?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灵力从某一个方位传来,而且这灵力中传来一种召唤,一种同类灵体的召唤,这使她顿时想起了新月腰间的绿叶,和绿叶里面的另一个和自己交流过的灵体。那个灵体在绿叶中已经生存了百年之久,绿叶能够保存灵体的魂魄,想到这里,她一阵激动,全力向灵力传来的那个方向靠拢,虽然她此时感觉不到绿叶的位置,但有不断的灵力召唤,她还是准确地挪到了绿叶的位置,一下逃逸进去,顿时魂魄消散的感觉消失了,至少现在安全了。腰间绿叶的震动令新月有些奇怪,然后他想起绿叶里面还居住着梦飞瑶,梦飞瑶能够帮助自己区分出哪个是燕飞艳吗?想到这里,一段咒语自动出现心中,新月的心神立刻沉浸于绿叶之中。一进入绿叶,梦飞瑶的虚影已经在里面,在她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更加模糊不清的虚影,新月还是一眼认出,这另外已经就是朝思暮想的燕飞艳。燕飞艳的虚影见到新月沉浸的心神,马上开始波动,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甚至来不及说话就消散了,这让新月大吃一惊。梦飞瑶连忙说:“新月公子不必担心,燕飞艳小姐只要进入绿叶之中,就不会有魂飞魄散的情形发生,现在的状况只是她从外界逃逸进来时灵力消耗太多,见到公子后又过于激动,所以维持不住能让公子看见的影像,待她休息一段时间,恢复一下,就能再见公子了。”新月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说:“梦飞瑶小姐,燕飞艳是我心爱之人,虽然身体已经失去,但留在世间,总是好的,在此希望能得到你的照顾,在下定会相报的。”梦飞瑶连忙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公子放心,还有,剩下的十六个姐妹,不知公子能否一并相救,绿叶之中灵体愈多,对公子只会有好处,不会有怀处的。”“哦,该如何相救呢?”“公子已经得到玲珑阁,只要将她们全部放进玲珑阁中,就可以慢慢再想办法了。”她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新月:“我将绿叶也放进玲珑阁,对你们两个没有伤害吧。”“没有,玲珑阁里没有灵气,但也没有有害之物,我们可以容身。”新月心念一动,就将绿叶送进玲珑阁中,这样即使自己有什么意外,绿叶在玲珑阁里,再也不用担心遗失或是损坏,可算是万无一失。然后他又拿起第十七个头骨,现在已经可以判定这个就是燕飞艳的遗骸,新月将它送进玲珑阁里四个房间中有玉雕桌椅的那一间,接着把其他头骨一个一个送进另一个空房间里,很快将十七个全部送进去了。就在这时,四个酣睡的道士中有一个醒了,他突然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大鼎边将炼制法器用的灵体头骨都收了起来,不禁吓了一跳,厉声高叫道:“住手,你是何人,竟敢在这里偷东西。”新月没有理睬他,继续将最后一个头骨收入玲珑阁,这才缓缓转头,看着那个叫嚷的道士。他的叫嚷使另外三个道士也醒了,看见新月收起了所以的头骨,一下将他围了起来,其中一个道士说:“小天,赶快去找师父来,不好了,灵体都被人偷走了。”一个道士转身就跑,才跑出两步,后衣襟忽然被人抓住,接着人被凌空抛起,直撞向殿内的一根巨柱,只听“蓬”地一声,那人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其他三人就觉人影一闪,跑出去的同门已经飞撞向柱子,新月如何动手,他们根本看不清,如此形势,他们立刻明白,自己三人完全不是对手,三人不约而同一齐向门口跑,所有的人都跑出没有超过五步,就被抓住掷飞,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蜀山派以符咒术闻名于世,武功本非所长,看这几个道士的情形,确实如此,不过,新月知道,蜀山派在武功方面并非一无是处,还有一个看家绝学――九宫八卦阵法,据当年在丹鼎派治伤的弟子说,这个阵法威力奇大,天下无双。不过,那名弟子又以不屑地口吻说:虽然此阵威力极大,但要发挥全部的威力,需要的条件也非常多,例如必须在一片平坦之地施展,如果场地有乱石、树木、墙壁等等杂物,则大大影响此阵的威力,使此阵在实战中极不实用,这也是蜀山剑派弟子在江湖上名声不振的原因。所以新月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处理了这四个道士,他的心神再次沉入玲珑阁里,看刚才对那些头骨的摆放是否妥当。而就在这同时,他没有注意到,在殿角的柱子后面,还睡了一个偷懒的道士,此时这个道士悄悄溜出大殿,逃进黑夜里。新月在玲珑阁里看了一圈,绿叶就放在玉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上,只是,进入玲珑阁后,绿叶的尺寸不知为什么大了许多,现在变成五六尺长,两三尺宽的一件大型器物。他将心神沉入绿叶中,这里倒没有什么异样,梦飞瑶凝聚成一个虚影看着他,在她身边,是一团半透明的雾气。“公子,燕飞艳灵力不足,现在无法凝聚成影来见公子,请公子放心,她目前一切无妨。”新月终于放下心来,退出绿叶,又在几个房间转了一圈,燕飞艳的头骨单独放在玉桌上,其他的则摆成一排放在空房间内,没有其他异常的情况,他又回到燕飞艳头骨摆放的房间,心神围着玉桌转了几圈,心中的愤怒再次涌起,如此美好的事物,居然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的心里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的心神退出玲珑阁。看看阴风真火殿,新月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他猛地长啸一声,在寂静的夜晚,这一声长啸响彻山头,群山回应,猛地抓住大鼎上摆放头骨的铁架,单臂发力,一下将它掷向西边的窗户,巨大的铁架撞破窗户,发出夜晚发出“轰隆”的巨响飞到院子里。新月在上前一步,双手抓住大鼎的一个鼎耳,运起先天内力,双臂一发力,竟然将大鼎的一端从地下拉了起来,这时他才发现,鼎里没有炭火,而是放满了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在石头堆表面,贴满了黄色的纸符,所有的纸符都发出非常淡的红光。他不管这些,双臂运足了力量,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拉,将大鼎从地下拉了上来,倾倒在地上,黑色的石头滚落一地,立刻燃烧起来,黄色的纸符也跟着燃烧起来,很快化为灰烬。这时,外面传来喧嚣之声,新月心中冷笑,并不理睬,再次抓住鼎耳,双手一抡,巨大的铜鼎被他抡起,旋转了一个圆圈,双手一松,大鼎呼啸飞出,撞中一根大柱,只听“轰隆隆,咯嚓,咯嚓”之声不绝,粗大的柱子竟被撞断,整个大殿都颤抖起来。四名晕过去的道士已经醒了,看见新月如此神力,都惊呆了,两腿打颤,想跑却跑不动。外面喧嚣的声音更响了,不知有多少人向这边跑来,新月依然不理睬外面的情况,走过去再次抡起巨大的铜鼎,砸向另一根柱子,随着隆隆声不绝于耳,又一根柱子折断,大殿摇晃了一下,地上黑色石头燃起的火焰此时燃着了大柱折断碎裂的木头,火势开始加大。一名老道士手提宝剑跑进大殿,正好看见新月双手抡起庞大的铜鼎砸向第三根柱子,随着“喀嚓”一声巨响,第三根巨柱再次被砸断,铜鼎飞出两三丈远。他大吃一惊,壮着胆子高叫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胆敢毁坏我蜀山派建筑,还不住手。”新月扭头看着他,双目如利刃般逼视过来:“滥杀生灵,屠戮无辜,以此修炼邪恶之法器,还口口声声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这就是所谓名门正派,今天招惹上我,就让我看看你们蜀山派的能耐吧。”这是,又一名老道士手持宝剑跑进大殿,新月注意到,这个道士手持的是桃木剑,而第一个道士持的是钢剑。后来的道士进到殿内,一看如此情景,直气得山羊胡子都在颤抖:“可恶之徒,你,你破坏了我蜀山派百余年来的心血,已经百年了啊,我蜀山派幸幸苦苦准备了上百年的时间,才有了十七阴灵,竟然被你这个小子破坏,你,你拿命来。”新月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拿命来,今天就看谁能拿谁的命吧。”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身形疾进,扑向两个道士,持钢剑的道士霎时间身体就亮了,发出七彩霞光,同时掌中剑舞出朵朵剑花,迎战新月,另一名道士则迅速后退,退至第一人的身后。新月右手一伸,手掌金光灿灿,一把抓住了道士的钢剑,道士用力回夺,同时挥动剑刃,企图削断新月手掌,但是,剑在新月手中如生根了一般纹丝不动,老道士大惊,急弃剑后跃,他退的快,新月更快,如影随形,左手探出,一把抓向他的前胸。左手将要抓祝蝴前胸的衣襟,忽然感觉遇到无形的阻挡,只见他前胸处霞光大盛,新月的这一抓居然抓不下去,道士身形急退,一下退出了大殿。新月持剑在手,大步走出阴风真火殿,身后,火势开始变大,大殿内一片火光。来到殿外,只见外面二三十只火把将周围照得一片雪亮,足有七八十个道士围在殿外,最前面是十八名道士,站成两组,新月心中冷笑,这就是江湖上的非著名阵法――九宫八卦阵了。据当年在丹鼎派疗伤的蜀山派弟子说,蜀山派的九宫八卦阵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上,是在百年之前,那也是最后一次出现在江湖上。当时,蜀山派的剑术宗和法术宗在派内势力旗鼓相当,各不相让,都要在和魔门三宗的决战中一显身手,以便压倒对方。剑术宗首先出场的是在一起训练了将近十年的剑术宗九杰,这是剑术宗里剑术最高的九人,又经过多年训练,彼此已经是心意相通,九人如一。魔门当时出场的是日月宗五大精英弟子,三女二男。双方交手不到三十招,日月宗五大精英弟子纷纷败落丧命,没有一人能逃出九宫八卦阵。顿时蜀山派士气大振,信心倍增。接着日月宗再派出两名护法长老各带三名徒弟出战九宫八卦阵,这一场,依然是蜀山派大获全胜,除一名长老带伤逃出阵外,其他人全部死在阵中。蜀山派连胜两阵,而且胜得干净利落,自己无一伤亡,白道联盟齐声喝彩,蜀山派一时间欢欣鼓舞,剑术宗弟子更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九杰这时退下休息,换上剑术宗另九名高手弟子出战,这一回日月宗出战的,是副宗主梨花带雨白无暇。白无暇面对九宫八卦阵,首先撒出暴雨梨花钉,九宫阵中九剑翻飞,将百余枚梨花钉全部打落在地。然后,九宫八卦阵全速运转,包围了白无暇,就在此时,两名弟子几乎同时踩在地上的梨花钉,被扎穿了麻鞋,扎透了脚底,紧接着,又有几名弟子踩上梨花钉,痛的叫了起来,九宫八卦阵顿时运转不灵,被扎穿了脚底的弟子速度明显跟不上,大阵破绽立现。白无暇抓住机会连伤两人,杀一人,阵形立刻崩溃,白无暇再杀五人,仅三人逃回本方。此后,剑术九杰再次出场,白无暇带领日月宗三大长老出战破阵,又以暴雨梨花钉故技重施,大破九宫八卦阵,斩杀剑术九杰之五,伤之四,蜀山派大败,从此,九宫八卦阵不现江湖,蜀山派剑术宗也一蹶不振,日渐凋零。

第八十一章 九宫八卦阵

知道这些典故,新月对于攻破眼前的两个九宫八卦阵自然是成竹在胸。他回头看看殿内,火焰在不小的范围内燃烧着,由于西边三根巨柱被撞断,不仅大柱倒塌,还有几根斜梁也跟着倒在火焰里,有一根一人合抱的斜梁正好倒在火焰堆正中,现在被火烧得正旺,他一转身,将这根一头熊熊燃烧的粗大木头单手夹在肋下,从火堆中抱了出来。这时,外面几十名道士各端着水桶想进来救火,但新月一夫当关挡在大殿门前,看他单手抱着如此粗大、长达两丈的木头,还如此轻松,无人敢上前救火。开始那名手持桃木剑的老道士高声喝道:“大胆狂徒,擅闯我山门,毁坏我法术大殿,还不束手就擒,真当我蜀山派无人吗,蜀山弟子听令,给我诛杀此贼,杀无赦。”两个九宫八卦阵展开,十八名弟子在大殿前来回运动,但是,就是不向前进,新月站在殿门台阶之上,心中冷笑,百年之后,蜀山派的九宫八卦阵受制于地形的弱点仍然无法克服,自己站在台阶之上,背靠大殿,九宫八卦阵就无可奈何。这时,他看见那名老道士挥动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作法,忽然自己头顶上冷风激荡,恶云翻腾。新月一惊,仰首看,头顶之上居然有一小片乌云快速凝聚,他心念一动,高喝一声:“看我神剑。”右手一扬,手中夺来的钢剑电射而出,在所有的人都不及反应之前,剑如飞虹,穿透老道士的胸膛,再穿胸而过,带着一蓬鲜血,飞出十几丈远,才“当啷”一声落地。强大的力道将老道士的身体带出一丈多远,仰天倒下,周围的道士一片惊呼:“简长老死了,简长老死了。”新月再看自己头顶上,小片乌云快速散去,他不禁暗暗思索:施展法术毕竟没有武功出手的速度快。新月一想起那十七个森森头骨,就不禁怒火中烧,他大吼一声,声震山岭,久久回应,略微舒缓一些胸中愤怒之气,然后陡然间身形高高跃起,凌空跳下台阶,正落于两个九宫八卦阵的中间,舞动两丈多长熊熊燃烧的巨木,面对如此神勇的对手,道士们忙不迭地退开,三丈之内,无人可以靠近。九宫八卦阵是要包围住对手才能施展其威力,但新月使用如此燃烧的巨木,对手不得不退出三丈之外,手中的剑连对方的衣角也够不着,攻击之势无从施展。新月不管许多,只管往人密集的地方冲,道士们纷纷躲开,躲得稍微慢一点的,被巨木碰一下,身体马上如同石子般飞出,这种神力,谁敢上前,两个九宫八卦阵只能跟在他身后运动。这时,一名剑术宗弟子忽然身形疾进,冲入新月两丈之内,掌中剑一挥,斩向燃烧的巨木,一剑将巨木削去半尺长的一截,但巨大的挥动之力使他的剑也拿不住,一下离手飞出。新月身形一晃就到了他的身前,右掌轻拍,只发出了五成力道,一掌击中他的前胸,就在他被击中的瞬间,他的胸前忽然七彩光芒大盛,新月就觉手掌似乎受到无形的阻碍一般难以前进,他陡然加力,手掌仍然击中了对方的前胸。那道士身形飞出,人在半空,鲜血已经从口中涌出,身体飞出两丈多远,被其他道士凌空接住,他手抚前胸勉强站住。新月暗暗诧异,以自己的掌力,就是武梦花、叶丛飞之流如果同中了自己一掌,也得当场丧命,这个道士居然还能站住,看来刚才的七彩光芒是他的身体被加入防御符咒的效果,蜀山派的符咒术还是有一套的。此人被新月一掌击伤,再无人敢靠近他,更没有人敢挡在他前面,大群的人呼喝着跟在后面追赶,新月手持巨木,也不去破阵,而是肆意穿梭于蜀山派各处,用手中燃烧的巨木到处放火,倾泻胸中的怒气。很快山顶处处是火焰,无论是大殿还是偏殿,甚至道士们居住之地,他不放过一处,使道士们惊慌失措,不知该救火还是追敌。这时,新月才感觉怒气略平。跑至一片开阔之地,忽然前面一声厉喝:“狂徒休走,看我神剑。”新月定睛一看,前面五丈之外,一名老道士披发仗剑,周身道袍入吃饱了风力般猎猎狂舞,手中拿着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剑,只见他将手中宝剑向空中一抛,口中不断念着咒语,双手也不断变幻手势,宝剑在空中盘旋不不止,忽然一个飞旋,向新月冲来。新月一惊,此人竟然能御剑凌空攻击,蜀山派还是有大神通的高人啊。他举起熊熊燃烧的巨木,迎击空中飞剑,只听“嗤”地一声,飞剑刺入巨木之中,犹如游鱼一般在巨木中穿行,继续向新月攻来。新月再惊,这老道士好厉害的飞剑术,他右手连续做着手势,同时口中也念出一段咒语,给巨木布下了在仙宫里学会的禁制法术,巨木中段立刻泛起黄色的微光。飞剑顿时受阻,在巨木中穿行的速度缓慢下来,但新月感觉到,这道禁制法术在飞剑面前行将崩溃,他再布下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禁制,如此连续布下七道禁制,整个巨木从头到尾都泛出黄橙橙的微光,飞剑此时如同渔网中的游鱼,不断挣扎,但徒劳无益。再看对面的老道士,双目圆瞪,满脸的汗水,双手十指翻飞,捏着无数印诀,但飞剑在巨木中的运行却越来越慢,终于,飞剑在巨木中停滞下来。老道停止动作,惊骇地看着新月。背后,十八名道士布下的两个九宫八卦阵终于追了上来,将新月包围住,但仍然无法近身,大群的道士也追了过来,其中那个持钢剑的老道向新月对面的老道一拱手说:“弘一师祖叔,弟子无能,惊动了师叔祖。”弘一一摆手说:“无需多言,将来人包围,且慢动手。”此时,新月的身前身后已经有将近百名道士将他团团包围,他站在众人之中傲然挺立,毫无惧色,突然仰天一声长啸。这一次,啸声连绵不绝,开始众人只觉啸声十分刺耳难受,但啸声愈来愈尖锐高亢,很快众人感觉犹如利刃锥心般痛苦,双耳疼痛难当,多数道士开始捂住自己的耳朵,但仍然难以抵挡高亢的啸声,纷纷后退,功力较低的道士竟然出现耳朵流血的现象,一时间痛苦难当。这一声长啸,足足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几乎所有的道士都捂住耳朵退出新月几十步之外,只有弘一道长屹立不动,但脸上惊骇之色更甚。“阁下武术双修,修为绝顶,老道佩服,但阁下杀害我蜀山派弟子,烧我蜀山派屋舍,究竟为何?我蜀山派何处得罪阁下。”新月长啸之后,心中的愤怒略微平复一些,他看看天,看看乌云密布的黑夜,口中似乎喃喃自语:“究竟为何?究竟为何,无忧老道去年中秋之际伙同他人在大江之畔围攻我,究竟为何?我的两个女人,一个被你们逼迫自尽,一个被你们变成森森白骨,又究竟为何?究竟为何?”最后一句话,新月的声音突然提高,运起内功全力吼出,声音如同响雷般在万刃山顶“隆隆”轰响,弘一老道不禁后退了一步。持钢剑的老道上前一步,在弘一耳边低语两句,弘一猛然抬头对新月说:“你是新月?”这“新月两个字,令在常葫有的人都是一惊,因为这个名字,在江湖上轰动一时,几乎到了无人不知的地步。弘一略微犹豫一下说:“无忧子参与围攻阁下,是他的不是,但三日前派中九宫星辰灯中,无忧灯已灭,表明无忧子已然不幸逝去,人已死,其罪可赦,至于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位女子之死与无忧无关,是品刀山庄之人逼迫所致,而另一人,乃是阴灵之体,阁下也许不知,阴灵之体以吸取人的阳气来修炼,我蜀山派灭之正是替天行道,为人间除害。”新月突然仰天狂笑:“就算白玉与无忧无关,但燕飞艳呢,她五百年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为她找出一种新的修炼方式,根本无需吸龋蝴人的阳气,可是现在呢,你们蜀山派不分青红皂白就将她捉来,用阴灵之体修炼邪恶法器,这也是替天行道?这也是为人间除害?”弘一面目和善地道:“阴灵之体取人之性命修行,比比皆是,那是常例,阁下的女子修行之法乃是特例,无忧道长以常例对之阁下女子的特例,错在我派,但此错也是无心之错,无意之错,至于我派利用阴灵之体炼制法器,也是为了对付神灵体之类更强之灵体,何错之有?”新月恨恨地说:“如此说来,是我来万仞山无理取闹,滥杀无辜喽,你们想怎样?”弘一笑了:“阁下想怎样?依仗自己武功绝顶,就敢独自一人闯入我蜀山派山门之地,真当我派无人吗?今日让你见识一下我派的镇山绝学――阴阳九宫八卦阵的厉害,无尘,施剑阵。”说到这里,他忽然双手一摆,在他身后的一群道士纷纷退开,显露出十八名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士,每人手中持一柄桃木剑。而包围新月的十八名道士,刚才退出很远,现在忽然再次上前,摆出两个九宫八卦阵,而那一名持钢剑的老道士无尘上前几步,站住一个方位,手中剑高高举起,剑刺青天,厉声喝道:“青冥在此,天赐我法力,现!”十八名包围新月的道士,一齐将手中钢剑高高举起,齐声高喝:“青冥在此,天赐我法力。”骤然间这十九人的身体放射出明亮的七彩光芒,而弘一身后的十八名道士则空中一齐念念有词,手中桃木剑不断虚空挥动,不知在干什么。新月忽然意识到什么,刚才他们在拖延时间,以便施展某种法力,增强阵法的威力,自己对敌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酷。他不再犹豫,不再留情,全力出手,全力杀戮。无尘手中剑一挥,阴阳九宫八卦阵也全力展开。新月狂舞手中燃烧的巨木,刚要攻上前,只见包围他的十八名道士突然间向无尘靠拢,同时十八只手臂相连,和无尘连为一体,无尘长剑一举,剑尖骤然吐出一丈多长的白色剑芒,在夜色中分外耀眼,他一抖手腕,剑芒直刺新月。新月单臂举起巨木迎击白色的剑芒,禁制发出的黄橙橙的微光和白色的光华相击,没有任何等声响,却猛然迸发出无数灿烂的彩色光点,在夜色中仿佛是火树银花般夺目。巨木上的熊熊火焰在和剑芒相交后立刻熄灭,黄橙橙的微光在白色光华的冲击下,前部的光芒很快黯淡消失,巨木的前段“嘭”地一声立刻崩溃,化为漫天飞舞的碎片。白色的光华开始缓慢地涨大,更加强烈地冲击着巨木,又一段巨木黯淡、崩溃、消失。新月连施两道禁制于巨木中段,仍然抵挡不住白色光华的冲击,剑芒在破除新月的数道禁制,攻破一半的巨木之后,没有丝毫黯淡的样子,强劲地向前推进。十八名道士齐举桃木剑不停施法,十九名手持钢剑的道士全身异彩流光,他们全部手心相连,全力运功,无尘须发皆动,双目圆睁,全力运剑。他忽然沉重地上前一步,十八名道士也跟着靠近新月一步,整个阴阳九宫八卦阵也收缩一步。此时,新月是一人力敌对方三十七人,他再怎么神功盖世,也感觉到了吃力,感觉到了紧张。看来,这些年九宫八卦阵也有了新的发展和改进,威力大不同以往。巨木迅速崩溃,很快只剩下三分之一,就在此时,只听听“当啷”一声,一物坠地。新月偷眼看时,是一柄一尺多长的短剑,正是刚才弘一道士攻击自己的飞剑,被自己封闭于巨木之中,现在巨木粉碎,它也坠落在地。

第八十二章 破阵

蜀山派的符咒术虽然厉害,但那是针对妖魔鬼怪而言,如果同样的法术用在人身上,威力效用就大大降低,有些甚至没有任何效果,这就是法术的限制,否则以蜀山派的法术威力,马上可以称霸江湖了,所以新月并不畏惧蜀山派的符咒术,敢独闯万刃山。另外,新月曾经听丹鼎派前辈相传,能够驾驭飞剑,那是要有*力,大神通,看弘一的飞剑能力,飞剑居然被自己初入门径的禁制所困,可见他应当是才入门的水准,不过,前辈曾说:驾驭飞剑,除了法力高强之外,飞剑的要求也是很高,必定是经过千锤百炼,用*力修炼,灵气十足,削铁如泥的宝剑。现在此剑坠地,虽然御剑之人法力不高,但剑一定是宝剑。想到这里,新月心中一动,猛然将手中的巨木向前一送,对方的剑芒一时之间不能破除施加了几道禁制的巨木,顿时被巨木顶得回缩了一些,光芒也暗了一暗。新月抢上前一步,伸手抄起地上的飞剑,飞剑入手的感觉冰冷而又不寒,十分的舒适,自己内心愤怒的情绪顿时略有平复,可以真切地感受到飞剑充满了灵气,却又没有绿叶以前逼人的寒煞之气,果然是好东西。他一剑在手,没有使剑,而是摸出了一枚铜钱。如果说新月会使暗器,除了在仙宫时练过两天飞刀之外,最擅长的就是弹指铜钱技,这个本事在云雾山时就时常练习,还以此逼退了魔门金辉夜,对于他来说,算是一门绝技。所以他拇指一弹,铜钱破空而去,直射连接在一起的十九名蜀山派弟子之一。铜钱快入电光石火,那名蜀山派弟子来不及任何的反应,铜钱正中其前胸。但就在他被击中的同时,他胸前忽然光芒大作,铜钱仿佛击中了一个粘稠的凝胶物质,发出沉入水中的闷响声,被击中的弟子身形一晃,后退了一步,手抚前胸,脸色苍白,忽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铜钱则缓慢落地。新月心中暗惊,自己的弹指铜钱技,一弹之下,力量之强,足可穿透人的身体,没想到竟然攻不破蜀山派的法术防御。不过,被铜钱击中的弟子身体后退,便脱离了十九人的连接,使他身后五人一起脱离开来,无尘的剑芒顿时弱了许多,短了许多,就在此时,巨木轰然破碎,化作尘土。新月一看铜钱技可以攻破对方的连接,立即再射出一枚,铜钱呼啸而来,速度之快,蜀山派弟子来不及任何躲闪,又一名弟子被击中,抚胸后退,他身后七人的连接也断开,剑芒顿时消失。新月看出,这些结阵的蜀山派弟子,轮个人的武功,在江湖上连二流都算不上,勉强比三流人物略高一点,只是依靠结成一个大阵才使威力大增,又有另外十八人给他们施展不知名的法术防御,使这个阵法变得厉害起来。居中的无尘道士将手中剑一挥,摆了个奇怪的姿势,十八名道士马上各自分开,三人一组,形成一个个小剑阵,其中一组三人整齐划一从新月背后袭来。新月运起金刚护体神功,一时间全身金光灿灿,同时返身相迎攻击自己的三个道士。这三人两前一后,呈品字形占位,三柄剑挽出道道剑花,新月对于耀眼的剑花置之不理,右手挥剑迎击右边的道士,两剑相交,只听“嘶”地一声,对手的剑中折为二。新月同时探左手疾抓左边的对手,对手的剑霎时间在他的手臂上刺中三剑,刺击声如中金玉,新月一把抓住对手的剑,任凭对手如何扭动,剑在手中纹丝不动。中间的道士运剑如风,直刺新月的胸膛,新月不仅不退,反而加速前冲,对手的剑“铛”地一声正中其心窝,但刺而不入,剑身一下弯成一个大弧形,新月的身体直接撞击而去,同时左手发力,只听得“咯”地一声,剑断为两截。新月的左手挥击对方脸部,右手剑飞斩右边之人的颈项,身体撞击中间之人,同时之间三记杀手齐发,全然不按常理,似乎没有任何章法,同时也出乎对手的预料。场上没有一个人见过如此强硬而蛮横的打法,许多人不禁惊呼起来,无尘道士掌中剑全力挥舞,不知有何作用,就见和新月相对的三名道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后退而去,新月全速拍出左掌,一记劈空掌力终于击中三尺之外的对手前胸。手掌据对手尚有三尺之遥,那名道士如中巨锤,身形剧震,前胸处异彩乍现,一下起了阵阵彩色的涟漪,三名道士一下退出三丈多远,动作距离之整齐划一,速度之快,远超出了他们自身武功的能力,令人不可思议。但被新月掌风击中的道士一时间面如白纸,身形摇晃,显然受伤不轻。第一次交手,就折两剑,伤一人,新月信心大增。这时,阴阳九宫八卦阵的运行速度明显加快,十九人如穿花扑蝶般来回穿梭,和新月的交手也是一触即退,虚晃一剑,不再正面交战。新月几次攻击,都被对方虚晃之后避开,然后他发现大阵中逐渐变得异彩流光,眼花缭乱,有点看不清方位,每个人的速度都超过了他本来武功的限制,主阵的无尘几次变幻方位之后都找不到了,只看见一团团彩色光影不断变幻流动。新月不再盲目攻击,而是原地不动,双目微闭,以灵觉来感知大阵的变化,对方的进攻,则以短剑和空手强行封架,蜀山派的道士对于那柄削铁如泥的短剑十分忌惮,对于新月那不畏刀剑的左手更是心存顾忌,所以进攻也是一粘即走,不敢稍做停留。新月凝立不动,一会功夫便身中数十剑,但无一能突破他的金刚护体神功,他只是用短剑或是左手随意招架,灵觉一直在寻找大阵的破绽,无尘的方位。突然,他的后背又中一剑,这一剑,无声无息,但力道之大,十倍于寻常,新月只觉后背一痛,护体神功仍没被突破,但全身的气血震动,疼痛很快变得剧烈起来。几乎同时,他的灵觉也感知到了无尘的所在,那是十九个游动的灵气中最强的一个,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准备扑向无尘,可是,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灵觉的敏感度也陡然下降,无尘的方位马上在心中失去踪影,令新月十分无奈。此时,大阵中众道士的剑速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凶狠,新月一下又连中两下重剑,几乎痛彻心脾,气血浮动,内力的运动也受到了影响,已经轻微受到内伤。他顿时感觉到了大阵的可怕,以这些道士本身的武功,出剑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力道,而且这些重剑夹杂在其他剑的攻击之中,从风声等其他方面察觉不到任何异处,令他防不胜防。这些年来,九宫八卦阵一定是进行了极大的改变,加入了符咒法术的威力,使其更加完善,如此阵法,就是秦威扬这样的武林第一高手,也难以应对。如果没有金刚护体神功,新月早已败落身死。也就在此时,一道绚丽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整个大地,照亮了众人所在的广场,紧随而至的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霹雳,霎时间暴雨如注,倾天而下,浇在每一个人的头上。每一个人的视觉、听觉、感觉、灵觉都受到了影响,对新月有影响,对阴阳九宫八卦大阵的影响就更大。大雨中,道士们的速度首先就慢了下来,彼此间的配合也不象刚才那样协调,攻击顿时停顿下来,都向后退了一些距离。新月在暴雨中环顾四周,道士们身上的彩色光芒明显减弱,阵法运行时眼花缭乱的景象也基本消失,就在此时,十九名道士中,有一人“扑通”一声滑倒在地。阵形破绽立现,另一名高速运行的道士收脚不住,立刻被滑倒之人绊倒,两人跌在一处。新月暗叫一声:天助我也,猛然高速扑向跌倒的两人。立刻有六名道士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挡在新月身前,六柄剑构成一道剑墙,无数的剑花在漫天大雨中璀灿耀眼,纵横的剑气交织成绵密的剑网,要阻挡对手一瞬,只要一瞬,两个道士站起身,就能化解大阵的破绽。新月身形一转,方向完全变了,全速转向了左侧的一名道士。左侧的一组三人,一人跌倒在雨中,另一人在向中间靠拢,第三人稍微拉在后面,从整个大阵的形状看,此人位于最外围,由于有人跌倒的关系,他的位置有些孤立,但他距离新月的距离并不近。距离对于新月的速度来说已经不是问题,他一跃七丈,霎时间来到那道士的面前,道士在惊骇中疯狂出剑,企图能抵挡新月哪怕一刻的时间。新月短剑一挥,对方的剑折断,但绚丽的七彩光华居然挡住了新月腰斩对手的一剑,一剑落空,对方高速侧逸,但步伐有些不稳,显然新月的这力道如山的一剑,对他并非没有影响。开始阻挡新月的六名道士高速来援,双方都争夺这短暂的一刻。新月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对手逃走,对方的速度再快,此时也没有新月的速度快,他双臂一张,和身扑上,一把将对方抱住,霎时间新月怀中异彩纷呈,闪烁不止,一闪,再闪,三闪之后,光芒消失。六名道士逼进新月,在瓢泼大雨中,六人都听到了密集如炒豆的骨骼碎裂声,在新月怀中的人已经瘫软如泥。这种打法,六人实在闻所未闻。新月双手一推,怀中的尸体呼啸而出,横着飞向六人,六柄剑翻飞不止,空中的尸体霎时间化作无数碎片,但尸体上巨大的力道也是六人身形不稳,有些踉跄。新月一下冲到六人面前,眨眼间身中十余剑,杀两人,另外四人四散而去。阴阳九宫八卦大阵瞬间失去三人,大阵的运转顿时不灵,阵法已破,这阵中流转的法力也跟着消失,新月再次冲入阵中,势如破竹,连杀三人,余者纷纷逃窜。失去防御法力的支持,在新月强横无比的先天内力面前,道士们的身体如同纸糊的一般脆弱不堪,没有人能经受他的一击,甚至新月一拳挥出,强大的内力激起飞溅的雨点也能将附近的道士们打得满脸鲜血,惨叫不亦,在失去六人之后,大阵彻低崩溃。新月如同恶魔般在阵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突然,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在悄然聚集,就在身后不远处。他回头一看,却见弘一老道立在广场的一个角落,两手都在空中挥舞,口中不知还在念着什么,袖中不停飞出黄色的纸符,但在大雨之中,多数的纸符都被淋透而落在地上,只有少数纸符发出黄朦朦的光华,漂浮在他身前,他的身体也跟着发出黄朦朦的光彩。不管他在施展什么法术,都不能让他完成!这个念头一闪,新月猛然大吼一声,吼声响彻夜空,他手中短剑电射而出,先射中弘一胸前漂浮的黄纸符,黄纸符发出“蓬”地一声炸响,爆出一小团灿烂的火花,炸得粉碎。短剑再穿过弘一的身体,消失在夜空里,他的身体骤然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弘一睁大双眼,身体哆嗦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眼中充满了惊愕,猛然间“轰”地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光团冲天而起,照亮了漆黑的雨夜,照亮了整个广场,也照亮了无数湿漉漉的道士们惊骇的面容。巨大的冲击波将附近所有的人冲得东倒西歪,连新月都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再看弘一立脚处,人影已无踪,只有大量不知所谓的碎屑随着暴雨“哗哗”落下。新月仰天长笑“哈哈哈哈”,胸中郁积的愤怒随之倾泻。“蜀山派的道士,还有什么绝技,还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吧,不然怎么能保住你们的狗命,怎么能让蜀山派这三个字还能留存到明天?”又一个霹雳震天响起,照亮了夜空,仿佛上苍也发出了愤怒之情。瓢泼大雨轰隆作响,但新月的声音仍然使万刃山顶每一个蜀山派道士听得清清楚楚,如在耳畔。恐惧,寒冷,惊骇深深笼罩着每一个道士的心里。还有何人能抵挡如此凶狠强悍的人物?蜀山派还能留存于世吗?

第八十三章 重归故里

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在新月心中响起:“公子,停手吧,多造杀戮,对公子的修炼不利。”新月一愣,马上省悟,是燕飞艳的声音,他的心神立刻沉入玲珑阁绿叶之中。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绿叶出现,勉强可以分辨出是燕飞艳,他的心不禁收紧了一下。“你还好吗?”新月小心地问。“还能尚存一息,跟随公子,妾身已经心满意足,请公子收手吧,虽然我恨意无穷,但修炼之人,杀戮太重,难免走入魔道,我不想看到公子为了我而再历经以后的艰难。”新月无言,沉默一会,刚想说些什么,忽然燕飞艳的影像一阵扭曲,便消失了,新月明白,她的灵力不足,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这时,梦飞瑶的身影出现了,默默地看着新月,一句话也不说,不知在想些什么。新月猛然退出,看着广场上大群的道士在雨中远远站着,既不敢上前攻击,也没有逃走,无尘站在最前面,手中紧紧握着剑,雨水在他的脸上流淌,他纹丝不动。在心中,无尘想的是:我蜀山派开山门数百年,难道就要在今日覆灭于对面这个凶神手中?如果阴阳九宫八卦大阵只是损失一两个人,还能马上有弟子补上,但一下损失六人,便无法弥补了。这也是此阵的一个弱点,练习大阵的每一人只能固定学会自己在阵中的位置,很少有弟子能练会两个位置,一旦某一个位置少了一人,必须有练习那个位置的弟子顶上才行。现在,法术最高的弘一师叔祖已死,次之的简长老也死了,还拿什么能对抗眼前的这个浑身刀枪不入的凶神呢?新月一步一步走近无尘,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下,浑身的金光更加耀眼,所有的道士都不禁倒退了一步,脸上充满了惊骇。无尘强作镇定地说:“你想怎么样?”新月长吸一口气,这是运功的征兆,顿时所有的人更加紧张起来,只听“当啷”一声,有人握剑不稳,掉在地上。新月沉声道:“蜀山派的人听着,从此以后,在江湖上我所到之处,蜀山派所有人必须退避三十里,只要让我再看见,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说完,他转身向山下走去。大雨依然倾盆,闪电依然绚丽,一个孤独的背影默默地走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什么。无尘一动不动,握剑的手指节已经麻木,手腕也僵了,牙关紧咬,鲜血随着雨水流下,但他毫无感觉,只是默默地看着远去的背影,那背影的金色已经褪去,头也低了下来,连腰都有些弯,忽然显得有些悲凉。下了山,回到客栈,天已经朦朦亮,新月换了湿衣服,马上盘腿坐在床上,心神再次沉入玲珑阁,进入绿叶中。梦飞瑶的身影很快就浮现出来,新月问她:“燕飞艳怎么样了?”“她从头骨中出来,灵力损失太大,刚才又耗费灵力和公子相谈,现在已经处于沉寂之中,至少要几天的时间才能恢复得稍微好一些,公子最后此时不要打扰她。”梦飞瑶的声音很平静。新月想了一下,还是忍住想见燕飞艳的欲望,他又问:“其他那十六个头骨,都是和燕飞艳一样还有魂魄在其中吗?”“不错,她们虽然身体被毁,但在公子的玲珑阁里,还能保持灵力的存在,甚至还能继续修炼,这就是我们灵体的奇异之处,只是修炼的结果如何,目前还不得而知,征途漫漫,求索无尽,唉!”梦飞瑶轻叹一声,言语间充满了无限哀愁。新月又问:“在此处修炼,灵气从何而来呢?还需要我做些什么?”“公子身体自然散发的先天之气,是我们灵体最好的修炼灵气,玲珑阁能自动收集公子散发的先天之气,所以我们身在此处,修炼的速度比外面能够快十倍以上,祸兮福所至,也许我们这些姐妹因为此次劫难,而得到更好的修炼方式,这也说不定,我代表这些姐妹们感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说着梦飞瑶做了个礼。新月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一个清朗的下午,池文清带着洪义峰等几个人穿过城门,再次进入熟悉的泸州城街道,街道两边的热闹景象依然如故,但相识相亲的人已经不在。池文清的心中感慨万分!飘逸山庄现在怎么样了?爹爹死了,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倩也死了,只有和自己交好的周黛云妹妹身体康复,让她心中有所安慰,马上就能见到这个好友了。一直来到家门口,只见门口冷落,大门紧闭,她上前使劲拍了拍门,又高喊了几声,听听里面毫无动静。她想了想,对洪义峰说:“你翻墙进去,把门打开。”洪义峰点了点头,纵身上墙,进入院内,从里面打开了门。池文清正要进去,忽然身后一声高喊:“大小姐,是你吗?你可回来了,让我想死了。”她回头一看,是自己家中护院武师的头目张虎,新月收的徒弟。只见张虎从街对面新月以前住的小院里探头看着这边,见果然是池家大小姐,不禁欣喜若狂,一下跑过来,上前拉住池文清的衣袖,还没开口,便号啕大哭起来。池文清被他哭得莫名其妙,只见张虎哭得声情并茂,眼泪鼻涕齐下,并抓住自己的袖子准备开始擦拭,慌得池文清连忙抽出自己的袖子说:“张虎,见到我哭什么,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许哭。”张虎这才渐渐止住,跟着众人进入山庄。山庄内房屋庭园依旧,只不过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显然已经数月无人居住,池文清奇怪地问:“张虎,我家里的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张虎摇头叹息说:“庄主已经死了,小倩也死了,夫人去年变卖了家产,早就离开了。”原来,飘逸山庄那一次夺宝变故之后不久,庄主夫人就开始变卖山庄的田地产业,以及包括慈安堂在内的众多生意,并陆续遣散仆人武师,总管庞德一手经办了这些事情,最后除了这座山庄本身之外,其他都变卖一空,然后带着财物离开泸州城,不知所踪。之所以没有变卖山庄,是因为庞德考虑也许有朝一日大小姐能回来,这里就算夫人留给她的一份产业,新月原来临时居住的小院,张虎不忍被别人买去,恳请庞德低价卖给自己,说一旦新月师父回来,能够找到自己,同时也让自己寄托一下思念师父的情谊,没想到庞德就将这个小院送给了张虎。本来庞德见张虎近日来武功大进,还想拉他一起走,说是去江南水乡,到夫人的家乡重新建立山庄,再闯一片天地,但张虎说新月师父临走之时有交代,教他武功的目的,就是要他保护周黛云小姐,所以在新月回来之前,他不能离开泸州城,庞德只好作罢。池文清听了,半晌无语。张虎又说:“去年八月十五,听江湖传言,新月师父在大江边遭秦威扬等武林高手围攻,不幸身死江中,我把消息告诉周黛云小姐,小姐痛哭了好几次,发誓要练好武功为师父报仇……。”他刚说到这里,就被池文清打断说:“不要胡说,轻信江湖传言,郎中先生活得好好的,几天前我们才分手,他到金陵一带办事,很快我们就能重见的。”张虎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说:“真的如此?太好了,我说师父武功盖世,哪能就这么轻易死了,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师父尸首,我是不信师父会死的,等会我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周黛云小姐,免得她还在伤心。”池文清突然说:“洪义峰,你们几个把这里收拾一下,今晚我们就住在这里,张虎,你带我去见黛云妹妹,将近一年不见,我怪想念的,黛云妹妹病好之后的样子我还没见过。于是众人分头行事,洪义峰带着人开始打扫房间和院子,池文清则跟着张虎去知府大人的府上。一路上,张虎都在笑,新月还活着的消息令他一直合不拢嘴,他对池文清说:“大小姐,这将近一年不见周大小姐,她的变化可大了。”池文清诧异地问:“变化在何处?”“以前周大小姐身材偏矮而且瘦弱,现在,嘿嘿,恐怕个子比你还高一些,大概得病那几年没有长的个子今年一下全长了,现在整天那个精神,那个活跃,浑身好象有使不完的劲,练武到现在已经换了三个师父,现在这个师父才教了两个多月,已经说没有什么能教给大小姐,要辞师了。再过两年,恐怕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了。”张虎眉飞色舞地说。池文清听了没有说话,心里却很高兴,黛云妹妹卧病在床这么多年,终于重见天日,焕然一新了。见到周黛云的时候,她正在家中池塘边练剑,只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在池塘周围的花丛绿树中往复穿梭,轻捷迅疾,忽然鹅黄色的身体冲天飞起,直冲入池塘中,在池塘里散布的太湖石上几个轻点,便穿过池塘,稳稳地落在岸边,手中幽幽寒剑返身回斩,姿势优美之极。池文清不禁鼓掌欢呼:“好呀,好呀。”那鹅黄色的身影猛然回头,看见了池文清,愣了一下,不禁惊呼:“文清姐姐,真的是你吗?想死我了,说着飞身过来,一把拉住池文清的手,用力摇着。池文清仔细打量将近一年没见的黛云妹妹,她的变化真的是大,以前她的个子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还多,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比自己还高一点了,瘦弱的身体也完全改变,变得刚健婀娜,匀称协调,脸色白里透红,十分的水嫩,那双大的出奇的眼睛愈发美丽娇艳,神采奕奕。“郎中先生果然是好医术,把我黛云妹妹治得如一朵花般好看,不,这满院的花都比不了,连姐姐都忌妒了。”池文清笑着说。周黛云一下眼睛就红了:“可是,我听说郎中先生遭人围攻,不幸逝去了,可恨,我一定要给郎中先生报仇,把那些参与围攻郎中先生的人个个碎尸万段。”池文清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周黛云的眼睛,只见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如同晶莹的珍珠颗颗落地。池文清顿时若有所思,紧紧握祝糊的手,又掏出一方手帕轻轻给周黛云擦去泪痕说:“好妹妹,别哭了,郎中先生武功盖世,怎么会轻易死了,他活得好好的,我们在江湖上相遇,几天前才分开办事,以后我让他来泸州城看你好了。”周黛云愣了一下说:“好姐姐,真的吗?你不骗我?郎中先生真的没死?”池文清笑了:“姐姐怎么会骗你,江湖传言不可轻信,那一次郎中先生确实坠落大江,九死一生,但吉人自有天相,郎中先生大难不死,逃过此劫,碰巧还遇到我,详细情况,晚上我再和你好好说,现在郎中先生的事还要保守秘密,免得再被围攻。”周黛云破涕为笑,拉着池文清的手又蹦又跳,高兴不亦,两人手拉手上了小楼,亲亲热热去叙谈了,把张虎撂在花园里,自有丫鬟招呼他。张虎这些日子因为扛着受郎中先生委托,保护周大小姐的旗子,已经跟周府里几乎每个人都熟络了,此时大摇大摆坐在荷花池边,品着丫鬟端来的香茶。当晚,周黛云邀文清姐姐和自己共睡一床,两人彻夜长谈,池文清便将自己这一年来的遭遇,以及如何与新月相遇,都一一和周黛云说了,只是有些羞人的地方,做了删节,听得周黛云叹息不亦。最后池文清说:“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飘逸山庄也已不复存在,我已经想好了,郎中先生为人宽厚仁义,胸襟宽广,是个难得的好人,好男人,我以后就跟随他修炼,寻求仙道,虽然仙道艰难渺茫,但我意已决,世上何事不艰难,仙道难中求,险中寻,妹妹你说是吧。”周黛云听到这里,拉着池文清的手出神了好久好久,一双大眼睛睁得流流的大。

第八十四章 离家出走

文清只顾自己说下去:“有郎中先生在,再加上从仙宫里带出来的弟子,这样一群人聚在一起,在江湖上的实力足以算一流水准,就是品刀山庄、龙虎门这样的势力,我们也无需惧怕,所以我们准备在风景如画的太湖之畔建立自己的山庄,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新天地,那是何等高兴之事。等一两年后郎中先生的修为再上一个境界,进入结丹期,我们就重返桃源岛,再回仙宫,那时以先生的修为,定可以打败火鸦王,闯过火海,得到修仙的秘笈,找到修仙之路,呵呵,我相信跟着郎中先生,一定能达仙途。”周黛云默默地听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第二天早上起来,梳洗打扮完毕,吃过早饭,池文清要给父亲上坟,先走了,周黛云一反常态没有练武,而是坐在小楼里,推开窗子,望着花园中的荷花池出神发呆,谁也不知她的小脑袋里想些什么。中午吃过饭,周黛云就要出去,既不坐轿子,也不带丫鬟,一个人从后门悄悄溜出家,直奔飘逸山庄而去。来到飘逸山庄,只见两三个人在收拾院子,清除杂草,不见池文清,一打听,池文清上坟还没回来,一个性洪的年轻人热情地招呼她先坐在前面厅堂里。又等了一会,池文清回来了,周黛云上前拉着她的手小声说:“姐姐,我有件事和你说,我们到后面去说,你不要告诉别人。”池文清似乎心领神会,跟着她来到后院,进入自己以前住的闺房,关上门,周黛云才开始说。“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回太湖,跟我说一声,我想跟你们一起走,也去跟着郎中先生修炼,你看怎么样?”池文清轻轻一笑说:“妹妹,你这么走了,你爹爹知府大人他能愿意吗?”“他当然不愿意,我要偷着走。自从我病好了以后,来我家说媒的人简直络绎不绝,都烦死我了,爹爹想让我嫁给京城傅御史家的二公子,我才不想嫁到京城去,受许多人管束,一点不自在,那有什么意思,还是象姐姐这样,跟着先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那多有意思。再说去年我病好之后,郎中先生已经答应教我修炼的,修炼成仙,多有意思,不管成与不成,那已经是我人生的目标,否则人活一世,象我们女子,只能长年累月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去年郎中先生临走的时候,我已经表示了要修仙,现在也不能悔了当初的话呀。”池文清郑重地看着她渴望的眼睛说:“好妹妹,这不是一件小事,你要考虑清楚,仙道之艰难危险,不是常人所能想象,不过若是你已经定下了这条路,姐姐自然是要帮你的,这件事你谁都不要说,过三四天我走的时候,你也不要声张,好好在家待着,再过两三天,我再回来带上你,这样知府大人就不会怀疑你是跟我走的。”周黛云双手一拍说:“还是姐姐想的周到,就这么办,吾意已决,再不更改。”三天后,池文清带着洪异峰等人离开泸州城,一同离开的还有张虎,飘逸山庄的院子只留下一个雇佣的老仆看守。又两天,周黛云在自己的闺房里留下一封给父母的书信,然后悄然离开,在出了泸州城五里之后,与等待的池文清汇合,一同向太湖进发。太湖之畔的独秀峰只是一个深入湖中的一个小山峰,既不很高,也不险峻,相反峰顶还很平坦,因此独秀峰一直都不很出名,但是,当天下第一人秦威扬在独秀峰约战魔门第一高手天晨大仙之后,独秀峰一下在江湖上家喻户晓,距离四月初八两人决战的日子还有七八天,独秀峰附近的小镇彭家镇已经住满了江湖豪客,都是来观战的。距离彭家镇七八里的太湖边,有一处叫鱼头礁的大礁石,鱼头礁三面都被湖水包围,距离岸边有五六丈,高出湖水也有五六丈,上面还算平整,所以不知什么年月,有人在鱼头礁上建了个小小的凉亭,坐在凉亭上欣赏湖光山色,垂钓休闲还是不错的。今天下午,在鱼头礁的凉亭之上,坐着三男四女七个年轻人,在品酒聊天,若是在江湖上常年打滚的人,对这七个人都不会陌生,因为这七个人堪称是江南武林年轻一代的精英翘楚,个个身手不凡,家世渊源。穿蓝色长衫的年轻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岁上下,面容俊秀,身背长剑,他是武当公认的年轻一辈弟子中的第一高手,武当掌门的爱徒,飞虹剑玄明。在他左边的一人面容黝黑,身材魁梧,浓眉大眼,他是号称江湖七公子之一的铁臂公子铁浩然,与金石公子方进都是以内力雄浑而见长,同时他的双臂还练了上乘的外家硬功,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在他右边的一个瘦高的年轻人,脸上微带傲色,一身青衣,引人注目的是腰悬一柄青色剑柄的剑,他也是江湖七公子之一,叫朱青一,号称青冥公子,腰间的青冥剑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是华山派镇山之宝。这柄宝剑能在他手里,说明朱青一在华山派的地位非同一般。在他们三个对面坐着的三位年轻女子,右边第一位二九年华,一身红衣似火,容貌艳丽,身材优美,她叫洪姣姣,江湖美誉红衣仙子,是万花宫宫主万梨花的爱徒。她身边的一位女子一身白衣赛雪,一双乌黑的眸子如千尺深谭幽远沉静,挺直的精巧鼻子,鲜艳的红唇,容貌还胜洪姣姣一筹,她叫宫雅倩,去年在白道英雄会上才算正式出道,为江湖人所知,品刀山庄庄主叶丛飞见了宫雅倩,不禁赞道:堪称江南第一美女。此话被好事者广为传播,于是她便有了江南第一美女的美誉,引得众多武林才俊争相目睹,纷纷评价此美誉当之无愧,使她在短短半年多时间,便成为江南武林的知名人物。挨着宫雅倩身边的,是一双俏丽的姐妹,年龄看起来还不到二九,身高长相,穿衣打扮都是相象,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对姐妹花,这一对姐妹的出身可是不凡,姐姐叫慕容明珠,妹妹叫慕容玉珠,一听便知,她们是江南武林世家慕容家的女儿。慕容世家在武林中成名数百年,财雄势大,和官场也结交甚密,地位一直劳不可破。这七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可以说都是江南武林年轻一辈的翘楚人物。此刻,七个人正在聊得正热闹,聊的内容当然是即将到来的正邪之战,魔门天晨对普渡众生堂秦威扬的一战。洪姣姣问:“玄明师兄,我们这些人里面,只有你目睹了魔门的天晨大仙和龙虎门两位门主的约战,以你的眼光来看,过几天天晨和秦大侠的那一战,谁胜的把握大一些?”玄明面带微笑,先看了一眼宫雅倩,见她也关注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得意,清了一下嗓子说:“泰山极顶那一战,可称得上是惊天地,泣鬼神,天晨老魔的魔功之深厚,简直惊世骇俗,难以置信,龙虎门两位门主的降龙伏虎神功都已经练至绝顶境界,居然两人合力与天晨比拼内力依然不敌。”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最后目光在宫雅倩的玉容上扫过,见众人都专注地听着,便继续说:“那种绝世功力,那种强悍的武功,让我当时就想,自己穷一生修炼,也达不到如斯神妙境界啊,唉。”一边说着,他还一边摇头叹息。青冥公子朱青一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他们的武功果真厉害到我们一生也达不到吗?只怕未必。”慕容玉珠吐了一下鲜红的小舌头说:“他们真的如此厉害?玄明师兄你也是武当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真的和他们差这么远?”玄明笑了:“哪里,哪里,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名头,在下无论如何是担当不起的。我看当时天晨老魔一掌拍出,相距五尺之遥,齐飞虎以左肩硬受他的掌风,立刻鲜血狂喷不止,当时就身形踉跄,败下阵来,若不是齐少龙马上认输住手,恐怕齐飞虎连命都保不住。这种功力,便是师父他老人家也是远远不敌的。”慕容明珠面有忧色地说:“如此看来,仅就内力而论,便是秦威扬秦大侠,也是稍逊的。秦大侠的气剑,未必有如此威力。”铁臂公子铁浩然忽然开口,粗声粗气地说:“秦大侠的气剑功夫,相距八尺,我的铁臂就承受不了,以此判断,秦大侠的内力未必就输给天晨老魔。”红衣仙子洪姣姣“扑哧”一笑说:“铁臂公子,你的铁臂还能和齐二门主的肩膀相提并论吗?在我们面前,你的胳膊还能称铁臂,在那些绝顶高手面前,呵呵,只能称嫩肉臂了。”这一番话出口,顿时将铁浩然弄得面红耳赤,看看娇媚的洪姣姣,似乎又不敢回嘴,结果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玄明看看铁浩然尴尬的神情,又看看洪姣姣面露嘲意的嘴角,心中似乎想到什么,便把话接过来说:“当时师父他老人家就说:“没想到魔门又冒出来一个内力超过秦威扬的人,近些年魔门不知获得什么绝世秘籍,实力增长得如此快,很可怕。”慕容玉珠马上问:“魔门中还有什么人,内力能超过秦大侠?”青冥公子朱青一说:“你怎么忘了去年八月大江边的一战,魔门奇才新月第一次行走江湖,被白道高手围歼,据说新月的内力就高于秦威扬,幸好他居然不会什么武功招式,最后被击毙于大江中。”一直没有说话的宫雅倩忽然说:“去年八月的那一战,具体的情况,当时在场的人几乎都讳莫如深,详情其实并不清楚,大家听到的都是江湖传言,未必是真,反正我看其中有许多不合理之处。”玄明问:“哦,宫小姐看出何处不合理呀。”“据说新月的年龄还不足二十,也就和我们这些人差不多,内力就能有如此之高,这等奇才,在魔门之中定然如众星捧月般珍贵,他怎么能不会武功招式?而且他一个人行走江湖也不寻常,魔门高手出来,哪个不是前呼后拥,手下众多,而且魔门对这等人才怎么会不加以保护,那时又是他们和白道即将开战的节骨眼上,会如此大意?”玄明马上说:“宫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一语道破其中关键,可惜去年八月大江边一战,师父因为有事,未曾赶到,不能目睹那惊天动地的一战,颇为遗憾,所以对新月的武功如何无法评价。”宫雅倩忽然又说:“以我的看法,新月未必就死了,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江湖传言,新月只是身受重伤坠入大江,叶庄主前前后后派出数百人沿江寻找,不曾找到他的尸首,就断言他死了,其实不然,若新月的内力真有传言那样高深莫测,哪有那么轻易就死了。”青冥公子朱青一说:“如果他不死,这么长时间,伤早该养好了,怎么还不出来报仇?当日围攻他的门派势力众多,我看哪一个门派势力单独都抵挡不了新月的报复,他若是找上门个个击破,哪个能敌?但大半年时间没见他出来,除了已经死了,还有其他原因吗?”宫雅倩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玄明马上说:“宫小姐的推断十分有理,我也赞同,只是新月他为何这么长时间没有出现,也许其中另有隐情,我们一时难以猜测。”慕容玉珠忽然跺了一下脚说:“这个死醉虾,约好了时间,就他还没有来,他们丐帮的消息最灵通,他一定知道更多的事,偏是不到。”话音刚落,就听见背后的湖中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是谁在背后说我的坏话,还敢骂我,胆子不小,小爷这就来找他算帐。”众人一齐向湖中看,只见波澜不兴的湖面上,一个竹筏快速而来,竹筏上一人手持长浆,左右交错拨打湖水,使竹筏来势如飞,奇怪的是,竹筏后面,还栓了一个小小的黑蓬小船,黑蓬被掀掉了将近一半,可以看见里面端坐一个年轻人,双目紧闭,不知在干什么。

第八十五章 湖畔论江湖

慕容玉珠拍着小手说:“死醉虾,不骂你你就不出来,本小姐一骂,你就乖乖出来了,哈哈哈哈。”众人也跟着笑了,只见来人驾驶竹筏将近鱼头礁时,猛然将手中长浆向水中一插,竹筏的来势立刻缓下来,来人双脚在竹筏上一点,借着来势身形飞起,两个起落,飘然来到凉亭里,动作如行云流水,干净利落,显见轻功不凡。来到凉亭里,众人才看见,他的后背还背了个金色的大葫芦,里面显然还装满了东西,不用猜,众人都知道,里面必定装满了美酒无疑,否则怎当得起小醉侠的名头。见到来人,慕容明珠忽然脸上微微一红,现出羞涩之色。来人便是丐帮少有的年轻高手,江湖人称小醉侠的姚立君。丐帮这些年来实力逐渐衰落,帮中绝技不断失传,高手如凤毛麟角,青黄不接,但难得的是,近两三年却冒出一个年轻高手,这便是小醉侠姚立君,据说姚立君现在的武功已经超过了现任丐帮帮主董家立,乃是丐帮第一高手。姚立君来到凉亭,先给诸位逐一拱手告来迟之罪,然后说:“在下来迟,并非无故。”说着用手一指湖中竹筏和小船说:“我在湖中遇到一件奇怪之事,故此来迟。”众人看小船上的那人,一身黑衣,布料裁剪都是上乘,显然身家不菲,此时他依然双目紧闭,坐在船上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但仔细看,却能看见他胸口缓慢起伏,频率极低,显然内力悠长,不知在练什么神功。慕容玉珠疑惑地看看小船,又看看姚立君说:“此人是谁,坐在船上干什么?”众人也疑惑地看着他,姚立君故作神妙地一笑说:“玉珠妹妹的问题,在下也想知道,可惜无人相告呀。”玄明说:“这是怎么回事,立君兄何不叙说一番,以解众人心中之惑。”洪姣姣也说:“小醉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不然玉珠妹妹可不答应,说不定又要拧你的耳朵。”姚立君一吐舌头说:“说,说,我这就说,故事是这样滴。”我刚才从湖中向这边赶来时,穿过一片芦苇荡,就看见这条小船停在湖中,上面空无一人,正在奇怪时,只见此人突然从水里钻了出来,翻身上了小船,令人惊异的是,此人虽然是从水里出来的,身上却没有一点水迹,全身上下都是干干的。此人上了船,马上端坐船中,摆出现在的这个姿势,一直到现在动都没动,我靠过去喊了他两声,他应也不应,咋一看我还以为他死了,又摸了他的脉,一切如常,真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我怕他有什么意外,就把他的船拖来了。”慕容玉珠一吐血红的小舌头说:“从水里钻出来身上一点不湿,难道是水鬼鱼精不成?我去看看。”说着第一个跳下鱼头礁,跑向小船,慕容明珠连忙喊:“妹妹小心,不要碰他,也许他在练功,不容打扰。”众人听了姚立君之言,也觉新鲜,纷纷下了鱼头礁,都上了竹筏,观察小船上之人。船上之人很年轻,看外貌还不到二十岁,相貌清秀,面色红润,周身果然是干的,一点水迹都没有。这时,慕容玉珠已经跳上小船,伸手摸了摸那人的额头,手腕,然后回头向众人扮了个鬼脸。慕容明珠连忙小声叫道:“回来,不得打扰异人练功。”玉珠又摸了摸那人的衣服,才回到竹筏上说:“那人一切正常,好象在练什么功法,真是奇怪。”宫雅忽然纵身一跃,上了小船,小船只是微微一晃,站在竹筏上的玄明不禁暗暗吃惊,宫雅倩平时从不显露武功,看她今天的这一跃,轻功之高,竟然不在自己之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宫雅倩站在那人面前,仔细看着他,他依然双目紧闭,一动不动,呼吸极其悠长平缓,其他也看不出什么异象,宫雅倩看了许久,一言不发,返回竹筏,众人看她面无表情,也不知她此意为何,只有玄明笑着道:“宫小姐轻功超凡,在下佩服。”宫雅倩没有说话,但青冥公子朱青一却哼了一声。众人看不出什么头绪,又返回鱼头礁,慕容玉珠第一个开口:“醉虾,你的消息最灵通,就说说看,刚才我们在猜测去年八月大江边群雄围攻魔门奇才新月的那一战,新月究竟死了没有?”姚立君见众人探询的目光都望着自己,不禁有些得意地说:“这个事情,目前恐怕只有问我才又答案了,本来我们丐帮消息堂对此也难以猜测,但就在上个月,关于此事出现了新的情况,我们丐帮消息堂是第一个知道此情况,所以说你们问我是问对了人。”朱青一不满地说:“姚兄不要卖关子好不好,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新月究竟死了没有。”姚立君笑道:“朱兄弟莫着急,我这就说,去年新月在遭群雄围攻之时,他并非只是孤身一人,身后还有两个女人。”慕容明珠说:“哦,还有此事,江湖传言中好象从没有提到还有这么两个女人,是什么人?”姚立君答道:“为何江湖传言中很少有人提到这两个女人,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其中一人曾经是品刀山庄叶丛飞的爱妾,叫白玉,后来和叶丛飞另一名爱妾银琴一起被魔门炼欲宗捉去,炼欲宗逼迫二人在大江的画舫上lt演奏琴箫,大大羞辱了叶丛飞一番,被品刀山庄视为奇耻大辱,所以流传出来的说辞中一般没有提到这两个女人,那是品刀山庄施加了影响之故。宫雅倩问:“那两个女子现在何处?”“本来那两个女子武功平平,而且开战之前,新月就令二女先行离去,二女并未参予此战,因此我们丐帮对她们的去向也未关心过,但就在上个月,情况发生了变化,有人花重金委托我们的消息堂当涂分堂调查此二女的下落。这一调查,我们才发现,这两个女子中,另外一人居然是灵体,当时被蜀山派无忧长老一眼看出她灵体的身份。”宫雅倩再问:“灵体是什么人?”姚立君这一回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身后的金色大葫芦取下,打开盖子,顿时酒香扑鼻,他用盖子接了酒,一口喝干,长出了一口气。急得玉珠连忙催促说:“你快说呀,少喝两口,看姐姐都不高兴了。”慕容明珠顿时脸又红了洪姣姣突然说:“我知道灵体是什么,传说灵体是幽灵在得到某种机缘之下,死而复生,再世为人,被称为灵体,灵体要吸取人的阳气才能生存下去,因此常害人性命,蜀山派就擅长对付灵体,还捉了灵体去修炼法器。”姚立君接着道:“洪姑娘说的不错,新月身边的另一个女人就是灵体,据说美艳异常,令人一见心动。”宫雅倩说:“那两个女人下落如何?”“在新月被击败坠江之后,无忧道长带着四名弟子以及品刀山庄的几名弟子一起去追赶那两个女子,终于在一个破庙中将她们包围,最后白玉被逼自尽,那个灵体也被无忧道长的法宝捉去了。”宫雅倩忽然松了一口气说:“可怜我们女子,红颜薄命,唉。”洪姣姣说:“委托消息堂调查她们两个下落的是什么人?”姚立君看了她一眼说:“洪姑娘是应当关心此事,新月当日可是中了万宫主的催眠暗器,如果他还活着,可要当心他的报复。”慕容玉珠说:“你不要打岔,快说正事,委托你们调查的是什么人,难道就是新月?”“那人看容貌四十岁上下,但是,我们消息堂的人一眼看出,他是易了容的,只是易容手法拙劣,根本瞒不住我们丐帮的人,但如此一来,他究竟长相如何,年龄多大,就看不出来了。”玄明忽然开口:“如此说来,还无法断定他就是新月,他究竟是死是活,还是判断不了。”姚立君说:“不错,仅凭此事无法断定新月的生死,不过,我们将打探的消息传递给来人之后,仅仅四天时间,川中蜀山派山门之地,万仞山上,在一个风雨之夜里,一名神秘的高手单枪匹马杀上山来,以一人之力,击败蜀山派数百弟子,连毙蜀山派数名高手长老,攻破蜀山派数十年来精心改进的阴阳九宫八卦大阵,打死打伤蜀山派弟子无数,还一把火几乎将门派建筑全部烧毁。就在蜀山派无人能敌来人,眼看全派中人将要被大肆屠杀之际,那人不知是何原因忽然住了手,只是要蜀山派以后在江湖上不得招惹他,便转身离去,使蜀山派免了一场覆灭之劫。此后,蜀山派发出警急召唤令,要参加白道联盟的三位长老及跟随他们的三十多名弟子立即回山,现在蜀山派在白道联盟里的人已经全部退出,返回蜀山派。”玄明立即接着说:“来人是谁,探听到了吗?”姚立君摇头:“此事在蜀山派中严格保密,我们只探听到这么多,对于来人的身份,始终打探不到。但是联系此事的前因后果,可以推断,来人就是新月的可能性极大。”铁浩然插话说:“这么看来,此人是新月无疑了,此人不死,江湖必将有一场大劫难。”玄明说:“从这两件事来看,现在虽不能肯定此人就是新月,但八九不离十,如果这次天晨和秦威扬的决战之时,他混入观战的人群之中,待两人都精疲力竭,两败俱伤之时,突然发难,全力一击,则秦大侠危矣。”慕容明珠道:“不错,这个新月的武功既然如此高强,他全力出手,无人能够阻挡。我刚才忽然想到,新月这么长时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一是可能在养伤,二是说不定就在等这样一个机会,只要他格杀了秦大侠,天下再无人能够制衡他,他此时不露面,就是要让秦大侠没有防备。”慕容玉珠突然抢着说:“如此说来,我们要赶快将此事通报秦大侠,让他有个准备才是。这个新月果然阴险狡猾,我们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宫雅倩皱着眉说:“据我了解,魔门三宗的人从未公开宣称新月是魔门弟子,新月也不曾公开和魔门之人一同行事,不知他这魔门中人的身份是如何确定的?”玄明在一旁看着宫雅倩皱眉的表情,心中不禁暗叹,她连皱眉之时,也皱得与众不同,那般好看,真让人爱煞了。青冥公子朱青一偷眼看着玄明专注地看宫雅倩的眼神,心中狠狠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姚立君说:“当初认为新月是魔门中人,也是众人的推断,一是跟随他的两个女人中,其中之一的白玉曾被魔门炼欲宗掠去,不知为何却在新月身边出现,显然他与魔门关系非同寻常,二是去年白道联盟在大江边伏击日月宗时,本来大获全胜,只剩下日月宗长老单百合还负隅顽抗,武梦华武大侠和乌风草乌大侠准备活捉此人。这时新月出现,救下单百合,而且看起来两人十分相熟,当日无一人敢向新月出手,眼看着他们离去。此外,后来在大江边包围新月之时,曾经问他是否就是魔门弟子,他并未否认。由此判断,新月也许是魔门中人。”宫雅倩思索了一下说“他身边的白玉是炼欲宗掠去,在大江边他救的是日月宗长老,如此说来,新月未必就一定是魔门的人,也许只是和魔门有些渊源,姚兄以为如何?”姚立君道:“不错,有这个可能。其实,据我们消息堂的调查,说新月是魔门之人,主要是品刀山庄放出的风,我在这里私下说说,很可能根子就在白玉身上,是叶丛飞对于新月怀有夺妻之恨而故意为之,所以说红颜祸水,果然一点不假。”他此话一出,慕容玉珠立刻恼了:“死醉虾,红颜怎么就是祸水了?我姐姐不知被谁称过红颜知己,难道也是祸水不成。”慕容明珠连忙拉了拉她的手,却被玉珠一把甩开说:“姐姐你别拉我,你若是让人欺负,我可不答应。”玄明连忙说:“姚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信口开合,现在凉亭中的几位侠女,哪一个不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怎么说是祸水,连我也看不过去。诸位说是不是。”铁浩然“哈哈”大笑说:“不错,这几位都是贤淑温婉,通情达理的姑娘,怎么来祸水之说,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该罚,该罚。”其他几人纷纷应和,一时间姚立君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第八十六章 红鲤鱼精

姚立君见情形不妙,连忙讨饶道:“得罪,得罪,都是在下之错,一时失言,一时失言,决无贬低诸位女侠之意,恕罪,恕罪。”这么闹了一气,众人才放过姚立君。宫雅倩又问:“姚兄,以你的眼光来看,天晨和秦大侠的这一战,谁能获胜?”姚立君道:“我没有见过天晨的武功,也很少见到秦大侠的出手,两人的胜负实在难以估计。”玄明接过来道:“独秀峰一战,我师父倒曾经仔细分析过,他老人家说,天晨老魔内力深厚无比,仅以内力而论,秦大侠要稍逊他一筹,但是,秦大侠的内力已经进入先天境界,而天晨却没有,这个有些奇怪,是何原因我们不论,但先天内力比后天内力的一个优势就是恢复的速度极快,因此秦大侠的耐久力要稍微强于天晨。再看武功方面,秦大侠的气剑天下闻名,厉害无比,而天晨的修罗刀功力也十分精纯,威力堪比秦大侠的气剑,这个方面来看,两人应当是不相上下。因此师父说了,这一战,胜者必定是惨胜,败者也只是惜败,差距实在太小。弄得不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玄明说完这些话,有些得意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朱青一,朱青一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依然没有说话。宫雅倩沉思了一下说:“如果当时两人两败俱伤,以玄明师兄的武功,突然出手,偷袭天晨,不知玄明兄能否得手,为武林除此大害?”玄明看看她企盼的目光,不知她为何说出这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时,朱青一说话了:“恐怕要让雅倩小姐失望了,以玄明兄的武功,在我们这些人里也许技高一筹,但在独秀峰上,想偷袭天晨,就是那时天晨重伤,只怕也是不成的。”姚立君也跟着说:“我们的武功,在年轻一辈中也许还算出色,但和天晨那些高手相比,还相差甚远,别说玄明出手偷袭,就是他师父出手,只怕也未必能一击成功。当时魔门中必有众多高手在场,保护负伤的天晨,只要一击不中,决不会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宫雅倩明显露出失望的表情,只是低头沉思,不再说话。玄明看在眼里说:“其实如果当时天晨受伤,这是最好的除掉老魔的机会,我们应当想出一个办法,在那个时候一举除掉他,为武林消除一个大患。”铁浩然说:“在当今武林,有谁具有在天晨受伤之际一击可杀天晨的能力呢?”姚立君道:“有这种实力的,当今武林中,除了少林武当那些许久不出江湖的老家伙之外,只不过两三人而已。”青冥公子“哦”了一声说:“姚兄说说看有哪几人,让我们也多知道一些江湖实力分布。”姚立君看了看慕容明珠,有些得意地说:“根据我们消息堂多年来收集的资料判断,目前武林中有这个实力的,天下第一刀叶丛飞算一个,他的雷霆三刀威力无穷,如果他出手,至少有七成把握。第二个人,应当是小武飞刀,一击必杀,一刀在手,走遍神州的武梦花,他的飞刀技天下无双,近一年来,据说他的飞刀技又有境界上的提高,而且飞刀也更适合偷袭,如果他出手一刀,当也有七成的把握。第三个人,我看好江南第一杀手一剑穿心宋清城,宋清城是杀手出身,擅长偷袭,一击必杀,他的穿心一剑闻名江湖十余年,至今无人知晓他这一招的奥妙,所以如果当日他以穿心一剑偷袭受伤的天晨,当有六成的把握成功。”宫雅倩淡淡地道:“如此说来,即使他们三人中的某一人出手,也没有必成的把握,只是把握较大而已。”姚立君笑道:“要想有十成的把握,除非是新月这样的人出手,则天晨难逃一死,其他人等,难,难啊。”玄明忽然道:“如果我们几人配合,一起动手,是否能够成功呢?”姚立君又笑了:“这个更难了,几人配合,一起出手,那是要进行长时间专门训练的,我曾经结交过一名杀手,他是江湖上著名的碧血丹心杀手团里的一流高手,他告诉我,训练那些杀手彼此配合,共同出手,要花费几年时间严格调教,训练过程堪称残酷,如此几年下来,才能有成。我们几个一起,不懂暗算刺杀的诀窍,也不知如何训练,几天时间,能成什么事。”一直没说话洪姣姣道:“如此看来,若是新月还活着,则独秀峰一战,秦大侠危矣,如果秦大侠败落,甚至死于天晨或是新月之手,还有谁能克制魔门的气焰。”众人不禁面有忧色,却都想不出什么办法。慕容玉珠在凉亭里走来走去,俊俏稚嫩的小脸眉头紧皱,表情严肃,一副天下之忧集于一身的模样,让姚立君看着心中好笑。突然,玉珠指着湖水说:“怎么起浪了?好奇怪。”众人看时,不知什么时候,鱼头礁岸边的湖水波涛汹涌,大浪一排一排而来,层层叠叠高达五六尺,远处更高的白浪正由远而近快速逼近。铁浩然疑惑地说:“奇怪,奇怪,一丝风都没有,怎么忽然间有这么大的浪,你们看,再远的地方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浪,所以的浪都在这附近,十分不寻常。”众人四下里了望,果然如此,整个湖面并没有什么风浪,只有鱼头礁附近白浪重重,停在岸边的竹筏和小船被大浪推得不停摇晃。在看小船上的黑衣人,忽然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安详平和,从容不迫的眼睛,目光柔和清亮,面对层层白浪,汹涌波涛,淡然对之,恍若无事。看着那人一副从容,漠然之态,令人一扫心中的浮躁之气,仿佛在他身边,天下间便没有什么可以忧愁之事,烦心之结。鱼头礁上的诸位看着小船上如此出尘淡然之人,都不禁为这种气质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小船附近的湖水忽然涌起,所有的波涛都在涌起处汇集,很快形成一个波涛汹涌的小山,一个奇怪之人从小山尖缓缓冒出来。只见此人身材及其高大硕壮,一身赤裸通红,仔细看就发现,他的全身竟布满赤红的鳞片,更奇特的是,他的头颅竟然是个鱼的头颅,是个鱼首人身之人。只见他稳稳地站在波涛顶端,湖水很快平静下来,白浪全部消失,只有方圆一丈的一个校寒山凸出湖面,高达五尺,凸出部分波涛汹涌,十分奇特。只见那个奇怪的红鱼人站在波涛顶端,遥遥向小船上的年轻人深施一礼:“在下鲁莽,有眼无珠,不识先生高人,刚才冒犯先生,请先生恕罪,恕罪。”他的声音粗重而含糊,仿佛才学会说话不久一般,勉强能分清他说话的内容。小船之人端坐不动,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红鱼人忽然双手快速做了个手势,他脚下的波涛一下平复了,湖水变得平明如镜,再加上他弯着腰,一副恭敬无比的姿势,使他的高度和坐在小船上的人差不多。然后他双手捧出一个莹白的珍珠举到面前道:“在下囊中羞涩,只找到此物,指望以此物交换先生的宝玉,望先生见谅,我等水族修炼十分艰难,在下已经修炼了三百年,仍不能达成正果,乞先生成全。”众人看时,那珍珠大如鸽蛋,表面晶莹放光,如此大小色泽的珍珠,简直是罕见的宝物,也不知他用如此珍贵的东西,能交换何种宝贝。船上之人看了一眼鸽蛋大的珍珠,似乎没有动心之意:“见到陌生之人,不分青红皂白,动辄兵戈相见,非修炼之人应有之心态,平平静静,顺其自然,诚心诚意,才是我辈修炼正道。”“正是,正是,先生教诲的极是,在下错了,请先生原谅。”红鱼人恭恭敬敬地说。“既然你有如此诚意,就换了吧。”说着,他伸出左手,只见掌心里放着茶杯口大小一片碧绿的玉雕树叶,树叶雕得叶柄叶脉清晰可见,栩栩如生,碧绿的表面还泛着淡淡的七彩光芒,让人一看便知这片玉树叶不是寻常之物。红鱼人双手捧着自己的珍珠先小心地放在那人伸出的左手掌上,再双手拿起他手掌上的玉树叶,双手间已经有些颤抖,显然这片玉树叶对他而言及其珍贵。再看他手掌上的珍珠,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开始沉入他的手掌中,先是沉入小半,再沉入一半,最后整个珍珠都消失在他手掌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奇。那红鱼人忽然单膝跪在水面之上,口中道:“在下洪锦龙代表太湖水族多谢先生成全,日后先生但有吩咐,在下定当效劳。”船上之人挥了挥手道:“不谢,后会有期!”洪锦龙站起身,又行了个礼,然后倏地沉入水中不见了。鱼头礁上的众人这次如梦初醒,看着小船上的年轻人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用问,诸位一定知道,此人就是新月。新月自那天下了万仞山,第二天便动身返回,这一回,不用那么拼命赶来,他一路缓缓而行,其间心神不断沉入玲珑阁的绿叶中,关心着燕飞艳的状况,同时不断向梦飞瑶了解目前玲珑阁里众多灵体的情况。逐渐他对她们目前的状况有了详细的了解。在玲珑阁里,加上梦飞瑶和燕飞艳,一共有十八个灵体,其中梦飞瑶和燕飞艳都是完全失去了身体,燕飞艳在离开自己的头骨之后,头骨就彻底失去了保存魂魄的作用,只是新月不忍丢弃,仍然将它放在玲珑阁里。其他十六个灵体,都是只剩下头骨,身体的其他部分没有了。她们都算还活着,更神奇得是都还能继续修炼,只是继续修炼的结果如何,还能否重新长出新的身体,或者能否重塑一个新的身体,大家都是一片茫然,这种修炼的状态,所有的灵体都从未经历过,也不知未来的命运如何,希望何在。玲珑阁里没有灵气,但灵气进入玲珑阁里也不会散失,她们的修炼,必须有阴气和阳气两种灵气,正常的时候,她们可以吸取月之精华转换为阴气为己所用,但身体失去后,这种转换的内力也跟着丧失了,必须靠新月来想办法。至于阳气的取得,有新月在,却很容易,他身体自然散发的阳刚之气,目前全部被玲珑阁收集起来,基本可以满足十八个灵体修炼的需用,即使有时不足了,新月只要运起菊花神功,将强烈的阳气注入玲珑阁里,一次运功就足够她们修炼一个月之用。所有最需用新月想办法的是如何能够让她们获得足够的阴气。以人的修炼方式,吸取月之精华转化为阴气的能力是极其弱的,和灵体们修炼所需相差甚远。幸好梦飞瑶有办法,她曾经在太湖一带修炼了上百年,对于太湖及周围的地脉阴气分布了如指掌,她告诉新月,在太湖的湖底某处,是一个地脉的源头,那里阴气极强,而玲珑阁里的玉树,所用之玉非同一般,全部是玉之精华,称为玉精,这玉精是非常罕见之物,在玲珑阁里居然有这么多,对于这些灵体们倒是一件幸事。利用玉精,可以储存大量阴气,然后再将这些阴气注入玲珑阁里,就可以为这些灵体所用。于是梦飞瑶首先教会新月如何使用玉精储存地脉阴气,再教新月简单的辟水咒语,这种阴灵使用的咒语,一般人类是无法使用的,只是辟水咒非常简单,新月练习了几天,勉强能够使用。这样一来,新月在返回无锡,来到太湖边后,马上寻找梦飞瑶所指的地脉所在,然后从玲珑阁的玉树上摘下一片玉树叶,开始吸取地脉阴气存储于玉树叶中,存储完毕,上到湖面,再将玉树叶中的阴气注入玲珑阁里。如此连续进行了七日,以梦飞瑶的判断,这些阴气足够十八灵体修炼一年所用了,新月在最后一次潜入湖中,吸取地脉阴气时,恰好碰到这个红鱼人,红鱼人见他手中的玉树叶,是可以帮助水族修炼的异宝,便起了抢夺之心,结果被新月所挫。他便苦苦哀求新月将玉树叶送给自己,本来对于新月来说,玉树叶很多,送他一片没有什么,但新月不想让他来得这么容易,便故作不允,红鱼人讪讪而去,没想到他找来一粒大珍珠求交换,新月便答应他了。

第八十七章 话不投机

第八十七章话不投机

本来新月从水里上来之后,便马上开始将在太湖水底存储的阴气从玉树叶中转注入玲珑阁里,所有他端坐在小船之中默默作法,谁知恰好被小醉侠姚立君看见,姚立君看着他从水里上来,浑身不带一滴水,十分奇怪,便将他的小船拖在自己的竹筏后带到鱼头礁。

新月虽然在作法转注阴气,但对外界的一举一动仍然了如指掌,他感觉姚立君似乎没有恶意,自己也不愿停下,就不理会他,任由他拖着自己的小船。

他不理会姚立君的另外一个原因是,此时燕飞艳也正在绿叶里和他说话。经过几天的休息,燕飞艳也能凝聚成淡淡的虚影与新月说话了,她告诉新月一个白玉的消息,让新月颇感欣慰,也为白玉的命运担忧。

在当日燕飞艳和白玉被围堵在一座破庙,走投无路之时,白玉决不愿意被品刀山庄捉回去,毅然自尽,燕飞艳可怜她的不幸身世,使出自己的全部法力,为她施展了灵体独有的锁魂转世大法,使她在转世之时保存灵智不灭,甚至身体外貌都基本不变。

不过,这种法术并非百分之百的灵验,结果究竟如何,燕飞艳也没有很大把握。如此一来,只要白玉转世重生之后没有早夭,也许和白玉就还有相见的机会。

新月不禁感叹银琴和白玉不幸的遭遇,下决心待白玉重生长大之后,要想办法找到她,让她在自己身边过着好一些的生活,嫁个好男子,如果她愿意修炼,就收下她。

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为白玉重生之后的命运担忧,世界之大,人海茫茫,没有一个方位,如何能找到一个特定的女子,自己的肩上忽然间又多了一个责任。

鱼头礁上的八个男女看见眼前的一切,恍如梦中一般,待红鱼人消失在水中,半晌之后,才恢复过来,宫雅倩第一个反应过来,她身形一闪,下了鱼头礁,一跃跳上小船,面带微笑地对新月说:“太湖之畔有幸遇见先生这等高人,不知先生可愿上鱼头礁凉亭,与我等一叙?”

青冥公子见宫雅倩一向对人不苟言笑,甚至冷若冰霜,现在突然对小船上之人面带微笑,热情有加,不禁狠狠“哼”了一时,没有说话。

玄明看了一眼青冥公子,嘴角一阵冷笑,也没有说话。

新月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一身白衣白裙,白腰带,白皮靴,连头发都是用一根白丝带简单地扎着,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金银珠宝,再配上景致的五官,雪白的皮肤,显得点尘不沾,出奇的清丽动人。

这样一位出尘的美人相邀,几乎没有哪个男子能够拒绝,新月也不例外,而且此刻他听到白玉还有相见的机会,心情颇好,不管怎么说,燕飞艳已经有了着落,白玉也许还有相见的机会。

他轻轻点头:“高人不敢当,能与诸位少侠女侠相识,也是在下的荣幸。”

当下两人并肩走下小船,上了鱼头礁。

众人上前相迎,然后一一介绍,新月只是淡淡地说着“久仰”之类不疼不痒的话。

玄明从新月下船,到走上鱼头礁,就一直偷眼盯着他观察,观察他的脚步落地之声,走路之态,身形摇摆之姿,目光神情以及气势,看不出任何他身怀武功的迹象,心中不禁疑惑。

难道刚才红鱼人出现的那一幕,是使得障眼法,欺骗众人?但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没有看出丝毫的破绽,红鱼人站在水面上的动作,可是不容易掺假的。

宫雅倩请新月坐下,还没开口说话,慕容玉珠先开口了:“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新月微笑着说:“诸位就称我逍遥先生吧。”

慕容玉珠又说:“刚才从水里出来的那个怪物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个有灵性的红鲤鱼,修炼了三百多年,算是有些小成,快要经历第一次天劫了,他害怕渡不过这第一次天劫,所以千方百计寻找些对修炼有益的宝物来增强功力,看上了我的用玉精做的树叶,开始想来强抢,结果没有得逞,没想到他找了颗大珍珠来交换,这些水族修炼也不容易。”

青冥公子插话道:“鲤鱼修炼成精是为妖,妖是害人之物,遇到妖当斩妖除害才是,先生怎么反而助妖修炼,是何道理?”

新月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何时看见鲤鱼精害人了?他害过几人?”

青冥公子朱青一毫不示弱:“在下虽未曾亲眼所见鲤鱼精害人,但故老相传,妖精害人,总不会错吧?难道先生对此也要否认不成。”

新月冷冷地道:“传说之言,焉能当真,江湖传言无数,若是个个都当成真事,岂不让人耻笑?哪个妖害人,自当去除那个妖,就事论事,就人论人,不要以偏盖全。好比有坏人杀人,难道就要把所有的人都杀了?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在下一向不敢苟同。”

刚一来便话不投机,新月就有了离开之意,还没开口,宫雅倩使劲拉了一下朱青一,对新月陪笑说:“先生是高人,请勿介意我等不敬之词,其实刚才小女子对于先生普惠众生的举动十分敬佩,这天下万事万物能够生存于世,并种族繁衍至今,皆十分艰难,众生应共生共存,才符合天道,不知小女子此想法先生以为如何?”

新月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赞同自己的观点,顿时感到十分欣慰,连连点头道:“幸会,幸会,共生共存,不错,万物众生共生共存,正符合天道。在下的此想法一向不容与他人,还能遇到一位同道,真是幸会。”

朱青一再次轻“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慕容玉珠笑着道:“逍遥先生,刚才我见那个红鱼精拿一个很大的珍珠交换了先生的宝物,我们家做珠宝首饰生意多年,所以我对这些东西很有兴趣,不知先生的珍珠能否让我欣赏一下。”

新月没有犹豫,左手摊开,就见硕大的珍珠就在他手心里,他随手将珍珠抛给慕容玉珠。

慕容玉珠连忙接住,心中不禁有些惊异,这么大的珍珠,少说也得价值万两银子,他居然如此随便的掷来掷去,全不当会事,高人果然出手不一样。

她用手小心地拿着,看了一会。慕容家富甲一方,最主要的生意就是金银珠宝之类,所以慕容家的人对于珠宝的鉴定水准绝对是一流的。

她可以断定这是真的珍珠无疑,而且形状滚圆,色泽质地都是上乘,拿到京城,可以卖到七八万两银子。她又将珍珠递给姐姐,慕容明珠认真看了一番,赞叹一声道:“如此上乘的珍珠,小女子也是头一回见到,多谢先生慷慨。”说着又还给新月。

玄明注意到,新月伸出左手接过珍珠,没有放进怀里,只是握住珍珠,手放在腿上,开始手是握住的,很快就摊开放平,珍珠在他手里已经消失了,真是神奇,不知他用得什么法术,将珍珠藏在何处。

宫雅倩说:“逍遥先生来到太湖,可曾听说白道联盟和魔门的顶尖高手在独秀峰约战的事?我们一直在谈论此事。”

新月点头:“此事轰动江湖,无人不知,在下自然也听说了,这等江湖盛事,百年难遇,在下还准备到时前去观战呢。”

“哦,以先生的眼光来看,他二人谁取胜的把握大一些呢?”宫雅倩继续问。

“要做这个判断就有些难了,秦威扬的武功特点天下皆知,他的内力和天晨相比,要稍逊一点,但他内力精纯,已经进入先天境界,而天晨虽然内力稍微深厚一些,但内力的来源很大程度是靠从别人那里取得,并非全是自己修炼而成,因此内力斑驳不纯,仍然停留在后天境界里,内力的恢复速度要逊色秦威扬很多。

秦威扬的剑法天下无双,这个方面天晨稍逊一些,但天晨手中的碎玉宝剑削铁如泥,是一柄上古神兵,秦威扬手中的剑和他相比恐怕要逊色了。

综合来看,两人各有所长,难分仲伯,天晨要取胜,当要在三百招内结束战斗,如果三百招后他还取胜不了,恐怕秦威扬取胜的希望就很大了。”

这一番分析说得清清楚楚,好象对天晨以及秦威扬都十分了解一般,众人不禁佩服,偏是朱青一怎么看新月怎么感觉不顺眼,此时看新月说话的口吻,仿佛他可以和天晨以及秦威扬平起平坐一般,不禁大为不满:“不知先生出身何门何派,对当今两位顶尖高手如此了解?”

新月看了他一眼道:“在下无门无派,浪荡江湖,逍遥自在而已。”

朱青一紧接着道:“在下不才,想以华山派剑法请教先生的武功,不知是否能赏脸?”

宫雅倩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但朱青一佯装不见,只是逼视着新月。

新月冷冷地道:“在下对于舞刀弄剑之举毫无兴趣,阁下喜欢比武,另寻对手吧,恕不奉陪。”

朱青一大怒:“你有何了不起的本领,竟然看不起我华山派,施展出来,让我等看看是何种惊人绝学。”说着手扶剑柄站了起来,玄明在一边拉都拉不住。

新月也缓缓站起来,口气冰冷地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诸位,告辞!”说完扭身出了凉亭。

慕容玉珠狠狠看了朱青一一眼,觉得他做得太过,连声对新月到:“先生留步。”说着站起身,几乎同时宫雅倩也站起来,准备追出去。

就在这时,朱青一“呛啷”一声抽剑在手,青色的剑锋冷森森沁人心脾,果然此剑不凡。

他高喝一声:“狂妄之徒,看剑!”说着一招华山派剑法中的至高招式“白虹贯日”使出,人剑合一,凌空飞起,电射而出,刺向新月后背。

玄明、铁浩然以及姚立君都觉不妥,一齐惊呼:“不可。”想要阻拦,但朱青一出手在先,他们的武功比朱青一未必高明,而且朱青一这一招“白虹贯日”就是以快见长,在华山派剑式中堪称杀伤力极大,以他们的武功根本阻拦不了。

这一剑闪电般到了新月背后,已经不足一尺,众人正在为新月担心,忽觉好象眼睛一花,新月的身形骤然间已经前移了三丈之遥,下了鱼头礁,快得令人难以置信。

朱青一招式蓄势极足,一式落空,下一式连绵不绝,继续以“白虹贯日”追击鱼头礁下面的新月。

新月突然转身,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指一下捏住气势如虹的剑尖,青冥剑霎时间几乎弯成了一个半圆,朱青一全力运功与右手,拖引扭动宝剑,企图削去新月的手指,但剑在对方三指中如同生根了一般动弹不得。

朱青一将自己的内力全力催送出去,但内力送出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

新月冷喝一声:“松手!”朱青一顿时感觉一股奇热无匹的内力从剑身传至剑柄,再冲入他掌心之中,他的内力和这股内力相较,简直如螳臂当车,不堪一击,忙不迭松手,但已经有一部分奇热的内力顺着他的手掌一路上行,经过小臂、大臂,直冲入胸中。

他顿时站立不住,连退五六步,只觉一个灼热的火球在胸中挥之不去,难以忍受,全身血脉暴涨,不由自主地一张口,一口鲜血喷出五尺远,再退三四步,一跤跌坐在地上,又喷出两口血,那一股灼热仿佛随着鲜血离体而去,这才感觉好受一些。

新月手一抖,青冥剑“嗖”地飞出,飞过朱青一头顶,直射向鱼头礁,只听“噗哧”一声,整柄剑插入礁岩上,仿佛是插入豆腐中般容易,只露出青色的剑柄。

鱼头礁上七个人惊得目瞪口呆,朱青一的这一招“白虹贯日”威力之大,他们要面对此招,得先避其锋芒,待朱青一气势将尽,才能接招,而眼前之人在“白虹贯日”的招式气势最强之时,仅以三根手指轻松捏住青冥剑的剑尖,便将朱青一的所有力道气势尽破,这种武功,简直惊世骇俗。

姚立君第一个跳下鱼头礁,先向新月抱拳拱手:“朱兄弟年幼无知,冒犯先生,请先生海涵,手下留情。”

新月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朱青一道:“哼,年幼无知,多少人的性命就枉送于这种年幼无知之人的手里。”说完转身向自己的小船走去。

跟在姚立君后面的玄明和铁浩然一起来到朱青一身边,欲将他扶起,宫雅倩连忙阻止道:“且慢,他刚受了内伤,不要动,让他先运功疗伤。

朱青一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枚药丸放进嘴里吞下,坐在地上运功。

宫雅倩上前几步,来到小船边,新月迈步刚要上船,她连忙喊了一声:“逍遥先生请留步,刚才吾友冒犯先生,小女子在这里给先生陪个不是,请先生原谅。”说着给新月行了个礼。

新月只好停住脚步,回过身来道:“不必多礼,他的事与姑娘无关,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下不宜留在这里,还是告辞了吧。”说着迈步上了小船。

宫雅倩含笑道:“小女子一眼看出先生是胸襟宽广之人,我还有许多话想与先生相谈,不知能否与先生共乘一舟否?”

新月看看眼前这个动人的女子,不禁做了个请的手势,宫雅倩笑着上了小船。

慕容玉珠忽然高喊着:“等等我,等等我。”

说着一溜小跑也跳上小船道:“我也有许多话想与先生相谈,先生不会拒绝吧。”

新月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不禁笑了:“姑娘已经上了船,在下怎敢逐客,请吧。”

慕容玉珠和宫雅倩都跟着笑了。

慕容明珠看妹妹忽然跑上小船,不禁对姚立君道:“妹妹真是莽撞,此人来历不明,她就跟着上了船。”

姚立君笑道:“无妨,令妹天真烂漫,人见人爱,她若是能结交此等高人,对她,对慕容家,都有益无害,看逍遥先生的作为,不像坏人,否则朱兄弟此时还有命吗?他要杀人,我们这些人一起出手也抵挡不住,所以还是由令妹去吧。”

铁浩然伸了一下舌头道:“这个逍遥先生武功之高,我看就是秦威扬天晨等人,也不过如此,他的年纪居然比我们还小,和这个人相比,我等的武功实在不值一提,惭愧,惭愧。”

玄明苦笑一声道:“唉,也难怪美人离我们而去,有如此高人在,美人自然是要追随高人的。常言道男女有别,果然不假,若是我等大男人要上小船,定会被冷眼相看,拒之千里,但宫美人和令妹要上船,便被笑脸相迎。

唉,男女有别啊!”

几个人一齐无奈地笑了起来。

第八十八章 决战独秀峰

第八十八章决战独秀峰

四月初八,一个江湖豪强注目的日子,这一天,白道联盟第一高手飞天电剑秦威扬,将与魔门隐居将近二十年的高手天晨大仙,在太湖之畔独秀峰上,做惊天一战。

这一江湖盛事,早在一个月前,就被江南第一赌坊“如意赌坊”接手操办,如意赌坊大掌柜金算盘金大发亲自在独秀峰上督促。

独秀峰是伸进太湖中的一个山峰,三面环水,一面只有一条路可以登上山峰。这个山峰并不高,比湖面也就高出二三十丈,但山顶上很平坦,面积也很大,足够容纳上万人,这些条件使它被选为这场江湖之战的战场。

如意赌坊在独秀峰正中的位置建起一个方圆七八丈的青石擂台,高只有八尺,即给两位高手决战布置出足够的场地,也让尽可能多围观者可以看得清楚。

今天,通向独秀峰的道路已经被拦起来,想亲眼目睹这一江湖盛事,看看两大顶尖高手的惊天一战吗?请付纹银三百两,拿出这些银子,你就是贵宾,可以坐在青石擂台边上观看,若是你手头有些紧,银子不够,请付五十两,你可以在那些付三百两的贵宾之后,站着观看。

此外,现场有如意赌坊开设的决战胜负赌局,分白方秦威扬胜,黑方天晨胜,和黑白和局三种,供有兴趣的武林人士现场压注,最后的投注截至时间是决战开始之时,午时。

新月在上午很早就来到现场,来到独秀峰,看见许多人来得更早,他很快发现了叶丛飞、武梦花、乌风草那些老熟人,还看见了几天前和自己一起泛舟太湖的美丽姑娘宫雅倩。他已经做了最仔细的易容,不用担心任何熟人能够认出自己。

那日和宫雅倩、慕容玉珠两位美女一起泛舟太湖,本来是一件令人心旷神怡之事,可是随后遇到的神秘之事,使三人几乎是惊险连连,九死一生,还好新月内功深厚,二女机智灵活,总算应付了此事,三人平安脱险,回到岸上,恍如一场恶梦。

当然,经历了这样一场奇遇,三人之间的了解便非常深入,就在第二天的上午,宫雅倩单独来找新月,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原来,她的全家在十几年前都被天晨所杀,是一个老管家带着她恰好不在家中,躲过了这一劫,十几年来,老管家带着她漂泊江湖,四海为家,直到去年老管家去世,临死之前告诉了她十几年前的惨事,但告诫她,天晨那时就已经武功超凡,十几年过去,应该更加厉害,你的武功虽然还不错,但要找天晨报仇,还相差甚远,万不可贸然行事。

这一年时间,她正式出道江湖,除了寻找天晨,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寻找能格杀天晨的办法,或是寻找有能力格杀天晨的人。

所以她找到新月,提出在独秀峰决战之后,不管胜负如何,天晨必定消耗极大,此时是刺杀天晨的最好机会,如果新月能帮她报了此仇,她愿付出任何代价,包括以身相许。

新月看着她企盼的美丽眼睛,不禁有些心动,他踌躇半晌,最后轻轻摇了摇头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来,在下可以一口答应宫小姐的条件,我也有成功的把握,能够帮助小姐一举报仇,可是……”说到这里,他停住了。

宫雅倩连忙道:“逍遥先生,难道我的条件还不足以打动先生吗?只要我能做到,先生还要什么条件只管提出。”

新月再次摇头:“宫小姐错会我意,小姐堪称绝色,提出以身相许的条件,哪个男子能不心动,除非他兴趣取向不同,在下自不能例外,但有两个原因,使在下踌躇再三,不能答应小姐的条件。”

宫雅倩有些失望地看着他:“不知是哪两个条件呢?”

“第一是,在下以为,小姐的仇恨不可谓不深,但人生的意义岂能只是报仇二字可以概括?为报仇不顾一切,舍弃一生,在下不能认同此种人生之目的。人生仅仅一世,大千世界气象万千,还有许许多多缤纷人生等待我等体验,仅仅局限于仇恨二字,在下想劝小姐胸襟再宽一些,眼光在远大一些,听于不听,小姐自择之。”

宫雅倩专注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这个说出许多奇谈怪论的男子,一时间心里有些糊涂,对于他的话,不知正确与否。

新月继续说:“第二是,其实,这第二我本不想说,刚才踌躇半晌,就是在天人交战,究竟要不要和小姐说,最后还是天道战胜私欲,必须要和小姐说出一件事,那就是,即使你不委托我,我也是要对付天晨的,小姐不必付出以身相许的代价,就可以坐享其成,岂不更好?”

宫雅倩愣了一下,对于突如其来的接踵变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禁感激地道:“先生的坦荡和诚实,小女子在江湖十几年第一次遇到,钦佩万分,多谢先生实言相告。”

新月在独秀峰上来回溜达,距离决战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有足够的时间熟悉这里的地形环境,寻找自己要找的目标,他的另外一个目标是找一个跟随天晨一起离开桃源岛的仙宫弟子,最好能找到秋夫人。

因为几天前在无锡城,他遇见了张虎,是池文清派他来和新月联络,张虎告诉他一个消息,夏芙蓉失踪了,就在去无锡城后失踪了。当日她带了两名弟子去无锡采办山庄要用的物品,此后就一去无回,再无音信。

一种可能是,她想脱离逍遥山庄,自己闯荡江湖,如果是这样,新月倒反而不介意,人各有志,他并不想强求他人留在山庄,一切听凭自愿。

只是,这种可能不大,夏芙蓉和罗布泊分别被任命为逍遥山庄的内务总管和外务总管,在山庄中的地位除了庄主新月之外,也就比池文清低,而池文清在众人心目中,早已是庄主夫人的身份,只差正式的迎娶而已。所以她的地方在山庄中很高,和池文清的关系一向也不错,至于新月,对于山庄中的事物并不太管,都是交给她们负责的,所以夏芙蓉在逍遥山庄也属位高权重的人物,没有什么离开的理由。

另一种情况是,她在无锡办事时,恰好被天晨等人认出,被捉了去,如果是这样,解救她新月是责无旁贷的,所以新月想活捉一个天晨身边的人问一下口供。

可惜天晨身边的人一个都没有发现,只有魔门炼欲宗的一些普通弟子在一名长老模样的人带领下忙前忙后,在给天晨的到来做准备。

很快,他又看见了玄明,玄明上了独秀峰,马上找到了宫雅倩,在她身边聊个不停,宫雅倩不冷不热地和他说着话,然后慕容家的两个姐妹明珠和玉珠也来了,小醉侠姚立君就跟在两姐妹身后,五个人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新月现在已经知道,慕容明珠已经和姚立君定了亲,难怪那天慕容玉珠对他说话如此随便。

终于,天当正午,独秀峰上,在一阵人潮涌动之后,首先到来的是飞天电剑秦威扬,他一身白衣,在叶丛飞等人众星捧月般簇拥下走上杜秀峰,今天看他,似乎神色略带忧郁,非常的淡,但新月还是感觉到了,至少没有去年在大江边,和众人阻击自己时的那般神采飞扬。

这一战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个人二十年的荣誉和江湖地位,普渡众生堂数百年领袖武林的地位,都压在这一战上,即使是他,是普渡众生堂传人,是武林第一高手,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也不免紧张。

随后而来的天晨,一身黑衣,在魔门三宗的高手簇拥之下来到独秀峰,在这些人中,新月看见了阚长老、单百合这些熟人。

四月初八,正午时分,

赤阳当空,白云悠悠。

独秀峰顶,万众瞩目,

顶尖高手,绝世之战。

叶丛飞和炼欲宗副宗主搜魂魔手古千鹰一起宣布了决战规则,就是没有任何规则,双方可以使用任何手段,先下青石擂台者为负,负者将金盆洗手,永远退出江湖。

简单地宣布了规则,天晨和秦威扬分别从擂台两侧缓缓走上擂台,台下数千观众顿时安静下来,全场一下鸦雀无声,寂静而压抑。

秦威扬和天晨分别向对方一抱拳,简单地说了声:“请!”双方一齐抽剑在手。

秦威扬的长剑九尺二寸,剑身通体银白,一出剑鞘,立刻显出一片清辉,柔软的剑身几乎垂到地面,剑尖不停地颤动,如将要吐信的毒蛇,游动不停。

天晨依然是一身蓝色的八卦道袍,抱剑于胸,剑通体黑色,漆黑似墨,剑长三尺四寸,黯淡无光。新月知道,他的这柄剑得自桃源岛的仙宫,剑名碎玉,是一柄上古神兵,非同小可。

两人同时出剑,双剑轻轻交击一次,决战正式开始!

秦威扬的长剑忽然长蛇般蜿蜒灵活,剑身在空中转折起伏,刺向天晨。天晨的碎玉剑在胸前布下一道黑色的屏障,白色的长剑刺击在黑色屏障上发出“叮咚”脆响。

短暂的试探之后,天晨的黑色剑身忽然冒出黄橙橙的光芒,剑尖上耀眼的白色剑芒暴涨三尺,他的剑速并不十分快捷,反而是缓慢而有力,步步为营,攻向秦威扬。

秦威扬的长剑在与他的黑剑相遇时,黑剑仿佛是极具粘性一般,总是会影响长剑的剑势,那黄橙橙的光芒就好象是粘胶,双剑相击,不再是清脆的金石之声,而是变成了沉闷的“咚咚”之声。

如此一来,秦威扬的长剑便不再是那么轻盈,而是变得滞重起来,两人的兵器都变得重逾千斤。

新月暗道,天晨果然是要以雄厚的内力压制秦威扬的剑势,逼迫秦威扬和他比拼内力,现在就看秦威扬的持久力如何了。

以两人的武功、经验、见识,普通的招式,任何的虚招、花招、虚实相间的招数,对对方都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内力的勃发,是对方无法用取巧的方法来接受的,只有以内力硬碰对方的内力,这种对决,反而没有花哨的招式对战好看,但更加的凶险。

看了一会,新月感觉一时之间他们无法分出胜负,两人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时的疏忽会被对方所乘,所以场上的对战看起来十分的平淡。

但新月知道,以他二人的层次,只是哪怕最小的一个疏忽,被对方乘机割伤一个小小的伤口,都可能导致失败,因为对方取得这样一个小小的优势之后,马上就可以从容应付,等待对方因为这个小伤口而最后鲜血流干。

总之,两人都没有什么招式绝技可以对对方构成什么威胁。

这正好称了新月的心,如此一来,不管两人谁胜了,都会被拼得内力大损,油尽灯枯,一时之间难以恢复,他自然就有了可乘之机。

新月的注意力便转向了场下,他看见了藏花公子,藏花公子这一回没有把他的四名宠妾带在身边,而是独自一人坐在贵宾席观看。

他又转头看看宫雅倩,玄明依然在她身边坐着,还不时转头和她说着什么,大概在评论场上的战况;慕容明珠和姚立君并肩坐着,偶尔在说些什么,慕容玉珠也没闲着,也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却是易了容的张虎,张虎手舞足蹈,不知说什么,却逗得玉珠不停地捂着嘴笑,有时竟笑得前仰后合,难以自抑。

看来张虎和陌生女子搭讪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以前之所以总是孤单一人,很大原因是因为他身处的环境之中没有和江湖侠女相识的机会。

和池文清她们会合之后,因为怕她们被天晨认出,有了警觉,所以新月坚持不让她们来,但张虎很想来,新月就让他来了。

因为那天张虎一个人枯坐在太湖边愁眉苦脸,对新月道:“师父,江湖人常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为何我只有穿肠毒药,不见刮骨钢刀?”

新月一听顿时笑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张虎又说:“我听说独秀峰之战,许多江湖侠女都会到场观战,徒弟也想去看一看这绝世一战。”

新月点头:“想去就去吧,至于能否遇见刮骨钢刀,就看你的运气了。”

看来今天刮骨钢刀已经上身。

但在独秀峰上,两人是装作不认识,因为新月万一被人认出,或是他想在独秀峰上动手,一个人脱身会容易很多,千万不能再犯连累燕飞艳和白玉这样的错误。

第八十九章 顶尖之战

第八十九章顶尖之战

这时,场上忽然起了变化,天晨的身体周围开始凝聚一团黑气,这黑气缓慢增加,越来越浓,将天晨的身体裹胁其中,使他的动作看起来模糊不清。

场下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其中有人惊呼道:“炼欲心经,吞噬天下,是炼欲心经吞噬天下,百年之后,吞噬天下终于重现江湖。”

新月听到这些话,心中忽然想起,炼欲宗的炼欲心经最强的功法就是吞噬天下,它和日月心经的席卷天下,无欲心经的任意天下一起,并称魔门最强的三种功法,也是三种最难练成,最诡秘的功法。

看天晨现在的状态,他的吞噬天下功法还没有达到最高境界,应该还差了一重。

新月不再看别处,专心地看看吞噬天下究竟如何厉害。

两人的招式仍然在继续,天晨周围的黑气逐渐变得很浓,连他的五官都看不清了,秦威扬的每一剑都只能递进黑雾中,无法再准确地攻击天晨的破绽。

忽然,只听“咚”地一声,一物飞起,激射向天空,待此物落地时,场外之人才看清楚,那是一截银白色的剑尖,长约三寸,不用问,只能是秦威扬的剑尖被削断。

在天晨未施展吞噬天下时,两人交手至少在一百招开外,秦威扬的剑丝毫不见损伤,吞噬天下一施展出来,十招之内,秦威扬的剑就被削断一截,这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这一变化,终于打破了场上的僵局,使局势稍微有利于天晨一点点,也使场下的看客们开始议论起来。

秦威扬的剑式马上发生了变化,他的剑不再刺入黑雾中,甚至也不再和从黑雾中递出的黑剑相交,而是后退两步,长剑化作绕指柔,漫天飞舞,似乎在对空舞剑,但是,剑的顶端出现一寸多长的一点剑芒,在长剑漫天飞舞的时候,那剑芒忽然从侧面射入黑雾之中。

犹如暗夜中的流星,在一瞬间照亮了黑雾。

一点剑芒在黑雾中一闪即逝,众人都看得清楚,黑色的剑在最后时刻截住了剑芒,使其无功消逝。

秦威扬的长剑依然狂舞不停,越舞越快,越舞越急,点点剑芒不断从长剑顶端飞出,射向黑雾中,但长剑始终和黑雾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

新月暗暗吃惊,这黑雾果然已经有了吞噬的效果,它消弱了长剑的刚度,使长剑轻易被天晨的碎玉剑削断,如果秦威扬只是以剑芒攻击,不能和天晨正面相对,就太被动,必定要败。

百点千点剑芒如夏日晴空的流星纷纷扰扰飞向黑雾,黑雾仿佛是吞噬一切的无底深渊,所有的剑芒都被吞噬消失,没有见到丝毫的效果,也不知天晨的状况如何。

但众人能够看到,天晨缓缓逼近,秦威扬不断后退,两人一进一退在青石擂台上绕起圈子,秦威扬的被动已经显露无疑。

连续使用剑芒,对内力的消耗非常大,当然,象天晨这样不停维持吞噬天下的魔功,内力的消耗更大,不知他俩究竟谁首先撑不下去,新月暗想。

突然,一声凄厉的破空之声传来,一条细如丝线长约三尺的白色线条从黑雾中破体而出,高速射向秦威扬,这条白线不是水平射向秦威扬,而是垂直地面向前射出。

场下人群之中忽然有人惊呼:“修罗刀,修罗刀重现江湖。”

新月明白了,这是魔门炼欲宗另一绝技――修罗刀。

如果说秦威扬的气剑是凝内力为一点攻击对手得话,魔门修罗刀就是凝内力为一线攻击对手,和气剑的点攻击相比,线攻击显然要耗费更多的内力,但线攻击的应对难度也大大增加。

秦威扬一个错身侧向滑开一丈,同时左手食指笔直伸出,一道气剑带着锐风射向天晨。

黑雾一阵扭动,也滑开三尺,避开了气剑。

秦威扬左手中指伸出,和食指并排向前一点,两道气剑锐啸而来,黑雾再次扭动,横飘三尺。

场下有人大声议论:“秦大侠第一次两道气剑齐发,天晨果然是他出道以来最强的对手。”立刻有不少人应和着。

这时,笼罩天晨的黑雾忽然散去,天晨那阴沉而凶狠的面容重新显露出来,他左手一挥,锐利的刀风再次射出,他左手交错挥击,连续七八道刀风交错混杂,咆哮着扑向秦威扬。

秦威扬左手连连向前拍出,一个个淡淡的白色掌印离手飞出,迎击交错的刀风。

两种内力在半空中相遇,尖锐的“嘶嘶”声不绝于耳,四下里劲气弥漫,飞溅八方,只见“噗噗”之声响过,青石地面出现一片片小小的凹坑。

坐在前排的观众连连挥掌出拳,对抗扑面而来的四散气劲,幸好能够坐在前面的,几乎都是武林高手,才没有人受伤。

秦威扬骤然间还剑如鞘,十指其伸,霎时间十道气剑齐射,空气如同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无数气泡在两人之间腾腾升起,秦威扬一轮十剑使出,毫不停顿,下一个十剑接踵而出,再一个十剑射出。

场下之人看着如此绝世武功,不禁大声叫好起来。

天晨毫不示弱,也还剑入鞘,双手齐挥,交错的刀气迎着气剑而来,更激烈的交锋在两人身前的空中展开,激啸声响彻全场,前排之人被四散的劲气逼的连连后退,引起场下一片混乱。

新月明白,要分出胜负了,如此密集的内气相击,任何人都无法防御周全,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看出胜负的趋势,两人在百招之后就全力使出自己的绝学。

果然,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内力交锋之后,再看两人,都各自倒退数步,开始喘息,每人的衣服都有破碎之处,如此强悍的内力交锋,即使是内力强如这两人,也无法连续为之。

新月看得清楚,四散的劲气,秦威扬身中三点,天晨也身中三点,至于谁伤得重,就看各自动运气了,因为散开后的劲气强弱不一,如果恰好射中自己的劲气较弱,自然占了便宜,射中自己的劲气较强,只能自认倒霉。

但稍一喘息之后,天晨首先发难,这一次,他的身体覆盖了薄薄一层黑色的雾气,双手交错挥出,抢先攻击,秦威扬立即迎战,四下里再次劲气四溢,气剑纵横,只听“咝咝”的锐响连绵不断,急促高亢,两人相距三丈,纯以强悍的气功交手,这种交手方式,让所有的人大开眼界。

三轮气功的交锋之后,两人再次分开,各自后退五六步,每人都表现呼吸非常急促,脸色也有些苍白,看来两人的内力都消耗很大。

新月还注意到,秦威扬左小腿裤脚处至少有三处破损,还有血迹隐现,天晨的衣服也增加了几处破损,但没有出现血迹。

看来,战局在一点一点向有利于天晨的方向发展。

只是,天晨在交手的同时运起吞噬天下魔功来护体,他消耗的内力就会更大一些,两人究竟谁能取胜,看来不到最后时刻难以判断。

略微的调息之后,又是天晨首先攻击,这一次,他双手相握于前胸,忽然松开,双掌前推,如推山岳般沉重,霎时间双手都变得漆黑似墨,只是一瞬间,只见他的双手好象在急剧涨大,一下涨大如斗,这个漆黑的手掌骤然间脱离了他的双手,如同一个巨大的魔掌飞向秦威扬。

秦威扬双手快速向前挥动,一个个淡淡的白色掌印连珠飞出,迎着巨大的黑色魔掌,两相碰撞,没有声息,没有四溢的劲气,白色掌印仿佛被吞噬了一般倏地消失,黑色巨掌继续向前。

但紧跟着第二、第三、第四个白色掌印前赴后继,撞击着魔掌,巨大的魔掌在接二连三的白色掌印撞击下,出现明显的缩小,颜色也开始变淡。

秦威扬双手连翻挥动,十几个白色掌印连续飞出,黑色魔掌在白色掌印的截击下不断缩小,终于在到达秦威扬身前三尺之处消失。

场下所有的白道人士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新月再次吃惊不小,这种黑色掌印应该是劈空掌结合修罗刀和吞噬天下功法混和而成的一种奇怪的功法,如果被这种掌力伤到,不知会出现什么后果,能将这三种功法相结合,创出一种新的功法,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天晨果然不凡。

再看秦威扬,裤脚处的血迹已经十分明显,看来他的小腿被气劲割伤,这个小小的伤口,在顶尖对决的情况下,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第一个魔掌消失了,但下一个黑色巨掌又快速在天晨的双手间形成,再次扑向秦威扬。

秦威扬双手动作不停,白色的掌印再次连珠飞射,抵挡着黑色巨掌。

场上一时间变得无声无息,只有黑白两种功法在决战,这种战法,比舞刀弄剑更加的凶险,更加的紧张,更加不容易预测胜负,甚至当局的两人对于自己发出的内力会给对方产生多大的伤害都不太清楚,只是外行人往往并不觉得其中的凶险。

连续七个黑色巨掌消失之后,天晨停止了攻击,脸色已经变得煞白,大口喘息。秦威扬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急剧喘息运功,争取尽快恢复一下内力。

这一次,是秦威扬先行抢攻,他首先是一指气剑刺向还在调息的天晨,天晨大袖一展,袖里冒出黄橙橙的光芒,气剑刺在大袖之上,宛如刺入棉花絮一般,大袖一软,又恢复如初。

秦威扬右手疾伸,五指伸直,五剑齐出。这次天晨的大袖无法同时招架五剑,他双修翻飞,同时碎玉神剑抽在手中,高速疾舞,挡住了五剑。

秦威扬十指齐出,十剑勃发,覆盖了天晨的上下左右,几乎同时天晨左掌一挥,修罗刀勃然出手,身体疾退,躲避对手的气剑。

两人在青石擂台上高速腾挪,一边攻击,一边躲避对手的攻击。由于两人都消耗了不少内力,因此都想以最省力的方法达到消耗对方内力的效果,不再象刚才那样以内力硬拼,一时间两人的身形高速移动,场下观众看得眼花缭乱。

新月知道,这种快速移动会加剧秦威扬小腿伤口的流血,但秦威扬对此没有办法,天晨不再和他硬拼内力,而是采用躲闪的办法避开他的攻击,如果秦威扬不动,硬接天晨的修罗刀,无疑会消耗更多的内力,他也只有跟着采用躲闪的办法。

不知不觉又是百余招过去,两人的移动速度明显缓慢下来,再有一次相拼之后,两人都停顿了,相距三丈对视。

新月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和脸色,两人脸上都满是汗水,呼吸急促而不均匀,脸色苍白,看来,两人的内力都已经消耗过半。

天晨的内力仍然稍微强一些,但他的内力仍然停留在后天境界,恢复较慢。秦威扬内力恢复稍快,但他的小腿处,鲜血已经将裤角浸透,看来流血的速度也在加快。

如此看来,谁胜谁负,仍然难以判断。

抬头看天,不觉之中,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时辰。本来以他俩的内力,半个多时辰的格斗算不了什么,但今天的决战,是两个顶尖高手的对决,尤其是刚才双方以绝大的内力相拼,气剑和修罗刀威力固然极大,内力的消耗也是极大,因此半个多时辰的对决,两人都开始疲惫。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又开始用剑,人影交织,剑光闪耀,令人眼花缭乱,煞是好看。

但新月知道,这正是他俩内力将要枯竭的表现,他俩的内力已经不足以支持连续使用气剑和修罗刀,天晨周身的黑气完全没有了,显然他现在的内力甚至不能再运起吞噬天下内功了。

对此新月深有体会,魔门的致高功法在使用时对内力的消耗太大,自己去年在大江边使用席卷天下对付群雄,因为受了伤,运功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就不得不散去。

现在,两剑相击,近身相搏,新月相信胜负即将分晓。

第九十章 跟踪

第九十章跟踪

“锵”地一声锐响,震得近处观战者耳朵“嗡嗡”作响,半晌不绝。

青石台上,决战的两人再次分开,相距两丈怒视对方。看两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无一丝血色,汗水顺着额头流下,两人却无暇擦拭,只是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胜负时刻,生死攸关,两人谁都不敢一丝大意。

天晨口中不停地念念有词,左手迅速做着各种手势,紧接着他的身体开始出现黄橙橙的光芒,这光芒笼罩他的整个身体,连他手中的碎玉剑也覆盖了一层黄橙橙的光。

新月看到此情景,不禁十分惊奇,他居然给自己的身体施加了圣经玄录里面的禁制,利用法术禁制来提高防御力?虽然新月现在也学会了圣经玄录里记载的禁制法术,但从没想到还可以给自己的身体施加这种禁制,天晨的想象力真是不错。

不过,给自己的身体上施加禁制,决不能就是简单的照着圣经玄录上的口诀做那么简单,一定要有所变化才行,看来天晨对于圣经玄录的研究是很深的。

同时秦威扬这边也出现异象,他的丹田初忽然亮了起来,犹如一盏璀璨的明灯在他下腹处亮起,紧接着,那盏灯仿佛爆炸一般,以环形向他的全身放射出无数的光芒,这光芒迅速覆盖了他整个的身体,使他全身都发出乳白色的光芒。

这光芒还蔓延到他手中的长剑上,使长剑的表面如水波般荡漾着乳白色的光芒。

新月惊讶地看着秦威扬的变化,紧张地思索着这种现象发生的原因,这是什么神功?能产生这种现象?

难道,难道他已经练成了内丹?进入结丹期,现在在使用内丹的力量?

看秦威扬的内力,比自己还要稍逊一些,自己都没有凝丹成功,他怎么可能成功呢?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能性呢?

新月在心中摇了摇头,未知的事情太多,修炼是一个路途遥远,充满未知事物的艰辛旅途。

天晨仍然在运功,此时,一条一条黑色丝线状的东西在他身前浮现,这些丝线状东西长约二尺多,由下向上水平排列,还随风轻微摆动,不知是什么东西。

突然,两个人高速冲向对方,场下的人只能看见淡淡的人影一闪,黑色和白色盘旋交织在一起,犹如两道旋风般交错混杂,场上发出怪异的厉啸,响彻四方。

没有人能看清两人如何交手,也不知两人交手多少招,只能看见黑色和白色的虚影紧密缠绕,高速盘旋,在青石擂台上四处游走,只是片刻功夫,两道旋风再次分开,相距三丈,逼视着对方。

两人的衣服都破碎了多处,秦威扬除了小腿鲜血浸透裤脚之外,左肋下和右肩头各出现一片血迹,并缓慢扩大,天晨的右大腿上鲜血汩汩流出,显然受伤颇重。

秦威扬身体的光芒也稍微黯淡了一些,天晨身前的黑色丝线般的东西则消失了,而黄橙橙的光芒没有丝毫减弱。

突然,秦威扬大吼一声,身上乳白色的光芒骤然间再次加强,变得耀眼夺目,丹田之处仿佛有一盏明灯般璀璨,并迅速变成一个小小的太阳,发出千尺光芒,他手中长剑一举,直刺青天,一道五尺多长的剑芒暴涨而出,光耀无比,灿不可视。

一团光耀千尺的人影冲向天晨,灿烂的光华将天晨那凶狠的面容映得更加狰狞。

新月大吃一惊,秦威扬这是在使用内丹无疑了,他吃惊的是,秦威扬果然练成了内丹,而他这样使用内丹,对内丹的伤害非常大,很可能使内丹失控,以至走火入魔,

天晨霎时间全身黑气大盛,强行将吞噬天下魔功运至极致,迎着秦威扬华光四射的人影高速扑上。

这是最后的对决!

黑色和白色再次纠缠交织,怪异的啸声响彻山峰,响彻天空。

“怦”地一声闷响,仿佛是一击重锤击在所有人的心头,两个身影如同石子般被抛起来,带着一路喷洒的鲜血,越过广大的青石擂台,越过许多人的头顶,直落到地上。

新月距离坠落的秦威扬较近,他第一时间赶到秦威扬五尺之遥的距离,只见秦威扬全身乳白色的光芒完全消失如常,面色如金纸一样难看,嘴角边鲜血依然不停地流下,全身软软地躺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此时要杀他,简直如探囊取物,新月忽然间杀机大盛。

去年在大江边围攻自己的领袖人物就是他,如果没有他,白玉不会死,燕飞艳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以后自己在太湖之畔建立逍遥山庄,难保有一天不被白道中人知晓,如果消息走漏,除了秦威扬,没有人可以对未来的逍遥山庄构成足够的威胁,品刀山庄也不行。

跟随自己的人,无论是池文清、张虎、周黛云、洪义峰、秦歌等人,因为这个人的存在,也许在将来会受到此人的伤害。

今天除掉此人,逍遥山庄在江湖就会一片坦途。虽然自己不想以逍遥山庄来称霸江湖,但决不能让他人伤害逍遥山庄,维护这个山庄是自己的责任,也是这么多人想跟着自己的原因。

动不动手?

杀不杀?

看秦威扬的伤,天晨的伤势也应该差不多,先杀了秦威扬,回头再杀了天晨,天下还有谁能和自己相抗衡?逍遥山庄从此一片坦途。

自己现在杀了他,独秀峰上没有人能拦住自己,从容脱身不成问题。

杀不杀?

新月的双拳捏得关节“咯咯”作响。

在电光石火之间,他的心中转过无数的念头,辗转反复,杀机如炽!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个灼热的目光看着自己,扭头一看,是宫雅倩,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自己的眼睛,这一瞬间新月忽然意识到,她已经认出了自己。

自己虽然脸上易了容,但身材未变,动作未变,眼神未变,不相熟的人固然认不出自己,但瞒不住很熟的人。秦威扬落在自己身边,自己又马上赶到他五尺之遥,一下使自己在场上变得引人注目,便被宫雅倩认出。

宫雅倩冲着新月略一点头,冷若冰霜的脸上忽然露出很淡的微笑,在她漂亮的眼角上,显出一丝的笑意,五官几乎没有表情,其他人是无法看出她在微笑,甚至她身边的玄明都没有看出来。

她这微微一笑,救了秦威扬一命,新月略一犹豫,至少有五个人赶到秦威扬身边,开始搀扶他,新月想了一下,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双拳缓慢松开。

这一战,由于双方同时掉落擂台,算和局。

两人都受伤极重,各自被人扶着离开擂台。

新月打消了刺杀秦威扬的念头,看那边天晨落下的位置,他已经被炼欲宗的人重重包围,严防有人乘机行刺,新月马上向独秀峰的出口方向走,他要在出口处监视天晨的行踪,一切还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

数十人簇拥着天晨下了独秀峰,马上走上一条湖边的三层大船上,大船拔锚起航,向湖心驶去。一切都与预料中的一样,新月不慌不忙登上自己的小船,还没坐下,就感觉到后面有人已经来到船边,他回头一看,是宫雅倩。

玄明不知何时已经不在她身边,她此时含笑看着新月道:“不知小女子能否和先生同乘一舟,再次太湖泛舟。”

新月犹豫了一下,此次去刺杀天晨,一定是要潜入炼欲宗的巢穴里,危险性很大,自己一人脱身容易,但带着这么一个美女,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就未必容易脱身了,所以他立即决定拒绝此事。

还没张口,宫雅倩已经从从容容地走上小船,在新月的对面坐了下来:“多谢先生。”

新月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一口将她从船上赶下来,似乎有点开不了口,但带着她去,无疑增大了自己的危险性。

就在新月犹豫之时,宫雅倩忽然一捋袖子,只见她的小臂上绑着一柄不足一尺的短剑,她抽出短剑,剑锋竟成蓝紫色,显然涂抹了剧毒。

宫雅倩微微一笑:“先生请放心,这柄剑上的毒见血封喉,我专门找到的这柄剑是为天晨这个恶魔以及我自己准备的,如果杀不了天晨,我会当即自尽,绝不连累先生。只要遇有意外,先生只管自己脱身离去,无需顾忌我的安危,有了这个准备,先生能否带小女子一同泛舟呢?”

虽然她面带微笑,但新月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视死如归之意。

好刚强的一个女子!

仇恨完全占据了她的心。

新月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收起小锚,拿起双浆,将船缓缓划向湖心。

宫雅倩收起短剑,向新月略一致意,便坐进船舱里,小舟悠然离开岸边,尾随着炼欲宗的大船向太湖深处驶去。

一路上,小舟远远跟着大船,远到只能遥遥看见大船上高耸的桅杆和模糊的船身,如此一来,基本不用担心被大船上的人发现。

从下午一直跟到天近黄昏,远方的湖面隐约出现一座山峰,这显然是湖中的一个大岛屿,大船笔直地向山峰驶去,逐渐停靠在岸边,新月从容地划着小船,悄悄向山峰靠近。

这一路,两人都没有什么话说,多数时间在沉默中渡过,宫雅倩那冷若冰霜的艳丽面容只是默默地望着烟波浩淼的湖面,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距离远方的山峰近了一些,新月停止了划船,只是任由小船在湖中随波荡漾,等待着天黑。两人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才重新划着船向山峰的方向靠拢,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会被山峰上了望的人看见。

在一个礁石林立,坡度比较陡峭的岸边,新月小心地将小船划进礁石群中,缓缓在岸边停靠,宫雅倩先跳下小船,新月站在水里,将小船拖上岸,找了一个巨大的岩石,将小船藏在岩石后面,看看没有不妥之处,才和宫雅倩一起向岛屿中心小心前进。

黑暗中两人还是很容易找到一条小路,顺着小路向上走,逐渐向山峰上攀登,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新月不时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周围的动静,除了虫鸣蛙叫之外,四周听不到任何其他动静。

走了约莫一里多路,地势逐渐高起并陡峭起来,远处隐约看见一点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一段模糊的高墙出现在眼前。

新月暗喜,这里应该是炼欲宗的山寨了,看城墙高达五丈,说明炼欲宗的这个基地规模不小,天晨目前一定在此处养伤休息。

在距离城墙二三十丈的位置,两人找了块巨石躲藏起来,探头仔细观察城墙上的动静,城墙上一盏风灯不停摇晃,隐约有人影来回走到,偶尔还传来很轻微的说笑声。

新月向宫雅倩做了个跟着自己的手势,当先离开小路,绕着城墙向左走,走了几十丈,这个方位山势非常陡峭,看城墙方向,一片漆黑,更没有人声。两人开始向城墙处小心地靠近,一会功夫,来到城墙下。

新月再仔细倾听,城墙上毫无动静,看看城墙的高度,仍然是五丈高左右,他略一提气,身形如絮平地飞起,稳稳落在城墙的跺口上,然后向两边张望,城墙上一个人都没有,看来此地比较隐秘,平生一向无人骚扰,所以警界也不严。

他返身跳下城墙,来到宫雅倩身边,向她做了个跳上去的手势。宫雅倩犹豫了一下,还是贴着新月的耳边说:“十分抱歉,如果高度,我跃不上去。”

宫雅倩的武功也不算低,可以和姚立君、玄明这样年轻一辈的高手相提并论,但要她一跃五丈的高度,还相差不少,她至多可以一跃三丈。

新月本来是一个人来,以他的轻功,如果再运起菊花宝典的功夫,没有跃不上去的墙,现在多了一个宫雅倩,情况自然不同。他想了一下,忽然伸手从侧面扶祝糊的腰带道:“我带着你,准备,起。”

两人略一下沉身形,陡然间拔地而起,宫雅倩就感觉他抓住自己腰带的手发出一股无匹的大力,自己的身体一下就飞了起来,两人一下越过城墙的跺口,直接落在城墙的地上,对于新月的轻功,她内心佩服得五体投地。

第九十一章 刺杀

第九十一章刺杀

高墙之内同样戒备不是很严,新月和宫雅倩两人小心翼翼地在高墙内各处游走。山寨里面很大,不知有多少房间院落,都是依山而建,由外向里地势逐渐增高,两人转了一会,很快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任意地走着,希望能有所发现。还好现在已经是将近二更天,多数人已经入睡,没有惊动炼欲宗的人。

两人躲躲藏藏,四处走动,不知走了多少院落,也遇见一些巡夜之人,但都是几个人一起行走,下不了手,跟踪偷听,始终没有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不知天晨在哪里。

就在两人感到失望之时,在一个跨院边上又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滔滔不绝地说着:“……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大美人,就这么死了,简直象一个干尸,好可怕,早知如此,还不如我先下手,快活一下,唉。”

另一个回应着道:“这是什么大仙,我看是老魔。”

刚说到这里,就被同伴阻止道:“你不想要命了,敢说这样的话,如果被大仙听见,当心他把你吸成人干,再仍到后面喂狗。”

那人顿时住口,两人急急向前走。

新月听到两人的对话,顿时有一些不好的预兆,今天天晨受伤很重,元气大伤,他会吸龋涵的内力疗伤补偿呢?

尾随两人走过一段路,来到山寨后面一个很偏僻的院子,门口有两人把守着,见来的两人,只是打了个招呼,来的两人就进入院子。新月和宫雅倩看看前面,过不去,只好躲在远处的树丛里等着,过了一会,那两人抬这一个人走出院子,拐了个弯,向后面走去。

新月和宫雅倩绕了个弯,跟在两人后面向后走,越走越荒凉,也越走越高,很快来到一处悬崖边,回头看,几乎到了山峰的最高处,看两人抬着那人就准备仍下山崖,新月身形一晃,来到两人身后,出手如电点了两人的穴道,将两人放倒。

借着微弱的星光,新月看到,两人抬的是一具女尸,女尸衣衫不整,就是用衣服简单地包裹一下,可以看出来女尸本来是裸体的。

他掀开女尸头部的衣服,仔细看,女尸的脸上非常瘦削,失去了所有的水分,只有皮肉贴在脸上,果然象干尸。他仔细辨认,发现这个可怜的女子就是夏芙蓉,一个丰满艳丽的女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新月马上明白,在圣经玄录里面有一种关于吸取人身体精华的功法,这种功法在他看来太邪恶,所以并未做过多关注,天晨一定是在夏芙蓉身上使用了这种功法。

新月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熊熊怒火。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站起来,双拳紧握。

宫雅倩只是看了一眼尸体,马上吓得扭过脸去,不敢再看。

新月伸手抓过一个家伙,压低声音厉声道:“这个女人是我的人,你如果还想活,只有一个机会,带我找到天晨,否则你就会和她一样变成人干。”

那人吓得瑟瑟发抖,小声地告饶:“大侠饶命,不关我事,都是天晨大仙,不,是天晨老魔干的,小人这就带你去。”

新月一手抓住此人的后衣领,用手指着前面一重接一重的院落说:“告诉我,天晨在哪里住?”

那人指着左侧二三十丈之外,一个有着稀疏灯光的两层小楼道:“就在那个小楼上,那里是天晨老魔的祝葫。”

新月看那个小楼,很高,很醒目,天晨在炼欲宗里的地方超然,居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好的,他想了一下,顺手将那人的穴道再次封住,对宫雅倩说:“走,我们去那里。”

两人很快来到天晨居住的小楼附近,躲在一株大树后面向前观察,这是一个单独的院子,院子外面有四个人分成两组不断地巡逻,看他们巡逻的样子,警惕性就不高,不时四个人凑在一起小时聊天,要躲过这四个人还是很容易的。

新月想了一下,贴在宫雅倩耳边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去小楼探头一下里面的动静。”宫雅倩点头答应。新月瞅准一个时机,突然从树后窜出,身形如絮飞身上了五丈之外的院墙,不带一丝的风声,看得宫雅倩叹息不亦。

从墙上向里面看,院子里面也有三个人在巡视,但都集中在小楼前面的花坛附近小声聊着什么,并未很警惕,真是天助我也。

新月看准机会,再次飞身而起,直上小楼的屋顶,飘然落下,然后凝神细听。

从呼吸声就可以判断,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再仔细听,两人在小声说话,一个正是天晨,另一个是秋夫人。

新月心中欣喜,总算目标有了着落,他开始偷听屋里人的对话。

只听秋夫人说:“唉,这回伤得这么重,恢复至少得几个月,桃源岛又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天晨恨恨地说:“这些家伙,胆敢背叛我,等我伤好了,将他们全抓住,要他们尝尝变成干尸的滋味,方解我心头之恨。”

秋夫人连忙说:“大仙,消消气,天方真人不是说过,双修之法,仁义当先,否则双修难成大道,他们想离开,就由他们去吧,也算是你积了仁德,这碗药你先喝了,早点休息,伤势能好得快一些。”

天晨重重地“哼”了一声,接着传来喝药的声音。

新月听到天方真人的名字,忽然感觉在哪里听说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天晨喝完药,可以听到他沉重地躺在床上的声音,由此可以判断,他的伤确实不轻。

新月想了想,悄悄挪到屋顶的角落,小心地揭开屋顶上的瓦片,终于看见了屋里的情况,天晨仰着脸躺在床上,他的左臂被包扎起来,还用薄木板固定住,腰间也缠着白布,整个围了一圈。

从他的包扎,新月就可以判断,他的左臂折断,左肋骨也不知折断了几根,所以才会使用这样的包扎方式,如此看来,他是内外皆伤。

如果现在自己闯进屋里,杀了天晨应当不难,但他的垂死反击,自己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说不定也会受伤,而且如此一来,必然要惊动炼欲宗的人,在这种孤岛上,地形也不熟,脱身还是很麻烦的,尤其是还带着宫雅倩。

到了现在,新月有些后悔当初没有坚定地拒绝宫雅倩登船,自己还是有些优柔寡断,当断不断,必被其乱,这个毛病以后要改啊。

想到这里,他悄悄退出院子,回到了宫雅倩身处的地方,向她一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两人再次回到后山偏僻之处。

这时宫雅倩才开口问:“请问先生发现了天晨吗?”

新月点头:“天晨就在那个院子里,不过他身边还有其他人,院子内外都有人把守,现在动手不方便,再等一个时辰,等天晨他们睡着了,我再去下手,那时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躲在黑暗中闲着无事,新月就开始回想刚才秋夫人说的天方真人是谁,听秋夫人说话的口气,好象天方真人还是天晨的前辈,以教诲的口吻和他说话,如此高人,不可忽视。

想着想着,新月终于想起来,在仙宫得到的圣经玄录,作者署名不就是天方真人吗?

他既然是圣经玄录的作者,当然成就非凡,是仙道高人,如此看来,这个天方真人说不定还是仙宫的建造者,只是,他不知现在身在何处,为何放弃了仙宫离去呢?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宫雅倩忽然说:“有一个问题想问先生,人生在世,究竟有何意义?”

新月一听,不禁笑了,这个问题似乎许多人都问过,他马上回答:“在下以为,人生的意义就是快乐地在人世间活着,如果能做成一些有趣的事,遇见一些有趣的人,使人生更丰富,那就更好了,其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宫雅倩再次沉默不语,只是不断地抽出袖中短剑,把玩一下,再入翘,又抽出,反复如此。

不知不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已经将近三更天,新月感觉差不多了,他悄悄对宫雅倩说:“你干脆就留在这里,我一个人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将天晨拿住,带到这里任你处置,如何?”

宫雅倩点头:“多谢先生成全,就听先生吩咐。”

新月一个人潜行,速度就快多了,很快再次来到天晨居住的小楼顶,先听,里面两个人呼吸均匀,显然已经入睡,再掀开瓦面看,天晨仰卧着,睡得正香,还打起了轻微的酣声,秋夫人睡在他身边。

新月顺着柱子滑下屋顶,来到早已看好的一扇打开的窗前,无声无息地穿窗而入,双手齐伸,同时点了秋夫人的睡穴,以及天晨胸前数十处大穴,将他的任督二脉完全封闭,此时他就是神功盖世也是枉然。

天晨惊恐地大睁双眼,由于穴道被点,说不出话,只能徒劳的轻微动弹两下,新月一下将他夹在肋下,飞身出了小楼,很快回到后山偏僻之处,宫雅倩隐藏的地方,将天晨放在一块巨石后面,一切出奇地顺利。

宫雅倩一看见天晨,马上站了起来,来到天晨面前:“天晨,你一定不认得我是谁,但有一个人你也许还记得,十八年前,宁波宫家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你为了抢夺宫家的一张神秘的航海图,不惜杀了他全家,连仆人都不放过,将他家的庄园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还记得吗?”

天晨若有所思地回忆了一下,马上露出恍然的表情,新月伸手解开他的哑穴,但手放在他嘴边,防止他喊叫。

天晨冷冷地道:“不错,我为了找到仙宫之所在,杀入宫家,找到了宫家收藏的航海图,为了防止还有其他人得到此图的副本,干脆将他家所有的人都杀了,如此一来,就算他家有人能记得此图,也不会将此图留存于事了。”

宫雅倩抽出蓝紫色的短剑,新月看到,一向冷淡平静的她此时手都有些哆嗦。

“我就是宫家还剩下的唯一一个人,十八年过去,这个仇一直埋在我心中,你有今天,落在我手里,没有想到吧。”

天晨依然很平静,让新月都有些佩服。他从容地说:“我不是落在你手,以你的能力,还不足以潜入这里抓到我,我是落在这位高人手里,请教尊姓大名,让我天晨死也死个明白。”

新月犹豫了一下道:“天晨你也是一代高人,我就给你说明白吧,在下新月,因受伤恰好流落在大江上,被你手下之人抓到海外仙宫,充当功人,这就是你的不幸,在下功力一恢复,自然要离开仙宫,重回陆地,你四处抓人充当你练功的功人,已经罪不可赦,今天又杀了已经投奔到我手下的夏芙蓉,如此修炼,如此为人,如果你真的修炼有成,也是天下修仙之人的一场大祸。”

宫雅倩惊讶地道:“你就是新月?”新月点头。

天晨似乎略微有些惊愕:“去年重出江湖之时,我就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是听说你已经死了,我应该想到,以你这么强的内力,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了的。你伤势痊愈后一直潜伏在暗处,乘我和秦威扬两败俱伤,突然出手,此刻无论是我还是秦威扬都不是你的对手。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如此年轻,就有如此心机,干得漂亮,我栽得不冤。”

他这一番评论,倒让新月老脸一红,不知说什么好了。

天晨又说:“其实仙宫之中,还有许多秘密……。”

他刚说到这里,宫雅倩突然出手,蓝紫色的短剑一下刺入天晨的心窝。她的出手迅疾而突然,完全出乎新月的预料,也出乎天晨的预料,天晨惊恐地睁大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新月马上想到,宫雅倩为何要急于出手呢?她是害怕天晨说出什么秘密,以此作为交换的条件,换取新月放过他,毕竟目前的局势控制在新月手中,这一点天晨开始就看得很清楚,所以他一直在和新月说话,刚要说出些秘密之事,没料到宫雅倩已经识破了他的想法,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一击刺入他的心窝要害。

天晨一瞬间目光变得凶狠怨毒,他突然长吸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身体在黑夜中突然开始亮了起来。

新月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九十二章 水灵仙

第九十二章水灵仙

象天晨这样的绝世高手,即使凝丹未成,至少也应该在半途之中了,在他垂死之际,如果全力释放半成的凝丹,那将是一种可怕的内力释放。

天晨的丹田之处在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和白天秦威扬在独秀峰青石擂台上丹田亮起来一样,他的丹田也如同一盏灯般照亮了宫雅倩惊疑的面容,也照亮了新月惊骇的面容。

新月猛然间抓住宫雅倩的胳膊,一下将她抱起来,瞬间菊花宝典神功运到极至,身形如电般向前射出,丝毫不顾忌是否会惊动炼欲宗的人。

也就在新月飞身跃出的同时,一声沉闷而巨大的轰响从背后传来,天晨身体靠着的巨石霎时间碎成无数碎块,一阵狂飚以天晨的身体为圆心高速向四面扩展,追赶着拼命飞奔的新月和宫雅倩。

不知多少碎石射向新月的后背,巨大的气浪将他推得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宫雅倩是被新月抱在怀中,所以碎石都被新月的后背接下,她却安然无恙。

越过楼台,越过庭园,越过高墙,从后山到前门,新月以流星般的速度穿过炼欲宗的整个山寨,其间虽然有人发现了他飞奔的身影,但面对那一闪而逝的高速身影,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向他出手,更没有一个人来得及阻挡他的去路。

新月一口气跑到湖边,找到事先藏着的小船,才放下宫雅倩,双手推着小船,迅速将船推到湖里,纵身上了船,宫雅倩跟着跳上小船,新月划起双奖,小船箭一般向湖中射去。

背后,传来隐约的惊呼声,灯笼火把不断亮起来,四处移动,一片慌乱。

新月长出一口气,不再理会岛上的情况,以自己的速度,再加上辟水咒,任何人都无法在水里赶上自己。他看看天空,辨认一下方向,继续划船。

到天将近蒙蒙亮,两人来到距离独秀峰十几里的一处湖岸边,弃舟登岸,宫雅倩忽然跪下道:“感谢先生成全,让小女子报了大仇,如此大恩,真不知如何报答。”

新月听着她说到这里,便停住,没有了下文,心想:以前无论是看书还是听前辈相传,说到这里,一般都会说出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话,为何今日自己碰见了,就没有这话呢?看来书本上记载,或是江湖传言,都不可轻信。

“你先起来,报答就不必了,不过你要记住,我重出江湖的消息,知之者甚少,你绝不可说于第二人,就是和你交好的武当玄明、丐帮姚立君、慕容姐妹,都不可让他们知道。”新月郑重地说。

宫雅倩连忙道:“请先生放心,这个我一定做到。”

新月拱了拱手道:“后会有期。”说完身形一闪消失在蒙胧的晨色中。

只留下宫雅倩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站在湖边久久徘徊,半晌没有离去。

新月离开湖边就向大道的方向走,走了二里多路,走过一片树林,忽然感觉不妙,前方有埋伏!

他马上停止脚步,闪入一株树后,仔细倾听,似乎又不像针对自己的埋伏,前面有一间茅草房,房子周围的树丛里埋伏了七八个人,听他们的呼吸声,这些人武功平平,与普通人差不多。

新月小心地向前摸索,很快看见一株大树后藏着一个人,此人背对着新月,探头向前面张望,不知在看什么。然后新月又发现了几个人分别躲在几株树后探头探脑,向茅草屋的方向看着,看这些人的装束,不过是普通的农夫、渔夫之类,拿的武器也是鱼叉锄头之类的农具渔具。新月顿时一颗心放了下来。

新月来到他们身后的位置不远,也向茅草屋的方向看,透过树丛隐约可见茅草屋前放了一排蜂箱,周围还有不少蜜蜂在“嗡嗡“地飞,蜂箱前面还放了两个半人高的大酒坛子,用红布封的口。

远处传来轻微的“咚咚”声,似乎有什么人一跳一跳地过来,这声音由远而近,很快来到茅草屋的前面,新月定睛观瞧,不禁暗称稀奇。

这是一个大约半人高的白白胖胖的东西,象一个巨大的蚕的身体一般,柔软而光滑,整个身体中间粗,两头略细,形状有点象酒坛,两条短腿不足一尺,形状就是两个粗粗大白色圆棍一样,在跳跃的时候仿佛还有弹性,落地时两腿就会缩短一些。

它的身体就是一个粗粗的圆柱,没有手臂,上面一个滚圆的白色脑袋,没有头发,没有眉毛,没有耳朵,两个鸡蛋大滚圆的眼睛,粉色的眼珠不停地在眼睛里灵活地滚动,鼻子就是一个灰色的扁圆形小洞,嘴巴很大,两片嘴唇是粉色的,紧紧闭着。

新月睁大双眼看着这个白色的怪东西,心中不禁奇怪,这个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很可爱,很好玩,看来这些人埋伏就是为了这个怪东西。

只见这个白色小怪蹦蹦跳跳来到蜂箱边上,还四下里张望了一会,看它的脑袋在张望的时候并没有动,而是它的两个滚圆的大眼睛在脑袋上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又跑回原来的位置。

新月看得啧啧称奇,平生第一次看见如此好玩的怪东西,真好玩啊。

只见白色小怪一跳来到蜂箱边上,圆脑袋下面身体的位置忽然开始凸出一个东西,很快凸出一尺多长,竟然是长出一个白色的小手臂,五个手指又粗又短,也分不出指节。

小手臂伸进蜂箱里,一下拿出一把蜂蜜,两个大眼睛再次顺着脑袋转了一圈,看看四下无人,粉色的大嘴巴忽然张开了,这一张,把新月吓了一跳,它的嘴巴居然张的象脑袋裂成两半这么大,里面血红的舌头灵活无比地动着,一把蜂蜜放进硕大无朋的嘴巴里一下就没有了。

它的手臂再次伸进蜂箱里,又摸出一把蜂蜜,放进嘴里。奇怪的是,周围“嗡嗡”的蜜蜂没有一个来叮它的。

白色小怪连吃了三个蜂箱的蜂蜜,大嘴巴“吧嗒、吧嗒”几下,似乎吃得很满意,转过身又来到那两坛酒边上,手臂伸出,一下就揭开了红布封口,探头在坛子口看了看,忽然血红的舌头从嘴里伸了出来,也不知它的舌头能伸多长,只见那舌头一下就伸进酒坛里,只听“淅沥淅沥”声不断,酒源源不断进了它的嘴巴里。

转眼之间,听声音酒坛已经见底了,它的舌头“呼”地收了回去,然后在酒坛边来回踱步,还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十分兴奋。

不过,很快,它的脚步就开始蹒跚起来,显然,酒力开始起作用,以它的身材体型,喝下了相当于它身体一半多的酒,就酒量而言,已经是惊人无比了。

这时,它居然还想走到另一个酒坛边,扶着酒坛想揭开封口,但它的身体摇晃得越来越厉害,白白的胖脸上飘起一团红云,嘴里“咕噜咕噜”不知说什么,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站都站不稳。

终于,在不断地摇晃之后,它“扑通”一时倒在地上,凸出的那个手臂也缩回身体里,整个身体变成一个硕大的蚕宝宝一般在地上扭动不停。

埋伏的人一时呐喊冲了出来,七八个人将倒在地上的白色小怪围住,有两个人突然抛出一个渔网,一下将白色小怪罩在网里,又有两个农人拿着木叉将企图挣扎的白色小怪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白色小怪“哇哇”叫着,忽然张口大口,从口里喷出一股红色的液体,渔网被这红色液体一喷,顿时“滋滋”作响,很快网线纷纷腐朽断裂,但白色小怪的身体被木叉按住,还是动弹不得。

众人对于白色小怪的这一招数似乎早有准备,马上又有一个草绳编制的网子罩下来,再次将白色小怪罩住。

白色小怪再次喷出红色液体,将草绳网子熔断,但第二个草绳网子继续罩下来,如此反复三四次,白色小怪除了喷出腐蚀液体之外,似乎没有其他本事了,而且连续喷出液体后,它喷出的越来越少,三四次之后,就喷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这时,几个农人端起水泼在白色小怪头上身上,白色小怪“哇哇”叫着,两条短腿乱蹬,就是挣扎不起。

新月走到近前,只听一个农人边笑边骂:“这个小怪不知是什么东西,看你还敢偷我们的蜂蜜和酒。”其他人也在议论,在商量拿这个怪东西怎么办。

新月看这个小怪,白白胖胖,肯定不是人,也不像什么动物,这是个什么怪物呢?

一个为首的农人突然说:“我们把这个小怪绑起来,拿到城里去,说不定能卖个十几两银子。”他一说出这话,顿时所有的人都赞同,几个人用绳子将白色小怪捆个结实,又用一个旧渔网将它罩起来。

新月看白色小怪,两个圆眼睛变成了两条细缝,眼角向下耷拉着,两个嘴角也耷拉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忽然它看见了新月,两个眼睛顿时睁圆了,尖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喊起来:“救命,救命,上仙救命。”

新月心中一动,上前一步道:“诸位,诸位大哥,在下一向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今日见此小怪,心中颇为喜欢,愿拿出银子买下此怪,不知各位大哥意下如何?”

为首的农人看了新月一眼道:“这位公子既然喜欢,我等自然要卖,不知公子愿意出多少银子呢?要知道这个小怪偷了我们多少东西,喝了我们多少好酒,我们的损失很大的。”

新月嘻嘻一笑说:“在下愿出二十两,如何?”

为首的农人看了众人一眼,新月看出众人目光中的渴望,显然这个价格是可以接受的,但那个为首的农人还是坚定地说:“二十两太少,刚够我们被这个小怪偷去东西的损失,我们至少要赚一点吧,三十两如何?”

新月看了看这个农人,难怪他是为首的人,还是有点见识的。他故作沉思了一会才回答:“好,三十两就三十两,不能再多了。”说着在怀里摸来摸去,摸出一些散碎银子,凑出三十两来,递给农人,农人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将捆好的小怪给了新月。

新月一手提着渔网,将小怪提起来,向众人招了招手,转身离去。

走了一里多路,找到一片树林,新月将小怪放在地上,解开渔网,再解开捆绑它的绳子,然后对小怪说:“好了,小怪,我问你,你如何看出我能救你的?”

小怪眨了一下眼睛,看看地上的渔网和绳子,然后才说:“小仙叫水灵仙,不叫小怪,只是法力尚浅,但小仙一眼看出上仙功力深厚,和那些俗人不可同日而语,上仙解救小仙,小仙感激不尽,给上仙鞠躬致谢。”说着,给新月鞠了一躬。

但它鞠躬的动作很可笑,它那粗短的身体依然是直的,只是两个小短腿略微弯曲一下,圆脑袋向前一探,就算鞠躬了。

它的声音也很可笑,很尖很细,仿佛是幼童的声音,说话还不是很清晰,略有含糊。

新月看着它怪模怪样的表情说:“我看你不是人修炼而成,不是飞禽走兽修炼而成,也不是花草树木修炼而成,你的本身究竟是什么?”

水灵仙回答道:“小仙本是东海蓬莱仙境山中的一潭深泉,远古时有仙人在深潭边炼制仙丹灵药,不时将药渣或者炼制失败的汤药倒入深潭中,天长日久,小仙忽然就有了仙灵之气,并很快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修炼,足足修炼了上万年,方才有今天的修为。”

新月不禁暗暗称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一潭深水有了足够的机缘,也能修炼有成,成仙得道,变成这般样子。

他走到水灵仙的近前道:“你说你已经有了仙灵之气,为何我却感觉不到呢?”

水灵仙忽然笑了,它笑的模样更加好笑,只见粉色的嘴唇两边一齐上翘,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好象是强行挤出来的笑容。

“上仙有所不知,这仙灵之气藏于身体内,轻易是不能泄漏出去的,这个世界里,几千年来仙灵之气不断减少,现在已经几乎绝迹,我离开蓬莱百余年,到现在从未找到有仙灵之气的地方。”水灵仙很认真地说。

新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还没开口,水灵仙忽然张口血红大口,向新月喷了一口气。

第九十三章 跟踪

第九十三章跟踪

新月刚吸入一点水灵仙喷出的气,马上感觉犹如服下了某种大补的灵药一般,通体无比舒适,每一个毛孔都是那么得通畅,每一块肌肉都是那么的活跃有力,同时凝丹也跃跃欲动,不由自主地翻腾收缩起来。

新月大吃一惊,这种现象,一般是自己苦修了数月,内力有所进境,有所突破时才有的现象,没想到水灵仙喷出一口气,就能使自己受益如此,这果然是仙灵之气呀,否则哪里会有如此神效。

他向水灵仙一拱手道:“多谢水灵小仙,这果然是仙灵之气,难得,难得,小仙修炼了上万年,成就非凡,就不要称我为上仙了,惭愧,惭愧,在下修炼的境界与小仙相比还差之甚多,不敢当上仙之名。”

水灵仙道:“哪里,小仙虽然修炼的时间虚长了几年,无奈本体的资质和人相比差距太大,难以使用高强的法力,因此时常遭遇危险之事,出世这百年来,几次中了人的奸计,险些丧命,这一次要不是上仙搭救,还不知如何凄惨,所以还是我要多谢上仙才是。”

新月想想也是,按照他修炼的境界,已经远远超过自己,自己即使修炼成金丹,进而修炼成元婴,也不会有仙灵之气。有了仙灵之气,那是接近仙人的境界才有可能。

从元婴修炼成仙人,其间还不知要经历什么阶段,要经历多少艰难。

他虽然修炼的境界极高,但由于本体是一潭水,资质太差,又没有师道传承,只是自己摸索着胡乱修炼,自然不会什么高深的法术,甚至连自卫的能力都很弱,居然被几个普通的农夫就给擒拿了,也真是奇事一桩。

想到这里,新月郑重地说:“世间多有狡诈之人,小仙你心地如此单纯,在世间十分危险,还是回蓬莱山中吧,不要在人世间多停留。”

水灵仙用他那可笑的姿势再向新月鞠了一躬道:“多谢上仙搭救和指点,小仙告辞了。”说完蹦蹦跳跳走进树林深处。

新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禁有些怅然,阴体人修炼艰难,但和这个水灵仙相比,还算好的,水灵仙修炼了上万年,攻击的能力也就比普通人强一点,如果遇到江湖上的一流高手,恐怕他也是束手就擒的份。

而且他没有同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注定要孤独一生,唉,这个世界对于他非常残酷。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正要离去,忽然水灵仙蹦跳的声音又传来了,他停下脚步,奇怪地看着他来的方向,果然,水灵仙白白的身体从树林中冒了出来。

“上仙,上仙,小仙该死,居然没有请教上仙的尊姓大名,实在该死,请上仙原谅。”

新月笑笑说:“我叫新月,不必称我上仙,愧不敢当。”

水灵仙重复了几遍:“新月,新月,我记住了,那新月上仙,小仙走了,后会有期。”说着蹦蹦跳跳地再次离去。

新月望着他滑稽的身影,心道,但愿我们有缘,还有相见的一天。

他抬头看看天,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红日东升,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准备回无锡城,和池文清她们会合,然后一起回逍遥山庄,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刚要迈步,水灵仙蹦跳的声音再次传来,新月在心里不禁笑了,这个小怪,真有意思,去而复返,也不嫌烦。

只见水灵仙再次从树林里冒出来,还未开口,先自己裂开大嘴笑了:“嘿嘿,新月上仙,我又回来了,想请教上仙一件事,不知回东海蓬莱怎么走?”

新月一下被他问得愣住了,想了一下道:“我也没有去过蓬莱,恐怕不能为你指路。”

水灵仙顿时显露出失望的神情,他看了看四周道:“我不识路,回不了蓬莱,上仙还能给我指一个修行的地方吗?”

新月挠挠头说:“太湖水底我去过几次,那个地方不错,有几处灵气充足之地,只是那灵气对你也许无用。

但那个地方无人打扰,很安全,你的本体是水,在水里修行应当没有问题,去太湖水中修炼如何?我就住在太湖边,你来我家很方便,有时间我们还可以切磋交流一下,共同探讨修炼之法。”

水灵仙左右看了看道:“去太湖怎么走?”

新月道:“此地距离太湖不远,不过距离我家还是挺远的。”

水灵仙突然道:“不如上仙带着我去仙居,我从仙居进入太湖,一来认识了仙居所在,二来在路上也能向上仙请教修炼之道。”

新月再次挠了挠头道:“你跟着我一起走,恐怕有所不变,我要去无锡城,那里人烟稠密,你这个样子必定惹许多人围观,甚至有人会当你是妖。”

水灵仙道:“这个无妨,上仙身上有一件宝物,我可以在上仙的宝物里容身,等四下无人时,我再出来,不就行了?”

新月奇怪地道:“我身上有什么宝物能容纳你?我怎么不知道?”

水灵仙道:“上仙左手心里的宝物就能容纳我。”

新月不禁惊奇,他居然能发现自己掌心里的玲珑阁,真不错啊。

他举起自己的左手道:“这个叫玲珑阁,我试过,只能存放物品,有生命的活物都不能放进去。”

水灵仙“嘻嘻”一笑道:“无妨,我能进去的,上仙只管施法试一下就知道了。”

新月半信半疑,默念口诀,水灵仙忽然就消失了,果然进入了玲珑阁。

他马上心神沉入玲珑阁中,见水灵仙在玲珑阁里蹦蹦跳跳,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转个不停。他连忙道:“我这里面的东西,你不可乱动,有些是灵体生灵,在里面修炼的。”

水灵仙答道:“上仙放心,小仙知道轻重,上仙再施法放我出来,我以后就可以自己进出了。”

新月心意一动,水灵仙重新在他面前出现,新月疑惑地说:“现在你自己就能进出玲珑阁了?”

水灵仙笑嘻嘻地说:“上仙这个宝物的法术口诀十分简单,容易掌握,小仙感应一下就知道了,所以很快学会。”

说着,他的身影再次在新月面前消失,新月马上感觉到,他已经进入了玲珑阁,这个小家伙果然神奇,还有这样的本事,不错,这样带着他倒是很方便。

新月的心神马上沉入玲珑阁,对水灵仙道:“我这里面的东西,这个骷髅是我的一个好友的,她虽然身体变成这样,但魂魄未灭,仍在继续修炼,也许有朝一日能够重生,你不可毁坏了她的遗骸。这个屋子里面的十七骷髅也是如此,都不许乱动。”

水灵仙的两个滚圆的大眼睛骨碌碌乱转,很是可爱,他声音含糊地说:“新月上仙放心,小仙知道轻重。”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新月收回心神,重新上路,向无锡城方向走去。

走了两三里路,终于找到官道,天还算早,官道上赶路的人不多,新月问了一下方向,沿着官道向无锡城走。

完成了刺杀天晨的事,又碰到可爱的水灵仙,还能将他带在身上,此时的新月感觉浑身轻松,走起路来悠闲自在。如此走了一里多路,忽听背后传来车马之声,他向道边移动了一点,让开路,继续向前。

不一会,一辆两匹马拉的黑蓬马车从他身边缓缓驶过,新月本来并不在意,但马车内一个人的说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此人的声音很熟。

“秦大侠请放心,有我们兄弟,再加上沿途白道联盟中弟兄的接应,这一趟可保无事,只是不知秦大侠为何如此着急回去。”

这个声音竟然是武梦花的声音,新月不禁一惊,马车里面还坐着受伤的秦威扬?

他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经过一天时间,易容的东西没有变化,还在脸上,他这才放了心,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他忽然想到,既然这么巧能够碰到秦威扬,是否上天要自己跟着他呢?

普渡众生堂究竟在何处,数百年来一直是个谜,现在他身受重伤,灵觉大大下降,如果现在跟踪他,他未必能发现自己,自己就能发现普渡众生堂的隐秘之地,说不准还能发现普渡众生堂培养年轻弟子的秘密,对于自己的修炼,会有所借鉴。

想到这里,看看道路两边的树林,树林不算稠密,也不算稀疏,从树林里跟踪正好,他等马车逐渐远去,转身走进树林。

因为马车的目标很大,跟踪还是很容易的,跟了不到半里路,新月感觉到一丝异样,一定还有人在跟踪这辆马车,在官道对面的树林里,有人不断穿行,也是跟在马车后面,他发出极轻微的声音,若不是新月这样的高手,根本感觉不到。

新月警觉起来,移动更加的小心,同时全神感知官道对面树林里的情况,对面只有一个人,也是个顶尖高手,才能在树林里移动时发出如此轻微的声音。

跟踪了一段路,官道两边的树林逐渐稀疏起来,变成了庄家地,对面的家伙藏不住,只好慢慢从树林里溜达出来,远远吊在马车后面,新月自然也藏不住,就远远跟在对面那家伙的后面,装作是行路之人。

看前面的家伙,身材瘦高,走路摇摇晃晃,仿佛普通人一般,只有新月明白他是个绝顶高手。

如此走了一天,马车里看来早有准备,带了干粮,一路不停,前面的家伙应该也有准备,新月看见他啃干粮,可怜新月自己是一时兴起才来跟踪的,没有一丝一毫准备,一天下来饿得心发慌,总算熬到晚上,马车停下住店,新月才吃了些汤汤水水。

所幸的是新月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灵敏的听觉,超远距离跟踪对手,没有被对方发现,也没有跟丢了目标。

第九十四章 报仇

第九十四章报仇

两大高手的顶尖决战结束后,大家纷纷走下独秀峰,张虎一直跟着慕容姐妹在一起,他和慕容玉珠谈得颇为投机,慕容玉珠不断被他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武当玄明、丐帮姚立君、铁臂公子铁浩然等几个人。姚立君走在玄明身边,小声对玄明说:“玄明老弟,你怎么让宫雅倩一人跟着那个陌生人上了船,那人似乎从未见过,来历不明,老弟你也应该跟着才是。”

玄明苦笑一声道:“刚才宫雅倩特意跟我说,那人是她的一个旧相识,她要和那人去办一件要事,要我不要跟着,话已至此,我还如何厚着脸皮跟着呢?”

姚立君叹了一口气说:“照我看来,宫大美女有点高深莫测,出身也很神秘,平日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你可要加把劲,否则很难抱得美人归啊。”

这边慕容玉珠在高声说:“刚才秦大侠和天晨老魔的最后一击,似乎两败俱伤,但具体情况怎样,动作太快,我没看清,那么谁看清了?”玄明和姚立君对视一眼,刚才的最后一击,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他两人都没看清具体情况,两人分布伤在何处,因此两人都没说话。‘

张虎连忙上前道:“慕容姑娘,刚才的最后一战我看清了呀,你怎么不问我?”慕容玉珠有点不相信地看了看他:“我看你的武功未必能超过我,我都没看清,你能看清?”张虎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地说:“我的内功也许稍逊你一筹,但我的眼力可胜你不少,当时秦威扬和天晨是互中对方一掌,秦威扬伤在右肩、右胸处,天晨被秦威扬击在左臂和左肋处,两相比较,还是秦威扬伤得略微重一些。”玄明和姚立君再次对视一眼,他二人只是大概看到两人伤的位置,决不能象张虎说得那般准确,至于伤势沉重与否,就更不知道了,而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张虎,看修为比自己二人略微逊色,居然将当时的场面都看清了,奇怪。

其实,张虎就内力而言,比这几位都要稍逊一些,因为修炼菊花宝典的功法对于内力的增长似乎助益不大,只是使轻功有了惊人的提高,这也是菊花宝典功法怪异的地方。

张虎现在已经将菊花宝典的轻功练到小乘境界,就轻功而论,足可列入当世一流高手的轻功水准。轻功极大提高之后,对于快速移动物体的观察眼力也有了很大的长进,所以这几个人中反而是只有他将最后的过程看清楚了。

姚立君道:“不知这位仁兄高兴大名,师承哪位高人?”张虎一拱手道:“在下张虎,师承,师承,这个不便说,还请诸位原谅。”

这时,铁臂公子铁浩然忽然跑来,小声对几个人说:“诸位,在下有一事相告,刚才在下看见了一个大仇人,是无欲宗长老金辉夜,他身逃了,我建议在我们之中选一个轻功最高的,负责跟踪金辉夜,再选一个人负责在跟踪的人以及我们大队人马之间进行联络。”

他这一建议甚是妥当,大家一致赞同,玄明又道:“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行事,不可各自为战,当选一个临时的领袖,统一指挥,这样才能打胜仗,我推举立君兄,大家以为如何?”

姚立君在众人之中明显江湖经验丰富,考虑事情也周全稳妥一些,因此众人纷纷同意。

姚立君也不推辞,马上分配玄明负责跟踪金辉夜极其同党,张虎自告奋勇居中联络,其余人远远跟在后面,姚立君又和周围的几个乞丐打扮的人交代了几句,那几个人马上各自离开。

于是,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前去除魔卫道。

前面有玄明跟踪,大队人只要远远跟在五里之外就行了,显得非常轻松,只有张虎十分卖力,跑前跑后,不断传递着前方金辉夜等人的去向。

姚立君看张虎的速度,不禁暗暗吃惊,此人看起来平常,但轻功之高居然远远超过了玄明,就是乌风草、武梦花等人,轻功也不过如此,此人是什么来路?

再看这辆马车,是否普通,车内无声无息,也不知车内的大小姐是何等人,看马车前后跟着的三个人,武功都不弱,其中一人的武功甚至不在自己之下,三人的脸面始终藏在斗笠下,看不清楚。

这些人来历真有些神秘。

如此走了一个多时辰,金辉夜等人开始向山里走,越走越荒凉,越走越偏僻,渐渐走入群山之中,道路也变得很窄,最后马车已经无法前行,终于停下,车上之人下了车。

姚立君专注地看着马车的动静,先是一个雪白如玉的玲珑小手掀开马车的布帘,接着一只纯白精致的鹿皮靴子伸出马车,轻盈地点在地上,白色紧身长裤将修长匀称的小腿表露无遗,接着一席碎花白裙从马车里出现。

最后,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妙身影完全从马车里出来。

姚立君不禁屏住了呼吸,好美的一个美人儿。

那双眼睛惊人的大,惊人的美丽,目光轻移,眼波流动,扫过四周,姚立君感觉被她的目光扫过身体马上一阵酥麻。她的目光略一扫视马上收回,垂下眼帘。

此时再看她的五官,极其精致,无一丝的瑕疵,那仿佛是上天将所有的美丽精致都加在这张脸上,

她的身材高挑健美,长腿细腰,丰姿动人,堪称绝世。

紧跟着她身后走出马车的,也是一个美丽女子,春水般的眼睛能挑起无限的遐想,无限的情怀。

这两个女子便是周黛云和池文清,她们来到太湖边,本来准备直接回逍遥山庄,但听到独秀峰的约战,就赶了过来,想和新月汇合,但张虎找到新月后,因为时间的关系,新月就直接来独秀峰,还没有见到她们两个,又因为要跟踪天晨,去了太湖深处,便和她们错开了。

听张虎说要跟踪无欲宗的金辉夜,周黛云马上想起,这个金辉夜就是害的自己病了十年的仇人,马上要求加入截杀金辉夜的队伍,因此她和池文清带着洪义峰等人,就跟着众人一路来了。

两个女子手拉手走下马车,洪义峰一个上前一步道:“前面只好委屈二位小姐步行了。”

池文清一点头道:“没什么,只要能给黛云妹妹报仇,走两步算什么。”

夕阳西下,凄艳如泣。

荒山,古树,破庙。

一种愁肠涌上心头。

十几位少年英雄躲在远处的小山头后面,看着金辉夜一行五个人走进古树后面的破庙。

这株古树参天蔽日,有点象柳树,又有点象槐树,仔细看,不知是什么树,有点怪。

它应该有数百年的岁月了,高达十余丈的,树干至少要七八个人才能合抱,树皮斑驳苍老。附近方园二三十丈的地方都是它凸出的树根,那些树根是暗红色的,在地面上盘根错节,有的树根凸出地面达到一人高。

“这样的古树好奇怪。”周黛云咕噜了一句。

张虎道:“如果师父在,一定能认出这是个什么树。”

提起新月,周黛云的眼睛里马上闪出一丝神采。

玄明道:“我们现在要不要杀进去,这些人中,高手不过两个,我们稳操胜卷。”

姚立君迟疑了一下道:“不可,破庙里也许还有无欲宗的人,我们这么过去,没有一丝遮挡,他们在破庙里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就收不到突袭的效果,还是等天黑再过去。”

终于,天慢慢黑了下来,无月无星,黑云压顶,正好偷袭。

张虎拿来干粮,大伙吃了一点,勉强半饱。这些干粮本来是池文清她们准备的,现在人一下多了这么多,自然不够了。

无欲宗的那五个人自从进入破庙之后,再不见动静,不知在里面干什么。

众人悄悄绕过小山头,弯着腰向破庙处潜行,很快来到破庙前的古树下,众人都藏身在树后,或者蹲在树根后面,向破庙里窥伺。

这时,破庙里忽然亮了一盏灯,昏黄摇曳。

接着,破庙里传来一声朗朗的笑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贵客光临,不曾远迎,罪过,罪过。”说到这里,只听“咣铛”一声,破庙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老者,正是金辉夜,跟在金辉夜身后的,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和金辉夜年龄相仿,另外三个只有二三十岁,手里提着灯笼,照亮了庙门附近,正是白天看见的五个人。

姚立君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向众人做了个原地不动的手势,一个人走出古树后,铁浩然也跟着走出来。

金辉夜不慌不忙地一拱手道:“诸位黑夜到此,看来必定是想打洞钻墙,偷鸡摸狗,可惜这里既没有鸡,也没有狗,只是活人倒是有五个,不知诸位是否有些失望。”

姚立君心中不好的预感更甚,铁浩然厉声道:“金辉夜,你还认得我吗?”

金辉夜呵呵笑了:“铁庆铁老混球的儿子,自然认得,怎么,要报仇?不妨过来,让我看看你这些年武功进步多少,敢夸下海口来报仇,什么铁胳膊铁腿,我看你还嫩了点。”

不等铁浩然开口,姚立君抢过来说:“金辉夜,你引我们到此,想干什么?”

金辉夜“呵呵”笑了:“还是姚少侠有点脑子,知道老夫是引你们来,否则以你们的这点斤两,还想找到这里,做梦。”

铁浩然猛然抽出背上背地兵器,这是一个儿臂粗的铁棍,他再从腰间抽出一只铁爪,往铁棍前端接驳,一下接成一个长四尺多的铁爪。

他一声厉喝:“老贼,你有什么龙潭虎穴,十面埋伏,都拿出来,看少爷可有一点惧色。”说着上前一步。

金辉夜冷哼一声,没有上前迎战,反而双袖一甩,转身走进破庙门里,另外四个人一言不发,也跟着退入破庙里。

铁浩然大吼一声:“哪里走。”直追了过去。

姚立君一把没有拉祝蝴,只好抽出佩剑也跟着追进破庙里。

一进破庙里,只见前面是一个小院,不知这破庙有多少岁月,院子的地面都被古树凸出的树根铺满了,显得凹凸不平。

金辉夜那五个人一下就越过小院,退进了大殿里,只见大殿里灯火通明,五个人一字排开,站在大殿里,身后高台上一个木雕的大佛像,居然也是暗红色的。

在大殿的门前,姚立君终于拉住铁浩然,阻止他冒然冲进大殿里:“铁老弟,还是谨慎一些,不必急于一时。”

金辉夜站在大殿正中的位置哈哈大笑:“铁小儿,不是要报仇吗?为何不敢进来,莫不是怕了,就这点鼠胆,还想报仇吗?”

姚立君看着大殿内,五个人神情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再看殿内的情景,这株古树也真厉害,连大殿内的地方都被冒出地面的树根弄得支离破碎,凹凸不平,看大殿两侧,立着两排小的雕像,都是破损不堪,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除此之外,看不出什么埋伏。

难道埋伏在大殿之后?这个小庙,大殿后面几乎就是院墙了,后面还能有什么埋伏?

不过,如果一眼就能看出来,还算埋伏吗?想到这里,姚立君顿觉进退两难,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只见池文清和周黛云并肩走进小院,一旁是张虎手持佩剑紧紧相随,她们的身后,只有那个叫洪义峰的随从跟着,慕容姐妹则把守在院门口,没有进来,只是探头向这边张望。

姚立君略微放心,有玄明和另外两名武当弟子在外面接应,再加上两名池文清的随从,应当不会被对方一下包围,一网打尽了。

金辉夜再次冷笑:“来的人还不少,铁小儿,你自己来送死也就罢了,还找来这么多人给你陪葬,陷朋友与死地,我看你平日里枉称侠义,虚伪之极。”

铁浩然气得怒发冲冠,刚要发作,被姚立君一把拉住。姚立君冷冷地道:“就算我们来送死,你也得有取我们性命的本事,说了半天,为何不见你的动静,难道是空城计不成?”

金辉夜哼了一声道:“好,就让你们这些小辈看一看我无欲宗的神通。”

说着,他忽然向空中一拱手道:“血食已到,请宗主享用。”

第九十五章 木头人

第九十五章木头人

金辉夜的话音刚落,把守破庙门口的慕容姐妹忽然一声惊呼,只见那两扇庙门居然开始自己快速关闭,发出“叽纽叽纽”的声音,两姐妹急忙使劲想推开门板,但两扇门关闭的力量大的惊人,在两姐妹的阻挡下依然缓慢关闭。

张虎一见不好,身形一闪已经到了门口,伸出双臂使劲撑住两扇门,但依然顶不住,两扇门关闭的速度只是略微变缓,那种令人牙酸的“叽纽叽纽“声更加的响,仿佛是双方在全力较劲。

张虎高喊一声:“大小姐,快退出。”

池文清一拉周黛云,两人快速后退,总算从张虎的两侧手臂下退到门外,洪义峰也跟着退出,这时,大门已经剩下不足三尺宽,张虎也支持不住了。

再看里面的姚立君和铁浩然,两人同时遇袭。

就在金辉夜话音一落的刹那,忽然姚立君两腿之间的地面“嗖”地刺出一物,姚立君此时已经非常警惕,一感觉脚下有异,马上身形高速平移三尺,那东西一下刺出地面五尺多高,然后“呼”地又缩回地面。

姚立君看得清楚,从地下冒出来的东西仿佛是一个很长的触手,前面尖利,后面渐粗,根部达到手臂粗细,整个东西呈深灰色,韧性十足,不算太软。

这是什么东西?让姚立君惊出一身冷汗。

第二个遇袭的就是铁浩然,在铁浩然的身后一尺之内,一个几乎同样的东西从地下刺出,疾刺铁浩然的后腰。铁浩然看见了姚立君闪避的动作,马上感觉身后有异,突然大吼一声,猛回身,探右手一把抓住了伸出来的东西,那东西立刻在他手里如蛇一般扭动不休,力量之大竟然使他有点抓不住。

姚立君上前一步,一剑斩向铁浩然手里的触手,此时深灰色的触手扭动更加激烈,铁浩然被迫放下铁爪,用双手紧紧抓祝狐,姚立君一剑斩向它的根部,顿时将它斩断,下面的部分缩回地面,上面的一段在铁浩然手里慢慢瘫软下来,断口处滴出几滴暗红色的液体。

几乎同时,只听“咣铛”一声,庙门关闭。

两人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这破庙的围墙真的很高,足有四丈高,无法一跃而过。

铁浩然扬手将斩下的触手扔进大殿,然后拿起地上的铁爪,冲着大殿里面的金辉夜高喊:“老魔,还有什么埋伏,一并使出来,让小爷见识一下无欲宗的花样。”

庙门之外,玄明一步赶到门口,运功于掌,右掌直击庙门,只听“砰”地一声,庙门一阵摇晃,依然如故。玄明感到奇怪,看这庙门的木板斑驳陆离,陈旧不堪,居然这么结实。以自己的掌力,全力一击,一寸厚的青石板都能击裂,这个腐朽的木门居然完好地承受了自己的一掌,真是古怪。

玄明不信邪,再次一掌击出,依然照旧。

池文清娇斥一声:“我来。”玉掌击出,只听“蓬”地一声轰响,木门急剧摇晃了几下,还是顽强地立在那里。

玄明暗吃一惊,看池文清这一掌的声势,内力还在自己之上,她的年龄明显比自己小几岁,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内力,真不知是什么来路。

玄明再看周黛云,这群人中最美的女子,她的表情有些惶然无措,抽出剑却不知道怎么办,看来是初出江湖,没有遇到过什么风浪。

掌力不行,洪义峰低声道:“小姐,让属下的兵器试试。”

池文清点了点头,后退了两步,洪义峰抽出背后的三环大刀,运足内力,全力一刀劈在门板上,刀沉入门板数寸,洪义峰发力抽出大刀,这时,众人看到一个惊骇的现象,被大刀劈出的裂缝竟然在慢慢恢复,从裂缝处流淌出几滴暗红色的液体。

张虎后退几步,猛向前跑,到了围墙前身形陡然拔地而起,飘然直上四丈以上的高空,落在高高围墙上。慕容玉珠拍手道:“张兄好高的轻功。”张虎在围墙之上听到此话,心里美滋滋的。

玄明愈发吃惊,这个四丈高的围墙,自己没有能力越过,而此人似乎还留有余力就轻松跃上,如此看来此人的轻功远在自己之上。

张虎刚刚落在围墙上,只见爬满藤曼植物的围墙内忽然伸出一个尖尖的东西,直刺自己的小腹。他大吃一惊,举剑拦截,封住了刺向自己的来物,同时身形不由自主地向后一跃,又退回院外。

这一跃之间,他已经看清,院内的两人正陷入苦战之中。

不断有尖尖的触手状东西从地下冒出来,前后左右都有,袭击院内的两人,两人顿时手忙脚乱,疲于应付不断出现的奇怪东西。大殿内的五个人就站在殿内看着,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听到里面不断传来两人的呵斥声好痛呼声,外面的人都知道不好,刀剑齐下,猛劈猛砍那奇怪的庙门,希望能将里面的人救出。

在众人的一起努力下,那两扇门慢慢被劈开,缝隙越来越大,流出的暗红色液体也越来越多,顺着门流淌到了地上,众人通过门缝看到里面两人的苦战,铁浩然的后背已经受伤,因此更加卖力地砍门。

突然,铁浩然猛然冲向大殿,一下摆脱了院子里的那些讨厌的触手,铁爪高举,厉声道:“老贼,休要逃。”

金辉夜不慌不忙地道:“到了这里,用不着我动手,自然有人来收拾你。”

他刚刚冲到大殿门前,在他面前的地面,盘根错节的树根忽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并开始剧烈晃动,两根粗大的树根左右分开,地面竟然开裂了,然后,一个古怪的东西从地下冒出来,直直地站在铁浩然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铁浩然大吃一惊,定睛一看,挡在自己前面的,居然是一个木头人,这个木头人高约四尺,脑袋特别大,全身暗红色的木纹纹理清清楚楚,粗糙斑驳的表面,仿佛是一根埋藏在地下多年的木头被刚刚挖出来的样子,身上还沾有泥土,以及一些粘粘的东西。

它的头上长满了根须一样的东西,杂乱蓬松,根根直竖,其间夹杂着几个足有指头粗的树根状头发,其上还开有枝杈,真像树根一样。

木头人的身体充满了腐败的霉味,身上的霉斑一块一块到处都是,当它向前迈出第一步时,泥土、黏液、霉斑扑簌簌地往下掉。

木头人的眼珠是深绿色的,不断转动,放射出愤怒、凶狠、怨毒的目光,口中“呼喝,呼喝”不知喊些什么,看得铁浩然一直寒到了心里,他不禁倒退了一步。

木头人再向前一步,它的动作似乎不太协调,身形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仿佛很久以来没有走过路,但走到第三步时,就能看出,动作开始变得协调,速度也快了一些,走到第四步,动作已经和常人相仿,变得协调而迅速。

铁浩然步步倒退,从大殿门口一直退到院内,他此时头皮发麻,寒毛倒竖,全身的鸡皮疙瘩暴起,心中的恐惧难以言表,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木头人忽然向前一跃,冲到铁浩然面前,举起手臂向他当天一击。铁浩然抬左臂封架它的一击,同时右手的铁爪全力横扫它的腰间。

只听“咯”地一声,木头人的手臂击中铁浩然的左臂,同时铁浩然横扫的铁爪被木头人的另一个手臂架住,两击发出一声响。

然后是“喀嚓”一声,木头人那只挡格铁爪的手臂折断,一下掉在地上,同时,铁浩然的左臂也被生生打断。

铁浩然号称铁臂公子,一身功力都击中在双臂上,运功之时,双臂坚如金石,可以硬接对手的刀剑劈砍,没想到竟然被木头人一击打断,痛的他大叫一声。

铁浩然一吃痛,不等有所反应,木头人的第二击再次袭来,这一次的动作快而凶狠,双目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毒,好象铁浩然就是它一世的仇人,另一只已经断掉小臂的手臂还在摇晃着,似乎没疼痛的感觉。

铁浩然举起铁爪一架,同时飞起左腿疾踹对方下腹,一脚正中对方腹部。他这一脚少说也有三五百斤的力量,令他没想到的是,木头人只是身体摇晃了一下,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一窜,一把抱住铁浩然的身体,张口大口咬向他的胸膛。

铁浩然本以为架开对方一击,自己的一脚足以将这个矮小的木头人踢飞,没想到竟被对方一把抱住,那只抱祝蝴身体的手臂,手爪一下就刺入铁浩然的后腰,断了一半的另一只手臂,紧紧箍住铁浩然的腰,令他一时挣扎不脱。

另一边的姚立君看见一个四尺的矮小木头人出现,但此时是夜晚,又是逆光,他看不出那是个木头人,以为就是一个矮人,以铁浩然的武功,对付这么个小东西应该不成问题,因此他想专心再斩断几根触手之后去和铁浩然汇合,但转眼之间,铁浩然已经身处险境,他这才看出那个矮人的怪异。

那竟然是个木头人?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

不容他细想,姚立君全力向铁浩然扑去,剑光闪耀,飞斩木头人的头颅。

铁浩然突然被对方抱住,霉味夹杂着恶臭扑面而来,一个如此恶心恐怖的东西,还张开大嘴要咬自己,以铁浩然的江湖经历,真是头一次经历如此恐怖的场面,他左臂已断,本能地扔掉铁爪,用右手推开木头人的头颅,使它一时咬不到自己。

这时,他才感觉到,木头人的力量大的惊人,以自己单臂可提起五百斤的力量,要推开木头人的头居然十分吃力,而且木头人的手臂刺入他的后腰,痛入骨髓,他毫无办法。

就在两人僵持之时,剑光一闪,木头人的头颅滚落地上,但是,它的手臂依然紧紧箍住铁浩然不松。

剑光再闪,木头人已经断掉一半的手臂终于脱落,姚立君刚要削掉木头人另一只手臂时,异象再生,地面一阵颤动,交错的古树树根纷纷向两边排开,地面忽然裂开一个大缝。

这个裂开的位置恰好就在铁浩然的脚下,铁浩然不及任何反应,就掉入地缝中,他临危不惧,才一脚踏实地,马上全力上跃,带着还附在自己身上的木头人身躯一起拔地而起。

可是,就在他刚刚掉下时,两边分开的古树树根又骤然向中间合拢,一下覆盖了住地缝的上方,铁浩然全力上跃,头一下撞在树根上,又落回地缝中,地缝迅速合拢,转眼间就将铁浩然活埋于地下。

就在这个当口,院外那些人一阵剑砍刀劈之后,终于将这个古怪的院门劈开,大家一齐冲进院内,正好看见被木头人紧紧箍住的铁浩然掉进地缝中,地缝就在众人的眼前合拢,交错的树根转眼间将开裂位置的地面覆盖。

姚立君高叫一声:“大家快撤,撤出院子,这里面有古怪。”

慕容玉珠叫道:“我们快去救铁浩然呀,怎么能撤?”

慕容明珠一把拉住妹妹道:“铁浩然已经没救了,快撤,里面有妖怪。”说着不由分说将妹妹拉出院子。

众人蜂拥而出,一起撤到院外。这些人中,多数也曾闯荡江湖不少年,今天第一次遇到如此诡异之事,到了院外仍然惊魂未定,手脚冰凉。

金辉夜在大殿内一阵狂笑:“黄口小儿,敢拈老子的虎须,一个个叫你有来无回。为何不敢进来了?”

院外,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之间都看道了其他人的惶然之色。慕容明珠看看姚立君道:“姚兄,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再冲进去?”

姚立君看看玄明,玄明道:“不可,敌情不明,不可擅动,铁兄已经失陷一阵,我们再不可莽撞。”

姚立君问:“诸位可曾见过那种木头一样的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一击之下,连铁浩然的铁臂都承受不了。”

众人相互看看,都是茫然不知的表情。

第九十六章 破庙之战

第九十六章破庙之战

夜色沉沉,长夜漫漫,乌云压顶。

乌云之下,一座小小的破庙矗立在半山腰,破庙前,一株奇怪的古树参天耸立,遍布古树周围地面的树根盘根错节,并散发着各种气味。

小庙门前,空气中充满了腐朽的恶臭,死亡的气息。

忽然,庙内的地面一阵剧烈摇晃,大地在开裂,盘踞在地面的树根纷纷移动,一个,两个,三个高矮不一的木头人从地下缓缓爬出来,绿色的眼珠左右来回乱转,最后,都一致地瞪着院外的一群年轻人。

然后,三个木头人一起转向院门,开始向院门走去。迈出第一步第二步时,可以看出三个木头人动作僵硬,身体摇摇晃晃,好象婴儿般走不稳一样,到第三步,走路的姿势已经协调起来,动作也快了一些。

当它们走出院门时,动作圆顺快捷,十分协调,与人无异,身上的泥土和黏液不停往下掉,腐败的恶臭扑面而来,中人欲呕。

众人强忍着恶臭,没有后退,姚立君高喝道:“大家分头对付这三个家伙,注意不要太靠近它们。”

立刻,众人很整齐地分成三组,姚立君带着慕容姐妹开始向第一个木头人靠近,洪义峰一步抢到池文清和周黛云身前,另两名逍遥山庄弟子也跟着上前,洪义峰一边盯着一名木头人一边高喝:“张虎你保护两位小姐,这个木头人交给我。”

玄明则带着他的两个师弟向第三个木头人围拢过来,三人各持佩剑,剑光缭绕,围着木头人打转。

这时,金辉夜等五个人从大殿里走出来,站在院子里面观战,依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玄明这边,三人围攻一个木头人,玄明的一个师弟忽然摸出一只金镖,扬手一镖,金镖正中木头人的左肋,镖入木不过二分,木头人转头看着他,绿色的眼珠放射着凶狠的目光。

他再扬手一镖,木头人一抬胳膊,金镖正中它的胳膊,然后飞出老远。等他射出第三镖,被木头人抬手格挡飞到一边。

玄明剑光连闪,疾刺木头人十几剑,连续五剑刺中木头人身体各处,但剑入木只是两分三分,甚至滑体而过,劳而无功。他师弟连发三镖没有效果,也只好住手,拔剑相向。

洪义峰这边,情形又有不同,他的三环大刀虽然是单手刀,但刀重三十四斤,是一件重兵器,他曾服食了小蕴息丹,又肯下功夫练功,内力之高,就是玄明也不过和他相当,三环大刀舞动起来呼呼生风,木头人空手赤拳,要接这样的重兵器,自然吃力。

不过,洪义峰对于木头人的抗打击力也十分吃惊,全力一刀劈下,木头人用胳膊一挡,竟然能将他的大刀挡回,胳膊上不过留下一个刀痕。而洪义峰感觉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发麻,大刀都有点握不住。但木头人终究是空手,几个会合下来,一只手被洪义峰一刀劈下。

但一名逍遥山庄弟子被木头人一掌击得飞了出去,半天爬不起来,显然受伤不轻,被张虎抢上前将拉到一边休息。

张虎焖声不响绕到木头人身后,身形如电般跃出,一掌击在木头人后背上,打得木头人一个趔趄,但木头人转过身,仿佛无事的样子,凶狠地向张虎扑去,张虎身形一晃,就到了它的背后,和它周旋起来。

姚立君这边,形势很轻松,他刚才在院内和铁浩然一起作战时,已经摸索到了木头人的一些弱点,那时他也是十余剑劈在木头人身上,只有劈中木头人关节的那一剑才将木头人的胳膊劈下来。

但那时木头人的胳膊是箍在铁浩然身上,自然容易找准部位,现在木头人动作灵活得很,想一剑劈中关节,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但几个会合下来,姚立君还是一剑劈下木头人的一只胳膊,慕容姐妹的剑刺在木头人身上却没有什么效果。

忽然荒野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这声音也说不出是从哪里传来,好象是四周的荒山上传来,又好象是从破庙里传来。这声音也说不出像什么,无法表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只觉十分隐约,十分渺远。

三个木头人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停止了和众人的团战,一起退入破庙的小院里,并排站在金辉夜他们的前面。

众人聚拢在一起,也不敢擅自攻进院子里,木头人站在院子里动也不动,双方一时间僵持在破庙前,谁也不敢主动进攻。

慕容玉珠悄悄走到张虎身边,低声说:“看不出张兄你的轻功真高啊,那一掌击中木头人的后背简直帅极了。”

张虎听得美滋滋地答道:“哪里,哪里,这个轻功是我师父替我量身定做的功法,自然不凡,我才练了半年多,功力还不够纯熟,嘿嘿,还不纯熟。”

玄明道:“姚兄,我们怎么办,就这么耗着,干脆杀进去,给铁老弟报仇啊。”

姚立君摆了摆手道:“不急,我们这么冒然进去,必然又要折损不少人,再等一会。临来的时候,我已经通知了手下,到白道联盟报信,等我们的援兵一到,再大举进攻。”

黎明时分,天要亮还未亮,远处忽然升起一个白色的烟花,姚立君一见,顿时面带喜色道:“好,援军来了。”说着也从怀里摸出一个烟花,点燃了向空中一扔,照亮了小小的一片天。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只见对面山头走过来一队人马,为首之人一身道袍,腰悬长剑,玄明惊喜道:“是流风师叔到了,太好了。”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这一队人马终于来到破庙前,和众人汇合,为首之人正是武当九子中的流风道长,玄明的师叔。和流风道长一起来的,有武当派七名年轻弟子,都是和玄明同辈的,有藏花公子阚闻天,以及他手下最得宠的牡丹、白菊、芍药、红梅四个宠姬,刀、枪、剑、戟四大家将。

此外还有丐帮的六人,万花宫的红衣仙子洪姣姣及手下三人,品刀山庄龙将霍中天及手下两人,其他无帮无派的江湖好汉九人,共计三十九人之多。

有了这些援军,白道顿时声势大振,将破庙团团包围,不能让无欲宗逃走一人。

破庙里,金辉夜等五个人又回到大殿里,不知在干什么,从院外看不见他们。那三个木头人还愣愣地站着,动也不动,似乎在监视着外面这些人的动静,又像在把守院子。

此时的新月,也经历了几场战斗,不过都是别人在打,他躲在暗中观瞧,另一个神秘高手也在暗中观战。

秦威扬的马车在一个客店休息到半夜三更天,就继续出发了,此后不久,就有一小股黑衣人袭击马车,这群人大约在十个左右,武功不高,武梦花和乌风草打发他们没有太费劲。不久,又有一群人来袭,人数在七八个,武功比第一群人略高,再次被刀剑双侠击退。

如此袭击不断,一直到凌晨,天刚蒙蒙亮,马车进入山区,在群山环抱之间,一群人数达二十余人的黑衣人再次包围马车,新月远远就能分辨,这些人都是魔门三宗的人马。

这一次的战斗激烈了许多,刀剑双侠不得不跃出马车,群战众黑衣人,最后连秦威扬都不得不舍弃马车,亲自出手,在伤了对方十余人之后,且战且退,逐渐摆脱了黑衣人,但殿后的刀剑双侠依然在山道上阻挡黑衣人的攻击。

秦威扬头也不回,直向深山飞奔,那个神秘的高手依然跟在他后面,新月又远远跟在神秘的高手后面,三个人很快离开山道上的战场,向崇山峻岭深处进发。

一直走到将近中文,不知过了几个山头,越过数道断崖,最后来到一个山谷前,远远望去,山谷的谷口被参天大树和稠密的藤曼植物所覆盖,如果不是走到近处,或者知道此处有个山谷,是很难发现山谷存在的。

一进入山谷,视线变得很开阔,可以看见远处成片的草庐,近处绿树成荫,繁花似锦,还有一条小溪正好从山谷中间流过,此景好似一个世外桃源。

山谷的空地上还有几个年轻男女在练功,除此之外,整个山谷静悄悄的。秦威扬高速飞奔,顾不得和这些人打招呼,就直奔山谷西侧一个很高的草堂。

进入草堂,里面只有一个小童在打扫地面,见秦威扬进来,连忙行礼,秦威扬急忙道:“快去请我师父。”小童应了一声,刚要出门,就见门外走进来一位老妇,年龄约在六十岁上下,从她的容貌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她一定是个美人。

老妇一见秦威扬惊道:“威扬,你受伤了?伤得不轻,怎么回事?”

秦威扬上前行了一礼道:“师父,徒弟和天晨老魔决战,两败俱伤,现在内丹已经控制不住,要赶快传人,再晚内丹就要毁了,所以我拼命赶回来。”

如果有老江湖见到这位老妇人,定能认出,此人就是普渡众生堂在秦威扬前一代的江湖传人,四十年前就威震江湖的如玉剑林灵。

林灵一听秦威扬的话,不禁面带忧色,她上前一搭秦威扬的腕脉,马上道:“你伤得好重,需要马上传丹,片刻耽误不得。内丹传人我一年前就在六个人中选好,接受内丹的方法也练习纯熟,你跟我来。”

然后对小童道:“你赶快去找水玲珑,让她立刻到玉台等候传丹,其他弟子在玉台前戒备。”说着当先走出草堂,秦威扬紧紧跟着。

两人沿着小径一直向山谷里面走,小径两边大树参天,非常繁茂,山谷空幽,宁静异常。向里走了一段路,山谷开始变窄,前面出现一片草地,草地中间是一个红瓦小亭,掩映在绿树之中,小亭内,一个红衣人背对着端坐在里面,好象在打坐练功。

待两人走近红瓦小亭,红衣人起身,缓缓转过脸,长发随之飘动。

这是一张清丽出尘的脸,仿佛不带一丝凡尘之气,好似天上的白云任意飘拂,傲视着凡尘的一切悲欢离合,令人仰视,可望而不可及。

见两人到来,红衣女子连忙深施一礼:“见过师祖,师叔,怎么,师叔受伤了?”

林灵道:“不错,威扬的伤不轻,内丹已经受到震动,快压抑不住了,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传丹,否则后果难料。玲珑,你和威扬你先坐在玉台上开始运功准备,其他人很快就会赶到,在外面护法。快,天方真人留传下来的内丹不能在我们手上失传。”说完她转身离去。

水玲珑看看秦威扬,突然之间要进行这么重大的事,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她显得一时之间有些无措。秦威扬走进小亭,之间在小亭中间的地方,青石地面凸出一块三尺见方的玉石台,玉石台高出地面二尺多,是一块白玉,但表面满是红色的丝线状玉纹。

秦威扬手抚玉石台,表情严肃地道:“我的伤势沉重,目前功力只剩三成,已经压制不住内丹的骚动,只能提起传丹了,我看你的资质还在我当年之上,虽然功力尚浅,但接受内丹应当没有问题。天方真人亲传我普渡众生堂内丹心法数百年,现在他老人家早已离去,所以一旦内丹失传,再无补救的可能,我不敢大意。”

水玲珑轻声道:“弟子一切听从师叔吩咐。”

秦威扬道:“好,你坐在玉台之上,运功只等接丹,其他事情不必过问。”待水玲珑端坐在玉台之上,秦威扬站在一边也开始缓缓运功。

山谷中,数十名普渡众生堂弟子持剑在手,纷纷向红瓦小亭方向聚集,在距离小亭十几长处停下,林灵就站在一株大树下,众弟子都围拢在她身边,大家静静地站着,等待着。

林灵平静地道:“事发突然,威扬他昨日不幸受伤,所以进入必须提前将我普渡众生堂相传数百年的内丹提前传给下一代弟子水玲珑,传丹的方法我堂从未出过差错,只要注意不可让人骚扰就行了,诸位就在此处护法,等待传丹结束。”

众人一起应了一声,几人一组分别把守住山谷各处,警戒着可能出现的意外。

第九十七章 天方真人

第九十七章天方真人

秦威扬运功良久,忽然全身发出滢滢的光芒,一个白色小指大的珠子从他口中飞出来,那珠子缓缓飞到水玲珑的头顶。

珠子一飞出,秦威扬身上的光芒立刻消失,同时人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年一般,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疲惫得犹如十年没有休息,一下就软软地坐在亭子边,大口喘息。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如流星般从山谷的后方飞射而来,在所有警戒的人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之前来到红瓦小亭内,伸手抓向白色的珠子。

水玲珑一声惊呼,不及任何动作,黑影已经来到亭子内,水玲珑根本来不及阻止。秦威扬软软地坐在一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来人的动作,毫无办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另一个黑影犹如一道黑色的光芒,从挂满青藤的山谷峭壁上飞射而下,瞬间越过二十多丈的距离,后发而先至,在最后一刻飞跃至第一个黑影的头顶上方,快了那么一线,将白色珠子抢在手里。

第一个黑影身在地面,忽然珠子被抢,他全力一掌击出,第二个黑影身在空中,单掌相迎,两掌相击发出沉闷的“蓬”地一声,强烈的劲气四溢,秦威扬的身体竟然被四溢的劲气推出到亭子外面,水玲珑也玉台上也坐不住,后退两步才勉强站稳。

第一个黑影连连后退七八步,直退到亭子外面一丈多远从站稳,第二个黑影却在空中一个翻身,仿佛一片羽毛飘落在亭子里,神情自若。

抢到内丹的人,自然是新月,他在抢夺的时候,全力运起菊花宝典的最高功法,身形如电般抢到珠子,由于玲珑阁的存在,燕飞艳身在其中,现在他运用菊花神功,马上就可以将因此产生的阳气导入玲珑阁,所以有了玲珑阁,他对于菊花神功的使用已经没有限制。

此时,他终于完全明白了普渡众生堂的秘密,那就是依靠历代传承的内丹来保持一名弟子武功盖世,领袖江湖,而其他的弟子,在他看来,武功最高的林灵,就内力的修为而言,比叶丛飞还要稍逊一筹,而水玲珑的内力修为,也就比宫雅倩稍强,还不如服食了小蕴息丹的池文清。

而这个内丹,在他看来,即使自己凝丹成功,功力也不及手里的这个内丹,那么为何秦威扬拥有内丹时,内力还稍逊自己呢?看来这个内丹因为不是秦威扬自身修炼而来,而是传承自他人,因此他无法充分发挥内丹的功力。

以水玲珑这样的功力,就能传承如此强力的内丹,倒也是一件奇怪的事,在新月看来,就是自己要吸收这个内丹,也要花费很大一番功夫,她的内力如此低,怎么驾驭这个强大的内丹,普渡众生堂在这个方面果然有独到之处。

被新月一掌击退的黑衣人是个年约五十上下的老者,黑而瘦削,他迅速上前道:“你是何人?”新月微微一笑:“我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物已经在我手中,凭你的功力,想抢回恐怕不可能。”

一边的秦威扬突然惊道:“你,你是新月?你果然没死。”

新月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秦大侠目光如炬,佩服,不错,我就是新月,现在还活着。”说完他摘下自己易容的胡须以及撕下皮膜,露出本来面目。

秦威扬刹那间面如死灰。

这时,十几名普渡众生堂的弟子在林灵的带领下这才赶到红瓦小亭前,她看见内丹被新月抓在手里,不禁一阵绝望。

刚才新月从一侧的山谷峭壁上飞跃而至,她看得清清楚楚,对方一跃而过二十多丈的距离,比飞鸟还轻捷快速,就是秦威扬还拥有内丹,轻功也远不能到达如斯地步,这种轻功,已经超出了武功的极限。

新月这个名字,她更是牢记在心,秦威扬在江湖上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关注之下,新月是这些年来江湖上出现的唯一一个内力超过秦威扬的人,此人身份不明,后来生死不明,却在今天这个紧要关头出现在这里,抢去了普渡众生堂历代传承的内丹。

以此人的轻功和内力,靠现在的这些人想从他手里将内丹夺回,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林灵现在是透心凉。

黑衣人听说对手是新月,马上一拱手,笑嘻嘻地说:“原来是新月少侠,哈哈哈哈,幸会,幸会,当世之上,能从我手边抢夺此物,除了少侠,还能有谁。老夫冼明宇,炼欲宗宗主,不知少侠和我三宗同人有何联系?”

新月也拱了拱手道:“在下只是学了点日月宗的日月心经,其实和贵宗并无关系。”

冼明宇“哈哈”一笑道:“但少侠救了我日月宗的单百合长老,并和这些伪君子们在大江边一场血战,若不是这些无耻之徒群起围攻少侠,这些人哪里是少侠的对手,少侠有此义举,就是我圣门的朋友,无欲宗的贵客,以后但有用我无欲宗的地方,少侠尽管吩咐。

今日这内丹既然已在少侠手里,破了普渡众生堂的法术,老夫就放心了,就此告辞。”说完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那些普渡众生堂的弟子哪里能拦得祝蝴,被他一下冲出拦阻,扬长而去。林灵把全部的注意都放在新月手里的内丹上,对于冼明宇的离去也不想费力,拦也拦不住,任他离去。

此刻,事关普渡众生堂存亡的东西,就在新月手上握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他,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但林灵心里明白,就是把所有的人都拼光,取胜的希望也很渺茫,如果对方想走,以他惊世骇俗的轻功,没有人能拦祝蝴。

新月忽然开口,问了一句奇怪的话:“请问天方真人是什么人?”这个问题萦绕他的心头已久,天方真人既然是圣经玄录的作者,还给天晨指导过修练之事,就应当是魔门中人,但刚才他却又听到林灵说,普渡众生堂的内丹是天方真人所传,这太奇怪了,他究竟是何方高人呢?

林灵的脑海里急剧思索,此刻自己的回答是否得当,也许就决定了普渡众生堂的存亡,听炼欲宗宗主冼明宇和新月的对话,新月显然不是魔门中人,也就是说,去年秦威扬带领群雄围攻新月的大江边一战,是一个误会,但无论怎样,这个仇已经结下,现在如何才能化解呢?

“天方真人乃世外高人,早已修仙得道,纵横四海,逍遥于世。五百年前,为了压制魔门的势力,天方真人传我普渡众生堂开山始祖内丹修炼之法,在天方真人帮助下,我堂始祖花费七七四十九日练成内丹,天方真人又传下内丹传承之法,令我堂世世代代传承内丹,领袖江湖,压制魔门危害武林的祸心。”林灵慢慢道出普渡众生堂的一段密闻。

“每一百年左右,天方真人就会来到这里,查看普渡众生堂的弟子中,是否有可造之才,可以跟随他老人家修炼,五百年来,前后有两名弟子被天方真人选中,带到海外仙山收为正式弟子。就在二十多年前,天方真人最后一次来到普渡众生堂,他告诉我,他终于找到通向仙域的仙境之门,将要离开尘世,前往仙域,寻找更高层次的修炼。

所以普渡众生堂算是天方真人留在尘世的一个组织,世世代代忠实完成真人留给我们的任务,压制魔门,不让他们称霸武林,一统江湖。”

这一番话,道出一个数百年来的密闻,这个密闻就是现在这普渡众生堂弟子也没有听说过,因此大家都静静地听着,包括水玲珑和秦威扬都在专心听着,心中的惊异难以形容。

新月听得连连挠头,世上果然有如此高人的存在,可惜二十年前已经离开尘世,自己无缘相遇了,但是,天方真人既然让普渡众生堂压制魔门,为何还要对魔门的天晨进行指导呢?前夜自己前去刺杀天晨,偷听到的话难道听错了?

同时,这个消息也让他的内心激动不亦,既然天方真人能修炼到如此高的境界,也让他看到了希望,修练无止境,终有成功的那一天。

新月再问:“不知天方真人为何如此防范魔门呢?他既然有如此大神通,摧毁魔门不费吹灰之力,何必在假他人之手呢?”

林灵上前一步道:“新月公子有所不知,天方真人已经是修炼有成的高人,不愿多造杀戮,以免影响自己的修炼心境,他也曾经指导过魔门中人的修炼,但他发现魔门的人在修炼时,总是不走正道,企图靠夺龋蝴人修炼的成就来增加自己的功力,有的魔门之人居然还吸龋蝴人精血甚至生命,来成就自己的修炼,此等邪恶之人,令天方真人后悔不亦。

魔门之人由于采用这样邪恶的方法,在修炼的初期往往速度极快,远远超过正常的修炼速度,修炼有成之后,他们的野心急剧膨胀,还抓住江湖高手吸取功力供自己修炼,正道中人对此难以压制,最后天方真人才不得不想出这样的办法,将压制魔门的任务留给我们。”

新月马上想起天晨的种种行径,正与林灵的说法吻合,此话看来不假,那么,自己是否要将这颗内丹还给水玲珑呢?

如果自己此刻找一个静地吞下内丹,开始打坐修炼,也许一个时辰之内就能凝丹成功,之后结丹的时间也会大大缩短,自己的受益极大,而且这种机会可以说绝无仅有。

好大的诱惑。

他再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吞下内丹,这种行径,与魔门之人又有何异呢?

如此行为,很容易使人产生投机取巧之心,不觉中沦为魔道,师父在世时经常教训自己,修炼之人,不可损人利己,贪图捷径。

他看看秦威扬,他面色如土,已经绝望,再看看水玲珑,真是个美人,此刻的神情居然很从容,不简单,普渡众生堂下一代的传人果然不错。

只是,这么轻易就将内丹还给他们,心有不甘啊!

白玉之死,燕飞艳变成这个样子,秦威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时间,他手里攥着内丹不知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他只觉心里一阵异样,忽然之间水灵仙站在他面前。

这么个小怪物突然凭空出现,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禁后退了一步。

水灵仙看了看周围的人,就尖声尖气地对新月说:“新月上仙,你手里的内丹已经不能再传承给这个女人了,这个内丹虽然是采用阴阳交替的办法来传承,以保持内丹的阴阳平衡,但几百年下来,已经阴盛阳衰,严重不平衡,下一个传承的恰好是女子,五年之内,这个内丹必定会因为阴阳失衡而解体,如果是男子,也只能最多保持十年的稳定,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林灵问道:“这位是?”

新月答道:“这位是我新结识的一位朋友,叫水灵仙,是一位在尘世间修炼了上万年的高人,修为已达半仙之境。”

林灵马上又问:“请问水灵仙大师,可有其他方法继续我普渡众生堂的内丹传承之法呢?”

水灵仙道:“当然有,这个我刚才就已经想好,不过要新月上仙同意才行,因为要用他的灵药。”

新月奇怪地道:“用我的什么灵药?”

“就是上仙放在玉树下的那颗灵药。”

“哦,是小蕴息丹,那不过是一个可以增长内力的灵药,如何能帮助他们进行内丹的传承呢?”

水灵仙忽然笑嘻嘻地道:“刚才我在玲珑阁里看到你抢得这个内丹,我就在想,这个内丹已经无法传承,否则接受传承的人五年之内必死,于是我就把这个小蕴息丹用我的仙气炼制了一番,象他们这些普通之人服用,足可增长四十年的功力,有了这个基础,经过一二十年时间,此人就能自己修炼成可以传承的内丹。

而上仙手里的这个内丹,以上仙的修为,至少可以吸收一半为己所用,另一半刚好可以给玲珑阁里的燕飞艳妹妹和梦飞瑶妹妹,两位妹妹得到这另一半内丹,就可以时刻凝住身影,陪我说话了。”

新月心想,水灵仙其实心地还十分质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出来,其实这个内丹的用途,完全不用在这里说出来,让这些普渡众生堂的人认为是我想使用这个内丹。不过,既然说出来,也没什么了不起,此刻自己大局在握,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第九十八章 惨战

第九十八章惨战

新月问水灵仙:“那个小蕴息丹炼制好了吗?现在何处?”

水灵仙忽然大嘴一张,一个血红的舌头伸出一尺多长,舌尖上放着一个黄豆大小的灰色药丸。看到这个药丸,新月马上感觉到它的不同之处。原来的小蕴息丹是灰色无光泽的,而现在的小蕴息丹,大小未变,颜色未变,但药丸的表面,仿佛有一层淡淡的粉色光晕在缓缓转动。

相距三尺之遥,新月就能感觉到那药丸上传来一股淡淡的仙灵之气,此药还是小蕴息丹,但药效已经有天壤之别。

不仅新月,附近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此药丸的不平凡,仿佛看着这药丸就通体舒服,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因为他们从未接触过仙灵之气,自然不知这就是仙灵之气带给人的感觉。

新月马上明白,水灵仙的身体里已经有了仙灵之气,他是将小蕴息丹吞进身体里炼制的,难怪从嘴里吐出来。

他伸手从水灵仙的舌头上接过小蕴息丹,然后看了看水玲珑,这个药丸才从一个小怪嘴里吐出,就给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子服下,不免有点让人恶心,不过现在不必顾及这些,她如果嫌恶心不想服,自然有其他人抢着要服。

新月一手拿着内丹,另一手拿着小蕴息丹,开口就想征询一下林灵的意见,但转念一想,为何还要征询她的意见呢?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些人能耐我何?如此处理,已经很对得起普渡众生堂了,否则几年之后,普渡众生堂就要覆灭。

想到这里,新月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好,就这么办。”说着他随手将小蕴息丹放在玉台上。

林灵看得清楚,内丹本来是在新月的右手掌心里,忽然之间内丹似乎一沉,就在他掌心里消失不见,看得不禁暗暗吃惊,此人当真高深莫测。

林灵作为普渡众生堂上一代内丹的传人,四十年前就闯荡江湖,遇见无数大风大浪,自然看得出,这个奇怪的水灵仙说得不像假话,今天的事,到了现在的局面,已经是超出预料的好,所以她马上上前一步。

“多谢新月公子不计前嫌,多谢水灵仙先生。”

水灵仙“嘻嘻”一笑:“不谢。”说着向上一跳,忽然就在空中消失了,再次吓了众人一跳。

秦威扬上前一步拱手道:“误会公子,在下告罪,任凭公子处置。”

新月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道:“告辞。”说完身形陡然间斜飞而起,直上十丈高的空中,然后飞鸟一般消失在山谷尽头。

破庙前,群雄聚集,情绪激昂,誓将无欲宗妖人斩尽杀绝。

在流风道长的指挥下,第一批冲进小院的有九个人,三个一组,围攻三个木头人。就在九个人刚刚进入小院之时,整个小院的地面突然间剧烈颤抖,使所有的人都立脚不住,摇摇晃晃,五个人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与此同时,地面突然裂开了七八处,立刻有两个人掉进裂缝处,旁边的急忙上前营救,但晃动的地面,颤动的树根不断将站立的人绊倒,很快又有两个人掉进裂缝处。地面的裂缝迅速合拢,又在另外的位置重新裂开,转眼间就吞噬了五个人。

流风道长一看不好,高喊一声:“快撤。”自己仗剑冲击院内。

三名木头人似乎根本不受地面晃动的影响,一起向剩下的人扑去,同时挡住了小院的院门。

流风道长剑光如水,斩向一名阻挡的木头人,那木头人凶狠地迎上去,口中还“呼喝,呼喝”不知在吼些什么。

“噗、噗、噗。”霎时间流风道长刺中对方十余剑,但只是在木头人身上留下许多浅浅的剑痕,木头人杂乱无章地挥动着手臂,虽然没有章法,但动作奇快,一掌拍在流风道长的剑脊上,巨大的力量险些将他的剑打飞。

就在这时,另一柄剑自天而降,正劈在木头人的颈项上,一颗木头的头颅飞起三尺高。流风道长转头看时,却是小醉侠姚立君从旁相助。

流风道长顾不得说话,身形如飞掠向一名将要掉人地缝中的人,那人的双腿已经陷入土里,还在挣扎,但身体依然冉冉下沉,流风道长一把抓祝蝴的胳膊,顿时将他提了起来,双腿迅速从土里抽出。

但是,一个异相吓了他一跳,此人的双腿被一双从土里伸出的木头手牢牢抓住,鲜血已经染红了裤脚。

流风道长单臂用力,全力一拉,生生将他和土里的木头人一起拉了出来。

又是一个木头人!

姚立君再次赶到,掌中剑一挥,齐腕处斩断了木头人的双手,流风道长提着那人返身跑出小院。

马上有人给伤者检查,他的双腿在脚腕处竟然被木头人生生捏断,已经无法走路。

待大家都撤出院子,小院的地面又恢复了平静,一切都停顿下来。

第一战,群雄这边竟然折损了七人,六人被埋在土里,一人双脚折断,只杀了两名木头人,堪称损失惨重,锐气大减。

姚立君来到流风道长身边小声道:“道长,我看这个院子里整个都十分古怪,妖气昭昭,定然有妖人妖怪作祟,我们不可轻举妄动,最后找人来探询一下究竟怎么回事。”

流风道长皱着眉头道:“唉,蜀山派的人居然一声不吭退出白道联盟,不然这样的情形他们出马正合适,现在还有谁能精通斩妖除怪的事。”

藏花公子阚闻天走过来大骂道:“这个破庙怎么如此古怪,围墙这么高,这树也是奇怪的很,居然有这么多的树根露在外面。道长,我们怎么办?强攻进去?”

几个人正在商量,忽听那边池文清、周黛云和慕容玉珠同时惊呼一声,转身看过去,只见一个人影一闪,已经进入院子,快捷无比,却是张虎。

张虎自幼是个孤儿,流落街头,自然少不了受人欺负,少不了打架斗殴,这也培养了他不服输,好勇斗狠的性格。就是靠着街头打架的功夫,再加上天赋不错,十几年打下来,东学一招,西学一式,练了一些功夫,更有了许多格斗的经验,只是没有高人指点,武功难以达到上乘。

后来被飘逸山庄庄主遇到,见他敢拼命,武艺也还过得去,就留在山庄听用,才结束了流浪街头的生涯。后来庄主有空也指点他一二,使他的武艺长进很快,逐渐被提拔为山庄武师的头目。

再后来他遇到新月,拜为师父,开始修炼上乘内功,更练成了菊花宝典的功夫,再后来受新月之命保护周黛云,而周黛云忽然对习武发生了兴趣,先后请了几个师父教授,他也跟着学,可以说学的不比周黛云少,这武功的进步之速,简直一日千里。同时他对池文清和新月,都是感激不尽,一心效忠的。

今日要对付池文清的好姐妹周黛云的仇人,战局不顺,他的狠劲又上来了。

此时,院子里剩下的两个木头人,一个失去一臂,还有一个臂砍掉一只手,张虎直扑那个独臂木头人,只见一个人影围着独臂木头人高速旋转,仿佛一道旋风般,人影中还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夺目剑光。

陡然间人影停住,只见一颗木头头颅飞上半空,无头的木头身体在地上没有目标地挥动着独臂,断口处几滴暗红色的液体流淌下来,流过木头身体的前胸。

“扑通”一声,无头的木头身体终于倒在地上,地面迅速裂开一个缝隙,木头身体掉落进缝隙中,地面再次合拢。

张虎斩杀一名木头人后,丝毫不停顿,高速向另一名木头人扑去,身形快得犹如一道烟尘。

那名木头人也张牙舞爪向张虎扑来,两个人影再次高速交织在一起,敲击木头的“咚咚“之声不断传出,现在木头人不知中了多少剑,终于两人突然分开,只见张虎的剑深深插在木头人的咽喉,剑尖从后颈冒出一尺多。

张虎的前襟破损,隐隐有血迹出现,木头人扭动了几下脖子,还想继续扑向张虎,跑了几步,忽然头颅滚落在地,无头的身体又跑了几步,一下栽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地面迅速裂开,将木头人尸体吞了进去。

也就在此时,忽然大殿内金风咋起,两个人影冲出,两件兵器一齐罩向张虎。此时的情形是,张虎恰好是后背对着大殿,面对院门,两件兵器等于是从背后突袭张虎。

张虎促不及防,身体猛向前窜出,但是,对方似乎已经早料到他有这一招,其中一件兵器就拦在他前方,好似他主动送上来一般。

张虎临危存变,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身体猛地下沉,几天贴在地面,然后从右边横向飘开,躲过了前方的一击,但是背后的一件兵器再次提前等在右边,拦腰劈下,这一回,他再有神通,也难以躲过,眼看危机降临。

突然,那件兵器泰山压顶的气势一下泄了,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是掉落在他腰间,张虎一跃两丈,退到一边,这才回头看。

在后面突袭自己的是和金辉夜年龄相仿那个同伴,只见一柄剑从身后惯穿他的身体,在胸前心窝处冒出带血的剑尖,然后“倏”地缩回。

张虎回头一看,那柄剑握在一名中年男子的手中,此人竟然是江南第一杀手,一剑穿心宋青城。

他冷冷地看着被自己刺入心窝的人道:“五千五百两,有人出这个价让我刺这一剑。”说完他风一般飘离院子。

张虎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也退出院子,对宋青城拱手道谢。

慕容玉珠几步跑过来,带着惊喜敬佩的目光看着张虎道:“了不起,张大哥,还是你行。”张虎听到美人称赞,心里说不出的舒坦,胸前的伤好象也不痛了。

流风道长走过来道:“这位少侠如此神勇,轻功奇佳,不知尊姓大名?师承何人”

张虎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称自己为少侠,心里美滋滋地道:“不敢,在下张虎,师承嘛,不方便说,还请道长见凉。”

流风道长“哈哈”一笑道:“哪里,江湖人都有许多难言之隐,正常。”

院子里,传来金辉夜咆哮的声音:“宋青城,你敢杀了我兄弟,有种就进来我们决一死战。”

宋青城一边离开破庙,一边冷声回答:“不必了,你还值点钱,等有人出价之后,我再来杀你不迟,免费杀人不是我的习惯。”说完这句话,他的人已经到了百步之外,消失在荒山树林里。

院内,金辉夜突然向空拱手道:“宗主,属下的好兄弟不幸遭袭遇难,请宗主为属下做主,报仇雪恨。”

众人不禁奇怪,难道无欲宗的宗主也在此地?为何不见他现身呢?

这时,天忽然黯淡下来,浓云密布,黑云压顶,突然间,一阵低沉的嗡嗡声传来,众人侧耳细听,这声音竟然是从地下传来,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异像骤起。

大地开始颤动,不仅小院内,连院外的地面都开始颤动,所有的人都感觉站立不稳,摇晃起来。突然间周黛云一声尖叫,她站立的地面突然下陷,她的双腿已经沉入土里,很快到了膝盖部位,她想跃起,但地面虚不受力,反而使她更快下沉。

张虎第一个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就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拉祝糊的手腕,全力向上拉。就在这时,他立脚的地方突然也开始下陷,脚面顿时沉入土里。

张虎的格斗经验丰富无比,可以说经历过无数性命攸关的危情,他一感觉脚下有异,马上身体侧向一扑,单手扶地,躲开了下陷的位置,另一只手仍然紧紧拉住周黛云不放。

有了张虎的一拉,周黛云借力奋力跃起,身在空中,就看见一个木头的手爪抓祝糊的左脚小靴子底部,也跟着从土里被带了出来,周黛云在空中用右脚一跺,总算跺开那只木头手爪,张虎横向一拉,将她拉开,脱离了下陷之处。

就在这同时,大地纷纷裂开,一个接一个的木头人从地面爬出来,边爬口里还“呼呼”地喝着,不少人促不及防,一下掉入土里,被木头人抓住,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九十九章 古树之谜

第九十九章古树之谜

异象陡生,大地震颤,这一次,不再是小院内的地面,而是方圆二三十丈的区域都开始剧烈震颤,并裂开一个个大缝,地面的树根纷纷向空扬起,犹如一根根长棍击向众人,多时不见的黑色触手状也从地面突然冒出来,刺向地面上的人们。

与此同时,木头人纷纷从泥土里爬出来,抓向众人。这些木头人浑身的黑泥、恶臭的气味、流淌的黏液、恶毒的眼神,在贴身近战,或者说在肉搏中,都是有力的武器。

令人恶心、恐惧,令人避之不及。

木头人的身体坚硬无比,江湖人练的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功夫,都不及木头人的身体抗打击能力强,刀剑劈砍在它身上,只是留下一个印子而已。

而且木头人不畏生死,没有疼痛感觉,在贴身战中占据了极大的优势。

江湖群豪顿时抵挡不住,纷纷撤退。

周黛云是第一次参予如此江湖恶战,地面一开始颤动,她马上感觉脚底下一沉,双脚马上开始下沉,不禁一声惊呼,就要上跃,谁知如此一来,泥土虚不受力,使她不仅不能跃起,反而更快的下沉。

张虎第一个反应过来,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周黛云身边,一把拉祝糊的胳膊,此时周黛云的双腿已经沉入土中直达膝盖。

就在张虎将要发力将她拉上来时,忽然他立脚的地方也是一软,急速下沉。张虎可以说身经百战,格斗经验丰富无比,在街头的那种不讲任何规矩的打斗,使他的应变能力极强。

他猛地向右侧一倒,带手撑地,横移三尺,立刻脱离了下陷之处,同时拉住周黛云的手依然紧握不放。周黛云借他一拉之力,奋力一跃,跃起四尺高,只见一个木头人被她从土里带出来,一只手还紧紧握祝糊的靴底。

周黛云吓了一跳,身在空中用另一只脚猛地一跺,将那只木头手跺开,同时张虎在旁边使劲一拉,将她拉过来。

池文清惊呼一声:“快,退后,快退后。”洪义峰带着另外两名弟子保护着池文清迅速后退,张虎则拉着周黛云紧紧跟随。

和他们相比,许多人就不那么幸运了,甚至可以说倒霉透顶。

藏花公子手下的一名家将突然被一名木头人抓住,他拼命摆脱了木头人的纠缠,正要松口气的时候,突然之间他立脚的地方,一大片地面整个塌陷下来,他一个前扑,就想逃离塌陷的地面,就在他的行动即将成功的时候,又一只无比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左脚踝。

他奋力一挣,丝毫没有作用,反而左脚踝疼痛无比。

他反手一刀,仿佛砍在铁板上一般,反震之力大得让他差点拿不住刀。

听到身边同伴的惊呼声,他这才有时间回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足有六尺高的木头人出现在他身后,这个木头人一身暗红色的木纹,身体表面不在是象人的身体那般光滑,而是布满了凹凸起伏的纤维状木头肌肉,身体的许多部位由于这些木头肌肉过分的隆起,使身体、四肢都变了形,令人感觉到强烈的畸形。

它抓住家将左脚的那只手臂非常的粗大,比右臂足足粗了一倍,长度也长了将近一尺,手掌握成的拳头足有人头大小,上面布满了树疤一样粗糙的纹路。

它的头上长满了犹如树根的根须一般的头发,长短不齐,长的长达三尺多,短的只有半尺多,根根有指头粗细,最粗的两根长在太阳穴上方两侧,比大拇指还略粗一点,表面还长了无数更细的须根,附着了不少泥土,硕大的头颅晃动的时候,泥土扑簌簌地往下掉。

它的前胸后背上还长有数十只黑色的触手状东西,和从地下冒出来的黑色触手几乎一样,就是长度略短,最长的两根长在后背上,约莫三四尺长,短的大约一尺多,这些触手不断摇摆晃动,上面沾满了黏液。

这个高大的木头人两只凶狠毒怨的眼睛死死盯着这名家将,左手上发出清脆的骨骼碎裂之声,紧接着是家将发出的惨叫声,这凄惨的叫声似乎令这个木头人感觉十分的快乐,口里发出兴奋而低沉的叫声。

然后它猛地一拉,将那名家将拉到身边,双手一下将他紧紧抱住,同时身体上的数十只触手一齐刺入家将的身体,家将立刻发出更大的惨叫声。

但惨叫声只持续了极短的一瞬间,就嘎然而止,仿佛被一刀割断了喉咙般,然后就见他的身体犹如缩水一般快速萎缩,转眼间就萎缩成一具不足三尺的小小尸骸。

从他被抓住到被吸干成一具小小的尸骸,说起来话长,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待反应过来要救人,人已经变成了干尸。

藏花公子愤怒地大吼一声:“杀!”第一个向木头人扑去,其他三名家将刀、枪、戟,以及牡丹、白菊、芍药、红梅四个宠姬一齐向这个最高大凶狠的木头人扑去。

这一次从地下爬出来的木头人,数量足有四五十个,同时出来,群雄立刻陷入苦战之中,而且各自为战,根本无法互相支援,只能且战且退,损失惨重。

张虎这一群人相对来说还算幸运,除了开始周黛云遇险之外,其他人都没有被木头人抓住,众人快速向后方荒山的山坡上撤,一下退出了地面塌陷的范围。

这时张虎回头一看,发现慕容姐妹也陷入险境之中,四名名木头人围住了这两姐妹和姚立君,两姐妹背靠背抵挡着木头人的攻势,已经险象环生,幸好有姚立君在,他们还不至于立刻溃败。

张虎马上就想去救,但想起池文清和周黛云这两位小姐在此,尤其是周黛云第一次遇险,此时已经花容失色,自己不宜离去,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池文清。

池文清看着战团,己方败局已定,各路人都在夺路而逃,她也看见了慕容姐妹的困境,再看张虎的表情,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意。这一路上张虎都在和慕容玉珠粘粘乎乎,池文清如何不明白张虎的用意,如果他能获得玉珠姑娘的芳心,倒是一桩不错的姻缘。

所以池文清马上对张虎道:“张虎,这里有洪义峰在,你马上去救慕容姐妹,快去快回。”张虎应了一声,身形如电般射向古树下的战场。

所幸的是,六尺高的木头人只有一个,它的战力之强,那些三四尺高的木头人十个加起来也不及它一个,藏花公子率领七个手下围攻他,仍然不敌。其中使长枪的家将一枪刺出,被木头人一把抓住,立刻有两件兵器几乎同时刺在它的手臂上,它置之不理,双手一用力,将大拇指粗的浑铁枪一折两段。

使长枪的家将一退三丈,躲开了木头人的一次扑己,长戟刺入木头人的后背,入木不过半寸,戟尖已经弯曲。

木头人反手抓住长戟,两人同时用力,长戟顿时折断,木头人挥动断戟挡开藏花公子的剑,突然扑向红梅,红梅躲闪不及,一剑刺入木头人前胸,刺而不入,剑弯成一个很大的弧度。

木头人不理会她的剑,一把抓祝糊的手腕,紧接着传来清脆的骨骼碎裂之声,十几个黑色触手同时刺入红梅的身体,她的身体立刻开始萎缩。

红梅惨叫一声:“公子救我。”

藏花公子连挥数剑,只是斩断了木头人的两根黑色触手,根本救不了红梅,眼睁睁地看着她快速变成一具干尸。

在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之后,所有的人终于撤到一里路之外的小山坡上,那些木头人并没有追赶,而是聚集在破庙前的古树下,呆呆地站着,为首的那个非常高大的木头人则来回在古树前踱着步,不知想着什么。

慕容姐妹总算被张虎和姚立君给带出木头人的包围,四人都受了轻伤。看着山坡下的木头人并不追赶,众人在山坡前的草地上聚集着,治疗伤者,商量对策。

姚立君再次派出帮中弟子前去寻找援军,然后和流风道长、玄明、藏花公子、霍中天、池文清、洪姣姣等人一起分析敌情,寻找对策。

姚立君先问:“不知诸位可曾见过如此诡异之事,这般木头人做成的妖人?”

众人皆摇头。

流风道长沉思一会道:“依我看,这些木头妖人与那株古怪的大树有些关系,如此巨树,至少是数百年,甚至是数千年的古树,根须占据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方,而且地面颤动之时,这些根须居然还能自己移动,莫非这株古树成精了不成?”

玄明马上跟着说道:“师叔说的不错,我也正在思考此事,千年古树成精,未尝不可,而且看此树的树干,为暗红色,罕见之极,还长有如此发达恐怖的树根,看这株树的外形,似柳似槐,却又都不是,不知为何种树木,定是变异成精了的树妖。”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不觉打了个冷颤。

树妖?难道真的是树妖!

第一百章 无欲宗主

第一百章无欲宗主

新月离开普渡众生堂之后,在返回的路上想了许多事情,从一年前离开丹鼎派,之后遇到的种种曲折之事,小倩之死、白玉之死、夏芙蓉之死,燕飞艳现在这个样子,直到今天知道了普渡众生堂的秘密,知道了天方真人,他忽然认识到,这一年来自己低调行事,隐姓埋名行走江湖的处世之道,是否正确?

如果这些都是秦威扬的女人,江湖上谁敢动他们一根指头?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实力并不比秦威扬弱多少,为何这些人都敢围攻自己,更不用说那几个女人了,为什么?

因为自己在江湖上没有威名,所以众人不惧!

现在魔门天晨已经死在自己手里,普渡众生堂如果没有自己在,内丹此时已经落入炼欲宗手里,没有了历代相传的内丹,普渡众生堂就算灭亡了,再加上水灵仙发现了内丹阴阳失调的问题,以仙灵之气培育了一粒小蕴息丹代替内丹,可以说普渡众生堂已经受到自己的大恩。

天下间再没有强大的对手!

现在,要保护跟从自己修炼的这些人,最好的方法应当是自己立威江湖,让每一个江湖人都知道新月这个名字的含义,知道逍遥山庄的含义。

逍遥山庄的地址要保密,但逍遥山庄的威名要天下皆知,只有这样,当自己去寻访仙迹遗址,寻找求仙渡化的方法,远离尘世之时,尘世之人才不敢动逍遥山庄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想到这里,他心中豁然开朗。

从此以后,要立威江湖!

现在得到的这个内丹,据新月的判断,是一个达到结丹期的内丹,以自己尚处凝丹期的功力,不花费个把月的时间,再加上水灵仙的帮助,是很难吸收完的,所以他没有马上开始吸收,准备回到逍遥山庄后,再慢慢吸收不迟,也不在乎这几天的时间。

沿着山道走着走着,经过几个岔路之后,新月发现,自己又迷路了,真是麻烦,上回迷路时遇见了燕飞艳,这一回呢?

新月只好大概辨认一下方向,不再沿着山间小路走,而是施展轻功,不管前面有路没路,只管向太湖方向走,希望能尽快走出山区。

翻过一山又一山,转过一弯又一弯,山连山,弯连弯,重重叠叠没有尽头。一直走到天黑,还是没有走出这荒山野岭,新月只好找到一处山头,有一个平整的地方,开始打坐练功,等待天明,以免自己天黑时方向走得更加错误。

练了几个时辰的内功,看看天将破晓,新月停止练功,不觉又想起天方真人来,如此得道高人,难道桃源岛的仙宫就是他建立的?他因为找到了通向仙域的仙境之门,因此放弃了桃源岛的仙宫?二十年前,就在自己刚刚被师父抱上云雾山,第二天,有一位贵不可言的贵客来访,就是因为这个贵客,丹枫真人不得不亲自出来接待。

也就是因为这样,才使得正在炼制的洗髓汤被熬干,成就了自己的一身惊人内力修为。据说,那位贵客是一位修为极高的半仙之人,师父只是称他为真人,难道就是天方真人?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在冥冥之中,自己和这个天方真人还是有缘之人啊!

自己有今天的成就,全拜和天方真人的机缘所赐。

只是,仙境之门会在哪里呢?仙域又是何种景象呢?这些都是有待自己去寻找。

虽然前方茫然无序,但新月已经隐然感觉一丝线索在等待着自己去发现,发现一个更惊人的秘密。

到早上,新月继续开始翻山越岭,此刻,他全力运起菊花宝典的神功,再辅以双袖扇动,从山上向下一跃竟然可以飞行一里路,平地一跃也能跃出半里,轻功之惊人,堪称惊世骇俗。

刚开始行走不多久,他在一跃之间,身在半空,突然听到了人声,一群人的嘈杂之声。这不禁让他大喜,他顺着声音找了一会,在翻过一个山头之后,终于看见一队人沿着很窄的山道快速前行。

他连忙尾随过去,站在高处仔细观看,只见这一队人足以七八十人,都是江湖人打扮,带着各种兵器,其中不少人一看就知道是丐帮弟子,此外,他还看见了两个熟悉的人,一个是话不投机,被自己所伤的朱青一,另一个是宫雅倩,这两个人并肩走在队伍后面的位置,宫雅倩只是低着头,朱青一则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新月想了一下,没有贸然现身,而是悄悄尾随着这支队伍,看他们去什么地方。如此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个山坡前,远远望去,山坡下一株古树,暗红色的树身,巨大无比,非常显眼,古树前还有一座小小的古庙。

距离古树约莫一里路的地方,一队人坐在地上休息,见山道上的人过来,马上上前迎接。新月依然躲在树丛中悄悄靠近,终于在休息的人群里看见了池文清、张虎、洪义峰等人,见他们都安然无大恙,只有张虎似乎受了轻伤,此外还有一些人受伤不轻,新月放下心来,看来这里有一场战斗啊。

他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现身,先看看究竟,于是他悄悄绕到古庙的后面,准备进庙里看看,是什么人据守古庙,使白道联盟这么多人都攻不进去,还有如此多的人受了伤。

再说金辉夜,睡了一觉起来,看得外面又来了许多白道的援军,心中一阵冷笑,多来一些人吧,这样宗主的实力就能更强大一些。

他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看三名弟子还没有起来,这些年轻人,如此贪睡,这样下去,无欲宗什么时候能够称霸江湖,指望他们是不行的。

金辉夜使劲伸了个懒腰,一个大大的懒腰,好舒服啊。

就在懒腰伸到最舒服,最痛快之时,忽然胸前一痛,低头看时,一柄带血的剑从胸前冒出来,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自己被偷袭暗算了!

带血的剑“嗖”地抽出,这一抽,仿佛也抽去了金辉夜全身的力气,他艰难地转过身,就看见宋青城冷冷地在他背后看着他,他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青城淡淡地说:“金长老,兵不厌诈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说吧,你兄弟别人的出价是五千五百两,而你的出价是八千两,我怎么会不把你的命也带走呢?”

金辉夜突然哀嚎一声:“宗主,为我报仇啊!”说着犹如一滩泥一般倒在地上。

突然,宋青城就觉身后有异,他没有回头,而是反手一剑刺向身后,这才转过身,就见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木头人正凶狠地扑向自己,木头人身上十几条黑色的触手已经卷住了宋青城的剑,宋青城运力催剑,剑芒乍起,立刻有三四根触手被削断掉在地上。

木头人左手一伸,一把抓住触手丛中的剑,这一回,众多的触手再加上一只木手,终于将宋青城的剑束缚住,一时挣扎不脱。

宋青城毫不慌张,左掌笔直刺出,如剑如刀,直刺木头人的心窝,木头人右手一抬,生生挡祝何青城的掌剑,掌剑入木三分,再也刺不进去。

这时,宋青城就感觉一股无比邪恶的气息顺着木头人的右手向自己的左掌攻来,这邪恶的气息寒冷而怨毒,仿佛蕴藏着百年千年的仇恨,迅速顺着宋青城的左掌向上攻来,宋青城大吃一惊,急运起全身的内力抵挡这股邪恶之气,但只是延缓了邪恶之气顺着胳膊上攻的速度。

就在这时,忽然宋青城的胸衣“刷”地裂开,一只小小的手臂握着一柄银色小剑,一剑刺入木头人的心窝,剑入木一寸,眼看剑势将近,难以再深入,突然剑芒暴起,银色小剑一下刺穿了木头人的身体,剑身没至剑柄,从背后冒出三寸长的剑尖,剑尖上暗红色的粘液嘀嘀流下。

原来这才是闻名江湖的“穿心一剑。”

木头人怪叫一时,身体剧烈颤抖,同时那些黑色的触手一阵颤动之后,无力地垂了下来,它的身体跟着瘫软下来。

只见宋青城将胸衣略微一整,那个持银色小剑的手将剑上的暗红色液体擦了擦,缩回身体里。

在破庙顶上的新月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暗惊,这个奇怪的木头人是何方妖怪?

宋青城居然长了三只手,难道也是妖怪不成?

难怪他的穿心一剑为武林绝响,防不胜防,原来是多长了一只手,如此怪招,就是自己面对,也很难防范。

之前新月准备从破庙后面登上屋顶,就在他从树梢上正要往瓦面上跃时,才突然发现破庙的瓦面上居然埋伏了一个人,此人伏在瓦面上一动不动,好象死了一般,而且他的衣服是灰色的,与瓦面的颜色一摸一样,不在近处认真分辨,根本看不出瓦面上还伏着一个人,也就是新月这样内力惊人,听觉无比灵敏之人,才能发现此人的存在。

待那人突然跃下屋顶,新月马上跟着跃到屋顶,向下看见了宋青城漂亮的一击,以及穿心一剑的秘密。

宋青城看着地上木头人的尸体,冷冷地道:“宗主也不过如此。”

刚说完这句话,变数再起,异象又生。

宋青城立脚的地面突然整天下陷,他想跃起,但土地虚不受力,他的身体跟着下沉,几乎同时,至少十几个黑色触手从地下刺出,霎时间刺穿了他的双脚脚面,刺入他的小腿中,再向上刺的触手皆被他狂舞的利剑挡住,但他的双脚双腿都已经负伤。

又是一个高大的木头人从宋青城身后的地下闪电般冒出,这个木头人和刚才那个又有不同。

新冒出来的木头人身材和刚才的那个差不多高,但他的身体是穿着衣服的,从裸露在外面的双手和脸部来看,只是显露出淡淡的暗红色木纹,他的头发也不再是象树根一样的粗硬,而是和人的头发一样柔软,长发及肩。

和普通人最大的不同是在触手。他的后脑部位和后颈部位都长着长长的黑色触手,最长的一对长达一丈左右,其他短的也有五尺,数量大约十几根,对称生长,尖端猛地刺向宋青城,同时,他的手里还拿了一柄斑斓古剑,剑光如水攻向宋青城。

骤然而起的突袭顿时使宋青城陷入危机之中,

也就在这个时候,七八个四尺高的矮小木头人从地下快速爬出来,将宋青城团团包围。

新月在屋顶上大吃一惊,居然有如此多的木头人在这里聚集,妖孽丛生,外面的人难怪还要等待支援,他本来还有营救宋青城之心,现在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

宋青城一下陷入土中两尺多,双腿皆受重伤,但他还是一跃而起,脱离了土坑,人在半空,尚未落地,一柄斑斓古剑已经攻到他面前,两剑相击,锐响连连,七击之后,宋青城的剑齐柄处折断,断剑飞向一边。

危机时刻,宋青城的第三只手再次伸出,一柄银色小剑架住对方将要穿胸的古剑,借着一架之力,宋青城的身体奋力移动,就要脱离对方的攻击范围,如果身体能平安落地,他就有办法退走,此时他跃起的力道已尽,需要稍微的喘息。

但是,对方没有给他任何的机会,突然宋青城只觉后背一痛,对手的两个最长的触手已经从后面刺入他的身体,他立刻感觉身体的力量奔涌而出,高速流失,一股强大无比的邪恶气息迅速占据自己的身体,这股邪恶的气息,比之前被自己杀死的木头人发出的邪恶气息强了十倍以上,他几乎没有抵抗的余力。

宋青城猛地咬破舌头,使自己的精神一振,持银剑的小手勉力挥出,想削断刺入自己身体的触手,但是,此时无论是他的力量还是速度都已经大大下降,只见寒光一闪,持银剑的小手飞落地上,手里还紧紧握住那柄剑。

紧接着对方剑光再闪,宋青城的双臂齐断,木头人身上的其他触手一齐刺入宋青城的全身,他的全身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任人宰割。

木头人凶狠的目光盯着他道:“能够杀了我两名长老,还能杀了我最强的一个化身,江南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就让你死个明白,老夫就是无欲宗宗主阎天宇。”

说到这里,宋青城的身体快速萎缩变小,转眼间就变成一具干尸,身高都缩小了三分之一。

第一百零一章 人树合一

第一百零一章人树合一

新月在破庙顶上吃惊地看着下面发生的诡异而恐怖的事情,大张的嘴巴半天合不拢。

此人就是无欲宗宗主阎天宇?传说中无欲宗宗主失踪十几年,原来躲在这里偷练邪术,这是什么功法?这是什么邪术呢?

新月摇了摇头,天下之大,果然是无奇不有。

这些木头人围着宋青城的尸体转了几圈,忽然地面一阵颤动,木头人们都沉入地下,包括无欲宗的宗主阎天宇都回到地下,看得新月暗暗称奇。

这时,外面的群雄开始大举进攻,这一次,他们进攻的目标是那株奇怪的古树,手持长柄武器和重武器的人纷纷向古树扑去,马上,大量的木头人从地下冒出来,迎向众人,双方顿时混战起来。

木头人源源不断地冒出地面,很快达到了百人之多,但木头人的作战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术可言,都是各自为战,无组织无纪律,虽然它们的战力惊人,但群雄们三五一组,以群体对付个体,很快还是占据了上风,那些手持长刀大斧的人在其他人掩护下,逐渐接近古树,开始伐树。

另有人制作了几个火把,仍向古树,企图放火,但由于事前没有准备,火把太少,而且古树似乎很难燃烧,火把仍过去很快就熄灭了,基本没有效果,众人只好将希望寄托在伐树上。

新月躲在破庙顶上,依然关注着那个最厉害的木头人,无欲宗宗主阎天宇,但他一直没有出现。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新月决心等待阎天宇的出现,以自己的实力,如果突袭阎天宇,当有九成的成功把握。

但是,许多事情,都不能如想象般如意,随着战局的发展,战场越来越血腥,群雄不断有人倒下,鲜血逐渐在古树附近蔓延,尸体开始堆积,木头人也不断被砍倒劈碎。

新月看见了骁勇异常的张虎,看见了凶狠顽强的洪义峰,看见了轻灵飘逸的池文清,还看见了十分英勇的周黛云。

那个美丽的女孩一定是周黛云了,听张虎说她执意要跟着池文清离家出走,但一直没有见到她,将近一年不见,她的身材模样变化都很大,瘦弱的样子完全变了,变成一个高挑健美的女孩,但还是能认出她,那两只大的出奇的眼睛没有变,愈发美丽。

但是和另外几个人相比,她的武功以及格斗经验都明显欠缺,虽然有池文清和张虎两个人的照应,但她依然不断遇险,左边袖子已经被撕破,一个木头人差点一拳打中她的肩膀,幸好被池文清一把将她拉开,才躲过了这一击。

这时,新月感觉左手一点异样,水灵仙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小声对他说:“上仙小心,这里妖气冲天,乃是树妖变异,将要功德圆满的征照,此树已经修炼了数千年,又被妖人不知采用何种方法,生生夺去修炼的功力,变成人树合一的妖物,刚才那个最高的妖人就是真身,其他这些矮个的都是被他杀死,并控制了魂魄的怨灵,成为他的分身,上仙对付这个树妖切不可大意。”

新月拍着水灵仙滚圆的肚皮笑着说:“太好了,我正不知这些怪物是什么东西,你就出来了,对付这个树妖,当用何种方法为上?”

水灵仙的脑袋摇了遥旱:“小仙只能看透他的本体,其他方面小仙也不知道。”

新月明白,水灵仙修为很高,但对于如何与人争斗,他可以说一窍不通,除了会喷一点腐蚀性的毒液之外,就不会什么了。

他又问:“这树妖的修为如何能被人夺去呢?”

水灵仙道:“此树虽然修炼的数千年,但一直没有修炼成正果,没有经历天劫,如果它能经历天劫,并抗过去,就能化为人形,那时它的法力会很强,想夺龋狐的修为就不可能了,但它恰好处于还差一步的状态,依然只是一株树,不能移动,不能躲避,法力也弱,遇到刚才的那个妖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就夺去了它的法力,变成人树合一的修炼形式。

这样修炼,不仅能获得树妖修炼的成果,同时可以使用人的修炼方法,万物生灵之中,以人的修炼速度最快,条件最好,但树有生命力长的优势,两厢结合,假以时日,不知能修炼成何等厉害的妖灵。”

新月听了不禁啧啧称奇,魔门之人果然邪气,还能找出这样的修炼方式,看他不仅夺去了树的修为,而且还在吸取人的精血,以助修炼,刚才吸干宋青城明显就是一种霸道的邪法。

如此妖人,如果今日不除,来日他吸取众人精血,渡过天劫,天下还有谁能制他?即使秦威扬复出,或者水玲珑功成,也不是他的对手。

天方真人布下普渡众生堂这步棋,果然是必要的,幸好自己有一粒小蕴息丹留给了普渡众生堂,保存了天方真人布下的种子不灭。

唉,过去自己和魔门中人交往颇密,还指点过他们的修炼,以后再不可如此了。正道中人虽然也有种种不是,但起码不会如此邪恶,夺龋蝴人的性命来帮助自己修炼。

如此想来,他对于当日秦威扬等围攻自己的事,也完全释怀了。以当日秦威扬的想法,魔门中出现自己这样的绝世高手,简直是武林中的一场弥天大祸,当然要从速剪除。

想到这里,水灵仙忽然说:“上仙,妖人已经回到古树本体中,恐怕要对众人下手,上仙如果再不出手,那些人难免性命不保。

新月大吃一惊,看破庙前面的战斗,大概树木坚硬的缘故,伐树的几个人进展缓慢,保护他们的人被木头人群疯狂进攻,伤亡惨重,虽然木头人也被大量砍倒,但前赴后继,死战不退,周黛云已经连连遇险。

新月一伸手,水灵仙进入玲珑阁里,他运起金刚不坏护体神功,全身金光灿灿,耀眼夺目。

此时,群雄正中苦战,在古树以及木头人之间形成一道屏障,以使四名刀斧手能够从容伐树。但是,树干的坚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刀斧都已经卷口,树干只是被砍下一层树皮而已。

而木头人蜂拥而上的形势,拥挤的战场,非常不利于这些武林高手发挥自己的武功,不能退,不能躲,只能硬拚,这样的战斗,是江湖高手很不习惯的,幸好有流风道长、藏花公子、姚立君这样的高手压阵,作为几个坚强的防御支撑点,阻挡着木头人的进攻。

一团金色的光芒自天而降,这团金光灿烂夺目,直降落在最密集的木头人群里,木头人马上犹如巨石投入水中般飞溅而起,残肢断臂纷纷飞上天空,木头人在金光面前如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新月面对这些丑陋的木头人信心十足,虽然现在他对于招式仍然不十分精通,在仙宫时与池文清练过一阵,后来在海上航行两个多月,非常悠闲,也和众人练习了一段时间,没有学什么高深的招式,只是自己总结了几式简单而使用的招数。

此时面对这些木头人,它们更不会什么招式,只是凭借身体的强悍来和群雄作战,但面对新月这个超级高手,这种强悍就算不了什么。

新月每一拳,都可以洞开一个木头人的身体,每一掌,都能将木头人的肢体切断,每一击,速度快得使木头人完全不能闪避,所过之处,木头人的身体残片如秋风中的落叶般四散飞溅。

由于新月的速度太快,所有的人只能看见一团金色光芒在木头人群中高速盘旋,待这团金光停下时,百余名木头人几乎没有几个还是站着的。

池文清第一个认出新月,激动地叫了一声:“郎中先生,你可来了。”

张虎也大叫一声:“师父,您来了,太好了。”

洪义峰则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庄主。”

周黛云没有说话,只是痴痴地看着新月,心中波澜起伏,口中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新月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刚要说什么,就听洪姣姣惊叫一声:“铁公子,是你吗,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说到后面,已经带了哭声。

新月转头一看,就见外围破庙的围墙边上,一个四尺高的木头人倚墙而立,全身都在颤抖,口里还“呼喝、呼喝”地喊着什么,声音低沉而痛苦。

洪姣姣已经到了木头人面前,脸色激动,却又不敢靠近。

新月一步走到这个木头人面前,仔细看时,虽然木头人变化很大,但刚才有洪姣姣的惊呼,依稀可以看出,这个木头人的模样有点像铁浩然。

他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池文清跑过来道:“铁公子昨日和这些木头人作战时不幸受伤被活埋于地下,没想到今天已经被无欲宗妖人变成如此模样。”

那个木头人忽然说话了,虽然口齿非常不清楚,但也能辨认出大概的意思:“姣姣,杀了我,快,杀了我。”

洪姣姣忽然悟着脸痛哭起来。两人之前早已互有情愫,江湖上尽人皆知,现在铁浩然变成这样,怎不令洪姣姣伤心欲绝。

新月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铁浩然又说:“姣姣,动手啊,我不想这样活在世上,求求你,求求你们。”说着以头撞墙,撞得墙砖不断开裂破碎,而他的木头却完好无损。

姚立君上前向新月一拱手道:“逍遥先生,不知是否有办法救救铁公子,他昨日伤在无欲宗妖人手里,没想到被妖人变成如此模样。”

新月搓了搓手,他的医术再高,遇到此等诡异之事,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这时,他猛然想起水灵仙,也许他有办法。想到这里,他的心神立刻沉入玲珑阁里找到水灵仙,将铁浩然的事情说了一下,水灵仙的两只圆眼睛左右晃动不停,尖声尖气地说:“他的魂魄已经被人树合一的妖人所制,身体也被妖气侵蚀,变成如此模样。

要使他的魂魄脱离妖人的控制倒是不难,但要将他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彻底驱除身体中的妖气,恐怕不易,现在他的人气已尽,驱除了妖气,只有死路一条。”

新月连忙说:“那先让他脱离妖人的控制,该如何做?”

“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上仙杀了那个妖人,对此人的魂魄控制自然就解除了。”

新月说了声:“好。”心神立刻离开玲珑阁,然后对众人道:“铁浩然兄弟还是有救的,诸位不必担心,让我先除了无欲宗的妖人,没有了妖力的控制,他的心智自然就恢复了,至于身体的恢复,就要慢慢想办法才行。”

正在这时,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颤动,古树盘踞在地面的庞大树根纷纷向上竖起,地面下的树根也大量向上冒起,使得泥土不断翻腾,如同煮沸的稀粥,整个古树的树身都开始升高,仿佛要从地下爬出地面一般。

新月大喊一声:“妖人要出来了,快后退。”众人纷纷后撤,洪姣姣上前一把拉住铁浩然的胳膊,布谷他身上的泥土和恶臭,拖着他就向后撤。

新月也掩护着自己的人后退一段距离,然后静等无欲宗妖人的动静。

十余丈高的古树仿佛是一个巨人般在摇晃,地面剧烈颤动,泥土如雨般飞上半空,粗大的树根一点一点从地下向上升起,发出巨大的“隆隆”声,整个树身也缓缓升高,几人才能合抱的巨大树枝如巨人的手臂一样摇晃着,树叶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哗”声。

所有的人都吃惊地看着这一惊人的景象,流风道长喃喃自语:“树妖,树妖出现了。”手中不觉紧紧握住剑。

巨树依然在缓缓上升,暗红色的树根犹如巨人的腿,最粗的树根直径达到了五六尺,上面还生有无数更细的根须,翻起的泥土雨点般落下,逼得众人不断后退,躲避着泥土。

一丈,两丈,三丈,四丈……。

升起的树根足有五丈多高,使得古树达到了十五六丈的高度,四根粗大的树根立在地面,犹如巨大怪兽的四足,无数的细小根须盘踞了方圆五六十丈的范围。

整个古树就像一个暗红色的巨大恶魔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第一百零二章 决战妖人

第一百零二章决战妖人

新月面对参天树妖,豪情顿生,立威江湖,不宜杀得血流成河,那就从现在开始,从这个无欲宗的妖人开始。

这一刻,他忽然体会到,了那些正道人士在围剿魔门三宗之时,也许就是现在自己的这样想法,以魔门之人的头颅,凸现自己的江湖地位,武林名声。

对付如此巨大的树妖,赤手空拳显然不太方便,他回头看了看,对一名手持春秋大刀的人说:“这位大哥,可否借你的兵器一用?”那人刚才已经见到了新月的神勇,此时见新月要借自己的兵器,顿觉脸上十分有光,连忙将大刀递给了新月。

新月单手接刀,掂了掂,大刀重约五六十斤,正好合用,他对兵器虽然不精通,但舞个刀花还是会的,对付这些树根树枝,有一柄刀还是方便许多。他持刀在手,回头对张虎以及池文清等人道:“你们退后,看我对付这个妖人。”说完大步迎向树妖。

一个隆隆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何人大胆,敢杀了我的百名分身,报上名来。”

新月冷笑一声:“无欲宗宗主阎天宇,失敬了,在我面前不必装神弄鬼,夺取千年古树的妖力,也不能让你从此横行天下,在下新月,现为逍遥山庄庄主,我山庄刚刚草创,正要在江湖立威,武林扬名,就拿你来创下我逍遥山庄的威名吧。”

阎天宇大概想不到新月一语道破他的身份,顿时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说:“好狂妄,就让我看看你这个无名之辈有何惊人本领吧。”他大概是在此地修炼的多年,并没有听说过新月这个名字,所以才说出此话。

大地再次震颤,十几丈高的巨树开始向前移动,向新月逼来,突然间一根最粗大的树根高高扬起,连带着遮天蔽日的根须向新月当头打来。

新月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单手持刀,陡然间大刀的刀尖上吐出两丈多长的金色刀芒,整个大刀瞬间也变成了金色,他舞起刀花,迎着阎天宇而来。

粗大的树根如同一根巨柱砸向新月,同时连带的其他根系如同一个极大的扫把,将新月的头顶上一大片的天空笼罩住,新月微一闪身,躲开最粗的主根,犹如一柄收割的镰刀切削着砸向自己的无数根须。

漫天根须一接触到那一团金光,马上如雪融冰消般化作碎片,那一团金光仿佛就是融化一切的熔炉,一点一点融化着巨根庞大的身躯。

众人远远望去,只见新月的身体一下就被巨大的树根所覆盖,半天没有动静,张虎看了一眼池文清说:“大小姐,师父不会死了吧。”池文清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乌鸦嘴,不许咒先生。”张虎顿时蔫了一下,扭过头不敢说话。

边上的慕容玉珠调皮地冲他做了个鬼脸,他尴尬地笑了一下,又挠了挠头。

突然,一团金光破开庞大的根系,冲天而起,一下站在了最粗的主根上,随着树根的移动而移动,身后扬起无数细碎的断根。

一道灿烂的金光闪过,主根前端一人合抱粗细的部分骤然脱落,断口处暗红色的液体快速涌出。

一声咆哮如果雷鸣般响彻全山,震得所有人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巨树疯狂地扭动,漫天树叶飞舞,狂风大作。

那一团金光紧紧附着在树根上,任凭巨树如何摇晃,纹丝不动,树根的部分片片被切削而下,主根连同细根不断脱落。

陡然间另一个粗大的树根突然向新月砸来,带起无数的尘土灰烟。

新月身形跃起,单掌击向砸来的树根,借助巨大的反震之力,身体一下飞上了半空之中,直冲上数十丈的高空。身在高空,他身形倒转,头下脚上,双手持刀,全身的金光刹那间灿不可视,光耀无比,一道金色的刀芒冲出三丈。

新月此时凝毕生功力于一刀之中,自高空俯冲而下,笔直地向巨树的中心发出全力一刀。

在他想来,对于树根的蚕食只是末节之举,倾力一击,击破树身,才是生死对决,一战功成之举。

下方的巨树突然疯狂地生长,千万根树枝发芽、吐绿、伸展,千枝万叶仿佛是千万只手臂向空中的新月缠绕过去。

新月急速催动凝丹,全身的内力狂飚般流动,金色的刀芒在前端迅速形成一个金色的刀幕,迎着下方疯狂的枝条急速劈下。

半空中,两个力量相遇、相击,千万树枝和金色刀芒才一接触,立刻如同发生了大爆炸一般,暗红的枝条和绿色的树叶四散爆开,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飞溅的碎枝伴随着强烈无比的气劲在空中形成一个向四方高速扩散的圆环。

将近半里之外的众人被飞速射来的树枝击中,犹如被暗器打中一般顿时鲜血直流,武功高的还能反应过来,连忙用兵器挡格,武功低的立刻倒下一片。

远远望去,金色的光芒高速插入巨树的树干之中,千万的树枝疯狂拦阻,但金色光芒无匹无敌,不可阻挡,垂直而下,在一瞬间,金色突然全部消失。

那一瞬间,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

天地间都静了下来。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时,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强烈的金光突然间从巨树的树干透出,刹那间高耸的巨树骤然分解成几十快,树干带着千万树枝向四周隆隆倒下,激起百丈尘土。

金色的光芒也在一瞬间黯淡了许多,静静地立在原地不动,在金色的光芒边上,一个暗红色的高大身影与他对峙,长长的黑色触手在他脑后飘荡摆动,透着恐怖与邪恶。

金光逐渐消失,只见新月手中的长刀只剩下一尺多长的刀身,他随手将断刀扔掉,仔细看着眼前这个夺取古树妖力的人,无欲宗宗主阎天宇。

只见阎天宇身上的暗红色在不断减退,同时黑色触手也在快速缩短,很快,触手就完全消失不见,暗红色的木纹也完全消退,最后,他的外形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的模样,年近五十的一个老者,再看不出一丝异样。

阎天宇忽然仰天大笑:“好,江湖上何时出现这样一位少年英雄,佩服,佩服,幸好我的回转大法已成,少侠到来,正好帮我脱离了这个臭皮囊,哈哈哈哈。以少侠的身手功力,你我联手,天下无敌,称霸武林,唾手可得,到那时号令天下,莫敢不从,何等风光,何等快活。

意下如何?”

新月轻轻摇头:“道不同,不相为谋,称霸武林,一统江山,必定要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如此生灵涂炭之事,在下绝不让此事发生。

普天之下,万物生灵各有其异,才构成这个世界姹紫嫣红,气象万千。一统江山者,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强令天下归一,万物失其本色以存于世。

纵然天才绝色,也得委曲求全,苟且偷生,不能尽显才学,崭露惊艳之色。能出人头地者,无非奴颜之辈,玉堂金雀之流,如此万物失色,生灵奴颜。

以暴行号令生灵万物,这个世界,还怎样气象万千,姹紫嫣红?

这种逆天而动的暴行,我新月绝不能苟同。”

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阎天宇不禁愣了一下,然后才再次大笑。

“哈哈哈哈,少侠不贪权贵,不图万世名声,倒是少见,佩服,佩服,果然是一心向道之人,难怪有如此绝世功力。

好,看来这个世界还是需要用剑来说话,才能说得清楚。”说完他“刷”地抽出一柄斑斓古剑。

新月刚才已经看见他使用此剑,一剑削断宋青城的剑,堪称锋利无比,自己的金刚手能否硬接他的宝剑,并无十分把握。

梦飞瑶功力未复,绿叶还无法使用,自己总是缺一件称手的兵器呀,新月想到这里,开始默运日月宗的“左阳右阴席卷天下”神功。

一个小小的旋风在新月手中形成,并迅速涨大,转眼间变成一个直径达一丈的巨大旋风,咆哮着在半空中漂浮。

阎天宇讶然失色:“日月宗的左阳右阴,席卷天下?老夫是无欲宗宗主阎天宇,你是日月宗的什么人,不要自相残杀为好。”

“在下与日月宗毫无关系,你我还是以武力来说话吧,其他东西多说无益。”新月坚定地道。

面对如此巨大的旋风,阎天宇自然知道席卷天下的威力,他突然一退数丈,左手快速做了无数复杂的手势,同时口中念着古怪的咒语。

新月全神贯注看着对手的动静,忽然感觉脚下有异,身形一晃退出数丈,在他立脚之处,方圆几丈的区域,几十个不知名的青藤破土而出,快速生长,穿过倒下的巨树枝干,转眼间长到三丈多高,拇指粗细的青藤,几乎没有叶子,宛如青蛇在空中昂首扭动。

新月双掌如推山搬岳,将巨大的旋风缓缓送出,咆哮的旋风迎着粗壮的青藤而来,几十根青藤也同时向旋风伸展而来。

青藤的前端摇曳着刺入旋风之中,刺入部分马上消失了,白色的旋风一瞬间变成绿色,就迅速恢复,旋风上方飘出绿色的烟尘。白色的旋风不断吞噬,吞噬一切靠近它的物品。

数十根青藤无休止的生长,不断刺向旋风,不断消失,再生长,再刺入,再消失。

新月双掌轻挥,旋风咆哮向前,不仅吞噬着青藤,而且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白色的旋风很快变成了青色,又迅速转成白色,地上巨树的残体雪融冰消般化作无数碎片消失在空气之中,旋风吞噬着青藤,吞噬着古树,吞噬着泥土,将青藤连根吞噬,旋风的颜色不断变幻,又不断恢复成白色,并向阎天宇不断逼进。

阎天宇双眉紧皱,额现青筋,左手快速做着各种手势,口中不停念念有词,他身前更多的青藤破土而出,冉冉升起,几十根、几百根、上千根青藤密集生长,在他的身前形成一个青藤的屏障,张牙舞爪迎向吼叫着的旋风。

旋风和无数青藤的相交仿佛是发生了无数次小小的爆炸一般,只听“砰砰”之声不绝于耳,青藤连续不断地化作绿色粉末,从旋风顶端高速飞逸。

旋风顽强地向前推进,体积开始轻微地缩小,咆哮之声缓缓低沉下来,显然推进也是异常艰难。

一时间双方僵持起来。

新月长吸一口气,强行调动凝丹中的内力,以支撑运用“席卷天下”所消耗的庞大内力,这种魔门绝技对于内力的消耗实在是惊人,一会功夫,以新月绝世的内力,都感觉到了一丝疲倦。

再看阎天宇,额头上汗水不停地流淌,他也顾不上擦拭,古剑已经回鞘,双手都在快速地做着手势。

这种较量,已经超出了武功的层次,而是一种绝大法力的较量,普通的宝剑几乎没有了用武之地。

新月再次加强功力,双掌红的更红,白的煞白,旋风骤然之间开始加强,咆哮声再次震耳欲聋,千万青藤疯狂生长,疯狂蔓延,四野翠绿,抵挡着庞大旋风的惊人威力,生长的速度堪堪赶上被解体吞噬的速度。

战局僵持不下,一时间谁也胜不了谁。

张虎无意间一低头,不禁惊呼一声,只见众人站立的这一大片荒草都在快速的枯萎,看远处,成片的树林发黄、枯萎、倒伏,生命迅速消失。

好厉害的妖法,好狠毒的妖法!

张虎对身边的池文清悄声说:“我去助师父一臂之力。”说着就要离去,被池文清连声喝止道:“不行,你现在加入,以二敌一,岂不是坏了先生的威名,胜了也不光彩。”

张虎看了看僵持的战局,又看了看池文清道:“威名再重要,不及师父的性命重要,只要能杀了这妖人,就算师父责罚,我也认了。”说完不顾池文清的反对,飞身跑入侧面的树丛中。

第一百零三章 除妖

第一百零三章除妖

张虎蜿蜒前行,绕到阎天宇的背后,悄悄靠近,最后来到他身后五丈的地方。

此时,一招“白虹惯日”,“一字电剑”,或者“飞蛾扑火”都有很大把握一剑刺中阎天宇,但是,张虎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击不中,或者击中之后却刺而不入,对方的反击很可能就置自己于死地,木头人的防御能力他是深知的。

他握剑的手不禁满是汗水,想了又想,决定使用自己偷偷研制数年,秘不传人的独门暗器——泪如泉涌。

这件暗器,他暗中研制了数年,一直不能成功,直到小倩之死,他进入知府大人家保护周黛云小姐后,物质条件有了改善,研究经费变得充足,又经过数月钻研,才研制成功,今天是第一次拿出来使用。

此暗器最主要的材料是四川高山野生的尖椒,其辣无比,先用烈酒短时间浸泡一下,然后凉干,磨成细粉末,加入一定比例的花椒粉末,以及其他一些秘不传人的神秘之物,配制成辛辣无比的东西,但有一点进入人的眼睛,半天都睁不开眼睛。

自张虎研制成功之后,只是偷着自己试验了几次,另外找以前在街头一起混的朋友做靶子试验了几次,神效无比,中者在短时间除了闭目流泪,痛苦无比之外,就只有挨打的份。

张虎摸出一袋泪如泉涌,想了想又摸出一袋,一扬手,两袋暗器一齐掷出,射向还在苦苦作法的阎天宇。

以阎天宇的身手,张虎射向他的暗器在正常情况很难射中,但此时他全力应付新月的“席卷天下”神功,根本分不出心神应对其他情况。

张虎的两袋独门暗器同时击中阎天宇,一阵暗红色的粉末笼罩他的身体,阎天宇的咒语顿时被打断,青藤的生长速度跟着慢了下来,咆哮的旋风声势顿起,徐徐向前推进。

阎天宇一跃三丈脱离张虎的暗器范围,但双眼已经睁不开,眼泪鼻涕奔涌而出,狂喷不止,那种辛辣痛苦的滋味,想来他是平生第一次品尝到,刻骨铭心,永世不忘。

阎天宇快,张虎的身形更快,他的菊花宝典神功已经运到极至,阎天宇一动,他立刻跟着动,阎天宇的身形一落地,他的剑距离阎天宇的后心已经不足一尺。

阎天宇毕竟身经百战,此时已经知道对方下毒之后不会罢手,更狠毒的袭击会接踵而至,所以他身形跃起的同时,木纹已经开始在他的脸上浮现,黑色的触手也在脑后高速生长。

张虎也也看见了他的异变,不禁暗暗心惊,他是在妖化?看来只有处于妖化状态,他才能有很强的防御力。

单剑追击,剑如怒矢,一剑命中,剑入体一寸,再也难以深入。

阎天宇目不能视,痛苦万分,仍然扭身转体,左手一挥,档开了张虎的剑,同时两个最长的触手同时刺向张虎。

张虎一剑得手,实在不愿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身形一转,横飘三尺,一片剑光再次笼罩阎天宇的下盘。

“锵、锵、锵。”阎天宇的双腿连中三剑,但剑尖入体都不到半寸,便难以进入,三四根短触手缠绕祝蝴的剑,令他进退两难。

两根最长的触手高速飞来,一根自上而下,重重抽击在张虎背上,顿时衣衫开裂,皮开肉绽。另一根触手刺入他的右肩,他勉强身体一扭,触手尖端也跟着一转,从他的后背冒出,痛得张虎大叫一声,身形暴退。

如果此时新月也同时冲过来,阎天宇必定不敌,可惜他的视线被无数生长的青藤所阻,根本看不见青藤后面的状况,全力运用“席卷天下”也不容他分心,待他终于将青藤消灭,旋风咆哮着推进过来时,张虎已经负伤,阎天宇也跑出二十多丈。

二十多丈的距离,以新月的轻功,要追上阎天宇并不困难,他立刻全力施展轻功向阎天宇追去,只见阎天宇的背影也在全力奔跑。

相距十丈,新月看见阎天宇一跃落地之后,脚步突然陷入地面达半尺之多。

相距七丈,阎天宇的第二步陷入土里超过膝盖。

相距五丈,阎天宇的第三步陷入土里已经到了腰间。

相距三丈,阎天宇的身体只剩下头还露在地面。

相距一丈,新月全力一击,眼睁睁看着阎天宇的头颅在地面消失,只有剧烈摆动的两个黑色触手还露在地面上。

新月一拳击中阎天宇消失的位置,只听“轰”地一声,拳头击入地面将近一尺,四处的野草在激荡的拳风中化为粉末,泥土冲天而起,飞溅如雨,两个黑色触手露在地面的部分将近五尺的一段顿时炸成七八段,四散飞溅。

新月还听到泥土里发出的痛呼声。

他四下查看,再也找不到阎天宇的踪迹。

水灵仙忽然出现在新月身边说:“上仙不必再找了,他已经走远了。”

新月蹲下身体对水灵仙说:“小仙,你能知道他的下落?”

水灵仙滚圆的脑袋摇了遥旱:“我只能感觉一股妖气飞速消散,完全不知去向。”

新月又问:“这是何种妖法,居然能从地下逃走?”

水灵仙粉色的圆眼睛转了转说:“这一定是他夺取古树法力时得到的妖法,叫土遁术,树妖最擅长的法术。看刚才他的一番法力表现,他虽然夺取了古树的法力,但自己能接受的部分非常有限,可能还不到一半,毕竟这是非主流的修炼之法,难以圆满。

他知道的树妖法术也一定很有限,枯木逢春术差得很远,否则以上仙的那股旋风,想胜他可不容易。以前我碰到过一个树妖,施展枯木逢春术之时,满山遍野都是各种树木花草,比这厉害许多。”

新月点点头:“好吧,这次就算他逃了,我的一拳应该让他受伤不轻吧。”

水灵仙忽然笑了:“岂止是不轻,上仙的拳法威力无穷,世间难寻,他挨了这一拳,至少去了半条命,没有几个月的时间,难以恢复。”

新月想了想道:“我刚才的一拳,用得是至刚至阳的十阳神功,不知对这个妖人可有附加的伤害?”说着运功于掌摸了一下水灵仙的脑袋。

水灵仙浑身一个激灵,仿佛被电了一下,连忙蹦了一步道:“上仙英明,这种至刚至阳的法力对于木属性的妖类最难忍受,他受了上仙这一击,恐怕几年都驱除不掉身体内的阳火。”

新月得意地一笑:“回去吧,看看我的徒弟怎么样了。”水灵仙立刻消失了。

这一战,堪称惊天动地,观战的众人都看呆了,待战斗接受,新月给张虎包扎伤口之时,众人才围拢过来,纷纷上前向新月恭敬地打招呼,使得新月很快和张虎分开了。

藏花公子第一个上前:“新月先生神功盖世,在下早已见识,去年之事,在下受人蒙蔽,先生危急之时,在下未能施以援手,还请恕罪。”言语表情之诚恳亲切,翻然悔悟之痛心疾首状,怎么看也是内心深处的真情流露,让新月感觉,平生所遇最亲切可人就是他了。

姚立君和慕容明珠是一起上前和他打招呼,自然是一番钦佩之词,新月客气了几句。慕容玉珠却没有上前,而是直奔张虎而去,来到他身边悄声说:“这个新月真的是你师父?”

张虎的伤已经被新月简单包扎了一下,坐在地上休息,见众人之中只有玉珠妹妹一个人来过问自己,不禁十分感动:“明珠妹妹,还是你好,这个自然是我师父,虽然年纪比我还小,但本领之高,你也看到了,我拜师还不到一年。我比师父年龄大,你不会笑我吧。”

慕容玉珠轻轻抚摸他后背的伤道:“你有这样一个天下无敌的师父,我羡慕还来不及,哪里会笑你。你的伤痛不痛?”

“不痛,都是皮肉伤,师父是神医,他已经说了不妨事,有一个月就能全好,玉珠妹妹,还是你对我好,关心我,我张虎一定不会忘记的。”

慕容玉珠轻轻一笑,长发一甩道:“你知道就好。”说着扭头走了。

只有张虎还痴痴地看着她窈窕的背影。

周黛云本想上前和朝思暮想的人儿相见,无奈太多的人在她之前涌到新月的身边,将新月团团包围,赞美称颂之词,阿谀奉承之语,奔涌而出,滔滔不绝,余音袅袅,绕梁三日,尤在耳畔。

一时间新月仿佛就是天下第一,神勇无敌,英俊潇洒,风采绝伦,卫道江湖,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与时俱进,继往开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以下省略三十万字),是江湖中人心中永远的丰碑!不落的旗帜!

新月平生从未经受如此滚滚洪流般的赞美之词,开始还心如止水,面带微笑,举止从容,应对得当,很快就眉头紧皱,面红耳赤,心中添堵,内息不畅,再后来浑身发麻,肌肉颤动,不能自己,体表突起无数微型鼓包,最后呼吸急迫,内力狂奔,凝丹振振欲动。

新月猛然一声长啸,啸声直冲云霄,力压群雄,终于将众人的七嘴八舌全部压制,功力弱的人双手捂住耳朵,连连后退,功力高的人也不得不闭嘴,凝神运功抵挡音波。

新月这才长出一口气,好厉害的软刀子,不知不觉中差点中招。

终于等众人都散去,只有逍遥山庄的人围拢在一起,新月先是一一察看众人的伤势,处理的情况,这才放心,然后去给张虎解围。

池文清在埋怨张虎不该插手新月和阎天宇的决战,以二敌一,虽然胜了,传扬出去,也不太好听,张虎也不说话,但委屈的表情表露无遗。

新月上前道:“大小姐,不必太在意他人的传言,对付这种变异的妖人,还是十分危险的,我其实胜算不大,而且完全不知他后续还有何妖术,没有张虎出手,我想打败他都很难,更别说重创他了,张虎还是有大功的。”

新月开口了,池文清便不再说什么,来过周黛云道:“黛云妹妹也想跟随先生修炼,所以我把她带来了。”

周黛云笑盈盈看着新月:“郎中先生,我想跟着文清姐姐一起修炼,还望先生收留。”

新月看了看她,表情有些古怪,半晌才说:“其实我们这些人都是飘泊江湖无家可归之人,所以才聚在一起,修炼问道,以聊余生,周大小姐家世清白,又是官宦出生,还是回家去吧,不要和我们这些江湖人混在一起。”

这一番话简直如晴天霹雳,听得周黛云脑袋“嗡嗡”作响,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池文清也料不到新月会说出这样的话,看周黛云脸色不对,连忙扶祝糊的胳膊,然后奇怪地看了新月一眼。

这时,周黛云忽然“哇”地哭了出来,一时间泪如泉涌,池文清连忙相劝,可是越劝周黛云哭得越厉害,池文清拉着她的手到一边,安慰她不停。

新月挠了挠头,看看周黛云一时之间痛哭不止,便转身走到另一边去了。

这时,洪姣姣来找新月,身后跟着依然是一脸木纹的木头人铁浩然。洪姣姣一来就要给新月跪下,她眼睛哭得红红的,看来对铁浩然是情深意重。

“新月大侠,我知道去年时万花宫得罪过你,宫主还伤了你,我给你叩头赔罪,求你救救铁浩然吧,哪怕让我为奴为仆也在所不惜。求求你了新月大侠。”

新月先让她起来,然后才说:“看到铁兄被妖人所害,变成如此模样,在下也十分痛心,只是这种妖法,将人变异成这般样子,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究竟如何医治,还需慢慢研究,不是一日就能功成的。”

铁浩然呆呆地站在一边,也不说话,但眼中泪水不断流出,看着着实可怜。

新月想了一下道:“要不这样,看铁兄现在的样子,不宜在江湖上露面,就跟随我隐居到逍遥山庄,慢慢研究如何医治他,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洪姣姣满脸感激地道:“若能如此,万分感激,多谢新大侠。”又转头对铁浩然说:“浩然,你就暂且跟着新大侠隐居吧,我会时常来看你。”

铁浩然擦了擦眼泪,轻轻点头。

他现在的动作已经非常协调,和普通人无异,只是无论脸上还是手臂上,都是非常明显的木纹色,猛一看就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但是和那些已经被新月击毙的木头人相比,动作更加灵活协调,不像那些木头人动作中总有一些僵硬的感觉。

第一百零四章 圆满

第一百零四章圆满

明月挂枝头,对月心中愁。

新月和池文清并肩坐在一座小楼的楼顶瓦面上,看着枝头明月,谁都没有说话。自然是池文清先打破沉默,新月本来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

“郎中先生,今日为何要拒绝黛云妹妹加入我们逍遥山庄呢?”

新月再次挠了挠头,今天他不知挠了多少次头,每一次挠得都比上一次使劲。

“听张虎说周黛云离家出走,跟着你来了,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的家世出手与我们这些人都是完全不同,她是官宦之家的大小姐,从小过惯了左右下人伺候的生活,并不适合江湖,更不知修炼的艰难,现在让她回去,总比几年之后她心灰意冷自己要回去的好,也不耽误她的青春。”

池文清垂下眼帘,温柔地拉祝蝴的手:“你说得有理,但这些天我看出,黛云妹妹对你已经是一往情深,这才是她要来的主要原因,也是我答应带她来的原因,黛云妹妹比我还漂亮,有她在你身边,不是一件美事吗?我以后出去办事,留她在庄中,我也放心。”

新月又使劲挠了挠头:“这个问题,张虎之前就和我说了,正因为如此,她加入逍遥山庄不单纯是为了修炼,而是因情爱而生,所以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让她回去为好。”

池文清看着月光下新月清澈的目光,柔声道:“这是为什么呢?男欢女爱,人之常情,两情相悦,顺其自然,也是天道,与修炼并不违背,郎中先生为何不能接受呢?”

“我是在想,若是以后真的两情相悦,自然皆大欢喜,就不说了,但若是不能相悦,她当如何处置呢?山庄之中,她还如何行事做人?到那是岂不是误了她的终生吗?”

池文清微微笑了:“还是先生虑事周详,其实黛云妹妹和我交心甚深,她虽然年纪不大,但因为常年卧病,出来活动的少,却读书甚多甚杂,对古今中外的英雄人物尽在心中,也曾听说不少当今天下男子的行为才学。

她曾经说过,天下男子,古今英雄,多矫情造作,阴险冷酷,那些一将功成万骨枯之人,视他人性命如草芥,这种冷酷自私之人,枉为英雄二字,还有那些所谓精忠之人,其实透着奴才心肝,更不喜欢。

还有许多男人心胸狭隘,小肚鸡肠,动辄睚眦必报,为争一个馒头之事,能在心中牢记十年,伺机报复,这等人,简直险恶,看着就烦。

先生的平和与宽容之心,才是让黛云妹妹最动心之处,反而黛云妹妹并不太在意你的才学医术,这是她与众不同之处。

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不好吗?为何一定要她就此离去呢?难道先生讨厌黛云妹妹?”

“哪里会讨厌,周黛云无论哪个方面,都不会让人产生厌烦之心,我还有一个担忧,修炼其实是艰难之事,其中凶险外人难以明了,尤其是修炼到一定高度之后,出现偏差、走火入魔、徘徊不前等等事情层出不穷,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能吃得了这些苦?”

“这个先生就多虑了,黛云妹妹可以说是经历过将死的事,早已把世间一切都看开了,这种心境,正好是修炼所需,我看她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将你交给她的内功心法练到最高的境界,这种天赋,非常惊人,说不定她是修炼的奇才呢。”

新月笑了:“她的天赋我最清楚,确实好的可称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再加上我在给她治病的时候,为她今后的修炼打了一个底子,修炼起来自然是非常快的。

其实拒绝她我心中也是不忍,既然你想得如此周详,就照你的话做吧,不过,现在改口和她说,可要将我之前的话圆满一下,嘿嘿。”

“这个我自然知晓,先生就放心吧。”池文清轻松地说。

回到逍遥山庄,新月又听见一件意外之事,秦歌和一名山庄弟子私奔了,同时偷走了圣经玄录的副本。圣经玄录的副本是新月让山庄的人手抄的,本来是准备抄好之后送往云雾山丹鼎派。正本和副本是放在一起的,秦歌拿走了副本,正本仍然留在原处未动。

池文清颇为恼怒,但新月却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是让人再抄写一份,尽快送往自己的师门。

水灵仙的出现,让山庄所有的人都非常惊讶,新月郑重交代,水灵仙的事所有的人都要保密,不得让江湖人知道,同时任何人都有在必要时保护水灵仙的安全。

水灵仙可爱的外形更能引起女孩子的喜欢,池文清和周黛云摸着水灵仙的脑袋,喜欢的不得了,水灵仙马上从身体里伸出两个胳膊,两个女孩拉着水灵仙到处玩。

水灵仙平生不需要吃什么东西,也就是喜欢喝酒,吃蜂蜜之类的,喝酒很好吧,池文清命人到城里买了几十坛上等女儿红,藏在地窖里供水灵仙随时可以喝。至于蜂蜜,亦非难事,池文清让人买了几十箱蜜蜂,还雇了个蜂农专门负责养蜂,水灵仙在逍遥山庄整天乐呵呵的。

新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山庄附近的山里,找了个难以攀越的孤峰,这个地方人迹罕至,正好用来练功,他要马上开始练化吸收那颗普渡众生堂传承数百年的内丹。

这颗内丹,是一颗达到结丹期的内丹,比新月现在的修炼程度高了许多,只是普渡众生堂的弟子因为是传承的关系,不能完全发挥这个内丹的能力,所以表现出来的内力比新月还要稍逊一些。

以新月目前的内力,要完全吸收比自己实力高出许多的这个内丹,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要强行全部吸收,因为内力陡然增加的太多,难以驾驭,很容易因此而走火入魔,所以他的机会是,在水灵仙道帮助下,吸收一半,另一半送入玲珑阁的绿叶里,给燕飞艳和梦飞瑶。

在一个晴朗的夜晚,他吃完饭,一个人来到事先选好的陡峭孤峰上,吞下内丹,开始运功。

他小心地控制着吞下的内丹,使其中内力的释放均匀而缓慢,以利于吸收,至于水灵仙,反正他能够自由地出入玲珑阁,不用新月操心。

吸收内丹的过程,一般来说危险性不大,唯一的危险就是内丹中释放的内力过快,超过了新月的控制能力,但新月还有一个防范的手段,就是一旦出现内力释放过快的情形,就将多余的内力导入玲珑阁里,进而导入绿叶中,供燕飞艳和梦飞瑶修炼之用,所以在新月开始修炼的时候,绿叶中的燕飞艳和梦飞瑶也同时做好准备,甚至其他的十六个灵体在玲珑阁里也做好了准备。

有了如此多的准备,注定新月的这一次修炼安全性很高。

这次的修炼,足足持续了七七四十九天,当新月最后睁开眼睛的时候,心中的欣喜难以形容。

凝丹终于成功了,不仅如此,他已经有了内视的能力,就是能够用心神看见自己体内的内丹,一个白色的珠子,大小约为一颗黄豆大。

正常凝丹初成之时,结成的内丹最多只有绿豆大,有的甚至小得难以察觉,而新月现在的内丹居然有黄豆大,这是结丹中期才能达到的程度,怎不令新月欣喜异常。

另外,绿叶中的燕飞艳和梦飞瑶在接受了足够的内力转化之后,已经可以完全凝住身影,而且可以长时间保持这种清晰的身影,清晰的就如站住身边一般,梦飞瑶以前的身影总是模糊的,现在则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也是一个媚惑众生的女子。

不仅如此,将近一半的内丹她们两个一齐吸收也吸收不完,其他十六个灵体受益非浅,只是不知道这十八个灵体如此修炼,今后究竟有什么结果,对此新月还和燕飞艳以及梦飞瑶讨论了一番,水灵仙也参予讨论,看来,因为失去了身体的缘故,她们两个修炼需要灵气的量大大减少。

至于她们今后的命运,修炼的结果究竟如何,始终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最后梦飞瑶认为,根据灵体修炼的规律,只要修炼到一定阶段,下一步的修炼心法自然会在心中出现,到时候自然就知道结果了。

新月还有一个巨大收获,就是绿叶终于可以使用了,他也终于明白了绿叶的使用方法,那就是以自己的灵力来操控绿叶飞行攻击敌人。

到了结丹期,体内已经不再是内力的阶段,而是量变引起质变,进入灵力的境界,通过灵力的操控,指挥绿叶里的梦飞瑶和燕飞艳,驾驭绿叶凌空攻击,基本可以算是剑侠使用的飞剑了,新月操纵绿叶在半空中转折盘旋,上下飞行,直到纯熟才罢手,心中的感觉只有一个字,爽。

到了这一步,新月马上想到的就是,重返桃源岛,再入仙宫,跨过火海,看看天方真人是否就是仙宫的创建者,他在火海对面还留下了什么,这是寻找仙途的一个最好线索。

回到山庄,正好是清晨,第一个见到他的是徒弟张虎,张虎正在山庄附近练轻功

逍遥山庄是面对太湖,三面环山的地形,被山势环抱,张虎就在周围的山间练轻功,正好看见新月悠然而来,连忙上前迎接。

“师父,恭贺师父大功告成,神功大进。”张虎热情地说。

新月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大功告成了?也许我这一次失败而归也说不定呀。”

张虎也跟着笑道:“师父悠然而来,神闲气定,双目之中的神韵气势,与以前大为不同,一看就是神功大成之像,我看师父归来,咋一看没有不同,再一看大大不同,目光内敛到了极至,一副乾坤在手,天下无忧的大宗师风范。”

新月“哈哈”一笑:“你倒会说话,什么时候学会了胡说八道,走,回去再说。”

回到山庄里,少不了一番热闹,新月说出了将要重返桃源岛的打算,张虎第一个站出来,大声嚷嚷着要跟着去,池文清也想跟着,无奈这里的事情太多,她走不开。为了逍遥山庄将来的生计,她已经开始着手布置在无锡城里开一间药材铺,回到了她以前的老本行,看来她对于做生意还是兴趣盎然的。

周黛云自从来到逍遥山庄,几乎没来得及和新月说几句话,现在听说新月才回来,又要远行,不禁神情黯淡。

池文清让众人先下去,让新月休息一下,再慢慢商议去仙宫的事。

新月让人打了一盆水,要仔细洗个脸,在洗脸之前,他对着水盆左照右照,想看看自己和以前相比究竟有何不同,似乎除了双目略微有神之外,也看不出不同。

这个张虎,阿谀奉承倒学得快。

三天之后,重返桃源岛有了具体的计划,由张虎、周黛云、洪义峰及另外三名懂航海行舟的弟子跟随新月通行,另外再招募十名水手。

于是,远航的事情开始筹办,从海船的检查修缮,到食物饮水的准备,等等大小事情一齐开始准备。这些事情纷繁复杂,幸好有池文清这个当家人操办一切,用不着新月烦心,他只管自己练功,另外指导其他弟子包括周黛云练功。

还有一件事就是,研究铁浩然的变异问题。他的身体显然是遭到了树妖的妖气入侵,被妖气异化所致,新月反复研究发现,如果要驱除他身体内的妖气,那么他也会一命呜呼,因为他之前已经死了,是被妖气侵入后重新复活,保住了魂魄飞散的下场。

水灵仙与新月的看法相同,所以最后新月无奈地对铁浩然说:“浩然兄,在下是束手无策了,你就以妖气妖法入道吧,开创一个修仙入道的新途径也未尝不可,也许将来能自成一派,成为妖仙。”

铁浩然满脸愁苦:“可是我变成如此模样,还如何出去见人?”

“你就留在逍遥山庄,一心向道,岂不是更好,心无旁骛,专一修炼,成就一定高于他人。”铁浩然无奈地点头,不过他又提了个要求,跟着新月一起去仙宫。新月自然答应他,知道他是想找些机会看看能不能改变自己的现状。

第一百零六章 圣经玄录四

第一百零六章圣经玄录四

张虎怪叫一声,闪电般抽出自己的佩剑,周黛云和洪义峰也跟着抽出自己的兵器,只有铁浩然没带兵器,是空着手。他的兵器铁爪已经在破庙之战中失落,回到逍遥山庄后,池文清又给他打造一柄同样的铁爪。

但今天因为是给新月准备跨过火海的东西,沉重的铁爪他没有随身带着,放在房间里,现在事情突然,他只有空手了。

黑色怪物发出低沉的“哼哼”之声,看不见它的嘴巴在哪里,所以也不知道这声音从哪里发出来。张虎警惕地看着黑色怪物,同时问洪义峰:“这样的怪物,以前怎么不见你提起?”

洪义峰无奈地说:“你以为怪物是仙宫里原来就有的吗?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家伙从哪里冒出来,真是奇怪。”

这时,黑色怪物突然向前,粗壮的左前肢向洪义峰抓去,洪义峰毫不相让,大刀轮圆,一刀斩向怪物的巨大钳子。

“铛”地一声锐响,大刀被弹回,洪义峰手臂发麻,险些握不住大刀,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反震之力大的惊人。

怪物的大钳子也被震了回去,可以看见黑色的钳子表面出现一道浅色的印子。

张虎看得暗暗心惊,洪义峰的大刀力大势沉,再加上内力雄浑,自己平日和他比试,都不敢硬接他的大刀,只是凭自己的身法速度和他战个平手,他全力一刀居然砍不开怪物的甲壳,这个怪物不好对付啊,偏是师父又去了火海,不在这里,它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他想到这里,身形一晃,已经到了怪物的身后,一剑刺向它的身体,只听“铛”地一声,如中铁甲。怪物身中一剑,若无其事,长尾呼啸着横扫过来,张虎对它的长尾十分警惕,一剑斩向长尾的末端,再次发出“锵”地一声,巨大的反震之力使他连退十几步才勉强站稳。

四个人中,以周黛云的武功最弱,虽然来到逍遥山庄后她日夜苦练,进步神速,但毕竟时日尚浅,还不能超过其他几个人,见到怪物向洪义峰出手,周黛云后退了几步,认真看着洪义峰和张虎与怪物的交手。

一个回合,两人都被怪物强悍的实力逼退,周黛云更加小心,握着剑仔细观察怪物的情况。

铁浩然赤手空拳,看见其他两人以兵器仍然讨不了好,一时不知自己该进还是该退,现在他以前的一身武功还在,另外由于妖力侵入的缘故,木属性妖力给他带来的强大防御能力依然如故,所以综合起来说,他的武功还在洪义峰和张虎之上。

但是,怪物并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也许是怪物看见就他没有兵器,突然笔直向他扑了过来,庞大的身躯灵活得难以置信,四肢一个腾跃就到了他的面前,速度之快,不逊与轻功好手。

见怪物凶猛地向自己扑来,铁浩然没有闪避,反而一发狠迎了上去,黑色怪物巨大的前肢横着一扫,劲风扑面,铁浩然矮身躲过,一下冲进怪物巨大前肢的内圈,挥拳击向怪物圆圆的脑袋,拳风凛冽,并不逊于怪物的钳子。

怪物趴在地上的四肢中的一个前肢突然抬起,尖锐的前端刺向铁浩然的身体,铁浩然左手抓向怪物前肢,右拳不变,继续挥击怪物的脑袋。

怪物前冲的速度丝毫不减,两者都是一副硬打硬拚的架势,双方的交手只是眨眼间的一瞬,怪物前刺的前肢被铁浩然左手一挡,略一偏向,巨大的力道依然向前,刺在他的肩头。

同时,铁浩然的铁拳也击在怪物的脑袋上,这一拳,他感觉对方的头硬的如同铁头一般,自己的右拳都有些发痛。

而怪物的脑袋挨了一拳,恍如未觉,一头撞向铁浩然,铁浩然的左臂略一挡格,仍然抵挡不住如山的力量,怪物的脑袋隔着他的左臂又撞击他的前胸,铁浩然如石子般飞了起来,飞向身后的火海上空。

此时其他几人都在另外的放向,眼睁睁地看着铁浩然的身体飞向火海,都赶不及拉祝蝴。铁浩然恰好落在一个磨盘上,但巨大的力量使他站立不住,身体继续后退,一下滑下了磨盘,他伸出双臂奋力抱住磨盘,终于避免了坠落火海。

另外三个人也放下心来,看铁浩然动作自如,在经受怪物的一撞,应该没受什么伤,木头人的身体果然是经打。

怪物跟着冲到火海边缘,停止了脚步,它这种四肢着地的庞然身体,在小小的磨盘上很难立足,它对着趴在磨盘上的铁浩然低沉地吼了一声,一转身,突然向一边的周黛云冲过来。

周黛云早就严阵以待,见怪物向自己冲来,并不惊慌,也逐渐加速向前,迎着怪物。怪物挥动两个巨大的钳子,以不可思异的角度钳向周黛云,相距不足一丈,周黛云的身体凌空跃起,飞跃至怪物身体上方,一招“倒挂银河”头下脚上身体在半空中倒立,掌中剑直刺怪物的背脊。

“铛”地一声锐响,利剑在怪物的背脊上留下一个浅色的印子,周黛云的身体轻盈落地,到了怪物的后面。怪物一下扑空,背脊还被刺了一剑,它再次低吼一声,急速转身,这一次,它不再是猛扑,而是步步向周黛云逼了过来。

张虎和洪义峰一齐向怪物逼进,这一次,他们两个不再硬接怪物的大钳,而是围着它游走,不断试探它的弱点,怪物的力量之大,披甲之坚,都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但是,它毕竟身体庞大,再灵活也有限,比不上这几个轻功不凡的好手。

铁浩然也爬上磨盘,加入围攻怪物的战斗中,他吃了一次亏,也不敢再莽撞硬拼,和众人一起相互掩护进攻,一时间双方难分胜负。

新月到达火海彼岸,平安站在岸边,四下里看了看,依然是在岩石洞里,没有看见什么奇异之处,只有前面一个宽阔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他迈步向前,走入洞口。

这是一个通道,弯弯曲曲,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向前走出几十丈,转过一个弯,前面出现一片通明,已经快到出口了。新月不禁有些期盼,出去之后是什么呢?又是一个仙境吗?

将要走出洞口的一瞬间,新月一向冷静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了一下,将要看见什么呢?

走出洞口,视野一片开阔,他终于看见了除了仙宫之外的桃源岛,前面是陡峭的悬崖,崖下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然后看见一丝的蓝色大海。

正对面有一个突兀的山峰,一条窄窄的石径小路从脚下一直通向对面的山峰,山峰比此地立脚处略高一些,峰顶薄雾缠绕,隐约看见金光闪闪,瑞气条条。

新月抑止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走上石径小路,两边都是百丈深崖,山风呼啸,白雾缭绕,蓝天绿地,白云袅袅,他忽然有置身仙境之感,仿佛身体已经漂浮起来。

丹鼎派数百年来的心愿,今天就能够实现吗?重回仙途之路,就在自己的脚下吗?

百丈的石径小路转眼就走完了,新月终于踏上山顶,在薄雾中,可以看见,山顶面积不大,也不过方圆二十多丈,呈现出一个不大的广场,地面平滑如镜,洁白似雪,五个雪白的石柱矗立在四周,排列成一个规整的五角星形,石柱高达两丈多,上面刻满了无数的古朴花纹。

广场中心的位置,矗立着一座金光闪闪的五层宝塔,宝塔并不高,和广常耗周的石柱差不多高,通体金色,飞檐高翘,花纹精美,显得金色宝塔华美壮丽,又古色古香。

新月马上感觉到一种沁人心脾的灵气扑面而来,令人通体舒畅。他抑止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迈出了走进广场的第一步。

这是新月的一小步,却是丹鼎派迈向仙途的一大步,修炼之人从此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一种强烈的异样充斥新月的心中,这种异样的感觉,以前曾经有过,当去年从桃源岛返回陆地的途中,遇见那个神秘的海上建筑时,有过这种异样;当和冰雪霜一起走入玄武湖底,靠近湖底那个六角宝塔时,也曾有过这种异样。

随着新月不断迈出的脚步,他就发现金色宝塔的高度在迅速变大。

新月知道,这是宝物的作用,改变了空间的相对大小,他没有迟疑,大步向宝塔跑去,看似很近的距离,新月最后全力施展轻功,足足跑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跑到了宝塔面前,此时的宝塔已经变得高不可攀,仰首向天,也看不到塔尖。

他围着宝塔转了大半圈,才找到大门,金色的大门紧闭着,足以两人高,两个金色的门环十分醒目,新月伸手拍了拍门环,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等了一会,又拍了拍门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时,他左臂上突然浮起一个青白色的光团,这个光团拳头大小,穿过他的衣袖,迅速飘向金色的大门,在接触到大门时,就很快消失了,紧接着,两扇大门无声地打开。

新月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挽起袖子看了一下左臂,左臂上的那个青白色印记依然如故,他这才迈步走进金色的宝塔中。

塔内部的空间很大,大而空旷,几乎没有任何东西,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个小东西。

在中央的位置,一本书本模样的东西漂浮在空中,周围异彩流光,无数的七彩光线包裹着那本书,书本还在半空中缓缓旋转,带动着七彩光线如水般流动,无数的彩色光影在空荡荡的大厅里荡漾。

新月走到近处,定睛观瞧,只见书的封面写着几个“圣经玄录四”五个金色的大字。

圣经玄录后面的部分果然在这里,这些彩色光线难道也是一种禁制吗?他带着心中的疑问,上前一步,缓缓伸出右手,将要接触到七彩光线时,他又停了下来,然后暗暗运功,顿时伸出的右手金光大作,他这才放心地将手伸进七彩光线之中。

没有任何的感觉,更没有接触禁制的那种逼人感,新月大着胆子继续伸手,摸向那本悬浮的宝书。

手指刚一接触到书本,忽然间光芒骤起,书本突然间发出强烈的七彩光芒,照得新月不得不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

一种强烈无比的刺痛感霎时间笼罩了全身,那种疼痛,仿佛千万钢针刺向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地方,痛的他全身战栗,痛苦无比。

幸好,这刺痛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疾,迅速消失了,这短短的一瞬间,新月的额头上冒出细细的一层汗珠。

他睁开眼睛,面前的书本不见了,七彩的光芒也不见了,好象这些根本不曾出现过。

他正在惊疑之间,心中突然间浮现了圣经玄录四的全部内容,这些内容仿佛是刻在心中一般清晰,永世难忘。

圣经玄录的第四部是炼丹篇,这个炼丹,不是炼制丹药,而是如何修炼内丹,到达金丹期,进而渡过天劫。

新月心中不禁大喜,终于找到了,丹鼎派的修炼典籍中,到结丹期就没有了,后面金丹期的修炼完全靠自己摸索,以至始祖虽然最后也进入了金丹期,却没有渡过天劫,下场凄惨。现在,这个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一直悬在他心中的对于渡劫的恐惧,此时一下减弱了许多。

他沉浸在喜悦之中还未平复,突然,异像又起,在他面前三尺之遥,一个白色的光影从地面冉冉升起,吓得他本能地倒退几步,全身功力凝聚。

白色光影升到一人的高度就停了下来,新月定睛一看,是一个俊朗的中年道士打扮的人,光影非常清晰,很像在绿叶里凝聚成像的燕飞艳那样的感觉,难道又是一个灵体?

这时,中年道人开口了:“晚辈,你得到火灵鸦的认可,收下圣经玄录第四篇,就是我天方真人的唯一弟子了,行拜师礼,叩头三个。”

新月愣了一下,天方真人,他就是天方真人,一个绝世高人?显然,这个并不是天方真人本人,而是他用法力留下的影像,指引后来之人。

他马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给天方真人的白色光影叩了三个头。

第一百零七章 环保问题

第一百零七章环保问题

叩头完毕,天方真人继续说:“当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带领十八位修炼至金丹期,并渡过天劫的修仙者离开这个世界,通过仙境之门进入一个新的未知世界,在我们之前,所有的高等级修仙者在这几百年里陆续离开了这个世界。

数百年前的昆仑大战,彻底毁灭了昆仑仙境,神鸟凤凰终于伤心离去,不知所踪。这个世界的仙境基础就是神鸟凤凰带来的仙灵之气,失去了神鸟凤凰,仙境将不复存在,仙灵之气随之消失,修仙者也将再也无法在这个世界结成元婴,修仙之路已经走到尽头。”

听到这里,新月不禁冷汗直冒,这个世界的仙境已经被彻底破坏了,正邪之争居然产生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唉!

“由于仙灵之气的消失,世界上的灵气也在慢慢减少,并最终会完全消失,因此今后达到金丹期的修炼者也将越来越少,直至彻底消失。只有到达金丹期并渡过天劫的修仙者,才能经受仙境之门的巨大压力,因此在功力不足之前,不要尝试进入仙境之门。

火灵鸦是我收养了千年的宠物,但在那一次昆仑大战中,它身受重伤,身体遭到破坏,只有在火海中养伤休息,它就作为我给弟子的见面礼吧,驱使火灵鸦的法诀也在圣经玄录四之中。

大光明塔下面有一件极品的灵器,叫炎冰轮,你的功力到了一定阶段,自然能收之己用,在进入仙境之门前收龋狐即可。

努力吧,我的弟子,我在另一个世界等待着你的到来。”天方真人说到这里,白色的影像慢慢变淡,最后消失。

新月默默站立,回味着天方真人刚才的话,一时间心潮起伏。

这个世界,我们生活的世界,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对环境的破坏,已经失去了成仙的条件,幸好前人还留下一个通道,一个希望。

但是,那个仙境之门通向哪里呢?天方真人并未说明,也许他也不知道,不管怎么说,那是修仙者最后的希望。

水灵仙忽然出现了,他在塔内蹦蹦跳跳,好奇地到处看着,嘴里还喃喃自语:“真漂亮,这个建筑真漂亮。”新月注意到,他说话比以前已经清晰了很多,看来和人生活在一起,对于他的语言还是有帮助的,不过,这个世界仙灵之气已经没有了,他也无法再进一步修炼了。

这时,水灵仙突然高声说:“上仙,这里还有一个楼梯呢。”新月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在最边上,果然有一个精制的螺旋小楼梯,顺着楼梯向上,就看见一扇门,一扇木质的大门,大门表面荡漾着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如水般微微流动。

新月明白,这又是一个禁制,一个很强的禁制,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无法破除这个禁制的,只有将圣经玄录第四篇全部学会,修炼到金丹期,才有可能解除这个禁制。

由此看来,如果能进入这个木门,里面一定是圣经玄录第五篇。

又转悠了一会,再也没有新的发现,新月微微有点失望,新的师父天方真人没有留给自己什么上好的兵器宝贝,而那个炎冰轮,听天方真人说话的意思,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收取,也是,就是那厚厚的玄冰,以及下面刺骨的冰水,自己没有办法突破。

火海这边,四个人围攻怪物的战斗始终相持不下,怪物被砍了几刀,劈了十几剑,似乎没有什么伤痕,而洪义峰却被怪物的一对大钳扫了一下,略受轻伤。

铁浩然打着打着,心中不禁焦急起来。他本来就是有点莽撞的人,与人拼斗一向喜欢猛打猛冲,再加上练了一身硬功,经常是冲在最前面的人,在破庙遭遇失败,也与他的这种性格关系很大。

现在,他又发起狠来,看准一个时机,突然上前,右手一探,一把抓住了怪物的尾巴,左手紧跟着也抓住尾巴,双臂发力,想拉断尾巴。当然,这个努力没有成功。

怪物突然尾巴被抓,猛地一甩,铁浩然正在发力,它哪里甩得动,没等它第二次发力,洪义峰抢先出手,此时怪物的尾巴由于两边较劲,被绷得笔直,洪义峰使出全部的力量,双手持刀,一刀全力劈向怪物尾巴的根部,只听“喀”地一声,竟将它的尾巴齐根劈断。

一种绿色的液体从断口处迅速流出,怪物大叫了一声,转身向铁浩然扑来,速度陡然加快。铁浩然一招得手,受到鼓舞,胆子更大,突然一个猫身,突入怪物一对大钳之内,一拳击中怪物的头部,这一拳不下数百斤,打得怪物庞大的身躯微微一晃,怪物马上一对大钳向内收拢,夹击铁浩然,铁浩然两手一撑,抵住大钳,同时双足连环飞起,猛踢怪物头部。

怪物两个前肢一齐刺向铁浩然的两腿,顿时止住了他的双腿攻势,一对大钳猛烈内收,巨大的力量使铁浩然慢慢有些抵挡不住,双臂被挤压得不断向里,大钳上的几根尖刺戳入他的胳膊,但刺而不入,竟然变得弯曲起来。

就在这相持之时,另外三人一起向怪物下手,张虎首先发现,怪物被劈下尾巴之后,在尾巴下方紧靠断口处,有一个小小的孔道,之前被尾巴挡住,看不见,现在露出来,难道是肛门一类的东西?不管是不是,张虎身形如电,扑到怪物后尾处,一剑刺向这个孔道。

洪义峰则大刀一举,很劈怪物的头颈之间,刚才他一刀劈下怪物的尾巴,顿时信心大增,看来怪物也不是刀枪不入的,弱点很可能就在肢体的接缝处,所以他猛攻那里,瞬间连劈五刀。

周黛云见铁浩然遇险,不像另两个江湖老手那样,知道采用围魏救赵之计,而是本能地冲向铁浩然,准备攻击怪物的头部。

怪物此时双钳和铁浩然的双臂相持,两个前肢和铁浩然的双腿相斗,似乎一时间没有了其他手段,它突然头颅高高昂起,在它头颅的下巴位置,终于可以看见一个嘴巴模样的东西,四片东西突然向四个方向分开,露出血盆大口,从口中迅速伸出一个绿色好象舌头一样的东西,一下竟然伸出三尺多长,刺向铁浩然的脸部。

铁浩然面对怪物舌头,束手无策,正在这时,周黛云赶到,一剑刺进怪物张口的大口里。就在这同时,张虎使出全身的功力,一剑刺入怪物身后的孔道,直至剑柄,然后全力一搅,再抽出一半,换一个方向,再次刺入,再一搅。

这些动作说起来很多,但只是用了短短的一瞬间,在怪物的身体内部进行了一次大破坏。

洪义峰则连续五刀劈在怪物同一个部位,终于看见被劈处有绿色液体大量涌出。

同一时间怪物的头、颈、尾同时受到重创,它猛然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突然舍下铁浩然,一头撞向周黛云,周黛云促不及防,剑插入怪物口里,怪物的四个嘴唇一样的东西马上合拢,架祝糊的剑,她一时之间抽不出来,怪物的脑袋距离她的胸口已经不足一尺。

周黛云飞身后跃,同时两手勉强来得及挡在胸前,一股巨力将她撞得人整个飞了起来,直飞出两丈多远,才一落地,口中便冒出鲜血。

这一撞,也是怪物最后的濒死一击,周黛云刺入它口中的一剑,以及张虎的一剑,都是致命一击,它最后发力撞飞周黛云,便站立不稳,身体不断摇晃,从它的嘴、颈、尾都冒出大量的绿色液体。

另外三个人马上远离怪物,它已经不行了,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和它拼命,三人不约而同地都挡在了周黛云身前,只要怪物不是向这边扑来,就不必和它再斗。

怪物踉跄着向前走,却走向火海的方向,显然它已经分不出方向,只是强撑着不倒地,胡乱地走着,一直走到火海边缘,才勉强站住,绿色的液体流了一地都是。看来它意识到了火海下面的灼热,但身体的剧烈摇晃已经无法控制,终于,它在摇摇晃晃中掉进火海里。

三人这才围住周黛云,查看她的伤势,张虎想把她扶起来,被洪义峰阻止:“且慢,黛云姑娘身受内伤,恐怕已经伤了骨,庄主常说,这样的伤,不可乱动,免得伤骨戳到内脏,引起伤势加剧,还是等庄主回来再说。

终于,新月如飞般而来,火海上空的火鸦不再向他攻击,而是化作无数星星点点的红色光团飞进新月的手臂上,那个火灵鸦印记的位置。新月颇为高兴地收下这些火鸦,这将会增强火灵鸦的力量,使它尽快恢复,不过,已经失去身体的火灵鸦又该是怎样修炼呢?

这真是一个需用克服的问题,燕飞艳失去了身体,梦飞瑶失去了身体,另外十六个灵体也算失去了身体,需用找到一个方法,能够将她们的问题全部解决才是。

回到火海这边,他一下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周黛云,和围着她的另外三个人,不禁诧异地道:“怎么了,黛云怎么会受伤?”

张虎最是伶牙俐齿,他马上回答:“师父,在你刚走不久,就来了一个非常厉害的怪物,我们四个围攻这个怪物都很难取胜,要不是浩然老弟神勇,羁绊了怪物的移动,现在还胜不了它,黛云姑娘就是最后给了怪物致命一击,不幸受伤,我们不敢乱动,请师父来看看。”

新月满腹疑惑,这里怎么会有怪物?怎么从未听说过?奇怪,他顾不得想那么多,先来看周黛云的伤势。一看周黛云的神情,新月就明白,她的伤不致命,这让他放下心来,但是,她伤得不轻,尤其是内伤,比较严重,他上前搭脉。

诊了脉,新月对她的伤已经明了,连忙摸出一粒丹药让她先服下,这药能暂时止祝糊的伤势,免得伤势加剧,然后让另外三人去找个门板之类的东西来,因为她的胸骨和肋骨都已经受伤,不能随便抱,必须平平抬着才行。

三人连忙跑去找东西,新月留在她身边陪着,周黛云躺在地下,神色却一片祥和,看着她那双美丽得惊人的大眼睛,新月不禁想起了从前,想起了第一次看见她时,她躺在软椅上,双目无神的样子。

时间并不久远,这就是一年多之前,那个病入膏肓的女孩,现在又平躺在自己面前。

对于她心中的情愫,新月非常明了,不仅他明了,整个逍遥山庄的人都很明了。

但新月意识到自己作为修炼之人,不应该情欲太多,以前的所作所为,有许多不当之处,因此对于她的情怀总是刻意回避,虽然在心中他也很喜欢这个美丽的女孩。

周黛云忽然开口:“郎中先生,此时我忽然想起了去年,你第一次来我家时候的情景,那时我也是无力地躺着,等待着先生的施援。”

新月在心中笑了,怎么两个人都想起了过去的那一幕,看来那一幕在两人心中都刻下了印子。

他没有说别的,只是柔声地说:“疼吗?”

两个字,却让周黛云的心中忽然泛起波澜,仿佛一下回到了从前,回到了泸州城,回到了荷花池边,那个目光祥和的年轻郎中。

生病的感觉真好,就让自己再病一次吧!

周黛云忽然有了这样奇怪的想法。

新月轻轻握祝糊那洁白玲珑的小手,一股先天内力柔和地送入她的身体,他轻声道:“自己运功,先稳定一下伤势。”

周黛云忽然调皮地笑了:“我不想运功,只想这么这么看着郎中先生,以前给我治病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新月温柔地笑了,这个笑容一下就让周黛云看得痴了,一个强悍有力的男子,能这样温柔地笑,这种令人信任、依赖的温柔,让她一下被感染,被感动,被融化,她突然有了想扑进面前这个温柔的男子怀抱的冲动。

但她依然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好象一动就会打破这种温柔,这似水的柔情。

希望他们找东西的时间再长一点吧。

第一百零八章 一切随缘

第一百零八章一切随缘

张虎他们还是很快来了,带来一个门板,将周黛云小心抬起,送往第五层周黛云的房间。

新月将张虎留下,仔细问了怪物的情况,交手的过程,还查看了地上绿色的液体,这个看来就是怪物的血液。

看来怪物是从海里上来的,因为张虎回忆起怪物身上还有未干的水迹,那么早上在海滩边看见的奇怪脚印就是这个怪物的了,从它走路的方式,到四肢的样子,留下那种脚印正好相符。

只是,这个怪物从何而来呢?仙宫里从未听说有这样奇怪的东西,新月读过许多古医书,里面也没有这种奇怪生物外形的描写,真是奇怪,海里还有这种从未见过的怪物,还如此厉害,四个武林高手围攻才能勉强取胜。

调查了一番,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新月不愿耽搁,毕竟还有一个伤者在等待着自己,要赶快开方熬药才是。

仙宫里的药材可以说应有尽有,新月本来也随身带了一下治疗内伤外伤的常用药材,所以药材不是问题,动手接骨才是问题。

经新月的仔细检查,周黛云的胸骨受损,肋骨也断了两根,必须得脱了衣服接骨才行,胸前还有一片淤伤,以后还得时时换药。

目前仙宫里除了周黛云之外,再没有一个女子,所以这些香艳的活,只有新月亲自动手,别无他法。

当张虎等人挤眉弄眼,神色暧昧地走出去后,房间里一下变得寂静,周黛云静静地躺着,望着年轻的郎中,等会要去除衣衫,以便接骨,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就要呈现在这个郎中面前,周黛云脸上显出一丝红晕。

在心中,她满含羞涩,却又带着些许企盼,下面,会发生什么呢?

新月搓了搓手,不禁有了一丝踌躇。眼前的姑娘不再是那个身体瘦弱,发育不良的女孩,而是一个高挑健美,身材成熟而又丰韵十足的女子,高耸的双峰就令人充满了遐想。

他不是不喜欢眼前这个美丽女孩,而是在心里不许自己喜欢。

已经有了池文清,还可以说有了燕飞艳,如何还能再有第三个女子呢?

还是周黛云先开口了:“郎中先生,还等什么?要等我痛死吗?”

新月显露出一丝惭愧之色:“好吧,黛云姑娘,我开始动手了,等会也许要疼一阵,你忍着点吧。”说完,他开始小心地给周黛云除去外面的衣服。

以前在云雾山的时候,新月也曾给年轻女子因为接骨而赤裸相见,在第一次的时候,他紧张了很久,以至半天没有接好,还使对方痛得不轻,但后来第二次,第三次,便心中坦然,动作麻利了。

今天,他忽然又紧张起来。

脱下外面的衣服,周黛云那洁白无暇的身体完全裸露在新月眼前,用肤若凝脂来形容恰如其分,骨肉匀称,双峰高耸,微微颤动,诱人人之极。

接近心窝偏左的部位,一片青紫,足有巴掌大的一块,局部还擦破了皮肤,已经红肿起来,也流了一点血。这个部分是怪物的头直接撞击的地方,幸好她当时用双手挡了一下,又借助后跃之势化解了一部分力量,否则现在她是否有命都得打个问号。

新月的双手在接触到这凝脂般的雪肌时,不禁颤抖了一下。

周黛云此时已经羞得满脸通红,却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目光看着新月,看得新月的脸也慢慢红了。

新月不敢看她热辣的眼睛,咬了咬嘴唇,开始动手。

他的动作娴熟而轻柔,犹如轻柔地在抚摸心爱的情人,但是,周黛云依然时时痛得皱眉,每一次的皱眉,都让新月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心痛一下。

仿佛是痛在自己心里。

周黛云的额头很快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新月终于完成了全部的动作,给她胸前的外伤又上了药,然后给她包扎起来。

最后,他拿起毛巾,轻轻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这个时候,周黛云忽然闭上了眼睛,两颗晶莹的泪珠很快溢满了她那长长的睫毛。

看到这个情景,新月的心剧烈抽搐了一下。

给她擦拭额头上汗珠的手不觉停了下来。

周黛云再次睁开眼睛,轻轻握住新月拿毛巾的手,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目光中却流露出无限的深情,那目光再次令新月心中彭湃。

他又伸出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周黛云洁白的小手,她的手指修长美丽,骨肉均匀,但是手掌里已经有了一点粗糙,那是练剑的结果。

周黛云轻轻拉了一下新月的手,新月不由自主地俯下身体,目光和她的目光紧紧相对,四目相交,千言万语尽在目光之中,此时,寂然无声胜有声。

新月终于再次放低自己的身体,轻轻吻着她的红唇,周黛云马上热烈地回应着。

这一吻,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今日拥有。

为何要压抑自己?为何要不许自己?

一切随缘,一切随心!

随后的日子,新月再次对吟歌谷里的奇珍异药进行了登记归类整理,并拟定了一个炼丹取药的计划。

丹鼎派当年在昆仑仙境就是以炼丹制药见长,也是以丹药增进弟子的功力,那时仙境里奇药仙草无数,用丹药帮助修炼的方法自然是可行的。

现在云雾山丹鼎派的开山始祖当年是丹童,记下了许多仙丹灵药的炼制药方,只是修炼的典籍知之不祥,因此丹鼎派现在修炼的功法只剩下目前这么多。

可惜的是,由于昆仑仙境被毁灭,无数的奇药仙草也随着毁灭,他空记住了许多仙方,却再也找不到仙方中的灵药,灵丹自然也就不用想了。所以才有云雾山丹鼎派的山门内那个招药栏,为的就是求取奇药仙草。

现在仙宫中也有了许多的灵药,虽然和当年的昆仑仙境不能相提并论,有的只是比较初级的灵药,真正的仙药仙草离开仙境是无法生长的。但利用这些灵药,炼制一些类似小蕴息丹这样为初级修炼者服用的灵丹,却是可行的。

现在的仙宫可以说已经归逍遥山庄所有,对这里的灵药自然要统筹使用,适量挖掘,以免绝种,断了后来者的修仙之路。

当年在丹鼎派时,新月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仙方,那些所谓仙方,一个仙方里会有几十甚至上百种药材,其中多数药材还是可以在凡间找到的,往往只是因为一味或者几味主药绝种,才使得仙方无法着手炼制。

新月用大量的时间研究绝种的仙药,企图找出能替代这些仙药的方法,但是,成效甚微。这些仙药很难取代,即使找到药性最相近的草药,炼制出来的丹药也是功效大减,甚至没有什么功效,只能作为一般的补药。

现在,有了吟歌谷的这些药材,根据现有的灵药,新月整理了自己知道的药方,定下了几种可以炼制成功的丹药,除了小蕴息丹这种最初级的灵丹之外,还有级别更高一些,可以给罗布泊这样的高手服用,以及最高级的,适合自己服用的灵丹。

新月发现,这里的灵药,最好的也就是能炼制供自己这样修炼程度的人服用,如果修炼到金丹期,这里的药材没有一种可以帮助修炼的,这也许是象天方真人这样的高人,一定要找到仙境之门,离开这里的重要原因。

当然,这里并不具备修炼这些灵丹的条件,许多普通的药材这里反而没有,所以他再次采集了许多药材,保存起来,等回到逍遥山庄时再开炉炼丹。

此外,新月带着众人还研究了一下怪物问题,甚至盼望能再出现一个怪物,因为上次的那个怪物新月并没有亲眼看见究竟是什么模样,无论别人怎么描述,都是不够准确的,甚至几个人描述的同一细节还不一样,彼此争论不休。

可惜,怪物再也没有出现,踪迹皆无。

新月还想找到仙境之门的位置,依然一无所获,试图打开大光明塔第二层的努力也宣告失败,只是让张虎等人跨过火海,到大光明塔开了一下眼界。

在桃源岛停留了一个多月后,周黛云的伤势基本痊愈,新月带领众人再次扬帆远航,踏上返回之路。新月很想再能遇到上一次那个庞大的神秘的建筑,可惜,也没有遇到,只好在船上和众人谈论不休,让没有见到的人称奇不亦,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花开花落,春去秋来,不知不觉,两年多的时间过去,到金陵第三场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大地时,中午时分,新月一个人带着些许失望和孤寂的心情走进金陵城的城门。

他刚刚从万里之外的昆仑山回来,在崇山峻岭中苦苦寻觅了将近三个月,几乎将茫茫险峻的昆仑山跑遍,依然没有找到那个被毁灭的仙境遗址。

传说中被毁灭的修仙圣地,在新月的心中有着近乎神圣的地位,他强烈地渴望能瞻仰那个圣地,可惜这个愿望在将近三个月的努力之后,依然没有实现。

这两年多的时间,他修炼圣经玄录第四篇已经有些小成,圣经玄录第四篇的主要内容是两个方面,一是五行归元神功,这个功法是修炼金、木、水、火、土五行法力,在身体内形成一个具有五种法力的五行阵法,叫做五行归元灵阵。

五行归元灵阵的主要作用是防御,加强身体的灵力,加强身体的强韧,利用五行阵法抵抗外界的打击。

第四篇的第二个方面是利用五行法力进行攻击,五种不同属性的法力就形成了五种不同的攻击方式,当面对强敌时,不断轮换各种属性的攻击法力,会使敌方难以适应和抵挡。

对五行归元灵阵的修炼,新月有了小成,已经在身体内能够聚拢五行法力,形成五行归元灵阵。但对于用五种属性的法力进行攻击,他的掌握还不够,主要是速度不够。

相对来说,他掌握最熟的“金”属性法力的攻击,对于其他几种,由于运功集聚法力的时间太长,在真正的对敌战斗中,显然对方不会给你充裕的时间运功作法。

不过,水灵仙对于五行法术中的“水”术,学得之好、之快,令新月目瞪口呆,新月只是把五行法术中的“水”术口诀教给水灵仙,三天之后,水灵仙在太湖边练习时,新月在一边观看,那时,新月的感觉是,他对水的操纵,即使冰雪霜那样的灵体高手也远远不及,可以说他已经有了翻江倒海的能力。

水灵仙从修炼的角度来看,修为已经非常高了,如果要和人修炼的进程相类比,应该是已经超过了元婴期,进入元神修炼的阶段,甚至是更高的阶段,连新月也难以准确估量。

但是,他除了有这么高的修为之外,其他法术一概不会,他既不会防御法术,也不会进攻法术,毕竟他的本体是一潭水,没有任何法术的传承,也不会有什么师父之类的人教他。

所以他空有一身很高的法力,却不会法术,不能使用他的法力。

现在有了“水”术,他学习起来简直易如反掌。

以至于新月不禁对他有了担忧和警惕,如果他现在要称霸江湖,连自己也难以克制了。

不过,他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忧和警惕是多余的,水灵仙天性单纯,心灵犹如一张白纸,根本没有任何伤害他人之心,更不用说称霸江湖这样的野心,如此复杂的想法,对于水灵仙那纯洁的心灵简直不可想象。

火灵鸦操纵“火”术的能力本来就会,它的一个最大缺陷是,自己不能直接吸取灵气,或者吸取日月精华转化为灵气进行自身的修炼,必须寄生在一个有法力的人身体里,通过吸取主人的灵气进行修炼成长,否则它就只有呆在火海那种极端的地方才能逐渐恢复自己的伤。

这两年跟着新月,火灵鸦的伤基本恢复,平日里它依然是寄生在新月手臂上,几乎令新月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第一百零九章 丝乐馆

第一百零九章丝乐馆

这两年中,他拜访了武当,少林两大门派,终于了解到二十多年前的一段隐秘,二十多年前,天方真人在进入仙境之门时,拜访了武林各大门派,其中少林的两位几十年不出江湖的高僧,武当派的一位几十年隐居武当山后山的长老,一起跟着天方真人通过仙境之门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在少林,他与摩堂首座静一大师等少林高僧谈武论道二十多日,少林寺拿出本门至宝七十二艺武功心法,与新月切磋,新月花费了三天时间,将七十二艺中的内功全部练到至高境界,然后和众高僧一一切磋,使少林众僧获益良多。

但新月却没有太大收获,名满天下的少林七十二艺,仍然停留在内力的层面,无法从其中找到进入更高境界的门径,他只有安心修炼五行归元神功,但是,这个功法的修炼进展很慢,即使是利用灵药的帮助,依然慢得令他无可奈何。

走在金陵繁花的街道上,新月的心中依然沉浸在找寻仙境遗址失败的失落中,同时,对于修炼圣经玄录第四篇的进展缓慢问题,他也时时沉思,却又茫然无绪。

大雪忽然停了,天气也开始慢慢放晴,在刺骨的寒风中,新月一身单衣,却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走着走着,忽然路边传来一阵熟悉的琴声,仔细一听,却是百鸟朝凤这个曲子,当年在云雾山之时,自己也曾练过百鸟朝凤,可惜学的不值一提,今天听这百鸟朝凤,另有一番韵味,与之前自己曾经听过的演奏大大不同。

他不禁仔细聆听,然后顺着声音一路寻来,来到一个大门气派的所在,抬头一看,门头三个大字,丝乐馆,这里看来是个表演乐器的所在。

再看门口,停着几辆豪华阔绰的马车,每辆马车的四匹马,毛色都是一致的,这里一定是个有钱人消遣的常葫,新月想走,但是此时里面的琴声更加悠扬动听,从琴声之中,他还有听出一种说不出的意境,令他难以迈开离去的脚步。

这时,从里面走出一名丫鬟模样的年轻俊俏女孩,非常热切来到新月面前:“这位公子,我家小姐的演奏刚刚开始,公子请进。”

新月疑惑地看了看她道:“这个丝乐馆是干什么的?”

丫鬟惊讶地看着新月,仿佛在看一位乡下憨哥,又或者是一个从哪个嘎拉里不知呆多少岁月,刚刚出来的呆人一般:“公子连丝乐馆都不知?我家小姐在金陵开了这丝乐馆一年,金陵城可以说已经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城里的名公子,骚文人,哪个没有来听过小姐的琴。”

新月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外出两年,不曾来金陵,自然不知。”

丫鬟看了看新月的打扮,现在的新月对于自己的穿戴也是非常讲究了,所以看起来还算是个有钱的公子,丫鬟连忙道:“公子既然是第一次来,不妨进来品评一番。”

新月想了一下道:“听一次多少银子?”

丫鬟嘻嘻一笑道:“一百两,不算贵吧。”

新月听了一咋舌,听一次弹琴就要一百两,还不贵,简直贵得难以置信,不过他还是摸出银子递给丫鬟,被丫鬟热情地引进大门。

江湖传说,至高的剑法在剑外,至高的书法在书外,新月就想试试这与众不同的琴声对于自己的修炼是否能带来一个境界的突破。

穿过一个景致的小庭院,来到大厅里,只见对面一位白衣女郎端坐琴前,十指点拨灵动,天籁之音在她的十指不经意地点拨中流淌出来。女郎白纱遮面,看不清容貌,只能感觉身材妙曼,姿态动人。

大厅里坐了七八位贵人,专心沉浸在琴声之中,对于新月的到来恍如未觉,新月轻手轻脚走进大厅,生怕惊动女郎的弹奏。

但是,就在新月走进大厅的一瞬,那流畅华丽的琴音突然有了一个音符的错误,紧接着,琴声变得迟滞生涩,完全不再是天籁之声。

女郎立刻停止了弹奏,身体微微摇晃了一下,抬起头来:“向诸君道歉,奴家突然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坚持,多多见谅,事情突然,奴家这里再次给诸君赔罪。”

新月愣了一下,自己才进门,居然就停止了演奏,真是晦气,难道自己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走霉运不成?

女郎再三道歉之后,独自进里面去了,丫鬟出来给大家退钱,众人也没有为难这个乐馆,接了钱各自散去。新月是最后一个拿到银子,丫鬟将银子递给他时,其他人已经纷纷出门,丫鬟忽然小声对新月道:“我家小姐请先生到内堂一叙,望先生不要推辞。”

新月好生奇怪,自己两年多来第一次来金陵,虽然没有见到这个女郎的容貌,但他可以肯定从未谋面,请自己进去叙谈什么呢?奇怪!

他马上想起了银琴白玉,燕飞艳曾经说过,她在白玉自尽之前,给白玉施展了灵体特有的锁魂转世大法,使白玉在转世重生之后,前世的灵智不灭,甚至外貌也还能相像,此人琴音超绝,难道是白玉转世?白玉虽是吹箫,但转世之后再学琴技也无不可。

再转念一想,时间不对,白玉即使马上转世,到现在也不过三岁多,哪里会已经成年。

人海茫茫,到哪里去寻找转世后的白玉呢?

丫鬟领着新月来到幽静的后院,在花丛树影之中,显出一个独立的景致小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点点鲜红,傲雪开放,进到小院里,只见白衣女郎依然白纱遮面,端坐院里的梅花丛之中,以新月的郎中眼光,丝毫看不出她身体有恙,反而感觉她的身姿充满了无限活力。

见新月进来,白衣女郎马上站起身,她的身材高挑挺拔,比周黛云还略高一点,各处的比例显得完美之极,真可谓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不信此话的人,站在这里,不由得不信。

她的动作雍容华贵,婀娜多姿,令人遐想无限。

“先生请坐,给先生上茶。”白衣女郎的声音甜而不腻,柔美而清脆,充满了磁性,听着声音便觉动人之极。

待新月在她对面坐下,丫鬟端上茶,新月看着她遮面的白纱,突然有了想一睹芳容的冲动,如此动人身姿,如此动人莺声,如此超凡琴技,那是何等的国色天姿呢!

白云女郎似乎一下就猜到了新月心中所想,素手轻扬,撩开了白纱。

那一瞬间,新月突然震惊了一下,常年修炼,平静如水的心神突然失守,一颗心仿佛都要跳出来,进入结丹期的内丹也跃动不止,为眼前的绝代风华所震惊。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等等词语,都不足以形容眼前女子的玉容雪姿。

尤其是她那一双修长的眼睛,眼角向两边高高挑起,显得千般风情,万般媚惑,双眸犹如万年深谭,饱含了种种情义,令人无限遐思。

看着这双无限媚惑的眼睛,整个世界仿佛都已经不存在,这剩下双眸里可以融化一切的千种柔情,万般娇媚。

新月震惊了半晌,才惊觉而醒,连忙深吸一口气,运起神功,稳住心神,压制内丹的异动,但心中的震惊依然不止。

自己的如此修炼,第一次看到这个女子还如此震惊,心神失守,若是平常人见了此人,那还不知要惊到何种程度。

对面那双媚惑天下的眼睛也在定定地看着新月,见他很快定下心神,眼睛里马上洋溢着欢愉的笑意。

她的脸上并没有笑,眼睛里却能充满笑意,令新月暗暗惊叹她这双动人的眼睛。

“冒昧邀请先生,请见谅。”白衣女子淡淡地说。

“哪里,不知姑娘邀请在下所为何事?”

“先生想必已经听出,当先生进入奴家这个丝乐馆时,奴家的琴再也弹不下去了,先生已经影响了奴家的琴心。”

“不知在下为何会影响姑娘的琴心?”新月奇怪地问。

“曾经有一位大师给我算过命,如果有一天,遇到一位能影响奴家琴心之人,就是奴家的有缘人,没想到今日果然遇见先生,故此一定要请先生来叙谈一番。

奴家名叫忆水痕,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新月,一个江湖游荡之人,只怕姑娘弄错了。”

忆水痕盈盈一笑:“奴家的琴心可不是那么容易扰乱的,新月先生风尘仆仆,难道是远道而来?”

她的笑容更加的媚惑,新月要暗运神功,才能心平气和,神态自若,心中的惊异难以形容。

“在下自昆仑山而来,刚刚进入金陵城,就被姑娘的美妙琴声吸引,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看来却是有缘。”新月终于平静下来,说话也从容了许多。

“故老相传,昆仑山曾经是仙境之地,常有仙人出没,先生是修仙之人,寻访昆仑,可有收获?”

新月不禁诧异,自己早已精华内敛,神韵藏内,她居然能看出自己是修仙之人,而自己却怎么都看不出她的修为,她究竟是什么来路?

“昆仑仙境在下神往已久,传说几百年前就已经毁灭,在下想寻觅仙境遗址,可惜苦苦寻觅三个月而不得,无奈啊,若是说收获,只是采集草药几株,聊以自慰,至于仙人,更是半个也不曾碰到。”新月略有些黯然地说。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奴家想来,仙境也应该不止一处,昆仑仙境已毁,以先生的修为神通,再寻觅其他仙境就是。”

新月略微沉重地摇头:“昆仑仙境之所以能成为仙境,是因为神鸟凤凰栖息于此,凤凰所在之地,仙灵之气弥漫五百里,山川灵秀,万物蓬勃,生机无限。但现在据我的了解,因为正邪的争斗,环境的破坏,神鸟凤凰已经离开了我们这个世界。

凤凰的离去,使我们的世界失去了仙灵之气的本源,仙灵之气丧失之后,大地的灵气没有了滋养,也将逐渐流逝,后世也许从此无法产生仙人,甚至半仙之人。”说到最后,新月的语气愈发沉重。

忆水痕那绝美的脸上也现出诧异:“原来如此,那世上这些修仙之人岂不是失去了成功的希望?”

“倒也不能说完全绝望,希望还是存有一线,只是比远古之时更加艰难,更加不可预测。”

“哦,先生说还存一线希望,不知希望在何处?”

新月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转移了话题:“看不出姑娘也是修炼之人,在下实在眼拙。这两年来,我行路上万里,足迹踏遍五湖四海,求索天道,都不曾遇到一个同道中人,能在这里碰到同道,确是你我有缘人。”

忆水痕“咯咯”笑了,因为新月的“有缘人”而笑。

这一笑,用灿若春花来形容已经不足,那简直是灿若万紫千红的一片锦绣,一笑之间,新月感觉自己的内丹不觉颤动一下。

以自己的定力,观看她的展颜一笑,尚觉有些经受不住,若是换成普通人,如何能消受得起。

她的美艳太过诱人,不仅池文清、周黛云不如,就是美艳过人的燕飞艳,和她的媚惑相比,也逊色不少。

倾国倾城,媚惑天下!

“有缘人,刚才奴家的琴音中断,十分抱歉,现在白雪世界,傲梅绽放,就让奴家为有缘人重新弹奏刚才的百鸟朝凤如何?”

新月欣然点头:“好,刚才不曾听到姑娘的天籁之音,现在正好欣赏一下。”

有丫鬟拿过琴,忆水痕在面前摆好,略一试琴音,然后抬头对新月道:“请先生斧正。”

新月也不禁笑了:“哪里敢称斧正二字,能聆听姑娘的仙乐,是在下的耳朵有福。”

这一次的弹奏,韵味与刚才新月在院子外面听到的琴音,又有不同,两相比较,新月才明白区别。

刚才在院子外面之时,听到的琴音别有韵味,但却不是百鸟朝凤这支曲子本来的含意。

百鸟朝凤这支曲子,本来的含意是描写神鸟凤凰在天空展翅飞翔,百鸟追随其后的一片祥瑞之像,但刚才在外面听到的,并非欢快祥瑞,却是一种孤鸟单飞,相思寻觅的意境。

现在听忆水痕弹奏,仿佛天空中彩霞万道,瑞气千条,神鸟俯瞰大地,大地一片祥和欢快之气,这才是真正的百鸟朝凤。

一曲奏罢,半晌无声,新月依然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之中不能自拔。

古人云,绕梁三日,不绝于耳,果然不欺我。

新月在心中感叹。

第一百一十章 踏雪寻梅

第一百一十章踏雪寻梅

醇酒,美人,天籁之音。

使新月流连忘返,沉溺其中,连连感叹,人生美好啊。

从白天到晚上,两人谈经说道,谈琴说仙,越说越相投,越说越开心,不知不觉,鸡叫了,又是一天开始了。

一夜不睡,对于新月来说不算什么,看忆水痕,也是精神十足,没有丝毫疲态,反而是欢愉之情溢于言表,真是看不出她的修为如何。

这一段日子,新月一直是处于周游颠簸之中,今日终于可以放松下来,谈天说地,不再想求索的艰难,更令他感觉亲切的是,在修炼的许多看法方面,他和忆水痕竟然见解非常一致,真有知音之感。

待红日东升之时,新月忽然提出,何不去玄武湖踏雪寻梅?

忆水痕欣然同意,她向丫鬟交代了几句,就和新月一起出门,出门之时,她专门戴上了白纱。新月暗想,她确实有必要白纱遮面,否则,这样的绝世容颜,媚惑天下,出门在外会发生什么事情很难预料。

大清早,出门的游人还不多,如此寒冷的冬天,多数人还是要在家暖被窝的。两人并肩而行,一路谈笑,来到玄武湖边,这里的游人更加稀少,只见四周白雪茫茫,湖面靠近岸边的地方还结了薄薄的一点冰。

沿着湖岸走不多远,忽然看见前面的湖面停泊着一艘很华丽的游船,岸边还站了不少持刀举枪的士兵,在四处警戒。

忆水痕道:“看来又是哪位达官贵人游湖,我们到那边去吧。”新月点头,两人避开那些士兵,向另一个方向去。走了一会,果然看见了梅树,梅花朵朵,傲雪绽放,看着怒放的梅花,新月就想折下一枝送给忆水痕,却被忆水痕所阻。

“先生,这梅花也是有生命的,我们欣赏一番也就是了,不必辣手催花,伤了这美好的事物。”新月点头,心中对于她的印象又好了一分。两人赏玩了一番,继续向前。

走着走着,来到一片树林,新月忽然想起两年多前,就是在这里,自己和秦流水跟踪蜀山派的无忧道长,看到了无忧和冰雪霜的湖边之战。

新月马上想到,不知冰雪霜是否还在湖底的宝塔中,今天无事,正好去看看,也让忆水痕见识一下阴体人的模样,想到这里他问道:“你听说过灵体吗?”

忆水痕答道:“听说过一点,从未遇到过,知之不详,先生见过?”

“不错,几年前就在此处,我遇到一个即将渡天劫的灵体与蜀山派的人相斗,后来那个灵体受伤进入湖底的一个白塔内修养,今天不如我们去湖底一游,看看那个灵体还在不在。”

忆水痕看了看冰冷的湖水道:“先生有办法下到湖底,可惜奴家无此法力呀。”

新月微微一笑:“我学过些辟水咒,带着你一起应该是可以的,你跟我来。”

经过昨日的交谈,新月知道,她的修炼方法就是灵气的吸取和聚集,没有什么属性的选择性,这样的修炼主要是修身养性,因此她也就不会什么奇特的法术,比如五行法术这样的有属性法术她是一概不会的。

新月默念辟水咒的口诀,只见他面前的湖水忽然缓缓分开,露出一条三尺宽的陆地,他回头看了一眼忆水痕道:“走吧,跟紧我,不要距离太远,我的能力不能将水分开的太多。”

忆水痕上前一步,忽然伸出玉手,拉住了新月的手,和他肩并肩站着道:“先生请。”

握着她那柔软滑腻的小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新月轻柔地握着,两人并肩走入湖水中。

新月的法力,只能将湖水排开到三尺之外,因此忆水痕必须紧紧靠在他身旁,两人缓缓没入水中。

新月能清晰地感觉左臂被美人儿紧紧贴着传来的温暖,柔软的小手使温暖的感觉更加真切,这种感觉真是好极了。

可惜,这样的感觉没有保持很长的时间,因为水灵仙在非常不合适的这个时候出现了,他刚一出现,三尺外的湖水就退到三丈之外,然后他在前面带着路,脖子上还挂了两个金色的葫芦,跟着一蹦一晃的。

这两个葫芦,一个装的是美酒,另一个装的是蜂蜜,两样水灵仙爱吃的东西,他不仅在玲珑阁里储存了许多,还找了两个葫芦装了东西随身带着,随时可以享用。

突然在面前出现这样的小怪物,忆水痕愣了一下,新月连忙说:“这位小兄叫水灵仙,是我以前遇到的一位另类修仙者,他一直跟着我修炼,是我的好友,好兄弟。”

虽然湖水距离的远了,但忆水痕的身体依然紧紧贴在他身边,小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好奇地看着一蹦一跳的水灵仙道:“他的本体是什么?长得如此好玩?”

新月呵呵一笑:“你猜猜看,看他的样子像什么。”

水灵仙忽然转过身,看着忆水痕道:“这位姐姐比我见过的仙女还美,你以后想下水就来找我帮忙,我水灵仙只要到了水里,就能让谁都不敢欺负你。”

忆水痕伸出玉手摸了摸水灵仙的圆脑袋,然后“咯咯”笑了,他的脑袋是软的,用手一摸,就会微微凹陷,仿佛就是水做的一般,其实就是水做的,不是仿佛。

“难道他的本体是仙灵之水吗?嘻嘻。姐姐先谢谢你了,水灵仙小弟。”

新月看得大跌眼镜,这个水灵仙还这么色,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比忆水痕的年纪至少也大了几千年,居然厚着脸皮称呼忆水痕“姐姐”,当忆水痕伸手摸他脑袋的时候,他居然将身体向前凑了凑,几乎贴到忆水痕的胸前,圆圆的脑袋已经碰到了忆水痕饱满高耸的胸脯。

而且,更离谱的是,水灵仙的身高本来是三尺多一点,此时居然在缓缓升高,升到了四尺还出头,整个身体也变得细了一点,好象被生生拉长一般。如此一来,他的圆脑袋就可以在忆水痕的胸前蹭来蹭去,而忆水痕恍然未觉,还在好奇地摸着他的脑袋和身体。

新月一把将水灵仙拉了过来,向前一推道:“去,前面带路,我们要找一个白色灵塔,看看附近湖里有没有。”

水灵仙万分不愿地嘟囔了几句什么,才蹦蹦跳跳向前走。

找来找去,根据新月的记忆,在原来白塔的位置,只看见一个深深的淤泥痕迹,白塔已经不在了,看来是冰雪霜收了白塔,离开了此地。

虽然没有找到要找到的东西,忆水痕的兴致还是很高,一是在湖底行走这样稀罕的事她第一次经历,让她十分好奇,另一个是见到水灵仙这样可爱的小仙,她时不时要上前摸摸他的脑袋,每到这个时候,水灵仙就主动将自己的脑袋往她怀里凑。

又走了一会,忽然,前面的湖底出现一片朦朦的红光,由于距离远的关系,非常微弱。新月好奇地看了看,对水灵仙道:“走,看看那个红光是什么。”三人向红光走去,走了大约半里路,才走到红光的附近,只见一个直径大约七八尺的洞口出现三人眼前,红光就是从洞口里冒出来的。

忆水痕奇怪地道:“先生你看,湖水只到洞口内一尺处就停止了,里面是没有水的。”新月也在仔细观察,他点着头道:“难道这里也有仙迹不成,我们进去看看。”

水灵仙已经一蹦一蹦进入了洞口,湖水随着他的身体倒退而去,将洞口完全显露出来,红光没有水的阻隔显得更加明亮。新月和忆水痕也并肩走进洞里。

向前走了几步,回头看,湖水再次涌来,但进入洞口一尺多就停止了,洞里面是干的,这是一个岩石的洞穴,四壁有被开凿的痕迹,前面不远处红光闪闪,非常耀眼。

来到红光闪耀处,三人仔细观察,这明显是一个封闭的光门,红光显露出是两扇门的图像,两个门环清晰可见。这红光将整个洞口封闭,透过红光可以看见里面依然是深邃的岩石通道,不知通向哪里,也看不见尽头。

这时,他从握着的忆水痕的手上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回头看她,此时她的面纱已经撩开,面容明显变得紧张。

新月奇怪地问:“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

忆水痕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紧张:“是,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走吧,回去吧。”

新月更加奇怪,她是很自信洒脱的性格,怎么在这里如此紧张?哪里有危险呢?他四下里打量,除了这个红色光门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即使是这个红色光门,似乎也没有危险之之处。

水灵仙忽然从身体里伸展出一只手臂,向红光摸去,正如新月所预料的那样,水灵仙的手臂穿过红光,一直伸了进去,没有任何的异样,仿佛红光根本不存在。

新月也伸出一只手,缓缓运功于掌,然后伸进红色光门中,红光将手掌染成了血红色,除此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他的五指灵活地动弹了几下,再收回来,一切如故。

回头看看忆水痕,紧张的神情没有丝毫减退。新月对她说:“要不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进去看看有何危险,怎么样?”

忆水痕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新月默运神功,先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再运起五行归元神功,又和绿叶中的燕飞艳心神相通,要她做好准备,这才迈开步伐,一步跨进红色光门中。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新月站在光门边上,四下看看,这时,水灵仙也一步跳进光门,圆圆的脑袋四下转动。

新月回头对忆水痕道:“水痕姑娘,你要过来吗?”

忆水痕突然后退了一步:“先生,我有些害怕,我们还是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来。”

听到忆水痕这么说,新月实在有些奇怪,她害怕什么呢?

看前方,深邃黑暗,通道弯曲,看不到尽头,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

突然,新月听到一种极其轻微的“嗡嗡”之声,再凝神细听,又听不到了,似乎刚才并不是实际的声音,而是一种心神的扰动。

然后,一种难以言状的压迫感突然袭来,这种压迫感来自四面八方,迅速增强。

水灵仙的两个大眼睛快速转动,他的身体表面骤然发出朦朦的光芒,仿佛涂抹了一层明亮的无色油彩。新月知道,他在运起“水”术中的防御术,抵挡未知的压迫。

新月再次加强自己的护体神功,金色的光芒霎时间灿烂耀眼,他坚定地向前卖出一步,再迈出一步。

水灵仙不再象之前那样总是跑在前面,而是有些畏缩地跟在新月的身后。

当新月迈出第三步时,莫名的压迫感没有再增加,而是维持现有的压力,这让新月略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忆水痕突然轻声叫了一下:“新月,新月,我害怕,不要向前走了,我们回去吧。”她的声音明显充满了紧张、害怕,使新月的心不觉抽搐了一下。

这一时间,仿佛她的害怕就是自己的害怕。

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这个地方不会变,以后有的是时间再来,自己可以一个人来,不必急于一时。

让忆水痕害怕,担忧,新月万分不忍。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看刚才她向这边走的时候还很轻松,明显也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她不会水术,想进入湖底也不是容易的事,可以断定以前她没有来过。

那么她究竟害怕什么呢?有什么未知的事物令她担忧,为什么自己就感觉不到呢?

真是奇怪!

新月还是小心地退出光门,看忆水痕,一副畏惧担忧的神情,仿佛宝贵的东西即将失去。

见新月出来,忆水痕上前一步,紧紧拉住新月的手,那种感觉好象两人已经分别太长的时间,那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情思。

她突然扑进新月的怀中,身体还在不断颤抖。

新月轻柔地揽住温暖诱人的娇驱,轻抚她的后背道:“水痕姑娘,你怎么了?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你害怕什么。”

忆水痕终于从他怀里抬起头,美丽的眼睛里竟然有泪痕。

那眼睛饱含了深情,饱含了痴恋。

那一时刻,新月的心中永远记住了这双眼睛!

第一百一十一章 闭馆

第一百一十一章闭馆

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上岸,水灵仙马上进入玲珑阁里,忆水痕奇怪地问:“小仙哪里去了?”

新月故作神秘地一笑:“当然是我收起来了,等无人的时候,再让他出来和你玩玩。”

此时太阳已经升得很高,湖边的游人也多了起来,三三两两在湖边赏梅玩雪,新月和忆水痕走在游人中间,悠闲而快乐。

走到湖边一处凉亭,这里人比较多,一干身带兵器的精悍之人将凉亭远远地围着,不许他人靠近,两人不以为意,略微绕了一下,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

突然,一阵风吹来,一下将忆水痕的白纱吹了起来,露出她那绝世的容颜,她连忙抬手扶住白纱,四下看了一眼,只见周围十几双眼睛失魂落魄地盯着自己,不由得低下了头。

中午,两人在外面随便吃了点金陵小吃,忆水痕再次邀新月一起回去,新月本来就依依不舍,正在脑子里想着怎么找个借口继续到丝乐馆听琴,忆水痕一说,正中下怀,他连推辞一下都没有,满口答应。

才走入丝乐馆所在的街道,远远就看见丝乐馆门口停着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旁边还停着四匹骏马。走近一看,只见四个高高矮矮的精悍之人簇拥着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五人站在门口正和丫鬟说话,见新月和忆水痕来了,丫鬟马上跑上前道:“小姐,这位老爷要来听琴。”

新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五个人,不禁微微有些诧异,这五个人中,中间的那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略显臃肿,双目无神,一看就是酒色过渡的样子。

但是,他身边的那四个人,却无一不是顶尖的武林高手,每一个的内功修为,似乎都与叶丛飞相当,其中一个,恐怕已经和秦威扬相差不远了。这样四个人站在一起,实力简直强的惊人。看阵势,是这四个顶尖高手保护中间的这个臃肿男人,这个臃肿男人的身份可是不凡啊。

忆水痕对丫鬟说:“我不是告诉你,今日不再弹琴,但有客人,一概请回吗。”丫鬟看了看那些人,小声地道:“奴婢说了,但那些人不依啊,一定要等小姐回来,已经吵闹了一会了。”

忆水痕皱了皱眉,上前几步,对那五个人道:“诸位,奴家今日有事,不能为诸位弹琴,还请原谅。”

其中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向忆水痕走上一步,他长得高大彪悍,双目凶狠,一看就是个狠角色,尤其是一双手,明显比常人粗大一些,显然双手功夫不凡。

“岂有此理,我们五个远道而来,就是要聆听忆小姐的天籁琴音,哪能说不演奏,就不演奏,你这丝乐馆可没写着今日不营业的牌子,还不给我快快准备,小心我砸了这个牌子,要你永远关门。”

新月看看发话之人,再看另外几个,其中两个紧紧站在中年人身边,这两个人中,有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又矮又瘦,这五个人中,就以这个老者修为最高。还有一个白脸中年人稍微站在后面一点,此人脸色阴沉,一看就知道练的是阴柔的内功。前面的人向忆水痕发话的时候,其他几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后面看热闹。

忆水痕沉吟了一下道:“既然这位老爷如此说话,奴家也就实话实说,这个丝乐馆,从今日起,就永远关门了,诸位还是请回吧。”

她忽然这么一说,对面那五个人都是一愣,连身后的新月心中都愣了一下,她为何要将好好的丝乐馆关门呢?

那个彪悍的男子稍微一愣,马上差点跳了起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大爷我专程来听琴,你偏偏这个时候要关门闭馆,这不是成心要和大爷我过不去嘛,小丫头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谁,就敢对我无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指点点,吐沫星子上下乱窜,左右横飞,就快要指到忆水痕的鼻子尖。

新月顿时出离的愤怒,他一下挡在忆水痕的身前道:“忆小姐想闭馆歇业,如何就是对你无礼?就算她对你无礼,你又能如何?你还想王八蹦上案,伸头挨宰不成?”

那男子听到新月的话,简直七窍冒火:“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大爷我面前充英雄,今天叫你知道大爷的厉害。”说着一把抓向新月。

新月抬手一挡,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新月的手,马上发力一握。出乎他意料的是,新月的手在他手里简直就如一团棉花般丝毫不受力,再看新月的表情,沉静如水,镇定自若。

那男子再发力,还是如此,无论他怎样用力,新月依然神色不动。

男子不禁松手,倒退一步,惊愕地道:“你是何人?”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他身后人影一闪,站在最后面的白脸中年人已经到了新月面前,右手闪电般抓向新月。新月不动声色,依然抬手一挡,白脸中年人也抓住了新月的右手。

一发力,再发力,三发力。

新月神色依旧。

白脸中年人面目狰狞,默运内功,顺着新月的手臂以内力攻向新月。

新月就感觉一阵阴寒的内力顺着手臂向上攻来,这股内力不仅阴寒,而且竟夹杂着阴毒,一种罕见的阴毒。

与此同时,彪悍男子的袖中忽然现出一柄一尺长的短剑,剑身湛蓝,显然有剧毒,他的短剑如毒蛇般刺向新月的咽喉。

新月终于愤怒了,出离愤怒!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是病猫不成?

这两年飘泊江湖,新月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他也立下一个规矩,不出手则亦,出手必致命。

新月和对方相握的右手猛然全力送出至阴至柔的十阴神功内力,此时他以灵力帮助内力的释放,这种释放如大江大河般汹涌,无匹无敌。

内力以完全不可阻挡的气势顺着对手的手臂直入心脉,霎时间注满了对手的全身,而对手本身的内力如营火之与皓月般微不足道。

众人只看见白脸中年人忽然僵立不动,寒霜快速在他脸上、手上、头上、所有裸露在外的部位出现,并快速变成寒冰,顿时白色的寒气腾腾升起,他迅速变成一个冰人,寒冰还在不断增厚。

与此同时,新月的另一只手向彪悍男子的喂毒短剑抓去,手伸到半途,已经变成金色,任对方招式如何变幻虚晃,他一把就抓住了短剑的剑身。

对手心中暗喜,全力扭动抽拉短剑,企图切割新月的手掌,可惜,这种努力毫无意义。

只听“咯”地一声,短剑中折为二,断掉的一截剑刃在新月手中一弹,迅疾如电般射向对手的右肩头,对手没有任何躲闪的时间,来不及任何躲闪的动作。

断剑射穿他的肩胛骨,带着一蓬鲜血又向前飞向了十几丈,才掉在雪地上。

对手连连后退七八步,右臂已经委顿下来,黑色的血喷泉一般涌出。他连忙用左手快速在怀里摸出一个羊皮纸包,从纸包里摸出一个药丸一口吞下,又连续点了附近的多个穴道,这才惊骇地看着新月。

新月明白,断剑不仅射穿了他的肩胛骨那么简单,蕴含其中的内力还震碎了伤处附近的骨骼、肌肉、经脉等等一切,他的右臂永远被废掉了。

而那个白脸中年人被自己的阴柔内力仿佛洗髓一般将全身经脉整个清理了一遍,顺便摧毁了他的任督二脉,从此他便武功全废,永远做个平常人了。

对面的另外三个人显然做梦也没有料到己方的两名高手一瞬间就被新月如此重创,惊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新月的口气冰冷地道:“忆小姐已经宣布丝乐馆闭馆的决定,再有来无理纠缠者,这两个人就是下场,诸位慢走不送。”说完做了个请忆水痕先进去的手势。

那名内功最高的老者上前几步来到新月面前:“恕老夫眼拙,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为何下此毒手。”

新月示意忆水痕先进去,然后冷冷地回答:“在下浪迹江湖,姓名无足轻重,至于为何要下毒手,其实我和这两位的所为相比,并不算下毒手,他们两个刚才是想要我的命,我只是废了他们的武功相还,哪里谈得上‘毒’这个字,过奖,过奖,受之有愧。

在下毕竟年轻,和诸位前辈相比‘毒’的程度还相差甚远,不敢妄自尊大,以后有机会还要向诸位在这个方面多请教,望以后不吝赐教才好,哈哈哈哈。”说完不理众人,转身走进丝乐馆。

早上吃过饭,金陵知府卢不同卢大人是在自家花园里赏雪观梅,正在兴致上,忽然家人带着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匆忙进来,此人又矮又瘦,貌不惊人,但卢大人见到此人,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热情无比地迎上前去。

别看来人貌不惊人,官位也低于自己,但这个人卢大人是万万不敢得罪的,此人就是江南武林世家南宫世家里的第一高手,乾坤在手南宫风雪。

若仅仅是南宫世家的第一高手,知府大人还是不必将他太放在眼里的,但南宫风雪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御前侍卫总管,皇帝身边的第一护卫高手。

如果说慕容世家是江南第一富豪,那么南宫世家就是江南势力第一,因为南宫世家历代都和朝廷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从本朝开国以来,南宫世家的弟子就跟着先帝打江山,自然是牺牲无数,打下江山之后,历代南宫世家弟子都有人在军中或者皇宫中任职,而且在皇宫中的弟子都是南宫世家最有才华和天赋的弟子。

所以就武功而论,也许南宫世家在江湖上还不如慕容世家甚多,因为他们的精英弟子多进入仕途,但就势力而言,没有哪个武林势力敢于公然招惹南宫世家,当然,南宫世家一向也不太参与武林纷争,比如从不参予白道联盟和魔门三宗的争斗。

南宫风雪二十岁入宫当御前侍卫,先后给两代帝王当过护卫,深得当今圣上的信任。

今天南宫风雪匆忙而来,怎么不令卢大人吃惊不小,难道当今圣上来到金陵城?

屏退了所有的人,南宫风雪在卢大人耳边足足耳语了小半个时辰,听得卢大人的脑袋由于点头点的太多,在南宫风雪走后一段时间,头还晕晕的,脖子也十分不适。

但是,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头晕和脖子问题,而是命家人火速通知金陵神捕飞锁勾魂金玉堂立刻来见他,飞锁勾魂金玉堂不仅是金陵第一神捕,甚至可以说是江南第一神捕,任职捕快二十余年,办案无数,江湖闻名,现在有了江湖之事,自然是金玉堂这样的人来办最合适。

再说新月进入丝乐馆,耳朵里却还在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听到那五个人很快离去,才略微放心,不过,他知道,忆水痕在这里已经呆不下去了。

能让那样四个顶尖高手做随从,此人的来头之大,怎么猜测也不过分,这样的人,今日吃了自己的亏,决不会善罢甘休,报复是迟早的事。

进入后院,新月上前一步问:“水痕姑娘,你真的要闭馆吗?”

忆水痕掀开自己的白纱,微微一笑道:“开丝乐馆本来是为了寻找有缘人,顺便打发一下无聊的光阴,现在有缘人已经找到,这个丝乐馆还有什么必要开呢?”

新月微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样的表露,令新月的心中还是充满甜蜜的,这种甜蜜感的人生阅历中还是很少体验到,不知为什么,以前的时候,和燕飞艳,和池文清,甚至和周黛云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也非常愉悦,非常幸福。

但是,那种愉悦幸福的感觉,和现在还是不同的,究竟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看着这双美丽无双的眼睛,这种甜蜜,这种激动,可以说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忽然,他产生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双眼睛,怎么有一丝熟悉?难道以前自己见过忆水痕?

这不可能,如果见过如此一位绝世美女,决不会忘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结网

第一百一十二章结网

飞索勾魂金玉堂的长相和他的名字完全不同,既不是玉树临风,也不是相貌堂堂,而是又黑又瘦,脸上总共不足二两肉,三角眼平常时候眯着,一旦睁圆了,便显得凶光四射,令人不敢正视。

但今天,他在自家的小院里踱来踱去,犹如一头被困的野兽,焦急而烦躁,因为卢大人交办的事,实在是不好办,难,难啊。

自去年品刀山庄庄主叶丛飞离奇被杀,到一个月后其子恶梦刀叶帝被同样杀死,金玉堂就感到了棘手,这件案子他是亲自操办的,叶丛飞的尸体和叶帝的尸体他都反复察看过,同样令他心惊。

叶丛飞是死在城外的一片树林里,伤口只有一个,在后背上,被人强行从背后将他的心血淋淋挖了出来,后背留下一个血窟窿,死状极惨。

叶帝的死状几乎一样,唯一的不同是伤口在前面,被人从正面一爪插入心窝,将心挖出,然后被一脚踢飞,倒在血泊中,死亡的地点是在城内一条僻静的小巷。

这件案子去年轰动一时,金玉堂根据现场留下的种种蛛丝马迹,足足明查暗访了三个多月,依然一无所获,为此,他受了不少卢大人的责骂。

就在上个月,案情忽然有了出人意料的进展,大雷音寺降妖尊者雷鸣海大师突然来金陵城,造访了金玉堂,金玉堂早年和他交情不浅,只是近十年来雷鸣海大师在寺里闭关苦修佛法,不在江湖上走动,因此两人有将近十年未见面。

雷鸣海大师告诉了他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消息听得他半晌说不出话,然后雷大师说,恐怕自己的功力不敌对方,要回大雷音寺请出镇寺之宝太乙镇妖塔来,用这件仙家奇宝降住对方,在此之前,告知金玉堂不要擅自动手,打草惊蛇。

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雷鸣海就离开了金陵,至今没有消息。

这使得金玉堂一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丝乐馆这个地方,在将之前品刀山庄的血案宗卷翻出来对照,忽然发现如果是丝乐馆的美女忆水痕做的案子,倒是与现场遗留的一下蛛丝马迹颇为吻合,难道雷大师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又亲自去丝乐馆,听了一场忆水痕的演奏,果然是如听仙乐,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女子,难道就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以后几天,他派人佯装醉汉,当街调戏忆水痕,自己躲在暗处观察,发现她果然身怀上乘武功,究竟武功高到何种地步,却试探不出来。

不过,能从背后给叶丛飞致命一击,然后毫发无损全身而退,又从正面将叶帝一击毙命,自己依然不受损伤,这种武功,至少也是和叶丛飞相当,甚至更高。

金玉堂知道自己和叶帝相比还稍逊一筹,和叶丛飞就差的更远一点,对付忆水痕有点难,更何况还有雷大师说的情况。

他只有一点想不明白,据所有的调查,忆水痕与品刀山庄,与叶丛飞一向没有什么瓜葛,也没有发现叶丛飞要对忆水痕不利的想法,他只是和几个友人去丝乐馆听了一次忆水痕的演奏而已,她杀死叶丛飞的动机何在?进而又杀死其子叶帝的动机何在?

正是因为找不出动机,所以以前金玉堂从未怀疑过丝乐馆的忆水痕。

现在他依然找不到作案的动机,再加上对方的神秘可怕,所以他一直不动手,苦等雷大师的到来。

今天卢大人又交代的一件事,让他如中晴天霹雳。

当今圣上微服出访来到了金陵,这倒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是,他手下贴身护卫的四大高手,其中两个在一招之间就被忆水痕身边的人重创,几乎武功尽废。

这两个武功被废的人他是知道的,一个是玄门三派之一的玄寒派第一高手魏无崖,魏无崖的武功足可以和叶丛飞相提并论,甚至还略高一点,他是一招之间被对方以阴寒的内力攻彻任督二脉,致使任督二脉尽毁,全身内力毁于一旦。

另一个是山西鹰爪门第一高手尚飞,鹰爪门本来是个小门派,但却出了个天才鬼手尚飞,使得近十年来鹰爪门名声鹊起,尤其是尚飞进入皇宫成为御前带刀侍卫之后,鹰爪门一时间风头出尽,来入门拜师的人络绎不绝。

尚飞被对方用手生生扭断短剑,再以断剑射穿尚飞的肩窝而没有任何躲闪的余地,明显是手下留情,不想龋蝴性命。如果仅此也就罢了,但是,断剑射穿肩窝的同时,竟然将伤处附近的一切震得粉碎,不仅使得他的右臂彻底被废,而且全身的经脉都受到震动,八脉尽伤。

更可怕的是,对方是一手伤魏无崖,同时另一只手折断尚飞的短剑再伤了他,双手同时发难重创两名高手,这种武功,普天之下,能有几人?

想来想去,普渡众生堂新一代弟子凌波仙子水玲珑也许有此能力,另外就是神秘高手新月应当有此能力,除了这两个人,金玉堂还真想不出第三人。

水玲珑两年前出道江湖,武功之高,竟然还超过了上一代弟子秦威扬,白道联盟有了这样的绝世高手,顿时声威大震,而魔门三宗请来的高手天晨大仙离奇死亡,两厢对比,魔门的气势一下就萎靡了,到现在三宗的人江湖上一个也见不到了。

水玲珑是女子,而今天出手伤人的是男子,那只能是神秘的新月了。

新月自从两年前在对无欲宗古庙一战之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上再无人见过他的踪影,但古庙之战,却轰动江湖,新月的神功,更被传的神乎其神。

如果今天出手的人真是他,那可真是一件头疼的事。

请来水玲珑对付新月?那是不可能的。

水玲珑在出道江湖以后,在一个私下场和面对七八名白道联盟的高手时,曾经公开说过,普渡众生堂和新月之前有些误会,但现在已经冰释前嫌,从今以后,新月以及他的逍遥山庄弟子都是普渡众生堂的朋友,也就是白道联盟的朋友,今后谁要对新月不利,就是对普渡众生堂不利,对她水玲珑不利。

这两大绝世高手结成战略联盟,使得白道联盟中人如释重负,欢欣鼓舞,也使得魔门三宗销声匿迹。

根据派人调查的结果,根据以前江湖人形容的新月的相貌,十有八九今天出手的就是新月,那么,自己该如何是好呢?

金玉堂在自家小院来回踱步搓手,万分为难。

看来,真到万不得已,自己准备了两年多的一个棋子,得动用一下了,此时不动,还等何时呢?

想到这里,他踱出自家小院,走上大街,一直走出城门,向栖霞古寺方向走去。到了城外,看看周围无人,金玉堂施展轻功,加快脚程,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来到栖霞山附近,便不走大路,而是走入山间小路,又走了一气,天快黑了,他走得更加急速,连小路也不顺着走了,而是笔直向前,不顾坡险路滑,遇坡爬坡,遇崖攀崖,终于走到一个无名荒山的山顶。

山顶上最醒目的就是一株巨大的柏树,足有两人合抱还不止,枝繁叶茂,占据了半个山顶的面积。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黑糊糊的看不真切,忽然远方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嗥,打破了荒山的寂静,使这荒山之中有了些许凄凉恐怖的气氛。

金玉堂的心忽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每次来到这里,他总是感觉到不安,每次都是心跳不止。他来到柏树前,定了定心神,然后用手掌轻轻拍了拍树干,突然说了声:“我来了。”

他怎么会和柏树说话呢?

山顶忽然多了许多的妖异之气。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着:“来了,有何吩咐?”

柏树居然也能应声?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金玉堂沉声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能动手吗?”

沉默,无人应声,金玉堂的心里跳得更剧烈了。

苍老的声音回答了:“我的借木疗伤的法子还不错,虽然伤势没有全好,但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再有两年,应该可以全好了,动手不成问题。”

“想报仇吗?现在有一个机会。”

又是一阵沉默。

那苍老的声音半天才回答:“我躲在这里受了两年多的苦,都是拜那人所赐,我恨不能吸干那人的血,吃尽那人的肉,以解我心头之恨。”苍老的声音充满的毒怨。

“也许你报仇的时机到了,那人出现在金陵城里,而且犯了大忌,朝廷也要对付他。”金玉堂低低的声音说。

“说吧,要我怎么做,何时动手?”

“你先做好准备,随时可以动身就行了,到动手的时候,我会来通知你。此事关系重大,一旦动手就必须成功,一次不成功,绝没有第二次的机会,所以我要好好计划一下,结一张大网,方能捉住大鱼,你安心养伤,一切计划好我再来这里。”

“好,赶快吧,我听到报仇的消息就等不及了,别让我等得太久。”

金玉堂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下了山。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金玉堂没有回城,而是奔品刀山庄的方向而去,到了品刀山庄,已经是将近二更天,品刀山庄现任庄主,叶丛飞长子叶江川亲自出来迎接金玉堂。

自从叶丛飞离奇死亡之后,叶江川不久便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庄主,这期间因为破案的关系,金玉堂没少来品刀山庄,和叶江川叙谈过数次,彼此还算默契,只是后来破案进展不利,金玉堂束手无策,就来的少了,今天突然深夜前来,叶江川还是颇为诧异的。

两人在秘室坐定,金玉堂没有废话,而是单刀直入:“叶老英雄的案子终于有了眉目,我特地来通知庄主,不过,凶手武功之强,非同一般,我需要贵庄人力的协助。”

叶江川又惊又喜,父亲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杀父之仇能报了,他这个做长子的,也算对家族,对山庄,江湖有了交代,他连忙问:“是何人做的案?”

金玉堂一脸的神秘:“此事是绝密,我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因为案情还没有最后定,而且一旦消息走漏,对方逃了,就再也没有抓住元凶的机会,我只是来通知你,为了对付凶手,我需要贵庄人力的帮助。”

叶江川略了沉思道:“人手不成问题,如果对方实在太强,我还可以请动普渡众生堂的水玲珑来协助,有她来,还有什么强敌不能对付。”

金玉堂缓缓摇头:“这个对手,不仅武功超凡,而且在江湖上牵涉甚广,甚至和普渡众生堂也有些关系也说不定,所以,此事不可寻求外援,更不可联络水玲珑,在贵庄中也就是你一人知道就行了,直到行动的前一刻,都不可让第二人知道,我需要的全部是一流高手,其他的人,去了也只能是送死。”

叶江川心中倒吸一口冷气,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可怕,这令他一下想起了三年前,在大江边的那一战,一二十人全部是白道联盟的顶尖高手,加上武林第一人秦威扬,只是围攻一个人,最后在付出惨重的伤亡之后,那人竟然踏浪而行,横越大江,最后虽然多数人都认为他已经伤重而死,但父亲的心从那是起就一直悬着,毕竟没有见到对方的尸体。

品刀山庄此后几乎停止了所有的事情,发动了全部的人手,只是为了沿着大江两岸寻找那人的尸体,整整三个月一无所获之后,父亲长叹一声,下令收兵,这三个月,父亲的一头黑发居然白了一半。

直到两年前新一代普渡众生堂弟子水玲珑出世,宣布了与新月的误会已经消除,父亲终于松了一口气。

现在,又要调集一流高手,这个凶手究竟是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好,请金捕头放心,近日我就能调动两虎将四龙将六天狼将出战,何时动手?”叶江川狠狠地说。

“动手时我会来通知庄主,先请庄主早做准备。”金玉堂平静地说。

第一百一十三章 求签看相

第一百一十三章求签看相

这几天,两人不是弹琴赏雪,就是饮酒放歌,新月的心情始终处于一种激动、甜蜜、亢奋的状态中,这是他人生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情形,可以说他的人生突然多了一种爱情的体验,这种体验快乐而激动,使他的心总是难以平静。

这就是忆水痕带给他的一种新的人生感觉,一种时而柔情似水,时而荡气回肠的生活。以前修炼时刻意保持的那种心如止水的平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定力,似乎一下子就跑得无影无踪,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见到忆水痕那绝世容颜,绝世媚惑,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痴情目光时,定力怎么就定不住呢?

他忽然明白了前世帝王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缘由,江山可爱,美人更可爱!

只是,忆水痕这种毫无缘由的一片痴情,一往情深,又让他有些困惑和害怕,害怕这来的突然的美好情爱又会突然失去。

在遇到那五个强行要来听琴的人并发生冲突之后第二天,忆水痕和新月就搬离了丝乐馆,新月替她拿着随身的姓李,连丫鬟都没带,一起来到一个僻静的街道,这里有一个幽静的住宅,三进的院子,虽然不大,但很精制素雅。

搬到这里,和忆水痕一起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院落,天就快黑了,新月忽然感觉有些不妥,虽然心中并非这么想,他还是提出自己应该去住客栈好一些。

听到新月的这个提议,忆水痕的目光幽深而骄嗲:“先生难道要奴家独守这个孤寂的院子吗?先生是出尘之人,难道还在乎那些世俗之礼,受其约束吗?”

新月忽然感觉自己有些虚伪,刚才的话,本来就不是自己心之所想,却口是心非地说了出来,面对心灵清澈无尘的忆水痕,和她那率性流露,毫无虚情做作的反问,他顿时心中惭愧不亦。

唉,自己枉为修炼有成之人,却依然言不由衷,也许自己功力法术的修炼比她略高一筹,但心境的修炼和忆水痕相比,竟逊色了一筹。

相识忆水痕,一下令自己看到了许多自身在心境上的不足。

今天早上,忆水痕忽然提出去栖霞古寺去求签,说是栖霞古寺的签十分的灵验,新月欣然前往陪同,忆水痕戴上白纱,两人并肩出城,向栖霞古寺走去。

现在的天气可以说是天寒地冻,城外的行人很少,

在城外走了一会,看看道路上无人,新月提议施展轻功跑快一点,他想看看忆水痕的修为究竟如何。

忆水痕“咯咯”笑了:“好呀,先生可要让我呀。”说着身形一晃向前冲了出去。新月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注意观察着她奔跑的姿势。

从她奔跑的动作看,轻盈而迅捷,但是,这和武林高手施展轻功的奔跑还是有细微区别的,她的奔跑主要还是依靠身体爆发的惊人力量前进,每一步大约一丈五,步伐的频率极快,身体显得无比的协调灵活,一流武林高手的速度也不过如此。

看来,她的修炼方式不是以武入门,到了一定阶段由武入道,进而修炼灵力,而是直接进行灵力的修炼,由于身体充满灵力,全身的肌肉变得极其强韧有力,远远超过了武林高手修炼内力所能达到的程度。

灵力的修炼,从境界上高了武功修炼一个层次,所以取得的成就也会有很大不同,能够达到的境界也是专门修炼武功所无法达到的。

新月自己比她胜出的地方就是,他是以武为基础,将武学修炼到至高境界,然后以武入道,因此从修炼的程序来看,他的基础就非常的好,再加上灵力的修炼对身体的改变,无论是身体的强韧程度,耐久力等等方面都强于忆水痕。

不习武,直接修炼灵力,这样的方法也让新月很是惊诧,至少目前他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跳过习武这个阶段直接修炼灵力,因为直接修炼灵力成效太慢,练个三五十年都未必能看到明显的效果,也许就是比普通人力气稍微大一些而已。

新月轻松地跑在忆水痕的身旁,他忽然又发现,忆水痕即使在奔跑的时候,姿态动作也是那么得优美动人,令人惊叹,上天把女人一切可以具有的优点全部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偏又是她对自己温婉顺从,嘿嘿,新月在内力不由得笑了起来,自己也是上天顾眷啊,得遇如此红颜。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到达栖霞山,开始放慢脚步缓缓上山。看忆水痕的表情,只是微微有些气喘,她的修为不错啊。

来到栖霞古寺,寺里几乎没有一个游人,走到求签处,也是空无一人,忆水痕突然双膝跪下,双手合十,开始默默祷告,新月在她身后两边,也不知她祷告什么。

足足祷告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忆水痕才起来,然后虔诚地从竹筒里抽出一只竹签,新月眼神很好,两三步的距离仍然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只下下签。

忆水痕柔美的身体就是一颤,摇晃了两下,几乎就站立不稳,新月连忙上前一步,伸手挽起她的娇躯,只觉她浑身都在微微颤动,显然抽的签及其凶险,忆水痕双手一合,竹签已经化为碎片,同时身体摇晃得更加厉害,好象已经站立不稳。

新月马上安慰她说:“求签问卦,都是虚无飘渺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不必太当真,你我都是修炼有成之人,天下间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对付不了的事呢?”

忆水痕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

新月便扶着她离开栖霞寺,刚出寺门没多远,忆水痕的眼泪便如珍珠扑簌簌地往下掉,新月连忙摸出自己的方巾,然后掀开她的遮面白纱给她擦泪,谁知越擦越多,很快一条方巾就全湿了。

新月手足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是紧紧揽祝糊的娇躯,不然她简直要瘫软下来。

最后看她始终泪流不止,根本无法走路了,新月干脆一下把她横抱起来,抱在自己胸前,然后走进一片树林里,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就这么看着她流泪,心中十分的痛惜,仿佛她的难受就是自己的难受一样。

又坐了一会,忆水痕慢慢止住了泪水,只是微微抽泣,并抬起了眼帘,两人的目光终于相对。

那饱含痴情忧郁的眼神,万分的柔情,千分的忧郁,百分的无奈,汇成一种目光,一种可以媚惑天下,绝色倾城的目光。

即使是百年之后,新月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天,那倾城的目光,那一刻自己心中直教人生死相许的激情。

他终于忍不住,轻轻俯下身,吻上了那凄艳红唇,同时把她紧紧搂在怀中。

忆水痕马上热烈地回应着他的吻,似乎这一吻她已经等待百年。

这一刻,天地不在,万物不在,只有火热的吻,两颗火热的心,互相体味着对方的绵绵深情。

天地悠悠,岁月悠悠,留住这一刻,直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当两人的唇分开,忆水痕那忧郁的眼神终于不再忧郁,她灿灿地笑了,犹如鲜花怒放,万物回春,两颊已经羞得红艳艳。

许久之后,忆水痕忽然说:“先生,我听说栖霞山的后山有一老僧看手相非常准确灵验,不如我们现在去找他看看手相如何?”

新月笑了:“你怎么如此相信这些玄妙之事,好吧,既然你想去,我就陪你去,看看手相之中又有什么玄机。”

说着他没有放下忆水痕的娇躯,反而抱得更紧,然后运起菊花宝典的神功,身形陡然间拔地而起,直上树梢,一下站在松树的顶端,看着远处白雪连天,万树披白,不禁心情一振。

忆水痕在他怀中看着群山银装素裹,无限妖娆,也不禁激动地“啊”了一声:“如此美景,能和先生共赏,奴家心愿以足。”

新月突然长啸一声,群山应和,连绵不绝。他施展绝顶轻功,就在万树之巅纵情飞驰,心中的畅快难以形容。

只恨后山的距离太短,转眼间就到了,看到一处小庙,红墙白瓦,掩映在绿树白雪之中,颇为幽静。两人下了树巅,走入山道,新月也依依不舍地将忆水痕从怀中放开。

两人手挽着手并肩走入小庙中。

小庙空荡荡,只有一名干瘦的老僧坐在主殿里闭目敲着木鱼,口中不知念着什么经文。忆水痕进来,先摸出十两银子放在功德箱中,然后恭恭敬敬地对老僧道:“奴家来请大师看相。”

老僧停止了颂念经文,放下手中的小捶,眼皮抬了一下,低沉的声音道:“女施主要看何事?”

忆水痕毫不犹豫地答道:“看姻缘。”

老僧口中“哦”了一声,又道:“男左女右,请施主伸出右手。”

忆水痕将自己的右手递给老僧,老僧看了第一眼,马上“呀”了一声,显出惊讶之色,他顿时坐直身体,拿着忆水痕的手掌仔细端详起来。

越看他脸上惊讶的表情越明显,看着看着,他不禁又抬头看了看忆水痕的脸,可惜忆水痕的脸上是白纱遮面,看不见她的绝世容颜。

半晌之后,老僧终于开口:“看女施主的姻缘纹中,开始的部分纹理清晰饱满,孤岛一个也没有,开岔也是极少,本是极好的一桩姻缘,可惜的是,这里竟然有利刃如天外飞来一般,将姻缘纹拦腰斩断,此后姻缘纹竟然断而不续,消失了一段。”

当说到这里,新月在忆水痕的身后发现,她的身形不禁又微微地颤动一下。

老僧继续解说:“万幸的是,在利刃之前,有一个开岔的细纹,就在这里,本来,开岔之纹都是不祥之兆,但施主的这个开岔的细纹竟然岔向性命纹,与性命纹相连了一段,然后绕过天外利刃,将后面的姻缘纹连上。

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了这个细纹的存在,将前面的一桩好姻缘又接上,最后终成一桩百年,百年……。”说到这里,老僧又停下,脸上再次出现惊异之色。

忆水痕不禁焦急地问:“怎样?后来怎样?”

老僧忽然用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不断伸出拇指食指等,开始计算起什么,算了好一会,突然停下,两眼惊讶得如铜铃般大,口中喃喃自语:“千年,一种千年的姻缘,难道能够转世重生再续姻缘不成?不对,决无此理。”

他困惑地摇着头,然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对面凝立的新月,眼睛一亮,忽然说:“这位施主是与女施主一起来的吗?是否也要看相?”

新月看看老僧饱经沧桑的脸,又看看回过头来的忆水痕,虽然是隔着白纱,新月也能明白,她希望自己也来看一下手相。

他微笑一下,走到老僧面前道:“就烦请大师给在下看一下吧。”忆水痕站起身让他,然后自己走过去又布施了十两银子。

老僧拿起新月的手,端详了一下,马上如释重负地说:“原来如此,看来两位都是高人,倒是老衲失敬了,两位的姻缘今后虽然坎坷蜿蜒,历尽波折,甚至可以说是千年沧桑,但是最后上天顾眷,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圆满的。”

忆水痕听到这里,简直是笑颜如花,姿态万千,她走上前挽住新月的手,一副小鸟宜人的样子。握着她柔软的小手,新月都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快乐。

离开老僧的小庙,两人手拉手,忆水痕一边走,一边还像水灵仙一样蹦蹦跳跳,开心得很。

新月忽然觉得十分的感动,为她的痴情所感动,这时他又想起了刚才老僧的话:坎坷蜿蜒,历尽波折,千年沧桑,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能让两人之间坎坷蜿蜒,历尽波折。

当世之上,前辈的修炼者已经跟随天方真人在二十多年前通过仙境之门离开了这个世界,包括少林、武当等等名门大派内的顶尖高手,修炼有成者,全部离去,剩下的人,修为即使和自己相比,也相差甚远,根本不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以忆水痕的修为,虽然没有学过武学,但以刚才她奔跑的矫健身形,可以推断,即使是叶丛飞这样的高手,也奈何她不得,除了自己,也许水玲珑能略微胜她一筹,但水玲珑和自己已经握手言和。

那么,究竟未来会发生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 - 吸血獠王

回到城里,远远望见玄武湖。新月马上又想起了那天在湖底的事生。这几天他时时会想起这事,对地洞里的情况充满好奇,因为发观这些缘故留下的透迹,从中也许就能找到修仙的典籍,或者一些前辈高人留下的宝物,就如同在仙宫里发现在的一切。

所以他时时会有进入地洞一样究竟的欲望,今天着见玄武湖,他这种探询的欲望一下强烈起来。

新月转头问忆水痕:“还记得湖底的那个地洞吗?那里究竟有什么使你害怕的事?”

忆水痕也转过头,凝视着新月,好一会有说:“我感觉那里有什么东西让我非常不适,先生你若想去着着,就自己去吧,奴嫁就不陪你去了,你可以带着水灵仙做个帮手,当心里面也许会有危险,不过我相信以先生的修为,有危险也足以应付自如。”

新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目为忆水痕的善解人意又多了一分爱意。

当晚,花好月圆,雨人再也抑止不住彼此的浓浓爱意,那一夜的缠绵,一夜的钳魂蚀骨,新月终身难以忘怀。

第二天,日上三杆,新月有依依不舍地起来,穿戴整齐亡后,他准备去玄武湖底一探究竟。

才走上大街没几步,忽然一个又黑又瘦的中年人拦住去路,此人一身衙役的服装,配腰刀,身后还背着一件兵器,他冲着新月抱拳拱手道:“公子请怪走,在下金陵总捕头金业堂,有人状告公子几日首当街行凶伤人,还请公子随我去衙门里走一趟,将事情问个请楚为好。”

新月愣了一下,马上会意过来。他冷冷地着了金业堂一眼道:“在下从不与官府打交道,那天之事,在下也无意去衙门弄清是非,公道自在心里,让开路。”

金业堂大概完全没有想到新月如此强硬地回觉了他的话。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还好他办案无数,见过的场面极多,很快就想起话来:“公子仪表堂堂,想来不是违背朝廷法制亡人。在下也是公事,请公子去衙门里问询一下,一旦事情弄清。自然就请公子回去,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朝廷法制,就让朝廷的人去遵循吧。让开。”新月的话声音不高,但悟气坚定无比,不容质疑,同时。一种强大无匹的气势向金业堂逼迫过来,逼得他不由自生地倒退数步,将路让开。

新月迈步向前,不再理会他。

着着新月远去的背影,金业堂没有敢上前阻拦,只是站在原地,脸色阴睛不定,忽然自己做了个奇怪的手势,然后一转身走入一条小巷。三转二转,进入一个僻静地小院,只见院子里面赫然站着宫廷第一高手乾坤在手南宫风雪,见金业堂进来,南宫风雪的脸上顿时显出一丝失望的表情。

金业堂先向南宫风雪施了一札,然后有说:“大人,新月完全不理会在下,第一方案已经失效。”

南宫风雪皱了皱眉头道:“跟踪的人手分派好了吗?”

“已经发出信号,全都分派下去了。”

南宫风雪点点头:“好,我们就在此做等消息,今天一定要找到下手的机会。”

很快,一个人飞年而来,单藤跪下:“报,点子白玄武湖方向走去。”

一盏茶地北夫,第二个人飞年而来:“报大人,点子到了玄武湖边,正在延湖边散步。”

金业堂奇怪地说:“大冷的天,他一个人跑到那个地方去干嘛。”

刚说到这里,第三个人也飞奔而来:“报大人,点子走入玄武湖中,已经消失在湖里。”

南宫风雪莫名其妙地看着金业堂道:“他大冷的天下湖干什么?不怕冻死?”

金业堂自做聪明地说:“莫不是他在练一种阴寒的功法,要在冰水里修炼?”

南宫风雪点点头:“也有道理,马上派人在玄武湖的湖面察看,着他何时上来。”说着走进屋里,在一个火盆前生下,金业堂也跟着进来。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一人飞报而来:“报大人,点子下湖将近半个时辰,不见出水。”

南宫风雪与金业堂对观一下,二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南宫风雪断然地说:“改变计划,先从雌地下手,待这边办妥,再生等雄的自投罗网。”

金业堂不失时机地说了句:“大人英名,大人实在英名啊,运筹唯帷,当机立断,只要雌的敢抓,何愁雄地不来,仍然是名个击破,呵呵。”

“你的人都到齐了?”南宫风雪打断了他的拍马之言。

金业堂连忙回答:“品刀山庄由叶江川地七叔叶虎狼亲自出马,带领雨虎将四虎将六天狼将已经埋伏好了,另外一步暗棋他自己会安排好,只是大雷音寺降妖尊者雷鸣海与伏庵尊者齐照月雨位大师带着镇寺之宝太乙镇妖塔而来,不同雷大师说了,太乙镇妖塔乃是一件上古仙器,使用起来法力消耗极大,不仅如此,一旦使用此塔降了妖魔,以他们的法力,就没有办法再将妖魔放出来了。”

南宫风雪奇怪地问:“这是为何?等他们回复法力,也不行吗?”

“据大师说,太乙镇妖塔降妖的时候虽然需要极大的法力,他们竭尽全力还能支持,但将塔内地妖魔释放出来,需要的法力至少在百倍以上,当世之上无人有北法力,大概当初制造这个仙器的时候,害怕他人私自放出妖魔,故意如此设计的。”

南宫风雪犹豫了一下道:“雌的我们是要活捉的,但进入塔里放不出来,还有何意义,圣上还总不能也进入塔里一亲芳泽吧,这样,先让二位大师准备好仙器,若是我们的人能将她活捉了。也就用不着大师出手,一旦我们失手,再请大师务必不要让她跑了。

至于圣上一亲芳泽的心愿,就让大师想出一个说辞,说此人碰不得。否则一定会精尽人亡,到时候你去交代大师如何说服圣上。”

金业堂躬身说了句:“是。”

新月带着水灵仙进入玄武湖底,很快就找到了几天前发观的那个地洞,穿过封闭地红光,那种无形地压迫感又出现了。水灵仙马上畏缩起来,只敢跟载新月身后。新月暗想,以前都着不出水灵仙的胆子还这么小。不过他也不敢大意,运起金同护体神功,再运起五行归元神功。然后将绿叶拿在手上,有小心前行。

岩石通道基本是一直向下的,里面弯弯曲曲,走了一会。前面出观一片亮光,很快走到通道尽头,前面一下变得视野开阔起来,只见一个面积广大的大厅出观在眼前,大厅里光线柔和,却着不出光源所在,这个大厅足有百丈方圆,高度也在数十丈,顶部是圆形地。四壁和顶部都是粗糙不平的岩石,只有地面平滑如镜。

在大厅正中的地面上,是一幅巨大的八卦太极图,这个太极图是在地面坚硬的岩石上雕刮出来地,大小约有三丈方圆,太极图的上方空间,大约五六丈的高空,虚悬着一个东西,由于距离太远,着不清是什么,只能看到是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

除此之外,整个大厅空空如也,不禁让新月有些失望。

他带着水灵仙走进大厅,想着着太极图上面虚悬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那个东西表面积满了灰尘,根本看不清。

他运起轻功,身形拔地而起,一下跃入空中,伸手将那个东西抓住,然后飘然罗地。

看手里地这个东西,好象一面小镜子,只是上面全是灰尘,他月手一拂,将灰尘摸去,果然是一面铜镜,在灰尘被摸去的一瞬间,铜镜发出一道强烈的白色光芒。

就在光芒咋起的那一刻,大厅里忽然有了改变,翻天覆地地改变。

整个大厅的地面忽然出现无数的白骨,有人骨、兽骨、巨大的鸟骨,但更多的是水生动物的骨骼,有长达两丈多的完整而巨大的鱼骨,比桌面还大的龟骨,和龟骨大小相仿地螃蟹骨骼,巨大的虾类骨骼,这些大大小小的骨骼几子铺满了整个大厅。

只有太极图的位置没有骨骼,但却平平躺着一个个身黄毛的怪物,北时,这个怪物正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爬一边还摇晃着大肚鼻,似乎一副未睡醒的样子。

这个怪物象人一样两腿直立站起来,身高达到将近一丈,全身充满了爆炸性的肌肉,略微动作,全身的肌由也跟着跳跃不止,显得身体极为强悍有力,两手上锋利的指甲长达一尺多,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的嘴。

他的嘴略一张开几乎就比海碗还大,一对半尺多长的尖锐将牙伸出唇外,显得凶狠开常,除此之外,整个头颅很象狮子,凶光灼灼看着新月。

水灵仙看着这个凶狠的怪物,一下躲到新月身后,半天不敢伸头。

怪物看着新月,新月也在盯着怪物着,同时全力回想过去看过的书,这样的怪物在那本书上见过呢?

怪物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响亮:“我吸血妖王终于摆脱封印,哈哈哈哈,这一天终于等到了。小子,我应该感谢你,你使我脱离了封印。”

听到吸血妖王这四个字,新月的眼睛一亮,再看着他那一对尖锐的獠牙,不禁灼灼放光,好一对獠牙啊,又长又失又白,生得真好,好啊,千年难寻的一对好獠牙。

此时他的目光,就如同酒鬼看见了美酒,色鬼看见了美人一般目光炯炯。

在丹鼎派的相传的药方中,有一种炼制精益灵丹的药方,这个精益灵丹,就是针对新月现在的修炼境界而起效,可是,这个药方从未使用过,原因就是缺少一味生药,千年吸血妖王的獠牙。

相传吸血妖王的獠牙里积聚他的某种精气,如果吸血妖王失去獠牙,功力至少下降三成。将他的獠牙研磨成粉,做为生药添加进去,才能炼成精益灵丹,只是,千年吸血妖王那里去寻,即使找到,想要他的獠牙,比与虎谋皮要困难百倍。

他看着吸血的那一对獠牙道:“你要怎么感谢我?”

吸血妖王再次哈哈大笑道:“当我被天方真人封印时,在第一个五百年里,我对自己说,如果有人能放我出来,我将让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可是,没有人来。在第二个五百年,我又对自己说,如果有人能够将我放出来,我将让他拥有一百名天下最美的美女,可是,还是没有人来。

就在昨天,我又对自己说,如果有人能够解开封印把我放出来,我就吸干他的血,吃荆蝴的肉,再嚼碎他的骨,没想到第二天你就来了,看来大意如此,我身为伟大的吸血妖王也不能违背。“

新月冷笑一声道:“看来我是来迟了一步,不能接变你的财富和美女的报答,不过,想吸我的血,吃我的肉,只怕也未必能如你所愿,你被封印了这么长时间,功力一定大大下降,才一出来就想吸血吃肉恐怕未必容易,当心被他人吸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再拔了你的牙。“

吸血妖王突然咆哮了一声:“小子,好大的胆子,在獠王面首还敢胡说八道,着来你是不知道吸血妖王的高贵和厉害。“说着,他白前一步,一步就是两丈多,伸出五爪猛地抓向新月的头顶,锋利的指甲闪烁着摄人的寒光。

新月将铜镜收入玲珑阁里,又将绿叶也放进去,他想看着吸血妖王究竟有多厉害,面对妖王的刮爪,并不闪避,而是单掌迎了上去。

一个金色的手掌与妖王的刮爪在空中相遇,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四壁不断回荡。

第一百一十五章 - 獠王之牙

新月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身形如电般冲过去,双拳连环击出,内力如潮水一般狂涌而出,双拳一阴一阳,两种截然不同的拳风密集袭向吸血獠王。

吸血獠王挥拳迎击,两人就如同一股旋风一般缠绕盘旋在一起,肉眼已经分不出彼此的身影。

“砰,砰,砰。”接着是痛呼声不绝,两人的身影再次分开,新月身中对方三拳,在金刚护体神功和五行归元神功的双重防护下只是感觉微微有些疼痛。

对方的感受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吸血獠王的肋骨最少被他打断三根,獠王还能站着喘息,说明他的身体确实强韧无比,自己的全力一拳,即使是铁板也得被打穿,他仅仅断了三根肋骨,还算不错,果然是獠王。

但吸血獠王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凶狠,代之的是恐惧,他恐惧地看着屹立如山的新月,忽然倒退了一步。

然后,新月忽然发现他的目光有异,他的目光不再是紧盯着自己的眼神,而是显得茫然而空洞。

高手对决,瞬息万变,他居然敢不看自己,那么,他在干什么?新月马上又发现,他的嘴唇略微在动。新月一下明白,他竟然在念咒语。

新月当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身形一晃,新月就到了他的面前,金色的拳头飞击他的心窝。果然,吸血獠王仓促迎战,只是用双臂勉强挡格了一下新月的拳头,金色的拳头击中獠王的双臂,然后从双臂的空隙处钻进他的心窝。

“嘭”地一声闷响,吸血獠王庞大的身体凌空飞起,直飞出一丈多远,落地之后又向后倒地翻滚了一圈,但马上站了起来。由此可见他身体的强悍。

新月大吼一声,再次扑上,这一次,吸血獠王没有上前迎战,而是转身就逃。新月拔腿就追,两人就在大厅里一追一跑,带得满地的骨骼“咯咯”作响,不断有骨骼在两人的践踏下变得粉碎。

本来,以新月的速度。是比吸血獠王快的,但是在大厅这个堪称狭窄的地方,又有大量地尸骨在地上阻隔。吸血獠王不断变换方向,使得新月时常跑过了,要追上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不过。吸血獠王不管怎么跑,就是不往新月来的洞方向跑。

水灵仙一下就进入到玲珑阁里,再也不出来了,只留下这两个相互追逐。

这样的追逐。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吸血獠王的速度终于开始变慢,奔跑地姿势也不那么协调,新月暗喜,开始发话:“跑,我看你能跑到何时,就是跑上三天三夜老子也奉陪到底,看是你能跑得久,还是我能撑得久。”

吸血獠王突然向新月摆着手道:“停。停,先生有话好说,有事好商量。”

新月停了下来,吸血獠王也在三丈外停下,躲在一个巨大的螃蟹尸体后面,弯着腰剧烈喘息,一边喘息一边对新月说:“先生乃是高人,就饶恕小的不敬,是小地错了,不该对先生恩将仇报,恕罪,恕罪。”

新月一声冷笑道:“恕罪,就这么说上几句,罪就恕了?哪里有那么容易。”这时,水灵仙忽然又从玲珑阁里跳了出来,站在新月身边尖着嗓子道:“上仙不能这么就饶了他,敢对上仙不敬,这还了得,我水灵仙这么高的修为,在上仙面前还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上仙。

你这个小獠,毛都没有褪干净,分明还是一个小妖,就敢对上仙如此不敬,我水灵仙都不答应,上仙救了你,还不拿出你的宝物报答上仙!”

新月扭头看看水灵仙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不禁心中有些好笑。

吸血獠王看看水灵仙,又看看新月,然后才可怜巴巴地说:“上仙恕罪,上仙恕罪,小的该死,有眼无珠,不识上仙乃是高人,不知上仙需要怎样报答,可惜小的现在身无分文,无物可报。”

新月一声冷笑:“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恩必言报,有恩不报非君子,这些道理你都不懂,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若是想真心相报,必有可报之物。”

吸血獠王拱手讨饶:“上仙就放了我吧,你看我浑身上下,哪里有什么东西,小的实在无物可报啊。”

新月仰天“哈哈”一笑:“在我眼里,你身上还有我急需之物,正好用来报答我对你地大恩。”

吸血獠王又上下看了看自己,实在看不出什么可以相报之物:“不知上仙需要什么,只要小的身上有,一定送与上仙。”

新月上前两步,指着他的那一对獠牙说:“你的这一对獠牙,真是威风凛凛,漂亮得很呀,我正好需要这样一对獠牙,就把它敲下来给我吧,其他东西我就不要了。”

吸血獠王愣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一对獠牙,又可怜兮兮地看看新月道:“没有这一对獠牙,叫我如何做獠王呢。”

水灵仙一下跳了起来,在他头顶上突然出现大团大团的水花,水花翻滚不休,转眼间竟然聚拢成一条盘旋飞舞的水龙,长达一丈五尺,咆哮着瞪着吸血獠王。然后水灵仙才厉声道:“刚才你还说要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大恩必报,有恩不报非君子,现在上仙只不过让你拿出两颗牙而已,你便推脱不休,想一牙不拔,我水灵小仙第一个不答应,看我的水龙一口吞了你。”

新月知道,水灵仙的这个水龙其实威力有限,他的法术所长是翻江倒海那样的大手笔,比如调动太湖之水淹没无锡城,对他来说得心应手,但是指挥水龙这样小巧精确的法术,他并不娴熟,也就是说,在近身格斗。生死搏杀的场合,水灵仙并不擅长。

但是,这个威猛凶恶的水龙还是挺唬人的,吸血獠王一下被唬住了,仅仅一个新月已经让他招架不住。又来一个凶恶的水龙,不知有多厉害,他的目光明显露出恐惧。

吸血獠王左右看看,似乎已经走投无路,他突然挥拳。照着自己的上边打过去,只听“砰砰”两声,两颗獠牙应声脱落。还带着红色的鲜血。他双手捧着长牙,走上前几步,递了过去。

新月看了一眼水灵仙。水灵仙马上会意,指挥水龙上前一口吞下了獠牙,尾巴六甩飞回新月身边,再吐出獠牙时。上面的鲜血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

新月接过獠牙,只是看了一眼,就收进玲珑阁里,然后说:“你为何被天方真人封印在这里?”

吸血獠王无奈地说:“当年我只是吃了一些正在修炼的鱼虾之类,偶尔吃了两个人,就被天方真人那个老贼给发现了……”

他刚说到这里,就被水灵仙打断:“住口,天方真人是上仙的师父,你敢对上仙地师父不敬。就是对上仙不敬,你敢对上仙不敬,就是对我小仙不敬,我岂能饶你!”

吸血獠王连忙说:“恕罪,恕罪,小的错了,小的一不小心吃了两个人,被天方真人那个老神仙给发现了,就把我封印在这里,这一封印就是一千年,唉,才吃了两个人,就是一千年的封印。”

新月道:“这一次虽然放你出去,但是你若是本性不改,再敢吃人,我是不会封印你的,我会把你地一身功力全部废掉,让你从头修炼。”

吸血獠王点头哈腰地道:“请上仙放心,小的再也不敢吃人了,若是再吃人,情愿接受上仙的任何惩罚,上仙请看我今后地作为吧。”

新月走后,忆水痕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中,一动不动,她在回忆昨夜的甜蜜和疯狂,那**燃烧的时刻。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她察觉出小院附近地一丝异样。

她马上走出房间,来到院中,周围好安静,一种不祥之兆涌上她心头,然后,她马上察觉到小院的四角来了四个人,来的好快,迅疾如风。

她一下紧张起来,全部的灵觉都提升到最高,顿时感觉到,不仅有四人向小院扑来,在北边地方向,还有几名高手跟在后面快速向这边奔来,这些人虽然都轻手轻脚,依然逃不过她的灵觉感知。

这时,一个大网凌空向她头顶罩了过来,面积之大,几乎笼罩了方圆三丈的范围。忆水痕没有躲闪,而是迎着大网抛出的方向扑去,一个白衣人出现在屋顶上,手中握着大网的一角。

此时大网已经当头罩下,忆水痕双手向上,一把抓住了大网,用力向下一拉,巨大的力量对方根本抗拒不了,立刻将他从屋顶拽了下来。

另外三人各自握着大网的一角企图将忆水痕缠绕起来,但第一个人已经被忆水痕拉过来,忆水痕迎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对方身在半空毫不畏惧,也单拳相迎,砰地一声,对方只觉一股狂飙般的巨大力量从手臂传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回去,口中地鲜血仰天喷出三尺多高。

一点被突破,大网就网不住忆水痕,她一下冲出大网,继续扑向已经受伤的白衣人,白衣人刚刚落到屋顶,忆水痕接踵而至,单拳击出,对手勉强招架了一拳,第二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心窝上,打得他从屋顶滚落到屋后的地上。

另外三个人,三件兵器一齐扑向忆水痕,十几丈外,七八个人在屋顶高速向这边飞奔而来,个个都是一流的高手。

忆水痕心中暗暗吃惊,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围攻自己啊。她突然转身,向南方飞奔,这个方向,敌人最少。

她的速度明显比所有的人都略胜一筹,身形一展开,就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不过,还是有两个人在她飞奔的方向拦住了她的去路。

这两个人,一个使丈八红樱长枪,一个使双短剑,一长一短两种兵器拦在她的逃路上,只要他俩能够将忆水痕拦住一瞬,各方的人将能够对她进行合围。

忆水痕显然明白目前的形势,自己能否逃走,就看眼前的这一战。

没有犹豫,没有退缩,只有一战,决一死战。

长枪在眼前吞吐出数十个枪尖,碗口大的红樱穗迎风急荡,一对短剑则布下重重剑光,企图阻止忆水痕的去路。

忆水痕笔直地冲向枪尖,身体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和角度高速扭动,骤然间就躲开了急速吞吐的枪尖,几乎是贴着枪杆冲向对手。短剑马上将枪手的身体护住,重重剑光迎接忆水痕。

忆水痕的双手忽然间如同涂抹了油彩一样,发出淡淡的彩色光芒,一种七彩的光华快速在她的双手上流动,她的纤纤玉手一下就伸进重重剑光之中,几声清脆的“叮咚”声密集响起,她的纤纤玉手不知中了多少剑,1⑹k校旱.1⑹κ.cn文字版首发但瞬间双剑都被她握在手里。

使长枪的对手在被对方攻到近身处,按照格斗的原则,他应当高速后退以发挥长兵器的优势,但是,他一退就等于给忆水痕让出了逃走的路,所以他没有退,而是弃枪,出掌,双掌全力攻向忆水痕。

剑手的剑突然被对方抓住,他全力一扭,并没看到对手皮破血出的景象,就知道了对手的厉害,因此他马上也弃剑出掌,竟然和枪手想得一样。

忆水痕不会使剑,她甩手将双剑掷向枪手,然后以双掌对双掌,硬碰剑手的双掌,她没有时间闪避或者退缩,只有不停地向前。

枪手的长枪已失,面对忆水痕掷来的双剑,短剑在空中发出凄凉的啸声,他就知道这双剑自己接不住,因此他闪身躲开了飞射的短剑。

同时,剑手和忆水痕对了一掌,剑手只感觉一股庞然无匹的巨力从对方的双掌传来,身体立刻向后飞了起来,一下飞出两丈多远。

忆水痕的身形犹如一道淡淡的光影向前方射去。

此时,身后之人还和她相距足有三丈多远,追上已经不可能,眼看忆水痕就要逃出众人的合围。

南宫风雪赶到忆水痕身后三丈之遥,但看到她矫健轻捷的身形,就知道,要追上基本无望。其实,在内心里,他并不希望活捉忆水痕。

第一百一十六章 - 归原之镜

当然,不想活捉忆水痕的想法,是万万不能被别人知道的。

在玄武湖边,他也看到了忆水痕的绝世容颜,当时便为之震惊,如此美女,一旦进入宫中,当真要使三千粉黛无颜色,以他对圣上的了解,如此美女,只要她不是太倔强,要讨得圣上欢心是不难的事。

可是,自己主持将她抓住,这就算结了仇了,一旦她真的得宠,岂不是对自己大大不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即使是有千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

所以他当即发出了动手的信号。

忆水痕轻快地奔跑着,在她看来,前方已经没有阻挡自己的人,只要逃过这一次,回头对这些人各个击破,不是难事,更何况还有心爱的新月帮助自己,这些人就是再多一倍,也不是新月的对手。

但是,她马上感觉到了不妙,一种本能的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头。

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尊黑色的宝塔,宝塔迎风涨大,转眼间塔高已达十丈,黑色的塔座下面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这光芒一下对准了奔跑中的忆水痕。

见到这尊黑塔,忆水痕心中的恐惧更甚,这是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对这件东西的恐惧,她加快了速度希望能摆脱这尊黑塔。

可是,黑塔发出的白色光芒牢牢照定忆水痕,她马上感觉从塔里传来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吸得她步伐几乎迈不出去,很快全身都动弹不得,竟然被白色光芒吸得凌空飘起,缓缓向黑塔飘去。

她使出了全身的灵力来对抗这吸力,可惜毫无用处,吸力是如此强大。如此不可抗拒,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向黑塔接近。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昨天,昨天在栖霞古寺。抽到的那支下下签,以及无名老僧对两人说的话,难道这就是两人的姻缘中磨难的开始吗?

仅仅和心上的人儿同床共枕了一夜,就要长久的分离了吗?

她愤怒、悲痛、焦急、无奈。

心上的人儿,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新月得到吸血獠王之牙。就带着水灵仙离开地洞,在湖底一路走着,他心里还在想。忆水痕害怕什么呢?那里面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事情呀。难道是害怕吸血獠王?应该不会,吸血獠王被封印千年,功力大损。以吸血獠王现在的功力,也就是和忆水痕相当。

即使给他时间恢复,他地功力也未必能超过自己,而自己还有绿叶神剑没有使用。一旦使用绿叶,要取吸血獠王的性命易如反掌。

那么,她究竟怕什么呢?奇怪!

从湖底回到岸边,上了岸后,他没有马上回去,而是找了个偏僻的树林,坐在林中仔细研究得到的那面铜镜。

按他的想法,这面铜镜肯定是个灵器级地宝贝,一定要研究一下它的妙用才好。他摸出铜镜。水灵仙也凑过来看宝贝。

看铜镜正面,和普通的铜镜没有什么区别,边缘是一些简单而古朴地花纹,中间是打磨得异常光滑明亮的镜面,若是说和普通铜镜有区别,就是镜面似乎更亮一些,仅此而已。

新月用镜子照照自己,镜子里面的人像很清晰,确实比普通镜子好多了,人脸清晰而不变形,他又看镜子地反面,反面几乎布满了古朴的花纹,中间四个龙飞凤舞的篆字:归原之镜。

难道和天方真人在圣经玄录里传授的五行归元神功有关吗?但转念一想,五行归元神功地“元”字和归原之镜的“原”字含义是不同的。

他再用心神去感受归原之镜,发现归原之镜与绿叶的感觉也有很大不同,归原之镜里面没有空间感,只能感觉到一片充足的灵气。仔细回想一下圣经玄录里面的记录,对于归原灵镜只字未提,看来想知道此镜的用法,还要另外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忽然又想,把这个镜子送给忆水痕,她应当很高兴,如此清晰的镜子,她以前一定没有见过,也算自己对她的一点爱意表达。

这时,水灵仙也把脑袋凑过来看这面小镜子,新月就把镜子对着他的脸道:“这个镜子怎么样,看看你在镜子里的模样。”

但是,镜子里面显露出来的水灵仙的模样令新月大吃一惊,水灵仙的圆脸不见了,看到的只是一团水,模样和水灵仙的脑袋一样,甚至嘴巴、鼻子、眼睛都能看出形状,但都是水做的。

水灵仙惊讶地差点跳起来:“上仙,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这怎么办?”

新月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这面镜子居然是一面照妖镜,能照出妖怪类的原形,现在是将水灵仙的本体模样给照了出来。

他“哈哈”一笑,拍着水灵仙的脑袋说:“小妖,你的原形露出来了吧,还敢自称小仙,其实就是个水妖,对不对,以后我要叫你小妖才对。”

水灵仙摇晃着大脑袋道:“不对,不对,我吃了无数仙丹,早已从妖修炼成了仙,至少也是半仙,半仙也是仙,怎么能算妖。”

新月再次“嘻嘻”笑了起来:“好吧,我的小仙兄弟,就算你是仙,是半仙,但我这照妖镜一下照出你的原形,该怎么说?”

水灵仙的大眼睛急速转了几圈道:“仙也有人仙、鬼仙、妖仙、怪仙之分,我看这个镜子只要不是照人,无论鬼仙、妖仙还是怪仙,都能照出本体,不能按这个镜子区分是妖还是仙。”

新月拍了拍他软软的脑袋道:“算你说的有理,好了,我们回去吧。”

叶虎狼临出发前,庄主叶江川将他一个人叫到书房,叮嘱他说:“七叔,对于金玉堂的话。不可不信,不可全信,这一次去,是给父亲和三弟报仇,但不是去给金玉堂做打手。更不是去结下强仇大敌。”

叶虎狼论武功,和叶江川相当,论头脑,也是品刀山庄的一流之选,更主要的是辅助叶江川夺得庄主之位立下不小的功劳。因此深得庄主信任。

他思索了一下说:“难道,金玉堂并未找到真正的凶手?”

“这事情要你去观察,据我地分析。凶手的武功不在父亲之下,但即使如此,你带着山庄十二名高手也够了。可是,金玉堂还要去找其他高手,连大雷音寺的高手都请到了,难道他要对付的是水玲珑一类的高手不成?”叶江川冷冷地说。

叶虎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几年,因为和魔门的人争斗,山庄的高手损失不少,那一年围攻新月,一下损失了几名高手,现在山庄的实力明显不如以前,我们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但父亲的仇不可不报,所以现在的关键是。金玉堂要我们围攻的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

叶虎狼一下明白了:“你是怀疑金玉堂他利用我们?”

“金玉堂弄地如此小心神秘,连究竟对付谁都不告诉我们,他想干什么?我最担心的一点是,他想利用我们对付新月。”

听到“新月”这个名字,叶虎狼的心一下就收紧了,这个名字曾经如同一柄利剑,悬在品刀山庄所有人的心里,直到两年前水玲珑出道江湖,来到品刀山庄,和叶丛飞秘谈了一会,所有人的心才算放下。

他连忙说:“难道凶手是新月?”

“正相反,凶手决不是新月。”叶江川斩钉截铁地说。

“据水玲珑说,新月是心胸宽厚之人,对于秦威扬已经不再追究,而且他亲口答应水玲珑,也不再追究品刀山庄。

他现在的修为高得无法估量,若想动手,根本不需要从父亲的背后出手,也不会等待这么久才动手。他一心向道,整天忙于采药炼丹,寻访仙境,根本无意在凡尘争斗。

所以,凶手肯定不是新月。

何况,即使金玉堂认为是新月,也有错地可能,对于我们来说,宁可错过,不可弄错,一旦弄错,必是大祸。你可明白?”

叶虎狼连连点头:“明白,这一次跟随我去的人中,有两个都参予过三年多前围攻新月的那一战,如果到时候发现我们要对付的是新月,我马上下令撤回。”

新月终于回到了忆水痕居住的小院,他的心一下就沉重起来,已经物是人非。

走到距离小院还有十几丈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异样,用灵觉略一搜索,就发现了在小院周围五十丈内,埋伏的高手至少有二十多人。

不过,他没有后退,而是若无其事地走进院子,因为他要看看忆水痕怎么样了,同时,他也没有把这二十来个所谓高手放在眼里。

来到院子正中,新月冷冷地道:“出来吧,躲在屋里总归是要出来见人的。”

小屋地门开了,第一个走出来的是南宫世家第一乾坤在手南宫风雪,跟在他身后的是金陵神捕飞索勾魂金玉堂,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并肩站在金玉堂身后,这两个人,一个打扮的象只大公鸡,另一个象只小老鼠又干又瘦。

他们两个,是南宫风雪从京城紧急调来的十二生肖高手,分别是龙、蛇、虎、猪、鸡、犬、鼠、兔、猴、羊、马、牛中的雄鸡和灵鼠。

新月看到金玉堂和南宫风雪,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是太疏忽,对方既然来头极大,就能调动官府的力量,那么自己和忆水痕仅仅换几条街,是远远不够的。不过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首先要知道忆水痕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口气依然冰冷:“诸位想怎么样?”

金玉堂上前一步,抱拳拱手道:“还是那句话,请先生跟我们到衙门里走一趟,将事情问个明白,自然就好办了。”

“我那个朋友哪里去了?”

“忆小姐已经被我们抓住,关了起来,就等你去将事情问个清患”

“她关到哪里?”

“此乃机密,你到了衙门自然知晓。”

“这么说你知道地点?”

“不错。”金玉堂得意地说。照他的估计,看来忆水痕就是他的穴道,拿住了忆水痕,不愁他不听话。可惜,他的估计完全错了,错得离谱。

新月只是冷冷地说:“外面的那些人,怎么还不进来?这么多人站在外面,趴在雪地上,不冷吗?还是请他们进来吧。”

就在这时,北边屋顶上忽然站起一人,朗声道:“请问先生可是新月先生?”

新月看看此人,并不认识,他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在下,请问阁下是?”

那人忽然一拱手道:“误会,误会,在下是品刀山庄叶虎狼,不知此的是新月先生宝宅,多有冒犯,恕罪,恕罪,在下就此告辞,先生小、心,后会有期。”说完转身下了屋顶,消失在屋后。

新月马上用灵觉感知,共有十三人快速离开此地,很快脱离了感知的范围,此时,加上对面的四人,附近还有十四名高手。

看来他们不想用忆水痕来要挟自己,如果那样倒好了,新月有把握胁持之人来不及做任何动作之前将其一击毙命。

金玉堂在心里气得大骂,好你个叶虎狼,听到新月的名字,马上临阵脱逃,看日后怎么找你算帐。但此时他却无可奈何,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品刀山庄的人离去。

南宫风雪终于开口了:“新月,束手就擒吧,也许我会考虑绕你一命,否则,不仅忆水痕的性命不保,你再想象三年前那样跳江逃命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到这里,身边的三个人都不由地“呵呵”笑了。

新月没有说话,此时他的五行归元护体神功和金刚护体神功都已经运起,身体出现很淡的金光,这是他有意练成的,将金刚护体神功隐藏在五行归元神功内,外表尽量看不出异象,以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他左手一摊,一柄小小的飞刀出现在他手掌上,这飞刀是他在仙宫时用过的,后来他都收进玲珑阁里,今天,他准备先试试自己的飞刀技术究竟怎样,毕竟他还没有用飞刀对付过人。

他左手一挥,飞刀带着厉啸化作一道白光射出,没有射向对面的四个人,而是射向他左侧两丈处的一个水缸。

第一百一十七章 - 金相术

对面的四人略一错愕,飞刀已经破缸而入,再破缸而出。啊啊几声惨叫,一个人从水缸里吃力地站起,胸前鲜血如泉涌,他摇晃了两下,试图爬出水缸,手扶到缸沿,便从水缸里栽出来,倒在雪地上,周围很快被鲜血染红。

新月没有丝毫停顿,第二柄飞刀继续出手,这一刀,射向左边的院墙,飞刀穿墙而过,墙外马上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是身体倒地并挣扎的声音。

仅仅是眼睛连续眨两下的时间,就失去了两名埋伏的高手,南宫风雪一下就急了,对手武功之高还是出乎他预料之外,他大喝了一声:“给我上。”身后的鸡、鼠两大高手立刻向前,同时出手。

雄鸡使的是一对银色的鸡爪锐,长约五尺多,灵鼠使的是一对短爪,爪柄上栓有细细的铁链,可以飞爪攻击,可近可远,他的一对飞爪呼啸着最先攻到新月面前。

新月伸出金色的手指,曲指连弹两次,只听“叮咚”两声,一对鼠爪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这时,雄鸡的一对鸡爪锐到了面前。

新月不想再拖泥带水,他始终惦记着忆水痕的安危,必须速战速决。

“咝咝”两道指风射出,雄鸡的前胸出现两个血洞,他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的前胸,两道血泉正在咝咝冒血,他然后发现浑身的力气正在快速消失,忽然两腿一软,栽倒在地上。

这是新月第一次实战使用学自水玲珑的指剑,一击奏功,他马上二次攻击雄鸡后面的灵鼠,灵鼠身形灵活之极,见同伴一招就毙命,马上前窜后跳。躲开了新月的一记指剑。

这时,从新月的前后左右一下出现七个高手,将他团团包围。新月知道,还有两个躲在屋里,大概想暗下杀手。

南宫风雪也抽出了自己兵器。那是一个银色的钢环上面镶嵌了两个月牙形的钢刃,称为乾坤刃,这件兵器也是他“乾坤在手”绰号的由来。他抽出兵器时,雄鸡已经倒地,灵鼠也在四处游窜。躲避新月可能的攻击。

他一下感觉到了新月的恐怖,比第一次的感觉更强烈,几乎还没有动手。三名高手已经死亡,没有丝毫还手的机会。

新月的绿叶神剑已经在手中,他刚要释放出去。忽然感觉脚下一震,一个东西束缚了自己地双脚。他低头一看,从土里钻出无数的黑色触手,正在向自己的双腿缠绕过来。还有的触手用尖端使劲刺向自己的双腿,还好自己有五行归元神功和金刚护体神功地双重防御,触手的刺戳没有效果。

他一下想起了两年多前,破庙前的一战,那个人树合一地无欲宗宗主阎天宇,难道是他?

南宫风雪一看新月双腿被缠住,不禁大喜,这一步暗棋果然发挥了奇效,这是格杀新月的最好时机。千载难逢,他高喊一声:“杀,立功者升三级,赏银万两。”说着自己手中的乾坤刃飞旋而出,射向新月。

所有的人都看出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所以全都扑了上来,十余件兵器从各种角度凶狠地袭向新月的要害,都想一击见功。

从南宫风雪到阎天宇,对于新月武功的推测都是参照三年前地江畔之战,和两年前的破庙之战,在他们想来,两年的时间,新月的武功即使有进步,也不可能有重大进步。

他们当然不可能知道,此后新月得到普渡众生堂历代传承的内丹,在仙宫灵药的辅助下,修为大进,一举凝丹成功,跨过凝丹期又向前一大步,进入结丹中期,并修炼了更高层次的五行归元神功。

新月面对众多敌手从容镇定,他右手一摊,一团金色半透明的光芒出现在手上,然后轻轻一挥手,将金色光团掷向地面,一瞬间所以的黑色触手都被染成了金色,第二瞬间,所有的触手都从内向外透出金色的光芒,第三瞬间,所有的触手立刻化作无数细碎的粉末飘落在空中。

这就是新月修炼的五行归元神功中的金相术,也是他练的最好的一种攻击法术。

地下马上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地面一阵颤动,又迅速停止。

几乎同时,新月左手的绿叶也出手了,一道绿色的光芒突然间在他的周身高速盘旋,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绿色城墙,所有的兵器,所有的攻击,在这道绿色光芒面前不是被挡回瓦解,就是折断落地,全部落空。

接着,绿光钻进第一个人的前胸,带着一蓬鲜血从后背钻出,再钻进第二个人的后背,在他胸前开出一朵刺目的血花,再钻进第三人的前胸,从后背飞出后,飞回新月的手中,上面不带一滴鲜血。

三个人嚎叫着倒下,这三人都是在第一波攻击后没有后退,试图继续进攻的人,其他人立刻后退,就免去了杀身之祸。

金玉堂一直没有参与进攻,一是围攻的高手够多,个个武功都不在他之下,也不多他一个,二是他想看看传说中的新月武功究竟高到何等地步。

这一看,看在眼里,凉在心头。

十二生肖高手,宫廷内的一流高手,在新月面前如同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被任意屠杀,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甚至包括南宫风雪在内,都奈何不了新月一丝一毫。

新月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视众多高手如同无物,只是盯着刚刚从土里钻出来的阎天宇冷笑道:“两年前你跑了,也就罢了,我并不想赶尽杀绝,但今天还在我面前出现,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也就没有理由放过你。”

和两年前相比,阎天宇的外形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看着新月的目光极度地仇恨,充满毒怨。

新月继续说:“这里的人听着,包括屋里藏着的两个人。谁能帮我找到忆水痕,我就留谁一命,其他的人,别想逃出这个院子,先逃者先死。敢于顽抗者死。”口气冰冷而坚定,不容任何的质疑,仿佛这些人已经是待宰地牛羊。

不信邪的人永远都会存在的,南宫风雪就是这样的人。

二十年来保持南宫家族第一个高手和宫廷第一高手地位的他,心中地骄傲他人是无法理解的。他一直有个心愿。就是会一会领袖江湖数百年的普渡众生堂弟子,尽管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但心中他相信。自己的武功不会和普度众生堂弟子差距很大,甚至可以旗鼓相当。

今天面对新月,尽管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武功之高,是他无法敌对地,但无法敌对不意味着无法脱逃。他作为宫廷第一高手,当然不能投降,也不能被活捉,否则他的地位,家族的地位和利益,都将受到无法估量地损失。

战,已经无法取胜,这个相信所有的人都看得很明白,所以他必须逃。

在逃之前。则必须攻,以攻代守,以攻掩护逃。

所以他的乾坤刃再次出手,飞行途中,乾坤刃上地两个月牙形的钢刃突然张开,犹如两片飞翼,发出尖锐的厉啸扑向新月。同时,他身形倒纵,在空中转身,飞奔向另一个方向的院墙。

只是一个起落,已经上了院墙,再飞身落下,到了院子之外,高墙下面,他的心里已经放下一半,新月的武功似乎也并非象开始显露的那么高,对于自己飞射出的独门绝技乾坤刃,看来他并不能视若无物。

刚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身后一痛,低头看时,一道绿光从胸前飞驶而去。

他不明白,新月是怎么攻击自己的?有高墙阻挡,自己怎么还会中招?

他用最后的力气扭身回头,发现身后的高墙有了一个小洞,恰好是绿叶大小的一个洞,原来绿叶是穿墙而过。

南宫风雪这才沉重地倒在雪地上,周围的白雪很快被染红。

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外面清晰的身体倒地之声,以及南宫风雪最后的惨叫声,心中的惊骇难以形容,身体犹如被钉住一般一动不敢动。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无欲宗宗主阎天宇。

他的枯木逢春法术已经发动,在冒出地面的一瞬间,他就开始默默运功作法。

上一次在破庙之战中,他对于失败并不服输,也不甘心,因为如果没有张虎的偷袭,辣了自己的眼睛,使得作法中断,他和新月之战谁胜谁负尚难预料。

今天只有新月一人,再没有帮手,相反自己这方面有许多人可用,此消彼长,他认为取胜的希望其实很大。

无数的青藤破土而出,冲开积雪,疯狂地生长,并向新月缠绕而来。

新月不慌不忙,绿叶一击杀了南宫风雪,立刻折返,飞击阎天宇。

阎天宇早已料到新月的这一杀着,他身边疯狂长出的无数青藤立刻向飞行中的绿叶缠绕过来,只见断藤横飞,绿汁飞溅,青藤被快速斩断,但新的青藤又反复出现并死死缠绕住绿叶,使绿叶的飞行速度迅速下降,陷入无数青藤的重重围困之中。

新月凝立不动,只是左臂一抖,一个青白色的光团从他的左臂上浮现出来,迎风一展双翅,变成一只青白色的大鸟,正是火灵鸦。

这是新月第一次召唤火灵鸦出来作战。

这两年多的时间,火灵鸦在新月的身体里休养生息,功力比之前又上了一个台阶,只是因为没有身体的缘故,它只能短时间离开新月的身体出来作战,并不能独立在这个世界生存,今天,新月终于要它出来对付木属性的妖人。

这也是新月早就想好的方法,修炼了五行归元神功,他对于五行相克的理论知道的更加全面深刻,五行之中,火克木,以火灵鸦的三味真火,正好是对付木属性妖怪的最后办法。

火灵鸦从新月的身体里一出现,马上对着疯狂生长的青藤喷出一股与身体大小完全不相称的巨大火焰团,这团火焰几乎覆盖了半个院子,疯狂的青藤一遇见青白色的火焰,马上犹如熔炉里的雪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地面都变得一片焦黑。

然后火灵鸦高速扑向阎天宇,这一次,它喷出的是一个指头般大小、的白色小火团,小火团闪电般射向阎天宇。

甸天宇此时正在分出一多半的心神对付可怕的绿叶,已经暂时困住绿叶的攻击,见火灵鸦的攻击过来,他本能地将身边的青藤分出一部分向小火团迎去。

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了不妙,木属性妖怪对火焰的本能恐惧使他也产生了对火灵鸦的畏惧,再加上攻击新月的青藤在一瞬间就被火灵鸦清除了大半,他知道这一战又无法取胜,到了该逃的时候了。

可是,显然他对火灵鸦此时喷出的这个不起眼的小火团并不了解,也没有看成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他却不知道,火灵鸦在数千年前就跟随天方真人作战,战斗经验丰富无比。

分出来对付小火团的青藤几乎没有起任何的作用,小火团高速飞行的途中,将一切阻挡的青藤都烧出一个小洞,一下射中阎天宇的身体。

在接触到阎天宇的身体一霎那,小火团骤然扩散到阎天宇的全身,使他一下就被青白色的火焰所笼罩。

阎天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带着满身火焰拼命挣扎,想钻进地下,身体开始快速向下沉,转眼间双腿已经沉入土里,但是,火焰的燃烧速度之惊人,远远超过了他下沉的速度,就在他的腰部到达土里的时候,他的上半身几乎被烧成了灰烬。

于是所有的人看到的是,一个只剩下半截在土里的尸体,上半身化作尘烟随风飘散。

火灵鸦“呱呱”地叫了一声,仿佛在为自己的功劳庆贺,然后化作一道青白色的光芒飞进新月的左臂中不见了。

新月收回绿叶,看看还活着的那些高手,个个呆若木鸡。

刚才和阎天宇的一战,完全超出了武功的范畴,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只能连连后退,一直退到院墙边。因为有了南宫风雪的前车之鉴,没有一个人敢擅自逃走,都在看两人这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已经看得傻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 太乙镇妖塔

金玉堂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前一步道:“新月大侠,我知道忆水痕小姐的下落。”新月看来他一眼,突然指剑急射,将其他人的穴道全部封住,有两道指剑甚至穿墙射进屋里,然后对金玉堂说:“进屋,老老实实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会饶你性命,如果和其他人对质知道你说了假话,下场什么样我就不说了。”

金玉堂非常老实的走进屋子,只见原来埋伏在屋子里面的两个十二生肖高手都倒伏在地上,新月走进屋里,一手一个将倒下的两个人仍出屋子,然后对金玉堂道:“坐下,现在说吧。”

金玉堂思索了一下才道:“新月大侠,你可知道忆水痕她究竟是什么人?”

新月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瞪着他,他不敢卖关子,连忙继续说下去:“这里面有一个惊天的秘密,也就是因为这个秘密,我等才不得已围攻大侠,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新月依然没有说话,只是面如寒霜地盯着金玉堂。

金玉堂见新月丝毫不为所动,只好继续说道:“据大雷音寺降妖尊者雷鸣海和伏魔尊者齐照月两位大师暗中反复观察,忆水痕竟然是千年妖狐,修炼有成之后,如今化作人形,为的是迷惑人间,大侠可千万不要受妖狐的诱惑啊,免得一身修为被妖狐所夺。”

这句话犹如一道灵光,一下将新月心中对于忆水痕的种种疑惑消除得干干净净。

难怪如此!

难道她就是白雪吗?那个总是在自己怀里修炼的白雪吗?那个陪伴自己从少年时长大的白雪吗?那个会流泪的白雪吗?

他的心中霎时间波澜起伏,浮想联翩,往事一一浮现在心头。

金玉堂继续说:“这千年妖狐已经杀了品刀山庄庄主叶丛飞和其子叶帝,其他还杀过什么人,我现在还在调查,两位大师千里迢迢从大雷音寺赶来,终于用仙器太乙镇妖塔才将妖狐收降。”

新月终于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这两个大师现在何处?”

“他们收降了妖狐,马上以仙器中的法力,瞬间返回大雷音寺,生怕途中发生什么变故,妖狐一旦危害人间。那是要改朝换代,尸横遍野地。”

新月不禁恼了:“住口,何以见得妖狐就一定要危害人间?从古至今,危害人间的都是人自己,不要将人间灾祸推脱到异类头上。”

见新月恼了。金玉堂连忙住口。

新月问:“如此说来,那两个老脱驴已经回到大雷音寺了?”

“正是,正是。他们利用太乙镇妖塔的仙器归位之术,可以在眨眼间返回。”

黑夜,新月的身影如闪电般急速。在大道上奔跑,直奔福建笔架山大雷音寺。

上一次这样的飞奔,还是在两年多前,为了尽快找到燕飞艳。他也是这样日夜兼程赶到四川蜀山派,最后找到燕飞艳地残体。

所以在飞奔的时候,他的内心始终是悬着的,忆水痕的命运究竟会怎样呢?

他不禁又想起了可怜地燕飞艳,心中的怒火腾腾上升:如果大雷音寺的和尚伤了忆水痕,伤了自小和自己在一起地白雪,我就把你们这个寺夷为平地。

他恶狠狠地想。

一天一夜的时间,新月飞驰两千多里,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终于赶到了笔架山下,遥望山上连绵地寺院,他的心中已经平静下来,救人,也要讲究方法,不能就这么上去。

对于这个神秘的仙器太乙镇妖塔,不可不防。

仙器是需要大法力大神通才能使用的,目前自己的法力,就是放一件仙器在面前,也无法使用,自己的法力远远没到可以使用仙器的程度。

降妖尊者雷鸣海和伏魔尊者齐照月两人合力就可以使用仙器,这法力之高,远远超过了自己,想到这里,新月不禁踌躇起来,看来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啊。

他却不知道,太乙镇妖塔这个仙器在制作时考虑到了使用者法力的问题,作为留在凡间的仙器,当使用者法力低微的时候,也能使用这件仙器,当然,这时就不能发挥仙器最大的威力,许多功能也不能使用,只能使用最基本的降妖功能。

想来想去,新月装作是进寺上香的香客,大大方方进入佛家著名地大雷音寺,将寺内前殿后殿,左右厢房都查看了一番,然后又溜到寺庙的后面,远远就看见“藏经阁”三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不禁暗自高兴,晚上先到藏经阁查看一番,看看能否找到关于太乙镇妖塔的法诀,最好能找到使用太乙镇妖塔地使用法诀,将忆水痕悄悄救出来。

到了晚上,新月再次上山,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来到藏经阁,这是一个两层的木质小楼,每天都有两名僧人把守,白天时新月已经暗中观察过,当时两名僧人的武功也还不错,可以与两年前的张虎相当,当然,这样的武功,还不放在新月眼里。

晚上的两名僧人是在藏经阁的一楼值夜,新月从屋顶直接进入二楼,然后在黑暗中一本一本翻看藏经阁里的经文典籍。

自从他修炼至结丹器,身体的各种机能已经大不一样,例如吃饭,三五天不吃,也不觉得饿,平时每天最多吃一顿饭就罢了。睡觉也是这样,三五天不睡,并不感觉疲乏,即使有些疲劳,盘腿打坐一两个时辰,就会完全恢复。

他曾经试过一次,坚持不吃不喝,直到二十天后,方有极其疲劳和饥饿的感觉,不得不大吃一顿,然后睡了一夜,才完全恢复。

在夜里视物也有很大变化,只要有非常微弱的光线,就能将三丈内的东西看得清楚,如果用灵觉感知,三十丈内任何活着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灵觉拨索。

现在进入藏经阁里,虽然天很黑,他依然视若白昼。查看经文典籍毫不费力。

如此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依然没有什么收获,这时有人上来打扫藏经阁,新月才悄悄离去。

第二天的白天。新月易了容,又在山下买了件衣服,这样弄完。进入大雷音寺,没有人能认出他就是昨天来过的人。他重点来到寺庙地后面查看,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后面一个寺院里面,一座黑色的高塔露出半截塔身。

看得这座塔#蝴马上感觉到一丝仙灵之气从塔里传来,不禁一愣。这座塔怎么会有仙灵之气?难道它就是太乙镇妖塔吗?

他就想进入这个寺院,但被看门的两名僧人拦住,说此院乃大雷音寺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新月没有用强,只是在寺院外面仔细打量了一番这座黑塔。

第二晚,他再次偷入藏经阁,接着昨夜的位置继续查看,这一次。他终于有所收获,在一个书柜的最角落,发现一个暗抽屉,本来这个暗抽屉设计地极为巧妙,新月是看不到的。

但是,这个暗抽屉还施加了一道禁制,就是这个禁制使新月察觉到此处有异,仔细查看之下,终于发现了这个暗抽屉,当然,这个小小禁制是难不倒他的,他解开禁制,拉开抽屉,看到了一个薄薄的小册子,封面是六个大字,《太乙镇妖真诀》,他心中不禁大喜,马上翻看内容。

这一夜,他将《太乙镇妖真诀》全部看完,不禁透心凉。

《太乙镇妖真诀》将太乙镇妖塔的来历及使用方法说得清清楚楚,这太乙镇妖塔是大雷音寺数百年前地一位高僧从一处仙境遗址里得到此物,将它带回寺里,作为镇寺之宝,并将使用此塔的口诀抄录在藏经阁里。

在使用太乙镇妖塔时,必须同时有太乙神珠,才能使用此塔,因此这座塔放在那里,无人能够偷走,《太乙镇妖真诀》放在藏经阁里,也不担心有人来偷偷学会使用此塔的真诀,因为没有太乙神珠,什么真诀都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对于新月来说倒没有什么,大不了使用武力强行逼迫寺里拿出太乙神珠,但是,想把已经收入太乙镇妖塔里地妖怪放出来,需要的法力之大,按照新月的估计,必须要练成元婴,渡过元婴期地天劫,进入元神期,开始修炼元神,才有能力将里面的妖怪释放出来。

而要使用太乙镇妖塔来降妖,需要的法力却非常小,这么小的法力,还需要降妖尊者和伏魔尊者两人联手使用,可见两人的法力不值一提,对于这一点,新月倒是放下心来。

现在自己只是处于元丹期中的结丹中期,即使能修炼到金丹期,渡过天劫,开始修炼元婴,还要经历凝婴期,结婴期和成婴期,到元婴成长到身高三尺,能够离开身体升空飞翔,才算成功,这不知要经历多少岁月坎坷,最后能否成功修炼到这一步,都是非常渺茫的事。

最后还要渡过可怕的天劫,才能正式开始修炼元神,这时才能有足够的法力释放太乙镇妖塔里的妖怪。

如此虚无飘渺之事,成功的希望并不大。

那忆水痕该怎么办?

这该如何是好?

新月一时间急的四处乱窜,不知如何是好。

《太乙镇妖真诀》里面还说,太乙镇妖塔从外表看上去共分九层,每一个被吸入塔里的妖魔都会进入第十层,当后面还有妖魔被吸入时,之前第十层地妖魔自动下到第九层,新的仍然在第十层,再有妖魔被吸入,在第九层的就会下到第八层,第十层的下到第九层,依此类推。

当塔内的妖魔一直下到第一层时,再有妖魔进入,第一层的妖魔就会沉入塔的第零层,也就是基座里,一旦到了这里,就再也无法出来,镇妖塔开始以法力吸收基座里妖魔的法力、灵力、精血,转化为仙塔的仙灵之气,维持塔作为仙器的威力。

而妖魔任你是千年修为,万年灵气,一身修为都会完全失去,变成一个平凡的生物,最后从镇妖塔的基座里出来。

后院那个黑色的铁塔,果然就是太乙镇妖塔,新月恨不能马上就去看一看忆水痕现在怎么样了。

此时,天将蒙蒙亮,新月飞身出了藏经阁,直奔后院而去。知道了降妖尊者和伏魔尊者的虚实,知道了大雷音寺的实力,他已经没有了顾及。

绕过几重院子,来到那天看见的竖着太乙镇妖塔的寺院,他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绕到后面,见四下里无人,飞身跃过院墙,来到院里。

院子里很空,只有一个很大的石质高台,高约一丈左右,高台正中央,就是太乙镇妖塔高高矗立。

《太乙镇妖真诀》里面介绍说,镇妖塔是放在五行归元灵阵的中央,作为灵阵的阵眼,等闲人等,是无法进入阵中的,这个五行归元灵阵,与新月修炼的五行归元神功是同胎而生,《太乙镇妖真诀》里面也有如何走入阵中,收取镇妖塔的详细介绍,现在没有太乙神珠,收取镇妖塔是不可能的,但可以走入阵中查看塔里面的情况。

新月默念口诀,走入五行归元灵阵,然后身形冲天而起,直上镇妖塔第十层。

他的身形落在铁塔的顶端,然后将身体紧紧贴着铁塔的外壁,附着在铁塔表面,缓缓滑下,脚踩在六角铁塔凸出的尖角上,向里面张望。

铁塔的窗子很小,连人的头都伸不进去,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从这个小窗子向里看,只见在塔正中的位置,有一根铁柱,柱子上一个人被五颜六色的光线所缠绕,这些光线犹如绳索将人从脚到脖子都缠得紧紧的,使其身体一动不能动,只有头可以略微活动一下。

那人闭目低头,一动不动,但是这属性的身影新月一下就可以认出。

这个人,正是新月心中担忧的忆水痕。

看到她全身被紧紧捆绑的样子,新月的心中不禁十分的心痛,恨不能马上跳进去解救她。

他想了一下,忽然摸出归原之镜,对着忆水痕一照,果然,镜子里面显示的是一个雪白的九尾狐狸。

新月终于明白了,那天到达玄武湖底的地洞时,她害怕什么,原来她害怕的是这面归原之境,害怕新月知道她原来是九尾妖狐的原形。

更害怕自己接受不了人妖之恋。

第一百一十九章 - 闯大雷音寺

看着忆水痕如此凄惨之状,新月不禁痛在心甲,他低低地喊了声:“白雪。”

忆水痕忽然抬起头,看见铁塔外小窗户上显露出的新月的面容,不禁又惊又喜,她颤声道:“先生,你来了,你终于来了,我就是云雾山的那个小狐狸,你是不是恨我欺骗你?”一

新月试图将手伸进铁塔里,但是一股无形的阻隔使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将手伸进去,他只好放弃了这个企图。

“我怎么会恨你呢?你本来就是我心爱的白雪,现在只是让我更心疼你了。”新月轻声说道。

忆水痕忽然哭了:“先生,救我吧,我在这里好难受啊。”

听到这句话,新月的心里忽然想哭。

在他这人生二十多年的岁月里,这是他第一次想哭,想大哭。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奈,心爱的人就在眼前,遭受着苦难,自己却无能为力。

什么神功盖世,法力无边,现在想来,这些称赞是如此的可笑。

他的双拳攥得骨节“咯咯”作响,突然间他运起全部的内力,右手向铁塔的塔身上全力抓去。普通的铁板,在他的手上可以揉为面团一般,但这座铁塔却坚硬得完全不可撼动,新月的右手全力一抓竟然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他愤怒地一掌击在铁塔上,只听“嗡”地一声大震,响彻山峰,但铁塔依然如故,没有留下丝毫的印痕。

巨大的响声终于使他清醒过来,这是一件仙器,如果就这么容易被毁,还能是仙器吗。这样徒劳地使用蛮力是无用的。

塔下面已经有僧人向这边张望,并有人跑来,新月置之不理,只是凝视着忆水痕。

“你放心,我会全力想办法救你的。”新月说着这话。心里却如针扎一般难受。

忆水痕连忙说:“先生小心,不要为了奴家连累了先生,如果奴家真是命苦,无缘今生侍奉先生,先生千万不可勉强。为了奴家伤了自己。”

新月终于落下一滴泪,落下平生第一滴眼泪。

他使劲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你放心,我一定要救你出来。”

这时。下面已经有僧人进入院子,还有更多的僧人纷纷向这边赶来,很快。院子里就站了几十个僧人,个个手持兵器。

新月迅速将水灵仙从玲珑阁里唤了出来,然后对他说:“小仙,能不能把忆水痕姐姐救出。现在要看你的了,你现在下去,用水龙和那些僧人斗一斗,一定要引出降妖尊者雷鸣海和伏魔尊者齐照月这两个僧人,记住两人的名字,下去吧。

水灵仙点点头道:“上仙放心,不救出姐姐,我就淹了这个大雷音寺,让这些秃驴全淹死。”说着纵身跳下高塔。

水灵仙的身体是软的。无论从多高的地方跳下都损伤不了,这个新月早就佩服不亦。

只见水灵仙的身体几乎是笔直落下,落到地面后整个身体被压迫地成为一个薄饼,但瞬间便恢复原样,看得众多僧人们瞪目结舌,不知哪里来的古怪东西。

水灵仙一站起身,马上有一条水龙开始在他腰间盘旋,这水龙出现的时候不过手指粗细,三尺多长,盘旋一周,已经长到小腿粗细,一丈多长,再盘旋一周,就变成了水桶粗细,十余长长,在水灵仙的头顶翻腾咆哮起来。

水灵仙尖着嗓子高声叫道:“降妖秃驴,伏魔秃驴,给我出来,敢抓我姐姐,叫你们知道我小仙的厉害。”说着水龙已经向众僧人临空扑去。

一名身材高大地中年僧人高喊一声:“列十八罗汉阵,准备除妖,其他人等立刻退下。”寺院里一阵慌乱,很快有十几名僧人在那个中年僧人带领下布下一个阵势,个个手持利刃严阵以待。

水灵仙迅速从身体里伸出两个手臂,两个手臂的顶端形成手掌,每个手掌居然长出十个手指,新月在镇妖塔顶端看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个小仙要搞什么?怎么长出十个手指,以前倒没有见过他如此。

只见水灵仙那长着十个指头的手灵活地坐着各种手势,不禁让新月吓了一跳,他居然将五行归元神功里面地“水”术进行了修改。

本来水术以口诀居多,手势为辅助,他现在的手势和功法里面的手势很像,但已经增加了许多新的动作,现在由于他是每只手上长了十个指头,几乎等于比他人多长了两只手,做的手势又快又复杂,在他的手势指挥下,水龙在半空中的飞行灵活性比在玄武湖地洞下对付吸血獠王时改进了很多。

新月不禁暗暗吃惊,那天自己只是稍微嘲笑了一下小仙地水龙不够灵活,小仙今天的法术就做了如此厉害的改进,有培养前途啊!

再看水龙在半空中展转腾挪,灵活无比,大雷音寺的十八罗汉阵对付如此身躯庞大的水龙,实在无能为力。兵器击打在水龙的身体上,只是激起了几朵水花,根本伤害不了水龙,但水龙那水桶粗的巨大身躯在阵中一个横扫,就有五六名僧人被扫得入石子般飞了起来,足足飞出七八丈远,手中的兵器不知扔到何处。

此时正是数九寒冬,那些僧人被水龙扫中,不仅力量极大,而且浑身一下就沾得透湿,立刻就冻得瑟瑟发抖。

水龙只是两三次横扫,就把十八罗汉阵里的僧人打飞了一多半,剩下地僧人四处逃窜,躲得远远的。

那个为首的中年僧人手持一杆长枪,他躲开水龙,突然向水灵仙直冲过来,水灵仙对此早有准备,一个碗口粗的水龙从他的左手掌上骤然升起,仿佛这条水龙本来就趴在他手掌上一样,水龙迎风涨大。转眼间就变成一条五丈多长,大腿粗细的一条水龙,怒目圆睁,迎向中年僧人。

同时水灵仙继续尖叫:“降妖秃驴,伏魔秃驴。还不出来,小仙我今天要拆散你的庙。

新月在铁塔上方四下张望,一下看见了两名两名身穿杏黄袈裟的中年僧人高速而来,来到这座寺院门前。只是向里张望了一下,就挡在门口,其中一名僧人忽然将自己戴在脖子上的一串玉珠取了下来。然后迅速从这串玉珠中取出一颗,又将玉珠串重新戴上,只是将取出的那颗玉珠紧紧握在手里。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虽然距离不近,但以新月的眼力,依然清楚地看见,那僧人取下的玉珠与脖子上的一串玉珠相比。质地还是有所区别,只是区别不大,并且,僧人极少有戴玉珠,一般都是戴檀香珠等木珠,以此可以基本肯定,也许那个珠子就是太乙神珠。

新月不再犹豫,飞身而下,闪电一般直接落在两个僧人的面前。劈手夺过僧人手里的玉珠。

此珠一拿在手里,新月立刻就知道抢对了,一丝仙灵之气从玉珠上传来,令人十分的舒服,此珠必定就是太乙神珠无疑。

玉珠突然被抢,两名僧人反应神速,各出一掌同时攻向新月,掌未到,一股劲风先到,功力之深颇为可观。

这种功力,在江湖上自然是一流之选,但在新月面前,却是不值一提,他单掌相迎,虚空一推,两个僧人就感觉一股无匹的巨力犹如狂飓一般完全不可抗拒,两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飞了起来,从寺院大门内飞出大门外,再飞过一片枯草地,直飞出四丈多远,落地后根本无法站稳,连连倒退十余步,一跤坐倒在地,翻了几个滚才停下。

两人狼狈地爬起来,心中地震撼无与伦比,对方只是单掌随意一拂,就有如此威力,世上还有内功高强到如此地步的人?再一运功检视自己的身体,受到如此巨力,居然没有受任何内伤,显然对方并不想伤自己,所以内力运用地恰如其分,只是将两人击退而不是击伤。

新月抢到太乙神珠,马上仔细观察,只见这棵珠子莹白剔透,内部隐隐有彩色的暗纹,那暗纹还放射着细微的七彩华光,与普通玉珠完全不同。当然,这些异象不近距离观察是无法看清地。

最重要的是,那一丝及其微弱的仙灵之气从玉珠内冉冉传出,与在太乙镇妖塔上感觉到的仙灵之气地属性气质完全相同,此珠一定就是太乙神珠。

新月此时才算放下心来,有了太乙神珠,忆水痕的生命起码有了保障,只要此珠在自己手上,谁想动她也办不到了,至于怎么把她从太乙镇妖塔里放出来,还要另想办法,最好先看看这两个僧人是否会有办法,毕竟此塔在大雷音寺存在了几百年,他们更熟悉此塔的特性。

想到这里,他一下将太乙神珠收进玲珑阁里,看看水灵仙还在与那些僧人斗法,他刚想喝住众人停手,就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低低喝了一声:“众弟子住手。”

新月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袈裟的老年和尚从远处赶来,他的那一嗓子虽然声音不高,但在场的几十人个个听得清清楚楚,看来此人功力非凡。

新月也对水灵仙道:“小仙,过来,要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水灵仙收起一条水龙,只是将最开始的那条巨大地水龙依然在两人头顶上盘旋,然后跑到新月身边,两个大圆眼睛瞪着那个老和尚。

僧人们纷纷围拢在老年僧人身边,降妖伏魔两位尊者也走到他身边躬身行礼,新月知道,头领出来了。

老僧双手合十对新月道:“贫僧普弘,为大雷音寺方丈,请问施主高姓大名?”

新月抢了太乙神珠,心中安定下来,不慌不忙地回答:“在下新月,特来拜访贵寺。”

“新月”这个名字一下引起了所有僧人的骚动和议论。

一名僧人突然高喝:“他就是杀害金时雨大师的凶手,我们不能放过他。”

立刻有几个僧人回应他的话。

降妖尊者雷鸣海将手一摆道:“休要多言,听方丈的吩咐。”众僧人马上停止了议论。

新月冷冷地看着众僧人,现在他已经无所顾忌,为了忆水痕,就是大开杀戒也在所不惜,谁想找死,只管上来。

普弘方丈道:“三年前我寺与先生之事,乃是双方的一场误会,而且是我方降龙尊者先对先生出手,错在我方,此事水玲珑姑娘代表白道联盟已经与先生和解,老衲不想再提此事,但是今日先生为何突然无缘无故偷袭本寺,抢走我寺的佛珠?”

新月“哼”了一声道:“我来到天下闻名的大雷音寺,当然是有缘有故而来,三天前,贵寺降妖伏魔两位尊者在金陵城以太乙镇妖塔突然抓走了我的女人,为了此事,我能不来吗?

降妖伏魔两尊者相互对视一眼,一脸的惊愕,伏魔尊者疑惑地说:“金陵城的那个忆水痕是新月你的女人?此事你如何得知?”

新月目光如电般灼人:“当时我恰好有事不在,你们就乘机动手,等我回来后,杀了南宫风雪和他的手下,活捉了金玉堂,他还敢不老老实实交代吗?”

伏魔尊者仍然疑惑地说:“金陵距离此地两千多里,先生如何能在三天里赶来?”

新月再次“哼”了一声:“不过两千多里,还用三天吗?一天一夜也就够了,你抓了我的女人,这个帐该怎么算?”

就在他二人一来一往对答的时候,降妖尊者在普弘耳边将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

这时,普弘上前一步道:“先生也许还不知道,这忆水痕乃是数百年罕见的一个九尾妖狐,如今已经修炼**形,上古大贤之人曾经说过,九尾妖狐现身人间,必定天下大乱,刀兵四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以我寺两位尊者不远千里赶到金陵,收服妖狐,为人间消除一个祸患的根源。”

新月恨恨地说:“如此说来,这两个和尚收了妖狐,人间就不会刀兵四起,血流成河喽?”

“不错。”普弘点着头说。

“九尾妖狐已经现身人间,而且非止一日,为何不见刀兵四起,血流成河的局面?可见这个什么上古大贤之人也是胡说八道,当不得大贤之名。”

第一百二十章 - 舌战

普弘微微一笑道:“新月先生真是强词,九尾妖狐为祸人间之事,历代流传,并非老衲一时兴起的说辞,古有殷商之纣王因宠幸九尾妖狐妲己而滥杀无辜,终至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刀兵四起,武王兴兵伐纣,殷商八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后有汉代九尾妖狐赵飞燕,色媚天下,残害后宫,断绝皇家之后,把汉家大好江山败坏殆尽,终至王莽篡位,汉家衰败。

再有九尾妖狐杨玉环,即使是英名君主李隆基,也抵挡不了她的绝世媚惑,把开元盛世的大好局面彻底断送,安史之乱终至国破山河碎。

凡此种种,无不是九尾妖狐现身于世之祸,先生乃当今武林第一人,想来不会不知其中厉害。”

新月“嘿嘿”冷笑一声:“从商朝至今,有周朝的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各国之间无不是战火连绵,此后秦扫六合,四海归一,二世即亡,天下大乱,楚汉争雄,还不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刘家天下之后,三国、两晋,南北朝,隋、唐、哪一次改朝换代不是刀兵四起,哀鸿遍野,尸积如山,这些事情发生了不计其数,大师为何不提这些刀兵四起之事,单单只记得妲己、赵飞燕、杨玉环这三个女人?

就算妖狐媚惑,那也是皇帝昏庸,贪图美色,妖狐不过是从属而已。

天下大乱,追溯本源,究竟是妖狐出世之祸,还是人祸?

将天下大乱的根源一下扣在三个女人身上,嘿嘿,未免太牵强附会,焉能使人信服?”

普鸿大概没有想到,象新月这样一个江湖人。居然对天下大事,古往今来都有所了解,一下说出这番话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出回话。

这时,降妖尊者雷鸣海大师站了出来:“新月先生可曾知道。那妖狐还杀害了品刀山庄庄主叶丛飞和其子叶帝,这是金陵神捕金玉堂历经半年多时间才查实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国之王法,还是要准守的吧?”

新月挠了挠头。这个消息,他还真不知道,金玉堂也没敢告诉他。他想了一下道:“他们父子居然都死了,这个消息有点突然,忆水痕无缘无故为何要杀叶丛飞和叶帝?。”

雷鸣海道:“杀人原因现在还不明。我们刚刚捉到她,还不及询问口供,但她是凶手已经无疑。”

“谁说杀人就一定要偿命?三年前大江之畔,我若是被叶丛飞带着白道联盟的人杀了。谁来给我偿命?银琴玉箫两个女孩被叶丛飞及其子叶帝逼死一个,谁又来为她偿命?你为何不让叶丛飞替她偿命?”新月突然厉声道。

雷鸣海分辨道:“银琴乃是自尽而死,虽然与叶丛飞有些关系,但并非直接死于叶丛飞之手,如此就要偿命,也未免牵强了一些吧。”

“你说不偿命就不偿命,难道王法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再说了,当时的情形你亲眼所见了?当时我并不曾见一个和尚在场,你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人云亦云之词,据此你就认为不该偿命,天理何在?道理何在?

何况此事之后,品刀山庄又派人追杀白玉姑娘,终至白玉姑娘自尽而死,他叶丛飞还不该偿命?”新月说话的声音顿时提高了一些。

雷鸣海也不客气,马上道:“即使叶庄主该偿命,也是要移送官府,按罪定刑,而不是私自动手,以私刑代王法。”

新月突然间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不可以私刑代王法,我来问你,你抓住忆水痕,难道就不是以私刑代王法吗?”

雷鸣海也是一声冷笑:“我大雷音寺的做法当然不是以私刑代王法,我与伏魔尊者是受金陵神捕金玉堂所托,才不远千里去金陵城降妖地,正是接受朝廷法度,循法度而行事。”

“好一个循法度而行事,按照法度,犯人当收监官府的大牢,等待知府大人升堂问案,你们把她抓到这里,不是想动私刑,还是干什么?这就叫循法度行事?”

新月这一番话,顿时让雷鸣海有些语塞。

普弘方丈马上站出来道:“忆水痕乃千年妖狐,法力高强,寻常办法难以降住此妖,故此我寺请出镇寺之宝太乙镇妖塔,降住此妖。不用此非常手段,难以办非常之事,想必先生身为一代武林宗师,自然知道其中道理。”

“说忆水痕杀了叶丛飞和叶帝,有何证据?是何人亲眼所见?”

“她行事诡秘,不曾被人看见。”

“断案要人证物证具全,还要有人犯的口供,你既无人证,也没有人犯的口供,现在想必你也拿不出物证,三者皆无,怎可断定叶家父子就是忆水痕所杀?你们将人拘禁于此,还如何断案?若是弄错了,你们想如何补救?”

普弘方丈再次语塞。

降妖尊者雷鸣海道:“无论如何,忆水痕是千年妖狐,这一点决不会弄错,我大雷音寺以降妖伏魔,护佑苍生为己任,决不容许妖魔危害人间百姓,此乃替天行道。”

新月又是一声冷笑:“替天行道?我且问你,大雷音寺降妖伏魔,便是以执法者的面目出现,既然是执法,就要按照朝廷法度办事。

包拯包大人开铡执法,那是有皇上地圣旨,有御赐的龙头铡、虎头铡和狗头铡,这才能够先斩后奏,断案如山。贵寺执法,可有朝廷皇上的授印,官府授权执法的文书?

有便拿出来看看,若是没有,嘿嘿,以私刑代王法,持强凌弱,擅自枉法的罪名恐怕是脱不掉。”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地伏魔尊者齐照月终于开口了:“新月少侠,你乃是一代武林宗师。与普渡众生堂的水玲珑女侠合称南月北玲珑,在江湖中的地位如同泰山北斗,且心胸宽广,宅心仁厚,不图名利。不求闻达,这等淡然为之地为人出世之道,实在是江湖后辈的楷模,贫僧一向也是敬佩不亦。

行事端正,秉公而断。不偏不倚,不袒不护,才是我们侠义道做人做事地宗旨和原则。

为主持正义。不惜大义灭亲,大公无私,才是一代名侠地风范。

少侠六世英名。,万不可因为袒护一个妖狐,而将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也因此毁了自己的江湖地位,武林尊崇。

请少侠三思啊。千万,千万,慎重行事。”伏魔尊者说得言辞恳切,诚恳无比。

新月再次挠了挠头:“我还不知道我原来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此尊崇,今日听你一说,才知还有此事。忆水痕与我堪称青梅竹马,情深谊厚,她从三尾白狐修炼成六尾灵狐,还是我帮助她渡过地天劫。如今她又成为我的女人,我不袒护她,难道还能袒护你吗?

我说了这么多话,就是要袒护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就不容有人动她,谁要动她,我就必定要动谁。

说到楷模之事,我今日在此就是要告诉那些江湖后辈,一是武功修炼到我这般地步,想袒护谁,就袒护谁,不必顾忌,率性而为,这才是江湖男儿本色;二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当然要袒护,功过是非,善恶美丑,任人去说,不必理会,谁敢不服,拳头说话。”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

普弘方丈心里明白,现在要动手,即使是全寺地武僧一齐出手,也不是新月的对手,仅仅他的金刚护体神功,就无人可破。

再加上还有一个不知是什么东西变地白色小妖怪,施展两条水龙仍然游刃有余,法力不知有多高,十八罗汉阵被他举手投足之间就破了,而降妖地太乙神珠已经被新月抢走,不知该怎么对付这个小妖。

今天若是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就是大雷音寺覆灭地日子了。

普弘方丈正在万分为难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从寺院外传来:“新月先生,别来无恙,还记得贫僧吗?”随着声音走进一个老僧,新月扭头一看,原来是少林寺静一大师。

“原来是静一大师,幸会,幸会。”新月马上打了个招呼。

对于这位大师,新月心中还是颇为尊敬的。

静一走近新月道:“刚才贫僧在外面听了一会,也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不过,诸位都是侠义道,可以说都是自己人,万不可自相残杀,就给贫僧一个薄面,有事坐下来,大家慢慢商谈,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其实,新月之所以耐着性子和他们理论,心中是抱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大雷音寺拥有太乙镇妖塔数百年,对于这件宝物地了解自然要深入的多,从《太乙镇妖真诀》里面虽然找不出释放忆水痕的办法,但也许他们还有其他的办法能够将忆水痕从塔里放出来。

新月冲着静一拱了供手道:“在下正是此意,否则他们此时还能站着和我说话吗?就事论事,大家商量个解决办法也就是了,他们偏要和我论王法,谈理论,在下虽然只有一个人,一张嘴,也要奉陪一下,让他们知道,即使是王法、理论也并非在他们一边。”

普弘听到这里,不禁老脸一红,刚才是他们三人说新月一个,论人数是三个欺负一个,论辈份是三个长辈攻击一个晚辈,传扬出去,自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静一笑道:“先生不仅武功盖世,口才也是无双啊,贫僧佩服,既然先生也有和解之意,大家何不另寻僻静之地,商谈一下。”

然后又转身对普弘方丈道:“有客人从远方来,待客之道无需贫僧交代大师吧,让我们都站在这寒风冰雪之中,就是大雷音寺的待客之道吗?”

他这么一说,看似说落普弘的不是,其实是给普弘找了个台阶,使双方至少不至于马上动手,无论怎么看,动起手来对大雷音寺都是不利的。

普弘连忙道:“恕罪,恕罪,是普弘的不是,怠慢了贵客,请诸位到清流阁就坐。”又转头对一个小沙弥吩咐:“去,赶快给贵客准备茶,就用我收藏的极品乌龙茶待客。”小沙弥飞一般跑去。

清流阁建在大雷音寺东北一处悬崖边,坐在清流阁里,漫山白雪尽收眼底,视野及其开阔。普弘带着静一、新月以及水灵仙来到清流阁坐下,雷鸣海和齐照月两位尊者作陪。

大家坐下,有小沙弥在一边煮茶,给众人一一端上,众人品了一会茶,对茶又赞赏了几句,气氛融洽一些,静一这才说:“九尾灵狐乃是绝世之物,相传每一个九尾灵狐都需要修炼千年才能化为人形而出世,都是绝世美貌,绝世媚惑,无人可以抵受她地媚惑,当然,这种灵物数百年才会在人间出现一次,不知新月先生如何与这位忆水痕姑娘青梅竹马的?”

新月便简单地将自己遇到还是三尾白狐的白雪,以及帮助她渡过天劫修炼到六尾灵狐的事说了一遍,最后说:“在下本以为她还需不知多少年才能从六尾灵狐修炼成九尾妖狐,谁知不过几年时间,她就修炼成功,例是出乎在下的意料,我们在金陵巧遇,便一见钟情,侧不怕诸位笑话。”

静一听到这里,对于此事已经有了计较,这个事,要说服新月放弃解救忆水痕,根本不可能,处理不好,大雷音寺难逃一劫。

他又对普弘说:“不知两位尊者怎么会去了金陵,找到了忆水痕姑娘呢?”

雷鸣海又把见到金玉堂,发现了忆水痕的身份,受金玉堂之托,回大雷音寺拿太乙镇妖塔再前去降妖的事一一说了一遍。

静一听完道:“如此说来,这实在是一场误会,依贫僧看来,就请两位尊者把忆水痕姑娘放出来,九尾妖狐虽然绝世媚惑,但新月先生也是绝世高人,将她时时带在身边,就让她媚惑先生一个人,也就是了,想来以先生的绝世修为,绝世定力,当能降得住绝世妖狐,抵得住这绝世媚惑,只要不把她放到人世间,不就行了吗?”

第一百二十一章 - 夺塔

静一大师说出这番话,两位尊者以及普弘方丈相互看看,面露为难之色,最后雷鸣海说:“大师的建议并非我等不愿遵从,实在是另有隐情。

这个太乙镇妖塔是大雷音寺数百年前的一位高僧从一处仙境遗址里得到,得到之后就发现,使用这件仙器降妖时,对于使用者法力的要求并不高,但要想将已经吸入塔里的妖怪再放出来,需要的法力至少在百倍甚至千倍以上,我大雷音寺数百年来,从未有哪个僧人有如此高的法力能够将塔里的妖怪放出。

非不为,实不能也。”

听到这话,新月的心中忽然犹如压了一座大山般难受,最后的一点希望终于破灭了,忆水痕就这样被囚在塔里无法出来了?自己要修炼到元神境界才有能力放她出来,这需要多少漫长岁月,最后能否成功到达修炼元神的境界,也是一个希望极小的事,难道她就要永远在塔里受苦吗?

想到这里,新月感觉心如刀割,痛苦异常,即使是当年功力被毁,流落到桃源岛,也远不及现在这般痛苦万分。

听到雷鸣海的话,静一大师也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棘手的事情,不能将忆水痕放出,新月是决不会答应的。

水灵仙忽然站起来,放声大哭起来,他一哭,开始用泪如泉涌还算贴切,但很快,那已经不是泉涌,而是如同山洪爆发,又如同大河决堤,滚滚洪水狂涌而出,坐在对面的普弘、雷鸣海以及齐照月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滔滔洪水。立刻被大水冲了出去。

大水顺着山势而下,滔滔不绝,滚滚向前,一时间水漫大雷音寺,各个寺院积水如塘。

新月和静一大师是坐在水灵仙两边。那滔滔洪水对两人是秋毫无犯,直奔对面的三人,一下将三人冲下清流阁,转眼间不知冲到什么地方去了。

新月站起身,冲着静一大师一抱拳道:“大师好意。在下心领了,就此告辞。”

然后对水灵仙道:“小仙,我们走。去把这个鸟塔带走。”

静一也冲着新月抱了抱拳,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说了句:“先生还请手下留情。”

新月点了点头。一把抱着小仙的水桶腰,飞身下了清流阁,直奔太乙镇妖塔所在的寺院。

太乙镇妖塔巍然屹立,院子里已经开始进水。僧人们都去住处抢救东西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新月拿出太乙神珠,又把玲珑阁里的那本《太乙镇妖真诀》拿出来,翻到收取镇妖塔的那一页,再次背诵了一下口诀,然后依法行事。

随着新月开始默念口诀,只见太乙镇妖塔开始迅速缩小,转眼间就缩小了一半。就在此时,普弘方丈带着两位尊者赶到,只见三人浑身湿透,这种天寒地冻的时节,他们武功虽高,也不好受。

水灵仙看见这三人,马上伸出长着十个手指地双手一齐挥动,滚滚洪水再次向三人涌去,普弘只来得及高喊了一声:“新月先生,不可啊……”就被大水冲出寺院,不知冲向何方。

新月毫不理会,只管默念咒语,终于,太乙镇妖塔缩小为三寸高的一个小小宝塔,新月手一伸,宝塔原地飞起,一下落在他手掌上,他马上念动使用玲珑阁的咒语,想把它收入玲珑阁里,可是连续两次,宝塔依然在手掌上纹丝不动,看来玲珑阁里不能存放这样仙器级的东西,他只好作罢,将它放进怀里。

怀里揣着太乙镇妖塔,下了笔架山,离开大雷音寺,新月忽然感觉入海茫茫,竟不知该走向何方,忆水痕怎么办?难道就这么长久地被囚禁于镇妖塔中遭受苦难吗?

一想起她被捆绑在塔里一动不能动,新月的心中就如同刀绞般难受。

自己枉称天下第一,面对心爱之人地困境却束手无策。

他仰望苍天,却见白云悠悠,千载如故,又见白云苍狗,变幻莫测。

这个世界,究竟会怎样?

燕飞艳,忆水痕,究竟会怎样?自己心爱的人,为何都遭如此不牵?

他仰问苍天,苍天无语!

他再问大地,大地无声!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只是一瞬,两年多时间过去了。

这两年多来,新月想尽了一切办法,请教了无数高人,想把忆水痕从太乙镇妖塔里弄出来,可是所有的努力都归于失败,所有的希望都落了空。

他由希望到失望,再由失望变成了绝望。

他把太乙镇妖塔埋在逍遥山庄单独的一个院子里,只露出第十层,这样忆水痕站立地高度刚好和站在地上的人相同,每天他会和忆水痕说说话,让她不至于太寂宾。

新月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忆水痕为什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修炼成九尾妖狐,可以化为人形。

正如那年遇到冰雪霜时她说地,新月因为一身内力进入先天境界,对于异类的修仙者来说,他自然散发一种灵气,这种灵气对于异类修仙者的修行帮助很大,忆水痕能够很快从三尾白狐修炼到六尾灵狐,就是因为经常在新月身边修炼的缘故。

不过,即使如此,从六尾灵狐到九尾妖狐,修炼也不能这么快。在新月下山之后大约半年的时间,忆水痕有一次在云雾山的深处一个从无人到过的地方,发现一株灵果,她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是凭本能感觉此果灵气十足,必定是宝,因此吃了此果。

此后她灵力大增,修炼的速度快捷无比,又过了一年的时间就能够化为人形修炼了,只是,她距离修炼到九尾妖狐的境界还差一线,也没有经历天劫。由于她是依靠灵果才修炼得如此快速,对于能否抵御天劫把握很小,因此她这两年几乎停止了修炼,生怕天劫到来。

当她第一天能够化为人形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到尘世间寻找新月,但苦寻不到。最后只好在金陵落脚,以弹琴为生,希望能有朝一日遇到新月,终于有一天新月来到了丝月馆,两人相逢。

丝月馆这个名字,就是因为想念新月,而取得“思月”之意。

除了新月之外,每天和忆水痕说话最多的就是水灵仙。水灵仙是不睡觉的,空闲的时候趴在塔边和忆水痕没事找事地说个不停。

新月想想这样也好,总是有人陪她。比她一个人困在塔里寂寞无依要好。

其他的人,包括周黛云、张虎、铁浩然等人,也会时常和忆水痕说话,尤其是新月不再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人轮流陪她。

虽然解救忆水痕的事没有进展,但修炼方面,逍遥山庄的人几乎都进展神速,出现如此状况,最根本地原因是有采自桃源岛的灵药辅助,每人都因此受益非浅,包括新月自己。

本来,以新月的修为,普通的灵药对于他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但得到獠王之牙后,情况大不相同,丹鼎派数百年来从未炼制成功过的精益灵丹,现在可以开炉炼制了,一炉十二枚精益灵丹,只需要将獠王之牙刮下一点粉末就够了,再配上近百种药物,在二十一天之后宣告成功。

目前,新月能够想到地解救忆水痕的唯一方法就是,自己尽快修炼到金丹期,渡过天劫,按照当年天方真人的说法,这样就可以经受住仙境之门的压力,通过仙境之门进入另一个修炼仙境,到那里后,设法找到天方真人,然后请天方真人回到这里,解救忆水痕。

所以他千方百计要加快修炼的速度。

本来,修炼速度太快并不是件好事,因为修炼的过程也是一个遇到种种困难,经受种种磨难的过程,循序渐进的修炼,充分经历这些磨难,一是培养自己的心境,而是积累克服各种磨难的经验,比如如何克服各种可能出现地修炼偏差,也就是通常说的走火入魔。

如果利用灵药之类的方法快速修炼,就无法积累这样的修炼经验。通常来说,修炼的功力越高,走火入魔时的凶险也就越大,在功力低的时候没有积累足够的克服偏差的经验,一旦在功力高的时候遇到一次比较严重的走火入魔,就可能因此功力倒退,甚至之前的修炼毁于一旦。

但为了尽快解救忆水痕,新月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他依仗着自己当年在云雾山时,有许多帮助师兄师叔修炼过关的经验,以及熟知各种走火入魔时的对策,强行提升自己的功力。

比如服用精益灵丹,这种丹是正对他现在的修炼境界,本来,服用一粒也就够了,一般来说,在服用一粒之后,服用第二粒功效就会减半,服用第三粒再递减一半,所以最好只服用一粒,然后靠自己的修炼来慢慢增长功力。

现在新月在服用一粒之后,运功七天吸收药力,马上又服用第二粒,七天后再服用第三粒,如此一来,他的功力倒是增长飞快,一年的时间,就从结丹中期修炼到金丹中期,灵药果然是灵验。如果没有精益灵丹,新月估计自己正常修炼,至少要十年到二十年的时间,才有可能修炼到金丹中期。

这两年多,他还遇到一个熟人,就是冰雪霜。

自那年玄武湖一别之后,冰雪霜收取了白色宝塔,就离开了玄武湖,寻找继续修炼的地方,结果找来找去,竟然也找到太湖里来,她在太湖的湖底找到了一处灵气充足之地,将白色宝塔安放在湖底,就在太湖底下开始了新的修炼。

这个灵气充足的地方,就是新月在梦飞瑶的指点下,每年来用玉精给她和燕飞艳吸取灵气的地方,因此在冰雪霜来到太湖的第二年,新月就在湖底见到白色宝塔,进而找到冰雪霜,两人在湖底重逢,都感慨不亦。

冰雪霜现在的功力,和已经进入金丹中期的新月比较起来,还略微高一些。大概因为上一次在玄武湖和蜀山派的人较量吃了没有法宝的亏,她现在是法宝从不离身。

新月见到她时,她身穿倪裳彩衣,不仅衣服色彩斑谰漂亮,而且灵气十足,新月就知道这是件防御用的法宝。再看她手腕上带的一个小小、飞梭,冰雪霜介绍这叫九遥飞梭,是一件攻击性的法宝。

这两件法宝都是阴体人那个前辈留在七巧塔里的,冰雪霜现在的功力,正好使用这两件法宝。

对于新月的难题,怎么把忆水痕从镇妖塔里弄出来,她自然也帮助新月想了不少办法,可惜没有一种有效,两人都无可奈何。

新月还向她请教了燕飞艳等人今后的修炼方向问题,对此冰雪霜也有些困惑,因为象燕飞艳这样彻底失去了身体的阴体人,她也算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她曾经听一个阴体人前辈说过,远古的仙人,或者是法力高强的半仙之人,能够通过一阵大法术给只剩魂魄的人重新塑造身体,这个法术对于阴体人应该也是可以的。

只是要找到这样修为高深的仙人或者半仙之人,却是不容易。

新月明白,也许这样的高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通过仙境之门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继续自己的修炼。这更加坚强了新月的信念,那就是尽快修炼突破金丹期,然后回桃源岛得到圣经玄录第五篇,找到仙境之门,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寻找恢复燕飞艳等人身体的方法,同时给忆水痕找到脱离太乙镇妖塔的方法。

这两年,江湖上风云再起,水玲珑带人经过长时间的侦察,终于发现了炼欲宗的老巢,带领白道联盟突袭炼欲宗,击毙炼欲宗宗主洗明宇,重创炼欲宗。在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白道联盟对于魔门三宗穷追猛打,挖地刨根,几乎将炼欲宗完全消灭。

无欲宗由于宗主死在新月手中,群龙无首,一盘散沙,面对白道联盟的进攻几乎没有还手之力,日月宗则东躲西藏,根本不敢和白道联盟正面交手,一年多时间,两宗受到重创,实力损大半,高手精英损失殆尽,再也难以有所作为。

可以说,这一年多白道联盟对于魔门三宗的战斗,是数百年来最有效的战斗,使魔门三宗彻底失去了和白道联盟对抗的能力,水玲珑也因此被江湖上称为普渡众生堂数百年来最杰出的弟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天劫

在逍遥山庄里,这两年值得一提的有两件事,一是张虎和玉珠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本来,以张虎街头小混混出身,又给人当看家护院的武师,这种经历身家,想娶江南第一武林世家慕容世家的千金小姐慕容玉珠,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过,他认了新月为师父,这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新月目前在江湖上的地位几乎就是泰山北斗一般,和水玲珑并称南月北玲珑,但江湖人都知道,论二人的武功,水玲珑和新月相比,差距不止一筹,新月可以说就是武林第一人。

因此慕容世家对于慕容玉珠的婚事那是高度重视,恨不能张虎马上就来迎娶,生怕其中又有什么变故,因此这桩婚事还是很顺利的。

另外一件事就是池文清开设的逍遥堂,仍然是做她的老本行——药店。新月发现她对于做生意的兴趣远远大于修炼成仙,逍遥堂在她的经营之下,几年下来,已经在大江两岸开设了二十多家分店,生意十分兴隆,可以说是财源广进,使得逍遥山庄在财力方面十分宽裕,大家的日子都很好过。

当然,花功夫在做生意上,修炼的进度自然就会满下来,不过她有一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就是和新月的阴阳双修练功。阴阳双修要求双方的功力相当,如果功力差距较大,则双修的结果是功力高的一方受益很小,功力越高,受益越小,而功力越低受益越大。

有了这个条件,再加上灵药的辅助,池文清的修炼也不算太慢,只是相比周黛云来说,就慢了不少。

新月随着修炼的进程不断加快。内视发现体内的金丹已经有拇指大小,他越来越感觉到天劫的临近,那一天的日子不会远了,因此他这段时间也更加地小心,避免自己过于劳累。或者功力消耗太大。他也不再外出,整日闭门练功,加紧修炼五行归元神功,提高自己的防御力,等待天劫的到来。

不过。冰雪霜已经向新月发出了邀请,请新月到自己的七巧塔里练功,以抵御天劫。这座七巧塔就是一个阴体人前辈当年为了躲避天劫而制作的,据说对于抵挡天劫十分有用,当天劫发生时。黑色的霹雳打在七巧塔地外壁上,里面的人安然无恙,渡过天劫十分轻松,这让新月放心不少。

当年新月帮助她渡过了天劫。这一次,也算是她投桃报李,还了新月一个人情。

这天,新月忽然有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明白,几天之内天劫就要来临了,于是他进入太湖湖底,来到冰雪霜的七巧塔里,水灵仙也跟着到七巧塔里玩。一刻也不老实,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子。

本来,七巧塔里还有几件防御地宝贝,可惜这些东西都是只有阴体人的法力才能使用,新月根本无法使用,不过他对于七巧塔的防御力还是颇有信心地,住在里面,相信天劫难以攻破。

在进入七巧塔的第三天早上,新月正在塔里端坐练功,忽然感觉危机四起,大难临头,头顶仿佛悬了一柄利剑般难受,拿着滋味十分难熬,仿佛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却又无力躲避,只能坐等大难当头打下,其间的感受实在难以形容。

他马上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再运起五行归元神功,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连水灵仙在塔地另一层都感觉到了新月的不安,跑了过来,站在新月身边道:“上仙,不必害怕,这个七巧塔十分厉害,我听燕飞艳姐姐说,连绿叶神剑都难以攻破七巧塔,更何况天劫了。”

新月想想也是,天劫再厉害,也不能比绿叶神剑厉害,这种灵器就是天方真人这样的高人,如果不用防御法宝,任凭绿叶神剑对身体的攻击,恐怕也是抵挡不住地,而自己这种天劫,天方真人数百年前恐怕就已经经历过了。

这么一想,新月也就放了心。

很快,七巧塔里的光线忽然很奇怪地暗了下来,新月十分明显地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自空中向下而来,迅捷无比,他不禁双手紧握,同时将绿叶从玲珑阁里释放了出来。

比竟是第一次经历自己的天劫,和当年看到冰雪霜的天劫来临时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那是即使是伸手抵挡天劫,只要一缩手,就可以躲过天劫的攻击,而这一次,躲是不可能的,只有看看七巧塔的防御力了。

很快,那股强大的力量已经越过湖水,向湖底逼近,新月甚至听到了隐约传来的“隆隆”之声。

他紧紧握着绿叶神剑,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满是汗水,出汗对于他已经是尘封已久的记忆,他以为修炼到这一步,已经不会出汗了,看来自己依然是人,而不是仙,不出汗,是未到出汗时。

突然,整个七巧塔晃动了一下,冰雪霜在晃动后的一瞬间来到新月身边,冷艳的面色也显出一丝的紧张,毕竟这是天劫,修炼之人生命历程的一个大劫。

紧接着,水灵仙忽然惊慌地道:“上仙,你头顶上是什么?”

新月抬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在自己的头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一团青色的浓云,这团云不过直径一尺多,但浓得如果一团青色的粥,剧烈地翻滚扭动。

他顿时惊骇万分,天劫竟然穿过七巧塔的阻隔,直接来到自己头顶上。

七巧塔在制作时专门为了对付天劫,它的一大特点就是能够阻隔天劫,保护渡劫者免受天劫的直接攻击,今天怎么会这样?

还不及新月有所反应,一个青色的霹雳自浓云中骤然打下,直接打在新月金光闪闪的头顶上,发出剧烈的锐响,闪光一闪即逝。

霎时间新月就感觉头痛欲裂,霹雳先穿过五行归元神功的防御,再击中金刚护体神功保护的头顶。一阵头发焦糊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

新月不及多想,连忙将金刚护体神功和五行归元神功同时运到最强威力,双手不由自主地护住头部。

这时,第二个霹雳打下,青色地闪电将整个七巧塔照得雪亮。只听“轰”地一声巨响,震得七巧塔再次震颤了一下。

这一次的闪电威力比第一次几乎强了一倍,不过,新月在第一次的时候因为没有意识到天劫会穿过七巧塔直接攻击自己,所以功力也没有运足。

这一次。他将功力运到最强,只感到霹雳一下穿过五行归元神功的防御,但打在金刚护体神功上的力道已经非常小。使他感觉到的疼痛几乎没有增加,看来霹雳仅仅能突破五行归元神功地防御,这让他略微方向一点。

不过。第六次天劫攻击的疼痛却没有减弱,让他感觉万分痛苦,连运功都受到了影响,心神难以完全集中。一

第三道青色的霹雳打下。新月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五行归元神功将霹雳的威力抵消了一半多,剩下的又被金刚护体神功抵消了大半,但最后地那一点威力直接打在头顶上,使新月感觉到疼痛立刻增加了十倍,心神已经涣散,根本集中不起来。

才三次霹雳就抵挡不住,新月暗叫完了,完了。自己难道就要死在这一劫里吗?

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公子,用绿叶。”这句话使他顿时醒悟过来,已经拿在手里的绿叶神剑为何不用呢?

第一次毫无准备的攻击,一下打乱了新月地准备,使他一时间心神慌乱,燕飞艳的声音在关键时刻提醒了他,他马上将绿叶祭出,飞到自己的头顶上。

霹雳似乎停顿了一下,只有青色地浓云在翻滚,发出“呜呜”的凄厉声音,仿佛是来自上天的恶魔在咆哮。

冰雪霜忽然高喝一声:“小仙,准备你的水龙,先生这样是抵挡不住天劫地。”

一句话提醒了水灵仙,他也反应过来,马上从身体里急剧向外伸出两各手臂,同时一个小小的水柱在空中高速扩大,转眼间变成一条长约五尺的水龙,张牙舞爪向青色的浓云冲去。

就在水龙刚刚成形的同时,第四、第五、第六道霹雳几乎是同时打下,都打在绿叶神剑上,强大的打击力一下就使得新月无法控制飞行中的绿叶,那击打在绿叶上的闪电,就仿佛震撼在自己心里,使他无法集中心神全力控制绿叶神剑。

在这个时候,快速修炼而产生的后果就显露出来,因为修炼太快,来不及对于精确使用绿叶做很多地练习,对于绿叶的控制能力并未因为功力的提高而向应地提高同等的幅度,在对付较弱的对手时,这个问题并不显露,但在遭遇天劫这样强大的攻击时,微小的控制力下降都会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绿叶一下被三道霹雳击打得掉在地上,新月的头顶顿时失去了保护。

还好,这时水灵仙的水龙到了,一下冲入浓云中,浓云里顿时响起密集的“隆隆”声,无数的青色闪电连连闪耀,将七巧塔内照得灿不可视,水龙一下就消失在浓云中。

水灵仙大概没有想到自己的水龙会消失得这么快,自他学会使用“水”术以来,从没有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一时间慌了手脚,他的第二个水龙还只是一团拳头大的水滴。

冰雪霜一声清斥,她身上的倪裳彩衣自动脱下,一下飞到新月的头顶。倪裳彩衣看起来薄如蝉翼,轻如薄纱,半透明的一件衣服,好象不堪一击。

足足有七八道霹雳同时击打在倪裳彩衣上,倪裳彩衣剧烈震颤,但仍然悬在新月头顶上,只是衣服上出现七八个淡淡的黑色印记。

冰雪霜一咬牙,双手连动,口中不知念着什么咒语,只见倪裳彩衣表面迅速出现一层透明的薄膜,仿佛是一层水膜覆盖在衣服表面,那些淡淡的黑色印记开始逐渐变得颜色更淡。

霹雳再次出现停顿,青色的浓云翻腾不止,凄厉的“呜呜”声更加响亮,震耳欲聋,令人恐惧。

新月知道,更厉害的霹雳将要出现。他虽然坐在地上,但头顶上浓云的翻滚,浓云中威力恐怖的感觉,却如同深深印在心里一般清晰,这恐怖的天劫不知要持续多长时间。

他再次指挥绿叶飞上头顶,飞到了倪裳彩衣的上面。

这一次,浓云中出现的不再是闪电霹雳,而是一个青色的浓雾团,这个浓雾团不过西瓜大小,里面还不断有闪电冒出,它一下落在绿叶上。

新月就感觉一阵完全无法抗拒的巨大力量打在绿叶上,那绿叶是和他心灵相通的灵物,如此强大的打击又如同打击在他心灵里一般,绿叶一下就失去了控制,剑身一歪掉落在地上,同时新月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三尺多远。

青色的浓雾团似乎略微缩小了一点,但下落的势头丝毫不减,继续打击在冰雪霜的倪裳彩衣上,只听“噼里啪啦”一阵奇怪的巨响,那一层透明的水膜首先如同融化般消失,紧接着浓雾团撞击在彩衣上,倪裳彩衣整体陡地向下一沉,然后是被撞击的部分一下四陷了下去,同时连续地放射出耀眼的闪电。

然后,凹陷的部分忽然就消失了,浓雾团骤然间缩小了一半,穿过了倪裳彩衣,继续下落。

水灵仙的水龙终于赶到,一下冲向浓雾团,几乎就在浓雾团的大半穿过倪裳彩衣的时候,水龙一头撞进浓雾里,浓雾团就仿佛是吞噬水龙的无底深渊,水龙没有任何反应就消失在浓雾中。

但是,这一次的水灵仙已经有所准备,在第一条水龙消失的时间,他的两只手二十个手指都在剧烈地作着各种动作,口中也在念念有词。

第二条水龙几乎是衔尾而至,第三条和第四条水龙是双龙并至,第五、第六和第七条水龙则是三龙盘绕而来,第八条、第九条和第十条水龙同时都生成了一半。

在倪裳彩衣被破的同时,冰雪霜顿时脸色煞白,后退了一步,彩衣迅速向她飞去。她手腕一翻,一个长约半尺,细如下手指的莹白色飞梭出现在她手掌上。

这时,浓雾团似乎停止了下沉,只是不断地吞噬着绵绵不绝的水龙,一边吞噬,它的体积也在随之缩小,当十条水龙都吞噬完毕时,它的体积只剩下指头大一点。

一只莹白色的飞梭高速射出,一下穿过指头大的雾团,雾团顿时消散。

这时,头顶上浓雾开始变淡,发出的声音也开始减弱,虽然又发出几道霹雳,但威力大大减小,被新月重新祭起绿叶神剑挡住。

终于,浓雾消失,危机过去。

新月忍不住再喷出一口鲜血,冰雪霜的嘴角也流出鲜红的血珠。

忽然间,新月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好可怕的天劫!

第一百二十三章 - 再去桃源岛

从这一次的天劫过程来看,水灵仙应付得最轻松,而且没有丝毫损伤,受伤最重的是新月,其次是冰雪霜。

如果三人互相之间动手比试,恐怕是新月最强,冰雪霜次之,水灵仙最弱,但就修为的高低来看,却是水灵仙最强,冰雪霜次之,新月最弱。

这就是不同的生灵修炼时得到的不同结果,以杀人格斗的技巧而言,人类因为有传承的关系,虽然功力较弱,也能战胜比自己修为高的异类修仙者。

对于倪裳彩衣的损坏,新月内心感觉十分的抱歉,但冰雪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为了救先生一条性命,区区一件彩衣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只要花一点时间,(本書轉載1⑥κ文學網)这件彩衣还是能够修补的,先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此后几个月休养生息,新月的伤势疮愈,功力更有了明显的精进,这时,重返桃源岛,寻找仙境之门的事就提到议事日程上来。

修炼到金丹期,渡过天劫,再向前修炼已经是无路可走,功法方面,丹鼎派的功法到此为止,就没有了,要去桃源岛找到圣经玄录第五篇,修炼环境方面,由于昆仑仙境的毁灭,神鸟凤凰的离去,这个世界仙灵之气的源头已经消失。

练武是修炼内力,靠自身的呼吸锻炼,吸取日月精华,而在修炼内丹的阶段,这个方面就有了改变,除了需要自身的修炼之外,还要吸取自然间的灵气以加快修炼。

当内丹修炼期完成,开始元婴期修炼时。就完全依靠大量的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同时还要吸取仙灵之气以加快修炼速度。

而这个世界已经找不到仙灵之气,自然间的灵气也非常稀少,而且还在逐渐减弱。冰雪霜在太湖地湖底修炼时,已经能够感觉到随着时间的流逝。湖底的灵气也在减少,虽然这个减少的过程异常缓慢,但终究有完全消失的那一天。

必须寻找新地修炼环境,为自己,也为后来的修仙者找出一条修炼之路。

再加上要解决燕飞艳、梦飞瑶以及那十六个灵体重新获得身体的问题。要把忆水痕从太乙镇妖塔里解救出来,铁浩然这种奇怪的修炼状态该如何进行下去,这些问题最后都归结为找到仙境之门。进入一个具有仙灵之气的世界,寻找到天方真人这样的高人,才有可能将这些问题一一解决。

冰雪霜也对去桃源岛。寻找仙境之门表示出浓厚的兴趣,表示要和新月一起去,一旦找到仙境之门,就和新月一起通过仙境之门进入一个新的世界。因为她地修炼也算走到了尽头。这几年时间,她的功力几乎没有明显的增长。

当然,以她的修为,应该能够承受仙境之门的压力,安全通过的。

于是,出海远航的准备工作再次开始,这一次,要准备一大一小两艘海船,在找到仙境之门后。新月和冰雪霜一起进入仙境之门,就不知何时才能返回,因此其他人将乘大海船先返回,小海船则施加禁制留在桃源岛,以备新月他们回来的时候使用。

又经过数月准备,一切工作基本就绪,粮食饮水等一应物资都准备齐了,此时,正好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的季节,大家都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发。这一次跟随新月出发的人,有张虎和慕容玉珠夫妇。

慕容玉珠对于传说中的仙宫无限神往,有这样的机会,当然要去看一看,张虎理所当然地陪同前往。

周黛云也是要去的,只要新月出去,她能够跟着的时候,就一定会跟着,只有像去昆仑寻访仙境废墟那样深入荒山野岭的行动,她才会不要求一同前往。目前逍遥山庄中,除了新月,数她的修为最高,一是她的天赋实在是好的没话说,不管练什么内功都比其他人快。

二嘛,她可是新月的两位夫人之一,池文清因为喜欢做生意的关系,经常不在,新月对于她的照顾自然多一些,什么阴阳双修啦,灵丹妙药啦,只要有好的修炼方法,她都是第一个受益的人,如此一来,修炼起来就比别人快了许多。

铁浩然也去,他现在这副模样,山庄里的人见多不怪,但外面的人见了,必定惊慌,他只有整天在山庄里呆着练功,除了洪姣姣有时来看他,就没有什么人来找他,因此他的心里是很烦闷,有外出的机会,他自然要去。

就在大家准备动身的前几天,水玲珑忽然来访,她是江湖上知道逍遥山庄位置的有限一两个人之一。

几年不见,水玲珑一身白衣无暇,依然是那般出奇的清丽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令人不敢直视。这一次来,水玲珑给新月带了几种很罕见的药材,像千年人参,千年何首乌等等,非常稀罕的。

不过,新月心里却产生一个念头,她难道是有所求?

这些年行走江湖,他遇到事情了许多事,经历了许多事,知道了人情世故,恩怨情仇,再也不像刚下云雾山那般单纯,遇事头脑里会多拐几个弯子。

果然,寒暄了几句之后,水玲珑话入正题:“新月先生的修为,和两年前相比,又有惊人的进步,恭喜啊。”

新月淡淡一笑:“你的进步也不小,已经凝丹成功了,可喜可贺。”

她现在凝丹成功,于普渡众生堂弟子以前接受传承的内丹是大不相同的,接受传承的内丹,在身体里保有二十年左右,就会因为和身体的相容问题而必须传承出去,而她现在可以不用这么做。

水玲珑忽然展颜一笑,这一笑,可以说千娇百媚。满屋生春。

“小女子能够有今日成就,还要感谢先生,如今魔门三宗已经被消灭,小女子忽然之间不知该如何打发日子,特地来向先生请教。”

新月笑道:“水女侠难道对于修仙之途也有了兴趣?”

水玲珑再次娇笑道:“先生就不必如此客气。还是称我玲珑吧,女侠二字在先生面前怎敢妄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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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小姐也想踏上修仙之途。在下自然是不敢反对的,但是普渡众生堂从此恐怕就要后继无人了。”

水玲珑点点头道:“先生想的不错,所以小女人这次来,还有一个请求。当年先生赐与我地灵丹,能否再赐一粒,普渡众生堂里还有其他姐妹天赋过人,能够接受灵丹。如能赐与,小女子万分感激。”

新月一下就明白了,辛苦修炼的内丹,谁愿意传承出去呢?一旦传承出去,再从头修炼,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以前之所以普渡众生堂代代传承,那是因为无法永久保存,现在情况已经变了,可以永久保存了,自然传承的事也会改变。

人都有私心,水玲珑也不例外。换做自己,要将自己辛苦修炼的内丹传承给别人,除非是要救忆水痕,也许可以考虑,让自己将内丹传承给师门的人,自己也是不愿意的。

想到这里,新月道:“小蕴息丹我送给姑娘一粒是没有问题的,但普通的小蕴息丹是没有如此功效的,当年地那一粒小蕴息丹,是经过小、仙陪炼过,才有如此功效,至于他是如何陪炼的,我却不知。

不过我知道一点,要将小蕴息丹陪炼成有如此功效的灵药,必须要使用他地仙灵之气。

当今世界,仙灵之气已经断绝,要将天地灵气转化为仙灵之气,过程极其缓慢,因此小仙的仙灵之气可以说是用一点就少一点。

姑娘的要求,需要得到小仙自己地同意才行,这个我是不能做主的,不如我带你去找小仙,你自己和他说说如何?”

水玲珑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说:“如此多谢先生,不知这位小、仙是何方高人,长相如此奇特。”

新月微微一笑:“它究竟是何方高人,你和他多说说话就知道了。”

水玲珑跟着新月,转过几个庭院,来到太乙镇妖塔所在的院子,果然不出新月所料,水灵仙那个圆圆的大脑筋几乎就要伸进塔里,正在和忆水痕说得热乎,新月带着水玲珑进来,喊了他一声:“小仙,过来。”

水灵仙一转头,看见了水玲珑,滚圆的眼睛就是一亮,马上向转过了身道:“上仙,有事?”

新月看着他的圆眼睛,盯着水玲珑简直就不知道避讳,他心中轻叹一声:水玲珑此次必定能够如意的。

简单和水灵仙介绍了几句,新月就让水玲珑和水灵仙到另外的地方自己去说,自己来到太乙镇妖塔边。

忆水痕依然是在塔里一动不能动,七彩的光线环绕着她的身体,同时照亮了她绝世的容颜,见新月来了,忆水痕只能做一个微笑的表情。

每次见到忆水痕如此,新月的心中就是一阵疼痛,他轻声说:“再过几天,我们就出发去桃源岛,到了那里,找到仙境之门,我去新的世界找到师父天方真人,请他回来,他一定能够解救你的。”

忆水痕道:“先生不必如此着急,那一天在栖霞寺,我们不是算过命吗,我手上有个细纹,将我与先生的姻缘千年相连,虽然要历经千年沧桑,命运坎坷,但我们终究会在一起的。”

新月使劲地点点头:“我们去桃源岛,你也跟着去吗?”

忆水痕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跟你一起去。”

“这一次去桃源岛,如果能够找到仙境之门,我就准备直接进入,不再返回了。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身在塔里,如果和我一起通过仙境之门,我害怕你承受不了仙境之门的压力,这种事情是不能试的,一旦进去。承受不了压力就会死亡。”

忆水痕想了一下说:“你以前不是说过桃源岛里有一个天方真人留下的塔吗?你就把我放到那个塔里吧,塔里灵气充足,我还能继续修炼呢,同时等待你的回来。按照我的猜想,你若是回来。也是要通过这道仙境之门的,岂不是第一时间就可以来看我吗?”

新月怜惜地看着她:“我是担心你在那里太孤单,不像在这里还有她说说话。”

忆水痕微微笑了:“我已经孤独地修炼了无数地岁月。直到遇见了先生你,才明白了情爱这种美好的滋味。等待先生归来,也是一种甜蜜的体验。那一点孤独又算得了什么呢。”

“好吧,你要去,就一起去。”

待新月去看水玲珑和水灵仙时,只见水灵仙坐在水玲珑的腿上。圆圆软软的大脑袋就靠在水玲珑饱满地胸脯上,嘴里不停地和水玲珑说着什么。

水玲珑将小仙抱在怀里,一边好奇地抚摸着他柔软的身体,一边“咯咯”地笑着,面对如此可爱而又稀奇的一个小妖怪,每一个女孩都会惊奇不亦,都会忍不住摸来摸去,这倒不奇怪。

这个小仙,真是色啊。对每一个漂亮的女孩,他都要凑到人家怀里,水做的妖怪,心里不知是怎么想地,他有时显得还算精明,但有时又显得非常的幼稚可笑,很容易上当。

果然不出新月所料,水灵仙已经答应了给水玲珑培炼小蕴息丹,新月没有说什么,便转身去拿丹药。

扬帆启航的日子终于到了,两艘海船拔锚升帆,缓缓离开码头,望着码头上池文清使劲挥手地倩影,新月不禁想,这一次的航程,不知何时才能再看见她,再看见那一双春水般的眼睛。

一路上,航行还算顺利,当快要接近桃源岛时,大约也就是剩下三五天航程的时候,却遇到了大风暴。傍晚的时候,天边的浓云开始聚集,掌船的老大不禁脸色微变,连忙指挥水手改变航行,企图躲避可能到来地风暴。

天黑的时候,明显感觉海风越来越大,海浪越来越高,不断拍打着船舷,海船摇晃得很剧烈,大家都知道,风暴躲不开。

新月连忙命令小仙到那艘小海船上,在海上遇到风浪,船越小抵抗的能力就越小,让小仙去小海船,一旦风浪太大,他可以使用最擅长的水术平息巨浪,保护海船的安全,反正他是淹不死,在大海这种环境不会有危险。大海船上有擅长水术法力的冰雪霜,再加上自己的水术,应该可以保证海船的安全。

很快,天开始下雨,海风变得呼啸,进而咆哮起来,大雨倾盆,夹杂着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一个接一个地浪头如同小山一样向海船压来,两艘船马上就分开了,彼此已经看不见对方。

冰雪霜站在船头,口中念着神秘的咒语,两手也在不断地配合着咒语做着各种奇怪的手势,扑向海船的大浪一接近到十丈的范围,马上快速平复,到达海船的船舷时,已经变成了不足三尺的小浪。

船上的帆已经收起,所有无关的人都进入船舱,没有船老大的命令,不得随便出来,以免不慎掉入海里。

新月没有进入船舱,而是站在冰雪霜的身边,看着她施展法力。水玲珑也没有进舱,她扶着桅杆站着,看着冰雪霜作法,对于阴体人的法术,她以前也没有见过,只是听说过,现在这个机会她自然不能放过。

海上的巨浪越来越大,风高浪急,再加上暴雨如注,除了咆哮的自然之力,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有了冰雪霜的法力,海船在惊涛骇浪中基本上是平静的,甚至船身的摇晃都不是很剧烈,船老大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连声说真是天女下凡啊。

新月仔细观察冰雪霜的法术,发现她的法术与水灵仙是不同的,甚至差异很大,她是以咒语为主,手势为辅,手势的主要作用是将法力具体地施加于某一个巨浪上,以快速平复浪头。

水灵仙学的是五行归元神功之一的水术,这种法术是以咒语和手势并重,后来水灵仙自己居然对法术进行了修改,增加了手势的部分,减少了咒语,这样他那张说话并不是很利索的大嘴对施法的速度影响就不大了,而能够生出十个手指的怪手使得他施起水术来非常得心应手,就是冰雪霜也要逊色一筹。

一个时辰过去了,大雨和巨浪丝毫不见减弱,冰雪霜的法力似乎也无穷无尽,不见丝毫的疲惫,新月的担心稍微减弱了一些,冰雪霜的法力真是强啊,她现在是处于天灵体的修炼阶段,按照新月自己的理解,大约和人修炼突破金丹期,进入元婴期的修炼阶段相当,属于刚刚进入元婴期。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冰雪霜终于开始显露出一丝疲态,手势也不像开始时那样飘逸灵动,不过,风雨也有了一丝减弱的迹象,巨浪的高度开始变小了,看来风暴已经到了尾声。

到天明时分,风暴终于停止,海面又恢复了平静,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那艘小海船也安然无恙,缓缓向大海船考虑,水灵仙跳下小海船,就在水面上蹦蹦跳跳上了大海船,新月迎上前,摸着他软软的脑袋,看他也有疲倦的样子,只是比冰雪霜要好一些。

突然,爬上桅杆的船老大惊呼一声:“看,前面那是什么!”

新月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海天一色,没有什么异常,他马上明白,自己站立的位置太低,他陡然间拔地而起,直升上数十丈的高空,这一回,终于看清楚了。

远方的天边,隐约可见一片白色的亭台楼阁。

第一百二十四章 - 深海探密

新月的心中一阵激动,终于又看见当年第一次从桃源岛回来时碰到的海市蜃楼,太好了,这一回,一定要仔细看看,这个东西肯定是前辈仙人制作的某种仙器一类的东西,说不定还能碰到前辈仙人,那就太好了,如果能够求他出手,将忆水痕放出来,岂不是一件美事。

两艘海船全速向那个白色建筑群驶去,水灵仙本来是要进到玲珑阁里休息的,听新月说远方有仙人的仙器出现,也来了兴趣,站在甲板上向远处张望。

冰雪霜和水玲珑站在新月身边,听着新月介绍当年遇到那个东西的情况,对远方的建筑也露出神往的表情,所有的人都来到甲板上,向远方眺望。慕容玉珠在甲板上蹦着跳着,还拉着张虎的手使劲摇晃,激动得像一个小女孩。

渐渐近了,庞大的建筑群已经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亭台楼阁历历在目,白色的材质在朝阳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还有大约一里多路,突然,建筑群开始缩小,快速地收缩,大家不禁惊呼起来。

新月马上想到,上一次遇到这个东西时,它收缩完毕就沉入海里不见了,这一次说不定也会这样,那怎么办呢?他不禁焦急起来。

冰雪霜突然说:“先生,我想现在过去看看,你意下如何?”

新月本来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但冰雪霜一说,他顿时心有此意:“不错,我们一起去,小仙,你去不去?”

水灵仙马上道:“上仙去,我当然要去。”

新月豪情顿起:“好,我们去看看。水玲珑,你们就在船上注意安全。”说完他运起菊花宝典的功法,纵身跳下船,站在了海面上。

冰雪霜和水灵仙都是水术高手,在水面上行走更是不在话下。三人并肩向前方的建筑跑去。

站在船上的水玲珑看着三人高速飞奔的背影,不禁羡慕不亦,自己号称江湖顶尖高手,但和这些人比较起来,修为其实不算什么。这更坚定了她原来的想法,要跟随新月一起修炼。

三人快速逼进白色建筑群,建筑群也在快速缩小。以至于三人靠得很近时,明显感觉到身体就会跟着缩小,始终追不上建筑群。

终于。建筑群缩小到巴掌大地一个东西,倏地沉入海中。

新月早有准备,念动辟水咒,一手拉着水灵仙。一手拉着冰雪霜,也跟着沉入水中,继续追赶下沉的宝物。

在水里,水灵仙和冰雪霜都十分自如,三人手拉手全力追赶,但是,宝物下沉的速度也非常惊人,三人只能保持在它后面三丈多的距离,始终追不上它。

水灵仙突然松开了新月的手。一下冲到了前面,同时一只手臂开始伸长,很快就伸到一丈多长,企图抓住那个宝物。

身在手里说话不便,新月只是扭头看看冰雪霜,因为她们两个在水里的速度都比自己快,所以新月的意思是询问她是否也要脱开自己的手追上去,冰雪霜也看看新月,微微摇了摇头,依然和新月并肩前进。

新月一向不是个喜欢冲动的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保持一分警惕和小心,他拉着冰雪霜尽力跟在小仙后面,向海底沉下去。

越向下,海里地光线越弱,不过对于三人来说,影响倒不大,只见水灵仙慢慢追上了下方的宝物,他的手臂已经长到一丈五六尺长,突然又暴涨一尺多,一下抓到了宝物。

骤然间小仙就像被狠狠击打了一下,突然间身体失去了平衡,在海里翻滚起来,伸长的手臂也快速缩回到正常的长度。

新月向下一把抓住不停翻滚的小仙,看看他的眼神还算正常,就紧紧抓祝蝴的胳膊,继续追赶。

小仙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不再敢脱离新月的手,三人并肩向下。

不知下潜了有多深,海水已经变得一片漆黑,只有前方的宝物发出白朦朦的光芒,使三人不至于追丢了目标,这时,新月感觉到了压力,海水的压力。

辟水咒已经无法将海水推开,海水紧紧积压着自己的身体,随着下潜的深度不断加大,海水对身体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大到新月渐渐感觉到了隐隐的痛。

他连忙运起五行归元神功。

现在他的五行归元灵阵在身体里已经形成,一旦运功,马上会有隐约的五彩光芒从身体里透出,这光芒非常黯淡,在白天甚至看不出来,但在漆黑的海底里,这光芒显得很清晰。

再看冰雪霜,表情有些不自然,显然海水的压力让她感觉到了不适,甚至是痛苦,尽管她的水术比新月高,但新月有五行归元灵阵的保护,防御力大增,而冰雪霜的那件倪裳彩衣至今没有完全修补好,所以她没有穿在身上,仅就自身的防御力来说,她比新月还是要差一点。

转头看水灵仙,他倒是若无其事,两个圆眼睛死死盯着下方的宝物,好象要把宝物吞下肚子才甘心一样,全力施展法术追赶。

这海底不知有多深,简直是无穷无尽,不知追赶了多长时间,冰雪霜明显已经支持不住,小手开始颤抖,新月转头看看她,她向新月点了点头,新月明白,她想停下来,便松开了她的小手,冰雪霜立刻向上浮,消失在冰冷的海水里。

此时,新月也感觉到了有点吃不消,五行归元灵阵已经运到最大,但身体承受的压力也大得惊人,从隐约的疼痛变成了剧烈的疼痛,他的速度不觉慢了下来,但拉着小仙的手依然紧紧得握着。

小仙大概也明白了新月此时的处境,他扭头看看新月,又看看不断远去的宝物,没有再挣脱新月的手,而是将手臂弯曲如同一根绳子一样缠在新月的手臂上,同时身体紧紧贴着新月,新月马上感觉压力似乎减轻了一些。

但这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再向下一段距离,疼痛感让新月感觉到了忍无可忍,他慢慢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前方的宝物似乎也停了下来,不远处忽然出现一片白色的光芒,然后就看见宝物一下进入白色的光芒里,便看不见了。

新月强忍着剧痛,带着小仙下潜到白光附近仔细观瞧,越靠近,白光越显得明亮,将周围照亮了一片,新月发现,这里已经是海底,地势崎岖不平,还有些不知名的奇怪鱼类在游动,白光照耀的位置是一条很深的海槽,侧壁上显露出一个洞口,白光就是洞开所在的位置。

潜到洞开边上,新月伸手摸了摸,在接触到白光时,感觉光芒密实得犹如凝胶一般,微微有些软,但手又伸不进去。

他一下明白,这是一种禁制,一种比仙宫里自己曾经强行破坏的禁制要高级许多的禁制。

水灵仙也伸手摸了摸白色的禁制,看看新月,将手缩回。水里无法说话,两人只能用眼神相互交流一下。

新月围着洞开四处转悠了一圈,这个洞口直径大约一丈左右,完全被白色光芒所封闭,由于白光太亮,看不清洞里面的情况。

新月想到,这里一定是前辈仙人在此留下的洞府,或者是像吸血獠王那样封印着一个妖怪,如果能够进去,说不定能得到一些宝物,上次在玄武湖的湖底,得到了归原之镜,还得到了吸血獠王的一对獠牙,这一次呢?

他突然运起法术,手上出现一团耀眼的金光,在漆黑的海底照亮了一大片海槽。他手一挥,金光射向白色禁制处,只听“轰”地一声巨响,这响声在水里分外的响亮,海底顿时一片混沌,无数海底的淤泥被翻起,波涛翻滚,久久不绝。

使用了法术,新月感觉海水的压力使自己的身体更加的疼痛,简直难以忍受,不过,他还是强忍着,想看一看自己的“金”术能不能将禁制破开。

好一会,淤泥沉淀下来,海水恢复了清澈,看那洞口,白光依然如故,新月最后的一丝幻想破灭。他还想再查看一番,但浑身的疼痛实在忍不住,他看看水灵仙,只见水灵仙用手使劲地在白光处做着各种手势,显然也想用法术攻破禁制,可惜弄了半天,没有丝毫作用。

两人对视一下,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一齐向上浮去。

从海底上来半天,新月感觉浑身依然疼痛不止,他坐在甲板上一动不动。这一趟潜入深海,消耗的法力从未有过的巨大,累得他简直是动弹不得。冰雪霜和新月一样,也累得不行,瘫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张虎则大献殷勤,先给师父搬来一把椅子,然后给新月浑身按摩不停,一边按摩,一边问:“师父,下到海底了吗?”

水灵仙似乎没有太疲劳,水玲珑拉着他问海底的情况,他抢在新月前面开始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

水玲珑听着水灵仙的描述,对于他们能够潜入海底,发现一处洞府,还攻击了几下,最后无功而返的经过,唏嘘了几声,但心里对跟随新月修炼更加地向往,榜样就在面前,上天入地下海,不正是修仙之人梦想的能力吗?

第一百二十五章 - 黑色爬虫

两天后的一个早上,天边忽然出现一个黑点,船老大爬上他们,看了半天,才下来正式宣布,桃源岛已经在眼前,再有半天就可以到了。这个消息令所有人都非常高兴,新月还跳上空中查看了一下,虽然只能看到一个黑点,但海船前方只能是桃源岛一片岛屿。

终于近了,桃源岛翠绿的山峰清晰可见,众人都来到甲板上,望着不远处的山峰,心中都欣喜不已,突然,张虎怪叫一声:“不好,怪物又出现了。”

新月定睛一看,只见从海边的丛林里,慢慢踱出一个黑色的东西,那东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爬虫,慢悠悠地爬到海滩边,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黑色爬虫自丛林里爬出来,来到海滩边,向海船这边望着。

周黛云也惊呼一声道:“那个怪物就是我们上次来遇到的,又出现了。”

新月心中奇怪,这爬虫从哪里来的呢?当时自己找遍了桃源岛,一个爬虫也没见到,现在它会从哪里冒出来呢?难道是从海里爬上来的?也不对,看这爬虫的外表,不像是水里生的东西,只能是陆地上的,真是奇怪啊。

这仙宫难道还有自己没有查看到的地方吗?不可能啊。

距离海滩还有三四十丈远,新月命令船老大停住海船,然后对冰雪霜道:“这些爬虫上次我们遇到过,当时张虎他们四个人对付一个爬虫,虽然胜利了,但周黛云还是伤了,而且应付得很吃力,这一次既然又遇上,就让我们两个去对付吧。”

冰雪霜微微一笑,灿不可视。

水玲珑忽然上前道:“让我跟在两位高人的后面也动动手吧。看看这种爬虫究竟是什么厉害的东西。”

新月点头,以她的武功,对付这些爬虫应该问题不大。

冰雪霜一马当先下了船,在水面上飞奔上岸。新月看看水玲珑,她的轻功不足以踏水而行。所以她还在踌躇。

新月道:“来,我带着你过去。”水玲珑点头,脸上忽然飞起一片红晕。

新月上前抓祝糊的腰带,说了声:“起。”带着她陡然间腾空而起,一跃而过三四十丈的距离。直接落在沙滩上。

水玲珑平生第一次感受都如此绝世轻功,如此伟男儿和自己如此接近,忽然之间心中如鹿。砰砰直跳。她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新月,见新月已经专注地看着不远处那黑色地爬虫,心中又有了一丝失望。

自出道江湖以来。水玲珑发现天下间几乎没有哪个男子武功能够胜过自己,也没有哪个男子能够在自己的心里占有一丝份量,茫茫人海,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够看上眼。除了身边的这个男子。

自那一年第一次看到这个男子,那绝世轻功,绝世风采,以及面对秦威扬这个仇人时展现出的宽厚胸襟,都让她心动不亦。

走入江湖之后,才发现如此胸襟宽广的男子竟然是凤毛麟角,那些所谓高手名宿,江湖名侠,武林前辈。满口仁义道德,张开闭口行侠仗义,一旦行事,却个个都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令她在心中十分不耻。

几年之后,她就厌倦了江湖生涯,虽然人人对她敬仰无比。

当炼欲宗被攻破,宗主被击毙,无欲宗宗主被确认死于新月之手,日月宗已经衰微,魔门三宗高手几乎被全歼之后,她便有了归隐之心,更有了寻找一个归宿之心。这时,她再次想起了曾经在自己心中占据了一些份量地这个男子,这个心态平和,丝毫无意江湖称雄的男子。

另一边,冰雪霜已经和一个爬虫斗在一起了,她似乎没有一下杀死爬虫的意思,围着爬虫转悠,爬虫的动作非常迅速,但和冰雪霜比较起来,还差距甚远,挥舞着两个巨大的钳子想抓冰雪霜,但总是扑空。

新月也想研究一下这个不知来自何方地奇怪爬虫,他尽量贴近爬虫的身体仔细观察,一边迅疾地躲避着爬虫的攻击,一边用气剑偶尔攻击一下爬虫地肢体。

爬虫的战力足可抵挡一名江湖一流高手,不仅速度惊人,而且甲壳的防御更加惊人,新月地气剑只能勉强攻破它身体某些部位的甲壳,竟然攻不破它那一对巨大钳子的甲壳。

水玲珑对于爬虫可就没有他们两个那么客气了,她一剑就斩断了爬虫的一个巨钳,再一剑斩断另一个巨钳,第三剑刺入爬虫地脑袋里,爬虫顿时瘫软在地上,坚硬的甲壳并不能防御水玲珑的利剑。

这时,冰雪霜和新月开始对爬虫出手了,两人都是用各自的法宝直击爬虫的头颅,一击毙命,三个爬虫都倒在海滩上。

水玲珑笑道:“说不定还有爬虫藏在丛林里,我们要仔细拨索一下才行,免得水手们上岸遭到它们的袭击。冰雪霜和新月一齐点头,新月道:”我们分头拨索,把这些可恶的东西都消灭干净了。”

从海滩码头向内陆拨索,到木橱栏的院子,再到别院,最后进入仙宫,一共干掉了大约二十个爬虫,其中有五六个明显是爬虫的幼虫,体形只有一半大小,甲壳也薄得多。在附件找来找去再也找不到爬虫,三人这才从重新回到码头,命令海船靠岸,众人下船。

在仙宫里安顿好,天已经黑了,新月按耐不住迫切的心情,当晚就要过火海,周黛云、张虎、慕容玉珠等也嚷嚷着要过去看看,于是,再加上铁浩然、冰雪霜、水灵仙和水玲珑等,大家一起向火海走来。

火海依然是那样灼热,一走上磨盘,火灵鸦自己从新月的胳膊上飞了起来,并“刮刮”地鸣叫,似乎是回到熟悉的环境,高兴的样子。天空中的火鸦纷纷飞向火灵鸦,围绕着它一起欢快地“刮刮”叫着。在空中形成一团火云快速前行。

快速通过火海,走过石径小路,进入大光明塔,新月就直接走向那个螺旋的小楼梯,来到木质的大门前。门上金色的禁制如水般荡漾,一切如故

新月默念灵诀,解除这个禁制地灵诀。渡过天劫,他的法力已经可以解开这个禁制,所以胸有成竹。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金色的禁制消失了,木质的大门缓缓打开,众人不禁欢呼起来。

仿佛是*昨日重现*(禁书请删除)。二层地大厅仍然是空荡荡的,只有中间流动着五彩的光纹,一本书被五彩的光纹所包围。悬浮在半空中。

新月走到近前一看,书本地封面写着“圣经玄录五”五个大字。他把手伸向书本,同时心里做好了接受痛苦地准备。就像上一次一样,光芒骤起。霞光万道,但预料的痛苦没有发生,只是感觉心中一阵奇妙的荡漾,然后光芒消失,书本也消失了。

新月闭上眼睛,在心中回想,圣经玄录第五篇已经印入自己心里,不可磨灭。

同时,圣经玄录第五篇里也记载了仙境之门的位置。那竟然是在桃源岛附近的海里,建造在海底的一个传送阵法。第五篇里还记录了仙宫下面天方真人留给自己地炎冰轮的收取方法。

炎冰轮是一件攻防兼备的极品灵器,可攻可守,但是,一物只能一用,当用它防御时,就不能同时用它进攻,用它进攻时,也不能同时兼顾防御,不过这样新月已经很满意了。

他在心里想:师父啊,你对弟子真好,还留下这样一件宝贝给弟子,有朝一日,弟子当尽力报答师父的恩情。

众人对于大光明塔充满好奇,东瞧西看,四处转悠,新月不再理会其他人,独自一人走出大光明塔,坐在广场上,心里想着圣经玄录第五篇的内容,查看还有什么关于仙境之门的事情。

圣经玄录第五篇主要的内容就是元婴修炼之法,将整个元婴修炼之期细分成了凝婴期,结婴期和成婴期,常人在没有出现偏差、受伤、走火入魔等等情况,又是在天地间灵气充足的环境里,大约需要三百年时间可以修炼到成婴期,此时元婴身高三尺,可以离身在半空中飞向。

第五篇还介绍了一些关于元婴的修炼知识,当体内元婴成形有两寸高之后,就有足够的功力御剑飞向了,当然,御剑是一个统称,未必一定要是剑,其他的宝贝比如炎冰轮也可以,如果元婴有一尺高,甚至不用御任何东西都可以自如飞行。

元婴是非常脆弱的,很容易被他人攻击而受损,可以说元婴是与本体的心神相连,一旦元婴受损,本体也必定受伤,如果元婴消散,虽然本体不会丧命,但一身修为等于被废,所以元婴轻易是不能离开本体地,以免被他人所乘。

御剑飞行的距离长短,速度快慢,是根据功力不同,修炼的功法不同而有所区别,有的功法擅长飞向,就会飞得又快又远,那些不擅长飞行的功法,则会飞得很吃力。

总体来说,五行归元神功是一种比较平衡保守的功法,以防御力最强,将五行归元灵阵练到一定阶段,防御力甚至可以和一件防御法宝相比。而它的进攻,飞行等能力都属中等,没有特别突出之处。

这个功法最大的一个好处就是,因为功法平衡的关系,练功时出现偏差,甚至走火入魔的机会比较小,天方真人就是一直修炼五行归元神功,已经练到非常高的境界。

从大光明塔回到仙宫,新月的心里一直想着圣经玄录第五篇的内容,应该马上让周黛云抄录下来才是,第四篇一共抄录了三份,一份被秦歌偷走,一份送往师门丹鼎派,还有一份留在逍遥山庄。

自己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不多,第五篇也要赶快抄录,这样自己才能尽快去仙境之门,到另一个世界寻找师父天方真人。

房间里,周黛云和水玲珑不知在说什么,说得十分热乎,新月在船上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水玲珑已经和周黛云好得如同亲姐妹一样。

“黛云,赶快磨墨,我口述,把圣经玄录第五篇抄录下来。”

周黛云轻快地答应一声,马上开始准备,水玲珑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小声地问:“先生,我还是回避一下吧。”

江湖上,武林中,门户之别,门派之秘,都是非常讲究的,私探他人门派的秘笈功法,乃是武林大忌。

但新月却从不这么想,丹鼎派一直就有悄悄拨集其他门派武功秘笈的传统,新月自幼也学了许多别派的武功心法,对于门派之见一向不以为然。

今天见水玲珑要回避,马上想起了她的问题,她在船上的时候,已经暗示要跟随自己修炼的意思,既然这样,就干脆把话说明白,免得总是有些尴尬勉强。

“玲珑姑娘,你既然要加入我逍遥山庄修炼,不知要怎样加入呢?”

水玲珑看着新月的眼神,犹豫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愿意拜先生为师……”

如同拜新月为师,从辈分上论,就矮了新月一辈,如此一来,有诸事不便,所以她才会吞吞吐吐。

新月一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可,我已经算拜了天方真人为师,你们普渡众生堂是天方真人一脉所传,我们可以算颇有渊源,你我年岁相仿,分成师徒实在不可,我们就平辈相交,一同拜天方真人为师,你看如何?”

水玲珑听到他这话简直是喜出望外,如此就是师兄师妹相称,许多事情都好相处了,她连忙上前给新月施了一礼:“那小妹就拜见师兄,以后请师兄多多提携。”

新月也还礼道:“不必客气,如此我们就是自己人了,这个圣经玄录第五篇我想尽快抄录下来,你也不必离开,就帮着黛云一起吧,这样更快一些。”

水玲珑含笑应允。

新月口述,两个人你抄一段,我抄一段,很快就将圣经玄录第五篇抄录完毕。

第二天,新月早早起身,会同了冰雪霜、水玲珑和水灵仙一起下到仙宫中心的底部,准备收取炎冰轮。

第一百二十六章 - 炎冰轮

目前能够抵御仙宫底部奇寒的人,除了新月,也就是水玲珑、水灵仙和冰雪霜这几个人,大家跟着新月一起来到了仙宫最深处。

这里依然是一个寒冰的世界,逼人的灵气更加地凛冽。

水灵仙好奇的在冰面上蹦来蹦去,四处张望,冰雪霜面色冷酷,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水玲珑一边运功抵御寒冷,一边轻轻用剑敲击着坚硬的冰面,嘴里还说着:“好坚硬的寒冰,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地下一定有厉害的东西。”

新月默运神功,一团金光在他手中凝聚,他猛地向冰面一掷,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漫天冰屑飞舞,冰面被炸了一个六七尺深的大坑。新月再次发功,又是一团金光攻向冰坑里,随着一声轰响,一股水柱冲天而起。

新月不禁感慨,上一次,自己足足花费了两三个时辰才挖穿了冰层,现在只是两下便完成了,真是天地之别啊。

随着水柱落地,冰层被炸看一个饭桌大的洞,冰水里,一条条七彩的光线放射状地脉动着,这些光线细如丝线,一条接着一条不停地扫过冰洞,情况和上一次相同。

水玲珑喜道:“下面果然有奇宝,恭喜师兄啊。”

新月道:“诸位有谁也想下去看看?”

水灵仙第一个跳过来道:“我要随上仙下去的。”

冰雪霜道:“下去开开眼界未尝不可。”

只有水玲珑没有说话。

新月明白,以她现在的功力,是抵挡不了下面寒冷的冰水的,她是下不去。

“玲珑,我看这水并不深,我们三个同时使用辟水咒,可以将冰水避开,你想不想一起下去看看?”

水玲珑的眼睛立刻露出了笑容:“能下去当然好了。多谢师兄关照。”

水灵仙第一个跳入冰水中,冰水在他面前顿时后退出一丈多远,新月和冰雪霜一起下去,将冰水再逼退一丈多,水玲珑也跳了下来。位置在三人中间,四个人快速向下。

顺着彩色丝线照耀的方向,下潜大约二三十丈深,忽然间周围的冰水消失了,众人一下踩在了地上。抬头看,冰水就在头顶上五六丈高,四下打量。只见彩色的光芒都来自于不远处一个直径七八尺的东西,这光芒透过冰水一直向上。

四人身处一个广大的地洞里,方圆大约三五十丈。形状也不规则,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地面却很平整,青砖铺地。正中一个高台,高约五尺,一丈宽阔,上面一个银白色的金属环不断地凌空旋转翻滚,彩色地光线就是这个金属环放射出来的,光线将整个地洞都照亮了。

强烈的逼人灵气也是这个金属环发出的,走到高台近前,更加真切地感觉到一种压抑已久的骚动,仿佛是神剑藏与鞘。宝马置磨前地那种愤懑与骚动。

新月明白,这就是师父留给自己的极品灵器炎冰轮。

他默念口诀,很快,炎冰轮发生了变化,首先是五彩的光线开始黯淡消失,接着体积开始缩小,转眼间就缩小成巴掌大地一个环环,突然从高台上飞起,新月手掌一伸,炎冰轮自动飞到他的手掌上。

新月将炎冰轮拿在手上仔细观瞧,只见这个宝物通体银白,边缘铎利中间略厚,四个小小的尖刃均匀地突出到圆环外面,拿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灵气充足之极,果然是一件好东西。

他忽然抱拳拱手,向着空中大声道:“感谢师父赐徒儿宝物,多谢师父。”

水玲珑来到他身边,羡慕的神情说:“恭喜师兄啊,能给我看看吗?”

新月马上把炎冰轮递给她,她接在手里反复看来看去,然后还给新月道:“跟着师兄修炼,小妹一定也有使用宝物地那一天。”

新月微微一笑:“等我去了仙境,发现什么好宝贝,一定给你留着,只是你要加快修炼的速度才行,不然有了好宝贝你的功力不济无法使用也不行。”

水玲珑高兴地点头。

这时,冰雪霜也把炎冰轮要过来赏玩了一番,还给新月时羡慕地说:“确实是一件好宝贝,比我的九遥飞梭还要好,攻防兼备,你受的身体里让我们开开眼界。”

高级的灵器,是可以被使用者收取到身体里的,这样一来,灵器平时得到使用者身体内灵气的滋养,并与使用者心灵相通,使用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当然,这样的好处首先是灵器的级别足够的高级。

冰雪霜的九遥飞梭虽然也是不错的灵器,但比炎冰轮还是要逊色一些,若是把灵器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的话,九遥飞梭勉强可以算中品,距离极品相差不少,所有她只能把九遥飞梭带在手腕上,不能收入身体里。

新月第一次得到如此高级的宝贝,自然也想试一下,他默想了一下圣经玄录第五篇里关于使用炎冰轮的口诀,然后快速地做了个手势,只见炎冰轮突然急剧涨大,并一下附着在新月的身体表面,转眼间就覆盖了他的全身,使他一下变成了个银白色的人,从头到脚都成了银白色,脸上泛着金属的光芒。

这个变化顿时使所有的人都惊的目瞪口呆,宝贝居然还有如此妙用,真是好啊。

新月再次念动灵诀,银白色的金属光芒一下就沉入他的身体里,他恢复了原状。

水玲珑羡慕得不得了,她不好意思拉新月,就拉着水灵仙的肩膀不停地摇晃,一副小女孩的天真烂漫:“师兄真是好有福气,得到如此好的宝贝,以后还有什么好的,千万不要忘了小妹哦。”

新月见她高兴得仿佛是她自己得到宝贝一样,不禁有些感动。许多人都有忌妒之心,尤其是那些武林高手,但看她现在的样子,没有一点忌妒之心,完全是真心为自己高兴。这种品质,已经难得。

她现在这种小女孩的烂漫样子,也显得十分可爱,比以前总是一副江湖顶级女侠的面目,可亲多了。

水灵仙看着炎冰轮也是两眼放光。他都囔着道:“我什么时候也能有宝贝用呢?唉,没有水仙前辈给我留下什么宝贝。”

新月忽然想到,水灵仙其实法力极高。如果再有供他使用地法宝,他的实力就非常可观了,只是。自己的法宝无论是绿叶,还是归原之镜,到现在的炎冰轮,都是人类传承下来。就是给水灵仙,他也无法使用,从道理上来说,他只能使用同类的修炼者制作地法宝,但他是个异类,恐怕这个世界由一潭水修炼有成的,只有他一个,根本没有同类,所以也不可能有现成可以使用的法宝。

但是。五行归元神功中的“水”术他可以使用,如此推论,如果有水属性很强的法宝,也许他可以使用,目前是没有,以后到仙境时,找到天方真人,请教一下他,看能不能制作出这样的法宝。

得到炎冰轮,新月埋头练习使用方法,以他目前的功力,使用这个极品的法宝还是很吃力地,因为他现在连元婴都没有成形,可以说还没有进入元婴期的门,而这个法宝最适宜地使用者是达到成婴期地高手,这之间相差很远,新月目前只是勉强可以使用这件法宝,还远远不能充分发挥它的威力。

练习了两天,基本的操纵已经熟练了,他就急不可耐要去仙境之门看一看,先探查一下仙境之门究竟如何,再决定何时迈入仙境之门。

他就去找冰雪霜,一直找到大光明塔的广场,才看见冰雪霜盘腿坐在广场上,那件受损地霓裳彩衣虚悬在离地三尺上方,冰雪霜两手不断做着各种手势,星星点点的白色光点不断从她的手中飞出,又飞向彩衣里消失不见。

新月明白,她是在加紧修补这件彩衣。自那次因为助自己渡过天劫损失了彩衣,当时她只是淡淡地说修补一下就行了,可是修补了几个月,依然没有完全修好,现在很快就要进入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没有好的护身法宝,也许是很危险的,那里究竟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新月并不打扰她,只是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那件霓裳彩衣从外表来看,缺损处已经完全修补好,看不出一丝异样,只是能感觉到灵气有些不足。

过了好一会,冰雪霜慢慢停止了动作,霓裳彩衣自动飘到她身上,冰雪霜从光滑的地面上站了起来,看着新月道:“总算修补好了,有了它,通过仙境之门应该没有问题。先生找我有事?”

新月点头:“我想先去海底看看仙境之门究竟是什么样子,来找你一起去。”

冰雪霜犹豫了一下道:“去了仙境,忆水痕姑娘怎么办?也带着太乙镇妖塔一起吗?”

“不行,她现在的状态,在通过仙境之门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冰雪霜点点头道:“其实,你把太乙镇妖塔留在这个广场上,也许是最好地选择,这里靠近大光明塔,灵气充足,山青水蓝,是个福地,她虽然被囚禁,有这样充足的灵气就可以继续修炼,无人打扰,同时等待我们回来。”

“不错,我这几天都在和她商量,她也想留在这个风景秀丽之地安安静静地修炼。”

说着,新月从怀里拿出太乙镇妖塔和太乙神珠,将塔向空中一掷,同时默念口诀,太乙镇妖塔缓缓飘落到大光明塔边上,并快速升高,很快变成一座高大的黑塔矗立在广场上,和洁白的大光明塔形成鲜明的对比。

第一百二十七章 - 仙境之门

有了上一次潜入海底的经验,这一次新月和冰雪霜以及水灵仙就从容多了,三人依然是手拉手,以中等速度向下潜行。

仙境之门的位置在圣经玄录第五篇里有明确的记载,但新月不知那个位置究竟有多深,他心中暗暗祷告不要深的无法到达。

还好,下潜了大约一千多丈,就到了海底,而上一次追赶那个神秘的建筑群,足足下潜了三千丈以上。

海底漆黑,但这样的黑暗是难不住三人的,三人都能看清周围三五丈的范围,在海底走了一会,就看见一道深沟出现在眼前,深沟宽约五六丈,不知有多长,向两边蜿蜒延伸,仙境之门就在深沟里面,所以新月拉着两人毫不犹豫地下了深沟。

沿着深沟的一个方向走了大约一百丈左右,前面突然快速飘来一个黑色的东西,直奔三人而来,三人都是一惊,水灵仙的动作最快,马上就是一击水刀,将这个黑色的东西击的横向翻滚飘开,在海里这样的环境,没有人比水灵仙的动作快。

新月这才看清楚,这个黑色的东西已经死亡,被水灵仙击中后动也不动,这个东西竟然是一个黑色的爬虫,和之前在桃源岛被击毙的爬虫一摸一样。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看到了其他人眼中吃惊的表情,三人不约而同地向飘开的爬虫追赶过去,很快将爬虫抓住,仔细翻看,这个爬虫显然死去有一段时间了,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但甲壳还是很坚硬。

三人看了一会,继续向前走,走不多远。在下方的深沟底部,又看见一个黑色爬虫的尸体,这具尸体被半埋在海底淤泥里,但一对巨钳看得清清楚楚。

再向前走,陆续看见黑色爬虫的尸体。倒伏在海底淤泥里,还有个别尸体被海里的生物翻起,在附近漂浮不定,走着走着,终于看见前方出现黄朦朦的一片光晕。新月不禁欣喜,终于找到仙境之门。

来到近前,中间海底出现一个高台。高出海底约五尺多,呈工整对称的六角形,六个角上。矗立着六个发出金黄色光芒的圆形柱子,刚才从远处看见地黄朦朦的光就是这六个金黄色柱子发出的。

在高台附近,令人吃惊地倒毙着足足有一百具黑色爬虫的尸体,新月不禁暗暗吃惊。这些黑色爬虫竟然是从这里爬上桃源岛的,如此看来,这爬虫岂不是从仙境里经过仙境之门过来地?仙境里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爬虫?

新月的心里犯嘀咕,看来仙境并非一片祥和啊,这些爬虫看外表就是凶残的东西。

来到高台边缘,只见这座高台方圆大约三丈多,台子表面很光滑,没有一点淤泥,上面刻了几个同心圆环。在圆环之间刻满了无数的花纹符合,在高台地正中位置,一个金黄色的拱形光门矗立着,金色光门是完全透明的,从一侧可以清楚地看到另外一侧深沟粗糙地侧壁,似乎这个光门只是一个没有厚度的幻影。

但新月明白,一旦走入这个光门,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当然,也可能被光门的压力压成肉饼,根本到不了另外的世界。如此看来,这些爬虫的身体强韧之极,经过光门的压力,居然还有活着的能够游到桃源岛,还能生下幼虫,厉害啊。

师父天方真人在圣经玄录第五篇里专门说到仙境之门,走入仙境之门前,一定要运足五行归元神功,将五行归元灵阵提升至最大,最好再将炎冰轮地防御加上,以防出现意外。而这些爬虫仅仅凭借身体的甲壳,就承受了光门的压力,还能承受海水的巨大压力,尽管多数爬虫死亡,还是有活着的。

这些爬虫为什么要进入仙境之门到这里来呢?奇怪。已经是仙境了,环境应该比这里好吧,还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来这里干什么呢?

三人围着高台转悠了一会,又在附近转悠了一会,发现了足足有二三百具爬虫的尸体,然后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桃源岛。

新月来到镇妖塔第十层的时候,忆水痕先开口了:“先生,找到仙境之门了?”

新月点点头:“在距离桃源岛东南大约十里地海底,大约一千丈深,有一个很深的海沟,仙境之门就在海沟里,在仙境之门附近还看到几百个爬虫的尸体,看来仙境不是风平浪静之地。”

忆水痕忽然流出了晶莹的泪珠:“你要走了,带我一起吧。”

新月的心里顿时也像压了一座山一般难受,他沉默半晌才说:“不行,我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你现在的修为,如何能通过仙境之门的压力,这个问题天方真人反复强调,功力不足,不可冒然进入仙境之门,以免发生不测,仙境之门附近有几百具黑色爬虫的尸体,都是承受不住压力死亡的。”

忆水痕的两行晶莹泪珠犹如珍珠般闪光:“这座塔能够阻止人进入,说不定也能帮我抵挡仙境之门的压力,就让我跟你在一起吧,我不能想象没有你。”新月的心犹如针扎一般,好痛好痛,他咬了咬牙道:“不行,没有可能,我不能做,我同样不能没有你。栖霞寺的老和尚不是给我们算过命吗,有分离,但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到了仙境,找到释放你的方法,我马上回来。”

第二天,新月召集所有逍遥山庄的人开会,商议自己前往仙境之门后需要交代的事,水玲珑也被喊来,新月交代了一番练功、安全等等方面的问题,还专门给所有人交代了寻找白玉的事。

白玉是他心中的一个结,一个未了的结。

人海茫茫,要主动去找白玉,无异于大海捞针,但燕飞艳说得明白,如果她的法术灵验,白玉转世之后会记得前世的事。所以唯一的希望是她会主动来找新月,逍遥山庄虽然是江湖闻名,但没有人知道逍遥山庄地具体位置,白玉如果想找,怎么能找到呢?

逍遥堂在江湖上有些名气。许多人知道逍遥堂背后是逍遥山庄罩着的,也就是新月这个江湖第一强人罩着的,所以没有人敢轻易招惹逍遥山庄。新月的想法就是依托逍遥堂,一旦白玉找到当地的逍遥堂,就让此处逍遥堂的人将她带到无锡总堂。再进行辨认。

新月把当年白玉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有些生活上的事情交代一番,只要她能说上来,就一定是白玉无疑了。这是找到她的唯一指望,新月把此事郑重交代给张虎负责。

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所有的事都托付了。终于到了要走的时候。

在前往仙境之门的前一夜,周黛云在新月地怀里哭得如同泪人,两人难分难舍,缠绵了一夜。

次日。在所有的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新月和冰雪霜缓缓走入海水里,这一次,水灵仙呆在玲珑阁里,这样就不用担心仙境之门的压力问题。

再次来到海底的深沟,找到仙境之门,两人相互看看,新月将炎冰轮的保护功能释放出来,再将绿叶拿在手里。一旦通过仙境之门,他做好了面对几十几百爬虫的准备。

冰雪霜也穿上了倪裳彩衣,拿出了九遥飞梭。

毕竟是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究竟会遇到什么呢?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新月率先一步跨入光门之中,刹那间只见眼前亮起无比耀眼的金光,不由的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一种强大无比的压力压得他瞬间感觉到了窒息,这压力一下就让他感觉到承受力达到了极限,全身无比的难受,法力的消耗也在一瞬间达到极限。

牵好,这种压力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下一个瞬间,耀眼的金光已经消失,压力也消失无踪,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新月还没有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股充裕无比的灵气扑面而来,十分的舒服,一瞬间产生的疲劳感也减轻了许多,他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

下一刻,冰雪霜也出现了,紧接着,水灵仙从玲珑阁里跑了出来,三人四下张望,对这个新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这是一个翠绿的峡谷,他们站立的地方,也是一个同样的六角形高台,六个金色的柱子,一样的同心圆和花纹图案,金色光门就在他们身后。

走下高台,只见这个峡谷宽约五六十丈,中间低,两边逐渐增高,峡谷里到处是狰狞的铁色巨石,许多巨石高达数丈,奇形怪状,在巨石之间,生长着无数异样的绿色植物,这些植物似曾相识,仔细看又不同,和原来世界的植物还是不同的。

峡谷两边的悬崖非常陡峭,几乎都是直上直下,悬崖上也长满了各种各样奇怪的植物,有的还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峡谷里的这些植物多数是绿色的,但也有少量的植物是紫色的,夹杂在绿色植物之中,显得非常醒目而美丽。

峡谷里非常的安静,偶尔有些奇怪的声音,大概是不知名的小虫发出的鸣叫声。看不见飞鸟,也不见走兽。

整个峡谷蜿蜒曲折,两边不知有多长,抬头向上看,只见遥远的地方露出一线的蓝天。

这峡谷真深啊,怕是有数百丈甚至上千丈深,以自己的身手,要攀越到深谷顶部,恐怕也不是件容颜的事。

三人左看右看,却不知该往哪里走。

冰雪霜感慨了一句:“果然是仙境,在这个地方修炼,有这么充足的灵气,修炼的速度至少要快几倍,和这里一比,我们那个世界相差甚远。”

水灵仙在附近蹦蹦跳跳,一下跳上一块巨石,嚷嚷道:“上仙,我们要往哪去?”

新月看看冰雪霜道:“我们就随便选一个方向走吧,反正都一样。”

冰雪霜微微一笑:“奴家听先生吩咐。”她这一笑让春花失色,万物羞惭,新月愣了一下,她平时可是不芶言笑的。看来仙境的环境居然能改变人的心情和心态,让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也笑道:“好,让我们碰碰运起,看在这个仙境里能找到什么宝贝,就向那边走吧。”

三人一起向那边走去。

峡谷里各种植物开花结果。争奇斗艳,以新月这样识别草药的高手,到了这里没有任何用武之地,没有一种植物是他认识的。

在峡谷中间的低洼处,还有一些地方积了不少水。形成一个个地小、水塘,水清且涟漪,只是没有游鱼。

如此一直走着。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这期间,他们看到了一种小、兽。黑白相间的皮毛,和猫差不多大,奔跑的速度极快,在峡谷里跑来跑去。看见他们走过来,马上飞快地逃窜。

前面忽然出现一个岔路,峡谷在这里分了岔,变成两个峡谷,形成一个三岔路口,三人站在岔路口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冰雪霜说:“我们就走宽的这个峡谷吧,这里一定是主航道。”

于是三人沿着宽一点的峡谷继续走,反正不辨方向。也不知目的地在何方,向哪里走都一样。

终于,天有些想黑了,三人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水塘边,新月道:“我们在这里休息一夜吧,刚才通过仙境之门时,消耗的法力很大,一直没有恢复,我看这个峡谷不知走到何年何月才是尽头,不急于这一时,万一遇到什么厉害的怪物,现在的状态我们是要吃亏地。”

冰雪霜赞同道:“不错,这里既然这么适合修炼,那么许多怪物一旦修炼起来,就会很厉害,我们是要时刻保持非常好的状态才行。”

新月又道:“你想不想吃东西?我在玲珑阁里带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就是怕来到这里找不到吃地,玲珑阁里储存的食物,是不会变质的,永远新鲜。”

冰雪霜微微点头:“有水果吗?我吃一点水果就行了。”

新月一笑:“当然有了。”说到这里,他的左手上出现两个红彤彤的水蜜桃,他继续说:“这些桃子还是我去年买的,放了一年,你看现在,依然新鲜,和当初买的时候一样。”

冰雪霜也不客气,接过桃子,开始吃了起来。

新月来到水塘边,仔细查看了一下水质,水及其清澈,下面地岩石水草看到清清楚楚,闻一下,没有任何味道,他伸手探下去感觉一下,和普通的水没有什么不同,他又捧起来凑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嘴里咕噜了一句:“应该没有毒,先和一口试试。”

小口地喝了一口,感觉如饮甘泉,水中还带有一丝灵气,很是享受,新月马上又大口地喝了一口。

这时,水灵仙也来到水塘边道,伸出长有十个手指的手掌在水塘里摸了一把,马上异常夸张地高叫一声:“上仙,这里的水有灵气,我也想喝一点,你先喝,剩下的都是我的。”

新月不禁瞪圆了眼睛:“剩下都是你的?这一塘的水你都要喝完?你的肚子装得下吗?”

水灵仙笑嘻嘻道:“我很久没有喝过带有灵气地水了,这点水,我一口气就能把它全吸到肚子里。”

新月奇怪地道:“以前怎么没有见你这么喝水?”

水灵仙撇了撇大嘴道:“以前在我们那个世界里,水多脏,我怎么喝,喝了那水,岂不是污了我的仙灵之气。”

“不许喝,等明天天亮之后,我们要走了,你再喝不迟。”

水灵仙斜看了新月一眼,无奈地嘟囔了一句,非常含糊,不知说了什么,然后蹒跚地离开。

新月从玲珑阁里拿出锅碗瓢盆等一应物品,又拿出米油和一些蔬菜,一块牛肉,这些东西都是洗净切好的,每一样都用荷叶抱起来,使用时直接可以下锅,他便开始做起饭来,做饭用的火,他没有去找干柴,而是运起五行归元神功中的“火”术,以法术烧饭。

虽然他的火术水准很平常,但用力做法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拿出当年在云雾山丹鼎派时的大厨本色,半个时辰,就弄好了二菜一汤,盛上满满一碗米饭,香喷喷地吃了起来,看得冰雪霜和水灵仙羡慕不亦,他们两个基本是不吃这些荤腥的食物的,冰雪霜只是吃些水果,而水灵仙无非是吃蜂蜜,另外贪图杯中之物。

新月因为三四天没有吃饭,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忽然间胃口大开,大吃特吃,美美吃了一顿。

这一夜,三人都在不停地练功,这么好的环境,谁都不想浪费时间。第二天,天亮之后,新月用水塘里清澈见底的水洗了把脸,当然,洗脸的水是水灵仙用法术把水恭恭敬敬捧到新月面前,洗完脸,用过的水一滴都没有再回到水塘里。

然后,水灵仙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吸,只见水塘里面的水翻腾不息,一股碗口粗的水柱飞起,滔滔不绝飞入水灵仙的大口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水塘就见底了,此时,也不见他的肚子鼓起,什么异常之态都没有。

第一百二十八章 - 大峡谷之旅

第二天的行程,遇到了更多的峡谷分岔,三人只好随意选择,胡乱地向前走,又走了一天,依然没有看到峡谷的尽头,天黑之后,三人决定继续向前走,抓紧时间走出这个峡谷,看能否找到其他修仙者。

黑夜里,走着走着,忽然一阵奇怪的声音若有若无地传来,侧耳细听,声音非常微弱,似乎是从头顶传来,只是这个声音太微弱,无法辨别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连续走了一夜,不知经过多少岔路,这个声音会时断时续,但一直没有停止。

在天明的时候,声音似乎消失了,三人来到一处湖泊。

在这里峡谷忽然变得很宽,中间的低洼之处形成一个很大的长条形湖泊,湖泊中间还有一个翠绿色的小岛,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在湖泊上空飞来飞去,偶尔还见到奇怪的小兽跑到湖边喝水。

新月看看这湖泊,大约有一里路宽,长达十余里,他对水灵仙笑着说:小仙,这一湖水,你是否都要喝下去呀?”

水灵仙此时正站在湖边用手在湖里乱搅水,听到新月的话,他连连摇头道:“这个湖水很脏的,已经被污染了,我怎么能喝呢。”

新月看看湖水,非常清澈,湖里这回看见了游鱼,是一群几寸长的白色小鱼,他不明白这里的湖水怎么脏了,不过既然小仙说脏,一定是有道理的。

正在这时,忽听另一边的湖水里发出“哗”地一声巨响,只见远处的湖面水花飞溅,一个巨兽黝黑的身体从湖水里冒了出来,然后缓缓向湖岸边走,很快上了岸。

这巨兽身高足有三丈,四肢粗壮。脖子粗短,一张大嘴很扁很阔,嘴里还在不停地咀嚼着,它的额头正中长了一个很粗很尖的独角,一根与身体完全不相称的又短又细地小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

巨兽上了岸。没有理睬新月他们几个,而是向远离他们的方向缓缓走去。

新月看看天,已经完全亮了,他坐在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对冰雪霜道:“这个峡谷怎么没有尽头了。我们的脚程已经很快了,两天一夜走了几百里,不知还要走到何时。”

冰雪霜的表情又变得十分冷漠。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地兴奋已经过去,她踌躇了一下道:“要不我们上到峡谷的顶部,从上面走。也可以辨认一下方向,看一看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新月看看头顶,那一线的蓝天,虽然峡谷的两侧很陡峭。很高,但并非不可攀越,对于自己和冰雪霜这样的身手,爬上去也是也是一个办法。

“好,我们爬上去。校旱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

说爬就爬,新月让水灵仙进入玲珑阁,然后跟冰雪霜一起找了个坡度稍微缓一点的位置,开始向上攀越。

以新月的轻功,爬上这个陡峭的悬崖仍然用了小半个时辰。他估计这个悬崖足有千丈之高,终于,他率先爬上来。

天地一下变得无比宽阔,碧空如洗地蓝天,一丝云彩都没有,蓝得令人心动,大地平坦的让人无法置信,没有一点突起,一直延伸到天边,温度十分得时宜,微风拂面,灵气充足,十分得暇逸。

这时,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峡谷里面的时候,植物生长的非常茂密,但在地面上,却可以说寸草不生,只是在地面上覆盖了一层绿色,那不知是什么植物,几乎就是趴在地上,看不出叶子和根茎的区别。

新月纵身跃向天空,只见无数的峡谷深沟分布在平坦地大地上,仿佛整个地面被什么东西强力揉皱了一样,难怪在峡谷里行走的时候,不断遇到分岔的路口,原来这里整个布满了峡谷。

这个发现令他不禁有些泄气,这个世界难道就是这样的?无穷无尽的平坦之地,却分布了无穷无尽的大峡谷,不见人烟,不见任何的修炼者,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大?如何才能找到天方真人那些高人呢?

冰雪霜上来了,水灵仙也从玲珑阁里跑了出来,两人张望一番,感叹一番,对于这个新的世界,对于这个奇异的地形地貌,都有些手足无措。

新月挠着头道:“我们是从上面走,还是回到下面去呢?”

冰雪霜道:“好容易才爬上来,怎么能就这么下去,我们还是从上面走,这里视野开阔,有人来马上就能看到。

水灵仙没有说话,但已经迈开两条小短腿向前走了,新月便跟在后面,三人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才走出不多远,一道粗大的闪电突然间从空中落下,巨响在前方一里多的位置响起,这声音响得令新月这样的修为都感觉双耳十分难受,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都有些不够。1⑹k校旱.⑴⑹k.cn整理新月平生都没有见过如此强烈的闪电和如此的响声。

三人都是大吃一惊,如此惊人的闪电霹雳,如果打在身上,简直比天劫还厉害,水灵仙的脸色都变了,慌忙道:“我们,我们,我们还是从下面走吧,太危险,太危险。”说完也不等新月说什么,一下就跑进玲珑阁里不见了。

冰雪霜也说:“好象从下面走跟好一些,这个世界太古怪了。”

新月点头:“好,下去吧,上来虽然费劲,下去还是很简单的。”

冰雪霜的就轻功而论,已经超过武林顶尖高手,但和新月的菊花宝典功夫比较起来,还是相差不少的,她就准备抓着山崖上的植物慢慢下去,新月笑着来到她身后道:“让我们一起下去吧。”

冰雪霜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有些犹豫,以前下海时,和新月手拉手她还有些害羞,但那是在水里,虽然拉着手,感觉距离还是远一些,现在要和新月如此拉手下去。对于她这个几百年来都没有和男子亲近过的女子来说,还是有些害羞的。

新月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不禁有了想逗她的意思,忽然上前一步拉祝糊的洁白小手,高喝了一声:“走了。”说完纵身一跳。飞身下了悬崖。

凌空飞舞,飘飘欲仙。身在空中,新月想的是,何时自己能够御剑,飞行,就像传说中地剑仙呢?但愿这一天尽快到来。

飘然落地。新月斜看身边的美人一眼,诧异地发现冰雪霜居然脸红了,一向雪白的脸蛋,飞上了两片红晕,他不禁哈哈大笑道:“冰雪仙子,飞身而下的感觉如何?”

冰雪霜没有说话。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身向前走了。

水灵仙也从玲珑阁里出来,三人沿着湖岸缓缓而行。

走到湖的尽头,地势逐渐升高。峡谷也变得越来越窄,又向前走了不多远,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嘶叫,仿佛是一个巨兽愤怒地叫声,紧接着,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快速传来。

三人不禁一愣,有情况。新月快速穿上炎冰轮,拿出绿叶神剑,水灵仙则将一个粗大的水龙生成到自己的头顶,冰雪霜面如寒霜,手腕上的九遥飞梭已经被她地玉手握住。

新月一跃上了一块巨石,定睛向前一看,就见远处一个巨兽正飞快地向这边跑来,正是刚才从湖里上来的那个四足独角巨兽,在它身后更远处,是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快速追赶而来。

再仔细看,那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是在仙境之门附近死亡的那种黑色爬虫,这一次,那些爬虫的数量几乎将峡谷地宽度方向铺满,由于峡谷弯曲的缘故,看不见后面有多少爬虫。

水灵仙和冰雪霜也跳上巨石,看着前方的惊人景象,只见那个巨兽很快就跑近了,踏地的巨响“咚咚”如战鼓,一边跑,它那扁而宽地大嘴还使劲地喘着粗气,它身后的爬虫群中,有一个爬虫追得最快,将其余的爬虫拉在后面,已经快追到巨兽。

当巨兽从新月他们立足的巨石边跑过时,突然,那个爬虫奋力一跃,竟然跃起数丈高,一下跳到巨兽的背上,两个巨钳顿时刺入巨兽的后背,鲜红的血随之流下。

巨兽再次发出愤怒的吼叫,身体使劲地扭动,企图将爬虫甩下来,但是,这个企图没有效果,爬虫不仅将巨钳刺入得更深,其他的爪子也刺入它的身体里,更多的鲜血流出,巨兽也更加地愤怒。

它突然停止了奔跑,一个急停,爬虫终于无法附着在巨兽背上,一下被甩向前方,滚落在地,没等爬虫挣扎,巨兽的粗壮前腿第一时间踩在了爬虫的身体上,爬虫坚硬的甲壳也经受不起如此大力,一下破裂,绿色的液体飞溅而出。

但是,这么一停顿,使后面追赶的爬虫群一下缩短了和巨兽的距离,当巨兽再次启动奔跑时,有两只跑得最快的爬虫距离它已经很近了,这两只爬虫一左一右跑在巨兽的两侧,在奔跑的过程中缓慢接近巨兽。

突然,一个爬虫再次跃起,扑向巨兽的后背,巨兽有所防备,急忙向另一侧闪避,爬虫扑了个空,但是,另一侧的爬虫看准了这个机会,跟着闪电般跃起,爬上了巨兽的脊背,两只巨钳高速挥动,巨兽的身体再次鲜血飞溅。

巨兽发出了痛苦而无奈地吼叫,拼命摇晃着身体,仍然无法摆脱身上爬虫的附着,它再次急停,身上的爬虫带着巨兽身体上大块的血肉滚落在地,但是,另一只爬虫又扑了上来,同时,身后的爬虫群已经蜂拥而至,几只爬虫同时向巨兽的身体上扑。

巨兽的粗壮巨腿飞快地践踏,踩死了几只爬虫,但在蜂拥而来的爬虫群面前,这样的伤亡没有什么意义,巨兽很快就被黑色的爬虫所淹没,淹没在黑色的虫流中,轰然倒下。

三个人站在高高的岩石上,吃惊地看着眼前残酷的景象,水灵仙不知不觉紧紧靠在新月身边,新月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害怕,小仙的胆子可是不大呀。

冰雪霜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残忍的景象,脸色变得更加地白,不觉拉住了新月的手。

新月紧紧握祝糊柔软光滑的小手,轻声说了句:“看来这个世界并不太平,既来之,则安之,修炼的过程中,血腥和杀戮总是要面对的。”他的声音平静而祥和,使冰雪霜紧张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十几丈处,巨兽那庞大的身躯完全被黑色的爬虫所覆盖,许多爬虫甚至都够不到巨兽的身体,只能在外围焦急地打转。另一个方向,爬虫群的尾部在峡谷拐弯处出现,发出响亮的“沙沙”声,新月估计了一下,这些爬虫的数量大约在一千只。

很快,有爬虫抢不到巨兽的血肉,注意到了巨石上的三个人,开始向巨石靠近,有一个最近的爬虫一下昂起了身体,两只巨钳示威似的挥舞着。

水灵仙最先沉不住气,大概水龙庞大的身体能够给予他一些勇气和信心,此时水龙已经暴长到十几丈长,他指挥着水龙咆哮一声向爬虫群俯冲而下,巨大的长尾凶狠地扫向爬虫群,顿时有十几只爬虫被扫得飞了出去,这一下,爬虫的气势顿时萎缩下来,看来大家伙总是能唬人的。

新月马上发现了水灵仙的一个弱点,他的水龙虽然身躯庞大,威风凛凛,但是,杀伤力不够,那些被扫中的爬虫没有一个因此死亡,很快就从地上爬起来,只是不像刚才那么灵活,显然是受了轻伤。

在大雷音寺的时候,面对十八罗汉阵,水灵仙也使用过水龙,一下破了此阵,但是,只是凭借水龙庞大的身躯将众僧人打飞,没有出人命,新月还不太在意,今天面对如此凶恶的爬虫,必须一击必杀,招招致命才行,这样的攻击就完全不够了。

冰雪霜的九遥飞梭出手了,这是她得到九遥飞梭之后第一次面对强敌发动的攻击。

九遥飞梭的特点就是飞行迅速,疾如闪电,它一离开冰雪霜的手掌,马上由三寸长暴涨为三尺长,指头粗细,飕地飞了出去,直飞向爬虫群。

第一百二十九章 - 消灭爬虫

九遥飞梭的速度堪称一绝,巨石下方的爬虫根本来不及躲开,飞梭已经穿梭而过,一下惯穿十几个爬虫的身体,带出一蓬蓬飞溅的绿色液体,然后一个回转,又回到冰雪霜手中,莹白的飞梭上没有沾染一点绿色,依然莹白无暇。

新月的绿叶神刮出手了,就速度而言,绿叶比冰雪霜的九遥飞梭要稍微逊色一些,但是,飞行控制的精确性绿叶要高明很多,这是因为绿叶中的燕飞艳与新月可以说是心有灵犀,梦飞瑶和新月也是非常相熟,了解甚深,由这两个人驾驭绿叶,自然对新月的心愿体察入微,绿叶也就随心所欲。

刚才九遥飞梭连续射穿十几个爬虫的身体,但至少有三分之二的爬虫未被射穿要害,仍然在地上挣扎,而绿叶飞过,绕着巨石飞行了一个扇面,所过之处,每一个爬虫无不立刻毙命,绿色的液体很快染绿了大地,绿叶在爬虫群来来回穿梭,带走更多的生命。

爬虫们似乎一下清醒过来,意识到巨石上三个人的可怕,包围巨兽的爬虫开始纷纷向巨石靠拢,很快,巨兽的尸体显露出来,一具硕大无朋的森森白骨,倒伏在峡谷之中,在一片翠绿中显得那么醒目。

本来是从巨石边上路过的爬虫群,很快将巨石团团包围,任凭绿叶和九遥飞梭这两件凶器在爬虫群里肆意屠杀,爬虫没有丝毫害怕和退缩的意思,反而逐渐向巨石逼近。

新月收回了绿叶,他要试试炎冰轮,这个极品的灵器,以自己的修为只能是勉强使用,他想看看究竟在实战中能发挥怎样的威力。

炎冰轮飞到身前,转眼间变成一个直径七八尺的银白色圆轮。四个尖刃熠熠生辉,并发出低低的鸣叫声,一种逼人的气势从炎冰轮上喷薄而出,果然是件大凶之器。

“嗡”地一声,炎冰轮飞旋而出。新月地双手连续地做着各种手势,控制着炎冰轮的飞行方向,在即将飞入爬虫群的一霎那,炎冰轮忽然放射出灿烂的银色光芒,整个圆轮表面仿佛流动了一层银色的液体般。不停地荡漾。

密集地爬虫群立刻被炎冰轮切开一个银色的缺口,绿色的液体喷射而出,伴随着爬虫“嗷嗷”的叫声。炎冰轮就像一个喷洒绿色液体的洒水车,它飞过之处,喷洒出无数地绿液。

但是。这样凶狠的杀戮并没有使爬虫们退缩,所有的爬虫忽然同时发出了“嗷嗷”的声音,近千的爬虫一起鸣叫,产生巨大的声响在峡谷里回荡。紧接着。爬虫们突然从四面向三人所在地巨石猛冲过来。

新月和冰雪霜此时已经是背靠背,各自负责一面,他急忙指挥炎冰轮回旋劈杀,第一排爬虫被炎冰轮斩杀殆尽,第二排爬虫完全无视死亡的威胁,继续快速冲上来,炎冰轮在爬虫群里发出了“呜呜”的鸣叫,叫声越来越高亢激越,仿佛这杀戮久违了。夺取爬虫的生命令这件灵器异常地兴奋。

但是,还是有冲得快的爬虫躲过炎冰轮的屠杀,冲到巨石的附近,并猛地跃起,企图跳上岩石。

水灵仙的水龙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处,庞大的身体在控制一扫,就把三只跃起的爬虫扫飞了出去,紧接着在空中绕巨石一周,把冰雪霜那个方向跃起攻击的爬虫也打飞了出去。

这时,冰雪霜发出了一声惊叫,新月猛回头,只见她这边最近的爬虫已经逼近到了巨石三丈处,有一个爬虫顺着岩石侧壁爬了上来,而冰雪霜地九遥飞梭这种时候就显得杀伤力不足,抵挡不住爬虫密集的进攻。

那个爬虫一爬上岩石,离开高高跃起,向冰雪霜头顶扑来,距离她的头顶还有一尺之遥,而她的九遥飞梭此时还在五丈之外爬虫群里来回穿梭,已经不及回救。

新月早有准备,一道金光自他的手掌上电射而出,正中半空中的爬虫,那个爬虫身在半空无法躲闪,在被金光射中的一霎那,它的身体立刻被染成金色,并从内向外透出金色的光芒,然后,它的身体在半空中化为无数细碎的尘埃,洒落在岩石上。

冰雪霜这才松一口气,连忙召回九遥飞梭,在岩石前面三丈抵挡着爬虫的进攻。

炎冰轮、九遥飞梭、水龙在岩石周围来回翻飞,拼命抵挡,一只只爬虫接蹲例下,但是,后来的爬虫依然蜂拥而至,逼近岩石,由于有水龙在空中巡视,爬虫们似乎也学精了,不再跳跃,而是岩石从低下爬上来,再被新月的金相术击毙。

大约击毙了一半的爬虫,岩石周围已经布满了黑色爬虫的尸体,但爬虫的进攻依然无休无止,新月感到了一丝疲倦,炎冰轮掌控起来已经不是那么自如,金相术的施展也愈来愈慢,他明白,无法在这里坚持了,必须要逃,边逃边打,不能让爬虫合围,这样太吃力。

还没等新月开口,冰雪霜先高声喊了起来:“先生,我们撤吧,我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新月连忙道:“小仙,进来,我们准备撤。”

水灵仙应了一声,突然将他的水龙俯冲向爬虫群,庞大的身躯横向扫过,将几十只爬虫扫出很远,他自己一下进入了玲珑阁。

新月收回炎冰轮,将绿叶拿在手里,左手一揽冰雪霜柔软的细腰,指着前方峡谷道:“走,我们向前,起。”说完两人飞身跃起,如轻捷的飞鸟轻盈而去。

一个爬虫陡然间凌空跃起,挥动巨钳向新月抓来,新月人在半空,临危不惧,右手一扬,绿叶电射而出,一下穿过爬虫的头颅,绕行一圈。飞回新月手上,爬虫的身体立刻瘫软无力,坠落下去。

这一约,足足越过六七十丈的距离,将爬虫甩在了后面。在一块岩石上站定,新月放下冰雪霜的细腰:“我们边撤边打,不要被它合围,这样轻松一些,像我们两个绝世高人联手。连几百个爬虫都抵挡不住,以后回去让别人笑话,今天一定要把这些可恶的爬虫全部干掉。”

冰雪霜动人的脸蛋又飞上两朵淡淡的红晕。她低声地说:“一切就听先生地吧。”

美人在侧,柔声软语,不禁让新月豪情顿生。他仰天一声长啸:“来吧,愚蠢的爬虫们,这里就是你们的末日之地。”

爬虫很快向这边追赶过来,这一次。情况就不一样了,爬虫的速度再快,也不及新月和冰雪霜的速度快,总是跟在两人地后面追赶,结果可想而知,爬虫们被新月的绿叶神剑一个个杀死,黑色的尸体绵延两三里地,当最后一个爬虫被消灭之后,新月也感觉精疲力竭。

这些爬虫似乎不知畏惧。不知死亡,不停地向前冲,虽然新月将它们全部消灭,心中也不禁有些惧意,好可怕的东西,任何对死亡毫无畏惧的生物,都非常可怕。

两人在峡谷边缘找了个平整地石头坐下,盘腿运功,恢复消耗的功力,这个灵气十足的世界,功力地恢复还是很快的,到第二天,新月已经完全恢复,功力似乎还有新的进展。

此后,三人在峡谷里走了足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依然没有看到峡谷的尽头,真不知要走到何时,不过,爬虫群也没有再碰到,看来这个世界里,那种爬虫并不是遍地都是。

这期间,新月的五行归元神功有了进展,金丹已经化去,元婴成形了,这是修炼进入仙道的一个重要标志,终于正式进入元婴期地修炼。

现在练功时,内视丹田之处,就会看见,原来金丹的位置,金丹已经不见,代之的是一个蚕豆大小的白色小人,也在盘腿练功,这就是在丹鼎派时听说的元婴,自己终于开始元婴的修炼。

修仙之路,可以说练到元婴期,就是正式入门了,此后的修仙之路,已经上了正道,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在这个灵气充足的世界里,修炼到成婴期是可以期待地。

元婴成形之后,新月首先想到的就是飞行,在这个大峡谷里这么走,不知走到何年何月,如果练成飞行术,则海阔天空,何愁飞不出这无穷无尽的峡谷呢?

圣经玄录第五篇里,对于如何修炼飞行术有专门记载,但是,修炼飞行有个前提,就是修为达到元婴两寸高,才有足够法力飞行,而新月现在的元婴刚刚成形,连一寸高都没有,不过,他实在等不及了。

他也曾拉住冰雪霜的小手一天奔跑五百里,但仍然没有走出峡谷,这么狂奔,一天可以,但天天如此,新月也吃不消,万一跑得精疲力竭的时候遇到比黑色爬虫更厉害的怪物,那就麻烦了。

所有他要练飞行术。

这一个多月,冰雪霜的功力也进步明显,她是从灵体的阶段成功渡过天劫,进入天灵体,这时,修炼过程对天地间灵气的需求量大幅增加,但是,由于原来的世界灵气充裕之地太难寻找,即使找到了太湖湖底的一处地脉,但那里的灵气和这个世界相比,相差十倍也不止,所以从开始修炼天灵体后,她的功力几乎没有什么进步。

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她修为的进展比过去的几年都快,对九遥飞梭的操控精确许多,其他法术的威力也增加不少。

水灵仙的法力进步表现在他释放的水龙方面,自从和爬虫群决战时发现了水龙威力不足之后,水灵仙也算是刻苦改进,一有时间,他就到远离新月他们两个的地方苦练,新月只听到“轰隆隆”不绝于耳的声音,究竟他练了什么惊人的法术,新月并不知道。

不过,新月看到的是,在这一个多月里,水灵仙又喝干了五个大小、不一的水塘里的水,也不知他把这么巨量的水存放到什么地方。

就连绿叶里面的燕飞艳和梦飞瑶都受益非浅,功力大增,当新月的心神沉入绿叶中时,燕飞艳和梦飞瑶都是清晰如生的身影,而且可以长时间保持,不再有疲劳之感。绿叶的飞行速度和操控的精度也提高不少,飞行速度和冰雪霜的九遥飞梭已经不相上下。燕飞艳甚至说:如果仅以功力而论,她现在的功力距离天劫到来已经不远了。

而新月练习飞行术居然也有了进展,他用炎冰轮来做载体进行飞行术的练习,几天之后,就能站在炎冰轮上缓缓飞行,开始飞行得又慢又笨拙,还不时才炎冰轮上掉下来,但很快飞行变得平稳,速度也逐渐快起来,当然,还是没有他全力施展轻功跑得快。

即使如此,也让冰雪霜羡慕不亦,她要新月将飞行术教给自己,然后用自己的九遥飞梭练习,可是练来练去,总是不成功,时常要从飞梭上掉下来。主要原因就是,飞梭只是指头粗的一根细杆,要平稳地站在上面,实在有些困难。

炎冰轮就不一样了,它有一个直径达八尺的圆环面,圆环的宽度也达到了将近半尺,人站在上面很容易站稳,就是站上两三个人也不成问题。

但是,新月的飞行术此时也有一个问题,就是飞行的里程太短,飞过一注香的功夫,就感觉疲劳了,主要的原因当然是功力不足,又强行要飞行,所以还不如跑的快,也不如跑的远。

看到冰雪霜羡慕的眼光,站在炎冰轮上得意洋洋的新月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何不让冰雪霜也上来呢?炎冰轮上站两个人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能利用两个人的功力,岂不是比一个人飞行轻松了吗?

于是,渺无人烟的大峡谷里,不时传来一男一女的惊叫声,嘻笑声,打闹声,呵斥声。

数百年来,冰雪霜大概从未象今天这样玩耍,这样开心,这样放松,这样哈哈大笑过。

虽然以她的功力练习飞行很吃力,她依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愉悦,有时她忽然想,即使这个世界只有自己和新月两个人又怎么样呢?也没有什么寂宾的,每到这个时候,她忽然对于寻找天方真人等那些修仙的高人,没有了兴趣。

第一百三十章 - 峡谷尽头

每天在白天的时候,两人就练习飞行,两人共乘炎冰轮在天上飞驰,有时还带着水灵仙,看着脚下青山绿水退向身后,那种心旷神怡的愉悦,难以用语言形容,不过,两人不敢飞出峡谷,因为这一个多月来的飞行练习过程中,当飞到接近峡谷顶部时,有时能听到头顶上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虽然不曾下雨,但雷声依然让他们警惕。

晚上,两人则整夜练功,加紧增加自己的功力,如此一来,有了练习飞行的目标,日子过的倒也有趣,不因为峡谷绵绵无尽头而烦恼。

不过,当飞行飞得高兴之时,新月忽然就会想起忆水痕,想到如果和自己共乘炎冰轮的是忆水痕,那该多好,每想到这里,他的情绪就会突然低落下去,笑容在脸上消失,目光也变得茫然。

这时,冰雪霜开心的笑容也会逐渐收起,看着新月的目光变得忧郁而幽怨。

这天,飞行到傍晚,看到下面有一个比较大的水塘,三人落了下来,到水塘边休息,这个水塘不是在峡谷的中间,而是偏到了左侧靠近峡谷峭壁的位置,新月收起炎冰轮,走到水塘边想喝口水,就看见水灵仙张口血盆大口,水塘里立刻腾起一个水柱,向他的口里奔涌而去。

新月感觉奇怪,往常他喝水,一定是等第二天早上要走了,不再用水,他才开始喝,今天怎么如此迫不及待?

新月又感觉了一下水塘,发现这一次的水塘里,灵气特别的充足,比之前遇到的水塘、小湖泊里的水中灵气充足了几倍,难怪水灵仙急不可耐了。

他连忙喝止水灵仙道:“且慢,且慢。明天再喝,这里灵气充足你也不能这么着急呀。”

水灵仙停止了喝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上仙,我从没见过水里有如此充足的灵气,百年难遇啊。”

冰雪霜这时走过来道:“小仙。仙境之地,我们才走过一小片地方,说不定以后像这样的地方随处可见,你可要留着空肚子,不然到时候喝不下去后悔莫及。”

水灵仙拍拍自己的肚皮道:“我这个肚子。水是永远装不满地,姐姐只管放心。”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要继续向前走,水灵仙迫不及待地一口气将水塘喝干,当水塘见底时。新月忽然看到,在峡谷的崖壁上,最靠近地面的位置,有一层发亮的小石头夹杂在岩壁里。这些发亮的小石头本来是被水淹没地,现在显露出来。

小石头本身没有什么吸引人之处,但是,就在这个方向,却传来强烈无比的灵气,这是怎么回事?冰雪霜也注意到了那些发亮的小石头,因为水干了之后,那个方向灵气的散发十分明显,她几步上前。来到岩壁旁边。

水灵仙忽然道:“上仙,水中的灵气难道是从那里传来地吗?”

新月走到冰雪霜身旁,伸手抚摸了一下岩石上显露出的那些发亮的石头,轻声道:“灵气似乎就是从这个石头里传出来,如此强烈的灵气,若是随身带着,岂不是对修炼太有帮助了。

他这么一说,冰雪霜不禁一愣道:“不错,这些是修炼的宝贝,我们应该把它们都挖出来带走。”

新月本来是无心说出那句话,听冰雪霜这么一说,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碰到宝贝了,他顿时欣喜道:“仙子说的对,我们把它挖出来,这回可是遇到宝物了。”

冰雪霜拿出九遥飞梭,新月拿出绿叶,可是绿叶太小,不顺手,他干脆就用双手来挖,首先将一半露在外面地一颗发亮的石头从岩壁上抠了下来。

仔细看这块石头,酒杯口大小,白色半透明,里面好象夹杂了许多白色丝絮状的东西,外表看平淡无奇,只是握在手里就能感觉到它内蕴强烈的灵气。

冰雪霜也挖出一块石头,拿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观瞧,然后对新月道:“有了这个东西,即使以后回到我们的那个世界,修炼也不用愁了,真是好东西,我们要多挖一点。”

新月点着头道:“不错,不错,挖,挖,我挖。”

从早晨挖到天黑,在崖壁上挖出一个一人高,一丈多宽,三丈多深的岩洞,新月自己就挖出了一百多颗大小不一的石头,最大的有拳头大小,最小的有小手指甲大,把它们都收进了玲珑阁里。

冰雪霜的九遥飞梭用来开矿,还是没有新月金色的双手好用,只挖了六七十颗,收进她的储物塔里。

小仙在一边蹦蹦跳跳,却帮不上什么忙,他那柔软的双手,虽然长了十个手指,用来挖矿却不管用,急得他来回乱走。

等晚上新月和冰雪霜各自找个僻静之地开始吐纳练功时,小仙没有进入玲珑阁,而是在他俩白天挖出地矿洞口不知搞些什么,只是隐约能听到一下声音。

终于,轰隆一声巨响,将两人都惊动了,两人从各自修炼的地方跑来一看,只见小仙正手足无措地站在洞口附近,再看洞口,已经塌陷了,塌陷处还活埋了一条冰龙,冰龙后半截身体露在外面不断地摆动,前半截身体被埋在倒塌下来的碎石中,正在拼命挣扎。

新月拍着小仙的脑袋道:“不错嘛,由水龙改冰龙了,威力是大了,可是,用冰龙来挖洞,就不行了,现在洞塌了,明天我们怎么继续挖?今晚你得让冰龙把这些碎石都清理了。”

小仙可怜巴巴地看着新月道:“上仙,冰龙干这活,我很累的。”

新月笑了,阴阴地一笑:“修炼嘛,怕累怎么行,以后再遇到爬虫,要指挥冰龙进行的动作会很复杂,现在不练习。一旦你落了单,被爬虫围住,怎么办?当心你的小身板被爬虫的钳子戳破,盛不祝寒了。”

冰雪霜也上前道:“先生说得对,你的冰龙一定是太笨拙。才把洞挖塌的,要多练习,好好干吧。”

见冰雪霜也这么说,小仙无奈地指挥冰龙从碎石堆里爬出来,开始继续干苦力活。

两人又挖了两天。越到后面,深入到地底里,挖得越困难。但看这种石头在岩层里的分布,里面似乎蕴藏丰富,但冰雪霜还是提出了停止的建议:“先生。我们挖得已经很多了,我的这些石头,足够我修炼完天灵体,到渡天劫。这个世界也许还有很好的宝物,我们还是向前走吧。”

新月想想也是,自己已经有了将近三百颗大小不一的这种石头,估计修炼到成婴期都够了,甚至渡天劫都用不完,至于渡过天劫,开始元神期的修炼,是否还需要这样的石头,还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于是。两人这才罢手。

如此又走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有一天,峡谷到了尽头,三人从峡谷里爬上地面,向前看,前方的地势陡然开始变低,形成一个很大的斜坡,远方山峦起伏,突兀险峻,茂密的森林一望无际,但都比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低了许多。

在右前方,一座座万刃高山拔地而起,连成了一片,这些高山比新月身处的高原位置还要高出许多,最突出的特点就是寸草不生,整个是由铁黑色地岩石构成,怪石林立,山峰狰狞,山顶处白雪皑皑,与铁黑色的岩石形成鲜明的对比。

回头看,平坦地大地绵延到天边,无数的断裂峡谷布满了整个大地,真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地形,有这么多的峡谷。

从峡谷所在地高原向下,斜坡上的植物出现很奇怪的现象,越是向上,植物越低矮,越是向下,植物越高大茂盛,下方千丈之处,和绵延的森林相接。

在斜坡上,可以看到一下奇怪的动物在奔跑觅食,这些动物有大有小,形状颜色各异。天空中,有鸟儿悠闲地翱翔。

就是不见人烟,不见仙境的修炼者。

冰雪霜茫然地望着前方道:“先生,我们究竟该向何处去?”

新月一下仰天躺在草地上,长叹一声道:“天地茫茫,何去何从,我想问苍天,可是苍天无语,那我就躺在苍天下等待它的回答。”

双手枕在头下面,仰望着碧蓝的天空,他的心绪飞驰。

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这蓝天真是奇怪,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想到这里,天边忽然飘来一丝云彩,在碧蓝的天空中,一丝白色的云彩从那些万刃高山的背后缓慢飘过来,显得非常醒目。

不是一丝,而是两丝,三丝,四丝白色的云彩从铁黑色的山峰后面有秩序的飘过来,呈一个纵列。

新月不由自主地观察起这四丝白云的动向,并向冰雪霜示意了一下,冰雪霜也注意地观察着。

茫茫森林蔓延到那些万刃高山附近就逐渐稀疏,而天空中的四丝白云就是沿着岩石高山和森林的分界处向这边缓缓飘动。

看了一会,由于距离太远,白云几乎没有很明显的变近,冰雪霜在新月身边坐了下来。

“先生,其实就是找不到其他的修仙者,我们两个带着小仙在峡谷里修炼,也是不错的选择,未必一定要和其他人在一起,人多了,就会有争斗。”

这句话,突然让新月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不算小的问题,冰雪霜是异类的修仙者,如果遇到天方真人这样的高人,不会看不出来的,一旦她的身份被看出,会不会对她有什么不利的状况?会不会因此使她收到伤害呢?

在这个世界,自己的修为也许是最低的那一类,已经无力保护冰雪霜的安全,如果出现危及她安全的事情,该怎么办?还不如两人在峡谷里安安静静地修炼,这里灵气充足,修炼的进程也不会很慢。

不过,如此一来,就不能很快请来天方真人那样的高人,回去解救忆水痕了,难道要等自己完成元婴期的修炼,修到元神期,然后再回去解决她吗?那得等待多少岁月?

一想到让她在那里受苦,新月的心就会**一下。

她是我的心肝啊!新月伤感地想。

想到这里,新月回答:“不错,我们就在峡谷里修炼,找一个山洞,改造一下,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等修炼的功力够了,达到一日飞行千里的地步,再去寻找其他修炼者也不迟。”

这时,那四丝白云已经飘过万刃高山的一半位置,距离这里近了许多,忽然,从左侧的茫茫森林里,一个黑色的大鸟冲天而起,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声,紧接着,又是几只相同的黑色大鸟从森林里飞上了半空。

由于这些鸟距离新月他们还是很远,因此鸟的模样看不清楚,只是能够判断鸟的体形很大,大约有黑色爬虫的一半大小,翼展达到了两丈以上。

陆续有黑色大鸟从森林里飞起,不断在空中盘旋,很快,森林上空聚集了百余只黑色大鸟,然后,在一声高亢的鸣叫声后,所有的飞鸟排列成整齐的雁形队伍向森林边缘的铁黑色高山飞去,那个方向上,四丝白云缓缓飘荡。

这些变化引起了新月和冰雪霜的注意,连水灵仙都关注地看着,只见那白云也改变了方向,队形由一字形纵队变成了一字横队,迎着飞鸟群而来,双方快速接近。

冰雪霜马上说:“那是四个修仙者。”

新月的心中也很激动,终于看见了修仙者,能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行的修仙者,都是比自己修为高出许多的高人,元婴至少是两寸以上。

当双方的距离到了一定的时候,突然间,四名修仙者那边的队伍里发出了一道强烈的亮光,紧接着传来沉闷的隆隆声,仿佛是一场惊雷。

黑色鸟群这边的队形立刻发生了变形,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黑鸟从空中跌落下来,其余的黑鸟一齐发出凄厉的鸣叫,继续向那四丝白云飞去。

双方在空中快速相遇,黑鸟群顿时将白云包围,相互缠绕在一起,不断有彩色的闪光亮起,也不断有黑鸟从空中坠落。

短暂的一次缠斗之后,双方再次分开,那四丝白云也四下散开,在空中被黑鸟群追逐不休,其中一丝白云向新月他们所处的位置飞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 - 梵天界

新月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仔细观看天空中的厮杀,以及那越飞越近的一丝白云,现在,那已经不是一丝白云,可以看清是一个身体笼罩着白云的人,在空中盘旋往复,灵活无比,虽然追赶他的黑鸟有十几只,但无法追上他,而他在空中不断发出的红光将一只只黑鸟击落。

现在,连黑鸟也能看清楚了,那竟是一个缩小了的爬虫,体形大约只有爬虫的一半大,只是比爬虫多了一对飞翼,在空中张牙舞爪企图攻击那人,可惜次次落空。

当距离再近一些时,新月看清了,那人是个中年道士打扮,手里使的是一柄小剑,红光就是从小剑的剑身上发出,他一边躲避着黑鸟,一边不断发出红光,黑鸟只要被红光击中,马上就坠落下去,虽然如此,黑鸟也没有退缩不前的举动,仍然死死追赶道士。

道士在天空中似乎看到了位于高原边缘处的新月这三人,他改变方向直接向这边飞来,身后只剩下五只黑鸟跟随,然后一只接着一只被陆续打落在地。

当最后一只飞鸟落地,道士在空中一个回旋落在新月他们面前,行了个礼道:“三位是从中土而来的修仙者吗?”

新月看这个道士,年纪在四十上下,相貌颇为英俊,手里一柄一尺多长的红色小剑,剑身殷红如血,仿佛有鲜血在剑身中流淌。

他向道士回了个礼道:“不错,我们三人正是从中土而来,通过仙境之门来到此地,在下新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道士微微一笑:“呵呵,二十多年了,终于有新人从中土而来,贫道天明。乃武当弟子,二十多年前随天方真人来到此地,今日见到故乡之人,倍感亲切,这两位奇异之士如何称呼?”

冰雪霜上前一步施礼道:“小女子冰雪霜见过前辈。”

水灵仙好奇地看着天明道士。也不说话。

新月连忙道:“这位水灵仙,是我的好友,和我结伴来此,他不太通人情世故,道长不会见怪吧。”

天明“哈哈”一笑:“哪里。梵天界欢迎任何修炼之士,无论阴灵、水灵、妖灵等等修炼人士,只要来此修炼,不妄杀生灵,梵天界都是欢迎的。”

他这么一说,新月顿时放下心来。这里如此包容异类,冰雪霜和水灵仙就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不过如此也可知道,这个道士还是很厉害的。一下就看出冰雪霜是阴体人,水灵仙的本体是水,高人啊。

这时,天空中的另外三人陆续消灭了黑鸟,也来到新月他们的面前,这三人两男一女,女地年龄在四十上下,眉目清秀,两个男的中。一个年约三十出头,身材很高,面色严峻,不芶言笑,另一个是个胖胖的和尚,年龄也在四十多岁,脸上总是笑呵呵的。

天明道长一一介绍:女的也是武当派弟子,和他是师兄妹,叫天仪,面色严肃的人叫严冰,是梵天界摩天城高手,和尚叫普度,是少林高僧,也是当年和天方真人一起来到这里的。

新月自然不知道摩天城是什么,大约是一座城池,不过看这四人在空中飞行时,都没有御剑飞行,可见修为至少都是在元婴一尺高以上的,比自己和冰雪霜高了许多。

严冰看来是这四人中为首之人,他看了一眼新月等三人道:“三位远道而来,大概不知这里的情况,请跟我们去梵天城吧,那里是修仙之人创建的大城,天明你可以向这三位介绍一下梵天界的情况,这里很危险,不宜久留,我们巡视一下有没有其他的修仙者到来,尽快离开。”

说完他的身体冒出阵阵白色地烟气,缓缓向空中升起,并向大峡谷方向飞去。其他两人也跟在他身后向峡谷飞去,只有天明道长留在原地,和新月他们交谈起来。

新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拜天方真人为师,通过天方真人的留言找到仙境之门并来到这里的过程,天明则向他们介绍了这里的情况。

原来,这个世界叫梵天界,因为几千年之前,修仙之人发现了这个世界充满了灵气,便开始陆续来到这里进行修炼,随着修仙人的增多,法力的提高,大约在二千年之前,所有的修仙者开始共同建造一座修仙城市,并把这座城市取名叫梵天城,是梵天界地第一座城市。

梵天城的建造持续了百年之久才大体完成,就在建造梵天城的过程中,梵天界四名功力最高的修仙者各自创立了四个门派,分别是摩天派、流云派、晶元派和繁花派。

梵天城建造完毕之后,四大派的高手又用大法力将凡人大规模迁移到梵天城,使他们在这个新世界里生活,繁衍后代,其中的天赋灵犀之人被吸收进各大修仙门派,使得修仙者有了源源不断的补充。

随着人口的迅速增多,梵天城开始变得拥挤,尤其是修仙者的许多法力都带有极大地杀伤力,在梵天城里修炼法力,很容易误伤凡人,因此,四大门派陆续又想梵天城的四周开阔之地修建自己门派的小城,这时,梵天界发生了一件大事,促成了四大门派加快建设专属于自己的小、城。

这件事就是:修魔者进入了梵天界。

魔道修炼,也是修炼的一个方向,对于这一点,修仙者是有共识的,但是,修魔者有一个问题,就是为了快速提高自己的修为,会不择手段地伤害其他生灵,甚至伤害修仙者,这立刻引起了修仙者的警惕。

修魔者不知来自何方,他们的到来也是悄悄的进行,当发现梵天界有这样一群修魔者时,修魔者已经成了一定的气候,他们在远离梵天城的玄冰原建立了自己的定居点,并在那里修炼。

玄冰原距离梵天城足有两万里以上,具体有多远。谁都没有测量过,那里是一个非常寒冷的高原,与峡谷高原并称梵天界地两大高原,自然条件非常恶劣,终年冰雪不断。四季都是天寒地冻。

远古的修仙者在探查梵天界的时候,曾经到过玄冰原的边缘地区,发现玄冰原的环境过于恶劣,不仅异常寒冷,而且还有可怕地黑色闪电无征兆的从空中落下。其威力即使是元神期的高手也很难抵御,和峡谷高原的白色闪电威力相当,所以远古的修仙者没有深入玄冰原就退了回来,此后很少有修炼者在来到玄冰原。

在梵天城修建完毕之后几百年,一次神秘的事件发生了,起先是一些凡人莫名失踪。到后来,甚至四大门派的弟子也出现了失踪的情况,经过四派联手进行调查,终于发现了修魔者地存在。一路追踪过去,追到了玄冰原,发现了修魔者在这里定居的迹象。

此后,四大门派共同派出高手对玄冰原进行了一次远征,这一次远征,百余名高手和修魔者决战于玄冰原的冰窟中,那时,修魔者的实力和修仙四派比较起来,差距还是很大的。但修魔者很好地利用玄冰原的地形与四大门派周旋,最后双方都损失惨重,四大门派这边只有十几人活着回来。

此后双方陆续又发生了几次较大的战斗,四大门派总体占据上风,但是无法彻低歼灭修魔者,而修魔者地不断骚扰使四大门派非常头疼。

这件事终于促成四大门派决心修建属于自己门派专属的小城,经过数十年的修建,梵天城的四周,四座新的小城建立起来,分别是摩天城、流云城、晶元城和繁花城。

在建造这四座小城时,四派对整个城市构造进行了很好的规划,由四座小城和居中的梵天城共同构成了一座防御性仙灵大阵,取名诛仙阵。

诛仙阵的建成,不仅使修魔者难以骚扰四大门派,而且连居住在梵天城及其周围地区的凡人都得到了很好地保护,后来,修魔者和修仙者达成了一个口头的约定,双方互不相犯。一千多年过去,这个口头的约定依然维持着,双方基本上相安无事,各自修炼。

但是,五百年前,一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一个神秘的生物种族

虫族出现在梵天界。

虫族最早出现在梵天城北部千里之外的大森林里,这座森林被称为迷茫森林,它绵延万里,广大无边,其间分别着无数高山大河,湖泊沼泽,还有无数毒虫猛兽活跃其间。

当修仙者第一次在迷茫森林里发现了巨大的黑色爬虫时,并未将它看在眼里,也未太在意,就这样几十年过去了,那一年,发生了梵天界第一次虫祸,数百万的大小爬虫、飞虫、毒虫自迷茫森林里出来,一路上跋山涉水,所过之处消灭了所有的生物,浩浩荡荡向梵天城而来。

修仙者在距离梵天城三百里外和虫族进行了第一次大战。这一战,四大门派几乎是倾巢出动,还有数百名自由修仙者加入,总计将近一千九百名修仙者和数百万的各种爬虫进行一场空前惨烈的激战。

爬虫不计死亡,持续不断地向前冲击修仙者,这一战持续了三十三天,战斗的结果是,修仙者死五百二十九名,伤一千零三名,剩下的也是精疲力竭,无力再战。

虫族剩下几十万只,也退回迷茫森林。

那一战,方圆百里的大地几乎铺满了黑色爬虫的尸体,触目惊心的场面,令参与那一战的所有修仙者终生难忘。

这五百年来,这样惨烈的战斗不知进行了多少次,战斗使得梵天城和迷茫森林之间一块方圆百里的土地寸草不生,变成一片荒漠。

虫族几次大的攻势甚至攻到了梵天城下,这个时候,当年防范修魔者的诛仙阵派上了用处,四大门派利用诛仙大阵的巨大威力歼灭了不知多少虫族,一场大战下来,城外的爬虫飞虫尸体可以堆积到五十丈高,绿色的血液将城外滔滔流花河的水全部染成绿色。

而凡人生存的空间也被压缩到梵天城及其以南地区,城外以北三百里,曾经的繁荣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人口由鼎盛时期的一千多万,下降到现在不足二百万,修仙者由最多时的两千多人下降到不足一千人。

听了天明道长的这一番介绍,新月和冰雪霜不禁沉默了,没想到梵天界还有如此残酷的战斗,黑色爬虫如此凶猛可怕。

接着,天明道长又简单介绍了一下目前修仙者了解的一些虫族现状,根据虫族的大小种类,梵天城的人把虫族分成了几大类,分别是:

爬行类虫族,其中又分兵虫,将虫,王虫,皇虫;

飞行类虫族,又分飞兵虫,飞将虫,飞王虫;

修行类虫族,分为魔虫,魔虫王等等。

目前将虫族分成了这三大类,但是,一个可怕的现象是,在五百年前的时候,虫族只有兵虫和将虫这两个种类,此后种类逐渐增多,新种类的攻击力也越来越大。

而皇虫这个种类是修仙者猜测的一个种类,战场上从未见过,修仙者也曾经制定了一个计划,深入迷茫森林的大山里,企图直捣虫族老巢,消灭皇虫,使虫族灭绝。

那一年,在大山深处,长达百里的山洞里,两名元神级高手带领十二名修仙者和虫族激战四天,全部战死,这是最后一次的行动。总共三次行动全部失败,损失三名元神期的高手,便再也无人提起此事了。

听着天明道长的介绍,冰雪霜不觉紧紧抓住了新月的手,一向冷若冰霜的脸上已经有些紧张之色。

过了一个多时辰,严冰等三人回来了,他对众人说:“没有发现其他新来者,我们这就回去,最近虫族似乎将要有新的动向,大家要小心一些。”

新月拿出炎冰轮,和冰雪霜共乘,冉冉升空,天明微笑着对新月道:“不要离我太远,这样你会轻松一些。”说完他紧贴着新月的炎冰轮飞行,一阵白茫茫的烟气裹胁着他的身体,同时也笼罩了新月他们,新月马上感觉到,这白色烟气中蕴含了充足的灵气,自己飞行起来顿时轻松许多。

看着天明那沉静的微笑,新月顿时感觉一种前辈高人对自己的关照之谊。

几个人沿着森林的边缘飞了一段路,然后转向万刃高山和森林的交界出飞行,一路上,新月感觉飞行得非常轻快,看天明道长等四人,都不用御剑,只是周身裹胁着白茫茫的气团,飘逸之极,这白茫茫的气团里蕴含了丰富的灵气,飞行起来几乎不消耗什么法力。

新月马上明白,以自己和冰雪霜的法力,是飞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无法越过这连绵的山峦,是天明道长以法力帮助了自己,他对天明道长顿时产生了好感,武当前辈,果然是风范过人,令人敬佩。

第一百三十二章 - 赶路

沿着森林边缘飞行了大约三个时辰,天渐渐黑了下来,一弯红色的月亮从地平线缓缓升起,第一次看到鲜红的月亮,令新月和冰雪霜称奇不亦。

飞在最前面的严冰略微调整了方向,向石头山峰方向飞去,飞了十几里开始下降,最后众人落到一处还算平坦的巨石上。

严冰一落地马上从怀里拿出一个木质的小小宝塔,将它放在地上,这塔半尺高,通体金黄,雕刻得精致漂亮,然后他念了几句咒语,忽然从塔里跑出一个一个的小木头人,这些木头人也是通体金黄,栩栩如生,刚出来时不过一两寸高,一边跑出宝塔,一边快速升高,很快变成一尺多高的小木人,总数大约十几个。

严冰又挥了挥手,那些小木头人蹦蹦跳跳向四周跑去。这时,从宝塔里又走出两个木头人,这两个和其他的相比略有不同,就是多了一对蝉翼般的翅膀。严冰只是向空中指了指,两个木头人展开翅膀升入空中,并分头飞行两个方向。

新月和冰雪霜看得则则称奇,普渡和尚笑呵呵地到:“严兄的木灵人乃是摩天派的一绝,我们今晚在此休息,就是这些木灵人给我们放哨,天上地下无处不在,免得被那些可恶的虫子偷袭。”

新月恍然点头:“严前辈果然是高人,佩服,佩服。”

严冰略有得色:“哪里,雕虫小技,算不了什么,诸位放心休息练功,明日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天完全黑下来,红色的月亮升到了树梢的高度,看起来妖艳无比,使得群星无光。

新月不想练功。他很想再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情况,看冰雪霜,也没有睡觉或者练功的意思,他就走过去道:“雪霜,我们去找天明道长聊聊天去好吗?”

冰雪霜轻柔地点了一下头:“我正有此意。”

天明道长和天仪两人是在一个巨石的后面对面坐着。从他俩的目光神情就可以判断,两人是情侣夫妻的关系,见新月和冰雪霜来了,天明热情地招呼他俩过来坐下。

天仪看着冰雪霜亲切地说:“冰小姐真是天姿国色,在修仙者中堪称罕见。”她这么一说。例让冰雪霜有些害羞了,新月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害羞的样子,另有一种动人之姿。

闲谈了几句。新月就问:“不知我师父天方真人现在何处?”

天明答道:“天方真人就居住在梵天城内,当年随同真人一起来这里的人,再加上之前从中土来到这里的修仙者。目前这里中土来的修仙者有三十多人,由于我们这些人来到梵天城的时间太短,人数也少,还没有能力建立专属于自己地小城。”

新月又问:“那四大门派的人很多吗?”

“鼎盛时期。摩天派曾经有四百多人,经过这么多年和虫族的血腥战斗,目前已经没有哪一个门派的人数能超过二百人,人数最多的摩天派也只有一百七八十人,另外三个门派人数还要少一些。”

“那我们这些中土来的人,是要加入这四大门派吗?”

天明摇头:“不是,梵天界除了这四大门派之外,剩下的人都是自由修仙者,大约有三百多人。这些人希望自由自在地修炼,没有门派归属,也不想加入四大派,我们这些从中土来的人一般都跟随天方真人,虽然没有成立门派,但心是齐地。

目前梵天界共有六位元神级的高手,摩天派有两人,其他三个门派各有一人,还有一人就是天方真人,正是因为有了天方真人,我们这些中土修仙者才能在梵天界占有一席之地。”

冰雪霜一直不说话,只是专注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新月继续问:“其他的修仙者,都是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的呢?”

“其他修仙者,他们的祖先也是从中土出来的,相传远古时中土战乱不休,不仅修仙者和修仙者之间战争频繁,修仙者和妖魔鬼怪之间也常年战争,因此许多独立地修仙者远古时就离开了中土,到了其他的世界,经过几千年的岁月,那些世界又发生了大灾难,修仙的环境变得非常恶劣,因此这些人的后裔不得不离开,展转来到这里。

梵天界虽然是个修仙的好地方,但自从五百年前虫族出现在这里,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虫族依靠惊人的繁殖能力,无休止地对我们发动进攻,每隔十年左右,虫族地数量就会达到一定的规模,就会对梵天城发动一次大规模的进攻。”

说到这里,天明停顿下来,眉宇间显出一丝忧虑。

新月不禁想,之前在大峡谷里曾经碰到一群虫族,数量还不到一千,自己和冰雪霜杀了几个时辰次把它们杀尽了,自己也累得精疲力竭,而这些虫子还是最低级的兵虫,如果遇到更高级的,还不知会怎样。

再想到数百万的虫子向一座城市蜂拥而来的情景,即使法力高强的修仙者,抵挡起来也很困难,杀几十、几百个虫子并不困难,甚至杀几千也能胜任,但是,当每一个修仙者都要面对几万个虫子的时候,那种情景,想起来都有些可怕。

天明道长继续说:“你们刚刚来到这里,有些这里的规矩我要告诉你们,首先是修仙者之间不得随意争斗,即使有争斗之处,也要到专门的决斗场,由四大门派的人做裁判,进行公平的决斗,私下的争斗会受到惩罚的。

此外,还有一条很严格的规定,就是修仙者禁止随意对凡人出手伤害。凡人是修仙者的来源和基础,没有凡人,修仙者就是无源之水,而修仙者的法力一旦对凡人出手,凡人根本无法抵挡,所以四大门派在千年之前就制订了这个规定。并一直严格遵守。

不仅如此,在凡人遇到危险的时候,比如遇到虫族的进攻时,任何修仙者都有保护凡人的责任。”

新月不禁点头,心中十分感谢面前的这个淳厚地长者。

天仪忽然问新月:“新月先生。冒昧问一句,先生贵庚?”

新月道:“在下二十有七,还是晚辈,请两位前辈多提携。”

但是,天明和天仪都显出惊异之色。天明轻叹一声道:“后生可畏啊,你可是梵天城千年以来最年轻的修仙者,二十七岁就修炼到如此境界。堪称千古一绝,不知你出生何门何派?”

“在下出生丹鼎派,巧遇丹鼎派练成一剂百年难遇的灵药。有此灵药相助,才有此成就。”

天明意味深长地道:“灵药只能为辅,先生的天赋才是快速修行的根本,我也曾看到许多以灵药相辅而修炼的人。多数却因走火入魔而将修行毁于一旦。”

新月连忙道:“多谢道长提醒。”

天仪忽然道:“对了,你们的飞行术有些落后,在梵天界里,因为灵气充足,所以修仙者发明了一种新的飞行术,可以直接利用这里无处不在的灵气来飞行,不仅法力消耗得很慢,而且无需御剑,这样你的法宝在飞行时也可以另做别用。”

天明也道:“不错。你不说我例忘了,我现在就把飞行术地口诀告诉你,明天你们就可以试着用这种方法飞行。”说完开始向新月和冰雪霜传授口诀。

新月和冰雪霜齐声道谢。

教完口诀,天明让他俩自己去练习一番,这个时候,水灵仙忽然从玲珑阁里跑了出来,也跟着学习飞行术。

第二天,众人继续向前赶路,绵延无尽的大森林,绵延无尽的万仞高山,始终没有尽头,路上,天明告诉他们,那些可恶地虫族就生活在这片森林里,由于森林的面积太大,物产丰富,给虫族提供了取之不尽的食物,使得它们能够不断繁衍出巨大的种族数量,并向修仙者发起一次次的进攻。

如此又飞行了两天,到这天傍晚休息的时候,天明告诉新月,按照这个速度,明天晚上可以到达梵天城,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因为这个区域遇到飞行虫族的可能性很大,必须保持足够的法力应付虫族的攻击。

第二天一大早,象往常一样,众人还没有上路,新月和冰雪霜就开始练习飞行术,水灵仙也从玲珑阁里出来,跟着他们一起飞,因为他们的飞行速度较慢,为了尽快达到梵天城,这两天他们总是笨鸟先飞,只要是沿着大森林和石头山的交界处飞行,方向就不会错。

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一片湛蓝,三人施展飞行术,顿时身体裹胁在白茫茫的雾气中,这是梵天界飞行术最明显的特点。水灵仙又是一马当先飞在最前面,就法力而论,他的法力最高,学习了飞行术之后,他飞得最快,现在甚至比天明他们的飞行速度都快一些,这是他最得意的地方。

飞了大约半个时辰,在一座山峰地后面忽然传来一连串的爆炸声,声音虽然不是很响,但在空中无遮无挡,还是很清晰的。

新月和冰雪霜连忙加快了速度,但前面水灵仙的速度更快,一下绕过山峰不见了。

等他俩也绕过山峰,就看见半空中数百个飞兵虫在围攻一个修仙者,奇怪的是,这个修仙者飞行的时候,环绕他身体的却是一团薄薄的黑雾。

只见那个修仙者双手间十指疾动如飞,突然间一道淡淡的紫色光芒从他的双手间扇形射出,围攻他的黑色飞兵虫中最靠近他的十几只立刻发生了爆炸,在空中炸出一团团绿色的雾气。

水灵仙此时也接近了飞兵虫群,一条长达三十多丈,约莫水桶粗的巨大冰龙在他的头顶上盘旋,忽然咆哮一声冲向飞兵虫群,飞兵虫群里也迅速分出一队百余只虫的队伍向冰龙迎来。

冰龙的杀伤力远远超过了水龙,空中的飞兵虫和它庞大的身体相比,就如同大蛇和苍蝇相当,被冰龙一爪就能打碎一只,巨尾一扫,五六只飞兵虫飞溅而出,坠落下去。

冰龙张开大口一喷,一股寒气顿时将几只飞兵虫冻僵,身在半空中忽然身体被冻僵的后果,只能是如同石头一般坠落到地上,摔成无数碎片。百余只飞兵虫根本伤不了冰龙。

水灵仙在空中指挥着冰龙将飞兵虫打得七零八落,不禁鼓掌欢呼,回头见新月冰雪霜来到,得意地道:“上仙,霜姐姐,我的这个冰龙如何?”

冰雪霜摸着水灵仙的脑袋道:“小仙果然是厉害,姐姐很佩服啊。”这么一说,水灵仙愈发得意起来,指挥着冰龙纵横飞舞,威风得很。

新月注意观察不远处的那个修仙者,只见他的动作轻松自如,显然对付这些飞虫成竹在胸,每一次挥手之间,紫光闪过,都有十几个飞兵虫爆体而亡,这个法术厉害得很啊。

这时,新月拿出了炎冰轮。

炎冰轮顾名思义,就是烈炎和寒冰,这才是炎冰轮的厉害之处,因为释放烈炎和寒冰需要的法力很大,以前新月不敢使用,害怕一击之后这个极品灵器将自己的法力全部抽取完毕,现在既然形势大好,胜卷在握,他就想试一下炎冰轮的真正威力。

银色的圆轮在半空中高速旋转不休,新月快速默念口诀,陡然间大喝一声:“炎。”

只是一个“炎”字,只见炎冰轮的一个圆环面上忽然亮了起来,放射出赤红的光芒,沿着圆环面突起一圈的铭文,所有的铭文都放射着更强烈的赤红光芒,在圆环的圆心上,一点赤红快速涨大,转眼间将圆环的中间空隙处布满了。

一道直径达七尺的赤红烈焰从圆环中突然射出,一下射入飞兵虫群里,烈焰所过之处,飞兵虫黑色的身体犹如纸屑进入了熔炉里,霎时间灰飞烟灭,化为尘埃。

巨大的烈焰自空中扫过,所有触及的飞兵虫都化为尘土,天空中一片黑烟,这一击,干掉了大约一百只飞兵虫。

新月只感觉炎冰轮骤然间如同一个强力抽取法力的机器一般,突然之间疯狂抽取自己的法力,仿佛一下自己就萎缩了,他强撑了短短的一瞬,就支持不住了,连忙停止了炎冰轮的攻击,然后大口喘息不亦,一种强烈的疲劳感顿时弥漫全身。

好厉害的炎冰轮,虽然威力巨大,但消耗的法力也太大了。

他检查了一下,短短的一瞬间,自己的法力足足耗去一半还多。

第一百三十三章 - 梵天城

在四名高手的凶猛屠杀之下,几百只飞兵虫显然不是对手,很快被屠杀殆尽,不过,没有一个飞兵虫逃走,全部战死。

那名修仙者向新月他们飞了过来,来到近处,可以看见,此人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相貌英俊,他颇为潇洒地向新月他们施了一个梵天界的礼,朗声道:“同道中人,多谢相助,在下朗兵御,请问诸位尊称?”

新月、冰雪霜和水灵仙一一通报了姓名,朗兵御继续道:“难得能在这里遇见同道,诸位好象初到梵天界。”

新月道:“不错,我等初到仙境之地仅仅数月,遇见朗兄,三生有牵,不知郎兄从何而来?”

朗兵御“哈哈”一笑:“我自玄冰原而来,到迷茫森林进行一次修炼旅纥”

新月一怔,是修魔者,来自玄冰原,一定是修魔者,难怪他身体环绕着一圈黑色之气,看他的修为,应该比自己要高出不少的。

“原来是来自玄冰原的同道,听说那里也是仙灵之地,高人无数。”新月小心地道。

“你也听说过玄冰原?当知道我是修魔者,不知新兄对于修魔有何看法?”

新月微微一笑:“花开两朵,各取一枝,修魔修仙乃是殊途同归,正所谓条条大路通京城,两者应当相互交流切磋,共同探讨修炼之道。”

朗兵御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花开两朵,各取一枝,好,好,在下还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恰当比喻,好,好,好。今日有幸遇到新兄,真乃朗某之幸,有时间一定与新兄共同探讨修炼之道。”

新月道:“哪里,朗兄是前辈,在下若是有缘请教朗兄。才是荣幸之事。”

两人就在半空中谈论起来,似乎越谈越投机,越谈越热乎,不禁产生惺惺相惜之意。

这时,严冰等四人从后面飞来。他很远就看见了这里的状况,来到近处停在几十丈之外厉声道:“摩天派严冰在此,来的是玄冰原哪位高人?”

朗兵御向新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离开新月,横着飞行了几十丈然后道:“玄冰原朗兵御,严兄有何见教?”

听到朗兵御这个名字。严冰的脸色微变,他沉声道:“原来是玄冰原十大高手之一的朗兄,幸会,幸会。仙魔两道井水不犯河水,严兄来到此地有何贵干?”

“呵呵,周游世界而已,并无贵干,恰与这位新兄巧遇,一见如故,正在切磋修炼之法,严兄也有兴趣?”

“不敢,我等还要赶路。不知新老弟是再次切磋,还是随我们一起赶路?”严冰口气冰冷地说。

没等新月回答,天明道长接过话来:“新老弟当然是随我们一起赶路,他初来此地,地形不熟,落了单很容易迷路的。”说完,天明意味深长地看着新月。

新月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天明的好意,他接着道:“朗兄,下次有机会,我们再切磋吧,在下初到仙境之地,要先入梵天城拜见师父要紧。”

朗兵御爽朗地一笑:“请便,请便,朗某不敢耽误各位的行程。”说完他在空中一个盘旋,向森林的方向飞去。

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严冰飞到新月面前,冷冷地道:“仙魔殊途,本为水火不相容,新老弟初来,不知其中厉害,这等修魔之人,还请老弟以后注意不可擅自交往。”

新月想了想,还是忍住没有说话。

此后的一路上,新月一直沉默不语,心中对于所谓的仙境之地,有了一丝戒备。

左边地森林忽然出现了尽头,右边的万仞高山也平缓下来,前方出现了一片广大的荒芜之地,这片地域植物稀疏低矮,很多地方铄石裸露,大地凹凸不平,许多地方一片焦黑,被雨水冲刷得千沟万壑,还有些地方现出很大的土坑。

再向前,地平线方向露出一线蓝色,那是广阔的大海。

天明指着下方地荒野对新月说:“梵天界最繁荣的时候,凡人们的居住地一直延续到这里,就在森林地边缘,自从可恶的虫族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凡人被迫向梵天城的方向逐步后退,现在一直退到梵天城下。

这几百年来,经过无数次地恶战,高山被削平,丛林被毁灭,湖泊完全干涸,这里变成了一片荒野,也成为每一次我们阻击虫族进攻的主战场,下一次虫族的进攻可能不久就会开始,到时候你们就会知道虫族的可怕。”

新月沉默无语,心里却感觉到了一份沉重。

又向前飞行了一个多时辰,荒野上地杂草变得茂盛起来,还有一些低矮的丛林出现,左边是蔚蓝的大海,右边是万刃高山,前方出现一条大河,那就是梵天城外著名的流花河,流花河的对岸,一座气势磅礴的城市逐渐清晰地出现在视野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城市中心一座高耸的白色巨塔,塔高达到了百丈以上,塔尖上荡漾着五彩的光芒,不停地变幻,犹如五色地彩衣。新月知道,天明道长重点介绍过,那就是梵天城诛仙大阵的核心聚灵塔,塔上有一块极品的仙灵晶石,那是诛仙阵威力的来源。

塔尖上五彩闪烁的光芒,是四大门派分别给聚灵塔施加的防御禁制,从内到外共有四道禁制,都是各派独家发明的强力禁制,因此任何一个人想单独进入聚灵塔,偷走那块极品仙灵晶石都是不可能的。只有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共同解开禁制,才能走入聚灵塔的塔顶。

在城市的四个角上,是四个小城,每一个小城的中心,都高高矗立着一座白色高塔,塔高超过五十丈,塔尖上环绕着千百条五彩瑞气。

在东南角的小城上空,居然悬浮着一个白色的巨大圆盘。这个白色圆盘在小城上空缓缓漂浮,圆盘表面也有彩色地流光闪动。

这四座校湖和梵天城中央的聚灵塔,就构成了诛仙阵的骨架,一旦启动诛仙阵,大阵可以防御整个梵天城及周围地区。

在四座校湖的塔尖和中央的聚灵塔塔尖之间。还可以隐约看到白色的气体流动不息,那是诛仙阵平时聚集灵气的现象,聚灵塔可以自动聚集梵天界的天地灵气为己所用,储存了极品仙灵晶石中,并将这些灵气分配给四座校湖。一旦启动诛仙阵时,对于灵气的消耗是惊人的。白色的城墙高达惊人的三十丈,城墙外壁缭绕着五彩的光华,显然城墙也是施加了强大的法术禁止,即使是虫族强悍的巨钳,也很难撼动这样的城墙。

渐渐近了。城市宏伟地气势更加显露无遗,无数的高大建筑鳞次栉比,宽阔的街道平整笔直,街道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十分繁花热闹。

接近城墙时,严冰在空中道:“天明道友,新来的三位就麻烦你带去见天方真人吧,我就不一同去了。”说完向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向东南角地小城飞去,那个方向是摩天城。

新月等三人跟着天明等人一直飞入梵天城,城市的上空,时而能看到修仙者飞过。几个人一直来到城市西南角,这里有一片气势很壮观的楼宇,最高的一座塔楼高达十丈以上,周围五座略矮的塔楼拱卫着中央塔楼。

这里就是天方真人及来自中土的修仙者居住的地方。

天明之前向新月等人介绍过,这个地方原来是流云派在城内的居所,后来四大门派各自建造了自己的小城,他们在梵天城内地居所就空闲下来,许多都留给了想修仙的凡人居住,天方真人带领中土修仙者到来以后,流云派特意将自己在梵天城内的居所腾空,送给了天方真人等中土来的修仙者。

天明带着新月等人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里雕梁画栋,装饰精美,几名年轻人正在大厅里打扫着,天明介绍说:“这些都是希望能修仙的年轻人,先来这里学习,并帮助我们做些杂活,其中有天赋机缘并且勤奋好学者,就有机会正式被天方真人收为弟子,开始修仙。”

然后他转头问一名年轻人道:“闻逸庚何在?”

那人回答:“闻仙人在天方仙人的练功房外守候,天明仙人可去那里找他。”

原来这里的凡人见了修仙者通称仙人的。天明点头,带着新月他们出了大厅向左走。

这里建筑无一不精美,无论是楼台亭阁,还是花园苗圃,都是精心设计之作,一副仙境之气,看得新月不禁惊叹。

很快来到一个寂静的小院,门口的石凳上端坐一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见众人过来,连忙起身相迎,并热情地道:“天明老兄回来了,这三位想来就是新来的修仙者吧,请这里稍坐,师父正在占卜,不许他人打扰,我已经在此守候三天,快要完成了。”

天明先给年轻人介绍了一下新月等人,然后又介绍这个年轻人:“这位就是天方真人目前唯一的高徒,闻逸庚先生,逸庚,这位新月先生可以算你的师弟了,他在桃源岛已经拜真人为师。”

闻逸庚看了看新月,高兴地上前拉着新月的手道:“师弟相貌不凡,果然是有缘人,师父在桃源岛留下一条通往梵天界的线索,就是要寻找有缘人,没想到才二十多年,有缘人就到了,我能有你这样一位天赋出众的师弟,真是太好了。”

新月连忙给他施了一礼道:“见过师兄,以后还请师兄多多照顾。”

两人谈了几句,闻逸庚又看着冰雪霜道:“这位仙子天香国色,世之罕见,看来我们梵天界的修仙者中,又多了一位绝世美女。”

冰雪霜顿时现出羞涩之态,愈发显得动人无比。

他又转头对水灵仙道:“这位小仙身怀仙灵之气,灵动飘逸,相貌非凡,一看就是修炼有成的高人,幸会,幸会。”

水灵仙听到他这一番赞美,裂开血盆大嘴“嘿嘿”傻笑,也不说话。

新月不禁摸了摸头,心想,这位师兄的话甜如蜜糖,在梵天城中一定是极有人缘的,能有这样一位师兄,也算不错,能广交朋友,说不定能对自己的修炼有所帮助。

天明道:“你们几位就在这里稍微等候一时,我先走了。”

新月向他道了谢,天明先走了。

闻逸庚便向他们介绍梵天城的一些情况,问了新月一路上有些什么事,最后说:“摩天派依仗自己的实力最强,在梵天界有些霸道,尤其是那个严冰,仗着是摩天派掌门樊尘的大弟子,说话做事很有些欺人,脾气也非常暴躁,师弟以后不要轻易招惹他。”

新月点头。

这时,一个清悦的声音传来:“逸庚,你带新来的修仙者进来吧。”

闻逸庚喜道:“师父的占卜终于完成了,请诸位进去吧。”

这是一个小厅,装潢依然是很精美,只是厅里空荡荡,没有一件家具之类的东西,只是白色石板的地上放了几个蒲团,一个面容清瘦潇洒的年轻人端坐在一个蒲团上,他一身的青衣,面前的地上摆了十几片龟甲,那年轻人正在沉思。

新月已经知道,在梵天界,对于修仙者来说,从外貌上是看不出实际年龄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应当就是名声赫赫的天方真人,自己从未谋面的师父。

他连忙上前几步,恭恭敬敬给天方真人叩了三个头道:“弟子新月,拜见师父。”

冰雪霜也上前给天方真人行礼,连水灵仙也尖着嗓子说了句:“见过天方真人。”

天方真人微微一笑,让新月起身,然后让闻逸庚拿来蒲团让三人坐下,然后仔细将三人分别端详了一番说:“欢迎诸位来到梵天界的梵天城,现在的梵天城虽然不及千年之前繁荣,但还算是修仙的灵秀之地,路上天明道友应当给诸位讲了这里的一些规矩,在这里,只要不擅自争斗,不伤害凡人,毁坏财物,其他事情都可以做。”

众人又叙谈了几句,最后天方真人说:“今日先谈到这里,闻逸庚你先带他们找地方安顿下来,这里的空房子让他们自己挑选。”

闻逸庚应了一声,起身带他们出来,新月刚站起身,天方真人忽然又说:“新月,你且再坐一会,我有些话想问你。”

新月愣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 卦相

屋里忽然变得寂静无声,世间的纷繁庞杂仿佛一下退后消失,天地间似乎都变得一片祥和。

只剩下两个修仙之人静静地坐着。

天方真人那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新月,渐渐露出一丝慈爱之色。

新月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传说中的仙道人物,他俊朗的面容不带一丝的戾气,长发只是随意地在头顶挽了一下,显得飘逸出尘。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目光中却有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方真人终于开口了:“新月,我还能收下你这样一个天赋出众的弟子,心中颇为欣慰,你的年龄多大?”

新月恭敬地答道:“弟子今年二十有七。”

天方真人面露一丝的惊讶,很快转为兴奋:“不错,你可知道,梵天界自有修仙者以来,能在你这个年纪达到如此修为的,前无古人,中土能出现这样一位修仙者,还是我的徒弟,为师也是很自豪的一件事。

我一件事要问你,这一路上,想来天明他们应该向你说了梵天界目前的危机,就是虫族无休无止的向我们发动的进攻,若是没有梵天城的诛仙大阵,梵天城早已经被攻破了。

最近三日,我又占卜了一卦,卦相显示,新来到的修仙者带来了虫族的克星,这个卦相显然就是落在你们三人身上,根据卦相的暗示,我仔细分析了一下,虫族的克星就是落在你的身上,所以我必须要问一下,你还带来什么宝物了吗?也许这个宝物能够克制可恶的虫族。”

新月想了一下,拿出了绿叶递给天方真人道:“这件宝物叫绿叶,不知是不是?”

天方真人接过来仔细看了一下说:“这是一个修仙者制作的飞剑类法宝。算是中品的灵器,我们通称将灵器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四类,我留给你的炎冰轮是极品灵器,比这个高出许多,因此这个应该是克制不了虫族地。”

新月道:“这里绿叶里面生存了两个阴体人的魂魄。我现在就是通过和这两位姑娘心神相通来驾驭绿叶的。”新月说这番话,自然是想听听天方真人对于燕飞艳及梦飞瑶目前的处境有什么看法。

天方真人“哦”了一声,将绿叶握在手里又看了一下,然后恍然道:“原来如此,这两个阴灵法力很高啊。有她们在,这件绿叶就可以算上品灵器了。”

说到这里,他又闭目用灵觉进入绿叶内部感知了一下。然后睁开眼睛道:“阴灵是罕见的修仙者,你一下能有两个,运气不错。可惜都失去了身体,她们两个如果法力能进一步提升,绿叶的威力也会跟着提升的。绿叶本身的材质不错,可惜制作的人水准有限。制作粗糙,才使得它只能算中品灵器。”

新月连忙问:“师父,不知她们现在这种状况,还有办法恢复身体吗?”

天方真人认真的看了一下新月,看到新月浑身发毛。然后真人才开口:“这两个阴灵和你很熟,她们在身体没有失去之前,是否和你关系很近?”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师父刚才一定是用心神和她们交谈了,他想了想道:“不错。燕飞艳是我的心爱之人,因为我地连累才变成这样,所以我一直在寻找恢复她身体的办法,不知师父可有办法。”

天方真人道:“阴灵的修炼很另类,虽然她们地外表和人相同,但修行的道路和我们已经差别很大,不过,要恢复她们失去的身体,在梵天界里有一种方法,就是找到海蓝花石。

海蓝花石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由海蓝花经过数千年的时间缓慢石化,最后变成海蓝花石,有了它,任何魂魄都可以重新获得身体,只是这个东西在梵天界也非常罕见,我只见过一次。你能否找到,就看运气了,在黑铁山脉里曾经发现过这种东西,迷茫森林里也有。”

新月心中大喜,只要有了方法,就有了希望。

天方真人又问:“还有什么宝物呢?”

新月想了想,炎冰轮是师父知道的,应该不是要找的东西,还有就是归原之镜了,他将归原之镜拿了出来。

天方真人只是看了一眼归原之镜就说:“这是一个类似照妖镜地法宝,只是增加了简单的封印妖怪的功能,但一次只能封印一个妖怪,应该不是这个。”

新月暗想,师父果然是高人,归原之镜他只是看一下就知道了其中奥妙,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呢?他又拿出了一块精玉,这个东西玲珑阁里到处都是。

天方真人看着精玉道:“这个倒是好东西,可以存储天地灵气,对于初级的修仙者,或者初级的妖怪都有用,但对于你这样的修为,这个东西已经无用了,还有其他的吗?”

新月挠了挠头,忽然想起在大峡谷里发现的那些充满灵气的晶石,又拿出了一块递给天方真人道:“这个是我在大峡谷里找到地,只感觉里面充满了灵气,一定是宝物,就挖了一些,请师父鉴别一下。”

天方真人的脸上现出惊异之色,他拿起这颗晶石看了看道:“这种石头叫晶灵石,在梵天界并不很多,梵天城的集市上有时有卖的,是我们修仙者修炼的好东西,不仅可以加快修炼速度,在和虫族作战时也可以用来尽快恢复消耗的法力。

你的运气很好,一般集市上的晶灵石都是下品和中品的,上品晶灵石很少见,一出现就会被买走,而你的这块晶灵石可以算极品,我在梵天城也只见过三次,你刚到梵天界就能碰到如此好东西,可见你的福缘是很深厚的,自己保存好。我会把使用这东西的法诀告诉你。”

新月立刻将心神沉入玲珑阁里,找了一块最大的晶灵石拿了出来,双手递给天方真人道:“师父在上,弟子这里有一块最大的,就献给师父。作为报答师父教导之恩地一点心愿。”

天方真人看了看这块足有拳头大的晶灵石,不禁感叹一声道:“福缘深厚,很好,修仙之人,福缘也是很重要的条件。为师就不推辞了,你一定还有一些晶灵石,不要随便告诉其他人。好好收着,以后会有大用的。不过,这个东西也是无法克制虫族的。”

新月再次挠头。火灵鸦在自己身体里沉睡修炼,这个事情师父知道,指望它克制虫族显然不可能,玲珑阁是存储东西用地。不是武器,獠王之牙也不可能,还有什么呢?

他摇了摇头道:“师父,我身上只有这些宝物了,火灵鸦,玲珑阁,獠王之牙,能拿出来的都拿出来了。”

天方真人又想了一下道:“你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让我看一下,也许你认为无用的东西。就是克制虫族的法宝。”

新月想了一下,把那十六个阴灵地头骨拿出了一个道:“这是阴灵的头骨,她还活着,被蜀山派捉了去,只剩下这个头骨了,这个能克制虫族?”他本来想拿燕飞艳的,马上就想到,自己心爱之人,她地头骨不宜拿出来,所以从那十六个头骨里随便拿了一个。

天方真人仔细看了一下这个阴灵头骨道:“果然是个还活着的阴灵,看来你和阴灵有缘啊,这种灵物本来就是很罕见的,你居然带了三个,不过,这个灵物克制虫族应该不行。”

新月笑道:“何止三个,我身上共有十六个,如果加上绿叶中地两个,有十八个呢,都是从蜀山派抢来的,据说是蜀山派积累了上百年才抓住了这么多阴灵。”

天方真人吃惊地看着新月道:“你有十六个阴灵?还都是活着的?”

新月点头:“不过都是只剩下头骨,蜀山派准备用这些阴灵来做法器,包括我的燕飞艳,所以我杀上蜀山派地山门,把这些阴灵都抢了过来。”

天方真人沉思道:“这十六个阴灵能够做什么才能克制虫族呢?对于阴灵,我并不太了解,让我好好想想,这些你先收起来。”

这时,新月终于将太乙神珠拿了出来。

在一见到天方真人时,新月恨不能马上就把这个东西拿出来,然后请师父回中土释放忆水痕,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看现在的形势,和虫族的战争即将开始,时间不多了,而回大峡谷需要花费不少时间,这个他曾经问过天明道长,即使是这些修仙者,要在广阔复杂的大峡谷找到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门,也需要一两个月时间,运气不好还会时间更长。加上来回的路程,天方真人就得花费两三个月时间,现在显然没有那么多时间。

再说自己刚来梵天界,虽说天方真人是自己的师父,但自己对于师父寸功未立,萍水相逢,就开口请师父做如此麻烦之事,一旦师父拒绝,以后就不好开口了。

现在他拿出太乙神珠,先给天方真人看,以便找到适当的开口机会。

天方真人看来了一眼太乙神珠,甚至都没有伸手拿就随意地说:“这个是大雷音寺的镇寺之宝,看来也是你抢来地,他们一定是得罪你了,这些和尚狂妄自大,给他们一点教训也是好的,这个东西不能克制虫族。

新月忽然想起什么,对天方真人说:“也许卦相应验的是水灵仙也说不定,按照修为来看,他的修为足可以和元神级的高手相当,甚至还要更高一些,只是他不会什么高级的法术,也没有飞剑之类的法宝,所以看起来不算厉害,一旦能找到适合他使用的法宝,也许他就是虫族的克星。”

天方真人摇了摇头:“卦相虽然都是些隐晦词句,艰深难懂,但我对龟甲占卜已经研究了几百年,卦相显示的部分,一旦我看懂了,就不会错,不是水灵仙。

对了,既然水灵仙法力如此高超,我会找一件适合他的法宝送他,你先去休息吧,我还要好好思考一下。”

第二天一早,闻逸庚就来到新月他们居住的地方,热情地要带他们去梵天城转悠一下,新月本来想客气一番,被闻逸庚拍着肩膀说:“小、师弟,师父他老人家曾经有五个弟子,但在和虫族作战中死了四个,现在你终于来,我们两就是唯一的师兄弟了,以后但有什么事,师弟你尽管和我说,不许和我假客气,更不许说麻烦之类的客套话。

你需要尽快熟悉一下梵天城的情况,看有什么能加快增加法力,提高修为的办法,和虫族的战争也许一个月内就要开始了,准备时间对于你们来说很短的。”

新月只好连连点头,四个人便上了梵天城的大街。

梵天城的街道宽阔整齐,两边的建筑高大精美,鳞次栉比,再加上车水马龙的人流,很是繁荣壮观。

闻逸庚主要带他们去的地方是买卖修仙物品的街道,那里有一些灵器法宝之类的东西,这些灵器法宝主要是一些修仙者法力更高之后,又制作了新的威力更大的法宝,原来的就没有什么用处,便拿出来交换。

还有就是修仙用的灵药以及晶灵石之类补充灵气的东西,看到那些奇怪的药材,新月的心里不禁叹息,自己在丹鼎派所学的丹药知识,在这里大部分都没有了用途,因为这里的植物多数他都没见过,只有很少一些平常的植物,才是和中土一样的。

在这里交换使用的货币就是黄金,修仙者中许多都有自己储存东西的法宝,类似新月的玲珑阁,所以携带大量黄金并非难事。

在梵天城游逛了一整天,他们才回到住地,新月想给水灵仙找一件可用的法宝,可惜没有如愿,不过闻逸庚已经和贩卖法宝的商人打了召唤,一旦有水属性的高级法宝,就留着。

这里的凡人对于修仙都充满了渴望,灵气充足的世界也容易修仙成功,但是,由于修仙花费的时间太漫长,动辄一两百年,才能迈入修仙的门槛边,到达凝丹期,所以能够成功的并不多,更何况虫族的疯狂进攻,使凡人伤亡很大。

每一次的大规模攻势,都使得那些即将进入修仙门槛的人伤亡惨重,因为他们有一定法力,可以和虫族一搏,而全部倚靠修仙者来抵挡虫族,因为人数太少,也是忙不过来的,他们就成为抵挡虫族的辅助力量,因而伤亡很大。

所以,在梵天城能够修仙成功进入结丹期的人很少。

第一百三十五章 - 灭虫方法

在梵天城居住了几天,新月顾不得四处转悠,而是专心练功,因为去迷茫森林对虫族进行空中打击的行动已经开始,第一队三十多名元婴期的高手昨日就出发了,自己必须尽快提高功力,以便在和虫族作战的行动中保住自己的生命。

目前,在梵天界达到凝丹期的修仙者不足一千人,其中,除了六位元神期的高手之外,元婴期的高手有三百人左右,还有六百余人是内丹期的修仙者,这些内丹期的修仙者虽然在梵天界充足灵气的环境中也能够飞行,但飞行的速度和持续时间都是远远不够的,不足以和成群的飞行类虫族作战。

所以修仙者经过常年征战,总结了一套对付虫族进攻的战术,首先是用元婴期和元神期的高手主动到迷茫森林,寻找正在集结的虫族,进行空中打击,引诱飞行类虫族出来,然后尽可能地将飞行类虫族歼灭。

在虫族的种族分布中,飞行类虫族大约占总数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当这一次虫族的进攻规模是一千万时,飞行类虫族大约是十万,包括飞兵虫,飞将虫,飞王虫在内。

这十万飞行类虫族中,飞将虫只有飞兵虫数量的百分之一,飞王虫只有飞将虫数量的百分之一。当然,飞将虫的实力远远高于飞兵虫,飞王虫的实力又远远高于飞将虫。

每一次按照这种比例估计虫族的实力,基本上是很准确的,只要统计各种虫类被歼灭的数量,就可以估计出虫族剩下的实力。

只要将飞行类虫族大部分歼灭,那些内丹期的低级修仙者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在空中对虫族进行攻击,基本不用担心自己受到伤害,这样可以充分发挥低级修仙者的实力。

从迷茫森林到达梵天城,大约六七百里。都是一片荒原,这一片广大的地区,无遮无拦,是对虫族进行空中打击地最好地形,尽量减少虫族到达梵天城的数量。

目前的形势是。虫族已经开始在森林里集结,按照过去的经验,这种集结会在一个月内完成,因此,这一个月内尽可能地打击虫族的空中力量。是目前地主要任务。

所有还未动手的修仙者都在刻苦练功,希望在达到迷茫森林前自己的功力能够再提高一点,这也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多一份保障。

新月他们自不例外。闻逸庚对他们三人在练功方面的帮助还是很大地,尤其是对新月,因为水灵仙和冰雪霜的修炼非常异类。他想指导也无从下手,所以他更多的时间是指导新月练功。

闻逸庚的修为处于结婴初期,相对于新月凝婴初期的修为,高出许多。由于他常年在天方真人身边修炼,对于五行归元神功的领悟高出新月太多,对新月地指导也是尽心尽力,让新月非常感激,新月还送了他一块茶杯口大的晶灵石以示感谢。

闻逸庚的英俊达到一种甚至令男人都不免忌妒的程度,再加上他那总是让人如沐春风地谈吐,即使是修仙者中的女性,都很难抵挡他的魅力,所以,经常有漂亮的女性修仙者来找他聊聊天。甚至冰雪霜短时间已经和他形影不离,都让新月感觉正常。

以至于当闻逸庚跟着第三队修仙者离开梵天城,前往迷茫森林后,冰雪霜一脸的怅然若失。

这样一个平时冷若冰霜的美人,忽然之间动了感情,让人觉得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做起事来有一种发狠的劲头。

今天三人一起去虫族养殖场,这个养殖场是修仙者建立起来的,专门用来研究虫族地习性,以便找到彻低消灭它们的办法,养殖场建起来很多年,可惜彻低消灭虫族的办法还是没有找到,只是让普通的习武者明白了使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时候,哪里是虫族的要害。

虫族养殖场里基本上饲养的都是最普通的兵虫,因为其他种类的虫族饲养很困难,也容易逃跑。

养殖场的面积有百丈方圆,里面目前养了百余只爬虫,它的地面是坚硬的石板,四周和天空是用双层的铁栅栏做的,儿臂粗的铁棒一根根排列,两层之间有七尺多的距离,这样爬虫的巨钳再怎么向前伸,也伤不了参观的人。

根据这几百年来养殖场观测的经验,普通的兵虫是没有繁殖能力的,它们有一个很特殊的能力,就是如果身体受到重创,会脱去体表的甲壳,并使身体缩小大约一半还多,这种做法可以使它们身体严重的伤势得到恢复。

不仅兵虫没有繁殖能力,将虫、飞兵虫、飞将虫以及魔虫都没有繁殖能力,王虫、飞王虫和魔虫王虽然不曾被捉住,但根据许多修仙前辈的观测判断,王虫、飞王虫和魔虫王也应该是没有繁殖能力的。

正是因为有如此的观察判断,修仙前辈才推测,还有皇虫这样虫族种类的存在。

但是,没有人见过皇虫,也没有人知道虫族究竟是靠什么来繁殖后代的。

一切只是基于推测。

三次企图寻找并消灭皇虫的努力失败后,近百年来,再也没有人尝试做这件事了。

新月今天来养殖场,是想试一下自己才练的金相术中的分金挫骨术威力如何。

原来他使用的金相术,是以一团金光攻击对手,这样地方法对付爬虫太浪费法力,因为消灭一个根本不需要这么强的法力。

闻逸庚则教了他分金挫骨术,就是把一团金光分成二十小团三十小、团,每一小团对付一个爬虫,先用灵觉锁定一定范围的爬虫,然后一次射出二三十团金光,只要击中要害,就可以消灭二三十个爬虫,如此一来,灭虫效率提高了二三十倍。

新月今天来。就是要试一下自己每一小团金光的威力是否保证可以干掉一个爬虫,他在居所用青石练了几天,今天要来实战一下。

当然,拿爬虫来做试验是给钱的,否则大家都来杀虫。虫子哪里去弄,养殖场如何能维持运转。新月买了一块最小的极品晶灵石,现在金子倒不是问题。

付了钱,将三只爬虫引到一个单独的小场地,新月在笼子里等着。手里的金光耀眼夺目,水灵仙和冰雪霜则站在笼子外面看。

三个爬虫看到新月,马上凶狠地扑了过来。新月并不想一下干掉它们,他要好好练习一下分金挫骨术的技巧,因此他先把手里地金光分好。以灵觉锁定其中两个爬虫,然后向两个虫子同时射出十小团金光,这十小团金光的目标,是两个爬虫的四只巨钳。

只要金光能射穿快速移动的巨钳,就能射穿它们的脑袋。

只听“波波”作响,四只巨钳上出现九个小孔,只有一团金光偏离了目标,射在地面上。

新月摇头,金光的威力够了,准确度还欠一点火候,才十团金光就偏了一个,现在自己是从容施法,到迷茫森林里时。在虫族的围攻中施法,准确度就达不到现在的程度了,还要练习,尤其是对移动的目标练习。

他又练习了几次,总是不能百发百中,令他心中有些郁闷。

不过,三个爬虫被他打得浑身伤痕累累,千疮百孔了,趴在地上挣扎着,已经爬不起来了。

冰雪霜在铁笼子外面突然向着三个爬虫快速做了个手势,张口用力一吸,只见三个爬虫的头顶同时飘出一团半透明地雾状气团,然后加速向冰雪霜飘去,一下被她吸入口中。

然后就听“哗”地一声,一大股水一样的东西从爬虫的身体里流淌出来,爬虫一下就萎靡在地,一动不动,身体骤然间萎缩了将近一半。

新月看着冰雪霜笑道:“冰仙子倒不会浪费,以后我们去迷茫森林里,遍地地爬虫,你也不用如此费力地练功了,只要将那些爬虫的生命力吸取一万个,十万个,估计就会功力暴增,即灭了爬虫,又练了功力,有个一年半载,你就可以修到仙灵体,又要渡天劫了。

冰雪霜只是嫣然一笑,没有说话,大概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

新月忽然想到,如果找到海蓝花石,使燕飞艳身体重生,也让她去吸取爬虫的生命力,岂不是修炼起来功力飞快增长吗?唉,还是要尽快找到神奇的海蓝花石啊。

他曾经想去穷山恶岭的黑铁山脉里寻找海蓝花石,被天方真人劝阻,因为那里的无名闪电威力和峡谷高原一样猛烈,以新月目前地功力,一旦被击中,几乎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新月只好作罢。

因此,他忽然想往尽快去迷茫森林,因为那里也有发现海蓝花石的机会。

这一天终于到来,第一队人马回到梵天城,报告了迷茫森林里的情况,虫族的大规模集结果然开始,第一队人马发现了许多集结在一起的兵虫,并将它们一一消灭或者驱散,以延缓虫族进攻的时间。

他们总共消灭了一千多只飞兵虫,还干掉了一只飞将虫,己方只是六个人受伤,还算不错。

第二天,新月、冰雪霜和水灵仙跟随第六队人马出发,踏上了征程。

这一队共有三十六人,由摩天派高手严冰带队,其中摩天派高手七人,流云派高手六人、晶元派五人,繁花派五人,中土修仙者五人,分别是天明、天仪、新月、冰雪霜和水灵仙,其他自由修仙者八人。

新月注意到,繁花派是以女性修仙者为主,掌门也是女性,这是四大掌门人中唯一的女性。繁花派这一次来的五人全是女性,个个如花似玉,穿着打扮也是花枝招展,分外妖娆。

不过,这五个女子地相貌都赶不上冰雪霜,当然也赶不上燕飞艳,这个情况令新月颇为自得。

现在的新月,由于刻苦练功,再加上晶灵石的辅助,元婴已经有两寸高,可以说进境神速,但是,在这一队修仙者中,他的功力还是只能算低微的。

象带队的严冰,已经是成婴后期的高手,再有几十年就能渡劫开始修元神了。

其他人的人中,凝婴期占了一半,结婴期的高手有十二人,剩下都是成婴期高手,即使是在凝婴期的人当中,新月只能算凝婴初期,等元婴有五寸高,才算是进入凝婴中期,到八寸高,算进入凝婴后期。

凝婴期的十八人中,除了冰雪霜和水灵仙不好计算,剩下的人只有一名繁花派的女弟子是凝婴初期,和新月功力相当,其他都是中期或者后期的。

不过,新月身怀炎冰轮这件极品灵器,威力很大,几乎超过了所有人的法宝,再加上火灵鸦在身体里,绿叶有两名灵体高手驾驭,已经算上品灵器,水灵仙平时都呆在玲珑阁里和燕飞艳她们玩,也算是和新月一体的,他得到了天方真人送的一件中品灵器冰晶刃,威力如何新月还不知道。

再加上他的玲珑阁里收藏了一百多块极品晶灵石,可以随身补充消耗的法力,因此真要动起手来,新月未必会输给凝婴中期的修仙者,甚至赢面更多一些。

众人在梵天城集合完毕,严冰先是将新月等三人给大家介绍了一下,然后例行公事地要大家照顾好才来的新人,众人再上前与新月等人客气地打个招呼,算是认识了,不过,从他们的表情中,新月感觉到了他们对自己的轻视。

修仙者的世界也是一样的江湖,只有功力高深者才能受到尊重,功力低微的新人,自然是让人不屑的。

不过,冰雪霜的美艳使得一些男性修仙者对她热情有加,可惜她冷若冰霜的表情让这些人如同吃了闭门羹。

水灵仙的怪模怪样也引起不少人的兴趣,其中一个繁花派的年轻女子尤其对水灵仙着迷,摸着他软软的脑袋爱不释手,水灵仙就势将脑袋靠在那女子丰满的胸前摇来晃去,看得众人一片艳羡。

新月马上记住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她叫琉璃,是繁花派掌门花月容的亲传弟子,已经修到结婴期。

第一百三十六章 - 浓雾混战

梵天历一千九百六十八年七月,虫族和人类及修仙者的又一次大规模的战争爆发,战争开始于修仙者首先发起的对虫族的攻击。

六月的时候,长年监视迷茫森林的修仙者发现了虫族大规模集结的迹象,并找到一个万只爬虫集结的山头,这表面,经过十年的繁衍,虫族的数量又达到了足够的多,再一次对梵天城的进攻迫在眉睫,于是,修仙者主动发动了对虫族的空中打击。

在梵天城,向整个梵天界的修仙者发出了召唤动员令,共集结了三百多名元婴期修仙者,分成十队陆续开赴迷茫森林。

一队一队的元婴期修仙高手来到迷茫森林上空,对森林里的虫族保持持续不断的空中打击,以迫使飞行类虫族没有集结到足够的数量,就在仓促之间升空应战,并被修仙者逐渐消灭。

来自中土,刚刚到达梵天界不足四个月的修仙者新月、冰雪霜和水灵仙加入了第六队打击虫族的队伍,经过约莫半天的飞行,第六队修仙者来到迷茫森林的边缘。

迷茫森林面向荒原的宽度大约一千里,一边是黑铁山脉,一边是广阔的大海。修仙者将迷茫森林从边缘开始向内五百里的纵深,一千里的宽度区域划分为五个战区,每个战区是五百里纵深,二百里的宽度,由南到北依次为第一战区,第二战区直到第五战区。

每一队修仙者负责一个战区,要连续五天五夜在战区上空往复飞行巡逻,以修仙者特有的,超高灵敏度的灵觉来拨索虫族集结地,并持续发动空中打击,不给虫族以集结更多数量的机会。

第六天,会有另外一队修仙者接替这一队修仙者,继续对这个战区的虫族进行打击。使其无法喘息,尽量延缓虫族的集结速度,缩小虫族集结规模,并尽可能地消灭飞行类虫族,以及高级爬行类虫族。

在二百里的战区宽度。修仙者一般三至五人分为一组,共分成十组,彼此拉开二十里左右的距离,一字排开在空中飞行,拨索虫族。一旦发现大群地虫族,一个小组无法歼灭,就用长啸声召唤附近的修仙者共同来消灭。

由于新月、冰雪霜和水灵仙都是新人,所以在分组的时候,他们三人和天明天仪两人共同分在一组,以便获得两位武当高人的指导。

在战区上空的巡逻正式开始了。新月、冰雪霜以及水灵仙飞行在三四十丈地高度,主要负责对地面的拨索,天明和天仪飞在百丈的高度,负责监视高空的情况。防止飞行虫族突然从高空向下袭击。

水灵仙施放了两条三十多丈长的冰龙,几乎贴着森林地树梢飞行,一旦发现下面有爬虫,就由这两条冰龙去攻击,起着打草惊蛇的效果,等爬虫聚集到一定的数量,三人再从空中进行打击。

第一天地巡逻很顺利,干掉一百多只飞兵虫,将近一万只爬虫。五个人将自己的大威力法术轮番使用,杀得不亦乐乎。一天一夜,在战区飞行了一个来回,往返一千里,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战争,充满了新鲜感,新月感觉精神很好,很兴奋。

第二天,情况有了变化,天气忽然变了,森林上空出现了薄雾,到清晨的时候,薄雾变成浓雾,弥漫整个森林上空。新月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浓的大雾,比云雾山上的浓雾浓了几倍,周围一下变得模糊不清,视线只及一丈左右的范围,灵觉感知的距离也大幅下降。

修仙者的视力可以在漆黑的夜晚看清很远的距离,但是无法透视浓浓的大雾,由于完全看不到前方的景象,众人飞行的速度立刻下降了,天明道长飞到新月身边道:“升高,飞到浓雾上面去,在浓雾里面快速飞行很危险。”

众人刚要升高,左侧的远方传来尖锐的啸声,两短一长,三声啸叫,这是招呼修仙者前去围歼虫族地信号,天明立刻带领大家向左侧快速飞去。

白色的雾气飞快地向身后退去,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前方总是白茫茫一片,令人心中发虚。

新月拉着水灵仙的手,冰雪霜也紧紧跟着身边,由水灵仙的两条庞大的冰龙在前面开路,以免速度太快撞到山峰上。

很快,赶到了啸声发出的地方,这里依然是浓雾弥漫,身在浓雾不知何处,只能听到飞兵虫发出的怪叫声,以及利刃破空之声,穿过飞兵虫身体坚硬的甲壳发出的脆裂声,以及修仙者使用法力发出的高亢声响。

然后,新月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惨叫声,那是修仙者发出的声音。

天明和天仪已经不见了,冰雪霜不知什么时候也看不见了,只有水灵仙被自己拉着,还在身边,灵觉的感知范围也大幅下降,前面会出现什么,完全无法预料。

新月不禁有些心慌,一种拔剑四顾惶惶然的感觉。

浓雾中一个黑影高速破空而来,方向是新月的左上方。

新月的炎冰轮穿在身上,手里的绿叶早已蓄势待发,此时电射而出,一下穿过了黑影的身体,一蓬绿色液汁飞溅而出,新月轻捷地一闪,让开飞兵虫坠落的尸体。

两条冰龙同时发出大声的咆哮,并发出了“砰砰”的击打声。

突然之间,浓雾中飞出无数的飞兵虫,迎面向新月和水灵仙扑来,新月的绿叶和水灵仙的冰晶刃同时飞出,新月终于看见了小仙的新兵器。

冰晶刃是一件半透明飞翼状兵器,长约七八寸,但是一经施展出来,立刻涨大至长约七八尺,翼展三尺多的一件兵器,并冒出强烈无比的寒煞之气,飞旋而出迎向飞兵虫。两件法宝在空中组成了一个收取生命的漩涡,无数的飞兵虫被穿刺绞碎。空中的白雾顿时变成了绿雾。

但是,更多的飞兵虫接踵而来,完全不顾惨重的伤亡,这就是虫族地最大特点,一旦发现敌人。就一定会战至最后一虫,绝不后退。

一阵绞杀之后,一条冰龙庞大的身躯忽然从前下方显露出来,洁白的身躯几乎爬满了黑色的飞兵虫,有的飞兵虫已经冻僵。被甩落下去,还有地飞兵虫用尖锐的甲壳插进冰龙的身体,任凭冰龙如何甩动身躯依然紧紧依附着它。冰龙发出了一声哀嚎。远方,有时一声修仙者的惨叫声传来,新月不禁有些心寒,这里的飞虫兵如此众多。

他对水灵仙高声叫道:“小仙,我们升到高空去,暂且避一下。”

两人快速向高空飞去,越向上。白雾就逐渐稀薄,视野慢慢变得开阔起来,新月才感觉放心一些。

就在这时,又一个黑影破空而来,发出凄厉地啸声,速度快捷无比。

新月的绿叶快速出手,迎上了黑影,一下穿过了黑影的身体。

但是,黑影的速度没有丝毫减慢。全速撞击在新月身上,没有给他留下闪避的机会。

新月全力一扭身,左半边身体被黑影撞中,黑影立刻如同黑色的水一般飞溅四散。

他只是感觉身体略微一凉,由炎冰轮防护的身体似乎并无大碍。

但是,只是短短的一刻之后,他感觉到了疼痛,被黑影撞中的身体部位火辣辣地疼痛,这让他预感到了不妙。

刚才撞中自己身体的根本不是飞行类地虫族,而是高级飞行虫喷射出的毒液。

在飞行类虫族中,只有飞王虫能够喷出剧毒的毒液,这种毒液连修仙者的防御灵甲都难以完全防住,以前闻逸庚向自己提过,现在新月马上想起此事。

难道自己遭到了飞王虫的偷袭?

刚想到这里,一个庞大的黑影从白雾中闪现出来,巨大的黑色飞翼平展开来足有十丈之多,黑色头颅高高昂起,又是一团东西高速喷射而出。

这一回,新月当然不会再中招,他忍着疼痛在空中一个回旋,躲开了毒液,绿叶电射而出,飞向飞王虫。

飞王虫庞大的身躯却灵活得让人难以置信,它猛地向上升起,几乎是在瞬间垂直上升了几丈的距离,闪开了绿叶地攻击。

但是,躲了一躲不了二,小仙的冰晶刃自上方高速向下攻到,飞王虫再灵活,也躲不开两件法宝的同时攻击,它的双翼大幅扇动,企图躲开小仙的冰晶刃,可是巨大的左翼还是被冰晶刃的翼畏刮了一下,这一刮,它的左翼出现一个三尺多长的口子,动作立刻就不是那么灵活。

绿叶飞旋而至,再次在它的左翼穿出一个洞,冰晶刃同时一个回旋,巨大的刃面一下将它的左翼整个切了下来。

飞王虫一声哀嚎,身体斜斜下落,不等它落地,绿叶已经十几次穿过它的身体,冰晶刃自下而上迎着它下落的身体,将它庞大的身体一切两半,绿色的液体洒落在半空中。

收回绿叶,新月这时感觉身体的疼痛已经到了一种忍耐的极限,他高叫一声:“小仙,我中毒了,快,培我下去,到地面上,用你的水冲洗我的身体。”

没有灵丹妙药,目前新月只能想到这样一个办法,也许能缓解自己的毒。

一边下降,小仙一边就开始给新月冲洗身体,他在大峡谷里不知喝了多少水,这一回,这些水可算派上用途,他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水流准确地喷洒在新月身上,新月一边下降,一边缓缓转动自己的身体,使全身都被小仙喷出的水流冲洗到。

同时他心中暗暗祈祷,但愿小仙喷出的水流能够帮助自己清洗毒液,因为这种水不仅充满了灵气,而且还夹杂丝丝的仙灵之气,应该对自己的身体有作用吧,上天保佑。

两人很快到达地面,落在稠密的迷茫森林里。

这时一个山峰的半山腰,森林稠密得几乎没有任何空隙,再加上浓浓的白雾弥漫整个森林,视线非常的近,一丈以外基本看不见什么。

所幸附近没有爬虫,新月强打精神用灵觉拨索了一下附近,略微放下心来,然后扶着一株大树,让小仙反复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身体的疼痛似乎略有减轻,但是,小仙的水流一停止,疼痛立刻加剧”卜仙只好继续喷水不止。

这时候,周围开始能听到轻微的“沙沙”声,很快,这种“沙沙”声变得稠密,并由远而近,向这边靠过来。新月用灵觉略微拨索,立刻发现不知多少爬虫已经将自己包围,正在快速向中间合围过来。

他不禁暗暗叫苦,这些爬虫的感知真是灵敏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现自己的存在,现在自己浑身疼痛,这飞王虫的毒液不知厉害到什么程度,必须找地方安静运功抵抗才是,现在不宜动手啊,必须赶快撤离此地,地面是呆不住的。

新月只好强忍疼痛再次升空,水灵仙紧紧跟着他,神色非常紧张,不断用充满灵气的水流冲洗他的身体。因为他看到新月身体被毒液沾染的部分已经开始变黑,即使是炎冰轮的保护居然也抵挡不了毒液的侵蚀,令人心惊。

水灵仙一边给新月冲洗,一边十指灵动,再次释放两条冰龙,环绕着两人。

浓雾中,飞兵虫重新向两人扑来,新月无奈地放出绿叶进行抵挡,边打边撤向高空,由于飞兵虫越来越多,水灵仙也不得不停止了给新月的治疗,放出冰晶刃对抗飞兵虫。

白雾霎时间再次被染绿,飞兵虫尖锐恐怖的鸣叫,夹杂着甲壳被穿透的身体,肢体被切断的声音,以及阵阵绿雾飘荡,使人感觉犹如一场恶梦。

终于,随着高度不断上升,白雾消散,视野开阔起来,但是,空中密布的飞兵虫更加令人心惊。

抬头看,更高的空中,无数的飞兵虫聚集在一起,犹如一片黑云,当新月和水灵仙升起时,从黑云中分出一团飞兵虫群俯冲而来。

环顾四周,除了这些飞兵虫之外,不见任何修仙者的踪影,不知他们的命运如何。

新月忽然感觉,这一队的修仙者似乎落入了虫族的埋伏之中。

这个想法令他不寒而栗,虫族已经有了这么高的智慧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 - 飞将虫

一群飞兵虫犹如乌云一般,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新月和水灵仙急冲而下,新月高喊一声:“小仙,我们快走,不要理睬虫子。”

小仙应了一声,还是指挥一条冰龙由下向上迎击飞兵虫群,自己则跟着新月高速向迷茫森林的边缘飞行,此时,他已经无法兼顾给新月冲洗身体了。元婴期修仙者的飞行速度比飞兵虫还是快不少的,两人眼看就要甩开头顶上飞虫兵群的攻击,绕过一座山峰,突然,前方又出现黑压压的一群飞兵虫。

在前面开路的另一条冰龙咆哮一声迎向飞兵虫群,新月和水灵仙在空中绕了一个圈,希望避开敌虫,目前对于自己的伤势轻重如何,新月心里一点没有数,因此无心恋战,只想尽快撤走。

仍然有一些飞兵虫不理会冰龙,继续向新月和水灵仙冲过来,水灵仙马上放出冰晶刃,一通砍杀,新月忍着疼痛,以绿叶和金相术收拾躲过冰晶刃的飞虫,总算将前进道路上的虫子一一清除掉。

眼看前方已经没有阻挡,就在这时,一阵“嗡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声音迅疾而突然,转眼之间,十几个黑色的飞虫已经到新月和水灵仙的附近,黑色的利肢舞动不休。

这十几个飞虫比普通的飞兵虫体积大了一倍,但比偷袭新月的飞王虫还是小不少的,不用问,应该是飞将虫了。

这些飞将虫怎么会群体出现?

根据天明道长的介绍,高级飞虫和高级爬虫一般都是在大群的普通虫的簇拥下出现,一群高级虫族集体出现的情况几乎没有遇到过,难道现在虫族的战术发生了改变?

这个时候没有时间研究战术问题,首要的是如何解决这十几只飞将虫。

飞将虫不会喷吐毒液,它的第一特点是飞行能力极强,无论是速度还是空中地灵活性。都远远强于普通飞兵虫,第二个特点是,它们的利爪和巨钳的穿透力极强,能够一击穿透修仙者低级的防御灵甲,第三个特点是甲壳的防御力极强。当然,再强地甲壳防御力也抵挡不了高级飞剑攻击。

新月狂吼一声:“向前飞。”同时蓄势已久的一团金光分成三部分,高速射向前方的三只飞将虫。

不足十丈的距离,电射而出的金光,竟然被飞将虫躲开了两个。只有一团金光射中了,那个被击中地飞将虫浑身金光耀眼,瞬间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突然解体,化为无数金色的细碎尘埃飘洒开来。

同时,在上下、左右和后方。十几个飞将虫的向心攻击已经到了五丈之内,小仙地冰晶刃飞旋着攻向前方的一只飞将虫,那只飞将虫先躲过新月的金相术攻击,再急剧下降。闪着寒光地巨大刃铎擦着飞将虫的头颅而过,它连续躲开两次攻击,但也让出了前面的道路。

前方的最后一只飞将虫此时和新月的距离已经在三丈之内,新月急射绿叶,如此近的距离,飞将虫再灵活也无法避开,绿叶一下穿过它庞大的身躯。

飞将虫和新月在空中高速擦肩而过,被绿叶穿透身体的飞将虫依然用它尖锐的巨钳狠狠给了新月一下,只听“蓬”地一声。这一击正好打在他受伤的左后背处,痛得新月哼了一声,瞬间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急剧向下坠落。

不过,其他方向的十几只飞将虫对他的合围攻击便落空了。

新月猛吸一口气,强行稳住自己的飞行姿势,看水灵仙,仍然紧紧跟在身边,心中不禁有了一丝安慰,这时,身后传来飞将虫愤怒地咆哮声,新月甚至能够感觉到飞将虫挥舞巨钳的风声。

两人全速向前飞,水灵仙一下就飞到了新月的前面,疼痛已经使新月的视线有些模糊,半边身体似乎也开始麻木,速度自然就跟不上了。

水灵仙返身放出了自己的冰晶刃,阻击和新月的距离迅速拉近的飞将虫,但是,十几只飞将虫哪里是一件冰晶刃能够阻止的,距离依然的拉近。

新月再次运起金相术,一团金光在手中,但是,他甚至已经不能把金光分开成许多部分,无论是灵觉还是对法术的操控能力,都出现大幅下降。

半空中,新月突然转身,一团金光射向距离自己后背不足八尺的一只飞将虫,金光瞬间笼罩了飞将虫的身体,紧接着,飞将虫的身体彻底解体成无数细碎的金色颗粒。

几乎同时,又有两只飞将虫一左一右靠近了新月,挥舞的巨钳几乎划到了新月的脸上。

新月全力飞行,但飞行的速度依然在缓慢下降,他已经看到森林变得稀疏起来,荒原就在前面展开,已经到了迷茫森林的边缘,但是,此时他甚至已经无力在飞行的同时再运功施展金相术。

在心中,他不禁问自己,难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吗?

左边的一只飞将虫因为躲避水灵仙的冰晶刃,一闪身就拉开了和新月的距离,但是,右边的飞将虫终于靠到足够近的位置,举起了自己的巨钳。

新月勉力放出绿叶,失去自己灵觉支持的绿叶神剑方向顿时失去准头,一下从飞将虫的身侧飞过。

任凭新月任何在空中变化方向,飞将虫犹如附体的阴魂一般紧紧贴着他,巨钳已经高高举起,新月不禁绝望地闭上眼睛。

“蓬“地一声巨响,新月睁开眼睛时,刚好看到飞将虫爆炸开来的身体,绿色的液体在身后飞溅,紧接着,又是一只飞将虫的身体爆炸开来,形成一团绿色的雾。

剜下的飞将虫不禁发出奇怪的啸叫声,第三只飞将虫的身体再次爆炸,其他的飞将虫突然散开,向高空飞去,不再追赶新月。

新月顿时想起一个人。修魔者朗兵御。

那天遇到朗兵御时,他告诉过自己,使飞兵虫身体爆炸的法术叫“魔环爆”,是他自己独创的一种法术,专门对付虫族这样的生物。最强的威力一次使上百个飞兵虫同时爆体而亡,不过对于更高级的虫族,一次爆体地数量就会减少很多,基本上来说,一次成功爆破的数量取决于对手的自身实力。

这个法术用来对付修仙者就很困难。也许只能使最初级的修仙者,比如才到达凝丹期的修仙者爆体。

一团薄薄的黑气裹挟这一个人影从高空中飞射而下,一下来到新月的面前。朗声道:“新老弟受伤了,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疗伤。”

新月点头。水灵仙也飞到他身边,三人向森林边缘飞去。

飞出迷茫森林,朗兵御就领着他俩向大海的方向飞,飞到海上。又前进了一百多里,下方出现一个小小地翠绿岛屿,三人降落在岛屿的一片空地上,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林,空地边缘有一个高大地木屋,显然是用岛上的树木建造的。

在木屋后面,有一个凉棚,朗兵御挥手之间,一个很大的木桶出现在凉棚里。他对新月道:“这位小仙喷出地水灵气十足,对于你的伤痊愈很有好处,这里无人打扰,你暂且在这里疗伤,飞王虫的毒液虽然厉害,对于我们修炼之人来说,只要当时能逃脱,运功就能抵挡住这毒。

我还有些事情要办,几日后回来,到时候我们再畅谈一番。”

新月表示了感谢,朗兵御便升空离去。

飞王虫的毒液是一种强烈腐蚀性质的,新月估计,这种毒液能够轻易将钢铁融化,炎冰轮这么好的极品灵器,表面已经被腐蚀的斑斑点点,不经过修补是不能用了。

毒液以腐蚀性为主,其他方面就弱一下,对于自己的身体主要也是一种腐蚀,若是普通人被这种毒液喷到,立刻就会化为浓血,新月有炎冰轮的防护,身体仍然受到严重倾蚀,但是修仙之人的身体灵气十足,只要内丹、元婴、元神不被侵蚀,自然有修复生机的能力。

新月坐在木桶里,全身浸泡在小仙喷出的水里,他明显能够感觉到”卜仙在水里加入了极其宝贵的仙灵之气,这让新月非常感动。即使在梵天界这个灵气充足的世界里,小仙要增加仙灵之气也是非常缓慢的。

平日里小仙虽然有点胆小,和虫族作战时总要躲在自己身后,但是,当自己受伤之后,小仙马上冲到了前面,一副挥不畏死的劲头,果然是自己的好兄弟。

现在,小仙释放了两天冰龙,环绕着新月疗伤的地方,他自己则呆呆地坐在木桶边看着新月,一旦木桶里的水逐渐变黑,他马上将水移走,喷出新水。

如此整整三天,换了十几桶水,新月终于感觉一切恢复如初,不,比未受伤前更加好,因为小仙的仙灵之气对于修炼的帮助极大,他内视了一下自己的元婴,由刚来迷茫森林时的两寸高,已经增加到四寸了,这个进步非常惊人。

不过小仙却是一脸的疲惫之相,两只超大眼睛无神地看着前方,令新月更加感动,他从水桶里出来,对小仙道:“小仙,辛苦了,好兄弟,到玲珑阁里休息吧。”

小仙点点头,似乎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一下消失了。新月知道,主要是他消耗了很多仙灵之气的缘故,以前他从未一次消耗如此多的仙灵之气,身体非常不适应,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行。

新月又在小岛上修炼了两天,因为小仙释放的仙灵之气非常宝贵,他要全力吸收并为自己所用,不能浪费了小仙的好意。

这五天修为的精进非常惊人,到朗兵御回到小岛时,新月发现自己的元婴已经有五寸高了,可以说是修为大增。

就在新月来到梵天界的这段时间,在中土桃源岛上,大光明塔和太乙镇妖塔这一黑一白双塔并立在广场上,一段时间后,一个奇异的现象出现了,一股淡淡的灵气从大光明塔的塔尖缓慢流出,被太乙镇妖塔的大尖所吸引,流向太乙镇妖塔的塔尖,然后顺着塔的中心向下流动,一直流动到塔的基部,再从塔的基部流动到大光明塔的基部,形成了一个灵气的环流。

塔内的忆水痕每日都在想念着新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思念,只有这样,她感觉才能使自己寂宾的心好受一些。

去了仙境的心上人,你还好吗?何时能够返回,何时能够再见你呢?

她的身体被束缚在镇妖塔的中心,一股灵气恰好从她的身体流过,开始她对于这个现象很迷惑,但她马上发现,自己可以轻易地吸取流动的灵气,就仿佛是身在河里,要张口吸取河水那样容易。

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毫不客气,全力吸取流经她身体的灵气,并加紧修炼。

不知这个现象意味着什么,是福还是祸,她只有压抑对新月的刻骨思念,全力修炼。

一个月后,忽然间太乙镇妖塔内一阵颤动,忆水痕吃惊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移动到第八层,她不禁大吃一惊。

新月曾经告诉过她,这个镇妖塔每收取一个妖怪,上一个妖怪就会自动向下一动一层,一旦移动到最低下一层,就会被镇妖塔吸取全部的妖力,全身修为化为乌有。

在这个地方,肯定没有其他妖怪被太乙镇妖塔收取,再说太乙神珠被新月带走,就是怕其他人使用太乙镇妖塔,对忆水痕产生不利,没有太乙神珠,一定是无法使用太乙镇妖塔的。

现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人告诉她,她只有加紧修炼,希望自己的修为快速增长,能够应对未来的不测。

在两座灵塔之间的灵力流动似乎更加强烈,忆水痕日夜修炼不止,心中对于新月的思念也更加强烈。

如果被太乙镇妖塔移动到最下面,数百年修为将化为乌有,她就会再次变成一个白狐,一切都有从新开始,自己如何还能躺在心上人的胸前呢?

新月啊,快回来吧!

日月如梭,光阴似剑。

忆水痕的功力大幅增长,同时,她也逐渐被移动到第七层,第六层,第五层,第四层。

第一百三十八章 - 修魔者

郎兵御再次到来时,新月惊奇地发现,他飞行时居然也是黑气缭绕,与第一次碰到他时黑气缭绕的情况不同,修仙者和修魔者外在一个很大不同就是飞行时灵气的颜色不同,他居然突破了修仙修魔的这个界线,果然不简单。

一看到新月,朗兵御就笑了:“看来新月老弟不仅伤势痊愈,而且修为大进啊,可喜可贺。”

新月笑道:“还要感谢朗兄的相救之恩。”

两人在木屋里坐下,新月道:“不知郎兄不远万里到迷茫森林有何贵干?”

朗兵御面色严峻地道:“还不是为了虫族。在玄冰原,已经出现了虫族,虽然它们暂时还无法在玄冰原那样严酷的环境生存,但是,我们也不得不防。”

新月惊异地看着朗兵御道:“虫族已经到了那里?听说迷茫森林距离玄冰原很远,它们是如何能够到达玄冰原的?”

“不知道。迷茫森林的南部边界居然玄冰原大约一万里之遥,中间隔着六千多里宽的大草原,以及四千多里宽的大沙漠,目前,虫族已经占领了大草原,成为草原上最主要的掠食者,并且越过草原,进入沙漠,大约十年前,虫族第一次出现在玄冰原的边缘地区,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关注虫族的情况,五年前,我来到这里,开始认真研究虫族。”

新月忽然想到,自己在大峡谷里也碰到了虫族,如果虫族大量来到大峡谷,找到仙境之门,岂不是可以到达中土吗?在桃源岛已经发现了虫族的踪影,它们的身体如此强悍,竟然也能经受仙境之门的压力,已经千丈海水的压力。

虽然大多数爬虫在仙境之门和海水的压力下死亡,但仍然有极少数爬虫来到桃源岛,中土已经没有元婴级的修仙者,普通武林高手对付爬虫还是很困难的,只有象水玲珑那样地顶尖武林高手,才能轻易杀死最低级的兵虫。

所幸的是。兵虫没有生育繁殖能力,那么到达中土的兵虫数量就不可能很多。

想到这里,新月问:“不知郎兄有所收获吗?”

朗兵御略有得色地道:“我潜入梵天城一年多的时间,把修仙者数百年来对付虫族的战争经历都仔细看了一遍,我有一个感觉。当年修仙者企图深入迷茫森林,找到推测中的皇虫并将其杀死,才是消灭虫族的最根本办法。

虽然这个努力三次都失败了,但留给后人的是非常宝贵的经验,可惜的是,修仙者们没有坚持这么做。使得那些之前深入迷茫森林山区溶洞里的修仙者白白牺牲了生命,如果这个方法坚持下去,也许能够发现虫族繁殖的秘密,并消灭皇虫。”

新月点头道:“几名元神级高手死亡。四大门派哪一家都难以承受这样严重地损失,梵天城内的修仙者并非一个整体,四大门派都要保持自己在梵天城的地位,都不能使自己的实力相对于其他三派受到很大削弱,所以行动就停止了。

不知郎兄这几年有什么心得?”

“心得倒也有一点,要想彻底消灭虫族,必须从虫族的繁衍方法入手。

我仔细研究了几年,解剖了各个等级的虫子,包括近百年才出现的魔虫和魔虫王。发现就目前所能看到地各种虫族种类,都没有生殖能力,它们不分雌雄,没有交配行为,既不下蛋,也不怀胎。

所以,一定有一种虫子是专门负责生育后代的,这种虫子深藏于迷茫森林的大山深处,繁殖能力非常惊人,只是到目前为之,我也没有找到这种虫子。”

“朗兄真是小弟效仿的楷模,以后若有需要小弟在这个方面效劳之事,只管吩咐便是。”新月诚恳地说。

“哪里,虫族不仅是梵天城的敌人,也是梵天界所有生灵共同的大敌,修仙者不能生存于梵天城,要不了多久,修魔者也就无法在玄冰原生存了,虫族的侵入会无休无止,直到把所有生灵消灭殆尽。”朗兵御说到这里,面有忧郁之色。

“朗兄所言极是,要消灭虫族,当集合梵天界所有的修炼者,无论修仙还是修魔,大家合力,共同打击虫族,才是取胜虫族的可行之道。”

“嘿嘿。”

朗兵御一声冷笑:“可是象新老弟这样想的人太少,那些所谓修仙高手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修魔者乃是需要斩草除根的恶魔,只是力所不及,才让我们在玄冰原立足。”

新月不禁叹了口气,想起第一次碰到朗兵御时,摩天派严冰对自己的态度。

当正邪不两立的思想深入到一个人的骨髓里时,任何外力都无法改变。

此后,两人在小岛上畅谈了一天一夜。

人与人之间,是非常将近缘分的,用通俗之语就是,人和人要对眼,若是互相看着对方入眼,就很容易相交。

新月和朗兵御就是如此,互相看着对方顺眼,越谈越投机,越谈越热乎,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两人交流修炼心得,相互比较两种修炼之路的优劣之处,浑然忘了一切。

新月这才对修魔者有了比较多的了解。

原来,远古时,最早只有修仙者,后来一些修仙者在修炼过程中发现了另外一个修炼方向,就是现在被称为“修魔”的修炼方法。

修魔和修仙相比,过程非常类似,大的进程分外魔神丹期,魔神婴期和圣魔神期,对应修仙者者的内丹期、元婴期和元神期。

修魔的好处很多,一是修炼的速度快很多,比正常修仙之人速度快了一倍以上,二是几乎没有走火入魔的现象,三是功力高,和处于同样阶段的修仙者相比。修魔者的功力远远高于修仙者。

比如现在朗兵御处于魔神婴期中的第三期黑婴期,但他地功力完全可以和修仙者中元神期的高手相提并论。

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概不例外。

修魔最大的弊处就是,天劫的威力太猛烈,很难渡过。修魔者遭遇的天劫威力比修仙者高了数倍。

远古时,修仙者每一次能够渡过天劫者,十之六七,后来对于如何渡过天劫越来越了解,发明了许多帮助渡天劫地灵器。现在能够渡过天劫者,十之八九。

而对于修魔者,现在能够渡过天劫的。十个之中才有一两个,这也是修魔者一直数量不多的最主要原因。

每当修魔者的功力接近要渡天劫时,一般都会主动减慢自己功力的增长速度。以便给自己留出更多的时间,寻找如何能够安全渡天劫的方法。

朗兵御将自己独创的“魔环爆”教给了新月,魔环爆是对付虫族很好地一种法术,尤其是对付兵虫这样普通的虫族。威力大,消耗的法力少。

如果用魔环爆对付修仙者,也是有一定威力地,虽然不能使修仙者爆体而亡,但能够使修仙者身体发生一定程度的紊乱,紊乱程度视修仙者的功力而定,如果是在突然袭击的时候,即使是功力很高地修仙者,也会在一定时间内法力失控。难以抵挡后续的攻击。

新月只是设想了一下魔环爆可能的用途,就感觉心惊,这个法术好厉害,而且朗兵御对这个法术的研究还不够深入,据他说,这个法术还有很大的改进余地。

两人还将各自修炼的功法交流了一番,新月将五行归元神功的功法原理与朗兵御一番交流,朗兵御马上指出了这个功法的许多不足之处,以及改进的办法,令新月受益匪浅。

当然,朗兵御从修仙者的功法中也会受到很多启发,以后修炼时大有益处。

朗兵御的修魔功法也令新月大开眼界,知道了修炼中还有如此多的奇妙之处。

总之,经过这一番交谈,新月对以后的修炼这个方面来说,获益良多。

而朗兵御的获益之处主要是在对付天劫上,再有几十年时间,他就要完成黑婴期修炼,渡这一次的天劫了,一旦渡劫成功,进入圣魔神期修炼,功力将会在玄冰原中稳居第一,因为玄冰原所有的修魔者,目前还没有一个能够渡过黑婴期的天劫,到达圣魔神期。

将要告别,新月拿出一块茶杯口大小的极品晶灵石送给朗兵御:“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感谢朗兄的相救之恩,请朗兄不要推辞。”

朗兵御看着晶灵石露出惊异之色道:“你处来梵天界,就能得到如此珍贵的极品晶灵石,果然福缘深厚,非常人可比,我救你不是贪图什么报答,不过,你的这件礼物我真的不想推辞。现在我虽然在尽力控制功力的增长,但距离天劫的到来最多二百年,极品的晶灵石对于我抵挡天劫,会有很大帮助,多谢老弟。”

新月道:“晶灵石怎么对抵挡天劫有帮助呢?”

“抵挡天劫时,对功力消耗得及其迅速,一般上品的晶灵石都不足以补充功力的消耗,只有极品晶灵石在此时才能够派上用处,所以我在四次搜集此物。”

新月明白了,不过他不敢告诉朗兵御自己有一百多块这样的晶灵石,毕竟和他交往的时间尚短,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想了一下道:“当时我们初到梵天界,在大峡谷里遇到这种东西,我同来的人手里现在也有两块,等我回去,找她要来,再送给朗兄,反正我们现在的功力,还用不上这么高级的晶灵石。”

朗兵御大喜道:“如此就多谢新老弟了,不过白白向她要如此宝贵之物,如何能过意的去,我这里也有一些其他宝物,可以和她交换,不知她需要什么?”

新月想了一下道:“不知郎兄可有海蓝花石这种东西?”

朗兵御道:“海蓝花石主要就是修复失去的身体,除此之外,因为它极有灵性,还能滋养法宝灵器,提高灵器的品级,不过用这个方法提高灵器品级速度太慢,将下品灵器和海蓝花石放在一起,要一两百年的时间才能使其变成中品灵器,没有几个修仙者会用这种方法。

所以海蓝花石对于正常的修仙者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其价值不能和晶灵石相等的。”

新月道:“实不相瞒,她乃是灵体修炼者,还有一位同类被人捉住,失去了身体,只剩下魂魄,所以需要海蓝花石重获新生,以此来看,此物对于她来说还是非常宝贵的。”

朗兵御“哦”了一声,手里立刻出现一个鸡蛋大小,海蓝色半透明的东西,他将此物递给新月道:“我倒是有一个,留在我身上没有什么用途,就交给你吧,若是能用此物交换晶灵石,我还是大占便宜的,呵呵。”

新月接过海蓝花石,简直是欣喜若狂,只是表面不显露出来,他仔细看着此物,只见这个东西是椭圆形的球体,和鸡蛋的形状非常类似,半透明的蓝色物质包裹着一朵小小的蓝色花朵,那花朵海蓝海蓝的颜色,五瓣花瓣,中间一个精制的花芯是红色的,在一片蓝色中呈现一点嫣红,非常漂亮。

用手摸上去,海蓝花石竟然还有点软,一股灵气飘荡而出,显然这是个非常有灵性的东西,非同一般。

新月将海蓝花石小心地收好,然后道:“请朗兄放心,我定会将她的两块晶灵石都要过来的。”

两人告辞,在半空中依依惜别,朗兵御向迷茫森林方向飞去,新月决定返回梵天城,马上给燕飞艳恢复身体,这是他需要做的头等大事。

在返回的路上,在蔚蓝的大海上飞行,新月就忍不住将心神沉入玲珑阁里,在来梵天界之前,他在玲珑阁里准备了许多日常要用的东西,比如小仙爱吃的蜂蜜和好酒,就装了半间屋子。

他已经将海蓝花石藏在一个小盒子里,此时进入玲珑阁,看了一眼玉树下的绿叶,不忙进入绿叶中,他先看看水灵仙怎么样了,走到放蜂蜜和酒的房间一看,不见小仙,又到放杂物的房间,看见小仙正躺在盛放晶灵石的箱子上呼呼大睡。

看来他疲劳之极,睡了几天还睡不醒,新月没有惊动他,出了屋子,马上进入绿叶中。

第一百三十九章 - 重生

新月的心神刚一进入绿叶中,燕飞艳美丽的身影马上幻化出来,依然是赤裸的身体,洁白晶莹,非凡动人,就像当年第一次碰到她那样,每一次新月来到绿叶里时,她都是这样。

可惜的是,如此美丽动人的花颜却是,看得见,摸不着。



“公子的伤势恢复了吗?”

一见到新月,她马上依偎过来,丝毫不在乎这里面还有一位梦飞瑶小姐的存在。

新月点点头道:“走,我们到外面去,我让你看一件好东西。”

燕飞艳现在功力,已经可以轻易离开绿叶到玲珑阁里,即使是短暂离开玲珑阁到外面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样做对功力的消耗很大。

由于来到梵天界,有了充足的灵气,再加上新月自身功力的飞涨,还有就是那一百多颗极品晶灵石放在玲珑阁这样一个小小的空间里,使得玲珑阁里的灵气充足无比,这几种条件加在一起,使得玲珑阁里面灵体的修炼条件好得前无古人。

尤其是燕飞艳,她能够直接得到新月从元婴传递过来的精纯灵气,修炼的速度之快,现在她的功力究竟有多高,修炼到什么阶段,连她自己都弄不清了,由于身体的失去,许多东西都乱了。

不过,据她自己估计,过了灵体的阶段是肯定的,应该已经进入天灵体的阶段,但由于没有身体,或者是因为身在玲珑阁和绿叶里,竟然没有天劫的发生,究竟是这两者中那一种原因导致天劫没有了,现在也弄不清楚,不过这样倒也不错。

来到玲珑阁放精玉原料的房间,有一个精制的小首饰盒子。新月将这个首饰盒子移动到玉桌子上。燕飞艳笑道:“公子,再好的首饰,妾身也戴不了啊。”

新月故作神秘地一笑,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盒子。一个海蓝色的鸡蛋大东西呈现在燕飞艳面前,燕飞艳仔细看了看道:“公子,这是什么东西,灵性十足,一定是个宝物。”

新月微微一笑道:“这个东西当然是你想要的。猜猜看。”

燕飞艳想了一下,忽然身体震动起来,幻化地影像都模糊起来。可见她内心的激动,她说话的声音也哆嗦起来:“是,是。是,难道是公子和我说过的海蓝花石不成?”

新月“哈哈”一笑:“正是!”

燕飞艳一下扑入新月的怀抱,可惜新月只能看见她诱人的身体,却没有实质的感觉。

燕飞艳简直激动万分:“公子。这是真的吗?以后我又能侍奉公子了,又能让公子疼爱我了。”

“当然是真的,回到梵天城,我就帮你作法,重新得到失去的身体。”新月爱怜地说。

燕飞艳站直身体,看着新月,忽然显出羞涩之态,她咿咿呀呀地说:“若是,若是重获身体。也就是,也就是有一个完全新的身体了,这个身体,别的男人从未碰过,就只属于公子一人的,那么,那么,我地新身体应该算处子之身,对吧?”

新月无限怜惜地看着她道:“何必将是否是处子之身看的如此重呢?只要你能快乐地活着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燕飞艳连连摇头道:“嗯,不是,我就看得重,自从跟了公子,其他男人碰到我时,我都觉得脏,有了新身体,我才是完完全全地属于公子。”

新月摇摇头道:“处子之身这个说法,只是男人为了自己的私利,为了自己心中某种占有欲,并且是独占地欲望,编造出来愚弄女子的一个思想枷锁,使得女子可以更愚昧地效忠男人,因此,这个说法是专门针对女子的愚弄之言,你怎么还把这种毒药当一会事呢?”

燕飞艳摇着头道:“我不管,我要做一个完完全全的公子的女人。”

新月没有说话,只是怜爱无比地看着她。

燕飞艳又说:“公子,何不现在就作法呢,妾身一天也等不了了。”

“现在?我现在正在飞行之中,若是在野外,我害怕有人打扰,影响了作法。”

“公子,求求你,我一会也等不得了,现在好吗?”

新月道:“好吧,我找一个僻静的地方,你再等一小会。”

他继续在大海上飞行,很快看到一个非常小的岛屿,长不过两里多路,宽不足一里,上面有一些高大的阔叶树木,看不见其他可以活动的东西。

新月马上俯冲而下,在小岛上空盘旋了一圈,用灵觉再次拨索了一下,除了植物,没有其他可以移动的小动物之类的,于是在这个小岛上降落下来。

在树丛中找了一片平地,将海蓝花石拿在手上,然后把天方真人传授地使用法诀想了一遍,没有什么疑问之处,便开始作法。

一道灵力输入到海蓝花石里,手中的海蓝花石缓慢漂浮在空中,并闪闪发光,新月连忙将心神沉入玲珑阁里,对燕飞艳喊了声:“出来吧。”

燕飞艳的身影出现在新月的面前,他不断念动咒语,海蓝花石慢慢漂浮到燕飞艳的身影里,突然之间,燕飞艳的身影爆发出强烈的海蓝色光芒,光芒一闪即灭,连续闪烁不断,并发出一种水流产生强烈涡旋的声音,身体也忽而扭曲一下,马上恢复正常。

新月口中咒语连绵不断,一道道灵力加入到燕飞艳的身影中,海蓝花石忽然开始解体,半透明的外表一层一层脱落,里面海蓝色的美丽花瓣出现在燕飞艳的身体里,并快速在她身体内游动不止。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燕飞艳的身体开始凝固起来,身影也愈发清晰,一种半透明的物质不断从海蓝花的花朵里喷发出来,在燕飞艳的身体各处沉淀下来,她的身影慢慢变得不透明。

终于。花朵的喷发逐渐停止,燕飞艳完整的裸体呈现在新月面前,她轻微地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又移动一下自己完美的双腿。

新月仔细看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妙曼的娇躯。看不出一丝的异样,与当年一摸一样。

海蓝色的闪光完全消失,一切都静止下来,燕飞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新的身体,脸上充满了激动和喜悦。她忽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新月地脖子,口中喃喃低语:“太好了,公子。太好了,我又能真正与公子在一起了。”

新月也紧紧搂祝糊柔软的腰肢,使劲吻着她温热的红唇。两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光滑地脊背,没有任何的异样感觉,她的皮肤仍然是那么细腻光滑,新月满心激动。不停地爱抚着她的身体。

突然,燕飞艳猛地从新月怀中挣脱出来,新月不禁吃了一惊,只见她脸上充满了惊异的表情。

燕飞艳猛地抬头望天,脸色大变,惊骇之色显露无遗。

新月也跟着抬头一看,只见一小团雾气正在燕飞艳头顶三丈处快速地凝聚,已经形成一朵方圆一丈的铅黑色云朵,云朵中心急剧翻腾盘旋。稠密如粥,发出“呜呜”的声音,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响,云层之中,竟然有小小地闪电隐现。

新月不禁脱口而出:“天劫!是天劫,燕飞艳的天劫来临了。”

他迅疾祭出绿叶神剑,挡在燕飞艳头顶上方一丈处,同时心神快速沉入玲珑阁里,将水灵仙唤了出来。

燕飞艳一下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情意味着什么,她惊叫一声,十指连弹,一道道绿色的火焰从她的指尖射出,在头顶上汇聚成一团绿色的火焰。

水灵仙怪叫一声:“飞燕姐姐,你怎么现在渡劫,我都没准备好。”

一边说着,他一边祭出冰晶刃,挡在燕飞艳头顶上,同时放出一天冰龙,直接冲向铅黑色的云层中。

如此一来,在燕飞艳的头顶上形成四道屏障,最下面是她自己放出的绿焰,第二道是新月祭出地绿叶神剑,第三道是小仙祭出的冰晶刃,第四道是正在冲向劫云的冰龙。

一声霹雳轰响,一道闪电从云层中闪出,正好打在小仙的冰晶刃上”卜仙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第二道闪电打下时,冰龙到了,闪电正好打在冰龙的庞大身体上,冰龙晃了晃,身体被打出一个大洞,但它依然继续向上冲,终于将庞大的身体挤进劫云里。

劫云里立刻爆发出炒豆般密集的霹雳声,冰龙的身体仿佛融化了一般,转眼就消失了。此时,第二条冰龙已经快速生成中,也开始向劫云冲去。

新月稳住心神,看到四层屏障,不禁放下心来,当年冰雪霜渡劫时,自己以手都可以抵挡灵体的天劫,可见灵体渡劫是,天劫的威力并不大,以现在自己的功力,再加上小仙在旁,燕飞艳应该可以安然无恙。

他叫了声:“小仙,天劫就交给你了,不要让飞燕姐姐受伤了。”

小仙应了一声,指挥冰龙继续冲击劫云,由于有冰龙持续不断地冲进劫云中,使得劫云还来不及集聚足够的霹雳能量,就被冰龙提起引发闪电的释放,因此霹雳的威力始终不大,而小仙的冰龙似乎无穷无尽,一条消失了,就再释放一条,使得霹雳竟然打不下来,始终在云层里和冰龙较劲。

新月看形势一片大好,连忙从玲珑阁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燕飞艳,这套衣服他是早有准备,一共做了十套各种款式的衣服,因为燕飞艳爱美,因此这些衣服都是无锡城里著名裁缝做的,就是等来到仙境之后,一旦找到使她身体恢复的方法,就拿出来穿,现在正好派上用处。

燕飞艳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毕竟水灵仙也在场,虽然这些年她早已和小仙熟了,经常在玲珑阁里聊天解闷,但在他面前毕竟不能裸体。

等穿上衣服,劫云里的霹雳声已经明显小了许多,显然,天劫已经快结束了,可以说,这是阴体人有史以来渡劫渡得最轻松的一次。

见天劫已经过去,燕飞艳禁不住再次扑进新月的怀抱,根本不顾水灵仙的存在,水灵仙收起冰晶刃,看到两人亲热的样子,顿时怪叫一声:“羞人,羞人。”

说着用长着十个手指的怪手一捂眼睛,倏地跑进玲珑阁里睡觉去了。

燕飞艳看着水灵仙的怪模样,不禁“哈哈”笑了,然后将刚刚穿在身上的衣服一下又脱了个精光,再次扑进新月的怀抱,娇娇地道:“公子,你要了我吧,我一定要实现这个想法。”

新月不禁莫名感到,燕飞艳真是妖媚的女子,任何男人都无法抵挡她的魅力。

桃源岛上,广场上黑白双塔之间的灵力流动已经到了疯狂的状态,只见粗大的白色灵气在两座塔的塔尖上快速流动,发出“呜呜”的鸣叫声,两座塔都发生了轻微的震动。

忆水痕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状况,内心的惊恐难以形容,她能够做的事只有一个,就是拼命吸取流过自己身体的灵气,全力增加自己的功力,为即将到来的不测多增加一点力量。

这一天,她忽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真实,她明白,天劫要来了。

忆水痕之所以能够化为人形,并非功力真正修炼到九尾妖狐的境界,而是在云雾山吃了一种神奇的灵果,这种灵果使她的灵力大幅增长,当灵力达到一定阶段,灵智也大幅上升,终于能够化为人形,通人言。

但是灵力的增长和功力的增长还是有区别的,她的功力仍然没有到达九尾妖狐的境界,如果达到了这个境界,法力之强,和现在相比是完全不同的。

狐族中,三尾白狐本来就是非常罕见的灵物,一般几百年才会出现一个,是集聚了狐族的精华才会出现的,也只有三尾白狐才能有足够的灵性进行修炼,修炼到六尾灵狐时,法力大增,但是,由于三尾白狐本身除了灵力出众外,没有其他的法力,所以从零开始的增长,怎么来看都是有限的。

但从六尾灵狐到九尾妖狐的过程,是一个根本性的修炼阶段,就如同人修炼终于到了元婴初成一样,算是迈入修炼的门槛。

而九尾妖狐的法力和元婴初成的修仙者相比,却是更加强大,在九尾妖狐之后,下一个阶段就是狐仙,等同于修仙者的元神大成,要飞升仙界一般,所以九尾妖狐的法力等同于成婴中期,正因为如此,迈入九尾妖狐的境界,要经历的天劫也是非同一般的,多数六尾灵狐是经不起天劫而夭折的。

第一百四十章 - 虫族的进化

总有一天,一朵墨汁一般漆黑的黑云悄悄在太乙镇妖塔的塔顶上开始聚集,很快聚集成方圆一丈多的一团,翻腾跃动,并试图进入太乙镇妖塔,可是,镇妖塔立刻发出一种白色的灵光,使得黑云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塔内。

于是,一道青色的霹雳打在太乙镇妖塔的塔尖上,发出震天的轰响。

塔内的忆水痕清晰地感觉到塔的震动,心中的害怕难以形容,此时,她多么希望新月能够在自己身边。

新月啊,你究竟在哪里啊。

闪电霹雳连续不断地打在塔上,使得双塔间灵力的流动停止下来,太乙镇妖塔发生剧烈的震动,并摇晃起来,塔表面出现一道一道的黑色焦痕,随着强烈的霹雳越来越密集,那些黑色焦痕处竟然出现细微的裂纹。

雪亮的闪电照彻了整个桃源岛,巨大的轰隆声使得岛上的每一个动物都惊恐地四处躲藏,甚至整个桃源岛都发生了震颤。

忆水痕心惊胆战地听着塔外面巨大的轰响,灵力的流动已经停止,甚至,束缚她身体的彩色丝线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她不禁又惊又喜,开始用法力挣扎,想挣脱束缚。

突然,一道光耀无比的巨大闪电从黑云中打下,发出响彻天地的巨大声响,整个山峰都随之震颤。在这道闪电之后,束缚忆水痕的彩色丝线陡地一暗,更加地松动。

忆水痕拼命挣扎,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微微地活动,手臂也可以动了,便全力拉扯丝线,丝线上彩色的光芒也越来越黯淡。

如果在塔的外面,就可以看见,刚才的那一道惊天动地的闪电过后。坚不可摧的塔身上,在那些无数细微地裂纹上,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

又是一道同样惊天动地的闪电,那道明显的裂缝更加明显,同时。另一道更深的裂缝出现了,这道裂缝宽地甚至能伸进一个手指。

束缚忆水痕的彩色丝线更加地黯淡无光,忆水痕全力一挣,终于将右臂从丝线里挣脱出来。

当第三道强大的闪电打下时,它的威力比前两道霹雳的总和还有猛烈。随着“轰隆”一声震天巨响,紧接着“喀喇”一声,一道巨大地裂缝从塔的基部一直延伸到塔顶端。

束缚忆水痕的彩色丝线忽然将完全黯淡下来。忆水痕轻轻一挣,所有的丝线都消失了,她终于恢复了自由之身。

同时。霹雳的声响已经很小了,显然,刚才那一道威力巨大的闪电是最后地一击,之后的闪电只是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威力已经不足。

忆水痕仍然不敢出去,等待所有的闪电都消失了,才从太乙镇妖塔地窗户里走出来。

再看太乙镇妖塔,忆水痕能够感觉到塔的灵气已经消失了,一道巨大的裂缝横贯整个塔身,这座塔,现在已经变成一座普通的铁塔了。

从获自由,忆水痕百感交集,可惜的是。新月已经去了仙境之门,她马上就想前往仙境之门,去寻找新月,但转念一想,新月一再说,前往仙境之门的过程中压力极大,功力不足,或者没有防御法宝,非常危险,自己现在一无所有,能够承受仙境之门的压力吗?

再者,仙境一定是个地域广大的世界,自己孤身一人到了那个地方后,怎么去寻找新月呢?若是这个时候新月回来,岂不是找不到自己,两人更加不容易相聚了。

新月临走时说过,一旦找到释放自己的方法之后,马上就回来,他才走了两三个月,也许很快就会回来,自己还是应该在这里等待他回来,同时修炼自己的法力,若是等一段时间他还不回来,再去找他,那时自己通过仙境之门的把握也会大一些。

前思后想,忆水痕决定还是在桃源岛上,等待新月回来才是上策,同时,可以先找一下仙境之门的位置,临走时新月说过仙境之门的大概方位,在距离桃源岛东南大约十里的海底,大约一千丈深,有一个很深的海沟,仙境之门就在海沟里,在仙境之门附近还看到几百个爬虫的尸体。

有了这些明显的标记,自己应该也能找到仙境之门的位置,顺便检验一下自己的法力能否经受千丈海水的压力,如果连这个压力都经受不起,自然不要想通过仙境之门了。

新月和燕飞艳着实亲热了一番,然后新月将飞行术先教给她,让她练习一下,看她现在的法力,居然和冰雪霜相差不远了,很是奇怪,不禁问道:“你的功力怎么会增长的如此之快?不寻常啊。”

燕飞艳拉着新月的手在空中飞行了一圈,回到岛上才回答:“我明白了,当我没有身体时,吸取灵气的速度远远快于现在有身体的状态,这应该是虚虚相吸,更容易结合,有了身体,身体是实的,灵气是虚的(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ωω.1⑥κ.cn(1⑹κ.сn.文.學網),虚实相结合,就慢了。”

新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前燕飞艳在绿叶里时,自己采集的天地灵气,一半是进入绿叶里给她和梦飞瑶,另一半是给另外的十六个灵体,当自己元婴初成后,可以通过元婴直接给燕飞艳输送灵气,因此其他灵体的修为是无法与她相比的。

很快,燕飞艳的飞行就比较自如了,新月带着她一起返回梵天城。之前他在绿叶里时常和燕飞艳交谈,因此燕飞艳对梵天界的情况了解一些,在路上,新月又把这里的情况更仔细地介绍了一番。

等新月重返梵天城,已经是他受伤之后的第七天。

当他带着燕飞艳回到城内自己的住地时,冰雪霜、天明和天仪两位道长、闻逸庚师兄都出来迎接,连师父天方真人都出来了,对新月问这问那。看到这么多人关心自己,新月十分感动。

他先介绍了燕飞艳,又把自己受伤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他隐瞒了遇到朗兵御的事,毕竟仙魔殊途,而且刚来时看严冰对朗兵御的态度,此事不宜让他人知道。

天方真人仔细询问了新月受伤的经过,仔细到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最后还要新月拿出炎冰轮,他翻来覆去看了半晌,然后对新月说:“好厉害的飞王虫,居然能腐蚀极品灵器,我帮你修补一下。然后你再自己修炼它。

你和这位燕小姐来我这里,我还有话要问。”天方真人表情严肃地说。

新月和燕飞艳跟着天方真人来到他练功打坐地居室,关上门。天方真人让他们坐下,然发对燕飞艳说:“燕小姐擅长何种功法?”

燕飞艳看了一眼新月,见新月行若无事的目光。这才答道:“小女子擅长的是阴火。”

天方真人又道:“不知小姐可否演示一下,这阴火有何特点呢?”

燕飞艳又看了一眼新月,不禁犹豫了一下,新月连忙道:“既然师父让你演示。就演示一下,让师父了解如何才能克制虫族。”

燕飞艳点头,也不见她念动咒语,只是手指轻弹,一点绿火射在地上,这绿火在白色的条石地面上如同一根大蜡烛般熊熊燃烧,就是不熄灭。

她快速地做了个手势,只见那一点绿火忽然蔓延开来,犹如一枝笔一般。笔走龙蛇,在地面上快速延伸,转眼间形成了“阴火”二字。

天方真人点头道:“阴灵之火,遇物则燃,不将引燃之物烧尽而不休,不错,不知小姐还有其他绝技吗?”

燕飞艳摇了摇道:“只有这个了,其他法术我还没有学会。”

新月忽然插话道:“飞艳刚刚重获新生,没有任何法宝灵器,也来不及将自己的法术练习精熟,不知师父可知道她使用何种法宝灵器比较合适,要到哪里去寻找?”

天方真人微微一笑:“徒儿你到精明,分明又是找我要好东西,你地水灵仙朋友我给了冰晶刃,尝到甜头了是不是?”

新月不好意思地道:“徒儿的这点心思当然瞒不过师父您老人家,在极品的晶灵石我再孝敬师父两块吧。”说完挑大的拿出两块递过去。

天方真人也不推辞,伸手接了,然后才说:“徒儿的女子,为师自然要关照地,但我要交代你一件事,据我的卦相推断,彻底剿灭虫族的机缘就在你的身上,但上苍隐秘,为师一时之间还悟不透具体是什么,所以凡是你带来的人,这位燕小姐,以及剩下的十七阴灵,甚至包括水灵仙在内,你都要保护她们的安全,不要让她们送了性命,你可知道。”

新月一拍胸脯道:“师父放心,只要徒弟这条命在,决不让跟随我的这些人伤了。”

天方真人点点头道:“你们先下去,我要给燕小姐的东西,还需要改制修炼一番,她才能使用,过几天再来吧。”

新月大喜,向燕飞艳一示意,燕飞艳本来就是玲珑心肝的人,马上跪下给天方真人叩了个头道:“多谢真人。”

新月和燕飞艳回到自己住处,闻逸庚和冰雪霜就来了,新月看他俩人的神情,俨然是一对情侣一般,师兄果然是有一手。

冰雪霜看到燕飞艳,便上前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着话,两个同类能够相遇,对于天灵体来说是非常罕见的,因此两人“唧唧喳喳”说个没完。

闻逸庚对新月道:“你可知道,这几天师父可是为你担了不少心,一天都问几次你回来没有,他老人家可从未对谁这样啊。”

新月心中真是很感动,师父对自己的好,虽然有卦相的原因,但从他慈爱的目光中,新月能够感觉出,师父是真的疼爱自己,虽然刚刚来到梵天界,和师父也才见了几面,但感觉师父仿佛已经教诲了自己几年一样。

在丹鼎派时,自己的第一个师父也很疼自己,可惜他老人家去世的太早,没想到来到梵天界,又有一个待自己如亲子地师父。

新月岔开话题道:“我们那一队人,其他人怎么样?”

说到这个事,闻逸庚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死了三人,不算你伤了八个,其中七个伤势都比你重,现在还在修养,你若是不用炎冰轮护体,恐怕也会遭遇不幸,这是近百年来,对虫族空中打击时伤亡最重的一次。”

新月不禁暗吃一惊,都是元婴期的高手,都比自己功力高,居然死了三个人,伤的八个人还有七个比自己的伤重,看来若不是炎冰轮,自己恐怕已经命丧迷茫森林了。

他问:“怎么会如此?”

“我们详细询问了你这一队中所有回来的人,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次埋伏,利用浓雾的条件,调集了大量的飞行类虫族对我们进行的一次伏击,这次伏击中出现了五只飞王虫,大约三四百只飞将虫,至于飞兵虫有多少,很难精确计算。”闻逸庚的声音很沉重。

新月大吃一惊:“埋伏?虫族还知道埋伏?”

“不错,根据以前的经验,高级虫族从来都是单独出现,夹杂在低级虫族里向我们进攻,这是第一次出现高级虫族群体攻击的现象,说明虫族的进化不仅仅是出现高级的种类,而且智慧出现重大提高。”闻逸庚阴沉地说。

新月忽然感觉内心沉甸甸的,没想到虫族出现了这样的进化趋势,这一次,战争形势不容乐观啊。

“虽然如此,我们也对虫族进行了沉重打击,加上你干掉的那个飞王虫,这一队共计消灭飞王虫四只,飞将虫大约三百五十只,飞兵虫七千只左右,也就是说,高级飞虫我们一次干掉三到四成。”

按照虫族的高级低级比例为一比一百的计算方法,在一次千万数量的虫族进攻中,大约会出现飞兵虫十万左右,飞将虫一千左右,飞王虫十只,这个比例几百年从来没有错过。

虽然修仙者只是死了三名,仅以双方伤亡的数量看,修仙者看似胜了,但是,修仙者补充的数量极少,一名梵天界的凡人,至少要一百年以上才能修炼到凝丹期,再到元婴期至少还要一百年,而且,每一次虫族进攻,除了凡人伤亡惨重外,伤亡最大的就是凝丹期的修仙者,所以多数凝丹期的修仙者是到达不了元婴期的。

而虫族只要十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再次繁衍达到千万的数量。

所以,每一名元婴期高手的生命都是非常宝贵的,补充太慢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 魔环爆

“那么我们怎么办?”新月忍不住问。

“不管怎样,空中打击持续必须继续下去,否则到达梵天城的虫族数量太大,诛仙大阵也会因灵气耗尽而崩溃的,如果那样,就是梵天城毁灭的日子。”闻逸庚不容置疑地说。

新月想了一下道:“其实,如果当时我们没有进入浓雾中,虫族的埋伏就很难成功,以后我们只要当心一点,就不会重蹈覆辙。”

闻逸庚赞同道:“不错,虫族的智慧虽然有了很大进步,但是至少目前和我们修仙者比较起来,应该还是很低的,我们不该害怕虫子的埋伏。你们那一队因为伤亡太大,已经解散了,都分到其他队里,补充其他队的受伤者,现在你回来了,先休息几天,大概很快就要重返迷茫森林。

冰雪霜已经编到我那一队,我会照顾好她的,这个请你放心。”

新月忽然笑了:“还是师兄高明啊,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冰雪霜一向心高气傲,师兄是她看上的第一个男人,恭喜师兄。”

闻逸庚也笑了一下:“师弟的女人也不错,咱们是同喜,同喜,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

第三天,天方真人就送给燕飞艳一件法宝,叫做“三阴玉镯”,非常适合阴灵使用,是天方真人专门为燕飞艳改制的一件法宝,能将她的阴火威力发挥到极高的水准,算是一件中品灵器,燕飞艳非常喜欢,将它戴在手腕上,平时当成玉镯戴着。

此外,冰雪霜在自己的塔里找了一件银缕衣,送给燕飞艳。算是见面礼。这件银缕衣外表看犹如一件银线缝制的漂亮衣服,其实是一件防御法宝,算是下品灵器,和冰雪霜自己的倪裳彩衣相比,低了一级。不过燕飞艳也很喜欢。

她穿上银缕衣在新月面前晃来晃去,嚷嚷着要新月看,还要求新月发表来自内心深处最真诚的评论,究竟好看不好看?

不好看?

如此胆大妄为的话,新月是不会说地。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将穿着银缕衣的燕飞艳看了一遍,最后非常严肃认真的说了一句:还是当初什么都不穿好看。

燕飞艳的两只粉拳立刻雨点般打在新月的胸前:“打你这个坏蛋,打你这个色魔。”

新月“哈哈”大笑。将她一下从地上抱起来,抱得她双脚不沾地:“色魔要来强暴我的小宝贝了喽。”

两人嘻嘻哈哈闹了一气才停下来。

两天后,新月带着燕飞艳和水灵仙跟随第九队修仙者再次前往迷茫森林。接替第四队修仙者,在第四战区上空进行争对虫族地空中打击。这一回的战术和之前大体一样,只是飞行的高度稍微高一些,另外规定。一旦遇到暴雨、浓雾等视线不良的天气,就马上撤出森林,在荒原处等待天气好转再重新进入战区。

新月和燕飞艳、水灵仙一组,那个叫琉璃的女修仙者也和他们一队,本来她想加入到新月这一组,可是被繁花派地同门分派到另外一组,只好和水灵仙挥手到别。

在空中巡逻的队形,新月是这样分派的,水灵仙地冰龙仍然是在最下面贴近树梢的高度巡视。新月自己飞在三十丈的空中,以重新修炼地炎冰轮护身,小仙和燕飞艳在六七十丈的高空巡视,主要注意来自高空的可能袭击。

新月只好一手搂着她的细腰,一手拿着绿叶神剑,还要用灵觉不断搜索下面无边无际的森林。

这种香艳的滋味,他感觉十分享受。

在下方的冰龙不时发出吼叫声,并冲下去撕碎几只爬虫,再回到空中继续向前。

连着三天,一切顺利,没有遇到大群的飞行类虫族,只是消灭了不少兵虫,到第四天,新月他们到达迷茫森林深处应该返回的位置时,忽然看到前方空中有十几只飞兵虫,正向远处一座很高的山峰飞去,他马上带着小仙和燕飞艳追了上去。

一般和各类虫族相遇,虫族都会主动迎上去发起攻击,即使根本敌不过修仙者也是一样,但这一回,情况有所不同,那些飞兵虫全速向山峰地方向飞,并不理睬后面追赶的新月。

由于双方开始的距离太远,虽然新月他们的速度快,仍然不能很快赶上前面的飞兵虫,等接近那座陡峭的山峰时,飞兵虫已经绕过山峰看不见了。

新月跟着也绕过山峰,立刻发现山峰这一边的半空中聚集了几百只飞兵虫,其中还夹杂着几只飞将虫和一只巨大的飞王虫,另外,远处似乎还有三三两两的飞兵虫向这边聚集。

他马上在半空中停止,和小仙以及燕飞艳一字排开,各自准备攻击。

飞兵虫群一下发现了新月他们,只听“嗡”地一声,整群的飞兵虫一齐向这边飞过来,飞将虫混在飞兵虫群里一起过来,但是,那只飞王虫却在空中原地盘旋,并不参予。

虽然飞王虫没有攻过来,新月依然对它最警惕,飞王虫喷出的毒液速度极快,之前死亡的三名修仙者,两名就是直接死在飞王虫的毒液中,身体瞬间化为脓血,根本来不及施救,另外一人是被飞王虫的毒液所伤,又被飞将虫的利爪刺穿身体而死。

新月对燕飞艳和小仙道:“千万注意那个飞王虫,不要被它喷出的毒液沾到身上,我们先且战且退,尽量离飞王虫远一点,等收拾了这些小虫。剩下一个飞王虫只有死路一条。”

小仙的冰龙首先迎向飞虫群,并喷出了强烈的寒气,十几只飞兵虫如果石头一般坠落下去,但是更多的飞兵虫不顾同伴的死亡,继续从各个方向冲向冰龙。

让飞兵虫围攻冰龙。正是新月希望的局面,他可以乘机施展才学会的朗兵御独家魔功“魔环爆”。这个魔功他悄悄练习过几次,但苦于没有出手实战的机会,究竟效果如何还弄不清楚,而且他也不想让其他修仙者看到。现在终于有了这个机会可以实际练习一下。

他缓缓运起五行归元神功,并将功力凝聚于右手上。

魔环爆是一种很奇怪的功法,而不单纯是修仙者常用的法术。它不需要咒语,不需要手势,也不需要法宝。更奇怪的是,运起五行归元神功这样的修仙功法,就可以施展魔环爆,而且运五行归元神功来施展魔环爆。威力更大。

这种功法的原理是,首先认定,每一种生物体内都是有法力的,而不仅仅是修仙者或者修魔者才有法力,只是未经专门修炼的生物,身体内的法力比较微弱,几乎感觉不到。

施展魔环爆时,先在自己体内运功,并形成一个一个不同属性的法力漩流。然后再将这些法力漩流施加于敌人身体之上,以诱使并加速敌人的身体内法力产生强烈紊乱,最后爆体而亡。

对于经过修炼地修仙者来说,使用这种功法效果就不明显,因为修仙者对于自身功力的控制肯定强于外来的力量,很难采用这个办法使修仙者的法力紊乱到爆体的程度,只有乘其不备偷袭时,可以使其身体内的法力短时间内发生紊乱。

因此这个功法对付飞兵虫这样的生物非常合适,它利用了飞兵虫本身的法力来消灭它,就比使用金相术一类的法术,消耗的功力少。

五行归元神功是在体内运起五种不同属性的功力,因此能够产生更加强烈的法力漩流,对敌人的杀伤力就更大。

能发明出这样一个阴险的功法,可见朗兵御也是一个天才人物。

新月运魔功于右手,顿时右手已经变成了紫色,并闪烁着妖异的紫色光芒,方法右手已经变成一盏夺目的紫色灯,他刚要释放魔功,忽然燕飞艳身形前移,向围攻冰龙的飞虫群冲过去。

新月生怕她有失,高叫一声:“飞艳,注意危险。”

燕飞艳回应一声:“公子放心,飞艳自会注意。”说着继续接近飞虫群。

新月哪里能放心,决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再有什么闪失,否则自己心中愧疚,天方真人也不答应(读者也不答应),他只好也跟在燕飞艳身后接近飞虫群。

小仙祭出冰晶刃,见新月和燕飞艳都向飞虫群迎上去,也跟着向前,三人同时向飞虫群靠近。

相距大约三四十丈的距离,围攻冰龙的飞虫群中忽然分出一部分,大约五六十只,向新月他们迎过来。

燕飞艳停在空中,飞快地做了一连串的手势,然后猛地用力一吸,只见最前面的十几只飞兵虫忽然间停滞下来,然后从它们的头部冒出半透明的一团雾气,这些雾气一离开飞兵虫的头部,马上飞速奔向燕飞艳,一下被燕飞艳吸入口中。

那十几只飞兵虫顿时在空中略一摇晃,便坠落下去。

新月一看此情景,顿时明白,她在使用天灵体特有的本领,吸取飞兵虫的生命力,看来刚才是因为距离太远,她吸取生命力的能力不够,所以才会靠近这些飞兵虫。

这个方法倒不错,即杀死了虫子,又补充了功力,一举两得。

但这个方法显然不能抵挡快速飞过来的飞虫群,当最前面十几只飞兵虫坠落后,其他飞兵虫已经飞过一半的距离,燕飞艳此时还在运功,大概在平复自己刚刚吸取的生命力对法力造成的波动。

新月迅速出手,一道道紫色的光芒射向飞来的飞兵虫,飞兵虫一排接一排在空中爆炸开来,形成一团团绿色雾气弥漫空中。

魔环爆为燕飞艳赢得了一点时间,她第二次施展法力,又将剩下的七八只飞兵虫的生命力吸走。

一百多只飞兵虫没有一只能够冲到新月面前,全部被干掉。

新月不禁暗暗吃惊,魔环爆果然厉害,消耗的法力很少,施展的速度很快,用它对付虫族,比用金相术要好。

再看燕飞艳,双颊嫣红,仿佛喝了一碗烧酒一样,美艳动人。

小仙就没有轮上出手攻击这一波飞兵虫,他也没闲着,指挥冰晶刃飞向围攻冰龙的飞虫群,顿时在空中激起一阵绿色的波涛,无数断肢残体纷纷坠落。

此时,一条冰龙在无数飞兵虫的围攻下哀嚎一声在空中解体,另一条冰龙在打落上百的飞兵虫之后也坠落下去,而飞兵虫几乎被消灭一半,还余下三百多只飞虫向新月扑过来。

新月看看燕飞艳,她又在快速地做着手势,便暂时停止魔环爆的攻击,等待她先吸取虫族的生命。

最前面的十几个飞兵虫突然之间向下坠落,一串半透明的雾气飞入燕飞艳的嘴里。

但是,剩下的飞兵虫就很近了,新月一揽燕飞艳的细腰瞬间后退了几十丈,拉开了和飞虫群的距离,小仙也跟着后退,始终跟在新月身后一丈多的位置。

新月的魔环爆再次出手,飞行中的飞兵虫连连爆体,发出“噼里啪啦”一阵爆响,炸出团团绿雾。这时,他看见了一只飞王虫。

这只飞王虫位于飞虫群的左下角,在新月的魔环爆施展的时候,飞虫群一下散开,成一个巨大的扇形向这边围攻过来。

小仙忽然间再次释放两条冰龙,从左右向两侧的飞虫群攻击过去,散开的飞虫群易于躲避新月的魔环爆,但对付冰龙就会力所不及,被冰龙各个击破,所以两侧的飞虫群马上又形成两个小群,大约各有百只左右,迎击两天冰龙。

中间的一百多只飞兵虫继续向新月他们飞过来,但是,这样的数量对于新月来说,只是送死而已。

燕飞艳的手势再起,这一回,足有超过二十只飞兵虫被她吸取了生命,但是,中间飞虫群里的一只飞将虫,她怎么都无法吸龋狐的生命。

那只飞将虫的速度非常惊人,转眼间已经超越其他飞兵虫,到了十几丈的距离,新月右手的紫色光芒全力向它射出,一道紫光将飞将虫的身体整个染成了紫色,飞将虫在空中忽然嚎叫起来,拼命扇动巨大的双翼,企图摆脱紫色魔光的照耀。

飞着飞着,一道绿液从它的身体里飞射而出,一下射出两丈多远,紧接着“砰”地一声闷响,飞将虫的身体爆出巨大的一团绿雾。

第一百四十二章 - 洞穴之谜

一击得手,新月的信心大增,能够使飞将虫爆体,说明自己的魔环爆魔功已经登堂入室,方向是没有错了,只要自己的五行归元神功的功力增加,魔环爆的魔力也会随之增加。

左方的冰龙很快被飞虫群包围,那只飞王虫的威力这个时候显露出来,在众多飞兵虫纠缠者冰龙的时候,飞王虫突然扑上去,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一下附着在冰龙的脊背上,两只巨钳一阵疯狂挥舞,冰龙的脊背上顿时被它挖出一个大洞。

小仙祭出冰晶刃,高速飞向飞王虫,飞王虫的甲肢紧紧插入冰龙的身体上,见冰晶刃到来,忽地在冰龙的身体上一钻,钻到冰龙的腹部,同时在冰龙的腹部又留下一道深痕,冰晶刃呼啸着擦过冰龙的脊背,带走几只飞兵虫的生命。

新月也注意到这只飞将虫,见小仙的冰晶刃落空,他右手一指,一道紫光射中飞将虫的身体,飞将虫立刻不动了,浑身颤抖,小仙的冰晶刃一个回旋转回来,一下将飞将虫的身体切为两半。

很快,三人将这三百多只飞虫斩杀殆尽,看那只新月最留意的飞王虫,依然在远处盘旋,没有过来攻击的意思。

奇怪,相当奇怪,以前的虫族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回事?

三人向飞王虫小心翼翼地靠近,见飞王虫依旧在山峰上空盘旋,只是露出凶光盯着三人。

新月谨慎地停止前进,对小仙道:“这个飞王虫有些古怪,小仙,让你的冰龙先冲过去看看,我们在这里等一下。”

小仙马上释放出两条冰龙,一齐向飞王虫扑去。

飞虫王终于有了反应,盘旋的速度慢下来。并转向对着冰龙,突然,一股绿色液体喷涌而出,闪电一般射向一条冰龙,以冰龙庞大的身体。根本躲闪不开这闪电一击。

一条冰龙猛地左移闪避,头部躲开了绿液,但身体无法躲开,绿液一下击中它头部后面三丈多的位置,粗如水桶般的身体在一瞬间就融化消失。使得冰龙的身体断为两截,它哀嚎一声坠落下去。

三人都吃了一惊,如此厉害的毒液。若是自己的身体沾上,后果就是一命呜呼。新月上一次是在浓雾中被偷袭,并没有看到飞王虫的动作就被喷到。幸好有炎冰轮的防御才没有丧命。

今天他亲眼目睹了飞王虫的毒液,更加地小心,他连忙对燕飞艳说:“小心了,不要去想着吸取那个家伙的生命力。”

燕飞艳应了一声。放出自己法宝三阴玉镯。这是一个碧玉地手镯,在燕飞艳念动咒语之后,手镯立刻发出明亮的碧绿光芒,使她的右手整个笼罩在绿光中。

看她要出手,新月将绿叶拿在手里,让她先攻击,也看一看她的法术威力有何神妙之处。

飞王虫再次喷出毒液,另一条冰龙因为距离太近,头部被毒液喷了个正着。硕大的冰龙头一下就消失了,整个身体也坠落下去。

燕飞艳玉手连弹,上百点绿色的火焰同时飞出,犹如绿色的焰火洒向飞王虫,飞王虫上下躲闪,左右腾挪,不可谓不灵活,不可谓不急速,可是,众多的绿焰覆盖了很大一片空间,还是有一点翠绿沾在了飞王虫地巨大左翼上。

顿时,一点翠绿迅疾扩散为满身的绿焰,只是一瞬间,飞王虫巨大的身体就被绿焰所包围,形成一个巨大地绿色火球。飞王虫发出一声高亢的鸣叫,徒劳地扇动双翼,企图挣扎,但它的身形已经不稳,摇晃着向下缓缓坠落。

其余的绿焰突然间改变方向,一齐涌向飞王虫,使那团绿焰陡地涨大了一倍,飞王虫下坠之势很快变得笔直,不等落地,绿焰就消失了,飞王虫的身体也化为灰烬,一阵清烟在空中飘散。

新月不禁暗想,飞王虫再厉害,和达到元婴级的修仙者单独对阵,与送死无异,虫族之所以能够在与修仙者的战争中逐渐占据上风,根本地原因在于数量的庞大,单个的虫族,无论哪一种,都无法与修仙者抗衡。

燕飞艳一击烧死了飞王虫,不禁有些得意,娇笑着道:“公子,我的法术如何?”

新月上前拍了拍她的香肩道:“小宝贝很厉害呀,这回就看你大显身手了,也许彻底消灭虫族的重任就落在这个肩膀上,我得好好拍一拍这个肩膀呀。”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肩膀上拍个不停。

燕飞艳幸福地依偎在新月怀里,也不说话。

两人闹了一会,才分开,新月开始下降高度,然后用灵觉拨索下面地森林,飞王虫始终在这个位置盘旋,一定是有原因的。

才一拨索,他马上发现,下面森林里居然有大队的兵虫,排成一个双列的长队,从山下上面攀越,具体数量无法估计,因为兵虫排成的队伍太长,两边都超过了灵觉拨索的范围,奇怪的是,这个双列的队伍,一列上山,一列是下山。

新月暗暗诧异,他看看燕飞艳,燕飞艳显然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情况,两人目光对视,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这显然是一种运输的队伍。

小仙不会灵觉拨索,他看两人不说话,就忍不住道:“上仙,怎么了?”

新月道:“下面虫族不知在干什么秘密的事,你们在空中等着,我悄悄下去看看,探查一下究竟。”

燕飞艳马上说:“我要跟你一起去。”

新月一搂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小宝贝,乖,我下去探查一下,等要动手了,你再下去帮我也不迟。”

燕飞艳娇娇一笑,不吱声了。

森林的树木都是高大的阔叶林木,非常茂盛。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使得地面一片幽暗。

新月轻如鸿羽地降落在树梢上,然后顺着树干缓缓向下,透过稠密的树叶,向地面看去。果然。两队爬虫都是一字队相向而行,整个树林静悄悄的,只有黑色的爬虫偶然发出摩擦声。

他细看这两队爬虫,一下就发现了不同,上山的爬虫。它们嘴下面都伸展几个象触角一样的东西,又像小触须,大约指头粗细。一尺多长,共有五六个,这些小触须共同包裹着两三个黑色的蛋形东西。

那蛋形东西有两个鹅蛋大。通体黑色,油光可鉴,被小触须紧紧包裹着。

而下山的爬虫,小触须是紧紧贴在身体下面。身上没有黑色的蛋形东西。

新月不禁心中一阵激动,难道爬虫就是这些黑色的蛋孵化出来地?这可太好了,顺着这个线索,也许就能发现虫族繁衍后代的秘密。

想到这里,他缓缓上升,再次升到树梢上面,向空中的燕飞艳打了个手势,然后以灵觉感知爬虫的路径,向着山上缓缓飞去。

很快。将近山顶,他感觉到爬虫到此为止,上山的一队进入山腹中,下山地一队则是从山腹里出来。他不禁大喜,这里说不定就是爬虫的一个巢穴,太好了。

他马上升到空中,对在空中等待的燕飞艳以及小仙说:“下面是一个爬虫地洞穴,它们把蛋一样的东西源源不断运到洞穴里,我们这就进去,杀光这些爬虫,捣毁它们的蛋。”

燕飞艳道:“我听冰雪霜姐姐说,过去梵天城地修仙者也曾到爬虫的洞穴,但后来绝大多数都死在洞穴里,我们还是去叫一些人来吧。”

新月摇头道:“过去那些高手是深入迷茫森林数千里的深山中,才找到爬虫的老巢,那些洞穴绵延几百里,深不可测,现在这个洞穴,距离森林边缘不过几百里,不可能是它们地老巢,一定是个小巢穴,里面的爬虫不会很厉害,也不会很多。

我们先进去看看,若是洞穴太深,爬虫数量太多,再退出不迟。”在他们三人中,自然是新月说了算,这一点是无容置疑的。

三人下降高度,来到树梢上,新月顺着树干向下滑,滑到一半,看下面的爬虫,进入洞穴里的队伍已经全部进去了,只剩下一队爬虫源源不断地向外出来。

新月想了一下,在这个时候,最好悄悄进去,一下捣毁爬虫们的蛋,尽量不要惊动更多的爬虫,在目前这个环境,一旦发生打斗,很容易惊动更多的爬虫向这个地方聚集,所以应当等待一会,等这些爬虫都走了,再悄悄摸进去,岂不是更妙。

等了一会,爬虫的队伍地尾巴终于出来了,由此可见,这个洞穴的深度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有百里的深度,甚至十里也是没有的。

见爬虫们陆续下山,愈走愈远,新月这才从树上下来,燕飞艳和水灵仙也跟着下来,只见在前方不远处,一个很大的洞口,黑沉沉犹如巨兽的大口,来到洞口,向里看,里面黑默默的,听声音,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没有其他声音。

新月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对水灵仙道:“小仙,你在洞口外守着吧,找个地方藏好,如果再有爬虫来,数量少你就看着打发了,如果数量多,你就埋伏在洞口,等我们要出来的时候再动手,接应我们,知道了吗?”

小仙点头:“上仙放心,小仙就在洞口等着,一定把守着上仙的退路。”

新月这才带着燕飞艳进入洞里。

这个洞穴非常宽大,两边足有三四丈宽,高度也有三四丈,四壁都是粗糙的岩石,一股风“呼呼”地向外吹,非常黑,不过黑暗对于修仙者来说不是问题。

深入洞穴几十丈的距离,就出现了岔路,不过,地上爬虫行走的痕迹非常明显,所以无需理睬岔路,只管沿着爬虫留下的痕迹走。

一边走,新月一边用灵觉拨索着附近的动静,在洞穴里,灵觉的感知距离仍然可以到达三十余丈,附近只要有爬虫,就能够提前做好准备。

越向里走,岔路越多,不仅左右出现岔路,连上下都有不少岔路,若是没有爬虫留下的痕迹,新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走。

走着走着,他感觉到了前方出现爬虫,有三个,在一条岔路上行走,他看了一眼燕飞艳,显然,燕飞艳也感觉到了那三个虫族的存在,她又有了吸取爬虫生命力的欲望。

在一个岔路口,两人飞到岩洞顶端静静悬浮着,一会,三只爬虫似乎漫无目的地爬了过来,燕飞艳飞快地做了个手势,然后轻轻一吸,三只爬虫突然停顿下来,然后一下如土委地。

燕飞艳满意地落到地面上,新月不禁摇了摇头道:“长此以往,你哪里还需要修练,只要多找一些虫族来当饭吃,就能修到仙灵体了。”

燕飞艳认真的说:“公子言之有理,我只要不停吸取,比平时的修理进境快了许多,只可惜我的功力不足,不能一次吸取太多的虫子。”

两人走了大约一里多路,又吸取了七个虫子的生命,似乎洞穴里爬虫并不多。

忽然,新月倏地停止了脚步,在前方,他的灵觉感觉到了大群虫族聚集,数量之多,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判断,不禁暗想,难道这里就到了爬虫安放黑色蛋的地方?

两人小心翼翼向前走,在前面一个岔路口,出现两个通道,其中一个通道是弯曲的,不知通向哪里,另外一个通道基本是直的,向里延伸两边的宽度迅速扩大,里面隐隐可见密密麻麻的爬虫在爬来爬去。

这时,新月忽然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气息,这气息的强大,在虫族中是前所未有的,甚至达到内丹期修仙者的气息强度。

一般来说,修仙者都会产生强大的气息,只不过这种气息也只有修仙者才能感觉到,同时,平时修仙者都会收敛自己的气息,所以,两名修仙者只要都看不见对方,又都是收敛气息,即使相互到了很近的距离,双方都只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却感觉不到对方的实力。

现在,在虫族的群里,怎么会有修仙者的存在呢?这是不可能的。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是个虫族里也很罕见的魔虫,或者魔虫王。

第一百四十三章 - 生命的吸取

魔虫和魔虫王是近百年来虫族新出现的种类,这个种类的出现,也说明,虫族在不断进化,不断进化出更强大,更可怕的种类。

根据其他修仙者的介绍,魔虫和魔虫王非常类似于修仙者,仿佛这个种类就是虫族的修仙者,也就是修仙虫类。

在虫族对梵天城发动大规模攻势时,魔虫和魔虫王虽然也参予了进攻,不过数量极少,只是各别一两只,在修仙者直接对魔虫类发动打击后,魔虫们马上退出了进攻,修仙者在百年的战争中,总共只击毙了五只魔虫,一只魔虫王。

按照修仙者的判断,魔虫和魔虫王的产生并非象普通的高级虫族那样容易,它们也需要岁月悠久的修炼,才能成为魔虫或者魔虫王。

不过,魔虫类具体是怎样形成的,是哪一种高级虫族修炼而成的,目前还是一个谜。

当新月感觉到那股强大的气息时,马上想到,难道有魔虫或者魔虫王在这个洞穴里?

要不要动手呢?新月犹豫起来,但是,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由不得他来选择,通道里面的爬虫忽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吱吱”声,接着,爬虫开始向通道这边涌出来。

新月马上想到,如果里面真的是魔虫或者是魔虫王,既然自己能察觉到它的存在,那么它也应该能察觉到自己的存在。

狭路相逢勇者胜!

燕飞艳首先发出了夺取生命力的手势,最前面的两排,将近二十介,爬虫同时瘫软在地上,瞬间失去了生命力。

这种里宽外窄的地形,使得爬虫们无法同时涌出,而且很容易在狭窄处相互拥挤住,互相都动弹不得,而且。已经死去的爬虫又将道路堵塞,使后面的爬虫无法很快出来,这两点原因留给新月和燕飞艳足够的时间从容出手。

新月和燕飞艳并肩站立,燕飞艳首先施展夺取生命力的法术,新月则将她作法间歇期涌出来的爬虫一一引爆。很快,爬虫的尸体将通道完全堵塞,后面的爬虫拼命向前挤,又将堵塞的通道慢慢挤开一点。

但是,刚刚被挤开地一点的通道。又因为最前面的爬虫被夺取了生命力而重新将通道堵住,然后再被后续的爬虫挤开。

两人不得不逐渐后退,以拉开和爬虫尸体的距离。

这时。另外那个弯曲地通道里也出现了爬虫,两人连忙再次后退,全力对付这个通道的爬虫。幸好,从这个通道里过来的爬虫数量并不是很多,而且是一个一个过来,自然都是送死来地。做了燕飞艳增长功力的美食。

即使爬虫从两个通道同时涌来,依然无法冲到两人面前,不是被燕飞艳吸取了生命,就是被新月引爆身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燕飞艳吸取虫族生命力的能力越来越强,由开始最多一次可以吸取二十个左右的爬虫,到现在已经可以一次吸取三十多个爬虫,而且,施法的距离越来越远。十几丈外的爬虫,被她一吸之下便命丧黄泉,两人应付这些爬虫游刃有余。

就在新月认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时,突然,灵觉感知到,身后地岩洞里出现爬虫,向这边逼近,已经到了三十丈之内,即使现在想退出,也来不及了。

燕飞艳显然也感觉到身后的威胁,她忽然手指连弹,几点绿炎飞出,落到前方爬虫的尸体上,堆积的尸体立刻熊熊燃烧起来,而且很快向前蔓延,使得所有的尸体都燃烧起来。

那些正在用力挤开同伴尸体的爬虫顿时也燃烧起来,发出尖锐的“吱吱”声,绿色的火焰封闭了整个通道,一只爬虫满身绿焰,仍然顽强地从火焰中冲了出去,但是,只是爬行了几步,就委顿下来,它的身体熊熊燃烧,很快化为灰烬。

暂时封闭了前方地通道,两人开始全力对方后面的爬虫,依然是燕飞艳首先施展法力吸取爬虫的生命,新月则将后续燕飞艳来不及吸取的爬虫一一引爆,很快,身后也堆积了一堆爬虫的尸体,逐渐堵塞了通道,使得后面的爬虫上来的越来越慢。

绿焰的特点就是遇物则燃,一燃而尽,燃烧的速度极快,因此,另一边的火焰很快就熄灭了,爬虫们开始从这一边继续进攻,燕飞艳连忙弹出几点绿焰将前方的通道用火焰封闭,和新月一起转身来对付这边的爬虫。

如此两面夹攻,不知杀死了多少爬虫,新月和燕飞艳渐感吃力。

这时,一侧的岩壁上,忽然传来剧烈的敲击声,新月连忙用灵觉拨身,发现这边有一个平行的岩洞通道,和自身相距的位置大约一丈多,里面布满了爬虫,正在用巨钳在拼命敲击岩石,竟然企图将两个平行通道打通,来攻击自己。

这让新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两个方向的进攻已经应付得很吃力,有时不得不各自对付一个方向,再出现一个爬虫进攻方向,还如何应付?

他忽然明白了,当年那些修仙前辈深入迷茫森林的岩洞里,寻找猜测中的皇虫,最后死在岩洞里,原因就是在岩洞这样狭窄的地方,面对虫族从各个方向无休止的攻击,再高的法力也有耗尽的时候。

新月对燕飞艳叫了一声:“飞燕,我们往回走,杀开一条路,不能总是在原地。”

燕飞艳回应道:“公子,这一边的爬虫数量越来越少了,我们还是向里吧。”

她这么一说,倒提醒了新月,他回头,发现里面方向的爬虫果然冲出来的少了,原来冲出来时,都是布满了通道,现在则变成三三两两出来,被燕飞艳轻易干掉。

新月叫了一声:“好,冲进去。”说完当先向前。同时将护体的五行归元神功运到极致,右手紫光耀眼夺目,左手的绿叶神剑蓄势待发。

此时,里面爬虫冲出来的速度已经赶不上被杀死的速度,两人缓缓向前。重新夺回刚才那个岔路口,只见弯曲的那个通道已经没有爬虫出来,只有另一个通道还有爬虫鱼贯而出。

燕飞艳连连作法,爬虫一排排瘫软在地。

新月没有再出手,而是将灵觉锁定了那个强大的气息。同时尽力收敛自己的气息。

通道在这个位置迅速变宽,似乎里面的空间很大,那个强大气息的位置一直没有变。在它的周围,一个爬虫都没有。

新月将燕飞艳挡在身后,小心地向前移动。终于,前方爬虫不再出来了,向身后地燕飞艳做了个手势,要她后退去对付另一个方向的爬虫。这个魔虫或者魔虫王还是交给自己吧,危险的战斗,自己更合适。

再向前几步,略微一拐弯,前方的空间忽然变得十分广大,仿佛是个巨大的广场,只是地面依然崎岖不平,一种柔和地微弱光线将这里照得比岩洞通道亮一些,接着微弱的光线。可以将里面看得更加清楚。

里面的空间非常高,足以十几丈高,岩石地四壁刻满了无数的四槽,凹槽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黑色的蛋,这些黑色地蛋从地面一直排列到岩洞顶部,几乎将三面岩壁都排满了,只有向着新月的这一边是空的。

在巨大岩石广场的中心,一个黑色地巨大爬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它的身躯有普通爬虫的十倍大小,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身体放射着一种妖异的红色光芒,这光芒不是很亮,使得整个空间都洋溢着一种淡淡的妖红,黑色的蛋在红光照耀下,蛋壳似乎变得有些透明,隐隐可见里面的一团东西。

强大的气息就来自于中心的那个巨大爬虫,它就是魔虫!

在新月进入广场的那一刻,魔虫身体表面放射的红色光芒消失了,同时,它那滚圆的脑袋上忽然亮起一点紫色的光芒,与新月施展魔环爆时手掌上紫色的光芒倒是有些想像。

不过,此时新月手上亮起的是金色,一团耀眼的金色光芒,他在看见魔虫的一瞬间便射出了金光,直射魔虫庞大的身体。

几乎同时,魔虫的头上那一点紫色骤然间灿烂无比,犹如一盏灿烂的明灯,一道紫色的光芒瞬间射向新月。

双方的攻击同时出手,结果却大相径庭,新月以快速无比的移动躲开了魔虫的一击,紫色光芒打在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飞溅的岩石碎片,一个几尺深的大洞出现在被紫光击中的位置。

魔虫的移动就没有那么迅速,庞大的身躯本来就移动不便,而且,新月的金相术已经非比寻常,那团金光在半途分成了十几团,笼罩了一大片的区域,魔虫瞬间移动一丈多,已经很快了,但同时有三点金光射中它的身体,实它全身剧烈颤抖了一下,似乎看不出严重的伤害。

新月的第二团金光接踵射出,魔虫却没有能力再次攻击。这一回,十几团金光至少有一半击中它的身体,魔虫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咆哮。

紧接着,它的身体里透出灿烂的金色光芒,庞大的身躯瞬间解体,变成无数的细碎颗粒在空中飘散。

新月轻松地抖了抖肩膀,魔虫再厉害,和人类修仙者单打独斗,注定要丧命。

他再次环视了一下这个巨大的大厅,一排排黑色的蛋看着令人触目惊心,他来到岩壁边上拿起一个黑蛋,轻轻捏碎蛋壳,一个白色的小爬虫忽然从蛋壳里跳了起来,一下从他手上跳到地上,然后飞快地向前跑。

果然是孵化爬虫的蛋,这个厅里足有几万只蛋,要全部毁掉,不,带几个回去研究一下。

他刚拿了几个,燕飞艳就进来了,看到如此壮观的爬虫蛋,不禁惊叹一声道:“公子,我要把它们全部吃了。”说着,便开始作法。

新月看了看她,心想,也好,砸碎了也是浪费。他走到大厅的出口处,见外面已经没有爬虫再过来,只有堆积得满满的尸体,还有就是能听到另外一个通道爬虫敲击岩壁的声音。

燕飞艳快速地做着各种奇怪的手势,这一次,她是双手都在做手势,然后,动作开始逐渐变慢,最后变得缓慢,使得一旁观看的新月有些莫明其妙,不知她想干什么。

忽然,她的手势停滞了,停滞了一瞬,然后又重愈千钧地双手向上一托,只见大厅里数万的黑蛋同时飘出一点灵气,并向燕飞艳面前飘来。

新月不禁暗想,她的功力增长得好快,这回要一次吸取几万幼年爬虫的生命,厉害,厉害,难道这就可以成为虫族的克星?

应该不行的,这些只是蛋而已,不能动,而且她还需要这么长时间来作法,如果面对数万爬虫的进攻,是不会给她留这么多时间的。

那些飘荡的半透明雾气开始在燕飞艳面前聚集,越聚越多,越聚越快,终于完全聚集,变成一个直径达一丈左右的半透明雾团。

燕飞艳张开樱口,雾团飞速流入她的口中。

新月暗想,幼虫的生命力虽然弱小,但更旺盛,更纯洁而有活力,这样巨量的生命力吸进去,她的功力不知要飞涨多少,要远远超过冰雪霜了。

终于,燕飞艳吸取了全部的雾气,霎那间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呼吸也急促了,看着新月的目光充满了妖艳之色。

新月不禁担心地走到她身边道:“飞燕,怎么样?太贪心了吧,一下吃这么多。”

突然燕飞艳娇叫一声:“公子,我……”话没说完,扑上去一下紧紧抱住新月的脖子,鲜艳的香唇已经吻上他的唇。

一股强大无比的灵气从她的口中渡出,渡如新月的口中,新月一下就明白了,如此巨量的生命力,以她目前的功力,身体无法一次吸取并转化为自身的灵气,或者是,她的身体无法一下接受如此巨量的灵气转化。

半晌之后,两人的唇分开了,燕飞艳的脸颊依然嫣红,但比开始时好了许多。

新月则不停地运起五行归元神功,将涌入自己身体的巨量灵气尽数吸纳,不让一点浪费。

当他停止运功时,内视自己的元婴,这短短的一会,元婴已经超过一尺高了,全身有一种法力要喷薄而出的感觉。

新月简直震惊,从元婴初成到现在一尺高,平常的修仙者至少要五十年左右的岁月才能修练到这个境界,自己短短数月,修为一下提高这么多,不知是福是祸。

第一百四十四章 - 空战

水灵仙在洞口外面的一棵树上站着,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在下方隐约出现一队爬虫,缓缓向山上攀爬,他看看洞口,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新月他们怎么样了。

见爬虫的队伍将近,水灵仙大概估计了一下,至少有数百爬虫,这些爬虫都进入洞穴里,对新月他们的威胁可不小,水灵仙立刻开始作法。

一只巨大的冰龙出现在洞穴里,这只冰龙巨大的身躯大半在洞穴里,将洞穴几乎完全堵塞,只有头部和四只利爪露在外面。

接着,水灵仙又在洞穴上方快速汇聚一个巨大的水柱,这个水柱悬浮在洞穴上方几丈高,向上迅速向上到了百丈的高度,到了水灵仙法力所能达到的极限。

这一队爬虫约莫五六百只,每一个爬虫头下方的触须上都裹胁着两三个黑色的蛋。

当爬虫队伍接近洞穴时,发现了冰龙的存在,顿时队伍有些混乱,都不敢靠近洞穴,似乎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出乎意料的事件。

这时,高达百丈的水柱砸下来,巨大的水流在陡峭的山坡上奔流而下,即使是强悍的爬虫也经受不起如此猛烈的水流冲进,一时间数百爬虫们落花流水,全部被大水冲得滚落山下。

但是,被水流冲下山的爬虫很快重新集结,不再是排着一队,而是迅速散开,以一个扇形向山上攀越,与此同时,从山上,从洞穴的左右方向,开始有零星的爬虫出现,向洞穴的方向靠近。

水灵仙不禁在心里祈祷:上仙,快出来吧。这里是爬虫的一个巢穴啊,小仙我挡不住这么多爬虫啊。

当爬虫们重新来到洞穴,冰龙很快就抵挡不住无数爬虫的进攻,庞大的身躯消失在风中,爬虫们不顾水灵仙从空中施展冰晶刃的屠杀。前赴后继冲入洞穴中。

小仙无可奈何地收起冰晶刃,因为他发现,天空中,飞兵虫开始聚集,三三两两地飞兵虫飞到洞穴上空。并不断盘旋。

小仙躲在树上,看着天空中盘旋的飞兵虫,心中惶恐不安。虽然现在空中飞兵虫的数量并不多,但新月不在,他一个人就失去了升空作战的勇气。只是站在村枝上傻傻地看着。

就在爬虫蜂拥进入洞穴的时候,突然,一道赤红的光芒从洞穴中闪出,这光芒转瞬间变成赤红的烈焰从洞穴内喷涌而出。洞穴口正在蜂拥进入的爬虫犹如烈焰中的纸屑,霎时间化为灰烬,洞口高大的树木被烈焰一扫而光。

喷涌地烈焰犹如灿烂的烟花,照亮了森林,照亮了山峰。

光芒过后,两个身影身披五彩的光芒,从洞穴里飞射而出,直冲天空,水灵仙马上跟着升入空中。只见新月的身体整个笼罩在五彩的光芒之中,并逐渐黯淡下来,身前银色的炎冰轮缓缓化作银色的光芒融入新月的身体,并将他的整个身体镀成银色。

天空中,三三两两的飞兵虫从四面高速向这边汇聚而来,已经到达地飞兵虫则疯狂扑向空中的三人。

点点绿焰飞舞,道道金光四射,空中的飞兵虫一个接着一个坠落。

但是,更多的飞兵虫飞速赶来,新月高喝一声:“我们撤,集合队伍再来消灭这些可恶的东西。”

三人陡然加快了速度,脱离飞兵虫的包围,飞兵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修仙者飞速离去,和元婴期修仙者的速度相比,飞兵虫还差距不小。

三人高速飞回战区,路上,新月拉着燕飞艳的手,见她的双颊依然一片嫣红,显得动人之极,不禁笑道:“看你脸蛋飞红,就知道偷吃了东西。”

燕飞艳惊讶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道:“我的脸很红吗?我怎么不觉得。”说着用手摸了摸脸。

新月马上想起自己的归原之镜,就从玲珑阁里拿出来道:“这面镜子送你,自己照一下就知道了。”

燕飞艳接过镜子,照了一下,新月马上想到,这是照妖镜,不知在镜子里她是什么模样,便伸头去看,只见镜子里的燕飞艳容貌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颜色变化很大,呈现一种海蓝花的蓝色。

看来,因为她身体是借助海蓝花石重生的,所以整个在照妖镜里透出这种蓝色。

燕飞艳看了一眼,又把镜子还给了新月道:“这个古怪镜子我不要。”

新月知道她爱美,镜子照出这种颜色,她心里自然不乐意。

三人回到战区上空,以长啸召唤附近的修仙者,很快,第九队修仙者就来了二十多名,为首的是繁花派弟子舞彩云,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修仙者,长发飘飘,一身黑色防御灵甲,是个成婴期高手,她简略问了一下新月情况,马上命令琉璃等三名弟子再次去联络其他人,一会功夫,将第十队和第三队的修仙者也召集了一部分,总共达到六十多人,闻逸庚和冰雪霜也来了。

新月带着众人重返那个山峰,距离山峰还很远,就看见前方乌云一般聚集了上万的飞兵虫,几乎将整个山峰上方都覆盖了。

舞彩衣高喝一声:“同道们注意,不可散开了,大家分上、中、下三层,成婴期道友在上层,凝婴期道友在中层,结婴期道友在下层,大家一字形排开,与可恶的虫子保持距离。”

新月略一思索,拉着燕飞艳和小仙站在中层,这一层都是相对较弱的修仙者,在作战时会受到上下两层的保护,相对安全一些。

待众人占位完毕,只见远方的飞兵虫开始分散,在空中很快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并继续向两个方向沿展,大有包围修仙者的态势。

新月不禁暗想,虫族难道也学会了空中的战术?知道了队形?

站在水灵仙身边的琉璃讨好地对新月一笑说:“虫子居然也学会了空中包围,好奇怪啊。”

新月问道:“过去虫族不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只是虫子嘛,见了我们就一拥而上,现在好象在变聪明。”

一种无名的担忧涌上心头,新月不禁对这一次的战争感到深深的忧虑。

舞彩衣高喝一声:“跟着我,左方。”说着一马当先向左方飞去。迎着从左方企图包围修仙者的虫族。

这一移动,本来想包围修仙者的虫族一下落了空,右边的虫族被甩得远远的,左边的虫族很快到了修仙者攻击的距离。

飞兵虫散得很开,队形覆盖了修仙者三层的高度。上层的修仙者首先出手了,他们地功力最高,攻击距离也最远。只见五颜六色的光芒闪烁不停,将天空照得更加明亮,一道道光芒击中了前方的飞兵虫。被击中地飞兵虫立刻四分五裂坠落下去,但飞兵虫不顾修仙者的进攻,继续前进。

下层的修仙者也发起了攻击,又是一阵五彩的光芒从修仙者这边射出。无数的飞兵虫纷纷坠落,但是更多的飞兵虫依然在接近。

相距百丈左右,中层的修仙者终于开始出手。

新月将炎冰轮穿在身上,整个身体银光闪闪,接着运起五行归元神功,体内五行归元灵阵快速转动,他的身体再次发出五彩的光芒。

由于他的元婴达到了一尺二寸,因此五行归元灵阵在体内完全成形,达到五行聚体的第一境界。外在表现就是彩色光芒笼罩着他的身体。

水灵仙的身体周围忽然寒气大作,他身体表面浮现出一层透明的寒冰,这是他的防御法术寒冰装甲。

燕飞艳穿上了银缕衣,三阴玉镯在手腕上已经放射出明亮的绿色光芒。

琉璃先出手了,她地法宝是一张小小的玉弓,长不过一尺有余,通体碧绿,弓弦洁白,她使用玉弓时并不见用箭,只是用两指轻拉弓弦,但听得“当啷”一声弓弦响,一点银光电射而出,距离最近的一只飞兵虫立刻坠落身亡。

她两指不停地开弓,银色光芒连珠射出,一只只飞兵虫中箭坠落。

新月左手拿着绿叶,右手金光大作,灿不可视,他右手一挥,一个直径一尺多的金色光球飞射而出,此时,迎面三只飞兵虫同时扑来,那个金色光球突然间射出三点金光,正中三只飞兵虫的脑袋,三只飞兵虫同时毙命。

金色光球继续前进,并不断射出点点金光,周围五十丈之内,所有的飞兵虫都被金色光球射出的金光击落,金色光球也逐渐缩小,最后消失于无形。

这就是新月在功力大增后,刚刚领悟的金相术秘技置身事外,尽在心中。

就是以灵觉锁定周围所有目标,同时以灵觉控制发出的金相光球,将所有锁定目标一一击中,即使是在视线之外的目标,只要灵觉能够拨索到,就能击中。

五行归元神功有一个奇特之处,就是每一个人在练习功法之后,发展出的攻击技能都会有所不同,完全按照个人的喜好习性。同时进行五行修炼,每个人的五行强弱都有不同,再加上个人以及不同的悟性,就能发展出不同的攻击技巧。

在开始一波飞兵虫被击落之后,功力高下,此时就开始逐步显露出来,后面的飞兵虫越来越密集,同时另一侧的飞兵虫也开始掉转方向,朝修仙者扑来,使得舞彩衣不断变化队形,且战且退,保持不被飞兵虫四面包围。

一边攻击飞速而来的飞兵虫,一边还要跟随众人保持队形的完整,很快就有人顾此失彼。

一名中层的修仙者不能兼顾,结果一下脱离了大队,没等他调整过来,同时有十几只飞兵虫从几个方向高速扑向他,他尽力击落了一半,还有七八只飞兵虫几乎同时用巨钳击中他的身体。

如此的高速,再加上飞兵虫连续的攻击,仅仅一瞬间,他的防御法宝就被攻破,一只飞兵虫的巨钳骤然间穿过他的身体,另一只飞兵虫的巨钳则一下打碎了他的头颅。

其他修仙者根本来不及救援,他已经命丧黄泉。

新月看得清清楚楚,那名修仙者因为贪功,在队形快速变换时不觉离开了队伍,一瞬间六只飞兵虫十二次高速击中他的身体,虽然都被他的防御法宝顶住,但法宝也在瞬间由亮转暗,而他由于身体不断遭到打击,剧烈的震动使得他根本无法在瞬间控制自己的法力,连飞行姿势都控制不住,在空中不断翻滚。

终于有一只飞兵虫尖锐的利钳从背后刺穿他的身体,紧接着另一只飞兵虫横向飞过,横扫的巨钳正好击中他的头颅,失去法宝保护的头颅顿时被打得粉碎。

新月感觉到了恐惧,修仙者的身体已经算非常强悍,但在如此高速的对抗中,依然抵挡不了飞兵虫的全力一击,数百年的修行,瞬间化为乌有。

这么快就出现伤亡,舞彩衣一下就急了,对于修仙者来说,每一个人的生命都非常宝贵,梵天界的修仙者已经不足一千人,补充非常缓慢,而每一次大战,都会有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死亡,按照这个速度,一二百年之后,修仙者就会所剩无几。

舞彩衣高呼一声:“同道注意,上层原地掩护,其他同道后撤,撤出这里,返回战区。”

上层的修仙者不约而同全力出手,无数道彩色光芒在空中纵横交错,飞兵虫的身体宛如爆竹一般密集爆炸,无数断肢碎片在天空中飞舞,但是,更多的飞兵虫犹如乌云一般压过来。

听到后撤的命令,新月一把拉住燕飞艳的手,同时喊了一声小仙,然后掉头就跑。燕飞艳现在法力虽高,但因为才获新生,与人交手的经验严重不足,所以新月最不放心的就是她,决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再受到伤害。

飞兵虫的速度和修仙者相比还是差了很多,只要全力后撤,很快就将虫族甩到后面,这个方面修仙者占据绝对优势。

后撤了几百里之后,飞兵虫已经停止了追赶,众人陆续在太空中聚集,清点人数,还好,因为撤退的及时,只损失了那一名修仙者,还有三人了轻伤

其实,以六十多名修仙者的实力,要歼灭上万飞兵虫也不成问题,但自己也要伤亡过半,这是修仙者无法接受的,必须尽可能以零伤亡与虫族作战,是修仙者作战的首要原则。

第一百四十五章 - 天境书院

直到离开战区,返回梵天城,新月发现燕飞艳依然是双颊发红,不禁有点担心,一次吸取了如此巨量的虫族生命力,会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燕飞艳告诉他,阴体人是没有走火入魔的情况的,这让新月略微放心一点,不过新月还是要她在修整的这几天好好闭门练功,将巨量的生命力好好吸收一下。

新月自己到不想练功了,因为功力增长得太快,他反而要停止练功,抑制自己功力的增长速度,以免出现偏差。

小仙被琉璃找去玩了,燕飞艳又在练功,冰雪霜自然是和师兄闻逸庚在一起,新月一时倒不知该干什么了,师父天方真人建议他去梵天城的天境书院看看。

天境书院是梵天城里唯一的一个专门以修仙内容为主要藏书的书院,书院的建立已经有了三百多年的历史,当五百年前修仙者第一次和虫族的大规模战争爆发时,当时的摩云派掌门闲散真人就产生了建立修仙书院的想法。

十几年后和虫族的第二次战争爆发,那一次,虫族的数量达到五百多万,比第一次增长了三倍,完全出乎修仙者的预料,那一次修仙者死亡了三百多人,才消灭了入侵的虫族。

战后,修仙者组织了几百人的队伍,分头进入迷茫森立,企图将虫族斩尽杀绝,但是,绵延万里,分布了无数高山大河的迷茫森立,仅仅依靠几百名修仙者,根本无法完成拨索的任务。

修仙者发现虫族的主要生活的是迷茫森林里的洞穴,这些洞穴有的甚至能在地下绵延千里,虫族还在不断扩大洞穴的面积。

在这些洞穴里,修仙者和虫族进行了惨烈的战斗,付出了巨大地伤亡,不得不退出洞穴。

在打退虫族的第三次进攻后。闲散真人正式提出建立修仙者书院的建议,将四大门派最基础的功法公布出来,放进书院内,作为修仙者书院的第一批藏书,也是最宝贵地藏书。这个书院被取名天境书院。

只要是进入凝丹期,开始凝丹的修仙者,就可以进入天境书院学习,当然,学习主要是自学。翻看书院内的藏书,这些藏书除了四大门派最基础的功法之外,最多的就是修仙高手地修练心得。以及对一些功法的研究探讨等等。

此后,四大门派将一些不涉及本门核心机密的功法一一公布出来,放置于天境书院。供修仙者阅读。

另外,四大门派为了招收到天赋出众地弟子,也派出高手不定期到天境书院讲学,一方面扩大自己门派在梵天城的影响。另一方面能吸引天赋出众的人加入门派中。一些自由修仙高手也会来天境书院,与众多高手切磋修仙功法。

这些行为使得天境书院的人气陡增,来书院学习的人也越来越多。

后来,书院又建立了一个别院,供那些希望修仙,但功力尚浅,没有达到凝丹期的人也能时常来学习。

严格来说,书院只是一个收集修仙典籍的书馆,并没有固定的人来教授。只是有高手不定期讲学,以及许多高手来书院交流切磋,这些讲学和切磋都是公开的,其他修仙者聆听这些讲学和切磋自然获益良多。

天境书院占的面积很大,书院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里面的建筑虽然不算很高大,但每一个书馆大厅面积都很大,显得气势非凡。

进入书院和别院都是要交钱的,价格不高,以进入的次数计算,对于修仙者来说,可以连续几天不吃不喝看书,所以这点钱不算什么。

由于和虫族的战争已经爆发,修仙者们不是去迷茫森林参加对虫族的打击,就是闭关练功,希望能在即将到来的梵天城保卫战中拥有更高的法力,所以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地讲学,也没有什么切磋活动,甚至来天境书院看书的修仙者都很少。

进入书院,只见许多大大小小的藏书馆鳞次栉比,按照书的内容进行分类收藏,最大的书馆是典籍馆,里面都是一些修仙典籍,以及无数的修仙心得体会,种种修仙技巧,这些都是数百年来前人经验的结晶。

典籍馆旁边是游记馆,这是无数修仙者周游梵天界写下的经历,如果你想在梵天界寻找某些特殊的东西,比如海蓝花石,就可以去游记馆,也许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游记馆里还有关于玄冰原、大沙漠、峡谷高原、黑铁山脉等等地方的地形地貌,物产矿藏的介绍,是想去那些地方的人很好的参考。

这个读者面向外坐着,新月一进来,就看见了此人,这是一个年轻女子。

一个清丽出尘的女子。

她一身白衣似雪,腰间扎着一条金黄色的腰带,这腰带咋一看好象是金黄色的木质腰带,仔细看却能看出,这是一个用木质纤维编织的腰带,腰带上还编织了许多奇异的花纹图案。

看到这个腰带,就知道此人是修仙者,因为这腰带是个法宝,法宝的灵气是无法内敛掩饰的,另一位修仙者一下就能感觉到。

她的容貌非常秀丽柔美,五官精巧,黑色长发只是用一根金黄色的木质带子简单地拢在脑后,显得非常自然,她精巧洁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脂粉修饰,没有一件金银首饰,更显得不带一丝凡尘之气。

这是一种清丽之美,和燕飞艳的妖艳之美,冰雪霜的冷艳之美,周黛云的美艳之美,忆水痕的绝世媚惑之美,都是不同的。

她的面前整齐地放了七本很厚的典籍,现在她埋首在一本线装书中。

新月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在桌子下面,居然有一根蛛丝从桌脚连到她的小腿上,她已经看了多长时间的书没有动了?

新月走向里面的书架,站在高大的书架前先浏览一遍,这些书籍内容之纷繁,种类之庞杂,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时间他竟不知该先看哪一本了,只好先通通浏览一遍再说。

有一本书一下引起新月的注意,这本书非常醒目,一是比其他书籍都高大一些,二是这书的封面竟然是用紫铜做的,泛着紫铜色的光芒,侧面四个大字:天书宝卷。

新月忍不住伸手拿起天书宝卷,书的封面果然是紫铜所制,还压出许多精美的花纹,用手抚摸,可以感觉四凸有致。

翻开第一页,里面的书页竟然也是薄如纸屑的紫铜制作而成,制作非常精美,可以看见铜纸上还有许多精美的暗纹,内容仍然是四个大字:天书宝卷。

他从侧面看了一下这本书,整本都是用紫铜做的。

再看第二页,铜纸上的精美暗纹依旧,但是没有字。

新月连忙翻开第三页,仍然没有字,他有些奇怪,再翻第四页,还是没有字,这是什么书,怎么会一个字都没有呢?

新月飞快翻了一下里面的书页,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字。

奇怪!真是奇怪!

合上书本,看看封面,天书宝卷四个字依旧,这叫什么天书,还宝卷,一个字都没有,还叫宝卷?还叫天书?

新月用心神感觉了一下,顿时发现了些倪端,这本书居然是用禁制保护的。

他拿着天书宝卷来到前面的书桌,就靠着那个女子左边的一张桌子坐下,开始研究这本无字的天书宝卷了。

新月翻看天书宝卷,再次用心神来感觉,发现这本书的每一页都是分别施加了不同的禁制,由于禁制的保护,使得整本书崭新的,没有一点的破损之处。

他翻过来调过去,把这本书翻得“哗哗”直想,犄角旮旯都翻遍了,依然没有找出一个字,急得他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见他如此模样,相邻的女子忽然“扑哧”一笑,这一笑,新月感觉就如同眼前亮起了一盏灯,好动人的女子。

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这个女子知道这本书的来龙去脉,于是他站起身向女子一拱手道:“这位小姐,在下新月有礼,想来小姐知道这本书的来历,在下请教一下,不知此书为何无字呢?难道真的是无字天书吗?”

那女子连忙站起来,还了一礼道:“请教不敢,我叫绿晶莹,在此看书多年,对于这本书,梵天城的许多人都知道,这是一本无字天书,天境书院收藏这本书已经三百多年,许多修仙者都研究过这本书,从没有人能从这本书里发现什么。”

新月顿时明白,在自己之前,已经有无数修仙者企图找出这本书的秘密,但是,所有人的努力都失败了。

他不禁又想起一个问题:“不知是哪位高人前辈写了这本书?”

面对这个问题,绿晶莹不禁又笑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 天书宝卷

绿晶莹笑着说:“三百多年前,有一位叫清风羽士的修仙者来到梵天界,他是即将进入元神期的高手,进入梵天城不久,就遇到又一次对抗虫族大规模进攻的战争,他也加入了消灭虫族的战争中,在虫族进攻被打败之后,他又接着参与了深入迷茫森林,寻找传说中的皇虫,可惜,这次行动彻底失败,大部分人不幸身死,清风羽士也在内。



在检查他在梵天城的遗物时,从他的储物法宝中找到这样一本书,并将这本书收藏进了天境书院,当时,四大门派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企图发现天书的奥秘,其他自由修仙者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可惜,三百年过去了,没有任何人有所收获。

最后,四大门派的修仙者得出一个结论,这本书是无名的修仙高手与众人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新月看看天书,又看看绿晶莹,心中疑惑,这本制造如此精美的铜质书籍,竟然是个玩笑?

不过,真的很难说,正因为制作精美,才更可能是一个用来愚弄众人的玩笑。

新月想了一下,仍然不能相信这仅仅是一个玩笑,师父说自己福缘深厚,也许自己能解开天书之谜?

想到这里,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异想天开,无数修仙高手前辈不知参研了多少时间,都不能发现其中奥秘,自己行吗?

不过,他还是把天书放在桌子上,准备仔细研究一下。

“晶莹小姐,想来你也研究过此书,不知有何心得体会?”新月诚恳地问。

绿晶莹摇摇头道:“一无所获。每一位看到此书的人,都兴趣盎然地参研过此书,可是都一无所获,而且有三位修仙者因为研究的时间太久。最后疯掉,这三位修仙者中还有一位元神级的高手八五八书房。从此之后,就很少有人再对这本书有兴趣了。新月先生若是有兴趣,不妨也研究一下。”

新月看到了她眼光中一丝嘲弄的意味,忽然间雄心万丈。豪情顿起。

他微笑着道:“既然遇上天书,自然要研究一下,看看在下是否有这个机缘,读懂天书,窥探天机。”

说完。他端正地坐下,打开了天书宝卷第一页。

看着第一页上“天书宝卷”四个大字,以及精美的花纹。新月首先想到,这些花纹是否暗藏玄机呢?但是,他立刻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既然前面已经有无数的人研究过这本天书。那么,容易想到的方面,其他人应该都想到了,自己要想到地。必须是前人从未想到,或者虽然想到,但没有深入研究的地方。

他静下心来,长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心神感知这本无字天书。

书本上的禁制非常巧妙,每页一种禁制,竟然不重样,凡人根本看不出来禁制,只有修仙者才能感觉到禁制的存在。如果解开禁制,会怎么样呢?不过,前人应该早就想到解开禁制的方法。

他还是用法力试探禁制地构成,开始寻找解除禁制的方法。

第一页的禁制还是很简单的,只是五行法力中的“金”术施加地禁制,这种单一属性的禁制,对于修炼五行归元神功的新月来说,要解开很容易。

他很快解开了第一页地禁制,用手指轻轻抚摸第一页的紫铜书页,并无异常之处,也没有什么奇特的现象发生。

这也在他地意料之中,如果这么容易就发现了天书宝卷的奥秘,前人早就发现了。

他继续尝试解开第二页的禁止,第二页的禁制是用“木”术来施加地,解开也很容易。

解开第二页的禁制后,新月思索了一下解除禁制的手法,然后翻到第三页,准备继续解开第三页的禁制,这时,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第一页被解开的禁制已经自动复原了。

这让他很诧异,但转念一想,如果天书宝卷不能自动复原禁制,那么这些禁制应该全部都前人被解除过,不会还存在到今天,所以禁制一定是可以自动复原的。

他不再理会禁制复原的问题,专心研究第三页的禁制,第三页地禁制用的是“水”术来施加,新月很快解开了,接着解开第四页的“火”术禁制和第五页的“土”术禁制。

这五页的禁制,新月不过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就全部解开。

第六页的禁制是用“金”术和“木”术两种法力来施加的,要解开便复杂了许多倍,新月用心神慢慢感受这个禁制的他们,两种法力水乳交融,交相作用,使得禁制变得复杂,要使用自己的法力恰到好处地将两种法力慢慢解开。既不能法力使用太强,破坏了禁止结构,使得禁制变成一团乱麻,又不能用的太弱,太弱就无法将两种交融的法力分开拆解。

足足弄了一个时辰,新月才把第六页的禁制解开,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如此长时间高度精确地用心神感知,同时施展两种法力,还要拿捏的毫厘不差,真还有些疲劳。

他放下天书,从玲珑阁里找出一个碧玉杯,倒了一杯水灵仙发明的蜂蜜酒,放在桌子上,先使劲闻了一下四溢的酒香,然后慢慢抿了一口。

来梵天界之前,新月买了几十坛上等美酒,包括竹叶青、女儿红、烧酒,等等,甚至波斯的葡萄酒都买了几坛,再加上好几坛蜂蜜,都放在玲珑阁里,供水灵仙慢慢享用。

水灵仙在玲珑阁没事的时候,将蜂蜜掺在烧酒里,又用自己的“水”术法力慢慢调制,居然酿出一种蜂蜜烧酒,甘甜可口,芳香四溢,世所罕见。

凡是加水调制的东西,小仙出手。普天之下没有对手。

新月此时近水楼台先得月,倒出一杯,慢慢品尝。

边上的绿晶莹一直正襟危坐,双目平视,认真的看着书。蜂蜜烧酒一拿出来,她精巧的鼻子顿时吸动了一下,然后连连吸动,又“咦”了一声,转过身看看新月。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她的这些新动作自然逃不过新月的慧眼,但新月佯装不知。只是长出一口气道:“好酒。”然后继续琢磨天书上地禁制。

第七页的禁制,是“金”术和“水”术两种法力来施加的,有了第六页的经验。新月解开第七页的禁制快了许多,只用了小半个时辰,就解开了第七页地禁制。

这时他想,即使解开所有禁制仍不能发现天书奥秘。但这种方法用来练习施加禁制和解除禁制倒是不错,以前对于禁制的问题并没有太多关注,现在发现,这个方面也是奥秘颇深,要都弄通弄懂,也是不错。

他又突发奇想,也许这本天书就是教授使用禁制的内容,只要将九十九页的禁制全部解除一遍,在禁制地使用方面恐怕就是一流高手了。

一边想着。他又抿了一口蜂蜜烧酒。

这时,绿晶莹终于说话了:“新月先生,此酒香味奇特,与众不同,不知先生这酒在梵天城何处购买?”

新月抬起头,看了看她清秀的脸道:“此酒乃中土一代水术高手以无上法力酿制而成,普天之下只有两坛,无处可以购买,晶莹小姐若是有意,在下请小姐喝一杯。”

说着又摸出一盏碧玉杯,但只给她倒了半杯,双手将酒杯递了过去。

绿晶莹也双手接过酒杯,先闻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子将杯中酒一口喝干。

新月呵呵笑了:“想不到小姐是爽快之人,不过此酒来之不易,可以说是喝一杯少一杯,要细细品味才好。”

绿晶莹不禁微现羞涩:“如此美酒,果然是天下难寻,一时情不自禁,就喝干了。”

新月再给她倒了半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晶莹小姐,不知你在此看书多长时间了?”

绿晶莹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十七的手势,两只眼睛都盯着酒杯里的酒。

“十七天?”新月不禁有些诧异,在和虫族地决战即将到来的时候,她还能如此安心在此读书,真是佩服。

“是十七年。”绿晶莹纠正道。

“十七年?”新月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在此看书已经十七年了?”

绿晶莹一仰脖子再次将酒喝干,才把目光从酒杯移开:“我立志要把天境书院里所有的书都读懂看遍,十七年并不太长。”

新月不禁暗暗吃惊,她居然在此已经这么长的岁月,看来天境书院的书她已经看得差不多了。

他连忙抱拳拱手道:“佩服,佩服,小姐已经是学富五车,博闻天下了,在下以后多有请教,望小姐不吝赐教。”

绿晶莹“咯咯”一笑:“先生美酒在手,玲珑敢不赐教吗?”

这句话说得再露骨不过,新月不禁一笑:“在下不敢以酒要挟的,小姐欲痛饮美酒,只管开口,可惜这里是书院,不是酒馆,开怀畅饮有些不雅。

在下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小姐对于修仙者和虫族的战争有何看法?”

绿晶莹脱口而出道:“修仙者不过是芶延残喘而已。”

新月又问:“何以见得?诛仙大阵威力无穷,虫族难道能够攻破如此仙阵不成?”

绿晶莹一声冷笑:“诛仙大阵威力再大,也是要人来操纵的,若是人都死光了,诛仙大阵何用之有?”

“人怎么会死光呢?”

绿晶莹道:“最近一百七十二年间,和虫族的大规模作者十次,战争中,修仙者共死亡六百八十二人,这一百七十二年间,梵天界修炼进入凝丹期,以及外来的修仙者共计二百一十九人,修仙者共计减少四百六十三人。”

按照这个速度,要不了三百年,梵天界的修仙者就不足三百人,到那个时候,即使诛仙大阵也无法抵达虫族的进攻,再好的阵法也是要人来操纵的。”

新月疑惑地说:“如此精确之事,你是如何得知?”

“天境书院专门有一个虫族馆,那里面详细记载了数百年来修仙者和虫族发生的无数次大战,有非常精确地伤亡数字。”绿晶莹不慌不忙地道。

“晶莹小姐果然博学,来,我敬小姐一杯,以后还要多请教小、姐。”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新月继续钻研天书宝卷,从第六页到第十五页这十页,都是两种法力共同施加的禁制,相对复杂许多,不过他有了前面的经验,还是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里,将这些禁制一一解除。

自然,那些解除的禁制,在很短的时间里就一一自动恢复了。

第十六页的禁制,可就不是这么容易解除了,它是“金”术、“木”术、“水”术三种法力共同施加,比前面两种法力施加,又复杂了数倍,新月埋首天书中,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不过书馆里马上亮起灯,他一鼓作气,终于在天明时分将第十六页的禁制解开,长长出了一口气。

转头看看绿玲珑,依然端坐不动,专心读书,新月不禁佩服她的坐功,他自己已经有点坐不住了。

想了想,他又倒了一杯蜂蜜酒,果然,酒香四溢之时,绿玲珑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开始动弹,用她那双秀丽的眼睛转过来看了新月一眼。

新月示意她拿杯子,她马上将桌子上的碧玉杯双手拿了过来,新月送进玲珑阁里给她倒了一满杯,绿玲珑接过酒杯,端到面前,闭上双目,用力闻了一下诱人的酒香,这才抿了一口。

新月道:“你就在书馆坐了十七年?”

“那倒不是,我一般半年多时间在书馆,另外的时间去梵天界各地游历,印证书中的记载。”

“哦,那你可知道,海蓝花石在何处比较多?”

绿玲珑看了他一眼道:“这个东西在梵天界只有三个地方出产,一是黑铁山脉,但去那里很危险,最强的闪电就在黑铁山脉,二是迷茫森林的深处,那里是虫族聚居的地方,海蓝花石最多,修仙者到那里也很危险,三是玄冰原,但玄冰原的海蓝花石非常稀少。

你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我在中土有几个朋友不幸受伤,肉身被毁,所以需要海蓝花石。”

“哦,这个东西我倒是遇到过几次,以后有机会,我帮你留意着。”

新月道:“多谢小姐,此事就拜托了。”

绿玲珑忽然问道:“我听说,在中土有一种兵法书,叫孙子兵法,其中还有三十六计,厉害非凡,我在书馆中寻找很久都不曾找到,不知先生是否读过。”

“孙子兵法我幼年侧是读过,只是这个东西与修仙并无关系,所以不曾深入研究,小姐怎么对这个感兴趣?”

“和虫族常年征战,不读兵法,如何能最终战胜虫族。”绿玲珑不无忧虑地说。

然后她又接着问:“若你是虫族统帅,要攻打梵天城,你会采取什么兵法?”

新月不禁笑了:“若我是统帅,有千万虫族为将士,攻打梵天城还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

“呵呵,先生如此自信,不知有何妙计能突破诛仙大阵呢?”

新月想了想道:“我对诛仙大阵知之甚少,但是,有充足的军队,要攻破诛仙大阵还是不难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 - 凶杀

新月侃侃而谈道:“梵天城南临大海,北接黑铁山脉,东面是流花河,西边是广大的平原,虫族从东面的迷茫森林而来,走过五百里的荒原,到达流花河东岸,以虫族的现状,若是我统领虫族大军,攻破诛仙大阵并不困难。

虽然在下对于诛仙大阵所知不多,但万变不离其宗,诛仙大阵也是以五行法力交互运行,形成一个完整的五行大阵,在大阵中还有五个子阵,子阵里又有无数小阵,千变万化,构成完整的阵法,威力无穷。

如果虫族猛攻其中一个子阵,而不理会其他子阵,使这个子阵的法力急剧消耗,只要坚持一定的时间,就会使诛仙大阵的五行法力逐渐失去平衡,一旦法力失去平衡,阵法的攻击力就会受到很大影响,尤其是被攻击的子阵,受到的影响最大,只要攻击的强度持续不断,这个子阵就会因为法力不济而被攻破。

一旦一个子阵被攻破,虽然整个诛仙大阵仍然不会瓦解,但再攻破其他子阵就容易多了。

这是一个方法,另外一个方法就是,从流花河东岸开始挖地道,以虫族的身体特点,挖地道非常容易,只要挖一个穿过流花河底,通向梵天城的地道,就可以避开诛仙大阵,直达梵天城内部,从内部攻击梵天城,诛仙大阵威力再大,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不过,这两个方法只有万物之灵的人才能实施,以虫族的低下智慧,只好再次在梵天城下送死。“

绿玲珑大笑:“先生果然是读过兵法的人,我只能说出两个字,佩服,佩服。不过这个方法也只能是虫族这样有足够数量的种族才能使用,其他人若是用这个方法企图攻击梵天城。恐怕死的更快。”

新月道:“不错,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说的方法若是修魔者采用,呵呵,不管使用哪个方法,都会粉身碎骨。”

两人正说着,忽然书馆里一前一后又进来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非常高挑健美的女子,身高几乎和新月相当。容貌秀丽,双目有神,显得英气逼人。跟在她身后的。是新月认识的,摩云派的严冰。

在新月的印象里,严冰是非常冷傲之人,但今天看他跟在这女子身后的神情。却是一种点头哈腰,诚惶诚恐的表情。

那女子径直走向一排排的书架,不断翻看各种书籍,严冰也跟在不断翻找着,很快,女子就拿出一本,走到这边的书桌前,坐下来认真的看着,严冰跟过来。没有坐,而是站在女子的身后。

女子翻了几页,就指着书对严冰说:“你看,果然是黑焰耀日魔功所为。”

严冰点着头道:“不错,确是黑焰耀日魔功,看来修魔者已经混入梵天城,杀我修仙弟子,盗取内丹,以增魔功。”

女子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轻下结论,详细调查此事,看被杀之弟子,是内丹期的修为,以此判断,这个修魔者的功力也不算高,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此事就由你来负责。”她说话地口气不容置疑。

严冰恭敬地说了声:“是,请师叔放心,弟子一定将此事查清,找出凶手。”

女子站起身道:“我先走了,你现在就开始吧,这本黑焰耀日魔功的典籍你好好看看。”说完当先走出书馆。

严冰将女子恭送出去,再回来,拿起那本功法典籍刚要看,忽然想起什么,对新月和绿玲珑道:“梵天城发现了修魔者杀害修仙者的事件,此事尚在保密之中,你二人不可将此事擅自传播出去。”

新月对于这个冷傲的家伙本来就不喜欢,再看到他的两面嘴脸,更加讨厌,因此无动于衷,只是看自己的天书。

绿玲珑笑道:“严先生只管放心,此事我们自当注意,新先生也是审慎之人,不会让第三人知晓。”

严冰看了新月一眼,看来是不满他对自己的不理睬,不过此时也说不出什么,便坐下看了一会那本魔功典籍,就走了。

新月地心神已经全部沉浸于天书的禁制中,第十七页的禁制是“金”术、“木”术和“火”三种法术混和施加而成,因为解开了第十六页的禁制,对于第十七页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解开第十七页的禁制速度快了许多,他只花费一个时辰就解开了。

当他想略微休息一下时,刚好严冰将典籍只是放在书桌上,就离去了。

新月看看那本典籍,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黑焰耀日”。

这个功法他不仅听说过,而且朗兵御还曾经详细和他探讨过,因为这个功法是玄冰原修魔者公认的最凶狠霸道的功法,也是朗兵御最擅长的功法。

修魔者有两大主流功法,分别是魔欲心经和黑焰耀日,其中魔欲心经是被修魔者公认最全面最完善的修魔功法,也是修魔者中修炼人数最多的功法,而黑焰耀日则是一种另辟蹊径的功法,修炼速度快,功法猛烈霸道,威力十足。

据朗兵御说,黑焰耀日功法共分七段,每段七重,共计七七四十九重,这个功法目前有两个缺陷,一是开始部分修炼的速度快,但最后的部分,功力增长非常缓慢,二是这个功法并不完全,在四十九重之后,不能修炼到大神魔期,更不能够渡劫飞升,后面只是应该还有几重,但目前后面的部分已经失落。

新月翻了翻黑焰耀日的典籍,只见这本典籍里记录的是功法前面两段,共计十四重,看看里面的内容,竟然跟魔门的日月心经、炼欲心经以及无欲心经有些类似,这一发现使他对于黑焰耀日功法顿时来了兴趣。

不过,天书还是应该先看,他将黑焰耀日典籍放在边上。继续琢磨天书中的禁制。

后面的七种天书禁制,都是三种功法混和施加的,新月有了前面两个禁制地解除经验,后面解除的越来越快,到第二十五页禁制时。他只花费了小半个时辰就将其解除。

此时,天又开始要黑了,绿晶莹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有碧玉杯还放在桌子上,新月收了杯子。将天书放在一边,因为从第二十六页开始,禁制已经变成四种法力混和施加。及其复杂,复杂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地步,所以新月决定放心天书。以后有时间慢慢研究,先看看黑焰耀日魔功。

朗兵御曾经说过,修道两途,修仙和修魔都要经历两个关口。那就是天劫。

朗兵御认为,目前无论是修仙还是修魔,无论是修炼何种功法,任何修行者都无法仅仅依靠自己的修为功力,就能经受天劫的打击,所以,必须依靠外力,来帮助自己渡过可怕地天劫,这个外力。一是法宝灵器,二是合适的地理环境,三是得到其他人的帮助,以众人的合力来帮助其中一人渡劫。

尤其是修魔者的天劫,威力无匹,要渡过太过艰难,所以,朗兵御一直企图找出一种更好地渡劫方法,其中,仙魔双修是他认为最可能成功的方法。

朗兵御自己修炼的是梵天界最基础,最流行地修仙功法大罗周天神功,据说四大门派的修仙功法都是脱胎于大罗周天功法,只是随着功法的深入修炼之后,四大门派的功法才各有玄妙,不在相同。

今天见到黑焰耀日魔功,新月不禁跃跃欲试,坐在书馆中开始修炼。

黑焰耀日魔功和魔门三宗的功法居然有相似之处,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它们的相似之处在于修炼时运功地思路,似乎黑焰耀日魔功是无欲心经、日月心经和炼欲心经的综合归一。

对于前面最基础的七重功法,以新月现在的功力,再加上曾经对魔门功法的修炼经历,修炼前面七重功法易如反掌,只不过三个多时辰,黑焰耀日魔功第一段的七重魔功,新月已经大功告成。

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妥,这不妥来自何方,起因为何,却是怎么也感受不到,新月思前想后,也不能发现究竟如何不妥,于是他停止了修炼,只是将后面第二段七重魔功的修炼方法记住。

看看外面,漆黑一片,现在应该是到了半夜,书馆里只有他一个人,整个书馆都是静悄悄的。

他算算,自己在书馆已经过了两三天,不知燕飞艳练功练得怎么样了,该回去看看。

他向书馆的学究借了天书宝卷,离开书馆。当然,要从书馆里借出书籍,押金是非常高地,高到普通修仙者一般是不敢借书的,这也是防止修仙者随便借出书籍,最后丢失的一种措施。

现在是繁星漫天,红月妖异的时候,走在梵天城的街道上,整个城市并不都是静悄悄的,而是传来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细细倾听,好象是远处许多人嘈杂的喊叫声,新月知道,这一定是梵天城的武士在i练的声音。

梵天城里生活着将近七十万人,同时,在梵天城西部的广大平原上,千里之地还生活着千万以上的凡人,具体数量有多少,谁也说不上,在与虫族的战争即将爆发的时刻,这些凡人中的武士纷纷向梵天城聚集,以保卫梵天城,也就是保卫自己的家园。

一旦梵天城陷落,虫族将可以长驱直入,无可阻挡,修仙者还可以逃离梵天城,但是生活在西部平原的凡人们将会遭到灭顶之灾,所以,每一次的大战之前,都会有十万以上的凡人武士来到梵天城,为保卫这座城市出一份力。

新月走过一间铁匠铺,只见几名铁匠依然在辛劳,他们在打制一件重型突刺。突刺是凡人们最常用的对付虫族的武器,长达两丈的尖刺,近柄处镶嵌一个椭圆形的盾牌,可以保护突刺者抵挡爬虫的巨钳,突刺者用这种被称为“突刺”的武器,借助高速的奔跑。可以轻易刺穿爬虫地甲壳。

他这时忽然想起了刚才因为要解除天书宝卷上的禁制,自然学会的一些禁制手法,这些禁制手法看起来对于修仙者没有太大的用途,但是,如果在这些突刺上施加禁制,就可以保护这些武器,大大延长它们地使用寿命,在战场上折断的可能性就更小。

想到这里,他走到铁匠铺门口的凉棚里,拿起一个已经打造好的突刺。

一名铁匠铺师傅模样的中年人迎上前殷勤地道:“这位先生要买兵器吗。我们的突刺在梵天城里可是一流地。”

新月没有说话,只是左手握着突刺的手柄,右手连续地做了几个手势。一道金色的光芒从他手上亮起来,并飘向突刺地刺身上,这道金光立刻在金属的刺身上散开。并消失了,但是,在黑夜中仔细看,就发现整个突刺的表面包括镶嵌地盾牌上。都有非常微弱的金色光芒在流动。

中年铁匠一下就愣了,马上反应过来,给新月深鞠一躬道:“原来是仙人到来,十分抱歉。”在整个梵天界,修仙者具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凡人之间尚武之风非常兴盛,渴望能修炼到凝丹期,迈入修仙的门槛,一名修仙者只要稍微对凡人帮助一下,就会使这个凡人地生活处境发生很大的改善。

新月摆了一下手道:“师傅请看,我的这个小法术对于这件兵器的影响如何?”

中年铁匠接过突刺仔细看了一下,又用手轻轻弹了弹,再用双手用力折了一下突刺,以试探突刺的弹性,马上惊讶地道:“仙人的这个法术,已经使这件兵器的价格提高十倍。”

新月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又拿起一件突刺,再次使用了才学会的“金”术禁制,如此几次,将他这里已经打造好的五件兵器全部施加了禁制,这才住手道:“我这是练习一下自己才悟出地一个小法术,能对师傅的兵器价格有所提高,那是最好了,这也算对保卫梵天城多出了一点力气。”说完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铁匠师傅上前一步来到新月面前,就要给新月跪下,被新月一把扶住不让他如此:“师傅不必如此,在下只是举手之劳,当不得如此大礼。”

铁匠师傅被新月拉住,想下跪是不可能,他忽然回头对屋里喊了一声:“小天小芳,赶快出来拜见仙人

屋里有人应了一声,顿时跑出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看这两个少年,年龄一样,大约十六七岁,模样也非常相像,大概是双胞,男的高大威猛,英姿勃勃,女的容貌俊美,身材高挑,细腰长臂,形体非常匀称健美。

这两个少年男女见到新月,马上跑到新月面前,一起要给新月跪下行礼,新月单手微微一拂,他俩人就仿佛被一股气旋所托,跪不下去。

“诸位不可如此,否则在下便要不悦了。”说完将几个人松开。

铁匠被新月放开,马上向那一男一女看了一下,一对男女便给新月鞠了个躬,齐声道:“拜见仙人。”

另外几个铁匠也过来给新月鞠了个躬,新月就不再阻拦。

铁匠道:“这是小人家的一双儿女,自幼就喜欢习武,今日能见到仙人光临小店,自然是非常喜欢的。”

新月看看这一对少年,都是身材高挑匀称,四肢修长,其实是练武的好材料,但是否适合修炼,还要看一看他们的经脉情况,他就问了一句:“你们练过何种武学功法?”

少男看了一眼新月,不禁有些畏生地低下头,反而是少女的上前一步,大方地道:“我和弟弟几年前去梵天城的武校学过一年,练的是混沌神功,只是去武校的学费太贵,一年后就没有再去。”

新月“哦”了一声,心想这混沌神功不知梵天城里什么样的高明功法,不过,既然是第一年学的功法,应该不会是什么高深的功法,他马上道:“你们过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功法成就如何。”

男的还在犹豫,铁匠连忙上前推了他俩一把道:“仙人要看看你们的资质。还不快过去。”

如果能被仙人看中,收作弟子,那简直是三生修来的福气,老铁匠能不激动吗。

还是女地大方一些,首先走上前。新月道:“伸出手来,让我看看你们的脉象。”

女的伸出一只白皙的纤手,新月轻搭她的脉门,略一探查,已经对她的身体情况一清二楚。这混沌神功看来是一种打基础的功法,此刻这个年轻女孩的全身经脉已经打通了大半,只是一些关键的穴道还未打通。而且,这个女孩的修炼天赋非常好,能在这个年龄就将这种功法练到现在地程度。已经很难得了。

新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男的,他的父亲再次推了他一把,男地才来到新月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新月略一探查他的脉门,就松开了,男地修炼的水准比他姐姐还要略微高一些,这一双姐弟的天赋都是不凡,只是目前练的功法只是打基础,没有什么太大地攻击力。

他想了一下,从玲珑阁里拿出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是他来到梵天城后,在一天无事的时候,自己写的一种功法,他把这种功法取名精易心经,是他总结了当年自己在丹鼎派修炼的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的优劣,以及现在修炼的五行归元神功的体会,创出的一种能够更容易以练武入道,过渡到修仙地基础功法。

和当年自己修炼的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比较起来,克服了这两种功法的偏差,不需用洗髓汤这样的奇药就能够凝丹成功,更适合凡人修炼,本来准备有朝一日重返中土,交给自己的师门的,现在可以先让这两个有天赋的少年人修炼一下。

他将精益心经交给老铁匠道:“这是我总结的一套适合凡人修炼的功法,可以一直修炼到凝丹成功,进入结丹期,就送给你的孩子吧,这两个孩子天赋出众,若是因为金钱的缘故无法修炼,就可惜了。”

老铁匠接过新月递过来的小册子时,手都有些颤抖,这简直是从天上忽然掉下一个硕大无朋的金元宝一样。

他赶快对那两个孩子说:“莫天莫芳,还不快来拜见师父,请问师父高姓大名?”

新月想了想,似乎自己的好意,已经有了收弟子的实际行为,也罢,自己虽然并无收弟子的想法,但既然事以至此,收下这两个天赋出众的弟子,也不错,想到这里,他就受了两个少年的大礼,然后道:“我叫新月,是从中土来到这里不久的修仙者,两位如果能在一年的时间里修炼这个精易心经有所成就,我才能正式收下两位作为弟子,请两位努力吧,我以后若是有时间,会来看望两位,并检查你们的修炼进度的。”

不等几个人再说什么感激之言,新月一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禁书请删除)里。

收下这么两个弟子,新月忽然感觉一丝快意,能够成就两个人的修炼,也是一种功德,只是,增加功德能够有助于渡过天劫吗?

不知道。

这时,在漆黑的街道上,新月忽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惊呼声,这惊呼似乎在持续到还不应结束的时候就嘎然而止。

这是垂死之前的惊呼。

新月顿时一惊。

凶杀?

凶杀!

他迅速用灵觉扫视四周的街道,发现了一名百丈之外一条平行的街道边,有一名垂死之人,以及另外一个一闪而逝的人影,这个人影消失的速度之快,以至于他还来不及判断此人的方位,此人已经从灵觉中消失了。

他身形疾驶,下一瞬间已经来到垂死之人的身边,漆黑的夜晚,他依然看得清楚,那人侧躺在地上,后背有一个碗口大的黑洞,整个黑洞就是一片被烧得焦黑的皮肉骨骼,前面的小腹前鲜血如注,狂涌不止。

这样的伤,即使他是修仙者,也无法治疗了。

新月转到他前面,只见他的小腹似乎也有一个血洞,一片血肉模糊。他伸手将此人的尸体翻过来,成为仰面朝天,看着这个血洞,新月忽然明白,凶杀在瞬间杀了此人后,在一爪将他小腹处的内丹抓出,这也应该是凶杀杀人的目的。

就在此时,又有几个人影从他的灵觉中出现,高速向这边赶来。

新月忽然惊觉,自己会不会被误认为是凶手?

要逃!

第一百四十八章 - 十七灵体聚绿叶

新月在那一瞬间想到了要赶快离开凶杀的现场,以避免自己的嫌疑,但下一瞬间他又想到,如果自己逃走不及,那么这个嫌疑的名头就会粘在自己身上,一天找不到真凶,一天自己就满甩不开这个名头。

所以在最后的时刻,他决定还是不逃,而是留在原地查看现场,等待高速赶来的人。

第一个赶到的就是摩天派的严冰,紧跟着他后面赶到的是两名摩天派弟子,不久又来了一名流云派弟子。

严冰赶到这里,一下看见了新月,不禁一愣,喝问了一声:“你为何在此?”

新月略微有些禁制,但很快镇定下来:“我听到这里有人呼救,所以马上赶来,可惜凶手已经逃脱。”

严冰没有说什么,蹲下身子查看死者,另外几人也围过来蹲下查看,其中一人惊呼一声:“这不是加入本门不久的弟子赛极新吗。”

严冰恨恨地说了一声:“可恨的凶手,竟然敢杀害本门弟子,让我抓住你,囚禁在我的法器囚笼阁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永世不能超度。”

又一人翻弄着尸体道:“严兄,赛极新的内丹已经被凶手盗走,这大概是他被杀的原因,凶手杀人夺丹,必定是修魔者干的。”

第一个说话的人站起来,用一副怀疑透眼光看着新月道:“这位道友看着眼生的紧,不知高姓大名,来自哪里?”

要知道梵天界目前修仙者已经不足千名,因此几乎所有的修仙者都彼此认识,现在忽然发现一个陌生人,又发生了修魔者杀人事件,他自然要盘问新月。

新月平静地道:“在下新月,来此中土不久,现拜在天方真人门下为亲传弟子,所以诸位道友不认识我。”

听说是天方真人门下亲传弟子,那人怀疑的目光打消了一些,口气也缓和了:“原来是天方真人的弟子,恕在下眼拙。”

刚说到这里,严冰忽然插话道:“新月,为何是凶杀之时你第一个赶到?先证明一下你不是凶手。”

新月毫不畏惧地迎着他逼人透目光道:“在下不曾杀人,问心无愧,何需自证?”

严冰忽然一声冷笑:“我现在负责找出在梵天域内杀人盗内丹的凶手,这凶手或许是修魔者。也或许是修仙者,非常时期,非常措施。每个修仙者都有责任证明自己的无辜,否则就在我的怀疑之列。”

“我可以证明新月先生确是无辜。”

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接着,一个面容清丽的白衣女子从黑暗中缓缓走来,一直走到新月的身边,竟然是绿晶莹。

只见她轻抚自己的秀发道:“刚才我与新月先生并肩前行,正探讨与虫族作战之事。忽然听到有人惊呼,新月先生这才赶来,我只是来迟一步”她这么一说,严冰的表情放松下来:“原来是绿晶莹小姐,既然有小姐的证明,可见新月就是无辜之人了,还请新月先生莫要责怪,职责在身,我也是身不由已,不得不严查,否则在此非常时期,稍有不慎,被虫族因此攻破了梵天城,那就是大家的灭顶之灾。”

新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告辞。”转身就走。

严冰也拱了拱手,说了两个字:“不送。”

绿晶莹也跟在新月一起向前走去。

走了一段路,新月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对身边的绿晶莹道:“刚才之事,多谢了。”

绿晶莹呵呵笑了,笑得天真烂漫,让新月感觉她好象还是一个小姑娘一般。

“不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我无需拔刀,举手之劳而已,这个严冰非常可恶的,心胸狭窄,还依仗师门,自视甚高,你可要注意。”

新月无声地点头。

和绿晶莹分手以后,新月回到自己的驻地,用灵觉感知,燕飞艳依然端坐在屋中练功,他不想打扰她,便坐在小小的院子里,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禁对与梵天城的未来感到担忧。

虫族的正式进攻即将开始,在这个关键时刻,梵天城里又发生了修魔者杀死修仙者并盗取内丹的事件,难道修魔者要乘火打劫,帮助虫族毁灭梵天城吗?如果是那样,梵天城危矣。

修魔者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听朗兵御说,虫族的足迹已经超过大革原和大沙漠,来到了玄冰原的边缘,如果梵天城毁灭,虫族的下一个目标也许就是玄冰原,以修魔者的实力,要抵挡千万虫族的进攻,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也许一次进攻就能彻底将修魔者从玄冰原赶走。

也就是说,梵天城毁灭,修魔者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加速虫族进入玄冰原的历程,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个凶手,会是朗兵御吗?应该不是,以朗兵御的修为,夺取内丹帮助自己增加修为的意义已经不大,夺取元婴才算有意义,如果他有夺取元婴的意图,前些天自己被虫族围攻,遇到他时,正是他下手的绝好机会,他那时面对自己一人,要杀死自己易如反掌。

既然那个时候他都无此打算,现在混入梵天城冒着很大危险夺取内丹期修仙者的内丹,显然不可能。

既然不是朗兵御,那么凶手究竟是谁,自己不必费心考虑,反正自己认识的人很少,对这件事很难有所帮助,再加上此事是严冰主持,自己就更应该避之不及。

新月转而开始对天书宝卷地研究,这时,一种不妥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奇怪,究竟什么不妥呢?难道是因为修炼黑焰耀日魔功引起的吗?自己只是修炼了魔功第一段中的七重,就功力来说,魔功尚浅,和自己目前修炼透五行归元神功来说。不及百分之一,何来不妥呢?

奇怪,来到梵天界,奇怪的事真多啊。

新月不再理会这种不妥的感觉,专心研究天书宝卷,不妥的感觉自然就感受不到。

四种法力交织而成的禁制,对于新月来现,已经复杂到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按照新月的估计,即使找到解开这种禁制的方法,也要在瞬间打出数百的手势才能解开,而三种法力构成的禁制,只要将近一百个手势就可以解开。

直到天明,第二十六页的禁制也没有解开,这时,燕飞艳停止练功。从屋里出来,一下扑进新月的怀中,双唇热吻着他。

两人亲热了一会,新月仔细看她的脸色。红晕已经消退,不禁放下心来,对燕飞艳道:“你现在的功力,好象已经超过了冰雪霜,是不是?”

燕飞艳得意地笑道:“那还用说,虽然她的法宝比我的好,但现在若是动手,她恐怕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

然后她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绿叶在吧,你给我,我有用。”

新月拿出绿叶道:“你有何用?”

燕飞艳神秘一笑:“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现在暂且保密。”

连续两天两夜,新月终于解开了第二十六页的复杂禁制,当然,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生。

见新月从练功室出来,燕飞艳迎上前,将绿叶交给他道:“我们又要出发去迷茫森林了,这一次好象另又发现了一个虫族孵化蛋的洞穴,在洞穴上空聚集了数千的飞兵虫,所以梵天城专门成立了一个特别的队伍,由摩天派的元神级高手逸飘尘带队,组织了一百多名元婴级地高于,前去消灭这些飞兵虫,捣毁虫卵。”

新月点着头,感觉了一下手中的绿叶,发现它已经有很大的不同,主要是在气势方面,这种气势并不是外在表现出来的气势,而是内蕴的气势,已经变得强横无比,甚至到了暴虐的程度。

他再把心神沉入绿叶中,只只眼前一花,十几个美丽女子个个花姿招展出现在他面前,最前面的一个就是新月认识的梦飞瑶,众女子在梦飞瑶的带领下齐刷刷地给新月行礼道:“参见新月公子。”

新月马上明白了,这些都是在蜀山派被自己救出来的阴灵,现在居然都被燕飞艳弄到绿叶里来了,这些阴灵包括梦飞瑶在内,都是修炼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灵体,功力已经不弱,再加上这一阵来梵天界接受这里充足的灵气,后来玲珑阁里收藏了一百多颗极品晶灵石,使得里面的灵气充足得难以想像,这些灵体的功力因此大幅增长。

大概是因为这些灵体最长已经被囚禁了上百年,短的也有十余年,在阴风直火殿常年受到非人的煎熬,身体被阴风和真火一点一点蚀去,这种痛苦和愤怒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现在她们忽然有了可以略微发泄自己愤怒的机会,这种发泄将非常可怕。这种暴虐也是愤怒一场的表现。

同时,她们也看到了重生的希望,都把新月看成了自己唯一的救星,所以在绿叶里对新月大礼参见。

燕飞艳道:“我已经和梦飞瑶以及其他十六个姐妹商量好,只要找到海蓝花石,就给她们一个一个重新恢复身体,这些姐妹已经发下毒誓,重获新生之后,毕生奉公子为主,万载不变,现在就在绿叶中暂且为公子效力。”

新月不觉诧异,十七灵体同时驾驭绿叶,现在的绿叶威力将会何等的可怕。

按照焚天界修仙者对于法宝的品级划分,法宝共分成三个品级,就是法器、灵器和仙灵器,每一个品级中又细分为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四个级别,内丹期的修仙者一般只能使用法器,元婴期的修仙者可以使用灵器,而元神期的修仙者就能使用仙灵器。

现在的绿叶,就威力来说肯定超过了极品灵器炎冰轮,但能否达到仙灵器的品级,新月无法判断,但绿叶和其他极品灵器或者仙灵器比较起来,有一个最打的好处是,由于使用绿叶主要是利用它里面的灵体的法力,所以新月自己消耗的法力很小。

而炎冰轮这件极品灵器,新月几乎很少使用,关键问题就是消耗的法力太多,用不了几次自己的法力就会消耗殆尽。

现在绿叶里面是十七灵体以魂魄的形式共存,法力之高,几乎可以和元神级别的高手相提并论,此时它的威力究竟如何,新月真是怀有一种期待,到迷茫森林里看一看绿叶的威力是何等强大。

新月一把抱住燕飞艳的细腰,在她美丽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下道:“好宝贝,还能想出这个点子,真是我的好宝贝。”

燕飞艳的脸上顿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新月杯中娇娇地笑着。

一百二十七名元婴期的修仙高手雁翅排开,在空中飞翔,仿佛一片白云漂浮在蓝天上,这些人中,有冰雪霜、闻逸庚、琉璃等等,为首的就是摩天派的元神级高手逸飘尘,逸飘尘竟然是女子,就是新月那天在书馆中碰到的那个和严冰一起来的女子。

众人来到第一战区上空,马上有第一战区的修仙者前来迎接,并带着大家继续前行,自从从上次新月在深入迷茫森林八百里左右的地方发现了一个虫族的巢穴后,他带回的三个黑色虫蛋经过梵天城里专门研究虫族的人深入的研究,发现这个确实是爬虫的蛋,可是却无法把它孵化出来。

不过,这件事给了修仙者一个启示,也许虫族已经发现了修仙者空中打击的规律,只深入迷茫森林五百里,所以它们在八百里左右的位置建立孵化巢穴。

修仙者当即改变战术,空中打击的修仙者深入森林的距离改成一千里,果然又发现一个虫族的巢穴,这儿巢穴的上空,已经聚集了数千只飞兵虫在保护巢穴,据发现巢穴的修仙者报告,这些飞兵虫躲在森林里,当修仙者出现时,它们群起而攻。

当大队的修仙者来到巢穴十几里之外,就看见天空中几百只飞兵虫在漫无目的地盘旋,当发现修仙者的到来时,开始有飞兵虫从下方的森林里陆续升空,不断汇集,天空中的飞兵虫很快就超过了一千,并不断增加。

第一百四十九章 - 黑色洪流

飞兵虫很快聚集了数千只,并开始向修仙者飞来,在空中形成一片乌云,并发出强烈的吱吱声。逸飘尘高声喝道:“队形收翼,回字阵形。”

众人在空中列队,三五人一组,整体又呈现一个四方的平面,对着飞来的虫族,这样所有的修仙者都可以同时出手,以最大效率消灭飞兵虫。

飞兵虫过了了,新月自然和水灵仙以及燕飞艳一组,他没有抢先出手,只是让水灵仙放出两条冰龙挡在前面,自己则关注逸飘尘的出手,他很想看一看,一个元神级的高手,出手究竟有多可怕。

只见逸飘尘缓缓从雪白的脖子上解下一串彩色的珠子,这串珠子颗颗晶莹,异彩流光,她将珠子拿在手里,却不动。

最前面的飞兵虫已经到了百丈之内,修仙者纷纷出手,上百件各式各样的法宝在空中漂浮,这些法宝大小不一,色彩各异,闪烁这无数彩色的霞光,有耀目的赤红,有神的翠绿,明朗的天蓝,逼人的雪白,含蓄的淡黄,神秘的赤紫,每一件都是夺命索魂的利器。

最前面的几百只飞兵虫在上百件法宝面前,犹如巨轮下的螳螂,瞬间就灰飞烟灭,这是,后面的飞兵虫忽然放慢了速度,并开始散开,散得非常开,形成一个巨大的扇面,对修仙者形成了上下左右前后五面的包围之势。

逸飘尘高喝一声:“队形不变,跟着我后退三里,不许乱。”

说完如面对飞兵虫倒退着向后飞,其他修仙者也跟着她逐渐后退,打算脱离飞兵虫的三面包围,同时,漫天的法宝大量杀伤面前靠近的飞虫,在空中爆出一团团绿雾。

突然,一名修仙者高呼一声:“后面有飞虫群。”

新月马上回头一看,只见十几里之外,黑压压一片乌云般的飞虫群正高速向这边飞来,不禁心中一惊,这些飞兵虫肯定是早已集结好的,难道它们就是在等待我们这些人的到来。

想到这里,身边的燕飞艳突然说:“我们的上面也有飞兵虫出现了,下面也有了。”

新月上下一看,果然,从下方的森林里忽然升起大群的飞虫,而后上方很高的位置,也有一大群飞虫快速俯冲下来。

其它修仙者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不少人开始惊呼起来。显然,修仙者们在和虫族作战的几百年来,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队形顿时开始有些混乱。

逸飘尘再次高喝一声:“不得擅动,跟在我身后,向前冲。”说完,她素手轻扬,手中那一串七彩的珠子漂浮在空中,迅速涨大,转眼间变成二十多丈长的一道七彩虹,横在修仙这的面前,赤、橙、黄、绿、青、紫七色光芒不断闪亮,光耀万丈。

所有的修仙者都停止了后退并收回了自己的法宝等待着逸飘尘。

七道彩虹不停地闪烁,并开始彼此融合消长,又如同流水般流动不息,很快,七道彩虹合为一体,变成一道长达万丈的粗大白色光柱,发出灿不可视的耀眼光芒,将天空照得更加明亮。

突然,这道光柱横空射出,犹如一柄顶天立地的白色巨剑,斩向前方的飞虫群,逸飘尘的身影也随着白色光柱一起向前,远远望去,仿佛仿佛是一个无匹的天神,手持巨剑斩向飞虫群。

所有被白色光柱扫中的飞兵虫,都犹如烈焰中的枯叶般灰飞烟灭,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巨大的光柱所过之处,天空变得干干净净,庞大的飞虫群,被扫出一个巨大的通道。白色光柱也迅速恢复成七道彩虹在逸飘尘身前。

新月呆呆地看着逸飘尘的这惊天一击,心中感慨万千,元神级别的高手,出手一击果然是惊天动地,无匹无敌,犹如下凡的天神般威风凛凛。

这一击,至少干掉了上千的飞兵虫,如果飞兵虫的队形密集一些,战果肯定不止这些,由此看来,虫族的智慧在快速增长,和修仙者的作战中,已经知道了一些战术,非常可怕。

所有的修仙者跟随在逸飘尘的身后,高速通过被光柱开辟的通道,等飞兵虫从四面涌来时,修仙者已经成功脱离了飞虫的包围。

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准备返身作战时,正前方,远处的天空,蓝天之下,一大群飞虫正向这边快速飞来,同时,左方和右方同时先后出现一群飞虫,从高空向这边飞来。

新月微微一惊,现在飞兵虫的数量怕要达到三五万了,远远不是开始认为的五六千的数量,难道说这里又是虫族的一个埋伏?

一群一群的飞兵虫从四面八方向修仙者扑来,转眼间漫天都是黑色虫云在漂浮,所有的修仙者脸色都变了,连逸飘尘英气秀美的脸上都显出了惊讶。

新月一下认识到,和飞兵虫的短兵相接已经不可避免,如此一来,这一战,修仙者的伤亡不知会有多大。他对燕飞艳和水灵仙喝了一声:“我们三个不要分开了,跟紧我,准备,先冲出虫子的包围。

说道这里,水灵仙突然飞到他身边,一只手拉住了新月的胳膊。新月转头看他,水灵仙居然脸色都变了,拉住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她的胆子果然是小啊。

燕飞艳却信心十足地对新月说:“公子放心,你到哪,我跟到哪。”

由于飞虫是从四面八方而来,任何阵形都不能避免飞虫冲到面前,修仙者都将自己的防御加到了最强,一时间五光十色的防御法宝笼罩着众人的身体,在天空中形成一道绚丽的彩虹。

逸飘尘高呼一声:“跟我向上冲。”

她的身前那七道彩虹爆发出更加绚丽的光芒,身形开始缓缓上升,七道彩虹也跟着缓缓上升,其他修仙者紧紧跟在她的身后,放出法宝防护着身前。

天空中,三群飞虫从上方同时向修仙者队伍扑来。四周和下方,还有七八群飞虫呼啸着扑向修真者。

上方,所有的飞虫都企图躲开那七道可怕的彩虹,反而在上方形成一个空档。

逸飘尘的速度骤然加快,她双手捧在胸前。突然间双臂向两边张开,犹如托着大山一般凝重,巨大的彩虹犹如擎天巨剑在半空中一个横劈,两群飞虫被她的擎天巨剑扫中,飞虫黑色的身体在横扫之下犹如秋风中心枯叶,四散飞溅。

逸飘尘一马当先冲上蓝天,身后百余名修仙者紧紧跟随,企图脱离飞虫的包围。

三群飞兵虫在让开了不可一世的逸飘尘之后,对于身后的修仙者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从三个方向交叉向后面的修仙者扑来,双方瞬间在空中遭遇,残酷的厮杀立刻开始。

新月身边站着水灵仙和燕飞艳,有两条巨大的冰龙在上方开路,他们需耍防御的就是前、后、左、右四个方向。

水灵仙的冰晶刃在左侧喷涌出茫茫的白色雾气,这雾气奇寒无比,一下涨大为直径五六丈的一大团,在飞行之时拖出一个长长的白色尾焰,任何和雾气接触的飞兵虫都会在瞬间被冻成一个冰虫,如同石头般坠落。

右侧的燕飞艳手腕上那个三阴玉簪亮起夺目的幽绿色光芒,瞬间这光芒笼罩了她的身后,犹如一个直径达到一丈多的绿色光环,点点绿火飞射而出,每一点绿火都异常准确她射中靠近的一只飞兵虫,使其瞬间变成一团绿色的火焰。

有他们两个出手。再加上冰龙,已经将几个方面的飞虫都照顾到黄泉报名,新月始终没有出手,手中的绿叶神剑颤动不亦,仿佛渴望去夺取生命。

飞兵虫很快变得密集,虽然修仙者全力上升,仍然无法一下避开飞兵虫的大队,其他修仙者虽然也是几人一组,彼此照顾,但是,面对越来越密集的飞兵虫,很快就有人被高速而来的虫子击中。

以修仙者强横的身体,加上防御法宝护体,仍然不能完全避免被飞兵虫击中产生的巨大冲击,两者在空中高速对碰,再加上飞兵虫有力的巨钳挥击,距离新月身后不远处,一名修仙者被呼啸而来的飞兵虫的巨钳正好击中了大腿,他立刻无法保持身体的平衡,翻滚了一下。

只是眨眼的功夫,稍微翻滚了一个圈,就飞出几时丈外了,脱离了大的队伍。

立刻有几十只飞兵虫从几个方向向他纷涌而去,连续的打击如雨点一般落到他的身上,打得他在空中不停地翻滚,攻击法宝都掌握不住,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他的防御法宝只是支撑了一瞬就被攻破,然后他的身体在下一瞬间化为碎片消失在蓝天下。

新月始终不出手,但密切注视一切可能靠近自己的飞虫,有水灵仙和燕飞艳两件兵器,以及两条硕大的冰龙,他们三人还算轻松。

终于,新月不得不出手了。

同时有九十七只飞兵虫从三个方向扑来,被冰龙挡住七个,却有三只飞兵虫躲了过去,从两条冰龙身躯的缝隙中穿过,下一次眨眼的时间,水灵仙的冰晶刃干掉了他那个方向的全部二十九只飞虫,燕飞艳的绿焰如纷飞的绿色蝴蝶,击中五十六只飞虫,使它们在数十丈外化为绿焰。

但是,还有两只飞兵虫在高速飞行的瞬间,猛然晃动身体,竟然躲开了燕飞艳的绿焰,一左一古以弧形飞行路线夹击燕飞艳。

新月的绿叶闪电般出手,此时绿叶的飞行速度宛如一道绿光般迅捷,快得连新月自己都不敢相信,前面三只飞兵虫来不及有任何的躲闪,绿光精准地穿过它们的脑袋并飞回新月手中,强大的穿透力使得三只飞兵虫飞行的轨迹都偏向一边,尸体从新月身边擦过。

燕飞艳在两只飞兵虫夹击自己的一瞬间还能再次出手,两点绿火准确击中五丈外两只飞兵虫的翅膀,火焰瞬间扩散到飞兵虫的全身。

但是,此刻两只飞兵虫距离她已经很近,它们带着两团绿焰继续冲向燕飞艳。

燕飞艳只得略一闪避,躲开了两只燃烧的飞兵虫,但瞬间就拉开和新月的距离。

立刻有几只飞兵虫靠近了燕飞艳。

新月顿时心都揪起来了,无论如何,燕飞艳不能有事。

宁可自己出事,也不能伤了燕飞艳!

新月一声长啸,左手绿光如电,右手金光飞溅,瞬间使出了全部的本领。

空中霎时间绽放出数十朵金色的礼花,那是飞兵虫粉碎的身体绽放出的金色花朵。

同时,还有几十只飞兵虫变成了大团绿色的火焰,这是艳飞燕自己的出手。

和其他被飞兵虫打击而脱离队伍的修仙者不同,艳飞燕是自己主动避开飞兵虫尸体而脱离队伍的,所以她仍然保持战斗的姿态,仍然有充分的自卫能力。

消灭了靠近燕飞艳的几十个飞兵虫,下一瞬间,新月已经飞到艳飞燕的身边,但是,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他们两人离开大队达几十丈远,又有更多的飞兵虫调整方向扑向他们两个。

看着远处仍然在队伍里的水灵仙,新月高喊一声:“小仙,你跟着队伍先走吧。”

远处,小仙滚圆的大眼睛闪动着一种光芒,她没有回答,但身影忽然就凭空消失了,下一瞬间,小仙就出现在新月的身边。

新月顿时明白了她的做法,他竟然是利用了玲珑阁,先在瞬间进入玲珑阁,然后再从玲珑阁里出来,通过这个办法瞬间来到自己身边。

一向胆小的小仙在目前这个危机时刻,还是忠诚地来到自己身边,和自己共对危难,使新月一下感动良多,同时胸中豪情万丈,为了艳飞燕和水灵仙,今天也要和这些可恶的飞虫好好斗一斗。

这时,飞兵虫的大队已经到了,一股黑色的洪流生生将修仙者的队伍切断,后部将近三分之一的修仙者被这股黑色洪流挡住,数十件法宝在洪流中只能激起一朵朵黑色的浪花和涟漪,无法阻止洪流的涌动。

第一百五十章 - 丛林遭遇

数万飞虫组成的一个黑色洪流滚滚向前,将修仙者的队伍一切而断,巨大的“嗡嗡”声响彻云霄,虽然逸飘尘全力回救,仍然不能阻挡队伍被分割的局面,而且,足有一千多的飞兵虫从各个方向冲向她,使得她不得不将法宝回收,以对付近身的飞虫。

后面三分之一的修仙者队形一下就混乱了,众人纷纷四散飞奔,向各个方向的都有,许多修仙者和飞兵虫混战在一起。

新月带着艳飞燕和水灵仙看势头不妙,已经不再指望跟着大队,而是选择一个飞虫稀少的方向高速飞去,只要能脱离飞兵虫群的包围,修仙者就可以凭速度摆脱飞兵虫的纠缠,逐一将飞兵虫歼灭。

这种混乱危险的时候,十七灵体聚绿叶的威力就有充分显示出来,绿叶的速度快得如同一道绿光,新月只需要用灵觉感知周围飞兵虫的方位和速度,绿叶就会自动射穿飞兵虫的脑袋,为三人杀开一条血路。

有了绿叶在前面来回穿梭杀戮,再加上两翼燕飞艳和水灵仙不断的拚杀,大量飞兵虫已经丧命的尸体擦着他们的身体飞过,强烈的风声,锐响的“嗡嗡”声不绝于耳三人不断躲闪飞行,终于飞出飞虫群的包围。

但是,在短短的人虫交汇瞬间,至少有十几名修仙者被飞虫的洪流裹挟而去,永远消失在天空里,百余名修仙者的倾力一击也使上万只飞兵虫命丧蓝天下。

就在新月刚刚想松一口气时,身后的“嗡嗡”之声和“吱吱”声再次响起,大约一千多只的一群飞兵虫向他们三个追赶过来,与此同时,艳飞燕忽然叫了一声:“冰雪霜姐姐在那边,她受伤了。

新月扭头一看,在一里多路之外的空中,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在空中艰难地飞行,并躲避着飞兵虫的攻击,果然是冰雪霜,十几只飞兵虫在她身后追赶,距离她已经很近了。

这么远的距离,无论是使用绿叶还是金相术,都有些距离大远,精确度不高,新月略一环顾,附近五里之内没有其他修仙者的踪迹,更远处的修仙者也在忙于应付飞兵虫的围攻,他放下心来,魔环螺立刻出手,在冰雪霜附近十几个飞兵虫几乎同时爆体而亡。

艳飞燕高喊一声:“冰姐姐,快过来。”

此刻,冰雪霜身后跟着几百只飞兵虫,她此时的飞行速度明显慢下来,甚至比飞兵虫的速度还慢一线,使得她的形势非常危险。

新月这边,一千多飞兵虫正在赶来。并且将要挡住冰雪霜向这边靠近的线路,要不要救她?哪怕一瞬间的犹豫都将丧失救她的机会。

新月没有犹豫,魔环螺连续出手,使得靠近她的飞兵虫连连爆炸,同时他在空中一个急剧的掉头,向冰雪霜高速飞去,燕飞艳和水灵仙紧紧跟随,在那一千多飞兵虫挡住飞行路线前的一瞬间赶到冰雪霜身边。

只见冰雪霜面容苍白,霓裳彩衣虽然还算完好,但有明显的十几条划痕,她的左臂已经抬不起来,显然受伤不轻,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活着,也亏了她功力深厚。

她一直是和闻逸庚在一起地,难道闻逸庚已经遭遇不幸了?

新月没有时间细想,高喊一声:“飞燕带上冰雪霜,我们改变方向,向下飞。”

此时,飞兵虫基本上都是从上方或者平行高度飞来,下方基本没有飞虫,是一个空隙。

有燕飞艳手拉手的带领,冰雪霜的速度就跟上了,四个人快速向下飞,新月和小仙断后,不断击毙靠近的飞兵虫。新月这时发现,魔环螺真是一个对付飞兵虫的好法术,施术距离远,耗费的法力小,而且精确度要求也不是太高,可以同时攻击几十只飞兵虫,只要灵觉能够感受到周围空间的飞兵虫,法术就有能攻击到。

四人几乎到达树梢的高度,才勉强和上空的飞兵虫拉开一点距离,马上改为水平飞行,贴着树梢向前高速逃窜,天空中乌云一般的飞虫群紧随不舍。

贴着树梢飞行,新月的灵觉不仅感知后面飞兵虫的距离,而且清晰地感觉到下方的丛林里,到处都是爬虫。突然,他感觉到下方的森林里出现一个强大的气息,没等他有任何的反应,一蓬绿色的液体自森林里电射而来。

这蓬绿液正对着左后方一步之遥的燕飞艳和并排的冰雪霜。

决不能让燕飞艳再有任何的损伤,这是新月那一瞬间的想法。

他在那一瞬间祭出穿在身上的炎冰轮,挡在燕飞艳的身前,炎冰轮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芒,犹如一个光耀万丈的太阳,同时新月自己的身体闪电一般挤入炎冰轮之后,燕飞艳的面前,五彩的光芒在全身骤然亮起,五行归元灵阵发挥到了极致。

“蓬”的一声,炎冰轮被超强腐蚀性的绿色液体击中,光耀无比的太阳霎时间仿佛黯淡了下来,无数细碎的绿色液珠喷向新月,新月左手也在一瞬间发出了夺目的金光,那金光再次如同太阳一般融化绿色的液珠,使其在瞬间变成了一团绿色的雾气。

绿色的雾气喷洒在新月那五彩光芒的身体,终于消失不见。

五彩的光芒在眨眼间黯淡下来,显露出新月的身体,只见他的衣服发出“嗤嗤”的声音,冒出阵阵白烟,身体不觉在空中摇晃一下。

好厉害的飞将虫,好厉害的毒液。

新月先以炎冰轮挡住大部分毒液,再以金相术击散剩余的毒液珠,又依靠五行归元灵阵抵挡了最后的毒雾,依然不免受了轻伤,怎让他不感叹。

水灵仙在第一时间将一股饱含灵力的水流喷到新月身上,这一回,喷在他身上的水流并没有流淌下去,而是依附在他身上。将他的身体整个包裹住,并不断在他身体表面快速流动。

新月开始感觉身体一阵剧痛,但小仙的灵力水流恰到好处地抚慰着他的身体,使他顿感清凉舒适。

艳飞燕惊叫了一声:“公子,你怎么样?”

新月勉强施展法力收回受损的炎冰轮,回应一声道:“还好,不要停,继续向前,先摆脱飞虫。”

如此一来,艳飞燕要拉着受伤的冰雪霜,小仙要施展法力在飞行中给新月疗伤,竟然无人可以出手对敌,幸好他们的飞行速度比飞兵虫快,飞了一段时间,逐渐甩开了飞兵虫,然后认了认方向,掉转方位向楚天城方向飞去。

又飞了一会,新月由于接受小仙的水疗,感觉还不错,伤势在好转之中,但冰雪霜却支持不住了,飞行越来越困难,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四人只好在森林里降落,艳飞燕在空中看到一条大河,附近没有感觉到爬虫的地方,领着众人在河边降落下来。

冰雪霜和新月找了一颗大树,坐在树干上闭目疗伤,水灵仙和艳飞燕则在一旁监视保护。

对于修仙者来说,身体的外伤还是容易医治的,只要采用运功的方式就可以治疗,充满灵气的身体有着极强的复原能力。

新月的伤势比冰雪霜轻很多,只是被毒雾腐蚀的皮外伤,他运功半个多时辰,就感觉伤势完全好了,便站了起来,看看另一株树上的冰雪霜,依然端坐不动。

下了树,见艳飞燕站在大河边一动不动,他走过去刚要开口,艳飞燕伸手示意他噤声,又用手指了一下河水。

这条河很宽,足有五六十丈,两岸是茂密的丛林,有些大树就生长在河水里,河水不算湍急,水面漂浮着许多枯枝落叶,以及一些奇动物的尸体等。

新月马上用灵觉搜索河水,顿时发现,河水里有一个颇为强大的气息,正在水下缓缓游动,正在这时,右边忽然发现了三只兵虫,已经到了百丈之内。

艳飞燕显然也发现了三只兵虫的到来,她看着新月没有说话,新月上前拉祝糊的手,示意一下树梢,艳飞燕心领神会,两人并肩飞上一株大树。

一会,三只兵虫黑色的身体在翠绿的丛林里出现,他们发现了大河,马上来到河边,并排站着,头伸进河里喝水。

突然,巨大的浪花飞溅,一个硕大无朋的血盘大口从河水里骤然出现,张开的大口达到了直径五六尺,口里长满了半尺多长的尖锐牙齿,它一口将一只兵虫咬住,锐利的牙齿只是上下一合,兵虫的身体就一分为二,然后被大口一下吞了进去,接着就消失在水面上。

另外两只兵虫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吓得仓惶向树林深处逃去,发出“哗哗”的响声。

艳飞燕看着新月,突然向逃窜的方向快速地做了一个手势,马上“哗哗”声就减弱并消失了,两团淡淡的气团从林中飞来,飘进艳飞燕的口中。

新月的灵觉始终锁定水里的那个大家伙,看它的嘴巴就大得可以一口吞下一只兵虫,可见其身体大到何种程度,看来丛林里还是有可以消灭爬虫的厉害家伙,可惜这种家伙的数量太少,很难对消灭虫族起什么作用。正想着,忽然水灵仙飞到身边,低声说:“上仙,你看天上。”

新月抬头一看,树叶繁盛,什么都看不到,他马上飞到树梢上,只是河对岸的天空中,一群飞兵虫紧紧追赶一名修仙者,那名修仙者明显是受伤了,飞行速度很慢,甚至比飞兵虫还要慢一些,只是依靠灵活地变化方向才勉强不被飞兵虫追上。

此时,他几乎是贴着丛林的树梢飞行,上方是数百的飞兵虫紧随不舍。就在新月准备飞起来营救他时,一个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 结盟

虽然相距百丈之远,新月依然清晰地看到,三道黑色的火焰从下方的森林里骤然射出,同时准确地击中那名修仙者的身体,修仙者惨叫一声,立刻坠入森林里。

“黑焰耀日,是修魔者的黑焰耀日魔功。”

新月脱口而出,心中吃惊非小,修魔者竟然在这里埋伏,偷袭修仙者,难道他们已经和虫族组成了联盟?

那朗兵御说的话是真是假呢?如果他说的是假话,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呢?欺骗自己似乎没才什么意义,自己在梵天城并非位高权重,根本影响不了梵天城的决策者。

新月已经修炼了黑焰耀日魔功第一段的七重功法,对于黑焰耀日魔功多少有了一定了解,看这三道黑色火焰,并不高明,也就有是比自己的魔功高出一些,不过是第二段魔功的水准,只是自己目前没有炎冰轮的防御,还是要顾及一些的。

水灵仙和燕飞艳都飞了上来,看到了刚才发生的可怕事件,新月道:“小仙,你在这里看着冰雪霜,我和飞燕去看看修魔者的情况,也许顺藤摸瓜找到梵天城里的凶杀事件的凶手。”

说完他拉着燕飞艳向那个方向飞去。

那群飞兵虫失去了追赶的目标,将要飞走,就又看见了新月和燕飞艳,顿时掉转过来向两人扑来。两人不慌不忙,先升到高空,避开森林里可能的偷袭,然后再从容对付这些飞虫。

现在的燕飞艳功力突进,吸取飞兵虫生命的能力大幅提高,刚才在对上时,轻易将几十丈外的两只飞兵虫的生命吞噬掉,现在面对飞兵虫,她一次可以夺取五六十只飞兵虫的生命,在距离近的时候。甚至有一次吸取了上百只飞兵虫的生命。

几百只飞兵虫,仅仅一柱香的功夫,就被她全部吸取了生命,身边的新月看着,不禁咋舌。好可怕,好厉害。

消灭了飞兵虫,新月拉着燕飞艳小心地向刚才修仙者被偷袭的位置靠近,同时用灵觉全力驶索下面的情况。很快,新月就有发现,一里之外,竟然有三个强大的气息。这种程度的强大,只有修仙者或者修魔者在没有内敛自己的气势时才会有。

只是,这三个气息显然不是朗兵御那样的高手所发。甚至比新月自己还差了许多,不过是黑焰耀日魔功修炼到第二段的水准。

发现了这个情况,新月放下心来,正好探查一下究竟是什么人在不断偷袭修仙者。

两人将防御加至最大,向那三个强大气息所在之地扑去。

双方在相距十丈的距离同时看见了对方,都不禁大吃一惊。

那三个人并排站在一株巨大的树下。这是三个奇怪的人,浑身赤裸黝黑,只是在腰间简单围了一块破布,破布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丝丝缕缕挂在腰间,这三个人太黑了,黑得犹如爬虫一般发亮,他们的身材很高大,都比新月高半个头,但他们的双腿生得都不直,弯曲如狗腿,双臂超长,几乎过膝盖。但也不直,弯曲成一个很大的弧度。五指上三寸多长的指甲犹如猛兽的利爪。再看他们的脸。这张脸丑陋得难以想象,额头狭窄,眉骨高耸,双眼暴突,两眼的距离两个巴掌都不够量,基本上算长在脑袋的两侧,没有鼻子,只是有两个鼻孔而已,一副雷公嘴,四只尖锐的犬牙暴出唇外,显得凶相毕露。

在他们的身侧一丈多远处,躺着一具修仙者的尸体,就有是刚才看到的那个修仙者。他身体从胸脯到小腹整个被破开,鲜血流了一地都是,新月顿时明白,他们是夺取了修仙者的元婴,并已经吞下,来增长自己的功力。

这就是修魔者?修魔者就长成这种怪模样?新月满腹疑问。

那三个怪人猛然看见新月和燕飞艳也是大吃一惊。他们忽然怪叫一声,同时做着相同的手势,三道碗口大的黑色火焰同时射向两人。

新月同时间右手金光四射,三团金光迎着黑焰而去。两者在空中相碰,黑焰在金光的照耀下顿时消失于无形,功力高下,立刻表露无疑。

同一时间,燕飞艳的手上绿芒闪现,就要发出攻击,被新月的另一只手悄悄阻止。三个怪人骤然逃窜,消失在丛林中。

新月这才对燕飞艳说:“擒贼擒王,我们跟着他们,看他们去哪里。”

燕飞艳恍然大悟。

看这三个野人一样的丑陋家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混入梵天城。更不可能有机会偷袭城里的修仙者。何况他们的法力甚低,怎么看也不像是首脑人物,背后必定有更强的高手。

三个怪人在丛林里的奔跑速度非常惊人,似乎枝繁叶茂的丛林对于他们的奔跑没有任何的影响。显然,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环境,新月和燕飞艳竟然有的追不上。

他拉着燕飞艳一下升到空中,贴着树稍跟踪飞行,始终跟在他们后面几十丈的距离,看他们究竟逃向何方。

转眼间奔出十几里地,前面出现一个非常深的峡谷,宽约七八丈,里面雾气缭绕,不知有多深,两边也看不出峡谷的长度,三个怪人一下跳入峡谷中。

新月和燕飞艳来到峡谷边,用灵觉略一搜索,就有能感觉到峡谷里植物茂盛,还生活着不少小动物。三个怪人正在峡谷的侧壁上借助山藤一类的植物高速向远处。

新月说了声:“你跟在我后面。我们下去。”,说完当下跳下峡谷,向怪人逃跑的方向飞去,燕飞艳跟在新月身后两丈多的位置,警惧的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向前又飞行了大约十几里,怪人忽然改变了方向。进入侧壁的山腹中,新月赶到一看,一个巨大的洞口赫然显露在峡谷侧壁上。这个洞口足有十丈方圆,距离峡谷顶部有五六十丈,里面黑洞洞不知有多深,用灵觉感知,三个怪人此时已经深入洞穴几十丈,依然在飞奔,

燕飞艳看了看道:“公子,我们进去吗?里面恐怕有些凶险。”新月犹豫了一下道:“你们在洞口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不,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艳飞燕倔强她说。

“好,你跟在我后面。负责保护我的身后,我在前面探路。”

新月只好这么安排。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洞里,里而高低不平,怪石林立,但空间非常广大,方圆足有百丈以上,洞穴的顶部达到十几丈高,四壁分布了大大小小几十个洞穴,三个怪人进入的是上方一个直径达到一丈多的一个洞穴。

两人再次用灵觉搜索,顿时发现在这些小的洞穴里,许多洞穴都有兵虫的存在,有一个洞穴还感觉到了将虫的气息。

这里竟然是一个虫族的巢穴。

修魔者果然和虫族勾结了?

他们如何与爬虫沟通的呢?

新月实在想不通,看来修魔者并非像人们通常认识的那么简单啊!

三个修魔者在洞穴里大约百丈的深处停下来,并分开进入三个洞穴,看来,洞穴内部是相通的。然后,新月就感觉到,在洞穴深处,兵虫犹如洪水一般迅速涌出,很快充满了各个方向的洞穴并纷纷向洞口涌来,那三个修魔者依然停留在原地,爬虫丝毫没有进攻他们的意思。

修魔者果然与虫族结成了联盟,难道朗兵御欺骗了自己?还是朗兵御也不知道和虫族结盟的事实?

对了,朗兵御曾经说过,修魔者内部并非一个整体,而是各自不相干的一伙人分布与广阔的玄冰原,各自进行修炼。其间也有几个松散的组织,人数在十几个到几十个不等,也许这里发现的,只是修魔者中的一个组织和虫族进行了秘密结盟。

已经没有时间思考这些事,几十个洞穴里开始陆续出现爬虫,现在爬虫涌出的速度艳飞燕还能应付,它们犹如送到艳飞燕面前的美食,她毫不客气,大量吸取这些可恶生命体的生命精华。

一排排爬虫倒毙在艳飞燕面前,但是,很快,她吸取的速度就跟不上爬虫涌出的速度,两人只好逐渐退向洞口,新月的绿叶广开始出手,一道绿光在洞内飞旋闪烁,带走一只只爬虫的生命。

即使这样,依然无法阻止爬虫的队伍缓缓靠近两人,很快,两人就退到洞口,再漂浮在峡谷的空中。

本来认为身在空中,不能飞行的爬虫已经无可奈何了,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想法错了,无数的爬虫从洞口跃出,凌空扑向半空中的两人,两人只好不断上升,爬虫犹如黑色的洪水从洞内涌出,并顺着峡谷的峭壁向上爬,逼得两人一直升到峡客顶部。

新月注意到,那三个修魔者始终没有动,直到新月和艳飞燕几乎升到峡谷顶部,灵觉的搜索范围快要感觉不到时,三个修魔者才开始移动,向洞口缓慢移动,在他们身旁,大量爬虫快速涌向洞口。

新月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将这三个修魔者干掉,起码干掉一两个,现在他们躲在爬虫的后面,又在洞穴里不出来,已经无法下手。两人在丛林里逐渐后退,一边退,艳飞燕一边疯狂吸取附近爬虫的生命力,转眼间已经有上千的爬虫死于她的法力,但是,这就宛如无边的黑色洪水不断向前蔓延,两人在洪水面前不断后退,艳飞燕的法力只是能稍微减缓一点最前面黑色洪水的浪峰,却无法阻止洪水的前进。

很快,他们后退了几里路,新月估计,从峡谷到这里,已经有十万左右的爬虫从洞穴里涌出,由于距离太远,此时已经无法感知那三个修魔者的位置。

面对如此众多的爬虫,两人不禁产生了一种无力之感,法力再高的修仙者,也无法一人对付这么多的爬虫。

于是两人升到空中,重新飞回那个峡谷,找到洞穴,但是,三名修魔者的气息感觉不到了,似乎他们进入了洞穴很深处。

在峡客上空盘旋了一会,始终不能发现修魔者的踪迹,两人只好对漫山遍野的爬虫进行了一番攻击,新月害怕艳飞燕一次吸取爬虫过多的生命力,由此导致出现不可预测的问题,便拉着她回到小仙和冰雪霜所在的河边,冰雪霜经过几个时辰的运功疗伤,伤已经好了大半,四人决定返回。

经过这么一次遭遇,艳飞燕足足吸取了两千多爬虫的生命力,功力增长不小。

但是,整体来说,修仙者这一次和虫族的空中作战,可以说宣告失败。

本来这次的任务是摧毁丛林中发现的爬虫巢穴,这个任务没有完成,虽然消灭了两万多飞兵虫,一万多爬虫,但是就在飞兵虫将修仙者的队伍在空中切断的短短一时间,修仙者一次死亡十五人,伤者二十余人,这是百年来修仙者罕见的重大伤亡。

这次作战的领军人物,摩天派高手逸飘尘为此痛心疾首,闭门思过

回到梵天城,新月和艳飞燕向四大门派主持战事的首脑人物详细报告了自己的战果,但他没有把碰到那三个修魔者的事说出来,因为在返回梵天城的路上,他仔细思考了这件事,忽然隐隐感觉到,那三个野人未必就一定是修魔者。

为此他和艳飞燕讨论了一番,艳飞燕的看法更奇特,她认为,那三个丑陋的东西也许是三个妖类,三个梵天界的妖,刚刚修练到要化为人形,但还没有最后成功的小仙妖而已。

她的这个看法给了新月一个启示,也许,虫族寻找到了同盟,这个同盟是梵天界奇怪的异类修炼者,比如妖类,可惜当时没有想到拿出归原之镜,在镜中看看那三个野人到底是什么。

因为这个原因,他没有提那三个野人的事,只是说出了峡谷和峡谷深处的虫族洞穴,因为在没有明显迹象认为修魔者和虫族结盟的情况下,如果因为自己的怀疑,而导致修仙者和修魔者发生大规模的冲突,后果将十分严重,得益的将是虫族。

第一百五十二章 - 金蛋

九尾仙狐,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历经百年千年磨难,方能修炼成功的天地灵物。

悠悠天地,万里山河,亿万生灵,数百年里才能出现这样一个人间的绝美精灵。

这期间,天敌的猎食,人的捕杀,最可怕的是威力巨大的天劫,都可以轻易摧毁这样一个人间精灵。

忆水痕在二百多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三尾白狐顺利度过可怕的天劫,修炼成九尾仙狐,速度之快,前无古狐。

进入九尾仙狐的境界,从修为来说,已经达到结婴后期,成婴初期的境界,可以说法力已经很惊人了,只是她因为刚刚渡过天劫,许多法术还有待于慢慢学习,许多经验还需要慢慢总结,再加上她没有任何兵器和法宝,所以仅仅就战斗力而言,她并不算高。

在桃源岛孤独地修炼了一个多月,那个目光平和的面容时常出现在她脑海里,令她思念,令她回忆。

这天,她在桃源岛上空寂寞地飞行着,看着四面蔚蓝的大海,看着下方孤寂的绿色岛屿,这桃源岛不就像现在的自己吗,孤寂地在大海上。

忽然,桃源岛正南方的岸边,浪花飞溅,海水翻腾,只见一群黑色的东西从海里冒出来,很快上了桃源岛的沙滩。

忆水痕愣了一下,连忙降低高度,仔细查看,只见一群巨大的黑色爬虫匍匐在沙滩上,这些爬虫都有七八尺长,长着一对巨大的钳子。

这不是新月曾经和自己讲过的黑色爬虫吗?据说这些爬虫是通过仙境之门,从仙境而来,它们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呢。

想到这里,忽然,浪花飞舞,一个更加巨大的黑色爬虫从海里冒出来,这个爬虫的长度达到了五六丈,高约三丈多,一对令人恐怖的巨钳缓慢地挥动着,它一上岸,马上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其他小型的黑色爬虫都趴在它附近,也不怎么动弹。

忆水痕看了看,大约有一百多只黑色爬虫趴在沙滩上,海里陆续还有零星的爬虫上来。

它们为什么趴在沙滩上不动呢?

新月说过,通过仙境之门时非常危险,压力巨大,在海底仙境之门附近,有大批死亡的爬虫尸体,这些一定是刚刚通过仙境之门,又经受了千丈海水的压力,爬到海滩上已经筋疲力尽。

此时不正是消灭它们的好时候吗?

想到这里,她俯冲而下,双手捏出无数印诀,对着最大的那个大爬虫施展出自己威力最大的法术:天雷术。

引九天神雷打下凡间,扫除一切妖魔鬼怪。

这个法术忆水痕对着大海练过两次,究竟威力如何,不得而知,今天正好试试它的威力。

一道灿烂的闪电从天空降下,即使是在白天,烈日当空,这道闪电仍然照亮了整个天空,照亮了桃源岛。

灿烂的闪电直接击中最大的那个爬虫的脊背,将它打得浑身颤抖,周身电光闪耀。

忆水痕不放心,第二道闪电再次劈下,第三,第四道接踵而至,不给大爬虫任何喘息的机会,直到大爬虫浑身冒出阵阵青姻,她才停下来。

大爬虫已经一动不动了,小爬虫则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得四处流窜

对付这些小爬虫,当然不用天雷术这样的牛刀,失魂术就够了,她飞向那些四次逃窜的小爬虫,同时口中念出神密的咒语,然后连连做着一些手势,一个个白色几乎透明的影子从爬虫的身体里升起来,那些爬虫马上瘫软在地,一动不动。

转眼间,所有的爬虫都死在她的法术之下。

她这才降落在沙滩上,仔细看着这些爬虫。

然后,她马上发现一个现象,那个死去的大爬虫身上,依然散发着浓郁的灵气,难道它还没死?

忆水痕再次聚集法力,天雷术蓄势待发,她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个小山一样的巨大爬虫。

它散发的不仅有浓郁的灵气,而且还有强大的生命力。

它没有死?

怎么可能?

忆水痕发出了一个失魂术,这个虽然是小法术,但这三丈的距离内,对于生灵的杀伤力还是很大的,但此时法术过后,大爬虫如山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她确信,这个大爬虫已经死了,否则面对追魂夺魄的失魂术,任何生灵都不会没有反应。

但是,浓郁的灵气,强大的生命气息依旧。

她飞身上了爬虫的脊背,气息就是从这里传来,她要看个究竟。

爬虫的脊背上有两片龟壳一样的甲骨,中间隐约可以看见裂缝,忆水痕轻轻一跺脚,将甲骨跺得裂开,再用脚尖一挑,甲骨就翻开了,露出里面一个金色的蛋。

这个椭圆形的东西,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比海碗还略微大一些,只能是蛋。

一个爬虫的蛋?

浓郁的灵气,以及强大的生命力,都是从这个金色的蛋里发出来的。

传说天上能掉下来金元宝,现在海里能钻出金蛋?

忆水痕看着这个金蛋,慢慢明白了一些事情。

这个蛋,必定是爬虫为了侵入我们这个世界,用来传播后代的。只是,这个蛋的生命力太强大了,还有如此浓郁的灵气,一旦孵化出来,这个爬虫应该比已经死了的大爬虫还要厉害几倍,甚至几十倍。

忆水痕双手连动,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九尾仙狐与生俱来的传承法术,这些法术在她度过天劫的那一刻,就深深出现在她的脑子里,现在她施展的,是吞噬术。

这个法术,与阴体人常用的吸取其他生灵生命力的法术有些类似,但九尾仙狐的吞噬术比阴体人的类似法术要弱许多,也不能成批地吞噬其他生灵的生命力。只是今天这个放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金蛋,这个强大而又毫无反抗能力的生命,还是无法抵挡她的吞噬术的。

吞噬术一经施展,她马上发现,这个金蛋似乎加入了类似禁制一类的法术,目的大概是为了保护金蛋的安全,抵御通过仙境之门的强大压力。

不过,这个禁制依然无法抵挡忆水痕的吞噬术。

一团金色的半透明气团缓缓从金蛋里面飘移出路,这团气息似乎万分不愿出来,尽力要缩回去,忆水痕连连施法,双手间亮起一道淡淡的白光,将金色气团完全笼罩。

气团生生被一点一点从金色蛋壳里拽出来,终于,一个小西瓜大的金色气团完全从蛋壳里出来了,刚一出来,气团就急剧涨大,转眼间涨大到直径一丈左右的一个巨大气团,同时变得更加透明,气团里无通丝丝金线一样的东西飘浮在里面,主了了整个气团。

同时,更加强大的灵气和生命气息完全显露出来,一下充斥了整个海滩,灵气和生命气息的高度混合,显示出无限的生机。

忆水痕心中一声冷笑,连续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巨大的金色气团缓缓移动她面前,并化作一股淡金色的气流飞向她张开的樱口里。

吸取完了金色气团,忆水痕长长吸了一口气,马上坐在海滩上开始闭目运功,吸收化解这强大的气息。

整整三天三夜,忆水痕才从沙滩上站起来,她成觉自己功力已经大幅增加,胜过几十年的苦修,这个爬虫的卵好可怕,幸好它一上岸就被发现,如果让它孵化成功,不知会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不禁为前往仙境的新月担心,他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

忽然之间,她的心乱了,难以平静。

不行,不能在这里苦等了,忆水痕感觉自己一天也等不了,她太思念新月了,这个感觉强烈得让她恨不得一下飞到仙境,飞到心上人的身边。

她决定立刻去仙境之门。

在此之前,她按照新月说的方位,已经找到了仙境之门,但因为新月再三强调通过仙境之门的危险性,她没有尝试,现在她想到,连爬虫都能经受仙境之门的压力,自己现在虽然没有防御法宝,但功力大增,肉身已经塑造得和法力浑然一体,难道会承受不住吗?

这一次她进入海底,来到仙境之门的位置,马上就为眼前的情景吃了一惊。在仙境之门的附近,黑色爬虫的尸体布满了方圆百丈的区域,还有大批爬虫的尸体飘浮在海水里,不断的四周蔓延,粗粗估计,这里就有上万爬虫的尸体。

看来,为了通过仙境之门,为了将虫蛋送上桃源岛,爬虫们付出了惨重的作价。

仅仅这里就有如此多的爬虫,难道仙境是一个爬虫的世界?想到这里,忆水痕忽然有点不寒而粟。

不过,通过仙境之门,前往仙境的决心不会改变。

即使要冒生命危险。

在通过仙境之门的那一瞬间,压力短暂而巨大,大到她全身都感觉疼痛,浑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强力抽去,难怪爬虫们一上岸,都瘫软在沙滩上。

来到仙境,却是一个夜晚,飞上万仞峡谷,忆水痕感受到的一个景象就是妖异的红月。

天空中,一抹妖异的艳红缓缓挂着,给人一种冲动,一种想抛开一切,疯狂的冲动。

忆水痕收敛心神,看着妖异的红月,看着一望无垠的平坦之地,不禁从心底发出一声呼唤,新月啊,你在哪里!

第一百五十三章 - 囚禁之中

新月回到梵天城,把受损的炎冰轮再交给师父修补,看燕飞艳脸上又现红晕,便要她闭门好好练力,她现在的功力已经不低了,一旦出现什么功力上的意外情况,会很危险的,新月不敢大意。

小仙蹦蹦跳跳不知和谁玩去了,新月一个人无事可做,他要控制自己的功力增长,又不想练功,于是决定再去天境书院,看看书,我一些关于修魔者情况的书来看,多了解一下修魔者的情况。

此时已经是傍晚,天将黑,走在梵天城的大街上,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多数都是从梵天城西部平原赶来的,他们是经过一定的挑选,有一身武艺,赶来参加梵天城保卫战的。

所有的凡人都明白,保卫梵天城不仅仅是修仙者的事,更是所有人的责任,修仙者在几百年的战争中已经越来越难以支持,一旦梵天城被虫族攻陷,所有人都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强大的武士纷纷云集梵天城。

幸好的是,由于有修仙者储物法宝的在在,梵天城内的物资储备非常充足,四个大型储物仓库,就储存了百万人足够十年使用的粮食和物资,而且不会出现发霉变质的情况,即使是十年前存储的稻米,今天依然和上市的新米一样新鲜。

这就是修仙者给凡人带来的好处,千年来,梵天界的凡人从不会因为天灾而吃不饱,因为丰年时多余的粮食会被一点不浪费地存储起来。

所以,突然涌入梵天城十余万训练有素的武士,并没有给梵天城带来多少负担。

走着走着,新月忽然想起自己最近收下莫天莫芳两个弟子,也罢,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自己给她们的精易心经有没有开始练习。

来到那晚的铁匠铺,只见几个铁匠正在忙得不亦乐乎,地上堆了十几枝突刺。突刺这种兵器,是梵天城的武士对付虫族最适宜的武器,所以现在所有的铁匠铺都在加班加点打造,以满足即将到来的梵天城保卫战的需要。

莫天莫芳的父亲莫不伤也在忙碌,忽然看见新月来了,连忙过来给新月行了个礼:“仙人来了,莫天莫芳,快出来拜见师父。”

新月微笑了一下,还没有说话,莫天和莫芳就从屋子里跑出来,见到新月非常兴奋,给新月行了个礼。还是姐姐莫芳大方,先开口:“请师父进来坐吧。”

新月点点头,随着他们进入屋子。这个屋子只是一个穿堂间,里面摆了一些铁器作为给顾客的展示,穿过屋子,是一个院子,还挺大,方圆约莫十几丈,院子里放着两件突刺,看来是这姐妹两刚才在练习使用突刺。

他指着地上的兵器说:“这两件兵器是你们用的?”

莫芳上前答道:“是,师父。”

新月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突刺看了看,这枝是上次他施加了金术禁制的五枝突刺其中一枝,那天是无心之作,现在既然已经收下两人为徒,就要有心为之了。

他想了想,将从天书宝卷上学来的禁制回忆了一遍,现在他对各种禁制的理解已经远高于普通修仙者,他想出了一个更好的禁制,适合用在突刺上。

新月开始快速做着各种手势,这是用“金”“木”“火”三种法力混合施加的一个禁制,这样的禁制附加于突刺之上,不仅可以使突刺更加坚固耐用,而且会附加法力的伤害,可以算是一个攻防兼备的禁制了。

足足弄了一柱香的功夫,新月才把这个禁制完成,中间因为手势稍微错了一点,还失败了一次,又从头再来,将这个禁制完美地施加于突刺之上。

弄好之后,只见突刺的表面荡漾着一种非常淡的彩色光芒,只是在夜晚的缘故,光芒可以得明显地看到,仿佛是彩色的水纹流动不休。

他把突刺递给莫芳,示意她使用一下,莫芳高兴地接过突刺,对着一个木靶的红心轻轻一刺,就经易刺穿了两寸厚的木靶,锋利程度可见一斑。

莫芳连忙对新月说:“多谢师父。”

新月摆摆手,又拿起另外一枝突刺,还是照原来的方式再次施法,这一次,速度快了一些,也弄了大半柱香的功夫,才完成了禁制的施加。

他把突刺递给莫天说道:“这两支突刺,算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和虫族的决战很快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你们可要保全自己的性命,我不想我才收下的弟子就一命呜呼。”

姐弟两连忙应声感谢。新月没有多说什么,闪身离开了。

忽然他发现,自己和凡人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心中不禁叹息一声

修仙者难道就会变得不是人,失去了和凡人说话的兴趣呢!

走在长街之上,新月在思索这个问题,这时,最近一直困扰他的那种不妥的感觉再次浮现出来,真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这种感觉来自何方?

黑焰耀日魔功早已停止练了,而且总共才练了一次,练到第一段的七重,此时的功力,如果和修仙功法类比,不过是刚刚修入凝丹期,或者凝丹刚刚成功,和自己的五行归元神功的功力相比,魔功的功力很浅,以过去自己修炼其他门派功法的经验而言,这样的状态不可能有什么不妥。

悠悠天地,未知的事物太多了!

正想着,忽然,天空中传来一股强大无比的吸力,这吸力之强,以致于以新月的功力,竟然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他刚刚运起五行归元神功,在身体里布下五行归元灵阵,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向上漂浮起来,他全力运功抵御,依然没有办法抵挡。

只是觉得眼前一暗,整个世界都陷入无边的黑暗,而且变得无比寂静,寂静得让人难以忍受。

他愤怒,焦急,恐惧。

但是,这些情绪只是在一瞬间便消失,代之的是镇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绿叶霎时间在头顶环绕盘施,绿色的光芒将这个空间微微照亮。

新月看清楚了,这是一个穹形的空间。大地是平坦的,头顶的空间是穹形的,方圆大约百丈,高度也在百丈左右,除了自己,和陪伴自己的绿叶,这个空间什么都没有。

他祭出绿叶射向头顶的方向,只听“铛”的一声脆响,头顶的上方彩花飞溅。绿叶被弹了回来,他不甘心,再次放出绿叶射向侧壁,情形依旧。

这是禁制的防护,整个空间都充了了强大无比的禁制,这个禁制强得连绿叶都无法破坏。

自己已经被囚禁在这个空间里。

新月很快平静下来,明白了眼前的处境,自己遭到偷袭,被囚禁起来,这个空间一定是一个法宝所成,才会有如此的防御力。

这时,一个声音在空深深的空间里响起来:“新月,你擅自结交修魔者,偷练魔功,在梵天城修仙者被害的案件中嫌疑重大,现暂时囚禁于七伤八宝葫芦里,待我查明真相之后,如果你是无辜的,自然放你出来,若你是凶手,四大门派也会秉公办理。“这个声音是摩天派严冰的声音,是他偷袭了自己。

新月镇定地回答:“严冰,你平白无故怀疑我,如此对待修仙同道,天理不容。”

寂静,回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

等待了一会,依然没有任何的声音,新月缓缓坐下。

此时,任何焦急愤怒的情绪都是没有用处的,只能扰乱自己的心神。

新月很快使自己达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

现在怎么办?该干什么呢?

他想了想,拿出了天书宝卷。

新月不再想囚禁之事,全部心神投入对天书宝卷的研究中。

很快,他就心无旁骛。

从第二十六页开始,天书宝卷的禁制就是四种法力混合而成,复杂之极,若是平时,新月真是没有如此充裕的时间来研究,现在被囚禁于法宝之内,心神合一,忽然头脑异常清晰,居然只花费了三个多时辰,就解开了第二十六页的禁制。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取出碧玉杯,倒了一杯蜂蜜酒,抿了一口,继续研究第二十七页的禁制。这个禁制也是四种法力混合而成,不过新月有了一次经验,解开这个禁制就快多了,只用了不到三个时辰。

到了这一步,新月忽然想到,其实这个禁制也是可以用于攻击和防御的,但有一个前提,就是施展禁制的速度要足够快。

当面对一只爬虫时,如果快速在爬虫身上施加封闭禁制,只要这个禁制足够强,就满可以在瞬间冻结爬虫的行动,使它全身一动不能动。

再精确一步,如果在爬虫体内某一个内脏中施加封闭禁制,那么,短时间内使这个内脏夫去作用,必定使爬虫很快死亡。

当然,这一切可以成功的前提是,自己的法力比对方强得足够,如果是法力基本相同的两名修仙者,这个方法就没有效果了。

不过,他又想到,其实不然,如果禁制足够复杂,足够的强,施展的速度足够快,即使是法力相同的对手,在偷袭的时候,在对手尚未察觉的时候,就一气呵成施展完毕禁制法术,也许对方就余中了招,不过这要实际试验一下才知道。

稍微分心想一下禁制的实用方法之后,新月再次投入第二十八页禁制的研究中。

接着,是第二十九页,第三十页的禁制。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解开了三十页的禁制,对于禁制的理解,禁制手法的得作,有了极大的提高。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于学习禁制,天赋还是很高的,别的修仙者,未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解开这样复杂的禁制。

第三十一页是恐怖的五种法力混合的禁制,虽然新月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在略一探查之后,还是觉得复杂无比。基本上,每增加一种法力,禁制都会复杂数倍,真不知道后面的禁制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无数前人在研完天书宝卷时,是否一一解开了宝卷中的禁制。

复杂归复杂,新月此时心无杂念,缓续研究下去。

这一次,整整十二个时辰,连新月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解开了复杂无比的第三十一页禁制。

这个禁制分成了两层,外部是一个大型禁制,这个大型禁制是由上百个小禁制组成,每个小禁制环环相扣,要解开这个大型禁制,就必须一个一个按照严格的次序解开这些小禁制,而这些小禁制,有的是单一法力的禁制,有的是两种法力的混合禁制,当把这些小禁制全部解开之后,这个大型禁制才算解开。

仅仅解开这个外部的大型禁制,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这些环环相扣的小禁制都是有时间的限制,一旦时间超过,小禁制就是恢复,只要一个小禁制恢复,所有已经被解开的小禁制就会立刻恢复,一切又得重新开始。

也就是说,首先得将每一个小禁制的解除顺序记得非常清楚,不可有一点错误,然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必须按照这个次序将每一个不同的小禁制都解除了,中途只要错了一个手势,禁制就会改变,一切也得重头开始。

再解开这个大型禁制之后极短的时间内,就必须将内部这个五种法力混合的禁制再次解除,如果超过时间,外部的大型禁制中只要有一个小禁制恢复了,一切还要重头再来。

如果稍微没有耐心的人,都会被这个复杂禁制折磨疯的。

他端起碧玉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畅快,好畅快。

当他放下碧玉杯时,不觉中就做了一个解除禁制的手势,连他自己都感觉有些可笑,这二十多个时辰,自己不知重复做了多少个手势,恐怕已经有几十万个了。

仅仅解除第三十页的禁制,就要在极短的时间里施展三千多个手势,期间连次序都不能错一个,否则前功尽弃。

现在回头再看前面的禁制,简直容易得易如反掌,第三十一页的禁制,基本上就是前面三十页禁制的一个阶段总结。

那么,第三十二页的禁制呢?

第一百五十四章 - 七色光环

新月探查了一下第三十二页的禁制,发现第三十二页的禁制和三十一页思路是一样的,只是比三十一页的禁制复杂,它也是分成外围的大型禁制和内部禁制两层,但外围禁制的组成更加复杂,那些小禁制不再是单一法术构成,主要由两种法术和三种法术构成的禁制,彼此环环相扣

要把这一百多个小禁制按照次序完全记住,并将解除每个禁制的方法烂熟于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怪绿晶莹说过,曾经有三名修仙者因为研究天书宝卷而疯掉,若是太痴迷于此道,又记不住这些复杂的禁制,确实会发疯的。

这个时候,天赋就显示出极其重要的作用,新月对于记住这些禁制,并不感觉大吃力,反而认为自己的记忆力得到更好的锻炼。

虽然修仙者的记忆比普通人强许多倍,但修仙者彼此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这个时候,新月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记忆如此之好。

第三十二页的禁制,他花了两个多时辰,最后正式解除禁制时,两千多手势无一错误,一次就把这个复杂的大型禁制解开,速度之快,连他自己都感觉吃惊。

此后,他一路势如破竹,连续解开第三十三页、三十四页直到四十页的禁制,也只花费了十二个时辰,速度无比惊人。

到了这个时候,他对于禁制的理解和掌握,已经到了烂熟于胸的地步,自以为天下间的禁制,尽在胸中。

但是,第四十一页的禁制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之事。

他先摸清了四十一页禁制的情况,依然是两层禁制,只是比前面的更加复杂一些而已。就在他一路顺风顺水将内外禁制一一解开之时,却发现,内层禁制里面,居然有一个空间,空间的入口被一个小小的灵力漩涡所挡住。

他马上发出一道灵力,将这个灵力淤涡破除掉,此时,他的心神已经了这个空间的入口,将要进去,忽然发现第四十一页的禁制已经开始恢复。第一个禁制已经回复,他连忙撤回自己的心神,后面的禁制恢复速度是不断加速的,转眼间所有的禁制都恢复了。

新月马上算了一下,从解开所有禁制开始,到第一个禁制恢复,时间大约是正常数三十下数字的时间,也就,是说,留给自己心神进入那个神秘空间的时间,只有数三十个数字的时间,在这个时间内,必须从空间里退出来,否则,心神就会被困在空间里。

如果心神被困在空间里,会有什么后果呢?

新月忽然想起了那三个因为深入研究天书宝卷而疯掉的修仙者,难道他们是因为心神被困在空间里,因此疯掉的?

想到这里,他顿时不寒而栗,只能是这个原因了。以修仙者的强悍身体,以及数百年来的心性修炼,怎么会随意就疯了,即使数十年的孤独折磨,也不会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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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新月毫不犹豫地从头开始,先是一连串快捷无比的手势,这些手势他已经熟练得成为本能,当手势全部完成,禁制解开,他马上将心神分成了两部分。

这个时候,他惊人的天赋再次显露出来,将心神分成两部分并不是可以轻易做到的,甚至绝大部分修仙者都无法做到,新月早年同时修炼丹鼎派的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必须要一心二用才能练好,这个时候,他可以很轻易地将心神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依然保持在本体里,还有一部分进入禁制内层,来到那个神秘的空间入口,发出一道灵力摧毁那个不知何用的灵力漩涡,一半心神立刻小心地进入空间里,另一半心神则开始数数。

这个空间并不大,看近处,是一个红色的光环在空中缓慢旋转,看远处,什么也看不见,好似这个空间里只有这个旋转的光环。

看看那个红色光环,仿佛亘古以来就在那里不停地旋转,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心神看了一会,这个空间再没有其他可看的东西,他又靠近了一点。

这时,外面另一半心神已经数到二十五,该回去了,就在这时,那个红色光环忽然停止了旋转,骤然加速向新月的心神冲过来,新月大惊,连忙躲闪,可是哪里躲得掉,一下就被红色光环罩住。

新月奋力想挣脱,可是,红色光环倏然消失了,他连忙撤回空间入口。

这时,他吃惊地发现,入口处的灵力漩涡不知何时竟然恢复了,这个时候,数字已经数到第二十九。

这让他大吃一惊,所幸另外一半的心神紧急发出一道灵力,再次解除了那个灵力漩涡,新月的心神狂奔而出,此时第一个禁制已经恢复,第二个禁制也在恢复中,他的心神刚刚退出,第二个禁制就恢复了,下一瞬间,所有的禁制都恢复了。

新月定了定心神,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刚才那个神秘的红色光环不知跑哪里去了,他不放心,再次巡视了一遍自己的身体,那个红色光环依然无影无踪。

奇怪,真是奇怪。

他想再进入那个神秘的空间里看看,但想到刚才的遭遇,又有点心有余悸,如果刚才自己不是计划数到二十五的时候撤回心神,而是在数到二十八或者二十九时才撤回心神,那么,因为空间入口处灵力漩涡恢复的缘故,再破解灵力漩涡,撤回心神,就来不及了。

如果一半心神被困在空间里会怎么样呢?不知道。

但是,如果全部心神都被困在空间里,结果只能是一个,失去心神的身体就会变成一个痴呆之人。

三位修仙前辈之所以会因此疯掉,应该就是心神被困的缘故。

看来这个天书宝卷里面还是藏有玄机,危险得很,自己更要慎重。

危险归危险,慎重归慎重,新月还是继续进行第四十二页的禁制研究。

这就是新月与众不同的地方,他钻研起功法一类的事情,有一股他人难以企及的狠劲,无论功法有多难,他都会深入钻研下去。所以不管练什么功法,他都会比同门修炼得快,修炼得深。

不仅功法,对与医术的钻研,对与药术的钻研也是这样。这才使得他在各个方面都远远超过了他的同门,而不仅仅是因为天赋的原因。

第四十二页依然是两层禁制,只是比第四十一页的又复杂了一些。不过,新月解开禁制的速度却又快了一些,在解开内层禁制之后,不出所料,里面果然还有一个神秘的空间,他马上计算了一下,第四十二页的禁制恢复时间大约是在二十八个数字。

仍然是上一次的次序,他再次解开禁制,立刻放出一道灵力破去空间入口的灵力旋涡,分出一半心神进入空间里,这一回,里面是一个橘红的光环,闪耀着火热的光芒。

他的心神稍微一靠近橘红的光环,光环马上向心神笼罩过来,他不再闪避,而是任由它笼罩并消失。然后,他迅速退向出口,果然,出口已经被灵力漩涡封闭,他马上发出一道灵力将旋涡破除,心神快速退出来,紧接着禁制开始恢复。

有了第四十二页的经历,第四十三页,第四十四页直到第四十七页都是如此,只是空间里面的光环颜色不断改变,到最后新月都能猜出,四十七页的光环是紫色,进去一看果然如此。

这七页的光环颜色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解开第四十七页的禁制,将七色光环都经历一遍,似乎没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

此时,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会在这方地方被囚禁多长时间,新月再倒一杯酒,慢慢喝着,连续的研究禁制,他终于感觉到了疲乏,要稍微休息一下。

这时,他想起了忆水痕,她现在也被囚禁在太乙镇妖塔里,遭受着苦难,自己不能去救她,反而也被囚禁于此,唉!

然后他又想起艳飞燕,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吸收完了爬虫的生命力,她出来之后,看不见自己,会怎么样呢?

小仙不知在干什么?

还有,在中土的周黛云,池文清,张虎他们怎么样了呢?

想了一会心思,他又翻到第四十八页,这一页的禁制会是什么呢?

里面会有什么颜色的光环呢?最关键的是,这些光环有什么用途呢?似乎什么作用都没有。

第四十八页的禁制,分成了三层,第一层的禁制很简单,都是一种或者两种法术混合施加的禁制,第二层稍微复杂一些,是两种法术的混合以及三种法术的混合叠加而成,第三层依然是五种法术联合施展。

从难度上来讲,倒是不算怎么难,就是复杂,各种不同禁制混合在一起,解除的时候不能错了一点,还要足够的快,非常的繁琐,即使是修仙者,也会感觉不胜其烦。

这个时候,新月的狠劲又上来了,他略微休息一下,就全身心神投入到第四十八页禁制的研究中。

一个时辰过去了,当他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阵明亮,再看周围,艳飞燕站在自己面前,边上还站着小仙。

抬头看,蓝天如洗,城墙巍巍,白色的高塔上瑞气千条,光芒万道,巨大的白色圆盘状东西在白色高塔上空缓缓漂浮。

这个漂浮的白色圆盘,就时摩天派建造的高级灵器:九霄云城。

据说,这个九霄云城可以在天空中任意飞行,宛到一座小小的飞行城市,上面一次可以容纳几百人,平时,它就漂浮在摩天城上空,因为飞行之时,对于灵气的消耗极大,所以轻易它是不飞行的。

现在自己居然在摩天城下,看来艳飞燕和小仙把自己救了出来,还是已经查清自己是无辜的,所以被放了出来呢?

艳飞燕一下就扑进新月的怀中:“公子,想死我了。”新月轻抚她的后背道:“我也很想念你啊,我的好宝贝。”

两人略一温存,艳飞燕就松开来急切地道:“公子,我们赶快跑吧。摩天派的人认定你是凶手的嫌疑最大,因为在你被囚禁的五天里,梵天城的修仙者被杀事件就停止了,所以他们准备检查你的法力,如果发现你修炼了黑焰辉日魔功,就认定你是凶手。”

新月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自己修炼黑焰耀日虽然尚浅,但法力试探可是很容易发现的,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有口难辩。

他问了一声:“我们往哪里逃?”

“闻逸庚师兄告诉我,逃到海上去,距离梵天城三千里之外的大海上,有许多岛屿可以生存,那里由于时常会遇到一些奇怪而可怕的事情,修仙者也很少去那里,还有一个逃生的方向就是玄冰原,那里是修魔者的地盘,修仙者无可奈何。这个是炎冰轮,天方真人已经修补好了,你赶快收起来。“艳飞燕急切地说。

小仙在一边说:“上仙,赶快吧,有话回头再说,先逃啊,如果让那个严冰发现了,就逃不掉了。”

新月想,也是,无许怎样,不能再身陷囹圄,先逃走再说,有什么冤屈,等联系上师父天方直人,自然会弄清楚。

他问:“小仙,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一起逃吗?”小仙尖着嗓子毫不犹豫地道:“上仙,你去哪里我去哪里,艳姐姐也是这么说的。”

新月恨恨地看了一眼头顶上的九宵云城,狠狠说了句:“走。”

三人迅速出了梵天城,快速向大海方向飞去,看看后面,并无人追赶,才放下心来。

这时,艳飞燕才有机会和新月说出详情。

原来,艳飞燕练功完毕,不见了新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就去找冰雪霜,通过冰雪霜找闻逸庚打听,才探听到新月已经被摩天派的严冰扣留拘禁,接着闻逸庚又探听到,严冰已经准备将修仙者被杀的元凶罪名扣在新月头上。

因为保卫梵天城的战事将起,四大门派和议此事时,限定严冰在虫族的进攻到来之前侦破此案,他需要一个替罪羊。

探听到这个事,闻逸庚冒险偷出八宝葫芦交给艳飞燕带出来,并告诉她放新月的口诀,这才有三人的逃亡。

第一百五十五章 - 阻击

飞翔在无边的大海上,粼粼金色,滔滔浪花,新月的心情也如同浪花一般跌宕。

还没有救出忆水痕,自己却莫名踏上了逃亡的路,他的心情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般沉重。

一边飞行,他一边回想,严冰是怎么发现自己修炼魔功的呢?自己只是在天境书院才练了一次黑焰耀日魔功,从未使用过,魔环螺也不曾在众人面前使用,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练过魔功呢?

艳飞燕和小仙不可能告诉其他人,除了他们两个,还有谁知道这伴事呢?没有其他人了呀,那么这个消息是怎么泄漏出去的呢?

对了,在冰雪霜受伤的时候,四人离开大队,自己曾经使用过魔环螺,冰雪霜一定看到了,但是,她难道会把这件事告诉严冰吗?不可能。

这些天和冰雪霜的相处,新月已经对她有所了解,虽然她修炼了几百年的岁月,看起来冷若冰霜,深不可测,实际上,她对于人世间的人情事故几乎是一无所知,单纯之极,没有任何害人之心,正因为这样,当年在玄武湖边和蜀山派无忧道长一战,才会因为没有防备而被擒。

因此,她不会将这件事泄漏出去。

那么,严冰究竟怎么知道修炼魔功的呢?新月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原因。

三人全速飞行了将近四个时辰,期间也遇到几个很大的岛屿,但考虑距离梵天城较近,不敢在此降落,继续前行。师兄闻逸庚说得很清楚,三千里之外,有许多岛屿,那里因为有许多灵异之事,对于修仙者颇为危险,所以很少有修仙者来到那里。

四个时辰之后,估计差不多超过三千里了,他们又继续飞行半个多时辰,开始寻找适合落脚的岛屿。

此时,天已将近傍晚,夕阳西下,前方出现一片白云,在中土,天空中有白云非常普通,到是,在梵天界这个地方,白云非常罕见,天空中常年不见一丝白云,这是很奇怪的现象。

今天,前方几十里处居然出现了一片白云,那白云犹如一个很大的蘑菇团。上端巨大,宽度就达到了几十里,向下延伸的部分如同一个白色巨柱支撑这上方的蘑菇头,这个白色的柱状云团向下几乎延伸到海面上,显得非常突兀。

海鸟在接近云团时,都纷纷绕行,不敢靠近,三人不禁警惕起来。

突然,前向的空中一道彩虹飞射,霎时间飞到三人数面前百丈之处,彩虹四散消失,一个阴冷的身影出现了,竟然是严冰,摩天派高手严冰。

新月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双目由平和到锐利。

锐利如刀!

严冰那阴沉的声音传来:新月,逃是逃不掉的,我身为四大门派议事堂首座执事,办案无数,还没有那个作恶的凶徒能逃脱我手掌心,你也一样。”

艳飞燕一下靠拢在新月身边高声道:“姓严的,公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死死咬住公子不放?”

严冰冷哼了一声道:“公平公正,一向是我办事的原则,新月你既然并无冤枉,为何要逃?”

新月道:你冤枉我是凶手,有何证据?”

“若是没有证据,我岂能随便怀疑你?梵天城的修仙者被杀案,从你来到梵天城的第五天,发生了第一起,此后接连发生,共计七起案件,但是,在你两次被派往迷茫森林期间,却没有发生一起,在你被我囚禁于八宝葫芦中的五天里,也没有发生一起,而且你有去天境书院翻阅修魔者功法的经历,这些事实,我不怀疑你,怀疑谁?”

新月愣了一下,居然有这样的事,真让他有口难辩。

“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总之我不是凶手,就让我领教一下成婴期高手的神功吧。只是这两个人,与此案无关,还请你放过她们。”

新月刚说完,艳飞燕就抢过来说:“公子,我们三个联手,未必怕他,我决不离开你。”

新月皱着眉头道:“飞燕,我们只是凝婴初期的功力,如何能抵挡严冰这成婴中期的高手,差得太远了,听话,你走吧。”

说完,他忽然搂紧艳飞燕的细腰,使劲亲了一下她美丽的脸颊,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示敌以弱,拚一下。”

艳飞燕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忽然带着哭腔道:“公子,我死都不离开你,我们跟他拼了,要死一起死。”声音表情可谓情深意切,只是在面对这新月,背对着严冰时,眼神现出一丝笑意。

新月看她的表情,果然是逼真之极,不知能否骗过严冰,增加一点已方的胜算。

严冰一阵冷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来吧,三个一起上,让我看看一个刚入元婴的人,一个阴怪,一个水怪,三人能耍出什么名堂。”

新月不怒,艳飞燕不语,小仙却恼了,怒吼一声:“你这个爬虫蛋孵出的东西,便以为自己是人了,其实人模虫样,看小仙我今天就灭了你这个人虫。”

大概从来没有人如此不留情面地骂过严冰,他气得暴跳如雷,身形急旋,霎时间全身冒出土黄色的耀眼光芒,这光芒骤然一亮,照彻了傍晚的天空,接着,从他的身形里,突然又出现两个人影,三个人影一模一样,立在几十丈外的空中,整个身体已经变成了金色木头的颜色,一手持一面巨大的木头盾牌,另一只手握着一柄木剑。

三个严冰同时怒吼一声,分别向三人冲来,手中木剑化作一道流星般飞射三人。

小仙早有准备,瞬间放出两条冰龙,同时双手齐挥,一道冰墙在空中赫然形成,并急剧增厚,转眼间就厚达一丈多。

木剑流星般射到,一条冰龙张口巨口一口吞下木剑,只见那木剑前行不止,霎时间从冰龙的嘴巴一直穿刺到尾巴,从尾部穿出,仅仅是速度稍慢,继续飞射小仙面前的冰墙。

小仙双手再挥,连环做着各种印结,就在木剑刺入冰墙的一瞬间,半透明的冰墙忽然转化为绿色,刺入冰墙的木剑立刻冒出阵阵白烟。并发出“咝咝”的声音,前进的势头立刻慢了下来。

同时,小仙连连后退,而冰墙的厚度也急剧增加,丝毫不逊于木剑在冰墙中穿行的速度,木剑一时间竟然被困进冰墙中。

攻向燕飞艳的严冰同样是发出了木剑飞射。艳飞燕两手连弹,一道粗大的白色火焰自她手掌中暴涨而起,迎着飞射的木剑而去,两者在空中相遇,木剑立刻燃烧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焰团。

下一刻,艳飞燕左手连连挥动,一点点绿色火焰连珠射出,直射冲过来的严冰,严冰对射来的绿焰毫不在意,举起巨大的木盾相迎,点点绿焰打在木盾上,立刻爆出一团很大的绿色火焰,但是,木盾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一下就把爆出的绿色火焰破灭,只是在木盾表面留下一个个焦黑的印记。

冲向新月的严冰,依然如故,一柄木剑飞射而至,迅疾如电。

新月此时在苦思对策。

以三人的合力,如果和严冰这样正面对决,胜算不大,就看他这个木灵化身的法术,两个化身和他的本身一模一样,看不出任何的差异,甚至进攻的法术都是一样,化身的威力丝毫不比本身差,可见他这个木灵化身的法术已经炉火纯青。

不过,按照新月自己的判断,攻击自己的这个严冰,应当就是他的本身,只有打败他的本身,才能最终取胜,但是,他的本身法力一定最高,最难对付。

看其策略,是用两个化身缠住小仙和艳飞燕,本身先拿下自己,然后再去对付另外两个,用的是各个击破的策略。

看已经动了手的小仙和艳飞燕,似乎并不畏惧那两个化身,此时算是势均力敌。

其实,对于小仙和艳飞燕此时的功力究竟高下如何,新月也不是很有数,甚至小仙和艳飞燕自己都不是很有数。

艳飞燕是阴体人,本来和正常的修仙者修炼的路子就不同,再加上阴体人能修炼到她这种功力,举世罕见,修仙者对于这种修炼并不熟悉,她又经过海蓝花石的法力重生,最近还吸取了巨量爬虫蛋的生命力,以及大量爬虫的生命力,功力剧增,平时新月对她疼爱有加,从来没有和她比试过法力,因此,她日前的法力相对于其他修仙者来说,究竟多高,真是她自己都不大清楚。

小仙更是这样,新月一直都弄不清他的法力相当于修仙者什么境界的功力,在大峡谷里,他喝下了巨量的充满灵气的水,令新月感觉莫明其妙,问小仙感觉如何,小仙自己也表达不清,再加上小仙整天蹦蹦跳跳,到处溜达,很少见他练功,即使偶尔练功,还背着所有人,不让人看,也不知他练什么。

不过,艳飞燕和小仙不管功力有多高,和严冰一对一对决,应该都是不敌的,三人联手对敌,胜负如何,新月实在没有底。

新月首先发出一团团金光,击打在木剑上,但并不能阻止木剑的攻击,只是略微减慢了木剑的速度。他只好祭出炎冰轮,但马上发现,这是个错误,使用炎冰轮对于法力的要求太高,即使现在自己功力大幅增加,使用起来依然吃力。

这就好比一个小孩,强行使用一柄五十斤的大刀,自然运用困难,反而不如使一柄五斤的刀威力大。

此时,木灵剑电射而至,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次更换兵器。

所幸的是,这一次,他使用的是炎冰轮中的冰轮。

一道白练当空挥舞,傍晚的睛空立刻下起无数冰霜,飞驰而来的木剑突然横行飞行,躲开了飞舞的白练,新月指挥的炎冰轮却没有这么灵活,跟不上木剑的飞行速度,不过,木剑上顿时也挂满了白霜,瞬间又变成了寒冰,使得木剑完全被寒冰覆盖。

木剑的速度立刻慢了下来。

新月左手的绿叶早已在手,但他迟迟没有使用,绿叶是他取胜的唯一希望,他并不敢轻用。

木剑的速度虽然变慢,但依然向新月攻击而来,新月高速移动,躲避木剑的攻击,同时向严冰发出了金色的光团,光团打在木盾上,发出“啪啪”的响声,金光四溢,木盾如初。

严冰一招手,木剑飞回他手中,他略微一抖,上面的寒冰立刻脱落,他一手执盾,一手持剑向新月飞去。

新月不敢应战,收回炎冰轮,横行飞去,看着迅速赶来的严冰,心中一动,开始使用从天书宝卷上学来的禁制。

对于这些禁制施加在修仙者身上,会产生什么作用,新月其实并不很明白,但此时炎冰轮使用起来显得太笨拙,金相术又毫无作用,绿叶他准备留着发出致命一击,此时召唤藏在自己身体内的火灵鸦,它的战力更加有限,对付爬虫也许还行,对付成婴期高手,新月并不想让它白白送命。

剩下只有新学的连环禁制可以一试了。

两千多禁制施加手势连贯发出,这是一个禁锢禁制,在天书宝卷上,第四十四页上就是这个禁制,不过,和天书宝卷上的禁制相比,新月现在发出的禁制,使用的法力要强大许多,禁锢的威力自然也相应增强许多倍。

这时,严冰又犯了个小小错误,他的飞行速度比新月快,本来两人距离逐渐拉近,但他看新月不停向自己发出奇怪的手势,心中高度警惧,可是没有看到什么攻击法术发出来,不知道新月弄什么玄虚,不过,他还是慎重地稍微放慢了速度,以免距离太近为对手所乘。

这样一来,给了新月足够的时间完成这个禁制。

开初,严冰没有什么感觉,当新月两千多手势一气呵成之后,情况大变。

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行动受到了极大的阻碍,好象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了自己的手脚一样,每一个动作都慢了许多,还要费很大的力量才能完成这个动作,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不禁心中大惊。

第一百五十六章 - 逃亡之路

不过,严冰毕竟是成婴期的高手,见识和经验不是一般人可比,他骤然运功,全身发出一道白色的耀眼光芒,禁制立刻被他破解。

这个瞬间,如果新月及时射出绿叶神剑,也许可以得手,可是新月对于自己的连锁禁制施加到严冰身上有何效果一无所知,他把绿叶作为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不敢轻易使出,错过了这个机会,待严冰身上白光耀眼时,他意识到禁制的作用,为时已晚。

两人一追一逃,在空中兜起了圈子,而那边小仙和艳飞燕的战团,却已经分出了胜负。

艳飞燕这边,她的白色阴火生生将攻击她的木剑烧成灰烬,完全出乎严冰的预料,不等严冰有所反应,巨大的白色火柱直攻严冰的木盾。

和绿色的阴火相比,白色阴火明显威力大了许多,木盾只是阻挡了一瞬间,就被火柱穿透,火焰一下就吞噬了严冰的身体,严冰发出一声怪叫,整个身体化为一个巨大的白色火团,然后从空中缓缓下坠。

艳飞燕解决了对手,马上向新月靠拢过来。

小仙这边,巨大的冰墙困住木剑之后,小仙没有施展冰晶刀,而是象飞虫一般猛地喷出一股墨绿色的水柱,直射严冰,严冰举盾一挡,只听“咝”的一声白烟乍起,半尺厚的木盾竟然挡不住小仙的毒液,毒液蚀穿盾牌,再射中严冰的身体。

严冰一声怪叫,身体顿时冒出阵阵白烟,转眼间他的身体整个充罩在白烟里,并开始向下坠落。

小仙马上指挥剩下的一条冰龙,向新月这边靠过来。

其实,这两个严冰,都是他的木灵化身。他只是把一分的心神分别放在这两个化身上,用来和小仙及艳飞燕周施,其余八分心神都在本体上,企图一举擒拿新月,可是新月并不和他正面对抗。而是不断躲闪迂回,如此一来,两个木灵化身不是小仙和艳飞燕的对手,被一举消灭。

一下损失两个木灵化身,严冰十分恼怒。这种木灵化身他花费了百年时间,一共才修炼了四个,一下损失一半,他如何能不心疼。

严冰一声狂吼:“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我看你们有什么厉害之处。看我的木灵神剑。”

说完,他手中木剑忽然急剧涨大,转眼间变成一柄长达数丈的黄色巨剑,同时剑身上犹如发芽吐穗般生长出几十柄小黄色木剑。这些小小木剑瞬间长大,都变成一柄一柄一丈左右的木剑,然后脱离巨剑向三人飞射过去。

艳飞燕飞到新月身边,十指连弹,绿色的火焰缤纷飞射,迎击飞来的木剑,但是,这一次情况却有所不同,那些木剑虽然也被她的阴火击中,燃起熊熊的绿色火团,但是,它们的飞行方向和速度依然不变,带着绿焰飞向三人。

小仙的冰龙巨大的身躯一下横在空中,挡住了木剑的去路,但是,几十辆木剑刺入冰龙的身体里,一瞬间就将冰龙空中解体,继续飞向三人。

新月一看不好,严冰的本体比木灵化身强大了太多,他高喊一声:“飞燕小仙,我们撤。”

说完带着三人向天空中横亘着的那一朵白云飞去。

严冰大吼一声:“哪里逃!”

手持巨剑加速追赶,同时几十柄带着火焰的木剑也扇形展开,加速追赶新月三人。

新月边飞边小声对艳飞燕和小仙说:“必须攻击他的本体,才能打败他,我们同时出手,大家准备。

这一次,小仙的冰晶刀,艳飞燕的巨大白色火焰,新月的十几团金光同时向严冰的身体攻去,严冰丝毫不惧,手中的木盾陡然涨大,同时木盾的正面闪耀着生命的绿色,一瞬间黄色的盾牌竟然变成了绿色,并快速加厚加大。

小仙的冰晶刀速度最快,犹如一只飞鸟撞上了木盾,发出“扑哧”一声,冰晶刀几乎完全扎进了木盾里,但此时的木盾厚度已经达到了足有一丈的厚度,而且厚度还在不断增加,冰晶刀犹如扎入木桩的利刀,一下陷入木盾中无法自拔。

新月的金相术紧接着冰晶刀击打在木盾上,只是将木盾表明打出几个碗口大,半尺深的坑,但木盾的凹陷处快速生长,几乎转眼间就填平了凹陷,平复如初。

第三个击中盾面的是艳飞燕的白色阴火,粗大的火焰喷洒在巨大的绿色盾面上,立刻爆裂开来,顿时覆盖了整个盾面,木盾也在被击中的瞬间仿佛知道火焰的厉害一般,再次急剧涨大,使得白色阴火没有一点能够突破木盾。

这个时候,新月的绿叶神剑终于出手,他选择了严冰同时应对三种进攻,白色的巨焰覆盖了木盾,完全遮住严冰的视缓,吸弓了严冰的心神和灵觉,并擒盖了绿叶神剑的逼人气势。

绿叶神剑此时的速度已经非一般灵器可比,仿佛它跨越空间已经不需要时间,它的飞行速度已经超越了时光的流逝。

一道绿光后发而齐至,几乎贴着白色火焰射向严冰,在严冰的巨大木盾挡住白焰的同时,绿叶却灵活无比地绕过木盾,从侧下方射向严冰,虽然新月的时机拿捏得很好,绿叶飞向时也得到了阴火的掩护,但是,在它绕过木盾的一瞬间,就被严冰的灵觉发现,并挥动巨剑斩向绿叶

绿叶的灵活和快速还是出乎严冰的预料,它骤然折向避开略显笨拙的巨剑,贴着巨剑的剑身穿过,眼看就要绕过巨剑。

此时的严冰一边用灵觉锁定三个对手,一边以部分心神指挥几十柄木剑攻击三个对手,一边以另一部分心神控制木盾不断生长抵挡对手的连续进攻,绿叶的突然偷袭,出乎了严冰的预料,待他发现绿叶的存在时,绿叶距离他已经不足三丈,而且,绿叶的速度是他平时以来遇到的法宝中最快的之一,这个时候,严冰的高强之处便显露出来。

他在如此危急之时再施法力,巨剑的剑身上突然生长出三柄小剑,在一瞬间拦截住绿叶。

如果绿叶再绕过三柄小剑,严冰就准备骤然变向后撤,暂且躲开绿叶的攻击,只要他有一瞬的喘息,绿叶也休想伤到他。

可是,绿叶没有绕过小剑,而是断剑而过,击中严冰的身体。

严冰的护身法宝骤然闪亮,绿叶一闪而至,在严冰的身体上爆出灿烂的彩色光芒,同时严冰的巨剑回刀自救,挡住了绿叶的第二击。绿光倏地消失。

一口鲜血喷出,严冰用巨大的木盾一挡,鲜血直喷在木盾的背后,他用手狠狠一抹嘴角。发出了一声撕裂天地的狂吼。

“嗷……”

这一声嚎叫撕天裂地,久久不绝,下方的海面竟然浪花暴涨,水柱冲天而起,直冲上几百丈的高空中。

百丈之外的三人都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怖,那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恐惧之情。

几十柄带着火焰的木剑突然改变方向,同时向新月射去。新月的绿叶回救已经来不及,他急发出金相术,挡开十几柄木剑,小仙的冰晶刀还插在严冰的木盾上,他猛地喷出墨绿色的毒液,一下击中七八柄木剑,使这些木剑失去了控制。

艳飞燕掉转白色火焰扫向飞行中的木剑,一下扫落了十几柄木剑。

新月高速闪避,又躲开了十几柄木剑,最后,还是有三柄木剑击中了他的身体,他的炎冰轮骤然闪亮,那三柄击中新月身体的木剑,在将要击中的一刹那,燃烧的火焰倏地熄灭,只是三只已经被烧黑的残剑击中新月的身体。

新月只觉瞬间一阵剧痛,但炎冰轮抵挡住了残剑的攻击,三柄残剑击中新月后被炎冰轮弹开坠落,但是,新月的嘴角还是现出一丝血迹,他已经受了轻伤。

这一次对决,双方各有所得,有所失,仅仅这一击来评判,严冰受的伤略重,是新月占据了上风,但是,新月暴露自己的杀手锏绿叶的特点,一击不能致对手于死地,下一次绿叶的偷袭将不可能成功,因此从整个的形势上来看,新月这边的情况更危险一点。

新月对现在的形势非常明了,严冰能够挡开绿叶的第二击,说明他伤得并不重,战力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尤其是那一声嚎叫久久不绝,惊天动地,显示出他可怕的功力。

新月轻喝一声:“我们撤,不要和他硬拼。”

三人转身向前全速飞行,严冰执盾持剑,全速追赶。

前面,就是那一片诡异的白云,新月虽不知这片白云里有何玄机,但要摆脱严冰的追赶,这片白云是可利用之处,他带着小仙和艳飞燕毫不犹豫地一头冲进白云里。

白云里并非想象的那样浓云密布,而是云朵淡淡,犹如轻妙撩绕,妙曼千姿。

三人高速向前,新月这回用灵觉搜索严冰时,发现他没有进入白云里,而是沿着白云的边缘在追踪着自己。在使用灵力飞行的时候,要完全收敛气息是不可能的,因此双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新月想了一下,连功力深厚的严冰都不愿进入云层里,这白云深处必定有极大的危险,不可大意,他连忙对小仙和艳飞燕说:“大家小小心,这云层里面必定有古怪,我们飞慢一点,做好动手的准备,防备这里可能出现的妖魔鬼怪来偷袭。”

三人小心翼翼向前飞了一会,逐渐深入白云深处,严冰的气息越来越淡,渐渐感觉不到,看来他始终不敢飞进来。

突然,三人都感觉到一股吸力,一股诡异而强大的吸力从白云深处传来,使得三人的飞行方向不由自主开始偏离,三人都大吃一惊,连忙运功对抗这不知来自何方的强大吸力,都紧张起来。

新月连忙对两人说:“大家靠近一点,不要散开了,彼此有个照应。”

说完一手拉住艳飞燕,一手拉住小仙,三人并肩抵御吸力。

这时,忽然白云翻腾,四下散溢,前方现出一片朗朗的空间。周围白云缭绕,中心却出现一个黑色的洞。

吃天空之中,白云深处,居然现出直经达十几丈的黑色的洞,洞内白云翻滚,不断消夫在洞口中,使得这黑洞显得深可测,伤佛时一个恶魔的大口可以吞噬一切。

强大的吸力,就来源于这个黑洞,伤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但是在这个黑洞下向几百丈的位置,空间里却凭空不断喷吐出阵阵白雾,这白雾很快混入白云里,形成了向下的一个巨大的白色云柱。

这个诡异的现象在前方单调地重复着,不知重复了几千年几万年,岁月悠悠,不知疲倦,永不停息。

小仙尖声叫道:“上仙,我们赶快离开吧,那里危险。”新月不等他的话音落地,已经拉着两人掉转方向,快速远离那个黑洞。

但是,那个黑洞仿佛是一个有知觉的恶魔,看到了想逃离自己的美食,突然增大了吸引力,三人顿时感觉黑洞处的吸引力一下增大了十倍以上,挣脱极其困难,新月紧紧拉住两人,生怕哪一个人被黑洞吸走,永远离开自己,但是,想离开黑洞很费力。

这时,三人发现,黑洞的吸引力还在不断增加。很快,三人已经全力向外飞,依然难以抵挡黑洞的强大吸引力,竟然被黑洞吸得僵持不下。

这样下去,一定会被黑洞吸走,因为黑洞的吸力仍然在增加,只是没有开始增加得那么猛烈。

新月的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想起一个办法,他陡然脱下炎冰轮,召唤三人一起站在炎冰轮上,到此一来,三人都集中法力以炎冰轮来飞行,飞行的能力顿时提高不少,毕竟使用法宝飞行比凭空飞行要容易许多,飞行能力提高不少。

这样一来,三人勉强开始逐渐缓脱黑洞的吸引力,但是,挣脱得也非常缓慢,此时,三人数已经无法直线飞行,而是绕这黑洞做起了环形飞行

正在这时,前向的云雾中,忽然出现一个建筑,显露出建筑的一角,一个圆形的尖塔高高矗立,在白云中显现出来。

三人在环绕黑洞艰难飞行时,忽然感觉到,当靠近那方圆形尖塔时,黑洞的吸引力小了一些,不由一阵惊喜,连忙拚尽全力向尖塔的方向靠拢,果然,沿这尖塔的方向,飞行容易许多,很快就开始远离黑穴,慢慢靠向尖塔。

随着距离的接近,尖塔的其他部分慢慢展现在三人眼前,这竟然是一座城堡,一座造型奇特的巨大城堡,尖塔就是城堡上高高矗立的几十座尖塔中,最高的那一座。

三人全速向城堡方向飞去,这个时候,新月又发现一个吃惊的现象,之所以向城堡的方向飞容易一些,是因为城堡本身居然也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正时这个吸引力抵消了黑洞一部分的吸引力,才使得三人能够缓脱黑洞的吸引。

而此时,因为三人是全速飞向城堡,随着距城堡越来越近,城堡显示出巨大的吸引力,三人已经无力摆脱城堡的吸引,不由自主地向城堡飞去。

新月忽然有一种才出虎穴,又进狼窝的感觉。

难道今天三人真的要陷在这里面吗?

不过,能够给新月一丝安慰的是,进入城堡,这个建筑毕竟是前辈仙人所建,再怎么说,也是可见居住之地,总比掉入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要好一些。

不过,三人依然进行了摆脱城堡吸引力的努力,可惜,这个努力完全失败,三人仍然一点一点接近巨大的城堡,城堡的全貌已经完全展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一个高达几十层的巨大城堡,整个呈现出灰色,一种深灰色,期间夹杂这一些白色的线条,使得城堡看起来有些阴森,大小不等的几十座圆形的塔矗立在城堡上,所有的塔顶都是尖尖的,显出一种奇怪的建筑风格。

城堡上可以见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窗户,只是所有的窗户都是关闭的,也不见任何生灵活动的迹象,最下方的正中位置,是一座巨大的拱形大门,下方就是翻腾不息的白色云雾,仿佛是这些白色云雾托起了这座极大的城堡。

当他们相距城堡百丈之遥时,忽然,白云之上,城堡正对这拱形大门的位置,一条灰色方砖铺成的大道神奇地出现了,这条大道非常平整,宽达三丈多,从众人的脚下一直延伸到拱形大门口。

当三人站在大道上时,那股强大的吸引力忽然消失了,三人原地不动,警惕地看这前方的阴森建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新月试着飞行起来,刚刚升到空中,马上那股巨大的吸引力再次传来,逼迫他不得不落在地面上。

看来,无论前方是虎穴还是狼窝,都得前去闯一闯才行。

艳飞燕忽然偎进新月的怀中,情深意切地道:“公子,只要跟着你,我就是死也愿意。”

新月紧紧搂祝糊柔软的腰肢道:“我们一定不会死,师父的卦象不会错的,我还没有疼够你,怎么会死,走,既来之则安之,刀山火海我们也要闯一闯。”

三人坚定地走向城堡的大门。

第一百五十七章 - 无名城堡

三人来到城堡大门前,两扇大门高达五丈以上,整体为青铜制成,看不出一丝拼接的痕迹,有一种非常悠久的气息。当三人到达门前时,巨大的拱形大门自动向两边大口,显露出里面的情景。

这是一个很大的大厅,里面到处是砸碎的巨石和砖瓦,以及倒伏的雕像一类的东西,灰色方砖的地面也有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坑,大厅的墙壁上,各处都有被打得深陷的大坑,显然,这里在远古的时候发生过异常激烈的格斗,现在看起来到处是一片破败和衰亡。

三人走进大厅,两扇大门立刻无声地关闭,新月回头看看大门,立刻感觉到,这门上布置了强大的保护禁制,所以这座大门才能够在激烈的格斗后还显得非常完好。

这座大厅足有三十多丈长,二十多丈宽,整个大厅没有一根柱子,屋顶和四壁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图案,显示当年建造这座城堡时的气派和宏伟,可是现在的这里已经充满了人去楼空的萧索和荒凉。

奇怪的是,这座大厅再也没有其他的门和窗,仿佛整个城堡里只有这个大厅,再没有其他的房间。

三人小心地向前走了几步,新月用灵觉搜索着四周,发现这个大厅到处布满了强大的禁制,光其是四壁和屋顶,禁制密布,几乎覆盖了所有裸露的部分。这些禁制一时不知有何用途,但禁制的强大却不可小视。

在他们的左边,有一个石牌一样的东西矗立着,上面雕刻了一个奇怪的动物,有点象狗,但头生独角,两只利齿长长伸出吞外,显得凶猛异常。

艳飞燕不禁走到石牌边,伸手抚摸着这个动物雕像的头,嘴里道:“公子,这个动物好奇怪,不知……”刚说到这里。她忽然发出凄厉的“啊”的一声尖叫,新月转头一看,她抚摸石牌的右手已经陷入石牌中,身体也缓慢向石牌里陷入。

尽管她拼命挣扎,依然无法挣脱石牌巨大的吸引。

新月大吃一惊,上前一步拉祝糊的左手,想把她拉出来,可是,这吸引力太强大了,强大得难以想象,新月的助力没有丝毫的作用,她的身体依然一点一点消失在石牌里……小仙也跑过来拉住新月的胳膊,仍然没有任何作用。

新月眼睁睁地看着艳飞燕的身体完全消失在石牌里,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难道自己又要失去她吗?

他陡然间双手亮起耀眼的金光,但下一瞬间,他又将双手的金光散去,激动和愤怒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他迅速冷静下来,开始用灵觉感知这个石牌有何奥秘。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石牌也是施加了重重禁制,这个禁制,居然和天书宝卷上的禁制有相似之处,也是一种连锁禁制,由几百个大大小小小的禁制组成了一个完整的大禁制,不同的是,在这个大禁制的外面,还有一些强力的禁制似乎在游动,而这些游动的禁制,就是将艳飞燕吸入的元凶。

首先必须破除这些游动的禁制,然后再解除这个大型禁制,才能最后将整个禁制解开。不过,这些游动禁制和他在天书宝卷上接触过的禁制都有所不同,作用也不相同,要解除这个禁制,还是有些难度的。

他回头对小仙说:“小仙,你不可擅自乱走,这里机关重重,非常危险,我要在这里寻找破解禁制,救出飞燕姐姐的办法,你自己小心了。”小仙的脸上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她忽然说:“我好累,先去睡一觉,上仙慢慢破解,一定要救出飞燕姐姐啊。”,说完一下钻进玲珑阁里不出来了。

新月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专心研究石牌上的这个禁制。

这些游动的禁制,只是在石牌表面不断飘荡,新月用灵觉一点一点感觉它的精巧复杂结构,有了钻研天书宝卷上禁制的丰富经验,对付这个禁制,起码不会有很大偏差。

即使如此,新月还是花费了一个多时辰,才理解了这个禁制的原理,弄明白破解这个游动禁制的办法。这是一个吸入禁制,可以吸入一切触摸石牌的生灵,其吸力之强大,筒直难以置信,要破解这个禁制,需要的法力也很大,不是破解天书宝卷可以比拟的。

天书宝卷上的禁制,破解的时候主要是方法复杂,并不需要很大法力,这个禁制,一旦知道了破解之法,倒并不复杂,只是需要的法力极大,还好,以新月现在的功力,能够破解。

他再次回想一下破解吸入禁制的全部方法,然后从玲珑阁里拿出一颗小块的极品晶灵石,以备不时之需,这才开始正式破解禁制,先快速打出第一组三百多个手势,待禁制停止游动,马上连续做出后续的五百多个手势,越到后面,感觉法力的消耗越大,但他还是没有使用晶灵石,而是依靠自身的功力完成了这个禁制的解除。

破解了吸入禁制,里面那个大型禁制虽然更加复杂,但他寻找破解方法的速度反而更快,因为他发现,这个大型禁制和天书宝卷里面的大型禁制很相像,不同的只是这个禁制也需要极大的法力才能破解。

他很快就将禁制破解方法弄明白,先不忙破解,而是将那个晶灵石握在掌心,默念天方真人教自己的口诀,用晶灵石快速恢复一下自己的功力,极品晶灵石对于功力的补充真是快,一会功夫他就感觉差不多了,开始正式解除这个禁制。

一连串将近三千个手势快速打出,功力也急速消耗,仿佛这些手势是个抽取法力的无底洞,新月不得不同时从含在嘴里的晶灵石吸取灵力,以弥补自身灵力的损耗。

终于,所有的手势都完成了,新月感觉一种深深的疲惫。

也就在这个时候,石牌变了,忽然变成了一个通道,一个广大的庭院,艳飞燕就站在通道的入口,当她终于看见新月满脸疲惫站在面前时,一下扑进他的怀抱。在他耳边喃喃低语:“公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刚才我好害怕。”

新月搂紧她温暖的身体,心中忽然有一种无比的的幸福感和满足感,和所爱之人在一起,就是幸福。

走进这个庭院,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浓重的死亡气息。

白骨遍地,尸身横陈,残垣断壁,寂然无声。

在脚边五步之遥,是一具无头的狗尸,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白骨前方一丈多远,一个独角的头骨赫然在目,切口整齐,显然是利刀所下。

更远处,有一具长达三丈多的巨兽骨骼横陈在地,它的左边一排肋骨完全粉碎,硕大的头颅也好剩下半边,在它的白骨堆内,一个小小的圆塔泛着微微的白光,新月能感觉到那个圆塔散发出来的一种强大的灵力

再远处,倒卧着几具人骨,都是肢体不全,不是无头,就是断臂少腿,还有一个被腰斩两段,显得非常凄惨,另外,还有大量粉碎的骨骼,已经看不出是人还是兽的遗骸,这些碎骨几乎铺满了整个庭院的地面

整个庭院并不大,也就是百丈方圆,可以看出当年的建筑非常精美华丽,倒下的花坛上,整块的汉白玉仙石刻细致华美,可惜现在布满裂纹,庭院尽头一座小屋完全倒塌,碎石遍地。

四面都是高墙,在最深处,有一个小小的石头楼梯,不过已经断了,这个楼梯似乎通向一个高高的尖塔。

新月拉紧艳飞燕的小手,两人小心地走在庭院里,新月用灵觉不断感知院内的一切,除了几具尸体发出很强的灵力之外,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了。

看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倒卧的姿势,可以想见当年战斗的激烈和残酷,这些死亡的动物个个都是拥有内丹的灵兽,从这个方面,可以推测这里的主人是何等强大,但是,如此强大的力量,仍然被外来力量所毁灭,这又是怎样的可怕。

艳飞燕小声说:现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吧,对了,小仙呢?”

“小仙害怕,已经躲到玲珑阁里了,现在这个地方好象没有禁制了,你可以暂时放心,不过,前面那个石头楼梯下面,好象有一个很强的禁制,你要当心,跟着我,不要乱走。”

艳飞燕听他这么说,忽然快速做了几个手势,只见从倒毙的狗尸胸前忽然飞出一个小小的珠子,这个珠子华光闪烁,是它的内丹。艳飞燕手一摊,内丹飞到她手掌心,她看了一眼道:“这个灵兽当年的功力很强啊,至少可以和刚刚进入元婴期的修仙者相比。”

新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灵觉在继续搜索整个庭院的情况,终于将整个庭院再次很仔细地搜索了一遍,最后发现,除了石头楼梯下的一个强力禁制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安全的。

看艳飞燕,还在口念咒语,那个巨兽的内丹也飞到她的掌心里,她将两个灵兽内丹托在掌心里,仔细打量不停。

新月道:“飞燕,我去那个禁制那边看看,试着解开它,你就是在这里不要乱走,研究一下灵兽内丹吧。”艳飞燕乖巧地点头。

新月慢慢走到石头楼梯下方的禁制面前,根据楼梯的位置看,禁制恰好安放在楼梯的入口靠墙处,如果要走上楼梯,肯定要触动这个禁制,他用灵觉小心感知这个禁制的构成,心中吃惊非小。

这个竟然是一个三层的禁制,最外面是一个强力吸入禁制,甚至比刚才将艳飞燕吸进来的禁制还要略强一点,中层是一个封闭禁制,这个禁制与天书宝卷上面的禁制有些相似,只是禁制的强度不同,这个禁制有极强的囚困作用,若是不懂解开禁制的手法,就是元神期的高手恐怕都无法用强力冲开这个禁制,最里面则是一个陌生的禁制,新月能够感知它的结构,但不知它的用途。

此时的新月,对禁制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见了禁制就想破解,如今看见这个禁制,干脆坐下来慢慢琢磨,他先回头看看艳飞燕,发现她端坐在庭院中间一个残破的花坛台阶上,正在闭目运功,新月马上明白,她在试团吸取灵兽内丹的灵力。

这个时候,新月不禁有些羡慕她,阴体人在从外界吸取灵力方面的能力,是修仙者望尘莫及的,如果不断能遇到内丹一类的东西,或者不断有一批一批的爬虫出现在她面前,那她哪里还用练功,只要不停吸取就可以了。

想了一下,新月开始专心研究面前的禁制。

最外面的禁制和刚才将艳飞燕吸进来的禁制几乎一样,新月只是感知一下,就是开始动手破解,同时,他将刚才的那颗晶灵石又含在嘴里,以备急需。

破解了第一层禁制,新月略微休息一下,就是开始进行第二层禁制的破解,这个禁制是由三百多个小禁制连环构成,与天书宝卷上第四十页之后的禁制很相像,只是更复杂一下,新月花费了将近一个时辰,就掌握了破解方法,他便开始正式破解。

连续打出两千多个手势,他感觉有些灵力不济,便一边吸取晶灵石里的灵力,一边继续破解,这时他才发现,最后的几十个手势居然极其耗费灵力,他必须一边狂吸晶灵石的灵力,才能勉强打出最后的手势,当最后一个手势做完,他几乎是瘫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惊异的景象出现了。

当第二层禁制消失之后,在新月面前突然凭空出现一具白骨,这具白骨是坐在地上,背靠这围墙,手里还拿着一柄小剑,看小剑上彩霞微微闪烁,便知道不是凡品。

新月马上明白,这具白骨是被第一层的禁制吸入,又被第二层的禁制所困,不知困了多少岁月无法挣脱,最后变成一具白骨。

那么第三层禁制又是什么呢?

新月休息了一下,将口里的晶灵石吐在地上,这块品灵石的灵气已经被他完全吸光,没有用处了。然后他用灵觉感知了一下第三层的禁制,非常陌生,与天书宝卷上所见到的禁制连性质都完全不同,不知做何用途,更不用说如何破解。

奇怪,第一个禁制将人吸入,第二个禁制将人困住,禁制的目的已经达到,第三个干什么用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 城堡之困

新月想来想去找不出破解之道,不禁伸手摸了一下白骨,还没触到白骨,突然感觉指尖出灵力疯狂流逝,完全无法抑制,惊得他连忙缩回了手指,这才感觉灵力外泄的现象停止了。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第三层禁制的用途,第三层禁制竟然是用来吸取被困之人的灵力的,这个发现令他不禁深深的恐惧,好狠毒的禁制啊。

先将人吸入,再将人困住,然后吸走他的所有灵力,难怪这个被困之人变成了一具白骨。

即使是元神期的高手,一旦陷入这个禁制中,也只能是变成白骨一堆,没有任何办法。这样的禁制,连元婴元神都无法逃走,都会被吸得干干净净。

新月缓缓站起身,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抬头看看上方,尖塔的外围依然完好,但内部的结构完全被摧毁,只是变成一个圆柱的空心建筑,他摇了摇头,回身走开。

这个无名的城堡不知经过了多么悠久的岁月,却又经过如此惨烈的侵入格杀,终于变成一座死亡的城堡。

他在心中轻叹一声,来到端坐练功的艳飞燕身边。艳飞燕双目紧闭,依然在练功,他默默坐下,看着她绝美娇艳的面容,一种保护的责任油然而生。

艳飞燕忽然睁开了眼睛,她双颊微红,看着新月的眼神娇媚如水,突然扑进他的怀抱,香唇吻上他的双唇,一股强大的灵气从她。中渡出,蜂拥进新月的口中。

新月顿时明白了,她将两个灵兽内丹吸取完毕,又将新获得的部分灵气转换后渡给了自己,将外界灵气转换为自身的灵气。这个方面阴体人得天独厚。

两人拥吻良久方才分开,新月感觉自己刚才消耗的功力尽复,而且功力更加充沛,元婴明显长大不少。他爱怜地看着艳飞燕道:“这些灵力,你自己受益就行了。不必为我地功力担心。”

艳飞燕坚定地摇头:“公子,没有你,就没有我,再说,这个世界不仅是功力的竞争。还是智慧的较量,你的智慧无人可以企及,只有你的功力高了。我们才能真正不受别人地欺负,不仅我,还有绿叶里的十七姐妹。都把今后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你就是我的唯一。”

她最后的一句话坚定而倔强,令新月心动,再次将她拥吻在怀中。

又在庭院里巡视了一圈,再没有其他惊异之处。两人手拉手走出庭院,再次回到刚进来地大厅里,出来的时候,新月回头看,石牌上的禁制依然没有恢复,看来这个禁制恢复地时间很慢,这一点与天书宝卷不同。

这时,他忽然又想到,看这些禁制。许多都与天书宝卷上的禁制相似,难道天书宝卷和这个无名城堡有些关系不成?还有一些禁制虽然自己没见过,但是,天书宝卷后面的部分自己也没有看过,也许天书后面地部分就有这些禁制。

艳飞燕忽然说:“公子,我们还是出去吧,这个地方太诡异,好吓人。”

新月轻轻摇头:“即使我能解开城堡大门上的禁制,打开大门,但城堡强大的吸引力仍然使我们无法脱身,要想离开这里,只有彻底弄清这里的玄虚之处,破解城堡里那个最大地吸引禁制,才有可能脱身。”

两人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新月感觉自己右边几步之遥的地方,就有一个凭空的强力吸入禁制,这个禁制有些特别,首先是不容易察觉到,要不是新月对于禁制已经非常敏感,很容易忽视过去而不察。

其次是它的位置是凭空而生,周围没有围墙、石牌一类的东西作为依托,而且只是单纯的一个禁制,再没有其他禁制辅助。

更加奇怪的是,这个禁制前面,紧靠禁制的位置,有一堆白森森的碎骨,不知被什么东西压得粉碎,甚至看不出是人骨还是兽骨。

他停下来,让艳飞燕不要随意乱走,自己开始研究这个禁制。因为已经解开过吸入禁制,这个禁制和之前遇到地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他略一搜索,就知道了破解之道,马上开始破解。

只花费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解开了这个吸入禁制,刚刚解开,突然间一片白茫茫的东西飞射而来,新月暴退一丈,双手间金光大作,五行归元灵阵也在瞬间运足于身。

然后他定睛一看,飞射而来东西竟然都是白骨,破碎的白骨。

在禁制解开之后的瞬间,面前凭空出现一个小小的空间,只有五尺见方,高度也不过八尺多,里面被破碎的白骨寨得满满的,飞射而出的白骨只不过是因为里面太满了,一旦禁制解除,这些白骨立刻漫了出来。

新月看着满地白骨,心中微寒,不知多少生灵被这个禁制吸入,生生挤压而死,才留下这么多森森白骨,大部分已经碎成了粉末。

禁制虽小,杀伤力极大,而且布置得位置阴险歹毒之极。

艳飞燕紧紧握着新月的手,手心里满是汗,小脸的颜色都变了。

两人绕开禁制,继续向前走,又走出几步,来到了大厅的中心位置,这里有一个三尺多高,两丈方圆的四方高台,这个高台整个都是用一种灰黑色的材料建造,混入一体,没有一丝缝隙。

新月的灵觉搜索到这里,吃惊地发现,这个高台看似平常无奇,却是被重重禁制所环绕,最外面是一个大型封闭禁制,异常复杂,比迄今为止新月在天书宝卷上遇到的禁制都要复杂数倍。

里面还是一个封闭禁制,但是这个封闭禁制和外面有所不同,至于不同在何处,新月也说不上来,两者性质相同,但是作用一定不同。

再里面,是一个吸入禁制。但是,这个吸入禁制和刚才遇到的吸入禁制性质又有不同,不知具体作用是什么。

奇怪的是,外面已经是一个封闭禁制了,里面又有一个封闭禁制。在两重封闭禁制的保护下,第三层的吸入禁制又能吸什么东西呢?根本没有用途啊,真是奇怪。

在第三层禁制里面,还有一些复杂禁制,但是由于外面禁制的的保护新月已经无法精确探明里面禁制地性质和用途了。

新月估计了一下,以自己目前的水平,即使能够解开这个复杂无比的禁制。也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甚至一两个月能否完成都没有把握,至于解开乏后有什么后果。更不是现在可以揣测。

两人小心翼鼻统过这个方台,后面两丈多远处,又是一个小小的方台,这个方台只有一尺多高。两尺见方,材料也是灰黑色,新月用灵觉感觉了一下,发现这个台子上有一个很简单的禁制,虽然强大,但作用单一,是一个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地新的禁制种类。

艳飞燕忽然说:“公子,我们需要找到什么呢?”

“当然是这个地方的核心之地,我感觉到这个城堡本身就是被一个巨大的禁制所包围。它的内部也是一样,你看这些被打出凹凸地墙壁,凹陷处最深也就一尺多,而攻击这里的入侵者,至少有一部分是内丹期,甚至是更高级的修仙者,攻击法宝地威力,这样的墙壁,即使有一丈厚也会被打穿,为什么只有这么轻微的破坏呢?

因为整个城堡地每一处墙壁都被强烈的防御禁制所保护,否则无论多么坚固的城堡,都经不起修仙者的破坏。

但是,这些防御禁制都是首尾相连,环环相扣地,如此复杂的禁制,必定有一个总的枢纽部分,从这个枢纽部分开始破解,才能最终破解整个城堡的禁制,所以我们必须找出这个枢纽,即使花费几天,几个月,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艳飞燕吐了吐舌头道:“也好,我就在这里陪伴公子,哪怕天荒地老。”

两人又小心地在大厅里转悠了一圈,除了刚才发现的禁制之外,其他还有两个封闭禁制新月很快就解开了,但里面只是空荡荡的屋子,打碎的家具,和几具枯骨,没有什么惊异之处。

此外,就是四壁和屋顶的防御禁制,这些禁制都是由无数小禁制首尾相连,若是找不到枢纽之处,根本无从破解,最后,两人又来到了一大一小两个突起地台子面前。

新月道:“看来,不破解这两个禁制,是无法找到枢纽之地,甚至城堡的其他地方我们都去不了,你先坐下休息,我来研究这个小台子上的禁制。”艳飞燕乖巧地点头。

新月收敛心神,静心钻研起来。

这一研究,就是一天的时间,在这个城堡里,似乎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总是一样的灰苍苍之色。

最后,新月捡起一块碎石,轻轻扔向小方台子上,正如他所预料,碎石神奇地凭空消失了,他终于明白,这是一个传送禁制,一旦登上这个台子,将会被传送到城堡的某一个地方。

究竟会传送到什么地方呢?

必须亲身感受一下才可能知道。

新月想了想,忽然转身,去庭院里找了一块一人高的巨大碎石,这是庭院花坛倒塌下来的碎石,足有数千斤重,他两手抱着这块巨石,一下放在突台上,神奇的现象再次发生,巨石一瞬间凭空消失。

新月在巨石消失的瞬间将自己的灵觉运用到最大,倾听城堡内的细微声音,可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哪怕是最细小的石头落地声也没有。

“看来,这个传送禁制传送的距离不近啊。”新月自言自语道。

除了亲身体验,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会有多大的危险牲呢?不知道,他马上想起了那个被困于禁制中,又被吸干法力的高手,以及那无数枯骨堆积的情景,但是,不管有多危险,也只有以身相试了,否则,还有其他办法吗?

两人已经身处绝境,不向前,只有被永远困在这里。

新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又看了看仍然在练功的艳飞燕,决定还是自己一个人去体验一下,刚要迈步,艳飞燕忽然睁开了眼睛:“公子,不管有多危险的地方,都不许丢下我。”说完她一下站起来,上前一步紧紧抓住新月的胳膊,仿佛新月就要逃跑一样。

新月亲热地抚摸着她的小脸道:“我记住你的话,永远都会带着你。走,让我们看看这个神秘城堡的内部还有什么玄妙和杀机。”

说到这里,他一揽艳飞燕的细腰,胸中顿觉豪情万丈。

有如此深情的女子陪伴在侧,此生何求?

过去的自己,行事总是有些畏缩,考虑再三,顾虑良多,即使如此,依然被逼入绝境,连累心爱的艳飞燕以及手足情深的水灵仙也被困于此。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这一剂,我新月一定要顶天立地,守护我的女人,保护我的兄弟和弟子。

想到这里,他将所有的防御方法都加到最大,绿叶在手,当先一步迈上高台,艳飞燕紧跟着上来,两人紧紧拥抱不分离。

白光一闪,一阵压力传来,这个压力并不大,比通过仙境之门的压力小了许多,只是一瞬间,压力就消失了,眼前的景象也大大改变。

天空变得一片湛蓝,白云袅袅,不断变幻。但新月看出,这样的天空,是用某种法术形成的,并非真实的世界。

前方是一个破败荒凉的庭院,这个庭院广大,方圆至少在二百多丈,到处长满灰白色的荒草,这些荒草高达腰际,不仅颜色奇特,外形也是新月从未见过的,叶子很细很长。

刚才新月扔过来的巨石,就在身边,斜例在草丛中,在巨石边上,倒卧着一具白骨。

新月看了一眼这具白骨,马上发现异常之处,这具白骨看来是一具人骨,脸朝下卧着,胳膊的长度特别长,按照这个长度,他在站立时可以轻松摸到自己的膝盖,它的死亡原因是被利刃刺穿了身体,胸骨有一个洞。

新月上前一步,用脚尖挑了一下尸体,使它翻过来,除了手臂很长,其他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两人继续向前,只见草丛里不断有倒卧的白骨,有的手臂正常,但有的却手臂很长,这些尸体大部分都能看见触目惊心的伤痕,这时,艳飞燕一指草丛:“公子你看,这个人还有一条尾巴。”

第一百五十九章 - 天书宝器

新月扭头一看,果然,在右边的草丛里,一具尸体侧躺着,看其他没有异常之处,就是身后拖着一条两尺多长的尾巴。他蹲下身体仔细查看,除了尾巴这一处外,其他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他不禁沉思起来,是什么人当年入侵了这座城堡呢?付出这么大的伤亡,为了什么?

再向前走,前面出现一个很大的荷花池,上面还有一座九曲桥,但是池水已经干涸,九曲桥也被人从中间摧毁,荷花池的对面更是一片残垣断壁,连一片完整的墙壁都没有,新月看了看,这是一个强大的法术一下将这一片房间完全椎毁。

走进这片残垣断壁,可以看见瓦砾下还有一下日常的家具,不过都已经腐朽不堪,看来,这里是城堡主人平常居住的地方,里面的建筑没有施加禁制的痕迹,所以一下就被摧毁了。

穿过这片地方,前面又是一个庭院,看来这个建筑的格局和中土的建筑格局很类似,院子分成几进,前面院子的建筑完全被摧毁,后面的这个,也好不了多少,院子里花坛假山都已经倒塌歪斜,之后的建筑更是一片瓦砾。

两人来到这些倒塌的房间边上,希望能找到些法宝灵器之类的东西,可惜一无所获。在一个倒塌的房间里,新月看见一排高大的书架,其中三个倒在地上,只有靠墙的一个还立着,也只有这面墙还算完整,许多书散落了一地,他伸手想拿起一本,谁知手指刚刚触摸到书页,书本就化成了一堆粉末。

他愣了一下,再去抚摸另外一本,情况依旧。

这个地方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才能使纸张都风化为泥,至少也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

新月心中一声叹息,岁月流逝,追寻永恒总枉然。

他又去看还立着的书架。这个书架被书几乎塞满,他的手指轻轻一触其中一本,那本书马上坍塌下来,成为一堆书灰。

新月轻轻摇头,放弃了看其他书本的念头。

两人在碎石满地的房间里转了几圈。除了残破的木制家具,打碎的瓷器,再有就是碎石和灰白色地野草。找不出什么有侩值的东西,更没有什么法宝灵器之类的好东西,甚至连尸体都没有。

再向后。就是一个长满荒草的小院,以及后面的围墙,不用灵觉,新月就知道这个围墙施加了强大地防御禁制。这个地方应该是到达整个庄园的边缘了,来到这里似乎一无所获,这不禁让他略有失望。

艳飞燕忽然惊讶地叫了一声:“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新月转过身一看,只见她手指的方向,一大块碎了的墙壁整个倒在外面,在墙壁的边缘,一本书几乎一多半插在墙里。还有一小半露在外面。他惊寺地走上去,抚摸了一下露在外面地书,轻轻一吹,随着一阵浮灰飘开,露出书页的本来面目。

新月不禁一阵激动,竟然是一本铜质的书,和天书宝卷几乎一样,至少薄了许多。

他伸手抓住书本,立刻感觉到了书本上很强地禁制,这个禁制比天书宝卷强了许多,难怪它能够插入墙壁而不毁。

新月猛一用力,将书从墙壁里抽了出来,定睛一看,封面上“天书宝器”四个大字,字体和天书宝卷一模一样,只能是同一作者无疑了。

这让他不禁大喜,有了这个天书宝器,可以佐证天书宝卷并非玩笑之作,而确实是一本无字天书。

新月翻开天书宝器,艳飞燕也在他身边一同观看,只见里面和天书宝卷一样,也是没有一个字,连铜质书页的暗纹都是一样的,只是,天书宝器地书页要略厚一些,总共只有十八页。

艳飞燕高兴地说:“这本书中,能否找到离开城堡的方法?”

“这要好好看看才知道,我现在还说不上。”

艳飞燕想了想道:“要不我们暂且就在这里,你认真研究一下这本新书。”

新月想想也是,到外面禁制陷阱重重,一旦艳飞燕不小心被吸进去就麻烦了,在这里自己可以放心研究。

亍是,两人便在这里暂时停留下来,新月专心研究这本新得到的天书宝器,艳飞燕则在各处翻找溜达,想从残垣断壁中找出些可用之物。

新月翻开天书宝器第一页,就发现里面的禁制比天书宝卷上地禁制还要复杂许多,第一页就是一个三层的禁制,而且,这个三层禁制居然是连为一体的,也就是说,解除这三层禁制必须一气呵成,否则时间略一耽搁,外层禁制开始恢复,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看到这个现象,新月忽然想到,也许,天书宝卷才是这个天书系列的第一本,自己并未将天书宝卷上的禁制学完,所以遇到天书宝器无法应对,于是,他又拿出天书宝卷,从第四十八页开始研究。

之前在八宝葫芦里面的时候,他破解第四十八页禁制已经进行了一半,后来由于被艳飞燕救出,破解的进度中断,现在重新捡起来,他只是略微回忆一下之前的情况,再用灵觉将第四十八页禁制检查一遍,便开始正式破解。

很快,第一层禁制被解开,接着解开第二层禁制,第三层禁制,里面再次出现一个空间,空间入。有一个灵力漩涡把守,他放出一道灵力,摧毁灵力漩涡,一半心神进入空间里。

这一会,看见的是一个七彩地光环在缓缓旋转,心神略一靠近,七彩光环就笼罩过来,他也不躲避,任凭它笼罩住自己,然后迅速回到空间入口,再放出灵力摧毁已经恢复的灵力漩涡,心神撤出空间。

熟门熟路完成了第四十八页的禁制破解。还是没有什么感觉,这些光环也真是奇怪,究竟有何用途,到目前为止,已经经历了八个光环。自己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他没有再胡思乱想,继续第四十九页的禁制破解。

第四十九页的禁制有了新的变化,它的两层禁制紧密相联,犹如一张纸进行了对折,变成两层。但又不仅仅如此,在两层之间地许多小禁制都是相互连接在一起,使得这个禁制的破解难度一下提高了数倍。

这个现象也印证了天书宝卷是天书系列中的第一册。天书宝器是它后面的内容。

第四十九页禁制破解的难度关键在于,组成外层禁制地许多小禁制都与内层禁制相连,而内层禁制由于外层禁制的保护。难以探查破解方法,之前新月是采用先把外层禁制全部破解,在未恢复的短时间内探查内层禁制的破解方法。

一旦外层禁制恢复,只好再破解一次。然后继续内层禁制的破解,这样虽然非常耗时,毕竟还是有办法一一破解地,现在这种禁制分布结构,几乎到了内外一体的程度,必须在外层禁制的保护下就探查到内层禁制地破解方法,这就要求探查的灵觉异常灵敏,能够透过外层保护深入内层禁制中。

新月全神贯注运用灵觉,来探寻第四十九页的内层禁制。甚至将心神附着在第四十九页上,一点一点慢慢感觉。

长时间保持高度地全神贯注,长久将心神离体,附着于天书宝卷之上,这种辛劳,这种对心神的极度消耗,不是身在其中,难以体会个中滋味。

如此进行了三天三夜,新月终于收回心神,长长出了一口气,他基本弄清了这个大型禁制的结构,以及内外两层禁制之间复杂的联系,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到极度地疲惫,这种疲惫,不是因为灵力消耗,不是因为体力消耗,而是心神长时间离体,并高度集中精力而产生的疲惫之感,以致于他无法再进行下去,不得不睡了一觉。

当他一觉醒来,只感觉精神奕奕,神清气爽,灵觉的探查能力大幅提高,心中不禁感慨,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即使是修仙者,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象自己这样不惜繁琐辛劳。另外,看来自己对于禁制的研究,还是颇有天赋的。

他又重新将第四十九页禁制的破解思路理了一遍,并用灵觉再次深入两层禁制中,这一回,灵觉的敏感度明显提高了不上,他没有感觉太费劲,就把两层禁制都探寻完毕,可以开始破解了。

这一次的破解手势也不一样了,以前的禁制,破解手势主要是用一只手,另一手打出地手势为辅助,动作很少,只是为主的这只手会左右交替。

但是这一回,几乎是等同于要同时破解两层禁制,必须两只手齐势,动作复杂无比,幸好他的一心二用之能十分强,否则仅仅是手势一项,就得花费许多时间来练习才行。

两千多个手势一气呵成,这个大型禁制终于被破解,露出里面一个新的禁制,这个禁制依然是一个由五种法力构成的复杂禁制,但此种复杂,对于新月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

新月用灵觉稍一探查,却惊异地发现,在这个五层禁制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用五种法力构建的复杂禁制,而且,和外面这个双层禁制一样,里面这两个五种法力混合的禁制也是彼此联系,构成了一个双层禁制。

这个时候,外面这个双层禁制开始恢复,只是一瞬间,所有被解开的禁制都恢复了。

和以前一样,所有被解开的禁制,都是在持续大约半盏茶的功夫恢复,要探寻内部那个五种法力禁制的破解之法,必须先解开外层这个双层禁制,在半盏茶的时间里快速探寻内部禁制的破解之法,待外层禁制恢复,再次将其解开,然后在半盏茶的时间继续探查内部禁制。

这个过程却是繁琐无比,即使是对于修仙者这样修身养性之人,也受不了如此反复和繁琐,新月此时才体会到艰难和繁杂。

在他修仙的岁月里,也曾经遇到不少艰难,例如开始修炼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的时候,师父坚持他必须从开始就两种截然相反的功法同时修炼,而其他师兄们往往是单独修炼一种功法,然后再修炼另外一种,待两种功法都有所成,再合而为一。

为此,他花费了两年的时间,才把两种神功修炼入门,比同门师兄慢了许多,但是,后来的修炼之路,他却一日千里,无人可比。

现在,他再次体会到当年师父的苦心。

面对现在的这个复杂禁制,只有一个,就是耐心,耐心,再耐心。

忆水痕孤独地在大峡谷里飞行,峡谷上空平原上的惊雷令她心惊,想不到仙境之中还有如此惊人的霹雳,简直如同天劫一般,她不敢面对,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峡谷里面飞行。

漫长的峡谷仿佛没有永远尽头,其间,她也曾遇见小股的黑色爬虫,只有一百多只,没费什么劲就将它们全部消灭,这里的爬虫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多。

飞行了半个多月,峡谷终于出现了尽头,远方的地形急剧降低,忆水痕飞上高空,只见天边出现一条蔚蓝的颜色,那是大海,近处是茂密的森林。

继续向前,森林很快被甩到后面,大海就在右边,左边是一片无尽的大沼泽,依然没有一点人烟,更不用说修仙者。

是跨越大海,还是前往大沼泽呢?

忆水痕在这个地方犹豫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飞过大沼泽看看再说。

这一飞就是一千里,下面是草甸、稀疏的树木、以及墨绿色的水洼地。她总算看见了一些奇怪的飞鸟,和在沼泽地觅食的奇怪动物,经过大半天飞行,终于越过大沼泽,前面村木变得稠密起来,地面也开始有了起伏,很快,进入了山峦地区,一座座高山似乎没有尽头。

如此飞行了大约五天,越过了无数的高山,大地又开始变得平坦起来,一条大河奔腾向前,河水清冽可鉴。

忆水痕在河边停下来,看着清冽的河水,一种茫然的心绪油然而生,心中的人啊,你究竟在何方?

第一百六十章 - 虫族的进攻

梵天历一千九百六十八年十月,在修仙者对迷茫森林里的虫族发动空中打击之后的两个月,第一股黑色的虫流从迷茫森林里涌出,来到迷茫森林和梵天城之间的荒原中,这股黑色虫流平展开来达到七八里的宽度,十余里的长度,所过之处,吃光所有的植物,滚滚向西前进,径直扑向五百里外的梵天城,一路上扬起漫天征尘。

在三个时辰之后第二股黑色虫流从森林里涌出,相距第一股虫流大约二百里之遥,这一次的虫流也展开了五里多宽,七八里长,径直扑向梵天城。第三股黑色虫流在两个时辰之后也从森林里涌出,这股虫流的位置在前面两股的中间,分布有十里以上的宽度,长度绵延二三十里。

伴随着第三股虫流的,是天空中的三万多飞虫,这些飞虫不停地在爬虫队伍的上空盘旋。

梵天城的修仙者队伍很快就大规模来到荒原上空,两百多元婴期的高手同时到达,各种法宝飞剑纵横交错,首先和三万多飞兵虫激烈交战。

地面的虫族大军看到修仙者的到来,很快分散开来,躲避来自天空的攻击。飞兵虫群则迎着修仙者的队伍而去。

在空中面对面的作战,飞兵虫就很难占到一点便宜,修仙者无论是飞行的速度,还是灵活性,都胜飞虫一筹,强大的远程攻击力更是飞虫无法比拟的,只要不被飞虫包围而被迫混战,飞虫很难靠近修仙者,更无法攻击。

天空中很快爆发无数的绿色雾团,使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绿色,三万多飞兵虫在修仙者且战且退的战术下,半天时间就被消灭殆尽,但是。被消灭的都是最低级的飞兵虫,没有飞将虫,更没有飞王虫。这一次,修仙者的伤亡非常小,只有一人死亡。三人受伤。

一旦虫族的空中力量被摧毁,便有大批内丹期地修仙者从梵天城赶来,加入到对地面爬虫的屠杀中来,几百名修仙者从空中大肆屠杀。

面对空中的无间歇杀戮,爬虫队伍分散得更开。几乎铺满了几百里的荒原,犹如黑色的洪水,快速向梵天城挺进。黑夜地到来,爬虫的脚步依然不停,一天一夜就前进了将近二百里。爬虫强悍的身体,充沛的体能这个时候表露无遗。

修仙者也不休息,整夜在荒原上全力屠杀爬虫,努力使到达梵天城的爬虫数量尽可能少一些。

黑夜。星光灿烂。

黑夜,红月斜挂。

冰雪霜独自一人在黑夜里飞行,地面爬虫快速前进地“沙沙”声响彻荒野,这声音让她心烦意乱,九遥飞梭犹如收割生命的镰刀,在夜空中无声地飞翔,不停收取爬虫的生命。

这种心烦意乱,已经持续了许多天,始终萦绕在她心头。难以排解。

初到梵天城,她一下就被闻逸庚地英俊潇洒所吸引,那颗心,便把握不住。

新月是个好人,可靠的男人,但是,他已经有了忆水痕、艳飞燕、池文清、周黛云。

这个现实使她的心里有了一个疙瘩,高傲地心最终无法忍受。

闻逸庚的话语犹如和风细雨,又如风清日丽,他居住的地方,花园繁花似锦,楼台华丽壮美,这一切都使她沉醉,这就是梦中的仙境。

但是,很快有一种说不上地感觉,令她很快就感觉有些心烦。

当艳飞燕恐慌地来找她,知道新月被囚的消息,她的心里一下就有些乱,马上带着艳飞燕去找闻逸庚,终于找到方法救新月出来。

本来,新月一个人逃走就行了,但艳飞燕毫不犹豫地要跟他一起逃走,连整天只知道东游西逛的水灵仙,都坚定地和新月一起逃走了。

不知怎么,冰雪霜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

这一次来荒原和虫族作战,闻逸庚要和她一起,被她婉言谢绝,她只想独自一人在黑夜中飞驰。

远方,修仙者的法宝发出的彩色光芒不停变幻闪烁,爬虫被杀戮时发出尖锐的“吱吱”声不绝于耳,但这些可恶的家伙依然顽强地向前奔跑,犹如不可阻挡地巨大洪流。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飞到靠近迷茫森林的位置,刚准备掉头返回,忽然听到左边传来一时凄厉的惨叫,这个声音大约在几里之外,空旷的荒原使得声音传播得非常远。

她马上想起了上一次在迷茫森林里,自己受伤时,听新月说的,修魔者躲在丛林里偷袭修仙者的事,难道又有修仙者遭到偷袭?

她急忙升高,向声音之处飞去,很远就看到,空中一个修仙者歪歪斜斜地向上飞,试图升高,但是,地面连接三道黑色火焰高速升起,他摇晃的身形失去了躲闪的能力,勉强躲开一道火焰,另外两道火焰几乎同时击中他的身体,他顿时一头栽向地面。

冰雪霜一看不好,全速向出事地飞去。与此同时,只见三个人影突然间从地下钻了出来,同时扑向坠地的修仙者,速度之快,比冰雪霜的飞行速度也慢不了多少。

相距大约一里路,冰雪霜看到,那三个人已经抓住了修仙者,并将他拖着向一个地洞里跑去,冰雪霜立刻祭出九遥飞梭,刚要出手,才发现另一个情况。

五六个王虫从地下现身,同时向着冰雪霜高昂起头,一齐喷出绿色的毒液,冰雪霜法宝不及出手,慌忙横移闪避,一下飞退出几十丈,总算避开了毒液的攻击。

此时,冰雪霜眼睁睁看着,三个人影已经把坠落的修仙者拖入地洞中,几个王虫也钻进另外一个地洞中。

她心生警惕,不敢再冒进,小心地接近王虫钻入的地洞,只见这个地洞直径约有两三丈,是在一个很大的洼地中间。这个洼地大概是被强大的法术击中过,在中间的位置有一个直径几十丈的大坑,地洞就在大坑地侧面。

她不敢一个人进入地洞,又转向刚才三个偷龚之人钻进的地洞,这个地洞在一个高高的土坡后面。直径也有两丈多,黑夜中,漆黑的洞口宛如怪兽的巨……阴森森,冷嗖嗖。

冰雪霜还是不敢一个人进去。正在犹豫之中,忽然灵觉感知洞内有情况,顿生警觉。身在空中,已经做好了躲闪地准备。

三道黑色的火焰从洞中射出,快愈闪电。在星光下,邪恶的黑色火焰依然看得清清楚楚。

冰雪霜陡然降低高度,三道火焰都从她头顶上飞过,她刚要出手自己的九遥飞梭。突然,灵觉之中,头顶上有飞行之物高速而来,她猛抬头一看,只见千丈之外的高空,一大群飞兵虫无声地飞行着,正高速向自己扑来,在飞兵虫群里,还夹杂着几十只飞将虫。甚至还有三只飞王虫。

冰雪霜一惊,居然是上下夹击之势,她顾不得地洞中地偷龚者,身形猛地向前飞去,以避开俯冲而来的飞虫群。

她刚刚向前冲出十几丈,就听到身后“嗖嗖”的风声,不回头,她也知道,这是飞王虫喷出地毒液在空中飞射的啸声。

地面上,三个人影从地洞中钻出,再次发出三道黑色的火焰,冰雪霜全力改变飞行方向,总算躲开了来自两个方向地连续偷袭,但心中已经吃惊非小。

就在这时,只听半空中一声暴喝:“动手。”

夜空中忽然亮起彩色的光芒,一道道彩色的飞虹纵横交错,飞向空中的飞虫群,立刻有成片地飞虫自空中落下,飞虫群立刻混乱起来。

冰雪霜转身看时,只见西边的方向,五个修仙者联袂而来,却是天明和天仪两位道长,以及摩天派的严冰,繁花派的琉璃,另一位男性修仙者她不认识。

忽然见到强援,冰雪霜心中大喜,她陡然回身,九遥飞梭有人一道闪电射向地面上的三个人,那三个人见五名修仙者同时到来,已经停止了攻击冰雪霜,转身向藏身的地洞飞奔。

但是,九遥飞梭以速度见长,那三人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九遥飞梭惊人的速度。

就在三人狂奔到洞口,已经有一个人跑入洞中之时,九遥飞梭也到了,一下穿过最后之人的身体,夜空中再次爆发一声凄厉地嚎叫,在空旷的荒原上久久回荡。

被击中之人一头栽倒在地,又挣扎了几下,终于不动了。但是,还有一人也跑进地洞中,九遥飞梭一下刺入地洞的墙壁上,冰雪霜一招手,九遥飞梭又回到她手中。

天空中的战斗短促而激烈,飞将虫和飞王虫一改往年见到修仙者就进攻,不死不休的习惯,忽然之间四散奔逃,只剩下大约一千只飞兵虫迎战无名修仙高手,自然是转瞬即败,全军覆没。

无名修仙者歼灭了空中之敌,来到冰雪霜站立之处,冰雪霜此时正在仔细查看被自己击毙的人。

只见此人浑身赤裸黝黑,只是在腰间简单围了一块破布,破布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丝丝缕缕挂在腰间。他身材高大,但四肢都有些弯曲,脸更是丑陋无比。

五个人落地,冰雪霜上前给众人略施一礼,但是看着严冰的眼神却是一种厌恶,众人也分别打了个招呼,冰雪霜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击毙此怪人的经过,大家就一起查看地上倒毙的奇怪之人。

天明道长看着尸体奇怪地说:“如此丑陋,仿佛是中土蛮荒之地的野人,梵天界何时有这样的怪物?”

天仪道长说:“难道是修魔者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产生了魔化和变异不成?”

严冰摇头道:“非也,修仙者的魔化,乃是在修炼到一定阶段时,为了加快功力的提高,强行吸取外部某种不明力量,或者不惜牺牲自身的某些肢体,甚至器官,以加速修炼,或者冲过修炼关。的一种方法,使用这种方法,必定是修魔者的功力达到一定阶段才行。

据冰雪霜小姐的介绍,这个怪人连飞行还不会,不过是刚刚入门的修魔者,尚不能使用魔化的方法,以在下看来,这个怪物生来外形就是如此。”

冰雪霜虽然讨厌此人,但也不得不佩服他见识广博,思维缜密。

天明疑惑地道:“在下曾经见过不少修魔者,那些人也是普通之人修炼入魔道而已,长相并不奇特,更不曾有如此奇相,严兄去过玄冰原,见过如此长相的修魔者吗?”

严冰摇头:“不曾见过,修魔修仙只是道不同,并非修炼者不同,只有功力深厚的修魔者才有异相出现,依我看来,此乃山妖精魅一类的妖怪,只是法力低微,刚刚开始修炼,只是这些山妖精魅怎么会和虫族沆嚣一气,真是奇怪。”

冰雪霜插话道:“还有两个逃入这个地洞中,我们是否进去搜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严冰开口:“深入虫族地洞十分危险,梵天城大战即将开始,我们不可在此地冒险。”

其实,自从几百年前修仙者为了搜寻传说中的皇虫而深入迷茫森林的虫族地洞,最后导致几名元神级高手的死亡,使得深入虫族地洞成为修仙者的梦魇,后来的修仙者,谁都不敢轻易深入地洞中。

也就是象新月这样的新来者,不知厉害,才会有进入地洞之举,结果找到了一个虫族孵化的巢穴。

严冰将这个怪人的尸体收进自己的储物法宝里,对大家说:“我们分头四下里查看一下,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线索,注意爬虫和怪人的偷袭,大家还是两人一组吧。”

几个人又在周围看了一会,这才发现,荒原中这些地洞真是不少,每隔一两里,就能发现一个地洞,这些地洞的洞。大小不一,形状各异,因为不敢进去,不知里面有多深,更不知彼此是否相通。

这个发现,令所有人都一种不好的预感,五百里荒原,如果遍布这种地洞,那么下一次虫族进攻梵天城时,是否就可以不用走地面,而是从地下一直到达梵天城下呢?

如果是这样,那将多么可怕?

冰雪霜和琉璃在一起走,她奇怪地问琉璃:“你们几个怎么会走到一起,今天对虫族的阻击不是都分散进行的吗?”

琉璃有些神秘地说:“我们是有特殊任务,受四大门派共同的安排,调查修仙者被偷龚杀害的事件。我们怀疑凶手已经离开梵天城,在这里偷袭修仙者。”

冰雪霜连忙问:“新月先生是冤枉的,你们还不明白吗?”

琉璃有些无奈地说:“他当初只是被怀疑的人之一,并没有肯定他是凶手,他这样逃走了,反而坐定了凶手的名头,其实他不该逃的,有四大门派的公议堂,不会轻易冤枉一个修仙者的,何况新月是天方真人的弟子,更是会慎重行事的。”

冰雪霜默然不语。

第一百六十一章 - 天书之迷

经过两天多的跋涉,数百万爬虫犹如无边的黑色洪流,涌动到梵天城下的流花河东岸,滚滚流花河水暂时阻挡了爬虫前进的脚步,修仙者抓紧最后的时间,全力消灭岸边的爬虫。

迄今为止,修仙者两个月对爬虫的空中打击,消灭了大约七万飞兵虫,一百多万兵虫,在虫族从迷茫森林里涌出的这两天多时间里,修仙者又消灭了三万多飞兵虫,百万上下的兵虫。

按照多年来和虫族作战的经验推算,这一次进攻梵天城的兵虫大约是一千万左右,飞兵虫大约十万左右,目前的战果是,十万飞兵虫基本被消灭,兵虫也被消灭了三百万,还剩下大约七百万兵虫陆续抵达流花河边口

修仙者根据空中侦察对兵虫数量进行的估计,从迷茫森林里出来的兵虫大约在还有六百万上下,与之前的推算大体吻合。

流花河是条波涛汹涌的大河,宽度与中土的大江不相上下,在九月份,还在河水的丰水期,现在河面宽阔达到十五里之遥。

根据数百年来和虫族作战的经验,梵天城的修仙者和凡人们对流花河进行了多次改造,以使其能够更好地阻挡虫族的渡河。

首先是加高流花河西岸的堤坝,保护河水不能冲击梵天城,其次是拆去梵天城东岸的堤坝,使得河面变得及其宽阔,这样一来,水流变得平缓,河水也变浅了。

这样的改造,自然有改造的道理,平缓的河水,可以在“水”法术之下瞬间变得汹涌澎湃,足以冲走许多横渡流花河的爬虫。而一丈深的河水,与十丈深的河水,在淹死爬虫的效果来看,是一样地。克服这些困难而横渡十五里宽的河面,足以使多数的爬虫筋疲力尽。凡人武士在消灭这些爬虫时,可以付出更小的伤亡。

当年虫族不曾出现在梵天界的时候,流花河两岸生活着将近千万地凡人,凡人的定居地一直绵延到迷茫森林的边缘,那一段时间。是梵天界最繁荣的时刻。

后来虫族的出现,使得流花河东岸地人们无法生存,纷纷撤向梵天城。或者继续向西,撤向西部的平原地区寻求生路,梵天城和迷茫森林之间的地带成为一个广大地战场。最终形成了五百里的荒原。

连续两天两夜的奔跑,即使以爬虫地强悍身体,也累得差不多了。因此,同历年来的情况一样。最先到达流花河东岸的爬虫,没有选择立刻渡河,而是在原地打洞,将自己埋藏在深深的地下,以躲避修仙者地空中打击,同时获得足够的休息时间。

同样,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地使用法宝消灭爬虫,多数的修仙者也累得筋疲力尽,不得不回到梵天城休息。毕竟使用法宝消耗的法力,比仅仅飞行要多出许多倍,内丹期的修仙者很难连续坚持,元婴期的修仙者都有些吃不消。

于是,在流花河两岸,出现了短暂的停战局面。

但所有的人都明白,最激烈,最残酷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

忆水痕飞过大河,飞过大湖,又飞过重重高山,终于到达一个广阔地大平原,并看到了第一处人烟。那一刻,她心中的激动难以形容。

这是一个七口之家,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五个孩子,住在一个湖泊的边上,以放牧和种植一种馒头果的树为生。对于忆水痕的到来,一家人恭恭敬敬迎接这个无比美丽的仙女。在这家人的口里,忆水痕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叫梵天界,在东方一千里的地方,有一个梵天城,那是修仙者建立的修仙之城,有近千名的修仙者。

同时她也知道了可怕的虫族,以及虫族正在向梵天城进攻,无数的凡人勇士云集梵天城,参加保卫梵天城,消灭虫族的战争。

新月一定是去了梵天城,忆水痕怀着急切的心情,告别这户人家继续向东方飞去。

新月的耐心在五天五夜之后,终于有了收获,他完全探寻完毕第四十九页这个禁制的难关。

又是连续两千多个手势,这一套手势他这五天中不知使用了多少遍,简直到了不用思考,随意而发的地步,解开外层的双层禁制,紧接着又是一千多个复杂手势,内层的双层禁制终于解开,依然是一个空间出现了,空间入口处有一道小小的灵力漩涡。

这个时候,新月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如果破解灵力漩涡,进入空间中,就没有时间出来了。

因为解除内层的双层禁制用时稍长,解除之后,心中只数了五个数字,外层的禁制就开始恢复了,而解除灵力漩涡,进入空间,再向前移动靠近光环,被光环笼罩,再解除灵力漩涡,出来,这个过程,数五个数字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够。

至少要数九到十个数字时间才够。

怎么办?他一时间没了主意,坐在那里发愣。

看来,必须加快手势的速度,使得解除内部禁制的时间缩短才行。

他开始疯狂练习解除内部禁制的手势,一遍又一遍地解除这两个双层禁制,计算着缩短的时间。

又练习了一天一夜,成效还是有的,现在已经可以数到八个数字了,但是还是不够。

他感觉心力交瘁,疲惫不堪,平生从来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除过如此多的禁制,这些天,他打出的手势,少说也有几百万个。

连艳飞燕都感觉有些奇怪,忍不住上前问:“公子,是否遇到难题,怎么反复做着同样的手势?”

新月看着艳飞燕,忽然想到,如果将她教会破解禁制的手势,自己进入内部空间之后,她再从外面重新破解禁制。问题岂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大喜,连忙将现在遇到的困难之处和她说了,艳飞燕道:“公子为难之处,妾身自当为公子分忧。只怕妾身天资有限,让公子失望。”

新月道:“这有何难,我无师亦可自通,何况现在你有名师在前,别的话不必多说。先学习一下看看。”

于是,他开始教艳飞燕解除禁制之法。

可惜,情况并非如新月想象这般容易。艳飞燕学了一天一夜,依然没有把解除外层禁制的手势学会,而且越学越糊涂。学了后面忘了前面,最后,她可怜兮兮地对新月说:“公子,妾身资质愚钝。实在朽不可雕,公子就饶了我吧。

新月无奈地摇头放弃。

看来禁制这个东西,确实并非所有人都可学会,艳飞燕不能说不聪明伶俐,甚至在新月看来,她在修仙者中,天资也算中等之上,可是对于禁制的学习,一天一夜的时间。居然还没有入门,而自己当初开始练习解除天书宝卷上地禁制,一天一夜时间,就解除了十六页禁制。

现在艳飞燕也是一天一夜时间,还是在自己的教导之下,居然连前面五页最简单的禁制解除都没有学会,真是令人无可奈何。

这个办法行不通,新月只好另寻他法。

不管用什么方法,先睡一觉再说,他实在累了,即使是修仙者,这样消耗精神也吃不消。艳飞燕则依然独自练功。

一觉醒来,新月感觉精神大振,他发现自己灵觉的敏锐度也大幅增加,试着解除第四十九页的禁制,发现速度又加快了一些,居然可以数到十个数字了,他不禁大喜,看来昨日因为连续奋战,太疲倦,所以到最后速度慢了,按照现在地精神气,进入空间当无问题。

于是他抖撤精神,双手齐施,手势如电,转眼间外层禁制已经解除,接着毫不停顿,内层禁制迅速破除,这个时候他感觉到,自己这一次的速度,比刚才又稍微快了一些,应当有数十一个数字的时间。

他马上放出一道灵力破去空间入。的灵力漩涡,一半心神快速进入空间之中。

这一次的空间,与之前地景象大不一样,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无数星星点点的亮点布满了整个空间,这些亮点颜色各异,明暗交辉,远近不同,使得空间看起来广阔无垠。

这个景象使新月一时间不知改如何是好,正在这时,那些星星点点的亮点忽然都移动起来,纷纷向新月地一半心神靠拢过来,其中近处的亮点一下涌入新月的心神中,远处地亮点则源源不绝地过来。

数字数到七,新月知道,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他在外面的心神再次放出一道灵力破去空间入。的灵力漩涡,里面一半心神就准备回去,这个时候,一个惊人地现象让他大吃一惊。

自己在空间内的一半心神居然无法移动,五颜六色的亮点依然在涌入他的心神中,他却一动不能动。

这个发现让他顿时冷汗直冒,却又无可奈何。

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眼睁睁地看着外层禁制迅速恢复,紧接着所有的禁制一起恢复,一半心神就这样被封闭在天书宝卷里。

失去一半心神是何滋味,现在新月终于知道了。

心神不宁,六神无主,失魂落魄。

这些词语,新月现在是一一体味,个中滋味,酸、辣、苦、甜、咸,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被封闭在天书宝卷里的那一半心神,却是一动不能动,只是眼睁睁看着无数星星点点的彩色亮点涌入自己的心神中,然后消失,自己却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这个现象究竟意味着什么?

终于,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仿佛过去了一生一世,不计其数地彩色亮点终于全部涌入他的心神中,空间变得一片潦黑,此时的新月发现自己的心神可以移动了,但是,这时他才发现,漆黑的空间中,哪里是出口已经无法分辨。

就在新月即将绝望之时,一种感觉奔涌而来,突如其来,那种感觉完全无法言传。

只是一瞬间,他完全明白了天书宝卷的用途和来历。

除了天书宝卷,还有天书宝器,天书宝丹和天书宝域。

其他三本天书不知所用,但是,天书宝卷的作用他此时已经完全明白。

天书宝卷竟然是一件仙器,一件囚禁甚至是封印妖魔鬼怪的仙器,不仅可以囚禁妖魔鬼怪,而且可以收取妖魔鬼怪的灵气,妖器,魔器等等。

明白了它的功用,新月不禁十分吃惊,有了这样的功用,天下还有何人是自己的对手?

不过,他接着就明白了,其实并非如此,能够封印或者囚禁什么样的妖魔鬼怪,还要看使用天书宝卷之人的法力如何,但即使如此,它的威力也非常惊人了。

同时,他也明白了这些禁制的其他用途,不仅是破解禁制,他瞬间明白了如何布置这样复杂的禁制,但是,这些只限于前面的四十九页,对于从第四十九页以后的禁制,他还是一无所知。

第四十九页的禁制破解,是掌握天书宝卷的关键,当获得七种颜色的光环,再获得彩色光环,最后进入第四十九页的空间中,得到千星万点,便成为天书宝卷的主人。

而此时,天书的禁制对于新月,已经完全失去了阻挡作用,他的心神立刻退出第四十九页的空间中,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在心中油然而生。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被艳飞燕紧紧抱在怀里,一脸焦急的表情。

他定了定心神,刚才那种失魂落魄,重获新生的感觉依然清晰异常,这一刻,他十分真切地认识到,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好好活着,是多么可贵,多么难得。

除了身边的艳飞燕来到梵天界后重获新生,水灵仙与自己在一起之外,其他的人,自己的亲人,兄弟,手下,还有心爱的忆水痕,都还远离自己,还在另外一个世界。

他突然搂紧艳飞燕,这个温暖的娇躯,干娇百媚,如此之可人,如此之珍贵。

艳飞燕美丽的眼睛已经晶莹闪亮,她贴着新月的耳边悄声低语:“公子,刚才吓死妾身了,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啊。”

新月没有说话,只是痛吻她娇艳的红唇,阻止了她的话,艳飞燕热烈地回应,两人久久没有分开。

第一百六十二章 - 仙果

要将天书宝卷后面的部分全部解开,还需要花费许多时间,于是新月开始研究天书宝器,想看看这个东西有何妙用。

天书宝器第一页就是三层禁制,十分复杂,不过此时的新月灵觉经过之前的一番强化,敏感度大为提高,探寻这种程度的禁制已经不太费劲,甚至他不必解开一点禁制再探寻里面的部分,而是灵觉直接透过外层禁制感受内层禁制的结构和破解方法。

探寻了一会,他发现在三层禁制的里面,还有及其复杂的结构,但这些结构不再是禁制,而是一些从没见过的东西,由于有三层禁制的阻挡,这些结构究竟有何作用,目前无法弄清楚。

一切探寻完毕,破解禁制的方法也随之产生,他开始正式破解天书宝器的第一页禁制。

由于要同时破解三层禁制,新月感觉两只手都不够用,他恨不能两只脚也加入进来,所以手势的速度必须更快,快愈闪电一般。

艳飞燕在边上看他的手势,只能看见一片虚影,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手势,不禁咋舌。

连续三千多个手势打出,三层禁制同时被破解,新月的心中不禁有一种自豪之感,若是一个月前,要解开如此复杂的禁制,自己简直不敢想嘉

三层禁制解除之后,他发现,内部还有一个简单的禁制,再里面就没有禁制了,而是一个空间,只是空间内部不像天书宝卷的空间,基本上是空的,这个空间里布满了复杂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不过,这个禁制结构简单。却是新月从未见过的禁制类型,既不是封闭禁制,也不是防御禁制,更不是吸入禁制,传送禁制。等等都不是。

新月挠了挠头,不管什么禁制,都要破解一下看看。他开始用心神慢慢摸索,尝试破解,这时。他发现一个现象,就是已经被解开的三层禁制,没有马上恢复。

简单归简单。新月还是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才总结出破解的方法,其实破解手势只有一百多个,但是。破解这个禁制需要的法力却十分惊人,对法力地消耗几乎是外面那个三层禁制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他瞬间打出手势。解除这个禁制,在禁制消失的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了,这是一个空间禁制。

这个禁制居然可以压缩和放大空间,是一种改变空间大小的禁制,而且,空间禁制也是用五行法力来施展。

禁制居然有如此威力,令新月不禁感叹,他想起了在中土的时候。在大海上两次遇到那个大小可以伸缩地神秘建筑,以及桃源岛上的大光明塔,都是可以改变空间大小,看来这些法器都是使用了复杂的空间禁制,才有如此妙用。

空间禁制解除之后,里面显露出一个空间,空间也没有什么入口之类的东西,更没有什么灵力漩涡,而是一个开放的空间,空间里面布满了五颜六色地东西,还没有进入空间就能用灵觉感觉到。

不过,新月没敢贸然进去,而是观察禁制的恢复情况,外面的三层禁制始终没有恢复,里面地这个空间禁制也是一样,新月又等了一会,还是没有恢复的迹象,如此一来,反而让他筹措起来。

不知它何时恢复,一旦自己的心神进入空间中,禁制马上恢复了,就麻烦大了。

自己已经是天书宝卷地主人,因此天书宝卷不会再困住自己,但是这和天书宝器并无关系。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起码外面三层禁制已经过去三个时辰还没有恢复,里面这个空间禁制目前也没有恢复的迹象,新月下定决心,心神进去看看。

他依然准备分出一半心神进入这个神秘的空间,但是,他马上发现,自己的心神根本进不去,仿佛无形地阻隔挡住了心神,他再次试探,依然不行,用灵觉感受,果然,居然还有一个禁制,空间被这个禁制包围住。

这个禁制也类似一个封闭禁制,但并不完全相同,它的封闭作用非常弱,以致于新月开始都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对于这么微弱的禁制,根本无需费力去寻找破解方法,只需稍微施展法力就可以强行突破,但是,这么微弱的禁制却可以挡住心神的进入。

新月略一施展金相术,就把禁制破解,但是,就在停止施法的一瞬间,禁制就恢复了,快的不给予心神进入的任何时间。

新月挠了挠头,即使这样进去了,那么出来怎么办?心神会被困进去,外面一半地心神放出灵力还可以,却难以施展法力,这个天书宝器,怎么弄了这么多折磨人的东西。

他再次用灵觉探寻空间内部的结构,发现这个空间非常广大,以致于自己的灵觉并不能探查到它的边际,难道这个空间肉身可以进去?

想到这里,他豁然开朗,这个空间应该就是给肉身进去的,外面那个空间禁制就是一个暗示。想到这里,他的身体一下飘浮起来攸地进入空间中。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黑乎乎的,仿佛置身在夜空中,只能看见远方有不少闪亮的东西,不知为何物,在入口的位置,就看见一个洁白的玉台虚空地飘浮着,这个玉台三尺见方,薄如纸片,不知何用。

他刚要向玉台靠拢,玉台忽然向自己飞来,一下飞到自己脚下,新月不再犹豫,迈步上了玉台。

玉台立刻在黑暗的空间里飞驰,风驰电掣,瞬息千里。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玉台载着新月就来到一个玲珑剔透的碧玉宝塔附近,相距十丈,看宝塔不过三层,总共只有一人高,六角形,制作极为精巧。

玉台的速度变得非常缓慢。缓缓向碧玉塔靠拢,这个时候,新月就看出了些端倪,随着距离宝塔越来越近,宝塔也越变越高。当来到宝塔跟前时,宝塔已经变成百余丈高的一座巨塔,高高耸立。

他顿时明白,这是空间禁制在起作用。

碧玉塔的门在新月到来后自动打开,新月迈步进入宝塔。只见庞大的塔内空间里,墙壁装饰制作非常精美细致,只是空无一物。登上二层,同样是空的,第三层也是如此。

在宝塔里转悠一圈。回到门口,看白玉台依然停留在门口,他走上白玉台,白玉台再次飞驰而去。

下一刻。白玉台停在一片金色地光芒中,新月左右看看,马上发现,这一片金色光芒,仿佛是用金色的丝线构成了一个庞大的建筑,但线条纷繁混杂,金光四射,看不出是什么建筑,用灵觉略一扫视。他才发现,这些金色线条居然是显示了禁制的结构。

空间禁制的结构被这些金色丝线完整地展现在新月面前,透过金色丝线,可以清楚地看清禁制地内部结构,这是一个完整而立体的禁制结构展示。

他忽然明白,这是刚才那个碧玉宝塔的空间禁制,这个庞大复杂的空间禁制与碧玉宝塔融为一体,便形成了可以压缩和扩张空间的法宝,可以说,所有地储物法宝都是根据这个原理来制作的。

只是具体到某一个法宝,比如自己的玲珑阁,就没有这么复杂,所以内部空间也没有如此庞大。

他体会了一会,马上发现,这么复杂庞杂地空间禁制,远远不是短时间可以学会的,必须要花很长时间用心研究,浸淫其中,才能学会。

这个心意刚刚生出,白玉台就动了,霎时间新月已经离开了这里,下一刻,新月来到了另外一座碧玉宝塔前,这座宝塔只有两层,比开始的那一座矮了不少,但基座地大小是一致的,外形完全一样,这时,他完全明白了天书宝器的用途。

这本天书宝器,看来是教授灵器制作方法的天书,而第一页地内容,就是教授高级的储物法宝,这个两层的宝塔,只是刚才那个三层宝塔的半成品,通过这个半成品,可以清晰地看见空间禁制在宝塔上的分布情况,如此看来,后面也是一步一步将这个三层巨型宝塔分解教授。

学习制作法宝灵器,现在倒是不急,目前的当务之急是寻找离开这座城堡的方法,天书宝卷和天书宝器都可以慢慢再学。

想到这里,白玉台再次闪动,下一剂,已经到了空间的入口处,看来,白玉台竟然还能明白自己的心意,果然不凡。

不知何等高人制作了天书四卷,简直高山仰止啊。

走出天书宝器地空间,所有的禁制立刻全部恢复,新月看了看面前的书页,不禁感慨,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果然不假。

收起两本天书,忽然水灵仙从玲珑阁里出来了,向四周张望了一下问新月:“上仙,我们现在身在何处?已经离开城堡了吗?”

新月微微摇头:“没有,还在城堡之中,我们现在到外面去想想办法吧。”

再次回到城堡大厅,四下查看一番,只有那个高台被重重禁制所包围,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什么通路,看来,必须要破解这个高台的禁制了。

三人围着高台转悠一圈,新月对二人说:“我现在开始破解这个禁制,具体需要多久尚不确定,你们不可乱走,就在附近。”

艳飞燕忽然道:“公子,妾身也想跟随公子学习禁制破解。”

新月诧异地看看她:“你为何有了此种想法?”

艳飞燕噘着嘴道:“我不想和公子的智慧相差太远,那样公子就不喜欢我的。”

新月怜爱地看着她,忽然不顾身边的水灵仙,将艳飞燕紧紧接住,深深一吻。

破解高台的禁制,比新月想象的要快许多,因为他发现这个禁制的结构居然与刚才在天书宝器第一页里看到的相类似,天书宝器里那个储物法宝所用的禁制,是空间禁制、防御禁制和封闭禁制的混合体,而现在这个禁制。则是封闭禁制和防御禁制地混合,比储物法宝的禁制还要简单一些。

知道了禁制的结构体系,具体每一个小禁制的破解方法,对于新月已经驾轻就熟,轻而易举。他一边用灵觉搜索感知,一边给艳飞燕讲解。

小仙在一边不停遛达,好象闲不住,但眼光却又不时落在高台处,一种渴望的光芒不断闪动。仿佛高台上有什么特别之物吸引着他。

破解了外层禁制,第二层还是一个封闭禁制和防御禁制地混合,但是。第一层以防御为主,第二层是以封闭为主,两层禁制的结构都很类似。所以第二层禁制的破解耗时更短,新月只是不知道艳飞燕明白了多少。

第二层禁制很快破解,露出第三层的吸入禁制。之前新月不明白,在两层防御加封闭的禁制里面。再设置一个吸入禁制能有什么作用,现在他忽然明白。

当吸入禁制完全暴露出来时,他才知道,这个吸入禁制主要是以吸取法力为目地,换句话说,是吸取外来法力,当有人企图以法术强行破解禁制时,这个吸入禁制将大大吸收外来法力,保护整个禁制不被破坏。

这个发现令新月不禁有些想往。里面究竟有什么好宝贝,需要如此严密地保护呢?

吸入禁制再次被破解,里面居然还有一个简单的空间禁制,新月这时忽然意识到,在各种禁制中,以空间禁制的布置和破解方法最为简单,但需要消耗地法力却是其他禁制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

破解完这个空间禁制,高台的内部景象终于显露出来。

高台地面积忽然扩大了几倍,在高台的上方,出现一个方圆两丈多的一个圆形盆景,这个盆景半人高,以汉白玉为材料,似乎是整体雕琢而成,通体雪白晶莹。

盆景边缘的部分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以新月对于草药地认识水准,只认识一种,叫七叶仙芝,这还是他在丹鼎派时,从一本叫仙丹录的书中看到的,只是看过图片,从未见过实物,没想到在这里看到。

七叶仙芝是比千年灵芝更加珍贵许多的宝物,堪称是仙草。它的叶子形状甚为奇特,大小和形状都很像人的手掌,也伸出五指,而且叶子的厚度可达半寸,真和人的手掌一般,所以新月记忆深刻,今天一下就认出。

七叶仙芝幼年时为三片叶子,此时入药,可以称为灵药,但这时采摘就太可惜了,当它再生出两片叶子,达到五片时,入药可称上品灵药,而长到七片叶子时,以此叶子为主药,炼制的可称为仙药,据说凡人吃下一粒,便可以有三百年寿命,修仙者之人吃下一粒,会功力狂长,具体什么情况,书中没有明确说明。

只是,这种仙草一类地宝物,在中土早已绝迹,数百年来从未发现过,没想到在梵天界还能见到,令新月激动不亦。

现在的这株七叶仙芝,对称生长的第六和第七片叶子刚刚长出幼芽,还没有完全生长出来,以七叶仙芝的生长速度,要完全长出这两片叶子,至少还要三五年时间。

在盆景正中的位置,生长着一株翠绿的小村,村高四尺,稀疏生了十几片叶子,每一片都有巴掌大,肥厚而滋润,在树梢的位置,生有两个拳头大小的紫色果实,这两个果实形状如桃,通体紫油油,显得滋润欲滴口

但这都不算奇特,最让新月吃惊的是,从这两个紫色果实上,感觉到一种浓烈的灵气,这种灵气霎时间就弥漫了整个方寸之地,不仅如此,在这个浓烈的灵气中,新月感觉到一种淡淡的仙灵之气,这个果实居然有仙灵之气!

难道这个是传说中的仙果?

就在此时,只听水灵仙发出“嗷,嗷”的奇怪声音,新月扭头一看,身边的水灵仙大嘴张得让人担心脑袋会因此裂为两半,嘴角处的口水不是滴滴落下,而是咕咕流淌,地下转眼间就湿润了一大片。他的两个巨大的眼睛已经瞪得凸出眼眶,仿佛要离体飞出,直扑仙果。

此时的小仙,眼睛里除了仙果,已经没有了一切,他的两只脚不由自主地向仙果迈去,被新月一把拉住道:“小仙,你怎么了。”

今天第一次看见小仙如此模样,艳飞燕在一旁不由得“扑哧”一笑:“小仙,可不曾见过你如此嘴馋啊。”

小仙这才似乎清醒过来,看看新月,又看看艳飞燕,一脸茫然地道:“刚才我怎么了?”

艳飞燕上前拍着他的圆脑袋道:“你看看地上,你的口水流了一地,还在装模作样。”

小仙低头看看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裂开大嘴笑了笑道:“看见如此仙果,我便忘了其他事情,不过,这个仙果并非普通仙果,好象有些端倪,上仙可要注意了。”

新月看看绿色果子,再看看小仙,疑惑地道:“此果还有端倪?难道还有毒不成?”

小仙非常认真地说:“不错,此果有毒,上仙干万注意。”

第一百六十三章 - 仙毒果

“此果剧毒无比,普通之下,除了我之外,修仙者中无人可以吃了此果。”小仙一脸郑重地说。

艳飞燕“嘻嘻”一笑:“小仙,你是不是想独吞仙果?”

小仙连忙摇头:“飞燕姐姐,我怎么敢欺骗上仙,怎么敢欺骗姐姐,此果确实是剧毒,我在上仙没有解开禁制时就感觉到了。”

新月走到盆景边上,靠近那株植物,先用鼻子轻轻闻了一下绿色的果子,什么味道都没有,再用灵觉感受,除了强烈的,和淡淡的仙灵之气,感受不到其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靠近果子,快要触摸到时,忽然看到自己伸出的手指指尖已经变成了绿色,但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

第一节已经变成了紫色。

新月连忙运功祛除毒性,好一会指尖上的绿色才缓慢后退,最后,一滴小小的黑紫色液滴从他的指尖落下。

他不禁暗暗吃惊,自己仅仅是接近了紫色果子,就开始中毒,如果拿在手上,恐怕手马上就要剁了去,如果一口吞下,此时自己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好厉害的毒性,新月对毒药也算见识广博,但以自己的功力,已经修到元婴期的修为,自认为毒药对自己的肉身基本没有什么危害了,没想到天下还有如此毒物,虫族的毒液和这个毒果一比,简直天壤之别。

如此重重禁制保护,看起来这个盆景里都是仙草灵药,但是最显眼的这个东西。却是一个剧毒无比的毒果,显然这个布置的用心之险恶非同一般,如果入侵者解开这个禁制,看这个毒果灵气逼人,仙气四溢。必定是首脑人物享用。

今天若是没有小仙,自己说不定和艳飞燕一起中了这个毒计,好险,好险。

他看了看小仙道:“你怎么知道这个果子有剧毒?”

小仙略显得意地道:“上仙你还没解开禁制,我就知道里面有好东西。其实上次你被飞王虫的偷袭,身中剧毒之时,我就尝了此毒。还学会了制作此毒,只是,做出来地毒还是不及飞王虫的厉害。

刚才你在破除禁制的瞬间。我就知道又有剧毒之物了,但凡毒液,粘了一点水的毒液,出现在我三丈之内。我都能知道。”

新月忽然道:“此毒非同小可,即使是修仙之人,也是一粘就死,你能吃下去?这可不是玩笑之事。”

小仙“嘿嘿”一笑:“上仙放心,我吃下一个仙毒果,再修炼一下,就可成为天下第一水毒仙,那个敢害上仙的严冰,再见到之时。我喷一口水就毒死他。”

新月依然不放心:“小仙,你把这个仙毒果再看看,可要看好了,此毒我平生第一次见,如果你吃下之后有什么意外,我也束手无策地,不可不察。要不,你先咬一口尝再说。”

小仙满不在乎地说:“上仙只管放心,我身体里的水,若是全吐出来,即便是一个太湖也装不下,一个小小仙毒果能耐我何。”

新月再看看他,又看看紫色的仙毒果,点点头道:“好吧,你吃一个试试,不,先吃半个试试。”

小仙点着头,走上高台,伸手摘下一个紫色果子,一口吞了下去,看来把新月说的先吃半个当成了耳边风。

新月注意到,小仙伸手拿住紫色果子的时候,他地手颜色丝毫未变,这个发现让他略感放心。

两人都神情关注地看着小仙,只见他吞下果子后,又走下高台,张口想说话,血盆大口刚一张口,新月就看到,他的嘴里已经变成一片紫色。

小仙刚要说话,忽然脸色一变,瞬间变成了紫色,不仅他的脸变了颜色,连眼睛都变成了紫色,紧接着全身都变成了紫色。

但是,小仙自己好象还一无所知,对艳飞燕“嘻嘻”一笑,紫色地脸,再加上紫色的眼睛,笑起来却显得有些狰狞。

艳飞燕向新月身边靠近了一些,看着小仙紧张地道:“小仙,你感觉如何?”

小仙摇晃着紫色的脑袋道:“没事,一切正常。”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步履蹒跚,身体摇晃起来。

他一把紧紧拉住艳飞燕,让她后退两步,然后对小仙说:“小仙,你感觉如何?”

小仙此时脚步愈发不稳,好象喝醉酒了一般四处乱走,不辨东西,嘴里的话也含糊不清:“上仙放心,我歇一会就好,这个毒还真是厉害,我先睡一觉再说。”

说完他忽然仰天一倒,躺在地上,嘴里还在含混不清地说:“好毒,好毒,真是好毒,上仙我先睡了。”说完他一动不动了。

新月高叫一声:“小仙,小仙。”

小仙毫无回应。

艳飞燕悲伤地说:“公子,难道小仙就这样死了吗?”

新月注意看着小仙的脸,此时他的脸愈发变得如同茄子一般,油油放光,再看他地鼻子,还在微微地吸气呼气,只是动作及其微弱。

他要艳飞燕不要靠近,自己走上前两步,来到小仙身边,再次仔细观察,就看见他的鼻孔里冒出的非常淡的紫色之气,显然,他没有死,只是现在处于何种状态,不得而知。

“不必难过,小仙没有死。只是状况如何我也说不清,我们就在这里等着,注意,不可靠近他,更不可摸他。否则我没法救你。”新月认真地说。

艳飞燕点点头,但眼神中依然有些难受。

两人在小仙身边坐了半天,见小仙毫无动静,也没奈何,新月把注意力又放在高台的巨大盆景上。心中暗想,此时采摘七叶仙芝,未免太可惜,还有几年,这株仙草就可成熟,但若是小不摘。一旦离开此地,何时才会回来呢?

况且,除了这株七叶仙芝,其他花草一定都不是凡品。自己现在不知用途,未必以后不知,何况天境书院藏书极多,说不定有这些仙草的使用之法,自己不能放过今天这个机缘。

想到这里,他运起法诀,干脆将整个盆景连同村上剩下的一个仙毒果都移进玲珑阁里,这么好的东西,决不能放过。

看看小仙还是没有动静。新月便在思索整个城堡地布置,它地枢纽之处究竟在何处呢?

一定还有别的通道,新月又重新一点一点搜索起来。

一天过去,新月终于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独立的禁制。整个大厅都是由一个巨大地防御禁制来防护的,这个防御禁制又是由无数小的防御禁制环环相连,构成一个整体禁制,但是,在这个角落里的禁制,确实一个单独的禁制,和周围地禁制并不相连。若是不细细寻找,又是如新月这般对于禁制非常敏感之人,很难发现在整体禁制中发现这个单独禁制。

有了这个发现,他意识到,通道必定在此处。

小仙终于也有了细微的变化,他紫色发亮的脸色开始略微变淡,尽管变化不大,但是这种变化还是让新月幸喜,这说明小仙正在好转之中。

新月没有费太多地力气,就解除了角落里的禁制,一个月牙形的门洞出现了,他刚要迈步进去,就听到了粗声粗气地喘息声,仿佛是一头庞然巨兽在喘着粗气。

他立刻警惕,穿上炎冰轮,拿出绿叶神剑,艳飞燕也神色郑重地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月牙形门洞里。

这是一条长廊,仿佛是江南园林里的回廊一般,又不完全相同,长廊里几乎是一步一具白骨,或俯或仰,许多白骨一看便知是身前受到重创,骨骼碎裂,残破不全,长廊的侧壁上也布满了凹凸的坑洞,显然远古时期长廊里经过了一番激战。

新月以灵觉搜索,可以感觉长廊地侧壁上除了防御禁制外,还分布了许多吸入禁制,每一个禁制都是一个可怕的陷阱,一旦被吸入,相信禁制内部还有更加歹毒的禁制将被吸入者置于死地。

小心走过长廊,那巨兽的喘息声更大了,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庭院里杂草丛生,满目荒芜,中间还有一个喷水池一样的东西,但已经残缺不全,一片破败之相,庭院里也有一些尸骨,数量比长廊少了很多,但死状更惨,更可怕,有些尸骨上半身几乎粉碎,只剩下腰部以下部分倒卧在杂草中。

在庭院紧靠后部的位置,有一个巨大的石柱,石柱边上躺着一个黑色的怪物,这个怪物身形高大粗壮,全身漆黑,头生双角,躺在地上打着震天响地呼噜声。

新月轻声对艳飞燕道:“来了这么多天,总算看见一个活的。”说完这句话,还不等艳飞燕答话,地上的怪物忽然睁开了眼睛,刷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一站起来才看出,他竟然高出新月两个头,新月只到他的胸口。

黑怪物猛然从石柱后面拿出一根粗大的狼牙棒,呲着两颗暴出唇外的獠牙粗声粗气地喝道:“终于又有血食来了,太好了,我已经太久没有吃过血食了。”

一边说着,他那朝天鼻子还不停地耸动着:“啊,真香啊,我实在等不及了,血食的味道就是不一样,真让我激动,让我幸喜,让我快乐。”

说着,他高高举起巨大的狼牙棒,大步向新月走来。

新月这个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无法飞行,不能使用法宝,炎冰轮已经自动缩回自己的身体里,所有的法术都无法使用,整个庭院被一种没有见过的禁制所封闭,这个禁制与封闭禁制相类似,但它封闭的不是空间,而是空间内部的法力。

难怪,在这样奇怪的庭院里,这个黑怪物高大强壮的体格,巨大的力量就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即使是修仙者也无法战胜他。

艳飞燕显然也发现了这个现象,她略微吃惊地对新月小声道:“公子,这个地方好奇怪,我的法术施展不了。”

新月已经没有时间回答她的话,已经黑怪物已经走到距离三丈的范围,一丈长的狼牙棒再加上他五尺长的手臂,再迈几步就能动手了。

他上前一部挡在艳飞燕身前,头也不回地说:“你躲到一边去,让我领教一些这个怪物有何本领,好久没有活动筋骨,再不活动就全忘了。”

不能使用法术,新月发现他以前练的又能派上用途,金刚护体神功,菊花宝典功法,气剑,左阳右阴席卷天下神功,这些顶尖的武功都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真是怀念当年在中土,自己技压群雄,冠绝武林的日子,在这里,混的实在有些窝囊。

人影一闪,新月带着一身金光到了黑怪物的身后,而黑怪物的速度和灵活也让他吃了一惊,他那庞大的身躯转动得无比灵活,一下就转过来,抢在新月出手的前面,狼牙棒带着一阵劲风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新月当天砸来。

新月估计,黑怪物的速度甚至比当年的秦威扬还要快一些,速度堪称惊人。

他没有后退,而是身形前冲,猛地闪身,狼牙棒几乎贴着他的身体砸落,新月一下冲到黑怪物的面前,金色的拳头一拳击中黑怪物左肋,只听“砰”地一声,如中铁板。

黑怪物的反应也快得惊人,就在新月一拳击中他的同时,他飞起一脚高速踢出,只是比新月的拳头慢了一线,新月甚至不及后退,双掌一齐拍在他踢出的飞脚上,飞脚被新月的双掌挡了一下,依然撞上新月的身体,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新月的身体凌空送出七八丈远,新月在空中连续翻滚几个圈,才卸去巨力,稳稳地落地。

黑怪物吃了新月一拳,身体摇晃了一下,终于后退一步,狂吼了一声,但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两人交手一招,还算不分胜负,对手的实力之强,都出乎两人的意料,两人都郑重地看着对手,不再冒然进攻,小心地对峙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 天书宝卷初显威

新月的一拳,即使是一寸厚的铁板,也能打穿,今天打在黑怪物身上,居然没有什么效果,这使得新月不禁多看了怪物两眼。

在这个不能使用法术的地方,防御法术应该也是不能使用的,仅仅依靠肉身能有如此防御力?新月不相信,他看着黑怪物强健的身后,忽然注意到,黑怪物身上还穿了一件兽皮一样的衣服。

这件衣服做得十分简陋,但很贴身,也是黑色的,与他本身的皮肤几乎无二,细看可以看见衣服上排列无数细小整齐的鳞片,一定是兽皮无疑,但从这件兽皮上,新月能感觉到一种轻微的灵气散发。

黑怪物手里的狼牙棒也不是凡品,黑黢黢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但上面的狼牙钉居然是颗颗利齿,白森森闪烁着寒光。

黑怪物咆哮一声,然后恶狠狠地道:“好,还能算个对手,正好让我舒展一下筋骨,几千年没有活动,我的全身都酥软了,再不活动,我黑摩的手脚不再灵活,牙齿不再锋利,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称霸,正好有你这个小子来了,我要捏断你的手,掰断你的腿,拉出你的肠子,然后套在你的脖子上,把你活活勒死。”

一边说个不停,一边狼牙棒再次高高举起,这一次,沉重的狼牙棒在他手里舞起层层棒花狂影,将方圆三丈的空间都笼罩在他的狼牙棒之内。

新月将轻功运到极致,不断闪躲游戈,两人一时间纠缠一处,难分胜负。

对于黑摩的狼牙棒,新月并不畏惧,但是,对于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大嘴,新月却感觉有些吃不消。

两人动手的时候。黑摩的大嘴一刻没有停止。

“好小子,两条腿跑得这么快,等下我就先吃了你的腿,先咬下你的脚,看你还跑不跑。

拳头真硬。敢和我地狼牙棒碰,真是金子做的拳头吗?金子也没有这么硬呀,你的拳头是什么做的,怎么会冒出金光,身上怎么也冒金光。这里不准使用法术,你怎么敢破坏天渊尊者的规矩,尊者如果在这里。早就把你扔到锅里煮了,或者扔到丹炉里炼化了,到那时你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你哑巴了你,怎么敢不回答我黑摩地问题,看我不打得你一魂出世,二魂升天。三魂下地狱,四魂……,对了,你也就三魂七魄,哪来的四魂,你有四魂吗,量你也没有。

好痛,你敢打我的腿,知道我腿上没穿黑蛟皮。你就打,嗷,嗷,太痛了,你这个混球,无赖,恶鬼,嗷,嗷,我打碎你的脑袋,吸了你的脑浆,看你还敢打我地腿,还敢踢我的脚。

知道老子的厉害了吧,这一拳,就是天渊尊者也受不起,更何况你这个混球。

嗷,嗷,嗷,你,你这个无赖,敢脱了我地黑蛟衣服,你敢抢了我的黑蛟衣,你是强盗,你好大胆子,抢到我这里来了,我杀了你,我吃了你,我活剥了你的皮,吃你地心,吃你的肝,吃你的肺。

嗷,嗷,嗷,嗷,嗷,嗷,嗷,你住手,住手,你打了我这么多下,看我……,嗷,嗷,嗷……

你还不住手,你打我,我就去打你的女人,我去吃你地女人,我黑摩可不是怕你,我先吃你的女人,再吃你。

哪里逃,小娘们,看我一口吞了你,嗷,嗷,嗷。

背后下手,算什么英雄好汉,算什么高手,卑鄙无耻之徒,你都把我打出血了。

啊……,啊……”

一声长长的惨叫之后,黑摩庞大的身躯高高飞起,飞出庭院,飞到走廊,终于闭上喋喋不休的臭嘴。

新月的耳朵根子总算清静了一下,但是,走廊里的黑摩摇摇晃晃又站了起来,扭头看着新月,再次张。大嘴,刚要发出声音,新月的金拳再次击中他的小腹,他庞大地身躯再次飞起,落到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然后连连翻滚,一直滚到走廊尽头,滚出敞开的禁制,滚到大厅里。

新月紧随而出,一来到大厅,他忽然感觉到了法力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再看黑摩,又在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断有鲜血流出,但是,喋喋不休的本性没有丝毫改变,他张开大嘴,再次狂吠。

“强盗,无赖,卑鄙小人,敢打我,打得我好痛。你,你要干什么,你怎么会使用天书,你……”说到这里,他终于闭口,因为他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飘浮起来。

新月突然祭出天书宝卷,自从得到这本天书,并成为天书宝卷的主人,他还没有机会使用,现在,法力一恢复,他马上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它。

天书宝卷飘浮在新月面前,随着新月快速念动咒语,并配合快捷伦比的手势,天书宝卷发出五彩的光芒,并在空中自动翻开第一页,新月猛然间打出一组手势,并对着正在爬起来的黑摩厉斥一声:“五行归元,去。”一道彩虹射向黑摩,黑摩的身体霎时间就笼罩在五彩的光芒中。

他的身体顿时飘浮起来,虽然拼命挣扎,仍是无济于事,五彩的光芒仿佛是韧不可摧的绳索,牢牢束缚着他的身体。

天书宝卷猛然快速翻开几十页,然后停下,一道彩虹从页面上射出,直射黑摩的胸膛,黑摩发出最后的嚎叫:“不,不,我不要进去,救命啊,救命……”

他的身体霎时间缩成薄薄的一片,飞入天书宝卷中,天书宝卷上的光芒迅速消失,自动合上,新月伸手将天书宝卷拿在手里,然后迅速翻开,翻到第三十二页,看到黑摩在书页里不断游走,一副捶胸顿足的模样,他冷冷一笑,合上宝卷。

艳飞燕已经来到新月身边,见新月合上书页,马上兴奋地说:“公子,让我看看。”新月微微一笑将宝卷递了过去。

艳飞燕打开书页,找到黑摩被囚禁的第三十二页,看着黑摩捶胸顿足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黑怪物,看你嚣张模样,还想吃我,原来也有这样的下场,哼。”

说完,她对新月道:“公子,我能和这个怪物说话吗?”

新月想了一下道:“可以,我告诉你法诀就行了,不过,如果你想放他出来,恐怕不行,必须通过我才行。”

艳飞燕“嘻嘻”一笑道:“我才不想放他出来,刚才他敢骂我,现在我要让他也知道一下我的厉害,呵呵,快告诉我法诀。”

新月将法诀教给她,然后去看水灵仙,水灵仙仍然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是,全身的紫色又稍微淡了一些,看他的呼吸,轻微而平稳,应该没有大碍。

他对艳飞燕说:“飞燕,你在这里和黑摩说话玩,同时看着小仙,留他一个人躺在这里我有些不放心,你不可走开,但也千万别摸他,他现在仍然一身是毒。”艳飞燕应了一声,在小仙身边一丈多远处坐下,拿着天书宝卷开始和黑摩逗着玩。

新月再次走过长廊,进入庭院中,走到刚才黑摩睡觉的石柱旁,只见石柱是在一个与地面相平的石台上面,这个石柱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石柱后面是一个月亮门,走进月亮门,立刻能感觉到里面禁制重重,危机深重。

一个方圆达四五十丈的庭院出现在面前,中间一条白色石板路,两边花坛倒塌,杂草丛生,但是,在这条不足五十丈的石板路上,就有超过十个组合禁制,每一个禁制都是一个置人于死地的陷阱。

石板路尽头,有数十层宽广的台阶,台阶通体雪白,仿佛浑然一体,台阶上面是一个不太大的广场,广场中心悬浮着一个金色的球,直径达一丈多,金光闪闪,看到这个金球,新月马上知道,城堡的吸引力就来源于这个金球,金球上附着的强大吸入禁制,只不过,这个吸入禁制和普通的吸入禁制有所区别。

在金球的后面,广场尽头,是一座雄壮高大的金色宫殿,高高昂起的四角飞檐,雕梁画栋的金色巨柱,使得金色宫殿显得宏伟壮观,不过,重重禁制也包围着这座宫殿,禁制之强大为新月平生所仅见。

新月小心通过庭院中间的石板路,时而左,时而右,时而凌空跃起,躲开强大的禁制陷阱,这些禁制并不十分复杂,但威力极大,甚至以新月目前的法力,即使知道破解之法,也因为法力不足难以破解,所以一旦陷入这些禁制陷阱中,只有死路一条。

小心翼翼走过石板路,上了几十层的台阶,他发现,台阶之上的广场却没有太多的禁制陷阱,只是环绕着金球,以及金球下面的一个棋盘格子,有许多强大的禁制。

金球悬浮在距离地面一丈多的空中,在金球正下方,有一个白色的棋盘格子,这是一个正方形的格子,整个的尺寸在一丈见方,新月数了一下,里面是纵横各三十六格,共计一千二百九十六个小格子,在这些格子里,多数都放着一些东西,但每一种都不重样。

新月一眼就看见了其中格子里面放了两个海蓝花石,心中不禁一喜。

第一百六十五章 - 流花河之战

这两个海蓝花石比之前从朗兵御手里得到的那颗,尺寸上要小得多,新月想了一下,马上明白,这个格子是被强大的空间禁制所环绕,一旦解开禁制,格子的实际尺寸一定比现在看到的大许多。

在格子的上方,金球的下面,还飘浮着一些仿佛渔网一样的金色丝网,共有三个这样的金色丝网缓慢飘荡,始终不离开格子的上方,不知有何用途。

格子里除了海蓝花石,其他格子里还各有许多东西,只有很少几个格子是空的,新月看了看,多数格子里的东西自己都不认识,仅有几个认识的,是黄金,白银,玄铁等等,这时他才发现,格子里几乎全部是各种罕见的金属,而这些金属都是炼制法宝才能用的着的宝贝,平时想找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个发现令他颇为欣喜,收入囊中之心顿生,可是,这个棋盘格子被各种禁制重重包围,必须先解开禁制,才能得到这些好东西。

他绕过金球和棋盘格子,想进入金色宫殿里,但是,走到门口,他就发现,宫殿门口的禁制已经不是他现在所能破解,不仅方法纷繁复杂,而且需要的法力之强,远远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为之,他顿时绝了进入宫殿的念头。

剩下要做的,就是破解棋盘格子上的禁制,起码得到两颗海蓝花石,可以使和艳飞燕结成姐妹的梦飞瑶重获新生,然后再破解金球上的那个奇怪的吸入禁制,离开这个破落城堡。

新月坐在广场之上,开始研究棋盘格子上的禁制。

兵临梵天城下的虫族大军前锋,在经过一天的修整之后,第二天清早,就开始有爬虫从地下钻出来,陆续向流花河东岸爬去。并试探着进入流花河里,但这些爬虫并没有渡河,而是在河里游了一会,再次返回岸上,又钻进泥土里。

而后续的爬虫洪流则源源不绝到来。到来之后便钻入地下,躲避修仙者从空中发动地进攻。

上午和下午,都不断有爬虫钻出地面,有的仅仅在地面巡视一番就重新钻进泥土里,有的进入流花河。但很快就上岸,也回到地下,不知这些爬虫想干什么。

一整天。都有修仙者在流花河上空往复飞行,监视着爬虫的动静,其他修仙者依然在梵天城里抓紧时间恢复功力。大战前,梵天城外一片寂静。

城内,除了修仙者各自修炼之外,十二万从各地赶来的武士也集结完毕口被编成十二个万人队,由十二名具有丰富对爬虫作战经验地将军指挥,这十二名将军都是进入内丹期的修仙者,每个人都至少经历过五次虫族对梵天城的入侵,并在作战中功勋卓著。

这些武士手中使用的武器主要是突刺,这种攻防兼备的武器经过数百年地改进,被证明是对付虫族最适宜的武器,两丈多长的枪刺,足够在刺穿爬虫身体时。爬虫地巨钳还够不着武士的身体,即使武士的身体因为太靠前而被爬虫地巨钳够到,突刺手柄端的椭圆形盾牌也可以很好保护武士的安全。

利用突刺的重量和刺尖地锐利,即使是普通人使用,稍微利用一下奔跑的冲击,就能轻易刺穿爬虫坚硬的甲壳,对于经受办练的武士来说,即使原地站立,也能一击而将爬虫毙命。

突刺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些沉重,最轻的突刺也有将近四十斤,重型突刺达到八十斤,只有经过严酷力绮的武士,才能长时间使用突刺。

当一百名武士站成紧密的一排,以刺尖向外,盾牌护住身体,可以很容易抵挡一千只爬虫的冲击,在历次和虫族地大规模战役中,突刺都立了大功。

武士的作用,最主要还不是消灭爬虫,因为消灭爬虫的任务需要修仙者来完成,依靠十几万武士来对付上千万爬虫,显然不太现实,武士的主要任务是消灭小股爬虫,延缓爬虫的进攻,以最小的伤亡为修仙者赢得恢复法力的时间。

到晚上的时候,爬虫终于开始渡河,大群爬虫从地下钻出来,跳入流花河中,向对岸游去,这个情况,立即通过在流花河上监视爬虫的修仙者报告给梵天城,很快,一队十二名修仙者来到流花河上空。

这十二名修仙者都是流云派弟子,在四大门派中,流云派是公认“水”术功法最高的门派,在流花河上对付爬虫的任务,自然落到流云派弟子的肩上。

十二名流云派弟子中,为首的是流云派三大成婴期高手之一的舒起祀,一个外形雄壮如狮的男子,他的修为目前是成婴中期,在本派三名成婴期高手中,功力排第二,但战力却排第一,仅次于元神期的掌门人流云飞甲,堪称流云派第二高手。

舒起祀停在流花河的正中心,看着十几里宽的河面上飘浮不定的爬虫,心中却在疑惑。即使是黑夜里,他也看得非常清楚,爬虫稀疏地分布在流花河大约二十里的长度,估计数量不过五万,渡河的爬虫也太少了,和往年大为不同啊。

过去爬虫进攻梵天城,渡河之时一次最少也有十几万的数量,多的时候可以达到几十万,而这一次,仅仅三五万爬虫稀疏渡河,后续几乎没有了,这是怎么回事?

翻江倒海是一个“水”术中的大法术,对法力的消耗很大,所以一次派出十二名弟子联合施展,但现在使用一次才能几万爬虫,未免太过浪费法力。

和虫族的历次战争,其实也就是修仙者法力和虫族数量的较量,在虫族被完全消灭之前,如果修仙者的法力先耗尽,则意味着虫族将取得胜利,攻占梵天城,幸好,这种情况从未发生。

因此。如何以最少的法力,最大限度地消灭爬虫,是修仙者常年参研之方向。

任由几万爬虫渡过流花河,显然也是不行,为了这几万爬虫而升起诛仙大阵。就更加不划算。

也只有使用“翻江倒海”大法了。

舒起北在空中一声高喊:“众弟子听令,准备翻江倒海大法。”说完这句话,他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铜钵一样的东西,向空中祭出,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铜钵顿时放出灿灿荧光,并迎风涨大,转眼间涨大为直径达几十丈的一个庞然大物。

其他十一人一起高诵咒语。铜钵再次涨大,灿灿荧光在夜空中也更加耀眼夺目,转眼之间。铜钵竟然变成一个直径达数百丈,再到数千丈的巨大铜钵,并一下倒扣过来,给人以幕天席地之感。还不等铜钵进一步变化,宽阔的河面上已经掀起一丈高地巨浪。

舒起祀双手连续做出无数手势,硕大无朋的铜钵猛然从空中向下,顿时激起狂风大作,浊浪滔天,这个时候,整个河面已经是浪涛滚滚,一片翻腾。

铜钵突然倒扣而下,沉入宽阔的河面。发出响彻天地的“轰隆”一声巨响,霎时间十几丈高的巨浪从河中心向两边拍岸而来,发出连续地“隆隆”之声,浪尖上还能看到爬虫黑色的身体被高高抛起,又落入深谷中。

铜钵在河里快速一个翻身,舀起半条河水,猛然升起到空中,整个河面的水位顿时一沉,紧接着,铜钵再次翻身,滔天河水滚滚例回河里,河面就如开了锅一般剧烈翻腾,并滚滚向下,分布在十几里河面上的数万爬虫在这么一次折腾中,大部分已经看不见了,只有少数爬虫还能在滔滔河水里探头探脑,拼命挣扎。

铜钵迅速缩小,转眼间重新变成开始的大小,飞回舒起祀地手掌上。

看另外十一名流云派弟子,不约而同脸色一白,然后迅速恢复如常。

在距离流花河西岸三里的梵天城里,对着西岸的城墙,突然有一段五十多丈长地城墙开始升起,凭空升高四丈,一支万人的武士军队手持突刺出现在城墙后面,天明从城内迈着整齐的步伐迅速开出梵天城,身后,那段升起地城墙再缓缓落下。

武士军队快速展开队形,在梵天城外一里处排成三个一字长蛇阵,人挨人紧密排列,整齐划一,突刺高昂,指向东方。

万人队的将军手持突刺缓缓飘浮到空中,一声高喊:“众将士听着,可恶的爬虫再次入侵梵天城,今天是众位立功的时候,听我号令,全歼爬虫!”

一万武士齐声高喊:“全歼爬虫,全歼爬虫!”

声震四野,响彻夜空。

不足一万爬虫刚刚渡过波涛汹涌地流花河,几乎筋疲力尽,马上就要面对一万名队形整齐,训练有素,武器精良的强壮武士,一强一弱,胜负已分。

前方发出密集的沙沙声,这是爬虫们前进的声音,武士们队形不变,原地等待爬虫的到来,很快,爬虫陆续来到如林的武士和如林的突刺面前。

相对于凡人,爬虫也算是强悍无比,动作迅疾,但是,面对武士紧密无缝的队形,密集的突刺,依然毫无胜算,一个个爬虫刚刚接近武士队形,就被突刺一击毙命。

新月地两个弟子莫天和莫芳并肩站在武士队伍的第一排,两人手握突刺,手心已经满是汗水,毕竟只有十七岁的年龄,还是第一次上战场。平时的训练,和现在真正的战场,真正的拼死格杀,完全不同。

星光下,看着越来越近的爬虫黑色的身体,两人都紧张到了极点。

爬虫的进攻即无队形,也无次序,只是一拥而上,彼此之间没有丝毫配合,爬虫就是爬虫。

一只爬虫正对着莫芳冲过来,莫芳挺起突刺,突刺在夜空中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这是师父新月施加了禁制的突刺,她和弟弟使用的都是这种突刺。

最前面的爬虫将近,莫芳突然全力刺出,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向爬虫发出攻击,可惜,力道很大,但准确度不够,刺得也稍微早了一些,刺尖没有刺中爬虫的头部,而是稍微偏了一点,便不能刺穿爬虫的甲壳,而是滑过光滑的甲壳,刺入爬虫的巨钳关节处,一下刺穿。

爬虫一声“吱吱”的尖锐叫声,另一只巨钳全力挥动,击打在突刺的刺身上,巨大的力量险些使莫芳的突刺脱手落地。

这个时候,武士队形密集的优势就显露出来,在莫芳刺出之后稍微晚一点,莫天的突刺也刺向爬虫,这个时候,爬虫的巨钳刚好击打在莫芳突刺的刺身上,莫天的一击恰好被爬虫挥起的巨钳挡住,也刺入了它的巨钳上。

爬虫全力挣扎,企图摆脱两枝突刺,但是,姐弟俩死死握住突刺,使得爬虫的两只巨钳动弹不得,一时间两人一虫僵持不下。

但是,后续的爬虫已经靠近,距离两人已经不足三丈。

这个时候,莫芳身边的另外一个武士突然闪电般一刺,正中那个爬虫的脑袋,一下刺入将近一尺,爬虫挣扎了一下,一下瘫软在地。

莫芳连忙使劲一抽,将自己的突刺从爬虫的巨钳中抽出,莫天也跟着抽出自己的突刺。

莫芳身边那个解围的武士高声道:“不必惊慌,爬虫只是愚蠢的虫子,只要多干掉几个,你就明白,只要你手持突刺,上来的爬虫都是在送死而已。”

说完这句话,那个武士的突刺再次闪电刺出,准确无比地刺入另外一只冲上来的爬虫脑袋,那个爬虫发出尖锐的“吱吱”声,很快瘫软在地不动弹了。

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加上黑夜影响了眼力,莫芳的第二次攻击,没有再攻击爬虫的脑袋,因为爬虫滚圆的脑袋要一下刺到正中才能有效,否则很容易滑过去,她感觉没有必中的把握,所以她选择的是爬虫的身体,这个爬虫正对着莫天冲过来,在莫天攻击之前,莫芳的突刺抢先从侧面刺入爬虫的身体里。

但是,巨大的惯性使得爬虫的身体继续向前,莫天的突刺这时才刺出,这一次,他依然没有刺中爬虫的脑袋,突刺滑过甲壳,再次刺入爬虫的巨钳中。

爬虫身中两刺,但却没有马上死,而是挥起剩下的一只巨钳击向莫天,巨钳打在突刺柄端的盾牌上,发出“铛”地一声巨响,巨大的力量使得莫天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突刺也从爬虫的巨钳中抽出,爬虫马上向莫芳挥起巨钳。

第一百六十六章 - 城外之战

面对爬虫的巨钳,莫芳毫无惧色,双手紧握突刺,气沉丹田,使出全身的力量,阴阳把一翻,刺入爬虫身体的突刺硬是将爬虫横着拖动三尺,突刺角度在爬虫身体内的变化,立刻对爬虫身体造成之前十倍的创伤,爬虫发出尖锐的怪叫,两只巨钳毫无目的地挥动了十几下,终于瘫倒在地。‘

莫芳长出一口气,她终于亲手杀死了第一只爬虫。

渡过流花河登上对岸的爬虫,数量不足一万,而且有先有后,杂乱无序,在一万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梵天武士面前,这些爬虫几乎与送死无异,上来一群死一群,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这些好容易游过滚滚流花河的爬虫,全部死在队形整齐的武士突刺之下。

梵天武士仅仅付出死九人,伤一百八十多人的代侩,就取得了胜利。

莫芳一人杀死三只爬虫,弟弟莫天也杀死两只,姐弟俩非常自豪。

他们所在的万人队在连续消灭三波爬虫之后,就退回城里休息,换另外一队武士出城迎战。

一夜的时间,六波爬虫企图渡河,最后全部被十二名流云派弟子和梵天武士消灭在河水里或者河岸边,总数将近二十万。不过,一夜间连续六次使用翻江倒海法术,十二名流云派弟子的法力几乎消耗殆尽,舒起祀自己的法力也消耗过半。

这样巨大的消耗,即使使用晶灵石来恢复,也需要三四天的时间,所以,对于修仙者来说,争取时间,快速恢复法力,是最重要的。

当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的时候。爬虫渡河不再是一波一波,而是变成了连续不断,越来越多的爬虫从泥土里钻出,跳进流花河里,奋力向对岸游去。它们仿佛是天生的泳者,在河水里姿势协调,速度极快。

与此同时,后续仍然有爬虫绵延不断地来到流花河边,并钻进泥土里休息。从迷茫森林到流花河边,五百里的荒原,到处都是爬虫前进地身影。

在梵天城外。第二个出城作战的万人队又退回城里休息,现在迎战爬虫的,是第三和第四个万人队。同时,舒起祀率领的十二名流云派弟子因为法力耗尽,也退回梵天城,代之的是流云派高手凌风修率领地九名弟子来到城外的空中。

这一次。凌风修带着九名弟子没有飞到流花河上空,而是在流花河西岸的旷野里等待着爬虫的到来。

两万名梵天武士整齐地站立在距离城墙半里地的旷野中,无人喧哗,一片寂静,仿佛旷野中没有人,只是矗立了一万名武士雕像,每个人地动作完全一致,突刺盾牌的下端立在地上,刺尖向前放在土里。这样人只要扶住突刺的柄保持住平衡,就可以不让突刺例下,借以节省体力。

这两万名武士地突刺与之前的那两个万人队有所不同,一是突刺只有一丈五尺长,二是突刺后部的盾牌面略小一些,厚度也薄,这样地突刺,重量只有不足三十斤,是特制的最轻的盾牌,因为他们的任务有所不同。

很快,渡过流花河地爬虫上岸了,来不及抖落浑身的水柱,就继续向梵天城爬去,逐渐靠近武士的队伍。

首先出手的,依然是修仙者。在武士队伍前方一里远的空中,凌风修手持一枝白玉牌,长约二尺多,他高举白玉牌,率领九名弟子同时高诵咒语,手中白玉牌逐渐变幻各种光芒,最后变成白色的光芒,越来越耀眼,仿佛是抽出一柄光耀无比的明灯一般。

突然间,凌风修高喝一声:“冰封大地。”手中的灿不可视的白玉牌由南向北从空中向下猛地一划,一道不知多长地白色丝线自空中落下,飘向大地,下落之时,伴随着强烈的寒气。

在施展完毕冰封大地之时,所有的十名修仙者脸色都是一片苍白,然后才慢慢恢复如初。

此时,下方爬虫的前锋已经越过凌风修和九名流云弟子,距离武士队伍不足三十丈,那一道白色丝线自空落下,落地处立刻寒霜毕线,呈现一条长长的带状霜线,在霜线上的爬虫转眼间就全身覆盖了寒冰,僵立不动。

然后,两道白色的霜线快速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霜线所过之处,大地一片寒霜,并快速凝结成冰,寒冰区在地面上高速向东西两个方向蔓延,覆盖着大地,覆盖着正在前进的爬虫,区域内已经开始雪花飞舞。

被扩散的寒冰覆盖的爬虫,身体表明迅速结霜,再变成薄冰,虽然爬虫快速的爬行不断抖落身上的寒冰,但严寒使得爬虫的速度迅速下降,身上的寒冰迅速增厚,最后,无数爬虫被冻僵在旷野上。

向西蔓延的冰霜线在距离武士队伍三丈处完全停止,由此可见凌风修对于冰封大地法术的控制已经到了绝妙的境界,丝毫不损伤梵天武士,站立的武士只是感觉寒气逼人,但是,保卫梵天城,消灭爬虫的决心早已使他们热血沸腾。

此时,最前面的爬虫已经到达武士站立的队伍,由于后续的爬虫全部被冻僵在旷野上,只有最前面的几百只爬虫来到武士们的面前,并和武士们开始了短促的激战,这点数量的爬虫很快被全部消灭。

飘浮在空中的将军见爬虫已经完全停止,他一挥手中的突刺,高喊一声:“全军听令,前进,消灭爬虫。”

前面一万名武士呐喊一声,挺着突刺向冻僵的爬虫冲去,此时的作战任务最轻松,就是向被冻住的爬虫再补上一突刺。

爬虫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即使现在被冻僵,只要过上一两个时辰气温转暖,寒冰消失,绝大多数的爬虫就会苏醒过来,继续攻击,所以武士现在的任务就是用突刺让这些爬虫永远不要醒来。

武士们并不是遇到爬虫就开始攻击。而是在将军的指挥下一直向前进军,冲出大约一里半的路程,第一个万人继续向前,而第二个万人队的将军高喊一声:“全军停止,动手。”武士们这才开始向身边地被冻僵的爬虫虫展开攻击。一边攻击一边后退,逐渐退向梵天城。

第一个万人队则一直前进到流花河岸边的河堤上。

此时!源源不断的爬虫渡过流花河,继续向城下进逼,空中。凌风修带着九名弟子又向前飞行到流花河高高的河堤上,再次发出了“冰封大地”法术,流花河水立刻变得寒冷刺骨。岸边快速凝结薄薄地冰,同时所有上岸的爬虫全部被冷冻在旷野里。

两次冰封大地之后,旷野上已经没有能够动弹的爬虫。两万名手持轻型突刺的武士全速消灭这些爬虫,并逐渐后退。

被冷冻的流花河水,虽然没有整体结冰,但河岸边还是结了将近半尺地厚冰。向河中心则冰层逐渐变薄,到大约七八十丈处的河面,结冰才停止,无数爬虫被冻僵在河水里,后续的爬虫则纷纷停止前进,在河水里踌躇不前,这就为旷野里地武士从容消灭已经被冻僵的爬虫赢得了时间。

连续两次使用“冰封大地”之后,十名流云派弟子的法力消耗大半,不得不返回梵天城休息。剩下城外地武士在快速消灭旷野里的爬虫之后,也退回城里。

这一次战斗,消灭了将近十万爬虫,武士几乎没有伤亡。

当然,这个战术也是修仙者数十年来和虫族作战的经验总结,开战前反复演练了将近一个月,才有今天的出色表现。

两场大战,消灭了将近三十万爬虫,可以说战果辉煌,但是,相对于六百万爬虫总数来说,这点损失微乎其微,每一次地战役,都是越到后面越艰苦,因为修仙者的法力不及恢复,可以参战的修仙者越来越少,战斗将愈来愈困难。

这个时候,负责巡视侦察的修仙者带回最新的情况,在流花河上游,距离梵天城大约八十里的地方,一支爬虫正在渡河,前锋十余万已经渡过流花河,估计爬虫的总数在五十万上下,大约在晚上可以到达梵天城口

对于这样的进攻,梵天城是无力阻击的,少数修仙者前去攻击意义不大,武士军队离开修仙者地保护,离开梵天城的补给,单独和爬虫进行野战,将会损失惨重,所有的作战,都必须依托梵天城,依托修仙者。

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被冰封的流花河西岸完全解冻,爬虫们重新开始登岸,第三场大战开始。

这一次,出城作战的修仙者是晶元派的弟子,一行二十一人在派中高手披焰的带领下飞到城外的旷野中,第五个万人队也跟着从城内出来,他们没有向旷野前进,而是紧靠着城墙边的护城壕沟,站在沟边,摩天派一名修仙者将百丈长的壕沟踏板收起,使得八丈宽五丈深的壕沟成为阻挡爬虫的障碍。

此时的城外旷野上,大约二十多万的爬虫尸体覆盖了整个旷野,使得这里成为一个屠杀爬虫的大屠场,披焰带着二十名晶元派弟子在壕沟上空一字排开,彼此相距大约五十丈,形成一个大约十里宽的战线,每人手中拿着一个扫把形状的法宝,长约一丈,手柄处细,前端宽达三尺多。

这是晶元派多年研制的,专门对付爬虫的法宝,叫烈焰扫把。名字虽然土气,但威力很大,消耗的法力却不是很大,即使是内丹期的修仙者也能很好使用。

爬虫再次登岸,向梵天城而来,这一次,爬虫的数量比之前的两次进攻要少,让飘浮在空中的披焰心中沉重,因为对于修仙者来说,使用大威力法术,一次使用消耗的法力是相同的,而爬虫的密度低,也就意味着同样的法术,杀死爬虫的数量少,法术的效率低。

难道爬虫也懂得了这个道理吗?如果是这样,实在是可怕。这一次虫族的进攻,从一开始就充满诡异,发动空中打击的修仙者队伍中伏,逸飘尘带领的队伍竟然遭到飞兵虫的六面包围,损失惨重,这些都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之事。

虽然虫族的总攻还未开始,但这一次修仙者的伤亡已经到达惊人的程度,无数次和虫族的战争中,从来没有哪一次修仙者的伤亡如此之大。

爬虫迅速向梵天城靠近,前锋很快到达护城壕沟边,披焰在空中看得清楚,此时从河岸到壕沟,爬虫的总数没有超过三万,也就是说,自己率领二十一人的队伍,发动一次大法术,最多才能消灭不足三万爬虫。而在上一次和爬虫的战争中,这样的法术每一次消灭爬虫的数量都是十万左右。

因此,他甚至不想现在发动,还想再等等,让上岸的爬虫再多一些。

前面的爬虫到达壕沟边缘,看着对岸严阵以待的武士,和如林的突刺,略微踌躇了一下,八丈的宽度,即使最强壮的爬虫也无法一跃而过,五丈的深度,爬虫也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壕沟底下跳上来的,这是为了对付爬虫专门设计的壕沟。

这条壕沟里,历经二三十年才修成,并在历次大战后进行修补,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埋葬了数千万的爬虫的生命。

很快,前面的爬虫跳下壕沟,后面的爬虫到来之后,也跟着跳下,壕沟里的爬虫逐渐聚集,并开始叠加,后续的爬虫站在前面爬虫的身上,一个叠一个,爬虫逐渐靠近壕沟边缘,终于,第一个爬虫闪电般跃起,跳向壕沟边缘。

就在这只爬虫身在空中,还未落地时,同时有两枝突刺凌空刺出,一枝准确无比地刺入爬虫的脑袋,另一枝由下而上刺入爬虫薄弱的腹部,爬虫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叫,重新栽回壕沟里。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爬虫从壕沟里跃起,但在严阵以待的武士面前,无一不被凌空刺中,跌回壕沟里。

终于,有一个特别强壮有力的爬虫出现了,它在跃向壕沟上沿时,凌空用巨钳挡开了两枝突刺,第一个落在壕沟上面,在落地的一瞬间,巨钳就将身边的一名武士一击刺穿了身体,鲜血迸现。

立刻同时有五名武士向这只爬虫迎过去,五枝突刺从两个方向攻击爬虫。

第一百六十七章 - 深渊居士

这只爬虫的强悍超出所有武士的预料,它快速移动的身形一下闪开五名突刺的攻击,突然全速向一名最边上的武士扑去,那名武士挺起突刺全力刺出,被爬虫的巨钳一拨,突刺偏向,滑过爬虫坚硬的身体甲壳,爬虫一下冲到武士面前,巨钳挥起。

武士用盾牌一挡,巨钳正击中盾牌,只听“铛”地一声,巨大的力道使得武士站立不稳,连连后退,但爬虫的速度更快,快速冲到武士的侧面,一击劈在武士的肩头,武士身形不稳,无力躲闪,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被爬虫一下刺穿身体。

另外四名武士再次包围爬虫,可是,由于爬虫的速度太快,几次突刺攻击都从它的甲壳上滑过,就在四人一筹莫展之上,一道黑影自空而降,竟然是一枝突刺,从空中瞬间刺穿爬虫的甲壳,再穿透它的身体,扎入泥土中,将爬虫生生钉在地上。

紧接着,一个身体自空中落下,原来是万人队的将军,他拔出自己的突刺,指挥其他人继续列队,抵抗爬虫的攻击。

晶元派高手披焰在空中看着爬虫一个接一个跳入壕沟里,武士的抵抗已经有些吃力,不断有爬虫跳上壕沟,冲乱了武士的阵形,幸好能够跳上壕沟的爬虫数量不多,武士们还能抵挡,不过,不能再等了。

他在空中高喊一声:“诸位同道听令,烈焰扫地。”

二十一名修仙者同时举起烈焰扫把,并开始念动咒语。

二十一只烈焰扫把同时向下喷出几十丈宽的火焰,然后,二十一人同时向流花河方向缓缓飞行,在旷野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焰带,死亡的爬虫尸体,以及活着的爬虫同时燃烧起来。大批爬虫惊慌后退,但修仙者在空中猛然加快了速度,使得火焰带迅速蔓延,很快,旷野变成了一片火海。几十万爬虫尸体熊熊燃烧。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时辰才熄灭,遍地的爬虫尸体变成黑乎乎的一片,旷野充斥着难闻的尸体烧焦地气味。

当旷野上还冒着阵阵黑烟时,爬虫再次从流花河里上来,顽强地向梵天城发动持续的进攻。于是,火烧爬虫的情景再次重现。

当第三次将旷野变成一片火海之后,披焰带着二十一名晶元派弟子飞回梵天城。因为大多数的弟子法力消耗大半,无力支持再发动一次火攻。

接替晶元派出战的,是摩天派修仙者。十五名摩天派弟子以成婴期高手高山峰为首,这十五名修仙者来到旷野,当旷野上地火焰完全熄灭,爬虫探头探脑又开始进攻时。他们马上各自在旷野上空分头飞行,边飞行边撒下无数绿色的颗粒,这些绿色颗粒随风飘荡,落满了旷野,并很快钻进泥土里。

爬虫对于这些绿色颗粒并不理会,浩浩荡荡直奔梵天城而来,很快布满了旷野,前锋在壕沟前再次被挡住。

此时,壕沟对面的武士已经换了第五和第六个万人队。一次出动两个万人队,在壕沟对面严阵以待。来到壕沟前的爬虫,看到壕沟里堆满了同类的尸体,略一迟疑,还是纷纷跳下壕沟,向对岸冲来。

就在此时,天空中,摩天派高手高山峰摸出一根碧绿色地短杖,一声高喝:“众弟子听令,万木逢春!”说完将手中短杖向空挥舞,短杖离手飘浮在空中,立刻放出油油绿光,并很快变得光芒四射,灿烂耀眼。

十五名弟子齐声高诵咒语,黑乎乎的旷野中,无数的绿色钻出土壤,发芽,生长,伴随着空中地咒语疯狂地生长。

很快,长出叶子,长出细藤,无数植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速生长,嫩叶在长大,细藤快速变粗变长,并开始缠绕,缠绕附近所有的一切。

缠住爬虫地腿,缠住爬虫的身体,植物间彼此缠绕,很快,放眼整个旷野,刚才还是黑乎乎的一片,现在已经万木吐芽,满眼翠绿。

爬虫的长腿被缠绕,开始还能挣脱,但是,挣脱一根藤条地同时,又会被更多更粗的藤条缠绕住。当几条腿同时被藤条缠绕,藤条还在不断变粗时,这些爬虫终于停止了前进,被缠绕得动弹不得。

后续的爬虫依然涌向梵天城,它们一边前进,一边还在不断吃着这些长出地面的疯狂藤蔓,但是,吃的速度无论如何赶不上藤条生长的速度,它们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终于被藤条完全缠绕,徒劳地挣扎。

不知多数爬虫显然疯狂的绿色之中,上岸的爬虫似乎醒悟过来,趴在河岸边地浅水区不敢再上来,有些爬虫甚至掉头向回游。

当爬虫完全停止了进攻,高山峰一声高喊:“停。”说完伸手一招,绿色短杖飞回他的手中,大地上的藤蔓也停止了生长。

只有无数被缠绕得动弹不得的爬虫还在徒劳地挣扎。

两名万人队的将军一看藤蔓停止了生长,马上发出了冲锋的命令,两万名武士冲向绿色藤蔓中,举起突刺毫不留情地刺向挣扎中的爬虫。

转眼之间,数万爬虫被击毙在旷野中,武士们快速退回城里。

第七和第八个万人队接替了第五队和第六队,迅速在壕沟前布防,等待爬虫继续进攻。

爬虫稍做停顿,见旷野里绿藤如荫,没有了其他动静,很快又开始了进攻,它们钻过藤蔓,绕过同类的尸体,再次来到壕沟边。

天空中的披焰看到爬虫进入藤蔓之地的数量差不多了,再次发动“万木逢春”大法,刚才过程又重复了一次,对爬虫的屠杀继续进行。

总计三次“万木逢春”大法,披焰估计消灭爬虫接近十万,他带领弟子退回梵天城。

此时,天色已晚,夕阳西下。负责侦察巡视的修仙者再次飞报,从流花河上游渡河而来的五十万爬虫,前锋已经到达二十里之外,正在逐渐放慢速度接近梵天城。

武士们纷纷退回城内,登上城墙。这时,一阵仙音在梵天城上空响起,这声音悠扬婉转,直上青天,声音并不很响。但是,整个梵天城近百万人,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声音令所有的人精神一振。心中一个念头升起:诛仙大阵。

在事隔十二年之后,梵天城赖以存在的根本,所有人的心中地依靠,诛仙大阵。在梵天城再次升起。

忆水痕快速向梵天城方向飞行,在空中,她时时看到,不断有武士三五成群,向梵天城行进,这些都是去参加梵天城保卫战的武士。

忽然,前方出现一丝白云,快速向自己飘来,这让忆水痕不禁有些奇怪。这个世界,天空中很少能够看见白云,这一丝白云有些古怪。

很快,白云近了,忆水痕惊喜地发现,一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凌空飞来,飞到她对面停下。

此人看起来四十上下的年纪,一身蓝衣,长袖飘飘,一尺长须,面容清越,慈眉善目,见到忆水痕当空施礼:“我乃深渊居士,这位仙子看起来面生,并非梵天城修仙者,不知仙子仙乡何处?”

忆水痕犹豫了一下,此人看起来面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初到梵天城,没有找到新月之前,一切都要慎重为是,她也回礼道:“小女子忆水痕,是通过仙境之门来到梵天界,寻找修炼仙境,同时寻找知交好友。”

深渊居士微笑着道:“原来是从中土来到仙人,不知忆水痕仙子要找寻何人,也许我能知道他的下落,我在梵天界已经修炼了几百年,对来到这里地修炼之人耳熟能详。”

忆水痕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我要寻找一位叫新月的修仙者,不知居士可曾见过?”

深渊居士微微一笑:“新月先生在梵天城已经是知名之人,我自然听说过,只是还无缘相见。”

忆水痕一听,不禁大喜道:“居士可知新月现在何处?”

深渊居士轻叹一声,忆水痕马上心中一沉。

“梵天城被四大门派所把持,外来之人,不肯加入四大门派者,便回遭到排挤和报复,新月先生就是因为不愿加入四大门派任何之一,再加上天赋出众,修为进境惊人,自然遭四大门派嫉妒,视为眼中钉,正好和虫族的战争在即,梵天城内发生暗杀修仙者的事件,唉,新月就被……”

说到这里,深渊居士停顿不语。

忆水痕焦急地说:“后来怎样?请居士往下说啊。”

深渊居士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天纵之才,却被诬陷为杀人凶手,身陷囹圄,幸好跟随他的朋友冒险将他救出,如今,他已经逃亡而去,不知所踪。四大门派出动地追击者均空手而回,可见他虽然下落不明,但还活在世上。”

忆水痕的心一下如坠冰窟,愣在那里不知所以。

深渊居士看着忆水痕焦急无依的样子,忽然双目之间闪出一道精光,一闪而逝,然后双目含忧地说:“忆仙子竟然是九尾仙狐修炼而出,这是千年唯一地灵物,你此去梵天城千万当心。”

忆水痕连忙问:“我需要当心什么?”

深渊居士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四大门派排外之心本来就强,对于异类修仙者更是深怀疑心,时常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挂在嘴边,适逢梵天城和虫族的大战已经开始,他们对于外来之人愈发警惕,所以我请仙子当心。”

忆水痕道:“新月公子遭陷害,不知怎样才能洗刷冤屈?”

深渊居士摇头叹息:“谈何容易,除非真正地凶手落网,真正的凶手一天不落网,新月的罪名便一天不能解脱,但是,凶手心机甚深,甚至并非一人作案,最近又销声匿迹。更让人怀疑是已经逃走的新月所为,难啊,难啊。”

忆水痕不禁心中彷徨,新月啊,你在哪里?

“请问居士前辈。可知新月逃往何处?”

深渊居士轻轻摇头:“梵天界地域广大,即使是修仙者也有许多地方不曾到过,象黑铁山脉,深邃海,峡谷高原,玄冰原,迷茫森林等等地方,都是修仙者轻易不敢去地地方。新月逃亡的方向必定是这些地方,但具体是哪里,却不得而知。”

忆水痕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去何处。望着茫茫四野,愣在那里。

深渊居士道:“仙子若是不嫌弃,可到我的万花岛暂且落脚,万花岛在梵天城东南大约八千里地地方。乃是外来修仙者以及异类修仙者聚集之地,那里有几十名自由修仙者,不属任何门派,相互交流,自由自在,仙子到那里暂住,待梵天城战事结束,也许凶手就会落网,那个时候。新月先生重返梵天城,仙子再去不迟。”

忆水痕想来想去,也只能这样,她拱手对深渊居士道谢:“那就麻烦前辈照顾了。”

深渊居士道:“哪里,修仙之路漫漫悠远,大家都是远行同路之人,理当相互提携,相互帮助,岂能因为门派之见,便压制他人,唯我独尊,大大有违修仙之道。”

当下两人掉转方向,向东南飞去,一路上,深渊居士见忆水痕飞行的速度有些缓慢,便将梵天界修仙者通行的飞行法诀教给她,她使用这种法诀,顿时速度快了许多,飞行时法力的消耗也少许多,对深渊居士的好感顿时加深一些。

两人很快飞过平原,来到一望无际地大海上,万里无云,海天一色,偶尔可见一个翠绿地小岛,宛若翡翠一般点缀在蔚蓝之上,景色异常美丽。

如此一路飞行,深渊居士又向忆水痕介绍了一下梵天界的大致情况,风土人情,地形地貌,梵天城的建立,修仙四派的形成,以及和虫族数百年战争地来龙去脉,最后说到现在正在发生的战争,对于战争的前景表现出忧虑。

“即使这一次能够抵达虫族地进攻,但修仙者如此惨重的伤亡,防御梵天城的人手严重不足,即便如此,他们排除异己之心依旧不变,如此作为,梵天城总有一天必亡。”深渊居士忿忿地说。

忆水痕不禁忧虑:“如果梵天城被攻破,修仙者能够到哪里修炼呢?”

“对于修仙者来说,可去之地很多,茫茫大海,爬虫无法越过,就是飞兵虫一次也只能飞行一千里,因此大海是爬虫无法逾越地天堑。

我的万花岛四季如春,万花盛开,两千里之内再没有第二个可供飞兵虫落脚的岛屿,所以,即使梵天城被攻破,也危急不到万花岛。

不过,凡人失去了梵天城的屏障,面对爬虫地进攻,将无法在梵天界生存,可怜千万百姓的性命,就断送在这些门派之见的修仙者手中。”说到这里,深渊居士一声长叹。

如此一直飞行到天黑,两人继续前行,又飞行了一夜,终于在第二天的天明时分,看到遥远的天边,出现一个翠绿的岛屿。深渊居士指着远方道:“那里就是万花岛,修仙者的自由之地。”

再飞行半个多时辰,渐渐近了,忆水痕才发现,说是岛屿,但这个岛屿可不小,几乎是一望无际,方圆没有千里,也有数百里,很大的一座岛屿。

远远就能看到,岛上除了翠绿的村木,就是万紫千红地各种奇花异草,布满翠绿的岛屿。

再近一些,便能看到,除了这些万紫千红的花草,还有许多颜色各异,形状奇特的高大树木,这些村木不再是绿色,而是五彩缤纷,色彩斑斓口

形状也不仅仅是薄薄的一片,有些竟然非常肥厚,犹如手掌一般伸出五指,还有的是一条一条,细细长长,颜色鲜红,姿态动人。

更有无数鸟儿在天空中飞翔,这些鸟儿也是颜色徇丽,形态各异,姿态万千,使得岛上显得美轮美奂。

果然是万花岛,名副其实啊。

忆水痕在心中赞叹,仙境之中,还是与中土凡间有很大不同。

岛屿的上空,出现一名修仙者快速向这边飞来,转眼间就来到近前,是一个外貌仿佛是个少年的男子,当然,忆水痕决不会认为他真的只是个少年。

那人见了深渊居士先在空中施了一礼:“参见居士。”

深渊居士含笑摆摆手道:“不必客气,仙童子,我来介绍,这位是来自中土的修仙者忆水痕仙子,初来梵天界,恰好被我碰到,梵天城战事正酣,不宜前往,所以我请她到我们万花岛暂且居住,日后战事完毕,再从长计议。

这位童颜之人叫仙童子,在梵天界已经修炼了二百多年,修为惊人啊。”

仙童子连忙道:“居士过誉了,在下的修为哪里能及居士百分之一。”

深渊居士“哈哈”一笑:“我们两个在这里互相吹捧,岂不是让仙子笑话,打住,打住,烦请仙童子带这位忆水痕仙子在万花岛上安顿下来。”

忆水痕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这一笑简直是万花失色,百鸟羞惭,就是仙童子这样修为高深之人,也不禁愣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 挣脱束缚

整整两天时间,新月终于解开了棋盘格子上面的那些重重禁制,面前的棋盘格子随着禁制的解开而骤然变大,变成一个五丈方圆的巨大棋盘格子,里面的海蓝花石也变成以前朗兵御给他的那样大小,其他物品相应增大。

新月默念咒语,一下格子里将所有的东西都收进自己的玲珑阁里,只有海蓝花石,他伸手将它拿在手上,准备仔细看一下,就在他伸出手接触到海蓝花石的一霎那,飘浮在格子上空的那三个金色的网子一类的东西,其中一个突然闪电般飞到他手上,然后倏地消失了。

新月一惊,缩回手,顾不得看手里的海蓝花石,连忙查看自己的手,金色网子消失之处没有任何痕迹,好象也没有不适的感觉,他连忙用心神查看身体内部,发现金色网子就在手臂里,已经顺着手臂移动到将近肩膀的位置。

这个发现令新月大吃一惊,虽然现在金色网子在身体里没有任何感觉,但任由这个东西在身体里移动,绝非好事。

他连忙运功,想阻止金色网子的移动,可是,五行归元灵阵只能防御外部的攻击,对于已经进入身体内部的金色网子,毫无作用。

身体内的法力也丝毫不能阻止金色网子快速前进,很快通过手臂进入身体,并直奔元婴而去。同时,金色网子仿佛发出一道金光,照射到元婴上。

新月此时已经感觉到问题之严重,这个东西竟然是来对付元婴的,一旦它到达元婴处,不知会出现什么严重后果,可是,如何阻止它的移动,简直束手无策。

金色网子依然在高速前进。新月的脑海里急剧翻腾,思索对策,在电光石火之间,他本能地想起了禁制,自己这些天来一直在钻研的各种禁制。

不过。现在常规地使用禁制已经不可能,无法对付身体内的东西,他马上发动元婴做最后的努力。

说来话长,其实只是短短的一瞬,新月体内一尺六寸高地元婴骤然改变盘腿而坐的姿势。双手快速对着金色格子打出一个封闭禁制。

金色格子的移动果然受到阻挡,但是,它迅速饶开禁制。从侧面再次向元婴扑来,已经不足半尺的距离。

新月的元婴再次连续打出几个封闭禁制,但只是稍微阻止了金色格子前进地速度。金色格子左饶右饶,总是能绕开禁制的阻挡,向元婴越靠越近,几乎就要碰到元婴。

这时。金色格子的形状也发生了变化,本来是平板的一张,现在面积在扩大,并向四周张口,快速形成口袋状,似乎要将元婴一网打尽之意。

新月冷汗直冒,急速思索,猛然间指挥元婴打出一个吸入禁制,果然。这个禁制效果明显,金色格子一下被吸住,动弹不得,但是,它不停在挣扎,努力脱离吸入禁制的束缚,新月连忙再打出重重封闭禁制,这些禁制彼此相连,构成一个完整地大型封闭禁制,将金色格子完全包围,不留下一丝缝隙。

即使如此,新月依然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观察金色格子的动静,只见它口袋状的形态依然不变,似乎要尽力挣脱禁制地束缚,很快居然摆脱了吸入禁制的控制,但是,大型封闭禁制阻挡了它的出路,只见它在禁制里四处冲撞,形状也干变万化,仿佛这个网子具有无限地伸缩性。

但是,无论它怎么冲撞,面对复杂的大型封闭禁制,它的所有动作都徒劳无功。

新月依然不方向,再次指挥元婴又布置了一个更加复杂的大型双层封闭禁制,这个双层封闭禁制将开始地封闭禁制包围在里面,变成一个三层的禁制,除非它是一个破除禁制的高手,否则仅仅依靠强力冲撞,它再也休想冲出禁制。

新月再观察禁制中的金色网子,它冲撞了半天,似乎也明白了在做无用功,慢慢停止了冲撞,形状也变成了开始的样子,飘浮在禁制里不再动弹。

它居然还是有灵性之物啊,新月心中暗想,这是个什么东西呢?不太象法宝,也不是有生命的灵物,不过很有灵性,那是什么呢?

新月开始想将这个东西从身体里移出来,这时他才发现,这个东西的移动根本不是能够控制的,而且它现在依然在自己的身体里,任何强行地法术攻击,都会首先伤害自己的身体,自己打自己,当然不能如此。

难道就让它这么留在自己身体里?这可是个隐患,不知什么时候发作起来,如果被它伤害到元婴,后果之严重,难以估计。

没有了元婴,虽然不会死亡,但等于之前的苦修化为尘土,一切都要从头开始,这个结果,也许比死更难受。

新月头皮都挠破了,也没想出将金色网子驱逐出身体的办法,它就在距离元婴三寸之地,被三层禁制牢牢封闭,这个位置也太近了,十分危险。

他终于深切体会什么叫芒刺在背。看来,个中滋味,要慢慢品尝了。

新月愣了半晌,终于无奈地摇头,放弃了将金色网子驱逐出身体的想法,目前还没有任何办法。

他自己不再理会那个金色网子,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棋盘格子上方悬浮的金色球体上面。

这个东西应该是整个城堡的中枢了,城堡的吸引力就来自这个金球,要离开城堡,必须破解这个金球的秘密。

不过,他马上想起了小仙,已经两天时间过去了,首先应该看看他怎么样了。

回到大厅里,只见艳飞燕依然坐在一边拿着天书宝卷不知在干什么,小仙躺在地上,脸上的紫色几乎褪尽,只剩下淡淡的一点紫色,已经开始蠕动。

新月走过去,伸手靠近小仙的脸。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他柔软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指,没有毒,看来他已经平安渡过了仙毒果的毒性发作期。

他拍了拍小仙的脸,小仙一下睁开了眼睛:“上仙。我睡着了吗?好困啊,我,我怎么会睡着呢?”

艳飞燕放下天书宝卷,走过来拍着小仙地脑袋道:“小仙,你抢着吃了公子得到的仙果。都睡了两天多了,懒虫,公子让我坐在这里看了你两天。生怕有人来乘机吃了你,你看,这个怪物想吃你。被公子费了很大力气才装在天书里。”

说完,她把天书翻到黑摩被囚禁的那一页,给小仙看。

小仙看着黑摩在书页里来回走动的样子,吃惊地张开大嘴。新月注意到。他的嘴里还能看到明显地紫色,只是外表不明显了。

小仙看着天书,又看看新月,一脸的感到:“上仙,我小仙若不是得到上仙的关照,早已不知死在何处,今后为了上仙,小仙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新月看看小仙。又看看艳飞燕,心里明白她的意思,他拉着小仙的手道:“我们是兄弟,不必如此,还是让我们想着如何离开这个城堡吧。你们先在这里等待,我进去看能否破解里面地枢纽,注意,这里到处是陷阱,不可乱跑。”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海蓝花石,将它拿出来递给艳飞燕道:“看看这个是什么?”

艳飞燕惊喜地看着道:“难道是海蓝花石,梦飞瑶姐姐能够重生了,太好了。”

新月道:“我一共得到两颗,除了梦飞瑶,还有一个可以重生,不过,现在我们在逃亡的非常时期,梦飞瑶重生之后的人选,一定是功力最高地,你去挑选吧。”说完拿出了绿叶。

艳飞燕高兴地应了一声,心神立刻沉浸于绿叶之中。

除了梦飞瑶,下一个人选很快确定,是一个叫韩青青的女子。

新月首先作法,将梦飞瑶重生,一道灵力进入海蓝花石,海蓝花石缓慢漂浮在空中,并闪闪发光,新月将心神沉入绿叶中,让梦飞瑶出来,和艳飞燕完全相同的过程,蓝色地花朵喷出无数的星星点点,梦飞瑶的身体很快显出,并不断变得真实。

新月快速输送自己的灵力,保持海蓝花石中灵力充沛,很快,一个妙曼美丽地女子赤身裸体出现在新月面前。

梦飞瑶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忽然间泪流满面,在绿叶中困了数百年的岁月,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她的激动可想而知,她猛然跪在新月面前:“奴婢感谢新月上仙的大恩大德,愿今生今世追随上仙,侍奉左右,以报上仙的大恩。”

新月想要上前扶她起来,但是她现在赤身裸体的样子,让他无法下手,他只好看看艳飞燕,意思让艳飞燕扶她起来,谁知艳飞燕在一边无动于衷,只是看着。

直到梦飞瑶恭恭敬敬给新月叩了三个头,艳飞燕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衣服给梦飞瑶披上。

梦飞瑶依然激动万分,难以平复,泪流不止,拉住艳飞燕不送水。

新月如法炮制,再次给韩青青重获新生,这也是一个美丽如花的女子,她也是泪流满面,赤身裸体地给新月叩了三个头,艳飞燕才拿出衣服给她披上,看来在绿叶里,几个人已经商议好了如此这般。

做完这件事,交代好几个人,新月再次回到金球面前,开始探索如何破解金球里面地禁制。

很快他就发现,那个强大的吸入禁制就在第二层,而外面的空间禁制和封闭禁制尽管复杂,还没到自己无法破解的程度,关键是,破解这个外层禁制所需要的强大法力,自己现在的功力远远不够。

这个发现让他一时间目瞪口呆。

功力岂是一时半会可以提高的,那需要漫长的修炼才行。难道自己带着艳飞燕和小仙就这么在城堡里修炼?一直修炼到成婴期再出来?

不对,当年建造城堡时,如果破解这个禁制需要这么麻烦,还需要这么强的法力,那么,有人出去一次,岂不是太费事了?

这么大的城堡,一定有人会经常进出,每进出一次都这么干,显然不可能,一定有其他简易的方法才对。想到这里,他围着金球转悠了十圈,以灵觉仔细剖析外层禁制的结构,终于发现,外层禁制中留下一个缝隙,这个缝隙在禁制中蜿蜒曲折,绕过几个小禁制,才能通达里面的禁制,如果不是对禁制有及其深入的理解,肯定会忽略这个缝隙。

找到这样一个缝隙,再以灵觉深入缝隙感知内部禁制的结构和破解方法,这个事情难不住新月,花费了两个多时辰,他终于明白内部这个奇特的吸入禁制的破解方法。

想不到吸入禁制还可以如此布置,只是发生远处吸入,一旦被吸入的东西到达近处,吸入禁制就会忽略它的存在,这个禁制甚至和城堡外围墙壁上的某些禁制相互呼应,有着颇为复杂的联系,以此来控制禁制的吸入距离。

果然是巧妙啊,这个禁制给予新月很深的启示,对于禁制的应用,一下拓展了思路,禁制的应用堪称千变万化,绝不仅仅局限于封闭禁制、吸入禁制、空间禁制等等有限的几种,而是彼此交叉,无限扩展,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无拘无束的思想。

这个禁制的破解起来倒还不算太吃力,对于法力的消耗还在新月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对于法力的主要消耗就在于要通过外层禁制的缝隙,往复曲折的禁制通道耗费了许多法力,真正能够到达内部禁制并开始对内部禁制发生作用的法力,不过十分之一。

新月连续打出五百多手势,就解开了内部那个吸入禁制,只是,他不知道这个吸入禁制多长时间会自动恢复,不过,应该会给离开者留下足够的时间。

回到外面的大厅,只见水灵仙坐在地上,双目紧闭,一看就在运功,梦飞瑶、韩青青、艳飞燕三个美丽女子手拉手正在说个不停,重生的喜悦不是一时可以平复的。

梦飞瑶在绿叶中苦苦生存了五百多年,这种暗无天日,没有听觉、没有视觉、没有一切只觉,只能通过灵力感知外界变化的难受,常人无法想象。

韩青青则在蜀山派被囚禁了五十多年,受尽阴风真火的折磨,修为倒退了九层,现在终于脱出苦海。

第一百六十九章 - 深渊海

见新月来了,梦飞瑶和韩青青连忙上前施礼,口称奴婢,新月连连摇头,要她们改口,她们自然拗不过新月,于是都随着艳飞燕的称呼,称新月为公子。

新月仔细观察这两名女子,大约可以判断,梦飞瑶的功力要高出韩青青许多,据艳飞燕说,梦飞瑶曾经渡过天劫,修炼到天灵体的境界,后来不幸失去身体,功力退步极大,只是保住自己的一缕魂魄不散,在绿叶里几百年没有进步,只是绿叶到了新月手中,被新月贴身收藏,才能获得一点新月身体散发的先天之气,略有受益。

后来艳飞燕也进入绿叶,新月为了她的修炼,苦心孤诣,输入灵脉地气,梦飞瑶自然跟着受益良多,功力大为提高,后来大量极品晶灵石被收入玲珑阁里,使得玲珑阁里灵气充沛无比,更增进了梦飞瑶的修炼。

新月估计,梦飞瑶现在的功力,已经到了刚刚修入天灵体的程度,当然,比艳飞燕还是相差不少,艳飞燕虽然也修入天灵体不久,但在迷茫森林里吸取数万爬虫的生命力,功力剧增,连带新月都获益匪浅,后来在城堡里又吸收了两颗内丹,功力再次飞跃,梦飞瑶就无法相比了。

至于韩青青,当年也曾修入天灵体,是剩下十六灵体里唯一曾经修入天灵体的,只是这么多年来受尽折磨,功力倒退,后来在新月身边也获益不少,只是相比梦飞瑶,还差距一段距离。

将要离开城堡,大家十分兴奋,可惜在这里没有发现更多的宝物,这些死去的人,个个兵器法宝都不见了。真是奇怪。新月忽然想起,在解开禁制,进入一个第一个庭院时,在吸入中死去的那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柄小剑。这个一定是法宝,也是在这里发现的唯一的法宝,不可放过,应该带走。

梦飞瑶和韩青青都没有法宝,以后其他灵体重生了。也都没有法宝,因此,对法宝的需求很大。

想到这里。他要大家在这里等着,自己前去第一个庭院,去拿那个小剑。来到那具枯骨前。看着小剑上面奕奕放光,他想了一下,在草丛里找了一截骨头,用骨头去拨动枯骨手里的小剑。一下就把小剑从枯骨手里拨下来,他刚想伸手去拿,小剑居然自己飘浮到空中,然后突然飞走了。

新月一愣,连忙在后面跟在追赶,只见小剑飞到大厅,再飞向棋盘格子所在地地方。他跟踪不舍,远远就看见小剑一下飞入金球之中,仿佛投入水中一般不见了。金球外围的禁制没有任何阻挡作用。

紧接着,金球发出灿烂的金色光芒,并“嗡嗡”作响,新月绕开所有禁制陷阱来到金球边上时,金球的光芒开始逐渐黯淡,响声也停止了,紧接着,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一些小金属颗粒从金球裂开的一个缝隙里掉出来,分别落在七八个格子里。

新月一下明白了,这个金球具有分解法宝地功能,凡是无主的法宝,都会被它吸入过来,并分解成原材料,最后分门别类落在棋盘格子里,难过死去的人,都不见了兵器法宝,看来都被它吸入进去,变成了材料,结果这些材料又被自己全部收罗了去。

最后的这件小剑分解留下的材料,新月却不敢拿了,刚才金色网子给他地影响太厉害,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网子,再跑来一个,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再次确认这段时间金球的吸入禁制没有恢复,新月带领大家来到城堡大门口,大门自动打开,五个人终于升空飞去,回头看城堡在云雾中逐渐变淡,突然,一种若有若无的吸引力从城堡方向传来,看来吸入禁制开始恢复,大家加速离开城堡,很快冲出这片云雾。

视线一下变得无比开阔,蓝天,大海,天高水蓝,海天一色。

梦飞瑶和韩青青许多岁月都不曾见到如此景色,贪婪地东张西望,看个不停。

此时地新月却产生了一丝茫然,要带着几个人到哪里去呢?被困城堡之时,想的是如何逃出城堡,现在逃出来了,却不知该逃向何方。

小仙忽然一指天边到:“上仙你看,前面有一片陆地。”新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隐隐可见一小片陆地,看来是个不算很小地岛屿。

五人飞向那个岛屿方向,足足飞了小半个时辰,才飞到,可以看得更清楚一些,果然是个挺大的岛屿,近乎椭圆形,方圆足有几十里,岛上一片翠绿,看不出人烟的迹象。

再飞近一些,新月忽然看到,在岛屿的周围,居然有一圈黑色地东西,这圈黑色的东西宽度达到两里路,呈灰黑色,与海平面持平,这个东西引起了新月的警惕。

艳飞燕曾经说过,这一带有许多奇怪的事务,因此修仙者很少来这里,无名城堡的可怕已经领教,前方这个岛屿更要小心。

更近了,所以的人在空中都看得清清楚楚,那一圈灰黑色的东西,仿佛是一道深渊,环绕着岛屿,海水在深渊处波澜不惊,仿佛深渊并不存在。

此时,新月和水灵仙并排飞在前面,艳飞燕带着梦飞瑶和韩青青飞在后面,新月一边警惕地看着这一圈灰黑色的东西,一边对水灵仙说:“这里确实很古怪啊,前有那个可怕的城堡,现在又有这么奇怪地岛屿,不知岛上会有什么诡异之处。”

水灵仙不觉靠近新月的身体道:“前面那些黑色的地方,好象是无底深渊,好可怕,我们要注意。”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不由得放慢了飞行速度,逐渐在深渊边上停了下来。

后面的艳飞燕和另外两位女子很快来到他俩身边,并继续向前飞,艳飞燕回头对新月说:“公子,为何停下来?难道……”说到这里。三个人的身体骤然间向下一沉。

新月大吃一惊,眼见三人快速向深渊处跌落,三人奋力想飞起来,这个时候,三人的功力高下就看得一清二楚。艳飞燕在跌落的瞬间全力向上飞,虽然依然止不住下落之势,但落势很快变缓。

梦飞瑶也全力向上飞,但比艳飞燕吃力许多,下跌之势只是稍微变缓,而韩青青几乎难以止住快速下跌之势,已经惊叫起来。

新月顾不得许多,猛然飞身向前。身形才一向前两丈,便猛地一沉,他顿时明白为何三人的身形都在下落。

此时已经到达深渊正上方。而在这个地方,飞行术竟然失去了作用,运起全部的飞行能为,只能勉强控制下落得稍微慢一点。

他加速下降。一下落到艳飞燕身边,伸手抓祝糊地胳膊,全力向外掷出,顿时将艳飞燕的身体掷出深渊上空,她离开在空中飘浮起来,不再下落。

新月毫不停顿,借着一掷之力继续下降,迅速抓住梦飞瑶,再次法力掷出。一下将她掷出深渊范围。

最后的韩青青,身形已经如同石头般快速坠落,花颜失色,发出凄厉的呼叫声。

新月高喊一时:“休要惊慌。”身形如电般向下飞去,这个地方,向下飞果然是快捷无比,一下追赶上真正坠落的韩青青。

此时,距离海面已经不足三十丈,他将下面地灰黑色深渊看得更加清楚。

远处尚能看到一点灰色,到如此近处,下面就是一片黑,一片无底的黑,没有一丝其他的颜色,仿佛是深不见底的地狱,要吞噬上方一切事物。

新月无暇考虑其他,一把拉住韩青青的手臂,可以真真切切地看清她那美丽地大眼睛充满了恐惧、充满了绝望的目光,他抓紧她的胳膊,猛地将她掷向深渊外部,飞出两丈多远,韩青青地身形就飘浮起来。

新月再次全力运起飞行术,想飞起来,可是,他才发现,越接近深渊,便越难以使用飞行术,现在的飞行术几乎没有任何作用,身形如电般坠落而下,距离无底深渊越来越近。

这一瞬间,他的头脑疾风暴雨般闪过无数念头,想过无数脱身地办法,甚至在一瞬间散去全部法力,全力运起菊花神功,双臂模仿飞鸟高速挥动,也只是稍微延缓了下跌之势,距离黑色深渊还是快速靠近。

现在,距离深渊已经不足十五丈,落入深渊会怎么样?

突然间新月开始考虑这个问题,难道自己就要葬身在这无底的深渊里?

忆水痕还在太乙镇妖塔里受苦,还在盼望着自己前去拯救,可是,自己就这样坠入深渊了吗。

距离深渊已经不足十丈,艳飞燕悲痛而喊:“公子……”

梦飞瑶和韩青青也惊骇无比地看着新月快速下落的身形,已经呆住了。

只有水灵仙高叫一时:“上仙,抓住冰龙!”

一条冰龙在新月身边快速成形并涨大,新月一下落在了冰龙的脊背上,冰龙转眼间就涨大到直径一尺,长达十丈地庞然身形。

此时,距离深渊已经不足一丈。

新月只感觉下方仿佛有无数恶鬼怨灵在无声地咆哮,试图抓住上方的一切生灵;又仿佛下方是一个无限的空,空无一物,没有边界,没有底线,没有光,没有任何生灵,有的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死一般的空,空空如也。

他脚踏冰龙,全力运起菊花神功,猛地身形拔起,在冰龙的身体落入深渊的一瞬间脱离了它的脊背,这一跃,直升起十余丈,并向外跃出二三十丈,在离开深渊上空地一瞬间,飞行术就起作用了,他再散去菊花神功,以飞行术稳住身形。

向下看时,冰龙的身体已经没入深渊之中,立刻就消失了,不留下任何的痕迹,没有声音,没有光芒,没有震动,什么都没有留下。

五个人呆呆地看着深渊,心中的惊骇难以形容。

艳飞燕扑过来,一下紧紧抱住新月,立刻痛哭起来,仿佛新月死了一样,哭得悲痛欲绝。

梦飞瑶和韩青青并肩飞到新月面前,在空中凌空跪下:“奴婢无知无能,险些伤害公子性命,罪该万死,请公子处罚。”一边说着,一边也哭了起来。

新月只好先劝住艳飞燕停止哭泣,再让另外两个女子起来,说了些此乃无心之过,以后小心之类的话。

说完这些,艳飞燕又跑到水灵仙身边,摸着他的圆脑袋,说了许多感激之言,感谢他在最后时刻救了新月,水灵仙只是裂开大嘴“嘿嘿”傻笑,也不说话。梦飞瑶和韩青青也到水灵仙面前道谢,这么一番折腾足足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最后,艳飞燕问:“公子,我们该去哪里呢?”

新月沉思良久才说:“这一带的海上虽然梵天界的修仙者不会来,但是我们在这里也太过危险,实在不是久居之地,所以我想,现在我们先去迷茫森林,你们看如何?”

艳飞燕诧异地说:“去迷茫森林?那里有大量的虫族,岂不是也很危险?”

新月道:“我思前想后,这个时候,虫族大规模进攻梵天城的战争已经开始,虫族主力应该已经离开迷茫森林,来到流花河畔,此时的迷茫森林应该正是虫族力量空虚之时。

这个时候,梵天界的修仙者要全力应付虫族的进攻,无力再去迷茫森林,即使打败了虫族,修仙者也会损失惨重,活着的功力消耗巨大,一时之间不会有能力进入迷茫森林。

我们这个时候去迷茫森林,寻找零散的爬虫,梦飞瑶和韩青青可以乘机吸取爬虫的生命力,以快速增加功力,等虫族进攻梵天城的战争结束,双方两败俱伤,修仙者恢复功力,至少我们在迷茫森林里可以有一两个月的时间。

之后我们去高原峡谷,就是我们来的地方,那里地域广阔无比,而且地形及其复杂,修仙者也很少去那里,即使去了,也很难找到我们,我们到了那里,可以找一个地方建立我们自己的修炼之地,我再布置一个大型禁制保护我们的修炼地,就算修仙者找到,一时之间也无法攻破。

另外我还想,这个修炼之地,应该可以移动,一旦被梵天城的修仙者发现,只要当时不是大批修仙者来进攻,我们依靠禁制打退他们之后,马上迁移,就算还不行,我们就通过仙境之门回到中土,然后毁掉仙境之门,只要我们能够在大峡谷找到更多的晶灵石,回到中土照样可以修炼,诸位意下如何?”

第一百七十章 - 野人之谜

当仙音响起,响彻梵天城的每一个角落时,梵天城中心,巍巍屹立的,百丈高的聚灵塔上,五彩的霞光骤然变亮,快速变幻着各种色彩。

在傍晚的空中,这光芒犹如灿烂无比的烟火,照耀着整个梵天城,使得整座梵天城灿若白昼,全城的人在一瞬间都抬起头,无论男女老幼都无比敬仰地看着巍巍聚灵塔,看着那光耀天下的彩色光芒。

诛仙大阵,在时隔十余年之后再次启动。

分立梵天城四角的四座小城,摩天城、流云城、繁花城和晶元城中心的白色高塔也在此时发生了变化,塔尖迅速亮了起来,五彩的光芒笼罩着塔尖,并迅速变幻着彩色光芒。

中心的聚灵塔猛然射出四道彩色光芒,分别射向四周的四座小城中的白塔尖端,仿佛在梵天城上空架起四道彩虹。

四道彩虹迅速变宽,很快在梵天城上空合成一道彩色光幕,无数的彩色光线在光幕中流动荡漾,使整个梵天城上空异彩流光,无比壮丽。

这道彩色光幕继续向外向下延伸,很快将整个梵天城都笼罩在光幕之中。

至此,诛仙大阵完全展开,五名元神级高手坐镇五座白塔,支持诛仙大阵的运作,其中,正中聚灵塔中的元神级高手,是来自中土的天方真人,其他四名则是四大门派的掌门人。

这也是五名元神级高手从不参与迷茫森林打击虫族战斗的原因,因为他们不容有失,诛仙大阵必须有五名元神级高手一起发动,才能有足够的威力。

滚滚黑色虫潮,从东北方向呼啸而来,总数达到五十万,从流花河上游渡河,到达梵天城外五里时。前锋遭到修仙者的迎头阻击,几十个法宝在爬虫群里纵横飞舞,全力屠杀,爬虫纷纷钻入地下,躲避修仙者的攻击。等待后续的爬虫主力到来。

天明道长带着二十多名中土修仙者以及十几名自由修仙者足足杀了一个时辰,上万爬虫死于他们的攻击之下,天明这才发布退会城里的信号。

光幕将整个梵天城笼罩,一直笼罩到城墙外部五丈地距离,爬虫到达光幕前。这道光幕犹如坚不可摧的屏障,任凭爬虫口咬、巨钳砸、利爪抓,种种打击无济于事。丝毫不能破坏光幕。

从东北方向来的爬虫队伍,在梵天城外东北五里的位置大量聚集,很快。对梵天城的进攻就开始了。

这一次,虫族地进攻出现了很大的变化,与历次进攻都不相同,它们这回舍弃攻击梵天城的主城。而是对东北角的流云城发起一波一波的攻击,每一波只有几千爬虫,在流云城外拼命击打流云城地防御光幕。

这样击打光幕,不能对它产生实质的破坏,但是,当这种打击在几天之内发生几万次,几十万次的时候,情况便大为不同,光幕很有可能无法承受而遭到破坏。这就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地道理。

本来,诛仙大阵是一个攻防兼备的阵法,但当年建造诛仙大阵,目标是防御和攻击修魔者,因此,攻击的威力巨大,而且是对付单个目标地攻击,即使是元神级高手,也抵达不了诛仙大阵的一次攻击。

这样威力巨大的攻击,自然消耗的法力也非常惊人,不能一天发动几百次,而对于爬虫来说,都是分散在旷野里,即使进攻时队形密集一些,诛仙大阵一次地攻击也只能消灭几十到几百只,但消耗的法力和攻击元神级高手是一样多的。

因此,用诛仙大阵来攻击爬虫,就变成了杀鸡用牛刀,非常不划算。

如此一来,面对爬虫的进攻,诛仙大阵只剩下防御的功能。

遭到五十万爬虫对流云城的进攻,除了仰仗诛仙大阵的防御之外,流云派弟子轮番出动,每次十几人,在空中对击打光幕爬虫大肆屠戮,绿色的液体很快在流云城外汇集成河,爬虫黑色的尸体迅速在城外堆积,逐渐升高。

一个万人队被派到流云城地城墙上,严防这一次虫族非同寻常的进攻。

一旦光幕局部被破坏,这个万人队就要依托将近三十丈高的城墙,防御爬虫直接对城墙的攻击。不过,如此高大的城墙,没有人相信爬虫能够攻上来。

梵天城内,爬虫饲养场,一间很大的房间里,摆满了爬虫身体的各个部分,四肢,头颅,已经各种内脏器官,都被封闭禁制封闭起来,放在一个一个小盒子里,整齐地放在房间四周的架子上,每个小盒子下面都有标注,表明这个盒子里放的是爬虫的哪一种内脏。

在房间正中的一丈大台子上,摆着一具尸体,正是在旷野上被冰雪霜杀死的那个野人。

此时,野人的身体整个被破开,头颅被切成两半,胸腹皆被切开,五脏六腑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放在台子上。

房间里有五个人,摩云派严冰、逸飘尘,中土天明道长、冰雪霜,繁花派琉璃。

严冰的声音冷静而低沉:“诸位,我花了一天一夜时间研究了这个野人尸体,结果发现,这具尸体虽然颇似人形,但五脏六腑与人相去甚远,亍是我又将他与爬虫比较,发现他与爬虫的五脏六腑更加相像,对于这个结果,诸位可以亲自再比较一下,所有的对比物皆在此处。

此外,按照修炼的阶段来看,这个野人走的是修魔的路子,主修黑焰耀日魔功,已经修炼到黑丹初期,看来修炼的时日不短。”

逸飘尘俊秀的脸严峻无比,她一言不发,仔仔细细将台子上野人的五脏六腑看了一遍,又在房间四周将爬虫的内脏看了一遍。

其他几人也围住台子,看着野人的尸体和内脏。冰雪霜强忍着恶心,看着这具丑陋的尸体,看了几眼。就转过脸不愿再看。

很快大家都看完了,阴沉着脸,谁也不说话,还是逸飘尘首先打破了房间里的沉闷:“严冰,你有何高见?”

严冰低声道:“师叔。在下以为,这是一个新地虫族种类,继百年之前,虫族中出现最高级的魔虫和魔虫王之后,一个更加高级的种类再次出现。”

天明疑惑地道:“之前虫族的种类里。无论出现多么强大的种类,终究还是与爬虫相类似,不过是生有双翅变成飞虫。体形变大,成为将虫和王虫,即使是传说中可以修炼地魔虫和魔虫王。体形与最基本的兵虫没有太大的差异,而现在这个奇怪的野人,体形已经完全没有爬虫的痕迹,这很奇怪。”

琉璃也奇怪地说:“是啊。爬虫有那么多腿,现在没有了,爬虫地脑袋也是非常奇特的,现在已经变**的脑袋,这些变化也太大了,难道是他们修炼**形了?”

严冰摇头道:“不对,即使山妖精魅能够修炼**形,也是天生法术变化地结果,一旦死了。会自动显出原形,不会死了还能保持人形的。”

逸飘尘一直不说话,此时道:“冰雪霜小姐,你把碰到这个野人的经过再仔细说一遍,从第一次碰到开始说。”

于是冰雪霜又从头说起,从对爬虫发动空中打击,自己受伤,到新月遇见野人,追踪到一条大峡谷,最后又退出,一直说到自己在迷茫森林边缘地旷野中再次遇到三名野人,并击毙其中之一,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众人皆在低头沉思。

终于,逸飘尘开。了:“目前我们可以发现这个野人和虫族之间的联系有几个方面,一是他们和虫族混杂而居,都居住在地下的洞穴里,彼此可以相安无事。

二是他们能够召唤爬虫,甚至是飞虫、飞将虫和飞王虫前来作战,也就是说,他们在虫族中地位甚高。三是严冰的研究结果,他们虽然外表与虫族相去甚远,但五脏六腹与爬虫非常相似。

有这三点,诸位可以得出何种结论?”

天明接了过来:“根据过去地经验,任何接近爬虫的生灵,都会受到爬虫的攻击,不死不休,但凭这个野人和爬虫相安无事来看,只能说明它们是同类,虫族唯一不会攻击的就是它们的同类。”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人都不禁点头,确是如此,虫族的攻击欲望及其强烈,梵天界的任何生灵都会受到它的攻击。

最后,逸飘尘一脸沉重地说:“看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虫族中再次出现一个新的更高级地种类,这个种类已经具有人的智慧,可以修炼魔功,这将是对我们最大的威胁。”

冰雪霜忽然道:“如果这个野人是虫族的新种类,也许,在这个种类之上,还有更高级的种类,这个更高级的种类已经和人一摸一样,他们可以混入梵天城,偷袭内丹期的修仙者,夺取内丹,也许,之前发生在梵天城凶杀案,就是这些高级虫族所为。”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愣了一下,天明知道,她和新月是一起来到梵天城,彼此的感情至少也是至交好友,新月被怀疑是梵天城凶手案的凶手,她是最急于想给新月洗刷罪名的。

她如此推论,也未必不可能。

严冰道:“在下也只是怀疑新月,并未肯定,但略一试探,他便惊惶失措,急于逃走,更加深了我的怀疑,至于冰雪霜小姐所说之事,亦有可能,我还需继续调查,待和虫族的战争结束,我自会再次花费心思,找出真凶,这个还请冰雪霜小姐放心。”

琉璃突然开口:“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修魔者与虫族结盟,帮助虫族生出可以修炼的高级种类,以对付我们。”

严冰摇头:“这种可能我也想过,可能性不大,虫族已经成为梵天界的公敌,如果我们的梵天城陷落,虫族占领梵天城后,必定一路向西,无可阻挡,千万凡人将没有容身之地,凡人消失,对于修魔者并无好处口而且,虫族攻占梵天城,未必不会下一步进入玄冰原。

所以,对付虫族,应当是所有人的共同目标,修魔者不会看不清这一点。”

琉璃不服地说:“那么,这些野人的修炼功法从哪里来?他们不可能自行参悟黑焰耀日魔功。”

天明道长说:“贫道以为,还是冰雪霜小姐说的可能性大一些,在我们看到的这个野人之上,也许还有更高级的虫族种类,他们已经修炼的和人一摸一样,并混入梵天城,修炼功法就是从这样的渠道流传到虫族,如果这样,梵天城发生的凶手案还是小事,一旦他们从破坏诛仙大阵,这个后果更加可怕。”

天明道长的话,一下让所有人意识到后果的可怕,如果有一批修炼到元婴期的高级虫族,或者是修炼到魔婴期的修魔虫族混入梵天城,从内部破坏诛仙大阵,如果诛仙大阵被破坏,梵天城必定被攻破。

严冰道:“道长所言极是,我们要严防梵天城内部的修仙者破坏诛仙大阵,不过,四大门派里的修仙者可以肯定不会是虫族混入,主要提防的是来历不明的自由修仙者,另外,四座小城从现在开始已经封闭,除非是各自门派的人,其他修仙者已经无法进入,所以,我们重点需要防范的是天方真人主持的聚灵塔,只要聚灵塔不被破坏,诛仙大阵就无法被破坏。”

逸飘尘说话了:“在我看来,正在开始修练魔功的高级虫族已经出现,冰雪霜小姐说的是一种可能,有高级虫族混入梵天城,获得了黑焰耀日魔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以某种方式从修魔者那里获得了黑焰耀日的功法,不管哪一种方式,这一次我们要高度警惕。

严冰,对于聚灵塔的防护,你要加派人手,另外,尽快找到区分虫族修炼者和我们的区别,抓住可能混入梵天城的虫族修炼者,也许这一次梵天城发生的凶杀案件,就是和他们有关系。”

第一百七十一章 - 收服黑摩

新月带着水灵仙、艳飞燕、梦飞瑶和韩青青再次来到迷茫森林,森林上空看不见任何飞兵虫的身影,用灵觉搜索,下方的森林里几乎没有爬虫的踪迹,看来爬虫主力都去了梵天城,现在,不知爬虫的尸体是否已经阻断了流花河,在梵天城下尸体堆积到城墙的高度了吗?

新月不想偶然碰到修仙者,因此带领几人一直深入迷茫森林五千里,基本上是来到森林的最中心,才停下。在森林里溜达了几天,只是碰到了几小群爬虫,每群爬虫最多的才五十多只,最少的只有八只,总共加起来才几百只,和之前一旦遇到爬虫,就是成千上万已经无法比了。

这样溜达,新月感觉太浪费时间,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即不能参悟天书,也不能练功,于是,他带着众人找了一个山洞,这个山洞不是那种四通八达的爬虫洞,只有几百丈深,是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坡度很陡,一般的爬虫很难爬上来。

新月就在这个山洞里修炼,艳飞燕因为吸取了灵兽的内丹,也需要继续修炼吸收,水灵仙也坐下修炼了,新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人模人样地盘腿坐着修炼,大概吃了仙毒果,他也需要吸收。

梦飞瑶和韩青青结伴出去寻觅爬虫,吸取生命力,同时消灭残存的爬虫,反正已经没有大群的爬虫和飞兵虫,以她俩的功力,对付小股爬虫或者飞虫不成问题。

修炼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新月想继续参悟天书宝卷,看坐在自己对面一块石头上的艳飞燕,拿出天书宝卷不知在干什么,轻轻喊了一声:“飞燕。”

艳飞燕抬头,看着新月的目光。马上明白了他的想法,走到新月身边坐下,把天书宝卷递给他说:“公子,宝卷里囚禁的黑摩,让他做你的仆人怎么样。”

“哦。这是你和他交流的结果?他是什么人?我们进入地城堡究竟是怎么回事?”新月一连发出几个问题。

艳飞燕嫣然一笑:“我这些天都在和他说话,我是想,我们之所以逃亡,还不是因为没有势力,斗不过摩天派的那个家伙。如果公子你成为我们的领袖,有一些厉害的手下,自己的功力再上一个台阶。我们未必就怕了摩天派,这个黑摩,能够成为我们地手下。何乐而不为呢。”

新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要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不受伤害,我们必须更强大,这也是我这段时间思索的结果。一心修炼,不问世事,看来不易行得通。自保尚不能够,何以修炼。”

艳飞燕说:“我已经将这个城堡的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这个城堡,叫云霄城,建造云霄城的人,就是黑摩地主人,叫天渊尊者。此人几千年前带领黑摩等一批仆人从一个寒冷的世界来到梵天界,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将庞大地云霄城建造完毕,因此自称云霄城主。

此后的几百年里,云霄城主带着仆人灵兽,开动云霄城周游梵天界各地,一边修炼,一边在梵天界寻找各种宝物。

那个时候,除了云霄城主带着的一些人,梵天界还没有其他修仙者,也没有凡人,只有无数珍奇异兽,奇花异草,当真是个仙境。

众人地生活也非常悠然惬意。

有一天,云霄城遭到突袭。

事前,没有任何预兆,不曾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当云霄城在大海上悬浮时,大批怪物突袭云霄城,这些怪物功力并非很高,但数量极多,究竟有多少,黑摩也不知道,只知道远远超过云霄城的十几个仆人和几只灵兽的数量。

所幸的事,云霄城主当年建造云霄城考虑到了防御问题,云霄城大量地防御禁制此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使得入侵者死伤惨重,当然,云霄城内的人也伤亡殆尽,最后只剩下身受重伤的城主,镇守城内无法世界的黑摩,以及另外一个仆人。

最后,云霄城主不顾自己的伤势,带着另外一个仆人出城追击逃走的入侵者首脑,只留下黑摩一人把守无法世界,此后,云霄城主一去不复返,杳无音讯。

黑摩强悍的身体,威力巨大的狼牙棒,在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地无法世界里,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几千年里,也曾有几个闯入者来到无法世界,但都死在黑摩的狼牙棒下,被他连皮带肉吃个干净,连骨头都吃光了,直到新月的到来,他才尝到失败的滋味。”

艳飞燕一口气将黑摩的来历以及云霄城的历史说完,最后说:“黑摩恳求你放他出来,他已经没有了主人,想认你为主人,请你接纳他。”

新月点点头,黑摩的法力虽然不算非常高,但多一个帮手总是好的,他问:“如果放他出来,他跑了怎么办?”

“黑摩已经发誓了,要效忠公子,再说,这个世界现在的变化已经非常大了,除了公子,他还能投靠谁呢?如果遇到那些修仙者,一定把他当成怪物消灭了,我用这个吓他,他很害怕的,因为他这些年把守无法世界,吃过好几个修仙者。”

新月将天书宝卷拿走手里,翻开囚禁黑摩的那一页,连续发出手势和咒语,只觉书页上放射出一道彩色光芒,光芒里出现黑摩的身体,先是只有一寸多高,然后急剧升高,最后变成一个高大凶恶的黑色怪物。

黑摩看看周围,见到新月手拿宝卷站在一边,连忙向新月跪下,口中道:“黑摩参见主人,给主人行礼。”说完,给新月叩了三个头,新月让他起来,他马上又向艳飞燕跪下,口中道:“黑摩参见女主人,给女主人行礼。”说完也叩了三个头才起来。

听黑摩称自己为女主人,艳飞燕简直心中乐开了花。靠在新月身边,一脸幸福的表情。

黑摩刚站起来,水灵仙走过来了,他身材刚刚三尺冒头,在黑摩面前。实在是太矮小,大概也没有被黑摩放在眼里,这个时候,他昂着大脑袋,故作凶神恶煞状。尖着嗓子高声说:“黑摩,你要是敢背叛上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成了紫色,深紫色,然后张口喷出一滴紫色的液体。这一滴紫色液体也就是小手指甲大。喷在黑摩身边一块顽石上面。

只听“嗤”地一声,顽石上冒出紫色的雾气,接着出现一个手指大的小洞,洞里不停地“嗤嗤”冒着紫色雾气。还发出其他一些怪响,这响声一刻不停,很快发展到顽石腹中,到后来只听“哗啦”一声,顽石下面露出脸盆大的一个洞,掉下一些碎石,那些碎石还在“嗤嗤”冒着紫色雾气。

新月注意看黑摩,脸色都变了,用略带颤抖的口气对水灵仙说:“你。你,你难道吃了毒死仙人果吗,那个毒果,城主都不敢吃,连摸一下都不行。”

水灵仙一脸得意地说:“我不仅吃了,还吃完了一个,现在,我就是天下最毒地仙人,你若是敢背叛新月上仙,我就喷一口水毒死你。”

黑摩连忙说:“不敢,不敢,我发誓,如果背叛新月上仙,让我被峡谷高原的闪电劈死,被毒仙大人毒死,最后粉身碎骨。”

连发了几个毒誓才停止。

然后黑摩对水灵仙说:“这位上仙怎么称呼?”

水灵仙有些得意地说:“我叫水灵仙,是新月上仙的兄弟。”

“哦。”黑摩一声“哦。”拖了个长音,半途还转了几个弯,听的新月汗毛就是一竖。

然后黑摩给水灵仙深鞠一躬说:“水灵仙大人,您竟然能吃下天下间所有仙人都不能吃的毒死仙人果,简直令我黑摩高山仰止,无法置信这个世界还有如此法力无边地仙人,我太敬佩您了,我崇拜您了,茫茫大海,无边森林,也赶不上我对您无比的敬佩和崇拜。”

黑摩看来是当仆人当惯了,马屁之术娴熟无比,几击拍过来,水灵仙已经洋洋得意,忘乎所以,只是裂开大嘴“嘿嘿”地笑个不停。

新月心中摇头,小仙真是心地单纯,几句话就被黑摩捧的忘了一切。本来,让小仙出来吓唬黑摩,是三人事先商量好的,这个效果看来已经达成,只是黑摩太能说,太会说。

这让他想起刚刚进入无法世界,碰到黑摩的时候,他一边和自己动手,一边嘴里说个不停,简直令人不胜烦恼,看来黑摩就是这个毛病。

看他还在口沫横飞,大有滔滔不绝之势,新月连忙打断,让他先闭嘴,然后将这里地情况大概和他说一下,还把从他身上剥下的黑蛟衣还给了他,这件黑蛟衣也是一件防御法宝,只是在无法世界,黑蛟衣只能当成一件普通的甲衣来穿,不能发挥法宝地作用。

看见这件甲衣,黑摩似乎颇有感触,略显激动地接过来,用他那双又大又黑的手不停地抚摸,然后才穿在身上,对新月说:“主人,黑摩还有一件东西要献给主人。”

说完,他忽然张口血盆大口,吐出一个东西。

这个东西一从他嘴里出来,众人马上感觉到了吃惊,因为这个东西的灵气简直太充足了,充足到令人难以置信地程度,就是极品晶灵石,都远远无法和它相比,不仅灵气的浓度无法相比,灵气的性质也是不同。

晶灵石的灵气,还是一种天然之气,与修仙者修炼地灵气性质还是不同的,修仙者可以吸收晶灵石的灵气,然后快速转化为自身的灵气存储起来,就仿佛凡人吃了肉,自己的身体缓慢长肉一个道理。

这是一个鸡蛋大的乳白色小球,小球表面似乎还有白色灵液在流动,隐约可见彩色的光芒,它静静地飘浮在空中。它散发出的灵气,竟然与修仙者身体存储的灵气性质一致。

黑摩说:“主人,当年入侵云霄城地怪物,被我吃了许多,这些年来到云霄城,能够走到无法世界的修仙者,也有几个,都被我连皮带肉吃了,包括他们的内丹、元婴也都吃了。

内丹都被我吸收了,只有元婴,我吸收不了,只好转换为纯净的灵气放在身体里,本来是要献给主人深渊尊者的,但是这些年来,深渊尊者一直踪迹不见,也许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他居然流了两滴眼泪,然后才说:“既然我已经认新月上仙为新主人,这些灵气就献给主人吧,在我的身体里存放的时间太长,我都有点控制不了它了。”

说到这里,那个鸡蛋大的灵气小球居然在缓慢膨胀,已经变成鹅蛋大小,而且还有进一步膨胀的趋势。

新月明白,这是因为如此高度压缩的灵气失去黑摩的控制,已经开始四处溢散,再发展下去,就不是溢散了,它膨胀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最后是一次猛烈无比的爆炸。

由此看来,黑摩的法力大约是相当于修仙者内丹期中的金丹期,所以他吸收不了元婴,只能将元婴转换为一团灵气,这样的灵气,他倒也不是一点不能吸收,而是吸收的非常缓慢。

而且,黑摩看来不是人,而是某种妖修炼而来,看他头上的双角便可知道,所以他的修炼,和修仙者差别很大,灵气的性质也有所不同,如果他功力再高一些,也许就能比较快的吸收这种高等级灵气了。

新月不敢再耽搁,张口一吸,将这个纯净的灵气团吸入自己腹中,这么强的灵气团,他必须先控制它,使其稳定下来,然后才能慢慢吸收。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当年,在沪州城,遇到周黛云的时候,再她身体发现的灵气团,最后将那个灵气团导出后,自己获益非浅,今天这个灵气团,比当年那个,不仅境界上高了许多,而且容量增加了一千倍,一万倍以上。

黑摩既然能献出这样的好东西,自然一下受到三人的信任,新月夸赞了他几句,黑摩高兴的直搓手,张嘴又要说一番,被新月及时喝止。

这时,恰好梦飞瑶和韩青青回来了,新月先做了一下相互介绍,然后,新月要他在山洞外面去巡视,不要走的太远,看看这座陡峭的山峰周围有些什么,尤其注意是否有海蓝花石这种东西,还把海蓝花石的样子和他仔细说了一遍,当然,遇到爬虫也是要注意的。黑摩拿起自己的狼牙棒,外出巡视去了。

新月又向梦飞瑶和韩青青交代了一番,让她们对黑摩多注意,防备之心还是要有的,然后两人也出去了。

三人这才感觉耳朵边清静许多,各自练功。

第一百七十二章 - 再探地洞

这团灵气团可是非同小可,就灵气的数量来说,比新月自身的灵气还要多出许多。新月本来感觉自己来梵天界后,功力增长太快,有点不敢再练功,但由于要面对严冰,也许还有其他修仙者的追杀,功力不及,不仅自己遭殃,还会连累小仙和艳飞燕、梦飞瑶以及韩青青,所以,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到山洞的里面,走过一片怪石群,找了个平坦的石头,避开正在练功的小仙,轻轻喊了声:“飞燕。”

艳飞燕走过来,问:“公子,何事?”

新月也不说话,一手揽紧她的细腰,另一手抱祝糊的长腿,一把将她的娇躯横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低头吻上了她鲜艳的红唇。

平日里,新月极少如此主动与艳飞燕亲热,这个举动令艳飞燕顿时春情荡漾,轻轻娇喘了一声。但是,立刻有一股强大的灵气从新月口中渡出,通过舌尖传到艳飞燕。中,使她一下明白了新月的心意。

之前,艳飞燕已经两次将吸取的灵气渡给新月,使得新月的功力疯狂增长,这一次,是新月抱报之以李,将灵气团的一部分渡给她。

三天之后,新月停止练功,检查一下自己的功力,元婴已经有二尺四寸高,自己已经跨过结婴期,一下进入成婴中期,这种功力的增长,简直惊世骇俗,以致于他都有点后怕。

再看自己的五行归元神功,已经突破第一境界的“五行聚体”,进入第二境界“五行归一”,此时运起五行归元神功,一道彩色华光绕体而出,色彩斑斓,夺人双目。

这还只是用去了灵气团的一半略多。他已经不敢再吸收了,一旦功力增长到元婴期满,要渡天劫,那就麻烦了,自己现在的状态。仅仅数月就修完元婴期,在修仙者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

天劫来临,也肯定是抵挡不了的。

看身边的艳飞燕,她地功力也有明显增长,但究竟增长到何种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他起身去洞外,水灵仙已经不见了,飞到空中四下里看看。漫山遍野一片翠绿,也不见水灵仙的踪影,至于黑摩以及梦飞瑶。韩青青也看不见。

他回到洞口处,将心神沉入玲珑阁,不禁哑然,水灵仙居然躺在玉树下呼呼大睡。他不知何时进来的,新月一点感觉都没有。

由于大量极品晶灵石的存在,再加上最近从云霄城得到的一些奇花异草,玲珑阁里地灵气已经变得非常充足,可惜这里面生灵进不去,除了小仙这个异数。

有了天书宝器,自己以后应该制作一个更好更大的储物法宝,不仅可以储物,而且人能够进去。这样一来,周黛云、池文清、张虎那些人都可以跟着自己通过仙境之门,来到这个修炼的好地方。

这时,艳飞燕也出来了,两人再次升空,用灵觉大范围搜索周围的山峰,没有一点黑摩等人的迹象,看来她们走地挺远。

艳飞燕忽然说:“黑摩会不会逃走了?”

她这么一说,新月心中也有些不安,黑摩逃走也就罢了,如果再伤了梦飞瑶和韩青青,就是自己有责任了,是自己让她俩跟着黑摩。

想到这里,两人都有些焦急,新月马上说:“我们分头在附近找一下,如果有什么发现,就用长啸声联系,你小心一点,注意偷袭。”艳飞燕点头,两人分头在附近贴近树林开始寻找。

搜索了一会,没有任何发现,新月的心中更加焦急,干脆从村梢上落地面,在地面的密林杂草中仔细搜索,查看是否有人穿行地痕迹。

搜寻了一会,他就放弃了,一是丛林太密,根本无法行走,二是范围太大,广大的森林,这样找,要找到什么时候。

当他再次升到空中,忽然听到了远方传来的啸声,他马上向啸声放向飞去。

只见艳飞燕在空中等着他:“找到她们了吗?”

新月摇头,然后问:“你呢?”

艳飞燕道:“我在山脚发现一个很深地山沟,里面还有昭昭雾气,所有喊你一起下去看看。”

两人下降到一片大树参天的密林中,只见这里到处都是生长馒头果的大村,村上挂满了半圆形象馒头一样的黄色果子,这些果子个个都有最大地海碗口大,有些甚至更大一些。

来到地面,艳飞燕右手轻轻一挥,一道绿色的火焰飞泻而出,两人面前的杂草立刻燃烧起来,绿色火焰逐渐向前推进。这种燃烧的速度快的惊人,迅速在两人面前开辟出一条通道,两人跟在火焰后面,走出十几丈远,绕过几株巨大的馒头果村,前方出现一条深深的沟,仿佛大地突然在这里开裂。

这条深沟并不宽,甚至不到一丈宽,但两边延伸进丛林里,不知有多长,由于森林非常茂盛,沟又不宽,馒头果树完全遮住了深沟,不走到近前是看不见的。

两人顺着深沟边缘走了几十丈远,艳飞燕指着一处野草说:“你看,这里有野草折断的痕迹,显然有人下了深沟不久,我刚才下去了一下,底线有雾气,很快就不容易看清楚环境,所以我上来找你,我们要不要下去一探究竟?”

新月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要下去,我在前面,你跟在我身后。”说着将炎冰轮护体,再运起五行归元神功,双重护体,拿出绿叶,直向深沟中飞下,艳飞燕紧紧跟随。

沟地边缘虽然不宽,但下面却很快变得宽阔起来,两边的岩壁上长满了青藤杂草,其间夹杂着五颜六色的野花。不觉下降了几十丈,只见下方出现淡淡的白色雾气,越向下,雾气越浓。灵觉的感知范围也逐渐缩小。

新月更加警惕,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向下飞,不觉又下降了几十丈的高度,白雾变得更加浓了。视线只有几丈的范围,两边地岩壁都看不见了,下面不知还有多深。

新月想了想,干脆贴近一侧的岩壁,顺着岩壁向下飞行。如此又飞行了几十丈。前后算起来,下降了一百多丈,终于。白雾变得淡了,视线迅速开阔,总算到达了深沟的底部。

此时。视线已经变得很开阔,只见沟底的地面落满了厚厚的枯叶,足有几尺深,还生长着许多低矮地树。这些树高不过一丈,矮的才三尺多,但都很粗壮,许多村干一人都无法怀抱,上面结了许多粉红色的果子,有点象桃子,大小也和桃子差不多。

深谷的宽度也达到了十几丈,地面崎岖不平,沟也是弯弯曲曲。不知有多长,深谷里静悄悄的。

两人小心地在这些矮树上空飞行,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吼叫,在静悄悄地深谷,这声吼叫虽然来自遥远之处,还是显得分为清晰。

两人立刻加快了飞行速度,直奔吼叫声而去。

拐过几个弯,前面传来说话声和叫骂声,听声音,不是黑摩又能是谁。一边和人动手,一边还能不停唠叨,除了黑摩,天下间还真难找出第二个这样的。

两人火速飞到近前,只见五个怪物在围攻黑摩,这五个怪物,有四个模样是一样的,这四个怪物地模样,与上一次冰雪霜受伤时在丛林里碰到的怪物模样差不多,一身漆黑,比黑摩还黑,丑陋无比。不过,和上次碰到的三个怪物相比,这四个地气息弱了许多。

另外的一个,比其他四个身高要矮了不少,最突出的不同是,他还长了一条尾巴,一条一尺多长的尾巴。

这五个怪物,手里拿地兵器居然都是梵天城武士使用的突刺。

在整个梵天城,刀剑斧枪之类的兵器很少见,因为人类最大也是唯一的敌人就是虫族,对付虫族,早期各种兵器都尝试过,最后血腥的战斗证明,突刺是最有效的,攻防兼备,所以,其他武器逐渐被淘汰,几百年后,几乎绝迹。

怪物手里的突刺,显然来自梵天城,以这些人身穿破布兽皮的能耐,大概还不会打造兵器。

这些突刺应该是突刺中的极品,甚至是被修仙者改造过,和黑摩地狼牙棒这么激烈的碰撞,都没有损坏的迹象。

由此可以看出,这些怪物修炼的程度还很低,甚至还达不到凝丹的程度。

它们的动作迅疾如电,突刺的使用也娴熟无比,此起彼伏围攻黑摩,黑摩以一敌五,并不占上风,他一边动手,一边不断怒骂。

不远处还躺着一个怪物,身体已经变形,血肉模糊,应该是黑摩下的手口

和黑摩相距几十丈的山谷边缘,是另外一个战团,梦飞瑶和韩青青背靠山崖,悬浮在距离地面十丈左右的空中,和六名黑色怪物激战。

两人因为没有任何法宝可用,只能凭借自身的功力相斗。两人的本源法力都是赤阳灵火,这种火和艳飞燕的阴火明显不同,火焰呈橘红色,燃烧的时候刚猛迅疾,在空中上下翻飞。

围攻她们的六个怪物,修为明显比围攻黑摩的五个要高一些,不断飞窜,但它们的飞行能力很低,只能短时间在空中飞行一会,就落在地上,最强的一个,虽然可以持续飞行,速度也很快,但转弯很不灵活,在空中显得姿态笨拙。

这六个怪物也拿着突刺,在梦飞瑶和韩青青的烈焰防御之下,也突破不到她俩身前,但是,只要两人的火焰稍微一顿,就会有怪物猛扑过来,使得两人不停放出烈焰。

看到这一切,新月和艳飞燕相互对视一下,新月对艳飞燕指了一下黑摩,艳飞燕马上一点头,两人心中已经有了分工。

新月悄悄靠近梦飞瑶和韩青青这个战团,这边的六个怪物功力稍高,他这回不再保留,绿叶全力出手。

此刻的新月再次功力大进,绿叶的速度已经快的肉眼难以分辨。他首先攻击的就是功力最强的那个怪物,绿叶从背后瞬间穿透它的头颅,带起一蓬鲜血,再次穿透另外一个怪物地胸膛,第三个怪物距离稍远。它刚刚跃起准备攻击,就看到了两名同伴丧命,刚想躲闪,可惜身在空中移动不便,绿叶闪电般的速度容不得它慢一瞬。

绿叶从它的右肋骨钻入。左腋下钻出,紧接着射向第四名怪物。

瞬息之间,六名怪物无一逃脱绿叶的绝杀。全部横尸就地。

梦飞瑶和韩青青惊喜地齐声娇呼:“公子来了。”

那边,艳飞燕放出绿焰转眼间围困了两只怪物,使其全身都笼罩在熊熊火焰之中。新月的攻击比艳飞燕稍微早了一点。使得这边地五只怪物有了警觉,艳飞燕烧死两只,黑摩乘怪物慌张之际一棒打死一个,剩下的两个狂奔而逃。

艳飞燕刚要追赶。被新月喊住,向她一使眼色,艳飞燕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

黑摩见新月到来,连忙跑过来说:“主人,当年进攻云霄城的就是这样的怪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怪物被我杀了两个,剩下地就逃到这里,没想到这里还有更多的怪物。我们去追吧。”

新月对于他的这番话吃了一惊,当年袭击云霄城地怪物居然躲在这里,它们和虫族是什么关系?看来,这些怪物并非修魔者,那么,修魔者和虫族结盟的推测,也是不成立的。

但这些怪物究竟是什么来历呢?要弄清这一点,还是要追查下去。

这时,黑摩一反常态没有继续说个不停,而是跑向刚刚被他一棒打死地怪物尸体,伸手抓起尸体,向大口里一送,然后用力一吸,只听“哧溜”一声,怪物的尸体霎时间萎缩成一具干尸,血肉尽被黑摩吸走。他吸完这个,马上走向另外一具尸体,再次将尸体的血肉吸干。

新月马上想起,刚才自己杀死的那六个怪物,都是能够短暂飞翔地,从功力来看,应该都是凝丹成功的,这内丹不能浪费了,梦飞瑶和韩青青功力不高,又没有法宝,自己剩下的灵气,总不能象艳飞燕那样用嘴渡给她们,而除了用嘴渡,他还想不出其他办法可以将灵气传出去,现在那六个怪物的内丹,正好可以增长她俩的功力。

想到这里,他马上对梦飞瑶说:“飞瑶,你和青青去取出那六个怪物的内丹,不可浪费了。”

梦飞瑶点头,和韩青青一道奔向那六个怪物,转眼间取出六颗内丹,就要递给新月。新月一摆手说,这个你们俩留着吧,我就不用了。”

梦飞瑶又将内丹捧着要递给艳飞燕,艳飞燕嫣然一笑说:“飞瑶姐姐,这些你和青青姐姐留着吧,你们的功力稍弱,更需要这个,我和公子吸取这个已经作用不大,我们赶快去追怪物。”梦飞瑶向艳飞燕道了一声谢,将内丹和韩青青各自收了三颗。

五人马上升空,遥遥跟踪逃跑的那两个怪物。

这两个怪物奔跑的速度非常迅疾,即使当年新月运足菊花宝典神功,速度也不过如此。在深谷里左拐右拐,突然之间,怪物钻进一个山洞里,五人飞到洞。处停下,落在地上。

这个洞口就开在距离地面一丈多地位置,周围长满了在深谷里随处可见的矮树。

用灵觉感知,怪物在山洞内依然急奔如飞,气息逐渐变弱,很快就会感知不到了。

要不要进洞追赶呢?

新月心中暗想,钻山洞简直成了怪物逃命的不二法门,不行,今天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追踪怪物的巢穴,一是可以发现怪物和虫族究竟有何关系,二是可以查出怪物的来源。

这些怪物几千年前就存在与梵天界,而修仙者今天才偶然发现,难保有一天,怪物不会突袭梵天城,就如同几千年前突龚云霄城一样,以梵天城的实力,防御还远远不及云霄城,虽然诛仙大阵威力巨大,但突袭之时,诛仙大阵根本来不及展开。

他再用灵觉仔细探查,发现除了越来越弱的怪物气息,山洞一里范围之内,没有一只爬虫,由此可见,爬虫主力已经去了梵天城,这里必定空虚,此时不追赶,还待何时。

想到这里,他坚定地说道:“我们进去追赶怪物,这一回,一定要追个水落石出才行,爬虫都去了梵天城,这里不用担心爬虫的围攻,正是我们搜索怪物的时机。”

众人自然再无异议,跟着新月进入山洞之中。

山洞里空间很大,四通八达,但里面很黑,不过对于这几个人来说,黑暗丝毫无碍,五人快速向前,一路上,怪石林立,洞穴高低蜿蜒,时而还有潺潺水声,爬虫果然一只都不曾遇到。

新月只是凭借灵觉判断怪物的方向,然后根据这个方向寻找山洞向前,有时还会走错,这样一耽搁,追赶了一会,和怪物的距离并没有缩短多少。

五人的速度再次加快,都飞了起来,追了一会,新月终于发现,这一回,虽然和怪物的直线距离缩短了,但是,分别走到了两条道上,彼此现在不在一个通道里。

又走一会,前方出现了石壁,居然是一个死路,五人只得返回,另外找路,这样一来,和怪物的距离迅速拉大,很快,怪物的气息从灵觉中消失。

第一百七十三章 - 破城

梵天城外,虫族的总攻开始了,这一次,虫族的进攻再次显得不同寻常。

首先,虫族不再是全面围攻梵天城,而是分成了两个进攻方向,一是进攻梵天城东南角的摩天城,这个方向上,主要是流花河东岸的爬虫渡过大河之后,马上向摩天城发起进攻。

另一个方向,是从流花河上游渡河而来的五十万爬虫,全力向梵天城东北角的流云城发动进攻。这个方向的爬虫,在钻入地下休息了一天之后,接着黑夜的掩护,陆续从泥土里向流云城接近,对此,流云城的修仙者早有防备,他们在靠近诛仙大阵三十丈以内的位置,对泥土表面施加了大面积的封闭禁制。

这种禁制简单易行,使得一丈深的泥土被禁制封闭,爬虫无法钻入,因此,在靠近诛仙大阵的光幕前,爬虫只好钻出泥土,从地面上靠近光幕,然后用它们有力的巨钳全力击打光幕。

这样的击打,对于诛仙大阵的防御破坏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是,当有成千上万,甚至十几万的爬虫同时击打光幕,昼夜不停的时候,击打发出的巨大响声传出二十里之外,整个梵天城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样规模巨大的破坏,对诛仙大阵的影响就不能忽略了,甚至是颇为严重的,修仙者必须全力阻止数量巨大的爬虫如此破坏大阵,否则,不知什么时候,诛仙大阵就会崩溃。

所以,修仙者不得不全力出动,用各种法宝,各种法术向爬虫发起攻击。

一时间,各色的火焰。凛冽的寒冰,轮番降落在爬虫群里,千木万藤缠绕着爬虫,无数的金光临空洒下,又带着无数爬虫的生命迅速消失。

诛仙大阵外面。摩天、流云两座小城下,爬虫的尸体迅速堆积,不断升高,但后续的爬虫源源不绝,无休无止。惨烈的战斗不分白天黑夜。

双方地比拼最后归结为,修仙者的法力和爬虫的数量的比拼。

如果修仙者的法力耗尽之后爬虫依然没有被彻底消灭,则爬虫将攻破诛仙大阵。进而攻破梵天城,获得最后地胜利。

如果修仙者在法力耗尽之前就能将爬虫消灭殆尽,则修仙者获得最后的胜利。

整整十天十夜。爬虫的进攻没有丝毫停顿,修仙者已经筋疲力尽,爬虫的攻击数量似乎也在逐渐减少,不过。战争进行到这个时候,修仙者已经无法精确统计目前有多少爬虫被消灭,统计了意义也不大,反正只要爬虫源源不断地出现,就必须持续地消灭。

梵天城的凡人们,包括十余万武士,都惊恐地听着数万甚至数十万爬虫昼夜不停地连续击打诛仙大阵地恐怖声音,如此持续了十天十夜。

当爬虫到达梵天城下,武士们已经派不了什么用途。和爬虫相比,武士的数量太少,根本不足以和爬虫对抗。如果此时还需要武士上阵,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诛仙大阵被攻破,武士需要登上城墙防御爬虫的进攻,当然,这种情况几百年来从未出现。

在梵天城东北部,是比较富裕地凡人居住的地方,许多富人拥有广阔的宅院,富丽堂皇地大屋。就在爬虫进攻到梵天城下第十天的深夜,在这些大宅院中,其中一座宅院里,有一个很大的花园,花园四周种植了高大的村木,里面则种满了无数漂亮地花草。

绿晶莹独自一人站在花园中心,默默望着天上的繁星,透过诛仙大阵的光幕,繁星依然清晰,那一轮红月更是艳红如血。

看了一会,她忽然低下头,凝神听着什么,只听地下传来非常轻微的声音,那是一种轻微的震动。这声音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听“哗啦”一声,地面忽然塌陷了一块,紧接着,一个身形巨大的黑色爬虫从泥土里钻了出来,全身的黑色甲壳黑的发亮。

竟然是一只身长达三丈多的将虫。跟在将虫后面地,又是一只将虫,连续出来十七只将虫之后,普通的兵虫源源不断地从地下爬上来,而那十七只将虫又钻回地下。

钻出地面的爬虫并没有四处乱跑,而是有次序地穿过花园来到其他庭院里,一个接着一个靠着围墙爬在地上,次序井然,整个过程几乎无声无息,只有利爪抓地发出的轻微“沙沙”声。

绿晶莹面无表情地看着爬虫如同黑色的潮水般从地下涌出,缓缓后退几步,不时向爬虫群发出一些奇怪的吱吱声,爬虫对她熟视无睹,继续快速涌出,地下的开。也在不断加大。

很快,这片宅院中的每一个院落都挤满了爬虫,并向其他家庭的宅院蔓延,所到之处,只见和这个宅院相邻的人家,全部横尸就地,无一活人口

一个时辰之后,十万以上的爬虫从地下涌出,布满了这一地区,并蔓延到街道中,所有的爬虫都静悄悄趴着,没有喧哗,没有混乱。

黑夜使得凡人们没有发现爬虫的出现,修仙者则疲于应付城外爬虫的疯狂进攻,根本无暇顾及城内的动静。

又一个时辰过去,二十多万爬虫进入梵天城,地下的通道已经变成宽达几十丈的巨大出口,爬虫涌出的速度越来越快。

天渐渐亮了,一个起早的老妇人准备走出家门,她刚刚拉开一扇门,一眼看见一个黑色的爬虫就趴在门口,爬虫也同时看见了她。

四目相对,首先是老妇人首先发话:“啊……”这一声高叫,即使是在城外虫族击打诛仙大阵的声响之下,依然分外刺耳,长音的前半段充满惊恐,后半段音调骤变,变得异常凄厉,并在还不该结束的时候嘎然而止。

这一声高叫,也是梵天城内数百年来第一次被虫族攻破。进行大屠杀的开始,一场在凡人和虫族之间相互大屠杀的开始。

在天亮的时候,黑色的虫潮迅速向四周地街道蔓延,其中,一条主要的黑色虫流直奔梵天城正中的聚灵塔而去。

虫流所过之处,无人可以阻挡,它们冲破围墙,推倒房屋,杀死经过的所有凡人。形成一个宽大的锋面,滚滚向前。

短时间内,所有人都从梦中惊醒。难以置信地看着房前屋后都是爬虫,仿佛做梦一般,然后就是凄厉地惨叫。全城都涌动起来,哭喊声响成一片,短时间内,成千上万的人死在爬虫的攻击之下。

冰雪霜和道长天仪道长等来自中土的修仙者驻守诛仙大阵的核心——聚灵塔。但是,他们也要轮番出去帮助两座小城,摩天城和流云城对虫族地防御。

冰雪霜因为不喜欢摩天派的人,所以她总是去流云城,施展法术屠杀一阵,再回来休息,再去城外杀戮,如此昼夜不停。闻逸庚本来是和她形影不离的,可是自从新月逃亡之后。冰雪霜对他地态度大变,总是自己一人单独呆着,不和任何人亲近,闻逸庚也无可奈何。

他问过冰雪霜几次,冰雪霜态度冷淡地说:心烦!新月是我的好友,对我也算有救命之恩,我们一起来到梵天界,现在他生死不明,我还能好受吗?

说的闻逸庚无话可说。

清晨,听到城内地喧嚣,冰雪霜还以为诛仙大阵被攻破,由于城外击打诛仙大阵的声音实在太响,城内的喧嚣显得并不是非常响亮,她此时刚刚恢复了法力,由于有极品的晶灵石可用,她每次恢复法力地速度都是最快的。

极品的晶灵石,她也悄悄给了天明和天仪两位道长各一颗,算是这些天跟着他们,他们对自己关心的报答,两位道长也确实是仁厚的长辈。

冰雪霜马上飞上天空向喧嚣处查看,这一看,让她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梵天城东北的一片区域,正在被黑色的洪流所覆盖,这片黑色的区域还在迅速扩大,无数的男女老幼在大街上拼命奔跑,他们地身后,黑色虫流在快速追赶,不断有人被这洪流所吞噬。

这时,天明道长,天仪道长,闻逸庚等一批中土高手都飞到天空中,俯视地面的惊人景象,心中不禁震撼无比。

天明道:“不好,一股爬虫向聚灵塔方向而来,这些爬虫如何进入梵天城?诛仙大阵还好好的呀。”

冰雪霜最先出来,已经看了个清楚:“这些爬虫从地下钻进梵天城的,就在城东北的那个院子里。”说完她用手遥指东北方。

众人马上就要飞向那个方向,被天明喝止:“诸位,聚灵塔是重中之重,不可有失,阻断虫族的地道,有两三个人去就行了,冰雪霜,你和天仪把守聚灵塔,其他人和我前去封闭虫族地道,一旦封闭完成,马上返回聚灵塔,城内的爬虫,只有麻烦四大门派了。

我们的任务就是保卫聚灵塔,如果聚灵塔完了,诛仙大阵崩溃,梵天城也将崩溃,诸位要谨记此点。”

大家立刻分头行事,冰雪霜和天仪道长依然返回聚灵塔里,其他人纷纷向虫族涌出的地方飞去。

此时,从地下钻出来的爬虫,已经不限于那个院落,大街上,民居中,花园里,到处有地面鼓起,有爬虫钻出,然后向四处逃窜的人群凶狠扑去。

在城外消灭爬虫修仙者被迫全部退回城里,四处消灭城内的爬虫,并全力封闭虫族的地下通道。

一时间梵天城内鬼哭狼嚎,虫潮涌动。

梵天城上空五光十色,云霞激荡,法宝穿梭。

莫天和莫芳作为武士,晚上都是住在城墙边临时搭起的军营里,以备随时上城出战,当早上听到喧嚣声起来时,城内已经有将近三十万的爬虫,数量还在快速增加。

紧急的集合啸声传来,所有的武士都匆忙穿衣,拿起自己的兵器冲出军营,此时最前面的爬虫已经顺着街道而来,到达军营门……

武士不等集合完毕,自动站成一个个队列,如林的突刺迎着爬虫步步逼上,双方立刻开始了惨烈激战。

本来,爬虫的前锋队伍是顺着梵天城的街道向前推进,武士的突刺阵将街道堵的水泄不通,一下就阻挡了爬虫的去路,但是,后续的爬虫迅速推倒街边的围墙、房屋、石牌、大树等一切阻挡它们前进的障碍,将所有的方向都开辟为战场,一下打乱了武士的阵形,使武士们的侧面不断受到攻击,伤亡立刻快速增加。

万人队的将军连忙指挥武士们不得不逐渐后退,但是,后面没多远就是城墙,没有太大后退的空间,将军在空中不停呼喊指挥,让武士们排列成一个弧形队形,抵挡爬虫的疯狂进攻。

既然如此,仓促应战的武士一片慌乱,队形不整,依然伤亡惨重,空中的将军不得不亲自参战,以手中的突刺临空刺下,帮助武士稳固队形,总算在接近军营的位置使战线稳定下来,停止了后退。

此时的武士队伍,就犹如汪洋中的孤岛,三面被黑色的虫潮所包围,不断被黑色的潮水冲刷,以武士的生命为代侩,死死守住堤岸,他们必须支持到修仙者封闭爬虫的地道,并消灭城内的爬虫之后,前来增援武士队伍的时刻。

莫芳和莫天这个千人队目前的位置虽然是在武士队伍的五排之后,但两人握突刺的手掌都满是汗水,心中紧张万分,前面二三十丈的位置,就是武士和爬虫的战线交错处,惨叫声,喊杀声响彻天空。

鲜血如雨,尸肉如泥。

数百年来,这是第一次,爬虫攻入梵天城,梵天城还能守住吗?

连续作战十天的修仙者虽然已经筋疲力尽,依然在拼命攻击城内的爬虫,其中大多数修仙者聚拢在聚灵塔周围,全力阻止爬虫向聚灵塔的推进,另外一小部分修仙者在城内东北区,全力封闭爬虫的地下通道。

此时从地下钻出的爬虫,已经不限于那一个庭院,而是分成了一片,修仙者为了封闭地下通道,也不再顾及那个区域的凡人和房屋,开始施展大威力法术。

第一百七十四章 - 危城

俯视下方不断从泥土里涌出的黑色爬虫,首先出手的是繁花派弟子,她们使用的法术是“惊天动地”大法,这个法术,是繁花派高手舞琴领衔施展,这个一个成婴期的修仙者,容貌艳丽,她一身黑衣,手腕一翻,一根红色丝线从手腕处射出,急速向下,犹如红色的钢针刺入泥土中。

此时如果你能扒开泥土继续观看,就可看到,红色丝线一刺入泥土,马上仿佛树木长出千万须根一般,分出无数丝线向泥土的四面以及下方高速延伸,迅速深深植入土中。

舞琴口中念念有词,猛然间高喝一声:“宝贝听我令,惊天动地!”

随着这一声高喝,大地猛然间剧烈震颤起来,并发出“隆隆”的轰响,那些还未被爬虫推倒的残垣断壁纷纷倒下,连还在涌出的爬虫都站立不稳,左摇右晃。

从地面看到的震颤,和地下相比,却是远远不如,那千万红丝线仿佛就是搅动大地的魔力之手,将地下的泥土、岩石搅动得犹如一锅粥,这个区域所有被爬虫挖开的地道瞬间塌陷,不知多少爬虫被埋在土中,它们拼命在泥土中挣扎,企图爬出地面。

这个法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停止,舞琴艳丽的面容仿佛一下就没有了精神,杏眼的神韵也黯淡了不少,这个法术,对法力的消耗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惊天动地”刚刚结束,一个直径接近百丈的巨大铜钵飞临梵天城上空,正好悬停在刚才被“惊天动地”法术施展过的区域上空,流云派高手舒起记带领七名本门弟子紧紧跟在铜钵边上。

猛然间巨大的铜钵快速倾斜过来,滔滔河水一泻而下,倒在被翻动震颤过的土地上,从铜钵里倒出的水中,居然还有几个爬虫也跟着被倒下来。这几个爬虫还在不断挣扎,可见这一铜钵的水,是舒起祀带着弟子刚刚从流花河舀起来的。

就在铜钵倾倒地同时,流云派另一位高手凌风修和三名弟子已经在默念咒语,手中的玉牌不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他猛然用玉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然后如负千钧般向下一挥,一个圆形白线飘落大地,大地顿时一片寒霜。

快速倾泻而下的河水转眼间被冻结为巨大的寒冰,厚达一尺多地寒冰完全覆盖了整个爬虫钻出的区域。并连带将被搅动过的泥土掺入河水后一起冻结,终于将区域内所有的爬虫封闭在地下。

连续的两个大法术,封闭了爬虫进入梵天城地通道。但是,已经有三十多万爬虫进入梵天城,并涌向凡人居住之所。

前面的武士不断倒下。后面的武士马上补上去,虽然爬虫地死亡数量远远大于武士,但是,数量居于优势的爬虫根本不在乎死亡的数量。依然疯狂向前。

这几百年来,武士地伤亡数量从来没有这一次大,过去的岁月,所有武士和爬虫的交战,都是在修仙者的大威力法术之后才进行地,武士每次都是以很少的代价就消灭大量爬虫。

梵天城十个万人队的武士,在城墙上并不是均匀布置,而是有侧重的,南方面临大海的方向。只有一个万人队,西方是战场的后方,历来爬虫都是从东方进攻,即使从西方进攻,数量也是远远少于其他方面,所以西方的城墙也只有一个万人队。

北方遭到五十万爬虫的进攻,因此配置了两个万人队协助修仙者防守,而受到攻击压力最大的东方,则配置了五个万人队,剩下地一个万人队,是驻扎在梵天城中心的位置,作为战略预备队,随时增援出现危机的方向。

现在,这个战略预备队由于距离聚灵塔最近,变成了保卫聚灵塔的部队,无法增援任何方向,南面和西面的武士由于距离较远,虽然各自派出了五个千人队进行增援,但都在到达梵天城中心位置时,被修仙者命令保卫聚灵塔,一时之间难以对东边的武士进行增援。

因此,在东方和北方的七个万人队的武士,大约承受两倍数量的爬虫攻击,战局陷入苦战之中。

巍巍的聚灵塔这边,二百多名修仙者环绕着高大无比的巨塔飞行,不停消灭进攻的爬虫,再加上两万武士的协助,将近二十万爬虫一时之间想攻到聚灵塔下,还很困难,在距离聚灵塔大约一里多的位置,就被武士和修仙者联手挡住,再难以向前。

爬虫队伍不断蔓延开来,很快完成了对聚灵塔的四面包围,越接近聚灵塔,武士们的防御面就越小,防御体系就越坚固,再加上天空中修仙者的支援,勉强可以抵挡住爬虫的疯狂攻击,双方的伤亡都惨烈无比。

冰雪霜和天仪牢牢把守聚灵塔的大门,她俩并不敢出战,目前也不需要她俩出战,看到战线被稳定在一里之外,冰雪霜微微有些放心。只要聚灵塔不受损,诛仙大阵完好,消灭了城内的爬虫之后,只需繁花派弟子以五行法术的“土”术仔细检查地下,就可以及时发现爬虫再次挖地道的企图,梵天城依然可以守住。

突然,冰雪霜感觉整个聚灵塔都颤抖了一下,紧接着,巍巍的巨塔竟然开始缓缓下沉,缓缓倾斜,这一变故令她花颜失色。

天仪脸色大变,紧急高喊一声:“不好了,聚灵塔开始下沉,爬虫已经挖空了聚灵塔的地基。”

冰雪霜马上用灵觉向地下搜索,惊骇地发现,地下到处是爬虫强大的气息,这气息的范围几乎将聚灵塔底部完全布满,也就是说,整个聚灵塔下面十几丈的深度处,到处都是爬虫。

她此刻心中产生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聚灵塔必定要倒下,诛仙大阵将会崩溃。

这实在太可怕了。

几十名修仙者飞到聚灵塔边,企图扶住逐渐倾斜的塔身,但是,这样仅仅能使聚灵塔不再倾斜。却无法阻止塔身的下沉。

聚灵塔的塔尖上,璀璨的五彩光芒开始出现异样,光芒变得不稳定,色彩地变幻流动节奏也开始变化,这些都是诛仙大阵不稳定的征兆。

十几柄飞剑带着各色流光射向聚灵塔的地下。只见聚灵塔附近的地面一阵颤抖,冒出阵阵烟尘,忽然一处地面剧烈鼓起,然后是“轰”的一声,大地开裂。一只身长达三丈多地黑色爬虫钻出地面,这是将虫。

这只将虫刚刚钻出地面,天空中一道金光射来。正中它的脊背,它的身体马上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消散时。爬虫巨大的身体上出现一个水缸大地洞,绿色液体喷泉般涌出,这只爬虫只是挣扎了一下,就如土萎地,不再动弹。

就在这只爬虫倒下的几乎同时,聚灵塔附近的地面再次出现大片地鼓起,显然,深入土中的那十几柄飞剑将地下的爬虫逼得四处逃窜,不得不钻出地面,如此一来,死地更快。

但是,还有一些将虫在距离聚灵塔更远的位置钻出来,这个位置。恰好是武士的队伍,钻出来的将虫横冲直撞,无人能敌,一下将武士地防御队形撕开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武士们的突刺对于将虫坚硬的甲壳来说,基本是无效的,使得武士队伍顿时产生混乱,从正面发起进攻的一股兵虫乘机突进到武士队伍中。

天空中几名修仙者快速赶来增援,首先用法宝消灭了将虫,然后压制住兵虫的进攻势头,才使得武士的防御队形得以恢复。

百丈高的聚灵塔这边,倾斜虽然暂时被二十多名修仙者合力扶住,但是下沉却是无法阻止地,聚灵塔的下沉使得塔尖位置发生了改变,和梵天城四角的四座小城的塔尖不再是某种精密配合,而是出现了偏差,这种偏差使得梵天城上空的光芒突然发出怪异的光芒。

所有的修仙者都明白,诛仙大阵的五行法力开始失去平衡,主阵的天方真人为了纠正这种失衡,必须施展极大的法力,即使如此,也支撑不了多久,可是,明知如此,众人却无可奈何。

聚灵塔前方十几丈的位置,地面又有一个很大的鼓起,看来这个地方又会有爬虫钻出,马上,在这个位置的上空,七八个修仙者在盘旋,并准备好了自己的攻击法宝,准备待爬虫一钻出马上发起致命一击。

泥土和碎石陡然飞起,七八只兵虫几乎同时伴随这飞起的泥土跃出地面,修仙者的七八个攻击法宝也同时俯冲而下,吞噬着这些兵虫的生命。

又是十几只兵虫涌出,四散逃逸,但兵虫逃的再快,也远远不及法宝的飞行速度快,转眼间就被修仙者消灭。

这时,地下突然发出一声厉啸,五六团绿色的液体骤然间从地下的洞口飞射而出,迅疾如电,以修仙者敏捷的速度依然不及躲避,霎时间至少有四名修仙者被绿液击中,这四人惨叫着从半空中落下,全身都冒出“滋滋”的白气。

也就在这同时,三道金光,五件法宝同时打进地洞中,地下发出剧烈的震颤和尖锐的“吱吱”声,两个巨大的王虫自地下钻了出来,王虫的身长达到了五丈多,脊背上各有一个海碗大的洞,从里面不断流出墨绿色的液体。

这两个王虫刚刚钻出,又有五六件法宝打进它们的身体,王虫巨大的身体剧烈颤抖,很快停止了挣扎,不动了。

冰雪霜一直站在聚灵塔入。的大门处不动,此时她用灵觉锁定了地下一个强大的气息,这个应该也是一只王虫,在地下七八丈深的位置,她放出自己的九遥飞梭,和其他几件法宝几乎同时射向地下,看着自己的九遥飞梭钻入地下,被锁定的那个气息马上弱了许多,并在很短时间内气息消失。

几件法宝将还不及钻出的王虫彻底消灭在泥土里后,冰雪霜再次用灵觉搜索地下,已经没有太强大的气息,只有一些兵虫还在四处逃窜,对聚灵塔已经不能构成巨大危害,她这才略微松一口气。

但是,还在下沉的聚灵塔怎么办呢?

在万花岛修炼的修仙者,共有三十多人以仙人为主,还有一下异类修仙者,忆水痕能够认出的,就有金翅大鹏鸟,千年红鲤鱼,千年黑蛟,居然还有一个万年灵龟,和一株万年桃村修炼成精的,这些妖类都已经化为人形修炼,功力不浅,相比之下,自己的功力因为在来仙境之前,吸取了爬虫带来的一枚金蛋,功力大增,在这些异类修仙者中,可以算功力中等。

万年桃村精是化为一个美丽非凡的女子,自号桃花仙子,容貌端得是艳若桃李,和忆水痕倾国之姿交相辉映,两人很快成了莫逆之交,颇为投缘。

从桃花仙子口里,忆水痕知道,来万花岛修炼的人,几乎都对梵天城的修仙者心怀不满,有些甚至是满腔仇恨,至于岛主深渊居士和梵天城具体有何过节,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知道彼此仇隙甚深。

因为新月的原因,忆水痕现在对梵天城的修仙者自然也是恨之甚切,但因为自己势单力薄,又没有象样的法宝,自然也不敢去梵天城报仇,只是在心中时时祈祷新月一切平安。

来万花岛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修炼一件防身法宝和一件攻击法宝,否则一旦碰到梵天城的修仙者,那些人都是有法宝的,如果动起手来就会吃大亏。

深渊居士传了她简单的修炼法宝的法术,还给了她一些炼制法宝的材料,再加上其他修仙者给一点材料,桃花仙子送她一点材料,又指点她到万花岛南方一百里的地方,在海底找了一下材料,材料凑齐,马上动手炼制,在十天之后,忆水痕炼制了一件颇有灵性的飞剑,总算有了一件自己的法宝。

以飞剑的灵性而论,这柄飞剑只能算下品灵器,虽然品级低了一些,总胜过无。

此外,她在桃花仙子的指点下,在大海里捕获了一种大海蟒,这种大海蟒水桶粗,长达十丈以上,是海中一霸,也是一种海里的灵物。忆水痕捕获了大海蟒之后,剥下它头颈部分的皮晒干,然后以法力修炼,用三层海蟒皮制作了一件防御法宝。

本来,用大海蟒皮这么简单制作的防御法宝,就品级而言,连下品灵器都算不上,但忆水痕手中的皮非常富裕,用三层叠加炼制,就防御效果而言,已经可以和下品灵器相当了,只是三层叠加之后,穿在身上不够飘逸轻灵,稍嫌笨重。

第一百七十五章 - 洞穴之战

来万花岛一些日子之后,忆水痕逐渐知道,每天,都会有关于梵天城战况的消息传来,虫族目前正大举进攻梵天城,双方战事正酣,伤亡惨重。

尽管没有任何人明说,忆水痕也能感觉到,岛上几乎每个人都在摩拳擦掌,修炼法宝,等待时机要去梵天城大战一场,以雪许多年来埋藏的心头之恨。”

她听桃花仙子说,这一次,玄冰原的高手大魔王恨晴天也会率领一队修魔者前去梵天城,寻找重创修仙者的战机,这个情况,也是万花岛的修仙者满怀信心去梵天城报仇的原因之一。

其实,这也是忆水痕心中期待的,来到梵天界二十多天,关于新月的消息杳无音讯,她心中的焦急,担忧难以形容,总归要去梵天城,探听一下他的下落才是。

终于有一天早上,仙童子忽然从远方归来,自从忆水痕来到万花岛的第二天,仙童子就被深渊居士派出去,不知所为何事,今天回来,看来事情完毕。

到下午的时候,深渊居士召集岛上所有的修仙者,说是有要事请大家相商,在万花岛中心一个椭圆形的大广场上,深渊居士满脸的兴奋:“诸位同道,今有要事相商,大家想必已经知道,梵天城战事正酣,就要到见分晓的时候了。

玄冰原的大魔王恨靖天与梵天城仇深似海,我与梵天城的四大派也结怨颇深,至于在场的诸位,与梵天城四大派也多有仇隙,现在,我们报仇的时机已经到了,大魔王恨晴天率领一队修魔者已经出发去梵天城,因此。我决定,也前去梵天城,助恨晴天一臂之力。

至于诸位,有愿意前往的,我自然欢迎。若是不愿前往。我也不会怪罪,继续在此修炼,决不勉强,还请诸位今日给我一个回话,我好作些准备。

仙童子第一个说话:“居士。你待我等堪称亲如手足,我是一定要追随居士的。”

他这么一说,立刻有几个人相应。金翅大鹏的外形是一个潇洒的年轻文士,他站出来说:“若是没有居士相救,我金翅大鹏百年之前就命丧摩天派严冰之手。我与摩天派不共戴天,当追随居士不惜一战。”

接着下来,众人纷纷表示愿意前往梵天城一战,忆水痕和桃花仙子也表示同敌仇恺之意。

见所有人都愿意追随自己。深渊居士颇为高兴,又交代了一下具体事项,和大家相约,明日一早出发前去梵天城。

待众人一一散去,桃花仙子见忆水痕心中有些紧张,便对她说:“我知道你从未与修仙者正式交过手,故此心中不安,其实,我们这一次前去。并不一定需要我们直接出手,深渊居士早已练成一种可以汇集众人法力一起施法地法术,我们只需要到时候将功力全部传给居士,由他一人出手就行了。

我们的实力,真要和梵天城的那些家伙硬碰,还是不够的,所以我们的办法就是行致命一击,然后马上撤走,你就放心好了,一般不会直接和那些家伙交手地。”

听她这么一说,忆水痕不安的心才有些放下。

迷茫森林的山洞里,新月等人迅速掉换方向,进入另外一个山洞,希望能再次搜寻到怪物的气息,可是猛跑了一段路,怪物的气息踪迹皆无。

众人不禁有些沮丧,虽然仍继续向前走,但心中已开始不安。此时深入山洞地距离少说也有几十里,方向早已弄不清了,怎么出去更是不知道口

就在这时,艳飞燕忽然上前一步拉住新月的手说:“公子,停一下,我感觉到一丝异样。”

新月猛然停住脚步看着她:“异样来自何处?”一边说着,他把灵觉运到最大限度,希望有所发现。

但是,什么异样也感觉不到。

艳飞燕问:“搜索到异样了吗?”

新月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呀。”

艳飞燕责怪地问梦飞瑶:“飞瑶姐姐感觉到了吗?”

梦飞瑶凝神感应,此时回答:“好象,有一些奇异之感,但具体是什么,却说不出。”

韩青青也赞同地说:“不错,有些异样,还有些奇怪的味道,不知姐姐们是否闻到。”

新月使劲吸了吸鼻子,什么也没有闻出来。

艳飞燕却说:“好象是有点淡淡地腥味,奇怪。”说完,她用手在粗糙的岩石上一摸,再看看自己雪白的小手,手指上有一种潮湿感,没有什么颜色。

新月走到洞穴边上,鼻子几乎凑到石壁上,终于闻到一股非常淡地腥味,这种气味太微弱,看来还是灵体的鼻子比自己更灵一些。

几个人继续向前走了大约一里多路,前方,忽然传来一种气息,非常微弱的气息,但是,这是生灵的气息,又不是那几个怪物地气息。

有了目标,大家加快脚步向前,这时,洞穴的四壁开始出现一些稀疏的绿色小植物,就是一些非常低矮的小草,贴着石壁生长。

突然,所有人的灵觉都感觉到一个很强的气息在前方大约一里的位置一闪而过,显然,是一个怪物快速跑开了,有了这个发现,大家高速向前,希望能追上那个怪物。

但是,连续跑了五六里路,已经有点晕头转向了,还是没有能够锁定怪物的精确位置,只是能感觉到怪物在灵觉里偶然一闪,但这个洞穴里四通八达,道路过于混乱,总是因为和怪物不在一个通道而失去怪物的踪影。

新月再次停下来,在黑暗地洞穴通道里,他隐隐感觉一丝不对。

那种生灵的微弱气息,现在稍微强烈一些,这气息来自四面八方,无法分清究竟是何种生灵,那种淡淡的腥气。他现在也若有若无能闻到,说明腥味也增强了。

看四周的岩壁,并无异常,只是,绿色的草木似乎茂盛了一些。还夹杂着细细丝丝的绿色根须分布在岩壁上,那些腥味,似乎就是这些小草一样地草木发出的,至于微弱的生灵气息,看来也是小草发出的。

这个就有些奇怪。草木发出的生灵气息,和飞禽走兽是完全不同地性质,即使在梵天界。也是这个规律,但现在,这些小草却发出了走兽的气息。只是比走兽微弱许多。

一直罕见的不曾说话的黑摩终于开口了:“新月主人,我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这是几千年前袭击云霄城地那群怪物的首脑发出的气息,我对这个气息记忆得太牢固了。气息地来源就在前方,让我们过去杀了这个怪物的首脑,为我过去的主人报仇吧。”

新月闻听,不禁一惊:“是当年袭击云霄城地怪物首脑的气息?难怪这些怪物和在云霄城看到的尸骸很想象,果然就是当年的凶手。”

艳飞燕开口了:“当年袭击云霄城地怪物首脑,经过几干年的修炼,现在的法力一定高的不可想象,我们这些人冒然前去,恐怕不是他的敌手啊。”

新月微微一笑:“非也。当年怪物首脑是被云霄城主打的身受重伤的,而且云霄城主还不顾自己的伤势紧追不舍,至于后来的情况虽然我们不得而知,但是,从他几千年来躲在洞穴里没有出来,可见即使后来他打败了云霄城主,自己地伤恐怕也是回天无力了。

几千年的时间,无论什么严重的伤,只要能够痊愈,早就该痊愈了,以他的法力,痊愈之后怎会如此默默无闻?结论只能是一个,他如果还没死,伤势已经重的再也无法痊愈,乘此良机,我们行致命一击,也为梵天界除去一个祸患。”

这一番精辟的分析,令艳飞燕此时看着新月的眼神,简直爱的心痒难耐。

梦飞瑶轻声赞道:“公子心思缜密,洞察一切,我等跟随公子,三生有幸。”

黑摩接着就是:“主人神通智慧天下无双,率领我等定将这些怪物一举消灭。”

新月一摆手:“不要再夸了,再夸我就以为自己真的成仙了,我们走。”

再向前走了几里路,洞穴里的小草越来越茂盛,也越来越高,有的已经有半尺高,长在岩石缝里颇为茁壮,那些绿色的须根,也变粗了不少,许多须根有一根手指粗,犹如藤蔓一般牢牢附着在岩壁上,似乎和小草连为一体。

突然,五个人几乎同时停住了脚步,因为,所有的人都同时搜索到,前方两里的位置,至少有七八个强大的气息,都是怪物的气息。

新月轻声道:“大家收敛气息,准备动手,飞瑶和青青,你们两个跟在最后面,动手的时候,你俩退后,不必参与,如果我们不敌,你俩再突然出手,作为我们的伏兵,明白吗?”

梦飞瑶和韩青青同时点头,其实她俩心中都明白,因为两人没有任何法宝,无论攻击力还是防御力,和另外三人相比都是最弱的,新月如此安排,只是为了她们的安全着想,这让两人心中暗自感激,更坚定了跟随新月的决心。

渐渐近了,距离那七八个怪物容身的位置不足百丈,五人再次停住脚步,这里的草木越发茂盛,几乎覆盖了所有的岩壁,连岩壁顶部和地上,都长满了小草,须根也有手臂粗细,在岩壁上纵横交错。

这时,前方洞。忽然变得明亮起来,柔和的白色光芒一直照耀到他们站立之处,新月向梦飞瑶和韩青青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俩就在此处埋伏,不必上前。

然后他对艳飞燕和黑摩小声说:“你们两个在我身后,先躲在洞中不必出来,那些怪物法力低微,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收拾了它们,等更厉害的家伙出现,你们再突然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两人点头。

新月这才小心翼翼向亮光处走去。

洞穴迅速变得宽敞,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这个空间大的竟然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感觉,仿佛是一个硕大无朋的大厅,大厅的四周分布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洞口,不知通向何方,一个一个钟乳石从高达几十长的洞顶延伸下来,钟乳石上也附着着无数粗大的须根,这些根须,粗的已经足水桶一般,细的也有人的小腿,再加上到处都是茁壮的小草,显得这里生机盎然。

八个怪物手持突刺站在大厅的远处一动不动,都面对着新月出来的洞口,双眼露出凶狠的光芒。

新月把玩着手里的绿叶,全身都笼罩在炎冰轮的防御里,毫无畏惧地看着那八个怪物。

他发现,这八个怪物,外形也是有所不同的,有一个身后长有一条长尾,还有两个,居然和人长得几乎没有什么明显区别,四肢都很直,脸也算周正,若说有区别,两眼的距离有些偏大,鼻子塌的厉害,也就是算一个比较丑陋的人。

此外,这两个比较周正的人中,有一个**高耸,上身仅用已经分不出颜色的破布兽皮一类的东西遮掩着,显然还是个雌的。

从气息上来区分,这两个长得和人相像的怪物,气息最强,显然功力最高,不过,在新月功力剧增之后,这八个怪物还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正如新月心中所料,这八个怪物并非对付自己的主力,在它们身后的洞口中,忽然传来数十个强大的气息,快速向大厅这边移动。

新月左手一挥,天书宝卷飘浮在面前,随着新月快速念动咒语,并配合快捷伦比的手势,天书宝卷发出五彩的光芒,并在空中自动翻开第一页,新月猛然间打出一组手势,厉斥一声:“五行归元,去。”

一道彩虹射向那八个怪物,八个怪物同时散开,但是,那一道彩虹犹如强大无比的磁石,一下同时将八个怪物吸住,这八个怪物已经彼此散开了一段距离,但是,彩虹一分为八,瞬间笼罩了八个怪物的身体,他们的身体顿时飘浮起来,虽然拼命挣扎,仍是无济于事,五彩的光芒仿佛是韧不可摧的绳索,牢牢束缚着他们的身体。

天书宝卷猛然快速翻开一页,一个长着长尾的怪物顿时嚎叫着被这一页的彩虹射中身体,它的身体马上缩小,霎时间缩成薄薄的一片,飞入天书宝卷中。

第一百七十六章 - 洞穴毒液

天书宝卷紧接着又翻开一页,从这一页再次射出一道彩虹,又是一个怪物被压缩成薄薄的一片,然后被吸入书页中。

天书宝卷一页接着一页次第翻开,转眼之间,八个怪物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新月尽数收入天书之中。

这时,从大厅的各处洞穴里,涌现出来几十个同样的怪物,手持突刺嚎叫着冲向新月,其中,七件法宝扇形攻过来。

新月冷哼一声,他忽然想起了云霄城,想到的当年,在云霄城里,应该也是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群怪物,嚎叫着冲过来。

*昨日重现*(禁书请删除),只是过程,并非结局。

绿叶变成一道绿色的光芒在空中闪耀,霎时间抵挡了七件法宝的攻击,新月的双手金光耀眼,一团金光骤然出手,半途中一分为五,最前面的五个怪物虽然全力躲闪、以突刺抵挡,都无济于事,五团金光分别击中五个怪物的身体。

这五个怪物的身体霎时间迸发出耀眼的金光,并化作亿万的金色颗粒,在空中飘荡。

几乎同时,一道绿色的火焰在新月的身前化为一道火墙,挡住了怪物们前进的去路,怪物们攻的快,退的更急,两个怪物退的稍慢,被绿火沾了一点在身,这一点绿火瞬间就覆盖了怪物的全身,使它顿时变成一个绿色火球,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两个怪物在转瞬之间就化为灰烬。

阴火果然是厉害非凡。

只有两个怪物在火墙的宽度之外,因此,这两个怪物还继续冲向新月,显然,这是艳飞燕留着给黑摩的,迎接它们的则是凶神恶煞的黑摩。

黑摩巨大的狼牙棒在空中发出尖锐的啸声,棒影如山打向两个怪物。两个怪物顾不得攻击新月,同时举起突刺迎战黑摩,黑摩的招数简单而实用,一棒挥出,还伴随一声梵天兽吼。“嗷……”地一声啸叫,回音在山腹大厅里久久不绝。

“小怪物,我敲碎你地丑脑袋,吸干你的脑汁,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肉,吞了你的内丹,让我黑摩好好补一补。就你们这两个小脑袋,实在不够我地胃……幸好那边还有这么多长着小脑袋的小怪物。一个一个都过来吧,黑摩想你们了,想你们白生生的脑汁,红彤彤的血。嫩嫩的小胸脯肉……”

说到这里地时候,他已经将两个脑袋被打碎的怪物拎在手里,大肆吸龋狐们的血肉了。

新月一连串手势如疾风暴雨,天书宝卷在空中不断翻动,一道道彩虹射出,伴随着连串地嚎叫,一个又一个怪物被彩虹笼罩,在彩虹里压缩成薄薄的一页,然后被收入书中。转眼之间,书页翻到第二十页,大厅里的怪物已经跑地一个都不剩了。

新月缓缓收起天书宝卷,看看身边如花的艳飞燕,和还在啧嘴咀嚼的黑摩,他的精神不敢有一丝地放松,这些怪物,在自己功力剧增之后,已经远不是自己的对手了,该是当年偷袭云霄城的元凶现身了吧。

刚想到这里,大厅里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阴沉沉的声音:“来的原来是高人,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字。

说话的同时,在距离新月十几丈的一个钟乳石表面,忽然浮现一张人脸,这张人脸依然是岩石的质地,倏地凸出来,仿佛钟乳石表面被雕刻出一张人脸,这张脸五官俱全,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就是从这张嘴里发出的。

新月淡淡一笑:“何方高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岂不是有失高人地风范,露了怯。”

那张岩石脸阴阴一笑,这一笑,连带脸上生长的绿色小草也跟着扑簌簌乱动:“低等禽人,不配看见我的本来面目,待你们化为一滩灵水,收入我的水灵中,嘿嘿,也算是见我一面了。”

黑摩把两个怪物尸体一仍,突然说:“老怪物,当年偷袭云霄城的是不是你?”

岩石脸“哦”了一声道:“几千年的事,还有人记得,难道那个云霄城里还有人活着吗?你就是当年那个黑怪物?”

黑摩突然大声吼道:“老怪物,深渊尊者在哪里?”

岩石脸“嘿嘿”笑了:“你果然就是当年那个凶狠的黑怪物,吃了我那么多族人,今天是我吃了你的时候了,你的尊者,竟然敢追到这里,早就被我吃了,今天你来,正好可以和他一路了。”

新月警惕地看着四周,灵觉已经运到最大限度,逃走的怪物,已经从灵觉里消失,现在灵觉搜索到的,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反而是无数微弱渺小的生灵气息,这些气息无处不在,显然是这些小草绿藤的气息,至于这个老怪物的气息,丝毫捕捉不到。

艳飞燕驭手一挥,一道绿焰电射而出,正中岩石脸,那处的岩石倏地缩了回去,绿焰射中岩石,立刻熄灭,相距这个钟乳石几丈外的另一块钟乳石上,岩石脸再次伸出。

“哈哈哈哈,灵体,居然一下出现三个灵体,一个元婴,我等待这样的机会太久了,今天终于可以好好调养滋补一下了。”

听到岩石脸的这句话,新月心中一动,梦飞瑶和韩青青还在百丈之外,而且气息收敛,就是自己也无法察觉,这个老怪物居然知道,难道她俩已经出事不成?不行,必须将她俩置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想到这里,他马上对艳飞燕说:“把她们两个找过来。”

事后证明,这个举动,救了两人的牲命。

黑摩说话了:“老怪物,何不出来,和我黑摩堂堂正正交手,躲在犄角旮旯里,就像一个胆怯的小贼,一个懦弱的老妇,老朽。出来吧,我黑摩会要你知道,你的脑汁是什么颜色,你的心肝是什么颜色,你的……”

黑摩一边说。新月一边想,他为何还不动手?他在等什么?梦飞瑶和韩青青已经来到身后,他是怎么知道己方有五个人呢?其实,己方有六个人,水灵仙还在玲珑阁里呼呼大睡。此时,该是叫醒他的时候了,对方不动则以,动则是绝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功力大增之后。新月地信心也随之大增,在他看来,对方躲藏在此不敢出头,再厉害。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他究竟在等什么呢?

突然,新月感觉到了变化,大厅里的气息变化,所有的小草和须根的气息都明显增强,仿佛是一个凡人陡然间功力大增。

来了,敌手将至,新月凝神以待。

所有的人都凝神以待。

突然,大厅里出现一阵绿色地烟雾,这烟雾。来自小草,来自须根,来自石壁,来自地面,来自四面八方,骤然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新月一惊,毒雾,看到这绿色烟雾,他陡然想起了飞王虫,和飞王虫喷出的毒液,都是绿色,一个是雾,一个是液,但毒性相同,剧毒无比,就是修仙者也难以抵挡。

五人迅速靠拢,还不等大家施展法力对抗毒物,水灵仙的身形一闪而出,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水泡出现在众人身边,一下将所有的人都笼罩在水泡里,这个水泡急剧增厚,一下变成厚达五六尺地水泡,将所有的毒雾挡在外面。

新月不禁点头,小仙的法力,对付这个最有效,自己这五个人,还真没有什么太好地办法对付这种攻击。

然后他就看到,整个大厅里无数的大小洞……都喷出绿色的毒雾,这毒雾凝聚成团,集雾成水,一下将小仙地水泡包围,并开始向水泡内渗透,水泡的最外延,已经变成了绿色。

小仙不知念了什么咒语,水泡再次急剧涨大,直径很快达到七八丈,厚度也增加至一丈二尺,但是,转眼间水泡最外延一尺多的水都变成了绿色。

而去,绿色的浓雾无休止地从四面八方冒出,视线已经看不见远处,浓雾越来越浓,越来越稠密,短短地一盏茶功夫,水泡外面已经不是绿色的毒物,而是变成了一片绿色的毒液,整个大厅似乎都被绿色毒液所充满,绿色很快渗透进水泡五尺多。

新月不禁大吃一惊,如此法术,如果攻击,大出意料,若是没有小仙,自己这几人简直就要一败涂地,身受重伤了,即使勉强逃出,也逃不到洞穴之外就要毒发身亡。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大惊失色,法宝,法术,禁制,在毒液的包围中都用不上。

甚至敌人究竟在何方,都完全无从知晓。

新月马上想到了过去,想到了当年梵天城的高手深入迷茫森林搜寻虫族的繁殖方法,搜寻推测中的皇虫,即使是元神级的高手,在这个洞穴里,面对这种毒液进攻,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人多,也只是死地多而已。

艳飞燕已经有些惶然,看着新月道:“公子,我们怎么办?强行冲出去吧。”

新月坚定地摇头:“不行。”

先不说梦飞瑶和韩青青没有防御法宝,一旦离开小仙的水泡保护,恐怕一时三刻之间就要丧命,自己和艳飞燕以及黑摩的防御法宝对于毒液的防御究竟有多大效力也未可知。

修仙者的法宝主要是防御其他法宝的攻击,从来没有哪个法宝是专门针对毒液防御的,所以当修仙者一旦被飞王虫的毒液喷中,几乎都不能幸免受伤甚至丧命,自己以极品灵器炎冰轮防御毒液,都伤的不轻,更何况其他人。

再说此时已经不辨方向,即使强行冲出去,究竟冲向何方心中无数,一旦几个人走散了,败亡的更快。

越是危急,越不可轻举妄动!

此时绿色的毒液对于水泡防御似乎是步步进逼,水泡的绿色已经蔓延到将近一丈的位置,小仙全力运功,想逼退毒液对水泡的侵蚀,可惜力不从心,毒液依然逐渐前进。

小仙看这个方法不行,马上改变法术,水泡再次急剧涨大,但是,这一次,水泡膨胀的快,毒液逼近的也快,涨大的部分,迅速被毒液侵蚀,绿色依然只有三尺之遥就要穿透水泡。

此时,小仙的脸涨得煞白,两只手十个手指不停做着手势,可是,绿色毒液依然缓慢进逼,虽然到了最后毒液被小仙的法力所阻,侵蚀得越来越慢,但是,侵蚀的势头没有停止,小仙全力施法依然不敌。

如此被动挨打,终非取胜之道,但敌手藏在何处呢?全然不知其踪,空有一身法力,空有一件件法宝,却不知攻向何处。

毒液已经进逼到两尺之内,势头依然不停。

即将败落之际,新月脑海里翻腾不息,想起了许多。

在这几个人中,也许只有小仙可以全身而退,其他的人,自己仗着炎冰轮的保护,再加上五行归元灵阵的护体,冲出毒液区应当没有问题,最多身受重伤,但有小仙在身边,只要不是即刻丧命,无论伤势多重,都是可以恢复的。

但艳飞燕不行,她的银缕衣是下品灵器,这样的防护法宝,根本防不住飞王虫的毒液,新月亲眼看见修仙者身穿中品灵器的防御法宝,在空中被飞王虫的毒液喷中后,霎时间身体就肉融骨硝。而这个老怪物的毒只会比飞王虫的毒更毒。

以此推断,艳飞燕在毒液里跑不出十步,就会变成一具白骨。这样的可怕情景,令新月的心顿时**了一下。

艳飞燕如此,梦飞瑶和弗青青更不用说,只有一死。

而黑摩身穿的黑蛟衣,对于敌人攻击法宝的防御,堪称与一件中品灵器相当,但是对于毒液,恐怕和没有差不多。

这使新月十分后悔,偏偏玲珑阁这个储物法宝品级太低,只能储物,不能进人,否则让艳飞燕等人进入玲珑阁躲避,自己和小仙一起向外冲,也就妥了。

可是这个玲珑阁除了水灵仙,谁都进不去,而危急关头,偏是水灵仙最不需要进去躲避,需要进去躲避的人又无法进去。

水灵仙的水性身体,再加上吃了仙毒果,应该百毒不侵。

只有他毒人,没有人毒他。

新月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冒出。

第一百七十七章 - 以毒攻毒

新月灵光一闪,计上心来,他急对小仙说:“小仙,你的仙毒果难道白吃了吗?仙毒果之毒,是天下万毒之最,以毒攻毒,反守为攻。”

小仙愣了一下,回答道:“上仙,如何反守为攻?”

新月沉声道:“敌人毒液侵蚀之法,也是你的仙毒反攻之途,以敌之毒液为媒,传播仙毒。”

小仙顿时明白,只见他闭目凝神,外面绿色毒液的侵蚀速度顿时快了一些,几个女子不禁发出一声惊呼。

小仙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团拇指大的紫色液体从他嘴里骤然喷出,这团紫色液体穿过水泡时,没有丝毫扩散迹象,霎时间消失在一片绿色中。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外面满眼的绿色,仅仅是一瞬,满眼的绿色忽然变成了满眼的紫色,由浅紫色,到紫色,只是一转眼的时间。

然后,水泡里的绿色也变成了紫色,这紫色迅速后退,水泡也随之恢复成透明。

隔着水泡,大家看见外面紫色的水忽然开始下降,开始后退。

新月忽然对小仙说:“不可放过敌手,用你的水接应你的毒,以防敌人断了毒液传播之媒。”

小仙再次点头,猛地张开大口,一股粗大的水花汹涌而出,这水花冲出水泡,立刻变成了紫色,向广大的空间滔滔而去。

小仙肚子里的水简直犹如大江大河一般汹涌不绝,区区一个山腹大厅,很快被他的水灌了一丈多高,并向各处的洞穴滚滚流淌。

紫色的洪水倾泻而出,以不可阻挡之势进入山腹大厅的每一个贯通的洞穴,甚至每一个角落,绿色的液体转眼间已经退得干干净净。

艳飞燕拍着小手道:“公子妙法无边,战无不胜。”

梦飞瑶和韩青青脸色也终于缓和过来。看着新月地眼神简直犹如看着一尊神,跟着艳飞燕拍手。

新月一摆手道:“不可高兴太早,没有最后消灭老怪物,就不能算取胜。”

黑摩开口了:“主人智慧超人,谋略无边。神勇无敌,我黑摩总算遇见英名之主,一定追随主人尽心尽力,做梵天之主。”

一句话说的新月愣了一下,梵天之主?

自己无论是功力还是能力。都还远远到不了做梵天之主的地步,也不想做这个梵天之主。

但是,如果成为了梵天之主。那么,跟随自己修炼的门人弟子,岂不都可以得到自己的庇护。在梵天界这个灵气充足之地自由修炼,不亦悦乎?

小仙终于停止了喷水,紫色地洪水也迅速消退,他撤去水泡。大家放眼望去,只见原来密集分布在大厅里的绿色小草须根,都已经变成紫色,并以肉眼看见的速度在溃烂消解,很快融化成一滩紫色的水。

突然,一根粗大的钟乳石发出“咔嚓”一声巨响,然后摇晃了一下,就“轰”地一声从上方掉落下来,没等众人有所反应。第二根钟乳石也摇晃起来,随之坠落。

然后是第三根、第四根钟乳石纷纷坠落,大厅里所有地钟乳石都坠落下来,仿佛整个岩洞都要塌陷一般。

新月右手一挥,在众人头顶上空施加了一个简单的封闭禁制,阻止钟乳石掉落到众人头上,然后凝神搜索,静观其变。

突然,一个强大无比的气息自头顶地方向出现,这个气息之强大,是新月平生之仅见,老怪物终于出现了,新月也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和兴奋。

如此强大的气息,只有元神级高手才可能具有,一名元神级高手,自己这边六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是对手,现在已经是一种赌博,就是赌他身受重伤,始终无法恢复,这是唯一取胜的机会。

“轰隆”一声,一大片地钟乳石同时掉落下来,伴随着钟乳石掉落的,是腐烂并发出奇臭的紫色须根和小草,然后,在大厅的上空,显出一个巨大地洞口,强大的气息就是从洞口传来。

新月和众人对视一眼,低声说:“我在前,飞燕和小仙在我后,黑摩带着飞瑶和青青在最后,准备动手。校旱整理发布于ωωω.ㄧбk.cn”

说完,新月当先飞起,直飞向大厅上空的巨大洞口,这个洞口四壁还在流倘着紫色的毒水,顺着洞口垂直向上,转眼间越过几十丈的距离,可见洞壁上到处都是粗大无比的紫色须根,这些须根有的比人的腰还有粗,但现在这些须根的表面不断冒着紫色地水泡,并一块一块地脱落掉下,还有大量紫色的汁水顺着须根向下流倘。

新月心中冷笑,小仙的仙毒果然是天下无双,通过这些小草和须根,就在霎时间传遍了整个岩洞,只是不知老怪物是否已经中毒。

穿过洞口,上方出现一个很大的山洞,飞进这个山洞,里面的空间足有百丈方圆,到处都是须根,紫色的须根,使得这里变成了一个紫色的世界。

这些须根粗的甚至两三人才能合抱,从地面到岩石顶部,都被这种须根攀爬得满满的,这些须根还在不断冒出“滋滋”的气泡,一些紫色的毒水从须根里溢出,须根已经变得腐烂不堪。

在山洞的中间,有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椭圆形石台,石台上有一堆半透明的东西,泛着幽蓝色的光芒,这堆东西还在不断蠕动,一种浅紫色在逐渐由外向内渗透,这堆东西的边缘,和攀爬上石台的须根连为一体,下面,则是一个水池一样的东西,水池里飘着许多蓝色的小花,散发着浓烈无比的灵气。

强大的气息,就是来源于这堆半透明的幽蓝而又呈现浅紫色的东西。

新月手握绿叶,心中不禁疑惑,难道,老怪物就是这堆半透明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悬停在这堆东西的上方三丈处,绿叶随时准备出手。然后仔细观察这个东西。

这一看,他马上明白,这堆东西在全力运功对抗小仙地仙毒,那紫色从巨大的须根传来,已经渗透进这堆东西的外围部分。使得这堆东西的表面已经开始出现溃烂的迹象。

这堆东西地内部,好象是一个人的身体,但不是完整的身体,而是一滩支离破碎的身体碎片,如果没有外面这层半透明的东西。估计里面地东西马上就会变成一堆碎肉。

至于那个幽蓝色的光芒,是半透明的东西内部分布地一块一块幽蓝色的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这显然是海蓝花石,在这个里面居然有几十颗海蓝花石。

下面水池里飘浮地,能够发出如此强力的灵气。只能是海蓝花了。

以新月作为神医的眼光,看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带着奚落的口气冷笑了一下说:“老怪物,还活着。只是活地有点累,嘿嘿嘿嘿,想继续活着吗?”

说到这里,他左手一伸,一块海蓝花石被他从那堆东西里面生生吸出来,他举起海蓝花石仔细看了看,然后收进玲珑阁里,又是一个灵体可以得救了。

那堆东西果然说话了:“救救我,我想活下去。”

跟着飞过来的艳飞燕疑惑地问:“公子。这堆东西就是老怪物?”

新月点头道:“这些粗大的须根,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可是,现在他绝大部分的身体都已经毒发溃烂,只剩下最后的本体还在抵抗小仙的仙毒,但毒发身亡只是迟早的事,除非我出手救他。”

说到这里,他左手一伸,又从老怪物半透明的身体里吸出一颗海蓝花石道:“有了这个,那些灵体可以全部重生了,这些海蓝花石,以及下面水池里地海蓝花,是维系老怪物生存的根本,有了这些灵物维系他的身体,才使得他当年受到重创的身体没有化为浓血而亡。”

艳飞燕奇怪地问:“有了海蓝花石,不是可以重新获得身体吗?为何还会这样?”

新月笑了:“海蓝花石固然是个灵物,但它的灵性也是有限度的,若是灵体的魂魄,修仙者的元婴,得了海蓝花石还能重生,可惜,这个老怪物已经修到元神期,元神对于灵物有更高层次的要求,海蓝花石已经不足以使元神重获新生,他想方设法弄得这么多海蓝花石,还采摘了这么多海蓝花,只能依靠这些灵物勉强维系他已经完全破碎的身体不致死亡,想重生,还需更高层次的灵物才行。”

黑摩忽然说:“这个老怪物如此阴险,要不是水灵仙大人喷出仙毒,我们恐怕就要丧命于此,让我一棒打死他吧。”说着举起了狼牙棒。

那堆东西连忙说:“救我,救我。”

新月做了个阻止的手势,然后说:“先看看这个家伙对我们是否有用,若是有用,我就出手救他一下,若是没用,再交给你。”

那堆东西又开。了:“我对你们有用,这些海蓝花石,可以送你们一些。”

新月笑了:“老怪物,你昏头了吧,这些海蓝花石,还需要你送?这些本来就已经属于我们的。”说完,他又吸来一块海蓝花石,一边看一边说:“这个海蓝花石的成色真好,花朵多大呀,也许,我能用这种灵物研制出一种灵丹。”

那堆东西突然说:“我知道虫族的一切秘密,以及消灭彻底虫族的方法。”

新月点点头道:“这个我倒是颇有兴趣,冲着这个消息,我可以救你一次。”说完,他左手一伸,在那堆东西里一下将全部几十颗海蓝花石全部吸了出来,然后送进自己的玲珑阁里。

那堆东西发出了一声惊叫:“你,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答应救我吗?”

新月微微一笑:“当然是救你,这些海蓝花石,你已经用不着了,我自然要收起来,还有我的用途。”

那堆东西的声音变得愤怒起来:“我怎么用不着,我的身体不能离开海蓝花石,快还我。”

新月连连摇头:“我是神医,怎么救当然有我的办法,岂是你这种马上就要化为一滩肉泥的人所能知晓的,海蓝花石虽然能维系你的身体,但不能抵挡水灵仙大人发出的仙毒,你的身体马上就要全部化为一滩毒水,元神出来吧,不要再贪恋这个破碎的身体。”

说完,他拿出了天书宝卷,接着做出一连串的手势,天书宝卷飘浮在空中,自动翻开一页,一道彩虹射出。

失去了全部的海蓝花石,外界紫色的毒素侵入速度明显快了一下,透明的部分紫色开始变得加深,内部的东西顿时蠕动起来。

新月浑身轻松地看着老怪物的变化,虚悬天书宝卷静候他的变化。

这老怪物果然招架不住小仙的毒素,内部剧烈蠕动起来,以致整个一堆都蠕动起来,他发出了凄厉的喊叫:“我的身体,弄坏了我仅剩的身体,你,你……”

新月冷冷笑道:“你也是一代高手,如此看不透眼前的局势,难怪最后落得如此下场,此乃仙毒果之毒,天下无人可敌,你的身体今日化为浓血已经是上天注定,还要垂死挣扎,白做无用功,碰到我,给你的元神找一个暂存之处,已经算是你的造化,还不快出来。”

他这么一说,老怪物马上停止了蠕动,大概终于明白过来,这时,一个白色的虚影从那一堆东西里升起,一下站在众人面前,这个虚影大约一丈高,看不清五官表情,只是感觉一个模糊的身影。

艳飞燕校旱说了一句:“这个难道就是元神级高手的元神吗?”

虽然众人都知道元神级高手有元神,但亲眼看见元神,今日还是第一次,新月点点头,这个应该就是元神了。

无论是元婴还是元神,在失去身体后,要独自生存下来,都是非常艰难的,一般来说,元婴或者元神离开身体后,都会缓慢消散,至于散失的速度,以本身功力而定,功力高的,或者是元神,自然散失的慢一些,但总归是要消散的。

除非他能找到像绿叶这样特殊的地方,可以封闭灵力的消散,或者找到一个灵力异常充足之地,吸取外界灵气补充自身灵气的散失。

第一百七十八章 - 十八灵体吞日月

一般来说,失去身体的元婴或者元神,本身的防御能力非常弱,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虽然元婴和元神都能驾驭法宝攻击敌人,但是这是要不断耗费法力,也就是不断消耗灵力的。

有身体时,耗费的灵力可以通过修炼补充回来,失去了身体,这种补充就很难了,自然状态之下,外界的灵气达不到元婴或者元神可以直接补充的程度。

所以,推动身体后单独的元婴或者元神,几乎是死了一样,很容易被其他修仙者和修魔者捉了去,或者用于炼制法宝,或者干脆吞下增长自身功力。

见元神已经离体出现,新月不再迟疑,马上做寿出连串手势,天书宝卷射出彩虹,笼罩了老怪物的元神,元神还想挣扎,喊了一声:“你答应救我……”

新月毫不理会,继续催动天书宝卷,吸住元神,无论怎样,先将他囚禁在天书宝卷里,任他再有什么阴谋诡计也是枉然。

即使是元神,也不得不屈从天书宝卷的威力,在一阵徒劳的挣扎之后,迅速被压缩成一个薄片,然后被吸入天书中。

艳飞燕高兴地说:“公子,让我来审问这个老怪物吧。”

新月爱怜地看了她一眼,将天书宝卷递给了她。

此时,由于元神已经离开身体,毒素迅速侵入那堆半透明的东西,老怪物残存的身体转眼间就完全变成了紫色,身体开始迅速塌陷,最后变成一堆不知何物的紫色肉泥。

新月手一招,在水池下面吸出一件法宝,这个法宝长约一尺,通体金色,犹如一件金色的短棒,下面略细,上面粗一些,短棒表面雕刻着无数奇怪的复合花纹,在短棒顶端,是一个从没见过的兽头模样,张着大口冲向前方。

在手柄最底端有一个金色小球,似乎是镶嵌在手柄上,小球是镂空的,刻满了凤纹一类的花纹,内部则是一团雾气昭昭的东西,不知何用。

用心神略一感觉就可知道,这件法宝的品级,远远高于炎冰轮,具体高到何种程度,现在还不得而知。这个一定是老怪物使用的法宝,元神级高手,使用的法宝应该远远超过灵器的级别,待会审问一下老怪物的元神,便可知道这法宝的品级,还得让他交出使用这个法宝的口诀才行。

只是如此高级的法宝,也不知以自己的能力,能否使用自如。

至于这个金色小球,果然是和金色短棒分开的两件东西,只是安装为一体。这是一个储物类的法宝,里面空间颇大,似乎装了不少东西,只是不知使用口诀,心神现在无法进入。

再仔细查看一番,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拿走的好东西,整个山洞都在四周流淌着紫色的毒水,须根大量溃烂,一块一块从空中掉落下来。小仙的那一滴仙毒果然是厉害非常,一滴就让老怪物束手就擒。

众人决定先离开这里,出了洞穴再说。

左绕右绕,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终于从迷宫般的洞穴里走出。这期间没有遇到一个怪物,回到开始的山谷里,此时已经是月到中天之时。

新月想了想,还是先使用海蓝花石让灵体重生,他让艳飞燕继续审问天书宝卷中的老怪物,问出金棒法宝的使用法诀以及储物法宝如何使用,又从玲珑阁里拿出一件件衣服交给梦飞瑶和韩青青,待灵体重生之后给她们穿上,自己则开始作法给灵体重生。

他数了一下海蓝花石的数量,共计七十六颗,十五个灵体足够使用,便不再迟疑,开始作法。

念动口诀,绿叶里十五个灵体一个接着一个出来,新月一口气将十五个灵体全部重生,梦飞瑶和韩青青两人则出来一个灵体就马上把她拉到一边,给她穿上衣服,免得她影响了新月的作法。

这些灵体,被蜀山派捉去后失去身体的时间,长的已经有百年以上,短的也有十年的时间,可以说在暗无天日中受尽折磨,突然重见光明,许多人一时之间还不能相信,站在那里愣着,一动不动。还有人则放声大哭,1⑹k校旱.1⑹κ.cn文字版首发被梦飞瑶马上制止,以免影响新月作法,更有人不愿穿衣服,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体。

一个多时辰之后,新月全部将十五人重生,再看绿叶,似乎有些萎靡,绿色的光泽也少了许多,失去了灵体,绿叶现在只能算一件中品灵器了。

新月目前的修为已经达到成婴中期,可以运用自如地使用极品灵器炎冰轮,再使用绿叶这样的中品灵器,就不能充分发挥自己法力的强大了。

现在这个法宝给梦飞瑶倒是很合适,她的功力与之相配,再加上她在绿叶里生存的无数岁月,对于绿叶的灵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她使用起来,一定是最得心应手的。

然后他又唤起了在自己身体里沉睡已久的火灵鸦。火灵鸦失去身体的时间也非常久远了,以前只是依靠仙宫里火海的特殊条件生存,然后就是沉睡在自己身体里,现在有了充足的海蓝花石,可以给它也重新获得身体了。

火灵鸦忽然被新月唤出来,飞在他面前不断盘旋,知道自己可以重获新生,它自然也十分高兴。新月迅速作法,随着法术的进行,转眼之间一只长达五尺多的火红色大鸟出现了。

重新获得身体的火灵鸦显得兴奋异常,黑摩在一边看着稀奇,忍不住伸手要去抓它身上鲜艳的红色羽毛。火灵鸦猛然回头,对着他喷出一道细小的白色火焰。

这火焰看起来很微弱,但新月知道它的厉害,连忙喝止道:“火灵鸦不可如此,黑摩是我们自己人。”

灼热的火焰扑面而来,黑摩庞大的身躯灵活无比地扭向一边,躲开了火焰,火灵鸦“刮刮”叫了两声,一下飞到新月的肩头站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瞪着黑摩,绿色长嘴开合一下,发出“啪啪”的声音。

新月笑着抚摸了一下火灵鸦鲜艳滑顺的羽毛,它的羽毛几乎清一色的火红,包括眼珠都是火红的,只有长啄是绿色。除此之外,还有就是两只利爪是金黄色的。

见新月抚摸它,火灵鸦非常恭顺听话,还有头颈在新月的手上轻轻蹭来蹭去,大概是感谢新月的重生再造之恩。

新月对火灵鸦说:“站在这里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以后不可和他们敌对,知道吧。”火灵鸦马上点了点头,看来,它的智慧听懂人话没有问题。

新月收起绿叶,看着站在山谷另一边的重生灵体,这些女子个个如花似玉,艳丽如花,灵体果然都是女子,而且个个美丽非凡,真是上天造化。

那些女子也远远看着新月不敢过来,此时见新月已经大功告成,梦飞瑶便带着众位女子上前参见。十五个女子齐刷刷跪倒在新月面前,燕语莺声同时娇呼:“感谢新月主人大恩大德,奴婢今生今世追随主人,绝无二心。”

新月看看梦飞瑶,这些人如此声齐,显然是她教的。不过,在梵天界这个地方,众人如果分开,功力都显得太弱,无论是碰到梵天城的修仙者还是玄冰原的修魔者,如果有加害之心,都难以抵挡,将她们都拢在自己身边,其实才是目前的上策。

想到这里,他不再客气,坦然接受众人连拜了三拜,然后让众人起身。看看这些女子,环肥燕瘦各不相同,有些人衣服明显不合身,因为这些衣服都是为艳飞燕准备,按照她的身材做的,现在衣服的事只能将就一下,有朝一日回到梵天城再说。

当着这么多美女面前说话,新月算是平生第一次,他发现这真还需要一些定力才行。

他定了定心神道:“诸位姐妹,这里是梵天界,而且现在是梵天界的非常之时,梵天城大战正酣,想必诸位都已知晓。梵天界是极好的修炼之地,因此我将带领诸位寻觅修炼之所,建造修炼之城,开辟一块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不再受人欺辱,不再遭人驱逐,自由自在,安心修炼。”

这番话简短,但实在,这些灵体都是遭人欺辱囚禁多年的,若不是新月孤胆闯入蜀山派阴风真火堂,此刻恐怕已经被蜀山派炼制成了法器,现在听到不再遭人欺辱,不再遭人驱逐的话,许多人不禁泪水涟涟。

这时,艳飞燕过来了,手里拿着天书宝卷,面露笑容,显然,一个多时辰时间,审问老怪物已经有了结果。她来到新月身边时,忽然间脸色一变。

新月看她突然变了脸色,心中诧异,再看其他女子,竟然所有的女子脸色在这一瞬间都变了。

骇然变色,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刻运足所有的灵觉,闪电般大范围搜索周围的环境,但除了一些小动物在灵觉里出现,其他一无所获,那她们为何一起出现如此表情?

小仙一直色迷迷地看着众多美女,不觉张开大嘴,口水直流,此时见所有人都脸色大变,他也奇怪地看着,不知所措。

新月凝立不动,也不打扰她们,只是静静看着。

良久,众女子的脸色恢复如常,艳飞燕略显激动地对新月说:“公子,刚才我来到这里,才知道一个大秘密,一个我们灵体才具有的大秘密,现在我们都明白了,什么才是十八灵体吞日月!”

新月疑惑地看看她:“十八灵体吞日月?这是什么法术?”

“当我们十八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大家的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个法术,一个阵法,需要十八个灵体同时施法才能完成的一个大法术,这是我们灵体才有的现象。当修为到了,条件有了,就会有新的法术自动在脑海里出现,现在就出现了十八灵体吞日月的法术。”艳飞燕激动地说。

新月道:“哦,这个十八灵体吞日月,是什么威力巨大的法术,说出来我听听。”

艳飞燕道:“必须凑齐十八灵体,其中要有一个是修炼到天灵体阶段,来主持阵法,就可以施展十八灵体吞日月。这个法术,是专门吸龋蝴人内丹、元婴、甚至元神的法术。至于吸取爬虫的生命力,就如同喝水一样容易。”

新月猛然明白,当日师父天方真人的卦象显示,彻底消灭虫族的希望就落在自己身上,但两人研究了半天,却找不出何物可以灭虫,今日十八灵体相聚,十八灵体吞日月的法术现身,彻底消灭虫族的方法终于出现。

他问:“如何才能吸取爬虫的生命力?”

“我们运起法术,五里之内的爬虫,生命力可以一次被全部吸取,如果以后我们的功力再深厚一些,这个范围还可以扩大。”

新月暗暗心惊,对付虫族,如果有如此威力,消灭爬虫岂不是易如反掌?不过,这个法术也有明显的弱点,就是必须凑齐十八个灵体,目前这些灵体,功力参差不齐,没有任何法宝,极容易受到伤害,对付普通爬虫也许没有问题,但有些灵体,如果单独作战,对付那些怪物恐怕都力所不及。

用这个法术对付修仙者,或者修魔者,目前都是不行的。如此看来,当务之急,还是自己钻研天书宝器,学会制作各种法宝的本领,给这些灵体迅速制作出适合她们的法宝。可惜冰雪霜不在,她的储物灵塔里面,有许多灵体使用的法宝。

于是,新月先让艳飞燕带着她们就在山谷里找个地方修炼,还给了她们一人一颗极品晶灵石,要她们迅速恢复一下自己的功力。因为被囚禁了这么多年,再加上被蜀山派的法术炼制,她们的功力都已经大幅度减退,有的灵体甚至处在刚刚从阴灵修入灵体的阶段,法力非常弱。

艳飞燕安顿好她们,回来和新月以及水灵仙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首先,是告诉新月,自己审问老怪物的情况。

第一百七十九章 - 精莘魔士

艳飞燕己经将老怪物的来历详细问清楚了,老怪物叫精莘魔士,是来自一个叫做黑域魔界的世界,几千年前,精莘魔士在黑域魔界遭到一个魔界霸主的追杀,带着几千手下四处逃亡,终于找到一条从黑域魔界通往梵天界的通道,逃到这里。

逃到梵天界后,精莘魔士马上毁灭掉这个通道,并躲藏在梵天界的地下洞穴深处,因为他感觉到,即使身处两个世界,黑域魔界的霸主仍然以大神通用神觉在搜萦,甚至神觉也搜索到了梵天界,令他胆战心惊,不敢露出一丝的气息。

如此躲避了几百年,终于那个霸主不再搜索了,精莘居士这才从梵天界的洞穴深处走出来,准备带领手下在梵天界修炼,这个时候,他吃惊地发现,没有任何人烟的梵天界,居然出现一个威力很大的飞行法宝,犹如一个巨大的空中城堡,整日在梵天界四处巡游。

这个发现令他大吃一惊,难道这是黑域魔界霸主的手下找到这里来?

必须一举歼灭这个飞行城堡,以及里面的修仙者,否则自己难以在梵天界隐秘地修炼。

于是,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他率领全部的手下,突然袭击了那个飞行城堡,本来,他已经悄悄侦察发现城堡里人数并不多,不过区区二十余人,这么少的人数,即使法力再高,和自己几千手下比起来,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城堡防御禁制的威力之大,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大批手下莫明其妙死于城堡禁制之中,此时,已经不容后退,进攻只有继续进行。更加猛烈,务求一举全歼对手。

后来的结果就是,深渊居士依托强大的城堡禁制防御,和精莘魔士打的双方两败俱伤,最后。精莘魔士只有率领残存的手下撤退,但深渊居士怒不可遏,紧追不舍,从大海上一直追赶到迷茫森林的地下洞穴里,终于在精莘魔士地巢穴里遭到埋伏。

精莘魔士一举消灭了已经重伤的深渊居士。连他的神都吞下去一半,但是,深渊居士濒临死亡前的最后一击。也把精莘魔士伤痕累累的身体彻底击碎成无数块。

精莘魔士以残存地法力,靠元神的驱动,硬是将化成碎片的身体拼凑起来。但是,这些身体碎片不仅破碎,而且遭到深渊居士发出的一种阴毒无比的法力所摧毁,这种阴毒地法力始终附着在身体碎片上。驱之不去,使得身体碎片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成一个完整的身体。

如此又过去了几十年,精莘魔士费尽精力,始终不能恢复自己的身体,这时,残存地几百个手下,开始了各自的修炼,并一一治疗好了个人的伤势,只剩下精莘魔士自己依然是一堆碎肉。

于是。一此功力较高地手下,开始各自的修炼发展,在黑域魔界,本来修炼的方向就是千差万别,到了这里,由于失去了在黑域魔界的修炼条件,精莘魔士这个高手又成为一堆碎肉,整日只能躺黝黑地地洞里,无人可以指导。

因此,这此手下开始各自寻找自己的修炼方向,这此人族类不同,本来修炼的就不一样,现在失去黑域魔界的魔域之气,只好自己摸索重新开始,结果,各人的修炼方向奇形怪状,各有不同。

总体来说,多数手下的修炼一无所成,甚至还有所倒退,但是,有一个族类却另辟蹊径,自己摸索出一套修炼的方向,这个修炼方向,就是精莘魔士也是万万想不到的。

这个族类,就是魔虫族。

他们找到的修炼方向,就是同一族类,各自互补进行修炼。

跟随精莘魔士来到梵天界地魔虫一族,共计几百人,在突袭云霄城的战斗中,绝大部分战死,最后只剩下十几人,这十几人中,有一个首领,修炼的天赋极高,此人在战后周游梵天界各处,并在玄冰原某处神秘之地,忽然得到顿悟,回来之后,闭门修炼,居然在百年的时间里,修炼**形。

然后,此人又指点同族修炼,因人施教,使得不同之人各自修炼方向也有所不同,居然发展出一种惊人的种族繁衍方式。

来到梵天界之后,跟随精莘魔士的各族类都失去了繁衍后代的能力,主要原因还是对梵天界这个修炼环境的不适应,这个世界和黑域魔界的差异太大,许多在黑域魔界常见的东西,包括对于修炼至关重要的魔城之气,在梵天界根本不存在。

梵天界最重要的是有充足的灵气,对于修仙者至关重要,但对于来自异域的这些人,几乎没有任何用途,而魔虫族的此人,居然完全改变了自己的修炼方向,基本上是变成了从妖修炼的路数,最后修炼**形。

她指导同族人进行修炼时,依然是走以妖入道的路子,但却各自不同,使得同族人分别修炼成了魔虫皇和魔虫后,皇后交合,繁衍后代,而这些后代,也各自不同,分成了许多种类,其中,最低级的就是修仙者成为兵虫的种类。

而这个种类,魔虫族居然发展出一种惊人的繁殖方式,就是一分为二的分裂生殖。

被魔虫皇和魔虫后交配生殖出来的低级虫族,魔虫皇和魔虫后运功之后,发出的魔功可以使受功的低级虫族进行一分为二的繁殖,这种繁殖方式,速度大大超过了初期依靠生蛋来繁殖的方式,一下使虫族成为迷茫森林最强大的族群。

这使得魔虫族一下成为精莘魔士手下最强大的一个族群,很快,魔虫族就脱离了精莘魔士的控制,自立山头了,他们离开精莘魔士的洞穴,自己建立了更庞大更深邃的洞穴,大量繁衍种族数量,精莘魔士对此也无可奈何。

但是。迷茫森林所能养活的生物数量是有限的,虫族巨量繁殖,要不了多少年,很快就遇到食物问题,这时。扩大地盘,向凡人居住的地区进攻,成为最好地方式。

人类修仙者的存在,是虫族最强大的敌人,当虫族第一次向凡人发起进攻时,一百多万的数量,己经非常惊人,但是。在强大的修仙者猛烈打击下,一百多万爬虫走出迷茫森林仅仅几天,就被全部歼灭。

而且。修仙者随后对迷茫森林里残存地虫族进行的打击,几乎使魔虫族全族覆灭,此后整整一百年,魔虫族才恢复了元气。这一次,修炼**形的魔虫族首领找到了增加爬虫数量的方法,就是向人学会了栽种馒头树。

在梵天城,馒头树是凡人最主要的食物来源,这种树生长迅速,一般幼苗五年时间就可以开花结果,一株十年树龄地馒头树,结出的馒头般的果实,可以达到上千斤。足够普通凡人吃一年,所以,在梵天界没有种庄稼之说,每个家庭都会在房前屋后种植几株到十几株馒头树,一年吃饱就没有问题了。

当虫族在迷茫森林里大规模种植馒头树。并以此为食物之后。它地数量开始快速增加。随着馒头树的数量在迷茫森林里逐渐增多。每一次虫族进攻梵天城的数量也在逐渐增多。并在百年之前。一次进攻地虫族数量可以达到一千万的规模。

可以说梵天界虽然不适合魔虫族的修炼。但很适合低级爬虫的生长。

至于精莘魔士手下地人,绝大多数不得不投靠了魔虫族,成为魔虫族首领的手下。

要消灭魔虫族,一个简单的办法,就是消灭魔虫皇和魔虫后,另外再消灭修仙者口中的魔虫和魔虫王,这两种是比魔虫皇和魔虫后低一级的魔虫种类,消灭了魔虫族的这四个种类,魔虫族就失去了大规模繁殖的能力,剩下的魔虫族人,包括魔虫族首领都不是元神级修仙者的对手。

也就是说。魔虫族如果失去数量地优势。在梵天界这个并不适合魔虫族人修炼的环境中,他们根本无法与修仙者一争高下。

至于魔虫皇和魔虫后居住的洞穴位置,精莘魔士没有说,也不肯说,这个几乎是他向新月讨价还价的唯一筹码,当然不会轻易说出来,需要新月亲自询问才行。

新月的询问单刀直入:“精莘魔士先生,我是这些人中的首领新月,告诉我法宝的使用口诀,魔虫皇和魔虫后藏身之所,以及魔虫族首领是谁,我可以为你想办法找到恢复身体的方法。”

他在囚禁精苹魔士的天书宝卷第三十五页里凝聚出一个自己的影像,仿佛是面对面询问精莘魔士,令精莘魔士不得不打起精神应对。

“新月先生,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你必须保证让我重新获得身体。”

新月淡淡地说:“我可以答应想办法让你重新获得身体,说过的话,我自当遵从。”

“先生当发个毒誓,以示郑重和诚意。”

新月看着他一丈多高的元神,不禁微微一笑:“身在我的地盘,一切都是我作主,你有何资格和我谈条件,我无需发誓,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这叫一诺千金。你必须将所知之事坦白告知,否则,用你的元神炼制一个法宝,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精莘魔士沉默不语。半晌之后才说:“我不但将所知之事尽数告知,而且还可以辅助你一举消灭魔虫族,只希望先生可怜我失身数千年,让我重获新生,在下感激不尽了。”

新月微微点头:“我已承诺,自会照办,待这里的事情了结,就轮到你的事。不过,在梵天界如果能使你重获新生,也许你早就自己做了,无需等到现在这个局面,所以,究竟如何让你重获新生,还是现在说清楚吧。”

精莘魔士显然没有想到新月一下就看出了其中关键,愣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先生果然是一代高人,洞悉世事,我要重获新生,必须回到黑域魔界,在那里可以找到使我重获新生之物,只是,我在黑域魔界得罪了一个魔界霸主,难以回去了。

但是,先生是可以去的,而且,我身在这法宝之中,那个魔界霸主完全无法搜寻到我的踪迹。只要我们找到所需之物,马上回来,自然安然无恙。”

新月心中冷笑:若是如此简单,这几千年里,他早已想办法回去找了,当然,现在不必点破这个,无论怎样,主动权都换在自己手中。

“好,黑域魔界是个什么地方,我倒想见识见识,有朝一日,定当前往一探。”

精莘魔士倒也没有耍什么诡计,将那个金色的法宝和储物法宝的使用口诀一一道出,看来他心中十分明了,现在的局面,要任何的诡计,最后吃可的只能是他自己。

原来,金色的短棒叫鎏金摄魂杵,是一件凶狠的仙灵级法宝。

在灵器法宝之上的层级,是仙灵器法宝,这个层级也被分成下品、中品、上品和极品四个等级,而鎏金摄魂杵是一斤上品的仙灵器,一个元神级高手使用的法宝。

那个金色小球,则是一个大型的储物法宝,里面的空间竟然达到方圆五里多,里面堆满了精莘魔士几千年来搜罗的无数好东西,具体有些什么,还需许多时日慢慢查看。

不过,这个法宝的一个好处是生灵可以进入,无论是人是兽还是修仙者都可以进去,这让新月喜出望外,有了这个,中土的人就可以被自己带来梵天界修炼,通过仙境之门已经没有任何问题。

接下来两天,艳飞燕带着十八阴灵在迷茫森林里四处飞行巡视,寻找残存的兵虫予以,同时增长自己的功力,小仙和黑摩以及火灵鸦跟着十八美女到处游荡。

只有新月在山谷里埋首研究鎏金摄魂杵的使用。

这一研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鎏金摄魂杵的凶狠阴毒端得非凡。

幸好当时精莘魔士身中小仙的剧毒,他运起全部功力在抵抗天下无双的仙毒,无力使用鎏金摄魂杵,否则,他的元神祭起鎏金摄魂杵对付自己,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

第一百八十章 - 破阵

在鎏金摄魂杵里,居然收摄了一只黑域魔界的强大灵兽,摄魂啸兽,摄魂啸兽的存在,就仿佛是阴灵存在与绿叶中,大大提高了鎏金摄魂杵的品级,而且,这个投魂啸兽专门吞噬生灵的魂魄,修仙者的内丹、元婴甚至是元神,以增强自己的功力,与此同时,也提高了鎏金摄魂杵的品级和威力。

鎏金摄魂杵也是只个攻防兼备的法宝,但它不像炎冰轮那样可以穿在身上当成护身甲衣,而是可以变成一个盾牌一样的防护法宝。

以新月目前的功力,也能使用鎏金摄魂杵,只是不能发挥它的最大威力。他演示了几次鎏金摄魂杵的使用,就飞离山谷,在天空中练习法宝的使用,以及释放摄魂啸兽攻击的方法。

这么过了两天,新月已经将新法宝的使用练习精熟,获益良多,但是,艳飞燕带着十八灵体却没有什么收获,因为迷茫森林里现在爬虫太少了,她们两天飞行了方园千里的森林,只找到两千多只爬虫,新生的灵体获益甚少。

这天中午,众人坐在一条河边,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艳飞燕提议,根据精莘魔士提供的方向,去寻找魔虫皇和魔虫后的洞穴,直捣老巢,一举歼灭虫族生存的根本。

小仙自从吃了仙毒果,为打败精莘魔士立下头等大功,便自信满满,对于彻底消灭虫族跃跃欲试,自然赞同艳飞燕的提议。

黑摩是个一天不打打杀杀似乎就浑身不舒服的黑妖,去攻打虫族老巢,便能有机会吞吃了魔虫皇和魔虫后,因此极力赞同艳飞燕的建议。

只有火灵鸦化成一只鸽子大小的火鸟,停在新月肩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它的修为还没到能说话的程度,只得一言不发。

新月却有些犹豫,关键是忧虑目前其他灵体的功力太低,一旦在攻打虫族老巢时折损了一个,十八灵体吞日月地法术就等于被破了。而这个法术,最适宜的是对付无数低级爬虫,对付高级魔虫,或者魔虫首领,这个法术几乎没有什么用途。

偏是现在低级的兵虫都在梵天城。使得灵体无用武之地,要不要现在去梵天城呢?只要能吸取一百万爬虫的生命力,这些新生的灵体就会功力大增。

可是,自己是从梵天城逃亡而去地,还和摩天派的严冰交了手,现在自己虽然可以不怕他。可一旦去了梵天城,再和修仙者交手,这些灵体的功力很弱,而且手无寸铁,是无法和那些有法宝的修仙者正面交手的。

正在犹豫之间,一件事地发生顿时使新月下了去梵天城的决心。

他无意间抬头,忽然看见远方的天空中,一团黑云冉冉飘荡,再仔细看,那是修仙者飞行留下地痕迹,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群修魔者在天空中飞行留下的轨迹。

新月不禁心惊。看黑云地大小,这群修魔者足有二十人,看方向,他们应该是去梵天城,此刻,梵天城的大战应该是到了最后关头,他们此时去梵天城,用意何在?

紧要关头前去支援修仙者?若是如此,倒是不错,毕竟都是同类,和虫族之战,属于种族之战,同类之间再有龌龊之处,此时也应暂且放一放。

若不是支援,而是乘机下黑手呢?想到这里,新月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的修仙者经过不分昼夜的大战,已经是筋疲力尽,修魔者养精蓄锐。突然一击,诛仙大战恐怕承受不住。

诛仙大战被破,梵天城失守,最后遭受苦难地,还是凡人。修仙者可以重新寻觅修炼之地,但上千万的凡人能逃到哪里呢?

虽然自己是从梵天城逃亡出来,但那里还有自己的师父天方真人,天明道长和天仪道长这些中土修仙者,还有和自己同来的冰雪霜,新收的弟子莫芳和莫天。

想到这里,新月不再犹豫,坚定地道:“诸位看天上的那一团黑云,显然是一群修魔者前往梵天城,他们若是前去增援,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梵天城的大战早已开始,他们想去增援,早就应当前来,此刻修仙者和虫族两败俱伤之时,他们到来,恐怕乘火打劫的可能性更大。我决定跟在他们后面前往梵天城,见机行事,诸位以为如何?”

此刻的新月功力大长,又得到鎏金摄魂杵这样威力巨大地上品仙灵器,一时间信心大增,即使再碰到严冰这样的高手,他也不再畏惧,这也是他决定前往梵天城的倚仗。

梵天城,闻逸庚、天明道长、天仪道长等二十余名中土高手使出全部的法力,方勉强维持高耸的聚灵塔不再倾斜和下沉,远处看,仿佛是小小一群昆虫护持着巨塔,这样的方法显然持续不了多久,这时,摩天派的元神级高手逸飘尘带着严冰等五名弟子前来增援。

逸飘尘首先出手,七彩的珠串在空中飘浮,放射出耀眼的彩虹,猛然间一道绿色的光芒射向聚灵塔的基座部分,陡然只见塔下方的土中万木生长,吐芽生绿,这些绿色草木疯狂生长,很快充斥了整个聚灵塔的底座。被塔底阻挡之后,依然生长不止。

只是转眼之间,整个聚灵塔下已经绿意疯然,生生托住下沉的灵塔,使得上方的二十余名修仙者压力顿减,现在他们只需辅助巨塔不倒就行了。

严冰带着四名摩天派弟子俯冲而下,降落到地面,各自施展法力,催动万木不断生长,树干急速加粗,犹如在地下加了无数粗壮的木桩,并不断调整巨木的高度,使得巨塔缓慢恢复平衡。

随着严冰一声高喊:“好了。”

四名摩天派弟子停止施展法力,万木随之停止生长,早已等在一边的繁花派九名弟子立刻开始作法,九个人手中的法宝一起指向聚灵塔底部。同时放射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光芒所过之处,只见万木枯黄,紧接着发白,发暗,转眼间表面出现岩石般的光泽。

这个竟然是一种使万木石化的法术。使得一根根地木桩变成一根根的石桩,顶在聚灵塔底部,终于使聚灵塔保持住了平衡。

几乎就在逸飘晨作法的同时,从东北方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一片黑云。这片黑云高速向梵天城飘来,快速逼近,边可看到。哪里是黑云,竟然是一大群飞兵虫。

本来,修仙者的计算中。这一次虫族地进攻,兵虫数量在一千万左右。飞兵虫数量在十万左右,而每一次和虫族作战的战果统计累加。在虫族主力到达流花河开始渡河时,飞兵虫被歼灭的数量在九万三千至九万五千只之间,可见,飞兵虫主力已经被歼灭。

但这一片黑云靠近之时,在城外和兵虫作战的修仙者惊呼起来:“飞兵虫,足有三万只。”消息飞报城内,三万多只飞兵虫来袭。

和飞兵虫作战,只有元婴级高手出战,内丹级修仙者在空中对付地面的兵虫还可以。对付飞兵虫,由于飞行能力整体还稍弱,很容易陷入飞兵虫地合围之中,因此,飞兵虫的到来,使得内丹期的修仙者被迫纷纷撤回城内。

本来修仙者数量就不足千人,其中元婴期地修仙者已经不足三百人,这不到三百人中,有一半因为法力消耗太大而在闭门修炼恢复法力。剩下一半之中,又有一半退回城里,和城内各处的兵虫作战,还有四十多人现在正在保护聚灵塔免遭兵虫的攻击,以及护持聚灵塔不倒。

因此,能够迎战飞兵虫地元婴级高手不足三十人,这二十多人经过连日的轮番作战,此时已经疲惫之极,但因为正在闭门修炼的修仙者比他们还要疲惫,所以他们还得强撑着出战,以这样的二十多疲惫之师,要迎战三万多飞兵虫,最后还是一定会获胜。

只是,获胜后地修仙者不知还能剩下几人。

本来,负责指挥调度城内修仙者作战的,是唯一可以自由的元神级高手逸飘尘,但此时的逸飘尘却在为保住聚灵塔而努力,因此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修仙者无人指挥。

二十余名元婴级修仙者一时不知该上前迎战飞兵虫,还是暂且退回城内。依托诛仙大阵的防御,喘息一下再出去迎战,因为众人实在疲惫。用法宝攻击地面的兵虫,没有任何危险,倒还可以不必太在意,但要迎战飞兵虫,就要打起十分的精神,稍一疏忽,丧命只是瞬息之事。

由于聚灵塔摇摇欲坠,诛仙大阵的光芒黯淡摇曳,五行法力严重失衡。因此,为了不在此时加重大阵的负担,修仙者们还是在短时间内做出决定,迎战!

就在修仙者前去东北方向迎战飞兵虫地同时,在梵天城西南方向的大海上,距离梵天城五里之地的海面突然裂开,二十名修魔者高速升空。直升到二百丈的高度,然后在空中站成一个环形,为首一人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护体法宝护住周身,只有两只眼睛放射出凶狠的光芒。

他手持一柄色彩斑谰的苍纹古剑,剑身长约一尺有余,口中不断念动咒语,周圈的十九人也跟着念动咒语,这一段咒语足足念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完成,一道黑气仿佛丝线将二十人连为一体。

苍纹古剑本来色彩斑谰的剑身忽然变得黯淡了,似乎一下失去了所有的色彩,变成一柄黑沉沉的剑,只有剑身上的苍纹还发出暗蓝色的细细光芒。

那人陡然间一挥古剑,疾喝一声:“神魔助我,黑焰耀日,去。”

二十人魔功齐发,古剑上骤然吐出一道粗如水桶般的巨大黑色火焰,这道黑色火焰犹如巨大的兽口吞噬而下,正中诛仙大战中心的聚灵塔位置,大阵的防御光幕在黑色火焰的灼烧之下,只是维持了短短一瞬。五彩的光芒瞬间崩溃消散,黑焰无匹无敌,正中聚灵塔的塔尖。

此时,逸飘尘刚刚完成作法,看着繁花派将所有的巨木都已经石化完毕。聚灵塔已经无恙,就准备带着严冰等人离开,这时,一种不样之兆笼罩心头,她不禁仰首望天,正好看到一道黑焰犹如威力无穷的魔神般穿透渗仙大阵的防御光幕。

这道黑焰正中聚灵塔的塔尖,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仿佛是一次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受到重重强力禁制保护的聚灵塔也承受不了如此威力巨大的一击,爆发出绚丽无比的彩色光芒,最上端十几丈的塔身在瞬间化为亿万碎片飞向四面八方。

还在扶持巨塔不倒的二十余名修仙者刚刚停止扶持,还在环绕着巨塔飞行,查看聚灵塔是否恢复,亿万碎石如雨点般击向他们的身体,因为黑焰在攻破诛仙大阵时延迟了一瞬,使得所有修仙者都警觉起来,一下将自己的防御力加到最大,因此,如雨的碎石强劲击中他们的身体,将他们也打的在空中四处乱滚,虽然还不至于使他们当场丧命,受伤是免不了。

与此同时,一个金灿灿的身影随着碎片一起被抛向远方的空中。

但这个金灿灿的身影在被抛出三百多丈后就止住了身形,并以更快的速度返回聚灵塔,此时,失去一截塔尖的聚灵塔已经是一座残塔,连接四座小城的光幕在一瞬间消失,诛仙大阵终于被攻破。

千年来,诛仙大阵第一次被攻破。

全城的凡人都惊恐的抬头,看着头顶上消失的光幕,心中的惶恐无以复加。

梵天城要灭亡了吗?这是所有凡人此刻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金灿灿的光芒缓缓散去,正是天方真人,他的嘴角流出淡金色的血液。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受伤不轻。

唯一被碎石击中而又没有受伤的,就只有逸飘尘一个人,元神级高手果然非同小可。第一时间做出反击的也是她,她的七彩珠串光芒骤然闪亮。身形高速上升,一下到达和偷袭诛仙大阵的那二十人一样的高度。

第一百八十一章 - 六大元神

逸飘尘的反击迅猛而快速,七彩的珠串七彩合一,眨眼间又成一道白色的光芒,这光芒细如利剑,长达百丈,亮如旭日,以刺破青天之势直刺那二十名突袭者。

在修仙者和修魔者的对抗中,修仙者一直占据着绝对的上风,除非是在玄冰原被那里的地形限制,或者受到偷袭,正面交手之时,修魔者总是退避三舍。

但是,今天却大不一样,逸飘尘是疲惫之师,对方是养精蓄锐,全力一击,而且集合了二十人的力量,此消彼涨,主客易势。

只见一道碗口粗的黑色火焰迎向白色光芒,犹如吞噬一切的魔兽之口。一下吞噬了旭日般明亮的剑芒,余势不竭,直攻向空中的透飘尘。

逸飘尘没有料到自己的攻击如此轻易就被破去,急回旋闪避,瞬时间升高一百余丈,黑焰如影随形,跟踪而至,逸飘尘身形如电,闪烁如影。但黑焰附骨随行般不离她的身体左右,一时间危机咋起。

天方真人轻轻擦去嘴角边淡金色的血液,手腕一翻,一柄三寸长的小剑出现在掌心里,这柄小剑骤然变成金色,仿佛一团金光青云直上,直射向凶焰滔滔的黑色火焰。

天方真人的身形也箭一般升起,来到透飘尘的身边。

逸飘尘的七彩珠串同时亮起旭日般的光芒,抵住黑焰的侵蚀,一金一白两道光芒堪堪抵挡住黑焰的攻击,两大元神级高手联手应对二十名修仙者。

双方一时间僵持不下。

由于刚才的黑焰一击,周围的修仙者全部带伤,更被碎石击飞,此刻才开始向两位元神级高手靠拢过来。

但就在此时,一道白光自天而下,通天彻地。骤然出现,事前毫无预兆。正中并肩作战的透飘尘和天方真人身体。

两人本来已经疲惫,又在刚才身负重伤,联手对付二十名修魔者已经吃力。骤然而来的强大打击,瞬间击毁了他们的防御灵器,再摧毁他们地身体,摧毁他们的元神。

白光闪过,在众人的目光中。天方真人和逸飘尘的身体发出耀眼的光芒。犹如炉火中地水滴,转瞬间消失为无形。两个虚幻的影子在身体消失后出现在原处,但是只维系了眨眼的时间,就爆发出更加夺目的光团,仿佛一次大爆炸。

“轰”地一声,巨大的声响震撼了整个梵天城,空中瞬间仿佛又出现了一个太阳,一个璀璨无比地太阳。接近这个太阳的一切事物都开始恐惧。

一个璀璨的金色光球高速向四面八方扩散,扫荡周围地一切事物,凶狠的黑色火焰也抵挡不了如此猛烈的爆炸,天空中所有地人都被巨大的爆炸犹如秋风扭落叶般扫荡出去,包括那二十名修魔者在这个距离也逃脱不掉爆炸的威力。

一时间天空中除了威力巨大的爆炸,就是不断翻滚四散飞行地修仙者和修魔者。

这一下,本来受伤的修仙者伤上加伤,修魔者也大部分受伤,只有几名功力深厚的没有受伤。

聚灵塔垂直向上的高空中。这时才隐约出现一丝白云,这一丝白云悬停在极高的高空,并没有下降的意思。

两名元神级高手同时死亡,这个场面,所有的修仙者,包括全城的凡人都不曾见过,这也是梵天界有史以来第一次。

冰雪霜站在残存的聚灵塔下,躲过了这一场大爆炸,但看到天方真人和逸飘尘消失地身体,和爆炸的元神,她一向冷若冰霜的眼睛忽然间湿润了。

一个元神级高手,需要千年以上的苦苦修炼,那是无数艰辛岁月的努力,无数思索探寻的坎柯过程,但只是在一瞬间,这些努力、思索、探寻便化为乌有。

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是谁?是谁做了这一切?

她仰首望天,那一丝白云依然悬停在极高的高空,非常遥远。

从梵天城的四角,四个身影闪电般来到聚灵塔的上空,再向上看,突然之间,四人的身影骤然亮了起来,一人亮起红光,一人亮起绿光,一人亮起金光,一人亮起白光,四道光团冲天而起,光耀无比,灿不可视。

有修仙者惊呼:“四大掌门,摩天派掌门摩羯先宗,流云派掌门人流云飞甲,晶元派掌门钦川夜,繁花派掌门花月容都出动了,为天方真人和逸飘尘前辈报仇啊!”

四大掌门人联袂出手,这是梵天界千年以来的第一次,也说明了梵天城危险到何种程度。

天空中那一丝白云岿然不动,突然间一道通彻地的白光再次降下,四大掌门人耀眼的身影也在同时更加耀眼夺目,一道红光,一道绿光,一道金光,一道白光同时射出,迎战自天而降的巨大光芒,五道光柱在半空中相遇,霎时间迸发出万道霞光,整个梵天城上空一时间异彩流光。

但每一个修仙者都知道,这异彩流光的背后,是一场威力巨大的生死对决。若在平时,四大元神级高手联袂,梵天界无人可敌。

但是,今天却是不同,四大掌门人连续十几天不眠不体地发动诛仙大阵。现在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否则,刚才天方真人和逸飘尘的联手,即便面对二十名修魔者和蓝天之上那一丝白云的联手攻击,也不可能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惨。

聚灵塔附近的修仙者几乎都受了轻重不一的伤,但是为了分担四大掌门人的压力,这些修仙者强行运功向天空中散开的那二十名修魔者冲去,修魔者似乎知道正面交手的结局,一边使用法宝还击,一边缓慢撤退。

只有流云派高手舒起祀没有去攻击修魔者,而是向四大掌门人靠拢过去。

作为流云派第二高手,舒起祀的修为虽然还是元婴期,但他距离渡天劫。进入元神期只差最后一步,多数梵天城的修仙者都知道,几十年前他就可以渡劫了,但为了更有把握渡劫,他强压自己功力的增长,迟迟不渡劫,但是,即使这样,也许几年之后他就要渡劫,所以他的功力。在流云派中除了掌门人之外,远高于其他同门。

这四大掌门人由于连日来功力消耗极大,此时的功力已经不足六成。饶是如此,四人联手,法力依然惊人,但今天,四人却感觉对方的压力重如山岳,对方是什么人?有如此惊人功力?

多人联手,一齐发功,固然威力大增,但是,对方的这种强悍攻势显然不是多人联手发出的,因为多人联手,法力混杂,对于这四名修仙大家来说,一下就能分辨出,这个显然是一人施展的法力,梵天界还有如此修仙高人?

舒起祀来到四大掌门人身边,马上祭出了自己的铜钵,铜钵发出灿灿萤光,飘浮在空中,然后,这灿灿荧光骤然增强,变得耀眼夺目,铜钵陡然加速飞出,瞬间击打在流云派掌门人流云飞甲的后背上。

流云派掌门人流云飞甲毫无防备,又是处在全力对抗来自天空的攻击。护身法宝根本抵挡不了如此近距离的全力一击,铜钵霎时间穿透他的身体,再打在摩天派掌门摩羯先宗的身上,但如此一来,摩羯先宗承受的打击威力就小了许多,只是身受重创。

舒起祀一击得手,马上身形如电般飞离四大高手,霎时间退到百丈之外,依然继续飞退。

接下来的变化令所有的修仙者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流云飞甲瞬间丧命,摩羯先宗身受重伤,两人的光芒霎时间黯淡下来,而来自天空中的那道白光却在这时间光焰万丈,气势暴涨,这一涨一消,四色光芒瞬间被巨大的白色光柱所吞没。

四人的身体顿时化作亿万的尘埃消失在空中,四个虚幻的身影分别向四个方向逃逸,但是,流云飞甲的元神已经受到重创,逃逸的速度只是慢了一瞬,在白色光柱的灼耀之下瞬间解体,爆发出太阳般明亮的光辉,这光辉又对相距不远的其他三人的元神造成极大伤害,使另外三个元神顿时黯淡下来。

所有的修仙者一时间呆若木鸡,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梵天城的擎天支柱,六名元神级高手竟然在短短一瞬间全部死亡,梵天城难道就此灭亡了吗?

忆水痕和其他三十余名修仙者悬停在极高的空中,以致于忆水痕以自己的眼力都无法看清下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能看见巍巍的聚灵塔已经被摧毁。

这三十余人都是把自己的法力集中交给最下方的深渊居士使用,使他在短时间内法力强悍无比,在深渊居士发出第一击之后,忆水痕感觉自己的法力被抽取的倒不是太多,但和下方的修仙者对峙,以及深渊居士发出第二击之时,所有三十余人都感觉,那一瞬间,仿佛自己的法力被骤然抽空一般难受。

以致于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从空中下跌了几十丈,才稳住身形。

连深渊居士都脸色惨白,也跟着身形下跌了几丈,这一击是他多少年来昼思夜想的结晶,罄尽毕生所学,毕生功力的一击,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

忆水痕连连喘息,方感觉体内的法力在一点一点恢复,刚才的一击堪称石破天惊,应该够下方的修仙者受的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 重逢

新月带着十八灵体以及小仙和黑摩跟着那一群修魔者向梵天城飞来。但是,十八灵体里有些人功力实在太弱,只相当于刚刚修入灵体不久,主要原因是在蜀山派的阴风真火堂的摧残使得功力大幅下降,因此,虽然有新月的帮助,众人的飞行速度也实在有限,中途还不得不体息一下……

这样一来,便跟不上修魔者的速度,很快就失去了修魔者的踪迹。不过,向梵天城方向飞是不会错的。

到第二天将近中午,新月才带着众人接近了梵天城,这时,梵天城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巍巍的聚灵塔上,璀璨的光芒不见了,塔尖也消失了十几丈的高度,难道,诛仙大阵已经被攻破?

然后,他就看见,几十万黑色的爬虫拼命向将近三十丈的城墙,城墙上空荡荡,没有任何人防御爬虫,虽然爬虫要爬上这么高的城墙非常困难,拥挤堆叠的爬虫多数会从城墙壁上跌下来,但是,还是有少数爬虫逐渐接近城墙的顶端。

此外,地面的爬虫在用强有力的巨钳使劲啄着坚固的城墙,当十几万爬虫同时敲打城墙时,那种震耳欲聋的声音还是令人胆寒,不断有碎砖被敲打下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爬虫凿穿城墙毫无疑问。

新月顿时明白,诛仙大阵已经被攻破,修魔者果然攻破了诛仙大阵,梵天城危亦。

天空中,修仙者和修魔者在追逐战斗,城内,爬虫在横行,但是,几万武士和修仙者的合力围剿之下,爬虫被彻底消灭已经无疑。

难怪城墙上没有人防守。原来都在城内和爬虫作战,看到这里,新月马上对艳飞燕说:“飞燕,你带姐妹们对付城墙外的爬虫,务必不要使爬虫登上城墙,小仙你和黑摩保护飞燕姐姐她们的安全。”

说完,他穿上炎冰轮,拿出了鎏金摄魂杵,今天,就要看看上品仙灵器的威力究竟如何。

此时,爬虫的数量已经不多,还在横渡流花河的爬虫甚至只有两三千。应该说,爬虫的主力都已经上岸,总数大约在六七十万只,分布在梵天城城墙和流花河之间三里多地旷野,以及城墙下。

艳飞燕指挥中姐妹飞至城墙上空,首先对付正在攀城的爬虫,十八人向着爬虫同时做着相同的手势,第一次手势完成,上万只在城墙上攀爬的兵虫坠落下来,一个个几乎透明的淡淡气团从爬虫地身体里溢出,飞向艳飞燕这边。

这时,艳飞燕才知道十八灵体吞日月法术的限度,由于其他灵体法力太弱,目前她们一次只能吸取大约一万只爬虫的生命力,而且这些生命力完全是要依靠她这个主阵的人来分配,所有的生命力气团都会在她面前汇聚,并形成一个大地气团。

她马上把所有的生命力都平均地分配给其他姐妹,这些人太需要兵虫的生命力来恢复功力。

十八灵体无与伦比地杀虫方法,立刻就阻止了虫族攀越城墙的努力。只需不到半盖茶的功大,第一次作法完毕,并将万只左右正中爬城地兵虫生命力吸走,紧接着就是第二次作法,又有上万兵虫的生命消失,这种恐怖的方法立刻在兵虫中产生了骚动。

此时梵天城的上空一片混乱,一部分修仙者在追逐修魔者,已经追赶到大海上,还有一部分修仙者包括一些中土高手纷纷升空,向高空地那一丝白云扑去,誓要为死去的六大元神级高手报仇。

只有冰雪霜呆呆地站在聚灵塔下,看着眼前的纷乱的一切,看着天空中难以接受的残酷事实,一向冷漠的她已经悲痛欲绝。

她也是第一个看见新月的人,自从新月在深渊海附近失踪的消息传来。她心中就明白,失踪只是托词,新月已经死于严冰之手,只不过为了不和天方真人弄僵编出这个消息。

但是,当一个灿银的身形在天空中出现时,她不禁又惊又喜,这个身形太熟悉了,新月地炎冰轮穿在身上就是这个样子,她马上飞上天空,飞到新月身边:“公子,你一切还好吧?”

新月忽然看见美丽的冰雪霜面带悲伤,不禁问道:“怎么了,诛仙大阵被修魔者攻破了吗?”

冰雪霜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不仅诛仙大阵被修魔者攻破,你师父天方真人和其他五位元神级高手都死于天空中一个神秘势力的偷袭。”

“什么,师父死了?”新月一下愣在当场,师父法力惊人,功力居六大元神高手之首,所以才被选出主持诛仙大阵,他怎么会死?

冰雪霜一指头顶:“你师父和逸飘尘在和修魔者决战时,遭到上方的偷袭,不幸身死,现在天明道长他们正上去找那些人报仇。”

新月心中悲愤,突然一声长啸,这啸声九天回响,声震整个梵天城。冰雪霜吃惊地发现,此时的新月功力之深厚,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甚至严冰、闻逸庚等人的功力也未必比他高了。

虽然心中悲愤,新月并不丧失理智,对方能够一举歼灭六大元神高手。功力之高,远非自己所敌,但师父对自己可称恩重如山,没有师父留在桃源岛的引路圣经,自己如何能够真正走上修仙之路,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前去报仇o

他猛然回头对水灵仙高喊一声:“小仙,跟我去给师父报仇,冰雪霜你在这里不要上来。”

小仙不仅功力非凡,而且最近获得的仙毒可以说厉害非比一般,新月面对强敌,第一个想到他来做帮手。

这时,冰雪霜忽然上前,对新月耳语了几句。

忆水痕和桃花仙子以及仙童子等人正纷纷撤退,刚才石破天惊的一击,不仅众人法力消耗大半,即使是元神级的高手深渊居士的法力也是消耗过半。下方几十名修仙者红了眼升空前来报仇,他们只有撤了。

深渊居士法力最高,亲自在最后面断后,他的法宝是一柄碧玉剑,剑长五寸。刚才的惊天一击就是用这柄碧玉剑施展的,此刻,这柄小剑迎风涨大,转眼间变成一柄长达十几丈长的巨剑,他一剑在手。威风凛凛,一人抵挡了摩天派严冰、中土闻逸庚、天明道长等等七名高手地进攻。

流云派高手舒起祀的临阵倒戈,可以说是四名掌门人同时身亡的关键人物。此刻他和深渊居士并肩作战,还有四名流云派弟子也站在他一边。但显然他们无心恋战。且战且退,只是为了掩护万花岛其他人撤退。

此刻虽然双方的交战颇为激烈,但是,因为都是疲惫之师。可以说想一举击败对手都是有心无力。

只有新月和水灵仙例外,他俩个是新锐之师,法力充沛,见天空中梵天城的修仙者和对方地几名高手激烈交手,没有直接过去,因为在梵天城修仙者中,他看见了严冰,和严冰的过节,依然没有清算。现在当然不宜清算,但他也不想见严冰。

所以,他和小仙绕过深渊居士他们的战团,追赶后面逃跑的其他万花岛修仙者。

他俩功力本来就高,又是法力充沛,飞行速度极快,很快追上了七八名正在逃跑的万花岛修仙者,相距百余丈,新月手中鎏金摄魂杵一展。一道金色地光芒闪耀,从鎏金投魂杵前端兽口中骤然吐出一个金色的身影。

这个金色身影急剧浓大,转眼间变成高达十丈以上的一个四足金色巨兽地虚影,这个巨兽虽然是虚影,但金光灿灿犹如实质的金兽,兽口一张,大如两张桌面,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向那七八个正在逃跑的万花岛修仙者扑去。

这金兽地一声怒吼,所有的万花岛修仙者都感觉到自己的内丹、元婴甚至魂魄马上开始骚动,甚至有离体而去的感觉,这种恐怖之感令所有人都恐惧起来。

七八个人不得不回身迎战,大鹏金翅鸟首先出手,他地法宝,是自己金翅上的一根金色羽毛,这金羽毛飘浮在空中,霎时间变成一根长达五尺的巨大金羽毛,这金羽毛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转眼间化作千百根金羽毛向金兽攻去。

摄魂兽巨爪一挥,千百金羽毛被他纷纷拍落,然后在空中一抓,那根金羽毛本体被他一把抓在手里,大口一张,竟然将金羽毛吞了下去。

金翅大鹏鸟顿时脸色惨白,金羽毛本来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又加以修炼,附着了他的心神,现在金羽毛被对手一口吞下,立刻连带他心神受伤,这种伤势,比修炼之人身体受伤还难以恢复。

金翅大鹏忽然双臂一挥,显出他的原形,一只双翼展开长达四丈的金色大鹏鸟,巨大的双翼一次扑闪,身形就飞出百丈之外,比他化为人形时的飞行速度快了十倍以上,转眼间就逃地不见了踪影。

其他人可没有金翅大鹏鸟的本事,摄魂兽吞下金羽毛,似乎愈发精神抖擞,再次“嗷”地一声长啸,这啸声直达周围人的心神魂魄中,使这些人内心更加恐惧。

忆水痕是和桃花仙子一起逃的,在她俩身边的,除了金翅大鹏鸟之外,还有千年红鲤鱼,干年黑蛟等几名异类修仙者,金翅大鹏一招之下被巨兽收去了金羽毛法宝,狼狈而逃,剩下面对摄魂兽的,就是忆水痕和桃花仙子以及千年红鲤鱼。

金翅大鹏鸟的功力和这三人相比,当在伯仲之间,但因为他的法宝金羽毛是身体的一部分,因此和自己心神相通之妙,是其他人无法相比的。就战力而言,他在四人中居于首位,他一招便败于对手,其他三人可想而知。

忆水痕一下就明白,合己方三人之力,也不是对方之敌,更何况对面来的是两人,除了那个一身银灿灿的人出手之外,另外一个白生生的人还没有出手,此时己方已经是危在旦夕。

她惊呼一声:“大家分头逃吧,不要死在一起。”

三人在空中顿时分开,摄魂兽直接向忆水痕追超过来,转眼间相距不到十丈。

小仙在新月身边一直没有出手,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前方的四个对手,看到金翅大鹏已经逃了,他忽然对新月说:“前面两个姐姐好漂亮。”

这句话听的新月在心中摇头不止,现在正是生死相搏之际,这个小仙还如此好色,难怪迟迟不出手,原来是看见了美女。

就在这时,忆水痕的一声惊呼,令新月的心中忽然产生一丝疑惑,因为刚才的那一声惊呼,声音怎么有些熟悉?难道是曾经相识的故人?

他马上仔细看前方那个身披蟒皮法宝的女子,虽然相距百丈,忆水痕身穿蟒皮法宝遮住了一部分面容,使得样子改变了许多,他还是可以大约看清那女子的脸,那张倾国倾城的美丽面容,难道她是……,不可能呀。她被囚禁于中土桃源岛上的太乙镇妖塔里,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她还有姐妹亲戚不成?

和摄魂巨兽相距十丈,巨大的兽口喷出的气息似乎就在她面前,她只有拼了,身形一边全力飞退,同时手中飞剑光芒咋起,直射向巨兽。

但是,巨兽猛然一吸,忆水痕就感觉自己勤修无数岁月的内丹一瞬间就要离体而去,顿时心神失守,连带飞剑也失去了控制。

巨兽瞬间飞到忆水痕五丈之内的距离,她忽然一阵绝望。

就在这危急时刻,巨兽忽然停了下来,并缓缓后退,咆哮的兽口也闭上了。

忆水痕一阵莫明其妙,就听对面那个一身灿银的人高喊一声:“是忆水痕吗?”说完这句话,灿银的外表消失,显露出面容,一个银灿灿的圆形飞刃悬浮在那人脚下。

看到对面之人的面容,忆水痕如从梦中,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那个,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儿吗?他没有死。

她不禁颤声到:“是新月公子,我是忆水痕。”

摄魂兽猛然随风消失,两个相思之人飞快接近对方,并在空中紧紧拥抱,半晌也不分离。

第一百八十三章 - 报仇

亿万相思,化作今日的相拥,今日的缠绵。

两人在蓝天之下紧紧拥抱,相互已经痴了,忘记了一切,仿佛这天地间只有彼此,只有怀里的心上人。

水灵仙飞到两人身边,探头探脑地说了一句:“原来是白雪姐姐,我是小仙,还记得我吧。”

有这么一个发亮东西在身边站着看,新月和忆水痕只好分开,忆水痕在丹鼎派时,新月给她取的名字就叫白雪,后来忆水痕被因太乙镇妖塔。水灵仙没事就来和她聊天,所以,两人虽然都不曾见过对方,但已经十分相熟了。

此时忆水痕略带羞涩地看着水灵仙道:“原来是小仙,没想到我也来到梵天界吧。”

水灵仙裂开大嘴笑着道:“当然想不到,我和上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也来到梵天界,刚才差点误伤了你,幸好我一直看着你与众不同,及时提醒了上仙。”

另一边,桃花仙子和千年红鲤鱼分头逃走,桃花仙子边逃边回头看。发现摄魂兽去追忆水痕,便知道她难以幸免,因为摄魂兽的速度太快,追谁谁都逃不掉。

但随后的变化令她万万想不到,当忆水痕和新月不顾众目睽睽相拥在一起时,她忽然明白,这个释放摄魂兽的人就是忆水痕日思夜想的新月了。

所以桃花仙子停住逃跑,慢慢飞回来,只是刚才摄魂兽的威势太强,她又不敢靠近新月他们。

忆水痕见桃花仙子远远停在空中不敢过来,连忙高喊:“桃花姐姐,过来吧,这位就是我常和你说的新月公子。”桃花仙子这才飞过来见礼,千年红鲤鱼也飞了过来,众人一一介绍。

这时,新月问了一句:“杀害我师父的是谁?”

忆水痕和桃花仙子,以及千年红鲤鱼相互看看,一脸茫然之色,最后还是忆水痕说:“我们身在高空,其实看不清下面的情景,只是把众人的法力全部交给深渊居士,一切攻击由他在下方施展,至于施展的效果如何,攻击了何人,我们也看不清楚。”

新月顿时明白,凶手只能是那个手持碧玉剑的深渊居士了。

那边地战团,形势已经很明朗,深渊居士身为元神级高手,在众人之中虽然功力最高,但毕竟法力消耗过半。而围攻他的梵天界修仙者都是元婴期的高手,且人多势众。临阵倒戈的舒起祀面对众多同门弟子,又有点束手束脚,因此,深渊居士这边只能是不断后退。

新月看看桃花仙子和千年红鲤鱼道:“我要替师父报仇,两位还请表明立场,免的误会。”

桃花仙子马上道:“我等与深渊居士也是萍水相逢,只是无处容身。暂且在他地万花岛修炼,这才他要来梵天城报仇,我等也不好不来助他一臂之力。

我与忆水痕妹妹一见如故,妹妹想必以后就跟在公子了,我也想与妹妹在一起,脱离深渊居士。深渊居士的心思太深,岛上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想离开的,只是害怕遇到梵天城的修仙者,所以才不得不暂且委身万花岛。”

她这么一说,千年红鲤鱼马上跟着道:“既然桃花仙子都想离开万花岛。在下更是想走了,只是不知新月公子能否收留我等。”

这一番想投靠之意,其实正中新月地心思,他本来就不打算再回梵天城。现在师父死了,自己更加对梵天城无所留恋,令立门户已经势在必行,多一个修仙者,就多一份力量。”

想到这里,他拱手施礼道:“我新月已经有自立门户之心,诸位有心加入,又是忆水痕的好友,我自然欢迎加入,小仙你带着这些人去和飞燕汇合,不必和那个深渊居士照面,免的彼此尴尬,我无论如何也得出手一次,为报师仇出一点力量。”

他这番话,也正和忆水痕等人地心思,她们三人毕竟在万花岛呆了不少日子,也算受了深渊居士一点恩惠,现在马上就要和深渊居士翻脸成仇。也是很为难的,新月如此处理,正是心思慎密之处,也坚定了桃花仙子和千年红鲤鱼的信念,那就是,要跟着一个人,也得跟着一个虑事周详,将来前途远大之人。

水灵仙看了看远方地深渊居士,突然两手一招,一条巨大的冰龙快速出现,他对忆水痕等人道:“你们坐在冰龙背上,艳飞燕就认得你们了,我还是和上仙一起对方深渊居士吧。”

新月点头,小仙考虑事情也开始变得周到了,自己一人前去和元神级高手相搏,其实毫无胜算,只是尽一份自己的力量,但危险却是显而易见的,甚至梵天城地修仙者都可能对自己下手,所以小仙跟着自己,是一个强助。

深渊居士那一班人且战且退,他一人手持碧玉剑就接下了大部分人的坟击,一道道白光从剑尖吐出,众人不得不用法宝一一挡住,随着他的后退缓缓前进。

有一名功力稍弱的流花派弟子企图绕过深渊居士攻击他身后的舒起祀。和舒起祀相持不下,结果被深渊居士的剑光突然从侧面偷袭,正中他的身体,他顿时翻滚着跌了下去。

突然,一道金光从侧面射向深渊居士,正是赶来的新月o

新月这一次没有放出摄魂兽,因为面对比自己功力高出许多的敌手,摄魂兽很难震撼对方地元神,更不用说吸取元神了,因此,他使用的是鎏金摄魂杵另外的法术。

此时使用天书宝卷也是无用的,宝卷收取囚禁敌手的法力,也是要看对手的实力,以及使用者自身的实力而定,面对比自己功力高的对手,宝卷的囚禁法力同样无可奈何。

深渊居士手中的碧玉剑自动射出一道白光,与金光在空中相遇,爆发出一蓬绚丽地彩色光芒。一下抵挡住新月的攻击,他连头都没有向新月这边看一下,只是快速飞退。

小仙两手一齐挥动,一条巨大的冰龙出现了,咆哮一声扑向深渊居士。同时他的冰晶刃贴着冰龙的下腹部攻向深渊居士。

新月地鎏金摄魂杵猛然间放射出万道金光,然后,这万道金光再万流归宗,归为一个璀璨的金色光球。光球之中,却透着诡异的紫色。高速射向深渊居士。

深渊居士的身形猛然间加速后退,一下就脱离了众人的攻击,七八件法宝衔尾猛追,却是新月地那个璀璨光球一马当先,追的最快。

深渊居士一脸凝重,碧玉剑白光连续闪烁,十几道白光连续射在金色光球上。光球骤然爆炸开来,一时间金光万道,灿不可视。

在这金光之中,一道紫色光芒夹杂其间骤然射向深渊居士。

深渊居士只觉金光耀眼无比,待金光闪烁之后,紫色光芒已经到了面前,他只好一抬碧玉剑,挡住紫光,紫光打在碧玉剑的剑身上,飞溅起点点紫色,其中几点正射中他地前胸。

只见碧玉剑的光芒一暗,仿佛是一个人的精神一下萎靡下来,同时他地前胸冒出“滋滋”的白气,一阵疼痛传来。

深渊居士大惊失色,此时后面其他修仙者的攻击接跑而来,他无暇查看自己的伤势,再次射出白光,但这回白光地光芒明显黯淡下来,竟然挡不住那四五个法宝的同时进攻,有两件法宝还是击中了他的身体。

深渊居士大吼一声,同时喷出一口金色的血液,他的身形再次加速,向右侧方向逃去。

新月高喊一声:“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加一把力干掉他,为天方真人报仇。”

这时,不远处的舒起祀忽然连续向新月攻出几十道光芒,逼得新月连连止住身形,以鎏金摄魂杵抵挡他的攻击,一个金色光幕在他身前升起,才挡住了舒起祀的攻击。

舒起祀一击之后,并不恋战,迅速向远方的大海飞去,在那个方向。前面还有十几名万花岛地修仙者正在逃走,身影已经几乎看不见了。

围攻深渊居士的梵天界修仙者见他受伤,更加穷追不舍,但是,就在他们越追越近之时,只见前方的深渊居士忽然间身形仿佛融化了一般。先是变得模糊不清,然后是身体变得似乎透明起来,接下来就是随风而逝,消失于无形。

众人面面相觑,在空中深渊居士消失的位置环绕飞行了一圈,不见他的踪影,只得作罢返回。

远远看着深渊居士的身形随风消逝,新月也停住了追赶,那七八个追赶深渊居士的修仙者也不得不返回,这些人几乎都是梵天城的四大派高手。严冰、披焰、闻逸庚、凌风修、天明道长等等,看到严冰,新月目光中厉芒闪现,表面却无动于衷。

闻逸庚第一个飞向新月,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师弟,你总算回来了,太好了,让我们合力为师父报仇,你回梵天城吧,以前的事,我会要求四大门派立刻查清此事,给你一个清白。”

新月依然无动于衷:“我是否回来,还要看看严冰前辈的脸色,祈求他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一个重回修仙之路的机会。”

这时,那几个修仙者也飞到新月面前十几丈处停下,新月话中的刺,谁都听得出。

而且,众人都看得出,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见,新月的功力已经大增。至于大增到何种程度,无法估计,正常情况,没有百年以上的修炼,功力难以增长的如此之大。

再联想到,他初来梵天界之时,才刚刚渡过天劫,金丹消散,元婴初成,高度不会超过一寸,几个月过去,现在他的功力,应该已经到了成婴期,也就是说,元婴至少两尺高了。

这种神速的进步,梵天界自有修仙者以来闻所未闻,正常人至少需要三百年的修炼进程,被他不到三个月完成了,这简直骇人听闻。

严冰面色严峻地道:“你的事,至今尚未真相大白,跟我回梵天城调查清楚,我自会还你一个清白,如果最后查明你是凶手,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将你擒获归案。”

新月忽然仰天大笑:“好大的口气,好象普天之下,尽在你手中掌握,只怕你现在是有心无力,若是现在我就约战你,别人会说你法力未复。我是乘人之危,好,就等你养精蓄锐,我们再战一场。”

严冰自然明白,自己已经在和虫族的连日作战中筋疲力尽,此时和新月动手,难以占到便宜,而且新月功力究竟增长到何种地步,仅凭这么一眼看过去,是看不出很准确的。

因此,他一言不发,转身向梵天城飞去。

天明道长靠近新月道:“新月,诛仙大阵已经被攻破,更可怕的是,六大元神级高手同时死亡,梵天城下一次肯定守不住了,所以你不必回来了,好自为之吧。”

新月向天明道长施了一礼道:“多谢道长提醒,我也准备离开梵天城。另觅修炼之地,这次是发现一队修魔者向梵天城而来,才跟踪过来看看,没想到来迟一步,未能挽救梵天城。”

闻逸庚忽然说:“师弟,师父虽然死了,但我们依然是师兄弟,我还有一些话要单独告诉你。”

新月看看他:“好,师兄请说。”

天明知趣地向两人拱手告辞,小仙也对新月说:“我先回去了。”

天空中只剩下闻逸庚和新月两人。

闻逸庚再次靠近新月,刚要开口,新月忽然倒退三丈,拉开了和他的距离道:“师兄有话只管说吧,这里并无其他人,不必靠的如此接近。”

闻逸庚愣了一下道:“师弟这是何意?”

新月忽然一声冷笑:“这是何意,师兄心中难道不明白吗?”

闻逸庚愈发愣在那里:“师弟,你怎么了?为何如此说话?”

新月忽然“呵呵”笑了:“师兄的表情果然是惟妙惟肖,做师弟的,只能说两个字,佩服!”

闻逸庚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你不断对我冷嘲热讽,是何居心?难道师父不再了,就无人可以制你了,你以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成?”

第一百八十四章 - 重回梵天城

新月“嘿嘿”一阵冷笑:“怎么无人可以制我,师兄你不就一直在制我吗?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我还要多谢师兄呢。”

闻逸庚英俊的面容忽然愤怒起来:“你初来梵天城,是我教你的法术,关照你的生活和修炼,你被严冰囚禁,是我救你出来,我如何制你了?”

新月点头道:“不错,这些事你都做过,只是,你还做过一些事为何不说。比如,把我学会魔环爆魔功的事告诉严冰,呵呵,这些事情如此重要而不说,师兄真会避重就轻呀。”

闻逸庚愤怒的表情马上消失了,他顿时变得平静下来:“你有何凭据说是我将此事告诉严冰的?”

“我没有证据,也不需要证据,我学会魔环爆,很少在众人面前施展,除了我身边跟着的人,唯一一次就是那天冰雪霜在迷茫森林里受伤的时候,我施展了魔环爆被她看见,然后她事后告诉了你,还要你保密。所以,只有你和冰雪霜两人之一会告诉严冰。

更何况,我们逃往深邃海是你的主意,但是到了深邃海之后,严冰已经等在那里,除了你和冰雪霜,没有其他人知道此事。偏偏我进入渊海的云霄城后,又活着回来,一定出乎你的意料吧,让师兄失望了。这两件事,我认为都是你告诉严冰的,对于这样的事情,我需要证据吗?”

闻逸庚点了点头:“你还算有脑子,不错,是我告诉严冰的,你果然是命大,掉入深渊海的漩涡里还能活着回来,,千年以来,你是第一个。难怪师父说你福缘深厚,居然要把一身所学尽数传授给你。好歹我跟随师父修炼了五百多年,功劳苦劳无数,你一来到梵天界才几天就要跟我争,这就是你先对不起我了,我这样对你,也不为过吧。”

“跟你争并非我的本意,既然上天安排,那我们就争一争吧。今日师父仙去,如果我们现在就争起来,他老人家九泉之下恐怕也不安生,下次见面就是你我争斗的时候,告辞。”说完新月扬长而去。

闻逸庚恨恨地看着新月远去的背影,心中混乱异常,看他的功力增长之快,实在是匪夷所思,下一次,自己能取胜他吗?

梵天城上空,十八灵体到来,使得城外的兵虫迅速被歼灭,当兵虫数量不足二十万时,它们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开始四散逃窜。有的向回跳入流花河里,企图逃回去,还有的则拼命向地下钻,以逃避天空中灵体的吞噬。

艳飞燕带领十八灵体降低高度,几乎贴着地寻找兵虫,大范围的灵觉搜索,泥土之下十丈之内的兵虫都无法逃脱十八灵体吞日月的吞噬。十八灵体反复搜索,并扩展到流花河上空,将还在拼命渡河的兵虫生命一一吞噬。

至此,梵天城之危暂时解除。

就在艳飞燕带领十八灵体四处搜寻残余兵虫之时,已经有修仙者在基本肃清城内兵虫后,飞出城外,惊奇地看着她们的灭虫法术。一直跟在她们后面,黑摩手持狼牙棒警惕地看着这些修仙者,一旦他们过分靠近艳飞燕他们,他马上就会挡住修仙者飞行的路线。

只是,本来黑摩长得凶神恶煞的样子颇为唬人,可是他肩头站了一只鸽子大的火红色灵鸟,这倒进没有什么,偏是这火红灵鸟不老实,忽然跳到他头上,一个黑大汉,头上站着一只火红的灵鸟,就显得有点可笑。

黑摩一挠头,火灵鸦就从他头上跳下来,继续站在他肩头。这个火灵鸦是新月让黑摩暂时照看的,黑摩也不敢怎么它,只好由着他在自己肩上、头上跳来跳去。

对于十八灵体的灭虫方法,这些修仙者虽然不会,但道理却是一看就懂,知道她们是靠直接夺取兵虫的生命力来消灭兵虫,只是一次能够夺取上万兵虫的生命力,这种方法实在惊人。

而且这个方法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在不断施展法力之时,自身法力不仅不会慢慢消耗,反而会因为获得了兵虫的生命力并转化为自身的灵气而法力不断增长,这种方法简直令修仙者一片艳羡。

看施展法力的这一行十八人,除了为首的艳飞燕法力较高之外,其他女子多数法力低微,但在夺取兵虫生命力之后,这些女子的法力明显在逐渐增强,飞行的姿势、稳定程度都可看出来。

更令许多修仙者艳羡的是,这十八名女子个个美貌异常,就是美女如云的繁花派,也没有如此多的绝色弟子。

若不是看着黑摩凶神恶煞地盯着这边,有些修仙者就想忍不住上前搭讪了。

待艳飞燕带领十八灵体在流花河上空飞行了一圈,再也找不到成群的兵虫,又飞回梵天城上空时,中土修仙者天仪道长终于忍不住上前道:“艳飞燕小姐,不知新月可在?”

艳飞燕在梵天城见过大部分来自中土的修仙者,天仪和天明她都认识,见天仪过来说话,她连忙回答:“新月公子听说他师父死了,马上去追赶凶手,想替师父报仇。”

天仪点头道:“风闻你和新月在深渊海失踪,我等都非常难过,天方真人几次长吁短叹,可惜他因为要主持诛仙大阵,一刻也离不开聚耿塔,否则他都要亲自去深渊海找你们了。没想到,这竟然是他们师徒永别了。”

就在这时,冰雪霜带着一条冰龙飞了过来,冰龙上坐着忆水痕、桃花仙子以及千年红鲤鱼。原来冰雪霜看新月前去报仇,担心他法力不足,便跟在后面,想在关键时候能帮上一把,后来看新月已今非昔比,功力大增,她就远远看着,不再上前,真到小仙的冰龙载着三人飞来,她才迎上前。

第一眼看见忆水痕,冰雪霜心中就有一种销魂蚀骨的感觉,那双精美绝伦的凤眼简直可以媚惑一切生灵,即使是修仙都也感觉难以抵挡那倾国倾城的媚态。

既然是坐着小仙的冰龙,显然是自己人,冰雪霜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个媚惑天下的女子就是新月心中的挚爱——忆水痕,也就是白雪。

来到梵天城之后,冰雪霜之所以后来与闻逸庚一见钟情,其实与忆水痕大有关系。本来,她对新月已经有些动了心,但是平时两人的言谈之中,忆水痕在新月心中无双的地位,使得一向高傲的冰雪霜难以接受,这才慢慢和他有些说不出的异样之感。

也许那就是又爱又恨吧。

但和闻逸庚关系密切之后,他在此后对待新月的态度,以及新月从被严冰囚禁的地方救出这些事情中,冰雪霜忽然识破了他的计谋,明白了他的险恶为人,但当时新月已经逃走,并随后传来在深渊海失踪的消息,冰雪霜在梵天城孤身一人,不敢公然得罪闻逸庚,只得以闭门练功为由慢慢疏远闻逸庚,但在心中,她却陷入孤苦之中。

冰雪霜带着忆水痕等三人来到艳飞燕面前,对艳飞燕介绍道:“这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就是新月公子常说的忆水痕。”然后又对忆水痕说:“这位就是艳飞燕小姐。”

两位美女四目相对,艳飞燕忽然飞上前,拉住忆水痕的雪白小手亲热地说:“原来你就是公子常牵挂在心的忆水痕姐姐,真是美得天下无双,我见尤怜,姐姐真是太美了。”

忆水痕略显羞涩地道:“哪里,飞燕妹妹才是才色双绝,姐姐早就听公子提起,只是妹妹不幸遭奸人伤害,现在能够恢复原身,真是太好了。”

艳飞燕道:“姐姐不是在中土桃源岛上吗?不知如何到了这里,新月公子一直牵挂你,可是因为始终不曾找到将你从那塔里释放出来的方法,所以迟迟不能返回中土。”

“这个事说来话就长了,待以后我慢慢告诉妹妹吧。”

看着艳飞燕和忆水痕两人手拉手亲热地谈论着,一边的冰雪霜不知怎么,心中有一种酸酸的味道。本来她以为艳飞燕和忆水痕相见,难免会有一番唇枪舌剑,没想到两人简直一见如故,更加使得她感觉心中孤苦无依。

这时,那些围攻深渊居士的高手们也飞了过来,他们远远就看见了艳飞燕等人消灭兵虫的方法,心中都暗暗惊讶,现在过来,先是相互议论一番,然后是和艳飞燕比较相熟的天明道长上前搭话。

“新月公子和艳飞燕小姐能够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不知各位施展的是何种法术,消灭兵虫如此有效。”

艳飞燕向天明道长行了个礼,这位武当道长既然是新月非常敬重的,艳飞燕也就跟着敬重:“这个法术是我们灵体独有的法术,称为十八灵体吞日月,用来对付兵虫这样的生灵非常合适,新月公子命我带着姐妹来梵天城,就是来解除兵虫围困之危。”

天明道长轻叹一声道:“消灭虫族,是梵天城千百年来梦寐以求之事,但始终找不到正确方法,不知飞燕小姐的这个法术,可否传授,需要何种条件交换?”

艳飞燕轻笑道:“这个法术是我们灵体独有的,其他修仙者无法施展,并非我不愿传授。”

天明点头,心中明白,就各种法术而言,虽然多数法术是各类修仙者都能够使用的,但有些独特的法术,是某些异类修仙者本原的法术,例如各种妖类修仙者都有一些自己的本命法术,是其他人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灵体的这个法术看来也是如此。

这十八灵体,不过半个时辰,便消灭了三五十万兵虫,以这种速度,千万兵虫也不过几天时间就能全部消灭,如此一来,即使没有诛仙大阵,只要梵天城有这十八灵体,何须害怕虫族的进攻?

这些灵体的来历,天明是知道的,都是被新月从蜀山派救出,现在为首的艳飞燕,还是新月的女人,对新月可以说是死心塌地,痴情无比。

现在这十八灵体,不用说都是被新月找到海蓝花石之后重生的,他对于这些妖娆的女子可以说是有重生再造之恩,而十八灵体这么下去,功力增长的速度岂不是非常惊人?看新月一个月不见便功力大增,也许和这十八灵体有关。

如此下去,要不了几年,新月恐怕就能渡劫了。现在梵天城修仙者中已经没有元神级高手,如果新月能够第一个渡劫,进入元神期,就会成为梵天城第一高手。

再加上这十八灵体的追随,冰雪霜、忆水痕、桃花仙子、千年红鲤鱼、黑摩,在新月身边,已经聚焦了二十五名修仙者,这是一个不小的力量,尤其是十八灵体,功力增长的潜力极大,这些人已经逐渐成为一个不可小瞧的势力。

一直以来,自由修仙者在梵天城都受到压制,包括来自中土的修仙者,自从天方真人来到梵天界之后,中土修仙者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大事依然由四大门派决定的局面并未改变。

这一次和虫族的战争,各大门派都伤亡惨重,尤其是元神级高手伤亡殆尽,掌门人全部死亡,对梵天界修仙者的冲击极大,玄冰原的修魔者如果能够团结起来,实力恐怕已经可以和修仙者相较了,万花岛的深渊居士,也是梵天城修仙者可怕的敌人,因此,即使十八灵体的出现可能消除虫族入侵的危机,新的危机又开始出现。

一个念头在天明道长的心中产生。

他又对艳飞燕说:“虫族是梵天城最大的敌人,各位仙子何不来梵天城常驻,作为我梵天城的贵宾,我等一定善待诸位的。”

艳飞燕笑道:“我们姐妹已经发誓终身追随新月公子,因此是否来梵天城,还得等公子前来定夺,妾身不敢擅自作主。”

天明道长点头,忽然回身对其他修仙者说:“诸位,诛仙大阵已经被破,下一次虫族再来进犯,梵天城必定不保,所以,我提议我们梵天城修仙者以贵宾之礼相邀新月先生及追随的众仙子们,常驻我梵天城,以保梵天城百万凡人的安危,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第一百八十五章 - 贵宾

严冰第一个说话:“不妥,梵天城凶杀案尚未侦破,新月是嫌疑最重之人,此案至今尚无结果,就对此人以贵宾待之,非常不妥。”

天明道长就等着他这句话,马上答道:“此事贫道正想与严兄商榷,严兄侦办此案时日非短,说新月先生是最重的嫌疑,可有人证?可有物证?迄今为止,关于新月的嫌疑,都是推测和怀疑,便将他戴上嫌疑的帽子,严兄如此办案,贫道不能芶同啊。

更何况,自梵天城建立以来,今天是此城遭遇到的最大危机,在虫族下一次进攻的十年里,诛仙大阵已经来不及重建,即使能够重建,也找不到五名元神级高手主持阵法,失去诛仙大阵保护的梵天城,无法抵挡千万虫族的进攻,十年之后,一旦虫族开始进攻,梵天城百万凡人到哪里寻找家园,梵天城西部千万凡人何处可以容身?

梵天界没有了凡人,修仙者便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保护凡人,也是我们修仙之人义不容辞之事。

天方真人在世之时,曾以七天七夜推算出一个卦象,发现彻底消灭虫族的方法便落在新月公子身上,但究竟是何种方法,却不得而知,直到今天,贫道可以断定,飞燕仙子带着十八灵体就是彻底消灭虫族,解除梵天城危机的方法。

此事攸关梵天城存亡,千万凡人生存,岂可以一件并无任何直接证据,完全是推论来做出的怀疑,就认定新月先生的嫌疑,而使梵天城处于危险之中?还请诸位三思。”

严冰马上回击道:“道长此言差矣,我虽无直接证据,但这些推论,却都是有道理的。就拿现在来说,新月在一个月时间里功力大增,正常修炼,如何可以有如此成就,而吞噬修仙者的内丹、元婴等却是功力大幅进步的唯一方法。所以现在的情况更加说明,新月大有可疑,我等万不可大意,引狼入室。”

他这么一说,众人听的倒也很有道理,有几人不禁点了点头。

天明道长“呵呵”一笑道:“既然说地这件事,那我们就索性把它说清楚。诸位想来都看到新月功力剧增,但不知诸位可曾注意新月手中使用的法宝。他初来梵天城时,使用的是两件法宝,一是神剑绿叶。二是天方真人送他的炎冰轮,而现在的这一件,显然不是这任何之一。

最重要地是,不知诸位可曾关注这件法宝的品级。贫道是专门观测,并用灵觉感受,发现此法宝的品级已经超过了灵器级别,上升的仙灵器的级别,这个级别地法宝,我梵天城总共不过三件,且各有其主,不曾丢失,显然他不是抢夺梵天城修仙者而来。

以新月来梵天界不过半年多的时间。自己就能制作出如此法宝,必定不可能,即使是元神级高手,要制作出如此品级的法宝,也困难重重。而且需要漫长地时间,以梵天城三件仙灵器级的法宝制作过程来看,最短的也制作了超过十年时间才成功,也就是说,这法宝显然也非其自制。

那么,他地法宝从何而来呢?

据严兄说,新月在深渊海已经坠入死亡城堡中,千年以来,坠入死亡城堡的修仙者,从未有生还者,新月可以说是开创了千年以来修仙者从未有过的奇迹,天方真人在卦象上看到他福缘深厚,由此可见一斑。

深渊海的死亡城堡是梵天界公认地神秘之地,是上古修仙者的遗迹。其中有多少上古仙人留下的宝贝,我们无从得知,既然他能够从死亡城堡安然脱身,那其中的际遇,就非我等不能前往死亡城堡的人可以妄加推测的,严兄若是想知道新月为何功力大增,不妨去一趟死亡城堡。回来之后自然知道。”

这一番话,颇有道理,尤其是最后的话,已经对严冰有了嘲讽之意。

但其他人听起来却感觉十分有理,甚至有些人对于进入死亡城堡,已经有了遐想,当然,想进入死亡城堡,没有新月的帮助,显然是去找死。

严冰愤怒地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如果在几个月之前,天明必定不敢如此说话,四大门派一统梵天城。摩天派稳居四大门派之首,不仅弟子最多,而且拥有两名元神级高手,实力超凡。

但现在,这个天似乎一下就变了,尽管摩天派依然是人数最多的修仙门派,但是,在修仙者法力高下地人数分布中,总是法力低微者占据了绝大多数,成婴期的高手,每个门派都是屈指可数,摩天派也不例外。

这时,流云派高手凌风修说话了:“此事关系到梵天城的存亡,也关系到梵天界修仙者以后的存亡,可算是关系重大,要说是否邀请新月及手下的那些女子,只需问两个问题便可明了。”

流云派自掌门人流云飞甲身死,第二高手舒起祀临阵反水背叛,凌风修就成为目前派内第一高手,因此,他的话,某种程度也就代表了流云派的话。

晶元派高手披焰道:“不知凌兄说的是哪两个问题呢?”

凌风修答道:“第一个问题是,我们是否还能守住梵天城?”

披焰笑了:“这个问题不言而喻,我们放弃梵天城,千万凡人怎么办?没有了凡人,正如天明道长所言,修仙者就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四大门派迟早是要后继无人的。不知诸位那个准备放弃梵天城?”

半晌无人应声。

凌风修道:“第二个问题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十年之后虫族再次进攻,我们能否守住梵天城?”

这个问题一出,又是半晌无人应声,最后还是天明回答:“没有诛仙大阵,即使六位元神级高手还活着,我们也守不住梵天城。更何况六人不幸身死,即使我们能够在十年之内重建诛仙大阵,也无人可以主持大阵了。”

说到这里,所以的修仙者心情都沉重下来。

其实,凡人对于修仙者来说,不仅仅是后继人选的问题,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有了众多的凡人来帮助,对于修仙者会方便许多,比如对于梵天界灵药灵草的采集、分类、晒制等等事情。比如像晶灵石这样许多稀有练功之物的发现,主要都是依靠凡人寻找地。

更何况还有许多修仙者的亲属家人都居住在梵天城,一旦城被虫族攻破,甚至修仙者都难以庇护他们了,而且,修仙者要在梵天界寻觅适合群居的修仙之地,也并非一日之功。

凌风修说:“既然两个问题答案都是确凿无疑的,那么,邀请新月以及那些灵体居住梵天城不仅是必要的,而且,我们还要对这些人小心保护。不可让其中任何人受到伤害,凡是企图伤害他们地人,都是和我们梵天城全体修仙者为敌,全体修仙者对于这样的人,无论他是谁,都可以格杀勿论。

只有这样。新月才能放心带领灵体在梵天城长期居住下去,帮助我们消灭进攻的虫族,保证梵天城的安全。”

天明道长本意是想让新月等人能够平安回到梵天城,没想到凌风修的一番话居然比自己走地更远,他马上应声道:“不错,还是凌兄虑事周详。我们等须当众保证新月等人的安全,方才能让他们安心在梵天城常年住下。”

这时,一直不曾说话的繁花派高手鹂莺莹开口了,在繁花派中,鹂莺莹是掌门花月容地师妹,功力也是排在第二的成婴期高手,因此她的话,也可以说是代表了繁花派地意思:“我赞同凌师兄的见解,梵天城的安危是我等面对的头等大事,为了此事,其他一切皆可暂时抛开。”

她这么一说,等于是四大门派之中,已经有三个赞同了此事,天明道长也可基本代表了将近二十名中土修仙者地意见,只剩下摩天派没有表态。

天明自然是不会放过严冰的,他马上悠然地问了一句:“不知严兄对凌师兄的意见以为如何呢?”

此时的严冰心中也在急速思索此事,摩天派两名元神级高手死亡,目前以功力而论,自己稳居第一,但还有两名自己的师叔辈人物比自己功力只是稍逊,究竟谁能成为掌门,自己只是希望较大,并非一定。

以严冰的聪明才智,何尝不知凌风修的话显然是目前的正确之选,自己此时若是再出言反对,一是明显不在理,在其他修仙者心中,便落了个心胸狭隘,不识大体的印象,更重要地是,日后派中公推掌门之时,这件事便可成为自己不知大局的活生生的例子。

派中前辈时常说过,身为掌门人,最重要的还不是自身功力有多高,而是识大体,懂大局,能够为门派内的弟子营造适宜修炼的内外环境,这才是掌门人的第一要务。

今日若是自己再坚持己见,掌门之位说不定就因此旁落了。

所以听见天明道长的问话,他忽然“哈哈”一笑说:“凌兄虑事果然有过人之处,高瞻远瞩,在下佩服,佩服,我严冰也是重大局,识大体的人,凌兄的话,只要是对于我们梵天城有利,我严冰一百个赞同。”

天明心中暗骂,老狐狸,算你转的快。

至此,新月带领手下十八灵体,加上冰雪霜共十九灵体,以及忆水痕、水灵仙、桃花仙子、黑摩、千年红鲤鱼共二十五人,被梵天城修仙者以贵宾之礼迎入城中,四大门派修仙者以及中土修仙者共同发誓,保证众人在梵天城内的安全。

为了安置新月等人,繁花派还把自己在梵天城内的一座庄院送给新月居住,这座庄院名为锦绣园,是繁花派当年居住的庄院之一,后来繁花城建造完毕,派中弟子大部分居住在繁花城,少部分居住在繁花派开派之初建造的庄院繁花园里里,这座锦绣园基本闲置,只是一些凡人替繁花派做事,居住在此。

这个锦绣园占地达到一百多亩,可谓非常广阔,院落达到九进,包括完整的练功区,静修区,丹药区,法器室等等专用之地,还有一些独立的小院,修缮的非常精致秀丽,所以才称为锦绣园。

对于这个锦绣园的环境,新月非常满意,作为回报,他送给了繁花派二十颗极品晶灵石,当然,中土修仙者例如天明道长、天仪道长等人,新月也有晶灵石回报。

也就在新月等人进入梵天城的第二天,他的唯一师兄闻逸庚一个人悄悄离开梵天城,不知去向,他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天方真人所有的遗物。

新月闻听此事,只是一声冷笑。

他目前还顾不了和闻逸庚算帐,眼下需要做的事情太多,首先,是安排刚刚重生的灵体进行打坐修炼,她们在城外吸取的大量兵虫的生命力,需要尽快转化为自身的灵力。

新月自己需要做的就是给那些灵体制作攻击法宝和防御法宝,没有法宝,她们的攻击力和防护力就大打折扣,一旦遇袭折损了一两个,十八灵体的数量不足,也就吞不了日月了。

当然,和忆水痕的夜夜缠绵也是必须要做的事,仿佛是为了弥补过去分离的时光,从进入锦绣园居住之后,两人整夜缠绵。

第一天的晚上,红月当空,静室如怡,众人皆知两人久别重逢,无人打扰。

忆水痕那颠倒众生的妖媚之态,举手投足之间,便有惊心动魄的诱惑力。当她痴痴如水的目光凝视着新月,雪白如玉的身体赤裸地站在新月面前时,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微小动作,甚至连扬眉、眨眼、轻笑、甩发、掩口这些平常动作,都媚惑到了极点,就是以新月的定力,对她的媚态也感觉承受不住,顿时心簇摇曳,元婴震颤欲飞。

和忆水痕整夜的**爱欲之中,新月发现,她的功力已经到了结婴初期的水准,但她是没有元婴的,依然是依靠修炼内丹来提升功力,以元婴和内丹的相互交流和爱抚,这种深深的爱意,这种魂牵梦绕的滋味,两人都不曾体验过。

新月也终于知道她能够冲出太乙镇妖塔,来到梵天界的原因,这时他拿出太乙神珠,才发现此珠完全失去了灵气,已经损坏。

难怪有一阵,自己总有不妥的感觉,一静下心来,不妥之感就来了,原来是因为太乙神珠损坏之故。

几天之后,新月听说了虫族从地下攻入梵天城,而且修仙者最后查清。虫族的地道是从流花河东岸开挖的,他马上想起了绿晶莹,难道是她?她有问题?

他马上将此事告诉天明道长,修仙者在梵天城全城内搜索绿晶莹,可惜一无所获。

第一百八十六章 - 风暴海

对于手下这些灵体姐妹,已经新投靠自己的像桃花仙子,千年红鲤鱼这些人,新月都是下了一番功夫给她们准备法宝,他先是把自己的炎冰轮给了忆水痕使用,自己只使用鎏金摄魂杵。

然后,他开始钻研天书宝器,一边学习法宝的制作方法,一边给众人制作法宝,至于制作法宝的材料,从梵天城里购买是一个途径,一些最常用的材料。在梵天城都可以买到,至于那些贵重而罕见的材料,一些来自从云霄城那个金球下格子里得到,还有一些是从精莘魔士的储物法宝里找到。

精莘魔士的储物法宝,也就是那个金色小球叫鎏金阁,是一个很大的储物法宝,展开之后方圆足有二十多丈,里面装了精莘魔士干年来搜刮的无数东西,大部分东西新月根本不曾见过,更不知道有何用途,不过,一些炼制法宝的材料,看来在黑域魔界和在这里都是相通的。

以新月初学者的身份,要制作很高级的法宝显然有些难度,好在多数灵体的功力很低,使用中品灵器已经非常吃力,只能勉强使用下品灵器。功力最高的就是艳飞燕,她的法宝对于功力来说已经有些偏低,但她的防御法宝和攻击法宝都很全面,而且是非常适合她的阴火来施展。

对于灵体这样独特的修炼者来说,修到天灵体这个阶段,已经是很高的程度,由于各人的法力也很独特,需要的高级法宝也很独特,这种专门为天灵体使用的高级法宝,新月已经无能为力,必须靠她自己了。

冰雪霜有自己的法宝,梦飞瑶有新月给她的绿叶神剑,冰雪霜送了一件防御法宝给梦飞瑶,这样她的法宝就全了。

剩下韩青青等人,功力比她们几个低许多,都是依靠新月制作地法宝来武装自己。

当然,新月也没有忘记自己在梵天城的两个弟子,莫天和莫芳。在梵天城内和兵虫的战斗中,十万武士伤亡达一万多人,幸好的是莫天和莫芳都只是受了轻伤。

在新月带人居住在梵天城的锦绣园之后,就把这两个弟子找了去,除了检验一个多月来她们练功地情况,另外就是要她们再找一些有天赋的凡人武士来锦绣园居住练功,同时帮助做一些杂事。

在梵天城,修仙者找凡人来帮助自己做事,同时指导凡人练功,对于凡人来说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他们在梵天城凡人中的地位马上就是改变,练功的速度也会快很多,凝丹成功地希望更是大了许多,所以此事一传出去,马上有几千名武士来报名。

经过几天的精心挑选,最后定下一百名武士来锦绣园。

然后,新月便想制作一个大型的法宝,如同云霄城那样具有极强防御能力,并且可以移动,可以缩小为一个储物法宝那样地宝贝,有了这个东西,在中土的那些弟子,还有周黛云等人就可以通过仙境之门,来到梵天界修炼。

以后即使梵天界出现大动荡,大变故,甚至大灾难,自己还可以带着这些人离开梵天界,到另外的世界寻找修仙之地。

从精莘魔士那里,新月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许多多地小世界。如同中土,如同梵天界和黑域魔界一样,那些世界各有许多奇妙之处,都是可以修炼的世界。

鎏金阁他已经可以使用了,但使用鎏金阁现在就把中土的人带过来,但新月目前还不想让他们过来,因为自己在梵天城的根基并不深厚,危险依然存在。

囚禁在天书宝卷里地那些精莘魔士的手下,都是一些灵智很低的黑域魔界妖兽,所以经过几千年的时间功力也没有进步,黑摩对于这些妖兽却兴趣盎然,当然,他的兴趣主要来自于嘴巴。

新月对黑摩再三严厉告诫,在自己手下不可随意伤人,更不可随意吃人,要吃血食,也得去迷茫森林里找,或者到大海里去寻。

不过对于想吃妖兽,新月思考了一下,还是满足了他的要求,因为就功力而言,其实黑摩并不高,只相当于结婴初期的水平,主要原因,是他在云霄城里饿了几千年,当年吃的妖兽哪里能够支持几千年,所以功力大幅倒退。

在吃了二十多个妖兽之后,黑摩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功力飞涨到结婴后期,快到成婴期了。

水灵仙这段时间开心无比,因为有这么多地美女陪他玩。本来,他可以说是唯一与新月称兄道弟的人,那些灵体女孩们开始还有些敬畏他。但很快女孩们发现,一旦小仙玩起来,其实和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慢慢女孩们胆子就大起来,经常轮流陪着小仙玩闹,很快,小仙便和这些女孩打成一片,整天玩的不亦乐乎。

甚至女孩们有些要求,不敢直接对新月说,就对小仙说,小仙再去找新月,如此一来,小仙在女孩们的心中更加受到欢迎。

新月便开始着手制作一个大型法宝,兼有储物法宝的特性,还有云霄城那样的防御性能和飞行移动性能,这对于他学习制作法宝的技术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至于深入迷茫森林,直捣虫族老巢的事,他倒不急,因为这个事情。他们内部仔细商量过,千年红鲤鱼提出的意见被新月采纳。

千年红鲤鱼虽然已经修炼千年,化作人形也有三百多年,但法力却不算高,因为妖类的修炼道路各不相同,很难相互比较,比如万花岛的万年灵龟,修炼已经超过一万年,但法力还不及千年红鲤鱼高。

他是因为在万花岛迷恋了桃花仙子的美色,便一心跟着桃花仙子在一起修炼,两人相处的倒也还融洽,不过,既然两人都跟随了新月,必须表现一下自己的才干,才能受到新月的重视。

他悄悄对新月说:“公子对于直捣虫族老巢的事,还是不急于进行为好。真要彻底灭了虫族,对于我们在梵天城并无好处,你想。今后守住梵天城就靠飞燕小姐带着十八灵体了,如果虫族被彻底灭了,十八灵体在梵天城四大门派眼里,就没有用了。”

新月不禁点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尽,走狗烹。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红鲤鱼继续说:“兵虫多了,那些姑娘们提高功力才有了来源,她们地功力高了。公子你的实力才能增强,在梵天城的地位才能稳固,我等才能不受四大门派的欺负。

所以,虫族灭不得。灭了,我们就没有了制衡四大门派的手段了。

再说,四大门派也不知道你已经掌握了虫族老巢地位置,你不说,谁也不知道,只要几年之后,迷茫森林里的爬虫多了,我们就去灭一次,过几年。爬虫多了,我们就再去灭一次,爬虫就是姑娘们定期收割的庄稼,如此要不了几十年,每个姑娘的功力都超凡脱俗,公子成为梵天之主,嘿嘿,水到渠成。”

听到这里,新月不禁拱手施礼:“先生果然高见,多谢提醒,以后我等当同舟共济,对于这个梵天之主,在下倒并无野心,只是要维护好诸位在梵天界安安稳稳的修炼,我就满足了。”

日子就这么平安地过去了三个月,四大门派弟子闭门不出,加紧修炼,以应对修魔者和深渊居士可能地挑衅,另外就是广收弟子,扩大门派的规模,这次来到梵天城的武士之中,许多天赋灵犀之人都被各大门派收为弟子,当然,新月这边地一百名武士中,多数也是这种灵犀之人。

新月主要的事情,还是在钻研两卷天书,以及制作一个大型法宝,三个月时间,这个法宝的雏形已经完成,他设计制作了一个展开之后方圆达到三百丈地大型储物法宝,由于工程浩大,忆水痕、冰雪霜、艳飞燕、水灵仙等高手都参与了建造,一边跟着新月学习,一边为这个大法宝添砖加瓦。

现在,这个法宝已经可以伸缩自如,缩小之后有碗口大小一个圆盘,展开则里面亭台楼阁应有尽有,甚至森林湖泊丘峦草地都安放在里面。再加入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堪称一个小小的锦绣世界。

新月在设计了一个聚灵阵,在法宝的四个角安放了四块极品晶灵石,构成聚灵阵的骨架,使其具有类似诛仙大阵中聚灵塔那样,可以在平时聚集天地之灵气地功能,这样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小小的锦绣世界里就会充满灵气,当遇到大灾难之时,大家可以躲进这个法宝里面修炼,连同凡人都能进去。

他还给这个法宝取了个名字,叫逍遥阁,和在中土的逍遥山庄相呼应。

雏形出来后,剩下的就需要给这个法宝增加飞行、防御甚至攻击的功能。这样一来,这个法宝展开之后就变成一个飞行的城堡,有云霄城的风范了。

增加这些高级功能,对于新月制作法宝的水平是一个考验,还有一个问题就是,需要消耗大量珍贵的法宝制作材料,比如,金刚砂,这个东西甚有灵性,是制作许多法宝都要使用地材料,本来新月在云霄城里得到一些,又在精莘魔士的法宝鎏金阁里找到一些。

但是,要给十七灵体制作防御和进攻法宝,还要制作逍遥阁,这个材料就不够了,必须再想办法,在梵天城里买了一些,但制作逍遥阁这个大家伙需要的材料实在太多,尤其是金刚砂,这个金属灵性十足,要使逍遥阁能够飞起来,必须要使用大量金刚砂。

在梵天界,金刚砂两个地方比较多,一是黑铁山脉,那里曾经有人发现过金刚砂的矿脉,但这种矿脉往往分布范围都很小,发现的人一般是一口气将发现的矿脉彻底挖完,拿到梵天城卖,然后再去找下一个矿脉。

对于黑铁山脉,修仙者是很忌讳去的,因为偶尔出现的威力巨大的闪电。对于碰到的修仙者是致命打击,尤其是修仙者在黑铁山脉上空飞行时。危险极大,反而是凡人在地面上,都没有什么危险,所以经常有许多凡人为了生计问题,为了回报修仙者给自己的恩惠,等等原因,前往黑铁山脉找金刚砂,但修仙者自己是不会去的。

修仙者找金刚砂,一般去风暴海的地火熔炉,那个地方在梵天城南边万里之外的大海上,有一片海面终年都是狂风暴雨,故此叫风暴海。

在风暴海的范围有几个大小不一的岛屿,其中有三个岛屿常年从地下喷出火焰,并有大量熔岩喷出,金刚砂往往会跟着熔岩一起从地下被带上来。

风暴海的狂风暴雨对于元婴期的修仙者来说,只要自己注意,危险性不大,至于地火熔炉,修仙者只要掌握一定的火法术,或者自己的法宝能够抵挡高温火焰,就可以前往。

所以,新月准备前往风暴海,去搜集一些金刚砂回来。

另外,黑摩告诉新月,在风暴海范围的一个岛屿附近,有一个仙境之门。当年,云霄城主就是通过那个仙境之门,带着手下从一个冰封世界来到梵天界的,由于这个仙境之门是在大海的海底,所以整个梵天界没有人知道此事。

这个消息让新月产生了一丝好奇,如果到风暴海搜集金刚砂顺利,可以去黑摩来的那个冰封世界看看,然后再回来。

估计去风暴海搜集金刚砂大约需要两到三个月时间,新月还想去冰封世界看看,预定一个月返回,这样算来,要去三到四个月,这次,他没有让任何人跟随,而是一个人前去。

因为其他人需要足够的时间修炼,尤其是忆水痕和艳飞燕,新月把得自黑摩的那一团灵气剩下的部分,一人给了三分之一,要她们加紧修炼,他自己却要压住修炼的进度,以免进度太快,迅速到达天劫来临的时间。现在,对于渡过元婴期的天劫,他没有什么把握,毕竟自己的功力进步太快了,没有经历足够的磨难和挫折,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八十七章 - 狭路相逢

新月用了一天的时间,就飞越了万里海洋,到达风暴海的上空。远远就看见前方雾气昭昭,乌云密布,天地间一片昏暗,再向前,只见大雨磅礴,阴风呼啸,还伴随有震耳欲聋的风啸声,天空混乱无比。

据说!这里的海面上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这种及其恶劣的天气,极少有晴朗的时候。

他拿出鎏金摄魂杵,右手一展,金色的摄魂杵亮了起来,一道金色的光芒闪耀之后,在新月的周身上下形成一个金色光球,笼罩着他的身体。他在空中的身形猛然加速,冲进昏暗的风雨雾气中,无数雨滴打在金色光球的表面,然后反弹出去,这就是鎏金摄魂杵的防御能力。

借着鎏金摄魂杵的防御威力,新月犹如一叶扁丹冲进茫茫风雨中,周围是震耳欲聋的风声雨声,视线仅仅可及五丈之内,风雨中隐隐还有一种高亢无比的厉啸声,仿佛是一个洪荒巨兽在咆哮。

新月在暴风骤雨中不断穿梭飞行,同时降低了高度,寻找风雨中的岛屿。如此飞行了一天一夜,也找到几个小岛,但都没有地火喷发的迹象,显然不是要找的岛屿。

终于,他忽然在风雨中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味道,心中不禁一喜,地火熔炉应该就在附近了。他马上加紧在附近搜寻,很快发现一个很大的岛屿,来到岛屿上空,远远就看见前方隐隐有红光不断,同时硫磺的闻到已经有点刺鼻,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地火熔炉了。

他很快发现红光处是一座山峰,高达五百多丈,红色的熔岩流不断从山顶流淌下来。这些熔岩流和雨水一接触,马上变得蒸汽腾腾。

新月直飞向山洞,只见山顶一个火红的岩洞,熔岩流就是从这个岩洞里不断流淌出来,同时,还有大量的熔岩流从岩洞里直接飞射到空中。犹如火红的礼花一般。

他抖擞精神,一手持鎏金摄魂杵,将金色光幕的范围尽可能缩小到刚好护住自己的身体,笔直冲击熔岩流飞射地空中。然后用另一手掐动灵诀,同时用灵觉开始搜索飞起的熔岩。

这是梵天城修仙者常用的搜集金刚砂的办法,因为金刚砂是灵性极强的东西。用灵觉就能感知到它地存在,只要施法之人灵觉足够强,就能发现飞在空中的熔岩流里是否有金刚砂颗粒的存在。一旦发现有金刚砂,马上施展灵诀将金刚砂吸过来。

飞射的熔岩流打在金色光幕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但是丝毫不能撼动光幕地防御。新月就悬停在地火熔炉的正上方,一边用灵觉搜索附近飞过的熔岩流,一边手掐灵诀将发现地金刚砂吸过来,存放在鎏金阁里。

混在熔岩流里的金刚砂颗粒,小的只有绿豆大,大地有拇指大,但绝大多数飞起的熔岩流里都没有金刚砂,有金刚砂的不足十分之一,而且,这些飞射的熔岩流数量是不定地,有时很密集,有时又很稀疏,再有时干脆停止了,1⑹k校旱.⑴⑹k.cn整理只剩下不断涌出的熔岩流在缓缓向外流淌。

新月在岩洞上空悬停了一天一夜,只收集到不足半斤金刚砂,不禁有些焦急,这样太慢了,仅仅是制作让逍遥阁飞起来的功能,就需要几十斤金刚砂,再加上一些防御和攻击的功能,总共算下来,全部完成逍遥阁这件法宝,大约需要将近百斤金刚砂。

于是,乘岩洞里停止喷射熔岩流之际,他降低高度,飞到正在流淌的熔岩上空不足一丈的位置,这个位置蒸汽腾腾,热浪逼人,但对于新月来说,这点热量算不了什么。

靠近流淌的熔岩,用灵觉一搜索,果然,在流淌的熔岩里也有许多金刚砂颗粒,而且颗粒普遍都比飞起的熔岩流里地大,这个发现令他颇为兴奋,马上全力掐动灵诀将金刚砂从地面吸出来。

如此一来,速度加快了许多,又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已经搜集了大约十斤金刚砂。

既然来一趟,就多搜集一些,这样几十年之内不用再来,又是二十天过去,此时新月已经搜集了一百八十多斤金刚砂,不仅建造逍遥阁够用了,以后哪怕再制作几十件攻击法宝都够了,他感觉差不多了,在有个两三天,凑够二百斤金刚砂,就可以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情况陡然出现。

风雨中空中忽然出现一个人影,已经到了五丈之内。

新月首先看到了那人的脸,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在他脸上,左脸颊出,有一个铜钱大小的溃烂斑,仿佛是一块腐烂的肉长在脸上。

除此之外,这张脸长得还算潇洒,只是被脸上的这块腐烂的肉完全破坏这张脸的美观。

此人竟然是深渊居士。

新月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个地方会和他狭路相逢,果然是冤家路窄。

他马上明白了他的脸上那块腐烂的肉是怎么回事,那是小仙的仙毒所致。

那日他以鎏金摄魂杵攻击深渊居士之时,暗中夹杂着小仙的一滴仙毒,正是这滴仙毒重创了深渊居士,以及他的法宝碧玉剑,当时,这滴仙毒中有一点飞溅到他脸上,另外三滴溅在他的胸腹之间。

虽然深渊居士身为元神级高手,身体的灵性之高,远非元婴级修仙者所能及,在受伤之时,只要不是当常豪掉,全身粉碎,都能够恢复,但是,那一星半点的仙毒依然使他难以化解,由此可见小仙的仙毒之厉害。

深渊居士也在同时认出了新月,脸色骤变。

碧玉剑骤然握在手中。

新月知道,以自己的功力,和元神级高手深渊居士正面交手,没有一丝一毫获胜的希望,所以,他看到碧玉剑出现,马上转身逃入风雨之中。

在他逃走的一霎那,一道白光射中他刚刚悬停的位置。

新月全力收敛自己的气息,全速向前飞,由于风雨雾气的遮挡,即使是修仙高手,也无法通过眼睛看见五丈之外的事物。

对于修仙者来说,眼睛地视力远远超过凡人,黑夜并不能阻挡他们的视线,但是,修仙者并不能穿透雾气、雨水等障碍而视物。因此深渊居士追赶新月,只有靠灵觉来搜索,风雨只是使搜索的范围稍微降低一些。

任何生灵都会自然散发出生灵气息。越是强大的生灵,比如修炼有成的妖类,以及修仙者地气息都远远大于普通生灵。但修仙者可以来用收敛自己生灵气息的方式来降低自己的气息,甚至降低到比普通凡人的气息还要略微弱一点的程度。

新月在茫茫雨水中全速飞驶,并不断降低高度,改变方向。来躲避深渊居士地追赶,不断有白色光芒从身边擦过,显然,深渊居士通过灵觉搜索到微弱生灵气息,就盲目攻击,希望能击中新月。

身后还出现了深渊居士的狂吼:“新月你听着,我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显然,他受的仙毒之痛比刚才看到地还要痛苦百倍。

由于飞行高度降低,速度很快,视线又看不远,这种飞行很容易撞在岛屿上凸起的山峰上,所以,新月突然掉转方向,向大海飞去。

飞上大海,马上新月发现对方的追踪也容易了许多,环境地单一不利于掩饰他的生灵气息,使深渊居士搜索的距离更远,顿时攻击的准确度高了许多。

新月灵机一动,猛然潜入海水中,同时念动辟水咒迅速下潜,很快潜到几十丈地深度。

到了海里,情况大为不同,因为海里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游鱼等生灵。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水中猛兽在新月身边游过,如此一来,生灵的气息就变得复杂,新月连忙用灵觉搜索自己周围这些游鱼的气息,然后收敛自己的气息模仿这些游鱼,如此一来,深渊居士的追踪变得非常困难。

果然,深渊居士的攻击已经不见了,新月不敢用灵觉搜索,因为一旦放出灵觉搜索,就会增强自己的气息,从而暴露自己地位置,但此时已经逐渐感觉不到深渊居士的灵觉搜索。

他开始放下心来,但他不敢现在就升到海面上,害怕深渊居士在海面搜索,等待自己,于是他干脆就一直在大海里游荡。

如此在海里游荡了小半个时辰,他忽然感觉到,在前方的深海里,黑色的海水中隐隐有一个金色的光点,这个光点虽然非常微弱,但他定下心来仔细观测,还是能发现一丝异样。

新月心中不禁一动,难道是又一个仙境之门?黑摩告诉他通向冰封时间的仙境之门?正好,自己准备去冰封世界游历一番,现在正是时候,另外,他忽然心生一计。

他马上下潜,向那一点微弱的金光游去,大约下潜了二三百丈,金色光芒逐渐明亮起来,海底也能看清了,果然是一个仙境之门,一个六角形高台在海底矗立,六个金色光柱矗立在六个角上,中间是一个明亮的金色光门,通向冰封世界的传送光门就在眼前。

新月来到仙境之门边上,开始仔细研究这个传送光门的构造,很快,他就明白了大概,正如所料,这六个圆柱形光柱和底座之间并非浑然一体,而是相互独立的,为了防止两者脱离,使用了简单的封闭禁制来固定光柱,如果破解掉这个禁制,就很容易把金色光柱拆下来。

知道了这个结果,他忽然不在收敛自己的气息,反而运功发力,使自己的气息变得更加强大,同时用灵觉搜索上方深渊居士的方位。

如此等待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依然没有发现深渊居士的气息,新月想了想,干脆垂直上升,一边升高,一边继续搜索深渊居士。

如此一直升到海面,还是不曾发现深渊居士的踪迹。海面依然是波涛汹涌,暴雨如注,就在他来到海面,刚刚脱离海水,升到空中时,一个气息出现了,这个气息来自空中,显然是深渊居士的灵觉搜索气息,两种气息交互作用,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对方的方位。

新月毫不迟疑,马上潜入水中,他还可以感觉到,来自空中的那个气息高速向自己逼近,并一下进入海里。

新月全速向下潜,同时开始收敛自己的气息,使得对方跟踪自己变得困难。

一会功夫,新月再次来到仙境之门的边上,他拿出鎏金摄魂杵,给自己做好防御,然后一步跨入正中的金色光门中。

一道耀眼无比的金色光芒亮起,下一瞬间,周围海水已经消失,代之的是,一片冰雪将他以鎏金摄魂杵形成的金色光幕紧紧包围。

新月对于冰封世界已经有所预期,还是没有想到连仙境之门都是被冰雪完全覆盖住的,他马上使用鎏金摄魂杵发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四周的冰雪犹如被一个强烈无比的风暴席卷一般飞退开去,一下将仙境之门附近三丈多的范围清理出来,同时,空中也显露出来一个圆圆小小的天空。

新月暗暗吃惊,冰雪居然有十几丈厚,刚才自己略微发功,只是在头顶开出很小一个天空,天是青白色的,似乎还有雪花在飞舞,果然是个冰封世界。

这个传送光门和在海底的一摸一样,新月马上感觉了一下,连金色光柱和底座固定使用的封闭禁制都是一样的,他放下心来,连忙升到空中。四下里一看,四周一片广袤无垠,千里冰封,银白一片,除此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他马上飞出十几里之外,然后再次沉入冰雪之中,将冰雪上面恢复好。只是露出一个小孔,他偷眼向仙境之门的方向观察。

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只见深渊居士的身影从仙境之门的位置升起到空中,然后四下里张望。相距十几里,他的灵觉搜索能力再强,也搜索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终于,深渊居士在空中看不出什么,又继续升高,然后向左方飞去。直到深渊居士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新月依然深藏在冰雪下面。再等待了半个时辰,才悄悄从雪地上出来。

第一百八十八章 - 被困

新月马上从冰雪下面爬出来,快速飞到仙境之门处,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惊,仙境之门上面的六个金色光柱,只剩下四个,不用说,还有两个被深渊居士拆走了。

本来!新月的如意算盘是等深渊居士飞走之后,自己马上通过仙境之门返回梵天界,然后立刻将梵天界的仙境之门拆除,这样,深渊居士就永远别想再想回梵朱界,可惜,深渊居士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在离开这里的时候,拆除了两个金色光柱,这样,自己无法返回梵天界。

既然他不想让自己返回,那么大家都别回去,想到这里,新月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剩下的四个金色光柱全部拆除,收到鎏金阁里。这样,除非两人一起拿出这个光柱,或者有一人能够在这个冰封世界找到制作光柱的材料,重新制作出剩下的光柱,否则,谁都无法再回去了。

新月知道,自己的天书宝器里,有关于传送法宝,传送阵的制作介绍。只是自己尚未学到那一页,只要自己认真钻研一下,再找到制作材料,就可以制作出金色光柱,呵呵,自己回去的希望,比深渊居士还是要大许多的。

想到这里,他向刚才深渊居士相反的方向飞去。

这个千里冰封的世界,除了白雪皑皑之外,没有花草树木,没有飞禽走兽,没有任何生灵的迹象,只有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飞舞。

据黑摩介绍说,这个世界的地面寒冷无比,但是,在大地裂开的地缝深处,却是另外一个世界,那里有地火熔炉喷出源源不绝的热量,在地下形成一个温暖的世界,有湖泊河流,还有一些生灵。

不过,这个世界的灵气也非常稀少,只是比中土地灵气稍微充足一些,但和梵天界相比差距很大。

既然一时之间无法返回梵天界,新月也就定下心来,开始寻找黑摩说的大地裂缝,也许,在那里能够找到制作金色光柱的材料。

天空中,雪花时而稠密。时而稀疏,有时还会停止半天。新月在空中漫无目标地飞行,这个世界及其广大,基本不用担心和深渊居士再次狭路相逢。

如此飞行了将近二十天,新月发现,这个冰封世界是没有黑夜的,只是一半的时间天空明亮,另外一半地时间天空黯淡一些。而明亮的时候,往往雪花就会停止,天空总是青白色的,看不见太阳,更不见月亮,很奇怪的一个世界。

终于有一天,前方出现一道黑线,新月精神为之一振,地缝出现了。他加快速度飞过去。果然,可以看清,一个大峡谷一样的地缝出现在眼前,仿佛是梵天界地大峡谷一样,宽度非常宽,大约几百丈,向下看,深不见底。

向两边看,地缝蜿蜒向两边延伸,消失在无限的远方。

新月知道,在冰封世界里,有三个最大的地缝,最深处深达千丈,长达万里,是有地火熔炉地地缝,另外还有几个小的地缝,深度也有千丈,只是长度短一些,大约千余里到几千里,其间也有地火熔炉。

更神奇的是,这些地缝竟然是彼此相通地,不过,相通的通道,却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以前云霄城主带着手下在冰封世界时,曾经花费了十几年才找到一个相通的通道。

眼前这个地缝不知是大是小,先不管他,下去看看再说,想到这里,新月笔直向下飞去。

深入地缝里,两边地峭壁笔直如刀削,覆盖着白色冰凌,但随着高度的降低,可以感受到温度逐渐升高,两边侧壁上的白雪很快就不见了。很快看见一丝绿色,当向下大约百丈之后,绿色已经随处可见,神奇的是,在绿色之中,还夹杂着白色和蓝色的植物,只是这些植物都非常细小,宛如发丝一般。

在向下百丈,只见绿色、蓝色和白色的植物变得大了一些,偶尔可以看见几寸高的小草,三种颜色的都有,颇为好看。

继续向下,又是两三百丈,已经没有寒冷之感,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油然而生,两边侧壁上地植物也已经变得茂盛起来,不仅有小草,还可以看见一些藤蔓植物附着在侧壁上,一阵若有若无的薄雾随风飘来,再加上灵气也变得充足起来,让人有如临仙境之感。

终于到了底部,这里的温度已经很高,甚至有点热,地面的宽度有两三百丈,地面崎岖不平,生长着一些很高大的树木,仍然是分成三种颜色,有绿色的树木,蓝色的树木和白色的树木,只是以绿色的树木最多,也长得最高大,蓝色树木次之,稍微矮一些,白色树木则多是低矮的丛林,还有很多藤蔓是白色的,依附在侧壁和地面上。

在地缝的底部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湖泊,有些湖泊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显然地下有热源,新月悬停在那个冒着热气的湖泊上面,伸手摸一下湖水,果然湖水热乎乎的。

看湖水里,竟然还有银色的小鱼四处游动,在极目远眺,远处似乎也有一些小兽在活动,只是不见飞鸟,看来,这个冰封世界也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地方。

既然有云霄城主那样的高手在此生存修炼过,那么这个地方就应该具有一定的修炼条件,可惜当时自己不曾详细问黑摩这里的情况,以为自己来这里游历一段时间就会返回,没想到现在可以说已经困在这个世界里了。

如何才能返回梵天界,现在已经成为一个问题,他缓缓在地缝底部上空飞行,保持着十几丈的高度,开始思索返回的问题。

第一步,当然是从天书宝器那里学会如何制作传送之门,天书宝器里专门有一页讲述的是传送禁制和传送阵,里面有详细的说明,因此。第一步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第二步,如何按照天书宝器里讲述的方法制作出金色光柱。

这个问题的难点就在于,如果制作金色光柱所需的材料在鎏金阁里没有,就必须在冰封世界里寻找。这么大地世界,要找这些稀罕的材料,却视个很大的问题,自己对于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而且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人烟。也就无人可以帮助自己。

他开始仔细回忆黑摩说过的每一句话,黑摩曾经说过,远古时期。冰封世界也并非是一片冰封,而是一个四季分明的世界,也有春暖花开地时节。有炎热的夏季,果实累累的秋天和银妆素裹的冬天,更有无数飞禽走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当然,也有许多凡人生活着,还有非常稀少的修仙者在这个世界修炼。而云霄城主那时带着他地几个手下从另外一个世界来到这里,并在这里继续修炼,黑摩本来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由于受到云霄城主的点化。才开始有了灵觉,并开始修炼,最终修炼有成,成为云霄城主地一名手下。

由于世界广大。地广人稀,基本上,这个世界的修仙者都是处在与世无争的状态。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世界发生了改变,天气慢慢变冷,夏季越来越短,冬季越来越长,食物变得越来越少,大量地树木灭绝,使得食物变得更少,飞禽走兽也难以渡过漫长的冬季而大批死亡,凡人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困难,人口数量急剧减少。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百年时间之后,大地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片冰封,再也没有任何生灵可以在地面上生活,仅有地几个地缝成为极少数生灵生存的最后栖息地。

最后,连云霄城主这样的修仙高手都不得不寻找离开这个世界的方法,冰封世界终于变得荒芜了。

如此看来,也许能碰到及其稀少的修仙者,他们还没有找到离开这个世界的道理,或者,还能碰到没有灭亡的凡人。

不过凡人对于自己不会有什么帮助,只有能碰到修仙者,也许他们知道某些制作法宝的材料出产地,这才是自己唯一的希望。

想到这里,新月地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他知道,碰到修仙者的希望也非常渺茫,毕竟,云霄城主是数千年前就离开了这里,几千年的时间。会发生太多的事,出现太多的变化,这么漫长的时间,还活着的修仙者也许早就全部离开了这里。

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离开这里,就是打败深渊居士,夺龋蝴身上的两个金色光柱,不过,这个可能性更小,弄的不好,不是自己夺龋蝴身上的两个光柱,而是自己的四个光柱拱手送出,这个方法不可取。

难道自己就会永远被困在这里吗?

他缓缓飞行,思索着自己未来的路。

连续飞行了将近十天,终于飞到了地缝的尽头,他开始升高,离开这个地缝,再次飞行在一片银白的世界里。这一次,高速飞行了足足五天,飞行距离不下万里,前方再次出现一个巨大的裂缝,这个裂缝的宽度达到了千丈之多,边缘犬牙交错,白雪皑皑。

新月飞到地缝上空,向下查看,和上一个地缝似乎并无不同,他下降高度,向地缝里面飞去,一边飞,他一边开始寻觅,想寻觅一个修炼之地,认真学习一下天书宝器中关于传送那一页。

来到地缝的底部,顺着地面向前飞,下方依然是绿、蓝、白三色的丛林。再加上间或出现的碧绿湖水,显得美轮美奂。

因为要寻找修炼之地,所以他的飞行速度放的很慢,如此飞行了三天。终于在距离地面大约三丈多高的悬崖上,发现一个洞穴,他飞上洞穴查看,发现这个洞穴黑黝黝还很深,向洞里走,一股温暖的风扑面而来。洞里的植物也颇为茂盛,看来,这个洞穴说不定通向地火熔炉。

这个地方倒是不错,因为不断有暖风频吹,洞里的岩石很干燥,是个适宜修炼之地,新月心有所属,便向里面继续查看,只要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就可以在这里修炼一段时间再说。

继续向里面走,山洞里面很宽敞,怪石林立,岔路却不多,走了一会,地势就开始向下,气温也变得越来越高,隐约有“隆隆”之声传来。走了十几里路,前方“隆隆”声越来越大,洞里的温度已经很高了。终于,前方出现一条通红的河流。

这是一条熔岩的河流,通红的熔岩在缓缓流淌,这些熔岩似乎是从地下冒出来,发出“隆隆”的声响,犹如猛兽在咆哮。

看看前方再无通路,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新月返回到洞口,找了一个平整之地坐下,开始学习天书宝器。

这一坐下,就是七天时间,他已经把传送方面的问题全部弄通了,这时。他反而失望透顶,回去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如何制作金色光柱,在天书宝器里有详细的说明,他也在玲珑阁和鎏金阁里找到所需要的全部材料,足够做出十几根金色光柱,但是,有一个发现令他目瞪口呆。

在金色光柱的表面,刻有许多暗纹,这些暗纹并非装饰之用,而是用来定义传送的方位,也就是将传送到那个地方,是这些暗纹定义的。六根光柱上的暗纹,才包含了传送方位的所有内容。

天书宝器里有一套暗纹的说明,拿这套暗纹和拆下来的那四根金色光柱相对照,发现两者完全不同,也就是说,即使新月现在重新制作出两根缺少的金色光柱,但却不知被深渊居士拿走的那两根光柱上暗纹的内容口

失去了两根光柱的暗纹,就缺少了对传送方位的准确描述,传送应该就不能启动,即使启动,究竟会传送到何方,只有天知道。

新月弄明白这一切后,收起天书宝器,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外面三色的树木,碧绿的湖水,忽然间感觉茫然无措,难道,自己真的就要永远被困于这个冰封世界了吗?

第一百八十九章 - 玉童

如何才能回去呢?这个问题成为新月日思夜想之事。

找到深渊居士,和他谈判?因为没有新月,深渊居士也无法回去,但是,彼此没有任何信任之处,这样做,风险很大,因为,一旦两人相遇,深渊居士无需和自己谈判,只要打败自己,夺取了光柱,就可以回去了,因此,这个方法显然行不通。

怎么办呢?他真是有束手无策的感觉。

这让他忽然又想到,这些连接各个世界的仙境之门,当初是由谁来建造的呢?仙境之门必须是成对使用,当在这个世界建造一个仙境之门后,建造者必须用另外的方法到达下一个世界,然后才能建造第二个仙境之门,也就是说,建造者必须有其他的办法到达下一个世界。

这么一想,他的心情又开朗一些,既然远古的仙境之门建造者能够有其他方法到达另外的世界,那么总有一天自己也能到达。

他开始在这个世界漫无目的地飞行游历,希望能发现一些新奇的事物。

此后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时而在地缝的底部漫步,时而缓慢飞行,查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禽一兽,有时还摘下一片叶子放进嘴里,体味一下这些植物的药用价值,回味当年做郎中时候的时光。

一般说来,这里的草木,和中土的草木没有什么根本的区别,许多都是有一定药用价值的,当然,如果是具体怎么用药,还需要精细研究才行。

这天,他正在一片蓝色的树林上空飞行,忽然,一阵充足的灵气扑面而来。令新月的精神为之一振。他马上查看四周,立刻发现,地缝的底部在这里变得宽阔起来,一个半圆形的小湖泊半包围着蓝色和白色地植物口这里奇怪的是几乎没有绿色的植物,大片蓝色和白色的植物交相辉映。竟然形成了一个太极图的模样。

这里也是山岳灵脉地聚集之地,灵气聚集最中心的位置,就在那个太极图的中心。新月向中心望去。发现那里有一块巨石,一块足有两人高的巨石。

他刚要向巨石方向飞,又看到一个吃惊的景象,一个三尺高地小孩蹦蹦跳跳地蓝白交互的树林里跑着,此时正好从一片树林里跑出来。看那个小童,长的堪称粉雕玉琢,齿白唇红,甚是可爱。

新月一惊。在这个地方,一个三尺顽童是不可能生存下来地,他马上灵觉感知,一种强大的气息出现在灵觉中,这显然是修仙者才有的气息。不过,修仙者从未见过将自己修炼成孩童地模样。

新月连忙拿出归原之镜对着那个小童子一照,只见镜子里面显示出一块碧绿的宝玉,他不禁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这个童子是一块玉修炼而来?

他警惕地飞向那个童子,这时,那可爱的童子一抬头,看见了新月,一下就站住了,脸上充满吃惊的表情。

两人相距五丈,一个在天空悬停,一个在地下站住,都在愣愣地看着对方。

新月先开口了,他一手拿着鎏金摄魂杵,随时准备动手,然后才说:“这位小哥别来无恙。”

那个童子张了张樱桃小口,却发出一阵尖锐地鸣叫声,新月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马上明白,两人语言不通,这可犯难了。

怎么办?新月想了一下,马上想出一个主意,他开始自己发明一个法术咒语,一个关于语言的法术咒语。最近连续的钻研两卷天书,对于手势、咒语等等的理解已经再上新台阶,他要在这个法术咒语里,融会大部分的语言,使对面的童子能够基本明白自己的意思。

新月落到地上,高速念着自己发明的咒语,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没停,终于完成了自己地新咒语,再看那童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马上升空查看,迅速发现了那童子正在向远处的树林里猛跑,他马上明白,自己在念念有词,将这个童子吓着了。

他迅速向童子追赶过去,转眼间就赶到童子身后十几丈的位置,双手闪电般打出一组手势,顿时彩色光芒完全笼罩了他的双手,酝酿已久的语言法术飞射正在逃跑的童子。

就在他射出自己的法术同时,那童子忽然回头,一道白光射向新月。新月身在半空,凝神发出自己的法术,对于童子的攻击猝不及防。

本来他已经把鎏金摄魂杵拿在手里,但看到童子天真可爱,逃跑的时候,连飞行都不会,可见法力低微之极,也就收回了鎏金摄魂杵,只顾放出自己的语言法术,没想到一下被童子的白光击中。

两人几乎是同时击中对方,新月在被白光击中的一瞬间,五行归元灵阵自动启动,护住全身,但是,灵阵的防护似乎毫无用处,他就感觉全身犹如置身冰窟一般,而且,这种寒冷是由内到外奇寒无比,冷的他一时间僵在那里,身形一下从空中落了下来。

新月连忙全力运起飞行法力,勉强使自己的姿势保持住,最后是站在地上,而不是倒下,但一时间还是动弹不得。

那童子被新月的法术击中之后,一瞬间也僵在那里,但很快法术的作用使他顿时明白过来,他猛然转身,再次对着新月发出一道红光。

新月全力运功,正在逼退笼罩自己的寒气,刚刚有所成果,童子的红光已经打过来,他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睁睁地看着红光射中自己的前胸而无可奈何。

红光射中身体的霎那,还残存在身体里的寒气一扫而光,全身都充斥着洋洋暖意,无比的舒坦畅快,新月顿时明白,童子的第二个法术是破解第一个法术用的。

误会解除,两人都放下心来,童子首先开口。这回,他的语言还显得生硬,但听懂是没有问题了:“刚才对上仙多有冒犯,得罪,得罪,请上仙恕罪。”

新月笑了笑:“不知者不为罪,茫茫冰封世界如此之大,我们在此相逢。便是有缘,相互切磋道法心得。才是我等同道之人应做之事。”

那童子也笑了笑:“我在此盘桓修炼已经千年之久,今日能和同道相遇,三生有幸,还请上仙多指教。”

两人客气一番,便相互介绍自己地来历,新月终于明白了这个童子的出身。

原来这个童子的真身果然是一块翠玉。就是位于太极图中心的那快顽石。从外面看是顽石,但其实内部是一块巨大的翠玉,它处在此地灵脉地中心位置。天长日冬,吸取天地之精华,经过万年以上的时间,翠玉慢慢居然有了灵智。

此后,拥有灵智的翠玉开始了主动的修炼,使得修炼进程大大加快。又经过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修炼,终于有天,这快翠玉有了玉婴。一种类似修仙者元婴地东西,但又有所不同,和木本的妖类修仙者倒有几分相似,就是分成了玉婴和本体。

对于木本植物的修炼者来说,即使能够修炼成妖,但它地本命身体往往还不能移动,依然是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只有它的妖身可以化为人形四处走动。

这种树妖必须再进一步修炼成精,本命身体和妖身合二为一之后,才能完全脱离大地而成为真正地妖精存在于世,在此之前,这个本命身体对于妖身来说非常重要,几乎事关妖身的生死。

对于树妖来说,一旦本命身体被毁坏,虽然妖身还不至于死亡,但妖力大减,十成妖力最多剩下一二,而且,从此再也无法继续修炼,提高妖力。这时他必须重新培植自己的本命身体,重新长出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然后让自己地妖身和本命身体进行融合,如果能够融合成功,还算不错,可见继续修炼了,但这整个过程没有百年以上的时间,是无法完成的。

如果融合不成功,事情就会非常麻烦,还得从头再培植一株,而且。因为在融合成功之前,妖身法力很低,一旦遭到敌手的攻击,逃又逃不掉,很难幸免。

所以,对于本命身体的保护是树妖的第一要务,树妖往往把自己的本命身体移植深山老林之中,以免被人破坏。

像投靠新月的桃花仙子,就是就是完全将本命身体和妖身合二为一的妖精,所有她甚至可以来到梵天界继续修炼。

翠玉地修炼道路当然不会和木本树妖的道路完全相同,但它也出现了本命身体和玉婴分离的情况,由于本命身体立在灵脉的中心,根本无法移动,所以翠玉童子也不敢离开自己的本命身体太远,只是在这附近溜达。这一溜达就是一千年过去了。

翠玉童子今天是平生第一次看见一个有智慧的生灵。

当下两人坐在树林里谈经论道,新月先问:“不知该如何称呼你呢?”

碧玉童子愣了半天才说:“我没有名字,上仙学识渊博,要不就帮我取个名字吧。”

新月想了一下道:“叫玉童这个名字如何?“

碧玉童子听了,拍着玉雕一般的小手道:“好,我就叫玉童,多谢上仙赐名。”

两人便开始讨论法术以及修炼的问题,新月终于明白,玉童的法术和灵体一样来自自然生成,每当道法到达一定程度,可以使用的法术就会自动在心中出现,不过,玉童总共只会使用两种法术,这两种法术,新月都尝试过它的威力,就是寒玉术和暖玉术。

寒玉术就是使对手全身奇寒无比,而且,这种寒冷是从内心深处到外表一般的寒冷,那种穿在身上的防御法宝几乎无法防御这种寒冷术,因为无法阻止寒冷的传递。只有像鎏金摄魂杵那样产生防御光幕的防御法宝,才能有效防御这种法术。

暖玉术也是同样,使对手的全身从内到外奇热无比,这种热不会使对手出现灼烧,但是,那种奇热,却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折磨,使得对手一时之间无法使用任何法术。

当然,新月在两人开始相遇时被玉童的寒玉术击中,又被暖玉术破解掉寒玉术,两种法术玉童使用的时候都是未尽全力的,否则,新月的记忆会更加刻骨铭心。

玉童可以想见没有任何的法宝来辅助法术的施展,看见新月的鎏金摄魂杵威风凛凛的释放出摄魂兽来,不禁两眼放光,羡慕不亦。

两人就在此地谈论了七天七夜,彼此颇为投缘,已经是称兄道弟了。新月发现,由于玉童从未见过其他人,所以心地非常单纯,没有什么防人之心,只是胆子有点小,这个方面,倒是有点像水灵仙,两人的样子也有想象之处。

这天新月对玉童说:“玉郎童小弟,世界之大,气象万千,你何不随我一起到这个世界的各处游历一番,总呆在这里,未免单调,而且对于修炼也是不利的,到各处的历练,对自然的感悟,是修炼途中不可缺少的过程。

玉童笑道:“新月大哥,我何尝不想到各处玩玩,只是我的本体在这里收集天地灵气,而且这个地方有些小兽会来觅食,我害怕它会毁坏我的本体,所以无法离开。”

新月也笑着道:“你现在的修炼根基,其实已经不太需要本体在这里收集灵气了,因为你的道基已成,玉婴成形,现在需要的是更高的修炼层次,否则,你的修为难以再上一层楼,至于说害怕本体被毁,我们只要把你的本体带着走不就行了?”

玉童为难地道:“小弟哪来能够像大哥那样身怀储物法宝,这么大的本体,不好携带呀。”

新月道:“这个容易,我给你制作一个储物法宝不就行了?你用储物法宝带着本体一起走。”

玉郎道:“如此敢情是好,只是小弟与大哥的修炼之途悬殊,就怕小弟不能使用大哥制作的法宝。”

新月笑道:“我制作一个储物玉符,别的东西制作的法宝也许你不能使用,但纯玉制作的法宝,你一定能用的。”说完,从玲珑阁里拿出一片色彩斑娴的玉树叶子。

玉童看见这片彩色的玉质树叶,不禁眼睛一亮:“如此宝玉,还要烦劳大哥制作成法宝送我,小弟无物为报啊。”

新月摆了摆手:“举手之劳,无需相报,再说,我俩已经是兄弟,就不必如此客套。”

当下新月用这片树叶制作了一片玉符,大小与铜钱相仿,中间有个小孔。拿一根银线穿上,挂在玉童的脖子上,新月还给这片玉符施加了几道防御禁制,如此一来,它轻易不会被损坏。

第一百九十章 - 再战深渊居士

有了这个玉符的储物法宝,虽然里面空间不是很大,不过五丈方圆,但容纳玉童的本体已经足够了,玉郎胸前带着玉符,来到他的本体,那块两人多高的岩石面前,并没有念动新月告诉他的法诀,而是将手一挥,本体巨石就消失了。

新月在边上看了暗暗称奇,看来只要是玉的东西,玉童都能使用的得心应手,就如同水灵仙使用水术那般厉害。

有了玉童的相助,能否和深渊居士一战呢?新月马上想到了这个问题。

如果水灵仙在,他倒是有信心两人联手决战深渊居士,但玉童的修为和水灵仙相比,还是差距明显的,这从他的本体和玉婴还是分离的状态就能看出。

水灵仙是一谭灵水修炼而成,靠的不是地理灵脉的灵气,而是无数丢弃在深谭里的灵丹仙丹,因此,从层次上来看,水灵仙得到的是灵药的提纯和聚集,比玉童的天然灵气,要高一些,而且,水灵仙已经修炼到本体和妖身合二为一的境界,没有了本体这个弱点的限制,从这个方面看。比玉童高出许多。

如果给玉童制作法宝来增强法术威力呢?

玲珑阁里的玉树、玉料都是精华之选,非普通玉石可比,他又从玲珑阁里找出一块暖玉精和一块寒玉精,以五行法力中的“火”术开始给玉童制作攻击法宝,很快制作出一只暖玉镯和一只寒玉镯,然后递给玉童。

玉童接过玉镯高兴得合不拢嘴,把它戴在手腕上,一手戴一个,然后突然口中不知念了什么神秘咒语,只见两个手镯同时亮起,一个亮起白光。一个亮起红光,片刻之后,光芒才熄灭。

新月在一边看得暗暗吃惊,这么短的时间,玉童已经把两个法宝都做了改进。本来,以新月目前的法宝制作水准,制作的两件法宝都是中品的灵器,但现在玉童已经将这两件法宝都改进成为上品的灵器,如此一来口他的法术威力将会大增。

不过,新月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初出江湖的年轻郎中,他还在法宝里留了一手。就是加入了一个空间扩张禁制,这个禁制藏于其他禁制中蓄势不发,一旦新月在外部引动这个禁制起作用。强烈地空间扩张马上就会将法宝本身毁掉。

现在的玉童虽然心地单纯,天真无邪,但日后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一旦他的法力高深之后。没有制衡他的手段是不行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新月已经牢记在心。

制作了两件攻击法宝,新月干脆再给他制作了一件玉缕衣作为防御法宝。这件玉缕衣穿在玉童身上,再经过他地改进,也成为一件上品防御灵器。

如此一来,玉童的战力已经非常可观。而且,他的法术异常独特,虽然不是那种阴险狠毒,致人死地的法术,却十分难以防御,以新月的功力,措手不及之下也动弹不得,所以一旦碰到深渊居士,打他个冷不防还是可以地。

对于新月大哥的这一番关照,玉童自然是感激不尽,满心欢喜。

新月又教了他飞行法术,当下,两人兴致勃勃开始携手游历冰封世界。

和深渊居士再次相遇,是在一年之后的一个中午,在一条很宽地峡谷拐弯处,新月和玉童并肩飞行,贪看四周美景,一拐弯,猛然看见了对面百丈远处也在缓缓飞行的深渊居士。

深渊居士也在同时看见了他们。

一年多不见,深渊居士脸上那一块中了小仙仙毒的位置,依然是一块腐烂流脓地肉,面积似乎还稍微扩大了一点,仙毒果然是毒,以深渊居士的修为都无可奈何,由此也可知道,这个毒,让他遭不少罪。

因此,他对新月的仇恨,可以想见,看见新月飞过来,他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新月,我们先回梵天界,然后一决雌雄如何?”

新月停在空中,先向玉童使了个眼色,玉童马上明白,前面那个就是可怕地深渊居士。然后新月才说:“要一决雌雄,就在这里无妨,何须回到梵天界,这里动手,不会伤及无辜,尽可放手一搏。”

新月刚刚说完那一个“搏”字,深渊居士的碧玉剑就出手了,一年多不见,他的碧玉剑已经光芒重生,此时的碧玉剑骤然离手,飞在空中,光耀千丈,一道白光射来,直奔新月的身体。

新月对此早有准备,鎏金摄魂杵一直拿在手里蓄势待发,此刻身体骤然升高,躲过白光,一道金光射向深渊居士。

同时,从鎏金摄魂杵内一个金色身影飞射而出,发出一声震天怒吼:“嗷……”正是摄魂兽。

这声怒吼,使得深渊居士略一失神,但马上恢复,身形急剧升高,躲过新月的攻击,同时也躲过玉童那一点青白色光芒。

这时,碧玉剑在空中忽然迎风暴涨,转眼间涨大为一柄数十丈长的碧玉巨剑,同时剑芒激吐,一化为十,出现十柄一摸一样的小碧玉剑,十柄剑再次吐出激越的厉芒,立刻间十化为百,百化为千,千化为万,天上地下,具都是青芒咋现地碧玉宝剑,攻向新月和玉童。

深渊居士的这柄碧玉剑只不过是比极品灵器还要好一些,可以勉强算下品的仙灵之器,新月使的是上品仙灵之器,就品级来说,比深渊居士的碧玉剑高出许多,可惜新月的功力和深渊居士差距很大,成婴中期的修为,和深渊居士已经渡过天劫开始修炼元神相比,差了许多。

否则,他以鎏金摄魂杵可以轻易打败深渊居士。

这也说明,法宝是辅,自身功力为主这个道理。

深渊居士的这招化身千万的法术,新月顿时感觉难以抵挡,猛一运功。手中摄魂杵暴涨到百余丈。挥动起来,金光万道,瑞气千条,全力遮挡深渊居士的千万碧玉剑。

开始的一波小剑被新月手中的摄魂杵狂舞之后抵挡住,但他马上发现,千万的小剑很快从四面八方向他包围过来,竟然使他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只有不停挥舞摄魂杵抵挡。

他马上放出金色光幕,可是,只是一波千余柄小剑的攻击,就击破了光幕防御,幸好新月有所准备。知道光幕防御恐怕挡不住对手地攻击,马上用左手放出金相术,以千道金光暂时抵挡一下。

饶是如此,密如雨的碧玉剑也让他左支右拙难以应付。

只是一时三刻,新月已经岌岌可危了。

深渊居士这边,以一柄巨剑指挥着千万小剑不停攻击新月,同时以巨剑抵挡住摄魂兽的咆哮攻击。摄魂兽虽然凶狠,但在碧玉巨剑的防御之下。显得一筹莫展。他顺便还用巨剑挡住了玉童不断发出的时而青白色时而红色地光芒,在他看来,只要打败了新月,那个小小童子的攻击如同挠痒痒一般毫无威胁。

看玉童奋力进攻,深渊居士不禁有些气恼,这个小童法力低微,还自不量力。他忽然分出一片小碧玉剑攻向玉童,想一举收拾了这个小家伙。

这个举动,成为深渊居士失败的开始,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

一排小剑约莫百余柄同时射向玉童,飞到距离玉童大约三十丈,忽然,一个神秘的法术在玉童心中出现,只见玉童双手间地两个玉镯华光毕现。他双手连番做出数十种手势,骤然间一道绿光闪现,射在飞向他的那些小剑剑身上。

小剑速度丝毫未减,直冲向玉童的胸膛,玉童胸膛一挺,百余柄碧玉剑全部射在他胸前地玉符上,倏地消失了,全部被玉童收在玉符里。

这个变故深渊居士甚至不曾注意,此刻他的全副精力都用在攻击新月上。眼看新月已经招架不住,败亡在即,已经有几柄小剑击中了新月的身体,虽然不曾击中要害,但也使他地身体摇晃起来,金色摄魂杵舞动得愈发迟滞。

就在这时,一波百余柄冲向新月的小剑突然掉头,向玉童飞去,玉童也迎着小剑飞去,不等深渊居士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波小剑再次被玉童收入玉符中。

深渊居士实在不明白,自己以元神修炼,灌注自己心神的碧玉剑法宝。怎么会在刺中这个法力低微的小小童子之后,童子居然安然无恙。

他当然无法想象到,玉童地本身是一块翠玉,是从翠玉修炼而来,而他的法宝偏偏是碧玉剑。

玉童收了第二波小剑,马上双手连连施展法诀,对着仍然攻击新月的那些小剑放出耀眼的绿色光芒,这一次,足有上干柄小剑向玉童飞来。

这个时候,深渊居士又犯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巨大错误,他忽然指挥巨剑飞射玉童,一时间碧玉巨剑发出灿烂的光芒,带着凄厉的啸声射向玉童。

玉童猝然受到如此猛烈攻击,巨大的剑身一时间几乎遮住了半个天空飞击他的身体。

这一时间,玉童雪白地脸颊也涨得一边红一边青白,他的双手疯狂施展无数法诀,一道道红色和青白色的光芒射向碧玉巨剑,将碧玉巨剑的剑身映得半红半青白,同时他的身形在半空中连连后退,对于巨剑无匹的威势,他也感觉到了大祸临头,只有全力施法。

深渊居士口中不停念着法诀,双手不断施法,指挥巨剑全速劈向玉童。他要一击格杀这个颇具威胁的小童,然后再回头收拾新月。

碧玉巨剑一时间成为两人较力的着力点,剑身上灿烂的光芒不断变幻闪烁,同时快速逼近连连飞退的玉童。

玉童此时不及双颊变色,全身都变了颜色,连同他身穿的玉缕衣都变成了半红半青白的颜色,可见这件玉缕衣已经和他融为一体,同时也可看出玉童已经全力施为,生死即将见分晓。

这边的新月依然在全力抵挡千万小剑的攻击,忽然间压力一减,他马上看到了玉童收了深渊居士的数百柄小剑,顿时想起玉童乃是翠玉本体。对于玉的控制,当世之上无人可敌。

新月顿时燃起希望,一时间他手中的鎏金摄魂杵再次放射出夺目的光芒。百丈巨剑挥舞得更加密不透风,无数小剑打在摄魂杵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锐鸣。

他猛然向深渊居士发出了一团金灿灿的光芒,只是他蓄势已久的一击。希望能稍微帮助一下玉童,同时,摄魂兽再次发出震天怒吼,陡然间身形涨大到十丈,张开大口咬向深渊居士。

深渊居士忽然受到两面同时攻击,不得不略微躲避一下新月的金相术攻击,同时发出一道白光射向摄魂兽,打得摄魂兽生生顿住攻击之势,全身金光灿烂夺目。

就是这稍微的分神,对于碧玉巨剑的控制稍微的减弱,这时,碧玉巨剑已经到了玉童三丈之内,玉童不仅双手间连连放射两色光芒,此时连他的身体都分成了红色和青白两色,一齐射出两种光芒,将愈来愈近的碧玉巨剑映成了只剩下两种青白和红两种颜色。

深渊居士在躲开新月的金相术,打退摄魂兽的攻击之后,就在他稍微松一口气,准备全力对付玉童的时候,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灌注在碧玉剑里的心神竟然在一瞬间被一种奇怪的法力强行驱逐出去,这种情况,在深渊居士超过千年的修炼岁月中是从未出现过的。

这简直是不可能之事,以法力来修炼,以心神灌注其中,使法宝和自己的心神灵犀相通,浑然一体,使法宝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种灵犀相通的紧密联系,是外力轻易之间绝对无法切断的,除非法宝本身受到重创,或者法宝的主人丧失心神。

眼前,这两种情况显然都不曾发生,碧玉剑怎么了?

深渊居士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这件事。

偏偏他的法宝是碧玉剑,偏偏他碰到的敌手,其本体是一块接受天地灵气而修炼有成的翠玉,这个敌手又是帮着新月的。

这不能不说是深渊居士运气不佳,也不能不说这是因为新月福缘深厚,无人可及。

第一百九十一章 - 救人

碧玉巨剑在逼近玉童身体的同时,突然开始缩小,飞速缩小,最后犹如开始那些消失在玉童胸前的小剑一样,消失在玉童胸前的玉符里。

深渊居士目瞪口呆,心中惊骇无比,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这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修炼法宝,使用法宝的法则怎么会突然发生了改变。

他现在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碧玉剑的存在,仿佛它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那是和他灵犀一体,亲如手足的法宝,就这么没有了,他感觉仿佛这个世界崩溃了。

修炼的法则在这个世界已经不适用了吗?

当然,现在的深渊居士已经没有时间细细想如此深奥的问题,因为新月已经高举鎏金摄魂杵向他攻击过来,摄魂兽也再次咆哮而至,玉童的两色法术放出的无数光芒中,有一点光芒已经打中他的身体。

这一点青白色光芒,瞬间冻结了他的全身,除了元神。

新月紧接着发出的一道金光直接击中了他的身体,打得他在空中翻转不休,一道金色的血丝出现在嘴角。

摄魂兽瞬间冲到他的面前不足三丈,张开了桌面大的金色大口。

就在这时,深渊居士翻滚的身体突然间仿佛溶化一般,骤然变成无数细小的颗粒随风飘散,新月抢先一步飞过来,举起几十丈长的鎏金摄魂杵一杵打在正在溶化的颗粒上,空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一阵金色的烟雾冒出,不等新月继续动手,那些颗粒已经随风逝去。

新月眼睁睁看着深渊居士以风遁法术逃走,却无可奈何,玉童更是瞪大了水灵灵的大眼睛不知所措。

半晌玉童才说:“大哥。那个大恶人逃走了吗?”

新月点点头:“这个大恶人果然法力玄妙,这样都能逃走,下次遇到他。可要当心,不过。我的最后一下,也够他受的,没有几年时间,他恐怕都恢复不了。”

话虽这么说,两人还是在周围查看了一番。但深渊居士踪迹皆无,看来看去,只得作罢。

这一次地遭遇战。可以说新月大获全胜,深渊居士不仅身受重伤,而且失去了碧玉剑这件法宝。在冰封世界这个陌生的地方,再想重新制作一件如此品级的法宝,谈何容易。如此一来,新月再也没有对他的顾忌。下次再碰到,当放手一搏。最好能夺得他手里的那两个金色光柱。

此后十年,新月和玉童在冰封世界里时而游历,时而因为心中地感悟,在某处停下来修炼数月,然后再继续游历,这些年,他俩见识了冰封世界的怪兽。火蛇,冰兽等等奇异的东西,更欣赏了冰封世界的无数奇异美景,但是,他们再也没有碰到深渊居士,不知是因为冰封世界的地域太广大,还是因为深渊居士已经躲藏起来。

新月已经修炼到成婴后期,从内心他可以感觉到天劫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这使得他地内心也沉重起来,自己修炼的速度太快了,元婴期正常修炼,至少也需要三五百年时间,这已经算快的了。

自己不过十几年时间,就完成了他人数百年才走过地路,没有足够的磨砺,足够的挫折,足够地功力,这样渡劫太危险。

这天,两人在一条新遇到的峡谷里游历,这条峡谷很宽,有些地方的宽度达到了十几里,窄的地方也有几里,这样宽敞地地方,再加上随处可见的各种小湖泊,小温泉,使得这里非常适合生物的生长。

因此,这条峡谷是他们这些年来游历过的地方中,各种植物繁衍最茂盛的,绿、蓝、白三色植物竞相生长,郁郁葱葱。各种小兽也很多,在峡谷里四次觅食。

新月和玉童一起在树梢的高度缓缓飞行,浏览着这里的风光,由于多数地缝峡谷都是彼此独立的,因此每一个峡谷里的植物都有许多独特之处。新月时常会采集一片叶子放在嘴里慢慢咀嚼,品味叶子地药用价值。如果是明显药用价值的植物,他还会采集一些收起来,甚至会想办法取得一些种子,或者移植几株到鎏金阁里栽种。

当郎中的习惯,到现在还是改不过来。

突然,新月听到前方传来一声隐约的吼叫,不禁一愣,听这声音,应该是一只猛兽。

在冰封世界,兽类很少有比狼大的,一般都是小兽,大概是因为体形过大的猛兽很难获得足够的食物,所以都灭绝了。

所以,今天忽然听到猛兽的吼叫,倒是令新月有些意外和兴奋,看看冰封世界里能有什么样奇异的猛兽。他拉着玉童马上向前飞去。

飞过一片特别茂密高大的绿色丛林,前方忽然一片敞亮,一个很大的碧绿色湖泊展现在眼前,湖水波澜不兴,平明如镜,湖泊中心还有一个蓝色的小岛,蓝绿相互映衬,显得景色秀丽非凡。

但在湖岸边,却是一副紧张的场景,七八个人将一头黑色的猛兽半包围在湖边,双方正对峙着,决战一触即发。

那头黑色的四足猛兽,全身黝黑发亮,身高接近一丈,头至尾长达两丈。粗短的脖子,硕大的头颅,一张血盆大口愤怒地大张着,两只长牙伸出唇外达到将近一尺,面对七八个人的围攻,不断左右晃动着头颅。它的身后就是湖水,已经无路可退。

来到冰封世界十余年,新月是第一次看见凡人,这些凡人六男一女。个个都显得高大硕壮,动作灵活无比,皮肤很白,显然是缺少阳光所致。他们身上穿的严格来说不算衣服,只是一两块布将身体裹住,有的人还是赤裸上身,只是腰间围了一块灰色的布。

七个人中,为首的是一男一女。这两个人都是赤手空拳,正面对着黑色猛兽,其他人手持木棍站在侧面,将猛兽半包围着。新月仔细看,发现那些手持木棍的人。木棍的前端都削的很尖,看来还可以当长枪来使。

这个发现立刻让他意识到,看来这些人没有铁器,所以捕猎这样凶恶地猛兽,手里还拿着木棒。他们的生存还很原始,不过,十多年里总算能碰到凡人。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拉着玉童悄悄飞近一些,看看这七个人如何捕猎这头猛兽。

那猛兽似乎知道这些人的厉害。四足微曲,身体下伏,头也微微低下,一副蓄势冲撞突围的样子。但是还没有动,只是不断低声咆哮,发出低沉地“嗷,嗷。”之声。

那七个人脸色也十分慎重,显然对面这个猛兽厉害非常,尤其是为首的两人,一脸的凝重表情,那男的年龄在四十上下,身材高大威猛。双目炯炯有神,他死死盯着恶兽,轻轻活动着双拳。

女的才二十不到地年龄,生得容貌秀丽非凡,身材刚健婀娜,凹凸有致。她在原地轻轻移动脚步,两眼也死死盯着猛兽,似乎准备发起攻击。

另外五个人男子看起来年龄都在二三十岁,手持削尖的木棒,口中不断低声吼着,似乎在吓唬猛兽。

终于,那女的第一个动了,她地身形迅疾如风,似乎是迎着猛兽的正面冲上去,但身形到了半途,却是陡然变成了弧形的路线,绕向猛兽地侧面。

新月看得不禁一怔,这女的看身形速度,俨然一副中土武林内家高手的修为呀,她居然修炼过内力,看这速度和姿势,显然内力已经进入一流高手的境界。

猛兽果然上当了,以为是女子发起主攻,马上向女子迎面冲撞来,女子地弧形路线正好闪开了猛兽的正面,身体几乎是贴着猛兽闪身到了它的身侧,正面留给了为首那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中年人上前一步,迎上了猛兽,双掌在一瞬间变成了赤红,一股热浪从双掌中传出,他的双掌一起击向恶兽。

与此同时,那女子和另外五个手持木棒的男子同时向猛兽扑去,女子一拳闪电般打在猛兽的背上,但是其他五人的打击却落了空,因为猛兽的速度也快地惊人,不等其他人的棒子到,它已经全速冲到中年人面前。

中年人赤红的双掌热浪排空,他猛然大喝一声,双掌迎头击向猛兽。

新月一看便知道不好,中年人的功力虽然比那年轻女子还高出不少。但以自己的内力正面迎击如此巨大凶狠的猛兽,一定讨不了好,因为看猛兽的速度,可知其凶猛异常,这些人显然没有什么格斗的经验,才会硬打硬拼。

而且,他们虽然内力不错,但看招式,似乎没有什么章法,基本上只是依靠身手的灵活和猛兽搏斗,没有招数可言。

果然,猛兽先中了女子一掌,似乎若无其事,带着劲风猛冲到中年人面前,以双牙猛撞中年人的双掌,中年人双掌晃动,让过双牙,只听“砰”地一声闷响,他的双掌击中了猛兽的前额。

一人一兽都是身形一震,猛兽只是略一迟滞,身形顿了一下,但中年人却是脸颊猛然一红,仿佛鲜血要涌破皮肤,冲撞而出一般,身形更是连连倒退,直退出三丈多远才勉强站稳,半包围之势立刻缺了一个口子。

就在猛兽身形迟滞之际,刚才落空的五人再次扑向猛兽,两根木棒横抽击在猛兽的臀部,还有一根木棒从侧面刺中猛兽的腹部,这一刺,却刺得猛兽怪叫一声,木棒尖端立刻折断,猛兽的腹部也露出红色的血迹。

那女子在猛兽身侧奋力一掌也击中猛兽的脊背,这一击令猛兽的身躯略一震颤,又发出一声怪叫,但似乎没有受伤的迹象,可见猛兽的身躯强悍之极。

猛兽连中几下重击,并无受重伤的迹象,它似乎看准了前方的中年人,怒吼一声疯狂扑向还在倒退的中年人,那女子一看不好,突然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猛兽的长尾,死死抓住不放。

但那女子的力量显然不足以拉住疯狂前冲的猛兽,被猛兽带得直向前扑。马上有一名边上的男子扔下已经折断的木棒,跟着也抓住了猛兽的尾巴,两人合力使劲向后拉,接着又有一名男子也抓住猛兽的尾巴,三人合力,猛兽顿时的速度顿时就慢下来。

另外三名男子举起木棒,奋力抽击在猛兽身上,打得“噼啪”作响。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又有两根木棒折断。

猛兽尾巴被抓,又被连击几下重击,猛然间怒吼一声,后腿抬起骤然后踢,正中一名男子的胸口,那人如同石子一般飞了出去,直飞入湖水中。发出“哗啦”一声巨响,溅起无数水花。

另外一名男子见状,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松开了抓住尾巴的手,剩下一个女子,便无法抵挡猛兽的巨力,只见猛兽骤然一甩尾巴,女子再也抓不住,不得不松开手,人也无法站稳,踉踉跄跄被甩得倒下一边。

猛兽借着甩尾的时机一转身,张口血盆大口一声怒吼扑向女子,女子不禁花容失色,眼看锐利的双牙向着自己愈来愈近,血盆大口喷出的恶臭已经扑面而来,却无可奈何,不禁绝望之极。

新月一看不好,刚才那男的被踢飞实在事出突然,他援手已然不及,但这一次若是自己不出手,那女孩就没命了,他身形骤然下降,飞至女子头顶,伸手拉住女子的胳膊,将女子提了起来,飞上空中。

猛兽自以为十拿十稳的一击,居然一下走空,人平地飞起,猛兽的从女子的下方冲过,扑了个空。

女子骤然间升入空中,这才看见一个青年拉着自己的胳膊将自己带起来。并在空中飘浮着,她只是看到,那青年一双无比明亮的眼睛,比绿色的湖水还有明亮,还要清澈。

这一切,恍如梦中!令她不敢相信。

其他五个男子清楚地看到刚才的一幕,本以为女子遭到毒手已经无可挽回,却见有人从天而降,一下救女子于危难之际。

那中年人张开大口本来是要大叫女子的,就在他还未发出声音前的一霎那,女子被救,他张开的口生生没有发出呼唤声,只是将嘴巴大张了一下,又闭了起来。

新月对那女子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是飞离猛兽十余丈处,轻轻将女子放下,然后大步向猛兽走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 残存的部落

新月直接走向猛兽,猛兽铜铃般的眼睛狠毒地瞪着他,突然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口风一般冲向新月。

新月身形微微一晃,就来到猛兽的身侧,伸出一只手往猛兽的脊背上一按,猛兽疾冲的身形被生生刹住,庞大的身躯宛如压了一座山一般。四足一软,就“扑通”一声趴在地上,任它如何挣扎,也挣扎不起,四足在地上刨得泥土纷飞,最后发出了一声哀鸣。

除了被踢进湖里的人之外,其他六人纷纷跪倒在新月身边,口中连称:“感谢仙人搭救我等,万分感谢。”

这句话倒令新月颇为诧异,这些人居然说的是中土语言,真是奇怪,他连忙摆手道:“诸位请起,赶快搭救受伤的那人为首要。”

这些人才站起身,其中两人连忙去湖里将被踢伤的人抬过来,其他人纷纷围拢过来,满怀崇敬的眼神。

这时,玉童忽然从空中落下,将众人吓了一跳,他尖细的嗓子连声道:“大哥,你抓的这个猛兽好威风,送给我吧。”

新月看看猛兽铜铃般的眼睛已经萎靡下来,眼神中满是乞怜和畏惧。便松开手道:“这兽很凶猛,小弟你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玉童连连点头,伸出玉雕一般的小手摸了摸猛兽的长牙,对于凡人。玉童完全没有什么感觉,在他心目中,除了新月大哥,其他都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事。

新月对几个人说:“这个是我的兄弟,诸位不必害怕,让我先看看受伤之人吧,让他平躺着。”

几个人连忙把受伤的人平放在一片草地上,新月解开他胸前的衣服,查看了一番。再把了一下他的脉搏,便知道他也是有一些内功的,只是比为首的两人差距很大,他马上道:“这位兄弟胸骨被踢裂了,其他内伤都是很轻微地。”

当下新月先点穴给他止血。再从玲珑阁里拿出一些治疗外伤和骨伤的药。给他外用内服,这些药都是来梵天界生怕那里没有药,特意精挑细选带着的,结果来到梵天界几乎没有什么用途,包括在中土炼制的少量灵丹都不曾用过。

将受伤之人包扎完毕,新月一抬头,看见那女子正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痴痴看着自己。便微微一笑道:“找个担架来吧,他不可随意乱动,必须平躺着。否则胸骨难以痊愈。”

那女子并不回避新月地目光,她问了一句:“担架是什么?”

这一问,使新月愣了一下,他马上想到。这些人兵器不过是削尖的木棒。看来许多东西都是未知的,缺乏常用的用具,便解释了一下担架的样子和作用,然后道:“既然没有担架,也不要紧,将他先放进我地法宝里,送到你们住的地方。”

说完,他手一挥,受伤之人就消失了,被他送进鎏金阁里,这个法术令所有的人都惊奇不亦,对新月愈发毕恭毕敬。

这些人生活居住地地方在十几里之外,他们就是追赶这个猛兽才跑这么远的,新月跟着他们走到生活之地,而玉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那个猛兽驯服的服服帖帖,他就骑在猛兽背上跟着众人来到生活地。

路上,女子几乎就一直走在新月身边,中年人则走在另一边,他俩人开始向新月介绍这里地情况,原来,他们生活的地方总共有两百多人。世代生活在地缝峡谷里,由于各个地缝之间多数是不相通的,即使有相通的地缝,彼此相距几百里上千里,这些凡人是难以带着足够地食物穿过通道的。

对于他们来说,在地缝里生活最主要的问题是食物的来源,种植,采摘,捕鱼,打猎都是他们获得食物的方法,但是,地缝由于区域还是较小。物产不够,因此,他们在地缝里不知生活了多少岁月,人口一直是两百多,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养活太多的人口。

这一次追赶这只凶狠的猛兽,也是因为收成季节还没有到来,食物发生了短缺,他们不得不拼命想捕猎这只很大的猛兽,解决食物问题,这里很少有如此巨大地猛兽,可以说这么大的猛兽,是他们百年来第一次碰到,所以对付它没有什么经验。

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多少世代,以致于他们当初是从何处而来,现在自己也无法知道得很清楚,只是听老一辈口中相传,他们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当年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在地面上生活的,那时的地面上繁花似锦,四季如春。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气一年比一年冷,万木开始凋零,地面上越来越难以生存,后来,有人发现了在地缝深处气候宜人,便有人开始成群向地缝下迁徙,并在地缝里分成许多生活群。

此后,地面上很快变成了一个冰封世界,再也无法生存。

但是,在地缝里生活的艰难很快就出现了,主要的问题就是物产不足,食物不够,这个问题造**口急剧减少,甚至许多人群的灭亡。

他们这个群虽然在千年来没有灭亡,但一直是艰难求存,人口几乎没有增加。他们在这条地缝中不断迁徙,最近几十年才迁徙到此地。

那个中年人就是他们这个群的首领,叫凌陉,女子是他的女儿凌蓝蓝。

他们居然是中土人的姓名,说中土的语言,还会中土人的内力修炼,新月非常奇怪,他们和中土有何关系呢。

这些事情,都湮没在漫漫的岁月里,难以考证。

他终于忍不住问:“你们的内力修炼是何人传授?”

刚健美丽的凌蓝蓝抢着回答:“仙人,我们的内力修炼是得自仙人的传授,百年之前,有七个像你这样神通广大的仙人来到我们这里,传授了我们内力修炼的法诀,可惜,仙人只是在我们的生活地只停留了几个月。就去了冰窟,从此再也没有出来。

我们从此失去了仙人地指点,修炼的方法因为口传身教的原因,并不准确,所以修炼出了偏差。每一代人的修炼水平都比上一代人差,到我们这一代,只有少数人能够修炼的稍微有些成就,多数人修炼水准很低,难以有所突。”

新月轻轻点头。总算明白了一点。

听到百年之前这里有过仙人地出现,他心中颇为欣慰,既然有修仙者存在于这个世界。终有一天自己会碰到,这些修仙者既然是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对于这个世界应该比较熟悉。也许通过他们,能够知道在哪来能够找到制作金色光柱的方法。

这一群人目前生活的地方很宽,峡谷在这个位置的宽度达到了二十多里。不仅有茂密的森林和碧绿地湖泊。还有一条潺潺的小河从远方流入湖泊里。

他们生活的房子都是木制地,周围种植了大量的果树一类的植物,树上挂了许多果实,不过距离果实成熟地时间,至少也有二三十天,难怪他们要去拼命追赶那个猛兽。

这些果实,新月在其他峡谷里也零星见过,有些甚至还品尝过,以确定它是否有药用价值。如果作为食物,有些品种还可以,果实有足够的养分,但多数的品种果实养分都很少,和梵天界的粳头树比较起来差距很大。

可惜,自己地玲珑阁和鎏金阁里,都没有馒头树,否则,移植到这里,再利用种子多载种一些,也许要不了几年,就能彻底解决他们的食物问题。

来到居住地,凡人们的首领凌陉马上大声宣布,仙人来了,大家都来拜见仙人,只见各个木屋里一下出来许多人,男女老幼都有,见了新月。又看见坐在猛兽背上玩耍的玉童,马上跪下拜见,连同来的几个人包招凌陉和女儿凌蓝蓝都跪在新月面前。

新月让大家起来,然后让大家散去,凌陉便领着新月来到居住地中间一个唯一的两层木屋里,这个木屋,是凌陉他一家居住的,现在新月来了,他便请新月来居住。

新月自然不愿居住在凡人的中间,自从修炼到元婴期之后,他的心境就发生了明显地变化,对于凡人的感觉也产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没有像某些修仙者那样视凡人和其他动物无异,但他对于凡人的亲近态度已经不同了,除非是自己喜爱的人,比如中土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他会和他们很亲近。

其他的凡人,除非自己看着很喜欢,比如在梵天城的莫芳和莫天姐弟。天赋出众,可堪造就,其他的人,他都不愿接近。

所以,他在距离这群人居住地三里远的森林和湖泊交界的地方住下。从鎏金阁里移出一个精致的两层小楼,放在湖边,自己就居住在这里。玉童自然也跟着住在这里,那猛兽可怜巴巴地呆在湖边,根本不敢乱跑口

首领凌陉和女儿凌蓝蓝对于新月不愿居住在他们最好的木屋里,显得有些诚惶诚恐,见新月忽然之间就变出一座精致的两层小楼,对于仙人的崇敬之心难以形容。

当晚,凌陉来到新月居住的小楼外面,恭恭敬敬地问:“不知仙人还需要什么?”

新月对他说:“来,到楼里坐吧,我还有些问题想问问你。”

两人在里面坐下,新月道:“在路上的时候,你们曾经说过,百年之前,曾经有仙人来到这里,教授了你们修炼之法,后来他们去了冰窟。从此再也没有出来,不知冰窟在何处呢?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凌陉恭敬地回答:“回仙人,那个冰窟,就在百里之外,顺着峡谷向前。大约一百多里,就能看见一个冰封的湖泊,就在那里。

当年那些仙人说,他们一直在研究我们这个世界由气候温暖到变成现在这样一片冰封的原因,经过上百年的研究,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好象那个冰窟里面,有一些奥秘,所以他们经过几个月的准备,七名仙人进入冰窟,可是,从此再也没有任何音讯。”

新月又问道:“那个冰窟你们进去过吗?”

凌陉摇头:“没有,那个冰窟在冰封的湖泊边上,周围五里之处,奇寒无比,我们根本无法靠近,更不用说进入冰窟了,那七个仙人进入冰窟之前也非常慎重,足足准备了几个月,才决定进去,所以我们这群人才有时间受到仙人的指点。”

新月忽然岔开了话题:“你们部族的人食物似乎不够了是吧,我看一些年长之人明显有饥饿的状态。”

凌陉点头:“是,每年这个季节,往往食物都不够,少量的食物,总是要先让最强壮的人吃饱,好出去寻找食物,另外就是先让孩子们吃饱。他们还在长身体,所以年长之人就不够了,这是我们族群几百年来定下的规矩,以后即使我老了,也不能违背这个规定,这个规定也是使我们这个族群能够繁衍到今天的重要原因。”

新月道:“边上这个湖里,有一些很大的鱼,你们为何不想办法捕获那些大鱼呢?”

凌陉显得有些无奈地说:“我们实在笨拙无能,无力捕捉那些大鱼。以前因为想捕捉那些大鱼,尝试过许多次,还死了几个壮年人,后来大家就不敢再去捉了,只能在岸边捉些小鱼。”

“你们在此生活这么长时间,应该有不少过去的事情被记录下来吧?”新月又问。

凌陉摇头:“我等都是靠口头世代相传,不曾有过什么记录,据说。远古时期,是有文字记录的,但自从世界变得寒冷之后,人们纷纷迁徙到地缝底部生活,人口迅速减少,许多年后,那些文字逐渐就没有人认得了,也就失传了。”

新月点头,心中暗想,他们这么一小群人生活在如此封闭的世界里。缺少工具,缺少食物,可以说什么都缺少,能繁衍生存到现在,可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既然来了,也是和他们有缘,就帮他们一把吧。

“明天让你们部族的人准备好盛放大鱼的工具,我来帮助你们捉几条大鱼吧。”

凌陉听到这句话,一下又跪了下来:“多谢仙人相助,我代表所有的人给仙人叩头。”

新月也没有太客气,他叩了一个头,新月就让他起来,去安排明天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三章 - 冰窟

第二天一大早。所有的人都站在湖边,准备好的木桶、木盆拿在手里,兴奋地等待着新月的到来,凌蓝蓝站在最前面,一脸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新月从小楼的窗户里直接飞到了湖泊的上空,湖泊很大,长度有二十多里,宽度也达到了将近十里,用灵觉略微搜索,就可以发现这个湖泊很深,至少有三四十丈深,里面有一条很大的鱼,长度也许有一丈,这条大鱼的存在,其实很不利于这群人的生存。

因为,根据它的气息,应该是条吃其他小鱼为生的鱼。这样一条大鱼,一天得吃掉多少小鱼,如果没有它的存在,这个湖泊里鱼的数量会增长许多。

他默念辟水咒语,湖面波涛翻滚,水面自动分开一条裂缝,他立刻潜入水中,循着灵觉锁定的气息直奔那条大鱼而去,很快来到大鱼的身边。

这是一条足有一丈五尺长的一条大鱼,满口锋利的牙齿,显得甚是凶恶。见到新月出现在它面前,大鱼马上笔直地向新月冲去,同时张口了大口,露出满口锐利的尖牙。

新月凝立水中不动,静静等待着大鱼冲过来,别说是一丈五尺长的大鱼。就是十五丈长的大鱼,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有灵性的生灵,身体再大,对于修仙者也毫无威胁。

相距还有五尺,新月突然右手一挥,将扑上来的大鱼直接送进了鎏金阁里,然后飞出水面,向岸边的人们飞去。

看到新月飞到岸边降落,全身没有一滴水珠,众人不禁叹服,但见他空手而来,又有些诧异。难道仙人也无法对付那条凶狠的大鱼吗?

新月看看众人诧异的眼光,忽然微微一笑:“诸位请让开一些,那条大鱼比我估计的还要大一些,也更凶一些,诸位别被它所伤。”

众人马上后退了十几丈。新月忽然右手一挥,一条一丈五尺多长的大鱼凭空出现,跌落在地上,然后不断跃起挣扎,凶狠的眼睛瞪着面带微笑地新月。

众人一片惊呼。凌蓝蓝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两眼放射出崇敬的光芒。

这条大鱼的重量足有一千多斤,他们全部的人节省着吃。可以吃十天以上,对于渡过即将到来的果实收获期,已经足够了。

所有地人都欢呼雀跃。首领凌陉带着大家先是给新月叩拜感谢,然后等新月将大鱼杀死,众人上前切割鱼肉,新月便离开了湖边。

凌陉要指挥大家分鱼。就给女儿凌蓝蓝做了个手势,凌蓝蓝马上恭恭敬敬跟在新月身后,边走边边轻声道:“感谢仙人给所有的人带来食物,请仙人去休息吧。”

新月回头看看凌蓝蓝,没有说话,其实,他已经看出许多事情。

这个小小的部族里,凌陉和凌蓝蓝父女明显比其他人各方面都出色许多。不仅内力的修炼高深很多,而且指挥才干,胆识,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方法等等,都远远超过众人,其他人看见新月,甚至害怕地都不敢靠近,更不用说上前说话了。

凌蓝蓝继续说:“听父亲说,仙人要去冰窟看看,我愿意带仙人前往,不过那里凶险异常,听老人们传说,当年七名仙人来到这里,要进入冰窟之前,准备了几个月时间。”

新月问道:“知道他们准备了些什么吗?”

凌蓝蓝不禁低下了头:“我们这些愚钝之人,哪里能知道仙人的事情。只是听说他们不断寻找一些奇怪的东西,用来制作宝贝。”

新月沉吟一下道:“我想明日去冰窟看一看,你带我去吧。”

凌蓝蓝一听,满心欢喜地道:“是,能为仙人效力,实在是我地荣幸。”

“你回去吧,明天在湖边等着我就行了。”新月轻声说,脚步依然不停。

凌蓝蓝恭顺地停住脚步,凝视着新月飘然而去的背影,久久站立不动,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打坐修炼了一夜,新月对于五行法术中“火”术更加纯熟,第二天,他飞出小楼,远远就看见,碧绿的湖泊,碧绿地草地,如大海般蓝色的树林。

还有一个窈窕健美的身影默默站立。

新月飘然而来,轻如羽毛一般落在她身边,她马上展颜欢笑:“仙人。我们现在出发吗?”

新月没有回答,而是拿出鎏金摄魂杵,默念咒语,鎏金摄魂杵缓缓发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飘浮在空中,迅速变大展宽,很快变成长约三尺,宽约一尺地金色平台,飘浮在离地三尺的空中。

他飞身站上平台,对凌蓝蓝说:“上来吧,蓝蓝,我们飞去冰窟。”

凌蓝蓝瞪大眼睛看着这神奇的变化,显得异常激动,嘴唇都有些哆嗦:“我,我可以上去吗。”

新月笑了,这微笑在凌蓝蓝的眼里,是那么可亲,她轻轻一跃,上了鎏金摄魂杵,新月拉祝糊的柔软的小手道:“不必害怕,一切有我。”说完这句话。鎏金摄魂杵突然放射出一道金光,在两人身前形成一道金色的透明光幕,这样飞行的时候,就没有风影响飞行之人了。

所有在附近劳作的凡人都无比羡慕地看着金色平台缓缓升空,凌蓝蓝和仙人手拉手站在平台上,当平台升到三十多丈地空中,便开始缓缓向前。速度越来越快,迅速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地面的景色飞快向后退去,凌蓝蓝无比紧张地看着眼前景色的变化,几乎不能相信,一切恍如梦中,拉住新月的小手已经满是汗水。

百里的路程转眼间就飞过,在凌蓝蓝的指点下,新月很快找到冰窟的位置,那是一个冰封的小湖泊,小湖泊的一面完全贴着地缝地陡峭侧壁。周围地区一片寒霜,草木皆无,只见峭壁上挂满了一串串冰锥,这些冰锥彼此融合,形成一个很宽大的冰凌带。附着在峭壁表面。

凌蓝蓝身穿单衣,这一片奇寒的区域,她甚至不能接近。新月不禁奇怪,因为再向远处,可以看见地面有泉水潺潺流动。形成一条小溪,溪水不断冒着热气,显然这里的地下也有地火活动。靠地火这么近,怎么会有如此一个冰窟出现呢?实在与理不合。

两人在一处温泉边降落,新月让凌蓝蓝就在温泉边站着等待。自己手持恢复形状的鎏金摄魂杵向冰封湖泊飞去。

脚步落在冰面上,他就感觉到,湖面地冰层非常厚,厚到已经感觉不出下方什么位置才是水面。也许,这个湖泊整个都被冻住,这里的寒冷真是非同一般,相比之下,地面的冰天雪地比这里温暖许多。

按照凌蓝蓝的说法,冰窟的洞口在冰层下大约一丈地位置,看峭壁上冰凌带的最厚处,就可以大概判断,冰窟应该就在最厚的冰凌带下方。很容易瓣认。

新月看准方位,手中鎏金摄魂杵发出一道灿烂地粗大金光,金光照射在冰面上,发出“轰”地一声巨响,无数的冰屑飞上天空,冰层一下被打出一个深达七八丈,直径达到十几丈的巨大冰坑,连带峭壁上地冰凌都纷纷脱落飞起。

他连续再射出两道金光,在峭壁边的冰层中开出一个巨大的冰槽,一个很大的洞口果然显露出来,洞口被寒冰完全封闭住。

新月再次挥动鎏金摄魂杵,这一次,摄魂杵射出地是灼热的赤焰,直射向被寒冰封闭的洞口,百年寒冰在赤色的烈焰灼烧之下,快速融化。冰水“哗哗”流淌到下面的冰槽里,立刻又凝聚成冰,转眼间,洞口的寒冰就被清除掉,一个直径达三丈多的洞口露出来。

一阵白色的寒雾从洞口中飘出,相距十几丈,新月都能感觉到寒雾的奇冷。

百年之前,七名修仙者就是进入此洞口中,从此一去无影踪,这令新月非常慎重。

难道这里是冰封世界地一个寒冰之源?就是这个寒冰之源造成了冰封世界的形成?

这个判断显然难以服人,因为这样的地方不可能忽然之间就可以形成。如果这里是寒冰之源,那么在有这个世界之时,就会有这个地方,如此一来,从前这个世界也曾有春夏秋冬的季节是怎么回事呢?

难道这个寒冰之源是几千年前才形成的?是什么样的变化才会形成一个如此寒冷的区域呢?能够影响整个世界的寒冷,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决不会无缘无故就可以随便形成。

新月摇摇头,不再想这事了,这样想,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必须进去看看才行。

他手持鎏金摄魂杵先在周身形成一个防御光幕,又运起五行归元灵阵护住身体,这才小心翼翼飞进洞中。刚刚进入洞口,他马上能感觉到。那飘浮的淡淡白雾是如此之寒冷,虽然有防御光幕的护持,他依然可以清晰感觉到那逼人的寒气。

虽然洞里很黑,但并不妨碍新月的飞行和观察,洞口向里,是逐渐向上的,所以湖泊在山洞只是形成了十几丈深的寒冰,这些寒冰融化后冰水都能够流淌出来,向里飞行了几十丈,山洞还有逐渐扩大的趋势,两边也是凝结了厚厚的寒冰,除了无比的寒冷,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如此向前,飞行了大约五六里路,山洞已经扩大到直径达五六丈,空间越来越大,但没有岔路,山洞内各处都覆盖着厚厚的寒冰,飘浮着淡淡的寒雾。

新月停下来,用鎏金摄魂杵再次发出一道细小的赤红火焰,射向一处侧壁,他想看看,侧壁的冰层究竟有多厚。

这一探查他吃惊地发现,侧壁的冰层居然有五丈多厚,如果各处冰层厚度差不多,那么将这些冰层全部清除,这个山洞的直径就会有二十五六丈,这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又飞行了十余里路,此时的地势已经变成了逐渐向下,突然,前方出现了风声,一阵细微的风声传来。

新月马上停止前进,侧耳细听,不错,是风声无疑,距离似乎很远。这里怎么会有风呢?

他放慢速度,缓缓向前,心中想的是,百年之前,那七名修仙者来到这里,他们会遇到什么呢?

风声渐起,新月也越来越警惕。

前方的风声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最后是一种尖锐的鸣叫。

黑暗中,新月缓缓向前,突然,前方一阵白色浓雾飘荡过来,这一团白雾几乎充斥了整个山洞横断面,和开始看见的那种淡淡的白雾有所不同。新月定睛仔细观看,发现这一团白雾的颗粒明显大许多,是一团冰晶。这团冰晶在不断飘浮之时,还在不断自我旋转,但这种旋转并非是只有一个旋转的中心,而是有许多中心,就好象是许多个自我旋转的冰晶流混合而成的一个很大的冰晶流。

这些冰晶流有的旋转速度也很快,几乎和一个凡人奔跑的速度相当。还有一些旋转速度较慢,各个小团冰晶流还相互挤压碰撞。

飘浮的冰晶流同时发出各种尖锐的鸣叫声,几乎每一个小团冰晶流都会发出各自的鸣叫,混合成一种混乱奇怪的鸣叫声,并很快飘移到新月身边。

新月没有退缩,而是悬停在空中不动,只是将金色光幕向外部延伸。很快和空中的冰晶流相遇并相撞。

金色光幕的表面马上仿佛被冷冻住一般,居然马上结成一层白霜,这白霜很快便消失了,但后续而来的冰晶流继续撞击金色光幕,在光幕上结成新的白霜,使得光幕上的白霜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当冰晶流撞击到光幕上的一瞬间,新月就感觉到一种深邃的寒冷,那是一种无底的深寒。

他依然悬浮不动,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冰晶流很快就包围了他。环绕着他的身体不断发出奇怪的鸣叫声,白霜也飞快地凝聚,飞快地消失,再凝聚,再消失,整个光幕很快被白霜完全包围。

四周都是飞旋的冰晶流和白霜,以及“呜呜”的奇怪鸣叫。

新月平静如水,漠然视之。

第一百九十四章 - 冰灵洞穴

金色的光幕猛然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四周的冰晶流四散飞扬,一个个的小小旋风顿时破碎,但这些破碎的冰晶旋风很快就会重新聚合,再次形成一个更大的旋风,旋转的速度也更快更猛。

这样的变化在很短的时间里,居然发展成为一个小小的冰晶流风暴。所有破碎的冰晶流最后合成一个巨大的冰晶流漩涡,疯狂旋转,将新月的身形带得不断摇晃,金色光幕完全被白色所覆盖,使得他的视线整个被阻挡。

深邃的寒冷似乎已经透过光幕侵袭着他的身体,新月护体的五行归元灵阵放射出五彩的光芒,抵挡奇寒的侵袭。

这样的寒冷他还受得住,但是,这冰晶流的风暴却让他有点心惊,本来还算平静的冰晶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发展得如此猛烈,如果再向前,冰晶流会不会更多?风暴会不会更猛烈?

他第一次进入冰窟的想法,就是了解一下冰窟的环境,为下一次进入做好准备,就如同当年在桃源岛渡火海,如果没有看到天成渡火海的情况,自己后来渡火海就会困难许多。

百年之前的那七个修仙者应该也是反复进入冰窟多次,然后专门针对冰窟里的情况,制作相应的法宝,最后才一鼓作气抵挡冰窟最深处。

所以,这一次,当然要尽可能多地了解冰窟的情况。

想到这里,他手中的鎏金摄魂杵放射出赤红的粗大火焰,一下突破了外围的白霜,并消融了前方的大量冰晶流,向冰窟深处继续飞行。

前进了几十丈远,终于摆脱了冰晶流的困扰,前方的视线重新又变得清楚,但是,阴风呼啸未绝。前方再次传来呼啸声,前行了一里多路,又一片冰晶流出现了。

这一片冰晶流比开始地那一片,不仅浓密。而且旋转的更强烈,发出急促的“呜呜”声,几乎将整个山洞都布满了,看来,必须还得硬闯。

这一次,他准备不再和这种漩流纠缠,快速冲过去,所以手中的鎏金摄魂杵放射出赤红的灼热。金色光幕也更加明亮,然后他陡然加速,冲进冰晶流里。

冰晶流里地一个个小漩涡顿时被打散了。发出狂风般的嚎叫,一时间似乎整个冰晶流都骚动起来,新月冲进冰晶流几十丈,一个巨大的冰晶流漩涡就形成了。这个漩涡疯狂旋转,并发出了恐怖的嚎叫,竟然带的新月飞行线路都无法保持笔直。

新月不为所动,继续快速向前冲,突然,只听“铛”地一声锐响,仿佛一件硬物撞击到光幕上,令新月微微一惊,冰晶流怎么会发出如此响声?

刚想到这里。又是“铛”地一声,这一次地声响比上一次还要大,就在正面,新月马上发出一道烈焰,将前方的冰晶流一扫而空,但是,什么异样也没发现。

奇怪,新月不再理会,不断射出粗大的烈焰,驱散前方地冰晶流,强行向前冲。

漩流虽然强大,但还无法阻止他快速前进,只是那种锐响再也没有了。

很快,他冲出了这一片冰晶流。

看看前方,山洞内的空间越来越大,似乎没有一点走到尽头的迹象。前方冰晶流发出地风声依然如故,看来更多的冰晶流还在前方。

果然,飞出将近三里的距离,又是一片稠密的冰晶流出现了,这一次地冰晶流比刚才的两次都稠密了一倍以上,完全阻绝了视线,一个个小漩流不断飘浮旋转,相互挤压破碎,又很快形成新的漩流。

新月硬着头皮冲进这一团冰晶流中,不断加快速度,希望尽快过去。

突然,连续的三声“铛”的锐响几乎同时发出,声音来自前、左、上三个方向,吓了新月一跳,他上下左右看看,除了白色的冰晶流在光幕外不停流动,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他运起法术,赤红的烈焰不再是向一个方向喷射,而是四面散射,变成一个大火球,他自己变成了火球的中心,顿时,周围的冰晶流被他清理出一大片,但是,冰晶流仿佛源源不绝,滚滚翻涌,无比地深寒和赤色的火焰激烈较量。

一道火焰闪过,新月似乎看见一个白色的影子闪过,他连忙收敛火焰,想看个清楚,但那个白色的影子已经快速消失在冰晶流里面,只看见那似乎是个比拳头还小一点的东西,其他没看清。

他猛然一个转弯,想追上那个影子,可惜,还是什么都没看见。

但就在这时,一阵强烈无比的冰晶流冲击过来,一下将他的防御光幕冲的急剧颤动,人在空中也左摇右晃,他连忙稳住身形,这才发现,这一股冰晶流不是漩涡状,而是滚滚涌动向前,一下就遮住了所以的视线,眼前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紧接着,一阵密集的“铛铛”声不绝于耳,仿佛是一排利箭射过来一般。撞得防御光幕不断震颤,新月暗暗心惊,自己的防御光幕,别说利箭。就是金丹初期修仙者的法宝攻击,也休想撼动,这团冰晶流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如此厉害。

他马上放出灵觉搜索,这一搜索,不禁吓了一跳,周围竟然有几十个强大的气息,这些气息足以和金丹期的修仙者相提并论,分布在自己的上下左右都有,这是什么东西?

新月一时间竟然有恐惧之感,手中的鎏金摄魂杵蓄势待发,一旦有什么异常,马上全力攻出。同时他飘向洞穴靠近墙壁处,避开汹涌的冰晶流。

下方一个气息突然向他冲过来,新月猛然避开,同时向下射出一道不轻不重的火焰,下方的冰晶流立刻被火焰排开,一个白色的影子顿时显露出来,这一回,他看清了。

这是一个小东西。一个白色飞蛾一类的小东西,比拇指大不了多少。这么一个小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势?

难道是修炼有成的飞蛾?

但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一下出来几十个修炼有成地飞蛾。呵呵,这简直太可怕了,不可能呀,无论什么生灵,能够修练有成的。都是群体里的极少数。哪来会有如此多的飞蛾修炼有成呢。

下一刻,他射出一道指头粗的赤色火焰。直追小小地飞蛾,飞蛾迅疾如电闪开,一下消失在冰晶流里。

冰晶流重新包围住金色光幕。新月不再停留,猛然加速继续向里冲,他要看看这个神秘的山洞里究竟有什么神秘之处。

不断有“铛铛”的声音发出,围绕着他的前后左右。新月便用灵觉搜索周围,然后发现有强大的气息,马上用火焰驱逐冰晶流,查看气息地来源。

很快,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那就是,这些飞蛾确实都是修炼有成的生灵,有一个飞蛾被他的火焰直接击中,居然还能晃晃悠悠重新退如冰晶流之中。这样地抗打击能力,这么小的身躯,非常厉害了。

终于冲出这一片冰晶流,前方足有上白只白色的飞蛾在空中无目地的飞舞,它们的身体几乎白的透明,仿佛是冰做地身体,散发的寒气比冰晶流又厉害许多。

新月简直惊骇,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修炼有成的冰蛾?这些冰蛾虽然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如果数量足够多,一齐扑过来,会出现什么后果很难估计。

他感觉到了一丝威胁,百年之前的那七名修仙者是如何对付这些冰蛾的呢?飞到这里,已经进入山洞很深了,但是没有看到任何其他修仙者的痕迹,他们应该进入了更深的位置。

看着前方飞舞的冰蛾,新月筹措起来,但那些冰蛾却没有给他筹措的时间,他刚一从冰晶流中冲出来,还不及喘一口气,所有地冰蛾不约而同向他扑过来。

新月不再客气,鎏金摄魂杵猛然间爆发出粗大的火焰,迎着冰蛾扫荡而去,冰蛾闪避的速度也快的惊人,一瞬间就四散而去,但是,还是有几只冰蛾被烈焰扫中,小小的身躯马上被火焰包围,但是,火焰只是维持了很短的一瞬间就熄灭,被灼烧的冰蛾继续顽强地飞行,一下就跑远了。

其他冰蛾顿时小心起来,不再那么肆无忌惮地扑过来。

新月看看冰蛾不敢靠近,便不再理会,仗着鎏金摄魂杵的防御,继续向前冲。

冰蛾顿时一齐发出“吱吱”的鸣叫声,这叫声尖锐高亢之极,若是普通凡人,就是这样震耳欲聋的鸣叫足够使之丧命。

冰蛾并不是仅仅发出高亢的鸣叫,而且纷纷向新月喷射出一点寒星。

每一个冰蛾都喷出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白色颗粒,这个颗粒几近透明。在空中飞行之时,便有阵阵寒气冒出,以致于每个颗粒都在空中划出一个细细的白色轨迹。

新月不敢掉以轻心,在空中连连躲闪,但这些颗粒太过密集,笼罩了他身前身后的几乎所有空间,根本无法完全躲开。

他自然心中有数,躲闪的同时,赤红的火焰骤然向前喷出,为前方开辟出通道。

但下一个变故却让他惊骇无比,当粗大的火焰吞噬第一个冰晶颗粒时。冰晶颗粒在火焰中“扑”地一声爆出一团小小的白色雾气,但就是这团比拳头大不了多少的小小白色雾气,却使得火焰陡然一暗,雾气周围的火焰一下消失了,仿佛被雾气吞噬了一般,雾气也随之消失。

第二个冰晶颗粒同样使得赤红的火焰更加黯淡,火焰也缩小了许多。到第三、第四个冰晶和火焰相溶时,随之冰晶的爆开消失,火焰也跟着完全消失了。

另有三个冰晶几乎同时撞击在金色光幕上,发出“扑”地一声爆裂开来。光幕在瞬间就完全被白霜笼罩,新月马上体会到一种彻骨的深寒,一种平生从未体验过的寒意,即使第一次碰到玉童,被他的寒玉术击中。也不曾有如此的凛冽之意。

他马上运功反击,金色光幕骤然明亮,表面的白霜立刻被驱逐消失,寒意也很快消失。这时,他看见,那些冰蛾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一起发出“吱吱”的声音,然后四散飞走了。

新月马上明白,冰蛾喷出如此奇寒,但它们并不具有连续攻击的能力。想想也是,它们如此小的身躯,居然发出如此恐怖的寒冷攻击,已经有些不相称,不能连续攻击是正常的。

这让他联想到当年在桃源岛,自己要渡火海时的情景,难道这里又是一个冰海?前方还有更厉害的冰冷怪物吗?这些冰蛾,从修炼的境界上来说,比当年的火鸦胜出百倍以上,看这个地方,灵气也并非特别的充足。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修炼有成的冰蛾呢?

一边想着,他一边继续向前,心中的警惕却是增加了许多。

转眼飞行了五六里路,前面再次出现一片浓密的冰晶流,无数小漩涡缓缓转动,发出“呜呜”的声音,新月没有犹豫,一头冲进冰晶流里。同时,他放出灵觉不停搜索,探寻着冰晶流里的动静。

很快,一只冰蛾的气息出现了,又是一只,转眼间冰晶流里就出现了十几只冰蛾的气息,新月加快了飞行速度,希望尽快穿过冰晶流,他并不想和冰蛾纠缠。

不断有冰蛾撞击到光幕上,他置之不理,加速前进,突然,前方出现一个更加强大的气息,一个比冰蛾强大几倍的气息。

新月顿时放缓速度,警惕地用灵觉锁定那个强大气息,难道是冰蛾的头目出现了?

那个气息游荡的速度并不快,似乎很悠闲地在冰晶流里飘浮,方向也不固定,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相距大约在三十多丈,两者缓缓靠近。

新月开始加强光幕的防御,金色的光芒在紊乱的冰晶流中奕奕放光,同时五行归元灵阵运到了顶点,周身五彩的光芒耀眼夺目,左手一团金光冒出,犹如一个金色的太阳,这是他第一次将金相术运到最强的状态。他想看看这个神秘的洞穴里,究竟有多少可怕的冰灵,这些冰灵究竟有多可怕。

第一百九十五章 - 移动的禁制

相距七八丈,那个强大的气息陡然间加快了速度,显然,已经发现了新月的存在。新月依然保持原来的速度,静静等待它的到来,一切都是蓄势待发。

相距四丈,如雪的冰晶流完全遮住了对方的身影,新月睁大眼睛,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对方的攻击发出了,他感觉的到。

新月没有躲闪,以防御光幕正面承受对方的攻击,只听“砰”地一声,光幕一阵颤动,瞬间被白霜完全覆盖,这一击,比刚才四五只冰蛾同时的攻击还要猛烈,深寒透过光幕,直逼新月的身体,五行归元灵阵被寒气催逼的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一次,由于五行归元灵阵的护持,新月的寒冷之感减少许多,他第一时间发出反击,一道粗大的赤焰劈开冰晶流,直射对方,但是,对方闪避的速度更加惊人,只是瞬间就从新月的灵觉里消失了,新月连它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明白,并非它能够有如此快速的飞行能力,而是它同时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使得自己搜索距离大大缩短,从这一点来看,这个神秘之物比冰蛾的境界又高出一级,因为冰蛾似乎没有收敛气息的能力。

对方一击之后马上退走,再也没有任何气息,新月想了想,又继续向前口这一次的冰晶流范围特别的大,他足足飞行了一里路,依然不见冰晶流的尽头,满眼都是雪白的冰晶在四周飞舞盘旋,他钻进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漩涡。

前面,又一个强大的气息出现了,没等新月想好什么对策,突然之间,周围同时出现数十个强大的气息。将他团团包围,令新月大吃一惊,陡然加速,同时身形高速下沉,几乎贴到了地面。

只听“嗖嗖”的声音。冰晶流中出现十几个白色的轨迹,有地几乎是擦着光幕而过,那显然是这些神秘的冰灵射出的冰冷攻击。

新月的反击几乎和对方的攻击同时发出,这一次,他没有贪功。而是锁定前方地一个气息,一道碗口粗的赤红烈焰直射前方,强大的火焰穿透雪白的冰晶流,直接击中了那个气息,因为新月感觉到瞬间那气息陡然一弱,飞行的轨迹顿时歪斜了,并迅速向远方逃逸而去。

虽然一击得手,新月还是没有看清这些东西是什么,他本想追赶过去。但其他气息接锺而至地攻击令他不得不全力应对。瞬间有三次寒冷攻击击中他的光幕。

那一瞬间的深寒令新月全身一滞,五行归元灵阵马上华光大盛,转眼间逼退了寒气,但就是这么一下,也让他感觉到了恐怖,自己已经有所准备,护体灵阵正在运转中,依然挡不住寒气地侵袭。

可惜玉童不在,他的暖玉术,正好可以用来对付这种寒气攻击。

这个小家伙贪玩无比,整天骑着黑兽,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看来他一个在峡谷里寂寞了无数岁月,现在看到什么新东西,都玩个不停,这十年时间,新月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新月不再留情,全力反击,左手的金光分成十余点飞射而出,穿过光幕射向周围地强大气息,这些强大气息虽然比冰蛾强大许多,但是,在一次攻击之后,也不能马上进行第二次的攻击,给了新月从容反击的时间。

周围的气息纷纷后退逃逸,但还是有一个气息被金相术击中,那个气息顿时变弱,飞行速度也慢了下来,新月马上向它扑去,他很想看看围攻自己地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惜,那个气息在瞬间就从他的灵觉里消失了,消失的那么诡异,仿佛死了一般,但新月知道,它肯定没死,因为它消失之前,气息还是很强的,不可能一下就死亡。

他转瞬之间就扑到气息消失的位置,可是,除了不停旋转的冰晶流,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又有几道攻击从身边划过,新月一边躲避,一边凌厉反击,粗大的火焰加上源源不绝的金光四处攻击,连续有几个神秘之物被击中后散去,剩下的气息也开始后退。

他不再理会这些东西,马上向前飞,想尽快冲出去,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强大地气息。

可是,这一次的冰晶流范围如此广大,新月感觉已经飞行了两里多路。前面依然是无穷无尽的冰晶流在旋转飘荡,冲撞着光幕。

他只好继续向前,前方的冰晶流不仅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愈发稠密。在金色光幕上激起阵阵金色涟漪,连飞行速度都受到很大影响,仿佛掉进了粘稠的粥锅里一般。

周围的气息似乎都消失了,难道是它们知难而退了?不会这么简单。

新月定了定神,继续前进,他一定要看看前面究竟有什么,这个地方也太神秘了,怎么会有一批的小生灵可以修炼到如此境界。

从修炼的道理和过程来看,越小的生灵,应该说修炼成精的可能性就越小。

因为修炼的含义是两重的,一是对于肉身的修炼,二是灵智和境界的修炼,这两个方面,小虫小蛾一类的小生灵,都非常不适合,一是它们的身体过于脆弱,生命也过于短暂,即使偶然得到仙灵之气,增加的寿命也有限,还是没有足够的时间修炼。

另外,它们的灵智也少的可怜,没有很高的灵智增长空间,很难进行象样的修炼,所以,很少有小生灵能够修炼成功的。

但这里有何神奇之处呢?灵气并非十分的充足,比梵天界差不少,仙灵之气也不曾感觉到,只是奇寒无比而以,仅仅这个条件,怎么能够让如此众多的小生灵修炼到如斯境界呢?太不可思议了。

洞穴深处,一定有更神奇的东西,至少要有大量的仙灵之气。使这些小虫小蛾能够长年累月浸淫于此,否则决不可能出现如此景象。

还有就是,当年的七名修仙者究竟去了哪来呢?

这一切,都必须深入洞穴才能知道。

新月更加坚定了要探测到底的决心,如果能解开当年七名修仙者说的,使这个世界变成一片冰天雪地地原因就在此处,那就更好了,这对于自己也是一次磨炼,尤其是自己修炼进展太快,更需要这种磨炼来提高自己的境界。

冰晶流依然稠密无边。按照新月的估计,这一片冰晶流自己至少飞行了五里以上,还是没有冲出来。真是大呀,难道洞穴里面都是这样的冰晶流了吗?

正想着,前方数百丈的距离。忽然出现大量地生灵气息,都是冰蛾的气息,可怕的是,这一次的数量也许超过了一千。

新月一惊。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有如此多的强大生灵,恐怖!

刚刚有这个念头,突然之间,将近一百个更加强大地气息出现了,相距不过百丈,显然是他一直不曾看清的那些生灵,这个景象使他一下放慢了飞行的速度,开始紧张起来。

要同时对付如此多地冰灵,已经超出了他目前的能力。而且,这些冰灵如何对付,心中无数,刚才用火焰的办法,连一个冰灵都不曾消灭。显然不是好办法。

正在犹豫之间,又一个惊人地事情发生了。

他忽然感觉到,一个禁制在向自己靠近。

禁制可以移动?这简直颠覆了他对于禁制认知的全部基础。

禁制是必须放置在一个实体的东西上,这个方面,和阵法有相似之处,不同之处是,禁制不像阵法那样需要那么多的布置,具有那么强大地功能。

当然,复杂的禁制功能也很强大,比如天书宝卷里的禁制,云霄城里的禁制,但是这些禁制都是布置在固定的地方的,能够移动的禁制,新月今天第一次碰到。

他想不通,禁制怎么能够移动?难道是某件法宝带着禁制一起移动的?

如果是这样,就不会感觉到禁制的存在,只能感觉法宝地存在,因为禁制的气息本来就非常微弱,也只有像新月这样对禁制及其敏感的人,又是使用禁制的行家,才可能感觉到禁制向自己靠拢。

即使一千个冰蛾过来,一百个神秘冰灵过来,也不及这个禁制靠拢过来让新月感觉紧张,禁制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一旦被它沾上,会出现什么后果,难以预料。

仅仅凭借微弱的气息,新月无法感知是何种禁制,他只有退,小心地后退,同时他发现,自己以前在天书宝卷里学的禁制,只要是稍微复杂一点的禁制,都是必须两只手来施展,或者两只手来破解。

但现在他一只手拿着鎏金摄魂杵,只有一只空手,如果放弃鎏金摄魂杵的防御,仅仅凭借五行归元灵阵的防御,抵挡冰晶流的寒冷都很困难,更不用说抵挡冰蛾或者另外一个神秘冰灵的攻击。

他不能放开鎏金摄魂杵,也就不能破解禁制。

所以他只有躲,只有退。

那禁制竟然如同有人指挥一般跟踪过来,速度也不慢,新月只好倒退如飞。

千余只冰蛾,将近一百的神秘冰灵高速扑来,再加上跟踪而至的神秘禁制,新月真是有恍如梦中之感,不可能之事连连发生,这个洞穴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事物?

乘着冰蛾和神秘的冰灵还没有到来,新月试着让跟踪的禁制靠近自己。想感知一下这是个什么禁制,于是放慢的后退的速度,那个禁制很快靠近了。

相距一丈,新月一边小心地移动,和它保持着这样的距离,不让它再靠近,同时鎏金摄魂杵发出一道粗大而柔和的火焰,一下清除了禁制周围的冰晶流,顿时,一个白色的虚影出现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影子,椭圆形,仿佛是七八个什么东西投射的影子叠加而成一般,这些东西好象还在动弹,以致于那些重叠的影子也在晃动。

新月的灵觉来回搜索着这个奇怪的禁制,他一下感觉到,这是一个吸入禁制,强大的吸入禁制,不,不是一个,而是七八个吸入禁制叠加而成。这种叠加的手法,他闻所未闻,连天书宝卷里都没有如此神奇新颖的禁制方法。

一旦被这个禁制吸进去,后果是什么,还无法知道,但新月估计,送命是无法避免的。

马上,他又感觉到,这里面不仅仅是吸入禁制,还夹杂了一个传送禁制。竟然是将人吸入后再传送走,如果是当年那七个修仙者遇到这个禁制。会怎么样呢?

或者说,当年那七名修仙者已经被这个禁制吸入,然后传送到了某一个地方,百年以来,是生是死,已经无从得知了。

但是,这个禁制怎么能凭空存在,凭空移动呢?没有依托,没有根基,它如何存在?

任新月想破脑袋,一时也想不出来。

但是,靠近新月的禁制忽然加快了移动的速度,直奔新月而来,同时,无休止的冰晶流转眼间就填补了刚才被新月清除的空隙,那个白色的移动禁制立刻被冰晶流遮掩住。

新月突然明白,这个禁制居然能够识别生灵,并自动向生灵扑去,幸好自己对于禁制颇为精通和敏感,否则,这个禁制如此无声无息的扑过来。一般的修仙者很难幸免。

他马上加速后退,避开禁制的侵袭。

此时的,那些冰蛾和神秘冰灵已经纷涌而来,新月知道,是退出的时候了,如果被这些冰灵包围,再加上悄无声息的可怕禁制从旁偷袭,还有就是,如果禁制不止一个,而自己又没有及时感觉到它微弱的气息。那么自己很容易被禁制所乘。

凌蓝蓝一直站在洞穴外面很远的地方,因为寒冷无比的湖泊根本无法靠近,时间真是缓慢,这个强大的仙人还能从洞穴里出来吗?还是像百年之前,自己的先祖碰到的那七个仙人,进入洞穴之后,再也没有出来呢?

她不断胡思乱想着,心中没有一刻消停。

这个仙人如此英俊潇洒,如此平易近人,如此和蔼可亲,如此令人心动,如此……

怎么还不出来呢?

她的芳心很快就乱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 木灵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怎么仙人还不出来呢?他事前说,只是进去看看,一会就出来,里面发生了什么呢?凌蓝蓝禁不住向冰封的湖泊靠近。

寒冷并不能阻挡她渴望靠近的心情,她运起百年来从仙人那里流传下来的功法,抵挡着寒冷,然后慢慢向湖泊靠,想直接看看那深邃的洞口,第一时间看到那个身影赶快出来。

很快她饱满的嘴唇就冻得青紫,人也禁不住瑟瑟发抖,但她依然坚持着。望眼欲穿,直到一个飘逸的身影从洞穴里疾射而出,她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

新月一飞出洞穴,就看到冰封湖泊边,已经冻得浑身发抖的凌蓝蓝。这里的奇寒不是凡人可以抵挡的,她的内力即使有一定基础,也受不了。

他马上飞到凌蓝蓝身边,鎏金摄魂杵迅速变成一个金色平台,并放射出金色的光幕。

新月伸手将蓝蓝拉上鎏金摄魂杵,同时放出一道柔和的热力传给了还在发抖的凌蓝蓝,她的脸色顿时好转起来。鎏金摄魂杵马上升空向回飞去。

凌蓝蓝带着崇敬的目光看着新月道:“请问仙人,发现什么了吗?里面是不是很可怕?”

新月眉头紧皱,思索着刚才在洞穴里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那个移动的禁制,那个东西,比一千只冰蛾,一百个神秘冰灵其实还要可怕,因为在和冰蛾冰灵动手的时候,灵觉对于禁制的感知就会下降,只要稍一失神。被禁制所乘,会出现什么可怕后果,根本无法预料。

听到凌蓝蓝问话,他放下自己的思绪:“里面很可怕。有许多不可思议之事,即使对于我们修仙者来说,这些事情也太不寻常,非常危险。百年之前的那七名修仙者,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凌蓝蓝不禁吐了吐小舌头:“仙人你如此神通广大,还不清楚那里面的事情吗?”

新月笑了:“神通广大!也许,在你眼里,我还算神通广大,但要知道。世界是无边无际的,不知有多少神妙莫测的事情会发生,我等修仙之人。也只是这世界里地一叶扁舟,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还差的很远很远。”

凌蓝蓝依然是崇敬无比的眼神:“我能跟随仙人飞行。真是荣幸无比。总算没有虚度此生。”

新月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

回到部族居住地的小湖边,新月独自进入自己地小楼,沉思今天的所见所知。

洞穴之中,会有什么呢?难道有一个绝好的适宜修炼之地,所以才会有大批冰蛾修炼有成?一定是有这样的地方,而且是寒冷无比的地方。所以,修炼有成地都是冰冷属性的生灵,也许,这个地方是冰封世界的寒冷之源,所以百年之前地那些修仙者才会找到这里。

但是,那个能够移动的禁制是怎么回事呢?那显然不是冰蛾可以释放的。也不是那个始终没有看到身影地神秘生灵能够释放的,这么说,里面还有更强大的冰冷生灵?

这个冰冷生灵会强大到何种地步呢?

新月不禁感觉一阵寒意深重。

以自己的修为,和对禁制地精通,竟然完全不能弄懂这个禁制的制作方法,甚至它的构成原理都无法理解,而在梵天城的修仙者之中,恐怕以自己对于禁制的理解最为深刻了,如此看来,洞穴里面的冰冷生灵,岂不是修为高的可怕?

之前自己进入洞穴的时候,不时放出灵觉仔细搜索洞穴各处,想发现当年那七个修仙者的踪迹,可惜,一点线索都没有,他们究竟去了哪来?还是已经遭到毒手?

想到这里,新月认为自己还是应当慎重行事,进入寒冰洞穴一探究竟是必须地,因为自己被困冰封世界已经十年,要想回去,找到那七个修仙者,也许他们就能给自己提供回去的方法。

此外,探寻危险的神秘之地,也算是自己修炼之路上的一次考验,一个关口,对于今后的修炼大有好处。

但是,如何才能安全出来,是必须要仔细考虑的问题,没有一定的把握。就冒然前往,只会像百年之前的七名修仙者那般一去不复返。

不过他又想到,以那七名修仙者联手的实力,无论如何也应该比自己强大许多,冲过这些冰蛾和另外一种神秘冰灵阻挡应该问题不大,他们是不是在洞穴里找到了通向其他世界的仙境之门呢,也许,这才是他们一去不复返的真正原因。

毕竟,这个世界即使和梵天界相比,修炼的条件也差了许多,更何况一片冰天雪地的环境,万物不能生长,凡人无法生存,使得许多修仙所用的灵药、材料都无处可寻。

如果能够找到通向其他世界的通道,他们离开此地也是合理的解释。

这么一想,新月的心又热了,如果能够找到更好的修仙之地,离开这里也是一个选择,这里实在太寂静单调,没有修仙者之间的相互交流切磋,对于修炼之路也是不利的。

当务之急,是要提高自己的实力,这是应对一切危险的不二选择,提高自己的实力又分两个方面,一是提高自己的功力,而是继续制作法宝提高战力。

新月现在的功力依然停留在成婴中期,这十年来,他一直是在进行境界的锻炼,对于功力的修炼则刻意压制,以防止天劫过早到来。

但现在遇到要进入洞穴探寻究竟的事情,功力低了,随时可能丧命,他决定稍微提高自己的功力至成婴后期,这样进入洞穴的把握更大一些。

法宝方面,他现在没有专门的防御法宝,倒并不是他制作不了,而是他有点贪心。想一下制作一个品级极高的防御法宝,自己的鎏金摄魂杵是仙灵级的,因此防御法宝他想制作出极品灵器级的。

但以目前他地制作水准和材料准备情况,只能勉强制作出上品灵器级的防御法宝。而这个世界已经无法寻找制作法宝的材料,因此,鎏金阁里的材料用一点就少一点,他十分吝惜,所以迟迟不动手。

现在既然要进入洞穴,遭遇很大危险,这个防御法宝就非常重要了。最好是对于奇寒有很好的防御。

在攻击法宝方面,鎏金摄魂杵自然是威力无比,但在寒冰洞穴里。对竹冰蛾以及另外一种更加厉害地冰灵,鎏金摄魂杵似乎并非最佳之选,用它来操控火焰。新月感觉并非得心应手,它更适合对付修仙者,所以。应该制作一件适合操作火术的法宝。专门对付各种冰灵

此外,金相术是自己最拿手的法术,但自己也没有专门为金相术的施展制作过法宝,以前总以为鎏金摄魂杵作为仙灵器,可以胜过一切灵器级法宝,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如果有了专门帮助金相术施展用的法宝,自己地金相术威力至少可以增加一倍,就如同玉童有了寒玉镯和暖玉镯之后,寒玉术和暖玉术都威力大增是一样的。

除了自己要提高实力之外,玉童也不能天天乱跑,他也得好好修炼才是。尤其是他收取的深渊居士地碧玉剑,是一件极好的法宝,但玉童天天玩耍,竟然从来没有将这件好东西用心修炼一下,作为自己的法宝。现在既然要进入洞穴探险,就得督促他好好修炼,不能贪玩才是。

想了一夜,对鎏金阁里地材料也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和使用规划,遇到不是很有把握之处,他还询问了天书宝卷里囚禁的精莘魔士,请他做个分析。

现在的精莘魔士,除了呆在天书宝卷里,还真没有什么可去地地方。失去肉身,只剩下元神,在自然的状态下就会缓缓消散,虽然他的元神实力非常强大,要消散也得百余年时间,但元神一旦被其他修仙者得到。用来炼制自己的法宝,那他就惨了,还不如呆在天书宝卷里安全。

也许有一天,新月真的去了黑域魔界,找到了所需之物,他还有重获新生的希望。现在他倒并不想催促新月赶快想办法去黑域魔界,因为他知道,以新月目前的实力,去了黑域魔界,那个残酷无比的世界,并非好事,至少要等待他修炼到元神期再说。

第二天一早,新月出了小楼,马上看见凌蓝蓝带着另外两女三男恭恭敬敬地站在小楼外,一见新月出来,马上躬身施礼,新月诧异地问:“蓝蓝,你们在此有事吗?”

凌蓝蓝恭敬地回答:“是,族长让我们六个前来侍奉仙人,仙人有何吩咐,尽管开口,我等定会竭力去做的。”

新月心中笑了,相对于凡人来说,修仙者地强大已经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只要稍微对他们施加恩惠,就可以极大改善他们的生存处境,这些凡人把改善自己处境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前天捕鱼已经为他们解决了这一季节的食物问题,所以他们对自己充满了感激和希望。

昨天在检查两个储物法宝里面的东西时,新月发现了一个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就是在玲珑阁里有一个梵天界的馒头果,这个馒头果还是他刚刚来到梵天城不久时采摘的,本来是想研究一下此物的药用价值。后来马上参与了和虫族的战争,此事就放下了。

有了这个馒头果,就可以试着在冰封世界的地缝里栽种馒头树,如果栽种成功,一下就可以解决了最困扰他们的食物不足问题。

他微笑道:“我正有一事需要你们去做,找一小片土壤肥沃的空地。我要栽种几株馒头树,看看在此处可否载活,这种馒头树,是梵天界的人们食物的主要来源,如果能够在这里栽种成活,你们就再也不会缺乏粮食了。”

六个人一听,自然满心欢喜,几人商量了一下,便去准备一片空地去了。

到下午的时候,凌蓝蓝就来了:“仙人,空地已经准备好了,仙人去看看是否中意。”

新月点点头,跟着凌蓝蓝来到他们居住的小村落边上,这里,他们临时开垦了一片方圆十丈多的平地,将上面的杂草都清除干净了。

新月拿出馒头果,这个馒头果是他精心挑选的,个头有西瓜大,非常成熟,本来是做药材研究之用,现在先种植一下看看。他用手指轻轻一划。就将坚硬的外壳划开了,里面是白色祜子瓣一样的分成许多瓣,每一瓣都有几粒种子。

他划开一瓣,挑出几粒种子中最大最饱满的那一粒,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埋下种子,覆盖上土,然后开始默念咒语。

五行法术中,他的金相术水准最高,火焰术次之,木灵术第三,黑土术第四,水术第五。水术最低的原因,是因为水灵仙的水术天下第一,新月自然就不必太花功夫练水术了。

他的木灵术和严冰相比自然相差很远,但是,用来催逼一粒种子发芽生根,长成一株大树,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凌蓝蓝等人惊奇的关注下,只见土壤里很快有一株绿色的嫩芽冲了出来,飞快地生长,转眼间就长成一株小树,新月继续默念咒语,手势不停,小树很快生长,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一株碗口粗八五八书房,两丈高的馒头树就长出来了,而且结了十几个小西瓜大的馒头果。

长出的馒头果和新月带来的相比,个头小了不少,大约只有一半大小。一个原因是这株馒头树的树龄不够,只相当于三五年的树龄,果实自然小一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和这里的环境有关系了。

新月摘下一个馒头果,划开坚硬的外壳,里面白色的枯瓣状和梵天界的果实一样,他又仔细闻了闻,这颗果实和梵天界的果实,味道有极微小的差异,应该是可以当食物的。

他马上摘下几个,然后告诉凌蓝蓝这种馒头果的食用方法。其实,这种馒头果的食用方法和中土人做馒头几乎一样,就是将枯瓣一样的果肉磨成粉,和成馒头大小,放进锅里是蒸是煮都可以。

当晚,冰封世界的人第一次吃上了雪白喷香的馒头,心中乐开了花

至此,新月可以确定,这个环境中,馒头树是可以栽种成活的,最终的果实只是比梵天界的稍微小一点。

第一百九十七章 - 暖玉甲

栽种成功第一株馒头树,新月马上将馒头果切下一半,取出大约五十多粒种子,准备全部种植下去,凌陉带领部族里所有的人来给新月开垦土地,开辟出三小块空地,彼此相距很远,新月将剩下的种子分别种植在这三小块地上,以木灵术使之快速成长为一株五年左右树龄的小树,这样每年结果是不成问题了。

此后,部族的人又把新月第一次用木灵术长成的馒头树种子收集起来,分别在许多地方种植下去,足足种植了几百株,这样三四年之后,就会有许多馒头树开始结果,至此,这个艰难生存的部族粮食问题算是解决了。

新月开始潜心修炼,并准备制作法宝,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凌蓝蓝她们提供什么帮助,她们也无法帮助什么,因此,新月就让她们忙自己的事情去,为了此事,凌陉专门过来恭敬地问他,最后新月就留下聪明伶俐的凌蓝蓝在身边帮着做些琐碎的事情,凌陉才高兴而去。

新月要做的第一件法宝是防御用途的,他准备用暖玉来做,主要是可以抵御洞穴内的奇寒,尤其是鎏金摄魂杵的防御光幕被冰蛾击中后瞬间的奇寒,确实需要一件专门的法宝来抵挡。

先从玲珑阁里挑选出一块上好的火红暖玉原石,足有半人高,再准备一些金刚砂、海蓝花石之类的灵性材料,金刚砂可以增加暖玉甲的抗打击能力,辅助暖玉甲的灵性功效,而海蓝花石则大幅增加它的灵性,使暖玉甲达到可以伸缩自如,甚至收入身体内的灵性。一切准备就绪,他开始正式制作。

在小楼周围施加了大型封闭禁制,使得小楼里连玉童都无法进入。只有凌蓝蓝一人在小楼里给新月做帮手。

一切准备停当,新月端坐小楼内,手捧火红的暖玉石,另外十几种金属。以及海蓝花石,都分别盛放在木格子里,表明了名称,由凌蓝蓝拿着。为此,凌蓝蓝还跟新月学了几天的识字。认识了百余个字,算是天赋不错。

新月默念咒语,将暖玉置于空中悬浮。双手择放出腾腾的三味真火,将暖玉完全融化为玉液,然后缓缓炼制。将不纯地杂质完全剔除,只保留最纯净的暖玉液,半人高的玉石原料,最后只剩下拳头大一块,通红通红的。

将暖玉提纯之后,下一步就是一项一项加入其他原料,金刚砂是第一个加入的,新月一手捧着通红地暖玉液,使之虚悬于掌上一尺之处,伸出另一只手,对站在边上的凌蓝蓝轻声说了一句:“取金刚砂,放在我手上。”

凌蓝蓝马上将一把金刚砂粒倒在他手上,金刚砂在下坠之时。到达新月手掌三寸高时,便飘浮起来,所有的金色颗粒在手掌上飘浮不定,待凌蓝蓝倾倒完毕,新月的手掌上马上升起白色的火焰,这就是道家所指,著名地三味真火。

在地火熔炉里都不曾融化的金刚砂,在三味真火的灼烧之下,很快化为金色地液体在空中不断流动,三味真火陡然加强,升起腾腾的火苗,金色液体不断翻腾,只见液体的上方出现一些异常地颜色,这些是金刚砂里的杂质,需要挑选出来别除。

别除了所有的杂质之后,金刚砂只剩下一半,新月这才小心地将金刚砂融入火红的玉液中,两种液体充分融合,只见通红地玉液中夹杂了一丝一丝的金色。

一样接一样的材料被投入玉液中,最后,是海蓝花石放进去,顿时,玉液灵气大增,仿佛已经和新月心神相通,随着他的心意不断翻腾跳跃。

从挑选出暖玉甲的材料,到最后完成全部的制作,他整整花费了七七四十九天,其中,融化玉液到暖玉甲成形,花费了一天一夜,其他四十八天,新月独自在以灵力修炼暖玉甲,使之与自己完全心神相融,浑然一体,到最后暖玉甲已经随心所欲,可以完全收入身体里,一有危险。只要心有警兆,便自动护住身体。

这件法宝,可以说是他制作的所有法宝中,最满意的一件,已经可以算是极品灵器了,新月不禁颇为欣喜。

凌蓝蓝旁观了他制作这个法宝的整个过程,法宝一点一点神奇地变化,最后成形一件闪烁着点点金光的火红的玉甲,然后缓慢消融在新月的身体里,这个过程,令她大开眼界,一种大彻大悟的奇妙感觉。

在这四十九天时间里,玉童也来过几次,观看新月制作法宝的过程。但他每次观看都不超过半天时间,完全是个坐不住的小顽童。但就是这几次的旁观,使他对于修炼以及法宝制作方面,感悟良多。

最后一天,新月一直闭着眼睛,完全以灵觉来修炼暖玉甲,感知着它一点一滴的变化,各种奇妙的用途,当最后将暖玉甲自胸前收入体内后。他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马上,他就看到一双美眸痴迷地看着自己,相距不过一尺,这双美眸忽然看见新月睁开眼睛,不禁下了一跳,慌忙后退两步,已是满脸羞红。

原来,凌蓝蓝一直在边上看着暖玉甲悬浮在空中的种种神奇变化,看到如醉如痴,直到暖玉甲停止变化,她吃惊地发现,它竟然慢慢跑进新月的胸膛里,一点一点沉浸下去,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不知不觉凑上前仔细看着这惊人的现象,想不到新月忽然睁开眼睛。

她虽然马上后退,马上垂下了眼帘,新月还是看得很清楚,这四十多天来,她居然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内力的修炼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已经超过了其父凌陉。

本来,凌蓝蓝的内力稍逊其父,新月发现,整个部族中,只有她俩人的内力修炼到达一流境界,其他人和她们相比,相差很远,便询问了凌蓝蓝,这一问,方知原委。

原来,百年之前,那七名仙人来到这里时,不仅教授了她们这个部族的修炼之法,而且,因为凌蓝蓝先祖为七名仙人做了不少事情,因此,有一名仙人对先祖进行了点化。

点化的具体方法已经不可考证,但凌蓝蓝说,这个先祖后来成为族长,此后先祖世代地嫡系后裔都是修炼有成之人,修为远在同族人之上,也世代成为部族的族长。

新月给凌蓝蓝的把脉。从她身体情况就可知道,仙人的点化果然是高明。凌蓝蓝的任督二脉竟然是天生打通地,这样修炼。当然速度惊人。

以新月现在的修为,给一个凡人打通任督二脉当然不难,但是,让此人以后的嫡亲子孙都能保持天生的任督二脉相通,他自认为现在还做不到。

有这种惊人的修炼条件,新月便把自己总结发明地精易心经传给了她。这套功法,是他总结了当年自己在丹鼎派修炼的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的优劣,以及现在修炼地五行归元神功的体会。创出的一种能够更容易以练武入道,过渡到修仙地基础功法。

和当年自己修炼的十阴神功和十阳神功比较起来,精易心经克服了这两种功法的偏差,不需用洗髓汤这样的奇药就能够凝丹成功,更适合凡人修炼,他曾经把这套功法传给莫天莫芳姐弟俩,以及后来跟随新月修炼地一百名梵天武士,他们修炼的效果都是不错的。

没想到传给凌蓝蓝不过四十余日,她的内力竟然有了突破,双眸之中。已经隐隐有神光,其中的神采,和初见她时已然是天壤之别。

这是即将开始凝丹之前的征兆,也就是说,她即将进入凝丹期。

以她现在的功力,和新月当年进入凝丹期相比,还相差不少,所以她进入凝丹期之后,因为内力较弱,凝丹的时间会非常漫长。也就是说。她现在的状况是,修炼地功力不足,但修炼的境界已经很高了,远远超出的功力的进展。

先天任督二脉相通的天赋,其实和自己当年服下洗髓汤的功效也差不多了,只是她修炼的功法有偏差,修炼之时也没有高手前辈的指导,走了弯路,现在开始修炼自己传授的精易心经,总算走入正途,一时间狂飙突进,修为大增。

此外就是,她旁观了新月制作暖玉甲的完整过程,这种难得的观察机会。对于她修炼的感悟,也是帮助极大的。

本来,在新月眼中,这个部族所有的人都是凡人,无论多么美丽动人的凡人,都很难令修仙者有美好的感觉,无法打动修仙者,但现在再看凌蓝蓝,无论是神采还是身姿,都有了一些动人之处。

他马上想起了自己身上带的小蕴息丹,如果给她一粒,她的凝丹时间就可以缩短十年,跨入修仙的门槛也就早十年,不过,现在不是给她的时候。

制作完成暖玉甲,对于新月的法宝制作技术又是一个很大的提高,后面再制作金相护腕和真火护臂,就容易多了,也快了许多。

金相护腕和真火护臂的制作总共用了十几天的时间,这两件法宝不能收入体内,一件金光灿灿,一件却是泛出青白色的隐隐光芒。金相护腕戴在他的左手腕上,真火护臂则戴在他右手小臂上,有了这两件攻击法宝。他的金相术和三味真火术威力大增。

剩下要做的事,就是慢慢修炼自己的功力,进入元婴后期,新月目前的元婴高度是两尺六寸差一点,超过两尺六寸,就是元婴后期了,三尺元婴,便要准备渡劫。

他准备修炼到两尺七寸到两尺八寸之间,另外,还要炼制一些补充灵力的灵药,以防万一。

进入寒冰洞穴后,一旦因为苦战而灵力,靠极品晶灵石来补充灵力,速度是远远不够的,晶灵石的补充,只能是在打坐的时候缓缓吸取灵力。如果还在激战中,用灵药来补充灵力是最快的方法,几乎也是唯一的方法。

在云霄城里,曾经得到一个载满奇花异草的盆景,里面除了有两颗仙毒果之外,还有不少仙草仙药,但新月只认得七叶仙芝,其他都不认得。两颗仙毒果,水灵仙吃下一颗,从此成为天下第一水毒仙,还因此打败了精莘魔士。

现在,新月就想研究一下这些仙草仙药的药性,看看能否配制出一种上等的灵丹妙药,供自己在激战中灵力不济之时,补充灵力。

当年得到这个盆景之时,七叶仙芝还没有完全成熟,第六和第七片叶子没有好,现在再看这株七叶仙芝,七片叶子完全成熟,竟然开始结出一个小小的青色果实,这个果实目前只有小手指大小,显然还远没有成熟。但看到这个小果实,他还是颇为激动。

七叶仙芝的叶子已经算是仙草了,一般来说,果实的药用价值都远远高于叶子,如果这颗果实成熟,呵呵,不知会有何种功效。只是,丹鼎派中的仙丹录这本书里,并没有关于七叶仙芝果实的记载,压根就没有提过果实的事。

可能七叶仙芝的叶子已经珍贵无比,没有人能够等待它长出果实,便迫不及待将它采摘下来了,所以仙丹录的作者根本不曾见过七叶仙芝结出果实。

除了七叶仙芝,其他花草的灵性和药性,新月一概不知,只好凭他深厚的医药知识,对这些花草慢慢尝试摸索,如此一来,花费的时间就很长口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没有准备好,冒然进入寒冰洞穴,只能是死路一条。

还有一件事,就是禁制的学习,继续学习天书宝卷和天书宝器,钻研禁制的各种手法,他需要知道如何才能不依赖物品,凭空施加一个禁制。起码也要学会能够破解这种凭空施加的,可以自如移动的合成禁制。否则无法面对寒冰洞穴里的那个神秘的移动禁制。

现在新月愈发认为,当年那七名修仙者进入洞穴后,最大的可能就是丧命于那个移动禁制,这样的禁制如果只有一个,倒还好办,毕竟禁制的移动速度远远慢于修仙者的飞行速度,但是,如果再深入里面,这样的禁制同时出现十个八个,甚至几十个几百个,洞穴深处到处都是这样的禁制,可以想见,不懂禁制,或者粗通禁制的修仙者冒然进入者,必死无疑!绝无幸免。

第一百九十八章 - 探秘冰窟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新月每日练功打坐。再就是试探盆景里各种花草的药性,认真琢磨着如何才能配制一种提高灵力的灵丹妙药,凌蓝蓝则给他打下手,帮他做许多琐碎之事,新月天天看着她,看着她的功力也在一天一天飞快增长。

在修燥五行归原神功的同时,新月开始练黑焰耀日魔功,这个功法,他在慧天城的时候己经练成了第一段的七重功法,后来由于梵天城发生的凶杀案件,他就停止了练魔功,现在,已经无所顾忌,他就再次开始修炼,毕竟,多一份实力,闯寒冰洞穴就多一份把握。

他现在的修为,修炼初级的魔功,进境极快,几天就将黑焰耀日魔功的第二段七重功法完全练成,练成第二段魔功,他的感觉便有了不同。因为黑焰耀日本来就是一种另辟蹊径的功法,修炼速度快,功法猛烈霸道,威力十足。

他修炼到第十四重魔功之后,忽然有了一种杀伐的欲望,而且,黑焰耀日魔功的许多功法,都是带有强烈的攻击法术,和杀伐之欲。

可惜修炼到这个地步,后面的功法已经没有了,他的黑焰耀日功法只能到此为止了。

凌蓝蓝确实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孩,不仅功力增长的飞快,而且帮助新月尝药制药也是一说就通,一学就会,甚至跟着新月学习识字也进境飞快口

新月索性当起识字先生,结合药方和药理知识,给她教授文字。

这天,他从玲珑阁里拿出笔、墨、纸、砚,这些东西都是他临来梵天界的时候,在中土准备的,生怕来到梵天界之后没有,不仅准备了这些。甚至锅、碗、瓢、盆等等日常应用的物品都准备齐了。

但这些东西对于凌蓝蓝来说,全都是新奇无比,新月一样一样教她使用之法,然后让她磨墨,自己开始写药方。

写好一张药方。他又在药方下面写下详细的注释,这么做,药方的文字就丰富了,他写完之后,马上在宣纸上施加一个封闭禁制和一个防御禁制。如此一来,这张药方就是水侵火烧都不会损坏,用心保存,一千年当没有问题。

有了施加禁制的文字,部族的人才有可能慢慢学会文字,并将文字继承下去。此后,新月又教会这个部族地人制作和使用炭条,在石板上写字,文字终于在部族中慢慢流传开来。当然,这是后话。

整整一年的时间,新月一切准备就绪,法宝使用的非常自如,就连鎏金摄魂杵的使用都更上一层楼,元婴的高度也增长到两尺七寸五分,更重要地是,他终于在天书宝卷的最后几页里找到了移动禁制的破解方法。

那几页的禁制,说的并不是某一种系统地禁制方法。而是教授了一些五花八门的奇怪禁制,从这些奇怪的禁制里面,新月虽然还是没有学会如何凭空施加禁制,以及如何使禁制移动,但悟出了如何破解移动禁制地方法,为此,他还又一次试探地进入寒冰洞穴,破解了一个移动禁制。

他反复试验,炼制出三粒补充灵力的灵丹,取名云霄灵丹,因为这三粒灵丹中的主药都是来自云霄城。

在新月地严厉督促下,玉童的碧玉剑也修炼的能够使用了,不过,新月看得出,他使用碧玉剑还是很吃力的,毕竟他功力不足,若不是因为他地本身是翠玉,他现在的功力根本不能使用这么高级的法宝。

凌蓝蓝的收获是,新月传了她金刚护体神功,给了她一粒小蕴息丹。如此一来,她凝丹成功是没有疑问了,成为族长也没有疑问了,跨过金丹期也不难了,只要能渡过天劫,就能进入元婴期了。

终于要正式进入寒冰洞穴,这一次,他和玉童一起去,没有再要凌蓝蓝相送,凌蓝蓝带着全部的族人站在村口目送新月和玉童冉冉升空离去。

目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蓝蓝的双眼忽然间就湿润了,流下两滴清亮的泪珠。

仙人还会回来吗?

到达目的地后,先轰开冰封湖泊,再轰开洞穴,新月一马当先飞入洞穴。玉童紧紧跟着,两人快速向前飞,很快,前方出现了冰晶流。

新月拿出鎏金摄魂杵,手一挥,金色地光幕笼罩了自己和玉童,将两个人一起保护其他,这一次,他将鎏金摄魂杵插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空出双手,一旦遇到移动禁制,马上破解。

金色的闪过冲进雪白的冰晶流中,劈波斩浪飞速向前。

转眼间,冲过第一次的冰晶流,继续向前,第二波,第三波冰晶流接蹲而至,冰蛾也跟着出现了。

新月心意微动,暖玉甲自动上身,他的周身都笼罩在甲衣里,再加上五行归元灵阵的护持,三重防御,使得他视冰蛾如无物,快速向前。

连续的冷液打在金色光幕上,光幕瞬间变白,又瞬间褪去,但新月有暖玉甲的保护,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寒冷,所以他无需理睬这些小蛾子的骚扰,继续向前。

玉童和新月并肩飞起,他不停地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寒冷对于他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影响,天生的暖玉术使得他对于寒冷的抵御能力比新月身穿暖玉甲还强几倍。

一路之上,冰晶流越来越密,冰蛾也越来越多,新月依然置之不理。只管飞速向前,终于,在一大片冰晶流中,那个神秘的冰灵出现了,前方百丈之遥,一个强大的气息游荡而来。

很快,前方的冰灵似乎感觉到鎏金摄魂杵发出的强大气息,突然加快速度向两人冲来,新月双手连续做出手势,蓄势待发。

冰灵靠近了,相距三丈不到,它发出了攻击。新月不躲不闪,只是看了看身边的玉童,玉童自如会意,两手连挥,几乎就在金色光幕被攻击的一瞬间。玉童的暖玉术也发出来,金色光幕上白霜还来不及成形,就消失了。

新月突然双手齐动,灵觉牢牢锁定前方的冰灵,一道禁制释放出去,正好锁住游动中地冰灵,那冰灵的气息骤然强烈起来,仿佛猛烈挣扎的游鱼。

新月右手挥动。放出一道柔和的火焰,恰到好处地驱散前方的冰晶流,那个神秘冰灵地身形终于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身长两尺出头的一个白色冰灵。看外形像一条蛇,不过却有四个细小的手爪,倒有点像四脚蛇,但身体两侧还生有鱼鳍。三角形的头颅很像蛇头,灵活的摇动着。

不过,此时地这个蛇形冰灵被封闭禁制所困,勉强挣扎了几下,就无力地向下坠落,新月不等它落地,马上祭起天书宝卷,将它收入宝卷中。

一路向前,一路收摄。没有任何遗漏,转眼收摄了二十四条蛇形冰灵。穿过一片很大的冰晶流,前方再次出现一片更加稠密的冰晶流,新月开始放慢速度,因为两次都是在这片冰晶流里遇到移动禁制。

很快,移动禁制又出现了,那禁制似乎在四处游荡,没有目地,冰晶流里的冰蛾好象对于这个移动禁制也有些顾及,总是躲得远远的。

靠近禁制十丈之内,那个禁制似乎感觉到新月地存在,开始向新月飘浮过来,新月不动声色,缓缓向前,从禁制的侧面绕过去,因为禁制的速度比新月慢得多,它马上掉转方向跟了上来,新月干脆继续放慢速度,和它始终保持七八丈的距离,如此一来,那些冰蛾和蛇形冰灵纷纷让开。无形中减少了许多地骚扰。

蛇形冰灵的数量的不断增加,都在新月附近游荡,似乎畏惧和新月靠的很近的禁制,不敢过份接近。

至此,一切都在新月的计划之中,似乎还算顺利。

两人继续向前,这一片的冰晶流终于过去了,前方的山洞已经变得非常宽敞,高度超过十丈,这还不算冰层的厚度,如果寒冰都融化,这里几乎可以说空间巨大了。

这时,前方又飘来一个移动禁制,这个禁制和一直跟随在新月身后地一摸一样,新月马上双手挥动,连续做出数百个手势,双手猛然向后一扬,身后的禁制在瞬间化为无形。

前面的禁制很快靠近了,新月快速飞了一个弧形,躲开这个禁制,不出所料,禁制也跟着绕了一圈,向新月追赶过来,新月也不加速,就让它跟在自己身后,保持七八丈的距离。

前面又出现一个飘浮的禁制,新月连忙将身后跟着的禁制破解掉,刚刚破解完毕,前方一下同时又飘来三个禁制,加上之前的一个,四个禁制无规律地飘过来。

新月连忙停下,小心地将这四个禁制一一破解,然后才缓缓向前,此时,他已经很警觉,不敢太冒然前进。

突然,他骤然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一个可怕的现象,就是,在洞穴的四壁包括顶上和地面,到处都是吸入禁制,这些禁制很少一部分是贴在冰面上,多数都是是在冰层之下,而且是在冰层深度不同的地方,显然是很早就被布置在那里的,这是怎么回事呢?

见新月忽然停住,玉童在金色光幕里游荡了一下,然后奇怪地问:“大哥,怎么不走了?这里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呀。”

新月神色凝重地摇摇头说:“这里到处都是禁制,你感觉到了吗?”

玉童看看四周道:“好象是有奇怪的东西,不过,这些奇怪的东西都是静止的,又伤不了我们,我们只管继续向前吧。”

新月向四周看看,除了这些静止的禁制之外,确实没有什么危险的地方。甚至飘浮的禁制都没有了,他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有继续向前进。

一路飞行,冰层下的禁制也越来越密集,全部都是复合的吸入禁制。到后来,所有的禁制几乎是连成一体,形成一个巨大的吸入禁制通道。

新月不禁有点心惊,如果此时因为和敌手争斗被击中撞上冰面,马上就是被这些禁制吸住,而且,他发现,这些禁制虽然结构比较简单,但是。要破解这些禁制,需要的法力却非常强,强到以自己的法力来破解都非常吃力。

究竟是谁布下了如此强大而密集的禁制呢?

前面再次飘来一个移动禁制,这一回,新月发现,这个禁制和之前遇到的禁制已经有些不同,不仅比之前碰到的禁制复杂,而且还加入了很强的传送禁制,一旦被吸入,还不等挣扎,就是被快速传送走。越是这种复合的禁制,威力就越可怕。

他只是奇怪,这么复杂的禁制,怎么能够没有任何依托而存在,而且还能自如的移动呢?实在奇怪。

这种复杂的禁制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来,新月全速破解,依然跟不上禁制飘来的速度,似乎前方的禁制无穷无尽,此时,在他身边,已经飘浮着七个禁制,以致于新月在空中不断躲闪,避开这些扑向生灵的飘浮禁制。

由于禁制太多,新月的飞行速度越来越慢,两手闪电一般做着各种手势破解飞来的禁制,玉童看着新月忙得不亦乐乎,却帮不上一点忙,只好在光幕里飞来飞去。

突然,一个白色奇怪小兽从远处飞来,这个小兽和小狗差不多大小。看起来和狗也有相像之处,全身雪白,白的几乎透明,只是嘴巴不像狗那么向前突出,而是平的,除此之外,它的耳朵、眼睛和鼻子和小狗都颇为相像。

这个小兽眼珠也是白色的,飞到距离新月二三十丈的距离,缓缓停下。瞪着双眼看着新月。新月发现。飘浮的禁制在靠近它时,竟然会自动避开,令人惊异。

突然,小兽猛然张口,做出吐出东西的动作,但是,什么东西都不见吐出。

不是,还是有东西吐出的,新月敏锐地发现,小兽吐出一个禁制,一个很复杂的复合禁制。

这让新月大为惊奇,小兽竟然可以口吐禁制?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禁制,这个禁制高速向新月飞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 - 被困空间禁制

新月迅速闪身,躲开这个小小的禁制。但是,这个禁制在飞向新月的过程中,飞过一个飘浮在空中的禁制,这个禁制竟然被小兽吐出的禁制所吸引,一下飞过来,和小兽的禁制融合成一个禁制,这个禁制顿时扩大了一点。

新月快速破解掉身边的两个禁制,全力迎接小兽的禁制,因为他已经感觉出,虽然同是吸入禁制,小兽的禁制又有不同。

果然,在小兽的禁制飞向自己的同时,忽然间,周围所有的禁制都动了。那些原本在冰层下面附着的禁制,忽然脱离冰层,纷纷飘浮起来。一起向新月飘来,一时间,千百个禁制向新月飘来。

这个景象令新月大吃一惊,自己对禁制法术再精通,也不能同时应付千百个禁制,他想后退,这时才发现,后退的路已经被飘浮的禁制所封闭。自己一路飞来时,所有附着在冰层下面的禁制,都穿过冰层飘浮过来口

他一下意识到危机,这些禁制难道都是小兽指挥的?

想到这里,他左手间猛然金光闪耀,一团金光高速射向悬浮在空中的小兽。

小兽快速飘移,动作不可谓不快,但这些变化尽在新月计算之中,金光在半途中分成数十点,一下笼罩了一大片的区域,小兽的身体霎时间被两点金光同时击中,不禁震颤了一下。

只需它震颤一下就够了,本来新月的这一击就不是很强,因为他不想和洞穴深处的某个强大的生灵结下深仇,所以出手都是留又余地的,分成几十点后就更弱了。

一击之后,新月的第二击几乎没有任何间歇的射出,就在小兽因为第一击的震颤还没有停止地时候,第二击就打在它的身上。

但这一次。小兽的身体马上闪烁出白色寒冰的光芒,第二击使得它的身体再次震颤,但也仅此而已,小兽马上掉头而逃,快得新月来不及发出第三次攻击。

驱赶了小兽。洞穴内禁制地变化依然未变,继续向他围拢过来,玉童惊叫一声:“大哥,我们被包围了,退路已经封闭了。”

当小兽吐出的禁制不断和空中飘浮的禁制融合在一起时。新月发现。这些禁制一旦融合,马上发生了变化。不仅是吸入范围略微变大,而且,禁制的结构也发生了改变,破解的方法更是变了。

他连忙靠近那个越来越大地禁制,连续试了三次,都不曾破解掉这个禁制,便再也没有破解的机会。因为大群的禁制围拢过来,他只有向前,继续向前飞,一边飞,一边躲避前方飘浮地禁制。

这时他发现,前方冰层下的禁制只是在后面禁制追赶上来时,才会从冰层穿出来,汇合到禁制群里,这样的情形。逼地他和玉童只得不断向前,飞速向前。

很快他发现,通道变了,不是通道本身发生改变,而是附着在通道冰层下的禁制形状发生改变,这些禁制整体从冰层下浮出,形成一个巨大的吸入禁制面,挡住了一部分通道的去路,使得新月和玉童只能沿着一个狭窄地方向前进。

新月不禁暗暗叫苦,这样下去,岂不是在按照他人的意图,不得不走向一个未知的特定地方,他试着想破解侧面那个巨大的禁制面,可是,这样的禁制破解起来太复杂,而且消耗的法力极大,而禁制在不断逼近。使得他一边后退,一边破解,这样的破解,大量消耗他的法力,却始终不成功。

试了几次,都不能破解这样复合的禁制,新月只得放弃努力,飞速向前。希望能找到一条突破口,可惜,不仅一无所获,而且他还发现,自己和玉童已经被不断围拢地禁制逼向一个岔路,一个小洞穴,而这个小洞穴,竟然是一个死路。

新月大惊,但已经无济于事,身后的禁制迅速封闭了洞穴的入口,他拼命想试着破解,可是无能为力,玉童在一边干看着,更是一点忙帮不上。

进入洞穴十几丈,他马上吃惊的发现,洞穴里面依然是禁制重重,这些禁制,都是封闭禁制,透过这些封闭禁制,可以看见,洞穴深处雾蒙蒙一片,似乎是死路一条。

后有强大的吸入禁制逼近,前面却是重重的封闭禁制,新月不禁感觉一丝绝望,怎么会弄成这样呢?

无法破解身后逼近的吸入禁制,新月只好试图破解前面的封闭禁制。这时,身后的吸入禁制已经逼近到他的防御光幕边缘,贴上了光幕。

在吸入禁制贴上金色光幕的一瞬间,一种强大的压力向新月袭来,这种压力无影无形,却使得新月不得不运功增加光幕的防御强度,对抗禁制的压力。

与此同时,他开始试探着想破解前方的封闭禁制。

玉童似乎也知道了面临的危险,急得团团转,眼看着金色光幕仿佛遭到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蹂躏,开始缓缓变形,新月一边运功相抵身后的禁制,一边绞尽脑汁来破解前方的禁制。

所幸的是,前方的封闭禁制并不算太复杂,是一种常规的复合禁制。这样的禁制对于一般的修仙者来说也许非常复杂,但对于新月,还能应付自如,只是,不知布置这个禁制的是何等高人,要解开禁制,需要的法力之强非同一般。

这个问题需要新月倒不担心,因为他身上带着三粒强力补充灵力的灵丹。

很快,第一层封闭禁制就破解了,但只向前走了十几步,就遇到第二层封闭禁制,他只好继续破解,心中只期望将这些封闭禁制都破解之后。前方能够出现一条通路。

新月的双手疯狂地做着千变万化的手势,破解了一道又一道封闭禁制。法力也大量消耗,他完全顾不上节省法力,只是全神贯注地破解,因为背后的吸入禁制对于金色光幕的压力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恐怖的程度,一旦光幕崩溃,他和玉童就会立刻被吸入未知的地方。

足足破解了十层封闭禁制之后,他忽然感应到,下一层封闭禁制后面。居然有人,不,应该说有一个颇为强大的气息,那是修仙者才会有的气息。

这个发现令他大吃一惊,怎么办?禁制后面的修仙者是敌是友?

正在踌躇之际,面前的禁制忽然一阵急剧的波动,新月顿时明白,禁制后面的那人在破解禁制,他便停下来,等待对方破解。

足足等了半盏茶的时间,禁制终于消失了,新月心中暗想,这破解的速度也太慢了吧。

禁制一消失,对面现出一个年轻人,看起来颇为英俊清瘦,一身蓝衣飘飘,一看就知道,这件蓝衣是个防御法宝。

那人看见新月和玉童,马上招手说:“快过来,这里可以歇息一下。”

新月连忙走过来,只见身后的吸入禁制移动到了这里,就停止了,然后,又一点一点缓慢后退回去,这个神奇的变化使他很吃惊。

但是紧接着,只见被那个年轻人破解的封闭禁制开始恢复,缓慢恢复,然后是被自己破解的那十层封闭禁制也在缓慢恢复,跟踪而来的吸入禁制完全退了回去。

新月看着这些变化,一时间想不通这种变化的原因。

年轻人轻声道:“我叫轩尼师,不知二位尊姓大名?”

新月连忙自我介绍一下,同时观察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从他的气息来看,他竟然是个元神级高手,只是,元神小的可怜,而且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以他现在的功力,如果现在和自己动手,也许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轩尼师问道:“新月先生,你们这一次来了多少人?”

新月答道:“就我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轩尼师不禁显出惊异的目光:“就你们两个,你们两个就能闯到这里?”

新月平静地点头道:“我们就是两个人,请问前辈就是百年之前来到这里的那七名仙人吗?”

听到新月这句话,轩尼师不禁面带愧色:“前辈不敢当,实在惭愧。当年我们七人联袂进来,唉,自认高明,现如今,只剩下我一人还芶活于世,惭愧,实在是惭愧。”

玉童插话了:“剩下六个,都失陷在那些禁制里了?”

轩尼师微微点头:“唉,一门七人,就剩下我一个芶延残喘,八尺高的元神只剩下两寸,还能撑十年。”说完,他仰天叹了一声。

新月马上意识到,现在这里的环境非常奇特,这个空间不大,方圆只有两三丈,四周都是寒冰的墙壁,前方则是重重禁制,封闭了出路,奇怪的是,这个空间在缓缓扩大。

他马上明白,自己竟然是身在一个空间禁制里,这个空间禁制目前正在缓缓扩大空间范围,所以整个空间都在缓缓扩大。

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第二百章 - 逃生

第二百章-逃生

一定要想法出去!

新月问道:“其他六人都已经不幸仙去了吗?”

“他们的功力连闯到这里都不能,全部失陷在外面的禁制里。”轩尼师沉沉痛地回答。

接着,轩尼师就详细讲述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冰封世界刚刚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这个世界的修仙者里,流传着一个传说,那就是,这个世界变冷的原因,并非自然形成,而是一种大法力,大神通所致,至于是何种大法力,大神通,如何破解这个法力,一直是各个修仙门派致力寻找的。

轩尼师的先祖曾经和十几名各门派的高手一起去寻找传说中的法力神通。但是,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此后,各门派陆续继续做过这方面的努力,都失败了,而且还损失了不少好手。

因为这种状况,不少门派开始想办法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大地变成一片冰封之后,凡人几乎消失了,修仙所用的所有东西,无论是药材还是稀有的金属都难以寻觅。

只有很少的门派因为各种原因还留在这个世界里,轩尼师就是这个门派里的掌门人,他经过上百年的探索,研究前人探寻的记载,终于确定,那个导致世界变得冰封一片的大神通,就在这里。

于是,百年之前,他带领所有的门人弟子从这里进入冰窟,希望找到破解这个大神通的办法,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到达冰窟的核心,就遇到无数禁制的包围,一路上一个接一个的弟子门人被禁制吸入,消失在冰层之下,只有法力最高的他终于逃到这里。被囚禁了百年时间。

这百年来,他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此地,可惜,重重禁制对于他来说。就是不可逾越的障碍。百年来,他被空间禁制一点一点抽取法力,八尺元神只剩下两寸,再有十年,他的元神便彻底被灭掉。

最后。轩尼师沉痛地说:“可怜我一门七人还没有找到破解大神通地边际,就不幸身死,这些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千年来,多少前辈高人寻找破解大神通的方法而下落不明,他们都是失陷在这无穷的禁制中,任你法力多么高强,不能破解这种禁制,都无可奈何。”

新月忽然问:“那些前辈之中,为何都没有精通禁制之人呢?”

轩尼师苦笑一声道:“唉,禁制之术,在修仙者看来,不过是雕虫小技,不登大雅之堂,也没有什么太大用途,因此无人愿意花费大量时间研究这个东西,到了这里,我才知道,禁制居然可以如此布置,如此使用,具有如此威力,实在超乎想像。”

新月道:“如此说来,这些禁制是何人布置,这个大神通是何种东西,前辈还不曾看见?”

轩尼师愧色更重:“说来实在是令人笑话,我等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死了多人,连这个大神通的边也不曾摸到,更不用说破解了,惭愧,惭愧。”

新月沉吟不语,玉童说话了:“大哥,我们快走吧,这里憋得慌。”

新月依然没有说话,只是用灵觉搜索着前方的禁制。现在地形势,来的路上,无数禁制已经封闭了道路,只有向前。看前方,禁制是彼此相连的封闭禁制,就复杂程度而言,还不及天书宝卷前面五十页里的禁制。只是,破解这些禁制需要的法力很强,对法力地消耗很大,不过自己三粒灵药在身,倒不怕这个。

还有就是,前方的禁制应该也是能够自动恢复的,不知有多少层,因此破解地速度必须足够快,否则,就很难突破了。

他先问轩尼师:“不知前辈破解前面的封闭禁制有何困难之处?”

轩尼师道:“当年我刚刚失陷在这里时,主要是不知破解之法,这花费了我几十年时间,终于慢慢摸索出破解之法,但破解速度不够,这些禁制都是会自动恢复的,我最多地时候,破解五层禁制,第一层禁制就开始恢复了,到现在,我的法力所剩无几,已经无力再破解了。

看来新月先生对于破解禁制学有所长,否则,以你的功力,难以走到这里。”

新月点点头道:“不错,禁制之道,我确实花费了不少功夫研究,也有些心得,再我看来,这些禁制并非难以破解。”

轩尼师面露喜色:“其实,从你们一来到这里,我就看出,你必定是精于此道,只是前方的禁制实在复杂,不仅有封闭禁制,还有一种奇怪地禁制夹杂其中,我至今都不太明白那些奇怪禁制的含义,一切就看先生的了。”

新月谦虚了一句,不再说话,开始仔细研究前方的禁制,轩尼师也不打扰他,拉着玉童在一边看着。

第一层的禁制,不过是几个封闭禁制连接在一起而已,破解它除了耗费法力很大之外,并无困难之处,新月突然双手齐动,闪电般打出一百多组手势,眨眼功夫就破解了第一层禁制。

这个速度,看得身后的轩尼师目瞪口呆,他花费几十年时间才悟出这些禁制的破解之道,但要破解第一层禁制,也需要新月十倍的时间,看新月如此轻松,不禁感叹一声。

第二层禁制也是十几个封闭禁制连在一起的,所不同地是,在这些禁制中,夹杂着一个法力传送禁制,这种法力传送禁制和普通的传送禁制大为不同的,它只是传送法力,在封闭禁制中加入这个禁制,使得想用大法力强行破开禁制的方法完全无效,因为这个法力传送禁制会把破解者施展的法力吸收传送走。

新月略一研究,便明白了破解之法,快速打出二百多个组合手势,转眼将第二层禁制破解掉,第三层禁制显露出来。

这一层禁制,是几十个封闭禁制彼此叠加,紧紧压缩在一起。破解起来消耗法力极大,新月想了一会,就明白了破解之法,他刚刚破解掉这个禁制,第一层的禁制开始恢复。他只好退回,待禁制都恢复了,再一层一层破解掉前三层禁制,然后才能开始研究第四层。

轩尼师看他如此轻易就破解掉三层禁制。只是不住叹息。大概在想,当年若是有这样一个禁制高手跟着一起进入冰窟,也不至于牺牲这么大。自己被困这么长时间。

这里的禁制,一层比一层复杂,一层比一层耗费的法力大。破解掉第五层禁制后,新月不得不停下休息,并吃了二粒灵药,恢复一下。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连忙从玲珑阁里拿出一块极品晶灵石,递给轩尼师道:“请前辈也恢复一下功力,也许我们破解完禁制,出来之后,还有一场恶战。”

轩尼师接过晶灵石,道了声谢,也不再客气,马上开始运功恢复。现在这个时候,三人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哪个人的实力强一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灵药一服下,新月马上感觉灵力狂长,好猛地药力。

这三粒的炼制,是新月尝试了几次之后确定下的药方,本来,要发明一种新药,还需要更多的尝试,但是,新月的问题是,他手里地药材数量非常有限,用一点就少一点,等着药材继续生长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些奇药的生长周期动轨几十年上百年,千年也不稀奇。

所以,这三粒灵药还是有些粗糙,主要的问题是药力的控制并不是很恰当,药力比较猛,这一点,新月自己也知道,所以,一服下灵药,他不敢停下,马上开始继续破解禁制。

如此反复破解,越到后面,破解地越费劲,因为禁制会自动恢复,所以每次破解新的禁制,都得从第一层禁制开始,灵力的消耗快地惊人。新月很快明白了。为什么轩尼师八尺高的只剩下两寸,他破解禁制的方法本来就有问题,这么消耗,很能剩下两寸已经不错了。

破解掉第九层禁制,新月终于又服下一粒灵药,心中已经非常惊骇。这里地禁制不知有多少层,而且一层比一层费力,如果有个二十层三十层,恐怕三粒灵药都用完,也不够,如果真的有这么多禁制,就只有慢慢来,以极品晶灵石来恢复灵力了。

所幸的是,当第十层禁制被破解掉之后,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一个非常奇怪地巨大空间。

三人没有犹豫,一下进入了前方的空间,不管怎么说,呆在原来的空间里,只有死路一条,向前闯,也许还有一条生路。

四周的空间一下变得巨大无比,寒冰的墙壁完全不见了,三人一下飞起在空中,因为地面已经无法立足,到处都是禁制,传送禁制,一旦被吸入,就不知会传送到何方。

新月仔细打量这里的空间,这里似乎是一个球形的巨大空间,整个空间的外壁,完全由各种传送禁制构成,回头看来的方向,已经完全封闭。甚至刚才从什么地方来,都发现不了,因为这些传送禁制在不断变动。不仅位置在变动,而且时大时小,有些传送禁制甚至会忽然消失了。

整个空间,是一个巨大地空间禁制,他们现在就身在这个空间禁制里面。这个空间禁制仿佛是天上的星辰一般缓慢运动,不知过去,不知未来。

新月神色凝重地看着轩尼师道:“前辈可曾见过如此情景?”

轩尼师摇头:“禁制一道,先生才是一代宗师,这回我们是否能脱险,一切都仰仗先生了。”

新月不再说话,仔细看着空间的变化。

忽然,他从玲珑阁里拿出一个瓷碗。

先在瓷碗里注入一道强大的灵力,然后右手一扬,瓷碗飞射而出,一下没入一个最近的禁制中。

新月马上将灵觉搜索运到最大,仔细搜索着一切气息。

轩尼师立刻明白了新月的用意,他先向瓷碗里注入灵力,然后再将瓷碗投入传送禁制中,是想看看能否找到传送禁制的传送方位,如果传送距离不远,他的灵觉就能搜索到瓷碗的位置,间接知道了传送的方位。

如此高明的手段,轩尼师只能是“佩服”两个字,有这样一位禁制大宗师,也许,今天能够脱离险境。

新月不断从玲珑阁里拿出一些无用的东西,注入灵气之后,分别投入不同的禁制中,试探着传送禁制的方向,只见一件件东西飞速投出,新月的灵觉高度紧张地搜索着方圆很大的范围,由于他注入的灵力十分强大,所以能够跟踪很远的距离。

当然,这么做,耗费的灵力也非常大。

除此之外,新月想不出其他办法来摆脱目前的困境。

一个一个物件发出,新月忽然神色一变,对轩尼师道:“我找到一个出口了,从这个出口,可以直接脱离冰窟,回到地缝里,前辈你功力消耗太大,我建议你和玉童先出去,在这里,你们也帮不了我。”

玉童马上说:“大哥,我和你同来,怎么能先走呢?”

新月马上道:“对于这里的环境,我已经心中有数,你们都帮不了我了,还是先出去,否则危险太大。”

轩尼师道:“不如我们一起出去,恢复一下再说,你独自留在这里,岂不是危险更大?”

新月摇头:“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下一步,我就能到冰窟最核心的地方了,现在回去,未免可惜,你们先回去吧,再晚禁制也许就关闭了。”

轩尼师不再推辞,向新月施了个礼道:“先生保重,救命之恩,永世不忘。”

说完他拉住玉童白白的小手道:“我们走吧,留在这里,徒增先生的负担,唉,惭愧,惭愧。”说完,他带着玉童按照新月的指引,飞入一个传送禁制中,迅速消失了。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新月一人独自飞行,孤独地盘旋。

由于空间禁制的不断运动,空间里发出单调的“嗡嗡”声,声音低沉而可怕,充斥着一种紧张神秘的气氛。

新月缓缓运功,准备着最后的冲击。

第二百零一章 - 吞噬天劫

在这些不停转动的各种传送禁制中,新月发现了三个禁制的传送目的地居然是同一个,而且,这三个传送禁制和其它的禁制都不同,它是双向传送的,其他都是单向传送。

在巨大的球形空间里,只有这三个是双向传送的禁制,在无数不断消失,又不断产生的禁制中,也是这三个禁制非常稳定,不断在空间中移动。

新月小心地飞到其中一个禁制边缘,灵觉高度扩散,搜索着这个禁制中传来的气息,从这个双向传送禁制中,不仅能感觉到自己发出的三个物品的气息,还能隐约感觉到冰蛾、四脚蛇模样的冰灵,以及那个小狗模样的灵兽的气息。

除此之外,还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气息,这个气息说强大,似乎并不强大。很平凡,但是,这种平凡,却如同天地灵气一般庞然充沛,无处不在。

这个气息令新月警惕,会是什么气息呢?难道那里有一个强大的灵气之源?所以才会有如此多的小虫能够修炼有成。

那个地方看来厉害的东西不少,新月摸出最后一粒灵药,含在嘴里,却没有咽下,因为连服两粒灵药之后,对灵力的补充确实不错,但好象有点不妥之处,至于究竟有何不妥,他却说不上。

灵药这种东西,连续服用,显然有害无益,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想服用了。

但刚才连续给一百多个物品施加了最强的灵力,然后再用最强的灵觉搜索这些物品的踪迹,足足弄了一个时辰,灵力消耗巨大,他也十分疲惫。不补充,一旦进入传送禁制后,出来就面对强敌,又会凶多吉少。

他放出防御光幕,穿上暖玉甲,运起五行归元灵阵,口里含着灵丹,随时准备咽下,左手金光耀眼,金相术攻击蓄势待发,右手的火焰术隐忍不发,一切就绪,他身形一下冲进传送禁制中。

一种轻微的压力感立刻产生,这是传送禁制特有的现象,一道白光闪过,一切都变了。

前方突然变得无比广阔,广阔得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一个地下的空间,却广阔到了一望无际地程度,抬头看,千丈之上,显露出一个比脸盆还小的圆圆的青白色,新月一下就明白,这个青白色是冰封世界的天空,在这里只是露出一个小洞能看到。

至少在十里之外,一个巨大的白色东西在蠕动,那个白色东西竟然有超过百丈地高度,不停地蠕动,并在缓缓下降,在它的周围,一种淡淡的白色雾气在飘浮,新月明白,这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极度深寒的寒气。由于寒气地笼罩,看不清这个白色东西是何种形状。

那种庞然充沛的灵气,就是从那白色东西里散发出来,弥漫了整个天空口

成百上千的冰蛾在白色东西周围上下飞舞,还有大群地四脚蛇模样的冰灵也在附近悠闲的飘浮,那条小狗模样地小兽则飘浮在空中仿佛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飞舞的冰蛾和冰灵都离它远远的,没有一个敢靠近。

新月的到来,使得那些冰冷灵体发生了一阵轻微地骚动,纷纷停止无目的的飞舞,慢慢聚拢起来,并向新月靠过来,那只小狗模样的灵兽也睁开眼睛,四爪在空中挥动,也向新月飞过来。

新月连忙祭出天书宝卷,让它飘浮在空中,同时一咬牙,将嘴里的灵药咬碎咽了下去,顿时灵力疯狂上涌,疲惫一扫而光,他准备血战一场。

可是,天书宝卷的彩色光芒一展开,那些冰灵纷纷蹦踏不前,竟然有了畏惧之感,新月不管那么多,口中默念咒语,双手闪电般打出近百个手势,一道彩色光芒直射像狗的小兽,那小兽发出尖锐的叫声,拼命挣扎,并向新月吐出一个吸入禁制。

但这个空间里没有任何禁制的存在,一个吸入禁制飞过来,对于新月这样地大行家来说,毫无威胁,他举手之间将禁制破解掉,而那个小兽发出最后的凄厉叫声,被天书宝卷收了进去。

其他冰灵见此情景,顿时纷纷后退,弄得新月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一种不祥的预兆笼罩新月的心头,刚才的不妥之感更加强烈。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内视查看自己的元婴,这一看不要紧,吓的他浑身冒出冷汗。

自己的元婴已经变成三尺一寸,而且还在缓慢增长,这个灵药对于元婴的长大竟然还有如此功效,这是新月完全没有料到的。

这也是他在元婴期里修炼的时间太短的坏处,经历的东西太少,另外:这个灵药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精心研制,更没有足够的药量来试探它的药性。

新月猛然抬头,一个小小的紫色云团在头顶三丈处慢慢浮现,缓缓扩大。

劫云!

天劫到了!

他一时间无比惊骇。

新月自己并不曾单独面对天劫,上一次金丹期过后的天劫,也是突然而来,要不是冰雪霜和水灵仙的帮助,根本渡不过去,现在,没有人能够帮助自己了。

单独面对天劫,元婴期的天劫,他毫无思想准备,没有一件法宝是专门挣对天劫准备的,面对主要是各种霹雳的打击,他连一成渡过的把握都没有,一时间他慌了手脚。

紫色的云团从拳头大小开始,逐渐扩散成桌面大小,再继续扩散至方圆两丈多的范围,始终在新月的头顶上盘踞,新月向前移动了几丈远。紫色的劫云如影随行,牢牢占据他的头顶上方位置。

新月不再做这种徒劳无益的动作,将鎏金摄魂杵拿在手里,运起全部的功力,一时间金光闪耀,光幕忽然缩小,护祝蝴的身体方圆三尺之内。

暖玉甲则放射出微弱的红光,显示着它的防御也加到最大。五行归元灵阵更是运到极致,彩色的光芒透过暖玉甲,又透过金色光幕,将周围一片都照亮了。

但新月心里明白,三层防御中,鎏金摄魂杵的防御是通用型防御,可以抗击一切打击,但侧重在防御敌人法宝的各种攻击,因为如此,它对于天劫打下来的闪电防御并不强。

暖玉甲是专属挣对寒冷的防御,对其他防御都不强。

五行归元灵阵也是一种通用型防御,没有什么侧重,对闪电的防御自然也不强。

他总认为,以现在的进境,天劫总还得二三十年之后才会到来,所以虽然一直在准备抵抗天劫的法宝,但都限于是在准备材料,没有动手制作。现在,一切都晚了。

这一刻,他一下想起了人生短短的三十余年岁月,想起了忆水痕,想起了艳飞燕、周黛云、池文清、张虎、水灵仙等等过去的亲人、兄弟和徒弟,难道,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吗?

虽然万分不甘,却又万分无奈。

头顶上,紫色的劫云里,微小的闪电发出“咝咝”的作响,劫云忽然间急剧翻腾跳跃,霹雳在快速酝酿着。

突然,新月惊骇地发现,十余里之外那个蠕动巨大白色东西变了,围绕着那东西的白色寒气高速盘旋,并发出凄厉的啸声,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寒气中,一个人的身影。

下一个时刻,也就是一眨眼的时间,一个白衣少年模样的人突然出现在新月面前,甚至以新月的修为,都没看清他是如何来到自己的面前。

更让他惊骇的是,这个白衣少年人站在他对面两丈之内,但他丝毫感觉不到少年一丝的气息,甚至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他不仅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甚至没有体温。

即使是元神级高手,气息收敛的再好,要完全收敛自己的气息,也是不可能的,最多是能收敛的比普通凡人的气息稍微弱一点,已经算很高明了。

而面前这个少年人,面对强如新月这样的修仙者强大的灵觉搜索,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竟然一丝一毫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新月如何不惊恐。

白衣少年人神色平静地看着新月,一言不发。

这时,新月的头顶上,正在凝聚的劫云“咝咝”作响,一道紫色的光芒逐渐亮起,天劫的第一次打击即将到来。

新月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头顶上可怕的天劫即将打下,对面这个深不可测的少年人虎视眈眈,怎么办?

那少年人忽然抬头,看看了新月头顶上的劫云,然后说了一句:“这么年轻,就渡劫了,你行啊。”

说完,他猛然张口,用力一吸,只见头顶上的劫云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推动一般,骤然将飘向少年人,一下飘入他的口中,少年人一口将劫云吸的干干净净,然后轻松地出了一口气。

那么可怕的天劫,那么可怕的劫云,就这样被少年人一口吸入肚子里。不见了。

新月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再抬头看看天,劫云完全消失不见,没有任何疑问。

“劫云果然是不错,我一直想找,都找不到,没想到你就给带来了。”少年人面带微笑地说。

新月依然呆呆地看着他,不知说什么好。

第二百零二章 - 宇宙神兽

新月收起鎏金摄魂杵,缩回暖玉甲,散去五行归元灵阵,这才对面前的少年说:“多谢先生帮助我渡过天劫,新月有礼了。”说完,给少年深施一礼。

他已经明白。自己遇到了绝世高人,此人功力之高,不仅师父天方真人无法相比,就是六大元神高手联手,也未必能和此人相提并论。

少年人轻轻一笑道:“我叫格朗海帝,是宇宙间的神兽,今天能碰上如此年轻的渡劫者,十分高兴,你的天劫,使得我的伤势恢复的速度大大加快,所以,应该是我感谢你才是。”

新月诧异道:“宇宙神兽?你受伤了?”

格朗海帝点点头:“不错,五千年前,我因为大意,在黑域魔界不幸受伤,躲在这里治疗伤势,这一下就是五千年过去了,今天,借助你渡劫的能量,我最后医治好了伤势,终于可以走了。”

新月听到“黑域魔界”四个字,不禁一愣:“黑域魔界?前辈去过黑域魔界?”

格朗海帝又点点头:“我在宇宙中旅行了千万年,到过无数的世界。黑域魔界是最混乱,最疯狂,最危险和最血腥的世界,也是最适宜万物生长,最适宜生灵修炼的世界。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修仙者,你来自哪来?”格朗海帝突然问了一句。

“我来自中土。”

“哦,中土,曾经的修炼仙境之地,可惜。

当年我第一次去中土的时候,中土有神鸟凤凰一千八百零三只,凤凰是神鸟中最祥和之物,凤凰栖息之处,方圆五百里灵气飘荡。方圆五十里甚至有仙灵之气,中土有如此多的凤凰神鸟,当之无愧是万仙敬仰的修仙宇宙圣地。

那个时候,中土万物生灵生机勃勃,诸仙聚会。热闹非凡。

可惜,一万多年之后,我重访中土,神鸟凤凰只剩下七十二只,中土诸仙如此争强好胜。好勇斗狠,以致神鸟凤凰都无法生存,实在令人痛心。

到现在。中土的凤凰应该一只都不剩了吧?”

新月心情沉重地点点头道:“五百年前,最后一只凤凰离开昆仑仙境,从此凤凰在中土已然绝迹。”

说到中土。他马上想起一事:“请问前辈,连接每个世界之间的仙境之门,是何人建造的呢?”

格朗海帝摇摇头:“这个谜团,连我都不知道。我曾经试图找出是何人建造,为此我在宇宙中旅行了几万年,专门探查此事。

但是,经过我地考证,这些传送光门显然不是同时建造,而是在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的漫长岁月里逐渐建立的,而且,建造此物的也不止一人,而是有许多人。这从建造风格里就能看出来。”

新月忽然问:“前辈是如何能够找到每个世界的传送之门地呢?那些传送之门难道有什么隐藏的标记吗?”

格朗海帝笑了:“我在各个世界的旅行,并非通过传送之门,而是宇宙中经过漫长的飞行,才来往于各个世界的。”

新月愣了一下:“不通过传送之门?那是怎样往来呢?就这样不停地飞行,可以飞到另外一个世界吗?”

格朗海帝认真地看了看新月,发现他一副认真的表情,这才说:“你明白什么是宇宙吗?”

“恕在下见识短浅,并不明白宇宙的含义。”新月诚恳地说。

“中土,梵天界,还有这个世界,都是宇宙中很渺小地一部分,宇宙就是由亿万个这样的世界组成,每一个世界都相隔亿万里,这些世界就飘浮在宇宙之中,和宇宙的广阔相比,这些世界就犹如一粒尘埃。

通过传送之门,可以瞬间从一个世界到达另外一个世界,但是,不是所以地世界都有传送门相连接的,所以,我是靠独自飞行亿万的里程从一个世界到达另外一个世界。

宇宙之中无比深寒,普通修仙者是无法在宇宙中飞行的,只有元神期以上地高手,才能抵挡宇宙的深寒,才有可能在宇宙中飞行,你已经渡过元婴期,跨入元神期了,只要再稍微修炼一段时间,就能在宇宙中飞行了。”

新月默然无语,心中对于格朗海帝的话,依然难以理解。

格朗海帝忽然说:“我要走了,在这里养伤的几千年,使得这个世界变得一片冰封,生灵灭绝,唉,我走之后,也许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大地才能恢复温暖,那些小家伙,是我在宇宙中飞行时一直陪伴着我的冰灵,我还是要带着的。”

说到这里,新月就感觉自己的天书宝卷完全不受控制地从玲珑阁里飞了出来,一下飞到格朗海帝的手上,紧接着,那些被新月收摄的冰灵。包括那个小狗模样地冰灵,一个接着一个从天书宝卷里飞了出来,出来之后,马上向十里之外那个巨大的白色东西飞去。

新月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天书宝卷里面所有的冰灵都被放了出来,自己作为这个法宝的主人,此时完全控制不了它。

格朗海帝轻易就颠覆了修仙法术和修仙法宝的基本理论,有一种天下万物,尽在掌中的无形霸气,他的层次之高,简直惊世骇俗,面对这样的人,新月感觉,修仙者忽然变得十分渺小脆弱。

这就是神兽的层次吗?

格朗海帝将天书宝卷还给新月,新月马上感觉,宝卷已经有了变化。

格朗海帝说:“看来你的禁制就是学自这本天书,难得能碰上一个在禁制方面有如此造诣的修仙者,我就教你几个最简单的禁制吧,这几个禁制,我已经放在天书上了,你像原来一样的学习就可以了。”

新月连忙说:“多谢前辈赐教,前辈的境界令在下高山仰止,望尘莫及口请问前辈,在下若是想返回梵天界,或者返回中土,却又找不到传送之门,当如何做呢?”

格朗海帝道:“我几十万年来不停在宇宙中游历。已经绘制了一个宇宙航行图,如果没有传送之门,按照航线图的指示,依靠肉身在宇宙中飞行也能到达,既然我们有缘,我就把这个航线图传给你吧。

不过,你的修为尚浅,飞行速度也会变得有限。同时,一旦在宇宙飞行途中,功力不支。还是十分危险地,所以,你若是想用航线图在宇宙中飞行,至少等元神有一尺高才行。

说完。格朗海帝的手中忽然亮起一道彩色的光芒,光芒中夹杂着无数彩色丝线般的细细光线,这些彩色光线彼此交织缠绕,组成一副难以言表的奇异图案。

格朗海帝手指一弹,光芒飞出,射向新月前额,新月没有躲避,只觉前额处微微一热,光芒便消失了。他地脑海中马上出现了一副异常庞大复杂的星图,无数的星辰在缓缓移动,他看到了在中土夜晚,星空中最常见的银河,那竟然是千万的繁星汇聚而成,其中果然神奇无比。

除了星图,他还明白了两种法术,一种快速移动地法术,和一种瞬间移动的法术,这是,这两种法术对于法力的消耗都非常大。

下一刻,格朗海帝地身影“倏”地消失了,仿佛他根本不曾在这里出现过,没有留下一丝的气息。

紧接着,十里之外那个庞大的白色东西开始动了,快速地蠕动着,并发出高亢尖锐地啸声,这啸声在整个空间中回荡,震耳欲聋。新月估计,凡人听到如此剧烈的声音,立刻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他飘然飞起,向十里之外飞去,同时他仰首望天,只见一股青白色的寒气冲天而起,直向那个圆圆的天空飞射。

新月快速飞向这个空间地出口,那一小片圆圆的天空处,只见青白色的寒气犹如被巨大的压力压迫出来一般,几乎凝聚成块,以惊人的高速射向天空,那高亢尖锐的啸声就是寒气撕裂空气发出的声音,这股寒气的寒冷程度,远远超过冰蛾以及四脚蛇状冰灵喷出的攻击寒液。

他这时也看清了被白色寒气笼罩地巨大东西,这是什么呢?

这个东西是个圆柱形,全身雪白,如果缩小,和蚕宝宝都是很相像。都是白白嫩嫩的身体。只是这个东西实在太庞大了,它的直径达到了惊人的七八十丈,硕大无朋的头颅张开一个巨大的扁平嘴巴,嘴巴的宽度就达到三十余丈,滚滚寒气从它的嘴巴里喷涌而出。

至于它的身体有多长,无法看清,因为新月在几百丈的空中,只能看到它身体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藏在地面之下的洞穴里,不知有多长。

那些冰蛾等冰灵纷纷附着在这个这个硕大无朋的怪物身体表面,此时已经不再乱飞,而是紧贴不动。

难道,这就是神兽格朗海帝?

这就是神兽!没错,只能如此。

刚才面对自己的少年,只是神兽的化身。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喷涌的寒气才渐渐停止,啸声慢慢弱了下来。

新月立刻明白了冰封世界形成的原因,五千年前受伤的神兽格朗海帝来到这里,躲在地下静静地养伤,它每天喷出的巨量寒冷气团冲上天空。日积月累,几百年时间,就使得整个世界变得寒冷无比。

这就是神兽的力量,他是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

修仙者与之相比,简直变得渺小起来。

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是那个少年的声音:“三十多岁的年轻修仙者,是我几十万年来第一次遇到,我取得了你的天劫能量,就送你一点小小礼物吧,我们后会有期。”

接着,那个白白嫩嫩的巨大身体表面忽然冒出一阵阵白色的寒气,将所有的冰蛾,四脚蛇状的冰灵都笼罩其中,这些冰灵紧紧贴在他身体表面一动不动。

这时,新月忽然看见了那个小狗模样的冰灵,它在格朗海帝巨大的身体表面爬着,从身体爬向他的头部,然后紧紧抓住了他头部两个须状东西中的一个,趴了下来。

格朗海帝的身体开始动了,一阵轻微的轰鸣声响起,他的身体缓缓上升。如此巨大的身体在新月的注视下慢慢升起,逐渐加速,向头顶那个圆圆的天空飞去。

新月悬停在空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震撼难以形容。

这是一个远远超越修仙者的高级生命体,他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震撼。

格朗海帝白色的身体一一展现在新月面前,很光滑,又布满了圆弧过渡的大量凹凸,他身体表面附着无数冰灵,这些冰灵都趴在他身体的凹处。

格朗海帝的头部已经通过千丈高的洞穴出口,但他的身体依然有一部分还在地面的洞穴里,使得新月仍然无法估计他的长度。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格朗海帝的最尾端从洞穴深处冒出来,新月吃惊地发现,他的身体长度惊人地超过了三千丈,自己在他身边,简直就象一个飞虫一样渺小。

这时,新月忽然感觉有点奇怪,格朗海帝不是说要送给自己一点小小礼物吗?都已经离开了,怎么不见礼物送出呢?难道神兽也喜欢开玩笑。

突然,格朗海帝全身都浮现出强大的禁制,这些禁制以防御禁制和封闭禁制为主,还混有吸入禁制、传送禁制、空间禁制,以及一些更加奇怪,新月也说不上功能的禁制,这些禁制看似混杂无章,但新月知道,这种混杂一定是精心设计的。

这些禁制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极其强大,自己以鎏金摄魂杵发出全力一击,恐怕也无法损伤他的身体。

新月忽然在他身体表面还发现了类似聚灵阵一样的灵阵,这些灵阵有许多,分布在身体的各处。

当格朗海帝全部的身体都经过新月的面前,穿过洞穴出口后,新月紧跟着也飞出洞穴,他想再看一看神兽的雄姿。

只见格朗海帝的巨大浑圆的身体笔直竖立,垂直向上升,在冰原上简直是一个奇观,突然,那些类似聚灵阵一样的灵阵同时放出阵阵灵气。格朗海帝的身体陡然加速,闪电一般消失在青白色的天空中,新月只是眨了一下眼的时间,他的身体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不见了。

新月知道,就是自己全速追赶,也远远跟不上格朗海帝的速度,如此庞大的身体,居然有如此惊人的速度。

雄伟的神兽啊!

他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第二百零三章 - 金色元神

格朗海帝神兽已经远去,新月依然愣愣地看着青白色的天空,回味着和神兽短短的交往中每一个细节,最后,他依然有个疑问,神兽给的礼物呢?为何不见。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连忙内视观察,只见自己三尺一寸高的元婴正在解体,人形的元婴脸部和身体都开始变得模糊,逐渐变成一团乳白色的气团。

新月并不慌张,这种情况,师父天方真人曾经详细描述过,一旦元婴期的天劫渡过,元婴就会解体,最后变成小小的元神,而元婴转化为元神的过程,就是这样的。

他静静地在空中飘浮着,等待着元婴转化为元神的过程自动完成。

俯视大地,依然是一片银妆素裹的世界。既然格朗海帝神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寒冷之源也就不存在了,大地将逐渐温暖,冰雪也会逐渐融化,不过,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才能完成。

即使冰雪融化,但大地上的万物已经灭绝,还需要不知多少岁月才能恢复万物生机勃勃的繁荣景象。

这时,他忽然为生活在地缝底部的凌蓝蓝他们担忧起来,一旦冰雪融化。这些冰水必定会流入地缝里,因为这里的地势最低,那么,地缝里就会出现大洪水,他们还能生存吗?地缝里的其他生灵还能生存吗?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即使自己修炼到元神期,面对整个世界如此巨大的气候变化,又能怎么样呢?还是无力改变什么,甚至无力帮助艰难生存在地缝里的凡人。

也许在神兽眼里,这些凡人与普通的飞禽走兽没有什么差别,都是非常低级而卑微的生命。其实,在修仙者心中,对于凡人的生命也同样不看重。

世间的皇帝,看待普通百姓的生命,不也是和蝼蚁差不多吗?

这是所有低级生命地悲哀!

修仙者苦苦修炼,不也是为了争取更高级的生命形势吗?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元婴转化为元神的过程终于完成了,新月再次内视自己的身体,发现原来三尺元婴的位置,一个一寸多高。乳白色地小小身影盘腿坐在那里,这个身影是半透明的,应该就是元神了。

元神期以元神的高度来划分。也分成三个阶段,分别是修神期,惊神期,飞神期。三尺元神以下,称为修神期,三尺到六尺元神,称为惊神期,六尺元神以上,称为飞神期,每个时期,也分为初期、中期和后期。

目前他是正式开始了修神初期的修炼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下降高度,缓缓落在一片雪地上。

就在这时,忽然一团淡淡的金色气团从空中飘下,这气团不过拇指大小口颜色非常淡,几近透明。它几乎是从空中垂直而下,直奔新月而来。

新月警惕地看着气团,有些莫明其妙,不知这是何物。

但气团却接近新月时,却陡然急速,冲向新月地身体,新月马上一个旋身想躲开气团,但是,却偏偏躲不开,他眼睁睁看着气团也随着他的身体一个急旋,冲进他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新月愣了一下,还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忽然身体内地元神动了,他急忙内视观看,只见一寸多高的乳白色元神此时已经变成金灿灿的金色。而且在急剧生长,变高,变大。

同时,一种无比通泰,无比舒服地感觉扩散至全身,身体每一个部分,甚至每一个毛孔都舒坦的难以形容。这种从未体验过的舒坦令他飘飘欲仙,全身震颤。

在新月的注视之下,一寸多高地乳白色半透明元神最后变成一尊三尺高的金色元神,而且,完全不透明,金灿灿犹如一尊金像。

这个变化令他目瞪口呆,元神变成了金色,而且一下变成三尺高,也就是说,按照正常的修炼阶段,他已经渡过修神期,进入惊神期了,但是,金色的元神该怎样修炼呢?还是按照正常的功法来修炼吗?

这个问题,已经无人可以解答。

那么,刚才那一小团拇指大小的气团是什么呢?来自何方?

他马上想到,难道这个就是神兽格朗海帝给自己的小小礼物吗?也只能如此解释了,只有强大无比的神兽才有可能对于自己的修炼一下产生如此巨大地影响。

这份礼物可不是什么小小礼物,对于新月来说,可是一份大礼。

正常修炼,元神期的每一个阶段,都需要三百年到五百年时间才能完成。也就是说,从元神刚刚形成,到最后渡劫,正常修仙者需要九百年一千五百年的时间,神兽给自己的礼物,就是一下跨过三五百年的修炼阶段,至于金色元神还有什么妙处,只有以后慢慢体会了。

在金丹期渡劫时,是在冰雪霜和水灵仙的帮助下渡过的,元婴期的渡劫。干脆被神兽格朗海帝一口吞下强大的劫云,也就是说,自己从没有单独面对天劫的经历。

对于修炼之人来说,这可是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没有渡劫的各种体验。不知该如何准备渡劫的用具,最后的元神期完成之后,面对即将飞升时的可怕天劫怎么办?

而且,自己的修炼速度太快了,三十多岁,就修炼到元神期,而且一步跨过修神期,直接进入惊神期,如此修炼速度未免有点可怕,难怪格朗海帝说,他在宇宙中游历几十万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年轻的修仙者。

以后自己需要做的恐怕不是认真修炼功力,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努力压制自己功力的增长速度,延缓下一次天劫的到来。

想到这里,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世事无常,真如白云苍狗,变幻莫测啊!

回到凌蓝蓝她们的居住之地,轩尼师还在新月的小楼里打坐练功,玉童则在湖边和他的猛兽宠物玩,一年多地时间,这个威风凛凛的黑色巨兽已经被玉童驯服得比绵羊还温顺。只要玉童来了,它马上显出一副可怜相。

见新月飞过来,玉童不禁又惊又喜:“大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们都为你担心呢,凌蓝蓝已经哭过好几场了,你还好吧。”

新月微微一笑:“我一切安好。而且,冰封世界的寒冷根源已经解除,气候就要变暖了。”

这时,轩尼师从小楼里飞出来,见到新月神采飞扬的样子,不禁疑惑地道:“先生,你。难道已经渡过天劫,进入元神期了?果然是令人刮目相看呀。”

这时,忽然从部族的居住之地飞跑来一人,正是刚健美丽地凌蓝蓝。她双眼红肿,明显大哭过,来到新月面前,猛地站着:“仙人,您终于回来了。”说完这句话。她再次流出两行晶莹的眼泪。

新月便把在冰窟中的种种事情的经过一一详细叙述,当说到强大无比的神兽格朗海帝地不可思议之举时,听得几个人不断摇头叹息,直说到最后格朗海帝离开这个世界。

几人唏嘘了一番,轩尼师笑着说:“如此说来,我们当恭喜新月先生又获奇遇,功力大增啊。”

凌蓝蓝道:“仙人,如此说来,我们这个世界很快就会雪融冰消,万木回春了。”

新月摇头道:“这个过程,至少还需要几十年到几百年,这其间,由于冰雪的融化,雪水会大量流入地缝中,这里不久恐怕就会爆发大洪水,不知轩尼师先生以为呢?”

轩尼师犹豫了一下说:“这个问题倒是不大,百年之前,在我们找到这个冰窟之时,我曾经专门对于气候可能出现的变化做过许多年专门地研究,按照我的研究,因为这个世界一直是气候非常温暖的,所以,一旦冷源消失,大概十几年时间,整个世界就会有一大半地冰雪完全融化,天气会显著变暖。

这个世界有广阔无边的海洋,而且海洋所处的地方都是在热带地区。这些海洋的冰层会首先融化,然后冰雪融化地雪水将流入地势最低的海洋里,这将大大阻止洪水的发生,另外,这个世界的空气本来是十分潮湿的,现在因为寒冷的原因,已经变得异常干燥,只要天气变暖,大量的水会存在于空气中,这也将阻止洪水的发生。

至于地缝里的情况,我也做过调查,几乎所有地地缝,都有大量的洞穴与更深的地下相通,因此,当冰雪融化后,大量的水从地面流淌下来时,这些水很多会流入地下,导致地缝里面并不会出现很大的洪水,只要残存的凡人准备好足够的粮食,迁移到有很深的洞穴的位置附近生活,应该可以避免洪水的影响。

只要地面出现凡人可以生存的地方,我就可以将残存的凡人尽快迁移到那些地方,这样一来,这些凡人应该可以渡过气候回暖的变化。”

新月不禁暗自感叹:轩尼师虽然进入冰窟的行动失败了,但他的这一番研究,就可以看出他的宅心仁厚,自己能救了他,也是一件功德,也许就是有这些功德,才有了随后自己见到神兽格朗海帝的奇遇。

他问:“轩尼师先生,你不准备离开这个世界吗?”

轩尼师摇头道:“绝不离开,我在这个世界里长大,在这个世界里修炼。我的目标就是将这个世界重新变得温暖如春,万物重生。先生可以说是拯救这个世界的最大功臣,若是先生想返回梵天界,我愿尽力相助。”

新月便把自己来到冰封世界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说:“仙境之门的六个金色光柱,我只有四个,其他两个仍然在深渊居士手里,所以,返回梵天界的道路可以说已经关闭了。”

轩尼师想了想说:“不错,返回梵天界已经不行了,因为重新复制金色光柱,我对此也没有研究,很久之前我就听修仙前辈说,分布在各个世界里的仙境之门是一个很大的谜团,没有人知道究竟是谁建造了这些仙境之门,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够来往于各个世界的。

现在先生既然已经得到格朗海帝神兽的星空图,看来建造仙境之门的人也是和神兽一样,依靠肉身在宇宙中飞行,从而在各个世界里穿梭,并建造仙境之门,方便了后来之人。”

新月听到这里,不禁十分失望,已经十多年过去了,梵天界不知怎么样了,自己的那些心爱之人还好吗?和忆水痕刚刚团聚了几个月,就分别了十多年。”

见新月脸上的失望之情,轩尼师忽然笑了:“新月先生不必着急,虽然通向梵天界的仙境之门已经关闭,但是,我却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一个通向中土的仙境之门,你从这里回到中土,再从中土返回梵天界不就行了吗?”

新月一听,不禁又惊又喜:“真的可以从这里返回中土,太好了。”

只有站在一边的凌蓝蓝听到此话,一种忧伤之情油然而生。

此后的十几天里,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凌蓝蓝带着凡人们忙着囤积食物,收集各种种子,防止可能的洪水到来,新月用法术在他们居住的小湖里开辟了一个通向地下深处的排水沟,使得湖水下降三尺,一旦地面上的冰水开始流淌下来,流入地势低洼的小湖,再流入地下。

轩尼师帮助凡人们规划着未来的生活,同时加紧修炼,恢复自己的功力。他现在的元神只剩下两寸多高,要恢复到八尺高,自然比新人从两寸开始修炼到八尺元神要快许多倍,因为他的经验、见识、境界都是新人无法相比的,但饶是如此,他想完全恢复功力,也得一两百年的时间。

同时,他决心要在这个世界重新恢复自己的门派自然门。重开自然门,招收新弟子,就从这二百多凡人里挑选了七个天赋出众之人,作为自然门开山弟子。

在新月的推荐下,凌蓝蓝作为自然门的开山大弟子,轩尼师自是非常高兴。本来。这么少的凡人里挑选弟子,选择余地就很小,凌蓝蓝已经在凝丹了,可以说是天赋最后的凡人,她和新月,几乎就是师徒的关系,轩尼师是不能和新月争弟子的。

但新月另有打算,他还是让凌蓝蓝入了自然门,这对于轩尼师刚刚创建山门来说,求之不得。

玉童想和新月一起去中土,然后一起去梵天界,但新月对于梵天界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而玉童功力并不高,因此他坚持让玉童先留在这里,帮助轩尼师重建自然门,待凡人们渡过这一段气候剧变的时期,再去梵天界,反正只要打通了冰封世界到梵天界的道路,去梵天界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第二百零四章 - 诅咒之术

一切都交代完毕,新月终于可以去寻找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门了。

轩尼师、玉童和凌蓝蓝依依不舍,十里相送。

新月孤独的身体逐渐消失在无边的冰原之中。

又有两行热泪同时滑落。

新月寻找返回中土的仙境之门还算顺利,在一座山峰的周围找了一天时间,以灵觉仔细探查,最后在一个深谷里扫清积雪,找到了仙境之门。当他迈步走进仙境之门时,心中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可以回到中土了。

一道光芒闪过,眼前的景象大变,满眼翠绿,仰天看,四周都是绝壁。这里看来是一个悬崖的崖底,周围都是万仞高山。他深吸一口气,马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是回到中土了,中土就是这种气息。

回中土之后要办的事,新月已经想好,第一就是返回丹鼎派,把自己总结的心法带回去,另外,要问一问众位师兄师弟以及掌门人,大家是否想去梵天界修炼,如果要去,再带上家眷,通知外面云游和修炼的门人,等等事宜,至少需要一两年时间,这段时间,自己可以去办其他的事。甚至先回梵天界,等几年之后再回来接上愿意去梵天界的同门。

回到丹鼎派的情形就不细说,无非是派内众人将新月捧为仙人一般崇敬。至于是否要跟随新月去梵天界修炼,果然如新月所料,许多人还要和家人商量,派中还要派弟子火速通知在外面的弟子返回商议,所以,在丹鼎派住了七天之后,新月便悄然离开,和众人约好,两年之后返回云雾山,接走愿意去梵天界的门人。

第二件要做的事,自然回太湖边的逍遥山庄,看看那里的人是否安好,将他们接到梵天界还是很有必要的。所以离开云雾山,他直接飞向太湖边。

从早上出发,中午就飞到了太湖边的逍遥山庄,在空中看,山庄里冷冷清清,几乎没有什么人。他想了想,就在山庄之外一里处地无人之地落下,然后慢慢向山庄走去。

来到山庄门口。只见山庄大门紧闭,附近一个人都没有,与当年他离开之时完全不同。他上前拍门,拍了好一会,才有一个老者将大门边的小门打开,新月定睛一看,开门的是当年山庄中的一个老仆肖易,现在的肖易已经是年近六十,满头白发。

他看见新月,愣了一下,不敢相认,还是新月先开口:“肖老伯,我是新月,还认识吗?”

肖易这才战战兢兢地道:“真地是庄主回来了,庄主回来了,小老儿给庄主叩头了。”说完就要跪下。被新月一把拉起。

两人进了屋子,在厅堂里坐下,肖易招呼一个小丫头给新月沏茶,新月问道:“其他人呢?池文清、周黛云、张虎他们去了哪来?”

肖易奇怪地说:“庄主难道不知吗,七年之前,艳飞燕小姐就将他们都接到仙境去了,我因为家里有儿有女,离不开,所以被小姐留下来看家口”

新月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既然他们七年之前已经去了梵天界,说明艳飞燕她们在梵天界还不错,所以才敢来接池文清她们。自己临来冰封世界之前,做的法宝逍遥阁虽然没有全部完成,但作为大型储物法宝的功能已经完全具备了,只是不能飞行,没有攻击和防御的能力罢了,用它来接山庄中的人离开,自然没有问题。

既然山庄中地人早已去了梵天界,新月的第二件事就算完成了,第三件事就开始着手了,这第三件事,就是白玉的事。

当年银琴玉箫两位姑娘,银琴被品刀山庄庄主叶丛飞逼死,玉箫则是在自己受伤落江之后,跟着艳飞燕逃亡途中,被品刀山庄之人追赶围堵在一个破庙里,最后自尽身亡,在临死之前,艳飞燕以灵体独门密技锁魂转世大法施加在白玉身上,锁祝糊地魂魄灵智不灭,转世之后,还能记住一部分前世之事。

如此一来,白玉转世之后,还是有希望找到他的,只是,这种锁魂转世大法究竟有多少灵验,艳飞燕也是第一次使用,心中无数,而且,转世之后的白玉能记住多少前世地事情,也是未知的,如何才能找到这个苦命的女孩呢?

为此,新月曾经和艳飞燕仔细讨论过,按照艳飞燕的推断,这种锁魂转世大法地效用一定是有的,而且可以使被施法之人立刻转世,如此一来,转世之人就会在方圆百里之内转世。

按照这个推断,新月判断,转世后的白玉出生范围会在金陵附近,她因为带有前世的记忆,自小便应当是精通音律乐器的,所以,这些都是寻找她的线索。

如果幸运,如果有缘,按照这个线索来找,就可以找到白玉。

屈指算来,距离当年白玉不幸身死已经十六个年头,按照锁魂转世大法的正常方式,她今年应该是十六岁的年纪。

所以,新月决定去金陵城,在各个音律歌舞教坊,以及各家表演音律的艺馆里一一寻找,至于是否能找到,那就看今世地缘分了,无论如何,自己要人力。

走进金陵城大门,新月忽然想起了当年,想起了那一年大雪,自己走进金陵城,便碰到忆水痕,于是有了一段刻骨铭心的情,一段深深的爱意。

今天,能找到白玉姑娘吗?即使找到,她还能记得起自己,记得起当年吗?

时隔十几年,金陵城依然是那么繁华,走在大街上,看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新月的心中却是沉重的,人海茫茫,那里能找到白玉呢?

连续在金陵城里的各处茶楼、酒馆、艺坊、乐馆等等和音律有关的娱乐常葫,听琴、听萧、听笛,但有丝竹之声,他便留连忘返,但求能和白玉相遇,可惜,一连二十多天,依然一无所获。

这天一大早,他走在一条小街。对面走来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人,中等身材,胖墩墩的,相貌也属平常。但是,他身上却有一个引人注目之处,一下引起新月地关注。

只见此人的头顶上,竟然有一股淡淡的灰色之气。这股灰色之气从他头顶上升起,冲起大约半尺高,颜色非常淡,几不可察。

此人对于他头顶上的异相显然一无所知,还若无其事地在街上走。新月看看周圈的人,似乎对于这个现象也丝毫未觉。他忽然醒悟,这股灰色之气,常人根本看不见,只有自己这样元神级地修仙者才能看到。

他不禁有些好奇,跟在中年人身后,看他去何处。

只见中年人走到一个卖包子的摊贩前,这个摊贩的边上还摆了两张小桌子,供客人坐下来吃,中年人要了一笼包子,一碗稀饭,坐下慢慢吃,新月也跟着在另外一张小桌子边坐下,要了一碗稀饭,慢慢喝,一边喝,一边偷眼看着中年人,同时,开始放出灵觉,仔细探寻着。

一会功夫,街边走来两个小乞丐,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还拖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此时正是初秋地季节,早上秋风掠过,已经有了凉意。两个小乞丐穿得都很单薄,在寒风中有些发抖,大一些的男孩拖着小女孩的手,来到包子摊前,看着香气四溢地包子,不禁口水直流。

卖包子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他看见两个小乞丐,连忙说:“走,快走,两个小淫贼,昨天才给了你们包子,今天怎么又来了。”

这时,头顶上有灰色之气地中年人说话了:“他们父亲秦流水是淫贼,你不能这么称呼两个小孩子呀,再说,淫贼父亲不是死了吗,孩子还是可怜的,给两个孩子四个包子,算我的帐上。”

卖包子的连忙道:“还是秦哥是善人呀,两个小子,还不快过去谢谢秦爷,遇上他是你们今天地运气。”

那个大一点的乞丐连忙走到姓秦的中年人面前,道了个谢,然后去接过四个包子,拉着小女孩蹲在街边就大吃起来。

听到秦流水三个字,新月不禁吃力一惊,秦流水,不是当年和自己相遇的那个秦流水吗?后来自己从侧面打听出,他确实是淫贼,就不再和他来往,只当是绝交了,没想到,他已经死了,今天碰到了他的后人。

仔细看那男孩和女孩,果然,和当年的秦流水还是有些相像的,看来不错,确实是秦流水的后人。

怎么办呢?新月一时间筹措起来。

这时,姓秦的中年人吃完了早饭,站起身回去了,新月想了一下,手中暗中做了个手势,在两个孩子身上下了一道灵力,如此一来,只要自己想找他们两个,放出灵觉一搜索,方圆十里之内都可以找到这道灵力。

做完这个,他继续跟着姓秦地中年人,灵觉一直在破解他头顶上的灰色之气,想弄明白这究竟是什么。

跟着中年人走了几十丈,只见街边出现一个颇为精致的大门,门头上几个大字“秋风斜阳”

新月一看就知道,这里又是一个表演音律的乐馆,这二十多天,他每天找一家这样的乐馆,一去就听一天,把馆里面每一个稍微出色的艺女的表演都听一遍,所以,对于这样的乐馆,他一看就知道。这家乐馆还没去过,既然碰到,今天就去这一家吧。

此时,前面的中年人走过乐馆,过了十几步,进入一家作坊里。新月慢慢踱着步过去一看,这是一家卖铜器的店门,店门不大,摆了不少的铜器,只见那个姓秦的中年人在和店里的伙计交代着什么,听说话的口气,他看来是这个铜器店的老板了。

新月慢慢踱入铜器店,此时,他已经明白那灰色之气是怎么回事了。

那居然是一个诅咒,一个颇为恶毒的诅咒。

诅咒也是一种法术,一种很奇怪的法术,这种法术和禁制有一点类似之处,但更多的是不同,对于诅咒,新月并没有太多的研究,因为对于修仙者而言,这种诅咒实在没有什么太大的用途,它的用途甚至还没有禁制的用途大。

一是诅咒的威力太小,对于普通凡人下诅咒还有点作用,对于修仙者下诅咒,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因为诅咒是不能立刻产生效力的,而且很容易就会被修仙者发现,一旦发现,即使修仙者本身不懂诅咒,他也可以用法力强行破去诅咒。

这一点,和禁制倒是类似,只要有足够强的法力,就可以破解任何禁制口不过,禁制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法术,施展禁制不需要很强的法力。但若是不懂破解,以其他法术强行破解,往往需要比施展的时候十倍以上的法力,才有可能破解。

因此可以说,诅咒是一种仅仅针对凡人起作用的阴险法术,修仙者对此一般是不屑的。

这个姓秦的中年人,就是中了一种诅咒之术,这个诅咒术的作用,居然是锁祝蝴的精脉,精脉被锁,自然阳刚不再,房事不举,断了生育,绝了后代。而且,这个诅咒术至少已经有十年以上,甚至有二十年时间了。

新月进了店里,伙计马上过来招呼,新月没有看店里的货品,而是盯着姓秦的中年人看。

中年人已经察觉到新月的异样,刚才吃早饭就坐在一起,现在又跟到店里,再看这个年轻人,虽然穿着并非多么精美名贵,但他的神采、英姿、作派,一看就不是凡人,因此他连忙上前,陪着笑脸道:“这位公子想买点什么?”

新月看了看他:“在下早年做过郎中,今日看见秦老兄,发现身体有些不妥之处,特来告知?”

中年人看看新月,大概感觉新月太年轻,有点半信半疑,没有说话,新月微微一笑道:“夫人也许平时对先生有些埋怨吧。”

中年人一听,微微一惊:“公子如何得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有安静之处?我们慢慢说。”

“有,有,请公子入内详谈。”说着,中年人将新月恭恭敬敬请入内堂一间静室坐下。

第二百零五章 - 白玉佳人

两人在内室坐定,中年人又给新月倒茶,然后问:”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新月,乃是修炼之人,今日偶然看见秦老兄头顶有灰色之气,又见你对两个乞丐的仁慈之心,故此来与你说说。”新月不慌不忙地道。

中年人道:“在下姓秦,名简,开个铜器店,自己做点铜器用具为生。请新月公子教我,不知我有何不妥之处?”

新月道:“秦先生大概还不曾生育吧?”

秦简听到这话,顿时愁眉苦脸:“唉,为了此事,我二十年不知求了多少名医,问了多少良药,可惜没有丝毫用处。”

新月微微一笑:“秦先生并非身体有病,医药自然是没有用处的。”

秦简诧异地看着新月:“我没病?那是什么?”

“你中的是一种阴险的诅咒,诅咒不除,什么良药都没有用。”

秦简更加吃惊:“诅咒,我何时中了诅咒?请公子救我,要何物相谢,只管开口。”

新月笑道:“我来这里,就是要破了这个诅咒,至于相谢,就不必了。不过,这个诅咒下在你身上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损坏了你的精脉,我只能破解掉它的作用,暂时让你重回龙精虎猛的状态,只是不能持久。大概一个月吧,这一个月,和你的妻妾多多房事,看能不能生下后代。”

秦简连声道:“多谢公子,请问公子需要何种物品,我马上去准备。”

新月一摆手:“什么都不需要,你坐好就行了。”

说完,他催动金色元神,右手轻轻一挥,一道金色的火焰在手指尖升起,吐出三寸多高的金色火苗。

这是金色元神独有的金色火焰,也是新月来中土之前两天才发现的。自己可以施展这种金色火焰,试探火焰的性能,发现它可以灼烧一切事物,不仅可以将岩石、金属、土壤等等难以燃烧的东西烧成灰烬,而且可以将禁制、法术这些无形的东西烧毁。甚至能将法宝轻易烧毁,连辟火诀对它都无能为力。

对于这种金色火焰究竟是怎么回事,新月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试验了它地性能,发现其厉害非凡。如果善加利用,对敌之时突然施展出来,敌人很难抵挡。但这个火焰太过凶狠霸道,一旦修仙者身体被沾上,恐怕不久肉身难保。就是元婴和元神都难以逃脱,不可轻易使用。

今天用这种金色火焰来破解诅咒,倒是不错。

见新月的指尖陡然出现金色的火焰,吓了秦简一跳。他强自镇定道:“公子,不,真人这是要……”

新月摆了摆手道:“不必惊慌,我要破去这个诅咒,坐稳了,不要动即可。”说完吐着火苗的指尖在他头顶上轻轻挥过,来回往复几次,那个灰色之气犹如遇火的纸一样很快被烧地消失殆尽。

新月散了火焰,再用灵觉搜索他的身体。那个诅咒已经没有了,但他身体被锁住的精脉,一时之间却难以恢复,而且,以后也很难恢复了。不过,新月还是有办法解决一时之急的,就是用丹药。

他从玲珑阁里摸出一粒绿豆大小的黑色丹药递给秦简:“你地身体被诅咒困锁的时间太长,已经难以恢复了,这种现象甚至会延及子孙,这粒丹药你先服下,一个月之内,定能使你龙精虎猛,务必和你的妻妾多多欢好,在一个月内怀上身孕,五天之内,我再来看看丹药地效果。”

秦简接过丹药,毫不犹豫,一口吞下,然后喝了口茶道:“多谢新月真人相救,万分感激。”说着就要拿出银子来感谢,新月一把拉住道:“不必,记住我的话,五天之内我会来再来。”

说完这句话,新月的身影凭空消失,看得秦简如在梦中。

秦简慌忙来到院子里,看看依然不见新月真人地影子,不禁两手直搓。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祷告:原来真是遇到神仙了,我秦家断子绝孙的事定会消除了。

此时他的丹药已经服下,只觉腹中一股无名热气腾腾而起,平日里,一个月中,难得能有两三天亢奋想法,现在丹药服下,他发现自己已经欲火熊熊了,恨不能马上回到房中。

再说新月,离开秦简的铜器店,便来到大街上,现在去“秋风斜阳”听琴,未免早了一点,这种地方,一般上午是不接待顾客地,都是下午开始营业,晚上才是顾客盈门的时候。

这时,恰好“秋风斜阳”的门开了,走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从新月身边走过,径直来到秦简的铜器店里,对伙计说了一声:“店家,我家白玉小姐要的香炉,做好了吗?”

“白玉小姐”四个字新月听的真真切切,他不禁立刻停止了脚步,心中暗想:这么巧,这里就有一个叫白玉的,会是自己要找的白玉吗?

也许,是白玉记得自己前世地名字,所以取了这个艺名,不管怎么说,今晚得来这个“秋风斜阳”一趟,见一见白玉的模样,据艳飞燕说,锁魂转世大法,甚至可以连转世后的模样都有些相像,一定得来看看。

新月又转到街上,很快找到刚才的那兄妹两个乞丐,虽说秦流水是淫贼的身份,但毕竟和自己认识,也有过一段交往,况且他已经死了,剩下两个孩子是无辜的,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碰上,就不能不管。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流落街头。

可是怎么管呢?自己很快要返回梵天界的,将这么小的两个孩子带到那里,显然也不合适,最好是能找个人收养他们,找谁呢?

晚上,天一察黑,新月便来到“秋风斜阳”这个艺馆里,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人来人往,新月一到门口,就有丫鬟上前招呼,新月点了白玉的名字,一个丫鬟带着新月向里面走,穿过两重月亮门,来到一个荷塘前面,只见在荷塘中心建了一个很大的凉亭,上面灯火辉煌,已经坐了七八个客人,看穿着,都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丫鬟将新月领入凉亭就坐,马上端来茶水,瓜子点心等等。

新月选择最边上的位置坐下,向周围打量,只见这七八个人中,有两个是富商模样,还有三个,一看就是江湖豪客,为首一人四十岁上下。矮胖身材,一脸络腮胡子,但新月知道,他的内功已经有了相当火候。堪称进入上乘境界,他身边两人年纪稍微轻一些,都在三十上下,虽然没带兵器,但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除了这五人之外,还有两个是书生模样,没有武功。

在众人的前方摆了一张红木桌子,桌子上放了一把古琴,此刻白玉、显然还没有出来,只是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在调校琴弦。

等了片刻,忽然那边又来了三个人,沿着九曲回廊走过来,新月偷眼一看,不禁微微一愣,这三人中,为首一人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生得齿白唇红,颇为英俊,穿得也是富贵逼人,一看就是富家子弟,这人倒不算什么。

新月发愣的是后面两人,身后跟着的两个人中,一个年龄在四十多岁。中等身材,黄面皮,一双眼睛犹如鹰一般锐利,新月估计,此人的内力几乎可以和当年的叶丛飞一较高下,堪称江湖顶尖高手。

另外一人,年龄在三十出头,白白净净,好似一个书生,但是,新月知道,此人的内力之高,竟然还在另一人之上。

有这两个江湖顶尖高手跟着,这个年轻人是何来路呢?

不过,无论多么高的高手,对于现在的新月来说,都视若无物。他一言不发,坐着发愣。

终于,一个红衣女孩款款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给她拿着一只萧。

看到红衣女孩过来,新月心中一动,不是白玉还是哪个,一定是转世的白玉了。

那女孩眉如画,脸如玉,臂如萧,腿芊芊,和当年的白玉,几乎是一摸一样。

只是不知前世的记忆,还留存多少,还能记得我吗?还能记得当年将她带出魔门,带离虎口的那个年轻郎中吗?

新月忽然之间担忧起来,如果不记得自己了,该怎么办呢?

女孩款款走来,一眸秋水微微扫视,满座之人皆为之动容。

新月感觉她已经看到自己,但是,她的目光,就和看到其他客人一样,平明如镜,波澜不兴。

琴声响起,雅韵悠悠,但新月的心里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白玉认不出自己怎么办?

之前一直在想如何找到白玉,现在真的找到了,事情却棘手起来。

强行将白玉带走,自然不行,违背了她的意愿,这样的事自己不能做。再说,没有了前世的记忆,白玉便不是当年的那个白玉了,带她走还有什么意义?

怎么才能恢复她前世的记忆呢?看她的琴技,看她身边放着的玉萧,说明前世的记忆还是有用的,这些烂熟于胸的技艺,她定是在今生一看就懂,一学就会,只是,不能记得自己,却是一个大问题。

第二百零六章 - 纷争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听着悠扬雅致的演奏,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新月依然没有想好目下的情况,自己该怎么办。

到开始演奏“百鸟朝凤”之时,新月愈发肯定,这个白玉就是当年的白玉转世了,这一曲百鸟朝凤就是当年在炼欲宗时,自己点了要银琴和玉箫合奏的,那一幕,至今记忆忧新。

看到白玉演奏“百鸟朝凤”时的表情,没有百鸟朝风的**和喜悦。反而是一种追忆,一种思念。

可恨的是,那三个江湖豪客在演奏之时,时常发出自以为豪爽的笑声,实在是大大扫了雅兴。

一曲奏完,便是结束的时候了,这时,那个时常发出扫兴的豪爽笑声的络腮胡子发话了:“白玉小姐今晚我就包了,小姐开个价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因为,在开始演奏之前,这个艺馆的老板娘徐娘就说了:白玉小姐是卖艺不卖身的。因此,此人的话,显然是要强行坏了这里的规矩。

老板娘徐娘马上出来了,这是一个四十上下,风韵犹存的妇人,她嗲声嗲气地连声对那个络腮胡子说:“胡大侠,这个,实在是不行呀,白玉小姐还年幼,今年还不满十六岁,那里能够侍候大侠呀,再说,她一向是卖艺的,请胡大侠多包涵。”

那个胡大侠“哈哈”大笑:“白玉小姐年幼,但早晚还是要卖的嘛。早卖几天,晚卖几天,有什么分别呀,我今天出个高价,先买了去,你们大家可不要和我争啊。”说着。还向在座的众人示威一般摆了摆手。

此时白玉坐在那里,彷徨无助、忐忑不安的表情,两只大眼睛里流露出的哀婉和无奈,令新月感到了一丝愤怒,不过,他没有动,许多生活之事,还需要她自己去面对,去体味,自己不能包办一切。只要那个胡大侠的手爪没有碰到她,新月就不想动。

胡大侠身边的两个人也跟着起哄,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文士模样地人。居然站起来,向白玉走过去,看来是要拉人。徐娘上前阻拦,被那人文士轻轻一推,就推出一丈多远。

像这样的常葫,护院的打手保镖之类的人物倒是有几个。但这些人的身手和江湖一流高手比较起来,那就完全拿不出手了,因为,几个护院站在一边也不敢动。

文士推开徐娘,继续向白玉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白玉小姐,胡大侠可是北七省武林地头面人物,你跟了胡大侠,这一辈子就吃喝不愁,安享富贵吧,哪来还用在这里卖艺。”

白玉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动也不敢动。

这时,一边的那个贵公子说话了,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话的语气却颇有一番气度:“胡大侠,这里是文雅之地,我们都是雅人,在这里弄些文雅之事,你如此行径,岂不是大大煞了风景,坏了这里的气氛,既然是粗人,就不要来这种地方。”

这么一说,那个文士顿时停止脚步,看着那公子道:“黄口小儿,小小年纪,口气不小,敢对胡大侠口出不逊,看来必定有所倚仗,嘿嘿。那就站出来,让我看看倚仗什么。”

他话刚刚说完,众人只看人影一闪,贵公子身边那个四十岁上下年纪的人已经站在文士面前,双目如鹰,死死盯着他:“敢对我家公子不敬。好大胆子。”

文士也冷眼相对,四道目光在空中相遇,锐利如刀,仿佛已经撞出火星口

这时,胡大侠忽然说了一句:“墨贤弟,后退。”说着,自己身形一晃。就到了文士地身前,面对着目光如鹰的中年人。

因为刚才仅仅看身形,他已经看出,自己的墨贤弟不是对方地对手。对方武功之高,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也使得他感觉到对方的不寻常。

中年人忽然道:“对胡铁大侠,在下是久仰了,今日有缘相见,荣幸之至。”说完,他向胡铁伸出手。

胡铁毫不示弱,也伸手握住对方地手,两人同时运功于手,很快双方的脸色都变了,脸开始慢慢涨红。

众人都看出,双手一时之间难分上下。

半柱香之后,中年人的手臂忽然摇晃了一下,紧接着两人突然间同时后退一步,各自“哈哈”一笑,胡铁道:“先生内力惊人,佩服,佩服。江湖传说,江南雷家的混元一气功几乎失传,只有一个出走家族地弟子雷鸣学得此功,今日看来,雷先生当是江南雷家第一高手了。”

那中年人只是冷冷一笑:“不敢,胡大侠号称北武林四大高手之一,威震江湖,在下这点功夫,怎敢当得雷家第一高手的称呼,胡大侠手下留情,在下先谢了。胡大侠江湖名声赫赫,怎么会和一个弱女子为难。”

胡铁“哈哈”一笑:“既然雷先生也有此意,在下当然让贤,嘿嘿,让贤,风月常葫,玩玩而已,谈不上什么为难不为难。”

新月看得很清楚,那个中年人在和胡铁较量内力的时候,稍微逊色了一点,胡铁马上后撤,给中年人保存了颜面,如此看来,这个胡大侠并非一味鲁莽之人。

当然,常年在江湖上混的高手,如果一味鲁莽,一般都不长命,胡铁能赢得北七省武林四大高手之一的称号,必定是粗中有细,颇有心机之人口

这时,那个贵公子忽然站起来,向胡铁拱了拱手道:“胡大侠此言差矣。并非雷先生有意,而是在下听白玉小姐的琴技萧声有些时日,对白玉小姐的音律技艺佩服之极,大侠如此唐突佳人,恐怕在坐的热爱音律之人都有不平之感。”

胡铁看看那贵公子,冷冷一笑:“我胡铁做事,一向直来直去,率性而为,想做就做。而且,此事对于公子继续听白玉小姐的琴萧之声,并无关系,公子明日还可以听。”

贵公子嫩脸颜色一变。没有说话,而是忽然坐了下来,他这边刚坐下,坐在他身边另一个三十出头地书生模样的人却马上站了起来,此人一站起来。除了新月。所有的人观感马上变了。

他人坐在椅子上时,和普通人无异。但他一站起来,所有地人马上感觉,他整个人顿时仿佛变成了一柄利剑。一柄骤然出鞘,杀机重重的神兵利剑。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感觉到,沁人骨髓的肃杀之气弥漫全场。

书生踏出第一步,杀气漫天,满座皆惊。

书生迈出第二步,所有的杀气仿佛都消失了,但是,只有胡铁感觉到,杀气强盛了十倍。

此人竟然是他平生遇到地最强之敌。

胡铁立刻运起毕生功力,只见霎时间他全身的灰色衣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双手间一片赤红。

书生迈出第三步,胡铁感觉,杀气再次强盛了百倍,犹如千百柄无形利剑已经攻过来。

在众人的瞩目、期待、揪心之下,书生和胡铁单掌相对,发出异常低沉的“膨”地一声。

声音并不大,众人耳朵里只是听到轻微的一声,但心里却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抓握了一把那样难受,一阵恶心呕吐之感突然而生。

一股无形地潜劲高速四溢,站在琴桌后面的白玉被强大的劲气推得站立不住,连连后退,一下跌过栏秆,要跌入荷塘中。

新月自然不能看着她跌入荷塘里,身形一晃就到了她地身边,轻轻拉祝糊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退后七八步,回头对惊魂未定的白玉说:“休要惊慌。”

白玉只是看到一个平静祥和地面容,一个从容不迫的气度,一个清秀的年轻人可亲的微笑。

她从新月地背后伸出头,看着前面两大武林高手的相较。

只见胡铁和那书生在两掌相交的一瞬间,两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个变得赤红,一个变得煞白,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胡铁脚下将近一寸厚的木板裂了一块,随着这声响,周围木板连续发出“咔嚓,咔嚓”的裂响声,他脚下附近转眼间七块木板断裂。

新月仔细观察,看见书生的脚下也有一块木板断裂,如此看来,还是胡铁输了一筹,不过,两人的差距也非常小。

书生和胡铁忽然同时后退三步,胡铁抱拳拱手道:“先生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尽,请教尊姓大名。”

其实在内心,胡铁已经惊骇异常,眼前的两个对手武功之高,简直难以置信,在如此一个小小地艺馆里,居然坐着两个江湖一流高手,真是奇怪之极。

书生也抱拳还礼:“在下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姓名不提也罢,白玉姑娘是我家龙公子赞赏之人,还望胡大侠莫为难她罢。”

胡铁悻悻一笑:“不敢,告辞。”说完,转身欲走。

新月开口了,他还不想放过这位胡大侠:“这位胡大侠,就这么走了?打坏了东西,难道不要赔偿吗?”

胡铁身边那个文士说话了:“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敢对胡大侠如此不敬。”

新月冷冷一笑:“在下也是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只是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刚好敢对胡大侠不敬,胡大侠既然当了这个侠字,踩坏了白玉小姐的地板,便一走了之,这个侠字,岂不是要让江湖好汉把他踩在脚下,再吐上一口吐沫?”

文士大怒,还要说话,却被胡铁拦住,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新月,心中生出一阵疑惑。

按理说,自己的身份,自己的武功,在刚才的两次交手之时,众人已经了然,此人这个时候站出来出头,难道是认为可以胜过自己?

笑话,江湖一流高手岂能是一堆一堆的,自己一下就可以在这种地方遇见三个?

看此人站在那里,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江湖高手的模样,他究竟是什么来路?

当然,以胡大侠在江湖上的身份地位,踩坏几块地板,岂能不赔,赔是一定要赔,否则传扬出去,让江湖朋友耻笑。

但是,让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呵斥着才赔,自己的颜面荡然无存,传扬出去,也会被江湖朋友耻笑,所以,赔归赔,也得给这个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那个文士,没有说话。

文士立刻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阴阴一笑道:“这位兄弟面生的很呀。嘿嘿,咱们当多亲多近。”说完,再上前一步,拉住新月的手,骤然间扣祝蝴的脉门,内力吐出,顺着他的腕脉攻过去。

新月似乎毫不在意,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扣住脉门,任凭他内力攻出,只是微笑看着他的动作。

文士握住新月手的瞬间,便感觉到他的手绵软无力,分明是一个毫无武功的普通人,因此,他只用三成力道,要给新月一个惩罚。可是,三成内力攻过去,犹如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仿佛自己不曾用过力。

文士不禁有一丝恼怒,立刻加了两成力,以五成内力攻过去。可惜,对方依然恍如未觉,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文士愈发恼怒,以自己的武功,自己的江湖地位,堪称江湖一流高手,面对一个不通武功的穷酸文人,居然拿捏不下,岂能不恼,他霎时间运起十成功力,全力攻向新月。

可是,自己的十成内力,攻入对方腕脉之中,依然无影无踪,这怎么可能?

就是胡铁,甚至内力比胡铁再高一筹的高手,如果毫不抵抗,也绝承受不了自己扣住脉门的全力攻击,此时早已经脉寸断,七窍流血了,可是,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内力一进入对方的腕脉中,马上消失,仿佛那里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就是绝世高手,也不可能如此呀。

文士顿时有点惶惑,但就在此时,另一个现象发生,让他冷汗直流。

忽然之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周身内力已经完全失控,完全用不了,竟然完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下了。

然后,他又感觉,对方似乎发出一股内力,在自己的周身经脉中自如游走,而自己的身体此时已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对方摆布,对方要想置自己于死地,已是易如反掌。

霎那间文士额头上冒出黄豆大的汗珠,打在木板上“啪啪”直响。

第二百零七章 - 尘封的记忆

胡铁也看出一些端倪,但是,文士看来已经掌握在别人手中,他只能干瞪眼看着,看着一滴冷汗流淌在地板上。

新月忽然放开了那文士,文士连连倒退七八步,略一检视自己的身体,还好,一切正常。

胡铁马上一抱拳:“多谢先生手下留情,这里损坏的东西,我自然是要赔的,徐娘,要赔多少?”

徐娘刚才躲到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现在终于没有出现什么大事件,更没有出人命,她才放下心来,上前一步道:“几块木板而已,哪来需要胡大侠赔偿,胡大侠请安歇吧,明日我找个木匠来修理一下就行了,花费不了一两银子。”

胡铁再次拱了拱手,转身欲走,这里的气氛太过诡异,尤其是那个挡住白玉的年轻人,怎么败了文士,竟然连他都不明白,这个更令他感觉一丝不安,还是早早脱身为好,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的直觉许多次都救了自己的命。

可是,新月偏偏不放过他:“胡大侠,这损坏了几块木板,固然价值甚小,但是,明日木匠要找来这样的木板,现做成现在的样子,再液上桐油,只怕一天也未必能完工,如此一来,白玉小姐明日如何很难弹奏呢?再说,白玉小姐今日被你如此恐吓,心中必定惶然,明日哪里还有心情弹奏呢?

因此,木板坏了事小,如何抚慰白玉小姐受惊吓的芳心,才是大事。在下要胡大侠赔偿的,其实是这个。”

胡铁“呵呵”一笑:“先生言之有理,这里是三百两的银票,给白玉小姐压惊,应该够了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文士。

徐娘连声道:“够了,够了。”

文士将银票递给徐娘,胡铁向众人抱了抱拳,带着两个手下离去,看来,他已经不想找麻烦。

那个贵公子也向新月抱了抱拳,似乎有什么急事,转身离去。

这时,白玉上前对新月深施一礼,秋眸闪亮。红唇轻启:“多谢公子仗义执言,白玉有礼。”

新月摆了摆手道:“不必,这种粗人。不能让他扫了大家的雅性,白玉小姐请先去休息吧。”

待白玉小姐也离开,新月对道谢不止的徐娘说:“看那位龙公子就是住在此地,我今日也住在此处,还有空闲房子吧。”

这种艺馆,也设有客人居住的客房,只是,这种客房都是独院,幽静雅致,但价格昂贵,新月口袋里钱财是不用愁的,所有决定在这里住下。慢慢接触白玉,再想办法。

徐娘自然满心欢喜带新月去一个很幽静地单独小院,当晚在此住下。

院子里种了些青竹,形成一簇青竹林。新月独自坐在青竹林边上,看着头顶上的明月,心中又想起了白玉。当年自己率性而为,一时大意,才导致了艳飞燕和白玉的悲惨命运,现在总算找到转世后的白玉了,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他缓慢放出灵觉,很快就感觉到白玉的位置,和自己相距大约二十多丈。在后院,此时,她似乎还在走动,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此时在想什么呢?

白玉在自己地闺房里来回踱步,心里都是那个拉住自己的年轻公子的身影,他令人可亲的笑容,他坚定地身影,阻挡可能会伤害自己的那两个人,还有他出尘飘逸地目光。

当晚,白玉又做了一个梦,一个她在十六岁的人生里做过无数次的梦。从她很小地时候,刚刚懂事,她就开始经常做这个梦,这个同样的梦。

在梦里,自己就叫白玉,和银琴姐姐一起遭受坏人的侮辱,幸好一个好心地公子救下自己,可是,不久好心的公子也遭到坏人的围攻,虽然他掩护自己和另外一个姐姐先逃走,但自己和那个姐姐仍然没有逃脱坏人的魔爪,最后依然被包围在一座破庙里,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一身冷汗地醒了。

渐渐大了,周围所有地人,对于她这个奇怪的恶梦,不断重复发生的恶梦,也逐渐有了一个认识,尤其是十岁时,一个游方道士对她父母说:这个恶梦,是她前世的记忆。之后,周围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恶梦就是她前世的记忆。

另外一个佐证就是,她对于音律,对于琴技和萧技,天赋之高,令教授的教师叹为观止,可以说是一看就懂,一学就会。

而那个恶梦里,自己就是怀抱玉箫自尽而死,银琴姐姐也是怀抱银琴而死的。

所以,她自己也认为,这个恶梦确实是前世的记忆,只是,她除了能记得恶梦中自己叫白玉,还有一个相依为命地银琴姐姐之外,另外一个姐姐叫什么,却不知道,至于那个好心的公子,不仅每次做梦时面容模糊。而且姓名也不知道。

可是,就在今天晚上,就在自己差点掉入荷塘中,一个可亲的公子拉住自己的胳膊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这个人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如此可亲,仿佛他就是前世中的好心公子,他再次来搭救自己。

虽然这个公子的面容从未见过,但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熟悉,令她在恶梦醒来之后,再也睡不着,心中一直想着他的音容笑貌。

睡在床上,她忽然又想到,难道这个公子就是前世的那个恩人吗?

不对,前世的恩人当时已经二十岁了,到现在,至少又过去十六年时间。恩人应该是将近四十的人,而今晚这个公子看起来如此年轻,恐怕还不到二十岁,当然不会是自己前世的恩人。

新月现在的修为,早已不用再天天睡觉,一年之中,偶尔也就睡上两三天,今天,他在小院的青竹林边坐着。灵觉不断向四周扩散,很快覆盖了方圆一里的范围,一里之内,几乎可以感觉到虫鸣蚁语的地步。

他感觉到白玉缓缓睡去,还感觉到。那个贵公子,以及他的手下,那两个武林高手,他们也住在艺馆里,和自己相距不足五十丈。而且,除了这三人之外,新月还感觉到。在那贵公子居住之地周围,竟然还站着八名高手。

这些高手武功比身边的那两人,要逊色一筹。但在江湖上,个个都算是好手,这八人散乱地在贵公子居住地附近,恰好将那个地方团团围住,显然是为了保护他。

忽然,两个人进入“秋风斜阳”里,脚步匆匆,新月马上感觉到,两个都是高手,其中一个武功之高,甚至比那个书生毫不逊色。

这么晚了,两个人来到这里干什么呢?必定和那个贵公子有关,看来。这个贵公子来头不小,也许是高官富豪之子,更可能是皇亲国戚。

果然,这两个人直奔龙公子住地小院而去,外围的八个高手似乎察觉到他俩,但稍微移动了一下,就停在原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两人一直进入院内,新月听到清晰的对话:“臣谢铭煜叩见圣上。”

新月一愣:谢铭煜?圣上?

圣上,那个龙公子是圣上,难怪起龙公子,他不在京城,来这里干什么?

谢铭煜不是当年那个垂柳山庄庄主吗?想到他,新月马上想起了红叶。他的女儿谢红叶,那个将第一次给了自己的美丽女孩。

可惜,当年她送给自己地玉镯,因为自己受伤,已经失落在大江里。当年自己承诺去垂柳山庄提亲,后来因为自己在江湖上消失,众人皆认为自己死了,谢红叶才嫁了别人,说起来,还是自己辜负了她。

这件事是深藏在新月内心里的一段愧疚。

今日忽然被揭开,新月感觉心中一阵悸动。

只听圣上年轻的声音说:“谢爱卿请起。”

那书生说:“谢庄主号称江南第一剑,一柄红花神剑威震江南,从不曾有败绩,圣上得此高手相助,定能渡过这一次的难关。”

另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说:“谢庄主尽率山庄全部高手,冒死前来金陵。为圣上效力,这等忠勇之事,实在是可敬可佩。”

圣上道:“谢爱卿忠君之心可昭日月,一旦我返回京城,铲除奸相。登上大宝,诸位都是有功之臣,朕一定要重赏地,今日招你前来,还有一事,就是我们商议一下,返回京城走哪条路为上。”

接下来,就是几个人小声商量如何过江,如何北上返回京城的事,新月便没有太多的兴趣去听,他忽然想到,谢红叶会不会也来到金陵呢?如果见了她,自己该说什么呢?

第二天,很早地时候,新月就听到了悠扬的萧声,这是白玉在练习吹箫,他就慢慢踱了过去。

一片竹林,几抹桃花,芳草青青,白云袅袅。

白玉一身青衣,手持玉萧,娇柔地站在芳草地上,犹如一朵冉冉开放的鲜花。

新月来到她面前,白玉马上上前施礼道:“昨日不曾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实在失礼,请教公子如何称呼。”

新月微微一笑,犹如和煦地春风:“我的名字,在江湖上太响亮,所以昨日不曾说出,你就称我逍遥公子吧,其实,我的真名叫新月,新旧的新,月亮地月,白玉小姐听说过吗?”

说完这句话,他认真地看着白玉的目光。

白玉听到“新月”这个名字,不禁心中一动,仿佛这个名字十分熟悉。在哪里听说过,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低着头,口中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还是想不起来。

她终于抬头道:“好象在哪来听说过,却想不起来,请公子勿怪罪。”

新月并没有失望,看她的表情,新月这个名字对于她还是有些印象的。只要慢慢诱导,也许她就能想起前世的记忆。

他又说:“十六年前,我认识一个女子,也叫白玉,模样也象小姐一般美丽无双。”说到这里,新月的心里仿佛又回到十六年前,回到那个高手如林,杀机四伏的大江边。

白玉道:“那个白玉小姐后来呢?她能认识好心的逍遥公子,当是个有福气的女子。”

新月轻轻摇头:“当时,还有一个女孩和白玉一起,那个女孩叫艳飞燕。一个犹如精灵般美丽地女孩。”

“艳飞燕,艳飞燕。”白玉口中喃喃低语:“这个名字好象也很熟悉啊。艳飞燕,飞燕姐姐,为何如此熟悉呢?”

新月不急不徐地继续说:“白玉姑娘还有一个好姐妹,叫银琴,银琴玉箫的琴技和萧音当时在江湖上名噪一时。”

“银琴,她也有一个银琴姐姐!”白玉不禁失声惊道:“难道,会有这么巧的事不成。”

此时,她的内心,仿佛是一张尘封已久的琴,突然被拨动了琴弦一般震惊。

新月没有回应她的话,只管继续向下说:“可惜银琴先一步被人逼死。只剩下白玉姑娘和艳飞燕姑娘一直跟着我,可恨苍天无眼,让我中了奸人的埋伏,艳飞燕领着白玉虽然先逃走了,但仍然遭到奸人随后的追杀,最后不幸被包围在一座破庙里,双双惨死。”

白玉已经浑身颤抖,几乎站也站不稳,面容惊骇欲绝。新月轻轻挽祝糊的手腕,一股柔和的内力输入她的身体,使得她内心迅速平和起来,脸色也逐渐恢复过来。

新月害怕她承受不了太激烈的变故,毕竟,她才十六岁,还是一个天真的女孩。

他先扶祝糊坐在边上一个石凳上,马上岔开了话题:“白玉小姐,我给你看一个小法术,很神奇的。”

白玉愣了愣,看着新月神秘的表情,不禁道:“公子还会变法术吗?”

新月“呵呵”一笑:“当然,我从此之后,一心修炼道家法术,已经修炼有成了,今天就让你看看。”

说完,他伸出右手一根食指,一股小小的红色火焰从他的指尖上缓缓升起,火焰升起三寸高,便不再升高,红色的火焰忽然从红色变成蓝色,接着又变成白色,最后变成金色,一股纯金色的火焰。

白玉立刻被这种神奇的事情所吸引,她惊奇地看着新月手指尖上不断变幻颜色的火焰,不禁轻拍小手道:“公子的法术果然神奇。”

第二百零八章 - 重逢故人

表演了火焰法术,新月又说:“我还有许多大法术,奇妙无比,比如飞行术,可以翱翔蓝天,九天揽月,纵横四海,你想不想飞上天看看?”

白玉吃惊地看着他道:“难道你是神仙不成?有这么大的神通。九天揽月不是只有神仙才能做到吗?”

新月微微一笑,并不回答,而是拿出鎏金摄魂杵,它立刻变成一个二尺见方的平台,离地一尺悬浮着。新月一步走上平台,回头看着白玉、道:“走,我们飞上天玩玩去。”

白玉半信半疑地看着新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平台,试了试,发现悬浮的平台很稳固。新月拉祝糊的手腕道:“站稳了,看我们飞起来。”

话音未落,金色平台已经冲天而起,直上蓝天。

头顶蓝天,俯瞰大地,白玉尖叫声不绝于耳。新月带着她一会直冲云霄。一会俯冲而下,在金陵城上空盘旋往复,又在大江上纵横驰骋。

足足飞行了半个时辰,新月才带着白玉缓缓下降,此时白玉已经两腿发软,手心汗水可以滴下来了。

正在下降,新月忽然看到,足有十几人匆匆进入“秋风斜阳”的院子里。直奔那个要去京城继承大宝之位的皇帝所在院子,这十几人中,除了谢铭煜,他还看到了阔别十几年的谢红叶。

谢红叶一身黑衣,紧紧跟在父亲身后,头略低,但新月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他的心顿时有点乱,她怎么来了,参与这种事,可是要冒着杀头灭族的风险的。

转念一想,他马上就明白了。这件事,由不得她来选择。

从昨夜听到的情况看,谢铭煜已经是江南第一剑,那么,垂柳山庄应该是江南闻名了。此时圣上有难,如果有人找到谢铭煜,请他出马护驾。为当今圣上争夺皇位,他能怎么办?

他能退缩吗?显然不能。如果他退缩,一旦皇上登上大位,谢家和垂柳山庄就会被满门抄斩。祸延三族,灭门是一定的。

如果这个皇上失败,另外一个人登上大位。也得将这个皇上手下的党羽爪牙斩草除根,那么,地方官员在做这件事的时候,自然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杀人越多,功劳越大,肯定也不会放过垂柳山庄。

所以,只要有人找到谢铭煜,他就只有非此即彼地选择了,押上身家性命,保护皇上平安登上大位,是他唯一可做的事。

如果这件事败了,不仅垂柳山庄就此覆灭,谢红叶也会丧命。

想到这里,新月感觉,自己无法袖手旁观。

他带着白玉在高空中盘旋,直到那些垂柳山庄的人都进入皇上居住的小院,才悄悄降落下来,带收起鎏金摄魂杵之后,新月对白玉说:“我会法术这件事,你千万不可对外人说,知道吗?”

白玉心领神会地点头:“公子放心,我知道其中厉害,自会保密的。”

新月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问:“对了,那个龙公子在这里居住多长时间,对你如何?”

白玉犹豫了一下:“那个龙公子在这里住了十几天,每天神神密密。从来不出去,对我嘛,还算不错,经常来捧我地场。”

新月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一个白天,艺馆里都显得很平静,白玉没有象往常那样认真的练习琴技萧技,而是坐在屋里发愣,除了中午不知滋味地吃午饭,就一直在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龙公子也一直在自己的小院里没有出来,除了有些神秘人物悄悄来访。没有任何动静。

到傍晚,天将要擦黑,龙公子悄悄离开艺馆,不知去向,跟随他的十名高手也随之离去。

新月马上去白玉那里,告诉她自己要离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然后也悄悄升空,在金陵城上空盘旋,天已经完全黑了,但他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见龙公子的去向,他和十几人乘马出了金陵城地北门,从北门外一里远的树林里马上出现一队人马,人数在七八十人,人人黑衣,身背兵器。迎上前。

两队人合为一队,继续向江边走,来到江边后,顺着江岸向下游去。走了十余里,忽然前方的江岸边出现两艘大船,桅秆上红灯隐现,一队人马径直向红灯处走去。

新月在夜空中看得清楚,两艘大船停泊地岸边上,还有一只三百余人的骑兵,队形整齐,兵器划一,显然是一只军队,见有人马过来,这三百余骑原地不动,只有一人跳下马,迎上前去,并单膝跪下行礼。

很快,后来的百余人马都上了船,那三百余人,有一部分上船,显然。两艘大船不能同时装下四百多人马,看来只有分成两部分了。

两艘大船很快拔锚启航,向对岸驶去,茫茫江面,只有这两艘船悄然行驶。

新月心中明白,这默然行驶地两艘大船,到达对岸之后,将掀起无数血雨腥风,滔天巨浪,此事犹如离弦之箭,已经不可避免,自己能做的事,只是要谢红叶能够安全就行了,其他的事,人世间的纷争和杀戮,不是修仙者应该管地。

江面异常宽阔,两艘大船行驶了一个时辰,才抵达对岸,众人下船。两艘马上返回对岸,去接另外一队人。这边下了船的人向前缓缓行了半里多地,前方又是一个小树林,从小树林里快速走出一人,和这边的人略一对答,所有的人一起进入小树林里,然后下马休息,看来是等待江对岸的人过来。

直到天将破晓,两艘大船再次靠岸,二百多名军士牵马下船,所有的人都走出树林,新月一看,这些人共计有七百多人,其中五百多人都是军士,服装兵器都很统一,应该是一只军队,另外两百多人。各种服装都有,兵器也是奇形怪状,一看就是江湖人士。

这些人簇拥着皇上抄小路径直北上。

又走出出几里地,天已经大亮,忽然间前方升起一个灿烂的烟花。新月在空中看得清楚。前方十几里处,在一片很密的树林里。慢慢踱出一只骑兵,这支骑兵队伍,竟然有三千人左右。而且,人马具是铁甲在身,是一支铁甲军。

紧接着,左边十里之处。又是一个烟花升起,一支军队从一个小山坡后面出现,约莫两千人,竟然也是铁甲军。然后,右边五里之处,烟花升起,再次出现一支铁甲军。

同时,在正前方七八里的位置,出现一支江湖人士地队伍。这支队伍大约百余人,也骑着马,缓缓向保护皇上地人马靠近过来。

看来,保护皇上的这支人马已经被包围,新月不禁轻叹一声,幸好自己来了,否则,谢红叶性命不保。

被包围的人马大概也察觉到情况不妙,突然掉头向江边跑,身后马蹄如惊雷般轰响,征尘四起,从三个方向兜过来。

新月明白,他们已经被合围了,逃肯定是逃不掉的,想杀出一条血路。也非常困难,面对铁甲军,即使是武林高手,也很难对付。

果然,他们逃到江边,发现那两艘大船已经拔锚停在距离岸边几十丈的地方,而且旗帜已经变了,任凭他们如何呼喊,就是停止不动,背后黑压压地铁骑呼啸而来,其间还夹杂着百余名武林高手。

他们试探向左边突围,和对方才一交手,便倒下一排,根本经不起铁甲军的冲击,很快被密集而整齐的铁甲军挡了回来,最后被完整地包围在大江边。

谢铭煜拍马来到龙公子身边道:“圣上,情况危急,要不我保护你杀出去?”

龙公子面色忧虑:“先不急,让黄爱卿上去说说,我们做些准备。”

只见那个书生催坐骑来到前面,看着对面缓缓而来的铁甲骑兵,从铁甲骑兵队伍里徐徐走出一名将军,也是一身铁甲,手持长枪,厉声道:“黄天翼,还不束手就擒吗?”

那书生黄天翼冷冷道:“樊大人,你身为禁军统领,擅自带领禁军铁甲军离开京城,好大的胆子,众位军士,禁军没有圣上御旨,擅自离开京城,可是杀头地死罪,你们还要跟随樊冷期往死路上走吗?”

樊冷期忽然仰天大笑:“这种伎俩,能得逞吗?我手里有相爷的手谕,调铁甲禁军南下,剿灭叛匪,有敢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尔等企图谋反作乱,已经陷于死路,束手就擒,我也许还能网开一面,有阵前倒戈者,免于一死,擒住匪首者,不仅无罪,而且立功,我在相爷面前保举,重重有赏。”

这时,谢铭煜忽然催马来到黄天翼身边,看着樊冷期道:“樊将军,别来无恙,在下请求将军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将军难道真的要杀君造反吗?”

樊冷期忽然倒退了几步才说:“原来是江南第一剑谢庄主,谢庄主赶这趟浑水,可是不明智呀,垂柳山庄在江湖上地名声来之不易,你谢铭煜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来之不易,和相爷作对,哼哼,可要考虑后果。”

谢铭煜本来想和黄天翼联手,出其不意拿下樊冷期,可惜樊冷期狡猾之极,马上后退数步,拉开距离,使他的计划不能实行。

樊冷期继续说:“相爷计无遗策,算定你们这些叛匪必定会勾结江湖上地凶徒恶人,哼,江南第一剑,恐怕还比不上长白双雄吧,金贤弟,秦贤妹,请过来说话。”

从那一群江湖里面走出两人,这两人一男一女,跳下马,走到樊冷期身边,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俏丽多姿。

新月在空中定睛一看,呵呵,认识,居然是熟人,正是当年偷偷逃出逍遥山庄的秦歌,以及另外一名弟子金相映。

只见谢铭煜这边地人马一阵骚动,尤其是那一干江湖武士,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已经在缓缓后退了,想退至江边,还有的面露绝望之色,可见长白双雄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同小可。

新月连忙用灵觉搜索感应,发现金相映和秦歌的内力果然非凡,已经开始凝丹了,再有十年,应该可以完成凝丹期的修炼,两人任何之一内力都在谢铭煜之上,秦歌的内力比金相映还略微高一点,看来,当年他俩偷走圣经玄录之后,痛下一番苦功,已经将这本秘笈钻研透彻了。

他再细看谢红叶,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痛苦的光芒,从出城之后,他一再观察谢红叶,发现她地脸上始终带着忧郁之色,那种淡淡的忧郁刻画出岁月流逝中凝结于心的忧郁。

难道她这些年过的不好吗?她不是嫁给了飞扬山庄的庄主方铁金长子,金石公子方进了吗,怎么不见方进跟来呢。

飞扬山庄的方家也算江南名门之一,她二人可以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她为什么不开心呢?是因为这次的事情吗?

金相映说话了:“江南第一剑,谢铭煜谢前辈,久仰,久仰,这些年我们在长白闯出一点名头,一直想来江南,领教一下江南武林人物的风采。今日得见谢前辈,实在是荣幸之至,听说谢前辈的红花神剑传自昔年神剑萧天长萧大侠,其中变化万千,奥秘无穷,在下正好今日领教一二。”

谢铭煜脸色阴沉,长白双雄的名头,他的耳朵里早就灌满了,这二人近三五年才出道江湖,但一出来就气势逼人,连败北武林十余名成名的高手,连少林高僧,达摩堂首座静一大师都败在他们的手上。只是,他夫妻二人只是在北方活动,从不来江南,因此不曾见过。

他当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偷走新月的圣经玄录秘笈,哪来还敢在江南停留,一直跑到长白深山躲起来,一躲就是十年,只是最近自感觉武功大增,另外新月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江湖传言,一代高手新月找到通往仙境之路,已经带领手下去了仙境,他二人这才敢在江湖上露脸。

第二百零九章 - 大局在手

新月看看,差不多了,既然自己已经来了,就用不着等他们动手杀的血流成河再现身,这里有许多故人,那么就让自己做个安排吧,以前和这些人有些渊源,总得在前往梵天界之前,处理一下。

想到这里,他身在空中,忽然打出一连串的手势,一个巨型封闭禁制快速成形,凌空罩下,一下将方园三里之内的每一个物品都死死固定在地上,一动不动。

下方几千人一下就发现这个可怕的现象,所有的人都一动不能动,甚至连武功最高的黄天翼、谢铭煜、金相映和奏歌都在原地动弹不得,马匹同样如此。

所有的人惊惧万分。

新月这才自空而降,飘然落到人群中间,隔着一边的黄天翼和谢铭煜,面对着另一边的金相映和秦歌,巍然站立。

秦歌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新月,心中的惊恐无与伦比,因为十几年来,新月的容貌没有任何变化,若是说有变化,那就是神采更胜当年。

金相映只是犹豫了一下,也认出了新月,脸色大变。

新月只是手一挥,就将秦歌和金相映的禁制解除,他俩人立刻发现自己已经能动了。

金相映惊恐地看着新月,但马上就平静下来,口中高喊:“庄主恕罪。”说完跪下给新月叩了个头,便站在那里。

秦歌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能动了,看着新月面色冷漠地看着自己,不禁惊呼一声:“新月哥哥!”马上也上前一步,跪在新月面前叩了个头道:“哥哥在上,是秦歌对不起哥哥,要杀要刮听凭哥哥吩咐。”说完也站起来,紧咬嘴唇,一副颇为倔强的样子。

这一变故,令所有的人更加惊恐,尤其是两边的江湖人士,皆知这里面金相映和秦歌武功最高,这两个人竟然一下跪在天上落下的人面前,这天上之人定是神仙无疑。

新月看看两人,两人目光中带着惊恐,但又颇为坚定,他平静地道:“两位一别就是十几年,今日能够碰到。倒也是有缘,两位今日颇为威风,看来江湖地位尊崇啊。”

金相映低着头没说话,秦歌说话了:“我对不起哥哥在先,哥哥如何处罚,秦歌绝无怨言,请放过金相映好吗,当年都是我的主意。”

金相映马上抬头,张口要说话,却被秦歌狠狠一瞪眼。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新月点点头,继续道:“你们两个,倒是伉俪情深啊,当年开始建立逍遥山庄之时,我就曾经说过,愿意在此和我共建山庄的,自然欢迎。若是不愿,来去自由,我绝不干涉。你们两个要走,我不会说什么。但是,你们却偷走了圣经玄录,这就是你们地不是了。

好在你们还算有点良心,两份圣经玄录放在一起,你们只拿走一份。还给我留了一份,所以,看在这一点良心上,我并不想杀你们,你们给我站在一边,待会听我吩咐。”

秦歌和金相映连声称谢,恭恭敬敬站在一边不说话。

新月看看坐在马上的樊冷期,右手一挥,解除了他的禁制,樊冷期发现自己能动了,马上翻身下马,脸上冲着新月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不过,在新月眼里,这是一种最奴颜的笑容。

“仙长在上,受小将樊冷期一拜。”说完,樊冷期不顾一身铁甲不便,倒身下拜。

新月冷冷看着他,还不及说话,樊冷期站起身抢先道:“仙长不知是否和京城地张天师有些渊源?张天师被拜为国师,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和我家相爷是知己的朋友。”

新月漠然道:“并无渊源,这位相爷很厉害呀,可以调动禁军出京城,还能调出铁甲精骑,呵呵,本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好象上面那人也被他取而代之了。”

樊冷期“嘿嘿”一笑,拱手道:“哪里,相爷一心为国操劳,护国安邦,紧防野心勃勃之人在举国大丧之际篡位夺权,你看,我还随时携带着他老人家的手谕。”

说完,他上前一步,一摸袖口,只听“喀喇”一声,十几只钢针射出,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全部射中新月地前胸。

一招得手,他猛然倒退十几步,厉声高喊:“什么神仙,已经被我的寸骨蚀心针毒倒了。”这句话刚刚说完,只见人影一闪,迅疾如电,然后是血光崩现,樊冷期的人头飞起一丈多高,然后落在地上骨碌碌滚个不停。

秦歌手持一柄小小地银剑,剑尖还不停滴血,她关切地看着新月:“哥哥,没伤着吧。”

新月低头看看插在胸前的十几根泛着蓝色的钢针,左手平平伸出,只见那十几根钢针,从他地胸前缓缓退出来,然后悬浮在空中,慢慢飘到他的掌心里。

他认真地看了看,略带感叹地道:“能够做出空心的钢针,在空心里藏毒液,果然了不起,可惜,最好的钢针制作技术没有用来制作救人用地针,而是用来制作杀人的针,唉。”

说完,他的手掌心里升起金色的火苗,那些钢针很快化作青烟消失了。

他这才看看秦歌道:“还是你了解哥哥我,知道我没事,这点小伎俩。还想伤我,呵呵,自不量力。”

他又转头看看被禁制束缚的众人,突然间双手一起发出道道金光,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感觉强大的束缚消失了,都能够动弹了,但是,没有人敢乱动。

新月面对几千铁甲精骑,旁若无人,用手指着其中一个将军模样的人道:“你出来,我问你,樊将军死了,剩下的谁是头?”

那人连忙翻身下马,屁颠屁颠跑过来道:“小将是铁甲禁军统领韩为先,樊将军冒犯仙长死了。死有余辜,小将本来就是统领铁甲禁军地,他倚仗奸相的威势强逼小将听命于他,所以现在是小将统帅铁甲禁军,愿听仙长吩咐。”

新月看了看他:“我命你你率领这支铁甲禁军辅佐这位龙公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大位,你意下如何?”

韩为先躬身施礼:“全凭仙长吩咐,小将一定听命。”

新月点点头:“好,此事成功,皇上自然会封赏你,我就不罗唆了。你若是敢背叛了,呵呵,我就飞至京城,灭了铁甲禁军,灭了你,灭了那个奸相。灭了破坏此事的所有人,不知你信还是不信?”

韩为先道:“仙长乃世外高人,法力无边,小将当然相信仙长之言。小将一时被奸人胁迫,错走一步,幸得仙长指点,从此定当忠心耿耿,辅佐圣上回到京城,登上大宝之位。”

新月扭头看看秦歌和金相映:“你们两个护佑这位龙公子回京城,登上大位,我便放过你们,能做好吗?”

秦歌点头:“哥哥放心,我们两个就是死,也完成哥哥之命。”

新月又看了看跟着秦歌和金相映的那一样江湖人士,冷冷地说:“诸位还有什么异议吗?”

那些江湖人士都是在江湖打滚多年地人物,眼前的形势一目了然,对方有神仙相助,七千铁甲禁军已经倒戈,长白双雄更是对这位神仙毕恭毕敬,甚至秦歌还称呼对方哥哥,自己该如何做,傻子也明白。

马上有人当先抱拳拱手:“在下追随长白双雄而来,自然以两位马首是瞻。”

有一个,就有第二个,转眼间百余人都吩咐痛表决心,以死效命。

新月看看大局已定,就对韩为先道:“集合你的人马,去前面待命吧。”

韩为先干脆地答道:“小将领命。”

说完马上转身上马,然后大声传令,七千铁甲禁军动作整齐地转向,向前方行进,军威颇盛,由此可以看出,作为铁甲禁军统领的韩为先。倒是一个乘职的将军,新月略微放心。

新月这才转过身面对龙公子他们这一边。

本来,这边地人面对七千铁甲禁军的包围,面对几乎堪称武林泰山北斗的长白双雄,已经绝望了,忽然之间神仙自天而降,救众人于危难之中。使得众人幸喜异常,有神仙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待新月一转身,最先认出新月的,却是谢红叶。

十几年未见,但心中的那个人容貌没有丝毫改变,神采更胜当年,因此。在第一时间谢红叶就认出了他,心中无与伦比地震撼使得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美丽的眼睛瞬间湿润。

新月也一下看见了人群中地谢红叶,看见了一双湿润的眼睛,平稳如山的心绪忽然之间波澜起伏。

十六年地岁月,人生最宝贵的十六年黄金岁月,已经永远流逝。

那个龙公子首先说话,他上前几步到了新月面前,躬身施礼:“小王感谢仙长相助之恩,若能登上大位,定要供奉仙长为我朝护国法师。”

新月轻轻摆手:“不必了,知道我为何要帮你吗?我不理人世间的是非曲直,只知道善缘因果,在秋风斜阳艺馆,你对白玉小姐始终以礼相待。而她的前世和我渊源颇深,我这一次特地来寻找她地下落,所以,这是你结下的第一个善缘。”

他再用手一指谢红叶道:“垂柳山庄,谢红叶小姐站在你这边,这是我决定助你的最大原因,若不是她在,我一定是袖手旁观此事的。”

龙公子疑惑地回头看看谢红叶,又看看新月,似有所悟,再次施礼道:“无论如何,小王也要感激仙长拯救我等于危难之际。”

新月道:“好,要谢,等你登上大位,就感谢谢红叶小姐吧。你马上整顿人马,准备出发,有铁甲禁军归顺你,此去京城,应当问题不大了吧。我还有话要与谢红叶小姐说说。”

龙公子心中雪亮,看谢红叶三十出头依然容貌艳丽,当年的风韵可想而知,这位仙长定是当年与她有一段儿女私情,才如此直截了当地站在自己一边。

自己有如此运气在身,何愁不登大位。想到这里,他向新月再施礼告别。带着手下让出地方,给仙长与谢小姐说话。

这时,谢铭煜一直在努力回想,此人对自己的女儿如此看重,竟然毫不讳言是因为谢红叶才来帮助龙公子争夺至尊大位,此人是谁?当年,他和新月只有一面之缘,经过这么多年,当然很难想起来。

不过,既然仙长要和自己女儿说话,还是离开为好,能和仙人多聊几句,有些渊源,总是好事。

转眼之间,周围的人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新月和谢红叶对面相视。

谢红叶的红唇不停地哆嗦,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新月公子,是你吗?”说完这句话,她已经泪流满目,哽咽无语。

新月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他从见到谢红叶那一刻起,一直在想着该说什么,现在面对佳人,他依然不知开不了口。

半晌,他才说:“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话音未落,谢红叶已经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新月看着她痛哭地样子,不禁心中一阵难过,看来,她过的并不好。看这次她婆家飞扬山庄的人没有来,就可以知道,她的日子过的不好,自己能怎样帮她呢?

谢红叶忽然抬头道:“如果不是想着有一天也许很能见你一面,我早已想离开这个世界了。”

原来,当年新月的死讯传出之后,恰好飞扬山庄派人来垂柳山庄提亲。原来庄主方铁金长子方进对于谢红叶爱慕已久,因为要去给父亲求医问药,耽误了一些时间,待方铁金伤势痊愈,马上就派人来垂柳山庄提亲。

谢红叶自然不答应,她不相信新月内力如此高强,会轻易死了。于是她悄悄离家出走,亲自跑到金陵来了解当日的情况,甚至找到品刀山庄的高手了解,终于得到那一战明确的描述,得到新月确实的死讯。

谢红叶依然不死心,又回家等待了半年时间,飞扬山庄也不死心,屡次来提亲,甚至庄主方铁金亲自登门提亲。

两家门当户对,而且和飞扬山庄结亲,也能使提升两家在江南武林的地位,所以谢铭煜终于答应。而这段时间,新月始终踪迹皆无,谢红叶心中绝望,也只得听从父命,嫁于方家。

第二百一十章 - 重返梵天

新婚之夜,方进发现自己新娶的美人竟然不是**,不禁恼怒万分,当夜跑出新房,彻夜未归。从此,谢红叶在方家的生活犹如一场恶梦。

五年之前,谢红叶就回到自己娘家,一直没有再回去,方家也不来催。

简要说完自己这些年的不幸,谢红叶最后说:“能再见公子一面,我此生足矣,终南山清一道长已经答应收我为徒,此事完毕,我便出家终南山。”

新月忽然感觉心中一阵刺痛,他柔声地问:“何必看破红尘呢,今日你我重逢,便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你的内力修炼已经和谢庄主相当,说明你对于这个世界,对于尘世的磨难,有了自己的顿悟,这对于修炼之人来说,是难得的经历,此事完毕之后,你跟我一起修炼如何。”

谢红叶看着新月,美目中泪水依然在流倘,新月看着心疼无比,他走到谢红叶面前,用手指轻轻替她擦去泪水:“跟我走吧,我找到了修仙之路,找到完整的修仙法诀,还找到了更好的修仙世界,答应我好吗。”

谢红叶忽然扑入新月怀中痛哭起来,十几年来,第一次畅快地痛哭。

十六年的委屈,十六年的思念,十六年的牵挂,还有十六年的痛楚。都化作一常汉心裂肺的痛哭。

大江畔,江风猎猎,两个身影久久凝立。

临别之际,新月拿出一个玉佩,在玉佩上施加了一个传送禁制,将传送目标锁定在自己身上,只要传送禁制有所变化,自己的心神就会感觉到。然后告诉她,危机时刻,只要捏碎玉佩,三千里之内,自己就可以在一炷香时间内赶到。

新月还以元神替她在瞬间打通全身经脉,使她陡然间平增二十年内力,再强行在她丹田之内种下凝丹的一团内力,使她立刻进入开始凝丹的状态。勉强算是进入凝丹期了。只是以现在的内力水准,凝丹时间会很长。不过这个问题难不倒新月,只要新月再练出小蕴息丹一类的灵药,就可以大大加快她凝丹的速度。

新月目送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北上,然后回到金陵城,陪着白玉,静静等待着消息。

而白玉经过新月不断的提示,慢慢回想起前世地事情,明白了新月到来的目的,总算让新月松了一口气。

过了三天,新月再去秦铜匠家,一见新月到来,秦铜匠简直如见恩人一般热情。又是让坐,又是上茶,新月“哈哈”一笑道:“近日身体如何?可有什么改变?”

秦简连声道:“仙长果然是法力惊人,神药灵验无边,这几天,我简直是如同脱胎换骨,再世为人一般,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仙长请看,这是我几日来自己动手,给仙长做的一尊铜像,我要供在家中,由我秦家子孙世世代代供奉在家。”

说着,他从里面屋子小心翼翼捧出一尊一尺多高的铜像。

新月接过一看,这是一个全身地铜像,看相貌,和自己的长相倒是颇为相像,连衣服都栩栩如生,精致之极,看来这位秦铜匠是花了一番心血的。

新月笑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缘份,不必相谢,我却有一件事,要请秦先生相帮。”

秦简道:“仙长请说,在下一定效力。”

新月道:“那天早上我遇到你的时候,在街边遇到两个孩子,那两个孩子是秦流水地孩子是吧?”

秦简道:“不错,这两个孩子在附近乞讨已经两年多了。”

新月点头:“我十几年前和秦流水有些渊源,现在秦流水已经不在。他的后人流落街头,我于心不忍,但我一向云游四海,漂泊不定,无法带着他们,想烦请秦先生能收留他们,让他们有一口饭吃,我会留下足够的银子,只是想劳烦秦先生费心照顾,哪怕让他们帮先生干点杂事也好。”

秦简马上回答:“仙长慈悲为怀,在下岂能拒绝仙长济世之举,小店虽然不算是大户,养两个孩子还是可以地,仙长放心,一切交给在下吧。”

新月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在这个铜像上施展一个法术,保佑你避免那个诅咒再伤你,只要这个铜像在家里放着,下诅咒之人休想再将诅咒加于你的身上。”

秦简连声称谢,新月拿起铜像,双手连续做着各种手势,只见一道金光没入铜像中,他将一道有仙灵之气的灵力生生用禁制封闭在铜像里。这道仙灵之气会缓慢散发,医治附近地人可能被损坏的经脉。

新月想不到的是,因为这一段机缘,千年之后,在公元1985年,秦家唯一的后人秦凡十七岁那年,再次受到新月地点化,此后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此事将在我的新书中详细讲述,敬请读者关注。

了结了和秦简的机缘相遇,新月又回到艺馆和白玉弹琴聊天,等待着来自京城的消息。

将近二十天之后,京城传来消息,新皇继位,灭奸相,肃奸党,重整朝纲。

新月终于放下一颗心,是返回梵天界的时候了。

白玉进入鎏金阁里,跟着新月一起找到海底的仙境之门,从仙境之门传送到梵天界,新月站在大峡谷里,深深吸了一口气,梵天界特有的充足灵气,让他感慨万分,终于回到梵天界,屈指算来,已经十一个年头过去。

这些年来,梵天界发生了些什么事?自己的亲人朋友们还好吗?虫族还在为祸梵天城吗?

一切,马上就知道了。

第一次来梵天界,在大峡谷里走了一个多月,才走出大峡谷,现在,他带着白玉只三天就飞到峡谷尽头,这期间,没有看见一只爬虫。看来,虫族已经不足为患了。

迷茫森林依然茂密无边,沿着迷茫森林边缘向前飞了将近两天,穿过森林,前方就是七百里荒原。只是,和第一次来梵天界不同地是,这七百里荒原居然有了绿色,荒草、小树虽然稀疏,但已经有了整片绿色的模样。看来,荒原在恢复。

终于,地平线上出现一座壮观的城市,巍巍梵天城矗立在极远方,但中间的聚灵塔依然残缺一截,不曾被修复。

新月带着白玉快速飞向梵天城。在十几里的距离上,忽然四角的四座小城尖角上都闪烁出彩色的光芒,这光芒逐渐变得明亮,五彩地光芒不断射向四周。

新月顿时警觉。这四座小城都是当年诛仙大阵的一部分,虽然诛仙大阵已经被毁坏,但四座小城依然可以独立运作各自的聚灵阵,这种闪烁的光芒,是聚灵阵积聚灵气,准备攻击的征兆。

他悬停在空中,警惕地看着四座小城地动静,忽然,从四座小城里各升起一名修仙者。四名修仙者快速升空,一起向新月这边飞来,新月一手拿着鎏金摄魂杵,另一只手扶着白玉道:“不必惊慌,一切有我。”

白玉无比敬仰地看着新月点点头。

四个人很快靠近了,新月看看认识,分别是四大门派的弟子,那四人也认出新月,不禁十分吃惊,其中一人高声道:“是新月先生回来了吗?”

新月道:“不错,我又回来了,你们这是?”

那人忽然转身,向四座小城中的流云城发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只见流云城中心塔尖的彩色光芒开始减弱,其他三人纷纷向各自地小城发出了一切平安的信号,小城的光芒开始消失。

那人这才对新月说:“先生有所不知,这些年玄冰原地修魔者不断对梵天城发出挑衅,所以梵天城不敢大意,警戒森严。”

新月重返梵天城的消息在一瞬间传遍城内的修仙者,就在他刚刚飞入城中,还没有到达当年地居住之地时,一大群修仙者高速升空,向他迎过来,飞在最前面的,就是艳飞燕和忆水痕。

跟在后面的,有水灵仙,黑摩,十八灵体,冰雪霜,千年红鲤鱼,桃花仙子等等,再后面,是飞行速度还很慢的张虎、周黛云、水玲珑、铁浩然等从中土后来地人。

见到新月,前面的忆水痕和艳飞燕已经泪水涟漪,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扑入新月的怀中,弄得一边的白玉吓得花容失色,众人一下在空中抱成一团,新月连忙让众人分开,一一和众人打招呼,让大家回去说话。

回到当年居住之地,新月发现,这里的人多了许多,尤其是凡人武士。当年自己走的时候,招收了一百名凡人武士教授修炼之法,但现在。已经远远不止一百人。

当众人在大厅里坐下,新月坐在正中的位置,其他人一一上前给新月见礼,新月发现,在座的修仙者中,居然多了九名异类修仙者,这九人上前向新月自我介绍,原来他们是在万花岛修炼的。

介绍完毕,大家叙述这些年来发生地事情,新月先把在风暴海和深渊居士狭路相逢之事说了一遍,说到后来自己逃往冰封世界,和深渊居士同时被困于那个寒冷的世界,后来遇到玉童,和深渊居士再次交手,一直到最后破解冰封世界之谜,回到中土,找到白玉,在从中土回来,整个过程大致说了一遍。

不过,对于在冰窟里遇到神兽格朗海帝的事,只大概说了一下,说的十分含糊,更没有说自己已经修炼到元神期,练成三尺高的金色元神的事。

艳飞燕一下就认出了白玉,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问来问去,隔世之后再次重逢,又是一番悲喜交集的滋味。

然后忆水痕等人给他讲述这些年来梵天界的情况。

自新月失踪之后,忆水痕和艳飞燕带领众人去风暴海反复找了几个月。但一无所获,最后只好放弃。这十几年来,梵天界的四大门派高手广收弟子,闭门修炼,几乎不理尘世间的事情,一心只是提升本门的实力。

艳飞燕带着十八灵体十几年时间去了迷茫森林三次,每次出动,都是有三四十名修仙者护航保驾,生怕这些灵体折损了一个,这三次,每一次都吸取了将近百万的爬虫生命,因此,这十几年来爬虫的数量被显著在一定数量,1⑹k校旱.1⑹κ.cn文字版首发无法有很大的增长。

因为吸取了这么多爬虫的生命力,这些灵体功力剧增,全部修炼至天灵体,在相互扶住下,都顺利渡过了天劫,因此,现在这十八天灵体的实力已经今非昔比,厉害非凡了。

新月看她们的修炼程度,大致可以看出,艳飞燕和冰雪霜已经修炼到相当于成婴中期的水准,其他十七灵体,最低的也是凝婴后期的水准,最高梦飞瑶的已经是成婴初期的水准,不禁点头。

在中土的周黛云、张虎、水玲珑等人,都是被艳飞燕带着众灵体在五年前用新月制作的法宝带回来的,当时忆水痕和艳飞燕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看看新月是否回到了中土,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

现在,对于梵天城来说,只要有十八天灵体在,虫族的威胁可以说已经解除,直捣虫族老巢只是个时间问题,但一个新的威胁出现,就是玄冰原的大魔王恨晴天和他的手下。

当年大魔王恨晴天和万花岛的深渊居士联手突袭梵天城,一举消灭梵天城六大元神级高手,虽然自己因此也受了不轻不重的伤,但对于此等高手来说,这种伤势很快就可以疮愈,只是深渊居士运气实在不好,中了水灵仙的仙毒,始终不能痊愈。

后来深渊居士和新月在风暴海同时失踪,万花岛的势力久久等待深渊居士不归,便自动瓦解,一部分投奔玄冰原大魔王恨晴天手下,另一部分在千年红鲤鱼和桃花仙子的劝说下,投奔了梵天城新月手下,如此一来。中土的这一股力量再次膨胀,俨然已经可以和四大门派任何之一相抗衡了。

大魔王恨晴天有了万花岛部分修仙者的加盟,也有了将近三十名手下。更重要的是,由于梵天城元神级高手损失殆尽,无人可以和恨晴天相抗衡,要不是梵天城修仙者人多势众,又有四座小城的灵阵护持,恨晴天就要占领梵天城了。

十年前恨晴天和梵天城修仙者进行过一场大战,双方两败俱伤,损失颇重,恨晴天寡不敌众,含恨而退,此后四大门派闭门修炼,广招弟子,忆水痕和艳飞燕也是那个时候,接受千年红鲤鱼的建议,将武士由一百名扩充至一千名,以增强自身的实力。

第二百一十一章 - 瓮中之鳖

自那一次和大魔王恨晴天一战之后,恨晴天就时常来梵天城挑衅,几乎是每年都来,但他并不是认真攻打梵天城,只是在城外不断试探着攻击四座小城,有时甚至是孤身一人前来,又有他的挑衅,梵天城的修仙者甚至不敢单独出城。

四大门派分析认为,他是在不断试探四座小城的防御弱点,找出破解之道,一旦他完成对各个小城灵阵的了解,恐怕梵天城危亦。而且,梵天城的修仙者怀疑,恨晴天在城内有眼线,因为每当有单独的修仙者出城时,就有可能被恨晴天伏击,如此几次之后,修仙者甚至不敢单独出城。

所以四大门派高手加紧练功,希望有人能尽快修炼到元神级,以抗衡大魔王恨晴天。

听完众人对于玄冰原和恨晴天的行为叙述,新月不禁奇怪道:“以梵天城修仙者的实力,难道还不能彻底打败玄冰原的修魔者吗?居然还让一个大魔王横行霸道,真是岂有此理。”

千年红鲤鱼道:“公子有所不知,玄冰原地形地貌极其复杂奇特,危险重重,即使是修仙者,也会被那些奇怪事物所伤,数百年之前,梵天城修仙者曾经几次远征玄冰原,都因为那里的奇特东西而伤了许多人。才不得不和修魔者媾和。”

新月听了,豪情顿生:“好,既然我回来了,就让我会会这个什么大魔王。”

大家述说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竟然整整说了一夜,次日,新月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梵天城的修仙者,四大门派等各方修仙者前来探视问候。包括中土的修仙者天明道长等,一一前来,又是寒暄应酬了一天。到第三天,才算清闲下来。

然后,中土修仙者这个团伙,开始闭门商量发展大计。

现在,中土修仙者基本都站在新月的旗下。所有的天灵体都算中土修仙者,再加上万花岛一部分修仙者加入,天明等人,还有水玲珑、张虎、周黛云、池文清、铁浩然等进入凝丹期、结丹期的修仙者,总计已经有四十多人。完全可以和四大门派任何之一地实力相当了。

这次会议,参加的人员有新月、忆水痕、艳飞燕、水灵仙、张虎、天明道长,天仪道长、桃花仙子、干年红鲤鱼、水玲珑等人。可以说是核心成员了,这一次的会议,定下了这一群修仙者今后的发展方向。可以说是百年大计今日定,对今后的梵天界产生了深远地。

之后,新月又查看了一千名跟随自己的武士修炼的情况,这些人中。以莫芳和莫天的修为最高。新月命张虎、铁浩然和洪义峰负责带领这些武士修炼,按照新月的判断,这一千武士中,三十年之内,至少有三百人可以凝丹成功,也许有一百人可以练到元婴期,已经很可观了。

一切安排停当,新月开始继续他当年没有完成地事情。制作法宝逍遥阁。

当年他做的逍遥阁已经可以作为一个完整的储物法宝使用了,但是还没有飞行性能,更没有防御和攻击能力,他也就是因为要给逍遥阁增加这些功能,才去风暴海找金刚砂,因此被困冰封世界,十几年后才返回。

现在要进行高级功能制作,新月把它平铺在梵天城外几十里地海面上。开始继续制作法宝后续的功能,因为逍遥阁展开之后,方圆达到三百多丈,城里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放得下,必须出城到海面上制作,有时,水灵仙、忆水痕、冰雪霜也来帮忙。

此事的逍遥阁简直就犹如一个漂亮地庄园,森林、湖泊、草地、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新月在各处来回忙碌,布置各种灵阵,如此进行了十几天。这天,新月一个人在忙碌,其他人都不再,日到中午,海面波澜不兴。新月正干得起劲,忽然心生警兆,抬头一看,只见半空中一个黑衣人徐徐下降,已经到了百丈之内的空中,他心中道:“恨晴天果然在梵天城内有眼线,自己才忙碌十几天,他就来了。

只见恨晴天身材非常高大硕壮,一身黑衣黑的发亮,这黑衣仿佛是整体相连的,连靴子都是一体地,一看就知道是一件防御法宝,一双大眼凶光毕现,看着新月忙碌的身影。

难怪修魔者被称为黑道,真是,连法宝和衣服都弄成黑的,新月不禁心里嘀咕。

他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恨晴天道:“这位先生不知有何贵干?”

恨晴天奇怪地道:“你就是新月?你在做什么?”

新月心中明白,自己和他从未谋面,他一口就能说出自己的姓名,显然是有眼线告诉他。

“不错,在下新月,早年有一件储物法宝未曾完工,现在继续完成此事。”新月不慌不忙地回答。

恨晴天忽然“呵呵”笑了:“方圆三百多丈,如此巨大的一件储物法宝。能容纳多少东西,你的雄心不小呀,不错,这件法宝,正合我用。”一边说着,他降落到法宝里的一片草地上面,在草地上来回踱步。查看着这件法宝,好象这件法宝已经归他所有一般。

新月也“呵呵”一笑:“先生想要这件法宝吗?只怕不能如你心愿,我这件法宝是自用,并不想卖。”

恨晴天“嘿嘿”一阵冷笑:“我说我要买了吗?我恨晴天什么时候想要法宝会出钱去买?你将这件法宝拱手送上,我也许可以饶你一命。”

新月收敛笑容:“要我双手送上,这个恐怕更加不能让你如愿,即使你是大魔王恨晴天也不行,你的面子还远远不够,至于你地修为,呵呵,恐怕也不够。”

说完,他双手闪电般做了一串手势。

恨晴天的护身法宝一下罩住全身,全身冒出黑沉沉的光芒。手中一尺多长的苍纹古剑灼灼放光,他这才警惕地左右看看,随着新月的手势做完。什么情况也没发生。

恨晴天不禁奇怪,看看新月,双手叉腰,面带冷笑,一脸的不屑,而自己一副如临大敌地样子,不禁感到颜面无光。他恶狠狠地道:“既然知道我大魔王恨晴天的名头,还敢如此嚣张,你果然是胆大包天。”

新月“哈哈”一笑:“要说嚣张,我和大魔王比较起来,还相去甚远,大魔王来到我的逍遥阁上。悠闲渡步,仿佛在查看自家的法宝,仿佛这件法宝已经归属自己,对我如此轻蔑之心。犹如我根本从存在一般,这等嚣张之态,我新月倒是平生第一次见到。

我不知你有何本事,有何法术,敢在我新月面前如此嚣张,如此放肆,就是当年梵天城六大元神级高手,今天站在此处,也不敢如此放肆嚣张。你,哼,一个躲在玄冰原修魔的跳梁小丑,平日里根本不敢出来见人,只敢偷空子欺凌弱小,就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今天只怕你来了就走不了。”

恨晴天出乎意料没有暴跳如雷,而是更加警惕地看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他疑惑地看看新月,刚要开口,新月抢先说话了:“不必左右乱看,对付你,根本不需很多人,有我在这里,就足够将你拿下。

不过,以你地修为,呵呵,杀鸡不用宰牛刀,我还不必亲自动手,先让我的手下称一下你的斤两,分量够,才只得我亲自动手。”

这一席话,恨晴天就是再沉得住气,此时也气得火冒三丈,他暴怒道:“小子,我看你有何能耐,敢如此嚣张托大,我杀了你。”

说完他口中不知默念了什么咒语,手中苍纹古剑向着新月一挥,可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恨晴天脸色大变,法术怎么会失灵?

这时,在新月身后几十丈的一片树林中,一个黑色身影高速跑过来,手里挥舞着一根硕大的狼牙棒,一边跑一边还高声喊:“大魔王,今天看你还往哪来跑。”正是黑摩

在过去十几年里,黑摩曾经和恨晴天交过手,但是,以黑摩地修为,即使和其他梵天城的修仙者联手,也不是恨晴天的对手,交手地结果往往是灰头土脸,大败而还,今天,新月在自己的法宝里营造了一个“无法世界”里,黑摩终于有机会显露一下自己的身手。

这些年来,新月对禁制地领悟再上新高,尤其是在遇到神兽格朗海帝之后,得到他的关于禁制的指点,已经悟出许多高级禁制的原理和使用方法。

就无法世界来说,其实是一种高级地空间禁制,空间禁制不仅仅是压缩或者扩张空间,还有许多更加高级的功能可以使用,主要是可以改变空间的某种属性,无法世界就是强力排斥一切法术的空间禁制,因此,凡是进入这个世界的人都无法施展任何法力。

恨晴天一发现这种情况,顿时骇然失色,马上想跑,但他身形一动。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整个逍遥阁已经被封闭禁制给封闭住,如果他还有法力,以大法力也许可以强行破开禁制,现在法力已失,靠强悍的肉身,想强行破开禁制,那是非常可笑之事。

新月事先就把封闭禁制施加在整个逍遥阁的周围,但又用空间禁制将封闭禁制压缩到海面上,使得整个逍遥阁看起来并没有禁制,他自己再放出自身的气息,掩盖住禁制的微弱气息,当恨晴天一落到逍遥阁上,他马上发动所有地禁制,封闭禁制将整个空间封闭,空间禁制又将所有的法术排斥掉。

恨晴天顿时就如瓮中之鳖。

黑摩的狼牙大棒携在劲风呼啸劈来,恨晴天手中一尺多长的苍纹古剑和一丈多长的狼牙棒相比,实在太吃亏了,他稍一招架,马上扭身避让,黑摩人高马大,恨晴天高大的身体和他一比,还矮了半头。

更重要的是,黑摩当年就是以近身格斗见长,最喜欢和人肉搏,而恨晴天可以说几百年,上千年不曾和人拳脚兵器相搏了,用惯了法术的人,忽然之间法术不能用了,就如同铁骑兵忽然没有了马,一时间面对强敌慌了手脚。

两人交手几招,恨晴天就只有躲闪逃跑的份了,幸好逍遥阁方圆三百丈。有足够的地方给恨晴天躲闪,他绕着湖泊猛跑,黑摩一边追赶,一边口中话语不停:“小黑蛋,小孬种,你除了逃,象个小兔子一样的逃,还会什么?连和我交手都不敢,你往日的威风哪来去了,你往日的得意哪里去了,你往日的神气哪来去了。

你不是扬言梵天城的修仙者哪个敢单独出来,你就收了他的元婴吗?你来收我的元婴吧,求求你,来收我的元婴吧,我把元婴送到你手上。送到你嘴里,让你收,你还跑什么,小崽子,我今天不吃了你的元神,掏出你的肠子,我黑摩就不是老大的手下。”

一边追,黑摩的话就如滚滚虫流,滔滔不绝,幕天席地,直往恨晴天脑子里钻,恨晴天几时听过如此不敬之词,简直气炸了肺。但是,气归气。他逃命的脚步一丝都没有慢,更没有停。

即使如此,黑摩还是找到机会,狠狠抽了恨晴天几棒,恨晴天的肉身果然强悍,如此大力的打击,只是将他身穿的黑衣法宝打烂了几处,皮肉都没有打伤。在无法世界里。防御法宝基本丧失了防御功能,只能作为一件普通的铠甲来用,如此看来,他的黑衣防御力真是不错,在这种地方被打烂,实在可惜。

新月没有动手,在这个地方,只要恨晴天逃不掉,黑摩打败他是迟早的事,新月现在关心的是恨晴天的四个随从,他要连这四个家伙也一起干掉。

所以他看黑摩和恨晴天打的热闹,就慢慢走向无法世界的出口处。

所有的无法世界,在建立的时候,都会有一个出口,因为当建立无法世界的人在这个世界里面的时候,他也失去了法力,如果不走出这个世界。他就永远破解不了无法世界,也就会被永远困在里面,(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ωωω.1⑥κ.cn(1⑹κ.сn.文.學網)发明这个禁制的人当然不会如此愚蠢。

这个出口只有建立无法世界的人知道,因为所有的禁制都是透明的,而无法世界里面的人不能使用法力来搜索出口的位置,只能用笨办法。慢慢用手来摸,黑摩当然不会给恨晴天慢慢摸索出口的时间。

在出口的位置,还施加了重重的封闭禁制,使得出口处犹如一个迷宫,只有新月心中明白怎么走,就可以绕出去。

第二百一十二章 - 设伏无法世界

新月抬头看天空,恨晴天的四个手下在空中接近的已经可以肉眼看到,这四个家伙,新月一个也不想放过。

他看看恨晴天和黑摩,他俩越跑越远,已经跑到森林后面看不见了,便迅速走出无法世界,手中祭起天书宝卷,看着它缓缓飘浮在面前。

然后新月缓缓升空,迎着四个家伙而来,那四个修魔者三男一女,气势汹汹而来,其中一个奇怪地看着新月道:“你是何人,大魔王何在?”

新月微微一笑:“恨晴天先生已经到我的逍遥阁里做客,诸位是否也有此雅兴呀?”

那人正要回答,就看见恨晴天从远处的森林里狂奔而出,狼狈不堪。后面黑摩高举狼牙棒杀气腾腾,一边追赶,一边还不停说着什么,不禁大吃一惊,恨晴天这些年来在梵天界无人能敌,威风八面,今天如此狼狈的逃命,难以置信。

新月一看将他们引诱进无法世界已经穿帮了,马上祭起天书宝卷,一道彩色光芒闪烁,直射向最前面的那人,那人骤然想掏法宝,但是,法宝还不及拿到手里,他已经全身无力,法术能力也快速变弱。

后面三个人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他们一起拿出自己的法宝,全力向新月出手。

此时,如果三人马上分散逃逸,新月还真来不及将三人一网打尽,但是,他们三个显然没有将新月放在眼里,认为三人联手对付一个,甚至第四人也未必就是束手就擒的人,当然可以将新月轻松打败。

所以,两柄飞剑,一面宝镜同时攻向新月。

新月早有准备,鎏金摄魂杵霎时间升起金色光幕,三件法宝同时打在光幕上,发出灿烂的金色光芒。同时他身上的暖玉甲自动浮现在身体外面,五行归元灵阵发出阵阵彩色光芒。

新月一手持法宝挡住三人的进攻,另一只手向天书宝卷发出连串手势,天书宝卷射出的光芒愈发明亮,被光芒笼罩的那人已经身体悬空。飘浮在空中,身体快速变薄,并被天书宝卷吸引过去。虽然他极力挣扎。仍然无济于事,只见他的身体最后变成薄薄一片,巴掌大小,飞入天书中。

收了第一人,新月地金色光幕至少遭到三件法宝共计三十次攻击,已经快撑不住了。他索性放弃防御光幕,身形骤然上升,躲开三件法宝的攻击。

这个动作,被三名修魔者误认为新月已经不支,两柄飞剑紧追新月。女修魔者的那面宝镜连续放出白光,从新月的身前身后擦过。

新月的反击凌厉凶狠,他左手一招,天书宝卷再次射出一道巨大地扇形光芒。这光芒在几十丈远的地方笼罩了方圆三十多丈的区域,一下罩住最强的一名修魔者,然后光芒急剧收缩,死死锁住那人,任凭他如何扭动挣扎,也无济于事,他的飞剑一下就失去控制掉落下来。

新月同时右手地鎏金摄魂杵射出强烈的金色光芒,和空中的宝镜发出地白色光芒正面向敌,宝镜被金光一照,白色光芒立刻消失,整个镜面也顿时一黯,镜子在空中摇晃起来,仿佛灵气消失了一般,使宝镜的女修魔者突然之间就喷出一口鲜血,宝镜也随之被她收了回去。

这时,另外一柄飞剑电射而来,已经到了新月胸前不足一丈,眼看就要打在他身上,新月的左手忽然挡在胸前,手心里腾起一道金色地火焰,迎向飞剑。

飞剑与火焰相遇,只听“嗤”地一声轻响,飞剑冒出一股青烟,剑身就消失在金色火焰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就犹如扑火的飞蛾一般。

使飞剑之人立刻鲜血狂喷不止。

法宝与主人之间都是心神相通的,法宝损坏,主人心神一定会受损,刚才宝镜的主人就是一个例子,而飞剑一下被烧地无影无踪,主人受伤之重,就可想而知了。

这三个修魔者,两个是魔神婴期中的魔婴期,一个是功力更高的黑婴期。分别对应修仙者的结婴期和成婴期,新月一次反击,就擒一人,伤两人,可见元神级高手和元婴级修魔者的巨大差距。

两个受伤的修魔者一看势头不对,掉头就跑,可是,现在才想到逃跑,就太迟了。

他俩的飞行速度,无论如何也不能和新月相比,新月迅速用天书宝卷收了第二名修魔者,身形如电般飞起,同时发出金相术,几十团散碎的金光射出,那名男修魔者顿时被三团金光同时打中,他本来就受伤很重。如此打击之下,顿时身形颤抖,连续喷出几口血,摇晃着向海面坠落下去。

女修魔者全速飞出三里多路,刚一回头查看是否有人追赶过来,就看见新月在自己身后三丈处紧紧跟着,手中的鎏金摄魂杵已经举起,不禁大惊失色,马上疾速转换方向,身形陡然下沉,想甩开新月。

身形刚一转换,就觉后背一痛,吃了重重一击,但防御法宝还能经得起。她在空中被打得翻了几个滚,才勉强保持住飞行姿势,还想继续变化方向,又是沉重一击再次打在她身上,同时有三团金光擦身而过。

这一击让她感觉钻心地疼痛,防御法宝似乎已经抵达不住对方的攻击。她借着这一击之力勉强向下飞出一段,似乎拉远了和敌方的距离,回头看时,只见新月手中金光耀眼,这一回,是一大团金光射出。

她惊叫一声,拼命改变方向,企图躲开对方的金相术,可是,这一大团金光霎时间就分解成几十小团,一下笼罩了她的上下左右,根本不容她躲开。

霎时间就有三团金光同时射向她的身体,已经无法避开。这一次,她的宝镜猛然间再次祭出,挡在身前,两团金光被宝镜挡住,但宝镜一时间黯淡的几乎变成一片凡铁,另一团金光还是打中了她的身体,她惨叫一声,口中鲜血不停渗出,将高耸的前胸燃红了一片,然后她惊恐地看到口新月手中再次凝聚一团耀眼地金光。

她猛然高叫:“上仙饶命,我愿投降,上仙饶命。”

新月手中的金光凝而不发。看着这个女修魔者,只见此人生的异常妖艳诱人,一头火红的长发令新月很诧异。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到火红头发的女人!不禁有点好奇,不过,现在不是好奇地时候。好奇丝毫不耽误他动手。

他再次放出天书宝卷,一下将这个女修魔者收入天书中,马上反身向最后一个修魔者飞去,那个修魔者被新月的金相术重击几次,受伤最重。加上法宝被新月的金色火焰烧毁,心神受到重创,几乎连飞行都难以维持,身体一直坠落到将近海面才稳住。刚刚想缓一口气,新月就到了,他还不及做任何抵抗,就被新月收入天书中。

干净利落收降了四个修魔者,新月回到逍遥阁的禁制入口,只见黑摩还在狂追恨晴天,恨晴天此时更加狼狈,头发散落,身上的防御法宝已经被打地破烂不堪,脸上也五颜六色,显然被揍的不轻,手中的苍纹古剑已经不知去向。至于黑摩,似乎也被恨晴天狠揍了几下,头上见彩。但他皮糙肉厚,不太在乎。

新月进入无法世界,对两个喝道:“都停住,恨晴天,还不束手就擒吗?你以为你能跑多久?”

两人终于停下来,恨晴天看看黑摩,又看看新月,依然没有束手就擒地意思,他大声吼叫:“新月,你有胆量和我离开这里,公平决战吗?在这里胜我,胜之不武,算不了什么。”

新月摸着自己的下巴,忽然“嘿嘿”笑了:“这样胜了你,你还不服是吧,可是,胜了便胜了,我为何还要关心你服不服呢?”说到这里。他全身金光闪耀,金刚护体神功已经运至十成。

恨晴天自认为,虽然不能施展法术,但自己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这个黑怪物迅疾如电地身形,追了这么半天,都不能追上自己,但是,当他看见新月飞速而来的拳头时,才知道自己错了。

恨晴天在眨一次眼睛的时间,原地移动了三丈多,变化了三个方向,然后就看见一个金色的拳头硕大无比地飞到自己脸上,顿时漫天金星。昏天黑地。

他并不示弱,双拳齐发,一起打向新月,他不相信,以自己强悍的肉身。会敌不过这个看起来修为不是很高,身材也不算强悍的对手。

双拳齐发,本是武者大忌,由此可以看出,几百年不曾和人肉搏过。即使是修魔者,对于肉搏也非常生疏了,他招式一出,便露出极大破绽。新月虽然十余年不曾用过拳脚,但和恨晴天几百年不用的比较起来。还是非常娴熟的。

恨晴天的攻势很强,力道很猛,恨不能一拳将新月打翻在地,如此一来,变化就显得不足,新月面对他的双拳,不仅不躲,反而迎面而上。右掌横向轻推恨晴天左臂,同时身形在接近恨晴天时骤然右闪,一下将恨晴天高大的身躯推的向左闪去,顿时他右侧完全暴露在新月地打击之下。

只听“扑、扑、扑”连续的密集打击声不绝于耳,恨晴天被连续而密集的金色拳头打得完全没有招架之力,这拳头又快又重,从他的右肋骨开始到他的后背后腰后脑连串打过去,恨晴天没有一丝的机会躲闪,新月打得他身体凌空飞起,依然不停,双拳双腿密如雨般将落下的他再次打回空中。

无论恨晴天的肉身多么强悍,也经不住新月的金色拳头如此凶狠的打击。淡黑色的血液不停从他口中流出,流了一地都是,转眼间新月就打出上千拳,踢出几百脚。

就在这时,黑摩忽然扑上来,新月本以为他也要动手,但是,黑摩的动作令他目瞪口呆,只见黑摩一把抓住恨晴天的一只胳膊,猛地一扭,恨晴天一声惨叫,这只胳膊竟然被黑摩生生撕下来,淡黑色血液大量涌出。

黑摩撕下他的胳膊,马上就往自己嘴里送,一边吃一边狂笑道:“好味道,大魔王的肉滋味就是不错。”

恨晴天一下被他仍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新月连忙对黑摩道:“不可如此,他也是一代修魔高手,怎能如此野蛮对他,这些年我不在,你是不是胡乱吃人了?”

黑摩委屈道:“新月主人,这些年我除了饲养的活物,活人一个都没吃过呀,但这个大魔王,这些年可是吃过不少梵天城修仙者的元婴,我吃了他,也算给那些修仙者报仇了不是。”

新月诧异道:“他居然吞噬修仙者的元婴?”

黑摩道:“是啊,这个事我亲眼看过,满城的人都知道。”

新月看看黑摩一脸认真的样子,又看看地上躺着的恨晴天,现在的恨晴天全身几乎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不过,象他这样的高手,即使受这么重的伤,只要有足够的时间,灵性极强的身体还是能够复原的,修仙者和修魔者的重生能力非常强,除非是象精莘魔士那样身体被完全毁坏,才会难以恢复。

新月道:“这个先留着,活捉大魔王,在梵天城立威,总得有一个活着的大魔王才好,立威之后,让众人决定如何处置。”

黑摩“嘿嘿”笑笑:“全听主人吩咐。四大门派以前见了大魔王,除了敢一拥而上之外,没人敢和他单独交手,主人一来,立刻将大魔王活捉。四大门派这下想不佩服主人都不行了,哈哈哈哈。”说完继续啃着恨晴天的胳膊。

新月发现,他吃人的时候,连皮肉带骨头一起吃,坚硬的骨头在他嘴里好象糖豆一样嚼碎,几下就把恨晴天的胳膊吃的干干净净。

新月摇摇头,不再看,而是立刻出去,收起空间禁制,解除无法世界,然后将恨晴天收入天书中。

这一战干净利索,漂亮之极,为梵天界的修仙者解除了一个很讨厌的威胁,新月自己都颇为得意,收了恨晴天,他仰天长出一口气,这口气出到一半,忽然脸色一变。

因为,在空中,极高的空中,一群黑点正快速下降,显然,那是一群人,不,是一群怪物。

第二百一十三章 - 入侵梵天

天空中,纷纷扬扬上百个怪物飘荡下来,迅速飘向梵天城上空的方向,这些怪物始终保持很高的高度从梵天城上空掠过,又向更高的高空飞去,虽然距离极远,新月还是能看清楚大概,这些怪物两手两脚,但他们的手脚都特别长,至于脸是什么样,实在看不清。

这好些是什么怪物?哪里来的?新月猛然升空,向那群怪物追赶过去。黑摩马上跟在新月后面追上去,由于新月追的时候,怪物已经掠过梵天城,正高速向上,飞的很远之后,新月才想起来要追,所以,一时之间,他还追不上。

黑摩的飞行速度比新月慢了许多,就更加赶不上了。

新月奇怪地发现,这些怪物笔直地升空,已经到了极高的高度,依然方向不改,让他不禁想起了神兽格朗海帝,格朗海帝离开的时候,也是笔直地升空,最后消失在茫茫天空里。

怪物们究竟想飞向何方?难道也要飞向宇宙?那他们来自何方呢?

随着高度快速上升,新月感觉到了寒冷,回头看,跟在后面的黑摩已经被甩的看不见了,前面的怪物依然高速上升,这些怪物排列成非常紧密的队形,速度非常快,以新月的速度,只是非常缓慢地拉近和他们的距离。

新月当然不认为他们的修为都和自己接近,虽然他们的速度惊人,但这显然是他们整天排列出一种阵法,才导致这么快的飞行速度,如果是单个的怪物,一定不能飞这么快。而且,如果有一百个怪物修为和自己接近,那么梵天界将不堪设想,很快就会被这些怪物一统天下。

这样一想。他更想弄清楚这些怪物的来历。

转眼之间,已经飞出一百多里的高度,新月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已经有身在冰窟的感觉,而且越来越冷。虽然这样的寒冷还不足以让他无法忍受,但不舒服,自从格朗海帝神兽说如果功力不足在宇宙中飞行。可能会因为功力耗尽而死在宇宙中后,新月并没有尝试过进入宇宙中。今天算是第一次,他还是穿上暖玉甲,防御一下。

当他无意间再次回头向下看时。下面地景象令他目瞪口呆,下方,梵天界平坦的大地和海洋竟然变成了弧形。整个梵天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球形,蓝色的海洋,绿色的迷茫森林,深褐色地黑铁山脉历历在目。这是怎么回事?梵天界怎么会变成一个巨大的球?

此时他无暇想这个事,他还得继续追赶前方的怪物群,以新月的估计,现在已经飞出二百多里,将近三百里的高度,周围没有任何灵气,没有任何空气,没有任何声音,显得一片死寂,只有无数地星辰变得更加明亮。

十几里之外,怪物群开始掉转方向,新月马上看到,在百里之外,就在怪物群飞行的方向上,有一个很大的建筑,怪物们就在向那个建筑飞去。

新月不敢再靠近怪物,而是始终保持十几里地距离,跟着怪物群向那个建筑飞去。

越来越近,建筑看得也越来越清楚,他顿时想起了当年看到云霄城的情景。

在寒冷的宇宙空间里,一个巨大地城堡出现了,这是一个三角形的城堡。下面大上面小,还在建造中,只见几百个怪物搬运着各种材料在城堡内外进进出出,但城堡的大致轮廓已经很清楚,按照新月的估计,从外面看,城堡至少完成了五成。

这是怎么回事?新月一头雾水,这些材料从哪来来呢?四下里张望。除了这个正在建造地城堡,以及城堡周围一些似乎在巡视的怪物之外,一切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可以获得材料的可能性。

前方的怪物样放慢速度,缓缓靠近城堡,然后围绕着城堡飞行起来。新月马上也放慢速度。缓缓靠近,他心中在犹豫,是否要上去询问一下。不知这些怪物是否有敌意。

这时,他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些怪物的形状,怎么有点眼熟?

精莘魔士手下的怪物,好象和这些怪物有些相像啊,只是比这些怪物的身材矮小一些,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虫族又有新的动向?在迷茫森林里发展不起来,开始移居宇宙中?

想到这里,他感觉对于残存地虫族,也不可轻视,还是及早消灭为好。一旦十八灵体折损了一个,消灭虫族就很难了,直捣虫族老巢,永绝后患为好。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精莘魔士,马上将天书宝卷拿出,不由分说将精莘魔士的元神放了出来,然后指着前方的城堡和怪物说:“看看那些怪物,是不是你以前的手下?”

精莘魔士一时间好象还没明白新月放他出来的目的,愣了一下才说:“我好冷,好冷,这个地方,我很容易消散的,上仙,你得可怜可怜我,想着给我弄个身体。”

新月摆摆手道:“快看看那里是什么,是不是你的手下,我就送你回去。”

精莘魔士扭头看看前方的城堡,忽然间整个元神都颤抖起来,说话声音哆嗦不停:“那,那,那是,千骨岛岛主的手下,是万兽兵啊。”

新月奇怪看看他道:“千骨岛在哪里?万兽兵是什么,你怎么会怕成这个样子?”

精莘魔士依然哆嗦,连半透明的元神都变得模糊起来:“黑域魔界十大霸主之一的千骨岛岛主,他手下有十万兽兵,都是嗜血残忍的家伙。我就是因为被他吞并,才不得不逃离黑域魔界,来到这里的。”

新月还想问什么,就看见从城堡里出来一队怪物,这队怪物直奔自己而来,明显是发现了自己,精莘魔士连声道:“快让我进去,这些兽兵,你单独对付他们就行了。”新月马上把他收进天书里,这才仔细打量飞过来的所谓兽兵。

渐渐近了,新月可以看清楚,这些兽兵的身高都超过两丈,但是,他们的身体部分几乎和人差不多长度,主要的长度在于他们的四肢过份地长。和身体比例完全不协调,手脚的长度都超过了一丈,每人手里都奇形怪状的兵器,他们的身体表面明显穿有某种防御法宝,使得全身都被一种黝黑发亮的东西保护住。

已经到三里之内,兽兵的队形变成“一”字形,又很快形成一个半圆形,气势汹汹而来。

新月开始后退,在无限的宇宙空间,战斗中速度的快慢实在是及其重要。新月的速度占据了绝对优势,他倒飞如电,努力保持和怪物群百丈的距离,鎏金摄魂杵已经拿在手中。

兽兵的半圆形队形很快就保持不了,飞的快的慢慢接近新月,飞的慢的则落在后面,这时,十几个兽兵不约而同祭起自己的法宝,十几件形状奇特的兵器向新月迅疾攻过来。

新月暗暗吃惊,这些说起来是兽兵,但是,其实每个人的功力都不低。至少也是元婴级的高手,如果有十万个这样的高手从黑域魔界来到梵天界,那么……想到这里,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这些攻过来的法宝,似刀非刀,似叉非叉,似勾非勾,总之五花八门,仿佛是树枝一般纷乱,而且没有一个是一样的。

在十几件法宝攻过来之后,又是几十道各色的光芒同时射向新月,新月陡然改变方向,躲开几十道各色光芒的攻击,然后急剧加速,使得十几件攻击自己的法宝只能跟在后面,之后,他才开始反击。

鎏金摄魂杵骤然射出最灿烂的金色光芒,射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件法宝。那件法宝猝然遭袭,猛地一阵摇晃,飞行速度立刻慢了下来,方向也发生了改变,转眼间被其他法宝超越。

新月连发七击,击伤七件兽兵的法宝,但都不及扩大战果,被剩下的攻击法宝追着跑,正所谓伤其十指,但不曾断其一指,这样的作战方法显然不行。

他只有快速后退,边退边思索新的战术,但一时之间,除了这样,也想不出其他办法。用金色元婴的火焰烧毁对方法宝的方法虽好,但这种火焰新月总是不能射出很远,只能在近战中使用,因此,如果将这么多对方的法宝都放近到自己身边,却又十分冒险。

此时自己没有丝毫危险,当然不想兵行险着,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他飞快向球形的梵天界飞去,出乎意料的是,兽兵群竟然停止了追赶。开始停住了,新月马上祭出天书宝卷,又反身向兽兵群靠拢过去。

一道彩色的光芒射出,光芒立刻笼罩住远方的一个兽兵,兽兵拼命挣扎。可惜没有任何作用,其余的兽兵顿时又向新月追赶过来,十几件法宝同时攻击而来,新月不慌不忙将兽兵收摄进天书里,在法宝接近自己三十丈的时候完成收摄,然后高速飞向梵天界,跟着后面的兽兵徒劳地追赶了一阵,又停了下来。

新月这回不再返身和兽兵缠斗了,他必须赶快回到梵天城,把这个惊人的消息带回去,有了天书宝卷里被活捉的兽兵,就是最好的证明。

第二百一十四章 - 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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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城,锦绣园,秘密议事厅,被通知前来议事的新月下重要成员陆续到场,还包括天明、天仪两位道长,另外,四大门派的重要人物也陆续前来,因为玄冰原大魔王被新月活捉的消息足以震动梵天界所有的修仙者。

但新月和另外几个最重要成员却不在,他们在秘密议事厅边上一个小型的绝密议事厅,这个议事厅,全部用禁制封闭,开始议事之前,连大门都用封闭禁制重新封闭一下,一丝一毫的气息都透不出去。

这个小议事厅里,除了新月之外,还有艳飞燕、忆水痕、千年红鲤鱼和张虎这四人。千年红鲤鱼虽然法力不是很高,但足智多谋,这些年俨然已经成为新月身边的军师,所以每有重要事情,他都会在场,至于张虎。他已经进入结丹期,功力不算高,但鬼主意多,所以也参与重要事项的商议。

新月首先和众人简单说了一下在宇宙空间遇见黑域魔界兽兵之事,说的众人骇然变色,然后放出精莘魔士的元神,他需要再问问黑域魔界和兽兵的情况。

精莘魔士一出来,看看周围几个人没有说话,现在的他,肉身已失。又没有法宝,就是元婴期的修仙者也能轻易伤害他,所以他一旦出来。胆子已经很小了,生怕新月或者其他人拿他的元神炼制法宝。

新月看出他心中所想,面色严肃地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我来问你,这些黑域魔界的兽兵怎么会来到这里?他们意欲何为?”

精莘魔士定了定元神道:“我一直在思索此事,当年我来到梵天界时,已经毁了从黑域魔界通往梵天界的空间禁制通道,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呢。”

千年红鲤鱼忽然插话道:“空间禁制通道是什么神奇之物?它能连通黑域魔界和梵天界吗?”

精莘魔士道:“这个要从头说起,当年我被黑域魔界十大霸主追杀之时,发现了连接魔界和梵天界的空间禁制通道,这个通道不知是远古之时何人所建,在这之前,我一直在研究空间禁制通道这个法术问题,发现远古时修仙者曾经对这种法术做过很系统详尽的研究。但现在这些研究典籍大多失传,只留下支离破碎的残片。

按理来说,黑域魔界和梵天界相距非常遥远,但是按照空间禁制理论。这两个世界相距很近,近到甚至可以用强力的空间禁制在两个世界之间架设一个通道,这就是空间禁制通道。”

新月问道:“那么,现在是不是这个空间禁制通道被重新建立,这些兽兵就是通过这个通道来到梵天界地呢?”

精莘魔士摇头:“非也,由于关于空间禁制通道的理论绝大部分已经失传,因此。没有人能够重新建立空间禁制通道,即使是千骨岛岛主那样的大神通也不行。”

千年红鲤鱼道:“也许这么多年过去,失落的空间禁制通道理论又被重新发现,因此新的通道又被建立起来。”

精莘魔士连连摇头:“空间禁制理论属于边缘法术。而且及其庞大繁复。要研究它花费地时间和精力极大,却对提高自己的法力没有什么帮助。因此在黑域魔界千万年来没有人对它感兴趣,我若不是因为想逃离魔界,也不会对这种法术有兴趣,魔界的各种灵物都在修炼,彼此之间的竞争都是你死我活,没有哪种灵物会把时间花在这种没有什么用处的法术上。

而且。建立空间禁制通道所需要地法力极大,即使象千骨岛岛主那样的修为和神通,要重新破开时空,建立空间禁制通道,也是远远不够的。远古时真不知何人有如此神通法力,能够建立如此匪夷所思地法术理论。”

新月马上想起了神兽格朗海帝,也许,只有他这样的神通和智慧,才能完成如此匪夷所思的通道,不过,各个世界相连地那些传送之门,他都不知是何人建立,看来,遥远的过去,曾经出现过更加神通广大的修仙者,这些古修仙者才做出了如此伟大之事。

艳飞燕问:“既然空间禁制通道无法建立,这些兽兵又是如何来到梵天界的呢?”

精革魔士道:“我也在想,他们一定是使用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建立一个空间传送门,前面我说过,按照空间禁制理论,梵天界和黑域魔界之间地距离很近,以千骨岛岛主狂宇魔神的神通修为,可以先在黑域魔界建立一个强大的传送灵阵,然后凭借这个灵阵,狂宇魔神以自己的大法力可以短时间内破开两个世界的阻隔,将自己的少量手下送过来。

破开阻隔的时间很短,然后两个世界会被重新隔开,被先送过来的手下,必须在这里也建立一个传送接受灵阵,当这个接受灵阵完成之后。就可以快速将黑域魔界的人传送过来了。”

新月疑惑地说:“狂宇魔神如果自己过来呢?”

精莘魔士笑道:“这个不会,狂宇魔神必须依靠在魔界建立地传送灵阵。还得自己消耗极大的法力才能短时间破开空间阻隔,将手下的人送过来,一旦他自己过来,这边什么灵阵都没有,他就再也无法回去,而且,如果他自己过来,他的地盘很有可能就会被其他魔界霸主乘机占领,所以他自己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新月这才放心一些,这样的魔头,如果自己过来了,梵天界也就到了末日了。

千年红鲤鱼道:“他们费这么大劲来梵天界,究竟所为何事?难道就是为了精莘魔士先生而来?”

精莘魔士苦笑一声:“当然不是,我应该还没有那么值钱,这个事情,和黑域魔界的生存环境有关,无论多么大的世界,都是有止境的,当有限的世界被十名霸主级魔神瓜分完毕之后。这些魔神要想扩大自己的地盘,一个方法是从其他魔神手里抢夺,但这样的作法,困难很大,每一个魔神都没有绝对把握战胜对方。即使杀的血流成河,也未必能得逞。而自己地实力会受到很大的削弱。

第二个方法就是寻找新的地盘,新的世界,来扩大自己的地盘,我想狂宇魔神只能是这个想法,才想办法打通黑域魔界和梵天界地通道。”

众人听到这里,再次忧虑起来,以梵天界修仙者现在的实力,要对付来自黑域魔界的入侵,可谓实力悬殊,困难重重,尤其是现在六大元神级高手死亡,诛仙大阵被摧毁至今未能重建,梵天界拿什么对付黑域魔界的入侥呢?

新月又问:“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不是要尽快摧毁天空中地那个正在建造的城堡,以阻止他们在梵天界建立传送接收阵?”

精莘魔士道:“要摧毁城堡恐怕已经不容易了,过来的兽兵都是高手,至少有几百人,而且他们能够忍受宇宙空间地深寒,必定都穿有黑域魔界的防寒法宝,制作这种防寒法宝的材料,梵天界是没有地。”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新月道:“这里除了新月先生修炼到元神级之外。其他都还是在元婴级,元婴级修仙者很难抵御宇宙深寒的环境,功力低的根本不能进入宇宙深寒空间,功力高的,即使能够进入,也就能停留几个时辰,最多一天,就得回去,所以,梵天界地修仙者没有足够的实力进入宇宙空间,破坏正在修建的那个城堡。”

新月连忙问:“你估计他们还要多长时间就会完工?”

精莘魔士道:“留给诸位的时间倒是还算充裕,刚才我看他们的进度,应该已经修建了几十年,至少还要再过五六十年才能完成,因为他们的材料必须从黑域魔界传送过来,即使以狂宇魔神的功力,也只能短时间破开两个世界的阻隔,然后需要休息很长时间才能进行下一次传送。

因此传送材料的过程非常缓慢,而且黑域魔界地所有人都不擅长建设,而是擅长破坏,所以建造一个东西对于他们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也算是黑域魔界的人一个非常明显的弱点。”

千年红鲤鱼无奈地说:“如此说来,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很好的计划一下如何破解兽兵们在宇宙空间里建造的传送接收阵。”

张虎忽然道:“这些魔头真是会欺负人,乘梵天界实力大损,便来抢地盘,欺负我梵天无人呀,可惜我功力太弱,不能为师父分忧。”

新月笑道:“你年纪轻轻就能修炼到结丹期,已经是成就非凡,此事急不得,外面的客人应该来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出去商议一下,看看天明道长他们对此事的看法。”

说完他先让精莘魔士进入天书里,然后和众人一起来到外面的秘密议事厅。

此时,外面已经坐了许多人,除了新月手下的重要成员,包括水灵仙,梦飞瑶、韩青青等七八名天灵体高手,桃花仙子、万年灵龟等万花岛高手,此外,四大门派的重要成员都悉数来到,他们平日里几乎都在闭门练功,今日能出来,当然是因为新月之故。

自从新月回到梵天城,对于他的功力高低,没有一个人能够准确判断。甚至连他现在修炼到何种阶段,是元婴期还是元神期,都无法判断。今日听说他一举活捉了威胁梵天城十余年的玄冰原大魔王,这些高手不得不来亲眼求证一下。

水玲珑负责招呼各位修仙者一一入座,在议事厅左手边的一排,都是四大门派中人,有摩天派掌门人严冰、繁花派掌门鹞莺莹、流云派掌门人凌风修、晶元派掌门人披焰,四大掌门人一齐到场,可见今天之事的重要。

而右边的一排中,梦飞瑶和韩青青等七八个天灵体“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么多美艳的女子坐在自己对面谈笑风生,对于这些修为颇深的掌门人来说,定力真是一个考验,对于掌门人身边的人来说,更是一个考验。

十八灵体是梵天城抵御虫族的一个屏障,也可以说是一个传奇,那些年轻的修仙者平时没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年轻美貌的天灵体姑娘,今天一下看到这么多美女在一起,简直要心潮澎湃了。

不过,此时最出风头的,还不是这些美女,而是水灵仙。

对于水灵仙的功力深浅,也是梵天界四大门派弄不清的问题,他的修炼路数和普通修仙者完全不同,既没有金丹,也没有元婴和元神,尤其是和新月从云霄城回来之后,那一身毒功,令所有修仙者畏惧,因为万花岛的修仙者来投靠梵天城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那天新月和水灵仙两人双战深渊居士,结果居士被水灵仙的两三滴毒液喷中。

就是这两三滴毒液,使得深渊居士无论用什么办法也无法解除毒素。甚至将中毒之处的皮肉剜去,也无济于事,三个月时间,简直使深渊居士痛苦万分。

这种毒功,怎不令人畏惧。

此时的水灵仙三尺高的白胖身体在诸位姑娘中来回走动,姑娘们则左一个“水哥”右一个“水大师”的叫着,叫的亲热无比,水灵仙则嘻嘻哈哈,拉拉这个美女的手,摸摸那个美女的头发,和这些美女亲如一家般。激起场中一片艳羡。

对于那些正襟危坐的四大门派掌门人,水灵仙旁若无人,玩得兴高采烈。只要新月不在,他就像一个顽童,本性暴露无遗,也只有新月能让他老实一点。

当然,在锦绣园的其他人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毫不为意。

只有那几个掌门人皱了皱眉头,再看自己的门人那艳羡的目光,不禁摇头,新月对于自己的手下如此放肆,竟然不闻不问,如此门规不严。难成大事。

在众人的目光中,新月带着艳飞燕、忆水痕、千年红鲤鱼和张虎走出密室,来到大厅,一出来,忆水痕就戴上了面纱,因为她的绝世媚惑不仅凡人无法抵挡,就是一般的修仙者也难以抵御,不免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这十余年间,因为她的绝世媚惑,引发的其他修仙者对她的骚扰,有时甚至水灵仙都得出手对付,才将事情平息下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 暗斗

新月出来,先是和众位掌门人一一寒暄问候,还没有开始说正事,便有人等不及了。

流云派自掌门人凌风修当年是第一个站出来力主请新月以及十八灵体进入慧天城,并以贵宾待之的人,这些年,即使新月不在,流云派也一直和新月手下这股势力保持友好关系,今天这个场面,他第一个说话了。

“新月先生,惊闻你活捉了玄冰原大魔王恨晴天,还有其他大事要与我等协商,大家可都等不及了,先生还是快说吧。”

新月他们现在居住的锦绣园是当年繁花派送的,两家自然关系不错。在四大门派中,以摩天派实力最大,晶元派次之,繁花派最弱,因此,最弱的两派,天然地向新月这边靠拢,繁花派掌门人鹂莺莹也笑着说:“新月先生能够活擒恨晴天,真是一鸣惊人,我等实在不敢相信,还请先生先说此事吧。”

严冰则一言不发,只是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新月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道:“诸位,今日十万火急请大家前来。有一喜一忧两件事,呵呵,我是先说喜事还是忧事呢?”

鹏莺莹笑道:“当然是先说喜事吧,恨晴天真的被先生活捉了?”

新月忽然手一挥,恨晴天就被他从天书宝卷里释放出来,躺在地上依然一动不能动。

在坐的都是修为精深之人,一眼就看出,恨晴天全身没有一根骨头是完好的,口中仍然有血迹隐隐流出,伤势之重,就是他这么高的修为,没有一两个月都难以恢复。

同时,众人也吃惊非小。恨晴天在梵天城耀武扬威十年之久,无人能敌。如果是梵天城高手一起出动,他就退避躲开,如果是几个人出来。一定会被他所伤。各个门派都有弟子死在他手里,内丹元婴被夺。

鹏莺莹突然“腾”地站了起来,她身后的琉璃更是一步上前,就要对恨晴天有所动作。但是,黑摩当然不会让任何人动恨晴天,因为新月已经答应他的请求。这个恨晴天已经成为他口中之物,他不会让任何人动到了自己嘴边的美食。

所以不等新月吩咐,黑摩高大雄壮的身躯一下挡住琉璃。口中道:“琉璃小姐,请听我地主人吩咐。”

黑摩是新月身边有名的恶人,新月不在梵天界这些年,他偷吃人家的灵兽灵鸟,欺负较弱的修仙者,早已恶名远扬,但他一直听从新月的吩咐,不敢吃凡人,更不敢吃修仙者,因此,即使他做了什么过份地事,有艳飞燕带着的十八灵体的庇护,有水灵仙这个不知修为有多高的水怪毒仙撑腰。其他修仙者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今天黑摩一出来阻拦,琉璃看着他恶狠狠的样子,连忙后退两步道:“你干什么。”

新月笑道:“琉璃小姐少安毋躁,我知道恨晴天夺了你师妹地元婴,还杀了她,他的下场,我自会安排,一定不让你失望。”

另外几名掌门人又仔细看看,确实是恨晴天无疑,对于新月的修为愈发感觉高深莫测。

严冰更是心中惊骇,恨晴天地功力与元神期中的修神中期修仙者功力相当,而元婴期修仙者和元神期修仙者的差距有多大,他知道地非常清楚。即使是三尺高的元婴,也远远不能和半寸高的元神相比,三五个也敌不住半寸高的元神高手一个。

也就是说,在座地四大掌门人联手,也未必是恨晴天的对手,而新月竟然能够活捉恨晴天,这份功力之高,不禁令他不寒而栗,对于当年得罪新月之事,此时心生后悔之意,不过,已经得罪了,收是收不回来了。

新月平静地道:“此人伤我梵天界修仙者数十人,杀我修仙者七人,可谓死有余辜,不知诸位对此有何异议?”

鹏莺莹恨恨地道:“千刀万剐也不解我等心头之恨。”然后她又疑惑地说:“这个恨晴天怎么少了一条胳膊?”

新月又看看其他几人,四大门派里都有人或伤或死在恨晴天手里,所以,没人会对此说什么,只有天明道长轻叹一声道:“恶人自有恶报。苍天有眼,对于新月先生怎么处置他,我等自不能有异议。”

新月看看黑摩,他站在恨晴天身边,一副急不可待的搀相,简直令人好笑,他向黑摩挥了挥手道:“恨晴天的胳膊在交手之时被黑摩撕下吃了。黑摩,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以黑摩过去在梵天城的恶行,众人自然知道,恨晴天落到黑摩手里的下场,虽然恨他,心中也不禁叹息,一代高手居然落到如此境地。

刚说到这里,地上的恨晴天突然说话了,显然他虽然不能动,但众人说的话他还是能听到的,更明白自己交给黑摩是什么下场,自己地一只胳膊已经被黑摩吃了,因此他拼命也得说话:“新月……”

他仅仅说了这两个字,黑摩就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脚踩破了他的脑袋,生怕他说出什么,让自己到嘴边的美食飞走了。

然后黑摩提起恨晴天的身体就往外走,刚刚走出议事厅,就听到恨晴天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因为恨晴天的魔婴已经被新月用禁制束缚住,因此新月并不担心黑摩会出什么危险。

一边的千年鲤鱼精看到新月终于将恨晴天交给黑摩,心中暗暗点头。若是在十年之前,新月遇到这样的事,未必会如此心狠手辣,但十年的顿悟,十年的修炼,他终于慢慢改变,慢慢显露出王者之像,王者的霸气和手段,震慑一方。

说完这件事,新月继续道:“恨晴天手下还有四个修魔者,也被我捉住口这四个人,虽然也有恶绩,但也是被恨晴天胁迫,并非首恶,我暂且将他们囚禁起来,待日后慢慢处置,现在说第二件事,就是一件危及梵天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接着,他把在宇宙空间里看到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又把精莘魔士的话取其中重点说了一些。最后说:“黑域魔界入侵者无论数量还是功力都是我梵天界难以抗衡的,一旦他们完成全部准备,大举进攻之时,也就是我们梵天界修仙者覆没的日子。”

这番话说完,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听得众人面面相觑。

才找到抑制虫族的方法,就有了大魔王恨晴天的骚扰,刚刚灭了恨晴天,又有了更强大的入侵者。梵天界真是风雨不断啊。

还是凌风修第一个说话:“宇宙空间奇寒无比,百年之前,我流云派的元神级前辈,曾经尝试进入宇宙空间,我也曾经跟着一起进入,但宇宙深寒实在难以抵挡,我坚持了一天时间,就功力消耗过半,不得不回去。只有流云派的前辈,修炼成元神,才能够在宇宙深寒中长时间停留。

现在梵天城中,除了新月先生,再无第二个元神级地高手,黑域魔界的兽兵在宇宙空间中建造传送接收阵,我等却无能为力啊。”

众人一时间又沉默下来,凌风修说到梵天城修仙者的死结上,缺少高手,宇宙空间根本就很难进入,靠新月一个人,自然寡不敌众,哪能摧毁兽兵的传送接收阵。

鹏莺莹开口了:“若是我们能将这些兽兵引诱到梵天城上空,用我们四座小城的灵阵发动攻击,可以将他们消灭一些。”

新月摇头:“我已经尝试过,当时我活捉了他们一个兽兵,他们追赶我到距离地面一百多里地地方,就停下来不再追赶了,看来他们现在是在专心建造传送接收阵,不想和我们正式交手。”

千年红鲤鱼说话了:“即使我们能将兽兵引诱到梵天城上空,一次攻击之后,他们再不会上当,很难给他们致命打击,我们必须想一个办法,一次将兽兵重创,摧毁他们的建筑才行。”

凌风修叹息一声:“这个谈何容易,而且,兽兵的数量达到几百,修为都是在元婴期以上,就整体实力而言,已经超过了我们,再加上他们都有黑域魔界特有地防寒法宝,在宇宙空间中作战,我们肯定是打不赢的。让他们下来,他们又不上当,一旦传送接收阵建好,大批兽兵过来。梵天城末日将临。”

千年红鲤鱼突然道:“摩天派的看家法宝飞天城可以在天空中自如飞翔。里面装载二三百名修仙者不成问题,而且飞天城作为一件巨型法宝。防御力和攻击力都不是普通单人使用地法宝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果严兄舍得,将飞天城装载我们飞入宇宙空间,突袭兽兵,也许可以一击奏效。只要先毁那些建筑,剩下的兽兵,对付起来自然就容易一些。”

他这么一说,众人的目光都看着严冰,等待他说话。

严冰勉为其难地笑笑道:“飞天城虽然是我摩天派地镇派之宝,但在梵天城处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摩天派自然是不敢藏私的,只是飞天城攻击力和防御力虽然强悍,但身形巨大的缺点就是飞行速度缓慢,远远比不上修仙者。

宇宙空间一切皆无所遁形,我们乘坐这么大的飞行法宝前去,远远就会被发现,恐怕不等靠近兽兵,就会被兽兵们前往截击,在到达攻击建筑之前就会被击毁。若是那样。飞天城内之人岂不是全军覆没,我摩天派就成为梵天城修仙者的罪人,这个可是要慎重考虑呀。”

他这么一说,倒也在理,有些人不禁点头,飞天城虽好,但飞行的速度确实比较慢,大约只能和结丹期修仙者的飞行速度相当,远远比不上元婴期修仙者。

千年红鲤鱼接过话来道:“飞天城飞行速度虽然缓慢,应该是可以改进的,不如严掌门将制造飞天城地方法公布出来,让诸位掌门人共同研究。看看如何改进此法宝,不仅要提高它的飞行速度,而且还要增强它的攻击力和防御力,大家群策群力,岂不是一件好事?”

严冰顿时显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个嘛,飞天城的制造方法乃是我摩天派的一大密技,世代相传干年,从来不曾公布,现在要我公开这个方法,在下虽为掌门,但如此重大之事也不敢专擅,还是要回去和派中四大长老商量之后,才能决定的。”

口里这么说,心中他却暗骂这个鲤鱼精,想让我公布飞天城的制造密技。真是狡猾的妖怪。

鹏莺莹这时一脸严肃地对严冰说:“严兄所言自然在理,但现在的形势你也明白,实在是到了梵天界生死存亡之时,密技再好,法术再好,门派都灭亡了,还有何用处?我也知道贵派的四大长老都是侠肝义胆。深明大义之贤人,因此这件事就请严兄回去仔细商量,务必要给我们梵天界修仙者一个令人心服的交代。”

接着,其他掌门人,包括天明道长等,都纷纷表示要严冰仔细考虑梵天界的生死之事,不可为一家之密技而不顾梵天界的大局。

千年红鲤鱼看着众人的态度,心中暗想,你严冰再厉害,摩天派再厉害。也当不得其他三派加上新月这边中土高手的联合,今天之事,呵呵。你还想不公布制造此城的技术,恐怕其他三派都不答应。

只要你公布了,新月正在制造的逍遥阁,有些关于飞行的关键之处就可以突破了。

其实今天提起制造飞天城之事,就是千年红鲤鱼想起来的,因为新月告诉他,在制作逍遥阁之时,关于怎么让逍遥阁在空中飞行,一直难以突破,之前在天书宝器里学的制造法术,并没有让如此巨大的法宝飞行的说明,现在只能让逍遥阁悬浮起来,却无法飞行。

千年红鲤鱼一直在考虑如何能够将摩天派的飞天城制作技术弄到手,却始终想不出办法,今天遇到黑域魔界入侵之事,让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严冰被诸位高手一起说着此事,脸上还是笑容满面,心里已经大骂不止了,到了这一步局面,再想对于此技秘而不宣,总得找出个非常充分的理由才行。

这理由,可不是好找的呀。

第二百一十六章 - 侦察

新月又说了一个问题:“按照一位高人的估计,兽兵在宇宙空间建造传送接收阵至少已经持续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要最后完工,还需要十几年到几十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也就是留给我们破坏传送接收阵的时间,这些年里,梵天城将会成为我们的战场,因此,梵天城几十万凡人怎么办?”

披焰说:“凡人当然是要撤出梵天城,一旦开战,凡人将死伤无数,梵天城西边的平原沃野千里,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生活着上千万的凡人,再增加几十万,当没有问题,我们只要发出迁徙令,两年之内,定可将凡人迁出。”

其他人也点头称是,尽管迁出会给凡人们的生活和财务造成很大损失。但凡人不迁出,一旦战斗开始,凡人的伤亡之重,难以估量。

然后众人又商量一些具体事项,议事结束。

此后的时间里,梵天城修仙者便开始大规模行动,一是贴出告示,由于发现异域恶魔入侵的迹象,梵天城即将成为歼灭恶魔的战场,因此全城所有凡人一律迁出梵天城,只留下三万精壮武士,为修仙者服务。

二是在一个月之后,在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摩天派终于公布出飞天城的制造密技,其他修仙者或者另外三大派学习这个密技付出的代价是。送给摩天派大量的修仙物品,包括晶灵石等修炼之物,以及制造各种法宝的稀有灵性金属。

三是整个梵天城修仙者都开始大规模收集保暖防寒法宝的制作材料。大量制造防寒的法宝,为将来进入宇宙空间和兽兵作战积极准备。

新月这边,为了结成更紧密、更统一的团体核心,以应对未来的残酷战争,在天明道长、千年红鲤鱼、艳飞燕等人的大力推动提议下。逍遥派这个梵天界第五个修仙门派终于宣告成立,这个门派人数之多,令另外四大门派侧目。

掌门人新月,贴身捍奴黑摩,下设四大长老。分别是武当天明道长。率领中土修仙者十五人,十八灵体之首艳飞燕,带着十八天灵体,当年万花岛群雄中的佼佼者千年红鲤鱼。率领桃花仙子等万花岛修仙者十二人,梵天第一毒性水灵仙,率领从中土逍遥山庄过来地水玲珑、张虎、周黛云、池文清、铁浩然等十九名已经达到开始凝丹以上修为的弟子。

另外。忆水痕和冰雪霜、白玉,带上火灵鸦则管理着锦绣园的内务。如此算起来。逍遥派中已经迈入修仙者门槛的人达到六十八人,再加上莫芳和莫天率领的一千名武士,也算是声势浩大。

由于新月已经修炼到三尺高地金色元神,而除此之外。梵天城再没有一个元神级高手,再加上水灵仙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水怪,因此就各个门派真正的实力而言,逍遥派已经隐隐可以第一了。

逍遥派成立之后,除了象其他门派那样搜集和打造防寒法宝之外,新月主要做的事就是继续改进他的逍遥阁这件大法宝。

一旦大灾难来临,比如抵挡不住黑域魔界地入侵,必须要放弃梵天城。甚至要离开梵天界之时。逍遥阁就是那些法力低微之人的藏身之所。救命之丹,因此新月在逍遥阁上花费不少脑筋。

因为摩天派公布了他们的飞天城地制作密技,新月仔细研究了一番飞天城的制作技巧,尤其是它的飞行法术,发现这个大家伙飞行起来确实难以速度很快,因为它地飞行要靠驾驶者运用法力,虽然驾驶者可以借用飞天城本身聚集的灵气,但仅仅一名驾驶者的法力有限,运用法力的能力也是有限地,借用飞天城的灵气,只是能使得驾驶者可以长时间驱飞天城的飞行,却不能明显提高飞天城的速度。

也就是说,利用现有的法术理论体系,很难使飞天城这样的飞行法宝速度大幅提升,四大门派的高手汇聚飞天城商讨,也只是能够想出一些让它的速度稍有提高的办法。

新月忽然想起,不知当年地云霄城飞行速度如何,便询问黑摩,黑摩想了半天道:“当年云霄城飞的速度好象比那个什么飞天城快许多,但是。怎么才能快,我就不知道了。”

这使得新月想到,云霄城比现在的飞天城庞大许多,如果按照飞天城飞行的法术理论,越是大的飞行法宝,就会飞的越慢,显然,云霄城是用新的法术理论,才使得飞行速度大幅提高的,不过,现在想找出这个新理论可就不容易了。

同时,新月命水玲珑和张虎、铁浩然等人加紧训练梵天武士的武功招数。使得武士们不仅修炼内力,还要在格斗术方面有一个极大提高。

本来,武功招数在梵天武士中几乎是没有的,即使有,也是一些简单的招数,因为对于梵天武士来说,唯一的敌人就是虫族,如何在和爬虫的大规模交战中杀死对方,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武士最重要的技能。所有梵天武士练习最多的就是使用突刺,因为突刺是对付大规模虫族攻击时最好的武器。

一旦修练到凝丹期,可以飞行了,招数就更加没有用途,因为到了这个阶段,威力最大的还是法宝,弄到一件合适的法宝才是克敌制胜的不二法门,修仙者谁会和你贴身肉搏。

所以对于新月的这个命令,水玲珑等人都感觉有些奇怪,武士们花时间练武功招数有什么用途呢?和黑域魔界的兽兵交手,好象还轮不到这些武士,对付爬虫,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了。

新月对于他们的疑问笑而不答,只是要求他们务必让武士们练好武功招数,必定有大用。

除了改进法宝和训练武士之外,新月还在思索一件事,那些兽兵在宇宙空间里能够停留多长时间呢?以那些兽兵的功力,只是元婴级的水准。即使穿有很高级的防寒法宝。也不可能很长时间在宇宙空间里停留。

他将活捉的一名兽兵身上的防寒法宝脱下来,仔细研究过,法宝制作材料中,有几种确实是梵天界从来没有的,因此梵天界无法仿制。但即使这样,以兽兵地修为也不能长时间在深寒的宇宙空间里,至于这件防寒法宝,他就给了黑摩。也只有黑摩那样高大的身躯。穿这件法宝比较合适,这样黑摩就等于穿了双层的防御法宝。

新月便产生了一个念头,再进入宇宙空间里。查看一下这些兽兵的动静,看看他们究竟能在宇宙空间里停留多长时间,他和身边地几个人说了一下,忆水痕,艳飞燕等人自然是不想让他冒这个险,但说了也没有用,新月想做的事情,其他人很难说服。

于是,新月准备了一身漆黑的衣服,在一天早上,就独自飞向宇宙里。

虽然已经是第二次进入宇宙空间,面对漆黑而广阔无比的死寂空间。新月还是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明亮地星辰仿佛在无限远处,永远不能到达,令人无奈和恐惧。

飞了几个时辰,找到了兽兵所在位置。只见庞大的半成品建筑孤零零在空间里悬浮不动,兽兵竟然一个都不见了,一切都静悄悄的。

不过,新月还是不敢冒然上前,安全是第一地,即使自己功力很高,若是不小心,陷入几百兽兵的重围中,也是很难脱身的,他穿上漆黑地衣服,面的就是为了隐藏自己。

在距离建筑十里左右的位置,新月就停止不动了,全力收敛自己的气息。加上漆黑地衣服,在漆黑的宇宙空间里,很难被发现。

然后他围绕着远方的建筑极其缓慢地旋转,始终保持十里的距离,慢慢查看建筑的全貌。

建筑里始终没有任何的动静,奇怪,兽兵都到哪来去了呢,难道是藏在建筑里,新月此时不敢用灵觉搜索,因为这样一来,等于也同时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因为怕被发现,新月围绕建筑的选择速度非常慢,足足用了六个时辰。才环绕建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兽兵,也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之处。

他满腹奇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兽兵都回黑域魔界了不成?

想到这里,他开始缓缓向建筑靠近,一边围绕建筑旋转,一边非常缓慢地靠近建筑。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靠近到大约六七里的位置时,忽然。建筑内有动静了。

大群兽兵突然从建筑地各个方向涌出来,新月大吃一惊,不好,自己被发现了,他正准备飞走,却发现涌出来的兽兵似乎并没来理睬自己。而是纷纷向建筑下方飞,这其中,有一个兽兵的模样和其他明显不同。

他的身高和其他兽兵差不多,但是,其他兽兵都是四肢细长,身体短粗,比例很是不协调,而这个兽兵大约两丈出头的高度,身材比例匀称。四肢极粗壮有力,隔着防寒法宝,都能看到他浑身隆起的肌肉。

这些兽兵在建筑下方几十丈的位置聚拢成一个圈子,就不动了,而那个模样不同的兽兵则悬停在众人之内的位置,明显一副头领模样,这令新月十分奇怪。

新月又很快数了一下兽兵的数量,总数在三百五十到三百六十名兽兵。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很快就有了答案,在兽兵的圈子中心,漆黑的空间里,忽然亮起来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开始是白色的,很快变成蓝色,也越来越亮,湛蓝色的光芒耀眼夺目,迅速变成一个蓝色的光环,这光环转眼间直径达到三丈,就停止了增长。

突然,一群黑色的东西从光环里蜂拥而出,迅速飞向建筑,新月仔细观看,这些黑色的东西,都是紧紧挤在一起的兽兵,每个兽兵怀里都抱着一些东西,这些东西,显然就是建造那个建筑的各种材料,原来建造用的材料是这么来的。

等蓝色光环里面的兽兵全部出来,那个首领模样的兽兵大手一挥,自己快速飞向光环,顿时就消失在光环里,其他兽兵一拥而上,拼命飞向光环,由于大家互不相让,因此大量兽兵顿时挤在一起,变得一片混乱。都拼命向前挤,使得通过光环的速度慢了许多。

挤在前面的兽兵,还会被后面的兽兵紧紧拉住,最后相互拉扯一串串的进入光环里,待大多数兽兵都在光环里消失的时候,光环开始缩小。光芒也开始黯淡起来,剩下的几十名兽兵更加焦急,全力向前挤,都想着先进入光环中,甚至彼此开始撕打起来,一名兽兵被另外一名一拳打飞,直飞出十几丈远。

被打飞的兽兵不敢丝毫停顿,迅速向正在缩小的光环飞,但他前面还有十几个兽兵,将光环挡得严严实实,使他根本无法挤到前面。

终于,在光环消失的一瞬间,最后一个兽兵猛然扑上去,还是慢了一步。他一下扑了个空,光环完全消失,他向前扑出十几丈,回头看看光环消失处,附近的空间只剩下他一个,新的兽兵都在建筑周围忙碌不停。他猛然快速向建筑飞去。身形消失在建筑里。

新月看着前方的一切,看着忙碌的兽兵,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些进入光环的兽兵,从他们飞向的姿势可以看出,其实他们的功力已经比较弱了。比新来的这些兽兵功力弱许多,显然,这是因为他们长时间停留在深寒的宇宙空间造成的,要抵御奇寒,就会不断消耗功力。

新来的兽兵则是来顶替他们的,轮换着来建造传送接收阵,

那么,这种时候,不就是兽兵实力最弱的时候吗?如果这个时候驾驶飞天城,或者自己的逍遥阁进攻兽兵,也许可以一举击败兽兵,最少可以对这个建筑造成较大破坏,让它永远无法完工。

那么,他们多长时间才会轮换一次呢?

看刚才光环出现的时间,持续不过半注香,甚至不能保证全部的兽兵返回就结束了,可见黑域魔界那边要打通两个世界的阻隔非常吃力,消耗之大难以想象。

新月决定就在这里等着,看他们的轮换时间。

于是他又慢慢退回到十里之外,围绕着建筑缓缓旋转,顺便看看他们是如何建造这栋建筑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 诱敌

这一次,兽兵用了四天多的时间,完成了他们的建造进程。剩下的时间,多数兽兵都归宿在建筑里不出来,只有少数兽兵在周围游荡,使得新月不得不因此退后百里之遥,避开游荡的兽兵,有一队兽兵再次进入梵天界,巡视了半天才返回。

后来的三天时间,所有的兽兵都进入建筑里不再出来,直到十天之后。所有的兽兵突然从建筑里纷涌出来,聚集在建筑下方,又是有一个强壮的头领模样的兽兵悬停在最里面的位置。

就在兽兵涌向建筑底部的时候,新月陡然间加速向建筑飞去,这时,兽兵们都在向底部位置涌,没有一个注意到新月的到来。

相距大约一里的位置,新月手中的鎏金摄魂杵发出最灿烂的金色光芒。一道碗口粗的金光射向建筑,没有任何声音,只见碎石飞舞,建筑的外壁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洞,这个洞惯透整个建筑,金色光芒从另一侧射出,射向茫茫的宇宙空间。

所有的兽兵都不禁扭头看着新月的攻击,但没有一个兽兵向新月冲过来。都是愣愣地看着。

金光再次横扫而过,使得建筑的一侧墙壁整个被劈开,显出里面纵横交错的内部结构,在强大的金色光芒照耀下,内部的建筑结构摧枯拉朽般被破坏。

这时,十天前蓝色光环出现的一幕再次重现,又是三百多名兽兵携带着各种建筑材料涌出,原来的兽兵则争相返回,没有一个去截击新月。这一回,全部兽兵都回去了。

新月再次发出一道灿烂的金光,这一次,攻击的不仅仅是建筑。还有刚刚出来的兽兵,这些兽兵一从光环中出来,根本不曾想到会遭到攻击。突然的打击一下将三名兽兵腰斩两段,断裂的肢体迅速飘向四面八方。

新月不再恋战。抽身离去。这时,新来地三百多名兽兵一齐向他追赶过来,在追赶的时候,那些兽兵纷纷扔掉怀里抱的建筑材料。拿出自己的攻击法宝。

此时,速度决定了一切,新月的速度明显在众兽兵之上。追赶了一阵。兽兵地队伍就变成了一长串,最前面的是那个强壮的首领。他手里拿着一柄超大巨斧,身后的兽兵队伍绵延到三里之外,但没有一个兽兵停止。都在顽固地追赶着。

这么一逃一追。很快到了距离地面百里的位置,新月回头一看,出乎他地意料,这一次,兽兵们没有放弃追赶返回,而是继续追赶过来,由于速度相差很多,新月现在只能看到前面那个首领,以及他身后的三四十个兽兵。其余的因为相距太远,都看不见了。

新月不禁心中一动,现在何不将他们引诱到梵天城上空呢?不过,自己来地时候并没有诱敌深入的计划,梵天城没有丝毫准备,怎么办?但这是一个诱敌深入很好的机会,放弃了很可惜。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反正这将近一年地时间,梵天城凡人搬迁的事已经完成十之八九,几乎成了一座空城,而修仙者的反应和准备都应该是很快的。

他直奔梵天城而去,一边飞,一边回头,看着追赶地兽兵,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让兽兵们感觉还是有希望追上,却又始终追不上,似乎,这些兽兵并非机灵狡猾之辈,上当并不困难。

距离梵天城还有二三十里,新月开始转向,向梵天城南边的大海飞去。基本上是擦着梵天城飞行,飞向途中,新月故意将手中的鎏金摄魂杵放射出耀眼夺目的光芒,再加上飞行时的一道白云,如此一来,梵天城的修仙者应该能够看到天空中的一群兽兵。

兽兵们跟着转向,并没有对梵天城直接发起攻击,让新月放下心来。

在海面上空十几丈的高度,新月由俯冲转向平飞,兽兵们终于找到一次攻击地机会,最前面的兽兵头领手中的巨斧自上而下,突然高速飞行新月,在半空中发出凄厉的啸声。

新月手中的鎏金摄魂杵金光四射,猛然离手,迎向身后的巨斧,两件法宝在半空中相遇,发出震天的响声,鎏金摄魂杵光芒再闪,飞回新月手中。

兽兵头领的巨斧却是在半空中一晃,犹如撞击在巨石上一般,不受控制地斜斜飞向海面,在将近水面时止住跌势,兽兵首领双手不停挥动。巨斧开始向他手中飞。

就在这时,新月向前的身形丝毫不停,迅速祭出了天书宝卷,宝卷在他面前悬浮,发出彩色的光芒,他猛回头,对着兽兵首领发出了连串手势口

就在天书宝卷光芒变幻之际,又有四个兽兵从后面赶上来,四件法宝同时向新月发出了攻击,新月无奈,只得收起天书宝卷,施展鎏金摄魂杵略一抵挡,然后继续逃走。

在海面上向南快速飞向几十里之后,新月猛然转向东方,带动最前面的五个兽兵也向东,向东飞向了十几里,新月再次转向,这一回,他是向着梵天城笔直飞去,兽兵则衔尾紧追。

巍巍梵天城已经在望,新月看到,摩天城、流云城、晶元城和繁花城这四座小城的中心塔尖上,已经显露出越来越明亮的彩色光芒,显然四派已经有了准备。

这时,新月猛然抬头,发现在自己的前上方几百丈的位置,另外一队落后的兽兵也跟了过来,这一队兽兵大约三十多人,因为自己绕了一个弯子,他们也追上来,企图从空中向下截击自己。

新月不予理睬,依然保持自己的方向不变。笔直飞向梵天城正中心那损毁的聚灵塔,此时距离梵天城巍巍的城墙已经不足五里。

前上方的兽兵高速俯冲而下,双方迅速接近,七件奇形怪状的法宝已经从空中飞下,在新月飞行的前方截击他。

新月骤然间急剧转弯,躲开前方截击的兽兵法宝。继续前进,他始终不拿出自己全部地实力,一定要将兽兵引诱至梵天城上空。

七件法宝全部落空,但这些法宝在空中也转了个方向,继续追击新月,法宝的飞行速度明显比人的飞行速度快,此时,速度决定双方的胜负。

新月先一霎那越过巍巍城墙,鎏金摄魂杵回身划出一道弧形的金光,七件法宝同时撞上金光。金光立刻消散,但七件法宝也顿了一顿,和新月地距离一下拉开十几丈。

新月浮光掠影般越过重重楼宇,飞入梵天城中,身后两个方向的兽兵死死追赶,一个方向是和他飞行高度相同的兽兵首领等五名兽兵,另外一个是上方近百丈处的三十多兽兵始终在他上方追赶。

这时,梵天城的反击终于开始,从四角处四座小城地中心塔尖上,骤然亮起红、黄、绿、白四道光柱。这光柱粗如水桶,交叉射向天空,正中天空中飞行的兽兵群。

九名高空中的兽兵被交叉地四色光芒射中,他们的身体瞬间犹如烈焰中融化的蜡一般转眼间消融在空中,四束光芒虽然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就消灭了九名兽兵。

其他兽兵顿时警觉起来,立刻四下散开,跟在新月身后地六名兽兵看到上空可怕的情景,也迟疑了一下。那个首领突然反身向城外飞去,另外五名兽兵马上跟着他向城外飞。

下一刻,小城尖塔的恐怖光芒再次闪耀,准确地击中四名逃散的兽兵,使他们地身体转眼间凭空化为灰烬,高空中剩下的不足二十名兽兵更加恐慌,他们不敢飞向梵天城外部,更不敢靠近梵天城四角的四座小城。只得拼命垂直向上飞。

恐怖的光芒第三次亮起,高空中又是四名兽兵的身体化为灰烬,此时,另外的十五名兽兵已经飞得在地面甚至都看不到了,这些兽兵以为自己算是逃过了攻击。

但是,他们马上看到,在更高的高空中,一个巨大圆盘形飞行城堡在缓慢盘旋,并迎着他们开始下降,使得双方的距离高速接近,从圆盘形飞行城堡里射出的四束绿色光芒虽然不及下方四座小城地灿烂,但是同样恐怖,同样有威力,立刻有四面兽兵的身体被贯穿。

然后,还剩下的兽兵感觉到更深的绝望,因为在飞行城堡的上方,五十多名修仙者自天而降,将这些兽兵完全压制住。

向外逃的六名兽兵中,落在最后的那名兽兵一下就被一道彩色的光芒所笼罩,在极力挣扎中,被新月收入天书宝卷中。

剩下的五名兽兵转眼间就飞到了梵天城的城墙边,这时,三十多名晶元派修仙者突然从城墙边升起,挡住五名兽兵的去路,一时间法宝飞舞。光芒闪耀,天地呼啸。

一名兽兵看前方受阻,猛然急剧升高,想从高空逃逸,但是,他刚刚升到百丈的空中,就被一束绿色的光芒击中,随着一声震天的惨叫,身体在光芒中冉冉消散。

其余四名兽兵拼命向两边飞,晶元派修仙者也分成两拨进行阻击,兽兵一边躲闪着对方的攻击法宝,一边拼命逃逸,那个兽兵头领速度最快。在空中的身形最灵活,左一扭右一转,居然躲开了十余件法宝对他的围攻,一下冲出梵天城的城墙,飞到海面上,马上有七名晶元派修仙者去追赶兽兵头领。

新月用天书收了一名兽兵,短短一瞬,便落在兽兵头领后面五里之遥。看到其他兽兵都被晶元派的人拦住,他的全部注意都放在这个头领身上,不能放过他。

新月全速追击,这时,元神级高手的实力终于展现出来,飞到梵天城外的海面三十里之处,他就追上了晶元派的所有人,四十里处,他距离兽兵首领只剩下百丈之遥。

他拿出天书宝卷,这时,兽兵头领忽然垂直向下,一头扎进海里,激起巨大的水花,新月看看,海面的涟漪不断扩大,天书宝卷的光芒透过海水,威力将大大减弱,他只好收起天书宝卷,拿出鎏金摄魂杵,放出里面的摄魂兽。

摄魂兽很久不曾出来了,一出来马上身躯急剧涨大至十丈的高度,变成一尊金光灿灿的巨兽,张开大口发出震天动地的一声长啸。跟在新月身后的晶元派修仙者听到摄魂兽的咆哮,每一个人都感觉元婴震颤,内心不由自主地惊恐不安。

新月的实力上升之后,摄魂兽的实力也跟着上升,同样,摄魂兽如果实力上升,鎏金摄魂杵的威力也将大增。

他并非不能钻入水中,但在水里速度就会很慢,而且许多大威力的法术无法施展,所以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新月就不愿自己钻进水里寻找。

摄魂兽在海面逡巡了一会,猛然一头冲进海里,激起浪花滚滚。

新月用灵觉大范围搜索兽兵首领的踪迹,但沉沉的海水阻隔使得搜索范围大幅下降,只能感知到海水里百丈之内的范围,兽兵首领的踪迹一点感觉不到,看来只有依靠摄魂兽的搜索了。

晶元派修仙者也赶到了,为首之人向新月施了个礼,新月认识,此人是掌门人披焰的得意弟子,叫晶悟,便对晶悟道:“那个兽兵就是在这一带投入水中,大家注意分散搜索。”

刚说到这里,他忽然感觉到摄魂兽的动静,马上道:“诸位不必搜索了。我的摄魂兽已经将那个兽兵捉住,马上要从水里出来,诸位别误会了。”

说完不一会,就见下方海面一阵翻腾,然后一只十丈高的金色巨兽昂然出水,口里还衔着兽兵的上半截身体,那个兽兵显然已经死了,元婴被摄魂兽吞噬。

晶元派弟子看着威风凛凛的摄魂兽离开海面,飞到新月身边,身体立刻开始缩小,很快缩小成狗一般大小,恭顺地飘浮在新月身边,心中不禁惊惧新月的实力,如此巨兽,实力足有媲美成婴期高手,但在新月面前恭顺如猫。

这一战,歼灭了将近百名功力最高的兽兵,那些功力低的兽兵因为跟不上新月的速度,反而因此逃脱了被歼灭的命运,回到宇宙空间里,而梵天城修仙者仅仅有几人受伤,无一阵亡,堪称面对黑域魔界入侵的第一个漂亮之仗。

第二百一十八章 - 母巢峰

这一战之后,梵天城修仙者决定乘胜追击,第二天四大门派的高手弟子加上新月手下的中土高手一起,乘坐飞天城进入宇宙空间进攻兽兵的传送接收阵。

但是,当新月第二天进入宇宙后,却发现兽兵的数量竟然有七百多人。除了一二百在建筑里忙碌之外,其他兽兵三三两两在建筑周围十余里的范围内游荡,他不禁大吃一惊,只得返回,梵天城修仙者的这才进攻宣告放弃。

返回梵天,新月坐在锦绣园的密室思索此事,艳飞燕、张虎、千年红鲤鱼等和他商议,千年红鲤鱼对他说:“新月先生,我们和黑域魔界的入侵者之战,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之事,说不定要绵延几十年甚至几百年,我看我们要做好长期战争的准备。”

新月忧虑地道:“不错,我也是有此感觉,想一鼓作气消灭兽兵,看来并不容易,他们一定和黑域魔界有某种联系方式,使得魔界立即对这里进行了增援。但我有一点想不通,既然能这么快增援,为何不干脆,一下过来几千兽兵,梵天城的防御再强,几千兽兵也足有毁灭梵天城。”

张虎眼珠转来转去道:“师父,也许,这么快的增援,已经是他们的最大能力,他们没有能力再增加人了,所以他们还是没有能力一举攻破梵天城,只能在宇宙空间里继续修建传送接受阵。”

新月点点头:“也许如此,破开两个世界的阻隔困难重重,他们如果能够随意增援,就不必在宇宙空间里如此费事地修建传送阵了,直接派几万兽兵过来,一举消灭梵天城修仙者,事情就成了。”

这时,一直在思索的千年红鲤鱼说话了:“如果我是黑域魔界的霸主。为何我不将这些兽兵直接送到梵天界呢?反而要在深寒的宇宙空间里折腾,岂不是很累呀,听了两位的分析,看来只有一个可能,破开两个世界,不能在梵天界进行,所以他不得不在宇宙空间里。”

众人不禁点头,看来情况就是如此,这样还算不错,给梵天城的修仙者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

这时,艳飞燕说话了:“公子,虫族一直是我们潜在地威胁,现在加上黑域魔界的兽兵,我们不能两面受敌,必须先消灭虫族,否则一旦姐妹们有所折损。十八灵体吞日月不能施展,虫族就会重新变成大敌。”

新月轻轻握拳道:“不错,我正在考虑,近日内直捣虫族母巢。先彻底消灭虫族,除了这个隐患,然后再回头和兽兵长期周旋。”

梵天历一千九百八十一年六月,梵天城修仙者再次出动十八灵体去迷茫森林消灭高速繁殖的虫族,这一次,照例是四大门派各派出十名元婴级高手护送,中土修仙者除了出动艳飞燕等十九名灵体之外,元神级新月第一次伴随十九名天灵体出动迷茫森林。

此外,中土修仙者中。一起出动的有水灵仙、黑摩、千年红鲤鱼、桃花仙子以及另外四名万花岛修仙者,还有天明道长手下四名中土修仙者,总计七十二名修仙者。

除此之外,还有水玲珑、张虎率领一百名最精锐,武功最娴熟的梵天武士,一起跟随修仙者出征迷茫森林,这些武士除了水玲珑和张虎之外,其他都是处在刚刚开始凝丹地状态,还没有飞行能力,所以,他们是乘坐逍遥阁前去。

新月在认真研究了摩天派的飞天城之后,终于将逍遥阁改造完毕,使它具有了飞行能力,可惜的是,飞行速度依然赶不上飞天城,飞天城在四大门派的合力改进之下,飞行速度提高了一倍,这时它的速度,大约和刚刚修炼出元婴地修仙者飞行速度相当,但这已经是极限,再也无法提高了。

逍遥阁的速度只能达到飞天城的七成,但是,在其他方面,逍遥阁地性能大大超过飞天城,比如,在重重各种强力禁制保护下,逍遥阁的防御能力远远胜过飞天城,攻击能力与飞天城大体相当,但有一点,是飞天城远远比不上的,那就是逍遥阁内部地巧妙禁制分割。

在逍遥阁内部,新月将逍遥阁分成了两层,上层是操纵区,操纵逍遥阁的飞行,已经在逍遥阁里对外的法术攻击都在这里进行,下层则是分成四个区域,分别是居住区,练功区,储物区和陷阱区,这四个区域用一个十字形道路分开,恰好分成四个大小相同的区域,十字形道路两侧。施加了强力地封闭禁制,使得修仙者也无法轻易突破封闭禁制,必须沿着十字形道路行走,才能从逍遥阁的大门分别来到四个区域。

而十字形道路上,被新月施加了无法世界的空间禁制,也就是说,只要进入逍遥阁,首先要走进中间的道路,也就是无法世界里,然后才能到达逍遥阁的其他区域,而这个无法世界里,就由水玲珑和张虎带领这一百名精锐武士负责把守。

此外,逍遥阁里还设置了大量的禁制陷阱,以及大量分割空间的空间传送禁制,这些,都是效仿云霄城当年的手笔。

一百七十二人修仙者和武士乘坐逍遥阁飞奔迷茫森林,开始了最后直捣虫族母巢,彻底歼灭虫族的战斗,这一次,每一名修仙者都怀着此战必胜地信心,几百年来,终于到了铲除虫族的时候了。

进入迷茫森林之后,逍遥阁保持距离地面百丈的高度,四大门派的四十名修仙者飞出逍遥阁,分散在逍遥阁的四周空中,占据了逍遥阁上方百丈高度的空间,警惕周围的动静,十八灵体则身在逍遥阁内。

因为这些姑娘都修炼到天灵体的阶段,比当年的功力提高很多,因此。现在的十八天灵体展开吞日月的法术,方圆十里之内的爬虫气息都能感觉到,并可以一次将十里之内所有爬虫地生命力一次吸取完毕。甚至连地下五百丈深处的爬虫都逃脱不了,因此,现在消灭爬虫的速度非常快,也非常彻底。

距离上一次十八灵体来迷茫森林,又过去三年。以爬虫的繁殖速度,整个迷茫森林里的爬虫数量大约在百万上下,对于十八天灵体来说。又是一次增长功力地机会,不过,每增加一次来迷茫森林吸取爬虫生命力,对于功力增长的帮助都会小很多,这和服用增长功力的灵药效果一样,每服用一次,效力就会减半。

茫茫无边的森林,山峰连着山峰。似乎没有尽头,直径达三百丈的逍遥阁在森林上空快速飞行,十八天灵体聚集在逍遥阁里,收割着爬虫地生命力。偶尔有小群的飞兵虫朴过来,但在外围四大门派修仙者的攻击下。在十八天灵体地夺命法力下,根本无法靠近逍遥阁就被消灭。

一个月时间过去,逍遥阁在迷茫森林里环绕飞行,由外围一圈一圈向中心逼近,逐渐接近迷茫森林的深处,又是十天过去,在夺取了将近四十万爬虫生命之后。众人终于来到一座高耸的山峰附近。

这座山峰突兀耸立,远远高过了附近地山峰,巨大的山体也比附近的山峰大了数倍,根据过去修仙者的经验和猜测,根据精革魔士地交代,虫族的母巢就在这座山峰的深处,但是,从来就没有在这座山峰上找到可以深入山腹的洞口。

当年深入这里寻找虫族母巢的修仙者,都是从很远的山里找到洞口,深入山洞几百里,根据在山洞里方向的判断,推测出这座山峰是母巢所在,还把这座山峰命名为母巢峰,现在,又有精莘魔士的交代,这个推测已经变成事实,但如何找到深入山洞的洞口,精莘魔士就提供不了任何帮助了。

逍遥阁缓缓靠近母巢峰,稠密地森林将整个山峰包裹的严严实实,四大门派的修仙者依然保持远离母巢峰百丈的高度,监视着周围的动静。

艳飞燕带着包括冰雪霜在内的十八名天灵体整齐地坐在逍遥阁上层。全都是双目紧闭,以灵觉大范围搜索周围可能存在的爬虫,并施展十八灵体吞日月的法术强力抽取爬虫的生命力。

现在,她们依靠强大的灵觉搜索能力,努力搜索母巢峰的内部,探查内部是否有大量爬虫存在的迹象。

新月独自一人站在逍遥阁的最高处,此时逍遥阁的飞行完全由他来控制。他小心地操纵着庞大的逍遥阁尽量贴着山峰的树梢飞,使艳飞燕她们能够最大限度的搜索山腹内部,发现虫族的聚居之处,尤其是母巢的位置。

从山林里飘起一个又一个几乎透明的小气团,这些气团不过拳头大小。几乎不受风的影响,直接飘向逍遥阁,当漫山遍野都是这些小气团飘起时,新月明白,母巢峰内部果然聚集了大量的爬虫,这些透明的小、气团就是被十八灵体强力夺取的爬虫生命力,这样强悍的夺命方法确实是恐怖。

逍遥阁缓慢围绕着母巢峰飞行,十八天灵体不断将地下深处的爬虫生命力抽取出来,此时的爬虫没有任何还手之力,这样剿灭爬虫的方式实在是轻松。

新月已经在思索如何能够进入山腹深处,一举消灭高级虫族的问题了。

就在此时,异变骤生。

艳飞燕猛然睁开眼睛,凝神苦思,然后脸色大变,所有的天灵体都跟着神色骤变,艳飞燕高喊一声:“公子,虫族出来了,快躲开。”

但是已经晚了,庞大的逍遥阁无论是加速还是改变方向,都很缓慢,新月听到艳飞燕的高喊,马上操纵逍遥阁升高,但已经来不及。

在逍遥阁侧下方的母巢峰一处山岩突然离开山体,巨大的岩石体带着茂密的树林从侧下方快速向逍遥阁撞击而来,新月全力操纵逍遥阁想躲闪飞射而来的巨大岩石体,但庞大的逍遥阁转向和加速都非常缓慢,面对速度并不惊人的岩石体,仍然无法完全躲开。

山岩和逍遥阁侧面擦过,巨大的撞击力使得逍遥阁一阵剧烈颤抖,猛地偏向一边,短时间失去了平衡,这时,逍遥阁的防御能力完全显露出来。被撞击的部位瞬间亮起水波纹般的光芒,仿佛那个部位覆盖着一层水膜一样,如此强烈的撞击,却不能使逍遥阁本身有所损坏,新月全力控制住逍遥阁的飞行姿势,很快使它恢复了平衡。

就在山岩体撞击逍遥阁之后开始下落之际,一股黑色的洪流从山腹中喷涌而出,只见山岩脱离出现出一个黝黑的洞口,这股黑色的洪流就是从洞口里涌出,冲天而起,在空中立刻分散开来,天空中的四大门派修仙者都看清了。

黑色的洪流竟然全部是高级虫族,分别是飞将虫、飞王虫、魔虫和魔虫王,足有七八十之多,这些高级虫族一飞到空中,马上全部的攻击都对着逍遥阁。

绿色的毒液,紫色光芒的飞射,高级虫族的攻击几乎有一半击中了逍遥阁,但是,逍遥阁独特的防御方式很好的抵御了高级虫族的进攻,飞将虫和飞王虫的毒液可以消融高级的防御法宝,却不能消融封闭禁制和防御禁制。

禁制本来就是无形无物的东西,而毒液的腐蚀形只能挣对有形的东西,对于禁制没有任何作用。

魔虫和魔虫王共计有七只,五只魔虫,两只魔虫王,他们同时发出的紫色法术攻击,有四击都击中了逍遥阁,可是,这样的攻击仍然不能突破逍遥阁的防御禁制,逍遥阁只是剧烈摇晃几下,就快速升向高空。

下一刻,就是修仙者对高级虫族的屠杀,正面交手,即使是魔虫王也很难和身穿防御法宝,手持攻击法宝的元婴级修仙者相抗衡,就修炼功力来说,也许魔虫王的修为可以和结婴期甚至是成婴期修仙者相当,但魔虫王没有法宝,再强悍的身躯也无法和修仙者的法宝对决。

第二百一十九章 - 母巢之战

四大门派的修仙者几乎同时发出了自己的攻击,五彩的光芒,呼啸的法宝自空而下,夺命袭来,高级虫族显然想不到在逍遥阁上方还有四十名修仙者掩护,第一波攻击使将近三十只高级虫族同时丧命,接路而至的第二波攻击又使得二十多只高级虫族丧命。

水灵仙带领十二名修仙者从逍遥阁里杀出,五十二名修仙者围攻残存的二十多只高级虫族,使得残存的高级虫族四散奔逃,但它们的飞行速度也逊于修仙者,因此,没有一个高级虫族能够逃脱,很快就被全部歼灭。

山峰的半山腰,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众人略一商量,此时大批普通爬虫已经被歼灭,高级虫族也被消灭不少。虫族巢穴里应该没有强大的抵抗能力,修仙者以现在的力量,完全可以攻占虫族母巢。

于是十八天灵体和水玲珑等武士乘坐逍遥阁返回梵天城,因为虫族毕竟还没有被彻底消灭,在消灭魔虫皇和魔虫后之前,十八天灵体不能有任何损失。

艳飞燕忽然来的新月身边说:“让冰雪霜姐姐带着其他姐妹回去,她们已经有十八人,我要和你在一起。”新月看着她妖艳无比的面容,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深深的爱意。

当年几名元神级修仙者率领一批元婴级修仙者深入虫族地洞,企图找到虫族繁殖的秘密,最后不幸身亡,现在虫族的实力已经受到极大削弱。但危险依然存在,没有人知道虫族还有什么可怕的手段,艳飞燕的法术其实非常适合在狭窄的地洞里对付虫族的攻击,她留下来。对于这一次的进攻还是有很大帮助地。

心爱的人儿啊!

于是,四大门派四十名修仙者,加上新月带着艳飞燕,水灵仙、黑摩、千年红鲤鱼、桃花仙子以及另外四名万花岛修仙者,还有天明道长手下四名中土修仙者。共计五十四人进入母巢峰的黝黑地洞里。

一进入地洞,众人不禁惊异于地洞内的环境,到处都是彼此相通的通道。密如蛛网,这些通道非常宽大。即使是魔虫王那样庞大地身躯行走也毫不费力,整个山峰几乎被这些通道布满了。

千年红鲤鱼走在新月身后,他对新月道:“看来虫族已经把母巢峰挖空了。这里一定是虫族的老巢。”

水灵仙忽然道:“上仙,不如我吐一口水,把这里的地洞全部灌满,然后再放出仙毒。把大虫小虫全毒死,不就省事了吗?”

艳飞燕拍了一下小仙的圆脑袋说:“你想的真简单,你肚子里地水,能把山洞灌满吗?这里的山洞据说绵延上千里,深达上千丈,你肚子里有这么多水吗?”

水灵仙摸了摸被艳飞燕拍过的脑袋,也只有艳飞燕和忆水痕敢这么随便地拍他地脑袋,其他人是不敢轻易招惹号称梵天第一毒仙的小仙的。

水灵仙裂开大嘴“嘎嘎”一笑:“飞燕姐姐,我肚子里地水,好象没有那么多,就算了吧,跟着上仙一点一点找,把虫子找出来。”

除了通道里四通八达之外。还有就是大量的爬虫尸体,几乎每个通道里都分别着黑色爬出的尸体,其间还夹杂着将虫和王虫的庞大身躯,以及飞将虫地尸体。随着一声惊呼,大家终于看见一具飞王虫的巨大尸体。由此可见十八灵体吞日月的厉害。

难怪那些高级虫族突然从山腹里冲出来,它们已经走投无路,无法逃脱十八天灵体的夺命法术,做了最后的挣扎。

进入山洞深处,众人发现,这座山峰的内部几乎被完全挖通了,到处都可以通行,广阔的内部空间令众人不知该往哪里走。

新月连忙把众人聚拢,然后商议道:“据我的判断,魔虫皇和魔虫后藏身在地洞的最深处,所以我们应当向下搜寻,我和艳飞燕在队伍靠前面位置,以灵觉搜索附近爬虫地踪迹,一旦我和艳飞燕发现虫族踪迹,就通知我们前面的人,在我们前面有十人不用灵觉搜索,而是全力收敛气息,避免被高级虫族发现,并准备随时攻击出现的虫族。

以这样的搜索方式,众人逐渐向洞穴深处慢慢前进,在深入几百丈之后。爬出的尸体就不见了,新月和艳飞燕这两个功力最高的人用灵觉全力搜索附近的虫族,前方的摩天派十名修仙者则是在他俩的指挥下攻击前进,期间即使碰到各部的高级虫族,有新月和艳飞燕抢先发现敌踪。摩天派的攻击总能先敌发动,先下手为强。

搜索前进十分顺利,一路消灭零星的爬出,和少量的高级虫族,逐渐进入洞穴很深的位置。

走了大约三天时间,据新月的估计,已经前进了三百里左右,一直没有碰到大群的爬出,显然,前面被消灭的几万爬虫和大批高级虫族,已经严重消弱了虫族的实力。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一个很大的空间。空间达到了几十丈的高度,面积更是达到方圆二里多。

众人仔细查看这里的情况,千年红鲤鱼对新月道:“先生请看,地面无数的痕迹,这些痕迹都是爬虫爬行留下的,这里显然有无数的爬虫停留过,这里的两个巨大的四陷处,彼此相距不远,精莘魔士不是说过,魔虫皇和魔虫后身躯过于庞大,以致于连行动都很困难吗,也许,这里就是魔虫皇和魔虫后曾经栖息的地方。“

众人不禁点头,对于最后歼灭虫族有了更多期待。

这里也是四通八达,到处都是通道,但是,一个直径达到十几丈的巨大通道,明显揭示了某种情况,水灵仙指着通道说:“上仙,这个通道难道就是魔虫皇和魔虫后逃命的通道吗?”

艳飞燕“呵呵”笑了:“小仙,你何时变得如此聪明伶俐,一下就明白了虫族逃命的踪迹,呵呵。”水灵仙听到艳飞燕的夸奖,高兴的如果一个童子,一崩三跳向那个通道走去。

新月看看艳飞燕,又看看走向通道的水灵仙,对艳飞燕说:“这个通道难道就是专门为了身躯庞大的魔虫皇和魔虫后开辟地吗?如此明显的踪迹,会不会是虫族的陷阱?”

千年红鲤鱼笑了笑:“根据精莘魔士的交代,魔虫皇和魔虫后的身躯直径达到七丈,再加上肢体和巨钳地长度。十丈的通道宽度,他行走通过恐怕还是有些困难,以皇后之尊。其他爬虫当然要给他们开辟专门的通道,先生看这无数的通道,只有这个通道如此宽敞,其他通道,魔虫皇和魔虫后都无法通过。”

艳飞燕道:“这些通道不是一日可以开辟出来,堪称工程浩大。”

千年红鲤鱼胸有成竹地道:“按照在下的判断,这个工程开始之日。应当是在精莘魔士被新月先生活捉之时,当年精莘魔士被活捉,虫族首领必定很快得到消息,虫族地母巢地点先生已经知道,为了保护魔虫皇和魔虫后,他不得不赶快转移皇和后,才开始了这个工程。”

新月笑道:“先生简直是在世诸葛,不错,魔虫皇和魔虫后身躯庞大无比。在这种岩洞里。即使十年时间,也移动不了多远,我们顺着这条通道追赶下去,不愁找不到两个大家伙。”

于是,众人迅速顺着通道追去,由于通道宽大,众人甚至可以飞行前进。使得速度快捷无比。

通道蜿蜒曲折,两边还会出现无数的岔道,但这些岔道的宽度显然不足以使得魔虫皇那样庞大地身躯通过,因此众人不必分神,直接向前追赶。很快,五十多里过去,就在这时,新月的灵觉忽然发现了前方的异样。

就在前方地岩洞洞顶方向,出现了大批爬虫的迹象新月马上命令队伍停止,然后找一段几十丈的范围内没有岔路的地方,准备迎战爬虫地攻击。

前面的十名摩天派修仙者立刻分成两组,第一组五人在地面站成一排。封闭前方的道路,另一组五人在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准备攻击涌过来的爬虫,新月和艳飞燕以及其他手下站在摩天派身后准备援手,其他人则防御背后可能的攻击。

阵势布好不久,爬虫样便纷涌而至,几乎堵塞了十几丈宽的蜿蜒通道。

首先出手的不是摩天派修仙者,而是艳飞燕,她站在众人身后,双手连环做着手势,口中默念不知什么神秘的咒语,只见一连串的透明气团向她口中纷涌过来,前方几十丈处涌动地爬虫群不断有爬虫瘫倒在地,由于通道是弯曲的,后面有多少爬虫看不清楚。

当爬虫到达三十丈处,新月喊了一声:“动手。”

霎时间光芒四射,照亮了黑暗的通道,法宝在爬虫群里纵横飞舞,无情地带走一个个生命。

新月凝立不动,静静地看着身前的修仙者出手,十名修仙者加上艳飞燕的攻击,足以挡住全部的爬虫,没有一个爬虫能够走近修仙者十丈之内。他无需出手,只是用灵觉不断搜索附近百丈之内的情况,查看爬虫后续数量。

很快,爬虫群从其他通道涌到修仙者的后方,后方也出现了爬虫,殿后的晶元派修仙者开始向从后面袭来的爬虫发起进攻。

新月静静地原地站着,灵觉搜索范围延伸到最大,努力感知爬虫的数量。对于这一次攻打虫族母巢的战斗,爬虫的剩余数量决定了战斗的激烈程度和修仙者需要付出多少代价。

从进入迷茫森林开始,在母巢峰周围一千里的范围内,十八天灵体至少消灭了四十万爬虫,进入母巢峰之后,山腹里的爬虫尸体达到七八万。应当说,爬虫的主力已经被歼灭,剩余的爬虫也主要分别在距离母巢峥一千里之外的范围,没有回来增援的可能。

这一路来,爬虫的数量很少,现在前后围攻自己的爬虫,数量不足两万。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爬虫无法发挥数量多的优势,因此,消灭这点爬虫不要很多力气,

只是,爬虫为什么会在这个位置聚集呢?

突然,几个强大的气息由远而近快速过来,新月连忙高喊一声:“注意,有几个将虫和王虫过来了。”

站在新月身后的黑摩马上说:“主人,让我去杀了那些高级虫子吧。我的手都痒了,好久没有杀死什么可恶的东西了,连我的狼牙棒……”说到这里。新月眼睛一瞪,将他的话生生瞪了回去,黑摩立刻闭嘴了。

马上有两名摩天派修仙者的法宝向爬虫样的深处飞去,飞向弯曲的通道。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新月的灵觉锁定那五个强大的气息,一个王虫。四个将虫,忽然,其中一个气息消失了,然后又是三个气息突然消失。最后一个最强大的气息支持了很短时间,也消失了。

一炷香过去,爬虫的数量开始明显减少,尤其是后续的爬虫已经接不上了,艳飞燕忽然玉手轻挥,一道细细的绿色火焰随手射出,射在倒地的爬虫尸体上,这火焰骤然扩散开来,一下将通道里堆积一丈多高的爬虫尸体笼罩在火焰中,霎时间整个通道充满绿色的火焰。

艳飞燕的阴火来的快,去的疾,转眼就把所有的爬虫尸体烧得干干净净。又把前进的道路开辟出来,众人继续向前搜索。

此时,摩天派的十名修仙者退后,换上流云派的十名修仙者,殿后的晶元派也换成了繁花派,大家轮流休息,恢复功力,是和虫族几百年作战时形成的成熟模式。

残余的爬虫几乎无法挡住修仙者前进的速度,修仙者一边前进,一边随手消灭着靠近的爬虫。

这时候,前进的道路上,爬虫依然不断,前赴后继,飞蛾扑火。

新月的心中已经感觉到,魔虫皇和魔虫后已经不远了,他扭头看看身侧的千年红鲤鱼,红鲤鱼一脸的轻松,似乎已经胜卷在握,胸有成竹。

当然,千年红鲤鱼的自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手中的新法宝,苍纹古剑。新月将恨晴天的苍纹古剑给了他。

千年红鲤鱼这些年为了新月可谓献计献策,忠心耿耿,尤其是这十余年新月不在时,他辅助艳飞燕和四大门派打交道,又说服一批万花岛高手投奔到新月手下,使得新月这边实力增加不小,堪称劳苦功高,所以新月才将元神级高手使用的法宝给了他,使得他的战力大增。

第二百二十章 - 母巢峰之战

前方忽然出现了死路,巨大的通道走到了尽头,众人上前看,只见前方被无数巨石封死了道路,千年红鲤鱼对新月笑笑道:“看来魔虫皇和魔虫后已经距离不远,先生请看,这明显是被爬虫用石块封闭的通道,只要我们移开这些巨石,应该很快就能到达爬虫的老巢。”

新月点头:“不错,虫族再厉害,也只是繁殖能力强大无比,它们几乎没有建造能力,这是它们至今仍然无法从我们手中攻下梵天城的最根本原因,封闭通道,它们除了用石头,真是没有其他能力,其实,我们不必费事搬开这些石头,只要从其他通道岔路绕过去就可以了。”

千年红鲤鱼犹豫了一下说:“从其他地方绕过去虽然快捷,但我担心虫族故布疑阵,将我们引至岔路,然后误入歧途。搬开巨石虽然费事。但这个通道一定是魔虫皇和魔虫后经过之地,它们的身躯决定了无其他路可以走,我们只要不离开这个通道,就一定能走到皇和后的身边。”

新月连连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我们不要偏离这个主通道,诸位就费点事搬开巨石,打通这个通道吧。”众人应了一声,纷纷动手,开始搬运石头。

当搬运开始一阵,众人才发现,被巨石堵死的通道可是不短,当移开一百丈的巨石之后,前方依然碎石重重,没有尽头,都不禁犹豫起来。

千年红鲤鱼对新月道:“先生,越是这样,我等越是要坚持走这条路。在我看来,虫族没有其他方法掩饰魔虫皇和魔虫后逃走的线路,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岩石体。爬虫可以用巨钳凿开岩石开辟通道,却没有能力将通道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如果我们此时走向岔路,它们完全有能力专门为了让我们误入歧途而另外开辟一些通道,我们离开这条通道正好中了虫族的计策。”

新月沉思了一下道:“不错。我们现在搬开巨石的办法虽然笨,却是一个保险之法,绕开这里,也许欲速而不达,就这么干吧。”

足足搬开了三里多路的巨石。前方终于看到了出口,仍然是宽敞无比的通道,艳飞燕冷笑道:“红鲤鱼先生所言极是。爬虫必定希望我们绕开行走,也许它们在岔路设下什么陷阱等待我们,不过。现在无论它们有什么陷阱,也奈何不了我们。”

水灵仙“嘎嘎”笑道:“飞燕姐姐说的对,和我们正面交手,虫族没有了数量地优势。只有死路一条,我们赶快去捉拿魔虫皇和魔虫后吧。我倒想看看那是什么大家伙,嘎嘎嘎嘎。”

众人继续前进,走了一里多路,新月忽然感觉,通道的环境似乎发生了变化,再仔细看,终于看出些端倪了。

之前的通道。虽然岔路很多。但这些岔路至少也是相距十几丈到几十丈。才会出现一个,而且岔路也很窄,宽的岔路也不过直径两丈左右。但现在,岔路明显增加了许多,而且岔路的宽度也大大增加,出现许多直径达到五六丈地岔路。

再向前走,岔路开始变得密集,甚至在一个地方,就会出现通道上方、地面和左侧同时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岔道,使得岔路变得非常密集,显得到处四通八达,仿佛这里曾经有无数爬虫密集活动过,才形成了如此密集的岔道。

他看看始终在自己身边的千年红鲤鱼,没有说话,但红鲤鱼一下就明白了。

千年红鲤鱼一直在四处查看,并沉思中,此时见新月看他,他略一沉吟道:“这样的地形,很有利于发挥爬虫数量地优势,爬虫可以从几十个方向同时想我们扑来,所以,如果当年梵天城修仙者深入这种地洞。先生可以试想,如果有一百万爬虫涌出,即使是元神级高手,也无法抵挡。”

刚刚说到这里,新月的脸色骤然改变,因为,在他的灵觉感知范围内。突然之间,四面八方,不仅左右地方向,甚至头顶和地下,都出现了爬虫的气息,这些爬虫在百丈之外出现,犹如汹涌的洪水向修仙者地队伍扑过来。

修仙者自动围拢成一个圈子,一下修仙者放出自己的法宝,迅速切割附近岔路顶部的岩石,将一个个岔路封闭,还有修仙者以“土”法术封闭周围的岔道和岩洞,使得周围地岔道和岩洞数量很快减少了一半。

水灵仙自然也没闲着,他不断向各处喷出大股的水流,其他修仙者马上以寒冰法术将水流冻结,然后小仙再喷,再冻结,用这个办法又封闭了一些岔道,在爬虫到来之前,修仙者附近的岔道全部被封闭。

爬虫出现了,从通道两头的各个岔道里冒出来,修仙者的攻击同时开始。尖锐的“吱吱”声不绝于耳,然后就是法宝穿透甲壳发出的破裂声。以及各种法术攻击撕裂空气的啸声。

修仙者的战术和第一次时一样,摩天派和晶元派守住通道两头,繁花派负责支援这两个门派,流云派负责对付可能从岔道里钻出来地爬虫。并不时修补被爬虫凿开的岔道,新月手下逍遥派的人则是不断来回检查各个已经被封闭的岔道,因为这些岔道里都有爬虫在拼命用自己的巨钳凿打着岩石,企图重新打开岔道。

新月和艳飞燕、水灵仙、千年红鲤鱼静静站着,始终不出手,这时爬虫的数量还不足以突破修仙者的防御圈,新月只是用灵觉搜索着百丈之内爬虫的动静,判断爬虫涌过来的数量,以判断战场形式,可以说,虫族的数量是决定双方胜负的关键。

一炷香过去,爬虫数量不见丝毫减少,从百丈之外的各个岩洞里源源不绝地涌来,其间还夹杂着少量的高级虫族,当然,高级虫族对这些功力不曾大幅消耗的修仙者来说,不能构成什么致命威胁。

一些爬虫终于凿开了被封闭的岔道。但迎接它们的是灼热地火焰和夺命的攻击法宝,死亡的爬虫尸体和其他碎裂的岩石马上又被寒冰法术冻结。重新封闭了岔道。后面的爬虫前赴后继,继续重复着前面地过程。而等待的逍遥派修仙者又将刚才的过程重复一遍。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了,爬虫的尸体在通道里堆积了一层又一层,竟然一直堆积十几丈高,堵住了整个通道,后续的爬虫疯狂推动堆积地尸体。生生推出一个缺口,这个缺口又很快被自己的尸体堵住。

有修仙者放出火焰,爬虫的尸体熊熊燃烧。使得前方地爬虫暂时退了回去。等火焰一熄灭。爬虫重新涌上来,继续刚才的惨烈战斗。

在这个不大的通道里。因为修仙者人手充足,互相支援保护,爬虫地进攻虽然疯狂,也只是取得了伤亡惨重的结果。

新月一直不曾出手。冷静地用灵觉搜索着附近爬虫的一切动静,此时爬虫涌来的数量已经不再增加,而是保持稳定,这是一个好现象,看来爬虫地数量严重不足。

水灵仙、艳飞燕和干年红鲤鱼也都不再出手,他们被新月拢在身边,蓄势待发。

这时,最热闹,动静最大的,是黑摩。

黑摩独自一人把守了一个直径大约七八尺的岔道,这个岔道原来是被寒冰和碎石封闭的,又被爬虫顽强地凿开,黑摩一步跳过去,手中硕大的狼牙棒陡然间从一丈多长伸展到将近四丈长,一棒挥出,将从岔道里出来的第一个爬虫脑袋敲破,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然后他就站在岔道边上,等待爬虫源源不绝地出来,他将近四丈的狼牙棒挥起如山的棒影,虽然爬虫的动作迅疾如电,但无论爬虫多么快。躲闪地多么巧妙,甚至同时有两三个爬虫冲出岔道,扑向黑摩,都无法躲开黑摩挥出的棒影。

新月看的清楚,黑摩每挥出一棒,必定能够精准无比地敲击在一只爬虫的脑袋上,爬虫坚硬的脑袋在黑摩的狼牙棒面前,就犹如鸡蛋的蛋壳,只要一棒敲上去,脑袋马上“噗”地一声就碎了,狼牙棒接着转向下一个爬虫的脑袋,一个一个地敲碎这些脑袋。

一边敲,黑摩的嘴里还不停地嚷嚷着什么,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好像小孩子在玩一件非常有趣的游戏一般,非常过瘾,一名逍遥派的修仙者想上前帮忙,准备把岔道重新封闭,还被黑摩连忙阻止,看来他对于消灭虫子兴趣盎然,在他面前很快堆积了一大片爬虫的尸体。

突然,前方的摩天派一名弟子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打得倒飞回来。新月定睛一看,吃惊地发现,两名当年进攻梵天城时出现过的野人模样的怪物出现在爬虫群里,他们由于收敛了气息,新月一直不曾发现他们靠近,直到一名修仙者被偷袭。

这两名怪物各使用一件飞剑形式的法宝,同时偷袭一名摩天派修仙者。那名修仙者猝不及防,勉强挡开一柄飞剑,却被另一柄飞剑正打中身体。顿时飞跌出来。

就在这名修仙者飞跌的同时,修仙者这边三件法宝闪电般攻向那两名怪物,两名怪物身形急退,同时法宝飞回,反击修仙者的攻击,竟然将修仙者的三件法宝挡开一件,躲开两件,迅速退入爬虫群里消失了。

新月手中的鎏金摄魂杵霎时间亮起夺目的金光,一道水桶粗的金色光芒射入爬虫群里,光芒所及,黑色的爬虫立刻化为金色的尘土,顿时在爬虫群里开辟出一道金色的通道,大家都看到,一个怪物从从背后被金色光芒所笼罩,身体从腰间开始,腰部以上到胸部之下的一截,在瞬间化作金色尘埃,上下两截残余的身体掉落在地上。

但另一只怪物还是逃脱了新月的攻击,它的气息瞬间在新月的灵觉中消失了。

厮杀在持续,不断有高级虫族加入战团,怪物也不时突然出现,偷袭修仙者,使得虫族的进攻在某些时候出现突然的爆发,给修仙者骤然的压力,但有了第一次被偷袭受伤的例子,所有的修仙者都警惕起来,对自己的防御加强很多,还注意了相互的保护,使得怪物的偷袭便不易得手。反而因为修仙者快速的反击连连将其毙命,毕竟,这些怪物的修为和修仙者还有明显的距离。

一个时辰过去了,大约五万爬虫被歼灭,百余高级虫族被歼灭,十二名怪物被歼灭,修仙者六人受伤,无一死亡。

这时,新月用灵觉搜索发现,纷涌过来的爬虫数量开始明显减少,不禁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爬虫的数量大概不超过七万,这样的数量。根本无法对五十多名修仙者组成的队伍构成什么严重威胁,这些年来。十八天灵体的夺命法术终于使得虫族的实力遭到重创,虫族的灭亡,看来就在今天。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被歼灭的爬虫已经超过六万,后续的爬虫越来越少。当艳飞燕的阴火将周围堆积的爬虫尸体烧光后,修仙者开始向洞穴的更深处继续前进。

地势开始向下倾斜,众人向地下深处进发,又前进了十几里,这里的岔道明显变少,但通道变得越来越宽敞,零星的爬虫被众人随手歼灭,前进的速度变得很快。

在路途上,新月看看身边的几个高手,大家相互看看,从对方的眼睛里。都明白了相互的想法,所有的迹象都在显示,虫族的母巢就在前方不远处,血战在即。

几百年来,修仙者终于第一次找到虫族的母巢,彻底消灭爬虫的时刻即将到来。

终于,在新月的灵觉中,前方三里之外出现强大无匹的气息,这明显是修仙者或者修魔者才能有的强大气息,这气息让新月到抽一口冷气。如此强大的气息,那是元神级高手才能具有的强大。

第二百二十一章 - 虫族的覆灭

所有的修仙者都被前方强大的气息所震惊,三里之外,就能感觉到如此强大无比的生灵气息,而且,这个气息是两个生灵发出的,难道,虫族已经出现两个功力相当于元神级的高手了吗?

这两个强大的气息,就是魔虫皇和魔虫皇吗?

众人的表情都变得谨慎起来,新月也谨慎地放慢了前进的速度,一马当先,众人升起防护法宝,紧紧跟随,相距两里的路程,千年红鲤鱼上前一步对新月道:“先生,我们还是应当拉开距离,留下一队人守住后路,一旦前方敌势太强,我们也有从容撤退的机会。

新月点头,不错,他马上命桃花仙子带领五名逍遥派修仙者留在原地。为众人把守后路,另外几名之前受伤的修仙者也跟着桃花仙子原地运功疗伤,大队人这才继续前进,又向前大约一里,爬虫再次出现了,这一会,爬虫没有主动向众人攻击,而是看到修仙者到来,马上向后退,一直退到洞穴深处。

终于,前方的通道突然变得无比宽敞,一个巨大的空间展现在众人面前。这个空间方圆达到五里多,高度足有几十丈,宛如一个巨大的厅堂,四周的岩壁不是垂直的,而是被开辟成一个一个的巨大台阶,每个台阶都有三尺多高,整个空间因为这些台阶而变成中间低,四周高的地形。这些台阶的每一层都密布着无数黑色的蛋。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正中间的两个巨大的黑色爬虫,这两个大爬虫趴在中间的位置,身高就达到了十丈以上,犹如一座黑色的小山,两只直径达三尺地黑色眼睛放射着凶狠的光芒。

在这两个大爬虫周围,密布着无数的兵虫,数量足有上万。这些兵虫拱卫着中间的巨大爬虫,其间还夹杂着几十个高级虫族,象王虫和将虫。空中还有一些巨大的飞将虫和飞王虫在缓缓盘旋。

在左边台阶地中央,有一个方圆三丈多的方形凸台。凸台上站着一个人。一个美丽的女人,新月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当年在梵天城的书院碰到过的绿晶莹,果然是她。她就是虫族首领,唯一一个修炼**形地虫族首领。

在她身边,站着十二名野人模样的怪物。此外,还站着两个特别高大。模样奇怪的人。这两个人身高达到两丈以上,四肢特别长,显得身体非常短小,比例极不协调。

新月暗吃一惊。这两个怪人。竟然是黑域魔界地兽兵,难道,绿晶莹已经和黑域魔界的兽兵勾结在一起了?虫族归根溯源,是从黑域魔界来的。因此,两者勾结,也是正常之事。

绿晶莹站在高高地台子上,居高临下看着被众人簇拥的新月,眼神异常平静。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间一时不知说什么。

在一瞬间,整个厅堂一片寂静,最后,还是绿晶莹先开口了:“你终于来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久久在整个厅堂里回荡。

新月也开口了:“你我终归要有一战,这一战,等待了十年,也是我给了你十年的逃命时间,你还不逃,就怪不得我了。”

两人的这一番对话,是蕴含深意地。

当年在梵天城两人相逢于梵天书院,后来因为梵天城发生的凶手事件。新月被严冰怀疑为凶手,是绿晶莹当时站出来编了个谎话,证明新月并非凶手,在那一刻为新月解了围,此事之后,算是新月欠了她一个人情。一直没有机会还这个人情。

当年精莘魔士被捉之日,其实也就是虫族母巢位置暴露之时,如果梵天城修仙者明确知道了虫族母巢的位置,对母巢发动倾力一击,以虫族的力量是抵达不住的,所以新月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捉住精莘魔士十年之后才发动攻击母巢的战斗,你自己想跑,早就可以跑了。

消灭了魔虫皇和魔虫后,虫族失去惊人的繁殖能力,就再也无法威胁梵天界,因此是否还要将绿晶莹斩尽杀绝并不重要,但是,绿晶莹显然不甘心放弃魔虫皇和魔虫后,徒劳地花费十年时间开凿通道,转移魔虫皇和魔虫后,现在看来,这些努力只是一场空。

绿晶莹美眸放出逼人的光芒,那光芒带着仇恨、愤怒、恐慌和绝望,她恨恨地说:“没有我地族群,没有我的森林世界,没有我的子民。要我独自逃走,等于是要杀了我,今天,你们得逞了,但是,你们灭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新月看看绿晶莹复杂的目光,又看看她身边那两个高大的兽兵,忽然感觉一丝后怕,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刚才看到黑域魔界的兽兵和虫族的联盟之时,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但现在,新月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后果,从绿晶莹仇恨的目光中,新月一下就想到了这个后果。

虫族和兽兵的联合,就实力来说,残余的虫族并不能对兽兵的实力有所增加,兽兵得到虫族的加盟,也不能变得更加强大,但是,虫族对梵天界和梵天城的了解,(本書轉載1⑥κ文學網)这是兽兵远远不及的,尤其是绿晶莹混入梵天城达百年之久,梵天城修仙者的所有底细尽在她心中。

经过这些年虫族和修仙者的战争,梵天城修仙者的实力已经遭到很大削弱,尤其是元神级高手死亡殆尽,诛仙大阵被毁迟迟不能修复,使得梵天城修仙者的实力其实无法和兽兵正面对决,当然,这种情况来自黑域魔界的兽兵无法得知。

如果兽兵完全了解了梵天界修仙者的实力,其实他们无需在宇宙空间建立那个传送接收阵,而是可以一次直接将几百名兽兵送入梵天界,送来几次,积攒的实力就可以进攻梵天城了。

但事以至此,修仙者的征战犹如开弓之箭,焉能回头?一切都显得太迟!

新月和绿晶莹几乎同时发出了“动手”的命令。

双方的攻击在一瞬间同时展开,虫族这边。首先是高级虫族墨绿色的毒液犹如暴雨般倾泻过来,其间夹杂着十二野人的攻击法宝。

因为修仙者这边站在巨大厅堂地一个入口处,所以虫族的进攻异常集中而密集,那毒液几乎如洪水般涌来,将整个入口覆盖住。

新月的鎏金摄魂杵发出灿烂无比的金色光芒。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幕在瞬间覆盖了整个通道入口,接下了虫族所有地攻击,金色光幕在这集中而凶狠的攻击下只维系了大约眼睛眨二十次的时间,便宣告崩溃。

但这么短的时间,足以挡下全部的毒液攻击。使得汹涌地毒液犹如被无形的屏障所阻,撞击在金色光幕上又反弹回涌而去,反而飞溅到前面的爬虫身上。那些被毒液飞溅地爬虫马上发出尖锐的“吱吱”声,只见爬虫身体上坚硬的甲壳上冒出白色地气泡,并发出“咝咝”的声音,散发出阵阵白烟。

前排的爬虫被大量毒液侵蚀,顿时瘫软在地下,勉强挣扎几下就不动了。后面的爬虫身上冒着白烟。不断“吱吱”叫着拼命向后退。

野人地十二件法宝先后打在新月的防御光幕上,前面九件法宝终于将防御光幕打破,后面三件攻过来,被新月的金相术发出的三团金光一一挡回去。

这瞬间新月一人接下虫族的全部进攻,元神级高手的实力显露无遗,连高台之上的绿晶莹都暗暗吃惊,当年两人相遇之时,新月功力低微,甚至连自己都远远不如。短短十年出头的时间,他居然已经修炼到元神级的境界,这种修炼速度也太惊人了。

修仙者发出地攻击,十之八九都是对着魔虫皇和魔虫后,只要消灭了这两个气息最强,最厉害的大家伙,其他皆不足虑,这是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将近四十件法宝的攻击都击中了魔虫皇和魔虫后,只见它们庞大的身体犹如翻卷的波涛,溅起无数绿色的液汁,硕大的头颅被十几种攻击同时击中,有火焰,有寒冰,有毒液,更有几件法宝在它的头颅里来回盘旋翻滚,硕大的头颅眨眼时间化作一团飞溅的碎片,再化作无数尘埃,消散在空中。

这一结果倒出乎所有修仙者的意料,两个气息最强的大家伙,竟然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就被消灭,看来,魔虫皇和魔虫后修炼之后的能力就是繁衍后代,它们并没有攻击能力和防御能力。

消灭了魔虫皇和魔虫后,双方接着进行最后的决战,首先是万名爬虫纷涌而来,新月一声令下,修仙者且战且退,几十名修仙者的法宝将宽阔的通道完全封闭,布下一个死亡区域,所有靠近的爬虫在交叉攻击之下被绞成碎片。

这时,背后的通道再次出现爬虫,黑摩大叫一声,手持狼牙棒第一个冲到后面,迎上爬虫群,他的狼牙棒是一件很好的攻击法宝,品级属上等灵器,但他几乎不用它离手作战,每次总是拿着狼牙棒一下一下敲碎爬虫的脑袋,仿佛这是一件非常有乐趣的事情。

黑色的爬虫一瞬间几乎将他包围,他的狼牙棒飞速旋转,急速挥出。他身前身后的爬虫马上倒下一片,他一边挥舞大棒,一边大声吆喝着:“来吧,都来吧,小爬虫,赶快过来送死,我都等不及了,再不活动一下筋骨,我都要难受死了……”他一开口,就没完没了,滔滔不绝。

其他修仙者也过来大肆屠戮,负责为他们把守后路的桃花仙子带着几个人也杀过来,很快将背后的爬虫屠杀殆尽。

修仙者很快就由不断后退变成稳固防御,然后再变成缓缓推进,随着爬虫数量逐渐稀少,修仙者将战场重新推进到那个巨大的厅堂,飞旋的法宝,夺命的死亡光芒,将一批批爬虫的身体绞碎。

新月当先进入厅堂,鎏金摄魂杵和金相术轮番使用,所有扑向他的爬虫都会在三丈之外被金色光团射中,并化作金色的尘埃消失于无形,高级虫族也丝毫不能对他构成任何的威胁,当他进入厅堂之时,正好看到一个惊异的景象。

在绿晶莹站立的高台上,竖立着一个宛如水波纹的透明涟漪,这涟漪由中心向四周呈同心圆环在不断扩散,直径大约一丈二尺左右,当新月看到这个透明涟漪时,恰好是最后一个绿晶莹手下的怪物正钻进涟漪。并完全消失在涟漪里。

从这一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涟漪后面的台阶,以及台阶上黑色的蛋,但是只要黑色怪物的身体进入涟漪,就犹如投入完全不透明的水里一般消失于无形。

新月飞身上了台阶,却见面前的涟漪开始缓慢消失,他猛然伸出手,一下伸进正在消失的涟漪里,马上感觉到一种深寒,一种无与伦比的深寒,那是只有宇宙空间才会有的极度深寒。

绿晶莹果然和黑域魔界的兽兵勾结在一起,他们已经逃到了宇宙空间里。这个正在消失的涟漪,无疑就是从这里通向宇宙空间里那个建筑的传送通道。

他缩回自己的手,看着涟漪在面前缓缓消失。

艳飞燕也飞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只要脸盆大小的涟漪道:“公子,这个是什么?”

新月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低声道:“这个应该是虫族刚建立不久的传送阵,通过这个传送阵,她们已经逃往宇宙中,也许,逃到了兽兵那里。”

艳飞燕看着新月沉重的表情,有些奇怪地道:“公子,反正我们已经消灭了魔虫皇和魔虫后,虫族惊人的繁殖能力已经一去不复返,你还担忧什么呢?绿晶莹的逃走,已经不能使虫族恢复过去的可怕。”

千年红鲤鱼也飞过来,听到了艳飞燕最后的话,他也对新月道:“飞燕小姐说的不错,魔虫皇和魔虫后才是虫族强大的根源,这两个大家伙一灭亡,虫族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它们再也不可能对梵天城有任何威胁了。”

只有新月忧色依旧。

第二百二十二章 - 梵天城激战

在绿晶莹站立的高台上,竖立着一个宛如水波纹的透明漪,这涟漪由中心向四周呈同心圆环在不断扩散,直径大约一丈二尺左右,当新月看到这个透明涟漪时,恰好是最后一个绿晶莹手下的怪物正钻进涟漪,并完全消失在涟漪里。

从这一边可以清楚地看到涟漪后面的台阶,以及台阶上黑色的蛋,但是只要黑色怪物的身体进入涟漪,就犹如投入完全不透明的水里一般消失于无形。

新月飞身上了台阶,却见面前的涟漪开始缓慢消失,他猛然伸出手。一下伸进正在消失的涟漪里,马上感觉到一种深寒,一种无与伦比的深寒,那是只有宇宙空间才会有的极度深寒。

绿晶莹果然和黑域魔界的兽兵勾结在一起,他们已经逃到了宇宙空间里。这个正在消失的涟漪,无疑就是从这里通向宇宙空间里那个建筑的传送通道。

他缩回自己的手,看着涟漪在面前缓缓消失。

艳飞燕也飞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只要脸盆大小的涟漪道:“公子,这个是什么?”

新月心情忽然有些沉重,低声道:“这个应该是虫族刚建立不久的传送阵,通过这个传送阵,她们已经逃往宇宙中,也许,逃到了兽兵那里。”

艳飞燕看着新月沉重的表情,有些奇怪地道:“公子,反正我们已经消灭了魔虫皇和魔虫后,虫族惊人的繁殖能力已经一去不复返,你还担忧什么呢?绿晶莹的逃走,已经不能使虫族恢复过去的可怕。”

千年红鲤鱼也飞过来,听到了艳飞燕最后的话,他也对新月道:“飞燕小姐说的不错,魔虫皇和魔虫后才是虫族强大的根源,这两个大家伙一灭亡。虫族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它们再也不可能对梵天城有任何威胁了。”

只有新月忧色依旧。

消灭了虫族,众人打扫战场,那些虫族地法宝,都是不能放过的。另外就是受伤之人马上开始疗伤,新月也没闲着,他放出朗兵御的魔婴,拿出海蓝花石,马上给他重塑了身体。这个事情,他一点也不想耽误。

重获新生的朗兵御站在原地看看周围,愣了半天才终于相信自己重获肉身的事实。心中地感慨一时间难以形容。他忽然双膝跪倒在新月面前道:“多谢兄弟再造之恩。”

新月连忙将他扶起来道:“不必如此,朗兄当年对我的相救之恩从不敢忘,今日给朗兄施以援手也是份内之事。请朗兄先恢复一下,我们慢慢叙谈。

朗兵御也不再客气,接过新月递给他的一块极品晶灵石,在一边默默运功恢复。

待众人打扫战场完毕。朗兵御也恢复了一下功力,新月和他叙谈了一会这些年来的变化。原来就在那年虫族大举进攻梵天城之时,朗兵御认为虫族母巢应该很空虚,会有可乘之机,便千方百计找到虫族母巢,想探个究竟,结果被大批爬虫围困,终于功力耗尽,肉身被毁,魔婴被捉。

新月便把这些年自己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重点说到黑域魔界地入侵。以及兽兵在宇宙空间里建造传送接受阵的事,最后他对朗兵御说:“此时非同小可,可以说是事关梵天界全部生灵存亡的大事,朗兄不可不重视。”

朗兵御默默听完,忽然轻叹一声:“才消除了虫族地祸患,没想到又有了黑域魔界的大敌,梵天界一直不得安宁呀,此事玄冰原也不能置身事外,我马上回去,看能否召集一些修魔者加入,共同抗击黑域魔界的入侵。”

新月不禁大喜:“黑域魔界地入侵,正需要梵天界所以修炼之人共同抵抗,才有希望保住梵天这片修炼之地,返回梵天城后,我会说服四大门派,大家携手抵御入侵。”

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久久无语。

返回梵天城的路上,新月一直心事重重,丝毫没有彻底剿灭虫族的喜悦之情。艳飞燕紧跟在他身边。见他面带忧色,便也默默无语。

千年红鲤鱼最先想起什么,就在空中飞到新月身边到:“先生所忧之事并非杞人忧天,虫族地残余加入到黑域魔界的势力里面,对我梵天城非常不利,尤其是绿晶莹潜入梵天城百年之久,对梵天城的弱点了如指掌。一旦兽兵决定进攻梵天城,有了绿晶莹,他们会减少许多盲目。”

新月看着千年红鲤鱼道:“不错,有了绿晶莹,也许兽兵会调整策略。采用最正确的方法入侵梵天城,这是我们所要面临的最严峻形势,留给我们准备的时间一定没有原先设想的那么多了。”

因为经过几次激战,许多修仙者法力消耗很大,再加上有九名受伤者。所以飞行的速度不能很快,中途还不得不休息半天,使受伤者恢复一下才能继续赶路,所以,飞出迷茫森林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迷茫森林和梵天城之间的七百里旷野,因为十余年没有经历虫族地入侵。又开始变得郁郁葱葱,野草覆盖了大部分的区域,只有那些被大威力法术打出的巨大岩石坑还是一片焦黑,野草无法生长。

看到地面的景象,不禁让新月想起了当年,想起当年第一次来的梵天界。第一次从大峡谷出来,飞过迷茫森林,飞过这片荒原,那时,自己还是初来梵天界法力的一名法力低微的修仙者,短短十余年时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七百里荒原很快过去,前方隐隐出现梵天城,就在这时,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因为梵天城上空依稀有烟尘,似乎发生了大火。

新月心中更加忐忑,猛然加快速度,脱离了大队。艳飞燕、水灵仙和黑摩马上也加速向前,紧紧跟在新月身后,越来越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梵天城上空浓烟滚滚。

再飞近一些。就看见梵天城四座小城之一的摩天城已经被摧毁,浓烟从小城里升起,另外,大城内也有浓烟冒出,只见天空中几百个兽兵在盘旋。围攻另外一座小城流云城。

兽兵的攻击非常集中,全部都在围攻流云城,而剩下的晶元城和繁花城上空没有一个兽兵。这种攻击战术显然非常奏效。

四座小城都是建造在梵天城的四个角,彼此距离很远,如果敌方的进攻都集中在一座小城。其他的三座城发出地攻击很难对敌方构成威胁。

当年因为有诛仙大阵将四座小城连为一体,倒不怕进攻者攻击其中之一。现在诛仙大阵已经被破,四座小城彼此孤立。兽兵集中攻击一座,其他三座城里的法术攻击就无法提供支援,摩天城看来就是被兽兵这样攻破的。

其他修仙者要想支援,只有离开小城,直接出来,但这样一来,和兽兵的数量相比,众寡悬殊,毫无优势。其实,就修仙者的数量而言。梵天城地数量还是有几百人的,只是元婴级的高手太少,还被新月带走四十名,剩下的就很有限了,而兽兵能够从宇宙空间里过来,至少都相当于元婴级的修为。

新月一眼就看出梵天城上空地形势,自己的担忧果然变成现实,有了绿晶莹,兽兵了解了梵天界修仙者的底细和实力,不再费力修建传送接受阵,而是直扑梵天城。

见到远方来地新月等人,马上有一队大约百名兽兵向新月其势汹汹而来。双方的距离很快接近,新月左手拿出天书宝卷,右手拿着鎏金摄魂杵,抢先放出摄魂兽,再祭出天书宝卷。

水灵仙和艳飞燕也各自做好了攻击的准备,黑摩则一下躲在新月身边,将自己地狼牙棒急剧涨大,棒身一下变成水桶粗,几乎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新月的天书宝卷手下发威,发出彩色的光芒一下笼罩最前面一个兽兵,不容对方挣扎,立刻将它收摄进了天书里。

兽兵地攻击紧接着展开,几十件奇形怪状的法宝飞向新月,新月手中的鎏金摄魂杵顿时亮了起来,连连射出十几道金光,十几件兽兵的法宝被金光射中,马上在空中的飞行姿势变得不稳,有的干脆向下坠落而去。

小仙的两手一起挥动,一条冰龙在空中出现,并急剧涨大,一直涨大到三十多丈长,这条冰龙与众不同的是,竟然是紫色的冰龙。

新月一愣,这是条毒龙呀,小仙竟然将仙毒施加在冰龙地身体里。

冰龙咆哮一声,向兽兵的法宝迎上前去,摄魂兽金色的身体也涨大至十丈的高度,怒吼着扑向兽兵。但冰龙和摄魂兽各自迎战的目标是不同的。冰龙迎战的是兽兵的法宝,摄魂兽是绕开法宝,直接扑向兽兵群。

二十多件法宝几乎同时击中冰龙庞大的身体,一下就深深插进冰龙的身体,可怕的是,插进冰龙身体的法宝马上发出“咝咝”的声响,并很快失去了和兽兵主人的灵觉联系,变成一件无主的废兵器,远方顿时有七八个兽兵脱离了队伍向下坠落,直到接近地面才稳住身形,但明显可以看出受伤不轻。冰龙发出更加猛烈的咆哮,巨爪连续拍落几件兽兵法宝。才哀鸣一声坠落下去。

新月赞许地看了小仙一眼,说了声:“好样的小仙。”手中的鎏金摄魂杵再次发出灿烂的金光,射向飞来的兽兵法宝。得了夸赞的小仙兴高采烈,两只小手再次快速比划,又释放出一条紫色冰龙。

艳飞燕双手连环施展,一个直径达五丈以上的巨大绿色火球被释放出来。这是她平生第一次释放如此巨大的火焰,火焰一下挡在自己和新月身前,迎着兽兵的法宝而去。

这一回,兽兵显然学精了,不敢再让自己的法宝冲进绿色火焰里,而是盘旋绕开火焰,再绕开小仙的紫色冰龙,艳飞燕以阴火的快速移动抵达兽兵的法宝,小仙的冰龙也不断护佑周围,新月的鎏金摄魂杵放出金色光幕作为众人最后一层的防御,三大高手居然抵挡住百名兽兵的攻击,还伤了对方几十人。

摄魂兽的攻击就没有那么轻松了,除了大约七十名兽兵放出自己的法宝攻击新月等人之外,还有三十多兽兵的法宝是放出法术攻击的,他们的攻击一下都对着冲过来的摄魂兽,如此众多的攻击,摄魂兽再凶狠也支持不住,没等接近,一下就被兽兵的各种法术击中好几次,虽然不能对它产生致命伤害,却也打的它“嗷嗷”直叫,新月只好将它收回。

但新月的天书宝卷一刻没有闲着,不断放出彩色光芒将一个又一个兽兵收摄进天书里,转眼间已经收摄进去五个兽兵,可惜这个法宝收摄敌人之时只能一个一个进行,否则它的威力就太可怕了。

这时,后面的四十多名梵天城修仙者在千年红鲤鱼的带领下赶了过来。本来新月和那些兽兵双方还是僵持之中,兽兵仍然拼命进攻,只是一时不能得手,现在新月这边力量陡增,兽兵们顿时支持不住,被修仙者放出的攻击连伤了几个,马上四散奔逃。

新月带领众人衔尾猛追,他的天书宝卷不断收摄兽兵,一路追赶,又收摄了六名兽兵,便靠近了梵天城,这时,梵天城的情况完全看清了。

摩天城已经被完全摧毁,冒着滚滚浓烟,流云城虽然还在不断射出威力巨大的白色光柱,不断将天空中的兽兵化为尘埃,但将近三百名兽兵不断用法宝轰击流云城的防御阵法,已经将流云城的防御阵法破坏,此时只见大块的城墙坍塌下来,里面不断有流云派修仙者企图逃离,但无不被兽兵消灭在空中。

而城内也有大量的建筑起火燃烧,还有一些凡人在徒劳地救火,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将梵天城的凡人迁徙了十之八九,剩下的凡人不足十万。这些人显然心疼自己的产业被毁,还想挽救一下。

新月看了一下逍遥派的所在锦绣园,发现那里倒是没有任何毁坏的样子。整个庄园闪烁着淡淡的五彩光芒,这是防御灵阵在发挥着作用,看来兽兵在集中力量攻打外围的小城,还没有轮上进攻城内防守坚强的地区口

远处,还有一队兽兵在空中和修仙者激战,显然,那是企图增援流云派的修仙者,是繁花派和晶元派的人,被兽兵挡在十里之外无法过来。如此看来,兽兵的数量达到五百人以上,这还不包括攻打摩天派时被消灭的兽兵。

第二百二十三章 - 流云城失守

新月没有马上去增援流云城,而是仰首向上看,果然,在高空中,一个强壮的黑色兽兵首领悬浮着,他身边还站着两名兽兵,他扭身对千年红鲤鱼说:“你带人去增援流云城,注意不可与兽兵硬拼,将他们引至繁花城或者晶元城上空,我们才有胜算。

千年红鲤鱼心领神会道:“先生放心,我明白。”说完手持苍纹古剑一声令下,带领众人杀向流云城方向。

新月看看小仙和艳飞燕,以及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黑摩,猛然一声长啸。身形陡然拔起,笔直向上升去,后面三人紧紧跟随,四人全速向兽兵首领扑去。

兽兵首领显然也看到凶狠扑来的新月,他手中拿着一件树枝一样的法宝。猛然向空中一举,然后迎着新月向下扑来,他身边的两个兽兵也随之朴来,双方高速接近。

新月手中的鎏金摄魂杵暴涨至三丈长短,左手一股金色的火焰腾腾升起。暖玉甲自动浮现包裹住身体,五行归元灵阵发出五彩光芒,他瞬间将全身功力运到极致,向兽兵首领发出全力一击。

兽兵首领也没有发动远程攻击,而且全速向下,同时全身腾起黑色的火焰,散发出死亡的味道,他的法宝也不断涨大,黑色的火焰同时笼罩着法宝,整个人犹如一团黑色火焰冲向新月。

新月外面是一层金光闪耀,里面是红色的暖玉甲放出暗红的光芒,在暖玉甲里还隐隐透着五彩的光芒,犹如一个色彩斑谰的彩球冲向兽兵首领。

两人都没有远程攻击,都要做贴身一搏。

左边,艳飞燕忽然被黑摩抢在前面,黑摩手持狼牙棒,挡在艳飞燕身前口只是说了一声:“夫人,让我来吧。”然后就当仁不让地扑向一名兽兵。

另一边的小仙对付另外一名兽兵,他水做的身体是不会和人硬碰的,因此,他地冰晶刃飞在最前面。接着是一条紫色的冰龙跟在后面,他自己在最后面。

三对三,结果迥然不同,黑摩的狼牙棒和那个由上而下的兽兵手中一件银轮正面相对,几十声尖锐无比的巨响在瞬间爆发。两人地身形都被巨大的反震之力撞的相向飞出,犹如被急速抛出的石子。

和水灵仙对敌的兽兵双手持一柄锯齿大剑,巨大地剑身上黑气。显然不是一件凡品,他一剑弹开水灵仙的冰晶刃,身形前冲不止。在接近冰龙的瞬间猛然一扭,几乎擦着冰龙庞大地身躯飞过,锯齿大剑反手一挥。闪电一般斩落了冰龙的头颅。剑身上马上冒出轻微的“咝咝”白气。

水灵仙两只嫩白小手快速翻腾,一个紫色地水球由拳头大小急剧涨大到三尺直径,当兽兵斩落冰龙的头颅,毫不停止地扑向小仙时,紫色的水球已经涨大至一丈直径,然后,水球快速变化,竟然变成一个巨大的水人,这水人地模样和小仙出奇的想像。只是大了数倍。

兽兵手中的巨剑寒光乍起,缭绕的剑光瞬间将水人斩成十余段,但是。被斩断的水人并没有立刻消失于无形,而是突然间全部都扑向兽兵,一下将兽兵的身体完全包裹起来。

兽兵惊恐的表情暴露无遗,但被紫色的水包围之后发不出一点声音。只看见他的身体犹如被大火烧烤地蜡一般快速消融,连手中的巨剑都冒出无数的气泡,也跟着缩小变形。

霎时间兽兵皮消肉融骨酥,化作浓水,和紫色的水一起从空中掉落下去。

新月和对手相距三十丈,对方的法宝猛然一挥,一道粗如水桶的黑色火焰射向新月,新月手中的鎏金摄魂杵再次爆发更加明亮的金色光芒。金色光幕也在瞬间变得更加灿烂,黑色的火焰喷洒在光幕上,竟然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双方相距十丈,新月的光幕防御顶住了对方的黑色火焰攻击,对方立刻收起喷出的火焰,树枝一般的法宝全力挥出,黑色的火焰拖出一丈多长。同时,裹挟身体的黑色火焰愈发高涨,完全笼罩了他的身体。

新月陡然撤去防御光幕,鎏金摄魂杵涨大成两丈长,单手挥动迎向兽兵首领,金色和黑色相遇,两种颜色骤然混为一体,无数的金色和黑色光芒爆炸开来,发出“轰隆隆”的一阵巨响,响声震天动地,响彻四野。

巨大的反震之力使得两人的身形伴随着巨响骤然分开,就在两人贴身交手的一瞬间,新月左手的一点金色火焰急射而出,发出微弱的“咝”的一声,小小的金色火焰没入黑色火焰中。

兽兵首领的法宝忽然折断,法宝上裹挟的黑色火焰也迅速消失,原来那一点金色火焰飞射而来时,他用自己的法宝一挡,火焰就射在他法宝正中位置,让他完全想不到的是,这小小的一团金色火焰竟然能一下将自己的法宝烧断。

新月在震飞出几十丈之后,马上双臂一挥,在空中强行转向,惊鸟投林般再次向兽兵首领扑去,同时鎏金摄魂杵射出一道灿烂的金光射向兽兵首领。

兽兵首领法宝被毁,不免心神受伤,新月接踵而至的攻击立刻使得他手忙脚乱,连连在空中躲闪,并向远处逃命,新月看他要逃走,不禁一声冷笑,马上祭出天书宝卷,顿时将他收入天书中。

几乎同时,艳飞燕的绿色火焰也包裹住了最后一名兽兵的身体,他很快化作烟尘消散在空中。

从功力修为来说,两名兽兵与艳飞燕、水灵仙相比,都逊色一筹,最多和黑摩相差不多,而兽兵首领的修为和新月相比,仅仅稍逊一点,只是新月的金色元神所放出的金色火焰厉害无比,打了他一个冷不防,才使得兽兵首领一下败下来。这也让新月稍微放心,迄今为止,始终不曾有功力高过自己的兽兵出现。

消灭了兽兵首领等三人,新月马上转向梵天城,支援千年红鲤鱼。和兽兵相比,比较梵天城修仙者数量太少,寡不敌众。

此时,流云城已经被攻破。远远可见,城中心的尖塔是防御灵阵核心。现在尖塔已经被摧毁了一半。冒着滚滚浓焰。小城的城墙也被摧毁了一个大缺口。开始的三百名兽兵在小城上空盘旋,不停从空中攻击小城地每一个建筑,每一个生灵。

然后大约一百名兽兵猛然从空中俯冲而下。扑进流云城,此时流云城内修仙者已经伤亡大半,剩下的也是功力耗尽,面对凶狠扑来的兽兵。几乎没有了抵抗力。城内所有建筑转眼间就被这百名兽兵夷为平地,所有的人都被屠杀殆尽。

千年红鲤鱼带领的四十多名修仙者吸引了大约八十名兽兵前来阻截。依然是寡不敌众地局面,后面的二百多兽兵随时可能来增援,因此红鲤鱼不敢正面迎敌,带领众人虚晃一击之后,马上掉转方向,向晶元城飞去。

但是,他的队伍里有十名流云派修仙者,这些人看到流云城被毁,兽兵在城内大肆屠戮,不禁怒火万丈,其中一人吼叫一声,突然离开队伍。向兽兵迎上去,他的这一举动使得另外五名流云派修仙者也跟着脱离队伍,向兽兵迎去。

千年红鲤鱼一看,不禁焦急万分,连声喝止,但无济于事,他当机立断。向其余的人喝道:“诸位听我号令,不得迎战,飞向晶元城,依托晶元城作战。”

大多数地修仙者在数百年的修炼岁月里已经不再冲动,不再激动,冷静一想,此时和兽兵正面对敌,明显实力悬殊,毫无胜算,依托晶元城。一方面可以保护晶元城,增加它的防御力,一方面利用晶元城地灵阵攻击力,可以对兽兵杀伤很大,因此,其他修仙者都没有离开队伍,而是紧紧跟着千年红鲤鱼向晶元城飞去。

六名晶元派修仙者迎战八十名兽兵,只支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全部殒命,才杀死三名兽兵。

那七十多名兽兵杀了晶元派修仙者,仍然向千年红鲤鱼他们追赶过来。

这时,新月等人才杀了兽兵首领,赶过来,看到流云城的样子,便知道,流云派已经覆灭,剩下地晶元城和繁花城还能保存吗?如果晶元城和繁花城不保,梵天城覆灭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新月此时的心情无比沉重和焦急,虫族和黑域魔界兽兵的结盟使得梵天界地局势顿时发生巨变,几百兽兵全力猛攻梵天城之下,怎样才能保存梵天城呢?

此时的晶元城上空,已经是激战正酣,干年红鲤鱼带领四十多名修仙者来的晶元城上空,队伍里的十名晶元派修仙者马上进入晶元城的尖塔。剩下的三十多名则停留在尖塔上空等待着七十多名兽兵的到来。

七十多名兽兵很快靠近,晶元城尖塔顶端的五彩光芒立刻变得更加明亮。猛然间,塔尖上射出一道赤红的火焰,这道火焰细入筷子,赤如鲜血。一下射入兽兵地队伍里,因为七十多名兽兵密集而来,队伍的前后程度达到几十丈,这道赤红的火焰一下穿透三名兽兵的身体,然后才消失。那三名兽兵被火焰穿透的瞬间,突然间全身都冒出火焰,立刻带着火焰从队伍里坠落下来。

突然的打击并没有使兽兵后退,只是让他们马上分散开来,变成四面八方向晶元城包围过来。

尖塔的攻击继续进行,一道绿色的光芒再次从塔尖上射出,马上有一名兽兵无可抵挡地被绿色光芒击中,身体突然间四分五裂,暗红的鲜血在空中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血花,分裂的身体向四方飞落。

绿色光芒每一次闪耀,都有一名兽兵身体被分裂开来。

但是,兽兵没有丝毫后退的意思,依然从四面八方全速冲向晶元城上空。进入在晶元城上空的千年红鲤鱼他们的交手距离之前,兽兵付出了二十条生命,终于,千年红鲤鱼的苍纹古剑发出了第一击,一道白光射出。一名兽兵用法宝一挡,身体摇晃了一下,继续冲过来。

千年红鲤鱼顿时发现,自己的队伍虽然采用环形站位的方式,可以相互保护,但是,被五十多兽兵四面包围的战场态势也是很不利的,兽兵的几十件法宝攻击同时向心而来,这些攻击很不均已,某个方位的修仙者回一下受到六七件兽兵法宝的同时攻击,顿时抵挡不住,如此一下就伤了七名修仙者。

但晶元城的强大攻击也击毙了五名兽兵。

千年红鲤鱼一声令下:“诸位同道听令,我们升高,摆脱包围之势。”

众人马上在他的指挥下队形整齐的向上升,一边升高,一边回击兽兵的攻击,使得兽兵的攻击变成了仰攻,而兽兵下方不仅有晶元城的灵阵攻击,城内晶元派修仙者的法宝攻击也开始了,兽兵变成了腹背受敌之势。一下死伤七八人。

这时,围攻并摧毁流云城的大队兽兵增援而来,使得战场形势急剧变化。这三百名左右的兽兵接近晶元城时,也变成分散队形,从四面八方包围住晶元城,然后同时之间,所有的兽兵都高速冲向晶元城中心那高高的尖塔,根本不顾及尖塔的可怕攻击。

尖塔是晶元城灵阵的核心所在,毁灭尖塔,就可以破坏灵阵,没有了灵阵的防御,晶元城的城墙在兽兵的攻击法术面前就如纸糊的一般不堪攻击。

本来被上下夹击的那一群兽兵,此时不再理睬来自下方晶元城的攻击。而是专心向千年红鲤鱼他们的队伍攻击而来,双方此时的数量已经相差不多,兽兵数量稍微多一些,而修仙者占据队形紧密,彼此可以相互保护的优势,一时间双方难分高下。

新月带着艳飞燕、水灵仙和黑摩焦急赶来,一路上他还不忘看了看梵天城内的锦绣园,还好攻破流云城之后,那些兽兵没有理睬城内的任何事情,直接扑向晶元城,现在锦绣园依然保持完整,上空的防御灵阵展现出淡淡的白色光芒,有十八天灵体在,这个防御灵阵也许在遭到攻击时能够支持一阵。

第二百二十四章 - 血战逍遥阁

梵天危急,存亡关乎一线,新月的心中焦急万分,不使用大法力,难以挽救覆灭之势,他猛然催动金色元婴,源源不绝的法力运出,手中的鎏金摄魂杵爆发出万丈光芒,摄魂杵本身也暴涨至百丈的长度,仿佛是一件通天彻地的巨大法宝。

新月的身体也在瞬间爆发出灿烂的金色光芒,仿佛已经变成一尊金色的九天神灵。手持巨杵发出一声震天彻地的咆哮,骤然加速,一马当先冲向兽兵群。

二百三十多兽兵正在围攻晶元派,其中大约一半兽兵疯狂冲向晶元派的尖塔,完全不顾尖塔上可怕的法术攻击,在付出二十个兽兵的代价时,将近一百一十名兽兵冲到尖塔的墙壁上,然后用自己的法宝拼命攻击尖塔外壁,发出剧烈的轰响。

另外的一半兽兵在百丈之外围着晶元城尖塔高速盘旋,并不断攻击尖塔。以及城内的其他建筑。城内除了尖塔对兽兵的攻击之外,其他建筑里也不断发出各种法术攻击,但这些攻击的威力以及准确性都相差很多。给兽兵的威胁远远不及尖塔攻击。

这时,新月伴着震天咆哮,手持金色巨杵从兽兵的背后冲来,一下吸引了兽兵的注意,外围的兽兵马上分出五十余人向新月迎过来,新月强大无比的气势使得兽兵并不敢直接面对,他们再次拿出四面包围的战术。一下散开,向新月围拢过来。

新月犹如一团金光冲过来,百丈的鎏金摄魂杵在空中舞出漫天金色。一道金光向正面的兽兵当头打来,伴随着撕裂空气的啸叫,那兽兵躲闪不及,用自己的法宝全力一挡。如山的巨力将那个兽兵犹如石子一般击飞,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接着是第二个兽兵,第三个兽兵被连续击飞,其中第三个兽兵被一杵击中肩头,他的身体立刻如抽了气的口袋一般变成一团混乱地东西飞速坠落。

新月闪电般击飞击伤击毙五名兽兵,一下就突破了兽兵的正面包围。但就在此时,其他兽兵各种各有的法宝一齐向他攻来,他不予理睬,高速前冲。想以速度甩开身后的攻击,但终还是有一件飞刃击中他的后背,击在暖玉甲上。发出沉闷地响声。

新月只觉身后一阵剧痛,有暖玉甲和五行归元灵阵的防护,这种打击他还受得住。他在空中急剧拐弯盘旋,全速冲向左侧的兽兵,同时挥动巨杵将前方的兽兵法宝一一打飞。

不足五十名兽兵一时间竟然奈何他不得,反而被他不断的冲撞变得混乱起来。一些兽兵见新月如此神勇,悄悄退到一边,迎向后来地水灵仙、艳飞燕和黑摩,但多数兽兵依然和新月缠斗在一起,双方在空中一场混战不止。

晶元城这边,战况异常危急,千年红鲤鱼率领三十多名修仙者在晶元城上空被将近五十名兽兵阻挡,一百一十名兽兵已经贴在晶元城核心的尖塔外壁上不断破坏尖塔,而尖塔的攻击已经无法对付外壁地兽兵。只能继续攻击在空中盘旋的另外五十名兽兵,只有尖塔周围的建筑里不断出现法宝,攻击附在尖塔上地兽兵,兽兵不断闪避这些攻击法宝,但一离开尖塔,立刻会被尖塔里的死亡攻击所击毙。

兽兵这种毫不顾及死伤的战术很快就有了效果,在又付出三十多兽兵的性命之后,晶元城尖塔地防御禁止已经出现破裂的迹象,有一处的防御光芒明显开始暗淡,这种现象立刻招至更多的兽兵向这里攻击。

这时,梵天城内忽然有了动静,巨大的逍遥阁忽然从锦绣园升起,显然。是冰雪霜带领十八天灵体等人前来支援,逍遥阁的攻击力虽然没有小城尖塔强大,但也远远高于修仙者个人的法宝攻击,它发出耀目的白光。每一次攻击都能击毙一名兽兵,即使兽兵用法宝抵达防御也无济于事。

一直在外围和兽兵周旋的艳飞燕、水灵仙和黑摩马上向逍遥阁靠拢过去。逍遥阁也主动靠拢他们三人,同时,逍遥阁高大地正门也打开了。显然是要他们三人进去。

这时,七八名围攻他们三人的兽兵也向逍遥阁攻过来,法宝攻击打在逍遥阁的外壁上发出阵阵轰响,激起一阵阵透明的涟漪,这是强力防御禁止展现的作用。

新月此时手持巨杵大战众兽兵,已经被他打死打伤十几个,其他兽兵纷纷回避,不断游走,使得他一时也无可奈何,就在这时,逍遥阁升空。那些兽兵马上向逍遥阁围拢过来。

这时,艳飞燕、水灵仙和黑摩已经快到逍遥阁的大门,但七八个兽兵紧紧跟在后面,也企图冲进大门里,水灵仙飞的最快,一下冲进大门。黑摩跟在艳飞燕后面,他的后背之前被兽兵的法宝狠狠打击了几下,已经受伤不轻,艳飞燕全力发出一团巨大的阴火,稍微阻止了一下兽兵的速度,掩护黑摩进入逍遥阁里,然后自己也飞进逍遥阁里。

这时,七八个兽兵接踵而至,也冲进逍遥阁里,艳飞燕大惊,高声喊道:“兽兵冲进来了,快关门。”

逍遥阁的大门开始缓缓关闭,但相比兽兵冲过来的速度,关闭的速度还是很慢,虽然逍遥阁最顶端的法宝攻击不断将飞过来的兽兵击毙,仍然无法阻止后续的兽兵飞速涌来,在大门关闭之前,共计二十一名兽兵冲进逍遥阁里。

艳飞燕大惊失色,一边向里面飞跑,一边大喊:“兽兵冲进来啦,兽兵冲进来啦,霜姐姐快准备。”

一进入逍遥阁,首先就是无法世界通道,只有穿过长长的由无法世界构成的通道,才能进入法术区。在无法世界里,艳飞燕和水灵仙毫无优势可言,只有逃走的份,最强的反而是黑摩,可是。黑摩在战斗中受伤不轻,已经战力大减,和身高超过两丈的兽兵肉搏,已经没有任何优势,也只有逃。他此时跑在最后面,掩护艳飞燕和水灵仙向里面跑。

这时,从逍遥阁里面突然冲出一队武士,这些武士排着整齐的队伍。手持三丈多长的轻型突刺。尖刺向前,齐步向前冲来,在每两名武士之间地身后。站着一名手持长剑的武士,这样的组合迎着兽兵冲过来。在武士第一排的正中间。赫然是铁浩然,而铁浩然身后手持长剑的,是张虎。

看到艳飞燕、水灵仙和受伤地黑摩,张虎高喊一时:“中间让开,给夫人让路。”武士队伍马上从正中间分开一个缝隙,艳飞燕、水灵仙和黑摩终于跑进武士队伍里。武士队伍马上合拢,迎着兽兵大步向前,张虎大吼一声“杀。”

二十一名兽兵一下冲进逍遥阁内部的无法世界,顿时对于这个完全不能使用法力的世界有些莫明其妙,几个兽兵纵身跃起,想继续飞行,可惜,身体重如石头般落了下来。

还有几个兽兵抛出自己的法宝。企图一击格杀仅仅十丈之外的黑摩等人。但法宝在抛出后也是“当啷”落地,根本飞不起来,更不用说杀敌。

兽兵只好捡起法宝,向大步而来地武士冲去。

即使不能使用法力,兽兵经过数百年甚至上千年修炼过的肉身也是非同寻常,强悍无比,他们的力量、速度、灵活、敏捷地反应都超过了大多数的武士。

但武士的整体队形,经过武功训练地灵活身上,以及格斗技巧,都是兽兵无法相比的,再加上张虎、铁浩然这样的高手加盟,战力不弱。

铁浩然被妖术所害,变成木头模样的脸之后,无颜见人,就躲在逍遥山庄专心修炼,希望能练成神功,能克服掉妖术地危害,可惜一直没有成功,但他这个方面没有收获,在武功方面却突飞猛进,再加上新月的灵药辅助,居然神功大成,在来梵天界之前就开始凝丹了。

来梵天城之后,受武当天明道长等中土修仙高手的指点,铁浩然摸索自己的修炼之路,后来又受到忆水痕的指点,结合妖族的修炼方法,居然发展出一种独特的木灵修炼功法,肉身变得强悍无比,可以说,妖族的修炼方法,肉身是最强的。

因此,铁浩然现在地功力,已经可以和张虎相提并论了,尤其是他身上又穿了一件自己以妖法修炼的防护法宝,忆水痕也帮他炼制过,这件防护法宝几乎是和他的身体合为一体,当他运起功力之时,全身坚硬如铁。张虎全力出拳都无法击痛他的身体。

此时铁浩然成为武士队伍中坚,手持突刺迎向兽兵,三十多斤的突刺在他手里犹如鸿羽般轻盈,瞬间刺出十几次,最前面的一名兽兵挡开他的十次前刺,终还是被他一下刺中左肋,突刺的尖端从身后冒出,带着一蓬暗红的血珠。

那个兽兵一把抓住刺入自己身体的突刺,这突刺就再也刺不进去分毫。但是,边上几乎同时有三支突刺再次刺入他的身体,他想拼命挣扎躲避。可铁浩然的功力也不可小视,竟然让他被挑在突刺上的身体无法移动分毫,那三支突刺同时穿透他的身体,他另一只手猛然抓住一名武士的突刺,全力一送,生生将突刺从身体里推出,带走大股的暗红色血液。

后续的兽兵并没有因为第一个兽兵的丧命而停止脚步,他们各自挥动自己的法宝继续向武士们冲过来,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人影,两名兽兵在高速奔跑中突然之间就跑上了通道的墙壁,从墙壁上居高临下攻向武士队伍。

其中左边一名在墙壁上的兽兵瞬间越过第一排武士,一下冲进第二排武士队伍里,武士们密集如林的突刺骤然上仰,对准兽兵,但兽兵的身形灵活无比,高速移动并大幅度扭曲,高大的身体在瞬间几乎叠为两片。竟然能躲过如林的突刺,身体从突刺之间落在第二排武士的队伍里。一柄巨剑挥起,一名武士的头颅飞起一丈多高。

武士队伍顿时一阵混乱,三支突刺猛刺兽兵,两柄长剑洒出雪亮的剑光。缭绕在兽兵身前身后,兽兵的巨剑飞旋盘绕,发出凄厉的啸声,生生挡开三支突刺,和缭绕的剑光,并再次将一名武士腰斩两段。

就在这时,一道刀光亮起,刀光微闪,由下而上撩起,快如闪电,不带一丝风声,刀光闪过,这名兽兵丝毫来不及有所反应,只见血光崩现。兽兵的一条腿齐根飞出,兽兵惨叫一声,身体歪斜下来,立刻有四支突刺穿透他的颈、胸、肩窝和大腿。

来人双手持一柄金色的长刀,刀薄如纸,正是洪义峰。

右边另一名兽兵从墙壁上闪电般落下,手中一支似枪非枪,似矛非矛的奇怪兵器一个横扫,和六支突刺发出尖锐的金石之声,一下挡开六支突刺,身形将要落下,忽然斜刺里一柄剑飞射而来,光芒微微闪动,快如星火,兽兵如此快速的身形,依然躲避不了这星火般的剑光,那剑光在他的两手腕上,双膝盖上微微闪过,一闪而逝。

兽兵的法宝“呛啷”一声落地,双膝一下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只见他的双手腕和双膝都是鲜血直流,对面一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神情自若地持剑而立,正是当年中土普渡众生堂的传人水玲珑,周围的武士上前将这名兽兵刺死。

水玲珑一声清喝道:“众武士听令,队形整齐,不得后退,杀了兽兵,为梵天城报仇。”众武士齐声应和,继续杀向兽兵。

剩下的十几名兽兵继续冲来,只见通道里出现几百名服装整齐,盔甲鲜明的逍遥阁武士,大声吼叫着步步紧逼过来,虽吼叫而队形不乱,显出军容强劲,战力非凡。

双方霎时间混战起来,鲜血伴随着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通道里迅速铺满尸体,以及残肢断臂,身体的碎片,战斗短促而惨烈,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里,二十一名兽兵被全部消灭,水玲珑清点人数,梵天武士受伤三十二人,阵亡十八人。

这样的战果,已经非常惊人,毕竟这些兽兵功力最浅的也有元婴级的修为,而武士中功力最高的水玲珑,也不过刚刚进入金丹期,若不是在无法世界这样特殊的地方,几百武士即使面对三四名兽兵也难以抵挡。

第二百二十五章 - 长空血战

逍遥阁内的战斗短暂而激烈,而外面天空中的战斗更加激烈。

当二十一名兽兵冲进逍遥阁里之后,还有十四名兽兵也跟着冲过来,但迟了一步,被挡在大门外面,还被逍遥阁里的法术击毙了两个,剩下十二名兽兵一齐附在逍遥阁外壁,开始用法宝拼命击打外壁,企图破坏逍遥阁的防护。

逍遥阁整体上是半球的形状,在半球的最顶端,有一个巨型的攻击法宝。这件法宝因为是固定住,无需考虑体积问题,也无需考虑形状和大小变化,更不需要考虑美观,是否能彰显身份,全部的设计只是一味增强攻击威力和准确性,因此,其威力之大,也只有四座小城的尖塔攻击可以媲美。

新月飞鸟投林般赶来,手中鎏金摄魂杵如同百丈长枪,泛起无数金光刺向兽兵,附在逍遥阁外壁上的兽兵不得不连连躲闪,他们一离开逍遥阁表面,立刻被逍遥阁的法术攻击所击毙。

如此一来,兽兵顿时明白,有新月在,就无法专心破坏逍遥阁,他们又纷纷从逍遥阁上飞起,向新月围攻过来,可惜,他们明白的太迟了,想到这个策略时,十二名兽兵只剩下七个,其他五个已经被逍遥阁的法术击毙。

新月此时身体被兽兵击中五次,其实受伤已不算轻,但面对七名兽兵,他毫不畏惧,鎏金摄魂杵缩为三丈长,一道道金光射向兽兵,打的兽兵连连闪避。同时。逍遥阁里依然发出死亡的攻击,兽兵被连连击毙。最后剩下三名兽兵见形势不妙,企图逃走,又被逍遥阁击毙一人。新月展开天书宝卷收摄一人。

至此,围攻新月的五十余名兽兵被全歼,但是,梵天城上空,依然有大约二百五十多兽兵。其中。大约五十名兽兵拦截了千年红鲤鱼带领的三十多名修仙者,双方一时间难分胜负,战斗激烈进行。

还有不足五十名兽兵盘旋在晶元城上空,不断攻击晶元城尖塔。再加上将近八十名兽兵附着在晶元城的尖塔上不停破坏,已经将尖塔的防御法术破坏出一个缝隙,而且这个缝隙迅速扩大。眼看尖塔不保。

还有大约七十名兽兵在远处和一群梵天城的修仙者打地难分难解,这群修仙者是在兽兵开始攻击摩天城时,从其他三座小城以及城内前来增援的修仙者。被一百名拦截。双方越打越远,已经在梵天城南部的海面上激战多时,双方都伤亡惨重。

新月不顾自己的伤。马上飞到逍遥阁的顶端,顶端是一个方圆三丈地五角形平台,平台上刻满了无数花纹图案,五个角上矗立五根流光溢彩的光柱,每个光柱上镶嵌这五个极品晶灵石,提供着强大的灵力,忆水痕端坐在平台中央,神情肃穆,双手不停地掐动灵诀。平台外围则是重重叠叠的复合防御禁制,堪称整个逍遥阁防御最坚强的部分。

在忆水痕下方地一个台阶上,冰雪霜为首的十八天灵体姑娘各自运功。将灵力源源不断传给上方的灵阵,同时控制着逍遥阁地飞行方向。

看到新月,忆水痕肃穆的神情顿时转换成无限的爱意和温柔,隔着禁制。两人无法说话,只能四目相对,目光传情。

新月忽然转身,指了指晶元城地方向,猛然转身,向晶元城飞去,忆水痕心里明白,向里面的人喊了一句:“霜姐姐,我们去晶元城。”下方冰雪霜回应一声,庞大的逍遥阁马上掉转方向,飞向晶元城。

还在晶元城上空盘旋的兽兵一看到逍遥阁飞来,马上有将近二十人迎上去,这种分兵作战地战术,是兽兵此时犯下的一个重大错误,导致最后未能攻克繁花城。

本来,若是空中的四十多名兽兵一齐扑向逍遥阁,虽然未必能一举毁坏逍遥阁,但支持一段时间当无问题,而仅仅二十名兽兵的到来,根本不是逍遥阁的对手,逍遥阁本来就占据防御强大,攻击威力无比的优势。再加上十八天灵体的功力都高于兽兵,艳飞燕、水灵仙和忆水痕的功力都很高,这些人依托逍遥阁的攻击法宝,威力大地惊人。

还有就是新月在逍遥阁外面的游击保护,正是由于新月的存在,兽兵很难专心附着在逍遥阁外壁上破坏,而只有附着在外壁上,才能避免逍遥阁本身的攻击,而新月的功力远高于兽兵,即使兽兵围攻,短时间内也休想击毙新月,因此这种战术一下让兽兵大吃苦头。

迎击逍遥阁的兽兵依然是老战术,分出七名兽兵围攻新月,剩下不顾可怕的法术攻击,奋勇扑向逍遥阁,一边冲来,一边用法宝远程攻击逍遥阁,看来这种战术在黑域魔界是兽兵习惯使用的。

新月飞在逍遥阁右边的位置,相距大约五十丈,七名兽兵排成一队向他攻来,他的鎏金摄魂杵首先发出强烈的金色光芒,一道道光芒射向兽兵。逼迫兽兵不断闪避。

这时,逍遥阁顶端的忆水痕将战场形势看得清清楚楚,她首先攻击的不是向逍遥阁扑来的兽兵,而是向新月冲去的兽兵,只见五行灵阵中的五个光柱发出一道道彩色光环,这些光环彼此交错盘旋,忆水痕口中不断念着咒语,双手掐着灵诀,心神迅速锁定一名兽兵,猛然见五道彩色的光柱同时爆发出光芒,五行合一,一道白色的光芒射出,空中一名兽兵没有丝毫躲避的时间,立刻被白光穿透身体,象石头一样坠落下来。

七名兽兵冲到距离新月百丈之内时,只剩下三名,其他四名被新月击伤一名,被逍遥阁的忆水痕击毙三名。

三件法宝同时攻向新月,两件是远程攻击,一道黑色火焰,一团赤红的火焰,还有一件月牙形的银色兵刃呼啸飞来。新月手中的鎏金摄魂杵立刻升起一道金色光幕,三种攻击几乎同时打在光幕上,新月就觉得心中一紧,灵力一时接不上,金色光幕立刻消失。

激战半晌。新月的功力消耗巨大,再加上受伤不轻,他感觉到了一丝无力。

这时,艳飞燕和水灵仙突然又从逍遥阁里飞了出来,一下飞到新月身边。三人联手对竹三个兽兵,形势立转。

在三大高手面前,三个兽兵只支持了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两名兽兵被打伤,这两名兽兵不是向后跑,而是笔直升空逃走。剩下一名兽兵见势不妙,想逃往晶元城方向,被新月的天书宝卷收摄。

其余地兽兵气势汹汹冲向逍遥阁,被忆水痕连续击毙两人。十一名兽兵都扑在逍遥阁上,法宝击打逍遥阁外围禁制的声音震天响起。

逍遥阁的大门突然再次开启,十八天灵体在冰雪霜的带领下飞出逍遥阁。各自向十一名兽兵攻来,再加上新月等三人也攻向兽兵,兽兵顿时就支持不住,被连连打伤打死七八个,剩下的飞速逃走。

新月注意到,那些受伤地兽兵都是笔直升空。看来他们是逃回宇宙空间的传送建筑里。

就在此时,晶元城的中心尖塔轰然倒地,一名兽兵不知使了什么法术。身体骤然涨大十几倍,在空中迅速变成一个几十丈高的巨人,猛地张开大口,一道粗大无比的火焰喷洒而出,这火焰横扫晶元城,城内顿时浓烟滚滚,火焰冲天。

五名修仙者从晶元城里冲天而起,为首之人正是晶元派掌门披焰,身后四人是四名晶元派修仙者,显然,这是晶元派在城内最后地活人,五人衣冠不整,法宝暗淡,显然受伤不轻,他们飞速向南方飞去,空中几十道攻击法宝凶狠打来。

五件晶元派的独门法宝烈焰扫把同时撑起火焰状的防御光幕,同时五人一齐躲闪,紧密不分,大约十种攻击打在防御光芒上,使得防御光幕瞬间暗淡得几乎要熄灭,但还是顶住了第一轮打击。

五人加速向繁花城方向飞去,身后三十多名兽兵全力追赶。

剩下五十多名兽兵在晶元城上空盘旋,不断向下喷出红色和黑色地火焰。消灭着城内的每一个生灵,直到城内没有一个生灵存在,晶元城终于被彻底毁灭。

兽兵马上转向最后一座小城繁花城。

繁花城的中心尖塔光芒闪耀,兽兵相距塔尖还有七八里之遥,一道黄色地光芒从塔尖射出,立刻有一名兽兵瞬间化为尘埃。兽兵漠然视之。继续冲来,黄色的光芒连续闪耀,每一次闪耀,都有一名兽兵化为尘埃。给披焰等人逃命总算赢得一点时间。

当披焰等五人逃进繁花城时,身后的兽兵剩下二十七名,已经到了一里之内,不过在这群兽兵后面,还有五十多名兽兵跟随而来。

繁花城的尖塔处迅速开发出一个缝隙,披焰等五人飞速进入,缝隙合拢。尖塔地光芒继续打击着高速而来的兽兵。

这时,新月等人打败兽兵,逍遥阁向晶元城飞来,飞到半途,就看见晶元城浓烟滚滚,一片废墟,兽兵大队已经扑向最后的小城繁花城。

逍遥阁的飞行速度比兽兵的速度慢,见兽兵飞走了,新月马上加速先赶到晶元城,想看看还有什么活着人需要营救,来到晶元城上空,只见小城内没有一个完好的建筑,到处都被毁坏烧焦,城内还可以见到凡人武士的尸体,这些应该是被晶元派收入门下修炼的梵天武士。

梵天四座小城已经毁灭其三,剩下繁花城还能保住吗?新月一时间心中沉重无比,他此时功力消耗过半,受伤也不轻,虽然歼灭了不少兽兵。无奈兽兵的数量太多,现在兽兵依然占据数量地优势。

黑域魔界是个怎样的世界呢?为何这些兽兵在攻击小城的时候,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不顾自己数百年甚至上千年来之不易的修炼呢?如此疯狂的进攻,即使是玄冰原的修魔者,也不会如此,爱惜自己的生命是每个生灵都会做的。

不容再想,新月在晶元城上空盘旋一圈,马上转向繁花城,艳飞燕和水灵仙紧紧跟着,逍遥阁也跟着转向,飞向繁花城。

此时,繁花城上空已经是法宝纵横,光芒闪烁,轰隆隆的声响连续不断。兽兵再次拿出老战术,七十多名兽兵一齐扑向繁花城的中心尖塔。几十件法宝打在尖塔外壁上,激起阵阵彩色的涟漪,尖塔的防御禁制正经受着严峻考验。

尖塔的反击连连将空中的兽兵击毙,无奈兽兵从四面而来,在付出十二个兽兵性命后,全部的兽兵都扑到尖塔外壁上,全力破坏尖塔防御。发出震天巨响,尖塔的攻击一时失去作用,变得沉寂。

将近二十名繁花派修仙者从城内各处飞出来,各自用法宝攻击兽兵。但这些繁花派修仙者都很小心,因为法宝一不注意就会误攻到尖塔上。她们出来的目的,只是要吸引兽兵离开尖塔。

遭到攻击,有些兽兵不得不反身离开尖塔,前去应战,这些兽兵刚一离开尖塔,立刻就会有人被尖塔里发出的黄色光芒所击毙,但尖塔攻击需要的法力巨大,并不是可以快速连续攻击的,因此当一半兽兵扑向出来的繁花派修仙者时,尖塔攻击并不能阻挡兽兵。

在四大门派中,只有繁花派以女性修仙者为主,实力也是繁花派最弱。所以,当年她们建造繁花城的选址并不理想,最好的临海位置被摩天城占据,她们被迫选在偏于梵天城一角,最靠近不毛之地的黑铁山脉的位置,让她们没想到的是,正因为位置偏僻,反而是兽兵最后攻击的目标。因此逃过小城被毁灭的命运。

繁花派的高手基本都击中在尖塔里,操纵尖塔的灵阵攻击敌人。出来的修仙者和大约三十名兽兵的交手,一开始就落于下风,这些修仙者的功力多数只达到元婴初成的水准,总体和兽兵相差不少,再加上人数的劣势,双方才一交手,就有几名繁花派弟子受伤。

交手不足一炷香的功夫,繁花派弟子已经伤亡过半,情况越来越危急,要不是尖塔的攻击连连击毙兽兵,她们此时就要被消灭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 宇宙征伐

就在繁花派弟子万分危急的时刻,新月带领艳飞燕、水灵仙快速赶到,新月远远就看到繁花派的琉璃,她手持一件金色小剑状的法宝在苦苦抵达三名兽兵的攻击,她的嘴角已经有血迹,显然受伤了。

新月在二百丈外举起鎏金摄魂杵射出一道金光,一名兽兵用法宝一挡,身形晃了一晃,立刻在空中后退数十丈,小仙的冰晶刃高速飞来,又接下一名兽兵,琉璃的压力顿减。

庞大的逍遥阁终于赶到,加入战场,兽兵忽然要面对尖塔和逍遥阁两个强敌,顿时混乱起来,然后又是老战术,一半的人继续进攻尖塔,另外一半向逍遥阁冲来。

新月这时感觉到,兽兵虽然功力颇高,但在战场格杀,调兵遣将方面。似乎很是愚笨,难道是因为他们的首领在一开始就被自己打败,因此战场无人指挥的缘故吗?

大约六十名兽兵分成两部分之后,来攻击逍遥阁的是三十名兽兵,繁花城修仙者依托坚强的防御,一点一点消灭兽兵,而兽兵数量的下降。对尖塔防御的破坏力大大降低,这种力量的分散,使得战场态势逐渐向对修仙者有利的方面转变。

当三十名兽兵冲向逍遥阁时,艳飞燕在空中一拉新月的胳膊说:“公子,不必和他们硬拼,我们进去,在无法世界里等着他们。”

刚才在无法世界里全歼二十一名兽兵的经过,她已经向新月简单说了一遍,现在她这么一说,新月马上点头,他们三人先是和攻过来的兽兵周旋一下,减慢兽兵冲过来的速度,然后假装不支,掉头逃向逍遥阁。逍遥阁的大门马上打开口

兽兵一下看到机会,也纷纷向逍遥阁大门冲来,待所有的兽兵都冲进来。逍遥阁大门紧闭,梵天城武士队伍在水玲珑的带领下。整齐地出现在通道里,如林的突刺面对兽兵逼过来。

随后就是一场实力悬殊地较量,水玲珑将一千名加入逍遥派的梵天武士全部带到逍遥阁里,就是为了在无法世界里发挥这些凡人武士的作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武功技巧上的绝对优势,严密阵形彼此保护地战术优势,使得战斗进行的轻松而短暂。二十多名兽兵很快被消灭,武士也付出死伤三十多人的代价。

当新月带领十八天灵体冲出逍遥阁,向繁花派尖塔上残余的兽兵发起进攻时。兽兵终于不再抵抗。而是纷纷逃窜,逃向宇宙空间。

这场战斗终于结束,梵天四城被摧毁其三。在海面上和兽兵作战的几十名修仙者伤亡大半,只回来十几人,而且个个带伤,千年红鲤鱼带领地三十二名修仙者伤亡一半多,还算不错。

最后清点人数,摩天派弟子全部死亡,都是死在城里,因为兽兵突然而来,第一个就是进攻最大最雄伟的摩天城。六百兽兵齐攻,摩天城很快被攻破,全派弟子无一能逃脱。流云派只剩下三名弟子,连掌门人都死了,基本算是门派灭亡。晶元派则弟子剩下九人,掌门人披焰还活着。只有繁花派弟子伤亡十几人,算是损失最小。

当然,最强势力现在变成了逍遥派,在千年红鲤鱼手下的人死三人。伤四人,包括千年红鲤鱼自己也带伤,不过他一片痴心恋着地桃花仙子却毫发无损,显然是他用心保护的结果。

次日,繁花派掌门第二高手鹏莺莹,晶元派掌门披焰共同来到锦绣园。和新月等一众高手商议梵天城生死存亡的大计。

众人面带忧色坐定,新月没有说别地,只是拿出天书宝卷,一下放出精莘魔士,看到一丈高的元神出现面前,鹂莺莹和披焰吃惊非小,他俩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高大的元神,这样的元神高度,对于修仙者来说,就已经可以飞升仙界了,只是这个元神看外表和修仙者地元神就明显不同,显然修炼的路子也差距很大,新月居然能打败如此高手,活捉他的元神,果然是厉害非凡。

新月先把梵天城目前的形势简单对精莘魔士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有何办法能解梵天城之危,赶走黑域魔界的入侵,请先生说吧,说不出来。梵天界被兽兵占领,你重塑身体之事,就休要再提了。”

精莘魔士看了看众人,又看看新月,想了想道:“阻止黑域魔界的兽兵到来只有一个办法,摧毁兽兵正在建造的传送接受阵,在这个阵的核心处,有一个传送定位灵阵,这是从黑域魔界向这边传送兽兵定位所用。一旦将这个灵阵摧毁,黑域魔界那边的传送灵阵就失去效用。”

天明道长接过话来说:“如果他们重新建造一个那样地传送灵阵怎么办?”

精革魔士干笑了一声:“这样的灵阵,岂是说造就造的,这是冲破两个世界的时空阻隔,强行在极短时间里在两个世界开辟一个通道的灵阵。没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休想重建。

你们在这里看到的灵阵规模似乎很小,但在黑域魔界那边,灵阵的规模恐怕比梵天城还要大,大魔王把传送灵阵的落点选在宇宙空间,就是害怕它被提早发现,然后被梵天界的人破坏掉,那么一切定位灵诀都得重新开始,灵阵也要重新建造。”

新月道:“我们如何破坏这边的灵阵?”

精革魔士马上道:“这样你到了那个传送接受阵的中心位置,就能看到一个布满无数咒语灵诀的平台,打碎这个平台,灵阵就毁了,这个平台以你的法力,一拳就能打碎,容易的很,只是兽兵一定会重重保护这个平台,要靠近是困难之处。”

审问完精莘魔士,众人依然愁眉不展,以梵天城修仙者现在的实力,怎么去在宇宙空间里和兽兵交战呢?摩天派和流云派已经被灭门。晶元派也只剩下九人,个个带伤,繁花派本来就是实力最弱,元婴级的修仙者目前只有十几人,只有新月的逍遥派实力最强。也只有几十名元婴级修仙者。

而且,元婴级修仙者在寒冷无比的宇宙空间里,即使穿了防寒的法宝,也停留不了多长时间,在防寒法宝地研制方面。梵天界修仙者和黑域魔界相比,相差很远。由此也可以分析出,黑域魔界的高手早已深入宇宙中。所以才有这个方面的领先地位。

这次进攻梵天城的兽兵达到六百人,摧毁三派的小城,消灭了四百多兽兵。逃回去的兽兵,至少一半带伤,但是,兽兵的一个重要条件是可以不断从黑域魔界传送过来。虽然这种传送不是无限的,但十天就传送几百人,而且偶尔还可以额外传送一次,这样的实力,梵天城修仙者根本无法相比。

如何能一下摧毁宇宙空间的传送接受阵呢?

鹂莺莹先开口,她地话语坚定而决绝:“新月先生,乘兽兵新败,人数所剩不多之际,我们集全部力量。突袭兽兵,决一死战,也许还有成功的可能。”

披焰愁眉不展,坐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心中的翻腾一刻不停。他地伤还没好,其他八名晶元派弟子的伤比他还重,现在就要进入宇宙空间和兽兵决战,在他看来,简直是送死。但是,等兽兵重新获得增援,梵天城依然是灭亡的命运,真是难啊。

千年红鲤鱼轻轻叹息一声道:“成败在此一举,除此之外,再无打败兽兵,解除梵天危难地方法。”

众人看着新月不再说话。

新月缓缓站起身,看着在座的各位,梵天城修仙者中仅存的精英,心中无限感慨,难道,梵天城就这么完了吗?

“明日集合梵天城全部力量,乘坐逍遥阁攻打兽兵,摧毁传送定位灵阵。不是我们全军覆没,就是我们大功告成,诸位以为如何?”新月忽然凶狠地看着两位掌门人,目光锐利如刀。

第二天一早,除了昨日和兽兵作战受伤的武士之外,逍遥派地近千名武士进入逍遥阁里,此外,繁花派的二百多名武士也进入逍遥阁,加上所有受伤不重的修仙者,一千多人进来,逍遥阁并不拥挤。

逍遥阁载着梵天城修仙者最后的残余力量,飞向天空,飞向宇宙。

全城剩下的凡人都禁不住停下手里的活计,停止脚步,原地注视庞大的逍遥阁缓缓升起。

白雪和池文清、周黛云站在景绣园的院子里,看着冉冉升起的逍遥阁,白雪紧紧拉着池文清地手说:“姐姐……”就说不下去了。

池文清拍着她的肩膀说:“妹妹,别怕,公子富缘深厚,非常人可比。他一定会平安归来。”说到这里,她的眼眶忽然湿润了,声音也哽咽起来。白雪看池文清流出泪水。顿时就止不住地哭出声。

周黛云痴痴地看着冉冉升空的逍遥阁,紧咬银牙,一言不发,之前她也要跟着新月去,新月没说话,只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好久之后,新月才将她搂紧在怀里说:“我也不许忆水痕去,如果我们没有回来,忆水痕就用储物法宝带着你们返回中土,然后马上破坏仙境之门,你们就在中土修炼吧。”

此时此刻,那种生离死别的滋味,象尖刀一样戳在心上。

宇宙空间深邃黑暗,无边无际,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新月依然感觉由心底涌上来的恐惧,即使已经是元神级的修仙者,他身在茫茫宇宙,渺小之感仍是强烈无比。

遥远的星辰仿佛没有尽头,全速飞行,也不知道需要多少岁月才能飞到另外一个星辰,修仙者这样凡人中的精灵,在宇宙空间里却渺小如同一粒灰尘般微不足道。

宇宙中还有多少象黑域魔界那样可怕的世界,还有多少修炼的道路。还有多少奇珍异宝,象神兽那样伟大的生灵在宇宙中遨游几十万年,还是不知道许多事情,而修仙者的能力还不能长时间在宇宙空间里逗留。更不用说象神兽那样遨游于各个世界了。

突然,前方一个兽兵飞来,让逍遥阁里的人吃了一惊,这里距离逍遥阁至少还有百里之遥,兽兵难道发现了逍遥阁,还是这仅仅是兽兵的侦察前哨呢?

新月和艳飞燕等几名高手不禁紧张起来,如果现在就被发现,难保兽兵会做出什么准备,或者马上通知黑域魔界对这里增援,如此一来成功突袭的把握就不大了。

几名高手马上来到逍遥阁的大门口,准备在兽兵靠近时一举将他擒获,免得他回去报信。

渐渐近了,新月首先发现,那个兽兵飞行的姿势有点奇怪,他不是头向前,脚在后的飞行,也不是面朝前的飞行,而是脚朝前,为什么会用如此难看而别扭的方式飞行呢?而且,飞行的速度很慢。

这个距离,兽兵应该看到逍遥阁了,但他没有任何改变方向,改变速度的动作,奇怪。

再靠近一点,新月一下看明白,那个兽兵身体僵硬,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了,是一具尸体。

逍遥阁改变方向,向那个兽兵靠拢过去,新月第一个飞向兽兵,手中鎏金摄魂杵放出金色防御光幕,做好防御准备,防止其中有诈。

来到五十丈的距离,新月已经确定,那确实是一具尸体,因为他的护身法宝已经破烂几处,后背、四肢都有伤痕,以及伤口处冻僵的黑色血迹。

这么寒冷的环境,即使是修仙者高手也不能让自己的伤口暴露在宇宙中。这必定是尸体无疑了。

披焰和鹂莺莹也赶到了,三人围着尸体仔细看着,相互看看,重新返回逍遥阁,披焰这才说:“这个兽兵定是在梵天城时被打伤的,逃回宇宙空间里后,防寒法宝破裂,无法忍受深寒而冻死的。”

鹏莺莹不禁道:“如此看来,兽兵已经饥寒交迫,那些受伤的,如果不能及时返回黑域魔界,一定都冻死了,我们乘势打过去,也许现在正是时候。”

新月没说话,但心里感觉稍微轻松一点,但愿如此吧。

第二百二十七章 - 激战无法世界

逐渐靠近兽兵在宇宙空间里的传送接受阵,新月和披焰、鹂莺莹这三大掌门人一起飞出逍遥阁,后面跟着水灵仙、千年红鲤鱼和艳飞燕,按照计划,他们的任务是将尽可能多的兽兵引诱进逍遥阁里,然后发挥梵天武士的战力加以消灭。

待将兽兵消灭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修仙者再冲出逍遥阁,集最后的力量一举攻进那含建筑,摧毁传送定位灵阵。

在二十里之外,新月等人就看到,那个建筑周围至少有二百多名兽兵在忙碌,另外还有至少一百名兽兵分布在建筑周围几里之内巡视,这个现象让几个人心中更加戚戚,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兽兵果然进行了增援,逃回去的兽兵只有一百多,而这里的兽兵至少是三百多,至于建筑里面的兽兵有多少,还是未知数。

逍遥阁的到来,很快引起兽兵的关注,一队兽兵飞来,又是一队兽兵向这边飞来,紧接着,从建筑里面一下飞出将近三百名兽兵,径直向逍遥阁飞来。

新月等人大吃一惊,兽兵的数量依然维持在六百人上下,看来这一日内黑域魔界又向这里增加了援兵,如此庞大的数量,如果再次进攻仅剩的繁花城,攻破小城几乎是易如反掌。

这样数量的兽兵,根本不是新月等三人可以抵挡的,他们三人稍许抵抗了一下,掉头逃回逍遥阁,兽兵不顾逍遥阁强大的攻击,随后追赶过来,直奔逍遥阁的大门。

逍遥阁的大门,新月已经进行了改造,他将大门全开,在大门处加入封闭禁制。这种封闭禁制十分强大,在大门的前面,设置了一个传送禁制。这个传送禁制没有任何痕迹,这就是传送禁制与普通的传送灵阵的不同。这个传送禁制的传送地目的地是在大门内二十丈处,黑摩手持狼牙棒站在传送目的地处,精神抖擞,兴奋异常,等待兽兵的到来。

前两天黑摩因为掩护艳飞燕和水灵仙退入逍遥阁而受伤不轻。新月便将活擒的兽兵都交给了他,包括那个功力最高地兽兵首领,因此黑摩在吃了几个兽兵后,不仅伤势尽复。而且功力暴涨,今天更是要大开杀戒,为新月主人再立新功。

最前面的兽兵没有任何犹豫就冲入逍遥阁,任何经过传送阵传送之后的人,在传送瞬间都不禁会失神一下,因此,第一个进入逍遥阁的兽兵根本想不到门前有一个传送阵,被瞬间传送进去,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黑摩当头一棒,将他的头颅打得粉碎。

紧接着第二个兽兵就被传送进来,再次被黑摩轻松打碎头颅,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兽兵,均被黑摩击毙。本来,如此循环,至少还能够消灭十几个兽兵,这个时候,黑摩犯了一个错误。

第一个被击毙地兽兵身体忽然冒出一个灰色的身影,这身影高不过一尺。宛如一个小兽兵,这个就是兽兵修炼的兽婴,一个一尺高地兽婴。

黑摩禁不住兽婴的诱惑,追上前两步,张开血盆大口,猛然一吸,只见一阵狂风大作,一个小小的旋风罩向兽婴,那兽婴就如同被无形之手抓住一般,虽全力挣扎而不能,一下飞入黑摩地大口中。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又一个兽兵出现,那兽兵愣了一下神,马上看到黑摩将兽婴吸入口中,并举起狼牙棒向自己打来,这个兽兵本能地举起自己的兵器挡在头顶,挡住黑摩的狼牙棒,但黑摩地狼牙棒力大无穷。一下打飞他的兵器,下一棒拦腰打断他的身体,将他整个打飞。

这时,又一个兽兵已经出现,他看到被打飞的同伴,嗷地叫了一声。本能地向侧面躲闪,恰好脱出黑摩的攻击范围,黑摩一棒打空,再高速朴过去,兽兵的速度同样敏捷,再次躲开黑摩的狠扑,一退三丈,再次闪开。

在这同时,新的兽兵再次出现,他愣了愣神,马上向黑摩冲去,后续不断有兽兵进来,这些兽兵大步向逍遥阁里面扑去,三十丈外,梵天武士队形整齐,突刺如林,护铁闪亮,对着兽兵,一场人兽大战开始。

水玲珑在中土时,曾经多次领袖白道群雄大战魔门三宗,对群战的指挥颇有心得,因此被任命为梵天武士地总首领,率领一千二百名武士出战兽兵,她将每一百名武士编为一队,每十名武士编为一小队,三丈宽的无法世界通道,一排武士就是一小队,然后源源不断向兽兵进攻。

她又挑选出象张虎、铁浩然、莫天、莫芳等一众高手共二十人,单独编为一队,作为最精锐的武士队伍,留在危急关头使用。

兽兵源源不绝冲进逍遥阁,黑摩不得不退入武士队伍里,这些兽兵开始向武士扑来。就战力而言。兽兵数百年来习惯了使用法力,忽然来到这个无法世界,一时之间并不习惯,虽然他们的肉身强悍程度远超过梵天武士,速度、力量也占据上风,但群战之时,并没有占据太大优势。

人兽血战迅速展开,鲜血、头颅、残肢、尸体很快就布满了无法世界通道,前面的兽兵猛扑武士队伍,将武士队伍打的缓缓后退,但后续兽兵涌来的速度远远超过武士后退的速度,因此通道很快就变得异常拥挤。而拥挤的通道使兽兵敏捷的身形无从发挥,武士只管全力刺出自己的突刺,就一定能刺入兽兵的身体。

一排武士倒下,后一排武士马上吼叫着补上来,无需技巧,无需掌握方向,只管全力向前刺,就一定能刺中兽兵,不断有兽兵被同时刺出的几枝突刺戳穿身体,发出垂死的哀嚎,他们的一身法力在这里毫无用处。

由于后面的兽兵不断涌来,前面的兽兵即使想后退都不可能,被后面的兽兵推着前进,有的兽兵高高跃起。企图冲进后排武士队伍,但他们跃起地身体不等落地,就被第二排武士如林的突刺向上刺中。

几百武士和兽兵在狭小的通道里挤成一团,这种战况对于数量占据优势而个体能力弱于兽兵的武士来说,无疑占了很大的便宜。

新月等高手退到逍遥阁地顶端。隔着冲出禁制。看着兽兵不断涌进逍遥阁,只有很少的兽兵会扑在逍遥阁外壁上敲打,但这些兽兵看到自己的法宝对逍遥阁强大的防御来说似乎无能为力,很快就放弃了。转而也向逍遥阁的大门处飞去,跟着其他兽兵冲进逍遥阁。

艳飞燕一直在观察兽兵地情况,足足有六百名兽兵冲向逍遥阁。十里之外的兽兵建筑附近,只剩下十几个兽兵在环绕着建筑飞行。

修仙者不禁略微松一口气,一千二百武士对付六百兽兵。应该可以势均力敌吧。

这时,所有在逍遥阁顶部的人都看到,一个身高只有一丈二地兽兵从远处的建筑里出现了,飞快向这边飞来。这个兽兵比那些身高达两丈的兽兵明显矮小许多,但是,这个兽兵地体型非常匀称剑憾,身体也不是黑色的,而是淡淡的银色,手里也不见法宝,似乎空手的,他飞行速度飞出惊人,转眼间就飞到逍遥阁大门处。还没有进入逍遥阁地兽兵纷纷闪开,让他先行,他闪身进去了。

此时,武士和兽兵的血战正处于胶着状态,武士队伍只是比开始的位置后退了大约十丈,就不再后退,在这个位置全力反击,双方的伤亡剧增。

黑摩此时大显神威,他本来已经退到队伍的后面,后来水玲珑看兽兵的冲锋太过凶猛,武士队伍不断后退,为了压缩兽兵的空间,使得战场尽量保持拥挤的状态,水玲珑将黑摩调了上去。

黑摩突然冲出武士队伍,手持一根狼牙棒疯狂挥舞,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敲碎超过二十名兽兵地头颅或者身体,可惜四处逃逸的兽婴他没有时间去吸取,此时他手中的狼牙棒舞得已经看不见棒影,只见他的身体仿佛笼罩在一个旋风里,发出凄厉的啸声,当面的兽兵无不毙命。

正是由于黑摩的神威,武士队伍以黑摩为依托,形成一个强力的防御阵线,兽兵不断冲进,却无法前进一步,这个位置很快堆满了武士和兽兵的尸体,甚至尸体多的连黑摩都不得不后退一段,才能正常挥舞他的狼牙棒。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咆哮,接着,兽兵纷纷后退,自动让开一条通道。一个身高丈二的兽兵出现了,在身高达两丈左右的兽兵群里,出现一个如此矮小的兽兵,一身银色,确实不同寻常,而且其他的兽兵明显对他恭敬而畏惧。

银色的兽兵双臂一挥,两柄钩一样的银色兵器出现在他双手里,这件兵器长约七尺,前端两尺处分成三岔,形成三个尖锐的银钩,他的脸仿佛是一个鹰,鹰眼,鹰鼻,闪烁着凶狠残忍的光芒。

他大步来到黑摩面前,看着黑摩,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开始缓缓挥动双手的银钩,银钩发出越来越响的风声,并在他身体两侧飞旋,只听“呼呼”的风声响起,越来越疾,逐渐变得凄厉。

黑摩大吼一声,狼牙棒疾舞,冲向银色兽兵,银色兽兵的双钩骤然变化万千,他的身形也快的几乎只能看到一个淡淡的人影,疾入星火般迎向黑摩,一黑一银两个影子瞬间相溶,又闪电般分开。

众人看时,只见黑摩身穿的黑蛟衣肩头处竟然被划破一个口子,只是黑摩的皮肉未被划破。

黑摩看看自己的肩头,突然狂吼一声,再次疯狂扑上,同时嘴里开始高声叫嚷:“好个银小子,敢划破我的衣服,我的黑蛟衣,跟随我五千年的黑蛟衣,我要杀了你,我要吃了你……”

银兽兵对于黑摩的话漠然置之,显然,他也听不懂黑摩在说些什么。手中银色双钩高速飞旋,迎战黑摩的狼牙棒。一时间双方由刚才的群战变成了黑摩和银兽兵的单独决战。

水玲珑听到前方武士报告,兽兵方面出现一个银兽兵和黑摩战的旗鼓相当,便亲自来到阵前观看,两人的速度疾如星火,众多武士根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但在水玲珑的眼睛里,却看得清清楚楚,稍一观看,她就意识到,黑摩的战力似乎还稍逊于银兽兵,尤其在速度方面,银兽兵的动作稍快一些。

更可怕的是,银兽兵的身体之强悍令人吃惊,当他和黑摩相互击中对手之后,黑摩的黑蛟衣顿时就会被他的银勾撕开,而黑摩如此沉重的狼牙棒打在他身上,竟然只是让他后退十几步,看不出丝毫受伤的迹象。他闪烁着淡淡银光的身体不见任何损伤。

这让她暗暗心惊,黑摩的战力还在自己之上,如果黑摩败了,除了新月亲自出手,自己这边几乎无人能敌这个银兽兵,而此时新月已经不在逍遥阁中。

所以,黑摩不能败,而此时他已经落了下风。

她马上命身边的武士急招张虎、铁浩然等一众高手前来,要群战银兽兵。

很快,张虎、铁浩然、洪义峰、莫芳、莫天以及逍遥山庄一干高手十几人都到了,这些人可以说是当年中土逍遥山庄的全部高手精英了,由于他们都修炼了新月传授的修炼功法,再加上各种灵药的帮助,他们的功力之高,远远超过那些梵天武士,最低的修为也是开始凝丹的阶段。

水玲珑略一布置安排,命三人一组,因为人太多也插不上手,反而容易自己扰乱自己,然后一声令下,第一组的三人:张虎、铁浩然以及一名修为很高的逍遥山庄弟子突然冲向银兽兵,与黑摩一起形成四战一的局面。

这一组算是战力极强的,尤其是张虎运起菊花宝典的功夫,身形快的犹如一道青烟,和银兽兵相比也毫不逊色,而铁浩然自从开始修炼妖法。再加上原来修炼的功法,可以算是正邪双修,人妖合一,木灵妖法使得他的身体坚愈精钢,一般刀剑砍在他身上,连个印子都没有。

三人加入战团,战场的形势立刻稳定下来,看其余的兽兵,都远远站在一边看着,对于这边加入三人无动于衷。

第二百二十八章 - 银兽兵

此时新月已经离开了逍遥阁,他和披焰、鹂莺莹两位掌门人,以及晶元派三名弟子、繁花派十二名修仙者,天明道长率领的十名中土修仙者,一共二十八人,从逍遥阁一个隐秘的出口出去,向远方的兽兵建筑扑去。想乘那里空虚之际,一举摧毁兽兵的传送定位灵阵。

很快,二十八人靠近了那个建筑,外围十几名兽兵迎上来,但在新月等人压倒优势的打击之下,这十几人很快死伤过半,新月不再和他们纠缠,命天明道长带领的十名中土修仙者继续对付剩下的六七个兽兵,其他人继续冲向建筑,迅速进入到这个建筑里。天明等人很快打败兽兵。跟了上来。

在外面看这个建筑,似乎并不高大宏伟,等进人里面,才感觉到建筑的宏大,里面的温度比外面似乎高一些,但也高的很有限,入口还有一个简单的封闭禁制,不过是为了保持一点温度,对于修仙者的进出几乎没有影响。

一进去就一个长长的甬道,甬道宽阔宏大,高度足有四丈,众人鱼贯飞入,在甬道里连续拐了几个弯,前面忽然飞来一个兽兵,众人连忙准备出手,才发现,来的依然是一具飘浮的兽兵尸体。

这个兽兵是后背受伤,被法术击穿防御法宝,在后背打出一个洞,现在整个身体已经冻僵,飘浮在甬道里,众人这才方心,继续前进。

前方的甬道出现一个十字路,众人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忽然看到左边的甬道里又有一个兽兵的尸体在飘浮,披焰看看新月道:“不如我们分头走,我看这里的兽兵已经不多了,我们分头行事,能够尽快找到传送定位灵阵。”

新月点头。当下披焰和鹂莺莹带着他们的弟子走左边,新月带天明等中土修仙者继续向前。飞了一段,来到一个大厅,里面空荡荡,大厅两边还有一间一间的房子。进去看。房子里也是空空如也。

众人不停地向前飞行,渐渐就发现,这个建筑里面比外面看起来的样子要大许多,因为众人已经飞了一炷香时间。这么长时间,足足飞出几十里了,但现在还在建筑里转悠。

这里面有通道。有大厅,有很大地空间,仿佛大操场一样。不知有何用途,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房间,显然是供人居住的,偶尔还能看到飘浮的兽兵尸体。这让新月想到。一定是传送时间太短,为了传送足够多的兽兵过来,这边受伤地兽兵来不及回去,最后被活活冻死在这里。

如此看来,黑域魔界的大魔王根本不顾及兽兵的死活,如果兽兵占领梵天界,这种残忍的做事方法如果拿到梵天界,那么千万凡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在建筑里不停转悠。新月感觉。众人逐渐在向建筑中心靠拢,这个建筑之广大,实在出乎意料,如此看来,整个建筑里面都充斥着空间压缩或者空间扩张禁制,才使得其内部空间看起来如此广大。

突然,前方传来隐隐地声音,侧耳细听,好象是打斗之声和惨叫声,还有兵器交击的声音,众人马上加快速度向前,前方甬道的尽头豁然开朗,一个巨大地空旷之地出现在面前。

空旷之地处于前方五丈多的位置,在那个位置地面忽然向下四陷了三尺。形成一个四方形的广场,广场方圆足有百丈以上,地面及其平整。到处都是很浅地花纹咒语,除此之外再无一物,在空旷之地的中心。有一个方圆不过三尺,高不过二尺的小小高台,高台周围,站着三个银色的兽兵,这三个银兽兵明显和攻入逍遥阁地那个是一类的。在三个银兽兵的外围,是十几个普通兽兵,这些兽兵正在和披焰等人拼死苦战。

那个高台显然就是传送定位灵阵,和精莘魔士描述的一摸一样,当年精莘魔士就是在来到梵天界之后,马上毁掉这个定位灵阵,使得黑域魔界和梵天界的通道彻底关闭,五千年之后,大魔王又试图重新建立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

新月马上祭出天书宝卷,一道光芒射向其中一个银兽兵,彩色光芒射到广场边缘处就忽然停滞下来,仿佛是有一个无形的东西挡住了光芒前进之路,新月马上明白,整个广场范围竟然是一个无法世界,所以天书宝卷也无法在此逞威,难怪披焰等人和兽兵在血肉相搏。

新月手一挥,狠狠说了一句:“成败在此一举,大家杀,杀,杀!”天明等人一拥而上,向兽兵杀去。

此时,梵天界修仙者完全落于下风。

虽然梵天界修仙者人数几乎是兽兵的两倍,但多数修仙者的法宝都是专门施展法力用地,在无法世界里和人肉搏,那些法宝并不合适,甚至根本无用,而兽兵的兵器明显就是专门为了在无法世界里使用的,全是长兵器,重兵器,锋利无比,威力极大。

那三个银兽兵只是静静地站在传送定位灵阵边上,并不参与战斗,只有当修仙者突破兽兵的防线,企图靠近灵阵时,那三个银兽兵才会出手。出手之迅疾狠辣,令人咋舌,修仙者几乎无法接下他一招,便败落负伤。甚至被一招毙命。

披焰和鹂莺莹带领的修仙者首先来到这里,此时居然已经伤亡过半。

新月运起金刚护体神功,再运起菊花宝典的神功,身形如电射向一名兽兵,此时这名兽兵面对两名修仙者的围攻,依然占据了上风,那两名修仙者的法宝都不是长兵器,在这里根本无法使用,在以空手和兽兵周旋。在兽兵的凶狠进攻下险象环生。

新月犹如一道金光冲来,兽兵的巨斧当头劈下,新月的速度竟然超过巨斧下落的速度,只一闪身就冲入兽兵的怀里,右手如剑般刺出。

兽兵迅疾后退,企图脱离新月的攻击。但新月好容易一个冷不防抓住的机会,岂能轻易丢掉,右手剑一下刺入兽兵地小腹,鲜血崩现,左拳一记寸劲击中兽兵的右手关节处。他的巨斧顿时离手飞出。

另外两名修仙者立刻拳脚如雨,打得兽兵连连后退。

新月并不因此放弃,身体腾空而起,双手如剑,暴雨般刺出。突受重创。被两名修仙者打的还不及任何反应,面对新月疾如星火的进攻毫无还手之力。新月瞬间刺瞎兽兵地双眼,双脚在他肩头一塔,毫不停歇向另一名兽兵冲去。

转瞬之间,新月连毙三名兽兵,再加上中土修仙者这股生力军,顿时扭转了劣势,此时,那三名银兽兵依然不出手,只是在传送接收阵边上转悠,两眼看着外围的生死搏斗无动于衷。

这些兽兵的想法看来与梵天界修仙者截然不同。

有新月的出手,很快那些兽兵渐渐抵达不住,不断被击毙,场内只剩下五名兽兵,修仙者开始向那三名银兽兵发起进攻。

首先是鹂莺莹带着琉璃等三名弟子突然攻向一名银兽兵,三柄剑加一枝三尺红缨短枪向银兽兵围拢过来,鹂莺莹口中喊道:“大家小心了,这三个家伙厉害。”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银光一闪,一名女弟子全速向后闪避开来,同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她地左臂高高飞起,已经齐肩被削去。

如此寒冷的环境,一旦身体受伤,伤口流血,寒气便会顺着伤口侵袭进去,人便很快会被冻僵,即使是修仙者也难以抵御。

所以,伤,便很难再战,几乎就等于死!

那名兽兵两手各持一柄三叉银钩,冷冷地看着受伤的那名修仙者,只是哼了一声,再次向琉璃扑去。鹂莺莹一声怒吼,手中红缨短枪舞出朵朵飞虹,攻向银兽兵,琉璃和另外一名女弟子也展开小剑全力封架兽兵地银钩。

银兽兵的速度实在惊人,他先伤一人之后,猛然全力向另一名女弟子扑去,琉璃从侧面全力拦截,被银兽兵的一柄银勾随手挡住,鹂莺莹从后方全力追赶,银兽兵毫不理会,高速扑来,一阵密如炒豆般金戈交击地锐鸣,那女弟子且战且退,封架对方密不透风的银钩。

忽然只觉大腿一痛,那女弟子仰天倒下,一只右腿齐膝被削去。

鹏莺莹全力一枪刺中银兽兵的后心,万均之力勃勃涌出,银兽兵猛然转身,红缨枪竟然刺而不入,从他的身体上滑过,银兽兵身上那细密地鳞片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鹂莺莹一枪用力过猛,便收不住势,

银兽兵反手一钩,划出一道灿烂的银光,将鹂莺莺拦腰斩为两段,鲜血飞溅,断肢横飞。

琉璃惊叫一声,她万万想不到鹂莺莹竟然会如此轻易被杀,根本不是银兽兵的对手,一时慌了手脚,惊叫一声转身就跑。

她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银兽兵,一道银光射向她后心,银钩对她的后心已经不足三尺,就在此时,一道金光闪耀而来,只听“铛”地一声。银兽兵连退三步,新月也后退三步,紧盯着兽兵,让琉璃逃过一劫。

突然,另外两个银兽兵咆哮一声,不约而同向新月扑来,当面的银兽兵更是当仁不让,手中银钩幻出满眼银光向新月扑去。

瞬间三人合攻新月。

逍遥阁内,黑摩和张虎等三名高手群战银兽兵,双方都是全力施为,没有间歇,没有停顿,只见人影高速晃动,交织在一起,功力低的武士甚至看不清双方的身影,双方都是性命悬于一线,战了一炷香的功夫。另一名功力最低地逍遥山庄弟子就有点内力不济,稍一喘息,被银钩划破左肩头,深可见白骨,只得退下。

水玲珑马上名另外一个高手替换,继续围攻银兽兵。

这时,银兽兵久战不下,大概焦急了,突然高声怒吼一声,在远处袖手旁观的兽兵跟着一齐吼叫,突然冲上来,双方再次陷入混战中。

伤亡马上急剧增加,鲜血和尸体再次铺满通道。

有了银兽兵的加入,兽兵的攻势更加猛烈,逼迫梵天武士再次缓缓后退,连黑摩也无法阻止战线的后退。

银兽兵似乎不知疲倦,有用不完的力量,银钩在周身幻化成一团裹住自己身体的银光,接触这团银光的武士无不瞬间毙命,上好钢火打造的突刺都无法经受银钩的切削,纷纷折断,一时间武士伤亡惨重。

水玲珑面对银兽兵的进攻也一筹莫展,高手连接出动围攻银兽兵,但在拥挤的通道里根本施展不开,反而连接伤了几个,黑摩也连连受创。幸好这些伤都不重,黑蛟衣功不可没。

半个时辰过去,银兽兵的速度丝毫不见减慢,反而越战越勇,至少超过一百名梵天武士死在他手里,受伤的更多,使得武士的士气不振,战力严重下降。

张虎的剑、黑摩的狼牙棒、铁浩然的焦木刺、洪义峰的大刀、水玲珑的宝剑都曾经击中银兽兵的身体,但只是在他细密的银色鳞片上划出一道一道白色印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战果。

对手这种强悍的防御在武士队伍里逐渐造成恐慌,见到银兽兵冲来,武士往往就不觉后退,只有几名高手武士上前迎战,而其他兽兵的逼近,使得武士战线步步后退。

水玲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一筹莫展。

银兽兵的弱点在哪里呢?

一个时辰过去了,梵天武士的伤亡达到一千人,由于不停后退,受伤的武士都不及撤下,使得死亡的武士比例迅速上升。

唯一令水玲珑略感欣慰的是,兽兵的伤亡也超过了五百人,通道里遍布武士和兽兵的尸体,只要保持这样的伤亡比例,梵天城就有取胜的希望口

兽兵已经攻破通道的十字路口,向法术区逐渐逼近,不过十字通道通向其他区域的出口都被封闭,所以兽兵必须沿着武士撤退的方向前进。

杀戮仍然在继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 最后的惨战

新月骤然遭三名银兽兵合攻,暗叫不好,身形疾退,一退二十丈,双拳连连封架对方暴雨一般的银钩攻势,总算逃出对方合围。

但就在此时,场内形势骤变。

兽兵在新月等修仙者生力军加入之下,已经被消灭殆尽,当然,修仙者也伤亡过半,就在众人准备围攻银兽兵时,三名银兽兵一招逼退新月,突然向众人扑去,场内顿时惨叫声一片。

银兽兵在无法世界的战力实在惊人,三名兽兵同时出手,立刻连伤几人。连天明道长这样的高手也被一钩划破了手臂处的防护法宝,不得不连连后退。

新月没有去增援其他修仙者,而是直扑正中间的高台,只要毁了这个,便大功告成,但他身形才靠近高台,两名银兽兵同时扑向他,锐利的银钩发出尖利的啸声。

以新月的速度,仍然不能当其锋芒,只得稍稍避让,这时,其他修仙者也纷纷扑向正中的高台,大家都知道,毁了高台,就算大功告成。

马上有一个兽兵离开新月,向众人拦截过去,另一名兽兵死死盯住新月。两柄银钩飞旋疾舞,竟然使新月毫无破绽可循。

剩下十余人被两名银兽兵拦住,在无法世界里,十余人竟然无法突破两名兽兵的防御,而且连连伤亡。就如同兽兵不适应无法世界一样,梵天城的修仙者突然之间也无法适应无法世界的法则,战力大幅下降。

新月一边全力对付银兽兵,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人连接倒下,披焰被腰斩两截,琉璃被一钩穿胸,天明道长的头颅飞起三丈多高,带出大蓬鲜血洒满大地。

转眼间,就只剩下新月一人,其他全部死于银兽兵之手。

新月悲愤交加,难道今日之战就这样惨败了吗?

他骤然扑向唯一一名受伤的银兽兵,这个银兽兵被几名修仙者重击。又被天明临死之前一剑刺入小腹。受伤不轻,步履开始蹒跚。

面对新月的猛扑,他的双钩明显速度减慢,新月迎着他的双钩,双掌金光大作。硬接他地双钩。一连串密集的锐响之后,新月生生突破他双钩的布防。抢进了他的身前。重愈千钧的一拳击中他地胸膛,就在他还在踉跄后退之际。新月跟踪而至,再一拳击中他胸前同一位置。

他的胸膛明显凹陷下去,双钩霎时间已经涣散,在胡乱挥舞。而新月牢牢跟在他胸前,不停顿地发出第三拳,第四拳。

就在这时,身后劲风大作,另外的兽兵赶到。

新月早有准备,察觉身后的敌人,陡然间身形前冲,一晃到了当面之敌的身后,借兽兵身体挡住身后之敌地攻击。

但是,没等他站稳身体,一柄银钩从银兽兵身后破体而出,刺中新月身体,新月的金刚护体神功虽强,为了抵达对方银钩,将主要功力运于两臂之上,身体的防护自然也就略低一些,挡不住锋利无比地银钩一刺。银钩刺穿受伤那名兽兵的身体,在刺入新月身体一寸后,就被新月一把握住钩刃,再也刺不进去。

有暖玉甲的保护,有金刚护体神功,仍然挡不住对方地银钩。

另一柄银钩瞬间再次从兽兵背后刺出,这一回,新月已经警觉,一把握住这柄银钩,然后双手全力一拧,银钩发出“咯吱咯吱”的锐响,竟然弯曲扭成了麻花,双方隔着一个垂死的银兽兵僵持不下。

这时,剩下的一名兽兵在一钩杀了最后一名修仙者,向新月高速扑来。银钩闪着寒冷地光芒,高速一挥而下,这一钩,是要连垂死的兽兵和新月一同斩为两段。

新月高速后退,银钩一闪而过,那名银兽兵被一斩两段,两名银兽兵两厢夹击,再次向新月扑去,那名银钩被扭曲的银兽兵竟然放弃了双钩。空手向新月攻来,双方高速盘旋往复,新月一退再退,仍然险象环生。

就在双方全速追赶周旋之时,新月觅机拾起了死去的银兽兵丢下的银钩。有了兵器在手,他的处境略有改变。但是,他几次想靠近中央的高台。都被两名兽兵死死封住去路,不仅没有靠近高台,而且还连受两处伤。一处伤在右肩,一处伤在后背,幸好伤不重,都是皮肉伤。

三个人影高速盘旋交错,快得分不清彼此,只能看到淡淡的人影,足足战了小半个时辰,新月竟然始终没有几乎靠近高台,两个银兽兵的战力之高,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平生第一次,新月感觉到了艰难,近在眼前地高台,却就是无法到达。当年在中土大江畔被十几名武林高手围攻的时候,也不曾如此艰难。

几处伤虽然不重,但在如此高速的肉搏中,伤势被牵动,让新月感觉到了寒冷,时间拖得越长,对自己越不利,他不禁暗暗下了决绝之心。

突然,他双手间的金光骤然变得更加耀眼,右手的银钩挡开对方的银钩之后,左手一把抓住了那名银兽兵的一只银钩,然后合身扑上,一下冲进银兽兵的怀里。

那名银兽兵毫不退缩,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向新月咬去,新月一仰脸,右膝撞中银兽兵下腹,但就在同时,他的后背被另外一名银兽兵连发十几拳,撼动了他的金刚护体神功,一阵剧痛传来。

新月顾不了身后的银兽兵,乘对面的银兽兵被一撞之后略微一顿之际。左足飞起,正踢中银兽兵腋窝,痛得他嚎叫一声,手中银钩落地。

但银兽兵也不示弱,突然又扔掉被新月抓住的银钩,一拳击中新月的胸膛,新月对他这一拳猝不及防,护体神功不及运到胸前,这一拳打得他犹如胸膛里着了火一般灼热,身形倒飞而出,一下撞上身后的银兽兵。

身后的银兽兵将新月拦腰抱住,新月猛然也扔到手中的银钩,左肘反打。撞上银兽兵的左胸,银兽兵嚎叫一声。依然不松手,前面的银兽兵瞬间冲到,再一拳击中新月胸前,就这一拳而言,对新月地打击效果比第一拳还稍微轻一点。因为这一次新月运功于胸。

这时,身后的银兽兵一口咬下,新月一偏头。银兽兵这一口咬在他肩头,痛得他不禁叫了一声。前面银兽兵的重拳再次打来,新月猛然身体下沉。银兽兵一拳打空,却打在另一名银兽兵的头上,使他立刻松了口。

新月猛然身体上冲,一头撞中身后抱自己的银兽兵。终于使他痛得略微松了手,新月双臂全力一挣,掰开兽兵地双手,但前面的兽兵又是一拳击中他的前胸,发出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新月强忍剧痛,借着这一拳之力,身体再次后飞,一肘撞中身后兽兵的左肋。清脆地骨骼断裂声再次响起,后面的兽兵也发出震天的嚎叫,身体踉跄后退。

前方地兽兵毫不停顿再发一拳,又中新月前胸,新月凝神运功再受一拳。胸膛里的灼热顿时增加了十倍,他跟着身形倒飞,再一肘撞入身后兽兵的怀里,骨骼断裂声清脆异常。

这一次,新月不等前方地兽兵再次攻击,猛地抱住后面兽兵的脖子。十指一齐插入兽兵的脖子里,兽兵一声狂吼,双拳雨点般打在新月身上。新月任其击打,十指全力插向他脖子深处,当兽兵击打十几下之后,终于力竭手软下来。

而本来前面的兽兵雨点般地拳头打在他后背上,新月猛然一滑,转到被自己插入脖子的兽兵身后,暂时躲开前面兽兵的攻击,双臂发力,大吼一声,生生将那兽兵的脖子宁断,这时,银兽兵全身都萎靡下来,新月再一拳击中银兽兵的后脑,打得他后脑凹陷下去,高大的身体“抨”然倒地。

这时,最后一名兽兵突然转身捡起一柄银钩,看着新月的眼光已经有了一丝异色。

刚才的肉搏虽然短暂,但受的伤之重,甚至比当年在大江畔受地伤还重。若不是他现在修炼有成,身体灵性无比,此时恐怕已经一命呜呼。

新月此时就感觉胸膛里如着火一般难受,他所有的重伤几乎都击中在胸前后背,骨髅不知断了多少,力量已经消失大半,而面前的最后一名兽兵还是毫发未伤,手持银钩,目光中闪烁着冷酷和凶狠。

突然,银兽兵狂吼一声,身形如电射向新月,手中银钩犹如一道银光射来。

出乎银兽兵的意料是,新月居然没有躲闪,没有倒退,而是以同样的速度冲来,银钩闪电般穿透新月的左肋,三股银钩在新月左肋处开出三个空洞,新月前冲的身体生生从银钩前端一直冲到银钩的手柄,身体被银钩穿出一个碗口大的洞。

但新月也瞬间冲到银兽兵的面前,双爪也闪电般抓住了兽兵的脖子,十指立刻插入他脖子里,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银兽兵狂吼一声,右手一划,生生将银钩从他的右肋处划出,鲜血泉涌般狂涌而出,痛得新月跟着大叫一声,但他双手全力插进银兽兵的脖子。死不放松。

银兽兵终于首先力竭,银钩首先从手里落地,身体也软下来,新月不敢放松,再次拿出全身的力量猛地扭断他的脖子,才慢慢放开银兽兵。

此时他全身的痛已经难以形容,金色元神完全萎靡下来,身体几乎被银钩切断一小半,若是普通凡人,仅仅大量失血就无法忍受,此时早已毙命,而寒冷的环境使得他的伤口很快被冻结,同时寒气顺着他的伤口侵入身体,使得他的痛苦增加了一倍。

他强忍剧痛走到高台边上,看自己的双手,金色已经黯淡无光,几乎看不出金色了,金刚护体神功几乎涣散。

他默默运功,运起最后的功力,一拳,两拳,三拳驯,直到第十拳。他才将那个刻满了无数咒语图案的高台打碎。

忽然之间,碎裂的高台上冒出一道光芒,瞬间在高台上面亮起来微弱的光芒,这光芒开始是白色的,很快变成蓝色,也越来越亮,湛蓝色的光芒耀眼夺目,迅速变成一个蓝色的光环,这光环转眼间直径达到三丈,就停止了增长。

新月大吃一惊,这个不是他曾经看到的那个兽兵往返黑域魔界和梵天界的传送之门吗?它怎么会再次出现?

在蓝色光环里,新月看到了一张无比恐怖而狰狞的脸,这张脸似乎有些模糊,但又看的非常真切,仿佛这脸就在自己面前,接着,从光环里伸出一只漆黑的手爪,这手爪上黑色嶙峋,黑色的指甲长达三寸,猛然向新月抓来,新月禁不住向后退一步,伤口牵动,痛的他几乎叫出来。

霎时间蓝色光环黯淡下来,黑色的手爪也不得不缩了回去,同时那张狰狞恐怖的脸猛然咆哮一声,其实,并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但是,新月的内心深处却听到一种恐怖的声音,那声音无法形容,却深入内心,恐怖无比。

新月慢慢站直身体,剧痛和深寒使他感觉仿佛站直身体也变得困难。看着一地梵天修仙者的尸体,他不禁悲愤交加,梵天修仙者几乎全军覆没,伤亡之惨痛从未有过。

还有,自己这么重的伤,虽然现在还不致丧命,但如何飞回逍遥阁。现在已经是个大问题。如果不能尽快回去,自己的功力支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冻死。

他勉强走出广场边缘,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咯咯”的笑声,新月一愣,扭头一看,只见绿晶莹一声黑色的防御护体法宝,从一个甬道里走出来,她看着新月左肋下巨大的伤口,又看看一地的尸体,不禁赞了一声道:“好,厉害,果然非同寻常,能一人击毙三名银魔,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新月不禁浑身冰凉,这个时候绿晶莹现身,自己几乎是功力尽失,连飞行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和她动手了,这可如何是好?

绿晶莹忽然抽出一柄绿色的小剑,看看新月,又把小剑放下,笑道:“你伤的真是不轻呀,上天对我族还算体恤,让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元神级高手送到我嘴边,吞下你的元神,我就会功力剧增,呵呵,增加这么多功力,也许我就有足够的法力再培养出一个魔虫皇和魔虫后,所以,你虽然杀了我族的魔虫皇和魔虫后,但最后还是要从你身上找回来。哈哈哈哈!”

第二百三十章 - 结局( 全书结束)

逍遥阁内,惨烈的战斗依然在继续,除了三百多名受伤的武士被撤下之外,武士已经所剩无几,洪义峰战死,黑摩、张虎、铁浩然、莫芳、莫天身受重伤,水玲珑自己也受伤不轻,最后,所有的武士都不得不撤出无法世界,退到法术区。

法术区里,艳飞燕带领十八天灵体,以及千年红鲤鱼带领的几名高手妖类修仙者都严阵以待,当水玲珑最后一个进入法术区,艳飞燕高喊一声:“准备。”

此时,兽兵方面还剩下银兽兵和五十多名普通兽兵,其中银兽兵也负伤不轻,这是被水玲珑和黑摩等几人联手围攻伤的他。

银兽兵虽然受了两处伤,但伤势不算太重,他第一个走进法术区,这时,新月在法术区布下的禁制陷阱终于开始发挥神威。

法术区的的入口,就有一个强大的复合禁制陷阱,银兽兵毫不察觉。一下就被吸入禁制吸住,再被封闭禁制封闭起来,另外的五十多名兽兵跟着冲进来,马上莫明其妙地消失在各种禁制中,很快这些兽兵就被各种禁制陷阱迅速消灭,能够走出禁制陷阱的已经察寥无几。

艳飞燕带领修仙者早已严阵以待,走出禁制陷阱的兽兵马上面对的是各种各样的法术攻击,这些法术异常集中地打在陷阱出口,轻易消灭了最后的兽兵。

当年精莘魔士进攻云霄城时,几千兽兵攻入仅仅二十多人的云霄城。竟然伤亡大半,最后只有几百人撤走,这些兽兵,大部分都是被云霄城内各种强大的禁制消灭的,由此可见禁制陷阱的威力,新月对云霄城的禁制陷阱的布置做了仔细研究。一一布置在逍遥阁的法术区里,虽然威力远不及云霄城,但消灭五十多兽兵自然不在话下。

绿晶莹笑吟吟来到新月身边,用小剑轻轻拍着他地脸道:“先生在率领手下直捣我虫族母巢的时候,可谓威风凛凛,风光无限,大概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你自己居然落到我的手里,你的元神能使我功力剧增,然后我就有能力重新培育出新的魔虫皇和魔虫后,而梵天城地衰落已经成为事实。从此谁还能是我族的对手?

要不了五百年,我们虫族将重新崛起于迷茫森林,你帮我赶走了黑域魔界的家伙,正好让我们虫族成为梵天界真正的王者,我将成为梵天之王。

哈哈哈哈!”

绿晶莹笑的无比畅快,无比兴奋。

新月想提聚功力,可是,身体被重创地痛楚让他几乎提不起任何功力,他的左肋下巨大的贯穿伤,形成一个大洞,鲜血因为奇寒地环境已经凝固,但寒冷让他感觉全身都在颤抖,而绿晶莹的小剑拍在他脸上,一种奇异的法力使得他完全无法提聚功力。

绿晶莹笑毕,看着新月,兴奋地表情依然难以掩饰,小剑从他脸上移到他身上,移到他左肋下巨大的伤口上:“好大的伤口,如果是凡人。现在早死了,即使是修仙者。也难以承受这么重的伤,你虽然死不了。但没有几个月,是无法恢复地,不过,我不会给你时间了,你的元神好诱人,太诱人了。”

说完,她伸出芊芊玉手,手掌上慢慢亮起绿色的光芒,她将手缓缓伸向新月的脸,轻轻抚摸了一下,然后才忽然伸向新月的左肋下伤口,新月顿时感觉自己萎靡的元神颤动起来,然后不由自主地开始移动。

新月大吃一惊,此时,他已经无能为力,只能束手就擒,心中的焦急难以形容。

“绿晶莹小姐,其实,凡人和虫族应当在梵天界和平共处,同享梵天界的繁盛和物产,以及梵天界的仙灵之气,正是由于虫族要攻占梵天城,独占梵天界,才引来修仙者地抵抗,形成几百年的梵天之战。

虽然我消灭了魔虫皇和魔虫后,但并没有对虫族斩尽杀绝,虫族在迷茫森林还是有生存之地。”

绿晶莹“咯咯”一笑:“在我虫族眼里,没有和平共处,只有唯我独尊。一统天下,现在已经有了我虫族卷土重来的机会,呵呵,我还需要和你共处吗?你已经是我口中之食,还有何资格说共处之事,哈哈哈哈。”

新月愤怒地咆哮了一声,但这引起绿晶莹嘲弄的笑声:“怎么,还不甘心吗?”说着,她故意把手伸进新月身体的伤口里使劲捏了一把,痛的新月惨叫一声。

绿晶莹默默运功,手中的绿色光芒越来越强,陡然间绿光大盛,手掌伸向新月在左肋下,新月肋下整个被染成绿色。

猛然间新月就感觉自己萎靡的元神在身体里跳动起来,仿佛已经完全不受控制,要挣脱束缚,离体而去,使得他惊骇无比。

就在这时,绿晶莹忽然叫了一声,一下把手从新月的伤口处缩了回来,并且吃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新月就看到。她绿色的手掌上,一个金色的网格状的东西倏地钻进她的手掌里。

绿晶莹再次惊叫一声,后退两步,看着新月道:“你身上这是什么东西?”

新牙猛然想起,这个金色网子,是当年被困云霄城时,在一个巨大的棋盘格子里面飘荡的东西,后来自己解开棋盘格子的禁制时,这个金色网子突然攻入自己的身体,后来被自己用禁制封闭,它停留在自己身体里动弹不得,自己也没办法把它驱逐出去。

后来它再没有动静,自己也就不管它了,在无法世界里,虽然禁制不再起作用,但它似乎也不能动弹,现在,当新月的身体受到重创,绿晶莹的手一下伸进新月身体里,摸到金色网子的那个位置,金色网子一下突破禁制,冲进她的手臂里。

新月看看她惊异的表情,其中自己也不知这个金色网子究竟有何作用。更不知它的威力,所以新月只是淡淡地道:“这个东西是什么,略等片刻你自然知道。”

绿晶莹连忙甩手,扭身,浑身乱颤,使出了种种奇异无比,令新月大开眼界的身体动作,但仍然无法阻止金色网子在她身体内地游动。

猛然间,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蹒跚倒地,只见一个绿色的元婴被金色网子包裹着从她的身体里飘出,在空中慢慢盘旋,象个没头的苍蝇乱转口

而绿晶莹已经无法站起来,全身体似筛糠般颤抖,元婴从身体里生生拉出的滋味,几乎没有人尝过。但看她面无人色地表情,便知道这个滋味不好受。

新月半天才拿出天书宝卷,足足运功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将绿晶莹和她的元婴都收入天书宝卷中,此时他已经感觉筋疲力尽,飞都飞不起来了。

这时,只听远处一声惊呼,新月扭头一看,是艳飞燕飞来,身后跟着十八天灵体姑娘,看到新月如此严重的伤,艳飞燕惊得目瞪口呆。一下飞来,紧紧保住新月的身体:“公子,你怎么了?”

新月苦笑一声:“飞燕,我还死不了。”说完这句话,他地身体已经完全倒在艳飞燕怀里。

其他天灵体姑娘和千年红鲤鱼带着人都来了,一下围拢过来,看着新月身上惊人的伤口,都不禁悲痛起来,又看着广场上一片尸体,都惊得呆了。

新月靠在艳飞燕怀里,有力无气地说:“快,把我们的人地尸体从广场里拖出来,他们多数人元婴尚存,离开无法世界后,元婴就能从身体里出来,还有重新活命的机会。”

艳飞燕马上省悟,指挥众人拖尸体,梦飞瑶忽然抓着一个兽兵的兽婴来到新月面前道:“公子先吞了它补充一下功力吧。”

梵天历一千九百八十一年九月,重获新生地披焰、鹂莺莹宣布解散自己的门派,共尊新月为梵天之主,梵天界取消所有的门派,所有的修仙者合力重建梵天城,迁移出梵天城地凡人也重新迁回。

在梵天城正中,原来灵塔的位置,建了一座高耸的纪念碑,碑上刻着上千的姓名,都是因保卫梵天而战死的修仙者和梵天武士。

随着大批凡人重新回到梵天城,新月决定在梵天书院的基础上,再建一座梵天修炼学院,学院分长期修炼的固定学员和短期培训的流动学员。现在的梵天界所有修仙者都成为学院地师父,每一年都要花费一定时间来需要教授修炼之道。

建立这个修炼学院的目的,就是要全面培养梵天界凡人的修炼者,因为精莘魔士曾经说过,黑域魔界的大魔王手下有十万兽兵。

如此恐怖的修炼者数量,一旦有一天大魔王再次打通两个世界的通道。兽兵重新来到梵天界,梵天界还怎么抵御?这是新月决定全面增加梵天界修仙者数量的原因。

同时,每过十年,新月都会派出梵天界修仙者回到中土,接引已经修炼有成的武林高手来到梵天界修炼,还将丹鼎派接到梵天界修炼。

从此之后,梵天界五百年再无战事,逐渐兴盛起来,不仅凡人不断繁衍增多,而且修仙者的数量也快速增加。

本书到此,也算结束!感谢众位读者对本书的支持,敬请关注野狗的下一本新书,新月千年之后回到中土,收下秦铜匠后人秦凡为最后一个弟子,秦凡在千年之后的公元一九八五年开始,继承新月衣钵,又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

野狗在这里再次感谢读者对本书的支持。

鞠躬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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