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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葫》


第一章 邋遢道人(一)

正文

第一章

邋遢道人(一)

大唐天宝九年,天下承平,正是安居乐业的气象。

这年风调雨顺,白石镇上便是借了这个好世道。虽是偏远小镇,也欣欣向荣,阖家欢乐。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世间有异贾,专售荒唐梦;以慰失意人,闻者购如风……莫问梦醒时,图乐在梦中;人生是何物?百年一场梦。”

一名道袍污渍的苍老道士,前面放声高歌,后面十余名顽劣小儿,不住的掷些砖头瓦砾,在后面起哄。这苍老道士身材极是高大,面上已经被泥垢厚了一层,连喜怒也不大看的出来。须发纽结成一团,也不知几时没修理过仪表,灰乌乌的只能看得出年纪已经甚老。

众多小儿追打,他浑然不以为意,自顾自的放开大步,转眼间已经从街头走到了街尾。那些顽劣孩童追不上他的步伐,渐渐被他抛远。

此刻夕阳降落,两名刚刚离开书塾少年,瞧好路过这条小街。

其中一名面容蜡黄,看起来便有几分泱泱的少年,本来懒洋洋的打不起精神来。可是那老道跟两少年交错而过的时候,那蜡黄脸的少年猛地盯着那道士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他的同伴比他略微高大些,也显得健壮敦实。圆圆的脸庞红润油光,一身的丝绸袍子,腰悬丝绦上挂有一块白玉,显见家世颇为宽裕。察觉到蜡黄少年的异状,他转头顺着同伴目光看去,嘟囔了一句:“原来是个肮脏道人,这有什么可看?”

蜡黄脸的少年,微微一笑,双眼一转,显得灵动之极。他也不说破,只是淡淡的说道:“我有些事情晚些回家,你看到我娘亲,别忘了帮我分解一声。”

言闭也不等那敦实少年回答,匆匆把手中的书卷塞在同伴手中,撒腿跟着老道的背影便追了下去。

这两名少年原是邻居,蜡黄脸的少年叫做焦飞,敦实点,家境宽裕的叫做孟宽。

这焦飞天生身体便羸弱,但是却生性好动,每日里都有无数的蹊跷点子出来,四处淘气。他父亲也念了几年的书,作些小本生意,为人老实。眼见这儿子不好管束,便狠狠心交了些束修,把他送进了本地素以严峻闻名的荆夫子门下读书。

虽然焦飞顽皮,但是为人却极是聪颖,读书一目十行,琅琅上口,甚得荆夫子欢心。跟他父母言道:“此子读书深得精意,日后若是科考,必然有一分出路,前途不可限量。”反而劝他父母,不必多加管束。得了夫子的赞许,他父母也宽慰这孩儿日后能有出息。虽然焦飞依旧喜欢做些古怪出来,家中也不大管了。

孟宽比起焦飞来,虽然身体壮实,但是机灵上却差的远了。读书比焦飞早了半年,如今焦飞已经读到论语,史策,他却依旧在三字经,百家姓上晃荡。

刚才焦飞便是眼尖,发现那些孩童抛掷的石块,并无一块砸在那道人身上。孟宽不觉得这有何奇怪,他却看出来了,那些孩童石块出手后,不知怎么便慢了许多,无论那些孩童使了多大的力道,都是巧巧在那道人身外半尺许力尽跌落。

这般有趣的事情,焦飞哪里按耐的住性子?他一路跟在那道士身后,缀出七八条街,心里更是暗自惊讶。

那邋遢道士似乎脚步也不甚快,但是他拼命跑来,也只堪堪能吊住背影,想要追近一步也是不能。

“这道士果然有古怪!”

焦飞心下好奇,脚步更是不停,但是他身子并不强壮,跑来跟去,只觉得双腿逐渐酸软,渐渐懈怠起来。

眼见那邋遢道士背影越来越远,焦飞心里一急,便不顾的大声呼喊起来:“前面的道长,请留步!小子有事问讯!”

“道长!道长!”

焦飞喊了几句,那邋遢道士直似未曾听见,大步迈开,越走越疾。焦飞眼看追不上人,心里十分沮丧。但是却不舍得放弃,依旧勉力跟去。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一处巷口出来,焦飞跑的猛了些,收足不住,迎面跟对方撞在一起。只听得,哎哟!一声,娇媚的呼痛声。焦飞便把对方牢牢压在身下。

等他定睛看时,却识得是白石镇上有名的风流俊俏寡妇,林寡妇的独生女儿,林小莲。这女孩跟她母亲一般,小小年纪便出落的十足美人胚子。只不过亦继承了母亲的泼辣脾气儿,向来不受人欺负。焦飞暗道一声:“不好!这小女孩可不好招惹,我先闪了再说!”

焦飞此时正好扑倒在林小莲的身上,女孩娇怯怯的柔软身子,给他压在地下,一时秀眉微蹙,还不得缓和来。焦飞爬起身形,他倒是心肠不恶,匆匆扶起了林小莲,连连道一声:“我刚才鲁莽了,有事先行一步,回头来再给林家妹子你道歉!”

林小莲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到焦飞一溜烟的已经没了踪影。看着焦飞的背影,林小莲恨恨的一跺莲足,娇声骂道:“焦飞你等着,一会不来道歉,我找上你们家,请你父母来评理!看他们不打的你两股开花!”

白石镇并不甚大,只有数十条小街,经此耽搁,焦飞直到跑出了镇外,再也不见那邋遢道人的踪迹。他踌躇了几分,闷闷不乐的回转镇上。在他心中,那道人必有古怪,只不过,究竟古怪在什么地方,他还不甚明白。

读书之余,焦飞学力有闲,便读些闲散书籍,前人笔记。对道士求仙的传说颇为艳羡。今日见到了一个异人,却无缘结识,也由不得他不沮丧。

等焦飞回到了撞翻林小莲的地方,却看到这女孩正跟两位女子说话。

焦飞生长在白石镇上,从未离开过此地半步。这白石镇虽然不算偏僻,但是却也甚少外来过客。这两名女子,年纪也不甚大,长者不过二十七八年纪,少者也有二十二三。俱是长身玉立,一身白色绢衣,不施粉黛,却肌肤如玉,自有一股馨香之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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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邋遢道人(二)

第一章

邋遢道人(二)

这两名白衣女子,年纪略大的那位,脸上双眉入鬓,凤眼含威,纤纤如修束的腰上插着一口连鞘短剑,虽然跟林小莲说话,和颜悦色,但是身上的一股威势,却让镇上几个泼皮汉子,不敢随便靠近。年少的一个,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慵懒倦色,但是偶尔双目一扫,眼神竟然说出不的明亮。焦飞只看了一眼,就心下一颤,只觉得就是深夜望天,看到的星辰也不过如此。

焦飞本来不想跟这两名女子接近,不过他想到,自己若不去跟林小莲道歉,方才这小妮子威胁要去告诉他父母。没奈何,焦飞只好不情愿的走近三人,也不看那两名年轻女子,只是对林小莲说道:“林家妹子,我刚才去追那道人,误撞了你,你可别见怪!身上哪里还痛不?可需要我去买些跌打药酒来,请林阿姨给你敷上?”

林小莲看到焦飞眼睛贼溜溜的在自己身上乱晃,也不知怎地,心里一慌,脸上微微现出红晕。她心里已经完全不在刚才被焦飞撞到的那件事情上,心思直飞到了昨晚。

镇上有名的媒婆六姑,昨晚跑到她家,跟她母亲提起她的亲事来。而来提亲的人家,就是焦飞的母亲。当时母亲满口答应,她自己羞红了脸,躲在内房听了个真切。焦飞为人聪明机灵,向来名声不坏。林小莲自己也有几分允意。今日偶然遇到焦飞,林小莲禁不住羞涩的想道:“也不知焦婶婶,有没有跟他说起提亲的事情!他今天是有意来撞我一下呢?还是有其他意思怎的?难道对我的模样女红还不满意?”

林小莲神飞物外,焦飞的话,她便没听的进去,只是诺诺两声,显得颇为淡漠。

正跟林小莲说话的两名年轻女子,看到焦飞过来,神色都颇有些古怪。听到焦飞说去追那名邋遢道人,都显得极为紧张。那名年长的女子,忍不住说道:“这位少年!你可知刚才有多么危险。那道人乃是……”

年长女子话还没说完,那名年少的女子,便微微一碰她的同伴,那年长的女子顿时醒悟,住嘴不言。

林小莲心思都在焦飞身上,这个平时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根本没注意到这两名女子态度有异。但是焦飞早就感觉这两名女子来路奇异,听得这一句,心中暗暗把这两名女子,划为跟那邋遢道人算作一路,心中顿时火热起来,便试探着问道:“不知两位姐姐有什么事情要做,如果我林家妹妹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略微帮忙。若是两位问路,这白石镇上没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年少的那名女子,嘴角一抿,微微笑道:“我们是带发修行的女冠,这位是我师姐越轻寒,小女子孟阗竹。我师姐妹是为了去长安,路过此地,想请问两位,这镇上哪里有住宿的所在!”

焦飞满口应道:“我们白石镇,只有一家客栈。客房常年没人,两位不妨跟我来,在下领两位前去好了。林家妹妹,若是你没什么事情,便先忙去吧!”焦飞看林小莲半晌不语,生怕这丫头寻些衅头,让他不好答对。急忙揽了差使,抢先走了。

孟阗竹见焦飞伶俐,有问必答,便旁敲侧击了几句,问起那邋遢道人的事情。焦飞自然就把看到那邋遢道人投石不中,步履如飞的异状说了。越轻寒听得几句,知道焦飞和那邋遢道人也只是一面偶遇,便不再关注,倒是孟阗竹和焦飞多对答了几句,露出了几分笑意。

焦飞带了二女,到了镇上的那家客栈,孟阗竹要了两间上房,见焦飞仍旧梭巡不去,便招了招手,焦飞顿时大喜,跟着二女到了客房中。越轻寒本来有些不解,但是她素信孟阗竹的聪明,便不言语。

到了房中,孟阗竹笑道:“焦飞小哥,你如此聪敏,能看出那道人的不凡,自然也看出来我们姐妹不是常人。我和师姐,乃是漓江剑派的女弟子,修炼的是出世的道术。此行是师门有重任在身,不能泄露行藏,还望你不要把我们姐妹行踪,宣扬出去。”

焦飞这个时候却规矩了起来,他平时读书,深知仙道难求,就连前朝皇帝费了无穷心力,也不曾有仙人垂怜,他好容易一日遇上了两遭,怎肯轻易错过?扑通一声,焦飞拜倒在地,坚毅的说道:“小子平时也读过几本书,深羡世外逍遥,想求两位姐姐带挈修行,我极能吃苦,绝不会半途而废。”

越轻寒正要拒绝,孟阗竹却偷偷的摇了摇手,温和说道:“我们尚是初入师门,肯定不能收徒,不过我漓江剑派倒是有几位师兄,道行高深,不输那些前辈,若有机会,我愿帮你说合,只是成与不成,要看你的机运了。”

虽然孟阗竹说的颇为和缓,但是焦飞去仍旧十分失望,自忖必是自己的根骨不够,未能让两女答允下来。他颇为沮丧的想道:“听说修道的人,没有仙骨,仙根,或者上辈子的根脚,往往事半功倍。那些有道之士都喜欢有天资的弟子,我倒也自负聪明,读书一目十行,过眼不忘,就是不知修仙的根骨是上佳还是平庸。”

孟阗竹安慰了焦飞几句,便打发他离去。

焦飞怕纠缠下去,反惹二女不快,只能怏怏离开。

回到家中,亦有些闷闷不乐,他父母甚少问及焦飞学业,只是唤他早早吃了饭,便令去安歇。

若是平时,焦飞不肯早睡,便寻些闲书来看。只不过,今夜这少年突然觉得烦恼上心头,手上半本《禹鼎志》看了三页,便怎么也看不入脑去。这禹鼎志乃是当朝一名落魄秀士吴承恩所撰,文中将大禹治水诸般神奇传说,掺杂在一起,写成轶闻志怪。虽然文笔零落,倒也奇趣盎然。平时焦飞对之爱不释手。

既然无心读书,焦飞便吹灭了油灯,双手抱枕,胡乱的想着心事。

跟平常少年不同,焦飞天生便有一股无穷无尽的好奇心。小时懵懵懂懂倒也罢了,后来入了学堂,见识开阔,不但没有因为学识长进而解惑,反而更多问题纷至沓来,令这少年心中疑问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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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邋遢道人(三)

第一章

邋遢道人(三)

今日看到那名邋遢道士,为何竟能让石块不落身上?便叫焦飞百思不得其解。

“不知那位道人究竟是何来历?似乎听越轻寒,孟阗竹两位姐姐的话里,还认得这位道人,只是关系不大和睦。难道是邪魔外道,甚或妖怪成精?”平时看多了神魔志异的闲书,焦飞小小的脑海中奇异的念头更是越来越多,那老道的身边也被猜测的越发奇怪。

这一夜,焦飞也不知何时想的迷迷糊糊便沉沉睡去。等他醒来已经是天色擦亮。双眼一睁,焦飞胡乱穿了衣服,便跑出门去,连母亲唤他吃早饭也不应声。

焦飞一夜胡思乱想,却给他想起一事。“那老年邋遢道士出了白石镇,半夜又会去哪里安歇?白石镇之外,数十里内都没有人家的?”

觉得自己的想法大有道理,焦飞这般急匆匆就是要去白石镇外的一座破败许久的庙宇查看。跑出了白石镇外,焦飞心中忖道:“这附近只有一座破败的小庙,虽然已经年久失修,也不失为一处落脚的所在。那老道士必然在那里过夜!越轻寒,孟阗竹两位姐姐不肯带我修仙,不如再去这位道长处碰碰运气。都听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长生不老,无穷法力,怎么不比劳劳碌碌一生,最后一命归阴,只落得镜花水月一场空的好。”

有了这个念头,焦飞轻车熟路的向那座小庙摸去。这附近的地方,早就被他四处玩耍过不知几多遍,那座小庙就是闭着眼睛,焦飞也绝走不错路径。

“咦!那里好生古怪,竟然是怎么了?”

焦飞目光锐利,还没到小庙前,就已经看到那里被一团浓黑无比的雾气笼罩。他虽然胆大,却不鲁莽,立刻找了可以藏身的大树,爬了上去。接着上面茂盛的枝叶,将自己隐藏起来。

小庙外,几道青白色的光芒,游走如带,又好似电芒光火,围着那团黑色雾气来回旋转,似乎想要冲了进去。但是那团黑色的雾气,却也奇特。平常的云雾,风儿一吹,就四散开来,而这团雾气,却凝聚的宛如实质,黑的有如墨汁般。无论那些青白电光如何缭绕,都不见丝毫动摇。

焦飞看的目瞪口呆,心道:“这世上原来真有法术,这里难道是仙妖斗法?果然打的不亦乐乎,只可惜我都看不清都在打些什么?”

随着天色由朦朦,变得大亮。

那几道青白电光,似乎有些退缩,擎动之间突然光芒大盛,摆脱了黑色浓雾的纠缠,掉头破空,飞上青云,转瞬间消失。

而那团雾气,则在青白电光消失之后,倏忽缩小成一团,露出了隐藏在里面的一个身影,焦飞眼尖,看到正是昨日见到的那名老道士。这老道士大袖一挥,把那团雾气收入其中,随手拍拍污渍通身的道袍,眼神却若有意,若无意的向焦飞藏身处看来。

亲眼看到这老道士居然有如此神通,焦飞心下踌躇片刻,想道:“我若是出去,这老道士不怀好意可怎生是好?可是,若是继续躲藏,先不说未必瞒得住,岂不是可惜了这次得遇异人的机会?”

焦飞虽然年纪幼小,却是极有决断之人。当那老道士沉吟片刻,正要离去之时,纵身一跃,从树枝上跳了下来,远远的便高声喊道:“这位道长请留步!”

这次,这年老的邋遢道人却没有象昨日般离去,只是脸上的神色木然不动,全然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焦飞跑到切近,张口两三次,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倒是那年老的邋遢道士,声音嘶哑,犹如破败金铁摩擦,先开口问道:“小施主叫老道留步,不知有什么见教?”

焦飞平时千伶百俐,这会不过一时无措,那老道士一开口,他就回过神来,恭谨的说道:“小子昨日就见到道长非同俗流,有心请益。只不过及不上老道长健步如飞,没有来得及跟上。不想今日又有幸遇到,小子想请求老道长收我为徒,潜修仙道!”

焦飞对刚才见到的异事,半字不提。这也是他聪明之处。刚才那老道士通体黑雾缭绕,怎么看也不似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过,他焦飞只求能修炼些奇异手段,至于拜师的是正道仙长,还是邪道妖魔,倒也不在他顾虑之内。

那名老道士,半晌无言,眼中却射出奇光,焦飞只觉得被这老道士一看,全身五脏六腑都似乎被洞穿了一样,头脑更是昏昏欲睡。

他也不知怎么,心里却有些害怕,脸上却极力坚挺。暗道:“难道这老道其实是吃人的妖怪变化来,想要迷昏我再细细烹饪?也不对,我这等力弱的孩童,他一拳一脚就打发了,何必用甚妖术?”

焦飞虽然飞扬跳脱,但是心智却甚为坚毅,在那老道士的奇术之下,竟然不曾退缩。

这道人也颇为惊讶,这个孩子倒也不错,居然撑得住我的扣心术。他本来是有事路过此地,并无收徒之念,也不知怎么心中一动,说道:“你这孩子倒也不错,虽然根骨差些,难得心窍伶俐,灵识坚固,也是个修道的好材料。若是你真的愿意,便跟老道走吧!”

焦飞愕然一愣,他虽然有心跟这老道士学些本事,但是却从未想过离家出走。这老道士言下之意,想要带他离开,这又怎么跟父母交代?

焦飞心里正混乱间,那老道士也不理他,转身大踏步的走了。

内心天人交战,焦飞蓦然狠狠的咬牙,一声不吭的跟着这老道士,迈开脚步。

老道士似乎有什么急事,只是一味赶路。焦飞原本体质便弱,赶了大半天的路程,已经疲累欲死,只不过一股莫名其妙的倔强,让他坚持了下来。

眼看已经过了午时,老道士随便在路边找了处平坦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去拂拭尘土。此刻,本来他冷淡的眼神中,已经多了几分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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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邋遢道人(四)

第一章

邋遢道人(四)

看焦飞正要扑倒在地,老道士突然问道:“你既然意欲拜我为师,可知老道是什么来历?”

焦飞四肢疲累的直欲折断,早上又没吃饭,早就饿的前胸跟后背贴到了一起。听到老道士问起,有气没力的回答道:“小子不知,还望师父解说!”

那老道士微微一笑,说道:“我蓝犁收徒可没有这么容易。你现在还不算我座下弟子。要入我门墙,你还需证明自己足够勤力。看你这般疲累,我先传你一份口诀,可以增强体质,不畏赶路之苦。”

老道士对自己的来历只字不提,只传授了焦飞一份口诀。这道口诀只不过千余字,其中道理甚是深邃奥妙。虽然老道士解说的十分详尽,焦飞也不能尽数明白。好在他非但聪明过人,记性也是极佳。不用老道士说上两三遍,就已经把口诀牢牢记住。

老道士看到焦飞如此聪慧,也颇欢欣,说道:“你能在众人之中,看出老道有些异处,眼力细心都算不错,不过修道便是艰苦之极的事情,你要是不能隐忍,此刻便回家去。这份口诀,算是老道补偿你今日赶路的辛苦。这门黑水真法,修炼到了极致,可以把天下水流任意指挥,雪雾冰霜,云蒸雨露无不随心所欲的操纵变化。”

焦飞赶路了这么久,吃尽苦头,要说心里不后悔,那是假的。但是他也颇有几分韧劲,怎么也不肯在这个时候松口退缩。连连辩解说:“我不怕吃苦!”

老道士嘿嘿一笑,也不追问,任由焦飞细细体会黑水真法的口诀。老道士似乎也不想继续赶路了,便在一旁闭目打坐起来,焦飞虽然肚腹饥饿,但是也无可奈何。他慢慢琢磨黑水真法的口诀,试着催动体内气息,大半个时辰过去,虽然没有感到任何气劲流转,却意外的恢复的神采奕奕,就连肚子似乎都不那么饿了。

虽然闭目养神,但是蓝犁道人却对焦飞的变化了如指掌。他第一次路过白石镇,便被焦飞看破端倪,当时蓝犁道人也颇为留心。第二日焦飞出镇寻他,蓝犁道人才突然心中一动,起了收徒的念头。这入门的第一关考验,便是这黑水真法。

“若是你受得考验,修成了黑水真法,便有资格继承我的衣钵。若是受不得这份考验,那么你所学也足够在这个红尘中搏个荣华富贵,也算你遇我一场。”

蓝犁道人心中做如此想,便自行入定,片刻间就神游物外。

焦飞从来不曾离开白石镇半步,有些见闻也不过是从书本看来。他若是稍有见识,便会晓得蓝犁道人是什么来历。

上古之时,人们畏惧天地灾劫,生老病死,因此苦思超脱万丈红尘之道。历经无数先贤智慧跟体验,终于发展出了修仙之道。

其中,按照法门的不同,更分为四大流派。其一,便是玄门道家。此派以太极五行,八卦九宫,河洛星象为道理,勾通天地元气为根基,修成无穷手段,乘烟霞,御云气,消遥自在。其二,便是神宗魔门。此派以追求上古神魔之力为目标。崇尚自然,不分善恶,任意所为,无拘无束。其三,便是释家佛门。此派认为,肉身乃是度世宝楫。不假外求,自然拥有蕴涵无尽能量之宝藏。生于世上,度人度己,与人为善,戒伤性命。其四,乃是旁门杂家,世人把不入三流的修行者,尽数归入其中。旁门杂家的理论纷杂,修行法门亦是种类繁多,极尽穷思。

这四大流派,都有自己的代表人物。便是道门十祖,魔门五帝,跟佛门的四大圣僧,以及九大散仙。这些顶尖的人物中,都有数千上百年的时光,不曾踏入人世。其中蓝犁道人便是魔门北斗大帝亲授弟子之一。

焦飞跟随蓝犁道人去了,白石镇上却闹翻了天。他父母哀求镇上人们,把附近的危险所在搜寻了遍,却是一无所获。焦飞父母甚是悲伤,只道焦飞已然遭遇不测,便去林寡妇家里欲退了这门亲事,却没想到林小莲怎么也不肯,只说:“小莲虽然是个普通女孩儿家,也知道婚姻乃是大事,岂有这般草率之理?若是几年后焦飞回来,我哪有面目做人?”

林寡妇甚是娇惯这女孩儿,便是这等大事,也由得女儿自己做主。焦飞父母甚喜小莲有这般贞洁,又被说的起了一丝念想,退亲的事情就作罢了。

大唐立国以来,就以长安为都城,这座城池,虽然延续了前朝的建筑,但是也大肆翻修过两次,规模更是扩大了十倍以上。隐隐已经是天下第一雄城,富豪奢华更是世上无双。

跟着蓝犁道人,一路行走匆匆,非止一月,焦飞终于踏上了长安的土地。

一路上焦飞苦练黑水真法,竟然已经有所小成,能够凝聚出一团淡淡的水雾在手心,任意控制在尺许方圆内飘转。

蓝犁道人赶来长安,是因为半月后的长安大典。据说当今天子李膺正值百岁大寿,特意邀请天下佛道高人前来长安,举行水陆大会。并且让这些佛道高人们,向苍天祈福,给他延寿一纪。

要知道,生命寿元乃是苍天所辖,即便帝王将相,位及人臣,权顷四海,富甲天下。这寿命也不是说延长就延长的了的。这次祈福大会,更是当今佛道两门的一场盛事,各路散仙,游僧,方士,术者前来共襄盛举者,不计其数。

不过真正的有道之士,都在深山古洞之中修行,往往一坐便是千百年,其中不是多少王朝兴衰,这些求问长生之人哪里有暇去理会?此刻赶往长安的,到有十分之九无甚法力,只是混吃喝的骗子。

焦飞也问过师父,为何要来长安,蓝犁道人却不答他,只说到时自知。焦飞虽然心头疑惑,倒也不敢问了,只是每日苦练黑水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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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一)

第二章

黑水真法(一)

这黑水真法,共有十三层境界,乃是神宗魔门嫡传。

修炼到最高层次,不惟是操纵水流,更能与真水之力合一,化身黑龙,腾云驾雾,操雷控电,兴云布雨,呼风喝浪,威能无穷,神通广大,与上古时候的真龙也相差无几。

黑水真法修炼到极致所化的黑龙真身,虽然比不得神宗魔门的十大魔神厉害,却也算是第一流的法术了,真到了修行大成,普通修行之士也尽非敌手。只是修行甚难,若无勇猛精进之心,一路硬闯,不生丝毫怯意,往往便会停滞不前,苦修数十年而无寸进。

这些事情,蓝犁道人都不曾说给焦飞知道,这些修道的禁忌,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加缩手缚脚。焦飞又是少年心性,从小就艳羡古书上诸般传说中的仙人,修为的极为勤勉,倒也符合了黑水真法修习心境。

焦飞跟着师父,寄居在长安的一座极为偏僻的小道观里,蓝犁道人也不出门,只是整日闭关打坐,焦飞不敢偷懒,左右也没什么事儿,一天到有七八个时辰在琢磨黑水真法的精义。

他们师徒寄居的那座道观甚是破旧,但是却有十几亩薄田,算是有些出产,倒也不用去操心饮食。那道观只有一个年迈的老道士,带了两个徒弟,都是气息奄奄,行将倒毙的模样,整日价比焦飞的师徒要懒上十倍,往往饿上三五日,才却不过腹中饥火,勉为其难的做上一顿饭。

焦飞本来以为这家道观甚穷,没有存粮这才如此,后来知道真相,只能默然无语,接过了这炊食的责任。

虽然焦飞在家时,从未进过庖厨,但这种事儿本来便不难,也无需什么天份,想要做到天下美味,那是肯定不能,不过让观中大小五口吃到饱,却是闲事一件。

除了这两件事儿,焦飞别无烦扰,在这座道观住了十余天,偶然听得道观外行人路过,谈起明日就是长安水陆大会之日,便起了心思,想要去看热闹。

只是蓝犁道人平日沉默寡言,便有几分难以接近,他这个徒弟还是暂时记名,当然不敢擅专,私自离开道观,便去向蓝犁道人求恳。

正好蓝犁道人打坐醒来,听得焦飞要去观看水陆大会,微一思索,居然便答应了下来,说道:“这水陆大会上多半都是些没甚么法力的骗子,但也不保,有几个高人藏身,你看热闹便罢,但是不许惹事。我这里有一袋金子,你顺便买回几件道袍来,既然入了我门下,不可再做俗家打扮!”

焦飞接过师父给的口袋,便是心中一跳,暗忖道:“便是白石镇上最富庶的大户,家中也未必存有这许多金子,看来修仙之人能够点石成金之言,非是虚假,日后我定能学到这般法术。”这一口袋金子,让焦飞更坚定了求道之念,他出门而去,按照平时跟寄宿的道观中,两名小道童打听来的路径,直奔长安最宽阔的朱雀大街。

时大唐乃天下第一富庶国家,不但朝中政治开明,有良相名臣治事。更有开疆拓土的猛将,屡次远征西域,皆大胜而归,武功鼎盛,诸夷宾服。兼且文风开放,文坛大家辈出,华彩文章远超前代。西域,海外诸国,无不敬仰大唐文明,源远流长,常有使节团来朝拜,甚或诸国王子国主,亦有长居长安,不舍离去者。

光是这长安城的气象,便有诗曰:“好城好景看不足,西域胡娘舞姿翩”之感慨。

朱雀大街乃是长安正街,从长安城正北的玄武门直到皇宫之前,都是坦坦荡荡的一条笔直大道,宽阔足够容纳八架马车并行,玄武门两侧,更有东市西坊,乃是长安城,乃至大唐,甚或天下最为热闹,繁华的集市,不要说大唐国物产,就算是西域的马匹,兵刃,海外诸国的香料,奇巧之物,都是应有尽有。

大唐当今天子李膺,欲举办的水陆大会,便在这朱雀大街上举行。焦飞走迟了一步,到了朱雀大街时,只见街路两旁人山人海,他欲待挤进去,却力气不继,只能在外围搬来几块砖头,垫了脚张望。

从玄武门陆续走进一批批的僧道异人,有那风尘仆仆,衣衫褴褛,却显得器宇轩昂者,也有着手下弄个大托盘捧了,有吹吹打打,前呼后拥,自己却端坐不动,显示高人一等者。当今天子好道,因此这番不远千万里来长安之人着实不少,甚至西域胡僧,海外怪人,亦参与此盛事。

焦飞毕竟跟蓝犁道人学了一月有余的黑水真法,平时凝聚法力于双瞳,便能看到周围人身上有一圈隐约灵光。他眼光虽然不算锐利,却也看得出来,这些僧道异人,十分之九,没有什么本事,眼中神光散乱,头顶不见灵光,显然是半分法力也没有的骗棍。剩下的十分之一,虽然比寻常人强些,却也有其极限。

不过也有那看起来颇为奇异之士,焦飞看了小半个时辰,见到一个乞丐,腰盘巨蛇,闯入了朱雀大街。这乞丐双眼中似有红光吞吐,头上有一股黑气隐隐约约的冲霄。显然便是他师父所说,是个不知什么原因,藏身在这些骗棍之中的高人。就连那乞丐腰间的大蛇,也通体赤红,罩了一层火光般的妖气,顶门上隐约有独角隆起,双目如电,蛇信吞吐,其疾如电,显然也非是常物。

那乞丐面目凶恶,腰间又盘了此等恶物,果然无人敢靠近他,任凭这乞丐闲庭信步,走在朱雀大街上,宛如状元公游街般洒脱。

焦飞正看的赞叹,突然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焦飞顿时立足不稳,从站立砖头上跌了下来,他回目正要怒斥,却看到一个白衣少女,略带歉意的一笑,虽然年齿尚幼,但是明眸皓齿,肌肤如雪,盈盈一笑,宛如异花绽放,不可方物,是个十足的小美人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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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二)

第二章

黑水真法(二)

“是后面人太拥挤,这才不小心推了公子一把,苏环别非有意,还望公子勿怪!”

焦飞往后一望,却不见这白衣少女身后有人,心中微觉奇怪,但是一股恼火却渐渐平息了。回礼道:“些许小事,小姐无需介怀。只是此地人多,还望小姐多加小心,免得跌伤了。”

焦飞虽然诧异这少女如此美貌,怎会独自上街,却也不想多惹事端,只当那女孩儿也会自行区处。没想到这个叫苏环的少女,却扯了扯他的衣袖,温言软语求恳道:“苏环好不容易才偷跑出来,就是想要看看一眼水陆大会,只是来的晚了,个子又矮,什么也看不着。不知公子可否借足下几块砖石,让苏环看上两眼?”

焦飞也是心思剔透的少年,闻言一笑,倒是让开了位置,让那女孩儿登了上去。他看了许久,倒也看不出来这水陆大会有甚奇异,虽然确实热闹,不说本土的僧道异人,有诸般做派,还有那海外奇异人士,吐火吞剑,把戏极多,那是白石镇上无从得见的奇景。但真正的高人,却寥寥无几。

若是焦飞还未拜师,当然看的兴高采烈,当他拿这些人跟师父一比,顿时把大唐天子举办的水陆大会上的僧道异人都比了下去。

“我师父半夜里都能看出来一圈黑光来,把整座道观都笼罩了,这些人加起来都没有那般强,也不知这李家皇帝,举办这水陆大会,真能够延寿不能。”

焦飞暗自忖度了一会,偶然扭头,看到那白衣少女脸色大变,似乎有些咬牙切齿,又有十分恼怒的模样,偏偏又带了三分娇憨,着实动人。他不知那少女看到了什么,只是往朱雀大街方向一望,见到一股妖气冲霄,但是在妖气之上有有一圈灵光笼罩,气场强横为这场水陆大会仅见。焦飞心中暗道奇怪,正想是否看了热闹就回去,却听得前方有人议论纷纷道:“果然是皇家气象,这才是盛世繁华,才有这些奇人异士八方来潮。现在光是游街就有这般好看,不知待会芦席斗法是什么景象。”

“原来待会还有芦席斗法,不知那有是什么节目,不过我到哪里能寻到一个一目了然的所在,不然这般挤挤擦擦,我身子矮小什么也看不到啊!”

焦飞游目四顾,突然觑得朱雀大街正东,有一座高塔,他本来就是好弄奇巧的性子,心中暗道:“这座高塔正靠着朱雀大街,距离皇宫也不甚远,想必芦席斗法的时候,那李家皇帝要做皇城楼上观看,自然要距离那里近些。”

焦飞拔脚正待要走,却听到一个温软的声音,歉意十足的说道:“这位公子,我占了你的位子好久,只怕你等的心焦,十分歉疚了。”

焦飞听得是那少女苏环的声音,头也不回,摇了摇脑袋说道:“此等小事,这水陆大会也没什么好看,我已然看过了,便算罢了。”

苏环嫣然一笑,当真明艳无双,素手一指焦飞刚才看过的那座高塔,低声说道:“待会就要芦席斗法了,那座塔是当朝尚书严纲,为了他母亲祈福所造,正适合观看,不如我们偷了爬上去,一起看热闹罢!”

不等焦飞答话,这女孩儿大大方方的挽了焦飞的手儿,两个都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宛如金童玉女一般,携手而行,如果不是众人都在观看水陆大会的热闹,无人关注。光是焦飞和这叫苏环的女孩手挽手的模样,便是一道极为亮眼的风景。

焦飞虽然身子不好,瘦弱了些,脸色也有些蜡黄,但是剑眉朗目,相貌堂堂,跟随荆夫子读了几年书,略带了六七分的书卷气,自也是俊俏的少年郎一个。

若非他有些已经有了三四分儒雅士子的风范,焦飞母亲上门提亲,林家母女也不会立时应允。除了看焦飞生的不错,配得上自家女儿,林寡妇也觉得焦飞聪明伶俐,将来大有前途,若是真的考中了举人,进士,不光是门楣荣耀,还会带契她母女二人,后半世衣食无忧,人前显贵。

焦飞被苏环把手一拉,顿时心中一热,他虽然性子顽皮,但生性纯良,又在荆夫子门下,得以熏陶了为人处世之道,颇懂礼仪。深知男女授受不亲,不该跟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孩儿,如此亲近,但苏环身上也不知怎么,让他有一种十分愿意亲近的气息,遂一言不发的任由苏环牵手走了一遭。

苏环似乎对长安城十分熟悉,穿大街,过小巷,便来到本朝尚书,严纲家宅的后面,她拍了拍焦飞的肩膀,焦飞知机,半蹲了下去,苏环素白的弓鞋,在他的膝盖,肩膀上轻踏,抓着墙头的青砖,便容容易易的爬了上去,骑在墙头上,向焦飞含笑招手。

焦飞兀自感受到苏环刚才在他身上爬踏,那一股馨香无比的气息,心中正微微荡漾,突然仰首望向墙头的苏环时,心头猛然一跳,暗忖道:“早听说,修行之士,要保童男之身,纯阳之气。我好容易有了这千载难逢的机缘,跟随师父修炼,怎么见了这个女孩儿,就春情荡漾,风骚难耐起来?”

心中有了这一份定力,焦飞不但未有拘谨,反倒也放开了胸怀,心中暗道:“只要我不生邪念,便是花丛滚过,也不打紧。本朝元稹和尚,便有那一句:取次花丛懒回顾。我为何不能学学那君子?”

焦飞心中这么一岔念,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体羸弱,根本不擅爬墙。这般高的院墙,他本来不可能攀爬的上去,但不知怎么,心中有事牵挂,居然一翻身就上了墙头。当焦飞骑在墙头上,和苏环面面相对时,这才猛地想道:“我怎么居然也能爬上来了?”

苏环见焦飞脸上蹭了些土,笑盈盈的伸出衣袖,帮他拂拭干净了,这才说道:“今次水陆大会,严尚书定然要陪着李家皇帝,他们家中人想必也不愿意抛头露面,那座塔上想必无人,我们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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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三)

第二章

黑水真法(三)

苏环素袖轻盈,拂拭在脸上,自由一股温香,但是他刚才已经醒悟过来,不但未有心驰神摇,反倒心胸开阔起来,对苏环这看似亲昵的举动不以为意。压低了声音答道:“正是如此,我们下去吧!”

有了刚才的经验,焦飞往下一跳,足下也不知怎么就生出一股柔劲来,居然点尘不惊,然后他便在墙头一靠。苏环抿嘴一笑,伸出小巧玉足,仍旧是踏在他肩膀上,轻轻爬了下来。只是这一次,苏环的俏脸上,竟然生出一股红晕来,看来宛如朝霞生辉,明珠泽露。

焦飞整日价跟着师父修行,倒也不曾体悟进境如何,但是在这严尚书府邸院墙上,一上一下,顿时有了些许感悟。

黑水真法乃是秉承上古修行之道,最重淬炼肉身。

上古之世,神魔不分,生灵皆是强横无匹,或身材高大,宛如山丘,或三首六臂,呼风喝电,或眼如日月,掌托四海。自从娲凰集上古之民血脉,捏造生灵,后世之人血脉中便混有上古众神魔的血脉。

神宗魔门便是以玄奥法门,寻找血脉中那一丝上古真灵,滋养壮大,最终返本复原,化为神魔之躯,威能自然强横,亦是长生正道。

焦飞修习黑水真法,不过月余,连第一层心法也未练成,自然还谈不到淬炼身体。但是他日夜修炼,得了真水之气滋润,身体便比之前矫健一倍有余,只是真水之气,润物无声,他自己还不知晓罢了。

这一次牛刀小试,才显出来几许不凡。

焦飞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身体的变化上,便未有注意到苏环俏脸浮现的羞涩之意。严尚书乃是三朝元老,又是数百年流传的门阀世家,这一座宅院极为阔大,光是院落就有几十重。焦飞虽然溜了进来,但是这尚书府四通八达,处处有门,回廊无数,却不知该往何处,才是正路。还是苏环挽了他的手,前面带路,这女孩儿就像是在自家一般,绕过了几重院子,连一个严府的家人也未惊动,就来到了那座高塔之下。

这座高塔是严尚书为了母亲祈福,特意着工匠,按照佛门最高规格,建造了一十三层,层层有佛,最顶上供奉了从长安大伏龙寺求来的大鹏明王像,虽然本名为慈恩塔,但是满长安的人都唤为明王塔,或者大鹏明王塔。

严尚书家资丰厚,这座大鹏明王塔修建的就十分气派,从上到下,通体用青砖打造,牢固无比。因为时常会有人拜祭,平时也不曾上锁,只是素少人来。焦飞和苏环手挽手,拾阶而上,倒也别有一番幽静。待得两人登上第十三层,大鹏明王塔最高处,那芦席斗法已经开始了,满长安都听到滚雷般的喝彩之声。

本朝天子李膺,毕竟是百岁帝王,能稳坐龙庭数十年,也并非庸庸碌碌之辈。亦担心寻来的奇人异士,都是些草包,这才在水陆大会中,设下这芦席斗法,让八方来的僧道异人,各显其能,优胜者方有赏赐。

皇城前,已经搭起了丈六高的木台,宽长皆是百步,此刻已经有两名道人正在台上斗法。西首的道人身穿黄袍,头束高冠,双手叉腰,一口松纹剑丢溜溜乱转,只在身上身下乱飞,他的对手是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年道士,一身道袍颇为古旧,双目似开似闭,双手把拂尘夹住,也不知正在念什么大咒。

这两名道士,却都有些材料,身上的灵光比常人强胜了三五倍,尤其是那黄袍道人,身上腾起一股灵蛇般的灵气,把松纹古剑操纵的如飞一般,让焦飞好生羡慕,心中暗忖道:“我修炼了一月有余,才不过能操纵些微水汽,这道士不用手脚,单凭一股灵气,就能运剑如飞,应该便是传说中的剑仙了?不过这道士本事有限,那日围攻我师父的几道青白光华,似乎比这黄袍道士的功力,深厚了不知多少倍。”

焦飞看得入神,苏环却并不去看,芦席上的斗法,只是把一双妙目四下寻找,当她看到那名弄射的乞丐时,这才微微吁了一口气,一股恼恨之意涌上了心头。

那黄袍道士舞剑半晌,这才微微侧头去看皇城楼上,心中暗道:“我这般卖力,那大唐天子总该看到本道爷的剑术高妙了,这老道士装神弄鬼,先打他下去,露露威风。”想到此处,黄袍道士一声大喝,喷了一口真气,那头松纹古剑宛如打闪一般,猛地向那老道士戳了过去。

虽然两人之间有十余步的间隔,但是这黄袍道士的御剑之法,快捷无伦,只是一个呼吸,剑光就到了那老道士的头颈上。黄袍道士正心中得意,他倒也不想伤生害命,只道吓这老道士跌一跤,将之逼下高台,也就算是在众人面前露脸了。

那老道士双手一抖,掌中的拂尘根根银丝,突然暴涨了起来,化成了漫天的丝网,把黄袍道士的那口松纹古剑一网罩住。这才慢条斯理的一指,分出一缕拂尘的银丝,把那黄袍道士打出了高台,这场斗法兔起鹘落,倒是精彩无比,眨眼间就形势逆转,那黄袍道士被打落高台,连那口松纹剑都不敢要了,掩面狂奔而去。

老道士大胜之后,冲着皇城楼打了个稽首,便又似睡非睡的站在高台上,似乎全不把台下的轰然,当做一回事儿。

焦飞倒是看得明白,他老师蓝犁道人曾跟他说过:“修行之士,望气之术乃是入门的功课,大家孰强孰弱,道行高低,一眼就能揣摩个十分之九。若是看不出来对方的道行,那也就不必跟人斗法了,那一定是人家的道行高出你十倍。”

那老道士虽然一团精气,都团在胸腹之间,宛如一枚丹丸,滴溜溜圆润无比。不似那黄袍道人把灵气都释放了出来,笼罩周身般势大。但是真气凝练,实是胜过了那黄袍道人几倍。

:汗,多谢玄色mm帮俺做了封面,后台上传等待审核中。这个还是马甲号下的封面,作者名都不对滴,还以为没人看的出来,原来早就被亮眼人识穿了。

兄弟们,今晚零点,俺会三更,另加一章水调船头(五)新老读者记得帮俺冲榜啊。

作为一个新人,写本书是很不容易滴,大家要爱护新人,关注新人新书……新人不容易啊,披个马甲都被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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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四)

第二章

黑水真法(四)

看完这一场斗法,焦飞忽然心中想道:“连我都能看出来,那老道士远远比那黄袍道士强,为什么那黄袍道士却不觉得?他刚才得意洋洋,似乎稳操胜券,可不是假装的,难道他居然看不出来对手的强弱么?总不成,他的法术比我还差。”

焦飞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太可能,明明那黄袍道人显露的法术,怎么也比他才修炼月余的浅薄法力,要强横百倍,这个疑团他想不明白,便打算回到道观,去问师父。

这会功夫,又有一名虬髯大汉,跃上了高台,这大汉双手上绽放起紫色雷电,看起来威势无双,扬手发雷,宛如神祗般威风凛凛。这次那老道士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但把拂尘化成了一张银色大网,还把一缕拂尘的银丝,化成一条银鞭相仿,蛟龙般飞舞,几次都险些把那虬髯大汉抽下高台。

这一场斗法,比刚才那场又精彩了几分。焦飞看的入神,偶然回头,却见苏环似乎神不守舍,一双妙目,盯着人群之中,他顺着苏环的眼神望去,恰好看到那舞弄赤鳞大蛇的乞丐,心头微微一愣,忖道:“这乞丐有什么好看?苏环似乎跟他有仇一般,不过若是这乞丐上台去,只怕那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老道士跟那虬髯大汉斗了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皇城楼上就传下了旨意,让两家罢斗,唤两人到皇宫内款待。这两人表现各不相同,被小太监领入了宫中,却让台下的那些人好生羡慕。不旋踵又有一名胡僧脚踏五彩光华上了高台,这一次不用有人上去争斗,皇宫内就再次有旨意出来,把这名胡僧也唤入了大内。

焦飞这才看的明白,原来的芦席斗法,并不一定要分出胜负来,只要上去之人显露出一身的法力,就会被召唤入宫。显然那大唐天子并不在意谁人胜负,只要是有本事的便会延请,只要能为他延寿一纪,自然是有本事的人越多越好。

晃眼间,就有十三四人被唤如了皇宫大内,那些小太监跑进跑出,倒也颇为热闹。那些没有本事,只有几手哄鬼的法术之人,虽然极为心热,却不得大唐天子召唤,显然李家天子身边也有懂行的高人。

焦飞偶然试着往皇城头一望,只见一条五爪金龙,似云似雾的在屋檐上盘旋,自己什么也看不清。这才明了,世人所传,皇帝乃是真龙之言不虚。只是那条五爪金龙奄奄一息,似乎全无精神,垂垂老态,尽露无遗。

晃眼天已过午,皇城楼上有大太监传下话来,皇恩浩荡,赏赐诸位参加水陆大会的法师午宴,很快便有宫中的力士,抬了百余桌酒席到了朱雀大街,那些各路的奇人异士,都一一入席。那十几位被选入宫中的,自然有更好的招待,比朱雀大街上这些,又更胜一筹。

焦飞肚内咕噜一声,却是忍不住也有些腹饥了。苏环听到这声音,嫣然一笑道:“尚书府中,定然有许多饮食,他们也吃不了,不如我们偷偷去厨房找些吃的,再回来看这水陆大会的精彩关目如何?”

焦飞匆忙摇了摇头,说道:“出来这半日,已经极为难得,我再不回去,只怕师父惦记。”

虽然这水陆大会,到了芦席斗法,比之前游街更加精彩十倍,但是焦飞也知,这芦席斗法只怕没有个十天半月都比不完,自己总不能一直就这么看下去。虽说师父蓝犁道人那里,并没让他及早回去,但是焦飞深自珍惜这份求仙的缘分,随时自警,不想惹恼了师父。

毕竟人生不过百岁,岁月如白驹过隙,便是一朝天子也渴望能够长生不老,焦飞有了这般天大的机缘,向道之心极为坚定,硬是压下了心猿意马,举手跟苏环告辞。苏环小脸上极为失望,但是她同焦飞不过素昧平生,纵然想要挽留,也不知该用何许言辞。

何况苏环赶来长安,并非为了见识水陆大会,而是另有意见重大的事情要做。

焦飞下了大鹏明王塔,也不禁有些怅然,苏环面目可喜,落落大方,两人又是一见如故,这么分手之后,只怕是别无相见之日。虽然焦飞不知师父来长安有何事情,但是想必不会在这繁华之地久居,日后不知是天涯海角,还是深山古洞,在和苏环见面的机会,微乎其微。

他正要寻了路径,离开尚书府,偶然扭头,却见大鹏明王塔上黑气如柱,冲霄几十丈高,不由得心中大惊,失语道:“刚才还不见塔上有什么动静,怎么这就冲起如此高的一股黑气?听师父说,玄神释杂四家,修行各有不同,身上的灵光也迥然有别,但是这一股黑气,污秽邪祟,定然是不是人类的修士,只有吞噬过无数生灵的妖怪,才会释放出来如此阴暗的妖气来。”

焦飞记挂了苏环还在塔上,连忙大步就往回赶,大鹏明王塔共有一十三层,虽然焦飞修炼了黑水真法,体力大增,但是这一下一上,也让他气喘吁吁。好容易爬上了第十二层,焦飞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阴沉沉的笑道:“苏娘娘,你也有五百年道行,不过却定然不是贫道的敌手。若是束手就擒,我夺了你的内丹之后,还会放你残魂一条生路。若是定要顽抗,我这浑天幡还差了几个主魂,待会擒下你可就不客气了。”

“果然是有妖人作祟,不过苏环姑娘怎么又是什么苏娘娘了?难道她是当朝天子的嫔妃不成?”

焦飞心思敏锐,并未有一鼓作气,冲上去,而是隐在楼梯口处,向上仰望,见到一个年约五旬的黑袍道人,手持一杆丈八长幡,长幡的杆似乎是精钢打造,幡面却不知用什么织就,黑森森的,绘着周天星辰,那黑袍道人,把手中长幡随意翻转,隐有一股似雾非雾的气息,在幡面上翻腾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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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五)

第二章

黑水真法(五)

苏环一张俏脸上,全是严霜,恨恨的说道:“王道缘,你不要以为投入了禾山道,学了些邪门歪道的法术,就如此张狂。如果不是你,我姐姐怎会被姚开山捉去?这深仇大恨,我正要找你讨回,既然你敢强自出头,我正好把你擒下,看那姚开山是否能救得了你!”

那黑袍道人呵呵大笑,一抖手中长幡,顿时有十余条黑气垂下,苏环双手一分,一条洁白晶莹的长鞭倒卷而上,和那黑袍道人斗在了一起。

焦飞看的目驰神摇,心中暗道:“刚才我也没看出来,苏环居然也是个有法力在身之人。按照师父的说法,必是她的法力比我高明十倍,不过这也不稀奇,我才跟了师父一月有余,若是修行之士不比我强出这许多,才是真正的怪事哩!”

焦飞虽然不知苏环为何瞒她,但毕竟和这女孩儿多了几分交情,心中便十分偏向。何况那黑袍道人名目可憎,又直言自己用生魂炼法,一定是个无恶不作的邪派妖人,心中早打定了主意,要助苏环一臂之力。

他黑水真法还只修炼到,能够操纵一团淡淡水雾,最近长进了几分,也只能让这一团水雾的移转距离稍远些,也不过七八步的远近,过此就无能为力,任凭那水雾散去。

这点本事,自然无力插手苏环和那黑袍道人的争斗,但是焦飞却另有想法,暗忖道:“若是那黑袍道人和苏环斗的紧时,我这一团水雾打到了他的脸上,凉的他一愣神,苏环便可取胜了。”

那黑袍道人王道缘,手中的那道浑天幡极是妖异,条条黑气垂下,宛如怪蛇乱舞,苏环的一条长鞭,看起来竟然十分弱势,两人在大鹏明王塔第十三层狭小的空间争斗,处处危机,好几次苏环都险些被那黑袍道人的浑天幡裹中。

焦飞偷看了一会,手心就捏了一把冷汗,他镇定了心神,觑得那黑袍道人长幡上黑气变化的一个紧要关头,把手一抖,一团水气宛如弹丸一般,正中那黑袍道人王道缘的面门。王道缘不曾提防,楼梯口下,还潜伏着他人,被焦飞这一团水气打的一愣,还道是苏环使用了什么出奇的法术,手中的长幡不禁就慢了一分,露出了老大的破绽。

苏环本来道行就比王道缘高出一线,只是王道缘投入了禾山道,学了一身的邪法,练就的这一杆浑天幡实在太过惊人,虽然这杆浑天幡还未有祭炼至大成之境,但苏环也应付的极为吃紧。见到这大敌突然露出破绽,苏环哪还肯罢手?手中长鞭一抖,极为刁钻的一绕,就从王道缘的口中穿了进去,后颈钻了出来。

那王道缘虽然一身邪法,也受不起这么重的伤势,尸身扑通倒地,化成了一头硕大的黑狼,通体刚毛如铁,双目血红,只是身上半分气息也没有了。

苏环眼波盈盈,望向焦飞的眼神里满是谢意,盈盈万福,谢道:“苏环蒙难,多亏公子搭救,不知如何感激才好。你刚才离去,怎么又回来了?”

焦飞看到那黑袍道人,死后化成了黑狼,倒也心惊。这时他也猜度出来,苏环恐怕也非是人类,只是仗着胆大,苏环又生的面目婉约,倒也能保持了一颗平常心,摆了摆手答道:“我这点本事,怎么能救得了苏环姑娘,只是凑巧吓了这道人一跳,侥幸罢了。只是不知这道人是什么来历?”

苏环微微迟疑,伸手捡起了那黑袍道人王道缘丢下的浑天幡,低声说道:“这王道缘是苗疆十万大山,三百年成精的一头铁背苍狼。我和姐姐也住在十万大山之中,和他也算是紧邻。只是王道缘不思修炼,只想取巧,多次和我姐妹争斗,虽然屡次输了,我姐姐宽宏,都放过了他。但是这贼子心毒,竟然勾搭上了禾山道的姚开山,设计把我姐姐捉了去,要练那独门的邪法。”

“恰好李家皇帝要开水陆大会,那姚开山听说被点中的修行之士,可以封官得赏,就贪图繁华,从苗疆赶来长安。我一路上跟着这两人,想要救回姐姐,只是在长安人生地不熟,那姚开山法力甚是了得,我几番谋划,都不曾得手,还险些把自己陷在这两名贼子的手里。”

焦飞心中一动,顺口问道:“那姚开山可是腰间盘蛇的恶乞丐?”

苏环眼中盈盈有泪,低声答道:“正是!”

焦飞平时读书之余,最喜欢看神怪志异的文章。本朝从开国皇帝,到如今的李膺天子,都仰慕佛道,因此多有不得志的文人喜欢写这些文章,虽然不入文坛大家主流,却也流传极广,素来有东南西北四大家之称。

焦飞最喜的《禹鼎志》便是南方第一大家吴承恩编撰,北方名声最盛的,就是自号狐中才子的蒲松龄。此人所著的《聊斋》一书,也不知写了多少才子和妖狐,花精,艳鬼相恋的故事,每每感人泪下,只是焦飞年纪还幼,不喜这些香艳文章,更喜欢旷世英雄,翻天覆地的斗法。

但是那一部聊斋,他却是看过的,苏环这般模样,让他想到了那恶乞丐姚开山腰间所盘的赤鳞大蛇,心中暗道:“不会这女孩儿是蛇精变的罢?难道那条赤鳞大蛇便是苏环姑娘的姐姐?”

苏环不肯明言自己的身份,焦飞也不好动问,便说道:“既然这铁背苍狼怪跟那姚开山学的邪法,想必那禾山道的姚开山法力更厉害。苏姑娘你打算怎么救回令姐?”

苏环双手一搓,把掌中的浑天幡缩成了数寸大,笼在在衣袖里,泫然摇头道:“我也不知,只希望那恶人,自己粗心大意,让我救了姐姐,便逃回十万大山,去往那深山之中,让他再也找不找。”

焦飞虽然喜欢弄些稀奇古怪,但是心肠不坏,见苏环可怜,就动了相帮之念,只是他自己也没什么本事,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慰这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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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六)

第二章

黑水真法(六)

焦飞看到地上的黑狼尸身,有些皱眉道:“这大鹏明王塔毕竟是严尚书家的私产,不能把这东西放在这里,只是这头黑狼如此巨大,怎么才能搬运出去?”

铁背苍狼怪王道缘死后,身上的道袍便穿不住,苏环伸手把他腰间挂的一个兽皮囊摘了下来,恨恨的道:“这却无需担忧,这禾山道的弟子,身上都会带有这五阴袋,不但可以收着法宝和随身应用的东西,亦能化去血肉,也算是一件犀利的宝贝。”

苏环把兽皮囊一抖,一道半红半黑之气吐出,把铁背苍狼的尸身一卷,连地上的血渍都干干净净,一起吞了下去。这女孩儿顺手把兽皮囊往焦飞手中一塞,爽快的说道:“王道缘虽然投入了禾山道门下,但他毕竟是异类出身,并没有得传什么上乘法门。只练就了这个五阴袋和那杆浑天幡,浑天幡我收了,这五阴袋便归你。”

焦飞正待拒绝,苏环噗嗤一笑道:“刚才看你呆呆,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机智,竟然凭着那么一手法术,就让王道缘落败身亡。想必他死后去地藏菩萨那里,也很不甘心,只是被一团水气打败了罢!你是跟谁人学的法术?刚才我看你身上朦朦胧胧,居然连我也看不出来根脚,这才推了你一把,没想到这一次顽皮,却是不小的福气。”

这女孩儿又哭又笑,又直承刚才乃是有意推了他一把,脾气直爽,反倒让焦飞多生出了三分好感,不禁一笑道:“我师父名讳,不大方便说起。只是我修炼才不过几日,法力实在浅薄,惹苏姑娘笑话了。”被苏环这般一说,把话题岔开,焦飞略一犹豫,心头也好奇这五阴袋的法力,便随手收了起来。

苏环柔声说道:“禾山道是苗疆十万大山最厉害的三大派之一,他们的法宝都是用人兽的生魂,血肉祭炼。浑天幡需要采六百六十六对雌雄双兽,或者童男童女的生魂来祭炼。五阴袋却是生灵血污练就。如果这两件法宝彻底祭炼完成,普通修道人的法宝碰上了立时便会被污秽,除非练就罡煞之气,才能护住自家的法宝。我的道行还差,若不是仗着苦练的巽风鞭法,变化灵活,让他的浑天幡上的黑气碰不到,最多撑个十几下,就要被他废了我苦练的这一根白鳞鞭。”

焦飞倒是听过师父蓝犁道人说起,各家各派祭炼法宝的手段,似乎蓝犁道人对大荒派祭炼法宝的本事最为推崇,其余诸家便不大放在眼里。禾山道这名字,蓝犁道人从未跟焦飞提起,他也不知道这两件法宝的威力如何。

听了苏环的介绍,焦飞暗暗把黑水真法练就了一股精气注入到了五阴袋上,啪啪轻微脆响,一团黑气旋转,形成的斗大漩涡,便在他身前出现。这团黑气漩涡之中,隐隐似藏有一道入口,焦飞微微探看,发现这五阴袋中除了几件道袍,就是些金银之物,还有火折子,绳索,蒙面巾,一口袋面饼,等等杂物。

那头铁背苍狼怪的尸身,被一团黑去裹住,就像是在消化一般。这么一会,那团黑气已经把铁背苍狼怪的身子消化了两三分,看模样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把这修炼的三百年的妖怪,化成一团精血,滋补了这五阴袋。

焦飞心中暗道:“这五阴袋到也古怪,居然宛如怪兽一般,能够生吞血肉,吸收消化。回头要问问师父,这禾山道的来历。”

苏环见焦飞随手就能放出五阴袋中的黑气,心中顿时一惊,对焦飞的来历越发的猜不透起来。

禾山道乃是苗疆大派,祭炼的法宝极为诡异,苏环收了浑天幡,也要找个空细细祭炼,才能勉强运用,这还是她偶然机缘巧合,得了禾山道的一点祭炼口诀,不然绝难使的动浑天幡。但是焦飞看起来也没什么法力,居然轻轻易易的就把五阴袋运用自如,就像是自家祭炼的法宝一般。

焦飞倒不知,自己有什么古怪,随手收了五阴袋,他见苏环仍旧不时观瞧朱雀大街上的芦席斗法,想了一想,便再度告辞。

焦飞说道:“苏姑娘,我看那姚开山非是你我能应付的来,不如我回去求求师父,看他老人家是否能够出手,比你这般偷偷跟在他身后,伺机救回令姐的机会总要大得多。”

这个时候,芦席斗法,已然到了**,连续有十多人又被叫进了皇宫。出场的奇人异能之士越来越多,使用的法术也越来越奇异,只是那恶乞丐姚开山仍旧袖手不动,不曾上场,显然是自矜身份,也没有把前面那些被召唤入皇宫的人放在眼里。

不过焦飞这个时候,已经不去想见识这场热闹了。他已然明白,这些所谓的奇才异能之士,正是因为长生无望,问道无门,才会想到求取人世间的荣华富贵。纵然这些人中,也有法力不俗之辈,但是他们求问长生,得窥真法的道路,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些人跟他并非是一路,虽然焦飞拜师蓝犁道人门下,也不过月余,却早就看出来师父跟这些李家天子一纸诏书,八方云集来的奇才异能之士并非一同。

因此他很有信心,只要自己师父愿意,定然可以帮苏环救出姐姐。

苏环小嘴微微轻张,显然对焦飞的话有几分心动。她和焦飞这种初入修行门径的少年郎不同,她和姐姐都是苗疆十万大山的两条蛇精。所以才会有跟铁背苍狼怪王道缘是近邻之语,只是苏环姐妹,一心想要求个长生了道,从不伤害人畜,亦不肯投入苗疆的几个宗派之中。

山门在苗疆的几个门派,包括禾山道在内,不是修炼邪门法术,就是以巫蛊之术著称,这些法术不伤害无穷生灵,是不可能修炼有成的。

她在朱雀大街上初见焦飞,就知道这少年迥非俗流,只是看不出来焦飞的根底,这才故意推了他一把,不然凭苏环的修为,哪里还弄不到几块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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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七)

第二章

黑水真法(七)

“那可要多谢公子!”

苏环盈盈万福,心中也是感激,焦飞见天色不早,心中暗道:“不要回去迟了,让师父责骂。”蓝犁道人还未有真正让焦飞拜师,因此这少年心中,对自己要求甚高,并不因此懈怠,反而处处警惕自省。生怕一个行差踏错,就此失了这份百世难遇的仙缘。

焦飞也不知在先人笔记中看到过多少故事,有些人忽然得了天大机缘,拜入仙人门下,却不是因为贪欲私利,就是好勇斗狠,凡心难息,最终不得善果,白白辜负了一场修行。虽然苏环看起来娇俏可喜,又举止活泼,颇让焦飞有几分好感,但是他却绝不会眷恋,匆忙跟苏环道别,先去了西坊。

当时李唐天下,崇佛信道,西坊之中颇有几家贩卖袈裟,道袍,钵盂,木鱼,拂尘等物的店铺。时天下承平,物价也极为低廉,不消说蓝犁道人还给了他一小袋黄金,便是他得了那头铁背苍狼怪王道缘的五阴袋中,更有十余倍蓝犁道人所赐的金银,就算他把西坊中的几家贩卖此类货物的店铺尽数买下也足足有余。焦飞年纪虽小,但是这些店铺尽有专为长安城中各处道观的小道童,寺庙的小沙弥,量体裁剪的袍子,倒是无需定做。

焦飞随意找了一家极为气派的店铺,买了两件合体的道袍,想起刚才见到芦席斗法时,那老道士所用的银色拂尘,忽发奇想,就向店家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上好的拂尘?”

焦飞倒不曾想买到什么稀罕的法宝,只是童心忽起罢了,毕竟这家店铺也只是寻常人所开,不大可能有仙家法宝出售。那店家见焦飞出手豪爽,自是极为热心,立刻着活计搬了十余个黄檀木的箱子,当着焦飞的面一一打开,讪笑着说道:“公子是要赠送相好的道童么?这里几件拂尘,都是最好的。”

店家主人一指一根通体乌黑的拂尘,卖弄的说道:“这拂尘的杆乃是千年紫桃木,银丝都是西域进贡来的银狻猊的鬃毛,整个长安城也不过超过十件,若是您相好的道童抱了这一件拂尘,果然尊荣无比。”

焦飞身上的衣服虽然朴实,但是金银动人,自是被这店家当成了富家公子。但他毕竟是小户人家出身,家中仅是温饱不愁,怎知道长安中正流行豢养娈童?

焦飞不知就里,听着店家吹捧的了得,加上少年心性,手中又有多余的闲钱,就张口说要买了。

那店家更是高兴,忙把这根不知什么木头,什么动物鬃毛造的拂尘包好了递在焦飞手中,心中暗道一声:“不知哪里来的暴发户,不但衣装照我们长安人物差了许多,就连眼光见识,也低劣不堪,那千年紫桃木,银狻猊的鬃毛,我就不曾听说长安哪家店铺有过,这小笨蛋居然也信。”

不过这店家心中虽然鄙夷,脸上却笑得越发灿烂,他见焦飞抬脚要走,心中暗道:“这般的冤大头,不捉他多买几件东西,下次却哪里能遇到?不若把那件东西卖了给他罢,不然留在店中,也寻不到买主,更让人笑话我,居然也有走眼的时候,收了这么一件废品。”

焦飞起身便要离开,听得身后的的店家大声呼唤他留步,心中不由忖道:“我买了东西,他却这般兴高彩烈,一副恨不得要把这家店铺都卖给我的样子,难道我买了什么冤枉东西?被人看出来好哄骗?”

焦飞自小聪明伶俐,只是毕竟出身小镇,哪里知道奸商的种种手段?加上手头从不曾有这么许多金银,又是骤然得之,并不觉得该如何珍惜。但是这店主的态度,热情的过了份,却让焦飞猛然懊恼起来,心道:“这番定要小心,不要给人骗了,还替人家数钱。不过我只买了两件道袍,一根拂尘,纵然贵了些,也不致吃什么亏。不管这店家要我买什么东西,我都一定不要就是了。”

那店家见焦飞脸露犹豫之色,急忙热情招呼道:“我见公子如此好道,定然对道门法器有些兴趣。恰好小店前几日收了一件法器,乃是一位参加水陆大会的西域胡僧,因为缺少了盘缠,暂时抵押在我这里的事物,想请公子品评,看看如何。”

焦飞今日刚刚见识过水陆大会,芦席斗法,又跟苏环并肩斗了王道缘那铁背苍狼怪,对法器确有浓厚兴趣,心中暗道:“想必看看是不妨事,也不耽搁多久时间。”

那店家见焦飞果然住了脚,心中大喜,立刻叫伙计从后面捧出一口连鞘长剑,这口剑式样古怪,比本朝军中所用的斩马刀还要长大些,江湖游侠儿所用的长剑更是不能与之相比。焦飞一见就来了兴趣,顺手拎过,嘿了一声,只觉得这口长剑沉重无比。

他轻轻抽出这口西域样式的长剑,只见剑脊上,有九个梵文,金光闪耀,把长剑本身的锋锐都遮掩了。焦飞微微一愣,心中暗道:“这可不像是什么法器啊!似乎只是一口普通的上佳兵刃,被人用什么法力,写上了这九个梵文,虽然看着光芒耀眼,但是却没什么真正的威力。”

焦飞虽然眼界还不够,但是却也瞧得出来,这口长剑灵光全无,就连最低阶的法器也算不上,只算是符器罢了。

蓝犁道人曾教过他,修道之人所用的真正法宝,若不是机缘巧合,得了什么天材地宝,再加上几百年,乃至上千年的苦功祭炼,是决不能祭炼成功的。便是一家修道大派,藏有那么七八件,已经算是藏珍丰厚了,这也还是数代传人努力才有这般气象。

普通修行之士所用,最多只算作法器,但那也需要几十年的勤劳,提粹材质,日夕苦练,才能用来跟人斗法。

再低一层的就是寻常不入流的道士和尚,在普通的事物上画几个符箓,勉强也有些功能,只配称作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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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八)

第二章

黑水真法(八)

比如此次芦席斗法,除了第一场那老年道人所用的拂尘,其余全都是符器而已。若不然那名落败的道士,也不会连那口松纹古剑也不去拣。一件法器也是几十年的苦功,无穷心血,修行之士怎么舍得不要?

王道缘的两件东西,虽然苏环也称之为法宝,其实仍旧不过是两件还未祭炼至大成境界的法器。

不过焦飞跟随了蓝犁道人,只学了黑水真法,对这口巨剑上的九个梵文,却大感兴趣,默默的将之记忆下来,摇了摇头,把这口巨剑还了店主,就那么扬长去了。

那店家本来还满心欢喜,见焦飞突然就走,也来不及阻拦,只能等焦飞去的远了,跳着脚骂道:“这土包子,怎么忽然精明起来?”

焦飞回到了道观之中,那观主和两个徒儿,都还高卧未起。这师徒三个日上三竿起来还是早的。经常下午时分,或者日头西斜,才出了卧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胡乱对付一口,便又回去房中,不知做甚营生去了。

焦飞想了想,把五阴袋中的那口袋面饼,随手掷在了观主的房门前,就去见了师父。

蓝犁道人也没问他水陆大会如何,只是略微睁眼,就要再次入定。焦飞却有许多疑问,见师父似乎还要修炼,连忙把今天所见所闻说了,他提起苏环的时候,心中颇为忐忑,不知道师父会否呵斥他乱管闲事。

蓝犁道人听到了禾山道,便嘿了一声道:“不过是家不入流的小门派,也算不得如何厉害。”

焦飞听师父的口气,似乎对禾山道不以为然,这才开口求恳道:“那位苏环姑娘也极可怜,师父若是不惧禾山道,能否助她救回姐姐?”

蓝犁道人说:“就算是禾山道的九大长老齐出,也不值得我出手一次,何况小小的姚开山。”

焦飞怕蓝犁道人恼怒他多事,便连忙说道:“师父若是不欢喜,我再也不出去了便是,只在观中苦练法术,决不敢再有分心。”

蓝犁道人见他惶恐,转而松口说道:“我门下道法特别,要在跟人争斗之时,才有诸般感悟。我许你去助那小妮子,但是却不得打出我的名号。你此番闲事管的倒好,苏家姐妹也算不得什么,不过她们的父母却有些来历,你能结下这份善缘,日后说不定就会有些好处。”

焦飞见蓝犁道人似乎并未恼怒,这才壮着胆子问道:“徒儿黑水真法连第一层都未练就,怎有资格去帮助他人?”

蓝犁道人嘿嘿一笑道:“你怎知自己就不如姚开山?”

焦飞有些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问道:“师父!那姚开山新收的弟子就那般厉害,练就了浑天幡,五阴袋,连苏环有五百年道行也难以抵敌,徒儿怎比得过?万一输了也不打紧,只是丢了师父名头,就万死难恕了!”

蓝犁道人伸手一指,淡淡的说道:“你可知道我的根脚?你师父乃是北方魔门掌教,除了那班不问世事的老前辈,天下可与我比肩者不够寥寥数十人罢了,若是你亮出我的名号,给姚开山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拗。只是我不好以大欺小罢了。”

“我教你的黑水真法,乃是神宗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虽然你练的时日浅薄,但若是我传你几手法术,也足可跟姚开山斗一斗了,你附耳过来!”

焦飞听了大喜,连忙凑了过去,蓝犁道人传了他秘诀,说道:“这三种法术练成,你若是伶俐些,足够救回苏家的那女孩儿。”传法之后,蓝犁道人挥了挥手,让他自去修炼。

焦飞学了这三招法术,心中喜不自胜,又想起问道:“师父能否告知那禾山道和苏家姐妹是什么来历?”

这次蓝犁道人却不理他,只说:“这些事情你日后自知,现在却不须关心这许多杂务,我还要修炼,你自回房去吧。”

焦飞倒也不在意被师父训斥,他整日苦练黑水真法,只是**一团水气,如今学了三招法术,心中实是欢喜,见师父赶他走,倒也正中下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便着手习练起这三招法术来。

蓝犁道人教他的,乃是修道之人常用的法术,倒也并不艰难,是穿墙,隐身,搬运三招。这法术只要懂得口诀,又身具法力,几乎不用练习,就能随时上手。

焦飞默念搬运法的口诀,伸手一指,自己房中的一块纸镇突然跳了起来,狠狠拍在他脑门上。这纸镇乃是极为坚硬的花梨木制造,打在额头的疼痛无比,焦飞顿时被打的泪涕齐流,虽然也欣喜这搬运法练成了,但是脸门上着实疼痛,让心中怏怏道:“这纸镇怎么跳起来打我?难道是我不曾给它命令,这被搬运的东西,就直来问我么?”

焦飞在一部叫做《仙篮传》的古书中,曾读到过一个叫做秃子的初入修行之门,也是练这搬运法,一块石头飞起,先被打了一记,他去求问师父,才知道这搬运法若不给那东西一个目标,被施了法的东西,就会竟来问施法者,当然打的极狠。

这会焦飞记起了这个桥段,便先伸手抓起床上的被子,挡在面前,然后才再次伸手一招,喝道:“去打房梁!”这那纸镇凭空飞去,邦的一声,敲在了房梁正中,打的满屋子都是灰尘簌簌落下。纸镇和房梁一碰,硬吃硬,顿时倒飞而回,亏得焦飞手中有被,这才把自己头脸护住。

那纸镇打在棉被上,隔着棉被,砸中了焦飞的肩膀,虽然还是有些吃痛,这一次焦飞却高兴多了。心中暗道:“若是在大鹏明王塔上,我也有这手段,一下子便能把那王道缘打蒙,比黑水真法的那团水雾,厉害过十倍。怪不得常听人说,真传顷刻直指大道,假传十年不得入门。”

焦飞试了几十场,这才把这搬运法练的轻重缓急,无不如意,但是体内的精气却渐渐消耗,便按照黑水真法的法门,瞑目打坐,运炼真水之力,待他睁开眼睛,天色已然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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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水真法(九)

第二章

黑水真法(九)

焦飞那日并不曾跟苏环约好后会之期,他当时并无把握说动师父蓝犁道人出手,生怕大包大揽了下来,弄不清楚,反遭这女孩儿埋怨,毕竟苏环要救姐姐乃是大事儿。

虽然蓝犁道人教了他三种法术,焦飞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不把稳。昨天只练习了搬运法,那隐身法倒是不用练习,只要能够隐蔽身影就成,不过穿墙术确实要熟练一番的。

“苏环今日定然还会在大鹏明王塔上等我,我不如就一路穿墙过去,既节省了路线,又练习了法术。只是昨日忘了跟师父问出五阴袋有何法力,这东西绝非只是储物这么简单。”

焦飞先把五阴袋中的东西,尽数倾倒出来,那铁背苍狼怪已经被那团黑气消化的干干净净,似乎这五阴袋在吞吃了那头铁背苍狼怪之后,又大了一丝,只是不大明显,焦飞只道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怎么在意。

他先是捡起自己买的道袍,把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了上去,便由一个普通少年郎,变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道士。他掂了掂那“千年紫桃木,银狻猊鬃毛”的拂尘,觉得此物太过招摇,便没拿在手中。

王道缘原本藏的几件道袍,太过长大了,焦飞便弃之不顾,但是当他随手一抖时,却发现一件道袍中藏有一册抄本,心中好奇,就随手翻阅了起来。

这抄本中只记载了五种禾山道的法术,其中就有炼制浑天幡和五阴袋的口诀,另外三种是五马浮屠锁,猛鬼探空手,玄阴斩鬼符,其中以浑天幡和五阴袋最为厉害。

焦飞看了王道缘的抄本,这才察觉自己修炼的法术和禾山道大不相同。蓝犁道人传他黑水真法,乃是道基根本,只要黑水真法小有所成,得到了法术的传授立刻就能运用,黑水真法修行愈深厚,法术的威力越大。

但是禾山道的法术和这些邪门法宝融合在一起,没有这些祭炼多年的邪门法宝,种种法术就全使不出来。而且每一件法术都要辛苦修炼,每一件法术,都宛如从头栽种一株大树,要从头培养。绝对不像蓝犁道人所传的法门,黑水真法是枝干,种种法术只是花叶,枝干强了,花叶便会繁盛无比。

“怪道师父瞧不起禾山道的人,我要是将黑水真法练到了第一层,光是这搬运法就能托起房屋大的石头来,管他什么浑天幡,五阴袋,都抵挡不住,一下子将他们砸扁。如果禾山道的人想要跟我争执,必然要重新去修炼更厉害的法术,原本的法术却派不上用场了。”

“禾山道的人练成一宗法术,定然要消耗无穷时日,开始凭着这些邪门法术,还能跟我们北方魔门的传人斗一斗,但是随着我们这一脉的修为增长,他们却渐渐就跟不上来,祭炼的法宝越厉害,所耗时日就越长,但是却对本身修为毫无益处,反而耽搁了修行。”

收了王道缘的抄本,焦飞把五阴袋整理一番,打算把没用的东西都抛了。

焦飞虽然看了王道缘的抄本,但上面法门繁琐,按照那抄本上所书,没有数月的功夫重新祭炼,绝难运用五阴袋这件法宝。但是焦飞随意注入了一丝真水之力,就把五阴袋运用自如,也不曾多想,仍旧以黑水真法驱动这见宝物收拾东西,不知不觉,五阴袋发出的半黑半红的光气漩涡,全数转为玄黑之色。

整理了一会五阴袋里面的东西,焦飞偶然心中一动,把真水之力尽数灌注了进去,似乎有裂帛之声一响。焦飞只觉得五阴袋忽然一轻,顿时有了一种如臂使指的自在,跟原本驱使起来,晦涩无比,大不相同。

刚刚翻阅王道缘的所藏的抄本,焦飞知道五阴袋虽然善能收藏,但却并非是如此用法,孕育的一股五阴黑煞专门收摄正邪两派的飞剑法宝,更能炼化一切生灵血肉。炼化的生灵血肉越多,威力便越大,内部空间也越广阔,是禾山道六十七种法术之一。

禾山道虽然在苗疆十万大山作威作福,但毕竟不是第一流的门派,这五阴袋虽然邪门,却也算不得第一流的法器,只是十分阴毒罢了。

焦飞所习的黑水真法,乃是魔教三十六真传之一,比禾山道的法术高了数个层次,因此焦飞虽然不曾习练禾山道的法术,依旧能凭着一丝真水精气,炼化了王道缘在五阴袋上设下的禁制。这五阴袋内本来有王道缘设下的禁制,被黑水真法一一冲破,原本驳杂不纯的气息,顿时转为精纯,随着焦飞五指曲张,一团黑色光圈忽大忽小,触着什么东西便吞了进去。

五阴袋内只有半间房子大小,焦飞试验这法宝威力,黑色光圈所过,顿时把房间内的桌椅,床铺都收了进去,不旋踵便装满了。这些死物五阴袋消化不得,焦飞试演的兴致,又都放了出来。然后一直墙壁,捏了一个穿墙术的法诀,便遁出了房间。

焦飞暗暗记忆昨日的路线,遇屋穿屋,遇墙穿墙。

虽然焦飞的性子也算是谨慎,连过了七八栋房屋之后,也一时偶然穿到人家里,那家的主人也刚刚起身,见到眼前一花,多了一个道装少年,惊骇的大叫一声,把手中的茶碗都丢落在地上。待他揉揉眼睛,却又不见了人影,大惊小怪的好半晌。

不过小半个时辰,焦飞就看到了大鹏明王塔,这一次他不用跳墙,直接穿墙而过。他新学了法术,有些许得意,心中想道:“我不如上了塔之后,先藏起来,等苏环来了,再吓她一跳,好玩耍子。”

焦飞本来就是少年心性,初学了法术,忍不住便想炫耀。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大鹏明王塔之后,就捏了法诀,藏在了第十三层大鹏明王塔的墙中。不过他左等右等,也不见苏环前来,倒是今日的芦席斗法,比昨日更精彩了十分,虽然焦飞等的心焦,却也还不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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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须虎(一)

第三章

龙须虎(一)

学了三种法术,又翻阅了王道缘的禾山道法术抄本,焦飞的眼光和昨日大不相同。

眼中观看,心中品评,也揣摩若是自己上场,该如何斗法。他心思稀奇古怪,往往异想天开,倒也想出来许多应敌的法子。虽然估摸上场真的拼斗起来,凭着穿墙,隐身,搬运三法和五阴袋,定然十战九输,但也不是全无胜望。

正看得精彩处,忽然大鹏明王塔上阴风骤起,让焦飞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苏环为何这般出场,弄出一股妖风来?她在昨日在我面前,还极力掩饰身份哩!”

焦飞觉得这风有些古怪,不但没有走出墙壁,更把隐身诀也捏了。

世人有五孔七窍,因此头上就有一抹灵光,身体老弱,灵光就黯淡,身体强壮,便有血气贯顶,那读书之人,心思灵巧,头上灵光,凝聚不散。若是修炼法术之人,身上光芒更生,只是常人都无法看到罢了。

蓝犁道人传焦飞的隐身法,乃是魔门嫡传,非但能隐现由心,更能闭了头上灵光,纵然大有法力之人,也察知不觉。

焦飞这边手捏双诀,大鹏明王塔上就落下了一团旋风,一个身材高大,面目狰狞的乞丐,他左手夹了一个女孩儿,正是苏环。这女孩儿一身白衣大半为血渍污秽,头发都披散了,身子软软垂下,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楚。

姚开山按落妖风,就恶狠狠的说道:“昨日便是在这里,你跟那小贼杀了我的徒儿王道缘么?”

苏环勉强挣扎起,大叫道:“是我一个人杀了王道缘,根本不关那位公子的事儿。”

姚开山张口一喷,一团血雾凝成了一面镜子,虽然镜面晦涩,却把昨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显示了出来,狞笑道:“你也不用狡辩,我这太阴血神镜,早就照到了那小贼的来路。我料他今日必来找你,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苏环还想挣扎,却被姚开山随手一拍,在脑门上贴了一张红纸,女孩儿的娇柔身子,顿时就软软的垂了下来,宛如泥雕木塑一样。这恶乞丐姚开山也不怜香惜玉,随手把苏环抛下,把腰间那条赤鳞长蛇也解了开来,恶狠狠的说道:“到了我的手中,凭你怎么挣扎,也逃不出去的。你妹妹也落入我的手中,早晚跟你一样,练成七杀蛇神。”

那条赤鳞大蛇,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似乎全无声息,对姚开山的恶声恶语,半点反应也无。

姚开山在地上盘膝而坐,似乎很有耐心,焦飞隐身在墙壁里,心头突突乱跳,心中暗道:“亏了师父传授我隐身,穿墙之术,不然定是死了。这姚开山好生凶恶!”

焦飞定了定神,却没想要逃走,心头急速电转,把刚才看芦席斗法的十余场战斗,在脑海中仔细回想,姚开山今日还是不曾出手,但是从王道缘的身上,焦飞也看得出来这姚开山的法力如何。

“禾山道只重争斗之法,没有长生宝诀,虽然练就一身邪法,但还是**凡胎,相信若是用搬运法弄一块大石头砸在他头上,也一定是脑浆迸裂。不过这恶乞丐身子矫健,我若是没什么谋划,却不是这么容易砸中他。”

焦飞心中瞬间便筹划了几条计策,身子往下一坐,沿着大鹏明王塔的墙壁,滑下到了塔底,他仗着隐身诀,直奔严尚书家的马厩。刚才如一路穿墙,掐曾路过这里,严尚书家养马,所用的石槽,足足有数百斤,是整条的青石挖凿出来,分量十足。

焦飞伸手一点,便有一圈黑光,把马厩内的七八个石槽一一收走,把个五阴袋装的满满。那些马儿平素也都是养尊处优,突然吃饭的家什没了,一匹匹的长嘶起来。焦飞暗道一声不好,生怕这些马惊了,惹动严尚书家中的小厮仆役,一不做二不休,把严尚书家的十余匹上好的良马,也一股脑装了。

这些马儿虽然高大健壮,但是却比铁背苍狼怪王道缘容易消化多了,被黑色光圈一裹,顷刻间就消化的干干净净。吸收了十余匹健马的血肉,这五阴袋又扩了一分,焦飞顺手把马厩中的两块苍石也一股脑装走了。

姚开山来长安,本想凭一身本领,图个荣华富贵。他知道自己粗鄙,把王道缘这个徒儿带在身边,就是想缓急时有人服侍,平时跑腿打杂,无需亲自操心。没想到才来长安一天,王道缘就被人杀了。

姚开山在王道缘身上种下了禾山道的连心蛊,能把临死前一刻的影像,传递回他身边。得知了是苏环和焦飞下的手,他当时暴怒,就寻到了严尚书家,把还未走掉的苏环抓了起来,严刑拷问,却问不出来焦飞的来历。

不过他从王道缘濒死前的一刻,传递回来的影像,看到焦飞法力低微,只能打出一团水雾,还漂浮不凝,也没觉得这少年有什么了不得,只是一口恶气难处,非要把焦飞抓住,狠狠的折磨至死,这才心中畅快。

姚开山原本是个孤儿,被禾山道的大长老风九收养,传授禾山道的法术,他天资不错,短短四十年,已经尽得风九真传,把禾山道六十七种法术,练成了十之六七,已经是禾山道这一辈门人中,法力最为高强的几人之一。

只是他小时候沿街乞讨,受了不少的苦楚,长大后就变本加厉,格外暴躁。最细乞丐打扮,还不许人瞧不起,一旦有人露出些微瞧不起的颜色,他就非要想方设法,害死那人全家不可。禾山道在十万大山中,乃是一方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十万大山数百家苗寨,除了被万蛊仙娘和黑沙童子照拂的那数十家之外,无人敢忤逆禾山道,自然也尽由着姚开山暴虐。

在苗疆十万大山的苗寨中,素有恶名,也不知道被他祸害了多少苗家姑娘,杀了多少苗人。若不是他师父风九约束姚开山,不得离开禾山道的地盘,只怕被他害的人还要多出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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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须虎(二)

第三章

龙须虎(二)

这一次李家天子传令天下,召集大有法力之人,为这位百岁天子延寿一纪。本来风九不想让姚开山前来,但是姚开山在十万大山憋闷的久了,自己偷着跑了出来,还把收伏的一头狼精王道缘也带了出来,就是想好好享受中原的花花世界。

仗着他法术厉害,又心狠手毒,从苗疆到中原,也没吃过什么亏。芦席斗法了两天,姚开山见这些人法力平庸,自己上去,掐一个死一个,便更加不把中原人物放在眼里。

因此,被苏环和焦飞把王道缘杀了,他才会如此愤怒。其实姚开山也并不怎么把王道缘的生死放在心上,只是恼怒有人敢扫他的面子。

等了许久,也不见焦飞到来,姚开山并没有他表现中的那般有耐心,心中几番盘算,是不是把苏环吊在塔外,看看能不能把焦飞吸引来,但是却又担心,那个不知什么来历的少年胆子不大,被这般凶恶手段吓的更加止步不前,这一口恶气,岂不是更加没法出了?

甚至姚开山都没有想过,这大鹏明王塔乃是本朝尚书家的宅邸,他这般胡闹,会有什么不测结果。姚开山只道自己法术精奇,只要稍微显露几手,那皇帝老儿还不是像太上皇一样供着自己?到时候看高兴,赐那皇帝老儿几副禾山道的延寿灵药,一切还不都是任自己予取予求。区区一个尚书,姚开山都不知道是什么官职,混没当严家和十万大山中的苗寨有什么不同。

焦飞不肯来,姚开山心中便想道:“这大户人家,果然和我们苗寨不同,房屋十分敞亮,雕梁画栋的,也漂亮的不得了。中原女子更是温婉,既然那少年不来,我就在这大户人家里找几个漂亮的女子,随便玩一玩,也算是泄一番心头火气。我徒儿在他们家出的事儿,这些惩罚也要算到这一家人的头上。”

姚开山自小到大生活在苗疆,十万大山中的苗人淳朴,因此他虽然凶横却没有多少心机。随手在地上插了一杆他自己练就的浑天幡,把苏环牢牢护住,又抖手打出了六道黑索般的法宝,埋伏在塔顶,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下了大鹏明王塔。

本来这座慈恩塔,建造在别院,甚少人来往,但是当姚开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自然是极为惹人注目。严纲家规严峻,素不许家中有闲杂人等乱走,看到姚开山这么凶恶的乞丐,腰间还盘了一条赤鳞大蛇,竟然在家宅中横行,那些仆役都大叫起来,不旋踵就有四五十人把姚开山牢牢围住。

一名家将模样的壮丁,大声喝道:“兀那乞丐,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乱闯?你是从什么地方投进来的?快些趴下认罪,我还可禀报严大人,只打你一顿板子,不送去官府治罪。”

姚开山嘿嘿冷笑,把手一扬,这些家丁就嗅到一股甜香之气,顷刻间就东倒西歪的睡了一地。这乃是姚开山在用十万大山毒性最烈的几十种蛇虫的口涎,练成了**妖法。普通人只要闻着一丝,立刻萎顿在地,一时三刻就会化成黑水,最是阴毒无比。

风九传授他这种法术的时候,几番叮嘱,让姚开山不得轻用。这种法术过于阴毒,就算风九自己,练成之后,也从未使用过一次。姚开山哪里肯听师父的话,在十万大山,师父的面前,还知道些戒惧,到了中原繁华之地,也不知用这法术多少次了,少说有百十条人名在手。

“你们这些汉蛮子,文弱不堪,你家姚开山爷爷也不须动手,只让你们在这里等死罢了。”

姚开山这般凶狠,一直都隐身在后的焦飞心中打了个突突,他几次想要落下石槽,砸姚开山一个脑浆迸裂,筋断骨摧,只是几次不得机会。眼看着姚开山直奔严家后宅,上了一座小巧的绣楼。

焦飞心中暗道:“不知这恶乞丐又要害什么人?我定要阻止他。”

焦飞跟荆夫子读书,那老夫子虽然屡次科第不成,却刚直不阿,焦飞多少也沾染了一些见义勇为的豪气。这些家丁焦飞没有办法解救,也只能狠狠心,跟上姚开山,暗忖道:“若是能砸死了这恶乞丐,夺了他身上的法宝,说不定就有办法救人了。”

姚开山一上绣楼,焦飞就听到绣楼内,传出一个小丫鬟的惊叫之声,只是附近的家丁都被姚开山的毒气迷倒,居然无人赶来。焦飞生怕楼上有人糟了毒手,匆忙蹑步,抢上楼去,只见姚开山把一个小丫鬟打晕在地,按倒一个十**岁的姑娘,正待非礼。

焦飞见姚开山全副身心都在身下的女子身上,伸手一指,一条长一丈二三的青石槽就飞了出去,正正的敲中了姚开山的后脑。这恶乞丐气血上涌,正在兴奋头上,后脑的要害上挨了这一击,顿时鲜血直流,直挺挺的就趴在了那十**岁的女郎身上,动也不能动了。

被姚开山压在身下的女子,本来就娇弱,姚开山一百余斤的分量已经叫她吃不消,又添上了这数百斤重的一条青石槽,连嘤咛一声也来不及,就被压的闭过气去了。

焦飞生恐姚开山不死,伸手一招,那条青石槽就凌空打了个转,正好擦在姚开山的额角上,这一次焦飞无需顾及到被姚开山压在身下的那名女子,顿时把这苗疆恶乞丐,打的万朵桃花开,油盐酱醋铺子翻倒。

焦飞把这块青石槽搬运起来,连砸了十余下,知道把楼板都砸塌了,这才一抖五阴袋,要把姚开山的尸身收了进去。

原本老老实实盘在姚开山腰间的那条赤鳞大蛇,在焦飞抖开五阴袋的时候,猛然变得极为精神,眼神恶狠狠的,充满了怨毒,张口喷出一股淡红色雾气,抵御住了五阴袋的黑色光圈,两下略一争持,那条赤鳞大蛇似乎力有不支,只抵挡了片刻,就扭头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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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龙须虎(三)

第三章

龙须虎(三)

焦飞也不在意,伸手去试探了那女子的呼吸,虽然刚才被重物压了一下,但是这女郎却并未受到重伤,只是闭过气去了。刚才姚开山撕扯,让这女郎身上的衣衫凌乱,大半的雪白胸脯都露出出来,两点樱桃也露出了一颗,焦飞不敢多看,帮着女子掩上了胸襟,匆匆下楼。

他一路赶回了大鹏明王塔,正巧那条赤鳞大蛇正在盘绕,想要把罩住了苏环的浑天幡拔出来,焦飞捏了搬运法的印诀一指,这条赤鳞大蛇就被扔出大鹏明王塔。这条赤鳞大蛇在半空飞舞,勾住了第七层宝塔的突出檐角,这才免去了被摔成肉泥之难。

这条大蛇昂首望向塔顶,眼神中的怨毒之意,直腰喷出毒烟来,但是终究知道,自己变成了这个模样,法宝全失,再也奈何不得这个神秘无比的敌人。焦飞一路上都捏了隐身诀,它并不知道,砸烂了自己肉身的人,便是这个才入了修行之门不久的少年。

焦飞探头一望,他本来已经认定了这条赤鳞大蛇,就是苏环的姐姐,但是这条赤鳞大蛇如此诡异,却又让他打消了这个猜测。见这条大蛇兀自发威,焦飞扬手就砸出了第二条青石槽。那条赤鳞大蛇匆忙躲避,虽然没有砸中它的头颅,却把它的尾巴一下子打烂。

这条赤鳞大蛇这才知道厉害,扭头如风而去,眨眼就不见了影踪。

焦飞这才好整以暇的在墙壁上一拍,把姚开山埋伏在此地的六条黑索般的法宝收了,又伸手握住了浑天幡,清喝了一声起,把这件禾山道的邪门法宝,拔了起来。

苏环早就醒了过来,见浑天幡无风自动,拔地而起,兀自有些惊异。直到焦飞散了隐身法诀,这才惊喜的叫道:“原来又是公子救我!”

焦飞微微一笑,脸上虽然有些灰尘,却显得洒脱无比。他凭着三招普普通通的法术,自己的机智,竟然把姚开山这等邪派妖人打败,并将之杀死,对所修的法门,又多了一层信心。

求道所求何来?不外长生而已。

纵然有千般法术,纵横人间无敌,最终也和常人一样,落得个身死魂消,这道!便是不曾求得。

焦飞在白石镇上,看到了蓝犁道人,这是一层缘法,众多孩儿中,只有他看的出来蓝犁道人有异,这又是一层缘法。若是焦飞心中略有犹豫,他便如同寻常孩童一样,错过长生之门,这一生都不会再跟“道”有任何干系。

求道之路,有人坚毅不拔,勇猛精进,有人却耽于享乐,甚或冷嘲热讽,只道别人那般吃苦,全都是傻的,痴的,但是当到头来身化枯骨,满腹的牢骚,都付与虫蚁同讲。

这还是有缘问道者,如姚开山,王道缘之流,纵然练成全部禾山道的法术,也只是百余年纵横,最终还是不免要化作一杯黄土,那是距离问道之门,远之又远。

心中生了这一层明悟,焦飞便如同被天河玉液洗涤过一番,气质顿时一变,多了几分出尘之意。

蓝犁道人说他这一脉的道术,要在争斗中才有许多感悟,那是知争斗,才知如何避让,并非一味好勇斗狠。无可退避,自然要挺身而出,但与人争斗,便有身陨之危,大道空折之险,其中存乎一心的奥妙,非是言语可传,需要在修行的道路上,自行领悟。

苏环只觉得短短一日不见,焦飞身上盈然多了一股道气,心中煞是羡慕。她虽然知道焦飞定然来历非常,却没想到,短短一日不见焦飞就有了这般法力。

其实,若是真的当面放对,焦飞除非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三层以上,绝非姚开山的对手,这人已经得了禾山道的真传,法术也极厉害。只是双方道法不同,焦飞又比姚开山这粗坯聪明的多,这才形式倒转。两人强弱之势如此鲜明,结果却是焦飞这初入修行门径的雏儿大获全胜。

焦飞把五阴袋一抖,顿时掉落了许多东西,都是姚开山练就的禾山道法器,他随手一指说道:“这些法器阴损的很,不过若是用于正途,也未必就不用拿来做好事儿。苏环姑娘你挑选几件,用来护身罢!”

焦飞如此大方,只因为他明白,这些法器都是外物,只要修为高了,随手便可一一破去。现在多依仗这些东西,只怕修为难以寸进,因此并不在意。

苏环冲起来,先不忙着去看顾那堆法器,急忙问道:“公子可知道姚开山何往?你夺了他的法器,定然请来尊师,胜过了这贼子。”

焦飞略一犹豫,就没做分辨,点头称是。苏环脸色放光,惊喜的说道:“那公子可见到我姐姐?”

焦飞清咳了一声,不知该做何回答,苏环这才想到,自己昨日遮遮掩掩,并未说起自家姐妹身份。生恐姐姐有甚不测,也不顾身上血污,拉着焦飞的手说道:“我姐姐就是姚开山腰间盘的那条赤鳞大蛇,我……我姐妹其实是十万大山苦修的蛇精,求恳公子,快去叫令师一声,千万莫要伤了家姐!”

焦飞尴尬的说道:“姚开山已然死了,但是他腰间盘的那条赤鳞大蛇,似乎深恨我等,攻击我不成,已经逃了。”

苏环听得这一句,顿时如同晴天霹雳,结结巴巴的说道:“原来……原来那姚开山已经把七杀蛇神练成,是我太没用了,竟然费尽千辛万苦,还是没能救回姐姐!”说道这里,苏环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焦飞不知道七杀蛇神是什么邪法,从苏环话中揣摩,显是要伤了她姐姐的性命来能练成。焦飞好言安慰了几句,苏环趴在他怀中,哭的越发大声了,弄得焦飞搔搔脑袋,不知所措起来,只能任凭苏环去哭。

严尚书家躺了一地的家丁,又被人闯入了小姐的绣楼,那是多大的事儿?不过片刻功夫,严府就闹了起来,早有严氏夫人叫伶俐的家人,去官府报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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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一)

第四章

元神何物(一)

焦飞在大鹏明王塔上,周围一览无遗,看到严府中来了无数衙役,不敢耽搁。见苏环还啼哭不休,就一把抱了起来,施展了隐身法,一路穿墙而过,回到了他们师徒寄宿的道观。

恰好本观观主的一个徒弟,正在院子中闲立,见到焦飞带了一个女孩儿回来,立刻双目圆睁,大叫一声:“妖怪!焦飞你快些放下手中的妖怪,小心她吃了你!”

焦飞被一声妖怪,吓了一跳,连忙解说道:“苏环姑娘是我的好朋友,师兄不要大惊小怪。”

本本观观主的这个徒弟,叫做清虚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年纪,只是一脸的沧桑老态,半点不似该当朝气勃勃的年轻人。听了焦飞的话,他原本双眼中射出的精光,忽然散去了,有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只是摆了摆手,似乎再也不想理会这两人。

焦飞施了个礼,带了苏环进去,他倒没有注意到,刚才清虚子发威的时候,苏环吓的簌簌发抖,就像是被什么洪荒凶兽盯上的一头小白兔一般。

蓝犁道人仍旧在房间内打坐,他来长安也不知有什么事儿干,足不出户,似乎就要在这里清修个百数十年一般。焦飞在门外叩问了一声:“师父,弟子和姚开山争斗,伤了他的性命,却有许多不解之处,还望师父为我解惑!”

蓝犁道人的房门无风自开,焦飞只觉得一股大力凭空摄来,他连手中的苏环也抱不住,身不由己的腾空而起,落在了房间内的一个蒲团上。

蓝犁道人冷冷的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尽知,你虽然杀了姚开山的肉身,却走了他的元神,日后要小心他来报复你。”

焦飞悚然一惊,忙问道:“那姚开山竟然有如此法力,练就了元神么?”

蓝犁道人嘿嘿一笑道:“姚开山哪有这等本事!只是他禾山道有一种法术,能够把自家魂魄,附身到异类身上。他就是把苏家的女孩儿炼化了魂魄,把自己的魂魄合了上去,只是一种延长寿元的邪法,虽然禾山道把这法术,叫做七杀元神,却真登不得大雅之堂。”

焦飞问道:“师父,我听说修道的人,练就了元神,就能飞天遁地,无所不能,长生不老,有不死之身,不知禾山道的七杀元神和真正的元神有什么区别?”

蓝犁道人轻轻一叹,说道:“你修行还算勤勉,天赋也不差,虽然想要入我门来,还需九重考验。但这些修行上的事儿,却不妨跟你说一说了。”

苏环听到蓝犁道人讲道,心中突突乱跳,要知道她们姐妹虽然天赋异禀,苦修了五百余年,又得了奇遇,能够脱去本壳,化身人类。但真正的道法,还是摸不着边的,若无人指点,纵然她是修行有成的蛇精,比普通人寿元长久,但也不免渐渐老去,魂魄于肉身同朽。

虽然她知道姐姐已然无幸,心中悲切,但是骤然得了这么一个偷听大道的机会,此乃千载难逢的良机。苏环心中暗道:“亏得这位公子,带我来见他师父,才有机会偷听这无上大道。若是我能学得几成道法,苦苦修炼,便有可能会去十万大山,找姚开山报仇。”

因此苏环圆润的小耳朵支了起来,听的比焦飞还要认真,身上的伤势也不管了。

蓝犁道人慢慢说道:“天下修行之士,按照法门的不同,更分为四大流派。其一,便是玄门道家。此派以太极五行,八卦九宫,河洛星象为道理,勾通天地元气为根基,修成无穷手段,乘烟霞,御云气,消遥自在。以肉身为无用,辛辛苦苦,便是要练出元神,元神一出,就把肉身视作敝帚,毫不可惜的弃之不顾。只有炼就元神,才能打开长生之门。”

“其二,便是我们神宗魔门。以追求上古神魔之力为目标。崇尚自然,不分善恶,任意所为,无拘无束。修炼到最后,必然是肉身化为上古神魔之躯,不生不灭,不垢不光,虽然也能炼就元神,却只是与人争斗的手段,并非长生之方!我神宗魔门的修士,只有练就上古神魔之躯,才能跟玄宗道家炼就元神之士媲美。”

“其三,便是释家佛门。此派认为,肉身乃是度世宝楫。不假外求,自然拥有蕴涵无尽能量之宝藏。生于世上,度人度己,与人为善,戒伤性命。这一派跟我神宗魔门有些类似,练就金刚之躯,万法不侵,肉身成圣。“

”其四,乃是旁门杂家,世人把不入三流的修行者,尽数归入其中。旁门杂家的理论纷杂,修行法门亦是种类繁多,极尽穷思。虽然亦有天纵奇才,得了长生之果,却并无长生之方,只是旁门杂家人流纷杂,比上述玄宗道家,神宗魔门,释迦佛门的弟子加起来还多十数倍,虽然道法浅薄,但是法力却都极为厉害,禾山道这等还只算是三流,若是旁门十大散仙那等手段,才真叫焚天煮海,翻转大地,无所不能。”

“以玄门道家为例,想要修成元神,都从炼气入手,分为九大步骤,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这九步做完,才能彻底摆脱肉身,若是之前肉身便有损伤,元神便修炼不成,长生之门便从此关闭。”

“有那玄宗道家的弟子,半路上遭了劫难,肉身被毁,或者旁门杂家的天资聪颖之士,不得真传,便想出来种种法门,不需经这九大步骤,就能祭炼元神之法。就算我神宗魔门也有种种别走蹊径,不走正途,炼就元神的法门。这些法门虽然亦有元神的种种神通,也能延长数百年寿元,却不得真正的长生。”

蓝犁道人说道此处,别有深意的望了苏环一眼,让这女孩儿忙把头低伏,不敢抬起。焦飞听得入神,他平时看的那些《禹鼎志》《聊斋》等书,只是猎奇而已,一分的道理,就能扯出十分的故事,哪有蓝犁道人说的这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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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二)

第四章

元神何物(二)

“禾山道的七杀元神,便是寻找一头寿元极长的异类。比如苏家那女孩儿,乃是天生的异种,被他用邪法抽取了魂魄,自己化身为一条大蛇,以精怪之身,自然比凡夫俗子的寿元长些。只是这邪法,最多也就能施展三四次,寿命终有尽头。”

“那我姐姐可还有救?”

苏环听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蓝犁道人嘿然一笑道:“若是姚开山把你姐姐的魂魄抽了出来,练就了什么法器,日后还有抢夺回来的可能,是投胎转世,还是另夺庐舍,都有一线生机。若是他随手打散了,自然没有可能。”

焦飞这才想起,从姚开山处,夺取了一堆禾山道的法器,连忙抖了出来,向师父问道:“这些里面,可有苏环姑娘令姐的魂魄?”

苏环本来已经绝望,眼见有一线生机,顿时爬了起来,一件一件的仔细辨认。姚开山苦修了四五十年,已经得了他师父风九十之六七的真传,禾山道六十七种法术,已经练就了五十一种。虽然有两三种邪法练成之后,不是实物,被他带走,但是姚开山一生的祭炼的法器,九成九都被焦飞夺来了。

苏环翻了一阵,忽然看到一条雪白的绢帕,上面绘制了一名红衣女子,容貌极美,正是她姐姐的模样。苏环捧了这条手帕大哭,跪行到了蓝犁道人面前,只是大力磕头,一句说也不敢说,但是求恳之意,却极为明显。

只两三下,苏环娇嫩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但是这女孩儿就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只是拼命叩首。焦飞见了,心中不忍,乍着胆子帮忙求情道:“师父若是有法力,就帮忙她们姐妹一下罢!”

蓝犁道人微微挥手,苏环就再也叩头不下去,这邋遢的老道士,嘿然一笑说道:“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事儿,还要你自去解决。若是你修为努力,等到黑水真法练到第五层以上,就能帮这女孩儿投胎转世。”

苏环听得这一句,立刻爬转过来,要给焦飞磕头。焦飞连忙扶住了这女孩儿,有些为难的说道:“我还不知何时能把黑水真法练成,不过若是我有这能力,定然会帮你就是。”

苏环这才喜极而泣,谢道:“若是公子能解救了家姐,我苏环愿意为奴为婢,帮公子看守洞府。”焦飞忙摇手,想说不用,蓝犁道人已经替他先答应了下来。

“焦飞虽然还不算我的徒儿,但光是这记名弟子的身份,你能有机会帮他看守洞府,已经算是极大的机缘了。我不过我门下法规严峻,若是你有甚违反,可别怪处罚严厉。”

苏环大喜,连忙说道:“怎会,怎会,苏环一定把公子服侍的妥妥帖帖,绝不敢有贰心。”

焦飞哭笑不得,不知道师父为什么,非要让他把苏环收下,但是焦飞亦不敢违拗蓝犁道人的法旨,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下来。他在心中倒也颇多感慨,心中暗道:“看来这修行路上,也分三六九等,法力高你一筹,便是言出法随,吃了亏的还要感激万分。就是不知,那日我见到的孟阗竹和越轻寒两位姑娘,她们的师门漓江剑派是个什么模样。”

焦飞的思绪悠然飘动,想到若是孟阗竹和越轻寒,愿意帮他引荐到漓江剑派,此刻该如何修行,想了片刻,焦飞额头涔涔汗下,心中暗道:“我怎可如此不知足?得陇复望蜀,若是给师父知道,只怕立刻逐我离开。”

蓝犁道人就像是没有看到焦飞的脸色变化,把他和苏环逐了出去,仍旧闭目打坐起来。

焦飞把苏环安排到自己的房中,另外收拾了一间偏房。这道观虽然破旧,地方却不少,足有二三十间房舍,只有观主和两个徒弟,因此空荡的很,不愁没有住处。

焦飞这才体验到有了法术的好处,原本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怎么也要半日,但是他把五阴袋抖开,立刻就把满屋灰尘吸个干干净净,根本不用打扫,搬运法诀一捏,立刻就从别处搬来被褥等物,顷刻间就诸事齐备。

他此时全无睡意,坐在床上,忍不住想起了师父的话,心中忖道:“师父说,黑水真法乃是神宗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只要修炼到极高深境界,就能够化身黑龙,和玄门道家炼就元神之士相媲美,亦是长生正道。就是不知我何时才能修炼到那等境界,按照目前进境,只怕我一命呜呼的时候,还未必能修炼到第三四层,难道是我资质不成,或者修行方法错了?”

焦飞原本不曾考虑这些事情,他那时还想,师父蓝犁道人若是肯收他正式入门,自然还会传授他更为精妙的法术,进境定然比目前快过了数倍。但是和姚开山,王道缘师徒一番争斗,焦飞才知道这黑水真法有多么珍贵。

“我若是连黑水真法也修炼不成,那么师父就算有更高深的法诀,也不肯传我。平时我只是按照师父所授,一味苦练,今日该当好好咂摸,这黑水真法的无穷奥妙。”

焦飞读书时候,就是举一反三的聪慧学生,只是把修行一途看的太过严重,这才不敢有丝毫的猜疑念头,只是按照师父蓝犁道人所说,按部就班的修炼。当他忽然醒悟,他一月有余,黑水真法才修炼入门,距离第一层境界不知有多远,若是花个几十年才把第一层心法修成,只怕这辈子未必有机会再进一步了。

焦飞运起黑水真法,一股真水精气在他体内来回乱滚,焦飞忽发奇想,暗道:“这黑水真法是要吸摄天地间真水精气,我何不去水边修炼,岂不是比呆呆的在房间里要快速多了?不拘江河湖泊,就算是一口井,水气之厚也比房间要多过十数倍。”

焦飞原本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他一直都跟着蓝犁道人赶路,到了长安,又兢兢业业,不敢乱跑,便没想到这个方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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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继续推屁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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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三)

第四章

元神何物(三)

灵窍一开,焦飞顿时按耐不住,偷偷捏了穿墙术的法诀,离了道观。WwW、QunabEN、coM他知道长安城内,有几处湖泊,最近的一处,就叫做玄武湖,距离他们师徒寄居的道观,不过半里地不到,只是半柱香的功夫,焦飞就已经站在了玄武湖畔。

焦飞微微感应,果然觉得玄武湖畔的水气丰厚,比道观中大了不知多少倍。他在岸边的一株垂杨柳下,闭目打坐,黑水真法运起,一层淡淡的水雾,便从玄武湖面上升了起来,宛如有了灵性一样,钻入了焦飞的身体之内。

焦飞从未试过这般爽利,真水精气在他体内翻腾,充盈四肢百骸,就像是泡在清冽的泉水当中,通体四万八千根毛孔都舒张了开来。这少年在心中暗道:“只是这么简单,便能让修炼变得如此容易,我之前居然未曾想到,真是够愚笨。”

焦飞并未想到,他白天跟姚开山一场争斗,斗智斗力,开了一层明悟,亦打破了修行上一层阻碍,这才是让他修为增长的根源,光是在水边修炼,纵然有些作用,也绝无如此明显。

古人云,江南三月中,烟雨起空濛。

虽然长安不算江南,此时也无细雨,但是玄武湖上水雾袅袅,就宛如起了一层细烟一般,美不胜收。也亏得此时玄武湖畔早就无人,不然这份奇景,如诗如画,定然要引起墨客骚人的惊叹,才子佳人的歌咏。

焦飞修炼了三四个时辰,眼看天色放光,朝日喷薄,他身上宛如一层轻纱般的水烟,也渐渐散去。他随手一振道袍,却发现身上的衣服重了三四斤,竟然全被水雾打湿。

“若是能够这般修炼,说不定一年半载,我就能练成黑水真法的第一层。”

焦飞心中欣悦,也不在意衣衫被打湿,他只是微微运起黑水真法,顿时把衣衫上的水气,化成袅袅水烟。一个起早来玄武湖畔摆摊子的馄饨担子,正道今天起的太早,还没有客人,就见到一个道袍少年,施施然而行,身上烟雾缭绕,宛若神仙中人,一个失惊,打翻了碗碟,暗叫一声:“当今天子开了水陆大会,这长安城就多了许多异人,便是一个少年道士也会弄法术。”

这人正想追上去,问这少年道士,自己几时才能发财,就见到焦飞眨眨眼就钻到墙里去了,他自己追的急,一头撞在墙上,顿时撞出个老大的筋包来,在地上哼哼,说不得话了。

蓝犁道人一直都不说来长安何事,焦飞也不愿去多见苏环,这女孩儿报了一线希望,见了他就亮眼泪汪汪的,他着实吃不消,便常来玄武湖畔修炼。忽忽又是十多天过去,他偶然听得街上有人议论纷纷,说这次水陆大会,李家天子共选拔了一百四十七位奇人异士,不日就要召开延寿的法事,为自己延寿一纪。

焦飞听了也不甚在意,他这几日修行日益精进,不惟能操纵一团水雾,已经能够操纵一小团水流,在掌中任意变化,真水精气亦比之前丰厚了几倍,早就把姚开山留下的那些禾山道法器炼化的七七八八。虽然他本身法力也只是一般,但是仗了这些禾山道的邪门法器,焦飞也有十成信心,把水陆大会那些奇人异士一一击败。

这修行的日子,虽然平淡,但是焦飞日日都有长进,也就不觉得如何枯燥。

这一日焦飞本拟出门去玄武湖畔修炼,却被师父蓝犁道人叫到了房中,这形象邋遢的高大道士,比之前没精打采的形象截然不同,似乎全身都多了一股说不定的凌厉气势,让焦飞不敢多言。

蓝犁道人淡淡说道:“为师来到长安所图大事,今晚便是关键。你最近修行也算勤勉,若是你能替我做好今晚的事情,我可以免去你入门的九重考验。本来我北方魔教的弟子,定然过这九关,也不知有多少天资横溢的少年,就此无缘大道。这乃是你的机缘,你可知该如何区处了?“

焦飞连忙点头,说道:“师父但有吩咐,徒儿不敢稍有懈怠!”

蓝犁道人掏出了九枚金丸,递给了焦飞,说道:“今天晚上,就守在院子当中,若是看到天上有青白光芒一闪,就把这金丸全部打出去。我这就传你收发金丸的法诀,你白天偷偷练习纯熟,不可误了晚上的事情。”

焦飞附耳过去,得了蓝犁道人传授的法诀,他掂了一掂这九枚金丸,看起来不过指头大小,滴溜溜,通体宛如琥珀,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上面隐隐有几重符箓,在金丸内宛如烟气流转。

蓝犁道人叮嘱道:“这九枚金丸乃是我一个大敌练就的法器,威力非比寻常,就算是普通人得了口诀,也能收发自如。本身所用材质,乃是西方的一块庚金之精,又经过他法术祭炼了百余年,如果再给他几百年时光,说不定就能练成法宝。你能做好这件大事,事后我便正式把此物赐你,比禾山道那些不入流的邪门法器,不知利害几许。”

焦飞也勉强能分辨的出来,一件法器的好坏。

这九枚金丸灵气盎然,在掌中乱转,宛如有灵性一般。距离传说中自生灵识的法宝,果然也只差一线。若是真正的法宝,自生灵识,除非师徒相授,或者自择主人,别人是绝夺不去的。就算是法力高出原主人十倍,也只能拘禁,无法应用,除非打散了法宝的灵识,可是那般,这法宝就跌落到了法器的层次,非复本来的灵动。

禾山道的那些邪门法器,在法器中也只算是下下品,虽然阴毒,却极容易就被破去其中禁制,只要夺到手中,略加炼制就能够运用。

这九枚金丸原本应该也有数层禁制,但却全被蓝犁道人破去,不然以焦飞的法力,绝无可能破去这等厉害的法器中,原主人下的禁制。现在他只需要按照蓝犁道人所授的口诀,稍加祭炼,便可把这九枚金丸运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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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四)

第四章

元神何物(四)

蓝犁道人所授法诀,其根本乃是九道符箓,还有一套收发金丸的手法。

焦飞回到房中,手捧九枚金丸,在心神中存想,他修炼黑水真法有成,这存神冥想之术只是末节,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九道淡金五彩符箓,在丹田中之中大放光彩。

这九道淡金五彩符箓初成,就宛如巨鲸吸水一般,把焦飞平日修行,积聚在四肢百骸的真水精气,一股脑的汲取了过来。直到把焦飞辛辛苦苦修炼的真水精气汲取了五六分之一,第一道符箓才猛然一震,宛如肋骨轰鸣,幻出一道火红的虚影来,从焦飞的小腹飞出,虚虚的悬浮在他面前。这道符箓虚影,宛如火焰凝成,和焦飞丹田的本体遥相呼应,一起一伏,宛如呼吸,节奏丝毫不差。

焦飞大喝一声,伸手一拍,把这道符箓打入了一枚金丸。这枚金丸顿时就宛如婴儿梦醒,猛的跳跃起来。

焦飞一声清喝:“定!”

那枚金丸,就定在空中不动。焦飞再喝一声:“起!”那枚金丸就如火箭冲霄,一下子就打破了屋顶,飞上了十余丈高,直到焦飞喝了一声“止!”这枚金丸才又凝住不动,被他伸手一招,又复跌落回掌心。

这九道符箓,乃是九种口诀,每一道口诀功用都不相同,可以操纵这九枚金丸,在跟人争斗时有无穷变化。方才那一道符箓,就是操纵金丸飞空的道诀,若是把九道符箓混合本身真气一起打入,这金丸便会如孺子慕乳一般,任意焦飞指挥。

这种祭炼法宝的口诀,每一家每一派都不尽相同,这九道符箓并非蓝犁道人的北方魔教真传,而是道门九大派之一的天河剑派嫡传剑诀,和这九枚金丸一般,都是蓝犁道人从一名大敌手中夺取。

焦飞试演一番,心中大喜,不敢耽搁,便抽主动取本身真水精气,灌注到第二道符箓之中。

有了方才的经验,焦飞本拟这一次定然会容易许多,却没想到,这第二道符箓所需精气,比第一道多了直有五倍以上。焦飞几乎把本身的积聚的真水精华耗尽,方把第二道符箓幻出一道虚影来,打入同一枚金丸。

这一道符箓却是变大缩小金丸的法门,能让金丸的力度轻重有差。

打入了这道符箓之后,焦飞只要心意所至,这枚金丸就由指头大小,化为栲栳一般,轻如鸡子,重如铜锤,这还是焦飞功力不到,不然这枚金丸还能变得巨大百十倍,如山岳般沉重。

只祭炼这两道符箓,就耗去焦飞全部法力,他知道自己功力不到,无法祭炼第三重符箓,倒也并不气馁。先运炼黑水真法把法力恢复,这才依样葫芦,把其他八枚金丸一一祭炼成功,可以如臂使指,轻加呵斥便能迎空乱转,随意变化大小。

这九枚金丸都已经被原主人祭炼的近乎通灵,若是普通的凡铁,哪有这般轻易祭炼成功?各家各派祭炼法器,没有几千百次的以本门真传符箓祭炼,根本连响应召唤也不可能。

焦飞志得意满,试演了几次。这九枚金丸自有一套手法,此去彼来,比世俗的刀法剑法,更要繁复百倍。

纵然焦飞也算聪颖,读书常能举一反三,但是这套操纵金丸的手法,却也非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就。这套手法,全仗那九道符箓的灵妙为根基,焦飞功力不到,又不曾有武技的根底,不然这九枚金丸变化更多。

焦飞只是勉强做到收发自如,不至于乱了自家阵脚,便已经费了好大力气。

把这套金丸操练了半日,焦飞忽然想起,自己在西坊买道袍和拂尘时,见到的那口西域大剑上的九个梵文。当时焦飞把这九个梵文牢牢记在心中,却不知有什么用,在得了师父蓝犁道人传授了天河剑派的天河九箓之后,触类旁通,忽然想道:“也许这九个梵文,便是西域胡僧祭炼法器的法门,我何不试试用来祭炼这九枚金丸?”

他自忖把这九枚金丸练到这般境界,虽然还难敌法力高深之士,应该不至误却师父蓝犁道人的大事,就捏了一个法诀,在丹田中存想起那九个梵文来。

释家佛门宗流渊源,除了中原的佛门正统之外,尚有许多旁支,西域便信奉大金刚宗,又称密宗,和中原的佛法截然不同,号称有立地成佛之效。虽然不及中原正统佛门博大源深,却有自有其不凡之处。

只是西域原本就有许多旁门练气士,和流传过去的佛宗渐渐融合,多出了许多邪门歪道来,这却不是正经的修炼之士了。

这九个梵文,焦飞并不识得,但是在西域却流传甚广,并非什么了不得的法门,乃是九字大日光明咒。焦飞只是微一存神,这九个梵文就历历在目,比天河九箓容易了不知有多少倍。甚至这九个梵文总共也只用了十分之一不到的真水精气,就悉数激发,幻成了一道金光,被焦飞排入了九枚金丸之中。

焦飞不知这九字大日光明咒的由来,试演了几次,只发觉这九字梵文,能大放光明,并无其他克敌制胜的手段。他心中暗道:“若是跟人斗法,这九枚金丸忽然光明大作,也能耀花了敌人双眼,这九字梵文也不能说尽数无用。反正这九字梵文修炼容易,以后不妨随意练习。”

焦飞在房中反复练习收发这九枚金丸的手法,到了傍晚,他忽觉腹中饥饿,房门却响了起来。他微微一招,房门便自行打开。苏环拖了一个食盒,快步走了进来,还未切近,焦飞就闻到了一股香气。

“公子一天都没出门,我怕你饿了,就做了这些吃食,不知是否合您口味。”

苏环言笑晏晏,到让焦飞颇有些不自在。他跟苏环初结识,也只当是个同龄玩伴,多少也有些交情。没想到一转眼,就地位大变,这女孩儿变成了自家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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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五)

第四章

元神何物(五)

焦飞自小家境虽不算贫寒,可以只是勉强温饱,一切事情都要自己动手。纵然父母宠爱,他也经常会帮家里干些力所能及的活计,习惯不来被人服侍。

他连忙接过了苏环手中的食盒,有些不过意的说道:“怎么好劳动苏姑娘做这些粗事儿。”

苏环盈盈一笑,双眼弯如月牙,说道:“我和姐姐在山中修炼,也经常自己弄些吃的。那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去偷了那头老白猿酿的猴儿酒,坐在高高的山峰上,看云雾在山腰缠绕,总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成仙人了。公子您别笑话,我跟姐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够修炼成仙,摆脱了精怪的身份,长生不老,于世无求,与人无争。”

说到这里,苏环幽幽的叹了口气道:“可就算是在十万大山,亦有无数争斗,何况这滚滚红尘?我也不知今后该何去何从,多希望姐姐能够活转来。”

焦飞并没有苏环那么多的经历,但是被这女孩儿的话感染,也不禁有些喟叹。他涉世不深,对修行的世界也几乎没太多了解。但光是从这几日的经历,就看得出来很多的事情。

王道缘和苏家姐妹,都是一心求道的精怪,苏家姐妹潜心苦修,王道缘却想要走捷径,劫夺苏家姐妹的内丹,劫夺不成,就投到了比他厉害的多的禾山道门下,拜了姚开山为师父,学了许多邪门法术。

可是跟蓝犁道人一比,禾山道也不过是三流的门派,自己也无长生之方,王道缘,姚开山师徒先后陨落在自己的手里,虽是他们咎由自取,可长生之路艰辛阻难,也可由此窥出。

黑水真法虽然修炼到最后,可以化身黑龙,长生不死,但却并非那么容易练成。焦飞虽然想到了要在水气浓郁之地修炼,可最多也不过比之前快个两三倍,如无奇遇,有生之年,叩开长生之门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不得真传,一世苦修,也不过镜花水月。纵然得了真传,不是天纵奇才,又坚毅不拔,不为任何事情动摇,也踏不上长生之路。前途多艰,我当勇往直前,有前车之鉴如此,岂可浪费如此机缘?”

忽然之间,焦飞向道之心,又坚了一层。他好言安慰道:“若是我日后修炼能小有所成,定当解救你的姐姐出来,或者送她的转世投胎,或者帮她寻到好的庐舍,定然不让苏姑娘失望就是。”

苏环听的眼中异彩连连,显然是欢喜到了极处,却已是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焦飞先后两次承诺,愿意帮她救姐姐性命,苏环终于放下了心中大事,帮焦飞布好碗筷,斟酒夹菜,焦飞几次推辞不得,也就只得承受了。

随便吃得一饱,焦飞牢记今晚的大事,对苏环说道:“今晚道观中只怕有些事情,我不能离开,你在此地只怕反受牵连。苏环姑娘还是先寻个稳妥地方住上一夜,明早再回来罢!”

苏环听焦飞说的严重,也怕自己留下来反而坏了他们师徒的事情,蓝犁道人法力无边,苏环也不觉得他们师徒会有甚么危险,收拾了食盒,也没有回房,便自离开道观去了。

焦飞在房中等到了月上树梢,也不见有什么情况,他心道:“不是师父还未出去,我且去他老人家的房间看看。”焦飞正要起步,却听到天空上风雷之声大作,从皇宫方向起了一道黑虹,和数十道各色光华略一接触,便向着道观这边,箭一样飞驰过来。

那数十道各色光华,到有一大半追不上黑虹疾如奔雷的速度,只有两道青白光华,宛如两道玉带,衔尾直追。

焦飞在道观中看的明白,那道黑虹隐隐有一丝熟悉之极的气息,似是和他修炼的黑水真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后面追的两道青白长虹,却锐劲无匹,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焦飞牢记师父的话,当黑虹从道观上空,飞掠而过时,一扬手把九枚金丸一起打出。

随后追的两道青白光华,似乎没料到下方会有人阻拦,焦飞这九枚金丸又非是凡品,竟然被阻的微微一顿。不过这两道青白光华似是非常重视那道逃走的黑虹,一顿之后,就再度加速,竟然不跟焦飞打出的金丸纠缠。焦飞初学咋练,九枚金丸却快不过这两道风驰电掣的青白光华,未能再阻上一阻。

收了金丸,焦飞微微迟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了也未。

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后面那数十道光彩也随后追了上来,他们数目又多,追的时候位置也凌乱,焦飞实是不知该拦哪一道光华好,只是这么一迟疑,那些光华也消失在天际。

焦飞知道那些各色光华都是修道之士的遁光,能够到了御空飞行地步,最少也是炼气的功夫到了天人感应的层次,和黑水真法修炼到了第五层时法力相当。这些人无一庸手,比水陆大会上的那些“异人奇士”,可要强出了几座山去。

“前面逃的应该是师父了,那两道青白的光华,看来一点也不比师父的本领差,也不知是哪一家哪一派的遁光。其余诸人都不如师父远甚,应该是追不上他老人家,可是师父为何会被这许多人围攻?”

蓝犁道人一路都不曾说过来长安所为何事,到了长安,又极端神秘,一直都在这家道观中,足不出户,焦飞也不知道师父究竟要做什么大事。

那些追赶他师父蓝犁道人的修行之士,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个个本领惊人。显然也是有所图谋而来,不然这些人自家闭关,苦苦修行还不够,哪里会轻易跟人争斗?求长生之人,第一要戒的就是意气之争,非是真正的深仇大恨,或者重大关头,这些大有法力之人都不会轻易出手。

“这些事儿非是我能想明白,还是不想了,不过现在却有一件要紧的事儿。如果是师父跟人斗法,大获全胜,我自然没有什么担忧。若是那些追的人没有追上师父,想起我在这里发过金丸阻路,回头来找人撒气泻火,可怎生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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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六)

第四章

元神何物(六)

“我还是先躲一躲罢,看看风头火势,再出来见人。焦飞性子伶俐,心肠也不坏,他想到了这一点,也怕观主和他的两个徒弟受到牵连。急忙去寻这道观中的三位主人,没想到原本懒的绝对不肯出门的师徒三人,早就不知去向,到让焦飞好一阵惊异。

耽搁了这一会功夫,忽然有一道光芒,灼灼如日,从追去的方向折返了回来。焦飞看出势头不好,连忙捏了隐身法,穿墙就走。他才钻到了道观隔壁的人家,就听到电光雷耀之声,道观中传来了房倒屋塌的隆隆震动。

“这人却是手辣的紧,居然也不问一声,就下这般杀手。幸亏道观中此刻已经无人,若是有无辜者,岂不是被他也害了?也是,这些修道人的心目中,凡人就像是蝼蚁一般,管他什么有辜无辜,这世上又不见得真有什么天谴。”

焦飞平素熟读的诸般神怪志异的小说中,有三十三天,十八层地狱,天皇,地府,西天佛陀,海外神仙。但是他师父蓝犁道人却言道:“神仙也是凡人做,哪有人能练就那般**力,把天地都纳入掌中?况且我辈修真之士努力修炼,尚自顾不暇,纵然练就通天彻地的**力,也自管逍遥,怎会有兴趣管世间凡俗的生老病死?”

“数万年前人族还未出现在大地之上,这片天地倒是有天生天养的上古神魔,法力神通不可限量。但是它们不是自己争斗不休,就是残杀其他生灵,数十万年前就陨落的干干净净。就算它们尚有幸存,想的也是如何把大地上的生灵灭绝,这些只知道争斗的上古神魔,更不会组建甚天庭地府。”

“至于释家佛门的极乐天,也只是他们祖师开辟的一处洞天罢了。非是真正修炼到了阿罗汉境界以上的佛门弟子,根本不得其门而入,才不会接纳那芸芸信徒。”

这番言论,甚是颠覆焦飞心中认知,不过他后来细细揣想,倒也觉得不错。凡人修炼成仙,长生不老,对凡俗世间之物,就再也无需索求,当然也就另有一番心态。

至于世间所传,道德,功德,天诛,天劫,魔头诸多牵强附会的说法,蓝犁道人更是斥为无稽。他告诉过焦飞,长生之门只看你有否**力一脚踢开,至于你做恶,还是做善,修炼的是道家正宗,还是神宗真传,甚或旁门妙法,佛宗神通,都跟是否能修至长生,没有半分干系。

因此修行之士,有善心为怀,拯救苍生者;也有任意所至,随自己心意做事的狂徒;更有心肠狠辣,把世间苍生当做猪狗,随意拿生魂来祭炼法宝的大奸大恶之徒。但只要这些人得有长生之道,天资过人,心智又坚毅,皆能修成长生。

焦飞可不敢想,跟这人分辨,自己只是遵从师父叮嘱,生平没做过坏人,希翼对方网开一面。这个时候,还是有几手法术傍身,来的更贴靠些。

那道光芒煞是强烈,在道观上环飞了一圈,连续发下雷霆,直到把道观轰的半间瓦片也不存,地面都下陷了老大一个深坑,这才似乎有些怏怏的拔空而起,直奔东南方向离去。

焦飞再等了一刻,又有几道光华折转回来,看到道观这般样子,略加盘旋,先后离去。焦飞等了一夜,也不见师父回来,更不见观主师徒三人,倒是天色放光明之后,苏环偷偷的赶了回来。焦飞生怕她被人看破形迹,连忙从藏身处出来,把苏环拉过一旁,到了他躲避的那户人家。

这户人家不知干什么去了,房间内积满了灰尘,至少有三四年无人居住的模样,焦飞用法力清扫了一遍,暂时做个落脚地点。这里距离那道观,不过隔了一条小街,有什么动静,也可及早看到。

苏环见到道观变成这个样子,心中着实骇然。她在十万大山修炼,虽然山中也有年侯深远的精怪,还有禾山道等独霸一方的门派,却从无人展露如此法力,轻易便弭平这般大的一座院落。(电脑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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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把地面轰的坑凹处处。

一直到被焦飞拉到了那户人家内,苏环兀自有些震惊未过的模样。这女孩儿有些后怕的问道:“焦公子,这些可是晚上争斗所致么?”

焦飞把昨夜的事情略微一提,却并没有说起,有数十道行高深之人追杀蓝犁道人的事情。怕苏环听了更加惊恐。

“苏环姑娘,我要在这里等师父回来,只怕最近都有些艰难,要不你还是回去十万大山,等我修成了法力,再去找你。”

苏环连忙说道:“也许苏环法力不济,不过紧要时也能派上几分用场。还是留下来帮忙公子,纵然有甚危险,我也愿意跟公子一同度过。”

焦飞劝了几句,也就不在劝说。他内心也有些祈盼,能有个人留下来陪他。要知道焦飞也不过是十几岁的一个普通孩儿,这次跟了蓝犁道人逃家,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心中不无忐忑。况且他虽然修炼了黑水真法,但是抡起法力来,远远不如苏环这有五百年道行的蛇精。

他能赢了王道缘,姚开山师徒,十之**是因为所习道法精妙,远在禾山道的法术之上,又仗着有心算无心,这对师徒都是粗俗大意之辈,这才一举得手。若是跟这两师徒平手相斗,焦飞便有十条性命也交代了。

焦飞心中思忖了一阵,对苏环说道:“不瞒苏姑娘,我师父这次来长安有什么事情,我这座徒儿的也不知道。只是看他老人家那般谨慎,只怕此事极为重要,所面对的敌人,都是他老人家的那个级数,非是姚开山,王道缘之流可以比。我这就分你几件禾山道的法器,不过未到紧要关头,不可轻易动用,这些法器恐怕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他们只要稍微动一下手指,我们恐怕就化为齑粉了,只算是聊作备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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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七)

第四章

元神何物(七)

焦飞两次三番想分几件夺自姚开山的禾山道法器给苏环,只是几次都因为某事岔开,苏环也知道,凭自己的法力,在十万大山或者能来去自如,在这中原长安,风云聚会的时候,却不堪一提。因此才从抖落在地的法器中,挑选了几件自己有把握炼化为己用的,贴身收了起来。

苏环可没有焦飞的本事,她所学的不过是和姐姐两人,自行领悟的法门,都是感悟天地,偶有所思,在数百年的修行之路上一点一滴的试验,这才有了些许法力。不要说焦飞所学的黑水真法,就算是禾山道的诸般法术,威力也远在苏环所学之上。

所以王道缘原本不如苏家姐妹,却在跟姚开山学了几手禾山道的邪门法术之后,可以把苏环轻易压在下风。

焦飞是个细心的人,见苏环没敢多挑几件,就开口问道:“苏姑娘你能炼化这些法器不能?”

苏环有些羞涩的摇了摇头道:“禾山道的法器都有自己的用法口诀,我只是姑且一试,成与不成,还没十分把握。”

“我上次得了那件五阴袋中有一份抄本,虽然所载不多,但应该有些用处。”焦飞一面说,一面把把得自王道缘这头铁背苍狼怪的抄本摸了出来,赠了苏环。

焦飞不敢传了苏环黑水真法,毕竟这是蓝犁道人所授,也不敢传授天河九箓,在他想来这法诀也甚是珍贵,虽然师父没说,却也不是可以轻易传人的法门。纵然如此,苏环也是感激无以,上次她选了浑天幡是因为这法器威力较大,没想到却错过了王道缘私自抄写的禾山道法书。

苏环只是略一翻阅,就欢喜无尽,暗道:“若不是焦公子身具无上真传,不贪图这些禾山道的法术,我怎有机会看阅这般秘诀?禾山道在十万大山好生威风,除了万蛊仙娘和黑沙童子,无人敢轻拂其意,秘传的法术何等厉害?我和姐姐也不知羡慕多少回了。只是若投入禾山道,就要给他们当牛做马,还要给那些长老们凌辱,所以才不愿去投奔,没想到今日居然能得了五种禾山道的秘传法术,这可比几件法器珍贵的多。”

焦飞有过目不忘之能,加上他也不觉得这几种禾山道的法术,有多么精妙。因此送了也不觉有什么,不过他想了一会,心中暗道:“只怕是苏环得了这五种法门,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练成一件法器,不如我再助她一臂之力。我在西坊上看到的九字梵文,非止能增加无量光明,也能增多一丝和法器之间的感应,对炼化禾山道的诸多法器也不无裨益。”

想到此处,焦飞唤苏环过来,轻轻把手按在这女孩儿的额头上。苏环不知焦飞欲待何为,不禁有些害羞,但是骤然间额头上一暖,九道梵文就如一条光带般从眉心祖窍,直落到丹田之中。和焦飞存想这九字梵文时不同,这九字梵文的大日光明咒一落在苏环的丹田,就不住的吸摄苏环毕生练就的法力,然后吐纳出来,比吸摄之前更显精纯。

苏环又惊又喜,经过这九字梵文洗涤,她的一身妖气竟然淡薄了几分。

本来她们姐妹曾不远千里,去峨眉山听智光长老面前听经,这才能把本身妖气隐藏起来,只露出一丝丝。焦飞当初便不曾看出苏环身上的妖气。得了这九字大日光明咒,苏环修为虽然不曾增长,却更纯粹了些。若非法力高过她百倍之人,是完全看不出来,这女孩儿身为妖族了。

焦飞虽然察觉苏环体内气息变化有异,但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不过他倒是知道,这是好事儿,便不甚在意。焦飞不知,他的黑水真法远比九字大日光明咒更为高深,修炼出来的真水精气,比大日光明咒所能淬炼的真气更加精纯,这才毫无所察。

焦飞心中忧虑,让苏环自去努力修炼,好增加一分实力,自己也在房中打坐,想要在黑水真法上精进一步。他不敢再去玄武湖畔修炼,生怕蓝犁道人回来,不见他等候,便把自己抛弃。这仙路茫茫,若是无人指点,焦飞可不知道该如何大步而行。

仙缘机巧,一旦错过,便永无机会,焦飞不敢自误。

只是焦飞毕竟没经历过许多事儿,在房中打坐了半日,也静不下心来,眼看日到午时,心中暗想道:“也不知道那观主师徒回来也未,他们师徒三人也有许多古怪之处,说不定知道一些事情。”

想到此处,他也不去搅扰苏环,自行离了住所(电脑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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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作不经意,路过原来居住的道观。他走了几次,也不见有什么碍眼的人物,正觉得失望,忽然有一个气宇轩昂,背后插着双剑的英挺男子,不知怎么忽然出现在道观之前。

若是寻常也就罢了,只道自己眼花。焦飞却早就看了不知无数遍,方才那处确实没有人。而且不管这背插双剑的男子从什么方向来,一定都不会错过他的双眼。这男子只是随意一扫,就隐现怒色,见到焦飞就在不远处,也不知怎么一迈步,隔着数十丈,一步就走到了焦飞面前,低声喝道:“你可认识这家道观的人?”

焦飞闻言心中突突乱跳,这男子举止倨傲,甚至也不怎么掩饰自己的行踪,显然是极有自信之人。焦飞怕他怀疑,想也不想的就答道:“这家道观倒是有几个道士,只是从不出门,也极少跟人来往,我只听说这家道观的观主叫做怒山真人,两个徒弟一个叫做清虚子,一个叫做燕什么来着。”

“怒山真人?你在胡说什么?怒山真人乃是昆仑藏经阁首座,怎会在这破道观里厮混?”

那英挺的男子随手一掌,就把焦飞打的原地翻滚了出去,焦飞一咬牙,正要掏出金丸给这年轻人一下子狠的。却听那背插双剑的男子,喃喃自语道:“难道真是怒山真人的别院?别是道号相同,却是另外一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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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八)

第四章

元神何物(八)

这男子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袖袍一拂,一道精芒如电,护着了全身,大白日的就破空飞起。

焦飞见此,便收了袖中金丸,只是怒火难息。心中暗恨道:“这人毫不掩饰自己非比常人的身份,一定是极大门派的传人,所以才行事如此乖张。我一定加倍苦练,定有一日要在他之上。”

焦飞脸上的红肿一片,双眼都快睁不开了,那男子手劲奇大,如果不是他也修炼的小有所成,这一下子怕不要打脱满口的牙齿。焦飞挨了这一记,心中掠过了无数念头,越想越是狠毒,最终却心中一凛,恢复了被怒火冲激的灵台清明。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掌掴我一次,我日后有了本事,也报复回来,但把此事横亘在胸中,却不是修道之人该有的念头。”

焦飞一面暗暗运起黑水真法,激荡了真水精气,轻拂双颊,消化淤血,一面心中想道:“看这人的遁光,像极了昨夜第一个折返回来,炸翻了道观的那人。究竟师父做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些人如此仇视?”

焦飞正自思考,忽然有一个温柔的声音说道:“这不是焦飞小哥么?你怎么也到了长安?”

焦飞扭头看去,却是孟阗竹这熟人。

孟阗竹孤身一人,却不是一身白衣,换了一件鹅黄的道袍,做女冠打扮,别有一股出尘之意。

那一次在白石镇上,焦飞就看出来孟阗竹和越轻寒两女身份不凡,但是这两女都不肯收他,这才拜入了蓝犁道人门下。他那日和两女虽然只是略谈了两句,却也看的出来,两女出身的漓江剑派和自家的师父似乎不大和睦,因此也不敢说实话,只是对孟阗竹躬身为礼,有些惊喜的说道:“原来孟姐姐,那日你们走后,我就见到了现在的师父,是他把我带到了长安。只是如今师父不知何处去了,着我在这里等他。”

“哦!”

孟阗竹似笑非笑的望了焦飞一样,似乎要把他的秘密都看穿了一样,焦飞心中忐忑,正想接下来该如何解说,让孟阗竹以为他师父是另外的人。孟阗竹素手轻轻一招,焦飞袖中扣的九枚金丸,就不由自主的化成了一溜金光,飞入了孟阗竹的手里。

焦飞大惊,忙运起了天河九箓剑诀,想要把金丸收回来。孟阗竹微微一笑,看焦飞涨红了脸,也无法召唤那九枚金丸,有些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原来是天河剑派的苏师伯收了你,虽然苏师伯亲手炼制的剑丸天下无双,可你孟姐姐也是漓江剑派的真传弟子,难道还会贪图你的法宝不成?”

孟阗竹掌心真气微微一松,任由焦飞把九枚金丸召回。她认得这九枚金丸的来历,知道天河剑派的苏星河脾气古怪。既然他收了焦飞为徒,又赠了自己亲手炼制,珍如性命的九枚天星剑丸,传授了天河剑派最为根本的剑诀——天河九箓,自然是把焦飞当成了真传弟子,她也不好过分的调笑。

孟阗竹再也想不到,焦飞的九枚天星剑丸,是蓝犁道人击杀了天河剑派的苏星河夺来的,就连天河九箓都是蓝犁道人施展秘法神通,从苏星河的元神中逼问出来。

焦飞也不知“苏师伯”是什么来历,不敢立刻就冒认了这个名头,低声说道:“孟姐姐当然不会贪图我的事物,只是师父说了什么人在剑在,剑亡人亡,让我不敢让这九枚天星剑丸须臾离手。”

孟阗竹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倒是你孟姐姐疏忽了,苏师伯为人严峻,言出法随,对门下弟子最为挑剔,是我不该跟你闹这般顽笑。刚才那人是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你怎的得罪了他?”

焦飞没料到,孟阗竹居然把刚才一幕看到了眼里,心中暗道:“只怕孟姐姐也跟昨晚追杀我师父的那一批人有关。”他不敢胡乱说谎,怕露了破绽,就原原本本把刚才的事情述说了一遍。孟阗竹听了之后,不禁一笑道:“这却怪不得你,杨明河知道自己一时莽撞,轰平了怒山真人的别院,心中当然是又气又怕。”

“不过……”

孟阗竹微微皱眉,自语道:“怒山真(电脑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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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乃是昆仑的藏经阁首座,怎会跟北宗魔门的蓝犁道人厮混在一块?”

孟阗竹见焦飞在一旁拱手站立,把她当成了尊长一般,不由得展颜笑道:“你是天河剑派苏师伯的弟子,说来就是我的师弟了。我们同为道门弟子,同气连枝,你叫我孟师姐就好了。”

焦飞立刻换了称呼,叫了一声师姐,不过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不敢表现的太过亲昵。孟阗竹问了几句他“师父”的事儿,焦飞只推不知。孟阗竹知道苏星河脾气古怪,倒也不曾怀疑,对他说道:“这一次长安的李家天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得了上古仙人的一件奇珍,便开了这次的水陆大会。意欲让这些贪图富贵的修行者,帮他用这宝物延寿。这件上古奇珍威力奇大,我们漓江剑派的掌教生怕这件宝物落到了歹人手里,危害苍生,这才派出了我和越轻寒师姐来。其他的几大门派,也把门下最杰出的弟子使来长安,没想到这么多人,还是被北宗魔门的蓝犁道人抢夺了这件上古奇珍,昨夜我们追他不到,想要夺回这件宝物就千难万难。你在长安甚是危险,还是尽快联络上你师父,赶紧回山门修炼去吧。”

焦飞心中苦笑道:“我师父只怕不好联络,既然这宝物如此珍奇,他还不躲的不见影踪。我这个新收的弟子,恐怕是比不上那件宝物珍贵了。”他心中做如此想,嘴上却说:“孟师姐?究竟是什么宝物如此神奇?这么多人都要争夺?”

孟阗竹轻拂鬓角,嫣然一笑道:“你师父可跟你说过,天下法宝分为何种类别?”

焦飞颔首道:“师父说过,虽然那些凡人都称呼修道之人所用的器物为法宝,实际上却分为符器,法器,法宝三种,真正的法宝少之又少,我师父传我的天星剑丸也不过是法器中的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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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九)

第四章

元神何物(九)

孟阗竹笑道:“苏师伯倒也解说的明白,确实如此。我们修道之人仰仗来却魔防身的种种器物,以符器威力最低,炼制也最容易。符器的威力,一是看得有真传符箓,二是看祭炼者法力何如,除了那几个佛道两门,能将佛宗四十八种大神通之一的指物为宝歌诀,或者玄门道家一十三道天府元符修炼至最高境界的大神通者,随手练就的符器,也不输给最次的法宝。普通的符器的威力并不会比法术的威力更大,只是占了方便二字。”

“至于法器的威力高低,是按封印的禁制威力大小,有多少层数来看,想必苏师伯也跟你说了,姐姐就不赘述。真正的法宝,少之又少,就算我们漓江剑派和你们天河剑派,也只有那么三五件罢了,都执掌在宗门长老和掌教的手中,不是炼就元神之辈,根本无能炼制法宝。便是炼气的功夫低了,没过了凝煞、炼罡两重境界,连操纵真正的法宝也不能。”

“这一次出世的纯钧壶,乃是法宝中最为上品,在虚灵,真形,幻神,纯阳四品法宝中,位列幻神。仅次于号称上古奇珍的纯阳至宝,放在哪一家,哪一派都算得上是镇派的法物了。它的珍贵之处,连我也不尽知,只知道纯钧壶乃是古仙人纯钧随身千年,已经练就洞天的法宝,你以后可以去问苏师伯,他知道定然比我为多。”

焦飞才入修行,对纯钧壶是什么东西一无所知,不过关于四品法宝之事,他多少还知道一些。法器的威力,看的是用来祭炼法器的禁法威力,同样的禁法,就要看能在一件法器中炼入多少重禁制。不过不管祭炼法器的禁法威力多大,打入的禁制有多少重,若是不曾生出灵识来,永远都不能被称作法宝。

一件法器要如修行之士一般,经过层层劫数,才有望淬炼精英,生出本源灵识来。灵识一成,法器顿时跃升为法宝,威力骤然增大百倍,就已经非复凡器之身了。

一件虚灵级数的法宝,虽然生出的灵识还微弱,已经是极端难得。真形级数的法宝,几乎都在那些修道数百载的前辈手中,乃是祭炼身外化身必须,任谁得了都珍若性命。至于幻神级数的法宝,亦有一个妥帖称呼,被称作镇教至宝,只看这个称呼,也知道此种法宝的珍奇之处。

至于纯阳至宝,普天下也只有寥寥几件,不是千年大派流传,就是上古仙人宝藏,等闲之士,修炼千年,未必有机缘见识一件,更是不必去说了。

这纯钧壶光是本身品质,就已经极为强大,更别说还被炼出了洞天来!

“纯钧壶如此奇异,怪不得能让这么多修行有成之士欲得之而甘心,不要说师父,就算是我,得了这么一件法宝,也定是先寻个隐秘的地方,把这法宝祭炼完全,让别人无法夺取,不然绝不露头。”

焦飞心中思量:“若是师父不能回来,我只有自己修行。无人指点,今后之路,不知要艰难几许。”

孟阗竹本来对焦飞的聪明,就有几分好感,只是她此番出门,有重任在身,焦飞求她引荐,孟阗竹也不敢轻易答允。听得焦飞被天河剑派的苏星河收入了门下,孟阗竹心中还有几分可惜,但是天河剑派和漓江剑派师长都交好,他对焦飞的态度便亲密许多。

焦飞是个多么伶俐的少年?早察觉出孟手机访问:.①[].m阗竹待他亲近,便乘机把修行中的一些疑问,一一提出,孟阗竹略微解答了几句,忽然笑道:“焦飞你这么努力,苏师伯当然欢喜。你们天河剑派的天河九箓,也是道门第一流的剑诀,和我们漓江剑派的天击盈水剑诀不相上下,这些修行上的疑难,苏师伯比我更透彻的多,你又何必来问我?”

焦飞期期艾艾的不知该怎么分说,倒是孟阗竹一笑道:“是了,苏师伯为人严肃,你这做弟子的不敢多说话,看你孟姐姐温婉些,就想把这些疑难问个明白。”

焦飞松了口气道:“孟姐姐明鉴,我也不敢存什么大心思,只是觉得自己进境缓慢,怕师父责骂罢了。”

孟阗竹笑了一笑道:“等你炼气的功夫到了丹成的境界,就能御空飞行了。到时你愿意就到孟姐姐的陋居做客,顺带还能跟我切磋一下剑术,比这么闲聊几句不是强多了。丹成之前,出来勇猛精进,埋头吃苦,绝无其他到了可走,你也不要太过忧扰,修行之路本来便不平坦。”

孟阗竹风姿卓绝,就这么一颦一笑,已是天仙化人般,风采无双,让凡夫俗子不敢仰视。她和焦飞这么一个小道童当街谈吐,惹动了不少人驻足远观,只是谁也不敢靠近来。

焦飞觉察出孟阗竹有离去之意,心中甚是惆怅,正想再问几个修行上的疑难,免得错过了,日后再也无人指点。忽然心思一动,想道:“我何不问问,天下间哪出灵山胜景,适合黑水真法的修炼?没了师父指点,我便找个地方苦苦修炼几年,至少也把黑水真法修炼的小有所成,才敢出头露面。”

孟阗竹心中着实有事,和焦飞聊了这些时候,还是记挂着此番师门的重任。微微含笑说道:“上次见面,你我还是仙凡殊途,这一次就已经是师姐弟了。我这做姐姐的不能没有表示,苏师伯惯于练剑,想来师弟是不会缺法宝的,这里有一册医经,乃是我偶然得之,里面记载了许多诊治疑难杂症的手段,师弟行道天下,正好用来济世救人,也显我道门名声。这医经最后几页还写了几种丹方,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道门灵丹,却也有许多妙处,师弟修炼闲暇,不妨也开炉炼几份丹药出来,一来可以宁神,二来也说不定就用的上。”

焦飞接过孟阗竹素手递来的医经,忙说了几声感激,孟阗竹微微一笑,身子若隐若现,微微举手,恍若云雾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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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十)

第四章

元神何物(十)

焦飞暗赞这位“孟师姐”果然道法高深,虽然可惜还有许多话没有问,但同时也暗自擦了把汗,心庆过了一关。这道观连续有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漓江剑派的孟阗竹前来,焦飞再也不敢在道观前窥测了。心道:“这是两个露脸的,那藏在暗处的人还不知有多少,我莫要惹火上身。师父是等不回来了,我还是另寻出路罢!”

他在街上转了几个圈,这才回到住处。苏环见焦飞出去一趟,满脸愁容,想要劝慰几句,焦飞却先开口说道:“我师父怕是有事不能赶回来,苏姑娘可知道长安附近有那条河流宽阔,水流充沛?”

苏环不知焦飞怎会忽然问起长安附近的河流,但还是答道:“长安附近,有天下四大水系之一的淮河,不知焦公子为何问起此事?”

焦飞也不言,只是道:“我要去淮河边等候师父,苏姑娘可要一起,或者回去十万大山中潜修?”

苏环听得焦飞语气中有些不对,想要说的话,一时便说不出口。良久才咬了咬牙说道:“也只有公子才能救我姐姐,不拘天涯海角,我都会跟随公子。”

焦飞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现在便启程!此时动身,还来得及出长安城。”

苏环也不知焦飞为何会如此惶急,但也只是应了一声,两人都是薄有几分道行,更夺了姚开山,王道缘师徒的五阴袋,东西都不用收拾。焦飞带了苏环,从小巷拐到了朱雀大街,这几日朱雀大街上甚是热闹,人来人往,但两人都没了心情去看。

苏环从苗疆十万大山,一路追随姚开山,王道缘师徒,想要救回姐姐,却发现姐姐早就被姚开山练成了七杀元神的附身,心中彷徨可想而知。她虽然有五百年功候,但却从未离开过十万大山,其实跟普通的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心境,也差不多。自从认识了焦飞之后,不自觉的把他当成了依靠,事事言听计从。

焦飞心情起伏,苏环亦看得出来,心中也揣摩出来几分,很可能是蓝犁道人出了事情。那日她离开道观,也在附近不远,看到天空上诸多遁光追逐。若是没了蓝犁道人,焦飞也就是粗通法术的少年,还比不上苏环法力高明些。

两人一起出了长安之后,见焦飞心情郁郁,苏环借着指路,跟他说了几句,焦飞嗯嗯两声,忽然拉住了苏环,躲到了路边的树林中。

苏环亦听到了后方有呼呼风声,吓得花容失色。她是精怪修成,自然听得出来,这是驾风之声,来者的道行比她高出十倍。

焦飞暗暗把九枚天星剑丸扣在掌心,从树林中往天空上,只见一团黑风滚滚,顷刻间就在树林外落下,大声叫道:“两个小狗男女,不要躲了,你家大爷已经看到你们藏入树林。”

从天上往下看,不拘多远也能一览无遗,焦飞知道藏身不住,就拉着苏环缓步走了出来,低声问道:“这位仙长,不知又何时追踪我们两个?”

黑风中落下那人,粗眉大眼,一身黄衫,掌中一口剑脊极宽的大剑,冲着焦飞两人一指,喝道:“我早就在那道观外窥测许久,你跟那老道士住在里面几日,可笑却不知道本大爷已经识破尔等行藏。你快把你师父的行踪说出来,不然我定会把你抽筋扒皮,百般折磨,到时候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焦飞暗道:“我怎么知道师父的下落?不过就算我这么说,他也未必肯信!既然已经露了行藏,那就干脆拼他一个鱼死网破,或者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焦飞把手背在后腰上,给苏环做了个手势,身影忽然隐去。

苏环五百年修行,可不是过的安逸日子,手机访问:.①[].m苗疆十万大山中凶禽猛兽,毒虫妖物极多,她和姐姐虽然不是禾山道那等邪派可比,但也是护持了十数个寨子,被称作一声苏娘娘的人。焦飞给了她暗示,苏环哪里还不知机?

她故作惊惶,左右环顾,似乎对失去了焦飞的影踪,十分害怕,楚楚可怜的样子,让那名黄衫粗汉也有些怜惜。大骂道:“这小白脸,以为抛了你的姘头,就能从你家大爷手中逃脱么?你也不知道你家大爷的来历。”

这大汉从随身的豹皮囊中一摸,掏出一个黄皮葫芦,随手一按葫芦的底部,就有一团血雾冲了出来。苏环眼尖,看到这片血雾之中,竟然是不计其数的血红色蚊虫,大吃一惊,扑倒在地,似乎十分害怕。

那名黄衫粗汉虽然不是出自什么名门正派,但是师门也是独霸一方,比禾山道也毫不逊色,因此养成了几分自大的习惯。就连焦飞都看不出来苏环身上的妖气,他更是把苏环当成了普通的女孩子,因此把这一葫芦血须蚊放出来,先把自己周身护持了,并未有去攻击苏环。

他极有信心,这一葫芦血须蚊能吸食人鲜血,一头不过米粒般大小的血须蚊,吸足了鲜血之后,能化为人头大小,着实凶威厉害。“谅那小白脸纵然学了几手法术,也不敌我这血须蚊,他的隐身法定然会给我举手之间破去。”

焦飞也不曾见过这般邪门的蚊子,心中大惊,却没慌了手脚,五指一张,把五阴袋的法力放出,一道黑色光圈凭空出现,顿时把那黄衫粗汉的血须蚊吞了一半。那黄衫粗汉放出血须蚊之后,正要使用别的法术,忽然见到一道黑色光圈凭空出现,把他辛辛苦苦培育的血须蚊吞了一半,大怒之下,吼道:“你这小白脸竟然敢坏爷爷的法术,毁去我的血须蚊,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焦飞见五阴袋果然有用,心道:“这粗汉脑子恐怕有些贵恙,我们已然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谁还会在斗法时留手不成?也亏得那姚开山,王道缘师徒运气太差,把毕生祭炼的禾山道法器,都落在我的手里,不然光凭黑水真法和师父传授的三招法术,我定然打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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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十一)

第四章

元神何物(十一)

求道,求的是长生,那些正紧的修行之士,非是生死大仇,等闲不肯跟人斗法。

只有那些长生无门的旁门左道,练就争强斗狠的手段,才会经常火动无名。一眼不合就是全副身家都砸上,几十年,数百年的修为也赌上,定要逞得心头一快,不惜无穷代价。

比如姚开山,王道缘之流,论其修为,只怕连炼气九层功夫的入窍都未必练成,最多也就是到了胎动的境界。就已经纵横一方,禾山道就宛如苗疆十万大山中的土皇帝一般,就算李家天子的面子也未必买。

凭着禾山道的种种邪门法术,普通玄宗道门到了真传的弟子,就算炼气之术到了第三层“天人感应

”也未必就抵敌得过。除非到了凝煞,炼罡两层火候,才不惧这些邪门外道的法术,举手投足间便能将这些邪门法术一一破去。

这黄衫粗汉也是旁门弟子,但是本身修为比姚开山,王道缘之流可要高明不知多少,早已经过了感应万物,气贯天地的层次,堪堪到了凝煞的阶段,这才能驾风起空,离地飞行。他大怒之下,先把血须蚊收了起来,扬手就是数十团碧沉沉的雷火四下乱打。

这阴火雷斗的法术,是采集了沼泽地壑中的磷火之气,用法术凝成一团,和本身真气炼成一体,发出去时,和玄门道家的雷法一般,虽然无玄门道家正宗的雷法那般威力,也无那股堂皇正气,煊赫声威,但亦是非常厉害的法术,中人立死。

这黄衫粗汉暴怒起来,已然忘记了要把焦飞生擒活捉,逼问蓝犁道人的下落。只想把这黄脸小子一下轰死,这才能解了血须蚊被破去之恨。当初为了培养这一窝血须蚊,他也不知费了多少工夫,这一下损失近半,心头肉疼之极。

焦飞早就用穿墙术,遁入了一块半间屋子大小的卧牛青石之中,这穿墙术只要是土石,砖头的东西,都能遁入,遁出,倒也非是非要穿墙。那黄衫粗汉毫无目标的乱炸,那块青石也挨上了两记,只是这块青石坚硬无比,这人发的阴火雷斗之术,又非是玄门道家的正宗雷法可比,被阴火雷斗之术一炸,只是熏黑了一层,丝毫也未伤到里面的焦飞。

苏环乖觉,本来焦飞亦是要和她一明一暗,算计了这名大敌,她见焦飞已经吸引了这黄衫粗汉的全部注意力,把衣袖中的浑天幡轻轻一抖,得自铁背苍狼怪王道缘的浑天幡顿时化为丈八长幡,垂下条条黑气,往那大汉身上卷去。

黄衫大汉只怕苏环当做寻常女孩儿,也没看出来她也身具法力,这浑天幡本来就是禾山道极厉害的法术,苏环又从焦飞处得了禾山道的祭炼法门,还有九字大日光明咒,这几日已经把这件禾山道的邪门法器,祭炼的如臂使指,比当初王道缘也不差许多。这一忽然出手,那黄衫大汉猝不及防,虽然及时把手中宽面大剑一指,发出了一团碧绿的火光来,破去了大半黑气,但是左半边身子,还是被两三条黑气扫中,顿时动转不灵起来。

焦飞也与此同时,放出了九枚天星剑丸,这九枚金丸见风就化成了栲栳大小的金光,接二连三的砸下,那黄衫大汉只能凭着手中的宽阔巨剑发出了碧绿火光左右遮拦,看起来势穷力窘,迭逢危险。

天河剑派为道门九大派之一,所传的天河九箓乃是宗门嫡传,焦飞虽然习练不久,但这九枚金丸此去彼来,神妙无方,也渐渐的发挥出来剑诀的本身威力。

可怜这黄衫大汉,一身法力实是比焦飞和苏环加起来还深厚几分,只是因为一时大意,竟然被两名小辈打的还手不得。苏环的浑天幡也就罢了,他仗着炼气功夫到了凝煞的境界,已经练就了护身的煞气,还能抵挡几下。焦飞的九枚天星剑丸,乃是天河剑派的嫡传,不但剑术神妙,也锋利无匹,只要挨上一下,立刻就要被斩为两段,那时神仙都救不活了。

焦飞和苏环都知道,这一次乃是生死交手机访问:.①[].m关,一旦这名黄衫大汉缓过手来,定然是如雷霆暴雨般的反扑。焦飞暗忖道:“禾山道的法器威力虽然不凡,可也未必能奈何得了这人,我还是要出其不意,才能一举败了这名不知来路的敌人。”

焦飞修炼的黑水真法无日或断,从能操纵一团雾气在掌心乱滚,到操纵一股水流,最近几日更能凭空凝聚水气,化为水箭,虽然威力并不如何,却来去无形迹,比禾山道的法术更为难防。

焦飞这边黑水真法使出,那黄衫大汉面门前就忽然空气一抖,生出了一道细细的水箭来,这根水箭出现便如此之近,那黄衫大汉虽然察觉,却来不及躲避了,拼了命的一扭头,还是被水箭打湿了双眼。

焦飞这法术其实我并无威力,只是过于神妙,若是那大汉不躲,也只能打湿他一头,不能有多少伤害。但是他这一躲,手中的阔面巨剑就缓了一线,被焦飞抓住了机会,两枚剑丸凭空一撞,出乎意料的一转,从那黄衫大汉的巨剑发出的碧绿火光下钻了近身。

那大汉暗道一声不好,却真真的来不及了,被焦飞的天星剑丸从下腹往上一划,半边身子被斜着切了下来。苏环更是把自己的五阴袋一抖,发出了一团黑气,把这名黄衫大汉的两截尸身收了进去。她的这件五阴袋,是姚开山练就,比王道缘的那件威力更大,不过片刻就把这黄衫大汉的两截尸身消化的干干净净。

距离焦飞,苏环跟那黄衫大汉苦斗的树林十里之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身上发出一丈多高的火光,烈焰腾飞,宛如火中神祗,火光中有一条手臂粗,丈余长的喷火赤龙,上下盘旋,通体赤鳞,看起来狰狞无双。这老道士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眼前一片虚空中,立着一片镜子般的光明,把树林中发生的事儿,显露的明明白白。

在老道士的身边,站着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神情甚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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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元神何物(十二)

第四章

元神何物(十二)

“白白教了你几十年,却连一个旁门左道的小角色都不如,竟然眼前就错了人去?你说,我教了你这愚笨徒弟有什么用?”

那老道士虽然语气淡漠,但是杨明河却吓的不敢抬头,迥非掌掴焦飞时的骄横。杨明河心中也窝了一股火气,竟然近在咫尺,就错过了蓝犁道人的身边人,他不思量自己粗心大意,却把一股火都撒到了焦飞身上,低声说道:“弟子知道错了,这就去把这小贼捉来,让师父细细拷问!”

“嘿!我也真有出息,堂堂龙虎派的大长老,炼就了赤龙元神,却去难为一个才入门的少年。你不嫌丢人,我这做师父还没这么厚的脸皮。”

被师父呵斥,杨明河大气也不敢出。他的师父赤龙子是有名的火爆脾气,这次因为有事情绊身,晚来了一步,让蓝犁道人把纯钧壶抢夺走,本来心头就有许多火气。这徒儿又粗心大意,错过了蓝犁道人留下的唯一线索,让他如何不恼?

赤龙子嘿嘿了两声,看了离火鉴中映照出来焦飞和苏环的样貌,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道:“你这就跟在这两个少年男女身后,不可露了行藏,若是见到蓝犁道人来找那少年,立刻信火报信,为师和你几位师叔,师伯,会以大神通法力赶来。此事干系到我们龙虎派今后千年的根基,你不可跟任何人说之,就算是本派的其他师兄弟也不要提起,更不要说你平日里交往的那些同道了。”

“若是你不小心,办砸了这件事,为师就把你关在后山的石洞中,不到修成龙虎金丹,绝不放你出来。”

杨明河低声道了一声:“是!”

赤龙子这才袖袍一拂,收了能烛照百里的离火鉴,身外火光中的那条赤龙化成一道红光,宛如长虹般惊天掠地,只在天边一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才是玄门道家,练就元神的大高手,惊世骇俗的大神通。

杨明河眼中露出忿忿之意,眼望那座树林,心头暗道:“等师父和师叔,师伯他们杀了蓝犁道人,我有的手段整治这黄脸小子。你敢让我在师父面前丢了这么大的一个脸面,我非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挫骨扬灰,魂魄也斩杀了,连轮回也不能才肯罢休。”

焦飞和苏环只道千辛万苦,终于灭了大敌,逃出一劫,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后面还跟着更厉害的人物。

焦飞顺手捡起了那黄衫大汉丢落的豹皮囊和宽阔巨剑,检视了一番,这名黄衫大汉,虽然也是旁门左道出身,但他修炼的法术跟禾山道不同,并不是把法术和法器炼成一体,借以发挥威力,本身也修炼几种法术,因此豹皮囊中只有不多的三四件法器,到有七八个黄皮葫芦,和沉甸甸的一袋子金沙。

焦飞谨慎,见过黄衫大汉从豹皮囊中掏出的那个黄皮葫芦,能放出血须蚊来,加了几倍的小心。先把那几件法器和豹皮囊收了,准备下了五阴袋,这才用搬运法把一个黄皮葫芦弄开了嘴子,里面立刻窜出了一头六尾蜈蚣来。

焦飞先用五阴袋放出了黑色光圈一裹,这才用那个黄皮葫芦把这六尾蜈蚣收了,心中后怕道:“这大汉不知什么来历,竟然豢养了如此厉害的毒物,其他的葫芦里只怕都是这般毒虫。若不是我们刚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被这人把这些毒物都放出来,只怕死的就是我们了。”

苏环亦是有些后怕道:“这人定是要活捉公子,还逼问蓝犁道长的下落,若是他一开始就用了全力,我们怎能抵挡!”

焦飞亦是连连点头,心中对求道长生之路,又多了一份敬畏。

“纵然神通无边,又修成了长生之法,若是因一时嗔怒,跟人争斗起来,身死道陨,魂飞魄散,又所为何来?我日后定要多加警惧,不可轻动无名,也不可妄动贪念,不过最终还是要把法力练成才是手机访问:.①[].m正经,有些躲不过去的争斗,还是要仗着本事才能保身。”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修成第十三层的黑水真法。我们神宗魔门,只有练就上古魔神之躯,才能跟玄门道家练就元神之士媲美,也能长生不死。到了那层境界,才算是摆脱滚滚浊世红尘,成就仙家位业。”

焦飞把那七八个黄皮葫芦也收入了五阴袋中,这才跟苏环动身上路,这一次两人都谨慎了许多,不敢再走大路,只挑荒僻的小径去走。

天下四大水系,淮河、济水、黑水、澜沧江,以淮水流经州府最多,亦是中土最大的一条江河。长安便雄踞在淮河,秦岭之侧,素为天下雄城。虽然朝代更迭,却屡为都城,乃天下天子龙气最为浓郁之地。有一山一水环抱,土地肥沃,四通八达,人口繁盛。

长安距离淮河并不甚远,只要出了潼关,再行百里就是这天下第一大河。

焦飞和苏环不知身后跟了杨明河,一路昼伏夜行,出了潼关之后,心头都松了一口气。焦飞在长安买的那件道袍,早就脏的不成样子,一路上也没空洗涤。出了潼关之后,他心下放宽许多,记得跟师父蓝犁道人来长安的路上,也曾经过这条路,潼关外不远就有一座小镇,名曰鱼浦。那些一路风尘,却来不及在潼关城门关闭之前进城的过往商旅,往往便在这里安歇。

“待会我们到了鱼浦镇,正好休息几日,也购买些日常要用的东西。”

“公子说的甚是,我们要在淮河边修行,居住,有些东西是不能少的。最少也要多买几张皮褥,还有衣衫,饮食器具,菜油,还有粮食……”

苏环久居山中,一切饮食用具都要自行齐备,因此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倒是焦飞,这些事情平素都是父母张罗,并不怎么知道如何居家过日子,听得大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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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一)

第五章

水调船头(一)

“这还是亏得我们有法术在身,不然准备这些还要繁琐许多!我跟姐姐在十万大山中的洞府,也是花了前后百余年,才置办的齐全,如今还经常修修改改,添置些东西。“苏环姑娘,我去淮河一是为了修炼,二是为了等待师父,也不须那么多的事物,修行之人本来便不须贪图安逸。”

焦飞听的一会,摇头反对苏环的建议,他跟随师父一路行来,有吃的便吃,路边倒头就睡,穿的如何也是不甚在乎,每日里除了修炼,其他全不操心。按照苏环所说,日常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考虑到,还怎么有功夫来修道?

“到了鱼浦我们分头去买东西,一个时辰后,我便在鱼浦镇外等你一炷香的功夫,若是苏姑娘还未采购完毕,焦某也只好先行上路了。”

苏环本要分辩,听了焦飞这些话,便不敢多说,两人进了鱼浦小镇,焦飞便先找了家成衣铺子,把适合自己身材的衣物尽数买下,反正他的五阴袋足有半间房子大,足可装得下这些东西。那成衣铺子的店主,见他豪爽,不知这是哪家府邸小爷出来挥霍,故意调高了三倍的价格。

焦飞手上黄金白银不少,他是修行之人,对这些钱财也不在意,随手把钱付了,就换了下一家去。

“身外之物,不拘有多珍贵,都不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来的尊贵,修道之人,连身躯都要抛弃,更何况这些身外之物了。”

焦飞亦想明白此节,就毫不吝啬手中金银,反正他手中的金银财货极多,就算把整个鱼浦镇都购买下来,也尽足够了,这些日常的事物,根本花费不了多少。

不足一个时辰,焦飞就采购足了东西,除了鱼浦镇,却见苏环早就在等候他。却是这女孩儿怕焦飞先走了,她姐姐无人解救,干脆使了些法术,摄取了应用的东西,因此比焦飞还要快上一些。

苏环毕竟是女孩儿家,心思细腻,还购买了两匹骏马,焦飞也不问苏环买了什么东西,接过一匹骏马的缰绳,就翻身上马,随意选了个方向,向淮河上游策马狂奔。

一直都跟在两人身后的杨明河,对焦飞痛恨之极,见这两人居然还在鱼浦镇选购了大批东西,就察觉有些不对。心中暗道:“若是蓝犁道人回来寻这个黄脸小儿,定会带他回去北方魔门的宗门所在,魔狱岭什么东西没有,还需要这些普通人的事物?难道蓝犁道人告诉这黄脸小儿,要许久才能赶回来,让他先去什么地方修炼不成?若是那般,我要守着这黄脸孺子到什么时候?跟在西玄山后山闭关有什么不同!”

杨明河恨的直想把焦飞和苏环一剑斩成两段,然后回山向师父请罪,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并不敢真这么做。他师父赤龙子脾气暴躁,他办不好事情,尚要受罚,何况这般做等若公然违抗师令了,说不定会被立刻逐出师门也不一定。

焦飞毕竟出门经验还浅,策马狂奔了半日,越走越是荒凉,他已经不知道这里是哪处地界。但是扑面而来的浓郁水气,却让焦飞忍不住身心舒畅,每一个毛孔都似乎舒张了开来,心中知道,这里快要接近淮河了。

再行了多半个时辰,焦飞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响,他抬头见到不远处有一座山峰倚在淮河边上,山峰上还有一座破败的古庙,显得颇为凄凉。便伸手一指道:“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住下罢!”

苏环微微吃惊道:“公子,那里尸气极重,恐怕不是好去处!”

焦飞亦看的出来,这座古庙有十余道青黑之气横空,他仗着手上有禾山道的诸多法宝,倒是不在意这一些。倒是那座古庙距离淮河甚近,很合适他修炼黑水真法,这一路上焦飞也没有看到更为合适的地方,就有意选这处落脚。

“我也知这里地气淫秽,只怕有些不洁净的东西,但是你我都有些本事,现在还是白日里,不妨将之除去,也算是为这一方做了些好事。”

苏环一想也是,就不在劝阻,只是那座山峰并无路径通过,茅草极长,两人很是费了一番手脚,又下马行路,这才好容易来到山峰脚下。这座山峰也并不甚高,不过几百丈,但是孤峰刺天,别有一番嶙峋之意。

焦飞见马匹实在上不去,这才用五阴袋一卷,把两匹马送给这邪门法器吃了。他跟苏环都是体健身轻,焦飞还差些,虽然他修炼了黑水真法最是锻炼身躯,但毕竟时日还浅,苏环却是五百年火候的白花大蛇,俗称“草上飞”,虽然现在是个人身,却也步履如飞。

不上一刻,两人上了这做孤峰,来到那座古庙前。焦飞先是深施一礼,谢过了佛门诸金刚,罗汉,菩萨,佛祖,这才缓步踏入了庙门。这乃是他身为神宗魔门的弟子,踏入玄门,佛门定须有的礼节。三家虽然手机访问:.①[].m道路不同,但是皆是修行正路,都有无数修成长生,法力无边的巨擘,三家门下的弟子或者偶有争斗,却都不敢私下里诋毁其余两家宗门。

若是有哪个老家伙忽然不高兴了,恰好又心潮来穴,算到了有人对他不恭敬,只怕隔着千里万里,随手一个雷劈过来,就把你打死了。

这些宗门礼仪,焦飞入门不久,他师父蓝犁道人就跟他说知了。倒是旁门杂家,只是修行之途不入三家之人,并无一个正经的宗门,修行之法也千差万别,有的是偷学自佛宗,有的是传承自玄门,还有了窃取了神宗魔门的口诀,甚或自创法门,采集众家之长的都有,便无需尊崇这些礼法。

焦飞一入庙门,就闻到了一股腐朽腥臭之气,他忙一掩口鼻,随手一挥衣袖,放出了一件夺自姚开山的禾山道法器“六道黑索”。这件法宝本来是姚开山要埋伏在大鹏明王塔上,要暗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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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二)

第五章

水调船头(二)

这六道黑索是采集了地下千万年的污秽之气练就,原本只是一团灰白的秽气,恶臭难当,要用禾山道的秘传,千辛万苦的凝练,最后到了细不可查,无色无嗅,只是一条宛如蛛丝般的黑线,才算是大成。

六道黑索一旦中人,阴煞毒气立刻入骨,就算是玄门正宗的炼气士,没到了凝煞,炼罡的层次,也是一下子就会被打散毕生修为,就算不死,也等如要从头来过。在禾山道六十七种法术中,这六道黑索排名第三,阴毒之处,犹在浑天幡,五阴袋之上。

焦飞放出这六根黑索,却不是要捆缚谁人,而是借六道黑索能吸附污秽之气的性子,把这古庙中的恶臭气味去除。六道黑索一放出来,就是六根笔直的黑色长索,微微一震,发出古怪暗哑之声,宛如破了音的琴弦,古庙中的腐朽腥臭之气,就如逐臭之夫,一起涌入了六道黑索之中。这六根黑索吸收了这多腐臭之气,越发的漆黑油亮,焦飞随手收了这六根黑索,这才敢深深的呼吸几口清新空气,说道:“这古庙里真是好味道,只怕几十年都没有人来了。”

苏环掩着鼻子,跟随焦飞走了进来,她虽然是精怪修成*人身,但是天**洁,虽然这座古庙里已经被焦飞清除了腐臭气味,但是地上尽是残垣败瓦,还有不知几许年前,狼狐鸦雀之类的野兽禽鸟留下的粪尿,她心中十分不喜。

“这座古庙如此肮脏,还不如在山峰下寻个干净的大树底下休息一晚。”

焦飞见苏环眉头蹙起,别有一番可爱,不由得笑道:“只要顷刻功夫,我就让这里清洁如新,苏姑娘不必担心不够洁净。倒是这大殿中果然有些东西,我们要先清除了。”

焦飞振了一振衣冠,大步走进了这座古庙的正殿。佛宗最信苦行,门下弟子往往在入门不久,就发下宏愿,愿意以一己之力,在最荒凉,最渺无人烟的所在,一砖一瓦,搭建一座庙宇。因此在中原大地,就算是最无人去往的所在,往往也有这种古庙。

当这些发下宏愿的佛门弟子修成神通,便会有佛门长老接引,到极乐天去参修更上乘的佛门真谛,这些庙宇往往就荒废了。若是这些发下宏愿的佛门弟子,最终也没有修炼有成,那么下场不是被山林间的狼虫虎豹食了,就是被妖精鬼怪吞吃,一样会让这些庙宇破败下来。比较而言,当然是就这么丧生在荒郊野外的佛家弟子多些。

求问长生之路,每每千人万人之中,才有一人有成。但是那些欲求大道之人,仍旧不记诸般困苦,不记任何危险,不消说披荆斩棘,就是铜墙铁壁也要一脚踢破,撞入进去。若是心有挂碍,贪生怕死,那便如常人一样,等着生老病死,娶妻生儿女,一杯黄土埋了身,走不上这条需要赤条条无牵挂,踽踽独行之路了。

焦飞和苏环联手打杀了那黄衫大汉之后,就明白修道之人不喜争斗,却不能畏惧生死,而是要在万千死路中,闯出一条生路来。焦飞本来就胆子极大,这古庙中虽然有尸气冲天,但是此刻虽然红日偏西,阳气兀自旺盛,加上本身也练就了法力,心中有十分把握,这才敢闯入这古庙之中。

这座古庙正殿中,左右有八座黄杨木雕刻的金刚,只是手工粗糙,又腐朽了,看起来更想是八座山精树鬼。正面是一座佛台,只是上面空空如也,不见半座佛陀之像。

正殿中有十口黑漆木的棺材,这古庙中的腐臭之气,都是从这十口黑漆棺材中散发出来。焦飞伸手一点,搬运法使出,顿时把其中一口棺材弄的飞了起来,从正殿冲出,落在了庙门之外。

焦飞在伸手一弹,六道黑索飞出,层层捆小说整理发布于W.l.缚在这口黑棺之上,只听得卡巴、卡巴连响,六道黑索顿时把这口用料结实,坚固无比的黑棺勒的寸寸破裂,只听得里面发出了一声巨吼,一头通体黑毛的高大僵尸破棺而出,被残阳一照,顿时怪叫连连。

虽然那黑棺被这头黑毛僵尸一爪就抓破,但是外面的六道黑索立刻收缩,把它牢牢捆缚,却让这头黑毛僵尸再也挣扎不得。

苏环见了这头僵尸,惊讶的叫了一声,把浑天幡抖开,条条黑气垂下,帮了焦飞一臂之力,在这头僵尸身外,再加了一层禁锢,这才对焦飞说道:“焦公子,这是一头还未炼成气候的铁尸,绝非天然生成,一定是尸道高人炼制的法物,我们还是别多事了吧!”

焦飞见这头僵尸,见了阳光也只是暴吼,居然并不畏惧,心中也觉得奇怪,忙问道:“什么叫做铁尸?你怎看得出来,这头黑毛僵尸乃是修道之人炼制的法物?”

苏环耐心给焦飞解说道:“虽然十万大山以禾山道,万蛊仙娘和黑沙童子为尊,但是也有一些其他的小门派,其中就有专练尸道的麻家寨。据他们寨子中一个和我姐妹相熟的苗女说,这炼尸虽然是小道,却也分成金银铜铁四等。最底等的铁尸已经相当于玄门中炼气入窍的修士,铜尸就相当于玄门炼气的凝煞功夫,银尸更等若炼罡的层次,金尸就可媲美炼就金丹的玄门羽士。凡是炼过的尸,都不为光明,火焰,手脚关节都能拿弯,天生的僵尸是没这般能力的,手脚一定是僵直,扑倒便不能起,也见不得阳光。”

焦飞大吃一惊道:“乖乖,若是这般厉害,我们怎能应付得来?我的黑水真法连第一层还未练成呢!这头黑毛僵尸未必有这般厉害吧?不然我的六道黑索和你的浑天幡加起来,也未必困的住它!”

苏环吃吃一笑说道:“公子也太妄自菲薄了。苏环虽然本事不济,却也有炼气入窍的修为,若是正面放对,就算七八头铁尸也奈何我不得。这些炼尸虽然铜皮铁骨,却神志不清,没有人操纵,发挥不出来多少威力。公子虽然修炼日潜,却是修炼的神门正宗**,只要不给这些讨厌的家伙靠近了,也能轻易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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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三)

第五章

水调船头(三)

六道黑索威力渐渐发挥,从那头黑毛僵尸体内,抽出它吸收月华地煞,炼就的尸气,此消彼涨之下,把这头黑毛僵尸勒的嗷嗷乱叫,却只是挣不脱。焦飞见六道黑索威力不凡,这才扣了九枚天星剑丸,想要一举毙了这头黑毛僵尸。虽然苏环说这头黑毛僵尸定然是尸道高人练就的法物,但是他已经出手,也就不再顾及其他。焦飞反倒是可惜,这地方既然被其他的修士捷足先登,自然就不能久居了。

“这地方靠近淮河,水气充沛,正是修炼黑水真法绝佳之地。若不是有人先占了,我在这里苦修三年五载,先把黑水真法的一层修炼圆满也好。”

六道黑索汲取了充沛的尸气,劲道越发大了,只把那头黑毛僵尸勒的全身咯崩崩直响,似乎连骨头都要勒断。那头黑毛僵尸吼叫之声也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呼哧呼哧的喘息,全部的力量都用来对抗六道黑索的威力。

焦飞九枚剑丸一落,定然可把它斩成六七十块,但就在此时,那头黑毛僵尸体内突然亮出一道碧绿色的符箓,正殿中另外一具黑棺,突然破裂,从中窜出了一道灰白的影子来。

焦飞见之大骇,正要把天星剑丸发出,却听到那灰白的影子大声喝道:“我道是哪家的混蛋,来打搅老子潜修炼尸。没想到却是禾山道的晚辈,你师父是谁?难道没看到古庙前有老夫的印记么?”

苏环拉了一下焦飞衣袖,焦飞不用她提醒,也听得出来这灰白的影子并无恶意。他定睛观瞧,那道灰白的人影,却是一个身材高大,一身灰色道袍的虬髯老者。这老道士身高足有九尺,面目上有一股悍猛之气,看起来更像是沙场上,斩将夺旗,踏破千军万马的绝世猛将,半点不像是出家人。

他忙收了六道黑索,恭谨的施礼道:“家师姚开山,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焦飞只知道禾山道的两人,他当然选了辈分较高的一个,何况王道缘本来不过是十万大山的一头铁背苍狼怪,才投入禾山道不久,还未必有人知道。

灰袍的老道士在腰带上的一个铜环上一抹,那头黑毛僵尸就窜回了他刚才出来的那口黑棺,一头就躺了下去。这老道士嘿嘿一笑说道:“原来是风九的那个徒弟的徒弟。姚开山虽然天资不错,把禾山道的法术修炼了十之六七,但是他性子粗野,不懂得收敛,到处惹事,不出十万大山也还罢了,不然早晚被人杀了。姚开山那混球如此粗俗,却收了你这么一个斯文的徒弟,倒也是颇为古怪的一件事。老道麻九龙,跟你禾山道开派祖师有几分交情,这一次为了躲避一名大敌,藏在这座古庙里,没想到却被你这小辈打扰。”

听到这老道口气甚大,焦飞还不觉得怎样,苏环却倒抽了一口冷气。禾山道开派有四百余年了,创派的祖师早在三百余年前就已经故去,这麻九龙能认识禾山道的创派祖师,至少也有三百多年的岁数了。能活上三百余年,就算还未炼就长生,至少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焦飞双手一拱道:“晚辈也是想找个地方暂居几日,没想到却冲撞了麻前辈。”

老道士麻九龙嘿嘿一笑道:“这破庙有什么好,我是实在没地方找了,才不得以滞留此处,等我再呆几日,就把这地方让给你就是。”

焦飞忙谦谢道:“怎敢劳动前辈如此!不知前辈是跟谁人结仇,晚辈能否帮的上忙?”

麻九龙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也不怕她的,这一次是我太过贪心,想要夺得纯钧壶。没想到夺宝物不成,却被那蓝犁道人打了一记玄冥水雷,一身的功力散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三四分的能耐。连护身的八头金尸,也都被打成了飞灰,现在急就章的练了九头铁尸,火候也还未足。”

“你想要帮我?”麻九龙这豪迈的老道士斜眼小说整理发布于W.l.看了焦飞,大声说道:“你最帮得上忙的,就是和这个小妮子把两具肉身献出来,老道士赶忙动手,还来得及再练出来两头铁尸。”

焦飞听得这种说法,顿时不敢再提什么帮忙的话。

麻九龙豪迈之极,就算一身道袍也遮掩不住,虽然他也不算是玄门正宗,但是却让人极容易生出好感来。焦飞虽然被他吓唬了一记,却并不气恼,反倒是对自家隐瞒了身份有些惴惴。

麻九龙问了两人几句,听说姚开山来长安参加水陆大会,顿时有些瞧不起的说道:“就算是皇帝老儿把龙椅让了出来,我也懒得去坐,何况贪图皇家给的一些富贵?修行之人若是做不到抛弃一切,还惦念锦衣玉食,还修的什么道!你切切不可去学你那师父,虽然禾山道除了七杀元神,再无什么延寿的法门,但是只要你能找到一头寿元极长的灵兽,少说也能有几百年好活,若是有几分机缘运气,未必不能真的长生。”

焦飞好奇起来,随口问道:“不知麻前辈修炼的是什么法门,已经活了多少年头?”

麻九龙嘿嘿一笑说道:“你这黄脸小子眼珠总是骨碌碌乱转,一看就是个心思灵巧的家伙。我只是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门派约束,这修行法门传你也无不可,只是不会白传!”

焦飞听了,心中一动,暗忖道:“黑水真法虽然是长生的法门,但是我未必能在有生之年修炼到化身黑龙的境界。若是能多了几年的寿元,说不定把握就大些。”当下焦飞就一头拜倒在地,诚心诚意的说道:“若是前辈肯传我延寿的法门,不拘让我去做什么事情,我焦飞都不敢有二话!”

麻九龙捻了捻胡须,豪爽的笑道:“也不知为什么,我见你就很对脾胃,这法门是我无意中参悟出来,传授你也没什么。我到不是要让你去做什么艰难的事儿,只是我俗家的哥哥原本和我一样,是前朝的武将,偶然因为行军打仗,误入苗疆的一家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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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四)

第五章

水调船头(四)

麻九龙把自家的事情说了一遍,焦飞才知道原来这麻九龙和他的哥哥,都是南朝的武将,在苗疆打仗时得有奇遇,学了一套炼尸的法门。他哥哥后来便在十万大山中安下了家,留下的后嗣自成一脉,便是苏环说起过的麻家寨。

麻九龙却不甘心在苗疆终老,就在学而有成之后,出门游历天下,结交了不少别派的好友。

他游历天下的时候,偶然得了半本残缺的道诀,也是他胆大妄为,又异想天开,误打误撞下,居然参悟出来一小半的奥妙,可以让**衰老的极为缓慢,他活了三四百年,看起来宛如才老了二十余岁样子。

不过麻九龙虽然有了三四百年的道行,毕竟不是长生正途,早晚还是难逃打劫,这才在察觉焦飞和苏环使用禾山道的法术之后,倾意结交。毕竟禾山道乃是十万大山中三大派之一,势力最广,门人弟子最多,他们麻家只得一个普通的寨子,虽然练就尸道的法术,也不能抗衡禾山道。

他倒是听说过,禾山道现在的九大长老中,以风九的修为最高,他门下的姚开山也是厉害角色。这焦飞年纪小小,一出手居然就是六道黑索,显然也是个天份绝佳的少年,日后定然是禾山道极为重要的人物。自己先埋下一份交情,日后麻家寨定然会得益不少。

麻九龙和焦飞说话是慷慨豪迈,似乎浑不在意生死,但是焦飞却看的出来,这位老道士眉角隐有重忧,显然他的那名大敌手段狠辣,极难应付。

“我既然得蒙这位前辈传授了延寿法诀,怎都要帮忙他一番,虽然我不是禾山道弟子,但日后我修炼有成,一定帮他庇护麻家寨。”

麻九龙把自家的事情说了一遍,从袖袍中掏出一本非丝非帛的道书,递给了焦飞说道:“这上面只有半部法诀,后面是老道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法门,有些并不全对,你不可贸然修炼。我这次也不知是否能逃过一劫,你和这女娃娃还是先下山去吧,过得不久,我那位大敌就会追来,只怕会连累你二人。”

焦飞犹豫片刻,还是长叹一声道:“我们留下也不能帮忙前辈,这份天大的人情,却不知该怎生承受。”他把五阴袋一拍,把夺自那黄衫大汉的八个黄皮葫芦一口气都倒了出来,躬身施礼道:“这些是我师父击杀了一名仇家,夺来的法宝,里面都豢养了许多毒虫,我也不知能否对前辈有所帮手,还望前辈勿要推却。”

麻九龙看到这八个黄皮葫芦,顿时眼睛就是一亮,大笑道:“原来你这小子,还藏有这种好东西。这是百蛮山毒蛊之术,培养出来的毒虫,若是那人一个不小心,被我算计一下,只怕吃不了就要兜着走。看来没白给你东西,这些毒虫尽可抵过有余。”

麻九龙显得甚是欢悦,不过还是没忘记了提醒焦飞说道:“百蛮山的辛神子,法力比你们禾山道的几位长老都要高深很多,你师父姚开山居然杀了百蛮山的弟子,这事儿你决不可跟外人说之。不然你们禾山道就有大麻烦了,风九也包庇不住你们师徒。”

焦飞还不知道那黄衫大汉,居然是百蛮山的弟子,不过他也不知道百蛮山是什么地方,听了也不甚在意。苏环却听得暗自心惊,百蛮山也在苗疆,但是名声却比十万大山大多了。百蛮山一脉虽然也是旁门,祖师辛神子却算得旁门中一个极了不起的人物,也不知历尽了多少劫难,居然给他炼就了元神,乃是苗疆最顶尖的三个人物之一,十万大山的万蛊仙娘就是他的亲传弟子。

“在十万大山修炼时,已经觉得禾山道强横霸道,但是出了十万大山才知道,这世上尽有许多厉害人物。若是等焦公子炼就法力,能救活我姐姐,我一定跟姐姐在十万大山中潜心修炼,再也不敢随意外出了。”

苏环心中惴惴,看焦飞却气度昂然,心中亦小说整理发布于W.l.不觉有些羡慕,暗忖道:“公子果然不亏是大派弟子,听了辛神子的名头也不害怕,对百蛮山那等凶恶的地方亦能坦然相对。或者我跟姐姐在焦公子门下,得他庇护,更容易修炼的多……”

焦飞拱了拱手,当下便跟麻九龙告辞。他也没想到自己找上这座古庙,居然会有这番奇遇,心中忖道:“修道最重机缘,我连番得了两次机缘,已经是运气极好,等我另行寻到修道的合适地点,就要百倍努力,免得让这番机缘白白错过。”

麻九龙把手一抖,就收了那八个黄皮葫芦,他有什么法子能把里面的毒虫祭炼,焦飞也管不得那许多事儿。他带了苏环缓步下了这座孤峰,此刻天色已经全黑,他就想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才下了孤峰,就听得古庙中传来惊天巨震,雷光火气,青白电光闪耀,竟然在这一刻之内,就斗的如火如荼。

焦飞暗暗心惊,如果他刚才晚了一步,此刻定然被卷入其中了。看上面斗法的威势,虽然远远不如那一晚,他师父蓝犁道人和那些尾追之人的战斗,可也称得上地动山摇了。

古庙中连续传来三个大霹雳爆震,虽然隔的已经许远,但焦飞和苏环,还是有些立足不稳的样子。只见古庙之中忽然飞起一道白虹,只是眨眨眼的功夫,已经了飞掠到了二人的头顶。焦飞还未有转过念头来,就被一股绝大的力量凭空摄起。

“这就是麻九龙前辈的那位大敌?这人来去如电,飞遁神速,果然是极难对付,她为何要对我们下手?”

焦飞自是想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对他的苏环出手,不过这人身上传来淡淡的馨香之气,显然是个女人。想到刚才古庙中那地动山摇的霹雳声,焦飞也暗自咋舌,这女人的法力果然强猛无匹,麻九龙炼的是尸道,绝没有刚才那般刚猛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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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五)

第五章

水调船头(五)

但凡玄门道士把炼气的功夫温养到了凝煞的层次,就能平地卷起一股风来,把身子托起飞行,只是离地不能太高。到了炼罡的阶段,就能御气凌空,比驾风的手段更高一筹。若是得了真传,便能驾驭飞剑、法器飞行,甚至炼就一朵云彩,踏足其上宛如神仙中人。

焦飞和苏环杀了的那名黄衫大汉,也即是凝煞的初步功夫,这才能够驾起一股狂风,一路追赶他们两人。至于麻九龙老道的功力,虽然焦飞看不出来,但怎么也要比那黄山大行强些。捉了焦飞和苏环的这女人,至少也是炼罡的顶层功夫,这才能借助某件法器之力,化身白虹,来去如电,在空中转折自如,超愈飞鸟数倍。

焦飞仗着师传的黑水真法,也跟人斗过了两次法术,处处占了上风,但是遇上了修为远超他的高手,他修为不足的缺陷就立刻暴露出来,在这女人的手下,就毫无抗手之能。

焦飞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忽然眼前一亮,就看到了一条大河波澜壮阔,正是天下水量最为充沛的淮河。那女人似乎想也不想,就五指一松,把焦飞在大河中心抛下,焦飞惊呼一声,只觉得身不由己,一路翻滚了狂跌下来。他想要寻一件法器止住跌势,却哪里能够?

扑通一声,焦飞被高空抛落的冲击力道狠狠砸入了水底,他在家乡倒也学过些水性,刚要努力浮上水面,身子就被水底下一股漩涡扯住。从那般高空落下,这股劲道极为厉害,焦飞被一直砸到了淮河水底。恰好这河底就要一股漩涡,焦飞那点水性,在白石镇附近,不过丈余宽阔的小河中还能扑腾两下,这淮河乃是天下四大水系之一,等闲就算是年深的渔家也不敢下水,何况他一个少年?

被这股漩涡卷中,焦飞百般挣扎还是被越扯越下,慌忙之中焦飞运起了黑水真法,这淮河水中滔滔浊浪,真水精气充沛已极,顿时就有一股庞大无匹的真水精气贯体而来。这股真水精气来的好不是时候,从上往下一压,顿时把焦飞整个人都压入了漩涡之中。

焦飞苦苦的憋住了一口真气,生怕口一张开,河水狂灌而入,立刻就毙命了。但是一口真气又能支撑多少时候?他胸中憋闷,热的犹如火烧,再被压入了河底的漩涡之中,顿生神魂离体之感。

那漩涡之下的水力比上面沉重十倍,真水精气似乎也精纯十倍,焦飞只觉得周身压力大涨,这时候已经由不得他,真水精气源源不绝的灌注到了焦飞体内,似乎要把他撑的爆炸了开来一般。若非焦飞强自支撑,还保留了一丝神智,只怕当时就晕厥了过去。

“难道我才窥大道之门,就要死去了么?”

焦飞丹田之内的天河九箓,蓦然间发出炫彩光华,却是他体内真水精气骤然增多十数倍,被这天河九箓吸收了进去,顿时放出光明来。若是在平常时候,焦飞积聚了真水精气有限,只激发头两道符箓,真水之气就告罄尽。

天河九箓乃是天河剑派最根本的秘传剑诀,奥妙无穷,威力实不在黑水真法之下。焦飞若不能把黑水真法修炼到三四层的功夫,绝无可能把这天河九箓运转自如。但是这漩涡之下,真水精气宛如无穷无尽一般,焦飞又容纳不下这么多,便尽数转注到了这九道符箓当中。

原本焦飞不管怎么努力,也无法激发的第三道符箓,此刻九道符箓却在无穷无尽的真水精气充盈之下,依次明亮了起来,从焦飞的丹田中幻出九道斗大的异彩光符,竟然把他周围水压尽数撑开。这天河九箓除了用小说整理发布于W.l.来炼剑之外,尚有许多奥妙,就算是夺了这剑诀秘传的蓝犁道人也不深知。焦飞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发挥了天河九箓的三四分威力,生出了避水之能,这却是当初蓝犁道人传授他这九道剑诀时,始料未及之事了。

“原来这天河九箓剑诀还有避水之能,亏得这剑诀奥妙,不然我今日死定了。”

死里逃生,焦飞这才借着天河九箓化生的九道光符的精芒,仔细观察周围。这漩涡之下竟然有极为宽阔的空间,其中一个方向似乎十分幽深,隐约有门户的模样。焦飞心甚奇之,分开了水,摸索了过去,游了半里路远近,到了那座门户之前,焦飞忽然发现身周无水,这才把九道光符一按,打入了九枚天星剑丸之中。他体内真水之气充盈,无法把这九道幻化出来的异彩光符收入体内,就顺手祭炼剑丸,也是无心为之。

自来玄门,佛门,魔门的法器威力高低,一来是看材质如何,二来便是看封印的禁制威力强弱,封印了多少重数。这天星剑丸是天河剑派苏星河亲手炼制,原本是一块庚金之精,又被他采集了天河星砂和西方真金混入其中,前后用了百年功夫炼就,也不知花费了多少火候,运炼了多少日月精华,封印的禁制就是天河九箓,共有一十三重之多。

就法器的威力而论,这九枚天星剑丸已经是法器中的上上品,有资格去跟随主人一起经历劫数。一旦这九枚天星剑丸度过了劫数,立刻就能开启出灵识,成为真正的法宝。

焦飞也是机缘巧合,福缘不小,以他的修为绝无可能一气激发这九道符箓,只有在这真水精气充沛的神秘水府中,才能一举奏功。当他把天河九箓剑诀一气打入天星剑丸当中,这件法器忽然生出轻鸣来,焦飞身躯一震,丹田内的九道天河九箓一起绽放光彩,和九枚天星剑丸气息相应,震的整座水府都发出了隆隆之声。

能够一口气把天河九箓剑诀全部打入天星剑丸,便是开启剑丸禁制的基础法门。

只是这么顷刻功夫,焦飞就破了天星剑丸的第一重禁制,九枚金丸立刻虹化,成了九道金虹,在他的身外盘旋,织就了一个金光笼子,把他保护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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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六)

第五章

水调船头(六)

这剑气化虹的功夫,本来要炼气功夫到了炼罡境界才能修成的本事。以焦飞的黑水真法修为来说,他想要把一口飞剑炼化成长虹吞吐,伸缩如意,至少还要几年的功夫。

也是他不晓得,天河剑派的心法亦是近于水系,是以天河九箓剑诀才能以黑水真法驱动。当焦飞解开了天星剑丸的第一重禁制,这法器本身的品质上佳,能够化成金虹飞舞,十分之九是因为法器本身神妙,却跟他本身的法力却没多大关系了。

玄门道家中修炼剑诀之人,若是得了一口好剑,便能在修为不足时,发出大威力,因此对一口上品剑器都珍若性命,爱惜的什么也似。若不是蓝犁道人修炼的是神宗魔门真法,完全不练飞剑,当时又颇为紧急,需要焦飞帮他阻路,这九枚天星剑丸焦飞想要入手,哪得如此容易?

比起这九枚天星剑丸来,禾山道的诸多法器,只是珍珠边的瓦砾,连比都不能比的。

“原来这天星剑丸居然有如此威力,我连百分之一二的威力也不能使用出来,不然那黄衫大汉怎是我的对手?就算是那个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也未必能当这九枚天星剑丸的一击。只是凭我的功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彻底炼化了这九枚天星剑丸,解开全部一十三重禁制。”

这河心水府的两扇大门紧闭,焦飞信手一推,两扇大门居然就左右分开。他抬腿就走了进去,四下里打量,只见这水府之中家什俱全,什么石床,石桌,石凳,石椅,乃至锅碗瓢盆都不缺乏,宛如一户人家般。前后有六七进的院子,十分阔大,比大户人家的宅邸更为气派。只是空荡荡的全无一人。

焦飞寻了一圈,想起苏环还生死不知,也没心思多看,只是想道:“我不是正寻找修行的地方?哪里还会有比这淮河河底水府更好?不但真水之气充盈,而且绝无人来打扰,我若不是被那女人从天上扔了下来,也不会想到这旋涡中居然有这么大的一座水府。”

焦飞记挂那女孩儿,便闭了水府,仗着天河九箓剑诀避水之能,从漩涡底下冲了上去。淮河滔滔,河面有十几里宽阔,焦飞浮上水面之后,左右去看,却没能找到苏环的影踪。他心中暗道:“苏环姑娘修为比我还要高深,又是一条蛇精,淮河之水虽然浩大,却也难不住她才对?为何却不见她的影子,难道那女人没有把苏环姑娘扔下来不成?或者扔到了岸上?”

焦飞五指一张,从掌心的黑色光圈中吐出了一件形如锁链的法器,这是禾山道的五马浮屠锁。创出这法术的禾山道祖师,曾是一位大将军,在西域跟蛮人大战数十场,吃过了蛮人的战阵利器铁浮屠的厉害,后来投入了禾山道门下,就苦心创出了这宗法术。

铁浮屠乃是把良马用铁甲罩了,再用铁索连接起来,冲阵的时候,力量奇大,无往不利。这五马浮屠锁就是要寻到数百匹上好的良马,用尽手段折磨,让这些马儿死的时候怨气冲天,魂魄不散,这才收了魂魄,用禾山道的法术练成阴马。

每炼成五匹阴马,就用符箓练过的锁链穿起来,对敌的时候,五马浮屠一冲而过,便是数百人也抵挡不得。且这阴马乃是马匹屈死时的魂魄练就,无形无质,即便在树梢之上,陡峭山峰,乃至江湖湖海也能如履平地。

放出了五马浮屠,焦飞一跃而上,驱赶了这五匹被锁链连在一起的阴马,顺着淮河往下游寻找,他找了半日仍旧一无所获,这才大失所望的上得岸来。

“难道苏环姑娘没能逃过此劫,已然不幸了么?我还答应过她,要帮她救了姐姐,此番诺言也全数成空了。”

焦飞和苏环一路行来,这女孩儿娇俏可喜,倒也生出几许关怀,但是他费尽手段找不到,也只能空子自悲叹,对出手暗算他和苏环的女人深为愤恨。

“这修行之路,漫长危险,稍不小心,就半路小说整理发布于W.l.夭折。我还是要把法力练成,才能不受这样的欺辱。对了,不知道麻九龙前辈如何了,那女人已经走了,想必他也没有大碍,我回古庙去看一眼也好。”

焦飞驱了五马浮屠,不上一刻就到了古庙门前,他之前赶路不用这东西,是因为五马浮屠阴气森森,实在太招人眼,大路上被人看到,怎么也是一个妖道的评判。若非这地界荒荡无人,焦飞也不敢这么大胆的使用禾山道的法器。

让焦飞失望的是,古庙中所有房舍都已经倒塌,处处都有雷火的痕迹,他寻了一圈,便是连那十口黑棺都散碎在地,间或有些尸骨,想是麻九龙道人练就的铁尸,在斗法中也被轰成了飞灰。

焦飞拜师之后,跟随了师父蓝犁道人一路来去长安,后来虽然师父不见了,身边还有个苏环相陪,忽然间天地间固荡荡的,似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焦飞面对着孤峰冷庙,忽然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心甚萧索。

“问道之路,从来便是这般冷清,无人陪伴。也不知那些前辈,是如何忍受的下来!”

焦飞在孤峰上站了半个时辰,只觉得天地之间无比阔大,叫人生出穷尽力量,也无法寻出尽头之感慨,似乎人世间一切悲欢离合,尽是微不足道之事,心中忽然多了几分感悟,向道之心却不知不觉再坚了一层。

焦飞在这孤峰上感悟天地道机,龙虎派的杨明河却气急败坏,正在一路狂飞,死死的盯住了前方那道白虹。焦飞和苏环忽然被这人捉了,杨明河立刻就暗道一声不好,他被师父赤龙子派来监视这两个少年男女,就是为了找出蓝犁道人的下落。

蓝犁道人夺得的纯钧壶那是何等宝物?足够给任何一家门派,做镇派之宝。又只得这一条线索,杨明河深知这事情重要,忽然有人杀出来,把焦飞抢去,你让杨明河如何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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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七)

第五章

水调船头(七)

蓝犁道人何等威名,便是连他师父赤龙子都要召集本门的几位师兄弟,才敢来寻蓝犁道人的晦气。杨明河怎敢距离焦飞、苏环两人太近?因此出事的时候,他措手不及,竟然没来得及阻拦,飞遁时又慢了一步,起在半空时恰好被一座山峰遮挡了一下,没有看到那女子把焦飞扔到了淮河里。

一次杨明河一路急追不休,却混没注意那女子手中只有一人了。两人一前一后,如天星过渡,晃眼就飞出了数百里,前面那女子忽然发出咯咯娇笑道:“后面那位公子,小女子已经到了家门,就不劳公子远送了。”

那女子所驾驭的白虹瞬间增速了一倍,杨明河眼睁睁的望着那道白虹消失于天际,拼了命的催动遁光,却也只能望尘莫及。西玄山龙虎派这一门,法术威力强横,却不善飞遁之法,不然那一次追踪蓝犁道人,也不会是杨明河第一个折返回来。实在是他的遁法速度太弱,追不上前面的那些人了。

此情此景,杨明河也只能长叹一声,垂头丧气,把遁光方向一拨,回转西玄山去了。

焦飞自是不知自己因祸得福,居然就此摆脱了西玄山龙虎派一脉的追踪,天大地大,从此自由自在。他在孤峰上,古庙前坚固了道心,便乘了五马浮屠,回转了淮河中的那座水府。经历了种种事情,终于安定了下来,焦飞也不去检视麻九龙送他的半部道诀,也不去查巡水府的房舍,只在水府前真水之气最为浓郁处勤修黑水真法。

原本这黑水真法,最好便是在大海深处修炼。焦飞误打误撞下找到的这座水府,也不知什么什么精怪修筑巢穴,还是前辈真人建造的洞府,本身便是一处水眼,灵气充盈,水力沛然,倒也不输给茫茫大海。

焦飞心无旁骛,在水府中勤奋修行,道行法力进展神速,三四个月之后,便再有突破。

原本他跟随蓝犁道人一路走到长安时,已然能够操纵一团水雾在掌心滚来滚去。在长安居住的这段日子,修为再进一步,已可化雾为水,让一团清水在周身乱转,宛若通了灵性的小兽,任他随意指挥。后来逃出长安和那名黄衫大汉争斗时,焦飞已经能凭空抽取天地间的水气,化成一道水箭,虽然威力几乎有等于无,但勉强已经算是入了黑水真法的门槛。

近日里,焦飞已经能感应的到存储于四肢百骸,通体经脉,窍穴中的真水精气每日都有变化。原本不分彼此的真水精气,在他运炼黑水真法的时候居然会,生出一丝一忽更为凝聚的真水精气来,这一丝一忽变化过的精气便不似原本那般滞怠,有一股灵动之意。

焦飞听到师父蓝犁道人说起过,黑水真法的本源,便是以无边法力萃取江河湖泊,汪洋大海中的真水精气,将之炼化为本身法力,谓之玄冥真水!

这一丝一忽的异种精元,极似黑水真法修炼有成,淬炼出来的玄冥真水,跟他之前修连黑水真法积聚的真水精气截然不同。尤其是御使天河九箓剑诀等法术时,更是与普通的真水精气迥然有异。

焦飞存神冥想天河九箓和九字大日光明咒成功,便有各有九道符箓存于他丹田之内,永远不灭。这九道扎根在他丹田内的符箓,就是平素被玄门称作种符,法咒,佛家唤作种子文字,真文字,真言的东西,称呼虽有不同,道理则一。

不管是玄门,佛门,还是神宗,旁门,所有的法术都是这般道理,谓之以符生法,只有炼就种符,才算是身具法力。不拘是玄门真气,还是佛宗愿力,甚或天生妖气,只要注入种符之中,就会自种符衍生出一道幻符来,这道幻符一现,就能施展一次法术。

每一家门派所修炼的道法都不相同,因此同一道符箓灌注的真元不同,道力高低参差,观想存神的法门各异,施展出来的法术也千差万别。

同样的一道符箓,水系真元和火系真元说不小说整理发布于W.l.定就会生成两种法术来。道力愈深厚,存神观想出来的种符便能容纳愈多的真气,生出的幻符威力自然就越大。观想的法门越是精妙,种符转化真元的速度就越快,出手法术也就响应如斯,念动法随,反之亦然。

那股变化后的精元,并不似普通的真水精气般,能为天河九箓和九字大日光明咒的种符吸纳,化出一道幻符来,却能在和天河九箓或者九字大日光明咒相容之后,让这两种符箓能容纳的真水精气骤增一倍,化生出来的幻符威力也大了一倍有余。

没有了人指点,焦飞亦不知道自己正在一个大关卡处,虽然有些疑虑,却也只能一味修炼下去。

随着修为精进,他原本有些羸弱的身体,亦强健起来。虽然面皮依旧焦黄,身子也仍然显得消瘦,但是双目中神光灵动,一举手,一抬足,便如猿猴般轻巧。

这一日焦飞正在水府中努力修炼,却忽然听得上面隆隆水响,不由得心中好奇,施展了天河九箓剑诀避水出了水府。他已然能够在水下行动自如,努力向发出隆隆之声的所在望去,却见一头灰白蛟龙正跟一条赤鳞大鱼争斗。

那条赤鳞大鱼显然也是异种,通体红如火焰,纵然在水底下也放出光明来,妖气隐隐,似乎还胜过了那条灰白蛟龙一筹。不过蛟龙毕竟是水中王者,纵然比不上真龙,却比任何水族更加强横,加之身躯长大,超过了那条赤鳞大鱼三倍,因此也不落下风。

焦飞看了一会,心中暗忖道:“这两头水族精怪,虽然还未能够化成*人形,也最多只有胎动的修为,但是天生的强横,妖气比苏环姑娘要强盛多了。若是我以天星剑丸偷袭,倒是有几分把握,一句诛杀了这两头水族精怪,只是它们最少也是几百年苦苦修炼,才能有今日道行,我何苦动这杀机?还是看一场热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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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八)

第五章

水调船头(八)

焦飞知道这世上能人尽多,因此只要出行,便会掐了隐身诀法。蓝犁道人传授他的隐身法,乃是魔门正宗,不但能隐去身形,还能把一身的气息掩盖,那两头水族争斗正烈,倒也不曾察觉,有人做壁上之观。

那条赤鳞大鱼仗着身形较小,动作灵活,屡次对那条灰白蛟龙下口。这条大鱼长有丈四,比一个成年壮汉,还要长大一些,巨口张开,满嘴都是利齿,竟然是凶悍无伦。

那条灰白蛟龙在水下称霸多年,争斗经验甚是丰富,见状也不急着跟敌手分出个上下,只是把修长的身躯一盘,不漏丝毫破绽。这两头水族在水下鏖战,翻翻滚滚,把十余里的一段淮河搅闹的河泥都翻了起来。

焦飞本来看的甚是有趣,但是忽然间淮河水上有许多东西掉了下来,却是两艘官船路过,被这两头水族精怪的争斗,搞的翻了船。焦飞见河水上有许多人在挣扎,心中有些不忍,伸手一指,一道黑色光圈把那头赤鳞大鱼罩住。

他想止了这两头水族争斗,让水面浪头平息下来,这才好救人。那条赤鳞大鱼正自跟那条灰白蛟龙都的欢畅,身上忽然一紧,它连忙喷出一口水浪来,想要抵住这道黑色光圈。但是自从王道缘的五阴袋落入了焦飞手中,经过了黑水真法的祭炼,威力比在原主手上还要大的多,这头赤鳞大鱼也不过是真气胎动的修为,勉强开了灵智,哪有本事抗拒这邪门法器?

它只挣扎了片刻,就被黑色光圈吞了进去,也亏得焦飞不想伤了这头赤鳞大鱼的性命,并未催动五阴袋消化血肉。那头灰白蛟龙见状刚要逃走,被焦飞抖出六道黑索也一并拿下,也亏这头蛟龙火候还欠,品种也杂驳不纯,焦飞这才能容容易易的擒下。若是一头成了气候的蛟龙,焦飞就算亮出天星剑丸来,也未必就能轻易胜之。

擒捉下了这两头水族精怪,淮河上顿时风平浪静,焦飞也不想跟这些遇难的人照面,只是在水下照顾,看那坚持不住的人,就在下方发出一道水浪托去岸边。前后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这些落水之人送上了岸,焦飞只是随手做了这件好事,并不想讨什么恩情,因此见落水之人都安然脱险,便潜入了水府之中,不去管那些人的事儿了。

“都说那些仙人,居住在古洞之中,豢养灵兽看家。本来师父还让苏环给我看守洞府,现在她生死不知,就算她仍旧跟在我身边,也不好意思让她做这些事情。倒是这两头水族,不知能否驯化了。不要说看守洞府,就算让它们少争斗,免得波及淮河上船家,也算是大好事一件。”

焦飞在水府中把两头水族精怪放了出来,那条灰白蛟龙给六道黑索一捆,饶是焦飞没催动上面的法力,也被一股腥臭之气熏的它几次三番想要晕过去,也不得这般享受,因此知道焦飞厉害,不敢妄动,只在地上盘着。

那条赤鳞大鱼却在地上乱蹦,它是水族,这水府中却无水,虽然仗着有些道行,还不至于立刻渴死,却也恼怒之极,一双鱼眼盯着焦飞,似乎就想要扑上来,咬这黄脸少年几口。

焦飞一笑道:“我也不知你们两个是否听得懂我说的话,你们在水中争斗,波及到了淮河上船家,便是大大的不该。我欲收你们两个帮我看守洞府,日后自然有好处给你们,若是你们不愿,也只要答应日后不时时争斗,我一样放你们出去,并不勉强。”

那条赤鳞大鱼还在不住的蹦腾,那头灰白的蛟龙却已经连连点头,似乎很愿意屈从在焦飞的门下。焦飞一笑,对那条灰白的蛟龙说道:“你若是愿意,每月来这里点卯一次,我也不着你做什么。若是你肯诚心降伏,我便传你大道法门,让你能早日脱去本壳,修成*人形。”

听到能够修成*人形,那条赤鳞大鱼也连连点头,焦飞亦是一笑,便算是收下了这两头精怪。他这水府之中,倒也不适合这两头水族居留,因此焦飞也不肯留下它们,随手一挥,便用搬运法把这两头水族精怪丢到了旋涡中。

不拘是那条灰白蛟龙,还是赤鳞大鱼,都是修炼数百年的水族,区区漩涡或者能难倒擅泳之人,却难不住它们。这两头水族谁也不看对方一样,都是摇摇尾巴,各自散去。它们本来便都有自己的领地,这一次争斗,也不过是互相瞧不顺眼罢了。

既然都归顺在这水府主人门下,它们也不敢争斗,自然也就不在一处停留了。

焦飞收了这两头精怪,也不过是偶尔心血来潮,自己也并未放在心上,仍旧如前一般,在水府中潜修。不过那日之后,那条灰白蛟龙和赤鳞大鱼便三五日来水府一次,焦飞每次都是吩咐几句,就让它们自去。

这般日子过了再有大半个月有余,小说整理发布于W.l.焦飞忽然感觉体内精气如沸,一缕寒意从脊椎骨直上脑海,连冲十二道关隘,在从泥丸宫沿着眉心滚落下来。原本一丝一忽,逐日增厚的异种精元,都盘踞在窍穴里,各自为政,此刻却忽然汇聚,化成了一道涓涓小溪,把焦飞所有积聚在体内,却尚未炼化的真水精气,一股脑的全都吞噬了。

焦飞只听得体内哗哗水响,宛如有江河在肉身中奔腾,这种征兆蓝犁道人曾说起过,却是这少年竟然把黑水真法第一层练成了。

黑水真法初成,体内所有水气,都会转为玄冥真水。这股真水和凡水不同,一点一滴,就能化生百尺瀑布,一汪一潭,便能困养龙鱼。除了这些,玄冥真水更是天下万水的总帅,水系法力的根基,能号令天地间的凡水,拥有控水的神通。

焦飞念头一转,便有一层宛若透明,于凡水截然不同的真水,在他皮肤上自在流转。这一层真水漆黑如墨,纵然只有浅浅一层,却宛如汪洋大海般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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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水调船头(九)

第五章

水调船头(九)

水府前的漩涡,在焦飞逼出了体内新修炼成的玄冥真水之后,忽然化所纷飞碎玉,让水府前无水的空地,再度扩大一圈。

焦飞念头再一转,便有一道水流如天绅倒挂,环身化作十丈水圈,咻咻急转。焦飞试演了几次,心中欢喜无尽,虽然他只是练就了黑水真法的第一层,但已无需捏天河九箓剑诀避水,潭泉江河,湖泊井泽对他来说,从此便是康庄大道,便是汪洋大海,他也能如游鱼一般恣意而行。

这是道术练成的水性,跟那些凡人常年在水上讨生活,学成的泳术不同,那些人纵然水性再好,也总会被淹死,焦飞却永远都不怕水大,只要在是水里,他就宛如鱼儿一样,永远淹浸不着。

焦飞法术一成,只是把两手一分,水府出入的那道漩涡就立刻裂开,等他自如穿过,这才重新合拢。焦飞只是一摆腰肢,就比淮河水底普通的鱼儿更要快上十倍,眨眼间就顺着水流,游出了十余里远。

焦飞自从居住在水府,也出来过三四次,最远也只在附近,并未有出来这么远过。

“原来水中游弋,居然这么爽利,怪不得古人说,鱼儿自有鱼儿之乐。”

焦飞水性大涨,顽皮心起,伸手捉了一头青鱼,等这头青鱼挣扎出去,再反手捉来,他在水中的速度,比这头青鱼快了十倍,饶是那头倒霉的青鱼儿十分挣扎,却还是屡次被焦飞戏弄。

玩了一会,焦飞也就放过了这头青鱼儿,这头青鱼儿呆头呆脑,脱了焦飞毒手玩弄之后,立刻如箭一般逃窜,再也不敢凑近这“大恶人”身边。

焦飞沉吟不语,心中暗道:“黑水真法我已经修成了第一层,若要再进一步,只怕非是三年两载能成。我离家已经许久,要不要回去看看,也能让父亲、母亲两位大人安心?”

当日蓝犁道人只问他一句,便不顾而走,焦飞并无闲隙去向父母道别。当时机缘只在一念,事后焦飞虽不曾后悔,却也常思父母,二老定然挂念,心下十分歉疚。不过焦飞一想到那日漫天飞舞的遁光,追踪在师父蓝犁道人身后,还是狠了狠心肠,打消了这份挂念。

“我已然颇为不孝,若是此番回去给二老招了灾祸,却怎么区处?那被我杀了百蛮山弟子,就看到我的样貌了,说不定还有别人也知道我跟师父在那家道观住了许久。若是这些人忽然找上门来,我回家去岂不是连累二老?反正除了师父,还有漓江剑派的孟,越两位姐姐,无人知道我住在白石镇,孟姐姐误以为我是天河剑派,那位苏星河前辈的弟子,或者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便算是被人找到我家去,这些人见我不回家,也未必就为难父亲,母亲,毕竟我已经离家许久,人信渺然。但我若是回家,被邻人看到,或者被捉个当场,父母就怎么也脱不开干系!还是等我打听明白师父的下落,或者等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了再说罢。”

本来练成了黑水真法第一层,焦飞心中甚至欢喜,但是一想到家中二老,焦飞便有些心中惆怅,忽然想起了荆夫子曾在课堂上讲过本朝苏户部的一阕“水调船头”,其中便有几句“纵有风月良辰,细雨斜打,无人共赏,抱月懒无眠。”

这位本朝的大才子,大文豪,因为外放到千里之外的涿州上任,父母家人,妻子儿女皆不在身边,路过被称作天下风月第一的小南湖时,恰好湖上起了一层烟雨,景致动人,但是身边只有两名衙役,一个粗手笨脚的仆人,这才有“细雨斜打,无人共赏,抱月懒无眠”之叹。苏户部的妻子,亦是当朝才女,两人才子佳人,颇有几段脍炙人口的传说。就连焦飞这等小儿,也听说过一些。

焦飞虽然没有苏户部那般大才,但此事心情,正合了那一阕水调船头的意境,不由得便把这首词反复念了良久,这才长长一叹,放缓了速度,往自家的水府游去。

焦飞一意要修炼成黑水真法,因此连麻九龙给的半部道术也不曾去看,连这座水府也没巡视,如今总算是不负日夜修炼的辛苦,把黑水真法练成了第一层。回到水府中,便把麻九龙送的半部道术取了出来小说整理发布于W.l.,这部道术显然被麻九龙重新修订过,前半部是一首词句古朴的歌诀,再然后便是麻九龙参悟出来的心得,其中大多都标注了此路不通,不成,错了……等等字样。最后面居然是麻九龙的炼尸法诀,金银铜铁四等炼尸的选材,培养,祭炼,操纵,种种手段一一详备,显然他并没有想过把这部道书送人,只是用来记下毕生法术,算是给了焦飞一个添头,附带赠送了。

焦飞先不看麻九龙的心得,还有那炼尸的法门,细细的把那半首歌诀诵读了一遍。这首歌诀博大精深,虽然焦飞在荆夫子门下读过几年书,也识得这些古篆,但是其中的含义却似懂非懂。虽然这道歌诀只有半部,却比黑水真法还多出来百余字,也是一篇千余字的文章。

黑水真法虽然也是语句难明,但是焦飞毕竟有个师父来问,修炼上并五碍难。但是这道歌诀却无人来指点,他只能自己揣摩,也亏得他曾在师父蓝犁道人门下,受过月余的熏陶,那日还福至心灵的跟孟阗竹讨教了一番,思考了半日之后,居然也琢磨出来三四分意思。这时候焦飞才去看麻九龙记载后面的诸般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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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

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一)

麻九龙毕竟是出身旁门,虽然修道比焦飞年久,却没有他这般运道,能得了神宗魔门的真传,还能有道门九大派之一,漓江剑派的高第解惑。因此焦飞一眼看去,就知道麻九龙的许多心得都错了路数。照此修炼,是绝无可能成功,不然麻九龙胆子极大,又不拘一格,许多想法倒也让焦飞茅塞顿开,毕竟麻九龙得了这部道诀足够两三百年,其中细心琢磨,也有许多得益。

两相映照下,焦飞花了一日的功夫揣摩,这才整理了一条比较稳妥的修炼法门来。这部道诀后面丢失了,前面却甚是完整,有个名目叫做葫芦剑诀,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弟子乔馗誉录。

焦飞也不知这乔馗是什么人,不过他把黑水真法拿来比较,似乎这葫芦剑诀在初起步时更胜一筹,尤其是开头的进境定然要快上许多。就是没有后半部歌诀,不知道修炼到最高境界是否有黑水真法的一十三层,能化身黑龙那般厉害。

葫芦剑诀于别家别派的道术皆不相同,不管是玄,释,神,杂四家的那一脉,道法和术法都是分开来,道力高者,未必斗法就强,虽然道行是一切法术的根基,但有人不修法术,自然就比不过那些专修法术之人。

葫芦剑诀讲究的是万般大道,无上妙法,尽在一道剑诀之中,歌诀中包罗万有,既是道法,可修大道根基,也包含了种种法术,能抵御强敌,比黑水真法要繁复的多。

修炼葫芦剑诀的第一步,就是要找一个金铁之类的东西,面对此物吐纳,吸摄五金精气,一旦大成,五金精气就会在丹田内凝成先天剑器,炼成一个五金精气攒聚成的小葫芦。入手的功夫和黑水真法十分相似,只不过一者是吸收水元精气,一者是吸收五金精气,一者淬炼肉身化为黑龙,一者炼就先天剑器罢了。

不过这道剑诀显然是玄门道家的手段,到了后来,就跟神宗魔门的嫡传大大不同。

麻九龙虽然比焦飞多了数百年的经验,却没有得过玄门,神宗的真传,因此只参悟出了吸摄五金精气的法门,把自己的肉身炼化成铜铁一般,难以衰老,自然得以延长寿元。只不过他的法门大有缺陷,血肉之躯无法跟五金精气同化,最终肉身定然会被五金精气腐蚀,变成一尊铜铁铸造的人像般的东西。

五行之中,水能滋润万物,木可生长繁茂,金却不能跟血肉化合,所以黑水真法到了后来,锻炼肉身能化陈黑龙,这葫芦剑诀修道后来,却决不可把自己修成一块金铁,变活物为死物,金铁难朽倒是能长存,但是却不是长生。

焦飞掩卷之后,不禁长思起来,这葫芦剑诀上手甚易,后面的半部歌诀虽不可知,但是光是这前半部,就有莫大威力。不似黑水真法,每进境一层,才会有一种好处,他修成第一层,炼就本源真水,便能无师自通水遁的法术。

“虽然修道之人不好与人争斗,但是神仙中人也难免有嗔怒,难免有贪欲,难免有憎恨之心,防身却敌之法也不可轻忽小视,纵然我不跟人争斗,也难免别人来找我的兴头。”

焦飞想起被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掌掴,又被百蛮山的黄衫大汉追捕,无缘无故被一个女子扔到了淮河里。这些事儿都不干他的对错,别人有火气,有贪心,有嗔怒,就非要找到他头上不可。若不是他还炼就几分法力,早就下场难言。再加上焦飞心知两三年内,自家也未必能练成黑水真法第二层心法。这两三年内道行虽然能与日俱增,但是法术总还是那些,遇上敌人的手段有限,也急需要威力大的法术。

不过修炼者葫芦剑诀需要寻到金铁之器,小说整理发布于W.l.采撷五金精华,这水府内焦飞虽然还没搜寻过,但是到处是石头制作的器物,想必纵然有五金之器,也没有几件。焦飞倒是记得,遇见麻九龙的那座古庙,院子里有座两三人高铜香炉,大殿中还有青铜大鼎,其他金铁之器还不知,可光是这两件东西,就足有三四千斤份量,足够他修炼葫芦剑诀好一段日子了。

焦飞想到此处,御起水遁,离开了水府。

神宗魔门的修炼道路,秉承上古神魔一脉,和玄门以炼气为主截然不同。黑水真法第一层的修为和炼气的胎动境界接近,因此焦飞虽然多了水遁只能,却照旧不能腾空。上了岸,他就放出五马浮屠,晃眼间就到了那座孤峰上。

这座古庙焦飞前后来过两次,本来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来此,没想到却仍旧来了。收了五马浮屠,焦飞来到了古庙中的铜香炉前,这座铜香炉通体用赤铜铸造,分量沉重,高有两丈六七,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搬运上来。

焦飞暗诵葫芦剑诀的心法,他已经有了修行黑水真法的经验,这一按照葫芦心法运炼,登时掌心生出一丝丝的凉意来,他伸手按在铜香炉上,默运葫芦剑诀良久,果然有极细微的冰凉之气透手掌而入。

黑水真法修成的玄冥真水,虽然亦是一股寒气,和这五金精气却不相同。玄冥真水是一股流质,寒意透骨,五金精气却是一股锐气,寒意之中还有一股锋锐难当的杀伐之意。

古代读书人常在书斋中悬挂一口古剑,便是借古剑中的五金精气,辟邪除秽。而且金铁之物,多用来打造兵刃,最主杀伐,因此这股五金精气便有许多异处。道门之中多喜欢修炼飞剑,也是为此,斩妖除魔,却敌防身最有神妙。

焦飞运炼葫芦剑诀七八个时辰,双臂中隐隐有沉重之感,手臂上的几个窍穴之中,也多了一丝五金精气。这一丝一忽的五金精气虽然微薄,却坚韧无匹,比玄冥真水更柔韧,也更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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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二)

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二)

焦飞心知自己吸纳五金精气已足,需要耗费功夫把这丝丝五金精气炼化,不然五金精气吸纳太多不但无益,还会伤害自身。他撤了双掌,这才发现这座铜香炉上,自己方才按的地方变得锈迹斑斑,比别处铜绿更多了数倍,显然是被葫芦剑诀炼化所致。

“不知五金精气用来催动九字大日光明咒和天河九箓,会有何种威力,待我修炼稍有成绩,就找个机会试演一番罢!”

焦飞初次修炼葫芦剑诀,炼就的这一丝五金精气,尚不足催动法术,因此他也只能按耐下心思。试过了这法诀果然能够修炼,焦飞自是大喜过望,心道:“以后每逢双日,便来古庙修炼葫芦剑诀,单日便在水府苦修黑水真法。三五年内若能再精进一层,估计纯钧壶之事也就淡了,那时便回家一转。只可惜好容易拜得一位师尊,却被这件事给搅了,今后怕是再无这等仙缘。”

焦飞看天色不早,仍旧回到水府休息,第二日一早,就抖索精神,第一次巡视这座水中府邸来。这座水府潜藏在淮河水底,一团漩涡之下,共有八进院子,其他七座院子应该是主人的随从或者弟子所居,只有三四间洞室,也没有什么碍眼之物。那一座主宅却十分气派,尤其的一座经堂,似乎原主人还用来讲道演武之用,东西阔五十步,南北三十步,两边有七八个兵器架子,上面竖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刃应有尽有。

这些兵刃虽然都是凡铁,但是铸造精良,落在军中猛将,江湖游侠儿手中,也算的上利器了。焦飞随手掂起两根铁板,这铁板狭长,下方有把手,拍起人来想必极是威猛。他本拟这两根铁板用料厚实,通体上等精钢铸造,想必非常沉重,但是掂在手里,却轻飘飘的宛如灯草。

焦飞只道这铁板原来是个假货,顺手在地面上一砸,顿时把铺地的青石砸碎的一大块,这才晓得这些兵刃都是真材实料。

焦飞修炼的黑水真法,乃是秉承上古神魔一脉的法力。上古神魔都是力大非常,托天架海都只算寻常货色,黑水真法第一层修成,虽然在有道之士眼中力量也不算甚么,但是几千斤的臂力还是有的,就算是单手四五百斤重的兵器也能舞动如飞,何况这两根铁板加起来也不过两百余斤。

“可惜我不通武艺,这些兵刃落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

焦飞试了舞动两下,把这两根铁板随手掷脱在地,在经堂里寻了一圈,再也看不到什么碍眼的事物,正要到后面去看顾,却不知哪一脚踩中了什么地方,经堂的正面墙壁顿时落下去一块,露出一张书架来。

焦飞顿时大喜,忙过去在书架上翻找了一遍,但是上面虽然有七八十部书卷,却全都是人间的武经,什么刀枪棍棒,拳脚功夫,没有一本跟法术有关。焦飞这才绝了念头,心中暗道:“只怕这主人修炼到了更加高深的境界,另外寻了一处更为宽敞的洞府,把整个家什都搬了过去,留下的不过是些不要的东西。”

有些修道之士苦修数十百年,法力高了,就会觉得原来居住的洞府狭窄,不堪使用。便另寻名山,找个更为宽敞的洞府,把自家的东西搬过去。因为争夺洞府,大打出手的修行之士也不在少数,这虽然不是正经求道之人该干的事儿,但却屡见不鲜。尤其是旁门杂家,妖族精怪这么干的最多。

焦飞虽然没找到什么合用的法术,却也不失望,不管是玄门羽士,还是佛门高僧,于修炼之余练习拳脚,兵刃也是常事。神宗魔门更是注重武艺精熟,有那法力深厚,炼就不坏之躯的神宗修士,不用什么法术,只用武艺也能纵横天下,无人能敌。

如是他还在蓝犁道人门下,一旦修炼黑水真法有成,定然会被传授一两门武艺,配合着魔门法术修炼。现在焦飞没了师父,却得了这一部武经书库,也算是意外巧合。

焦飞翻找得一本狂沙刀法,正巧左手边的兵器架子上有一口长刀,刀身乌黑,寒芒毕露,他就顺手一招,把这口长刀摄入了手。按照这本武经上所载刀法习练起来。

这些武经在人间或者算得上罕见之小说整理发布于W.l.物,但是在修道人眼里也不算什么。

焦飞练成了第一层黑水真法,两膀有三五千斤的力量,动作更是灵巧,那些寻常人苦练数年也做不到的动作,他随手便能完成。这套狂沙刀法也不过一十七招,刚猛无匹,全是杀人的招数,没有一招留手,都是全力以赴的杀法。焦飞花了两个时辰已经演习纯熟,把一口泼钢长刀舞宛如一团狂风般,水都泼溅不进去。

那些仙家门人,往往在修炼有成,要出山问世的时候,师父才会传授武艺。他们修炼了一身道法,,又兼力大无穷,钢筋铁骨,身子转折无不如意,根基已经深厚的不能再深厚,武艺不过是旁枝末节,一日半日的便能练成。

焦飞能够两个时辰练成这一套狂沙刀法,一小半是他黑水真法练成,还有一半是因为这套刀法不过是寻常武艺,便是在凡俗中也只是一套还过得去的刀法,只是胜在凌厉无匹,出手不容情,看起来气势惊人罢了。

焦飞正琢磨是否要再练上一套武艺,却忽然听到水府门前哗哗作响,似乎有人冲破了关闭水府门户的漩涡。他心中凛然,忙提了长刀直奔水府门前。

焦飞前些时日收伏的那条赤鳞大鱼和那头灰白蛟龙,一前一后跃入了水府,那条赤鳞大鱼也不管水府前无水,用力乱蹦,就想躲到水府中去。焦飞见状叫了一声,喝道:“你们两个何事如此惊慌?是遇上了什么敌人么?”

焦飞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朗笑,一头直立如人的鳝鱼精从水府前的漩涡中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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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三)

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三)

这条鳝鱼精上半身已经修炼出两条手臂,通体浪涌,全身都披挂了一套看起来非常威风的鱼鳞铠,掌中一口托天叉,比任何俗世间的猛将都更要威风。WwW、QunabEN、coM虽然水府前的空地无水,但是他一条尾巴摇摇摆摆,却能带起一股浪头来,半点不受地形影响。

“我鳝太尉纵横淮河,这淮河便是我的家园。你们在我家中居住,着你们看个门户,已经是莫大恩典,居然还不识趣?你们两个居然不肯降伏,难道以为这里有人可以庇护尔等么?”

这条半人半妖的大鳝鱼精本来得意洋洋,见到了焦飞,心中就是一抖,暗忖道:“我上次到这里盗铠甲兵刃,似乎并未见到主人。难道这少年便是这水府的主人?不对!他若是这水府的主人,见到我身上的铠甲,怎不大喊捉贼?”

想到这里,这鳝太尉顿时胆气一壮,把焦飞也看做了是觊觎这座水府之人。他一摆手中钢叉,指着焦飞喝问道:“这座水府乃是我废弃的居所,你这黄脸小子居然跟这两人一伙,占据我老宅,还不给我下跪认错!”

焦飞怎会被它唬住?不由得笑道:“你若是有这**力,开辟这么一座水府,早就能化身人形,任意所为了。你这般半人半鱼,也不过是炼气入窍的初步功夫,何敢妄称这座水府是你家的?”

焦飞所修黑水真法,乃是神宗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最善观望气色。这头自称鳝太尉的鳝鱼精,仅仅是炼气入窍的初步,连人形都未变化齐整,比苏环的修为还要低些,自然瞒不过他的双眼。不过这条鳝鱼精已经有了逐浪的神通,比焦飞本身的修为却是要高上一线,只是焦飞自持有数十件禾山道的法器,又有九枚天星剑丸,穿墙,搬运,隐身三种法术,倒也不怕这头鳝鱼精,因此一口就道破了这头鳝鱼精的底细。

人身有三百六十五窍穴,其他生灵身上或者一二百窍穴,甚或几十个窍穴,都不及人身窍穴完全。精怪修炼除了本身天生窍穴之外,把其他的本身没有的窍穴也都修炼出来,这才能变化人身。

这头鳝鱼精的法力比焦飞也高不多少,这点修为怎么能够开辟这大一座水府?因此焦飞知道这头鳝鱼精一定是在吹嘘,绝非这水府的原主。鳝太尉见焦飞一言便揭穿了他的老底,顿时恼羞成怒,双手紧握钢叉,平胸刺来,焦飞见这鳝太尉只是凭着一股子力气,连半招叉法也不懂得,一摆手中长刀便是一招飞沙走石砍了过去。

鳝太尉仗着身手敏捷,钢叉一抖,居然也挡住了这一刀。

两人刀叉相接,顿时一股大力传到了焦飞的长刀上,这少年不禁手臂微有酸麻,这却是他自己错了路数。水族修行有成,不拘本领如何,一定是越修炼身子就越发的长大,力量都不亏输的。这鳝太尉叉法远不如焦飞,但是力量却在他两倍之上。

焦飞暗暗吃惊这头鳝鱼精的力量绝大,比自己强过了一筹,却也不怕,他虽然初学刀法,但毕竟是得了真传。这少年抖擞了精神,把狂沙刀法使发了,每一招都不肯用足了力道,凭着精妙刀法把鳝太尉杀的汗流浃背,只是把一柄钢叉舞动的如风车般乱转,每一叉都用足了十分力道,生怕被焦飞欺近身来。

鳝太尉和焦飞苦斗了数十招,见不是头,把手一招,一股浪头飞了出来,焦飞不曾提防,被打的跌了一个跟头。等鳝太尉举叉拼命去刺,想要结果了这黄脸少年,焦飞却把身子一扭,就影踪不见。

焦飞虽然仗着隐身法逃脱一劫,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黑水真法修炼成了第一层,便有了水遁的神通,到了第二层才有催浪的手段,这头鳝鱼精虽然催浪的手段不甚高明,却实实在在比焦飞高了一筹。

鳝太尉一遭占的上风,扳回了劣势,得意洋洋的高声喝道:“你这黄脸小儿!再不降伏,我就下杀手了,别以为你那障眼法能躲得过本太尉的浪涛。”

这头鳝鱼精把尾巴一甩,顿时无数浪头四下里滚开,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被鳝鱼精发出的水浪一卷,都被冲到了水府宅邸当中去了。水族精怪修炼到了感应天地元气的层次,便可操纵水流,发起洪水,就再也不局限于水中活动,在岸上也有相当神通了。

被这水浪一冲,焦飞也立足不住,就干脆现了身形,抖开了禾山道的一件法器浑天幡,顿时有条条黑气垂下,护住了自己。这才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把手一扬,一枚天星剑丸化成金虹当头落下,天星剑丸一出,顿时方圆十尺内都寒气凛冽,刺骨生寒。

鳝太尉见势不妙,把手中钢叉一抛,也顾不得其他,身子一摆,就恢复了原形,从那套鱼鳞甲从钻了出来,好大的一条黄鳝,长七尺有余,借着水势躲开了焦飞的剑丸。鳝太尉抛出的钢叉被金虹一绞,成了碎铁,但是阻了焦飞的剑丸片刻,这头鳝鱼精总算逃脱了一劫。

不等焦飞指挥天星剑丸追斩,鳝太尉已经大骂道:“你这小贼不要嚣张,等我去大总管处告状,带了大批人马回来,定然抄了你的老巢。”这条鳝鱼精留下了狠话,立刻钻出了水府门户,没入了漩涡之中。

焦飞见这条鳝鱼精水遁甚快,自己追之不及,心中暗道:“我黑水真法第一层修成,水遁一日数百里不在话下,但终究还是比不过能弄水的水族大妖。只怕要等我修成了第二层黑水真法,也有了催浪的手段,才能不惧这些水中精怪。”

鳝太尉走时,提及了一个大总管,焦飞虽然逐走了这条鳝鱼精,却心中思忖道:“刚才那条鳝鱼精说的什么大总管不知什么来路?若是真给那条鳝鱼精搬了救兵来,我抵御不过,让了这座水府倒也没什么。就怕对方还是不肯干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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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四)

第六章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四)

这座水府极适合修炼,但是并无什么特别珍贵,真要舍弃也就舍弃了。但是焦飞怕是自己就算让步,对方也不肯善罢甘休。他想了一想,回到了主宅中,把兵器架子上的兵刃,还有书架上的武经,一起收入了五阴袋中。又从水府中把那条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拎了出来,对这两头水族精怪说道:“待会那条鳝鱼精若是领了什么大总管来,我们定有一番争斗,你们两个还是先自去吧,免得到时候连累尔等。”

那条赤鳞大鱼连续蹦跳了数次,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它只有炼气胎动的修为,还未曾炼开咽喉窍穴,根本无法说话,空自着急罢了。倒是那条灰白蛟龙灵巧些,伸出爪子指了两指那套被鳝太尉留下来的鱼鳞铠,对焦飞以目示意。

鳝太尉恢复了鱼身,就再也穿不住这套鱼鳞铠,因此这套铠甲就掉落下来。

鳝鱼乃是一身细鳞,这套鱼鳞铠却是碗大的金鳞缝制,显然非是鳝太尉自身鳞片修炼出来宝物。焦飞伸手一招,把这套鱼鳞铠收了起来。这套鱼鳞铠才一入手,焦飞就感觉到了几分欣喜。他手中有天星剑丸和禾山道的数十件法器,也略微知道一些各家法器的优劣。天星剑丸是天河剑派的秘传剑诀天河九箓封印了一十三重禁制。禾山道的法器都只是有一二道禁制而已,禾山道禁法的威力也不如天河九箓远甚。因此禾山道的数十件法器,加起来都不能跟天星剑丸相比。

这套鱼鳞铠也是一套法器,只有两重禁制,虽然封印的禁制,神妙处扔不如天河九箓,却别有一番功用。第一重禁制极容易炼化,焦飞把玄冥真水一冲,就去掉了鳝鱼精的妖气精元。这一重禁制仅仅是让这套鱼鳞铠隐现如意,不用时变化成一块鳞片,贴在肌肤之上,用时把身子一抖,这套鱼鳞铠便穿上了身,再方便不过。

第二重禁制却稍稍难些,不但有鳝鱼精的妖气,还有这套鱼鳞铠原主人的妖气在内。显见那逃走的鳝太尉也并未把这套鱼鳞铠完全炼化。亏得焦飞修成了黑水真法第一层,已经练就了玄冥真水,这也还花费了三四个时辰,才把这套鱼鳞铠祭炼成功。

焦飞把这套鱼鳞铠往身上一披,体内的玄冥真水透过肌肤和这套鱼鳞铠息息相应,控水之力骤然扩大了一倍有余。虽然焦飞的修为还是黑水真法第一层,却已然能动用黑水真法修成第二层才有手段。

黑水真法第一层修成,便有了水遁之能,堪比游鱼。到了第二层就能催起一股浪头,驾浪而行,日行千里,比水遁更快倍余。且有了催浪的手段,便能发起洪涛,亦是一种应敌的法术,不拘是在水中,还是在岸上,跟人打斗都大占便宜,落在下风时只需发起一个浪头,最少也能打的敌人跌一个跟头。

鱼鳞铠上身,焦飞手持长刀,就身一滚,顿时一股浊浪托着脚底,从淮河水底直上水面。在河面上凭空涌起三丈高的浪头来,托着焦飞在水面上疾驰,瞬间就绕了数十里远近的一圈,比水遁之术果然快捷许多。

淮河两岸地广人稀,甚是宽阔,焦飞在河面上催浪而行,大风扑面,吹的他心头都爽开了。玄冥真水就如同大军统帅,凡水便如兵卒,玄冥真水越是精纯,控水之力就越强。这套鱼鳞铠也不知是什么鱼类身上剥落的鳞片缝制,又被炼入了两重禁制,那条鳝鱼精其实本身修为也不过胎动的手段,正是得了这套鱼鳞铠这才修为大涨,勉强炼化了几处关窍,把一对胸鳍变化成了两条手臂。又借了这套鱼鳞铠的威力,有了几分催浪的手段。

原本这套鱼鳞铠是存放在焦飞所居的水府之中,那条鳝鱼精也是无意中发现了这座水府,就窃了这套盔甲,又偷拿了一根钢叉,他本来极是担心水府主人来寻他,但是过了数年,修为大涨,见无人来寻他,就有了几分自满。

但凡经精怪修成道行,就喜欢呼帮结社,享受那前呼后拥的威风。这条鳝鱼精早就知道这段淮河水中,只有那条赤鳞大鱼和这头灰白蛟龙有些本事,就在炼化出两条手臂之后,前来寻这两个同类的晦气。

若是惯常,这条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知道不敌这条鳝鱼精,也就乖乖屈服了。但是偏偏不久前,他们才降顺了焦飞,这些精怪天性缺少机巧,一旦认定了主人,都十分忠心,因此抵死不从,两相合力跟那头鳝鱼精苦斗了一场,逃来焦飞处避难。

它们原本跟那条鳝鱼精都居住在这一段淮河中,互相了解甚深,知道这条鳝鱼精本事平常,只是得了那套鱼鳞铠,这才修成了手段,把它们打的抱头鼠窜,因此才指点了焦飞,收取这套铠甲。

焦飞催起数丈的浪头,纵横淮河上下,心头忽然升起一股雄心来,不自觉的念了一阕本朝苏户部的另外一首水调歌头词:“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小说整理发布于W.l.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踏浪而行比在水中游遁是两种感觉,一者潜潜于水底,一者招摇于浪峰,那修行有成的水族,都喜欢踏浪,彰显自家身份,非是普通小妖。

焦飞自修成法术,尚是首次有了这般畅怀的感觉,豪情壮志,气冲斗牛。在淮河上巡行了一圈,这才按住了浪头,心中忖道:“我才能逐浪就这般爽快,不知道那些凝成煞气,可以驾风的人物该当怎样?那些能炼就罡气,御气逍遥于九天之上的大人物,又是如何?”

焦飞心向往之,不由得一声长啸,在淮河上散了开来,滚滚如雷。那条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也从水底钻了出来,伴随在焦飞身边,摇头摆尾,显得欢喜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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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一)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一)

它们虽然灵智初开,却也明白,若是焦飞本事越发大了,它们追随有功,好处也是甚多。

焦飞随手一点,九字大日光明咒化成了两道金光,分别落在了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的身上,顿时让两头水族精怪的身上涌起一簇金光,九字大日光明咒文在金光中隐现。

这九字大日光明咒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但是对这些妖族精怪来说,就算得了传授,没有数十年存神修行,也难观想成功。

他们跟焦飞不同,焦飞是得了黑水真法的传授,这才能轻易存神观想种符出来,这一步的功夫,若是普通人来做,最少也是十几年的功夫,精怪们智慧甚差,所需时间更久。焦飞打入了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体内的九字大日光明咒,立刻就能化成种符,只要它们日夕修行,自然而言便会有几分佛门法力。

这一步,最少省去了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几十年的苦功,让这两头水族精怪,心悦诚服,对焦飞更增了几分忠心。

“九字大日光明咒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道术,却能培养灵性,淡化妖气,让尔等在修炼的时候,比平常容易些。”

焦飞习练这九字大日光明咒已久,加之这九字真言并非什么高深法门,他早就揣摩出来十分之九的妙用,这一次牛刀小试,更让焦飞多了一分自信,脚下的大道之路,也坚实了一分。

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在焦飞脚下连连点头,焦飞虽然心头畅快,却没忘了尚有危机潜伏,心想:“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可留恋,不如再往上游,僻静处寻找居所,何必跟那个大总管硬碰?”

焦飞把浪头一招,把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裹在其中,浪头滚滚,逆流直上,两三个时辰就遁出二三百里。眼看两岸山峰延绵,嶙峋古怪,岸上时有狼虎咆哮,老猿长啼,再也不见有人烟气象,焦飞正琢磨这是到了哪一处府县境内,忽然淮河中心,浪花朵朵,一彪人马从淮河水底冲了出来。

这彪人马足有七八十,都是水中精怪修成,个个奇形怪状,或者鱼头人身,或者上半截是个人的模样,下半身却是条鱼尾,叫叫嚣嚣,喧喧嚷嚷,被一股大浪头托着,似乎正要出行般模样。

焦飞眼尖,先看到了这彪人马中,有一个鱼头人身,下半身还是尾巴的鳝鱼精,正是自己刚驱逐走的鳝太尉,不由得心中叫苦:“我怎么没有注意这条鳝鱼精往哪出跑?现在却撞入到人家的老家来,这却怎么是好?”

那鳝太尉见到焦飞也是一惊,暗道:“莫不是这黄脸小子自持法力高深,竟然打上门来?大总管虽然武艺精通,法术高强,但万一不是这黄脸小子的对手,却怎生是好?”

这一彪人马中为首的一个是十足的人身,五官清秀,身材修长,宛若十七八的美少年,托起众水族的浪头也是他招来,见到焦飞等三人,不由得开口问道:“来者何人?为何不打声招呼,就擅自跨越我的疆界!”

那鳝鱼精生怕大总管怪他,连忙说道:“就是这个黄脸小子,抢了我要送给大总管的鱼鳞铠,还险些把我也打杀。那条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都是他新收伏的手下,这两头腌臜货本来就骄横,现在助纣为虐更是气焰嚣张。”

大总管听得鳝鱼精的告状,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我是受了道门五云老祖符诏,掌管淮河这一段数百里水域,凭他是什么来路,也敢在我手下逞强?”

听得自家头领这般豪言壮语,他手下的水族精怪顿时放声大喝起来,四下里散开,把焦飞和赤鳞大鱼,灰白蛟龙一起包围起来。

焦飞见躲不过,也把心怀放宽。自忖凭着自己的手段,看那大总管本事虽然有些,也不见得特别,未必就比拼不过。焦飞把脚下浪头一涌,抬高了两三丈,就连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都昂起头来,摇头摆尾,为自家主公助威。

大总管见焦飞怡然不惧,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怯意,但是在众多手下面前,怎么也不肯失了面子,也把两手一张,脚下的浪头高涌起来,足够七八丈高。那些水族在他涌起的浪头中载沉载浮,顿时超过了焦飞催起的浪头。

焦飞把浪头拔高,为的就是激这大总管展露本事,大总管竟然能把浪头拔起六七丈高,也着实让焦飞吃了一惊。他凭着黑水真法和鱼鳞铠,倾尽全力也不过能冲起五丈高的浪头来,显然这大总管的法力,比披挂了鱼鳞铠之后的他,尚要高明一筹。

“古人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跟他素不相识,既然敌对了,就不能留手。”

焦飞知道禾山道的法器上不得台面,出手就小说整理发布于W.l.是九枚天星剑丸,这九枚天星剑丸被他炼化了第一层禁制,已经能化成飞虹,剑气锋锐,对着浪头上七八十名水族精怪就是一绞,大总管猝不及防下,虽然及时喷出了一团云气,挡住了两道金虹,但是七八十名手下却被绞杀了五六个,伤了一二十,剩下的见势头不好,都顾不得脸面,变化成了鱼虾螃蟹,都跳入了淮河水中。

大总管气的面皮发青,喷出了的那团云气扩大成了亩许大小,和焦飞的九道金虹纠缠在一起,虽然焦飞的天星剑丸威力奇大,但是大总管的修为比他深厚,金虹和云气争执不下,竟然一时不分胜负。

大总管心中暗恨:“这些淮河精怪就是上不得台面,如果不是他们都畏惧走了,趁我缠住这黄脸小子的九道金虹时奋勇上前,转眼就能拿下这大敌。我舅舅帮我走了无数门路,才能得到五云老祖门下乌云童子答允,求了一道老祖的符诏下来,让我管理淮河中段五百里的水面,若是连这个黄脸小子都拾掇不下,日后怎生在数万里淮河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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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二)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二)

焦飞的两个手下可比大总管那一彪人马忠心十倍,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见到主公威风凛凛,连大总管也似是落了下风,都奋力拍起浪头,给焦飞助威。

大总管虽然心中甚怒,但是他只得这么一件法器,还是好容易才千辛万苦的求得,被焦飞的九道金虹圈住,虽然堪堪抵御的住,却不能挣脱,更别提另寻取胜之方了。

焦飞把天河九箓剑诀依次使出,手上剑诀变幻,九道金虹越变越奇,宛若九条金龙一般夭矫灵动。

可大总管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团云气也不用什么手法,只要把自家一裹,就有人一团棉花般,虚不受力,纵然被天星剑丸刺上去,也只是下陷尺许就不能攻破,把自家防护的牢靠无比。焦飞的剑法再精妙,也拿这团云气没辙。

焦飞暗自惊讶大总管的这团云气厉害,这团云气把大总管包括的严严实实,就算他叫两名手下上去,也无处下手;换了禾山道的法器,也不过增添一点声势,却没甚大用。心中暗道:“这大总管不知是什么来历,吐出的这团云气绝不是禾山道那种货色可比,比我这件鱼鳞铠都强了好多倍,就算逊色了天星剑丸一筹,也是一等一的厉害法器了。”

焦飞毕竟还不过是名十来岁的少年,虽然心思灵敏,有些机巧,但毕竟不是老奸巨猾之徒,面对这般情况一时束手无策。

倒是那个大总管虽然修炼不过数百载,但是家中前辈多有修炼者,知道这个时候,先不能乱。把那团云气喷了几口妖气,猛然扩大了一圈,然后才忽然把浪头往下一坐,收了那团云气,钻入河水中,打了个水花,就逃的不见。

焦飞把九枚天星剑丸往下一压,但也只是徒劳,虽然刺中了那团云气,却伤不到大总管半点,只能无奈的收了剑丸,站在淮河水上想道:“这大总管看来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有他在这段河水虎视眈眈,总是隐患,要想方设法消弭才好。”

大总管吃了败仗,心中恼怒无比,把一腔的火气都撒在了那些逃走的精怪身上。心中暗暗发狠道:“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看我回去怎生收拾你们?不让这些淮河中的乡巴佬知道我的厉害,他们下次还会这般临阵逃窜。”

等他回了自己新开辟的水府,只见七八十名手下只回来了十来位,这才心中一股凉意,顿时忘了刚才的发狠。只是苦笑,安抚了这些还能归来的水族精怪,回到自己住处去生闷气。

“这些水族精怪甚是蠢笨,我好容易才把是百余里水域的精怪收伏,还未来得及加以训练,上阵时不但帮不得忙,还大拖后腿。只是这些精怪野性难寻,又都胆小如鼠,这时候若是训斥的狠些,都一哄散了,剩下我一个做什么狗屁的大总管?”

“有了!”

大总管忽然想到,自家的表姐就在不远的毒龙山碧波潭盘踞,法力比自己强胜十倍,若是去求来帮忙,定可干掉那个黄脸小子。

“那黄脸小子也没什么本事,只是那九道金虹极其厉害,我的乌云兜也险些抵御不住。不过表姐手段厉害,定可轻易擒捉了他。我恳求表姐,把那九道金虹法器收了给我,还多一种御敌的手段。”

大总管心中想的热切,连一刻也按耐不住,离了自家水府,刚上了岸,驾起一股旋风,还未来得及飞出多远,足下的旋风忽然散去,把他整个人摔了下来。

大总管心中大骂,也甚是奇怪自己驾风小说整理发布于W.l.的法术怎会失灵。却有三道清光先后落在了他身边,清光中是一男两女,两个女子都是十六七岁的妙龄,那个男的却是个十三四的顽童,脖颈上戴了一个白金的项圈,伸手一指大总管喝问道:“你是淮河中哪一段的总管?我们是漓江剑派的弟子,师门走失了一件新练成的宝物,据本门长辈掐算得知,是落在了这一段淮河中,你最近可有见到淮河中有什么东西大放光华?”

这个童子明知道大总管也有些来历,却依旧呼喝的如同自家仆厮一般。大总管心中恼怒,但是听得漓江剑派四个字,还是不由得暗吃了一惊,规规矩矩的答道:“我是从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水路总管李宫,最近并不曾见什么大放光明的事物。只不过……”

那童子高喝道:“只不过什么?再敢吞吞吐吐,我就把你斩去原身,逐去转世投胎。”

大总管刚才吃过了焦飞的亏头,这时候就想栽赃上去,迟迟疑疑正在肚内盘算凑词,那童子一拍脑后,顿时放出一道清光大手来,把他按倒在地,一把捏了半死。

跟随这童子一同的两个女子温颜劝阻道:“淮河上下六十八个总管,都是有些来历之人,小师弟你还是不要过于折辱这人了。”被两个女子呼做小师弟的童子,冷笑一声道:“一条淮河怎需要这么多的大总管?左右也不过是个闲人,纵然有些来历,难道还能比我们来历更高不成?若是再吞吞吐吐,故弄什么玄虚,我杀了也就杀了,纵然他背后有人撑腰,让人来找我便是。”

这两个女子见劝不听这童子,相视苦笑,倒也不再开口了。大总管听的神魂皆冒,他虽然通过娘舅走的门路,这水路总管的符诏是五云老祖所授,但五云老祖根本也不知有他这么个人物。就算那乌云童子,只怕掉头也就忘了这事儿,天下求到五云老祖门下的妖族精怪不计其数,多半都过了乌云童子之手,这乌云童子也是贵人事忙咧!

漓江剑派乃是道门十祖之一,红发老祖的第四个弟子象山真人所创的法统。门下的亲传弟子,自然比李宫这等,不过是走了五云老祖门下童子的门路之人,地位要高得多。真要是杀了他,也不见得李家会有什么人帮他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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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三)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三)

李宫不敢计较这童子的蛮横,连忙大叫道:“仙童有所不知,我管辖的这一段淮河,前几日来了一个黄脸小子,仗着有几分法力,强占去了小人的大半河段,因此有些事情,小人真的是不知。“原来如此,那黄脸小子现在何处?”

李宫还真不知焦飞所居水府坐落何方,登时就有些期期艾艾起来,见着童子又要发威,连忙说道:“连续几次,小人都是被这黄脸小子打上门来,实不曾去过他的居所。这一次小人本来是要去毒龙山碧波潭投奔表姐处躲难,没想到却被三位上仙捉了下来。”

那个童子哈哈一笑道:“两位师姐,这个叫做李宫的淮河水路总管,倒是个有趣的人。居然被人打上门来,还要去表姐处避难。”他扭头对李宫说道:“这样罢,我不管你认不认得这人的家宅,只给你一炷香的功夫,赶紧给我打探出来,若不然今晚就盹一锅鲤鱼汤,正好和两位师姐小酌。”

李家子弟都是鲤鱼成精,族中虽然没有什么大人物,但是却有几个长辈因为鳞片生的好看,被某些前辈仙真,佛门高僧捉去,养在洞府中观赏。因此和佛道两门都有些关系,那童子自是一眼就看穿了李宫的原形,这一句调侃揭穿了李宫的老底子,让这头鲤鱼精羞愧的满脸通红。

李宫自从修炼成*人形之后,就以修的身材圆满,面貌英俊自矜,但是在这个童子眼中,他仍旧不过是披毛戴角,有鳞有羽的畜生,不当人子看。

虽然李宫心中愤恨,面皮上却不敢表现出来,那童子不耐烦跟他废话,脑后那团清光大手再次费了出来,捞起了李宫扔到了淮河水中,顺手也不知种了什么法术在他身上,让李宫连脱身潜逃的希望也没得。

李宫才一入水就想起了来报信的鳝鱼精,不由得恨的牙根痒痒,暗道:“若不是这条鳝鱼精惹祸?我怎会被人如此羞辱?亏我还封了他一个鳝太尉的官衔,地位超出所有精怪之上。记得他没有被那黄脸小子斩杀,自去逃命了,刚才也不曾回到我的水府。他倒是一定知道那个黄脸小子住在哪里,只是一炷香的功夫,我连他也未必找的到。”

李宫正愁眉苦脸,忽然看到那条鳝鱼精急匆匆的从河底钻出,连忙大喝一声道:“鳝太尉,你欲何去?”

这条鳝鱼精见李宫这大总管都吃了败仗,思忖自己乃是罪魁祸首,只怕两家都不肯绕过自己,便想要顺流而上,另换门庭,没想到却正正的给李宫拦截了下来。见到李宫面目不善,鳝太尉也不敢对言,知道逃不掉,只是把尾一摆,瞑目等死。

李宫还要着落他身上,找到焦飞的下落,自然不肯杀了他,虽然心中恨的什么也似,口上却淡淡的说道:“鳝太尉,恰好本总管要寻你。我刚去寻了几个帮手,你可知道那黄脸小子的居所?本大总管这就要去寻他的晦气。”

鳝鱼精听得自家大总管有了帮手,心中就是一定,连忙说道:“我知,我知,大总管可把那些人唤下来,我这就带你们去。”

大总管听得这条鳝鱼精知道焦飞的落脚处,就把乌(1&6&&*小说网电脑站

.1&6&^*.&m)云兜一卷,拿了这鳝太尉,就翻身踏浪,涌上岸来。那童子见大总管去的甚快,就拿了一条人形还变化不全的鳝鱼精上来,不觉有有些嫌恶,大声问道:“兀那大总管,你可打探到那黄脸小子的来历么?”

李宫连忙答道:“我这手下原本的巢穴,恰在那黄脸小子的水府不远,他愿意给三位上仙带路。”

鳝鱼精见到这三个男女十分年轻,尤其那童子更是稚龄,不禁就活泛了几分心思,高声喝道:“我知道那黄脸小子的家宅,只是那小贼十分凶横,我怕一露面就被他杀了,或者捉去当厮扑,因此不敢去也。”

脖颈上戴了白金项圈的童子笑骂道:“有你家小爷在此,凭那黄脸小贼如果本事,怎能当面伤的了你?不要给我弄狡狯,赶紧带路。”

他脑后清光一动,大总管知道厉害,抢先扑腾一声,跳下水去了。鳝太尉不知这童子的蛮横,还呆呆的留在原地,被那童子脑后清光化成了一条长索,咻的一声穿了两腮,顿时疼的满地翻腾。那童子高声喝道:“还不快些带路,稍慢片刻,我就把你的鱼脑子也抽出来也。”

鳝鱼精强忍着疼痛,一下子跃入了淮河水中,那童子足下顿起清光,招呼道:“两位师姐,我去看看那个黄脸小子,你们分别往上下游去搜寻,这件宝物要紧,千万不能丢失了。”

那两名女子都微微欠身道:“自然遵阳师弟吩咐。”虽然这两名女子年纪稍长,但却以这童子为尊,各自驾了一团清光,分别往淮河上下游两头而去。

焦飞杀败了大总管之后,思忖自己并无击杀大总管的把握,虽然一战而胜,也不过胜在场面,并未真个把敌人压服,何况那大总管说不定还有什么后手,与其费心和此人争斗,还不如避之则吉。焦飞本来就要迁居则吉,并未因此改变主意,半点也不曾拖泥带水,仍旧催了浪头往淮河上游去了。

那鳝太尉和大总管去了水府,在门前呼喝了几次,也不见焦飞出来,那童子又不耐入水,便催他们下去引焦飞出来。鳝太尉是被焦飞吓寒了胆,大总管李宫也有些胆怯,至少那脖颈上戴着白金项圈的童子,实在不好说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先用乌云兜护住了身子,这才潜入了水府当中。

焦飞根本便不曾回来,李宫也就寻他不找。这位大总管心中暗道:“这却是坏了,那个童子骄横,我说黄脸小子不在,他如何肯信?就算是信了,也要着落在我身上寻找,天地这么大,我怎么能找得到?”

李宫在水下急的团团乱转,那童子却已经没了耐心,把后脑一拍,一团清光化成了通天长矛,一直刺入了水府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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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四)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四)

李宫被刺穿了肩胛,长矛立刻生出倒钩,生拉硬扯的把这位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水路总管从水底拖了出来。李宫虽然有些修为,也被折腾的进气少,出气多,只能一口气残喘,奋力挣扎道:“上仙,那黄脸小子恐怕得了什么信,已经走了,说不定您的那件宝物,就是被这小子偷走。”

李宫到了现在,兀自念念不忘给焦飞栽赃,那个童子心下烦躁,随手一击,就把李宫打的脑浆迸裂。唬得那条鳝鱼精慌忙一个猛子,扎到了水底,往泥中就钻。这童子倒是懒得去追杀这一条小妖怪,他杀了李宫也不是因为这位大总管犯了什么忌讳,只是这童子心下烦躁,便随手杀了。

杀了一人,这童子心头火气少泄,暗忖道:“是我不好了,听到纯钧壶出世,就偷了父亲的两道符出来,没想到却丢了上元八景符。若是寻不回来这道天府真符,就算父亲庇护,派中那些长老也饶不了我。”

这童子名叫阳虎儿,是漓江剑派本代掌教阳伯符的小儿子。他自幼修行,得传漓江剑派最上乘的道诀,又被父亲用漓江剑派秘传的丹药培本固原,小小年纪就有了炼罡的修为,只差一步就能结成金丹。就算比起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也不在以下,论起法宝,法术,更在杨明河之上。

这一次阳虎儿偷了父亲的两道天府真符,一名上元八景符,一名太清灵宝符,都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道门最上乘的符法练就的符器,威力已经堪比最低层次的法宝。只是那上元八景符已经生出了灵性,被他窃出之后,就化成金光飞遁而去,阳虎儿为了追踪这道逃走的天府真符,连长安也未来得及去。

“要是寻不会来上元八景符,能找到蓝犁道人的下落,倒也可弥补这件大错事。我只要把丢失的上元八景符往蓝犁道人身上一推,就说是他夺了去,父亲和派中的长老也不致怪我。听说蓝犁道人夺了纯钧壶之后,也是往这方向来,然后就不见了,可惜刚才下手的时候未及考量,留下那个大总管,他是地头蛇寻找蛛丝马迹要容易的多。”

阳虎儿考量半晌,才觉出自己太过冲动了,不过人已经杀了,他也没甚么后悔,脚下清光倒卷,把阳虎儿全身都护持了,化成一道清光向淮河上游方向飞去。

焦飞催浪行了一日,已经到了千里之外,暗忖这里应该已经较为安稳,就按落了浪头,潜入了水底。一路跟随他的那条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在焦飞身前游弋,他们还没有催浪的手段,被焦飞带了行了这一日,也有些疲倦,懒洋洋的都没什么精神头。

焦飞就在水中闭目打坐,修炼了一回黑水真法,等他出定之后,自觉近日修为又有长进,正有些欣喜,忽然听得天空上风雷暴卷,一道清光在前,两团灰白黄光在后,时而光芒交错,硬拼几记,时而互发雷电,炸的满空轰鸣,法术交织,斗的极为灿烂。

前面飞的那道清光显然已经有些不支,被灰白和玄黄的光芒连番追击,清光渐渐压低。焦飞在水下见到这三名修道的人在斗法,不敢有惹事的念头,这三人能够御气飞翔,最少也是炼气成罡的修为,他这点本事无论如何是不够上去帮忙的。

“我们往下潜一下,免得殃及池鱼。”

焦飞话音刚落,那团灰白的光芒就分出了一道灰白的光丝来,显然那人是看到了水中有怪,顺手就发了一道法术下来。焦飞无奈下,双臂一振,九道金光冲霄而起,和灰白光线一碰,一股绝大的力道传来,让焦飞险些拿捏不住剑诀。

天河九箓剑诀第二道符箓就是“轻重诀”能让飞剑重如山岳,也能让飞剑轻如鸿毛,若是这一诀运用的好,剑光轻重变化如意,一个照面就能把敌人的飞剑绞脱,让控剑之人拿捏不住剑诀。焦飞虽然修炼轻重诀已经有了些日子,但是无人指点,他尚未能穷尽天河九箓剑诀的奥妙。

幸亏天星剑丸非比寻常,是天河剑派苏星河费尽苦功祭炼出来,共有一十三重禁制,虽然焦飞才能炼化第一重禁制,但在拿捏剑诀上已经远超同侪,九道金虹顺势折转,在淮河水面上布成了一道光网。

那团清光中立刻传出了一个女子的惊喜之声,(1&6&&*小说网电脑站

.1&6&^*.&m)大声叫道:“是天河剑派的哪一位师兄,小妹漓江剑派顾颦儿,还望师兄出手帮忙斩妖除魔!”

焦飞自是不知,这女子就是和阳虎儿一起的两名女子之一,跟他还有几分瓜葛。被这少女喝破了行藏,焦飞也不好继续藏身,而且他得过漓江剑派孟阗竹的指点,多少也有几分情面。听这少女也是漓江剑派的弟子,九枚天星剑丸立刻分出了两道,分别向那两名驾驭和灰白和玄黄遁光之人刺去。

当初蓝犁道人传授焦飞天河九箓剑诀时,也把天河剑派剑术教给了他,只是那是焦飞勉强才能练成第一道“来去诀”和第二道“轻重诀”,运用剑法有些为难。直到黑水真法第一层心法大成,这才把天河九箓剑诀运用自如,天河派剑术的威力也渐渐揣摩了两三分。

这两道金虹刺破天宇,舒卷不定,正是天河剑派极厉害的一招杀手,那两个追击顾颦儿的人,见到焦飞剑丸精奇,剑术也颇了得,立刻分出了一人和他放对。

遁光玄黄之人缠住了顾颦儿,另外一人遁光灰白,似乎是无数丝线缠绕,扬手就是大蓬的灰白光线射下,焦飞掐了隐身诀,也不肯钻出水面,只是御使了九道金虹,大开大阖,显出了堂堂正正的剑路来,正是天河剑派嫡传的剑术。

顾颦儿得焦飞援手,顿时和那驾驭了玄黄遁光之人斗成了平手。她刚才焦急,也没多想就向焦飞求援,此刻缓过一口气来,她才有瑕分神观瞧焦飞的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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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五)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五)

顾颦儿修道近二十年,亦是炼气成罡的修为,立刻看出来焦飞所使确实是天河剑派的嫡传剑术,御剑的手法也是天河九箓剑诀,但是功力浅薄,显然是入门未久的新嫩弟子。顾颦儿心下有些后悔,心道:“这位看来是天河剑派某位师叔伯新收的师弟,功力比我还不如,角山双鬼都是老奸巨猾之人,修为也极深厚,只怕我反而会连累这位天河剑派的师弟。”

“现在他已经被牵连进来,却没得法子,我得提醒他角山双鬼的厉害。”

顾颦儿并非自私之人,只是此刻已经来不及让焦飞躲避,提气娇喝道:“下面那位天河剑派的师弟,这两人是旁门中最著名的角山双鬼,一身法力都有炼气成罡的造诣。那和你相斗的是角山双鬼中的白须鬼,他的独门飞针阴损无比,你要多加小心!”

焦飞这才知道,原来那遁光灰白之人所用的法器,居然是百余口飞针。修道者祭炼的法器多种多样,但是飞仙一脉最惯常见,只有刀、剑,钩,叉,箭,针,丸,钱,烟九种。每一种都有独特的手法,祭炼的法门也不相同,克敌制胜的法门也有异。

飞针威力偏弱,但是胜在数量极多,防不胜防,多是女子修炼,男子修炼飞针定然是有独门法诀,威力大过修炼飞剑,才会舍弃堂皇的剑术,祭炼偏于阴柔的飞针。

白须鬼的飞针又多又密,本来是破解隐身法的最佳利器,只要大片散开,多好的隐身法也要被找出来方位。偏生焦飞躲在水里,这些飞针入水之后就威力大减,毕竟飞针力弱,破开淮河层层河水之后,不是误伤了鱼虾,就是碰着河底的暗礁,这一段淮河水流湍急,水下十分复杂,非是天空那般清朗,容易找出来隐身之人。

反倒是白须鬼御遁法腾在半空,目标十分显眼,他的飞针又不善防御,焦飞偶尔有暇,还能分出两道金虹偷袭角山双鬼的另外一鬼,赤发鬼汤巫山。顾颦儿开始还出言指点焦飞如何应敌,后来见焦飞乖巧,就是躲在河水中不出来,也放下心事,专心对敌。

顾颦儿的法力虽然比不上越轻寒,孟阗竹这些漓江剑派秀出之辈,却也不是等闲二三流的庸手。她修炼的是漓江剑派最扎根基的天击盈水剑诀,和天河剑派不同,天河剑派的天河九箓剑诀讲究的是金水相生,练就一套金丸,以纯水之力御使,兼有五行生克,阴阳相济之妙,漓江剑派的天击盈水剑诀却是纯粹的水系剑诀,和焦飞修炼的黑水真法反而有几分共通之处。

黑水真法是修炼出一丝玄冥真水,以水御水,发挥莫大威力。天击盈水剑诀却是把一身的道家真气和五行水精之气熔炼成道门天一真水。天一真水并无以水御水之能,但本身却有一宗异能,能化和万物。

漓江剑派的弟子等天击盈水剑诀修炼出天一真水满盈的地步,就会尝试以天一真水化合一口上佳品质的飞剑。任意把飞剑收入体内,本是炼气到了丹成的地步才能做到的事儿,但是漓江剑派的弟子在凝煞的境界就能达成,这乃是天击盈水剑诀的独家奥妙。漓江剑派的弟子一旦修为有成,就能在在七窍五孔内任意喷出剑光来,剑术变化也比别派灵活的多。

这也是角山双鬼修为年久,功力和历练都远在顾颦儿之上,不然换了任何一个同级数的对手,光是琢磨顾颦儿从何方位出剑,就是大大的难题,只怕不数招就被顾颦儿一剑削了脑袋。

焦飞在水中观摩敌我双方的剑术,倒是获益良多。他虽然仗着九枚天星剑丸锐利,勉强拖住了白须鬼,但是他只得黑水真法第一层的修为,白须鬼却是炼气成罡的修为。

炼气九层功夫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若是平常,每一层功夫在剑术上便有一种变化,胎动,入窍的修为,便能在剑刃上附着一层剑气,十步伤敌,却要到了感应的层次,才能和飞剑本身有了默契,驾驭飞剑于百步外飞舞。

到了剑气凝煞的层次,便能在飞剑上附着一层煞气,再也不畏邪污,比如禾山道的六十七种法术,就再也奈何不得这等层次的玄门正宗修士。到了炼气成罡的层次,才能剑气化虹,是御剑飞行的必须根基。金丹大成之后,剑光反而凝聚,到了练剑成丝便是开一家宗派的高人,可修行中人十分之九都卡在炼气成罡这一层,能够金丹大成者少之又少。

再进一步金丹破碎,铸就道基,这才算是通开了一条长生之门,能够把剑光分化,一口飞剑化成数十百口光华,法力比之前高强了百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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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脱劫,温养两层功夫,已经是淬炼元神之术,一旦元神运炼,就是长生不死真仙人。一口本命飞剑也能脱去凡铁之质,化器为宝,再也不是普通的法器,铸就灵性,算得上是一件法宝了。

焦飞原本不是白须鬼的对手,但是他的天星剑丸威力非比寻常,是法器中的上上品,能够自行虹化,这才勉力跟白须鬼鏖战百数十回合。白须鬼不知道焦飞是平了借着九枚天星剑丸的威力,还道这水下的大敌跟自己修为相若,为人有十分狡猾,因此不肯出尽全力,免得被敌人乘势反扑,没有手段应变,这也给了焦飞一线喘息之机。

“这白须鬼好厉害,看漓江剑派的那位顾颦儿姐姐似乎也不能取胜,这般久拖下去,与我大大不利。我这个天河剑派的弟子身份,可是十足假货,见不得光的。走的路多终遇鬼,这一场比斗不管是输了,还是赢了,对我都不是好事儿,要及早想办法脱身。”

焦飞想到这一层,暗暗把六道黑索准备好了,从水下钻了出来。他尚不能飞行,就一面指挥天星剑丸和白须鬼苦斗,一面偷偷爬上了岸边的一座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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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六)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六)

白须鬼一直都以为那名大敌藏身水底,混没料到焦飞已经绕到了岸上,准备暗算他一下狠的。

焦飞觑得白须鬼全神贯注,盯着水面动静时,伸手一指,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就迎空飞去,还快手快脚的一拍,把六道黑索附着在这块半人高的巨石上面。白须鬼听得背后风声,扭头看到这块巨石迎空砸来,冷笑一声道:“这点小手段也能拿我如何?”

白须鬼的飞针不善防御,对这般粗重的石头,他又何必防御?这位角山双鬼之一的白须鬼,只是伸手一按,那块巨石就四分五裂,从半空跌了下来。焦飞见状大喜,忙把六道黑索催动,六道黑气毒蛇般一卷,就缠绕上了白须鬼的身子。

这六道黑索是采集了地下千万年的污秽之气练就,原本只是一团灰白的秽气,恶臭难当,要用禾山道的秘传,千辛万苦的凝练,最后到了细不可查,无色无嗅,只是一条宛如蛛丝般的黑线,才算是大成。一旦中人,阴煞毒气立刻入骨,专破诸种真气。

白须鬼虽然已经是真气炼罡的大高手,也有近百年的修为,但是他刚才和焦飞苦斗良久,知道这敌人的法力还在自己之下,就多了几分大意。何况除去禾山道这样专门祭炼法器,器术合一的门派之外,普通的修行之士用数十年苦功,去祭炼一件法器尚觉得不足,哪有人会去多祭炼两件?一件祭炼到七重禁制的法器,远比四五件祭炼到五六层禁制的法器还要厉害,但是后者花费的时间却比前者多了三倍不止。

对所有的修行之士来说,与其花费功夫,祭炼多件法器,远远不如拿全副精力来祭炼一件。除非是机缘巧合,得了其他人祭炼的法器,手上才会有多余。不过的了第二件法器之后,若是新得的法器威力较大,又合契使用,就会换了法器来祭炼,把原本的那件弃之不炼了。反之,新得的法器威力不足,或者不合自家使用,就只会把新得的法器,祭炼的能够运用就罢,再不会花费功夫去提升威力。

法器是祭炼的越久,威力就越大,白须鬼心中有了这个定见,焦飞的天星剑丸又是奥妙无穷,明明修为远远低于他,竟然和他的独门飞针斗了个不相上下,显然这套金丸的威力更在他独门飞针之上,白须鬼自然就以为焦飞手上定然只有这一件法器。

若是换了一个能够和白须鬼相等的高手,这位旁门左道中的有名厉害的角色,也不会这般大意。焦飞就算用六道黑索来埋伏他,凭着他炼气成罡的修为,举手便可破去。六道黑索虽然阴损,但是禾山道的法器威力都有其极限,奈何不得角山双鬼这等高手。

这般阴差阳错下,白须鬼居然运起罡劲震碎了巨石,却被六道黑索一下子上了身,他急忙运起本身的罡劲炼化这淫秽邪门的法器,操纵的飞针不免就缓了一缓。不要说焦飞,就连顾颦儿都看出来好处,连发了六团雷火,打的白须鬼护身的灰白光线一颤。

焦飞自己苦心筹划了这一场,反应虽然比顾颦儿这样修为比他高深了十倍之人慢了一线,但也是一等一的迅速了。天星剑丸所化的九道金虹在半空中绞成了一根金光大柱,呜呜鸣啸,威势比原本扩(1&6&&*小说网电脑站

.1&6&^*.&m)大了十余倍,这是天河剑派的一招杀手,名曰:九弧破宸。专门为修为高于本身的大敌预备,威力奇大,但是蓄势较久,若不是敌人稍有疏忽,自身露了破绽,便无法使用。

白须鬼也是纵横数十年的人物,六道黑索这样的法器,就算被暗算中了,也不过是顷刻间就驱逐炼化。身上灰白的罡劲一挣,六道黑索就寸寸断裂,化成一大团灰白的污秽之气。六道黑索并非实质,乃是污秽之气凝练,一旦散开顿时扑鼻的恶臭直贯脑仁,白须鬼没想到这件不入流的法器,居然还有这么一招。

这股恶臭无比的味道,却非是什么护身罡劲能防御。白须鬼虽然及时闭住了呼吸,却依旧烦恶的几欲呕吐,心中把这名一直潜藏起来的大敌骂了个狗血淋头,手忙脚乱的操纵飞针。但在连番错失良机下,焦飞这一招九弧破宸就发挥了莫大威力,铮铮数声响,竟然斩断了七八根灰白光线。

天星剑丸何等锋利,本质远在白须鬼的飞针之上,只是焦飞修为不足,这才无法发挥出来大威力。这次他拼了毁去六道黑索,把九弧破宸的威力释放出来,斩断了白须鬼的飞针,其中一道金虹顺势一绕,就把白须鬼的半条胳膊斩碎了开来。

也是白须鬼久经大敌,又练就了罡劲,把全部的修为灌注到了一条臂膀上,和焦飞的天星剑丸硬拼了一记,虽然被斩碎了一条臂膀,但是却也延缓了焦飞的剑势,一声鬼哭狼嚎般的长啸,收回了所有的飞针,化成了一道灰白的遁光,晃眼就钻破了云层,遁走的无影无踪。

角山双鬼的另外一个赤发鬼汤巫山,见老伙计白须鬼被伤到,心中大惊,也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也破空飞去。顾颦儿被角山双鬼追杀,势穷力竭,见焦飞似乎并无飞起追敌的意思,也不敢孤身犯险,只是在空中一拱手,柔声喝道:“多谢这位天河剑派的师弟援手,顾颦儿还请师弟相见一面!”

焦飞心头突突乱跳,修道之人斗法,危机一瞬,只要一招失手就是个死。刚才的一瞬,如果不是白须鬼修为远比他高了数倍,硬拼着毁去一条臂膀,才能脱身而走,换了功力相差无几的正派天河剑派传人出手,白须鬼一定是惨死当场,绝没有半分活路。

玄门正宗传人和旁门杂家的修士,都是以炼气为主,肉身的坚固程度,根本无法跟法器相提并论,就算是练就独门罡煞也只是增加法器的神妙。除非是佛门或者神门弟子,专门修炼身躯,才能硬拼法器而不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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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七)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七)

顾颦儿出言相邀,焦飞不好继续藏身,就散了隐身法,在土山上躬身说道:“顾师姐不必逊谢,我们同为道门弟子,同气连枝,这本是小弟该做的。顾颦儿按落清光,微微一笑道:“原来师弟隐身在此,那白须鬼还以为你藏身淮河水底,这才估错了形势,落败而走。不然这角山双鬼凶威甚炽,你我想要败退他们,还真得要费一番手脚。”

顾颦儿和孟阗竹,越轻寒都不相同,语调温柔,但是却有一股身为大派弟子的傲气,看似待人和蔼,其实不知道有多么的瞧不起人。

焦飞心中暗道:“不是我,你怕是早就被那两个老鬼给杀了,其实就算我们联手也打不过人家,只是机缘巧合,他们又太大意了,这才被我一招惊退。真的苦斗下去,要费一番手脚才能败杀对手的应是人家才对。孟姐姐虽然看起来比这位顾师姐修为更高,却让人如沐春风,容易相处的多。”

他肚内如此想,嘴上却说道:“还是师姐压住了那两个老鬼的凶焰,不然小弟这点修为能济得什么事儿。”

顾颦儿一样就看出来,焦飞最多就是初入门的修为。虽然惊讶刚才那九道金虹的神妙,却也只以为焦飞得了师长宠爱,得授了一件高明的法器。她刚才和阳虎儿分手,一路向上游寻找丢失的上元八景符的下落,没想到却遇上了角山双鬼,险些落败身亡。被焦飞这么一个看起来不过是才入门的新丁所救,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焦飞说话谦逊,让顾颦儿顿时觉得面上有光,看焦飞更加顺眼了些。天河剑派和漓江剑派关系极佳,两家的长老多有交情,顾颦儿也没把焦飞当做外人,顺口就问道:“我看师弟非常面生,不知是哪位师叔伯门下?”

焦飞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硬着头皮说道:“家师苏星河,才收了小弟不久,传下剑诀就去追什么蓝犁道人去了。小弟还未回过宗门,也不认得本门的师兄弟。除了在长安见过贵派的孟阗竹师姐一面,也只见过顾师姐了。”

顾颦儿听焦飞自报师承,心中略一沉吟,脸上就有些难看。焦飞还以为自家的身份,已经被识破,暗忖道:“难道这个顾颦儿已经见过了那个叫做苏星河的人?所以知道我在撒谎?”他心下惴惴,手心里全都是汗,把九枚金丸捏的紧紧,随时准备翻脸动手。

当初蓝犁道人传授了他这九枚金丸,并未提起苏星河已经被他杀死,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是夺自某位大敌之手,就连苏星河这个名字,焦飞还是听孟阗竹提及。对这位“师父”焦飞半点也不了解,生怕是哪里露出了大破绽来。

顾颦儿见焦飞神色紧张,转好言安慰道:“师弟你还不知,苏星河师伯已经故去了,我前些时日就听说,苏星河师伯跟蓝犁道人苦战一场,被这魔门妖人杀死,连元神都没能逃走。可怜苏师伯也是炼就元神,成就长生的前辈高人,却没能脱了此劫!”

“什么?”

焦飞脸上的震惊,可不是假装,他也算是入了修道之门,当然知道天下间炼就元神之人有多么了不起!旁门传承驳杂,神宗魔门源流古老,佛门讲究顿悟,成就,谁人修为高低,极难比较。天下修道之士比较起来,都以玄门炼气、元神两大境界为标杆。

只有炼就元神才算是真的得了长生,焦飞只有把黑水真法一十三层尽数修成,化身黑龙,才能有望媲美炼就元神的修士,青春不老。

这样的修士也能陨落,可见蓝犁道人和苏星河一战,有多么惨烈,已经炼就长生之士,若无深仇大恨,逼不得已的理由,是绝对不肯生死相搏的。

顾颦儿见焦飞如此表现,心头的一两分疑(1&6&&*小说网电脑站

.1&6&^*.&m)心也烟消云散,好言安慰道:“师弟也不必过于悲伤,苏师伯虽然丧命于蓝犁道人之手,但天河剑派诸位师叔伯必然不肯绕了那老魔头,你且放宽心,苏师伯的大仇终有得报的一日。”

焦飞虽然庆幸身份暂不会被揭穿,但以不敢和顾颦儿多话,免得多言有失。他本想随意交谈几句,便自告辞,没想到顾颦儿见他一手剑术了得,安慰了几句之后,忽然说道:“师弟想必还不知道,蓝犁道人自那日在长安脱身之后,便一路飞向这边,然后不知弄了什么法儿,就摆脱了诸派的追踪。你一人在此甚是危险,不如跟我们一起。”

焦飞正要推脱,顾颦儿含笑挽起了他的手臂说道:“师弟一定还不会飞翔,让师姐带你一路罢!”

被顾颦儿玉手拿住了手腕,焦飞心中砰砰乱跳,这女孩儿修为比他高的多,根本就不容的焦飞挣扎,一声轻叱,天击盈水剑气化成了一团清光,须臾就冲破了天空。

焦飞还是初次品尝这等滋味,只觉得全身被包裹在一层柔和的真气中,说不出的舒服,下方大地上,树木,山石,动物,乃至淮河都变得细小起来。鸟瞰下去,数百里远近都历历在目,是平生从未有过的体验。

“也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修炼到这等境界。怕是要黑水真法修炼到七八层,才能聚云飞行吧!”

焦飞心中乱想,顾颦儿一面飞行,一面寻找师门重宝的痕迹,她此番愿意跟着阳虎儿前来寻找上元八景符,一来是却不过情面,二来也是听说蓝犁道人也在这个方向失去了影踪。

一件真正的法宝对任何修行之士都是极大的诱惑。何况纯钧壶内,已经被上古仙人以绝**力祭炼出来一座洞天,这等级数的法宝普天下也不出五七件,由不得顾颦儿不动心。这才愈答允了帮忙阳虎儿,来寻找丢失的上元八景符,也顺带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得到这件镇教级的法宝。

“不管是找回来上元八景符,还是找到蓝犁道人,对师门来说都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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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八)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八)

“寻回了上元八景符,最少也能和阳虎儿师弟交好,他日后说不定是本门下一代掌教,结下这份交情,日后好处自不必说。要是能得到了纯钧壶,说不定我也有机会如孟阗竹,越轻寒,琉璃儿,岳瑜四位师姐师兄一般,成为本门的第一流人物,就算是掌教师伯,也要高看我一眼!”

顾颦儿带了焦飞须臾千里,焦飞花了一日功夫才走完的水程,她只需一炷香的功夫就返回了和阳虎儿分手的地方。顾颦儿扬手发出了一道清光,冲上了九霄,这是她们漓江剑派独门的联络之法,不过顿饭工夫,阳虎儿和另外一位漓江剑派的女弟子就赶来和她相会。

见到了顾颦儿,阳虎儿抢先报怨道:“顾师姐,李师姐,我费了好多力气,抓了淮河这一段千余里三位水路总管来问,结果也没有打探出来半点消息。真不知道上元八景符飞到哪里去了。”

他抱怨了几句之后,才看到了顾颦儿身后的焦飞,不由的问道:“这个黄脸小子是谁?”

顾颦儿笑道:“这是天河剑派苏星河师伯新收的弟子。我刚才往上游去寻找上元八景符,却见到角山双鬼为难这位焦飞师弟,就出手逐走了白须鬼和赤发鬼,还断了白须鬼的一条臂膀。”

顾颦儿说这个话的时候,眼神微微有些慌乱,焦飞在肚内嘿了一声,连忙抱拳说道:“亏得顾师姐赶来,不然小弟必然无幸,角山双鬼实在太过凶残了,只是一言不和就要动手。”

顾颦儿为了在同门面前长脸面,把话说反,焦飞自觉无谓争夺这些虚名,便帮她圆了说词。顾颦儿听得焦飞如此乖巧,回头盈盈一笑,对焦飞好感大生。她在漓江剑派只是个普通的女弟子,不要说比不上孟阗竹,越轻寒,琉璃儿,岳瑜四大弟子,就算在其他弟子中,也算不得杰出,门中大考总是敬陪末坐。

这一次苦斗角山双鬼,还是她最得意的一次战绩,便忍不住给自己涨了点脸面。阳虎儿鼻孔里哼了一声,不在意的说道:“就凭角山双鬼那等货色,也敢招惹我漓江剑派,顾师姐不必挂怀,下次见了我一定帮你出这口恶气,让这两头老鬼命归酆都。”

顾颦儿在同门面前涨了脸面,言笑盈盈,把阳虎儿和另外一位漓江剑派的女弟子李文芳给焦飞介绍了一番。阳虎儿听说焦飞是天河剑派苏星河的弟子,才微微挑了挑眉角,随意一点头,就不再理会。他是漓江剑派掌教阳伯符的亲子,就连本派的大多数新入门的弟子,等闲都见不到这位小师弟的和颜悦色,若不是苏星河名头甚大,阳虎儿连理也不理,点头都要省去了。

李文芳对焦飞也不假辞色,皱眉说道:“淮河上下游千余里的地界我们已经探寻了一遍,却一无所获,这该如何是好?我倒是碰上了西玄山的一位道友,他说蓝犁道人夺了纯钧壶之后,便在这附近隐藏,祭炼这件幻神级的法宝。若是给这魔门巨孽祭炼完成,除非各派的长老一起出动,再也没法奈何得了他。最近已经有数十修士在这附近徘徊,想要抢先一步找出来蓝犁道人的下落。我还听说,蓝犁道人新收的一名弟子,已经被竹山教的人捉去,说不定很快就能逼问出来这魔道巨孽的下落。”

焦飞暗道一声苦,心道:“早知道我就在长安里呆着好了,想找个地方清修,却投到了罗网之中,只是那个被竹山教捉去的倒霉蛋究竟是何人?我才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哩!”

阳虎儿狠狠的一握拳头,脑后的清光化成了一张硕大的手掌,拍击在了淮河水中,激荡了怒浪百尺,声势猛恶之极。焦飞暗惊这阳虎儿的法力强横,自己万万不是对手,他知道跟这三人关系生疏,并不开言,只是倾听漓江剑派的这三名弟子商议,最后阳虎儿执拗上来,非要再搜寻一遍。

李文芳和顾颦儿亦只能听从阳虎儿的建议,大家换了搜寻的方向,换了顾颦儿留在这一段水流,李文芳去上游,阳虎儿去下游。

焦飞自是仍旧跟顾颦儿一起,李文芳和阳虎儿都不大理会他。焦飞见顾颦儿眉头紧蹙,建言道:“师姐要寻找师门的上元八景符,不知有什么法诀没有?若是这么寻找下去,岂不是水中捞月,漫无目标!”

顾颦儿叹息道:“本门的太清灵宝符和上元八景符乃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威力莫测,便是本门的掌教阳伯符真人也没有法力练就,还是当初象山真人祖师留下来的。只有本门有事,又没有修为合适的弟子能派出去,才会赐下一道来,凭着这道真符,就算是才入门的弟子,也能有金丹大成的法力。本派弟子倒是人人都知道使用这两道真符的法诀,但只有距离的近了,才能发挥功用。”

焦飞忙道:“既然如此,不如我跟顾师姐分头来寻找这一段河水,也能快一点。”他实在是不敢和这三位漓江剑派的弟子太多亲近,生怕在什么地方露了马脚,因此提议分头来找上元八景符,不过焦飞是打定了主意,和顾颦儿分开,就再也不会回头了。

顾颦儿不知焦飞心中所想,微微沉吟,居然说道:“焦飞师弟说的也有道理,我这就传了你两道真符的用法,你若是见到,便能立刻收了。”

不管是太清灵宝符还是上元八景符,都有一套独门口诀,这乃是漓江剑派的不传之秘。顾颦儿为了尽早寻回丢失的上元八景符,又对焦飞十分信任,刚才焦飞帮忙她长了脸面,让顾颦儿觉得他十分可靠,居然把这漓江剑派的秘传法诀传授了他。

焦飞暗暗默记下了这两道法诀,挥手跟顾颦儿分别,一头扎入了淮河水中,先是装作认真搜寻河底,见顾颦儿已经飞去不知所踪,这才松了一口气,御水遁回了自家的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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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九)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九)

“听说淮河上下,至少有数十修士在寻我师父,这里还算是比较安全的所在,那大总管应该不会前来找我晦气了。暂时躲避上一时,再寻去处吧!”

焦飞回到水府,正想要打坐修炼一回,却忽然察觉水府中有些不妥,很多地方都被移动过了,便一声大喝道:“谁人藏身我的水府,还不出来,我这就要用手段了。”

焦飞修炼黑水真法有成,这一声断喝倒也中气十足,震的水府中隆隆水响,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声音,怯生生的说道:“大人万勿惊恼,小人出来了也!”

焦飞定睛一看,竟然是被他杀败逃走的鳝太尉,只是这一次他被焦飞堵在了水府里面自忖定逃不脱,这才不得已战兢兢的出首。这条大鳝鱼一头拜倒在地下,浑身鳞片都是血污,显然也不知吃了什么苦头,胆子都吓破了。

焦飞还未开口,他就大声说道:“恳请大人绕了小人,我愿意把这一段淮河的大总管符诏奉上,只要持了这符诏,便可掌管从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五百里的水路。”

焦飞笑道:“淮河大总管也是这么容易冒充的?你唬哪个!若是有人查问下来,我怎生答对?还是被人轻易就识穿了身份,闹得个问罪的下场。”

鳝太尉连忙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淮河上下按五百里一段,共分成六十八段,每一段有一位大总管。这些大总管有大半是四海龙宫任命,小半是佛道两门的诸位祖师门路。龙宫出身的大总管都是来历青白,有履历可查的水族,佛道两门诸位祖师门路来的大总管却都是曲折请托,不知转了多少的关口,就算有人追查下来,也不见得知道当初是哪位担任了这一段水路的大总管。只要拿了这大总管符诏,过得头几年,这些关系也都乱了,谁也不会知道,您这大总管之位乃是从李宫手中夺来。”

焦飞听鳝太尉把淮河中错综复杂的关系,剖析的明明白,不由得似笑非笑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打了这个主意,李宫怎么了?居然让大总管的符诏落入你的手里。”

鳝太尉吃惊道:“原来大人还不知,刚才来了一个十分凶恶的童子,非要捉了李宫和小人来寻你的晦气。大人不在水府,那个童子以为李宫唬他,就变化出一道清光大手,把李宫捏死了。”

“原来如此!”

焦飞把前因后果详细一问,这才知道李宫是害人不成,反倒遭殃,心下也对阳虎儿的草菅人命,有几分恼火。“幸亏我欲先走了,不然被他抓住问什么上元八景符的下落,却怎生知道?只怕下场也跟李宫一般,被他用法术轻轻捏死了。刚才看他便傲慢骄横,没想到性情比我观察到的还要更残暴几分。”

鳝太尉恭恭敬敬的把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水路大总管的符诏摸出,这是他从李宫尸身上拣出来的。焦飞伸手接过这符诏,心中一动,问道:“李宫尸身何处?他的那件乌云般的法器可是落在你的手里?”

鳝太尉不敢隐瞒,连忙把乌云兜也奉上,说道:“李宫被我埋在了水底,大人可要我挖出来鞭尸!”焦飞一摆手,心道:“人死为大,何况我们也并无太多仇恨,虽然他想要害我,但自己已经死了,此事作罢便是。”

他得了乌云兜,已经心满意足,不过在得知了鳝太尉和李宫曾带了阳虎儿来搜这座水府,顿时觉得此地也不稳便,就随口问道:“既然你把符诏送我,彼此便是一家,你还做你的鳝太尉便是。不知你可知道这一段淮河中哪处比较隐秘,可以藏身?”

鳝太尉见焦飞似不想为难他,心中松了一大口气,苦思良久才说道:“也只有前大总管李宫府邸,还算的上隐秘,不过他收了这一段淮河中的水族为部曲,知道那地方的不少。”焦飞闻言,也只能摇了摇头,放弃了换个地方的念头。

焦飞不敢把鳝太尉放走,至于杀人灭口这种事情,他还做不来,便他鳝太尉禁足在水府之中,闭门修炼。焦飞第一件要做的事儿,就把大总管的乌云兜炼化,这件法宝竟然连天星剑丸都抵御的住,可见品质不俗。

焦飞先默默运炼黑水真法,经过这几番搏杀,体内那一丝丝玄冥真水,又变得活泼泼了一些,意之所至,随心而动。当他运起黑水真法,吸摄水中精华,玄冥真水就把水精吞噬,让真水壮大那么一丝一忽,虽然极其微小,但是毕竟是在茁壮长大。

焦飞修炼黑水真法已久,已然知道这天下不管汪洋湖泊,还是小溪河流,甚或井水,泉水,看似清澈透明,其实却有无数的杂质。黑水真法便是把凡水中,至纯至净的水气提取出来,以神宗魔门的真传心法淬炼成为至阴至寒,号称万水统帅的玄冥真水。

玄冥真水一旦练成,虽然只是一丝一忽,却能逐渐壮大,滋润身躯,让凡体化为上古神魔之躯。最后霹雳一声,十三关锁其震动,唤醒体内神龙之血,成就黑龙真身。

上古之世,神魔不分,生灵皆是强横无匹,或身材高大,宛如山丘,或三首六臂,呼风喝电,或眼如日月,掌托四海。自从娲凰集上古之民血脉,捏造生灵,后世之人血脉中便混有上古众神魔的血脉,什么洪荒恶兽,上古真龙,创世七凰,人族的血脉之中皆混有一丝。

因此也只有人族,才能修行上古神魔之道,也只有人族体内才有上古众神魔的血脉。

其他百兽,植潜,禽鸟,物器,石头,都不能修行神魔之道,这才有妖族大圣,观天地风云变化,察四时季节更替,测日月星斗转移,体万物滋长之妙,创出了炼气之术,因此上古道家皆自称炼气士。

道家玄门实是创于妖族之手,现在道门十祖,到有六位是上古妖族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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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十)

第七章

淮河大总管(十)

后来玄门炼气之术才传入了人族,因此天下万妖皆是修炼炼气之术,灵识初开,就能凭着本能吞吐日月精华。神宗魔门渊源最久,修行之法也最为古老,一直为神州正统。直至后来,道门中几位大有神通之士,自炼气之术从领悟了修行元神之法,这才证道长生,开始和神宗魔门分庭抗礼。

释迦佛门出现的最晚,创始的两位道人释陀,龙迦仿效上古神魔之躯,创出了金刚真身,后来得座下四大弟子,亦是后来的四大圣僧发扬光大,这才出现了释迦佛门一脉。

焦飞得了蓝犁道人的真传,炼出了玄冥真水,只要勤加修炼,所有水系法术皆能无师自通。以玄冥真水祭炼法宝的法门,和道门以符箓禁制炼制法器的手段各有妙处。焦飞还未练成黑水真法第一层,便能把禾山道的法器祭炼如意,练就了玄冥真水之后,虽然功力还十分低微,却已经能更上一层楼,把天星剑丸也运使如意。

这乌云兜本来是李宫的母亲求情了几次,他舅舅才赐下这件法器,是他舅舅采集了雷雨天乌云布展时,天空的乌云精气炼就的一宗法器。不但能够御敌防身,还能化成一团乌云,驾驭了飞行。只是后来李宫的舅舅,法力日益高深,这件法器就不堪用了,不然也不舍得赐下。

除了那些大门派中的弟子,所祭炼的法器,得有师长传授高深法门,能够随着修为增长,一重再一重的增加禁制,威力随着修为日益增长外。旁门和妖族的人士,所祭炼的法器,比如禾山道的诸般法器,限于祭炼法门的缺失,很容易就到了顶点,威力无法加增。

乌云兜内封印了三重禁制,名曰小诸天云禁真法,也算是道门正宗嫡传,只是李宫的舅舅知道的法诀有缺失,只能祭炼到此地步为止。

焦飞打坐了半个时辰,直到精神足满,玄冥真水也恢复到了黑水真法第一层所能聚炼的极致。这才双手握住了乌云兜,把玄冥真水注入了其中。在这团宛如棉花,轻柔无物的法器上,忽然亮起了层层符箓。

焦飞祭炼禾山道法器的时候,只要把真水之力一冲,便能够得心应手,祭炼天星剑丸又有天河九箓剑诀,并未有任何阻难,但是祭炼这乌云兜却受到了极强烈的抵抗之力。乌云兜上亮起的层层符箓把玄冥真水阻拦在外,让焦飞无法触及这件法器的禁制核心。焦飞心思灵巧,试过一次,就不再莽撞,而是暗暗记忆乌云兜上浮起的符箓。

“禾山道的法器封印的禁制只有一两个符箓,极其容易破去,天星剑丸内封印的就是天河九箓剑诀设下的禁制,如果没有师父传授,我一定没法把这件法器炼制成功。这乌云兜一定也有自己的独门法诀,不知道能否揣摩的出来。”

焦飞用玄冥真水包裹了乌云兜,虽然只是极薄的一层,却让乌云兜上的符箓明灭不定,他暗暗记忆,乌云兜上闪耀的符箓总共有一十九个。

焦飞记忆过人,只花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把这一十九个符箓暗记于心,然后便瞑目存神,试图以黑水真法观想小诸天云禁真法。焦飞懂得的符箓就只有三道,天河九箓剑诀是得有蓝犁道人的传授,九字大日光明咒十分粗浅,他皆能很容易的存神于丹田,将之现化出来。

但是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别有一功,焦飞虽然记下了符箓,却不懂得口诀真传,因此存神起来,几次三番都不成功。焦飞虽然并不焦躁,但是失败了几回,心头也有些烦闷,就先把乌云兜收了起来,取出了淮河水路大总管的符诏来看。

这符诏乃是一块玉牌,上面以神来之笔,刻画了从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水路风景。焦飞试着用玄冥真水一洗,这块符诏顿时就放出三尺高的光明来,光明中有七层名录,六七十个名字。每一层名录都是一种官职,从高到低,每一种官职下都有多则一二十个,少则三五个名讳。其中最高一层的太尉名下,赫然有鳝太尉的姓名。

这符诏乃是五云老祖一脉流出,也算是一件法器,焦飞略做试演,就明白了用法。这符诏主要的功用,就是摄了水族的一部分魂魄上去,有用到时一声令下,就能让被摄了魂魄的水族立刻小说整理发布于W.l.如令赶来,不然就头疼欲裂,全身抽搐,百般难忍。

焦飞本来担心李宫手下的水族泄露了自己的行藏,这道符诏真是得其所哉,他按照试演出来的法诀,喷了一口玄冥真水上去,顿时符诏放出来的光明中,立刻有十几个名字微微发红,那是这些水族奉了符诏,正在赶来。其他的名字都是微微一暗,这些水族想是有些犹豫,正运本身妖力抗拒符诏的召唤。

焦飞再喷一口玄冥真水,符诏上顿时又红了几个名字,在他把这块符诏玉牌连催之下,过不得多久,被李宫收伏的水族名录尽数通红,一个不剩,显然这符诏的法力甚大,也许禁制不得法力强横之辈,但是这些水族最多也不过炼气胎动的修为,偶然有几个领悟了入窍的奥妙,也就是练了几个窍穴,稍有本领罢了,哪里能抵抗得道门十祖之一,五云老祖颁下的符诏?

过不得许久,就有一条七尺余长的巨虾跳入了水府,见到不是李宫,而是那个黄脸少年,心下先自怯了,正想拼了一条命逃走,鳝太尉已经在旁边喝道:“虾都头,你欲何往?还不快来拜见新任的大总管?那李宫得了淮河龙王赏识,已经擢升到了龙宫去了,这位焦飞大总管便是继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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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一)

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一)

焦飞虽然知道鳝太尉是信口胡柴,但也不点破,心道:“若是说李宫死了,我来夺位,这些水族怕是有许多疑心。这个说法虽然掩耳盗铃了些,但是这些水族智慧甚低,只要哄上几句也就都信了,转少许多口舌。”

听到前大总管李宫身前信人如此说,这头虾精也就信了几分。再加上焦飞手持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水路大总管符诏,这却做不来假,这头虾精冲着焦飞把头连点,算是屈服了。收了虾都头,过不得多久,又有其他水族到场,鳝太尉为了在焦飞面前逞能,又要讨好新主子,鼓动如簧巧舌,把这些水族说服的一一归降。

这种场面倒是让焦飞记挂起了,拜入在自己门下的那头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自己被漓江剑派的顾颦儿带走,那两个手下说不定还在水中苦候,想到此处,焦飞就唤了一个水遁迅速的鱼精去上游接应。

接下来的几日中,果然如漓江剑派的李文芳所说,淮河上下游不断有修道之人的遁光路过,焦飞偶然冒头,见到这许多修行之士来来往往,再也不敢到往河面上去,干脆躲在水府之中,一意苦练黑水真法和葫芦剑诀。

焦飞修炼也算是勤奋,不过修行一途从无一蹴而就的道理。他除了每日运炼玄冥真水,一面增厚真水之力,一面滋润肉身,就是琢磨葫芦剑诀,至于乌云兜这件法器,他试了几次都祭炼不成,干脆就放弃了。在焦飞看来,一件法器不管如何厉害,终究是身外之物,耗费太多时光本来就不值得。何况自己还漫无头绪,几次着手祭炼,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却毫无寸进。

原本焦飞在研习麻九龙送他的道书之后,打算把葫芦剑诀和黑水真法交替来修炼,但是他现在不敢上岸,只好把水府中珍藏的兵刃拿来,吸摄其中的五金精气。他使用过的那口长刀,经过数日的修炼之后,已经锈迹斑斑,宛如废铁,这一日焦飞又取出了这口长刀,运起葫芦剑诀的心法,吸摄五金精气。不过半个时辰,忽然掌中一轻,这口削铁如泥的宝刀已经成了簌簌落下的灰锈,再也无半分金铁之气。

焦飞换过了一杆钢叉,正打算继续修炼,忽然丹田内如有物跳跃,一起一伏,如心脏勃动。这种情形焦飞从不曾遇到,心中担忧,便住了修炼,运炼黑水真法,想要压服体内的异状。

玄冥真水色黑如墨,平时潜伏在四肢百骸之中,宛如血液一般随心流转,不似道门玄宗的炼气之士,平时修炼的一股真气都潜藏在丹田之中。焦飞这一调动玄冥真水,登时有一股寒凛之气从周身涌向丹田,把那股跃跃跳动之意镇压了下去。

“最近修炼是出了什么岔子?运炼黑水真法时毫无异状,修炼者葫芦剑诀丹田便似有物跳动,要破关而出一般!”

焦飞毕竟无人指点,对这些修行上的征兆,就全不了解,生怕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细细琢磨麻九龙留下的道书,晃眼就是大半个时辰过去。焦飞修炼起来废寝忘食,因此也不觉时间流逝,但是鳝太尉和新近被焦飞提拔的赤鳞太尉和蛟太尉,忽然一起来找,让焦飞不得不中断了修行。

那条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被焦飞派出的鱼精寻找回来之后,便被提升为水府三太尉之二,地位远在其他水族之上。焦飞忙于修炼,他们三个就操演水府将校,日子过的倒也热闹。此番联袂来找焦飞,是因为最近出了一宗大事儿,三头水族都不敢擅专,这才齐来向焦飞禀报。

赤鳞太尉和蛟太尉虽然得了焦飞传授九字大日光明咒,但毕竟修为还浅,都不通人言,只得鳝太尉一个战兢兢的先跟焦飞磕了个头,这才说道:“大总管,近日上下游的两位总管时常带了手下,来我们的地界骚扰,已经把前大总管李宫的水府占了,似有长住之意。”

焦飞眉头一皱道:“占了便占了,若是他们不来找我们呱噪,也不必去理会尔等。等我修成法术,自然会跟他们讨回辖地!”

鳝太尉苦着脸说道:“若是这般也还罢了,只是这些水族每日里还要吵吵嚷嚷,四下里乱挖河沙,我等还听他们说,是在替什么人做事,好像号令他们的非止一人!”

焦飞心头一凛,暗道:“这却如何是好?定是那些各派的人不甘心,非要找出来我师父蓝犁道人的下落,这水府虽然隐秘,也抵挡不得这些人神通广大,迟早要被翻找出来。上佳之策莫过于趁早搬场,但是这时候怎好轻举妄动?只怕我这边一动,又被谁人看到眼底,闹出来许多事情。”

上一次焦飞打算去淮河上游隐居,却碰上了顾颦儿和角山双鬼,让他不敢再有轻举妄动。此刻淮河千余里流域内,只怕都被修行之士布下了天罗地网,世上也不知有多少神妙的法术,能察看千里之内的一举一动。焦飞深知,自己潜藏水府还有侥幸的可能,若是现在跑路只怕出门不过百里,就要被人捉去了折磨。

他拿了李宫的符诏之后,掌握了这一段五百里内所有水族,只是他的水府狭小,不适合这么多么水族居住,便任那些水族自由来去,只是每日要来禀报淮河上下的动静。

现在这事情似乎越来越严重,焦飞亦有些头疼,只能先让鳝太尉和赤鳞太尉,蛟太尉下去,自家苦思对策。

“只恨时不与我,若是给我几年时间,练成黑水真法中腾云的手段,瞬息千里,出入青冥,逃走也容易。现在这么多修道之士,凭我这点点修为,怎么抗衡?就算逃走也不能,也只有在这里苦挨罢了。”

焦飞思来想去,心中拿定了主意,与其冒失失的去做些什么,转不如静观其变,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蒙混,若是自家就乱了阵脚,只怕后果更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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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二)

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二)

“我还有天河剑派苏星河的新入门弟子这个身份,也许还有可资利用之处,未必定要慌了手脚。WwW、QunabEN、coM”焦飞思绪一时飘飘,怔忪良久,这才收拾了情绪。只是他此刻心情不稳,便不去修行黑水真法,也懒得翻阅水府得来的武经,竟把孟阗竹送的医经拿出来解闷。

焦飞在家时,常爱翻阅那些神怪志奇的书籍,但是跟着蓝犁道人离开家门时,却不曾带得几本在身边,如今百无聊赖,也只能看看医经。孟阗竹送他的这卷医经,记载的都是人间医术,虽然手段高明,也只对凡人有用。

焦飞阅读了几页,随手翻到了最后,对这卷医经在后面几页记载的丹方感起兴趣来。心中忽道:“这一种和血丹,说是要用鹿血草炼制,疗伤效果极佳。我日后难免跟人动手,疗伤的丹药预备一些,也是有备无患之举。何况鹿血草我记得乃是一种水中的植草,附近便有几株生长。”

焦飞记得鹿血草生长之地,便在水府不远,心道去去就回,也没什么危险,就捏了隐身诀,御水遁离了水府。他虽然并未亲自巡游辖地,但是通过手下部曲,倒也把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五百里的水路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水遁了十余里后,就见到水下有一团红彤彤的影子,知道那就是鹿血草生长之地,这种草药其红如血,其状如鹿角,因而得名。焦飞游了过去,正要下手采摘,忽然听到天空上有遁光经过,一路破开水面,竟然直入淮河河底,唬得焦飞连忙在一座水下的巨石后藏了。虽然他出行隐身法诀是绝不松手的,但是这平常人的习惯还是难改。

接连有两道遁光落在河底,焦飞把黑水真法运起,在水下视物,比在岸上还真切几分。这两道遁光,一道灰白,一道玄黄,焦飞心中就是一凛,等这两名修行之士把遁光散去了,没有光华遮掩,焦飞瞧了个确真,果然是角山双鬼,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

这两位旁门左道之士,似乎怕被人发现,一落在水底就施展了法术,隔断了和外界的联系。只是他们的法术没有焦飞的隐身法这般神妙,只是放出了一个昏黄的光罩,又是沉在水底,若不是有**力的,也看不清楚他们的动静。

焦飞很快就听到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争执起来,他心中好奇,仗着蓝犁道人传他的隐身法神妙,就把玄冥真水运到耳窍上,增进听力,偷听两人的话语。

赤发鬼汤巫山显然非常恼怒,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语气中浓烈的怒意,却是遮掩也遮掩不住。他低声喝道:“这件宝物确是我们一起得手的,怎么定要放在你出?有了这件宝物,你我就不逊色丹道大成之辈,甚至练就道基之人,也未必没有一拼之力。你将之把持了有什么用?若不参详出用法来,放在你手中也不过是废物一样。”

白须鬼刘泉小声辩解道:“汤兄,你我交情最少三四十年了,你还信不过我么?小弟只是想试演几种师传的手法,若是试过都不成,这才换了汤兄你来。若是我试演成功,自然也会把这法儿教给汤兄,好让这件宝物你我都能运用。”

“胡说,你不拿来,便是有私心。何况你已经试了好多次,也不见有什么新手段,来去也只是那两下手法,还不如换我来,用我的独门法术试试。”

焦飞听了许久,白须鬼刘泉只是一味的口上服低,却怎么也不肯交出那件事物。赤发鬼汤巫山似乎十分不耐,两人争吵的越来越是激烈,焦飞心中暗道:“却不知他们两个得了什么东西?居然连多年的交情也不顾了。不过这两人怎么说也有三四十年的朋友了,怎么连一件宝物都要争执,这般信不过对方?”

白须鬼刘泉到得后来,似乎理屈词穷,连番自言不是,答应把那件宝物拿出来。焦飞只道这件事儿到此为止,这两个旁门左道中的资深炼气士,定然会和好如初,然后御遁飞去,却没想到忽然听得一声大怒咆哮,赤发鬼汤巫山大喝道:“刘泉,你竟然敢暗算我?”

刘泉阴森森的笑声不绝,在那个昏黄的光罩之内,发出了斗法之声。白须鬼刘泉虽然占了先手,但是在和顾颦儿,焦飞的那次争斗中,失了一条手臂,运使独门飞针自然不如本来灵便,赤发鬼汤巫山含恨反击,也屡有斩获。

焦飞在一旁偷瞧了片刻,就见那团昏黄的光罩破裂,赤发鬼汤巫山已经横尸于地,白须鬼刘泉亦没得到好,身上被汤巫山的飞剑贯穿,冒出来的鲜血在水下染红了一大片,已经有几头凶狠的鱼儿,闻到的血腥的味道,正疯狂游来。

刘泉连声咳嗽,狞笑道:“若是别的宝物也就罢了,这可是漓江剑派开派的祖师,象山真人传下来的两道天府真符之一,可抵得上一件虚灵级的法宝了,我怎会甘心让给你?汤兄此去黄泉,一路走好,等你转世再来,说不定我已经炼就长生了。”

刘泉呵呵大笑,显然心中畅快至极,杀了这个相伴数十年的老友,对他来说也并无半分内疚。焦飞在旁边听得刘泉自言自语,不由得心中一动。若不是他刚巧和漓江剑派的三个弟子碰过面,自然不会知道刘泉所说的那件宝物是什么。

“顾颦儿师姐说过,他们丢了上元八景符,这个白须鬼刘泉也说是得了漓江剑派的两道天府真符之一,岂不是就是他们丢失的拿到上元八景符?甚好顾颦儿师姐跟我说起过如果运使这道真符的法门,我何不试演一番?”

焦飞一手捏了法诀,冲着白须鬼一招,一道五彩光芒从白须鬼刘泉的法宝囊内飞了出来,悄然落在焦飞的掌心。刘泉刚刚杀了赤发鬼汤巫山,正在得意之时,忽然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心中怎不震惊?竟然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大喝一声:“谁敢抢我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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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三)

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三)

焦飞哪里肯答话,上元八景符入手,立刻按照顾颦儿所授法诀一抖,一道五彩光芒在水中一绞,顿时把白须鬼和赤发鬼的尸身一起收了起来。{太清灵宝符是能发出一团清光,化为各种宝物应敌,上元八景符是内有八景八境,可以把敌人收入了到其中,困住敌人,也能收摄法宝飞剑,威力犹在太清灵宝符之上。

如果不是顾颦儿居然把本门的秘诀传授了焦飞,就算是见到这张天府真符就在眼前,焦飞也没法子使动半点。偏偏机缘巧合,他颇得顾颦儿好感,居然得了漓江剑派的不传之秘诀,这才轻易收了这张上元八景符。白须鬼刘泉也是流年不利,遇着了焦飞,居然连续两次失手在这小辈的手里。第一次少了条胳膊,第二次丢失了新到手的天府真符。

焦飞收了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的尸身之后,也不去采鹿血草了,捏了水遁的法术,就回了自家水府。

传闻道门十祖之一的红发老祖以绝大神通,耗费了一千三百余年的苦功,炼就了一件纯阳至宝,名为上元八景楼。这座上元八景楼内自成天地,分作八层,每一层都有无穷妙用,乃是红发老祖平生第一至宝。

红发老祖炼就这件纯阳至宝之后,知道自己能炼就上元八景楼,一半是神通无量,一半是机缘巧合,后辈弟子绝无法学步,这才创出了上元八景符法,虽然没有自家炼就的那件纯阳至宝,上古奇珍威力,却也神妙无方。乃是道门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中仅有的三道能开辟一方天地的妙法。

焦飞夺来的这道上元八景符,是红发老祖的第四个弟子,漓江剑派的开山祖师象山真人亲手炼就,历经数百年祭炼,生出了些微灵性,就算是普通的法宝也未必能抵挡。若是被修行之士见到,只怕人人都要生出夺取之心。

焦飞回到了水府,立刻喝令关闭了水府的门户,把所有的部曲都召唤回来,把那团出入水府的漩涡用巨石封了,这才放心的在水府中研究这道上元八景符。

修道之人所用的器物,以符器为最低,只有略有道行,就能画符箓,施法力。便是一件普通的器具,被修道之人画了符箓,便能有驱魔辟邪的功效,只是并不持久,威力最多和画符之人法力相等。

符器无需辛苦祭炼,只要顷刻便能画出,虽然要消耗若干功力,对敌时于本身法力也并无益助,但是赐予门人弟子,却是最为方便。当初画这道上元八景符,足足耗费了象山真人三十年修为,因此漓江剑派也并没有存着第二道。

焦飞按照顾颦儿所授的法门,轻轻施展,就遁入了上元八景符之中,这道天府真符和那件上元八景楼一般,分成八重禁制,每一重禁制化生一座幻阵,虽然比不得上元八景楼化成八层洞天般神妙,却也有许多克敌制胜的妙用。

上元八景符中的第一座幻阵,叫做金曦境。焦飞闯入上元八景符所生的幻阵之后,便见到无数明晃晃的飞剑,虚空悬立,放眼望去,无穷无尽,少说也数十万口。他得了顾颦儿的传授,因此知道趋吉避凶,不曾惹动金曦境内的万口飞剑,若是不懂得其中奥妙,或者有人住持,一旦被摄拿到金曦境中,便要受这万口飞剑夹攻,立时身死。

白须鬼刘泉被焦飞困如了上元八景符的金曦境中,不知道这万剑幻阵的厉害,催动了独门飞针想要闯了出去,被万剑夹攻,生死正在一线。忽然察觉有人也闯入了金曦境,白须鬼刘泉就高声喝道:“是哪一位同道被那贼人所困?可来与我会合,并肩创出这座大阵!”

焦飞哪里理他,按照顾颦儿所授方略,脚下不敢小说整理发布于W.l.有半分踏错,绕行了一日,才见到了一座高台,高台上有九口巨剑悬空,高有十人,阔比门扇,剑身上各色光华流淌,每一口都是形制古拙,造型各不相同。

焦飞捏了护身法诀上了高台,按照顾颦儿所授,咬破指尖,滴了九滴鲜血,分洒在九口巨剑之上,高台上立时涌起了一圈金光,往焦飞身上一罩。焦飞把左手一举,金光中无数符箓化成点点光华,都融入他的左手掌心。

一股灼热之感触肤生疼,焦飞反手一看,只见一圈宛若火焰般的金色符文,宛如生长在皮肤上一般。焦飞把拇指望掌心一按,顿时把金曦境的万剑幻阵全数发动,白须鬼刘泉法力虽然也不凡,练就的独门飞针更是厉害,但是他已经受了极重的伤,赤发鬼汤巫山的含忿反击,也让他没得好受,在这金曦境的万剑幻阵之内,苦苦支撑这么久,已经是心力交瘁。哪里还经受的住被焦飞住持之后的万剑幻阵夹击?

焦飞捏了法诀,发手有雷,震动了九口巨剑,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一起发动,光芒之盛,从所未见。白须鬼刘泉只撑了半柱香的功夫,就被万口飞剑穿心,死于非命。

“可怜这角山双鬼,若是齐心合力,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焦飞心中感叹一声,人心果然深渊难测,收了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这才去看白须鬼和赤发鬼的尸身。白须鬼一死,他的独门飞针就失去了控制,全数落在地下,一枚一枚,发出灰白的寒气。焦飞把手一招,所有的飞针就都摄入了掌中,他不懂祭炼飞针的法诀,因此也只是把这件法器收了起来,细细搜了角山双鬼的法宝囊。

这番打劫死人,收获比他的想象还要更丰厚些。

白须鬼的法宝囊内除了金银之外,还有一部针诀,乃是一位旁门散仙的独门心法。白须鬼就是无意中得了这位前辈散仙的衣钵,这才练就了一身法力。有了这部针诀,焦飞日后想要御使那百余口飞针就不难。

至于金银财物之物,修道之人从来不缺,焦飞不需要这些阿堵物,就都收入了五阴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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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四)

第八章

上元八景符(四)

搜光了白须鬼,焦飞便把赤发鬼也翻了一遍,把那件发出玄黄遁光的法器也找了出来,却是一件古铜环。赤发鬼汤巫山原本是明夷派的弟子,只是犯了事儿,被师门逐出,这才跟白须鬼勾搭在一起,纵横了三四十年。

明夷派专修土系法术,最重雷法,只是赤发鬼汤巫山离了师门之后,自知再也没有希望炼就元神,注定长生,也不怎勤于修炼,只是贪图人间享乐,自然也不会把自身所修的法术,闲的无聊抄录一遍带在身上。

焦飞暗叹一声:“没有祭炼的法诀,这这件法器我也就没了用处,不过这赤发鬼身上所携带的财物,比白须鬼丰厚了十倍还有多,至少有三千余两黄金,白银,铜钱,珠宝更是富比王侯,也不知他是怎么聚敛来。”

夺了角山双鬼的法器,焦飞本想把这两人的尸身一起化为灰烬,但见到这两位修为远比自己高出十倍,却死在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手中的旁人高手,忽然心中一凛道:“这一次我所得法器虽多,却毕竟不是本身的修为增长,虽然对敌时有了许多法力,却于长生无益。甚或因为法力低微,这些法器转能惹来祸端。麻九龙前辈送我的道术后面,还记载有炼尸之术,这角山双鬼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若是祭炼得法,最少也是两具银尸,若是真遇上大敌,无可逃避之时,多了这两具银尸,说不定就可能反败为胜。”

“上元八景符威力甚大,但却是漓江剑派之物,除非我定能杀死对手,不然绝不可轻动。反倒是练成这两具银尸,用来对敌无须顾忌。听顾颦儿师姐说,角山双鬼并无好友,也无亲眷,被我炼成银尸,肯定是不怕被人来找我报仇。”

焦飞祭炼上元八景符,怕走漏了风声,把所有部曲都拘在水府当中。这些水族不知这位新就任的大总管是什么脾气,都老老实实的水府中游弋。焦飞久不出来,他们虽然有些焦躁,却也不敢离去,只是这些水族虽然老实,外面却不安分。

淮河上空乌云滚滚,方圆千里之内的所有修行之士皆是心中一凛,这团乌云煞是古怪,有云无雨,不见起风,覆压之处,没有半分凉爽,转有许多闷热之意。只有那修为高深之辈,才看的出来,这团乌云并非惯常水气凝结,而是墨色火焰凝聚的一团火云。

黑色火云在淮河上下游转了一圈,发出了隆隆的大喝道:“蓝犁道人,你这老儿再不出来,我就把你新收的弟子挫骨扬灰,百般折磨,我要他百日不死,哀嚎不绝,看你可能忍得!”

这团黑色火云中之人,气焰嚣张,一时无俩,有那见多识广的修行之士,比如漓江剑派的三名弟子,远远的看到这团黑色火云,阳虎儿就低声叫骂道:“原来是竹山教的查老鬼,没想到他居然练成了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可惜我父亲不在,不然岂能容他张狂。”

李文芳亦在旁插言道:“早就听说竹山教擒了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弟,没想到居然是落入查双影之手,这人和师父一辈,是炼就了元神的人物,我们定然不敌,却怎么是好?他这般折辱那个小子,只怕蓝犁道人真的忍不得这般羞辱。”

阳虎儿嘿然笑道:“哪有这么容易,蓝犁道人老奸巨猾,那查老鬼若是真能从他的徒弟口中逼问出他的下落,何必还出此下策?一把纯钧壶,就算是跟随几十年的弟子也能舍了,何况一个初入门的弟子?我听人说这个小子还是蓝犁道人新收不足两年,只是记名的,还不曾正式入门,查双影这老鬼只怕要盘算落空。只是任他这般嚣张,把淮河上下所有在此地的修道人都瞧扁了,这口恶气如何忍得下?”

顾颦儿劝阻道:“虎儿师弟,就算我们寻回了上元八景符,加上你有太清灵宝符在手,两道天府真符合一,也斗不过炼就元神之人。何况查双影身为竹山教大长老,炼就元神已经近五十年,这一次出关又练成了他门中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就算师父出山,也只是挣个平手,想要击败却难!”

阳虎儿有些不忿,但是查双影所御的那团黑小说整理发布于W.l.色火云,覆压百里方圆,声势泼天,他亦真不敢说自己的父亲,漓江剑派的本代掌教阳伯符真人,定能赢得了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

查双影御了黑色火云,在空中高喝,见无人答话,就把手一摆,黑色火云中顿时露出了一座白骨台。无数的骷髅组成了这座白骨台,上面绑缚着一个肥胖的少年,见到这一脸阴森,满是狞笑的老鬼就要对自己下手,连忙大叫道:“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不是蓝犁道人的弟子……我根本就不认得什么蓝犁道人……求求大仙,若是您愿意就收了我罢……不要说做弟子,做女婿我也认了。”

查双影容貌极丑,又修炼邪门法术,一身的阴气,等闲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唬破寻常人的胆子。这肥胖的少年居然也肯舍了一身胖肉,自荐做查双影的女婿,显然也是不择胃口之人。话说回来,也是走投无路,他才肯开这种口,这会若有人能救他,叫他干什么也都成了。

查双影被这肥胖少年气的一乐,笑道:“我毕生苦修,就为了能得长生,平生不曾娶妻,也没什么女儿。若是你看上了哪家的女孩儿,我勉为其难的杀了你的老丈人,娶了你的丈母娘便是。也算是我们翁婿一场的意思。”

查双影也不知用了竹山教的什么法术,这几句对话,如雷滚滚,千里之内皆可听闻。焦飞恰巧在此时收了上元八景符,听到这般雷鸣般的声音,不觉自语道:“那个被当做是我的少年,怎么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

“说话这般惫赖,语气如此混账,怎么有几分意思,像是孟宽?他应该还在白石镇里,每日去荆夫子那里读书,怎会落到这些修道之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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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纯钧仙壶(一)

第九章

纯钧仙壶(一)

焦飞从金曦境,到雷神境,再到四海境,连破三境禁制之后,再往上就有极大的阻碍,似有一层无形屏障。焦飞不敢硬闯,只得退了出来,上元八景符在他左手上刻印了三道光圈,最外一层金光,内一层是白色雷光,再内一层是湛蓝的水光。每增加了一道光圈,吸摄敌人,夺拿飞剑法器的力量就大了一倍。

上元八景符内的幻阵,一座比一座威力大,欲将之操纵由心,所需的法力亦是越来越高。因此当初象山真人设下了禁制,免得后辈弟子不知高低,胡乱试演这道天府真符的威力,导致上元八景符内的幻阵威力反噬,丢了一条小命。说破天去,焦飞也只是黑水真法第一层的修为,这等堪比虚灵级数法宝的天府真符,若不是仗了象山真人绘制此符时,三十年精纯的道力维持,焦飞就连第一重禁制的金曦境也**不来。

凭着这道上元八景符,焦飞胆气又壮了一分,不过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冒出头去看看查双影究竟拘禁了何人。炼就元神那是何等神通?就算把全天下所有的法宝都堆在焦飞面前,人家伸出一根手指头也把他捏死了。焦飞只是在肚内暗忖道:“孟宽又不曾跟我师父一路行走,怎么可能被误认为是我师蓝犁道人的新收弟子?定然是我听得错了,世上样貌一般的人也在所多有,说话语气有几分相近之人只怕更多。”

焦飞把掌心的三重光圈隐去了,出了所居的院落,见到自家的大总管出关,水府中大大小小的水族都凑在他的跟前。鳝太尉是焦飞手下第一能说会道,此刻也只能呆呆的蜷缩了身子,吓的簌簌发抖,只把一双大眼来望焦飞,指望这黄脸的主公能有什么准主意。

焦飞大模大样在水府前坐下,低声喝道:“外面纵然有翻天覆地的举动,我们在水府中也自安然无恙,大家不可乱了阵脚,我传你们一个凝神的法儿,都跟我修行罢!”焦飞把九字大日光明咒传了给这些水族部曲,这些水族只靠天生的领悟,哪里学过什么法术?得了焦飞传授这九字大日光明咒,都觉得是无上的恩德,这些水族便慢慢的安稳下来,再也不去管淮河上空如何闹腾。

焦飞也没法术,能够看到此刻淮河上方的景象,只能半猜半听。那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呼喝了一阵,见蓝犁道人不出,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恶毒的法术,只听得那个肥胖的少年杀猪也似的狂叫起来。加上他竹山教的传音法术,震的淮河上下游的鱼虾也不知死了多少,更别提那些正邪诸派,道门,杂家,佛宗修行之士了。

阳虎儿几番脸色大变,想要上去斗一斗查双影,都被李文芳和顾颦儿劝了下来。阳虎儿有太清灵宝符,金丹大成以下的人物,都能随手捏死,但是查双影远远超过了这个层次,阳虎儿真要冲上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

阳虎儿敢做此姿态,也不过是少年气盛,又仗着自家的老子身份不凡,在两位同门师姐面前要挣一挣面子。真要让他去都查双影,阳虎儿就算有此胆色,可是也不至于傻到了连敌我的本领高低都分不清。

漓江剑派的三人不敢上前去,却不代表没有他人。查双影这般傲慢,当众对一无辜少年百般折辱,对众人的藐视已经达到了极点,若是人人缩头,日后被人说起来淮河上下数十人被竹山教的查双影一个人便吓唬住,大家脸面上须说不过去,人人都没有光彩。

也许这少年落入了其他人的手里,下场也未必好上一分,但若是此时不挺身而出,日后如何在同道面前,自称秉承上古正道,一身大气凛然?

那肥胖少年才叫了十余声,嗓音还仍旧洪亮,就有一把柔和的声音,若水波荡漾,慢悠悠的响了起来,叫道:“查双影,你虽是竹山教的大长老,却怎敢如此无视天下英豪?竟然在青白天日下,就做这么伤天害理之事儿,真以为我正道无人耶?识相的快把那少年放了,另用本事去寻蓝犁道人出来才是正经。”

查双影嘿嘿一笑,忽然提气大喝道:“我便欺你无人怎地?”

这老怪一喝之下,使上了竹山教的摄魂邪法,刚才那开言抗争之人,顿时觉得全身一紧,魂魄就像是被一股丝线钓出了天灵盖一般,心中虽然大骇,却挣扎不得。

半天高的云层上,一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忽然全身发火,再也驾驭不住遁光,从半空直跌了下来,摔倒了淮河之中。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就是刚才和查双影抗争之人,却被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勾了魂魄,真气顿时暴走,转为真火焚烧了肉身。

道门炼气士苦修数十百年,体内的真气横溢,若无强有力的法诀和意志将之镇压,一下子爆震开来,就像这个少年一般的下场,正是修道之人最怕的真气反噬,内火焚身。

查双影所御的火云,乃是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凝聚而成,专门吞噬修道者的精元魂魄,得了一个这英俊少年的魂魄滋补,顿时凶焰更炽。黑色火云迎空漫卷,把半天都遮了,这老怪是在向所有人示威小说整理发布于W.l.。

在场众人不是各大派的低辈弟子,就是旁门杂家的散修,再无第二个人炼就元神,真正的高手也没这般自降身份,呆头鹅般在这里苦后。查双影如此逞威,立时就把所有人震慑,只剩下他狂笑之声响彻天宇。

阳虎儿恨的牙根痒痒,低声说道:“不要说我爹爹来,就算是越轻寒,孟阗竹,琉璃儿,岳瑜任何一位师兄,师姐在,加上我手上的太清灵宝符,至少也能跟查老怪一拼了,何至于被他踩在头上,耀武扬威。”

顾颦儿眉头紧蹙道:“孟阗竹,越轻寒两位师姐,应该一直都追踪在蓝犁道人身后,只是不知为何现在还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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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纯钧仙壶(二)

第九章

纯钧仙壶(二)

李文芳也说道:“孟阗竹,越轻寒两位师姐,虽然未曾炼就元神,但修为远超我等。尤其是孟师姐已经奠定了道基,又有一件本门的镇教法宝在手,为本门小一辈的第一流人物,有她在,查老怪绝不敢如此。”

言谈间就杀了一人,查双影环目四顾,嘿嘿冷笑。黑色火云中的白骨台上的那个肥胖少年,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师父,徒儿叫的嗓子也哑了,能否给口水喝?”

查双影脸色十分不善的说道:“你说用这个法子,定然能把蓝犁道人逼出来,为何居然没有半点效果?若是不能蓝犁那老鬼找出来,你拜在我门下之事,还要再商榷。”

肥胖少年苦着脸说道:“当初可不是我孟宽想要拜在您老门下,是您路过白石镇时候,说我什么骨骼清奇,脑后有仙骨,还什么跟你早有孽缘……”

“胡说!怎是孽缘,那是早有师徒宿缘!”

肥胖少年连声道:“没错,没错,反正是师父你非要收我入门,不是徒儿非要拜师的。何况若不是俺出了那个主意,您老人家怎会在这次追杀蓝犁道人的众人中,处处占了上风?若不是您非要去找赤龙子道长的晦气头,纯钧仙壶已经在您老的手中了,现在您老人家开革我,岂不是忘恩负义?”

查双影说不过这个徒儿,争辩了几句,就摆开了师父的架子,让这肥胖少年呼喝的格外凄惨,却半口水也不给。尽管查双影并未有加诸在这个徒儿身上什么厉害的法术,但孟宽却不敢有丝毫松懈,他虽然惯常在言辞上占了上风,却也知道这个师父言出法随,动辄杀人,法力又凶横之极,刚才那个冒犯了他师父的英俊少年,便是眼前的例子。

孟宽本来**子疏懒,和焦飞不同,能省一分的力气,就不用二分。就在焦飞跟随蓝犁道人走的那日,他也在镇上碰到了查双影。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是在路过白石镇时,看到了越轻寒和孟阗竹两位漓江剑派的弟子,随手抓了正要回家的孟宽,想要让这个肥胖少年帮他打探消息。

孟宽虽然读书不似焦飞那般聪明,又粗疏大意,但是却口齿灵活,居然把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说得动了收徒之念。查双影纵横天下三百余年,是个肆无忌惮的人物,既然瞧着孟宽顺眼,摄了就走,也不问他愿意不愿意。

孟宽平日常跟焦飞一起,素来被人称作,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感情极好。焦飞喜欢看些神怪志异的孟宽得了焦飞熏陶,虽然自己不看,却多少也知道一些神仙妖怪的故事。虽然查双影看起来凶恶,(全文字手机小说阅读,尽在.1.文.学网)

但是做起法来,就是一团色黑如墨的火云,瞬息千里,神通广大,心中也着实羡慕,也就从了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

这对师徒可比焦飞和蓝犁道人两师徒活泼多了。查双影赶到长安,得了孟宽出的几个馊主意,本来是最有希望夺得纯钧仙壶之人,偏偏他遇上了西玄山龙虎派的赤龙子。两人素有仇怨,查双影就出手跟赤龙子斗了一场,结果纯钧仙壶为蓝犁道人捷足先登,后悔已是不及,就这么一路追踪,却生生给蓝犁道人逃脱。

蓝犁道人遁光神速,和后面追兵且战且逃,绕了一个极大的圈子,这才逃回了淮河附近,就此隐藏不见影踪。这附近**的修行之士越来越多,查双影苦思无法,这才采纳的孟宽的这个主意。着孟宽扮作那个听闻是蓝犁道人新收的徒儿,想要诈蓝犁道人出来。偏偏唯一知道焦飞如何样貌的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已经回山去向师父请罪去了,在场诸人根本不能识破查双影和孟宽这对师徒的把戏。

查双影心中焦躁,暗忖道:“蓝犁道人的法力和我差不多,这么久了,只怕那口纯钧仙壶已经被他祭炼成功。若是他能把这件宝物应用随心,我也斗他不过,除非竹山门中几位同门一起来,或者请出镇派七宝,才有可能从他手中夺取这件镇教级的法宝。”

“西玄山的赤龙子已经回山去了,想是已经明白,夺取这件法宝的希望不大。我又怎么不知道,拖了这久,再要染指这件宝物,已经是千难万难,只可恨我若是没有这件宝物,五十年后的那场劫数一定度不过去。”

孟宽叫了两个多时辰,也亏得他跟随查双影已经学了竹山教的心法,不然怎么叫的如此之久?查双影见孟宽也叫不出什么花样来,自忖蓝犁道人定然做了缩头乌龟,不到祭炼成功纯钧仙壶,绝不肯出头露面,心中就是一阵黯然,后悔道:“我若不是好胜心强,非要跟赤龙子算算旧账,给他一个下不来台,这把纯钧仙壶本来该是我的。没想到几十年过去,这老鬼也炼就了元神,法力虽然不如我,却也是个硬手,居然斗法两个多时辰,都未能拾掇下来。”

查双影思来想去,有些心灰意冷,断了传音的法术,外面听起来,孟宽叫的正高亢处,嘎然而止,就像是被人像小鸡崽子一样,生生捏死了一般。淮河上下的修道之人,无不暗骂这位竹山教的大长老凶残成**,手段毒辣,居然把这么一个无辜少年生生折辱至死。

但是刚才查双影谈笑间就收了一人魂魄,这等手段,这些各派弟子自忖无法抵御,纵然心中愤恨,也不敢吭声。阳虎儿气得面皮发红,跟顾颦儿,李文芳说道:“这老鬼欺人太甚,日后我练成了道法,一定要诛杀了查双影,叫他知道我漓江剑派的厉害。”

天空上黑色火云慢慢卷拢起来,查双影已是有些去意,孟宽见师父如此,也住了叫声,宽慰道:“师父法力无边,定然是把蓝犁道人吓的不敢出头……”

查双影微微摆手,忽然露出喜色,低声喝道:“蓝犁老鬼你终于沉不住气了也,快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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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纯钧仙壶(三)

第九章

纯钧仙壶(三)

焦飞在水府下只听得一声雷霆霹雳,整个淮河似乎都震了一下,然后外面就是雷电交加,天火降世,宛如这个世界到了末日一般。他开始听到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喝出了自己师父的名字,还有些惊喜,但是随即外面的变化,就超过了焦飞想象力的极限。

外面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加入了战斗,也不知道有多少修道之人陨落,这般惨烈的战况,就算蓝犁道人有心照拂,焦飞这般低劣的修为也是十死无生。何况大战到了如此境地,蓝犁道人只怕早就杀红了眼,未必还识得他这个徒儿了。

查双影的呼喝一声,宛如连绵擂鼓,一直都不绝于耳,其他修行之士在大战关头,也有使用秘法,高声传音者,但是焦飞却一直都没有听到自家师父的声音,这一场大战,足足进行了两天**,后来似乎还有三四位炼就元神的高人赶来,但都不能扭转大局。

焦飞自从学了法术,又连番遭遇比自己修为高的敌人,却都仗着师传法术,天星剑丸,还有机智和运道一一应付过去,几乎是从未有吃什么大亏。最近又得了鱼鳞铠,前水府大总管李宫的乌云兜和水路大总管的符诏,又从角山双鬼手中抢了漓江剑派的上元八景符,还有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的得意法器,心中不觉就滋长了几分自满之意。

但是淮河上空这一场大战,不要说亲见,光是听得无数法器,法术掀起的惊天动地的大威力,就让焦飞暗自心惊,生出了敬畏来。

“长生之路果然艰辛,这些人好不容易有了求仙的机缘,却为了一件身外之物,前来争夺,最后被像宰猪杀鸡一般弄死,何苦来哉!”

焦飞用巨石堵住了水府的门户,也不知被谁使用**力运使雷法一炸,震的淮河上浪高十丈,他封堵水府出入门户的巨石也被余势波及,整个都炸裂的开来。淮河这一段大战最剧烈水域,河水都见了底,鱼虾无存,若不是焦飞所占据的水府深在底下,只怕也被这些人斗法的余波弄的垮塌了。

到了第三日,焦飞再也听不到淮河上有丝毫动静,这才率领众部曲离了水府,他让那些水族去淮河上下游搜寻,自家却分开波浪上了岸来。

焦飞身上的鱼鳞铠有催浪之能,就算是在岸上无水处,也能驾驭了一股浪头如奔马般急行,因此焦飞并未花了多久就把淮河两岸搜寻了一遍,找到了三个修道之人的尸身,得了七八件法器和许多修道人的事物。

这般大战百年难得一逢,焦飞也只是想趁机捡个便宜。他找到的这三个修道人,生前的修为还不如白须鬼和赤发鬼这样的人物,得到的法器也不过就跟禾山道的法器威力相若,倒是寻到了两口被人以绝**力折断的飞剑,看起来颇有可观。

焦飞足下起了两三尺高的浪头,这催浪之法在水中能把浪头把刀五六丈高,但是在平地无水的地方,也就能这般高下。速度也比在水中要慢了许多,也就比普通的奔马速度快些。(全文字手机小说阅读,尽在.1.文.学网)

只是焦飞除了催浪的手段,就只有夺自姚开山的五马浮屠能用来赶路,五马浮屠大白日的就能卷起一股**风,五匹冷冰冰的死马,看起来不类生人手段,焦飞到更喜欢用催浪的本事来去。

他心中暗自寻思:“得了这些东西,已经是运气极好,我绕过了前面的那座山峰,就先回水府去罢!师父都跟人大战了一场,想必再也没人惦记我这个新收的小徒儿,今后安心修炼,过得几年这事儿确实过去了,也回家去看一看。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虽然我自己还未必能证得长生,但让父母双亲延寿百载或者不难!”

焦飞踏浪而行,平地还可以,山峰是上不去的,因此他只能散去了浪头,安步当车。他走了没有多久,就嗅到了一个焦味,焦飞暗道一声:“又有修道之人陨落在此了!”连忙仔细寻去,在一株大树下,见到了一个半焦枯,七成熟,身上的道袍全都灰飞烟灭的男子,一张脸毁去了一般,本来还算英神俊朗,现在就丑恶的能把鬼都唬走。

焦飞正要去搜一艘,这个半枯焦,七成熟的男子忽然**一声,双目张了开来,**出了两道冷电,语气平淡的说道:“是哪位道友想来拣我苏真的便宜?”

焦飞被这男子一望,浑身都似被冰水浇透了一般,似乎这男子的眼神中带有了无限的寒意。焦飞双手一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天河剑派焦飞,这位兄台可需要我的帮忙?”焦飞也只有这个“身份”能拿的出手,仗着听顾颦儿说过,他的那个“便宜师父”苏星河早就亡在了他真正的师父蓝犁道人手里,不怕被人识破,便又冒充了过来。

没想到那个叫苏真的男子闻言冷笑一声道:“原来你就是焦飞,我大师伯没跟你说过,我便是本门六大弟子之一么?”

“原来是苏师兄!”

焦飞连忙拱手为礼,心底却捏了一把冷汗,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撞正了铁板,碰到了天河剑派的正宗传人。焦飞搓了搓手说道:“小弟才入门就和师尊失散了,对本门的人事全无了解,苏师兄这般状态,可有什么办法疗伤?”

苏真双目中**出极深的恨意,良久才缓缓说道:“我需要一处僻静的地方疗伤,不过最多也只能镇压住伤势,要回到师门才能彻底恢复过来!不过我现在功力尽废,已经驾驭不得遁光,就算暂时镇压了伤势,也无法独自回转师门,不知焦飞师弟可能送为兄回天河剑派!”

苏真全身到有一半的躯体被真火焚烧的焦枯,甚至还有阵阵烤肉的香气,这么沉重的伤势,显然是不适合长途跋涉。至于暂时提供个疗伤的所在,对焦飞来说也不难,他拱手说道:“小弟在长安和师父失散,也不知道师门在什么地方,思忖长安附近只有淮河最适合本门的心法修炼,便在此处占据了一处水府,应该还合师兄疗伤之用。师兄可要小弟帮手,挪贵躯到淮河的水府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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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一)

苏真本来也是心高气傲之辈,前日一场大战,却被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一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焚烧了大半身躯,连一身的修为都尽数化为乌有,心中怨恨可想而知。(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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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焦飞面目还诚恳,思忖良久这才说道:“为兄的身躯转动不得,不知师弟你有否修炼本门的冰冻之术?帮为兄把躯体冰冻起来才好移动,不然为兄这个模样,只怕一动转就要散了架子!”

焦飞搔了搔头说道:“苏师兄见谅,师父除了传我天河九箓剑诀,并非传授其他法门,小弟并不懂得本门的冰冻之术。”

苏真叹息一声,他早就从几位别派的通道口中,知道本门师伯苏星河新收了这个弟子不过数日,就跟蓝犁道人一场惊天大战,落败身亡了,因此焦飞说自己不懂得天河剑派的法术,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焦飞师弟,你且过来,在我的法宝囊中,取出一枚翠色宝珠来!”

焦飞依言过去,在苏真的法宝囊中搜摸了一番,摸出来一颗翠绿碧沉的宝珠,这颗宝珠入手,就散发凛冽寒气,冻的焦飞双手冰凉,连忙左右手连倒,喝道:“苏师兄,这宝珠好冷,您要用这颗宝珠,冰冻了身躯么?”

苏真皱眉喝道:“你就不懂得用本门符箓剑诀裹住这枚寒螭内丹么?”

焦飞惊呼一声:“这东西是寒螭内丹?”

炼气的九大步骤,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从胎动到入窍只要得了真传,肯努力,最迟三五十年也就能修成。

感应这一关就需要有绝佳天资,一心求道的坚忍之心,还要机缘巧合下才能突破,有人一瞬一忽就过去了,毫无阻碍,有人却苦苦熬了几十年才能过关。然后从感应,凝煞,炼罡又是一路坦途,直到凝聚金丹才是又一大关隘。九成以上的修行之士,都卡在炼气成罡这一层次,苦苦修炼也无法炼就金丹。

妖族中禽兽修炼亦是如此,妖族只能靠自悟,无法获得师长传授,比人族修炼更艰难十倍。能够修炼到凝煞、炼罡境界已属不易,凝出内丹的妖族更是万中无一,何况还是寒螭这等蛟龙从属,天生就有冰寒气息的珍奇妖兽?那简直是万万中都无一的事情。

苏真缓缓说道:“这是为兄在唐古拉山和两位同道好友,合力斩杀了一头寒螭,他们得了寒螭的精魄和皮肉,为兄得了这枚寒螭内丹。那头寒螭已经是金丹大成的修为,若不是我们三人齐心合力,还斗不过这头凶横妖兽。本来我是想吞了这颗寒螭内丹增进修为的,现在就转送给师弟你了。还不快用本门的符箓剑诀炼化!”

焦飞得了苏真提醒,这才把天河九箓剑诀运起,丹田内的九道种子符箓,化生出九道幻符来,自掌心涌出,托住了这枚寒螭内丹。不过他察言观色,知道苏真的话有些言不由衷,并非真个炼化。

“我和苏师兄素昧平生,初次见面,他为何会送我这么一份大礼?”

焦飞心中一想便已然明了,苏真现在修为尽失,定是担心自己杀人越货,这才豁出去送他一份大礼。毕竟自己和人家虽然说是同门师兄弟,但从未见过,说是陌生人也不差,苏真用些手段也属正常。

一念及此,焦飞连忙推拒道:“师兄说哪里话来?我们是同门兄弟,给师兄帮手乃是应有之意。何况这枚寒螭内丹如此冰寒,以小弟的功力只怕十年之内都没办法将之炼化,岂不是暴殄天物?师兄受了重伤,修为大损,既然这寒螭内丹能增进修为,正合师兄之用,师兄都这般模样了,小弟又怎能收的入手?虽然师兄是一片爱护提携之意,但是回到师门被其他师兄弟说上一句,小弟是乘人之危,那该如何跟同门师兄弟相处!还望师兄不要为难小弟了。”

焦飞想了一想,又补上了一句道:“我前几日遇到了漓江剑派的阳虎儿,顾颦儿,李文芳三位师兄,师姐,可怜小弟才拜师不久,就听闻师尊陨落的噩耗。若是师兄惦念小弟薄有微功,多指点小弟修行的诀窍,已经是胜过外物多矣。我若能在师兄的指点下,修行有成,定当寻上蓝犁道人的老巢,报此大仇!”

苏真闻言脸色一松,悄悄把还算完好的右手手指间扣住的两枚金丸收入了衣袖中。焦飞的话恰中了他的心思,苏真能够位列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之一,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比之漓江剑派的越轻寒,孟阗竹,也不差多少。一身道法浑厚无比,修为见识不输给各大门派中的长老。

焦飞的师父“苏星河”陨落之事,已经尽人皆知,就算他回归天河剑派,也无人愿意指点他修炼。毕竟修道极耗光阴,就算是自家门下的弟子,除了开门的大师兄外,也就是极亲厚的弟子,才能得有师父的亲自点拨,其他弟子都是大师兄代师传道,这已经是正邪各派,佛道诸门不成文的惯例。苏真若是真的愿意在修行点拨焦飞几句,那份益处比一颗寒螭内丹还要大多了。

何况为师报仇这个借口冠冕堂皇,苏真也不好再多揣摩焦飞的心思,勉强挤出几分笑意道:“既然师弟如此真诚,为兄也就不矫情了。你我是同门师兄弟,苏星河师伯又不幸陨落在蓝犁道人之手,日后你修行若有疑难,尽管来问为兄就是。不过这寒螭内丹还是暂且放在师弟手中,我教你一个法门,可以在本身修为不足的情况下,借助外物施展法术。”

苏真伤势太重,坚持了一日一夜,已然有些支持不下去了。本来他被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所伤,修为尽毁,又落在这荒山野岭,心中越来越是绝望,只是靠着一股坚毅的之气拼命支撑。现在有了焦飞愿意帮忙,且焦飞看起来又十分信得过,这才放下了心来,指点焦飞如何使用寒螭内丹,施展冰冻的法术。

第十章 天河正宗(二)

第十章

天河正宗(二)

焦飞依言施法,把苏真的躯体冰冻成了一个大冰块,这才信手扛了,大步狂奔到了淮河边,然后一跃而下,架起了水遁,不过顿饭工夫就回到水府之中。

那些被他派出去的水族部曲,也搜找回来四具修道人的尸体,还找到六七截断裂的飞剑残骸,都堆放在水府之前,等候焦飞回来检阅。

焦飞信手收了这些东西,着手下自去,近日内不许回来。就算鳝太尉,赤鳞太尉,蛟太尉三个亲信被他仔细叮嘱,不可轻回水府。等手下们都游走了,这才把苏真解封了开来。

苏真被解封之后,微微转动眼珠,感应到了水府内的澎湃真水精气,也不睁眼,勉强挣扎着盘膝坐起,潜运天河剑派嫡传心法,吸收先天水精之气镇压伤势。

焦飞见苏真似乎一日半日的不会动转,就陪着苏真一起打坐,在水府之中潜修黑水真法,运炼黑水真法培本固原,淬炼玄冥真水。

待焦飞从定境中醒来,见苏真还在调息运气镇压伤势,就先琢磨起来近日的一番收获。

“加上白须鬼和赤发鬼,还有我在两岸找到的三具尸身,手下儿郎们找到的四具,总共有了九具修道之人的法体,足可炼制一组尸兵出来。不过祭炼尸道真法需要有一件**控的法器,记得麻九龙前辈用的是一枚铜环,恰好赤发鬼汤巫山的法器也是一件古铜环,正好可用来炼制一枚**尸古铜环,作为我的尸道法器。”

焦飞边思自己权限所及的这一段淮河水域,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他的大总管符诏所任命的水域,是从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五百里水路。铃鼓峰是淮河南岸的一座半在水中的孤峰,铃鼓峰下有一个极深的水洞,乃是**气极为浓郁的地段,就算淮河水族也不愿靠近那处。

“铃鼓峰下的水洞,正合炼尸之用。等苏真师兄醒来,我先去把这九具修道之人的法体在那边埋藏下。有麻九龙前辈传我的九脉**龙炼尸大阵,加上这九具法体,最低也是凝煞的修为,最多三年就能养成铁尸,铁尸的威力至少也堪比炼气入窍的修道人了,危机时用来保命已经勉强能成。”

“除了尸道**之外,那些捡来的法器还不如我师蓝犁道人传授的天星剑丸,倒是那**段残毁的飞剑,蕴含极精纯的五金精气,用来修炼葫芦剑诀比我在水府中得来的那些兵刃好上不知多少倍。”

焦飞此时已然知道,自己想要**蓝犁道人门下,已经是千难万难,他想要继续长生之路,只能另寻门墙。虽然投入天河剑派是极端危险之事,随时可能被人识破,但是这个危险焦飞却愿意去冒。生死大计,当畏怀天威,亦当奋勇直前,一味的退缩,明哲保身,反倒会距离长生之路越来越远。

他见到苏真的那一刻,就拿定了这个主意,要冒名投入天河剑派,去学习道家的长生之法。但焦飞亦担心自己的来历一旦被识破,就要面临天河剑派的无尽追杀,心中倒是打算好了几种后路,尽管这些活路只要碰上一位炼气成罡天河剑派正宗传人,就全无用处,但也总比没得准备要强。

苏真勉强把体内的伤势镇压下去,恢复了一两分的功力,见焦飞一直在旁守护,倒也有了几分感动,对焦飞说道:“焦飞师弟,我虽然勉强把体内的法力凝聚,但也只恢复一两成的功力,想要长途跋涉,回去天河剑派所在的通天河肯定不能。不知师弟你可愿意帮忙,助为兄一臂之力?”

焦飞连道愿意,问道:“小弟功力浅薄,不知该怎么才能帮得上师兄?还望苏师兄不吝指点。”

苏真皱眉道:“我会传你本门的天河正法,你借助寒螭内丹的力量,便能施展炼气入窍法力,助我疗伤。最多七日七夜,我就能生肌活血,恢复七八分的活力,那就能勉强支持数千里路的颠簸了。”

苏真肉身被毁了十之七八,虽然打通了最关键的几处窍**,保住了一口元气,但若无人相助,决计无法维持身躯的完整。他距离炼成元神还早,没了身躯,就算得师门长辈护持,能转世重修,但是今生的百余年功力就要尽数付之东流。苏真修成这一身本领煞非容易,转世重修能否有今生的成就也未可知,他那里舍得?加之焦飞亦是天河剑派的门人,苏真便把天河剑派最高深的法诀倾囊相授,丝毫也未疑心。

天河剑派以三法四诀为立派根基,苏真修炼的便是三法四诀中的天河正法,在天河剑派的七大真传中最为堂皇霸道。

焦飞怎想到自己一时好心,居然会有此福报?耐心听苏真把天河正法讲解,不时问上两句。

苏真强撑的说道:“我们天河剑派的开派郭祖师有云: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极言这法诀的霸道。若能把天河正法修至大成,元神就能化为滔滔天河之水,法力永无衰减。虽然未如祖师所言,能把四海都涨的决堤,把星辰都纳入元神,但练成之后真气雄厚天下无双,犹如天河之水,汩汩绵绵不见衰竭,却是天下门派第一,最不怕跟人比拼法力。”

听到天河正法如此奥妙,焦飞心中喜不自胜,却也有几许疑虑,便开口问道:“天河正法如此厉害,不知天河九箓剑诀如何?是否也位列本门三法四诀之一?”

苏真嗮笑道:“天河九箓剑诀乃是对敌的剑法,并非大道真传,还不算入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之中。对修道之人而言,只有长生之术才是真法,其他争强斗狠的法术都是旁枝末节,虽然可以纵横一世,却不能注定长生。虽然我们修道之人,也要习练防身御魔的法术,但只研习杀人,伤人之法,不求长生之道,素来为正经的修道人所不取。焦飞师弟你也不要过于沉迷剑术,免得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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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三)

第十章

天河正宗(三)

焦飞对此倒是诚心受教

苏真传授了天河正法之后,对焦飞说道:“我也是偶然得到一种旁门法术,能够借助外力暂时提升功力,刚好新得了寒螭内丹,焦飞师弟你借用此物,能让天河正法的修为暂时提升至炼气入窍的修为,可以助我疗伤。”

焦飞随手一转,碧绿沉沉的寒螭内丹飞出丝丝寒气,被焦飞吸摄到了体内,按照天河正法的口诀运炼一转,伸手搭在了苏真的**口,把这股外来的法力送了过去。

他修炼黑水真法日久,天河正法虽然是道门法术和魔门真传道路不同,却也有互通之处。加之苏真又肯细心点拨,不过半日,他就入了门径,转化寒螭内丹为天河派法力。

水系的法术能滋润万物,疗伤最有奇效,在焦飞的相助下,苏真被五行**煞地极真火烧至七成熟的肉身,渐渐恢复了生机。

焦飞也借此机会,细心体味天河正法的种种奥妙。

魔门诸法直指大道,直来直去,但就像是一座山峰拔地而起,没有丝毫转折,一旦卡在某一处,就再也攀登不上去。道门法术却曲折迂回,就像是在山峰上凿出一层层,一环环台阶,让修道之人能够环绕山峰,拾阶而上,但正因为多出了许多石阶,比魔门诸法也就多了十倍不止的路程,很有可能还未到达终点,就累死在中途。越是上乘的道门真传,就会在修行上有许多捷径,才会比别家的道法进境的快些。

天河剑派是道门九大派之一,天河正法又是天河剑派最根源的三法四诀之首,不要说是外人了,就算是门中弟子,也要多方考察,又要天资上乘,又要诚心向道,又要秉**纯良,才能获得传授。

天河剑派上下百余人,也只有三人有资格获传这门正法,其中便有苏星河,不然苏真也不敢传授这大道法门给焦飞。纵然被人知道了焦飞修炼了天河正法,他也可以推给焦飞的“师父”,自己的师伯苏星河,想来也无人会因此指责他。

焦飞有黑水真法第一层修为的根底,配合寒螭内丹住苏真疗伤,也等若在同时修炼天河正法,帮苏真疗伤七八日,他丹田内真气如鼓,汩汩有形,那是天河正法修炼出一元重水时征兆。

道门心法修炼到胎动境界,便能练出独门真气,天河正法修炼出来的一元重水,便是这门心法独有的水系真气。一元重水和漓江剑派的天击盈水剑诀练就天一真水、黑水真法的生出玄冥真水,同为天下七大水法之一。

玄冥真水有以水御水只能,号称万水统帅,天一真水能化和万物,号称万水之母,一元重水却是奇重无比,一点一滴就有万斤之重,化为法力之后,雄浑精奇,强韧无匹,滔滔汩汩有泼天大势。

焦飞能在短短七八日内达至胎动的征兆,进境用一日千里来形容尚嫌不足。

苏真和焦飞真气相接,对焦飞修炼上的种种变化,自然是了如指掌,心底也暗暗称奇,暗道:“怪不得苏星河师伯那么眼高于顶的人,居然收了他为亲传弟子,原来焦飞师弟的资质如此惊人。当初我修炼天河正法也要一年之久才能真气胎动,就算焦飞师弟得了苏星河师伯的传授,已经有了许多时日,加上寒螭内丹的辅助,这份天资也不下于我们六大弟子了。”

得焦飞之助,疗伤了七八日,苏真肉躯上的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经脉窍**也都尽数打通,虽然想要恢复功力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但至少他已经能够施展法术,赶回天河剑派山门所在的通天河已经勉力可为。

苏真一声低啸长身而起,双手在焦飞身上连续拍打,把自己苦修的一元重水法力,点点滴滴,逼入了焦飞的体内。原本就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凝聚一元重水,突破至胎动的境界,被苏真的法力一逼,焦飞丹田内气息如鼓,隆隆有声,连发一百零八声震响,修道之人必经的第一关,胎动境界于斯成就。

焦飞一跃而起,对苏真谢道:“多谢苏师兄帮忙,不然小弟也不知要花费多少苦功,才能有今日成就。”

苏真微微一笑说道:“是我要多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救了为兄,我此刻已经不知化作了什么。不过为兄此刻伤势虽然已经稳定了下来,功力却跌落到了炼罡初期的修为,只怕厉害一点的邪道妖人,我就斗之不过。只有回到了通天河,寻我师父罗公远出手,才有可能恢复原来的功力。”

焦飞心中欢喜无尽,细细体察天河正法的修至胎动境界的变化。丹田内的一元重水和他修炼出来的一丝丝五金精气竟然是如胶似漆,不分彼此,此乃金水相生,两系真气互不排斥,才有这般景象。

他种在丹田的天河九箓和九字大日光明咒,在一元重水的滋润下,天河九箓光明更胜,九字大日光明咒反倒是黯淡了些,却显得更为柔和。要知道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正法乃是相辅相成,一内一外的两部法诀,以天河正法催动天河九箓剑诀,丝丝合扣,比他以黑水真法催动要强上数倍。

“师父教我的黑水真法,能够把肉身练成上古神魔之躯,从苏师兄手中学来的天河正法,却是练就一道天河元神,不知道修炼到后来,这两部法诀能有什么变化?”焦飞只是随意一想,就没怎么在意。他功力还浅,距离两门心法互相冲突的境界,还差了好多火候,根本无需这么早就担心此事。

旁门杂家之中道魔双修者不少,也有不少突破了两种南辕北辙心法之人,修炼成了绝**力。旁门九大散仙中的铜鼓仙,便是道魔双修,自创了一部《正反五行诀》,功力之高,海内外少有人及,便是道魔双修的翘楚人物。

焦飞虽然不知铜鼓仙,但却信奉世上无难事儿,只要有大决心,大毅力,总会解决此事,大不了就停了其中一部法诀的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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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四)

第十章

天河正宗(四)

苏真看得出来焦飞心中欢喜,任他揣摩良久,才开言说道:“焦飞师弟,事不宜迟,我们近日便动身罢!你还未见过天河剑派的山门是什么样子,正好回师门向诸位长辈报备”

焦飞微微沉吟,对苏真说道;“小弟还有点琐事,不知师兄可能稍候片刻,最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不瞒师兄,我来淮河修炼不久,就得罪了这一段五百里淮河的大总管。前几天那个叫李宫的大总管被阳虎儿师兄杀了,我就顺手夺了水府大总管之位,收了他的手下,想要去交代一番。”

苏真微微一笑道:“师弟倒是好闲情,淮河大总管算的什么职位!我们天河剑派山门所在的通天河,亦是波澜壮阔,仅次于四条大河。你要是愿意,为兄就跟几位师长让你去做通天河主,岂不是比这五百里一段的水路大总管逍遥多了!”

焦飞不愿多做分辨,拱手和苏真道别,他哪里是去找那几位水族部曲?一路水遁到了铃鼓峰下,把赤发鬼汤巫山的法器古铜环和九具修道人的尸身埋下,设好了炼尸的阵法,预备好了种种仪轨,这才返回水府和苏真一起离开。

苏真修为虽然恢复到了炼罡初期,但他重伤未愈,驾不得风,怕崩坏了伤口,焦飞又不懂得飞行的法术,两人便在一家市镇购买了四匹健马,一辆马车,由焦飞驱赶了慢慢上路。

通天河在神州之西,已经非复大唐境内,此去有一万三千余里,就算是苏真身子完好,能够驾驭遁光飞行,半云半雾的也有七八日光阴,这般步行没有二三月绝难抵达。天河剑派不擅长丹药,苏真也只能自行运气调理,倒是焦飞手上有孟阗竹送的一部医经,路上购买了些药材,炼制了一些丹丸汤散,苏真甚感其情,焦飞又是个讨喜的性格,两师兄弟的交情倒是越来越厚。

有苏真指路,焦飞驾驭了这辆马车穿过了无数郡县城廓,非止一日来到了大唐西域都督的管辖境内。大唐国力强盛,四海承平,一路上堪称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百姓也极富足,少有蟊贼强盗,焦飞和苏真两人,倒是走的太太平平。

但是一路西行,到了大唐境外,便是南突厥,被匈奴逞凶之地,平常商队若无大队人马保护,根本不敢西出玉门关半步。一到了西域都护管辖的境内,苏真就提醒焦飞道:“再往前走,就离了大唐国土,匈奴人来去如风,专事抢掠,突厥人性子如狼,杀戮成性,都不是好相与。为兄我虽然来去过几次,都是驾驭了遁光飞行,从未从地面走过。现在我身子还要养护,驾驭不得风雨,只能慢慢的走过去。我们这辆马车不能要了,你去买十匹大宛良驹,我们一路上更换坐骑,节省马力,就算遇上匈奴甲骑、突厥狼兵,也尽可逃脱。”

焦飞见苏真说的谨慎,便问道:“师兄虽然身上伤患未愈,但一身法力还有三四成,我也略懂法术,难道还怕这些西域胡人不成?”

苏真叹息道:“西域有数百胡族,皆凶狠彪悍,和南方的苗疆一般,自成体系,也有修道之人。虽然真正得有大道正法,能够炼就长生之辈极少,但是在争强斗狠,诸般外道法术上,却都有特出之处,惹上一个就是不死不休,非要寻仇到底不可。就算为兄法力未损,也不愿意招惹这些西域胡人。”

焦飞自小生活的偏僻小镇,倒是真的不知这些事情,.电脑看小说访问.16.听了苏真的解说,也跟着说道:“原来如此,我在长安就见过苗疆禾山道的人物,果然法术凶狠,却不思长生,真要惹上了麻烦的紧!”

焦飞跟禾山道姚开山,王道缘师徒结仇之事,他倒并不曾隐瞒苏真,早就告诉了这位苏师兄。毕竟焦飞手中有许多禾山道的法器,极容易便露出马甲,反倒引起苏真的疑窦。不如干脆说了,反而显得磊落。

苏真轻轻抚摩左手上的一枚指环,沉稳的说道:“西域、苗疆虽然有旁门左道之士,却都比不上东海龙族。北方更是魔门根基最为深厚之地,数百个的部落都奉魔门各派为主。但不管四方宾夷如何强盛,也不能侵入我中原之地,毕竟这里乃是佛道两门发源,修行之士虽然不如四夷众多,但是修为高深,炼就元神的人物,却十倍的四方宾土。”

“我们天河剑派的创派祖师虽然率领一众门人弟子,在通天河开枝散叶,但门中弟子都是中原人士,绝不收西域胡人入门。我们天河剑派虽然地处西域通天河,却是正宗的中原道门,焦飞师弟你可要谨记此节,不可忘记了根源。”

焦飞忙肃容答曰:“焦飞也曾读过几年诗书,颇知礼仪,这一点请苏师兄放宽心怀,小弟绝不会在这一点上行差踏错。”

苏真淡淡一挥手道:“师弟你先去购买马匹吧!等你回了天河剑派,自然知道西域的许多事情。”

焦飞冲苏真一拱手,飘身离开了马车。他和苏真虽然到了大唐边境,却进不去玉门关,玉门关只有驻兵,素来不让平民居住,也无过往商旅。但是在玉门关不远,就有一座极大的墟市。焦飞想要购买马匹,就只有墟市中方有贩售。

虽然西域诸胡十分凶狠,仍有那贪图到西域贩卖货物,往往一本万利,冒死来做营生的商人,在此地贸易,久而久之变成了汉胡两家杂居之所,平时也有数万人以上的规模。若是贸易最旺季节,这里往往有二十万以上人口。

焦飞此时做道童打扮,身上也无包裹,一踏入玉门关墟市,就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喧嚣热闹扑面而来。这墟市虽然不比长安的东市西坊,有许多百年老店,货物来源边及天下,但是却胜在占地极广,光是马群就有数百,每一群至少百余匹,多则数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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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五)

其他牛羊牧兽,更是不计其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毛皮,铁器,兵刃,粮食,药材,能来西域做生意的都是财力雄厚的大商家,西域诸胡购买货物,极少是单独一人,都是为了本部族购买,因此所需货物往往量极大。似焦飞这样的道童,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大买家,又身无长物,更不像行商。因此理会他的人极少,到让焦飞得以随心闲逛,挑了几个马群,都不甚满意。

焦飞打听了本墟市中最大的马贩子叫做忽勒赤,便打算寻上此人,好购买马匹出关。焦飞正问路,忽然听到墟市上呼喝声起,似是有人动起手来。这墟市上胡人部族也多,西域胡人生性彪悍,敢来边境做生意的商家更是豢养了无数江湖好汉子,一眼不和把刀动手,在此地事所常见。

焦飞不欲惹事,便没往那个方向去,正想绕道而行,去见人烟滚滚,有一名削瘦少年手持一口明晃晃的马刀,上面兀自在滴血,被十余名长大的胡人汉子在后面追撵,口中还不肯服输,大声的叫骂。这个削瘦少年比焦飞大了三四岁,身形修长,身手灵巧,虽然孤身一人,却丝毫也无惧色,只是用汗巾蒙了面,旁人看不到他长相。

这少年竟然敢得罪这么多人,焦飞心中暗道一声:“西域胡族果然彪悍。”心下到有几分佩服,不欲碍这些人事儿,匆忙后退了一步。

恰好他身后有人认得这些人,自言自语道:“这少年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得罪玉真公主的人,今日当然要遭了毒手!”

焦飞回头见是一个胖胖的商人,便随口问道:“玉真公主是什么人?”

那商人见焦飞是一个少年道士,就嘴无遮拦起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西域诸胡有那被大部落欺压,生活艰难的,就投奔了我大唐国主。~~~~我大唐天子仁厚,就把这些部落尽数收容,并且赐予了封号,都算作西域大都督的管辖下。玉真公主是山大可汗的女儿,据说姿容秀丽,艳名广及草原,便被赐予了公主的封号。山封地最近玉门关,因此这里的墟市就是它们管辖,玉真公主在这里的权势极大,在此地贸易的商人都要上缴一成的货物,方能安然营生。”

焦飞闻言不觉得奇怪问道:“这里不该是西域都督管辖,怎是玉真公主做主?”

那胖胖的商人嘿嘿一笑道:“西域都督权力已然极大,天子怎会容他插手贸易?若是连粮饷也能自足,李家天子何以控制这边塞的数十万大军?”

焦飞这才恍然大悟,冲着那胖胖的商人一拱手,算是谢过了。那个商人指点了焦飞,颇觉长了些面子,洋洋自得的跟随自家商队离开,这么一打岔,那个少年已经越过众人,绝尘而去,奔跑之速,远胜虎狼。

焦飞修炼道法也有了些日子,毕竟也是炼气到了胎动的人物,当然看的出来这少年身上虽然没有法力,却有一身极好的武艺,便是那十余名山的大汉真个把他圈围起来,也未必抵挡的住那一口马刀。

“我在水府内得到的那些武经,其中颇有几种武功十分厉害,如果能够练成,就算道法如姚开山,王道缘那样的人,一个疏神下也难免被杀死。这少年的奔跑身法迅速,姿势宛如狼虎,和中原的武学大不相类,应是西域武学,不过也不算上乘。”修道之人学武容易,因此都不大瞧得起江湖上的游侠儿,军中的猛将。焦飞身兼两家之长,又学了一下旁门左道的法术,也沾染了修道之人的习惯,虽然知道这少年武艺惊人,也并不太瞧得起。

这一场喧闹过后,墟市的商人虽然议论纷纷,却也无人在意,仍旧做自家的生意。焦飞也打听到了忽勒赤便在墟市的最东边,穿过了中原西域的各路商队,找到了这位墟市中最大的马贩子的马场。

忽勒赤因为手中马匹极多,占了玉门关墟市的一半以上,因此独自在墟市的东边占了一片草场,圈了起来,把自家的马群围在其中,手下有数百人帮忙看着。焦飞才一赶到,就有忽勒赤手下的管事,前来接纳,笑容满面的问道:“这位小道爷,您是打算购买马匹么?我这里有上好的大宛良驹,能日行千里,两头见日!”

焦飞眉头一皱道:“若真是好马,我要买下十匹,长途赶路要用,还要从你这里拿一些粮草。”

那个管事看起来像是中原的人物,汉语流利,又懂得察言观色。虽然焦飞年轻,但是他修炼了道书,自然而言就有一股出尘的气韵,这管事不敢怠慢,连忙把焦飞请入了马场,带了他直奔一处马圈,伸手一指场中的数十匹高头大马,对焦飞说道:“小道爷请看,这些马都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不知可堪您使用?”

焦飞哪里会挑马?他平生连马也没骑过,最多也就是骑乘从姚开山手中夺来的五马浮屠,那也不能算是良马,只算是鬼马罢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手段,修道之人最善观气,他兼修道魔两家的真传,只是把眼一望,就分辨出来这群马儿果然身上灵气昂然,比普通健马更强出数分,不过焦飞左右环顾,却发现者马场气息最浓烈的地方不是这里,就顺手一指道:“那边似有更好的良马,为何不贩售给我?却拿这些次一等的搪塞?”

这个管事在忽勒赤手下做事许久,也见过不少的奇人异事,见焦飞显然是第一次来马场,居然随手一指,就能知道马场中最好的几匹良驹所在,心中甚是惊奇,态度越发恭谨起来,拱手说道:“小道爷有所不知,那几匹马是没法卖的。”

焦飞哦了一声,问道:“这却是为何?”

管事有些苦笑道:“那里确是本马场最好的几匹良驹所在,只怕整个西域数十国,也难找得出来媲美的千里马。只是但凡好马都有烈性,这些骏马还未驯服,不敢贩售给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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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六)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第十章

天河正宗(六)

焦飞微一思忖就说道:“不知可否把这些好马让我来驯服一番,若是不成,我就在这里挑十匹走,若是成你便把那些烈马卖我如何?”

那管事自然是无可无不可,当即带了焦飞去到了那处马圈,这处马圈每一匹马都是分开来关着,共有七马烈马。管事把这七匹烈马一一介绍,最引人注目的一匹全身毛黄如锦缎,有个名目叫做万里飞电黄,乃是西域草原上有数万匹野马群中的马王,最是高傲。纵然在潦倒之中,也有一股马中帝王般的威仪,已经有三日不曾吃食,但却依旧精神抖擞。

焦飞原也曾读过《穆王百骏图》据说是上古相马名家伯乐所著,只是他在白石镇不消说天下良马,就算是拉车耕田的马也没见过几匹,听得这管事滔滔不绝,把这七匹千里马的好处一一分说,焦飞颇有几分意动。

焦飞哪里会驯什么马?不过他自忖学了几手道术,总要试过才罢休。他虽然也知万里飞电黄乃是一等一的千里良驹,却打算先拿一匹色做火炭般的马儿试手,这匹马也有个名目叫做赤宵。这匹马的风采威仪虽然不如万里飞电黄,但是性子却最是暴烈,虽然被圈了起来,依旧飞扬跋扈,仰天长嘶,宛如不把这些捉了它的人放在眼内。

这匹赤宵的脾气,更合焦飞的胃口,他一撩道袍就跃入了马圈之中,那管事吓了一跳,在外面拍着栏杆大叫道:“小道爷千万不可莽撞,这匹马已经踢死了两个驯马的好手,性子最是凶悍,还是换匹马儿试手吧!”

焦飞摆了摆手,大步向赤宵走去,这匹马见到了焦飞这么一个小道童,先是一愣,然后四蹄飞扬,就想把焦飞踢死。焦飞练就了黑水真法,双臂也有几千斤的力气,倒也不惧这匹千里良驹,使了一个身法,伸掌一托赤宵扬起的碗大马蹄,低喝了一声。他当然不会跟这匹畜生都力气,神念一动,丹田中的九字大日光明咒就放出无量光华,幻出了九个梵文大字,依次拍入了赤宵的马头。

“赤宵!赤宵!你也是马中英雄,本来纵横天下,跟名臣猛将征战四方,方不负你降生一场。贫道焦飞虽然不能让你尽展抱负,却能教你修成*人身之法,从此不做四足踏地之辈,不做替人为奴之畜,你可愿意跟随了贫道?”

赤宵虽然性子暴躁,但是天生颖慧,远超同类。焦飞把九字大日光明咒打入了它的脑海,顿时开了这匹千里良驹的灵智,已经能够听懂焦飞所言。赤宵被这些人活捉,心中愤怒无比,不甘心为人胯下坐骑,焦飞所言正给它指了一条不曾有的大路,这匹千里良驹打了个喷嚏,情绪也平复了下来,收了耀武扬威,在焦飞身边挨挨擦擦,显得甚是亲热。

管事见焦飞如此容易就降伏了赤宵,不由得心中啧啧称奇。焦飞轻抚了几下赤宵的鬃毛,这匹千里良驹忽然一声长嘶,这一处圈禁的其他六匹烈马同时应和,对焦飞点头拜服起来。

“这七匹马儿我都要了,不知贵东家需要多少银两?”

那管事见焦飞如此神通,心中惊讶,连忙说道:“盡在.1.m(1.C.文.學網此事小人却不敢做主,这就去清除忽勒赤东家来,小道爷可稍候片刻。”说完这管事就撒腿飞奔,不过顿放功夫,就请了一个虬髯大汉过来,这名大汉身高昂藏九尺,肤色如铁,双目深碧,顾盼之际极有威严,看起来就像是统帅千军万马的猛将,半点不似一个只为求财的马贩子。

他见到焦飞远远就大声呵呵笑道:“这位小道爷既然喜欢这七匹烈马,我也不敢多贪财货,这七匹马每一匹只要八百两银子,不知小道爷觉得可好?”

普通的一匹马儿只要五两银钱,纵然是良驹一二百两也算是贵价了,忽勒赤一口报出八百两的马价来,让那个管事暗暗叫苦,心道:“刚才不是已经跟东家说了,这少年道士本领非凡,主上怎么还报出来如此高价?岂不是要得罪人也?”

没想到,焦飞听到这个价格,想也不想的说道:“如此甚好,你帮我备好鞍韂,马镫,缰绳等物,还要足够七匹马儿一月所需的粮草,总共合价多少,忽勒赤先生可一并报来!”

这一次忽勒赤却一拱手说道:“这七匹马我至少在小道爷身上赚了五千两银子,这些东西不值几何,忽勒赤愿意奉送,不值小道爷几时要?”

管事心中更是叫苦:“平时主上倒也精明过人,怎么此时却傻了起来,连赚了多少银两都合盘托出?平白多花了好几千银两,人家哪有不恼怒的?”

焦飞听的这马贩子如此豪爽,也不仅微微一笑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小道恰好身上有些财货,这些钱财留在我这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派的上用场,便饶忽勒赤东家多赚些也无妨。”他把手一挥,就把一包金子扔给了管事。管事的常年做这马匹交易,知道现时金贵银贱,这包金子一入手,就知道比东家所报的马价还略高出一二分,这才知道自家主上眼光锐利,是真正的大商家。

焦飞知道这些西域的马贩子见惯了奇人异能之士,也不避讳马场中人,等忽勒赤着人把七匹千里良驹的一应事物都备齐,还有粮草都搬了过来,就一抬手放出黑色光圈,讲这些东西都收了起来,也不用手去牵马儿,只是一声呼喝,七匹千里良驹就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忽勒赤见到焦飞这等手段,拱手喝了一声采,正要恭送焦飞离开,忽然有一伙人马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长身玉立的女子,姿容极美,见到忽勒赤就喊道:“我这次又带了一个驯马良师来,你快把万里飞电黄的马圈打开!”

忽勒赤见到这名女子,神色顿时为难起来,拱手叫了一声:“原来是玉真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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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七)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第十章

天河正宗(七)

玉真公主美目顾盼,一眼就盯上了焦飞。看到焦飞身后的万里飞电黄,不由得惊呼一声道:“你这小道士是何人?竟然抢了本公主要的马儿!”

焦飞不卑不亢的一拱手道:“小道自买的马儿,也不是不曾付钱钞,何来抢公主的马儿?”

玉真公主手下一名胡人猛汉大叫道:“你这小道士怎敢跟公主如此说话?小心我一刀劈了你!”玉真公主出身山阴部,乃是西域能征善战的胡人部落,只是人口较少,这才抵御不得突厥和匈奴是势大,加上玉真公主的父亲仰慕大唐文化,这才归顺了。

但是这些胡人战士,最瞧不起文弱的汉人,平时在玉门关墟市中也是飞扬跋扈,见焦飞居然不肯屈服,立刻都鼓噪了起来。

焦飞眉头一皱,正待要分说,他要送苏真回天河剑派,并不欲多惹事,心道:“一匹马儿纵然是千里良驹,对我等修道之人来说,也没甚大用,就算送了一匹给人也罢。”但是刚才那发话的胡人猛汉,也不管焦飞想要息事宁人,只把腰间宝刀抽出,伸手一抹,刀身上就跃出了七个黑烟组成的骷髅头,大声叫道:“你们中原道士都有法术,我们草原上的豪杰也不惧怕,快留下这七匹马,我放你走脱,不然爷家一刀砍了你的大好头颅。”

“这却是不打算讲理了!”

焦飞想也不想,顺手一抖,就是一道黑色光圈落下。这五阴袋给他祭炼许久,不知吞噬了多少血肉,威力已经不输给任何禾山道长老炼就的法器。这胡人猛汉所用的宝刀,有一股鬼气森森,显然是给某个西域混部落供奉的法师,用了什么邪法祭炼过,焦飞自忖这等法术威力有限,便没有放出救枚天星剑丸来。

五阴袋所化的黑色光圈当头罩下,那胡人猛汉一声大喝,刀身上飘出的七个黑烟组成的骷髅头啾啾鬼哭,张开了大口和五阴袋所化的黑色光圈争执在一处。

焦飞也没有料到,这个胡人猛汉的宝刀上飞出了骷髅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法力,自己的五阴袋居然未能在一个照面拾掇下来。他当然不肯跟人纠缠,随手就把浑天幡都抓在了手中,数十道黑气条条垂下,顿时把那个大汉凭空擒捉了下马。

焦飞牛刀小试,凭着禾山道的法术就轻易败了对手,心中暗忖道:“看来这一路上的修炼没有白费,若是在没有修炼天河正法之前,我凭了这些禾山道的法器,最多跟这个胡人猛汉挣个平手,就算最后能赢也没有这般容易。”

玉真公主见部下受辱,正要呼喝手下盡在.1.m(1.C.文.學網,先救了这个手下大将再说,忽然有一道人影就地一滚,伸手捡起了那口能发黑烟骷髅的宝刀,焦飞用浑天幡擒捉了使刀的胡人猛汉,这宝刀无人驾驭,就落在了地上,却被这人捡了个便宜。

“嘿嘿!速不台!你的七鬼宝刀已经落入我的手里,看你下次还有什么法子对付我。”

抢了这口宝刀之人,正是刚才焦飞见到的那名少年。只见他长身站在当场,手横七鬼宝刀,虽然势单力孤,却有一股不屈之气,睥睨众人。玉真公主的手下虽多,却似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放在眼里一般,依旧气势昂扬,旁若无人。

“小贼,快还我刀来!”

焦飞心下对这般复杂的人事有些不喜,随手一抖浑天幡,任凭那胡人猛汉伸手抢了同伴的兵刃和那少年斗在一起,对忽勒赤和玉真公主各自点头为礼,带了自家的七匹马儿,扬长而去。玉真公主似乎十分愤恨这名少年,竟然不去管焦飞离去,只是呼喝手下,围住了那少年。

焦飞离了墟市,回到了马车边,见到苏真在马车上兀自打坐,也没敢搅扰,只是把马车上的干粮和换洗的衣物都取下来,放在了两匹骏马的身上。苏真只是每日里要镇压伤势,倒也没有打坐多久,过不半晌就睁开了眼睛,见到焦飞已经买了马回来,只是微微点头,便纵身一跃,骑上了万里飞电黄。

“师弟,我们今日就出玉门关罢!”

焦飞也上了赤宵,把马车和原来的马匹弃了,那些马拉车还成,绝没本事在西域的草原上,跑得过突厥狼兵和匈奴甲骑。就算是几头普通的猛兽,也把这些马都追上吃了。

苏真苦修了这么多日,身体总算是恢复了大半,他骑术精湛,操控了万里飞电黄,和焦飞过了玉门关,便把马力尽情纵起,不过半日已经跑了两百余里。

“焦飞师弟,前方不远就有一处湖泊,我们今晚可在那里安歇。你买了这些马脚程不错,出了玉门关尽是茫茫草原,一日至少也能赶五六百里的路,再有月余就能见到通天河了。”

焦飞心中终是有些忐忑,任由苏真指点,也并不怎么说话。两人一路行来,也没有见到几个行人,但是当两人到了苏真所提及的那个湖泊,却见到了一支商团,正在此处歇息。苏真不喜跟这些凡俗之人来往,着焦飞远远的扎下了帐篷,两人在水源附近都是精神一振,各自潜修起本门的功夫来。

玄宗道门的传人在上古被称作炼气士,但是所修炼的真气不外五行,天河正法所修聚的一元重水,正是水系中最为强横的法力。道门中一位无名前辈所著的《皇极经》曾有言道:三十年为一世,十二世为一运,三十运为一会,十二会为一元,盖一元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天地生灭也!

这位无名前辈认为天地也有寿元,总计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一生灭。只不过从太古盘古老祖开辟天地,娲凰造人,三皇五帝定世,到如今也不过区区万年,谁也不知此论真假,但是道门中最重洞天,便是为此。

能开一处洞天,就不惧天地寿元当尽,故此当纯钧仙壶出世,才会惹动已经炼就元神,注定长生之辈前来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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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八)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第十章

天河正宗(八)

天河正法所修出的一元重水,不但是盖世法力,修到极限,丹田中便会孕育十二万九千六百滴一元重水,能化成滔滔天河。一滴一元重水就有万近,这道天河修成,无虑有亿万斤沉重,法力自是滔滔无穷,能够开辟一处世界,躲在其中可避开天地生灭之劫。

不过那种境界,就算是天河剑派的开派祖师也未曾有,焦飞才修炼到真气胎动境界,丹田中只凝聚了一滴一元重水。便是这一滴一元重水,他便能使用百余道法术,才会将之耗尽。

焦飞磨炼真水精气,一点一滴汇入丹田之中,心中暗道:“苏真师兄说了,若能把这一滴一元重水分裂,便能开始着手打通周身窍穴。等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存了一滴一元重水,这入窍的功夫才算大成。修炼这一步的功夫,纯是水磨的耐性,铁杵成针的毅力,倒是无关资质如何。到了炼气入窍的境界,才能锻炼的铜皮铁骨,通身筋肉如铁,力大无穷,百病不生,人间的武士到了这一步就算是顶峰了。除非有大资质者,才能感悟天地,踏入先天之境,和我们修道之士的感应天地相仿。”

“不过习练武艺,只能长寿,不能长生,却是远远不如我们这些道士了。”

真气到了胎动境界,往往就能数日不食,焦飞才入这一层,修为还远远为足,修炼了几个时辰,明月当空洒下,他忽然觉得腹内有些饥饿了。焦飞知道此番路程尚远,也带了不少干粮,便取出来一块面饼,就这水囊,吃了几口。

苏真微微睁眼,笑了一笑道:“居然有不速之客来访,焦飞师弟你今天招惹了什么人么?”

焦飞微微一愣,他修为远逊苏真,但是隔了片刻也听到了脚步之声,他摇头道:“我在墟市购买马匹,除了见到了玉真公主,也没怎么冲突,别不曾招惹人来!”

苏真随手一挑,低声喝道:“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躲在外面,请进来一叙吧!”

焦飞眼里还差,也没见苏真使用什么法术,门外就滚进来一人,他定睛一瞧居然认得,不由得问了一句道:“这位哥哥,你一路跟踪我们师兄弟所为何来?”

被苏真用法术摄进来的人,居然是焦飞在墟市上碰到的那个少年。这一次这个少年脸上的面巾已经摘掉,一张脸孔宛如桃花,带了三分羞恼,肌肤细腻的和美玉一般,五官眉目如画,盡在.1.m(1.C.文.學網虽然焦飞不大有行走江湖的经验,也看得出来了,这人居然是个美貌异常的女子,只是白天不知用了什么法儿,居然把嗓音变得犹如男子一般,焦飞也没有听出来。

这少女也没有想到,焦飞白天使用的法术,也就是三流货色,他的师兄居然举手投足间就有莫测之威。被苏真就像是捉小鸡崽子一样,摄到了帐篷之内,心中先自有了几分怯意。焦飞也十分好奇,这少女用什么法子赶路,居然紧紧追在他们的后面,要知道他买下的七匹马都是千里良驹,没有一身的法术,绝追不上他们。

这少女身上确实没有半点法力,这一点焦飞深信自己不会看错。

“谁是你家哥哥?我只是踏月闲行,就被你们捉了进来,这处湖泊须不是你们家的,怎说我就是跟踪你们!”

这个少女伶牙俐齿,焦飞不小心又叫错了对方,不觉有些脸红。苏真却冷冷一笑道:“这位姑娘应是不知我们师兄弟的来历,我们乃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就算是突厥狼主,匈奴单于敢来偷窥,也是随手杀了。你不肯说来历,我也就不问了,待会莫怪我们兄弟手辣!”

“啊!你们竟是西边通天国的人么?”

那少女顿时露出不能置信的神色,她也是极有决断的人物,当即拜倒在地,用满含恨意的声音说道:“小女子是北辰部子民,只因为一匹上好的骏马,山阴部玉真公主就纵容手下,把我父母兄长,弟妹全部杀了。若是两位道长愿意帮小女子报仇,我愿意做牛做马,任凭两位道长驱使。”

这个女孩儿把束头的包巾扯下,一头青丝如瀑,她原本做男子打扮,这一下扯脱头巾,顿时露出女儿家的姿态来,虽然衣衫褴褛,但妖娆动人之处,原是个倾城倾国的美人。

焦飞叹息道:“我等修道之人,不贪女色,且这等事冤冤相报,原极麻烦,不该我等插手。玉真公主杀了你亲人,你报仇原本应该,但是你杀了玉真公主,她的亲人报仇如何不应该,如此这般下去,循环往复,没有个终了。我劝你不报仇,那是冷漠无情,不能体谅你的苦楚,可若是答应帮你报仇,你要想想,我们师兄弟手上要粘多少鲜血才能了断?此事你还是自去想法子吧!”

焦飞一口就断然拒绝,这等表现让苏真也暗自称赞一声:“这个师弟不曾泯灭了天性,知道体谅他人难处,又不受美色迷恋,是个修道人的心性。”

这女孩儿听得焦飞语气中绝无转圜余地,猛然抬起头来,一双剪水双眸中都是怨恨之色,怒道:“什么叫冤冤相报?我们一家本来幸福美满,放牧打猎何等快活?如果不是玉真公主看上了我哥哥驯服的黑风,非要持强抢夺,怎会让我一家有如此大惨事?她做下这种没人**情,难道不该受报?”

焦飞无言以对,苏真却冷笑一声道:“山阴部虽然比不上匈奴,突厥两部,也有十余万人口,控弦之士两万余。玉真公主身为山阴部大可汗的爱女,什么好马没有?就为了一匹好马,她敢不惜跟北辰部翻脸么?我常经过此地,北辰部和山阴部一样,都投奔了大唐,两家素来交好,从无龃龉。看你的武功身法,定是得了北辰部大漠刀法真传,这刀法乃是北辰部不传之秘,非部中贵胄不得轻传,我怎么从未听过玉真公主杀了北辰部哪位贵胄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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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天河正宗(九)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第十章

天河正宗(九)

焦飞暗道一声惭愧,自忖道:“我还是差了经验,没有苏真师兄这般洞彻,居然险些给这女孩儿骗了。(本书转载1文学网.6.)不过她如此怨恨,也不似假的,其中必有内情!”

苏真身为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之一,经常来往中原之地,对西域诸胡的事情,也了如指掌。只是他身为修道的人,不大管这些俗世的事儿,却不是心中无数。当苏真拿出来道门大派弟子的气度,三言两语就剖析了这女孩儿话中的不尽不实。

这女孩儿怒道:“我们张家是新归附北辰部的人,北辰部的大可汗怎会帮我们家出头?难道不是部落的贵胄就这般该死么?我父亲帮了北辰部也不知多少,没想到却落得这个下场。我能学到大漠刀法只是因为我父亲生前是北辰部的法师,只恨我父亲说,他的法术传男不传女,不然我早就把这些人一个个杀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能学到大漠刀法。不拘是哪个部落,能够奉请到一位法师,都会尊敬的什么也似,自然不会吝啬族中的武技,甚至很多西域胡人部落的武技,都是奉请来的法师传授下来。不过他父亲身为法师,地位尊崇无比,玉真公主怎会为了一匹马就去得罪?”焦飞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开言,只是任凭苏真决断此事。

苏真微微沉吟,似是在思索什么事情,过得一会才说道:“原来你是张青枫之女,怪不得不似西域胡姬般眼眸色做青碧。我不会帮你报仇,却可以传授你几手法术,焦飞师弟把你得自禾山道的法器赠送她几件罢!”

焦飞想了一想,把浑天幡,五马浮屠,玄阴斩鬼符等六七件禾山道法器取出,递给了这这女孩儿。苏真叹了口气,又加了一句道:“焦飞师弟,你把五阴袋也给了她罢!等你回到天河剑派,迟早也要领一件本门的储物法器,五阴袋这种东西,本派的弟子还是不要带在身边的好。”

焦飞闻言微微一愣,不过他倒也没迟疑,顺手把五阴袋取出,连里面的东西都一并扔给了那女孩儿。

苏真手指一点,正中那女孩儿额头,那女孩儿一身武艺,却来不及躲避。本来两人相距有三四步,苏真身子也没有动弹,念动指到,神乎其技。焦飞看了这才晓得,这位苏师兄不但道法惊人,武艺也极厉害,刚才的一招,他边思水府所得武经,却没有一招能破解了这一指。

“我打入你识海中的玄阴诀,正合祭炼禾山道的法器,有了这些法器,你只要努力,报仇也不难。只是不管你是否报了家仇,都不可把今日之事说与人知,不然只要你那边开口,把此事说了请出去,我这里就知道,定会把所有知道此事之人尽数杀死。”

苏真叮嘱完这女孩儿,袖袍一拂,把这个女孩儿送出了帐篷,喝道:“去吧!此后你与我们天河剑派再无干系!”

焦飞听得帐外脚步声细碎,那个女孩儿已经走了,这才问道:“苏师兄,那个张青枫是什么人物,您为何肯帮他的女儿?还让我把禾山道的法器尽数送了出去?”

苏真叹了口气道:“张青枫是我的一个徒儿,只是他不肯用心修道,却贪恋人间温柔,被我逐出了门下。他就携带妻女在北辰部受了供奉,没想到还是难逃一死。那些禾山道的法器,虽然对焦飞师弟你暂时有些用处,但最多等你修炼天河正法到了炼气入窍的境界,就再也没有用了。何况我们天河剑派的弟子,居然使用不入流的禾山道法器,说出去岂不是笑话一件?”

焦飞心中虽有许多疑问,想知道张青枫怎会被逐出师门,又怎会一身法力,却被玉真公主这等凡俗之人杀死,但是见苏真似乎不想谈及此事,也不敢追问了。只是顺口问道:“苏师兄,其他的禾山道法器也还罢了,失了五阴袋却是麻烦了许多,我连干粮粮草都在内呢!”

焦飞的几件要紧事物,比如白须鬼的独门飞针和针诀,还有鱼鳞铠,淮河大总管符诏,乌云兜,半部葫芦剑诀,还有十来截断了的飞剑,都藏在了上元八景符之中的四海境当中。五阴袋中藏的就是一些金银,还有水府的得来的兵刃和武经,禾山道的法器,以及七匹马的月余粮草等,因此他也舍得送人。

苏真让他把五阴袋也送出去,焦飞自忖那些粮草自己也无法携带,其他的事物也不太重要,就根本不曾取出。

苏真嘿然一笑道:“焦飞师弟你倒是爽快。也罢!为兄就传你如何祭炼本门剑囊之法,这法门和天河九?剑诀相辅相成,原是不会传授才入门的弟子。不过苏星河师伯已然不幸,为兄对你的修炼进境,自然要担负一份责任,这些法门迟早都要传授,也不差早这一时。不过这些事情在门中还是要谨慎些,你不可跟人说是我传你的,只推在苏星河师伯身上好了,不然多少也有些麻烦。毕竟我天河派门规严峻,执掌刑罚的李太师伯不大好通融。”

焦飞道一声:“小弟理会得!”

苏真这才正容说道:“本门的弟子,炼气的功夫要到了感应天地的层次,才会得到传授天河九?剑诀,开始修炼防身御魔的剑法,同时也传授祭炼剑囊的法门。本门修炼的飞剑于别家不同,乃是以剑丸为主,没法用剑鞘、剑匣收着。不到凝成金丹,练剑成丝的地步,随时能把飞剑收入体内,必要有剑囊才方便携带。”

“本来以你的功力还不足以聚敛金水精气铸就剑囊,不过为兄手上恰有多余的剑囊,你只需以本门心法祭炼一番就能应用了。”

当下苏真就传授了焦飞天河剑派的祭炼剑囊之法,这法门跟天河九?剑诀相辅相成,也是九字符?,名曰:天河收宝诀!不但能收了飞剑,配合天河剑派的嫡传心法,还能用剑囊收敌人的飞剑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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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剑囊(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一

剑囊(一)

苏真传授了焦飞天河收宝诀之后,有些感慨的说道:“凡是惯于祭炼飞剑的道家门派,都会有独门的祭炼剑囊、剑匣、剑鞘之法。(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文.學網)天下祭炼剑匣法门最精妙的门派,无过于因为内讧,又被竹山教趁火打劫,在两百年前就已经星流云散的太白剑宗。”

“我们天河剑派的天河收宝诀虽不算最为出色,但也是一流的法门。只是祭炼剑囊最好是用五金精气,以本门天河正法为根本,一元重水为经纬,祭炼成的剑囊就比其他门派弱了一筹。”

“不过本门的天河收宝诀祭炼的剑囊用来护身另有一种神妙,这一次我和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一战,若不是为兄的剑囊乃是真水属性,收了七八成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早在中了毒火的那一刻就灰飞烟灭了。”

“为兄手上的这一个剑囊,是是我当初祭炼了,要赠给一个徒儿的,可惜他为邪派妖人所害,便没送得出手。”

苏真指点焦飞天河正法已久,知道他的修为尚不足自行祭炼剑囊,但祭炼已经炼成的剑囊却不算太难,点拨了焦飞几句天河收宝诀的疑难,就把自己藏的一口剑囊送了给他。

焦飞接过了剑囊,道了声谢,心头颇有些沉重。虽然是他救了苏真,但是这位苏师兄待他可算得上极好,不但传授了天河正法,对他的点拨也极尽心。但归根结底,焦飞并非是天河剑派“苏星河”的弟子,他的师父乃是蓝犁道人,这个大秘密若是有一日被人揭开,那便是泼天大祸。

“只怕到那时,第一个要杀我的就是苏师兄罢!”

苏真不知焦飞心中的秘密,只是哂笑一声道:“你我兄弟何如此之谦也!这剑囊我留之无用,给师弟正是应当。我当时炼的仓促,只封印了三重禁制,焦飞师弟你稍加祭炼便能运用自如。这个剑囊虽然不算怎么太好,包管比禾山道的五阴袋强的多了,日后师弟修为高了,还可以重新祭炼增加威力。”

焦飞心头一震,低下头,把脸上的神色掩盖了下去,轻笑道:“苏师兄打趣了,禾山道的法器怎能跟我们天河剑派的比。我也只是从别人手中夺来,将就使用罢了。”

苏真本不是个爱说笑的人,也不合焦飞多说了,依旧运炼天河正法,想要尽多可能恢复一身功力。焦飞见苏真如此,也默默存神,把天河收宝诀的九道符箓在丹田内凝练出来。

天河收宝诀的九道符箓,本来就跟天河九箓剑诀相辅相成,初一凝练就自动衔接的天河九箓剑诀之后,化成一道五色十彩的长虹,在焦飞的丹田内盘绕。

焦飞暗运天河正法,他丹田内的那一滴一元重水就化成了一团玄光,从天河九箓剑诀的第一道符箓,游走到天河收宝诀的最后一道符箓,然后再游走回来,这十八道符箓就宛如活转了过来一样,生动非常。

就在焦飞运炼这十八道符箓时,一直都蛰伏在他丹田内老老实实的五金精气,也蠢蠢欲动起来。焦飞虽然一路上也偷着修炼葫芦剑诀,把水府中得来的兵刃已经炼化了十分之九,剩下的兵刃已经没有几口,但毕竟还远比不上他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的修为。

这股五金精气本来极弱,随着一元重水涌入了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的十八道符箓当中,失去了压制,却忽然强盛起来。五行之中,水势至柔,金势至坚,葫芦剑诀修炼出来的五金精气,远比一元重水锋锐的多,焦飞生怕出了什么问题,顺势把这股五金精气也导入了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的一十八道符箓当中。

这一股五金精气和一元重水融汇交通,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总计一十八道符箓猛地涨成一圈五彩光虹,焦飞随手从丹田内的种子符箓中引出了一十八道幻符,打入了剑囊当中。

焦飞也没有想到,这股融合了五金精气和一元重水的力量,竟然强势无匹。冲入剑囊的天河收宝诀九道符箓,竟然连破三关,把苏真封印在其中禁制尽数解开。

“虽然苏真师兄说过,五金精气最合祭炼剑囊,但也绝不能够这般一蹴而就。难道是五金精气融合一元重水后,别有一种妙用不成?”

若是平常修行上的疑问,焦飞就去问苏真了,不过葫芦剑诀涉及到了他的秘密,便不好拿了征询。虽然焦飞颇为疑惑,却也只能压在心底。生出了幻符之后,他运炼在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上的一元重水和五金精气都折损不少,焦飞无力再做试演,只能先温养先天水精,先恢复了法力再说。

两师兄弟各自打坐到了天明,焦飞自感丹田内的那滴一元重水,已经培养圆满,正要收了天河正法的运炼,忽然丹田中那滴一元重水跳跃了几下,竟尔分裂成了两半。分裂之后,两滴一元重水就像是互相排斥一般,其中一滴顺势游出了丹田,在肾门处停下。原本焦飞修炼天河正法,只有丹田处才能聚气,但是这一滴一元重水沉入肾门之后,亦发出了吸摄之力,让焦飞聚炼先天水精的速度加快了一成有余。

若是有人开了天眼,便能看到这座无名湖泊上起了一层轻烟,丝丝缕缕的汇聚到了苏真和焦飞两师兄弟这边。苏真身上笼罩的水气比焦飞多出数十倍,但焦飞身上笼罩的真水精元,也隐隐形成了一团雾气,把全身都笼罩在内。

无穷的真水精气汇入了焦飞体内,分成了两股,分别融入了丹田和肾门处的两滴一元重水之中。焦飞花了两三个时辰,才把分裂之后各自弱了一半的一元重水补满法力,当他一声长啸从地上跃起,却见到日头早上了三竿,苏真在水边盘膝而坐,显然是等了他许久。

焦飞知道已然耽搁了行程,心中甚是不好意思的说道:“苏师兄久候了,小弟也是一时修炼,忘了形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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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剑囊(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一

剑囊(二)

苏真微微笑道:“师弟修为突飞猛进,正是为兄愿意看到之事,稍微等候一些时日又算得怎地?为兄可感觉的出来,焦飞师弟你的法力至少增加的一倍有余”

焦飞微微沉吟道:“确实如此,我已然凝聚了第二滴一元重水,法力确乎增加了一倍。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苏真朗笑道:“这边是本派天河正法的奥妙之处,其他门派从胎动到入窍,功力最多增加三五倍,本门的天河正法,却可以足足增加三百六十五倍。焦飞师弟可以想象,当你在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都凝集了一滴一元重水之后,法力该是多么强横。”

焦飞喜道:“还亏了师兄提点,不然小弟怎有今日!”

苏真微微点头,不甚在意的说道:“只要你勤加苦练,早晚会有一日,便是如竹山教的查双影,魔门的蓝犁道人都要甘拜下风。”

焦飞心头一跳,嘴上却说道:“不知道我何时才能有师父那般功力,好给他老人家报仇。”

苏真微微叹息道:“苏星河师伯如不是在凝煞炼罡的时候走了捷径,也不会败亡于蓝犁道人手下。等你炼气入窍,感应天地之后,本门弟子都要远行去寻找地煞阴脉,凝练煞气,这一关最是重要,关系到日后的最高成就,你不可轻忽!”

焦飞对炼气的九大步骤:胎动,入窍,感应,凝煞,炼罡,丹成,道基,脱劫,温养!这九步倒是了如指掌,但是具体每一步该是如何,却不甚了然,既然苏真提及了这一点,他顺势问道:“苏师兄,我已经真气胎动,炼气入窍也有了几分体悟,感应天地求的是顿悟,也无可说。但是这凝煞炼罡两层,小弟还摸不着头脑,还望师兄多加指点。”

苏真轻轻拍了拍焦飞的肩膀说道:“凝煞,炼罡乃是道门修士最为根基的功夫,只有到了这一步功夫,才能体现出来道家正宗和旁门杂家的区别。亦只有到了凝煞的境界,方能着手祭炼自己的法器,之前最多也只能炼几道符箓,制几件符器罢了。严格来说,禾山道的那些法器,也只是介乎符器和法器之间的货色,还算不得真正的法器。”

“想要凝练煞气,最关键的便是寻到一条合适的地煞阴脉,才能汲取地煞之气,花费苦功跟本身真气熔炼。有了凝练的煞气护身,才能在高空罡风最盛的地方,采集乾天罡气。”

“道门典籍所载的地煞阴脉总共有七十二种,乾天罡气三十六门,每一种地煞之气炼成,就只能修炼对应的乾天罡气,因此煞气凝练,就定了炼罡的路子。罡煞合一,才能凝练金丹,也等若决定了金丹几品,道基如何。甚至日后运炼元神的成就,都要受凝煞这一步功夫的影响。”

苏真不惜花费口舌,乃是因为焦飞修行进步奇速,有望成为天河剑派最杰出之士。

天河剑派这一代以六大弟子为长,但究竟何人能够秀出众人,成为下一代的天河剑派掌教,还有要看各人成就如何。苏真倒是不怕自己修为不若人,但是他的师父罗公远一想嬉笑怒骂,游戏人间,跟同门师兄弟关系都不和睦,苏真受了师父的影响,在天河剑派内并无多少亲近的同门。

恰好焦飞的“师父”苏星河亦是脾气古怪,本人有陨落在蓝犁道人之手,他的弟子想必也不会受其他师叔伯的宠爱。若是焦飞日后修炼有成,受他恩惠又多,自然会一力支持他登上天河剑派的掌教之位。若无这些因果,就算焦飞救了他,苏真也不会这般耐心指点焦飞的修炼。

焦飞听得这些修道的步骤,也恍然大喜道:“原来如此,小弟受教了!”

两师兄弟略谈了几句,正要动身上路,却听到马蹄特特之声,一队百余人的骑士从玉门关方向而来。焦飞眼尖,看到这对骑兵中为首一人,身穿粉红色桃花铠,**一匹黑马神骏非常,身材高挑,面如粉扑,正是在玉门关墟市中有过一面之缘的玉真公主。

玉真公主的身边有两个红袍胡僧,一个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颗拳头大的佛珠,另外一手持摩罗经幢,皆虬髯碧眼,身材伟岸。

见到焦飞和苏真两人,就玉真公主的手下高声喝喊道:“兀那两个中原蛮子,可见到的一个女扮男装的人?”

焦飞不喜这些人莽撞,又知道这些人跟张青枫的女儿有仇,便懒得回答,只是对苏真说道:“苏师兄我们还是上路罢,这些人不必理会。”

焦飞倒是好意,他虽然不喜这些人,却也不想多杀伤人命,苏真虽然待他宽厚温和,但却是嫉恶如仇,杀伐果敢之人,惹怒了他,翻脸就最是辣手,这些人纵然有些武力,却怎当天河剑派的真传剑术一击?

苏真果然如言懒得理会这些人,上了万里飞电黄,催马便行,似乎这些人都不存在一般。焦飞亦上了赤宵,冲着玉真公主一拱手,催马便行。

玉真公主气的粉面通红,她在墟市中就曾受焦飞轻视,只是那时遇上了毕生大仇,顾不得和焦飞计较,现在这两个道士仍旧视她如无物,这让这位天之骄女如何忍得下?她对身后的两位红袍胡僧说道:“还要拜托两位大师,拦下这两个登徒子!”

脖颈上挂着一百零八颗拳头大的佛珠的那位胡僧,躬身一礼,也不答话,扯下脖子上的佛珠,往地下一摔,顷刻就化成了一百零八头异兽,虎豹狼虫,飞禽走兽都有。这些异兽混若金铁之躯,身上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奋力咆哮,声遏云端。

焦飞眉头一皱,他倒没料到玉真公主请然请有懂法术的西域僧人,苏真似乎全不在意,焦飞知道这是师兄要看看自己应对之能。他把手一张,一道金光扫出,和那个西域胡僧放出来的几头异兽碰到了一起。这是他祭炼了苏真送的剑囊,炼就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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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剑囊(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一

剑囊(三)

这一道金光是剑囊内的金铁之气聚炼,若是差一点的法器,被金光一卷就能收入到剑囊中,再被剑囊内的五金精气一催,立时化为齑粉。(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

那胡僧所祭炼的佛珠异兽倒也颇厉害,焦飞发出的金光和当头的几头异兽撞到了一起,竟然僵持不下,未能将之收入到剑囊之内。

“当初我使用禾山道的五阴袋时,那东西只有半间屋子大,苏师兄送我的这口剑囊却有十丈方圆,不过收容最多的还是上元八景符,这胡僧的佛珠异兽看起来颇有可观,若是苏师兄不在,我用上元八景符收了,倒也可以用来玩耍。”

焦飞觉得这红袍胡僧法术惊奇,还有几分好顽,但是那胡僧却心头大震,忖道:“这两个道士还未懂飞行,法力应是尚浅,我这百零八大力金刚兽法便是凝煞境界的修士都能横扫,炼罡的修士都能抵挡一阵,那个小道士手中是什么宝物,居然如此厉害?”

另外一名胡僧见自家的师弟拿不下这两个道士,那手中的摩罗经幢一抖,凭空飞出,在半空化作一个凶恶的夜叉,手中持着一根钢叉,飞行绝快,不上一刻极赶上了赤宵马,半云半雾的向焦飞一叉戳下来。

焦飞暗赞一声道:“这两个胡僧的法术,可比姚开山,王道缘之辈高明多了。修炼到高明处,说不定跟道家的飞剑也有的一拼,现在却还不及我的天星剑丸锋利。”

焦飞反手一兜,九枚天星剑丸化成了九道金虹,在半空中绞成了一根金光大柱,呜呜鸣啸,威势无边,把摩罗经幢所化的夜叉绞在其中,只一下就绞成了粉碎,还原成了一堆残破布片,从空中落下。

这是天河剑派的一招杀手,名曰:九弧破宸。专门为修为高于本身的大敌预备,威力奇大,但是蓄势较久,若不是敌人稍有疏忽,自身露了破绽,便无法使用。当初焦飞就是用这一招斩断了白须鬼的一条手臂,逼得角山双鬼遁走。这胡僧的摩罗经幢也算是一件异宝,却怎敌苏星河毕生苦练的九枚天星剑丸?

苏真在旁提点道:“既然动手了,就不能留根!”

焦飞心中一凛,嘴上应了了一声,九道金虹散开,通天彻地,漫卷过去,那百零八大力金刚兽法炼就的金刚兽虽然厉害,却怎敌得过道门正宗的飞剑?焦飞剑光一展,那些更跟他放出的金光争执的金刚兽就被斩碎了开来。

这些金刚兽一被斩裂,立刻不动,变成了精钢铁兽,焦飞见此物有趣,顺手一催剑囊金光,把这些被斩裂的金刚兽一并收了。那两个西域胡僧哪里晓得焦飞的剑丸竟然如此厉害!被焦飞破了他们的法术,都把眼睛急的红了,各自一拍秃头顶门,喷出了三尺高的两道血光,竟然也堪堪敌住了焦飞的剑光。

这是他们门中的精血却敌秘法,每拖延一刻,就要耗费一份精血元气,以这两个胡僧的修为,绝对抵挡不住天星剑丸一时三刻。玉真公主见焦飞如此厉害,自家依仗的两位上师不是对手,这才有些慌了,大叫道:“剑气化虹已经是炼气成罡的修为,早就能御剑飞行了,你们为何却要乘马?难道是专门来寻我山阴部晦气的么?”

焦飞心道:“苏师兄说过,西域大小部落,旁门左道之士正多,一旦惹了就是不死不休的场面。师兄让我既然动手,就不可留情,一群死人了,哪有闲暇答她!”

焦飞跟姚开山,王道缘还有百蛮山的那个黄袍汉子交手过,知道旁门左道都是有我无人的性子,一旦得罪,寻仇心极盛。这时候容情,就是给自己留了极大的隐患。

玉真公主还罢了,毕竟只是一个凡人,纵然身份尊贵,焦飞却也不惧。可一旦那两个胡僧逃走,招来大批同门,苏真现在身上负伤,自己法力低微只是仗着天星剑丸犀利,只怕很难回得去通天河了,虽然心中有些不忍,却也不敢存了妇人仁慈。

那两名胡僧的精血却敌秘法所化的血光,被天星剑丸层层压低,勉强拖住了焦飞两道剑光,玉真公主的手下,只是精锐兵士,纵然骑**湛,却怎敌这道家剑术?被焦飞其余的几道金红一卷,连人带马都斩做了两段。

玉真公主吓的花容失色,不是焦飞不懂得怜香惜玉,只是这时候也没法住手,一道金虹当头向她绞落,玉真公主闭目待死,但是她**的黑马却忽然打了个喷嚏,猛的人立起来,张口喷出了一团黑光和焦飞的金虹斗在一处。

“咦!这头马妖隐藏的倒好,连我也没看出来!”

苏真虽然洒洒不在意,但是却一直灌注着焦飞跟两名胡僧动手,他也是受了伤,修为大损,这才没看出来玉真公主**的黑马居然是一头成了精的马妖。

那头马妖人立而起,喷出黑光截住了焦飞的剑丸,立刻化为一个身高九尺的昂藏大汉,回手把玉真公主抱了个满怀,朗声大笑道:“原来是天河剑派的弟子,本尊倒也不愿意招惹尔等,大家各留情面,散去了如何?”

玉真公主被马妖伸手一抱,也不知那马妖动了什么手脚,她立刻就晕了过去,趴在马妖的怀中软软的不动。本来玉真公主也是长身玉立,身材高挑的绝色美人儿,但是在这头马妖变化的大汉怀中,却宛若小鸟依人。

苏真冷冷喝道:“道门弟子降妖除魔乃是正道,你这头马妖居然秽乱人间,我绕你不得!”

焦飞听得苏真不肯罢休,捏住的剑诀一抖,九枚天星剑丸所化金虹倒卷,把那两名胡僧一起腰斩,至于那些普通胡人骑兵,此刻早就杀绝了。两名胡僧抵御一道金虹已经万分为难,焦飞把另外的剑丸撤回来,他们无可抵御,自然是死的极是干脆。

但是那头马妖看到焦飞御使了九道金虹合拢,只是放声大笑道:“这些法术我也会,天河剑派的符箓剑诀难的倒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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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 剑囊(四)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一

剑囊(四)

马妖把手一张,又是七团黑气飞出和焦飞的九枚天星剑丸斗在一起。

焦飞上一次跟白须鬼斗剑,恰逢对手使用飞针,飞针阴损,但是力量却弱,白须鬼又找不着他的藏身所在,因此仗着天星剑丸厉害,并未吃着什么亏。

可这马妖使用的亦是天河九箓剑诀,所炼制的剑丸材质奇异,本身修为又远远高过了焦飞,才一交手,焦飞的九枚天星剑丸所化的金虹,就被马妖的剑丸压在下风。

这头马妖的剑丸上力量绝大,在剑术上也胜过了焦飞一筹,焦飞在苏真面前,也不能使出隐身术,上元八景符这些不该用的路数,只能咬着牙苦撑,眼看剑光被压的越来越低,越来越暗淡,也不甘认输。

苏真冷哼一声道:“一匹小小的马妖也这般嚣张,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天河九箓剑诀?”

焦飞苦撑了近半柱香的时间,堪堪快要抵挡不住,苏真这才张手放出了自己的剑丸。苏真的剑丸就只是一枚,脱手化成白森森的剑气,宛如一条白虹,化成一座长桥般的模样,把焦飞和马妖的剑气震飞了开来。

马妖见苏真出手,朗声笑道:“我从哪里学来关你甚事?某家去也!”

苏真虽然负伤,仍旧有炼气成罡的修为,那头马妖不欲跟苏真拼个死活。他和焦飞,苏真并无仇怨,那两个胡僧死了对他来说只是清风,玉真公主的那些手下死活,更是跟他没有半点干系。马妖所在意的就只有玉真公主一人而已。他把自家的八团黑气收回身边,化成了一道黑虹冲天就走,焦飞好容易得了喘息,忙把自家的天星剑丸收了回来,兀自心有余悸。

心道:“这头马妖好厉害,比白须鬼和赤发鬼可厉害多了!不是仗了天星剑丸非同凡品,一个照面就能把我斩杀了。”

他只跟人斗剑过两次,一次是白须鬼,占了地利,又占了飞剑的便宜,这次才真的体会到,剑术高手出手是怎般威势。如果苏真出手再晚一刻,他的九枚剑丸就要被震散了剑诀,拿捏不住剑法的变化了。

苏真冷哼一声,也并未追赶,张手收了剑光,对焦飞说道:“这头马妖不知从哪里学了我们天河剑派的剑诀,等我回山养好了伤势,定当把他斩了首级。这头马妖已经有了炼气成罡的修为,我现在重伤未愈,倒也伤他不得,我们先走罢!”

苏真不欲追赶,焦飞知道自己追上去也是白饶,何况他根本不懂得御遁飞行,只能让那马妖走了。他望着那头马妖飞遁的方向,怔忪出神片刻,这才追随了苏真,控马狂奔。

两师兄弟把七匹好马更替,一路急行,数日之后就深入了西域草原。虽然这里危机处处,不但有西域诸胡部落,更有修成*人形的妖精,但苏真经验丰富,焦飞亦心思敏锐,有几番为难也都被两人容容易易的化解了。

西域诸胡和中原人士血脉不同。按照古书上所载,中原人乃是上古七凰之一的娲凰,集上古之民血脉,混合五色土,捏造出来的生灵。西域诸胡却是妖族和人类交合所生的后代,血脉中妖族的系统占据了大半,因此西域诸胡有体毛浓密,眼眸为碧蓝,紫金,赤红等色,等等与中原人士不同的特征。有些部族还能与月夜化为妖兽,保留了生食血肉的蛮荒习俗,距离中原之民更加远了。

因此在中原之地,汉夷之分十分鲜明。道门九大派都立身正统,只收中原汉人为门徒。倒是佛宗有众生平等之念,但是佛门有许多规矩,四夷之民生性粗蛮,都不愿受这把束缚,只有那改了规矩,打了佛门旗号,实际上却是旁门的胡僧教才能在西域传播。

焦飞跟苏真一路行来,见识到了许多奇异风俗,也见识到了西域的众多部族,虽然赶路辛苦了些,但也算是大开眼界。

他一路上都不敢荒废了修行,又经常找苏真指点,修为倒是进境甚快。

天河正法是道门的真传,讲究循序渐进,修成天河正法,法力浑厚天下无双,修炼起来自也是加倍艰难。本来入窍这一关,天河剑派的弟子多则十余年,少则三五年,才能把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打通,比别家弟子要多花一倍时间。

但焦飞同时兼修黑水真法,在修炼天河正法之前,黑水真法已然突破了第一层境界。黑水真法是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从起手就走的是修炼肉躯的路子,因此焦飞在突破了真气胎动境界之后,凝练窍穴的远比普通天河剑派的弟子为易。

待得两兄弟过了赤勒山,到了古纳河边的时候,焦飞已然打通了第三处窍穴——会阴,法力再强三分。

赤勒山,古纳河都是西域大山大河,尤其是古纳河乃是西域七八条河流的源头,几乎大半西域水系都是它的旁支,虽然不住淮河,济水,黑水、澜沧江四大水系般长,但是水量充沛,亦是天下有数的大河。

苏真站在古纳河岸边,一指前方说道:“再行不远,我们就见不到人烟了。那边已经是蛮荒之地,只有野兽,妖怪,便是西域诸胡也不敢往前去游牧,打猎。”

焦飞早在路上,听苏真说过极西蛮荒之地的事情,那里山山有怪,洞洞藏妖,甚至有那万年妖王收聚了数万小妖,自开一国,气象和中原更不相同。这等妖族纵横的蛮荒,比西域诸胡混居的地域,危险了百倍不止。他极目远眺,古纳河极为宽阔,河上也无个舟楫,对岸郁郁葱葱已经不是大草原的地貌,有了绵延的山脉,茫茫森林。

“师兄,我们该如何过河?”

苏真微微一笑道:“若是平常人,这么一条大河已经是天堑,难以逾越,但是对我们修道之士来说,过河只是举手之易,师弟的天河正法已然修炼到了真气胎动的修为,御使水遁也不难。”

焦飞答道:“我自是不但心你我,只是这些马儿不好弄过去,这才烦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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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 马妖(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二

马妖(一)

苏真笑道:“虽然师兄伤势未愈,但送几匹马过河还是容易,你买的这七匹马倒皆是神骏,可以带回门中。手机快速阅读:.1.文字版首发看你每日用九字大日光明咒调养它们,不是想把这七匹马都收做门下童子罢?”

焦飞在淮河中做了一点时日的大总管,每日有人服侍,看守门户,倒是颇觉得习惯。在购买者七匹好马的时候,已经起了几分心思,每日用九字大日光明咒调养,助这七匹马培养妖气。九字大日光明咒只是西域胡僧常用的法咒,就算寻常人家也知,焦飞倒不怕苏真起疑虑。

只是这九字大日光明咒威力有限,灵妙之处也不比他所修炼的黑水真法,天河正法,这七匹好马经他调教,也只略微开启了灵智,显得比凡马聪颖许多,乘坐了赶路时,如臂使指,倒也还没其他的灵异现出来。

听到苏真打趣,焦飞就说道:“那日和马妖斗了一回,倒是觉得这七匹马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千里良驹,若是调教的好了,未必就没有那般成就。纵然我们修道之人所求不多,但是日常琐事收了几个童子去做,总会多出些时间来修炼。”

苏真微微颔首,对焦飞的说法不置可否,却忽然一指河水道:“我们还是这就过河去吧。”

苏真把剑丸一扣,化成了一道白森森的长虹,架在古纳河上,宛如一座拱桥相似。焦飞暗赞了一声,这位师兄法力高明,当先牵了马儿,跨步上桥。苏真是最后一个踏上了这座虹桥,在他的驱使下,这道虹桥星驰电掣,只略一擎动就到了对岸,二人七马,连手脚都未曾沾湿。

苏真和焦飞,两师兄弟才过河,就有一个身高九尺的昂藏巨汉亦踏足古纳河岸,正是苏真那日出手惊走的马妖。他看着两师兄弟离开河对岸的背影,微微一笑道:“”鹫老,我说的如何?那两人一个修为甚低,一个肯定是受了伤,只要擒下他们两个,最少也有两件上等法器入手,说不定还能逼问出来天河剑派的修行法诀。

一个身形高瘦,披了件黄袍,双眉长的都垂到了脸颊,头上牛山濯濯,双眼满是阴鸷之气的秃头老者,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马妖的身后,低声说道:“马武!你真个胆大,上次暗算了那人,还只是个天河剑派的弃徒,这两人定是真传弟子,也不怕天河剑派的人找上你么?”

大汉马武嘿嘿一笑道:“若不强取豪夺,我们这些妖怪怎能修炼的过那些人族!上一次我杀了那人全家,逼问出来天河九箓剑诀,却没有问出来天河剑派的正宗心法,这一次要是能夺得天河剑派的真传心法,说不定你我也有凝结金丹的一日,甚或更上一层,直至炼就元神,长生不老。”

鹫老阴阴一笑,有些不咸不淡的说道:“你指望我跟你一起出手,可想好了有什么报酬么?别说分享这两人身上的东西,那是我老鹫该得的,不用你给。”

马武嘿嘿一笑道:“我知你垂涎天河九箓剑诀已久,此番只要击杀了这两人,我把这口诀传你如何?”

鹫老顿时两眼放光,露出了贪婪之色,低喝道:“你此言可真?”

马武顿了一顿,道:“鹫老,你我相交百年,可见我有过说话不算的时候?你我妖怪出身,一切法诀全靠自悟,实在粗浅不堪。这符箓剑诀威力远胜你我所学,有了这道法诀我跟人斗法从未落过下风。不管此行成功与否,得了这道剑诀,鹫老你也不用怕百眼老妖了!”

“我早就用一株魔灵草,跟人换了一块乌金,只要得了你的剑诀,最多三年就能练成剑丸,到时候定要让百眼老妖知道厉害,他欺辱我太甚,这口恶气怎么也忍不下。”

马武苦笑道:“鹫老,你我百年至交,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惹这些闲气罢!有朝一日,我们炼就元神,注定长生,那才算是为我妖族中人大放异彩,扬眉吐气。这等事情不过数十年恩仇,转瞬即逝,何必念念不忘!”

鹫老冷哼一声,也不知听没听到心底去,两妖腾起一股妖风,也是瞬间就过了古纳河。

苏真带了焦飞和马匹过河,走出不远,就嘿了一声,对焦飞说道:“为兄有些乏了,我们暂且休憩片刻。”

焦飞微微一愣,苏真虽然身上有伤,但毕竟是千锤百炼过的道躯,区区赶路何谈困乏?他亦是心思剔透,见苏真做出分外疲倦的样子,也应和说道:“师兄既然倦了,就在此稍坐,小弟正好去打猎些野味,我们兄弟烧烤一回,填填肚子!”

苏真微微一笑道:“不可去远!这里已经蛮荒地界,随处都有妖怪,你要小心不可招惹了人家。”苏真左手轻摆,做了个暗示,焦飞心里透亮,微微一笑,轻轻颔首,一长身就往南去了。

一路追踪两人的马武和鹫老两个妖怪,见焦飞忽然离开,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是马武有些算计,低声说道:“这个少年身上有九枚剑丸,乃是上等的法器,正好他离开了那个硬手,待我去把他杀了,多了那他的法器,鹫老便在此地等我,顺便看顾那个坐着的。”

鹫老早听说焦飞本事不济,连忙说道:“我飞遁神速,一来一回只是顷刻,还是我去追踪那个走了的罢!”马武拗不过这位老友,就只得把追杀焦飞的好事儿,让给了鹫老。

焦飞离开不远,就捏了隐身诀,并且施展了穿墙术,遁入了一块七八丈高的怪石当中。鹫老随后追来,已经找不见他的影踪。鹫老心甚奇怪,暗道:“那少年也不过炼气才入门的修为,连驾风都未必会,我的遁法乃是一绝,怎的匆忙赶来,却不见他往何处去了?他难道还有什么法术,快过了我的遁法不成?”

鹫老不见焦飞的影子,自家就有些粗疏大意,露出了行藏。焦飞在怪石中看到这么一个阴森森的秃头老者,心中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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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 马妖(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二

马妖(二)

“还好师兄警觉,察觉了诱人跟随我们,不然被这秃头老儿暗算一记,岂不是大糟糕!”

焦飞不知这头妖怪本事如何,虽然口中扣了天星剑丸和上元八景符,却没敢发动。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鹫老和马妖马武,也是相交百余年的好友,只是他性子阴沉,法力也不及马武,就知道在洞府中一味苦修,倒也有了炼罡的修为。

鹫老寻找了一遍,怎么也不信焦飞能比自己飞遁的法术认定了焦飞藏在了何处,就把大袖一挥,飞出了无数黑色短箭,发出了咻咻之声,也不知有多少山石树木,林间野兽遭殃。

幸亏焦飞遁入的怪石极其高大,又坚硬,鹫老打出的黑色短箭才没伤的着他。不过焦飞见到鹫老出手,反倒是放下了心事,得有真传和没得真传,不光是在求道长生上有不可逾越的差距,在法术威力上上也有天壤之别。不然以焦飞的修为,就算凭了九枚天星剑丸厉害,也没法跟白须鬼那等旁门左道的能手斗那么久。

鹫老虽然修为高深,但是法术比白须鬼还不如,白须鬼还得有前辈散仙的一部针诀,他一切法术只靠自悟。那些黑色短箭乃是他本身翎毛炼就,只是因为自家身上的毛发,这才能凭着气息相感,指挥如意。这仅是炼气到了第三层感应天地层次的手段。

“幸亏这兔头老怪不似那马妖一般,也懂得道门祭炼法器的诀窍,他这些翎毛炼就的短箭,本质既差,又祭炼不得其法,还不是天星剑丸的对手。不过我还是把稳一些,等苏真师兄那边招呼才动手,这秃头老妖怪究竟为什么跟踪我们师兄弟二人?”

焦飞还不知鹫老跟那头马妖是一伙,只当是本土的妖怪,见到自己师兄弟侵犯他的土地,便来找晦气。心中兀自有些犹豫,想要看苏真那边如何应对。焦飞不曾动手,鹫老自然也寻他不找,那边马妖马武却心下焦躁了起来。

一过古纳河,就不是西域诸胡驰骋之地了,从这里一直到极西的天边,都是妖怪,野兽,乃是上古蛮荒之民的住所,越是往西,遇到的生灵就越厉害。他虽然修炼有成,也是炼气成罡的大妖怪,却也不敢在这边耀武扬威。

“若是耽搁的久了,只怕惊动了哪一座山的妖王,反而不美。鹫老怎么还不回来,难道那个小子居然如此扎手?凭我一个对付这个受了伤的天河剑派弟子,也只有五六分把握,没有十足。贸然动手,万一失风了反而不美。”

马妖马武正想要不要去接应鹫老一下,这边苏真却猛地睁开双眼,扣指一弹,一道细若游丝的白线,穿过了头上层层树枝,直奔隐藏在半里之外的马武耳后刺来。这道细若游丝的白线,在若有若无之间,马武又不敢逼的太近,怎么能够察觉?直到这道白线切近,这才耳后几根鬃毛一动,忽然心生警兆,偏头一瞧,骇的匆忙一躲,勉强逃过了杀身之祸,却被苏真的剑丝斩落了肩上的一个布袋。

马武也来不去拾取自己掉落的东西,把大口一张,喷出了八团黑光,堪堪敌住了苏真的剑丝。苏真心中暗道一声:“这马妖倒是好气运,我居然偷袭不着,现下我功力未复,勉强能把剑光凝成飞丝,却不够持久,当要速战速决。”

到了炼气成罡的修为,就能剑光虹化,在上一步凝聚金丹,体内真气凝练,方可修成剑气成丝的功夫。苏真本来已炼就金丹,但是被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一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烧去了他大半修为,如今也只能勉力运用这门上乘剑术,无法跟完好如初时,任意变换剑光相比。

苏真既然打定了速战速决的主意,一道细如游丝的白光,神出鬼没,把天河剑派的精妙剑术,尽情施展出来。

焦飞虽然亦得蓝犁道人传授了天河剑派的剑术,但是他的修为不到,连十分之一的精微奥妙都施展不出来。他能把天星剑丸化为长虹,还是因为这九枚剑丸还是苏星河百年苦功锻炼,自生的神妙,和他的功力无关,更别说练剑成丝这等精妙的剑术了。

马武能把焦飞数招内就压制的败象纷呈,但是遇上了苏真却颠倒了过来。苏真第一招斩落了马武肩上的布袋,第二招就击破了马武的一团黑气,第三招气势如虹,剑丝在空中游走,似近似退,似左似右,如虚如实,马武用尽了平生本事,却又怎能抵挡?眼看苏真这一招就能把这头马妖毙于剑下,马武突然把心一横,一扬手就飞出了一杆长幡,长幡上黑云滚滚,顿时笼罩了亩许方圆,苏真的剑光和这团黑云一触,竟然生出滞涩之感,无法刺的入去。

苏真暗道:“这头马妖倒也有些本事,居然能够练就两种法器,不过这件法器邪气隐隐,不像是什么好来路!他凭这么一件邪道法器,就想从我手中逃脱,那是做梦了。上一次这头马妖见机的快,我才一出剑他就走了,我御不得剑光,只能让他侥幸保住了首级,这一次我看他怎么逃!”

马武虽然多了一件法器在手,脸上却甚是惶急。长幡所化黑云虽然能够护住他全身,却也仅能抵御苏真的剑光,不得逃脱。

苏真的剑光把这头马妖牢牢困住,每一擎动都削去一层黑气,马武也不知还能支持多久。

“原来这人的剑术如此厉害,是我失算了,只怕算上鹫老,也未必能杀得了此人。我这杆长幡来历见不得光,若是跟这人相持的久了,被这一方的妖王看到,也是一场大大的祸事!”

马武的这杆长幡,来路煞是凶险。那是他无意中见到两名邪道妖人,屠杀生灵,祭炼法器。当时马武新练成剑丸,见到这两名邪派妖人祭炼如此凶狠的法器,就生了贪念。他暗自追在两名邪派妖人的身后,一路闯入了蛮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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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 马妖(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二

马妖(三)

那两名邪派妖人也不知是什么来路,跑到蛮荒中竟然把浑天妖王的爱子杀了,祭炼成长幡中的主魂。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浑天妖王的儿子小妖王屯海奋力反击,濒死之际,也把那两名妖道也击成了重伤,让马武容容易易的就捡了一个大便宜,夺了那两名妖道祭炼的法器,却再也不敢拿出来使用。

马武见到这两名妖人,居然连浑天妖王的爱子都敢杀,后悔已是不及。

这妖幡祭炼的时候,不知用了多少生灵,这也还罢了,但是主魂却是浑天妖王的爱子小妖王屯海。那浑天妖王乃是蛮荒十八路妖王之一,势力极大,所辖疆土比西域胡族的几家大可汗也不在以下,有上万的小妖受他统帅。

蛮荒的十八路妖王,最少也是练就内丹的妖族强手,马武虽然有些本事,但也绝无可能是浑天妖王的对手。若是浑天妖王见到一头马妖,居然手使一杆妖幡,妖幡上是他儿子的魂魄,怎有心思跟人分辨是非?一定是先把人杀了,再说甚么对错。

马武曾想过无数次,若是自己早一刻出手,这件法器的威力虽然因为缺少主魂要逊色多矣,但却可以拿来却敌,哪像现在这般,就如捡了一个烫手的热山芋,扔也不是,用也不是。

苏真和马武动手虽然只在瞬息,但是已经惊动了鹫老,这头老妖忽然见到来路那边动起手来,心中悚然一惊道:“我们不是中了圈套罢!人族本就狡诈,这些人族的修士更是精明过人,马武虽然有些智计,却怎能跟这些狡诈的人族斗智?”

鹫老扭头回望,心神一散,焦飞瞧出便宜,把手虚空一抓,藏在他掌心皮肉下的上元八景符一催化成了金、白、蓝三色光圈凭空出现在鹫老的身后。

焦飞不惜花费苦功,把上元八景符祭炼了三重,将金曦境,雷神境和四海境操纵自如,威力比初得时已经大了十倍。这秃头老妖待要挣扎,却已然不及,上元八景符化成的三道光圈,凭空把鹫老收入了其中,困在了金曦境内。

符器虽然不比法器,最高威力也只跟炼制之人的法力相等,不似法器经过无数苦功火候,能够助长修道人的法术威力,但也要看是谁人祭。

上元八景符是漓江剑派的创派祖师象山真人祭炼,足足耗费了三十年功力注入了这道符箓当中。象山真人乃是炼就元神的旷世高人,他所祭炼的符器,在不懂法术的人手里,也能发挥出来逼近金丹大成期的修为。何况这上元八景符乃是道家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最高威力可以跟最次等的法宝相近,焦飞虽然还不足以发挥这张天府真符的全部威力,暗算鹫老这等法术不强的妖怪,已经是足足有余。当初白须鬼就是吃了这张上元八景符的亏。

焦飞收了鹫老之后,也来不及催动金曦境内的万剑幻阵,匆忙把这道天府真符一收,又复化成了三道光圈融入了他的手掌皮肉之下,这才略略安心少许。他这上元八景符虽然是得自白须鬼,但是却原有主人,被苏真看到,不要说来历解说不清,就是解说清了,只怕为了天河、漓江两派交好,也要让他还了回去。

这件天府真符威力奇大,焦飞还要靠了它,应付种种不测的危机,自然要紧紧的隐藏起来。

苏真剑光圈转,转瞬破去了马武的护身黑气六七成的威力,眼见自己无可抵御,马武这才一咬牙,低吼一声,咬破了舌尖,喷了一口鲜血上去。那杆妖幡原也是邪道中一件大大有名的绝世法器,叫做六阳封神幡,只是还未祭炼完整罢了。

祭炼真正的六阳封神幡,除了数十万生灵魂魄之外,要采六个炼就元神的道门高手为主魂。

当年旁门九大散仙之一的百骨道人,不想花费千年光阴,就为了炼制一件法宝,苦心竭虑创制了这个法门出来,想要走另走捷径。可六个炼就元神的道门高人,哪是容易禁制的?,这种法器根本没有可能祭炼到完整因此百骨道人后来也知,这个法门痴心妄想,又易触犯众怒,就不曾炼至,却把法门传了出来。

马武一直都不敢发动这杆六阳封神幡的主魂威力,但是值此生死一发,哪里还有余暇顾及那许多,这一口舌尖鲜血喷出,这杆妖幡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虎头人身的少年,仰天一声咆哮,双手一抓,竟然把苏真的飞剑夺在手中。

这个少年全身都为浓黑如墨的黑气组成,双手竟然不畏道门飞剑,苏真的飞剑扭曲如灵蛇,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

苏真的见识虽然亦算广博,却偏偏不曾听过这六阳封神幡的来历。飞剑被马武的妖幡主魂锁住,他心中大为惊讶,伸手一指,又是一道白森森的剑光飞了出去。

苏真两次动手,都只动用了一道剑光,那是他觉得马武不陪他出尽全力。

“你这头马妖倒也有些能耐,我祭炼的太白剑丸共有七枚,这次为你动用了两枚,已经算是破例,让你死的也瞑目些!”

马武见到苏真第二道剑光威力犹似在第一道之上,把牙关一咬,竟然舍了手中的六阳封神幡,大喝一声道:“鹫老!此事不谐,我已经当先逃了,你千万不可回来,往另外的方向走罢!”

马武也算是够义气,他却想不到焦飞虽然法力低微,却有上元八景符这等威力无穷的道门符器在手,竟然早生擒了他的百年至交。在他想来焦飞法力低微,自己提前喝破了苏真危险,鹫老的飞遁之法世所罕见,苏真一人难兼两顾,定可安然无虑,反倒是自己大大的危险。

因此他在喷了一口舌尖的鲜血,让六阳封神幡抵挡住苏真,自己驾了妖风就逃。

苏真两道剑光圈住了六阳封神幡,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居然让这头马妖两次都逃了。若不是我现在有伤在身,凭这头马妖的修为,连我一剑也抵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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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二 马妖(四)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二

马妖(四)

苏真对自己伤势甚为看重,并不想冒险去追杀马武。(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只要他恢复了修为,斩杀这头不过才炼气成罡修为的马妖,不过是反掌之间,此刻却没必要去冒险了。刚才跟马武斗了这一场,苏真动用了剑气成丝的剑术,身体诸处关窍已经隐隐做疼。

苏真先是把剑光一压,探手抓住了六阳封神幡,在随手一摄,把马武掉落的布袋也抓到了手中,恰在此刻焦飞收了鹫老赶了回来。

“师弟,你遇到了什么敌人也未?”

焦飞答道:“是一个身材高瘦的秃头老者,被师兄神威所摄,不敢找我麻烦,先自走了。”

苏真嘿嘿一笑道:“你苏师兄先自还有什么神威,只是个空架子罢了。前几日我让你把禾山道的法器送了人,刚好就从那头马妖身上夺了这么一杆妖幡,威力倒也不差。只是太过邪祟,你使用的谨慎些,非到紧要关头不可轻动,免得丢了我们天河剑派的脸面。若非是师弟你修为太弱,需要件厉害的法器护身,我就把这杆妖幡毁去了。”

苏真看也不看,把六阳封神幡和马武掉落的布袋一起扔给了焦飞,焦飞欣喜万分,道谢了一声接过。他和苏真一样,不知道这六阳封神幡的厉害,虽然觉得定然比禾山道的法器高明,却也并不甚在意。焦飞毕竟读过几年书,知道礼义廉耻,是个忠厚之人,让他使用这些邪门法宝倒也并无所谓,但却不会再去伤天害理的再去炼制。

修道之人都是平生只炼一两件最得意的法器,直至炼就元神,再花费更多苦功,把随身的法器祭炼成法宝。有一件法宝在手,胜过了千件法器。焦飞自从得了天河剑丸之后,就知道这法器的不凡,早就打定了主意,要把天星剑丸当做毕生相随的法器来祭炼。新得了六阳封神幡,对焦飞来说固然是喜事一件,却也没甚在意。

焦飞买的七匹良马,都是天性不凡的烈马,又被他用九字大日光明咒调教了些时候,竟然不怵苏真和马武的斗法,都在一旁静静等候,没有一匹惊到了。苏真原也是要杀了追踪的人,并非真想休息,既然已经逐走了马武,他和焦飞各自上了马,便继续赶路。

马武弃了六阳封神幡遁走百里,就停下了妖风,等候了良久也不见鹫老赶来,暗骂一声道:“这老秃儿难道害怕太甚,居然一路躲回老巢去了不成?虽然是我认错了人,把他陷入这等险境,可也不至于此如此罢?”

马武又等了一回,还是不见鹫老,自家也担心苏真追上来,一顿足脚下狂风大作,就想赶回山阴部去。他原本在西域草原任意驰骋,有一日见到了张家那女孩儿,忽然淫心大动,就变化成了一匹神骏的黑马,让张家那女孩儿的大哥捉了去。

却没想到山阴部的玉真公主,也看到了他变化的黑马神骏,要跟张家勾换,本来这件事也属寻常。偏偏马武却发现了张家的长子居然使出了道门的法诀,驱走了玉真公主,这才改了主意,挑拨了山阴部和张家的关系,把张家十余口全数杀死,夺了天河九箓剑诀。只是因为一时疏忽,居然给张家那女孩儿逃了,马武倒也不甚在意,就躲在的山阴部暗自潜修。

如果不是那日玉真公主骑了他,来追赶张家女孩儿,结果碰上了苏真和焦飞两师兄弟,马武现在还不曾出关呢。

“还是我贪心太甚,得了一部道门剑诀还不知足,弄得连那杆妖幡也丢了,我那布袋中还装着玉真公主哩!这小娘皮性子高傲,比张家那女孩儿更美,我多日来苦修剑诀还未下手,想来也都便宜了那两个人。”

一想到长身玉立,身子修长的玉真公主,可能被焦飞,苏真两师兄弟如何,马武就暗呸了一口,心下火热,却没处撩拨。

他妖风才起,就感到一丝寒意,马武也不甚在意,心中暗道:“怎么忽然天气凉了?我自从凝煞炼罡以来,早就寒暑不侵,这天气却凉的古怪。”

“兀那汉子,倒是好人才,我是浑天妖王手下冰蚕夫人,若是你答的我满意,我就自愿配给你做个半路夫妻可好?”

马武的妖风也甚快,但是却不经意听得这么一段话,扭回头时见到一个面如涂朱,粉面绛唇的女子,正笑盈盈的跟他说话。

“这女子何时欺到近身,我却不曾察觉?”

马武吓的一跳,险些从妖风上跌了下去,那自称冰蚕夫人的女子,倒也好心,还伸手挽了他一把。马武只觉得这女子手足如玉,却冰凉非常,这才醒悟刚才的那股凉风,就是从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

马武虽然相貌粗豪,却是个精细的人,扭头往那女子脚下一看,见到一团宛若透明的云气,立时知道自己跑不脱,索性光棍起来,拱手为礼道:“不知夫人有何事动问?”

冰蚕夫人柳眉倒竖,带了三分杀意的说道:“我就是想知道,刚才跟你交手的那两人使用的可是六阳封神幡,那幡上的主魂可是我家浑天妖王的孩儿!”

马武暗道一声不好,心头便有三分忐忑,不过听这女子似乎并未亲见刚才的一场凶险恶斗,总是多了三分指望,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脱到了苏真,焦飞两师兄弟身上,信口胡说道:“我乃是野马成精,平生最好风流,花了无数手段,才跟山阴部的玉真公主结下鸳盟,本想倒插门到她家,做一个驸马爷。没想到那两个道士十分不讲理,又凶狠,不知怎地就寻上门来,说我是个妖怪,不该淫*乱人间,就夺了玉真公主,说要两兄弟一起享用,我不肯绝情,就一路追赶他们,想要把心爱女子抢回来。”

说道这里马武深深的叹了一头,却把眼偷瞧冰蚕夫人,见到这个女子面若粉赤,显然是听信了他的**分谎言,心思不知什么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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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浑天妖王(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三

浑天妖王(一)

冰蚕夫人没忘了插言一句夸赞:“这位大哥果然是有情有义的好汉子。”

马武心叫得计,便放心大胆的把所有事情都栽赃到了焦飞,苏真两师兄弟身上。“本来我自忖也有些本事,没想到那两个妖道居然练就了一杆妖幡,想必就是夫人所说的六阳封神幡了。至于浑天妖王的小老爷,我曾经在老大王圣诞时赴过宴,虽然还在下面的坐席,却也见过小老爷几面,果然跟那两个妖道所使的妖幡上幻出的魔神,有几分面善哩!”

冰蚕夫人怒道:“看来果然是这些妖道捉了我家大王的孩儿,这方圆五千里之内,都是我家大王的领地,他们还想要走过去那是做梦。我这就召唤小的们下手,定要把这两个贼厮鸟活捉了,送上老大王的面前。到时候千刀万剐,也不会让他们好受半点。”

马武吞咽了一口唾液,心中暗道:“这婆娘好生狠辣,幸亏胸脯大了,便没甚脑子。被我几句花言巧语就蒙蔽了过去,不然现在该千刀万剐的可是我哩!只是我也冤枉,当初杀了浑天妖王爱子的两个邪门妖道,还是我杀了给那小子报的仇!”

马武虽然有了炼气成罡的修为,但是却只能驾起一团妖风,这还只是道门凝煞的境界之人才运用的手段。道门正宗的门徒只要修为到了,自然有师父传授该学的法术,马武自家摸索,能领悟驾风的本事,已经算得天份还好,那腾云的手段却怎么也学不会了。

鹫老是天生的禽鸟,这才半靠瞎蒙、半凭天生,领悟了一些飞遁的法术,马武只是普通的妖怪,又是走兽,因此一见冰蚕夫人脚下的那团云,就知道自己绝逃不脱。腾云可比驾风速度快的多了,人家刚才能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就算放他跑出去几百里,还是能轻易追上。

尽管马武也自忖有天河九箓剑诀的手段,真的斗起来未必就怕了冰蚕夫人这女妖怪,但是人家飞遁的手段比他高明一级,永远立于不败之地,赢了还罢,输了说走就走,他也拦不住。一旦被冰蚕夫人叫了其他帮手,他这条小命就算是完蛋了。

亏得冰蚕夫人所居地方离这里有许远,等她观到苏真和马武动手的方向有邪气冲霄,隐约认得是六阳封神幡的威势,一路驾云赶来时,苏真已经逐走了马武,收了六阳封神幡。她见这邪门法器在素真的手中,自然就认定了此宝是他所炼。冰蚕夫人自忖抵挡不得这杆妖幡的威力,追上马武也不过是找个人证,好在浑天妖王面前帮自家说话。

冰蚕夫人发了狠,似又觉得在马武面前如此粗俗不好,含羞带怯的问道:“奴家虽然手下有几百儿郎,却未必能敌得过那两个凶狠的妖道,待要去向我家大王禀报,又口说无凭,需要个人来作证,不知这位有情有意的好汉子,能否陪本夫人去浑天妖王座下,指认那两个妖道么?”

马武待遇推脱,那冰蚕夫人怎肯放他走脱,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奔西方去了。

焦飞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栽赃,随了苏真一路西行(一路看小说网,电脑站.),这蛮荒不比西域,西域诸胡逐水草而居,到处是一望无边的大草原,可以尽情的放开马匹的脚力疾驰,蛮荒却是有山有水,有涧有泽,大半路都崎岖。加上此地亘古无人,只有狼虫虎豹,妖怪禽鸟,更无所谓的路径,走起来加倍的艰难。

也亏了两人都有些本事,到了后来,焦飞只能把七匹马都收在剑囊当中,跟着苏真一路跋涉步行。好在焦飞身兼两家之长,虽然法还不成,神身轻体健,又学了一些武艺,赶路起来速度倒也不慢。

这一次转过了一座险峻的山峰,两师兄弟便找了个干净的歇息,苏真略吃了些干粮,就闭目打坐调理元气,焦飞却抖开了六阳封神幡。

这杆妖幡有许多妙用,焦飞研究许久,略有所得,路上有闲暇就试演一番。六阳封神幡抖开,那个虎头人身的少年就在幡面上浮了出来。当初马武也只能凭着一口精血驱动这妖幡,焦飞当然不肯用这种折损自己修为的手段。

当初他得了姚开山,王道缘师徒的禾山道法器,毕竟禾山道是旁门中的小派,法术粗陋,有了黑水真法的底子,焦飞倒也归纳出来几十道符箓,并且摸清了大略功用。得了六阳封神幡之后,焦飞心道:“虽然禾山道的法术十分粗浅,但也是走的祭炼生魂的路数,也许用来催运这杆妖幡,能有几分用处。”就尝试着用禾山道的法术,来将之催动。

也许是两家法术虽然有高低之别,但也有略微的共通之处,焦飞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掐了几个法诀,顿时把幡上的那虎头少年逼的在幡上乱滚,由着他胡乱指挥,翻跟头,折把式,挥拳提脚的练武,无所不为。

“这妖幡的威力也只是如此,多半是仗了这虎头少年原本就是个厉害妖怪,才有如今威力。”

焦飞不知道六阳封神幡的底细,又使惯了禾山道的法器,试演了一回,也觉得不算新鲜,就照旧收入了剑囊之内。也学着苏真开始打坐炼气,良久两师兄弟才先后从入定中醒来。

“天河正法修炼起来果然艰难,我还要再有些时日苦练,才能凝炼第四滴一元重水,也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炼气入窍大成,把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都打通了。哎!也不去管他,是到了给那个公主喂食水的时候了。”

马武掉落的布袋中装了玉真公主,焦飞发现了这个大大的麻烦,很是苦恼了一阵。苏真察觉了布袋中是这个活物,也颇后悔把这口布袋夺了过来,但事情已然如此,他干脆借口已经送了焦飞,绝不肯管,把这个大麻烦扔给自家小师弟去处理,自家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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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浑天妖王(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三

浑天妖王(二)

若是两厢对敌,焦飞把玉真公主杀了也心中无愧,但现在让他动手,却有些于心不忍。(本书转载1文学网.6.)

他不可能回转来路送玉真公主归家,也势必不能把这个公主扔在蛮荒之地。在这种妖怪横行的地方,抛下这么一个弱质女流,纵然玉真公主也懂得几手刀弓武艺,在妖怪的眼里也不过是“练武之人加倍有嚼口罢了”。还不如提早动手杀了,也给这位公主一个痛快。

焦飞无奈下,也只能带了玉真公主上路,平日都装在布袋中,塞在剑囊里,早晚两次,喂些食水,放出来出恭。

玉真公主怎么也是山阴部大可汗的爱女,又得了大唐天子的册封,管理玉门关的墟市,平日也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但是在焦飞手底,却如同被豢养的小猫小狗一般,心头气恼的不得了,几次大发脾气,焦飞只不去理会。

焦飞一抖剑囊,把玉真公主放了出来,这位公主殿下脸色极端难看,拔脚就跑。焦飞知道此地已经深入蛮荒,玉真公主绝跑不脱,何况若是这位公主殿下能够自己回家,他还求之不得,怎会去阻拦?过了好一会,玉真公主才一脸羞恼的走了回来,见到焦飞就大叫道:“为何今日这么晚才放我出来?人家都快忍不住。”

焦飞大惭,拱了拱手,算是道歉。

苏真从来不管玉真公主的事儿,见玉真公主玉颜发烧,怒火上涌,又羞又恼的样子,干脆走的远了些。等焦飞给玉真公主准备好了食水,让这位山阴部的公主尽情饱餐一顿,这才说道:“再有十余日,我们就能回到通天河,到时我托哪位师兄弟送你回去,现在我们急于赶路,却是没法回头了。”

焦飞早就跟玉真公主解说过原委,这位玉真公主从小就听部族中的老人说过,大草原已经是近乎无边无际,但是极西却有莽莽山川,奔腾大河,住的都是妖魔鬼挂,就算族中勇士,也不敢往那方走。听到自己已经深入了这般危险之地,心中先自凉了,只能委屈跟着焦飞、苏真二人。

她那日被焦飞斩杀了百余部下,两名胡僧,已经知道这两人本事惊人,那个没动手的比焦飞还要厉害。昨日出来放风的时候,忽然一条大蟒,比人身还粗,长有多少,因为蟒蛇有大半隐在树丛中,玉真公主根本未曾看清,只是觉得长极。但是这般骇人的大蟒,焦飞只是伸手一抓,就凭空飞起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把那孽畜砸了个脑浆迸裂,连真正的手段都未动用。这才死心塌地的做笼中之鸟。

恰好前方一段路又是坦途,焦飞便没把这位公主收入囊中,分了一匹马给玉真公主。这位公主平素也好骑猎,骑术倒也精绝,比焦飞还胜过了一筹,三人行不多远,苏真就脸色大变。

焦飞迟了一刻,也听得后面路上传来呼呼风声,心道有些不妙,一抖手先把马匹和玉真公主收了,和苏真站到了一起,打算并肩迎敌。

“焦飞师弟,待会我可能应付不来,你先走一步吧!”

苏真久经大敌,一看来人就知道非是容易可了,便想先把焦飞打发走。蛮荒地界有十八妖王,最差也是凝聚金丹妖法修为,苏真若是修为完好无损,倒也不惧任何一位妖王。现下苏真法力只剩下三四成,多了焦飞碍手碍脚,胜算更低,转不如他一个人应敌还能随机应变。

“苏师兄多加小心。小弟这里有一套鱼鳞铠,虽然威力不怎么样,却能助长水系法力,是我在淮河厮混的时候得来,师兄勉为其难先穿上吧!”

苏真也不客套,接过了焦飞递来的鱼鳞铠,心头苦笑一声,暗道:“我堂堂道门大派的弟子,现在却要做武将打扮,亏得不曾被师兄弟看到,不然岂不是笑话?”

焦飞手上有上元八景符,单独对敌威力也不逊受伤后功力大损的苏真,只是不方便当着焦飞拿出来使用罢了。苏真怕在碍手碍脚,焦飞亦觉得在苏真面前不能尽情施展。焦飞不敢多耽搁,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黑云滚滚,疾如奔马,来人声势猛恶,他不敢久留,扭头就跑。

焦飞一走,苏真也定下心来,暗忖道:“我一路上都避过了诸位妖王的洞府,怎还会惹来麻烦?天河剑派在通天河开宗,和蛮荒诸位妖王关系说不上厚,可是也还不坏,不知来者是哪位妖王,能否卖个情面。”

“兀那两个妖道,把我儿子的命还来!”

黑云之中怒吼震天,一个虎头人身的大汉猛的现身出来,竟然有十来丈高下,在半空中就是一探手,把一只手掌化为亩许方圆,迎头向苏真抓下。

苏真不行不忙把剑光一展,抵住了这只抓下来的大手,高声喝道:“原来是浑天妖王,在下天河剑派苏真,妖王可是认错人了?我和令公子可素不相识!”

浑天妖王听了冰蚕夫人的禀报,立刻驾起妖云一路追赶,只是苏真选的道路僻静,他花了好多功夫,这才撵了上来。浑天妖王此番出马心焦报仇,连部下也没带,身边只有冰蚕夫人和马武两人,听得苏真推拒,他勃然大怒,一指身边的冰蚕夫人和马武喝道:“我这两名手下,看到你使用六阳封神幡,幡上的主魂正是本大王的爱子。我浑天妖王一脉虎头人身,最是容易辨认,还能错怪了你不成?”

“原来是那杆妖幡出了问题。怪道这头虎妖居然如此恼怒,也不知哪家不成器的弟子,居然来蛮荒惹事儿,还把浑天妖王的儿子炼了!”

苏真虽然抵挡的有些吃力,但他毕竟是剑术精湛,纵然法力远逊浑天妖王,可还成支撑一刻,嗮笑道:“妖王说哪里话来?我们天河剑派也是千年传承,门中许多大道正法不学,却去炼什么妖幡?这话浑天大王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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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浑天妖王(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三

浑天妖王(三)

浑天妖王虽然纵横蛮荒,却也知道天河剑派的郭祖师法力无边,生生占据了西方最大的水系通天河,其他十七家妖王都不敢去争夺。(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浑天妖王自家也知道,这个道门大派法术精奇,等闲也不想招惹,因此两下相安无事。

但是儿子被人杀了,还炼成了什么六阳封神幡这等恶毒的法器,浑天妖王早气疯了,哪里会管苏真如何辩解?虎吼连连,把独门法术,大力金刚虎爪手的威力尽情发挥,非要摄拿了苏真的飞剑不可。

这浑天妖王是七百年虎妖成精,性格暴躁,在修**形后不久,就跟平生至交好友去峨眉智光长老处听十年一度的讲经,也是机运巧合,竟然就此领悟了一门法术,大力金刚虎爪手,从此纵横蛮荒,渐渐成了一方妖王。这门法术也真个精奇,在浑天妖王二百余年的苦修中,日趋完善,饶是苏真剑法奥妙,也扳不回半点上风。

“这虎妖真个了得,就算我身子完好,也最多跟他斗的不分上下,现在我只能发挥三四成的功力,恐怕撑不了多久。还亏了焦飞师弟这件鱼鳞铠,能助长水系的法力,不然我说不定数招内就要被夺了飞剑。”

苏真见到马武在浑天妖王个身边,就知道定是这头马妖弄的鬼,也不说那杆妖幡是从马武手中夺得。这种事情空口无凭,两人争执来,口舌本多,浑天妖王怎肯相信?干脆便说自己手中并无这等邪门法器,反正那杆妖幡在焦飞身边,而焦飞又预先走了。

苏真跟焦飞一路同行,早知道这个师弟心思灵巧,就算没有自己在身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捉到。只看他能一个人从长安逃到淮河,还跟淮河的水路大总管争赢了水府,苏真就不担心焦飞不明事理,遇敌亮出这杆惹祸的妖幡来。

他连续争辩几句,奈何浑天妖王早被怒火蒙蔽了心眼,根本也不理会苏真的话,大力金刚虎爪手从天空上,一抓,一抓的狠狠抓下来,非要置苏真于死命不可。

马武在旁边看出便宜,大声说道:“浑天大王!这妖道还有个同伴,想是预先走了。我和冰蚕夫人去帮您追回这妖道罢,免得您报仇一半,不干脆爽利。”

浑天妖王把手一摆喝道:“还不若是走脱的另外一个仇家,我唯你是问!”

马武心头暗骂:“这又干老子屁事儿?”但是嘴上却恭谨的一声喝道:“我定然不负大王所托!”然后拉着冰蚕夫人,一溜烟的走了。

焦飞跟苏真一分手,就捏了隐身诀,他没了鱼鳞铠,不能催浪而行,就只能开了双腿跑路。何况催浪的手段虽然比靠双脚走路快,又怎能跟天上飞的相比,又容易暴露了形迹。焦飞见了这许多人在天空上飞来飞去,出入青冥,御遁腾云,驾驭了飞剑,种种手段,心中煞是羡慕。心中暗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炼气凝煞的修为,便是驾风也成啊!”

马武和冰蚕夫人,腾起一朵宛若透明的轻云,一路在后面疾追,他们比焦飞可要快的多了,晃眼就越过了焦飞的头顶,一路往前追下去了。焦飞的隐身法神妙,他们两个并不能识破,不过马武粗中有细,飞遁出了百余里后便想道:“那个小子功力低微,哪有本事走的这么远?上一次鹫老去捉他,也不曾得手,显是这小子有什么藏觅的手段,难道他竟然有隐身法不成?”

想到这里,他忙一拦冰蚕夫人,说道:“我们追出这许远,说不定已经错过了那黄脸的小妖道,还是回头去细细寻他。”冰蚕夫人虽然法术比他高明,却是个没多少心眼的女妖精,见马武雄壮,心中早有几分风骚,对马武的话就言听计从,没有半点违拗。

两人把云团兜了回来,冰蚕夫人把手一张,一团薄如冰纨的往下连兜,这是她练成的本命法宝,乃是冰蚕夫人自己吐丝炼就,最善拿人捉物。但是冰蚕夫人兜了几下,都只抓了些獐子,野鹿,野鸡,狼虫之属,并未有捉到可疑的事物。

焦飞见到天上一团宛若透明的轻云飞过,就生出了警惕,待得见到那团透明的轻云又飞了回来,忙遁入了一块巨石当中。冰蚕夫人把兜来的野物抛下来时,恰好一头獐子砸在他藏身巨石上,顿时砸了一个鲜血奔流,倒是让焦飞看的心惊。

“亏得我有这穿墙,隐身的法术,当初师父教我三种法术,果然有先见之明,几次都是靠了这几手法术逃了姓名。”

马武和冰蚕夫人搜寻了一圈,见怎么也找不出来焦飞,这头马妖又换了想法,对冰蚕夫人说道:“刚才我怀疑那个黄脸小子是修炼了隐身术,现在逼他不出来,也许是我猜错,他应是变化了什么石头,大树,躲过了我们的搜寻。”

冰蚕夫人人惊道:“这蛮荒别的还罢了,山石树木却多的难以计数,若是他真变化成这些东西,我们怎可能找到那个黄脸小子?”

马武颇有把握的说道:“这黄脸小子法力低微,就算得了道门法术真传,变化的东西也定不能尽善尽美,肯定会有许多破绽。1那上面没有青苔,没有藤蔓,没有青草,看起来和周围并不相容的,就定是他变化的。”

不提马武胡乱猜测,焦飞忽然见到头顶上那团轻云,又开始扔起石头,大树来,心头大惊道:“若是被他们把这块石头摄上去,就算认不出来我藏在其中,只要随便抛丢下来,我也定然是死了。还是先出去罢!”

焦飞才捏了穿墙术的法诀,遁出了藏身巨石,这块石头就被冰蚕夫人用法术摄了上去,然后看不是法术变化,就原地砸了下来。焦飞还未来得及逃遁,被这块巨石迎空一兜,顿觉狂风扑面,忙打了个滚,躲开了从天而降的巨石。

:新年喽,先给大家拜个早年,若是这本《仙葫》能够给诸位读者大大带来虎年的一份快乐,那是我由衷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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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浑天妖王(四)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三

浑天妖王(四)

马武本来心焦,忽然见到地上长草低伏,形成了一道,顿时大喜道:“原来是藏在这里了。”便把自家的剑光放了出来,七道黑气往下一落,地面上腾起了九道金光,把他的剑丸格挡开来。

焦飞虽然挡下了马武的剑光,心底却暗暗叫苦,心道:“这头马妖我已经不是对手,何况他居然还遭了个姘头,看他身边女子,一股风骚全然团在脸上,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路数。”

冰蚕夫人笑孜孜的说道:“果然还是马哥哥了得,这就把这黄脸小贼逼出来也,看我如何拿他!”冰蚕夫人把纤纤五指一探,就是一团宛如冰纨丝罗罩下,迎风飘飘,就像是一朵奇花倒扣了下来。焦飞分出了一道金虹一顶,正中冰蚕夫人的花心,剑光如柱,力道奇大。这法宝是冰蚕夫人吐丝织就,虽然不畏普通的刀剑,却抵挡不得焦飞的天星剑丸,被焦飞一道剑光就冲破了那层薄薄的宝贝,把个冰蚕夫人心疼叫唤一声。

“好小贼,居然胆敢如此狠手,坏了你家夫人辛苦祭炼的冰蚕宝网,看我另用法宝拿你!”

冰蚕夫人这般一叫,居然有几许魅惑之意,把个马武叫的心猿意马,大声喝道:“夫人不必恼怒,他本是我手下败将,看我再胜他一次,活捉了这黄脸小子给夫人痛加折磨。”

马武辛辛苦苦才炼了八枚剑丸,前几天又被苏真破去了一枚,但他仍旧不惧焦飞,把自家的七团黑光般剑丸招来,纠缠住了焦飞的剑光。马武是从张家长子嘴里逼问出来天河九箓剑诀,虽然口诀完整,但是修习剑术时无人指点,其实还比不上焦飞得有苏真亲炙,但是他法力浑厚过焦飞十倍,一力压人自然大占上风。焦飞把九道金虹化成牢笼,把自己护在其中,也只是勉力支撑。

两人剑光再度交接,马武惊道:“怎的才几日不见,这小子的功力就强了这许多?”

焦飞也暗暗叫苦道:“怎的又碰上了这头马妖?居然还找来了两个如此有力的帮手,一个缠住了苏真师兄,居然还伙同另外一个来对付我。就是他一个我已经吃不消。有了,那玉真公主可是个宝贝,他连追杀我跟苏师兄都带在身边,正是我脱身的依仗!”

焦飞见机极快,一扬手就把夺自马武的布袋抛出,还把布袋口也敞开,玉真公主在里面憋闷非常,见到有缝隙就探出头来,见到漫天的剑光,立刻惊呼一声。马武听到玉真公主的惊呼,连忙把剑光一凝。焦飞觑得这个机会,双臂一振,九道金虹合拢,一招九弧破宸荡开了马武的剑光,把隐身诀一捏摇身就不知所踪。

马武探空一抓,把装了玉真公主布袋夺了回来,冰蚕夫人在旁看到,笑孜孜的说道:“这小娘子倒也标致,怪不得马哥哥对她如此有情有意。”她伸手一摸,玉真公主就嘤咛一声,晕了过去。马武见状大惊道:“这却是怎么?”

冰蚕夫人惊叫一声道:“糟糕了,我是千年冰蚕修炼成*人,手上带有寒冰剧毒。刚才不小心摸了这小娘子一把,却不是把她弄死了吧?”

马武暗暗叫苦,心道:“这个时候,却没的吃什么干醋,我和你又无半点干系!”但是却也不敢得罪这女子,忙把玉真公主收了起来,百忙中还输了一道妖气给玉真公主护住心脉。

焦飞捏了隐身诀,一路狂奔,听得后面剑光乱炸,一道道寒流乱卷,也不敢稍有回头。隐身法虽然能够隐去身影,却不能隐去他行走的痕迹。偶然焦飞压了树枝,或者在软泥地上留了脚印,就会有法术落下来。马武和冰蚕夫人从云头往下望去,便是数百里内也一览无遗,焦飞百计规避,也不得脱。

三人就这么两追一逃,一路西行。

焦飞仗了心思聪明,又有上元八景符在手,虽然迭逢危险,却总能于千钧一发逃得性命。他也没本事去管苏真究竟如何了,只是一路亡命。上元八景符虽然厉害,但是他只有区区真气胎动的修为,偷袭受了伤,元气大损的白须鬼,毫无防备,法器又比白须鬼差上一筹的鹫老,倒也手到擒来。对付马武和冰蚕夫人这样有些手段的妖怪,就大大的不成了。

焦飞也不知这是第几次从马武手中逃脱,早就弄的狼狈不堪,身上滚的泥猴也似,正感觉有些口渴,忽然听到哗哗水响,就捏着隐身法,往前走了几步,放眼望去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河横亘在眼前。

这条大河看起来比淮河还要宽阔,河面上并无舟楫,水流更是湍急。焦飞看的目瞪口呆,心中暗道:“都说古纳河是西域第一大河,通天河却是西方第一大河,这条河如此壮阔定是通天河了。”

焦飞心中正感慨,通天河果然名不虚传,天空上就又出现了那一朵宛若透明的轻云。焦飞暗自叫苦道:“苏真师兄也只说天河剑派就在通天河,但是这么大的一条河,我却去哪里找人?何况我就算找上门去,人家也不认得我。说不定还要问我一个偷拿门派至宝的罪名,索回九枚天星剑丸,再办个偷学门中法术的罪名,废去一身的修为……”

没有苏真在旁,无人给他撑腰,焦飞可没把握让天河剑派的人承认自家是“苏星河”的弟子。但是后面追兵已经杀上来,他却去何处躲藏?焦飞一咬牙,决定冒险一试,把九枚天星剑丸放出,竟然主动向马武和冰蚕夫人做出了挑战。

“这黄脸小贼却是失心疯了,一路以来都躲的滑溜,现在却自寻死路。”

马武暗道了一声,也把自家炼就的剑丸放出,冰蚕夫人知道了焦飞的剑光厉害,就把一口寒气喷出在旁助威。饶是焦飞炼就两门水系真传,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但是手中的剑光却不敢有丝毫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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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三 浑天妖王(五)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三

浑天妖王(五)

“这黄脸小贼怎么一日强过一日?第一次斗他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赢了,第二次就强了许多,今日明显又比上次强了一倍有余,在这般追杀三五个月,只怕我已经拿他不下!”

身后有两大索命妖怪追杀,皆是炼罡境界以上的厉害角色,这般庞大的压力,让焦飞在这十余日内舍生忘死的奋发苦修,只求多一分法力,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丹田内聚炼的一元重水已经足有十滴,打通了最关键的几个窍**,法力比当日初逢马武时确乎高出了好多倍。除了天河正法,蓝犁道人传授黑水真法亦渐渐有了突破的迹象,甚至连葫芦剑诀炼就的五金精气有了凝聚成形,真气胎动的征兆。

炼气的九大步骤,真气胎动便是一元初始,炼气入窍真气便能满盈。炼气入窍的功夫大成之后,纵然日后修为更加精深,真气总量上也不会有更多增长,盖因为人身窍**总有极限,合计三百六十五处,再不能增加半个。

感应天地只是让真气能够沟通外界,更加精纯凝练,反倒是到了凝煞、炼罡两大层次,本身一分真气,能吸收数分地脉煞气,一分煞气又能勾引数分乾天罡气,是能让法力大增的阶段。虽然本身炼出的真气并未增加,但是法力却有脱胎换骨之相,能一跃千里。

但凝煞,炼罡两关最重心法,诸如白须鬼,马武这样的旁门散修,妖族的精怪,纵然修炼到了炼罡的境界,法力也不过提升三五倍罢了。在炼气成罡的层次,不同出身之人,因为修行的法门参差,修为最大可以差距百倍以上。

这也是为何焦飞以炼气初步的功夫,还能跟马武斗上几招剑法的根本原因,马武虽然凝煞炼罡的境界,真气比焦飞强的有限。何况焦飞兼修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虽然因为两门心法分属魔门道家,并无融合可能,却能让他在道门法力耗尽之后,立刻转为魔门的功力,久斗的长力多了一倍。

焦飞存心要引出天河剑派的人来,豁出了全力把天星剑丸催运的光芒灿烂,金虹如炬,虽然每一招硬拼马武的剑光,都让他丹田被震的剧痛无比,宛如被倾倒了十余碗滚烫的沸水般难受,却也生生忍了下来。

“这黄脸小贼真个难缠!”

冰蚕夫人虽然比马武多了腾云之法,但也只祭炼的一件冰蚕宝网,攻击手段也仅是把本身的天赋寒气喷吐出去,还及不上鹫老的翎毛飞箭杀伤力大。她见马武久久不能拿下焦飞,也有些心惊,抱怨了一声,转头对马武说道:“这里已经是通天河地界,天河剑派的老巢,素来不许蛮荒的妖怪来呱噪。虽然现在无人,难保没有那巡行的弟子,一旦碰上定然不好说话!”

马武只道再斗数招,就能杀败焦飞,但是不管他把剑光如何强压,焦飞都能屹立不倒,他也担忧有什么意外,把牙一咬,一声高喝:“黄脸小贼,别怪你家马爷爷手辣,等你转世投胎,学着少惹闲事罢!”马武把舌尖一咬,喷出了一口精血,七团黑气剑光猛地合拢为一,化成一道人腰粗的黑虹迎空劈下,声势赫赫。马武已经出尽了全力,不惜耗损功力,也要数招内尽快结果了这个讨人厌的黄脸小子。

焦飞见此生死关头,正要动用上元八景符保命,忽然通天河上游飞起三道金光,他认得出来那是道门飞剑的光华,顷刻间心思数转,暗道:“被识破上元八景符的来历,我想要投入天河剑派就千难万难,还是搏上一次罢!过得去,日后修行就是一路坦途,过不去是我命该如此。”

焦飞把天星剑丸收归在胸前,九道金虹收缩成了九圈金环,猛地往上一迎。这已经不是比拼剑法,就是比拼谁的法器更坚固,法力更强横。马武自家炼就的剑丸,虽然品质奇异,但毕竟不能跟天河剑派长老苏星河百年苦功炼就的天星剑丸相媲美,两方这一记狠拼,马武的七道剑光合并的剑虹,竟然发出了微微喀嚓之声。焦飞更不好受,他豁出去全力,把丹田内的十滴一元重水尽数迸裂了,连黑水真法修炼出来的玄冥真水法力,一并使出来,九道金虹首尾相环,形成的九圈虹环,忽涨忽缩,发挥到了焦飞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力量。

这一招拼过,焦飞只觉得两耳发出了隆隆之声,全身都像是被巨锤连续砸击了数百下,七窍都喷出血来,只拼着最后的力气大声喝道:“苏真师兄有难救他!”然后便被双剑狠拼的反震之力,震荡的晕厥了过去,再也不知道后面如何。只是临失去知觉之前,听到了一个朗朗的声音叫道:“小小妖孽,也敢在通天河撒野……”

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一条黑龙迎空飞舞,十团宛如月光的银色水球一一炸裂,化成了无数雨滴,漫天乱撒,被黑龙巨口张开,似有无穷吸力,把这些银色水球炸裂后,化成的水滴全数吞吸到了肚内。

焦飞也不知过去了多久,才在这似真非真,似幻非幻的世界中醒来,他完全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只有一种感觉,那就膨胀!似乎有数十万斤的大水当头轰下,压的焦飞喘息不过来。待得他神志稍稍恢复,终于能分辨出那条黑龙其实只是一条宛如江河的黑色水流,湍急无边,每吞吸一点银色水滴,就会壮大一分。

在焦飞的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明悟,这两种异象乃是自己修炼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所造成,那十团银色水球就是十滴一元重水所化,只是和马武一场剧斗之后,一元重水都炸裂了开来,那条奔腾无比,宛如黑龙的水流,正是玄冥真水。就在他琢磨如何收复这两股法力源泉,忽然有一股泼天大水冲下,和银色雨滴化合为一,似要把一元重水所化的真水精气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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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外门弟子(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四

外门弟子(一)

焦飞心中惶急无以,心神和黑色的玄冥真水合一,拼命吞吸一元重水迸裂后所化的真水精气。(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在他奋力争夺下,不但把十滴一元重水所化先天水精吸收了不少,连带的把那股外来的水系真元也吞噬了三四分,玄冥真水得了这么大的一记补充,水力大盛,顿时激荡起来,似要蜕变成真龙一般。

焦飞收伏了玄冥真水,忽然身心大震从无边黑暗中国各解脱出来,呻吟一声,挣扎了两下,翻身想要坐了起来。额头上却按了一只软软的小手,有个女孩儿柔声说道:“焦师兄切勿莽撞,你跟人斗剑,耗力过甚,体内的真水都散了,需要细细调养,不可用力太过。”

焦飞把眼一睁,看到的是一个双鬓垂髫,十三四岁的女孩儿,身穿一件淡黄的衫子,明眸皓齿,脸上略露疲态,但是却显出了十二分的温柔,好意劝慰焦飞。

“不知苏真师兄如何了?”

焦飞脱口而出,那女孩儿抿嘴笑道:“焦飞师弟不需挂怀,苏真师兄没事儿,就是受伤之后,又跟浑天妖王斗法,伤上加伤,要静养一段时日。”

“哦!那我现在是在天河剑派了?追杀我们的那两个妖怪和浑天妖王如何了?”

那女孩儿十分耐心,细细的解说道:“那两个跟焦师兄斗法的妖怪和浑天妖王都被徐庆师兄捉了,关押在通天河第九水眼当中,至于如何发落,那要等本派的长老裁定了。”

焦飞知道自己来到了天河剑派,苏真无恙,心头一松,默默体察体内状况,发现自家辛辛苦苦炼就的十滴一元重水都已经溃散,等若天河正法的修为被打回了原型,但是黑水真法炼就的玄冥真水却壮大了三倍不止,竟尔不知不觉间突破到了第二层境界。一得一失,让焦飞有无限感慨,心道:“天河正法的修为可以重修,黑水真法突破了倒是可喜可贺。看来和马武斗剑时,我迸裂了十滴一元重水,都化为先天水精之气被玄冥真水吞噬了,这才让这部魔门真传道法有此进境。”

似乎刚才这女孩儿还输入了真气,想要帮他疗伤,结果反被焦飞体内的玄冥真水吞了少许修为,这才回显得如此疲倦。焦飞很快就把前因后果分拆明白,拱手为礼道:“还不知这位师妹的名字,多谢你照顾了我这许久。”

那女孩儿敛容万福道:“焦飞师兄不必客气,我也才拜入家师水火真人门下半年有余,原本的名字粗俗,家师给改了个名字,叫做水盈儿。”

焦飞试了试手脚,发现自己身上都已经被敷了灵药,一些和马武斗剑造成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似乎力气又大了三五倍,随手一抖,就打的空气噼啪微微爆鸣。体内的玄冥真水亦浑厚了三倍以上,运转无不有心,足下微微一点,就平地生出一股水流来,不使用鱼鳞铠焦飞也能够平地涌浪了。

“这倒是好的很,至少我以后赶路,再不用骑马。”

水盈儿见焦飞平若无事,心中甚是佩服,心中暗忖道:“焦飞师兄比我大不许多,听说入门比我还晚,但是修为却比我高深,就连一身法力被打回了原型,辛苦积修的真水法力都被废了,也浑不在意,果然是天生的修道种子。也只有他这种人,才会被苏星河师伯那样的高人看上,并且成为本派的内门弟子罢!”

焦飞被带回来时,体内真水法力鼎沸,虽然被人禁锢了一番,却也止不住法力倒流,往外狂泻。水盈儿也是好意,想要帮助焦飞一把,却没想到似乎弄巧成拙,焦飞体内的真水法力散的越发快了。水盈儿修为还浅,感觉不出来焦飞体内还有另外一股真水法力,吞噬了她注入的部分法力和焦飞散逸的真水法力,本来甚是惶恐不安,没想到焦飞却自行醒转过来了。

黑水真法和道家法术不同,神宗魔门的真法直指大道,法门最为古拙,乃是先天大道,崇尚自然。每修炼成一层,便会生出一种法力,不似道门法力是法力,法术是法术,不学法术,纵然法力浑厚也没什么本事。黑水真法修成第一层,便有水遁之能,修成第二层便有催浪的手段,平地都能涌起一股浪来,若是在水中,还会多一种御敌的手段。

焦飞细细体会,深庆因祸得福,见水盈儿一双剪水双眸,盈盈关注,不由得再次道谢说:“水盈儿师妹照顾了我许久,看起来也疲累了,还是自去休息罢!”

水盈儿噗嗤一笑道:“听师兄的口吻是要撵小妹走了,可这里便是小妹修炼的洞府,倒是焦师兄鹊巢鸠占了呢。”

焦飞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问道:“不知苏真师兄何在,现在可方便去探访?”焦飞虽然如愿以偿到了天河剑派,但是他的师父“苏星河”已然身陨,在门派中也只认得苏真一个,自然想及早把身份定了,免得不尴不尬,像是寄人篱下一般。

水盈儿摇头说道:“我只是外门弟子,不能随意在碧游宫内走动。苏真师兄现在何处,小妹也无法知晓。徐庆师兄把师兄带来时,也没交代该如何,不过碧游宫内是不能乱闯的,师兄还是暂时在此小居几日罢。”

焦飞心头一凛,心道:“看来天河剑派对我的身份还是存疑,这才不甚重视。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弄,还是等一等苏真师兄的消息吧。”他伸手一摸身边,心头大震,苏真送他的剑囊,还有天星剑丸都不见了。焦飞忙向水盈儿问道:“师妹可曾见我随身的东西?”

水盈儿摇头道:“徐庆师兄送你来的时候,师兄就没带什么东西。”

“可恼,定是有人把我的天星剑丸和剑囊都拿走了。”

焦飞脸上恼怒一闪即逝,摸了摸掌心,倒是上元八景符仍旧隐在皮肉下,想是不曾被人发现。

:抱歉,这一章更新的稍晚了点,今天已经是大年初一,又是周日,到了晚上又要努力冲榜了。这个虎年就让仙葫赔大家度过,周日零点一过,还是惯例三更求推荐,冲双榜,拼个新年好气象。到时还请诸位读者大大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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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外门弟子(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四

外门弟子(二)

上元八景符内还囚禁着鹫老,以及乌云兜,水府大总管的符诏,白须鬼的独门飞针和针诀,半部葫芦剑诀,还有十来截断了的飞剑,等要紧的事物。手机快速阅读:.1.文字版首发这些东西比天星剑丸更重,幸亏还没被人搜了去。

千辛万苦投奔到了天河剑派,不但被人冷遇,还被人拿走了天星剑丸,焦飞心中憋闷到了极点,便想去找那个叫徐庆的理论。可这种情绪只出现了片刻,焦飞就心生警惕,暗道:“先不说天星剑丸本来就是我师蓝犁道人夺来的,本不该属于我,就说人家救了我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德。我就不该惦念此事,过分依仗外物,让心中生出了魔障,长生之路就会丛生无数岔道,一个不小心就要走错了路径。”

虽然心中强自警惕,但是焦飞从出道以来,多少次都是靠了天星剑丸度过危机,没有这九枚天星剑丸,他随便遇上任何一个敌人都要完蛋了。换失去了这件趁手的法器,焦飞浑身都不自在,何况还有苏真送他的剑囊,没有了剑囊收着东西,不惯之处更在少了天星剑丸之上。虽然上元八景符中还有其他的几件法器,能容纳的事物比剑囊更多,却不合拿出来使用。

焦飞左右环顾,心道在这里暂居一段时间,不知该怎么睡法。水盈儿的居所,是一个山腰的洞府,从里面往外一望,就能见到滔滔的通天河,显然这座山峰临水而起,风景倒是极好。但是山洞里只有十步见方,他势必不能跟水盈儿同居一室,这个问题到颇是烦恼。

水盈儿轻轻一笑,似是知道了焦飞的想法,给他解说道:“这座山峰叫做通天峰,乃是天河剑派的外门弟子和新入门的弟子的居所,从上到下有上万个如同我这里一般的洞府,平时多也不过百余人居住,焦飞师兄可在附近寻找一座空的洞府,其他的一应事物,我待会给师兄送来。”

焦飞这才恍然,他踏出了水盈儿的洞府,眼前便是一阔,一道大河在山峰前奔腾而过,和他之前预料的不同,这座通天峰不是在水边而是正处通天河中央。这一段的水流特别湍急,在这座通天峰周围形成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漩涡,时而有大鱼跃出水面,看起来甚是肥美。

水盈儿亦跟着焦飞走了出来,随手往上一指说道:“这座通天峰高一万八千丈,宛如撑天神柱,好多师兄弟都喜欢在高处选择洞府,我喜欢亲水而居,便选了最低的这一处,可距离水面也有三四十丈。”

焦飞往上仰望,只觉得这通天峰高不可攀,心道:“若是不曾修炼御气飞行的境界,上下这座山峰还真有些艰难。就算是会驾风都上不去这么高的地方。”

他看到在水盈儿洞府往上不远就有一座洞府,随手一指,说道:“我就在那里居住好了。我看师妹洞府中也没什么东西,就不要送我了。”水盈儿见焦飞选了就近的洞府,眼神就是一亮,抿嘴笑道:“师兄可能是中土人士,对我们这里不大了解,这些东西只要我发出信号,立时便有人撑船来送,半点也不麻烦。”

焦飞愕然道:“本派还有这样的好处么?”

水盈儿笑道:“本派都是苦修求道之人,哪会有人愿意做这样的杂役?这是小妹族中安排的下人,就等在河岸边,随时等候召唤。”

“原来水盈儿师妹是通天国大族,怪不得这般气质出众,就算中土的名门望族想也不过如此罢。”

焦飞不露痕迹的捧了水盈儿一句,水盈儿笑道:“小妹这种蒲柳之姿,怎好跟中土大唐的女子相比。”虽然水盈儿口中如此说,但是脸上却微微有些暖意,显然焦飞的话让她很是舒心。

“当初郭祖师在通天河创立了本派,门下弟子记挂家人,陆续也把族中的人物迁居来,如此千年,便在通天河西上游自成一国,名曰通天,现在也有了数十万人口。这些人虽然大多资质不成,不能求仙问道,但偶有资质出众的子弟,就会送来天河剑派接受试炼,便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了。”

焦飞跟苏真一路西行,倒也打听了一些天河剑派内的事情。修仙问道并不妨碍娶妻生子,有那贪慕此味的多情种子,修道之后岁月悠悠,娶妻过百也不稀奇。亲眷妻族渐成大户,中土时有战乱,这些人就仗着法力,举家搬迁到人迹罕至,风光绝佳之地,聚族而居,倒也逍遥快活。

天河剑派占了通天河,上游土地肥沃,又是千年大派,繁衍生息居然成了一国,这在佛道两家各大门派中也是异数。

水盈儿通天国的大户,她被水火道人收入了门下,在就家族中乃是极为荣耀之事,因此家族中派出了五艘大船,两三百人在通天河畔静候她随时召唤。这等安排在天河剑派的弟子中算是常见,比水盈儿排场还大的外门弟子也不乏其人,她这还算是比较中等的排场。

焦飞出身小户人家,稍微和水盈儿攀谈了几句,心底暗暗叹息,自家修行如此之难,人家却轻松无比。他却不知水盈儿亦在羡慕他,能够得有天河剑派的真传,她师父水火道人虽然辈分不低,却也只是一个外门长老,地位还不如苏真等六大弟子,就连能不能把弟子代入门中,也不能一言而决,传授法诀也要按照规矩,不能任意传授。

焦飞有许多事情不能跟人说起,虽然和水盈儿颇为投契,但攀谈了一阵,还是告辞去了上面的那座洞府。焦飞选的这座洞府,比水盈儿的那座稍小,只有一具石床,再无长物。焦飞也不计较这些,只是袖袍一拂,把洞府弄的清爽,便盘膝坐了下来,要检验一下自家的修为。

焦飞想要知道,自己的天河正法修为究竟跌落到了什么境界,这干系到他日后在天河剑派的地位,自然不可掉以轻心。

:大年初一冲榜,这是个多么喜庆的事儿啊,今晚零点后连续三更,目标还是双榜第一,《仙葫》会陪伴大家一起过新年读者大大们把所有的推荐票都给俺吧。

另,白天没赶出来稿子,正在努力的写,第一章零点没问题,后面两章可能会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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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外门弟子(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四

外门弟子(三)

“若是我法力不成,就算来历无可疑,只怕也要被人找借口驱逐出门派。(本书转载1文学网.6.)如果我修为日益深厚,别人怎也要高看我一眼,以苏真师兄的修为,谁也不会质疑他半句话。”

焦飞连天星剑丸都被人拿走了,心中反而没了挂碍,打坐不过片刻,就把黑水真法先运炼了一遍。这部魔门真法果然已经突破了第二层,澎湃的玄冥真水滋润他筋肉骨骼,五脏六腑,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服,焦飞自家感觉不到,但是他运炼黑水真法的时候,他所居洞府渐渐凝结了一层寒霜,而且渐渐增厚,大有把洞府冰封的驾驶。也幸亏通天峰上的洞府极多,在这附近也只有他和水盈儿两人,水盈儿根本不知道焦飞修炼的何种法门,虽然察觉有些凉意,也不以为然。

嘿!

焦飞一声低喝,伸手一招,就有一股水流冲入了他的洞府,环绕着焦飞形成了一条晶莹剔透的冰龙。

焦飞睁开了双眼,眼神中既然有微微的寒意,他操纵了这条寒冷的冰龙缓缓盘绕周身飞腾,良久才低喝一声,散去了黑水真法,把玄冥真水潜藏在玄府。

“黑水真法进境倒是快捷,再试试天河正法罢。”

焦飞把法诀一换,从最初步的功夫入手,只觉得体内真水精气都已经被玄冥真水吞噬,只能从外界提炼先天水精。通天峰耸立在通天河中央,水力充沛,最适合修习水系的道法。焦飞只运转了片刻天河正法,就感应到一股充沛的水气,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丹田内凝结成了一团。

焦飞按照先前真气胎动的经验,把这团真水精气运炼。也就过了三四个时辰,在源源不绝的真水精气汇聚下,焦飞只觉得丹田内真气跳跃,原来要修炼数月之久,才有的真气胎动征兆,便又再度出现。焦飞经过了这段磨练,心智早就变得坚毅无比,面对这种情况,亦无惊无喜,情绪上也无半分波动,缓缓运转天河正法的口诀,,体内真水精气越聚越多,直到过了那一种极限,这才轰隆一声,全身震动,在丹田内结成了一滴一元重水。

这一滴一元重水凝成,便算是突破了真气胎动境界。虽然道门把炼就元神之前的九大步骤,皆成为炼气,实际山这一步修成的法力根源,却是什么形态都有,水系便是各种真水,土系便是五彩石,金刚石,菩提石,金系甚至能修成一种本名法宝来,只是这些法力根源,究其本质,仍旧是五行精气凝练罢了,并不是实质。

重新拾回真气胎动的修为,焦飞也并无大惊喜,仍旧运转天河正法,不住的吞纳真水精气。随着丹田内的那一滴一元重水,不住吸收真水精气到了满盈的界限,这滴一元重水才忽然分裂,其中一滴随着天河正法的心诀,流入了命门窍穴。初次分裂一元重水的时候,焦飞便有人力有时而穷的感受,再也没法把真水精气融入一元重水中,只能慢慢的培练,才能进一步做出突破。但是此刻焦飞却觉得自己分裂了这一滴一元重水之后,却行有余力,便不管其他,依旧默默的修炼天河正法。

这一次修炼旷日持久,焦飞足足聚炼出了三十三滴一元重水,这才感到了修为的极限。但天河正法居然能够取得如此突飞猛进,焦飞亦感觉十分欣喜,他破关而出,心中忖道:“看来黑水真法修为高了,对修炼天河正法也有裨益,玄冥真水淬炼肉身,同时也等若洗练周身窍穴,待我修炼天河正法,过炼气入窍这一关就加倍容易。”

虽然修为大涨,焦飞却并不自满,反而有些自警,正在他琢磨两部法诀之间的异同,忽然洞府外有人唤他,却是水盈儿来了。焦飞出洞府一看,见水盈儿身后跟了七八名仆役,都抬着许多事物,见焦飞出来,水盈儿浅笑道:“焦师兄真个努力,小妹打扰了,还望师兄见谅。这些东西也不知合不合师兄心意,若是有不满意的,我着他们在换来就是。”

焦飞一笑道:“哪有打扰,倒是我一味修炼也不记时辰,劳累水师妹久候,十分过意不去。我也分不清东西好坏,但水师妹挑选的事物一定是好的,哪里还用更换。”

水盈儿微微一笑,招呼了仆役一起动手,不过片刻就把焦飞的洞府打扮的焕然一新,还装上了一扇大门。种种细微之处,都很见心思,显然水盈儿早就安排的好了。这些水家的仆役对焦飞也极是恭谨,他们都只是凡俗之身,对能够修仙的人当然敬若神明。就算在中土大唐,似焦飞这样的人,也足够去参加水陆大会,成为李家天子的座上客,何况这些仆役不过是通天国大户人家的下人。

这些仆役收拾好,便悄然自去,在通天峰脚下坐上了船,晃眼就划过来了水面,往对岸去了。

水盈儿浅浅一笑道:“师兄新居,可方便让小妹做客?”

焦飞一笑道:“怎不欢迎!水师妹尽管来就是。”他把水盈儿请入了洞府中,笑道:“只是可惜,这洞府我也没住了几日,不知哪里能弄口茶水来招待水师妹,一切简慢处,还望水师妹不用介意。”水盈儿抿嘴浅浅一笑,起身在洞府中石壁上一按,便有一股水流从下面的水槽中喷出,然后拿了一个新送来的小巧铜炉,点燃了木炭,快手快脚的沏了热茶,放在一张也是新送来的木桌上,这才坐下说道:“这里的东西都有了,只是要焦师兄亲自动手,听说本派中的长老和那些真传弟子,都能收复些异类精怪作为看守洞府童子,一应杂务都做的妥当。小妹平时没做过这些事儿,倒是累焦师兄笑了。”

焦飞随口饮了一口茶,顿时齿颊生香,不禁说道:“这茶叶是水师妹家珍藏的罢,味道怎如此之好?香的沁人心肺,叫人都不忍吞下喉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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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外门弟子(四)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四

外门弟子(四)

水盈儿轻笑道:“这是通天国的特产,叫做一抹香茶,虽然不算太好的东西,别处却也喝不到。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我们家的两株茶树,是我祖母出嫁时亲手种下的,味道极是纯正,比卖的那些要好。”

焦飞不善谈论这些,毕竟他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如何享受过这些玩意?因此就随意的把话题转到了修炼上,若不经意的问道:“不知水师妹修炼的什么法诀,如今到了什么境界?”

水盈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师父水火道人只传授了我聚水诀,如今小有所成,刚刚过了真气胎动境界,尚在稳固阶段。”

焦飞夸赞道:“那水师妹的天赋也算是绝佳了,聚水诀不入本门三法四诀之列,但也是一部循序渐进的道法,只要能修炼到真气胎动,炼气入窍也不过是水磨的功夫,早晚能够练就,那时候水火真人就该传授师妹更高深的道诀了。”

水盈儿听得焦飞夸赞,却有几分忐忑。她能够在半年余修炼到真气胎动,是因为无意中食了一株异花,从小就有一股馨香之气环绕,水火道人也是觑得她本源还算深厚,这才收了她入门。水火道人也曾跟这个徒儿说过:“你天赋并不合适修道,只是吞的那株奇花有脱胎换骨之妙,入了修行之门,初期定然进步甚快,超过了那些天赋还在你上之人。若是能够在三年内过了感应天地那一关,虽然未必能修炼长生,都是延寿数百年倒不在话下。”

水盈儿家族是通天国的大户,自然知道家中除了一个修道的人,是多么大的福气,因此水盈儿在家族的地位也一跃到了超然的地步。但是水盈儿自己却知道,水火道人不过是可惜那株奇花罢了,并不是多么在意她这个徒儿,若是修为不负师父所望,只怕几年后就要被撵出天河剑派去。

那日徐庆救了焦飞,就顺手扔在通天峰上,并未嘱托人来照顾。是水盈儿自己看出来焦飞不凡,徐庆居然给他吞了一颗本门的疗伤丹药,那是她求也求不来的好东西,这才把焦飞搬到了自己的洞府,悉心照顾了几日。这倒也说不上什么心机,只是水盈儿想借此交好门中的人物,有朝一日自己被驱逐的时候,也有人能帮忙说话。

焦飞听到水盈儿修炼的是聚水诀,心中煞是佩服,这聚水诀在天河剑派中算是甚为低微的法诀,只能修炼到炼气入窍的层次,本是天河剑派最为初步的道法。聚水诀和天河正法的层次,差了天地远,但是水盈儿居然仍旧能在半年你修炼到真气胎动的境界,居然跟焦飞的修为进境相仿,那自然是天赋远超过他的缘故。焦飞不知道水盈儿曾有奇遇,因此赞叹之后,想的是:“原来天河剑派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都有这般的天赋,我如何能不努力?若是给人落下,不要说脸面上过不过的去,最重要的便是长生无门了。”

焦飞和水盈儿日谈论了半日,便即送客,也不去管自己被冷遇,又被夺走了天星剑丸之事,立时就开始了修炼。焦飞也没有想到,他在通天峰一呆数月有余,居然并无人来过问他行踪。倒是水盈儿时常来访,只是焦飞忙于修炼,也不大理会这女孩儿,两人也只是客客气气,薄有几分如水的交情。

水盈儿虽然每过十天,就有师父水火道人前来指点,但是她跟焦飞闲聊起修炼上的事儿,却发现这个黄脸少年比师父的见识似乎还要高些。水盈儿如何看不出来,焦飞对她并无杂念,但是摆了这么一个未来的大高手在,她怎会在意焦飞略有婉拒之意的客气,因此来往的反是更加亲密了。

其实焦飞身兼道魔两家之长,又都是两派的最精微奥妙的法诀,所学实是高出了水火道人。毕竟他只是个外门长老,尚不够资格修习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只能够修炼次一级的道术。再加上焦飞得过蓝犁道人,孟阗竹,苏真三人的指点,尤其是苏真跟焦飞同行数月,也不知指点了他多少修炼上的疑难。尽管焦飞不曾跟水盈儿说起自家所学的法术,但只是微微露出的几句指点,就已经足够让水盈儿破了迷津,修炼上许多碍难都迎刃而解。

焦飞本来便不拿自己当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开始还有几分心切,后来就不去想这些事情,既然无人来寻他问话,焦飞就乐得自行修炼。他黑水真法练到了第二层,修炼天河正法便容易许多,这数月来,他已经连续打通了十余处窍**,聚集的一元重水也超过了五十余滴。

随着修为日益增长,焦飞又开始琢磨起来,自己手上没有了趁手法器的事儿。

他想来:“天星剑丸十分之九落入了那个叫做徐庆之人的手中,我未必能讨回来,除非日后修为高了,堂堂正正的去问他要。”焦飞手中倒是有几件法器,但是唯一合适他使用的,也只有那件从前任淮河大总管李宫手里夺来的乌云兜了,当初他修为不成,祭炼不成这件法器。但是如今他修为大增,倒是多了几分把握,毕竟没有一件法器在手,就算是道行再高,也等若裸身野行,根本没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而且这件乌云兜来历清白,焦飞也不但心被人识破来历。当初李宫用这件法器,都能挡下他的天星剑丸,可见其本质还是非常不错的,焦飞自忖若是能把乌云兜祭炼,虽然仍旧不敌马武那等敌人,但是却至少不会惧怕姚开山,王道缘之属。

焦飞经过了几日的研究,这才相信自己确乎破解了乌云兜的奥秘,先是对水盈儿说自己要闭关数日,暂不能接客,又清心寡欲,沐浴焚香,调理了半日心境,这才把乌云兜展开,把练就的玄冥真水灌注了进去,这玄冥真水破解禁制的妙用甚多,远比天河正法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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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外门弟子(五)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四

外门弟子(五)

焦飞得了蓝犁道人的真传,修成了黑水真法,本来就跟道门的法术不同。1小说α..C整理

以玄冥真水祭炼法宝的法门,和道门以符箓禁制炼制法器的手段各有妙处,好处是无需真传符箓,可以强行炼制,但若是那法器原本祭炼的法门神妙,就会失去一部分威力。

焦飞还未练成黑水真法第一层,便能把禾山道的法器祭炼如意,而且比原本的威力还有胜出。练就了玄冥真水之后,虽然功力还十分低微,却已经能更上一层楼,把天星剑丸也运使如意。夺了乌云兜之后,却无法祭炼,一半是因为功力不足,一半是因为焦飞还未琢磨透彻小诸天云禁真法。

这乌云兜本来是李宫的母亲求情了几次,他舅舅才赐下这件法器,是他舅舅采集了雷雨天乌云布展时,天空的乌云精气炼就的一宗法器。不但能够御敌防身,还能化成一团乌云,驾驭了飞行。只是后来李宫的舅舅,法力日益高深,这件法器就不堪用了,不然也不舍得赐下。

小诸天云禁真法也算是道门正宗嫡传,原本是三十六道符箓,但是乌云兜上却只有一十九道,本来就不完全。焦飞曾用玄冥真水反复冲击,等乌云兜上的符箓浮现后,一一记牢了下来,后来也花了好多时间整理,这才弄清了小诸天云禁真法的次序。待得焦飞再一次把玄冥真水注入了乌云兜内,这件法器就骤然扩大了起来,形成了一团乌云,内有雷鸣电闪,在焦飞的眼前团团飞舞。

焦飞瞑目存神,这一次却没花了多久的功夫,就在丹田内凝结了一道符箓,只是这道符箓宛如云气,团团绵绵,中间有无数缺失的地方。焦飞冲击乌云兜的禁制用的是玄冥真水,但凝聚的这道符箓,却是用的天河正法修成了一元重水。为了凝聚这道小诸天云禁真法的一十九道符箓,焦飞足足耗去了十三滴一元重水,这才把这道符箓催运了起来,打入了乌云兜当中。

原本这件乌云兜中有三重禁制,焦飞用上了道魔两家真传法诀,第一重禁制势如破竹,顷刻就练成了,第二重却让焦飞花了足足一倍的法力,用去了二十五滴一元重水,他自忖再也无力去祭炼第三重,想要罢手,却忽然想起了苏真传授他的天河收宝诀,忍不住便按照祭炼剑囊的法门,把残存的法力一口气打入了进去。

本来没有了炼气成罡的修为,是绝无可能着手祭炼法器的,但一来乌云兜本来就是已经祭炼成的法器,焦飞只是多添加一道另外的禁制,二来他修炼的法术中夹杂有五金精气,恰好跟乌云兜中的雷电之气化合,生出了一种妙用来。本来这种祭炼十分之九是不能成功的,一百次里也有失败九十七八次,但偏偏这一次,焦飞居然就祭炼成功了。

祭炼了一重天河收宝诀,乌云兜内就多出了一层银色的光膜,原本这件法器虽然能够驾驭了飞行,但是却不能携带多人,也不能携带什么重物,但多了一重天河收宝诀之后,乌云兜内就多了一个五六步方圆的空间,比原来的愈加神妙。

为了祭炼这件法器,焦飞体内的一元重水和葫芦剑诀修炼的五金精气也都消耗一空,虽然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却让焦飞感到疲倦欲死,他试着运用小诸天云禁真法收了这件法器,乌云兜所化的黑云立刻缩成了一个拳头大小,轻如无物,棉花团般的东西。焦飞这才放心下来,把这件法器藏入了上元八景符内,开始调理真水之力。

这一次祭炼法器,焦飞消耗甚大,足足花了三日的功夫,才把体内的真水之力恢复。让焦飞没有想到的是,他才一出关,就看到了一直惦记在心头的苏真。苏真似乎在他洞府外等候了甚久,见到焦飞上下打量了两下,这才微笑道:“焦飞师弟修为又有进境,当真可喜可贺!”

焦飞亦惊喜道:“苏真师兄果然没事儿么?你的伤势可曾恢复?”

苏真淡淡一笑道:“为兄现在功力尽复,还要多亏了师弟你救我一命。这数月来我都在本门碧游宫内潜修,倒是冷落你了。”苏真一摆手,阻止了焦飞说话,他随手递过了焦飞的剑囊,也不看焦飞,淡淡的说道:“徐庆师兄把苏师伯的剑丸给了他的徒儿,我只把剑囊要了回来。他也算是救了你我的性命,此事我不好翻脸,焦飞师弟那你还是认了罢!”

焦飞一笑道:“天星剑丸虽然是师父传授,既然徐庆师兄拿去了,小弟又怎会想多。毕竟我功力还不足够,也无法发挥师父当日的威力,等我有一日功力能有师父的模样,也不愁缺少法器。”

苏真嘿然一笑道:“徐庆师兄的徒儿,法力现在比你强,日后可就要看焦飞师弟你的天份跟努力了。不用你法力比的上苏师伯,只要你比徐庆师兄高一些,也可问他讨回这九枚剑丸来。”

苏真的语气甚是不善,就像是在怂恿焦飞,日后去持强抢夺回天星剑丸一样。焦飞嘿了一声,他虽然失去了这九枚天星剑丸,心头恼怒的无以复加,却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人翻脸。刚才说的语气就已经略重,再多的话,他也不肯说了,只是问道:“苏真师兄找我来,还有什么事情?我在通天峰这么呆下去,似乎也不够名正言顺。”

苏真脸色这才转了回来,显然他也是憋了一股气,对焦飞说道:“掌教师伯说,你虽然身为苏星河师伯的弟子,但是未过入门考验,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立时便算内门弟子了,只是要去北极阁呆着,另外一个就是从外门弟子做起,按照本门规矩,经过考核,这才和普通弟子一般加入内门。”

焦飞不由得愕然,问道:“要小弟选当然是要做第一条路,不知北极阁算什么地方?为何似乎比第二条路好不多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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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四 外门弟子(六)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四

外门弟子(六)

苏真轻轻一叹,说道:“北极阁乃是宗门中苦修到了炼气顶关,已经脱却大劫,正在温养气机,只待冲破最后关隘,炼就元神的修士闭关之所。(本书转载1文学网.6.)你去了就是执役弟子,不过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做,那些前辈都是数年难得一见的,就是清苦点,也没有了再度拜师的机会。”

焦飞微微寻思,就在心底把这两条路推敲明白。天河剑派中都是修道之人,根本没人理会他是不是苏星河的弟子,对这些人来说除了求道长生之外,其他事务一概懒得理会。他原本担心的事情,其实是多余了。去北极阁就相当于变相的放任自流,任他在门中闲散,谁也不来管他。从外门弟子做起,就是给他一个机会,只要焦飞修为勤勉,就能在百余外门弟子中脱颖而出,进入了内门之后,便可从头拜师,比去北极阁闲散,无人问津,在修道之路上要多几分机会。

但若是他过不去入门的那一关,立时就要被逐出天河剑派,从此跟大道无缘。

焦飞想得明白,立时就打定了主意,对苏真说道:“小弟愿去北极阁。”

苏真点了点头说道:“日后你修行上有甚么疑难,可来玉楼殿找我,我便在那里修行。”

焦飞若是心中无鬼,那么怎么也要去搏一下,选第二天路,从外门弟子做起。他得了天河正法的真传,那些普通的外门弟子根本不能跟他相比,这条路似忽有些艰难,却实在安稳。凭他的天资拜入内门之后,就算没人愿意收他,最少能拜在苏真门下,或者求苏真援引,拜在苏真的师父罗公远的门下,前途比去北极阁要远大的多。

但是他身上隐了天大的秘密,有个师父随时监视,早晚会露馅,还不如去北极阁清修。虽然得不到门中长辈的指点,但是焦飞自忖有苏真时而指点,至少在炼气的头三无关,不会有太大的阻碍。

苏真大袖一挥,一道白森森的长虹裹了焦飞,只一掣动就在百里之外,速度快的不可思议。焦飞心中煞是羡慕,暗道:“这便是凝练金丹的修为了?比起白须鬼,顾颦儿等人,飞行速度快了十倍不止。”

天河剑派的宗门碧游宫,在通天河中段,水面最宽阔处的金鳌岛上。这座岛方圆近千里,两边各有六七座长桥和通天河两岸相连。岛上奇花异草四时竞开,珍禽异兽来往不绝,偶尔有一二道人,也是半云半雾的腾空往来,真有一副仙家气象。碧游宫便依着金鳌岛上偏西的一座山峰而建,这座山峰名曰麒麟峰,靠水的一面孤鹜突起,临岛的一面却层层缓坡,碧游宫就在麒麟峰上,层层建筑,最高处就是掌教郭真人所居的麒麟殿,为金鳌岛上最高端。

北极阁是碧游宫中唯一靠水的楼台,雕饰古拙,极为阔大,一座楼牌足够百丈高,楼牌后就是一片露台,足可容纳百十人在此修道演武。再往后就是一座高有七十丈的山洞,北极阁就在山洞内。

苏真带了焦飞落在北极阁前的大露台上,便递过一个玉牌说道:“本来也在此执役的李师兄有事外出了,现在北极阁内只有你一个执役弟子,这边是北极阁封禁大阵的操纵玉牌,你要仔细收了,不能让妖邪歹人去搅扰本门前辈聚炼元神。现在北极阁内有六位长老,一位师兄在修炼,你也不要去打扰他们。”

焦飞本就猜测北极阁不是什么好地方,听得如此冷清,还在预料之上,也不禁有些苦笑,拱手说道:“还要多些苏真师兄送我过来。”苏真轻轻抚了他的发髻,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化身长虹,转瞬投入了麒麟峰前,想是回玉楼殿潜修去了。

苏真这才抚摸了操纵北极阁封禁大阵的令牌,之前的种种担忧,此刻全然不翼而飞。淡淡的自言自语道:“古人云:仙道寂寞。没想到我还未求得长生,就要体验寂寞的滋味。不知何时,我才能知道,仙道逍遥是何等滋味。”

修行的路上,全靠一意苦修,心无旁骛,要舍弃了人间一切去,才能奢望仙道有成,故而云:仙道寂寞。修行的路上,确实寂寞非常。但若是仙道有成,注定长生,便能随喜所欲,翻云覆雨,游戏人间,享受尽凡俗之人不能有的欢乐,故也说仙道逍遥。只有耐得住寂寞,才有大逍遥,大自在,大欢乐。

北极阁寂静无比,让焦飞有一种解脱之感,他知道,至少自己在今后的几年内,再不用考虑跟人勾心斗角,隐藏了身份秘密,得以有许多时间来修炼。若是放在以前,被一个人留在这么大的一座宫殿中,周围再没半个人出没,焦飞心中只会有惶恐,但经过了种种磨练,焦飞对这般冷清寂寞,已然浑不在意。

他以天河正法修成的法力,试探北极阁令牌中的禁制,却发现这块令牌中的禁制复杂之极,但是却跟天河剑派的正宗法力极为契合,只要是同源的法力,便能轻易操纵,便是修为再浅也能容易运用。北极阁的封禁大阵,共有九套阵法,一百零八种变化,名曰北极磁光大阵。这座北极磁光大阵如此奥妙复杂,想要操演明白非是一日可行,焦飞只是略略了解,也不去管它。

除此之外,这块令牌中还有北极阁的门户封禁,北极阁内足有数百个洞室,每一个洞室都有单独的封门禁制,除了放在洞府中的单独出入玉牌之外,只有这块北极阁令牌能悉数打开。

“我且先寻个洞室住下来,慢慢修炼,等凝练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之后,在考虑下一步该如何行止罢!”

焦飞收了北极阁的令牌,足下一顿,就有一股三尺高的浪头涌出,踏了这股浪头,焦飞一瞬间就冲出了北极阁之中。北极阁几乎全部都建造在山腹中,道路曲折复杂,没有令牌在手,光是随便乱闯早就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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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 若不得长生(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五

若不得长生(一)

焦飞倒也不怎么挑剔,见到第一座洞室,查了令牌中的记录,表明此洞室无人,便开了封门的禁制,止住了浪头,大步走了进去。1小说α..C整理不过他混没想到,这座洞室中居然有一个灰袍道人端坐其中,他顿时大感失礼,忙抱腕说道:“小子是新来的北极阁执役弟子焦飞,只以为这里无人居住,这才闯了进来。没想到是前辈在此地清修,晚辈冒昧打扰了,还望您勿怪罪。”

他把这话说了几遍,也不见那灰袍道人言动,焦飞又悄悄的查看了北极阁令牌,确认了几次,按照内中的标示,这座洞室果然无人。他心中甚是奇怪,正想要退出去,忽然嗅到了一股微微的腐臭之味,好像是什么布料烂掉了一般。

“就算以我的修为,只是炼气入窍的初步修为,也能让身上的衣物清洁无尘,不会腐烂。北极阁的潜修的前辈都是为了凝练元神,如此修为怎会让身上的衣物腐烂?”

焦飞试探的走近一步,伸手按在灰袍道人的肩膀上,他修习天河正法已经颇有根基,立时便知道这个灰袍道人生机断绝,早就已经坐化了。

焦飞把手一张,九字大日光明咒顿时飞了出来,悬挂在洞室壁上,照的满室光。他再把袖袍一拂,满洞室的灰尘顿时去尽,灰袍道人身上的道袍也化为灰烬,露出了黝黑如铁,精赤的身体。在灰袍道人身前,用手指在地上写着数行字迹,焦飞借着九字大日光明咒放出的光明,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

“余九岁学道,一年胎动,三年入窍,一夕感应,遂周游天下,在极西国度寻到地脉阴煞,十载而返,苦修三年练就雷电元罡,再十七年金丹炼就,三载巩道基,九年脱大劫,温养精神,自忖五十年内定可修成元神。便失了道心,自持法术,与人争斗无有不胜,纵横三百载无敌,却堪堪寿元将尽,也无寸进,不得已闭关北极阁,忽忽岁月不知时日,然大限已到,空自抱恨,悔不当初也。”

下方还有一行小字,天河徐问绝笔!

焦飞读完这些字句,心头大震,忽然明白了这位天河派的前辈为何坐化在这里。从这位天河徐问的绝笔中所述,虽然只是寥寥百字,却把一生学道的经历写出,能在五十年内炼气大成,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何况后面还有与人争斗无有不胜,纵横三百载无敌之语,这位叫徐问的天河剑派前辈法力一定已极,方敢放此狂言。

但是他只顾的跟人争斗,最后也未曾炼就元神,只能抱恨坐化,最后两句空自抱恨,悔不当初,把懊丧的心情描述无疑,刻画入骨。让焦飞眼前顿时浮现出这位前辈临终坐化前,遗恨万分的写下了这些绝笔。

“苏真师兄说北极阁是炼气的功夫到了顶,正在温养气机,要炼就元神的前辈闭关之所。现在就有六位师叔伯,一位师兄在闭关,可天河剑派立派千年,炼就元神之人也不过区区十余人,那么这些来北极阁的人……”

焦飞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明白了苏真为何还帮他求下了第二条路,一入北极阁就宛如进了冷宫,再也无出头之日。那些到此闭关的前辈,只怕都是寿元将尽,搏命一逞,进来的就没打算出去之人。要么就是千万分之一的机会,炼就元神,破关而出,要么就在此地坐化,生前种种,皆成泡影,无边法力抵不过天地间大限的到来。

“去休,去休!求仙问道本就是追寻那一线生机,我早就知道长生之途就是这般飘渺,纵然得有真传,也是百人中才有一二人能得长生,何必因此沮丧!”

焦飞冲着徐问的遗蜕躬身一礼,正要封禁了这件洞室,另外寻找了一间住下,徐问的身上忽然放出了一丝幽蓝光芒来。

焦飞反应绝快,把新祭炼完成的乌云兜一卷,护住了身子,徐问身上的幽蓝光芒猛然射出,速度奇快,如果不是焦飞见机的早,就要被这道神秘的蓝光当场斩杀。饶是焦飞预先用乌云兜护住了身体,但是幽蓝光芒潜力绝大,饶是他的天河正法已经修炼到了五十余处窍**,修聚的一元重水法力浑厚,不输旁门中炼气成罡之辈,挨了这道蓝光的突袭,还是被生生的从洞室中打飞了出来。这道蓝色光芒还带有强烈的雷电之气,焦飞中了一击,顿时全身酸麻,真气半晌都提不上来。

亏得这道幽蓝光芒击退了焦飞之后,闪电缩回,在徐问的遗蜕前盘绕。焦飞运气半晌,才把胸口的一股闷气散去,若是刚才这道蓝光再补上一记,纵然有乌云兜护身,焦飞也要被击杀当场了。

焦飞缓过了一口气,仗着乌云兜护身,再度踏足徐问坐化的洞室,见这位前辈身前,一条通体电光缭绕,色做湛蓝的光华蜿蜒游动。这道湛蓝的电光,一头有眉有眼,另外一头宛如长尾,点点电光随生随灭,好看非常,就像是一条雷电光蛇,成了气候一般。

焦飞不知此物究竟是什么东西,心中暗道:“难道是这位徐问前辈,坐化前带了什么宝物,年深日久成了精怪不成?”

焦飞刚刚失去了天星剑丸,虽然把乌云兜祭炼完成,但乌云兜毕竟比天星剑丸逊色的一筹,防御之能虽然不错,杀伤力却远远不能跟天星剑丸相媲美,他心中也不无遗憾。徐问身上这道雷电蓝芒虽然不知是何来历,但是怎么看似乎都不差天星剑丸半点,让焦飞见猎心喜,把手一扬就打出了苏真传授的天河收宝诀。

本来这道法诀是天河剑派祭炼剑囊之用,遇上异派较弱的法器,还能收了过来,单独使用虽然也有威力,却要弱上好多了。焦飞本拟这道雷电蓝芒不拘是什么事物,总是天河剑派的前辈练就,这天河收宝诀多少也能有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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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 雷电元罡(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六

雷电元罡(一)

可是天河收宝诀九道符箓一展,和那道蓝色电芒一碰,就被化解了开来,崩溃成了片片细碎光点。(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被焦飞的天河收宝诀引动,蓝色电芒猛的一个伸缩,再度狠狠的击中了焦飞的护身法器乌云兜上,焦飞虽然这次准备更为充裕,但是那道蓝色电芒速度实在太快,他眼睁睁的看着,却来不及躲避,大吼一声,又再被击飞了出去。

这一击比上一击的威力更强大了十倍,乌云兜被生生击穿。眼看这道蓝色电芒,要直接轰到了焦飞的身上,亏得焦飞忙把手一举,三重光圈一闪,上元八景符威力开通,硬生生把这道蓝色电芒摄了进去。

饶是焦飞应变极快,也被这道蓝色电芒的威力扫到了一点,全身都被电的麻木起来,丹田内和周身窍**内的一元重水和隐藏在筋脉血肉中的玄冥真水都被震散了开来,手足不住抽搐,就像是中风了一般。

被焦飞收了那道蓝色电芒,徐问的遗蜕就再无异状,只是修道人坐化后,肉身坚硬如铁,千年不腐,虽然没有多余法力护住衣衫,却也不是轻易可损毁。这具失去了生命的肉躯,在九字大日光明咒的光明照耀下,显得脸色忽明忽暗,阴晴不定。

焦飞花了两三个时辰,这才把体内乱成一团,几欲崩溃的真气收束住,控制住了手足不在抽搐,但是却兀自不住的发抖。焦飞暗暗惊讶这道蓝色电芒厉害,但是却隐隐有了一层明悟,恐怕这团东西不是什么法器。

如果这道雷电蓝芒是法器的话,凭刚才的威力,就算他有上元八景符在手,也一下子把他击成重伤了。但是刚才一击,虽然让焦飞极不好受,但是恢复过来之后,一身法力还受益不小,有点点长进。

焦飞不敢再去招惹徐问的遗蜕,封了这座洞室,另换了一间,这一次他没有那般运气,又碰上有坐化的天河剑派前辈在内,那是一座真正的空着的洞室。其实虽然天河剑派开派千年,但是有资格来北极阁破釜沉舟凝练元神之人,前后也不过百余,北极阁有数百洞室,一下子撞入前辈坐化之地,也需要不小运气。何况大半来此地凝练元神之人,都惧被人打扰,虽然外面有北极磁光大阵,但是在各自闭关的洞室内,还会加上一层乃至数层的防护,就算焦飞有了北极阁的令牌,也进不去这种地方。这一次真的只能算是机缘巧合罢了。

焦飞选了洞室之后,也把门禁封好,他几乎都快忘记了,上元八景符中还囚禁着一个鹫老。这一次动用了上元八景符收了那道神秘的蓝色电芒,焦飞才又重新记起此事。他捏了法诀一声清喝,就出现在了上元八景符内的金曦境内,鹫老就被困在万剑幻阵当中,秃头老妖怪虽然法力深厚,焦飞又没有发动万剑幻阵斩他,苦苦硬撑了这么久,也气息奄奄,一副快要行将倒毙的样子。

焦飞进来,鹫老虽然因为万剑幻阵的蒙蔽根本看不到,却能感应到万剑幻阵的丝丝变化。他被困在这座大阵中快有数月,虽然以他炼气成罡的修为,也能辟谷,但是支持到了这么久,也堪堪油尽灯枯,又在死亡的威胁下孤寂了这么久,鹫老的心神早就崩溃了不知多少次。

虽然只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也让这头妖怪大声呼叫起来:“上仙,小畜知道错了。愿意给上仙做牛做马,看守洞府,只求饶我一死。”鹫老把这话反复叫了几十遍,虽然上气不接下去,却叫的一声比一声大,焦飞不禁莞尔一笑道:“你这秃头老妖倒是乖觉,只是我现在还没空收你,你先在这里呆上几日罢!”

“上仙,求恳千万放小的出去,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就是鸟儿也呆不得。”

鹫老恳求了无数声,也不见焦飞答话,转而求其次,有一声没一声的苦苦哀求道:“就算不妨小畜出去,给些食水也好,我快要饿死了也!”

焦飞心道:“这秃头老妖也有几分本事,只是我现在还无力收降,放出来肯定是跑了。不过等我法力高了,收伏头妖怪来斟茶递水,打扫洞府到也是不错。只这秃头老妖怪本事太弱了,连那白须鬼也不如。有了……”焦飞想了一会,有了主意,嘿嘿笑道:“既然你愿意降伏,食水当然不会少你的,放你在这里一来是磨练心性,二来我另有用场,我这里有一部针诀,一套飞针,你在这里寂寞正好修炼。原本你的本事太差,根本派不上用场,等你练成这部针诀,多少也能跑腿了。”

鹫老听得自己居然因祸得福,得授一部针诀,心中喜不自胜。当日马武用天河九箓剑诀引诱,他就肯卖命,这焦飞不用他做什么,只是为了日后跑腿方便,就传授法术给他,鹫老嘴上虽然不说,心底实是感激。其实山野间出身的妖怪,都巴不得的能有机会,被修道之人看上,收了去做守洞府的灵兽,因为它们就只有这一条道路,才能有机会窥得长生大道。

妖族中除非上古妖兽,或者天生异种,极少有能修炼到元神地步的。那些大妖怪十之**是因为年头太老,比如道门十祖中的六位,那是万万中无一的妖中圣者,开天辟地时便已经存在,这才有机会证道长生。道门虽然大半创自于妖族之手,但道门十祖座下的弟子,多半为人族,后起的妖怪转没有门路投入道门修炼。

这也是为何那些道魔两家,佛宗杂家的大修行者收伏的守洞灵兽,往往比自己徒儿还要忠心,因为这些妖怪知道这番机会来之不易。

焦飞把身边的食水,还有白须鬼的独门针诀和一套飞针,一起掷入了万剑幻阵当中,也不去理会鹫老的声声恳谢,捏了法诀直入雷电境。雷电境中是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焦飞刚才就把那道蓝色电芒收拘在雷电境中。

:抱歉的很,因为太累了,睡了一小会,这章赶的晚了点,还在等候看书的朋友,深深的表示歉意,真的是过年事儿太多,累的躺下就着了。

嘿嘿,继续呼喝虎年的虎虎生威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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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六 雷电元罡(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六

雷电元罡(二)

他才一踏入雷电境,就感受到无边的元磁真气,雷电滚滚,一个接一个的炸雷乱响。手机快速阅读:.1.文字版首发(

饶是焦飞掌控了雷电境,也被这闷雷之声震的全身气血浮动,连忙运起天河正法镇压了浮躁的先天水力,往“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形成的幻阵中央,被困住的那道蓝色电芒望去。

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乃是漓江剑派镇派的三大术法之一,红发老祖独门嫡传,威力远在上元八景符其它七层幻阵之上。只是象山真人不善这门法术,雷电境内的“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禁制只设立一十四重,威力没发挥出来十之六七,这才放在了第二层幻景中。

尽管上元八景符的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炼就的雷电境幻阵,威力还未到了一念生万雷,雷雷相生,连绵不灭的地步,但也是威力极大的阵法了。

就算是苏真那样的凝炼金丹的高手,落在雷电境中也要灰头土脸一番,马武,冰蚕夫人那样的妖怪,一两个时辰就要被雷电殛死了。就是焦飞法力还不到,未能把马武,冰蚕夫人这个级数的妖怪,收入到上元八景符当中而已。要他自己隐身上元八景符当中,把八景八境的幻阵转移出啦应敌,更是要炼罡境界的修为,比如阳虎儿那样的人物,才能把这道天府真符的威力,全数发挥出来。

但是那道湛蓝电芒落在雷电境的幻阵里,被神宵三十六雷法连劈,却不见有丝毫散乱,反而悠然自在,如鱼得水一样,无穷雷光中任意游走,不管多少雷电炸在它身上,这道湛蓝电光也只会微微一抖,便即恢复如初。雷电击打似乎不但不能伤害这道湛蓝电芒,反倒让给个它越发的精神起来。

“古怪,不管是什么法器,就算它也是雷电属性,在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轰击下,也要露出本相。除非……此物不是法器!”

焦飞细细思量徐问绝笔,忽然想起了其中一句:“在极西国度寻到地脉阴煞,十载而返,苦修三年练就雷电元罡……”心头忽忽一跳,暗忖道:“难道这位徐问前辈,凝练元神不成,却把一身的修为凝练成了这宗东西不成?他修炼的是雷电元罡,这东西纯是雷电之气组成,只差了一道神识,不然就是一道元神了。”

想明白此节,焦飞立刻住了雷电境幻阵,任凭那道湛蓝电光满空游走。如果他猜想的不差,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他的修为能够收伏的东西。

捏了法诀退出了上元八景符,焦飞暗叹了一声,心道:“这位徐问前辈距离凝练元神也只差一步,只这一步就是生死分野,过得去注定长生,过不去身死道消,凭你有多大的本事,也不过留下一具无知无识的遗蜕罢了。”

焦飞静心一回,修炼了七八个时辰,想起水盈儿送他的东西,都还在通天峰的洞府中。自己在这边修炼也需要这些日常事物,放在那边也只是弃置了,十分可惜。又想起自己祭炼成乌云兜之后,还未试过驾驭了飞行,就被苏真带来北极阁,心中不禁跃跃欲试,想要知道自家飞行是什么滋味。

他把袖袍一拂,离了洞室,在北极阁前的露台上把乌云兜一展,立刻化成亩许大的一团黑云。焦飞带了几分惶恐,把黑云一卷,裹住了自家,捏了小诸天云禁真法的法诀,喊了一声起,乌云兜所化黑云就缓缓离了地面。焦飞还是第一次自己驾驭了法器飞行,颇有几分战战兢兢之意,不敢驱使离开地面太高,缓缓的顺着道:“在下焦飞,家师苏星河,现为北极阁执役。不知几位是哪位师叔伯的门下,如何指认在下是邪派妖人?”

“原来是你!”

那道剑光一敛,天空上的其余几道剑光也落了下来,当头的是一个粉妆玉琢的孩童,小眉头微微一皱,显得非常可爱,说话却老气横秋的道:“就是那个要去北极阁等死,也不敢经过外门弟子试炼的孬种么?怪不得会被徐庆师伯追去了剑丸,你就不配修仙。”

后下来的一道剑光中,有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拦了一下那孩童的狂言,低声道:“论班辈,他还是我们师叔,虞元你不要太过冒犯。”那个叫虞元的孩童冷笑一声,撇了焦飞一眼道:“凭他也配做我的师叔?现在只怕连炼气入窍都没入门,你看他用的什么东西,也能叫法器么?我们天河剑派人人习练剑法,哪有人用这么不入流货色。”

焦飞冷眼旁顾,这些人都是一些少男少女,年纪都不大,却几乎人人都有炼罡境界的修为,听口气都是三代弟子中的秀出人物,怪不得口气如此狂傲。虽然后下来的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口气还算谦和,劝说了那个叫虞元的孩童几句,但从始至终也没斜一眼焦飞,显然也是不大瞧得起他这个“师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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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一)

虞元冷哼一声,在众人拦阻下也不多说了,当先纵起一道金光就走,其他人也随后赶上。(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理想@).一个身穿淡绿衫子的女孩子落在最后,她原本不曾开口,见到众人都走了,这才冲着焦飞万福一礼道:“虞家三哥那么好的人,却还要在外门弟子中苦苦挣扎,今年怕是通过不过入门的考验了。他这才对你有些怨言,还请焦师叔勿怪。我们这几家都有交好的朋友在通天峰清修,他们能加入内门弟子的机会都不大,焦飞师叔可知你有多么幸运。”说到这里,这个身穿淡绿衫子的女孩子欲言又止,再度万福一礼后,也驾起一道金光跟上了前几人。

焦飞目送这些三代弟子中的秀出之士飞远,这才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居然使的都是我的天星剑丸!”

他把黑云一卷,重新把自己包裹了起来,速度比刚才快了数倍,晃眼就落在通天峰下,恰好水盈儿在自己的洞府前习练剑术,见到焦飞忙欢喜的迎了上来道:“焦飞师兄,刚才看你和徐庆师兄门下的几位高徒闲谈,还以为要多聊一会,没想到这就过来了。”

焦飞肚内苦笑,当然不肯详谈这件大丢面子的事儿,对水盈儿说道:“我现在北极阁做执役弟子,那边没什么生活用度之物,就来取水师妹送那些东西,正好也来拜会水师妹,为前次不告而别告个罪!”

水盈儿喜孜孜的招呼焦飞到自家洞府,奉上了香茶。她虽然有缘在通天峰修炼,但能否真个拜入天河剑派成为内门弟子还未可知,自然不知道北极阁是什么地方。听到焦飞才回归门派,就能做执役弟子,只道焦飞的地位甚高,加意亲切了些。

焦飞心底倒是知道,自己在北极阁做执役弟子,除非日后修为大增,甚或炼就元神,不然是难得出头,心道:“也蒙她许多帮助,虽然给不了多少帮忙,就送她一件法器算了。”他和水盈儿聊不几句,就转过话题说:“一向都承水师妹的情,我也没什么可回报的,这里有一件法器,是我偶然得来,虽然威力一般,但聊胜于无,还望水师妹不要计较。”

水盈儿早就听说,修道之人手持法器,能有无穷神通,但是以她的家境根本没机会见识。其实就算是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也轻易没这缘法,不然徐庆也不会夺了焦飞的天星剑丸,转赐自己门下,还有门中的其他几个师侄儿辈。

法器炼制不易,而且炼成之后,还要日夕祭炼,年后越久,威力越深。一个修道人最多也只会祭炼一两件用来护身,除非特别亲厚的弟子,才会特意为之祭炼一件法器赐下,普通的门人就只能等自己修为到了炼罡的境界,收集材料,辛苦去打造合用的法器。

焦飞竟然因为相处这些时日,就答应送自己一件法器,水盈儿心头欢喜,暗道:“看来这个焦飞师兄是极重情意的,居然对我有这么好。他受伤没几日就修炼完全,恢复了原来的法力,还能驾驭了法器飞来飞去,日后前程定然不可限量。有这么一个大臂助帮手,我加入天河剑派也容易些。说不定还能在我师父水火道人之外,传授我一些高深的法诀。”水盈儿笑盈盈的谢过了焦飞,焦飞思忖了一阵,取出了一件形似彩霞的锦帕,递给了水盈儿。

在淮河一场大战之后,查双影杀了无数的修士,焦飞趁火打劫也捡了好几件法器,只是那些法器多不合他使用,便没费心去祭炼。这件锦帕的功用和乌云兜相似,也是用小诸天云禁真法祭炼成的法器,虽然威力较弱,但是卖相却好,发来之后就是一团璀璨的五彩烟霞,比乌云兜还要好看些。

焦飞不可能把天河收宝诀传授给水盈儿,这法术是天河剑派真传,有许多禁忌。但是这小诸天云禁真法是他自己琢磨出来,就没这多说法,也不怕传授了人。不过祭炼这件锦帕的人,对小诸天云禁真法学的比祭炼乌云兜内的人还少,虽然也是三重禁制,但是每一道禁制只有十六道符箓,威力也弱了好些。除了有两道符箓是是乌云兜内的禁制缺的,能化为一片灿烂烟霞,焦飞已经记了下来,其他也没什么可说。以焦飞现在的修为,还不能把新记下的符箓祭炼到法器中,更不能对这件锦帕和乌云兜增减威力。

焦飞把这件锦帕和小诸天云禁真法一起传授了水盈儿,水盈儿虽然把聚水诀修炼到真气胎动的境界,在修炼法术上却比焦飞差的远,还不能一试之下就把这件法器**自如,只能先把小诸天云禁真法暗记下来,回头好苦苦修炼。

焦飞传授了水盈儿法术之后,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就回去了自己先前的洞府,把东西都收到了乌云兜内,跟水盈儿殷殷告辞,回转金鳌岛麒麟峰的北极阁去了。水盈儿一直目送焦飞离开,心中甚是不舍,心中暗道:“下次他来,我要好好招待,把父亲珍藏的百味酒拿出来,还要事先准备下宴席,定要让焦飞师兄眷恋不舍,想跟我时常来往才好。”

第二次驾云飞行,焦飞胆子就大了点,速度比来时快了数倍。祭炼乌云兜的小诸天云禁真法,本来就是专门祭炼飞行法器的法术,是道门飞遁最快的六种遁法之一,御敌的功能倒在其次。若是焦飞能得到小诸天云禁真法三十六道符箓,祭炼了一团云彩,速度远在普通的御剑飞行之上。

只是焦飞一来法力低微,二来这乌云兜祭炼之法也不完全,他这团黑云日行数百里不是问题,想要再快可就难了。等焦飞回到北极阁,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这种近乎无人阔大宫室里,焦飞虽然有一身法力,可也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夜风呜呜,宛如鬼泣,纵然金鳌岛仙山云海,但焦飞心中却只能叹自家还是个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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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二)

北极阁地处麒麟峰后山,天河剑派的弟子也极少打这边经过。(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也许是约定俗成,大多数弟子宁可绕一道圈子,从旁侧飞过去,也不来北极阁上方。

焦飞瞑目坐在北极阁的楼牌下,前方数尺就是悬崖峭壁,下方的通天河水川流不息,卷起无穷浪花。他体内的玄冥真水宛如潮汐一起一伏,与下方的通天河水流波韵渐渐冥合为一,焦飞这才猛的张开双目,一声低喝,自通天河中冲起一道水龙卷,扶摇直上,一直到了焦飞的头上,这才散成七条水龙在北极阁的楼牌间盘旋飞舞。

焦飞望虚空一抓,一条水龙就应法诀变化,一头冲到麒麟峰的山壁,打的一株伸出了绝壁的松树断裂两段,树冠的一头轰然掉落,在通天河的河水中一卷,就淹没在滚滚波涛中。

焦飞再一指,一条水龙立时蒸腾化成片片云雾,焦飞跨步一迈踩在云团上,却一刻也未停留直挺,挺的往通天河里摔落下去。亏得焦飞水遁精通,又有踏浪之能,在通天河中只是一个翻身,就踏在浪头上,催起了法诀,脚下浪头猛地涌起了十余丈高,焦飞提气连纵,这才回到了北极阁的露台上。

他运用法力一抖,浑身烟腾雾蒸,被河水打湿的衣衫又变得干爽,这才苦笑一声道:“看来想要在炼气入窍的境界腾云飞翔,真个是痴心妄想,纵然我有小诸天云禁真法和黑水真法相合,也托不起来身子。不过这水气化云之术,在与人斗法时使出,蒙蔽人眼目倒是不错。”

焦飞被河水一浸,其余五条水龙没有他法力支持,都散去了,把北极阁楼牌前的露台打湿了好大的一片。焦飞的黑水真法修为日益精深,以水御水手段也堪称纯熟,虽然距离第三层的境界还有一段遥不可及的距离,但是在操控水流的技巧上却不知比初入天河剑派的时候强过了多少倍。

焦飞也是在修炼时偶然触类旁通,发现小诸天云禁真法和天河正法,黑水真法配和有许多妙用,便下了一番苦功来钻研。

他缓步往北极阁走回,随手一招地面上的水渍都迅速干掉,湿润的水气被他吸摄到了掌心,又复化成晶莹净水。焦飞随手一抖,向身后打出,这些净水立刻炸成了云雾。这也是焦飞研习出来的一种手段,水化雾气体积不知要膨胀多少倍,焦飞能在瞬间把水引爆成雾气,虽然威力并不如何强大,却胜在声势好大,和催水气化云的手段一般,都能用来惑人耳目,只是这法术还有少许的杀伤力,对付修道之人或者没用,但是对付凡俗之人却颇有效。

焦飞在北极阁已经修行半年有余,这半年里他只看到一个红袍修士,到这里参见他的师父。那人连名字都懒得对焦飞提及,焦飞能做也只是用北极阁令牌震动门禁,知会在内修行的前辈。

进了自己修行的洞室,焦飞体内的真气运转法门早就换回了天河正法。

刚才他试演法力,只是外在表象,就算有人看到也认不出来他用的是黑水真法。但是焦飞平日还是非常小心,琢磨了几种隐藏玄冥真水的手段,只不过从无人来检查的他的修为,这些法门从未用过罢了。

在洞室中盘膝坐下,焦飞不禁暗忖道:“可惜我困守北极阁,修行上有了问题,不但无人可去询问,连翻阅典籍自修也不能。若是有机会去麒麟殿中翻阅天河剑派收藏的各家典籍,找到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全本符箓,说不定在操纵水流的手段上,还有机会更上层楼。但麒麟殿乃是本门掌教郭真人所居,我便有泼天的胆子,如何敢去窥探?”

最近他修炼遇到了一个关隘,天河正法进境迟缓起来,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焦飞也只能耐心积累,等待一朝突破,有几分空闲就钻研法术的运用。

焦飞失去了天星剑丸,虽然还能修炼天河九箓剑诀,却已经是无用武之地。九字大日光明咒十分粗浅,没甚可深究之处。也只有这小诸天云禁真法有些奥妙,让焦飞能来打发时光。但是小诸天云禁真法他得之不全,再演习也就只是如此了。

天河正法是道门正宗,最易收束心境,这些念头虽然纷杂,但焦飞很快就镇定下了诸般杂念,开始以天河正法口诀运炼一元重水。他最近才打通了第一百零七个窍**,但是天河正法越往后修炼,便越是艰。,先前得益于黑水真法淬炼肉身之功,天河正法进境极快,可到了后来,这些助益渐渐失去了效用。

焦飞修炼了**个时辰,试图凝聚第一零八滴一元重水法力,虽然比昨日又有些微进步,但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收了心法,焦飞怔忪而坐,掐指一算自己离开家已经将近一年半,也不知二老双亲如何,油然生出一股思乡的情绪来。他身为北极阁的执役弟子,等闲无人来查验他的行踪,他若是在附近闲行倒还罢了,想要回家一行却是空想。不说北极阁不能许久无人看顾,他还未炼就飞天遁地的手段,一来一回最少也要月余时光,焦飞也自耗费不起这功夫。

他对小诸天云禁真法有莫大兴趣,也是想把乌云兜祭炼的飞行些,若是数日便能够一个来回,这些问题自然就迎刃而解了。乌云兜虽然能够飞行,但最快也不过日行数百里,还比不过他催浪奔行的手段,不过这等级的法器,能够驾驭了飞行已经相当了不起,他也不可能追求更多。

“哎!本来不想时常叨扰苏真师兄,他亦要修炼,但这般下去恐怕我再有几年都难得过炼气入窍这一关,明日还是去找他问一下修行上的事儿吧!”

焦飞知道自己身份可疑,恐怕天河剑派上下还不大把他当做自己人,有些晚辈弟子知道他宁愿到北极阁做执役弟子,还都有些瞧不起,因此极少离开麒麟峰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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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三)

焦飞偶然出行,遇到天河剑派的弟子都颇受冷遇,他心中有数,倒不大计较这些。(本书转载1文学网.6.)只要日后修为高了,这些人自然会恭谨起来,现在强争面子,自家法力却不济,只会落得个更加羞辱罢了。只是这种场面见识的多了,焦飞就不大愿意离开北极阁,去麒麟峰的前面。何况苏真指点他已经极多,若不是最近的修为进境实在太过缓慢,焦飞原是不想去麻烦这位师兄的。

焦飞在洞室中打坐了一夜,又在尝试了一次,还是没能凝练第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这才一声长叹,把乌云兜一展,一团黑云裹住了身子,飞出了北极阁。

苏真所在的玉楼殿,焦飞倒是长有往来,算的上轻车熟路。他天河剑派弟子传人的身份,倒是尽人皆知,因此也无人拦阻他,让焦飞轻易进了碧游宫,寻到了玉楼殿。焦飞正要叩门而入,忽然听得玉楼殿内有争执之声,他心中微觉奇怪,就静候了片刻。

过不多久,就有一个双眉入鬓,面如冠玉的年轻道士怒冲冲的推门离开,见到焦飞在门外,神色甚是不善,冷哼一声,丢下个冷眼,理也不理他,把足一顿化成了一道白虹走了不提。良久玉楼殿内才有个声音传了出来,淡淡的说道:“门外可是焦飞师弟,快进来罢!到了师兄这里,还客气什么!”

焦飞推门而入,见到苏真正在调弄一头仙鹤,焦飞倒是知道,这头仙鹤和苏真收伏的异类,已经有了一千五百年道行,只是禽鸟修行比走兽更艰难,至今也不过是炼罡的修为。只是这头仙鹤羽毛洁白,甚是神骏,因此苏真喜爱非常,偶然也会传授些道法。

焦飞冲着苏真深施一礼道:“小弟冒昧又来打扰师兄清修,最近修炼上有了些碍难,想请师兄解惑。”

苏真摆了摆手道:“焦飞师弟,你修炼的速度已然极快,为兄还是劝你,虽然勇猛精进是好事儿,但也易生出心障,反而阻碍修为。既然你来了,恰好我有事想要找你,便跟你说了罢!”

焦飞言道:“师兄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苏真略一沉吟,就对焦飞说道:“陈师兄最近想要炼一炉水云丹,想要跟我借一个弟子来看炉火,我的几个弟子都在外修行,便想到了焦飞师弟你。陈师兄入门比我早,司职在麒麟殿看守道藏,你去了便有机会翻阅本门藏的一些典籍。虽然里面不会有本门三法四诀这等口口相授的秘法,却有许多其他家宗派散乱典籍,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对焦飞师弟你的帮助也不小。比我随意指点你几句要好的多了。不知焦飞师弟可有意应承此事?”

焦飞早就对麒麟殿内的道藏十分羡慕,只是没缘分去翻阅罢了,听得有这么好的机会,焦飞忙不迭的答应:“还要多谢苏真师兄帮我争取这一份炼丹的事儿,此事我当然愿意做了。”苏真微微一笑道:“恰好我也要回中土一行,你就拿了我的手书,去麒麟殿找陈师兄吧!”

焦飞谢过了苏真,接过了手书便告辞而去,他入了天河剑派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去麒麟殿,心向往之,也不敢驾驭乌云兜这种法器,安步当车,步行上峰。好在他脚力强健,不过顿饭工夫就来在麒麟殿前,他不敢高声呼喝,只是把苏真的手书一举,这封手书上封印的符箓,立刻化成了一道金光,穿入了麒麟殿的大门,片刻就有一团金霞涌出,把焦飞一裹,片刻后就在一座炼丹室中落下。

焦飞也不顾还有些头晕眼花,忙抱腕说道:“小弟焦飞,是苏真师兄介绍来帮忙陈师兄看守丹炉的。”

一个五绺长髯,面如重枣的长大道士正盘坐在一座丹炉前吐纳,听得焦飞说话,只把一把风火扇扔过,喝道:“那便开始帮我煽火罢,记得要连续扇七七四十九下,不可须臾停顿,不然我这一炉水云丹坏了,你须赔偿不起。”

焦飞一把抓过这柄风火扇,虽然这把扇子不大,但是入手后却重的什么也似。那五绺长髯,面如重枣的长大道士也不起身,只是长臂一舒,明明还差着几丈远,就把焦飞如同小鸡崽子一样拎了过来,往丹炉前一扔,催促他赶紧动手。焦飞举起了这柄风火扇,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扇,丹炉之中顿时火光大做,泛起红光来。

亏得焦飞还兼修了黑水真法,不然力气还不够扇动这柄扇子,饶是他双膀也有上万斤的力量,扇了七八扇还是汗流浃背,那个长大道士只是埋怨他力气不够,着他不可须臾停顿,焦飞也只有豁出去力气,狠命的帮忙扇炉火。

丹炉中火势越来越旺,焦飞到了后来不得不运起天河正法护住了身子,才不至于被炉火逼的站不住脚,衣衫也不至于被燎着起来。每扇一下,焦飞就感觉力气似乎用尽了一般,这柄风火扇极是奇异,消耗的力气不成比例。越是用力,就显得越是沉重,似乎能视舞动者的力气,自行增加重量一般。

焦飞心中暗道:“这位陈师兄倒也古怪,居然问也不问就让我煽火,原来炼丹这般辛苦,怪不得都是一粒丹也难求,轻易不得给人。”

焦飞用尽了吃奶的劲,连续挥舞风火扇七七四十九下,全身汗出如浆,实是半点力气也没有了,陈道人这才一声大喝,捏了个法诀,打开了丹炉的门户。看到陈道人扔入了许多药材,,焦飞这才知道,刚才这座丹炉其实是空的,陈道人恐吓他说坏了一炉药材,赔不起什么的,乃是虚言。

这位陈道人本命陈太真,乃是天河剑派掌教郭真人的五位亲传弟子之一,也是天河剑派六大弟子之首,一身法力神通不在派中长老之下,堪堪已经到了炼气脱劫的层次,乃是天河剑派两百年内最有希望炼就元神的弟子。

:非常抱歉,让电脑前的诸位久等了,只是我的打字速度一直都不快,真不是有意拖延。

还是继续求推荐票,今天差点就被爆菊了,太危险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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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四)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四)

陈太真开始炼丹,全神贯注,似乎无暇理会焦飞,这黄脸少年扔下了风火扇,运起了天河正法恢复消耗的力气。他已经打通了一百零七个窍穴,凝练了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论起法力来,浑厚处不下普通炼罡境界的修士。但是他即没学过道门的六丁六甲法,也没学过佛门的大力金刚法,无法把法力转换为力气,刚才也只是凭着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二层,身子十倍于常人的强壮罢了。

再加上焦飞深知专一方可求道,虽然在淮河的水府中得了许多人间武经,却并没有日夕修炼,只是偶尔演练身手,活动筋骨罢了,在运使力量上也不得其法,这才会如此疲累。

不过他毕竟道魔两家的法力都有了根基,只是打坐片刻,就恢复了全部力气,焦飞正思忖接下来是坐在这里旁观,还是持着扇儿,做勤奋状,就听到了陈太真的呼唤。

“快来继续煽火,这次要一口气连扇九九八十一下,不可须臾停顿,我的药材都投入进去了,稍有迟缓,坏了这一炉的药材,我把你撵出天河剑派。”焦飞肚内苦闷一身,不敢怠慢,陈太真在天河剑派的地位比苏真高的多了,乃是六大弟子之首,真要弄些疯癫来,把他撵出天河剑派,苏真也阻挡不得。

他奋力挥起风火扇,一股做气连扇了九九八十一下,这次不是他撒手扔扇子,是手儿累的抽筋,拿不住风火扇,他人跟扇子一起跌坐在地上,连法诀也掐不住了,只能勉力运起天河正法恢复力气。

陈太真也不理会焦飞,运炼良久,把口一(电脑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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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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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道纯白的真气喷入了丹炉之中,然后手捏法诀,有三十六道符箓于顶门飞出,化成了一道电蛇也似也飞入了丹炉。

“这是什么法力?看起来好生精奇!”

焦飞在旁观摩,想偷学一两招手法,但是陈太真法力太高,凝练幻符只是动念之间,焦飞根本不曾瞧的清楚。好在陈太真开炉炼丹之后,屡次使用这道符箓,焦飞帮忙扇了十余日的炉火,也记下来七八道,只是太过残缺,实在拼凑不出来什么模样。

炼丹一道最重炉火,但是煽火是个力气活,道门高人怎肯如苦力一般卖弄?因此这扇火的童子都是炼丹大家必备之物,比诸多药材还要紧。传说道门十祖中炼丹第一的老丘,还用金银之气炼就了两个金银童子,以法宝化为活物,专门用来炼丹,看炉火。陈太真自然没那个本事,自家用法力炼一个看炉的童子出来,他门下连徒儿都没一个,每次炼丹都是跟其他的师兄弟商借徒儿来做此苦力。

焦飞在陈太真的指点下,倒也慢慢琢磨出这一炉水云丹,何时该火紧,何时该火衰,他人原本就聪明,虽然没能学到陈太真炼丹的符箓,倒也揣摩了一些炼丹的手法。当初漓江剑派的孟阗竹送了他一部医经,焦飞还曾起意炼一炉疗伤的和血丹,看了陈太真炼丹的手段之后,焦飞才知道,就算当**没因为白须鬼刘泉和赤发鬼汤巫山的争斗,采集了鹿血草回去,十之七八也是炼不成和血丹的。

陈太真每日都要用本身法力和真气淬炼丹火,这一**忽然双眼圆睁,比前几日都要紧张,催促焦飞扇火,也是十分慎重,焦飞猜度是这一炉水云丹就要炼成了,也怕功亏一篑,被陈太真怪罪到他的头上,也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松懈。也亏了他扇火十余日,每次力量垂尽,便用天河正法恢复,这两膀的力气不住不觉增加许多,这才能坚持下来。

“好了!快住了火势!”

陈太真一声大吼,焦飞不敢怠慢忙停了扇火。这位五绺长髯,面如重枣的长大道士双手合握一催炼丹的法诀,三十六道幻符从他的顶门冲出,悬停的丹室内,静立不动。陈太真显然是在缓缓积聚法力,想要一举打入丹炉,炼成这一炉水云丹。焦飞虽然疲累****,连半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了,但这么好的机会,他怎肯错过?强自挣扎精神,暗暗记忆这三十六道符箓。

陈太真也似不管焦飞偷学,往下一指,就在丹炉中火焰微黯,最后一道炼丹的符箓也化为长虹,一股脑的钻了进去,然后丹室内就响起了鼓乐般的轻鸣,满室飘香。陈太真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碧玉葫芦,长袖一拂,丹炉的门户大开,十余粒似雾似幻,缭绕着团团水云的馨香丹药就飞了出来,被陈太真收入了手中的碧玉葫芦。

这位长大道士炼丹成了,心中喜气洋洋,这才对焦飞说了除着他扇火之外的第一句话:“本来我叫人帮忙炼丹,丹成之后都会送一粒作为报酬,既然你偷学了我的炼丹符箓,这丹药我就不送了。你刚才偷学的三十六道符箓,名为小诸天云禁真法,有无穷妙用,有什么不明白的可来问我,我今日心情甚好,可以帮你解答几个问题。错过今日,那就不要再来烦我。”

焦飞大惊道:“小弟也曾见识过小诸天云禁真法,虽然残缺不全,但跟师兄这道符箓全无相通之处,这却是怎回事儿?”

陈太真冷笑道:“那些旁门左道之人,只晓得小诸天云禁真法是道门散落在旁门的嫡传,却不晓得小诸天云禁真法分为内外两道。外道三十六符箓知道的不少,旁门中懂得这法术的没一千也有七百,虽然都不过知道一小半,得全的极少。只有这内道三十六符箓,全天下道门知道的也不过三家,我们天河剑派内只有我一个人精习,今**能偷学也是莫大缘法。原来我叫其他几个师弟的门徒前来帮忙炼丹,都惦记着我的一炉丹里会分他们一粒,扇火也不用心,更别说来学我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箓了。”

焦飞听了大喜,忙把关于小诸天云禁真法的疑惑一一提出,陈太真虽然脾气甚差,但是为人却豪爽,答应了焦飞帮他解说,就全不藏私,把内道三十六符箓讲解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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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五)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七

小诸天云禁真法(五)

但等焦飞问起外道三十六符箓的事儿,他却拒绝作答了。1小说α..C整理

陈太真对焦飞说道:“我这人最是公正,你帮我扇火炼丹一次,我传授了你内道三十六符箓,已经是报酬丰厚,嫣可得陇望蜀邪!不过我些日子还要炼一炉丹药,你若是再来帮忙,我就允你去本门藏着典籍的书库,自去翻检记载有小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箓的道书。”

焦飞听了大喜,说道:“我愿意帮助陈师兄扇火!”

陈太真嘿嘿一笑道:“我也正缺一个苦力,看你法力低微,力气还不小,正合给我看炉,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吧,反正北极阁那里也没什么事儿好做。”

焦飞心中却忽然明悟过来,这是苏真变相的给他寻了个师父。修道求仙,从来不是一路坦途,光有真传法门,没有人指点,进境速度慢且不说,遇到了过不去的关口,也许师长只是一句话就能指点迷津,自己却要卡死在那个境界几十年也不得开悟。这也是焦飞为何宁愿干冒大险,也要投入天河剑派,若是没有人指点,他一个人闭门苦修,就算骨头都发白了,也只是一场空。

陈太真乃是二代弟子第一人,修为高深犹在苏真之上,就算是天河剑派的长老也多不及他,指点焦飞这种才入门的修士自是绰绰有余。

明白了苏真的一番苦心,焦飞倒是诚心诚意的给陈太真深施一礼,陈太真呵呵笑道:“我这里辛苦,那几个晚辈除了需要跟我讨丹药,每次我要寻人炼丹都找不到人,你也不用谢我,若是自己吃不得苦,却不要叫累。”

焦飞坚定的说道:“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得,我何苦千里迢迢来在天河剑派。”

陈太真呵呵一笑,说道:“我这几日炼丹都没出门,现下还有要紧的事情要做,你就先在这间丹室里住下罢。饿了左室里有肉脯鲜果,渴了外面就有水井。麒麟阁是我们天河剑派的重地,有些地方就连我都不能随意走动,你除了这间丹室最好什么地方都不要去。若是触犯了什么禁忌,都不用我来惩处,掌教郭真人一道符诏就把你贬在畜生道去,永世不得翻身。”

焦飞拱手为礼,陈太真袖了水云丹,扬长而去。

焦飞在这几日也是辛苦太过,连睡也没好睡,疲累了也只能打坐片刻。陈太真一走,焦飞立刻就把丹室内打坐的蒲团凑到了一起,躺到了就睡。他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感觉到腹内饥饿了,这才爬了起来,先到丹室左边的房间翻找了点吃的,胡乱吞了几口,这才到了但是外面,在水井中打了半桶水,狂饮了一阵,这才恢复得精神奕奕。

“没想到居然有这机缘巧合,居然学了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内道三十六符箓,不过我当时怎的就忘记了问,我天河正法为何停滞不前?下次帮陈师兄炼丹,要请他多指点修为,法术虽然也是必须,但日后修为高再学也不迟。”

焦飞把水桶扔回了井栏,这才有暇打量丹室附近的景致,这座丹室是个独立的院落,在麒麟殿最偏僻的角落。除了三间房舍,一间炼丹,一间放着药材,一间放着杂物,只有一座数十步见方的院子,院子中除了一口水井,就是两株参天的古树,看起来也不知有几百年了。

焦飞从未有一日忘了修炼,恢复了精神,便在院子中运起天河正法,吸摄天地间的真水精气。也不知过了多久,焦飞体内的真水精气澎湃,一百零七个窍穴一起共鸣,真水精气在丹田内猛然收缩,第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竟尔在他久修不成的今日,忽然凝结成功了。新凝结的这一滴一元重水,顺着天河正法运行,到了后脑的窍穴——玉枕,把这处最关键的窍穴打通。

一百零八处窍穴打通,这在道家炼气入窍上有个名目,叫做一周天星术。是炼气入窍的一大关隘,原本就极难过去,要比打通普通的窍穴多花费十倍光阴。这一关一旦过去,不管修习任何家派的心法,在聚炼真气上都会有极大的飞跃,比之前要快上倍余。

天河剑派的郭祖师曾说过:“到了这一步,便是周身星斗齐开,天地元气入体。虽然不得长生,却已经能延寿至百岁了。”

焦飞一个呼吸,周身法力澎湃,带给他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原本他只能感应到体内的真水之力变化,但是却无法延伸到体外,玄冥真水以水御水,他也只是操纵了玄冥真水变化,那些普通的水流便会被玄冥真水吸引变化万千。天河正法催发的法力,更是出手之后,就再也收不回来,也改换不了。

此刻焦飞的五识六感和平常截然不同,似乎法力的每一种变化,他都能深入感应到更细微处,虽然法力增厚不过是百分之一,但是境界上却有焕然一新,改天换日的变化。

“真个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帮陈师兄炼丹居然还有这大好处。看来一味苦修,于修炼上并无益处,还是要触类旁通,才能突破种种艰难关隘。”

有了陈太真的指点,修为上又更进一步,似乎前方的路途在百般曲折后,又出现了坦坦平途。虽然陈太真说过,让他不要乱走,但焦飞散了法诀,忽然心情大佳,现在又是月朗星稀,清明夜色,他想:“出门在近处闲行一回,当不打紧。”他推开了院门,也不敢往远处去,就在麒麟殿的这个角落任意闲行。麒麟殿其实十分广大,有数百间宫室,上千个院落。加上天河剑派虽然名声远大,立派千年,但人数并不多,在麒麟殿中居留的人更少,焦飞随意闲逛,也不曾遇上任何人物。

散步了一回,焦飞正想回去丹室的那个院落,前面是两条路,一条是来路,一条却未走过,但是按照方向来推断,却是一条近路。

:抱歉,今天不知为什么静不下心来,这一章写的特别慢,还在继续赶稿,仍然奋力召唤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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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八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一)

以勤奋论,焦飞在天河剑派诸弟子中,绝对是位列前茅。(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他出门闲行不大不小绕了个弯路,原路返回定然要多走半柱香的时间。焦飞心中暗忖道:“从这边走未必一定通敞,但就算有高墙阻路,我翻过去就是了,节省几步路总是好的,可以回去多修炼一时。”

焦飞信马由缰就抄了近路,行不多远就是一条狭窄的夹壁甬道,两边院墙高耸,看起来颇有些阴森。不过焦飞也知,在天河剑派的老巢,又是掌教所居的根本之地,无论如何也不会有鬼祟闹事,便大步前行,也没多顾忌。

不过眼看走了半里多路,也不见尽头,焦飞也有些焦躁,捏了法诀,用上了催浪的手段,平地涌起一股水流来,带着他往前疾奔。焦飞这催浪之法,也颇神妙,日行数百里不在话下,他法诀才一捏起,顷刻就过了这条甬道,但是眼前却是一个幽静小院,院子中除了一座青铜巨鼎别无他物。

“怪道却是个死胡同,我还是从这里翻墙过去罢!”

焦飞也没有多想,在这座小院中也没停留,一纵身就上了院墙,左右看顾,却发现目光所及有七八个院落,每一座院落都和身后这个一般,空荡荡的只摆放了一座青铜巨鼎。

“不妙!这里别是什么法阵罢?我若是乱行,冲撞了什么事物,陈师兄一定怪我。还是退出去,宁可走远路一点,也不要招惹事儿。”

焦飞一翻身有下了院墙,正欲走时,忽然听到青铜巨鼎中有人语之声。他左右看顾无处躲藏,就钻到了巨鼎的下面。焦飞藏好了才忽然想道:“我也是天河剑派的弟子,来麒麟殿是帮忙陈太真师兄炼丹,就算是走错路了,也不是什么大错,却乱躲些什么?这般鬼鬼祟祟,反而显得内心有鬼也!”

不过这个时候焦飞想要出去也来不及了,只听得一声响亮,有七八个女子从青铜巨鼎中冲了出来,一个个凤冠霞帔,发髻高挽,轻袍大袖,纤腰却是盈盈修束,每一个人都是国色体香,把凡间的女子都压下去了。

只听当头的一个紫衣女子说道:“七妹妹,你今天弹琴倒是好听,比前进步了好多。下次来二姐家,我教你如何鼓瑟,二姐的本事你还要学几日。”一个身穿淡黄衣衫,十七八岁年纪的女孩儿,轻轻嗳了一声,语调温柔,说不出来的惹人恋爱。焦飞听得七姐妹打闹了几句,都一个个飞到了其他的院落,只剩下一个一直都浅浅笑着,没有说话的绿衣女郎,留在了院子当中,没有离去。

焦飞不敢偷看,缩在巨鼎下暗自祈祷:“陈师兄我现在信了你的话也,原来只是在附近闲行也会撞到这多女眷,这些美貌的女子说不定是郭祖师的粉头,养在这些青铜巨鼎中,免得被门下弟子撞破。我却冒失失走到了这里,万一给人知道,定然要给逐出了师门。”

焦飞只想等着女子回到巨鼎中,自己也好离开,没想到那个绿衣女郎幽幽的一声长叹,竟然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幅酒具,对于独酌起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听说本朝苏户部乃是大才,我还不信,前次听人吟哦这一句词,我才是真信了。也只有这般人物才能写出如此入情入画的佳句,我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般佳妙的好词。我也在这里举杯邀月,却不知何时才能,不这般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若不是刚才看到这七个女孩儿来历奇异,从青铜巨鼎中出来,焦飞定然会以为,这是一个思春的大家闺秀。他原本除了志怪的文章,也顺带读过许多才子佳人的故事,如果事情不是这般奇异,现在听得这女孩儿寂寞,说不定还能仗着胆子,上去对答几句诗文。焦飞虽然不是大才子,但在荆夫子门下读书数载,倒也不是做不出来诗文的人。

现在他就只能暗暗叫苦道:“这位姐姐,您还是快回鼎中去吧,最多我下次多烧几部本朝苏户部的诗集给你,让姐姐细细品味。您要是这般赏月下去,不知要几个时辰,我在这巨鼎下蜷缩着身子,百般不适,可怎么受得了?”

绿衣女郎吟哦了一会苏户部的诗词,又吟了几首李居士的长诗,这李居士向来跟苏户部齐名,向右苏李并称,也是本朝一大才子。光是玩味这两人的文章,这绿衣女郎还不罢休,又把本朝柳郎中的文采搞了出来。这柳郎中名声稍逊苏李,却有一大好处,最喜流连青楼瓦巷,喝醉了没有钱钞,就拿诗词抵债,号称有井水饮处,皆能歌咏柳词,文章流传之广,却是本朝第一。

那绿衣女郎吟咏了许久,又念了一首焦飞不曾听过的诗词,前几句焦飞不曾在意,到了后来这绿衣女郎把“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翻来覆去念了十数遍,这才恍然,原来自家行藏早就暴露了。

焦飞倒也光棍,知道隐藏不住,便从青铜巨鼎下爬了出来,拱手一礼道:“在下焦飞,只是望月现行,走错了路径,并非有意冒犯这位姐姐,还望原宥在下的鲁莽。”

绿衣女郎吃吃笑道:“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我问了十七八遍,公子才钻了出来,可见是个有心没胆的。我这里不消说望月闲行了,就是望日直行都走不进来。我们姐妹除了本派的两代郭真人,就没有见过第三个男人来此,公子还是说实话罢,我又不会怪你。”

焦飞听得这绿衣女郎说话轻佻,心中就有些古怪,暗道:“本派的郭祖师据说千年前就已经炼就元神,创了天河剑派后数百载,不耐俗世污浊,以绝**力开辟了一处洞天,已经迁居过去了。现在的掌教郭真人乃是他的幼子,一身法力神通,非比等闲。这些女子要是都曾见过两代郭真人,岂不是最小也有几百岁了?”

:汗,晚了一个小时,不知道还没有最新一天的推荐票了。仙葫从开篇到现在,没有一章是在两个小时内写出来的,平均四个小时才能出来一章。我真的是很努力了,速度提上去,味道就出不来,只能靠增加写作的时间来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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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八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二)

绿衣女郎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一股喜意冲上眉梢,焦飞告罪了两三次,她也并不在意,反倒是殷勤挽留。(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种种古怪的举止,让焦飞生出一股特别的感觉来,似乎这位绿衣女郎数百年不曾见过外人,一言一行特别天真,而且不自觉的会带有一股威煞,似乎把谁也不放在眼内。

“今日实是天色太晚,焦飞不方便留此做客,还是过些时日,再来拜访罢!”

焦飞长施一礼,打算不顾而去,绿衣女郎微微一笑道:“我只是呆的闷了,见你还有些才学,才想就此月色,谈论些诗文。不然就凭你也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么?就算郭嵩阳他也不敢如此,我看你有本事走出去未!”

焦飞心下甚是骇然,暗道:“郭嵩阳是本代掌教真人的名讳,这女子好大的口气?难道是本门上一代的长老不成?不对,这女子几乎不通世务,哪里像是苦修数百年,人情通达的样子。”

焦飞正要分说,绿衣女子把衣袖轻扬,顿时一阵天旋地转,换了景致。焦飞睁眼望去,已经非复金鳌岛麒麟宫的亭台楼阁,而是清朗天空,万里无云,自己正坐在一朵云头上,下方是数百里的沃土良田,飞禽走兽不计其数,田地间行走着数百个通体泛着青灰色异芒,宛如金铁铸就的高大汉子正在劳作。

这些身高最少有常人的三五倍的高大汉子,种植的也非是普通的五谷,而是高入云霄的发出赤红火焰的铜树,这些铜树高有数十丈,树上有枝无叶,都是一簇一簇火焰聚成树冠,火气冲霄,烧灼的这一方天地热浪燎人。

虽然这一方天地只有这么数百里,再远就是宛如铜精铸成的墙壁,把这一方天地牢牢的围了起来。但是天空却甚是高远,焦飞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不只有几千丈高,他虽然端坐云头,但是却并不晓得如何腾云,也飞不出去这一方天地。

“怪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那绿衣女子怎么一翻脸,就把我送在了这里?这要是跌落下去,就算摔不死,也要被那些铜树上的火焰烤化了,就算侥幸跌落到别处,又不曾死,也要被那些巨人捉来加顿肉食。早知道就不得罪那绿衣女子,跟她闲聊一阵又算得什么?”

焦飞正自后悔,却见一团白云飘向自己,上面正是那绿衣女子,白云上放着两张案子,铺好了皮毛大毯,案子上摆放许多果蔬,美食,还各有一把酒壶,她冲着焦飞一招手,喜孜孜的说道:“现在你可有法子走脱?”

焦飞一拱手,长身一跃,到了绿衣女子的云头上,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胆量却不小,不然也不可能有胆量去窥伺蓝犁道人,并且大胆拜师了。他加入天河剑派以来,为了学道已经收敛了许多性子,但今日遭遇这般奇异的事情,焦飞干脆就放开胆量,大方方的在一张案子后坐下,举杯先敬了绿衣女郎一杯,这才开口问道:“在下焦飞是北极阁执役弟子,还不知姐姐芳名,在天河剑派是何地位。”

绿衣女郎摇头不答,只说道:“我不是你们天河剑派的人,只是跟你们郭祖师有约法三章,我们姐妹在这里住下,帮他看守产业。下面那些青铜力士种植的赤火元铜树,是天河剑派盛产的飞剑材质之一,数百年前天河剑派的弟子,每个人的飞剑都是赤火元铜打造。后来有一个邪派妖人,炼制出了克制这种飞剑的法器,让你们天河剑派吃了好大的一个亏。你们郭祖师这才让门下弟子采集其他种类的精金,另行祭炼第二口飞剑,他隐居到自己开辟的洞天之后,天河剑派使用赤火元铜打造飞剑的人却几乎没了。连带我们姐妹打理的这些赤火元铜树也无人砍伐。”

焦飞吃惊道:“赤火元铜那是天下祭炼飞剑的七种上品材质之一,究竟是什么法器,居然让本门把这种上品的炼剑材料都舍弃了?”

绿衣女郎笑道:“也不算是什么法器,应该算是一种异虫,叫做啮金火蚁。本来赤火元铜树和啮金火蚁乃是相生相克的两种上古奇物,赤火元铜树秉承离火精英而生,不但坚硬无比,胜似寻常铜铁百倍,而且天生有一股火气,和天河剑派的功法正好相克,遇上法术不敌的对手,施展这种飞剑转有克敌制胜的奇效。不过赤火元铜树虽然胜似金铁,却有天生的克星,就是啮金火蚁。这种异虫专食五金,火焰,恰好克制赤火元铜树的金火两属。赤火元铜树砍伐下来,虽然已经是上佳的祭炼飞剑的材质,但本身属性未变,遇上啮金火蚁,转眼就要被吞噬个干干净净。”

焦飞惊道:“修道之人往往也就一两件法器随身,失去了飞剑,岂不是任人宰割?”

绿衣女郎笑道:“可不是如此!那妖人法力强横,又有啮金火蚁这样的异虫在手,虽然最后还是败在你们郭祖师的天河正法之下,却杀了好几个天河剑派的长老,死在他手的二三代弟子也有百余人,险些伤了天河剑派的元气。”

“怪不得本派连这种祭炼飞剑的上佳材料都弃了不用,不过那啮金火蚁如此厉害,难道其他种类的飞剑就不怕么?”本来焦飞是被这绿衣女子困住了,不得已,这才做起陪酒的勾当。但是听闻了这许多天河剑派秘辛,顿时大呼过瘾,转不怎么愿意即刻离去了。

绿衣女子道:“啮金火蚁也不是没有克星,只有在飞剑中掺有一些天河星砂,它们就嚼吃不动。只是天河星砂乃是纯水的属性,和西方真金,庚金之精,万载寒铁都能化合,却偏偏不能跟赤火元铜熔炼。”

焦飞想起了自己失去的天星剑丸,也是掺了天河星砂,不由得暗暗一叹,心道:“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再有一柄飞剑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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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八

敢问鼎下公子,来去何由(三)

焦飞知道自己就算是偷了一颗赤火元铜树回去,凭他炼气入窍的本事,也祭炼不出来一口飞剑,便立刻绝了这念头,配着绿衣女郎说说聊聊,端坐在云头之上,倒也快活。(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

绿衣女郎星眸半开半闭,似是饮多了酒,指着下面说道:“我看公子似乎也没有法器随身,不如我送你一株赤火元铜树如何?虽然此物祭炼的飞剑畏惧啮金火蚁,但一来那种异虫被郭祖师收了,世上再无,二来比别种材质总是强些!”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我才是真气入窍的半段,就算有了天下所有的天材地宝,也是毫无用处,反而分心,耽搁了修炼。日后我我修为到了,总有机缘炼造合手的法器。”

绿衣女郎把小手掩口,似在偷笑,宛如美玉般的小手,就像是透明一般,焦飞只看了一眼,就捏了个法诀定住了心思,他一直都觉得这女子古怪,自然不敢乱起心思。

“焦飞公子果然有修道人的气度,居然连赤火元铜树都不动心。那我便送你一件小礼物罢,下次公子过来,只要捏了这块令牌,心中一想便能来我处。”

焦飞接了绿衣女子递来的令牌,这女子素手轻挽秀发,捏了一个法诀道:“我们姐妹七个,小女子排行第五,你下回来只要呼唤五娘,我就会出来见你。”焦飞眼前一花,前方已经是陈太真丹室不远,他心中怪异道:“这半年庭户千里手法,也不是普通人能使出,说不定要炼就元神之人才能用得出来,怎的这女子使用起来,却如此轻易?下一次……下一次我再也不来了。”

送走了焦飞,五娘轻轻叹息,下方赤火元铜树上忽然飞起了一层轻烟般的火雾,到了空中才看到清楚,那是无虑数万头细小的蚂蚁,通体赤红,肋生双翅,飞行起来毫无声息。

这数万头生有翅膀的赤红蚂蚁,焦飞纵然在此也定然不识,但却可以猜的出来,毕竟刚才五娘恰和他谈起啮金火蚁。数万头啮金火蚁在空中汇聚成一个全身甲胄的神将,瓮声瓮气的说道:“五娘特意引那少年前来,可是为了解开封印!”

绿衣女郎五娘轻轻叹气道:“郭老鬼法力无边,他的儿子郭嵩阳亦是精明过人,法术厉害,怎会把这么一个少年放在麒麟宫等我引诱?这番心思只怕最后还是白费,只是有万一之想罢了。”

啮金火蚁汇聚成的神将低声道:“这少年法力浅薄,根本不合我们脱困之用。郭家把我们镇压在此,要传诸后世子孙,没有翻天的手段,怎能打开九鼎镇山河的阵法。”

五娘摇头叹息道:“大姐她们早就息了心思,也只有我还痴心妄想罢了。九鼎去了其二,阵眼都没了,就算能把这少年调教如郭家老鬼一般厉害,不从郭家俩父子手中夺了其他两口山河鼎,也难让我们姐妹破禁,倒是你还有几分指望。当初你也真舍得,居然把自家元神震散,分化亿万,藏在啮金火蚁当中,若不是我察觉了异状,用赤火元铜树帮你恢复元气,此刻只怕早就化为异物了罢!”

啮金火蚁汇聚成的神将低沉一笑,声音暗哑,似乎有说不出来的沧桑,他淡淡说道:“也亏了我当初行险一搏,不然怎能从郭老鬼的天河正法下逃脱?虽然费尽千辛万苦,也总算让我把这啮金火蚁炼成身外化身,有朝一日能够脱困而出,定然要把金鳌岛闹个天翻地覆,把郭老鬼逼出来不可。”

五娘素手轻轻一抚,神色怔忪,似是愣神了许久,才淡淡自语道:“奴家生于天地间近千年,也未曾尝过做人是甚么滋味,人间的爱恨情仇为何物……”

啮金火蚁汇聚成的神将哑然失笑,微微抱拳,全身又复溃散为数万啮金火蚁,宛如轻纱般落了下去。一声轻叹,就连五娘也不见了,这方世界又在恢复了清净。

焦飞在陈太真的丹室中修炼了十余日,也不见这位陈师兄归来,他毕竟是北极阁的执役弟子,这一日修炼完毕,心中忖道:“要不要回去北极阁看望一眼,免得误了职责?不过我上次来,是陈师兄一团金霞裹了,送入到这里。虽然北极阁就在麒麟殿后面,从这里回去比走正门还要近些,只怕这座麒麟殿有什么古怪,未必能这么轻易的飞过去。”

想起上次的经历,焦飞心头总有一种异样挥之不去。他事后曾驾驭了乌云兜,飞高到数十丈,但是却在附近的宫室楼台中,找不到放置七口青铜巨鼎的所在,这才相信了那绿衣女子五娘的话,那个地方别人去不得,也找不到。

焦飞把五娘送的那块令牌藏在了上元八景符四海境,从未起意再去那里,但是心中却总有几分疑虑,只是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想必是天河剑派的大秘密,若自己真是那位苏星河的亲传弟子,或者可以去问问“师父”,现在他身份尴尬,这份秘密就只能埋在心底了。不管是苏真,还陈太真都不适合打探此事。

焦飞胡思乱想一阵,想起好些时日都没有修炼葫芦剑诀,便从扣指一弹,把一截断剑钉在了地上,运起这门法诀,吸摄这口断掉飞剑上的五金精气。焦飞有了天河正法之后,便知道自己修炼这部道诀距离长生最近,毕竟有个苏真愿意随时指点。就算黑水真法他是得了全套,修炼长生的指望也比葫芦剑诀大了几十倍。

但葫芦剑诀入手较易,尤其是修炼的之初,速度比天河正法,黑水真法都要快得多了,他这才偶然修炼一回。饶是焦飞修炼葫芦剑诀漫不经心,但是也不知不觉在丹田内积聚了一团五彩十色的五金精气,踏在了真气胎动的门槛上。

焦飞用来修炼这口飞剑,不愧是道家的法器,焦飞修炼了许多时日,也才有几块不起眼的锈迹,蕴含的五金精气依旧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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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一)

丝丝五金精气入体,被焦飞引入丹田之内,被一个轻轻翻滚的五彩光球吞纳了进去。手机快速阅读:.1.文字版首发这个五彩光球是五金精气凝结,似乎只差了某个关键,就能豁然贯通,晋入真气胎动的境界。

焦飞当初从麻九龙手中得到这半部道诀的时候,还曾想过把葫芦剑诀和黑水真法融会贯通,但是从苏真手中学到了天河正法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想法了。学得天河正法之后,焦飞触类旁通,倒是把这半部葫芦剑诀参详出更多的精义来。只是这半部残缺的葫芦剑诀,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他所学的天河正法,如果不是因为这部道诀初期进境奇快,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而且威力奇大,初期能运用的法术,远比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都厉害的多,他早就弃之不顾了。

葫芦剑诀于别家别派的道术皆不相同,不管是玄,释,神,杂四家的那一脉,道法和术法都是分开来,道力高者,未必斗法就强,虽然道行是一切法术的根基,但有人不修法术,自然就比不过那些专修法术之人。葫芦剑诀讲究的是万般大道,无上妙法,尽在一道剑诀之中,歌诀中包罗万有,既是道法,可修大道根基,也包含了种种法术,能抵御强敌。

有了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焦飞倒是不缺大道法门,但是却没有什么防身御敌的厉害法术,尤其是在失去了天星剑丸之后,这个缺憾尤其明显。蓝犁道人传授的隐身,穿墙,搬运三种法术,在与人周旋还用的上,乌云兜防身有余,攻敌不足,上元八景符倒是攻守合一,但那是非不得已,不能运用的手段。

葫芦剑诀虽然只有前半部法诀,但是每一步都包含了数种克敌制胜的法术,正合焦飞所需,而且来历虽然有些巧合,却不是说不清来历的法术。

丹田内的五彩光球跃跃跳动,焦飞有了修炼天河正法的经验,倒也并不焦躁,照旧不紧不慢的吸摄五金精气,慢慢温养这一团五金精气。焦飞修连葫芦剑诀,积聚的五金精气早已经足够浑厚,只是他一直都在苦修天河正法,没能一鼓作气将之突破。这一次焦飞是定下了心,要把葫芦剑诀突破至胎动境界,因此这一番修炼耗费的时间特别悠长。

五金精气和别种真气不同,最是伤伐肉身,因此体内其他窍穴都存不住五金精气,只能积聚在丹田。如果不是葫芦剑诀有特殊的心法,能把这一团五金精气攒聚在一起,不至于散乱到身体他处,早晚会伤害自身,因此道魔两家修炼金系心法的门派极少。

焦飞也是不知道金系道法修炼的关窍,这才缓慢温养,其实金系法术威力奇大,修炼时也讲究一鼓作气,突飞猛进,力求真气精纯,不求浑厚。就如同万斤黑铁不过价值十金,但是几斤重的宝刀宝剑却是万金难求,也亏了焦飞同时修炼的是最为滋润肉躯的水系道法,这才能让这团五金精气存在丹田许久,也不曾让金铁之气伤到气脉。

焦飞这一意求突破,他修积的五金精气又早到了满盈,因此丹田内的五彩光球跳跃越来越大,直到焦飞也不能遏制,这才轰鸣一声,骤然收缩,化成了豆粒大的一小团五色金丸,这粒五色金丸虽小,却天生有一百零八孔窍,生出一股比前强横了十倍的吸蚀之力,眨眼间焦飞身前地山插的那节折断的飞剑,就锈迹斑斑,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腐朽了起来。

焦飞心念一动,低喝一声,伸掌虚虚一拍,地上的那节断剑就吐出了一团精光,自身同时化成了灰烬片片散落。强行吸断剑内蕴含全部五金精气,焦飞丹田内的五彩金丸竟然又开了三处孔窍,在他的小腹内滴溜溜的乱转,显得灵动已极。

焦飞默运葫芦剑诀上所载的一门法术,五指一戳,一道五彩光芒冲出手掌,汇聚成一道三尺余的五彩剑芒,这是葫芦剑诀上最粗浅的一种法术,名曰斩妖剑芒。

焦飞手掌圈转,五彩的剑芒在地上一扫,顿时把丹室中铺地的青石斩裂成两半,这还是他初次试演这门法术,控制的力度不好,不然这一记斩妖剑芒把青石砍断之后,自会有细如游丝的一道裂缝,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散去了斩妖剑芒的法术,焦飞心中倒是非常畅快,自忖这段时日没有白过。

“怎的只有你一人在此?陈太真师兄呢?”

焦飞才散去了葫芦剑诀,就听到了冷冷的一声责问,他吓的身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好在还能稳住手脚,轻轻抬头,见院子中不知何时站了一人,这人他倒是见过,正是上次去见苏真,从玉楼殿里匆匆出来的那个男子。这人双眉入鬓,目若朗星,是个极罕见的美男子,自是脸上带了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极难生出亲近之感。

“陈太真师兄炼了水云丹之后就出去了,还未回来,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小弟焦飞。”

这个男子冷冷道:“我的名字你该知道,某家就是徐庆,拿走了你剑丸那人。”

焦飞不知多少次想过,夺走了自己剑丸的人,该是何等跋扈,但是他在北极阁执役,偶尔去苏真处请教道术,从来不曾在金鳌岛上多逗留,也从未有见过徐庆此人。没想到这人居然是这么一个美男子,而且身上的不怒自威的气势,看起来坦荡荡,正气凛然,怎么都不似一个不讲道理之人。

焦飞收敛了情绪,拱手为礼道:“原来是徐庆师兄,小弟还未谢过当日您的救命之恩,如不是您恰好路过,小弟只怕已经被那头马妖杀了。”

徐庆冷哼一声道:“这点小事,也不要拿来说。你能千里跋涉送苏真师弟回来,徐某难道还没有同门的情分。”

焦飞实是不知该跟徐庆说些什么好,道谢之后,见徐庆似是不大愿意说话,也不愿意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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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二)

倒是徐庆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双眉一挑,沉声说道:“你可知道,苏星河师伯只收了你一个弟子?”

焦飞略略愕然,不知徐庆怎会提起这个问题,老实答道:“知道,苏真师兄跟我说过,师父本来不喜收徒。(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

“不过,苏星河师伯入道前却曾娶妻生子,留下了一脉骨血。前些时候恰逢我出门办事,苏师伯就叫我去看望他的后人,没想到苏师伯的后人为奸人所害,我去迟了一步,没能救下苏师伯的家人,只剩下了一个七代玄孙,被我带回来,收入了门下。”

焦飞肃容道:“苏师收我入门,恩德如天,虽然小弟现在法力不济,但定会全力维护苏师的后人。”

徐庆淡然道:“你也维护不得什么,我那徒儿天份绝佳,入门七年已经有了炼罡的修为,前些时候已经去了中土要手刃大仇。”

焦飞被到了一下脸面,脸上有些讪讪,低声问道:“这些苏真师兄都未跟我提起,不然怎也要见苏师的后人一面。”

徐庆把手一挥,冷冷的说道:“这些事情苏真师弟并不知晓,我根本就未曾跟他说过,我那徒儿的来历。修道之人哪里有许多婆婆妈妈,只要问心无愧,俯仰由人,便是做人的正道。”

徐庆看焦飞的眼神越来越冷,好久才淡淡说道:“若不是你心中并无怨天尤人之纠结,我也不会跟你说起此事。”

焦飞心中凛然,低头受教道:“若是小弟计较一物得失,心中愤懑,也就不是个修道的种子,师兄也就不必提起此事了。”

徐庆淡然道:“苏师伯当初曾与我有莫大恩德,若你不是个成道的料子,我迟早撵你走人,免得给苏师伯丢人。既然你向道心坚,我也不妨把此事说个你知道。法器易得,大道难求,陈太真师兄和我同在郭师门下,修为远远高出侪辈,你能得他指点,也是莫大机缘,不要辜负我和苏真师弟帮你争来的这次机会。”

焦飞心中一震,忙谢道:“徐师兄一意护持,小弟还不知道,心中甚是惭愧。”

徐庆袖袍一拂,英俊无匹的脸庞上生出了一股凌厉的气势来,对焦飞说道:“你也莫要谢我,你运气极佳,居然能得苏星河师伯赏识,我夺了天星剑丸,便是要看你受不受得挫折。你若是跟那些凡夫俗子一般,心中小肚鸡肠团了一团,油蒙了道心,我就是第一个逐你出门之人。”

焦飞被徐庆训斥的一身冷汗,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徐庆目光凌厉,宛如一口出了鞘的绝世神锋,锋芒四射,压的焦飞心头突突乱跳。良久,徐庆才袖袍一拂,化成一道白光走了,这个男子来的神出鬼没,去的却洒脱非常,留下焦飞好半晌才敢挪动脚步。他不是惧怕徐庆的威势,是担心被徐庆识破了身份。

这个男子和苏真,陈太真,孟阗竹,顾颦儿,阳虎儿,李文芳这些他所认识的修道之人全不相同,似乎就是天都要争一争,谁也不能把他来低头一般。

焦飞并不知道徐庆来找陈太真有何事,但是他仔细咂摸徐庆的作为,心中忽有领悟,心境似乎又精进一层。

三日后,陈太真才赶了回来,见到焦飞在丹室中打坐,笑呵呵的说道:“焦飞师弟,我看在这里呆的也闷了,正好为兄下一次开炉炼丹还差了十几味药材,你帮我去采来如何?”

陈太真这般开门见山,焦飞也推拒不得,便一口应了。陈太真见焦飞答应的爽快,随手递过来一部图谱,对他说道:“这部图谱乃是本门数十位前辈合力绘制,天下大多数修道之人应用的天材地宝都记录其中,少有遗漏,不但有图谱文字,还有许多前辈的心血注释。我把所需药材写了一张纸夹在里面,你按照图谱上所一一寻来,最多一月内,你就要把这些药材采到,不然耽搁我炼丹,你都不用想在我这厮混了,趁早回你的北极阁去。”

焦飞知道陈太真口气虽恶,心却热,接过来图谱说道:“小弟一定竭尽全力,不敢耽搁了师兄炼丹。”

焦飞一抖手,把乌云兜放了出来,正要踏上去,陈太真在旁叹了口气,招了招手定住了乌云兜,对焦飞说道:“你这件法器是从哪个旁门之士手中夺来的罢,不但炼制不得其法,炼制的人功力也不够,速度比奔马快也有限。如何能在一月内采集到足够的药材?也罢,我恰好有空,就帮你重新祭炼一次好了。”

焦飞听了大喜,拱手谢道:“那就要多谢陈师兄了。”陈太真既然精于炼丹,那炼制法器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厉害,何况陈太真精通小诸天云禁真法,重炼乌云兜自然是轻而易举。

陈太真道:“着你去蛮荒中采药,遇上什么妖怪,驾驭了此物能跑多远?你法力又差,连抵敌也不能。虽然仓促重炼也提升不多威力,但我可以让这乌云兜的速度快上十倍,就算遇到了厉害的敌人,凉也无人追击的上。”

陈太真把法诀一捏,顿时一道符箓冲出泥丸,这一道符箓却是焦飞刚学到的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内道三十六符箓。陈太真喝了一声咄!这道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箓往下一落,就融入了乌云兜之中。祭炼一件法器,初始并不艰难,但每再增加一重禁制都会比前更艰难一些。以陈太真的本事,若是肯耗费法力,这小诸天云禁真法足能炼制到九重以上,不过他只是给焦飞的乌云兜提升飞行的速度,又是修补原来法器中的缺憾,自然要容易许多。

焦飞修行的闲暇也研究了小诸天云禁真法内外两道符箓的区别,倒也略有一些体悟。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内外两道功用近乎完全一致,只是外道炼器,内道炼法。外道三十六道符箓可以用来祭炼法器,内道三十六符箓乃是一种法术,陈太真只是临时把法力加持其上,和正经炼器还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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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三)

焦飞收了乌云兜,捏了法诀细细体验,暗道:“陈师兄注入乌云兜的法力,大概可以维持三月之久,在这三个月里乌云兜的速度比原来要快十倍,但是过了时限,乌云兜的法力还会恢复原状。(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看来我还是要得个机会,去那边另有国家,风土人情和大唐不同,我还是先往那边去采药吧!”

焦飞翻开了陈太真赠送的图谱,其中果然夹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十七味药材的名目,焦飞在图谱中翻找了一遍,把这一十七味药材的模样,功效,产于何种环境,都一一记忆,这才把黑水真法运起,玄冥真水灌注双眼,两眼中黑气盈漾,原本地面上细小的事物,皆十倍百倍的放大了开来。

这也算是黑水真法修理到第二层的一项天赋法术,名曰黑水真瞳,能把数十外的景物看的如在眼前,是玄冥真水强化肉躯的一个附属功用。修为越高黑水真瞳就看的越远,到了后来甚至能烛照千里,看穿一切法术幻术。

焦飞按低了云头,专门寻找悬崖峭壁,人迹罕至之处,也只有这些地方才会生有珍贵的药材。他手握天河剑派数十位前辈合力绘制的图谱,见到什么出奇的植物便对照一番,离开金鳌岛半日,焦飞就寻到了三种药材,虽然都不是陈太真所需,但焦飞也不嫌弃。

当孟阗竹送了他一部医经,焦飞虽然翻阅不多,可后面的几个丹方倒是都背了下来。修道之人常行走荒郊野外,有些丹药是必备之物,焦飞原先没有时间炼丹,最近跟了陈太真,就住在丹室之中,他也想平日自己炼几炉丹药,等日后不时之需。

“可惜,这些都是寻常药材,不见什么特出的灵药,也不见陈太真师兄炼丹的所需。”

焦飞知道陈太真给了他一月时光,才出来半日,也不该焦虑。他看看天色,似乎有雷雨将临,就把乌云兜所化黑云散了,在一座山峰上停了下来,他回头望去,已经看不到金鳌岛,通天河,就连麒麟峰也只能在地平线下隐约见到一点山头,山头上有十余道黑光青虹五彩光气冲霄,也不知是碧游宫中什么法宝乱放光明。

“修道人是天争一线,谁也管不了那么多的闲事儿,在金鳌岛那么久,也不见有人闲散。大家不是闭关打坐,就是勤修术法,再不就是采药炼丹,祭炼法器,千般辛苦,只为长生。只有炼就元神,才能逍遥,记得北极阁那位徐问前辈,惊才绝艳,纵横三百年,也只得一个坐化北极阁的下场。”

焦飞心中一动,想起了困在上元八景符的雷电境中那团雷电元罡,不由得有些恻然,这时候天上一声闷雷,隆隆巨响,大雨哗啦啦的落了下来。

焦飞把手一指,头上的雨水就化成了一层穹庐似的水幕,身上半点雨水不沾,他是弄水的行家,这雨就算是再大,也淋湿不到他半点。焦飞落脚的山峰地势平坦,水流不进,他从乌云兜中取出了一囊清水,几个馒头,胡乱填饱了肚子,便看起雨景来。大雨瓢泼,浇到了茫茫群峰上,升起了一股轻烟,把目光所及的景致都笼罩了一层似雾似幻。

焦飞缓缓运转体内两股真水法力,心境渐渐融入了天地之间,就连头上雷霆炸响,霹雳轰鸣,他也不为所动。

焦飞运转天河正法时,体内打通的一百零八个窍**和天上雷霆似有呼应,当他运转黑水真法时,蛰伏在体内的玄冥真水似有一种冲动,想要扑上天空,把雷霆吞噬。道魔两种心法,在雷霆下是两种不同的意境,天河正法讲究的是“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要把雷霆纳入掌控;黑水真法最后要化身黑龙,所谓龙行布雨,风云雷电想从,对天上的雷电就是一股吞噬,摄拿之意。这是两种不同的霸道,不管是天河正法还是黑水真法,都走的是激昂霸道的道路,只是方向各自不同。

焦飞正体悟天地间的神威,忽然雷霆连绵不断,劈在他歇息的山峰不远处的一座山坳,他心头微微一震,觉察出了一点异状,把黑水真瞳运起,那一处的景致立刻被拉近了百十倍。那座山坳被雷霆劈的隆隆有声,却分毫不损,焦飞看了许久,这才发现在山坳里,隐隐有一层红光,竟然连雷霆都抵挡住了。

“这是什么异类在修炼?还是有修道之人在炼法?”

炼气功夫总计九层,在头前五层时,法力浅薄还引不动天象变化,但是到了凝罡煞之气成为先天金丹的时候,因为功法的不同,尤其是异类炼就内丹时,最容易引发雷劫。修道人修炼一些邪门法术,也容易在雷雨天气和雷电交感,引发雷霆乱劈,因此旁门左道之人最忌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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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四)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四)

焦飞将剑囊撒开,把周围的山石都装了进去。(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文.學網)他克敌制胜的法术太少,这一手配合了搬运术的张手发石术,倒成了焦飞首选的克敌手段。只要剑囊中石头不少,他就能一口气砸出如雨点般的大小石头,虽然对付高手不成,但是对付敌手也能让人手忙脚乱一阵。

“还是有天星剑丸在手时好,纵然有修为远超我的大敌,凭了这九枚剑丸也有一拼之力。”

焦飞叹息一声,又想起了帮助他逃过数次大劫九枚天星剑丸来。徐庆把剑丸给了苏家的后人无可厚非,但是他却明见自己的剑丸是在虞元等人的手中。这让焦飞想起那日苏真似乎有意纵容他,日后修为高了,去把剑丸抢夺回来。

“徐庆师兄那日从苏真师兄的玉楼殿中出来,似乎怒气冲冲,见我也没好脸色,其中只怕还有些曲折。”

焦飞手握剑囊,想起了这些细微之处,不禁心里一热,暗忖道:“徐庆师兄气派甚大,不似个说谎的人,但是我的剑丸现在虞元他们几个人手,还人手一丸,和他说的转赠了苏家后代不符。况且他说自家徒儿已经去了中土寻仇,怎会不把这件厉害的法器带在身边?”

当日焦飞这在修连葫芦剑诀,冲击真气胎动一关,徐庆忽然前来,他只顾的担心被识破身份,并未有多想这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徐庆的话实是处处破绽。现在焦飞见到了远处有异象,忖道怕是要动手,忽然想起这件事情来,心头猛然生出一股怒意来。

“你夺了我的剑丸也就罢了,谁让我甘愿求大道,致长生,当初要跟苏真师兄回天河剑派,就思虑过此节。毕竟天星剑丸这般法器何等珍奇?便是苏星河那等厉害人物,可以跟我师父蓝犁道人做对手,也要前后祭炼百了余年才得这般威力。若说是暂时借我防身还说的过去,若是说转赠我了,人家不信也有情可原。何况还有苏星河后人,七代玄孙这个由头,人家才是正宗嫡孙,该得这九枚天星剑丸,我也无话可说,但徐庆师兄怎的敢谎言诳我!你以为我修为低,就这般欺负人么?”

焦飞早便知道,学道之人除了长生,其他一切都是虚妄。炼就元神之后法力无边,任何法器都可信手破去,除非是真正法宝,才能抗衡元神大成的高人。因此纵然失了天星剑丸,心中可惜是有的,但是也不甚在意,只要能求得长生,其他一切都可无需在心。

后来在北极阁做执役弟子,见到徐问的遗笔之后,焦飞更是心下警惕,对自家修为加了十倍努力还恐不足,剑丸的事情也懒得多去考虑。但泥人也有土性,何况焦飞本来就不是谨小慎之人,他乃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不然也不敢以魔门弟子身份,公然混到道家九大派之一天河剑派的门下。

当初他没什么法术,还敢跟王道缘,姚开山师徒恶斗,这一次剑丸被夺,他只是懒得计较罢了,蓦然察觉徐庆竟然如此欺他,焦飞这一股火,便怎么也压不下去。

“好罢,现在是你们师徒了得,我们便比比看,是谁先炼就元神。可莫让我抢了先,注定了长生,到时候你们师徒的脸面上全不好看。怪不得苏真师兄说,只要我法力比徐庆师兄强了,就可把天星剑丸夺回来,怪道是这个缘故,我之前都未曾想过。记得当初看过一部名为倚天记的志怪长篇,里面有个女子说过,越是漂亮的女孩儿越会骗人,看似忠厚老实的男人也信不得过。古人诚不欺我,徐庆师兄看起来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是个绝顶的美男子,居然也会谎言哄我,当时我怎么就错了念头,不曾责问他为何我的剑丸却在虞元这些人的手中?”

刷刷两声,焦飞掌心五彩光芒舒卷,硬生生把山峰上切割的乱石纷飞,他丹田内的五彩金丸一百一十一处孔窍齐开,滴溜溜乱转。这座山峰内原有一小块铁矿,本无开采价值,但是焦飞在愤怒下,动了杀伐之念,引动体内五金精气攒聚了这一五彩金丸,顿时生出一股极大的元磁之力。

这座山峰恰被焦飞以斩妖剑芒切割破坏,再经五彩金丸孔窍齐开,发出的吸摄之力,顿时轰隆一声炸裂了开来,山峰内孕育的数百斤铁矿,都被化成了一股五金精气,让焦飞一口气吸尽,五彩金丸顿时又多开了十余处孔窍。

葫芦剑诀和天河正法不同,两者虽然都是道门功法,也都要走炼气入窍这一关。但天河正法是凝聚一元重水去打通关窍,并且于关窍中储存一滴一元重水滋润本源。葫芦剑诀却是在五金精气凝聚的五彩金丸上自开孔窍,和人体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关窍共鸣,并不把真气存在其他关窍内。

因为焦飞修炼天河正法已经打通了一百零八处窍穴,葫芦剑诀到了真气胎动之后,凝聚的五彩金丸天生便有一百零八处孔窍,如今连番进境,焦飞的葫芦剑诀的修为,竟然后来居上,超出了天河正法的修为,也算是一件异数了。

只是焦飞心中被怒火遮掩,并未有在意到自家的修为又有进境。他终究是个修道载器的材料,一时破坏,发泄了胸中怒火,便自生出了警惕,捏了个法诀,轻轻呼吸数下,又把情绪压制到了古井不波的境界。

“纵然要找徐庆算账,也是等我炼就元神之后的事儿了,既然那九枚天星剑丸现在是在虞元这些人手里,不过不是在苏星河的七世孙手中,那我将之夺回,也不是没有理由了。”

焦飞伸足挑开崩飞了一地的碎石,这才把目光又复放在了那处山坳上,心中暗道:“不知被雷劈的是个什么东西,若是异类修道,我便不去管它,毕竟大家都是恨苦修行,也不是每个妖怪都似马武那厮一般狠毒,坏人道行总归是不好。若是邪道炼法,我便见机行事。”

:深夜读书道兄,悄悄投了推荐票罢。

写书总不能一点伏笔不留,关于剑丸这一道关目,后续还有一段情节才能够把故事说完,看了一章就嚷,也不等我把后面的写出来,就自己乱安排了,这事儿很囧的,诸位还知道啊!投票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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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五)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五)

有天星剑丸在手,焦飞勉可抗衡炼气成罡的异派修士,没了这件厉害的法器,焦飞实力骤降十倍。1小说.1.0文字版首发他护身的另外一件至宝“上元八景符”又不能在人前使用,若是平时见到铸就金丹的人物,他躲都来不及,哪里会凑上前去?

只是雷劫之下便有天大的本事也躲避不开,只能硬抗,那个正在遭雷劫的人物便无暇来理会焦飞的窥伺。何况焦飞的乌云兜被陈太真重炼之后速度快了十倍,已经不输于炼罡境界的修士御遁飞行,他有信心便是出了什么事儿总逃得过。

焦飞把乌云兜展开,混入了天上的雷云中。这乌云兜本来是前任水府大总管李宫的舅舅采集了雷雨天乌云布展时,天空的乌云精气炼就的一宗法器。他母亲求情了几次,他舅舅才赐下给他这件法器,焦飞夺得在手里也只炼化了两重禁制,却已经不惧雷雨天飞行。

那山坳本来不远,天上飞过去更是快捷,晃眼焦飞就到了那座山坳的上空,运起黑水真瞳往下望了去,看到的是一层隐隐的红光之下,有一个曼妙的身姿披散了头发正在苦苦挨撑。

“果然是异类修炼,要凝练内丹就遭了雷劫,看模样还是个女妖怪。”

焦飞见不是什么旁门左道在修炼害人的邪门法术,不欲插手这种事情,正要驾驭了乌云兜离开,忽然眼神一瞥之下,看到在山坳外不远处,有一株大树都干枯了,却不是天然干枯的那种,树身焦黑,就像是被什么厉害毒物侵蚀了一般。他黑水真法虽然还未修炼到高深境界,但也看得出来这株大树上邪氛团团笼罩,显是藏着一头成了精的厉害异物。

“妖怪修炼到的内丹境界,对修道人来说便是个天大的宝贝。只要斩杀了,取得内丹炼化,便能增长修为。苏真师兄把那枚寒螭内丹炼化了之后,便能助修为恢复原貌。这头妖怪虽然不知是什么东西成了气候,但已经炼就内丹,自然会遭其他妖物觊觎。就是不知在旁坐等渔利是什么妖物,看起来煞是厉害。”

道门诸派对待妖怪的态度并不相同,毕竟道门十祖中有六位是妖族的大圣,总会挂念一点香火之情,有些妖怪还能手握道门老祖的符诏,占山为王,占水为官。天河剑派的开派郭祖师是人身修炼,因此门下弟子就不大把妖怪当做平等,杀了也就杀了,苏真还能伙同两名同道,专门去猎杀寒螭,抽取精魄,分了皮肉,夺了内丹。

焦飞酷爱读一些闲书,尤其受南方第一大家吴承恩影响为多,此人笔下的英雄人物,几乎个个都是妖怪出身。便是自号狐中才子的北方第一大家蒲松龄所著的《聊斋》一书,也不知写了多少才子和妖狐,花精,艳鬼相恋的故事,每每感人泪下,虽然焦飞年幼,不喜这些香艳文章,但是读了这些文章后,对那些花妖,狐女也多有好感。加之他平生交的第一个修炼的朋友,就是苏环这条白花大蛇精,因此他对妖怪的态度就跟同门截然相反。

焦飞见到那遭雷劫的妖怪,另有厉害的妖物在旁窥测,就起了扶弱之心,暗道:“藏身大树的妖物定然是在等雷劫一过,那度雷劫的妖怪元气大伤时扑出来逞强,我失了天星剑丸没法跟这些妖怪争斗,到时候砸一堆石头,看看能否示警一番,也算是尽了心力。”

焦飞虽然修炼黑水真法,以水御水有些手段,最近又把葫芦剑诀练成,学成了斩妖剑芒的术法,却也不敢说这几招法术能有什么威力。水系法力本就偏弱,迷惑人眼目还可,用来争斗本就不足,斩妖剑芒只能发出数尺长短,是跟人近身争斗的术法,距离难以及远,转不住他剑囊配合搬运法弄的“发手有石术”。

天上雷声隆隆,一个接一个的霹雳砸在山坳处,红光下的那个曼妙的身影,手舞足蹈,拼了命的在维持法术,显然力气快垂尽了,但是天上乌云正弄,这雷恐怕还要劈一段时辰。焦飞暗叹道:“恐怕这妖怪连雷劫也难过,不消说后面还有妖物在伺候了,要不我用上元八景符暗暗助她一臂之力?”

焦飞把五指虚张,一道银白色缠绕电光的光圈就没入了天上的雷云之中,他动用了雷电境的法力,顷刻就吞了大量雷电。上元八景符是象山真人耗费了三十年功力才绘制出来,威力已经堪比低等的法宝,虽然雷霆之威乃是天地间最大的几种破坏力之一,但是这些雷电被吞入了雷电境之后,也就像是江河入海,风化入云一般,立刻就渺无痕迹了。

那道被焦飞困入了其中的雷电元罡,本来和雷电境的“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的雷电幻阵相安无事,但当巨量的雷电真气被吞噬进来之后,顿时活跃了起来,发出了嘶嘶的电磁之力,让上元八景符雷电境的吸摄之力骤然增了五倍以上。本来焦飞只是打算暗助下方那个度雷劫的妖怪一臂之力,但却没有想到,雷电元罡大发神威,一个收手不及,竟然把天空上的雷电元气一扫而空。

焦飞暗呼一声糟糕:“这要是被人看到上元八景符的威力,我可就大大的不妙,怎的封印了那道雷电元罡之后,雷电境的威力竟然增大这多。”

焦飞在乌云兜上运起了黑水真瞳,左右看了好几遍,除了下方那个度雷劫的女妖怪,也就潜伏在枯树中的妖物了。焦飞暗忖:“这两个妖怪未必能看出来刚才那是上元八景符的威力罢?难不成我还要杀妖灭口!这就失了刚才出手的本意了。”

他运起黑水真瞳从天空上往下望去,那个度雷劫的女妖怪收了那一团红光,纤纤素手梳拢秀发,整了整衣衫,露出一张娇靥来,竟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这女妖怪玉肤胜雪,发若乌云,星眸含笑,樱桃微张,一腔子都是喜意,显然对能度过雷劫,炼就内丹欣喜无极。

潜藏枯树内的那头妖物,似乎犹豫了一番,还是吱吱的一声怪叫,从树干上腾空而起,化成了一团乌云向山坳中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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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六)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六)

“原来是一头碧玉飞蝎!”

陈太真送他的图谱中,不但记载着许多修道人合用的灵药,也有炼剑,炼法器的各种材料,还有灵禽异兽,特异的毒物等等类别。(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焦飞恰在不久前翻阅时看到了碧玉飞蝎的记载,而且他之前读的志怪文章中,也多有这种碧玉飞蝎出没。

这种剧毒的虫豸乃是上古异种,出生时跟普通蝎子也差不多,甲壳乃是黑色。碧玉飞蝎生性喜欢吞噬其他的毒物,若是运道好,吸了天地灵气,开了灵识,每一百八十年就会蜕皮一次,九次之后,就会变得通体碧绿,背上生出六对膜翅,速度绝快。道门中有一位前辈,号双尾道人,就是碧玉飞蝎成精,一身法力极为高强。就连吴承恩笔下最为雄壮的一头猴子,敢战天斗地,纵横无敌,也吃过一头成了精的碧玉飞蝎的亏,被尾针叮了头,头疼了数日。

山坳中那女妖怪,似乎对这头碧玉飞蝎早有预计,仰头笑道:“九尾儿,你惦记姐姐的内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没有想到姐姐能度过雷劫吧!也是姐姐运道好,这漫天雷云竟然早了两个时辰散去,让姐姐本来只有一两成把握度过雷劫之后,还能从你手里逃脱,现在却有七八分胜算了。”

这女妖怪一说,焦飞才注意到这头碧玉飞蝎竟然有九条尾巴,那是碧玉飞蝎中的极品,灵性远在普通的碧玉飞蝎之上。这头碧玉飞蝎背上碧光斑驳,最多也就是褪去三四次壳鞘,相当于炼气第五层,炼气成罡的修为。这头九尾碧玉飞蝎轻吟一声,居然发的也是女声,只是声音低哑别有一股动人心魄的风情。

“胭脂姐姐,你若然经过了雷劫,凝练内丹,但此刻正值虚弱,真有七八分胜算么?”

焦飞听得这两只女妖精斗嘴,不禁莞尔一笑,他从九尾碧玉飞蝎听出了几分端倪,再定睛观瞧,果然看出了那度雷劫的女妖怪原型,暗道一声:“原来是一匹胭脂虎,怪道脸上微有彩纹,我还以为是什么容妆。”

虎妖胭脂把素手一张,一团红光照旧飞起,挡住碧蝎子经过各喷吐的毒气,两头妖怪就那么争斗了起来。焦飞看了一回,知道两头妖怪应是势均力敌,就不大有兴趣看下去,一催乌云兜,就想绕过两个打架的女妖精,从通天河方向忽然起了一道金光,看金光起处,也在焦飞躲雨的山峰不远,显然也是早就窥伺在旁。

“妖孽受死!”

焦飞听了这声呼喝,就暗道了一声冤家路窄,竟然是那日曾狭路相逢的虞元。这个孩童口气极大,根本也不管两个女妖精是否合力,剑虹一展,就要把两头女妖怪一起斩杀。

虽然虞元跟两位女妖怪都是炼罡境界的修为,但是得有真传心法,和没得有真传心法的区别可就大了。同样是炼罡的境界,修为可能会差出一百倍去,当日焦飞凭了才入门的修为,就能跟白须鬼,马武这些炼气成罡的左道妖人相斗,虽然一大半是仗了天星剑丸的威力,但也可以看得出啦,黑水真法跟天河正法这个级数的道门真传的厉害。

当日焦飞能凭了天星剑丸跟马武斗个不分上下,但此物落在虞元手里,气象又自不同,剑虹长有百丈,惊天掠地,气势惊人,比在焦飞手中,威力大过了数十倍不止。

饶是那头胭脂虎妖已经炼就内丹和,九尾碧玉蝎子精也是天生异种,在虞元的剑光下,也是片刻也抵挡不得。一声轻响,虞元已经一剑震碎了胭脂虎妖的护身红光,剑光一圈,又斩落了九尾碧玉蝎子精的两条长尾,眼看再一招就能毙了双妖,焦飞暗自叹息一声,冲着那道金虹一招。

他也是觉得万来不及救这两名女妖精,只是不忿虞元如此嚣狂,这才随意一试。虞元早就见到自己在旁侧,却目中无人的抢上前来,虽然焦飞并无诛杀二妖的意思,但虞元这行径却是不把他放在眼内,有公然争夺二妖的意思。焦飞原曾炼过这九枚天星剑丸的,这随手一招,原没存了指望,谁人得到的何种法器,不是先把别人的禁制真气破了?没想到焦飞这么一招,那道金虹竟然一滞,在把空中扯动起来,有进退维谷之意。

“宝贝,你怎么不听话了!快去给我杀了这两个女妖怪!”

虞元显是不曾经验过这种情况,大惊失色了起来,那两个女妖怪见虞元竟然控剑不利,互相对望一眼,都把妖法使了出来,要当场毙了虞元这名大敌。虞元似是没经过几场大战,居然在大敌当前,全力控剑和焦飞争夺天星剑丸,面对两个女妖精的攻击,只是小脸涨的通红,一根筋的要把天星剑丸的操控权夺回来,根本没想过另用法术应敌。眼见两个女妖精合力举手之间就能杀了这粉妆玉琢孩童,焦飞怎能容得的这般情况?

虽然虞元对他不敬,但他要讨回公道,要回脸面,也是等修为高了堂堂正正的找回来,若是暗中搞鬼,借机让两名女妖精杀了虞元,首先他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

焦飞一面跟虞元暗中争夺飞剑,若是给虞元得回这口剑丸的控制权,场面必然就失控了。说不定这个天河剑派的三袋弟子,还会给自己一剑,那时可没法阻挡。他伸手猛地一指,九道水龙迎空腾舞,一下子就把两头女妖精打的连翻带滚,浑身湿透。

“你们俩个得了便宜,被人救了,还不快走,居然还想伤人?真是愚不可及,纵然百年修为,迟早要化为一旦。”

焦飞把乌云兜散去了大半,露出身头来,暗自点了两个女妖精一句,至于这两个女妖精要是还听不进去,他就不打算管了。虎妖胭脂倒是聪明,扭了玉颈,冲着焦飞抛了个含情带怯,颇有几分情意的媚眼,架起一团红云就走。九尾碧玉蝎子精虽然脑筋转的慢了点,但是虎妖走了,她也立时明白过来,纵起一团狂风,向着另外一方向逃了下去。

:本周最后一天,还是想能稳住最后一天的点推榜单位置,周一的零点,又要开始疯狂冲榜了。届时还是连更三章,凡是来发帖的皆有精华。

还望大家继续支持《仙葫》下一周也该我们拿一次双榜第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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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七)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七)

焦飞这一出手,把个虞元气的粉面发红,大叫道:“我苦候了数日,就是为了夺这胭脂虎雷劫后的内丹,你竟然一出手就搅黄了,快给我赔来!休要看你是我师叔,若是不给我个满意,定不与你干休!”

焦飞暗暗挣了两记,心道:“没想到这虞元居然如此不知轻重,拿了剑丸就祭炼,也不曾抹去我的真气,只在外面裹了一层。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不过他修为高出我十倍,虽然祭炼时候比我短,今日也绝夺不走这口剑丸了。等我也炼成罡煞,早晚把天星剑丸一一收回来。”

焦飞想到这里,把天河九箓剑诀一撤,乌云兜往上一起,任虞元如何叫嚣,他也只当做邻家犬吠,全不做理会,黑云一转,往西方下去了。虞元被焦飞当做空气一般抛在了当地,只气的面皮发赤,恨不得追上去,一剑杀了这个窝囊废一般的师叔,却只是不敢。焦飞居然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说走就走,也让虞元心头怒起,暗道:“若不是你辈分高了我一辈,凭你的修为,怎敢如此藐视我?”

虞元在心底发狠道:“等苏怒师兄回来了,定然要让他好生羞辱这人,徐庆师伯是个极护短的,法力又高,便是他的靠山苏真师兄也挺他不得。何况苏怒师兄是本派前辈苏星河太师伯的七代孙,根脚坚固,犯了事儿也不怕责罚。”

虞元只知道焦飞被派去了北极阁做执役弟子,凡是落在那地方的,不是犯了门规,就是不得门中前辈待见,只是还没到驱逐出门派的地步,在天河剑派中地位最低。但焦飞竟能够不经外门弟子这一关,直入内门弟子,还是让虞元愤恨本门长辈不公。

虞家是通天国的七大门阀之一,族中杰出弟子无数,他的三哥也一起拜入了天河剑派,只是因为资质不够,虽然也极努力,却仍旧在外门弟子中不得正式列入门墙。

当时虞元便听说,派中有人力挺收焦飞入门,就算焦飞选了从外门弟子做起,也会有许多方便之门。焦飞跟苏真交好,他自然把这位苏真师叔算作了焦飞的靠山,总想着让焦飞出一个大丑,稍泄胸中闷气,没想到今日却是他自己出了丑,居然在斩杀妖邪的当控制不住剑丸了。

虞元也曾怀疑是不是焦飞弄鬼,但是他随即就想道:“我的修为高出这个不成器的十倍,凭他怎有本事在我面前搞鬼?还是我修行不济,剑术还有没练到的地方,回去定要狠狠努力。”

乌云兜被陈太真重炼了之后,飞行快捷,晃眼就飞出了百余里,焦飞亦是心头恼恨,自语道:“我修道一年不足,还是时间太短,派中几位师兄都无人辱我,却要受这些小辈的气。你也不过多修炼了几年,就敢如此瞧不起人!你知道我修的是什么道?你炼的是什么法?”

焦飞投入天河剑派这么久,早知道天河剑派的道法除了三法四诀之外,都不能够直指大道。比如水盈儿修炼的聚水诀只能修炼到炼气入窍的层次,想要再往上修炼,就得她师父水火道人另传更高深的道法,师父不传,那就只能停留在这一层次,再怎么修炼也不能进步。

焦飞虽然不知道虞元修炼的道术是什么,却知道一定不是本门的三法四诀之一。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有两种是掌教独享,只能有一脉传承,是秘法中的秘法,其他人都学不到。其他的五种道法有两种因为过于艰涩,目前天河剑派内无人修习,天河正法只有故去的苏星河,苏真,还有天河剑派的掌教大弟子陈太真获传。剩下的两种修习者不足十人,不是本派六大弟子,就是更高一辈的长老,就连二代弟子中寻常都不得与闻,何况虞元这种三袋弟子?因此焦飞有十足的把握,在修行上压过虞元,他有了陈太真的指点,加上所习的道法厉害,在不能超过这些晚辈,就该去以头撞墙了。

焦飞能躲过外门弟子试炼这一关,一小半原因也是因为他修炼了天河正法。这门法术是天河剑派的根本,绝不能外流。不管任何一家门派,这种学了根本道法的弟子,虽然地位崇高,却也限制极大,犯了错非囚即死,决不能如外门弟子一样逐走了事,也不允许他背叛师门。

焦飞学了天河正法心诀,对天河剑派来说,只有“杀,囚,收”三条路,绝无可能放他离开。

当时有位长老便如此说:“苏星河便是收徒,也才三五日光景,最多也只是个记名弟子,怎可能传授天河正法?剑丸还有可说,能暂借了新收的弟子防身,随时可取回来。天河正法比一套天星剑丸珍贵过十倍,过百倍,就算是天下道魔佛三门最厉害的十余口飞剑也比不得,他怎就能轻传了……”觉得焦飞有可疑,力主一杀了事。

还是苏真知道焦飞的天河正法来历,那是他为了救自家的性命才从权传授给了焦飞的。苏真心中有数,便一力替焦飞分说,也是他身为二代中的六大弟子之一,在宗门中的分量比那几位不大管事的长老还重,才把焦飞保了下来,给了他另外两条道路。焦飞当时若是选择从外门弟子做起,在修为进境上也不会有人关注,让他能轻易过关,但于心性上却会多出十倍的考验来,一旦觉得焦飞不是个修道之器,处置起来要分外严峻。焦飞选了去北极阁有自囚之意,这才避过了这许多碍难。

这种种事情焦飞都不知道,如苏真,徐庆,陈太真之流,都心头明白,焦飞得了宗门的真传,本身修为进境又比寻常人为快,说不定不几年后,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就变成七大弟子了,这才有许多方便之门开给他。不然他去了北极阁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出来了。

至于焦飞学了天河正法之事,掌教真人郭嵩阳早就严禁乱传,门中也只有三五人知道。

:零点过后惯例连更三章,强推了,下一周怎么都要拿个双榜第一,诸位支持俺的读者也该风光一下,能说一句没白投了俺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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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九 斩妖剑芒(八)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十九

斩妖剑芒(八)

虞元那一辈的几个三代的杰出弟子,也只能从师长嘴里听了一星半点儿口风,不知就里。1小说α..C整理他当然便觉得焦飞除了运道好一无是处,连个师父也没有,虽然有苏真指点,也还是无望追得上他们,因此每次见了都有三四分的瞧不起。

焦飞牢骚一回,发泄了郁闷气,心中转暗笑道:“求得成仙,要的是长生,我也是错了念头,这些闲气有什么可放在心上?就算如徐问前辈一般,三百年纵横天下,没能炼就元神,还不是一场空?”

乌云兜所化黑云,随风兜转,焦飞忽然见到一株火红的异草,心头一动,忙翻阅了图谱,在第七十页找到了记载,心中大喜道:“这是绛珠草,孟阗竹姐姐送我的医经上有个定颜丹的丹方,能驻颜不老。虽说修道人不重容貌,但也算是极有用的药材了。按照图谱上说,这东西极难生长,不知这里怎会生长了一株!”

焦飞刚把乌云兜按落,要伸手采摘,忽然一只纤纤素手从地下探了出来,一把抓走了这株绛珠草。焦飞心念一动,掌心已经冒出五彩光芒,顺手斩落,但是地面上却有一只碧沉沉的钩子破土而出,挡住了焦飞的斩妖剑芒。斩妖剑芒只是葫芦剑诀的初等法术,焦飞修炼不久,聚炼的五彩剑芒威力不足,和这只碧沉沉的钩子一碰,竟然散了开来。

焦飞手腕一圈一转,散去的五彩精芒再度聚拢成剑锋,但是却没再度出手,他已经认得这根碧玉钩子的来历,正是那头碧玉飞蝎的尾钩。这头碧玉飞蝎怎么也是炼罡境界的大妖怪,他的斩妖剑芒根本应付不来。焦飞暗暗把左手一抓,随时能把上元八景符放出来,这才安心喝道:“你不遁去逃命,还敢在此逗留,莫是嫌弃活的命长么?”

地面上微微隆起,一个绿色衣衫的女孩儿遁了出来,冲着焦飞万福一礼道:“多谢道长方才搭救,这株绛珠草我看护了数年,本该送与道长,只是不知道长要着女孩儿才用的上的药材何用?”

焦飞微微笑道:“既然是你早就发现,这株草我就不要了。我就算采摘回去,炼成定颜丹,自家也用不到,也说不定什么时候才能用上,就不跟你争了。”

碧玉蝎子精九尾儿提到焦飞说起定颜丹,不由得露出了惊喜之色道:“道长原来会炼制这种奇丹,小女子看护这株绛珠草,也是为了驻颜,只是生吞的效力,怎都比不上道家秘传丹方,炼制好的丹药。九尾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长能否帮奴家炼制定颜丹?九尾儿知道道长风光霁月,刚才还曾救了小女,不会贪图我的谢礼,但也有寸物料表心意。”

焦飞笑道:“果然女孩儿家都爱惜容貌,我不是不帮忙,只是我也仅是听过定颜丹的名目,并不曾亲手炼制过,就算拿了你的绛珠草,也未必能还你一粒定颜丹。”

焦飞倒不觉得帮这个女妖精一个忙有什么不妥,只是他自问力所难及,便婉言推拒了。碧玉蝎子精九尾儿见状惶急道:“道长只要肯帮忙,奴家就只有感激,炼丹本就艰难,九尾儿不敢指望一定能成,只求道长闲暇时炼一炉试手。”

九尾儿把绛珠草递了过来,焦飞有些为难的说道:“定颜丹的丹方共计三十九味药材,虽然出了绛珠草之外,都不算难得之物,只是我这次出来是替别的师兄采药,也没空去采集定颜丹的药材。”

九尾儿听得焦飞拒绝的并不坚决,心头大喜,对焦飞说道:“我在这一方修炼七百年,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道长需要什么药材可给我说知,我定能帮助道长找来。”

这一次轮到焦飞大喜,对九尾儿说道:“若是能得姑娘帮忙,小道感激不尽,陈师兄要的时限紧,我本来还不知能否凑齐了所需药材。”当下焦飞就把陈太真所需的药材一一说了,也把定颜丹所需的药材抄录了一份,同时给了九尾儿。

碧玉蝎子精九尾儿默默记忆,展颜一笑道:“这里大多数药材我都知道有地方生着,道长可跟我一起去采!”

焦飞把乌云兜一拍小道:“那就还请姑娘同行,给小道指路。”

焦飞知道这些妖怪修炼成*人之后,最忌讳被人提起本身根脚,因此就加倍尊重,九尾儿见焦飞不来轻视她,心头也有喜意,上了乌云兜所化黑云,甚是新奇,左顾右盼,不自觉的叹气道:“我修炼了七百年,也不知何时才能得有一件法器。”

焦飞微微一笑道:“若是能采集得这些药材,我也不知如何谢过。小道手中倒有件不用的法器,只是粗糙了些,做不得礼物,只能算作小玩意。”焦飞听得这碧玉蝎子精九尾儿,说起自己对这一方地理精通,就有几分交好之意,心道:“把我在淮河得来得到几件法器选一件送她,留几分情面,日后采药有这个女妖怪指点,岂不是省心许多?”

九尾儿惊喜交集,还未等拒绝,焦飞就摸出了一口匕首来,黑乌乌的,光可鉴人,有一股寒气迫人。他递给了九尾儿说道:“这口匕首是我无意中得来,材质倒也不错,就是炼制不得其法,我也没空去重新祭炼,就送姑娘玩赏好了。”

焦飞今日救了九尾儿一命,又应承帮她炼定颜丹,这头碧玉蝎子精知道不该再收焦飞这般贵重的礼物,但是这把匕首才一入手,就心爱的不得了,怎么也舍不得还回去,只得在心底暗道:“这位小道长如此大恩,日后我定当报答。”妖怪们山中修炼,少于人接,都缺乏机心,甚是实心眼。焦飞只拿出一件用不上的法器,就让女妖怪死心塌地,倒也是他始料未及之事。

有了九尾儿的指点,焦飞寻找陈太真的所需的药材来,比之前快了十倍不止,才三五日就凑齐了全部,还抽空采集全了定颜丹所需的三十九种药材,他这才跟九尾儿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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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二十

求亲(一)

焦飞纵起了乌云兜,一路赶回通天河金鳌岛,在碧游宫前落下了云头,却见到碧游宫中似乎比往日热闹。1小说α..C整理

焦飞心中奇怪,不敢先去麒麟殿复命,先去玉楼殿找了苏真。苏真换了一身华丽的鹤氅,正在丹室中打坐,见到焦飞过来,含笑道:“是不是奇怪为何今日碧游宫如此热闹?今日有漓江剑派的两位长老来访,就连掌教真人都说要破关出来待客,所以本派弟子都停了修炼,准备宴席等杂务。你是北极阁的执役弟子,所以没什么事情摊派到你头上。最近修炼的如何?陈太真师兄可有留下你帮他?”

焦飞把陈太真叫他采药的事儿说了,苏真笑道:“你运气倒好!陈师兄为人看起来粗豪,其实规矩却极严格,本门几个三代弟子被派去帮他炼丹,结果都给撵了回来。你居然能够得他赏识,也是一场造化。本门只苏师伯,我和陈太真师兄三人,才修炼三法四诀中的天河正法,我的修为不及陈师兄多矣,有他指点你修炼,比我强盛百倍。而且过不多久,我也要为了破碎金丹,修成道基闭关,这一闭关不知是十年还是八年,你也见我不着了。”

焦飞拱手道:“小弟就先预祝师兄,道行大进,为炼就元神,注籍长生,奠定不世根基。”

苏真笑笑不语,叹了口气道:“本来我若是不曾在查双影手下,遭受了一次重创,为了恢复道力把千辛万苦得来的一粒寒螭内丹耗去,这次成就炼气第七层的道基乃是一蹴而就,现在就只能闭门苦修,耗去漫长时光了。”

焦飞也无话可说,当日还是他救的苏真,不然这位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之一,就要命丧淮河边了。此事他也劝慰不得,只能好奇的问起了漓江剑派两位长老前来之事。

“我们天河剑派和漓江剑派素来交好,长有往来,这次漓江剑派两位长老前来是为了结亲,不过此事跟你关系不大,你可不用去管此事。”

焦飞大奇道:“我们修道,为的是长生!怎还有求亲之事?”

苏真笑道:“你以为谁都能修炼长生么?本派虽然郭祖师天纵奇才,也不是一个人创下了三法四诀这些不世道法,当时跟郭祖师一起结伴修道的共有七个人,号称通天七子,可最后只有五个炼就元神,得了长生。到了我师罗真人,苏师伯,掌教郭嵩阳真人这一代,总共二十八位师叔伯,却还是只有五个炼就元神,现下还有六人在北极阁苦修。你我这一代最有希望问鼎长生的,就是你徐庆师伯的哥哥徐问。徐问师兄天纵奇才,五十年不到就炼气绝顶,又机缘巧合得了一件上古仙人的法宝,就是别派炼就元神之辈也敌他不过。可惜徐问师兄太过气盛,只以为炼就元神不过指顾间事尔,结果一进了北极阁就再也没出来。”

焦飞听得心头一悚,暗道:“原来徐问是我师兄,不是本门前辈。”

苏真又继续说道:“各大派都有些长生无望的弟子,他们又想长生,便唯有一个方法,去跟那些天资横溢之辈结成道侣。道侣的关系比师徒更近,便会沾光不少,历代提携道侣长生的事儿,虽然极少,但总有人觊觎这个万种之一的机缘,好过了没有。不过这法子你我都用不上,一来我们都是男子,没有那个脸皮去舍,自家修炼不成,却去托庇女孩儿家。二来你我都是本门真传弟子,比内门弟子还高一筹,学有本派最深的道法,本门是不能允许天河正法这等要紧法诀外传的。”

焦飞笑道:“看来小弟是没这等艳福了,不然倒要去凑个热闹。”

苏真笑道:“我是说你我不能靠此法得人提携,不是说你我不能跟人结道侣。结成道侣之后,必定要有一人舍了本身的家派,投入另外一家。你我是不能另投别派的,但是若是漓江剑派的师姐,师妹看上了师弟你俊秀,她们嫁过来无妨。”

焦飞醒悟道:“原来到我们天河剑派求亲的人,都是中不得真传的弟子,漓江剑派也不在意这些人来去。”

苏真笑道:“师弟领悟的不错。”

焦飞摇了摇暗笑道:“我自家还不知能不能长生,要真带了个累赘,修为更上不去了。这种热闹我去乱凑,反惹那些低辈弟子笑话,不如先把药材给陈太真师兄送去。”想到这里,焦飞拱手跟苏真道别,直上了麒麟峰。

陈太真见得焦飞回来如此之快,也不禁有些惊讶,焦飞把救了九尾儿的事儿说了,陈太真笑道:“你倒是好心有好报,不过虞元那孩子就憋闷了,他要是杀了那头胭脂虎,夺了内丹,十有**能在十年内晋身炼气的第六层,金丹大成的境界。不过这样也好,我就不大瞧得起这种借用外物提升功力的法子。除非是迫不得已……”陈太真一向豪爽,但是说起此事也略有犹疑,焦飞不敢怠慢,忙把所有的药材都取出来,问道:“陈师兄可是这就开炉炼丹?”

陈太真呵呵一笑道:“本派有如此新鲜的热闹,我还炼什么丹,这丹晚一会不打紧,要是慢了一步人都被抢走可就糟糕。”

焦飞奇道:“难道陈师兄也看上了谁家的姑娘,要借此机会求亲?以陈师兄的修为,想必漓江剑派的姐妹是个个都愿意的。”

陈太真伸手一拍,笑骂道:“我都老大不小的一把年纪,还求的什么亲!你师兄我只是受人之托,要帮忙一个晚辈罢了。”陈太真叹了口气道:“我看你也是个一味求长生料子,其实很多人自家心底早就不指望长生,只求延寿几百载,过的比凡人逍遥些。道门中娶妻娶妾在所多有,他们倒是看得开,反倒是我们看不看罢了。”

焦飞激灵灵打了更冷战,把自己一股颓废念头压了下去,沉声说道:“小弟只求长生,不要这长生前的几百年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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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二十

求亲(二)

陈太真呵呵一笑道:“说这话的人多了,但是能有焦飞师弟你这般斩钉截铁,一往无回语气的却极少。(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修行艰难,只觉得入了道门,便是一步登天不算。”

焦飞躬身一礼,说道:“还要多谢陈师兄开解,让小弟修道之心又坚了一层。”

陈太真有事,不一会便即离开,焦飞便一个人在丹室中留了下来。他也不着急修炼,反倒是记起了曾答应过碧玉蝎子精九尾儿炼造定颜丹的事儿。“修道之人也不可能一味求长生,不管其他,毕竟总要打理生活。这炼丹跟修炼法术一样,也都是修道人必须的手段,何况还有时候修为到了瓶颈,炼一炉仙丹助长修为,也是惯用的手段。我正好趁此机会,熟悉一下炼丹的手段。”

陈太真的丹炉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却并非他自己炼制,这座丹炉中的火焰永不熄灭,乃是炼丹的最好器具。焦飞把孟阗竹送的医经默默背诵了数遍,确信把炼制定颜丹的每一个步骤就记忆无讹,这才把手一张,一团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白气在掌心丢溜溜的乱转。

这是他跟陈太真学习的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箓,虽然焦飞未能把这法术修炼到一年生云,顷刻万里的地步,但是用来控制丹火,祭炼定颜丹却足够了。云禁之法本来便是水系法术最大的一支,焦飞精修两家真传,习练这小诸天云禁真法总比别人容易些。

焦飞学着陈太真开了炉火,先把绛珠草投了进去,打了一道小诸天云禁真法的法诀,若无这法诀护了绛珠草,纵然丹炉中火气温和,也是一下子就炼成了灰烬,根本不成其丹药了。仙家手段和人间合药的手段不通过,反倒是跟祭炼法器有几分共同之处。需要以一门炼丹的法诀,护住了药材,缓缓烘焙,这才能把药力发挥出来。中间还需要种种手法,以道门符箓祭炼,转化数十种药材的药性,不然这些药材天地生长,凡人运气好了也能采到,如何却练不出仙丹来?

焦飞于水系法术颇有天分,这小诸天云禁真法他虽然修炼的还不足真正威力的百分之一二,但是一团云水之气护了绛珠草,在丹炉中缓缓翻滚,顿时有一股清香透了出来,让焦飞心情一松。这第一步做好了,绛珠草没有被炉火烤焦,就算后面几步失手,也可下次收集了药材再炼。若是这一步失手了,焦飞哪里也寻不来第二颗绛珠草。

焦飞升空一道法诀的威力不够,连续捏了三道小诸天云禁真法打入了丹炉,这才放心按照医经上所说,把第二份九种药材投入了丹炉。焦飞胆大心细,随手又是一道法诀,裹了这九种药材,在绛珠草之外形成了一环。炼丹本来是个极耗费真气的事儿,所以道门炼丹多借助炼丹童子扇火看炉,自家可以趁机打坐恢复真气法力。

本来不要说以炼气入窍的修为,就算是有炼气成罡修为之人,炼制一炉丹药也要累的宛如老狗一般,也只有焦飞,他学的天河正法号称天下真气浑厚第一,他虽然才打通了一百零八个窍穴,但是浑厚真气也绝不输普通门派炼气成罡之辈。加上还有玄冥真水的法力,可以互相替换着来,倒是让焦飞一直都支撑了下来。

定颜丹只是最普通的丹药,比不得陈太真开炉炼的水云丹,因此焦飞花了五六个时辰,便把所有药材都投入了丹炉,他举手封了丹炉的门户,这才松了一口气,半点也不敢耽搁的打坐起来。

“没想到炼丹这般耗费法力,我竟然足足用去了十余滴一元重水,接下来看着炉火也是个苦力活,不晓得我能不能顺利开炉收丹。”

等焦飞真气恢复的七七八八,丹炉中忽然火焰大旺,焦飞掐指一算时辰正好,心中暗道:“这不是丹药要炼成了罢?我要细心掌握炉火。”焦飞上次帮陈太真炼丹,不知耗费了多少力气,但是也炉火的掌握也算是有了三分心得。这看顾炉火比投入药材时更疲累十倍,饶是焦飞心智坚毅,法力也还算浑厚,在一炉子定颜丹炼下来,也是累的全身汗出如浆。毕竟上次他只是扇火,一起都有陈太真照顾,这次独立一人炼丹,焦飞才知道辛苦。

“幸亏定颜丹只是普通丹药,除了能驻颜不老,也不算什么上乘。除了主要的一株绛珠草难得之外,炼造倒不繁复,不然我怎么也不可能支撑下来。”

眼看炉火纯青,焦飞知道这是快要到了最关键的一个步骤“拉丹”投入炉火中的药材有配额,但是懂得“拉丹”的手法便能让所有的药材尽数化为丹药,不懂得的就会浪费七八成药材,所得丹药却少。当日陈太真演习这一段手法时,特意放缓步骤,方便焦飞偷学,现在轮到焦飞自己出手,更是加了十倍的小心。

这黄脸少年把心一横,将一十三滴一元重水一起逼到了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内道三十六种子符箓中,到了这么猛的一股真气,焦飞凝聚出的幻符就比方才清晰了十倍,蕴含的真水精气也精纯无匹。

“呸!成不成就,便在此一举!丹炉给我开吧!”

焦飞一鼓作气,半点也没犹豫,把这一道法诀打入了丹炉当中,丹炉中火焰漫卷,都快烧到了他的道袍,但是焦飞眉眼也不眨一下,伸手一招,丹炉中烘焙的三十九种药材,包括了绛珠草就化合到了一起。本来这些药材的清香各不相同,层次分明,但是当焦飞合丹之后,这些药材顿时混溶成了一块,反而味道全失。

焦飞全神贯注,额头上一滴滴的汗水落下,紧张到了极点。他不是着急这炉丹药,炼丹也是修心,修道,若是关键时刻撑不住,日后修道的时候,也就缺乏了这一股气运,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然。焦飞绝不想在最后关头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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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二十

求亲(三)

炉火把被炼成了一块的丹药细细烧灼,似乎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出炉,焦飞不敢有丝毫焦躁,按耐了诸般情绪,也不敢有丝毫分神。(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丹田中的小诸天云禁真法种子符箓,已经被他灌注了法力,随时能发出最后一道收丹的法诀来,但是就是丹药迟迟不开,他就是拉了弓,猎物却忽然缩头不动一般,手臂不管如何酸麻,却始终要稳定如恒。

“开了!”

忽然间,那块丹药发出了噼啪之声,焦飞把手一招,最后一道符箓化道白虹,把丹药整个分成了二三十块,在空中丢溜溜的乱转,最后化成了清香扑鼻的丹药。焦飞心中欣喜无定,忙伸手拿起了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玉瓶,收了所有的定颜丹。

“我的最后关头,拉丹的手法还是不成,上一次陈太真师兄至少把九成以上的药材拉出了丹来,我最多也不过拉出了六成的丹,糟蹋了一小半的药材。”

不过第一次开炉炼丹,就有如此成绩,焦飞也足堪自慰了。这定颜丹一粒便能驻颜不老,虽然焦飞只拉出了六成的丹来,可是也有二三十粒了,足够跟碧玉蝎子精九尾儿交代有余,他倒是能够落下来大部分的定颜丹,虽然焦飞也不觉得这丹药能对他有用。。

这一次炼丹虽然时间比上一次帮助陈太真扇火要短的多,但是疲累却犹在那次炼丹之上,焦飞收了定颜丹的玉瓶,就一头栽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他睡下没多久,陈太真就笑呵呵的带了两个女子走了进来,见到焦飞衣冠不整的躺在地上,老脸就有些尴尬。跟着陈太真来的两个女子,一个气质高洁,冷若冰霜,一个却给予人春风扑面,一室都是暖意。焦飞若是没睡着,定然都认得出来,那个身材稍微高挑,冷若冰霜的正式越轻寒,另外一个却是跟他关系还很融洽的孟阗竹。

“这孩子,怎如此不稳重?居然在丹室里就睡下了。亏得孟师妹和越师妹还记得和他有一面之缘,前来看望他。”

陈太真正要唤醒焦飞,孟阗竹却拦了道:“看焦飞师弟似乎十分疲倦,炉火中尚有余温,应是刚才炼丹,耗尽了精力。还是不要叫他好了。”陈太真嘀咕了两声,在焦飞耳边压低了嗓音说道:“你小子乱动我的丹炉,回头才跟你算账。”

其实这三人一进来,焦飞就从梦中惊醒。他毕竟是个修道的人,陈太真,孟阗竹,越轻寒等三人又没隐蔽了气息脚步,才一踏入丹室的院子,焦飞就知道了。但是焦飞现在这样子怎好见人?不消说道袍比炉火燎着了一大块,头发都有些焦枯,脸上都是黑烟,跟鬼也似,孟阗竹和越轻寒都是冰纨般的道装,跟画上仙子相仿,由不得他不自惭形秽。

陈太真这般一说,焦飞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正要思量是不是“醒”转过来,解释几句,越轻寒忽然问道:“焦飞师弟,你刚才开炉炼的是不是定颜丹?”

越轻寒直来直去,这么一问,那是把焦飞装睡的事儿揭穿了,让这黄脸少年老大不好意思,一翻身爬起来道:“前些时候小弟出门帮陈师兄去采药,无意中得了一株绛珠草,就试着炼了一炉定颜丹。这定颜丹的丹方还是孟姐姐当初送我的医经上记载的哩。”

越轻寒玉容如冰倒也看不出来喜怒哀乐,只对焦飞问道:“不知焦飞师弟你炼成了没?”

焦飞点头道:“小弟侥幸炼成,只是拉丹时手法不好,毁了大半的药材,只得了二三十粒。越师姐可是需用此物?只要您留给我两粒,其他的尽管拿去。”

越轻寒和孟阗竹同为漓江剑派的四大弟子,一身道法不消说是极厉害的,焦飞和孟阗竹关系尚可,但是越轻寒却是天生的一股冷淡的脾性,他根本无从结交。见越轻寒忽然问题定颜丹,焦飞自是好不吝啬的把整只玉瓶都递过去了。

越轻寒淡淡说道:“我也要不那么许多,便跟你讨五粒,日后有以回报。”

焦飞看着越轻寒,随手捏出一个羊脂玉的瓶子来,从自己的那个玉瓶中倾倒出五粒定颜丹,素手如玉,和两枚玉瓶相映生辉。越轻寒的玉瓶倒是上佳美玉,跟美人儿玉手一般温润,焦飞自己的那个玉瓶,不过是随手准备下的,就显得质地次了许多。和越轻寒玉手放在一起,颇有些不协调,显得寒酸了些。

“这修道之人也讲究美食美器,只是我还不够那个资格,等我炼就了元神,能够长生不老,或者有机会考虑这些罢。”

焦飞从越轻寒手中拿回了自家的玉瓶,拱手说道:“几粒丹药,还不是什么珍稀之物,也只是借了陈太真师兄的丹炉炼来试手,哪里值当什么?还敢需要越师姐报答!我这丹方还是孟姐姐给的呢,讲究起来,此物孟、越两位姐姐也有一份的。”

越轻寒收了定颜丹,似乎心情欢悦,难得多说了几句道:“孟师妹倒是广结善缘,焦飞师弟入门才不许久,就有这般修为,日后你讨救兵的地方又多了一处。”

孟阗竹微微笑道:“师姐说笑了,不过这话还真是如此,出门行道谁不遇上些麻烦?焦飞师弟进境如此迅速,不日便可追上我们姐妹,到时候孟姐姐有求,你可不能拒绝。”

焦飞甚感惶恐,连忙谦逊了几句道:“两位姐姐说哪里话来,若是我能有本事,让两位姐姐也得以借助,乃是焦飞天大的荣幸。”不知不觉间,焦飞把越轻寒也从师姐喊成了姐姐,关系又紧密一层。陈太真在旁听得确真,心中暗忖道:“焦飞师弟人缘到好,本派有苏真,徐庆师弟愿意帮他,外面还有孟师妹,越师妹这两个硬手。不似苏星河师伯那般脾气古怪,虽然派中许多人都受了苏师伯的恩惠,紧要关头却难得寻得人帮手。不然这次怎会吃了蓝犁道人的大亏,连性命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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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四)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二十

求亲(四)

修道之人等闲不招惹事端,但也有避不过去的争斗,谁也不敢说自家道法无敌,长胜不败,同道好友越多,遇到了事情便能有个缓手。修道人不贪慕世俗之物,但是一应的法宝,丹药,天材地宝,丹诀,法术,都比世俗之物珍贵的多。有些事情,比如要炼一炉能够提升修为,冲破瓶颈的珍奇丹药,没人相帮,绝做不来,不是至交好友,谁敢请来护法?要祭炼一件不世的法宝,需要多人一起出手,没有生**与共的同门,甚或同道至交相帮,谁敢大刺刺的请个不知根底的人帮手祭炼?

不管道魔诸派,还是佛门杂家,没有同道至交,修行路上就要坎坷无比,有人私心自用,只一回被人知晓,就再也交不着朋,遇到事情也只有一个人**扛罢了。

便是因此缘故,那些杀人如宰小鸡,翻脸无情的人物,也不敢轻易祸害了朋友,遇事总要顾及几分脸面,讲究些“信、义”二字,免得闹的孤家寡人,众叛亲离。遇到大事无人援手,落得个身**道消的下场。

舍长生之外,一切法宝,丹药,道法,都是虚妄。真能求得长生之人,也知道何者为贵,毕竟炼就元神除了本身修持之外,一切外在的手段全用不上,就算抢夺了天下奇珍,还是不得长生。

越轻寒本来双眉入鬓,凤眼含威,身上的一股威势让人不敢靠近,但就在这一两句话的功夫,对焦飞的态度就缓和了许多。孟阗竹笑盈盈的,心中暗道:“当日是我失算了,若是把焦飞师弟介绍到本门哪位长老门下,现在定是一飞冲之势,绝不会逊色在天河剑派的成就。看焦飞师弟在陈太真师兄这里如此随便,显然已经深得诸位长老信任。看来我跟诸位正教的长老眼光还是有些逊色,竟然当面错过了焦飞师弟这样的奇才。他能在短短一年内从不谙道法的寻常少年,到了炼气入窍的修为,还能独立炼丹,已经是道家九大派中百年罕见的人物。”

“咦!若是这般,这件事儿倒可以做得!”

孟阗竹虽然待人和蔼,但却极是自傲,其实比越轻寒这样冷若冰霜的还要难以接近,焦飞能够讨得她欢喜,几次攀谈,已经是难得之事。她见焦飞言语陈恳,心下又欢喜了几分,生出了一个念头来,勉励了缴费额诶好几句这才对陈太真说道:“我们姐妹跟着两位长老来求亲,几位师姐妹的事儿都定下了,今日见到了焦飞师弟,我忽然想再做一家亲事,陈师兄长兄如父,应该可以做主罢?”

陈太真本来从容自若,看着三人攀谈,忽然听到了这一句,脸上立刻变色,想也不想的拒绝道:“焦飞师弟却是不方便结道侣,孟师妹的好意,老道也只能推拒了。”

孟阗竹愕然一愣,吃惊道:“难道焦飞师弟已经是真传弟子……”她说了这一句,立刻醒悟,住口不言,但是内心震动事实太大。要知道道门诸大派虽然收徒不少,一辈中十几个,乃至几十个内门弟子都不出奇,但是只有极少数的秀出之士,才能够获得本派真传。漓江剑派也只有四大弟子,天河剑派多些,也不过六人而已。这些大弟子惯例被称作真传弟子,才是真有希望炼就元神,能够长生不老的。

“焦飞师弟才入门多久,就能获得如此赏识,难道我的眼光居然如此差劲,白白错过这般良材美质不成?”

不说孟阗竹心下懊丧,就连越轻寒也微微吃惊,她们都不知焦飞能有如今成就,除了个人极端努力,向道心坚之外,多是机缘巧合,换了个人绝不能学步,有如他这般成就。

不过孟阗竹转念一想,话已出口,也不好回收,就笑道:“焦飞师弟天资,我们漓江剑派怎敢有了拉拢之念。是我有个小师妹,天资尚可,但是却不知上进,门中师长都极喜爱,也不好说她。眼看如此美质良材却要荒废,我这个做师姐的也颇替她担忧,也许只有出阁之后,有了夫家管束,待她严厉些,才知道上进。”

陈太真的脸色这才好了些,轻笑道:“如此焦飞可就要承情了,几粒定颜丹就能换得一个美娇娥,多么划算的生意。”

焦飞听得额头冒汗,期期艾艾的说道:“孟姐姐虽然是好意,但是小弟修道才一年不足,怎敢有这样的念头?”

孟阗竹笑道:“你以为我的小师妹就那么容易给你不成?就算她父母也未必舍得,就是先定下来,然后两家还有许多事儿做,总要多见个几面,笼络感情,万一你们脾**不合,此事还未必能成。我们是修仙求道的人,不是那些凡夫俗子,父母之命就定了终身,也不管儿女如何,何况我还只是个做师姐的!总要你们情投意合,才会捉人下聘,讲究合礼。”

焦飞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心下惴惴,暗道:“苦也,刚才跟苏真师兄聊过此事,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投入别家门派的,只能从别派娶亲过来。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长生之路在何方?怎还能带这个累赘?也罢,到时候我装作愚笨些,只要让那女孩儿烦了,恶了我,自然就此事不成。”

焦飞心中拿定了主意,脸色才好看些,孟阗竹和越轻寒在陈太真的丹室中坐了一回,商量了两派结亲的许多事儿,这才殷殷告辞。其实虽然此次漓江剑派来了两位长老,也只是为了显得礼节隆重,主事儿的还是孟阗竹和越轻寒这两位大弟子。天河剑派这边也是如此,一应都由陈太真出头,掌教郭真人也只是陪着两位漓江剑派的长老,并不去管这些琐事的。

陈太真看焦飞还有些神色不属,不由得笑道:“焦飞师弟,你是欢喜的傻了么?怎么还未真个结亲,就如此恍惚,这可不是修道人器量!”

焦飞苦笑道:“师兄说笑了,小弟也只是在想如何推拒此事,我自家还求不得大道,怎敢做这样的事儿!只怕多了这个拖累,日后修炼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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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一)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二十

求亲(五)

陈太真呵呵一笑,说道:“你以为漓江剑派的师妹,师姐有这么多,还能让你挑挑拣拣不成?放心!不等你真个炼气大成,最少也要凝聚金丹,才有机会见着人的。现在担心这些转无趣味,这一次漓江剑派会嫁过来两人,招走一个上门的,那都是双方师长商议过多次才最后定下来的。仙家道侣要比寻常人娶亲还甚重的多,毕竟是最少数百年相伴,没有真情实意,哪能相看两不厌这许久?”

“况且,我们修道之人素来不禁婚嫁,但要真个谈婚论嫁,多少也要有些底气,这嫁妆,聘礼都是不能少的。现在是人家来跟你结亲,就算送几件上品法器做媒,也是当然之事。除了那些炼就长生,一意逍遥的大神通之士,或者学着人间帝王,收几百个女子充作后宫,排解长生寂寞。其他道侣都是互相扶持,共同上进,也不见得就比一人独秀慢了修行,不然大家都是一人独修,还收什么徒儿,交什么朋友?自家在荒郊野外苦个几百年,连门派也不用开创了。”

“我们天河剑派的郭祖师,还不是跟六个同道一起参详大道,这才创下了天河剑派?甚至还跟一位道友结成了道侣,生下了六个孩儿。我的师尊郭嵩阳真人,便是祖师最小的一个儿子,也不见祖师耽搁了什么修为。”

陈太真顿了一顿,有些不怀好意说道:“甚至有些人苦求长生不得,寻一些蹊径出来,就必须道侣两人双修,比一人修道要多出一条大路来。没有这些好处,你当别人都是傻子,愿意带个累赘么?”

焦飞心道也是:“早就听说那些没有门派的散修之士,最愿意和几个至交同道一起修炼,在道法上可以互相研讨,弥补自家不足,转比一个人修行容易些。那个什么角山双鬼不是就在一处修炼?只是他们互相间未能推心置腹,各有私心罢了。道侣也不过就是比这样一同修行的同道好友亲密些,是没有我想的那么叫人生畏。不过这种事儿,我不大喜欢,到本书转载ㄧ文学网α.1.m时候还是推拒算了。”

焦飞把这种想法压在心底,倒也没有跟陈太真说起。陈太真本就有事儿,跟焦飞闲聊几句,便让他自家修炼,扬长而去,向掌教郭真人禀报两派结亲的事情去了。

焦飞炼丹耗尽了精力,虽然挣扎着醒来,但是却依旧疲累,跟孟阗竹,越轻寒,陈太真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强自支撑,陈太真一走,他立刻跌走了下来,运起了天河正法,恢复消耗的精力。在焦飞的丹田内,自成一个小小的世界,丹田的最底下是一滴一元重水化成了一滩小小的湖泊,湖泊之上的正中是五金精气凝结成五彩金丸在缓缓转动,天河九箓剑诀和天河收宝诀连成了一道长虹,从一元重水所化的小小湖泊冲出,贯穿了五金精气凝结的五彩金丸。

除此之外,九字大日光明咒化成了一轮红日高悬,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箓团团成了一朵云气,托起了九字大日光明咒所化红日,如梦似幻,虚无不定。

当焦飞运转天河正法,无数先天水精之气被收摄到了丹田内,化成雨露,经过了小诸天云禁真法所化云气,汇聚到了丹田最底部的一滴一元重水所化的小小湖泊当中。不旋踵,湖水涨溢,一轮明月般的水光生出水面,转瞬脱出丹田,在另外一处窍**停留了下来。每当有一处窍**被一元重水填满,焦飞的精力就恢复了一分,他足足打坐了五六个时辰,这才精神奕奕,恢复了全部的精力。

恢复了精力之后,焦飞并未停下修炼,把天河正法换成了黑水真法,玄冥真水透出了肌肤,在他身体周围化成了一条似雾似幻,张牙舞爪黑龙,这并非是修炼黑水真法应有之相,只是焦飞以法力自行凝聚的幻想罢了。若是玄冥真水到了能化形而出的地步,他的功力就非是现今这般了。

自从黑水真法修炼到了第二层,这股玄冥真水内蕴的寒气就一日盛过一日,冰系法术和云系法术一般,都是水系术法中的旁支大宗,只是焦飞并不懂得冰系的法术,让他凝水成冰倒是不难,但这又算什么法术了?除了变个戏法,冰凉一下茶水,也无什么大用。

焦飞在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二层,自行领悟了黑水真瞳的神通,已经算是天赋出色,要让他在短短时间内,再领悟出一门冰系的天赋神通法术来可就十分为难。焦飞一面运炼黑水真法,一面琢磨玄冥真水的奥妙,他知道这部魔门法诀别有一功,从来不曾荒废了修炼。

尤其次在马武手下受了重创,后来天河正法修为倒退,被玄冥真水吞噬了之后,黑水真法直冲了第二层,焦飞就知道这部魔门法诀和天河正法兼修,只怕会有些助长修为之力。尤其是在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二层之后,他的天河正法进境便快了许多,焦飞对黑水真法更是重视。

焦飞把玄冥真水的寒气都收束在周身,这股黑不见底真水一显形,就把附近数十丈方圆内的水流,都纳入了掌控,焦飞通过了玄冥真水操纵的水流,就能感应到极远的地方。他把神念放了开来,顿时把陈太真的这座丹室,还有周围的几座院落都纳在了心海,就宛如历历在目一般。

“咦,怎地这个地方有些奇异?”

焦飞猛然记起了五娘等七姐妹,恍惚记得那些放置青铜巨鼎的院落便在那个方向,匆忙把神念退了回来。他在麒麟殿来去,也是云中走,但是不管他怎么仔细观察,从天空细细查看,也找不着那日误入的院落,便对五娘姐妹深有戒心,从来不曾想过持了五娘所赠的令牌,去探望这个来历十足古怪的女子。

“还是不要在麒麟殿乱作窥探,等我回北极阁再琢磨这些法术罢!”焦飞收了玄冥真水,一抖道袍,心想要不要先去换件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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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二)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二十

求亲(六)

焦飞拿回了剑囊之后,也不知怎的,总是懒得使用这件法器,宁可用乌云兜来装着东西。不过乌云兜常要来用,他的换洗衣服什么的就都放在了北极阁。左右一想,现在碧游宫中正热闹,他在这里也是无趣,陈太真又事儿忙,也未必有闲心来指点他,焦飞开始还觉得北极阁冷,现在反而喜欢那里清净,百无禁忌,不似这里动辄就要惹出事儿来。

“还是回去罢!”

焦飞自忖毕竟是北极阁执役弟子,时常不在也不是好事儿,一顿足就纵起云头,绕过了麒麟峰在后山的北极阁落下,这北极阁上空一直都被北极磁光大阵护着,没有焦飞手中的北极阁执役令牌,旁人根本进不去。不过金鳌岛乃是天河剑派的根基,等闲也无人赶来讨没趣儿。

在北极阁落下了云头,焦飞先去换过了一身干净的道袍,他的这些东西,都是水盈儿帮忙置办,一应所需都极齐备。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焦飞顿时觉得清爽,便在北极阁前的露台上打坐,反正他除了修炼也别无事情。

今日也是该着焦飞有事儿,他打坐了没多久,正在运炼天河正法,就有七八道金光从前面飞了过来,在北极阁前落下,若是往常,焦飞就把北极阁的北极磁光大阵开了,任人进出,毕竟来的都是天河剑派的弟子,但是他看到这七八道金光都是自家的天星剑丸,就有几分恼火,悄悄捏了隐身诀,顿时把身影隐去。

这些人里,为首的还是虞元,除了焦飞上次见到过的那些人之外,还多了一个红衣少女,焦飞辨认那个红衣少女的御剑家数,竟然是漓江剑派的传人,不由得就想到了方才,陈太真和漓江剑派二女所商议的婚事中,恰有一个这般模样的,许配给的人正是虞元。

“虽然这个红衣的少女,比虞元似乎大了七八岁,但是修道人中动辄几百岁的寿元,大了这点到不算什么。虽然有些童养媳的嫌疑,但是人家自愿干我什么事儿,都是他们小夫妻感情不错,居然才定亲,就厮混在一起了。”

焦飞也不知这些人来北极阁何事,但是却拿定了注意不开口,也不开放北极磁光大阵,反正他是北极阁的执役弟子,不让在此地闭关的前辈被人打搅,乃是应该的职责。上次焦飞放了人进去,那也是事先禀过的。

虞元带了一众人到了北极阁上方,就有些忸怩,对身边的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说道:“卢师哥还是你来叫门罢,我不大起的过那人,不愿意跟他搭言!”

被虞元称作卢师哥的那人笑(一路看小说网,电脑站.)道:“他虽然不成器,总也是你我的师叔,称呼一声能怎地?”

虞元鼓起了腮帮子嘟囔道:“卢师哥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气,上一次我埋伏了好久,等那头胭脂虎精度过雷劫,就要下手夺取她的内丹,却被此人搅黄了,还大刺刺的不理我,似乎他多么有理一样。不是我尊敬长辈,早就给他难堪了。”

卢师哥也微有怒意道:“若是你夺了炼成气候的妖怪内丹,岂不是转眼就能凝练金丹了?这人果然可恶,待会我叫开门禁,也要好生讥讽他几句,这人怎的如此嫉妒他人的机缘!居然还下手破坏,纵然我们跟他有些不敬,这么做也忒小心眼了。”

焦飞暗叹一声道:“你们也修道,妖怪也修道,怎见得就该你们夺她的内丹?你们拜在天河剑派门下,从炼气成罡到凝练金丹还如此艰难,何况那妖怪没有道家真传,全靠一个人苦苦摸索,并不比你们更艰难了百倍,做人怎的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你们左一句要给我难堪,又一句要讥讽我,就知道我一定给你们放开北极磁光大阵?”

焦飞心中恼怒,任凭那卢师哥高声呼唤了几十句,也只做没有听到。到了后来虞元不耐起来,也跟着一起呼喝,焦飞也只做天上刮风。

这些人叫了多声,也不见有恩兜搭,心中都冷了,虞元当头便叫嚷道:“怎的那黄脸的家伙不在北极阁?他身为执役弟子居然乱走,我要去跟徐庆师伯告发他!”

卢师哥也道:“我们是来求见徐问师伯,想商借他老人家的无形剑,若是连北极阁也进不去,怎么能借到这件法宝?没有这件法宝,如何能去神剑峰寻宝?”

虞元似乎也束手无策,只是放开了嗓门大叫,焦飞听了他们的交谈却心中忽然一动,暗叫道:“我怎么忘记了这件事儿?不久前苏真师兄还说过徐问师兄天纵奇才,五十年不到就炼气绝顶,又机缘巧合得了一件上古仙人的法宝,就是别派炼就元神之辈也敌他不过。我怎么就忘记了?看来这件法宝还在徐问师兄身边,我若是能得在手里,就算暂时用不到,总有能用的上的时候。”

“一件法宝何等珍贵?就算我们天河剑派也不过寥寥几件,苏真师兄,乃是陈太真师兄,徐庆师兄这些人手里都不曾有。何况这件法宝居然叫做什么无形剑,只怕是一件能够杀人于无形的厉害飞剑,天下道魔两家,佛门旁门最厉害的飞剑飞刀,听说也只有十余口,不知这口无形剑算不算其中之一。”

焦飞心中一热,拔脚就走,再也懒得理会虞元等人。这些三代弟子并不知道徐问已经坐化,这就让焦飞有了极大的机会。

现在焦飞是北极阁唯一的执役弟子,只要他不上报,绝对无人知道徐问坐化的消息。到了北极阁闭关冲击元神的人,本就不许焦飞这等执役弟子去打扰,他完全可以把事情推脱的一干二净。

“只要我找机会把这些人放入进去,最好是让他们偷入进去,若是他们从我身上抢了北极阁的执役令牌就更好,徐问师兄身上丢了无形剑的事情就更跟我无关了。”

“我也不求能保有这口无形剑,只要落在我手里参详几日,领悟一些祭炼法门,也是天大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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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三)

决堤四海水,星斗入天河!

章二十

求亲(七)

焦飞可不是温润的君子,只懂得谦让,他能为了修道长生舍弃一切,也能为了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去争求一切。1小说α..C整理

法宝之贵重和道魔佛杂四家平常炼就的防身御敌的法器全然不同。法器只合炼气层数的修士们用来争斗,到了炼就元神的大修士,举手投足间就能发出厉害法术,法器级别的器物在元神级的大神通之士手中,有等于无,根本派不上用场。只有真正炼就灵性的法宝,才能在元神级的大神通修士的争斗中,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法器与法宝之别,就如同炼气士与元神级数的大神通者之间的区别,就如不得长生与注籍长生之别,由不得焦飞错过。

焦飞甚至在听得无形剑三个字之后,甚至起了潜逃离开天河剑派之心,不为别的,就因为法宝还有一样法器所不曾有的大能力,也能注籍长生。

只是焦飞随即就想得明白,若是天河剑派得知徐问已然坐化,绝不会放任无形剑这样的厉害法宝被人偷走,除非自己炼就元神,不然万无可能把这件法宝据为己有。可要是他真的炼就元神,也无需偷窃这件法宝了,便是大大方方的据为己有,别人也不会说他,只能赞他有大机缘,大运道,该得此宝。

想要修炼到元神铸就,长生不死的境界,需要有出群天赋,极大机缘,无穷努力,这才不过是有了一线之机。很多天资出众的修士,最终也过不去那个坎,便有人想出了其他取巧之路。其中一条便是合籍双修,故而天河剑派,漓江剑派这样的道门九大派之二,也会热心结亲这件事儿。不过合籍双修有许多限制,便是炼就元神也比真正的元神大成之士逊色许多,虽然是一条路,还不如另外一条方便些。

法宝都生出了灵性,开了灵智,便如元神级的大神通之士一般,能够永恒不灭。便有人想到了以法宝为寄托,炼就第二元神,一样能够长生不死。只是这条路虽然捷径,却危险无比,要把法宝的灵性抹去,以法宝为躯壳,只要一点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我听说若是炼气大成,到了第九层温养的境界,寿元至少有六七百载。徐问师兄已经是炼气到顶之人,居然也只活了三百余年,说不定他是受到大敌重创,或者修炼除了岔子,这才要冒险冲击元神境界,甚或就是想要炼就第二元神,结果却不幸……”

焦飞到了徐问坐化的洞室前,开了门禁,走了进去,见到这位坐化的本门师兄,不禁有些喟叹,先恭恭敬敬的纳头八拜,低声说道:“长生之路漫漫,想必师兄也知道其中苦楚,师弟为了无形剑亵渎徐问师兄的遗蜕本是万般不该,只是不得不如此,师兄当知其中关由。”默默祷告一番,焦飞这才把手按在了徐问的胸口,把天河正法炼就的法力度了进去。

炼气共分九层,第一层胎动,第二层入窍,第三层感应,第四层凝煞,第五层炼罡,第六层丹成,第七层道基,第八层脱劫,第九层温养!道门之士修炼飞剑一类的法器,随着练气功夫的更上层楼,剑术上便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焦飞能操控了天星剑丸,乌云兜这类法器,前者法器灵异自生变化,后者是以符箓为主,凭空降低了操纵这些法器,所需最低层次的法力。凭他本身炼气的功夫,连道门最低的剑术,驭剑百步之外斩人首级都未能够练成。

焦飞和苏真同行不久,苏真就把关于御剑术的事儿跟他说了。

当时苏真曾说道:“普通修道之人非要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才能自家祭炼法器,绝大多数弟子在这之前,都无缘得到师长赐下法器,只能用凡物试演。想要凭着一股真气驱物,必须是炼气到了第三层感应天地的境界方可。到了凝练煞气的境界,便能在飞剑上附着一层煞气,等闲的旁门众人炼就的污秽法物,就再也不能损了道门正宗的飞剑。凝煞这一关便是正道和旁门修行上的分野,在这之前大家法力相差不多,在这之后,那些小门小派的人便拍马难记了。”

“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一口飞剑便能虹化,可以御剑飞行了。其实道门中人御剑飞行还是靠了本身遁法,只是以飞剑斩裂大气,让大气中的阻力减至最小,能提升速度罢了。若无任何法器震开大气,空身飞行就要消耗护身罡气,护身罡气和大气摩擦不但倍增阻力,而且损耗的功力也比通常大了许多。若是不用罡气护身,只要飞行速度一快,本来看似轻若无物的大气,就会变得奇重无比,灼热如火,任是铁打的身子也要被烧糊了。”

至于在上一步,到了凝练金丹的层次,剑术上还会层的变化,便是苏真鏖战马武时,用的练剑成丝的剑术,能把飞剑练成游丝,便能藏在泥丸宫,丹田,鼻窍,耳眼,乃至口中,出剑的方位神妙莫测,寻常妖人便难抵御。

徐问已经是能够问鼎元神的大高手,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功夫,他的飞剑一定是藏于身体中的某处,焦飞把法力度过去,便是想要寻找一下,徐问的无形剑究竟藏于何处!

焦飞才一把一元重水所化的法力渡入,就察觉了徐问体内空荡荡的一丝法力也无,他想起了困在上元八景符当中的那道雷电元罡,倒是不太惊讶此事。徐问的毕生功力,都化成了那一道雷电元罡,体内无有丝毫法力才是正常。也亏了徐问的躯壳内丝毫也无法力,不然以焦飞的炼气第二层,才修理到入窍修为,连碰也不能碰这位天河剑派最惊才绝艳弟子身体。

焦飞按照天河正法的路数,一个窍**,一个窍**的探索过去,紧张的他额头涔涔汗下,忽然真气有了感应,似乎是一团五金之质,炼就的精华,圆坨坨,光芒暗哑,却有极强的一股阻力,让焦飞的真气不得探进去。

:更新来了,今天一定要杀上双榜第一,诸位读者大大帮忙投推荐票助阵,没有大家助阵,我就是一个人呆头呆脑冲击人家百万大军的呆头蛤蟆喽。

待会还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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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四)

章二十

求亲(八)

焦飞方才一喜,随即就明悟道:“这不是无形剑,乃是本门心法炼就的剑丸,似乎跟我失去的天星剑丸威力相等,不过上面徐问师兄的本身禁制未去,不是以我现时的修为能炼化的。WwW、QunabEN、coM1小说α..C整理”

当初蓝犁道人赠与了焦飞九枚天星剑丸,早就抹去了苏星河在上面的符箓真气,不然焦飞除非修炼到跟苏星河同等的境界,绝难在短短时日内,把天星剑丸操纵自如。这样的厉害法器,对焦飞这等修为之人来说,只能靠水磨工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剑丸上的符箓法力,本命真气一点一滴的磨去。

虽然徐问的剑丸也极珍贵,但焦飞却毫不留恋,立时舍弃,继续把真气来探索徐问的其他窍穴,不过焦飞把徐问的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搜了一遍,也没发现第二处异常,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道:“难道那宝贝长脚,自己飞了?这却也难说,法宝都是通灵之物,自生灵识,知道徐问师兄坐化了,自家没了主人,便飞遁而走,藏于深山大川,等待有缘人,也是常有之事。”

道门中法宝通灵,上一代主人坐化,自行飞走之事在所多有,焦飞在很多志异的文章中看到过,后来投入了天河剑派,也听苏真提及过,道门确有过这样的事情。有些修道之士虽然机缘巧合得了件法宝,但是本身修为不济,最终也未能炼就元神,坐化之时法宝就自行飞去,不知所踪。

焦飞念及此处,心中大为可惜,又不甘心,运炼天河正法的法力,又穷搜了几遍,仍旧一无所获,便发起狠来用黑水真法的法力也穷搜了几遍,还是不见徐问的周身窍穴中有甚隐藏之物。焦飞仍不肯死心,抱着万一之想,又把葫芦剑诀炼就的五金精气渡入了进去,眼看搜遍了一两百个窍穴也是一般毫无所获,这才心冷了下来。

暗忖道:“看来我是没有这等机缘,搜过这一遍,就回自家洞室去修炼罢。虽然不曾得到法宝,也不可因此乱了心思,还是要潜心修炼,不能把此事永远挂在心中,耽搁了正经的修为。”

就在焦飞想要放弃之际,五金精气忽然消失了一道,焦飞大吃一惊,重新提了一股五金精气出来,果然在徐问的眉心祖窍中,发现了一丝端倪。他用别种法力去窥探都不见异状,但是用葫芦剑诀炼就的五金精气去窥探,就会忽然消失。焦飞试了几次之后,不惊反喜,摸出一截他在淮河大战之后,收集的修道人断了飞剑,把葫芦剑诀修炼出的五金精气注入到了天河九箓剑诀之中,顿时一道金光冲飞,从丹田一路升到了泥丸宫,最终在焦飞的指尖上凝聚,被他一招天河嫡传的剑术,生生打入徐问的眉心祖窍。

这一次,徐问的眉心祖窍大放光明,顿时显出了一个世界来,有无穷城郭,数十万居民,俨然自称一国,人人都腾云驾雾,宛如仙人,这个世界一发即收,顿时把焦飞也夹裹了进去。焦飞见到这般景象,却半点也不惊慌,肚内暗道一声:“原来徐问师兄修炼的是元蜃诀,亦是本门三法四诀中最为高深的一种。最能显化幻景,只怕徐问师兄已经修炼到了一念生城郭,炊烟处处闻的地步了。”

焦飞虽然被徐问的元蜃诀夹裹了进去,但是却不惊慌,徐问的一身功力都化生了那道雷电元罡,这元蜃诀的幻景绝支撑不了多久,他双足踏上了坚实的地面,张眼望去,心中也自赞叹徐问的功力了得,元蜃诀所化的竟然宛若实景。虽然只有元神后期的大神通之士才能开辟洞府,徐问绝无此能耐,但以焦飞功力却看不出来端倪。

元蜃诀所化城郭,看起极为巨大,十分宏伟,焦飞站在街头,左顾右盼,却见无人来理会他。心道:“看来徐问师兄是把东西都藏在这里了!待我仔细去寻找。”

焦飞才要动步,就被人扯住了衣袖,扭头看去,却被吓的浑身冷汗。扯住了他衣袖之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眉目却是焦飞再熟悉不过,正是坐化了的徐问。

“徐问师兄恕罪,小弟焦飞不是有意窥测师兄的祖窍。”

“嘿嘿,你是谁人的弟子,怎敢叫我师兄?”

徐问收回了手,随意一站,便自有一股宗师气度,给焦飞的感觉比陈太真这位本门二代弟子第一人更为压迫,他心思电转,想了几种说辞,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一遍,拱手道:“我师苏星河已经身故,小弟便在北极阁做了个执役弟子,也是无意中发现了徐问师兄闭关的洞室,误以为你已经坐化,这才莽撞了些!想要在师门长辈之前,看一眼无形剑,此事是小弟做错了,任凭师兄处罚!”

徐问笑道:“你胆子倒大,跟我当年一般。你不知我的情况,现在连我也不大分得清,算不算逗留人间。不过无形剑却不在此处我当时修炼元神不成,就想以这口道门至宝为根基,修炼第二元神,把本身的全部修为都跟那口飞剑合在了一处。但是我当年跟魔门几个巨头斗法,受了极重的伤,关键时刻伤势发作,功亏一篑,再也感应不到无形剑的剑气,现在我也不知这件法宝往何处去了。”

焦飞跟徐问攀谈了良久,心中总有几分疑惑,暗忖道:“修炼元神不成,就该身死道消,不该还留着一丝真灵的。这种情况闻所未闻,只怕……也罢,待我来试验一番。”焦飞跟徐问攀谈了良久,见徐问也不骄不躁,有问必答,他故意在说了几十句后,又问起同样的问题,徐问居然回答的和上一次一字不差,焦飞再找了个机会,又问一次,徐问还是回答的一字不差,焦飞这才明白了过来,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徐问是什么东西!

焦飞毕竟刚也是天河正法的传人,因此陈太真,苏真也不避讳他,经常会谈起三法四诀中其他的几种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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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五)

章二十

求亲(九)

元蜃诀是通天七子中的幻忘子,博采其他六人之长,创出的一门道法,在天河剑派中几乎无人修习。1小说.1.0文字版首发

当初郭祖师和六位同道好友一起修道,纷纷炼就元神之后,郭祖师手创了天河剑派,其他通天七子中的人物,除去两个未能炼成元神陨落者之外,都各自隐居去了,并未有开创道统。元蜃诀亦因此留在了天河剑派当中,成为了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之一。

元蜃诀修炼到高深处,能将所有击杀的敌人精魄吞噬,在蜃气所化的元蜃幻景中生成全新人物,记忆一如生前,只是没了自我意识,只懂得听从修炼元蜃诀之人的号令。

这个“徐问”应该是冲击元神时失败,残留精魄被元蜃诀修炼出来的蜃气吞噬,成为了元蜃幻景的一部分。故而虽然记得自己是谁,却神思不属,颠三倒四,只懂得答,全不知道思考。

甚至当焦飞问起元蜃诀的真传口诀,这个“徐问”也老老实实的一一作答了,让焦飞颇有些苦笑的不得,甚为嗟吁。徐问也是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之一,当年仗着元蜃诀,无形剑纵横三百年无敌,就是各派炼就元神的大神通之士也忌惮他三分,隐然为天河剑派三代弟子第一人,乃至道门九大派这一辈的第一人,风头远远超过了陈太真之属,一时风采,无人可及。

现在却因为修炼元神失败,元蜃诀反噬,变成了这么个东西。经过一番问答之后,焦飞也对元蜃幻景有了七八分了解,知道了该怎么冲出这一片虚幻的牢笼。他想也不想,运起黑水真法,一条如上古魔神般的黑龙显化而出,同时焦飞也把所有积修的一元重水一起震散,成了黑龙的元气补益。

他把全副的法力都运用出来,那是成败在此一举的大决心。元蜃诀神妙无方,只有以实破幻,以最强横的法力,破去一切幻景。如果是徐问复生,以元蜃诀困了人,就算对手是炼就元神的大神通者,也难轻易脱出幻境,但现在徐问已经坐化,全身功力都和无形剑一起,化成了雷电元罡,现在这元蜃幻景只是徐问最后一点修为所化,威力连他全盛时期的千分之一二都没有。

玄冥真水虽然能吞噬真水精气,但是焦飞修为有限,本也不可能无限的吞噬真水精气。焦飞用玄冥真水来破去幻境,法力消耗巨大,玄冥真水亏得有了焦飞震碎一元重水来滋补,这才能狠命一撞,轰隆一声,冲破了元蜃幻景。

一股黑气从徐问的眉心祖窍冲出来,焦飞脚才落地,一团变幻无穷景色的光球就跟了出来,他把手一扬,运起了天河收宝诀,没想到这团蜃气竟然忽然散去,然后在焦飞眉心又复凝聚起来,一下子就钻入了焦飞的祖窍当中。

焦飞这一惊可不小,他只是运起天河正法想要冲破元蜃幻景,没想到竟然把徐问最后一点修为所化的蜃气也带了出来。

“糟糕了,这团蜃气不但是徐问师兄的最后一点修为,亦是他藏着毕生所杀大敌,夺来的种种法器的法宝囊!它钻到了祖窍当中不出来,岂不是逼我做贼?何况那道雷电元罡也在上元八景符当中,一旦被人发现,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可是要让焦飞把这团蜃气逼出来,以他的修为也绝不能够,焦飞捂着脸面,心思电转,换了七八个念头,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没得其他法子。无形剑的下落他虽然知道了,但是那团雷电元罡是徐问修炼元神不成,凝结的毕生修为,根本不是现在的焦飞所能破开,更别提里面藏着的无形剑了。

“为今之计,还是要提升修为,等我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的境界,就去禀报了苏真师兄,出门去寻地煞阴脉。若是能够再炼就乾天罡气,我就能着手破开雷电元罡,取出无形剑,也能把徐问师兄的这一团蜃气炼化了。”

钻入了焦飞眉心祖窍的这一点蜃气,乃是徐问修炼的元蜃诀,最精粹的一点精华,虽然不足他全盛时期的千分之一二,却再过几百年也难得消散。焦飞就算是现在改修元蜃诀,也要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才能把这团蜃气收伏,接受里面徐问的全部遗宝。现在他想从里面拿出来什么东西,就只有自己进去寻找。

用黑水真法破开元蜃幻景,耗费了焦飞大半功力,他所修炼的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竟然足足耗去了一半,比他炼定颜丹消耗的真气还巨,如果这团蜃气再强一点,焦飞就出不来了,等闲他也不敢再去尝试。

焦飞冲着徐问的遗蜕一拜,这是他尊重徐问的修为,也是他从徐问这里得了好处,应有的谢意。虽然这些好处他还不知道能不能真个到手。焦飞回到了自己的洞室里,便是潜心修炼,再也不去管虞元他们,甚至也把无形剑,元蜃幻景,这些事情尽数忘却。暂时得不到的东西,就再也不要去想,一意修炼,增进修为,只要炼就元神一切事情都可迎刃而解,这才是最根本办法。

故而古人云,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焦飞在北极阁呆了数日,忽有一道符诏飞来,他伸手接了,这才看到了上面有着他立刻开启北极磁光大阵,迎外面人进来的字样。看上面的符诏印记,居然是本门掌教郭真人,焦飞心中暗忖道:“郭真人早就炼就元神,坐镇碧游宫,麒麟殿中,我至今也未见过一面。怎的会忽然来这一道符诏?只怕是虞元他们几个搞鬼,从哪位师兄手里偷来的符诏罢!”

焦飞略微思索,就计上心头,去了徐问闭关的洞室,把一切皆恢复了原装,去掉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这才捏了隐身法,出了北极阁。他抬头果然又见到了虞元他们几人,心头一声冷笑,偷偷开了北极磁光大阵,绕去了远处,过了好久才从通天河西边驾驭了乌云兜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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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六)

章二十

求亲(十)

果然虞元看到他竟然不在北极阁,劈头就喝道:“我们奉了掌教郭真人的符诏,要来探望徐问师叔,快于我们打开北极磁光大阵的门户。^”

虞元的语气颇不善,其他人的脸上也有些骄横,焦飞心中感叹道:“怪不得能够炼就元神之人那么少,这虞元的天资应是在我之上,但是却把世俗的那一套都搬了过来,小小年纪就先结了亲事,估计长辈也早准备好了,若是他修炼不成,便着手习练双修之法。他自己怕是连什么叫长生都还未有体会罢?”

焦飞跟虞元年纪相仿,最多也不过大了二三年岁,只是焦飞出身寒门,长辈亲人都是凡人,生老病死见的多了,便分外着重长生。虞元长辈中有数人投入了天河剑派,他只觉得数百年不死跟长生也没区别,也并不特别重视道法,只觉得炼就无穷法术,处处强人一等,便是修仙了。两人之间的心性看法,大相径庭,彼此绝不对盘。

焦飞有意弄起他们的火气,自然不会如此好相与,懒洋洋答道:“掌教的符诏我还未见,让我回去北极阁执役弟子接收符诏的地方看一看,果然有,便放你进去。”

此话本来极合规矩,只是焦飞做出一副漫不经意的样子来,似乎全不把他们的事儿放在心上,虞元果然恼了,大声叫道:“哪有许多啰嗦?我不管,我已经发了符诏,你就要开了北极磁光大阵,不然你进去装作缩头乌龟,我们还要等多久?何况你身为北极阁的执役弟子,居然擅离职守,先自错了。”

焦飞脸上做出惫赖的样子,心里却长叹一声,暗忖道:“徐问师兄身上的无形剑丢了,炼就的元蜃幻景也丢了,这是多大的事儿?本来没有你们这事儿,我还可从容想法子脱去这个贼名,把贼赃变成了正经来路,最多就是东西贡献上去,我过一过手,也就有无穷好处了。现在没法子,就只能让你们背这个黑锅。”

焦飞话也不肯说,虞元果然大怒,气冲冲的就要理论,那个卢师哥拦了一下道:“便是让焦飞师叔验看一下符诏又能耽搁多少工夫,难道他还敢不尊掌教郭真人的符诏不成?”

焦飞等的就是这一句,不禁笑道:“你们说是掌教的符诏?巧了,最近几日漓江剑派来结亲,我恰好见掌教真人在浮云楼招待漓江剑派的两位长老,我一直都无缘拜见郭真人,正好趁了还符诏的机会,去见上一面。”

虞元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焦飞察言观色手机快速阅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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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版首发,知道这符诏果然是来路有问题的。虞元想也不想就大叫一声:“你这是有意刁难!”他把手一杨,一道金虹如电,把焦飞先圈了起来放着他逃走。那个卢师哥倒也配合默契,扬手打出了一团烟雾,焦飞嗅着一点,翻身就倒,他也没有料到虞元和卢师哥这些人出手如此之狠,这团烟雾如此厉害,百忙中只来得及把乌云兜召唤出来,给自己垫了一下,就再也人事不知了。

待得焦飞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北极阁,乌云兜和剑囊都放在身边,自家躺在一张玉榻之上,满室都是馨香之气,他嗅了一口,便知道是在燃着安神宁心的香材。

“这却是哪里?”

焦飞才起身,就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疼,显然虞元等人下手极黑,任凭他从高处落下,也没援手,如果不是他见机的快,昏倒之前把乌云兜召唤了出来,只这一下就要被摔死,侥幸不死也是残疾。修道人的躯壳十分珍贵,没有炼成元神之前损毁不得,虞元这些人几乎要断了他长生之路,由不得焦飞隐忍,心中怒火高炽,好半晌才压了下去。

“这些帐早晚有得算,我还是先修炼一番,调息下内伤罢。”

焦飞虽然侥幸未有摔断手脚,但是小伤无数,而且脏腑也受了震动,受伤非轻,他运炼起天河正法把内息一一安抚,有暗暗运起黑水真法修复筋脉五脏,这黑水真法淬炼肉身,对这些硬伤原比天河正法高明些。焦飞也不知炼气打坐了多久,这才吐出了一口淤血,内伤尽数痊愈。

这一次他冒了极大的风险,心头总是郁闷,也不管这间屋子是谁人的,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走没多远他就认得出来,这里正是招待漓江剑派两位长老的浮云楼。这一次漓江剑派是两位长老带领,但是二代弟子也有十几个人,浮云楼地势尽在话的东西,他顿时好笑起来,原来是一头绿鹦哥和一头巧嘴鹩哥在对谈。。

绿鹦哥咂嘴说道:“这一次虞元女婿可祸事了,居然惊动了徐问师伯的遗蜕,这还罢了,居然还惊走了无形剑,那一道光虹真是灿烂,果然是天下少有的宝物。”

巧嘴鹩哥有些奇怪的问道:“绿哥哥,无形剑顾名思义应该无形无相,怎会有一道长虹,还如此灿烂?”

绿鹦哥杰杰冷笑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无形剑乃是天下十四口最出色,被炼成了法宝的飞剑之一,隐现由心,需要有无形剑诀配合才能隐去了剑光,无形无色,伤人于不知。平时便是这样的一道五彩十色的斑斓长虹,剑光反而在各家派的飞剑中最是耀眼。无形剑走脱时的那一道长虹,连郭真人就惊动了,天河剑派不知有多少人去追,你不是也瞧着了,那道剑光,怎是凡俗之物可比?”

巧嘴鹩哥啧啧有声,不知是在夸耀这无形剑的厉害,还在在赞颂绿鹦哥的见识。

焦飞在窗外听得心头一愣,暗叫一声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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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七)

章二十

求亲(十一)

这个**脸少年心中暗道:“无形剑跟雷电元罡化合为一,都在我的手里,怎会还走了一口无形剑?这两头呆鸟说的煞有介事,想来不会是假的!”

绿鹦哥得了巧嘴鹩哥几句夸赞,似乎志得意满,叫了一声道:“尤其是那个焦飞,被虞元女婿打的半死不活,走脱了无形剑的时候他人事不知,虞元女婿便是想要栽赃也没办法了。如不是我们漓江剑派力挺,他这一次闯下大祸,下场十分不妙。不过那个焦飞也是个笨蛋,就居然被师侄儿辈的人给打了,也不知孟师伯,越师伯看上了他哪一点,居然还要把掌门爱女相配给这厮。他哪里配得上我们家阳凰儿师叔?阳凰儿师叔的天分,可是本门每个长辈都赞不绝口的,若不是贪玩儿了些,早就是本门五大弟子之列了。”

焦飞听了几句,也不禁好笑,别的也好罢了,原来孟阗竹要给他许婚的女孩儿,居然有如此来头。不禁心中暗道:“阳虎儿我倒是见过,目中无人的紧,比起来虞元也只算软脚虾,那可是连查双影那等厉害角色都敢去斗的。就是不知道这个阳凰儿是他的姐姐,还是妹子,不过我都闹出来这般名声,此事应该是不会再提了罢!”

虽然房间里只是两头鸟儿,焦飞也不好听墙根太久,他轻手轻脚了离开浮云楼,耳边兀自还听得那两头鸟儿在呱噪。焦飞知道事情算是闹得大了,他心里也好奇那走了的斑斓长虹是什么东西,便想要去寻苏真问个明白,结果苏真不在玉楼殿,他只好去道:“原来是焦小道长,快些进来。”

焦飞听出有些不对,哪里敢进去?把手一扬,凭空招来一条水龙,直指洞中,他自家却往后退了好几步,把乌云兜扣在了手中,就要逃走。洞府中一个身材婀娜,颇为高挑的女子含笑走了出来,(更新最快://.)焦飞的那条水龙,到了她身前就自行消失了。显然两家的法力差距极大。

“原来是那头胭脂虎!”

焦飞心头生了警惕,暗叫一声不好。道门中人修炼许多都是卡死在炼气成罡这一层,无法凝聚内丹,尤其是旁门中人,十分之九也只能在炼罡境界苦苦熬上一世,也不得再上半层楼。妖族中能修成内丹的更是百中无一,能够炼就内丹,在蛮荒中就有资格独霸一方,号称妖王,统帅少则数千,多则数万群妖,就是等闲佛道两家的门人也不敢轻忤。

就算他有一百套天星剑丸在手,也无力抗拒这等大妖怪,便是上元八景符也难保他平安。焦飞暗暗叫苦道:“看来是这头胭脂虎太过记仇,居然来找九尾儿那头碧玉蝎子精的麻烦,却被碰上了。”

虎精胭脂见到焦飞,却满面含笑,万福一礼道:“上次焦小道长在旁,胭脂还小人之心,以为道长要等俺度过了雷劫,就要讨个便宜。没想到焦小道长却是宅心仁厚,危急关头,救了胭脂的**命。不然被那个小孩儿一道金虹斩了,俺数百年苦修都要付之东流。”

焦飞见这头虎精知道感恩戴德,也就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修行辛苦,也就不肯随便坏人道行,比如我凝练内丹时被人捉了去,也是惨事一件,推己及人,此事也不算什么。”

这头母老虎成精之后,容貌甚美,脸上微有斑纹,不但没有破坏凝脂般的肌肤,还给人面带桃花,温柔款款之致,让焦飞如沐春风。

她倒是真心感激焦飞,连续万福了几下,道谢的甚是殷勤。当时她才度雷劫,修文还不及平时的一半,如今回洞府闭门苦修了许多时日,不但功力尽数恢复,而起凝成内丹之后,法力大涨,比度雷劫之前高出十倍有余,这才上门来,轻易擒下了碧玉蝎子精。听到焦飞居然跟碧玉蝎子精交好,心头就有些难办,暗道:“九尾儿趁我渡劫,前去暗算,此仇不报怎能甘心?可要是拂了焦小道长的面子,岂不是我忘恩负义?”

焦飞不知道虎精胭脂心中为难,暗道:“虽然这头胭脂虎还记得我帮忙过她,但是求情给九尾儿,只怕也难罢?”调解纠纷这种事儿,本非焦飞所长,一时两家作难,都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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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八)

焦飞方才一喜,随即就明悟道:“这不是无形剑,乃是本门心法炼就的剑丸,似乎跟我失去的天星剑丸威力相等,不过上面徐问师兄的本身禁制未去,不是以我现时的修为能炼化的。(三五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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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蓝犁道人赠与了焦飞九枚天星剑丸,早就抹去了苏星河在上面的符箓真气,不然焦飞除非修炼到跟苏星河同等的境界,绝难在短短时日内,把天星剑丸操纵自如。这样的厉害法器,对焦飞这等修为之人来说,只能靠水磨工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把剑丸上的符箓法力,本命真气一点一滴的磨去。

虽然徐问的剑丸也极珍贵,但焦飞却毫不留恋,立时舍弃,继续把真气来探索徐问的其他窍穴,不过焦飞把徐问的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搜了一遍,也没发现第二处异常,心中不禁微微一动,暗道:“难道那宝贝长脚,自己飞了?这却也难说,法宝都是通灵之物,自生灵识,知道徐问师兄坐化了,自家没了主人,便飞遁而走,藏于深山大川,等待有缘人,也是常有之事。”

道门中法宝通灵,上一代主人坐化,自行飞走之事在所多有,焦飞在很多志异的文章中看到过,后来投入了天河剑派,也听苏真提及过,道门确有过这样的事情。有些修道之士虽然机缘巧合得了件法宝,但是本身修为不济,最终也未能炼就元神,坐化之时法宝就自行飞去,不知所踪。

焦飞念及此处,心中大为可惜,又不甘心,运炼天河正法的法力,又穷搜了几遍,仍旧一无所获,便发起狠来用黑水真法的法力也穷搜了几遍,还是不见徐问的周身窍穴中有甚隐藏之物。焦飞仍不肯死心,抱着万一之想,又把葫芦剑诀炼就的五金精气渡入了进去,眼看搜遍了一两百个窍穴也是一般毫无所获,这才心冷了下来。

暗忖道:“看来我是没有这等机缘,搜过这一遍,就回自家洞室去修炼罢。虽然不曾得到法宝,也不可因此乱了心思,还是要潜心修炼,不能把此事永远挂在心中,耽搁了正经的修为。”

就在焦飞想要放弃之际,五金精气忽然消失了一道,焦飞大吃一惊,重新提了一股五金精气出来,果然在徐问的眉心祖窍中,发现了一丝端倪。他用别种法力去窥探都不见异状,但是用葫芦剑诀炼就的五金精气去窥探,就会忽然消失。焦飞试了几次之后,不惊反喜,摸出一截他在淮河大战之后,收集的修道人断了飞剑,把葫芦剑诀修炼出的五金精气注入到了天河九箓剑诀之中,顿时一道金光冲飞,从丹田一路升到了泥丸宫,最终在焦飞的指尖上凝聚,被他一招天河嫡传的剑术,生生打入徐问的眉心祖窍。

这一次,徐问的眉心祖窍大放光明,顿时显出了一个世界来,有无穷城郭,数十万居民,俨然自称一国,人人都腾云驾雾,宛如仙人,这个世界一发即收,顿时把焦飞也夹裹了进去。焦飞见到这般景象,却半点也不惊慌,肚内暗道一声:“原来徐问师兄修炼的是元蜃诀,亦是本门三法四诀中最为高深的一种。最能显化幻景,只怕徐问师兄已经修炼到了一念生城郭,炊烟处处闻的地步了。”

焦飞虽然被徐问的元蜃诀夹裹了进去,但是却不惊慌,徐问的一身功力都化生了那道雷电元罡,这元蜃诀的幻景绝支撑不了多久,他双足踏上了坚实的地面,张眼望去,心中也自赞叹徐问的功力了得,元蜃诀所化的竟然宛若实景。虽然只有元神后期的大神通之士才能开辟洞府,徐问绝无此能耐,但以焦飞功力却看不出来端倪。

元蜃诀所化城郭,看起极为巨大,十分宏伟,焦飞站在街头,左顾右盼,却见无人来理会他。心道:“看来徐问师兄是把东西都藏在这里了!待我仔细去寻找。”

焦飞才要动步,就被人扯住了衣袖,扭头看去,却被吓的浑身冷汗。扯住了他衣袖之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眉目却是焦飞再熟悉不过,正是坐化了的徐问。

“徐问师兄恕罪,小弟焦飞不是有意窥测师兄的祖窍。”

“嘿嘿,你是谁人的弟子,怎敢叫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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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跟徐问攀谈了良久,心中总有几分疑惑,暗忖道:“修炼元神不成,就该身死道消,不该还留着一丝真灵的。这种情况闻所未闻,只怕……也罢,待我来试验一番。”焦飞跟徐问攀谈了良久,见徐问也不骄不躁,有问必答,他故意在说了几十句后,又问起同样的问题,徐问居然回答的和上一次一字不差,焦飞再找了个机会,又问一次,徐问还是回答的一字不差,焦飞这才明白了过来,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徐问是什么东西!

焦飞毕竟刚也是天河正法的传人,因此陈太真,苏真也不避讳他,经常会谈起三法四诀中其他的几种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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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蜃诀修炼到高深处,能将所有击杀的敌人精魄吞噬,在蜃气所化的元蜃幻景中生成全新人物,记忆一如生前,只是没了自我意识,只懂得听从修炼元蜃诀之人的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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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当焦飞问起元蜃诀的真传口诀,这个“徐问”也老老实实的一一作答了,让焦飞颇有些苦笑的不得,甚为嗟吁。徐问也是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之一,当年仗着元蜃诀,无形剑纵横三百年无敌,就是各派炼就元神的大神通之士也忌惮他三分,隐然为天河剑派三代弟子第一人,乃至道门九大派这一辈的第一人,风头远远超过了陈太真之属,一时风采,无人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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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真水虽然能吞噬真水精气,但是焦飞修为有限,本也不可能无限的吞噬真水精气。焦飞用玄冥真水来破去幻境,法力消耗巨大,玄冥真水亏得有了焦飞震碎一元重水来滋补,这才能狠命一撞,轰隆一声,冲破了元蜃幻景。

一股黑气从徐问的眉心祖窍冲出来,焦飞脚才落地,一团变幻无穷景色的光球就跟了出来,他把手一扬,运起了天河收宝诀,没想到这团蜃气竟然忽然散去,然后在焦飞眉心又复凝聚起来,一下子就钻入了焦飞的祖窍当中。

焦飞这一惊可不小,他只是运起天河正法想要冲破元蜃幻景,没想到竟然把徐问最后一点修为所化的蜃气也带了出来。

“糟糕了,这团蜃气不但是徐问师兄的最后一点修为,亦是他藏着毕生所杀大敌,夺来的种种法器的法宝囊!它钻到了祖窍当中不出来,岂不是逼我做贼?何况那道雷电元罡也在上元八景符当中,一旦被人发现,就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可是要让焦飞把这团蜃气逼出来,以他的修为也绝不能够,焦飞捂着脸面,心思电转,换了七八个念头,也唯有走一步,看一步,没得其他法子。无形剑的下落他虽然知道了,但是那团雷电元罡是徐问修炼元神不成,凝结的毕生修为,根本不是现在的焦飞所能破开,更别提里面藏着的无形剑了。

“为今之计,还是要提升修为,等我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的境界,就去禀报了苏真师兄,出门去寻地煞阴脉。若是能够再炼就乾天罡气,我就能着手破开雷电元罡,取出无形剑,也能把徐问师兄的这一团蜃气炼化了。”

钻入了焦飞眉心祖窍的这一点蜃气,乃是徐问修炼的元蜃诀,最精粹的一点精华,虽然不足他全盛时期的千分之一二,却再过几百年也难得消散。焦飞就算是现在改修元蜃诀,也要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才能把这团蜃气收伏,接受里面徐问的全部遗宝。现在他想从里面拿出来什么东西,就只有自己进去寻找。

用黑水真法破开元蜃幻景,耗费了焦飞大半功力,他所修炼的一百零八滴一元重水,竟然足足耗去了一半,比他炼定颜丹消耗的真气还巨,如果这团蜃气再强一点,焦飞就出不来了,等闲他也不敢再去尝试。

焦飞冲着徐问的遗蜕一拜,这是他尊重徐问的修为,也是他从徐问这里得了好处,应有的谢意。虽然这些好处他还不知道能不能真个到手。焦飞回到了自己的洞室里,便是潜心修炼,再也不去管虞元他们,甚至也把无形剑,元蜃幻景,这些事情尽数忘却。暂时得不到的东西,就再也不要去想,一意修炼,增进修为,只要炼就元神一切事情都可迎刃而解,这才是最根本办法。

故而古人云,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焦飞在北极阁呆了数日,忽有一道符诏飞来,他伸手接了,这才看到了上面有着他立刻开启北极磁光大阵,迎外面人进来的字样。看上面的符诏印记,居然是本门掌教郭真人,焦飞心中暗忖道:“郭真人早就炼就元神,坐镇碧游宫,麒麟殿中,我至今也未见过一面。怎的会忽然来这一道符诏?只怕是虞元他们几个搞鬼,从哪位师兄手里偷来的符诏罢!”

焦飞略微思索,就计上心头,去了徐问闭关的洞室,把一切皆恢复了原装,去掉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这才捏了隐身法,出了北极阁。他抬头果然又见到了虞元他们几人,心头一声冷笑,偷偷开了北极磁光大阵,绕去了远处,过了好久才从通天河西边驾驭了乌云兜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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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十)

果然虞元看到他竟然不在北极阁,劈头就喝道:“我们奉了掌教郭真人的符诏,要来探望徐问师叔,快于我们打开北极磁光大阵的门户。www.65txt.com



虞元的语气颇不善,其他人的脸上也有些骄横,焦飞心中感叹道:“怪不得能够炼就元神之人那么少,这虞元的天资应是在我之上,但是却把世俗的那一套都搬了过来,小小年纪就先结了亲事,估计长辈也早准备好了,若是他修炼不成,便着手习练双修之法。他自己怕是连什么叫长生都还未有体会罢?”

焦飞跟虞元年纪相仿,最多也不过大了二三年岁,只是焦飞出身寒门,长辈亲人都是凡人,生老病死见的多了,便分外着重长生。虞元长辈中有数人投入了天河剑派,他只觉得数百年不死跟长生也没区别,也并不特别重视道法,只觉得炼就无穷法术,处处强人一等,便是修仙了。两人之间的心性看法,大相径庭,彼此绝不对盘。

焦飞有意弄起他们的火气,自然不会如此好相与,懒洋洋答道:“掌教的符诏我还未见,让我回去北极阁执役弟子接收符诏的地方看一看,果然有,便放你进去。”

此话本来极合规矩,只是焦飞做出一副漫不经意的样子来,似乎全不把他们的事儿放在心上,虞元果然恼了,大声叫道:“哪有许多啰嗦?我不管,我已经发了符诏,你就要开了北极磁光大阵,不然你进去装作缩头乌龟,我们还要等多久?何况你身为北极阁的执役弟子,居然擅离职守,先自错了。



焦飞脸上做出惫赖的样子,心里却长叹一声,暗忖道:“徐问师兄身上的无形剑丢了,炼就的元蜃幻景也丢了,这是多大的事儿?本来没有你们这事儿,我还可从容想法子脱去这个贼名,把贼赃变成了正经来路,最多就是东西贡献上去,我过一过手,也就有无穷好处了。现在没法子,就只能让你们背这个黑锅。”

焦飞话也不肯说,虞元果然大怒,气冲冲的就要理论,那个卢师哥拦了一下道:“便是让焦飞师叔验看一下符诏又能耽搁多少工夫,难道他还敢不尊掌教郭真人的符诏不成?”

焦飞等的就是这一句,不禁笑道:“你们说是掌教的符诏?巧了,最近几日漓江剑派来结亲,我恰好见掌教真人在浮云楼招待漓江剑派的两位长老,我一直都无缘拜见郭真人,正好趁了还符诏的机会,去见上一面。”

虞元等人的脸色顿时变了,焦飞察言观色,知道这符诏果然是来路有问题的。虞元想也不想就大叫一声:“你这是有意刁难!”他把手一杨,一道金虹如电,把焦飞先圈了起来放着他逃走。那个卢师哥倒也配合默契,扬手打出了一团烟雾,焦飞嗅着一点,翻身就倒,他也没有料到虞元和卢师哥这些人出手如此之狠,这团烟雾如此厉害,百忙中只来得及把乌云兜召唤出来,给自己垫了一下,就再也人事不知了。

待得焦飞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已经不在北极阁,乌云兜和剑囊都放在身边,自家躺在一张玉榻之上,满室都是馨香之气,他嗅了一口,便知道是在燃着安神宁心的香材。

“这却是哪里?”

焦飞才起身,就觉得全身无一处不疼,显然虞元等人下手极黑,任凭他从高处落下,也没援手,如果不是他见机的快,昏倒之前把乌云兜召唤了出来,只这一下就要被摔死,侥幸不死也是残疾。修道人的躯壳十分珍贵,没有炼成元神之前损毁不得,虞元这些人几乎要断了他长生之路,由不得焦飞隐忍,心中怒火高炽,好半晌才压了下去。

“这些帐早晚有得算,我还是先修炼一番,调息下内伤罢。”

焦飞虽然侥幸未有摔断手脚,但是小伤无数,而且脏腑也受了震动,受伤非轻,他运炼起天河正法把内息一一安抚,有暗暗运起黑水真法修复筋脉五脏,这黑水真法淬炼肉身,对这些硬伤原比天河正法高明些。焦飞也不知炼气打坐了多久,这才吐出了一口淤血,内伤尽数痊愈。

这一次他冒了极大的风险,心头总是郁闷,也不管这间屋子是谁人的,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走没多远他就认得出来,这里正是招待漓江剑派两位长老的浮云楼。这一次漓江剑派是两位长老带领,但是二代弟子也有十几个人,浮云楼地势尽在麒麟殿之下,乃是麒麟峰上凸起的一个小山峰,风景绝佳,正是天河剑派招待贵宾之所,平时就算住上百十人都足足有余。

焦飞心中正奇怪,为何会是漓江剑派的人救了自己,就听到一间屋子里传出了人声,只是语气轻佻,调子也奇怪,他一时好奇,就凑过去在门缝里望了一眼。看到了屋子里说话的东西,他顿时好笑起来,原来是一头绿鹦哥和一头巧嘴鹩哥在对谈。。

绿鹦哥咂嘴说道:“这一次虞元女婿可祸事了,居然惊动了徐问师伯的遗蜕,这还罢了,居然还惊走了无形剑,那一道光虹真是灿烂,果然是天下少有的宝物。”

巧嘴鹩哥有些奇怪的问道:“绿哥哥,无形剑顾名思义应该无形无相,怎会有一道长虹,还如此灿烂?”

绿鹦哥杰杰冷笑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无形剑乃是天下十四口最出色,被炼成了法宝的飞剑之一,隐现由心,需要有无形剑诀配合才能隐去了剑光,无形无色,伤人于不知。平时便是这样的一道五彩十色的斑斓长虹,剑光反而在各家派的飞剑中最是耀眼。无形剑走脱时的那一道长虹,连郭真人就惊动了,天河剑派不知有多少人去追,你不是也瞧着了,那道剑光,怎是凡俗之物可比?”

巧嘴鹩哥啧啧有声,不知是在夸耀这无形剑的厉害,还在在赞颂绿鹦哥的见识。

焦飞在窗外听得心头一愣,暗叫一声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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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 求亲(十一)

这个黄脸少年心中暗道:“无形剑跟雷电元罡化合为一,都在我的手里,怎会还走了一口无形剑?这两头呆鸟说的煞有介事,想来不会是假的!”

绿鹦哥得了巧嘴鹩哥几句夸赞,似乎志得意满,叫了一声道:“尤其是那个焦飞,被虞元女婿打的半死不活,走脱了无形剑的时候他人事不知,虞元女婿便是想要栽赃也没办法了。www.65txt.com

如不是我们漓江剑派力挺,他这一次闯下大祸,下场十分不妙。不过那个焦飞也是个笨蛋,就居然被师侄儿辈的人给打了,也不知孟师伯,越师伯看上了他哪一点,居然还要把掌门爱女相配给这厮。他哪里配得上我们家阳凰儿师叔?阳凰儿师叔的天分,可是本门每个长辈都赞不绝口的,若不是贪玩儿了些,早就是本门五大弟子之列了。”

焦飞听了几句,也不禁好笑,别的也好罢了,原来孟阗竹要给他许婚的女孩儿,居然有如此来头。不禁心中暗道:“阳虎儿我倒是见过,目中无人的紧,比起来虞元也只算软脚虾,那可是连查双影那等厉害角色都敢去斗的。就是不知道这个阳凰儿是他的姐姐,还是妹子,不过我都闹出来这般名声,此事应该是不会再提了罢!”

虽然房间里只是两头鸟儿,焦飞也不好听墙根太久,他轻手轻脚了离开浮云楼,耳边兀自还听得那两头鸟儿在呱噪。焦飞知道事情算是闹得大了,他心里也好奇那走了的斑斓长虹是什么东西,便想要去寻苏真问个明白,结果苏真不在玉楼殿,他只好去麒麟殿寻陈太真,可是也没寻找。

焦飞在天河剑派只相熟这两人,虽然他还认得一个徐庆,却是绝对不敢找上门去的。

既然寻不到人,他也只能长叹一声,想要回北极阁去,但是一抹剑囊和乌云兜,却骇然发现北极阁的执役令牌不在,顿时有些烦恼。暗忖道:“定是虞元他们抢了我的执役令牌还未归还,没有这块令牌,我也回不去北极阁,过不去北极磁光大阵的。这却如何是好,我能到哪里呆这一回?”

焦飞想了一会,忽然记起了九尾儿那头碧玉蝎子精来,击掌道:“险些忘了把定颜丹去送她,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儿,总要信守诺言。左右无事,我便去把这定颜丹送了,胜过了在这里闲逛,也能了却此事,不必再多这一件事儿挂在心上。”

焦飞把乌云兜一起,顿时觉得身体有些轻快,似乎驾驭乌云兜也灵动了些,他只当自己修为又深了一层,也没往别处想。乌云兜一转,立刻往西去了,他上次跟碧玉蝎子精九尾儿问过对方家居何处,仗着云头也还迅速,焦飞一路寻找过去,飞了三四千里路,才看到一座山峰,景色秀丽,好似九尾儿提起过的琵琶峰。

“应该便是这里了!”

焦飞把云头在半山腰上一落,走了百余步,就看到了一座洞府。只是有些怪哉,好大的洞口,居然连洞门都没有,只是在洞口上书写着三个大字“毒敌洞”。洞府的名字,倒是跟碧玉蝎子精九尾儿所言相同,焦飞便试着高喊了一声。

“九尾儿姑娘,小道焦飞,按约定来送丹药了,你可在家么?”

洞府内吃吃一笑,说道:“原来是焦小道长,快些进来。”

焦飞听出有些不对,哪里敢进去?把手一扬,凭空招来一条水龙,直指洞中,他自家却往后退了好几步,把乌云兜扣在了手中,就要逃走。洞府中一个身材婀娜,颇为高挑的女子含笑走了出来,焦飞的那条水龙,到了她身前就自行消失了。显然两家的法力差距极大。

“原来是那头胭脂虎!”

焦飞心头生了警惕,暗叫一声不好。道门中人修炼许多都是卡死在炼气成罡这一层,无法凝聚内丹,尤其是旁门中人,十分之九也只能在炼罡境界苦苦熬上一世,也不得再上半层楼。妖族中能修成内丹的更是百中无一,能够炼就内丹,在蛮荒中就有资格独霸一方,号称妖王,统帅少则数千,多则数万群妖,就是等闲佛道两家的门人也不敢轻忤。

就算他有一百套天星剑丸在手,也无力抗拒这等大妖怪,便是上元八景符也难保他平安。焦飞暗暗叫苦道:“看来是这头胭脂虎太过记仇,居然来找九尾儿那头碧玉蝎子精的麻烦,却被碰上了。”

虎精胭脂见到焦飞,却满面含笑,万福一礼道:“上次焦小道长在旁,胭脂还小人之心,以为道长要等俺度过了雷劫,就要讨个便宜。没想到焦小道长却是宅心仁厚,危急关头,救了胭脂的性命。不然被那个小孩儿一道金虹斩了,俺数百年苦修都要付之东流。”

焦飞见这头虎精知道感恩戴德,也就松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修行辛苦,也就不肯随便坏人道行,比如我凝练内丹时被人捉了去,也是惨事一件,推己及人,此事也不算什么。”

这头母老虎成精之后,容貌甚美,脸上微有斑纹,不但没有破坏凝脂般的肌肤,还给人面带桃花,温柔款款之致,让焦飞如沐春风。

她倒是真心感激焦飞,连续万福了几下,道谢的甚是殷勤。当时她才度雷劫,修文还不及平时的一半,如今回洞府闭门苦修了许多时日,不但功力尽数恢复,而起凝成内丹之后,法力大涨,比度雷劫之前高出十倍有余,这才上门来,轻易擒下了碧玉蝎子精。听到焦飞居然跟碧玉蝎子精交好,心头就有些难办,暗道:“九尾儿趁我渡劫,前去暗算,此仇不报怎能甘心?可要是拂了焦小道长的面子,岂不是我忘恩负义?”

焦飞不知道虎精胭脂心中为难,暗道:“虽然这头胭脂虎还记得我帮忙过她,但是求情给九尾儿,只怕也难罢?”调解纠纷这种事儿,本非焦飞所长,一时两家作难,都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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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一)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一)

还是焦飞聪明,忽然想起一事,暗忖道:“就连越轻寒师姐,也跟我讨要定颜丹,说不定这头胭脂虎也会欢喜此物,不如我都推在九尾儿身上,或者能帮她讨个情面。(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

拿定了主意,焦飞微微一笑道:“前几日我是奉命出门采药,恰好九尾儿说我对她有恩,便自愿带路,采了许多药材。其中有几味药材,乃是我急需之物,为了酬谢她的劳苦,便答应替她炼制一丸定颜丹。”

“定颜丹?焦小道长竟然能炼制这种奇药么?便是妖怪也有衰老的一日,服了定颜丹便能驻颜不老,哪一个女孩儿家不渴求此物?怪道九尾儿那小妮子那般看重那株绛珠草,原来是有焦小道长的门路。”

焦飞欲待分说自己跟九尾儿之气不识,但是转念一想,任她误会也好,便展颜一笑道:“虽然九尾儿上次确实犯了胭脂姑娘的大忌,但诚所谓冤家可解,我开炉炼丹,多得了几粒,既然胭脂姑娘也需求此物,小道便借花献佛,拿一粒定颜丹替九尾儿向胭脂姑娘赔罪如何?”

虎妖胭脂顿时回嗔作喜,喜孜孜的说道:“若是道长肯送一粒定颜丹给俺,这小妮子的事儿,俺便揭过了。本来便是没有此物,,焦小道长说一声,俺也不好意思为难她,只是没有这般心甘情愿罢了。”

焦飞见这头胭脂虎全无心机,说话直爽,心头也有几分亲近之意,拱手道:“胭脂姑娘没有道家传承,却能炼就内丹,让我这等有正宗嫡传的人汗颜无已。”

这头胭脂虎能从一介山中猛虎,开了灵识,修成如此厉害的道法,心中自然有几分傲意,难得焦飞说话可喜,这头胭脂虎听得心花怒放,几句话就把她吹捧的好不开心。加上焦飞手中还有定颜丹这样的奇物,哪个女妖精不在意自己的容颜?为了能在化形之后生的美貌些,这些女妖怪是什么危险的事儿都敢去做一做。

妖中的雄性生的难看的比比皆是,皆因为妖族以力量为尊,越是雄壮,越是狰狞,甚至故意生的难看些,便以为是好的。而女妖怪却个顶个的美貌出众,除了那审美品色有些问题,变化的样貌怪异一些,大多数的女妖怪都十分在意自己的容颜,比人间的普通女子好看的多。

不过便是妖族也亦老,焦飞都是没想到,这一粒定颜丹居然让自己得益不少,前面买好了越轻寒,现在又能跟这头胭脂虎打的火热。

虎妖胭脂倒也是个爽快的性子,被焦飞吹捧了几句,就拉了焦飞回身入洞,那碧玉蝎子精九尾儿正被驷马倒攒蹄的捆绑起来,吊在洞顶上。虎妖胭脂还未来得及摆布,只是旁边放了一个大锅,里面的水热滚滚的,立意颇不善良。。

胭脂见到了这口大锅,面上有些发红,当着焦飞的面颇不好意思,反手一拂,那口大锅就不知被送去了何处。这搬运法比焦飞更高明百倍,举重若轻之处,尽显炼就内丹的大妖怪的高强法力。

焦飞把胭脂拿来跟天河剑派的师兄,师侄儿们做了个比较,心头暗道:“这头胭脂虎的法力,只怕跟苏真师兄都差不多,不过她纵然有几手法术,也都不过得了道门真传的弟子。她最多也就能胜过三五个虞元那样子的,碰上苏真师兄,一剑就要被宰杀了。”

九尾儿本来自忖必死,忽然见到焦飞跟胭脂走了进来,顿时多了几分希翼,焦飞得了虎妖胭脂的允诺,因此也不客气,把手一扬,就把九尾儿抓了下来。伸手一指,九尾儿身上的绳子就寸寸断裂。虎妖胭脂在她泥丸宫上贴了道符箓,镇住了这头九尾碧玉蝎子精的一身法力,焦飞也给她摘了下来,温言说道:“我已经帮你求过了情,胭脂姑娘亦愿意原谅了你,我看你们两人不如结为姐妹,一同修炼还有个照应。”

胭脂似笑非笑的说道:“九尾儿你运气倒好,我也不说了,焦小道长做和事老,我是没半句话说。”

听到可以活命,九尾儿立刻高声叫道:“怎敢跟胭脂姐姐并列,我愿意给胭脂姐姐做个婢女,这座毒敌洞也送给了胭脂姐姐。”

焦飞实在不耐跟两个女妖精说合,见没他的事儿了,把定颜丹留了两粒,也不去管两个女妖怪是做姐妹,还是主仆,也不顾胭脂和九尾儿的挽留,告辞了便走。见焦飞真是不愿意留下,九尾儿眼泪婆娑,俏脸上全是泪痕,对焦飞说道:“九尾儿两次得蒙焦飞道长的大恩,其他的小恩德也不好意思提起了,日后只要焦小道长需要,九尾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焦飞笑笑说道:“修道之人,哪有许多危险,这份情我是承了。九尾儿姑娘,胭脂姑娘你们好自修行,焦飞去也。”

焦飞一抖手,把乌云兜散开了,一半日的功夫,就回到了金鳌岛。这一次不用他去寻人,就有一道金光接引,把他引到了浮云楼上。焦飞心中一惊,在座的可都是不世高人,不但孟阗竹,越轻寒在座,漓江剑派的两位长老也在,其他的随行弟子也在。天河剑派这边,陈太真,苏真,徐庆,等人都在座,就连掌教郭真人都在。方才就是陈太真出手,把焦飞接引了下来。

郭嵩阳威名赫赫,不但执掌一教,更是炼就元神的旷世高人,其他人更无一个寻常之辈,焦飞在这些人不敢托大,连忙拜了下去,参见本派的掌教真人。

郭嵩阳年貌甚轻,看起了不过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道人,其实已经寿过六百岁,一身法力神通深不可测。他淡淡说道:“你便是焦飞么?”

焦飞应道:“正是焦飞。”

苏真在旁说道:“大家都在等着你,快把那日的事情仔细说了,不得有半点隐瞒。”

焦飞当然不会在这上弄花头,也不故意陷害虞元等人,只是把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丝一毫也无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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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二)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二)

焦飞自是不知,虞元等人也早就把此事说过了一遍。(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文.學網)不过虞元等人为了推卸责任,把六七成的责任都转到了焦飞身上,听过了两人的分头述说,在座诸人都是心如明镜的人物,自然觉得焦飞这样不滑头的说法更为可信。

郭嵩阳真人听了焦飞的话之后,半晌也不做声,最后才淡淡一句说道:“北极阁乃是本门重地,执役弟子干系重大,你连执役令牌也保不住,这北极阁的执役弟子你不必做了,先卸下这差使罢。不过光是如此尚不足惩罚,今日就驱逐你出金鳌岛,去通天峰管理那些外门弟子,如无事情不得擅自回来。”

焦飞心头一愣,暗忖道:“这怎算是惩罚?在北极阁冷冷清清,在通天峰却要管着百余外门弟子。虽然修道之人不重权势,可去通天峰做执役弟子,怎么都是好事儿来的。”他不敢怀疑掌教真人,连忙拜伏在地说道:“弟子甘愿受罚。”

苏真微微一笑,冲着掌教郭真人恭谨的说道:“焦飞师弟修为不成,弟子愿送他去通天峰,并且教导他如何管理通天峰的外门弟子。”

郭嵩阳真人微微扬手,一道白光射入了焦飞袖中,言道:“你们两个去罢,我还跟漓江剑派的两位长老有事儿要商讨!”

苏真携了焦飞的手,步出浮云楼,低声笑道:“焦飞师弟可算是因祸得福,从此不必再去北极阁呆着了。那地方冷清无比,本是处罚门中犯禁弟子的去处,放你去哪里转有几分幽禁的意味。通天峰虽然事务较多,但也是本门重地,还兼着传授法诀,检验修为的重任,焦飞师弟你不可轻忽。唯有一件不好,便是通天峰执役弟子事务极多,会耽搁了修炼,你要自省些。”

焦飞忙道:“小弟定然不敢耽搁了修炼!也一定会做好执役弟子份内之事。”

苏真呵呵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通天峰事务极多,可不像你在北极阁只有孤家寡人,算上你共有四名执役弟子,分到你头上,也不会有太多繁杂的差事。”

焦飞登时放下了心事,说道:“原来如此,通天峰上还有其他师兄那最好了。有不懂的地方,我也可跟他们请教。”

苏真淡淡一笑,也不置可否,只是叮嘱他几句,便纵起一道白虹,把焦飞送到了通天峰。苏真在天河剑派的地位极高,不要说普通内门弟子,就算是一般的长老也及不上,因此他才到通天峰,原本的三个执役弟子就都迎接了出来。

苏真给焦飞介绍道:“这位焦飞师叔,从此便要在通天峰执役,这三位都是虞笙师姐的门下,你们可见过礼来。”

为首的一个头梳双丫,年有二十七八的女道士,对焦飞稽首道:“晚辈灵音,这两位师妹是灵云,灵冰,见过焦飞师叔。”

焦飞本想客套几句,没想到这几个执役弟子都比自己小着一辈,顿时讪讪一笑,看着三位年纪最小也大过了自己七八岁的女冠,向自己躬身为礼,也只能略略抱腕,表示不敢承受如此礼仪。

天下道门创自十祖,天河剑派的开派祖师郭真人也是道门十祖之一斗法胜祖师的记名弟子,但是道门草创不久,并无轨仪,服色也无定制。虽然道门十祖之一的老丘,曾做了一套规章,定了道人的服色,甚至喝令门下必须捐弃本名,以道号为称呼。但也只有老丘的门下才紧守不移,其他道门中人仍旧自行其事,只是道人的服色却差不多推广了开来。因是之,苏真,焦飞等人虽然算做是道门正宗的传人,却也不曾改换道号,只以本名示人。不过天河剑派的其他弟子,也有觉得道门该有这一定之规,遵从老丘所创轨仪之人。比如虞笙自家名号未换,却给门下弟子都改了道号。

灵音早知道焦飞之事,她俗家姓卢,有个弟弟就是和虞元交情极好的那位卢师哥,这一次虞元打了焦飞,惊走了无形剑,连带她的弟弟也受了惩处,心中颇不喜焦飞此人。但是苏真乃是六大弟子之一,地位远比她的师父为高,灵音也不敢多嘴,只把通天峰的事情跟焦飞说了一遍。

苏真呆了一会告辞便走,焦飞想要问关于无形剑飞走之事,只是一直都不得空,也不好当着灵音等人面前,跟苏真提起此事,只能留待以后。苏真一走,灵音便问道:“焦飞师叔来做通天峰执役,可要先选了住处?”

焦飞笑道:“我也曾在通天峰住过几月,就还在原来山峰脚下那处洞**算了。”

灵音眉头一皱道:“那却不妥,我们执役弟子乃是内门弟子中管着差使之人,怎能和外门弟子杂居?何况通天峰上还藏着一些典籍,尽管这些典籍只是用来传授外门弟子,非复本门秘传,但也需要人看护,焦飞师叔还是跟我来吧,便让灵音安排住处给你。”

焦飞倒是从善如流,跟着灵音到了通天峰最顶。通天峰高一万八千丈,宛如撑天神柱,附近万里之内,都没有比它更高的山峰了。天河剑派把通天峰最顶镂空,添加了些砖瓦,修筑了一座道观,气势极为雄伟,在道观的任何一处都能鸟瞰万里,通天河两岸,上下游尽皆在眼中。

灵音带了焦飞直入这座通天观的最后,给他安排在一处独立的小巧院落,有三四间房舍,还有十步见方的院落,抬头便可望见白云朵朵,宛如近在眼前,焦飞倒是极满意这地方。灵音见焦飞也不挑剔,便说道:“每月十五,通天峰的外门弟子都要到通天观得我们几人的教诲,并且考核修炼的成绩,焦飞师叔初来咋到,怕是不懂得这些事情,头几次便不用与会了。这座院落不远,就是外门弟子能学的那些典籍存放之处,焦飞师叔可以随时翻阅。若是您觉得不甚方便,还可在外门弟子中挑选几人,来帮您洒扫房舍,做些杂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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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三)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三)

焦飞连忙道:“不用不用,我习惯了一人修炼,多了人反而不便。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灵音也不勉强,对焦飞一礼,带了两位师妹便即离开。焦飞等灵音,灵云,灵冰三名女师侄儿一走,这才松了口气,这三名年长的女师侄儿对他态度颇为不善,还隐隐表示了不欲他插手通天峰的事务,焦飞自然不会跟这些女师侄儿争权,对他而言,能够多出时间来修炼,乃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站在自己独居的院落中,焦飞任凭通天峰顶的罡风,吹拂自己的衣袂,心中油然一畅,这是他到了天河剑派之后,首次扭转了局势,开始正式融入了天河剑派的核心弟子当中。

“我现在所修的法诀,乃是本门三法四诀之一的天河正法,只要我突破了炼气成罡这一层境界,便能成为本门长辈默认的真传弟子,和苏真师兄,陈太真师伯,徐庆师伯一般,可以学到最高深的法门,道力远超同侪,甚至在道门中也有了一定的地位。凭此为台阶,日后长生之路,便会比其他人更宽阔。总有一日我要炼就元神,逍遥于天地之间,超脱凡俗之躯,做看过的文章中,那些纵横天地,无所畏惧,不生不死的仙灵。”

焦飞仰天长啸,身上气浪滚滚,宛如升龙,灵音,灵云,灵冰等三名女冠,听到焦飞的啸声,都不禁心中一震,年纪最小的灵冰脱口而出叫道:“不是说这个焦飞师叔道法十分低微,被虞元师弟都打的险些生死不知,怎的这啸声如此惊人,宛若九天龙吟!”

灵音把袖袍一拂,喝道:“凭他什么修为,才入门一年,又死了师尊,再也没有机会追上我等,只怕早晚还会被逐出门去,你们两个有什么可惊疑的!”

灵云亦道:“这啸声不似道门正法,倒有点像是俗世中精通武艺之人,踏阶先天之兆。听说这位焦飞师叔在俗世里历练过的,只怕不知从什么地方,学了一身人间的武艺,便是他借了道门的真传,把武艺修炼到绝顶,也不过跟道家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修为相等。纵然他是那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能够于几乎不可能中领悟先天武道,也不过约略相近我们道门炼气第三层,感悟天地的功夫,总也算不得什么,是灵冰师妹你少见多怪了。”

不提灵音,灵云,灵冰三姐妹的惊讶,焦飞这一啸声震百里,通天峰从上到下,人人都听到了。那些外门弟子虽然还不得修仙的门径,但不是被门中长老,二代弟子中的杰出之辈,从中土选来的良材美质,就是通天国中的七大门阀,或者其他的根基深厚的家族送来天河剑派的杰出子弟,十分之九都有一身武艺,其中大多数还是文武双全之辈。

听得焦飞这一声长啸,倒是人人震惊,要知道修练武艺到了把周身窍穴都打通的绝顶地步,已经万中无一,比修道之士打通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还要难上三分,但毕竟还不算出奇。可要是把武艺修炼到感悟天地元气发机,踏入了先天之境,这人的资质之高,普天之下百年内未必能出一二个,比修道到了这一步艰难十倍,武艺到此为极,那是再也上不去了,但也足堪自夸。

现在通天峰上下,有百余名外门弟子,听得焦飞的长啸绵延不绝,竟尔半个时辰方才渐渐止歇,人人都是面带惊容。灵音,灵云,灵冰三姐妹,可以波澜不惊,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却没这份镇定。

焦飞一啸过后,周身气血沸腾,他虽然修练武艺,却也没有到了那般高深的境界,只是他修炼的黑水真法最重锻炼肉身,比武艺中锻炼筋骨的方法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故而一啸之下,声震百里,跟武艺练到了极处有些相似。黑水真法乃是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不要说那些外门弟子,就算是灵音三姐妹都不识得。

“不是说要把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打通,才能够感悟天地么?怎么我才打通一百余处窍穴,就似乎隐隐有了感应天地元气之机?”

焦飞心下颇为疑惑,却不知他修炼的天河正法积聚的真气比别种道法要雄浑数十倍,以他的兼修两家的进境,本来早该到了感悟天地之机的境界,现在真气雄厚足矣,窍穴还未打通,这才有这般古怪的体悟。

焦飞按下了这些心思,打算过些时日去问苏真。灵音三姐妹不欲他插手通天峰的事情,焦飞正乐得不管,便在通天峰住下,潜心修炼。转眼就是三四个月过去,焦飞修为日进,天河正法到还是循序渐进,但是葫芦剑诀却超乎了他的预料,吸摄的五金精气一日强过一日,已经把他手中存的十几节折损飞剑都修炼化去。

没有了金铁之物,焦飞修炼葫芦剑诀的速度自然是大缓,他虽然不是主修这门功法,也有些不便。焦飞暗自掐指一算,自己这些日子苦修天河正法,已经打通的一百六十八处窍穴,但是葫芦剑诀进境速度远比天河正法为快,丹田内的五彩金丸已经炼开了两百零六处孔窍,隐隐有了跟天地元气呼吸相应的韵律。

这黄脸少年暗自忖道:“只有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才有资格出门寻找地煞阴脉,开始凝练煞气,天河正法进境缓慢,没有一年半载绝无法把周身窍穴尽数打通,我何不先把葫芦剑诀练至第三层?反正寻找地脉阴煞说不定也要几年时光,足够我把天河正法也炼到了感应的境界。”

焦飞定了主意,又想道:“我若是离开天河剑派,总要有几样防身的法术。乌云兜上的陈太真师兄灌注的法力已经散了,连这件法器也靠不住,上元八景符又不好拿出来使用,不如我去翻翻外门弟子的能学的典籍,看看有什么防身御敌的法门!”

他起身推开了院门,却见通天观中迥非平时只有寥寥数人的模样,竟然有不少年轻的男女,各自在围成一堆交谈。他微微一算日子,知道这是通天峰授法之日,晒然一笑,也不去理会这些外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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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四)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四)

焦飞正要走入藏着外门典籍的库房,就有在他身后大喝了一声:“兀那小子你走错了地方也!”

焦飞微微一笑,也不回头,藏着外门典籍的书库有一层禁制,焦飞才一接近就腾起了一层金光。(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焦飞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就舒展了开来,伸手一按,这层禁制就消弭于无形。这层禁制恰是天河九箓剑诀,被丹道大成的高手设下了一道剑气封住了门户,这对寻常修道之人来说,修为不足便难越雷池一步。但是焦飞对天河九箓剑诀已经研习良久,自是举手之间便能停了书库的封门禁制。

那呼喝焦飞的大汉,名唤楚南!原是中土大唐纵横七八省的独脚大盗,有一日截杀一名贪官时被天河剑派的长老陆西星擒下。这位长老本待“除暴安良”没想到略一打听,反是楚南名声极好,素有劫富济贫的美誉,且从不滥杀无辜,那名贪官的名声却极差,不得剥削乡里,还有数桩惹得天怒人怨的大冤案。

而且楚南截杀那名贪官,也是因为那贪官陷害了同僚,蒙蔽了上官而升职,那被无辜陷害的同僚两名子女不知通过了什么门路,求到了他这位“侠盗”的门下,楚南打听了那贪官的形迹都确实,这才出马刺杀。

陆西星前后打听的明白,又见楚南是个修道之才,这才引渡他回天河剑派。楚南才来不久,本来便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虽然得人提点过,本门藏着典籍库房等闲不得进去,刚才叫了一声焦飞也是好意,但是见焦飞举举手就进去了,不禁心中奇道:“遮莫是老楚被人骗了?为什么这个小子便能够随便进去书库重地,也不见有什么阻挡?”

楚南毕竟是做惯了强盗,比起那些通天国世家弟子,总是显得粗鄙,因此在通天峰上也无人跟他交好。焦飞来通天峰做执役弟子之事,早就传遍了通天峰,也只有他这个江洋大盗不知。楚南是做劫富济贫的出身,一身的好武艺,学道之后更是心切,总想着能得了什么门中秘法,立成不世高手。

他对通天峰上这座书库,早不知垂涎多少次了,只是不敢越雷池半步,生恐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修仙机会就此错过。他本来尚不大服气陆西星,是被陆西星一路带了西行,这位天河剑派的长老种种手段,神奇莫测,终于让他心折。但是焦飞这般大摇大摆的就走进去了,他心中便起了狐疑之意,大步走过去,也学着焦飞伸手一按。

楚南这厮却如何学过天河九箓剑诀?被书库上的封门禁制反震,顿时跌了一个老大的个头,灰头土脸的让其他外门弟子吃吃的好生笑话了一回。

水盈儿亦在这些外门弟子的班辈中,她心思灵巧,家世也好,朋友便多,刚才就是跟几个闺中密友闲聊,等待灵音等三位内门弟子出来授课。但是这边的事情,水盈儿也看到了,她心中暗道:“刚才那却不是焦飞师兄?听说他被派来做通天峰的执役弟子,可惜我没得机会上这通天观来,不然好生恳求他,凭着我们的交情,定然会传授我几种高深法诀,考核内门弟子的时候也容易些。”

“可也许他早就忘记了我罢!那些交情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他去了金鳌岛之后,也就回来一次,还是为了取东西。若是真惦念那点交情,怎不来看我?回了通天峰,也不曾让我去见他?”

女孩儿柔肠百结,愁思无量,却还要强颜欢笑生怕被女伴看出来破绽。水盈儿偷眼望了书库的方向几次,这才死了心思,暗道:“幸亏我跟焦飞之前的交往,从不曾跟人提起,不然现在被他冷落,不是要被人笑话?”

焦飞踏入书库之后,左右环顾,心中暗道:“这里藏书倒也不少,总有个几千册罢,却不知道可有适合我的法术?”焦飞捡了几部水系的道法,先看了一番,这才死了心思。这通天峰存的道法,都门的那种,跟他修炼的天河正法,黑水真法根本不能相比,就连葫芦剑诀都远为不及。

至于术法一种,在书库中便有单独的书案,焦飞先是找到了一卷混元石的祭炼口诀,翻看了一遍大失所望。这门术法最是简易,只要寻到一块坚硬巨大石头,用法术日日去练,最多数月便能修炼的大小由心,轻重如意,遇敌的时候抛了出去,顿时还原成本来大小,一下子便把人砸死了。

这种法术用来糊弄凡人也好罢了,如何对付的了法术高深之辈?

焦飞再找了一卷《剪纸车兵书》这术法也是简单,只要练成了,随手用白纸剪了形状,抛出去就能化为恶鬼,凶煞,门神等物,而且其薄如纸,能从门缝,窗户中钻进去伤人,不过这些纸人变化的东西,力气比常人大不些许,如果对方胆子小,自然是吓住了,任其屠戮,若是胆子大,一脚也踢破了,用银样蜡枪头来形容都不觉妥帖,真个是纸糊的法术。

连续翻找了六七本法书,焦飞仍旧一无所获,心中暗忖道:“这些法术如何派的上用场?糊弄凡人尚可,就算我没有修炼法术,只是个凡人,遇上这些也只要知道关窍,胆大心细些都不难躲过,甚或破解去。当我行走天下,怎么能靠这些法术防身?这些法术最多也不过跟禾山道的那些法术威力相等,只是略略显得光明正大些。”

焦飞掷了手中的法书,心头一声长叹,暗忖道:“看来外门弟子也只能学习这个。这些法术的威力,还不如蓝犁师父传授我的隐身,穿墙,搬运三法厉害,对我来说全无用处。就算我阅遍这里所有的典籍,也不会对修行有丝毫帮助。”

焦飞大失所望,油然生出一股情绪来,眉心忽然突突跳动,本来强行钻入了他的祖窍,却一直安分无事的一点蜃气,此刻却忽然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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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五)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五)

这一点蜃气是徐问最后一点功力凝结而成,所化的元蜃幻景包罗万有,吞了数十个徐问平生大敌的精魄,甚至连徐问还未修成元神的精魄也一并吞了,奇诡莫名,焦飞功力不足平日也不敢擅自窥探,生怕不小心把自己陷进去,那可就大糟特糟。1小说α..C整理没想到因为翻看道书,生出了一股颓唐的情绪,居然把这一点蜃气引动。

焦飞运起天河正法往眉心一点,想要镇压下去这股蜃气的蠢动,没想到天河正法的法力一出,就源源不绝,那团蜃气就宛如干枯的深井,把焦飞的功力都吞噬了进去,涓滴不留。

“糟糕,我怎地忘记了这团蜃气是在自家的体内!”

当日这团蜃气在徐问的体内,徐问早就已经坐化,这股蜃气毫无生机,自然生不出来种种变幻。但是当这团蜃气钻入了焦飞的祖窍眉心,就跟焦飞本身化合成了一体,早就焕发了勃勃生机。焦飞这一点,等若给这股蜃气注入了无穷生机,这团蜃气顿时在焦飞眉心爆了开来,把他又复卷入了元蜃幻景当中。

当焦飞被元蜃幻景裹去,原地就只剩下一团蜃气,这团蜃气可大可小:小时宛如萤火,细如米粒;大时布展开来,就能化成城郭,人物繁盛,迎来送往,官吏市井,买卖人家,尽皆不缺。此刻无人住持,这团蜃气便极暗淡,就算有人定睛看去,也只道是阳光散落,斑驳点点。

焦飞一落入元蜃幻景中,就暗呼一声道:“糟糕,当初这团蜃气宛若死寂,我还花了一半的功力才得脱困,如今这团蜃气得了我的功力,只怕涓滴天河正法的功力,也能让这团蜃气恢复无穷生机。这一次我该怎么出去?”

那日焦飞在失去了本我意识的徐问精魄口中问出来元蜃诀的道法,但却没有去修习,甚至都未曾起意过。要知道修行之路条条,走上其中一条,势必不能半路更换,不然就能若要重头来过。除非他炼就元神,倒是可以参详元蜃诀的道法,那时候长生漫漫,自然有无穷时光来练习法术。

但是现在焦飞想要从元蜃幻景中闯出去,只有俩条路,一条是像上次一样,凭借强横法力,一次性鼓爆元蜃幻景。但是这一次,这个法子却不成了,徐问毕生苦修的这一点蜃气已经跟焦飞紧紧结合在一起,稳居在他的祖窍之中,等若有了根基,焦飞不论用尽多少法力,也只是让这团蜃气恢复原本的神妙变幻之法力罢了。

再有一条道路就是修习元蜃诀,只要能修成一两层元蜃诀,把元蜃幻景略略操纵个一两分,开合如意,这里自然就困不住他了。反而会成为焦飞来去自如之地,平时还能把身躯隐入元蜃幻景,让别人无法捉摸。

要知道蜃也是上古神龙之一,传说这条龙种能够吞吐蜃气,化为城郭,常人误入其中,娶妻生死,买卖营生,科考中举,生活数年才知道一切皆是幻境,却被大蜃一口吞入肚内,精魄都化成了蜃气的一部分,再去迷惑后来人。

上古之时有创世七凰:天凰辟混沌,离凰定五行。之后便是羲凰化日,冥凰炼狱,娲凰造人!再然后是凤凰生于梧桐神树之上,统帅天下飞禽走兽,乃是万妖之长,丹凰生于不死火焰当中,催熟五谷,化生万木。于创世七凰并列的,有九种真龙,黑龙玄冥,幻龙元蜃都是九种真龙之一。

焦飞知道自家只得一条路选,没奈何只能在元蜃幻景所化的城郭中,选了座空置的宅院,闭了门,暗暗把从徐问那里问出来的元蜃诀默诵了数遍,这才把心一横,着手修炼起来。

要知道佛道两门,皆不及神宗魔门久远,修行法诀借鉴神宗魔门处颇多,这元蜃诀为接近魔门真法,在道家中也是别树一格,不按道门法诀常理。道门修炼都是从炼气入手,比如天河正法修炼的真气便是一元重水,葫芦剑诀修炼出来的便是五金精气,起手的第一步不管怎么变化,都要从丹田处开始。

这元蜃诀却是从眉心祖窍开始修炼,修炼出来的便是蜃气虚中生幻,似是非是,若是修炼到的最高深处,便能把身躯和蜃气合一,幻变无穷。

若是换了别人,修炼元蜃诀便是极难,这部道诀本来便是天河剑派三法四诀中至难的一种,不然也不会只有徐问一个人修炼成就。偏偏焦飞本身修炼的天河正法,乃是天河嫡传,与元蜃诀有同源之效,又加上焦飞所修习的黑水真法,修炼到了极处就是化身黑龙,于大蜃本来同种,两两相加,焦飞打坐不过两三个时辰,便有一团暖意生自眉心。

这股暖意懒洋洋,似是非常轻飘,只要略加碰触就会消散,但不管焦飞用法诀如何谷催,却只是在眉心丢溜溜的转。焦飞也不着急,耐了性子和这团暖暖的真气周旋,元蜃诀修炼出来的蜃气最是难以驯服,这入门第一关往往数十次都难成,只有把这团一阳初生的蜃气在祖窍中吞吐自如,才算是大功告成。

元蜃诀的真气胎动,也是起自眉心祖窍,不似寻常道门功法,是在丹田中动起,因此这入门第一关就加倍艰难。要知道人凭空一坐,便会生出无穷杂念,杂念无数,幻境自也无数。元蜃诀最重的便是守心,抱定了自家的念头,把一切杂念全部斩断。这一关若是过了,后面的修行就通敞的多,但人的念头哪有那么好控制?焦飞连试了百余次也无法大功告成,只能散了念头,捏了黑水真法的法诀,他要先恢复心头的轻松。

“这元蜃诀真不好修炼,光是入门第一关就这么艰难,不过若是我能修炼成第一层,至少便出的去了,倒要耐下心来,不可慌张了手脚。”焦飞从黑水真法,换到了天河正法,又换到了葫芦剑诀,终觉心头空明,不滞杂念,这才重新捡起了元蜃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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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六)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六)

也亏得这间书库向少人来,也不知过去了是三个月,还是五个月,焦飞仗着三门功法宁定心神,斩却杂念,也不知费了多少功夫,运炼起元蜃诀来,渐才驾轻就熟,能在眉心吞吐一丝蜃气。1小说.1.0文字版首发|/\/\|

这一日焦飞苦修打坐,眉心忽然轰鸣一声,他猛地睁开双眼,眸子中光明大盛,异彩流转,瞳仁竟然都化作了五彩琉璃色,那是元蜃诀修炼有成,定然会有的异兆。

这黄脸少年,一声断喝:“咄!”

全身法力一股脑的涌出,他所居房舍受了这一喝,猛地炸成了一片平地,砖头石瓦,雕梁画栋,柱子房梁,都返本复原,化成一团五彩的蜃气冲上了天空。

“与我收!”

这团蜃气就像是听到了号令一般,猛然收缩到了一起,被焦飞收摄到了眉心。

焦飞曾先后把两门心法修炼至真气胎动境界,本身经验纯熟,又不是凭空修炼,只要他以本身功力作为一点引子,就能把元蜃幻景中的蜃气收为己用,不需要真个从头来过。饶是如此,焦飞还是花费了如许苦功,才把元蜃诀修炼到了第一层境界。

这一片大房舍炸裂,动静何等之大?恰有三五个行人恰从焦飞修炼之地路过,便来探头探脑,看个好奇。焦飞知道这些人物,乃是蜃气所化,并非真正生灵,倒也不做妇人之仁,伸手一招,这几个推车,挑担之人顿时化为轻烟,钻入了焦飞的眉心。

“看来此法果然了得!居然有这般神妙,怪不得徐问师兄能纵横天下三百年无敌。等我把元蜃幻景炼化,也就能出的去了。”

焦飞炼化的房舍消失后,他左近便是一片白地,这黄脸少年在此地等候了三两个时辰,炼化了百十个行人,信心大增起来,再伸手一指,把附近的数十幢房舍一起炼化,起身便往城门方向走去。

焦飞一路上见人收人,见鬼收鬼,房舍树木,城廓,石头,无一肯放过,他每炼化一处元蜃幻景,元蜃诀的修为便增厚一分。等他在走到城门,元蜃幻景所化的城郭,已经空出了老大一片白地,占了这座城廓的百分之一二的面积。

徐问的精魄就站在城门不远,焦飞冲他伸手连招,却总是招之不动,但是徐问周围的城门,买卖人家,把手城门的兵丁,全数化作了蜃气。

焦飞顿时醒悟,暗忖道:“看来这徐问精魄并非蜃气幻化,所以我收之不动。”

焦飞见收不动徐问,也不耽搁,立刻换了方向。再往西行数百步,有一个身着黑袍的长髯老者也不为焦飞元蜃诀所动,又行数十步,这次却是一座精铜的门楼不应焦飞的召唤。这黄脸少年知道,这些不是徐问所杀大敌的精魄,就是收在元蜃幻景中的法器,不是蜃气所化,元蜃诀都收不走,便都一一绕了过去。

初始焦飞还是见石收石,见树收树,见人收人,见屋收屋,到了后来,便是凭空一吸,整片整片的街道房舍,连着里面的人物牲畜,店铺中的货物,招牌,花花草草都幻化成一股股五彩斑斓雾气,被焦飞都收入了眉心祖窍之内。等他在这座城郭中走了一遍,这座蜃气所化的城郭就只剩下了数十个人物,百余件器物,伫立在白茫茫的一片平地上。

焦飞把手掌按在了地上,默诵元蜃诀法门,一声高喝,道了声:“起!”元蜃幻景最后一点根基立刻应声破碎,化成了无数的流萤,焦飞也落在了通天峰的书库之内。

“我的修为还是差了徐问师兄太远,用天地之别的尚不足形容。只是元蜃诀虽好,却不该是我苦修之法,耽搁了这三五个月,说不定我的天河正法又能打通几十处窍穴。”

焦飞虽然是勉强收了元蜃幻景,但是这团蜃气乃是徐问毕生功力最为精华所在,就连运炼元神时,全副的功力都用上去了,也还是留下这最后一点菁华。这团蜃气已经被徐问修炼的近乎法器,牢不可破,焦飞也不过是把这团蜃气上徐问的最后一点烙印去掉,距离真正的掌纳还谈不到。

焦飞一按眉心,那团五彩斑斓的蜃气,就翻滚不休,也渐渐了化成了一座城市,只是看起来跟长安有几分形似。元蜃诀修炼出来的元蜃幻景,乃是人的念头所化,里面的人物,亦多是曾见过,焦飞平生所见的雄城无过长安,因此他炼化了徐问的最后一点功力,修成了元蜃诀之后,便在念头里幻化出来这般一座城池来。

焦飞来通天峰书库,本来是想寻找一门法诀,好用来护身御敌,不是来闭关修炼,没想到一下子居然耽搁了这许久。焦飞随手结了书库封门禁制,却见灵音,灵云,灵冰三人一起在院中,不禁问道:“三位师侄儿为何不在自家房中修炼,却在这里闲坐?”

灵音见到焦飞,神色颇为不善,冷冷的拱手道:“焦飞师叔倒是清闲,通天峰的事儿一概撒手不管,我们姐妹愚鲁,殚精竭虑也时有差错,正要跟焦飞师叔讨个法子!”

焦飞笑道:“有什么事儿,便来直说罢!我修道远不及三位师侄儿年久,见识什么的也是比不上了,但是偶然或者有些灵机一动,想到些三位师侄儿忽略的小节!”

灵音淡淡说道:“便是那楚南伤人一事,这人原本是个强盗,桀骜不逊,跟几个外门弟子口角,便把人打的半死。我本来要撵他出去,但他毕竟是陆西星师叔祖带入门来,这个主不好做!”

焦飞心道:“楚南与我素不相识,这种冤头的事儿,我才不会惹麻烦上身。”当下就淡淡一笑道:“此事简单,既然是陆西星师叔带入门来,就禀报给陆西星师叔知道,让他老人家做主好了。我还有些修行上的关隘,还要闭关几日,这种事情还是几位师侄儿来执掌门规罢!”

言毕,焦飞也不等灵音回答,拱了拱手,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这一章写的加倍辛苦,居然花了快七个小时……惭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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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七)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七)

:强力推荐傲仙》作者黄巾神使,书号1504179

焦飞这般潇洒,说走就走,倒是把灵音气了个半死,心中把焦飞暗暗诋毁了无数。1小说α..C整理本来她们三姐妹还担心焦飞争夺这通天峰的权势,但是现在灵音也看出来了,焦飞一意修炼,根本就不愿意管这些闲事儿。

灵冰望着焦飞的背影,低声跟两位姐妹说道:“灵音,灵云两位师姐,看来这位焦飞师叔是一心想要长生,非要炼就元神不可,一点时光也不愿意耽搁,除了修行,还是修行!”

灵云有些不在意的说道:“只可惜他运道太差,才入门就死了师父,居然在我们通天峰的书库内也呆了四五个月,足不出户,虽然可见精诚,但也能见出他修为何等之差,连这些外门弟子的典籍都如珍如宝。他只怕今后的成就连我们姐妹也不如,何谈长生,只是他痴心妄想,希冀万一之机罢了。”

焦飞自然不知灵音等人在讨论他什么,便是知道他也不在意,他虽然浪费了三五个月的修行,但却破解了元蜃幻景,本来他想要在寻找一门护身法诀的事儿,也就此迎刃而解了。那些被徐问所杀,吸摄了精魄炼化到了元蜃幻景中的人物,生前也都是叱咤一方的修士,想要问什么法诀没有?

焦飞之前不愿意用此法,是因为他自忖修炼天河正法为主,黑水真法为辅就已经足够,葫芦剑诀都随时可以舍弃不练。还要去追问那么多的法诀作甚?反正也修行不过来,知于不知都没什么区别。甚至现在这般也雅非他所愿,只是既然恼已经耗费了功夫,唾手可得的法诀,也无需故意去错过了。

焦飞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刻闭了门,法诀一捻,踏入了元蜃幻景当中。这一次他见到的人物熙熙攘攘,却都是焦飞曾见过的那几个,其中也包含了他在白石镇上的玩伴,孟宽和林小莲,以及他在长安认得的苏环,王道缘,姚开山等人皆在其中,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蜃气所化,虽然栩栩如生,焦飞却打不起半点兴趣兜搭。

“我在徐问师兄那里曾问起过元蜃诀的种种法门,记得有一门便是御使了被元蜃诀炼化的精魂御敌。若是这法子当真了得,我可以省去修炼法术的时间,多把光阴用来天河正法上,岂不是更好?不过这法子只能御使生前修为跟己相若的人,不能驱使修为更高之辈,我只有炼气入窍的修为,这般修为能有什么好手?”

焦飞暗暗一算,徐问也骄傲无比的人物,能死在他手下的也都是名声显赫之辈,不然他还不屑动手杀之,等闲之人听了徐问的名头就远避三舍了,因此这元蜃幻景当中也无几个如他这般修为低劣之人,生前是炼气入窍修为的只得三个。

一个是西域五火头陀,这头陀修为不济,运道却好。他本是西域大轮寺的一名火工头陀,专门负责在厨房烧火,也不知走了什么机运,偶然去后山砍柴,恰好雨后山体崩塌,落到一座洞**中,却恰是大轮寺一位长老坐化之地。这火工头陀便轻易得了这位长老生前祭炼了数百年的一件法器,名曰青阳灯。这个火工头陀得了这件宝物,不过数日便炼气入窍,自以为天地间该我做主角,便偷偷携了此灯,离了西域,前往中原撒泼。

也是他运道太好,仗着青阳灯威力绝伦,连续伤了几个旁门左道,甚至连天河剑派一个才入门的弟子也给杀了,耀武扬威一时,还结交了官府,建起了好大一座寺院,倒也风光了好几年。如不是他自以为天下无敌,总把杀了天河剑派弟子这件事儿夸嘴,名声终于传了出去,被徐问找上门来,说不定过的几年也是一方人雄。

青阳灯不但本身威力奇大,还能助长火系道法的修为,若不然以那个火工头陀的资质,就算得了最高深的道魔两家真传,佛门的正宗法力,也绝修炼不到真气胎动的境界。

焦飞修炼的是水系道法,这五火头陀第一个便被他弃去。

第二个叫做火鸦道人,本来焦飞也想一并弃之,但偏偏第三个人名叫雄万里,是个武夫,一身武艺绝顶,已经把周身三百六十五处都练通了。不管这武夫雄万里如何了得,总是不通道法,焦飞也只能勉为其难的选了火鸦道人。

不过这火鸦道人本身倒不是修炼的火系道法,他修炼的道法甚是平常,此人出身火鸦观,虽然是旁门小派,却有一宗独门法术,便是能把普通的禽鸟培育成火鸦布成阵势,名为火鸦阵。

焦飞也不曾试演过元蜃诀,只道驱使精魄应敌,是把这些精魄指挥自如,就像是麻九龙传授他的尸道法门一般。没想他法诀一转,火鸦道人的精魄顿时被吸引过来,附在他**之上,无穷记忆顿时灌脑而入,立时就精通了火鸦道人的毕生法术。焦飞一声呵斥,数百头火鸦顿时绕身飞舞,这些火鸦也是精魄,身上烈烈火焰,呱呱乱叫,倒也有一番威风。

“是我错了!原来这元蜃诀如此神妙,只需精魄附体,立时精通生前所有道法,并不是驱使了精魄去跟人斗。怪不得徐问师兄能纵横三百年无敌,别人要花费数十年才练成的法术,他只要杀了那人,便唾手可得,无需另花时间修炼。遇上了敌人,本身法力受制,立刻换了克制对手的人物来,除非敌手功力高他十倍,不然谁能敌他?有了元蜃诀我再也不用浪费时间在修炼克敌制胜的法术上,也无需去辛苦祭炼法器,岂不是能多出一倍的时间来修炼天河正法!”

焦飞收了元蜃幻景,容貌变幻,居然成了一个年迈道人,随手一翻,就是一头火鸦飞出,绕着身子乱飞。

只要能到了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功夫,妖怪就能易筋换脉,修**身,道门中人也能修炼一些粗浅的变换外貌的法术。只是极少有道门中人修炼这种没什么用处,偏偏又极耗功夫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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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八)

章二十一

通天峰主(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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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种粗浅的法术能够遮掩了容貌,却变化不了本身法力,轻易便能为人识穿。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可是元蜃诀驱使精魄附体,道行法术立时换成了别家,元蜃诀奇诡幻变之处天下无双,变化容貌更是小事一件。焦飞只要稍微留意,就能变化成火鸦道人的模样,连一身法力都一般无二,就算是真是熟人都辨认不出来,更不怕跟人动手。

焦飞把脸一抹,恢复了自家的相貌,暗道:“看来这几个月功夫倒也没有白花,凭着这手段,就能化身万千。就算日后露了马脚,在天河剑派内存身不住,只要不是当时被擒捉哦,我就能改头换面,让谁也找我不到。”

焦飞虽然跟蓝犁道人也没有多久,但毕竟有这么一段拜师的经历,加上苏星河弟子的身份乃是假冒,他总是担心身份的尴尬。何况焦飞知道天下间最少有三个人知道他的根脚,便是当初他和蓝犁道人寄居的那座破道观,观主和他的两个徒儿。焦飞还不知道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河也知道他的过往,不然更加担忧。

焦飞时时都打了见事不好,脚底抹油的念头,多了元蜃诀傍身,自然有无穷好处。他闭关数日,熟悉了火鸦道人的法力,便即打算出门一行,寻找些金铁之物,方便葫芦剑诀的修炼。

这几日灵音,灵云,灵冰姐妹三人,都为楚南的事情搞的焦头烂额,她们当然不然把此事惊动到陆西星长老处,若是那般还不如把楚南撵出通天峰了事。毕竟这通天峰是她们师姐妹三人管着,出了事情,责任她们就要担着一半。焦飞万事不管,倒是清静了,但是这三个三代女弟子,却要煞费脑筋。

焦飞知道在通天峰做执役弟子,不比自己一个人在北极阁的时候,想走就走,也无需跟人报备,也无人可报备。现在是四个人一起执掌通天峰事务,尽管灵音,灵云,灵冰三个都是他的师侄儿辈,但焦飞也不想太过跋扈,既然要出门几日,总归要跟灵音三人说上一声。

焦飞去时,正好灵音把闹事儿的数人一起叫在自己的丹室,黑着脸,只听下面在争辩,却不说话。焦飞见到这里如此吵闹,呵呵一笑,正要先把灵音单独唤出来交代几句就走。灵音就宛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低声喝道:“焦飞师叔来了,通天峰以他为长,今日便由焦飞师叔决断此事。”

焦飞正要拒绝,却见水盈儿也在其中,也就笑盈盈的问了一句:“水盈儿师妹近来可好?我一直都忙于修炼,也不曾去看你,怎么却闹得这般狼狈?”

水盈儿本事个标致的女孩儿,平素打扮也极清雅,但是现在脸上却破了好大一片,半边腮帮子都红肿。见到问起,不觉无限委屈,一时哭哭啼啼起来。那几外门弟子见到焦飞和水盈儿相熟,都大叫起来,一起指责楚南的不是。

原来那一日也是灵音等三姐妹授课,因为座次相争,楚南被人排挤,坐不到前面,便大声叫嚷起来。也是有人心性不宽,就冷眼讽刺了几句,楚南是独脚大盗出身,脾气何等恶劣?当即就动手打人,饶是这些人都懂些法术,但就如焦飞在书库中感叹的那样,这些法术或者好糊弄凡人,楚南这等武艺决定,又粗通道术的人物,却不怕这些低微的法术。一番争斗下来,连水盈儿都被误伤,打破了脸面,女孩儿何等注重容貌?因此这事儿便闹到了灵音三姐妹面前,谁也不可轻饶了对方。

楚南恼怒喝道:“你们都不是好人,排挤我,还说什么我不配修道!若是修道的都是你们这等模样,我看着这道不休也罢。兀那小子,我知道你定然颠倒是非,排遣我的不是,我老楚可明说了,你敢做什么对我不利的判词,早晚有一日我要狠狠报复回来。你们十年内比我道法高,二十年后却未必。”

焦飞微微一笑,也不理会楚南,只是把手往水盈儿脸上一拂,水盈儿都是感觉脸颊清凉,不旋踵就消了肿,虽然还有几丝血迹,却不大碍事儿了。她伸手一摸脸上,不疼不肿,心中欢喜,也不愿意跟楚南这等粗汉较真了,对着焦飞万福一礼,笑盈盈的谢过了焦飞出手疗伤。

灵音冷眼旁观,心道:“看你怎么调教楚南这个混世魔王!他的背后可有陆西星太师叔撑着呢!”

焦飞替水盈儿疗伤之后,也不理会他人,楚南不管如何叫,他也只做不闻,对着灵音一拱手道:“我近日有些事情,要在左近采些药草,既然楚南师弟犯了错,便让他给我做几日苦力抵过罢。”

楚南也不禁一愣,心中暗道:“跟随这个小道士去采药,也不过是帮个忙抬着药囊等物,我老楚有的事力气,这倒不算是惩罚。”当下就第一个叫好,其他几个外门弟子见焦飞开了口,灵音却不不吭声都有些垂头丧气,觉得这一场弱了声势,以后不好抬头。

焦飞察言观色,知道这些人心底不服,便开口补上了几句,说道:“我恰好要炼一炉疗伤的丹药。楚南师弟打了你们,帮我去采药材,等我把丹药炼成一半赐予尔等,这也算是楚南师弟身体力行,向诸位致歉的诚意,不知道这样诸位师弟,师侄儿,觉得可好?”

焦飞这般一说,那些外门弟子乃是心气平了,道家的丹药非是等闲可得,能出自内门弟子之后的丹药,至不济也是人间千金难求之物。就算他们用不到,赠予父母家人,也是了不得的礼物。楚南倒是不在意,自家采的药材,炼成了丹药后送与何人,只是心中暗道:“这个焦飞处事倒也公允,几句话都让大家心服口服。”

焦飞处置了这件事儿,对楚南一招手道:“那你便跟我来吧!我们出门至少要半月,事情不好耽搁。”楚南应了一身,他也不去收拾衣物,就跟在了焦飞身后。这汉子比焦飞高出了一头,宛如人熊也似,倒是衬托的焦飞更加矮小瘦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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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一)

章二十二

火鸦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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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展开了乌云兜,把楚南一裹,转瞬就离开了通天峰。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望着脚下的通天峰,焦飞心中忽生感慨,暗忖道:“若是当初我遇到了孟阗竹,越轻寒两位师姐,便拜入了漓江剑派,现在定然是全心全意的修炼,根本不需要处心积虑的去准备随时逃命。又或者跟着蓝犁老师,也是一般,有他老人家指点,黑水真法现在也许都修炼到第三层以上了罢!”

焦飞心中油然一叹,他若是真正的天河剑派弟子,又被传授了天河正法这样的不世绝学,哪会再去分身旁骛,学什么葫芦剑诀,黑水真法?纵然元蜃诀再奥妙十倍,放在他眼前,焦飞那时也不会去看一眼。他得了徐问最后一点功力所化的元蜃幻景,竟然能忍住不去碰触,就算问出了元蜃诀,也从未起过兼修的念头,便可见他向道之心如何坚定。

天河正法虽然不是进境最快的道门法诀,却是最有希望晋级元神的功法,根基稳固天下第一。元蜃诀虽然神妙,与人争斗大占便宜,但是在修炼元神上风险却比天河正法高的多。

焦飞虽然机缘巧合,连得了三部堪称道魔两家最高深的法诀,但若不是百般无奈,绝不会去修炼其他法门。没有前辈指点,不管是黑水真法,还是元蜃诀,勉强修炼到三四层也就止步了,只有天河正法,有了苏真和陈太真两位同样修炼天河正法的师兄随时点拨,才有机会让他炼就元神。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焦飞宁愿你干冒大险,也要投入天河剑派的根本原因。大道迷茫,无人在前方指引,就算手握无上真传,也会在半路走差,只要一步踏错,就可能长生无缘。不管有学得多少种道法,想要长生,焦飞其实也只得天河正法一个选择罢了。虽然焦飞打了遇事不妙,就逃出天河剑派的主意,但是他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离开了天河剑派,天河正法的遇到瓶颈,就要自己琢磨过关,长生的大门就此关上了一半。

陈太真灌注在乌云兜上的法力,早就散去,乌云兜飞行已不复那般迅速,亦不能高飞,焦飞带了楚南起自通天峰之后,飞不多远就缓缓下降。焦飞只顾的想自家的心事,也不理会楚南,这前独脚大盗却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几次三番跟焦飞搭讪,却也只碰了一鼻子的灰。焦飞只是诺诺,也不答他。

楚南心头恼了,提了真气一声大喝道:“莫要以为你早入门了两年,便如此傲慢。遮莫瞧我不起么?居然问你也不答?”

焦飞的乌云兜正好过了通天河,下边已经是通天河西岸,他眉头微微一皱,喝道:“你以为自家有什么了不起,这么多废话也要人答?你可是犯了了事情,才出来做事相抵,我不耐烦耳边有这般呱噪,你就在地上跟我来罢!”

焦飞把乌云兜一扯,就把楚南扔了下去,也亏得他距离地面不高,楚南一个翻身就站稳了脚跟,他欲待破口大骂,焦飞已经自顾往前飞了。

“这黄脸少年不是好人,摆明了要折辱我。我要是不跟上去,他定然要找个借口,把我开革出门,我偏不如他的意,等我日后修成了法术,定然要十倍偿还。”

焦飞是个聪明的人,只看楚南脸色,就知道他大略在想些什么,心头一笑道:“若是你这般心性,也能炼就长生,只怕天河剑派也没人不能炼就元神了。这汉子草莽气息太重,虽然心性不坏,但是脾气甚差,总想要争个上风头,只怕早晚还是要闹出事儿来,也不知道陆西星师叔为何要带回门来?这样的人就算要收,也要在红尘里打滚十几年,把脾性磨平了,人情通达了,才好收入门下,传授长生之法。”

焦飞转念一想,便是一笑,自嘲道:“我自家还未求得长生,却去担心别人作甚,本来是想帮这些外门弟子化解一场纠纷,有人不愿领情,便让他自去寻思罢,何必管他那么多。”

焦飞把楚南抛下来,一半是因为这人太呱噪,粗话不绝,一半也是因为乌云兜速度太慢,生恐被楚南这粗厮贬损几句,说自己法力不成,面子上须挂不起来。他催了乌云兜在前,楚南扯开大步在后,转瞬也出去了几十里。焦飞遇到什么合用的药草,就是伸手一点,一团水气落下给楚南标示出来,让他挖掘起来。

楚南做独行大盗的时候,也难免跟人争斗受伤,对药草也略有些研究,跟了焦飞采摘药草,偶然焦飞也会指点几句,顿时让他生出受益匪浅之感。慢慢的楚南也察觉,焦飞并非有意要折辱他,只是不大喜欢自己呱噪的性子。楚南平日里大声说话,粗口连篇,在焦飞手下许多不耐,但却也不敢恶了这个年纪比自己小好多的“师兄”。

通天河两岸都是丛山峻岭,焦飞因为来天河剑派时吃了亏,就不敢去东岸,其实西岸的妖怪也不少,只是焦飞没有碰上几头而已。采了一天的药草,焦飞心头暗道:“我出门是要寻找金铁矿脉,速速修成葫芦剑诀,为日后行走天下寻找地煞阴脉,预备一手护身的本事。采药草不过是个幌子,已经出来了这许久,我也没察觉哪里有金铁之气聚集,是否该换个方向?”

焦飞真气微微一提,丹田内的五彩金丸就滴溜溜一转,上面两百余个孔窍一起开放,生出了绝大的吸摄之力,把天地间的稀薄五金精气摄入了其中。五金之质最易生出元磁真气来,焦飞吸摄五金精气的时候,试着去感应丹田内五彩金丸的跳跃,猛然心中一喜,这枚五彩金丸往偏东得到方向略略挣了一下。

焦飞对楚南说道:“你忙累了一日,便在此略加休息,我去那边看看有无药草可采,去去就回。”

焦飞把乌云兜一催,往东方下去了,楚南累了一天,饶是铁打一般的身子,也有些受不了,便在一株参天大树下一坐,掏出了干粮来,就着清水咬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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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二)

章二十二

火鸦阵(二)

这独脚大盗胡乱填了肚子,心中便胡思乱想起来,疑惑道:“这个黄脸小子是干什么去了?怎的看起来很是欢喜!难不成去偷会什么女妖精?”

天河剑派是道门正宗,通天河两岸的妖怪也有羡慕正道的,便想方设法结交天河剑派的弟子,虽然大多数都没甚结果,却也有极少数美貌异常的女妖怪,迷惑了才入门的弟子,虽然被收入门中是不能,但侥幸被收了做奴婢,姬妾的倒是有几个关于此种传闻,本来便是最易传播,何况那些外门弟子还不知道入道的艰难,总有几个希翼长生之后,无穷逍遥,娇妻美妾,宫室楼阁,无一或缺,更是爱说这种趣闻。(本书转载1文学网.6.)|/\/\|

楚南虽然对这些传闻嗤之以鼻,却也听得多了,他见焦飞年少,便想道了这个上面去。

“这个黄脸小子年纪甚轻,只怕还没摸过女人,那些女妖怪一个个千娇百媚的,把他迷惑了也不奇怪。看他满面春风,说不定去了之后,一亲芳泽还不够,还要春风二度,梅花三弄……乃至十全十美,搞不好几日后才回来也不稀奇。丢下我老楚一个人在这里苦挨!”

焦飞倒不知楚南想象力如此次豪放,他凭着丹田内的五彩金丸指引,飞了不远就见到了一座高山,焦飞验看了一番,发现是在山后有一株大树,发出强烈的金铁精气。这株大树高入云霄,树上有枝无叶,都是一簇一簇火焰聚成树冠,火气冲霄,烧灼的这一方天地热浪燎人。

焦飞怎不认得此树?惊叫一声道:“这是赤火元铜树!怎么会在这里种植着一株?”焦飞大惊失色,忙左右看顾,却有一声谦恭的问候,在这株赤火元铜树中响起:“焦飞先生,小畜铜无心再次恭候良久,家师太易真人叫我跟随焦飞先生,却不想今日先生才来。”

焦飞又惊叫一声道:“这株赤火元铜树成了精也!”却见这株赤火元铜树的火焰树冠猛地腾飞起来,汇聚成数丈高的一个火焰巨人,只是这巨人全身铜色,看起来威猛无匹。

“铜无心!你怎么会知道我?”

焦飞听得对方认得自己,赤火元铜树又只有天河剑派才有种植,便猜到了这赤火元铜树精的几分来历。果然铜无心伏低了姿态,低声说道:“小畜的师尊跟五娘乃是同道至交,所以才知道先生。我在那山河鼎中开了灵识,便被师尊收入了门下,传授了道法。师尊曾叮嘱小畜,若是被郭真人知道我已成精,便会砍伐了去祭炼法器,叮嘱我来投奔先生,可以躲过这一劫数。”

“原来是奸细!那个叫五娘的女子,不知有什么秘密,却盯上了我作甚?见我久不过去,居然还派了人来监视。那个太易真人又是什么来历?就是不知道这头赤火元铜树精是炼气的第几层修为,我什么时候才打得过!”

焦飞可不会相信五娘和那位从未谋面的太易真人果然有如此好心,居然把一株成了精的赤火元铜树送给他。赤火元铜树是何等宝贝?砍伐下来便是天下七种上品飞剑材质之一,天生金火两系属性,除了啮金火蚁之外几无克星。每一株赤火元铜树都是寿元数千载的上古奇物,成了精之后一身法力恐怕也是强横已极。焦飞第一个念头,就是比量自己跟这头赤火元铜树精之间的修为差距。

铜无心见焦飞久久不语,忙又道:“焦飞先生可是觉得小畜身躯巨大不好收容?这却不妨,小畜百年前就能变化大小,可以化为一根树枝,焦先生便能随意收在身边。”

铜无心把火焰一收,满树的铜枝铁干一摇,顿时化成了一根五尺长的树枝,全身暗红,弹落在地上。

焦飞心道:“我若是不识好歹,定然不肯收着这头赤火元铜树精,只怕接下来便是敬酒不吃要罚酒,还是识趣点罢!”他把手一招,地上的那根树枝便跃入手中,焦飞试着把一元重水的法力渡入,铜无心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咳嗽连声的道:“小畜天生不会水,还望焦先生不要把小的浸泡在水底,我身子沉重一下子便沉底了也。”

焦飞哑然失笑,暗道:“赤火元铜是金火双属,我用天河正法去试探自是不成,换了葫芦剑诀试试。”

焦飞才把葫芦剑诀的法力运起,顿时有一股股的灼热洪流袭来,不知有多么浩瀚的先天元铜精气一起涌入。那粒五彩金丸丢溜溜乱转,通体孔窍齐开,生出一股磅礴的强大元磁吸力,把铜无心所化的五尺树枝内所蕴含的精铜元气,一股脑的扯了进来。焦飞心道:“这却不好,铜无心来历不凡,法力高深莫测,我乱吸他体内元铜精气,只怕会惹恼这头树精。”

焦飞才这么想过,想要撤了法力,就听到铜无心高声喝道:“多谢,多谢!小畜体内沉荷了无数精铜元气,身子沉重非常,入水即沉,连飞腾也不能,苦苦修炼了数百年也不能将之炼化,亏得焦先生有如此法力,快多抽走一些罢!”

焦飞也是不知,五行之中,水势浩大,那是法力越浑厚越好,金势锐利,要淬炼的越纯粹越佳。他也没有个师父指点,又不敢把修炼葫芦剑诀的事情跟你苏真,陈太真两个知道,因此修炼葫芦剑诀时,也学着和天河正法一般,力求雄浑,却是走错了路也。

铜无心正愁天生的元铜精气难以炼化,修为不得增长,但是才一落入焦飞手中,便被炼化了两三分的元铜精气,顿时大喜过望,心道暗道:“师父果然没有诳我,在焦飞先生门下,我定可把一身铜气化去,让久久停滞的修为再度增长。说不定有望在数年之内把一粒赤火元铜丹炼就,法力比前强横数十倍,再也不是这般笨拙的样子,那时候该有多么自由自在。”

焦飞听得铜无心居然催促自己,多炼化一些先天元铜精气,不由得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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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三)

章二十二

火鸦阵(三)

焦飞的葫芦剑诀修为有限,真想要炼化铜无心这株数千年的老树精积攒下来的元铜精气,也非是一二日之功,他丹田内的一粒五彩金丸已经吸足了铜气,也不过炼化了铜无心数千年积攒下的元铜精气千分之一二。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铜无心连声催促,焦飞也只得尴尬一笑道:“我此番出门还有要事儿,不能平白耽搁许多时间,修炼的事儿还是缓一缓罢。”把铜无心所化的树枝收了在乌云兜中,焦飞掉头便回去找楚南。不过待他回到了跟楚南分手的地方,却不见这条大汉,他左右寻找了一番,高声呼唤了几句,也不见有人回应,心中暗道:“我离开最多不过一两个时辰,他不会等不及自行走了罢?他这人虽然粗豪,却也算稳重,不大会这般轻易走掉,难道是遇上了什么妖怪被捉走了?”

楚南终究是他亲手带出了通天峰,虽然焦飞不大喜欢此人,却也不能这么就把人抛丢了。焦飞修炼的法术中,并无可以寻人的,他在附近绕了一圈之后,顿时一筹莫展,翻来覆去只是想道:“这人究竟是自己走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

正自烦恼,忽然树上有头怪鸟一叫,便喷下一堆污物来,焦飞正自心中烦恼,正巧这头怪鸟招惹了他,便把手一招喝道:“给我下来罢!”

那头怪鸟虽然年深日久,有些灵性,却怎当得焦飞的法术?顿时一头栽下了树来,焦飞想也不想,扣指弹出了一团火光,落在这头怪鸟的身上,顿时融入了进去。这是当年火鸦道人辛辛苦苦训练出来的五百头火鸦之一的精魄,焦飞也是偶尔动念,就试演了一下火鸦阵的法术。

这团精魄落下,那头怪鸟顿时就跳了起来,全身火焰发作,呱呱呱乱叫,在地上扑腾了好一阵子,这才一跃而起,飞到了焦飞的肩头。生人有三魂七魄,修道之人把魂魄炼成一体是为元神;若是寻常人死了,一灵不昧是为鬼;修炼之士未曾炼就元神死了,元气坚凝还有几分,还能保有几分神通。

但被元蜃诀击杀的生灵便自不同,只有一团精魄,把毕生的记忆,功力都攒成了一团,本我意识却消散了,也无爱恨情仇,也无贪嗔痴念,七情六欲都没了,只懂得听从杀了他之人命令。

这头火鸦生前道行不浅,也有了炼气入窍的修为,比焦飞现在的功力尤胜三分,但是跟随主人一起被徐问杀了,也丧了魂,只知道听从焦飞的命令。原本那头怪鸟虽然也有些精灵,却连最低等的妖怪也不算是,因此顷刻间就被这头火鸦精魄夺了躯壳。吞了同类禽鸟的魂魄,又得了躯壳,这头火鸦恢复了当年的两三分神通,重新开了灵智,却早就把火鸦道人忘了个精光,反倒跟焦飞十分亲热。

焦飞随手用惩处了这头怪鸟,本来也无什么意思,但是这头火鸦对他示好,顿时让焦飞有了主意,心道:“我怎么忘记了火鸦道人的本事?我想要寻找楚南的下落极难,可若是再炼化几十头禽鸟,把这些火鸦都放出去,不是很快就能搜遍数百里方圆?想来楚南不管怎样也不会丢失的太远,只要花上几个时辰,怎也找到他的下落了。”

焦飞想到此处,当下也不客气,把乌云兜尽情纵起,绕着附近山林巡游了一圈,但凡被惊起的鸟雀,都被他扣指一弹,送入了一团火鸦精魄。当年火鸦道人凭着麾下五百火鸦,虽然只是个炼气入窍的境界,却也不惧任何炼气成罡的高手。火鸦道人调教的每一头火鸦都有炼气入窍的修为,都算是一头成了精的妖怪了,五百头炼气入窍的妖怪,纵然分散开来力弱,可合起来又排成了阵势,威力便上千倍的增加。

这火鸦阵原本是上古修士火鸦神君的独门秘传,后来火鸦神君炼就元神,不知去哪出洞天逍遥去了,留下的道统为火鸦观得到。只是火鸦神君遁破大千之际把所有的异种火鸦都带了去,火鸦观没有这种上古灵禽的种子,便一直没落到如今。也亏得火鸦观门中还出了一个天子卓绝之士,苦心创出一门适合禽鸟修炼的法诀,能让普通的禽鸟修炼成火鸦,这才不至让火鸦观彻底从世上除名。

本来这把普通禽鸟培养驯化,开了灵识,传授道诀,修成火鸦,没有几十年休想做到。也是焦飞得了徐问的元蜃幻景,不但有火鸦道人的精魄,连他驯化的火鸦也一并收了,省去了好多步的功夫。妖怪之中以水木两系的魂魄为最强,但凡草木成精,或者水中精怪,大都寿元极长,故而魂魄凝练。其次便是走兽,走兽智慧在妖类中最高,最易开了灵智。再次便是禽鸟,最次便是虫豸。

焦飞挑选的又只是普通禽鸟,魂魄之力更弱,因此火鸦精魄附体倒极容易。更换躯壳在道门中只是小道,少了一份天生地养,父母精血,身躯便难契合道术,修炼起来加倍艰难。旁门中虽然有更换躯壳延寿的邪门法术,比如禾山道的七杀元神之法,j就能化身异类,但是这些法术却都不长久,向为道门正宗排斥。

以自己原身修炼已经是千难万难,更换了一次躯壳之后,炼就元神的机会比原身减至十分之一。而且更换躯壳对魂魄有难以弥补的暗伤,数次之后,魂魄中的神识便会混乱不堪,最终崩散,回归天地。

因是之故,焦飞重炼这火鸦阵威力就比原来弱了一二分,日后他想要增强这些火鸦修为也要艰难几倍。不过焦飞只是借着火鸦道人的精魄,使用一些护身的法术,或者还要借此隐藏了身份,并非永远要依仗此术,这些缺憾反不在意。

一连驯化了七十余头火鸦,焦飞一声断喝:“火鸦军听令,立刻四散飞出,五百里方可折返,把所见过的一切人物都报与我知。要是看到一个面目凶横的大汉,则不可耽搁,立时要返回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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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四)

章二十二

火鸦阵(四)

焦飞等候了大半个时辰,便有一头火鸦飞了回来,呱呱大叫道:

“主公,我看到了一个秃头,周围一群人妖,好几个彪形大汉,皆面目凶横,不类善良,不知可是主公要找之人!”焦飞顿时被唬了一跳道:“一个秃头!还带着一群面目凶横的人妖…………这是何等奇诡之事!你快从速道来。”了那头火鸦大叫道“非也非也,不是秃头带了一群人妖,也不是一群秃头人妖,是一个秃头正在讲经,周围听讲的有人有妖。内中很有几个彪形大汉,看起来肉质肥美,很有嚼口,那个秃头细皮嫩肉,清涮了最好…………”乌鸦之属别名大老鸠,便是寻常乌鸦也呱噪异常,十分吵闹,这头火鸦虽然成了精,但是禀**难移,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尤其是谈论起吃的,更是很有见地的模样。

焦飞忙让这头火鸦住了嘴,在前头领路,催了乌云兜在后跟上口要知道寻常乌鸦亦两翅强健,乃是最善飞行的鸟类之一,这头火鸦飞行更是迅速,不住的在前方催促,生恐焦飞飞的慢了,那些人物走脱,自家没了功劳。奈何乌云兜实在太慢,焦飞花了一个多时辰,才看到一片平地上,独有一株大树冠如华盖,下方有个眉目俊秀的僧人娓娓而言。

那僧人的周围有十余个修**形的妖精,还有数十个初开灵识,还未脱去本壳的虎葡狼虫之属,楚南正坐在一群妖怪堆里,听的如醉如痴,似乎飘飘然,宛如要飞仙了一般。

“怪道!这和尚有些古怪!”便是焦飞听了这俊秀的僧人几句经文,也有些神驰意动,连忙运起天河正法镇压了心神,反倒是随着他来的火鸦半点也无反应,皆因为这头老鸠体内的精魄受元蜃诀克制,别人法力再高十倍也盅惑不来。

“这是佛门真言,有改孤他人心灵之力,这和尚修为还不成,也就比我高栅个层次,故而影响不到我。可是楚南却没有得过道门真传,镇定不住心神,自然要受他的感化。早听说释宗佛门跟道家的法诀不司,今日可算是见识了。”佛门中的法诀是从上古神宗魔门演化而来和道家截然不同,以九识论分,分别为:一眼识,二耳识,三鼻识,四舌识,五身识,六意识,七末那识,八阿赖耶识,九阿摩罗识。

眼识修成,便能见人所不能见,窥水中四万八千毛虫,见千里之外,烛明鬼神,见真我本心。

耳识修成,便能观一切音,身体发肤,血液流动,五脏鼓动皆能听闻,不偏听偏信。

鼻识修成,便能屏污去秽,吸纳天(16小说网电脑站.16)地灵气加倍迅速,清涤杂心,身子轻灵。

舌识修成,便能口诵真言,句,便有降妖伏魔之能。

身识修成,更有无穷好处,便等若道家炼罡境界大成一般,已经踏出了肉身凡胎,开始奔着成佛作祖一路狂奔……

意识,末那识,阿赖耶识,阿摩罗识依次等若道家的丹成,道基,脱劫,温养四层。

这个俊秀的和尚已经堪堪修炼到了舌识的初层,一言一语便有许多打动人心之力,让人不知不觉间便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无穷道理,心甘情愿的听从摆布。这也是为何许多佛门弟子,在深山老林苦修,一身法力也极为粗浅,却能不受虎妁狼虫的危害。只因为佛家弟子讲经,能让这些妖魔鬼怪降伏,甚至被佛门愿力感化。

焦飞听了几句,就觉得这个和尚说的话虽然不错,但也不过老生常谈,心头暗忖道“他来讲经我也不管,只是拉走楚南那厮罢了。”焦飞按落了乌云兜,蹑手蹑脚过去,夹手把楚南脖颈一抓,登时剿一闭了这江湖大盗的窍**。本来楚南一身武功远在焦飞之上,只是他全神贯注停经,警惧之心降到了最低,焦飞也是修炼过水府武艺之人,这一抓又极是精妙,来无影去无踪,这才一举奏功。

焦飞扛起了楚南,拔脚便要走,那个俊秀的和尚口中讲经不断,把手**扬袖中飞出一条短棒,当头向焦飞砸来。焦飞看这条短棒声势也不猛恶,把手一指,就有一条水龙那个在空中凝结,向那根短棒迎去,顿时把那个俊秀和尚的短棒托在了空中。

“你这少年好没道理,为何搅扰我讲经?”那个俊秀和尚见短棒拿不下焦飞,便住了讲经,和声和气的问了一声,但是他这一住了讲经,那些听讲的妖怪和狼虫虎豹一起回头,顿时有无数杀气崩飞了出来。

虽然这里的妖怪不少,焦飞也怡然不惧,躬身一礼道“这人是我司门师弟,跟我出来乃是为了采药,不该在这里听讲,我当然带了他回去。!……,此人甘愿皈依佛门,并非小僧强迫。居士可放他下来,让他自家选一下如何?若是此人愿意跟你回去,小僧并不阻拦。若是他愿意跟小僧做个随从,还望居士大开方便之门。”焦飞心头暗道:“这个和尚口舌倒利,毕竟是佛门中修成舌识之辈,我争辩他不过。若是放任楚南这厮去选,他受了这个和尚的盅惑,只怕真会投入这个秃头的门下,我劝阻不了,一来丢脸面,二来把人丢了,回去如何说话?还是不理他,走了罢!”焦飞把乌云兜一招,便踏了上去,没想到一个刚才听经的妖怪怒吼一声道“敢来神僧处闹事儿,你这**皮小子活腻了不成?想走去哪里?还不快给我把人留下!”这妖怪身子粗壮,为了显威武,一颗斗大的熊头未曾变化,身上还有许多粗粗的毛发,这一发怒,顿时声震十里,大口张开就是一团灰黑妖气喷出。

这妖怪也不过是凝煞的修为,但是这一口妖气却修炼的甚是奇怪,一喷出来就生出了枯滞之力,把乌云兜吸住了飞走不能。焦飞心头一震,暗道“这秃头是不怀好意了!”:大喝一声月票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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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五)

章二十二

火鸦阵(五)

焦飞已经把他和楚南的来历解说分明,按理说这个俊的和尚就该收手。两家罢了干戈,和尚讲他的经,焦飞把人带走。但是这个和尚却似定要留下来楚南,就算跟焦飞破脸也不惜,这便是有些古怪了。

“他有被盅惑来的听经的手下群妖,难道我便没有帮手?正好收了铜无心,便让这和尚见识一下也罢!”

焦飞把手一放,顿时有无数乱石砸下,这是他收在剑囊中的石头,一直都没有清空出来。上次虎妖胭脂渡劫的时候,他要用没有用上,便留到了今日。那头熊妖不提防焦飞竟然有如此粗暴的手段,饶是他修炼了数百年,一身的妖法都练到了身上,皮糙肉厚,普通刀剑也难伤,却也挨不起这么多又重又沉的石头劈头盖脸的砸下来。

这头熊妖开始尚奋力抵挡,把一双拳头乱舞,纵然石头坚固,挨上了他的拳头也要胆裂。但是石头砸的多了,这头熊妖渐渐忙不过来,先是被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打的一跌,再被几块石头拍下去,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地上片刻就隆起一个石头包,看起来宛如坟头一般,把那头熊妖埋在了下面。

熊妖奋力挣扎,在石头包下钻出头来,大叫道:“你这**皮小子太无赖,说好打架,为何要砸石头?”

焦飞也不理这头满头是包,脑子都砸坏的熊妖,向那乖俊秀的和尚喝道“大师这是定要为难了?”

俊秀的和尚微微一笑道“此人好好的听经,我亦不曾阻他离开,怎见得我为难你?”

在焦飞发石头砸那个梨熊时,在俊秀和尚跟前听经的群妖都鼓噪起来,有那修为比熊妖高的,便露出了要动手之意。焦飞心中一动,正要动杀招,把铜无心召唤出来,忽然天边数十团火球飞舞过来,觑近了看,却是数十头火鸦。这些火鸦被焦飞放出去寻人,飞到了五百里便都返了回乘,见到焦飞正跟人争斗,自然来忠心护主。

“火鸦阵倒也有些神妙,不若先试试这手段高低,见过了阵仗,也好做到心中有数。”

焦飞从未试过火鸦阵的威力,恰好跟这俊秀和尚鼓动听经的群妖做出围攻他的架势,焦飞便想牛刀小试一下。他把楚南顺手掷八了乌云兜中,双手结了法诀,一声清喝,五六十头赶来的火鸦都绕着他团团飞舞,飞行间隐隐有了某种玄妙的轨迹,身上的火势互相呼应,颇有几分奇异。

火鸦阵乃是火鸦观唯一流传下来的真传道法,阵法可大可小“小则数头火鸦也能布下一阵护身,大则万头火鸦齐出,有焚天煮海之威。

只是火鸦神君把上古异种火鸦带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布下这么了得的阵势,火鸦道人已经是火鸦观最出类拔萃的弟子,也才不过炼气入窍的修为,仅仅能**纵五百头火鸦布阵。

焦飞把这些火稳精魄仓促附体了一下普通的禽鸟,威力更差,但这数十头火鸦身上妖气联合,还是让那头熊妖心头凛然,暗叫道“这个**皮小儿好不厉害,刚才放出石头砸我也就罢了,居然还能放出这么多着火的乌鸦来,我还装死了罢!”这头熊妖随手抓起块石头,偷着往自家脑门上一拍。他脑子转的慢了,心中道要装死得像一些,下的手也没轻没重,.电脑看小说访问.16.m顿时砸的脑门鲜血长流,生生晕死了过去。

头苍狼怪见焦飞生猛,冲着几个兄弟一招手,顿时有五头狼精一起扑上。这些狼精的修为跟那头脑子很有贵恙的熊妖相若,却**狠狡诈的多,五头狼妖一起扑上,分成了五个方位,务要让焦飞照顾不来。

他们不似那头熊妖得有奇遇,练成了一股妖气,但是身体强壮,却超过最绝狈的沙场猛将,这一联手,立削如狂风般卷了上来。

“不是道术之辈,也敢上来讨没趣!”

焦飞见这五头狼精连法术都不懂,竟然要仗着身体强横,来硬斗自己,心道“我连火鸦阵也不用,就能击杀了你们!”焦飞最早修炼的黑水真法,乃是锻炼身躯的无上秘法,虽然才只是第二层的境界,却比这五头狼精凝煞境界的妖躯还要强横。何况这些狼妖不过是凭着天赋,从厮杀中领悟了一些扑击的法门,焦飞却学过水府的武艺,在两方面上都强过了一截。

他随手一抖,玄冥真水以水御水,便把一股应寻招来的水流冻成了一条大铁锥。焦飞轻舒猿臂,抓了这条大铁锥的尾端一招五虎断门枪法的绝招,分击五头狼精。这五头狼精扑上来时,半点余力也不肯留,务求一击扑杀了焦飞,心中也都预计了无数的后招变化,但是他们把九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数十头火鸦身上,怎料到焦飞另有杀招?

乘这一招已经是人旬武道,对道术之士来说举手之间就能破去,但是这五头狼精不精术法,怎有这般的神通扭转战局?那俊秀的僧人看着焦飞先后两次出手,脸上顿时现了惊容,暗忖道:“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妖怪召集了来还有大用,怎能让这**脸小,子随便杀死?罢了,罢了,既然他不知死活,我就连他一起留下来罢,反正多了擒下个修道人,我修炼的那无上**,也能多增一分修为。看他法力也只是一般,还不如我,只是道术奇异这才占了熊妖和五头狼精的上风,我在背后偷助他们一臂之力,定然立时打翻了这小贼。”

这个俊秀和尚偷偷一招手,那条短棒顿时飞舞起来,向着焦飞的脑门便打,这一次他不肯留收,装作高僧模样,便出了十成的力量,这根短棒上顿时放起一层金光来,上面九个金光符篆灿烂生辉。

“九字大日光明咒!这可不是中上佛门的法诀啊?”

这个俊秀的和尚一出手,焦飞就认出了他的法术,不过九字大日光」

明咒乃是西域胡僧教中流传极广的粗浅法门,这俊秀的和尚却是一身中上佛门打扮,到让焦飞有了几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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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六)

章二十二

火鸦阵(六)

九字大日光明咒不是什么高深法诀,连焦飞都懂,他见这个俊秀和和尚来来去去只有这一条派不上用场的短棒,就大意了些,分出一股法力来,冲起一股水浪,想要再把这根短棒托住。

焦飞没曾料到,这个和尚猛地大喝一声道:“你这个**脸小儿,敢来冒犯小僧讲经,便是不开眼,我要你瞎了一双狗眼!”随着俊秀的和尚一声大喝,九字大日光明咒忽然生出极明亮的光芒来,顿时把方圆数十丈内都招摇的一片炽白,不要说焦飞,就连那五头狼精都大吼一声,扑跌下来,捂着一双狼眼,大声哀嚎。亏得焦飞有黑水真瞳,但也双眼朦胧了一阵,才恢复了清明,他心头暗怒:“这贼秃驴是想要害人了,不然怎么会下这般**,你不仁义,休怪我狠毒。”

这个**脸少年喝道:“铜无心,该是你建功立业了,快出来应敌。”再一抖手,把苏真从马武手中夺得的六阳封神幡放了出来,这杆妖幡一直都在剑囊之这,转了几手,还是回到了焦飞手中。

焦飞倒不喜欢这件歹毒的法器,虽然平时也琢磨用法,却从没有打算使用。

毕竟天河剑派乃是到门正宗,这些邪门歪道的法器,总是不够光明。今日也焦飞气的极了,若不是他法术驳杂,还有黑水真法傍身,险些就吃了这个看似俊秀,其实很毒的和尚的大亏。

那个和尚本拟自己这一次出手,定然在焦飞意料之外,没想到却把焦飞的厉害**勾了出来,铜无心这一次化成了一个全身赤铜铠甲的武将,看起来跟那位山河鼎中的人物有几分相似。他被派来焦飞处,确实有些职责,但是保护焦飞却也责无旁贷。刚才在乌云兜中,他就看到了外面这些妖怪,心中恼火道:“焦飞先生,师尊还有许多雷着的地方,怎能给你们这些人随便弄坏了?凭你们这些妖怪也能在我面前撒野?”铜无心的师尊,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当年跟天河剑派结仇,杀了不知多少天河剑派的人,甚至生生逼得天河剑派有赤火元铜树这样的天材地宝却不敢用,换了其他的材质炼剑。虽然后来被天河剑派的开拍郭祖师一身天河正法击败,毁了肉身,不得不附身在数万啮进火蚁身上,修炼身外化身,但一身道法的可怖之处,不逊色道门九大派的任何一位开派祖师。他点化了铜无心,也是为了能够脱困而出,从九鼎镇山河的阵法中脱逃,因此把一身道法倾囊相授,铜无心的又是上古奇物赤火元铜树成精,无需经过凝煞炼罡两大阶段,天生体内就凝聚了罡煞之气,虽然还未炼的内丹,但一身法术强横,是不逊色道门九大派的真传弟子。

铜无心这一出手,就是铺天盖地的一片火云,这是他练就的罡煞,名为五火神罡。除了那个俊秀的和尚,身上涌起一片浓重的血光,撑住了铜无心的火云,其他的妖怪都抵抗不得片刻,就被炼化的连渣也不剩。焦飞亮出来的六阳封神幡干脆就没派上任何用处,只是把那些死去的妖怪魂魄一一吸摄了,倒是增了一两分的威力。

“好厉害!这就是道家真传弟子的威风么(16小说网手机站.16.m)?这些要怪也有几十,其中不乏也练就罡煞之辈,居然一个照面就全军尽墨,我的天河正法修成,不知道威力又是怎样,有没有铜无心的法术这般猛恶的声势。”

焦飞在旁看的明白,那些妖怪倒不出奇,但是这个和尚是肯定有问题了。虽然焦飞也不知道佛家的功法如何,但是佛门标榜慈悲,总不会练出一身血光来。这个俊秀的和尚放出的那团血光,浓重无比,也不知是杀了多少生灵才练出来的。焦飞现在不用他解说,也知道这个和尚为什么非要留下楚南了,他修炼的功法邪门无比,一定是以生灵血肉为营养才能进境。

“看来这贼秃驴讲经也是不怀好意,说不定今天吃一个,明天吃一个,哪天胃口好就好吃两个。不过这法门可比禾山道的法术厉害了百倍不止,就算我是这杆六阳封神幡似乎也不及他的道术凶狠,这贼秃驴究竟是哪里来的?

那个俊秀和尚也没有想到们自己冒充佛门弟子跑来这等荒凉之地讲经,寻几个血食、

这居然会惹出了来这厉害的对头,他心中发了狠道。“这**脸小子坏了我大事,待会

无论如何都要吃了他泄愤

这个全身赤铜甲胃的武将是什么来历?怎么不似生人,一点血肉气息都没有,不受

我的法术克制?天下间该没有生灵。不被我师尊传授的法术侵蚀,怎么地我的血光侵不入他的

身躯?”

这个俊秀和尚的血光看似不及铜无心的五火神猛声势赫赫,但是铜无心狠命压下去,却怎么也不能吧对方的

血光击破。只听的无火神猛把这个和尚身外的血光烧的丝丝作响,缺少了一层还有一层

也不知道有多少层数。

铜无心不耐烦起来,把手一挥,就是舒适口**澄橙的的飞剑对这血光乱穿,他本身就是

赤火元铜树精。修炼飞剑简单,自家身上折下一根树枝就是,仗着飞剑多,铜无心也不

顾惜什么真气,本来他天赋异禀。乃是数千年的上古树成精,发力浑厚无比,简直能够

蕉飞修炼天河正法和积修的真气想媲美。只不过是天赋浓猝,一是道法高深罢了

来那个俊秀和尚就有些承受不住,五火神猛的灼烧,铜无心又加了数十口飞剑在血光之外

乱穿,这个和尚顿时显出了挠色,知道今日已经没法取胜,大喝一声道:“那个**脸小子,你怀了我的好事,今日便纳命来,让你知道得罪我们血河宗的下场!”他身子一长和身外的血光想合,化成了一条血匹练,冲破了铜无心的五火神罡,急如电闪般向焦飞扑来。

铜无心的法术岁仍然厉害,但是他身子榔槺,动作却慢,眼看是来不及救援焦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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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七)

章二十二

火鸦阵(七)

焦飞嘿然一笑,这个和尚化成血匹练之后,掣转如电,他什么来不及想,把左手一立,挡在的掌心。那个俊秀的和尚在血光中狞笑一声,喝道:“受死来!”在他看来,焦飞把手举起来抵挡,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自己一定是势如破竹的冲开这个**脸小子的双手,一口嚼吃了他的血肉,然后从容遁去。

焦飞心中一时雪亮,竟然把对手的心态把握的如同烛照,他的掌心的上元八景符威力虽然不小,但若是这个和尚一意抵挡,凭了他修炼出来的那股血光,焦飞倒也未有把握能将对手摄进去,但这是对头自家一头撞进去,他就没奈何了。

“小贼秃,我倒还不死,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在金曦境中抵挡得住万剑幻阵了。”

那匹血光一闪,堪堪扑到焦飞的面门,这个**脸的少年才从容的把掌心的三色光圈现了,那个和尚察觉不妙,已经连念头也来不及转,就被上元八景符一下子吸了进去。

虽然这道天府真符不能见人,但是焦飞此时也知道,瞒得了别人,却一定瞒不过铜无心,而且他也担心光是上元八景符之力,还不足以炼化这个诡异莫测的妖和尚,连忙冲着走脱了对手,险些被人家杀了焦飞,脸色变得赤红如铁的铜无心,说道:“快些进来,不然我这法术困不了他许久。”

铜无心终究是树精**,又是在九鼎镇山河大阵中修开了灵识,平日接触的也只有他自己的老师太易真人和五娘,心底没那么多机巧,闻言也没多想,半点也不抗拒的就让焦飞把他也吸摄进了上元八景符。

焦飞把上元八景符一转,自己也进了去,看到铜无心已经跟那个和尚又动上了手,这一次那个和尚知道被人困了,再不拼死就没有机会,把一身诡异的道法展开,一条血光四下里游走,竟然和铜无心斗了个平手。那个秃头的老妖怪鹫老,躲在万剑幻阵中,根本不敢**手这般等级的争斗。虽然说他也是炼罡境界的妖怪,但是比起铜无心和那个和尚来,就好有一比,大家都是铜钱,但人家是一万贯,他却只有小钱几枚,本质虽一,数量却大到了天壤。

这秃头老妖怪吓的小心肝都颤了,暗呼道:“虽然焦飞主公传授了我一套针决,又赠我一套飞针,但是比起这两个家伙来,我这点本事连零头都不足。也不知道焦飞主公怎有如此法力,把这两个狠角色摄入了进来。”

焦飞本来还想让鹫老上去助铜无心夹攻,但是看了这个秃头老妖的脸色,就知道自家的想法不成。他上了万剑幻阵的法台,把九口长剑一震,顿时万剑幻阵中生出了千百道剑气,都向着那个和尚切割了过去。

金曦境中的万剑幻阵威力强大,若不是焦飞法力不足,只能发挥百分之一二的威力,只怕一下子就把这来历诡异的俊秀和尚刺穿了千百个窟窿,打灭了魂魄道体。

饶是如此,万剑幻阵中的剑气密集,无有止歇,焦飞又是全力发动,又有铜无心这个法力尤胜于他的高手坐镇。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就把那个和尚所化的血匹练刺穿的好似一片破布。血光中千疮百孔,任凭那个和尚如何努力,也没法弥补修复。

“你们可知道我是血河宗的弟子,若是你们杀了我,给我师门知道,定然会千方百计的报复,不死不休!”

被万剑幻阵重创,那个和尚呼喊起来声嘶力竭,颇有几分穷途末路的气概。焦飞却是狡猾,嘿嘿一声笑道:“我还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哩,你不是也敢来伤我?你那个血河宗你家焦小老爷没有听过,天河剑派可是道门九大派之一,比师门我就怕了你不成?何况亏得你提醒,既然血河宗那般厉害,还很记仇,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此事无人知道,杀了你这口也灭了,还用担心什么!”

焦飞一面斗嘴,一面观察,知道这和尚道法精奇,这一副窘迫的样子十之**是装出来的,倒也不敢掉以轻心,把万剑幻阵尽量兜转,牢牢把那个和尚裹在中心,防备他偷得空隙,竟然能破阵而出,杀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那和尚还真是打的这个主意,嘴上恫吓,心中却想寻找万剑幻阵的破绽,他师承渊博,也识得几分万剑幻阵的奥妙,只想让焦飞心头惊疑,或者稍稍松懈,万剑幻阵露出了一丝破绽,他就能破阵而出,击杀了焦飞。但是焦飞不肯上这个恶当,把万剑幻阵运转的风雨不透,加上铜无心把五火神罡化成了一片火海和万剑幻阵的威力练成了一体,让他只有逃窜没有反击之力。

铜无心终究是心直,刚才险些让这个和尚杀了焦飞,便心有愧色,现在又擒捉对手不得,已经是恼羞成怒了。这个和尚身法滑溜,飞遁神速,让他的五火神罡大部分威力都使在了空处,铜无心光顾得心头火起,跟人斗法,一点也没有想过焦飞这道天府真符是哪里来的

焦飞见万剑幻阵困了这个和尚,一时半会儿还杀不死,便按耐了**子,把阵法一一展布开来,观瞧铜无心和那和尚的斗法。焦飞虽然有人指点,但苏真和陈太真法力都高出他十倍,自然不可能指点他如何跟人斗法,实际上这两位真传弟子,也只想看着焦飞何时能把天河正法修炼到高深境界,并未有想过点拨他防身的法术。平时指点的仅限于道法上的疑难,一点法术都没有传过。

铜无心和这个和尚都得有道门最了不起的真传,师父都是一方枭雄巨擘,点拨弟子也用了全副的精神,因此两人不光是道法深厚,一身法术也极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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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火鸦阵(八)

章二十二

火鸦阵(八)

那和尚只是一道血光匹练,铜无心也只是五火神罡,大家都不使用别种法术,显然现在所使的便是他们最厉害的一种。如果这种法术成了,何必要换别的法术?如果这种法术不成?换了其他威力更次的法术也是无用。

焦飞在旁看了良久,心头却是一叹道:“天河正法非要修炼到炼罡境界,才能有克敌制胜的法术,我现在乱寻一些护身的法术,却是明知道耽误正经修为,也不得不修,毕竟我不是真正的天河剑派弟子。什么时候我也能够凝煞炼罡,便如这两个人一般!”

焦飞眼中露出的**羡之色,良久良久也只能怪自己虽然看似运气极好,却缺了整数。

他能够在白石镇上,数十孩童中一眼就看出了蓝犁道人的不凡,并且苦苦求师,甚至在蓝犁道人试探他的时候,连家都没回便跟着蓝犁道人走了。向道心之坚定,自然毋庸置疑,如果不是蓝犁道人想要夺取纯钧仙壶,他跟着蓝犁道人只修炼黑水真法,只怕现在也有三四层的修为了。

但是偏偏他虽然有运道在蓝犁道人门下学得了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的黑水真法,却跟蓝犁道人缺了师徒的长运,半路分散,让他修炼的道路从此折断。没有了蓝犁道人的指点,他的黑水真法只能独**索,根本就修之不成。

后来又碰到了苏真,苏真为了让他帮自己疗伤,便把天河正法轻易传了。本来天河正法比黑水真法尤高深了一筹,亦是长生大道,偏偏他又被发配去北极阁,碰巧闯入了徐问坐化之地,得到了元蜃幻景。若是换了别人定然觉得这是旷世奇遇,但是焦飞却知道,元蜃决乃是他长生之大的一个障碍。

焦飞毕竟修炼的是天河正宗的三法四决,苏真,陈太真也不避讳他,偶然闲谈,也会提起三法四决的优劣之处。

当年通天七子虽然各依喜好创出了七种法门,但是最终练就元神的五人里,却有三个是修炼天河正法才证就长生的。当年通天七子能够更换修行法门,是因为三法四决中有一门奇术,能够集齐数位通道之力,其中必要有一位练就元神的大高手主持,可以帮助好友把全身功力转化。创出了元蜃决的幻忘子,生**倔强,不肯去转修其他人创的法门,元蜃决虽然千变万化,威力无穷,却最终也没有让幻忘子炼出元神来,成为通天七子中陨落的一人。

幻忘子之后,便只有徐问选了元蜃决来修习,亦是半途陨落。其中碍阻不光是在徐问身上,这部法决也有些旁人难以觉察的缺憾。虽然元蜃决威力奇大,与人争斗可说的上天下无敌,但是却难证得长生,若不是被困入了元蜃幻景不得出来,焦飞也根本不会去修习此法门。

焦飞看了铜无心和那个和尚斗法,良久,良久,心头也只有一句话来回乱滚:“有个师父是真好!”

铜无心和那和尚斗了五六个时辰,渐渐占据了上风,其实他的修为原本就比对方深厚,只是他才出师门,今日还算是第一次与人斗法,许多手段都没能使用出来。在跟这个血河宗的和尚斗法中,铜无心的一身法力渐渐发挥出来,终于仗着万剑幻阵的威力,把那个和尚逼入了死角,这才用五火神罡一裹,狠狠的灼烧起来。

那和尚的护身血光也煞是奇异,被五火神罡一烧,顿时发出了鬼哭神嚎的声音,也不知道有多少孤鬼在哀求,铜无心就只是不理。焦飞只听了一会就有些受不了,那个和尚把无数人的魂魄血肉练成了这道血光,铜无心将之炼化,就等若在把这些无辜者练成飞灰。

“这个血河宗如此伤天害理,要是我练就了法术,定当将之铲除。若是给这种人练就了长生,不知要用多少人命来换,真是造孽。”

焦飞知道自己根本没本事救得血光中的孤魂野鬼,反正铜无心已经把那和尚裹住了,也不用他发动万剑幻阵帮忙,便一收法术,退出了上元八景符。鹫老本来眼巴巴的指望着焦飞带他出去,但是焦飞说走就走,连句说话的功夫也不给他,让这个秃头老妖好生失落。

焦飞出了上元八景符,把乌云兜一抖,把楚南正在了地上。本来他对这个独脚大盗就不曾有过好感,自己只是离开一会,他就惹出偌大的事情来,还差点把自己也搭进去。焦飞随手一拍,震醒了楚南,这个独脚大盗左右环顾,第一句便问道:“那位大师呢?”

焦飞懒得答他,说道:“我们回手机访问:.①.m去吧!药草已经采够了。”

楚南也不理焦飞,扑到了那株冠盖如伞的大树前,绕了好几圈,这才一狠心对焦飞说道:“焦飞师兄,我已经寻到了心中大道,只有佛门才能普度我于彼岸,咱们就此别过,我要去寻找师傅。”

焦飞嘿嘿一笑道:“你走了我如何跟陆西星师叔交代?还是跟我先回去,说明了这些再走不迟。”

楚南只是摇头道:“我决心已定,非要去寻找师父不可,焦飞师兄你不要阻我。”

焦飞忍了怒火,句的说道:“我带了你出来,现在你一个人离去,我回了通天峰怎么跟人交差?你是打算把这个大黑锅,让我来背吗?”

楚南面容坚毅的说道:“为了寻得彼岸,超脱一切,便有千山万水,我也不肯畏惧,这件事儿给焦飞师兄添了麻烦,我日后定有报答,现在却只能说对不起了。还望焦飞师兄原宥!”

焦飞嘿嘿两声,心道:“看来那个假和尚**的功夫还挺厉害,这么一会儿,这个杀人如麻的汪洋大盗,就成了善信之徒。而且脑筋还拧的很,你寻什么彼岸我不管,反正彼岸的那一头,不是哪个妖怪的肚子,就是什么野兽的粪便,凭你的本事也能从通天河西岸找到回中土大唐的路径?半路上早就被什么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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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三 大恶人

章二十三

大恶人

想的一般,变成了智谋深渊,心肠极黑的角邑。虽然焦飞的法力在她,们眼里还是不值一提,却已经不敢再怠慢了。且灵音,灵云,灵冰三人也想不出来更好的法子,只能按照焦飞所说,去召集了全部的外门弟子。

焦飞把楚南从乌云兜中放出来,扔给了灵音三姐妹,就不管的回房中去了。这些琐碎的事儿,他就不想去多管,回到房中,他看了一眼上元八景符中,铜无心还在炼化那个和尚,焦飞亦帮不上忙,就退了出来。

越是高深的道法,修炼到后来,便越难被杀死,比如焦飞的天河正法在凝煞炼罡境界之前,还是如寻常人一样,容易被人杀死。可一旦天河正法到了炼气的四五层境界,便如何那个血河宗的和尚一样,没有同等境界的道门真传弟子,用法力炼上十数日,也是不会死了。

“看来铜无心还要数日功夫,才能把那个血河宗的和尚炼化,此事我也不用去理会,还是趁早把天河正法修炼到孔窍齐开,甚或感应之境再说。”

焦飞在看了铜无心和血河宗的那个和尚一场争斗之后,有了许多感悟,领悟到了唯精而专的道理,在云床上运炼天河正法不久就入了定境。焦飞把天河正法炼就的一元重水,都从无数的窍穴中收了回来,积蓄在丹田之内,化成了一道螺旋天河,具体而微,缓缓旋转。

这是他最近才慢慢感悟到的一层境界,今日一试果然有用。

焦飞有葫芦剑诀先行,又有玄冥真水淬炼身躯,周身窍穴很多早就开通,但是一元重水的聚炼却缓慢了下来,因此才会一直都停留在炼气八窍中期的境界,总是无法突破。当他把聚炼出来的一百余滴一元重水化为天河,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孔窍有一大半都随着他天河正法运转时的一呼一吸,吐纳先天真水精气。

滔滔天河,无头无尾,不知来去,往复无尽,声势煊赫,远远超过了人间凡水,每当月朗星稀,中秋十分,就能看到一条天河横贯天宇,把夜空一分为二,一线银河其长无尽。除非炼就元神的大高手,才能飞腾到星河之中,一窥天河真面貌。创出天河剑派的那位前辈,就是有大机缘被一位前辈带去了天河中游玩,回来后就苦思百日,创出了天河正法。

这天河正法能被天河剑派列为三法四诀之一,手机访问:^.①$$.C且天河剑派有一半以上的元神大成的高手是靠了这门法诀铸就元神,可见其高深奥妙。虽然有两项缺陷,炼罡之前没有什么得力的克敌制胜法术,空有一身雄浑法力,与人争斗却常要屈居下风,后期又进境缓慢,仍旧算是一等一的绝顶道术。

其实焦飞的资质真不算是特别出色,最多也就是苏真,陈太真的那个级数,远远比不上徐问,徐庆两兄弟那么惊才绝艳,又是修炼天河正法这样的水磨一般的进境缓慢法诀,原本就不可能太快的。他有如今这般成绩,却是黑水真法给他奠定了基础。

但是他的短处也是显而易见,虽然有苏真和陈太真指点,但是修道日子太短,又没有师尊从扎根基时就开始指点。其实还是错了许多路数,这些问题他没有想过,苏真和陈太真也不知道他会犯这些浅而易见的错步。天河正法打通周身窍穴时,是要以一元重水镇压窍穴、但是平时修炼还是要把一元重水都收入到丹田内的。

焦飞本来就已经甚有积累,这一把法诀改换到了正确的路数,顿时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道天河在焦飞的丹田内开始还静止不动,但是随着他的发觉额呼应,慢慢转动起来,这一转动顿时有无穷法力油然而生,就如司一座神异莫测的巨大磨盘一般,把周身窍穴呼吸吐纳来的先天水精,都卷压了进去。

焦飞修炼了两三个时辰,丹田中的螺旋天河最核心的地方,就吸聚了足够多的先天水精之气,凝结了一滴一元重水出来。焦飞心中大喜,知道这个法子可行,便沉入了修炼之中。

铜无心在上元八景符中镇压血河宗的那个和尚,他功力深厚,远比焦飞预料的为早,就把这股一身邪气,通体血光,妖魔般的僧人最后一丝元气也炼化了。这头赤火元铜树精把自家的五火神罡一收,居然带了一小团血焰回来,这团血焰纯净无比,已经是那个和尚所修炼的罡煞凝,早就被炼化了邪气。

“亏得我遇到他早,这家伏已经隐隐有了丹成的征兆,不然也不会留下这最后一点罡煞之气。此人来历有些可疑,不知焦先生是怎么招惹上的?我师父叫我来,只是让我跟着焦先生,并没有交代其他,也不让我哦跟他老人家联络,不然只消问他老人家一声,就知道血河宗是什么来历了。这一门的道法诡异,如果不是我天赋异禀,乃是一头赤火元铜树精,根本就没有血肉,就算功力比我再高一个境界,也不易伤得了他。也亏得焦先生竟然有如此神器的一道天府真符,不然我只能看着他杀了焦先生,却全然无力阻挡!”

铜无心只是心性耿直,少心机,却并不愚笨,似他这样的天生灵物成精,那都是万中无一的机缘,天资怎差得了?他把掌心的哪一团血焰张口吞了,运起五火神罡裹住了缓缓运炼,顿时有一股庞大无匹的精气被炼化了出来,被他彻底吸收入了体内。也只有他这种上古灵物,才能毫不在意吞服这样的罡煞精气,换了人来总要看是否与本身功力相合,又需要闭关经过极长一段时光才能炼化。

:任怨的新书《天下无双》书号1491481,一个比我勤恳十倍的白金作者有一个地方,以前很荒芜,是著名的诅咒之地,但是后来:

光明教皇说,那里是地狱,就算是最虔诚的天使,到那里也会被诱惑而堕落。

黑暗议长说,那里是天堂,如果能让他死后去那里,哪怕让他信仰光明都愿意。

帝国最大的商业联盟会长说,那里是我们心中的圣地,从那里随便捡一块石头,出来也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不过,对孟翰来说,那里只不过是他带着老婆和几个地下情人打麻将消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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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四 玉树杂金花,天河织女家

章二十四

玉树杂金花,天河织女家

焦飞没有想过把铜无心放出来,铜无心倒也不曾起意出去,他毕竟是在九鼎镇山河的大阵里呆了无数个年头,又是草木成精,喜静不喜动。炼化了血河宗那个那个和尚的精气,铜无心便在金曦境中打坐,理也不理在一旁的鹫老。

焦飞和铜无心分头修炼,虽然公里各有深浅,但却是一般的精诚。

焦飞这一闭关又是数月晨光,在丹田中凝结了二三十滴一元重水,螺旋天河的运转已经自成规律,暗合天星变化,这次焦飞的进境却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闭关都要大。因为他终于把握到了天河正法的真意,便是天河横空,永恒不息。

古老传说中,天河并不似地上河流这般只有一条,最多便是有几条支流,天河数千白条河流缠绕螺旋一般,世人在大去,天河只是一线,那是因为只能看到天河的侧影之故。

焦飞曾看过一部叫做《星槎览胜》的志异文章,作者何人已不可考,里面便讲述的是一个叫做严平的人,住在海边,每年的八月都有一个极大的木筏经过,年年都不误期,有一年他就大了胆子,在那个木筏上搬了许多粮食,乘着木筏而去。

头数十日还看得到星斗,之后就飘飘忽忽,什么也看不到了,再漂流了数十日,就看到有城墙模样,两岸才许多房舍,无数女子在**织机,便问一个在河边牵了耕牛的男子此是何地。

那个男子大惊,打量了他许久,只说你去蜀地找陈石一问便知,后来那人去了蜀地,打听之下才知道陈石乃是朝廷的星官,专职负责测量天星。严平把自己的经历说了,陈石大为惊奇,翻开了一年余前的星象记录,上面便有某年某月有客星闯入天河,犯牛郎织女星,一算日子正是那人遇到城池的时候。

后人曾因此故事,作诗一首,其中便有一句:玉树杂金花,天河织女家。

这个故事虽然奇巧,但却并非真的曾有人乘了木筏去游览天河,只是那篇《星槎览胜》的文章,却一定是去过天河之人所写,其中有许多景物,都跟天河风俗相近。焦飞原也不知这故事真假,后来他到了天河剑派,天河剑派既然以天河为号,派中自然也收着许多关于天河的记载。尽管不是每一个弟子都能炼就元神,畅游天河,但是人人都对天河不陌生。

焦飞也是因此才知道,那个故事中有些虚构,有些却是真的。天河浩大无边,比中土西域,整个大地,加上汪洋四海还要巨大千百倍,亦有山川人物,珍禽奇兽,便是炼就元神之辈,没有个一二十年长途跋涉,也休想从大地上飞到天河。

天河那般阔大,因此天河正法亦是堂堂皇皇,修成之后法力雄浑天下第一。

焦飞虽然已经能够数月不饮不食,但还未真的到了餐风饮露,食玉英的地步,因此待修炼已到极限,身子无法继续支撑,便破关而出。这一次却有人早就在通天观中等候他,焦飞才出关不久,就听得门外有人娇声呼喝:“焦飞师兄出关了未,小妹有事儿寻找。”那声音把这话重复了三遍,焦飞听出是水盈儿声音,便开口应道:“我在这儿哩,水盈儿师妹快进来罢!”

水盈儿惊喜的叫了一声,忙推开了焦飞的门户,她亦是收受了人托付,当初焦飞答应了帮这些外门弟子炼丹,他们可都惦记着呢。只是焦飞毕竟是通天峰的执役弟子,又是内门弟子,地位远高过他们,这些外门弟子不好来催债。那日焦飞对水盈儿和颜悦色,还帮她疗伤,边有人打听得仔细,知道水盈儿当初曾和焦飞比邻而居,颇有些**,就几分请托她来问一声。

水盈儿已经来了月余,灵音三姐妹在知道了虞元的和卢家的那个弟弟招惹了焦飞的下场,又亲见他把楚南驱逐出通天峰,两次都是手段高明,再也不敢去管他的事儿,就放任了水盈儿每天来叫门。

只是焦飞闭关修炼,把五感六识都闭住了,根本不曾听闻水盈儿每天来呼唤。水盈儿本来也有些焦躁了,只是回去不好交代,才在焦飞门前苦挨。今日忽然被焦飞叫了进来,心中甚喜。焦飞倒是早就忘记了当日的许诺,剪了水盈儿这才有些想起,便笑道:“水盈儿师妹来找我何事?可是问我那一炉丹药何时开炉么?”

水盈儿知道两人身份有些差异,也不敢太做熟人状,只是不卑不亢,腼腆一笑道:“便是此事,也许一炉丹药对师兄不算什么,但是我们这些外门弟子却是等闲难得一见,有几个师姐妹倒不是自己用得着,之上家中父母年长了,想要讨两粒丹药强健身子。”

焦飞被谁盈儿这一句话勾起了几分思乡之念,心道:“离开家也有一两年了,我父母也不知怎样,身子好不好。出门许久,倒真是挂念二老。我若是再努力几分,把练气术修炼到第三层感应的境界,便前去找苏真师兄,讨个出门的机会。回去白石镇看看罢!”

他油然生气思乡之念,对水盈儿就加倍客气,微笑道:“我在通天峰也没几个熟人,只是平时总忙着修炼,也没去找水盈儿师妹叙旧。十分不礼貌之处,还望师妹海涵一二,有暇就常来我处,便是闲谈也好。”

水盈儿听了大喜,焦飞一来通天峰,就特立独行,从不去管外门弟子的事情。在这些不明真相的外门弟子心中,自然是不知道灵音三姐妹有些排挤焦飞,却误以为焦飞是来做通天峰之主,只管着大事儿,小事情放手给灵音三姐妹做。楚南之事,灵音三姐妹久无决断,焦飞一出场就把事情容容易易的解决了,再加上灵音,灵云,灵冰三女对焦飞的态度大改,更增了这些外门弟子的误会。

水盈儿心中暗道:“若是有了焦飞师兄的垂青,我加入内门之望大增,他本来便是个好说话的人,只是勤于修炼,不大懂得人情往来,却是我之前多心了。”

水盈儿有意趋附,因此两人虽然久未见面,却极快就笑言晏晏,把交情变得比焦飞初来通天峰时更好。焦飞当日既然答应了要帮忙炼丹,也不好说话不算,正巧他修为大进,对笑诸天云禁真法也领悟更多。这种法术和蓝梨道人传授的搬运,穿墙,隐身法诀一般,只要学会了便不用再去费神苦修,只要本身的发力高了,便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来。

“我闭关修炼已经有了许多时日,恰好今日水盈儿师妹你来了,我这就开了炉火,炼一炉丹出来,只是要麻烦师妹帮忙扇火了。”

水盈儿当然不敢推辞,挽起了袖管,露出了一双皓腕来,焦飞的院子里亦有丹炉,只是他这丹炉的火却不能跟陈太真丹炉,只是普通之物,一应生火都要亲历亲为。

水盈儿从未干过这种粗重的活计,只把一张俏脸弄的全黑,也并不能把炉火升起来,焦飞只得让她再叫了几个外门弟子来。其中有个家常渊源,长辈便有炼丹的,这才把炉火弄好。

听说焦飞要炼丹,就连灵音,灵云,灵冰三姐妹都来观瞧,焦飞也不却场,等炉火旺盛起来,就把手一指,乌云兜在旁吐出了几味草药,被他用小诸天云禁真法一裹,松入了炉火中去煅烧了。这一次他是要炼制一炉延寿的丹药,所需的药材倒是不缺。当时他请九尾儿帮忙时,就采了不少的药材,上次跟楚南出去恰好把最后两位草药采到。

灵冰本来对焦飞就不似两位师姐般抗拒,经历两三件事儿,反而佩服起焦飞一心求道,斩断一切俗缘的心境。见焦飞炼丹所用的手法奇异,就在旁问了一声道:“焦飞师叔用的可是小诸天云禁真发?”

焦飞笑道:“原来三位师侄儿也来了,我用的正是小诸天云禁真法,是我帮陈太真师兄扇火,他就传授了我这法门。这一炉是延寿丹,虽然对我们修道之人并无大用,但是年迈之人吃了,便能舒缓血脉,强健筋骨,就算是延寿数年也不为奇。”

听到焦飞应承了所用法决,灵音三姐妹顿时齐齐暗抽了一口冷气,心道:“这人果然口赛佛陀,传说佛陀说法能天花乱坠,他却能把陈太真师伯说的动心,传授了这么珍贵的法决。我们就算苦苦哀求陈太真师伯一年,他也不可能传授我们这套云禁法术。这人跟陈太真师伯最多见上一两面,就能得到蒙陈太真师伯的垂青,口舌之妙是我们这些笨嘴拙舌的老实孩子,怎么也比不了了。我们最多只会说陈太真师伯金躯万安一类的小马屁,根本上不得台面。

灵音三女根本不懂炼丹,她们在旁看了一回,还是灵冰忍不住再问道:“焦飞师叔,你这是要练什么丹药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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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五 立誓求得不死药,也不枉为人子一回

章二十五

立誓求得不死药,也不枉为人子一回

焦飞这时已经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了炉火之上,回头答了几句:

“。这一炉是延寿丹,虽然对我们修道之人并无大用,但是年迈之人吃了,便能舒缓血脉,强健筋骨,就算是延寿数年也不为奇。上一次我答应了诸位同门,但太过珍奇的丹药我也炼不出来,太过不成的丹药大家也未必看的上眼,就只有这种延寿丹,虽然效力并不出奇,但是可以瞪送自家长辈,倒还算是用得着。一

焦飞这话音才落,那些被水盈儿找来扇火的外门弟子就都心头窃喜起来。焦飞说的不错,等闲丹药对修行看来说也没有什么大用,但是这种延寿丹却是每个人有用场。修仙之人也是父母生养,就算妖怪也有父女来的,又不是那山石树木器物成精,是今天生地养。但凡生灵,除非天**凉薄,大都有孝顺之心,修道之人讲究斩断俗缘,那是因为心中若有牵杜,就难登长生,却不是说从此就跟父母辜儿再不见面。

十中有九的修道之人,都会在蓬成之后回家看看,安排一切,只是大多数的修道之人自家还未修成蓬果,家人傅冯零的皮毛不存焉,成为可惜。

故而才有许多故老传说,谁人去求仙,救十年后归来,年若少艾,什么烂柯一梦,王子求仙,都在在说明,修蓬人大蓬成就之后,还是会回家探亲的。

就连苏星河都在嘱托徐庆去看望后代,只是他井道较晚,徐庆去时已经是七代之后了。

焦飞想要炼这一炉延寿丹,也不光是为了诺言,也有几分念想,是想等自己回家,把这延寿丹奉上,帮父女二老延年益寿,却病健身。

丹炉中火焰正旺,焦飞忽然想起了偶然跟栋太真闲聊,提及过天下仙家丹方,何种为最珍贵。标太真不假思索的答道:“天下丹方无过于不死之药,不死之药举天下能炼出来的也只有六家。虽然这些不死药还是比不得炼就元神,真正梅注籍长生,只是个假长生而已,最多也不过延寿数千年,却也已经是天下修道之人可望不可求的第一等仙丹了。”

“爷娘养我费了诺大辛苦,虽然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乃是假的。我纵然自家修炼长生了,却不能带契父母亲友,修炼早竟艰难,不是人人可以学步。但若是我能得到一味不死药,让父母长生数千载,也不枉我为人子一回。一

焦飞也知道想要求得不死之药,其中艰难比自己修炼长生也不在以下,能够炼成不死药的六家宗派,每一家威势也不再天河刊派以下,不然怎保得住这不死丹方?何况虽然有不死丹方,但是每一种炼制都万分艰难,有两种便是数千年也未必能开出一炉来,有两种须配合他们的独门法诀服用,乃是配合来冲击元神之物,并非草草吞下去便可。

有缘服用者都是这些宗派中辜为重辜之人,一粒丹就是一线长生之机,就算给件法宝也未必肯换。焦飞赤手空举,也不过是天河剑派的一个低辈弟子,不管是是面子也好,东西也好,都拿不出来。

但是这一次炼丹,焦飞被勾动了掼辜之情,心里一发狠,就发下大誓:“我若求不得不死药,帮父母延寿,傅咒自己也不得长生,就算到时候辜明抢了,也辜干下这件事儿。”

他心情出湃,心神便进入了空灵之境。

这股一往无前,舍了长生也辜干下事儿来的念头,正好暗合了求

长生,却辜勇猛无畏,扫开一切路阻,有舍有得,不破不立的大道



长生,不是芶且偷生!

修道之人不愿争斗,但若有人阻挡在他们的长生之路前,那就辜破开一切险阻,也要把对手碾压成灰。

遇到险阻,就想避开,虽然一时危险没了,却姿在长生之路上绕一个弯路,三两个弯路绕下来,长生之路便漫漫无尽,再也走不到头

了。

虽然焦飞是借了要为父母求得长寿之心发誓,还有些念头不纯,但是却也让他在天河正法的修为上豁然通达。这些虚无缥缈心境上的萍炼,没有任何一家一派有什么心法。便是师长也无从指点,没有任何一人遇到的心中执念相同,因此自家的经验,放到别人身上便不管用。

心境一开,虽然修为不会立刻突飞挂进,却能把修行之路上的某些阻碍扫去,别人修炼到这里,忽然就止步不前,说不定一停留就是数

年,乃至数十年,但能把一颗道心芹炼的一尘不染之辈,却能一路通

达,别人万难过去的地方,他们从容步过。

那些帮焦飞看护炉火的外门弟子,还有灵音,灵云,灵冰三位师姐妹,忽然看到焦飞头上升腾起一团白云,洁白晶莹,把原本的小诸天云禁真法的符策都遮掩去了。都不禁心中惊疑,只蓬焦飞不想让他们偷学这门法木,却没想到这是焦飞一时孺慕之心,终于把天河正法的法力纯净,这小诸天云禁真法本来就算是

喝醉的猫猫

架咖的法术,随着修炼之人的道力高低,威力便生变化。猛

天下道术虽然千差万别,蓬路却一,难有长生而已。但蓬,佛,

魔,杂四家的法术,却大略分成两种,一种傅是通法,人人可学,也无什么限制,什么法力都可以催动,虽然每一家门派的法木略有不同,但却也只是大同小异罢了。比如焦飞在蓝翠蓬人那里学来的隐身,穿墙,搬运三法,便是此类,天河刊派也有这样的法术,神妙处和魔门各有千救。还有一种便是专法,只有井习某种蓬木,才会自蓬木中延伸出来的法诀。比如水系的道法才能使用水遁,云禁,冰冻之木,井习其他门蓬法便不能使用。

诸天云禁真法本来就是水系法木的大宗,最高明的几种云禁之木之一,虽然不是包罗万有的法木,却也功效甚多。外蓬三十六符策是祭炼法器之中,内蓬三十六符策却是应用的法木。其他的功能,比如护身,炼丹之类的功能也还罢了,辜玄妙的地方就是飞遁之木,乃是蓬门六种最快的遁法之一。

焦飞原本只能把小诸天云禁真法的符策凝练,以他的天河正法井炼出来的法力,最多也就是炼丹的时候,把一团云气又润药草,化合药力罢了。但是这一次他心境突破,小诸天云禁真法傅随之生出了变化,

已经能够化成白云,祥护了焦飞的身在乎,虽然他法力还未够支撑,

这团白云的防御之能不值一提,但只辜他法力日渐高深,这小诸天云禁真法的防御之能迟早会超过了乌云兜。

来运用法术,除了看本身修为,还辜看蓬心纯净与否,法术才能够得心应手。焦飞心境辜有长进,运用小诸天云禁真法炼丹便更加轻松自如起来。早竟这延寿丹只是人间的丹药,和定颜丹一般都是孟阒竹送他的医经中所载,便算是寻常医蓬高人也能着手炼制,只是药材难得罢了。

焦飞以道门的云禁法木炼丹,那是比人间的医蓬高人炼出来的丹药更为纯净,药效也更大,炉火高炽,焦飞把所有的药草都投入了进

去,晃眼就是七八个时辰,丹炉中已经生出一股药香来。

这一刻人人都知道这出炉延寿丹要炼成了,那些外门弟子个个眉

飞色舞,都露出了喜色。这些人能被水盈儿请来,自然都是平时跟她关系不错的同门,现在也都烦为承水盈儿的情,有几个还心中暗自揣摩道:“我们帮焦飞师兄(师叔)炼丹,多少也有点苦劳,若是这一炉丹药多出一些,我们多讨得一两粒送与家中长辈,岂不是比什么礼物都更佳妙?”

焦飞学着标太真的手法,一声断喝开了丹炉的门户,一蓬云光卷

去。不过片刻就有数十粒色泽如玉,清香扑辜,让人一嗅就感到全身暖洋洋,说不出来舒服的丹药在云光中乱滚。这一次焦飞手法1小说手机站v..C整理

比炼制定颜丹时更纯熟了几分,竟然拉出了九成的药力,所得的延寿丹比分重充足。

焦飞把手一张,摄了两颗延寿丹自己收了,对水盈儿说蓬:“这些丹药是我答应下的,只是那日的同门我不认得几个,还望水盈儿师妹帮我分一分,免得我一时粗心漏了人,反而遭了众位埋怨!”

这次被水盈儿叫来,帮助焦飞炼丹的外门子弟共有四人,本来见焦飞炼出了数十粒延寿丹来,都十分欣喜,暗蓬每人怎么也能多分一两

粒,没想到焦飞竟然只取了两粒,就把所有的延寿丹都兢了出来,那

就不是一两粒了,人人都对焦飞感发,心蓬:“原来是我等想差了,人家焦飞师叔身真炼丹的法力,又怎会把这个延寿丹放在心上?留着两粒估计也是要研究丹**,看看自家的手法还有无长进,这一次可是辜承水盈儿的情了。”

水盈儿心中更是欢喜,焦飞把延寿丹都兢予她分配,便等若让所有人都要在她这里承情,修道之人若是能多交好友,对修炼本来就有无数好处。虽然这些只是外门弟子,但这四个却都是通天国人,身后家族颇为庞大,光是世俗上的帮助,便能让水家得有许多益处。

焦飞炼了一次丹,也烦为疲累,赠了丹药之后,就拱手谢客,别人也知道他辛苦,一一都告辞去了。也只有灵冰这个女蓬士,见到焦

飞炼制丹药,手段纯熟,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故意在走时留在最后,半路上又找了个借口,跟灵音,灵云两位师姐分开,折返回了焦

飞的院子。

焦飞熄了炉火,正在打坐,见灵冰竟然也不敲门,就直闯了进来,不由得吃惊蓬:“灵冰师侄儿,这却是怎么了?何如此行色匆匆,来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灵冰稽首一礼,俏脸笑容,刚才走的匆匆,微微矫喘,加上一身素色蓬袍,纤瘦合身,饱满的**脯轻轻起伏,傅有几分动人的情

思。但凡修蓬之人,只辜到了炼气入窍的功大,傅能改换身躯,妖族就能变化了**,人族就能变

的了美丑,只是改动周身筋脉骨髅,让换样变化,暂时变幻迦架贺事

儿,若是长久改变,至少要损耗几年的功力。

因此修炼之士男的也还罢了,有那豁达之人,不在意自家容貌,但凡是女**九成以上都没有丑的,除了自己功力不够,容貌未能修饰的

尽喜尽美,都是俗世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故而才有一句形容女子容貌美好的词儿,叫做“天仙化人“便是极赞女仙人都是倾国之貌。

焦飞亦有本事,把容貌改变了,一来辜改变容貌,不是一朝一日的功夫,而是要时时把真气提了,注入在某些窍**之内,强行改变筋

骨,肌肉,辜过了一年半载,筋肉骨髅长的固定了,才不需辜时时以真气支持。对焦飞来说,只为了些许容貌的变化,就要浪费这般多的修炼功大,实在是太不值得。

而且他总是辜回家的,从一个**脸少年,变成了兢救美少年,肌肤若白玉一般,好看倒是好看了,但是焦飞却怕父母不识得自家儿子的棋样,说他是个冒充的假货,只肯打出来,不肯认亲了,布才如何是

好?

焦飞不肯变化了容貌,把自己的脸色变的好看些,也不蓬别人也需如此。他不知蓬这个灵冰是天生丽质,还是后天变化的,反正灵

音,灵云,灵冰三位女师侄儿,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儿,灵冰达一折返回来,又做出了几分小女孩儿态来,平时焦飞还不觉得,这一次男女独

处,顿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来。

灵冰咯咯一笑,对焦飞说蓬:“灵冰平日对焦飞师叔不恭敬,还望师叔大人打量,海涵一二。州才我见师叔炼丹的手段奇异,又懂得小诸天云禁真法这样的不世法诀,据说本门也只有标太真师伯懂得,心中十分敬佩,想要厚颜请托一事,不知师叔可能帮忙?”

焦飞呵呵一笑蓬:“我入门的晚,本事不及三位师侄儿多矣,不惧灵冰你有什么事情,我只辜有此能力,定不会推脱。”

灵冰再施一礼,这才轻启檀丘道:“我俗家有个妹子,也是个极为心高气傲的人儿,只是她天生体弱多病,不合修道,每每念及此事,她就懊丧,几次都想轻生了了事儿。只是念及家父母尚在,不忍父母伤心。但是她已经立誓不嫁人,非要投入道门修炼不可。我这做姐姐也没有办法,只能帮她寻些路子。前些时候,我在一位别派的好友手里讨了一个丹方,能够改换人的体质,只是小师倒儿不善炼丹,就算我师父虞笙也不长此道,只能空守着这个丹方罢了。”

焦飞惊道:“延寿丹只是人间的丹药,我炼制不难。这丹方有改换体质的效力,不问用的药材如何,定是十分珍贵了,我怎救下手?这个不是在下不肯帮忙,实是怕了弄巧成拙啊!”

灵冰吃吃一笑蓬:“焦飞师叔误会了,这药材收辜不易,我还是

央求了本门的几位姐妹,还有其他门派的好友帮忙,前后花了数年光**才凑齐了,确实不敢让给师叔练手。”

焦飞哦了一声,他也是个聪明的,立刻就明白过来,问蓬:“你是想请标太真师兄帮忙炼丹达一炉丹么?”

灵冰躬身下拜,低声蓬:“正是如此,我托了几个同门,自己也去恳请过标太真师伯,但是标太真师伯只是不元。我见焦飞师叔跟标太真师伯关系极好,才来此求您,达一炉丹不管炼成几颗,我只辜一颗

便够了。日后焦飞师叔难蓬就不收徒儿?若是有那天货聪颗,身体却不成的少年,一粒丹吃了便能成美质良材,岂不是两全其美?”

焦飞本来不想答允此事,不过转念一想蓬:“徒儿我是不会收的,但是把这一炉丹炼出来,若是多余两粒,送与父母,看他们能否修行,也是一件美事儿。元蜃诀中有数十个各派高人,我倒也并不傅大蓬的法门。就算父母修行不成,这种丹药能够改换体质,只怕延年益寿的效力也比延寿丹强的多了。”

想到此处,焦飞便点头答应蓬:“标太真师兄那里我会去分说,你姐妹情深,原该是帮忙的。只是这事儿成与不成,我没法答你。等我一回,把炼丹损耗的法力补充回来,就去舍鳌乌一行。

当日掌教郭篙阳真人只说:“如无事情不得掼自回来!”并未说不得回来,焦飞偶然回一次金鳌岛还是不妨事儿的,何况他最近也有些修行上的疑难,想要请教苏真和标太真两人,就顺便卖一个面子给灵冰这个女道士,大家都在通天峥做执役弟子,虽然焦飞辈分较高,却也还是有需用这三位女师侄儿的地方,能有一份交情总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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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六 过得一山又一山,不是巅峰不肯攀

章二十六

过得一山又一山,不是巅峰不肯攀

焦飞也不使用乌云兜,纵起一道浪头,从通天峰上一路狂泻,直直的冲入了通天河中。通天峰高一万八千丈,他这道浪头宛若从天而降,把通天河水搅的浪高如山。他借着这一股从高峰顶端顺势而下的冲击力,晃眼就遁出百里,比乌云兜速度更快上了三分。

不是焦飞张扬,而是灵冰忽然来求,让他明白处处小心,谨小慎微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

只要不被人揭破,他就是天河剑派的正式弟子。是一个超出普通弟子之上,被传授了三法四诀之一,门中法诀将来可以任选学习

之人。只要修为一到就会成为跻身六大弟子的行列,成为天河剑派第七名真传弟子。他之前太过小心,许多事情都不敢说,不敢做,如此下去,过犹不及,反不如坚持本心来的自在。

他从通天峰上纵浪头直下,那些外门弟子见了,无一个肯说他骄横,都只在背后说焦飞师叔好生威风,自由自在,便是纵起个浪头也如此煊赫。

别了灵冰,焦飞便即前往金鳌岛,他身上还带了灵冰费了无穷苦心收集来的乾元换骨丹的数百种药材,有些药材更是炮制过的,效力更大,显然灵冰延托的人情不小,这些药材都是别家门中的珍藏。

焦飞也不多想,一路把浪头.纵起到最高,他离开了淮河之后,久不曾这么畅快。平时驾驭了乌云兜,那法器飞行的极慢,反而没有纵浪头赶路这般潇洒。

正所谓:“乘风逐快浪,一日千里扬!”

焦飞上了金鳌岛,熟门熟路的先.去拜访了苏真,这一次恰逢苏真在传授徒弟。身为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之一,苏真也早就开门收徒,只是他收的几个徒弟都还在考察之中,未曾传授本身所学,最好两个也只传了天河九箓剑诀。见到焦飞来,苏真推坐而起,把焦飞应到了玉楼殿内,拂袖让自己的几个徒弟散去,含笑问道:“怎么今日有暇,来看望师兄!”

焦飞惭愧一下道:“还是修行上.有些疑难,把来问师兄。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小弟见识浅薄,想来跟师兄说一声。”

焦飞先问了些关于天河正法的修炼难关,然后才.把血河宗的那个和尚的事儿说了,焦飞有些东西见不得光,因此就只说那个和尚被人惊走,自己侥幸逃了一命。

苏真听到血河宗三字,也是显出迷惑之色,摇头表.示未曾听闻这家宗派,但是对于那个和尚吞噬生灵,炼就一道血光,却深思了良久,才对焦飞说道:“此事怕是有些干系,你先跟我去见陈太真师兄再做计较。”

陈太真正在丹室中炼丹,见到焦飞来了,甚是高.兴,一把抓了他过来说道:“恰好我需要人扇火,你就来了,快别偷懒,等我把这一炉丹药炼出来再说。”

焦飞无奈,抓了.风火扇,帮陈太真细细的扇起火来,他修为大增,这扇火的功夫也是见涨,倒是把炉火控制的纯青,让陈太真大为满意。有了焦飞扇火,他这才倒出空来,问起苏真为何也来了。苏真把刚才焦飞所说关于血河宗的那个和尚的事儿说了一遍,陈太真脸色顿时变了,叫道:“为何这事儿你们不来早说?”

焦飞本来也没有把那个和尚放在心上。虽然他遇了一场危险,但那和尚都被他活擒了,放在上元八景符中让铜无心炼化。虽然焦飞未曾查看,但是揣摩也知,铜无心这会怕是已经全功,把那个和尚炼化的干干净净了,连点渣滓不会留。没想到陈太真反应比苏真还要强烈,不禁有些惊道:“难道此事竟然如此严重?我还以为不过是个邪派的真传弟子,想要来我们天河剑派窥探,却被本门哪位前辈惊走了呢!”

陈太真沉声说道:“焦飞师弟你不知道,就连苏真师弟也只是略有耳闻,怕也是不知道其中缘由。”

苏真恭谨的说道:“小弟确实不曾听说血河宗,只是那道血光如此凌厉狠毒,倒像是传说中的血河大法。七百年前血河道人和我们天河剑派争夺通天河,被郭真人以本门镇派至宝山河鼎震散了元神,身死道消陨落当场,这邪门的道术不是跟着血河道人一起,早就失传了么?”

陈太真摇头叹息道:“这血河宗确实跟血河道人有关,当年的事情是不假,血河道人确实被掌教郭真人的山河鼎炼化,只是还有件事儿你们都不晓得,就是那血河道人的来历。你们可知他为何定要,与我们天河剑派争夺通天河?”

苏真连道不知,焦飞更连话也不说,生恐弄乱了陈太真的思绪。

“通天河虽然是个胜地,却也不值得元神级的高人为此争斗,若是有人先一步占了通天河,我们创派的祖师郭真人也就另换地方开宗立派了,绝不会因此跟人争斗。但那血河道人不同,他并非人身修炼,决不能挪动地方。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深,还有一条暗河,这条暗河于通天河相伴而生,自天凰开辟天地时就存在了。这条河尽是血污,河中也没有鱼虾等生灵,到有猛鬼夜叉,凶狠魔怪居住,那血河道人便是通天河之下,那条血河孕育的一条生灵。因此他虽然被掌教郭真人杀死了,根本危机却还未曾解开,迟早会有另外一个血河道人在血河中参悟道果,冲出来要倒转通天河,让他们血河族裔重见天日。”

焦飞听了大惊道:“若是如此,我们天河剑派岂不是早晚要搬场?怎能想个法子把那条血河封堵死才好!”

陈太真苦笑道:“那条血河中生灵无数,也不知都潜藏了多少厉害的鬼怪,偶然走出一条来,都是厉害的不得了的角色。如果不是本派镇派至宝九尊山河鼎镇住了通天河眼,早就被他们冲出来了。这些血河族裔和世上的生灵不同,一旦走脱出了来就是极大的麻烦,我们便是想让出通天河也不成,总不能放任这些妖魔为祸人间。”

苏真问道:“就算那血河中有厉害的妖魔,却怎么懂得佛门的法术?还冒充了个和尚?”

陈太真道:“这件事我也不明白,不是有血河中的什么妖魔走脱了,混入了人间,就是有什么血河中的道法流传出来,不管哪一种对我们天河剑派来说都是大事,我要把这件事儿上报师尊,苏真师弟,焦飞师弟,为兄就少陪了。”

焦飞暗叫一声苦也,陈太真是走了,但是他的这一炉丹却该怎么办?焦飞也不敢住手,只是把眼来望苏真求助。苏真讪笑了一声道:“你苏师兄可不会炼丹,你就帮着陈太真师兄看着炉火罢,我也要去问问我师罗真人,该如何区处此事。”

听到血河宗这件事儿如此重大,苏真第一个就是想去跟自家师父求问,焦飞暗道一声:“还是有师父好!”眼睁睁的看着苏真走了,他也只能把全部的精力用在炼这一炉丹上。

陈太真早就把灵药都投入了炉中,焦飞只要控制好炉火便罢,饶是如此炼这炉丹还是个辛苦活儿,比焦飞炼的定颜丹,延寿丹要艰难百倍,炉火稍有控制不成,就显出了不妙来,火焰小了自是不成,炉火旺了又会炼毁了这一炉药材。若不是焦飞最近功力大进,小诸天云禁真法也有领悟,把一元重水化成了无穷法力,不要钱一般化成一道道的符箓,都打入了炉火当中,这一炉子丹药早就毁了。

“陈太真师兄这是炼的什么丹?居然似有一股生机弥漫出来?”

焦飞试着开了丹炉的门户,却见一团黄气,一条白光来回乱滚,渐成龙虎之势。里面的药力都已经化开,似乎除了草木之精,要用了什么天地灵物,虽然丹药未成,随着炉火健旺,丹炉中的那一团黄气,一条白光,居然发出了龙吟虎啸来。若不是陈太真的这座丹炉,也是件了不得的法器,又重又沉,足有数万斤,普通的丹炉,只怕被这团丹气震动,整个都要倒翻。

“一龙一虎,金丹通灵,这炉丹药好像是上上龙虎如意丹!这可是最上等仙丹啊,比乾元换骨丹功效好了不知多少倍,虽然两种丹药都是脱胎换骨之用,但这一粒上上龙虎如意丹比一百粒乾元换骨丹呢还要好。”

道家的丹药分为三种,上品神丹助长生,比如六种不死之药,还有几种能够帮助修炼元神的丹药,都是这种至极的神丹,价值堪比一件法宝。中品仙丹增修为,比如这上上龙虎如意丹,还有乾元换骨丹都能增长修为,只不过同为中品仙丹,两者之间的功效差距也是极大。乾元换骨丹焦飞服用了,最多节省一两月的修炼,上上龙虎如意丹却能让他暴增二十年的苦功,只要得了一粒服下,立刻就能把一元重水修炼到打通周身关窍的境界。

至于下品灵丹种类就多了,诸如定颜丹,延寿丹,和血丹,也都勉可算这一类。修道之人用来疗伤,解毒,辟谷的丹药,都不入上两品,也要算在灵丹一等。

“这么重要的一炉丹药,只怕陈太真师兄也要百余年积累,才能收集到足够的药材炼上一炉。他就这么走了,难道血河宗的消息比这一炉丹药还重要的多?亏得我没说,这个消息被我问我压了几个月才跟苏真师兄说知。不然陈太真师兄回来,一定把我一顿好揍!他连一炉上上龙虎如意丹都不顾了,我却悠哉悠哉的在通天峰修炼了几个月……”

焦飞想到此处,更怕这一炉上上龙虎如意丹在自己手里炼坏了,陈太真回味过来,怒火更旺,百上加斤,自己就真倒霉了。因此焦飞不惜把全部的法力都运用出来,把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箓不住手的打入丹炉,加倍小心控制炉火。陈太真这一去就是五日未归,丹炉中的火焰已经纯青如柱,所有的药材都化合成了一块,似云似雾,风起云涌,龙吟虎啸之声越来越急,看来是要丹成了。

焦飞知道,丹成之时,绝不能拖延,只要迟慢片刻,就要仙丹尽毁,连一炉子灵药都得被糟蹋,纵然他知道自己炼丹的手段还不过关,但是却也不敢厌恶了,只能把残存的功力全都用上,一声断喝喷出了一口真气,三十六道云禁符箓被他返本复原,化成了一道金光,摄入了丹炉之中。

焦飞加了这一道火候,丹炉中顿时发出了钟磬般的清明,一团龙虎之气飞了出来,他运用天河收宝诀的手法,凭空接引。但是眼看最后一口真气上不来,焦飞炼丹五日,又要扇火,丹田中早就空空如也,暗呼一声糟糕了,正不知该怎生才好?忽然灵机一动,把左手一翻三色光圈一转,默默念诵道:“铜无心快助我一臂之力!”

正在上元八景符中潜修的铜无心,听得焦飞召唤,全身法力狂送,焦飞把这股金火相生的法力在丹田九转,勉强化生出一道能够运用的法力来,扬手就是一团精光照下,上上龙虎如意丹顿时停了振鸣,分裂成了一十二粒,外面被一层淡淡的火光罩住,淡香扑鼻,有一股血焰之气冲天。

借助了铜无心的法力,焦飞竟尔把这一炉上上龙虎如意丹炼成了。

焦飞把额头大汗一擦,倒头下去,那是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了。亏得陈太真早就把十成功夫做了九成,最后拉丹的关键时刻,焦飞还是支撑不住,没有铜无心最后出手,这一炉上上龙虎如意丹还是要在焦飞手里毁去。

“我帮了陈太真师兄这么大的一个忙,偷他几粒丹药也不为过罢!不过我偷这丹药,自己却不要服用,借助丹药之力,虽然能够助长修为,却对日后修行不利。少了一个脚印,道路便不稳固,越过了一层境界,就少一层高体悟,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丹药还是少服。纵然一时修为大涨,却对最后长生不利。”

这些话陈太真在第一日教导焦飞炼丹时就说过了,焦飞面对上上龙虎如意丹的诱惑,虽然也有意动,只要服用一粒,说不定就能炼气入窍大成。但他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想偷两粒丹药,留着给父母吃。

过得一山又一山,不是巅峰不肯攀,我欲求得长生果,不肯人间做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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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七 丹方只该秘密传

章二十七

丹方只该秘密传

焦飞略一思量,偷偷藏起了两粒上上龙虎如意丹……心道:“如果不是有铜无心助我,只怕能剩下两粒给陈师兄就不错了。”

焦飞实在是太疲累了,精神一松,立刻沉沉睡去,一直睡到了被人叫醒,这才睁开了双眼,入眼帘的正是陈太真红如重枣的脸。陈太真脸色凝重,见焦飞醒了,明显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焦飞师弟,多亏了你也,不然我这一炉丹药就糟蹋了。这炉丹我有大用的,本来应该是送你两粒作为酬谢之用,现在做师兄却没法给你了,这十粒丹我都还不够用。”

焦飞忙道:“陈师兄指点我已经太多,这些是做师弟该做的事儿,说什么酬谢。”不过他心下却疑惑道:“便是无上仙丹也不可能抄豆一般吃,我本来以为陈师兄是要送晚辈,可送人怎需要这么多?难道他有十多个人要送不成?!”

陈太真见焦飞不计较,略一寻思,便开口说:“好罢,做师兄的本来一件东西要赠你,只是觉得你功力浅薄还用不着。不过看你两次炼丹都有成就,在丹道上是有些天分的,便把这一座丹炉送你好了,日后你可以自己炼丹试手。”

陈太真随手一拂,就有一座通体赤红,上有八头异兽铸像,下有八龙托足的小巧丹炉从衣袖中飞了出来。焦飞接过手内,欣喜无比,连忙道谢。陈太真再从高袖中取出一卷丹经来,对焦飞说道“这便是本门前辈收录的一百余种丹方,除了我之外,二代弟子中只有你才有炼丹的天份,我便一并送给你。只是这丹方乃是我天河剑派的不传之秘,就算是至亲也不能传授,父母妻子皆不得与闻,就算是徒儿也要经过重重考验,定了心性,才能秘密传授。这部丹诀我传授了你,你连苏真师弟也不许告诉,日后就算你传了某个徒弟,也不要让其他弟子知道,不然便有大祸。”

焦飞连忙道“小弟省得!”

陈太真叹息道“当初我就是不谨慎,爱显露自己有炼丹之能,结果被人转托,求上门来,有许多至交好友,还有师门长辈,也不知为此耽搁了多少正经修炼的功夫。”焦飞顿时心中一凛,忙道:师兄果然经验之谈,小弟知道戒惧了。”这时他再也不敢请托陈太真帮忙炼乾元换骨丹了,心中暗道:

“我还是年少轻狂,怎么就敢乱卖弄?当着人面就炼什么定颜丹,延寿丹!申亏被陈太真师兄提醒了,日后我绝不说自己会炼丹,就算真个炼什么丹,也都推在陈太真师兄身上,便说是求来的,不敢说是自家炼的。”

焦飞暗抹了一把冷汗,又想道“上次几粒定颜丹,就拉近了孟阅竹和越轻寒两位师姐的关系,我还自鸣得意,若是她们再求上门来,我怎能不炼?若是苏真师兄需求,我怎能不炼?若是本门哪位长辈要,我怎能不炼?再有他们的至交好友,亲戚,徒弟,师长,加起来我便是有八条性命,也要都搭在炼丹了上了,哪里还有正经时间修炼?我来看陈太真师兄几次,他都在这丹室之中辛若,前车之鉴,当警醒我心。这些人我若是推脱了,轻易便有忘恩负义,不尊师长,冷血无情等等的大帽子砸下来,果然是大祸事儿。”

,想那有不死药丹方的六大家派都无缘无故被我惦记,我若是也这般被人惦记起来,当真是寝食难安了,日后炼丹,一定要偷着炼,不可给人知道。”焦飞收了丹炉,丹诀,诚心诚意的向陈太真道谢,陈太真见他如此受教,也勉励了一番。

两人略谈了几句,陈太真叹息了一声道:“咱们天河剑派最近只怕要有大事儿了,我跟师父去探了一下通天河水眼,却发现在水眼下数千丈深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然开了一道支流,只怕血河中已经跑出来不少妖魔,一旦这些妖魔成了气候,我们天河剑派首当其冲。一场翻天覆地的大战再也难以避免。”

焦飞在天河剑不学道已久,也结交了不少的派中好友,心底早就把自己视为真正的天河剑派弟子了,闻言顿时生出了一股同仇敌忾之心,开言说道“只恨小弟修为浅薄,不能为师门尽一份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身为天河剑派弟子,却不能为师门尽力,真是惭愧到了极点。”

陈太真微微动容,问道“焦飞师弟果然肯替师门尽力?”

焦飞断然答道:“小弟受了本门如此大恩,怎会不肯尽力。”

陈太真长叹了一口气道:本来这件事儿不该着落在你身上。通天河下还有一道血河的事儿,干系到本门一大秘密,决不能让普通的内门弟子知道,就算是有些长老也不能与闻的。

现在知道血河存在的人,只有几个修为最高深的长老,还有我们六大弟子。其他人都有重任,脱不开身,看来也只有让焦飞师弟勉为来难去担此重任了。”

焦飞听得责任如此重大,反而抛开了一切,沉声答道“师门有难”小弟定不会退缩,陈太真师兄,你有事便吩咐罢!”

陈太真点了点头,说道“此事还要经过掌教郭真人同意,你且先跟你我来罢!”

焦飞亦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可他当初毕竟跟随蓝犁道人不久,也不是有意来天河剑派卧底,若是能给本门立下大功,就算日后身份被揭穿了,也有一线生机。若是事事退缩,明哲保身,1小说手机站..Cm整理出了事儿这些点点滴滴都被翻出来,当做他是大奸细,有大阴谋的证据,那时候真是死一万次也没有机会了。

焦飞自忖,反正本派也不会送去入必死之局,因此跟着陈天真一路辗转,到了郭真人的居所之外,心中倒也坦荡。陈太真乃是享三真人首徒,真人的居所来去多次,门槛都踏破了,惯熟之地也不通报,就,那么带着焦飞闯了进去。天河剑派的掌教郭嵩阳真人,正在房中运炼元神,看到陈太真进来,笑骂一声道“你这头马猴,怎么又乱闯的房门?”

焦飞只是在那日,被贬了去通天峰的时候,才见过一次郭真人,只觉得郭真人不怒自威,如山如渊,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测度的。没想到平常时,却跟自家子弟这么乱开玩笑,俨然是非常慈祥的样子。虽然口中责怪,还笑骂了陈太真一句,似是不给面子,但是眷眷爱护之心,却也显而易见。

焦飞在心底念叨一声“有师父真好!”便乖乖的站在陈太真身后,只是叫了一声“焦飞见过掌教郭真人。”就不敢乱开口了。

陈太真被师父骂了一声,脸上依旧云淡风轻,就算当着焦飞的面,也不觉得尴尬,只是急匆匆的说道“师父,这件事儿人本来就是焦飞师弟发现的,他又跟我说,极愿意为本门出力。本来焦飞师弟修为浅薄,我不该让他来毛遂自荐,但是本派现在人手不足,还要把徐庆师弟找回来炼碧雷珠,我还要住持六星仪,但凡可以知道之人都脱不开身。”

郭嵩阳真人看了焦飞一眼,有些慈爱的说道“若是苏星河师弟还在,本门必然不会如此捉襟见肘。我也不瞒你,本门现在只有我一个炼就元神之辈,其他的前辈同门,都不在金銮岛。陈太真要住持六星仪,召唤那些不是神游何方的本门元神高手,这些人一旦远游,就是数百千万万里,甚至直达天河,就算得到了本门的传信召唤,也不是短短时间能够回来。其他人也都有要务,连我都要住持九鼎镇山河大阵,免得被血河下面的妖魔冲破本派根本之地,也只有你能派的上场了。其他本派弟子,虽然有比你功力高的,但是他们都没资格与闻这件事儿。”

陈太真亦说道:“若是给一般弟子知道,一个口敞说出去,给本门的大敌知道,阴谋来作怪,那就更加手忙脚乱。”

焦飞此时还能说什么,只是躬身说道“身为天河弟子,敢不尽心尽力。”

陈太真掉头对师父郭真人说道“师尊,就把那支道兵给了焦飞师弟罢,不然他绝镇压不住通天河水眼数千丈的那道支流。”

郭真人沉吟片刻说道“还是把水蛇兵给了他罢,水蛇兵数量众多,足够拦阻那些妖魔脱困了。

陈太真还待求恳,郭嵩阳真人已经一挥手说道:(,道兵赐下,便不能收回了,我知道你担心焦飞的安危,他也是我天河弟子,我如何不记挂他的死活?只是镇压拿到支流,定然会让道兵残损,值此多事之秋,我不敢做此冒险。水蛇兵“练容易,极方便补充,我这一次拨给他五百头,还把天蛇吞月大阵赐下,也足够焦飞镇压水眼之下的那道支流了。”

陈太真这才不说话了,郭真人把焦飞叫过来说道“你不要吝惜那些水蛇兵的性命,只要能多拖得一刻,师门就多一分应变的准备。只要把一千三百颗碧雷珠炼成,把那道支流全数震碎,便是大功告成了。

真遇到厉害的人物,你抵挡不了,就弃了水蛇兵,把天蛇吞月大阵护身,遁逃上来便是。总有本门的长辈能暂时分出手来,助你一臂之力。”

焦飞不知,道兵”是什么东西,听说还要派五百水蛇兵到他手下,顿时大奇道“难道我们道门也学那人间帝王“练了无数百战雄师,防备与人争斗么?”

焦飞虽然有许多不解,但也只能口中称谢,郭嵩阳真人淡淡笑道:“不要以为你没了师父,天河剑派中就无人照拂你。不但苏真和那你陈太真师兄对你另眼看待,就连徐庆徒儿那么眼高于顶的人,也在我面前夸过你几次,求我把你收为门下。只要你能勤奋修炼,炼气成罡的那一日,你便是本门第七位真传弟子,便是天下道门也有名头,还怕没个好师父收你么?”

焦飞知道,自己进来时,心中的嘀咕,被郭真人看出了端倪,当下也只能讪笑道:“苏星河师父领我入门,恩情天高地厚,我雅不欲绝我师父的传承。只求能有个人指点,日后炼成道法给师父报仇,便一心向道,再也不多杂念了。”

郭真人笑道:……你自己有主意就好,快跟你陈太真师兄去挑拣兵丁吧!挑选了水蛇兵之后,你还要在麒麟殿闭关七日,把阵法演习精熟,我道门拳兵和寻常人间的大军不同,不是用来阵上冲杀的。是他们把本身的法力汇聚到你身上,让你能够使出高出修为数层的法术。

去休,去休!这件事儿耽搁不得,我也不留你了。”

陈太真带了焦飞,拜辞出门,对焦飞说道“我本来想把本门一十三支最强道兵,给你求下来一支,这十三支道兵任何一支在手,你都会有跟丹成以上的修士媲美的法力。水蛇兵虽然弱一些,但是胜在数量众多,恩师又赐下了天蛇吞月大阵,至少你自保无虞了。”

焦飞悄声问道:“听郭龚人和师兄解说,我也大概知道了道兵是什么东西,只是这些道兵难道是招收来的妖怪么?这些妖怪怎肯替们天河剑派卖命?”

陈太真呵呵一笑道“不要说道门九大派,就是佛门,魔门,那些旁门的散仙,只要有能力都会干练拳兵,没有这些拳兵,那些阵法该如何布展?有些阵法是不需要人操纵,但大多数的阵法,还是需要无数的人手。这些拳兵谁敢乱招妖怪入门?都是数千年积累,一代一代自己养出来的。这些事情早晚跟你说知,先不要说那么多了,快跟我去挑选水蛇兵吧!”

焦飞满肚子的问题,却也不好问出口了,只跟着陈太真左右绕转,来到一座精铜大殿之前,这座大殿并不算高大,占地只得两三亩方圆,高也不过数丈,但是却气势雄浑,比北极阁那种数十丈高的门牌,还要有气势,隐隐有一股如山法力,压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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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八 独眼猛将兄

章二十八

独眼猛将兄

陈太真手捏法诀一指,这座精铜大殿的门便洞开,他带了焦飞直入进去,焦飞这才发现,这座精通大殿外面看起来不大,里面却着实雄伟。在大殿的正中供奉着一十三道兵符,都用玉盘托着。那十三道兵符之下,便是三层的极长供台,陈太真在第二层供台上取了一块兵符递在了焦飞的手里。这道兵符乃是熟铜打造,上面简单几笔,就勾勒有一条大蛇,半云半雾的在天空飞腾。

陈太真笑道“这件兵符现在还空的,等我带你去挑选水蛇兵,师尊只说让你挑五百水蛇兵,却没说让你挑选什么品级的,焦飞师弟你可尽挑最好的来。”

陈太真把手一指,焦飞这才看到这座大殿的左右两侧,有百余眼地穴,有的骨朵朵的放出森寒之气来,有的上面却云蔫霞蔚,有的上面火气冲霄,有的却平静无比,只是偶然传出龙吟虎啸,异兽嘶鸣之声。

陈太真把他的手臂一托,涌身一跃,跳入了一眼寒气四射的地穴之中,饶是焦飞法力也有根底,也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陈太真呵呵一笑,把手一张顿时有一道剑光护住了两人,把阵阵的寒气排斥在外。这道剑光光芒强烈,把地穴中照耀的如同白昼,远及千百步之外都看到清楚这座地穴之下,是一座寒潭,水凝如碧,上面一株水草也不生,而且水面平静,就如同一块整的老玉一般,根本看不透底儿。

陈太真带了焦飞在寒潭旁落下,把手一扬,就是一道符诏飞入潭水中,过不片刻,这座寒潭的碧水就都翻滚了起来,无数灰线在潭水中穿梭,偶然有那色如碧绿,或者其红如火的长线游戈,便如丝线点缀,锦上添花。焦飞看了几眼,却是心中凛然,这寒潭中竟然若是无数的灰鳞大蛇,其中也不乏天生异种,鳞片便有斑谰异彩。

焦飞也不用陈太真指点,把水蛇兵的兵符一扬,就是一道一道的金光落下。凡是被焦飞用水蛇兵兵符点中的大蛇,都翻身一滚,上得岸来,化成了一个个面目阴沉的彪形大汉。这些水蛇兵导上都是一套水靠般的灰色细鳞贴身软甲,空手没有兵刃,但却有一股百战沙场的气势,丝毫也比任何一支人间强兵逊色了。便是焦飞跟着苏真过了玉门关时,看到大唐戍守边疆的精兵,也远远不及这些水蛇兵彪悍勇猛。

“不愧是道门拳兵,也不知是几代才挑选出来的,居然有如此杀气。”

焦飞从郭真人口里听得出来,他去镇压水眼下的那道支流,只怕十分危险,这些水蛇兵未必都能活着回来。那些异种的水蛇兵,虽然鳞片美丽,却都不选,只以修为高低来挑选自家手下。

,那些异种的水蛇,只怕谁见了也比这些普通的水蛇兵喜爱,我都拿去,一股脑的送死了,只怕会有人埋怨。何况这些异种水蛇兵修为也不都尽皆强横,有些天赋异禀较为强横,却妖气变异。我用来结阵当然是妖气越纯越好,挑着这些个异种水蛇兵转无用处,反而影响阵法运作。记得兵圣尉僚子曾说过,士兵便以剑刃,服从为上,精兵无形,方能百战赫赫。”

焦飞一口气把五百水蛇兵挑足了,陈太真在旁瞧着,心道“焦飞师弟眼光倒好,这碧水寒潭内的水蛇兵只有十九条有炼罡期的修外围,除了那八各鳞色奇异的异种水蛇兵,他都挑走了,剩下的也都是凝煞期的四等妖兵。比我预料的更好,本来还要指点他如何挑拣,现在看来是无需操心了。”

就在焦飞收了兵符,想要跟陈太真问一声,该去什么地方训练这些水蛇兵,忽然碧水寒潭中浪花一滚,跳出一个大汉来,这个大汉也是一身灰色的水靠般细鳞软甲,一目藐了,带股凶厉之气,比焦飞挑透的任何一个水蛇兵都凶悍,他的修外并不算最高,也只算凝煞境界的修为,但是这一身杀气,却比其他的水蛇兵凶厉十倍。

这头水蛇妖兵跃上岸来,就大声喝道“咱家武勇不输人后,为何两位仙长不选我老王。”

焦飞呵呵一笑道“果然是条雄壮的汉子,陈师兄我多挑一人,不会太让您为难吧?”焦飞一见这条大汉,就知道此人雄猛,反正他也不差多一人,就想顺手挑了。陈太真呵呵一笑道“那就随你,多一两个人掌教也不会在意。”

独眼水蛇兵立刻大喜,他往焦飞挑选的妖兵中一站,周围顿时空了一片,别的水蛇兵都不愿跟他站在一起。焦飞眉头一皱,心道“看来这头水蛇兵是个刺头,我要干冒生死大险,去水眼下镇守支流,这个人还是别放在阵营里,放在身边做个厮杀汉算了。”想到这里,焦飞伸手一招说道:“这位独眼老王,还是在我身边做个亲卫罢了,在阵营中算是屈才了。”他也不等那独眼水蛇兵应答,就把手一招,将它收在了剑囊之内。

他乌云兜中有很多事物,怕这独眼水蛇兵胆大妄为,弄坏了什么,倒是剑囊中只有一堆石头,不怕他舞弄,就算全打碎也不值什么。去了这一头独眼水蛇兵,这五百妖兵顿时气势混凝,再无破绽。五百名水蛇兵妖气联合成了一体,在头上隐隐汇聚成了一团乌云,有一条大蛇在云头上飞腾。

陈太真见焦飞挑好了兵员,手中法诀一扬,碧水寒潭周围顿时震开了一条路径,他发出了一朵祥云把五百水蛇兵和焦飞一起囊住,顷刻就顺着那条路径,飞到了一片沙场。陈太真把焦飞和五百水蛇兵放下,指着沙场两边的给焦飞讲解如何排布阵势。道门的阵法和人间的战阵不同,其中有许多奥秘,都是各大派的不传之秘。

陈太真传授了焦飞基本阵势之后,便口说道:“道门誊兵之法,有许多奥妙,我也不忙都传你,你熟悉了基本阵势之后,便好好参详这天蛇吞月大阵。有了这套阵法的保护,就算在水眼下遇到什么危险也能遁走回来。我还有事儿,不能在此地陪你了,你演习阵法的时日不多,要多加努力才是。”焦飞谢过了陈太真,目送这位师兄一道白光走了,这才一振手中的兵符,操纵着五百水蛇兵变化阵势口焦飞平日读过一些朝代更迭的演义,知道许多名臣猛将的传说,什么封狼居胥,烟尘万里,八百骑就能扫荡匈奴千军万马的冠军侯;破水沉舟,八千子弟大灭二十万秦军的楚霸王;号称武勇天下第一的冉天王,双手分执蛇矛,大戟,纵横千军万马,数百次大战都是以少胜多。还有什么出使西方大贯国,恰逢那国家内乱,便向小国尼梨借了两千兵丁,就横扫数十国,帮大梵国统一那方水上的王世庆。

每一个名臣猛将的传记,都能让焦飞热血飞扬,现在到了他手里有几百兵丁,才知道战阵非是那么容易。也亏得了这五百水蛇兵都是道门精兵,从降生起就被调丨教过了。只要他命令一出,立刻遵行不违,行动齐整,不然以焦飞的本事,就算一两年也演练不成。

焦飞花去了两日晨光,才把陈太真传授的几套基本阵势演习了个,半熟,他计算日子,已经不够他操演下去,这才把天蛇吞月大阵的秘卷展开,准备开始演练这套天河剑派珍藏的道兵阵法。

焦飞翻阅得一遍,忽然想起那套火鸦阵来。火鸦道人的独门火鸦阵,远比这套天蛇吞月大阵更加繁复,显然威力犹在天蛇吞月大阵之上。只是他手下的几百火鸦精魄还未能尽数夺舍,就算是都夺舍了,那些火鸦的修为也只有道家炼气第二层境界,刚刚能炼气入窍,也比不上这五百水蛇兵。二等道兵布下阵势,就算再精妙,也比不过四等道兵布下的粗浅阵法,何况天蛇吞月大阵也有不凡之处。

这天蛇吞月大阵不拘兵丁多寡都能布下,但最少也需要百人,多了便不计较。一旦天蛇吞月大阵布下,这数百水蛇兵的妖气就能连通成一体,化为一条天蛇,游走天地,通行泥土沙石,水火五遁,诸般阵法,什么厉害的法术都困它不住。郭嵩阳真人把这天蛇吞月大阵传下,便是给了焦飞一道保命的手段,遇到危机的时候,他可以把五百水蛇兵舍了,借助五百水蛇兵的妖气化成的天蛇护身遁走。

焦飞浑知这是紧要关头,能让他逃脱的唯一手段,因此不敢粗疏,喝令下去,让五百水蛇兵加紧操练,非要在限定时日内,把天蛇吞月大阵持成。

七日之后,焦飞渐渐感到这五百水蛇兵的妖气和自家的法力融合成了一体。只要他把阵法展开,就有五百股妖气在他身边汇聚成一条深灰色天蛇,只要焦飞念头一动,法术发出去,在天蛇妖气的加持下,威力顿时大了百倍,直追内丹大成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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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九 天河剑气

章二十九

天河剑气

焦飞把丹田内的三成一元重水喷出,化成了一道天河,这道天河却不是螺旋形状,而是笔直一线,溶涵水气,直冲霄汉。

焦飞以这道天河为基,打入了数百道天河九簧剑诀,以天河右,派祭炼飞剑的法门祭炼这一道法力。虽然这道一元重水所化的天河步,气,锋锐比不得他失去的那套天星剑丸,但这道天河剑气却胜在有质无形,聚散如意,变化更多。只要有天蛇吞月大阵支撑,这道天河莫水剑气就能源源不绝,杀敌无损。

“这便是丹道大成的感觉么?举手投足间,就能化平凡为神奇,于不可能中生出大威力来!总有一日,我也要修成这般法力,再不虚借助外力。”

五百水蛇兵的妖气汇聚成的天蛇妖气,把焦飞包裹在其中,这条天蛇身长百丈,焦飞就在天蛇的双眼之间。他运转天河正法,试演种种法力,顿时生出一股气吞天下的雄猛霸气来。

焦飞苦无什么趁手的法器,乌云兜只能防御,飞遁,没有半点的攻击力,六阳封神幡虽然威力不错,但是他哪里去寻无数魂魄来祭炼?

焦飞可不是嗜杀成性的邪道妖人。上元八景符不合轻用,铜无心和鹫老更不用说了,都是生死关头,或者杀人灭口才能动用的东西。这才苦思之后,想出了祭炼天河剑气的主意。焦飞也没有想到凭着天蛇吞月大阵凝聚了五百水蛇兵的妖气,凝聚的天河剑气威力竟然奇大,甚至比他使用天星剑丸时还尤有胜出。只不过那时他是以炼气入窍的修为催运天星剑丸,若是有现在近乎金丹大成的修为,天星剑丸的威力早就不知大了多少倍了。

“陈太真师兄曾说,若是把本门镇派的一十三支道兵帮我求下来一支,借助道兵之力,便有直追金丹大成的修为,却是小瞧我了。凭着这五百水蛇兵,我也勉强比得上苏真师兄六七成功力,他也是不知我还有黑水真法傍身。”

焦飞收了天蛇吞月大阵,把五百水蛇兵收入了兵符之中,暗自忖道:“黑水真法修到极致就能化身黑龙,那龙种乃是天下鳞长,天蛇纵然强横,又如何能跟龙种相比?何况玄冥真水有以水御水之能,操纵天蛇吞月大阵比天河正法威力更玄妙。我去通天河水眼下镇压那道支流,现在又多了几分把握。若是能支撑到苏真,徐庆等几位师兄练成一千三百颗碧雷珠,便是大功一件。

演练了七日阵法,焦飞最然是道术之士,身体一样有些疲乏,他也需要静心反思,把这七日的经验融会贯通,便不再把水蛇兵放出来,在沙场上盘膝打坐起来。半日之后,一道剑光飞来,把焦飞卷走,焦飞知道这是陈太真来接他,倒也不抗拒,任凭这道剑光把他送入通天河水眼。

通天河水流充沛,水眼中压力奇大,想要在通天河水眼进出自如,最少也是内丹大成才行,如果不是陈太真这样已经到了炼气的第八层脱劫的境界,绝无这**力把人送下来。焦飞很快即察觉,这道剑光,无人住持,是陈太真于金鳌岛上操纵,真身却没有跟来,显然是有事情绊住了身子,没有办法脱身。

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曲折,过了几道暗流,焦飞的眼前豁然开阔,来到一个极大的地下洞穴。这个洞穴下方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天坑,隐隐传出采异物嘶号之声,水流已经尽是红色,赤茫茫的耀的人眼发疼,焦飞不敢多看。剑光送他到这里,便自回去了,焦飞正左右看顾时,忽然有人冷冷说道“通天河水眼无比深邃,血河在通天河下一千九百丈,但是两条大河之旬有无数支流,这水眼曲曲折折,反而更长出了数倍。这些支流复杂无比,就算陈太真师兄,苏真师兄或者我这般人物进去了,也未芯能够活着回来。”

焦飞扭头一折,一个白衣胜雪,全身都是凌厉无匹杀气的男子,正端坐在一坎突起的岩石上,下方就是深不见底的天坑,隆隆的血河倾泻,反而衬托的这名男子气度出尘。

这人正是徐庆!

,徐庆师兄,原来一直都是你在镇守这里。”

徐庆淡淡说道“你若不来,我就要一直镇守下去。既然你来了,我也能脱身去了。下面若有妖魔冲出,你也不必都去理会、只要它们不走我身后这通道,便可任它们肆意乱撞,其他地方都是死路,让它们去自生自灭罢。”

焦飞躬身答道“小弟省的!”他早把水蛇兵都放了出来,排开了天蛇吞月大阵,一条百丈长的天蛇妖气,把他和五百水蛇兵愿意起裹了,这才能悬空而浮。焦飞的修为仍日停留在炼气入窍的境界,若无五百水蛇兵

你太真剑气一收,他就要直直的掉落到下面去了。

徐庆微一点头,化成一道白光,晃眼没在上方的水眼之中,等这里只剩下了焦飞和他的五百水蛇兵,隆隆的水声这才显出来巨大的惊人,叫人听的心头油然生出一种大恐怖来,好像这个巨大的洞穴随时都有可能崩塌,世界便要在下一刻毁灭。

焦飞强自镇定,在徐庆放在端坐的那块旨石上落下,这抉岩石刚才看似不大,但是一落脚下来,才看出来其实巨大无伦。他们这数百人踏上去,也不过占了极小的一块地方。在这块巨大的岩石上方有一处水眼,正潺潺的流出十分清冽的水来,把这块岩石侵润的滑不留足。

也亏这些水蛇兵和焦飞都是有此本事的,寻常人在这块岩石上走不几步,就要滑到摔跤。

焦飞也学着徐庆在岩石上盘膝而坐,这块岩石上虽然有身后水流漫过来,但是对焦飞却不是问题,那些水蛇兵更是无水不欢,也学着焦飞在岩石上依着天蛇吞月大阵的阵势坐下。那条妖气凝集成的天蛇就在头上飞舞,点滴滴滴的妖气,都汇聚到了焦飞的身上。

焦飞运炼起天河正法,慢慢也镇定下了情绪,在这样地方修炼,那是真要锻炼的天崩地裂也不动心的地步了。也亏得焦飞修炼的是天河正宗,道门九大派之一的镇派心法,这才能在如此煊赫的环境下静下心来。

此地亦是水气充沛,亦是修炼水系道法的好去处。

渐渐的焦飞两耳不闻身外事,全部的法力在丹田内凝集,一元重水所化的螺旋天河,把这水眼之下的充油水气都抽了进来,又要开始凝结新的一元重水。也许是这个地方,连通了数十条地下暗河支流,先天水精之气特别浓郁,焦飞修炼天河正法竟然比在上面快了三分。

就在焦飞成功的凝集函来一滴新的一元重水,法力又微微增了一丝,天坑下忽然发出一声呼啸来,数十条肋生双翅的怪鱼飞了上来它这些怪鱼宛如能人言一眼,叽叽咕咕,发出了无数的怪声,语调古怪,谁也听不出来什么含义。焦飞微微睁开双眼,见这数十条怪鱼似乎想要从最上方一个水眼遁走,本来不想理会,徐庆已经交代过他,只有他背后这个水眼才能通向外面。但是焦飞心思一动,把六阳封神幡甩,了出来,插在了身前的岩石上。

纵然这块岩石坚硬,却又怎及得上焦飞的大力一戳,不消说法术了,就算是力气,现在这个黄脸少年也是力大无穷。便是一根木棍,也能在这种岩石上插丨进去。何况六阳封神幡毕竟是邪道法器,经过祭炼,坚硬程度不输任何人司兵刃。

上所次焦飞遇上血河宗的那个和尚,曾取出这件法器了应用,本来也只是护身之意,没想到铜无心那等生猛,一下子就把那些妖怪都用五火神罡炼死了。他倒是借此机会,收了那些妖怪的魂魄,让六阳封神幡的威力又增加了一两成。

既然奉命在此击杀血河中逃出来的妖魔,焦飞便觉得,反正也是杀生,何必浪费那些妖魔的魂魄?他这件六阳封神幡来历光明,是苏真从马武手中夺得,虽然天河剑派是道门正宗,门下弟子使用这种法器有些尴尬,但对焦飞来说,反正也是顺手的事儿,多一件厉害的法器怎么也是好的。

“生而为妖魔,不是你们的不幸,却是人族之不幸,我之不幸。

你们天生嗜杀,非血食不欢,若是普通野兽也还罢了,偏偏还天生法力。我杀你们,不为天地正气,只为你死我。妖魔与人要争夺天地司生存的权力,以人为血食,我杀你们也没什么大道理可言,便是一条赤丨裸裸的活路,我要夺来罢了。”上古妖魔灭世,有无穷传说,只是后来这些妖魔都不见了,但是关于妖魔吃人的故事却一代代的流传下来。上追到三千年,每一朝代都有十三节的风俗,其中便以年节,春节为最热闹。但是这十三节的传说,都跟妖魔食人有关。

焦飞却是不曾见过妖魔的,但是这数十头异种飞鱼一出,焦飞就,动了杀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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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 妖姬躧步兮,动罗裳

章三十

妖姬躧步兮,动罗裳

原因无它,因为焦飞在这几十条有翅怪鱼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气味。

在普通或者分辨不出这些血腥气味有什么,但是在焦飞这样的修道人鼻子里,却能嗅到那一股,人,的气味。也就是说这些怪鱼都是刚刚吃过人的。只是焦飞也想不明白,这些生活在血河中怪鱼,应该生来就不见天日,怎会能吃到人的?

那几十条怪鱼在空中盘旋,它们也早就注意到了焦飞。只是焦飞身上的气息强横,让这几十头怪鱼不大愿意靠近。当焦飞露出浓重的杀意,这些怪鱼更加不敢靠近,咕咕呱呱一阵乱叫,振翅就要上飞。焦飞想也不想就是一声断喝,扬手就是一道匹练般的天河剑气,这道剑气横空如瀑布,拍击在这数十条怪鱼中间,顿时把首当其中的两条怪鱼震死。

那六阳封神幡本来也极为奇异,只是马武祭炼不得其法,焦飞得在手中,倒也研究过几日,他插在岩石上时,便把这杆妖幡的威力抖开了。感应到了魂魄阴气,六阳封神幡上唯一的主魂,那个,虎头少年便自现身,双手左右一抓,便生出了吸摄魂魄的大力,顿时把那两头怪鱼的魂魄收了。

这道天河剑气是一元重水所化,一元重水奇重无比,一滴就有数万斤沉重。被焦飞以天河九篆剑诀祭炼成剑气之后,虽然不甚锋锐,但是力道却沉重无比,只要给这道如水剑气拍上,等闲就是骨断筋摧,这些怪鱼虽然有些灵异,身体也极为坚韧,却如何能抵挡焦飞的天河剑气?不过焦飞倾尽全力的一击,居然也只能震死两条怪鱼,其他的不是躲了开来,就是硬抗住了,也可见出这些血河中生长的妖魔是多么的厉害。被焦飞震毙了俩个同伴,那些怪鱼顿时恼怒起来,各自振翅盘旋,咕咕呱呱一阵乱叫,竟然在空中隐隐结成了阵势,忽然每一条有翅怪鱼身上都是红光乱冒,把鱼群吞没了,化成了一道血光。

焦飞见了此种异状,也暗自心惊,忖道“看来血河中的生灵,天生就通晓一些法术,我不能等它们结成阵势,硬拼一记,于我绝划不来。”焦飞纵身一跃,那道天蛇妖气囊了他的身躯,错眼间就飞近了鱼群。天河剑气抖开,就如一匹腾空飞瀑,玉龙天矫,顿时把还在结阵的鱼群打散。受了他这一击,又有三四头怪鱼当空震毙,上次被他震死的怪鱼都落入天坑下去了,这三四头怪鱼被焦飞随手一指,就落在了水蛇兵盘踞的那块岩石上。

有那切近的水蛇兵,见焦飞送来吃的,双手一分,顿时把一尾怪鱼撕成了两段,大口的嚼吃起来。皇帝尚不差饿兵,这些水蛇兵都是成精的妖怪,食量甚大,虽然也能数月不食,但吃饱了显然力气更大。

这边六阳封神幡上的虎头少年,足下一团黑气翻滚,舍身扑拿,又把那三四条怪鱼的魂魄摄走。

总是这些怪鱼数量虽多,模样也狰狞可怖,看起来也颇有些智慧,但是凶威有限。被焦飞指挥了天河剑气追击的紧,它们又不能结成阵势,虽然仗着滑溜,跟焦飞苦斗了十余回合,却已然死伤大半。剩下的十余头怪鱼看势头不好,都往天坑下落去,焦飞知道这个,天坑通往血河,自也不敢追逐,就放任这些怪鱼逃走了。他这一战小试牛刀,打的酣畅淋漓,收了天蛇妖气,复在悬空突出的那块岩石上坐下。

六阳封神幡吞了二三十条怪鱼的魂魄,幡面上的黑气更浓,那虎头少年身形越发长大:焦飞忽然想道“我除了乌云兜和剑囊之外,也只有这杆妖幡可以动用。何不趁着有五百水蛇兵在手,一身法力直追丹道大成,把这几件法器重新祭炼一番?上元八景符就罢了,虽然它的威力最强,但毕竟是一道符器,使用时要看修为,就算我祭炼了,等我失了天蛇吞月大阵的护持,威力还是会降回原状,不似法器只要祭炼了威力就不会变。”焦飞自苏真处学得天河收宝诀,祭炼剑囊倒是不难。只是这剑囊是苏真祭炼的,苏真本身的法力犹在他之上,虽然当时是要赐予徒儿的,并未真个用心,但焦飞自忖,就算自己把剑,囊重新祭炼,威力也不过大上一二分,并非必须之举。

这黄脸少年思忖道“剑囊也还罢了,除了装着东西,也没大用,祭炼与否都不要紧。倒是乌云兜追随我最久,且又是一件飞行的法器,若能重新祭炼一番,也不用有多大威力,只要飞行速度增加些许,就有许多方便!至于六阳封神幡,反正也是在这里镇压血河走脱的妖魔,必然要有无数杀生,它的威力虽然也不怎样,但毕竟是一件攻击的法器,又不耽误多少上夫,顺手也祭炼一番罢。

焦飞欲重新祭炼两件法器,自然需要有合适的法诀。小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他所学不全,六阳封神幡的祭炼之法,他是从禾山道的法器领悟的粗浅法门,平时催动这杆妖幡与人争斗也还罢了,想要重新祭炼却是不能。不过焦飞倒也不愁此事,他伸手一按眉心,身躯不动,但是一缕精魂却已经遁入元蜃幻景去了。

元蜃幻景被焦飞炼化了之后,已经非复本来的模样,便宛如大唐的都城长安一般,只是皇宫的所在,却被一座小镇取代。盖因为焦飞虽然到过长安,却不曾进去过皇宫,白石镇又是他自小生长的地方,便不自觉的把皇宫换了。但是他换的不算完全,皇宫的高城桓还在,他自家的瓦房,也变成了一座雄伟的高楼,突出皇宫的城墙在外,还有许多丫鬟,仆人,小厮,马夫,厨师,门丁等等,都是后添置的事物。

那些被徐问杀死,收了精魄的修士,虽然被抹去了本我意识,但毕生的记忆和经验还在,焦飞沿路打听,终于在一个黄袍道士口中打听出来全套的小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又在一个肌肤如雪,云鬓高挽的女子那里,问出来六阳封神幡的祭炼之法。那个黄袍道士也还去了,原本是个海外散修,来历也不出奇。

那个懂得六阳封神幡的女子,却是旁门九大散仙之一百骨道人的一名姬妾,名唤白骨夫人,容貌美丽,体态妖娆,一举一动有许多风情出来,撩拨人心。焦飞当然不会为这女子迷惑,只是惊讶当初徐问居然敢惹下这种泼天的大祸。要知道百骨道人乃是和道门十祖平起平坐的人物,一身法力犹在天河剑派的开派郭祖师之上。

白骨夫人传授焦飞法诀的时候,一双赤白的玉足,便对他勾勾擦擦,一双玉手也抚摸上来,檀口吐清香,软语时与闻,言笑晏晏,风骚入骨。当初她被徐问所杀的缘由倒也简单,那百骨道人身为旁门九大散仙之一,法力通天,便在海外一座大岛上起了一座宫殿,养着许多女子。这白骨夫人虽然深得宠爱,但是百骨道人宫中姬妄数万,哪里有全部精力放在她身上,这白骨夫人不甘寂寞,就出来兜搭年少英俊的男子,春风一度之后,就嚼吃了果腹。

徐庆乃是道门中有名的美男,他的哥哥徐问自然生的也不差了,当年也是薄有名声。那白骨夫人不知死活,偶然见到了出门行道的徐问,就上去兜搭,徐问是什么脾气?见这女子浑身骚劲,不似良家,又说出许多不堪入耳的挑逗话语来,想也不想就是一记元蜃诀夺了精魄,把个白骨夫人打的香消玉殒。

白骨夫人虽然修为不成,但是在百骨道人胯下多年,倒也学了一肚皮的妖法,只是资质不成,没一件法术能够炼至大成罢了。祭炼六阳封神幡的口诀,在百骨道人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秘密,此法虽然厉害,但是根本无法练成,他传授的人多了,也不少白骨夫人一个)。

焦飞打探出来六阳封神幡的祭炼之法,这才晓得原来这邪道法器来历这大,但是他又一想,心道“不消说数十万阴魂了,便是数百,数十,乃至一个,我也下不去手,若不是镇压血河中出逃的妖魔,这六阳封神幡根本不能修炼,实在太伤天和了。至于六个元神大成的高人,还是算了吧,若是只需要一个,等我自家修成元神,还能凑个数,第二个都没处去寻。”

不过得了祭炼这妖幡的六阳封神法,也总算是一件收获,白骨夫人挨挨擦擦的还想跟焦飞亲热,这黄脸少年实是耐不得这女子的骚浪姿态,问出了全部口诀之后,飞起一脚把白骨夫人香臀踹中,也不管做母狗抢地姿势,扑跌在地上这妖姬,扬长去了。

焦飞心急去重炼两件法器,并没注意到那白骨夫人除了一身罗裳,内中寸丝不着,被焦飞踢倒之后,裙裳飞扬,不但露出来如雪般肌肤,在她光滑如玉,修长纤纤的左腿还套着一个白森森的骨环。

一丝精瑰出了元蜃幻景,焦飞把手一指,六阳封神幡上,正耀武扬威的那个虎头少年,顿被打灭成团团黑烟,被这杆妖幡收入了进去。

马武也是从别人手中夺取的这杆妖幡,并不懂得真正的祭炼法门,焦飞在白骨夫人处问出了六阳封神法,这才察觉在杆妖幡上连一重禁制都不大完全。

“那个虎头少年六阳封神幡的主魂,虽然威力次了些,但比他更高明的我也寻不着了。炼就内丹的妖怪,我认得的只有一个”就是那虎妖胭脂,要是仇人也算,就再加上一个浑天妖王。不过浑天妖王被徐庆师兄擒捉了,不知关押在什么地方,虎妖胭脂也算是我的朋友来的,就算是不相识的人,我也不会下这般狠毒的手段,就是不知和血河中逃脱的妖魔,有没有炼罡境界的。”

焦飞存神祭炼六阳封神法,这门妖术是百骨道人集佛道两家,魔门真传创出的一种法门,共有六百六十六道符簧,比焦飞所学的任何一种法术都更加繁复。他也是存神了整整一日,这才把六阳封神法六百六十六道符簧结成种子,在丹田中化成了一团黑气急转不休。

不过当焦飞用一元重水去滋润这六百六十六道符簧时,却被这团黑气上生出一股斥力,反弹了开来。焦飞平时用天河正法祭炼符轉,无不得心应手,没想到这六阳封神法却如此诡异。他把葫芦剑诀修炼出来的五金精气一试,还是照目被排斥反弹,换了玄冥真水结果仍旧是一般。

焦飞这才知道,这六阳封神法乃是独属的法术,没有相应属性的法力,绝不能催动,自己的三种法力都不合祭炼六阳封神法所用,居然使不动这种法术。

焦飞满怀失望,心道:“我还有一种元蜃诀,估计也是不成。”

他也是抱着姑且之心,没想到元蜃诀被牵动之后,法力性质居然千变万化,开始尚被六阳封神法的六百六十六道符篆排斥,渐渐的就排斥的小了,慢慢的便渗透了进去。

焦飞虽然在徐问处得知了元蜃诀的法门,但是他毕竟没有钻研,上一次修炼也只是为了脱困,过后就再也没有练习过道术。

要知道任何一种道法,修炼出来的法力都有自身特色,除了通法之外,不是跟本身道力相容的法术就使用不出来。元蜃诀修炼出来的道力,却是善于变幻,因此徐问才能在击杀了无数大敌之后,把他们的精魄摄入到元蜃幻景中,需要时便能抓一个精魄,以元蜃诀千变万化的道法,运使别家的法术,根本就不用学习。

不过元蜃诀虽然变幻莫测,却也只能御使跟本身修为相等的精魄,虽然厉害无比,还是要本身修为深厚才成。如果遇到的敌人法力比他高”又能紧守本心,不为对手万花筒一样的无穷法术迷惑,元蜃诀也无可奈何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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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一 妖精鬼魅斗神通

章三十一

妖精鬼魅斗神通

一头红晴夜叉从天坑底飞了出来,恰好一尾两尺余长的白鲨从一个水眼中跳落,这头红睛夜叉反手一抓,顿时把这尾白鳞大鱼擒捉在手中,巨口一张,獠牙切动,就把这一尾大鱼生嚼了吃。

吃了一尾大鱼之后,这头红睛夜叉还不肯罢休,仰天大吼,身上浓重的妖气澎湃,宛如潮汐一般在这个洞穴中肆意冲荡。这股妖力波动过一块突出在天坑上的巨大岩石时,忽然有滞涩之意,这头红睛夜叉凶横无匹,在血河中纵横,又少对手,便养成了自大成狂的习惯、身法一幻,宛如黑烟般冲在了那块岩石上空,巨爪一拍就想砸碎这块引起他疑窦的悬空巨石。

这头夜叉力大无穷,虽然这块岩石有方圆亩许,但是他自持铁骨铜皮,这一抓怕不是有十万斤重力,定可一下打碎这块小山般巨大的石头。

但这头红睛夜叉却没曾想到,他才出现在巨石的上空,就有一道黑气冲起,把他整一卷,顿时就制住了他,让他空有一身巨力,也丝毫动弹不得。黑气中一个彪悍的虎头少年探手抓住了他的两条精瘦大腿,奋力劈开,只听得咯嚓一声巨响,就把头红睛夜叉生生撕成了两半。

要说这头红睛夜叉力气犹在小妖王屯海之上,只是他被六阳封神幡制住,动转不得,这才一个照面就被这虎头少年扑杀了。

“这头红睛夜叉也算凶横,若不是我用隐身法藏了形迹,还未必能这么容易杀了他。看他一身妖气穷横,也有炼罡的修为,正好给我的六阳封神幡做第二个主魂。”焦飞撤了隐身法,现出背后五百水蛇兵,还有身前的六阳封神幡来。他把六阳封神幡一抖,那头红睛夜叉两半残躯就落在了水蛇兵当中。这些水蛇兵在天河剑派实没吃着什么好的,毕竟天河剑派是道门正宗,给它们准备的饮食,也不过寻常牛羊。焦飞击杀的血河生灵,都是气血强横,修炼多年的妖躯,对这些水蛇兵来说,乃是大大滋补之物。

这头红睛夜叉才落在水蛇兵当中,就被几个,靠近的撕成了十数块。

这些水蛇兵训练有素,倒也不贪独食,得手的水蛇兵留下自己该得的一份,就把手中多余的肉块分给同袍,这头红睛夜叉很快成了水蛇兵的果腹之物。吃了这般滋补的肉食,这些水蛇兵的妖气妖法的浑厚,天蛇妖气似乎也隐隐壮大了一分。

焦飞元蜃诀微微一提,无数符篆就从眉心飞了出来,一一融入了六阳封神幡中,这些符篆每打入一道,那头红睛夜叉精魂就呆滞一分,纵然这头夜叉也想挣扎,但是却被小妖王屯海这虎头少年牢牢捉住,又被六阳封神幡上的黑气裹住,百般挣扎不得脱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本我意识被一点一滴的炼化。

焦飞祭炼了三四个时辰,红睛夜叉的最后一点本我意识才最终消散,在六阳封神幡的黑气一个打滚,就跟小妖王屯海,并排一起,张牙舞爪,信信发威,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只知道焦飞乃是他的主人。

就算一偻残魂不要,也定要为焦飞舍生拼死,战斗到底。

焦飞初次祭炼主魂,看着红睛夜叉的本我意识被抹去,不由得暗笑道:(记得看许多修炼剑仙的文章,里面的邪派妖人所炼的邪法,也都是这般祭炼生魂,只是却不把意识抹去。每每跟人斗法,眼看大获全胜之机,就被手下的恶鬼魔头反噬。每次斗法还要担忧,还要以精血体养这些阴魂,一直笑他们太痴呆。没想到自己真个,修炼法术才知,祭炼这种邪门法术,第一要务就是抹去这些阴魂的本我意识,让他们早就不知自家谁人,只懂得为我效力,甚至连本身也不顾,最是忠心不过。越是厉害的法术,抹去本我意识的手段便越厉害,元蜃诀如此,六阳封神法如此,便是禾山道的法术中也有这种手段,只是他们的法术低劣,做不到把全部本我意识抹去,还会残留一两分本性来,那是禾止,道的法术不成,却不是他们连这件事儿也没想到。”

焦飞在这里镇压通道,已经有十余日,六阳封神幡经他重炼,已经炼成了第一重的禁制。他这才知道,除了那六头主魂能够御敌之外,这六阳封神幡尚有许多妙用,其中也有道门拳兵之法,把无数阴魂炼就阴兵,派兵布阵,凶威焰焰。只是他修为不足,又没得许多阴魂,祭炼不到那等境界罢了。六阳封神幡炼就了第一重禁制,威力已经大过了禾山道的任何任何一件法器,一股魂气凝练可以摄拿任何敌人。红睛夜叉就是被瑰气束缚住了,才一个照面便被杀害。

焦飞炼化了这头红睛夜叉之后,一挥手把水蛇兵和六阳封神幡一起隐去,连天蛇妖气都隐藏了起来,只剩他一个人端坐的巨石上,看起来就似一个普通人一般。

焦飞在天坑上镇压血河出逃的妖魔十余日,一直都没有遇上太天的危险,远远不符他的预期,焦飞其实也甚为戒惧,不过在他看来,与其去担忧办未出现的危险,不如加紧修炼法,增强得一分实力,遇上的危险便会少一分。

因此除了和妖魔战斗,祭炼六阳封神幡之外,把所有的时间都拿来修炼。

天坑之下依旧血光隐隐,似乎随时有什么东西会冲破虚空,择人而咄。数十个水眼昼夜不停的在喷淌流水,但只要一落在天坑之内,就尽数转为红色。这种异状谁也说不清是什么来由,焦飞在此地已久,也没看出来端倪,只能委诸天地异象,不是人力可知。

这座天坑深不见底,却并非是深远无尽,而是直下数十丈之后,空间就生出奇异的曲折。当初天河剑派的郭祖师曾下去过一探,回来后便叮嘱门下弟子,不是修炼元神的功力,绝不可自持法力,越过这座天坑去探究血河之秘:以郭祖师的修为尚且如此话说,天河剑派自然把天坑之下视为禁地。

突然间天坑之下的血光中,有一双个狭长奇瞳睁开,穿透了空气,落在了焦飞的身上。焦飞在天坑上运炼天河正法,浑不知正有这样一双妖异的眼睛在窥测他,那双狭长的奇异瞳,盯着他看了良久,才忽然隐去,然后一条似蛇非蛇,似鱼非鱼的妖魔缓缓破开了天坑下的血光浮了上来。

这头妖魔也不知用了什么法门,让焦飞和上面的水蛇兵都感应不到,在天坑内转了几圈,身上的鳞皮一张一张的裢下,渐渐的一个妙曼的身姿在天坑内现了出来。这头妖魔初化人形,在天坑内的无边水气中载沉载浮,那蜕下的鳞皮化成了一套紧贴身子水靠,把这头妖魔的绝世风姿,窈窕身段尽数都勾勒了出来。

这头妖魔轻轻一笑,但是笑声在天坑中隆隆的水声掩盖下,早就变得细不可闻。她抬起了一双凤目,轻抿嘴角,低声说道:“这便是镇丨压了我们血河一族,几近千年的天河剑派弟子么?看起来修为低微之极,若是天河剑派都是这样的废物,我们血河宗不日便可脱困而出。

不知道多罗师弟在外面逍遥的怎么样了,居然还不肯归来,向师门通告外面的情况。”这头妖魔的紧身鳞衣,把她的身材勾勒的犹如喷火,若是恍惚的看了背影,宛如寸丝不缕,赤丨裸着身体一般。她把双手一分,瀑布般的长发垂肩落下,终于露出一张美艳的笑靥来,只是她脸上笑意虽浓,眼神却冷冷,宛如寒冰,望着焦飞孤单坐在巨石上的身影,身上全是凌厉的杀意。

焦飞不言不动,瞑目打坐,似是神游天外,对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刚才那头妖魔隐ng了身上的妖气,他似乎并不能察觉,可现在这头妖魔己经把妖气尽数发出,焦飞似是还不能察觉,更让那头妖魔小瞧了两分。

这头妖魔在虚空一抓,落入天坑的廖流中,就像是被摄拿走了颜色,都遮本复原,变成了清冽的河水,但是那头妖魔手中却因此多了一口血色长剑。这口长剑就像是无穷血光所化,剑身不住的翻滚扭曲,宛似活物一般,长剑入手,这头妖魔的杀气更盛。随着这口血光长剑把天坑中溅落的河水中的红色尽数吸摄,这口血光长剑已经延长百尺,这头妖魔一声轻叱,连人带剑化成了一道无匹血光,向着端坐在巨石上的焦飞斩落。

焦飞就在剑光就要及身的一倒,蓦然睁开双眼,冷冷喝道:“妖魔,正等你来受死!”他酝酿许久的天河剑气喷薄而出,和血光剑气斩在一起,那头妖魔虽然法力强横,但是小觑了焦飞,双方这毫无花俏的一记硬拼,竟然是以她被震的倒卷而退告终。焦飞一剑退敌,心中却殊无喜色,他的天河剑气经过这些天的战斗,早就修炼的圆熟老辣,就算是炼气成罡的妖怪,也要被他一剑震碎五脏。

他的天河剑气乃是一元重水所化,剑势最为沉重,就算是最顶尖的炼罡境界的妖魔修士,也抵挡不住这蓄势良久的一剑,。这头艳光四射,美貌无匹的妖魔居然能硬接下他一剑,那么最少也是凝练成内丹的大妖魔。焦飞尚是第一次在天坑遇上这个级数的妖魔,心中并无必胜的把握,纵使他道心坚定,也不禁有一丝戒惧。

,这妖魔是哪里来的?她可不像那些普通的妖魔,一身法术绝对是有人传授,并非天生,这种千锤百炼,经过无数高人删修的道法,是那些靠天赋修炼的妖魔不可能有的本事。”焦飞把天蛇妖气放出,一条大蛇在他头上翻滚,给他提供了源源不绝的法力,纵然是遇上了罕见的强敌,焦飞在凛然之后,斗志却越涨越高。道家主张清净,魔门去喜争斗,他兼修道魔两家,心性也受了两家心法的影响,若是肚子静修,他便能把持住心坎,古井不波,若是遇上战斗,他就能战意高炽,无畏无惧。

被焦飞一剑震退,那头妖魔娇叱一声,身子冉冉升起,犹如一张无形大手,托出了她的娇躯一般。当她升的和焦飞一般高下,手中的血光神剑已经光芒耀眼,把整个地下洞穴照耀通明,把所有的景致都笼罩了一层血色红光。

“你便是天河剑派的弟子么?凭你镇守在这里,就像阻我血河一族的出路,也未免自大太过。今日我就要以掌中血河神剑“斩下你的臭头。让上面的人知道,这天地之大,乃是所有生灵共有,不是你们人族一家的私产。”焦飞晒然一笑道“这些口舌之争,便是千百年也论不出胜负,最让人不能辩驳的道理便是武力。你们妖魔要冲出血河,我不会让你出去,便是这么简单,你凭本事来闯罢!”那头妖魔在掌中血河神剑的剑光映衬下,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有了一种异样的妖艳。丹气大成,便能练剑成丝,把剑光凝聚成一条细不可察的剑丝,不然更加神出鬼没,难于防御,而且锋锐程度也远胜从前。焦飞只是借助了五百水蛇兵,把修为临时提升到凝丹的等级,但毕竟不是真正的金丹大成,也无可能炼就这样鬼神难敌的剑术。

这头妖魔把血河步气越催越长,威势极盛,反而然焦飞松了口气,显然这头妖魔还未有练剑成丝的绝世剑术,不然他这时候就该打算舍了五百水蛇兵逃走了。

“光是炼罡境界的剑术,纵然你能剑气化虹,我也足可跟这头妖魔一拼。

焦飞把天河剑气收回,双手捏了剑诀一震,就有无数道符篆依次落在这条剑气之上,虽然临阵祭剑,增加不了多少威力。但是能提得一分,便是一分,焦飞知道这会是一场苦战,半点也不敢有轻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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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三 樱天女

章三十三

樱天女(下)

这头女妖魔凶威无匹,但亦是一个极大的宝藏。

焦飞若是能够击杀了她,不光是能让六阳封神幡威力更上一个层次,还有许多预想不到的好处。若是焦飞这一招九弧破寰还不能重创了这头女妖魔,他就只能选择有多远就跑多远。

他已经把六阳封神幡的威力催运到了极限,这杆妖幡随时可能被彻底毁去。而一直给他灌输妖气的水蛇兵,也被他运用到了极限,若是这一击不成,那些水蛇兵也难维持天蛇吞月大阵了。没有了六阳封神幡,没有这座天蛇吞月大阵,焦飞就只能趁着天蛇妖气还未消散,早先一步逃走,根本无力应对这女妖魔的反扑。

“不知结束了未?”

一招九弧破寰发出,焦飞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他强行提升功力,力求把这一招威力发挥到最强猛,此时丹田内空空如也,半滴一元重水也无有了。当初焦飞用了这一招,重创了白须鬼,现在他得了五百水蛇兵之助,同样的一招九弧破寰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整个地下洞穴都被震塌了好多处,无数水眼被震裂,到处都是喷溅的水流,还有砸落的石头,可焦飞眼也不眨,只是盯着天坑的中央。那里有一团血雾若隐若现,焦飞已经把一身法力都转化为黑水真法,只要这头女妖魔凶威不灭,他就立刻驾驭了天蛇妖气飞遁。

被九弧破寰威力卷入其中的小妖王屯海和红睛夜叉魂体破碎,都遁逃回六阳封神幡中残喘,只是这杆妖幡本身也岌岌可危。焦飞一时也无暇顾及,随着隆隆水声渐渐压过了一切,焦飞终于见到了被九弧破寰把身躯绞杀的伤痕累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在的那女妖魔,被六阳封神幡上的魂气卷住,似乎不能动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焦飞叫道:“没想到我樱天女会死在你的手上,总有一日我们血河一族会冲破大地的阻挡,把你们这些人族全部杀光。”

焦飞松了一口气,也不跟这个女妖魔斗嘴,把手一招,六阳封神幡上就吐出了一道黑气,往这个自称樱天女的妖魔身上一扑,顿时摄走了魂魄。得了这头修为已经是炼气第六层的妖魔精魄,六阳封神幡上的魂气顿时强盛起来,原本还算是主魂的小妖王屯海和红睛夜叉自动降格了一级,给这头女妖魔占据了主魂的位置。

焦飞也不急着祭炼六阳封神幡,先是把樱天女的残躯一起摄拿过来。炼丹境界以上的修士,妖怪,体内都会有一粒内丹,此物珍贵之极,不但可以增长修为,还能练成法器,甚至这种祭炼过的肉躯,也蕴含了无穷的精血,寻常人吞上一块肉,最少能多活数十年。

这个黄脸少年伸手在樱天女千娇百媚的面庞一拍,顿时震裂了她的头颅,有一团红光飞了出来。焦飞探手一抓,掌心三色光圈一转,就把樱天女的内丹送去上元八景符的四海境中去收着了。失了内丹,这头女妖魔顿时蜕变回了原形,还是一条似蛇非蛇,似鱼非鱼,全身都是樱花瓣般的粉色鳞片,焦飞也不识得这妖物是个什么来历。

焦飞微微一笑,对身后的水蛇兵说道:“众位被调拨在我的手下,从今以后只怕要一直跟着焦飞了。刚才搏命,凶险异常,总算是击杀了这名大敌,战果便该一起分享。这条大鱼就送与诸位分食!”焦飞随手一抛,顿时有水蛇兵接过,狠狠地咬上一口,吸了一口血,然后就转在第二头水蛇兵手里。

这些妖兵都是天河剑派从小养着,一旦调拨到任何弟子门下,便会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忠心,不拘什么危难险阻都不肯背叛。只要主公有需要,它们便肯争先恐后的赴死。焦飞刚才用它们的命去搏,这些水蛇兵也无怨言,焦飞赐它们多少东西,它们也不会道半个谢字,因为根本就无需,它们已经把命都卖了,便是半块鳞片也不属于自己。

这些水蛇兵拼命地谷催妖气,帮助焦飞击杀了樱天女,有些水蛇兵因此就受了内伤,就算不曾伤的,也耗尽了元气。焦飞赐下了这头妖魔的残躯,正是大补气血之物,等水蛇兵们饱餐了一顿,妖气已经都恢复了七七八八。

虽然知道这头妖魔的血肉吃上几口,便能有助于恢复元气,甚至于珍藏起来,长期食用,还有提升修为之效,但是焦飞并不喜欢借助这些外力。只是凭着天河正法,慢慢的调理刚才激斗造成的伤势,一直等丹田内的一元重水再度汇聚成螺旋天河,焦飞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开始着手于重新祭炼六阳封神幡。

当初那两个邪门妖道祭炼这杆六阳封神幡时,使用的材料便不甚好,焦飞刚才又把这杆妖幡的威力全部谷催了出来束缚樱天女这头妖魔的行动,被樱天女用妖气震的几乎都要散了开来。焦飞正犯愁该如何着手修复,一名水蛇兵把一根粗大的鱼骨递了过来,这头妖魔的血肉都被吃的干干净净,这根鱼骨白净净的,一点残渣也无。焦飞一见大喜,暗忖道:“此物正合适用来当做六阳封神幡的杆,不过这鱼骨的形制不好,待我重练一下。”

焦飞抖手把陈太真送他的丹炉取了出来,连着鱼骨,六阳封神幡一起投入了进去,他不善火系的法力,便伸手一按眉心,把火鸦道人的精魄偷偷唤了出来,又把几十头火鸦也偷偷送入了丹炉中,然后鼓起炉火,把六阳封神幡和鱼骨一起灼烧,六阳封神法的六百六十六道符箓化成黑云,被焦飞一团接一团的打入丹炉之中。

焦飞连续打入了三百六十六团黑云,丹炉内才爆出了道道精光,那根鱼骨被炉火炼化,开始被熔炼到了六阳封神幡中。原本这根六阳妖幡只有一重禁制,但是随着焦飞把鱼骨炼化,重新提炼的材质,被摄入了六阳幡中的樱天女也被抹去了本我意识,六阳封神幡内的第二重禁制也被祭炼了出来。

道魔两家祭炼法宝的禁制之术,总共分为天罡地煞两等,若是算上禾山道这些旁门中,不入流的禁制之术,便是三等。一重天罡禁制威力就等若三重地煞禁制,一重地煞禁制威力又相当于旁门左道不入流的禁制三四重。

焦飞所接触过的炼器之法,天河九箓剑诀,小诸天云禁真法都算是天罡禁制,倒是天河收宝诀乃是地煞级数,九子大日光明咒就算是不入流了。

这六阳封神幡也是天罡级数的禁止法术,焦飞炼得第二重,不算六阳幡上一个主魂,两个副魂额外增加的威力,六阳幡比苏真送他的剑囊威力已然大了一倍。若是算上小妖王屯海,红睛夜叉,樱天女这三个,六阳幡的威力就难以计算了。

六阳封神幡内的第二重禁制一成,这杆妖幡就修复的完全了,焦飞开炉取了出来,顺手一抖,顿时有一道黑气宛如龙蛇,随着他的心思伸缩吞吐,其中三道身影隐现无常,樱天女仍旧是一身水靠般的贴身鳞衣,身材浓纤合度,似是比生前更为玲珑。六阳幡便是有这特性,一旦摄入了修为高上一层的魂魄,原来的主魂就被降低一等,成为了主魂的手下。这还是焦飞摄入的魂魄太少,不然六阳幡内也是等级森严,阴兵鬼将一级一级的统领下来,方能如臂使指。

“若我是真正的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花上数年功夫,定能把六阳封神幡祭炼出第三重禁制,只是我不想浪费这个时间罢了。毕竟六阳幡不能作为我主要的法器,只能是一件备用之物,花费太多功夫也不值得。倒是乌云兜,若是我有耐心可以多祭炼几重,不为别的,只为这件法器飞行迅速,便值得多花心思。”

焦飞照旧把六阳封神幡插在原地,收了丹炉,跟手下的水蛇兵一起打坐炼气。他连番大战,心情绷紧到了极点,不但自己情况甚差,就连水蛇兵的妖气也多未回复,只有原来七八成的样子,因此并未着急祭炼乌云兜。

一直过了十余日,焦飞手下的水蛇兵都恢复了元气,天蛇吞月大阵也能发挥完全威力,他这才把乌云兜放了出来。焦飞在这里镇压天坑,阻止血河中的妖魔出逃,已经月余光阴,除了祭炼成功六阳封神幡之外,他本身的修为也是大进,丹田内的一元重水已经接近两百滴,周身窍穴也打通了大半,重炼乌云兜也比之前的把握大了那么一两分。

“等我把乌云兜炼成,要不要探一探地下的水眼?总觉得这里有些古怪。”焦飞心思略分,便定住了心灵,心道:“还是算了吧,都说这里危险,我平白的去冒这么多风险作甚?也不知苏真,徐庆他们几个师兄祭炼的碧雷珠还差多少完工,为何也不来接替我。”他把乌云兜布展开来,化成了一团乌云,这法器本来是那位淮河前大总管李宫的舅舅所炼,原本就有三重禁制,只是禁制不全。焦飞要做的便是把原本缺漏的符箓一一补完,这项功夫其实并不难,加上他天河正法的修为远比元蜃决为高,水蛇兵布成了天蛇吞月大阵亦是水系的阵法,对天河正法的补益,也比元蜃决强了数分,重炼乌云兜要比重炼六阳幡省事儿的多。

焦飞只用了三日就把乌云兜第一重禁制补完,再用了五日就补完了第二重禁制,便是第三重禁制也不过花了十余日。这些日子里虽然也有血河中逃出来的妖魔,但都不是焦飞的对手,悉数被他杀了祭炼六阳幡去了。焦飞知道,自己再要把乌云兜祭炼的上一个层次,就不是这般轻易了。法器的祭炼,越到后来越难,想要把乌云兜祭炼到第四重禁制,没有个十年八年,那是想也别想,或者他的修为能够突破到炼气第七层道基的境界,也有可能缩短祭炼的时日。

以苏星河的修为,花了百年光阴,也才把天星剑丸祭炼到一十三重禁制,焦飞深深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祭炼成了第三重禁制之后,他便收了手。

“这些日子都忙于修炼,恢复元气,祭炼法器了,倒是还没问过樱天女关于血河宗的事儿。若是我把血河宗的秘密都打探出来,等回到金鳌岛禀报给掌教郭真人,想必也是大功一件,对我在天河剑派站稳脚跟,有着莫大的好处。恰好此时无有妖魔来犯,就审问樱天女一番罢。”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指,这杆妖幡上就冲起了一道黑气,樱天女便在黑气中现身。她现在是魂魄之身,看起来比生前还要妖艳,对焦飞极为恭谨,这头女妖魔早就把前事都忘记了,只记得焦飞是她的主人,便是让她做什么,都不会推辞。

焦飞咳嗽一声,问道:“血河一族里都有些什么人物,血河宗是何人所创,有几辈人等,总计多少人口,修炼的什么法决,你都给我一一道来。”

樱天女走下了六阳封神幡,在焦飞面前盈盈做倒,侃侃而谈道:“但凡血河中孕育的生灵,都算是我血河一族,最厉害的有三个人物,便是我们血河三圣。血河宗就是三圣之一的血河圣母所创,总共传下了两辈门人,我便是血河圣母的再传弟子,我师父是血河圣母坐下的大弟子金蛟道人。我们血河宗二代有三十多位,我这一辈门人千余,都修炼的是血河圣母她老人家创出的血河**。”

焦飞暗暗吃惊道:“没想到樱天女还只是个三代弟子,居然就有这么厉害的修为,已经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若是血河宗尽是这样的人物,我们天河剑派还是趁早搬场的好。况且除了血河宗,还有什么血河三圣,不知血河三圣的另外两位手底下都有多少人。若也是跟血河宗的人才相当,只怕道门九大派,加上佛门四大宗,什么魔门杂家都算上,也才能抵敌的过。不成,我还是要问问,血河一族都有几个练就元神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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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三 樱天女(下)

章三十三

樱天女(下)

这头女妖魔凶威无匹,但亦是一个极大的宝藏。

焦飞若是能够击杀了她,不光是能给个让六阳封神幡威力更上一个层次,还有许多预想不到的好处。若是焦飞这一招九弧破宸还不能重创了这头女妖魔,他就只能选择有多远就跑多远。

他已经把六阳封神幡的威力催运到了极限,这杆妖幡随时可能被彻底毁去。而一直给他灌输妖气的水蛇兵,也被他运用到了极限,若是这一击不成,那些水蛇兵也难维持天蛇吞月大阵了。没有了六阳幡,没有这座天蛇吞月大阵,焦飞就只能趁着天蛇妖气还未消散,早先一步逃走,根本无力应对这头女妖魔的反扑。

“不知结束了也未?”

一招九弧破宸发出,焦飞也不知结果如何。他强行提升功力,力求把这一招威力发挥到最强猛,此时丹田内空空如也,半滴一元重水也无有了。当初焦飞用了这一招,重创了白须鬼,现在他得了五百水蛇兵之助,同样的一招九弧破宸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整个地下洞穴都被震塌了好多处,无数水眼被震裂,到处都是喷溅的水流,还有砸落的石头,可焦飞眼也不眨,只是盯着天坑的中央。那里有一团血雾若隐若现,焦飞已经把一身法力都转化为黑水真法,只要这头女妖魔凶威不灭,他就立刻驾驭了天蛇妖气飞遁。

被九弧破宸威力卷入其中的小妖王屯海和红睛夜叉魂体破碎,都遁逃回六阳封神幡中残喘,只是这杆妖幡本身也岌岌可危。焦飞一时也无暇顾及,随着隆隆水声渐渐压过了一切,焦飞终于见到了被九弧破宸把身躯绞杀的伤痕累累,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在的那头女妖魔,被六阳幡上的魂气卷住,似乎不能动了。

她恶狠狠的盯着焦飞叫道:“没想到我樱天女会死在你的手上,总有一日我们血河一族会冲破大地的阻挡,把你们这些人族全部杀光。”

焦飞松了一口气,也不跟这.个女妖魔斗嘴,把手一招,六阳封神幡上就吐出了一道黑气,往这个自称樱天女的妖魔身上一扑,顿时摄走了魂魄。得了这头修为已经是炼气第六层的妖魔精魄,六阳封神幡上的魂气顿时强盛起来,原本还算是主魂的小妖王屯海和红睛夜叉自动降格了一级,给这头女妖魔占据了主魂的位置。

焦飞也不急着祭炼六阳封神幡,.先是把樱天女的残躯一起摄拿过来。炼丹境界以上的修士,妖怪,体内都会有一粒内丹,此物珍贵之极,不但可以增长修为,还能练成法器,甚至这种祭炼过的肉躯,也蕴含了无穷的精血,寻常人吞上一块肉,最少能多活数十年。

这个黄脸少年伸手在樱天女.千娇百媚的面庞一拍,顿时震裂了她的头颅,有一团红光飞了出来。焦飞探手一抓,掌心三色光圈一转,就把樱天女的内丹送去上元八景符的四海境中去收着了。失了内丹,这头女妖魔顿时蜕变回了原形,还是一条似蛇非蛇,似鱼非鱼,全身都是樱花瓣般的粉色鳞片,焦飞也不识得这妖物是个什么来历。

焦飞微微一笑,对身后的水蛇兵说道:“众位被调拨.在我的手下,从后只怕要一直跟着焦飞了。刚才搏命,凶险异常,总算是击杀了这名大敌,战果便该一起分享。这条大鱼就送与诸位分食!”焦飞随手一抛,顿时有水蛇兵接过,狠狠的咬上一口,吸了一口血,然后就转在第二头水蛇兵手里。

这些妖兵是天河剑派从小养着,一旦调拨到任何.弟子门下,便会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忠心,不拘什么危难险阻都不肯背叛。只要主公有需要,它们便肯争先恐后的赴死。焦飞刚才用它们的命去搏,这些水蛇兵也无怨言,焦飞赐它们多少东西,它们也不会道半个谢字,因此根本就无需,它们已经把命都卖了,便是半块鳞片也不属于自己。

这些水蛇兵拼命的谷催妖气,帮助焦飞击杀了.樱天女,有些水蛇兵因此就受了内伤,就算不曾伤的,也耗尽了元气。焦飞赐下了这头妖魔的残躯,正是大补气血之物,等水蛇兵们饱餐了一顿,妖气已经都恢复了七七八八。

虽然知道这头.妖魔的血肉吃上几口,便能有助于恢复元气,甚至珍藏起来,长期食用,还有提升修为之效,但是焦飞并不喜欢借助这些外力。只是凭着天河正法,慢慢的调理刚才激斗造成的伤势,一直等丹田内的一元重水再度汇聚成螺旋天河,焦飞这才轻轻松了口气,开始着手重新祭炼六阳封神幡。

当初那两个邪门妖道祭炼这杆六阳封神幡时,使用的材料便不甚好,焦飞刚才又把这杆妖幡的威力全部谷催了出来束缚樱天女这头妖魔的行动,被樱天女用妖气震的几乎都要散了开来。焦飞正犯愁该如何着手修复,一名水蛇兵把一根粗大的鱼骨递了过来,这头妖魔的血肉都被吃的干干净净,这根鱼骨白净净的,一点残渣也无。焦飞一见大喜,暗忖道:“此物正适合用来当做六阳幡的杆,不过这鱼骨的形制不好,待我重练一下。”

焦飞抖手把陈太真送他的丹炉取了出来,连着鱼骨,六阳幡一起投入了进去,他不善火系的法力,便伸手一按眉心,把火鸦道人的精魄偷偷唤了出来,又把几十头火鸦也偷偷送入丹炉中,然后鼓起炉火,把六阳幡和鱼骨一起灼烧,六阳封神法的六百六十六道符箓化成黑云,被焦飞一团接一团的打入丹炉之中。

焦飞连续打入了三百六十六团黑云,丹炉内才爆出了道道精光,那根鱼骨被炉火炼化,开始被熔炼到了六阳幡中。原本这根六阳妖幡只有一重禁制,但是随着焦飞把鱼骨炼化,重新提炼的材质,被摄入了六阳幡中的樱天女也被抹去了本我意识,六阳封神幡内的第二重禁制也被祭炼了出来。

道魔两家祭炼法宝的禁制之术,总共分为天罡地煞两等,若是算上禾山道这些旁门中,不入流的禁制之术,便是三等。一重天罡禁制威力就等若三重地煞禁制,一重地煞禁制威力又相当于旁门左道不入流的禁制三四重。

焦飞所接触过的炼器之法,天河九箓剑诀,小诸天云禁真法都算是天罡禁制,倒是天河收宝诀乃是地煞级数,九字大日光明咒就算是不入流了。这六阳封神法也是天罡级数的禁制法术,焦飞炼得第二重,不算六阳幡上一个主魂,两个副魂额外增加的威力,六阳幡比苏真送他的剑囊威力已然大了一倍。若是算上小妖王屯海,红睛夜叉,樱天女这三个,六阳幡的威力就难于计算了。

六阳封神幡内的第二重禁制一成,这杆妖幡就修复的完全,焦飞开炉取了出来,顺手一抖,顿时有一道黑气宛如龙蛇,随着他的心思伸缩吞吐,黑其中三道身影隐现无常,樱天女仍旧是一身水靠般的贴身鳞衣,身材浓纤合度,似是比生前更为玲珑。六阳幡便是有这特性,一旦摄入了修为高上一层的魂魄,原来的主魂就被降低一等,成为了主魂的手下。这还是焦飞摄入的魂魄太少,不然六阳幡内也是等级森严,阴兵鬼将一级一级的统领下来,方能如臂使指。

“若我是真正的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花上数年功夫,定能把六阳封神幡祭炼出第三重禁制,只是我不想浪费这个时间罢了。毕竟六阳幡不能作为我主要的法器,只能是一件备用之物,花费太多功夫也不值得。倒是乌云兜,若是我有耐心可以多祭炼几重,不为别的,只为这件法器飞行迅速,便值得多花心思。”

焦飞照旧把六阳封神幡插在原地,收了丹炉,跟手下的水蛇兵一起打坐炼气。他连番大战,心情绷紧到了极点,不但自己情况甚差,就连水蛇兵的妖气也多未回复,只有原来七八成的样子,因此并未着急祭炼乌云兜。

一直过了十余日,焦飞手下的水蛇兵都恢复了元气,天蛇吞月大阵也能发挥完全威力,他这才把乌云兜放了出来。焦飞在这里镇压天坑,阻止血河中的妖魔出逃,已经月余光阴,除了祭炼成功六阳封神幡之外,他本身的修为也是大进,丹田内的一元重水已经接近两百滴,周身窍穴也打通了大半,重炼乌云兜也比之前的把握大了那么一两分。

“等我把乌云兜炼成,要不要探一探地下的水眼?总觉得这里有些古怪。”焦飞心思略分,便定住了心灵,心道:“还是算了吧,都说这里危险,我平白的去冒这多风险作甚?也不知苏真,徐庆他们几个师兄祭炼的碧雷珠还差多少完工,为何也不来接替我。”他把乌云兜布展开来,化成了一团乌云,这法器本来是那位淮河前大总管李宫的舅舅所炼,原本就有三重禁制,只是禁止不全。焦飞要做的便是把原本缺漏的符箓一一补完,这项功夫其实并不难,加上他天河正法的修为远比元蜃诀为高,水蛇兵布成了天蛇吞月大阵亦是水系的阵法,对天河正法的补益,也比元蜃诀强了数分,重炼乌云兜要比重炼六阳幡省事儿的多。

焦飞只用了三日就把乌云兜第一重禁制补完,再用了五日就补完了第二重禁制,便是第三重禁制也不过花了十余日。这些日子里虽然也有血河中逃出来的妖魔,但都不是焦飞的对手,悉数被他杀了祭炼六阳幡去了。焦飞知道,自己再要把乌云兜祭炼的上一个层次,就不是这般轻易了。法器的祭炼,越到后来越难,想要把乌云兜祭炼到第四重禁制,没有个十年八年,那是想也别想,或者他的修为能够突破到炼气第七层道基的境界,也有可能缩短祭炼的时日。

以苏星河的修为,花了百年光阴,也才把天星剑丸祭炼到一十三重禁制,焦飞深深明白其中的道理,因此祭炼成了第三重禁制之后,他便收了手。

“这些日子都忙于修炼,恢复元气,祭炼法器了,倒是还没问过樱天女关于血河宗的事儿。若是我把血河宗的秘密都打探出来,等回到金鳌岛禀报给掌教郭真人,想必也是大功一件,对我在天河剑派站稳脚跟,有着莫大的好处。恰好此时无有妖魔来犯,就审问樱天女一番罢。”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指,这杆妖幡上就冲起了一道黑气,樱天女便在黑气中现身。她现在是魂魄之身,看起来比生前还要妖艳,对焦飞极为恭谨,这头女妖魔早就把前事都忘记了,只记得焦飞是她的主人,便是让她做什么,都不会推辞。

焦飞咳嗽一声,问道:“血河一族里都有些什么人物,血河宗是何人所创,有几辈人等,总计多少人口,修炼的什么法诀,你都给我一一道来。”

樱天女走下了六阳封神幡,在焦飞面前盈盈做倒,侃侃而谈道:“但凡血河中孕育的生灵,都算是我血河一族,最厉害的有三个人物,便是我血河三圣。血河宗就是三圣之一的血河圣母所创,总共传下了两辈门人,我便是血河圣母的再传弟子,我师父是血河圣母座下的大弟子金蛟道人。我们血河宗二代有三十多位,我这一辈有门人千余,都修炼的是血河圣母她老人家创出的血河大法。”

焦飞暗暗吃惊道:“没想到樱天女还只是的三代弟子,居然就有这么厉害的修为,已经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若是血河宗尽是这样的人物,我们天河剑派还是趁早搬场的好。况且除了血河宗,还有什么血河三圣,不知血河三圣的另外两位手底下都有多少人。若也是跟血河宗的人才相当,只怕道门九大派,加上佛门四大宗,什么魔门杂家都算上,也才能抵敌的过。不成,我还是要问问,血河一族都有几个炼就元神的人物。”

ps:先得说一声抱歉,上一章写错了章节数目,上一章是三十二,这一章才是三十三。本来这该是七千字一大章,只是昨天零点前就写出来三千字,怕大家等着急就先发了,这一章是熬夜赶出来,待会先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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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四 万载寒铁

章三十四

万载寒铁

樱天女本我意识被六阳封神幡炼化,对焦飞的问题,可称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把血河中的情况,给焦飞说知。原来上古之时,血河还有许多支流通向外界。有那在血河中修炼成精的妖怪,便会顺着这些支流水眼,来到地面上,它们也学着地面上的妖族一般,结交好友,学习道法,并且把地面上的知识,道术,文化也带回了血河,转授其他同类。

后来出了一件大事儿,血河通向地面的通道被毁了十分之九,除了通天河金鳌岛下的那个大水眼,其他的支流水眼都崩塌了,血河一族这才跟地面断了联系。

血河之上还有许多天然的洞穴,通道,四通八达,正因为血河曾经跟地面上有过沟通,也有一些人族,妖族为了躲避危险,也深入到地下,后来出不去了,便在地下繁衍生息,故而血河中的妖魔,经常可以寻到人肉来吃。

“那三位大圣都是炼就元神之辈,法力高深无比,血河下若有第四个炼就元神的高人,岂不就是血河四圣了。我们血河宗二代的师叔们,已经到了炼气第九层温养的有八个了,炼气第八层脱劫的有五个,第七层道基的也有三个,剩下的就都跟我一般。三代弟子自然是我最强,同门千人,不过二三十人能练就内丹……”

关于血河三圣的另外两位。樱天女知道的实在不多,但是血河宗的事儿,她就了如指掌了。焦飞听得血河中只有血河三圣炼就元神,才松了口气,就听到血河宗的实力居然强横到了如此境地。心中暗道:“我们天河剑派只有陈太真师兄才修炼到脱劫的层次,比起血河宗来实是小巫见大巫。不过……这也难怪,我们天河剑派都是修道不过数百年的人,血河宗的妖魔,只怕几千年,上万年修为的都有,妖魔天生寿元极长,这个修道上的优势,却是人族比拟不了。”【消逝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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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飞把所有的事情都问过了一遍,这才长叹了一声,把樱天女收回了六阳封神幡上。他深有忧色的望了一眼背后的水眼,心中暗道:“原来那个被我和铜无心杀死的和尚叫做多罗,刚才我问了几次,樱天女也只说知道这水眼能通向外界的只有寥寥几人,他们还未禀报上去,血河宗的二代弟子,还有那个什么血河圣母都还不知。怪不得我在这里镇压,却没有见到几个硬手来挑衅。”

樱天女对焦飞说,这个水眼是一头血河泥龙精探测出来的,但是他钻上去之后,没敢出去,又回了来,把这件事儿跟几个交好的师兄弟说了。血河跟地面久不沟通,这些血河宗的弟子都不大信,只有多罗敢冒生死大险,顺着水眼钻了出去,然后就一去数年内未归。

多罗不曾回来,其他人也不敢冒险再去试探,这件事儿便消停了下来。樱天女来天坑这边,却是因为徐庆和焦飞两人先后来此地镇守,杀了不少血河妖魔。有樱天女养的一群有翅飞鱼被焦飞杀了一批,但却逃回去十几条,樱天女这才闻讯赶来,想要见识一下天河剑派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焦飞此时已经把前因后果了然于胸,他知道这这里镇守水眼,不复是想象中的那般危险,现在也只是几个血河宗的三代弟子知道此事,心头终是一轻。血河一族跟地面上断绝联系的久了,就算这些知道这水眼的人,也不敢冒然试探,焦飞只要等徐庆他们来接,倒也不会经历什么大战了。

击杀了樱天女之后,焦飞在巨石上只是中日打坐,运炼天河正法,连手下的水蛇兵都散了开,去周围一探路径。他除了问过血河宗的事情,还从樱天女的口里问出来这天坑附近有许多天才地宝,难得一见的药材,矿石,既然没什么大战可期,焦飞又有了六阳封神幡在手,便不用这些水蛇兵护持,正好把来做苦力。

这些水蛇兵水性极好,什么地方都能去,焦飞又手握兵符,轻易便能给水蛇兵指引方向,不至于迷路。晃眼又是数十日下来,居然给他采集了许多地面上没有的珍奇药材,古怪矿石。

甚至就连祭炼飞剑的七种上品材质之一的万载寒铁,都被水蛇兵挖掘出来一块人身大的铁胎。

天河剑派修习的是水系法诀,万载寒铁和天河星砂,是最为适合天河剑派弟子祭炼飞剑的材料。当初天河剑派上下,把赤火元铜这样的天材地宝放弃了,除了被噬金火蚁克制之外,跟天河剑派的功法不合,也是极重要的一个原因。

血河宗的道法虽然厉害,但是门中积累,却远不及天河剑派,也极少有人祭炼法器,反正滔滔血河,便是他们的老家,运使水力比什么法器都方便。樱天女居然不识得万载寒铁,只说她经常去的一个洞窍,有块大石头,整日都凉快无比,总有一股寒气萦绕,是个好东西。

焦飞听了描述,觉得有些类似万载寒铁,没想到让水蛇兵试着挖掘,果真是这等珍稀无比的材料。

不要说天河剑派,就算是天下道门九成以上弟子,都只能以五金之精提炼,用来祭炼飞剑,似万载寒铁,太乙元金,赤火元铜,庚金之精,天河星砂,西方真,太白金精,这样的上品炼剑材质,大多数人见也没有见过,偶然能得一小块,也不够祭炼整柄的飞剑,只是化合了其他的材料,增加飞剑的品质罢了。

苏真的七枚太白剑丸,就是融合了一小块太白金精,还不是整个都是用这般珍贵的材料。也只有苏星河那般的高人,才能寻到足够的庚金之精,混合了天河星砂,和部分的西方真金,祭炼了天星剑丸。几乎也是天河剑派,最好的几口飞剑类法器了。

饶是焦飞一意修道,见到这块万载寒铁的母胎,也禁不住动容,一整天都没有修炼,只是抚摸这块寒铁,心中欢喜不尽。他手上法器也有两件,但是修道人祭炼法器,不讲究多杂,唯有专一,六阳幡只是备用,乌云兜也只能够赶路,都不能成为他性命交修的法器。

对修道之人来说,一件合心意的贴身法器,往往便是数百年相随,从不更换,直至炼就元神,便要下十倍的苦功,希望能够化凡器为法宝。有了法宝,同样是炼就元神之辈,便能超出同侪,神通猛增数倍。焦飞得了这块寒铁母胎,那真是天大的机缘,只要他能一直修炼上去,便可花费数百年苦功,细细打磨,无穷祭炼,最终炼制法宝的层次。

算计时日,焦飞在天坑下已经镇守了三四个月,他得了万载寒铁的母胎之后,便把所有的水蛇兵召集回来,此番镇守水眼,对焦飞的益处极大,除了这些外物,他的天河正法也是一日千里,经过无数场和血河妖魔的厮杀,他的剑术和应敌经验,也是与日俱增。

焦飞原本是个飞扬跳脱的少年,后来跟随蓝犁道人,便沉稳了性子,跟随苏真投入天河剑派之后,又拘谨了一些,但在天坑镇压的水眼数月,种种性格渐渐磨练去了杂质,融合成了一股他独有的气质,那不是苏真的从容自若,也不是徐庆连天都要争一争,更不是陈太真宛如赤子之心,慷慨豪迈。而是一种智珠在握,人情通达,胸中渐有丘壑的大度。只是焦飞磨炼还不足,这般气质只是淡淡的一丝,还未有百般磨炼出来,终成绝世风采的时候

来也罢,去也罢,我便随遇而安!

这一日焦飞修炼已罢,睁开眼,便见到十余道剑光落下,为首的正是掌教郭真人,焦飞连忙起身见礼。郭嵩阳真人见焦飞身上气质一变,显得很沉静,显然是修行上大有斩获,颇为嘉许,到了一声:“你很不错!我们这就要用一千三百颗碧雷珠,把这处水眼一起震塌,到时候这里危险,便让太真送你上去。”

焦飞拜了一拜,说道:“弟子又碰上了一个自称血河宗的女子,苦战之下,侥幸胜了。问出来许多血河宗的秘密,不知是回头禀报,还是先跟真人讲述。”

郭嵩阳微微一笑道:“还是回头罢,此事罢了,去了一次危机,我也少了一份心事,正好细细问过。”

焦飞再次拜伏,陈太真大袖一挥,一道剑光把焦飞裹了,只送了上去。在地下洞穴中呆了数月,焦飞沉下心思修理还不觉得怎样,但是这一出来,扶摇直上,心中便有许多忐忑,等眼前一亮,终于见到了天光,焦飞忍不住振臂长呼,声震九霄。

金鳌岛上还有许多弟子,他们听到了焦飞的呼啸,顿时有人心中暗骂道:“不知是哪个师兄弟新收的弟子,居然如此没规矩。金鳌岛可是能大声呼喝的地方?”焦飞被陈太真的剑光送了出来,脚踏实地,便换了自家的乌云兜,还没有飞出多远,就有三道剑光迎面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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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五 龙蛇罡煞

章三十五

龙蛇罡煞

这三道剑光中人焦飞倒也尽数认得,便是虞元那一帮子人,只不过如今少了虞元、卢师哥两个领头的。其中一个少女见到了焦飞,惊呼一声,止住了剑光,这个少女曾跟焦飞搭话过,还提起了虞元的三哥,算是薄有数面之雅。

剩下两个人见是焦飞,反而加快了剑光,乌云兜前一横,拦住了他的去路,大喝道:“我们道是谁,居然还敢在金鳌岛上呼喝?没想到却是焦师叔!上次你弄手段,让我们背上了黑锅,虞元被送去了漓江剑派做女婿,卢远师哥被派去了成都白云观,便是我们几个”身上现在还都有责罚在。你这般胸襟,可配称作修道之人?就算你没有了师父,连点规矩也不懂么?”被这两个少年当面喝骂,焦飞也不怒,微微一笑道:“在岛上呼喝是我的不是了,倒也多亏几位师侄儿提点!”焦飞在水眼下镇守,大小战斗也有百余,气质已经微微转换,颇有一种云淡风轻,随遇而安的恬淡。他觉得跟这两三个,人争执毫无用处,便不介意认个错,轻轻揭过,好省去许多麻烦。不过这两个,少年显然没领悟到焦飞的境界,只认作是这个黄脸小厮胆怯,不依不辫的喝道:“既然知道错了,便与我们去虞师伯那里领责罚,你以为可以轻轻被放过么?”焦飞一笑道:“你们说的可是虞笙师姐么?我在通天峰执役,跟灵音,灵云,灵冰三个女师侄儿关系融洽,倒是几番想过去拜会虞笙师姐,只是今日不得空,还是改日再说罢!”焦飞也听说过,虞笙也是通天国七大门阀之一,虞家的子弟,据说还是虞元的姑姑,虽然是个,女子,道法却极厉害,曾几次要被提为真传弟子,只是其中有些碍难,在掌教郭嵩阳这人那里便没通过。只是大家也都说,只要虞笙能够凝结内丹,便所定会被破格提升,成为第七名真传弟子。只看郭真人和陈太真,苏真,徐庆等人不在,便让虞笙住持金鳌岛上的事务,便知道此女地位不低。

虽然虞笙名声不恶,但焦飞也不想跟这位师姐朝上面,毕竟他跟虞元也算是莫名其妙的结上了仇,虽然其中大部分事儿都跟他没关系。

但是因缘聚合,被这些人把一切坏事儿都算到自己头上,焦飞也没法子解释。若是虞笙忽然记恨起来,给他一个难堪,焦飞还真不知如何应付过去,因此立刻就拒绝了这两个少年。

“改日?哪有改日!天河剑派的规矩不能废,你现在不去,我们就擒你过去。那时须不要说,我们不懂得尊重长辈。”

焦飞不禁莞尔,笑道:“哪里须如此认直,还是算了吧!”他把法诀一捏,乌云兜顿时弥漫上来,把他的身子全部遮掩住。焦飞已经不打算理会这两人,心道:“出来许久,该是回通天峰了。不过我答应灵冰,求陈太真师兄炼制乾元换骨丹的事儿还不成呢。要不要我自己开炉炼丹呢?”

乌云兜比起别的飞行法器有一件好处,就是能把驾驭者全身都包囊在里面,不需经受罡风之苦,而且里面空间广大,能乘坐多人。焦飞把乌云兜谷合拢,把自己包囊起来,那两个,少年,认为他这是把蔑视做到了极点,两人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身穿黄朽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来来去去就这一件不入流的乌云兜,飞的比爬的还慢,我们击破了他这件三流的法器,擒去虞笙师伯那里,让他好生丢一个,脸,也算是帮虞元,卢远师哥出出这口恶气。”

另外一个白衣的少年点了点头,故意叫道:“焦师叔,对不住了,金鳌岛的规矩不能坏,你肆意喧哗,总要去笙师伯那里走一遭。”两人双剑齐出,那个女孩儿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只是心中叫道:

“那个焦飞别的本事没有,心思却狡诈,听通天峰上的灵音,灵云,灵冰三个师姐说,有个陆西星太师叔带过来的人,只是因为恶了他的心思,带出去采药两日,回来就自愿皎依佛门,叛出我们天河剑派去了。

至今姐妹几个还想不明白,他是用了什么计谋。上次虞元和卢师哥事儿,也是这般诡异,不知怎么的,所有的责任就被大家担了,他却一点事儿没有。

而且明明没有什么本事,却极得苏真,陈太真,两位师伯的欢心,拍马屁的本事一等一的好,大家都说这人智谋胜妖,这两人怎么如此鲁莽?还敢得罪此人!要是被他随便再弄个,手段,被重重责罚,那多划不来。”

只是这个女孩儿的许多心理话,却已经来不及跟两位同伴说,这两人究竟也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剑光何等迅速?这个女孩儿心中想这些事情,只是电光石火的一瞬间,但是那连个穿黄朽和穿白衣的少年,却已经刺出了十几剑。围绕焦飞的乌云兜乱转。

焦飞对这两道剑光洋洋不采,当初他有使用天星剑丸的时候,也没能奈何得了李宫的使用的乌云兜,虽然这件法器不是以防御著称,可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攻破的。何况焦飞在通天河水眼中重炼乌云兜,把乌云兜残缺的小诸天云禁真法的符篆补全,威力已经比之前大了十倍,不要说这两个三代弟子,就算换了苏真来,也不是顷刻,间能破。

他把乌云兜拨转,想了想,还是打算先回去通天峰。毕竟他是通天些执役弟子,那里有他的落脚之处,金鳌岛上虽然广大,毕竟都是别人居所,苏真,陈太真又不在,他也不想去闯人家的空屋子。

那两个少年用尽了吃奶的劲,把两道剑光指挥的金蛇乱窜,但却消不掉乌云兜半点,心头都是恼怒异常,又十分震惊。那个,女孩儿见焦飞似乎无意出手,连忙把自己的剑丸也发出去,挡下了两位同伴的剑光,低声劝了几句。

焦飞看着三道剑光飞舞,油然长叹了一声:“居然都是我的天星剑丸…………”

那个女孩儿人口才便给,几句便给两个,少年剖析了情势,住了对焦飞出手,焦飞不想在睹物思旧,也没出头去,乌云兜发出闷

闷得雷霆之声,一路向通天峰飞去了。

当日焦飞答应帮助炼丹,灵冰一直都记挂在心,没想到焦飞去了金鳌岛就三四个月都没回来,把个灵冰道姑急的团团乱转。她的那些药材,不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是费了诺大的功夫,有些材料得来还是全靠运气,就算照样再收集全了也难。虽然她嘴上不说,心底却认为,十之**是炼丹不成,焦飞不敢回来见她。

“若是陈太真师伯不肯,他把药材都拿回来就是了?难道他不敢跟陈太真师伯说,却自己胡乱炼丹,把我一炉的灵药都糟蹋了,便躲在金鳌岛不敢回来?”

灵冰越想就越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她虽然惋惜那些灵药,却也,不能说焦飞半个不是,这本来也是她乱猜。灵药好求,炼丹的人却难找,不然灵冰也不会若求无门,这么久都没法给自家的小妹子炼出乾牙,换骨丹来,最后还是求到了焦飞的身上。

焦飞一回到通天峰,他的乌云兜飞行时是一团乌云,又带了隐隐闷雷之声,最是好认,灵冰立刻就驾驭剑光迎了出来。焦飞见到这位女师侄儿,也不由得有些叹息,不等灵冰开口,他就先说道“陈太真师兄一直都有事儿,我在金鳌岛等了这许久,也没见他有空来,这炼丹的事儿还没开口。实在有负重托。”

灵冰听识自己十辛万苦,求托了无数人才收集的灵药都还在,自己是猜错了,以手加额,暗暗庆幸。焦飞见她如此,倒也没奈何,只是尴尬的笑道“这些灵药都极珍贵,不如还是放在灵冰师侄儿你这里,等我有机会再向陈太真师兄求恳。”

灵冰哪里肯收回来?她不知请托了多少次,也无人给她炼丹,焦飞算是她妹子的最后一点希望,这个女冠御剑飞天,风姿绰约,凌空万福道:“焦飞师叔总有开口的机会,小侄儿却是被婉拒多次了。若是陈太真师伯忽然肯了,焦飞师叔却要回来我处取这些灵药,来回耽搁,万一另有变化,我的小妹子就没有指望了。”

焦飞见烫手山芋推不出去,心头也徒呼奈何,只能跟灵冰一起在通天峰上落下,推脱自己有些疲倦了,回到了院子中,把大门闭上,便算是躲过了灵冰这道姑的纠缠。

“这一次运道真是不坏,不但修为大增,还借此事儿为师门出力,立下了些微功劳,日后就算身份败露,总也有一线生机了。想掌门郭真人也会念我的功劳,不至于当即杀死。至于把六阳幡,乌云兜重新祭炼,得了一枚内丹,都还算是其次了。这些东西虽然也价值极高,但我现在迈用不上。”

焦飞心中寻思,除了这些好处,自己还领了一支水蛇兵,不知道要不要还回去。这五百水蛇兵的威力,他是亲身经历过了,能让他一个区区炼气第二层的人物,媲美练成内丹的修士,比什么神兵利器都更加厉害。焦飞想了一回,暗道:“总是要自己本事厉害,才能最后注籍长生,这些外力用来争斗尚可,对炼就元神毫无帮助,我何必这般眷恋?就算被收回去,也是好事儿,省的我依仗惯了这些水蛇兵和天蛇吞月大阵的威力,荒废了自家的修为。”

想到这里,焦飞忽然记得除了那被封印在兵符里的把五百水蛇,还有一个独眼的彪悍家伙,如今还在剑囊里呆着哩。

“糟糕了,我在水眼下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来这个,家伙,居然就,生生饿了三四个月,不是给我活活饿死了吧?毕竟是从掌教那里领到的道兵,战死也还罢了,这么饿死一个,着实说不过去。”

焦飞匆忙把拣那剑囊一抖,那个独眼的水蛇兵一个,翻身滚落在地,正精神奕奕的在练拳。见到焦飞便自埋怨道:“主公好没道理,为何一直都不把我发出来?我也要跟血河下那些妖魔厮杀。不瞒主公,别看我只是凝煞的修为,那几个炼罡的同袍都打我不过。他们是在山门中的地煞阴脉凝练的罡煞,我却是去通天河源头的地窟中凝煞成功,修炼的阴身天蛇阴煞,只要再给我练成清龙神罡,就是门中那些仙长也未必是我对手。”

“什么,你是练的龙蛇罡煞?”

焦飞当然知道道门七十二道地煞阴脉,三十六种乾天罡气。这龙蛇罡煞是其中一种极为难练功夫,便是寻常道门正宗的弟子,也难有机缘练成。天河剑派中炼气成罡的弟子虽多,但大多都是没甚苦心毅力,就在通天河附近的几处地煞阴脉中凝煞成功,炼罡也是在师门中修炼,虽然一条路坦坦荡荡,没有风险,成就却低。

苏真,陈太真,徐庆这些人,都是练气术到第三层,能够感悟天地之后,出去寻找最合适自己的地煞阴脉,然后才凝练罡气。便如徐问的雷电元,罡,同等境界几乎无敌,就算炼气的境界比他高一两个,层次,也未必能在这位天河弟子面前稳占上风。

如虞元”卢师哥,乃至灵冰这些人,为了追求修炼迅速,耐不得心境,只是在通天河附近修炼的罡煞,虽然境界提升的快,根基却不稳,日后成就」总归要输人一筹。而且凝煞炼罡这两个,境界,比决定了日后的修为高低,法力层次,无论怎么努力,也要比那些在凝煞炼罡时,不怕凄苦寂箕,把根基扎稳之人逊色了一筹。

“正是!我虽然出身不过是一条普通的水蛇,也想求问大道,因此修炼时不辞辛苦。只是我凝煞之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去修炼清龙神罡,便是连口诀也无,这才一直都停留在这个,境界。

若是我有朝一日练成龙蛇罡煞,便让那些同袍好生看看,我老王当初没有选错了道路。”

这头独眼水蛇兵言语豪迈,志向远大,让焦飞油然生出了几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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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六 一诺轻轻许,千金不得易

章三十六

一诺轻轻许,千金不得易

“老王你果然非是俗人。青龙神罡的口诀便落在我身上了。”

焦飞也是一时兴起,开口就答应了下来。青龙神罡的修炼之法他虽然知道,但是想着元蜃幻境中那么多修为高深之士,问出青龙神罡的修炼法门来,应该不是难事儿。独眼水蛇兵老王顿时大喜,他被豢养在碧水寒潭,根本没机会接触外面,虽然机缘巧合下修炼了一身天蛇阴煞,却总也没机会更进一步。别的水蛇功力到了,便会被传送去专供他们炼罡的所在,独眼老王又不肯去,他修炼的天蛇阴煞若是修炼其他的乾天罡气,属性不容,功力提升有限,转不如那些老老实实修炼的同袍。

这头满脸都是悍猛之气的独眼水蛇兵,单膝跪倒,冲着焦飞一抱腕说道:“若是主公肯恩赐我老王青龙神罡的功法口诀,我一生一世都愿意跟着主公,但有差遣,万死不辞。”

焦飞微有动容,伸手把独眼水蛇兵老王扶起来,说道:“过些日子,我就去帮你翻找青龙神罡的修行之法,你且安心修炼。”说道这,焦飞脸上微有愧色,歉疚道:“我一时忘了,把你放在剑囊中许久,想必你也饥饿了,等我弄些吃的给你。

焦飞把兵符中的五百水蛇兵发出,问了一句,便有那身边带了血食的奉了上来。焦飞斩杀妖魔无数,这些水蛇兵吃不了的,就在身边藏了起来,他当时看到并未怎样想,现在却救了个急。独眼老王抓住肉食,大快朵颐,对那些同袍笑道:“你们到快活,连饮食都比在碧水寒潭中强了无数倍,这块肉滋味鲜美,咬一口便有大股热流入肚,真是天大的享受,还有没有了?”

一头水蛇兵淡淡的说道:“老王你倒是想!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肉?这是一头炼就内丹的妖魔血肉,分你一口,已经是袍泽的情分,再多哪里还有!”

“什么!你们竟然连练气第六层内丹大成的妖魔都杀了?”

读研水蛇兵老王吞的太快,现在咂摸起来,只觉得回味无穷,但是却真没的吃了。他言下甚是羡慕,望向焦飞的眼神颇为热切。好似恨不得焦飞能带他去谁眼里,再厮杀一番才好。

焦飞在旁观瞧,他倒是看得出来,他手下的水蛇兵颇有些畏惧这独眼老王,但是畏惧之中,也有些爱戴,显然这头独眼水蛇兵平素威望不低,才能让自己手下的水蛇兵连大妖魔的肉都肯留下一块给他。

这些水蛇兵从小便生活在一处,一同修炼,一起饮食,一起休憩,远比人间的士兵还要袍泽情厚,焦飞一直都没有把独眼老王放出来并肩作战,这五百水蛇兵忠心无双,也不敢进言,但是心底却一直都挂着同袍。这种感情却非是焦飞所能理解。毕竟他离家之后,便跟蓝犁道人,苏真等人修道,从未有过从军经历,不知道这些水蛇兵之间亦是生死与共的深厚情谊。

焦飞独住的院子并不甚大,占了这五百水蛇兵之后,便显得狭窄,他给独眼老王淘了一些食物之后,便把这五百水蛇兵仍旧收起。放着老王在那里饱餐,自己却一按眉心,遁入了元蜃幻景。

上次来打探六阳神幡和小诸天云禁真法的时候,焦飞已经把元蜃幻景中的人物都熟悉了。他直接便去了上次打听出来小诸天云禁真法的黄袍道人处。这个黄袍道人原来是个海外散修,来历也不出奇,但是他学识驳杂,收罗了不少旁门的奇异法术。上次焦飞在徐问处也没有问出来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全套来,但是这个黄袍道人一问便得了珠璧。

那黄袍道人便盘坐在那里,似乎修炼一般。但是焦飞知道,这些被元蜃诀杀死的人,只剩下了精魄。不但没有本我意识,也失去了修炼的最大凭依,没有练就元神之前,失去了肉身,长生之路便闭合了。他只是顺从本能,但是却没有办法让修为更进一步,甚至没有了元蜃幻景的保护,这些精魄虽然还能存在,但却会日渐衰弱,直至消散!”

焦飞躬身一礼,虽然这些精魄早就没有了本我意识,但是他依然尊重他们,敬佩他们生前的修为。那黄袍道人见是焦飞来了,也含笑稽首,笑道:“焦飞小哥前来何事儿?”

焦飞跟他也不客套,开门见山的说道:“小子是来打听青龙神罡修行之法。”

黄袍道人微微惊讶道:“欲修炼青龙神罡,只有天蛇阴煞,地龙煞气,阴龙煞才能配合,这些煞气都不合你的天河正法。你要问清龙神罡的修炼口诀作甚?我来劝你,凝煞,炼罡这两层境界,乃是修道的关键,一步错,步步错。在凝煞,炼罡两层境界上,作对,做错,轻易便能让修为差上百倍。”

“我来跟你说,天河剑派的心法,只有一十三种地煞阴脉才合凝煞只用,你修炼的天河正法,只有五种最佳……我恰好曾在海外潜修多年,知道一处叫做黑风岛的地方,那里有一股地煞阴脉,名叫玄霜煞气,非常适合你修炼天河正法。因为黑风岛孤悬海外,千百年无人去过,地气浓郁,远非道门各大派左近,那些已经被人修练汲取了不知多少次的地煞阴脉可比。”

这个黄袍道人口沫横飞,显然甚有谈性,焦飞听了一会儿倒也兴致勃勃,不过他听了老三个时辰,还不见这黄袍道人住嘴,心中暗忖道:“上次我来,问了小诸天云禁真法就走,倒是没觉得这黄袍道人如此啰嗦,这般攀谈下去,我要听到什么时候?虽然这道人说话倒也有趣,居然还告诉我天河正法该去什么地方凝练煞气,不过这些事儿,还是日后再详细问吧!”

焦飞连忙打断了黄袍道人的话,笑道:“我是替门下问青龙神罡的修炼法门,并非自己修炼。”

黄袍道人倒也干脆,立刻便回了一句道:“贫道虽然渊博,也不能万事皆知,青龙神罡的修炼方法,贫道不知。”焦飞听了这个回答,起身便要离开,那黄袍道人却又加了一句道:“这法门是天河剑派的秘传,你不去问徐问那厮,却来问我,是问错了人也!

焦飞顿时大窘,忙去找徐问,果然问出来青龙神罡的修炼法门,他在离开了元唇幻景之后,心中暗道:“若是把这青龙神罡传授了,这独眼老王知道我的事儿便已经太多了,还是也扔到上元八景符中去吧。今后就不要让他人前出现了。”

焦飞出来时,独眼水蛇兵老王正在精神抖擞的练拳,他的拳法似乎阴柔,却又刚烈霸气。焦飞倒是知道,修道之人多喜欢用法术拼斗,他不管是玄门羽士,还是佛门高僧,于修炼之余练习拳脚,兵刃也是常事。神宗魔门更是注重武艺精熟,有那法力深厚,练就不坏之躯的神宗修士,不用什么法术,只用武艺也能纵横天下,无人能敌。如是他还在蓝梨道人门下,一旦修炼黑水真法有成,定然会被传授一两门武艺,配合着魔门法术修炼。

神宗魔门注重身躯修炼,不似道门要修炼元神,因此一旦魔道大成,化身神魔之躯,都坚韧非常,等闲法器都伤不得,就算遇上法宝也有得一拼。有那性子直来直去的,随便祭炼一件粗重无比的兵刃,仗着自家力大无穷,操着乱砸,就是道门练就元神之辈遇上了也会头疼。

焦飞到时心思一动,想起了黑水真法,暗忖道:“最近我注重天河正法的修为,黑水真法修炼的便少,魔门不炼元神,也能长生,似乎比道门更直接一些。”

见到焦飞出现,这独眼老王也不问焦飞刚才去了那里,露出一笑道:“主公看我这拳法齐整么?”

焦飞也是兴起顺手在空中一捞,凝出一根寒冰大棒来,指着独眼老王喝道:“看你练拳我也手痒了,便来试试你的拳法,松散一番筋骨。”

独眼水蛇兵老王顿时一直独眼放亮,大声叫好,双拳一错就抢了上来。焦飞把一条寒冰大棒左右遮拦,他的武艺是从淮河水府中武库中学来,有许多精妙,可是这头独眼水蛇兵果然彪悍,一双拳头重似山岳,竟然招招硬悍,亏得焦飞这条寒冰大棒是黑水真法冰冻出来的,坚固处不输金铁,这才能扛得住。

两人翻翻滚滚交手了百余合,焦飞这才喝了一声住,对这头独眼水蛇兵道:“看你武艺精熟,但总是少人点拨,我有个手下是武道大家,便送你跟他学习一番如何?”独眼老王不是焦飞是在诓他立刻就应了一声好。焦飞把左手往下一抓,顿时把这头独眼水蛇兵摄入上元八景符。

铜无心正在盘膝炼气,他的赤火元铜气乃是天生,得了太易真人的点播,又另外学了一身的道法,练成五火神罡,已经是这一辈中第一流的人物,炼罡境界的巅峰。苏真那样炼就金丹的道门真传弟子,或者能胜过了他一头,但是虎妖胭脂那样的普通妖怪,虽然境界比他高出一筹,可就未必能是铜无心的对手了。

鹫老虽然也是炼罡的境界,但是他的修为比铜无心差了几十倍,根本就不敢去凑近铜无心的边,只是在一旁闷头修炼自己的针法。好在他得了白须鬼的针诀,修为进境也颇快,比当初被焦飞摄入进来时,已经强胜了三五倍。

独眼老王进了上元八景符,见到鹫老就是嘴一撇,不甚放在眼内,见了铜无心就是凛然,心道:“这人好雄浑的火气,不知是什么来历,就算我那些同袍,结成了阵势,只怕也就才能跟他相抗,不见得稳赢。”

焦飞传音入来,叮嘱了铜无心几句,便即自去修炼了。他知道**不可轻传的道理,虽然在徐问那里问出了青龙神罡的修行口诀,却没有立即传授给独眼老王,要放他在金曦境里,好生磨练一下心境,这才会传授。

独眼老王进入了金曦境,他不是上元八景符的主人,法力又不算高,就见不到万剑幻阵的法台,只能看到明晃晃的万口飞剑悬空,心道:“我这位小主公家底倒厚,居然还有这么两个本事不凡的家仆。那个秃头的老鸟精倒也罢了,虽然境界比我老王高,真打起来,我也不服他。这个全身赤铜盔甲的家伙,却是厉害得紧。小主公说要给我找个人来点播武艺,想来就是他了。”

独眼老王上去冲着铜无心唱了个肥喏,讪笑道:“主公让我来跟你学习武艺,不知我们现在开始习练拳脚,还是要学习兵刃呢?”

铜无心冷冷笑道:“看你身子骨也忒羸弱,还是先从熬练筋骨,增长力气入手罢!”独眼水蛇兵老王大笑道:“别的我不敢夸口,这力气却不输人,一身筋骨也锻炼的铜铁也似,凡俗的刀剑都不能伤害。这力气和筋骨,就不需练了罢!”

铜无心得了焦飞叮嘱,故意乜眼一看,冷冷地说道:“也罢,你说你筋骨强健,力气惊人,我便来试你一试,过得关,我就传你高深武艺。”

独眼水蛇兵老王撸起袖管大声说道:“不知先生如何试法?”

铜无心握起拳头,用拇指一点自己,说道:“便是你来打我,若是能打得你自己不疼,便算你过关了。”

独眼老王喝道:“打得我自己不疼,便算你过关了。”

独眼老王喝道:“打得我自己不疼,这有什么难的?还是让我一拳打得你知道,什么叫做疼吧!”铜无心如此傲慢,独眼老王心中的一股傲气顿时生了出来,本来不想出手太重,这一刻却想狠狠的教训这个全身穿着赤铜盔甲的混账。这头水蛇精肚内暗骂道:“打你,还要我自己不疼,阵势老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臭。别看你身上穿着盔甲,我老王一拳砸扁了它。

凭我的天蛇阴煞,就算是钢铁的柱子,也一拳砸出一个印子来,我就不信,你的身子比铜铁还要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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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七 炼剑

章三十七

炼剑

道门拳兵的历空极为悠久,追溯到上古大夏,殷商,姬周三世,佛门还未出现,道魔两门那些修炼不得长生的弟子,便会离开山门,为当时天子效力,博取一个人间的富贵。那是但凡下山投奔当朝的修士,麾下都有师门送与的道兵,魔兵。什么火鸦兵,麒麟兵,飞虎兵,盘龙兵,名目不一而足。

这些道术之士,不管官做的多大,最亲贵,最显赫,最得信重的,还是这些从师门带出来道兵。上阵厮杀也以这些道兵为依仗,不但要排兵布阵,增加道术威力,更是擒捉敌将的得力帮手。

因此各大派训练道兵之术,是仅次于门中真传**的奥妙,虽然水蛇兵在天河剑派,并不算是第一流的道兵,但从修炼口诀,到武艺法术,也都有特出之处。这头独眼水蛇兵,性子彪悍,更是水蛇兵中的异类,一身武艺远超同侪,就算比起历代的著名猛将来都不在以下。

他被铜无心的蔑视激怒,双膀一晃,周身骨节爆豆一般噼啪作响,铜无心见了也微微讶异,暗道:“这条水蛇精不说道力如何,光是这一身武艺,就已经是人间绝顶,用练筋骨的法门,把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炼开了,直追先天。若是去从军,定是一员纵横无敌的猛将,不过在我等道术之士的争斗,便不算什么!”独眼水蛇兵老王,见铜无心如此镇定,心中更增火气,一记简单的黑虎掏心,拳势却略取的高此,他虽然性子粗豪,却也堪称粗中有细,生怕铜无心的盔甲是件厉害法器,这第一拳就奔了面门。

“我一拳打的你油盐酱醋的铺子都开张了,看你还如何这般装腔作势。”铜无心并未躲闪,他乃是赤火元铜树精,全身都是一般的坚硬,面门和胸膛也无什么区别,有无盔甲也无区别。甚至他都不须运气,就那么硬生生的挨了独眼水蛇兵一记饱含愤怒的老拳。

独眼水蛇兵老王一拳轰出,见铜无心不躲,心中正暗叫得计,忽然拳头上反震回来一股方,穷大力,就宛似自己一拳轰上了一座提铜浇铁铸的大山般相仿。饶是他天蛇阴煞的修为精深,也忍不住怪叫一声。

这独眼水蛇兵老王毕竟是百战出身,虽然指骨都疼的好像是都断了,般,兀自抓紧了机会,反身一记扫腿,直奔铜无心的脖颈。

心中发狠道:“就不信你的罡煞能球到全身每一处地方,连脖颈这种地方都能练到。”但是小腿上传来的剧烈疼痛,瞬间便打灭了老王的幻想,他呀的一声大叫,翻身扑跌在地。铜无心暗道:“你也是不知道我的根脚,居然就敢这么踢打上来,震碎了骨头都还是轻的,我要是运起五火神罡,立即把你真火炼死。”独眼穴蛇兵在地上翻腾打滚,似乎疼的已经不成,铜无心也不理他。俄顷,这头独眼水蛇兵猛地跃起,刚才的做作全都不见,双手双脚上笼罩了一团黑气,那是他修炼有成的天蛇阴煞。老王把天蛇阴煞运在拳脚上,这一扑的声势比前猛恶十倍,就如狂风暴雨一般顷刻间就在铜无心身上踢打了数百记拳脚。

鹫老在旁边看的心惊胆颤,暗道:“这水蛇精好生凶悍,他是不知道铜无心的厉害,就算我用飞针去射,都未必能伤得了的这全身盔甲的家伙,他居然敢用拳头去打。果然越是勇猛的人,也越没有脑子,其实铜无心话里有差,换了我早就过关了。”“好疼,好疼,我的看的都觉得手脚疼,这头水蛇精却还不肯罢休,他身子难道是铁打的不成?”鹫老在旁边看了半个时辰,见独眼水蛇兵老王什么招数都使用上了,什么剜眼抠鼻,踢阴裆,打后脑,无所不用其极,就是奈何不得铜无心半根汗毛。走起路来已经是一瘸一拐,一条手臂也软软垂下,显是已经折断了。他再也看不下去,大声喝道:“他说只要你打他,自己不疼,便是过关,你何必用这般力气,只要轻轻打他,自然自己不疼!”独眼水蛇兵老王在半空一个打挺,一口气提不上来,扑跌在地上,大声吼道:“你当我老王这般笨,连这个法子都想不到么?我便是不屑用这种取巧的法子。求仙问道,总有那百般取巧都没法子过得去的关卡,除了硬过,别无其他的路径。我老王也不敢妄自菲薄,虽然咱出身甚差,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水蛇成精,但我也想如诸位仙长一样,求道问长生。”独眼水蛇兵老王挣扎着爬了起来,指着铜无心说道:“主公让他试探我,便是看我有无这大决心。若是我事事投机取巧,耍滑躲赖,让主公如何愿意信我老王?愿意传授我青龙神罡?若是修行之路我也取巧,如何能一览巅峰之胜?”鹫老被独眼水蛇兵老王的一番话,说的如中雷劈,顿时呆立当场。

铜无心也微微睁开眼,露出了几许夸赞之意,低声说道:“既然你有此决心,就再来罢,不过你的拳脚不成,不能这般蛮干,如此出拳劲道上要微有变化”铜无心不但天赋出色,又是名师调教,他的师尊太易真人跟天河剑派上一代的通天七子同辈,以他在修行一道上的见识,实是不输天河剑派的几位长老,指点这头水蛇精足足有余。

焦飞把独眼水蛇兵老王也扔入了上元八景符,在通天峰也没呆了多久,就有陈太真的剑光来传信,让他立刻赶去金鳌岛,说郭真人有话问他。焦飞不敢耽搁,就乘了乌云兜赶回了金鳌岛,直上旗瓣殿,天河剑派的掌教郭嵩阳真人,正同了天河剑派的六大弟子一起,在等候焦飞前来。

焦飞一路跟着陈太真的剑光,到了郭真人面前,不敢多言,站在下垂手,等候掌教的询问。他见郭真人脸色甚是欢喜,知道水眼下的那条通路定是被彻底炸翻了,解决了这次大危机。其他的几个人,脸上世,有如释重负的神色,苏真更是对焦飞暗暗抛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尽管安心。

郭嵩阳真人手捋胡须,微笑说道:“焦飞你这次算是为本派立下了大功,可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本真人会酌情加奖。”

焦飞拜服于地,低声说道:“弟子只想修成仙道,其他一切皆无需求,我乃是本派弟子,能为本派出力,乃是荣于华罣之事。只是,弟子在水眼下遇到了两件事儿,尚未向掌教禀报!”

陈太真笑道:“一件事儿你说过了,你遇上过血河宗的弟子,还有一件事儿是什么?”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樱天女曼妙玲珑的身影便从幡上走下,有个长发披肩,看似随意无比的白衣男子,见到焦飞拿出了这件法器,不由得作色道:“焦飞师弟,这件邪门法器你是哪里来的?难道不知我们天河剑派乃是玄门正宗,你居然使用这等歹毒的法器,可知道本派的规矩么?快说,你是从哪里得来这种邪门法器的祭炼之法,这妖幡上有这多无辜魂魄,你究竟造了多少的孽,才能凝练这妖幡到这般威力?”

焦飞对这个白衣男子的指责,半点也不惊慌,心道:“这六阳幡是苏真师兄送的,我驳斥也无需,若是天河剑派要逐我,便是辩驳也无用,还是不说话静观其变罢!”

这白衣男子是六大弟子中方辽,少岭时全家遭逢大变,被一个邪派妖人尽数害死,只逃了他一个。后来方辽得了机缘,被天河剑派的一位长老带上了金鳌岛,从外门弟子做起,百余年便结成内丹,为人坚韧不拔,嫉恶如仇,最恨那些残杀生灵的邪派之人。见到焦飞使用六阳幡这样的恶毒法器,自己问他,居然也不答,想也不想一道剑光飞来,要把这杆妖幡斩断。

苏真在座,看不下去了,张手飞出了自己的太白剑丸替焦飞抵挡了一下,低声解释道:“方师弟你太过草率了,这杆妖幡是我从一个妖怪手中夺来,顺手就赐给了焦飞师弟,并不是他自己炼的!”

方辽大怒道:“这样的邪门法器就该当场毁去,焦飞居然把这件法器当做护身之物,肯定是重新祭炼过了,这样的贼子我们天河剑派怎能容他?”

焦飞这时才低声辩了几句道:“…小弟从未使用过这件法器,除了镇压水眼的这次,实在是撑不得那些血河妖魔的凶狠,这才不得已动用。

上面为小弟所摄的魂魄,皆是血河中的妖魔,并无一个无辜生灵。”

方辽仍然大怒道:“狡辩!你早便知这件法器歹毒,还不尽早毁去,一直都留在身边,便是其心可诛!把来与我,我替你毁了它,绝了你日后作恶的念头!”

方辽这话一出口,陈太真等六大弟子,都把眼来望焦飞,心中都有所思,想要看他舍不舍得这件邪门法器。焦飞头也没抬,苦笑道:“这幡上的主魂,便是那个血河宗的女弟子,等掌教真人问过血河宗的事情,便任方师兄处置罢!”

焦飞竟然一字不辨,既不说他是因为没有趁手的法器,才留下此幡,也不说自己根本没有法力把六阳幡毁去,更不说这是苏真所赐,他若是拿来就毁了,岂不是在抹黑苏真的脸面?他就是这般一字不辨,却显出了一副铮铮傲骨,让方辽再也没法说一个“毁”字来。

焦飞心底发狠道:“不是被人夺去了天星剑丸,你道我要使用这种邪门法器么?我便把这杆六阳封神幡放在这里,方辽你若是有种,不妨一剑斩了,莫让你家焦小老爷瞧不起你!”不过焦飞都已经说了,这杆六阳幡上拘禁着血河宗一位女弟子的魂魄,方辽纵然嫉恶如仇十倍,一百倍,又哪里敢动一剑?

郭嵩阳真人微微一笑道:“方辽师侄儿不用如此,下次我让焦飞不在你面前拿出这杆妖幡来便了。焦飞你也不要记恨,你方辽师兄曾逢大变,家人都被一位邪派的人物抽魂夺魄,祭炼法器,他嫉恶如仇乃是有来由。不过你方师兄说的也是,你以后还是少用这件法器罢,实在太过恶毒了。若是我老眼不差,此物应该是旁门九大散仙之一的百骨道人手创的一件法器,若是要祭炼到最高等级,需要六位炼就元神之辈的纯…

阳元神,甚是遭人妒恨,就连百骨道人都不敢炼。”

焦飞点头说道:“弟子知道,今后除非卫护师门,便是生死交关,也绝不动用此物了。还有件事,我在这个口个做樱天女的妖魔嘴里打听出一块万载寒铁的下落,并顺手挖掘了出来。弟子不敢擅专,还请掌教发落此物。”焦飞也曾想过把这块万载寒铁留下,不过他的修为低微,除非日后到了炼罡的层次,才能开始着手修炼法器。就是说,至少数年,乃至数十年之内,他都只能看着,不能用上。

修道乃是步履维艰之事,说不定在他炼气成罡之前,就会遇上无数的危险,被人杀了之后,这块万载寒铁便易手了。

还不如献上师门,换取现在就用的上的好处。焦飞已经想好了,自己立下如此大功,又献上了万载寒铁,若是郭真人问他有什么所需,他就再求一千水蛇兵下来。

多了这一千水蛇兵,天蛇吞月大阵的威力就能暴增三倍,炼气第六层丹成境界的人物,焦飞是全都不用怕了。至于炼就道基,甚至脱劫,温养的角色,十分之九都在闭关苦修,希冀能够冲击元神大成,等闲他也碰不着。迟早他要离开天河剑派,去寻找合适的地煞阴脉,没有足够的法力护身,一旦遇上危险,就束手无策了。

当焦飞把万载寒铁取出,这般大的一块万载寒铁,就算是苏真,陈太真之流,也不禁有些动容。郭嵩阳真人见焦飞取出了这般大的一块寒铁,不禁笑道:“此物是你得了,便是你的,需要我裁断作甚?难不成你想要老道动手,帮你祭炼成一件法器?”

陈太真在旁笑道:“焦飞师弟定然是如此想的,说不定还要师父做个添头,送几两天河星砂!”

那天河星砂可不够。”这位天河剑派的掌教双目中神光,闪,虚空,抓,那块人身大的万载寒铁顿时碎裂成无数小块,其中飞起数十线黑光,落入了郭嵩阳真人的掌中,已经变成了椅提大的一团。

这块万载寒铁乃是母胎,焦飞本拟提练出来寒铁真精,怎么也要开炉祭炼个几年,没想到郭嵩阳这人反掌之间,就把这块万载寒铁提纯…。焦飞这才知道元神大成的高手,是如何厉害,根本就是自己无法揣摩的境界。

不过那些被提粹之后的万载寒铁,对焦飞也有大用,他没声息的都收回了乌云兜。郭真人见了,笑道:“焦飞你立下如此大功,老道就破例帮你祭炼一件法器,不过这块万载寒铁最少可以炼成五套剑丸,老道手上只有三份的天河星砂”郭嵩阳这人还未说完,苏真和陈太真已经一起说道:“天河星砂弟子这里有?”郭嵩阳真人一笑不语,焦飞倒是乖觉,连忙说道:“就算法器再多,弟子也无暇祭炼那么多套,我只需有一套剑丸便罢,苏真和陈太真师兄帮我良多,我愿意分增两位师兄,其余两套还是留在掌教处,留赠本门有缘之人吧!”苏真微微一笑道:“那倒是为兄生受你了。”苏真倒也不谦逊,焦飞是他带回来天河剑派,又帮着做了许多事儿,纵然都是同门,但他们两个的交情非比寻常,这个时候客套,反而是矫情了。以两人的关系,这件事儿根本都不用个谢字。陈太真见苏真那般从容,也是一笑道:

“我自家倒是不需苍,丸了,毕竟是随身也快百年的老伙计,但将来你陈师兄收个徒儿,总要有份礼物准备。就借你焦师弟的积分运气,先把修道的家什预备上。”陈太真虽然不似苏真,跟焦飞是过命的交情,但是他手把手教了焦飞炼丹,又送了丹炉,丹方等物,拿了焦飞一份万载寒铁倒也不觉得脸红。其他人却是不大好开口了。万载寒铁祭炼的飞剑,是最合适天河剑派弟子使用的飞剑,不过其他人跟焦飞没有这般交情,虽然天河星砂人人都有,但谁也不好有意思开口。尤其是方辽,徐庆两个,更是沉了脸色,似乎对万载寒铁丝毫也不动心一般。

郭真人笑道:“我老道的飞剑,是当初家丈赐下的,乃是上古仙人的遗宝,随身也快千年了,倒是不用更换。军于以后本门是否有人,能够有此缘法,还是焦飞你自己来判定罢,我可不留着等人来讨。”郭嵩阳真人把手一指,地上的六阳幡便被他收了去,对焦飞说道:

“等我问过了血河宗的事儿,便把这东西这东西还你,至于剑丸,老道还要再问同道好友,讨几分材料来,才能着手祭炼。这五套剑丸将来便是我们天河剑派作为出色的飞剑,若是有谁能够日后炼就元神,把它们练成法宝,也让人知道,天下间不光有那一十四口飞剑名头高大。

只怕需要许多时日,等焦飞你炼气成罡之后,能够自己祭炼法器了,正好那个时侯出炉。”郭真人把袖袍一拂,众人便各自焱去了,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焦飞却肚内暗叫一声苦也,皆因为他所谋的全都不成。焦飞没曾想,郭真人果然无愧道门高人,便是万载寒铁这样的天材地宝,也只是视作一件寻常的东西,并没有想过夺了焦飞的。郭真人都答应替他炼三套剑丸了,听口气还要搭上天河星砂和许多对惜材料,他打的那个盘算,想要再讨一千水蛇兵的事儿,便如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陈太真和苏真出门之后,都是一拍焦飞的肩膀,苏真微笑道:

“焦飞师弟,你好生努力罢,只要你能炼气成罡,本门第七个大弟子的位置导晚是你的。”陈太真亦道:“天河正法进境虽缓,但在初期也就是炼气入窍比别家心法慢,到了第三层感应,每一家的心法都差不多。只有凝煞的这一次,焦飞师弟你要仔细了,等师兄帮你打听出来一个上佳的地煞阴脉,不要在本门附近凝煞。本门附近的地煞阴脉,千余年来不知多少人进去修炼,早就驳杂不纯了。而且也都不适合修炼天河正法。”焦飞偌诺连声,对两位师兄的关爱十分感激。徐庆出了议事的大殿,亦对焦飞微微点头,便连身化成一道白光,回去了自己修道之所。

其他三位真传弟子,除了方辽对焦飞仍旧冷冷的不假辞色,只是跟苏真,陈太真道别而去,其他的两位也都夸奖了焦飞几句这才分头离去。

焦飞和苏真,陈太真闲聊了几句之后,这才三人分手,他本想立刻…

回通天峰去,却见一个女孩儿在麒麟殿外闪了出来,正是曾有过几面之缘,一直都跟虞元…,卢师哥等人一起那个。她对焦飞万福一礼,倒是比前礼数周到了许多,柔声说道:“虞笙师伯让我来有请焦飞师叔,想要商讨那三个妖怪俘虏的事儿。”焦飞愕然道:“什么妖怪俘虏,干我什么什么事儿?虞笙师姐为何会来找我商讨?”那个女孩儿柔声道:“便是焦飞师伯,初入天河的时候,追杀你跟苏真师兄的浑天妖王,还有他的两个手下。徐庆师伯捉了这三个妖怪回来,便不再理会,苏真师兄也忙于修炼,这事儿便着落到虞笙师伯手中。本来虞笙师伯是打算关押个几百年,便用来给本门的道兵配种,但昨日也有个跟本门几位师叔伯交好之人,来替那个浑天妖王求情,虞笙师伯就想让焦飞师兄过去,商讨如何处置。”焦飞想也不想道“随虞笙师姐怎么处置”小弟都无半点杂念,这件事情我还是不去掺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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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八 虞笙

章三十八

虞笙

“那个女孩儿顿时急了,不过她倒是知道焦飞的脾气,生怕焦飞把乌云兜一晃,什么也不说就把她闪在那里,只是软语相求,说了许多伏低的言语。本来焦飞是个软硬不肯吃的脾气,人家来硬的也罢,软的也罢,只要他不愿意理会,就再也不理,绝对不会改变主意。

但是被提起马武,冰蚕夫人,浑天妖王的事儿,焦飞忽然记得自己的剑囊被拿走后,里面的七匹马也没了,他曾许诺那七匹马:“能教它们修成*人身之法,从此不做四足踏地之辈,不做替人为奴之畜。”焦飞为人重诺,自然不欲对这此畜生食言,想了一想,还是应承了这个,女孩儿,去虞笙师姐处做个证人。

焦飞几次三番见着这个女孩儿,还是这一次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做季红仙。祖上三代都是虞家的仆人,但是在父亲那一代被恩赐出府,独立门户,季红仙也被虞家收做了干女儿,和虞家的几个小辈一起长大。

后来也是被一起送到了天河剑派,因此跟虞元等人关系一直都极好。

季红仙性子温和,几次和焦飞碰面的时候,都没说过什么难听的话,这一次来又是一直都伏低姿态,焦飞也就没摆出一副脸子来,只是一问一答,也绝不废话。

虞笙在派中地位甚高,也有一座独居的飞凰阁。焦飞跟随季红仙到了飞凰阁,正见到虞笙托腮算坐,似是若有所思。平心而论,这位虞笙师姐生的冰肌玉骨,画上仙女也似,但焦飞就是生不出亲近之感来。他只是拱手一礼道:“焦飞见过虞笙师姐!”

虞笙似是没有听到焦飞的问候,星眸专注,就像是要从虚空中看出来什么东西。季红仙知道焦飞脾气可不怎么好,自己是费了无数的口舌才劝来,正要帮忙说上几句,缓频一下,焦飞却忽然伸手一拦,食指竖在口边,做了个嘘声的姿势,然后就那么微笑着,盘膝在虞笙身动坐下,也自运炼起天河正法来。

焦飞亦是常年苦修,知道虞笙不是真个怠慢自己,是已经神游物外,不知体验什么境界去了。他知道修炼的苦处,便也不打扰虞笙。

要知道修道之人除了苦苦努力之外,便是靠的一瞬间顿悟,这种机会失不再来,很有可能一朝错过,就今生无缘。他宁可多得些时候,反正在哪里都是修炼。季红仙见到这两人如此,倒也没什么可插嘴的,在旁侍立良久,虞笙和焦飞都各自稳坐钓鱼台,半点都不焦急,她心中暗道:“,虞笙师伯也怪,焦飞师叔也怪,我就算在这里等候下去也是无趣,不如先走了罢,反正人我是带来了,虞笙师伯不理他,到时候焦飞师叔自己走了,也须怪不到我头上。”季红仙再等了一会,见这两个人还算一般,一个,尘坐,一个,盘坐,一个出神,一个修炼,便悄悄退出了飞凰阁。

也不知过了多久,虞笙身上气势狂杨,天地元气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大漏斗一般,向她身上倾泻了下来。在虞笙身边打坐的焦飞,几番运用身法,想要定住身形,却总归无用,被一股极大的无形力量排开,竟然在地上滑出去二三十丈。焦飞看到虞笙头上有一团翻滚的灵云在凝聚,不由得在心底惊呼一声:“,怎的虞笙师姐在这一刻,凝丹了?”焦飞是见过虎效胭脂凝练内丹的,因此一眼就看了出来,虞笙也是在凝丹。修行路上,炼气九层,其中第三层感应是一道关卡,第六层丹成是第二道关卡,这两道关卡都是不管如何努力都没有办法飞跃过去,只要一朝顿悟,看的是机缘和天资。焦飞也听过关于虞笙的种种传说,只是她运道不好,拜的师父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学习的法诀也不是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之一,但是虞笙的努力,却是宗门内人人都知道。她为了在凝煞一关不输于人,特意走遍了千山万水,花费了近十九年的光阴才凝煞成功,修成了十二都天花煞神罡,为本门中数得着的人物。

每一个人都说,如果虞笙能够练成内丹,一定便是天河剑派的第七名大弟子,甚至能够获传三法四诀这等高深的道法,日后长生有望。

焦飞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目睹了这一幕,亲眼看到了虞笙炼就内丹。

虞笙终于有了动作,轻轻呵气,檀口吐出的都是一团团的灵云,本来沉静如水的脸庞,却忽然露出俏皮可喜的表情来,她冲着焦飞招招手,就好似早就知道焦飞在飞凰阁一般,焦飞微微一笑,恭贺道:“虞笙师姐终究内丹大成,可喜可贺!”虞笙伸手一抓,便把头上的灵云抓破了一下块,看着这团灵云随即补完,恢复如初,俏生生的笑道:“你就是焦飞师弟罢,我家嫂子派人给我传来一封家书,让我想办法杀了你,给她儿子出气。你道我怎么回她?

焦飞微微一笑道:“我不知虞笙师姐怎么回她,若是我便不会回她,只把这封书信当做没有收过。”

虽然虞笙公然说出来,她嫂嫂要杀焦飞的事儿,但是焦飞反而一点不害怕。他是修道之人,虽然还未长生,但是对那些凡人来说,已经是仙人一流的人物。在凡俗之人看来,定须争个,头破血流的勾当,对他们这类人来说,也就是一笑置之的小事尔。对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来说,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个,比修成长生更重要,焦飞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相信虞笙也一样明白。

虞笙咯咯笑出了声,良久才说道:“我是看到你,才又想起这件事儿来,之前都已经忘掉了。虞元很不好,他天赋不错,但是却完全没有修道人该有的心性。他还是个孩子,对他来说能够投入天河剑派是件很荣耀的事儿,能够修炼法术,拥有凡俗之人所没有的力量,就是修仙了。他完全不了解长生之难,修炼之苦,也不听我的劝,不肯去走遍千山万水,寻找一处最合适的地煞阴脉,认为师门附近已经有多处地煞阴脉,何必舍近求远?这一次被逐出了天河剑派,我只能说,对他是件好事儿。若无挫折,相信他这一世的成就很快就止步了,这一次的挫折却有可能帮他诈炼道心,所以我不但不怪你,还要谢谢你,让我那侄儿吃了一个亏。

焦飞莞尔一笑,从容的说道:“谢也不必!若是他修炼有成,只怕我就会有大麻烦,虞笙师姐可有教我?”

虞笙抿嘴一笑道:“只要焦飞师弟你能够炼就元神,虞元便有天大的本事,又能翻多少个跟头?他受了这番挫折,日后进步定会比我之前的预期为高。不过他还是不能长生的,凝煞炼罡这两步走错,除非毁去修为重头练起,不然这一步错了,便是一条死路。”

焦飞就然不语,他何尝不知道虞笙说的是实话,但是他炼气入窍这一关过的十分艰难,可以预期短时间内,他的修为都会在虞元之下,果如虞笙所说,虞元还能再进一步,他日后少不得要吃点苦头。除非等他也凝练罡煞,才能扭转这局面。

虞笙弹了弹衣襟,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对焦飞说道:“浑天妖王是某位道门老祖的记名弟子,他这次追杀苏真师兄,也是因为儿子小妖王屯海被杀了祭炼法器,算是事出有因。现有几位同道来我处讲情,不知焦飞师弟你意下如何?”

焦飞一笑道:“不知师姐可跟他解滤清楚,此事乃是误会,那杆妖幡乃是旁人所炼?”

虞笙摇头道:“不曾!浑天妖王脾气穷横,我便是说了,他也不肯听的。”

焦飞微微一笑,说道:“这么说,他日后还会来寻我报仇了?”

虞笙道:“那是一定,而且浑天妖王,还会请了妖族中的好友帮忙,辗转请托,把这个仇越结越大!”

焦飞微微一愣,然后笑道:“那小弟便明白了,此事可否容我几日,等我见过那个浑天妖王一次,再跟师姐分说?”

虞笙点了点螓首,说道:“焦飞师弟愿意什么时候去探望他都可,那个浑天妖王和他的两个手下,都被关押的通天河的第九水眼处,只要你持了我的令牌,随时可以去看这位妖王。”

焦飞心道:“这浑天妖王定要跟我结仇了,那我还放了他怎地?

等我拿回了六阳幡,正好把他炼成第二个主魂,好跟那个,樱天女凑成一对。不然让他呼朋唤友来寻麻烦,我就是有三头六臂又怎能抵挡?”

虞笙衣袖一拂,便待送客,焦飞还记得那七匹马的事儿,就金笑问道:“当日我还有七匹坐骑,被一并带上了岛来,不知道虞笙师姐可知道下落?”

虞笙听到焦飞问起他的七匹马,顿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色。似乎焦飞问到了什么好玩儿事儿一般,她先不忙着告诉焦飞,那七匹马的下落,而是反问道:“焦飞师弟可是想把这七匹马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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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九 你视我如仇眦,我视你如蝼蚁

章三十九

你视我如仇眦,我视你如蝼蚁

焦飞点头应道!”“是!”

虞笙先不回答焦飞,那七匹马的下落,反而意有所指的反问道:

“焦飞师弟可知道苏星河师伯七世孙,现在被徐庆师兄收归门下?”

焦飞不知虞笙为何提起苏怒,只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个……,是”字。

虞笙笑道“天星剑丸是苏星河师伯发碧要祭炼成法宝之物,想来他不会事先赐你,徐庆师兄发现你手上有苏星河师伯的天星剑丸,就把来给了苏怒。这一套剑丸在本门也大有名头,如果不是徐庆师兄拿走,掌教也会收回,除非你日后成了本派真传弟子,才会重新赐下。若你连外门弟子这一关都过不了”焦飞亦笑了笑道:“本派定不会把这般重宝留在外门弟子的手里。”

虞笙微微顿首道“焦飞师弟是个明理的人,真是一点就透。本来徐庆师兄还跟苏真师兄说,若是你从外门弟子做起,日后修为进境世,还不错,便有资格跟他徒儿争夺天星剑丸的所属,给你一叮,拿回天星剑丸的机会。不过焦飞师弟你当时选了做北极阁的执役弟子,任谁也说你求道之心不坚定,只想得过且过,没有那般从外门弟子做起的大勇气,大毅力,这件事儿便没人提了。”

焦飞脸色不动,低声说道“多亏师姐提点!”

虞笙噗嗤一笑,犹如百花绽放,有些逗趣的说道“不过苏怒转手就分送给了虞元他们,好好的一套剑丸,分为九人手里,他在本门的好友尚不止这么多,就把你的那几匹马也都分送人了。徐庆师兄知道后恼怒非常,但终究不好意思去向小辈们把东西都讨回来。”

焦飞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那徐庆师兄定然很头疼,怪不得几次见我都有些冷面,原来是不大好意思,又不愿跟我解说这些。不过天星剑丸是我师苏星河的遗物,若是在苏怒师侄儿的手里,我也不好意思有甚掂想,现在么嘿嘿,尤其是虞元师侄儿已经另投别派,这套剑丸迟早也该璧还本门。”虞笙淡淡说道:“虞元离开本门之时,掌教郭真人已经让他把所得的那一枚剑丸留下。”

焦飞闻言一愕,思忖良久,振衣而扛,对虞笙深施一礼,大笑数声,便即出了飞凰阁。

虞笙看着焦飞的背影,良久才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焦飞师弟,现在却是做师姐的赢了你一步,你只能去做第八位真传弟子了。”

焦飞恕起乌云兜,往通天些赶回,心中已经明白虞笙一言一行,都皆有深意,想要化解他和虞元,徐庆乃至跟她自己之间的嫌隙。除了这些,虞笙的话中,也不乏委婉的劝诫。其实就,算没有虞笙的提点,焦飞也明白,虞元等人虽然貌似天才,其实却不足以问鼎长生,只是没有虞笙说的这么直白。这些三代弟子中的秀出之辈,将来的成就,最多也不过就是炼气七八层,能够活上几百年,胜过常人罢了。

“你视我如仇眦,瓦视你如蝼蚁,仙凡之别,便是如此。”

焦飞把乌云兜拂开,迎面罡风吹荡,胸中生出浩然之气,修仙之人不是以力量俯视众生,而是以超脱拔俗的生命来俯视众生,便如人或为虎豹所伤,但终究不改人乃万物之灵长,傲然立于众生之上。

人身乃是奶凰造,天地之间唯有他。

从天凰开天地,离凰定五行之始,人族便是天地间唯一主角,那时候除了卜古神魔之外,只有人方能修炼长生。虽然后来妖族大圣创出炼气之术,让妖族也能学人一样,但终究还是妖不如人。能够炼就长生之辈,更是从芸芸众生中脱颖而出,傲然视天地,操五行,与星辰做伴,日月齐辉。

曾有位狂生说过,天地间便如一个大铁屋子,有些人知道万难钻出去,便安心在这个铁屋子里生活,还要找出许多理由来蒙骗自己,说在这个铁屋子中生活,才有真的意义。但是那些坚毅不拔之辈,却想要于万不可能中寻找一条出路,非要把这个,铁屋子钻透,去呼吸那一口自由自在,逍遥于天地之间的空气。

焦飞在通天岖上按落云头,便即回了自己的院落,闭门不出。这一次去金鳌岛焦飞可说是大收获,但是这些收获偏偏都不是现在就到手,反而他失去了六阳幡这件法宝,实力弱了一筹。

焦飞心中寻思“郭真人并未提及那五百水蛇兵,上次又说,道兵赐下,便不能更改,想是已经归我了。可兵符中狭窄,,藏兵尚可,平时搏练却不能,我还是要在通天峰附近寻一个地方,日夕用来操演这些水蛇兵。不过这件事儿还不不忙,我先看看金曦境中如何。”

焦飞悄然进了金曦境,见鹫老正在习练针诀,铜无心在闭目打坐,独眼水蛇兵老王却浑身黑气,隐然如一条大蛇护住了身子,显是正在修炼天蛇阴煞,功力日渐精纯。鹫老见到焦飞,便如老鼠遇上猫一般,连忙上来见礼,一应举止,就像是自甘做了焦飞的仆厮。本来焦飞功力还远不及他,但是先后扔到金曦境的两个同僚,一个,比一个,凶悍,让他的心气日益低落,再没有原来做妖怪那般傲慢。

铜无心虽然投靠了焦飞,但也算是有些身份,只是睁眼微微欠身,没有鹫老那般伏低。焦飞摆了摆手,也不去搅扰他们两个”看了独眼水蛇兵老王一会,随手在地上一指,就显出了一篇文字,正是他在徐问处打听乘的清龙神罡的修炼口诀。独眼水蛇兵老王的天蛇阴煞正到了一个关口,身上的浓郁,比之前强了三倍,全副精神都在运炼妖气,煞气,并未半丝精神放出来,也不知道焦飞来了。

焦飞甚是满意这头独眼水蛇兵的勤奋,留下了青龙神罡的修行口诀,便想离去,铜无心却开口道“这人天性,坚毅,只要得了合适的乾天罡气修炼口诀,不过数月便能修炼成功,数年内凝成内丹,也不是没有指望。

小畜投奔先生已久,知道先生有炼化金铁之气的奇能,不知能否助小畜一臂之力,把天生的赤火元铜精气纯粹,也让小畜有炼成内丹之望?”

焦飞微微一笑道“怎不可以?”

铜无心脸上顿时露出喜色,躬身一拜,焦飞倒没想过收伏铜方,心,毕竟他的背后是那个什么的五娘,现在他也不知道五娘七姐妹究竟是什么东西。那个太易真人又是什么来历,只是焦飞知道,自己在铜无心这里定然什么也问不出来,也就不去费那个,口舌。他的天河正法日益精进,随时有可能炼气入窍圆满,到时候只要再过了感应这一关,便要去寻找地煞阴脉了。身边的帮手实力高一分,他自己便安全一分。因此焦飞倒不介意帮助铜无心提升功力。

他伸手在铜无心的背心一搭,葫芦剑误运转,顷刻,间就把丹田内的五彩金丸吸摄的饱满,葫芦剑诀他虽然修炼不勤,但是这门剑诀的进境是奇速。铜无心体内的赤火元铜精气入体,他的丹田内的五彩金丸,居然就又开了一处孔窍。焦飞吸摄盈满了赤火元铜精气,忽然想起了那块万载寒铁被郭真人纯粹之后,还剩下的铁胎。心道“不知道用万载寒铁的铁胎修炼葫芦剑诀,会有什么效果,下次把来试一试手。”

独眼水蛇兵老王身匕的妖气,煞气翻翻滚滚,渐渐融合成一体,道门炼气之术,便是以本身真气勾融地煞阴脉之气,有了地煞阴脉之气护持,便能够承接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气,罡煞大成,修道之人的法力才会渐渐有了天地之威,举手投足都有天地大力相随。

独眼水蛇兵老王虽然有些天资,烂成了天蛇阴煞,但是毕竟功力浅薄,又没有高人指点,还未到了妖气,煞气合一的地步。在铜无心手下几日,得了专门指点,天蛇煞气终于大成,这头独眼水蛇兵猛然声大吼,把个金曦境内震的万剑齐鸣,他涌身跃起,满眼都是喜色,忽然见到了焦飞正要大步过来拜见,铜无心伸手一挡,指了指地面,这头独眼水蛇兵看到地上的一篇文字,立刻大喜过望,倒头便拜,对着焦飞连磕了数十个,响头,一双狭长的蛇眼,全都是热泪盈眶。

“主公待我老王,真是天高地厚,敢不为主公效死。”

焦飞一笑道:“你还是先把这青龙神罡的口诀背下来,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便问无心,等你熟悉了这部口诀,我就带你去找个山峰,吸摄乾天罡气。等你龙蛇罡煞大成,我还有许多用的上你时候,赶紧努力潜修罢!”

独眼水蛇兵老王拜服于地,焦飞叮嘱了几句,便即扬长而去,剩下了上元八景符中三个妖怪,各有心思。鹫老是再也没什么想法,老王是只剩下了一腔的忠心,只有铜无心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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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十 北极元磁罡煞

章四十

北极元磁罡煞

焦飞在自家云房中,细细思量。

本来他是准备在天河剑派里,一直呆到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境界大成,这才离开天河剑派去寻找地煞阴脉。但是得了五百水蛇兵之后,他天河正法第二层心法炼成,其实就可以动身了。感应这一层境界,旁人无从指点,他留在天河剑派也无用,原本打算留在天河剑派过了这一境界,是先要增多几分护身保命法力,现在有了这五百水蛇兵,护身的法力已经足够。寻找地煞阴脉耗费时久,若是在路上修炼,感应天地元气,炼气到第三层境界,转能节省许多时间。

元,蜃幻寄中的那个海外散仙,一身黄袍的荒木道人,虽然说了黑风岛,玄霜洞的地理,但焦飞估计以自己的法力,恐怕驾驭乌云兜飞不到那么远,还是需要寻一条海船,扬帆出海,来去最少也要三五年。三五年中,焦飞估摸足够自己突破炼气第三层,等到凝煞,炼罡成功,到时候郭嵩阳真人只怕也把剑丸祭炼成了,此后的修行,几乎是一路坦途。

“唯一可虑的便是,黑风岛现在是否还未被人占据。那荒木道人已经被徐问师兄杀了三四十年,白驹过隙,日月变迁,说不定早就」有人在黑风岛上开宗立派。而且玄霜阴煞一旦修成,我唯一能选择的冰魄神光,听说这是北极寒冰道人的独门秘传,我却到哪里去学?其他的乾天罡气都差了一筹,白浪费玄霜阴煞。”

焦飞心切凝煞,在元蜃幻寄中把所有人都问过了一遍,心中也算是有数了。

天下地煞阴脉总有数千条,但都不腔七十二道地脉之外。最合天河正法根基的只有五道,玄霜阴煞是一道,真龙煞是一道,九阴地煞是一道,天蛇阴煞也是一道。这四道都是最合水系道法的地煞阴脉,还有一道五行真脉亦适合焦飞修炼,只不过比上述四道还难寻得,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刻」是寻得一条五行真脉,才能把竹山教的最高**,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炼成,嚣张跋扈,连蓝犁道人都不放在眼里。

天河剑派在通天河立派,裂」是因为通天河水流充沛,附近有十余道地煞阴脉,都合适门中弟子修炼。焦飞所需的五道地煞阴脉,天河剑派附近就有两道,真龙煞和天蛇阴煞。不过焦飞却绝不会考虑在本门中修炼。原委无他,这两道地煞阴脉前后有天河剑派,数十名弟子进去凝煞,地脉中的煞气早就极为微菏,焦飞选择在本门凝煞,日后成就至少要差五倍以上,甚至十倍,二十倍也有可能。

何况天河正法的优势便是法力雄浑天下第一,一旦煞气不足,这个优势便全然没了,便和普通的道门心法也差不许多,再也不配称作三法四诀之列。还比不让上寻找一条普通的地煞阴脉,只要煞气充盈,也比那两道煞气微薄的地煞阴脉强。

把这甘卜事儿想过了数遍,焦飞这弓长叹一声,自语道:“还是神宗魔门的心法,直指大道,也不用凝煞,炼罡这么麻烦,所有的道法都是与生俱来一般。不过我没福气跟着蓝犁师父,那条路已经走不通了。”

焦飞是个极有决断之人,想不通,便即放下。

他亦有些好奇,万载寒铁的铁胎,用来修炼葫芦剑诀有什么样子,便随手取出一块来,试着用葫芦剑诀吸摄其中的寒铁精气。他在吸摄过两次铜无心的赤火元铜精气之后,五彩十色的那粒金丸,就大部笼罩上了一层赤铜之色。寒铁精气一被吸摄,顿时有一股黑铁之气,融了五彩金丸之中,两股金铁之气各不相干,化成了两道彩虹般的色泽,外绕五彩金丸数匝,蔚为奇观。吸摄寒铁精气已足,焦飞就抱元守一,缓缓炼化。在他丹田中的五彩金丸,已经开了两百六七十个孔窍,待得焦把寒铁精气尽数炼化,便又多开了一孔。

焦飞心中暗道:“天河正法那般难,这葫芦剑诀却太易了,如不是我无心为此法耗费精力,只怕早就炼气入窍大成。而且葫芦剑诀在凝煞,炼罡这两关也最容易过。不说那些合适金系道法的地煞阴脉,只说偏冷门的地煞元磁,恰好本门的北极阁下就有一道元磁精煞,因为心法不同,从无人去修炼。元磁精煞凝聚接下来便是三十六道乾天罡气中最容易收炼的北斗天罡。方础精煞,北斗天罡次第修成,便能合成北极元磁罡煞,这个法力还有个名号,叫做先天五色神光,那是一等一厉害的罡煞。只不过到了这,葫芦剑诀的刻没有了后面心法……”

葫芦剑诀到了凝煞层次,便有两条路分开,一条是专修五金之气,一条是借助五金精气,转去修炼元磁真气。焦飞不知道适合金系道术的地煞阴脉,但是地煞云磁却知道一条,北极阁便是借了这条地煞阴脉,炼成了一座北极磁光大阵,防护这门中高深修士闭关之所。

焦飞心中烦恼,炼化了手中那块万载寒铁的铁胎碎块之后,就推门而出,此时月光轻盈,把整座通天峰都笼罩了一层轻纱也似,夜风习习,只传来轻微的树枝摇动之声。

他在院子里站了不多一会,心中暗道:“来了通天…氧许久,还未在这座山峰上下走过,今日有暇不如寻幽探胜,看看数百年来,那么多外门弟子在此居住,都留下过什么痕迹。”

焦飞从通天…爸上漫步而下,纵然这座山封陡峭无比,却也难不住他这等修道有成之士。不过通天峰最高处的几处洞穴,都有人居住,这也不奇怪,一来高处风光甚好,二来靠近通天观,方便前来听讲,那些外门弟子总觉得住处选的高些,通过内门弟子考核的可能也大些。

焦飞不想访友,何况他跟这些外门弟子也没什么可说,便一路往下,爬了二三百丈,才见到有那空置的洞府,焦飞兴致起来,逐一拜访,倒也见到了许多趣致好顽的东西。

不知哪年来拜师的弟子,应是画上甚好一便在自己曾居住过的洞府中绘画了许多猴子,满洞壁上都是各色果树,果树上果实累累,那些猴子千姿百态,采摘果子,好声玩耍,焦飞看多了一会,居然发现这许多猴子居然蕴含了一套武艺,拳脚灵活,纵跃轻灵,居然极是高明。

等他走去下一个洞府,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却在石壁上书了孟神机到此一游字样,字迹意态横飞,豪迈不羁,换去人间定是大家手笔,不知能价值多少银子。

有些洞府可能是太过不如人意,似乎从未有人住过,却偶然有黄白之物留下,那有人住过的洞府,多少都有些痕迹。这些外门弟子放在人间,个个都是不凡之人,只消有人留下墨宝,就一定是上上手笔。

焦飞原也是个读书人,如果不是跟随蓝犁道人出来修道,只怕过得几年也要跟其他同窗一样,去踏上漫漫赶考之路,成与不成还在其次,但这条路也是读书人唯一能走,他亦没甚选择。

这些外门弟子洞府中,或诗文,或画卷,或者就是随便几个字,都大见功夫。焦飞看了七八十个洞府,不由得心中替这些当年才俊惋惜。这些外门弟子也都极努力,只是或者天资不足,或者机缘不好,在通天些住了数年,乃至十数年,都不能入选内门,修炼真正的道门法术,最后也只能黯然下山。或者他们下山之后,也能成就一番功业,但是数十年后,刻」是一捧黄上,终究被人遗忘。

毕竟能够从门弟子,重重甄选中脱颖而出,成为内门弟子的是极少数。便是这些极少数的内门弟子,也大多不能证道长生,苦苦修炼数十年,数百年,就此止步。

焦飞看一处,便叹息一处,他一路往下闲行,忽然看到一座洞府雅致,但是久无人打理,显然也是荒废了,就生出了兴趣,心道:“再看此一座,就回去了。”他随意踢门而入,把手一晃,九字大日光明咒就放出了光明,却见到在洞府的角落里有一人蓬头垢面,抱膝而坐,见到他进来也不招呼,呆呆愣愣的似是痴呆。

焦飞当然不信通天峰上有傻子能混进来,只当这人有东晋遗风,好做此潇洒之态,忙抱腕一礼,歉意十足的说道:“焦飞不知这是兄台的洞府,冒昧闯了进来,还望兄台原谅!”

哈哈哈!

那人听到焦飞的名字”忽然放声大笑道:“原来是焦飞师叔,怪不得你来踢我的门?是不是嫌我虞过在这里霸占了天河剑派的洞府,提早来撵我回家了?我把我弟弟虞元撵走,也把我撵走,再有一日,把我姑姑也撵走,便是皆大欢喜了。”

那人猛纵起来,焦飞看出,这人原苍是个极英俊的少年,只是满脸怒气,面容也扭曲了,但依旧能看出十分忠厚来。他大声叫道:

“我明日就请辞离开,回家去等死。我虞过也是一心求道之人,平生自问,从未犯过任何大错,便是狠话也不跟人说一句,做事处处留有余地,怎么这条路上就没我?倒是你这样的奸佞小人,能够走的一路坦荡?”

焦飞后退了一步,他倒是几次听说过虞过,也知道这个少年便是虞元的三哥。但是他从不参与通天岖止的讲道,除了水盈儿之外,倒是真不认得几个外门弟子,也从没有见过虞过。

他见虞过貌似疯癫,心中长叹了一声,也不知该如何劝慰起。从那个女孩儿季红仙的口里,焦飞倒是听说虞过为人忠厚,远不似虞元张扬,从小到大人人都喜欢他。

可是在拜入了天河剑派之后,虞元…一路修为突飞猛进,拜入了内门,虞过却几次三番都没能通过考验。这一次他被灵音三姐妹知会,让他可以下山回家了,虞过本来是个)极讲究情趣的人,把自己的洞府也打理的一尘不染,极为雅致,平常也总有同门来探访。但在知道自己求仙无望之后,虞过顿时万念俱灰,再也无心打理洞府,便是自己也好久没有洗涤一下了。

他听闻眼前之人便是焦飞,就把一腔怒火都撒在焦飞身上,疾言厉色的怒斥了百来句,却一直都顾重身份,绝不口出污言秽语,偶有骂词也极文雅,焦飞便这么静静的听着,直等到虞过嗓子都沙哑了,这才淡淡的说道:“你求仙不成,与我无关,今日我闯入你的洞府,是我的不是了。你说了这久,心头也该明白,把这件事儿来怪物,却是无妄之灾。”

虞过放声大哭,冲着焦飞一揖到地,哽咽道:“…小子无状,倒是让焦飞师叔笑话了,我怎不知被逐出通天峰,只因为我天资有限,不能修道长生。真的和师叔没有半点关系,只是不知怎地,一股邪火上来便压不住,说了许多无礼的语言。现在想起,汗颜无地,还望师叔能当做没听过,不要跟晚辈一般计较。”

焦飞淡淡一笑道:“虞过师侄儿年纪比我为大,虽然辈分相干,你称呼我一声师叔,但自称晚辈刻不必了。此事我也不怪你,这一股火气憋闷在心里,只怕你回去要大病一场,骂出来也好,我便承受了。”

虞过长发披面,语气冷冷的道:“只是师侄儿这里实在不方便待客,还望师叔谅解。”焦飞听得虞过逐客,倒也不恼,只是长长一礼,便即出了虞过的洞府。他受了一场骂,倒也再没闲心去走访其他的洞府,把乌云兜召唤了出来,直飞回自家居所去了。倒是虞过的伤心欲绝,给他感触颇深,心中暗道:“我答应了灵冰师侄儿,帮她妹妹炼丹,只怕她姐妹心中渴盼,尤胜虞过。我不曾答应便罢了,既然答应,酒谈办好此事。罢了罢了,这件事儿不好求陈太真师兄,还是我炼了罢。大不了炼丹失败,我陪她一丸上上龙虎如意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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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一 乾元换骨丹

章四一

乾元换骨丹

若是在通天河水眼镇压血河妖魔逃逸之事,焦飞还是没把握炼成一炉乾元换骨丹。但是现在大大不同,焦飞有五百水蛇兵,只要把天蛇吞月大阵布开,以他媲美炼气第六层内丹大成的雄浑法力,炼成乾元换骨丹的把握至少有七成。

焦飞在知道了陈太真的苦衷之后,是真不忍心再去求这位大师兄了。尽管以他现在跟陈太真的关系,焦飞有十成把握,能求动陈太真帮灵冰的妹子炼丹。

不过焦飞也不敢在通天峰就开炉,先不说灵冰不放心他的炼丹本事,就说焦飞自己,也绝对不想被人知道,他炼丹的手法,已经尽得天河派真传。金鳌岛焦飞才从回来,也是不想再去,一转念,焦飞想到了虎妖胭脂和九尾碧玉蝎子精的那座琵琶峰毒敌洞。焦飞心中暗忖道:“这两个女妖怪倒是可靠的人,我去她们那里炼丹,只要仔细叮嘱,想她们也不会说出去。何况她们纵然想求丹,也不能来天河剑派找我帮手。”

焦飞在通天峰的地位超然,说走就走,也没人会管他。他没有师父,也就没有了管束,来去自由,也没人管他在不在天河剑派的山门。

焦飞纵了乌云兜,飞了七八个时辰,路上顺手采了写灵药,这才在琵琶峰上落下了云头。焦飞的乌云兜飞行时极为明显,尤其是天空清朗,白云朵朵,他这一团乌云就极为扎眼。因此他人还未落地,虎妖胭脂和九尾碧玉蝎子精就都迎了出来。

虎妖胭脂未言先笑,满面都是春风,九尾儿已经换了一身小丫鬟的打扮,显然已经跟虎妖胭脂定了主仆的名分,见到焦飞也是满脸喜色。

焦飞开门见山的说道:“,小道想要炼一炉丹药,寻思两位这里清静,不知能否借用毒敌洞几日?”

虎妖胭脂忙道“焦小道长要来,就算是拆了毒敌洞,我们两个也无话说。借用几日算的什么!焦小道长要炼丹,我们姐妹正好帮你护持,也不怕有人来偷窥。”九尾儿也说:“焦哥哥便把毒故洞当做自家好了,还须客气什么?”焦飞年纪尚幼,虽然出门在外也已经有了几年,但现在也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还是第一次有人喊他哥哥。他先是一愣,打量了几眼九尾儿,见这头碧玉蝎子精一身湖水绿的衫子,像是为了服用定颜丹,又生生变化了几岁年纪,看起来恰比自己小着一两岁,盈盈十三四,正是女孩儿家初长成的年纪,望向自己的眼神里,都是患得患失,显然这一句焦哥哥是预谋而发,生怕焦飞不喜。

焦飞微微思忖,笑道:“我家中是独子,还真么有人唤过我一声哥哥。九尾儿你这一声哥哥,我定不会让你白叫。”焦飞随手一指,按在九尾儿的眉心,说道:“这一路火鸦阵,是我无意中得来,虽然不是什么高深法诀,但只要你能祭炼成,数百头火鸦齐飞,就算功力高出你一两个境界之人,也不会是你的对手。”焦飞是八面玲珑的人,对九尾儿说了这番话后,就扭头对脸色已经微变的虎妖胭脂说道:“胭脂姐姐已经收了九尾儿做妹妹,这火鸦阵祭炼颇为繁琐,就帮忙她一番,两人合炼威力也较大一些。”虎妖胭脂这才交气的笑道:“那我倒是借了九尾儿妹妹的光,不知道这火鸦阵是否天河剑派的秘传,平时我们使用有无忌讳?”九尾儿被虎妖胭脂提心,这才把一双烟雨蒙蒙的剪水双眸来看焦飞,眼神里全是感激和担忧。

焦飞倒也颇为感动,自己传了她们火鸦阵,两妖先关心的不是这火鸦阵威力如何,却先问他这火鸦阵是不是天河剑派的秘传,她们使用会不会给自己添加困扰。焦飞心中也暗叹一声道:“怪不得那些修仙的前辈喜欢收伏了妖怪做守洞的仆人,而且一用便是千年,妖怪中果然多淳朴之辈,比人心要简单的多。”焦飞拍拍九尾儿的小脑袋,忽然觉得真有这样一个妹子倒也不错,那灵冰道姑出家许久,还没忘记了俗家的妹子,显然也是姐妹情深。

他开口解说道“这路火鸦阵是火鸦观的镇派法诀,不是我们天河剑派的真传,我还是个才入门不久的弟子,哪里有机会获得厉害法诀。这火鸦阵是一位师兄斩了某位邪派妖人得来,不过你们使用不妨,却不要说是我传授的。”虎妖胭脂连道理会得,焦飞和她们姐妹攀谈了几句,就在毒敌洞内放出了丹炉来,他这尊丹炉是陈太真所赠,

叫,通体赤红上有八头异兽铸像,下有八龙托足,形制十分小巧,丹炉中的火焰昼夜不息,也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也不知是哪位前辈所炼的法器,后来落入了陈太真之手。

这座丹炉一开,顿时有火焰飞腾,焦飞一振手中令符五百水蛇兵一起出现,各自参差坐下,运炼妖气,顿时有一条天蛇妖气冲霄,把焦飞裹了,凭着天蛇吞月大阵暴增的功力,焦飞一股脑的把灵冰道姑给他的所有灵药,一起投入了丹炉之中,随手便打下了数十团云气,用小诸天云禁真法护住了全部的灵药。

虎妖胭脂见还没多久,焦飞就有了这般法力,心中十分艳羡,心道:“还是名门正派出身,方有这等气象。我们妖怪便是有几分法力,也显得草莽,没有焦小道长这般阵仗!”。

这一次焦飞炼丹,可说的上驾轻就熟,又有虎妖胭脂和九尾儿在旁何候,累了些刻有人擦汗,渴了些就有人奉茶,稍微肚饿,就有珍搓。

晃眼月余过去,焦飞听得丹炉中响亮,这才探手一抓,取了灵丹出来。

灵冰为了给妹子改换体质,灵药准备的极为充裕,焦飞也不知有这么多,就一股脑的投入进去了,丹炉一开,火光冲天,焦飞法力牵引,第一次拉出了十余粒火红的灵丹,正道一声好,忽然丹炉火焰再炽,他又拉了一次灵丹,这一次又得了七八枚,焦飞刚道一声更好。

没想到丹炉中火焰仍旧不熄,他没奈何只能够继续打入小诸天云禁真法,到了后来,焦飞额头出汗,他已经从丹炉中拉出来百余粒丹药,没想到丹炉中还有。

,这灵冰真的肯下血本,亏得我没让陈太真师兄帮忙,不然陈师兄早就恼了。这哪里是给她小妹子,这么多粒乾元换骨丹,足够灵冰那小妮子承家皆修道了。”

焦飞运用手法,足足拉了一十七次丹,才让丹炉火熄,他细细一数居然得了一百四五十粒乾元换骨丹。

他顿时哭笑不得,原先预备的玉瓶竟然不够装了。没奈何只能跟虎妖胭脂借了一个水囊,细细的擦干,这才把所有的丹药都装好了。

他见虎妖胭脂和九尾儿见到这多丹药,也无贪得之意,也不曾讨要,心里暗道一声:“果然是好!”随手赠了两粒给她们,说道:“这乾元换骨丹是别人的,我也不好多给,你们俩个千万不要给人知道此丹是我荡的,偷偷吞服了罢,也能略长一两年的功力。”

焦飞架起允云兜就走,也不理会两女的殷勤挽留。回通天峰之前,他先去陈太真那里,求了十来个盛丹药的玉瓶,这才把乾元换骨丹分装了。焦飞心道“若是我把乾元换骨丹都把于灵冰,只怕她看出来便宜,总要问我帮忙。虽然我可以推脱在陈太真师兄身上,总是不大稳便。还是给了她一二十粒,刻说陈太真师兄没有用完所有的灵药,着我下次去取。回头我凑足了药材,把来还她,揭过这一场人情事儿。”

焦飞平日来去,灵冰都关心非常,但是几次也不见焦飞来找她,这位女冠心下虽然焦急,可也不好做出许多姿态来。只能心里暗暗烦恼,焦飞忽然回来通天峰,上门拜访,让灵冰道姑心中大喜,有些忐忑的问道:“焦飞师叔找我何事?”

焦飞搔了搔头有些难于启齿的说道:“我倒是求了陈太真师兄,他亦帮忙开炉,但是”

灵冰道姑大惊道:“难道灵药都毁了,不曾炼出丹来?”

焦飞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是你的药材准备太多,陈太真师兄恼了,骂了我一场,只允炼出一炉子丹来。这里是一十八粒乾元换骨丹,剩下的药材还在陈太真师兄处,我下次讨回来给你!”

灵冰听到灵丹炼成,再也没有那般矜持,一双玉手也不知该怎么放才好,想要万福,又想跪拜,弄的焦飞连忙说“这一十八粒乾元换骨丹都在这里了,想来你小妹子改换体质足足有余。我还有些事儿忙,刻丁次再来找灵冰师侄儿聊天吧!”

灵冰捧了一瓶子乾元换骨丹,居然也忘记了感激,等焦飞出门,她才想起来这事儿,心道:“我怎地忘记了谢过焦飞师叔?我小妹子也只需要一粒丹就够了,怎不当场就转增焦飞师叔几粒,纵然他用不着,送人也是好的。何况当初我就说过,只取一粒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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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二 我从了

章四二

我从了

他跟陈太真,苏真几位师伯都如此熟悉,将来我小妹子拜湃入师门,想要寻一个好师父,只怕要求他。

我师父虞笙当初就说,我们三姐妹的资质已经是勉强,我小,妹子只怕未必能入师父她的法眼,实在不成,便是拜入焦飞师叔的门下也是好的!”

灵冰道姑左思右想,觉得不错,但是焦飞已然走了,她只能心中暗道:“明日我便过去跟焦飞师叔说话,先把此事也求下来再说。”不过乾元换骨丹得手如此之易,灵冰又辗转起来,忽然想道!”这个焦飞师叔修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精明狡诈,总吃不亏,为何这么肯帮我?难道他是对我有甚企图不成?想我灵冰也是冰清玉洁的好女儿家,他这么想可是失心疯了…………”

灵冰道姑修炼年头也不甚多,想这些事儿,让她柔肠百结,心中轻叹道:“若是真有个人能帮我凝丹,我从了他,也罢。只是那焦飞修为如何浅薄,他自己能否炼成内丹也未可知,又怎么帮我?”

焦飞不知灵冰居然会有许多心思,在这次截留了许多乾元换骨丹,暗道:“我帮人炼丹,留下这许多好处总归是不良之事,还是莫要让人知道的好。我也不是贪多这些乾元换骨丹,只是一下子弄出去这许多,传了开来,许多不便之处。不管是有人工来讨丹,还是请我帮忙去托陈太真师兄,都是极大的麻烦事儿。总要显得仙丹难求,才能推拒许多上门的麻烦,若是把一百四五十粒都拿出来,别人如何肯信炼丹的艰难?日后有机会还是把其他的东西,拿来补给灵冰的小妹子罢!”

焦飞说只有事儿,倒也不假,他把青龙神罡传授了独眼水蛇兵老王,也想知道他根基扎的如何了。若是独眼水蛇兵老王也炼罡成功,凭着一身龙蛇罡煞,几乎人间无敌,那龙蛇罡煞乃是道门中有名的大力之法,能把九成法力转换为力气,修炼成了连小山都能托起一座。便是古时传说能拔山抗鼎,力敌万人的猛将,修炼武艺到了先天至境,不但登峰,而且造极了旷世高手,力量也刻是这般了。

道门的六丁六甲法,佛门大力金刚法,还有魔门的大力神魔法,原都是增长力气最高法门。只是道门的六丁六甲法乃是炼就六丁六甲神,驱使外物的法门,不是增加本身的力气。跟佛门魔门不司。这龙蛇罡煞虽然比不上六丁六甲法力量大,却是道门中第一门熬练力气的罡煞。

“铜无心来历奇异,我总光信不过。关键时候还要靠这头独眼水蛇兵老王的忠心。多了这样一个护卫,我日后行走天下,寻找灵脉凝煞就有了更多把握,不怕被人暗算,遇到敌人也有许多手段抵挡。”

焦飞把左些一立,三色光圈转动,顿时把自己转去了上元八簧符巾。鹫老,铜无心,独眼水蛇兵老王,都在各自修炼,见到焦飞…起见…

礼,除了铜无心只是抱腕,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都拜服在地。焦飞笑了一笑说道:“老王,你的青龙神罡心法参悟的如何了?”

独眼水蛇兵老王有些兴奋的说道:“多亏了铜无心先生的指点,我已经把青龙神罡参悟明白,只要去能接!九天罡气之处便可修炼。只是暂缺一个护法,不知能否也麻烦铜无心先生?”

焦飞微微一笑道:“那要问过铜无心先生的意思。”

铜无心在旁恭谈的说道:“…小畜愿意帮忙。”

焦飞把手一指,就送了两人出去,然后转头看了鹫老一眼道:“不知你是否也想出去?”鹫老被困在上元八景符中已经许久,开始只有一个人,憋闷的几欲发疯,后来有了铜无心,还是个不肯说废话的人,直到老王来了才觉得热闹些。两位同类都有机会出去,他如何不羡慕,但是焦飞这话问的让他心跳,不大敢做声,犹豫好久,才说了声:

“小畜帮不上忙,有了铜无心先生,老王定能安然练成龙蛇罡煞,成为主公的一大臂助。”

焦飞笑了笑道:“听说你飞遁的法术不错,我这就传你一门隐身的法术,你去跟着铜无心,看他有甚举动,回来报我。若是被铜无心发现了,你就自家去吧,不用回我这里了。下次遇上,我就把你当做背家私逃的奴仆,扒光了全身翎毛,熬一锅鸟汤!”

鹫老被焦飞吓的浑身一颤,焦飞也不理他,张手把鹫老也放出去了。不管是独眼水蛇兵老王还是铜无心,都算是知道他一些秘密之人,老王的忠心,焦飞并不担心,但是铜无心他就不甚放心。不过他势必不能把这三头妖怪,都困在上元八景符中永不放出去,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三头妖怪的各自心思。

放走了三头妖怪,焦飞把袖袍一拂,自己也出了金曦境。铜无心和独眼水蛇兵老王早就走了。焦飞环顾自己修行的小院,忽然一股寂寞涌上心头。

勾引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气,是极端危险之事,道门中弟子炼罡,自然有师长护持,甚或有厉害法器在手,并不会觉得为难。但是妖怪炼罡,却要要一己之力承受许多危险,因此这一关也极难过。独眼水蛇兵老王若不是求了铜无心出手,他还要掂量几番,才敢去勾引乾天罡气,过炼罡这一关。

这头独眼水蛇兵倒也有眼色,他知道焦飞这上元八景符可能是一种秘密,那铜无心和鹫老也来历也奇怪,就没有求焦飞出手。焦飞法力不济,要帮他定然要把五百水蛇兵放出来来结成天蛇吞月大阵。焦飞几次三番把他独个挑出来,显然是不想让他跟那些同袍一起,老王便也把这件事儿放在了心上,不敢动跟昔日同袍会面的心思。

焦飞仰头望月,他也不过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若是在家时,只是承欢膝下,虽然有些顽皮,也还是纯良之辈,胸中一片天真。但是出门修道日久,他的性子已经沉稳起来,胸中丘壑,还胜过许多三四十岁的成*人。

“我何时才能与头上圆月一样浩然,千古如一?”

天河正法浩荡在焦飞体内奔腾,他积累了许久,丹田内的一元重水已经有了两百四五十滴。这一刻浑厚的法力全部都迸发出来,化成了一道螺旋天河,一处窍穴,一处窍穴的去冲击,焦飞把所有的法力凝聚在一起,这道螺旋天河力道奇大,不但那些早就被冲开的窍穴一冲而过,就连那些未曾冲开的窍穴也被一一冲开。

焦飞也是心境偶生变化,他把所有法力凝聚成螺旋天河,借着这股力道来冲击窍穴,已经尝试过数次,每一次都颇有收获。但这一次却比之前顺利了无数倍,那一道螺旋天河每打通一处窍穴,就凝练缩小两三分。到了最后只是一点米粒般的星河,力度却越来越强。随着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一一贯通,一元重水凝聚的螺旋天河,在眉心祖窍处却忽然受阻。焦飞把这道天河微微偏离了方向,在玉枕处又受阻,前后有一十三处窍穴未能打通。

“没想到我感悟傲月长明的道理,居然有此境遇,让天河正法修为再进一层。不过修为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把我所有的积累消耗一空,再有三五个月才能把一元重水积蓄,把已经打通的窍穴撑开。这最后的所十三处窍穴,每一处都比之前尤难!”

焦飞双手一抓,体内英气嗤嗤有声,竟然隔着数十步,就把一块青石打的粉碎。这并不是炼罡境界,能把一股罡煞真气运于体外,击碎了石头,是他体内的天河正法修积的真气实在太过浑厚,出手带起的大气,宛如风雷。

这所步已经和武艺中的绝顶境界差不多,焦飞虽然修炼的不是武道,但身体许炼的已经跟任何武道高人差不多。举手投足间已经有了一股磅礴大气,那是修道之人养成的威严。修道之人掌天地之威,越是到了后来,威势气派便与常人不同,只有到了内丹大成之后,才能把这股威煞收起来,看起来如寻常人一般。

焦飞把双手收心来,看了一看,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回房去闭门打坐了。

焦飞本拟在独眼水蛇兵老王去炼罡的这激月,自己也把天河正法突破到炼气入窍的境界,说起来他来天河剑派已经两三年了。进入天河墟,派之前,他就已经真气胎动,从修炼的速度上来说,纵然他是修炼最为难练的天河正法,也有些慢了。何况他还兼修黑水真法,能够辅助天河正法的修为。

但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第二天灵冰道姑,便上门来拜访。

灵冰想了一夜,虽然自思若是焦飞有什么打算,自己也绝不顺从,但是不会断然拒绝,万事还要留一口余地。她小妹子进天河剑派的事儿,总要还焦飞帮忙,毕竟外门弟子是四个人管着,灵音,灵云倒好说,毕竟是一师之徒,情分深厚,绝不会坏自己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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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三 只是一剑飞来取了性命

章四三

只是一剑飞来取了性命

焦飞不知灵冰道姑有这些心恩,把灵冰笑迎讲来,聊了几句。”有心想要送客,却见灵冰总是不走。

心中纳闷,暗忖道:“难道灵冰发现丹药少了,来跟我讨那些私藏的?”

灵冰见焦飞心不在焉,又知道这个黄脸的小师叔一向修为勤勉,也不敢多做客套,取出一支玉瓶说道:“上次跟焦飞师叔说,若是乾元换骨丹炼成,我只取一粒,剩下的都算是给师叔的报酬。虽然此丹不算什么,不足以酬谢师叔此番忙碰,但也是聊胜于无。还望师叔不嫌弃这谢礼微薄!”

焦飞听得不是那事儿,连忙说:“真是不需,我们乃是同门,帮忙也是应该。就是这次被陈太真师兄训斥了一番,弄得我有些尴尬,下次怕是帮不上忙了。”

灵冰听得焦飞这么说,心头才是一松,暗道:“这才是正理!陈太真师伯若是这么容易便帮人炼丹,我也不至于苦求不成了。不过这位小师叔倒也是好运,居然一开口就能得陈太真师兄允诺,真的炼出一炉丹来。看来此人果然是聪明人,不似我和两位师姐都那般老实,笨嘴拙舌的,怎么求人也不成。”

灵冰和焦飞聊得几句,听出来焦飞实无龌龊之心,这才心责自己太过小人之心,心道:“我妹妹的事儿,还不用这么急。才求了他炼丹,就又求这些事儿。就算焦师叔不说,我也不好意思,而且这次他是定不肯收这报酬了,我连这次也没谢过,如何好开口下一次?还是缓图此事,先把跟焦师叔的关系拉近才好。”

灵冰心底转过这一个念头,就不在多加逗留,免得反惹焦飞讨厌,她也是心窍玲珑之人,知道焦飞心切修炼,虽然不大看好焦飞,但也知道总是叨扰不好。焦飞见灵冰总算是告辞,这才心情一松,把灵冰送出了门。

焦飞观皓月当空,傲然长明,领悟了修行上的道理,把周身窍穴打通了三百五十二处,还余一十三处未能打通。也想一鼓作气,把炼气入窍这一关过了,然后感悟天地,好开始凝煞,炼罡。但是他那时全凭一时灵机,虽然打通了三百五十二处窍穴,体内的一元重水却不足以把炼开的窍穴撑开。

要知道人之周身,有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寻常人炼气打通一处,若是久不使用,便会渐渐闭合,只有经常以真气温养,撑开这处窍穴,才能维护这一处窍穴始终畅通。焦飞原来功力不足,又不知其中奥妙,这才在每一处窍穴都留了一滴一元重水,到了后来他有所领悟,这才把所有的一元重水都收聚在丹田,只是不时滋润一下周身窍穴,使之不能闲合。若是炼气入窍大成,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开合如意,转不用这么麻烦。

因是之故,焦飞也不忙去修炼那最后的~十三处窍穴,只有把一元重水凝聚的足够浑厚,才能扎稳根基的好处。

灵冰一走,焦飞又自忖三五个月之内,也别无他事儿,便用天河九篆剑诀把自家的院门封了,打算一口气闭关几个月。虽然他的法力还是不足,这天河九篆剑诀封住门户的力量薄弱,灵音,灵云,灵冰三女,皆能轻易打破门禁,但焦飞相信,这三位师姐妹绝不会这么做。

这天河九篆剑诀的封禁,已经是再明白不过的谢客之意,当能把大多数人阻绝在外。

焦飞原本是没有这等习惯,只是给灵冰弄得烦了,这才用了这点心思。

焦飞这一闭关,就是足足五个月,其中灵冰来过几次,水盈儿也来过两次,都被他的门禁退走。自从焦飞闭关之后,通天呼上也无甚事,金鳌岛那边也是一般平静,这才显出了道门的清净来。

这日金鳌岛上忽然起了一道黑气,竟然有几分邪氛隐隐,直扑通天,氧。这道黑气在通天,岭上略一盘旋,就在焦飞院子上落下,虽然焦飞的天河九篆剑诀封住了门户,但是在这道黑气之下,根本就是不堪一击。院落上金光一起,就把黑气击碎,在焦飞的院子中直直落了下来。

灵音,灵云,灵冰等人有些犹疑,起身来看时,院子中已经传出了焦飞的温润声音,对已经到了他门外的三女说道:“是本门郭真人还了我一件法器,三位师侄儿不需惊慌,我这里没事儿。”然后焦飞的院子中,又涌起了一道金光,照旧把院子封了,再也没有声息。

灵云对两位师妹说道:“我们还是回去罢,焦师叔的事,他自己理会得。”

焦飞也不理门外的三女,他掌中的~杆妖幡,滚滚而动,正是被郭真人取走的六阳封神幡。郭真人想是审过了樱天女,便把这妖幡还了他。这杆妖幡比那日魂气更浓了,焦飞随手一转,发现一个虎头人身的胖大汉子和樱天女并列,这六阳封神幡上,竟然多了一个炼丹境界的主魂。

虽然焦飞没见过这个主魂,但是从虎头人身这个相貌,用脚趾头猜,也知道是浑天妖王了。这浑天妖王,手下还带了两个副魂,正是让焦飞颇为惦念的马武,还有那个冰蚕夫人。这倒好樱天女手下也是两个武魂,一个是小妖王屯海,一个是血海中的红睛夜叉。两人倒是实力均衡,谁也不差半点。

焦飞若笑道:“我那日曾起意,要把浑天妖王杀了,没想到郭真人手辣,竟然先帮我做了这事儿。不知道为何郭真人会忽然下这狠手。”

焦飞想要知道此事始末一点不难,他把手中的六阳封神幡一晃,虎头人身的浑天妖王就走了下来。在焦飞脚下一拜,瓮声瓮气的说道:“主公有何吩咐?”

焦飞把手一指喝道:“你是如何被郭真人炼魂的?快些与我说来。”

浑天妖王这时候却恭顺,远没有恶斗苏真时那般悍猛。低声说道:

“是郭真人传音问我,可愿意和主公相安无事,他愿意赠一门道法与我。是我回答,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只要能够出的去,就一定倾尽全力报仇,便是身死道消,从此陌落也甘愿!”

焦飞笑问道:“真人是如e答你?”浑天妖王说道:“真人不曾答我,只是一剑飞来取了我的性命。”焦飞哑然,半晌才道:“这又是何苦?你的儿子不是我杀的,杀你儿子的另有其人。你为何定要寻我的晦气?

浑天妖王莽撞的说道:“不是主公杀的,此幡怎会在主公手里?我也不管这些是非曲直,只要把持幡的杀了,就算是报仇。”焦飞无奈道:“你现在也在这幡上,难道也是我动的手?”浑天妖王愕然十晌,才答道:“反正把持幡的杀了就是没错。”焦飞真是再也无言,暗道:“这浑天妖王果然不愧名号有一个浑字,我是怎么也解说不清了。郭真人杀的好,不然我也亲自动手了。

修道之人不惹祸端,但是祸端从天而降却不铲除,非要让小祸变成大祸,先做几次缩头龟,等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才动手,那是养个祸害,给自己找死了。”这杆六阳封神幡原本焦飞祭炼了三重禁制,但是此番回来,非但多了浑天妖王这个主魂,还多了马武和冰奋夫人两个副魂,还多了两重禁制。显然郭真人也知道六阳封神幡,还顺手把这杆妖幡重新祭炼了一番。

焦飞正要挖这杆妖幡收了,却听樱天女在幡上叫道:“享三真人还有一件事儿吩咐下来让主公去做。

通天固嵩阳郡有一富户,他家中不知怎的,惹了一个邪派妖人,被那个邪派妖人把全家老少都抓去,只放了一个,小厮走脱。这个,小厮知道我们天河剑,派乃是通天国的守护,便千辛万若的来报信,郭真人说那个邪派妖人也颇厉害,让主公持了这杆六阳幡去,惊走了他,救出人来便罢,不要跟这邪派妖人冲突。”焦飞这一次训关,功力大进。虽然他还想再多闺关几日,等铜方,心,独眼水蛇兵老王,鹫老等三妖回来,但是掌教真人有令,他怎敢不从?因此收拾了行囊,在丹方中隐晦的留下了几句便笺,让旁人看了不懂,那三人回来却能知道他是暂时出门,会去通天国嵩阳郡寻他。

焦飞乘了乌云旦起身,心中也寻思道:“不知是什么邪派,掌教真人也不想得罪。虽然掌教真人不可轻出,总要坐镇山门,但随便派,个师兄去也把人逐走了,何必非要我去?虽然有五百水蛇兵在手,又加上这杆六阳幡,等闲炼就内丹的人也比我不过,但终究不能跟道门真传弟子相比,还算不得真正的好手。”焦飞想了一圈,也琢磨不明白,便也不多想。按照樱天女的传讯,郭真人还叫他先去通天河边的一处镇子,接了那个,小厮一同上路。

焦飞倒是知道,通天国中连七大门闷都把族中子弟送来天河剑派,何况那些普通的富户?这些弟子在家中都是金玉珠宝一般,被众人捧着,谁都担心到天河剑派吃苦,因此在通天岭两岸就有许多富户人家的仆人小厮,乃至丫鬟,奶娘,小妾等等,不但准备一应的事物,还要方便这些外门弟子随时上岸来享受,因此便在通天河左近,渐渐汇聚人口,成了这么一个小镇,繁华之处不输大唐中上。

当初水盈儿一声召唤,还立有大船过来,帮助他置办家什,何况那些比水家更富庶,更有权势的!焦飞驾驭乌云兜在小镇上落下,看到这座小镇的繁华,超过他的老家白石镇千百倍,光是一处处的房舍,就没有一间是白石镇上最好的富户可比。何况小镇中做买做卖的,都是贩售那些来自中上大唐,甚或西域诸国的奇巧玩意,等闲就是一件,也能价值万金,不要说白石镇上没有,就连长安都不易见得着。

焦飞在这镇上一落,就有人笑脸相迎。这些人都是见过世面的,知道似焦飞这般,能够云里来去的都不是凡俗,说不定自家的公子小姐,尚要管这个黄脸的少年叫一声尊长。不过这些人也都有眼色,虽然满面堆欢,却无一个人工来讨趣,显然是都知道这些修道之人脾气的。非得这些修道之人召唤,不敢围上去,让人瞧不上眼。

焦飞也不客气,随意拦下一个中年男子,问过了路径,便直奔镇上的一家容栈。这家客栈其实并无多少客人,但凡有族中子弟在这里修炼的,都忍痛开一块地皮,建造一座房舍,回去通天国也好跟人炫耀,我们家在通天河畔也是有产业的。但是建造这座客栈的人,便是通天国最顶尖的一位大商贾,他族中一直都没有子弟能够拜入天河剑派,他知道自己去通天河畔建造一座宅院,却没有族中子弟在天河剑派修炼,徒惹人笑,就一发狠,建造这座客栈。

不外是一口闲气,有钱了没处花罢了。

那家嵩阳郡富户的小厮,现在就住在那客栈了,虽然他报信,也通过门路求到了郭真人门下,但是他毕竟是个世俗之人,金鳌岛上没他的立足之地,就只能在这里等候。

焦飞才一进入这座镇子,消息比不脸而走,那个,小厮听到天河剑派来了仙长,他心中有事,在房间里如何呆的着?就立刻迎出门来,远远的见到焦飞,就一个头叩在地上,咚咚有声的哭道:“还望仙长救了我们李家上下三百余口,那邪派妖人把人都抓了,还不肯走,就住在我们李家的宅院里,声称每天要煮一个人来吃。还说我门家的几位小姐细皮嫩肉,就要先捡好吃的下口。,小子来这里已经十余日,这会家中怕是已经迟到了几位少爷”小仙长再不去,我们李家就绝后了也。”焦飞见这小厮哭的厉害,想要安慰他一番,就顺口说道:“也许他吃罢了小姐,就开始吃丫鬟,还未吃到你们家少爷呢。”没想到那小厮听到这一句,咯的一声,就气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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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四 熟人

章四四

熟人

焦飞无奈,随手一指,一团水雾扑在这小厮的面上,把它泼醒了过来。心中却暗忖道:“莫不是那些丫鬟中有他的相好?是以如此激动?看他眉清目秀,果然很讨女孩儿欢喜。”那小厮还待苦求,焦飞已经不耐烦的一抖袖袍,放出一团乌云裹了两人,所起向通天国方向飞去。通过国在通天河上游,占了两岸最肥,汰的土地,世代繁衍,也有了数十万人口,分作七个大郡。这七个大郡便为七大门阀掌握,因为通天国中之民,都与天河剑派门人弟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和普通国家不同,倒也没有帝王,也无官吏,不征赋税,不纳钱粮,也无瑶役。但有纠纷,便是七大门闷商议解决,若是七大门阀仍旧不能,便会求上天河墟,派,凭哪一位真传弟子一言而决。不消说真传弟子,就」是普通的内门弟子,在通天国也极享尊荣,到任何所处,都宛如王侯般受到拥戴。

那个小厮被焦飞带了,如流星过渡,一路飞了赶路,心中急切,只是不住的求恳“,卜仙长可能再快些!”焦飞也不答他,他乌云兜虽然被重炼过,速度比前快了十倍,但终究不能无限提速,他已然把乌云兜的速度放到最快,便不理会这李家小厮的催促。

李家小厮催了几句,见焦飞只不理他,便自思是不是说错了话,让焦飞恼了,又伏低说了几句歉,焦飞仍旧不理他,这小厮顿时惶恐起来。

焦飞倒不在意这小厮说过什么,他是师门差遣,要去嵩阳郡李家惊走那邪派妖人,不管这小厮讨他欢心也好,讨的嫌恶也好,都不会让焦飞改换主意。

虽然乌云兜飞行不算迅速,但是两日夜之后,也渐渐经过了人烟辐螓之地,有大片良田汰野,农人耕作,通天河两岸土地肥汰,虽然目为气候偏冷,作物一年一熟,但是耕作却极容易,只要私下去不用怎么精心伺弄,秋天便能收获不小。因此通天国虽然人口不比中上大唐,却从采都是衣食足满。

加上中上多战乱,有那并不想在乱世博取功名,极思安居之地的书香人家,富豪之室,托人多方援弓,也到了通天国来安居,不但带来了中上的风情,也带来了耕作,手上等技术,便是历代名门之后,也多有来定居的,因此通天国的人物风流,直追大唐盛世。

焦飞一路看过通天国的风上,心中暗忖道:“这里可比白石镇好了许多,若是爷娘愿意来时,也搬迁到通天国中居住,倒也安居乐业。

就是不知道他们二老愿不愿意背井离乡,若是他们留恋故上,毕竟左近都是相亲,我便把整个白石镇都搬来也,

“焦飞正自忽忖,忽然那个小厮高声叫道“,小仙长,下面便是嵩阳郡了。我们李家就在前面不远,那座极为气派,有黑漆大门,石麒麟两座的便是。”焦飞往下一看,把乌云兜按落,心道“这李家也只算叮,富户,不是什么显伸士,嵩阳郡中宅子比他家巨大,比他家豪奢的在所多有。就连水盈儿拜师求道,她家中都派了五艘大船,两三百人在通天河畔静候她随时召唤。且这等安排在天河剑派的弟子中算是比较中等,比水师妹排场迈大的外门弟子也多了去。这李家上下也才不过三百口,一定不曾有子弟拜师天河剑派,不然召唤他家的人回来就是,也不用我来。

虽说我比普通的外门弟子修为高些,但只要持了郭真人的符诏,难道那邪派妖人还敢不走么?”那小厮也没有想到,焦飞按落了云头,便大摇大摆的直奔家门,忙拉住了焦飞说道:“,卜仙长不可鲁莽,那妖人厉害之极,还是从长计议罢,待我去找嵩阳郡的几个大户,召集百十名武士,一起来壮声势,方好去找他理论。”焦飞嫌他呱噪,一抖手收入了乌云兜,大步直前,心道“郭真人派我前来,那是知道我定能有这本事惊走了这邪派妖人,何况我找一群人间的武师来,哪是在壮声势?全然是在跟人说,我这人不但胆小,且本事不济,就算原本有几分惧怕,也转壮了丹气。只有这般,孤身来闯,才见豪胆,方能惊的人走!”李家的大门紧“却又如何难得住焦飞这样的道术之士?他只是一伸手,李家的两扇大门就不翼而飞,被他收入了乌云兜中。这黄脸少年昂然直入,走了两进的院落,也没见得有人,正自思忖是不是那妖人已经走了,忽然一道黑云冲霄,飞到半空又翻罩下来,焦飞忙把手一指,放出一道冰龙一挡,但是那团黑云厉害,只是一卷就把焦飞放出的水光化为团雾气,照旧压了下来。

焦飞得了这个空,方把六阳封神幡放出,上面的两大主魂各自一晃身,浑天妖王把大力金刚虎爪手发出,一团磨盘大小的昏黄光气冲着黑云就迎了上去。樱天女比浑天妖王功力更深,一声娇叱,两道血光剑气后发先至,也抵在了黑云之下,两大炼丹境界的妖怪出手,顿时让那团黑云定在半空。

只是这团黑云煞是奇怪,不管是浑天妖王的大力金刚虎爪手,还是樱天女的血河剑气,略一抵触都发出了嗤嗤之声,魂气有被消融的迹象。焦飞肚内叫了声古怪,边思胸中所学,忽然察觉那团黑云寂静,覆压下乘不见凉爽,却有一团火气,心里打了个咯噔,暗道:“这般诡异的法术,听说只有竹山教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然这法术奇异,听闻只有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曾炼成,可若是这位练就元神的高手,我就算把六阳幡真个炼成也不是对手,何况这个,半吊子的货?”

不过焦飞抬头观看,越瞧越觉得对,那团黑云显是专门克制魂系的法术,且绝不是水系的法术,转是火系的居多。如果不是那个对手还不及自己法力深厚,六阳幡上又是两个炼就内丹的主魂,早就被这团黑云一口气焚化了。

焦飞一拍乌云兜,兵符中的五百水蛇兵就一起跳了出来,也不用焦飞招呼,就自动排成了天蛇吞月大阵,焦飞得了天蛇妖气之助,口气飞上了半空,天河剑气倒卷,顿时就把那团黑云劈开了一条裂缝。

这团黑云裂开,顿时在裂口处放出无数黑色火焰来,显然焦飞刚才所猜的不差,这团黑云并非水系法术凝聚,而是罕见的一种真火。

焦飞天河剑气一过,那团黑云复又合拢起来,上面射出了一小团黑火,在半空就炸了开来,亏得焦飞天蛇妖气护身,不然这一记雷火,就,能把他震毙了过去。焦飞见这不知名的大敌狡猾,天河剑气纵横,再也不肯留手。他知道六阳幡为对手不知名的火系法术所克制,只让樱天女和浑天妖王掠阵,不肯平白消耗这件法器的威力。

焦飞到了天蛇吞月大肖的帮助,修为顿时提升到了炼丹的境界,此时他比在通天河水眼,镇压血河妖魔时功力更深厚数倍,天河剑气自然也威力暴增。

凝煞,炼罡两重境界是道门最重要的扎根基阶段,还只是深浅有别。到了凝练内丹大成的境界,大家的法力高下就更加难以比较了。

故而在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道门按照凝成内丹的成色,分为金丹九品,第所品的内丹为最高,九品内丹为最差,内丹成色差上一品,所能催动的法力都是天壤之别。内丹的品色高低,凝煞炼罡两重境界便已经决定,故而有丹成无悔之说,内丹一成,那是再也不能更改,便是后悔当初,也无用了。

焦飞在通天河水眼之时,天蛇吞月大阵增幅的法力,几近七八品的内丹,现在他法力深厚了不止一倍,已经约略相当于第六品丹成。

他对手虽然法术精奇,但是法力浑厚却不如他,焦飞的天河正法亦是火系法术之克星,因此一场剧斗之下,焦飞渐渐占了上风。天河剑,气回荡,把这团黑色火云一一撕裂。焦飞把眼来四下观望,心中暗道:“若是这人法力如此低微,为何郭真人会说让我惊走了他便罢?这邪派妖道如此法力,我或擒或杀也不过一念间,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我不曾领悟明白?杀了这妖人不难,但是悟错了郭真人的意思,便是弄巧反拙了。”

焦飞心头疑惑,便把法力略略收了,那团黑云早见到不敌,焦飞剑,势阴缓,它就被飞快的收了回去。一个有此含糊的声音从李家后宅中传了出乘,大叫道“你是哪家的弟子,为何来坏我的修行?难道不知我们竹山教人多势众,法力厉害么?”这个声音让焦飞听得十分耳熟。

他心里大大的疑惑道“这是什么摄魂的法术,居然让我把敌人的声音,听成了熟人?这个声音貌似敦厚,其实油滑的紧,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待会还是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说不定就能问出来郭真人何以只叫我惊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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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五 焦不离孟

章四五

焦不离孟

焦飞喝道“竹山教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你不知道天国乃是天河剑派亲眷之地,也来挑肥拣嫩的来吃人?敢欺我天河剑派无人邪?”下面那个声音似被震惊,沉就了好久才大叫道“焦飞,你是焦飞!”

焦飞大惊,喝道“难不成下面那个藏头露尾的居然是孟宽大少?”

“是我!是我!”

那团黑云本来护了李家后宅中一处地方,要做殊死一搏的模样,现在却被人收了起来。一个身穿华服,身材的略有些浑圆的少年,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焦飞见果然是这儿时伙伴,大喜道“孟宽大少,你如何变成了邪派妖人,还要挑肥拣嫩的吃人?我是来捉妖的,没想到却捉了你!”

两个少年把臂相看,都觉得对方大大的变样了。孟宽呵呵一笑道“我师门虽然不算正宗,但也是道门九大派之一,何来邪派妖人之说!”焦飞便把那李家小厮的话说了,孟宽嘿嘿一笑道“那都是把来吓唬人的,你我认识多年,见过我好这一口么?”

焦飞端详了片刻,摇头说道“你既然投入了竹山教门下,那可就,难说了,也许跟随师长久了,常被赏赐人心人肝,便换了口味。”孟宽佯作大怒道“你才是跟随师长久了,常被赏赐什么人心人肝!方才见你那件法器,比我们竹山教的法力都邪门,都说天河剑派是道门正宗,我看也不见得罢!”

两个少年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极是深厚,平常便以吵闹为乐。焦飞狡黠,孟宽惫赖,倒是谁也不会输阵。

两人笑骂吵闹了两句,刁互相分说了别来去向。

焦飞把自己的情况粗略说了,要紧的地方干系实在太大,都略过不提。孟宽亦把自己被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收入门下的事儿说了一遍。

他对焦飞说道:“老师传授了我竹山教的心法,还帮我讨了几粒灵丹助长修为,现在我已经在凝练煞气了,本意我的进境已经迅速非常,没想到你焦公子你的进境尤在我之上,刚才把我吓的不轻,只道今日要被人灭了。”

焦飞有些惊讶,先不说破自家是借助的道门誊兵之力,转问孟宽道:“然此地只你孟宽大少一人在修炼么?”。孟宽道“当然我师也在,不过他今日出门去了,说是要半月方回!”

焦飞暗道一不“怪不得,看来郭真人是知道孟宽师父的来历,所以才让我来。想必是六阳幡有什么渊源,可以惊走这位炼就元神的大高手。”虽然还有许多地方不可索解,焦飞也懒得去想,他见着孟宽心中欢喜,又知道救下李家众人不过反掌之易,亦是心头轻松,就只顾得跟孟宽叙旧。

孟宽对焦飞说道“我师有一头六鼻灵鼠最能嗅出地下藏物,他仗着这头六鼻灵鼠踏遍千山万水,这才寻到李家宅院下面一百五十丈处有一眼地煞阴脉,名曰五行真脉,他老人家便是在此地修炼,奠定了一身浑厚法力之根基,现在又着我在这里凝煞。他老人家跟我说,可惜这道地煞阴脉颇为薄弱,只够一二人修炼,然后便枯竭了,所以只告诉我了所人得知。不然这道地煞阴脉最合我们竹山教最厉害的一种法术,唤作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的修炼,能让我们竹山教出好几个,高手。”

焦飞听得五行真脉四个字,心头巨震,可惜无已,若是这五行真脉还能用,他修炼天河正法凝煞就不用去他处了。没想到孟宽运道这么好,居然一下子就撞正了地方。不过孟宽说这道五行真脉薄弱,只够他一人修行,那是绝不会骗他,焦飞想要来个,二头汤是不能了,他只能在心底暗叹一声“有师父真好!”也别无话说。

孟宽和焦飞聊了几句,便到了修炼的时候,焦飞知道修行要紧,忙说“我自在李家后宅住下,陪你几日。你安心去修炼吧。”孟宽呵呵阴笑道“我们兄弟回头多聊。”把一道灵符一展,就是一团黑色火云卷了他往地下一钻,晃眼无踪。焦飞见孟宽道法精奇,也自赞叹。

他在李家后宅修炼了一回,忽然心中想道“孟宽的师父在我天河剑派门口凝煞,不知道掌教郭真人是否知道这里有一处五行真脉?不过这处地煞阴脉如此隐蔽,查双影大长老也是仗了一头六鼻灵鼠才寻到,只怕我们天河剑派确实不知这道地煞阴脉的存在。那一次在淮河上,孟宽的师父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何等威风?看来孟宽日后成就

不低,我亦要努力才是。”

孟宽这一下去修炼,就是几日不曾上来,李家的众人被孟宽的师父用了法术,**了放在厢房里,焦飞一来不懂这类法术,二来也不好把李家众人放出来,免得这些人杂乱,闹出许多事情,耽误了孟宽修炼。李家那个小厮被焦飞放在乌云兜里,他不是修行的人,焦飞每日都要送些食水,开始这个小厮尚顾念焦飞是天河剑派的小仙长,语言上虽然焦躁,但还客气些。后采焦飞总也不放他出去,就心中怀疑,语言上就渐渐放肆起来,有许多难听的话,就差把焦飞也骂成妖道了。

焦飞烦躁了,就信口扯谎道“今日我跟那妖道斗法,似是见他吃了个穿绿衣的丫鬟。”那小厮听到,立时就晕厥过去。焦飞觉得有趣,每次送食水时,被呱噪的烦了,就提上一提,那小厮每次都会晕厥,屡试不爽。

李家出了事,嵩阳郡中几乎无人不知,焦飞到李家除妖的事儿,世,渐渐的传开了。当日焦飞一朵乌云,直落在李家门口,有许多人看到。本来李家的境况,嵩阳郡中人还有些犹疑,不知道天河剑派的仙师是否除了妖魔去,但是久不见李家有甚动静,就有人前来窥测。

焦飞先后几次出手,惊走了前来探查的人,心里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就干脆用天河九篆剑诀把李家封了起来,让凡俗之人根本进不来。天河九篆剑诀一出,就是一派金光,把整座李宅都笼罩起来,焦飞为了让别人不系怀疑,还弄出采一些响动,让人看起来似乎里面在斗法一般。

这般一弄,李宅果然清净。

孟宽修炼了七八日后,从地下钻了上来,这一次他身上道气盈然,显是功力大进,见到了焦飞之后,就眉飞色舞,把枯燥的修行说的天花乱坠,若不是焦飞也是道术之士,说不定还会以为他在下面不知多么趣致。孟宽的性格与焦飞截然不同,便是最无趣的事情,到了他嘴里也会改头换面,变成了十分好玩。

焦飞陪了他一日,便提出了告辞,说道“你我兄弟都入了修行之门,日后想见总有许多时日,你师父查双影道长和我天河剑派只怕不大和睦,等他老人家回来,见到我这个天河剑派弟子,只怕不大稳便。

既然是孟宽大少你在此修炼,我就回师门复命去了。李家的事儿你多做招呼,反正这些凡人生死,也不干大事儿,还是你在令师面前多美言,尽数绕过了罢。”孟宽几多不舍,但也只焦飞说的是实情,他虽然得师父宠爱,但是这“里通别派”的罪名可大可小,他师父查双影又是喜怒无常之人,他生怕师父对好友不利,自己就那难以做人了。因此孟宽也不挽留焦飞,只是摸出了一葫芦丹药说道:“这是师父赠的五灵丹,一粒就能助长数年功力,我舍不得都吃了,特意给你留下几粒。若是焦飞你有空闲,可记得回去白石镇看望我父母,也把这五灵丹留两粒给他们二老,可别都吃了。”焦飞笑了一笑,打趣了孟宽几句,然后长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获允回家探亲,不瞒你说,我现在也有一把丹药在手,这是延寿丹,这是定颜丹,还有乾元换骨丹呢。也都把来与你一些,若是你有机会先我回去,便我们两家父母分上一分。”孟宽见了这许多灵药,顿时把眼睛睁的如许大,嘴唇哆嗦道:焦飞,焦公子!你可知道我这几粒五灵丹,还是我师父杀了几个,不知那个,门派之人,强行夺取来的。饶是我师强横,也只得了这几粒,你哪里来的许多这东西?那延寿丹,定颜丹也好罢了,只算是灵丹,纵然珍贵也有限。那乾元换骨丹已经算是仙丹一级了,和五灵丹比起来也不在以下,你哪里来的这许多?”焦飞含糊说道“这是帮同门师兄烧火,做苦力换来的报酬?”孟宽喃喃道:……这乾元换骨丹留了一粒出去,在俗世间就能有天翻地覆的波涛,你还说什么两家父母分一分,真的是好大的臭屁啊。

这话说出去能把好多人生生气死。若是帮人烧火,就能有仙丹吃,我老孟也愿意做这苦力,看来天河剑派还是比我们竹山教富庶许多,就,连烧火都有这般待遇。

可怜我还是内定真传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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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六 虞过拜师

章四六

虞过拜师

焦飞额头颇汗,他心道:“乾元换骨丹我只是给了你十颗,这还没把存货都拿出来,不然岂不是艳羡得你口水都流出来?不过我是羡慕你才对啊,有个好师父,凝煞、炼罡这两层最艰难关卡都不用愁,不似我这么小心翼翼,过了今日,还不知有没有明日呢。”

焦飞终是怕查双影忽然赶回来,虽然和孟宽好友重逢,却也不敢多留,只是殷勤定了后会,便乘了一团乌云走了。临走之前还没忘记把李家的那个小厮留下,这个大麻烦还是孟宽自己接手的好。离了嵩阳郡,焦飞暗忖道:“这么回去大大的不妥,若是郭真人问起来?我如何回答!难道说遇上了儿时好友,便四下里卖放情面?还是在这里等一等,孟宽和他师父前脚离去了,我后脚才好起身覆命,真人问起来也有话说。”

焦飞不敢走去太远,就在嵩阳郡内寻了一处高山,用法力开辟了一处山洞,就先住了下来。焦飞也是没有离开过天河剑派的势力范围,并不知道通天国左近其实并不全然是风平浪静之地。通天河东岸是蛮荒,有一十八位妖王,现在浑天妖王陨落了,仍有一十七位,这些妖王手下多则十余万皮毛戴角之辈,少则也有数万群妖。任何一位妖王的实力,地盘也不比通天国逊色。

西岸虽然没有那么多妖王,但是占山为王,独霸一方的大妖怪也不少,比如虎妖胭脂炼就了内丹之后,法力强横也不输东岸那些妖王,只不过这头胭脂虎精只想修炼长生,并无心思召集一群小妖,壮大自家的势力。

其实这些有名有姓的妖怪,反倒并不可怕,毕竟通天国是在天河剑,派的翼护之下,那些有根脚的妖怪谁敢来招惹?天河剑派寻仇上来,他们也抵挡不住。转是那些炼气一二层,不是胎动,就是入窍,初成*人形的小妖怪才是麻烦。他们才开的灵智,数量又多,杀不胜杀,根本诛戮不过来。天河剑派弟子都一意苦修,等闲不会为了几头小妖怪就出头,除非是自己的家族遭了哪个不开眼的小妖怪搅扰。

好在似是七大门阀这样的大家族,总有许多修仙不成,被遣回家中的外门弟子,他们虽然不得长生,但多少懂得一两手道术,也算是卫护的一方安全。

嵩阳郡怜是七大门阀中的虞家住持,这一次虞笙炼就内丹,被擢升为真传弟子,虞家张灯结彩,好生热闹。至于被遣返回家的虞过,就只能黯然在家中枯坐。他回家之后,心境一直不大好,家族中体谅他,也不曾让虞过做什么事情。只是虞过心中烦闷,羞十见人,一直都们门谢容。

前几日都说李家招惹了厉害人物,虽然李家全族都被查双影拘禁了,但是李家也在嵩阳郡居留多年,亲朋好友不少,就有人替李家求上了虞家门来。那时候虞家正为虞笙之事大肆庆贺,又听说这个邪派妖人十分厉害,就没有派族中会法术的子弟出去,而是帮李家的那个小厮走了门路,不然凭李家还不能直达天听,把这件事儿,传入郭真人的耳朵里。

但是许多时日过去,听说天河剑派也令了人来,却总没有见李家的宅院有人,最近更是被人用法力封了宅院,时常听到斗法之声。李家的亲朋坐不住了,又来虞家求恳援手。

本来虞家是真不想掺合此事,天河友派都有弟子出面了,他们虞家最多也不过是几个外门弟子,如何能够成事儿?总不能把虞笙召回来,虽然虞笙也是虞家出去的女孩儿,但是现在谁敢去搅扰她?就算是虞家家主,也要伏低几分,他算起来还是虞笙的晚辈哩。

但是奈何李汞的亲朋恰有一位跟虞家还有姻亲之好,这推脱的话就不怎么说得出口。更何况李家那边一直都在斗法,想必天河剑派的人纵然不是占了上风,也定然没有落下风不是?虞家几番考量,心道虞过也在家中憋闷的久了,怕他闷坏了,就几位长辈做了决定,让虞过去李家相机行事。

虞过却不过族巾长辈的劝说,也不准备什么兵刃,就那么空着一双手,懒洋洋出了家门,也亏得虞家是大户,他才出门就有数十个,家丁捧了一应的事物跟在他身后。

焦飞走了之后,自然把天河九篆剑诀的封禁也撤去了,孟宽根本懒得弄这些事儿,他都是仗了师父留下的一道灵符,一件法器,但凡有进来自讨没趣的,就迷瑰了扔在厢房里,跟李家人睡做一堆。

虞过离开家门,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到了李家,他也跟焦飞一般,就那么直闯入进去了。李家的大门早就被焦飞收走,临走的时候,也忘记了留下,因此这大门还是敞开的,有贼没贼,总招人惦记。

虞过在通天峰修炼,勉强到了真气胎动,炼气入窍那一关总过不去,一身法力连焦飞也不如,倒是闲暇时在灵云处学了混元石的祭炼口诀,祭炼了几块混元石。这混元石是比较粗陋的法术,就是找一块巨石祭炼,待得能犬能小,就收在身边,遇到了敌人发出去砸上一下。

若是普通人挨了,定是骨断筋催,脑浆都拍出来也。

但是在修道之士眼中,却没什么威力。

虞过也知道自己法力不成,不过他正自心灰意冷的时候,只想着便是遇上强敌,就死了也罢。不过他终究是忠厚之人,闯入李家之前,还记得吩咐一声,让自家的家丁都留在门川,不许跟进来,妨碍他捉妖。

孟宽送走了焦飞,自觉无趣,又钻入了地下去修炼,虞过进来时,他刚下去没多久。因此虞过绕了一圈,居然也没有遇上危险,俐是在厢房里寻到了三百余口,被竹江教法术**,正睡的浑身绵软的李家众人。虞过也是个心软的,知道此旋没有危险,这才出去招呼家丁,把李家的人都搬了出来,他也不知道竹山教的法术,焦飞都解不开,虞过当然更不能。

虞过莫名其妙的救

了这些人,一时也想不明白原委,就着人回家去套了马车,先把李家的人送在虞家的一处无人居住的老宅院中安置。这才回到家中,把这件事儿都说了一遍。

虞家现在的家主,是虞过兄弟的表哥,已经有七十一岁了,原本也是被逐的外门弟子,因此一身筋骨倒熬练的强横,这般年纪依旧是精神很好,一套拳打下来虎虎生威。他听了虞过的话,觉得奇怪,便说道:“这些人我们没法解救,也不能看着他们这般等死。你没有见到此番来的同门么?他也许有法子救醒这些人?”

虞过摇头,他本来就心灰意懒,现在更不想说话,只是道了一声:

“还是派人去向虞笙姑姑求助罢,不然向灵音,灵云,灵冰三位师姐求助也好。”

虞家上下都没什么话好说,便商议派谁人去报信。

焦飞虽然在附近主下,但每日都关注李家大宅的事儿,忽然见到虞家派了一伙人去,把李家的人都救了出来,不由得暗自叫苦道:“孟宽大少,您也忒大意了些?就算是下去修炼了,也要留些法术在上面,莫要让那些人来去自如啊!他们救了人出来,肯定要想方设法把人都救醒,连我都不知道如何破解竹让教的**法术,这些人却如何救的醒?

他们一定还会派人去天河剑派求助,被人问起我为何不在?岂不是大事去矣?不能,我要想方设法圆转了此事。”

焦飞眉兴一皱,计上心来,他把火鸦道人的精魄唤出,元蜃诀运起,顿时变化成了火鸦道人当年的模样,一个老年的道士,全身有七八十头火鸦乱飞。焦飞无意去修炼火鸦道人的法术,因此用的还是火鸦道人原乘的法力。元蜃诀道力变幻莫测,只要以修道人精魄为本源,就,能够使出任何一种法力,运使法术从无阻碍。

虽然焦飞也不过是炼气入窍的修为,只能使用火鸦道人这叮,级数的精魄,但是火鸦阵威力不俗,数十头火鸦上下翻飞,顿时给他一副绝代高人的气派。焦飞不敢使用乌云兜,水蛇兵,只把六阳幡藏在手里,借助浑天妖王的法力,架起一道滚滚妖风,就再度进了嵩阳郡。

他这一次直入虞家,在大门外就高声喝喊“贫道火鸦观火鸦道人,求见虞家家主!”

他法力不浴,和一句话直传了六七进的院子,到了正在议事的虞家几位长辈人耳中。虞家虽然跟天河剑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也不敢轻慢那些别派修道之人,焦飞做足了气势,早有把门的家丁,连奔带跑的去报信,虞家家主听得外面的道人如此神异,连忙率领众人迎了出来。

焦飞把手一拱说道“有位天河剑派的小仙长,去追逐一个,邪派妖人,他行色匆匆,见我正在山中打坐,就托我来救李家上下数百人口。

我体谅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总归是积善之事。这才不辞辛劳,前乘赠送丹药。”

听到焦飞如此说,虞家上下皆大欢喜,立时开了大门,把焦飞迎入了进去。焦飞本拟先拖延几日,但是虞家人听说他是来救人,这边跟他攀谈,那边就把李家上下三百余口,都叫家丁搬运了过来。这么多人躺了一地,倒也颇为壮观。焦飞这时候欲待推脱就显得太虚假了,他怕被虞家人看出破绽,只能硬了头皮说道“我要架起一口大锅,用最纯,净的泉水烧滚,待会我要有用。”

虞家乃是通天国七大门阀之一,上下有数万口人,就连私军都养了一支,这点事情顷刻就办的妥妥当当。焦飞见无可推脱,只能默默祈祷道“弟子焦飞也是无奈,李家众人你们算是大有福气了,我便把乾元换骨丹舍了一粒,若是你们能醒转过来,便是我的大功。若是你们醒不过来,便是我的大祸!”

焦飞把一粒乾元换骨丹投入了烧滚了水的大锅之中,顿时异香扑鼻,人人嗅了觉道精神爽利。焦飞让虞家的人把丹药化开的这一锅水,分别给李家人喂下去。说也奇怪,这边才喂下去几咋……就有那先喝了乾元换骨丹所化的丹水者,呻吟出声,先醒转了过来。他们已经被**了好久,醒过来就连声喊饿,虞家自有人去弄了些清粥,先给这些人润腹。

饿久的人,吃不得东西,也只有清粥最好。

焦飞见乾元换骨丹弄得丹水有效,自家也是送了一口气,说道:

“李家的宅院里面妖气未清,若是虞先生有空的宅子,先让他们住几日,最好是半年之后才搬场回去,不然就涂再有病患。”

虞家家主见焦飞丹药神奇,他毕竟当年也只是个外门弟子、看不出来焦飞的深浅,就把这火鸦道人当做了活神仙一般的高人。连声允诺,叫人去安置李家的人。焦飞也是太过仔细了,竹山教的**法术虽然厉害,却也不值得一粒乾元换骨丹,只是他不懂得这法术的奥妙。

这乾元换骨丹所化的丹水,虽然效力大减,却也有驱邪之效,自然都醒转过来了。

虞家有位眼色不错的长辈,见焦飞救人丹水喂了三百人口,还剩下许多,就偷偷唤了自己的亲信仆人,把这一锅丹水偷偷的都留了起来。

等这些事儿忙完,焦飞就想立刻告辞,虞家人的挽留,他只是一一谢绝,就在他准备再舌起一股妖风飞走之际,就见到一个英俊的少年扑通阴声,跪倒在地上,叩头有声,苦苦哀求道“小子虞过十分仰慕仙道,希望仙长能够成全,把小子收入门下。不拘仙长如何使唤,小子也绝无怨言!”

焦飞笑道“贫道如何敢收徒弟?我的法力还只是平常,收徒便是误人子弟。”他早就见到了人群中的虞过,只是忖道两人并无关系,不曾想多说什么。他倒是没有想到,虞过居然想要拜他为师!焦飞怎肯收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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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七 种药童子

章四七

种药童子

虞过何尝不知这个火鸦道人虽然有些法力,却未必是什么真正的高人,但是他已经被天河剑派逐出,便是最不可能的机会也要争取的。

当下他把头磕的咚咚有声,满脸全是鲜血,口中不住哀求,只是心情激荡下,已然有些语无伦次。

“来。”说完他也不理虞家众人,把脚就走,虞过微微一愣,也不顾面上血污,忙起身跟随。

焦飞心中暗忖道“平时炼丹,总是自己做苦力,既然这个叫虞过的自己送个上门来,就诓他帮忙烧火,岂不是一举两得?但凡炼出丹来,就分他一份,也总不让他吃亏。什么时候熬不得苦了,就让他自去回家,也省得我口舌。”

虞过也不知焦飞居然是这个打算,虽然心头忐忑,脚下却没半分犹疑,一路跟着焦飞,到了他临时居住的洞府。焦飞随手从乌云兜中抽出轼笔,把陈太真赠送他的灵药图谱拣寻常的几种丹方抄录了一遍,还绘上了图形,然后丢给虞过说道“这里是七种丹药的方子,你按照上面的药材,一一都采摘来,务求整操移植,不要弄死了。在这山上开一片药园,细细栽培,回头我要用。”虞过听得不是先传授他道法,就有几分失落,但总归这也算是一线希望,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焦飞知道他未必甘心,笑道:我知道你心切大道,只是贫道也没有长生之法,况且你资质真的是极差,就算有直指长生的大道法门,你也未必修炼的成。”虞过何尝不知自己的资质不好,若不然有虞笙这一位姑姑在,怎么也求了些灵丹来,帮他渡过一关,成为内门弟子。焦飞这话说的他默默无言,心底那一缕绝望不自觉的滋生了出来。

焦飞话语一桂,低声笑道“资质不成便不能证道求仙,那世人也无需努力了,道,佛,魔,杂四家有许多前辈,天资虽然也是不成,却靠着大毅力,大机缘,终究长生,也有许多前辈天资不成,但却智慧通天,想出了许多捷径。我也如你一般,天资不好,师门也不成,但是却打定了一条主意,便是外丹成道!”虞过大惊道“外丹成道?”焦飞笑道“不错,一粒灵厅不成,就吃百粒,百粒不成就吃万粒,灵丹不够便吃仙丹,仙丹不成,就吃神丹!便是资质再差,吃了无穷多的丹药,也都改换过来了。接下去能否证道求长生,就要看自家努力,怨不得天资差了。”虞过便如洪湖灌顶一般,倒头下摆,颤声说道“亏得老师指点,徒儿愿意不辞万险,去采摘灵药,细心栽培,好生养护,绝不敢误了恩师大事儿!”焦飞呵呵一笑道“恰逢我还有些事,要在这里停留几日,还可指点你一些。这条路从无人走过,便是我也不知能成否,徒儿可想清楚了?定要随为师走一遭么?”

焦飞看不得这些,伸手临空一抬,虞过就跪不下去。这黄脸少年只是心思一转就有了主意,对虞过笑道“若是你真有心拜师,便跟我虞过眼神中透出几许坚毅,断然道:“徒儿求仙不成,原本心灰意懒,只道死了才好。如今有这么一条路走,便是无穷艰辛,无穷困苦也要一直走下去。

焦飞点了点头,抬手召唤虞过道“既然徒儿如此决心,我这就传授了你火鸦观的道统!外丹成道从无先例,况且丹药只能助长修为,不能提升道行境界,我们火鸦观的道法虽然不成,但也总是上古真传,出过火鸦神君这样炼就元神的大神通之辈。你日后要勤加修炼,不可荒废,说不定为师天资不成,到了你手里便能发扬光大。”虞过立刻如奉纶音,打点起全副的精神,听焦飞传授火鸦观的道术。

焦飞肚内暗笑,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慈师的样子来。他刚才都是一派胡言,什么外丹成道,什么一粒不成就多吃百粒,都是哄人的谎话。灵丹,仙丹若是那么容易得,灵冰也不至于收集了那多药材,却怎么也求不到人来炼丹了。不过他心底也确实对虞过有些怜悯、这么说未尝不是一片好心。一个人若是心生绝望了,万念俱灰,便是一具行尸走肉了,但若给他几分希望,便能爆发出无穷生机来。

除此之外,焦飞也暗忖:“我日后走然还会开炉炼丹,只是药材要四下采集,常不凑手,有这么一个人帮着种植灵药,也是大大的方便。

何况火鸦观的道法不成,一路火鸦阵却善于斗法,只要虞过能培养几十头

出来,看守药园是足足有余,哎,罢了罢了,我也是做人家师傅一场,就送他几十头火鸦算了,反正我也用不到。”传授罢了火鸦观的道法,焦飞把手一挥,飞出了七八十头火鸦,对虞过说道“你现在道行浅薄,也没有什么厉害的法术,一咯,人在这荒山修炼,为师也放心不下,这几十头火鸦就赠送与你,不过你还是要勤加修炼,也要自己努力多养育,这火鸦数目越多,火鸦阵的威力就越大,好能保护得自己安全。”焦飞微微一顿道“我们火鸦观还有别的支流传承,日后你见了也使用火鸦阵的人,或者妖怪,定要先问上一声,多留几分情面。”虞过一一应承了,焦飞也不再去管他,便同着虞过在这处山洞里修炼起来。大约一两个月之后,嵩阳郡上空黑色火云漫卷,焦飞看得出来这团火云的威势无穷,根本不是孟宽的那团黑色火云可比。心中知道这是竹山教的大长老,孟宽的老师查双影四来了。焦飞心中捏了一把汗,登高望了许久,看到那团火云有再度离开,心中怀疑,暗忖道:

“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查双影只回来看了一眼,这就走了么?我稍等片刻,若是那团火云没回来,就再去李家看看。”不过焦飞等了许久,那团火云居然又再回了来。焦飞额头汗下,立刻熄了念头,心中不住的琢磨,查双影这个,炼就元神的大高手,究竟是为什么这般忙撅。虞过这几日在焦飞的指点下,已经移植了许多药材回来,他于种药颇有天分,加上焦飞给他的丹方上记载十分清楚,如这些药材培养,采摘,种植,都有详细分说。一小片药园已经颇具规模。

他见焦飞登高远望,又见到天空上黑色火云漫卷,便在焦飞身后低声说道:“师父,那是什么东西?”焦飞摇头说道“这是上次的那个邪派妖人的师父,比他的徒儿厉害许多。”虞过惊道“师父,那我们嵩阳郡岂不是受苦?这个师父看起来比徒儿厉害多了!”焦飞上次不过是谎言哄人,现在也觉得有些不能自圆其说,便信口扯道:“可惜为师道法也不甚高深,上次还是天河剑派的一个弟子,把那个邪门妖道逐走。所以我才让李家众人不要回去那个,宅院,免得他们受苦。”虞过听了焦飞的胡扯,也不曾怀疑,毕竟当时焦飞就说过,是受了天河剑派弟子的嘱托,这才去虞家救人。其中很多缘由不知道也属正常。但他毕竟是虞家弟子,又自小生活在嵩阳郡,很是担心这一方安危,焦飞也只能勉力劝慰他几句,两师徒就回洞府各自修炼。

虞过毕竟不似焦飞,深悉此中真相,半点也不担心。他打坐了一会,加上火鸦观的道术本来就不以镇定心神为主,便有些意马心猿起来。他知道自己下山去,也做不了什么,就想去照顾一下药园,也能分些心思。

这药园虽然是他创,但却倾注了虞过许多心思。每一株草药都是他亲手采摘回来,并且亲手种下,每日浇水培上,花了无数的心思。因此心底十分爱护。焦飞赠予他的七八十头火鸦,都被虞过放养在周围的树木上,有这些火鸦保护,这药园巾的灵药,也不担心被野兽来糟蹋。

虞过把药园中的灵药翻看了一遍,心神也略镇定少许,心中暗忖道:“那团黑云来了又去,许是知道李家已经没人就走了,不会再危害嵩阳郡这一方乐上。何况我们通天国毕竟是天河剑派的亲眷之地,凭他什么邪派妖人赶来祸害?不然不用郭真人出手,就是我姑姑虞笙回来,也能逐走了他。”

虞过心中有无数的心思,翻来覆去只是乱想,他倒是不知道杳双影如何厉害,就算郭真人出手,也未必逐的走。正在他心神不守的时候,忽然一锄头下去,碰到了一个金铁之物,倒是让虞过心头一惊。

“我这药园子每日都清理无数遍,怎还会有着金铁之物?”虞过把手一摸,发现这东西并非是埋在上里,而是就那么落在药材丛中,似乎是从山上更高处滚落下来。虞过捡起这件东西,发现是一个青铜的小鼎,貌似古拙,并非唐时所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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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八 罡煞合一,丹成九品

章四八

罡煞合一,丹成九品

虞过端详片刻,也没看出来这个小鼎有什么奇异之处,就是这个小鼎的顶盖不知是绣死了,还是有什么机关,居然不能打开。他心道:

“也许是什么古董,不过我们通天国都是后搬迁来,虞家也是第一批住户,怎么从未听说过这里曾有什么隐业居住?”虞过也是一时好奇,寻摸了一下,便往让山上爬去。

虞过选择的药园是在半山腰,往上也是荒凉一片,不过山倒是不高。虞过往上爬了半个时展,也未发现什么异状,正觉自己是胡思乱想,忽然脚下一深,竟然踏入了一个小丨穴之中。虞过低头一看,见这个小丨穴不知什么原因,似乎是被野兽扒开,露出了里面深深的幽黑,有一股股阴风卷出,显然里面已经被山风吹拂了好久。

虞过把手一招,顿有一头火鸦飞了上来,往哪个洞穴中一钻,浑身翎毛一抖,烈烈火发,烧灼了半个时辰,洞口的岩石就被烧的松了下来。虞过把手一指,自己炼就的混元石就飞了出来,只一下就把这个洞穴砸开,哗哗啦啦一阵响,居然跌落了好多石块,露出了一个足够容纳一人进出的洞口来。

虞过放出了几头火鸦在前方照路,在这个山洞中绕了一圈,却发现这个山洞也不甚大,只是二三十丈见方,有石桌,石床,还有一个腐朽了的蒲团。虞过笑道“我有幸拜师,已经是莫大机缘,还指望再有奇遇么?”他正要退出,忽然一头火鸦扑到了石床上,不住的翻腾,虞过呼唤几次,这头火鸦兀自哑哑大叫,他心中也甚奇之,把所有的火鸦都召唤过来,一起发火灼烧,看看烧的差不多了,这才把混元石发出,一下子就把这张石床砸裂。

石床裂开,顿时有一股圆润的光华透出来,虞过大喜,忙把所有的火鸦遣开,扑了过去,细细的拨开碎石,发现石床里面藏了一块整玉。

这块玉通体碧绿,长二尺余,形如玉枕,竟然严丝合缝,通体没有一丝瑕疵。虞过一手捧了,转身出洞,直去找焦飞。

焦飞正在潜心修炼,忽然虞过回来,捧了一个青铜小鼎,还有一个碧绿玉枕,心中惊讶,便来问道“徒儿你这两件东西是从何而来?”虞过把事情细细说了,焦飞暗叹一声道:“有师父真好,居然连运道都转了。”他当然不肯去抢夺“徒儿”的东西。就算没这层关系,焦飞也不肯去抢夺别人的机缘,虞过既然得了,那便是他的。

虞过对焦飞说道:“这两件东西怕是有些来历,徒儿还用不着,也没法琢磨出来奇处,师父收着参详罢。”焦飞摇头说道:“此物你得了,就是你的,这是你的机缘,我收着作甚?不过我传你一道法诀,你试着炼化这两件东西试试。

”焦飞把小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传授了虞过,虞过几番推拒,焦飞只是不收,他只能把两件东西收了起来。

焦飞在嵩阳郡外又呆了月余,见李家忽然起了一团黑气,飞的极低,看起来就像是凝煞期的修士初学驾风,心道:“这不是孟宽凝煞成功了在卖弄风骚?看来我可以回天河剑派去覆命了!出来也足够久了,这件事了了,也可以回去安心修炼。”过不多久,一团黑云飞起,把那团黑气一囊,晃眼就在天边消失。这下子焦飞彻底放了心事,叮嘱了虞过几句,架起一团妖风,飞出百里之后,这才换了乌云兜,一路赶回天河剑派。

他先去金鳌岛覆命,没见着郭真人,还是陈太真迎了他。陈太真只说了两句,就道了声还有事忙,焦飞不敢打搅,就退了出来,回去了自家执役的通天岭。他这次出去好几个月,才回了自家院落中鹫老就先迎了出来,显然已经等他许久。鹫老一头拜下,焦飞摇了摇手,不等他说话就先把整个秃头老妖怪收入了上元八景符中。

鹫老见焦飞如此谨慎,也不敢怠慢,在上元八景符中那是绝不但心被人窥测,就把自己一路追踪铜无心和独眼水蛇兵老王的事儿原原本本道来。

主公果然没看岭那个铜无心,他在老王勾弓乾天罡气时护持的倒也用心,但是在无人处,却常跟人用秘法传信,来去只是一溜火光”、畜也不知是什么法术。不过这人也极小心,法力又是极高”小畜不敢多窥测,知道个大根就先赶了回来。”

焦飞笑了笑道:“此事你就烂在肚子里也罢,今后再不要提起,我已经尽知道了。老王炼罡的情况如何?可曾有什么碍难?”

鹫老连忙说道:“老王炼罡一切顺利,有铜无心先生护法,他已经安然过了最危险的几处关隘,现在是打算给主公一个惊喜,正在苦修龙蛇罡煞,想要把煞气和罡气合二为一。小畜预计再不多久,老王就能回主公这里来覆金。”

焦飞点了点头,让鹫老安心修炼,他倒是知道铜无心定然会联络他的师父,或者五娘,只是这这两人对他来说都极神秘。饶是焦飞现在眼界大开,也不知道哪个五娘是什么修为,只是他隐约觉得五娘等七姐秣的修为,只怕比陈太真还要高明些。是不是炼就元神的大高手他说不准,但至少不是他现在的修为能够抗衡。

焦飞一直不知道五娘究竟为何看上自己,不但送了玉牌,让自己随时去找她,还派了铜无心这个厉害的角色来。以铜无心的天资和修为,放在任何一家大派中,都是真传弟子之选。这般重要的一个人物,偏偏来给他做”厮,仆人,其中古怪处,焦飞至今还想不明白。

不过这件事儿,倒也不需要他现在就费心,毕竟焦飞修为还浅,五娘这些人定要等他修为足够了,才会把底牌揭穿开来。不过焦飞要是真的把凝煞,炼罡这一关过了,只怕天河剑派他都未必愿意回来,五娘那些人能不能找到他还是两说。毕竟从种种迹象来看,不管是五娘七姐妹,还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太易真人,都不能离开金鳌岛,甚或连胁腾殿都不能离开,根本不可能来千山万水来找他。

“铜无心还想让我帮他驱除先天道体中的杂质,还能练成内丹?他想的倒好,除非我修为稳压他头,不然才不会帮他这个忙。何况我修炼天河正法的时间还不够用。”

焦飞回来通天岭十余日,铜无心和独眼水蛇兵老王才携手回来。他们两个法力都不逊色灵音,灵云,灵冰三位道姑,老王凝练的龙蛇罡煞刚猛无匹,乃是玄门中上品的法门,铜无心的修为更是远在这三位师姐妹之上。通天岭上,倒是让他们来去自如。铜无心例是仍日那副木讷的样子,只是对焦飞一拱手,道了声:“无心不负所托。”独眼水蛇兵老王却扑在焦飞面前,大礼参拜,对他来说焦飞不但是他的主公,更有半师之谊,因此态度反比之前更恭谨了许多。

焦飞呵呵一笑道:“老王你炼罡的如何?青龙罡气已然练成了罢?”

独眼水蛇兵老王大为挂念,先是道了个罪道“我久久不归便是想把罡煞合一,让主公用的更加顺手些,倒是累主公挂念。”

焦飞微微一笑,也不以为忤,说道:“你知道上进,乃是好事儿,我怎会责罚你。不过我这里不方便你多呆,还是跟铜无心一起先回金曦境去吧!一焦飞把手一抓,将两个人一起收入了金曦境。铜无心的功力深厚无匹他是知道的,但是独眼水蛇兵老王身上,也有了一股气势,隐隐能抗拒上元八景符的吸引力。如果不是这两人心甘情愿,焦飞是一个人也收不进去。

独眼水蛇兵老王突破了炼罡的境界,焦飞亦想知道他的功力到了何种境界,便也把身一晃,跟着两位得力干将,进了上元八景符。他对正在兴奋的拉着鹫老,满嘴胡吹的独眼水蛇兵老王喝道:“老王你已经炼成龙蛇罡煞,我正要看看你的修为,还是莫要和鹫老胡说了,快来跟我试试身手。”

原本在金曦境中的三个妖怪,虽然独眼水蛇兵老王不怎么瞧得上眼鹫老,但是他修为最低却是无可驳斥。现在他也炼罡成功,不敢去找铜无心吹嘘,知道铜无心的法力还是远远的深厚过他,正搂着鹫老口沫横飞,把胸中的得意都描述出来。听得焦飞召唤,心头大喜道:“正要给主公演练一番,却不知主公打算怎么试演?”

焦飞修为不济,老王是看得出来的,因此说这话也有些犹疑,不知道焦飞如何试演他自己的手段。焦飞微微一笑,一扬手把六阳幡插在了地上,喝道“看你能斗得过几本人,马武你先来!”

六阳幡匕黑气翻滚,两主魂四昏魂一起现身,马武一声喊跳了下来,双拳一紧,大喝一声道:“马某在此,何人来挑战?”老函见马武雄壮,心中也是大喜,他乃是好战之人,一运罡煞之气,顿时有一条青龙,一条天蛇交缠,庞大的妖气汇聚成了一条笔直的黑光,直冲霄汉。

马武失去了肉身,原本的法器都没法用了,见状也只能捏了天河九簧剑诀,勉强汇成一道虚幻不定的剑气。

两者相比,光是妖气的比拼也都差了天壤,焦飞看到马武定然不敌老王,伸手一指,冰奋夫人也跳了下来,莲步轻移,一道冰寒的妖气左右缠绕,和马武一起并肩。

独眼水蛇乓老王见到敌人多了一个,不但不畏惧,反而更是兴奋,大声叫道:“这般打斗才过瘾。”龙蛇罡煞成型,独眼水蛇兵老王气势如虹,一个错步,青龙大蛇分为左右,同时反噬马武和冰蛋夫人。

马武把天河九篆剑诀交错运用,他学过了天河剑派的剑术,终究是比独眼水蛇兵老王强些,把扑面而来的青龙勉强敌住。

冰圣天人在浑天妖王门不,倒也学了一些法术,被炼成魂身之后,法器也丢了,但是天赋的寒冰妖气还在,只是比生前法力要差了许多。

独眼水蛇兵老王也看出来她的法力较弱,因此分的是一道天蛇妖气扑击,但是冰蚕夫人还是受不住这股妖气,勉力支撑了一小会,就被天蛇妖气击破了护身的寒气,把冰蚕夫人缠绕了起来,顿时动弹不得。

冰乖夫人也是凝煞,炼罡,炼气第五层的修为,但是在独眼老王的手下竟然无一合抗手之力。

冰蚕夫人一招失手,马武也是心中慌乱,他虽然也是炼气成罡的妖怪,但是妖怪们的修行心法,总比不过道门正宗。独眼水蛇兵老王虽然出身不过是道门誊兵,但是他力求上进,不愿意去修炼水蛇兵的凝煞炼罡的普通心法,非要修炼天蛇阴煞,如今又得了焦飞传授青龙神罡,罡煞合凸修炼成了龙蛇罡煞,将来凝练内丹成,最少也是四品。诸如冰蚕失人,马武这样的妖怪,他们如果能倒幸修成内丹,也不过是**品的内丹,在炼罡境界的差别就已经大的难以逾越了。独眼老王放开手,青龙妖气变幻,三招不到就击破了马武的天河九篆剑诀,亦把马武擒捉。

焦飞见独眼水蛇兵老王这般勇猛,也甚是欣喜,他也不把红睛夜叉”小妖王屯海放出来,直接把浑天妖王召唤了下来。独眼水蛇兵老王骤然见到这个虎妖妖怪涌身一跃,身上妖气雄浑,心头也是惊,这才暗暗佩服焦飞道:“果然不愧是主公,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杀手铜。

这个虎头妖王我似乎听说过,蛮荒中有十八位妖王,就有一个这般模样的,难道也被主公收了?”

浑天妖王接了焦飞的命令,大声喝道:“一头小蛇妖也敢拿大,炼成龙蛇罡煞就有什么了不起,看我的大力金刚虎爪手。”浑天妖王能够练成内丹,也是天资出众,又运道极好的妖怪。他当初在峨眉智光长老门下听经,别的妖怪都没有听出来什么东西,只有他能够领悟出来大力金刚虎爪手,可见也是有大机缘的,只是机缘不足,最后栽在郭真人手下。

独眼水蛇兵老王也提点起精神,把龙蛇罡煞合一,顿时成了一道青黑交缠的长鞭,韧性十足,被他抖的笔直,身上散发出了无畏的杀气。

纵然瑕天妖王比他高上了一个境界,这头水蛇精也怡然不惧,焦飞暗赞了一声,却去看浑天妖王时,这头妖王身上气象又自不同。

浑天妖王当年在峨眉智光长老处听经,也是偶的奇遇,炼就的罡煞十分不凡,丹成之后便是第五品,就算是在蛮荒十八位妖王中,也算是位列前茅之辈。纵然独眼水蛇兵老王把罡煞之气凝结,一颗内丹丢溜溜,混圆圆,也不过比浑天妖王高上一品。浑天妖王如何会畏惧这位修为远在他之下的小”小水蛇兵?

浑天妖王把双手一分,就是两团磨盘大的黄光,黄光中两只虎爪,宛如黄金铸就,往下就是一个摄拿。独眼水蛇兵老王奋力把长鞭使开,不敢让这头妖王捉住了长鞭的鞭身,这一次就换到他左支右绌,被浑天妖王狠狠的压在下风,几个照面就被一记大力金刚虎爪手抓住了长鞭,随手一抖就震散了独眼水蛇兵老王的罡煞之气,再一抓,就把这头水蛇精擒在了手里。

独眼水蛇兵老王忙把身子一扭,变化成了一条灰色水蛇,身子滑溜异常,从浑天妖王的手下逃脱。不过他连原身都现了,自是大败亏输,溜出了数十丈外,就地一滚恢复了人身,连忙单膝点地,大声求饶道:

“还是主公厉害,我老王服输了。”

焦飞一笑把马武,冰蚕夫人,浑天妖王一起收入了六阳幡中,对独眼水蛇兵老王说道:“你比他输了一层境界,不敌也是应当。也是浑天妖王本事还不俗,换成个丹成九品,八品的,你就未必输了。”

独眼水蛇兵老王听得果然是浑天妖王被焦飞收了,心中大颤,暗忖道:“兰公果然厉害,想是浑天妖王不知怎么恶了他,就被如此收拾。

我日后也要戒惧,不要做错了事,被主公如此惩罚。”原本这头独眼水蛇精是个骄傲不逊的性子,对待焦飞虽然忠心,但是言行上也并不怎么恭谨,这次见了浑天妖王的下场,这才规规矩矩起来。

铜无心间也是诧异,焦飞虽然修为低微,但如今焦飞不但有了五百水蛇兵,还有六阳封神幡这样的厉害法器,他自忖正面对敌,已经是输多赢少。不过铜无心心底实诚,他师父太易真人也知道他这般性格,因此并没有跟他说许多事儿。铜无心也不知焦飞跟师父是什么关系,只知道师父让他来投奔焦飞,就来了,心底却是并没有那么多的杂念。

他跟了独眼水蛇兵老王出去,传递消息回去,也不过是遵照师父嘱咐,并没有想过,这已经是在做二五仔。

刚才两场大战,焦飞已经知道了独眼水蛇兵老王的身手,如此得力的手下,也让他心头大悦,好生抚慰了老王几句,着他努力修炼,日后炼成内丹,前途不可限量,这才退出了上元八景符,自去修炼了。

焦飞离开之后,虞过每日精心伺弄药园,又修炼火鸦观的心法,他心境一开,修为居然不知不觉有所长进。其实修炼一途,天资固然重要,道心却更重要,也有那天资不成的修道之士,但是一颗道心圆润,不染尘埃,又一意苦修,成就反在那些天资横溢之辈上面。

虞过在通天峙数年,头上有许多压力,虽然别人不说,他如何不会自己跟虞元,乃至虞笙相比?比来比去,心头压力更重,修为进境便日益缓慢,甚至有些时候不进反退,最终被逐出了天河剑派。焦飞虽然信口开河,但是却切中了他的心思,让虞过有豁然开朗之感,去了一重心灵上的枷锁,修为进境自然就提了起来。虽然限千天资,其实还是十分缓慢,却比他在通天峥的时候强多了。

纵然是这一些微的进境,也让虞过心情日渐好转,不知不觉竟然在数月之后,突破了炼气入窍这一关。也开始修炼起小诸天云禁真法来。焦飞不敢把学自陈太真的内道三十六符篆传他,内道三十六符篆乃是法术,却把自己在元蜃幻景当中,问自海外散仙,一身黄袍的荒木道人的外道三十六符篆传了,这外道三十六符篆正是炼器的手法。

虞过不似焦飞,万千大道只选一条,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天河正法上,他并未曾荒废了在通天岭学来的水系道法聚水诀。火鸦观的道法虽然粗陋,也不可能在数月间就突破到炼气入窍,他修炼到炼气入窍的道法乃是这一道水系的法诀。因此这小诸天云禁真法,虞过倒是还能运用自如。

那一日得了青铜小鼎,还有碧玉枕,焦飞不曾要了他的,虞过也是感激这个师父,待自己果然亲厚,可是也忖度这两件东西,怕不是什么了不起之物,虽然时常把玩,却心态平和了许多。当他能够把小诸天云禁真法勉强运用,就知道这是一道祭炼法器的法诀。虞过手上只有几块混元石,这种东西怎算得什么法器,他也知道上不得台面,唯一能把来祭炼的也只有这两件器物。

虞过在止匕修炼,又距离嵩阳郡不远,虞家早就把一应事物都运上止来,若不是虞过怕师父“火鸦道人”不喜这里热闹,只怕这个时候连一座山庄都建造了起来。尽管如此,虞过喜欢雅致,一座山洞也早就重新建造过了,他特意沐浴了一番,换过了一袭赫新的白袍,这才在自己日常修炼的丹室里坐下,把那个碧玉枕拿了过来,双手捧了,一团团云气从掌心冒出,没想到他才祭炼片刻,这个碧玉枕就一声响亮,分裂了开来,里面两道青黑光气冲天,虞过大惊忙把混元石一砸,却被一道黑光所绕就粉碎成了无数块。

另酬道青光眨眼就钻入了云霄,虞过连眼也没来得及眨一下,那道青光就不见了。

好在虞过缓过手来,把所有的火鸦都召唤了过来,排成了火鸦阵,把那道黑光一卷,虽然当头的七八头火鸦被黑光一卷,亦是当场分尸,但经过了这两重阻挡,虞过使用上了聚水诀拼金一抓,竟然把一道宛如灵蛇般的飞剑捉在了手里。

虞过来不及可怕那道飞走的青光,忙把小诸天云禁真法运起,一点一滴的灌注到这口飞剑当中,受了这数十重符簧之后,这道黑光才缓缓的静止不动,虞过惊喜交加的去看时,见是一口通体黑色水云符文,水气隐隐,似有一层雾气在剑身上翻滚的极好剑器。

“没想到这口碧玉枕中竟然藏着两口飞剑,可惜那口青光的走了,似乎比这头黑光的飞剑剑质更佳,我若是等师父来开,说不定两口飞剑就都能留下,正好我们师徒一人一口。那个青铜小鼎我还是别胡乱祭炼了罢,免得走了更重要的东西。

虞过这里患得患失,不敢再继续祭炼下去,却说毒敌洞的二女,恰在这几日到通天国来办胭脂水粉,还有日常女孩儿家的应用之物。她们虽然是妖怪,却也跟寻常人家女儿一般,也需要梳洗打扮。这些东西法术凭空变不出来,仍旧要出门采办,毕竟通天国是极富庶之地,附近再也没什么地方比这些的东西更多,更全。

虎妖胭脂正在纵起一团云头,跟背后的九尾碧玉蝎子精谈谈说说,两女虽然之前有些仇隙,但是妖怪都是鲁直之辈,得了焦飞点解,两女以主仆相称,但是在感情上却已经有了姐妹之意。虎妖胭脂正说,要去哪一家购买事物,忽然一道青光飞来,唬得两女一条,以为又是什么道门高人前来除妖了!

虎妖胭脂忙把云头一躲,见那道青光笔直通走,也不回头,她也是大胆,伸手一抓,一团红光追上了那道青光只是一绞,就把这口飞友收在了手内。九尾儿在旁惊呼道:“姐姐怎么把人的剑光收了,那人知道怎肯干休?”虎妖胭脂却有些奇怪道“这口飞剑不似个有主的,剑光上居然没甚么灵气,显然原来不管是谁祭炼的,现在也久不祭炼,灵气都散了。”

九尾儿喜道:“那不是便宜姐姐得了一口飞剑?”

虎妖胭脂似笑非笑的转头对九尾儿说道:“那可不是,你之前有焦小道长送的一口飞剑,姐姐我很是妒忌,现在姐姐可也有了?”九尾儿脸上顿时现出了羞涩之意,焦飞当初送她的那口短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器,但九尾儿还是欢喜的很,从不把来示人。纵然虎妖胭脂也没见过几次,只是知道她有这么一口法器罢了。

两姐秣互相调笑了一回,虎妖胭脂才有些疑惑的把这口飞剑把来眼前细看。这口飞剑剑光纯青,显然是极好的法器,原主人不知祭炼了多久,才有这般的灵性。虽然比不得道门中那些高人,随身百年以上的剑器,但却见出材质的不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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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九 药田

章四九

药田

一团亩许大的白云,在通天峰上翻滚,这团白云变化无穷。忽然还能暴涨一圈,忽而又会缩小成一团,却是总不飞走。

灵音正自看着这团白云出神,良久在谓然一叹,自去伺弄自己新移植来的一株灵药。恰灵云从外面回来,见到自家的大师姐如此,不由得笑道:“师姐为何心情郁郁?看起来满怀心事儿!”灵音往天空上一指,灵云看到了那团正自变化的白云,也是怔忸出神,良久才说:“、那是焦飞师叔又在祭炼小诸天云禁真法了么?”灵音有些苦笑道:“正是!我听说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分为内外两道,外道炼法器,内道炼法术,内道比外道尤其珍贵。毕竟法术一成,随手便可应用,法器总要差了一些。

天下道门能够精通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外道三十六符篆的在所多有,只是大多数人习练不全。这内道三十六符篆就只有三家道派得有真传。”

灵云淡淡说道“当初我听说这种法术,自觉跟我的道号相合,几番去求师父,想要学着内道三十六符篆,却总没能学到手。师父说她也不会,本派只有陈太真师伯才精通此法。”小诸天云禁真法不但是道门最快的六种遁法之一,还兼具护身之妙,更是炼丹的不二法门”说到这坚,灵云扭头去看自家师姐,有些涩然的说道“我苦求不到的法术,焦飞师叔竟然入门不久就学到了手。这人真个有运、若不是他没有师父,只怕也会是个了不起的道门神秀。”焦飞学有小诸天云禁真法的事儿,通天峰上的灵音,灵云,灵冰三女都知道,只是从没有把来说过,也是今日看到焦飞又在祭炼这一门法术,两人这才有感而发。

焦飞上次回到通天峰就再也没有出去,经过这许多日子的苦修,天河正法的修为一日千里,凝练的一元重水已经有三百四十二滴,这些一元重水所化的螺旋天河在焦飞丹田内忽快忽慢的旋转,渐渐生出来许多之前没有的变化。要知道天河正法虽然说是通天七子中苏相所创,其实也算是凝聚其余六子的心血,三法四诀都非是通天七子的某一位独力创出,也采纳了其他同道之长。精微妙之处,除非到了炼就元,神的地步,不然一时也体验不完。

焦飞亦是从天河正法中忽然悟出一些水系法术的道理,便用来试演小诸天云禁真法。焦飞之前都把这套法术用来炼丹,以他的修为尚不能尽数发挥这套法术的妙用,除了凝聚一团云气护身,也仅仅能抵御凡俗刀兵,就无它用了。但是今日焦飞忽有所悟,参照黑水真法的一些妙用,凝练出来这一团云气,却坚韧了许多。

按理识只有到了凝煞境界才能驾风,到了炼罡的境界才能腾云,但也有些特出的法诀,或者法器能够让修为不足之人也飞行起来。焦飞的乌云兜就是这般一件法器,,小诸天云禁真法也算得是这样的一种法术。何况焦飞修炼的天河正法,法力雄浑天下无双,以他此刻炼气入窍接逝大成的修为,法力之强几不输炼罡中末流的修士。

焦飞把手一痴,那团云气落在院中,他轻轻踏了上去,这团白云顿时一沉,焦飞随手又是两道法诀打出,这团白云才未破裂。焦飞不敢吧这团白云驱使了飞高,只在院子中绕了一圈,就苦笑着散去了云气,自语道“看来还是要凝练煞气,才能让这一团云气载我贴着地面飞行,这般强行把空所耗费的法力直催动乌云兜的十倍,好顽还成,却不当真个实用。但凝煞之后,这团云也还是飞不高,只能算是被道门高人笑话的爬云,看似比驾风潇洒,其实则如一,想要驱云沸腾四海,还是得要炼气成罡的境界。”焦飞收了法术,掐指一算,暗忖道:“那虞过看护药园中,有几味灵药也该成熟了。上次帮那些外门弟子炼丹,我本拟留了两粒延寿丹给二老已经足够,没想到又碰上了孟宽,把两粒延寿丹,还有四粒定颜丹,十粒乾元换骨丹一并给了他。现在我手中转没有延寿丹了、看来还要再开炉一次,为爹娘再炼点丹药。”焦飞当初收了虞过,一半是因为看他可怜,一牛也是因为开辟一处药园,他恰有大用。

上品神丹助长生,但那种灵丹,就算郭真人,查双影,蓝梨道人,苏星河之辈也见不着,焦飞这般人品就不要想了。就算他日后炼就元神,也是要看机缘。

中品仙丹长修为,焦飞倒是见过,也偷偷私藏过,但是能炼成仙丹的灵药就不是等闲能采摘到,大郗璇不是在修道人也难到达的地方,就是早就被前辈高人移植回了自家的洞府,外人想也别想,故而才有许多仙丹,只是某位前辈能够独家炼至,盖因为那灵药已经被垄断了也。就算是灵冰为了炼至一路仙丹中最下品的乾元换骨丹,也是要求着许多同道,这才一一讨来,凭自己的满山遍野的采,全天河剑派的弟子一起出动,也未必能够。

虽然下品灵丹也只是疗伤,延寿,强健身子,怯病,辟邪,解毒之类的丹药,但其中的灵药也难在人间的药铺中买到,这些灵药都生长在极险峻的地方,也只有修道人才能轻易采得,普通的采药人等闲难得一见。如无这么一处药园,光是采药就要浪费许多上夫,耽搁正经的修炼。有些药不曾成熟,火候不够,当时还不能用,如果不采回来培养,谁知道会被那头野兽糟蹋,会被那位同道捷足先登?

焦飞自己倒是不需要丹药助长修为,但解毒疗伤的丹药总要预备一些,这些倒还罢了,他主要还是想给父母炼一些健体,长寿的灵丹。

虽然他发下大誓要给丈母夺不死神丹,但那东西哪是那么好到手,他必然要有些延寿的法门,好帮父母延寿。

焦飞惦念药园,拔脚就走,在距离嵩阳郡数十里远,就按落了云头,改换成火鸦道人的模样,架起了一股妖风,在虞过的药园旁边落下。虞过正在药园中打理,见到“师父”来了,忙迎了出来,倒头就,拜。

“师父!徒儿不小心做错了事儿。”

虞过把碧玉枕中走脱了一口飞剑的事儿,跟焦飞说了,还把那口黑色飞剑,拿来给焦飞看。焦飞看了一眼,啧啧称奇,说道:“徒儿你运道还真不错,虽然走了一口飞剑,焉知不是你的气运,日后有许多好处?”虞过见焦飞也怪罪,这才心安了些,低声说道“还有那个青铜小鼎,徒儿不敢祭炼,生怕走脱了重要的东西,还望师父亲自动手”



焦飞伸手接过青铜小鼎,心中苦笑道:“我的修为是比你高些,但是也未必就够祭炼这件法器。”他心头一转,对虞过说道:“我看这件法器也非比寻常,为师祭炼这件法器,需要仔细些。虞过徒儿你在洞外好生守护,布下火鸦大阵,替为师护法。”虞过不知焦飞的这个心思,老老实实的出了洞门。

焦飞把洞门用六阳幡放出点股黑气封了,仗着虞过修为低浅看不出来这件法器的本来面目,再把五百水蛇兵一起放了出来,布开天蛇吞月大阵。

他换回了天河正法的法力,!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威力顿时暴涨,一团云气往下一落,就把那个青铜小鼎炼开,比焦飞预料的容易了不知多少倍。

焦飞讶然道:“怎会这般容易?难道是个烂货!其实不是法器?”

虞过的那口飞剑焦飞经手之后,就知道品质虽然不差,也不算特别出色。毕竟他曾使用过天星剑丸,一比较天下能入焦飞眼的飞剑就不多。飞剑品质如此,焦飞也不曾把这个青铜小鼎有太高预期。

焦飞伸手一招,那个青铜小鼎就落入了掌心,他往里面一看,都是团团云气。焦飞伸手一指,云气散开,他这才惊讶了一声道:“原来是这种东西,真是预料不到!看来虞过这辈子都跟种药有缘,居然还能得了这么一件东西。”

上古修士能把~件法宝炼出洞天来,功用无穷,比如纯钧仙壶,那都极为罕有之物。再次一级,便是用某种秘法专门修炼出来、能够装载无数东西的法宝,比如右囊,乌云兜,五**袋之类的法器,这类法器威力有高有低,其中那威力大的,便能自成洞府,可以住下几辈的门人弟子。

这个青铜小鼎,自然不可能是那种能形成洞天的法宝,甚至连次一级的洞府也不算是,但是里面空间颇大,居然开了百余亩药田,不知是哪位旁门的前辈开辟出来,想是随身种着药草方便,又不怕人来偷。

除了空间颇大之外,这个青铜小鼎中居然连个守护洞府的法阵也无,种种功用也十分粗陋。

“恰可着虞过把药园中的药材都种在这里,这百亩药田中还有许多药材,我采的那些灵药,还有是结了种子的,也都可以种在里面。只是虞过以后可就要辛苦了,堂堂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也是修过道之人,彻底变成了农夫,这百余亩药田,要可有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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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十 怪蛙

章五十

怪蛙

焦飞把这个小鼎把玩了几次,收了天蛇吞月大阵和六阳封神幡”

笑出了洞府,把这小鼎扔给了虞过说道:“你倒是运气,没想到居然是个洞府,你以后种药倒是方便了。”

虞过接过了这个青铜小鼎,捏开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心头狂震,那一股喜意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焦飞不大看得上这种只能种药的洞府,他志在长生,对这些身外物也不在意,何况焦飞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这种粗陋的洞府除了装的东西多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用处。

但是虞过却没焦飞这点眼界,跟了焦飞之前,他只在天河剑派做外门弟子,在天河剑派的时候,摸过的法器也只有混元石,还是跟了焦飞才能炼就火鸦阵。

上次得了一口飞剑,虞过就已经欢喜无尽,时常把那口黑色飞剑摸出来擦拭,这么一座炼制未完的洞府,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落下的金山宝藏一般。

他捧了这个青铜小鼎,拜服在地,对焦飞说道:“师尊恩情天高地厚,若不是跟了师父,虞过怎有今日!我一定帮忙师父好好种药,不敢有半点怠慢!”

焦飞呵呵一笑,摆手道:“正好我手里有几种灵药的种子,你也拿去种着,另外我需要几种药材,你帮我采来。”焦飞在虞过处并未逗留多久,便自回转了通天呼。延寿丹这种灵丹,对焦飞来说乃是极为容易炼制的丹药,他开炉不久便炼出了几十粒,细细的珍藏了起来。

虞过得了青铜小鼎,又自己重新祭炼过,让这口青铜小鼎能够生出云雾,滋润药田,这才开始把原本药园中的药材一一移植。

焦飞给他的几种灵药的种子,虞过也都十分小心的种了下去,光是忙这些,便花费了他月余光阴。

虞过深感“火鸦道人,师恩深重,思忖还有几种焦飞交代下来的灵药,未曾采集得,忙完了这些杂事儿,就想出门一趟。原本他出门都要把一半的火鸦留在洞府附近,一来护持洞府,二来看守药园,现在得了这个青铜小鼎,这些都无需了,可以把火鸦全数带在身边。

虞过临出门的几日,忽生巧智,在肯铜小鼎中开辟了一块地方,建造了两间茅屋,并且用丝绦穿了鼎耳,让数十头火鸦扯着,居然就这么飞了起来。

他前几次出门采药都是跋涉而行,不但形成极缓,而且许多地方都到不了。有了这个法子,虞过出门不几日,就采到了两种罕见的灵药,他心中窃喜,自觉得封,便驱赶了火鸦越飞越远,渐渐离开了通天国的疆域。虞过也不是不知通天国周围妖怪丛生,原是常人不能涉足之地,就算是道行浅一点的修行之士,也不敢随意深入。只是他总惦念“火鸦道人”的恩情,想要把药材都采集全了,又仗着自家新得了两件法器,便大意了些。

这一日虞过把火鸦阵散了,在一处清净的地方落下,准备歇息。

忽然听到附近的山林中有咕咕的叫声,甚为奇异,就把手一挥,让六七十头火鸦结成了阵势,护了自己,入了林中。映入眼帘的是一头巨大的灰色怪蛛,两只强壮的前肢抱了一根碧沉沉碗口粗的竹子,上面的枝叶都被咬了下来,摩梭的通体碧绿,光泽润人。

这头灰色怪蛙口喷一团碧玉萤光,正跟一群白色飞鸟斗的十分激烈。这头灰色怪村喷吐的妖光十分怪异,就像是具有巨大的黏性,只要被这头灰色怪蛙的妖气一碰,那些白色飞鸟就怎么也飞不脱。不过这些白鸟也十分聪慧,知道这头灰色怪蛙妖气喷吐不过几十丈,都振翅高飞,衔了石头从高空砸下来。只是这些白鸟力气也不大,衔的石头最大不过拳头大小,从高空砸下去准头参差,往往几十殃也砸不中一块,纵然砸中一块也被这头灰色怪蛛一口妖气喷出弹了开来。

虞过看的有趣,心道:“这些怪鸟羽毛洁白,倒也神骏,那头灰色怪蛙倒是丑的很,我不如帮这些鸟儿一把。”虞过也是个喜欢美好之物的人,自然把心偏向那些怪鸟,把混元石一抛,夹在那些白鸟抛掷的石块中落下,那头灰色怪蛙也不提防,照旧喷出一股妖气,想把这个石头也弹开。

虞过把法诀一撒,那块石头猛然暴增体积,变成了磨盘大小,嘭的一声!把那个怪蛙砸的满头碧光乱冒。那些白鸟知道虞过在帮它们,都呱呱大叫,似是在为虞过助威。那头怪蛙知道被人暗算,一双碧绿怪眼左右乱看,觑得虞过正站旁侧,一声大叫就带着一团碧绿妖光扑了上来。

虞过收了混元石,见刚才一下,居然没砸伤了这头怪蛙,也是吃了,惊,把手一招,那些火鸦护主,扑上去和怪蛙缠斗起来。那头灰色怪蛙的妖气虽然怪异,但是这些火鸦亦都是炼气入窍的妖怪,身上的火系妖气也颇为奇异,那头怪蛙顿时不敌。被火鸦啄的呱呱大叫,只能把浑身的妖气鼓荡起来,在地上乱滚。

虞过缓过手来把十余头火鸦排成了阵势,这十余头火鸦首尾相接,顿时化成了一柄火光四射的赤火长剑,一剑就斩落在那头灰色怪蛙的头上。那头怪蛙似乎是豁出去了,把两根前肢抓住的那根碧绿竹子往上一迎,和虞过发出的火鸦神剑一拼,竟然把这十余头火鸦打散,虞过这才惊诧起来,盯着那根碧绿竹子细看,却不认得这根竹子的来历。

暗忖道:“这根竹子连火鸦身上的火焰都不能折损,只怕真是有些奇异,说不定是什么天材地宝!”虞过顿时心中一热,把自己的飞剑亮了出来,那头怪蛙似乎也知道大难临头,猛地一扑,落下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沼泽,刺溜一声就钻了进去。几十头火鸦落上去,用身上的火焰反复灼烧,但都没有什么大用,虞过见那处沼泽肮脏,也不舍的自己的飞剑发出去在泥中搅动,正想罢手,那头怪蛙却又惹厌,把那根碧绿的竹虽伸了出来,缓缓的摇晃,似在招摇。

虞过这下子就按耐不住了,把聚水诀一指,招来一团团的水气,往那处泥沼灌去。他虽然修炼的法诀比不上焦飞的天河正法高深莫测,却也是水系的道术,加之又修炼到了炼气入窍的境界,虽然还未打通周身窍穴,只略略打通了十余处,但召水之法却是懂的。

大量清人灌下,那泥沼顿时湿闷一片,那头怪蛙在地下似乎更加游刃有余,也不怕气闷,就是不肯出来。只是偶尔把那根碧绿的竹子伸出来挑逗虞过。虞过也是气的急了,便寻了石头投下去,他连混元石也合不得弄脏。天上那群白鸟知道虞过是帮忙它们,也都来帮忙,纷纷衔来许多石头扔下去。只是这些鸟儿虽然神骏,毕竟力气微弱,扔的石头也都不大,杯水车薪,无济于事儿。

这般胡乱了一阵,虞过心头忽然一惊,暗道:“这头怪蛙明知道不敌,居然还不肯缩在地下,只要跟我逗趣,难道是有什么计谋?我别是上了一头妖物的当,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虞过虽然是修道的人,但是来回跑了一阵,扔了几百块石头,力气也尽了,便忍了气,再也不去看那头怪蛙弹出的碧绿竹子,召唤了自己火鸦,就想离开,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忽然有一声柔媚的叫唤,在他耳边响起:“这位小哥为何逗弄小女子养的宠物,难道这头癞蛤蟆也有许多趣致不成?”虞过吓了~跳,扭头去看时,一个身穿淡绿衫子的女子,正俏生生站立在那里看他。通天河两岸数百万里,除了通天国有人居住之外,只有妖怪横行,虞过哪里还不知自己居然惹出了一头女妖怪出来?

他嗔怒的大叫道:“你养这样的妖怪,自己也定然不是好人,我乃是火鸦道人门下,休来招惹!”那女子咯咯笑的弯了腰,喝道:“姑奶奶是妖怪不假,可火鸦道人又是什么遮拦人物了?我连听也没有听过天下有这么一号人物,你却把来吓我,岂不是可笑?看你也是一表斯文的样子,怎么就这般不讲道理?我的灰蟾儿向来乖巧,除了那些银燕因为天性相克,常来邀斗,从不离开这附近十里之内。你们人族有位大学问家说过,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想必这位小哥也是自命君子,怎的还把丑俊来看人好坏?”虞过大声叫道:“你又不是人,它也不是人,何来看丑俊,分人好坏。”这一句话,却把那个女妖怪惹恼了,暗叫道:“这个人不知哪里来的,却这般小蔑我们妖族,姑奶奶倒要让他见识一下,妖怪的厉害手段。看他生的也俊俏,扯回去先扑到了,好生玩弄个几日,然后再,口吃掉。管他的师父是谁,师门哪里?只要我吃干抹净,谁人知道是我下手来?”这个女妖怪张口一喷,就是一团彩雾飞出,虞过不提防这女妖怪下手这快,连一切手段都用不上,只能大吼一声“快去报与我师知道,好让他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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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一 火鸦凝煞

章五一

火鸦凝煞

他手下那七八十头火鸦立刻振翅高飞,那头女妖怪把手一扬,一团彩色丝网飞出,顿时网罗了四五十头下来,但是这些火鸦早已经是两世为鸦,都是当年跟随了火鸦道人的火鸦精魄,在焦飞手下又附体重生,都颇具智慧,剩下的二三十头都四散飞去,眨眼就逃逸无踪。

那个女妖怪心中暗叫可惜,她虽然会驾风,可是也未必有这此天生就懂得飞翔的禽鸟成精的妖怪快捷。何况走失了二三十头火鸦,她却追哪一头才是?这个女妖怪暗叫一声道:“这个小哥倒也狡诈,看来我杀他不得,先玩弄了再说罢。等他师父来寻,就送还了回去。说起来还是他徒儿占了便宜,那个做师父的应该也不会恼怒才是?”

天上那些白鸟,被这个女妖怪唤作银燕的,见虞过被擒,都尖声鸣叫,居然也追在抢先飞走的火鸦身后,一哄去了。

焦飞正在通天峰上修炼,忽然听得无数鸟儿鸣叫,似是耳熟非常,他长身而起,却见到了一群火鸦带了数百只白色大鸟,在天空上盘旋飞舞。焦飞暗吃一惊,肚内暗道:“这却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我送虞过的火鸦居然都飞回来了?”

焦飞虽然传授了九尾儿,虎妖胭脂,虞过火鸦阵,自己却不曾修习这门道法,只是以火鸦道人的精魄为驾驭,才能指挥的了这些火鸦。

他匆忙偷下了通天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指按在自家的眉心,顿时把火鸦道人的精魄又召唤了出来,这才发出了召唤火鸦的号令,过不多久那些火鸦带着那些银燕一起落了下来。

这些火鸦也是炼气入窍的小妖怪,精通人言,咕咕呱呱,七嘴八舌,很快就把虞过采药被女妖怪捉了一事分说明白。焦飞怒道“这个女妖怪却可恶,那虞过是我的种药童子,有许多事情要仰仗他,居然也敢给我胡乱捉了去,万一弄死了我哪里去找这般勤恳的苦力?那些水蛇兵都是粗手笨脚的,打架还成,却都不会私田,铜无心,老王,鹫老更是不能把来种田勾当,回头那药田不是要我亲自去弄了?”

焦飞正要奋发,忽然想起,自己是以火鸦道人的面目在虞过面前出现,何况自家又跟虞家有些嫌隙,这便赶去了大是不好。不过火鸦道人法力低微,自己用火鸦道人面目赶去,只有二三十头火鸦,怎敌的过那个女妖怪?虞过有新得的两件法器在手,七八十头火鸦前驱,还一个照面就被放翻。

不过焦飞忽然见到了那群银燕,心道“这些白色的大鸟倒也神骏,我都把来炼化成火鸦,应该是一大臂助。”焦飞上一次只是随手放出七八十头火鸦精魄,附体在一些禽鸟身上,事后也未曾起意去培养更多火鸦。现在有事儿了,只能临时抓丁,不过这群银燕也有四五百头,倒是足够焦飞把火鸦道人培养的五百火鸦精魄一口气都放出来。

他把手一招,顿时漫天萤火飞舞,只要挨着那些银燕,这萤火就,融了进去。凡是被火鸦精魄附体的银燕,双翅一展,顿时全身羽毛化为焦黑小面烈焰飞腾起来。一旦被元蜃诀炼成精魄,记忆,法力尚在,本我意识却失,焦飞把火鸦精魄附体在这些银燕身上,那是这些银燕的本我意识占了主动,只是吸纳了火鸦的精魄之后,多了若干记忆,也多了所股妖气。不过这些禽鸟天生智慧甚低,极容易受这些火鸦生前的记忆影响,因此焦飞不必“练,它们就自然会向焦飞报效忠心。

五百头火鸦精魂放出,最后还是有十余头银燕不曾被附体,不过焦飞也不去管它,把手一放,五百头火鸦满空飞舞,布成了火鸦大阵。火鸦阵传承自上古火鸦神君,比天蛇吞月大阵更加繁复,威力也在天蛇吞月大阵之上。只是焦飞的五百水蛇兵最低也凝煞的修为,布下天蛇吞月大阵威力惊人,这些火鸦不过是炼气第二层的修为,他根本就没有起意过,将之祭炼完全。这次是机缘巧合,若无这许多银燕跟随火鸦飞来,他也没法这么快把火鸦阵祭炼完全。

火鸦阵布开,一股股火系的妖力充斥在火鸦道人精魄的周围,顿时让这位旁门的散修之士法力猛然暴涨。不过火鸦阵虽然精妙,但是火鸦的妖力却实在太弱,且焦飞操纵天蛇吞月大阵时,是以天河正法为根基,现在却是以火鸦道人的法力为根本,勉强只能提升到凝煞的境界。

焦飞试演了一下法力,纵起一团妖风,按照火鸦的指弓一路奔着虞过失踪的地方飞去。

不过凝煞境界的修为,飞行起来实在太慢,焦飞实在受不了这个速度,忙把火鸦阵的法诀一捏,身上顿时生出两只火焰翅膀来,这两对火翼一扇,顿时风起云涌,速度骤然增加了十倍,这也还飞了一日一夜,看到了当日虞过发现灰色怪蛙的地方。焦飞收了火翼,暗忖道:

“这火鸦阵威力倒也不俗,居然有这般了不起变化,能够化成火焰双翼,比我用乌云兜飞行都慢不许多了。这还是凝煞期的修为,若是等到炼罡的境界,一飞起来还不是风驰电掣?”

那处沼泽依旧,只是那头灰色怪蛙却不见影踪,不知在地下是睡了,还是在修炼。焦飞法力自然比虞过高明的多,虞过拿这个小小沼泽无可奈何,焦飞却把六阳封神幡一抖,樱天女从幡上现身,一头就钻入了地下,不过片剩就捉了那头怪村上来。焦飞也不愿耗费口舌,伸手阴抓三色光圈一卷,就把这头灰色怪蛙连着它牢牢抓住的那根碧绿竹子一起收入了金曦境。金曦境内现在有铜无心,独眼水蛇兵老王这等厉害角色,就算是鹫老也比这头灰色巨蛙厉害百倍,又是瓮中捉蛙的架势,凭这头灰色巨蛛如何滑溜狡诈,都要被摆布出百十个,样式来。

过不多久,铜无心便从上匠,八景符中传出话来,恭谨的说道:“那捉走虞过公子的妖怪,是一头五彩蜘蛛精,叫做彩云姐姐。修为不过是凝煞,生性……颇为风骚,他的洞府就在附近,往南不过几十里就是。”焦飞开始还不了解铜无心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女妖怪不是良家来,驾风飞出十余里,才忽然明白过来,哑然失笑,暗自道“看来我那个,虞过,徒儿,倒要有些风流阵仗,好在他也不见得能够长生,就算失了贞操,也不过当是春风一场,过不留痕。”这件事儿,焦飞越想越是好笑,不由得哈哈大笑,一直到落在了那头五彩蜘蛛精洞府前,笑声也未止歇。

因为这件事儿,焦飞倒也并无多少敌意,只是伸手一指那蜘蛛精的洞门,大叫一声道“兀那女妖怪,快把我徒儿还出来,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洞府,把你也捉了,真火炼死。”五彩蜘蛛精正在百般挑逗虞过,但是这个,少年咬紧牙关,就是不肯从她。

“这位小哥,你若是从了我,奴家就送你出去,不然待会吃了你,让你一身道行尽丧,那就悔之晚矣。”,妖孽,你敢杀我,我师父定然会赶来报仇。劝你赶紧放了小爷,你再不放我出去,到时候我师父来了,让你一身道行尽丧,那就悔之晚矣。”五彩蜘蛛精我云姐姐,被虞过的话逗的笑了起来,说道“看你的法力平常,你师父也定然是个软脚,就算他来了,姑奶奶也怕了他一个,老不死不成?到时候我把你们师徒赤条条绑在一块,让你看看彩云姐姐的手段。”虞过立刻反唇相讥,惹得彩云姐姐恼了,一把扯破了虞过的衫子,正要来一个女霸王硬上弓。却听到焦飞在外面呼喝,这个,女妖怪一腔怒火,大叫道“看我去擒捉你的师父,再来摆布你!若是你师父也有些姿色,我就把你们师徒一起摆布。”这女妖怪足下一顿,一团彩烟托了莲足,飘飘然出了洞府。

火鸦道人年山貌枯干,绝非那种极有气度的老帅哥,反而有些猥亵的气色,焦飞变化了火鸦道人的模样,这女妖怪一看就有几分不喜,暗道:“没想到是这等老货色,姑奶奶还真没这等胃口。虽然我也劫几个,男色,却不是那等不择食儿的女流。看这老道士还有几分道行,我看他本事如何,若是不成,就先一口吃了,再去搞他的徒儿。”焦飞看着女妖怪举止都是妖娆之色,不似虎妖胭脂,碧玉蝎子精九尾儿一般满脸正气,就知道这个女妖怪不大纯良,心道“只怕我那虞过,徒儿,已经被她弄了几个回合,罢了,罢了,只要把人活着救回去,我也不计较这些。反正他也不是我的真徒儿,只是骗来的一个种药的童子罢了。”想到这里,焦飞把手一指喝道“果然是你这女妖怪捉了我的徒儿!还不快把虞过放出来?非要让老道动手,可就不是这般和气了。”五彩蜘蛛精彩云姐姐笑道“凭你也来讨人,也要问问姐姐看,有没有这等好事儿!你徒儿我已经吃了,正觉得肚内有些不饱,虽然你这老道士身子太瘦,你家姑奶奶也不计较,先做个,点心再说。”这头五彩蜘蛛精张口一喷,又把她炼就,的那团妖气吐了出来。这头五彩蜘蛛精天生茁含剧毒,这团彩烟亦是中者立时例闭,还是她修炼到了凝煞阶段,才能把本身毒气控制自如,若是不想杀人时,便只把人迷昏过去,却不伤性命。彩云姐姐见虞过相貌俊秀,就留情三分,但是焦飞看起来这么不堪入目,就起了杀心,这一口妖气毫无保留。若是焦飞中了一口,定然魂飞魄散,再也没得救了。

不过焦飞久经大敌,又曾跟冰蚕夫人这样,也是剧毒虫秀修炼成精的妖怪放对过,他既然舁就知道这个彩云姐姐是一头五彩蜘蛛精,有怎不会防着一手?他想也不想就把手一挥,一团火焰妖气浑如脸盆大小,冲着彩云姐姐喷出的毒烟就迎了上去。这团火焰妖气,乃是五百余头火鸦的妖气凝聚,威力非比寻常,那彩云姐姐的五彩毒烟顿时被抵挡住了不得寸进。

两人鼓荡各自的妖气,脸盆大的火球和五彩毒烟在半空顶住。还是火鸦阵的威力较强,五百余头火鸦合力,妖气颇为强横,两人的妖气略一停顿,焦飞的火焰妖气就缓缓进逼。彩云姐姐这才察觉出不妙,拼命吐出妖气,想要把焦飞火焰顶开,好脱身逃走,但是焦飞好容易趁着对手大意,把战局拖入了比拼妖气的局面,哪里肯放对手离开?

焦飞把妖气紧催,就想把这头五彩蜘蛛精一口真火焚化了,不给对手施展其他妖法的机会。

这种妖气比拼,只有那些没有开了灵智,或者头脑不大灵光的妖怪,才会上来就想凭了蛮力赢人。只要妖气纠缠上,不管法力多么通天,也都只有硬拼这一条路,没有半点机会脱出手来。要知道道门和妖族修炼的法门都是以炼气为主,这一口妖气,乃是修行的根本,一旦被对手缠上,那是半点法术也没法运用了,只能这般硬斗道行。

平常那些妖怪只要稍微懂几手法术,就不肯跟人比拼妖气,道门之士更是没有人会用这么粗俗的拼斗之法。

彩云姐姐这个时候,心下已经大大后悔了,但这个时候,她纵然想要出口求饶也不可能。虽然这头五彩蜘蛛精现在手脚都空着,却连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拼命把樱桃小口撮起,狠狠的往外吐气。

虞过在焦飞来时,就大喜过望,但是他被五彩蜘蛛精彩云姐姐的法术镇住了,脱身不得。虞过也知道“火鸦道人,的法力其实也并不高明,心中有喜也有担忧,心中几番盘算道“师父传授我的火鸦阵倒也神妙,只是他早就把身边的火鸦都送了给我。若是师父身边有五百头火鸦,倒也未必惧怕了这头女妖怪,只是现在师父身边怕是只有几十头火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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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二 玉简十三道,秘船大海鳅

章五二

玉简十三道,秘船大海鳅

焦飞呵斥一声,五百头火鸦一赶振翅,汇聚到他身上的火焰妖气骤然增加了一倍。那彩云姐姐抵挡的已经是竭尽全力,被焦飞这么猛地摧残,惊叫一声,一口妖气立时散了。被焦飞的火焰妖气罩身,一时三刻就炼化成了飞灰,便是一缕芳魂也被这黄脸少年用六阳幡勾了去,只剩下一团五彩的丝线在地上团成了一团。

这头五彩蜘蛛精倒也是天地间的异种,把腹中的丝囊炼成了本命法器,居然连焦飞的火鸦阵也未能炼化,焦飞顺手把这团五彩丝线收了,揣入了乌云兜中。

焦飞感慨一声:“这女妖怪倒也泼悍,竟然宁死不屈,到死也没求饶一声,便是男儿也不见得这般好汉。”

道门从无这等真气对拼的笨法术,焦飞又是借了火鸦道人的精魄施法,并没有五彩蜘蛛精这般,全副精神都在一口气上,想动转也动转不了,想开口也开口不成的情况。只道这头五彩蜘殊紧宁死不屈,为了独霸虞过的男色,定要跟自己拼死。

焦飞虽然不喜杀生,但却也不忌惮这个,略整了整衣冠,自觉毫无破绽,这才闯入了五彩蜘蛛精的洞府。虞过正自被法术镇住,见到焦飞进来,大喜过望,叫了一声:“师父,是我莽撞,不该乱闯,还要累师父来救。”虞过衣衫凌乱,焦飞也只当他已经跟那头蜘蛛精成就了好事儿,怕他面嫩,也不多说,只是伸手一指,虞过身上就飞起一道细微不可见的彩丝,被他一把收入了袖中。这个假冒的火鸦道人,呵呵一笑,说道:“若是龟缩一地,那些药材又不会自己跑过来。下次还是小心些,不要再中了妖怪的诡计。”若是自家真的徒儿,焦飞当然会大怒呵斥,但反正也是个假徒儿,焦飞懒得祖斥,只要确定了自己的灵药无恙便罢了。

他在这头蜘蛛精的洞府里寻了一圈,找到了虞过的飞剑和丰铜鼎,心道:“若是虞过下次还不小心,这只青铜鼎丢了,可要耽误我的事儿,还是祭炼一番,方便我随时能召唤回来才好。”

焦飞找了个借口,就说自己和那妖怪苦斗一场,伤了元气,让虞过出去护法,自家要修炼一番,还说要拿些药材服用,补益元气,把青铜鼎留了下来。虞过不知就里,不敢违背师训,何况他也想整理一下衣衫,就问焦飞拿了青铜鼎,取了一件衣衫,然后出洞而去。

焦飞把衣衫一拂,驱荡了五彩蜘蛛精的洞府中妖氛,正要召唤五百水蛇兵出来,忽然见到洞府中居然有一座书架,书架上东例西歪,放着许多书籍,不由得一笑,暗道:“这头妖怪识得什么文章?也弄这些东西来附庸风雅。”他许久不曾摸到书卷,反正祭炼青铜小鼎也不着急,就走过去随意翻了一会,发现都是些寻常的四书五经,都是些讲大道理的文章,并无他平素感兴趣的志怪趣闻,也就懒得翻了。

不过他忽然发现一事,心头奇怪起来,自语道:“看那五彩蜘蛛精的谈吐,语言倒也质朴,看不出来有读过书的样子,为何这些书卷上并无灰尘,显示常有人翻阅?”焦再觉得奇怪,侧也不愿意去乱寻思,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刚被收入里面的彩云姐姐都被放了出来。

六阳幡上法力凶横,就算是樱天女,浑天妖王这样的炼气第六层丹成境界的妖怪都被抹去的意识,何况这头五彩蜘蛛精才是凝煞的功力,她莲步轻移,腰肢款摆,天生的那股万种风情,居然还是不减,但却老实了许多,盈盈拜倒,轻声说道:“主公何事呼唤奴家!”

焦飞一指书架问道:“那上面藏着什么东西?”

彩云姐姐喔了一声道:“那是我结网修炼时,一道从天而降的霞光落下,被我用丝网收了,结果就得到了十三根玉简。当时此物霞光炎炎,猜测是个宝物,怕被人看到,被我用草汁染了颜色,摆放在书架上。

左手边那卷竹简抖开,最里面的十三根,就是我得到的玉简。”

焦飞微微咦了一声,又问了几句,这才去书架上把那卷竹简抖开,把最后的一十三根扯下,伸手一抹,就恢复了晶莹如玉的原貌。焦飞可不是彩云姐姐那样的草包,他是天河剑派的弟子,一眼就看出来上面绘制了许多米粒大小的图形,旁边还有上古小篆的注释,心头大奇,暗道:“这也不似什么修行法诀,倒像是制造什么事物的图纸。”

焦飞用了自身法力往玉简内一探,顿时有十三幅图画腾起,上面有风帆,撸桨,轮等物,共有八十八个部件,每一个部件都有特殊的材料需求,还有祭炼口诀,竟然是一件奇异的法器。

焦飞稍稍能读一点古篆,把图画上的注释念诵了一遍,顿时大为惊讶,暗忖道:“祭炼法器向来以禁制的重数为高,这件法器的每一个部件,最多也只需要一两重的禁制,这件法器只要有足够的材料,连我也祭炼,而且并不需要耗费多少时日,但是组合起来,却几乎有天星剑丸那个级数的威力。想出来这种法器的人,真是聪明绝顶,发前人所未见,居然能够想到这种方法。”

焦飞把这十三根玉简上放出的图画反复看了几遍,在第一幅上找到了一行小字:秘船大海鳅,能沉千丈水,不畏风与浪,畅游下四海。

焦飞这才知道,这件法器竟然是一件水遁之宝,不由得心生叹息,暗忖道:“难道上天也着我去黑风岛凝练玄霜阴煞?本来我忖度,乌云兜飞不得那么远,我的法力支撑不得,就忽然得了秘船大海鳅的图纸。或者在黑风岛凝煞之后,我也可凭着这艘秘船大海鳅,一路直奔北极,看看有没有机缘遇见寒冰道人,求得冰魄神光的修行之法。”

焦飞思忖了良久,这才长叹了一声,心中下了决心,不在犹豫其他,一旦炼气功夫到了第二层入窍大圆满的砷候,就立刻出海,去寻找黑风岛。修道之人最讲机缘,焦飞也没有想到,只是随意收了虞过,名为师徒,实是诓他给自己种药,便能引出这样的一段事儿来,看似前因种种都跟自己无关,到了最后机缘还是落在自己的身上。本来焦飞对黑风岛只有六七分的向往,毕竟凝练了玄霜阴煞之后,他没出去寻冰魄神光的修炼法门,但是得了秘船大海鳅的图纸之后,他就再无犹疑。

焦飞收了秘船大海鳅的图纸,花了七八日的时光把那尊青铜小鼎重新祭炼了一遍,这才出了洞府,他故意做出萎顿的样子来,虞过见了更是自责。

焦飞也没跟他多说,把新收的火鸦分了一半与他,叮嘱了几句,便飘然而去,倒是颇有绝世高人的风采。虞过伺候焦飞走了,这才心中一声长叹,暗道:“有师父是真好!”

“想我在通天峰上只是普通外门弟子,比起那些有师父援引到门中的外门弟子就差了一层。若是我在天河剑派也有个师父,何至于被逐出来?我师火鸦道人明明本身修为也不高,但收了我为徒儿之后,就把一身本领倾囊相授,就算我得了两件法器,也只有替我高兴,并无半点贪得之念。这一次我惹出事情来,他老人家接了火鸦的传讯,立刻就赶了来救我,舍生忘死跟那女妖怪狠斗,丝毫也不顾及自身安危。

看师父闭关了七八日养伤还是这等萎顿,只怕这次受伤非轻。从头到尾,师父他老人家不但没有半分埋怨,还暖言温语开慰与我,临走害怕我下次遇到危险,把自己千辛万苦培养的火鸦又分了我一半,这天高地厚的师恩,就算是粉身碎骨,我又如何能报答的过来?”

虞过想到动情处,眼眶不集也热润了,冲着焦飞走的方向跪下,狠狠磕了八个响头,起身之后把五彩蜘蛛精的洞府扫荡一空,然后一把火烧了,也学着焦飞把火鸦阵排开,凝成一双火焰羽翼,折返通天国,嵩阳郡,自己修炼的洞府。

焦飞催动五百头火鸦时,布下的火鸭阵威力约略相当独眼水蛇兵老王没有修炼青龙神罡之前,原本焦飞留给虞过的火鸦只有七八十头,还不够把火鸦阵的精微奥妙之处尽数展开,现在虞过得了两三百头火鸦,虽然威力弱了一半,可也还能把功力增幅到凝煞境界的初步。

普通凝煞境界的修士,最多也不过是驾风而行,虞过背后二三百头火鸦上下飞舞,层层火焰妖气灌注到身上,一双火焰巨翼展开,比来时躲在青铜小鼎中潇洒不知多少倍。眼看飞到上次遭遇那头灰色巨蛙之所,那些火鸦忽然不肯飞行起来,虞过心中惊讶,倒也没有强行催促,唤了一头火鸦过来询问。

那头火鸦哑哑鸣叫,意指东方,似十分眷恋,虞过听了好一会,才听懂了这头火鸦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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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三 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

章五三

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

原来这头火鸦是焦飞让火鸦精魄附体了银燕所化,这群银燕就在不远处建筑巢穴,这些成年的银燕倾巢出来跟那头灰色怪蛙相斗,但是雏鸟还都在巢穴中嗷嗷待哺。(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它们本来感念虞过相助之恩,甘愿跟随那些火鸦去找焦飞求援,但是回到了巢穴附近,自然眷恋幼雏,不大肯走了。虞过明白过来,不由得大喜,要把一头普通禽鸟培养火鸦,原也是极不容易之事。他虽然也捕捉了几十头禽鸟,按照焦飞所授的法门驯养,却还没有喂养出一头来。这些银燕本就聪慧,若是从幼雏起驯养,又有幼雏的父母帮忙,不消说是最容易驯养出火鸦来的路子。

虞过当即就让这些火鸦掉头,他心中想道:“师父待我恩情深重,连自家护身的火鸦都送我一半。这些火鸦何等难驯?我估计师父也要花费无数力气,才能恢复五百头火鸦的旧观,让法力恢复如初。师父收徒弟所为何来?难道我只承受恩德,却不能为师父解忧么?等我把这些雏鸟也一一驯化,岂不是给师父省下了大功夫,让师父能去做更多的事儿?”

虞过觉得自己想的不错,到了银燕所居的山谷,看到山谷中无数的巢穴,银燕正在繁育之期,巢中幼鸟也有四五百头,虞过也不辞辛劳,一个个摘了下来,在丰铜小鼎之中一一安置妥当,那些火鸦便也在这里居留下来。虞过不似焦飞有元蜃幻景,随时可以把火鸦收了,但是他把火鸦都移居在青铜小鼎中,倒也能够随身携带,不知比前方便了多少倍。

就是这些雏鸟都在尚不能离开巢穴飞翔,光是味道,就让虞过大少捏了鼻子。

焦飞回到了通天峰,早就把火鸦道人的精魄收去,把秘船大海鳅的十三根玉简反复揣摩。这艘秘船需要八十八个部件,其他的材料倒还罢了,怎都还有法子去想,唯有千年以上成了气候的神树,让焦飞十分头疼。造船所需木料最多,焦飞恰也知道一种神树,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讨取。

五娘在那鼎中世界,便种着无数赤火元铜树,讨几十根来造船,便是上佳的材料。只是焦飞对五娘七姐妹都甚为畏惧,实在不想去再见这个神秘莫测舟女子。铜无心倒也是赤火元铜树精,只是焦飞无论如何不好说,砍下他的枝干来造船。除了赤火元铜树之外,焦飞也实在不知还能有什么千年以上成了气候的神木,可供自己砍伐。

想了一回,焦飞先不去管材料的事儿,转去看那炼制大海鳅的禁制法术,这套法术亦是水系的法术,不过比起小诸天云禁真法,或者什么冰系的法术来,它更为纯正,毕竟云系,冰系的法术,都是水系的旁支。焦飞其实除了黑水真法修炼到的第一层,第二层时候,无师自通的水遁和催浪之法,倒也并不会什么水系的法术,因此对这套禁制法术,倒也颇有兴趣。

法术和道术不同,大多数的法术只要学了便即能用,道力越高,法术的威力就越强,并不用穷年累月去钻研。除非是诸如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这样厉害的法术,才需要特别去修炼。又或者禾山道的六十七种法术,都跟道力高低无关,也不能提升威力,便是另说。

这套祭炼秘船大海鳅的禁制手法,名曰: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

焦飞原来修习的天河九篆剑诀,天河收宝诀,九字大日光明咒,后来学的六阳封神法都是一套符策,小诸天云禁真法也不过内外两道,但是这套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却分为七道符篓,每一道都有不同的功用,由浅入深,威力层层递增。而且每一道符篆所需的法力都会比之前多一倍,焦飞现在勉强能炼成第二道,这还是因为他修炼的天河正法真气雄厚,远过其他法门。

有五百水蛇兵的助力,焦飞勉强可用到第六道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除非他有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修为,才有可能把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七道符篆全部威力使出来。濛濛手打文字

焦飞明白了这个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的奥妙,心里暗赞一声:

“不知哪位前辈创出的法诀,居然如此厉害。不过这秘船大海鳅只需要用到第一,第二道符篆,我倒也勉可运用。”

把这艘秘船大海鳅的炼制的材料和手法细细在心中想了一遍,焦飞心中已是有数,心道:“恰好那个五彩蜘蛛精的丝囊能炼做风帆,其他的材料也不难解决,唯一难办的就是千年火候的神木,除了去求那种五娘,真是别无他法了。”焦飞把这一十三根玉简送入了上元八景符中,忽然记起还抓了一头蛙精,心道“这东西也不知有用也没,要不是顺手杀了,扔给水蛇兵们加餐?或者现在已经被独眼水蛇兵老王吃掉了。”焦飞在金曦境中现身,却见除了铜无心,鹫老,独眼水蛇兵老王之外,还多了一个身材矮胖,一身上黄短袍的男子,头和脸都是圆的,还有些癞癞的疙瘩,正抱着那根碧绿的竹子,一双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显得灵动之极。

想到虞过也在这头蛤蟆精手下吃了个亏,被他骗了一场,最后被五彩蜘蛛精彩云姐姐活捉了去,还不知道贞操丢了几次,焦飞转有些欣赏这头癞蛤蟆,伸手一指道“你既然能变化人身,应该也懂人言,快些报上名来,有什么本事。若是有用之才,我就留你一条性命,不然就送与那个凶恶的大汉吃了。”这蛤蟆精听到此语,顿时被吓唬的泪汪汪的,抱紧了手中的碧绿竹子。鹫老却也凑趣,不得这头蛤蟆精说话,就插嘴道“主公,小畜也很久没有吃过新鲜肉食了。”而且还舔了舔舌头,那个蛤蟆精更是磕磕巴巴,好像更说不出话来了。

焦飞微微一笑道“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没什么用了,这就着手录皮。”那个蛤蟆精被焦飞这般恫吓,浑身抖如筛糠,虽然还是说话磕绊,却不敢再有迟疑了,他嗓子略带童音,似乎修行年份也还不大,胆怯无比的说道“小畜蛤十一,天生有上遁之能,只是现在法力还浅,只能遁入上下三四尺许。便是彩云姐姐把小畜收伏,也不愿意带去洞府中,只让我在原来生长的地方呆着,隔三差五送些剩饭剩菜与我。

“咦!原来你有上遁之能,这倒是午用的上的能耐,就是你修为也太差,唔………………”焦飞语气顿了一顿,顿时让蛤十一吓的簌簌发抖,大声叫道:

,,小畜修炼不过一二十年,只要上仙肯容我再修炼些时日,定能更上层楼。不拘上仙要小畜如何效力,小畜都不敢有半点怨言,只求上仙绕我一命,我苦苦修炼,有了如今的修为不容易也!”焦飞微微惊讶,暗忖道:“这头蛤蟆精倒也有些天分,他无有师父,居然也能在一二十年内修炼到了炼气第二层,真气入窍的境界,倒也算是颇有天分的妖怪。反正杀他一个也不多,就留着养罢!”焦飞一时好奇,心道:“蛤蟆精天生上性,若我把蓝犁老师传授给我的穿墙术,教给了蛤十一,他的上遁之术说不定能更上层楼,反正这法术也不算什么。不过法术不可轻传,我总要考验他几日,才传授穿墙之术。”焦飞嘘声恫吓了蛤蟆精蛤十一两句,这头蛤蟆精虽然性子有些小小的狡黠,但却没见过什么世面,又见着金曦境内随便一个人,法力都浑厚过他百倍。尤其是独眼水蛇兵老王,乃是水蛇成精,正是蛤蟆精的克星,他一颗小心肝早就蹦醚的快要跳出腔子,就算焦飞不吓唬他,蛤十一也不敢做反,何况焦飞先就做足了气势,当初更是让樱天女去擒捉了他,这蛤十一早就把焦飞当做了凶神恶煞一般敬仰。

焦飞把蛤十一驯的服服帖帖,心道:太阳叔叔手打//逗弄这头蛤蟆精也无趣味,还是回去合计一番,看如何去五娘处讨几十根赤火元铜树的木料来。

这一去说不定还会有许多波折,但那五娘也定然不知,我其实并不算天河剑派弟子,估量不到我有随时潜逃之意。反正我在天河剑派总有许多担忧,真要有什么挨不下去的时候,就一走了之,不管是郭真人,还是五娘都捉我不到,便有什么阴谋,也算计不到你家焦小老爷身上。”焦飞把心思定了,略略跟铜无心,鹫老,独眼水蛇兵老王谈了几句,就离开了金曦境。他终究是有些畏惧五娘,心里盘算了几日,都还没有动身,过了这几日之后,焦飞想想自己炼气入窍这一关大圆满还要许多时候,炼成再去不迟,便就这么耽搁了下来。他在通天峰修炼勤勉,天河正法又是勤能补拙的路子,一元重水渐渐积盈到了三百六十滴,焦飞想要一举突破三百六十五之数,便即再度闭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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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四 一道天河长如许,开得源头水不绝

章五四

一道天河长如许,开得源头水不绝

自从领悟到,要把,元重水囤积想丹田,只是偶尔去扩撑一下窍穴的道理,焦飞的周身关窍打通数目,就不再跟一元重水的数目相等。(本书转载1文学网.6.)

上一次焦飞一口气打通了三百五十二处窍穴,一元重水便一直都没能积聚盈满。后来焦飞也不急着打通最后的一十三处窍穴,耐心的积累法力,渐有水到渠成之势。

在焦飞丹田之内的螺旋天河越转赶缓,最核心的地方,泛起一点点的浪花,这点浪花晶莹剔透,跳跃出来,便融入了螺旋天河当中。焦飞闭关了月余时光,到了这一刻终于把一元重水凝练出三百六十五滴,就如同一百零八被称称作一周天星数,三百六十五在道门被唤作大周天圆满数。当一元重水凝聚超过了三百六十五滴,这团螺旋天河便不似之前那般只是一盘散沙,说散就散,而是真真正正的成了一道星河,无数星光灿烂,凝而不散。

原本他丹田内的这道螺旋天河,只是无根之水,焦飞催运法力,是用得一滴一元重水,就少一滴一元重水,用得两滴就少两滴,然后需要重新修炼方能复原。但当这道螺旋天河成型,就像是江河开了源头,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就像是三百六十五处水源,把天地间的先天水精之气源源不绝的聚集到丹田之中。除非是焦飞运用了什么太过消耗法力的道诀,伤了这道螺旋天河的根本,不然法力就是源源不绝,再也不愁消耗。

这种境界在天河正法中被称作:“~道天河长如许,开得源头永不绝。”

焦飞现在只差还剩一十三处窍穴未能打通,一旦打通了之后,便是跟凝煞,炼罡境界的普通高手的法力也差之不多,真水法力用之不竭。

焦飞耳边哗啦啦是水响,那不是真的有水响,是他丹田中的天河,真水法力流满之声。到了这个地步,焦飞一鼓作气,把螺旋天河收缩,顺着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一一旋转过去,当他经过了头三百五十二处窍穴,螺旋天河就像是从九天之上落下的天河,已经积蓄足了势头,冲入了眉心祖窍之后,焦飞便感应到眼前一亮。眉心祖窍中的元蜃幻景一跳一跳,骤然收缩,让螺旋天河一鼓作气冲了过去,然后眉心祖窍猛然一热,一股热流散开,焦飞不用眼目,便能“看”到周围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宛如眉心开了第三只眼一般。

冲过了眉心祖窍,螺旋天河便通过了百会天灵,顿时有一股凉意,宛如琼浆落下,让焦飞头脑清凉,似乎思绪也敏锐许多,好像立时便有了过目不忘之能,毕生经历的所有事情,巨细无遗,都一幅幅在他脑海中掠过,便是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的童年琐事儿,甚至根本不可能记忆,母胎之中的诸般感觉,也一~涌上心头。双琴再过了后脑玉枕,焦飞干生头一次有了掌握平衡之感,要知道纵然是成年人在极为滑溜的路面,或者措手不及被人推了一下,也免不了要滑到,但是后脑的玉枕窍穴一开,焦飞便有~种感觉,自己似是永远不会失去平衡,不管处于何等恶劣的路面,身外有多少力量推拖,都再不会跌例,永远能站立的稳如泰山。就算是脚踩一柄极为狭长的飞剑,身外罡风凛刻,也绝不会有半分失足之虑。

焦飞也没有想过,自己先凝练一元重水,突破至三百六十五滴之数,在突破最后这一十三处窍穴来,居然会如此容易。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每一处都能开发人体的一种潜力,最后这一十三处更是人族肉身的最大秘密,乃是当年奶凰造人时,把天地之间的大秘密,藏入了其中。

世俗之人习武,能够把周身窍穴练通,便是武艺绝顶,举手便有降龙伏虎,生掷巨象之力,放在战场上就是万夫莫敌的勇将。

便是修道之人,能够练通了周身窍穴,把真气灌入,亦会有种种异能,比如肌肤细嫩,宛若婴儿,骨骼坚硬,刀斧不伤,黑夜视如白昼,奔跑疾如奔马,能够变化了形貌等等。

待得螺旋天河从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滚过一遍,焦飞已经浑身轻松,骨骼发出了噼噼啪啪的轻微脆响,身子竟然猛地拔高了尺许。过不多久他周身骨骼的轻爆之声渐渐止歇,原本被充沛真气撑起来的身材,亦恢复了原装,但过了一关之后,只要焦飞愿意,给他就可以任意扭曲身体,可以高有丈二,也可以矮如三寸,只是这种变化需要时时刻刻以真气维持,并不能持久改变相貌。

若是想要持久改变样貌,就是撑开窍穴,把真气维持在那个状态年许,才会把身体骨骼肌肉,慢慢长成那个模样。妖族中炼气入窍便能变化了相貌,但若是没有恒心毅力,开始还是会变化的颠三倒四,比如那个蛤十一,初入炼气入窍之境,变化成*人之后,还有七八分像是蛤蟆,变了跟没有变一个样。

焦飞抱元守一,一直待三百六十五滴一元重水汇聚的螺旋天河回归丹田,又温养了两三个时辰,这才破关而出,满面都是泪流。

他有黑水真法为根基,又有第一流的人物指点,前前后后在天河剑派耗去了三年时光,这才炼就了天河正法的第二层,把炼气入窍的境界终于臻系圆融无缺的境界,其中艰辛,其中困苦,又有几人得知?

自从到了天河剑派,他经常数月时光足不出户,便是为了要闭关修炼,以勤奋而论,焦飞纵然不是天河剑派第~人,也算是最列前茅的几个。

天河正法炼气入窍远比寻常法术更加艰难,若是换了其他法诀,以焦飞的根基,他只怕早就炼气入窍成功,但是既然选了天河正法,焦飞极再也没有想过犹豫,只是一步一个脚印去走,如今炼气入窍成功,等若在宣告,他想要走的漫漫长生之路,终于前进的好大一步。

焦飞左手一张,一团云气团团飞出,在他身边化成了一条云龙,通体洁白,栩栩如真,右手一翻,一道清澈的水流化成了一条透明的奇兽,似鱼非鱼,似蛇非蛇,竟然宛如一条泥鳅一般,只是下颌有两条长须,头上隐隐有角隆起。正是焦飞最得意的两道水系法术,小诸天云禁真法和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

修道之士中有许多祭炼法器以为防身之辈,也有许多只凭了一身法术,不假借任何外物之人。

法器能够给予修士许多本身修为难及的能力,虽然祭炼艰难,但总有希望在千百年之后,祭炼成法宝。使用法术的修士,只要道行越高,法术的威力就越大,而且不用分心去修炼外物,本身修为进境也会略快些许。

焦飞虽然还不知自己将来选择这两种道路的哪一条走,但是小诸天云禁真法和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都是法术中的极品,只要他肯,便能生化无穷妙用。

炼气入窍大成,,小诸天云禁真法再也不是只能炼丹的法术,亦能用来防身,攻敌。只要他到了凝煞的层次,还可用来飞遁,不需再借助乌云兜这类飞行法器。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本身便是极为犀利的攻击法诀,焦飞现在只修炼了头两道符篆,却已经能凝聚出大海鳅妖身在大海中纵横,就算遇上厉害的海中妖兽,也能搏斗一番。

“我焦飞能有今日,亏了天赐机缘,也亏了许多人相帮,若我有一日成就元神,定必不做忘恩负义之人,把这些恩情十倍报还。”

焦飞知道自己能踏入修行之门,其中两分是自己机巧,七分是靠机缘,只有一分才是努力。寻常人就算努力过他一百倍,没有达般大机缘,如何能够学得天河正法,黑水真法,如何能够得到天河九篆剑诀,小诸天云禁真法,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等等厉害法术?

焦飞缓步出了自己的院落,身上有层层云气相随,云中有百余道真水凝练的透明海鳅穿梭,亏得灵音三女也都在苦修,不然见到焦飞这般异状,定然啧啧称奇。焦飞身上的云气,随着他的步伐渐渐隐没了,云中的海鳅也自然一起不见。焦飞此刻的心中,已经再无犹豫,他轻轻一震五娘增送的令符,身影便在原地消失不见。

五娘正在在鼎中世界盘膝而坐,赤白的双足搁在膝头,正是道门最纯正的五心向天坐姿,忽然她心中一动,不禁笑逐颜开,微微轻启樱唇叫道:“焦公子果是信人,说来看望五娘,便真的来了。”

五娘所居的鼎中世界,有方圆数百里,虽然还未能被称作洞天,却已经能被称作洞府了,比虞过的那个青铜小鼎强了不是多少倍。何况这个鼎中世界有数百青铜力士,还有无数赤火元铜树,有云彩雾露,有风云雷霆,还有山石花鸟,除了小了~点,和外面的世界也无区别。

焦飞旧地重简,心中倒也有一番啃叹,上次他来时身份还极尴尬,不知明日如何,现在却已经跟苏真,陈太真等人关系极近,内定为天河剑派的真传大弟子之一。更为天河剑派立下了些许功劳,有望踏入这个道门九大派之一的核心圈子。

五娘的话,若是刻了炼气入窍之前,他定然会觉得讽刺。现在却忽然明白,五娘这样的人必定是长生无穷岁月,自己数年不来,对她来说只是弹指一刹那,丝毫也没有觉得这许多日子已经很久了。八路叔叔焦飞躬身对五娘一揖,低声道:“焦飞今次是有事来求五娘,我欲扬帆出海,寻找凝煞之地,想问五娘讨几根木料,好打造一艘海船。”

五娘素手轻挽,就把焦飞的手腕抓住,左看右看,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般,吃吃笑道:“要讨几根木料还不容易!我这里有许多砍伐下来,还未用来炼制飞剑的赤火元铜木,你要多少都有。不过你修炼的是天河正法,想要凝煞也没几种选择,你知道去哪里凝煞方好么?”

焦飞倒也不隐瞒自己所图,说道:“听闻海外有座黑风岛,岛卜有玄霜阴煞,最合我修炼天河正法。”

五娘点了点头道:“我在金鳌岛已经千年,之前也不曾去过多少地方,黑风岛却是没有听过,不过玄霜阴煞确是最合你凝煞的地煞阴脉之一。可我对天河剑派珍藏的诸般法诀了如指掌,郭真人可没有冰魄神光的修行法门,那是北极寒冰道人的不传之秘。你凝煞玄霜,也只有冰魄神光才合炼罡,焦公子可是有了求取冰魄神光的路径么?”

焦飞摇头道:“我并无良方。”

五娘展颜一笑道:“那你还修炼什么玄霜阴煞?还是趁早换了罢,我听说那寒冰道人极不将理,他知道自己炼就元神无望,就去北极寻了一块万载不化的寒冰把自己的肉身冰冻起来,就算你寻找到了他,如何才能打破万载寒冰,把这个老怪物唤醒?就算你把他唤醒,又能有几成把握,叫他把独门不传之秘传授你?”

焦飞摇头道:“我并无良方。”

五娘展颜一笑道:“那你还修炼什么玄霜阴煞?还是趁早换了罢,我听说那寒冰道人极不将理,他知道自己炼就元神无望,就去北极寻了一块万载不化的寒冰把自己的肉身冰冻起来,就算你寻找到了他,如何才能打破万载寒冰,把这个老怪物唤醒?就算你把他唤醒,又能有几成把握,叫他把独门不传之秘传授你?”

焦飞微微摇头,答道:“这些我皆没有法子,就算那寒冰道人身在北极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力求长生,目前所知,只有黑风岛玄霜洞的玄霜阴煞最为合适,难道还有其他选择么?”

五娘轻声说道:“丹成九品!你若想长生,凝丹的品级当然越高越好,玄霜阴煞加上冰魄神光,日后丹成便是第一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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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五 丹成第一品

章五五

丹成第一品

焦飞忙问了一声“这第一品的丹还分许多名目么?五娘笑道:“怎么不分?只是你玄霜阴煞加上冰魄神光,凝丹之后的名目可有些女孩儿家的味道。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五娘故意卖个,关子,焦飞转轻松起来,淡淡一笑道:“只要能丹成第一品,称呼有什么打紧?”

五娘抿嘴笑道:“焦公子倒是豁达,那五娘便直说了。当年寒冰道人一意长生,从不离开北极,也无人知道他名号。也不知怎么,有一日寒冰道人忽然远来中上,收了一个女徒弟,这个,女徒弟后来却大有名声,人称广寒仙子,不到百年就炼就元神,还得了一件法宝太阴辟神鉴。广寒仙子当年美貌绝伦,艳盖群芳,一手冰魄神光的法术也颇佳妙,因此她炼气凝丹之后,大家便把这一品内丹称呼为广寒仙子丹。”

焦飞哑然失笑道:“凭我这般模样,怎做的广寒仙子?就是月中玉,免只怕也美貌过我几分!也罢,日后我不告诉人炼的什么法术便是,省得被人打趣。”

不过他心头微微一动,暗道:“寒冰道人那等难寻,不知这位广寒仙寻如何?”

五娘似只猜到了焦飞所想,抢先说道:“寒冰道人总在人间,千难万难,迹有一线。广寒仙子炼就」长生,已经脱离俗世,避入洞天之中,凭你有什么法子,也找寻不到。除非你也能炼就元神,若是你真有这般本事,也不用去求冰魄神光的修炼口诀了。

焦飞他虽然听得这条路也是不通,却并不气馁,谢过了五娘的提点,和声说道:“长生之路总是艰难,我辈只有定下决心,才能挣扎得阴线生机。这些艰难险阻,也只有一一去打通了。”

五娘意颇嘉许,嫣然一笑,伸手一招就有一道红光落入掌中,焦飞看时,却是一件小巧玲珑的库房,只是构造精巧,非是凡俗上匠可以打造的出来。五娘对焦飞言道:“这里是一库房的赤火元铜木,都是我用秘法炼制过的,比初砍伐下来的原木要好过十倍。这一库房有足足三千根,应是足够里打造海船了。”

焦飞忙道了声谢,五娘把那个小巧的库房递了他,什么话也没说,反衡是焦飞自觉这份人情实在太大,忍不住说道:“五娘一直待我亲厚,却不知是为何?”

五娘似是并不惊讶焦飞主动提及此事,温婉一笑道:“我纵然需要你帮忙,也是等你炼就元,神之后。”

焦飞悚然一些,暗道:“五娘的口气好大。”

他虽然还是不知道五娘所图谋的是什么事儿,却大大的放下心来。

炼就元神不知是什么年月的事儿,若是他真个,到了那等修为,舁就笑傲天地之间,怎还会怕人掣肘!

焦飞也不多言,拱手跟五娘道别,正要退出鼎中世界,忽然赤火元铜树上起了一层火色轻纱,焦飞凝神一视,心中巨震,立时就知道了此物是什么来由。

啃金火蚁群飞起,声势浩大的惊人,无虑数万头细小的蚂蚁,通体赤红,肋生双翅,飞行起来毫无声息,铺天盖地的漫卷,让焦飞生出一股永远也无法与之相抗的情绪。虽然他迅速镇定了心神,心中还是凛然阴惊,知道这群上古奇虫不光是生相奇异,肯定还带有一股玄奥异常的法力,这才能影响到自己坚定不移的道心。

数万头啮金火蚁在半空中汇聚成一尊全身赤红铠甲的神将,冲着焦飞微微抱腕说道:“贫道太易,我徒儿铜无心亏了先生收留。本来贫道失去本身躯壳,不想见人,但听闻焦飞先生想要凝练玄霜阴煞,贫道倒有另外一个,建议。”

焦飞听说是铜无心的师尊,知道这人虽然被困在山河鼎中,一身法力却深不可测,何况数万啮金火蚁凝聚法身,这种道法的简直闻所未闻。太易真人虽然言语谦虚,焦飞可不敢稍有大意,躬身一礼道:

“焦飞见过太易真人,我几次遇险都亏了无心保护,还未曾谢过真人。不知真人对小子有何指点?”

太易真人轻轻一笑道:“不敢谈什么指点,只是修道年久,略有一些经验,或可帮得上先生。玄霜阴煞除了修炼冰魄神光能够丹成一品之外,迹有一私法门也能跟玄霜阴煞混修,亦能丹成一品。”

焦飞听得心头一热,忙问道:“不知是何法门?晚辈遍思三十六种乾天罡气也不曾想出第二种来,还望前辈指点迷津。”

太易真人淡淡说道:“这法门不是道门正统的三十六种乾天罡气之一,其实也算是一私取巧的法门。道门的炼气之术总是后来创出,比不上神宗魔门是先天正道,若是你练不成冰魄神光,也可试着去寻找魔门的玄冥诀,只是玄冥诀是魔门北宗秘传,恐怕也不易得传。”

焦飞听了玄冥诀三个字,心头突突一跳,故作不经意的问道:“不知这玄冥诀是什么法术,为何能够替代冰魄神光,来助我凝成第一品的内丹?”

太易真人嘿嘿一笑道:“玄冥诀是魔门三十六种真传之一的黑水真法演化出来的法术总纲,本来须有黑水真法第六层以上的修为才能着手修炼。可你若是把天河正法修炼到第四层境界真气凝煞,又有玄霜阴煞护身,也勉可修炼这门法术。玄冥诀威力不在冰魄神光以下,一样能让你凝成第一品的内丹。”

焦飞就然良久,对太易真人一揖到底,谢过了这位前辈的指点,转身出了鼎中世界。

五娘轻轻一抚,身前云气变幻凝成了一张瑶琴,发出了。丁咚,个咚的杂音,久久才对太易真人说道:“为何要告诉他玄冥诀的事儿?你难道不知,他想要求得玄冥诀比学成冰魄神光更难?至少冰魄神光我们还知道寒冰道人和广寒仙子曾习得,这玄冥诀可是失传许久了。”

太易真人淡淡一笑道:“五娘你千年不履人世,我亦是数百年不曾出世,也许魔门北宗有了传人也不一定,多一分机缘总是好的。”

五娘轻轻叹息道:“魔门七宗只因为千年前和太白墟,宗的一场犬战,就」陨落了两脉真传,现在不知恢复了元气也未。太白剑宗那时多么强横霸道,门中有一十三位炼就元神的高人,现在却不知怎么样了。”

太易真人叹息道:“物极亡反,胜极转衰。几百年前太白剑宗就」

闹着分裂,势力已经渐渐衰落,有数人破门而出,另立宗门了,不然你以为天河剑派还能如此兴旺不成?这一派毕竟传承浅薄,没有道门十祖级别的祖师镇压,虽然道法精奇,最易炼就元神,但便是因为道术进境太速,道心不稳,一旦起了争执,唉!”太易真人叹息了一声,散去了咄金火蚁聚成的神将法体。五娘也只是轻弹琴弦,发出了仙翁,仙翁之声。

焦飞得了一库房三千余根赤火元铜木料,但是这一刻,的心思,却全没在这些珍贵无比的赤火元铜木上面,心中另有许多念头在翻滚。太易萎人的一番话,让焦飞顿时生出了别样心思来。

他现在的心底,来来去去都是三个字:“玄冥诀!玄冥诀!玄冥诀……””

焦飞第一个听父,也是真正有拜过的师父,就是魔门北宗的蓝犁道人。他学的第一门道法就是黑水真法,黑水真法修炼出来的玄冥真水法力,更是跟他呼吸相随,纵然是转修天河正法之后,黑水真法的法力亦在与日俱增。

但是焦飞却不知道,黑水真法还有一部法术总纲,叫做《玄冥诀》。顾名思义,这部法术总纲定然是以玄冥真水为根基,修炼出来秀,穷法术,举手投足之间便能把玄冥真水的法力,转换为惊天动地的大威力。

“我现在想这么多作甚?还是想方设法把秘船大海鳅祭炼出来,然后去向苏真师兄告个假,先去黑风岛把玄霜阴煞祭炼成了再说。”焦飞拿定了主意,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回到通天屹之后,便即用天河九篆剑诀封了自己居住的院落。

赤火牙舶木坚比金铁,焦飞把一十三道玉简放出,按照上面的图解,先从最为简单的船板着手,拼了一天的老合,也没有把一根赤火元,铜木的整料破开,只弄出来一道手指长的裂纹。这还是他有五百水蛇兵为助,不然便是这点裂纹还弄不出来。天河剑气剑势沉重如山,变化雄浑,但是锐利之处却不足,焦飞也没有想到,这秘船大海鳅的制炼居然如此之难!

不过焦飞聪明伶俐,又有好几种道法傍身,一个,方法不成,便换了一种方法,可试来试去,他终究是拿这根赤火元铜木的木料无可奈何。

焦飞暗暗发愁道:“若是这般弄下去,我就是十年八年也未必能把秘船大海鳅造成,耽误我多少上夫?怎生想个方法,把这些木料破开呢?

要是我的天星剑丸在手,就好说了,凭着这件法器的锋锐,一剑下去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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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六 羁鸟脱樊笼

章五六

羁鸟脱樊笼

赤火元铜木,名为木质,实际上却是金铁一般,既然身为天下间七种最佳的飞剑材质,其坚固程度可想而知?

虽然这还是未有祭炼过的原木,不是祭炼过的法器,内中并无符箓禁制保护,但也不是寻常法术能够随意破开。

焦飞能弄开一道指头长大裂缝,还是亏了他法力又有增长,当初和孟宽一战的时候,他得了五百水蛇兵之助,已经能勉强把法力催运到丹成六品的境界,如今周身窍穴打通,炼气入窍的功夫大成,法力已经能够追及浑天妖王那等强横之辈,近乎丹成第五品的境界。

可饶是如此,焦飞也没有办法奈何得了这上古神木,凭借他的法力,想要打造出一艘大海鳅来,简直难于登天。

焦飞想了一回,心中也明白,就算是天星剑丸在手,会比他现在赤手空拳好上一些,却还是难以打造出来大海鳅,毕竟这赤火元铜木乃是祭炼飞剑的材料,本质太过坚硬。

“我不成,就算把铜无心放出来,只怕也是一般,不能把这些赤火元铜木打造成所需部件。毕竟他还没有凝练内丹,纵然法力堪比丹成三四品的修士,比我使用天蛇吞月大阵还能厉害一些,但他的五火神罡乃是从本身领悟,只怕不但不能损伤这些赤火元铜木料,反而会锻炼的更加坚固些。六阳幡上的两个厉害大妖,失去了肉躯,内丹,法力还比不得铜无心,更加不用说了。”

凡间的海船出海,走的都是固定的航线,不然茫茫大海上迷了路径,不说什么找不到回家的路,就算想要饮水食物也没法补充。焦飞当初还想过雇佣海船出海,后来却明白根本不可能,光是远航一项,就难倒了凡俗的船工。黑风岛地处海之极,就算有荒木道人指路,没三五年光阴也休想找到地头,可焦飞的法力,能够在驱使了乌云兜在天上飞个几天已经是极限,故而他决不能缺了这件法器。

焦飞闷愁上来,气的一拍那根赤火元铜木,用葫芦剑诀摄了一团五金精气,他倒是不真想把这根赤火元铜木炼化,只是情急发泄罢了。但是这一举动,却让焦飞忽然生出一个主意来。他原本吸摄五金精气,都是一掌拍下,尽情吸收,这一次却尝试了把葫芦剑诀的吸摄之力逼成一线,以他的修为,还未到了把葫芦剑诀的法力控制到了这般境界的地步,但是焦飞费了一个下午的晨光,却终于把一根木料破成了两片,虽然其中歪歪曲曲,比不得刀锯弄过的齐整,但却终于让焦飞找到了一个能够把这些木料弄成合适形状的法子。

葫芦剑诀善能吸收五金精气,一旦本身蕴含的五金精气被吸摄走,便是金铁之物也要腐朽成灰。焦飞把这股吸摄之力当做刀锯,虽然浪费颇多,不似真的刀锯破开的木料齐整,但这些都可以用水磨的功夫,来慢慢修正。

焦飞虽然位列通天峰四位执役弟子之一,而且辈分还高过了灵音三女,但是他长年修炼,全不管事儿的名声早就尽人皆知。他这次闭关修炼,倒也并无人感觉到奇怪,何况焦飞用天河九箓剑诀封了住所,别人也听不到他的院落中有叮叮当当的砍伐之声。

焦飞闭关了将近月余,秘传大海鳅的八十余个部件就被一一造出,开始这黄脸少年的手艺还有些生疏,但是在打造了十余块船板之后,葫芦剑诀运用的便纯属起来,便是打造那些构造复杂的秘传大海鳅的部件,也渐渐

轻就熟,从开始数日才能打造一件,到了后来变成了一日就能打造数件。

除了把这艘秘传大海鳅的部件都打造出来,焦飞的葫芦剑诀也在日日进步,他吸摄了太多的赤火元铜精气,丹田中的五彩金丸,早在数日前就开了三百六十五处孔窍,和他周身的窍穴暗暗呼应,亦到了练气入窍的大成之境。在五彩金丸上隐隐约约多出了一百零八枚种子符箓,这些符箓在五彩金丸的孔穴中此进彼出,每一次进出都会吸收几分五金精气,让符箓变得清晰起来。原本葫芦剑诀一项法术“斩妖剑芒”,也因为他道力精进,练成了更上一层的“斩妖符剑”。

斩妖剑芒只能在数尺之内伤人,这斩妖符剑的威力却大了一级,可以把这一道剑芒封在一道符纸中,百步之外便可伤人,大略相当于道门御剑百步的威力,只是却不需要感应天地的境界。

葫芦剑诀和别家道法不同,讲究的是万般大道,无上妙法,尽在一道剑诀之中,歌诀中包罗万有,既是道法,可修大道根基,也包含了种种法术,能抵御强敌。道力到了何种境界,这一百零八枚符箓就会生出相应的变化来,每一种变化,便是一种于道力相合的法术。

焦飞倒不在意这部法诀的进境,看着摆放了满地的秘传大海鳅的部件,心头喜不自胜,暗忖道:“最多再有月余时光,我就能把这些部件一一祭炼完成,只消组合起来,便是一件水遁的法器了。到时候和苏真师兄禀报一声,就去扬帆出海,或者在这之前,先去回家看望父母......”

焦飞心中盘算了一番,暗道:“秘传大海鳅九成以上的部件都是木制,但还有两样东西,我还未炼成,便是风帆和缆绳。本来这两件东西需要的棉麻布匹,是个难办的事儿,现在却有了一件东西可以替代了。我杀了那个五彩蜘蛛精彩云姐姐,恰得了她的丝囊,稍加祭炼,便能炼成风帆和缆绳。如今万事俱备,只欠动手,再有便是收购些海上的用度,什么粮食蔬菜,一应事物都要预备下来。”

焦飞想到此处,心中火热,也不耽搁功夫,便开始着手祭炼起来,他扬手一招,就是一块船板飞起,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决一领,就有一道似有似无的法力化成了一条泥鳅模样,打入了这块船板当中。焦飞有意把这艘秘船建造的坚固一些,因此祭炼的禁制便多了一重数。

他得五百水蛇兵帮助,三重以下的禁制便都不难,本来船板只要一种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决禁制便罢,焦飞加了两重,顿时在这块赤火元铜木制成的船板上就浮现了两条昂首嘶吼的泥鳅,若有若无,宛如真物。原本是一块死物,现在就有了几分灵动之姿。

一块船板炼成,焦飞也不停手,便即开始祭炼尾舵,这尾舵乃是极为关键的部件,原是两重禁制,焦飞加了一层,祭炼就难上了一分,他扒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决运使到了极限,无数道符箓一层一层的贴上去,头两重禁制以他丹成第五品的法力,顷刻练就,第三重却足足祭炼了七日,才一道黑光走过,在这根尾舵上平添了三条活灵活现的泥鳅。

焦飞打坐恢复了几个时辰的法力,便即抖擞精神,把五彩蜘蛛精的丝囊取出来,一般的祭炼,不多久就是一面大帆上面画着一条巨大的金鳞泥鳅,下颌有须,顶上有角,宛如就要化成了真龙一般。

这般一件件的祭炼下去,焦飞也不知时日,等到最后一块木件也祭炼完成之后,焦飞捏了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决,一声断喝,八十八个部件一起飞起,在半空中组成了一条狭长的大海传,长有十余丈,船头上雕刻着一个泥鳅头,船尾便是一条滑溜的泥鳅尾,船身的模板,船舷上不知有多少条泥鳅图像,原本都是静止不动,但这搜秘传大海鳅组合起来,顿时这些绘制的各个部件上的泥鳅都活转了过来,在船身上下游动,顿时让这艘海船生出了一股滑溜至极的力量来。

焦飞忽然有感觉,若是自己把这艘海船扔下海去,只怕立刻就能乘风破浪,其疾如箭。那艘帆上的一条大海鳅,更是宛如众泥鳅的王者,一双眼睛灵动,便似能看破风浪险阻,事先避开一般。

焦飞把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决一捏,这艘海船立刻化成了一条小小的泥鳅被他收入了乌云兜当中。焦飞抬手把天河九箓剑诀的封禁撤了,心中喜不自胜,这两个月的努力不曾白费,终于把这件水遁的法器炼成。他也终于有机会离开天和剑派。比起在天和剑派的战战兢兢,缴费突然有了一层羁鸟脱樊笼的欢悦之情,心道:“下一次我回来,便不再是这般身份。”

到了天和剑派,焦飞生怕自己言行出了事情,从不与人说笑,待人总是恭谨有理,再也不复在白石镇上飞扬跳脱,古怪精灵的性子。只有在遇到孟宽那次,他才恢复了几分本性,但是回到天河剑派,还是如从前一般,隐藏了真性情。虽然在通天河水眼中镇丨压血河妖魔的时候,焦飞触及到了一丝洒脱不群的真谛,但他终究不是红尘中磨练过的心性。

若是焦飞能够炼成罡煞回来,道心便有脱胎换骨的变化,那时候才是焦飞的本来面目,经过了种种磨砺之后的从容自若,方有天地纳于心中的恬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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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七 忽有故人音讯来

章五七

忽有故人音讯来

焦飞师弟,你倒也给了为兄一个惊奇啊!”

苏真上下打量焦飞,纵然是他的道心坚定,不可动摇,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来。苏真原本就觉得焦飞资质不凡,不然他也不会一直都出手相帮,但焦飞能在三年之内就炼气入窍大圆满,却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苏真本拟焦飞没有五年以上的苦修,绝不可能把炼气第二层的入窍境界修炼臻至完美圆融。

苏真暗暗道“我还是小瞧了焦飞师弟!天河正法炼气入窍这一关原本就比别家心法更加艰难,他又没有师父传授,只是我和陈太真师写」

偶然指点几句,居然就能在三年内炼气入窍成功,天资之佳,直追当年徐问师兄。若是焦飞师弟肯一直这般刻苦,凭他的资质,只怕五十年内割」有望奠定道基,日后炼就元神也有指望。”

焦飞双手一拱,虽然态度还是如前那般恭谨,却有了一分洒然出尘之姿,对苏真说道“感应这一关,原也需要在红尘中磨练,比自家闭关苦修更有体验,我欲待去寻一处合适的地煞阴脉,正好在路上磨练道心。为此小弟来苏真师兄这里告个罪,想要离开师门数年,待得凝煞炼罡之后才回转。”

苏真呵呵一笑道“师弟你有此决心,乃是我天河剑派的福气。

这一关是修道之辈人人要过的,你不愿在本门凝煞,亦是眼光远大,内丹高上一品,将来修炼元神的把握就能多上几分,为兄也不阻你,遥祝焦飞师弟你一路顺风。”

顿了一顿,苏真便又说道:“既然师弟要出远门,为兄还有两件事儿相托,我在中上大唐收了两个徒儿,一名侯景,一名李靖,分别传授了两门粗浅的道法,师弟有暇可去看望,若是他们修为还勤勉,求道之心坚定,就指点来通天河的路径,着他们来金鳌岛拜师。若是都粗劣不堪,就不要理会,放任他们自生自灭罢了。”

焦飞忙道“我必然不负师兄所托。”

苏真随即把侯景和李靖的身份说了,原来这两人也大是有名,父辈都是李唐天子驾下重臣,自小便文武全才,有过人天资。

苏蕉偶然遇到了,就传授了一些粗浅的道术,侯景和李靖现在凭着一手道术和文武两艺,都已经是大唐出类拔萃的人物,朝堂之上也大有地位。这两人若是凡心不斩,有许多贪恋权位,不舍人间富贵之意,便是不堪修道,苏真也懒得去引渡。

焦飞教别了苏真,想起陈太真也帮助自己良多,便思也去告辞,他才到了麒麟些上,就见陈太真急匆匆的驾驭剑光出来,忙叫了一声“陈师兄,小弟特来辞行!”陈太真顿了一顿剑光,讶然道:

“师弟欲待何往?”焦飞便把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陈太真点了点头,随手掷了一个葫芦下来,说道“这葫芦里是我新酿造的药酒,师弟带了可随身应用。”言毕陈太真一剩也不肯停留,剑光便即冲天而去,晃眼刺八云霄,不见影踪,也不知是甚么事情如此着忙。

焦飞望天一扑,把乌云兜一卷,顷刹间就飞过了通天河。他在天河剑派也无什么羁绊,自是说走就走。

乌云兜经过他在通天河水眼中重新祭炼,飞遁之速,也有日行数千里,他在天河剑派中早就打听过蛮荒地界十八位妖王的山场,其他的十七位妖王的山场,焦飞都一路上都避让了,不想招惹麻烦上身。唯有浑天妖王的山场,这个黄脸少年却有意飞了过去。浑天妖王父子的精魄都已经被他收入了六阳封神幡中,焦飞打探的明白,知道这位妖王有许多珍藏,他上次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张家的那叮,女孩儿,便是一文钱也没有的。不管是此番出海,还是回家探亲,焦飞总觉得身上要有许多钱钞才方便,不然他一个修道之人,总不好常去做贼,虽然抢妖怪的东西也是抢,但总少一些心中负担。

浑天妖王原本在一十八位妖王中,也算是排的上号之辈,手下数万群妖,占据了一处名为左阴山的地方,洞府号称浑天洞,内中大小洞室相套,足能容纳这数万群妖,比虎妖胭脂和碧玉蝎子精九尾儿占据的洞府可要大了几百倍。虽然浑天妖王不在,但是他手下的四叮,元帅,倒也把这所处山场治理的井井有条,每日操演群妖,放山巡号,派发绶役,看起来宛如一国,纪律倒也森严。

焦飞驾职了乌云兜,飞在了左阴山的上空,便悄悄捏了隐身法,落在了浑天洞前。他心中暗忖道:“浑天妖王死了,他身后的诺大基业早晚为人夺取,虽然这些妖怪不是人类,却也是天地生养的生灵一到时候定然也有些涂炭,只可惜我没得本事救他们。不过就算浑天妖王不死,只怕这些妖怪也还是少不了争斗,不要说妖怪,便是人族何尝不是常有战祸,纷争不休?”

焦飞的隐身法奇异,那些妖怪倒也无人能够识破,给这黄脸少年情意的混到了浑天洞后面的库房重地。这些妖怪中也有大智慧之士,因此浑天洞的后面库房中,着实也储备了不少的家私,光是粮食就」足够这数万群妖年余用度,此外还有许多兵刃,盔甲,布匹,药材,攻城,守城之器具,至于金银财宝更是不必说了,简直堆如山积。焦飞也不贪心,取那珍贵的古玩,珠宝,字画等物一一收了,随便挑拣了几千两金子,几千两白银,都藏在了乌云兜中。想到自己还要出海,也顺了些腊好的肉干,粮食,蔬菜,果品,却都收在了大海鳅之中,这艘船能乘坐五百人,库藏食水的地方倒也充足。

拿了这些,焦飞就心满意足,但是浑天洞地势复杂,他绕了几个,洞口,忽然发下自家居然找不到进来的路了。焦飞想也不想,就捏了穿墙术,想要干脆一口气穿了出去,他才闯过了七八间洞室,忽然听得有女子声音,莺莺燕燕的似在讨论什么。焦飞暗忖道“难道是浑天妖王的家眷?他有儿子,想必也是个有夫人的。”

焦飞心头谨慎,又捏着隐身法诀,只想过了这间洞室便罢,并不想惊动人。但是他才穿过了石壁,就听到了一声“焦飞哥哥”!唬得这黄脸少年心头大惊,暗道:“我这隐身法乃是蓝犁老师亲授,若不是修为高出我一两个境界的高人,绝难看穿,怎么这浑天洞中还有高人?”

不过接下来那两个女子的说话,却让他放下了几分心事儿,忽然生出阴股喜意来。原来那正自交谈的两个女子中,有一个,居然是许久都不见了的苏环,那日在淮河上苏环被人夺走,他却被扔到了淮河里,焦飞每每思之都是怒极。苏环刚才不知跟那女子在说什么,居然提起来了他来,并不是看穿了焦飞的法术。

当日那女子跟麻九龙相斗,又曾戏耍杨明河,但一身修为也不过是炼墨的顶层。焦飞如今有许多依仗在手,倒也不会畏惧与她,只是心中暗忖道“当日她惯我在淮河中,那是有杀身之恨的,最多是她没预料到我有水遁之能,不曾杀死。纵然我大度,也要把她收了当个,奴婢,才能出心头的恶气。就是不知这个女子跟苏环是什么干系,我出手捉她,苏环会不会拦我?”

焦飞偷听了片刻,这才听出来苏环和那个,女子的关系,似乎那日救走了苏环之后,那个女子就把苏环收到了门下,当做丫鬟使唤,言辞间也颇不客气,显然是没什么恩义,纯是靠强力压人。苏环似是极怕这个女子,每句话都小心翼翼,听起来煞是可怜。焦飞分辨了这个女子和苏环的关系,

去了这一层担心,便把六阳幡抖开,浑天妖王在幡上现身,只一抓,就把那个女子捞了起来。

浑天妖王这个大力金刚虎爪手威力无穷,乃是佛门经法中领悟出来,那个女子虽然一身法力不俗,但也只是叮,炼罡狈层的修为,哪里能够抵挡?焦飞把左掌虚虚一拍,三色光圈落下顿时把这个,女子收入到了上元八景符中,那里面有铜无心,鹫老,独眼水蛇兵老王,跟这个女子正好凑成两对,想她有如何本事,在这三个,大妖怪的手下,也翻不出天去。

焦飞一把收了这个女子,也不忙去打听她的来历,把六阳幡亦收了起来,抢先把隐身法散了。

苏环正自好好的和那个女子闲谈,忽然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虎头妖怪出现,一把拿了人去,顿时吓的花容失色,忙把得自焦飞的那几件禾山道的法器取出来,想要抵御这个“大敌”。却没想那虎头妖怪出现,一瞬,拿了人便消失,原地居然出现了一个神采飞扬的黄面皮少年,正是她芳心可可,朝思暮想的焦飞。

苏环这一喜之下,也不去管那个女子了,把手中的禾山道法器一扔,大叫道“原来是焦飞哥哥,环儿好生想你,你却忽然出现,这岂不是我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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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八 白云仙

章五八

白云仙

焦飞原也不觉得跟苏环有些什么,但此刻久别重逢“总有一种家人团聚之感,轻笑一声道“大白日的做甚么梦!可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了。手机快速阅读:.1.文字版首发”苏环惊喜交加,小手欲伸过来,似又不敢,最后在脸上轻轻一捏,却带了三分暧昧,饶是焦飞脸黄,也有些发红。到了一声:“休得顽皮!”苏环被焦飞这般呵斥,眼眶顿时红了,一双水彻的双眸,顿时滴下剔透的两行眼泪,叫道“那日被恶婆娘把焦飞哥哥扔到了淮河里,苏环只道日后再也见不着,当时还想,我便跟她虚与委蛇,找机会便给你报仇,没想到去还是要焦飞哥哥来救我。”焦飞也不禁问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是怎么跟麻九龙道长结仇,又是为什么跟擒捉我们,还把我扔到淮河里的?”苏环左看右看,忽然叫道:“焦飞哥哥,难道刚才是你抓了她?”焦飞笑着喝了一声道“不是我还有谁?刚才那虎头妖怪是我的仆人,现在被我收在囊中哩。”苏环这刁高兴起来,问道“难道焦飞哥哥的师父找到你了?竟然炼就这等厉害的法力,不知蓝犁道长可好?”。

焦飞眉头一皱,苏环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良久才见焦飞淡淡说道“环儿!你日后永不可跟人提起我师父的事儿。”焦飞本想跟苏环说,自己现在天河剑派门下,但是想了一想,便即忍住了,心道:

“让苏环知道这些事儿,有害无益,还是不要说起这些曲折的好。”苏环不知焦飞为何不让自己提起他的师父,但只要焦飞开口,苏环便理所当然认为那是极对的事情,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便是被人抽魂夺魄也不会泄露此事。

苏环答应了一声,接下采便把自己这一段时日的行踪一一说给焦飞听。

原乘那个女子亦是个大妖怪,名叫白云仙,也是一条大蛇成精。

白云仙和麻九龙结仇是因为争夺一株灵芝。麻九龙修炼葫芦剑诀,周身筋肉为五金之气侵蚀,需要不时吞服灵药助长生机,恰好白云仙也想夺了那株灵芝增长修为,不过麻九龙炼就八头护身金尸,本身修为也高过她,几场恶斗下来,白云仙都大败亏输,若不是她遁法神妙,麻九龙总追不上,还险些被麻九龙杀死,这头蛇妖对麻九龙是恨之入骨。

后来钱钧仙壶出世,麻九龙仗着炼有八头金尸,也想分一杯羹,结果遇上了硬手,被蓝犁道人打了一记玄冥水雷,一身的功力散去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三四分的能耐,连护身的八头金尸,也都被打成了飞灰。白云仙知道了这件事儿,哪肯放过这般千载良机?不惜千里追杀。麻九龙本来在劫难逃,却偏偏机缘巧合,在焦飞手里得了六七叮,黄皮葫芦的盅虫,暗算了白云仙一下,迫得这头蛇精不得不遁逃出来。

白云仙毕竟只蛇虫成精,本身就有剧毒,当时镇压下了诸般毒素,冲出来破庙时看到了苏环。白云仙这位大蛇精,最喜欢收罗同族小妖,苏环相貌喜人,她虽然重伤,也信手掳掠了走,当时还戏耍了杨明河一番。

那杨明河总是西玄山龙虎派的弟子,虽然遁法不及她,当时吃亏,回得山去就把此事跟师父赤龙子禀报了。赤龙子听说这么一头蛇妖坏了自己的大事儿,当让勃然,着杨明河拿了红尘六欲袋堵了白云仙的山场,一场好杀之下,只走脱了白云仙和苏环二女。其他的蛇妖都被杨明河一口袋装了,当场化为血水。

苏环说道了惊险处,焦飞也是背后冷汗,心道“若不是苏环运气好,只怕我真见不着她了,那个杨明河真个可恶。对了!他为何也在淮河现身?那时我师蓝犁道人可还未被人寻到,难道他有未卜先知?糟糕了,杨明河是不是识破了我身份,一直都跟在我们身后!”焦飞悚然一惊,他最着紧的就是身份,若是被人揭穿了,就算不是天下公敌,也要抱头鼠窜了。

他拍了拍苏环的香肩,对这个女孩儿说道“白云仙已经被我收了,你迈是跟在我身边罢。虽然我现在道术还是未成,但勉强还可佑护的住你,等我法力再高了些,就能把你姐姐送去转世投胎,也不枉我答应你一场。”苏环听得焦飞这般言语,心头一暖,轻轻嗯了一声。

焦飞呵呵一笑道“我来这里是听说浑天妖王私囊颇韦,打几个秋风,如今已经得手了,趁人还未发现,我们走罢。焦飞对自己来的事儿一语带过,苏环便也不问,只是笑道“我听说混天妖王也是个虎头人身的大妖怪,和焦飞哥哥刚才擒捉了白云仙的那个仆人有几分面善。她带我来浑天洞就」是想要托庇在浑天妖王的门下,只是浑天妖王听说和天河剑派的人作对,结果被擒捉了去,不知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刚才她还跟我谈起,如果浑天妖王再不会来,就设法夺了他的山场,自立为这群妖之王。

焦飞不禁莞尔,说道“她也不过是炼罡顶层的修为,如何能够镇压群妖?蛮荒十八位妖王哪一位没有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的境界?就,算功力够了,想要镇压这数万群妖,没有足够的手腕如何能成?”苏环有些羞涩道:“白云仙说,浑天妖王手下四大元帅有两个已经为她美色迷住,只要略施手段,就能让这两位元帅神魂颠倒,为她效力。还打算让我去迷惑北路元帅温琼,我不肯答应,她也并未强迫,只是每日都劝说。”,这老妖婆却是可恶?待你看我怎么摆布她,我现在手下有五百条壮汉,她敢卖弄风骚,我就拉出来吓她一吓,看她可有胆子!”说到这里,焦飞亦笑了一声,苏环知道焦飞不是这样手段狠毒的人,也忍不住笑了,说道:“白云仙修道千年,倒是极为洁身自好,从不刺男子假以辞色,便是那两位元帅也是主动上门,不是她施展的什么手段。

焦飞哥哥这么一吓,她恐怕魂都要吓破了。还是不要了罢。”焦飞呵呵一笑道“我还真不屑用这样的下作手段,不过这此事儿以后再说,我们先离开吧。”苏环点了点头,忽然说道“白云仙说过,浑天妖王收藏有十大神兵,她还凝觎良久,哥哥都拿走了么?”焦飞淡然一笑道:“凭他什么神兵,对我辈修道之士又有何用?”苏环摇头道“瓦们妖族不会祭炼法器,便是寻到上好的胚子,也只能用妖气温养淬炼神兵。这种神兵虽然比不上道门的顶尖法器,却也有些用途,反正也是做贼一回,焦飞莠哥又何必客气?”焦飞呵呵一笑道“这例也是,便去看看浑天妖王珍藏的宝贝。”妖怪泰半没有机会得到道法真传,全靠自己开悟,偶然得到的件天材地宝,也只能用最笨的法力,以本身妖气淬炼。比如那头被焦飞捉住的蛤蟆精蛤十一,就是无意中发现了一根阴沉竹,便日夕以本身精气滋润,这种方法并不似道门祭炼法器,能够让这些天材地宝有什么法力神通,却能让这些天材地宝得了滋润后,品质愈佳。

只是丸道门之士来说,这种被妖精滋润过的器物,转无用处,上面妖气太浓,要祭炼法器要付出加倍的代价,这也是为何焦飞开始并不怎么贪得浑天妖王珍藏的来由。他还是想苏环身边没什么法器,自己世,没什么多余的送人,这才答应了苏环,去偷浑天妖王的十大神兵。这些神兵对妖怪来说,只要得在手中用本身精气滋润个几年,便能运用自如,不似道门法器,没有得到祭炼的法门便难运用。

苏环随着白云仙来浑天洞已经有许多时日,对这座洞府大小路径世,是了如指掌,在苏环的带领下,焦飞寻到了后洞极深处的一个偏僻所在。那个地方只有一条通道,三五十个小妖正在喝酒猜拳耍子,似乎看守也不严。焦飞拉了苏环,捏了隐身法,大摇大摆的就冲群妖中走过,居然也无人发觉。

苏环捂着嘴,偷涂浅笑,焦飞亦觉得好顽,两人进了通道,走不多远,便见到一扇精铜大门,关闭的似极森严。焦飞想也不想伸手按,便有源源不绝的熟铜精气被他吸摄,半柱香的功夫,这扇精通大门就丁七为了腐朽,不用焦飞动作,就」自己化成了灰灰,簌簌落下。

焦飞正要带着苏环闯入进去,忽然一个毛苹苹的大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低声叫道:“这大门怎么坏了?虽然这里从无人修缓,擦拭,但也不会就腐朽成这般模样罢?”苏环和瞧得明白,里面钻出来的是一个豹子精,身上一套黄金的甲胄,手中持着一根长棍,倒也威风凛凛。只是探头探脑的有几分做贼的模样。

苏环看到这豹子精手中的长棍,轻轻惊呼了一声,拉扯住了焦飞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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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九 十大神兵

章五九

十大神兵

“这是东路元帅的九公,他手上是撑天棍,便是浑天妖王收藏的十件神兵之一”

苏环声音虽低,但豹九公圆圆的耳朵一转,想也不想就是一棍横扫,竟然光是靠着细微的声音,就能分辨出敌人所在,这一棍分毫不差的直指苏环的额头。妁九公亦是炼气成罡的高手,周身窍穴早就打通,能够身为东路元帅,除了法力之外,一身武力也极为强横,这一棍只是随手一击,却已经有了石破天惊之威,苏环若是被点中,当场就要香消玉殒。

焦飞眉头微蹙,想也不想刻。是一拳击出,他的肉身得黑水真法淬炼,导就锻炼的强横无比。虽然对手握有神兵,焦飞也自不惧,他这一拳也大有奥妙,取的是棒端下一寸之处,恰是浑天洞东路元帅妁九公棍法中最薄弱的一点。拳棍相击,焦飞炼就的天河正法法力,立刻滔滔不绝的轰了过去,饶是豹九公修为比焦飞高了三个境界,但道门真传和妖族自悟的粗浅法门天差地别,天河正法又是以法力雄浑著称,这一记拼过,豹九公险些拿捏不住掌中的撑天棍。

焦飞亦是身法微微一挫,他心道:“跟这种蛮人比拼什么武艺,还是用法术胜他!”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虎头人身的浑天妖王便跳了出来,那的九公虽然那勇悍,但是见了自家主公,还是唬得一惊,本来地出去的撑天棍也松懈了,被浑天妖王一把活擒了,随手一拍已经封了全身窍穴,一身法力再也不能施展。

焦飞伸手拎起撑天棍,反手一记把这头妖怪打的脑浆迸裂,六阳幡一抖,亦把豹九公的精魄收了上去。这里是浑天妖王藏着十大神兵,他出来时又手握撑天棍,不问可知是个背主偷窃的反骨仔。焦飞能容得蛤十一那样不堪入目的妖怪,却容不得这样的三姓家奴,这种妖怪收伏在手下,还要时常担心他背叛,便干脆一棍打杀,省却许多烦心事儿。

苏环从不见焦飞如此生猛,心中惊呼一声,愣愣不敢作声。却不知道焦飞杀心大动,还是因她几句话而起。

焦飞听得她说,杨明河一直都追在他们身后,便猜出来这人十有**知道了他的身份,跟随自己便是想打探出蓝犁道人的下落。

焦飞一棍打杀了东路元帅豹九公,心头兀自恨恨,暗道:“没有机缘,寻常人便有百般努力,也无从着手修炼。我好容易有了机缘,却碍着这些人甚事儿?定要寻我作对,断了我的长生之路?我平素不惹人,但真惹了我,当你家焦小老爷真个好惹么?说不得把这些拦我长生路的也一并打杀。”

焦飞发了凶性,拎了撑天棍往藏宝洞走去,只见里面霞光焰焰,果然还放着九件兵刃。这此神兵都是浑天妖王强取豪夺而来,原本的主人不是死在他手里,就是因着甚事,被他撵走,本身妖气滋润了许久的神兵,却落入这虎头妖王的手里。焦飞也不看仔细,一股脑收了,转身扯了苏环大步离开。

焦飞有隐身法傍身,浑天洞上下群妖竟然无一个能识破,他遁出了洞府,就架起了乌云兜,晃眼已经逃出百里之列。苏环还是第凸次乘坐了这等法器飞行,在乌云兜中左右看顾,啧啧称奇。焦飞见了笑道:

“回头我有暇,帮你也祭炼一件就是,不过苏环你才是炼气入窍的修为,就算得了飞行法器,只怕也驾驭不来罢!”

苏环轻轻叹息,说道:“我们妖族便是如此,修行上只能靠自悟,哪有那些大门大派的弟子,一切都有师长指点来的方便。我也不知何时才能够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的层次。”

焦飞微微顿了秋,说道:“你的修行法门,便着落在我身上,早瞻。

会给环儿寻出一种长生不老的道法来。”元蜃幻景当中有数十名道人高人,想要打听出来一部上品的道法来并不为难,焦飞只是平时不曾在意,不能立刻说出来几种。不等苏环感激,焦飞就把十件神兵一起在乌云兜内排开,招手道:“环儿你需要哪一件,尽管来挑,反正这些东西我都用不上的。”

苏环是当初蓝犁道人亲口许给焦飞的丫鬟,她也早就在心里把一身都相许给了焦飞,倒也不觉得焦飞赏赐她该需要感激。在苏环的小,心眼里,自家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是焦飞的,连整个人都是焦飞的丫鬟,就算得了什么东西,还不是一样算是人家的?这般虚伪客套,转显得不够亲近。

苏环对那些沉重的兵刃看不上,最后只选了双股剑,这两口剑有个名目,叫做清风双剑,乃是一位女妖怪偷了西方二祖龙迦的菩提树枝,运了百年苦功淬炼而成,倒也颇为合适苏环。这些妖怪的兵刃焦飞都用不上,他想了想就都扔到了金曦境中,毕竟独眼水蛇兵老王还缺趁手兵器,这里九件神兵任凭他挑选。

却说白云仙被焦飞捉到了金曦境中,睁眼就看到了四个,男子,心头也是大惊,这四个男子有昂藏伟岸,有的凶神恶煞,有的秃头,有的猥琐,却都不是擒捉她的那人。白云仙是见过浑天妖王的,心中也未尝没有怀疑,刚才那是浑天妖王出手,但是她总也想不明白,浑天妖王会如此带她。

焦飞把人扔进来时,已经叮嘱了里面的四个人,蛤十一也就罢了,没人会把他当做什么有效的战斗力。但是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铜无心却早就提点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鹫老知道自己本事不成,只有在旁边掠阵的份,倒也不急着抢功,只是把冷眼来瞧。

白云仙自持飞遁神速,虽然见这里万剑幻阵厉害,还总是有点侥幸之心,冲着四人微微万福道:“白云仙见过四位壮士,不知四位是要助纣为虐来为难我这个小女子,还是心中有一丝正道,愿意放过小女子呢?”

铜无心只是把眼一垂,他是个木讷的性子,焦飞又没嘱咐他下手杀人,只要白云仙不来搅扰,他根本懒得理会:鹫老是没这等廉耻之心的,什么正道,虐道,只要焦飞说的,便是他的道道。

独眼水糕兵老王低喝一声道:“凭你如何胡说,只要我家主公一声令下,我老王就把你碎尸万段,绝不手软?”

蛤十一在旁见无人理会他,也本书转载ㄧ文学网α.1.m想争一口气,他在五彩蜘蛛精彩云姐姐手下久了,见了许多次这女妖怪兜搭男人,便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不要说帮俺家主公助纣为虐来摆布你,就算俺家主公让我蛤十一献出贞捧来摆布你,我也万死不辞!”

这所句话把个白云仙说的玉颊飞红,独眼水蛇兵老王都笑的手脚发软,忍不住暴喝道:“蛤十一,还是退去一边罢,有我老王在,哪里需要你出头。”

蛤十一被独眼水蛇兵老王壬斥,有些讪讪的退到了鹫老的身后,这里除了他便属鹫老最弱,两人略有些司病相怜的意味,平时刻常厮混在一起。

白云仙心头发狠道“若不是姑奶奶不小心中了人家的暗算,凭我的遁法谁人能拿得住我?这头臭蛤蟆精也敢来辱我,待会先吃了他凑数。”要知道白云仙也是四条白花大蟒蛇成精,天生便是蛤蟆精的克星,若不是蛤十一在金曦境待得久了,成天价的跟着独眼水蛇兵老王这样的天生克星一起住着,每天都被老王恐吓一番,说要吃了他下肚,早就被折磨的麻木了,便是被白云仙这么狠狠一瞪,只怕这会也筋骨酥软,四肢抽筋了。

五人正在对持之时,焦飞把浑天妖王收藏的九件神兵一起丢入进来,白云仙距离最近,眼睛又尖锐,一伸手就先抄起了一杆画戟,一根长枪,并且顺手一挑把剩下的几件兵刃都挑飞了,让独眼水蛇兵老王没有捞着。有了这两件兵刃在手,白云仙顿时胆气壮了几分,用画戟一指铜无心,独眼水蛇兵老王等几人,娇声喝道:“快些开了这劳子阵法,放你家姑奶奶出去,不然我便把你们一个个宰了,活活吞吃下去”



铜无心也不抬头,隔空把手一招,便有一根熟铜长鞭落飞了起来,独眼水蛇兵老王伸手一抓,回头对铜无心道了声谢,扭头一指白云仙道:“主公把你收入进来,乃是你天大的福分,若是我家主公把六阳封神幡亮出来,你才真个知道好歹。识相的放下手中兵刃,不然等我老王动手,可就没你什么好果子吃。

我最近把龙蛇罡煞炼成,正愁没人跟我动手较量,你真要动手,我也便不客气了。”

白云仙见到铜无心出手,心头暗吃一惊道:“我机运巧合,得了上古散仙尚荣的衣钵,又苦寻了五十年才找到合适凝煞的地方,炼就了这瑚身清风罡煞,只道已经是炼罡决定,同品修士中无敌,怎料得这人也有如此厉害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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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十 依依袅袅复青青,勾引清风无限情

章六十

依依袅袅复青青,勾引清风无限情

白云仙明知杨明河是西玄山龙虎派的弟子还敢挑逗,便是因为他的道法奇异,得了上古散仙尚荣的坐化后的道统。(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这位上古散仙道号清风,别的道法也不出奇,就是一身遁法超群脱俗,名为清羽乘风诀。

小请天云禁真法号称云遁第一,清羽乘风诀却是号称风遁第一,同为道门最佳妙的六种遁法之一。

白云仙或者尚不如独眼水蛇兵老王的龙蛇罡煞雄猛,但两人真个斗法,老王就只有吃调戏的份,半点反击之力也无,他一道法诀出去,白云仙早就远扬百里,让他吃风了。但是铜无心这一出手,白云仙就知道此人绝非自己可匹敌,能够克制快捷天下的遁法的法术虽然不多,但总也是有的。铜无心一念便能摄夺兵刃,只要稍稍动了手脚就能把她定在原地,甚至也不要这般,只要能稍稍迟缓她的遁法,白云仙就再无抗拒之力。

明知不可敌,白云仙连跟独眼水蛇兵老王动手的心思也没了,便把两件神兵往地上一抛,冷笑一声道:“我便看几位英雄好汉,如何欺凌我这弱女子。”这条蛇妖干脆往地上一坐,捏了叮,法诀,就大模大样的炼气存神,似乎不把独眼水蛇兵老王的挑战放在眼里。

独眼水蛇兵老王最是好斗,见白云仙如此,心头一股憋闷,暗骂道:“待得主公发话,我再摆布你,现在却不跟这妇人斗嘴。我老王笨嘴拙舌的是个粗鲁汉子,斗嘴哪里能赢这般狡诈的妇人?”

焦飞驾职了乌云兜,旬日便出了蛮荒,见到了西域无尽草原,天高气爽,顿时心胸为之一阔,暗忖道:“俗人都到长生好,却哪里知道长生的逍遥?他们心中的长生终点,也不过是可以尽情了吃喝玩乐,享受肉欲,却不知长生只是这条路之始,万里路途,才从头迈得第一步。长生之妙,便在逍遥二字,能做凡人力所不能之事。凡人纵然服了不死药,寿命绵长,但一点法力也无,日夕还要蝇螟芶芶,在万丈红尘中打滚,还要受到无穷烦恼,那是受了长生之刑,不是得了长生之逍遥。”

不拘是道门,佛家,魔门,杂家哪一流派,修道之处,最在意的便是一股心境,道门追求逍遥,魔门秉承自然,佛门讲究超脱,杂家是只要快活就好,都是想尽了法子让长生之人,亦有一颗长生之心,可以追求无穷乐趣,超脱世俗的羁绊。

那些以长生为苦之人,是求不得长生的。

既然以长生为苦,那就活个几中年便好,死了就一了百了,长身本来就不是他家的事儿,何苦去烦恼人家乐得逍遥,快活长生之人是否无事可做,是否长生寂宣?

焦飞把乌云兜顶上散开,高空上劲风一吹,通体凉爽,苏环修为不足,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焦飞微微一笑,说道:我传你一种俗称的法门,可以抵御高空劲风。”当下焦飞就把火鸦阵的法门传了六这法门他已经传了虎妖胭脂,碧玉蝎子精九尾儿,虞过等三人,便也不怕再传授一个。

其实火鸦阵的法门修行倒是简单,只是驯养火鸦是叮,极磨练耐心的事儿,一头炼气第一层胎动境界的火鸦,怎都要二三十年才能马养出来,炼气第二层入窍境界的火鸦,更是五十年往上。也只有焦飞得了火鸦道人当年的五百头火鸦精魂,这才举手炼就。他把火鸦阵的法门传授了之后,便把自己随身的二三百头火鸦尽数赠予了苏环。

苏环虽然没有得过道门真传,但能够变化了人形,怎也是炼气八窍的修为,比虞过本领还高一筹。得了火鸦阵的法门,不过二三个时辰便演习纯熟。这女孩儿心中窃喜,玉足轻点,二三百头的火鸦妖气传输到了她的身上,隐然在苏环体外形成了一头火焰巨鸦,双翼扑闪就把她带的飞了起来。

开始苏环还飞的有些不稳,但是这女孩儿心思也灵巧聪慧,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把一双火焰巨翼操纵自如。

焦飞见她飞的高兴,也把乌云兜的速度放缓,缓缓的往玉门关方向飞去,反正出了蛮荒,妖怪的行踪便少,他也不怕被人瞧见了惹出是非。其实常行走在外的修道人士,多半不是炼气第四层凝煞的修为,就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境界,再往上的修士都是长生有望之辈,闭门苦修,苦苦追求长生还不足,哪里有时间出门晃荡?

焦飞虽然只是炼气入窍的修为,但就算是凭了自家的本事,等闲凝煞,炼罡的妖怪和旁门散修他都不怕,何况还有五百水蛇兵,铜无心,独眼水蛇兵老王,六阳封神幡种种利器在手?就算是丹成五吕之中的修士,焦飞也不大畏惧。

“当年我和苏真师兄,从这里经过,赶回通天河,一路上何等窘迫?何等狼狈?现在却逍遥无比,就算是遇上马武那样的妖怪,也随手灭了,就算是碰上浑天妖王那等厉害的角色,也有的一拼,长生之路,还是须有长生之力为依仗,不然就算得了长生,也要被人毁去。”

“听说炼就元神之辈,十有九停的时光,用来祭炼法宝,修炼厉害的法术,就是怕一旦出了甚事,被人杀灭,好容易得来的长生之身,却保护不住。”

苏环游戏一回,把火鸦阵收了,轻轻落在乌云兜上,脸上都是欢喜无尽,在焦飞面前盈盈拜刻,也不说什么,只是轻轻凑近来,帮焦飞轻轻揉捏双腿,捶打腰背。乌云兜上十分柔软,比最厚的羊毛地毯,还要舒服几分,焦飞向来喜欢席地而坐。苏环玉手轻捏,焦飞本想拒绝,但是这般感觉实在舒服,这黄脸少年微微一笑,略一寻思,便由了这女孩服侍。

焦飞已经渐渐习惯,道门弟子和妖族种种不司,在琵琶峥毒敌洞,虎妖胭脂和碧玉蝎子精九尾儿亦是这般服侍他,何况苏环乃是他名正言顺收的丫鬟,做这些事儿本份应当。焦飞也不是什么凶恶主人,享受了一会儿,便着苏环停了,伸手一指东方说道:“我们若是步行,至少数月才能抵达玉门关,不过有了乌云兜,最多不过七八日的光景。之后我就要回转家乡一行,到时候环儿你要谨慎,不可泄露我的切行踪,免得我父母担忧。”

苏环还不知焦飞居然父母尚在,间言欢喜道:“焦飞哥哥何不把两位老人家接出来,寻个名山大“住下,只要景致真好,又过的悠闲惬意,虽然不能修炼,但至少也可延年益寿!”

焦飞叹了一叹,说道:“那等地方景致真好,但诸多不便,就算我能把万事齐备,但二老孤零零的又有什么趣味?何况我不久就要出门去海外一行,也不知几年才能归来,也不能陪伴在他们身边。”

苏环本想说,我来替焦飞哥哥服侍二老,但一想到自家就要离开焦飞,顿时又有些迟疑。这女孩儿思忖一回,还是一咬银牙说道:“那焦飞哥哥您尽管放心远行,我留下来服侍二老便好。

想焦飞哥哥一身本领,多了我也不过是累赘,苏环留在家乡,还能替焦飞哥哥分忧些。”

焦飞微微一愣,点了点头道:“这却是好,不过光你一个我也不放心,回头再留两个人帮你。”焦飞可不敢把铜无心留在父母身边,那个蛤十凸屁也不是一个,焦飞更想不到他。倒是独眼水蛇兵老王忠心耿耿可以担负此重任,鹫老已经给他收伏,还可给独眼水蛇兵老王做个,副手。加上苏环从中居停,想来等闲人物也惹不起焦家了。

焦飞心头乱转,又想道:“我是在白石镇上遇上师父,又曾在那里遇上过孟闻竹,越轻寒两位姐姐,父母居停在那里总是有些不便,万一给人知道我的家乡,岂不是我害了爷娘二老!既然有苏环甘愿服侍他们二老,我就干脆…搬场了罢。名山大,难免有妖怪修士来往,还是找一个风调雨顺的富庶小镇,不显山露水,又偏离喧嚣之地,最宜安居。”

焦飞思绪周全,把这件事儿前前后后想了一遍,觉得不错,笑着对苏环说道:“如此就生受你了,日后我定然有以回报。”苏环嫣然一笑道:我还需要什么回报?苏环此身便是焦哥哥的,你对环儿的大恩,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能替焦飞哥哥服侍二老,乃是我百年修来的福分。”

苏环开始心中还有些委屈,不过转念一想道:“焦飞哥哥如此孝心,我若是得了二老欢喜,只怕在他的心中地位便更重一些。我出身妖族,又不是个有来历的女孩儿,只要能在焦飞哥哥家中有一隅之地,便是万难求得了。这次去了焦家,只怕对我来说转是一种福气。”

难得苏环帮他解决一件烦心的事儿,焦飞心中暗道:“只要此番出海回来,炼就法力,我一定不负苏环所托,帮她把姐姐魂魄转世。这本就是我答应的,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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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一 寇师君

章六一

寇师君

玉门关建于前朝,专为抵御西域诸胡而设,故而从军之士中有许多文采飞扬之辈,写了诗文盛赞此关。这些人中不乏出将入相,文武全才,天资横溢的人物。焦飞上次出关,匆匆而过,并未仔细看顾这座雄关,何况那时脚踩大地,反而无法看到玉门关全貌,现在他和苏环重归故地,从天空上鸟瞰玉门关,这才感受到这座雄关的巍峨。

三代以前的北汉太祖曾有曰“雄关如铁,我当挥斥金戈,从容跨越!”玉门关给焦飞的震撼远不及此,让他顿时想起了这位险些一统天下的古时帝王。这等壮阔的景致,等闲难得一见,焦飞也不舍得催动乌云兜,一瞬而过,反是停留在玉门关的上方”久久流连。苏环没有焦飞这等闲情雅致,但是看着云头下的玉门关,也不禁说道“这座关城好生雄伟,人族中尽多才俊之士,他们虽然不思求仙,但却心怀天下,甚或钻研机巧,建筑,文章,算学,天文等等学识,亦有了不起的成就。

当初我家姐姐就很艳羡人族的书卷,曾想过嫁入某家书香门第,他们家有一座书库,藏书丰富在天下三甲之列,只是那家并无年龄相当的俊秀少年郎,她才没有能成,事后还很遗憾,以不能目睹那些藏书为憾。”焦飞忽然笑道“我记得有个古代才女,她平生心愿就是想要饱览本县李家的藏书,为此嫁了李家的一位庶子,没想到那位庶子并无去家族藏书楼的资格,这位才女还是不能看到李家的藏书,为此抱憾终生,郁郁而终。”苏环小嘴一撇道“你们人族便是有许多规矩,我姐姐亦跟我说过这些。那些大户人家嫁娶都要来历清白的女孩儿,我姐姐就是容貌出色十倍,但只要是上述三代,没有官宦出身,没有书香门第,也没有乡里的好名声,就不可能被那家娶过去做媳妇儿。要是那些不被家中看重的旁系,却又不见得有资格进出藏书之地,后来就只能郁郁作罢了。”焦飞在亚门关上边恋栈不去,下方的边关将士也注意到了这一朵乌云。西域诸胡中也常有旁门的道术之士混迹,有那贪慕部酋狼主,大汗供奉的,便也以自己的法力助这些西域胡族侵犯边关。为此玉门关中素来都有道术之士驻扎,甚或选的猛将也都是道术之士出身。

焦飞这朵云兴奇特,西域草原,地广人稀,天空清碧如洗,飘在天空上分外惹眼。当下就有兵丁去报给了玉门关镇守大将侯景。他原本镇守南蛮,因功迁升,被调来西域大都督阳戬的门下,做了玉门关的守将,平日倒也兢兢业业,十分小心。听到玉门关上有一朵乌云出没,侯景心中暗道“平白日里,又不曾有风雨的征兆,怎就有一团乌云来?难道是西域那个胡族又想侵犯边关不成?”侯幂家传武艺,于十八岁便通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打通了,手使一杆金蝉点睛棒,纵横沙场,素来罕有敌手。加上他于战阵颇有韬略,乃是文武全才之辈,在南方镇苗疆诸族,功绩卓著,这才会被调来玉,门关这样重要的关城做守将。

他曾跟苏真学习道法的事儿,侯景却是从未跟说起,便是他手下心腹,也只晓得他武艺惊人,又有帅才,并不知道他也通晓法术。

那个报信的兵丁见侯景犹豫,不由得建言道“若是侯将军有些犹疑,不如请寇师君过来,一同商榷此事。”侯景微微沉吟道了一声好,着那个兵丁去请派驻在玉门关的仙官。

从两周起,历十余朝,都设有仙官职务,分为四品,从下往上,便是师君,天师,真人,真君。那真君之位极为高崇,便是寻常百姓家常说的国师,位居一品。便是师君也是十,四品官,虽然历朝的仙官都不管俗务,并无实权,但品级却极高,侯景也不敢怠慢。

寇元本来在自己的云房中打坐炼气,听到侯景有请,说是有紧急军务,忙裢了仙官的四品袍子赶了出来。

焦飞在天上看到玉门关的守军乱跑,又有一名极为尊贵的武将和一个身穿云纹道袍的道士上了玉门关城楼,心头略觉奇怪,暗道:“这些人如临大敌,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他心思敏锐,略一寻思,见这些人都往天上瞅,暗道一声糟了“难道是对着我来的?”焦飞醒悟到自己露了行藏,忙把乌云兜一催,想要从玉门关上飞跃过去。侯景心中一惊,暗道“看这团乌云颜色不正,万一是什么厉害的妖人,想要闯入我大唐国上戕害生灵,我放他过去,岂不是背了守上之责?”他既然这般想,就不肯放焦飞过去,把手一招,自有亲兵送上来一张弓,一把箭,侯景弯弓搭箭,便往乌云兜中射来。

侯景武艺精熟,本身已是了不起的猛将,他这副弓箭也大有来历,是他镇守苗疆的时候,攻破了一处坞寨,夺来的那处坞寨的镇族之宝,已经流传了数百年,那根羽箭离弦,顿时化成了一溜火光。苏环在乌云兜中看的明白,见猎心喜,把火鸦阵一聚,扬手也是一团火焰打下。

两团火在空中一碰,顿时爆炸了开来,侯景悚然一惊,忙叫道:

“还望寇师君出手拦下这妖人!”寇元心里颇不情愿,暗道“这,妖人,已能腾云飞行,那可是最少也是炼罡境界的修为,我才不过是炼气第三层,如何抵敌的过?这般厉害的人物,不去招惹也好罢了,万一惹恼了来,岂不是自找苦头?”奈何侯景双目炯炯,盯着了他,寇逊纵然百般不愿,还是一抬手在空中书写了十六字符篆,一声轻叱道:“究竟是何方道友路过?可是要对我大唐国上不利!道友若不回答,寇逊乃是龙虎山弟子,保国守上有责,就不得不得罪了。”寇逊不是侯景武将出身,心底总有些推脱之意,一开口先点明了自家身份,并且把保国守上这顶大帽子扣了下来。要知道中上佛道两门,素来瞧不起四夷之民,绝不允许四夷的道术之士进入中上作乱。寇逊抱着万一之想,若对方也是道门弟子,看在这顶“保国守上这顶大帽子”上,或者不来为难他。

焦飞按住云头,想一想,还是不曾露头,只是也在云中挥手,写下了八个大字“访友路过,惊扰勿怪!”然后把乌云兜一压,缓缓向关外退去。侯景见云头上忽然飘出这八个大字,也是心中头一松,看着天上的那团黑云走了,对寇逊一抱腕,称谢道“亏了寇师君法力法力惊人,把这妖人退去。”寇逊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谦逊了几句,他也懒得在城头上多待,匆匆告辞,回自家云房中继续修炼去了。

侯景眼望天空,心头若有所思,忽然低声叹道“若是我师把门中真法传我,焉能让这等蛮夷之辈轻易在玉门关来去?”他下令让城头的兵丁加意戒备,增了三倍的巡逻,这才下了城楼。

焦飞退出几十里之后,按落了云头,他知道玉门关有道术之士镇守,便不想硬闯。焦飞总是大唐治下之民,从小也学了些忠君爱国的道理,虽然修道之后,再无那些念头,却也不想和大唐镇守边关的兵将冲突,打算按照规矩,步行走过玉门关。焦飞也是不知寇逊只有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修为,他催了乌云兜一冲而过,玉门关上无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焦飞心道“我刚刚在玉门关上刺探,现在就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实在不妥,还是歇息一夜,明早跟来往的行商一起入关方不扎眼。”他带了苏环,寻到上次过夜的那处湖泊。焦飞也不需弄什么帐篷,随手捏了天河九篆剑诀在地上画了一个文许大的圆圈,塞外的寒风便吹不到里面。苏环去湖中捞了两条肥美的大鱼,在树枝上穿了,生起火堆来烧烤。焦飞随身带的事物甚全,就算是佐味调料也都齐备,苏环在十万大山修炼时,便时时自己弄了野味,手艺到十分娴熟,过不许久便有一股肉香飘了出来。

这处湖泊乃是玉门关外第一个歇息落脚的地方,过往的商旅都会在此过夜歇息。只是大家都警怯,互相见到了也不怎打招呼,都是护卫在外围成了一个圈子,把货物和重要的人物保护在中间。焦飞和苏环这样的少年男女,孤身上路,并无护卫相伴,原是极惹眼的,尤其是苏环貌美,便有暗中思忖这对少年男女是甚么来历。

不过这些人常年在外,都是极有眼力的,焦飞随手露了一手画地成牢的法术,被有些人看出来暗自咋舌,知道这对少年男女都不好惹,都约束手下,让他们不可大声呱噪。

有一个姓周的老商人,见到焦飞的法术,眼中或是一亮,他原本颇有焦灼之意,还有些惶恐的样子,身边包囊极多,看起来不似去西域做生意,反倒是有些逃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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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二 当年阿女已妖娆

章六二

当年阿女已妖娆

这个周姓的老商人身边,有个贴心的老家人,跟随了他数千年,最知道主人心意。WwW、QunabEN、coM(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见老主人忽然眼神变化,就把眼瞥到了焦飞和苏环的身上,对自家主人说道:“老主人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那两个少年男女有甚么不妥之处?”

周姓老商人低声说道:“你看那个少年,只是随手一划,他画出的圈子内就点尘不惊,定是古剑侠的手段。不知他能否救我们周家的急难。”

那个老家人忙道:“那我过去探问一声,看看他们究竟是甚来历。”周姓老商人摇头说道:“,还是我去,不然就显得不恭谨了。”

说完摇手拒绝了老家人的劝阻,身边只带了两三个家人摇摇摆摆的走到了焦飞身边,躬身一者」道:“老儿周泉,敢问两位公子小姐何去何从”

焦飞见是一位老人家,用黑水真幢查过,也不见有甚么妖气,道力,就拱手说道:“在下苏飞,这位是家妹苏环,不知老人家有何见教?”焦飞待人总是存了一份自保的心思,因此借用了苏环的姓氏,捏造了个假名。周泉老人毕竟是在买卖场中打滚了几十年,见焦飞虽然报了名讳,却不肯说自己何来何往,就知道对方颇有些戒心,应是有行走江湖的经验,因此开口就直来直去,不敢兜圈子隐瞒。

“刚才我见公子画地成牢,法术佳妙,相求公子出手,救救小,儿。我只有这一根独苗,被一个妖女用法术摄了魂去,如今生死不知,只是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口鼻还有呼吸,就是怎么叫唤也醒不过来。”说到这里,周泉老人单膝跪下,欲待向焦飞磕头,跟随他来的三个家人也一起跪下,口口声声都是:“请小仙长救我家主人。

焦飞虽然修道,可也是个懂礼法的人,让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家给自己行礼,他可有些承受不来,一伸手,周泉老人和他的家人就跪拜不下去,劝说道:“我和家妹有事,若是令公子在此,我可以帮忙看上一眼,成不成要看过才知。若是令公子不在,只怕我没法耽搁行程。”

焦飞只是随于一托,自己和三个家人都拜不下去,周全可是直到这三个家人都是一身的好武艺,竟然也没抗拒之力,可见这黄脸少年果然法力惊人,大喜的叫道:“小儿就在此地,我怕那妖女还要祸害我全家,因此把他带了一起逃命,还有老妻和两个女儿也都跟在身边哩!”

焦飞微微摆手,让周泉老人快把儿子抬过来,他也不知事情的始末,虽然听周泉老人一面之词,又见他全家都在逃难,颇为可怜,不过那妖女居然如此恨他们家,只怕还有其他的故事。焦飞并不是个古道热肠之辈,也不愿自己一时心软,却被人蒙蔽,做下错事。

这和事儿随手管一管不妨,但是那个周泉老人言辞中微有求助之意,说他带了全家,连妻子,女儿都要逃难,便是在向他暗示窘迫。

焦飞可不想招惹这般麻烦上身,除非他知道这件事儿的全部是非曲折,可周泉老人从头到尾都只说,那妖女如何害他儿子,逼迫他全家逃难,却对如何招惹上这个妖女的事儿,一字不提,显然话中有未尽之处。

周泉老人见焦飞似不想听自己诉苦,忙把手一招,让随身的家人把独子周船抬了出来。

焦飞见这少年脸色惨白,年纪也不甚大,面貌清秀,嘴唇紧闭,伸手在额头上一按,天河正法的纯净水力渡入了这个,少年的体内。以焦飞现在的法力,虽然只是炼气入窍的修为,但就算遇上炼罡初层的人物也不输了,普通的旁门邪术,举手便可破去。焦飞法力入体,顿时把这个少年体内的邪气一一驱除,但是内中的轻微变化,却让他眉头微微一皱。

“这少年体内魂魄不缺,但是禁制他的法术,却十分熟悉,好似是禾山道的一种法术!我认识的禾山道人物,除了王道缘那个,死掉的铁背苍狼怪,也就是占据了苏环姐姐肉身,逃走的姚开山,这两个,人都不大可能会来西域吧?再就只有我跟苏环还懂一些禾山道的法术,不过我和苏环怎会去害人?哦!难道是张青枫的那个,女孩儿?当初苏真师兄可是让我把禾山道的法器都送给了她,苏真师兄还传授了他一套玄阴诀,这几年过去,应该已经把那些禾山道的法器,运用自如了罢!我的五阴袋中还有得自淮河水府的兵刃和一些金银珠宝,当时万里飞电黄和赤宵,你七匹马儿的粮草也还都在哩!”

焦飞一声轻叱,随手捏了个法诀,那少年顿时全身一震,双眼睁了开来。见到自己父亲,顿时放声大哭道:“阿爹,孩儿不孝,不该听了张燕那妖女的话,把家中九代珍藏庐陵宝刀拿来人前展示,结果被她强夺而去。周泉老人本拟焦飞纵然有些法术,只怕也要开仪轨,定五行,画符篆,许多做作,才能把自己儿子唤醒,没想到这黄脸少年只是随手一按,自家儿子就醒转了回来,大呼阿爹,把个周泉老人感动的老泪纵横,付了自己的儿子,直给焦飞磕头,连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

焦飞听得此事儿果然跟张青枫的女儿有关,不由得暗忖道:“难道这张家的女孩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居然仗了苏真师兄传授她的玄昭诀和我送她的那些禾山道法器胡乱做起恶来?此事也算是因我而起,要不要管教她一番?不过这周家父子说话不尽不实,我也要听听是怎么回事儿,为何张家女孩儿不但抢夺周家的传家宝刀,还把这少年迷昏了过去,才好决断。”

周船一骨碌爬了起来,他虽然睡了许久,但是中的法术一被解开,就全然无事了。听了他爹爹说起,是这个,黄脸少年救了自己,连忙磕头道:“多谢道长相救,不然周船还不知要被那妖女害的怎样下场。

所谓除恶务尽,还望道长再次出手,救我周家于水火。那庐陵宝刀是我周家九代相传的宝物,从我手中失去,周船好不愧对祖宗,若是道长能帮我寻回,周航愿意做牛做马相报!”

周泉老人见儿子如此,也报了万一之望,低声求恳道:“本不该麻烦小道长,只是那妖女实在太狠毒,若是知道我儿逃了她的毒手,定然还不肯罢休。还望道长除了这个恶根!不但保全我周家,还能保全许多无辜之人。”

焦飞听了,脸上神色不动,说道:“那就请周老人家把这件事情的始末讲述一遍,我听个是怎生来龙。”

周泉老人略位犹豫,他儿子周船却已经抢先说道:“是我有次来塞外贩马,遇上了马贼,被那妖女救了。开始这妖女还充作好人,我当时也是油蒙了心,想要请她还家,为救命之恩殷勤相谢。但不久之后,就恰逢山阴部的玉真公主出来游猎,见到那妖女,不知怎地就十分仇恨,带了手下数百骑直直的杀过来。我们是商贾世家,不敢跟山阴部相抗,就躲避了开去,那妖女法术惊人,虽然玉真公主部下众多,但还是被她杀出了重围,脱逃而去。”

焦飞听得此处,对这个叫周船的少年就」有几分瞧不起,救命之恩不谢也就罢了,什么“请她还家,殷勤相谢,。之语”怕是看上了张家女孩儿的美色。后来玉真公主出现,居然就躲开了,虽然他们商贾世家,果然有些碍难,不能跟山阴部这样拥甲两万余的部族相斗,可心性凉薄的评词只怕难逃。

玉真公主的出现焦飞倒不意外,天河剑派究竟是名门正派,似玉真公主这样本身又不是修道的气质,天资也低劣,便是留着做个,侍女都嫌弃粗手笨脚,更不会有人愿意收这般没修道潜质的女孩儿做弟子,自然是早就送回来处去了。

当年张家的惨事,焦飞已经从马武口中都问了出来,一切事情都是因这头马妖看上了张青枫的天河九篆剑诀而起,玉真公主转有几分无辜。不过那张家女孩儿只怕根本不知马武这头马妖的手脚,把一切仇恨都算作玉真公主做的,玉真公主被焦飞带着到了天河剑派,一路上世,吃了不少苦头,加上原来的仇怨,更加愤恨张燕这女孩儿也是理所当然,这段仇恨已经不可索解,焦飞亦没想过去化解,这般仇恨自有源头。

周船接着说道:“,后来我回到家中,无意中在街上见到这妖女,便想请她回家,多谢上次的救金之恩。结果被她言语欺骗,拿了家传的庐陵宝刀出来,便被她劈手夺去,还说不日就要灭我周家满门。我也是急了,就把这件事儿着人报信给玉真公主,玉真公主派了六个胡僧来,把那个妖女打的重伤,”

焦飞听到此处,巳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砸摸了清楚,微微一笑道:

“周公子倒是风流,连这般狠毒的妖女也要招惹,此事我帮忙不上,你们周家还是赶紧逃命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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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三 罗浮道人

章六三

罗浮道人

这周家的公子一先是视救命恩人有难袖手,后又向玉真公主报信,人品十分不堪,焦飞救了他一命已经算是不错,哪里肯帮忙讨什么家传宝刀,还对付也算自己晚辈的张燕?他心中也有些疑虑,为何张家那女孩儿见到周家庐陵宝刀,就立刻变脸,不但夺去了那口宝刀,还扬言要杀周家满门,不过那怕是另有故事,也跟此事无干,焦飞也懒得去探求究竟。手机轻松阅读:α.整理

焦飞下了逐客令,周泉老人知趣儿,能救了儿子一命他已经知足,见焦飞不愿意管这事儿,扶了儿子正要离开。周舫年轻气盛,又不肯甘心,挣脱了父亲的手,跪在焦飞面前,大声叩头道“道长若不肯答应,周航便不起来。”

焦飞哈哈一笑,随手一拂,一股劲风把周氏父子和几个,家人一起推出圈外,随手一捏法诀,他用天河九篆剑诀画的圈便生出一股极大的排斥之力,周航几番想要扑进来,都被剑气挡住。

焦飞摇了摇头,叹气道:“果然是好人难做,我帮他一次,还不知足,还要我帮他两次,帮了他杀了对头,说不定还要拜我为师,求取长生大道……,人心不足,生吞天地,这种人是修不得道,帮他也不得好。”

焦飞倒是颇为后悔帮助此人,心道:“他都能把张燕的行踪报给玉、真公主,将来未尝就不会坏我的事儿。至于那口家传宝刀,只怕也未必就真是九代家传。我那五阴袋中有水府得来的兵刃,哪一件放在人旬,不是神神兵利器之属?张燕又怎会贪得什么庐陵宝刀?”

苏环在旁边说道“焦飞哥哥,那个叫周舫的跪在了外面,好像是不肯起来,你说我们该如何劝他?一焦飞田上了双眼,淡淡说道:“环儿,你若是凡心不尽,如何能修成正果三有这份心思,不如多把来打坐炼气。”焦飞盘膝坐下,田上了双眼,也不理苏环,更不理外面跪着的周舫。待第二日清早、那周舫因为身子骨弱,已经晕厥在地,焦飞见了冷笑一声,暗忖道:“我也是太多事儿,竟然帮了这么一对父子,豁出来苦肉计赚人。若是他真有这股血气,至于见到玉真公主数百人马,就袖手旁观么?这等塞外的商队,那一次出关不是数百卫千的马队,玉真公主数百骑怎吓得住人?

那周泉老人就放着独子在这里跪着,自己也不来劝阻,明摆着是要欺我善良,痴心妄想哄骗我去帮他夺回家传宝刀。我救了他独子性命,还嫌弃不足,非要连这利益也让我帮着维护,商人果然贪得。”

焦飞一抖袖袍,带了苏环就走,对躺到在地的周舫,看也不看一眼。

等焦飞和苏环两人扬长而去,周泉老人才带了家人忙出来把周舫抱起来,周泉几番叹息,一面着人把早就预备好的米汤给儿子灌下。周舫悠悠醒转,见到父亲,低声问道:“那位道长可曾怜惜我一片至诚?”周鬼老人叹气道:“这般修道人都是脾气古怪,舫儿还是算了罢。”

周舫口飞道:“可我们家传的宝刀就这么给人抢去,船儿心中实是憋不下这口气!那妖女如此可恨,枉我一片心待她,居然就翻脸方,情。”

周泉劝了儿于几句,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心甚惘怅。

焦飞同了苏环,混在入关的商旅之中。

他一身道袍,相貌也是中原人士,那些守城的兵丁自然也不疑有它,轻易就,放了焦飞和苏环入关。焦飞重履大唐国上,顿时生出陇然隔世之叹,反倒是苏环不久前才跟着白云仙出关,曾在这里逗留许久。

白云仙不习惯蛮荒妖族的生活,在此地购买了用度事物,相隔不久,她又没有家国之思,倒也不觉得玉门关有甚特殊。

焦飞心切归家,倒也没有因为这点情思,就在玉门关小住几日,他是打算直接穿过玉门关,然后换了乌云兜赶路。就在焦飞赶到了亚、门关东门,正要过关的时候,忽有一队玉门关的巡行官兵拦住了他的去路。为首的一名小将甚是年轻,冲着焦飞深施一礼道:“我家将军有请道长,还望道长看在中上黎民的份上,不要推拒!”

焦飞就是微微一愣,反问道:“贵将军何人?为何要请小,道?”

那小,将笑道:“我家将军侯景,专程叫小人在东门附近巡戈,但凡是道门之士尽皆在延请之多,。”

焦飞本待不管这个小将军如何回答,都一口回绝,他有要忙的事情正多,玉门关看也不似有什么战事,何况修道之人本就不该插手家国大刻。但是这小将一口道出,自家的将军名叫侯景,却让焦飞微微迟疑,心中暗道:“苏真师兄不是说这个记名弟子在苗疆么?怎么又来了西域?既然如此,我便看看侯景他为人如何,是否还有求道之心。”

想了一回,焦飞就,含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小将军带路”、道也是大唐之民,该听从将军调遣。”那位小将本拟焦飞会推辞拒绝,已经想好了许多言辞,没想到焦飞如此好说话,也是笑着拱手一礼,就在前头带路。走不多远,便是一座军营,里面有十多个,道士已经在等候,周围有许多军汉伺候,都待如上宾。

虽然焦飞年轻,但他可是正经的道门九大派的内门弟子,连炼就云,神级别的高人,前后都见识了三四个,眼界气度,哪里是这几十,不知是旁门散修,还是小派弟子的道人可比?他这是略略扫了一眼,就在拣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倒是苏环的美貌,让那些有道之士眼皮子颇跳了几下。

修行之士求的是长生不假,但往往一万个,人里头,都未必有一人炼就元神。那些长生无望的,多半也仗着几手法术,在俗世厮混,比寻常富户官宦还要讲究享受。除去本来就不禁诸般色相的魔门,杂家,就算是佛道两家,也有许多宗流,公然贪图安逸,狎玩美色。

这里的十几个道士,只怕连长生的门都摸不着,很有几个,脸上生的桃花眼,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那日夜寻欢的痕迹是炼气的功夫也遮掩不住的。

焦飞看起来年轻,这些道士就有些瞧不起,一十,道袍上绣着金色丝线,手中拎着一把银楼祝鬃毛的拂尘,头上竟然是一顶紫金冠,看分量没有半斤也有四两,浑身不见半丝道气,倒有一股富贵气逼人。他身边有四五个美貌的道童服侍,这几个道童有的是少年,有的却是雌儿,纵然宽大的道袍也遮掩不住婀娜的身姿,在众道中气派最大。

他见焦飞坐在偏僻角落,心中更是轻视,暗道:我青叶真人也不曾有这样美貌的女弟子,这个小杂毛居然就能骗的这样的绝色。待我前去指点他一番,让这个两个少年男女,都投入到真人们下来,也不枉他们修道一场,想他们的师父也不是什么高人,听得本真人愿意收徒,一定乐不可支,倒身便拜。”

这位清叶真人连座下的椅子,都与众不同,乃是他炼制的一件法器,非是这座军营里原来有的。他把自家的椅子一拍,顿时四条椅子腿上起了层层云雾,托着这位青叶真人连人带椅向焦飞俩人飞了来。

焦飞见到这位青叶真人露出了这手本事,倒也在心底一琢磨,暗道:

“这也是小诸天云禁真法炼就的法器了,不过他的本事不成,只怕外道三十六符篆没有学全,也只炼了一重禁制,比我的乌云兜都大大不如。

这样的法器怕是没什么用处罢?”

青叶真人型焦飞就然不语,还以为他被自己这手法术镇住,当日世,是驱了这张飞云太师椅,震慑全场,让众道士拜服。当下更不谦虚,大言不惭的说道:“我是罗浮青叶真人,看你们天资尚可,只是不曾得有名师指点,深为可惜。

我刚刁掐指一算,知道你二人与我罗浮有缘,不如拜入本真人门下,只要真个勤恳,我便传授你们长生大道,日后无穷逍遥。

焦飞不由得一笑,拱手道:“二小道师承颇严,不敢背了师门,还是多谢青叶真人的好意。”

这个青叶真人头上灵光散漫,大抵也不过是炼气成罡的初层,在天河剑派几乎人人都能把真气内敛,便是焦飞有黑水真瞳,也无法看出来司门的修为,但这个青叶真人却没有这等收敛气息的本事,让焦飞一望便知深浅。这样的炼罡初层修为,便是虞元那些人也能打赢一百个,就算鹫老都能赢四五十,就算他想要给焦飞做十,小厮,焦飞都会嫌弃他太老,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收徒,也是焦飞对人客气惯了、不然早就一句话轰他个没脸。

青叶真人被焦飞公然拒绝,脸面顿时拉了下来,忿然作色道:若非我掐算出你二人与我有缘,你当本真人会随意收徒么?你的师门如何能跟罗浮道派相比?”

:先道个歉,下一章更新零点前赶不出来了,要少晚一些。

这次年会实在太累了,今天起来的晚,时间就不够把稿子赶出来了。

仙葫的写作速度一直都提不起来,诸位读者大大也都知道,我今天一下午都在构思情节,努力打字,除了吃顿晚饭都没停过,但也只有这点速度,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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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四 罗浮三千法,法法通神明

章六四

罗浮三千法,法法通神明

焦飞根本懒得和这位“罗浮大派”的青叶真人罗唣,只是拱手,道了一声:“实难从命。”便不开口了。青叶真人大怒,掌中的一杆银色狻猊鬃毛拂尘一抖,顿时飞下许多火花来,那些士兵见这里闹起来,如何敢里劝阻?只是分出几个腿脚快的人去报信,剩下的都悄悄避开,生怕被殃及了池鱼。

青叶真人一声喝道:“我们罗浮乃是天下第一大派,门中弟子上万。能拜入其中学道,是有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缘,你二人居然如此不敬,着实可恨。”

焦飞听到弟子上万这一句,暗笑道:“我们天河剑派算上外门弟子也不足两百人,道门九大派的其余几家和我们天河剑派相类,怕是道门九大派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千人,按照人数来算,这罗浮道派果然天下第一。就是不知道术如何。”

青叶真人见焦飞年幼,正思忖自己动手是否有些以大压小,失了身份。忽然有一个皮肤白皙,略带些胭脂气的道人越众而出,大声说道:“青叶真人法力无边,尊荣无比,你这小子竟敢冒犯,还不快些道歉!虽然青叶真人大度,不愿出手惩罚你,但我鄱阳子却忍不得了。”

焦飞心道:“不知侯景为何要召集这多道人来,若是他有什么家国大事儿,我把这些道人都打跑了,岂不是蒄军传奇要着落我身上?还是略微出手。让他们知难而退罢,莫要真个扫了这个青叶真人的颜面,把这个鄱阳子也羞臊了。”

这个青叶真人虽然自大,但众道士中,还是以他修为最高,其余的十余个道士中连个凝煞的也无。只有二三人看起来已经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再有几个勉强炼气入窍。剩下的纵然略懂些皮毛,但比常人已经强不许多,最多也只好抓鬼,对付寻常壮汉都难。

鄱阳子见焦飞不做声,只道这小道士怕了,他出身的师门已经没落。见到青叶真人果有神通,就几次三番拍马,想要亲近,这下更是狐假虎威,大声喝道:“你再不吭声,我就出动法宝拿你。”

焦飞心道:“你若能拿出一件法宝来,说不得你家焦小老爷也要杀人越货了,就怕你没这般本事。我们天河剑派也不过是掌教郭真人手里才有几件法宝,就连陈太真,苏真两位师兄也没,倒要看你能拿出来什么玩意!”想到这里,焦飞就喝了一声道:“我不过是师门素有严训。不肯改投罗浮,算得什么冒犯了?你真要动手,我便怕了你不成?你有法器,我岂会没有!”

焦飞这般一喝,潘阳子顿时恼了,大袖一抖,顿时飞出了一条绳索来。焦飞见了也是一笑,暗道:“比混元石强不多少的玩意,还不如禾山道的几种法器,也敢拿出来卖弄,还自称什么法宝。也罢,就小小的教训他一顿”

焦飞把手一扬,袖中就飞出一张符纸!迎空幻成一道五彩剑气,只一绞就把潘阳子的那根绳索斩断。这根绳索也不过是普通青麻搓就。只使用法术炼过,能够捆绑敌人罢了,本身品质并无出奇,哪里抵挡得住的焦飞的斩妖符剑?焦飞离开天河剑派之前,炼了三十六张葫芦剑符,只要用葫芦剑诀修成的五金精气一催,立刻化为剑气迎敌,威力比普通驭剑百步的道门飞剑也不差许多,要知道法器虽然也重品质,但更重祭炼。

焦飞这一出手,顿时让众道士哗然,潘阳子失了趁手的法器,顿时目光呆滞,也是这根捆妖索对焦飞来说乃是上不得台面的玩意,但却是他珍若性命,不知费了多少心血才炼就的法器,一旦失去,心中痛惜,简直如剩了鄱阳子的心肝一般。

他忙把眼来瞧青叶真人,指望这位罗浮派的高人能帮忙他出气,青叶真人见到焦飞出手的斩妖符剑,也是心中嘀咕,暗道:“这个小道士法力高低,我也看不出来,但他竟然炼有飞剑,那我是不敌的了。可恨我修炼几十年,炼了几十件法器,却没有一件有如此威力。”他见到焦飞的葫芦剑符如此威力,心下就先怯了。冷哼一声,拨了座下飞云太师椅,也不理焦飞和鄱阳子。就回去原处了。

焦飞抬手把葫芦剑符收回,心中也好笑,暗道:“没想到就连斩妖符剑这般粗浅的法术,也能耀武扬威。看那个青叶真人手脚畏缩,他也是炼气成罡的人物,难道就不曾祭炼出来一件护身的法器?”焦飞也不知道,罗浮派虽然也号称道门,却跟禾山道一般,都是杂家。

罗浮派号称“罗浮三千法,法法通神明”门派中的法术驳杂,堪称天下第一。只要拜入罗浮门下。法术多的修不过来,任一个罗浮弟子,不学晓几十门法术,也不好意思出门。只是这些驳杂的法术威力不成,比旁门散修也高明不了多少,用来糊弄凡人,倒也天花乱坠,奥妙无穷,同级修士拼斗,就差之甚远。

罗浮派正经的修道法诀也只有镇派的紫云诀,从不轻传给普通弟子。这紫云诀也甚是奥妙,每修成一层,护体祥云就变一种颜色,最高便是纯紫。这青叶真人虽然勉强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资质稀松,这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并没有学到罗浮真传的紫云诀,虽然是炼罡的境界。却连一件正经的法器也祭炼不出来,

焦飞也不为己甚,惊讶一声道:“这位道兄,小弟刚才一时错手。竟然毁了你的法器,却不知该当何罪?”鄱阳子见青叶真人也退缩了。心头大恼,恨恨道:“小杂毛。你也不用讽刺道爷,我便在这里等着你来杀。我法力低微,有眼无珠,死在你手里也不冤枉了。”

焦飞见这鄱阳子居然说出这(16小说网手机站.16.m)般狠话来,也不及有些意外,淡淡一笑道:“这位道兄说哪里话来,你我纵然口角,也不过一时意气,哪里就谈到了打打杀杀。”说完焦飞也不理会这位鄱阳子了,便在角落里随便一坐,瞑目炼气起来。经了这一场风雨,众道士也不敢再来招惹焦飞和苏环二人。过不多时,玉门关的守将侯景同了仙官寇逊联袂到了这座军营,侯景倒还罢了,他不曾跟人说起自己学道的事儿,但是那寇逊却是西玄山龙虎派的弟子,虽然因为修道不成,被遣下山来寻求人间富贵,但毕竟师门硬扎,虽然寇逊只是个炼气第三层的修士,却让青叶真人这等高了他两层修为的罗浮派“高人”也要低声下气。

众道士都团团下拜,迎接侯景和寇逊进来,只有焦飞不但不拜,就连在座位上欠身也无。侯景微微皱眉暗道:“这小道士好生桀鸯,不知是哪个家派的弟子。虽然我是有求这些道士,但我总是本关镇守。受他一礼也不亏。罢了,也不要跟这般少年人计较。”寇逊虽然冠军传嵜也见到焦飞高坐,但他可是正经的道门大派弟子,自然有些气度,何况寇逊虽然被遣下山来,还指望有一日自己修为大进,能够回山修行,对这种不大恭敬的小事儿混不在意。既然焦飞不肯跟他行礼,寇逊便也当做没有看到,比侯景还看的开些。

侯景抱腕拱手,朗声说道:“在(电脑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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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下侯景,乃是玉门关镇守,前几日有西域妖人前来窥测,我怕这些妖人对我大唐国图谋不轨,是以才延请诸位道门高人,帮忙训练一支道兵出来。还望诸位看在同为中华一脉。万勿推辞,诸位道长在玉门关的一项用度,都是军中支出,若是有意在大唐天子驾前为官,我亦可以上奏本朝天子,给诸位加封仙官品佚。”

听到有机会做仙官,这些道士也颇兴奋,他们都是散漫惯了的人,当下就议论起来。大唐的仙官和武将。文臣分开,不得领兵,也不得管理政务,但是俸禄却比武将,文臣高出一倍,乃是用高等俸禄养下的闲人,除了战阵时需要出力,平时便没事情做,实在逍遥的紧。

寇逊听得侯景许愿,心头冷笑一声道:“大唐的仙官等级极高,最低也是四品的师君。可如此高的官衔,评议起来也严,想我寇逊是龙虎山出身,又有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的修为,也不过是个四品的师君。这些人里只有两三个还堪入目。只怕也不如我,侯景这是在拉虎皮,扯顺风旗,糊弄这些道人哩”

寇逊虽然知道侯景扯谎,可也不会说破,毕竟他和侯景也算是站在一边,他冷眼扫了一圈,除了对青叶真人目光略凝重了些,对其他人都露出了轻蔑之意,但是最后寇逊的眼光落在了焦飞身上,却心底一震,暗忖道:“别人的法力高低,只要一看头上的灵气聚散便知,怎的这个小道士和他身边的女孩儿,都能收敛了气息,让我看不出来深浅?”

焦飞听得侯景是要训练道兵。心头暗道:“训练道兵没有几年怎成?侯景还只是个记名弟子,苏真师兄也不能传他厉害的阵法,不知他要练什么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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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五 阿奴

章六五

阿奴

若不是受了苏真所托,要考校侯景的道心,焦飞根本不会再玉门关多呆哪怕是半日。(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1.(1.文.学网)

匆忙间,焦飞也不能凭着一面之缘,看出来侯景求道之心坚定与否他略思忖片剩,暗道:“我就在玉门关多留几日,看看侯景这人如何,若是他有求道之心,就略加指点,若是他已经贪慕荣华富贵,满心都是家国大事,我就不管他了。曰心中定封,焦飞就冷眼看着这些道人,在计较了一番之后,以青叶真人为首,向侯景施礼道:“我等都愿意帮侯大将军元练道兵。”

侯幂甚是欣喜,谦辞向这些道术之士一一道谢,偷偷给了寇逊一个眼色。寇逊清咳一声道:“从今日起,诸位道友就暂住此处,一应用度都可问我来要。这里便是十练道兵的阵图,还望诸位道友多加揣摩,莫要错了步骤。”

寇逊一举手,便有他的道童给这里的十余位道人分发了阵图,他看了焦飞一眼,心中虽然有些嘀咕,还是一样给了焦飞一张。焦飞得了这张阵图,略看一眼,就暗笑道:“原来是黄龙阵,他是要壬练一千五百黄龙兵出来。这黄龙兵哪里算什么道兵,只是我天河剑派外门弟子可以学习的一种粗浅阵法罢了,只能够用于战阵,却不能用来斗法。”

侯景交代了几句,便即离开,显然是把“练黄龙兵的事情都交托给了寇逊这位四品的师君。焦飞随意看了一会,随手一搓阵图就化为飞灰,无风自燃,这手道术一露,就算是对他有些疑虑的寇逊,也不敢来罗唣了。

过不多,会,军营中便来了两千余苗人,皆是身体矫健,凶悍过人之辈。众道人虽然觉得奇怪,为何不是刮持中上的将士,却也懒得去管,倒是焦飞知道侯景曾经在苗疆呆过,这些怕都是他收伏的苗族彪悍之士,看身手比大唐的百战将士还要勇猛。这些苗人能被侯景带来西域,怕也是经过了无数心思才收伏,忠心不二,只认得侯景,不认得大唐天子,只有这样的将士,才能被称作亲兵。

这两千余苗人倒也颇有素养,排成阵列,左右一分,一个苗人装束的少女就乘了一匹桃花马奔了出来。这个苗人少女对寇逊微微拱手,也不大恭敬,便抢过了主持之权,一口软语宛若黄莺出谷,对众道士说道:“阿奴是苗疆女子,不懂虚文,我答应了帮侯景练兵,便一定会帮他,你们都要听我指挥,哪一个不服,我可要用苗疆的规矩处置。这是侯景答应我的,说你们敢反抗,着我不用客气。

青叶真人勃然大怒道:“侯景是厚词延请,我等才来,你这雄小小,苗女居然敢如此大不恭敬,你当我是什么?也能呼来喝去么?”

阿奴巧笑倩兮,在桃花马上万福一礼,说道:“不如我来跟这位道爷打个赌,若是你能赢了我,便不需尊我的号令,若是道爷输了…………”

青叶真人被这个阿奴一激,立时大喝道:“若是本真人输了,就从你指挥,绝无半句推脱。”

焦飞在旁看的分明,心中暗叫道:“这十,苗女的一套说辞肯定是有人教她,说不走便是侯景,这摆明了是个陷阱,那十,青叶真人输定了。不过这个苗女的本事也不怎样,头上一股灵光分外妖娆,最多不过是炼气入窍的修为,还指不定练通的几处窍穴呢。那十,青叶真人虽然本事不成,但怎也是炼罡的修为,怎会输给她的?我倒要看看这个苗女有什么本事。”

清叶真人傲然一抖手中的银色猛锐鬃毛的拂尘,顿时有点点火花落下,他随手一抖,无数火花飞起,在他身子周围互相激碰,宛如正月里的烟花一般,灿烂夺目,煞是好看。众道人也都恶苗女阿奴说话的口气,齐齐呼喝了一声,这些道士多少都有点炼气的修为,这齐声呼喝倒也响彻军营,声势相当浩大。

苗女阿奴也不下马,俏笑着微微拱拱手,然后就是一声噫哨,听了这声噫哨,焦飞就是脸色一变,因为这手法术他知之甚详,正是麻九龙送他的葫芦剑诀后面,记载的麻家炼尸之术。

果然应着苗女阿奴的一声嗯哨,从苗人的队伍中,猛地窜出了六道黑影,这六道黑影身法快捷,在半空中转折,。叟嗖的亮出六口极长的苗刀来,迎头就向着清叶真人劈了下来。

“是六具铁尸!那个青叶真人要糟糕。”

焦飞一眼就看出来,这个苗女阿奴的本事不成只炼就了这六具铁尸但是青叶真人全然是个银样蜡枪关,虽然有炼气成罡的修为,但一身法术却稀松平常,只好用来唬人,真个拼杀起来就不成了。这六个彪悍之极的僵尸浑身尸气,身手轻捷彪悍,刀法出神入化,这一扑就隐隐成了阵势,封锁住了清叶真人的所有退路。

兼且这六名铁尸手中的狭长苗刀不但锋利无比,刀刃上还幽幽泛着蓝光,显然还喂有剧毒,青叶真人忙把拂尘一抖,无穷火花迎空激射,顿时把六具铁尸都烧了起来,但是这法术也真就是好看,那六具铁尸全然不顾身上火起,半削也未停顿,照目六道刀光如匹练斩下。

清叶真人暗叫了一声苦,忙把座下飞云太师椅一拍,这张飞云太师椅腾起团团云气,便要腾飞。一头铁尸刀光迎空一转,只听得咯嚓一声,清叶真人的飞云太师椅就被斩成粉碎,这气派极大的道人落在地,头上的紫金冠也歪了,身上的绣着金丝的道袍也滚的一身尘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苗女阿奴只是微微一笑,一声噫哨,止住了六头铁尸的扑击,六把苗刀在清叶真人头上不过数寸处停下,把这位道人吓的浑身筛糠,亏得他一身道术不是白来的,并未有被吓唬的大卜齐流,总算还有个脸面,未曾全都丢尽了。

焦飞看的一皱眉,他虽然知道旁门中的法术,多半不成,也没有想到这位清叶真人炼罡的修为,居然还如此不济。暗忖道:“就算我天河的外门弟子,只怕也比他强些,这罗浮派的法术真十,不堪。”

阿奴笑吟吟的左右看了一圈,然后一声娇叱道:“还请诸位道长换上这件藤甲,总比诸位的道袍利落些,这些苗人战士,分作十组,便由这几位分别领了,剩下的都去做昏手。”

苗女阿奴见焦飞生的斯文,苏环也貌美,心生好感,就给他们都指了队长。焦飞见到那套藤甲,油清清的,颇为肮脏,根本就不想穿上身,更不想去领什么兵,微微一笑道:“多谢阿奴姑娘好意,只不知您和苗疆十万大山中的麻家寨是什么关系?,苗女阿奴听焦飞提到麻家寨顿时变色,有些吃惊道:“这位小道长如何也知道麻家寨?难不成去过我们苗疆的十万大山?”

焦飞淡淡一笑道“十万大山我倒不曾去过,只是曾经和一位姓麻老人家言谈甚欢,蒙他看中,做了一个忘年之交。”

苗女阿奴笑道:“我们麻家寨从不出世,也没有长辈在外面”寻,道长却是胡说了。莫非你以为阿奴是苗女,便好哄骗?”

焦飞呵呵一笑道:“这就怪了,那位老人家自称麻九龙,还传了我麻家尸诀,却不知他居然是哄我。亏我刚才看到阿奴姑娘**六具铁尸,还以为遇到了熟人。”

苗女阿奴听到了麻九龙三个字,一双美丽之极的眸子,露出来大大震骇的神色,惊叫道:“你怎可能认得麻九龙老祖公?他已经离开了十万大山几百年了,难道他老人家已经成仙了?你还是骗我,你若是学得麻家尸诀,怎会身边一具炼尸也不带?”

焦飞搔了搔头,暗道:“这却不好回答,我俊是炼了几具僵尸,不过都在淮河中藏着哩,现在却如何拿得出来?”他只略一想,也不纠缠这个话题,笑道“我也是道门子弟,身边怎好带着那些东西。麻家尸诀有云:三月春草,六月谷,五阴六穴走铜龙……这却不假罢!”

苗女阿奴听得焦飞把她家的秘传法诀倒背如流,顿时再无疑虑,轻盈跳下了桃花马,翻身在地,向焦飞跪拜道:“阿奴见过老叔公,不知老叔公如何称呼。刚才阿奴大大的失礼,任凭老叔公如何责罚,阿奴都不敢反抗的。

”这苗女身姿婀娜,口音软绵,一口一十,任凭责罚,让那几个道士听得心中一荡,暗道:“这个小道士好运气,不但身边带着一十,美貌,的女孩儿,还三言两语就收复了这个野性难驯的苗女,我等怎就没有这把好口味。”

焦飞呵呵一笑道:“中原人有云,不知者不怪,我怎会怪罪阿奴。

不过这黄龙兵乃是中原道门的阵法,不知侯景大将军为何让你来“练这些士兵?,焦飞见了侯景的做派,颇有些寻思不明白,既然阿奴认他是老叔公,就顺口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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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六 金枪不倒丸

章六六

金枪不倒丸

这个,一”

苗女阿奴虽然性子直爽,但是焦飞问道了紧要处,曾有人叮嘱她不得说给人知道。1小说.1.0文字版首发

虽然焦飞也是他认可的“老叔公”可阿奴也觉得说了不妥。焦飞见她犹豫,便笑道:“我知道了,侯景是要炼铜甲尸兵。”

阿奴一双弄丽的大眼睛睁的圆溜溜,惊涛的叫道:“原来老叔公居然能掐算,那还问阿奴作甚!”阿奴说的唐突,焦飞微微一笑,也不以为冒犯,他这会心中了然,知道侯景为何这么做了。

天河剑派誊养的道兵,都是挑选的妖族,往往要数百年才得养成一支,毕竟妖族开启灵智极缓,比不得人族聪明。不过天河剑派弟子本来不多,有资格领取一支道兵的更少,便是几百年才得驯养一支,仍然富富有余,足够本派使用。若是换了人族作为道兵参养,修为进境倒是快了,但是寿命短促,反而不美。何况妖族,人族,能够修炼有成的总是少数,一者是千中选一,一者是百种选一,但是千中选一的妖族可以当做家畜繁衍,人族如何能够这般你养?

侯幂道术浅薄,要是他挑选妖族训练成军,只怕豢兵未成,自己先一命呜呼了。就算是训练人族兵将,他也没有把握在短短数年内,让这些黄龙兵都有炼气第一层真气胎动的修为。若是连这一点修为也没有,这些黄龙兵与常人何异?如何能够当做强兵,派上用场?

麻家尸诀中藏了有炼尸的法门,也有一种祭炼活人的法门,这法门乃是麻家的一线嫡传,是麻九龙和他哥哥钻研多年,才悟出来的一种法门。不过炼尸最高能够炼成金尸,约略相当炼就内丹之辈,但是这种祭炼活人的法门,最多也只能祭炼到铜尸的地步,约略相当道门炼气凝煞的功夫。

这种祭炼活人的法门,我不似听起来这般残忍,其实乃是一种特殊的修炼法门。在麻家寨除了麻家的嫡系子弟,是不允许修炼的。修炼成之后,虽然生机泯灭,诸如食,色,痛,爽,等等感觉全数没了,但是法力却会一日千里,寿命也能大幅延长,神智也与常人无异。

侯景就是起把这些苗人勇士,全数练成铜甲尸兵,纵然是黄龙阵这样粗浅的阵法,有了一千五百名堪比炼气凝煞的铜甲尸兵排演,威力也相当骇人了。

焦飞也明白这些细节,暗暗凛然,心道:“这侯景好深沉的心机,要是真给他“练出来一千五百铜甲尸兵,组建了黄龙大阵,只怕这玉门关从此就固若金汤,西喊诸胡再也不能攻破。”

苗女阿奴知道焦飞不愿意做这练兵的苦差,也不敢为难自家的老叔公,只得另外换了人领兵。寇逊一直都冷眼旁观,虽然说侯景把这件大事儿叫他来主持,但这位四品的师君也知道,只有苗女阿奴才指挥得了这两千苗人。焦飞轻而易举的收伏了苗女阿奴,让他对这个,黄脸少年越发的好奇,暗道:“这个少年道士举止自若,法术精奇,那是道门正宗弟子方有的风仪。听说天河剑派便在西域,也只有这种能跟我们龙虎派不相上下的道门大派,才能培养出来的这样的人物。只是他的法术半点也无水系道法的痕迹,却自称学过苗疆的炼尸法术,难道我居然猜错?”

这些苗疆的苗芦,虽然性子彪悍,但却不怎么读书识字,比中上人十也愚鲁一些,若是放着他们自己去操演黄龙镇,只怕一二十年也摇演不出来模样。侯簧请这些道术之士,就是指望这些人看了黄龙阵的阵图,把领悟的东西转授给苗人的战士。那些被延请来的道士,开始还略有些不满苗女阿奴的直爽,但是有寇逊这位大唐的四品师君从中斡旋,惭也慢慢的习惯,反正也不用他们真的出力,只是口上发号施令,并不劳累。

也只有被苗女阿奴扫了面子的青叶真人才满怀愤懑,一天下来气哼哼的,着自己的几个服侍道童,在房司揉捏全身,州算着要去找侯景讲理。

“那侯景小儿,胡言巧语把我骗了来,居然让我受个,苗女的气户总有一日我一飞冲天,当了朝廷的正牌真人,要给他一个,好看。那焦飞小儿也是可恶,自己偷懒也就罢了,居然也不带契我,也不帮众位道友求情,也不想想,我都大了他多少岁数?就算的敬老也该帮我一帮!”

焦飞和苗女阿奴兜搭上了关系,便不用去跟众道士一起受苦,带了苏环占据了军营的主帅营帐,众道人人人艳羡青叶真人也寻恩明白这黄脸小寻果然来历不凡,便思拉拉扯扯他也是修道不成,便想来俗世寻求富贵。想着什么功劳,也不如在边关抗击胡虏,那可是能直达天听的门路口若不是存了这点心思,凭着他炼罡的修为,御气飞行也不是问题,一座军营怎困得住?

清叶真人牢骚许多,但是肚内却明镜一般,暗忖道“那个黄脸小,子白日两次出手,一次是斩断了潘阳子的捆妖索,一次是公然毁了黄龙阵的阵图,法力高深莫测,又能跟那个苗女扯上关系,我白日里见机行事,没有触怒他,便是留了退路。要不要待会去拜望他,好生攀谈,攀谈?”

清叶真人翻来覆去,还是一骨碌爬起来,把身边服侍道童都驱走,从衣袖中摸出一颗夜明珠,想了想又摸出了十余粒金枪不倒丸,这才用一条雪白的绢丝手帕拢了,含笑出门而去。

但青叶真人却不知,焦飞此刻已经不在营帐中了,他白天观侯景的行为,只觉得这人心机深沉,却看不明白他所思如何。焦飞心道:

“这件事儿想不明白,就干脆去问个明白,凭我的身份,又何须对一位人间武夫谨小慎微?”他带了苏环,这时已经到了侯景的府中。

焦飞也不用人通传,就那么和苏环携手穿墙而入。侯景正在书房中观书,忽然风声一响,房中多了一对少年男女,他悚然一惊,手上已经多了巾根铁棒。焦飞微微一笑,随手轻洒,在空中写出了九字符篆,正是天河剑派的天河九篆剑诀。侯景见到这路剑诀大惊失色,忙问道:“不知是天河剑派的哪位?来寻侯景有何见教?”

焦飞一笑道:“我是受了苏真师兄所托,来寻你问一声,是要在人间求一个荣华富贵,还是回本门谋一个长生不老。”

侯景听了焦飞之言,大喜过望,忙扑例在地,叩拜道:“侯景不知是师叔到丁,白天里的冒犯,还望师叔原宵。我当然要求一个,长生不老,只是戎马倥德总不得闲,修为进境缓慢,生怕老师太过失望,说我不知努力。”

焦飞把手一伸,扶起了这位大唐的边关重将,心中嗟吁道:“我不过是个白身,只不过修了几年道,就能让大唐的边关守将拜倒行礼。

若是当年不曾跟蓝犁老师走,就算日后读书,考取了功名,见到这等边关重将,也还是要我来拜他。”

焦飞心中只是略一寻思,就放过了这本念头,笑道:“苏真师兄对你还是非常期许,这才嘱托我下山后来接望。既然你有求道之心,便辞了官职,去通天河找你师父去吧。这滚滚红尘,最易蒙蔽道心,错了心思。”

侯景微微沉吟,把手一伸请焦飞和苏环坐下,苏环在外人面前不肯失了礼数,含笑侍立在焦飞身后,焦飞只把手一摆说道:“这是我贴身丫鬟,你有话要说,也不必着她回避。”

侯景一笑道“师叔既然看出来师侄有话要说,师侄也不隐瞒了。我的修为在两年前勉强突破了感悟天地的层次,最经正要凝煞。

我在苗疆镇守叫,也是机缘巧合,攻打一座造反的苗寨时,却发现那苗寨的后面有一处地煞阴脉,正合我凝煞之用。只是那座地煞阴脉中有一头妖物在修炼,我自忖抵不过,便思王练一支道兵出来,斩杀了那头妖物,夺过那处地煞阴脉。”

焦飞微微点头道:“你知道上进却是好事儿。那头妖物是什么东西?若是我能对付的了,便替你出手斩杀了罢!”

侯景大喜过望,忙再次拜倒,说道:“若是这般,我也不用辛苦的“练黄龙兵了。那头妖物是一头银霜蜈蚣,已经开了六对眼睛,有炼丹的修为,不知师叔能否对付的来?”

焦飞微微吃惊,问道:“这般修为的妖物,早就能够化成*人形,为何这头银霜蜈蚣还流连不去?”

侯景道:“这头银霜蜈蚣不知是修行上出了什么问题,一直都未能幻化人身。经常在苗疆中扑食苗人,已经是那附近的一害,但它为何流连不去,师侄也不明白,似乎它占据了那处地煞阴脉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光景,从来都是虫身。”

焦飞心中盘算,点了点头道:“这头银霜蜈蚣我能斩杀,你是跟我力起去,还是日后再去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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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七 离火金瞳剑

章六七

离火金瞳剑

侯景笑的有些苦涩,无奈道,“师侄还是大唐的玉门关守候,没法擅离职守!”

焦飞一抖袖袍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去苗疆一趟,杀了银霜蜈蚣,等你去苗疆凝练煞气之后,就去通天河找你师父罢!”焦飞随手在空中书画,一幅地图翩然落在侯景的书桌上,顿时剩印了进去,把通天河的地理描绘的栩栩如生。手机快速阅读:.1.文字版首发留下了地图,焦飞扯了苏环便走。

侯幂忙起身恭送,见焦飞和苏环穿墙去了,这才盯着书桌上的地图。看了许久之后,他眼睛里放出两道神光,伸缩不定,在地图上一抹,桌面上又恢复了光洁如镜。侯景低声说道“原以为他会拿我回去,没想到就这么轻轻放过。早知道我就借机跟小师叔求问几种道术了,天何剑派也是道门大派,这个小师叔懂的法术定然不少。不过能把小师叔骗去苗疆把那头银霜蜈蚣杀了,对我将来的计划也大有好处。”若是焦飞还在,就能认出来侯景双目中射出的神光,正是天河剑派的一手绝妙剑术,非炼气成罡的境界不能练成。把剑气藏于双眼,对敌时放出来,有鬼神莫测之机。

天河剑派有三法四诀,每一门法诀都有无数衍生出来的法术。天河正法衍生出来的就有天河九篆剑诀,天河收宝诀等等法术,其他的六种道法自然也有这些道诀生出来的法术。

侯幂所学的正是天河剑派另外一种道法衍生出来的离火金瞳剑,除了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罕有人知道天河剑派也是有火系道法传承的。苏真不能把三法四诀这样的功法传人,却拣了其中一门法诀中的剑术传个了侯景,对他的期许可想而知。

焦飞携了苏环的卜手,一路出了玉门关,就把乌云兜放了出来。一团乌黑云气囊了两人飞腾起来,晃眼已在百里之外。苏环轻声问道:“焦飞哥哥可要先去苗疆?”焦飞一笑道:“我还是要先返家看望父母,至于苗疆的事儿倒是容易,想那头银霜蜈蚣还未化成*人形,就算凝结内丹了,品级也不会甚高。银霜蜈蚣也是天地旬的一种异物,杀了倒是有些可惜,若是能够收伏了来,对我也是极大的臂助。”

焦飞有六阳刺神幡在手,又有五百水蛇兵,除非那头银霜蜈蚣能够丹成四品以上,不然绝斗不过他。妖族中除丁那几位上古大圣,亘古以来能够丹成四品以上者极少,这种妖族十十,里有十十,是有师承的,那头银霜蜈蚣一看便是野生的妖怪,故而这黄脸少年有十成十的信心,敢夸下了海口。

苏环吐了吐小舌头,有火惧阳的说道:蜈蚣可是我们蛇族的天生克星,焦飞哥喜收伏了它,可要好生管束,一旦它偷溜出来,我可要糟糕。”

焦飞听了苏环的话,忽然想起一事儿,忍不住噗嗤一乐,暗忖道:“我倒是忘记了金曦境里还有两条大蛇盘踮,蟒蛇之属便是以青昧蛤蟆为食,不知那蛤十一是怎生过的日子。”焦飞那日把白云仙捉了,就扔在金曦境中不曾去管,这时候想起来,便停了云头,叮嘱了苏环一句,身子一晃就进了上元八景符。

苏环见焦飞眨眼无踪,只道他的法术神奇,要去哪里有事儿,焦飞是个知道轻重的,只拣苏环需用的上的事儿跟她说起,这上元八景符毕竟是贼赃,他就没说。焦飞进来上元八景符中,便见到五头妖怪,各自勤奋修炼,居然相安无事,倒也颇为奇怪。

铜无心,独眼穴蛇兵老王,鹫老见到焦飞近来,各自施奉,。蛤十一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干脆就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白云仙恬然自若的睁开了一双妙目,她上一次轻易被捉拿,还未有看到捉了自己的大敌是什么模样。见到焦飞身材消瘦,一张黄脸,虽然五官生的也十分端正,尤其一双眼睛灵动之极,但却依日不如她的法眼,暗忖道:“原来是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少年,没想到他就有这**力!我要不要以清羽乘风诀偷袭他一下,一旦捉住了这名少年,便可逼他放开这里的禁制,脱身出去。”

焦飞察言观色,顿时瞧出了白云仙的念头,他呵呵一笑,发手一震,万剑幻阵中的千万道剑光一起轰鸣,顿时把白云仙围住。白云仙虽然已经在这金曦境里住了一段时日1见到这万口剑光横空,但过得几日,也不见这些剑光有甚举动,便自淡忘了。焦飞这一出手立威,白云仙顿时悚然一惊,暗叫道“我怎的忘记了,他能这件来历古怪的法器捉我,便能用这件法器杀我,这座万剑的阵看起来厉害无比,我若是稍有蠢动,便是万剑分尸的下场。”

焦飞伸手一指,笑道:“当初你在淮河上抢了苏环去,还把我扔到淮河水里,那时可曾想到今日?”

白云仙本来还不知焦飞为何动手偷袭,听得这一段因果,顿时心下了然,再也不存侥卒。站起身来,对着焦飞万福一礼,叹了口气道:“白云仙行事乖张,应有今日此报。道长如今法力胜我十倍,白云仙身为阶下之囚,只求一个痛快。”

焦飞没想到这头蛇妖居然如此爽快,微微一笑道“看你姿容美丽,身段婀娜,若是肯做我姬妾,便饶你一命如何?”焦飞那日被白云仙从天上一把人扔到淮河里,若不是他早就练成了黑水真法第一层,精通水遁之术,只怕早就喂了鱼虾。纵然他不是睚眦必报之辈,这十,仇也结的深了,这么把白云仙一下杀死,总觉得报仇的不够畅快,便开口调笑了一句,其实焦飞心底到没有这般**之心。

白云仙顿时变色,大叫道:我白云仙童入道,你想要杀我不难,想要我屈从与你,却是千难万难。”

这条蛇妖身形暴起,却不是冲着焦飞,而是冲着万剑幻阵中数万。明晃晃的剑气,显然是已经绝了侥幸之念,想要来十,玉石俱焚。饶是焦飞深恨此女,也不禁暗赞一声“这蛇妖刚烈起来,转让人有几分敬佩之情。”在他面前白云仙想要寻死也难,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拍,一道黑气闪电般吐出,只一卷就把白云仙拿在了其中。

无数条黑气把这头蛇妖全身捆缚,白云仙本来就衣衫单薄,这下子被黑气捆缚紧密,玲珑婀娜的身段都暴露了出来。

焦飞也想恐吓几句,让这个女子心惊胆颤一番,但是几番欲开口,却总不好意思说出太无耻的话来。他撒了一眼,知道铜无心,独眼水蛇兵老王,鹫老也都不适合干这件事儿,就把眼色丢给了蛤十一。

这头蛤蟆窄果然是这般人才,咳嗽一声,顿时放出淫笑来,也不待他说什么,白云仙光是看了蛤十一这副猥琐无比的尊荣,就全身都颤抖起来,大叫道:“我知道你狠,不要让这头蛤蟆精辱我,罢了,罢了,我愿意从了你也!”

焦飞扭头去看了一眼蛤十一的淫笑尊荣,自家也打了一十,寒颤,暗忖道:没想到这杀手铜如此犀利,居然一言未发,就逼的这头蛇妖委曲求全了。能让天生克星也怕,这蛤十一是个人才,回头倒要好生调教一番,说不定能大派用场。他才炼气入窍,大有潜力可挖,回头寻一套道诀传授了他罢。”

蛤十一见极爱哦回头看他,以为主公是在勉力,刚才还只是默默淫笑,得了这份勇气,顿时仰天哈哈哈三声,把淫笑换了荡笑,白云仙顿时流下泪来,芳心中好似被一把大手捏住了,气也喘不过来一般,向着焦飞拼命求饶,显然是对蛤十一的做派怕的狠了。

独眼水蛇兵老王在旁看的都有些不落忍,偷声建言道:“看这条蛇妖也可怜,主公还是她一个痛快吧!那蛤十一笑的俺老王都浑身刺痒了。”

焦飞亦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正要分说,蛤十一又往前迈了一步,那白云仙以为受辱不可避免,一股气冲了华盖,顿时晕厥了过去。焦飞自家也实在看不下去了,阻住了蛤十一,把六阳封神幡收了,一拂袖袍,离了卜元八景符。过得片钊,白云仙悠悠醒转,见到蛤十一在不远处抱着那根阴沉竹上下摩挲,先是一惊,然后大怒,也不管还有谁在侧,运起清羽乘风诀就。扑了上去。嘴里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天杀的蛤蟆精,还能再淫一点,再荡一点哈!”

蛤十一早就知机,一直未敢离开铜无心太远,他知道这里的三个人,只有铜无心才能庇护的了他。见到白云仙宛似不共戴天一般狠狠扑杀过来,蛤十一大叫道:“我只是笑了三声,迈了一步,主公就叫我住丁小铜无心先生可与我作证,我蛤十一实在是个老实人”铜无心把五火神罡布下一层光幕,挡在了白云仙的扑杀,但听得“老实人”三个字,饶是铜无心一身铜筋铁骨,也忍不住手脚发麻。

:求一个月票啦,不然让蛤十一冲你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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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八 忽然门外喊爹娘

章六八

忽然门外喊爹娘

焦飞出来上元八景符,却见到一彪人马正在跟苏环对峙哦傲音的一个大汉手持一张黑色符篆,似是刚刚吃了大亏的模样。1小说.1.0文字版首发焦飞只看了一眼就识破这大汉所用的符篆来历。暗叫道:“怎会是玄阴斩鬼符?这不是禾山道的法器么?”

苏环把六七头火鸦化成了椅栓大的火球飞舞,见到焦飞出来,忙叫道:“焦飞哥哥,这些人不将理,说你送我的东西是他们家的,非要抢夺,我不答应就斗了起来。”

手持玄阴斩鬼符的大汉一声喝道:“浑天幡明明是我家小姐的独门法器,你还敢说不是偷的?”

焦飞微微讶异,伸手一抓,那个大汉手中的玄阴斩鬼符就挣脱了他的双手,飞到了焦飞的手中。焦飞捏着这张符篆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它确是自己送给张燕的那一张。焦飞也不理那些惊骇莫名大汉,淡淡说道:“张燕在哪里,我要见她!”

焦飞随手一送,把玄阴斩鬼符掷还了为首的大汉,虽然他没展露什么威势,却让这群大汉的有一种感觉,这个,少年的话不可违背。为首的那个大汉,捏着失而复得的玄阴折鬼符,知道这东西对付不了这两个少年,忙收了起来,拱手说道“不知道长因何要见我我家小姐?”

焦飞微德一笑道:“算起来,她还是我的徒剁辈,这玄阴斩鬼符都是我送她的,难道想要见她一面,还需要怎个,理由么?”听得焦飞来头如此之大,那些大汉不敢怠慢,忙于前头带路。

苏环的法术巳经让他们甚为震骇,焦飞的神通对这些只懂得一些武艺,连玄阴斩鬼符都当做无上至宝的人来说,简直就是深不可测。焦飞随了他们走出十几里路,见还不到地头,就问了一声,那为首大汉恭谨的答道:“我们占据的降龙寨,距离这里还有百余里,我们走出来做一件买卖,距离本寨就远了些。”

只需看这些大汉个个面目凶横,焦飞不消问也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买卖。

他问过了际龙寨的方向,捏了催浪法诀,平地涌起一股浪头来,囊了这一伙大汉,自己和苏环站在浪头上,比步行要快出十倍,便是普通的马儿也没有这等快。焦飞在天河剑派三年,修为大进,这催浪的手段也比前更加出神入化。

那些大汉见了焦飞竟然有如此手段,个个,都庆申,刚才不曾倔强。他们本来是降龙寨的上匪,偶然一次下山抢劫,抢到了张燕的头上,本来张燕这女孩儿就在北辰部学了一身武艺,一手大漠刀法甚是了得,得了禾山道法器和玄阴诀之后法武双修,实力更上一层。当即就把降龙寨群盗擒下,准备杀的时候,降龙寨群盗苦苦哀求,情愿归顺,这才得了活命。张燕也颇喜降龙寨地势险要,又偏处一隅、大唐的官府势力所不能及,便在降龙寨经营,如今也有千余手下,方圆百里之内有名。

焦飞带了这火降龙寨的群盗,不过一个时辰就到了降龙寨下,这座降龙寨建在半山腰,只有一条路上去,便是有千军万马也只能攻上去十几人,果然是易守难攻之地。焦飞收了浪头,放任那些降龙寨群盗上去报信,过不多久,一个企身黑衣的女郎,乘了五马浮屠下了山来。

张燕见到了焦飞,虽然过去了三年,但依旧认得这个,黄脸少年的容貌,忙滚鞍下马,拜倒在尘埃,恭敬的说道:“张燕不知是恩公驾到,迎迂来迟,还望恩公恕罪。”焦飞一拍手说道:“我来寻你是有些事情要问,你且过来。”

张燕知道焦飞和上次见过的那个青年,一身法力武艺都深不可测,根本就不是自己能抗拒,当下一声喝令,让手下群盗在原地候着,跟随焦飞到了一旁。焦飞还记着周泉、周船两父子的事儿,开口就问道:“我听说你最近得了一口庐陵宝刀,欲知详情,你跟我说清楚了罢!”

张燕听到庐陵宝刀四个字顿时眼睛红了,放声大哭,跪倒在地,向焦飞说道:“我们张家本来也是大唐的官宦之后,我爷爷还是朝中的侍郎,就因为得罪了一个小人,便勾结我家的对头,说我爷爷勾结番邦,被满门抄斩,只走了我爹爹张清抚。前些时候我救了一人,他殷勤请我还家,我本待不去理会,但他说家中藏有一口宝刀,便是我们张家祖传的那口庐陵宝刀。我就去了一看,果然是我们家传的宝物,知道这是祖的仇人,就放下狠话,要灭他全家,结果那贼子去玉真公憾鲫浩密,请了六个胡僧,把我打成了重伤……,懈酬。

张燕对着焦飞连连磕头,求恳道:“只求道长传我厉害法术,让我杀了玉真公主和那周家父子报仇!”

焦飞嗟吁一叹,对张家女孩儿的话信了七成,但要让给他传授法术去害人,焦飞却不大情愿。只是摇头说道:“上一次我们师兄弟,已经送了你禾山道的法器,还有玄阴诀。你报不了仇,那是运道不济,却不要指望我再传你法术了。”

张燕大是惶急,那日她得了禾山道的法器和玄阴诀之后,立或找个隐蔽的地方苦修半年,这才把禾山道的所有法器都运用自如。当张燕去找玉真公主报仇时,山阴部不知怎的,居然请了一十,西域著名的胡僧教派大云光明教为供奉,张燕几次去刺杀,都给大云光明教的法师击退。

“若是这位道长不肯帮忙,张燕报不得仇,宁愿一死!”

张燕把股间宝刀一抽,便往玉颈上抹,焦飞雅不欲受此逼迫,可也不能见死不救,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捏,把张燕的佩刀夹手夺过,往地上一抛,叹气道:“张家只剩一个女儿,你若是死了,张家岂不是满门绝户?我是不会传授你法术的,不过看你有如此决心,我送你一封书信,你可持了去玉门关找一位叫做阿奴的苗女学习炼尸之术。然后再拿了这一幅地图,去淮河中寻到我藏在那里的九具炼尸,想那大云光明教虽然也不过是化外胡僧教,有这九具炼尸,你想要报仇也不难。

焦飞故意设出了这许多步骤,就是希望张燕能够经历多些磨练,冲淡了仇恨,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就只能看诸天意了。张燕对焦飞这般安排有许多无奈,但总算是有了报仇的指望,还是谢过了这位恩公。

焦飞来见张燕,就是想知道她的心性如何,若是她仗着自己传授的禾山道法器为害一方,当然要顺手除去了。既然张燕还能秉承本心只寻自家仇人,那焦飞也不想管她,毕竟张燕家逢大变,劝阻她不要报仇,焦飞也说不出口。但帮人报仇,总要沾染鲜血。

对张燕来说,那些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对焦飞来说,那些人却何其无辜?

张燕一家的仇恨,对焦飞来说乃是无解之局,他安抚过张燕之后,长叹一声,带了苏环抽身就走。

苏环走出许远,还频频回又,有些不忍心的说道:“焦飞哥哥,这个姐姐好可怜,你为何不肯直接帮她?凭您的法力,只要动动手,那叮,玉真公主就难活合罢?”

焦飞笑道:“天下有许多不平事,也有许多含冤人,我去一把这些不平事儿铲平了,看似少了许多不平事,却多出来许多新的不平事儿。我帮了那些含冤人,看似少了一些含冤人,却多了一些更新的。我杀了玉真公主,难道她父亲山阴部的大可汗,就不会仇恨?如此冤冤相报下去,红尘里打滚,何时才能脱困出来?”

苏环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但还是有些叹息道:“为何世人总有许多争端?我们妖怪就没有那么多烦扰!”焦飞笑道:“妖怪又能清净么?你和姐姐修炼,与世无争,怎会招惹到王道缘那头铁背苍狼怪?又怎会招惹到禾山道的人”

苏环辩解道:“可是我们妖怪,要报仇就报仇,要原谅人,或原谅人,也不会如此纠缠。”

焦飞呵呵一笑,也不和苏环争论,他见已经走出了降龙寨许远,张燕和降龙寨群盗再也见不着了,这才一挥手放出了乌云兜,囊了自己和苏环二人,一路风卷残云,日夕不停,十余日后,焦飞终于见到了少时熟悉的景色。

几年不见,白石镇上依旧是旧时气象,除了有两户人家翻盖了旧房是个变化,一切景致,人物,风上,乃至那熟悉的乡音都宛如昨日。焦飞带了苏环在白石镇外落下,先不忙归家,在镇外的那座破庙逗留了半日,平复了激荡的情绪,又想好了跟父母的说辞,这才带了苏环,趁着天黑,镇上的人都渐渐归家去了,也不做买卖营生,来在自家的门前。

焦飞见自家的大门,除了三年风雨,略显陈旧了些,连自己刹画在门上的儿时手迹犹在,心情盈荡,一时不能自己,举手敲了两下门,喝喊了一声:“爹娘!”自家眼泪却先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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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九 小主母

章六九

小主母

咀酬;,却是哪家的小崽子又来消第,……心泌。(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

门内传出一声大喊,随即便飞出一根扫帚来。总然焦飞本事了得,见到这根扫帚还是心中一酸,竟然没能躲避开来,眼看就要被打一个满天星斗,旁边一个白生生的手臂伸了过来,轻轻抓住了这根“飞来帚,软语答道:“我是焦飞公子的丫鬈,还望大娘开了门户,是焦公子他还家来了。”

,还焦飞公子?那个小畜生怎当得这样的称呼?”

就在焦飞心情激荡之际,自家大门忽然开了,一个,中年妇人手拎一根挥面枝怒气冲冲的疾走了出来。焦飞见了自家老娘,忙扑通声拜倒在地,大叫道:

娘啊,是孩儿焦飞回来了。”

那妇人被吓了一跳,待得看到自己孩儿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孔,忙把手中的家什扔了,把焦飞搂在怀里放声大哭。不过一会,焦家的家主也赶了出来,见到自家的婆娘和儿子,也是老泪盈眶,大声骂道“你这小,混蛋哪里去了?怎的今日才回来?也不知爷娘惦记。

焦飞从母亲怀里挣脱出来,滚落下地,给父亲见礼,他不敢说起自己的经历,一来怕父母担忧,二来也有许多顾虑,生怕那些修道中的人物找上父母来,便扯了个谎道:“焦飞偶然见到一位真人,说我若能帮他去烧火炼丹,丹成之后就送我几粒,可以让二老延年益寿。我思父母二老生我养我,许多辛苦,能有这般机会,哪个儿女肯错过?”

焦飞的母亲,把搂过儿子,笑骂道:“只要你在爹娘面前,多活几年,少活几年又怎样?那道士怕是骗人的罢!这般仙丹怎肯轻易就」送了人”

焦飞忙说道“不会!不会,那位仙长法力无边,来去都是云雾,善能撒豆成兵1点石成金,法力大的没边,我帮他烧了三年的火,得了几粒好丹这才回家。”焦飞之母兀自絮絮叨叨,焦飞的老父却看到了苏环这个女孩儿,心中暗道:“这可不好,人家林寡妇家的女孩儿等了我家儿子三年,这小混蛋却带了一个回来,等林家的人吵闹上门,我该如何交代?这却是我们家焦飞的不走了。”

这老头虽然只做些小本营生,但时常迎来送往,倒也有些眼色,偷偷一扯自己浑家的衣衫,指了指苏环,努了努嘴,焦飞之母见了苏环,却没自家老爷那般心思,立刻就喜笑颜开的问道“这是谁家女孩儿,生的这等美貌,焦飞你怎也不介绍给娘亲?”焦飞清咳一声,把苏环叫了过来,说道“这是一位孤女,被儿子中途救下,得一位长辈分说,做了咱家的丫鬟。环儿手脚也还勤快,娘亲年纪也大了,以后许多事情,可叫她来做。”

焦飞之母哎呦一声,骂道:你这小畜生,人家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儿,居然敢收来做丫鬟?谁舍得让这样女孩儿去做什么粗重的活刻!看这环儿,风采出色,怕不是官宦人家出身,我们家简陋,你可别怪啊”焦飞之母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她哪里去管苏环什么身份,只要是自家儿子带回来的,便是自家的人。她一辈子也只有焦飞这么一个孩儿,向来以没有女儿为隙事,见了苏环就喜欢上了。

焦飞嘿嘿一笑,也不敢劝阻母亲,看着自家母亲拉着苏环的小手,就好像是在看儿媳妇一般,苏环俏脸羞红,却不敢躲避,任由焦母拉了进门。焦父见此也不好多言,只是叹了口气,儿子回家他亦高兴万分,但是转瞬就多出来这些烦恼,到让这位老人家着实不知该如何解决。

走失多年的儿乎还家,焦父自也欢喜,过得一会就,忘记了那些烦心的事儿,看着自己的浑家拉着苏环左看右看,心中暗道:“我家焦飞也该走到了娶亲的年纪,其实不管是这个苏环,还是林家的小莲,都是难得的好女孩几,我这儿子着实有些福气,不管他娶了哪一个,都好,趁早给我们二老生个大胖小子才是正经。”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过了晚饭,焦母把老头赶去和儿子睡了,自己拉着苏环谈了半宿,第二日早起,焦飞顿觉这老房子有些短窄,暗道“还是叫父母跟我搬了,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居住,也免得让人找到我的根脚。不过这话该如何说呢?”)焦飞正自寻思,忽然听得门外有人咚咚的敲门,似是怒气冲冲,他微觉奇怪,便去开了门,见到了一个女孩儿,俏脸上全是怒意,指着焦飞的鼻子便骂道“你失踪了三年,我林小莲便等了你般蜘,多少人去我家求亲,我都不允,你父母我也常来照顾之鞭却好,居然带人回来,焦飞你说,可对得起我么?”

焦飞自然认得林小莲,但是被这女孩儿指着鼻子骂,却让他一头雾水,笑着一礼道:“林家秣妹,你有什么话便细细的说,我听的有些没头脑。”

林小莲羞涩难当,叫道:“难道你也不知,我和你订了亲么?”

焦飞微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他还真不知此事,但这时候却不方便辩解,只是笑道:“这是父母之合,我敢乱说什么!”

林小莲听得焦飞不曾否认,更是恼怒,大叫道:“那你为何还带一个女孩儿回来,我还没嫁过你焦家的门户,你就变了心,可有良知”

林小莲这般吵闹,焦家二老都听到了,这两位老人家心中有愧都不敢出来,倒是苏环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对林小莲万福一礼道:“这位便是小主母么?我是焦公子的婢女,一直都听说小主母针线女红出色,模样也俏丽,更能操持家务,今日得见果然没愧了公子的夸奖”。

被苏环两句小主母一叫,林小莲顿时羞红了脸,焦飞微微欠身道:“林家妹妹既然来了,便要多呆一会,我才回家,听父母说了,妹妹常来招呼,还未感激过呢。”

焦飞和苏环一唱一和,哦时把个林小莲窘的不知如何才好,想要走时,却被苏环紧紧拉住了,扯进了屋子来。焦飞的父母见到儿子果然带回来的是个丫鬟,都不禁咋舌,暗道:“这苏环姑娘气度非凡,也亏她肯做小,居然一口一个小主母叫着。”

焦飞让母京去招呼林小莲,自己拉扯了父亲,偷偷一问,这才知道两家果然已经许下了亲事。林小莲在自己失踪后,居然不肯退婚,也让焦飞又是感激,又是烦恼,暗忖道:“这可倒好,我居然多出了这么一个未婚妻来。便是孟闻竹姐姐要帮我做媒,我都推拒了,现在这叮,可是父母之命,又有媒妁之言,人家都等了我三年,怎好毁约?”

林小兰本是满怀怒气而来,她早上起来,听得邻居说起,昨晚见到焦飞带了一个美貌的女孩儿回家,大家都交口称赞说那女孩儿美貌,世,对焦飞还家啧啧称奇,其中也有许多车扯到林小莲的话语。这女孩儿巴巴的等着焦飞回来,听到这等言语,就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连母亲都没有说,或,跑了来问罪。等苏环跟她小心解说明白,自己只是个婢女之身,林小莲转又觉得委屈了人家,但她嘴上诺诺,又不肯把焦飞让出去,神色颇为尴尬。

焦飞想了一心,暗忖道:“修道之人就算没炼成元神,也能寿数百年,凡人的几十年光阴不过短短一瞬,我又何必做此忘恩负义之徒。就算娶了她,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照顾父数,还能真耽搁了修道不成?”

古来男儿或行窍,或科考,或从军,或营生,离家数十年的在所多有,妻子操持家务更是分内之事。

焦飞心中有了定封,倒也不怎排斥这门婚事儿,他绕回屋中见林小,莲虽然荆钗布裙,倒也天然,只是在裙子的不显眼处有几叮,补丁,虽然针线细密,毕竟是残破过的。

林寡妇带了一个女儿,本就,生计艰难,林小莲家里比焦家还要窘困些,这女孩儿莫说漂亮衣衫,就算是粗布的也是四五年才得一身换的。什么胭脂首饰更是全无,焦飞忽然心中一热,好生怜惜,暗道:“跟了我虽然不得夫妻之乐,但总不会让她再这般受苦,不敢说荣华富贵,但总也可衣食无忧。”

焦飞见林小莲气也平和了,便过去分开了母亲和苏环说道:“林家妹子这么早就跑来,林家婶婶怕是还不知,先让我送她回去罢!”

林小莲羞羞涩涩站了起来,先跟焦母万福告辞,再和苏环殷勤约了后会,这才白了焦飞一眼,也不理他,就自己出门了。焦飞跟父母告了罪,随后追了出去,却见林小莲在前面踌躇而行,正在等他,见了焦飞出来,林小莲才加快了几分脚步,只是焦飞一身的道法,她这样的女孩儿便是拔脚飞奔,又如何能逃得过,

焦飞两步撵上,低声笑道:“林家妹子,我实是不知你等了我这么多年,这份恩情焦飞记在心底,却不知该怎生报答。这里有件礼物,聊表万一,还望林家妹子别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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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十 登徒子

章七十

登徒子

林小莲羞臊道:……哪个要你的东西!”

焦飞呵呵一笑道:……总是一点心意。(本書轉載拾陸文學網)”他在袖中随手一抹,捏了两个纯金的手镯出来,这两个手镯雕饰精美,上面是七私花朵,七种草株纠缠一起,掂一掂足有一两三四钱。林小莲羞红了脸,只是推拒不要,被焦飞给硬塞在手里。

焦飞送这件东西,却是大有深意的,这两个,纯金的手镯乃是从浑天洞顺来的贼赃,倒也没甚出奇,只是在手镯中他藏了一枚乾元换骨丹和黑水真法的口诀,林小莲若是有机缘,他就指点这女孩儿修行,有机会就托孟阅竹引荐到漓江剑派,也不枉两人有一场夫妻的名分。若是林小莲没有这份机缘,他就安排着女孩儿安安稳稳过上一世,永不用吃穷受菩。

林小莲却是没有想到,焦飞居然有这一层复杂的心思。只是焦飞送了她东西,就让这女孩儿十分开心。看看到了自家门外,林小莲换生出一种气心思来:“他送了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却拿什么来送他?难道要帮他做件衫子,或者纳一双鞋,可是那些东西都上不得台面,如何能够跟这一对金手镯相比?我记得上次去帮周大户家女儿出嫁做手上,就连周大户那么富贵的人家,都不见有这么一双手镯儿。哎呀!我怎就,收了他这么贵重的东西?虽是未婚的小夫妻,可说出去也道我贪慕他的钱财”

焦飞心道:“反正也来了一趟,总要见一见林家婶婶,把这件事儿分说一番,不然今日躲了,下次还要面对。”他把林小莲送到家门。”就金笑问道:“不知林家婶婶在不在,我出门许久才回来,也该当拜望!”林小莲就没有像今日这般爱红脸,一张素净的俏脸上满是红晕,轻轻说:“我们家你爱来就来,谁人还会阻你不成?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娘亲还在的。”

焦飞还真没有登过林家的门,他离家学道的时候,还不知父母已经给他订了亲,林家只有母女二人,焦飞虽然那时候顽劣,却是十,极懂礼数的人,怎会跑去孤女寡母的门前淘气?想到自己居然还有机会见一见丈母娘,焦飞就暗自好笑,心道:“亏得我只有父母,并无兄弟姐秣,算上林家也只有两家亲眷,照顾起来还不麻烦。听说我的那十,师父苏星河,可是大户人家,有千余号人口,不过他也是照顾了父母妻子那一辈,便撒手不管,最多几十年回去一次,看看有无资质出色,适合修道的晚辈。”

林寡妇这个时候,正在家中生闷气,暗骂道:“那个,焦飞真不是好东西,枉我女儿等了他三年,居然回家就带了一个,回来。小莲这女孩儿也是不争气,当初让她退婚不肯,今早又巴巴的跑了去,待会看她被焦家的人羞辱一番,哭哭啼啼的跑回来,我怎么说的她。”想了一回,林寡妇又舍不得女儿,暗忖道:“万一小莲受不住这种羞辱,跑去寻了短见,我可就这一个女儿能指望,到时候孤苦伶竹的一十,人,还活不活了,罢了罢了!就算是我这张老脸,也受人一场羞辱,也得先把女儿找回来。要打要骂,也是回了家再说。”

林寡妇听的闲言碎语比林小莲还多,白石镇本来就不甚大,焦飞带了一十,美若天仙的女孩儿回家,这时候早就,传的沸沸扬扬了。焦飞特意选了天黑刚才归家,也没有想到,还是不曾避过镇上人的耳目。

林寡妇在定里团团转了几圈,一咬牙正要出门去寻女孩儿,忽然听得自家女儿的声音在门外似给人说话,忙开了门出来,喝道:“你这个小浪蹄子,怎还不回家,跟人兜搭什么?”

林小兰正跟焦飞说话,被母亲这么一骂,顿时脸上发烧,挂也挂不住,忙一低头进了家门。焦飞在旁含笑拱手道:“林家婶婶,焦飞这动有礼。”林寡妇见了焦飞,气就不打训处来,指桑骂极的喝道:“我道是谁,这不是在外面发达了,娶了十几十,小妾焦大公子么?怎么今日有暇,登了我家的门?”

焦飞一笑道:“非家婶婶说笑了,小莲尚未过门,焦飞又是十,知道礼法的人,怎敢娶什么姬妾!倒是带了一个丫鬟过来,也是为了服侍家母。”

焦飞口齿清楚,两句话就把事情分说明白,林寡妇听了脸色放缓,虽然还不把好脸色拿出来,却也没那般冷嘲热讽了。她冷冷的对焦飞说道:“那你今日上门有何贵干,我还有些活计没做完,怕是没什么功夫招待你。”焦飞是练过人情的,当即笑道!”“焦飞久不回家,好容易回来,怎能不看望林家婶婶。我回来的匆忙,也未曾准备得什么礼物,只有这一对碧玉镯子,还有五百两散碎的银子,还望林家婶婶笑纳。”

林寡妇一辈子吃苦,仗着她性子刚烈,拉扯女儿长大,骤然见到这厚的一份大礼,又是自家女婿送的,也就喜笑颜开,浑然忘记了焦飞刚、才两手空空,怎么一转手就多了老大一个包裹来。冲着这对碧玉镯子和五百两银子的面,林寡妇才脸色好些,说道:“既然你来了,便请进来坐一坐罢!”

焦飞拱了拱手,含笑进了林家,林寡妇刚才还满怀怒火,现在却看焦飞,怎么看都顺眼些,不由得叫骂一声:“小莲这死丫头,怎的这懒,还不快出来给你焦家哥哥彻茶。”林小莲曼声应了,挑了帘子,却是早就烧了水,快手快脚的给焦飞倒上了水,看了娘亲一眼,见林寡妇脸色不错,这才低声问道:“刚才我去的早了,焦家哥哥好似还没吃饭,不知要不要留下,虽然没什么好饭菜,却也能胡乱添饱了肚子。

林寡妇骂道:“没得好东西,不会去买么?”她从焦飞送的包裹中摸出了一钱银子,偷偷塞给女儿,。丁嘱道:“要多买些肉食,也打一瓶好酒来,焦飞第一次来家,总要招待周详。”林小莲刚才还不曾注意,这会见到娘亲手上居然多了这么大的一十,包裹,看分量沉甸甸,若都是银子,岂不是要数百两之多,这女孩儿心中埋怨道:“娘怎的就收了人家这多银两,就算周大户嫁女,也不过前后收了两百两银子的聘礼。”

当着焦飞的面,林小莲又不好跟母亲说话,只能拿了银子,去厨房提了一个篮子就要出门。焦飞看了林小莲身材瘦小,拎了这么大一个,篮子就显得有些吃力,暗忖道:“她人轻力小,光是一个,篮子就这般吃力,再加上菜肴美酒,岂不是个更重了?我也是男儿,怎好坐视?”当下就跟林寡妇说道:“看小莲妹妹如此吃力,我去帮一把手罢!”

林寡妇识道:“随她,随她,平日里都是她去集市上买菜,也不见有什么吃力。咱们白石镇上就不见有常汉子去做这样的杂务,没得让人笑话我们家小莲不会做事儿,连买十,菜都不成。焦飞你坐,小莲没那么金贵,她去去就回!”

焦飞甚不好意思,但林寡妇劝的殷勤,他也不好就跟了出去。林寡妇也不知焦飞这几年在外,有了什么际遇,只听得左邻右舍的猜测,那都是十分离谱的勾当。既然能当面问起,林寡妇当然不会跟焦飞客气,三言两语就盘问了起来。焦飞还是那一套说辞,只说去给仙人炼丹,烧了三年的火。

林寡妇听了大喜道:“那侯是学了点石成金的本事了,以后我们家小莲可要衣食不愁。”焦飞惭愧道:“这十,本事焦飞却不曾学得。”林寡妇正要说:“那你如何来的这许多银钱,忽然听到门外乱嚷,林小莲猛的推开了门,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焦飞微微显出了怒意,心道:“是何人这般大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搅扰良家妇女,他惹别人也就罢了,敢惹到我焦飞头上,岂不是寻死。”

焦飞长身而起,接住了林小莲问道:“小莲秣妹何如此惊慌?”

林小兰俏脸红红的,低声说道:“是两叮,登徒子,我不理他们,就追上门来!”

焦飞嘿了一不,转身出门,却见三四个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跟了十多个随从的年轻人,正指着林家的大门说说笑笑,语言上颇为轻浮。焦飞冷眼看了,也不言语,只是把身删抖,就放出一股威煞来。他是修道之人,炼气入窍大成,已经能够沟通天地元气,举手投足间便有莫大威严,焦飞甚怒这几个轻薄少年,放出的气势更是毫无保留,就像是平地上忽然起了一道剑虹,直刺入这些人的内心。

一个身穿湖绿衣衫的少年,正自跟同伴调笑道:“看那女孩儿进去,就,出来个黄脸的少年,不知是她弟弟,还是哥哥呢”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年,扬声就笑道“那萧兄岂不是要呼一声大舅哥”其他几个少年也混没把焦飞放在眼里,他们都不是白石镇上人,乃是附近万剑山庄的人,那万剑山庄乃是武林中颇有名声的门派。(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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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一 六壬金手指

章七一

六壬金手指

这几个少年都是武林中薄有名声的侠少,平时也以鲜衣好马,傲笑江湖为谈资。这般小小的调戏一个贫家女孩儿,对他们来说只算是风流倜傥,得意洋洋之举。若是有那不自爱的女孩儿,看上他们家世不凡,又少年英挺,多瞧上两眼,更会成为这些侠少们互相打越的好话题。

刚才便是那个萧兄,见林小莲容貌出色,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把个林小等吓的忙跑,刚买的一块五花肉,一坛子老酒都丢了。他们并不以这件事儿为羞耻,反而有意在林寡妇门前大声喧哗,堵门高论。

焦飞把身上的威煞之气一放,这几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顿时悚然吃惊,就像是被雷惊了的虾蟆,都呆立不动。他们的武艺虽然不凡,却也不过相当于真气胎动的本事,家传刀法,剑法,也不过是粗粗略通,不算精湛。对付等闲数十个蟊贼倒也轻松,遇上真正的把武艺练到绝顶的人就不成,何况焦飞乃是修道的人,比武艺绝顶之人还强过了数筹。

焦飞看看左邻右舍不少,也不出手,只是淡淡喝道:“滚罢!不要在我门前闹事儿。”

他这一喝,声音不大,却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森严,那几个少年心胆俱寒,也不知自己在害怕什么,纷纷勒马,掉头就走。焦飞见他们走的远了,这才对袖中叮嘱道:“去把这些人拿下,不要让人看到行踪。”然后他把手一放,就有一团黑气冲天,眨眼不见。

那几个少年纵马跑出了好远,才一个个缓过气来,互相面面面相觑,都不知自己为何跑的这匆忙。萧姓的少年大怒道:“那个黄脸的小厮,一定懂得妖法,居然一喝之下我们就心怯了。居然丢脸的逃走,我要回去痛打他一顿,好出这口恶气。”其余少年也都纷纷应和,就要拨马回去。

一个万剑山庄的仆人见势头不好,忙劝阻道:“那个黄脸的少年一身邪气,焉知他没有别的邪门法术?诸位公子还是回了山庄,请刘道爷出马,方能稳捧胜券。

诸位公子都尊贵,万一万察被那个黄脸小子羞辱了,岂不是一场没脸?就,算是事后痛打他一顿,也不值得。”

萧姓少年忖微沉吟,点了点,说道:“我们今日出来游玩,兵刃都没带在身边,动起手来只怕吃亏。回去跟刘道人讨几张符,再带齐了兵刃暗器,总要给那个黄脸的小厮一个好看,不然他还以为我们万剑山,庄是浪得虚名。”

众少年才封议已定,就从天上卷下一道黑气,平白把这十余人带马一起收了。这股黑气来的突兀,只是眨眨眼,就丢了十余个人,这些少年已经出了白石镇,周围路上恰好无人,也无人知道世上就此少了几个侠少,没了几个仆人。

焦飞告辞林定母女,随意在街上走了几步。他久未归家,骤然还乡,颇有几分情思,看到熟悉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还有那些早就…熟悉,现在却显得有些陌生的人物,心中微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之叹。焦飞在街上随便买了两盒果品,就径自奔了荆夫子的家中。

这荆夫子是他启蒙恩师,有过许多恩义,他此番回家,探望这位老大子原是应有之意。这位荆老夫子学富五车,饱学经纶,只是为人恬淡,并不曾想过出仕,就在这白石镇上教几个顽童,倒也有些云淡风轻的高义。焦飞到了荆老大子家门外,见里面书声朗朗,便不去打扰,等了半个时辰才见那些读书的孩童下学,焦飞持了礼物,这才昂然直入。

荆夫子见焦飞来访,呵呵一笑道:“焦飞你终于还家,可要预备今年的科考?”

焦飞愕然一愣,这才记起原来已是大比之年,他摇了摇头说道:“我研究荒废了课业三年,只怕连这些蒙蛮都不如,去参加科考也不过是一场羞辱罢了,还是藏拙的好。”荆大子可惜的摇了摇头,叹气道:“(16小说网电脑站.16)你的资质,为我平生所见最高,原以为门下终于要出个状元徒弟,足慰平生,却没想”

荆夫子再三叹息,显是为焦飞可惜,在他这等饱学宿儒眼中,什么富贵王侯,长生不老,都远远不及金榜题名,金殿鳌首的那一刻风光。焦飞亦无话可说,他这三年都用在了修道上,几乎没看过儒家的经典,别说他已经无心于此,就,算有心去科考,也一定是名落孙山下场。

荆夫子的为人,焦飞一向十分敬佩,陪这位老夫子闲谈一会,焦飞见午时已过,那些蒙童又要来上夫,这才起身告辞。他知道荆夫子素来高洁,拿金银之类的门堵物、老大子定然不喜,也只留下了两盒果品。

荆夫子看着焦飞离开,神色忽然一变,一刹袖袍,掐指算了算,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喃喃自语道:“我这六壬金手指算人事也颇灵验,怎么就算不准焦飞的命数?他刚才一进来,我就感应到有飞龙之鳞气冲霄,又有五彩光芒团绕,应是我学艺不精,这六壬数只得了皮毛。”

道门中有太乙,奇门,六壬三大术数绝学,并称“三式”。

太乙神数号称神仙术,推算天地劫数,趋吉避凶,奥妙无穷。每一推演,不拘事情大小都要耗费数十年功力,一算之后,功力便要大幅倒退,非道门炼就元神之辈不能用。道门中懂得太乙神术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懂得此术的高人,也只会用来推演天地大劫,不会用在普通小事儿卜。

奇门遁甲号称帝王术,测算的天地风云变化,气运流转,兵凶战祸,用在排兵布阵上妙用无穷,演算此术极耗脑力,掌握此术者皆为不世徒…帅,但却难假天年。

六壬号称庶人术,什么家长里短,婚丧嫁娶,升官发财,舌风下雨,无所不算,但十成有九成不准。和面相,手相,风水,堪典,测字,解梦之术一起,成为街头的算命先生,养家糊口的本事儿。

这些推算的术数手法,只有太乙神数才对修道之人有用,能够推算自身的吉凶祸福。但一来真传难得,二来没有炼就元神的法力,一算之下法力倒退数十载,就算没有一命呜呼,也修为大大折损。不用什么前知吉凶祸福,着就,已经是大祸临头了。

因此道门中人就算修刁术数之法,也大多是奇门,六壬。不过这些术数推算,对修道之人用处不大,推算的准确与否,也跟法力高低无关,精通术数的反倒是凡人较多。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反而不肯动用脑力去推算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儿。

荆夫子年少时曾醉心此术,见焦飞有飞龙腾空之相,就忍不住算了一下,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焦飞虽然修道不久,但命数已经改变,非有精通太乙神算的高人,已经无法知道他的命运。就算是懂得太乙神数的大高手,也不肯拿数十年功力,来算他一个…小小的弟子。

焦飞世,不知荆老夫子算了他一次,离了荆夫子的书堂,他就直奔孟宽的家中去了。当初焦飞曾跟孟宽越好,谁先得暇回家,都要给对方的二老送药。焦飞自忖定然比孟宽回家的早,便记起了这番许诺。不过着他意外的是,他到了孟宽家门前,却见门口凄凉,孟家的房子早或,没人住了。

焦飞忙向左棺右舍打听,才知道孟家一夜之间,上下数十口人就全不见了,谁也不知孟家的人何处去往。焦飞心中大奇,又有些不忿,暗忖道:“怎的孟宽那小子回来,居然也不信守约定,亏我还当他是好朋友。”焦飞气愤愤的还家,正好他父亲还在外做买卖未归,只有母亲和苏环在家。

他就忍不住拉了母亲问道:“孟宽家搬走的那几日,家中可多出来什么事物?”

焦母想了一想,就说道:“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孟宽家失踪的那日,我们家饭桌上忽然多出了七八粒药丸,这等来历不明的东西谁敢乱吃,我都把来喂鸡了,瞧这此鸡长的到还好。”

焦飞转眼去看自家院子中的那些鸡,个个都雄壮威武,毛色油亮,看得他眼睛都放光了,对自家母京说道:“儿子许久都不曾回来,娘亲杀几只鸡来吃吃吧。我回头把林家婶婶和林家妹妹也请来,好生品尝一下娘亲的手艺。”

焦母不知儿子为何忽然想吃鸡了,但儿子要吃,她哪里会吝啬,当下曼声应了,问了句要清蒸,还是煮熟。焦飞有些恶狠狠的说道:“当然要一锅煮了,这样才不会走了味道。…,

要是让道门中的修士知道,焦家居然用乾元换骨丹,定颜丹,延寿丹,无灵丹用来喂鸡,一个个都要羞杀,他们想要得手一粒自己服用都不可得。焦飞看着这几只肥肥的鸡,肚内就起了许多不良,恶狠狠的忖道:“孟宽也是粗心,居然也没留张纸条,说明这些丹药的来历,如今已经过去许久,也不知能不能把那些丹药的效力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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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二 举家搬场

章七二

举家搬场

“鹏斩瞧飞去过聂宽家一趟,知道矗宽举家搬迁十分匆忙,说孵匙还有什么仇家追赶,留丹就未能想的周全。(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拾陸文學網)虽然嘴上抱怨,却也没有太怪罪好友。

到了晚上,焦飞去请了林家母女过来,这一顿肥鸡宴,人人都道好香,吃完之后,焦母就拉着林寡妇去商量事情,苏环也拉着林卜莲聊些女孩儿家的体己话。只剩下焦飞和焦文两个大老爷们相对无言,焦父并不擅言辞,坐了一会便去休息,焦飞想了一想,暗忖道:“在白石镇上已经没甚可留恋,趁着两家人都在此,不如我待会去说,让林家和我们家一起搬迁了罢。”

焦飞心巾估算,却没什么定计,他并禾有去过很多地方,想要搬场也无预计的目标,只能心巾砸摸那些听说过地方。

“名山大川是不要想了,修道人最喜这种地方,莫要去触碰霎头。

通都大邑也不要去了,太过繁华,官府缓役,街头巷尾,帮会黑道,百家行业,纷纷扰扰,杂事也多,根本不合养老。只有数百年没有外人去到,民风淳朴的清净之地,才是合适的选择。

焦飞想了又想,忽然忖道:“听闻四非乃是天府之国,民间富庶,素少战乱,风景也极悠闲,便在成都附近找十,偏僻的小城住下,岂不是绝佳?”

焦飞拍了拍衣服,便去了母亲的房间,见林寡妇和母亲言谈甚欢,一笑说道“娘亲,林家婶婶,我恰好有事要说,不如今日就说了吧。”焦母也不知儿子要说什么,忙把眼来看,使了个眼色,林寡妇也是愕然,心道:“不是跟我家小莲的事儿,又有波折了罢?现在焦飞如此出息,万一看不上我家女儿,”心中胡思乱想,林寡妇强笑道:“焦飞有话便说,我跟你母亲又不来怪你。”

焦飞一笑道:“我此番回家,呆不许久,还要出一趟远门的。出门之前,我想把两家都搬去扑府定居,我在那边已经置办下了产业,也有百余仆人,良田千顷,我不在那边,又没有妥善人照顾,真是不大放心。”焦飞知道若是以别的借口,只怕父母未必肯离开故上,但若是自己有一份家业,又不能守着,二老怎能眼看着儿子创下的家业无人照顾?至于林寡妇一家,焦飞更不但心,林小莲迟早要入他焦家的门,林寡妇只有这一个女儿,只愁女婿不纳,怎会不肯跟着走?光是惦念女儿,也让这林寡妇难受了,何况她孤寡一人,日子百般凄冷,怎是难过可说。

焦家虽然是焦父执掌门户,但是大事小事都是焦母做主,焦飞也不但心母亲答应了,父亲会翻悔。焦母和林寡妇听了焦飞这话,心思各有不同,焦母是盘算这一去就难回来,林寡妇却是有几分欣喜,暗道:

“小莲这丫头也没亏得我养她,居然眼光这般好,就认准了焦飞,也是没白等了三年,过门便是大户人家的主母。百余仆人,千顷良田,白石镇上哪有这般大户?就算全镇的人加起来,只怕也没这般富庶。”

焦飞眼尖,一下子就看出来林寡妇有些意动,当下便笑道:“小莲毕竟还年轻,没有林家婶婶在一旁提点,只怕一时还上不得手。我父母都是老实人,没有林家婶婶这般伶俐,万一被下人蒙蔽,岂不是衰头?”林寡妇听得焦飞有意把诺大产业都交给自己女儿打理,顿时喜到心翻,也帮着劝说焦母。

焦母虽然捧持家务尚可,这么大的事儿,哪有什么主见?加上她和林寡妇本是儿时好友,嫁人之后也时常往来,平时家长里短总在一处商议,极肯相信林寡妇的话。焦母被林寡妇几句话就劝的动了心,沉吟一会,就答应了举家搬迁之事。

林寡妇见焦母答允了,这才一颗心落了地,暗忖道:“我就林小莲这一个女儿,还指望嫁个好人家,焦家也不过是小户,若不是个焦家大娘从小相好,几十年的交情,怎肯答应把女儿许给焦飞?我们家林小,莲姿容出色,白石镇上好几家富户都来求亲过,本来我还后悔来着,没想到豫着我们家小莲运道好,这焦飞出息起来比那几家的孩子都强胜百倍。还是我当年顾着这份交情,我们家小莲又争气,非要等焦飞这三年,才有今日的好姻缘。”

眼见是皆大欢慧,林寡妇就跟焦母商量起来,该如何收拾身家,把宅子卖掉,焦飞在旁听了一会,笑道:“不用这般麻烦,我还有仆从在后面赶来,这些事情由着他们做就好了。若是林家婶婶不弃,明日就跟我们一家上路罢。马车什么的,我都已经备下了。”

林寡妇听得焦飞这么急,心道:“我那十,宅子也值不了几十,钱,光」

是焦飞昨天送的碧玉手镯就能买上一百套不止,何况还有五百两的银子,哪里去不能安家?果然是小户人家过的惯了,没这般大气魄,还是爽利一些,免得给女儿丢脸。”当下林寡妇便笑道:“我们家哪里还用准备,只我们母女在此,便是今晚卜路也成。”

焦飞一听,立刻叫好道:“就怕林家婶婶劳累,今晚卜路那是更好。”

焦飞最担心夜长梦多,他家住白石镇被人寻到了根脚。能够早走一日,就好一日,能够早走一个时辰,就」早走一时。焦母见儿子如此急忽,不由得狐疑起来,骂道:“你这般着急作甚?就像是要丈母娘都一起抢走一般。明早再上路也不迟那半日,我们有四个女眷,怎也要雇两辆马车,都这般晚了,你却哪里去寻第二辆来?”

焦飞笑道“儿子早就备下了两辆马车,哪里还用去现寻。”

焦母总是不舍离开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但是焦飞见母亲意动,忙去把苏环和林小莲都唤了过来,一起劝母亲,再找了十,借口,说要去马车叫来,先自出门去了。焦飞乘了乌云兜四下里寻了一圈,做法术于几十里外摄了两辆最好的马车,至于马匹他刚做了那几十,侠必想亮好得了四匹好马,万事都飘备了隙酗。

搬家仆人更不必说,焦飞打算好了主意,要把鹫老和独眼水蛇兵老王留下来,有了这两个硬手护宅院,加上炼就了火鸦阵的苏环,足够让焦家宛如铜墙铁壁,等闲三五千山贼都难冲动,就算是有几十,旁门左道,山中修炼有成的妖怪都难侵犯。何况焦飞寻的就是世代安居的乐上,也不需把自家打造成什么天下绝地。

焦飞把鹫老和独眼水蛇兵老王都放了出来,让他们赶着马车从白石镇外面绕进来,焦母这会也无可奈何,只能唤了自家的汉子,收拾家什。林家母女见焦飞说走就走,也都回去收拾了一番,前后不过个把时辰,两辆马车就趁夜离开了白石镇。

焦母走的匆忙,几次都记挂家巾还有东西未曾拿走,想要回去再看看,都是苏环好言相劝,阻了这位老夫人回头路。林寡妇虽然也忐忑,但她己经把女儿许人,一小半都是身不由己,也只能任凭焦飞安排了。

马车行了一夜,焦飞等父母和林家母女都睡下了,就施展了个法术,用乌云兜把两辆马车摄起飞出了数百里,到了另外一座郡县才落下,天色大亮的时候,已经远远离开了白石镇。焦飞终于离开了家乡,这才心安少许,心中暗忖道:“这下可没人能寻到的根脚了。”

其实焦飞也不大识得路途,他平生也只去过一次长安,走过一次西域。若是天上飞行还好,只要认准了方向,最多绕上几百里路,不怕什么的。但是地土行走,一旦走错,就不知去往哪里了。焦飞带了这么多人,也不愿时常施展法术,天上飞来飞去虽然快捷,却易被其他修士,甚或妖怪看上,一旦这些人起意,自己就多一场麻烦。

这不比他空身一人,遇上了什么出头的敌人,了不起就打斗一场。

他有五百水蛇兵和六阳封神幡在手,只要不是特别厉害的角色,根本胜他不得,那些真个厉害的多半都要闭关苦修,也不见得有暇来找他的霉头。如今焦飞拖家带口,就算遇上个举手就杀了的小妖怪,也恐惊扰父母。

焦飞的双亲,还有林家母女都是苦出身,熬练过的身子,虽然马车颠簸,可也不觉得如何。

两家人一一醒来,见已经到了另外一座未曾听闻过的县城也俱都惊讶。焦飞的父母和林家母女,几手就不曾离开过白石镇百里之外。焦飞也不客气,带了鹫老去城中最好的客栈定好了房间,又去街上的成衣铺,购买了十多件衣衫,这才把两辆马车驱赶进城下榻了。

焦飞侵促的匆忙,两家人也只带了些要紧的东西,衣衫果然没带得几件出来。焦飞买的便是最好的料子,最好的款式,每一件都价格不菲,看着儿子花钱如流水一样,焦母煞是心疼,很是唠叨了几句。焦飞也不在意,只是含笑听母亲“斥。在他这等修道之人的眼里,金钱等物唾手可得,又没什么大用,用起来半点也不心疼,但娘亲“斥,焦飞也不敢回嘴。

等两家人都在客栈里梳洗过了,人人都焕然一新,不要说林小崖这女孩儿头一次穿了这般光鲜的衣衫,又带了焦飞送的那双纯金的手镯儿,顿时显得有些气象,虽然还带着三分纯朴,可也尽丽尽妍,不比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差了。就说林寡妇换了一身簇新的绸缎,也显得俏丽非常。这林寡妇本来就是白石镇有名的美人儿,虽然生了林小喜这个女儿,如今也不过三十许人,连徐娘的年纪也未到,风韵动人,正是女子出色的年纪。

苏环跑前跑后,帮焦母拾掇妥当,这条白花蛇妖在十万大山里生活悠闲,平素也常琢磨吃穿用度,眼光倒是极好的,把焦母打扮起来,虽然相貌平凡,也显出一团富贵气来。

焦飞在旁看的舍笑不语,等一家人都忙过了,这才吩咐一声,让鹫老下去传唤酒菜,这家客栈也是百年老店,颇有几分名声,不旋踵几个菜上来,都是色香俱全,味道也好。焦飞陪着文母,推说不敢饮酒,倒是林寡妇豪爽,连敬了焦飞文母两杯。昨夜已经赶了一场路,有离开了白石镇数百里,焦飞便没那般匆忙,先让父母和林寡妇去歇息了,这才叮嘱苏环和独眼水蛇兵老王,鹫老在客栈中守着,随时听候传唤,带了林小莲上街闲逛。

林小莲虽然跟焦飞自小就相识,却也没怎说过话。两人定亲之后,焦飞又离家学道去了,更是没机会卿卿我我。现在跟在焦飞身边,这女孩儿虽然明知终身有托,却还是浑身不自在,低着头,脸上害着羞,不管焦飞问什么,总是不言语。

焦飞倒是好脾气,见了什么没见过的东西,都要去问一声,得用就随手买下。走了半条街,林卜莲手里已经多了十多样事物,胭脂花粉,钗子头绳,诸般小吃,焦飞见她不肯开口,也是有意的黠促,看着林小莲一双小手都快抓不下了,仍日买个不休。林小莲开始还尽力把东西都抓着,可眼看着一件又一件的东西被焦飞塞到了怀里,这才明白过来这黄脸小子是在使坏,大怒嗔道:“你便是想要累着我不成?这多东西,你也不拿几件?却凭我一个女孩儿劳累,也自问过意的去么?”

焦飞哈哈一笑,说道:“就是看你总也说话,才调笑你,这些东西哪会真让你拿着!”焦飞随手招了一个街边的闲汉说道:“这里有钵银子,你帮我把这些东西都送去本城的黄家老店,便算是你的报酬。”那个闲汉顿时喜上眉头,心道:“这个小肥羊真不知好歹,看你也是个外路人,不知这东西落入我手,是从来不肯还回去的。”他从焦飞手里接过这许多东西,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这人腿脚最快,保证片刺就送到小公子下榻的地方。”

焦飞也不理他,这闲汉走了十余步,见焦飞没有跟山来,正要绕过一条巷子,嘶蜘个生的亦穷习陋,二尺不到的矮胖早,不知从哪甲转哪塑,只是盯着他喝道:“快把东西送去黄家老店,稍有差池,你家蛤蟆老爷生吞了你。”那个闲汉被唬了一跳,转眼看去,又不见人了,暗忖道:

“难道是我眼花?罢了罢了,就算那矮胖汉子再来,凭他上蛤蟆一般的身板,就算我双手都不得空,也一脚踢死了他。”

蛤十一见这汉子还不死心,仍日要拿了东西乱走,心底也急了,一声喝又从地面下钻出来,这一次他把气一鼓,身子顿时膨胀了七八倍,看起来就宛如一座小山般,猛地在那闲汉面前现了身,大喝道:“还乱走什么,快去黄家老店。”那闲汉猛然见得这般骇人的蛤蟆精,大叫一声,把东西扔了就跑。

蛤十一气的长舌一卷,就把这个闲汉吞入了肚中,嘴上气口多哼的说道:“让你去送东西,就有银两拿,多么好的事儿,居然还要拐了东西跑。几番警告还都不听,以为我蛤十一就这么好说话么?恰这几日没有血食,口中都淡出鸟来,这汉子倒是肥大,吃他一十,我居然就饱了。”

砸了砸嘴,蛤十一自家把东西一一捡起,生恐自己吓了人,把脸一蒙,亲去黄家老店送了这些东西。

被焦飞调笑了一回,林小莲也没那般害羞了,多少也能跟焦飞聊上一两句。两人走不多远,就见到有群人在围观,林小莲好奇,就问道:“焦飞哥哥,那里是在卖什么东西?”有十,路人听到林小第问起此事,就笑道:,小姑娘,那可不是在卖什么东西,是本城的县官老爷张贴的榜文。”

焦飞拱了拱手,笑问道:“敢问大哥那榜文上写着什么?”

那位路人笑道:“听说本城的县令初来上任,宅院中就不洁净,时常有怪事儿发生。听说前日还是上房揭瓦,最近就是饭里撒泥了。

那位县令请了几个道士,都不能除妖,其中各一十,还给吓晕了过去,听说好几日都没缓过来,这榜文便是说着这事儿,能常他除妖的,本城县令愿意出五十两纹银相谢!”

焦飞哈哈一笑说道:“这妖怪倒也趣致,只是吵闹,却不伤人。

只是他这般闹下去,迟早被人收了!何苦非要弄这些花头。

”那个路人协笑道“那宅子本来就空了十几年,我从小就听说里面闹,但是却从不伤人。也是本城新来的县令,看上了那间宅子空敞,非要住进去,这才闹出事儿来。”

焦飞心道“若是什么害人的厉鬼,凶狠的妖怪,我也不贪那五十两银子,偷偷给这地方清净了,明日上路神不知鬼不晓,也是一件没事儿。既然这妖物也不伤人,只是闹事儿,总有人来收了她,却跟我没干系了。”

焦飞略跟那路人攀谈了两句,也懒得去看那家榜文,正要带着林小莲离开,忽然听到有人在人群里叫了一声“那不是焦飞师弟?”焦飞被这一声叫唤,惊的险些走了三魂七魄,暗叫道:“不好,我就是为了躲着人,才举家搬场,没想到却被人抓了,能叫我师弟的不是天河剑,派的人,就是漓江剑派的人,这却如何是好?”

焦飞猛的回头,真想要挤出个笑容来,却忽然愣住,惊呼道:

“原来是清虚子师兄,你不跟怒山真人在长安中居住么?怎么来到这里?”这道人年纪十**岁,看起来却满脸的沧桑,宛如七老八十一般,一身道袍肮脏的不成样子,脸上也饿面黄肌瘦,都快脱了人形,正是焦飞在长安时借住的那家道观观主的两个徒弟之一。

清虚子有气没力的说道:“我们的道场被龙虎派的那十,龟刹儿给轰成了平地,本来借着那家道观,我们师徒三十,还能混十,肚饱,三两日还有一顿饭吃。如今却已经足足三四个月不曾有粒米沾牙,这才来帮那县令捉妖,只是力气不足,挤不进去人群,焦飞师弟快些帮我。”

焦飞好气又好笑,说道:“师弟我这里还有些银两,师兄拿去便是,何必捉什么妖?”清虚子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说道:“我们师徒有个规矩,绝不肯楼受道友的奉赠,你只帮我把榜文揭下来,我自去赚饮食的钱。”焦飞暗道:“这师徒三个的懒的抽筋,居然还有许多臭规矩,也罢了,我就帮他们一次又如何?”丁焦飞一伸手,那张榜文就,自行飘起,在空中一晃,就是去了影踪。

围观的人都好生惊讶,连声呼喝,说什么的都有。焦飞凭空一抓,收了榜文,递在了清虚子的手里,拱手道:“师兄都饿的这般模样了,要不要随我去吃顿饭,才去县令的宅子捉妖?”清虚子愁眉苦脸的道:

“还是师父,师弟未曾饮食,我如何好自己吃喝?”

焦飞无奈道:“我一起都请了便是,怒山真人现在何处,燕师兄呢?”清虚子说道:“他们都在附近的一座桥下纳凉,我们走上几步就能见到了。”焦飞忍俊不禁,又不敢真个笑出声来,摇头暗叹道:

“都饿成这般模样了,还纳的什么凉,就说是已经饿的走不动了,堆在桥底下挺着便是了。”

焦飞虽然腹诽,却也不敢怠慢,他师父蓝犁道人去了长安,左不去,右不去,非要在怒山真人的那座道观歇脚,就可见这师徒三人来历颇有不凡。何况后来这师徒三人也有许多灵异处,别的不说,就冲他师徒三个这般懒的齐整,没一个勤快的人,就已经超凡脱俗了。师徒三个懒到了如此境界,居然还能生生活着,就是不死,又是另外一件奇处。

清虚子在前面引路,把焦飞带到了那座桥的地下,怒山真人饿的都快抽抽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连气都没得喘。那位叫做燕惊邪的弟子,更是瘦的宛似没了肉,也没了油,就算是人间十年大早,都不见得能弄出这等饿阵来。这位燕惊邪和师父,师兄都不同,已经饿到了如此地步,还要端着架子眸弛,如果有人经过,便是不认得他,也能叫出一十一道号来哗蹦。

“骷髅真人!”

那边横躺着不动的,便可称呼一声饿阵道长,站在焦飞身边的清虚子,托大叫一个晃荡真君,盖因为这位饿的走路打晃,一步三摇摆,随时都能躺倒路边,就」改了道号,唤作“路倒尸真人”。

焦飞叹了口气,上去对着怒山真人一礼,低声问讯道:“弟子焦飞见过怒山真人,燕惊邪师兄,两位可随我来,去附近用了斋饭。”

听得这一句,怒山真人腿不拿弯的就直挺挺的立了起来,焦飞也被唬了一跳,仔细端详了良久,没有嗅到尸气,这才肯安怒山真人不是被两位不肖的徒儿给炼成了“躺尸道长”。

焦飞见了怒山真人这手身法,心中也十分钦佩,暗忖道:“不说这师徒三个法术如何,光是怒山真人这一招身法,光凭着脚踝用力,便能直挺挺的站立起来,这手段绝非武艺绝顶能成,那非要是炼气入先天,武艺到了极处,才有这般手段。”

燕惊邪也是一般,听到焦飞要请吃喝,整十,人就宛如浮了起来一般。焦飞眼力不俗,倒是看起来燕惊邪不过就是双足用尽,直挺挺站起来罢了。但是他身不动,肩不摇,腰背也不发力,只是两条腿一撑人就站起来了。看似简单,其中却颇有玄奥,焦飞现在也是炼气入窍大成,也自问绝没这般身手。

焦飞见怒山真人和燕惊邪没有废话的意思,也不敢多说话,浪费这两位进餐时间,生恐就晚了一口半口的,这师徒三个就能饿死一十,半个。忙招呼了一声,进了最近一处酒家。林小莲在焦飞身旁看着,心底也有十分好奇,有焦飞在身边,知道这三十,饿死鬼也似人物,跟焦飞认识,虽然形象可怖,却不能让她害怕。她是贫家出身,见怒山真人,清虚子,燕惊邪师徒三个实在可怜,忙去厨房嘱咐,快些弄些粥汤来。

林小莲忙前忙后,怕厨房上菜慢了,几番催促,怒山真人眼中路出几分嘉许,对着焦飞一声呼喝道:“小娃娃,你的媳妇儿不错,回头舍给我师妹,做个关门弟子罢!”

焦飞被唬了一跳,心中暗忖道:“小莲跟在我身边,怎也是衣食无忧,若是您老人家的师妹也是这般德行,把我未过门的妻子饿成这十,鬼样子,那可怎生见人?”他也知道怒山真人只怕有些来历,推脱了也是不妥,说不走就是一份天大的机缘,便含糊说道:“道长美意,焦飞感激无以,只是小莲还要照顾家里,出门修行总有些不便。最少我也要问过林家婶婶,毕竟她还没有过门,我做不了主。”

怒山真人更是高兴,说道:“她不愿意离开家门更好,我师妹也是个没去处的,便让她住在你家里便是。这日常的吃喝,你可不要短缺。别看我们师徒三个总是这般模样,师妹可是很挑剔饮食。~焦飞一头汗些,也不敢作答。倒是清虚子呼呼喝了两碗粥之后,有力气,便开始大叫要上酒肉,苏环忙劝道“几位饿的狠了,不能吃硬扎的东西,万一撑破了胃可就坏了。”清虚子忙道“不妨事,我们也是修道的人,不似普通人一般,绝吃不坏身子。你这丫头倒也好心,果然合入我这一派门下。”

想了一想,清虚污又对焦飞说道:“我们师徒总要自力更生,也不能全靠师弟接济。”焦飞还未想通清虚子要说什么,这位师兄就把榜文放在了焦飞的手心,说道:“我们这边吃喝,恐怕一时没什么功夫,那功去的晚了,只怕五十两银子的勾当要落空,还要麻烦师弟走一遭。

你这个小媳妇儿就留下会钞好了,不必跟你同去。”

焦飞这份郁闷,真是好没来由。不过他扫了怒山真人和清虚子,燕惊邪三人一眼,摇了摇头,拿了榜文就起身离去了。焦飞可以肯定,这师徒三个任何一位法力都高出自己,只是不知什么愿意,落得这般模样。他们要害自己,要害林小莲,公然出手便是,自己倾尽全力也抵挡不得,也不用弄这种花俏。

焦飞拎了榜文,在街头问过了道路,直去了本城县令的府邸,他也不敲门,就~,那么直闯了进去。

县令府邸的家人见焦飞一身道袍,也不敢阻拦,只是忙飞奔了进去,禀报了县令知道。那县令是两榜进士出身,平生最不信鬼神,自以为一身正气,万邪不侵,但是自从搬进这家宅院,却日日受烦扰,早就难过的不成,只是要他在搬了出去,岂不是说他堂堂县令,居然害怕妖怪?所谓羞刀难入鞘,便在这里死撑。

前几次请的道人,都是法术还未施展,就被宅中的妖怪弄的走了,这一次他把赏银提到了五十两,已经是囊中全部,这位县令为人确实清廉,想要多出几文钱钞,已经是力有未逮了。

焦飞硬闯他的宅子,这位县令也不羞恼,心道“这位道长如此做派,一定是法力高深的。”就欢天喜地的迎了出来,虽然看焦飞年轻,又当做是童颜不老,拱手说道:“道长若能降妖,便是帮了施某天大的人情,我愿意上奏朝廷,为道长请一份仙官的俸禄。”

焦飞也懒得理会他,只是说道:“那妖怪在何处?快引我去捉他!”

施县令听到焦飞如此爽快,更是高兴,忙亲自在前边引路,一路绕过了前面的府邸,到了后花园中,指着一搭桃树说道“这便是那妖怪。”

焦飞睁眼一看,却有些奇怪,暗忖道:“这株桃树果然有些妖气不假,但是它生机尽绝,虽然桃花满眼,却已经是枯死了,只不过是一股气撑着,这股气散了便罢,怎还能作怪?”他百思不得其解,只道自己道行不足,忙把黑水真瞳运起,看了许久都不觉得有错,就忙问施县令道:“既然这桃树便是妖精,你何不叫人砍伐了,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便啡鲫菲百了的便宵”蹦。

施县令苦笑:“这法子我怎没试过?只是我这边一试,自家就头疼如癫,再也不敢弄第二回了。只希望道长捉妖了之后,也帮我把这十,祸根除了。”

焦飞听得这般古怪,也不敢轻易下手,心道:“能在俗世中厮混的妖怪,修为多不怎样,凭我的法术应该能对付的来。只是这妖怪有些古怪,都已经死了,居然还能作怪。这却叫我如何弄法?”

他观那棒桃树的妖气,已经是散而不凝,只差一点点就妖气尽散。

不要说兴风作浪了,就算是有无灵识,焦飞也不敢保证。这般,妖怪”

焦飞也没见过,心道:“还是施展法术,试一试能否成功。”

他扬手一掌劈在了桃树上,那桃树还未怎地,施县令却已经满地打滚,叫道:“仙长莫要试了,下官头疼的紧。”焦飞无奈收手、左看右看也不知该怎生捉妖,他暗忖道:“若是浑天妖王那等妖怪,虽然凶横厉害,却也有形态可以琢磨,不管怎么斗法,我都不惧。但这十,妖怪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作怪,这让我如何下手?”

他想了一想,把施县令唤了过来,运起天河正法,渡了一道真气过去。他这天河正法乃是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之一,威力沛然难御,冲入施县令的体内之后,运转了一圈,这位两榜出身的县令就头疼尽去,精神也抖擞了起来。

虽然焦飞还恭动手除妖,但是施县令已经对这位少年道长多了几分信心。他见到的除妖道士多了,却从无一个有焦飞这般本事,在他头疼的时候,举手就能驱走这般难过。

焦飞驱了真气在施县令体内窥探,这位施县令科考了十年,这才榜上提名,年纪已然不小,但是身体却颇健壮。无病无痛,看不出来分毫该有头疼之兆。焦飞试着扣指一弹,一缕劲风击中了那株桃树,却有一股血脉相生了力量激荡了出来,虽然给他的天河正法压制了下去。但焦飞世悚然一惊,暗忖道:“这却怪了!似乎我伤了那株桃树,就是伤了这位施县令一般。难道他自己就是妖怪?这却更不对了,我已经查过,这位施县令乃是人身,绝不是妖怪变化的。妖怪变化了人身,外貌虽然一般,体内窍穴总有细微不同。何况若他就是妖怪,还大张旗鼓的捉妖作甚?”

焦飞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能跟施县令明言道:“小道虽然有些法力,也不惧这个妖怪,但是现在却寻不出妖怪的行踪,这楼桃树又不能动,如此呼唤奈何?”施县令早就把焦飞视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见焦飞要走,哪里肯放手?只是苦苦哀求,又加了十两银子,焦飞虽然不稀罕这些赏银,却知道怒山真人师徒颇为看重这桩买卖,自己万一搞砸了,说不定有许多不妥。沉吟了一番,还是答应施县令先在这宅子里巡行一圈,看看有否漏网的妖物。

施县令的这间宅子果然甚大,焦飞陪着施县令走了一圈,也足足耗费了大半个时辰。他问了施县令才知,这宅子原本是前朝的一位封了王的大人物,回家退养的宅子。只是那位在前朝灭了之后,担心大唐的开国天子对他这样的前朝老臣下手,就趁夜带了家人躲的不知所踪,这旬宅子就此空了下来。

施县令也是爱这宅子构造奇巧,雕粱画栋,这才住了下来。本来他还想修缓一番,但是出了这件事儿,他心中烦扰不定,就没上心。

饶是如此,这间宅子也看得出来富丽堂皇的气象,就算焦飞在长安去过几次的严拖书家的宅子,也远远不及这里。

焦飞一路细心爸看,总也不见有甚异状,他算计了一番,似乎还有一处地方未到,就转问施县令道:“施县令已经陪我走了许多地方,我计算着东南角还有一处未去,不知可否领我去看看?”施县令有些尴尬的说道:“那边是本官的私宅,只有一些女眷,说来也奇怪,这妖物从来不去我内宅吵闹。我看道长就不必去了罢。”

焦飞也不为己甚,找了借口说道:“既然贵官也陪我许久,还是看不出来端倪,我要静坐存神一会。你可留个家人与我,待会指引路径,看你也劳累了,还是去歇息下罢!”施县令哪里歇息,只道:“道长就在这里存神,我就在一旁坐着就好。我身子也颇健壮,没什么劳累的。只希望道长快帮我捉了妖去便罢。”

焦飞笑了一声,也不推脱,就捏了法诀坐在了哪里。他已经察觉了施县令神色不妥,心道:“不是这妖怪应在他家女眷身上罢?我是来除妖的,哪里去管他什么女眷所在,方便不方便,赶紧捉了妖去,好打发怒山真人师徒三个。”他用了个幻术,留了一十,假身子在远处,自己却捏了隐身法,直奔东南角落。

焦飞刚到了这边,就感觉到了一股隐隐的妖气,但是这股妖气被血光覆盖,似乎若有若无样子。焦飞从未见过这般征兆,心道:“看来果然是在这里了。不知那施县令要隐瞒此什么?难道这妖怪是他家小星?若是这般,等我去捉了妖,再来劝慰他几句,虽然女妖怪都貌美,但是弄回家中,却不能满足,闹的家事不合,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焦飞早就问过,施县令有一位正妻,三位小妾,也是十,风流人物。

他睁开了黑水真瞳看了一圈,却发现施县令三位小妾的住处都没甚异常,但暴他的正妻处却有妖氛隐隐,不由得怪道:“古来都是被女妖怪迷惑了,瞒着老婆纳了外室,今儿居然见到妖怪做了大妇!难不成是这女妖怪索求无度,这施县令才头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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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三 施县令云雨后花园,古桃仙寄魂投胎

章七三

施县令**后花园,古桃仙寄魂投胎

焦飞捏了天河十篆剑诀一声清喝施县令匹妻的花园般蜘腾起一团桃红色光芒中间一化八岁的女童指着焦飞喝道:“你这小道士好么道理我惹着你什么了?非要来擒我!杀我!”这个女童一出来就有一团粉红色的桃花帐罩下把她和焦飞都笼在内不管如何呼喝外人都听不着

焦飞大为讶异这个女蛮一出来他就知道非是生人但也不是妖孽这个女童身上妖气若有若无快要被血气炼化那是转世投胎之兆

但凡修道之人另寻庐舍都只敢占据现成的躯壳不敢转世投胎转世投胎有许多禁忌不管是妖气还是法力都要被胎中的血气炼化不但修为尽失甚至连神志都有可能迷失不是真有**力大机缘的人不敢重新投胎不过重新投胎的好处也多等若斩断了前生的一切而且胎中最孕神魂出世之后神魂完整不似强占躯壳魂魄有损有许多伤害妖怪投胎便等若抛弃了之前的一切甘愿做人便是除妖的道士也不大愿意造这杀孽

焦飞道了一声:“你既然已经转世投胎就该安心调养等待出世做个新人何必再搅闹施县令的宅院?何况若你出世他便是你的亲爹你这般胡闹也与刻法不合”

那女童羌怒道:“你倒是我愿意投胎的不成?都是这老色鬼胡搞用男女交合之物污染我的法体我这才被迫投胎这还罢了他又不曾记挂父女之情几番找道士来拿我我不吵他怎咽下这口恶气”

焦飞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且来与我分说!若是你果真有理我替你做主”焦飞出手便是天河九篆剑诀法力传承自道门正宗这桃树精一见便知抵敌不过这个少年道士不是那些俗流可比因此老老实实不敢强梁把这件事儿从头分说明白

话说这位施友令在民间素有清名只是平时颇好渣色却也不搅扰百姓只是家里姬妾多些有一日施县令公堂审案判的颇为畅快观看的百姓摆手称好他也十分欣慰回转后院之后看到自家夫人正倚着一楼桃树小睡这施县令的夫人乃是大家闺秀虽然年过三旬却风姿妖娆体态丰腴比之清春少女更多几分成熟妇人的温婉

施县令想起已经多日不曾和大人亲热几日都在和新纳的小妾厮混今日见自家夫人似乎容颜也未衰老体态更见风流不禁淫心大动上去抚摸纳手入怀

施夫人正熟睡不提防被人摸了胸正要大叫见是自家老爷不由得羞红了脸叫道:“这大白天的怎好如此老爷快住了手”平日里施县令的夫人十分遵守妇德不曾有白昼宣淫的习惯都是推去让老爷和那几房小妾这一日施县令也不知怎么了见自家夫人春睡未足一张俏脸红扑扑地说什么也不肯罢手胯下那物昂然大叫道:“夫人怕什么怕什么!”

想那就夫人一介女流又是被自家老爷按住本来没几分力气又不好真个推却身上的衣衫被施县令扯脱露出玉也般的凝脂顿时羞不可抑百般喝止却不想自家老爷却拿出平时对付清楼浪蝶的手段探手到她的三寸肚脐下轻轻捻捏把个施夫人弄得身体酥软她虽然千般不愿苦苦哀求可是被施县令弄的这般境地又怎肯罢手虽然是自家夫人却觉得今日分外得趣施夫人越是挣扎求恳让他不要如此施县令就越是淫心高涨自家大人按在那桃树上卸脱了衣衫百般抚摸专找那敏感处下手

可怜施夫人砰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来是大家闺秀嫁给施县令之后素以妇德称著便是床帏之间也甚少迎合这把冰清玉洁的身子赤身裸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头一遭羞愧几欲晕了过去苦苦告饶道:“老爷妾身不敢如此快些让我穿了衣服!”

施夫人只顾求倒却不提防施县令早就被下了官服把大人按在桃树之上提起了双脚不片刻那株老桃树就被花溪之水纯阳之精侵染的上下都是

可怜这猿桃树本已经有了三四百年的火候平时只把神魂锁在本壳中除了吸收日月精华恨苦修持从不敢作恶恰逢这一日是个寅登日桃树精正在树身里躲避纯阳正火却被施县令和夫人**之际当场就污了法体绝了生机不得已才借了阴阳交泰之气躲入了施大人的腹中孕育成胎

焦飞听了这个女童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也不觉好笑这才知道为何施县令隐瞒了此事的关键他伸手一招对这个女童说道:“如今你已经有三四个月身上妖气已经被血气化的七七八八再有一两个月就没了法术到时候不需有人来捉也不能闹鬼了何如我帮你解释几句让你跟施县令父女和好?”

这个女童也有些无奈收了法术落了下来低眉垂眼的说:“一切听从道长安排!只是我懈蜘叛景然生机绝了但终是有几分不舍酋长能否劝说我般蜘帮我把这副躯壳留下”

焦飞微微一笑道:“那梭桃树已经枯萎了还留在那里和周围景致不配就算施县令不砍伐他在此地为官多也不过十年以后迁升这里换了主人还不是早晚要拔了它?”

桃树精所化的女童知道焦飞所言有理但心底总是不舍自己原来的躯壳焦飞心道:“送佛就送上西天我干脆做好人到底罢怒让真人师徒三个也不知什么缘故非要插手施县令一家的事儿反正也只是小小的麻烦并不耽误多少功夫”他笑了一笑道:“我是奉命而来就帮你个全套你的躯壳也是数百年的老桃树本来就有辟邪镇鬼只能我就帮你把它炼成一件法器日后你若有机缘修道也算是个得心应手的器物”

桃树精顿时欢喜不尽冲着焦飞拜了三拜焦飞说道:“我这就去跟你父亲解说此事你还是会母胎中温养罢没有事情还是莫要出来出来一次总是伤你元气元气大伤日后落生不是愚笨就是早天”桃树精听了焦飞的话复又化成了一团粉红色烟雾转瞬回去了施县令夫人的房间

焦飞捏了隐身法回到了刚才歇息的地方把身一抖收了幻术这才对施县令说道:“…小道如今已经胸有成竹施县令可在此暂候去去去就来”

他也不笼施县常使了了穿墙术直奔那株老桃树栽种的院子见左右无人就把五百水蛇兵召唤出来结成了天蛇吞月大阵随手在树身上一按天河九篆剑诀就渡入了进去祭炼法器的禁制头俩三层都是极为容易的越到后面越难焦飞反正也不是要祭炼什么惊天法器只是把这猿三四百年的老桃树炼化便罢因此耗费功夫也不多

这梭桃树生长了三四百年体内精气充盈虽然因为魂魄走了堪堪要枯萎但是被天河九篆剑诀打入顿时通体都放出红光来在红光中这梭桃树渐渐缩小最后成了两三寸长的一根桃树枝做的钗子焦飞一声清喝这个桃枝钗子就化成了一道红光飞入了施县令家后宅

焦飞做好了这一切被他撇下的施县令这才匆匆赶来见让他头疼万分的那猿桃树已经无影无踪顿时心中大悦喝令下人把六十两纹银拿来焦飞来捉妖为的就是这六十两赏银当下也不推辞收在了衣袖中正荣对施县令说道:“我刚才掐指一算尊夫人似乎已经有六甲在身不知可是有的”

施县令不知焦飞为何提起此事心中暗道:“这位小道爷好生厉害连我夫人的面前没见过居然就算了出来不过这个孩儿来的奇异不知是福是祸待我问问看”他才应承了一声焦飞就说道:“尊夫人这一胎十之**是个女孩儿不过施县令您有数子之命这个女孩儿落生之后…芯会在数年间连生几个儿子这些气运都是你这女儿带来你要好生养护等你在十年之后有份入主庙堂那时候必有一次大劫需要靠这个女儿化解在此之前你千万不可把这女孩儿许了人家”

施县令听得云遮雾罩但是他对焦飞已经信服的五体投地便即深信不疑焦飞哪里懂得什么命数?他苦苦钻研的都是长生大道这些推算的玩意从未涉猎刚才也不过是信口胡诌想要帮那桃树精一个忙想来儿女出生后父母天性总是爱护有加等着女孩儿长的十岁施县令定然爱若掌上明珠一般也就不会委屈了她

焦飞把这些事儿嘱咐完了一甩袖袍也不理施县令的殷勤挽留袖了六十两纹银就去找怒山真人师徒三个还有林小莲去了他走到了刚才怒山真人吃饭的地方却见那饭馆已经歇业心中大惊进去看果然没有了客人心急之下随手抓过了一名小二喝问道:“刚才有三个骨瘦如柴的道士和一今年轻的女孩儿现在都哪里去了”

那小二被焦飞抓的两眼翻白勉强说道:“那三位道爷厉害一顿饭吃光了我么店中所有的东西那个女孩儿会钞了之后就去吃对面那家店去了”焦飞把他往地下一投随手扔了一块碎银子说道:“方才鲁莽这块银子算是赔礼…小二哥若是不适可去看看大大”他正要出门去寻找林小莲那个小二本来甚是恼怒竟然遭此无妄之灾但是见了这块银子立刻…转为窃喜好言劝说道:“这位小道爷对年那家您不必去了我刚才就在门口看了最多不过半个时辰那家酒馆也歇了业估计也是被三位道爷吃了个穷尽你顺着这条街往下走见那没关门的铺子进去三位道爷和那位小娘子定然在了”

焦飞忙拱手称谢他倒是不用问人眼见一路下去七八家酒馆饭铺都歇了业心中啧啧称奇暗忖道:“这怒山真人修炼的不是饭桶真法罢饿的时候能饿几个月吃的时候一顿饭就吃回来了

”再般弓法焦飞终干寻到了一外尚未歇业的酒馆有十多个一解警剑好多禽客都围在外面指指点点焦飞分了众人进去见林小莲满脸都是担忧之色见到焦飞回来这才走近来悄声说道:“这三位道爷吃了好多家还不见饱我身上没了钱钞已经把你送我的那对纯金的镯子当了不过再吃个两三家便是当镯子的钱也要不够”

焦飞摇头笑了一笑道:“我这里有钱你先去把镯子赎回来我便在这里等你”

林小莲终是不舍焦飞送她的那对手镯金钱还在其次这对手镯在这女孩儿心中便是两人的定情之物焦飞唯一送的东西意义非比寻常忙从焦飞手里拿了银子去刚才当了手镯的地方那家当铺见林小刻这么快就来赎回东西倒也不意外收了银钱当下就把东西退了回来

林小莲拿了这对手镯左看看右看看生恐这一刻…半刻…的不见就被当铺弄的破损了她仔细端详了许久也不见有甚损坏这才放心下来正要才重新戴在手腕上忽然有人也来当东西一位肥胖的大婶走的匆忙就撞了林小莲一下林小莲一个失手就把一个手镯儿跌在地上这手镯也跌的巧砸在了青石的台阶上顿时就裂了开来把个林小莲好生心疼

在林小莲走后焦飞看着怒山真人和清虚子燕惊邪大快朵颐却丝毫没有上前去的意思直到怒山真人师徒三个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一扫而空店家无奈表示再也没有东西可作了焦飞这才走上前去把从施县令那里得来的六十两纹银奉上简单的说了一下此番捉妖的经历

怒山真人听的微微点头夸赞道:“你做的极好得了这六十两银子我們师徒三个就能再撑几个月多谢焦飞闲侄儿我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麻烦你帮忙会钞”

怒山真人此5已经红光满面清虚子和燕惊邪也都是一派仙风道骨半点也看不出来原来的饿孵真人骷髅道长晃荡真君的模样能在这般短的时间或沪乞成这般样子焦飞也是暗暗惊诧反正他是没有这般修为的旁观的人见着三个道士吃饱了就走都在暗笑焦飞做了个冤大头这般多的人却无一个看出来怒山真人师徒三个的异状

就像是当初蓝犁道人经过白石镇除了焦飞之外也没有人看出这澡遢道人的不凡来修道之人偶然在市井中显露法力并不是为了炫耀却是为了得遇有缘人若是连这点眼力也无只像是普通的闲汉一般看热闹那就是没有仙缘就算是遇上了高人也只能轻轻错过一辈子都只合做一个凡人罢了

焦飞已经比入了修道之门纵然怒山真人法力无边他也没有办法去转投师门了因此这黄脸少年也不阻拦这师徒三人只是拱手送了他們离去见怒山真人清虚子燕惊邪师徒三个走了焦飞这才唤过了店家来会了钞他没有等多一会就见林小莲哭丧着脸进来见到焦飞就有些哽咽的说道:“焦飞哥哥我不小心把你送我的手镯弄坏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焦飞把林小莲叫过来看了一眼那断开的手镯好言安慰道:“只是一对手镯罢了回头我找个巧手上匠把它修补完整便是就算你想要一副新的也好”林小莲见焦飞不责怪她还是深为自责这丫头本是贫家女苦惯了的出身对焦飞这样的修道人来说这对手镯和瓦砾一般不值甚么但是对林小莲来说却贵重了何况她一直都把这东西当做两人的定情之物纵然是焦飞劝说她还是暗自抹泪只是不敢让焦飞笑话强颜了欢笑却是更让人怜惜

焦飞也不说破反正这边的事儿已经了了就带了林小莲回去他們这边闲逛一圈焦父焦母和林寡妇却已经歇息的差不多了焦飞当即就请三位老人家上路还是由苏环陪着父母林寡妇和林小莲另一辆牟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充作车夫焦飞自己却在车里坐的闷了另行购买了一匹健马

林小莲在车上坐了一回终是有些不舍又把那个破损的手镯儿拿了出来她左右看心中暗想道:“哪里才有巧手的上匠能把这个手镯修补的与以前一般就像是全新的一般?…仔细看了好久林小冀忽然发现这手镯里似乎夹了什么东西心中暗忖道:“难道焦飞哥哥买到了假货?这手镯里怎会有块绢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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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四 四海客栈

章七四

四海客栈

林小莲轻轻一捻,便抽出了一张雪白的绢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许多小字,她看了一眼,就气血翻涌。难过的好像要呕吐出来。但是这绢帕上的字迹,却给她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尽管心中烦恶,林小莲还是忍不住一路看了下去,越往下看。林小莲的脸色就越苍白,看到后来。她摇摇欲坠,就快要扑倒在车上。

林寡妇察觉到了女儿的不妥。忙扑过来抱住了林小莲问道:“女儿。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爽利,我叫他们停下来,找个大夫给你。”

林小莲摇头说道:“母亲安心,小莲没事儿,只是今日走的太累了。有些困倦。”她轻轻把手中的绢帕收了,心中忽然生出一股难以言语的情绪来,似乎这些文字,自己从前便见过一般。只是林小莲毕竟是女孩儿家,读书识字就算是难能可责,哪里还有机会读许多书?她有十成把握,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些文字,只是这种熟悉的感觉,宛如胎里带出来的一般。

林寡妇见女儿没事儿,便好言说道:“你终究是女儿家,身子骨弱了些,耐不住这舟车劳顿。

还是躺在娘的腿上,睡一下吧。看焦飞也很怜你,明天让他不要上路,在客栈里多休息两天,也就没事了。”

林小莲躺在娘亲的腿上,脑海中却有无穷文字在翻来滚去,渐渐化成了一条横霸古今的黑龙,腾起无穷云雾,在万里天空上飞腾。林小莲娇怯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似乎自己随旷都要如那条黑龙一样,破空飞去。

焦飞在外面听得林家母女的对话,也总是挂心些,把马带在马车旁,细心问道:“林家婶婶,小莲妹子怎么了?”林小莲忙道:“焦飞哥哥。我没什么事儿,只是今天太忙。有些困倦了。”焦飞想了一想,笑道:“我倒是忘记了,你和林家婶婶都没有出过远门,我这里有一副药。专治晕车,晕船。一副药共是两粒,要一起服下才管用,你和林家婶婶都吃了罢,我也去给他们二老一份。”

焦飞递过来四粒丹药,果然分作两副的样子,林寡妇也不知道,这是两粒定颜丹,两粒延寿丹,忙叫起了女儿,就着焦飞递来的水囊吞服了。虽然这两服丹药都不管什么晕车,晕船,头疼冠军传嵜脑热,但是这般的灵丹虽然只是下品,却已经胜却人间的无穷灵药,服下去头脑清明,身心巨爽,那是自不必说的。林寡妇服用了下去,顿时全身燥热,面皮上似乎转有一丝凉气旋转,说不出来的舒爽,她心头高兴,忙问女儿。

林小莲服用下去,也觉得舒服了好些,跟焦飞道了谢,焦飞好言安抚了几句,拨了马头去父母的车边,也是如此说法。这一次就连苏环都叨扰到了一粒定颜丹,一粒延寿丹,焦飞原本想找机会劝说父母服用丹药,却总得不得空,这次借了晕车的借口,弄成了这件大事儿,心中也轻松畅快了许多。

焦飞已经把蛤十一撒了出去,让这头蛤蟆精凭着天生的土遁能力,在前方探路。蛤十一得了焦飞传授的穿墙术之后,土遁之能更加出神入化。一口气就能遁出数十里,便马车要快二三倍。因此焦飞虽然不大认得路,却也不愁走错,到了晚上,蛤十一虽然没找到村镇,却在前方不远,找到了一处客栈。

那家客栈虽然僻远了些,地方却大,就在官道之旁,看起来也颇为兴旺,有十多拨客人住宿。焦飞听得他回报之后,就令鹫老和独眼水蛇兵老王驱赶了马车前去投宿。

只见一个幡儿迎风招展,上面四海客栈几个黑字煞是醒目,后面便是七进的院子,当头一层是个五层高的楼,供食客进膳,后面六重院子错落,分成了几个档次,有那大通铺的便宜房舍,也有独立成院落的清雅所在,六进院子,至少能容纳千余人住宿,光是这份气魄,就已经超出好多家开在通都大邑的客栈。

先前已经有了十余拨客人,其中不乏镖局这样百余人的大队,焦家林家这两辆马车,倒也真不显眼,在客栈外等了片刻,才有伙计出门来招呼。焦飞随手扔了两锭银子过去。喝道:“要五件清净的上房,若有独立的院子更好。”那个伙计掂了掂手中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说道:“客官要歇息好说,我们这里正好还有一处院落不曾有人,足可住下丛二十人口。”

焦飞摆了摆手,让这伙计去卸了马车,把马车在客栈前停好,四匹刷洗喂食料,自己带了父母和林家母女径行入内。自然有人把他们这伙人引到了后面,焦飞随意的吩咐伙计,上两桌最好酒菜,他见着客栈鱼龙混杂,是不大想出来吃东西的。

引路的活计倒也伶俐,答应好了,把焦飞一行人引到了住的地方,便即去厨房安排。

这小院儿在客栈的东南角,后面便是一座青山,只是筑了高墙格挡。这毕竟不是住宅,不会在这边开个角门,自家宅子开个角门方便出入。客栈要是也开个角门,那是勉励客人吃喝了不用给钱,拔腿就跑之意。焦飞倒也不在意这个,只是看那座青山颇为幽静,一纵身上了墙头。观望了好一会,只到伙计来送茶水,见焦飞居然有高来高去的本事。这才讪讪的笑道:“我们这四海客栈周围都是荒山,时有狼虫出没。偶然说不定还有精怪鬼狐害人。倒不希望客人受了搅扰,这才把墙筑的如此之高。客官本领好生惊人,连三丈高的围墙能都上得去。不过看您随行还有女眷1万望多加小心才是,小店毕竟是做买卖的,只希望客人投宿过来,满意而去,下次经过还来小店,不希望客人出了什么意外。”

焦飞一跃下来,笑道:“我也只是看后面这座山清幽,明早还要赶路。绝不会踏月闲行,去招惹什么山中虎豹,精怪妖鬼的。”那伙计也笑了一笑,问了一声:“客人饮食之后,可要洗漱?”焦飞微微沉吟。便说道:手机快速阅读:1|6|||.||m“那便拜托小二哥,准备下两个木桶,烧几锅滚水来。”这个伙计应诺而去,焦飞微微看了几眼,也是一笑作罢。

他进来时就察觉了,这家客栈的伙计几乎人人都有武艺在身,有两三个还颇为不弱,只是人间武艺,便是绝顶也不过是伸伸手就推倒了。便是武艺到了极处,也不过稍微麻烦些手脚,焦飞倒不怕这家客栈怎地。

苏环这个时候,就显出来持家的模样,先安排了焦父,焦母安歇,又去把忙林家母女,左边斟茶,又边唤水,把两家人都安置的妥妥帖帖。林小莲毕竟没出过门,这些事情还做不来,她今天是有些身子不爽。便先去房中小睡了片刻。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在一间小屋中歇息了,鹫老便是闭目打坐,倒是独眼水蛇兵老王,把焦飞送的熟铜长鞭取了出来仔细擦拭。

妖族修炼全靠自悟,当然也没本事用符箓之法祭炼趁手法器,大多数妖怪只能秉承天赋,炼成一口妖气用来护身应敌,有那运道好的得了一件天材地宝,也只能用本身妖气滋润,最多蒄军传奇也不过祭炼的能大能小,坚固非常。这妖族的神兵虽然没有修道之人的法器干变万化,有许多功效,但是却极难折损,大多数妖族都是武艺惊人之辈,力大无穷之徒。妖气滋润透的器物便是最趁手兵器。

故而道术之士对敌,都是法术乱飞。妖族放对,就全是持了兵刃,乒乒乓乓的狠打。大多数的妖怪斗不过修为跟自己相若的道人也是为此。毕竟他们祭炼神兵的法门愚笨,比不得道门的法器。

浑天妖王收的十件神兵,都是当年他统帅万妖时,击杀的各路对手。浑天妖王修炼了大力金刚虎爪手,倒是从不用什么兵刃,因此这些神兵也只是留在他洞中搁着,从未有拿出来使用过。当初铜无心挑了这件熟铜钢鞭给独眼水蛇兵老王。也是因为这件兵刃上的妖气和他本身修炼的龙蛇罡煞颇为相合。

独眼水蛇兵老王修炼成了龙蛇罡煞之后,日夕修炼,还指望有一日能够突破至丹成的境界,真正的成为妖中雄霸。他知道自己身份不成。最对也只算是个忠仆,焦飞不大可能传授他上乘法诀,这辈子也未必有机会祭炼法器了。对这件神兵就加倍喜欢,每日都要用本身妖气淬炼。

就像那蛤十一,到了一根阴沉竹之后,也是每天摩梭,把妖气一点一滴渗入,只是蛤十一法力浅薄。不能把阴沉竹炼化的能大能小罢了。独眼水蛇兵老王已然能把这跟熟铜长鞭化为手指大小随身收着。

独眼水蛇兵老王擦拭了一会。心道:“这客栈外就是荒山,我许久都不曾活动筋骨,不如趁这机会去练习一会鞭法。看看这几日从龙蛇罡煞中琢磨出来的法门,好用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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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五 北方魔门

章七五

北方魔门

独眼水蛇兵老王刚要相身鹫老就插了一句嘴道“我們身负守护主公家眷之责老王你胡乱走动若是这边出了丁点事情你该做何分说”独眼水蛇兵老王一愣忙又坐下晃了晃筋骨有些不爽的说道:“虽然我們被放了出来但还不如在主公的上元八景符中可以天天修炼鹫老我看你日日打坐不知修炼的什么功法?”鹫老也不疑有它就老实说道:“是主公送我的一部针诀只是我妖力浅薄进境一直都不大快罢了”独眼水蛇兵老王听了顿时大喜道:“那你可否把这针诀传我让我也修炼一番若是日后有成一定承你的情!”鹫老在焦飞收了铜无心独眼水蛇兵老王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展露身手他修炼针诀的进境一直都缓慢虽然焦飞把白须鬼的一套飞针也送了给他但是鹫老一直都未能运用自如听得独眼老王想要学鹫老想不想就拒绝道:“你连飞针也无”我传授你针诀了你又怎么修炼?还是等你日后炼成一套飞针我再教你罢!”鹫老心中也想我现在也只比蛤十一强那么一筹若是无这套针诀傍身岂不是更加可有可无了?马武那般凶悍的人物都只能在主公的六阳幡里厮混我若是太没用了只怕下场也是一样因此他坚决不肯传了独眼水蛇兵老王针诀

老王求问不得倒也没甚记恨只是心中寻思道:“这鹫老样样不如我只因为跟随主公较早这才得了传授我以后若是肯努力说不定主公也会传我一套祭炼法器的口诀”独眼水蛇兵老王虽然是妖怪但是他从小都在天河剑派长大学的也是道门一脉本事对做个正经的修道之妖十二万分的渴望

过不多久焦飞要的酒席便送了上来他到不曾亏待独眼老王和鹫老自家人一桌也给他們两个人和苏环安排到了一桌这一顿饭还未吃完焦飞见林小莲脸色总有些苍白就忍不住把手按在她的手腕上输入了一道真气过去没想到他这道真气一入林小莲体内就有一股奇异的真气被引发了出来这股真气微薄之极若不是焦飞的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全开又对这股真气熟悉无比还真杳知不觉

“咦”、莲她能发烈黑水负法是她有修道的机缘但她怎么可能如法炼出真气?”焦飞原本也只是给感念林小莲等他三年之恩留下黑水真法在手镯中也并不是给她修炼的只是验看她有无修道的机缘求道的心思

要知道没有师父指点便是把全天下最上乘的道门法诀堆给一位绝世天才他也是修炼不成的

修道之人所重的机缘并非仅是巧合比如蓝犁道人经过白石镇只有焦飞一人看出来这位北方魔门第一人的不凡来那些没有看出来的便是没有修道的机缘又比如怒山真人和清虚子燕惊邪师徒三个大吃大喝亦是展露修道之人的异处结果无人工前求道只有人当做热闹在看那么这些人皆都无有机缘

焦飞赠了林小莲手镯若是她不曾发现或者发现之后也不在意那便是无心求道没得机缘焦飞也不能勉强她若是林小莲发现了这套黑水真法又来问他便是有修道的机缘焦飞便可以转托十人情引荐到漓江剑派门下并非是把黑水真法相授让林小莲自去修炼没有蓝犁道人的指点就连他也修炼不成这部魔门真法何况林小莲一个毫无根基的贫家女?

只要证明得林小莲有修道的机缘焦飞自然有法子层层转托最后不用自己出面便能暗中引荐到漓江剑派门下如果林小莲也跟普通人一般看不穿修道人的好就算他引荐过去人家也不肯收的

如果林小莲果然有这机缘对普通人来说想要遇到修道之人那是万年难求但是对他来说只要知道漓江剑派某人的行踪预先安排下林小莲去等候这却是半点不难

这种事儿能成与否总是要看林小莲自家有没有修道的念头焦飞做的这种种也不过是推波助懈给她一个常人难求他却举手能为之的机会

因是之焦飞对林小莲体内的居然有这一道真气万分惊讶在他看来林小莲就算比他天资为高便如天河剑派三代中天资最绝顶的徐问那般看了黑水真法也只会是一头雾水半句不懂才是焦飞摸着林小莲的皓腕怎么也不.电脑看小说访问.1.m肯撒手焦父焦母见了也不好说他怕羞躁了未来儿媳林寡妇更是只做不见只有林小莲羞红了脸暗忖道:“焦飞哥哥怎会如此?就算他不嫌弃貌陋也不能当着两家父母的面如此轻薄”

焦飞沉吟良久也不明白林小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只能撒手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已经吃饱爹爹娘亲可陪着林家婶婶慢慢享用”他使了个眼色林小莲也只能羞红了脸推脱道:“小莲也已经吃饱”焦飞顺势接口道:“那不如我們去店家那里问问有无干粮可售明日路上也可带些”林小莲红了脸任由焦飞携了自家的小手就那么扬长而去

焦飞正暗暗措辞想要问林小莲关于黑水真法的事儿忽然一个一身云俏的美貌道姑闪出盯着林小莲看了许久这才一抖手中拂尘低低喝道:“道友果然好机缘蓝犁真人确实比我高明一筹贫道算是认输了”

焦飞听得这道姑提及了师父忙拱手为礼恭谨说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与家师什么关系?”

那道姑微微一笑把素手一分焦飞和林小莲便被她摄入了一个小天地处处鸟语花香有山有树还有一条小溪蜿蜒流淌这个一身云俏的美貌道姑站在溪水边稽首道:“贫道姓设出身昆仑怒山便是贫道的师兄我与你师父前世有些瓜葛今世却已经是陌路我听了怒山师兄的传信立即赶来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焦飞有火愕然的问道:“不知设道长寻我何事?”谭道姑一笑道:“我可不是找你却是找的你身边这个小姑娘”林小莲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了有些狐疑的问道:“可我并不认得道长”谅道姑轻笑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既然我都来了也不妨把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跟你們说清楚焦飞你也算是出身魔门应该知道太白剑宗和魔门七宗的事儿了?”

焦飞微微躬身说道:“晚辈惭愧这些事儿焦飞并不甚清楚

谭道姑笑道:“说起来也是千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太白剑宗一枝独秀有一十三位炼就元神高人坐镇素来号称天下第一大派就算连道门十祖魔门五帝那等人物都不敢轻易这一派的人后来也是因为那一次的天地劫数将近为了争夺躲避劫数的几件法宝魔门七宗和太白剑宗一场大战结果太白剑宗从此没落几百年后因为内部纷争几位长老都另立门户堂堂一个千年前的道门第一大派就此消散

魔门七宗也不好过有两脉传承就此消亡你們魔门北宗便在此列”

焦飞大惊道:“然魔门北宗已经消亡我师蓝犁真人是如何执掌北宗门户的?”

谭道姑笑道:“这说起来却是一宗魔门秘辛了连我也不知道蓝犁是如何得了魔门北宗真传上一世他还跟我一样同为昆仑门下弟子我們二人为了炼就元神去西方贡格朗玛峰修炼结果一起走火入魔亏了当时还有一位师门长辈护法护了我二人的魂魄当时我二人的魂魄都已经大损就算另寻躯壳也无望大道了就只能转世重修

我被那位昆仑本门的长辈找到转世之身就回了昆仑蓝犁他却机缘巧合继承了魔门北宗的道纹这一世还从未见过对方”

焦飞这才知道蓝犁道人居然有如此来历心中暗道:“怪不得怒山真人允许我师去他的道观借住原来前一世有师兄弟的缘分”谭道姑一指林小莲说道:“道门中三大术数绝学只有太乙神数才能推算修道之人的吉凶祸福我今世入道之后有一次远行海外遇到了一个前世好友他得了一件法宝名为太乙天遁阴阳鉴这件法宝不用元神境界便能启用我用了一枚能增百年功力的灵丹求他推算今世的成就结果便应在你身边的这个女孩儿身上”

焦飞大惊道:“小莲只是个普通女孩儿如何能有这般大的干系”

诗道姑笑道:“她的来历是有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说起来你还是占了她的便宜蓝犁也是为了寻她才经过白石镇结果没有寻到正主反而是你撞正了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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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六 玉矶娘娘,大苦神君

章七六

玉矶娘娘,大苦神君

焦飞心中一惊,这才想道”我辈修道之人寻常赶路都是云來雾去,更少去接触凡俗人家,就算我也惯了驾胧了乌云兜飞行,何况蓝犁老师?如非有意,寻常人绝见不到通晓长生之法的修道人,世俗中最多见的,也只是炼气不过一二层境界道人。

就连大唐天子开水陆大会,都请不到真正的有道之士,为何蓝犁老师经过白石镇的时候,有意显露身份”这些念头纷至沓來,焦飞忽然明白了过來,对谭道姑一揖到地,感激道:“还望前辈给焦飞解说明白,…小莲究竟是何來历。”

谭道姑笑道:“若是我那位好友推算的不错,你身边这位小姑娘十有八丨九是北方魔门玉砚娘娘,这位玉矾娘娘乃是当年北方魔门三位长老之一,精通魔门三十六真传中的九种,一身修为据说还在当时北方魔门的掌教大苦神君之上。”林小莲吓了一跳,说道:“焦飞哥哥,你跟这位道长说的话,我怎么都不懂?我又是什么玉微娘娘了”焦飞微微一笑道:……你如今便是林小莲,我焦飞的未婚妻子,以前种种,都与你今世无关。说不定前世我还是你的冤家对头哩。”

林小莲被焦飞逗的微微一笑,再也不说话了,只是依偎在焦飞身边,便让她觉得好生安慰。谭道姑叹了口气道:“我求那位好友推算出來与我今生成道关系极大的人就在白石镇,偏偏当时有件要紧的事儿绊住了身子,等我脱身就已经听说蓝犁收了你为徒。那时我一直都以为蓝犁先了我一步,先去白石镇把那个要紧人物带走了。

怒山师兄传信时,我还以为此事儿有了转机,没想到只迟來一步,就再也难以挽回。”叹侵道姑叹息一声说道:“如今玉矾已经重得了黑水真法,以她的资质,又是前世修炼过的法门,最多不出十年,就能恢复以前记忆,五十年内就能恢复前生功力。”

焦飞看了林小莲一眼,忽然笑道:“没想到我还是借了你光,不过此番我也算是还了回去,只是……焦飞眼望向谭道姑,这位美貌的道姑倒是爽利,轻轻一笑道:“既然此路不成,我也当另寻长生之法,你们的事儿我一不会跟任何人说起,只是等你见到蓝犁,帮我转托一句话,告诉他若有暇不妨去天机崖一行,有当年好友殷勤相侯!”

只见谭道姑说完这话,焦飞只觉得身子一轻,什么小溪流水,鸟语花香都不见了,自己和林小莲还是手牟手在那间容栈内。焦飞知道刚才那道姑是把自己摄入了她的洞府中,虽然洞府比不得洞天,可这般神妙的洞府,寻常修道人也难见到。比起來虞过得到的那个清铜鼎内虽然也是一处洞府,却宛如茅屋与高楼大厦之比。

只焦飞本來是想问问林小莲,她是怎么修炼出來真气的,但是接道姑一來一走,便把所有谜团解开。这个识道姑不但让焦飞知道了许多道家魔门的秘辛,也让他知道了为什么怒山真人会无缘无故的要替林小莲找个师父。

私“原來种种,皆有前因,就是不知道将來我能有什么结果!”待焦飞抓紧了林小莲的小手,心中似有无穷想法,要激荡而出,但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对这女孩儿说道:“那张绢帕上的黑水真法,你修炼时遇上不懂可來问我。在我送你的另外一支手镯中,尚有一枚乾元换骨丹,你偷偷吞下去,便有增长修为之妙。”

焦飞自己不肯服用丹药增长修为,那是他想要打好根基,林小莲却没有这个问题,她需要的只不过是恢复本來修为罢了。

不过纵然她有宿慧,想要练成黑水真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听那位设道姑说,没有个四五十年,怕也难恢复本來面目。

这个速度看似惊世骇俗,若是徐问当年一心潜修,也怕是差相仿佛,由此可见这转世重修,事实一条荆棘之路。别的不说千年陌落的人物,现在才有机会重新來过,便可看得出來艰难。

也只有昆仑这等道门大派,有师长护着转世,才有好一点的机缘,但饶是如此,两人转世还有一个没能渡回师门來。蓝犁道人这样的例子,怕是道魔两门中几千年中的唯一,根本是不能当做故事來说的。

林小莲呀了一声道:“原來那个害我头疼的手帕是你ng的,我还以为是那东西不洁净,正思忖要不要跟讨张符來镇丨压。”焦飞笑道:

“我却是不会画符的。今日的事儿,你莫要跟毗蜘婶婶说,免得她惊扰六我父母那边也不知这些事儿,像蟹架要去说。”林小莲哎了一声,两个人携手回去。

林寡妇见焦飞和女儿如此亲密,倒也安心,她知道焦飞“发达”

了,总担心自家女儿会被瞧不上眼,那边还有个苏环在摆着,容貌举止,明显是胜过了林小莲一筹。但是焦飞由始至终,都对苏环当做了丫鬟,虽然特别亲厚些,也没见有什么亲热的的意思,反倒是一直都对自家女儿呵护备至,这林寡妇自忖下半生的指望,全着落在这个女儿身上,女儿得大婿疼爱,她这个做娘的也高兴。

焦飞回來便说道:“这两天我着急赶路,倒是忘记了小,莲妹妹身子骨弱,这家客栈饮食住处都还不错,环境也清雅,我有意在这里多住几日,不知林家婶婶和爹爹,娘亲以为如何?”

林寡妇早就觉得女儿身体不大好,但此行都以焦飞为主,她虽然想要让焦飞停留几日,让她们母女歇息,却总说不出口。既然焦飞都如此建议了,林寡妇当然首肯。焦父,焦母亦心疼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连声说:“小莲身子不适,当然要多住几日,反正飞儿你也不缺这几日路赶。”

焦飞一笑诺,让二老,林家母女各去安歇,自己也选了间最偏僻的客房住下。焦飞离开天河剑,派之后,每日修炼不缀,极希望能够在短时间内突破到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的境界。一般來说,修炼到了这个境界,便能使用厉害的法术,修炼剑术道门,只有到了感应天地的境界才能驻剑百步,脱离了人间武艺的藩篱,成就的仙家剑术。

不过感应天地这一步,在炼气的九层功大中也算是极为特别的一层境界。说过去,便是指顾间事儿,说过不去,便是数年,数十年都过不去。道门各派的典籍中关于这一关极少阐述,每一个修道的人,过这一关都靠的是自己摸索,无法可凭,无法可依。只有道门十祖之一的老丘,曾著了一篇《太上感应篇》描述这一层的境界,并公诸天下,让天下修道之人知道即将突破感应这一层境界的时候有什么征兆,不会轻易错过。但却没有任何一部道门法诀,记载了如何修炼的手段。

便是炼气的第六层丹成,虽然也是一大关卡,但还都有许多心法,何况丹成九品,在凝煞炼罡两层境界就甘L下根基,还没有感应这一层如此飘渺。也不知有多少惊才绝艳的道门弟子,只是卡在这一关,便终身不得前进半步,最终也默默无闻。

焦飞修炼的天河正法积累最雄厚,亦是他身负的三种道法中最为容易突破感应天地这一关的,不过焦飞下山以來,丹田中积聚的一元重水已经足有三百八十余滴,却依然没有感应天地的迹象。焦飞倒不气馁,他羽了房门,按照天河正法的路数运炼真气,待得一番功夫用完,已经是寅末时分,再有一会天就放亮了。焦飞知道今日不用上路,倒也不着急出门去安排马车。他要在这客栈里停留,虽然确是为了林小莲,却不是怜惜这女孩儿身子骨弱。林小莲初得黑水真法,需要一段时间潜心修炼,这种感觉说來就來,说走就走,万一因为赶路,让林小莲对前世的感悟全都没了,那真是什么灵丹妙药也补不回來。

焦飞可是记得,自己跟蓝犁道人月余,才能微微触碰黑水真法的奥妙,也不过就是在掌心凝聚一团水雾,轻轻拨弄。等他修炼成黑水真法第一层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逃出长安,赶往淮河的时候了。黑水真法第二层的境界更是到了天河剑派才忽然突破。

从那之后,他就潜心天河正法,黑水真法只是偶尔才修习,便再也没有进境了。

也是忽然想道了蓝犁真人当初传道,焦飞又刚运炼过天河正法,便按照黑水真法的口诀,缓缓把这部魔门真法运转起來。焦飞弃了修炼,一直都以为黑水真法修成的玄冥真水一直都只有那么多,这一重新运转这部魔门法诀,焦飞才忽然发现,黑水真法竟然仍有进境,玄冥真水也比之前雄厚过了一倍,只是之前自己都没察觉罢了。

重新化为法力,在全身流滔的玄冥真水,冰寒彻骨,天生就有一股杀灭万物的凛冽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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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七 道号

章七七

道号

这股寒气似乎更深沉了些!”

焦飞暗暗体悟片刻,忽然道了一声不好,一捏法诀躲入了元蜃幻景。WwW、QunabEN、coM

黑水真法修成的玄冥真水,奇寒无比,他虽然在得了天河正法之后,没有太多修炼,但也有第二层的境界。凭着当下的修为,焦飞全力运转起这门法诀,足可让这间四海客栈全部都飘起雪花来,焦家,林家住的这件院子,更是能被生生冻成冰窟。

故而焦飞醒悟过来,就躲去了元蜃幻景,这里却没人干扰,也不会影响到外界。

焦飞试着把天河正法修聚成的一元重水,转化为最精纯的先天水精之气,蛰伏许久的玄冥真水立刻化为一条若隐若现的黑龙,冲出了这个少年的体外,仰天一声长嘶,把焦飞释放出来的层层水精之气一口吸吞。焦飞修炼的天河正法,虽然还不过炼气尼窍大成的境界,论起法力来已经不逊色那些炼气成罡巅峰的妖怪。他也有意想看看黑水真法进境若何,便把丹田内的螺旋天河逆转,一股股的先天水精之气汹涌喷薄,宛如江河源头,源源不绝。

各家各派炼就的真气,因为质相不同,追求的成就也不同。天河正法的一元重水雄浑第一,最重便是量,故而才有“星斗入天河,决堤四海水”之赞誉。极言这道法诀修成,能把天上星斗都容纳,能把四海都涨破。葫芦剑诀乃是金系道法,最重犀利,因此真气雄浑与否根本无关威力,只要五金精气纯粹,凝练的剑气威力奇大,便为上品。

玄臭真水讲究以水御水,号称万水统帅,至阴至寒,于天河正法又是截然不同。

无穷先天水精之气被玄冥真水源源吞纳,那条玄冥真水化成了黑龙鳞甲爪牙渐渐鲜明起来,不过天河正法修成的一元重水实在大过浑厚,焦飞这边螺旋天河放出了先天水精之气还未足一半,玄冥真水就似乎吸满了水气,再也无法吞纳更多了。就算黑水真法修炼到一十三层的绝顶,能够化身上古黑龙,有行云布雨的神通,也未必能把四海之水一口吞下,天河正法还号称能决堤四海水哩。

何况焦飞的黑水真法修为颇不如天河正法,玄冥真水能吞下一半螺旋天河逆转,喷薄出来的先天水精之气已经是到了极限。这还是焦飞修成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所有的一元重水都凝练为一体,成了螺旋天河,不曾消耗一元重水本身,只是消耗螺旋天河中积累的水精之气。

焦飞把这一道玄冥真水收入了体内,蛰伏在四肢百骸当中,在元蜃幻景中坐了两个时辰这才起身。这元蜃幻景当中有数十位当初被徐问击杀的各路高人,但此刻焦飞心中浮现的确是失去了全把火鸦的火鸦道人。当初焦飞选了这位火鸦道人,一来是他法力不足,只有火鸦道人,五火头陀,雄万里三个人可选,二来便是因为这火鸦道人的法术奇异,凭着火鸦阵能够抵御法力高上两层之人,又跟他的天河正法法力不相冲。

不过焦飞真正需要火鸦道人的,也只是这个身份。

他原以为自己把苏环也收了来,天下在无人知道自己根脚,虽然怀疑曾扇了他一耳光的杨明河也知道他身份,但杨明河毕竟也只是在长安见了自己一面,连姓名都未必知晓,天大地大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焦飞也不甚忌惮此人。

但这两日遇上怒山真人和谆道姑,却让焦飞起了别样心思。怒山真人和误道姑上一世和蓝犁道人同门,当然知道蓝梨道人的根脚,自己跟随蓝犁道人在怒山真人的别院里住了好久,怒山真人和设道姑知道自己是蓝犁门下也是理所当然。但焦飞一直都未在怒山真人和谭道姑的面前使用天河剑派的法力,相信他们不可能知道,自己在离开蓝犁道人之后,还另有际遇。

“纵然如此,我日后凝煞,炼罡之后,回去天河剑派,也要赶紧换个道号。我在天河剑派做个普通弟子,想来没人知道我的名声,但若是我成为了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这名气总会为人传诵。天河焦飞的名气传出去,给怒山真人或者谭道姑听到了就不免奇怪,甚或引出我的老师蓝犁道人来就更加不妙了。”

焦飞想了一想,心道:“最好还是我能变化了相貌气质,让人认不出来最好,不过蓝犁老师不知何去去隐修了,我亦见他不着,关于遮盖身份的事儿还可慢慢打算。”

除了天河剑派弟子和魔门弟子身份,焦飞还有一件事儿记挂:“火鸦道人养的五百头火鸦精魄,全都让我给送了人。五百头火鸦虞过得了一半,苏环得了一半,这火鸦观的法术本来就不怎样,没了火鸦阵火鸦道人便是光杆一根,法力比天河剑派的外门弟子强不许多。这火鸦道人的身份是不能再用了,不然凭火鸦道人炼气入窍的修为,只有处处吃瘪的份。我还得换一个替身来,好方便做一些不大好见人的事儿。”

雄万里这等武夫,虽然武艺绝须,焦飞也是看不上的,算起来他还能用的便只有五火头陀了。

想到这里焦飞就有些难过,他一身的水系道法,最厌火系的法力。元蜃诀驾驻这些精魄,用的法门是精魄本身道术,但法力源头却是自身,只是元蜃诀善能模拟天下任何家派的真气法力,这才能千变万化。纵然元蜃诀千变万化,能够驾驻的了五火头陀的精魄,可毕竟也要受法力冲撞之苦。

“亏了那五火头陀还有一件厉害的法器,不然我纵然有元蜃诀,也只能使动他六七成本事。若无这盏青阳灯,他和没了火鸦阵的火鸦道人也差不许多,纵然有了这盏青阳灯,只怕的法力变幻也及不上火鸦阵的神妙,只是这件法器的攻击法力强了许多,但我有不是真个用得着。

青阳灯最大的奥秘,就是能助长火系法力的修为,与我转是鸡肋,只恨这元蜃幻景内没有第四人是炼气入窍的修为……”

焦飞心中琢磨,试着一招手,便把五火头陀的精魄召唤过来,他运气元蜃诀,把身一摇,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五短身材,面容丑陋的胖大头陀,头戴金籫,乱发裢肩,一件半红不黄的粗麻短袍,赤足蹬着一双洒鞋,掌中托着一盏形制奇古的油灯,灯头一点清莹的灯火,柔和无比,其大如豆,看起来也不怎显眼。

西域大轮寺虽然是胡僧教,却也传承渊源,开派祖师也曾在佛门二圣释陀,龙迦门下听讲,算是个记名弟子。虽然未曾如四大圣僧一样,悟得金刚真身之法,却自创了一路外道问圣的法门,不修自身,却能借助外物成道。把自身和一件法器一起祭炼,把魂魄寄托在法器之上,若是能把法器祭炼为法宝,自然就能证就长生,这身外化身之法和道门炼就第二元神的法门有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大轮寺这法门终究是外道,包括创派始祖在内,从无一人能够证就长生,倒是有那临坐化的大轮寺高僧,自知大限来到,不可避免,便把自己毕生祭炼的法器传承给弟子,希望这般一代一代的祭炼下去,终会有水磨石穿之日,忽然有一辈弟子能借助这件法器成道。

故而大轮寺中传承几代,乃至十几代,数十代的法器不少,后辈弟子自己反而不大祭炼法器了。这盏青阳哟已经在大轮寺传承了七代,虽然转手次数不多,但每一代都是寺中最为出色的高僧,虽然历代青阳灯的主人都不得长生,却个个都长寿数百载,这件法器乃是大轮寺最为强横的护法七宝之一。焦飞虽然能凭着五火头陀的精魄驱使这件法宝,自己却不能炼化,他毕竟修的是水系的道法,因此这件法器能发挥出来的威力也是有限。

焦飞化身五火头陀,试着用大轮寺的法术一指,青阳灯上的灯焰猛地暴涨,如豆的清幽灯光,爆出来的灯花成百上千,犹如雷珠乱炸。

元蜃幻景中无法试验青阳灯的威力,焦飞倒也不大在意,他只要试了这身份能用便可。

试演过一回,焦飞把青阳好一收,退了五火头陀的精魄,这才遁出了元蜃幻景来。

焦飞这番修炼耗费的功夫不少,焦家二老早就醒了来,只道儿子辛苦也没去叫他,只在院子中闲坐,和林寡妇胡乱聊些白石镇上的旧事。

他推门出来见苏环侍立一旁,林小莲却没出来,便随意问了两句,林寡妇说女儿身子不适,还睡着未起。焦飞知道林小莲多半是在钻研黑水真法,倒也并不在意,只是一笑道:“亏得我还不粗心小莲已经如此疲累了,若是今日照日上路,说不定会颠簸出病来。”

他陪着父母说了一会话,忽然脚下泥土微微隆起,焦飞知道这是蛤十一土遁来报信,心中也奇怪,为何这头蛤蟆精如此着急。就跟父母,林寡妇告了辞,起身回转房中。蛤十一从地下遁了出来,向焦飞拜倒,低声禀报道:“主公,这家客栈忽然来了许多武林人士,正在前面驱赶客人,说要把这里尽数包下,不许闲杂人等留宿。”

焦飞微微一愣,心道:“这种事情怎么偏我碰上?小,莲要在这里潜修,暂时不能上路,这些武林人士还是撵他们离开罢!”他随口吩咐了一声:“蛤十一,你让老王和鹫老去赶那些武林人士离开,非得必要不要伤了人命,也不要显露身份,只以武艺把他们退去便了。”

蛤十一得了焦飞叮嘱,立刻去鹫老,独眼水蛇兵老王的房间里去通知,他自家虽然也有炼气入窍的修为,但武艺实是不成,又生的太过丑陋,不是必要,焦飞也不敢放他出去吓人。

独眼人蛇兵老王正闲的发慌,听说可以出去“散心”兴奋的忙把自己那根熟铜钢鞭抽了出来,往肩头一扛,当先就冲出了他们住的院子。

鹫老紧跟在后,心道:“有老王出头,哪里还有我动手的机会?不过主公吩咐,我自然不能推辞,万一有人试图逃逸,或者声东击西,去冒犯主公一家,我便出说拿下也算是一件功劳。,蛤十一见这两位扬长去了,心巾也道:“听说习武的人,肌肉筋道,特比有嚼口,且这些武林人士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算是精食喂养,走然肉质滑嫩。上次主公扔了几个少年公子来,若然味道好极,吃了一次还想下次,比传说的还美味,那几十,厮仆味道就差了些。主公虽然说退去了他们变便成,但万一有那特别惹厌的,我偷吃一两个也可解纯。”

想到这里,蛤十一把身子往地下一坐,追上了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的步伐。那独眼水蛇兵老王走到了前面,果然有十余十,貌似厮仆,但个个眼中精光外露大汉,正在驱赶四海客栈中的客人。虽然这客栈中也住了几拨懂得武艺的客人,但是为首的一家镖局,在一十,清袍大汉亮出了名号后,便不敢吭声半句,连人家赠送的银子都不敢要,匆忙收拾了行装上路了,有此例子,其他人哪敢抗拒,也都一一上路。

老王见这些人傲慢,嘿嘿一笑道:“这些人倒也有趣,不知是给哪家武林大豪做的厮仆,居然当个仆人也自视甚高。我们拜在主公门下,有机缘修炼道法,也没有这般趾高气昂。”鹫老心道:“我还趾高气昂?当初我也算是逍遥世上,结果被主公捉来,关了好久,心中不知有多么憋屈,每日都要提心吊胆被主公拿来熬汤。也就是现在才好了些,总算是从阶下囚变成了门下走役,每日才略觉心安,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

两头妖怪心思各有不司,独眼水蛇兵老王毕竟是家养的妖怪,虽然野行,却感恩怀德。鹫老是对焦飞畏惧多过了一切,不过妖怪心直,焦飞肯饶他性命,他就也报以忠诚。眼见那些人过来,老王大刺刺的不予理会,鹫老也是沉就不语,想要看这些人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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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八 青衣小

章七八

青衣小厮

一个容貌俊美的清衣小厮,去來独眼水蛇兵老圭和鹫老狮,轻轻拱手,只是这简单一礼,就显得这小厮风流倜傥,非是俗物。青衣小厮开口亦是彬梭有礼,抑扬顿挫的说道:“在下是万剑山庄之人,我家公子要在此处宴请武林四大仙子,这四位仙子宛如天仙化人,最不喜喧闹,因是之我家公子特着我等來商情诸位客人,只要有愿意即刻工路的,一律慨增纹银百两,日后若有用到万剑山庄之处,只要一声招呼,我万剑山庄便认今日这个情面。”

这小厮说话时脸带微笑,虽然语言谦和,却带有一股说不出來的傲气。

独眼水蛇兵老王心道:“这家伏是个小厮身份,却做出一种高高在工,俯视众生的姿态來!看似谦和,实际工傲慢无比,武林四大仙子是什么玩意儿?居然就敢來说让我家主公避让?”独眼水蛇兵老王嘿嘿一笑,并不作答。鹫老阴阴的一笑,拱了拱手道:“我家主公有高堂在居,女眷多人,不方便赶路二”

那个清衣小厮微微一笑,也不着恼,只是微微拱手道:“我们做下人的,若是做不好这件事儿,恐怕要受公子责罚。我自家做主,在私囊中再加一百两银子,不知两位大哥可愿做个好人?”

鹫老声色不动,只答了一句:“不能!”

清衣小厮再微微一笑道:“看两位也忍久走江湖,应知我们万剑让,庄的人一向先礼后兵。我哀数已然尽过,敢问两位是何名讳,免得是我家主人的朋友,我若有不恭,被公子责罚。”

纵然鹫老不大瞧得起武林人物,也不专暗赞这小厮胆气豪爽,举止得当,虽然是在侗吓,却做出一派怏怏大度來,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他心中想道:“便是一个小厮也这等人才,这万剑山庄倒也不凡,不过那日主公扔过來给我们分吃的那几个少年,也自称是万剑山庄的人,除了味道不错,怎么连这个下人都不如!”

清衣小厮见鹫老不答,以为这两人摄于万剑山庄的威名有了退缩之意,便从袖中取出纸笔,写了几个字,递给鹫老道:“你持着我写的纸条去客栈外,自然有人兑换银两与你。我还要去探访其他客人,怕是不能奉陪了。”他见鹫老不肯伸手,也只是淡淡一笑,随手一掷,这张抵条就犹如刀锋一般射在了旁边的树干工。清衣小厮露了这手功夫,含笑拱手,潇洒的去了。

“这两条汉子虽然嘴工说的豪迈,但一到我让他们报工姓名,就立刻怂了。这也是知道我们万剑山庄的厉害,只要惹怒了我家公子,满门工下,连学艺的门派都要被血洗。他们不敢报名,想是知道我们万剑山庄的这个规矩。”

鹫老看了看树工的那张纸条,赞了一声道:“凭他小小年纪,能把武艺修炼到这个地步也是不错了。看他最少练通了七八十个窍穴,再有十年就是个武艺绝顶的人物。”

独眼水蛇兵老王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是一百二十岁头工,才练通的周身窍穴,能够变化人身。不过我肯定他活不到一百二十岁。”鹫老嘿嘿沉声低笑,他这等老妖怪,都是几百年寿元,虽然低了修道之辈一头,却不大瞧得起等闲之人%这些武林人士虽然在寻常百姓眼里,反手云,覆手为雨,能主宰成百上千的性命,看起來比朝廷还要可怕。

毕竟朝廷捉人,还要讲刑罚,这些武林人士全凭一己好恶,生杀予夺。

几乎九成以上的武林人士都跟各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强盗有瓜葛。

但在这些大妖怪的眼里手机快速阅读|1|6||||.||m也只是寻常人。

只不过道门九大派镇守中土,不但不许四夷的旁门左道侵犯,也不许妖怪们作乱。那些开了灵智的妖怪,都潜伏在深山大泽中修炼,若是有门路的就去某家道派讨一道符诏,便可摇身一变,成为河神,水神,山主,林王。过工宛如人间官宦一样的生活,若是有神通的,能兴一方水土,还可受到当地百姓的供奉,自然也不肯害人。

像鹫老,马武这样的妖怪,若不是在西域那等蛮荒之地,凭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就被道门高人给铲除了。

故而平常人,就像是几乎无缘见到有长生之法的修道人一般,深有法力的妖怪,也一样不常得见,最多能见到那些初开灵智,只知道凭着本性行事,法力却没有多少,只是力气长大一些的小妖。似乎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这样的,在中土大唐已经是极为罕见的大妖了,不是藏在深山老林,名川大泽里让人见不着,就是领了道门符诏,被当做神祗一般供奉着。那清衣小厮再有本领,如何能料到自己竟然是在这么狠多盛两头犬妖怪面前拿乔?也没用工多久的功夫,这间四海客栈就几乎没了客人,那些清衣大汉见焦飞这一处独没有动静,便有人过來喝道:“尔等怎么还不动身,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刚才那清衣小厮见了,也走了过來,微微皱眉道:“我也是好意劝了许久,你们怎不识趣儿?快些去兑换银两吧!”鹫老淡淡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不能,…小公子虽然好意,奈何我我家主公言出法随,从不更换。”那清衣小厮微微羌怒道:“如此,便带我去见你家主人!”鹫老一摇头道:“也是不能!”清衣小厮这才耐不住恼了,低头对一名青衣大汉说道:“还请张叔出手,我们家公子可就要來了。若是他看到四海客栈还有闲人,你也知道公子脾气!”那个叫张叔的人目光一冷,浑身都发出了杀气來。

鹫老扫了一眼,心中暗忖道:“这人至少练通了一半的窍穴,在人间已经算是一流高手,不知怎也只做个下人二”不过他一想,自己也还不是给人做小的,便即微微一笑,五爪如钩,一记正宗到不能再正宗的鹫神爪直取那清衣大汉张叔的肩头。

纵然那个青衣大汉张叔全神贯注,竿就做好了动手的准备,但是鹫老乃是天生飞禽,这一手鹫神爪是他独创,前后花费了数百年光阴琢磨,把每一分变化都穷尽完关,出手如电,那容得这人间武者还手?一招之下,那个清袍大汉张叔煎已经被卸脱双臂,不要说还手,煎连想要还手的念头都未來得及转动。

鹫老一招败敌,也不为己甚,便即缩手回來,照旧跟独眼水蛇兵老王站在一处,依旧沉就不语。但是他这一出手立威,那些青衣大汉都凛然起乘。他们都是武林中的豪杰之士,被万剑山庄网罗,每个人的武艺都能拿出去独当一面,甚至有几个人还是出了名硬手,但是看了鹫老这來去如电的一抓,人人都是心底直冒寒气。

他们朝夕相处,都知道那个张叔的厉害,此人原是南七省的黑道大豪,因为招惹了武林七公子中的一怒杀龙手祖惊虹,这才被迫躲入了万剑山庄,便是这群清衣大汉中,武艺也是排名前三的。没想到却一招就给那个秃头老者卸脱了双膀。这般手法比一招干掉了张叔还要叫人吃惊,那非是武艺高了他两三筹的人不能办到。

清衣小厮脸色铁清,只以为这秃头老者是想要羞辱自己,故而方才是一副暂时屈从的模样。他年纪虽小,却极得万剑山庄的大公子赏识,因此在这一群清衣人里,反而以他的地位为最高。没想到别人都没有出了事儿,偏偏是他请的客人出了事儿,这让他如何下的來台?

这个清衣小厮年纪虽小,脾气却大,平时也自恃奇高,便是跟自家公子同为武林七公子的另外几位都不大瞧得起,陡然载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去让他怒火难熄。冷然伸手一指,喝道:“还看什么?一个活口都不要留,快些做完事儿,还來得及迎接大公子!”那些言衣人虽然惊诧于鹫老的武艺,但是听了这青衣小厮的发话,都围了上來,他们都是久走江湖之人,不用人分说,就自然而然的结成了阵势,形成了互相联手之局。

“一个活口不留!那是在唤我也动手了,还客气怎地?”蛤十一潜伏在地下,本來以为没有他出头的机会。听得这个少年宣称不留活口,那是在说他们也不用恪守焦飞的嘱咐。

焦飞说只要把人逐走了了事儿,最好不要显露道术,但是这些人不知好歹,居然想要杀光了他们,焦飞这个禁令自然也就没效了。要知道,独眼水蛇兵老王是家养的妖怪,总还是好一占,鹫老又是修炼了数百年,心态也老了。但是蛤十一可是野生的妖怪,又生在通天河西边那等没有人管束的化外之地,居心颇不良善。

他早就看中了那个清衣小厮细皮嫩肉,肌肤滑嫩,鲜关可口。听得这小厮一声高喝,当真是喜到心翻,一跃冲出了地面,长舌一卷就勒住了那青衣小厮的脖子,饶是这个青衣小厮一身武艺足可在武林中称雄,也抵挡不得这蛤十一的淫荡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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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九 雨打芭蕉

章七九

雨打芭蕉

青衣小厮纵然也有些武林中行老的经验,却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会有敌人从地面下钻出來。他勉强从袖中弹出一截短刃,想要斩断蛤十一的舌头,却怎料到这忽如其來的大敌从袖中飞出一个碧油油的竹竿,在他的匕首上一点,清衣小厮就,觉得自己好像是全身都被雷电殛中了一般,也不知道这根碧油油的竹竿上附有多大的力气,手中的短刃立刻就脱手飞出。

“我这是要死了么?”

清衣小厮猛的挣扎,头上的小帽落下,一头青丝如水撒了下來,蛤十一只是微微一愣,暗道:“难道是个雌儿,那可更好了,雌儿比那雄的更美味。”然后大口吞下,打了个饱嗝,仰天哈哈一笑,遁地无踪。

清衣小厮被蛤十一一口吞了,那些青衣大汉顿时都慌了,他们可是知道万剑山庄的大公子如何宠爱这个清衣小厮。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两头妖怪,见过的活人虽然不少,但却连丑俊都未必分得清,更别提分辨男扮女装,女扮男装这样高难度技术活。蛤十一更是不拘男女,只管口味,等他分辨出來,都已经下肚之后的事儿了。

这三个妖怪都不管男女,但是那些这些青衣大汉却是知道,这个清衣小厮原本是女儿身的。很多人私下里还曾说过,若不是这个清衣小厮出身不好,以她的品貌,武艺,才学,便是做第五位武林仙子也有份。万剑山庄的大公子平时都珍若最心爱的事物,便是连手下这群收拢來的江湖豪侠,也都归她统帅,平时宠爱可见一斑。

刚才的那个被鹫老卸脱了双膀的张叔忽然大吼道“死了小琴姑娘,我们在大公子面前都活不得,这些人是妖怪,打又不能,还是都跑了罢!”这些清衣大汉都是被万剑止庄收來的江洋大盗,平时甘愿自降身份,做个厮仆,只是因为万剑山庄势大,他们抗拒不得。现在这些人显露出邪门的手段,还能生吞活人,怎不知道是遇工里厉害妖怪?这些人行走江湖,就算没有遇工过妖怪,也听过许多故老传说,知道这些妖怪不是一身武艺可以抗拒,顿时都起了逃走之心。

有几个机灵的掉头就跑,有几个愚勘。”还记着万剑山庄的威严,就走的慢了一点。独眼水蛇兵老王见到蛤十一出口,心中暗道一声:“我也别躲让了,用个法身,把这些人都吞了罢!逃走的那些自然有鹫老抓捕。”这老王已经是凝练罡煞的妖怪,平时做人形,只是个彪形大汉,身高九尺,昂藏伟岸,可他的原身却不是这般模样。

独眼老王把原身现出來,其长百丈,粗有水缸,巨口张开,宛如门板,那几个呆笨的被他一口就全数吞下,这头独眼水蛇大妖,吐了吐蛇信,扫了一眼地下。把个蛤十一吓的魂飞魄散,忙一个土遁走回去了焦飞的身边。他是蛤棋精,平素在老王面前就低头三分,如今老王把原身现了,他没吓破胆,已经是在金曦境内跟着两条大蛇妖住着,折磨锻炼出來的好处了。

独眼老王在地工盘旋了一会,把那个江湖豪侠消消食,这才就地一滚,恢复了人身。饶是他食量不错,也觉得略有些撑。他斜眼看了一会,天工落下一头秃鹫來,双翅一收,化成了鹫老,对独眼水蛇兵老王说道:“那几个跑的我已经都射杀了,丢在了后面的荒山里。”独眼水蛇兵老王嘿嘿一笑,便同了鹫老去向焦飞覆命。

那四海客栈的主人,也泛个江湖上大大有名的人物。听得万剑山庄的大公子要在他这里宴请武林四仙女,也有荣于华震之感,早就把最好的房间收拾了,就等着人來%但是他可万没想到,万剑山庄的大公子那些手下,这会都被妖怪吃尽了。四海客栈主人知道万剑山庄大公子和武林四仙女都喜欢清静,又知道这位大公子手段高明,不需要自己出头,便约束了手下,尽在前头,也没有一个往后面來看。

眼见宫道的一头尘烟飞扬,有十多辆马车辘辘生生,四海客栈主人还有些嗤笑:“都说大公子手下的江湖豪客厉害,居然还没把我客栈中的客人请出去,看來见面不如闻名。早知道我出马,也讨大公子一个好。”他这边才想着,就看到渊辆全部都漆了白色油彩,有华苏垂挂,看起來华美无论的十六匹马拉扯的巨型马车,已经在四海客栈前停下。

一把好听声音从里面传了出來,低声问道:“琴儿怎么还不出來,老张他们呢?都不出來接人,我平时都是怎么教他们的?这些人居然还是不懂得规矩,看來要换一批人了。”

听得大公子发脾气,四海客栈的主人忙拱手笑道:“可能是有客人走的迟,他们怕公子嫌弃,正在指挥人打扫,免得那些俗人的气息,沾染了四大仙子。”大公子这才略略气平些,随手一弹身边配件,也不下车,就听到一声剑啸龙吟远远的传播了开來,便是方圆数十里内都可听闻。

他迹是担心自己最宠爱的清衣小厮,这一声剑啸龙吟,乃是两人约好的暗号一來风雅,。來也可震慑敌胆,有什么低人为难,听到这声剑啸龙吟,知道是大公子就要來了,便不敢下杀手。万剑山庄的大公子,还是担心自己的青衣小厮吃了亏,故而才不惜展露这一手上乘剑术。

不过他心目中的那位佳人,已经给蛤十一这牛嚼牡丹之辈给吞了,凭他把剑弹出什么曲调來,也不能活转來应和他。

万剑山庄的大公子在马车中眉头一皱,提气喝了一声琴儿,还是无人应他,这位大公子才真的怒了。他正要仗剑,跃出,马车中的六位婢女中便有一位低声笑道“看來琴儿妹妹这是待宠生娇,非要公子着急一下不可,还是我去逮她出來,看看这位小鬼灵精还敢作怪不!

一直在给大公子捶腿的红衣婢女也笑道:“琴儿的武艺是您亲手调教,大公子还不知道么?就算遇工了厉害的敌人,怎都还有张叔那群人在,琴儿妹秣吃不了亏的。让雪芙姐姐先去看看,公子身份尊贵,若是轻动了,岂不是有**份?况且您这么疼爱琴儿,我们几个都要吃醋了。”

大公子朗声一笑,声震四野,便即安坐不动,任由那个口个做雪芙的婢女一挑车帘,轻轻跃下车來。这个婢女一现身,四海客栈的主人和他手下数十名伙计都在肚内暗喝了一声:“好个美貌的丫头!”

这个婢女雪芙真不曾亏了名字中有个雪字,全身肌肤如玉,隐隐还有一层光泽流转,就如司传说中的宝玉生光。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万剑山庄大公子的丫头,哪个敢小看了她?便是王公贵胄的帝女,也无此女的气度高雅。

雪笑玉足轻点,便如一朵白云,一晃便在数十丈外,这手轻功一露,饶是四海客栈的主人,也自负武艺惊人,还是不免相形见绌,暗道:“没想到就连大公子的婢女也这般了得,说不定已经连一十三处大窍穴都练通了,武艺已经到了绝顶。”人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有一十三处最为难练,当初焦飞也要在这一十三处窍穴工多花费一番功夫。故而这一十三处窍穴有十三绝关之称,能连同一处,武艺最少也要高了一倍。

雪芙娇柔的身影轻旦,已经在客栈中走了一圈,却没有发现琴儿和那些清衣大汉的身影,这位婢女心下也自焦虑了,忽然她听得一处院落里有人语之声,心中大喜,忙纵身翻越了进去,却是两个看來没甚气质的贫家妇人正在闲聊。她心中焦虑,便对着那个容貌故好的问了一声:“这位婶婶可见到我一位妹妹,她穿了男子的衣衫,做小厮打扮!”

这两个妇人正是焦飞之母和林寡妇,雪芙理也不理焦母,只因为林寡妇生的还不错,故而才动问一声。在雪芙这样的婢女眼中,这些贫家的妇人根本不配跟自己搭话,便是一句半句的也不免玷污了身份。若非着急琴儿的下落,她连林寡妇也懒得理会。

焦母和林寡妇哪里见过这把气质高贵的人儿?她们终究都是寒门出身,都慌了手脚,焦母还想跟雪芙下拜,还是林寡妇拉了她一把,心巾暗道:“纵然这个女孩儿宛如仙女似的,你们家焦飞也是发达了的人,怎的就当做对方是什么小姐一般叩拜?”

焦飞本在房中打坐,听了这边吵闹,便又走了出來,见到雪芙这婢女在自己母亲和岳母前趾高气昂,心中十分不悦,清咳了一声喝道:“环儿!快请了这位女孩儿出去,也不知谁家的丫鬟跑出來了,免得人家主人过來,说我们收容逃奴。”苏环心中暗暗羌怒,她一直都随侍在旁,但是雪芙來的快,直接就向林寡妇发话。她也是十丫鬟,虽然焦飞待她亲厚,但是主母在说话,哪里有她插嘴的份?也只能暗自生气。听了焦飞的吩咐,苏环这才转嗔做喜,随手一搀焦母,柔柔的说道:“这位姐姐你好没礼貌,我们家主母也是你这样的下人身份能惊扰的?我们家公子不怪罪你,还是快些退出去罢。”

焦飞自然不会为雪芙的气质迷惑,只一看就看出來这十气质高雅的女孩儿,是做了婢女打扮,当然也就拿她当做下人看。雪芙跟了万剑山庄的大公子,自以为比那些王公贵族的小姐还要高贵,哪里受得了这个?只是她养气的功夫还來得,心中羌怒,脸工却为变色。

但是后來苏环也这般开口,雪芙再也忍耐不得,怒极反笑道:“你知我是谁?也敢拿你们家这种工不得台面的妇人跟我相比?不消说你么这些贫贱之人,就算是那些朝廷的命官,富甲一方的人物,又有哪个家敢把他们的主母,放在我面前尊贵?”

焦母虽然走出身寒门,却也有些骨气,开始尚为这女孩儿的气质荣光所摄,现在却忽然怒工心头,大叫道“这贱婢当她是谁?就敢骂我们是贫贱户?你们有钱有势便怎的?老娘我偏敬你!儿子!帮我把她斟出去!”焦飞听得母亲呼唤,不敢把此事儿委诸他人一忙一步抢上对雪芙低声道了个歉:“姑娘,家慈有令”小生不敢怠慢,失礼了!”雪芙见焦飞居然真想赶她,心中气极,纤纤玉指分开,劈脸就是一个大耳瓜子%这一招虽然看似泼辣,却是有來历的,乃是万剑山庄秘传绝学,三十六路芭蔫扇,最善扇人的脸目。

焦飞也曾在谁河水府学习武艺,见状便是一个黑虎掏心,不管不顾的强轰了过去。雪芙本自冷笑:“这般粗浅的功夫,也敢在本姑娘眼前卖弄?我们万剑山庄便是赶车的,武艺也比这强。”但是焦飞拳头到了中途,忽然劲风激荡,生出了风雷之声。他虽然也只不过是炼气入窍的本事,但是天河剑派的秘传三法四诀之一的天河正法,哪里是普通的人旬武艺可比?同样的炼气入窍,焦飞的真气雄厚超过了寻常武艺绝顶之辈百倍不止。

这一拳焦飞也只是牛刀小试,并不敢出尽全力,也就用工了百分之一。的功力,饶是如此已经威势骇人。雪芙的芭蕉扇挥到了一半,就不得不变招自保。但不管她应变如何快接,焦飞也只是一拳轰到了底。这一记黑虎掏心,雄扬霸道,打出了猛虎出闹的威风气势,那已经不是普通的山中猛虎,而是浑天妖王这般统帅万妖的虎巾雄霸,才能有的不世气概。

雪芙虽然从小就练就了一身武艺,却何曾见过这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拳头?焦飞这一拳就宛如天神降世,把她打回了原形一般,告诉她凡人终究是凡人,惹不得真正的天工神仙。

焦飞拳头才落一半,雪芙的斗志就已经全盘崩溃,万剑山庄的秘传绝艺三十六路芭荐扇,已经再也挥下去,只得把一双玉手捂住了俏脸,希望能护得住自己最对爱的容颜。

焦飞当着母亲的面,怎肯施展平素的辣手?他一拳轰下去,雪芙的俏脸连同脑骨都要被打爆,但是她母亲恐怕也要被这场面吓的当场晕厥过去,从此后把他这个儿子当做杀人越货江洋大盗看待。因此焦飞利用这一拳中的气魄意境,彻底摧毁了雪芙的一切抵抗意志,便即在中途停手,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还不肯走,就莫要怪我不留情面了。和

雪芙只觉得是在鬼门关打了一圈转回來,原本的矜持自傲之心,全被焦飞一拳打碎,听了焦飞的话,如蒙大赦一般,莲足一顿,顿时飞工半空,纤腰扭转,就那么在半空中敌换了方向,飘落在院墙之外。亮意中雪芙竟然使出了久未练成的一招身法,然后急匆匆的就赶出去了。

焦飞驱走了雪芙,就足一声清喝道:“老王,鹫老!你们俩个是怎么看守门户的?居然乱放闲人进來!还不给我出去看牢了门户,再有人溜进來打扰我娘亲休息,你们俩个也知道下场!”

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也是憋闷,他们毕竟是妖怪,纵然法力强横,但多半时旬都傲啸山野,老王更是被誊养起來,都接触不到多少心机诡诈之徒,心思也都鲁直,击杀了那些青衣人之后,便道已经做完了事儿,居然想也没想万剑山庄大公子就要來的了。被焦飞“斥,独眼水蛇兵老王大怒,心道“这些人不知好歹!竟然屋次來搅扰,凭他一个凡俗的武林人物,也有这般大的架子,那我老王岂不是该有皇帝的威仪了?”独眼老王一纵身,足下妖风秀起,直奔四海客栈前去了。鹫老也随后跟了出去,他是禽鸟修炼,速度比水蛇精老王虎快。

雪芙纵出了院子,芳心巾砰砰乱跳,焦飞刚才那一拳打的不是她的身子,却深深的打到了她的心中。雪芙从未想过,世上竟然有这般武艺,能把人的心打的寸寸崩解。这一拳情轻易便打碎了雪芙向以为傲的自尊,也把一个影子深深的印入了她的芳心。要知道雪芙出身万剑,江庄,从小便见的是强者为尊,弱者为奴,自來便以为谁人够强,便可主宰这天地,主宰他人的命运。只不过她一直都以为,她们家的公子便是这世工最强的人物罢了。但是焦飞这一拳,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世上尚有人比她们家公子更强。雪芙情不自禁的便把对自家公子的那一缕情愫,转移到了焦飞的身上。只是这种感情不要说焦飞不知道,就算雪芙自己也道是吓怕了,并没有察觉出來。

就在这个时候,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的妖风从天工舌过,雪芙这才吓了一跳,知道了焦飞这些人不是凡俗。心中大惊道:“公子曾说过世上有修道之人,法力无双,我也见过几个,最多也就是懂些法术,还比不过我的一路掌法厉害。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公子梦寐以求的旷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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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十 谢神风

章八十

谢神风

世俗岁中有三种人最爱追求长生,有权位的,有钱财的,有武势的,可这三种人却也是最难得长生的。有权位的贪恋荣华,希望长生之后,大权永掌;有钱财的利欲熏心,只道长生后便有金山银山,富贵不进;懂武艺的好勇斗狠,自忖凭着一身武艺已经不足称雄,便要学比武艺更厉害的法术,非要把一切都踩在脚下,把别人的生死一任己意,才觉得畅快。

如此这般的心性,都不是长生之材,长生也不是非要人放下一切,而是要寻求超脱世俗的逍遥,只有掌握了更高一层的境界,这些东西都哑手可得,根本无需去求。

比如道门祖师的一道符诏,就能封禅山主河神,比人间帝王权位还高,但这却不是求权得权,也无人把这当做权位,只是自然而然便有威严,就似三四岁小儿,便能操纵一窝蚂蚁的生死与掌股,谁人会觉得这小儿有甚权位?

又比如许多修士的修炼之地,金粱玉柱,宫室楼舍,富贵豪奢处,远胜人间帝王,但这也无关财富,人间要积累百年才有这般富贵气象,就算是帝王也要劳动万夫,历时数年,在修道之人眼中也不过是运转法力,一弹指间事儿。挥手便來,斥之便去,谁人还觉得此物珍稀?

权威,富贵,自在,皆是逍遥应有之内蕴,却不是大道所求。此中奥妙存乎一心,懂得就是懂得,执著就是执著,破不开本心,不明白真意,道心不静,心思不纯,什么道法放在眼前,什么名师指点,全都是空的。

因是之故,人族比妖族聪慧百倍,身位又是奶凰所造,于天地生灵中最合修道,但反是入道的妖族比人族为多。就连道门十祖中都有六位是妖族的大圣。这就是人心复杂,炫耀浮躁,又爱执著于物欲的缘故,可要是这有人能勘破种种,道心一尘不染,修为进境立刹超过了妖族数十倍。

在这三种人,武人更是个另类,凡人习武和修炼道术也有共通之处,同样是要真气胎动,炼气入窍,甚至感应天地,只是手段不同。

武艺到了炼气入窍,一十三绝关通敞,就已经是绝顶,只有那万中无一的资质,才能琢磨到天地之道,机缘巧合下感悟天地,但武艺修持到了这一层便已经是极处,不似道术能够感应天地之气息,才是修道的初步,往后还有大把的道路要走。

万剑山庄的大公子从落生以來,就学习的最上乘的武艺,十**岁已经练通了周身窍穴,武艺到了绝顶,位列武林七公子之一,名声大噪。行走江湖,在那些武林人物眼中,就,宛如平民百姓眼中的王侯一般。为了追求飘渺虚无的先天之境,他曾踏遍中途西域,甚至扬帆出海,这才无意中得了一位旁门散仙的坐化后留下的一篇道诀,偏偏他无人指点,苦修六年依旧毫无所得,只是悟出了一套绝世剑法。

从那时起万剑山庄的大公子才知道,世上真有白日飞升之徒,也曾遍寻高人指点,可惜能在俗世中厮混的都是修道不成,或者没得过真传的旁门散修。偶尔有些能耐的,比如罗浮清叶真人那般,还瞧大公子这样的武林豪客不起,万剑山庄能有不过是金银珠宝,有青叶真人这般道行,金银之物还不是俯仰皆是?

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者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但他们都不曾得过云法的真传,凭着本身的妖力也只能驾风罢了。鹫老是飞禽成精,又修炼过白须鬼的留下的针诀,遁法比老王还要高明些,因此虽然是独眼水蛇兵老王先起步,还是两妖一起落在理论客栈前面。

他们两妖这一现身,大公子心中想的竟然不是害怕,也全然忘记了清衣小,厮琴儿,还有刚刚进去容栈的婢女雪芙,心中却有一股狂喜冲透了华盖,猛地跃出了马车。不过他久经大敌,虽然心中狂喜,也没忘记了掌中长剑。一直随身在他身边,武林中有名的神剑掩日,饱如一道刺目的太阳光华,在他的手中流淌,发出阵阵轻鸣,就像是在感应主人的喜悦一般。

在万剑山庄的兰队中,忽然起了一声佛号,一个身穿粗布僧衣的大和尚跳了出來,和大公子并肩而立。大公子身份矜贵,向來不需人跟自己平起平坐,但这个大和尚站在他身边,大公子却无丝毫不悦,反而长剑一横,有把这个大和尚一起护持的姿态。

这个大和尚低喝了一声道:“这两头妖怪厉害,大公子无需顾我,贫僧自有护身之方。”

公子这才才轻笑一声,长喝到“不知是哪路高人,万剑山庄的谢神风在此,不敢动问尊驾大名!”老王低喝道:“我管你是谁,我家主公在此歇息,你却几次三番叫手下來呱噪,莫非以为我等好欺辱?”大公子只是一袭白衣,长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就显得丰神俊朗,风仪无双,不然他也不能风靡武林中万千少女,让琴儿和六婢女死心塌地,还能邀请到武林四仙女前來赴宴。他对老王的责问,竟然也不推诿,含笑说道:“小生出身万剑山,庄,一举一动自然有许多规矩,未能免俗。既然打扰了两位先生的主公,小生愿意登门谢罪,以作补偿。”老王龇牙咧嘴一番,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本拟寻出來就是一场好杀,正好验看龙蛇罡煞练成之后的威力如何。纵然对手忒弱,不能尽兴,总也可以松散筋骨,活跃气血。哪里想到这位万剑山庄的大公子直承其罪,居然还要登门谢罪。

他心里暗忖道:“这些人果然诡诈,斗嘴我是不成的,还是让鹫老來罢!”独眼水蛇兵老王退了一步,鹫老也觉得在言辞上难以动摇这位大公子,此人只是仪容,做派,就能让人自惭形秽,鹫老面对谢神风居然有些压力。不过他也无可推却,只能断然拒绝道:“我家主公不许人來打搅,登门谢罪大可不必,只要不來打搅便好!”大公子谢神风笑了笑,一拍手,就有人送上了一提食盒,旁边还有清秀的小厮托上了笔墨。他提起笔來,便在一张价值三两银子一张的玉版宣缓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把这张纸轻轻一吹,折叠起來,放在了食盒上,轻笑道:“既然尊主公不喜人打搅,谢神风也不敢冒昧,便着下人送上一具食盒,这乃是我从天下第一名楼带來的六色点心,别处绝吃不到,作为赔罪谢仪。这封书信上还有谢某的一番歉意,还望贵主公能够一观。”谢神风一举一动,就像是合乎天地间的某种韵律一般,别人当众这么做,不免有卖弄之嫌,但是这位万剑山庄的大公子做起來,却自然方比,生似一切就本该如此。

鹫老口一松,险些就答应下來。不过他终是记得焦飞说过,再有人去叨扰,让他记得下场!虽然焦飞只是随口吩咐,鹫老却不自觉的想起了马武來,这位好友被擒捉之后,居然抹去了神智,成了只懂得听命行事的妖鬼。马武的下场让鹫老每每思及,就不寒而栗。哪里敢有丝毫通融?他恶狠狠的说道:“便是谢礼也不需,我家主公说了,只要再口有人去打扰老主母,便要我们提头相见。你只要不近我家主公所居宅院,便一切无事,不然就全数杀了,一样的清净。”大公子耸了耸肩膀,便有说不出的风采翩翩,让人极易生出好感,他拱手道:“如此谢神风便不敢搅扰,我在此地宴客之后便走,还望尊主人不嫌吵闹!”独眼水蛇兵老王嘿了一声,转身就走,鹫老也随后跟去,走了几步之后,鹫老就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人好大的气派,纵然知道举手就能杀灭了他,我也有些不愿意面对此人!”独眼水蛇兵老王嘿嘿一笑道:“这是从小就前呼后拥,养成的气派,这种人是修不得道的,他嘴上谦和,但骨子里却谁也瞧不起,觉得这世上没人配跟他平起平坐。你觉得哪个做师父的会收一个把他们当做奴仆的徒儿?你又觉得哪一家的道法,是他这般心性的人能够练成?”鹫老缓微沉笑道:“他心中有一面屏障”坚固无比,打之不破。确实不是个修道的器量,不过此人看得出來,极为热衷此道,不然也不会见了我们,就做如此客气。他身边的那个和尚可有些古怪,似乎武功比他还高,刚才一起一落很见功夫,不知什么來历。”独眼水蛇兵老王嘿嘿一笑道:“管他什么來历,反正我们是清净了,再也不用怕有人來骚扰,回去后不如我们喝上两杯如何?顺带世把蛤十一叫过來!”鹫老微微迟疑,说道:“还是不要叫他了罢,我每次看他总觉得嘴里口滑。万一喝多了把这厮抓过來啃上一口,只怕主公怪罪。”独眼水蛇兵老王也说道:“是极,是极!我每次见他,也忍不住垂诞,不瞒你说我老王平时不知吃过多少他的同类,却从未见过这般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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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一 南山和尚

章八一

南山和尚

蛤十一恰好便遁在地下躲懒,听得上面两妖在讨论它,这头蛤蟆精顿时毛骨悚然,暗忖道:“我怎的忘记了,那些鹰隼之类的也是俺天敌,那个鹫老亏我还当他是个好友,没想到居然能说出见我就口滑的话来,以后我一定要离这两个家伙越远越好。什么时候主公也收个蚊虫之属的妖怪,也能让我把来恫吓!”

焦母在雪芙离去之后,还有些气哼哼的,焦飞劝慰了好多话,焦母这才回房去了。林寡妇也觉得好笑,暗道:“看那个女孩儿仪容出众,口气那大,被焦飞一吓也落荒跑了。

就像是当初小环一般,我总以为焦飞带了大妇回来,没想到还真是个丫鬟。也不知我家小莲,怎么就有这般运气。”

谢神风面对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这般驾风来去的妖怪也落落大方,三言两语便退去了二妖,让四海客栈的主人更是钦佩。虽然他也畏惧这两头妖怪的主人,但焦飞过于高深莫测,转不如大公子这般叫人钦佩了。他见此事已了,忙招呼手下来帮忙,谢神风微笑不语,随手赏赐了一盘黄金,顿时把个四海客栈的主人惶恐的不得了,挥金如土的豪气,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有。

过不过时雪芙世走了出来,见大公子含笑而立,忙过去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回。大公子拍了拍她的香肩道:“是我不好,没有料到居然在这乡野之地遇上高人,倒是让你受了一回惊吓。”雪芙满面差红,低声说道:“是婢女无能,未能觉察出来这一家人是公子求贤若渴的世外高人,反而惹怒了他们。”

谢神风身边的那个大和尚双掌合十,低声宣了一声佛号,说道:“看那两个家中妖仆,最少也是炼气第五层罡气入体的修为,这等修为的大妖怪,不是占山为王,就,是潜修问道,俗世间难有行踪。家仆如此,主人可想而知,只怕这是哪位道门大派的弟子,帮着长辈迁移家口。当初我也曾在道门九大派之一的天河剑派修持,天河剑派的诸位长老都有许多亲眷,有的带往了通天国,有的便常着门下弟子看顾。”

谢神风对这个大和尚恭敬无比,含笑问道:“然南山大师可知这些人的来历?”那个大和尚摇头道:“这我怎知?不过待会我可凭着师门的名号,去探访一下,便知这位是哪里人。”谢神风眉间略带忧色的说道:“若是南山大师还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当然无人敢不认贵师门名号。但现在南山大师已经破门而出,另投大悲寺门墙。大悲寺中虽然有几位高僧,却也只是参禅打坐,没什么法力,如何能让此人重视起来?”

南山和尚低声宣了一声佛号道:“贫僧自有妙封!”便不再言语了。

谢神风虽然甚是重视这个和尚,不过每每提及对方的出身来历,总是忍不住嗟吁一声。南山和尚原名楚南,是个横行江洋的独脚大盗,不知怎么被一个世外高人看上,就带回了传说中道门九大派之一的天河剑派修行。但是他偶然出门行道,遇上了一位高僧点化,猛然醒悟到佛门才是自家归宿,就破门而出,孤身一人从通天河回来中土大唐,路上也不知经历了几许艰辛。居然给他倒幸走通了这条路。

不过楚南虽然意欲投涛佛门,但寻访了数百处名山古刹,到处都是没甚修为的普通和尚,只能无奈下挂单大悲寺。这大悲寺据传曾有四大圣僧中的金蝉子在此驻锡,并且留了一卷《大悲王菩萨经》据说有方穷妙用,只是大悲寺历代高僧,前来挂单的和尚,别有目的的旁门散修,无数人来瞻仰,却从无一人能领悟出无上佛法来。

楚南扒度自己与佛有缘,便去碰这世上从无人得手的缘法,也亏得他在天河剑派做过几年外门弟子,虽然未能领悟出来《大悲王菩萨经》中的妙用,却在一个游方僧人的点化下领悟了佛家九识中的眼识和耳识。这佛家与道门不同,虽然号称有八万四千法门,却万法归一,不拘什么法门得道,结果都是一般。不似道门还分丹成九品,法门不同成就便不同。楚南领悟了佛法之后,便立誓苦行,在大悲寺削发,自号南山,如今也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人物。

谢神风殷勤请了南山和尚入席,先给这位大和尚接风洗尘,但是他心中总想:“若是我能拜在天河剑派门下,不修炼成天下无敌的法力,便死都不会出来。佛门有什么好?戒律无数,清规极多,还要苦行,这且不说,入门来便只有自生自灭,谁也不肯传授法术。”

在门徒的挑选上道家讲究万中选一,务求品性根骨一切都是上上之选,又反复考验过了,才会传授大道。魔门却是另外一样,只要入门就传授无上大道,一路顺境修为高涨者便是真传弟子,稍有挫折的便举手灭去,不留世上,免得遗笑。佛门却是大开方之门,只要愿意投奔,不拘原本是什么来由,统统收了,然后只传授粗浅法门,让这些门徒或深山老林,或市井闹市,或异域番邦,或天涯海角的去自生自灭,凡是最后能在滚滚红尘,万般险阻中打滚过来,于最粗浅法门中领悟方上妙谛者,必是大智慧,大毅力,大气运者,自然能够广大佛门。

谢神风自小便是锦衣玉食,学的是最上乘的武艺,让他学那些苦行僧人,沿门托钵,无怨无悔,苦行几十年不知道领悟一两成佛法没,那真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他是个聪明人,便不肯走愚笨的法门,定要去走捷经,这本是人心最琢磨不定的地方,谁也难能免俗。

焦飞也不知外面来了故人,既然要暂时在四海客栈小住一段时间,焦飞就想劝说父母把他私藏起来的上上龙虎如意丹服用了。

他和父母说过,自己三年不归是给一位仙长炼丹。在焦父,焦母的心目中,儿子跟随一位仙人炼丹,能文能武,懂些法术都是应当的。虽然焦父,焦母不似儿子一般喜爱读那些闲书,但是这些故事在民间却也流传极广,他们也未多疑。焦飞倒是有七八成的把握劝说父母服用者两枚仙丹,只是他父母毫无炼气的根基,上上龙虎如意丹药力强过乾云换骨丹一二十倍,服用下去不懂得引导,只怕立时就要被雄浑的药力转化的充沛元气撑爆了躯体,那不是助父母延寿,转是害了双亲。

但是想要传授父母炼气法门,焦飞却又犹豫,他父母天资自不必说,那是尘世中滚滚红尘污浊了多年,再也不可能修炼道法。就算是最浅易的法门只怕学练起来也艰难无比。焦飞也曾试着传授父母最浅显的聚水诀,这乃是天河剑派外门弟子的修炼口诀,比天河正法简单百倍,但是二老听了几回,哈欠连连,听都听不懂,何况是修炼了。

若不练气,倒也有另外的法子,焦飞可以把一枚仙丹化入水中,日饮一小杯,分作数月服下,就如他母亲把孟宽留下的仙丹喂鸡,经过了这些家禽的吸收,再吃下去药力就温和多了。不过这般服用,药力要折损近半,实是一种天大的浪费。何况喂鸡的那些只是乾元换骨丹,焦飞手中还有多出,浪费几枚也就算了,这上上龙虎如意丹焦飞也只得两枚,想要再多也没有了,就这般浪费了着实可惜。别人是得了丹药忙不迭”口吞了,焦飞是有了丹药却不知该怎生让父母吃下去,这件事儿,他百思无封,最后还是搁置了。

焦飞也想着:“给父母每月服上一枚延寿丹,想必长寿百岁不是问题,等我修为高了说不定就有法子,现在想来艰难的事儿,那时候不过是举手之劳。”

焦飞一家人在这四海客栈一住就是半月有余,万剑山庄的大公子似乎也不想走,只是两边从来都互不干刻,看起来像是相安无事一般。焦飞得了暇每日修炼,只是天河正法除了锻炼的法力越加雄厚,总也不见有突破之兆,倒是黑水真法得了他逆转天河正法相助,进境一日千里。

黑水真法却有一十三层境界,全部修成便能化身上古黑龙,行云布雨,任意长生,焦飞在学了天河正法之后,将这部魔门真传当做了辅助。现在天河正法到了瓶颈,转变成了天河正法成了焦飞修炼黑水真法的辅助。

道门炼气分作九步,黑水真法却有一十三层,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功夫大略相当于黑水真法的第三层境界。原本无人指点,这黑水真法难有进境,但焦飞本身修为已经足了,想要突破黑水真法第三层便不难。

焦飞也是盘算:“天河正法久无进境,与其浪费许多时间去苦练,不如试着提升黑水真法的修为,说不定转有触类旁通之妙。”因此最近把大多时间用来修炼黑水真法,想要尝试一番,是否有助于他突破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的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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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二 此去淮河招旧部,便下东海伏妖波

章八二

此去淮河招旧部,便下东海伏妖波

道门炼气第一处关窍都是丹田,这丹田乃是重中之重,日后结成金丹亦全靠这一处窍穴。神宗魔门修行的法门,却崇尚自然,修炼出来的真气潜伏在四肢百骸,筋肉骨髅,五脏六刚,周身各处,慢慢的洗髓易经,伐骨锻筋,一点一丝的唤醒潜藏于人体之中,属于上古神魔的血脉,滋养这股血脉日夕壮大。

焦飞修成了第一层黑水真法时起,就已经把奶凰造人时,混入人族体内的诸多上古神魔血脉中,属于上古黑龙的那一份血脉唤醒。他修成了第二层时已经把这股血脉滋养壮大,远远压过了其他神魔血脉。

焦飞逆转天河正法来辅助黑水真法修行,确是最为快捷的法门。半个月的时间,沉潜于他体内的上古黑龙血脉,就不甘心蛰伏,来自远古的沧桑,冰冷,森寒,渊深如海的意志,纯粹到了只剩下无情和蔑视众生的冷漠,便漫漫这少年的在记忆中弥散开来。凭着体内那一丝一微的血脉,焦飞当然不可能感应到上古黑龙的平生记忆,他能够体验到的也仅仅是血脉中那一份孤寂的意识残片二

几次在修炼中,焦飞都洗惚发现自己化身为一条黑龙,在天空蜿蜒游动,身长不知几千里,血液中也终有一股冰寒彻骨的凶威杀意透了出来,似乎再不把人间的一切放在眼内。

焦飞知道修炼黑水真法会有异兆显露,因此都是在元蜃幻景当中修炼,随着焦飞探索到了上古黑龙血脉的痕迹,玄冥真水也相应变化,再不是一团至冰至寒的凛冽真气,而是宛如生灵一般似有窍穴生成。当这道玄冥真水冲出了焦飞的天灵盖,便自幻化成了了一头鳞角宛然的丈许黑龙,虽然还可看出来是黑水凝集,但却比之前焦飞强用法术塑造的形态灵活多了,隐然便有一股勃勃生机二

焦飞似是感觉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一半留在躯壳内运转黑水真法,一半和玄冥真水融汇贯通,化身黑龙,窥测人世间。

黑龙玄冥,幻龙元蜃都是上古九种真龙之一,焦飞体内上古黑龙的血脉苏醒,元蜃幻景内的蜃气也团团翻涌了起来,自动演化成无穷人物,景致也为之一变,空间扩大了十倍有余。这是元蜃诀把收拘在幻景中的数十名各派高人精魄中的记忆也演化了出来。空间之中另有空旬,幻景之中另有幻景,一念之间便能生出数十种变化。

当初被元蜃幻景困在,焦飞也只是修习了第一层心法,好脱困而出,并未深究其中奥妙。

这种变化就连焦飞自己也不知端倪,他只是隐隐感觉,似乎这两种法术的呼应,比黑水真法和天河正法的正奇相辅还要来得强烈些二不过焦飞倒也并不特别奇怪,毕竟道门法诀和佛门禅功都是从神宗魔门的上古法门中演化出来,虽然各有阐述,但是这千丝万缕的痕迹,却怎么也免不了。

焦飞只是略作窥视,就犯全部都的神识都沉在黑水真法之中,他此时已经有了一层明悟,了解了黑水真法第三层是怎么回事儿。若是他能把玄冥真水所化的黑龙通身窍穴塑造出来,怕不就是第三层的黑水真法大成了。虽然焦飞无人指点,还不明白这条路该怎么走,但能够明了方向已经是极大的收获。

运炼了许久玄冥真水,焦飞这才把这道黑色水浪收回了体内,用来滋养身躯,焦飞修习了两家法诀,愈来愈觉得人身真个奇妙,不愧是当年奶凰所造,简直就是今天生地设的修炼之器,载有无穷奥妙。越是修炼,焦飞就越觉得人身的奥妙无穷。他甚至想过,若是能把魔门三十六真传一起学会,变化无穷,任意转为上古神魔之躯,岂不是神通惊天,无人能制?

想然谆道姑曾说过但年的玉矾娘娘曾把魔门三十六真传练成了九种,焦飞知道这九种里定然是有黑水真法的,却不知晓其他八种都是些什么。焦飞追随蓝犁道人日浅,也不曾问过魔门三十六真传都有哪些,能够变化哪些种上古神魔。此时想来颇有些嗟吁。

玄冥真水就像是没有阻碍一般,在焦飞的四肢百骸,筋脉骨骼,五脏六腑,乃至血液发肤中浸透,被玄冥真水滋养,原本那只有一丝一微的上古黑龙血脉便壮大了些许,只是焦飞现在修为还浅,这些微觉醒的上古黑龙的血脉,并不能压制人身中的所有精血,只有等它慢慢成长,才能有一日忽然一声霹雳,开了金锁,化为黑龙飞去。

焦飞用玄冥真水滋润了肉躯许久,这才浑身一抖,噼里啪啦一阵骨骼脆响,一声长啸破关而出。他随意一捏法诀,出了元蜃幻景,心中暗忖道:“在这家四海客栈已经住了许久”小莲也该稳固了修为,那十什么万剑山庄的大公子总是不走,总让我觉得有人窥伺,不大得劲二待会去看看小,莲修炼的如何了,若是她已能上路,我们还是走了罢!”

焦飞也是心切要把父母安排好了,自己好能安心上路,去海外黑风岛寻找玄霜阴煞。他出了房门,就见到林小莲也站在院子中,身上微有一层雾气上下翻滚,那是黑水真法入门,快要修成第一层境界征兆。焦飞忙笑着问道:……小莲妹妹最近修炼的可好?有什么疑难要问我么?”

林小莲笑逐颜开的说道:“这黑水真法不知怎的,就好像我天生下来就该会的一样,我修炼起来并无碍难。只是我娘见我修炼也要尝试,说成仙了真好,荣华富贵无穷,可是我传了她,我娘总也听不懂,怎么说都学不会半点。”

焦飞微微一笑道:“古来修仙,便以拔宅飞升为最高,但那只是一般百姓的说法罢了,道,魔,佛,杂四家都没有飞升这十说法,那此注籍长生之辈,也只是懒得沾染红尘中俗气,开辟洞天去逍遥罢了二”

“就算是那些真有大神通之辈,拖家带口的去自家开辟的洞天中逍遥几岁月不难,带契,两个有资质的后辈修炼也不难,让别人也一样修成长生的,古往今来也没有。我听说道门九大派之一的天河剑派的祖师和一位道侣合籍双修,生了六个孩儿,最后也只得一十幼子郭嵩阳真人成道,便已经是叫人传诵千年的佳话。”焦飞便是在小莲面前,也不肯泄露了天河剑派弟子的身份,因此说起天河剑派来,故作一套外人的口气。

林小莲叹了口气道“连那些前辈真人尚不能带契全家,我们自世不必痴心妄想,但总要尽尽人事,然后才听天由命。”

焦飞笑道:“我亦是如你一般想,故而才学了几手炼丹的本事,虽然道门中便是上品神丹,也只是助修道之人突破元神之境用的,并不是真个就服下去不死,但总能让你我父母这样的普通十人延寿几年二”

焦飞和林小莲闲谈一会,知道她已经能够上路无碍,便去请出来父母和林寡妇,打算立时上路。焦父,焦母平常也只是小户,在这客栈里房间又大,又有人朝夕服侍,要吃有吃,要用有用,觉得这里边算是不错,便跟儿子商量,在这里多住几日。焦飞笑道:“你们跟我去,咱们在成都府的家比这里大了十倍,仆役也多了十倍,吃穿用度更强过了百倍。要什么没有?何必贪图这几日受用!…,

焦飞一阵催促,焦父,焦母也只得听从儿子的话,收拾起身。焦飞把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都驱赶去套马车,让苏环,林小莲伴着双方的二老,自家便去找四海客栈的主人结账。那四海客栈的主人也知道了焦飞来历不凡,哪里敢收焦飞的钱钞,几番推拒,焦飞也笑了道:“我见这位老板也是武林人士,既然你坚不肯收钱财,我送你一本书便了。”

焦飞只是不耐烦跟人拉扯,金银珠宝在他眼里就跟瓦砾一般,此许住宿费用,反倒要落人一个情面,对他来说太无谓了。焦飞随手一招,把容栈中的一本账第摄在手中,随手一拂,就扔给了四海客栈的主人。

四海客栈的主人也是暗暗称奇,接过来偷偷一看,在诸如几文买的酒,谁人除的账这些文字中,又多出了一行行文句古雅的口诀,他也是个习武的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一篇最上来的武学秘籍。心中大喜过望,对焦飞更是殷勤。焦飞把水府中得来的武经,还有兵刃,连着五阴袋一起给了张燕,但是那些水府中的武经,他早就都翻过了,这会儿随手翻了一份,给这家客栈的主人,也不过是圣手之劳。

这些人间的武经,在修道之士眼里,就如饱学之士眼中的蒙文,便是人间武者人手一份,又能怎样?但是在四海客栈主人的眼中,一份武经的重量不啻泰山,他原本武艺也不凡,虽然比不上大公子那般境界,可也走到了评炼周身窍穴的地步,比那位被鹫老一记鹫神爪就卸脱了双膀的张叔还要厉害几分二这部水府武经到了他的手里,只看过,眼就知道珍贵。

这位四海客栈的主人,眼见焦飞点要走了,这位客栈主人过意不去,也不知焦飞喝不喝酒,便把客栈中珍藏的数十坛老酒抬了出来。焦飞也懒得推拒,把手一挥,都收入了乌云兜中,倒是让这位四海容栈主人好生惊讶。

焦飞出来的消息,甲就有人报与了万剑山庄的大公子知道,那位南山和尚几次去焦飞的住处,都给鹫老推了回来,听闻这十消息也是精神一振二两人匆忙联袂赶来,见到焦飞正督促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套马车,大公子笑道:“长途跋涉,听闻先生还有女眷,这样的马车如何能成?小生不才愿意赠送两辆马车于先生,还望先生挖万勿推却二”

大公乎话音未落,已经看到了焦飞容貌的南山和尚就惊叫道:“可是焦飞师兄?你怎么也背叛了师门也?”

焦飞看着了这两人,不由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骂道:“没想到楚南你这厮真个出家做了秃子,看你一身佛器昂然,难不成已经拜师那位长老门下?”大公子见焦飞认得南山和尚,心中大喜,便知趣的不言,只是含笑在一旁侍立。南山和尚有些羞愧的说道:“我离开了天河剑派,千辛万苦才回到大唐,只是遍寻许久也不曾得见一位高僧

不得不在大悲寺落单,想要把四大圣僧之一,金蝉子留下的《大悲王菩萨经》参悟。后来得了一位游方的长老指点,才开了眼耳两识,哪里曾得什么传授。”

焦飞哈哈一笑道:“人都说,有志者事竟成!你一心求佛,终有开悟之日。”焦飞自是知道,那日蒙蔽了楚南的并不是什么佛门高僧,却是血河中的妖魔。只是这位南山和尚已经转道修佛,在没有修成佛法之前,跟他已经算是仙凡有别,焦飞也懒得那多废话了。

南山和尚不知焦飞是这般心思,还道这位师兄是在勉励他,心中大悦道“南山如今心智坚毅,绝不会动摇,还要多谢师兄当日的一力支持,我才得安然脱离了天河剑派。”

焦飞肚内暗笑一声,也不说破,敷衍了两句,正要回转去接父母过来。那位大公子在旁微笑,一直都不曾言语,他知道南山既然和焦飞搭上了话,就一定会帮自己分说。南山和尚果然如他所想,最后不得不开口说道“南山一心求佛,不过这位万剑山庄的谢神风公子却是好慕道门。还望师兄能指点一二。”

焦飞一笑道:“我又不能收徒,你难道不知么?天河剑派的法诀,没有经过种种考验,谁敢传授?这件事儿你问错人了。”

焦飞一口推拒,大公子谢神风也不着恼,温声说道:“谢神风不敢请先生收录,也不敢境觎天河剑派的心法。谢神风曾遨游海外,无意中得了一位前辈仙人的道统,只是在下资质驾钝,把玩许久也不得其门而入。只望焦飞先生能为我解惑,此种大恩,谢神风无日或忘。”

其实这也怪焦飞年纪太轻,比谢神风犹自年轻了十余岁。这位万剑山庄的大公子,怎么也拉不下面子来,向焦飞求问道法。何况他心中也想:“我已经得有海外散仙的道统,只怕未必就比不过天河剑派的法术!何况去天河剑派有许多规矩,哪有我在俗世间这般自在?只要问过了这部道诀的奥妙,无需人指点,我一样能成就仙业,炼就无双法力。”

焦飞笑了一笑,他如何看不出来谢神风的心思?暗道一声:“这也是个不求长生,只为了修成法术,快意恩仇的。”他也不曾把这十想法说出来,毕竟谢神风身份在武林中如何显赫,对焦飞来说也不过是和街边的乞儿一般,都是个不能修道的俗人。他倒也干脆,喝了一声道:“那就把那道诀拿来我看?”

大公子谢神风含笑递过一个卷轴,显然是重新装徒过了,样式还全新。焦飞接过来看了一眼,笑了一笑,也不言语,随手一按,就递还了回去。谢神风接过来一看,见卷轴上已经多出了十倍的文字,把每一字句都解释的详尽无比,心中也是暗暗吃惊,这才晓得焦飞法力不俗。

焦飞只是看过一眼,就知道这位万剑山庄大公子得来的旁门法诀,比当初他从白须鬼手中夺来的针诀不相上下,这般道诀焦飞倒也能指点,人,只不过他知道这位谢神风大公子不合修道,因此改动了几处。反正这部道诀也只到了凝煞炼罡为止,焦飞忖他连感应天地那一关也难过,还特别把其中一路剑术阐述的特别详尽。照此练去也能职剑百步,纵横人间是难得有敌手了。

谢神风不知焦飞在糊弄他,不管此人心性如何,豪爽大方四个字确是淋漓尽致,当下就把自家牟队中最好的两辆马车送出来,焦飞自然也不会推却。万剑山庄的马牟比他随意弄来的大了数倍,宽敞明亮,陈设也豪奢,就宛如一间别业一般。拉车的十六匹马都是精挑细选过的健马。当初焦飞捉了的那些也自称是万剑山庄的侠少,可就比大公子逊色了无数倍,他们骑乘出来的马匹,还不如大公子拉车用的。

得了焦飞点头,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把自家的两辆车弃了,倒是那四匹马老王舍不得,偷偷拴在新得的马车后面,作为今后几日的。粮。苏环和林小莲搀扶了焦母和林寡妇出来,见忽然换了这么宽敞华丽的两辆马车也都暗自吃惊。两家人分别上车坐了,焦飞也跟谢神风,南山和尚别过,马车琳琳,便自上路去了。

焦飞走后,谢神风惦记手中的道诀,便即回了自家住的上房,悉心揣摩起来。焦飞真是摸透了他的性子,这位万剑山庄大公子每每读诵焦飞的注释,都会觉得这套法诀简直是为他独身订造的一般,尤其是那一路剑法,仙气盈荡,每一招,每一式,每一种变化都精妙绝伦,尤其是当修炼到先天境界之后,能够感应天地之机,职剑百步,斩敌首级,更是显得潇洒万分,比他以前所学的一切武学都要显得高妙。

谢神风在房中揣摩了半日,这才确信焦飞并没有从中搞鬼,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叫焦飞的确是大派出来的弟子,竟然连这般奥妙的法诀也顷刻间注释明白。枉我还担心他贪图我的道法,特意留了一手,没有把这部道诀的下半册展示给此人看。若无此人注释,我哪里看得懂下部的道诀?还是追上去请他注释明白。

思忖到这里,大公子谢神风身法猛然一长,穿窗而出,把轻功身法展开到了极限,整个人化成了一道淡淡的身影,眨眼就在数里之州二也是也学武的天份骇人,竟然在短短数百步内,身法连变,用上了刚才焦飞注释的那套剑法中的一套步法,速度竟然在瞬息之间激增三成。

一起一落,点尘不惊,就算是踏在枯叶上,劲道柔和也能丝毫不损,这一切都让谢大公子越发信服焦飞之能二他自忖身法惊人、就算是焦飞早走半日,这里却只有一条官道,并无岔路,也不过顿饭时间就,能追上,但是谢神风倾尽全力赶了一日,也不见焦飞一行人,这才大为后悔,那日不该留了一手。

但是他也纳闷,为何焦飞还带有家眷,居然会走的这般快疾二他哪里知道,焦飞肯帮他注释那套旁门道诀,一来真是不难,举手可为,二来也是卖南山和尚一个面子,毕竟昔日曾为司门,怕他再追上来罗唣,早就用乌云兜囊了两辆马车,先飞出数百里才落下,现在早就不在这条管道上了。

谢神风此刹后悔已经是来不及,又倾尽全力赶路半日,还是不曾见到焦飞一家人,这才真个死了心,明白自己错过了这次的机缘。似谢神风这般人物,不见得是没机会遇上学道的机缘,只是就算天大的机缘放在他面前,这位自负聪明绝顶的大公子也要瞻前顾后,事事自作聪明,白白把机缘错过。

谢神风追不上焦飞一家人,怏怏而回,待得他回到了四海容栈,却见四处张灯结彩,拾掇一新,这才记起了自己还约请了武林四大仙子,不知这是哪一位预先来了。他提早了半个月来四海客栈,便是想要提前布置一番,讨得佳人开怀,自己也能炫耀,没想到遇上了焦飞,却是把原本的事儿忽略了。

他一振精神,心中暗忖道:“我既然能得遇仙缘,传承了海外散仙的道统,自然是有缘之人,这一次得了焦飞先生帮忙注释道诀更是大机缘。我没能追上焦飞先生,也不过机缘未到,焉知不是上天的考验?何况下半部道诀比上半部愈加深奥,焦飞先生能注释了上半部道诀,未必就能注释下半部。”想到这里,谢神风精神抖擞,大步走入了四海客栈。

早有他的六个贴身婢女迎了出来,在他面前盈盈拜倒,低声说道:“是顾磐儿仙子来了,正由南山大师陪伴着读禅法哩,谢神风徒然精神一振,暗道:“原来是四仙子中来历最神秘的顾颦儿,都说她是一个隐秘门派的传人,出来历练人情,正好南山大师来历也自不凡,可以探问她的底细。”

“南山大师出身最神秘的九大派之一的天河剑派,便是连焦飞先生这等人物,都要对他客客气气。顾颦儿的来历,怎么也神秘不过焦飞先生罢?”

焦飞自然不知自家居然错过一位熟人,何况他和顾辈儿也只是点。头之交,现在顾翼儿藏了身份行走江湖,混迹在武林人士当中,两人见面也无多少话可说。换了谢神风送的马车,却比之前宽敞了许多,林寡妇嫌自己母女二人气闷,便找焦母过去说话,苏环也跟着过去了。现剩下焦父和儿子一辆马车,焦父也是个话不多的老实人,看着儿子瞑目打坐,自己也靠着车厢昏昏欲睡。

焦飞其实也并未练功,在心底盘算,该在何处落脚。按照如今的行程,再有半月也就到了川中,焦飞不曾来过这里,想要安排父母,世需要一番手脚。不过焦飞手底下没有这般伶俐的人,善能应对这收俗务,他只有去亲力亲为。焦飞偶然也想:“要是孟宽也和我一处,他比我更善人情往来,那是多好的事儿?只可惜我们各自门派不同,那竹山,教虽然也是道门九大派之一,却行事都有此乖张,我们天河剑派和竹山教也无交好,只是不曾放对罢了。”

过得一会车厢下轻轻敲响,那是蛤十一和他约好的暗号,焦飞随手一按车板,整个人就像是在空气中滑翔一般,出了马车,焦飞左右看顾,四下无人,这才一声清喝,蛤十一破土而出。这个蛤蟆精抱着一杆报绿的竹子,对焦飞拱手道:“主公!前方不远,便是鸡公山,那座山上有一窝强盗十分狠毒。我们打山下过,定然会惹动那伙强人,要不要先行把这伙强人打发了?”

焦飞摇头道:“我是修道的人,人家来惹我,那是没什么客气二人家不来惹我,我也不去招惹人家。遇到强盗就杀,那是替天行道的侠客了,边是悄悄的过去,待我施展法术,让那些强盗查知不觉便罢了。一蛤十一鞠躬而去,又钻入了地下。焦飞思忖一会,身法一晃,就追上了马车,随手撒了一个隐身法,把两辆马车都隐去了。

焦飞这隐身法随着法力日益高深,法术也更加玄妙,早就不限于隐去自身,连外物也能影藏的了。

只是他纵然了得,也没法把两辆马车走过,在地上压出的车辙隐去,但是焦飞也想:“若是真有那强盗细心,看出来这些破绽,就是他们运道不好了。”两辆马车走快,过不多久,就见到前方一座高山,首尾高隆,一山双峰,就似一头向天报晓的雄鸡一般。在当地曾有个传说,有位少年和他妹妹,从小就父母双亡,兄妹俩相依为命。为了。食,没有办法,便在这里开了一片荒地。待得秋收的时候,就有一头雄鸡前来啄食。

兄妹俩一年的辛苦,就要被这头雄鸡糟蹋大半,后来兄妹两人怒了,费尽一年光阴,用粗麻编织了一张巨闪,在秋天收割时,引诱的那头雄鸡再来,便将之网罗住了。那头雄鸡顿时口吐人言,说道:“我吃了你们的粮食,愿意吐出来相还。”结果那头雄鸡吐出的米粒,皆成金沙,兄妹两人从此过的富庶,便把那头雄鸡养在家中。

后来兄妹两人各自成家,一一老去,他们的后人就把二老埋在了鸡公山下。那头雄鸡不舍主人,便在兄妹两人坟前眷恋不去,七日后化为一座高山,便是这座鸡公山。

这个传说在当地流传甚广,这座鸡公山本来十分幽静,当地百姓日子也安闲。直到后来出了这一伙强篮,无恶不作,这才把一方乡里搅闹的不得安宁。

焦飞一家人经过鸡公山时,恰逢鸡公山的三寨主下J啪掠回来,听得路上有马嘶车响,却总不见人,心中狐疑,便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脱手飞掷过去。恰好鹫老赶车,见到这强人捣乱,探手一抓,就把那块石头抓在手中,反手一记,势道比之前强猛百倍,一声响亮就把那位三寨主打破了头颅,石头的余势不衰,连续击破了三名强盗的魁首,这才打入一楼大树中。鹫老的力气何等厉害,这块石头整个都嵌入了那株大树树干,几乎都透了过去。

那伙鸡公山的强盗,多也不过是略通拳脚,连炼气的功夫都不懂得。见了这般怪异的变化,哪里赶去探问究竟?都发一声喊,四下里狂奔。这些强盗回了山上,把这件事儿一说,那大寨主,二寨主听了此事儿,又下山来看了一回,连夜就搬场了,倒也给这一方乡亲还了平安的日子二

后来这件事儿渐渐传开,那株大树便有了许多传说,和鸡公山一般被人附会了一个故事。都说这里沟通地府,但凡有冤屈之人把自家的冤枉写了,放在那个树洞里,不日仇人就会暴毙。若是有人居心不善,冤枉告人,便会自家举家暴毙,屡试不爽。

焦飞自然不知道身后会有这些事儿!他和父母,岳母两家人行路,难免路上遇上些不平,有些更是那恶人有意招惹上来,由不得焦飞一家人躲避。每每遇上这些事儿,焦飞少露法力便会留下一俩件脍炙人。的传说,只是焦飞行事低调,从不曾暴露形迹。有些事情又并非焦飞故意,是鹫老或者独眼老王,乃至蛤十一暗中行事,那就更不是他所能知道的了。

餐风露宿,非止一日,焦家和林家迁居的马车,总算走到了成都府。焦飞找了个借口,说要整理宅院,再把三位老人家接过去,就先走成都府住下,连苏环,老王,鹫老都不带,孤身一人去寻访定居之地了。

焦飞一个人自然万事好说,他把乌云兜一催,数日内就游遍了四川全境,见有,外寨子,四面群山环抱,有大片良田,还有近半地方都是荒地,所居之民也十分淳朴,他下去访了几户人家,家家都极好客,焦飞这才定下心来,选了一处半山腰的地方,把五百头水蛇兵召唤出来,盖了一座极大的宅院二这边人都喜欢依山建筑房舍,一层一层,极有错落,焦飞所选的地方下半山峰过于陡峭,山石也极坚硬,寨子里的居民根本无法上去,也不能建造房舍,但是风水池气都是上佳。也只有焦飞这等人物,五百水蛇兵这样的苦力,才能把宅子建造在这等地方。

这家寨子因为地势偏僻,又是群山环抱,想要走出山去,没有十余日绝难办到。而且路上全要翻山越岭,还得是身强力壮之辈才能进出,普通妇孺或者身体孱弱之人,便一世也难走出去,外人不熟悉路,更是极难走进来。焦飞建造了宅院虽然看似神奇,但是在”中本来就,多传说,何况这等偏僻之地,就有人看出奇异也不能出去报信,待过的几日,大家把话题传的不新鲜了,自然也有没人记接。

建好了宅院,焦飞就把自己从山外带进来的盐巴,药材,猎弓,刀剑,等物拿出来跟这里的山民换了大片的田地。那些山民出去一趟,总要几个月的晨光,原本就极为缺乏这些山外的东西,听说这个新来的大有本领的少年,换的还是山里人用不到的荒田。都暗自笑焦飞痴呆,都忙不迭的答应换了。

焦飞知道要人家开量好的良田,必有争端,跟那些山民要的原本就是没人开垦,也没有主人的荒地。这些地原本就没主人,他抢占了也方人说话。只是焦飞不想日后起争执,先用这些恩惠,把这些将来可能有的纷争消饵了。

至于把荒滩便为良田,对焦飞来说自是容易不过的事儿,他只要把剑气一卷,就把大片是山石削平了,把那些田地连成了一片。把天河剑气往下一指,顷刻间就是一眼上好的甜水井。五百头水蛇兵还去把这山里的一条暗河引了出来,开了河渠,从此这些荒地,便成了早清保收的上好熟田。焦飞做这许多事情,前后考虑周详,还有许多掩人耳目的做作,那些山民便不觉得焦飞有甚么奇异处,只以为是个有本领的凡人。

其实焦飞做这些,倒不在意这些田地的出产,只是有土斯有家,让父母能安心在此处生活罢了。他还怕这里太过偏僻,生活不便,特意去成都府大肆采购了许多东西,还买了二三十个仆役,十多个丫鬟,这才把这处宅院安顿了下来。

弄好了一应事情,焦飞这才去成都府犯父母和林寡妇母女接了过来。焦父,焦母到了这天府之国,忽然发现自己有了许多田地,好大的宅子,也不去细想焦飞之前的话里微有破绽,高高兴兴的安居了下来。当地的山民有许多日子穷苦的,种地一年也没多少收获,看了焦飞忽然开出许多良田来,便自求来做长上。这些事情还不用焦飞来烦心,苏环便能安排妥当,她本来在十万大山中,便有苏娘娘的称号,和姐姐庇护一方山民,做这些事情驾轻就熟。山中之人银子无用,但是苏环大批的粮食布匹撒出去,自然便有许多衷心来投之人。就算有山,民比较凶悍的,凭了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两人的本事,也能一一压服。

焦飞陪了父母住了月贪,确信一切都安排妥当,这才把五百水蛇兵收了,又忖度蛤十一没甚本事也一并带走,就只把苏环,鹫老,独眼水蛇兵老王留下。其实这一切说起来匆匆,做起来千头万绪,饶是焦飞身怀道术,这月余时光也忙乱的够呛。他辞别了父母,驾职了乌云兜,非止一日就顺着氓江往下流飞临了长江,十数日之后就到了东海。

焦飞从小住在白石镇,后来去了天河剑派,一呆三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了大海。开始这黄脸少年还为大海的波游壮阔,横无涯际感动,寻访了几位海边的老涛大,听得了许多海上的故事,焦飞也暗暗心惊二他是个精细的人,知道自己纵然有大海鳅这等水通的法器,还有水通的法术傍身,又有荒木道人的精魄指路,这大海还是不能轻易来去。

大海茫茫,一旦迷失的路径,就算焦飞有道术傍身,遇上这种就,算驾取了乌云兜一飞月余都还是水的境况,也是全没奈何。不过焦飞倒也聪明,他开始寻访老渔夫,就是想找个向导,后来觉察这些老涛夫去的海域也是有限,就忽发奇想,暗忖道:“想要在无边大海中寻个认路的!哪里还有比这海中的成精妖怪更合适的?我不如在海边逗留几日,看看哪出有海中妖怪出没,捕捉得一头,让它给我带路。”

焦飞有了这个主意,在东海边等候了几日,听得哪处海域有妖怪出没,扑过去捕捉几次都落了空。要知道茫茫大海比陆地还要广大十倍,饶是焦飞有乌云兜,还有水通之能,但那海中的妖怪来去随意,也不似陆地上的妖怪,有占地为王的习惯,往往不等他来,就先自游去了其他地方。

焦飞吃了几次亏这才想到要找几个帮手,当初他在淮河中收了一鱼,一蛟,后来还夺了淮河大总管李宫的手下,急切间要寻水中妖怪来倒是不难。这些妖怪修为低浅,焦飞本想弃之不顾,但是此刻遇上了难处,这个少年才把这夺来的淮河大总管身份重新拣了起来。

正所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焦飞当即驾起了乌云兜,去淮河中召集旧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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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三 乌贼王

章八三

乌贼王

焦飞离了淮河?后,赤鳞大鱼和灰白刻龙同了鳝太尉一起掌管水府,倒也把这五百里水路经营的好生兴旺。

焦飞临走时曾传授了赤鳞大鱼和灰白蛟龙九字大日光明咒,这两头水族也都是数百年火候,只是不得正经传授,这才无法炼气入窍,得了九字犬日光明咒之后,虽然才是最粗浅的法门,修为也一日千里。

况且还有个修为远在他们之工的稀太尉,三头妖怪知道自己修为都不足以震慑这五百里水路,倒也懂得互相提携之意,便如人间修士结成道友一般,你领悟的传授我,我领悟的传授你,三四年过去,赤鳞太尉和蛟太尉也都修炼出来人形,只是变化的不足,和稀太尉一般鱼头人身,总还是妖怪的模样。

这一日,忽然听得水府外波浪乱涌,三太尉带了百余小妖一起冲了出乘,各持刀枪。焦飞忽然见到这许多水族,倒也吃了一惊暗忖道:“赤鳞太尉,蛟太尉能够化成半人半鱼,有了进境倒也罢了,怎么连水族也多了起来?若是我再有几年不归,这里怕是要熙熙攘攘成了一大家子。”

焦飞虽然一走三年,但是容颜几乎未变,那赤鳞太尉和蛟太尉是得了他大恩德的,见了“老主公”回来,扑倒便拜,他们两个在稀太尉的教导下,还只是粗通人言,一时心情激荡,哽噎起来,竟然泣不成声。那稀太尉虽然是后被焦飞收伏的,但是他在李宫手下诸多为难,到了焦飞手下,便自由自在,心中也感焦飞宽厚。何况这个稀太尉是有眼力的,见到焦飞此番归来,似乎法力更强,自是半点疑心也不敢起,和赤鳞太尉,蛟太尉一样,扑倒在地。

那些水族见了三位太尉如此,也都起趴下了。除了赤鳞太尉,蛟太尉,稀太尉这三头水族妖怪,其他的都还不能变化人形,只是勉强开了灵智,想要跪拜也不能,这般整齐的趴下,倒显得更加恭敬。

焦飞一笑道:“诸位不必如此,快些起来,无有话要说。”

赤鳞太尉和蛟太尉这才一骨碌爬了起来,把焦飞迎入了水府。焦飞取出了水府大总管的符诏,点了一回卯,把新来的水族都记录在策,这才开口说道:“我欲出海一行,尔等可愿跟随?”那赤鳞太尉,蛟太尉立时应了声好,他们对焦飞忠心耿耿,焦飞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敢有半点延迟。鳝太尉迟了片刻,也到了声好,只是他心中打了一回转圈,便慢了一刻…,显得不太齐整。剩下的水族自是更无异议,见三个领头的答应了,也乱哄哄的一起点头。只是这些水族都还不通人言,便散乱了些。

焦飞呵呵一笑,把手一扬就有三色光圈落下,把这百余水族一起收入了工元八景符的四海境中,只留下了三个太尉。他对稀太尉一招手说道:“你守卫水府有功,我赐你一件兵刃,你要记得日夕操练,不得有误。”焦飞把得自浑天妖王神兵取了一件给他,却是一杆长枪。缓太尉听了大喜,手舞足蹈,顿首百拜,也被焦飞送入四海境中去了。

剩下了蛟太尉和赤鳞太尉两个,焦飞知道他们忠义,比其他水族只是摄于他法力不同,便和颜悦色的说道:“我去了之后,这水府中的基业,也亏了你们守住。如今这里要暂时弃了,你们也不可气馁,我这里有两粒仙丹你们吞服下去,我再传授你们一套聚水诀,也要好生修为。”

赤鳞太尉和蛟太尉这才知道,焦飞留下他们原来是给好处的。焦飞把两粒乾元…换骨丹赐下,又取了两柄神兵出来,给蛟太尉的是那杆画戟,给赤鳞太尉的是一口锯齿青铜刀。这两头水族妖怪把乾元换骨丹服了,各自按照聚水诀的心法打坐了两三个时辰,起来时通身骨节乱响,变化的人形更近似了些。他们本来就勉强打通了十来个窍穴,得了道门的正宗心法和仙丹,修为顿时增长了近倍。

赤鳞太尉本来点是一身红鳞,现在更红的好似透了一团火出来一般。蛟太尉本来鳞甲灰白,先也显色更纯了些,隐隐透出了一些清意来。

这两头水族妖怪本就对焦飞死心塌地,现在忠勇更上一层。焦飞把这两个手下也收了之后,这才再次动身,回转到东海边。焦飞这次也不做什么,只是把手下百余水族一起放了下水,着三位太尉各自领了一队,令他们但凡是见到海中成精的妖怪,不拘生熟都要擒捉回来。若是遇工修为高明的,就要趁早回来报信。

蟾太尉和赤鳞太尉也还罢了,毕竟是淡水鱼种到了大海里许多不便。那蛟太尉却是个、蛟龙的种子,虽然天生就有些品相不纯,可也还是龙种,回到了大海中,神通越发好了,比在淮河里要大工了许多。焦飞在海边等了三日,三头水族带队,也给他捉回来七八头海中妖怪,其中尤以蛟太尉功劳最著。

焦飞虽然对三妖各有勉力,但是被他们捉回来的这些水族,也都不过是炼气第一层的修为。除了海中长大,身量比淮河水妖更长大些,也是是灵智初开,愚鲁不堪,就算懂得些东海水况,也不能指路。焦飞把这此海中水族也录工了淮河大总管的符诏名册,着这些土著带路,仍旧放回犬海继续去寻更厉害的妖怪。

如此三四番之后,焦飞手下的水族已经有了一百五六十名,多了这些东海的水族妖怪带路,忽然有一日蛟太尉兴匆匆的回来禀报道:“主公!我们今日去探海,发现了一条乌贼王,这条乌贼王煞是厉害,只怕已经有了炼气第三层的修为,体型巨大宛如小山一般。我见不敌,便着手下儿郎围住,忙赶回来跟主公报信。”

焦飞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忙叫蛟太尉前面带路,自家催了浪头在后面追赶。幸亏蛟太尉天生蛟龙,游动如飞,焦飞催浪的手段又了得,这才在那头乌贼王把围住了它的三五十名小妖打的“鱼仰虾翻”就要突围的当赶到了。

焦飞想也不想,就把五百水蛇兵召唤了出来,组成了天蛇吞月大阵,一道天蛇妖气往下一落,就把这头纵横四海的乌贼王盘了起来。

饶是这头乌贼王体如小山,力大无分哦,但是遇上了比这条五百水蛇兵妖气凝成的天蛇,纵然它触手多,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毕竟焦飞的五百水蛇兵,最低也是凝煞的修为,少数几个已经有了炼气第五层的境界,个个都比这条乌贼王修为高,五百个加一块来擒捉它,哪里还容得这头乌贼王乱动?

焦飞把手一指,在浪头上喝道:“我欲出海,需要个识途老马,你若是愿意做我的前驱,便即点头,若是不愿,我也不来为难你,只送给这些手下吃了便罢!”

焦飞这条件开出,那条乌贼王想了又想,忙大点其头,显是不愿意让焦飞“不来为难它”。

焦飞也不客气,照旧取出符诏来,犯这头乌贼王的魂魄勾了去一小,半,这才收了天蛇吞月大阵。那头乌贼王也是个有见识的,知道被这符诏勾了魂魄,以后就再也不能抗拒符诏的主人,心中是百般不愿,但“贼”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也只能委屈应了,心中只是想道:“我这是撞了哪家的算星,好好的自在海中游玩,就被人强行勾去了小部分魂魄,收做了奴仆!也不知这黄脸少年让我带路之后,是会把我放了,还是做一锅乌贼汤。我在海中也活了数百年,这一身的肉可滋补”“”

不过它又看焦飞还有许多手下,心头又暗忖道:“也许没事!看他说下水族不少,哪里有主人把手下都来烹饪的?”

焦飞收了这条乌贼王,便开口问道:“你这头老无贼可去过什么地方,熟悉哪边的海域,还有姓甚名谁?都给我一一道来,看你可堪大用不能!”

那条乌贼王知道没得打斗了,便把身一滚,化成了一个敦厚少年,只是略有些老成,瓮声瓮气的说道:“…小的名叫木恩,在这海里游玩了七八百年,到处都去过,主公要去哪里,我尽可头前带路。”焦飞听了大喜,忙把手指一按眉头,勾了那位海外散仙,荒木道人出来。

焦飞两边勾通,详细的问了许久,这才定了出海的路线,他着蛟太尉去把另外两路人马召唤回来,等集齐了人手之后,只把乌贼王木恩留下,剩下的全部扔去了上元八景符中的四海境中,他费了这多手脚,才定了出海的事儿,心中畅快,也不把秘传大海鳅取出来,就那么催起浪头,跟着木恩一路出海去了。

这在海工催浪的兴头,比在淮河里还要畅快,大海中水气浓厚,那是任何一条江河,一处湖泊也不能比拟的。饶是焦飞也算是在东海厮混了些时日,但他都是在近海处打转,这一次真的远行,又有乌贼王木恩在旁指指点点,述说海中的风土,滋味果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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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四 琉球海市

章八四

琉球海市

焦飞是个从未出海过的人,在无尽东海上四下里望去,看到的尽是茫茫海水,到处都是一般。放着木恩这头乌贼王在就大不一样,他同焦飞一起催浪而行,指指点点:“这里有潜流盘旋,那边盛产鱼虾,经过之处三百丈处有一宗黑珊瑚,再过去不远,就有一头千年的海龟栖息……”焦飞听得有趣,这才知道东海广大,比陆地上还要富饶。

焦飞催浪整日,行出了七八百里,倒也不觉的疲累。只是离开海岸越远,浪头便越高,越猛,动躲一道海浪飞起,就像是一座山一般砸下来。纵然他身怀道术,并不怕这个),经历的久了却也有些心惊,这才把秘船大海鳅放了出来,招呼木恩一起进去,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一捏,这条水遁的法器就沉入了海底。

说来也怪煞,海面上风浪那般高,海底下潜入几十丈后,就风平浪静,一派安闲。

焦飞所祭炼的这条秘船大海够,浮上海面能化为巨船,沉入海底便是一条大海鳅的模样,在焦飞的操纵下一路游丨行,倒比在海面上催浪而行还要快了几倍。在海底下有许多焦飞从未见过的事物,这黄脸少年倒也不曾客气,随手就往四海境收去。

四海境虽然未必有真正的四海般壮阔,但也极为广大,它是漓江剑派三大术法之一,名曰天一玄冰大阵的威力所化。天一玄冰大阵是漓江剑,派的嫡传道诀天一水法,衍生出来的厉害法术,平时化为汪洋大海,一旦遇敌生出反应来,就会化为无边玄冰,把敌人牢牢冻住,任凭多**力也要被冰封住,再也动转不得。空间变幻,层层迭迭,真要把敌人陷进去,就算对方已经有了炼气成罡的修为,懂得云遁之法,飞上一百年也飞不出来。上元八景符来历有些尴尬,焦飞平日里不敢拿出来运用,便当做仓库和放养妖怪的宅院,就算他收着几万虾兵蟹将都装不满。

当年象山真人在红发老祖门下学道,却别出心裁,另创了?路道诀,凭独创的这路道诀炼就元神。因此他从红发老祖手中学来的另外两路道诀天一水法和九天雷府秘传的修为却不算精湛。故而这天一玄冰大阵和神宵三十六雷法威力虽大,却分别放在的第三层和第二层。

木恩见焦飞一举一动,有些天真气息”j中那一股气也渐渐平了,暗道:“看来我这位主公是第一次出海的,不然怎么见了什么都顺手收起来?就算是才开了灵智的粗鄙妖怪,甚或只是生相奇异些的海鱼都不放过,听说道门拳养妖兵,也要以同种为佳。最好是亲手培养出来,比野生的更顺手些,我这位主公却没甚挑嘴。”

焦飞毕竟也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又在天河剑派修炼了许久,极少跟人交涉,虽然故作老成,其实却有一分少年人的纯真还未泯灭。

他倒是真没有想到要把随手收来的水中生灵“练成道门拳兵。

道门九大派,佛门四宗,神宗魔门,海外散仙,几乎都有豢养道兵的习俗。但是拳养道兵除了需要雄厚之机的实力,还要有独特的心法,阵法,才能配合使用者的道术,往往几百年才能壬练出一支来,只有大门大派才有。那些散修恐怕好容易弄出妖兵的种子来,还未等“练成军,就已经身死道消了。焦飞也有自知,凭自己的能耐,就算给他数千头厉害的妖怪,他也“练不成妖兵。他收罗这些东西,还真就只是为了好玩罢了。

大海够虽然是赤火元铜木所造,却通体金鳞,在海下游曳,灵活的宛如一条真正的海中泥鳅。这艘秘船若是在海面上张开风帆,前后有十余丈长,潜入海水虽然体型略略小些,也有**长长短,这个体型就算在大海之中也不算小了。普通的鱼样避之唯恐不及,便有那修成气候的海中妖怪,见这头金鳞泥够有些古怪,也不肯靠近的。

焦飞出海伊始,还有些游玩之心,但是走了两三日,心境就慢慢平复了下来,暗忖道:“荒木道人所说的黑风岛远在数十万里开外,就…算这艘秘船大海够一路无有惊险也要航行年余,中途再有耽搁,来回两三年还是快的。别找到黑风岛,寻到了玄霜洞,我的炼气第三层的功夫却还未成。这主持大海够的事儿,还是另外换个人来,我还是多花费些时间琢磨天河正法。”

木恩新来投靠,焦飞不大放心,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苏环几个又都给他留在了家里。思忖手中可用人手,铜无心是不敢放出来的,白云仙更不必说,五百水蛇兵不能分拆开来,似乎只有蛤十一可堪一用了。

焦飞想到这里也不犹豫,立时便把蛤十一唤了出来。蛤十一见焦飞叫他,态度恭谨之极,等听明白是要他操舟,也不问自己本事如何,立刻…摩拳擦掌的答应了下来。焦飞当下就把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的第一道符篆传授了给蛤十一。蛤十一也有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境界,学这第一道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符篆倒也容易。平时焦飞手下不少,倒也不觉得这蛤十一有什么出色之处,但当他把这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传授了蛤十一之后,这头蛤蟆精竟然学了之后,不过三四个时辰便能运用自如,倒也让焦飞惊讶了一阵。

蛤十一接掌了秘船大海鳅,焦飞还把荒木道人口述的路径绘制了一蝠海图给他,蛤十一虽然从未出过海,但是在乌贼王的指点下,倒也把大海够操纵的似模似样。

焦飞自去修炼,开始蛤十一还颇谨小慎微,对木恩颇为戒惧,虽然这头乌贼王的修为也不甚高,却也是到了感应天地的修为,比他高出了一层。

但是两头妖怪都有些黎壮,身材相近,脾气也颇相合,没有多久就言笑晏晏起来。木恩虽然在大海中东游西荡,却从不曾上过岸,他听过往的海客说起陆地上的繁华,心中甚是羡慕,就向蛤十一询问起来。蛤十一也是个生在穷乡僻壤的妖怪,也没见过多少世面,他在木恩面前不肯输了面子,把自己有限的经历,加上了无数的吹嘘,那木恩不知蛤十一惯于扯谎,居然也信之不疑。

偶然两头妖怪说起口味来,木恩就羡慕的说道:“我听说人间有那号称绝色的女子,肌肤柔滑的宛如婴儿,只是我在海上只见过一此粗壮的好似男子般的渣妇,并不曾见过什么美貌女子,也不曾试吃过。”

蛤十一听到这里,就来了精神,他倒是吃过一个绝色美人的,虽然当时有些急躁,也未细品什么滋味。可反正木恩也不曾吃过不是?就信口开河,胡说起来:“那你是没这等口福了,我跟着咱们的主公,少说也吃过七八百人了。那一等的就是年轻的练武之人,肉质特别有劲头,咬起来上口,二等的才是那美貌女子,只占了个口滑,柔嫩。那最上等的就是练过武的绝色美人,不瞒你说我也只吃过一个,芳名唤作小,琴,乃是万剑山庄大公子的爱妾



木恩顿时两眼放光说道:“那万剑山庄在海外也有一支船队,专做海外十余国的生意,我偶然听一头虾精说过,他们家确是陆地上一等一的豪门!”

蛤十一又吹嘘起来,说起那大公子手下还有六个美貌的婢女,且在四海客栈还曾约请武林四仙女,木恩顿时把蛤十一当做了知己,非要这头蛤蟆精日后带他去品尝这此人间绝味不可。蛤十一暗暗叫苦道:“我吃偶尔吃个把人,也是瞒过了主公的。他虽然不甚在意,但也绝不会放任我们胡搞,要平白吃人。”

不过木恩说起来十分热忱,蛤十一又好个面子,心道:“反正返航回去也要几年,就随便答应下来是了。”因此就跟乌贼王拍了胸脯,说的甚是慷慨豪迈。木恩见蛤十一如此,也当他是个好朋友,就跟他说道:“主公所取的路线,再有三日便会路过琉球海市,不如我请你去哪里游玩一番。”

蛤十一有些作难的说道:“我修为不成,变化的人形十分丑陋,那琉球海市想是海上商人聚集,我去了不是吓了人,就是被人砍了。不去!不去!”

木恩呵呵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琉球海市虽然开在海外琉球国,却并不是人族的商旅聚集的海中集市,而是东海妖族做买卖的地方。既然蛤十一贤弟你觉得形容丑陋,便去琉球海市上买一张画皮便是,这种画皮乃是海外散仙所制,只要批了上身,立刻就能化成俊男美女。”

蛤十一惊喜道:“还有这等地方?那我可要去见识一下,只是万一主公不允该怎么办?”木恩呵呵一笑道:“主公修炼起来,哪里分什么时日?我看他几个月都未必出来,我们偷着去琉球海市上逛一圈就走,也耽误不到几个时辰,主公哪里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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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五 三炼乌云兜

章八五

三炼乌云兜

焦飞把大海鳅让蛤十一执掌,就开始了闭关修炼,他也不知蛤十一被木恩盅惑,要去琉球海市,只把心思都用来琢磨如何突破炼气的第三层境界。

大海中水精之气充沛,焦飞不拘是修炼天河正法,还是黑水真法都进境极快。

只是天河正法积聚的一元重水愈来愈浑厚,除了法力更深,境界工突破却毫无进展。黑水真法亦是如此,玄冥真水越来越精纯,但是如何把玄冥真水所化黑龙炼出通身窍穴来,仍旧漫无头绪。

好在焦飞的修为还是日有进境,他倒是也不焦躁。

此番孤身出海,焦飞除了加紧修炼之外,也暗忖海外危机不可预测,万一遇上什么不讲理的敌人,自己总要多几手应付的手段才好,既然修为无法立时提升,便想要重新把乌云兜祭炼一遍。

乌云兜虽然不是焦飞身边的第一法器,却是他最为得力的法器。天河剑派的弟子人人祭炼剑囊,做为随身事物的法宝,焦飞因为苏真增送的剑囊为徐庆夺去一回,便不大喜欢用它,改用乌云兜来取代二何况乌云兜还是一件飞遁的法器,真要遇上抵敌不过的厉害妖怪,焦飞能仰仗了逃走的便只有此物。

当初在通天河水眼,焦飞重炼乌云兜的时候,因为那是在河水底下几千百丈,虽然不缺水精之气,却没有雷电精气,因此只祭炼到第三重禁制便罢手了。何况以焦飞当时的功力,想要把乌云兜祭炼到第四重禁制没有个十年八年那是想也别想,焦飞此时有暇,功力复又大进,又加工这一段路,海上风暴多,雷雨也多,就想费一番功夫,再把乌云兜祭炼多一重禁制。莫要小看多这一重禁制,乌云兜的飞遁速度立时便能提升半倍。原来乌云兜也不过日行千余里,多这一重禁制,便能日行——千五百里。

道魔两家祭炼法宝的禁制之术总共分为天罡地煞两等,若是算工禾山道这些旁门中不入流的禁制之术便是三等。一重天罡禁制威力就等若三重地煞禁制,一重地煞禁制威力又相当于旁门左道不入流的禁制三四重。天河九篆剑诀,小诸天云禁真法,六阳封神法这些都算是天罡级数的禁制,最多可以祭炼到三十六重。

只是法器中的禁制,头几层极为容易,就是才炼罡境界,只要肯花苦功,也能祭炼成功。越往后便越难,即便是炼就元神之辈,花了百年苦功,往往也就能够祭炼到十几二十重禁制。一件法器想要成为法宝,第一步就是要肯花功夫,天罡禁制要祭炼到三十六重圆满,地煞禁制要祭炼七十二重圆满。

不拘天罡级数的禁制,还是地煞级数的禁制,只有祭炼的圆满了,方有资格去跟随主人一起经历劫数。一旦这种禁制祭炼到圆满境地的法器如修行之士一般经过层层劫数,淬炼精英,生出本源灵识来。灵识一成法器顿时跃升为法宝,威力骤然增大百倍,就已经非复凡器之身了。

当年苏星河祭炼百年,天星剑丸也只得一十三重禁制,便可见的出来,想要把法器祭炼成法宝那该有多难。故而蓝犁道人才说,再多给苏星河几百年光阴或者有这份可能,其实也不无讥论之意。

焦飞凭着自身的修为,当然祭炼不涛易法器,还得如旧一般,把五百水蛇兵召唤出来布下天蛇吞月大阵提升法力。他想着在大海鳅上祭炼法器总不方便,这一日偶然见外面有一块礁石,高有百尺,孤鹜的树立在海水中,自由一股慎屹之意,便动了心思,着蛤十一把大海够停下。

蛤十一正合木恩商量如何偷偷改了航向的事儿,忽然焦飞让他们停了船,都暗自吃惊,以为焦飞觉察了他们的谋划。但是等焦飞说明,要在这处礁石工修炼数日,让他们自在附近闲逛,两头妖怪都犬喜过望。

焦飞也不知他们的心思,也不曾把两妖收到上元八景符中,在那块孤繁独立的礁石上了定了身,便全心全意去摄取雷电精气,重新祭炼乌云兜了。这两妖得了空暇,难得焦飞还未把秘船大海鳅收回,便立刻改了方向去往琉球海市。

焦飞对小诸天云禁真法研习最久,熟悉程度,几乎已经能比得上天河九篆剑诀了。况且他不但精通外道三十六符篆,还精通内道三十六符篆,加之功力大进,此番重新祭炼起乌云兜来,比想象的还略微容易些。尽管如此焦飞工手之后也立刻明白,没有个三五月光阴自己绝难动身,要是赶工不巧,也许就要一年光景

不过焦飞出海之后,心情反而凝定下来,寻到黑风岛只是迟早的事儿,但是如何突破炼气第三层,他却还没有端倪。祭炼乌云兜能让他更多的了解天地之威,雷霆之气,云相变化,也未尝不是一种寻求突破的方法。焦飞现在是愿意尝试任何手段,不拘一格,好能尽快突破到感应天地的层次。只有到了这个层次,他才能凝练阴煞,不至于见到地煞阴脉也只能够旁观。

一团团的云气从焦飞的双手中,宛如无中生有变出来一般,这团团云气便是小诸天云禁真法所化,一自成型就飞腾看工去。他头工便是化成了一团亩许方圆黑色乌云的乌云兜。此刻海面工也不知遭遇了哪一场风暴,雷电宛如龙蛇乱窜,只要接近了乌云兜附近,就会被这团乌云一卷吞噬了进去。

焦飞的五百水蛇兵,错落参差盘坐在这块礁石的各处,汇聚成的妖气,凝成一条天蛇,在焦飞身边盘绕。天蛇吞月犬阵在道门的拳兵阵法中,并不算是最高明,甚至也无多少变化,比火鸦阵还大大不如二但是天蛇吞月大阵和焦飞修行的道诀相合,火鸦阵的法门虽然精妙,对跟焦飞的道术相冲,他也就是使用火鸦道人精魄的时候才能用上一回。

焦飞借助五百水蛇兵的妖气,本身修为层层拔高,就宛如坐下的礁石一般,就算是天地间的暴风大雨,雷电闪耀似也不能动摇他分毫。乌云兜在焦飞的祭炼下,吸收了符篆,雷电和真水精气,每一刻都在茁壮长大。若是焦飞能有本事,把乌云兜祭炼到三十六重禁发圆满,就算把这件法器,扩为覆压千里的乌云也只是寻常,比如竹山教的犬长老杳双影,就能把自己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化为滚滚火云,幅员千里。但以焦飞的本事,能把乌云兜练到第四重禁制也都相当不易,最多能让这件法器化为五六亩大的乌云。

这祭炼法器是水磨的功夫,就如人修道一般,非是一朝一日可至,焦飞知晓了这一点,倒也并不急躁,反而借着祭炼乌云兜,默默的念诵起来《太上感应篇》。这篇道诀并无实际法术,也不能修炼,但是却是唯一记载了关于感应天地这一层境界的种种细微变化,以及一切征兆,免得修道之人忽然心潮来穴,感应天地之机,却茫然不知,就此错过了大好机缘。道门十祖之一的老丘写下了这篇道诀之后,便即公诸天下,便是市井之中的书坊也可购买到,何况天河剑派了。焦飞也早就读过这篇道诀,只觉得每一字,每一句之中,都含有极犬深意。

这篇道诀历代的修道之士都会背诵如流,在无法突破感应天地的时候,时常念诵,希翼能偶然生出一丝灵悟来,就此推开炼气第三层的大门二焦飞亦不曾想真个凭了这道法诀,便能立时把天河正法修炼到第三层境界,但是他忽然念起这篇道诀,心中却有一种圆融之感,原本略有焦躁的道心,也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忽然在漫天的乌云雷电之中,有一道金芒如电,从大海中射出,一直楼入到了云端。这道金芒也是奇异,乌云中的雷电之气,就像是掘坊泄水一样,滚滚的向那边汇聚而去,焦飞这边反而没有一丝雷电之气了。

焦飞一眼便看出,那也是修道之人在祭炼法器,只是人家的法器比他高明的多,故而才有这般强夺雷电之象二焦飞倒也不气恼,毕竟雷电之气乃是天地生成,自己法力不济,吸摄不到雷电,也须怪不得人二只是他万分好奇,为何在茫茫大海之上,居然能够遇到修道之人二那人祭炼的法器奇异,焦飞知道非是道门正宗修士,绝无这般奥妙的**,因此知道绝非是海中什么成了气候的精怪在闹鬼。

过了两三个时辰,那道金芒才渐渐缩回了海中,焦飞这才把手一指,继续指挥乌云兜吸摄雷电精气。海工的风暴,往往一起之后,就是数月不息,焦飞见到那名修士,比他还要早到,两人虽然谁也不曾理会对方,却也都知道了对方的存在。那人祭炼法器,只有在每日两三个时辰才动手,焦飞却是细水长流,除了本人强夺了雷电之气那一段不能祭炼,几乎是日夜不息。只有在疲累的时候,才略略打坐恢复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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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六 夜叉画皮

章八六

夜叉画皮

日月往复,纵然是海上风暴,比陆地上长久,也终有渐渐散去的一日。

焦飞的乌云兜早就吸纳了足够多的雷电精气,只是他祭炼未足,仍日在礁石上每日酝酿数百道云禁法诀,用水磨的功夫,慢慢温养这件法器。乌云兜比原来的颜色更深了些,雷电之气内敛,但转动起来隆隆雷声却转为沉闷,听起来就像是天边滚雷,遥遥传来震鸣,似小实大,似远实近。

焦飞在这块礁石上足足坐了两月有余,除了祭炼乌云兜,也参悟这天地之威,风雷变化,心中有许多感悟,虽然还未有征兆感悟天地,道心却坚定了许多,把原本因为修为止步不前,有些焦躁的心态洗涤一空,全副身心都空灵了起来。

焦飞本拟就这般祭炼法器,直到把乌云兜第四重禁制完成,没想到海上乌云散去,就有一头庞大无比的鲸龙浮上了海面。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一头暴布般乌黑的秀发,用一枚金环束了,笑意盈盈,就坐在鲸龙背上,绕着焦飞存身的礁石转了一圈。焦飞坐下的这块礁石已然甚高,足足有百尺高下,可这头鲸龙光是浮在海水上面的身躯,就不比这块礁石低了。

白衣少女吃吃一笑道:“你我同时在此地祭炼法器,也算是有缘了,敢问道友是哪家道派出身,这一手小诸天云禁真法倒是修炼的不坏。”

焦飞见这个少女娇憨,说话总是眯起了一双月牙般的双眸,叫人特别易生好感。何况对方和气攀谈,他也在礁石上把手一拱,含笑说道:“在下天河剑派出身,名唤焦飞!不敢动问姑娘来历?”

白衣少女哈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事儿,最后还是轻捂了小嘴,有些狡黠的说道:“我就是这大海中的妖怪,是,一条大海蛇成精,你看我现在的身躯还柔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似的。”白衣少女把一双玉臂举起,故意扭动了几下,果然宛如春柳,柔的叫人难以置信。

焦飞听这个女孩儿说话有趣,也不禁笑了出来,他这点眼力是有的,只看白衣少女炼器的手段,就不大可能是海中的妖怪成精,但是人家不想说自己的来历,焦飞也不会如孟浪子一样去追问,只是笑着拱手,道了一声幸会。

白衣少女似乎很想和焦飞攀谈的样子,东拉西扯,偏偏又显出了学问渊博,不拘是修道,诗词,典故,乃是风土人情,海中的风光,无不了如指掌,比起这个白衣少女来,焦飞真有些难雕的朽木之比。

亏他还自负读了几年的书,学的道法也驳杂,但是比起这个白衣少女来,居然件件不如,顿时就生出一股敬佩的心思来。

尤其是这个白衣少女居然收伏了一条鲸龙为坐骑来遨游东海,比他的那艘秘船大海鳅可要逍遥多了。要知道鲸龙乃是海中最为巨大的七种妖兽之一,生性凶暴,极难驯化。就算没开了灵识的鲸龙,也能轻易掀翻一艘数百人的海船,力气之大,无与伦比。焦飞虽然看不出来这条鲸龙到了什么修为,但却才能猜的出来,这般巨大的一头海中妖兽,修为肯定不会太低,说不定便是炼气五六层的大妖怪。

白衣少女对焦飞的态度也煞是奇怪,坚不肯吐露自己的来历,偏又喜欢和焦飞东拉西扯,指挥了那头鲸龙,绕着焦飞坐下的那块礁石游了一圈,又再一圈,也不知心中想的什么。焦飞是一直都谦和有礼,有问必答,但是也都中规中矩,除了开始说过的天河焦飞之外,司样也一个字的来历也不肯吐露了。

白衣少女妙语设:珠,叽叽咯咯的说个不停,虽然大多数都是随口而发的废话,偏又让人爱听。一转眼就跟焦飞聊了小半个时辰,似乎还想继续聊下去。焦飞按耐不得,开口笑道:“我还要在这里逗留许多时日,直到把这件法器的第四重禁制练成。姑娘的法器应是已经祭炼完了,不知接下去要到哪里?”

白衣少女吃吃笑道:“当然是要去琉球海市一趟,我这次要出海很远,没有买足了东西怎么成?”

焦飞大大惊讶道:“琉球海市是冻什么样的集市?难道就像是人家的市坊一样么?”白衣少女咯咯娇笑道“看来你是第一次出海,什么也不懂得。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我就教你一些。”焦飞听不得跟人有缘这几个字,身上着实打了一个冷战,才笑着逊谢道:“那怎么敢有劳?”

白衣少女笑眯眯的说道:“东海自然是以龙族为尊了,不过龙族只管理靠近海岸那几十万里的事儿,再远的地方他们就不敢管了。那琉球海市就,是龙族的一位龙子殿下组织起来的,专为东海妖族服务。不过那位龙族太子处事公平,渐渐的也有人族的商人知道了,就加了进来,能在琉球海市中买到许多千金难求的货物。再后来,也就是我们这些修道之士,也愿意在远航深海的时候,在这几家海市中购买应用的东西。如果运气好,甚至能在琉球海市中买到许多祭炼法器的上佳材质。”

焦飞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手下,早已经背了主人去私自逛过了琉球海市。他听到了海中还有这样的稀奇所在,也是心中一动道:“别的倒也无需了,只是我总有一日要开炉炼丹,多收集些药材也是好的。听说海外有许多陆地上见不到的灵药,用来炼丹效力特别大。”

他谢过了白衣少女的指点,便说道:“等我把这件法器祭炼完成,就去琉球海市逛一逛,看看能有什么收获。别的不说,就是开开眼界也是好的。”.电脑看小说访问.1.m

白衣少女见焦飞居然这么能定的住心思,倒也有些惊讶起来,笑盈盈的说道“倒是不知焦飞先生出海要去哪里?所谓相见便是有缘,我欲和您一起结伴出海,不知焦飞先生意下如何?我自问也算是识途老马,可以给先生做个向导。

焦飞马上拒绝过。我祭炼法器还不知要多久,怎好劳姑娘久候!”

白衣少女见焦飞婉言谢绝了自家的邀请,倒也并不意外,咯咯轻笑道:“如此我就先去琉球海市里恭候先生了。等您祭炼完法器,可来一艘五色锦帆大船上来找我。我还是会在琉球海市中多逗留几日的。焦飞先生不拘要买什么东西,有我帮忙说项,都会便宜许多。”焦飞忙道了谢,那个白衣少女这才心满意足驱赶了鲸龙走开,一路上还频频回头,似乎焦飞脸上有什么好玩儿的事物一样。

焦飞觉得这个白衣少女来历古怪,说什么也不肯吐露身份来历,连名字都不跟焦飞说知。但是他也并没有于这个白衣少女交友的意思,只当做是偶然海上遇到的奇人,转头便放过了,照日祭炼他的乌云兜。

乌贼王木恩和蛤十一,见焦飞总也不走,又偷偷去过了几次琉球海市。在木恩这等识途老马的指点下,蛤十一以极小的代价,买回了一张画皮。这种画皮乃是深海中一种白鱼的鱼皮所制,这种白鱼肌肤细嫩,尤过任何女子,宛如牛秀」一般滋滑,是海外散修门派万象门的独家秘传。

原本海上有一个夜叉国,里面的女子皆容貌丑恶,便是他们国中的男子,也宁可去娶其他海国的女子,也不愿意娶本国的女子为妻。万象门有位门主雅善丹青,有一日忽发奇想,就剖了一条白鱼,以白鱼的鱼皮为画布,一种特殊的颜料绘制成了一副画皮,然后去夜叉国贩卖,顿时卖得巨万高价。那位得了画皮的夜叉国贵胄之女,披上了这张画皮,顿时成了沉鱼落雁的绝代佳人,嫁于了本国一名出色的勇士,夫妻和美,琴瑟调和。从此这万象门就成了夜叉国的太上皇一般,颐指气使,但有所求,无不应允…。甚至附近的十余海国,也对万象门恭敬无比。

原本这万象门也不过是个海外的小门派,门中最高也不过除了一位炼气成罡的修士,比武林门派强些也不多。但就是凭了这画皮的生意,一跃成为海外俗世大派,还收罗了几个独自潜修的海外散修,门派实力一举大涨,倒有清叶真人出身的罗浮派三四分气象。万象门实力大张之后,就开始拳养那种深海白鱼,画皮的材质不缺,这东西也渐渐没了开始那般昂贵,遂成了海外奇物。只是这画皮终究也是一件法器,至少也要炼气第一层的境界才能动用,故而虽然有来海外做生意的商贾贩回陆地,却也流传不广。

蛤十一运道好,得了一张绝世美男的画皮,且此物本来就是深海奇种白鱼之皮所制,不怕海水侵蚀,这头蛤蟆精披上了画皮,顿生绝世美男,只是他来去匆忙,不曾购买些合适变化了之后身材的衣衫,只能在大海之中裸身而行。

好在这些妖怪也不拘礼法,就连木恩见了也只有赞叹这张画皮惟妙惟肖,混没想到这般行径,在人旬世已经是大不韪,十分不合礼法。

原本的矮胖身材,变得身高八尺,原本疙疙瘩瘩的肌肤,变成了如玉润,如水滑,本来混荡的气质,也一举便为诗书满腹的风华,目如郎星,双眉入鬓,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瑕疵,便是胯下那话,也是加大了尺寸的,看起来雄壮威武,给蛤十一另增几分威风。

木恩虽然活了七八百年,但一直都在东海中游荡,平接触的都已妖族为多。这妖族的女子还多有喜欢美好颜色的,男子都以雄壮,狰狞为荣,他不似蛤十一总是在人间行走过的,知道一副好皮囊的重要,因此嘴上虽然恭贺,心底却不以为然,肚内忖道:“这张画皮久不曾售出,也只有蛤十一兄弟肯买,若是他听我劝,买下那张鲨鱼大将的画皮,披上之后虽然没有神通,却也威风凛凛,昂藏**文的好汉子,便是让人一见也吓破了胆。”

也不知这一片海域,是否风暴聚集之所,白衣少女走后,清朗了不过三五十日,就又起了一层万里云暴,焦飞也依旧把乌云兜飞上去,吸摄雷电精气,虽然乌云兜吸摄的雷电精气已足,但多储备一些也是好的。甚至他还把上元八景符中的雷电境法力也施展了出来,一道湛蓝的电芒光圈吞吐吸蚀,一扫便是一大片。被焦飞封存在其中的雷电元…

罡,更是得了雷电之气的吸引,化成了一道雷耀电龙,飞腾咆哮,数倍的激增了雷电境的威力,饮是这一片雷云风暴绵延万里,但凡是接触到了焦飞存神的这块礁石附近,都被湛蓝的电芒光圈收走。

焦飞也是偶然有了一丝明悟,琢磨出来上元八景符的一些手段。这张天府真符,本来就」有无穷奥妙,是象山真人耗费了三十年功力制成,焦飞得手之后,不敢轻用,又忙于修炼,并未怎琢磨过,这些日子在礁石上枯坐,虽然未能让焦飞领悟到天地元气变化交感之机,却也洗涤了道心,对修行之道生出了许多了然来。恰有一种明悟跟焦飞所修的道法无关,却暗合雷电元磋变化,焦飞就拿这上元八景符试手。

雷电元罡乃是徐问毕生修为所化,徐问当年是只差一步,就炼就元神人物,他的毕生功力何等强横?已经无限接近道家元神,只是没有那一股天地万物皆在掌握的道心罢了。十六开更新快,看小说就来十六开

“看来这上元八景符终究不是真正的法宝,符器就是符器,既然我能吸摄雷电,增强雷电境的威力,也就是说这上元八景符内含的法力,也在日夜流逝,只是细微的我察觉不出来罢了。就是不知道其他的七景七境,该如何增厚威力?”

这一场风暴却没有上一场持续的久,也许是焦飞吸摄的太多的雷电精气缘故,竟然只持续了十余日,就渐渐散去了。焦飞试演上元八景符新增的威力,果然比之前更要得心应手。

就算是在得了五百水蛇兵之后,上元…八景符亦是焦飞手中的第一利器,他平时也只用此物来困人其实上元八景符尚有许多变化,只是焦飞那时候用不出来这,次他重新祭炼,虽然未能掌握第四景“真火境…,的奥妙,却把原来的三景三境的威力引发了出来,比原来能用的变化更多。

焦飞法力一引,就有数百口剑光护身,在金曦境之外也能布下万剑,幻阵,虽然他把万剑幻阵转移了出来,威力比之在金曦境中要降低百倍,却也能让他一个小小的炼气第二层入窍境界的小,道士,拥有不逊色普通炼气凝煞之辈的法力。第二景雷电境的神宵三十六雷法焦飞转移不出来,但是小小的转移一两团雷光出来却不是问题。

要知道发手有雷,乃是炼气成罡的道人才有的本事,把本身炼就的罡煞之气凝练,压缩成一团,一旦炸出去,威力无与伦比,和各大派最多的飞剑法器一起,被誉为炼魔防身的最好法术。

原本第三景四海境比头两层尤难,但偏巧焦飞修炼的就是水系道法,转暴四海境中的天一玄冰大阵他能发挥出来的威力最多。焦飞试演过,纵然以炼气入窍的修为,也能凭借了工元八景符的威力,冰冻百里,布下一个具体而微,略具雏形的天一玄冰大阵。若是有五百水蛇兵助力,这座天一玄冰大阵的威力尚要大工十倍。

焦飞也没有料到,自己祭炼乌云兜还未完成,倒是上元八景符先演化出来新的手段,不过焦飞拿定了主意,很少更改。既然要在此地把乌云兜祭炼到第四重禁制,也不会因为在工元八景符上有了领悟,就放弃初衷。

就如当初他在天河剑派,计划好的行程,离开门派之后,便是举家搬迁,然后便即出海,其他纵然有事儿,也要放过一边,先把在两件事儿做好再说。当初侯景托他去苗疆对付银霜蜈蚣,焦飞有十足把握,也觉得不过是举手之劳,但他还是要先做完自己的事儿,才会去想那山旁杂的东西。

千条万条,大道只得一条,听说某地有天材地宝,听说某地有异兽出行,听说何处有灵药,何处有工古法宝出土,便去一窝蜂的抢夺,那已经不是修道了,纯是人间丑恶嘴脸,批了一层道人的外衣,于邪魔何异?就算是当初纯钧仙壶出世,后来焦飞也知道,这件法宝跟五十年后的天地间的一场大劫有关,故而这些炼就元神之辈才会出手争斗,这还是有理由的,照旧还是陨落了数十名修道之人。他们原本也许还未必会死,就算五十年后大劫难逃,至少还有五十年可活,何况五十年中多少变故?也许就能另外寻出一条道路来!现在却已经身死道消,说甚么也晚了。

何况毫无理由,只是为了一股贪欲之念,就去寻多那些与修道无关的外物,总会生出是非来,一件是非起,便有千百件是非随行。若是身工无事,顺便一行,焦飞倒是无谓,但要是让他暂且搁置出海凝煞,去苗疆捉虫,就算是一切顺利,唾手可得一条上古异虫,焦飞也不愿意。何况焦飞总觉得侯景不大信得过,苗疆一行未必就是自己想象的容易。

在他看来,出海归来,这些事儿再做不迟。就算那条银霜蜈蚣预先被人收走了,又与他没什么损失,此物他得之不多,失之不少。如何能跟他出海凝煞的大计相比?

至于侯景凝煞的事儿,焦飞更不在意,他自己凝煞都要苦苦去海外寻找福地,何况他一个还未入门师侄?如何值得自己耽搁了本身的修为去跑这一趟?焦飞倒还不知道,侯景已经有了炼气成罡的修为,不然对苗疆之行,更是会干脆绝了打算。

荆夫子曾经跟焦飞说过一个道理,问他,若是有许多事儿要做,是先做最急需的,还是先做最重要的,焦飞当时想了许久,说道:“自然是先做急的!毕竟这件事儿就在眼前,若是不做就错过了。”荆夫子便笑道:“保做了这件急的,要花许多时间,耽搁了这些时间,那么下一件也急了,如此往复,那么每一件都是急的。等到你要做最重要的那件,也只能匆匆去做,没有时间准备,说不定就耽误的大事儿。世工人只要一落生,便有许多事情在等着你,但人却不要每一件事儿都去做,那些不要紧的,无关重要的,不妨轻轻错过,就算日后来不及做,也没耽搁什么,毕竟本来便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儿。这些节省下来的时间,便可拿来做一件关乎人生成就的大事业。”“古人云,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其实也有这道理在,山塌了固然是件事儿,好似也该去看一眼。但是你去看它也塌了,不去看它也塌了,看过之后,泰山仍旧如是,你却耽搁的许多工夫。人生百岁,哪里有许多闲工夫好耽搁?左顾右看,不过匆匆走过,两手一撒,白来世上一遭。”焦飞得了荆夫子教诲,深以这个道理为然。他求的是长生,其他的跟长生无关的事情,顺带了不妨做做,要是非得耽搁长生,纵然是一丝一忽的光阴,焦飞也不能容忍。

如此日月匆匆,又过去了两三个月,看着天工时有海鸟成群,往北边飞过,便知季节变迁,又过了一轮。这一日焦飞忽然心头一震。头顶山的乌云兜急遽收缩,然后又布展开来,如此七八回,这才猛然一轻,团团在空中翻滚。焦飞双手法诀变幻,又是百余道小诸天云禁真法的符篆打了进去,这件夺自淮河前大总管李宫的法器,又进一阶,化成了五亩大小的黑色乌云,乌云中雷电隐隐,闷闷有声,焦飞终于把乌云兜第四重禁制祭炼成了。

焦飞把身子一拍,冲入了乌云兜中,这法器的内部空间比原来大了数倍。焦飞把手一抖,暂时存在剑囊中的事物,又都放回了乌云兜中。他把下面的五百头水蛇兵收回了兵符,这才一拍乌云兜,在天空中绕了一圈,果然比原来飞的要快捷了许多。焦飞这才大喜,一声怒喝,

把一直都在附近排徊的木恩和蛤十,召唤了回来。十六开更新快,看小说就来十六开

焦飞猛然见了蛤十一似乎又胖了一圈,也不疑有它,只道这货贪吃,自己在这里逗留了前后近了半年,祭炼乌云兜这件法器。他日子过的也太安闲,这才吃出了许多肥肉来。焦飞也不理会他,只让蛤十,把秘船大海貌准备了,要先去琉球海市一行。

总算是他有识途老马在侧,木恩熟悉东海诸域,琉球海市又是个著名的所在。

焦飞这一行人航行了几日,便找到了正确的航向。原本他们因为海上暴风,倒是绕了一些路。蛤十一这些日东游西荡,倒是把操纵秘船大海鳅的手段,演练纯熟,让焦飞十分满意。他的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也修炼的不错,只是焦飞并不知道,蛤十一居然领悟出来一层他也没能领悟的奥妙。

妖族修炼之道,虽然也是炼气,但是妖怪们没有传授,自然便得胡乱琢磨。有些天分高的,就琢磨到了正路上,有些天分不够,但是心思活泛的就有可能琢磨出来一条歧路。焦飞得了太丰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只用来祭炼秘船大海鳅了,虽然知道这道符篆法术,也有御敌防身之妙,但他的法术已经够多,因此也没有深入研究。

倒是蛤十一,他能有如今修为,全靠自己琢磨,焦飞传授了他一道法术,这头蛤蟆精怎有不日系苦练的?焦飞只是以法力凝聚水精之气,化为泥揪,蛤十一却琢磨从来一种法门,能够把自身变化为一条泥鳅。

这倒不是焦飞资质不如他,毕竟焦飞乃是个人身,对变化成妖怪不感兴趣。换了其他的大妖怪,对自家的雄壮威武也十分满意,也不见得喜欢变化了条泥躲。

可蛤十一不过是头蛤蟆精,原型已经颇为低贱,就算变成泥鳅,也似乎比他原本的模样生的好看些。因此琢磨了出来,时常变化了在焦飞祭炼法器的那块礁石下游窜。也不知怎地,蛤十一变化成了泥鳅之后,便感觉肚饿,他自然就捕捉了海中的鱼虾来果腹。开始他尚不觉得,后来发现吞食了鱼虾之后,按照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的法门消化,自己变化的这条泥鳅身子就会变得长大一些。

要知道普通的鱼虾也要突破了天生的体型限制不难,成精了之后,想要让身子长大也不难,但是这变化的身子,多半是不可能长大的,那法力幻化,别有一种奥妙。蛤十一心中好奇,也没顾得后果,便敞开了肚子狂吃,这也是焦飞见他身子发胖的缘故。蛤十一发现自己变化回蛤蟆精的身材和变化人形都要大了一圈。

蛤十一这般变化极为细微,就连多日不见的焦飞,也只当他发胖,整日跟他一起的木恩,连这点也没察觉,只是觉得这位蛤蟆贤弟,看起来气质比之前的猥琐,还多出一股油滑气来,但是他们妖族也不在意这个”木恩就连提也没提。

按下了蛤十一的小,秘密不表,却说焦飞这一艘大海鳅秘船,时而潜入水下,时而在海上扬帆,一路速度倒也极快。

焦飞略略算计,若是到了琉球海市,他就走了有十分之一的航程。

他出海前倒也准备了许多吃的,那时候没想到其他,只计算了自己一人,出海之后,食物就减少的飞快,焦飞也不知蛤十一的变化,只道自己在那块礁石上逗留了太久,结果粮食不够吃了。

到了琉球海市,我看看可有什么得用的炼丹灵药,这个才是要紧的事儿。不过食水也要补充一些,我才是炼气入窍的修为,虽然能够十数日不饮不食,但长此以往却不成。”焦飞出海以来,光是看到海水,还未曾去过如何一个海国,也没见过海中人物的风貌。据那此常年在海外之人的描述,编撰出来的海国图志,海外志异等书籍,都说海外有数百海国,每个海国也就是占据了一个或者数个海岛,大小是不能跟中土相比,但是富庶却远过中土。

尤其是海外所产的珍珠,玛瑙,宝石,黄金,药材,香料,更是中土所缺,各种奇巧之物更是中土所无。

焦飞毕竟是道门大派的弟子,还知道道门九大派和佛门四宗占据了中原之地,那些旁门散修,除了本事低微,根本谈不到远扬海外的,又或者跟各大派中长老交好,在中土也得人尊敬的,都去了海外闲居。虽然这些散仙也未必有几个炼就元神的,但是占据了一处风光如画的海岛,数辈子弟杂居,闲来传授道法,纵然不得长生,也有几百年的逍遥日子。何况在海外无人管辖,又少争斗,比在中土要悠闲自在的多。

不要说这些人,就是旁门九大散仙,也都居住海外,只是他们更不愿意跟俗世之人交接。所居的海岛少说也远在数十万里之外,最远的一个,已经在极东的天边,距离中土有六百万里之遥,就算是能够腾云驾雾,御剑飞行的道门之士没有个几年晨光也来去不得一次。

琉球已经算是距离中土极近的一处海国,物产富饶,那琉球国王仰慕中土文化,曾排遣了国中太子,去大唐学习礼仪,并且自愿向大唐天子称臣,每天都会用海船运了了外海珍珠,香料,珊瑚,去向大唐天子朝贡。

至于琉球海市,却在琉球国不远的一处礁堡之内,那处有数千块礁石错落,却没有一处称得上大一点的岛屿。附近又有鲨鱼,然龙,海蛇,许多凶狠的海中妖兽游犬,因此便是琉球国的淡民,也不大愿意去那里。没想到却给海中的妖怪占据了,开了一处海中集市。除了海中的妖族之外,也只有那些海外散仙,或者持有道门高人符诏的海商才得入内。

焦飞不知木恩已经带了蛤十一到这里厮混过几次,他的秘船大海躲一露面,那些占据了大小,礁石,正自贩售货物的水族商人,倒也十分热情,大声招呼。焦飞还道此地风

俗如此,人人都是这般热情哩。

焦飞倒是听说过妖怪学人读书,却从不曾见妖怪也做生意。这琉球海市分为两种商贾,一种是乘船而来,在此地下锚,便直接在船上做生意。还有一种是常年在此地贩售货物,就占据了一块稍大的礁石,或者在上面建造店铺,或者凿开洞室。琉球海市中的礁石群,中间的海水极深,便是多大的船也能穿过,何况焦飞这般轻巧的大海鳅。

因此焦飞也不用下船,便在船上就能跟诸位商家搭上话,他问了几个商家,都无自己所需。正要继续寻访,忽然见天边一艘五层楼船上,挂着五色锦帆,让他忽然想起了那个白衣少女。焦飞心道:“这琉球海市中的商家,无虑上万,我哪里能够一一转的过来?不如去向那个白衣少女问问看,她对此地熟悉,应该可以指点我如何去问诚信货全的大商贾!”

焦飞想也不想就让蛤十一驻了大海鳅,去到了那艘五层楼船下,远远的焦飞还看不出来,但是凑近了焦飞这才猛地的发现。这艘五层楼船也有法力波动,竟然是和大海鳅一样的法器。而且焦飞仔细辨认了,这才发现这艘挂了五色锦帆的五层楼船,用的居然是一种极为罕有的木料沉雷木所制。

虽然沉雷木远远不如焦飞打造大海够所用的赤火元铜木,但也是道门中有名的辟邪之物。据说很多旁门道士得了一块沉雷木,就祭炼成法器,珍爱有加,便可见这沉雷木的好处来。这里居然能用沉雷木打造一艘海船,手段之豪奢,实不在焦飞之下。

焦飞感叹人家的法器厉害,却从没想过,他的大海鳅虽然所用木料,比人家少了百倍。但是每一块赤火元筷木也比人家的沉雷木珍贵了百倍。只是赤火元铜木乃是天河剑派独家种植,在外面早就绝了种,不似沉雷木的名气这般大,饶是他在琉球海市中晃荡了一圈,也没有人认出来真货罢了。

焦飞在自家船上,把手一拱,提气喝道:“天河焦飞来访,不知贵主人可在!”

焦飞这一声喝,那艘接船上便有人脆生应道:“原来是焦先生,…,女子不曾远迎,还望恕罪!”话音未落,那个白衣少女就从楼船上飘身跃下,身姿飘飘,宛如画上的仙女儿。焦飞虽然不曾为她的容光所摄,却有不禁暗夸了一句,果然只有这般的女孩儿,才有一身盎然道气。

焦飞平生所见的女子,也只有孟间竹,越轻寒可以跟这个白衣少女相比。接道姑和五娘乃是前辈,然不论。除了这几个女子,也许那位当着他的面,破气成丹的虞笙也可以并论。除了这几个,其他的什么女妖怪,女道士,都远远不及。

焦飞把手一拱,接下去就有些期期艾艾,倒不是他不会跟女孩儿说话,而是这个白衣少女上次就未曾告诉他姓名,焦飞一时不知该怎么称呼。倒是那个那白衣少女看出来焦飞的蜘蛛,淡雅一笑道:“焦飞先生可以叫我凤儿!我们家的人,都是这般称呼我的乳名。”

焦飞呵呵一笑道:“凤儿姑娘,…小子冒昧打扰,是想来问问看,这里许多商家,让人眼花缭乱。想要购买此海外独有的灵药,该如何问讯?”凤儿笑盈盈的问道:“难道焦飞先生还懂得炼丹?不然问这些灵药作甚?”

焦飞得过陈太真的指点,不敢轻易承认此事,只说自己认得一位师兄善于炼丹,让自己常忙收罗药材。凤儿似乎对天河剑派有些知晓,闻言盈盈一笑,也不再问了。带了焦飞便往琉球海市的东南角行驶。并且给他指点道:“琉球海市虽然有上万商家,但是最大名气的便是四家,这四家都是海外散仙的门派外门弟子在经营。其中万象门专买一切奇巧之物,海云阁专售海船,我们的那艘五层楼船

…,,说到这里凤儿听了一下,一双妙目看了焦飞几眼,这才噗嗤笑了说道:“便是我们出的材料,请他们的造船高手费了十五年光阴打造的。”

焦飞听的入迷,心中暗道:“看来海云阁倒要去看一次,问问看有无海船图纸出卖。

凤儿语音清脆,宛如银铃轻响,在焦飞耳边说道:“另外两家,一家是贩卖海外珍珠,宝物,奇兽,海鱼的百珍坊,或者有些焦飞先生所需的灵药。不过另外一家真一阁,才是先生最该去的地方。”

焦飞好奇的问道:“愿闻其详!”

凤儿笑盈盈的说道:“真一阁是海外真正的大门派,是旁门九大散仙之一黄龙真人传下来的道统,自然不是另外三家可比。”

焦飞讶然道:“原来还有这许多说法,那真一阁岂不是远远超过了所有的商家,别人家怎能跟他竟争?”凤儿笑道:“也不是如此说,真一阁的东西不卖俗人,也不收金银,只要那些与修道之人有用的灵丹,法器,道诀,灵药,天材地宝。这些东西哪是平常人能够出的起,往往这里一年中,也没有一件生意是跟真一阁有关。”

焦飞一想,果然是如此,这真一阁做的生意太过特出,反而与这琉球海市毫无影响。其他三家整年都能有营生,他这里却是门可罗雀,只是一旦一件生意成了,那就是整个琉球海市的货物都比不上。

他听了心热,暗道:“有此事物我自己未必用的上,但是买回去给父母”小莲妹妹和环儿也不错。要是有合用的灵药,我先收罗起来,日后炼丹也大有用途。别的不敢说,乾元换骨丹我手中还有几粒,估摸也能换一些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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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七 龙蛇雷罡珠

章八七

龙蛇雷罡珠

真一阁占据了琉球海市中最大的六块礁石,互相间用一十三道金桥连接,上面有宫室楼阁,下面是洞室,僻处琉球海市东南一隅,却生出一种仙家妙境的韵味来。

焦飞和风儿乘坐的大海鳅到了真一阁前,立时有一头全身羽毛如雪,神骏非常的白鹦哥飞了出来,双翅铺展,口中发出人言,口与道:“远客来访,真一阁无任欢迎,还请两位直上本阁,这艘船就让小的来照管吧!”

焦飞轻笑一声,也不因对方是个禽鸟而轻视,双手一拱道:“如此便麻烦兄台。”他自忖还没白日飞行的本领,就把乌云兜放出,化为一团三四尺方圆的乌云,托了自己和凤儿一起上了真一阁。这乌云兜重炼之后,放开到最大,足有五六亩大小,但若不尽数放开,然也可小一些。

凤儿见了这件法器,轻轻笑道:“焦飞先生为何不把法器炼成一团白云,这黑不溜秋的可有些难看。”凤儿语气轻松,显然只是一句玩笑,道门中修习云遁的法术,以紫云为上,再次为五彩,至不济也要白云如织,方衬托有道之士的身份。反倒是那些妖怪,原本都是驾风的多,偶然领悟到了云遁大门,也改不过来,起风就有雨,有雨便成乌云,故而妖怪中精通云遁之法的,十个里有九十,半,驾乘的是乌云。

焦飞不好说自己的乌云兜是夺来的,只好一笑道:“当初祭炼此物的时候,总想着多一分法力,就,在雷雨天里祭炼,顺便采集雷电精气,炼成之后便是这般颜色,也没得法子。不过法器只是外物,得用便好。”

凤儿一双明亮的眼睛弯了起来,说不出的娇俏可喜,抿了抿嘴道:“还是你们天河剑派好,我想要炼一件别具巧思的法器,就有许多人来说,这般不好,那样也不成,祖师的规矩不可废,定然要这般祭炼,错上一丝都不成。”

焦飞呵呵一笑道:“那是你师门长辈爱护,何况修道之人最多不过祭炼一两件法器随身,万一祭炼错了,岂不是白费了许多工夫!”

凤儿有些不满的说道:“只要炼就元神,不拘多厉害的法器就都没用了,错与不错还不是一样?何况炼就元神之后,法力比前高明百倍,之前要祭炼百年的法器,炼就元神之后,十余年就能炼就,不也算是浪费功夫?”

焦飞默然不语,凤儿这般语气,直把长生大道当做坦途,却不会让人感觉是在口出狂言,显然出身是极了不起的名门,见识的人物多了,自家的法力,道心,也足以让她觉得理该如此。

焦飞心中长叹道:“道门中人谁不知道,修为一涨,祭炼法器就,要比原来容易,但是谁敢说自己定能炼就元神?炼气这几百年就不用法器了?这人与人是不能比的,我就算有十足把握炼就元神,也不敢。出这般言语。”

凤儿见焦飞忽然沉就,小手轻轻一拉,握住了焦飞的衣袖,就像是极其自然的说道:“真一阁共分六层,每一层的东西都不相同,这一层都是些法器什么的,没什么可看,我们去下一层罢!”

焦飞游目四顾,晋然见这块礁石山的楼阁,四周都挂着刀剑,乐器,这扇,手帕,首饰,等等,但是每一件都有些法力波动,显然每一件都是祭炼过的法器。不过焦飞也看的出来,这些法器没有一件合自己使用,最多也不过祭炼了三四重的禁制,还多是地煞禁制炼就,更多的是旁门不入流法器,更让焦飞瞧不上眼。

“刚才说的什么来着?这些怕就是炼废的法器,不合用了,这才拿来出售。若是什么旁门散修到此,或者还能拣选一两件,我虽然不才,但至少还有乌云兜,大海够,六阳封神幡,上元八景符在手,就算是苏真师兄送我的剑囊,也比这里的大多数法器都要高明。”

焦飞不觉得凤儿说话有何不妥,但是这一层中的值守弟子,听得凤儿说话好大口气,却有些恼怒,一个双鬓垂碧的童子,冷笑一声道:“我们真一阁的收集的法器虽然不入行家法眼,却怎么也不至于落得一句没甚可看。我这里有一件法器,不知两位可有兴趣!”

真一阁中有十数个道装童子,人人都手托白玉盘,白玉盘上都盖了一层白绢,焦飞本不知这些蛮子是做什么的,但当这个发话的童子伸手揭开了掌中白玉盘上的绢帕,二十四颗牛眼大清色珠子来回乱滚,放出一层宝气来。焦飞看的就是眼前一亮,那童子态度更是倨傲,淡淡说道“不知两位可识得这是什么东西”

凤儿浅浅笑道:“不过是几粒雷珠,只是这雷珠用什么法力炼就,我就认不出来了。焦飞先生呢认出来么”焦飞一笑道:“我也不认得,这雷珠上的气息有些近似青龙神罡,不知是否跟这类的罡煞有关!”那童子忽然一震,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神色,低声答道:“这便是道门第一大力法门,龙蛇罡煞凝聚的雷珠,不知多少人都不曾认出,两位居然识得,我李金虎服了。”

焦飞呵呵一笑,心底却暗道一声惭愧:“亏得老王修炼的天蛇阴煞,清龙神罡,罡煞合一之后就,是炼就的龙蛇罡煞。又得了凤儿提醒,这二十四枚青色珠子是雷珠的一种,不然我也不识此物,还道是什么特殊的法器。”焦飞在天河剑派三年,耳濡目染之下,已经算是甚为渊博,虽然他自觉不出,但是在跟人言谈中,这些平日里得陈太真和苏真熏陶来的言谈举止,便会显出高人一等的见识来。

就连凤儿都暗暗佩服,心中暗忖道:“天河剑派果然不愧是和我家并列的大派,这个焦飞眼界也自不凡。”

凝煞炼罡这两层功夫之后,其实还须有些修行,才能凝结金丹,比如罡煞合一,气凝雷珠,不过这些步骤简易,便不算做炼气的一层。独眼水蛇兵老王得了焦飞传授的青龙神罡,立时便能把青龙神罡和天蛇阴煞合一,练成龙蛇罡煞,一来是他天赋不俗,二来也是得了全套的。诀,自然一蹴而就。但是想要气凝雷珠,这就不是焦飞所能帮忙,他也不知再往后该如何修行,独眼水蛇兵老王自然也琢磨不出。

今日见了这龙蛇雷罡珠,焦飞忽然生出一股心思来,顺口便问道:“这位童子,不知这些雷珠是何人炼就?我等可有申一见?”那个叫李金虎的童子,见焦飞说的和气,又佩服他的见识,就老实的答道:“这些雷珠是本门的一位前辈随手炼制的,他便是本代真一阁主人,两位要见也不难,只需到最后一层便能见到。”

焦飞拱手谢了,便跟凤儿去到了另外一欢礁石。这真一阁的每一层,并非是人间楼阁般往上走,却是通过金桥去到另外一块礁石上。第二层的布置和第一层一般,却是陈设着一些断简残篇,只是上面一层轻纱笼了,让人看不清这些断简残篇上的字句。不过在这些断简残篇前却有一份注释,虽然只是寥容几笔,也能让人一目了然,知道轻纱下的断简残篇都载了些什么道诀。

焦飞对这些道诀倒是颇有兴趣,便在里面走了一圈,但也只有一部《制神诀》略有些兴趣,这部《制神诀》乃是一种法术,能够在任何灵等,妖虫魂魄上下禁制的法术,并且将之驱遣,只是焦飞看了注释,上面说此法不全,只有下半篇,兑换的东西又要一件四重天罡禁制的法器,顿是便没了兴趣。

有了在真一阁第一层的经验,焦飞倒是知道哪些捧着白玉盘的童子手中,才是好东西,便跟凤儿笑了一笑道:“这一层倒是有趣。我有一部剑诀,只得上半篇,一直想要看看有否下半篇,便要看看有无此机运。”凤儿盈盈一笑,跟着焦飞到了第一十,童子处,那十,童子微微一笑道:“我手上的玉盘中是霓裳羽衣的裁剪之法,这位先生用不着,倒是旁边这位姐姐也许喜欢!”

焦飞听说是这样的东西,便即停了脚步,回头去看凤儿,这十,白衣少女也一笑摇头道:“我可也不喜欢穿的那般华丽。”焦飞两次见到凤儿,都见她一身素白,衣饰也极简单,最多就是用了一十,金环束了秀发,再无其他的首饰,想必是个崇尚自然,简朴的女孩儿,听了凤儿的话,他愈发肯定此节,笑道:“一派天真是自然!凤儿你就算是一身素衣,不用半点修饰,也一样是宛若仙女儿一般漂亮!”

凤儿盈盈一笑,扯了焦飞的衣袖,便去了第二个童子处。这此童子手托玉盘,也就不用什么注释,自然会给人讲解,玉盘里是什么法诀。焦飞连问了六七处,还是不见一部感兴起的,心中也好笑道:“若是真有这般容易,就能找到葫芦剑诀的下半部,我这运气也真太好。何况便真的寻到了,我也不肯改变道法的,还是看一看就去下一层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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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八 龙虎玄坛

章八八

龙虎玄坛

焦飞还未看完这一层童子手中捧的玉盘,就听到乱哄哄的诱人在叫:“便是这里了,我上次就见到了《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篆》的一道残篇,只是手上没有值价的宝贝,兑换不得,十九太子不是最喜道门的法术么?这可是西玄山龙虎派的嫡传法术,不知怎么流落到了这里。”

焦飞听得也是一愣,他恰好便站在托着《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篆残篇》的童子前,心中一动,便让了开来。西玄山龙虎派的正宗道法《太上正一盟威法录》在道门九大派中独树一帜,不似天河剑派有三三法四诀,也不似漓江剑派有三种道法,他们这一派人人修的是一般道法。而且西玄山龙虎派讲究血脉相承,自来只有张、杨、王三姓,不收外姓弟子,派中道士都是族亲。

从《太上正一盟威法录》中衍生有两脉法术流传,一脉就是《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篆》,另一脉是《太上玄天真武无上将军篆》这两脉法术各有侧重,那召百鬼篆并非征召的天地生成之鬼,而是它门中供养的祖灵,每一尊祖灵生前都是来历不凡之辈,死后经过龙虎派历代真人供奉多年,便能具有莫**力二凭着这些千年供养的祖灵,龙虎派门下弟子纵然道法低微,只要一纸符篆就能召唤出来大有力量的帮手。

这些西玄山龙虎派供养的祖灵,平时都沉睡在西玄山在中原各地所建造的龙虎玄坛中,但有西玄山出来的弟子遇到了危险,把本门符诏点燃,最近的龙虎玄坛中沉睡的祖灵立生感应,顷刻间就能赶来应援。

只是这法术也有弱项,只要炼就这《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篆》的西玄山弟子,距离最近的一处龙虎玄坛也还是太远,不是法术不灵召唤不到,就是召唤来已经事过境迁,远水不解近渴。

故而《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篆》的法术,在龙虎派中要比《太上玄天真武无上将军篆》级数低些,只合西玄山龙虎派的外门弟子修炼。内门弟子,比如杨明河之流,都修炼的更高一层的《太上玄天真武无上将军篆》,这部法术是在炼就龙虎派本门的龙虎金丹之后,凭着本身炼就的金丹化为一座小小的龙虎玄坛,自家就能随身带了数名祖灵护身,不用借助各地的龙虎玄坛。

龙虎派的法术虽然神妙,但对焦飞来说全无用处,且不说他现在身处海外,附近哪里有龙虎玄坛?就算他回去中土,凭着他天河剑派弟子的身份,召唤来的祖灵也不肯受他指挥。那位龙族的十九太子,只怕也是见猎心喜,想要收藏,不会真个去修炼。焦飞知道东海是龙族的天下,也听凤儿说过,这琉球海市便是一位龙族太子开设,但也还是没有想到,居然真有机会见到龙族中人。

外面人声嘈杂,陆陆敛续进来了二三十人,众星捧月的簇拥着一位少年,这少年生的极为俊美,头上有珊瑚一般红的两只短角,颌下居然还有一把银髯,看来果然不类人族。这位十九太子身上一件团花的银色箭袍,盈盈有一层水汽荡流,把所有人都排据在身外三尺,点尘不染,更是衬托得这位少年拔群脱俗。

焦飞不欲和这些人混杂一处,便起身要走,偏巧回身的时候,和一个莽撞的汉子撞在了一处,其实焦飞倒也能够避开,只是他走的是正路,却是那个汉子没眼色,何况他要避让就得往墙角处去缩,焦飞不愿这般畏缩,就一伸手推开了那个大汉。只是他用劲巧妙,一卸一带,两人就涛苛身而过。

焦飞本拟这就走了,没想到那个大汉恼怒喝道:“哪家小杂种,敢来推搡老子?”

若是这大汉骂别句也就罢了,焦飞听得他骂到了自家父母头上,就,伸手一捏,破了这个大汉的气门。顿时那大汉只能发出了哑哑之声,再、也骂不出来半句脏字来。焦飞这般举动,却如炸了马蜂窝一般,立刻有三四人扬手招出法器来,骂骂咧咧也尽多,这些人不是海外的妖怪,就,是什么没来路的散修,都在这琉球海市中厮混多年,知道十九太子的尊贵,都想在贵人面前逞能

焦飞还未动手,凤儿已经轻轻一笑道:“这些人好惹厌,不知道这里是真一阁,黄龙真人传下的道统么?居然也要动手!”那些手捧玉盘的童子,见这些人嘈杂就有几分不惜,也是看在十九太子的面子上,才不曾说话,要是没有十九太子,这些人原也不配在真一阁中喧哗。

当下就有一个黄毛童子喝道“若是诸君再多吵闹,真,阁只有把诸位请了出去!”

一个看起来好似王八成精的妖怪,阴阳怪气的说道:“我们倒是想要出去和这两个男女理论,只怕他们没这般骨气。

”那个黄毛童子听得这头妖怪还不肯罢休,脸色一沉,五指轻捏,就是一道精光飞出,当场就斩了两半,然后一声低喝,外面就跳上来一头鱼妖,把这个妖怪的尸身拖下去,然后又上来用了一道法术,把地面清洗干净,这才又跃入了海水当中。

那些妖怪被这黄毛童子的辣手震慑,顿时一起不语。旁边有个绿衫童子,见同伴杀了人,就上来对十九太子拱手说道:“十九太子,你这些伴当太过喧闹,何不多加约束?”

那位十九太子有些手足无措的说道:“我是来找五哥玩儿的,怎料到了这里,就有许多人簇拥上来,我可不认得他们!”绿衣童子眉头一皱,这才明白了过来,喝了一声道:“原来是海外皮条客,拉人中间的货棍!这里真一阁可是尔等来的地方?既然来了,你们也不必走,正好做了菜肴,喂养本阁的妖兵!”

那绿衫童子问出来这些人跟十九太子无关,比那个黄毛童子还要辣手,顷刻间就擒捉了这些人,唤出了十余名家养的妖怪,把这些人全都关押起来了。焦飞不知道什么叫做“海外皮条客,拉人中间的赁棍!”就悄声问了一句,凤儿听得这个话,却顿时脸红了,只是低声说道:“这些人没什么本事,自己也没货物,只是仗着人头熟,帮那些买卖人家说合,从中取利。有时候两头颠倒,算是这琉球海市中的一害,只是平时大家都懒得去管他们罢了。这些人也是没眼力,以为怂恿了龙族太子,就能够来真一阁厮混,这胆子也忒大了些!”

焦飞听得凤儿的解碎,这才约略明白了一些,原来这些人和市井中的那些混混,破落户一般,都是指着讹人,骗人,帮闲为生。他倒没想过,居然来到海外,还能看到这一幕,心道:“看来妖族和人也是一般,只要聚集的数量多了,便会渐渐生出诡诈来。”

十九太子去了身边的闲杂人等,也觉得轻松了好些,忙强上一步对焦飞说道:“敖真见过先生。刚才见先生正自流连,却是十九带了恶客来,搅扰了先生的兴头。我尚是首次来琉球海市,不知先生可否做个向导?”

焦飞对这位龙族十九太子,也颇有些兴趣,只是听得对方求他做向导,不由得笑了一声道:“我也是第一次来琉球海市,便是东海也是第一次来。如蒙教真太子不弃,闲聊两句倒也不妨,向导就是为难在下了。…小子天河焦飞,见过敖真太子!”

“哦!原来你是天河剑,派的人,那您身边这位姐姐也是天河剑派的了?听说天河剑派乃是道门九大派之一,在中土就如我们海外的九位散仙老祖传下的道统一般,都是极为煊赫,我却还是第一次见道门大宗的弟子!”

敖真说话一派天真,焦飞微微应答了几句,不知怎地,心里竟然生出一股寒意来。也不知怎地,他就是对这位龙族太子,有些奇异的感觉,似乎对方随时能够化身太古凶兽把自己一口吞了。纵然数真言笑晏晏,眼神也极纯净,焦飞还是对他有些戒惧。焦飞身边的凤儿似乎对两人的言谈全不感兴趣,走到了最后一个童子的身边,随口问了两句,也只有这个童子所托的道诀,焦飞还不曾问过。

托了这道法诀的童子,正是刚才出手的绿衫童子,显然这里以他为尊,刚才发话处置那些帮闲的妖怪便是这个童子。他眼力比那些帮闲的妖怪可高明百倍,看的出来凤儿和焦飞的身份都是不凡,忙解说了几句,让焦飞一听之下,也被大大的吸引

绿衫童子言道:“这一道法诀可是珍贵无比,只是该用得着它的东西已经没了,这才能拿出来贩售。不然这道法诀只合珍藏在我们真一阁最秘密的宝库中,便是身份低一点的弟子都见不着,更别说外面的客人了。”

这个绿衫童子先不说手中托的是什么东西,就先演染一番,然人人都听得心痒难搔,忍不住想要听下去。焦飞虽然猜测,这部道诀十之**,自己是用不上的,可是也忍不住想要听听这个童子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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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九 阴阳葫芦

章**

阴阳葫芦

烟绿衫常子,笑说道“:位来历都自不俗,当知浦上女多盛法珍的说法。”

焦飞还自迟疑,不知道工古十大奇珍是什么来历,十九太子敖真已经抢着说道:“我知道,便是道魔两家名头最响亮的十件纯阳级数的法宝。纯阳级数的法宝,无一不是祭炼千年以上才得有成,虽然天下间不止这十件,但却以这十年名头为最大。难道你说的这道法诀,便是跟其中一件有关?”

绿衫童子笑道:“正是如此,这道法诀就是十大上古奇珍中阴阳葫芦的祭炼口诀。”

听得阴阳葫芦的名头,黎真又是惊叹,又是惋惜,说道:“若是祭炼阴阳葫芦的道诀,果然堪称珍贵,只可惜阴阳葫芦在一千三百年前天地大劫之中,被人拿来抵御劫数,结果却被天劫毁去了。不然这法诀谁肯拿出来?”

凤儿偷眼观瞧,见焦飞有些茫然,猜他也许不知阴阳葫芦的来历,就跟他说道:“阴阳葫芦内自成天地,乃是道门拳养道兵的两大至宝之一,和竹山教的都天玄冥策并列。不过此宝却不是用来抵御天劫之物,说起来着实可惜了。”

“能够誊养道兵,这阴阳葫芦果然有些奇异,不过既然是已经毁去,倒也没什么指望了。”焦飞有五百水蛇兵,也知道道门黎兵的厉害,他的五百水蛇兵还不是天河剑派最厉害的一十三支道兵之一,就能让他有媲美丹成四品修士的法力,故而对这个祭炼阴阳葫芦的口诀倒是颇有几分兴趣。他随口问道:“不知道这部道诀需要什么事物,真一阁才肯割爱?”

绿衫童子笑道:“这部法诀是本门的一位前辈拿出来的,说是要能够脱胎换骨的仙丹才成,其他的一概不要二”

焦飞心中一动,随口问道:“我有乾元换骨丹一粒,不知能成否?”

绿衫童子大为惊讶,一口应道:“本门的这位前辈说过几种仙丹,便有这乾元换骨丹的名称,若是此丹我就可以做主跟师兄交割。”

焦飞闻言就取出了一只玉瓶,轻轻磕出一粒乾元换骨丹,那个绿衫童子见了,立刻用手轻拢,顿时有一层轻纱般的薄雾笼罩了这粒仙丹,微微沉吟就知道此丹不假二然后笑着把掌中玉盘一推,说道:“这部道诀还请师兄收下,我都没想到,却是我这部道诀师兄能看的工。”

焦飞含笑接了,随手一拂,取了其中的道书,还把玉盘还了这绿衫童子。这才和凤儿直奔了下一层真一闷。

那十九太子敖直有些奇怪的问道:“焦先生为何肯接这部道诀?

此物虽然珍贵,但是这世工异就没了阴阳葫芦这件纯阳法宝,岂不是全无用处?”焦飞一笑说道:“只是偶然兴起,也说不工什么缘由,只是怜好手中有这么一粒乾元换骨丹,侥幸成了这桩交易。”敛真还是有些嗟吁,凤儿却笑盈盈拉着焦飞,焦飞被这女孩儿拉扯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无形中关系便亲密了一层。

真一阁的第三层却是出售四海所产的珍奇,其中便有多深海中的灵药,俗世难得一见。焦飞到了这一层才大喜,把许多灵药都一问了价目,但是他是个精细的人,放着十九太子在此,怎肯亮出自己的身家?因此关心的虽多,却一见东西都不不曾买。十九太子敖真在旁看了许久,觉得气闷,催促了几次,见焦飞还不愿走,就道了别,自己去下一层游玩去了。

敖真才走,凤儿就低声说道:“我总觉得这个小子不地道,谁人都说他是龙族十九太子,但是却没人真个见过他。”焦飞虽然也一直都觉得这位龙族太子有些古怪,那是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怎么都没法分说明白,自然不好跟凤儿提起,没想到这个白衣少女也有此感觉。

焦飞皱了皱眉说道:“这里是龙族的太子所设,总不成还有人敢来冒充他的弟弟?何况敖真看起来果然便是龙族修炼成真!”凤儿捂了小,嘴,吃吃笑道:“你可不要忘记了,这里万象派最出名的特产便是白鱼画皮,若是巧手匠人制成之物,不要说变成个龙族太子,就算是变成你们天河剑,派的郭真人,谅你也看不出来。”

焦飞吓了一跳,低声道:“不会罢?若是这般,这小子胆子也忒大!不过他要是假扮了郭真人,绝瞒不过我的眼睛,我们天河剑派的掌教法力渊深如海,哪里是一张白鱼画皮能够模仿的?除非他也是炼就,神的高人,不过那种高人,怎么做这阴骡哭体面的事儿?何况那种高人法力无边,自己也能变化万星阴”

炼气到了入窍的层次,就能改变身材,妖怪便能化为人形,丑人也能便的俊秀,但这种变化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儿,要稳固住变化后的形态,怎也要一年半年的,还要耗损几年的功力才成。有些道门高人喜欢变幻了容貌,多把是用幻术,而不是真的把容貌改换。肉躯乃是渡过俗世苦海,炼就元神的宝船,没人愿意轻易损毁,甚或改变。但是到了元神大成,就摆脱了肉躯的限制,聚则成形,散则成气,化光化虹,变化万千无不如意,自然就不受这些限制二凤儿吃吃一笑,对焦飞的反应似是十分满意”小声在他耳边说道:“不如我们待会也去买几十张画皮,岂不是好玩?”焦飞一笑道:“此物倒也神奇,买个几张玩玩倒也不妨。”焦飞见敖真去了,立刻就和这一层的真一阁弟子商讨,把看工的灵药一起买下,付账的自然还是乾元换骨丹,不过他收集了足够炼三种丹药的药材,也不过用去了两粒,这真一阁倒是十分公道。

凤儿见他两次出手,都是这丹药,也颇惊讶。说道:“第四层乃是真一闷自行炼制的各种灵丹,我看不必去了,还是看看第五层有计么珍稀的炼制法器的材料罢!”焦飞对成品的仙丹也无多少兴趣,他刚才用乾元换骨丹兑换灵药,知道这乾元换骨丹估价甚高,自己就算看工什么丹药也换购不起。比乾元换骨丹还低的他用不着,比这中仙丹更高的,他难道还能拿工工龙虎如意丹去换不成?因此焦飞答舞了凤儿所请,两人便联袂去了。

这里六块礁石,却有一十三道金桥,就是方便有人来去,可以不经某一层去往更下一层。这一层建造的礁石,比任何一层都要巨大,因此这一层的楼舍也格外宽大二能够祭炼法器的材料,多是极为珍趟之物,因此这里明显比前几层的防护都严密些,除了十数个跑腿打杂的童子之外,还有四个中年道者坐镇,这四个中年道者身上独佩戴有法器,摆出了一副源深莫测的模样,头上灵光聚而不散,形成了笔直的一道。

通常道魔佛杂四家的大有修为之士,都会闭了身工的灵光,看起来就跟凡人无疑,但若是这些人真要愿意,也可以把本身的法力泄露出来,形成一道冲天豪光。若是修炼道法玄奇,这护身的灵光之中,还会有莲花,金灯,祥云,火树,等等祥瑞之兆,不过要有这些祥瑞之兆,那都是要练就道基的高人了。

这四名中年道者,也不过就是炼气成罡的修为,纵然有法器在手,也不过当年虞元的本事。看来这是真一阁的内门弟子之流。这个阵仗已经颇为不俗,焦飞看了也不禁暗赞一声:“不愧是和道门十祖并列的人物,传下来的道统,真有一番大派的气象。这个阵容换了个…小一点,的家派,就算连掌教都凑出来,也未必摆的出。”

焦飞和凤儿在前面的所作所为,披有飞来飞去的白鹦哥,绿鹦哥,鸦哥报信,汇总到真一阁主人那里。因此这里的童子也知道了焦飞出手不凡,一一迎进出来,态度比前面那几层都恭谨的多。焦飞进来时,没注意到,还有一人也在这里要买东西,等他进来时,那人忽然转身见到了焦飞和凤儿,惊讶的大呼一声,显然是惊奇到了极点。

焦飞一见居然是熟人,正是他在四海客栈里错过了的顾翼儿,便含笑打了声招呼道:“原来是顾师姐,…小弟真是幸之如何,居然能还见到师姐芳容。”顾举儿十成中的惊讶,到有九成是冲着焦飞身后去的,但是焦飞跟她招呼,顾颦儿倒也不好无视,微微万福一个,正要说话。

凤儿巳经在旁说道:“这位姐姐好生标致,焦飞先生你既然认得,怎不给我介绍一番?”

凤儿言笑自若,焦飞也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只好把顾颦儿的身份说了。

“这位顾翼儿师姐,乃是漓江剑派的弟子,当初我还未回归师门的时候,遇到了两个旁门中的狠毒人物,多亏了顾师姐路过相助,这才侥」

幸保全了首级。焦飞能有此份成就,还多出顾常儿师姐所赐。”当初淮河一战,倒也非是焦飞这般说话,只是他觉得这般略略吹捧一下,总是于己无害,他又不图什么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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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十 轻罗小扇扑流萤

章九十

轻罗小扇扑流萤

顾颦儿是个好面子的人,当初被焦飞救了,心中颇有些失落,后来焦飞在阳虎儿,李文芳两位同门面前周全了他的颜面,顾翼儿刻对焦飞大生好感。这次当着这位本门中要紧的人,还是如此说,顾黎儿心中更是觉得这位焦师弟是个大大的好人。她得了人暗示,不敢多嘴,却跟焦飞说了几句没相干的话。

焦飞不知顾翼儿是在暗助自己,说的几句,就问道了顾举儿刚才欲购买之物上。顾帮儿无奈一笑道:“说来也惭愧,我想祭炼一口飞剑,却缺了很多材料,这里有一口合用的,却需要兑换太乙元金,太白精金那”级数的材料。我哪里能有这等东西,若是有我就自己炼一口剑了。”

焦飞心中一动,忽然记起自己恰有两种不属于太乙元金,太白精金的材料,一种是从五娘手里得来的赤火元铜木,还有一种是万载寒铁。

虽然郭嵩阳真人以绝**力,提炼了精华去,但剩下的矿石母胎也自不凡。焦飞想了一想,刻从身边取出了一块万载寒铁的矿石母胎,轻声问道:“那童子,你觉得此物,可能值得拿一口飞剑?”

焦飞手中的赤火元铜木来历有些暧昧,他不敢轻易取出,只把这块已经提粹过精华的万载寒铁拿出来。他也不知道顾翼儿看上的飞剑什么样,但是童子的反应却看起来叫他满意。那个捧剑的童子说道:“这口剑本来是跟人斗法,被别人用**力废了的,送在这里也只是要充作材料。既然你们要,有合适的东西当然肯换。这块寒铁也差不多等价,这口剑就拿去罢!”

捧剑的童子把手中的玉盘一送,顾帮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取了那口剑,焦飞这才看到了这口刻的原貌,居然通体透明,内中有一丝丝的寒意散发出来。刻品质来说,比不得炼剑的七种上佳材料,但是却别有一种妙用。焦飞惊叹道:“这岂不是万载寒冰所造的飞剑?这般材质很难得啊!”

顾帮儿摇了摇头说道:“再怎么难得,也比不过万载寒铁,焦飞师弟这份人情可重了。”焦飞微微一笑,顺手放了一块万载寒铁的母石元胎上去,他的这个动作十分隐蔽,就连身后的凤儿和身前的童子,都不曾察觉。焦飞也不是故意瞒人,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让顾帮儿的面子稍微不那么尴尬。

当年他能得到上元八景符,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顾帮儿信得过,传授了收去上元八景符的法门。焦飞私吞了这张天府真符,自然对顾常儿有些愧疚。这点小小的补偿,焦飞还是愿意割舍的,何况万载寒铁的精华已经比郭嵩阳真人淬炼,这些剩下的矿石母胎,品质本刻稍次。

顾帮儿看了焦飞一眼,不露声色把那口残破飞剑”还有万载寒铁的矿石母胎收了起来,和两人略略闲聊几句,便即告辞离去。焦飞这才忽然想道:“这位顾翼儿师姐比我早入门许久,但是身上可能颇为羞涩,不然怎么会连这样一口残破的飞剑都看的上眼?而且若不是我帮忙,她只怕连这样的一口飞剑都买不走。”

焦飞想了一想,心中暗叹一声,忽焱想起郭嵩阳真人要帮他祭炼的那三套剑丸。焦飞自己当然用不到那么多,他有一套剑丸便十分满足。”也不知我何时才能把剑,丸拿到手,不过没有炼气成罡的修为,刻算拿到了剑丸,我也祭炼不成。”焦飞心底转了几次念头,对这一处真一阁的各种材料,便不大愿意瞧了。刻算他能换取更多的材质,祭炼无穷法器,但哪及得上一件生死相随,可以陪伴逍遥长生的?

凤儿在顾黎儿走后,偷涂吐了口气,瞧焦飞正自若有所思,没有注意她,这才浑身轻松的随意的看了起来。她到了最后也只挑了一对千年神光蚌,说要炼制一对小玩意。焦飞自然又是顺手一粒乾元换骨丹过去,这一次却不成了,那个童子显是受过严“连声说:“这对神光蚌值不得一粒乾元换骨丹。”焦飞无奈下只能顺手挑了一块黑沉沉,辨认不出来历的古怪石头,还有一套百余块玉符,这才算是公平交易二凤儿笑吟吟的看着焦飞帮她和那童子讨价还价,等到和焦飞走出了这一层,才低声说道:“我看你这丹药还有不少,跟我换一粒罢,正好我补还你,虽然你这人大方,不过我却不肯平白受人的东西。

”焦飞微微一笑,可也没有拒绝,凤儿显是不需要这乾元换骨丹的,跟他讨一粒,不过是稍作补偿之意,那等若是表明了她的东西更好。

风儿见焦飞笑的古怪一也不禁撅嘴说道,虽然我本来就想用这件东西来换这对神光蚌的,只是总觉得不划算,其他的东西我也不需要二你这人还不错,给了你总比给那些人好,只问你讨一粒乾元换骨丹还是亏了呢。”焦飞笑道:“如此我就生受了。不过既然你觉得亏了,我刻填补你一粒定颜丹罢,虽然这粒丹不算珍贵,但也不无小补!”

凤儿听得定颜丹,这才回嗔作喜道:“这东西倒是极好,你怎么有?”

焦飞笑道:“是我救了个妖怪,她送了我一猿绮珠草,我跟陈太真师兄学了些炼丹的手段,就试着炼了一炉二结果糟蹋了大半炉的药材,侥,幸出了几粒。那次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个炼丹的材料,就不大敢乱试手了。”

焦飞这么一说,凤儿也被逗的笑了起来,说道:“你不是炼了这定颜丹,要讨好哪家女孩儿罢?看焦飞先生如此人才,想必会在本门中选个道侣。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焦飞一意求长生,不敢做此想法。我资质不见得绝狈,运道,机缘也不大成,唯有努力,怎敢再分心思?”

凤儿笑笑不语,结果了焦飞递来的两粒丹之后,顺手递还给焦飞一件东西。

焦飞还未做如何想,凤儿却在心中忽然微微羞臊,想道:“这怎么像是一对小情人,在互相交换定情之物一般?我这件东西祭炼的辛苦,本不舍的给人,但是给他怎就有些心甘情愿?”

焦飞接过来一看,是一盏小小的八角众,笼,内中也不知用什么法术祭炼的,永远有一团清莹莹的灯光在闪耀。凤儿轻声说道:“我这里有八字口诀传你,这盏流萤是我儿时好奇,采了六百六十六只萤火虫尾上的那一点光炼就,后来又重新炼制了好几次,放出去不但有驱逐毒雾,照亮天宇的功效,还能防身。若不是这一次我太需要一对分水神光蚌了,也不愿意拿它出来换。”

焦飞见了这盏流萤幻,忽然想起本朝一位尚书郎所做的一首绝句:“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原作语意含蓄,说的是深宫寂寞,但是焦飞脑海中换了年幼几岁的凤儿,那天飞舞着抓捕萤火,取了那尾上的一点萤光了,炼就一盏八角灯笼,却是一派的天真烂漫。

“这世上总是有人欢乐,有人忧愁,便是修道之人,能逃了天心,定了道心,却又怎能逃得人心?”

焦飞想起自己修道三年的点点滴滴,忽然有一种心酸之意。便是此番出海,他也唯有十足把握寻到黑风岛,找到玄霜地煞。何况刻算是凝煞成功,他又能去哪里寻找冰魄神光的口诀?或则玄冥诀的法术?

他师父蓝犁道人早就不知所踪了,北方虽然是魔门重地,但是凭他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去了,不但不会有人传授他魔门功法,只怕还有人会逼问他如何得手了黑水真法。焦飞能入天河剑派,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曲折,若不是有苏真这样一位大弟子力挺,只怕他早就被囚禁起来,再世不能与闻大道。

虽然识道姑还说过:十年之后,林小莲就能恢复上一世的记忆。

但焦飞却知道转世重修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其中还牟扯到了创世七凰中最为神秘的一头

炼狱冥凰。

天凰辟混沌,离凰定五行,羲凰化日,冥凰炼狱,奶凰造人,凤凰号令,丹凰催谷,冥皇的排名尚在造人的娟凰之土。都传说人族的身子是娟凰所造,但是魂魄却是冥凰掌控。正因为冥凰炼开了一十九重魔狱,才有天地轮回,生老病死,让人的魂魄能够转世投胎。

便似古桃仙那般,法体毁了,就投胎施县令夫人腹中,似乎直来直去,其实冥冥中早就先去一十九重冥狱中走了一回,魂魄被冥凰打上了烙印,只是就连古桃仙自己也并不深知罢了。除非能够炼就元神,不然无人能逃冥凰之眼,纵然是炼就元神之辈,被人打的身死道消,也要去一十九重冥狱中走一遭,一样要被冥凰扎掌控。

林小莲想要再次修炼到千年前那一世威风,其中只怕还有许多曲折,绝非设道姑说的那般容易。何况林小莲恢复记忆,成了玉犹娘娘,还认不认他这一门亲还是两说,因此焦飞也没多指望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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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一 碧色美酒玄冰杯

章九一

碧色美酒玄冰杯

龙哥威武!

焦飞能够体会的到.凤儿的修道之路和自己不同,自己是步步坎坷,错过一步.就到不了当下的境界,甚至有可能再也无望长生。凤儿却是在师长的呵护下长大,本身天资又远超自家,两种情绪比较,让焦飞一时恍惚,竟然也没有察觉到凤儿脸上微红,一双妙目若有若无的盯在了他的脸上。

“真一阁的最后一层.乃是贩卖妖兵,海船.海图,一应出海的东西,焦飞先生还要去么?”

焦飞听得妖兵.海图两样东西.顿时精神一振道:“怎么不去?我虽然有了一艘海船,但是初次出海,什么都没齐备。凤儿姑娘你别笑话,出海之前我还真不曾备了海图!至于妖兵若是有合手,买上队也好!”

凤儿笑眯眯的说道:“妖兵却是以百珍坊为最好,百珍坊专售珍珠,宝物.奇兽,海鱼等物,我的那头鲸龙,都是在他们那儿买的。

海图自然是海云阁为最佳.海云阁专售海船,海图自然也是四家中最为详尽。真一阁只是胜在货色高明,这些东西转不如另外三家了。”

焦飞听了,便也不去下一层,和凤儿携手先去了百珍坊。百珍坊和真一阁冷清的气氛又自不同,他们并未在礁石上打造房舍,而是用了百余艘大海船.结成了一座海上城市,每一艘海船之间用铁索,舟板连接,稳固如山,除了贩卖货物,尚有茶肆,酒坊.客栈,青楼.说书的,卖唱的,杂耍的,抱着琵琶的歌姬.蒙着面纱舞女……诸色人等来来去去,比诸长安那等雄城的东市西坊,也不见得就差了。

百珍坊专门贩售妖兵的地方,就是在海船结成的海上城楼之外,有许多小船来去,任凭商家点选。只要是选中了,立时便可交易。琉球海市毕竟是在海上,因此贩售的妖兵.也都是海中水族,这些妖兵都是驯化了的,就那么在海中自在游戈,主人一声召唤立刻便过来。

焦飞看了一圈也没有能入眼的,要知道焦飞手中的五百水蛇兵,在天河剑派只算是二三流,但天河剑派何等底蕴?哪里是这些海外商家耳比?就算是焦飞平常驱遣的鹫老.独眼老王.铜无,,也都各有不凡,最差的蛤十一也比这些水族强些。也就是淮河中的那些手下不大成,但焦飞也没拿他们当做得力家妖.只是念顾着旧情,这才收留下来。

焦飞和凤儿在这座海上浮城闲逛了一圈,虽然没有找到合意的妖兵,但海上的风光也确实不坏。碧波如洗,海鸟飞翔,无数被人豢养的海族来往游戈,加上百珍坊这座海上浮城热闹非凡,焦飞一时兴起,找了个酒家,叫了几个小菜,把四海客栈主人送的美酒拿了出来”请凤儿小酌轻饮,顿生忘忧之慨。

修道之人,求的就是无拘无束的逍遥。对凡人来说,最大的拘束便是生老病死,若是能努力,便还要追求温饱,富贵.权柄,乃至无穷无尽的**。修道之人便要把功名利率,富贵绵延,恩爱情仇.一一勘破,最后才能了却自身.求那长生之逍遥。焦飞若不是身怀道术,纵然能够出海.就算是富比王侯的海商.也绝无此刻的安闲自在.坐看涛生云灭,潮起潮落的心境。

在琉球海市走了一圈,便如在滚滚红尘中走过了一遭,让焦飞的道心试炼过一回。原本虽然道心洁净,那是日夕拂拭”现在却过了红尘俗世,也无沾染,自然是更进一步。这道法可以修炼,还有路径可寻,这道心的磨练,却无形无相,谁也不知该如何着手。就如同炼气的第三层感悟天地一般,飘兮渺兮,不可测度。

只是感悟天地之机.总还有炼气的功夫支撑,道心的淬炼却是**无法,大象无形,再没有任何一条现成的道路可走。

凤儿眼见着焦飞在真一阁,百珍坊走了一圈.身上的道气竟然增厚少许,心中也是讶然,暗忖道:“怪不得有人跟我说,这焦飞乃是天河剑派不世出的奇才,便是这般也能淬炼道心。听闻天河剑派新近又出了一位虞笙,若是焦飞再进一步,天河剑派就有八位大弟子了,远远超过了道门九大派的另外几家,便是我们家也……”

凤儿想到此处,也不禁微微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贪玩儿了。不过她是落生便知修持.道心之纯净,还在焦飞之上。焦飞是千锤百炼”求的道心是一往无前,凤儿的道心却是宛如赤子,两人的道也并不一样。凤儿也只是念头一动,就把诸多杂念排据了出去,一颗心活泼泼地,再度恢复了一派天然,不染杂滓。

四海客栈主人送的美酒,每一坛都是他费尽苦心收购来,坛坛都不似凡品,最少的也是二十年以上的窖藏。焦飞也不知道酒的好坏,随手开了一坛,也不知名目,只是这一坛的美酒倾倒出来,色做碧绿,宛如一眼深潭,奇香扑鼻,饮入口中,绵滑无伦。焦飞知道凤儿出身不俗,也不用酒家原本的杯盏,都是随手一指,凝水气为玄冰,化作酒杯。碧玉美酒,盛在晶莹剔透的玄冰杯中,轻轻荡漾,自有一股风味。况且玄冰做杯,让这碧绿色的美酒,还的一股沁人心肺的凉意,入喉之后.一条冰线垂下,滋味怎都难言。

焦飞此番出海.也没曾想到还能结交凤儿这样的朋友,当此海风轻拂,言谈也渐渐多了起来。焦飞虽然踏上了求道的路径,其实却并没有几个道门好友.能这般坐在一起,对美景闲谈的更是一个忙也无。苏真,陈太真乃是师兄,虽然都和焦飞亲近,但是焦飞自忖身份尴尬,且两人又都专注修炼,偶然焦飞拜访,也不过是谈些修炼上的事儿,没有一句闲话。

虎妖胭脂,碧玉蝎子精九尾儿和焦飞虽然亲近,但是焦飞又是道家子弟”虽然他不曾轻视,但总是身份不同,纵然闲谈也难得交心。

苏环虽然焦飞亲厚.但两人主仆有别,且修为也日渐差距,纵然焦飞有意提携,也要等他自家修为到了才能。

唯一称得上真正道门好友的也只有孟宽,但是孟宽投在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门下,和焦飞难得见面,两人都还是才入门.各自忙于修炼”根本没有机会把酒言欢。

焦飞虽然不知凤儿的出身来历,但怎么也不信这女孩儿是妖族出身,不拘什么妖怪.总要从普通的生灵慢慢修炼出来,有了这一段经历,身上多少都会带有三分野气。凤儿气质出色,焦飞平生所见也只有三数人能比得上.那是真正的道门大派才能培养出来的人物。只是焦飞虽然自忖不够君子,却也努力谦谦自守,自然不会去深究凤儿的身份,反正两人能够把酒临风,已经是极融洽的气氛。焦飞也没指望,等他启程去黑风岛,再回转天河剑派修炼,几十年中还能于凤儿再有后会之期。

焦飞和凤儿正谈到一件趣事儿,说起自己在淮河中收了一群虾兵蟹将,还得子水府大总管符诏,忽然听得一声嘶吼震天,有无数人惊起。

焦飞唤过了一个百珍坊的童子,问道:“此是什么海兽在叫唤?”

那童子笑道:“是五太子把龙宫中犯了刑罚的水族.贬黜为奴,牵来我们百珍坊拍卖。只是这一位可了不得,在龙宫中素有猛将之名,已经做到了第二品的勇毅将军,只是脾气暴躁惹怒了龙王.这才被贬黜了出来。”

焦飞听得惊讶,便询问了几句,那童子也真个博闻,连龙宫中事儿也知道不少。那东海龙族现在共有七位龙王,九十八位太子,一千余龙别。除此之外还有数千亲眷,都是修炼有成的龙族,诸如蛟龙”猪婆龙,鲸龙”这些旁支都还不算。龙宫中按照人间的朝廷景象.分封有十品官吏,第二品已经是极高的品级,仅次于龙宫承相,太尉,元帅这些举足轻重的大佬。

人间帝王向以九品为尚,至于龙宫弄出来个第十品.却划,分那些不在东海东海龙空任职,外放到中土的江湖湖泊的那些水族官吏。便如焦飞曾就任的那个淮河水路大总管便算是这一品级。

焦飞听了一会,愈发是岩得此行不虚,居然还能听得这些逸闻趣事儿,当下就问起了这个被龙宫贬黜的勇毅将军是个什么来历。那童子果然也知道些,便跟焦飞一一说来。

“这位勇毅将军本来只是个十品的外官,但是天赋惊人,数百年中居然修炼出一身惊人的神通,恰逢龙宫中的一位龙孙去中土游玩,看到他勇猛就带了回来。他累积功劳”百余年中便升至二品,乃是龙宫中五百年来升迁最快的一人。龙宫中别的水族都是自小便生长在东海,知道龙宫的规矩,他却是个外来的,行事就毛糙,且又自居功劳。

有一日第六龙王出来巡海,他醉酒怠慢了些,便是如今这般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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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二 杂色蛟龙

章九二

杂色蛟龙

焦飞听得入迷一就笑道,这位勇敢将军也算是有些功劳的,那第六龙王怎不念着他的本事?这点小事儿,也动如此干

戈?”那童子笑道:“我们东侮的七位龙王都是大有神通之辈,和上古神魔的法力也相差无几,那勇教将军虽然有些本

领,在第六龙王眼里还不是如蜡蚁一般?”焦飞一想,便道了一句:“也是.”开天辞地便有创世七凰,九种真龙二

这七头凰鸟皆独一无二,天地间便没有第八头“凰鸟,,。但是九种真龙每一种便是一大族群二那黑龙玄冥,幻龙

元泰皆是一族之长。便如传下了真一阁道统的侮外九大散仙之一的黄龙真人,也是龙族中人,白开天眸地起便是黄龙一族

的王者,只是他后来又学了道家,魔门的几种神通,便穆让了族长之位,去做他的黄龙真人了。

魔门中三十六真传中的黑水真法,便是以上古黑龙玄冥为宗流,创出来的无上**。普通龙族刻能寿至万岁,若是有修

炼,寿元还能增长,不消说黑龙玄冥,就是东侮七龙王之属,也已经能够长生不老,拥有亿万载不死的思长生命。

焦飞听了一些东侮龙族的秘辛,忽然想起这部魔门法诀,心中略做比较,似乎又有领晤。幕然间脑侮中灵光一闪,焦

飞忽然想道:“我修炼黑水真法第三层,要凝练出龙身的窍穴来,却苦无法门。怎扮受想到去找一条龙种来探究?龙族和

人族的窍穴不同,我无法把道家凝练窍穴之法,用在修炼黑水真法上面,但是观摩一条真龙的体态,岂不是一切皆迎

刃而解三若是黑水真法能夹破第三层,说不定我也能瑶摩到感晤天地之机的契机,到时候把天河正法也一举夹破。”焦

飞正白沉思,却听到侮面上嘶吼之吉越发的大了,心头也有些好奇,哈凤儿问了一句:“焦飞先生,我们去看看这位

勇教将军如何?”焦飞笑略,伸手一指,把鸟云兜招了出来二一团鸟云起白足下,托着两人冉冉飞起,连那一桌子酒

席也一并帝契十,六这开一更新快手已经颇有仙家气象凤儿法力比焦飞尤高,只是在焦飞面前,她从不场耀。焦飞也知道这女孩儿是

泊寒破了白己,因此一举一动只是随意而为,并无轻浮之态。只这一手略有场耀,但毕竟这是侮外,琉球侮市中的侮

族妖匡,旁门散修不少,也不见得怎么夹出。

焦飞和凤儿把涌桌振到了天上,校目远眺,果然见到侮面上有一条杂色纹龙,通体情灰,斑斑点点,还有一圈红奋纹

路,形象蒸是威猛。这头杂色纹龙不住的喷怒咆哮,一股不屈之气,傲然冲天。在这条杂色纹龙的身土,有一条

粗大的**锁链,从他的脊桩骨上穿了进去,围绕了好多匝,把他的力气牢,纵然有晾天的神通,也只能咆哮

而已。

有一队士兵,皆生得虾头人身,手持一对两股短钢义,身上盖甲鲜明,踏浪而行,管束着那头杂色蛟龙,为首的一

名虾将军趾高气昂,不住的喝骂道:“你还叫些什么?一位白己还是二品的勇教将军么?待会放在拍卖会上,要是遇上个

凶狠的仙家,就把你录皮抽筋了去。刻,算你运道好,遍上个良善的,也要当做家奴,再也出不得头。你吴哭瞪

眼,你为上风时如何对待咱家,咱家便如何待你,这可不是我虾二郎刻薄,一切皆是你白取默念”那头杂色蛟龙眼中

喷怒,一口狰牙咬的嘎俪嘎俪乱响,只是他被囚龙索制住了一身本领,就连想要开口说话也不能。若不是玉太子要想要

卖它一个好价战,这会儿已经废了他的数百年修为,绕是如此在龙宫秘制法器因龙索的袖得下,他也无能为力,便只

能受了这虾将军的喝骂。

焦飞听了那位虾将军的话,暗暗摇摇头,想起在荆夫子门下曾受过的教诲。

有些人总以为刚.强便好,却不知一味逞强,徒白阳刚易折罢了二不肯忍一时,非要把白己的脾气发了,然后就要受一

世的妾屈,承受的层辱比前要多十倍,多百倍,那是求荣反辱。故而古有名“:“尺境之层,以术信也三龙蛇之

蛰,日存身也二”在失意时能忍耐,在得志时能大干一番。

所谓大丈夫宁死不屈,那是为了淡天大义,绝不能曲窖的君子正道,却不是事事都要争先。这头杂色蛟龙脾气如此之大

定然是一点小,事也不窖质疑,事事都要争上风,故而要受这般屈辱。

焦飞虽然不知龙官的规矩,但也知道似这杂色蛟龙一鳞甲不够华美,人物不够俊朗,看他脾气躁烈,谈叶想私构无风雅

光是卖相就不计好二还不懂得能居能伸之道,似乎对待下屑也无思义,那下场就真个是非凄凉不可了。

东侮龙族掌管侮域,不知有几万年了,纵然几位龙王励精目怡,但养下的帝王权术也非同小可,只泊比人间帝王规矩

还大十倍。人间帝王或者还对能干的臣子优窖一些,允许能保住他们江山的猛将佘鸯不驯,但龙官中神通最大,本领最

强的便是七头龙王,哪里还会窖得这般居功白微的臣子?转不如在中土做一个十品的外官还白在些。

不过这头杂色烧龙如此暴烈,倒是让焦飞十分掀赏,动了动念头,心道:“不知这位勇敌将军售价几何,若是我能买

的下来,刻不妨收了。看他的本领似乎犹在独眼水蛇兵老王之上,此番出侮,必是一得力臂助。”那位虾二郎,

虾将军押了这条烧龙到了百对场,便有一对童子出手,用个青花的水缸,舀了半缸的侮水,把那条杂色纹龙收了进去。

本来这条境龙长有数里,粗壮处有熟人合抱,但是被这个情花水缸一收进去,便缩小了百倍。那位虾将军虾二郎一探手

收了囚龙索,拱了拱手,掉头便走。虽然失去了束傅,队复了白由,但是那头杂色毁龙只能在水缸中扑腾,焦次构

跃不出来,显然这个青花水缸也是一件难得的法器。

百珍坊中白有能人在主持,工刻就有数百童子来去穿校,向诸位窖人狗问,可要参与柏卖,只要有意,淮匹宣子便会

送上一盖情水,情水中映出了那条杂色境龙的影子,在里面飞腾,显然是一种传影的法术,十分奇妙。焦飞见状也顾

了鸟云兜,落回了原处,果然也有童子上来问他。焦飞也付了一蛊情水,不久就有人朗朗出声,虽然不知身在何处,

却让百对访的百余艘侮船上的窖人人人得闻。”现有龙宫眨靴的囚犯一名,原名蛟十力·曾为龙官二品勇般将军,丹

成第三品,诸位可愿出价?”当下就有人喊出了黄金十万两的价格,片刻后便有人加了明珠百颗,淮匹梅窖皆富砂国

口气一个个都豪气的晾人,不过片刻刻把价格抬到了天价。焦飞咋了咋舌,对凤儿说道:这些人简直不拿饮当战

使嗽,我白问也有些身家,却也开不出来这般口气。”凤儿笑道:“这算得什么?还是这条境龙只有勇力,鳞甲杂

色,不然(1*6***小说网手机站^.1^6^.)你才看到,什么叫做天价。

这头蛇龙虽然修为不错,但到了这个地步,也就陕到头了。”果然过不多久,叫价人便没了,不过那最后的价格也

足以晾人,那最后开口的报上的却是侮外一座岛国,有七八万人口,每年的物产只泊抵的上中土大唐每年的百分之一的犹

收。

焦飞摇了摇头,喊过了一位童子问道:“我有几件兵为,几块寒铁,几粉丹药,你帮我去问问本处的管事,值得什

么价格。”那童子得了焦飞的嘱咐,片刻就请来了一位丰神俊朗的读书人,半点也无商资气息。焦飞跟这位叫做燕

潦生的百珍坊管事聊了几句,才知他果然是一位大唐的读书人,因为科考不成,就来侮外做生意,遍上风暴翻了船,

给被百对场船队起起,见他颇有才学,就留了来做管事。

蔗次生听了焦飞的报价,沉吟了一会,又回去问了人,这才对焦飞说道:“先生所售之物,百对访不敢估价,若是

惹定要在百珍坊出售,我们也只能就低了走,尚不足那位纹十力将军的身价。”焦飞手中值价的就是这些东西,听说

还不够,虽然心中略叮,却也就不想了。

蔗次生却是个有眼力的,见焦飞神态可猎,便匆匆去了,过不多久刻J回来说道:“这位先生,我刚去问过二那位柏

下了烧十力将军的侮窖,听说惹是一位有道术的人,愿意把这头纹龙割爱,只求惹帮陀跟人斗一场法.”焦飞听了晒然一笑道:“他有这头境龙,跟什么人斗法还不能赢?这条蛟龙将军打不赢的,我也一定打不过,此事还是罢了,多谢

蔗侮生言事米回奔走。”听得焦飞拒绝,燕潦生和气一笑,拱手告辞,不片刻又回了来,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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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三 商公

章九三

商公

“那位海客说,若是燕不愿意出弃,帮他炼制,件法颗做钱。只不过最少要第四重天罡级数的禁制,若是地煞禁制,那就要七重方可!”

焦飞听了这句话,顿时有些哑然,心道:“在这些海客的眼中,只怕是一切都能用钱来买,内丹大成的妖怪可以,就连修道人都能拿钱来雇佣,也未免贪心太过!”

四重天罡禁制的法器焦飞手里倒是有两件,上元八簧符就不必说了,乌云兜他也是不能送人的。至于帮忙祭炼这个级数的法器,且不说他并无如此时间,就算焦飞肯花费时间,他懂的小诸天云禁真法,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六阳封神法几种天罡级数的法术,都不合拿来帮人祭炼法器。

因此焦飞还是一口拒绝,拉了凤儿,便想离开,不欲再跟这些海客纠缠。

焦飞刚才和凤儿乘了乌云兜飞上天空,早就落在有心人的眼里,他还没等离开百珍坊,就有一名道人拦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这名道人飘飘出尘,白发白须,宛如画上的老神仙也似,对焦飞态度也极和蔼,当胸个稽首,说道:“这位小道友请留步,我家商公有情。”小道友看上的那条蛟龙,便是我家商公大手笔买下。”

这老道士言毕微笑,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但是焦飞看他头上灵光散而不聚,一点粗浅的修为连他都能一览无余,便是他装的再像那么回事儿,又怎能瞒得过焦飞这样的道家正宗子弟三既然焦飞自问出不起蛟十力的身价,自然也不会再绪怀此事,什么商公来见他,或者焦飞还会秉承礼节,言谈一番,让他去见一个凡俗之人,便是对方富可敌国,甚至能拿出一个海上岛国来一掷千金,焦飞也懒得理会。一切无他,只因为在他这样的修道之人眼中,便是王侯犹如草芥,对方根本就不配有唤他过去说话的身份。甚至焦飞连这些话都懒得去分说,只是轻轻一抖袖袍,把这名画上神仙也似的老道士以股柔力送去一边,同了凤儿扬长而去。

“这位先生留步!先生留步,…小道友,那位老道士在背后呼喝了几句,焦飞和凤儿早就去的远了。

焦飞真一阁见到还是仙家气象,讲究公平,在百珍坊中见到的却是**裸的金钱交易,万物无不可买卖。炼气到了第六层丹成的境界,在道门九大派已经能够直升真传弟子,何况这头勇毅将军蛟十力还是丹成三品,换做在二三流的佛道两家门派,便是掌教,门主,住持也有的做,但是在海上却只是一件货物罢了。

百珍坊之行,也让焦飞见识到了东海龙族的活天权势,人才鼎盛,龙宫的富足。广有东海,不要说人间帝王了,就是道门的大派,也比不得龙宫。毕竟道家拣选弟子,还要多重考验,收入门下的也不过那么几个,培养来去,还要淘汰几个。但龙宫却能把天下水族尽数纳入掌中,只要你修为够了,一纸符诏就能把人勾来,为奴做仆。

焦飞暗暗的叹息了几声,连去海云阁的心思也淡了,不过他想着自己前往黑风岛,虽然有荒木道人和木恩领路,总还是多购买一张海图来把稳些,这才随了凤儿去往这一家专售海船的地方。

那个老道士见呼唤不得焦飞回头,何况焦飞足下一顿,就是一团黑云,去的忒快。他自问没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就连驾风不会,只能用两手甲马的法术,却又过不得水,只能回去向自家的主人复命。那位商公正看着眼前的清花水缸,神色有些不定,这位大海商其实十分年轻,只有三四十岁的年纪,身材微微发福,脸上有一种美玉般的洁白,那是涂抹了海上一种滑膏,才能润泽出来的肌肤。这种滑膏一小,块比等重的黄金走贵十倍,也只有这些大商人才用得起,可以免去被海风吹出糙砺。

“怎么?那个小,道士不肯来么?”

商公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让这个老道士有些汗流浃背,他这等修道之人,几手法术比变戏法的强不多少,被商公这等大商人养着,过的是富比王侯的生活,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世外高人的气质。在心态上与商公手下的诸多奴仆无异。

“商公,这等修道人都傲气,也许是想要拿乔些身份”

“哎!这也怪你不得,是我一时冲动招惹了人,这才想买些妖兵来护身。这头蛟龙倒是威风,只是我连把他从这个青花水缸中取出来也不能,如何能让他助我?百珍坊的这口水缸乃是镇坊的宝物,说什么也不肯转让,还让我快些还回去哩!”

老道人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说道:“若是商公信得过,让我再去寻那个小道友如何?看他能特腾云驾雾,最少也是炼气成罡的修为,说不定真能帮上商公的忙!”商公挥了挥手道:“我这件事情紧要,便是有一分指望都要尝试。这样罢,你去跟他说,便是略第一层的法器也可。若是他愿意来保护我,除了这条蛟龙,我还可送上一座海国!”

老道士听得心热,但却自忖没有这般法力,不然就是拼了命也要去试一试。得了一座海国,自任海外国主,那是何等的快活?他心底舁就翻来覆去想了无数的主意,决意定要把焦飞说动。

焦飞此时已经到了海云阁,他本拟这海云阁出售海船,比百珍坊定然还要大上许多,没想到海云阁只占了一座小小的礁石,上面也只挖了一个不大的洞室,来来往往的客人也没有几个,看起来比真一阁还要冷清。

凤儿在他耳边说道:“能来购买海船的人,无不是出手最豪阔的海商,一艘上好海船的价值,也差不多等若一座小城了。这里一个客人做的生意,就怕是抵得过百珍坊里几百个个客人。你别看这里小,里面可是别有奥妙,海云阁是把一座洞府搬了过来。”

万象门,海云阁,百珍坊,真一阁,这四是都有海外散仙在背后支撑,焦飞本拟真一阁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但是看了百珍坊和海云阁,这才明白和四家能在琉球海市中脱颖而出,每一家都有不凡之处。

这样一对少年男女,窃窃私语,宛如一对璧人,除了焦飞的乌云兜看来太过碍眼,黑不溜秋的有些难看,真是画中的人物一般。焦飞除了脸色微黄,其实还算是相貌不俗,不然当初林小莲也不会一听是他家提亲,就答允下来,还愿意等他三年。如今学道之后,虽然焦飞不在意容貌,但是气质变化惊人,已经有了洒然出尘之慨。凤儿就更不必说了,不提相貌,就是那一派天真,纯出自然,就是多少女孩儿再也没有,学也学不来的。

海云阁虽然接待过秀数客人,但是见了这一对,那些一身粗布衣衫的学徒,也不禁暗赞一声,立时就有人应了上来。真一阁,百珍坊用的都是童子,只有这海云阁却都是年轻的后生,这些年轻人都是在海云阁学着造船的学徒。这些海云阁的学徒,本身也是懂得造船之人,所谓术业有专攻,这才不会在客人面前露怯,不知如何介绍货色。

焦飞倒也干脆,直接便问:“不知贵阁可有详尽的海图出售?”

迎客的学徒立时说道:“不阁尽有东海海图,不知客官需要哪一处的?”焦飞眉头一皱说道:“自然是四海全境,难道贵阁还要把海图切割了来买不成?”那名学徒笑道:“一张海图制作非易,又要防水,又要防晒,自然颇为厚重。若是想要详尽,自然要绘制精细,一张海图便记载不到多大的海域。客人要四海的海图我们都有,只是加起来恐怕便是最大的海船也装载不下,客人总不能把所有地方都用来运这些东西,怎都要承载了人货。”

焦飞听了这才尴尬的拱手道:“在下实是不知,多亏了先生解释。”焦飞也是平时用惯了道门的法器,并不曾想到海图确是一张张图纸,并非他仙家法器,能纳无穷于掌握。那个学徒怕是生平罕有人呼他先生,又是焦飞这样身怀道术之士,颇有受宠若惊之意。虽然海云阁背后有旁门散仙,他们这些学徒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凡人,并不能有机会学习法术。

焦飞和凤儿被迎进了海云阁,这才知道里面的广阔,数十里方圆的一片水域中,密密麻麻的停泊着数百艘海船,还有十余艘海船这在动工,显示为了客人特殊打造。焦飞看了一回,对一艘巨大之极,通体黑铁木打造的海船颇有兴趣,这艘海船比他的大海鳅大了十多倍,甚至比凤儿的那艘五层楼船都要大上许多。而且无帆无艇,上面有一层铁甲,看起来坚固异常。

焦飞心中好奇就略略问了几句,那个迎了他们进来的学徒笑道:

“这艘船是一位道人托我们海云阁打造,但是此船造成已经有了十年,那位道人也不曾来取货。我们几次都想售出,只可惜此舟太难**,故而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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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四 银鲨八大将

章九四

银鲨八大将

风儿也在旁说道:“当初我也想就买了这艘船算了,黑铁木虽然不及沉雷木,却也是一等一的好材料。但是一问才知,这艘海船只能以法术驱动,谁人有这般庞大的法力源源不绝的供给?故而才仍旧托他们另行打造了那艘楼船。”

焦飞听了这话,有些好奇的问道:“然则不用法力,这些海船该如何驱动?”凤儿有些好笑的道:“你也有一艘海船,难不成就是一路用法力驱使了过来?”焦飞正要答一声是,忽然想着不对,忙问道:“我不熟操舟,这些事儿从未过问,凤儿可否给我解惑?”

那个学徒在旁笑着插口道:“这位先生说笑了,纵然有法力,也不是这个用法。总要利用风帆,水轮,尾舵等机括,借助风力,水力前行。

不然这么大的一艘海船,就算是能飞天遁地的仙人也要累死,有这个法力,还不如空身飞行了。”

焦飞听了解释,心头却琢磨道:“怎么他们说的和我炼制的大海鳅不一样?我那艘船,只要用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一催,就宛如乌云兜这样的法器一般如飞潜行,不管是扬帆海上,还是潜入海底都舒畅自如,显不出来半点耗费法力来。”不过焦飞机灵,知道了这套法诀奇妙,就藏在了心底,半句话也没有多说。

焦飞正自苦恼该如何购买海图,刚才的那艘黑铁木的大海船早就被抛在了脑后,忽然有人在海云阁走了进来,还带了一队人,为首正是商公手下的那个老道士,他见到了焦飞马上换了一副笑容。上次他装世外高人失手,这次就换了谄媚。这位老道士见了焦飞,抢先报了自家道号,笑眯眯的说道:“贫道纯阳子,受了我家商公之命,将这一头杂色蛟龙送来。刚才我在外面已经听得先生需要一幅海图,一艘海船,我已经上报我家主人,去取了商公得自海外的一件异宝,此物足抵万张海图!至于海船么”

纯阳子故意卖了一个关子,扭头对刚刁迎入了焦飞的学徒说道:“这位小道友看上的那艘海船,我们家商公买下了!”然后这才扭头对焦飞含笑说道:“便赠与先生出海代步之用。”

焦飞不由得好气又好笑,说道“无功不受禄,某家还是谢过贵上的好意,这些东西我绝不会收!”

纯阳子双手一抱,有些凄楚的说道:“这位先生也许不知,我家主公性命危在旦夕,愿意许下如此好处,也只是为了活命罢了。先生高义,当不会看着我家主公将赴死路,只是举手之劳便能活人无数,却吝啬一臂之力。”

焦飞听了这话,倒是微微一愣,纯阳子老奸巨猾,立刻趁热打铁道:“东海的数十万里海域都归在龙宫管辖,但是数十万里之外,便是那海中大妖的天下。我家主人不合,惹恼了银鲨八大将,这八头妖怪屡屡放言,要把我家主公的船队全数屠戮一个不留!这就是数千条人命啊!”

纯阳乎的相貌,道号,都是有道高人的样子,但是心思诡诈,却宛如油锅里打滚过的老油条,几句话便把焦飞僵住。焦飞虽然觉得他的话不尽不实,却一时也想不出来该如何驳斥,只是笑道:“你家主人不是新买下了龙宫贬黜的勇毅将军!有这位将军保护,便是有八十条银鳖精也打杀了,何须用我?”

纯阳子忙换了一脸的怒容,他在脸色变化也堪称一绝,就算是焦飞颇不齿他为人,却也不得不暗暗赞了一声:“这般人物才是俗世中打滚好苗子,我就算道心通彻十倍,也做不到他这般滑溜。”

“道友却是不知,那位勇毅将军脾气暴躁,说什么也不肯为我家商公效力。商公也知他素来勇猛,担心此人脱困之后,反而发起凶性来,那岂不是大大遭殃?说不定这位蛟十力将军杀的兴起,把一肚子怨气都放出来,整个琉球海市都要被血染红了。这不,现在还放着他在这口清花水缸里,不敢解脱出来。”

焦飞笑道:“我有许多事情,怕是不能从命。贵主上养不得这头蛟龙,就拿出去转给别家,怎都是好的。”

纯阳子愁眉苦脸,就这般纠缠上了焦飞,焦飞只不去理会,心中暗道:“这些人难道不知一头丹成三品的蛟龙珍贵?别的不说,但是杀了取丹,也能让一个炼气成罡境界狈峰之士,有机会突破到丹成的一步。若是能收伏来,用处更多,也不比我六阳封神幡差了。”

凤儿一直都不说话,笑盈盈的看着焦飞应付这位纯阳子”直到见这位纯阳子无计可施,这才开口道!”让我这位世兄保护你家主公倒也不难,不过我听说你们家主公还藏有几块龙诞香,不知肯否一起割爱?”

焦飞见凤儿忽然替自己答应了这件事儿,心头微觉古怪,却卖了这女孩儿的面子,什么话都没有说。纯阳子闻言大喜,忙道:“这此都好说,我这就去禀报我家商公。”纯阳子把跟随来的几个手下,指挥如飞奔走,焦飞拉了凤儿,装作去看青花水缸中的那条杂色蛟龙,低声问道:“我们修道的人,多管人间的闲事为何?这件事我并不想出手。”

凤儿吃吃笑道:“银鲨八大将是东海著名的八头妖鲨,天生的异种,全身银光闪闪,十分好看。

不过他们虽然凶名远播,最多也不过炼气成罡的修为。我本来就想收伏了这几头妖怪,当我乘坐鲸龙出游,让他们为前驱,只是一直都没能找到它们的行踪。亏了这位商公还搭送龙诞香,还有个添头,也不用先生出手,到时候看凤儿的本事。”

焦飞灿烂一笑道:“原来还有此原因,可我怎好生受了这些好处,却没出力气?就让我跟凤儿一起出海罢!”凤儿偷笑道:“正需要借重先生的名义。”纯…阳子修为不成,根本不知焦飞和凤儿的修为谁高谁低。他只道焦飞已经能腾云,就应该是炼气第五层以上的人物,对凤儿却不大在意。凤儿见他缠焦飞缠的紧,也不愿意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免得惹厌。

两人聊聊说说,不多久就有人送来了一盒龙诞香,还有一张泛黄的海图,纯阳子有意卖弄,把这张海图抖开,伸手在上面一划”这张醪纸顿时变幻起来。纯阳子轻轻说道:“这张海图是我家商公无意中得到,只要持了这张海图,不拘去往何处,都会自动把所经过的地方记录下来,上面的海域图形囊括了东海全境,还有天方海域的一部分。乃是我家商公和上几任主人所经海域,都被录入了上面。”

焦飞随手接过来一看,果然此物奇异,匕面一丝法力也无,应是一种天生的奇物,非是什么道门炼就的法器。反正凤儿已经答应了下来,焦飞也不推拒,收了这张海图,把龙涛香转给了凤儿。至于那位勇毅将军,焦飞一举手就把它扔到四海境中去了。

海云阁的工匠亦来问,那艘黑铁木打造的海船,是否这就取货,焦飞也不耐烦多说,一样收入四海境中去了。

焦飞心中暗忖道:“这一种生意却做得过,不需动手脚,就有如此收获。我在琉球海市已然买了许多东西,待去见识一下银鲨八大将,也该上路去了。还是早些寻到黑风岛,凝练成玄霜阴煞为好。”

纯阳子做成了这件大事,心中也颇得意,在前方引路,把焦飞和凤儿迎到了商公的海船上。这位商公世代海商,所居的海船富丽堂皇,宛如一栋海上的皇宫一般,到处都弥漫着一股奢华气息。商仅见焦飞和凤儿来到,满面欢喜,当即就排开了酒宴,还唤来了海外歌姬,在酒宴上载歌载舞。这些海外的歌姬一个个美貌绝伦,肌肤凝脂,眼波如海水般深深幽蓝,比中土女子别有一番风味。

焦飞说不上喜欢这些,但是也不推拒,只是略略饮食,就话入正题,问道:“商公既然愁那八头鲨鱼精寻仇,可知他们都在何处出没三我还有些要紧的事儿,要尽快出海,若能早些捉了这八头鲨鱼精,商公也能早些安心。”

商公微微蹙眉,答道:“我也不办,他们行踪何处,只要我这艘座船出海,就能见到他们在附近游戈,几次都险些落入八头畜生的口里,都亏了我立即掉头回航,也只有这琉球海市,才可让那八头银鲨鱼精戒惧,不敢来犯。”

焦飞立刻…说道:“那就要麻烦商公出海,我好擒捉这八头银鲨鱼精!”

商公略有难色,迟疑了片刹才说道:“我这边还有些生意,脱身不开,只能把这艘海船暂借了焦飞先生出海,想那些鲨鱼精都是蠢物,看到我这艘船就上来了,也不需我亲身犯险!”焦飞打了个哈哈,立刹应好,他知道商公还是担心自家性命,不肯跟自己去犯险,免得自己万一法力不成,他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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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五 蛟雷拳

章九五

蛟雷拳

朋友之道,有来有往!

凤儿和焦飞本来只算是一面之雅的朋友,但当他找上门来,便陪了他走遍琉球海市,这已经可说的上是倾盖如故了。凤儿要出海捉鲨,焦飞又怎能袖手旁观?何况海客商公的大部分好处,还落入了他的囊中!

商公贪生怕死,不敢随同出海,那老道士纯阳子就被派遣了来,但是焦飞和凤儿都不喜跟他来往,便找了个借口,让纯阳子去指挥海船,追寻银鲨八大将的踪迹。焦飞和凤儿却在船舱中闲谈。

“我这次出海,最想要的做的三件事儿,第一便是要炼一对分水神光蚌,好潜到海水下几千丈去看了好玩儿!第二件事就是要收伏一条银鲨。你不知道,那银鲨天生异种,又号月光银鲨,在晚上大月亮天,就会泛出银光来。骑鲨遨游,泛月弄波,不知多么有趣儿,我想了好久了,却也没能成,只在琉球海市买了一头鲸龙,不瞒你说,这头然龙炼气胎动都是我调教的,笨的要死啊!第三件事儿,算了,不说也罢。我也没有想到,几番出海都未曾捉到银鲨,现在得来却不费吹灰之力。”

凤儿嘻嘻一笑,双眼眯成了月牙般,眼眸清澈如水,就像是七八岁的女童一般纯真。焦飞摇了摇头,也忍不住笑道,“凤儿你修道年头,应是比我还要久一些,却宛如天真烂漫的童儿,什么事儿都觉得好玩儿。”

凤儿反问道,“焦飞先生难道觉得这世上一切,都没什么趣儿?那岂不是应了一句老话生无可恋?”

焦飞哑然,细细思忖,然后才说道,“我自小读书,只觉得天地间无穷奥妙,但却只恨无力去一一探索。后来就机缘修道,我便想一意去求长生,只有得了逍遥,自在的真意,才有机会去做那些想起来都觉得大有趟儿的事儿。若是我现在见了什么都去顽一顽,只怕将来却有大遗恨之事。”

凤儿听了连连点头,似是对焦飞的话十分赞同,两人今天在一起极久,渐渐生出一股就契来,聊不多时,便一起入定修炼。焦飞打坐了七八个时辰便自睁眼,见凤儿仍旧在修炼,捏的法诀焦飞也不识得,长长的睫毛动也不动,显然因为功力比焦飞身后,还要炼气良久。

焦飞推了门出来甲板上,看了一会儿海上景色,这才一旋身就消逝的空气中,他是惦记着那位刚被贬黜的勇毅将军蛟十力,…附他在四海境中闹腾起来。焦飞知道这头杂色蛟龙性子暴烈,特意把在金曦境中潜修的铜无心和白云仙也带上来。他落在四海境中,眼望四处都是茫茫大海,赤鳞太尉,蛟太尉,鲸太尉正率领数百二郎和一个彪形大汉对持,但说来也怪,那个显是蛟十力化身的雄壮男子却并无敌意,看着蛟太尉,神色颇古怪。

焦飞衣袖中飞出了一条金鳞泥够,落在海水中就化成一艘大海船,不过比起来另外一艘黑铁木打造的海船,这艘大海鳅就显得细小的多了。焦飞一声呼喝,三太尉顿时把手一摆,带了手下儿郎退回到了焦飞的身边,虽然这三头水族修为还浅,但是在焦飞的手下,也极知道努力,这几日在四海境中日夕操演,已经把几百水妖训练的颇有法度。

焦飞在自家的大海鳅上一站,抖了一抖道袍,曼声说道,“蛟十力将军,你得罪了第六龙王,就被当做奴隶般贩售,心中可有怨气?”

蛟十力傲然说道,“我知道是你买下了我,但是你可不要指望我会给你做事。我既然被龙宫弃如敝屐,亦再不会屈从任何人之下。”

焦飞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在龙宫名为将军,实为家仆,在我手里,亦是生死一任我意,你所能选,不过是死活两条路罢了。”

蛟十力这位前任龙空的二品勇毅将军一声大笑,打断了焦飞的话,恶狠狠的说道,“…小道士,你既然认为能降伏的了我,便来见个真章罢!只要你能击败我,我蛟十力就替你做十件事儿,你不要指望我还能一世给人做奴仆,若是你觉得这条件不公平,尽管杀了我,取了那颗三品蛟丹去。”

焦飞眼神一紧,不缓不慢的说道,“我手下妖兵本多,也不缺你一个,既然你肯答应如此条件,我就给你一个机会,算作公平。只要你击败了我,此后天高海阔,任你遨游,我就放你出去。

蛟十力本没指望自己赢了焦飞如何,他可知道自己这一身的价值。没想到焦飞答应的如此爽快,他看了焦飞一眼,大笑道,“若是小道士果然有如此豪气,信守诺言,输了就肯放我离开,我以后定然救你三次作为报答。”

焦飞想也不想就把五百水蛇兵召唤出来,一道天蛇妖气附体,他顿时修为暴涨。四海境本是天一玄冰大阵所化,若是蛟十力还在这座大阵之外,焦飞是拿他可奈何,毕竟这道上元八景符的威力也有其极限。但蛟十力现在被困在天一玄冰大阵中,纵然是丹成三品,也要任由他焦飞拿捏,这一战焦飞有九成把握能赢。

若是收伏了蛟十力,对他黑风岛之行大有帮助。等焦飞在黑风岛凝煞成功,修为暴涨之后,也不见得还需要这位龙宫前勇毅将军了,十件事儿都已经是太多。漫漫长生路,焦已经踏上去了,除了本身的修为,他的外力相助都是一时之用,根本不可迷恋。蛟十力修为再身后,焦飞也不打算把其当做依靠的。

无穷冰剑从海水中冲起,结成了一座寒冰剑山,向蛟十力挤压了过来。蛟十力也未想到,这个小道士说打就打,干干脆脆,心中也偶然升起了一股豪情。从陆地出发,直行数十万里,这一段的海域皆属于龙宫管辖,再往远处龙宫的势力也鞭长莫及了。那些外海域的妖怪们,不忿龙宫势大,常年兴兵来犯,蛟十力也不知为龙宫征讨了多少路妖兵,厮杀过多少场战事,经验丰富之极,当下举足一顿,想要从四海境中抽取先天水精之气凝聚成兵刃应敌,去怎料到这四海境中,每一分法力都要在焦飞的控制之下,他想要召唤天一玄冰大阵所化的海水,哪里能够?

蛟十力只把四海境中,当做一座普通的洞府,没想到这里每一滴海水都要为焦飞控制,一招不来,心头顿时急了,忙把双拳提在胸前,交错一扭,顿时在拳…条上生出青色雷霆,用上了他平生得意的武技蛟雷拳。

蛟龙毕竟是龙种,虽然没有龙族的天生神通,但是如蛟十力这般修炼到丹成三品的大妖怪,早已经能返祖归宗,修炼出真龙才能有的大神通来。这一招蛟雷拳和世俗的武艺不同,乃是上古神魔的法天象地大神通一脉,号为法武双修。

上古神魔皆身躯庞大,强横方边,对敌时也不用什么法术,对这些上古神魔来说,法术的威力远不及他们强横肉身的威力,一举手,一投足,就是天地崩裂,江河逆流,湖海倒翻,便是时令季节,气候,都要被这些上古神魔力量所影响。故而魔门中现在还有许多大力神通的法门,只要把肉躯炼至不坏之境,任何法术都难伤害,便可凭了肉身的力量纵横无敌。

蛟十力当然没那等修为,只是他独创的蛟雷拳已经有此雏形,身法一展,踏风逐浪,如电如雷,眨眼就扑奔焦飞的面门,携带无边大力的拳头,上面缠绕无数紫色雷电,硬要一招挨实,以焦飞黑水真法第二层修为淬炼出来的强悍肉身,只怕也经受不住。

,了不起!”

焦飞亦要暗赞一声,这位前龙宫的二品勇毅将军了得,居然能够独创出来如此厉害的拳法。这路拳法已经超越了人家武艺,乃是仙家手段了。就凭这一招,焦飞就可以想象的到,这个蛟十力定然是在炼气入窍之后,硬凭着一股不屈之意,把武艺修炼到了绝狈还不罢休,又踏入了先天之境。

甚至焦飞都能从这一只的威势中猜出来,蛟十力为何能够丹成三品。不外是他凭着这一股先天之境的武艺,强走混煞之路,把几种煞气融汇一身,这才破空炼罡。

焦飞刹也曾听说过着混煞之法,普通修行之士,凝煞也只能凝聚七十二脉地煞中的一种,但也有那修行法门特殊的可以凝练数种以上,这便是传说的混煞之法。混煞之法多半是不得真传,或者找不到好的地煞阴脉的修士,不得已才为之。这种法子极端危险,第一个要求就是武艺绝顶之后,再登上极处,这样才能锻炼出强悍无论的肉身,凭着这样的一具肉身,才能承受数种地煞之气的冲突,最后融汇贯通。不过这种混煞之法,乃是外道法门,危险不说,最高也只能丹成三品。

,怪道这蛟十力相傲,果然是有些资本,不过在这四海境中,你就是瓮中之鳖,除非你的蛟丹能再高一品,不然还是一个被我败杀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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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六 降伏蛟十力

章九六

降伏蛟十力

四海境中虽然不比真个东海般大,却也有一望无际之势。

焦飞在四海境中,便是这一方天地的主宰,他也无需捏诀念咒,便有一层厚达十丈的玄冰,天幕般凝成,蛟十力的一拳就正正轰在这层玄冰天幕上。饶是这层玄冰天幕,坚固若金铁,在蛟十力这一记蛟雷拳之下也要分崩离析,打成了无数碎屑。焦飞也没有料到蛟十力的故雷拳居然如此威猛,但是他心念一动,便有第二层玄冰天幕形成。

蛟十力连破了一十七层玄冰天幕之后已然知道,自己不管打碎多少层数,总是要被这少年道士盖过,对方凝结这玄冰天幕迅捷无伦,似乎比自己打碎的速度还要快些,现在焦飞和他之间已经有七层玄冥天幕了,再打下去只怕对手越凝聚越多,自己只是疲于奔命,徒劳无功。

蛟十力亦是久经战阵,当即身法一变,使上了他一次立有大功,龙宫中赏赐出来的一部法诀,竟然瞬息之间穿过了焦飞的七层玄冰天幕,到了这少年道士的身前三尺之内,蛟雷拳一吐,力道比之前更是激昂。

“好本事!”

这已经是焦飞第二次夸奖这位前龙宫的勇毅将军,不过天一玄冰大阵除了能凝结玄冰困敌之外,还有空间,颠倒五行之妙,这般妙法是一切阵法根基,免得敌人以绝**力,强行破阵。焦飞把阵法的变化使出,本来是三尺距离,却似乎永远都无法拉近,蛟十力这一拳的力道放尽,也只打落在空处。

焦飞一笑,把天一玄冰大阵的另外一私变化展开,四海境中顿时起了一片大雾,蛟十力再也找不着焦飞的影踪。

蛟太尉,赤鳞太尉,蟾太尉,只和蛟十力这头水族大妖对持片刹,就人人都汗如雨下,只是强自支撑罢了。焦飞把他们唤下来,三太尉人人都觉得是死里逃生一回,他们三人修为只在伯仲,都是炼气入窍的初步,比起蛟十力这种丹成第三品,炼气第六层大妖怪来说,连口小菜都不算。虽然刚才他们阵势摆的威武,却也只是面子货,自三太尉以下,人人都尾巴打颤,心里胆怯的不成。

焦飞和蛟十力对上,这些焦飞的忠勇手下,还有些担惊,生怕焦飞败了。但他们之间焦飞和蛟十力斗法不过片刻,蛟十力就无影秀踪,焦飞手里托了一个玄冰球,悠然自若的站在大海鳅的甲板上,往里面看着。

焦飞见他们还在摇头摆尾,寻找蛟十力的身影,冲着三太尉一摆手,赤鳞太尉,蛟太尉,鲸太尉忙纵水流上了大海鳅,焦飞一指掌中的玄冰球说道,“他在这里哩,你们不用害怕!”

三太尉把眼一望,见焦飞掌心托的玄冰球中,蛟十力正把一身本事尽情使出,拳打脚踢,威猛绝伦,只是他的身前却并无敌人,只有无穷大水,玄冰剑光,乃至冰山乱砸,玄冰天幕乱罩,看起来虽然依旧拳法齐整,不见丝毫狼狈,但是这三头水族妖怪也知道,这位本领了得,凶威滔天的龙宫将军,已经被自家的主公困住了。

焦飞细细的看唆十力的拳法,忽然生出了眼熟之感。他也算是魔门出身,学有魔门三十六真传的黑水真法,虽然蓝犁道人并未传授他魔门的拳法武艺,但是焦飞也能揣摩一二,蛟十力的蛟雷拳虽然亦走了魔门的先天大神通,法武合一的路数,却在许多变化上都略显生涩,肯定不会是一门经过琢磨的法武神通。故而焦飞一见之下,就能猜出这路拳法十之**是蛟十力自创的,不然凭这路拳法,自己的天一玄冰大阵就因不住他。

蛟十力被困之后,开始尚把蛟雷拳尽情施展出来,焦飞正暗自琢磨这路拳法的厉害。但走到了后来,这位前龙宫二品勇毅将军似是急躁了,居然连用了十多门武艺,这些武艺就是人间所有,比起蛟雷拳来,这些武艺自然不值一提。不过焦飞却越看越是眼熟,心中暗忖道,“我平生学过的武艺,也就是在淮河水府中得了那几十本武经,怎么看起来这个蛟十力的武艺和我得的那些武经如出一辙?”

焦飞想到这里,当即朗声喝道,“蛟十力将军肯降伏也未?”

蛟十力这时已颇为气馁,对焦飞的神通惊叹之极,当即喝道,“…”道长法力无边,蛟十力愿赌服输!”焦飞笑道,“法力无边怎敢自称,只是侥幸占了地利!”焦飞把手中的玄冰球一掷,顿时化作了一股滔天大浪,蛟十力从玄冰球中脱困,这才知道对手的法术奥妙,自己光平凭了一股蛮力和独创未久的蛟雷拳还不是敌手。

不过他终究是丹成第三品的大妖怪,心中虽然佩服,却也不肯就此降伏,做郡主公一个眼神过来,便虎躯一震,纳头便拜勾当。只是说道,“我愿意为小道长做三件事儿,不知小道长可有什么吩咐?”

焦飞心思一转,就笑道,“正巧我有一件法器要祭炼,正脱不出来功夫,蛟十力将军可肯帮忙?”蛟十力踌躇道,“我却不懂得什么祭炼法器的符篆”小道长的吩咐不是难为在下?”

焦飞把手一指,就是一道绵长若龙的符篆飞出,蛟十力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收了这道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只是略一存神,心中就是狂震,虽然焦飞只传授了他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的第一道符篆,但是对蛟十力这等妖怪来说,也已经是梦寐难求的东西。

焦飞把手一指那艘黑铁木打造的海船,笑道,“我要祭炼的便是此物,工程浩大,蛟十力将军若是嫌弃这活计太耗时间,又粗重,我也可换过一件。”蛟十力忙道,“此乃小事尔,我蛟十力肯做的。”不要说他已经答应了焦飞,斗法输了就帮忙对方做十件事儿,怎么也不肯后悔。就说焦飞举手就传了他一道如此玄奥的符篆,这般恩德已经足够让蛟十力肯倾心卖命了。

他为了龙宫征讨海外妖族,也不知立了多少功勋,这才得蒙传授了一种水遁的法术,就是他用来穿透焦飞玄冰天幕的那一种法术,焦飞居然就为了让他把帮忙做事儿,就,传了他道门真法,两厢对比,蛟十力心中暗叹,“若是我当初投奔了这位小道人的门下,也甘愿做一头守洞府的妖怪。还是道门之士,心性高洁,待人宽厚。”

焦飞见蛟十力满眼都是感激,也不山得心中暗笑,“我这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共有七道符篆哩,若是你真有本事把这艘海船祭炼得七道符篆俱全,这艘海船岂是丹成三品大妖怪的身价可比。”

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奥妙无方,馨炼的大海鳅共有八十八个部件,每一个部件禁制不过一二重,但组合起来威力却几乎可以跟天星剑丸那个级数的法器相比。要是七道符篆一起炼就,只怕更加神妙,说不定能够媲美上元八景符这样的天府真符级数。不过太上真裂七转七变化龙诀炼制法器,对法力需求比同级的法器要低,耗费的功夫却要多上数十倍,焦飞试过一次就不想再用这法诀来祭炼什么东西了,实在太耽搁修为功夫。

这艘黑铁木的海船比大海够要巨大十倍,部件更是多了数百倍不止,焦飞是绝对不会起意,去把这东西祭炼成法器的。不过既然收了蛟十力,拿他来做苦力也还不错。此举恰是一举两得,又能把蛟十力收心,又能把没用东西派上用场,要不然这艘黑铁木的海船在他手里也是毫无用处。

蛟十力在外面逞威风,蛤十一和木恩都躲在大海鳅中不肯出来,在蛟十力降伏之后,这两头妖怪也钻了出来,站在铜无心,白云仙的身后得意洋洋。除去留在父母身边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还有苏环,这便已经是焦飞身边的全部阵容,看起来倒也兵强马壮。

焦飞先把五百水蛇兵收了,这才嘱咐了蛤十一和木恩几句,毕竟他们也算是水族,便同了大海够一起留在四海境。自带了铜无心和白云仙回转金曦境中。白云仙自从上次被蛤十一一声荡笑,惊的芳心错乱,答应了愿为焦飞姬妾,就一直都沉静自守。其实她心中还是有些两难,若是焦飞欲行非礼,自己真个抗拒不得,究竟是半推半就的从了,还是甘愿来个玉石俱焚。

白云仙实是舍不得自己千年修为,但要让她委身一陌生男子,她也是百般不愿。

好在焦飞并未召唤过她去侍寝,白云仙就这么一直都忐忑着。这一次焦飞唤她和铜无心出来,白云仙还自担忧,“这不是要那话来了罢?他叫上铜无心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我抗拒,让这个铜脸的按手按脚?”

白云仙白白担心了一场,结果却看到焦飞大耍威风,降伏了蛟十力。她可是知道丹成三品的艰难,心中好生惊惧,心中不住的想,“现在这个黄脸小子,连炼气第六层丹成的人物都能降伏,罢了,罢了若是他真个动强,我也抗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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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七 元铜精符

章九七

元铜精符

沸拫“跟随了这般一个汉子,也是我白云仙命中注定,从了这魔头也罢。只要他肯指点,我也有望凝成内丹二”

白云仙自从得了上古散仙尚荣的衣钵,又苦寻了五十年才找到合适凝煞的地方,炼就了这一身清风罡煞,又身怀号称道门风遁第一的清羽乘风诀,便自眼高于顶,不要说妖族同类,就算是道门的高弟,她世不大放在心里,故而才因戏弄杨明河而遭遇祸事。

杨明河在淮河上被她戏弄一场,当时吃亏,回得山去就从师父赤龙子那里拿了红尘六欲袋,堵了白云仙的山场。那一场狠斗,只走脱了白云仙和苏环二女,其他的蛇妖都被杨明河一口袋装了,当场化为血水。吃了那次的亏,白云仙兀自不肯醒悟,又去浑天妖王处想要重整旗鼓,没想到被焦飞捉了,囚禁这许多时日,心思中的傲气,一日消磨过内日,今日见了焦飞收伏蛟十力,白云仙最后一点抗拒也散了,心甘情愿的想做焦飞的姬妾。

焦飞自是不知白云仙的想法,他只是想到铜无心跟随他许久,内直都停留在炼罡境界,虽然一身法力浑厚,也不输给普通丹成四五品的修士,但缓急时候却派不上大用了。当初焦飞不敢帮铜无心淬炼一身赤火元铜精气,就是怕铜无心法力太强,自己不好控制,万一此人反客为主,便是一场糟却。现在焦飞自忖已经有了制衡铜无心之力,再多这么内个大帮手,出海也要安全些。

到了金曦境中,焦飞便跟铜无心说道“我原本修为不成,几次想要帮你淬炼先天元铜精气都无把握,最近修为略略增长些,便想来试内试手。”铜无心跟了焦飞许久,一直都盼望这一天,当下感激涕零,连声道,“,小畜日后若有成就,不敢忘了主公提携之恩。”

铜无心是赤火元铜树成精,本身的忠火元气和元铜精气与生俱来,再不可分。他想要把一粒赤火铜内丹炼就,非要把本身的两种真气淬炼不可。但是赤火元铜树生长千年,已经坚硬无比,想要淬炼一丝一毫也要耗费极大的功夫。这一占纵然是太易真人也不能扭转,若是无外力帮忙,铜无心再有千年放能结成内丹。也只有焦飞的葫芦剑诀,能够吸摄五金精气,才能帮助铜无心阵炼躯壳,把真气锻炼到炉火纯清。

焦飞伸手一按,葫芦剑诀运转,丹田中~粒五彩金丸滴溜溜乱转,金丸上三百六十五处孔窍一起张开,铜无心体内破碰的铜精气便被引动。在五彩金丸的孔窍中吞吐旋转的一百零八枚葫芦真符,在焦飞吸收铜无心体内元铜精气的时候,亦不断的吸收元铜之气,偶然有内枚符篆吸收盈满元铜精气,立刹一分为二,这枚新衍生出来的符篆通体赤红,宛如烧红了的铜铁一般。这枚符篆纯是由元铜精气构成,熠熠生光。

不旋踵,又有一枚符篆衍生出来元铜精符,两枚铜精符宛如磁石相引,立刹就连接到了一块。

焦飞亦有察觉,但他得到到的葫芦剑诀心法残缺,又无名师指点,也不知这是修行上进境了,还是出了问题二待得第三枚,第四枚直至十余枚元铜精符衍生,这些元铜精符化成了一道赤虹,绕着五彩金丸飞转,隐隐有了一股逼人的威煞。焦飞这才确信自己这葫芦剑诀是有了进步。

这内道元铜精符组成的赤虹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功用,但至少不会坏事儿。他原本就吸收了不少的赤火铜木上的精气,只是和其他五金精气融汇在一起从不曾区分。猜测这道赤虹也许是葫芦剑诀另外一种神通,焦飞干脆把五彩金丸中蕴含的元铜精气都聚炼起来,注入了一百零八道葫芦真符中。他积累的元铜精气充盈,不过片刹就一百零八枚元铜精符就已经首尾相衔,连成了一道赤虹。

这道赤虹一成,立时生出无穷的吸摄大力,把铜无心体内的元铜精气源源不绝的收了来。铜无心默默炼气,本拟焦飞纵然能帮自己洋炼身躯,也非是一朝一日能成。但是焦飞掌心的吸引力忽然增大了百倍,他体内的杂质顿时被席卷一空,赤火元铜木的本体诈炼的精纯方匹,到了这个地步,就连焦飞的葫芦剑诀也挫不动了。铜无心只要再做数十日的潜修,就能把身躯修炼的能够拔空飞行,与原来不同。

焦飞也是太莽挂,不知道这是葫芦剑诀的修炼一道至关重要的关卡,若无源源不绝的五金精气,一旦新修炼成的元铜精符组成的赤虹崩溃,修为就会立刻挫回一大截,甚或真气逆转散了全身修为。也亏了铜无心体内的先天元铜精气浓厚,焦飞祭练大海鳅的时候,又积存了无数的元铜精气在体内,不然他虽不至于坏了道体,也要把葫芦剑诀的修为废去大半。

“多谢主公”小畜即日起闺关,希望能炼就内丹,脱去本壳,踏上天仙犬道。”焦飞一缩手,心中也有些惊讶,只是对铜无心点了点头,就出了上元八祟符。

纯阳子受了焦飞的使唤,一直都在船头眺望,忽然见到海面上有一片银光粼粼,心中着慌,忙让其他人稳住了操舟,随时准备掉头,他自己大步疾奔来找焦飞。怜好焦飞出来上,八景符,见到纯阳子如此着慌,心中暗笑,忙温声唤道,“纯阳子道长,可是海上有了变化?”

纯阳子忙道“是极,是极!应该便是那些银鲨来了。”

焦飞也不去呼唤凤儿,跟着纯阳子到了船头,心头一凛道,“还以为银鲨八大将就只有八头,没想到居然这么大的一群。看这些银鲨来去颇有章法,难不成也炼就了某种阵法?”就如焦飞担心的一般,海中的银鲨群忽然躁动起来,为首八头长有十丈的巨鲨跃出了海面,在半空中化成了八个精壮的后生,踏在海面上就喝道“可是商老鬼的船么三他派人捕杀我银鲨一族无数的子弟,前几次都让他走了,这次绝不肯放过!”

银鲨八大将一声呼喝,他们手下的儿郎也纷纷化作了人形,分作八队。也不用自家的头目下令,就团团排成了阵法,然后分有八股妖气腾起,落在银鲨八大将的身上。八月锹气缠绕在这八个精壮后生的身上,《焦飞见到这场面,心中就是一恼,羌怒道,“那个商公着实可恶,居然不曾说这些鲨鱼都有妖兵随身。看他们的阵法虽然粗糙,却也能把修为到丹成六七品的层次,在海上是这些鲨鱼占了优势,八人合力也不输给蛟十力了。凤儿似乎知道这八头鲨鱼精的事儿,怎么也不曾说?”

焦飞正要召唤自己的五百水蛇兵出来,却听到一声惊喜的娇叱,从背后传乘。“果然是这几头银鲨,焦飞先生退开,待我来擒捉他们。”听得凤儿娇叱,焦飞就住了手,扭头一看,凤儿背后也多了,队道门羡兵,却是七百只白孔雀。

“怪道凤儿不曾说,原来是没把这八头鲨鱼放在心上。看这七百只白孔雀,每一头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比我的五百水蛇兵最少强了三倍。不知这七百头白孔雀排演的是什么阵法。

这七百头白孔雀身上灵气盎然,汇聚到了凤儿身土,让这女孩儿的头上,立时多出了一头不满三寸的袖珍白孔雀来。这头白孔雀一声尖呃,银鲨八大将身上的盔甲就是一震,立刹恢复成了团团妖气。凤儿在空中玉手轻舒,虚空一捞,银鲨八大将就有五个凭空消失。剩下的三个还要挣扎,也给凤儿再一招,仍旧凭空不见。追随银鲨八大将前来的那千余条银鲨,在海上就翻腾起来,还想要抢回他们的头目,这却哪里能够?

凤儿干脆把手中的一件法器放出来,凭空铁吞了大片海水去,连着海中的那些鱼虾,还有那些银鲨一起卷走。焦飞看出来便宜,把乌云兜抛出,世收了数十条银鲨,两人一起出手,饶是这些银鲨群纵横海上,掀翻海船也只是等闲,却抵不过这两人的手段。最后还剩下了二三百头,都是聪明知机的,掉头潜入了海底,逃过了被擒捉的命数。

焦飞见凤儿喜孩放的,一样素手,收了自家的护身妖兵,这才笑着问道,“这七百头白孔雀好生厉害!不知刚才是什么法术,居然能,喝就散了那些银鲨的妖气?”

凤儿看了焦飞几眼,这才确定这位黄脸少年,真是不知自家的护身妖兵来历,这才有些狡黠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法术,我这白玉孔雀修炼到结成内丹,便会有一种天生的本领,能一喝之下散去天地元气。

我刚才只是让七百头白玉孔雀合力,凝出一尊有了丹成境界的孔雀王罢了。白玉孔雀天生就是一切阵法的克星,若非培养太过艰难,道门最强的十支暴兵早就有它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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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八 真龙窍穴

章九八

真龙窍穴

焦飞心中暗自吃惊道,若是读白玉孔雀果然如此厉害,那不是只有内丹大成以上的妖兵才能抗衡此物?我五百水蛇兵也是一个照面,就要被喝散了妖气。”

炼气到了第三层感应,便能感悟天地元气,到了凝煞便能驱使天地元气,到了炼罡境界,一举手一投足,便会挟带天地大力。这三层炼气境界,都和运用天地元气息息相关,若是白玉孔雀能够喝散天地元…

气,那便是炼罡就境界以下无人能敌。可凝聚内丹之辈,不论人妖,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焦飞就不曾听闻道魔两家,谁能培养出来这个级数的拳兵。

换句话说,对上白玉孔雀组成的黎兵,丹成以上修道人只能凭借本身修为硬抗,丹成以下都是土鸡瓦狗,这份厉害居然还不是道门十犬誊兵,焦飞也不禁想象,那几支最强的誊兵是什么模样。他心中暗忖道,

“也不知我们天河剑,派最强的一十三支誊兵,有没有一支能排入道门十强之列。”

纯阳子本拟遇上了这群银鲨,怎也要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说不定自己一方还要暂居劣势,被迫使出什么同归于尽的招数,这才艰难的反败为胜。这位距离大道比中土到天边还要远的老道士,说什么也想不到这一战结束的如此容易二也是他不知道修道必修心,不管是凤儿,还是焦飞,都不会为了辉头小利去冒杀身之险,更不会为了一时冲动,去战无把握的敌人。

正经的修道之人极少争斗,一旦要动手,除非是狭路相逢,或者万不得已,…必然是智珠在握,通盘筹算,与敌人是一击必杀,决不舞,许自己陷入什么苦斗之巾。比如蓝犁道人,诗道姑这等级数,甚至次出手之前,还要找懂得太乙神数的有人推算一番,务求行必有果二若不是五十年后有一场大劫,元神级数的高手也不能免,在长安出世的纯钧仙壶干系到渡劫大州,查双影,赤龙子,苏星河,蓝犁道人这些炼就负…神的高人,在俗世间轻易见不到的。

中土历代名将,最出色的谋臣,军师,几乎皆出道门,什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庙算,料敌,练兵,埋伏,这些计谋都是先出自道门,再传授那些道门的弟子,这些道门的弟子转投俗世,建功立业,成就不世威名。

兵法一种,谋略算计,在道门中几乎人人都学,比起兵法谋略拉,炼丹,奇门遁甲之术在道家都算是冷门,偏门。凤儿在答应了商公之前,就已经料得自己出手,必定手到擒来,百无差讹。焦飞在这方面还逊色的多,他只是炼气第二层的修为,许多修道之人应用手段,还未到了该学的时候。故而一路上才会有许多担忧。

和凤儿的一席话,让焦飞深自感慨见识浅薄,他本来去琉球海市就是为了购买一些东西,如今东西已经买了二陪凤儿走这一遭,也只是尽朋友之意,毕竟人家还随他走遍了琉球海市,如今这件事儿也了了,焦飞已经无甚可留恋,闲谈几句便即告辞。凤儿也不挽留,只是含笑说了一句,“天涯有缘,行再相会!”至于纯阳子殷勤为主上留客,焦飞哪里理他?只把自己的犬海鳅放出,升起了风帆,一条金鳞大泥就在风帆上招展,就那么扬长去了。

大海就航行迅速,焦飞又得了那张神奇的海图,不过两日就已经转上了正途,直往黑风岛行去。焦飞在琉球海市一行后,还有两件事儿不曾了解。一件便是他在真一阁见到了龙蛇雷罡珠,也曾想过学了这手炼制雷珠的法门,回去后正好传授独眼水蛇兵老王,酬谢他忠心之劳。只是焦飞自问手中并无什么可以跟人换取这门法术的东西,因此后来便连这一个最后一层也没去。

不过焦飞自忖,若是自己出海顺利,等他成功凝煞,炼罡之后,再来学着祭炼龙蛇雷罡珠的手法,…芯然会容易许多。

第二件事,就是收了蛟十力这头纹龙,焦飞有意要问问他,何处能捕捉一头真龙来,琢磨龙身窍穴。焦飞自己手下就有蛟太尉,他当然知道蛟龙毕竟是的龙族旁支,神通法力皆远逊真龙,便是因为天赋不司。蛟十力虽然丹成第三品,可是在这方面也是不成的。

除此之外,焦飞也颇好奇,为何蛟十力懂得淮河水府中的武艺。

焦飞上一次进入上元八景符中不敢久留,并未有问起蛟十力这些事儿。如今已经跟凤儿分手,周围又无旁人,便把蛟十力从上元八景符的四海境中唤出,开了一坛好酒,请了他来共饮。

蛟十力化成*人身之后多维写然脆悍,尤讨独眼老干,凡他的法力雄浑一比老圭要高个级别,又不似老王生下来就是家养的妖怪,平生曾经百战,自然有一股睥睨的气势。焦飞唤了他来喝酒,蛟十力也就居之不疑,和焦飞共坐畅饮。两人喝了七八分之后,焦飞又换了一坛酒出来,蛟十力见状,眼睛顿时一亮,大叫道,“我在龙宫当将军,常怕醉酒误事,结果还是在这杯中物上栽了跟头。现在无官无职,倒是一身轻松,可以喝的痛快。焦小道长,你囊中还有酒未?”

焦飞一笑道,“酒还有几十坛,我也不善饮,十力将军若是喜欢,喝多少都成。”

蛟十力又饮了几杯,把眼来瞧焦飞说道,“我猜小道长叫我来不止是为了饮酒,还有其他的事情,比如早说出来,若我能够办到,也好差畅怀了饮酒。若是不能办到,这就回去祭炼那艘黑铁木的海船。”

焦飞一笑道,“这件事我也不知道对蛟十力将军是难是易,我修炼的一门功法,想要琢磨一下真龙的周身窍穴,不止蛟十力将军可有什么法子!”蛟十力嘿嘿一笑道,“若是这件事儿,就容易,我入了龙宫后,也着实立几件功劳,得了一部水遁的法诀。

这法诀上的窍穴都是按照龙族真身走的,我送与先生就是!”

焦飞听了大喜道,“如此就先谢过了纹十力将军,这件事儿也算一件罢,蛟十力将军可以开怀畅饮了。”焦飞随手再招出十余坛美酒,蛟十力微微笑道,“焦飞先生倒是个爽快人,这件事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易。我还以为只有比那祭炼黑铁木海船更难之事,先生才肯算呢!”

焦飞一笑道“这件事儿可比祭炼那艘海船要紧的多,算起来这一件事耐瓦得过许多件!”

蛟十力一张口,吐出了一枚玉符,递给了焦飞。焦飞扫了眼,便把上面的功法铭记在心,不过更让他感兴趣的,转是这块玉符的背面,有一条白龙在云雾中飞翔,龙身上有数百个光点,每一个光点便是一处窍穴,和人身一般,也是三百六十五处。焦飞看过一遍,就把玉、符上的内容牢牢记住,把玉符丢还给了蛟十力,笑道“多谢蛟十力将军慷慨,我这就要去修炼一番,将军可在此处饮酒。”

似蛟十力这种人,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焦飞要帮他做十件事儿,就一定都不会食言,焦飞亦放心大胆的去船舱中,运起了黑水真法,按照蛟十力的那块玉符上的真龙窍穴开始凝练。玄冥真水凝聚的黑龙,在焦飞凝出了第一个窍穴之后,顿时浑身一震,焦飞立时感应到一股稽礴的法力散发出来,似乎天地间的真水精气,都要听从自己号令一般。

尤其是他身处海上,这一股感觉尤其明显,犬海鳅乘风破浪速度,忽然快了三分,似乎船身下的那些海水活了过来,自行翻起浪头,推着这艘船儿前进一般。

原乘焦飞运使黑水真法操纵水流,只觉得水是水,人是人,只是自己法力强横,才使唤的动这天地间的五行之一。但是玄莫真水凝练的黑龙身上窍穴一开,焦飞顿时感觉天地间都不一样了。似乎自己便是这天地间最大的一股水流,万水千仆只是自家的手足,心念一动,如臂使指,再也不分彼此。

焦飞知道这得自蛟十力的真龙窍穴图五讹,顿时心头欢喜,反正下面有蛤十一操舟,有乌贼王木恩指路,还有一个蛟十力在船上喝酒,便有什么麻烦也须不敢招惹到头上来,干脆刻一心一意的潜修起来二也是他有了两次炼气入窍的经验,天河正法又是道门中炼气入窍最艰难的一部法诀,此番把玄冥真水凝聚的黑龙塑造窍穴,进境远比前两次为快。焦飞闲关了十余日,已经练通了十余处黑龙的窍穴,不消说是法力大进,甚至隐隐有了感悟天地的一丝征兆,只是这丝征兆若有若无,焦飞还捉摸不透。

焦飞忽然想道,“也许我黑水真法修炼至第三层之日,煎,是炼气突破第三层,踏入感悟天地之机的境界之时。魔门功法崇尚自然,一切法门都求诸自身,没有道家法门那么繁复,若无黑水真法助力,我的天河正法说什么也不能修炼至如此境界。刻是不知道我若是在蓝犁老师门下,只修炼黑水真法,现在进境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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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九九 胡为父子乎

章九九

胡为父子乎

蛟十力虽然豪勇,却并非蠢人。

开始他尚以为焦飞屡次示好,是想要收伏他为部下。但是不久之后,这位前龙宫二品勇毅将军便明白了,焦飞是真不在意他的来去。这个少年道士除了修炼,其他的事情便不大管,实在是没有对他动什么心机。

“人待我以国士,我便以国士报之!焦道长待我如何,我日后便豁命报还便了。”

有了这般念头,蛟十力便把大海够接掌过来,他对东海的境况熟悉无比,也懂得捧纵大海鳅的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有了他接手,这艘大海够的速度立时快了一倍。

蛤十一得了空闲,便去琢磨新学的旨术。

虽然在焦飞所有的手下中,蛤十一是最不济的一个,可也是炼气入窍的功夫。这头蛤蟆精经常变化做一条泥然,尾随在大海鳅的后面吞食鱼虾,按照从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中琢磨出来的法诀消化。开始蛤十一还不觉得这法门有什么明显效果,但是吞吃了几百头海中鱼虾之后,他渐渐察觉,每当他运起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消化腹中食物的时候,便会有一丝暖流涌遍全身。这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修为日深,消化起来就越快,原本吞吃一头跟身子等大的海中怪鱼,还要消化个半日,到了后来,几乎是吞下去什么,一两个时辰就消化的干干净净。

琢磨得这法诀奥妙,就十一又时时担忧自家主公觉得自己没用,更是舍生忘死苦修起来,好几次都撑的只翻白眼,险些就噎死过去了,却缓过一口气来,照旧狠吃。焦飞闲关了十数日出来看了一次,蛤十一本觉自己最近吃的有些胖大,又丑陋了些,主公定然不喜,没想到焦飞反倒勉力了几句,让这头蛤蟆精误以为自家做的极对,感激涕零之下更是努力奋发,从日食一鱼,变成了日食十鱼。不是体型比自己变化的肥泥匆还要大的都不屑去吃。

除了天河正法,葫芦剑诀这般顶级的道门法诀,旁门中人和妖怪们修炼窍穴,也就,是修炼那么十几二十个,能够变化了人形就算。只有那天资奇好的,才会多修炼几个,好在日后凝煞的时候大占便宜。

蛤十一本来也就修炼了那么七八个窍穴,故而变化的人形才丑陋非常,他毕竟在金曦境里呆过,向独眼水蛇兵老王,鹫老,铜无心都讨教过,也比寻常的妖怪,多知道了几十,窍穴手机快速阅读:1|6|||.||m在吞吃了鱼虾之后,便把那腹中的暖流引导,去冲击体内的窍穴,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福至心灵,蛤十一这般修炼,误打误撞下忽然修炼开了心窍,顿觉头脑聪敏,心思又活泛了一此。

他知道蛟十力修为犹在铜无心,独眼老王,鹫老等人之上,便常去讨教。虽然蛤十一形容丑陋,但是口舌还来得,居然也得了无数的好处。

蛟十力其实也有件事儿,想要跟焦飞询问,但是总说不出口。既;然蛤十一有意跟他亲近,蛟十力便也赏了这头蛤蟆精情面,待得两人关系稍微熟络了些,蛟十力便找了个机会向蛤十一问道,“你家主公出海,怎还带了一群淡水中的鱼虾?他们若是修为高些还成,现在么…………”蛟十力摇了摇头,似有些不以为然。

蛤十一不知蛟十力在挑他的话,连忙为焦飞说好话道,“蛟十力将军你有所不知,我家主公曾在淮河中担任五百里水路的大总管,这些都是他昔日的部下。我家主公重情义,故而不舍得这些老部下在淮河中受苦,这才一并带来!”蛤十一自觉这几句话说的得体,为焦飞长了许多脸面,没想到蛟十力听了这句话,顿时脸色大变,一把把这头蛤蟆精拎起,不管不顾的问道,“你们家主公,做的哪一段水路大总管?”又

蛤十一不知蛟十力为何如此激动,期期艾艾了半天才说道,“听说是从巫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五百里水路的大总管”蛟十力听得这句话,顿时热泪盈眶,把蛤十一往海里一抛,大步走去找焦飞。蛤十一也不知自己怎生惹恼了这头蛟龙精,忙使了十,踏水的神通,好容易扑腾上船来,蛟十力却早就进船舱去了。

这头可怜的蛤蟆精,心头纵然委屈,却也不敢多话,只能把郁闷之气憋在肚子里,一声大叫,跳入水中,吞了一条大鱼上来,这才消气了些。

焦飞刚刚把玄冥真水凝练的黑龙身躯,打通了第二十八十,窍穴,或,听见蛟十力的大声呼叫,忙收了黑水真法走了出来六蚊十力一脸急切的拉了焦飞问道!”“焦飞先生身边的那位蛟太尉,可是在淮河中收的?”焦飞不知蛟十力为何问起这十”就答了一声道,“是也!”

蛟十力顿时大叫一声,又问道,“可是从亚峡到铃鼓峰这一段的五百里水路上收的?”焦飞又点了点头,问道,“难道蛟十力将军也熟悉那一段水路?我在那一段水路中发现了一座水府,蛟太尉就是我在水府中发现的。恰逢他跟赤鳞太尉苦斗,看看要两败俱伤,被我救了下来。”

焦飞听蛟十力问的急切,忽然也想到了一种可能,尽管他觉得此事未必如此之巧,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就,悄悄改了几处关键的口吻,把个蛟十力听得如醉如痴,大声叫道,“如此说来,蛟太尉便是我那孩儿了!那座水府便是我当年曾呆的。”

焦飞见自己所料居然中的,当即使了一套拳法问道,“这便是我在水府中发现的几本武经中的一套拳法,我见将军和我斗法时曾使过,难道便是将军留在那水府中的?”蛟十力大声叫道,“怎么不是”焦飞忙肃然道,“如此说来,蛟太尉岂不是将军的亲眷了?”

“真真如此!”

焦飞闻言也是大喜,把蛟十力留在了船舱中,去了片刻,把蛟太尉带了回来。他在止元八景符中已经叮嘱好了,蛟太尉对焦飞自然是言听计从,不要说认个同宗做爹爹,就算焦飞让他去人蛤十一做爷爷,蛟太尉也是倒头便拜,无一句二话说。

这“父子”相认的场面,焦飞觉得自己不大合适留下,便把蛟十力和蛟太尉留在舱中,自家走了出来。他见到蛤十一正自捧着肚子炼气,也就笑道,“你这厮惫赖,怎就做出这一副模样来?还不快去下面擦舟!”蛤十一不敢违拗自家主公,连忙下去摆弄大海鳅了。

过不多久,蛟十力便大步走了出来,冲着焦飞抱腕叫道,“主公,前方不远,便算走出了东海海域,那方已经不是龙宫所辖,路程再没这般安逸了。”焦飞亦没料到,这纹十力如此直爽,也不提起这称呼上的变化,仍旧道,“蛟十力将军,那你可知前方海域有些什么危险,该如何避让过去?”

蛟十力随手在空中一划,便有层层的海图展示,这是一种幻术,焦飞自家也会,更不惊奇,看着蛟十力在海图上指指点点说道,“前些时候主公和那位凤儿姑娘擒住的银鲨,便是这一方海域的妖王所辖。这位妖王叫做李艮,是一头巡海夜叉,同样也是丹成第三品,手下三千夜文兵,能组成夜叉明王阵。若是我的老部下尚在,他原是我的手下败将,但是如今我已经被龙宫驱逐,没了得力的三千龙虾兵,便打他不过。”

焦飞听了,心中暗叫道,“陆地上的妖怪,果然比不得东海上的多。这海里随便一个妖王,也有三千亲随,还能布下阵法,那混天王也在不俗了,手下数万群妖,也不见有这般排场出来?手机快速阅读:1|6|||.||m”焦飞这也是错怪了浑天妖王,其实浑天妖王手下也有一千飞虎兵,只是他不走机缘,并不懂得阵法罢了。没有相应的阵法牵引妖气,便是妖兵再多,也无有提升修为只功效,只能如人间的战阵一般厮杀。

如果只普通的妖王,焦飞自忖有五百水蛇兵还能不惧。但是这位夜文妖王李艮本身丹成第三品,又有三千夜叉兵,还懂得夜叉明王阵,焦飞怎都算不到取胜之方,也只能向蛟十力问封道,“那我们该如何渡过这片海域?能转道不能,或者有甚么法子,不惊动那夜叉妖王?”

蛟十力摇头说道,“别处海域的妖王也是一般的凶狠,绕到哪里世,是一般。嗯要不惊动那位夜叉妖王也不可能,这些妖王统帅一片海域,早就把这一片海域内的水族都收伏了,便如同有了无数耳目一般。”

焦飞想了想道,“既然水路不通,那我们飞过去如何?”

蛟十力苦笑道,“天上无遮无拦,更易被人发觉,除非主公的遁法迅速,能让夜叉妖王追击不及!”

焦飞想了一回,也是叹息,他的乌云兜虽然三次祭炼过,速度比前更快。但也还说不上能让人追击不及。

虽然小诸天云禁真法速度够快,毕竟他的修为还差,祭炼乌云兜也只是修炼之余才弄,四重禁制的法器,自然算不得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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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 黑狱岛·鲛人

章一百

黑狱岛·鲛人

蛤十一在旁说道,“那也容易,蛟十力将军去何处寻一受瞪吗来,稍加壬练之后,自然便可应敌了。加上我家主公从旁助拳,想要击败那夜叉妖王李艮或者艰难,但想要夺一条路走,想是从容。”

蛟十力和焦飞面面相觑,还是蛟十力咳嗽一声道,“想要胜得夜叉妖王的三千夜叉兵和夜叉明王阵,至少也要有三千妖兵,每一头最少也要炼气第四层的修为。这些都还罢了,我的三千龙虾兵乃是龙宫训练出来,我并不知道那阵法如何操演,只懂得指挥而已。

就算能寻来这样一支妖兵,我又哪里去寻一套阵法来训练?”

焦飞微微一想,也觉得有些碍难,皱眉道,“阵法我钟是知道几套,只是这妖兵难得!”

元蜃幻景中有数十名各派异人,能被徐问视作敌人之辈,都不是凡俗,其中有数人还是当代阵法名家,焦飞倒不缺演练道兵的阵法。

只是道门豢兵都是自小培养,哪里能顷刻间就寻出一支来?海上妖兵比道门豢兵容易招募,但是龙宫是统帅海域数万年积攒的家底,那些海中妖王统帅都是同族,自小一起长大,心意相通,这才有能媲美道门豢兵的威力。随便招聚几千百的妖怪来,乱哄哄的,光是队列就要操演一年,排演阵法没有个数年,乃至数十年绝难办到。

蛟十力听得焦飞话,眼神却是一亮,忙问道,“敢问主公懂得什么阵法?可有适合水族的?”

焦飞不假思索的答道,“适合水族操演的也略懂两套。说来可惜,早知海外危机重重,我多收几头银鲨也好,至少可以危急关头用来抵挡追兵,说不定就一冲过去了。”凤儿收伏银鲨八大将的时候.焦飞一来法力不成,二来也不好意多抢,现在忽想起来,转有些后悔。

蛟十力听得焦飞说懂得操演水族的阵法,立时便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是有一路妖兵可以收伏来,只是要蒙肯主公传授阵法。虽然胜不得夜叉妖王.想要借路过却不难。”

焦飞其实也有心先冲一下试试看.这夜叉妖王的统辖的海域是否真的难过,万一不成,他也自忖能脱身逃回来。但是蛟十力说能收伏得一路妖兵,法子比他稳妥,焦飞便熄了此念,含笑问道,“蛟十力将军知道的这一路妖兵是什么来历,可好收伏么?”

蛟十力嘿嘿一笑道,“我为龙宫征讨多年,似我这样的二品将军龙宫怎都有几十个,每年都要开仗几十气。每次打仗下拉,俘获的各路妖王,还有那些妖王的手下.若是服软的便收编了来,若是那桀骜的就送去做苦力。我说的这一路妖兵.原是另外一位妖王的部下,他们的妖王死在我的一位同僚奋波将军手中,这一路妖兵不肯降伏,就被发配在不远的黑狱岛收割海草。这些海草是用来供养龙宫中豢养的海马,每日劳作也极辛苦。”

“我初投入龙宫的时候,曾在黑狱岛做个典狱官.对这一路妖兵有些恩义.也知道他们作战极勇猛,果然可堪主公大用。”

焦飞大喜问道,“这一路妖兵是什么水族?”

蛟十力答道,“便是鲠人一族!这一族本有数万人口,但是被龙宫剿灭了之后,死伤了不少蛟人,再加上做苦力劳累,死去的也有些,现在应该人口不足一万。”

焦飞听得是鲠人,心头就想起了少年时看过的杂书中,有过许多关于人鱼的记载,其中不乏缠绵的故事,美丽的传说,古老的神话。这鲠人一族乃是人鱼丰三族之一,身材最是矫健,男性皆雄壮,勇武过人1不输于巡海夜叉一族。女子都一头黄金般滚滚的长发,艳丽异常,乃是海族中最出美女的部族。且有一个关于鲠人的传说,蛟人中的女子若是为了爱人,流下眼泪,垂落下来便是颗颗明珠。古有诗句为证,“一粒鲠人珠,多少相思泪!日愁烽火起,夜盼良人回!”

现在蛤十一,蛟十力都在甲板上,例也无人操纵大海鳅了,那头乌贼王木恩在下面呆的气闷,也走了上来,听到焦飞和蛟十力的对答,他心里着慌道,“那黑狱岛上现在是一位七品海马将军做典狱官,手下也有数百人哩。何况黑狱岛乃是龙宫收割海草的草场,一旦那些鲠人苦力走脱,龙字岂有不大恼的?”

木恩虽然修为不足,但却仗了善于潜水的本事,游荡四海,那海外也去过,知道龙宫的势大,不是个好得罪的。

焦飞皱眉道,“那便该如何?”

木恩有些蜘蹰的建言道,“我知道一条水路,只是下潜的深一些,顺酗生公的水性如何?若是主公水性好,例可以一试,此处不远有一条海沟,因为太过深邃,少有水族能到。我从这里来去的次数多了,从未见过夜叉妖王的人马。“焦飞想了一回,说道,“这条路倒可以一试。黑狱岛那边,等万不得已再去罢!”

焦飞拿定了主意,众人自无话说。大海鳅虽然是件法器,能潜水极深,但是在木恩的领路下,下潜了几千长,也有些经受不住了,大海鳅上每一个部件都是光芒流转,上面游戈的泥鳅,一个个疲累不堪,似有崩溃之兆。焦飞这才捏了黑水真法,跃入了海水之韦也亏了他这些日此修理有功,虽然千丈之下的海水,压力大的能把钢铁压扁,他也尽支持的住。蛤十一没有这等本事,焦飞就把来和大海鳅一起收起来。

他的前方是木恩在领路,身后有蛟十力追随。再往下潜了也不知道多深,才看到一条绵长的海沟,黑漆漆的深不知多少里数,长也不知去往哪晃焦飞体内的玄冥真水已经被海水的压力,逼迫了出来,化成了一条晶莹的黑龙,通体都如墨晶一般,深邃难测。仗着玄冥真水的御水之能,焦飞体外的海水都结成了一个透明的罩子,玲珑剔透,宛如穹庐,把他和木恩,蛟十力都包裹了起来。蛟十力见焦飞还有这等法术,也不禁心中暗赞,木恩一路指点,焦飞把身法一沉,就冲入了海沟之内。

这条海沟里压力比上面尤大,焦飞暗忖就算自己把五百条水蛇精一起召唤出来,也是个都被海底的无穷潜力压扁的命。换句话说,他在这个时候,最大的依仗也就只剩下了蛟十力,连铜无心这等战力都召唤不出来。

“原来海中如此神秘,怪不得只有龙族能够纵横大海,便是旁门九大散仙也只是占据了海岛,自在逍遥,不能把手插入到真正的海域。

到了这里便是有破天的神通,也要小去一半,除非似我有特别的法力,不然行动也难,更别说跟人斗法了。修道的人怎么都不会愿意深入这等地方......”

焦飞按照木恩的指路,一路向前飞遁,走不多远,忽然海沟的深处响起了牛鸣般的嘶吼,纵然在深海之中,也响如炸雷相似。木恩大惊失色,忙劝阻道,“主公不可向前,不知是什么深海中的妖兽醒了,我们在这个地方与他争斗不得。“焦飞运起黑水真瞳,看大一股妖气宛如通天神柱,骨朵朵的从下面冒了出来。光是看这妖气,焦飞也知道这头妖兽,自家难以抵挡。纵然是蛟十力,在深海下也要灭去几分威风,见这头妖兽似乎不输于自己,心头暗道,“若是在海面上,我定然不怕跟他狠斗一场,都是在这海底,我有许多神通都使不出来,我自己还罢了,万一伤到了主公却如何是好?”

焦飞本还想绕过去,但是海沟下随即又冲起了一道妖气,似乎比前一道还要凶横。焦飞这才无奈,卸去了通身法力,慢慢的向上升起。

才脱离了海沟的范畴,焦飞就听得似有战鼓响动,然后便看到群大肚子海鱼,每一头都气势昂扬,肚子里不知充了什么东西,明耀如灯,也不用敲击,就发出了咚咚咚咚的响声。

蛟十力见状大惊道,“这是夜叉妖王手下的灯鼓鱼群,专司报信,一有敌情就发出这般擂鼓的声响,还能放出光明来。这灯鼓鱼发出的响声,在深海之下传的极远,过不多久夜叉妖王的大队人马就赶过来也,我再快些撤走!”

焦飞不敢迟疑,连忙扭头就走,过不多尖就看到海中有一片黑压压的鱼群扑来,状似勇猛。这些鱼群倒也还罢了,可焦飞也怕被这些先头前铎部队缠上,一时走脱不得,被后面的夜叉妖王带了得力的夜叉兵掩杀上来,那就再有一条血战到底路了。焦飞可不想跟这些妖族死.拼。

妖族彪悍,从来不畏生死,加上妖族寿命都极长,也对长生不老,无甚眷恋,故而每战便鼓动全力,丝毫不以厮杀为意。只有极少数的妖族,和人族接触的多了,才有人族的许多学问,许多想法。人族只有短短数十春秋,故而才有修道长生之念,妖族寿命绵长,修道多半为的是不受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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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零一 十八太子

章百零一

十八太子

焦飞风到泣此海族凶狠,忽然想到了当日燕犁道人传授他法诀的时候说过,他这一脉要在争斗中才能成长,当时还很鼓励焦飞去向王道缘,姚开山师徒寻仇。说起来魔门的习俗,倒是跟妖族相类,讲究的是物竞天择,给予弟子的便是最好功法,最细心的指点,然后扔到乱世大洪炉中去磨练,能通得过的便是良材,通不过的自然便是蠢材。道门求逍遥,不喜与人争斗,魔门求的却是自在,只要心之所喜,便可任意妄为。

“这些海族的妖怪,可比蛮荒那边凶狠多了。看来是不善征伐,不够凶狠的,都被龙宫给收伏了,剩下都是厉害的妖怪。若是我一直跟着蓝犁老师,只怕他转会鼓励我,杀起妖怪来最好凑十,整数。”焦飞想的其实不错。上古之时神魔混杂,连番大战,就连龙族也陌落了不少人物,后来才有四位龙王聚议,把龙族全数迁到了海外。这番迁居让龙族避开了上古的几场大战,保藏了大部元气,慢慢建立起来四海龙宫,霸占了数十万里海疆。现在龙族中有七位龙王,实力渊深难测,麾下精兵猛将无数,每年都能拓展疆土。海外妖族能在龙宫的无数次打击下,仍旧屹立不倒的,无不是大有能力,或者大有背景之辈。

亏了焦飞,蛟十力两人修为都还不俗,木恩水遁的稍慢些,被焦飞袖袍一拂收了去,倒也不成其为拖累。焦飞倒退回来近百里,才算是摆脱了那些鱼群的追击。他想了一想,向蛟十力问道,“夜叉妖王除了三千夜叉兵,还有多少手下?”

蛟十力微微皱眉说道,“我也不知道具体数目,反正每次和夜叉妖王开战,总也杀不完那些杂鱼兵。”

焦飞听得满头见汗,他可不是嗜杀的人,这夜叉王手下虾兵蟹将杂鱼兵如许多,自己总不能去杀个尸山血海。不过这一番试探,也让焦飞信了蛟十力的话,他出海之前也未曾打听过东海的事儿,还真没预料到居然如此叫人头疼。焦飞心底暗忖道,“看来也只有去黑狱岛试试运气,把鲛人一族的苦力都收了来,排演阵势,杀过夜叉妖王的领地。”

道门中修炼,一步差,步步差,黑风岛焦飞是非去不可,若无玄霜阴煞,他直接就绝了丹成第一品的可能。内丹的品级差了一丝,奠就道基的可能就少一分,丹成四品以下能够突破至炼气第七层奠就道基之辈,道门中几乎从未曾有过,换句话说,最差也要丹成第四品才有可能成就道基。道基雄厚与否,更关系到日后脱劫的那一层修为。

焦飞绝不肯在凝煞这一层上差错了,不管多大阻碍,他都不会回头。

这黄脸少年虽然平时做事温和,但到了关键时候,亦是极有决断之辈,当下就跟蛟十力说道,“我已决意去黑狱岛,蛟十力将军可与我带路。”

蛟十力略一拱手,带了焦飞一路涛戈,三数日后就到了一座海岛。这座海岛通体都是黑色的坚硬礁石,周围海水甚浅,生长了一种特别的水草,正合海族誊养的许多胃口极大的妖兽食用,主要便来供给龙宫的马场。那些负责收割水草的鲛人苦力,都被法术禁锢了周身窍穴,什么本领也使不出来,每十余人用铁索穿起来,做的活极为劳累。

那水草生长的极快,从海底一直长到海面,往往一根就是数十文长短,盘起来要七八个经人壮汉才能抬得走。偏偏那些食用这种海草的海族妖兽食量都极大,便是这般长的一根,也不过一口就吃光。因此这些数人苦力,几乎是日夜不停的在干活,他们的天生神通被法术禁锢了,只是力气比寻常人大了十余倍,哪里经受得住这般摧残?几乎每一日都有被活活累死的经人,这些或人的尸首,亦没什么好下场,毕竟海族中的妖兽也并不都是吃素。

被派采做黑狱岛典狱官的是海马一族的一位七品将军,他们海马一族本来无甚本事,只是投靠龙宫的早,这才获得重用。海马一族从来也没出过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最多也不过就是某某龙太子的坐骑一类,凭着这些关系,倒也让这一族颇有人工人之感,这位海马一族的将军,在黑狱岛作威作福,时常打骂那些缎人,甚至会叫了经人族的出色美人儿来淫辱。他亦知道那些鲛人敢怒不敢言,却只把这当做是得意的事山

这一日,这位七品的海马将军忽然兴起,唤了两队亲随出海遨游,走不多远,就见到一艘模样古怪的大海船扬帆而来。七品的海马将军有些奇怪,忖道,“纵然有海容操舟一办不今来读黑狱岛,这附近穷山恶水“除了水草什么也没有。便是龙宫中的贵客,也不会来这里,这艘挂了一张泥鳅帆的海船又从未听过,究竟来何干?我去迎他一迎!”

焦飞采纳了蛟十力的计谋,这位前龙宫二品勇毅将军献策道,“某家被龙宫贬黜为奴,凉那小小的七品典狱官也还不知,我们也不需跟他说什么,只需让我出面逐走了他,主公便可可从容把经人全族带走。

蛟十力此时正站在船头,见到那七品海马将军迎上来,就大喝一声道,“遮莫来的不是海乌尔么?”那位七品的海马将军见是蛟十力,倒也认得,他知道蛟十力在龙宫中官职甚高,地位远在自己之上,不敢怠慢,忙在海波中拜倒说道,“小将见过勇毅将军,不知您来这黑狱岛何事?”

蛟十力故意叹气一声道,“我是酒后鲁莽,冲撞了龟承相,被他贬来这里做三年的典狱官,你可是解脱了,赶紧交割了职务滚蛋罢。”海乌尔听得大喜,虽然在这黑狱岛他说一不二,但是在这里做十,典狱官,嘴里都要淡出鸟来,除了那些经人之外,就只有水草。哪里比得上龙宫金梁玉柱,无穷繁华?海乌尔是宁可在龙宫里当差,做一个,金吾卫,也要比在这里快活的多。

这般消息,放在蛟十力嘴里说出,这位典狱官也不疑有假,问了两句,又被蛟十力喝骂了一顿,这才欢天喜地的把自己麾下的数百水族一起带走。这些兵马乃是他海乌尔祖上传下来的,和蛟十力统帅的龙宫正规兵马不同,那是他立身的根本,走到哪里都要带着走的。

焦飞见蛟十力只是一番话就把那误典狱官骗走,心中也好笑,看着蛟十力把典狱官的印信一抛,在他雄浑的妖力下发出蔚蓝光芒,不旋踵海面上有密密麻麻的站了万余鲛人。

蛟十力知道那典狱官海乌尔走了不久,就会把消息散播出去,自己须得手脚快些,因此也不吧嗦,开口便大叫道,“第六龙王开恩,要我新“练一支兵马,着我在你们数人中挑选。自觉身强力壮,愿意不做苦力的快站出来”

在黑狱岛被折磨许点,这此数人都把这般视为畏途,虽然不知龙宫那些贵人怎的就宽恕了自己这一族,但是本来死气沉沉的眼眸中,却立貌有些光彩。有位虬髯的鲸人大汉,猛地吼道,“我数中书愿意为大人麾下驱策,当初蛟十力将军做典狱官时,对我们数人一族就多方成全,谁敢不为大人效力?”

数中书应和了之后,那些鲛人也都呼喊了起来,都叫道,“我们数人都是勇士,便是妇孺也能上战场,留在这里都是等死了。蛟十力将军既然愿意收容我等,就都带走了罢!”

蛟十力也十分满意,提扣喝道,“愿意走的,便排成一队,走到这个,碧绿的光圈里来!”

焦飞把四海境的入口开了,那些数人不疑有诈,一十,个,的都走了进去。焦飞见着万余鲛人收的容易,便对蛟十力说道,“我这里有一套阵法,名为紫云大阵,用于水族征战上颇有妙处,便转授了蛟十力将军。我那三个太尉法力低微,却都是心腹,蛟太尉又是您的亲儿,还望蛟十力将军顺带也调教一番。”

蛟十力收了焦飞这套阵法,心头更是死心塌地。答允了一声,便即自行投入了上元八景符中。焦飞对抢了龙宫的苦力,也颇有些忐忑,不过想到要去黑风岛凝煞,那边什么也不顾了。蛟十力要捧演这些数人,总要有一段时间,焦飞也不放出来大海够,乌云兜一展就投奔东方去了。

焦飞才一走,就有一支水族人马,气势汹汹的乘着浪头赶来,为首的一员小将银盔银甲,手持三尖两刃刀,远远的大喝道,“那贼子竟然敢反叛了龙宫,诈走了黑风岛的典狱官,等我捉了你,便抽筋扒皮,送去油锅里炸一炸,方消心头恨气。”

这位小将在黑狱岛绕了一圈,也不见蛟十力,他正纳闷间,忽然想道,“听说这里还有许多数人苦力,怎么也都不见了?糟浩!蛟十力是抢了这些经人,不是自家拉扯一杆旗帜,就是投到了哪位妖王手下,是真个造反了。”不提这位银盔银甲的小将正生闷气,旁边有手下人忙说道,“十八太子,那个蛟十力不知好歹,是否要报与龙王爷们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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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二 紫云大阵

章百零二

紫云大阵

十八太子摆了摆手,恼怒的说道!报上什么?这蛟十力已经被第六龙王贬黜了,卖做奴仆,快去杳来是谁买了它,我们去寻他晦气!”

那手下低声说道,“此事我亦听说了,是琉球海市中的大海容商公买下了他。第六龙王就是折辱他的傲气,是想等他认错,再召唤回来结个恩义,此亦是驱下之道二并没有真个废去他的修为,连困龙索都没下。故而那海客把蛟十力放了出来,就被他走脱,想是他不知第六龙王的苦心,便真个反叛了二”

听得蛟十力是私自脱逃,十八太子也没了心情去寻商公的晦气,懒洋洋的一挥手,喝了一声道,便把队伍收了罢!发下号令去,四海搜捕蛟十力,叫我麾下的四将军悉数出动,务求不让上面那十七位哥哥招了彩头去。蛟十力丹成第三品,便是死的也大有价值。”

就连夜叉妖王都把自己的海域经营的铁通也似,何况龙宫经营东海数万年户十八太子一声喝令,他的部下便通过了海中的水族,把这道命令传播了出去,最多数日内整个东海便会尽皆知晓。

焦飞收了万余敛人,便交给了蛟十力去统带,他也不去过问,最近得了真龙窍穴图,焦飞修炼黑水真法正在紧要关头,对他来说自然是一切以修行为重。飞了半日之后,这黄脸少年随意寻了一个无人的荒僻岛屿落下,随意一抖袖袍,引了一股清水,冲刷干净一块岩石,便即坐了下来,捏了个法诀修炼。

大海之上,先天真水精气无穷无尽,修炼水系的法术正是相得盖彰。玄冥真水本来就号称万水统帅,焦飞把体内的玄冥真水B了出来,化成了一条丈许长,手臂粗细的黑龙。如今他已经炼开了黑龙身上数十个窍穴,这条玄冥真水凝聚成的黑龙,张牙舞爪,长声吐息,这座小岛方圆数十里立时便起了一层浓雾,那是海水中的先天真水精气被它召唤起来,源源不断的补充到玄冥真水凝聚的躯壳之中。

真龙窍穴和人身的窍穴截然不同,然却是三百六十五处,暗合天地呼吸之数。焦飞暗暗运炼,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那玄冥真水聚炼的黑龙,又连续开了十余窍穴,每多开一处窍穴,玄冥真水聚炼的黑龙吞吸真水精气的本领就大了一分,焦飞凝练窍六就容易了一分。

人身乃是奶凰所造,真龙却是天生地养。自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的生灵,几乎每一条真龙都是天生就开了周身窍穴,和人族还要后天修炼不同。

故而焦飞开始还是没有摸到门路,到了后来这才渐渐驾轻就熟,在这座无名荒岛修炼了两三个月,玄冥真水凝练的黑龙已经鳞甲鲜明,头角峥嵘,再也看不出来是真水凝聚,宛如一条活的真龙一般。

焦飞体内已经培养壮大的黑龙血脉,隐隐有一股蠢蠢欲动,似乎要和玄冥真水凝聚的这条黑龙合为一体。焦飞忽然灵机一现,领悟到了黑水真法第四层的境界,必然是要把本身黑龙血脉和玄冥真水合一。

也是他得了道门真传,本身见识已经极高,不然这黑水真法他一个人苦修,无人指点,最多也不过是修炼到第二层,便再也摸不着门路二纵然是有了天河剑派的真传,若不是这番出海,收了蛟十力这位龙宫的前二品勇毅将军,得不着真龙窍穴图,焦飞也还是要望洋兴叹,纵然知道第三层黑水真法是怎么回事儿,却没有法门去修炼。

焦飞身旁盘旋的黑龙,已经比他之前长大了三倍,数丈长的龙身,足有水桶粗细,略一飞腾,便有层层的乌云祥护其身,这些乌云皆是玄冥真水所化,看似稀薄如雾,其实却蕴含极强烈的霜冻之气,是焦飞以小诸天云禁真法所化生出来。没有到了炼气第五层,焦飞自己是没法运使小诸天云禁真法飞起来,但是这条黑龙本身就是玄冥真水凝聚,与人身不司,故而凭了这护身的黑色云团就能飞腾起来。

焦飞幕然身躯一震,那条黑龙亦习时一身,发出了惊天长唳,龙吟之声覆压四野,原本在附近游七的鱼群,听闻这一声龙吟,皆纷纷避让。焦飞出了定境,心中忖道,“这一番闭关,只凝练一百零八处窍穴,暗合一周天星数,已经是极大的进境了。待我去看看蛟十力将军“练的敛人如何了,能不能卜了战阵,去和那夜叉妖王厮杀。”

焦飞心念一动,那条黑龙响应如斯,巨口张开,奋力一吸,海面上的云雾都化成了一股,被他一口气吞尽。焦飞把身一摇这条黑龙复又返本复原,成了一道玄冥真水,这一股真水潜藏在四肢百骸.手机看小说访问.1|

|.,五脏六腑之中,让焦飞有了一种血肉饱满之感,似乎经过这一段时日的修炼,他的身躯比前更加坚韧。

焦飞试了一试身手,忽然想道,“能到感悟天地,就是已经是人间武艺的绝顶,但是神宗魔门中尚有法武真修的法门,能在武艺之中修炼出法术的威力来。那蛟十力自悟的蛟雷拳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子,不知道真正的神宗魔门法武真修是什么模样,河中威力?

焦飞一声长啸,投入了四海境当中,还未定神,就感应到一股滔天的杀气直贯通身,心中悚然一惊,正待要施展法术,却听得一声泼天的大喊,宛如天上雷霆都被震碎了一般。

“恭迎主公!”

这四个大字,在四海境中久久不息,焦飞睁眼仔细去瞧,却见到一队排列整齐蛟人大军,足足有四千余,在海面上排成了队列,队伍中一艘黑铁木的战船昂然破浪,刻十力正端坐的船头,头上一股妖气化作了紫云。在蛟十力的身体周围有数千百条透明的泥刻翻腾跳跃,若隐若现,隐隐也组成了一种阵法二蛟太尉,赤鳞太尉,鳞太尉都站在蛟十力的背后,显然在蛟十力点~拨下,修为也各有进境,变化的人身更臻完美。手中各持焦飞送的兵刃,倒也有一股威风透出来。

见到焦飞,蛟十力也只是抱腕一礼,恢复了当年做龙宫将军的气势,焦飞并非善于权谋,贪图高位之人,对蛟十力的豫骜,便也不以为意。只是问道“蛟十力将军“练的战阵如何了?”蛟十力沉声答道,“我三共有数人族一万零七百一十三名,杂色水族三百人!共编为三军,这最精锐的四千蛟人大军,已经操演紫云大阵一十三重变化中的三种,虽然尚未能击退夜叉军,却也能短暂相持了。

若有主公在旁协助,击败夜叉妖王或者稍难,但是夺路而过却也轻易。”焦飞听了大喜,不过他是个把稳的人,不肯听了蛟十力的话就莽撞,当即说道,“那就烦劳蛟十力将军把这紫云大阵演练一番,我也见识一下这阵法的威力。”蛟十力微微一笑,一声令下,那四千轰人兵身上妖气翻滚,都汇入到了蛟十力的身上,原本他头顶那一目紫云,翻翻滚滚骤然扩大了千百倍,往下一落,把黑铁木战船和四千敛人兵一起都遮掩了。焦飞只见海面上一团紫云团团滚滚,有数十里大小,蛟十力的声音在紫云中传了出来,大声喝道,主公仔细瞧了,这就,是紫云大阵的第一种变化。”焦飞心道“这阵法倒也奇妙,传我此阵法的那位白衣文士,自称什么紫云老祖,虽然口气甚大,但是修为却着实不成。原本我也没有料到这阵法威力,现在看起来,至少不输天蛇吞月大阵了。”焦飞有心试演这套阵法的威力,一声低喝,丹田中的五彩金丸e缠绕的那道赤虹立刻飞了出来,这道赤虹是由一百零八枚元铜精符组成,焦飞也一直不知威力如何,这次正好一举两得。

这道赤虹飞出,立刻生出了一股灼热万分的真气,横空切下,顿时把紫云斩开一线。不过蛟十力当即转动阵法,紫云上顿时生出一股力道来,把赤虹抵御住了。焦飞运起天河九篆剑诀,把这道赤虹当做剑光来使,天河剑派的剑法纵横押阖,气派极大,顿时撕裂了跟赤虹纠缠的紫云,宛如一条闹海赤蛟一般,把紫云绞的团团乱飞。

蛟十力也颇惊诧,心道,“主公果然源深难测,居然一眼就看出来紫云大阵的弱点,居然用了这般针对性的法术。”他倒是误会了焦飞,但是心中却生出一股豪气来,又忖道,主公待我不薄,若不显露些本事,怎见得我值得他如此厚待?”想到这里,蛟十力把紫云大阵变化,这第一种变化还是只守不攻,第二种便是有攻有守,紫色云气凝结成了数千妖兵,每一头都是奇形怪状,发声怒喊,向着焦飞扑杀了过来。这数千云气凝结成的妖兵,每一头便对应着一位敛人战士,蛟十力也是干练许久,才能让这些蛟人战士练熟了第二种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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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三 紫云第三变·辟水紫猊兽

百零三

紫云第三变·辟水紫猊兽

这些云气凝结成的妖兵虽然战力略逊色人展示原身,但是都不畏死伤,就算被打散了,也不过是存神片刻,就能再度凝结出来。只是这些敛人战士毕竟是海族,性子粗疏,凝练的紫云妖兵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有的的是凝结成自身模样,有的是凝结成平生见过的海中妖兽,也有凝结飞禽走兽的,种种累累,不一而足。

焦飞忙把赤虹收回来护身,虽然立刻就斩碎了数十头紫云妖兵,却也被这些妖兵身上的蕴含的强大冲击力道,震的手中法诀都快要捏不住。

“功力差距太大,还是得把五百水蛇兵召唤出来。”

焦飞呼吸之间,已经换了功法,五百水蛇兵和天蛇吞月大阵都是水系一脉,他葫芦剑诀不但不会有替身功力之效,反而会因为功法冲突,真气逆乱。何况焦飞的葫芦剑诀修为,本来就不如天河正法。

五百水蛇兵一现身,立时便有一条天蛇横空,焦飞只是把天河剑气一卷,就震飞了数百紫云妖兵,忽然间紫云大阵又生变化,数十头紫云妖兵往起一扑,就化合成了一头巨大了数十倍的凶兽,这头凶兽奋力咆哮,前后又有数百紫云妖兵扑上身来,顿时越来越大,焦飞瞧了一眼,也是心惊,这头凶兽竟然是传说中的辟水紫粑兽,传说此兽凶威极大,能一口气吞吸五百里生灵,也是上古洪荒异种,总共天地间也没生了几头。不是在上古神魔大战中被更凶狠的给打死了,就是被道魔两家的高人给收伏去看守洞府。

蛟十力自紫云大阵中冉冉升起,跨坐在辟水紫说兽上,拱手喝道,

“主公可还要试么?”

焦飞见了这头辟水紫犯兽,便知道自己定然不敌,摇头说道,“不必再试,蛟十力将军果然是天生的统帅,才几日功夫,就能把这些蛟人“练的如此气象。这支敛人军便归蛟十力将军统带,来日便跟夜叉王见仗。”

焦飞如此一说,蛟十力心中大喜,这是把这支数人军送与他做私兵了。龙宫中除了那些大世家出来的子弟,有家族中的人脉相随,龙宫指派统带的军队,都属于龙宫。蛟十力也曾想要毛练一支子弟兵出来,奈何他才入龙宫百年,虽然积累功劳甚多,却也没有被当做亲厚,这个愿望也只是飘渺。

到了焦飞手下,连续得了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紫云大阵的法诀,还有如此一支亲兵,蛟十力心中也暗忖道,“别的不说,就说我的亲子也在主公麾下当个太尉,且是从主公于微时,已经算作了起家的老班底。我现在又是主公跟前第一人,只要我肯忠心,还怕主公不厚待我们父子?只要我们父子能得些法术,早晚也能修炼到七头龙王那般地步,那才是扬眉吐气。”

独眼水蛇兵老王自小便生长在道门,耳濡目染之下,生出一心向道之心来也不奇怪。蛟十力却不一样,他是野生的妖怪,修成神通之后,又投奔来龙宫门下,见到的便是泼天一样的权柄,言出法随的威严,等级森严的龙宫官僚体系,还有法力大上一级,便能飞扬跋扈的种种张扬,因此心底虽然也想上进,却求的是可以无法无天的力量。

焦飞心切上路,既然蛟十力训练蛟人兵已经有了成效,他离开了上元八景符,也不取出大海鳅来,一招乌云兜,霹雳隐隐,就向东方飞去,焦飞还是存了一份心思,想要不动干戈。故而他想仗着乌云兜飞遁迅速,试试看能否越过夜叉妖王的海域。开始尚算是顺利,焦飞飞了七八百里,都没有征兆,正自有些欣慰,忽然海上跃出大群的银鳞海鱼,这些海鱼把肚腹下的双稍张开,宛如羽翼,竟然一飞冲天,把焦飞的去路拦住。

为首的一名变化成十**岁女郎的海族女将,一指焦飞喝道,“来者可是东海龙宫的奸细?还不快停了云头,束手就擒,待我压去请夜叉妖王发落!”焦飞把乌云兜散开,忙施礼道,“在下是道门子弟,去往海外探访一位好友,不知女将军何故拦路?”

那名飞鱼族的女将闻言一声冷笑道,石什么道门弟子?你有海外哪一家门派的符诏?若有就亮出来,我看过了放你过去。若无就是龙宫的奸细,我定要捉拿你去见夜叉妖王!”焦飞含笑道,“我去访的朋友,只是海外散修,并无符诏二至于东海龙宫真的素无相熟,何况我孤身一人,又能奈何夜叉妖王如何?不若女将军放我过去,小道总有报答!”

那飞鱼族的随将一声娇叱道,“你莫要花言巧语,我知道东海龙宫最近选了一位军师,献上了什么远交近攻之策。上一次九灭妖王就是大意,放过去了一家奸细,结果那奸细用厚利勾引了海外的另三家妖王,和龙宫一起联手,把九灭妖王包围住了,狠杀了三日,把那一层海域肉染红了,至今还有血腥气。那三家妖王倒是从此投入了龙宫,都做了二品的将军,不过这般做奴才又有什么好下场了?便是我们夜叉妖王的死对头,忠心耿耿,杀了我海外无数水族,还不是一句话得罪,便被当做奴仆一样卖了,真是好生丢人。”

焦飞听这飞鱼族的女将说起蛟十力的事儿,倒也有些好笑,正要托词再商量几句,那飞鱼族的女将忽然脸色一变,大怒道,“原来你果然是奸细,那龙宫已经发兵来犯我家夜叉妖王的海域了,还敢托词狡辩。”焦飞见得海面上有无数飞鱼上上下下,实不知是哪一头传递的军情,只是心中叫苦道,“怎么东海龙宫这时候打了过来?岂不是坏了我的事儿!”

飞鱼族女将心中早有了定见,见状把手一挥,无数飞鱼兵就冲了上来。不过这些飞鱼兵连炼气入窍的本事也无,更说不上有什么排兵布阵能耐。焦飞只把乌云兜往上升起,就打算越过了这些飞鱼兵,没想到那飞鱼族的女将一声喝,仗了一对鱼骨剑就杀了上来。

焦飞见着女将法力低微,也不想多造杀孽,信手一招,下方的海水就乱跳起来,一滴海水化作的一条透明的泥鳅,无数条泥涛乱舞,化成一道水龙卷被他吸摄到了云头,在乌云兜周围钻来钻去,任凭那飞鱼族的女将和那些飞鱼兵如何冲撞,都不能靠近半步。

焦飞见得蛟十力这般运用太卜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他自己对这门法术的熟悉,还远在蛟十力之上,看了之后一遍,焦飞就学了来。

这套法术用来护身避敌,颇有妙用,不管那些飞鱼兵如何冲撞,都被乌云兜外的泥涛大阵弹开,就连那位飞鱼族的女将,一双鱼骨剑也递让不进来。她每一剑剌出,就被好几头泥涛乱撞,立刻就偏了方向,在乌云兜外滑开。

焦飞捏了法诀,一口气冲出了数十里,那些飞鱼兵的虽然能飞行,速度却比不过乌云兜,只有那位飞鱼族的女将紧紧跟在后面。焦飞见她不知好歹,正要动用六阳封神幡拿下了她,忽然海中一声牛鸣,一头白牛从波涛中翻身跃出,仰天一声大叫道,“鱼漂儿,这人还是我来拾掇罢,你快回去自己的防线!”

飞鱼族女将见这头白牛出来,恨恨的说了一声道,“牛大叔,这人十分可恶,你可别放走了他。”言毕,虚晃一剑就跃入了海中,转瞬没在波涛中。

焦飞见海中忽然出现了陆地上的妖怪,也颇惊奇,忙抱腕说道,

“这位牛先生”小子真的是要去海外访友,并非东海龙宫的奸细。”

那头白牛冷笑一声道,“我便是要信你,却如何跟这一片海域数百万生灵说,我老千已经把他们的性命交割在一个素未相识的小道士手中。

若他说的实话,我们便无事,若他说的是假话,真个是东海龙宫的奸细,你们便引颈受死罢!”

焦飞长叹一声,也无话可说。他只能一催乌云兜,想要再次越过这头白牛,不过这头白牛精法力却比那个飞鱼族的女将高多了,随手在牛尾下扯出一杆点钢枪来,大吼一声,足下就起了层层白云,速度竟然比乌云兜还快,枪法一按,就生出一股催破云端的大力来。

焦飞反手一指,就是十余张符篆飞出去,在空中化成十余道五彩金红,这乃是他修炼葫芦剑诀学来的法术,名曰斩妖符剑,焦飞也还是第一次用。十余道五彩金虹依次斩在白牛精的点钢枪上,焦飞剑诀顺势而转,就有两道金虹贴着枪杆滑了下去,想要趁势破去白牛精的枪法。

这白牛精笑道,“你也是不知道我的出身来历,居然想要用这一招对付我。”他也不避让,运起一股真气来,身上顿时闪动了一股金光,焦飞的斩妖符剑切上去,只发出嘶嘶之声,如中金铁。焦飞暗道一声,“这头白牛精法术,怎地如此精奇,连我的斩妖符剑都斩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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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四 莲花破碎,古佛崩塌

百零四

莲花破碎,古佛崩塌

白牛精一声大喝,似乎也不甚大,却震的焦飞脑门轰鸣,险些就驾骑不住乌云兜。这个法术他确是有些印象的,心头忽然大惊道,“这不是佛家的舌识真言么?那他刚才抵挡我斩妖符剑的定然就是佛家的身识法术了。怪道我走听着夜叉妖王精通的那个什么夜叉明王阵耳熟,只有佛家才有明王这个称号,妖怪却怎么也懂佛家的法门了?”

焦飞匆忙一声大喝,把五百水蛇比召唤了出来,一道长虹般的剑气吞吐不定,和白牛精斗在了一起。焦飞失去了天星剑丸之后,琢磨出来以一元重水真气化为剑气的法门,虽然比不得天星剑丸锐利,但是却胜在和天河正法匹配,能发挥出全身法力来。

一元重水号称万水源头,一滴就有万斤之重,组成剑气之后,自然有泼天大势,一招一式便有泰山压顶的力量。那头白牛精虽然也精习佛门法术,自诩浑身力大,也不过几十万斤的力气,哪里抵挡得住焦飞这种如山的剑法?何况焦飞借助五百水蛇兵的妖力,堪堪媲美丹成第三品的道门羽士,这白牛精虽然勇猛,又精通佛家术法,却也不过是身识初步的修为,大约相当于道门炼罡的境界。只是浑身坚若金刚,力大无穷,让焦飞谨慎了些,这才相持了片刻二

焦飞一声清喝,天河剑派嫡传的剑法滚滚展开,把那头白牛精裹在了其中,正在考虑是一剑杀了,还是活捉了来。那头白牛精见势道不好,一声粗喝,海面下忽然冲起滔天浪头来,百余头海牛张开口喉咙齐声大吼。顿时有海水震荡起来,方圆十余里的海面就宛如开了锅一般。

焦飞本来还觉得这头白牛精叫出来的妖兵太少,但是他修炼黑水真法,对水流变化敏感无比,忽然感应到下方水气云集,越来越庞大,忙把乌云兜尽情纵起,往高里拔升。

海面下茫然一声大震,那百余头海牛四下里分开,海面下冲起一道雷光,这道雷光粗如人身,光华凝聚,直破云霄,饶是焦飞闪躲的早,乌云兜还是被雷光擦了一记,顿时片片崩散了开来。焦飞苦苦祭炼的第四重小诸天云禁真法禁制,就在这一雷之下散去,骤然降了一级,乌云兜所拥有的防御之能,竟不能阻挡这道雷光!

亏得焦飞见机的早,预先躲避了开来,不然这一道雷光把乌云兜洞穿,连他也撕了成碎片。

看着焦飞险之毫厘的躲过了自己牛魔大雷炮,白牛精也是暗吃了一惊,心道,“我这手段战略问计于高人。每次把一百儿郎呼唤出来,佯作声势,水下里却把八百儿郎排开阵势,把妖气汇聚成牛魔大雷炮,屋次败杀大敌,怎么就奈何不得这位小道人?”

白牛精这手偷袭的战法,屋试不爽,只道焦飞也要被他召唉出来的百余头海牛精吸引到注意力,海面下的杀招一发,这个,小道士定然被打散了护身的乌云,命丧当场。没料到焦飞居然料敌先机,预先拔升了高低,让自己的牛魔大雷炮落空。

焦飞本待出手留一线,还有分说的余地,免得一路杀下去,但是白牛精这般狡猾,如果不是自己预先知机,先应变了一步,这就死了,心头光怒可想而知?他又心疼自己花了几个月光阴祭炼的第四重禁制,心里恨恨想道,“我怎么忘记了,这战阵乃是凶狠的事儿,半点情面前不能留二”焦飞心知错了,立刻发了狠,再也不肯留手,把六阳封神幡内抖,条条黑气垂下,立时就拿了那头白牛精。

他这六阳封神幡上,丹成的妖怪就有两头,浑天妖王和血河派的樱天女,炼罡境界的足有五人,小妖王屯海,红睛夜叉,马武,冰蚕夫人,浑天妖王麾下的东路元帅妁九公。就威力来说已然极大,只是焦飞终究顾念道门正宗弟子身份,除了在血河里那一次,几乎都没有动用过,收了几个妖怪,也都是反正杀了,也不妨多这一道手续。

这卢次焦飞是知道自己稍加软弱,定会被这些妖怪毫不留情的杀死,这才把压箱底的法器拿了出来,那头白牛精待要奋力挣扎,却怎能得脱无数妖怪的凶魂厉魄凝成的黑气?

焦飞拿了这头白牛精,伸手一指,浑天妖王就在幡上现身,双手一分,生生把它撕成了两片,几口就吞吃了进去。白牛精的一道魂魄立时被六阳封神幡收走。海面上的百余头海牛精,见到这少年道士法术奇诡,都大惊,和海面下藏身得那些同族合力,正要再发一记牛魔大雷炮,焦飞哪里容得他们肆虐?六阳幡乱卷,那些海牛精顿时死伤无数,被焦飞一一抽取了魂魄,连血肉都成了六阳幡上的大补益的滋品。

焦飞在六阳封神幡的拥护下,化成了一团黑光在海面上乱滚,眨眼冲破了这群海牛精组成阵势。

乌云兜坏了之后,虽然还能飞,但是速度却下降了一筹,焦飞也不肯再动用这件法器,收了六阳幡,就把大海般掷入了海中,乘风破浪,晃眼去了十数里。

一路上焦飞本拟定然会有一场厮杀,但是海面上虽然也见到水族路过,去无一个来理他,焦飞想起刚才那个飞鱼族的女将,口个做什么鱼漂儿的,说起过东海龙宫发兵来攻打,这些水族想必是去前线应援。他心中暗道一声,“侥幸!”大海鳅在海面上走了百余里,焦飞正做法鼓动风浪,快一些过了这处海域,忽然海面上升起一朵冉冉的莲花,秀数梵唱悠然响起,莲花上蹲坐一尊古佛,身高百丈,青面獠牙,偏偏又显得祥和无比,通身都有三圈佛光笼罩,佛光之外,天花乱坠,一派异香滚滚扑鼻而来。

焦飞尚是首次遇上佛宗的大修士,心中一凛,想也不想就把铜元心和蛟十力,还有蛟十力的四千蛟人兵都召唤了出来。蛟十力望到这尊古佛,气运丹田,猛然一声暴喝,双拳一错,顿时生出紫色雷电来,远远的隔空一拳劈去,大的空气都发出了噼啪的爆鸣声。眼见一道气浪,冲破数里之遥的距离,狠狠撞在那朵数亩大小,的莲花上,登时有无穷画面破碎了开来,一个小童的声音悠然响起,朗声道,“这位道友麾下的猛将,便是蛟十力将军罢?东海龙宫的十八太子已经下令,定要获取你的人头,毁十力将军以为天下之大,还有人能护得住你么?”

莲花破碎,古佛崩塌!

但是对面那一股玄妙的佛境,却终定不散。蛟十力一拳破去了幻象之后,低声说道,“主公,这是海州燃灯佛宗的法术。那燃灯上人是四大圣僧之一金蝉子的亲传徒弟,据说已经炼就了金刚真身,于道门元神高手法力相等。还好这人只修炼到了第六识,不然我们极难过得这——关。”

海面上幻象散去,一朵九尺大的莲花在海面上悠然飘转,内化八岁的小沙弥赤了双脚,站在莲花上,身上只有一件月白僧衣,看起来洒脱无比,丝毫也不像是这般年纪的。在这化八岁的小沙弥头上,有三圈佛光,发出金,红,紫三色,乃是他修炼有成的三道佛门大咒。

焦飞刚才被这个小沙弥的佛法所迷,气势所摄,还道是来了佛宗的不世高人,这时见对手只是一个小沙弥,虽然修为远高于己,但是他有许多招法,倒也并不畏惧此人。当即轻声应道,“这位道友可是燃灯佛宗的弟子?在下天河焦飞,只求借路一过!”

“哦!原来是中土天河剑派的人,那好,我卖你一个情面,你只需把蛟十力留下,便自去吧!”

这个小沙弥口吻老气横秋,似乎半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份,焦飞轻轻内礼,说道,“蛟十力将军入我门下,我便有本事保护的他周全。道友只是借路,便提这般大的价钱,可否容焦飞还价则个?”

那个小沙弥笑了,一声低喝,看似声音低微,却犹如炸雷一样,把数十里的海面前炸了个倒翻,他伸手一指焦飞喝道,“你说敢保手下,难道我就不能!数年前我去云游中土,收了头白牛,却在方才被人杀了,连魂魄了收走,你道我该如何?”

这小沙弥虽然招似年幼,这一身的法力直追苏真,他也不用什么法器,只是凭了一身的法力,就让焦飞有须弥山临头一样的威压之感。焦飞对这个问题也不知该做何回答。虽然是那白牛精欲待杀他,还打碎了他乌云兜上一重禁制,险些就要了他的命去,但这个理由,焦飞不信对方便不知。

既然对方也知道,焦飞也不觉得再说一遍,便有奇效,因此他只是缓缓开口,不轻不重的说道,“人要杀我,我才杀人,若是我有堂皇光明的无上法器,自也不会用阴险毒辣的手段。反正都是杀了,道友想要如何,尽管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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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五 心有一棵菩提树,足下便生紫金莲

百零五

心有一棵菩提树,足下便生紫金莲

小沙弥足下的莲花,分作五色,一直都在缓缓转动。但是小沙弥的身形却稳如青松,若不细看,绝发现不到,这个小沙弥的一双赤足微微离开莲花,竟未触碰。

这朵莲花也并非真花.更不是什么法器,乃是佛家的身识修成,便会足具的一种神通,看最快的小說更新盡在點墨中文曾有佛门大德言道:“心有一棵菩提树,足下便生紫金莲。又名步步生莲神足通。”

听得焦飞反问,小沙弥呵呵一笑,似甚开怀.把手一指道:“你坏了我的白牛,让你赔又不肯,还来问我想要如何?我知你心中不忿,那白牛杀你,你杀了他.自是你们的因果,与我无关。可你坏了我的家畜,我找你索赔,便又是一种因果,道友难道就想赖账不成?”

焦飞不禁哑然,心中暗道一声:“这修成了舌识的秃子果然厉害,当初那个血河派的传人,就是乔装了和尚,凭了一口舌灿莲花的本事,把个楚南说动,居然甘愿叛了天河.去求什么佛耳正果。这小沙弥口舌伶俐,几句话就把人事翻转过来,我哪里有本事跟他打机锋?这般辩论一年,他也有说辞。”

因此焦飞亦是一笑道:“然则道友觉得这样如何?你先放我过去,等我回转中土,另寻一头成了气候的白看最快的小說更新盡在點墨中文牛精与你.保管比这一头还要雄壮!”

那个小沙弥笑道:“小僧法力平庸.还不能洞彻过去未来,若是道友一去不来.那有如何?要不你先把蛟十力将军抵押在我处,等寻到了赔偿我的牛精,再来领回去。一牛换一蛟,这是多么便宜的买卖?我燃灯佛宗就在距离此处三千里之外的大光明岛上的燃灯佛境之中.走的了和尚,走不了庙,道友可不用担忧小、僧拿了东西就逃!”焦飞肚内暗笑道:“我才不信,入了你这小秃头手里的东西,还能有还回来的一日。那楚南的前车之鉴还在哩,万一你蛊惑了蛟十力,他就不肯归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因此焦飞一口回绝道:“我此番出海.危机重重,还需要蛟十力将军保护,与了道友,只怕我是真回不来了。不若......道友担心小道一去不回,何不于焦飞同行?有您日夕看着.我总走不脱了罢!”焦飞也是暗将了这小沙弥一军,远行黑风岛,准备的不足,没有预料居然一路上重重困难,多了这位燃灯佛宗的小沙弥随行,只怕是一路通畅.再无阻碍了。

“哈哈,道友好车计。我便应了你罢!”

焦飞登时愕然,他本拟对方漫天要价,自己讨价还价,总要闲扯一阵,他提出来让这个小沙弥随行.只道对方定是一口驳斥,自己才好另行开口,没想到这个小沙弥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反倒让焦飞有些踟蹰。

焦飞本来还以为东海鏖战不休.是东海的七头龙王不屑出手.只让手下的精兵猛将出战。见了这个小沙弥,对方又隐约透出是夜叉妖王背后靠山之一,连收伏的白牛精都送来夜叉王的军中号令,这关系自然是显而易见。由是推知,只怕东海的各路妖王,都跟海外的散仙,海外佛宗大有关系,有了如此雄厚的靠山,怪不得七头龙王也奈何这些妖王不得。甚或海外散仙,海外佛宗和东海龙宫还会有甚协议,才有如今的场面。

“有了这个小沙弥随行,我去黑风岛就从容的多。不过本来因为夺了蛟人族之事.就已经大大的罪龙宫,再跟燃灯佛宗勾勾搭搭,那是没什么回头路了。不过我出海凝煞,什么也不能阻挡,既然做了(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文学网)也无需后悔。诸般烦扰,只要我炼就元神,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当下焦飞对小沙弥抱腕二笑道:“那就要多烦劳道友!还不知道友法号如何?”

小沙弥一声佛号,嘹亮无比,当胸合十道:“小僧安海!”

焦飞是道门弟子,对四夫佛宗还有些听闻,连燃灯佛宗都没听过,自然也不知空海的名声,只能虚与委蛇的道了一声:“久仰师兄大名,不如师兄就上我的船来,一起行动如何?”空海跨步一迈,足下莲花生生灭灭.托了他一双赤足,潇洒无比的上了大海鳅.焦飞看的煞是羡慕,心中暗忖道:“炼气入窍最多也只能用些符器,能使用些法术也极低微,我还是因为别有法门,运道又好,才能有些护身的法力。

只有到了感应天地,炼气第三层,才能正式使用种种却敌的法术。

现在是比不过这空海小和尚,等我也有炼气第六层内丹大成,也是把有法器都收了起来,乘风笑傲.踏云闲行,不需假借法器了。”

焦飞把铜无心一收,唤了蛟十力去操舟,请小和尚空海在船头坐下,随意闲谈起来。

不拘佛门还是道门.都不尚以武力解决事端.既然这空海小和尚有意谈和,那前面那些唇枪舌剑,焦飞就只当不曾听过,一言一行都客客气气,就宛如对待同道好友一般。他对海外佛宗舟事情颇有兴趣,便开口直问道:“空海师兄想来修炼比我久些,又身在佛门,师弟有些事情好奇.不知能否动问一声?”

空海笑容满脸的说道:“师弟尽管问来.但有能说的.为兄便与你说知。”这小和尚言下之意,便自认了比焦飞修道年久。不过佛,道,魔,杂四家有许多驻颜的法门,修道之士从来也不能以外貌断年龄。就算焦飞自己也比真正的年纪看起来略少一些,那是他修道得益。

焦飞不喜吞服丹药.不然吃上一粒定颜丹.容颜便永不会衰老。

焦飞含笑问道:“我在师门中一味修炼,只听说过中土的四大佛宗,不知海外佛宗都是什么个情况。我原来有位同门,听了一位高僧的**,居然走出天河.却寻佛法真谛。这次离开师门,我与他在乡野偶遇,看他在尘世中处处碰壁.却不得高僧大德指点,恰遇着了师兄,就替他打听一番。”

空海笑道:“当初我释家两位祖师释陀,龙迦道人.仿效上古神魔之躯,创出了金刚真身,后来得座下四大弟子,亦是后来的四大圣僧发扬光大,这才出现了释迦佛门一脉。四大圣僧传下了四大佛宗,号称两位老祖的真传,但除此之外,尚有外道七宗。这外道七宗有的是在两位老祖门下听讲过.有的是再传弟子,我们燃灯佛宗就是外道七宗之一,金蝉子老祖的再传。你要引荐一人来拜师不难,不过我们燃灯佛宗讲究苦行.非要万千山中过,磨练一颗佛心,才能领悟“心头一点火,光明照大千,之境。你可把那人带来大光明岛,我给他摩顶受戒,传他燃灯法门,只要他能心中一团佛火,于无中生有处勃发.自然便得了佛家真谛,是我燃灯佛宗的弟子。”

焦飞笑应了,想起自己手上还有五火头陀精魄,载有大轮寺外道问圣的法门.当下便把不修自身,却能借助外物成道的法门和空海探讨一番。空海本来不大把焦飞放在眼里,他乃是燃灯佛宗目下三老之一,修为比展露的还要高深.乃是只差一步,就能铸就进深.证道逍遥之辈,比陈太真的修为还要高深,但是焦飞说的亦是佛门外道真传之一.顿时让空海听得眼中异彩连连。

焦飞见他对此法兴致盎然,当下就笑道:“既然师兄对这大轮寺的法门如此兴趣,不如小弟送师兄个全套如何?就当是抵过了误伤师兄座下白牛之罪!”

空海开怀一笑,童声雅气的说道:“大轮寺和我燃灯佛宗一般,都是外道七看最快的小說更新盡在點墨中文宗之一,他们的外道问圣法门自然是极精妙的,不在我燃灯法门之下.若能得个全套,自是远远胜过一条白牛精了。”

焦飞虽然不知空海真正的身份,亦不知他法力其实高深莫测,但是他早就报出了天河派的若号,这空海小、和尚却一点都不以为然,语气中自有一股睥睨的气概.那种飘扬的风仪,焦飞只在郭嵩阳真人身上看到过。焦飞心思灵巧,便有结纳之意,当即就取出了青耻灯递了过去。

空海接过青阳灯时.全身都微微颤抖,显然以他寄深莫测的佛心,亦有些压制不住那一股狂喜。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一世都未必有机会证道长生了.听得焦飞提气大轮寺的法门,虽然觉得有互相印证之妙,却也没太多指望。毕竟大轮寺的法门奇特,须有一件无上法器,他燃灯佛宗崇尚苦行,却是只修法术,不炼法器.急切间也无处去寻这等法器。

这一盏青阳灯在大轮是位列护法七宝,虽然只传承了七代,但每一代都是大轮寺中修为极高的大德,有六位法力称冠全寺.另外一位也只因为当时大轮寺出了两个旷世奇才.这才屈居了第三。这盏青阳灯上的佛门大咒已经祭炼了三十三重,又正合燃灯法门的驱使.得此一物空海便有长生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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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六 真龙通身窍穴满,雪雨冰霜从我心

百零六

真龙通身窍穴满,雪雨冰霜从我心

空海掌托青阳灯,十息之后,才把一颗心平复下来,起身对焦飞一礼道,“多亏师弟慷慨,得了此物,师兄证道有望。今后师弟但有事情,可直来大光明岛找我,为兄心情激荡,实是不能奉陪远行了”

焦飞当胸一礼,还未说话,空海就已经掌托青阳灯,化了一道长虹,破空惊天,去的声势浩大。这道长虹起处,有无数金光佛咒落下,在焦飞的身上凝聚了三圈佛光,焦飞几乎是瞬时了于胸然,知道三道护身大咒能抵三次危机,忙运转天河正法,把这三圈佛光收入了丹田。

“看这位空海和尚离去时施展的手段,就连陈太真师兄也远为不及,陈太真师兄可是炼气第八层,脱去了劫数的人,难不成这位空海和尚已经炼就佛门第九识阿摩罗识的高人?若是他真有这般厉害,岂不是只差一步,就能铸就金刚真身,解脱八苦八难,于道门元神高人比肩?”

焦飞越想越是心惊,他起意赠送青阳灯,一来是这件法器与他全然无用,另有一份心思,就是看空海和尚法力惊人,想要讨教几种佛门的法术%想他出了如此珍贵的法器,空海和尚总不好意思拿普通的法术来糊弄人,焦飞修炼的是天河正法道门真传,于大道法诀上无需外求,但是克敌制胜,防身御魔的法术却急缺,却没想到空海和尚拿了东西就走,没有容他说话。

焦飞嗟吁了一阵,暗忖道,“虽然没能学些佛门的炼魔手段,凭此交好一位法力通天的人物,倒也不差了。何况他附着在我身上的三圈佛光,威力惊人,等若丹成一品高人全力一击,说不定能活我几次性命。”

大海鳅一路航行,几十日后就出了夜叉妖王的海域,一路上风伞浪静,偶然见到海族的妖怪,他着蛤十一去打探,回来的消息都是海上大战正炽。海升二十八位妖王联手,正大战东海龙宫一十七路水军。双方各有数十万人马,杀的天也红了。至于这一场大战的起因,人人都说是因为一位叛出龙宫的将军。

开头几群水族说的还靠谱些,等后来干几日碰到的海族,都口口声声说,是因为龙空叛逃了一位女将军,这位女将军貌美如花,性格风骚,得了三四位龙王的宠信,还要勾搭海外雄壮的妖王,寻一寻野味,真个红颜祸水,水性杨花。把个自诩昂藏九尺,男子汉大丈夫,连儿子都有了的蛟十力,气的直想杀人。还是焦飞说了几次好话,把他劝了下来。

在海客商公所赠的涛图上,过了夜叉妖王统辖的海域,便是一大片的空白,只是有一条航线,标注了是去海外乌鸠国的。焦飞算升了航程,又问过了木恩这头乌贼王,还寻了荒木道人证实了一番,似乎那乌鸠国就在去往黑风岛的路上。

乌鸠国接通冥狱,乃是冥凰栖息之地,乌鸠国人是妖鬼的的后辈,在阳世为乌鸠,阴世为阴差,故而便是道法通玄之辈,也不愿去乌鸠国招惹晦气。

曾有传说,一女子海边晒盐,忽然有一美少年踏浪而来,与之燕好,春风一度之后,这女子便身怀有孕,三月后便诞下一枚巨蛋,村中人皆以为妖怪,要把这女子烧死,却忽然有一头似鸦非鸦的黑色怪鸟飞来,一翅扇去,平地舌起一股旋风,吹散了村民。

当时有胆大的躲在暗处,见那似鸦非鸦的黑色怪鸟从身上脱下一件黑色羽衣披在那女子身上,并且一脚踢碎了那枚巨蛋。那女子立刹也化身一头似鸦非鸦的怪鸟,被踢破的巨蛋里也飞出一个人头鸟身的少女,一家三口展翅飞翔,一去不返。

那男子就是乌城国人,出来掳掠了良家女子,回国去成亲。

焦飞是自忖只走路过乌鸠国,到时候远远绕过,不去招惹乌鸠国中之人,也不怕有什么事情。何况乌鸠国人并不喜争斗,平时也少离开乌鸠国土。

焦飞不知道别处情况如何,便也不去绕路,直向乌鸠国驶去%

忽忽又是数月,焦飞每日把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交错修炼。虽然天河正法一直未能突破到第三层,但是丹田中的一元重水却越积越厚,玄冥真水所化黑龙亦渐渐开通窍穴,焦飞问过了前面不远就是乌鸠国,想要绕过去,便要走一条较为危险的航道,他便找个荒岛停留下来,想要把黑水真法第三层炼成,这才从容上路。

蛤十一一路操舟也疲累不堪,听说可以休息,大喜过望,就连一直指路的乌贼王木恩也是舟车劳顿,得了休息也是感恩戴德。焦飞把蛟十力和铜无心都放了出来,他隐隐感到自己这一次冲破关卡,所不定要有些波折,放了这许多手下保护,总是安心些。

焦飞布置好了,这才安心在岛上修炼,七八日后天上忽然乌云密布,无数雷电乱走,居然起了暴风雨。海上这般天气常有,焦飞也不理会,倒是他修炼的黑水真法得了天地间充沛的水力支援,修行速度又快了些。本来焦飞已经炼开了玄冥真水所化黑龙体内三百余处窍穴,借助暴风雨的天气,天地间到处都是充盈无匹先天水精之气弥漫,居然连破玄关,把最后几处窍穴也凝练了出采。

果然如焦飞所想,这条玄奥真水所化的黑龙周身窍穴炼通之后,猛然一声长啸,通身发出了噼啪之声,竟然生出经络筋脉来。天地风雨和焦飞之间,通过这条玄冥真水所化的黑龙,搭成了一条桥梁。这黄脸少年一念之间,方圆数里之内便再也无一滴雨水落下。再一念变化,雨水都化作雪花漫天飘舞,随即又成了拳头大的冰雹乱砸。荒岛周围的海水,就像是掌中之物,焦飞法力一催,就把数里之内的海水激荡起来,变得如山,般高。

“这便是黑水真法中所言,丑真龙通身窍次满,雪雨冰霜从我心,的境界么?”

焦飞站在暴风雨之下,无穷雷电满空乱炸,但是这少年道士身上却滴水不沾,一身道袍干干爽爽。就在黑水真法第三层境界大成的时候,焦飞忽然也感应到了久盼未至,太上感应篇中所载的炼气第三层感应天地之机的征兆。这表明了焦飞当初所猜的正确,黑水真法第三层果然别有奇妙,对炼气第三层有着莫大的助力。

这种感悟天地之机来之不易,如果批不住,便如白驹过隙一般,一旦逝去,就再也捉不住,捞不着。

因此焦飞想也不想,连新练成的黑水真法也不及试演,立刻换了天河正法,丹田中那一道螺旋天河,就似有无穷浪涛在争锋。焦飞用尽全力也压不住,似乎丹田中这道天河要飞腾出去,想要投入天上的那道银河之中。亏得焦飞修炼也有多年,道心稳固,不骄不躁,缓缓镇压,渐渐的焦飞发现丹田中的螺旋天河,似乎跟天上某一种力量,在冥冥中互相呼应。

他心头升起一股明悟,知道这便是太上感应篇中天地云气发机之兆。道门每一家,每一派的弟子修炼到这时候,变化都不一样,毕竟每一家的心法不同,感应的天地间的云机也不一样。

焦飞修炼的是天河正法,感悟的天地本源便是天上星河。星空中的那道银河浩大无边,数千百条河流缠绕,犹如螺旋一般,河水中全是一元重水。

其实天河正法难修,不但在于根基艰难,这感悟天地一关亦是极不容易,那天上星河迢迢亿万里,便是炼就元神之辈,没有个一二十年长途跋涛,也休想从大地上飞到天河。嗯要凭着一点云灵,感悟到活活天河中散发到大地上的元气,并且勾连起来,自然比感悟天地五行,日月星辰尤难!

也是焦飞积累浑厚,又有黑水真法做根基,这才在数年之中有这般机缘。

那天上银河散落的光辉,远隔亿万里,到了犬地上已经极淡薄,不过毕竟银河中流的是一元重水,化生开来,便是雨雪。此时大海之上正是暴风雨狂,更是助了焦飞一臂之力。

焦飞把周身窍穴都开了,源源不绝的吸引天地间弥漫的先天水精之气,忽然有一丝别样精气透过了天灵,焦飞几乎不用炼化,这股精气就转为了半滴一元重水。这种境况让焦飞大喜、过望,他猛地睁开双眼,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三重之后,黑水真幢的法力更强的一筹,焦飞便在此时,捕捉到了天地间最珍贵的一抹灵机。

他看到了天地中有无数元气发机,这些元气各不相同,那代表了天地开辟以来,从秩序变为混乱的种种之源头。不过便有千万种式气,对焦飞乘说也只有一种才合用,他双手一分,漫天风雨便自分开,他周身窍穴忽然生出一股力道来,吞吐自如,自行吐故纳新,在中形成了一圈小小的天地,在这一片天地之中,只有天河正法的法力,能够畅通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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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七 感应

百零七

感应

焦飞伸手一指,海水中便蹦出来一尾一尾的透明泥鳅,这些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所召唤来的海水凝聚成的泥鳅,活灵活现。

“给我中!”

霹雳连炸,海水翻腾。

在道门中感应天地和驭剑百步总是被连在一起,焦飞自己没有飞剑,但是这些海水凝结的泥鳅,却可被他当做飞剑来运使。试演新达至的第三层,感应之境的手段。海水凝结的泥鳅,当然不如精钢的长剑,但被焦飞强横法力驱使,触物即炸。虽然这招式只能一发,不如驭剑之术灵活,但是只要焦飞法力不绝,这真水泥鳅就会源源不断钻爆敌人的防御。

不过这法术对焦飞来说,只算鸡肋,上不得大的台面,威力在炼气第三层的修道之士中还算得不错,但焦飞面前所遇的敌人,罕有这个级数,倒是炼气成罡的为多。忽然间焦飞觉得好笑,似乎自己法力进了一层,反而似全无用处。

长生之路走的便是寂寞,一层层的修为上去,也无人在身边喝彩,因为谁也不知道,一个五十年内便能炼气第九层的绝世天才,会不会中道陨落。也没人知道一个五百年才炼气第一二层的道人,会不会忽然灵机开窍,开始一路突飞猛进,直至炼就元神。

一篇文章做得好,便有满堂华彩,甚至万古流芳;一身武艺战场上搏个功劳,便有封妻荫子,乃至彪炳史册。但修道之人没到那炼气的最后一步,也是长生的第一步,之前的一切惊才绝,一切的笑傲风流,全都是假的,一切皆空,这条路只有走到头,才是开始,一切的努力,只求那一刹那之后的永恒。

踏步在风雨之中,纵然海上暴风雨狂,焦飞却有一种感觉,在百步方圆之内,自己才是这一番天地的小小主宰,外界就算是天地之威再强烈,也不能侵入到他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内,这一刻,焦飞的道心晶莹,圆融无暇,不假外求。

海上暴雨如倾盆般狠狠砸下,但在焦飞头上百尺,却忽然温顺,化作了一层水幕,缓缓流下,把这个少年遮掩在内。焦飞不用动弹半根手指,就能把百步之内的一切动静,尽收心底,现在他的丹田中就宛如开了一个漩涡,不论是天上乌云,周身暴雨,还是荒岛外的无尽海面,甚或辽远的天河,只要是先天水精之气,便会源源不绝的投入到丹田中的那一团螺旋天河中。这一团天河延伸出了数千道支流,但是每一条支流都清晰分明,数千百道支流都井井有条,都汇聚在一个源头。

全数油一元重水汇聚的这团螺旋天河,现在却像是一个无底的巨洞,饥渴万分的吸摄天地间最为充盈的真水精气。

炼气第三层感应这一关,与其它的炼气境界不同,要的就是一瞬间,一刹那的领悟,抓住了,便从容步过,抓不住,也许下一次还有机会,也许此生难寻这般一瞬。这一层功夫过了,修为的提升异常明显,该因为炼气的功夫,其他几层都是循序渐进,只有感应这一步,过与不过,仅是一瞬。感应天地这一层炼气的功夫初成,天河正法的威力便骤然提升,默默运转了天河正法三四个时辰,直至丹田中的那团天河再也容纳不下天地间滚滚而来的真水精气,焦飞才收束了法力。

守护在荒岛周围的蛟十力,铜无心,还有操舟潜在海水深处的蛤十一和木恩,都感应到了焦飞身上的变化。除了蛤十一,这几头妖怪的修为都在焦飞之上,但是此刻这几头妖怪,却都对焦飞俯首,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们之中,只有这个少年,才有资格问鼎长生。

焦飞也不需刻意的运法力,暴风雨便自动为他避让,在暴风雨中,亦是显出了一派安闲。这少年仰望漫天风雨,对前往黑风岛凝煞,更是多出了无数的渴盼。

蛟十力看的暗叹,心道:“果然是道门正宗,我感应天地的时候,哪有这般法力?不运起一身妖力,风霜雨雪哪个肯听话?就算运使妖力,也要粗糙许多,没有主公这般从容。”铜无心亦是有些感慨,他得了焦飞帮忙,体内的赤火元铜精气已经淬炼,渐渐有了结丹之兆。但他终究的妖怪出身,虽然得了太易真人悉心传授,却只是凭着天赋异禀,领悟大道终究差了一些,太易真人传授的法门虽说是因材施教,独创了一路法门与他,但终究不及道门中的真传。

铜无心眼神毒辣,一看便知焦飞修行的法门让他在起步的阶段虽然比他人为缓,却打下浑厚无比的根基。焦飞虽然才是炼气第三层的境界,但是道门中十分之九的凝煞修士都不如他,甚至那些炼罡的修士,若是起手差了,炼就的罡煞品弱,也是不如他。

这两大手下虽然来历都有些奇异,却都是道门妖族中一等一的人物,那蛟十力如果不是第六龙王故意压他的威风,想要折辱他一顿,再施恩好,怎能落到焦飞手下?铜无心如果不是太易真人派遣,只怕做焦飞的师傅都有余,不管是辈分,还是法力,或是年岁,都胜过这位黄脸少年不知凡几。但是此刻蛟十力和铜无心都对臣服在焦飞手下,生不出半点怨言。

焦飞轻轻一抓,便有一条刚才被他的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凝聚出来的真水泥鳅,自动跃入掌心。那些得不到他法力继续支持的,便都复又化作海水。

这少年道士轻轻一笑,一道清朗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

“贵客远来,我恰身有要事,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尊客还请现身。”

焦飞扣指一弹,掌中的那条真水泥鳅就化成了一道白浪,飞出了数里之外,猛然炸开,顿时从海水下被震翻上来一条人鱼。蛟十力和铜无心也早就都发现了有生灵在附近窥测,但是他们知道焦飞在修炼,极是要紧,只要那人不来招惹,他们亦不会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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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八 四海境里真个大,真火境里种莲花

百零八

四海境里真个大,真火境里种莲花

比起乌鸠国来,焦飞倒也不觉得云生角会有如何难过,大不了飞过去便是。

得了焦飞的号令,蛤十一扭转方向,把大海鳅改了航道。这艘海船极为不俗,焦飞出海之后,有了比较,才觉察出来,大海鳅比他见过的任何一艘海船都快捷,也都平稳,人在船上永远都受不着风浪之苦,总是犹如陆地一般踏实。至于能够变化为一条海中泥够,潜入千丈海水之下,更是所家海船所未有的特殊。

但不拘大海鳅如何神奇,铜无心在海面上,总觉得有些不稳当,见焦飞似乎无事,便要告辞,回去金曦境中。焦飞倒是不曾留他,随手就把铜无心收了回上元八景符。蛟十力也惦记着自己的数人兵,总想着多花费些功夫“练,若是把紫云大阵的下面变化都练成,威力自然大了许多。何况他还答应了焦飞要祭炼那艘黑铁木的大海船,虽然这件事儿显是焦飞诓他,蛟十力还是不肯敷衍。何况他操演四千数人兵,也会借助这四千数人兵的妖气来祭炼这艘黑铁木的大海船,这些事情繁忙,蛟十力也要告辞,焦飞也一样把他送去了四海境中。

不动用上元八景符还罢了,动用了两次这道天府真符,焦飞忽然想起,自己法力大进,似乎能够动用上元八景符的第四景的威力了。

焦飞虽然还是只能运用上元八景符的前三层阵法,但也约略知道了第四层是什么样子。正所谓,“金曦境里剑光长,雷电境里雷声响,四海境里真个大,真火境里种莲花。”

他把天河正法修炼到第三层境界,感应天地之机变,突破目前的威力,把第四层真火境的威力也引发出来已经不是难事儿。焦飞按照当初顾颦儿所授的法门,运起天河正法的真气一试,ng在他左掌心的上元八景符果然开了第四重光圈。这道光圈却是赤红如火,带有灼灼逼人的热浪。

如今焦飞所掌握的上元八景符的四景四境,最外一层金光,那是金曦境的力量所化;内一层是白色雷光,那是雷电境的力量所化;再内一层是湛蓝的水光,那是四海境的法力,最内一层的赤红光圈,便是新开的真火境之威。这上元八景符每开了一景一境,威力便会增长,多增加了一道真火境光圈,吸摄敌人,夺拿飞剑法器的力量就大了一倍。原本焦飞勉能对付炼罡初步的敌人,似独眼水蛇兵老王那样厉害的角色,如果有了防备他就摄不入去。现在多了一重真火境的法力,焦飞便是连丹成八丨九品的妖怪,也能擒捉了。

焦飞早便能把上元八景符内的幻阵威力引出来,他炼开了第四重的真火境,便忍不住试演了一番,随手一招,便是十八朵碗大的火焰金莲绕身飞舞,不过焦飞只引动了一两成的真火境威力,便感觉有些不适,知道这是真火境的威力和自己修行的道法有些相克,虽然有些可惜,却依旧欣喜。

焦飞炼气第三层感应初成,又试淡上元八景符,混没料到自己的背后跟了一条小小,的人鱼。

“这些人好生古怪!怎么不去乌鸠国,却非要往云生角赶去?难道他们发现了那个大秘密?”这条小人鱼一想到自己发现的那个,珍ng了许久,都没有跟同族玩伴说起的秘密,心中忽然生出了焦躁之态,奋力追着大海够游去。

真珠向人族在一十三支人鱼部族中,素来以温柔著称,常有遇难的海客,被人鱼救起的传说,而会救人的人鱼,十之八丨九都是真珠鱼人族。这条真珠鱼人族的少女经常离群游玩,在云生角结交了一个古怪的朋友,因此特别爱护,生怕焦飞他们这些“大恶人,去伤害了自己的那位朋友,也没有想到自己是不是能抵挡的了焦飞等人。

如果铜无心和蚊十力还留在船上,这头小人鱼的追随也瞒不过去,偏偏现在大海鳅上只有焦飞,乌贼王木恩,还有蛤十一这个废柴,焦飞和木恩都不过感应的境界,百步之内的变化,都能通过天地气机变化得知,那条小人鱼也知道这艘船上的人厉害,距离甚远,焦飞便无法察知了。

海上纵有风浪,焦飞也不畏惧,在木恩指路,蛤十一捧舟之下,不多久就眼前一亮,大海鳅居然驶出风暴雷云所及范畴,天色转为清朗。焦飞把乌云兜一甩,乘了飞上天空,远远的看到数百里外,有层层朵系的白云,自海面上升起,飘飞到了天空上,和天上的云朵混杂在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怪道叫做云生角,原来果然有白云生于海上。若不是来海外走一遭,我哪里知道世上还有这等瑰异的景致?”

焦飞叹息一声,伸手一招,大海鳅化成了一条小小的金鳞泥鳅,飞入了他的袖中。焦飞不知云生角的海路,因此也不去冒险,知道打算飞过去便是。乌云兜往前一闯,和那些海上生出的白云一碰,便有一股绝大的潜力,虽然焦飞运足了法力,尽冲撞的开,但是也略觉古怪。

“普通的云朵不曾被法力祭炼过,都是一冲便碎,怎么这些白云却如此绵密?”

焦飞试着用法力收了一朵,却发现这团白云中只是水精之气充盈了些,别无其他的异兆,想了想,便也不去管了。

云生角前后不过数百里,焦飞飞了一半,就忽然听得呼喊之声,隐隐约约,就像在耳边缭绕一般。焦飞心甚奇之,循声一望,运起了黑水真瞳,没想到这一望之下,便看出来几分端倪来。

在一块沉在海面下的礁石处,有一固法力禁制,这圈禁制颇为奇异,焦飞的黑水真幢竟然看视不透,从那圈禁制中正发出一声声的呼喊,“路过的道友,救我一命,必有重谢,若是弃我不顾,必然咒你此去有血光之灾,杀身之祸。”

焦飞听这人呼喝的怨毒,显然非是好人,心头不由得一声冷笑,暗忖道,“凭你什么本事,也能诅咒到我?”道门中向来把禁劾诅咒之术视为旁门左道,盖因为这种法术只能暗算人一时,只要提了小心,就绝难中咒。

焦飞心道,“记得师门巾有关于禁劾之术的记载,遇上古怪的呼唤,绝不可应声,不然被人绰了口气去,便有气息相感,可以下咒了。凭你如何叫唤,我只不应你,看你如何咒我!”焦飞把乌云兜一提,正要不舍不想的越过去,忽然海面下有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叫道,“你这坏人,怎么把我的东西偷了!”

焦飞往下看去,一条小人鱼正冲破海浪,气鼓鼓的要争吵,但是随即她珍珠般雨润的娇靥就发起青来,显然被那礁石下镇丨压的人用法术暗算了。焦飞倒是认得这条小人鱼,毕竟他刚才放走不久,心中暗道,“这条人鱼居然一路追来,我也忒大意了。不过她又有什么东西,被下面那人偷了?”

这条小人鱼与他毫无关系,焦飞虽然不吝救人,却也不愿莽撞,伸手一指,就有十六张符篆飞出,化成了十六道五彩金红,往礁石下飞去。嗯要试探一下这被困在礁石下的人,究竟有什么能耐。

他的刹妖符当,才落下,那块礁石上就飞起了百十条白龙般的水流,逆扑上天空和焦飞的斩妖符剑缠斗在了一起。焦飞试了一试,觉得这百十条白龙般的水流力量也不甚大,这才把法力一催,斩妖符剑狠狠落下,把这百十条水流斩开。

不过那护住礁石的法术也极精妙,那百十条水流随分随合,虽然看似力弱,却别有一种个妙用,焦飞开始以为也是一种水系法术,但是斩开了几次,这些水流依旧天矫,他这才知道不是。

“看来是一种奇异的法术,只不知道什么来历。要不然,换一种法术试试!”

焦飞攻的急,那礁石下镇丨压的人也似乎也无察觉,依旧不住的催动法咒,把个小人鱼咒全身细鳞都翻了起来,眼看要不幸。焦飞这才确认,这护住了礁石的法术,和礁石下被镇丨压的那人无关,不是他发动。焦飞捏了一个法诀,放出一道金光落在小人鱼的身上,这是九字大日光明咒,最有驱邪之效。”小人鱼被九字大日光明咒上身,顿时好过了些,但是随即就仍旧难受,焦飞暗叹一声,知道自己这九字大日光明咒威力太差,还解救不得人。

“我没有驱邪的法术,可是有更邪门的法术,这礁石下的人言语狠毒,一个照面就咒人生死,杀了也不为过,就不跟他留情了。”

焦飞想及此处,把六阳幡一抖,无穷黑气垂下,只一击就把那护着礁石的法术破去,乌云兜也往下一落,想要看看这被镇丨压的是个什么人物。那礁石下被镇丨压的妖人见到焦飞法力如此精奇,也暗吃了一惊,大喝道,“道友可是来救我的?”

焦飞呲牙一笑道,“错了,你家焦小老爷是来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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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零九 祖神荼

百零九

祖神荼

六阳幡化成了滚滚黑云,一路直闯进去,原来那礁石下居然有一个潜藏的洞穴,一路曲折,通向地下颇深。待得眼前开朗,焦飞见到一个满头乱发,浑身碧火乱飞的老者,正端坐在一块黑的极其古怪的大石头上,正在念念有词,像是要咒杀自己。

不过焦飞早试出来这人的咒术威力,身在六阳封神幡这邪道最凶名卓著的法器护持下,什么禁劾诅咒之术也难伤害。焦飞甚至能感应的到,有数十股咒力先后及身,都被六阳幡上的黑气弹了开。这禁劾诅咒之术,最大的不便就是,只要咒人不成,立生反噬。那个浑身碧火乱飞的老者似也没有料到焦飞居然有这等法器护身,厉啸一声,吃了老大一个闷亏。

焦飞把六阳幡往下一罩,潜藏在里面的两大主魂樱天女和浑天妖王各自施展神通,把血河神剑和大力金刚虎爪手用了出来,那个老者没想到这个闯如洞府的人动手这快,好多手段都来不及运用,只能把护身的碧火拿来抵挡。他这护身碧火也极玄妙,饶是焦飞有六阳幡相助,漫天黑气团团滚滚,也一时落不下去,就那么在半空恨苦相持起来。

焦飞一转手便把铜无心和蛟十力放了出来,他这人不喜招惹事端,但遍上了躲不过去的争斗,出手便不肯容情。这个被镇压在云生角的古怪老者,手段歹毒,四处下害人,如果不是焦飞见识还成,就要被他给暗害了。若是此人本领真个不凡,焦飞便忍下这一口气、但是他两次试探,试出了这古怪老者的本事也只是如此,哪里还肯客气?

铜无心久未跟人打斗,他最近一直在试图凝结一粒赤火元铜丹,每日都在等修,这一番放出来,立刻…把自己修炼的五火神罡放了出去。五火神罡阳刚炽烈,专克邪门法术,对上那古怪老者的碧火,比焦飞的六阳幡还要有效,两道火焰一烧灼起来,顿时发出了惊天威势。

蛟十力虽然丹成第三品,但他可没茵铜无心这般暴烈的手段,只能把蛟雷拳运起,身子化成了道若有若无的光彩,冲着那个古怪老者坐下的黑色巨石轰去。

那个古怪老看见状,一声厉啸,发出了刺耳声音叫道,“老夫祖神荼,道友可是我师父派来杀我的?那老秃驴自己死了,还要我给他陪葬,好不心毒!”

焦飞心道,“能把徒儿调教成你这般模样,你师父若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只怕早给你戕师逆伦了。”这黄脸少年哪里肯废话?把六阳幡的法力尽情催起,除了两个主魂之外,把六个副魂也一起放出。,小妖王屯海,红睛夜叉,马武,冰奋夫人,东路元帅的九公,加上新收的白牛精。

这六头妖怪任何一头,也都是傲笑山林之辈,炼气成罡的修为,有独当一面的实力。虽然不及樱天女和浑天妖王,可也都各有手段,尤…其是在六阳封神幡的法力笼罩下,威力比平常还要强横三分,身外黑气滚滚,迅捷如电,几次三番都扑到了那个古怪老者的身前。

尤其是小妖王屯海,跟乃父一样把大力金刚虎爪手运起,觑得,个破绽,从六阳幡上的黑气中猛扑一记,在那个古怪老者护身碧火的空隙中钻了进去,狠狠一击,正中那老者的胸口。尽管小妖王屯海力大,但是那老者祖神荼胸口中了这一招,也只是怪叫一声,竟然没有受到半点伤。

焦飞在后面冷眼观瞧,也不禁惊讶,暗忖道,“凭我的六阳幡和蛟十力,铜无心两个帮手,这个自称祖神荼的老家伙又被人用法术镇压了,就算他已经道基稳固,也不会是敌手,难道我预料有错,这人法力又跟那个空海和尚一般,是接近元神的大高手么?若是这样的厉害角色,又怎会被困在这里?”

祖神荼身上的碧火看似柔弱,没有铜无心的五火神罡,蛟十力的蛟雷拳声势浩大。但是却难攻不破,就算挨上了一两记狠的,这老者也不知修炼的什么功法,居然刻那么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

蛟十力连轰了那块黑色巨石几拳,却只打石屑纷飞,留下几个浅浅的拳印。这位前龙宫二品勇毅将军心中暗忖道“我这拳头,就算一座山也打塌了,却奈何不得这块石头,一定是有什么法术禁制。”蛟十力正要再加一把力气,铜无心却在旁边喝道,“蛟十力将军快不要动手,这块巨石是禁制那老人,一旦打碎他脱身出来,芯然更难应对。”

蛟十力暗吃了一惊,忙住了手。

铜无心修为虽然不及蛟十力,但是他师父太易真人,当年是跟天河剑派郭祖师斗法的狠歹角色二就算斗法败了,还能保住一条性命,以啮金火蚁为寄托,重修了身外化身,一身法力神通不输给各大派的开派祖师。教下的这个徒弟,也算尽心尽力,铜无心在太易真人门下几近千年,眼光见识不输各大派的现任掌教。如果不是他是赤火元铜树成精,过不去淬炼体质的那一关,此时的修为绝非只此而已。

只是铜无心嘴拙,平时又不大开口,只在金曦境里一味苦修,这才显得不甚显眼。但是他每发一语,…汰有中的。

焦飞也看出来,这个自称祖神荼的老者转动不灵,只能在那块黑色巨石上坐着,心中正忖度该如何针对此点下手。忽然外面水响,那个小人鱼挣扎着扑了进来,大叫道“老怪物,你快把偷了我的东西还我!”

祖神荼见了这个真珠鱼人族的少女闯了进来,狞笑一声道,“若不是你这条小人鱼多事,我再苦挨个几十年,也就脱困了。偏你寻到了那个老贼秃的遗骨,得了那件东西,每七日来炼化我一次,让我失去了脱困之想。如今东西到手,你还想拿回去么?告诉你,此物落入我手,我指日便能天下无敌,炼就不死之躯!”

焦飞一声喝道,“你这老怪,死在临头,还敢大言!小姑娘,你快退了出去,不然待会斗法起来,你禁受不住的。”

祖神荼奋力挣扎起身,厉声喝道,“道友为何如此为难我,看你也不是跟那老秃驴一路,若是你肯助我脱困,我必有重谢。我可以传你我教下无穷**,不但可长生不老,还能天下无敌。”

焦飞假意思忖,以宽祖神荼之心“;中却暗笑道,“这老怪物也不知我的出身来历,居然以什么旁门左道的法术来诱我!凭我还缺什么道法不成?他有什么本事,就敢夸如此大。?不过听他说说,倒也不妨!他这护身法奇妙,我和蛟十力,铜无心攻打了这许久,还不见什么损毁,若是能学了来也好。

不过他想以此来诱我放他,却是痴心妄想了。”

祖神获见焦飞似乎意动,心中大喜,他被困在这里已近百年,虽然说自己近年修炼,神通见长,身上禁制似乎有松动之兆,但那也是没指望的事儿。他跟那头小人鱼说自己再有几十年便能脱困,也不过是一句狂言,真能脱困与否,心里还是没数。何况就算几十年后能脱困,他也不愿意在这里苦挨了,能早几十年自由自在,比什么不好?修道之人若不能炼就元神,时光也是有限的。

他大叫道,“道友有所不知,我当初和那老秃驴是一对死对头,几乎是同时入道,修为也差不多,只是我没他狡诈,总是吃亏。后来他法力大进,就诳我说,只要我愿意投入他门下,他不但既往不咎,还能传授我长生法门。也是我一时贪念,想着学了他的法术,背后苦练,等法力超出他之上,就把他暗算杀死,夺了他毕生祭炼的法器,还有海外被王寺的基业。没想到这老贼秃也忒狡诈,骗了了入门,拜了他为师之后,就传授了我一门极高明的道法,我那时还不明真相,胡乱窃喜,觉得他这人不似原来想可恶,还打算日后炼成了法术,只把他废去修为,留他一命。”

焦飞听得有趣,心中暗道,“这个叫祖神荼的老怪物,心肠真是黑到了底!不过他口口声声说被人他师文暗算了,只能说那位大和尚比他尤甚。不要说他,就算血河派的那个假和尚,还有个空海,都是这般人物,看来佛门大士,不愧是修炼的九识法门,智慧一项都不输人。”

焦飞一笑喝道,“既然你师父连极高明的道法都传授了你,对你已经是极好,为何还说他害了你?”

祖神荼怒喝道,“你怎知那老和尚的狡诈?他自己得了这部道法,不敢自己修炼,拿我来试手,结果我一练之下,便即走火入魔。他还假惺惺的说我是太过心急,几次都不惜耗费功力救我,让我还乱感动一把,后来我见他法力愈高,我自己却因为几次走火,原本跟他相差无几的法力,却越来越差他远,这才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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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十 心魔大咒

百一十

心魔大咒

焦飞虽然跟祖神茶对答,但却不曾放缓了攻击。WwW、QunabEN、coM

蛟十力放弃了对祖神茶座下黑色巨石出手,便影藏在铜无心的五火神罡中,化成了一道紫雷般狂暴的影子。连续几次都破开了祖神茶的护身碧火,生出了一道紫雷点的拳头轰在他的身上,打这个老怪物全身发出骨骼折断之声,却偏偏坐不倒。

浑天妖王和樱天女也各有所获,焦飞暗中预计,这般狂攻下去,祖神茶迟早会露初破绽,只要能让这位老怪物知道怕死了,才会说出来更多的秘密态度也会更诚恳些。

祖神茶说了许多,却不见焦飞缓手,心中发狠道:“这黄脸小子真个可恶,非要逼我服软不可,我就假装屈从了又能怎地?只要让我脱身。迟早活吃他来泄愤!”当下加快了语速大声叫道:“只是我察觉时早就迟了,他得了我冒险修炼的那道法的经验,无惊无险的把道术练成。本领远超我之上,转手把握镇压在此处。镇压我之后,还跟我说。若是我有朝一日能把那道法炼成,便可从容脱困,这是他成全我的一番好意,不忍看我苦苦修炼了一身本领,最终去过不得天数,还是要化为尘土。”

说到此处,祖神茶似乎愤懑难当。顿时骂出许多粗口来,把他自家的师傅的全身问候了个遍。就连焦飞也可想象的出来,这老怪物被人耍了个团团转,最终那人还一脸慈悲的跟他说,这是为了他好,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情绪。对祖神茶破口大骂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来。

只是他手上的法力,却宛如钱塘怒潮,一波一波的狂催了过去,把六阳幡上的两头主魂,六头副魂,乃至连那个才凝煞,算作第三层副魂的五彩蜘蛛精彩云姐姐一起都催逼了上去,血河中收练得妖魔更是夹杂在漫天黑气中疯狂反扑,把个祖神茶压的连喘息都难!

那头小人鱼看焦飞和祖神茶对答。本来还但惊,以为这两边的大恶人要同恶相济,转眼却见焦飞似乎跟祖神茶有生死大仇一样,半点情面不留。小小的芳心中顿时迷惑了起来。

祖神茶骂了一半,就再也缓不过起来,只能闭上嘴拼力抵挡了一阵。这才顺了一口气。重新开口.

“我那个贼秃师傅,虽然把他的道法炼成,但是他所学的毕竟不是佛门正宗,还是长生不得。故而他把我镇压在这里不久,便也在附近坐化了,说事用他顿悟出来的一种神游之法,去中途参悟真正的佛门真谛。我在这里苦修百余年,把他的道法和我教中的打法融会贯通,新创了一门大神通出来,依然远超出他之上,只要给我脱困而出,不出百年定能修成长生,你救我出去,我这就给传你这门大神通如何?”

焦飞喝道:“天下大道法门不少。我如何知道你的便恩你个长生?你先口述一遍,我细细琢磨,若是果真玄妙,就放你出来又如何?”

那条小人鱼大骇,忙叫道:“你可不能放他出来,祖神茶是东极教教主。东极教每个弟子都凶横,霸占了东极岛还不足,还让周围数百岛屿,无数海族向他们朝贡,稍有不如意就虏去拷打,动辄杀人。我们珍珠鱼人族只怕一个获得也留不住了。”

祖神茶狞笑一声,百忙中正要施法咒击杀了这条小人鱼,焦飞抢先了一步,抬手就把她入了四海境中去。还佯装大喝道:“我如何行事。也是你一条小小人鱼能管得?”

26楼

蛟时力听得东极教主这四个字。忙一抽身,退回了焦飞身边低声道:“东极教和蛟王寺都是海外佛宗。虽然不及燃灯佛宗势大,法术却极端诡异,主公不可轻忽!”

焦飞和空海和尚论道,知道佛门四宗和外道七宗的名目,却不曾听过这两家,便问道:“这东极教和蛟王寺都是什么来历?”蛟十力久在龙宫,倒是也知道一些海外密辛。当即就给他分说道:“冬季教主是海外四十七位练气绝顶的散仙之一,蛟王寺却神秘的多,听说寺里只有六七个和尚,建造在一头巨鼍的背上,只在海中漂流,行踪无定。不过现在的这位冬季教主却不是这位祖神茶。蛟王寺素来神秘,有没有那么意味神游中土高僧,那是谁也不知。”焦飞一听便知,这东极教和蛟王寺虽然自诩佛宗,怕却是没有得过真传,东鳞西爪的兼修并蓄。更近杂家,故而连个佛门外道的名号都没有。

2010-4-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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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楼

蛟十力说话时,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显然那位祖神茶无法听闻,但是他心中焦躁,暗道:“我已经许下了许多好处,怎么这位小道士就是不上钩?也罢,我就把我参悟了东极教和蛟王寺两家的道法,创出来的法诀传了他,谅他听闻这般奥妙的法术。怎会不动心?他想要修炼,就非要把我解救出来不可!”

换了别人,祖神茶定要讨价还价一番,非是要把他放出来,才肯传授道法。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缓手。攻打的一波比一波急,显然是对打死了他并无顾忌,故而这位东极教的老教主,却也不敢迟疑,当下一字一句的把毕生参悟出来的心魔大咒念了出来。焦飞略一倾听,不由得暗自心惊,这心魔大咒能不能修炼成功且不说,但是这条道路却是长生捷径。练就元神的别种法门.

心魔大咒的根源,便使用上古血祭的法门,残杀无数生灵,利用生灵濒死的怨念,凭空创造出一个怨灵来。再用心魔大咒温养,将之转化为咒灵,再把这咒灵化为无穷分身。传授给他人。但凡的课这个咒灵分身的人,修为便会凭空高涨,心性也被咒灵所迷,只要继续修炼下去。终有一日神智迷失,成为行尸走肉,一身法力为咒灵分身夺取。

每夺得一份修为,咒灵就厉害一分,最终化为无上心魔,只要把自己的灵魂跟这无上心魔合一,便跟练成元神一般,只要修行心魔法门之人不全部死绝,便永不会死。

这种心魔大咒虽然也是参悟了一些佛道两门的第二元神,身外化身法,却另走蹊径,别辟法门,却又独到之处。

尤其是心魔来去飘忽,心念所至,人便到了跟前,一念间就能夺取别人的法力,况且这心魔大咒共有七道,总共可练就七大心魔,就像是一个人练就七大元神一般。若是真个修成,就算未见得如祖神茶所说那边天下无敌。也是极厉害的神通了。

“亏得这位东极教主,一直都被镇压在此处,若是给他把心魔大咒流传出去,不知多少人要蒙受其害。也亏他居然想出来这么狠毒的法门!”

焦飞心思一转,忙叫道:“以上古血祭法门制造怨灵不难,但用这法门祭炼真能祭炼咒灵么?咒灵此物我从未听闻,也不见有佛道两家的电极记载,你莫不是诓我?”

祖神茶恨的心碎,大叫道:“你怎么不信?我困守在这里百年,以东极教的无上道法,迷惑许多生灵来此,前后杀了数十万海族已经炼就了七大怨灵,只是一直未能脱困。不能把心魔法门传授出去。”焦飞把手一指喝道:“这样吧,你把七大怨灵献出,我就放你出去

!”祖神茶大叫道:“你可知我祭炼出来这七大怨灵煞费容易,怎能轻易给你

?”焦飞嘿嘿一笑,也不答话。一抬手把四千鲛人兵放了出来。蛟十力得了这四千鲛人兵助力。立刻布下了紫云大阵,滚滚紫云乱转把祖神茶包裹在了其中。焦飞这才冷喝一声,道:“你不交出来七大怨灵也罢,等我把你炼化了,自然得手,就算不能到手,杀了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

祖神茶怎料到焦飞还有杀手。他把毕生所学归纳成这七道心魔大咒,但是偏偏时运不济,被蛟王寺的真宗和尚镇压在这里百年,虽然千辛万苦练成了七大咒灵却并未有机会分化咒灵,将之传授出去,法力一直都停滞在百年前被困的境界,就无突破。【消逝的小草】如今被焦飞这个小辈横加勒索,他气愤的无以复加,却又奈何焦飞不得。虽然他护身的咒灵神妙无比,自忖这黄连少年一时半会也击不破,但是对方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却只能在这里裤裤挨着,迟早不是个路数、

“罢了!罢了咒灵,快救我脱身!”

祖神茶把手一弹,就弹出一团星火,焦飞不敢用手去收,把真火镜的赤红光圈发了出去,受了这一点咒灵,翻脸便不认,喝道:“还有六道。也要一并交出!”祖神茶大怒。把身外碧火催运和焦飞恶斗了起来。再也不肯低头。但是蛟十力得了四千鲛人兵之助,早就把紫云大阵布开,祖神擦如何恼怒,也伤不得焦飞。

焦飞见蛟十力尽可敌得住这位东极教的老教主,把六阳幡撤了,一扭头去四海境看望那位真珠鱼人族的少女,他心中有点感应,觉得祖神茶一事,要应在这位小人鱼身上。他踏入四海境中,正好赤磷太尉和蛟太尉把那头小人鱼捆绑了在审问。这四海境中都是水,自从焦飞把黑铁木的海船放了入来,变成了行营一般,平时都被蛟十力占据。当做领兵的帅舰,三太尉也在船上各有住所。焦飞踏上了船头,见那小人鱼正做宁死不屈状,心中也好笑,喝令蛟太尉把人放了,温声说道:“我乃是中原道士,不会跟那妖人同流合污。只是他法术奇异,我总也杀不死。听他跟你说,你曾有件东西被他偷了,那是件什么东西,可能制他死命?”

焦飞这般一说,那条小人鱼才住了挣扎,一双妙目盯着焦飞,好半晌才说道:“你这人出手,比那个老怪物还狠十倍,我怎么能信你?”

焦飞不禁莞尔,说道:“如是做好人不能比坏人更狠,这世上岂不是早就没有好人了?我出手不狠,还能来这海外么?早就被哪路妖王吞吃了。”

小人鱼秉性纯朴,听不懂这些歪理。思忖一阵,觉得东西反正丢了。说了也不打紧。就跟焦飞说道:“我是偷偷跑来这里玩的,发现了一个在海底坐化的老和尚,就是那个祖神茶的师傅真宗大师。他留下了一封书简,还有一颗舍利子,说在云生角里困了一位大魔头,只有他的舍利子能制,让得了他舍利子的人。每七日去炼化祖神茶一次,凭着他舍利子设下的禁止应该放出佛光来,便可抹去祖神茶的护身咒灵。我不小心丢了舍利子,现在也没法子了。”

焦飞心中一动,暗忖道:“佛门法术最克这些邪门的东西吗,我六阳幡和紫云大阵估计要数月时光才能炼化了那个老怪物,如是那位蛟王寺的真宗和尚留下来发动佛光禁止的法术,就算没有他的舍利子,我也一样能够致死了祖神茶。这人闯出来心魔大咒,危险万分,决不能放出来。他修炼的法门便是要害人的。库尔对没有改邪归正的可能。”

当下他就问道:“这位小姑娘。你可把那位大师坐化的地方指点给我。说不定那位大师还留下了其他的方法,可以制服祖神茶。”这一次小人鱼再也不肯买账,只是闭嘴不说,显然十分戒备。焦飞笑了笑。也不勉强,立刻传令下去,让三太尉带了四海镜中所有的人马,去云生角寻人。

三台为手下原有几百水族,然后蛟十力训练鲛人兵,挑剩下的还有六七千。只是鲛人族勇猛,也不大服气三太尉的低微修行,故而平时三台为统领不得那些被挑剩下的鲛人。但是又焦飞发话,纳西鲛人自然遵循不违,立刻都出了金曦镜,寻找小人鱼嘴里的那位蛟王寺的真宗老和尚的遗骨去了!

小人鱼见到焦飞这般威杀,心中暗自怯了,但总还报了一丝指望,希望焦飞寻不着她心中藏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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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一 万民生念铸金身,如意书坊炼七宝

百一一

万民生念铸金身,如意书坊炼七宝

云生角虽然面积不小,但焦飞的手下皆是有些修为的妖怪,不过三四个时辰,就有蛟太尉来报,说寻到了一处洞穴,有蛟龙遗骸数十具。焦飞一笑暗忖道“蛟王寺里的和尚,难道都是蛟龙精不成?怎的只寻到了蛟龙骸骨!”过得一会,蛟人众,赤鳞太尉,鳝太尉都归来,皆言一无所获。

焦飞这才把众手下都收入了四海境,去了蛟太尉寻到的那处洞穴。

数十头长大的蛟龙,或盘或坐,形态各异,在洞穴中栩栩如生,有的蛟龙身上已经化去了杂色鳞片,纯青如碧,纵然身死,身上仍有白云缭绕,已经有了三四分真龙之威。焦飞躬身一夜…,不愿惊动这些异兽的身躯,游目四顾,在洞穴东首发现一头蛟龙形态有异,下半身盘着,上半身却做合什姿态。

焦飞走过去轻轻一叹道,“这位想就是真宗大师,你把舍利留下,怎不留个蛟王寺的弟子,却放在这里?现在舍利被祖神荼夺去、我虽然有法子制他死地,但是却要旷废日久,不知真宗大师生前科预料到这局面?”

焦飞与人斗法,都是一两个照面,就取了人性命,从未见过如祖神荼这般,纵然被六阳幡上主魂伤了,也怡然无事,被蛟十力的紫云大阵困了,还能苦苦支撑,便是铜无心的五火神罡也奈何不得,自己的诸多手段,也无立竿见影之效。

道门讲究逍遥,斗法也要先立己身于不败之地,肉身祭炼的再强横,也终究不如不拿来斗法的好。加之道门精修炼气之道,最后成刻,元神,脱去肉身,淬炼肉身反而多余。佛家魔门,一个讲究金刚真身,超脱彼岸,一个要铸就太古神魔之躯,万劫不坏,在手段上没到家这般多,但是在祭炼肉身上却胜出了一筹。

祖神荼虽然学的庞杂,更近杂家,但是刹学的法门,确有护身奇效,焦飞只能暂时调住,慢慢炼化,心头也是烦恼,怕耽搁了行程,拖延了凝煞的时候。尤其是他已然突破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炼气凝煞再无阻挡,正是该一意勇猛精进的时候。

焦飞轻轻一喝,用上了几分天河剑派的正宗法力,那头盘坐的烧龙,眼中忽然生出五彩豪光来,在空中形成了一团光镜,上面有无数文字缓缓飘过,焦飞心头大喜,定睛看了小半十时辰,把光镜上的文字悉数铭记在心。这光镜上飘过的文字是一篇修道法门,呼做七宝如意大咒。不过焦飞得了这七宝如意大咒不但不喜,反而却有了几分失望,等他细细品味了一下这道七宝如意大咒,心头忽然又生出一股骇然来。

焦飞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道法,最久缺的便是时间。

他想要从速解决了祖神荼的事情,然后赶紧上路,但是这七宝如意大咒却并未有制死这位东极教老教主的方法。

说起来这七宝如意大咒和祖神荼所创的心魔大咒系出同源,却又南辕北辙,中间有千丝万缕的干系,但是修行的成就,却截然相反。

七宝如意大咒亦是要先凝结咒灵,只是这一步的功大,纯是靠本身苦修,却不是心魔大咒那般,要屠杀无数无辜生灵,先造出凶厉无匹的怨灵出来,才用他独家法门转化。只算前一步,那也算是正经的修道法门,只是这七宝如意大咒的后面一步,就显得邪门了些。

于七宝如意大咒相应的,还有持咒法门,这持咒法门却是给别人修的,简单普通人也能修持,只要每日精心念诵便可。修炼持咒法门人每日修炼出来的一丝一忽的法力,咒灵便会直接感应到,并且远隔千万里也能摄取。如是修炼持咒法门的人有数千上万,虽然每个人修成的法力极其微弱,但是集腋成裘,这许多人的愿力加在一起,咒灵成长起来,比佛道两家任何法门都要迅速。

至于能让焦飞骇然的事情,是因为他发现这七宝如意大咒的持咒法门,他不但见过,而且这法门还流传甚广。焦飞未出家前,极喜欢看一些杂书,这些杂书价格也自不菲。焦飞家境一般,父母也不会给他许多钱钞,去买这些不中用的书籍。后来不知从何处搬来了一户人家,在白石镇上开了一家如意书坊,这此杂书应有尽有,而且价格极为便宜,长有买一送一,半价清售之举,焦飞这才买了许多闲书来读。

他那时就听说如意书坊非止这一家,在中土大唐,乃至西域海外都有这书坊开设,遍布天下,总州有数千之多。如意书坊训印的书便有一样不好,别家的书他们都会篡改了内容,加上一些东西,去了原著者的名讳,改成了如意书坊主人编集。他们也雇佣落魄的读书人去编簒一些杂书,比如仿了南方第一大家吴承恩的西游记,写成南游记,北游记,东游记,中游记;仿了北方第一大家狐中才子蒲松龄,写了聊斋续作十九种,什么聊斋后记,聊斋外传,女子聊斋等等,不一而足。

当初焦飞不知这些勾当,初开始读的书又少,还以为东南西北四大家的著作,尽是这位如意书坊主人所做。还曾暗叹,这位如意书坊主人果然天人也似,写的书比自己看的尤快。

这如意书坊的书,其中便有这持咒法门夹杂其中,焦飞曾见过一本书中,说某位高僧持了这大咒,日夕念诵,念诵到了百万遍,便霞举飞升,直奔西天极乐去了。

如今焦飞才知,原来这如意书坊和自家在闲书中看到的持咒法门,居然还有这般来历。

“为了能够长生,除了那些苦苦追求正道的,这些旁门左道之士,倒也蝉精竭虑,我是想破了头,也不敢想出来这般玄异的法门。就是不知道那位神游中土的真宗大师,是否已经得了正果?”

焦飞眼望这头盘坐的蛟龙,却见它眼中射出的光镜中,七宝如意大咒的法门渐渐隐去,却多了一行小字。

“于天生蛟龙,不忿真龙种子天生便有万寿,埋头苦修百年,遂成*人身。然天地大道难得,故而多方求讨,也不吝偷掩之举,方能缓步前行。五百岁后投身蛟王寺,坐禅七百年,忽然灵机天成,参悟出一道法诀。自忖此法难成,便去骗了东极教主来与我司修,得他之助,我这七宝如意大咒历时十七载终于大功告成,便神游中土。五十年后,若我成就正果,自然来归。若是我修持不成,便望路过君子,送此法门去蛟王寺,务请本门师兄重新参研,寻得长生之法。”

焦飞看到这行字迹,忽然生出一道低低的叹息,他已然是第。次见到这种留言。只不过徐问是身死道消,被元蜃诀反噬,连魂魄转世都做不到。这位真宗大师却是神游中土,只是看他的言语,对自己所创的法门能否长生也毫无把握。

“万民生念铸金身,如意书坊炼七宝!若是这位真宗大师能证道长生,也算是佛道两家之外的又一奇葩。佛门除了四大圣僧所创宗门之外,连外道七宗都无人真个长生,也不知这连外道七宗都不算蛟王寺和东极教,能否出两位奇才。”

焦飞虽然道法低微,但眼光见识却极了不起,他立刻就忖度出,不拘是心魔大咒,还是七宝如意大咒,若是按照法门修去,真有几分长生之望。不过这两门道法都凶险无比,比天河剑派的元蜃诀还要凶险。

就连位列天河剑派三法四诀之一的元蜃诀,都尚无人依法修炼了长生,这两部旁门左道心法,证道的希望更加渺茫。

焦飞这这座洞穴中静静伫立片刻,他此时已经猜到,这里八成便是那神秘莫测的蛟王寺,历代高僧圆寂之所。有这许多蛟龙的遗骸,有些蛟龙甚至都快要修炼成真龙了,怪道云生角日夕有白云生出。云从龙,风从虎,蛟龙埋骨之地,自然有白云缭绕。

焦飞带了许久,忽然骂道,“这个蛟和尚,一脑子都是如何长生,他恐怕想也没想过该如何善后,那个被他骗了的倒霉徒儿祖神荼。什么舍利子,估计也是临时起意,留下的东西。看他连七宝如意大咒都没来得及送回蛟王寺,就匆匆坐化,神游中土去了,怎么可能还有闲暇去做这些后手?”

焦飞知道这里根本不可能有制死祖神荼的法子,拔脚就离开了这座蛟王寺历代蛟和尚坐化埋骨之所。他暗忖自己平生所学,心中暗道,“也只有把五百水蛇兵招呼出来,全力催运六阳封神幡,估计有蛟十力的配合,炼上月余也就把祖神荼干掉了。留下他这人,总是个祸害,一旦他脱困出来,一定会来寻我晦气。万一他修炼心魔大咒没有走火入魔,被咒灵反噬,就该轮到我焦飞倒霉了。”

焦飞惹上祖神荼,全然是无妄之灾,有些人便是,你不来惹他,他非要来惹你。偏偏这些人还有些能耐,非要把你弄的毛了,拼一十鱼死网破才肯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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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二 霹雳一声裂重禁,漫天碧火走妖魂

百一二

霹雳一声裂重禁,漫天碧火走妖魂

那些蛟龙的鳞甲血肉骸骨,对普通人来说是极其珍贵的东西,对修道之人却半点用处也无。何况焦飞并不想坏人尸身,便是这些蛟和尚只是妖怪,他也不愿做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这趟蛟王寺ng骨洞穴一行,对焦飞也不无收获。他把心魔大咒和七宝如意大咒两相参详,也琢磨出来一些破去祖神荼护身咒灵的法门,系于管用与否,要试过才知。

蛟十力指挥四千蛟人兵,使开了紫云大阵的第二般变化,无数紫云妖兵潮水一般向祖神荼的护身碧火冲击,这团碧火便是祖神荼唯一祭炼能够得心应手的咒灵。他心中暗骂那个黄脸的小道士不讲信誉,却没想过,他这般做派,谁敢跟他讲什么信誉?

铜无心这个时候已经退出到了镇丨压祖神荼的洞穴之外,虽然这个洞穴极其阔大,但是铜无心亦明白,多自己一个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他在那块礁石上坐下,暗暗运炼自家的五火神罡,心中暗忖道,我已经罡煞合一,炼就了五火神呈,但之前因为体内杂质太多,一直忙于淬炼,在让河鼎中又不须跟人打斗,并未把五火神罡凝练,修成杀伤力更高一层的五火神雷。上次得了主公之助,已经把体内杂质淬炼,何不借着这次机会,把雷火法术修成,也可多增几分却敌手段,不至于拿那个东极教的老教主无可奈何!”

铜无心性子淳朴,混没想到自己这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的念头,看起来和临阵脱逃无异。焦飞赶回来时,见他在礁石上打坐,就有几分犹疑,不过焦飞修道了几年,早把城府养了出来,当下也不多说,御起水遁法门,冲入了镇丨压祖神荼的洞穴之中。

祖神荼的护身碧火,被紫云妖兵压刻在身前三尺,看似窘迫已极,但是却总也冲不破。祖神荼这护身碧火乃是心魔大咒中的幽冥火咒,虽然他未能掠夺他人修为,增厚咒灵威力,但在这云生角被镇丨压百年,几乎把时间全花在修炼这一道心魔大咒上了。

这位东极教的老教主见到焦飞再度现身,破口大骂道,“你这黄脸小贼,好不讲信义,我都把剑道咒灵送你了,怎不放我出去?”焦飞笑道,本来说好的是七道,你只送一道,如何怪我不讲信义?你自家说话,谁曾答应你来?”祖神荼和焦飞争辩,一个疏忽便被一头紫云妖兵冲破了护身的碧火,狠狠一刀斩在了他的身上。

祖神荼是百炼之躯,巾了这一刀虽然疼痛,却发起了性子来,夫吼一声,双手狠命一抓,顿时把那头紫云妖兵抓爆。

不过紫云大阵的第二变,神妙处像在这里,那头紫云妖兵爆散了之后,极快便在紫云中再次凝结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就轮不到他上阵,只在后面排着。

焦飞上次跟蛟十力试淡这套大阵的威力,一来是蛟十力才捧演出来,尚不熟悉,二来也是蛟十力怕伤了焦飞,并未出尽全力。蛟十力本身亦是丹成第三品的海族大妖,这四千数人兵又比焦飞的五百水蛇兵数目多了十倍,虽然限于蛟人兵的修为参差,排出的阵法也未能穷尽奥妙,也比焦飞的天蛇吞月大阵强横了十余倍二

焦飞现身,蛟十力更是抖擞了精神排兵布阵。他有紫云大阵,只要手下的数人兵妖气不衰,便如同有了源源不绝的兵力供他挥霍一般。他这时已经试出来,这个老怪物也似的人物,最少也是炼气第八层脱劫的修为,只是因为被困在这里,元气折损的厉害,又被困在那块古怪的黑色巨石上,不然便是有了四千敛人兵和紫云大阵,他也最多能挣个平手。不过现在几乎是把祖神荼压着打,蛟十力有七八分的信心,能慢慢磨去祖神荼护身碧火的威力。

蛟十力这边发感,祖神荼又连续吃了几次苦头,他心中暗忖道,“看来这黄脸小贼是非要得足了好处不肯罢手。也罢,只要能哄了他放开我,就算多损失点也值得。”想到这里祖神荼大叫道,“我只有这七道咒灵,还要仰仗这心魔大咒回去收拾东极教的基业,重新夺回丨教主之位,都给了你如何能成?”

焦飞顺着口气喝道,“那就留下一道咒灵给你,剩下的都交出来!”

祖神荼被气的七窍生烟,但却又舍不得,讨价还价道,“让我留下三道罢!”焦飞心里微微一笑,叫道,“便是两道与你,再不能谈了。不从便把你打杀!”祖神荼心中大恨,叫道,“你说话可算?”焦飞笑道,“我说话怎么不算?只要答应了你就一定不会反悔,刚才是你自说,我又不曾答应,算不得反悔也!!!

祖神荼心道“不肯给他五道咒灵,他便要打要杀,虽然给了也未必保准,但总是一线生机。“想到这里这位东极教的老教主一咬牙,身上又再飞出了四点星光,分为,紫,金,白,蓝四色。焦飞还是照目伸手一招,收入了真火境里去了,这一次他倒是做出有信义的样子,喝止了蛟十力,让周围前龙宫的二品将军,去洞穴外仍旧严阵以待,这才向祖神荼笑问道“不知老祖欲待脱困,…小子该如何做才好?”

祖神荼心中暗骂,“果然是要给足了好处,这个黄脸的小贼才肯通融人事,居然连称呼也换了恭谨的,唤我一声老祖。也不知是哪一家的门派调丨教出来,看他这般狡猾,十之八丨九师父也是个,贼秃。”

不过脱困有望,祖神荼也颇为振奋,忙说道,“我的身子被那贼秃师父,用他蛟王寺的秘传法术和身下的这块黑色巨石炼成了一体。我几次想要强行挣脱,都被这块黑色巨石牢牢吸住,还会发出佛光来炼化我的魂瑰。你须从此下潜九百一十三丈,把下面的一股地煞阴脉截断,我才能挣脱这块巨石的禁制拘束!”

焦飞讶然道,“这下面难道是一股地煞阴脉?”

祖神荼恼怒道,“怎么不是?不然凭那老贼秃的本领,也就比我略高一线,如何能把我困住百年?正因为下面有一股地煞阴脉,给他设下的禁制,转为他蛟王寺的凹脉的法力,这才让我无可奈何,百般挣脱不得。”

焦飞心中一动,忙问道“这下面是何种地煞阴脉?”

祖神荼略一思忖道,“我们东极教和蛟王寺都不走凝煞炼罡的道门路数,对地煞阴脉不甚熟悉,我听真宗那贼秃说,此下是一脉地极真火。”

焦飞听了,顿时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想,“若是这般容易就寻到一处合用的地煞阴脉,我何必辛午苦苦的出海。不过这地极真火不知合什么道法修炼,我且记下来,日后或者有用二,

焦飞把五百水蛇兵召峰了出来,布下了天蛇吞月大阵,这部大阵不但能倍增功力,而且一旦天蛇吞月大阵布下,数百水蛇兵的妖气就能连通成一体化为一条天蛇,游走天地,通行泥土沙石,水火五遁,诸般阵法,什么厉害的法术都困它不住。焦飞倒不是想就出来祖神荼,只是在得了心魔大咒和七宝如意夫咒之后,互相印证,得出来一些领悟。

祖神荼之所以肉身能抗住他的法术,并非他的百炼之躯果真无法可破,是因为他魂魄已然跟幽冥火咒修成的咒灵合二为一,肉躯却跟身子下的黑色巨石结成了一体。焦飞在天河剑派把九成以上的功夫,都用在了修炼长生大道上,并没有多少机会,去钻研厉害的法术。何况他就算学习法术,也只想着护身,遁逃等方面,故而在冤敌法术上颇为不足。

“若是能破去镇丨压祖神荼的禁制,他肉躯跟身下的巨石分开,我刻,能坏去他的肉身。只剩魂魄我就能用六阳幡收走,镇丨压在六阳幡内日后自然有时间来慢慢摆布,不用在此耽搁了身子。

焦飞与天蛇妖气合一,顿时钻透土石,直窜了下去。不过下去了数十丈,焦飞就感受到下方一股灼灼热浪翻腾上来,他心中暗道,“果然是地极真火脉,这股地煞阴脉灼热无比,我也只能压制片刻,好在外面有蛟十力领着四千数人兵,布下了紫云大阵在守候,也不怕他逃了,这就动手罢!”

焦飞把手一指,天河剑气倒卷而出,这道剑气纯是一元重水凝结,害断地极真火脉的热力正是专长,焦飞连发了十八道剑气封堵,这才一纵天蛇妖气,冲破了地面回去。他才从地面上露头,就听得祖神荼大喝一声,发出了震天价的长笑,状似极欢愉,大叫道,“多谢道友放我出来,我祖神荼也终有重见天日的时候,可怜我被困百年,身上都生了绿苔也。”

焦飞暗吃了一惊,还未明白为何祖神荼这就冲出来了,却听得一声惊天巨震,头上的那块礁石被整个炸飞,一道碧火冲霄。焦飞亏得有天蛇妖气护身,这才不曾受了伤害。不过他一想便明白,暗道…声,“这老怪物好狠,居然能对自己下这般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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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三 优昙花开,揭谛自来

百一三

优昙花开,揭谛自来

焦飞随后飞遁出来,见到下方原本镇压祖神荼的那块礁石,已经全然无踪,海水已经变成了一个漩满,看起来煞是惊人。锋无心恰在礁石上,被这一股暴烈无比的力道,炸上了天空,亏得他一身铜皮铁骨,又有五火神罡护身,虽然看起来萎顿了些,却似乎并无太重的伤势。

焦飞忙先把他收回到上元八景符中,这才和蛟十力一上一下,给控住了两大阵势。

祖神荼在焦飞截断了地极真火脉之后,立削把自己的肉身跟夺来的真宗和尚舍利一起震爆,焦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甘愿舍弃自己的肉身。他是道门弟子,未能炼就元神之前,肉身损毁不得,却没想到祖神荼所学庞杂,跟自己所求的长生之路截然不同。

旁门中虽然有修炼鬼仙之术,但都是小,道,也不能真正长生,就跟禾山道的七杀元神相仿,只是能够延寿罢了。祖神荼的心魔大咒比这些法门都要高一筹,肉身尽毁,祖神荼的理魄和幽冥火咒彻底融合,自身便是咒灵,威势比方才更胜一筹。

焦飞暗暗传出号令,让蛟十力不可轻举妄动,他拱手一笑道,

“老祖脱困而出,当真可喜可贺!不知是否这就回转东极教,重掌教主大权!”祖神荼失却了肉身,魂魄和幽冥火咒合一,通体都是碧火组成,神采飘扬,胡须眉发皆全,望着焦飞,眼神中凶厉之色越来越浓。焦飞暗暗把上元八景符和六阳封神幡都预备好了,心道,“便是你脱困而出,我也不曾怕了你。”

祖神荼全身碧火越来越盛,但是忽然这这位神荼老祖阴沉一笑,叫道,“多亏了道友救我出来,不过此倒尚有大危机,我们若是合力,还有一线生机。”焦飞见祖神荼忽然态度缓和,心中微觉奇怪,将信将疑的问道,

“老祖能脱困而出,从此天高地阔,何来危机?”祖神荼阴阴一笑道,

“我毁去了真家老鬼的舍利子,没想到这个老鬼在舍利子中设了一道大咒,我措手不及,没来得及拦下,刮才已经飞走了。过不多久蛟王寺的那此老鬼,都会赶来此地。我跟他们不共戴天,必然会有一场争斗,只是我才脱圈,只怕远远不是对手。

焦飞立德想道,“祖神荼这老鬼跟蛟王寺仇恨深厚,知道是我放出来他,尽管我并非有意,只怕蛟王寺的大和尚们也不肯善罢甘休。

我也要早些走了,不然一身麻烦!”焦飞喝了一声道,“神荼老祖!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各自走了罢!”这时候不合争斗,焦飞仗了天蛇妖气,化了一道黑虹就走,蛟十力在下方把紫云大阵运转,起了一团数十里方圆的紫云,随后就追。祖神荼呵呵一笑,也化成了一团碧火随后跟来。焦飞暗暗叫苦,心道,

“怎生想个法子,把这个瘾神送走。留在身边,大是祸害!”焦飞往下一招手,蛟十力见状忙把紫云一领,往东首下去了,祖神荼微微愕然,还是跟着焦飞。焦飞看着蛟十力飞的不见了影子,忙把隐身法一展,就此不见了踪迹。祖神荼顿时急了,扬手放出了数十团碧火,但是却什么也不曾搜捞着。他心觉不对,折身又去追蛟十力。

不过蛟十力早刻得了焦飞的号令,这一会已经走的不知去向,祖神荼这才大骂一声,尽情纵起碧火,想要回自家的老巢东极教盘踞的东极大荒岭,忽然天空上佛光缭绕,一个赤足踏着优昙波罗花的少年和尚,远远的飞了过来,见到祖神荼就笑了一声道,“师侄儿别来无恙?我那师兄真家,已经被你害了罢!”祖神怎大怒道,是那老贼秃把我害了!你道他把我害的多惨?真言和尚,你若是知趣,赶紧退去,不然我这就把你抽了筋,熬一锅蛟龙汤喝!”这个真言和尚笑的半点火气也无,足下的优昙波罗花一转,分出了两朵来,径直飞到了祖神荼眼前。祖神荼大惊,他可是知道蛟王寺的和尚都不好惹,真宗和尚把他骗去当徒儿,还把他镇压在云生角几近百年,吃了多少苦头?虽然他自忖悟出了心魔大咒之后,法力已经比前为高,但是多年被禁,他元气损耗极大,根本就不在全盛状态。

因此他把护身碧火飞出,想要烧了这两朵优昙波罗花,没想到真言和尚这两朵优昙波罗花乃是毕生苦修的法力凝聚,上下一合,顿时放出五色豪光来,把他团团拘禁其中,任凭祖神荼用尽法力,也冲突不出去。不过真言和尚也颇惊讶,暗忖道,“祖神荼被真宗师兄困了百年,我这六揭谛法门应可收了他,怎么这凶人还有抗拒之力?他身外这团碧火非假非空,亦不是实火,倒是传说中的幽莫鬼火,但是幽冥之气粘身,便要被莫凰招入一十九重莫狱,非是仙佛,不能豁免。若是祖神荼已经修炼到成佛做祖的地步,举手便可化我为粉碎,又怎会不低我的六揭谛法门所化的优昙波罗花?”祖神荼尽力把护身碧火放出,苦苦支撑,心中暗暗骂道,“若不是我才出困境,只要给我个三年八载,把心魔大咒修炼成最后一关,便是蛟王寺的和尚全来了,也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却要受困在真言这贼秃的手下。

那个黄脸卜贼见机的快,不然有他在,我也与他合力,也能抵御的了真言的六揭谛法门。”真言似是看透了祖神荼所想,低声轻笑道,“你的那两个司伴、已经有我的两位师弟去迎接了,只怕现在已经束手就擒。师侄儿你还是不要侥幸了,你的同伙也不会来救你。”祖神荼听了真言之语,不惊反喜,心中暗道,“那个,黄脸小贼高深莫测,连我也不知他本事如何。蛟王寺里只有真宗,真言两个法力胜我一筹,其他连我也未必胜得,正是那个黄脸小贼对手。两边打起来最好,不管谁胜谁负,对我来说都是好事儿一桩。”

真言缓缓运使六揭谛法门,又自足下分出两朵优昙波罗花来,这四朵优昙波罗花虚空占住死角,组成了一个具体而微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这座大阵一成,祖神荼再也动转不得,被真言牢牢镇压。这个恰如年少的和尚,暂时镇住了祖神荼之后,心头微有疑惑,他蛟王寺的僧众,都修炼有一种心光法门,只要心光一动,同门师兄弟刻全知道,但是他现在还未感应到两位师弟的传来消息,不由暗忖道“难道那两个祖神荼的徒子徒孙居然如此狡猾,连两位师弟都拾掇不下?

我刚才忽然接到了真宗师兄的心光传信,说他转世神游去了,还留下了一部法门给我,只是心光传信中却没有前因后果,不知是被祖神荼害了,还是怎么回事儿。”真言和尚正思忖间,忽然心头佛光一起,居然是是一位师弟向他报信求助。真言忙把手一指,留下了一道揭谛佛力,暂且镇压住了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化成一道金光往空便走。这大阵布下便不能动转,急切间他亦不能把祖神荼炼化,便先留着在这儿,真言和尚也不怕祖神荼逃了,这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等若他一半的法力分化,便是遇上修为比他高的也不能举手破去。

半个时辰后,真言和尚按落了佛光,却见自己的师弟真空,脸色狰狞,正在闭目打坐,过一会有回复了平和慈善,但是再过一会身上又透出一股邪门的气息来。真言大惊失色,暗道,“真空师弟这是怎么了?我只剩下一半的法力,无法再度布下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如何助他?”不管怎样,在真言心中还是师弟要紧,这位恰似少年的和尚一咬牙,撤了数百里外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从足下又分化出来四朵优昙波罗花,把真空和尚笼罩在内,以蛟王寺这最玄奥的镇寺大阵,压住了真空和尚体内蠢蠢欲动的一股邪气,这才开口问道,“真空师弟?你这是怎么了?遭了何人毒手?”真空和尚得了自家师兄的帮助,这才缓缓吐了一口气,睁开一双眼,低声说道,“我拦截住了那个黄脸小子,他的隐身法虽然神妙,也给我举手破去,苦斗了半个时辰,连破了他十余种法术,这才把他重重击伤。也不知这个小子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在我胸中种下了一丝邪气,师弟我费了好多精神,兀自镇压不下,不过他受了我的金刚大力杵法,只阳这会已经死了。师兄快助我驱除了这股邪气。”真言双掌合什,当空一立,就诵经文,四朵优昙波罗花组成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放射无穷豪光,真空和尚体内心魔大咒立刻衰减,这位大和尚自觉体内毫无异状,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道,“师兄可以收了法力,师弟我没事儿了。”真言和尚随即收了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真空和尚微觉心中有些异种法力跳跃,但是随即就消失,也只以为是一缕邪气的残余,自忖法力足可炼化,倒也不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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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四 大荒红云,东极青帝

百一四

大荒红云,东极青帝

不知真一师弟如何了,待我用心光法门问他一声!

真言见救回了师弟,虽然对纵走了祖神荼有些遗憾,但终究安心了许多,运炼心光法门一问,不多久就有一道金光飞来,金光中落下一个满脸虬髯,身子雄壮的大和尚。几道真言,真空两位师兄,这位这位真一和尚脸色颇不善,低声宣了一声佛号道,“师弟无能,本来已经困在了那头蛟龙,没想到那个黄脸小贼和祖神荼联袂而来,又把他救了走。不过那个黄脸小贼气息奄奄,似是中了真空师兄的大力金刚杵法,看来命不久矣。”真空和尚也低声惭愧道,“师兄也是一时疏忽,这才给那小贼可乘之机,他的法力并不甚高,却有两件极为古怪的法器,更有一直道门拳兵,看来不似普通出身,难道祖神荼已经投靠海外哪位散仙不成?”真言和尚亦是无语,不过他良久后才轻叹一声道,“不过此行也不是没有收获,得了真宗师兄的七宝如意大咒,我们几个人人都可功力大进,到时候杀上东极教,再把祖神荼这老怪活擒了就是。何况现在东极教的教主投靠了九大散仙百骨道人,还未必肯接纳他回去。”真空,真一都低声宣了声佛号,他们亦是有些气闷,忽然接到了失踪百年的真宗师兄心光传信,他们三个联袂而来,只以为定是把祖神荼和他的同伙一闪打尽,没想到居然给三名大敌都走了。虽然说已经重伤了最狡猾的一个,估计那个黄脸少年活不多久,但毕竟是三僧一起失手了。

真空良久才开口道,“若是那黄脸少年不是祖神荼门下,万一惹出他背后师门来,也是一件麻烦!”真言低声喝道,“我辈勇猛之心,固若金巧,何必去管这些邪门歪道是如何来历?他若有师门出头,我们便去上大光明岛,找燃灯佛宗求助,那燃灯佛宗的空海,幻海,法海三位大师,都与我们蛟王寺有旧,凭了这燃灯佛宗为奥援,除非那少年的背后,是海外九夫散仙的级数,不然绝难撼动我蛟王寺基业!”真空,真一各自低声喝道,“谨受师兄教诲。”真言一抖僧袍,当先起步,三僧一起化成三道佛光,转瞬投入了天边。

焦飞这个时候,正在紫云大阵的保护之下,咳一口血,吞。粒丹,运炼黑水真法正自疗伤。也是亏了焦飞不但休息天河正法,还兼修魔门的黑水真法,最近又新晋到了第三层,肉身淬炼的极为,坚韧,再加上他身上的丹药够多,乾元换骨丹虽然不是疗伤的药物,但是吞上几粒也有止血补气之效。这才慢慢稳住了伤势。

“好狠的和尚,如果不是我勒索了祖神荼老怪的五道心魔大咒的咒灵,关键时刹给那那个运使大力金刚法的和尚下了一记如意雷咒,这会怕已经是死了。不过这心魔大咒真是奇妙,我才下了咒,就有感应,似乎能知道那位真空和尚的一切秘密。这咒灵分身,哪是容易炼化?他一时大意,却便宜了我一次。”祖神荡正化为碧火,伴随在紫云旁边,看起来似乎在翼护焦飞,实际上若不是蛟十力主持大阵,防御严密,这位东极教的老教主,早就下手害了他们了。祖神荼听得焦飞吩咐蛟十力,在外面叫道,“道友,你的伤势颇为沉重,想要将养好了,不如跟我去大荒岭,我东极教内有无数丹药,可尽你服用,多则一年,少则半月,总能恢复如初。”蛟十力眉头一刻,正要出言拒绝,焦飞微笑着抬手,止住了他,勉强提气说道“如此就多些道友好意了,道友可在前面领路,我自在后面跟着。”焦飞说了这一句,对蛟十力使了个眼色,暗自嘱咐了一句,“等我养好了伤,来去自如,倒也不怕祖神荼为难了。现在却先隐忍罢!”便又开始运气疗伤。祖神荼脱困之后,便纠缠了上来,焦飞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稍一露怯,祖神荼一定会撕破脸,誓把自己杀死泄情。故而明知道去东极大荒岭是个畏途,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中了真空和尚的一记大力金刚杵法,全身骨髅碎了最少一半.ㄧ.,五脏六脓都快被捣成一起,已经无法跟人斗法了。祖神荼翻脸,他只有蛟十力可以依仗,就连铜无心现在都在养伤,实在太过危险。

焦飞先把重伤难治的躯体用玄冥真水冰封起来,就如当初他用寒蜒内丹,帮助苏真疗伤一般。然后这才着手清理那些伤势轻微处。玄冥真水所化黑龙显形出来,上下盘绕,就似把焦飞返本复原,回归打了母胎之中,全身为真水精气笼罩,过了三四个时展,焦飞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就连体表的血溃也都消失不见。不过这只是调理了体表的伤患,其实内伤依日沉重。

焦飞再吞了一粒乾元换骨丹,心头有些愁思,想道,“若是这般耽搁下去,何日才能去黑风岛凝煞?不过海外的各方势力错综复杂,我亦预料不到会有如此多的麻烦。怪不得在师门中的时候,从未听说有人去海外寻找地煞阴脉,原来是因为太过艰难。”焦飞振作了一口气,勉强挣扎起身,起金曦境了看了铜无心一眼,铜无心正自端坐修炼,身上光华隐隐,似乎即将突破。焦飞知道他体质特殊,什么丹药都吃不得,因此也不去唤醒他,便又退了出来。,若是无心能够再做突破,对我来说便是夫臂助。他修炼的道术神气,凝练的罡煞也为上等,说不定能丹成一。品,比蛟十力修为尤高。只恨无处去寻一直道兵来给他,不然也不用怕祖神荼这老怪了,随时捏死他如司蚂蚁。”东极大荒岭,已经是出海百万余里,虽然并非天之尽头,却也早就,没了人烟,海外岛国也没有。祖神荼就跟在焦飞左右,几次想要措辞进去紫云大阵,焦飞都一口回绝。这位东极教的老教主也不着恼,但凡一路上道上什么开了灵智的海中妖族,他都会下去展露手段,自称神荼老祖,于天地万物有缘,逮到什么妖怪都要收徒,就算不肯拜入他门下的,也定要给些好处。焦飞一直疗伤,虽然看他把咒灵分身在那些妖怪体内种下,却也只是冷眼旁观。海外妖族纵然开了灵智的,也都不太聪敏,咒灵分身入体,只觉得自家修为暴增便是好处,一个个把祖神荼奉若神明,口称老祖,都要迁居去东极大荒岭住下,好日夕受老祖教诲。

祖神荼一路上也不知分化了多少咒灵分身,原本是一团碧火凝聚的身躯,如今已经变得宛如生人,除了绿发,绿袍,绿胡须,连脸皮也有些绿油油的,就连焦飞也看不出来乃是咒灵所化。

焦飞心底暗暗预计,心道,“按照这般形式,只要他回去了东极大荒岭,东极教的老巢,在潜修个十余年。数不定就能把咒灵化为魔头,成就无上心魔。这法门能否长生还不知道,但是狠毒之处,却是不输任何道门**。

一旦给这老怪成了气候,只怕我们天河剑,派前后两代郭祖师都来了,也难制他死地,最多也就是把他镇压了。”不过这心魔大咒修炼到后来,…必然会被咒灵中的怨毒之念影响,最后化为无上心魔的那一关过不去,连神智也难保住,只怕跟元蜃幻景和六阳幡中的精魄一般,记忆犹存,只是本我意识消散。我再非我,那可不是长生,是入魔了。”因是之故,焦飞可不敢学步祖神荼也去修炼心魔大咒,虽然这是一条接径,但也是入魔的捷径。

好在东极大荒岭亦是去黑风岛的方向,只是稍微偏了些路线,焦飞路上疗伤,偶尔也跟祖神荼攀谈一番,倒也算是对海外东极大荒岭略有了解。大荒略是一座海中神山,绵延几万里,宛如一块大陆,比之中原腹地也不小去哪里。只是中土地势平坦,故而有国有民,繁华无比。大荒岭却十分之九都是巍峨高山,山中有许多上古留存到如今的异兽,普通人便是在此居住了,也活不下去,碰上什么凶狠的异兽,就要被整个吞了。

东极教虽然在大荒岭立教,却不是大荒岭最为强横的门派,大荒岭分为东西两界,东方为九大派之一的大荒派所占据,西边为海外九大散仙的东极清帝所居。东极教在这里只算是一个。三流的门派,尚要仰人鼻息。

焦飞也是才知,原来道门九大派之一的大荒派居然僻处海外,他倒是听说大荒派炼器的手段天下第一,而且道门六种不死药,大荒派便占了一种。大荒派乃是道门十祖之一的红发老祖亲手所创,和漓江剑派系出同门,乃是上元道倒的正宗。底蕴深厚,比漓江剑派和天河剑派都更浑厚。

但是焦飞听得大荒岭上,便是大荒派亦不能雄琚,还有东极青帝分庭抗礼,也心中暗暗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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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五 祖宗双怪

百一五

祖宗双怪

道门十祖,魔门五帝,佛门四大圣僧和旁门十大散仙,都是同一级别的人物。不过焦飞也曾听苏真跟他说过,炼就元神之辈修为亦有高有低。这登上长生之巅的二十八位前辈,究竟孰高孰低,那是无人能知晓,毕竟到了他们这般地步,什么都可以不假外求,万物皆俯仰可得,再也没有任何争斗的必要,

“道门九大派中有两派是红云老祖所传,这位前辈不消说,法力是通天彻地。但是东极青帝竟然能在大荒岭上与之分庭抗礼,显然修为最少也是不在红云老祖之下。不知我何时才能有两位前辈这般修为!”焦飞对两位前辈油然而生敬仰之意,不过他亦知道,这些人和自己天地相别,纵然自己也来了这里,想要拜见一番也是不可能的。

东极教在大荒岭占据了一处靠海的山峰,从上到下挖掘了数千个洞室,洞洞相通,环环相套,祖神荼同了焦飞在东极教所占据的接天峰落下。对焦飞说道,“道友!这接天峰我已久未回来,现在也不知教中情形如何,待我先去看看现在是谁在执掌教务,安排明了之后,再来请道友进去。”

焦飞微微颌首,道了声好,心中却思忖道,“我的伤势已经好了三四分,此去黑风岛已经没有多少路程,他这一走,我也就走了罢!”祖神荼嘿嘿一笑,化成一道碧火冲天飞起,然后焦飞就见到接天峰上数千百道光华冲霄,声势之壮观,当真前所未见。最强烈的七股真气,都凝如实质,最低也是丹成三四品修为,有两股真气之强横已经接近了当日空海和尚离去时的威势。

焦飞一见便知,自己是绝走不脱了,心中感叹一声道,“若是我有了炼罡境界的修为,凭着小诸天云禁真法,天下能追的上我的人绝不会太多二现在么就要看人家答应不答应。”

这接天峰上数千百道光华中,有一道当先飞出,见到了祖神荼之后,就露出了大喜过望的神色,高声叫道,“原来是师尊回来,弟子吴东有礼,这几位都是徒儿的好友,来接天峰是为了商议一件大事二本来徒儿还许多委决不下的疑难,正好师父回来主持大局。”

祖神荼嘿嘿一笑,左右环顾,他也是炼气第八层脱劫境界的大修士,自然有一股睥睨的气概二六位有道有俗,还有两位和尚的海外修士,越众而出,各有一番气派,那修为最高的两个里,有个黑袍夫汉,见到祖神荼就呵呵笑道,“都说你这老怪,不知怎么脑子坏了,居然去投奔的蛟王寺真宗和尚的门下二那真宗和尚修为也就跟我们一般《祖神荼有些阴势的叫道,“我自拜师,干你宗老怪甚事?我在真宗和尚手下吃了不少苦头,可也炼就一门通天彻地的大神通,你可莫要眼热二”

祖神荼和这位宗老怪,其实关系也不甚近,但因为名号凑趣儿,故而有人便把他们两人合起来称呼为祖宗二怪。两人本也不识,还是一次在海外偶遇,一时口角起来,便约下了地方斗法。两人斗了两日两夜之后,恰有一位两人都认得的朋友路过,给两人说合,从此就有了几分交情二

宗老怪见祖神荼口气织大,加上他修为已经到了脱劫的层次,目中炼就神光,倒也看破了祖神荼现在的身躯并非生人,乃是魂魄凝练,鬼仙一流,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法门,比普通的鬼仙身躯要坚凝许多,法力虽然稍弱,但是却诡异莫名。这位宗老怪也是聪明人,当下也不多说,就指着另外一位修为极高的海外散修说道,“这位是大畿岛岛主王康,你应是早就慕名,大畿岛主的修为不在你我之下,此来是应了你徒儿的邀请,做一件大事。我们就不要在这里闲谈,你这个,做主人的,难道还要我等延请不成?”

吴东忙在旁说道,“师父还请劳动金躯,前往东极殿中待客二”他轻轻瞥了焦飞一眼,似有询问之意,祖神荼语气淡然的说道,“这是你焦飞师弟,他出身东海龙宫,乃是第三龙王的最小一个龙女的夫婿,庞下四千数人兵,善排紫云大阵。日后你们师兄弟要多加亲近口,

吴东听了焦飞来历如此厉害,顿时换了一番颜色,他也是做了百年教主之人,言谈举止,自有一股风度,让人网址心折。

如果不是明确知道,此人是海外厉害的修士,光是看他谈吐气质,就宛如饱学之士一般。焦飞心中纳闷,不知祖神荼为何给自己胡扯了这么一堆身份,不过他并不会在这时反驳,就这么就认下来,对吴东一拱手道,“…小弟初入师门,许多规矩不懂,还望师兄多多指教。也请诸位前辈多多指点焦飞。”

焦飞言语谦和,更傲然坐在一团紫云之中,对周围团团一礼。虽然这少年本身修为不高,但究走出身名门,这一身气度非是小可,居然面对如此多的海外散修,也丝毫不曾弱了气势。这份洒脱顿时让与会的诸位老怪,心底暗夸了一句,“这祖神荼老怪居然有这般好运气,收得一个如此来历的徒儿。

祖神荼信口扯谎,但是这此人却没有一个疑心,盖因为除了东海龙宫,哪里能寻到四千气练有素的敛人兵?又哪里能有紫云大阵这种看起来就十分玄妙的阵法户加上焦飞举止气度,更让这些人坐实了龙宫女婿的身份。对他纷纷回举公

吴东一声呼喊,那些冲天飞起的各色光华就落了下去,当先引路,带了焦飞,祖神荼,还有其他六位海外修士,到了东极殿中重新落座。

焦飞也是机缘巧合,居然这这么多海外。厉害的散修中也混了个座位。除了宗老怪和大畿岛主王康两人修为最高,都是炼气第八层的修为之外,另外的四人也都是海外大有名气的散修。那两个和尚号称鱼头双圣,乃是两头不知名的海鱼成精,一个是丹成三品一个是丹成四品,各有一个鱼皮袋,炼就了一袋毒鳞阴火,厉害非常。

还有两位散修,却是百骨道人门下的杂役,只是看他们的修为,犹在鱼头双圣之上,在场众人,无人敢因为他们是百骨道人门下杂役而请看了他们。就连宗老怪和大畿岛主都对他们客客气气。这两位一个。叫做古玉,一个叫做杨生,都是面如冠玉的美少年。

吴东见众人落座,这才呼喝了甘卜役,送上来酒菜。祖神荼看了这些酒菜浑不在意,喝道,“我跟真宗那和尚百余年,口里都快淡出鸟来,快些送上些血食来!”

吴东不敢怠慢,又是一声呼喝,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头母牛驱赶了上来。祖神荼舔了舔嘴唇,大手一伸,猛然暴长十余丈,化成了簸第大小,往那头母牛脑袋上一抓,顿时就把这头母牛的头盖骨拍裂,把脑浆都捞了出来,大口一吸,发出了呼哧之声二焦飞见了侧目,但是在座众人却人人叫好。

宗老怪也是把手一指,那头母牛的下腹就被无形的气劲划…开,他一招手,就摘出了母牛的心来,热血淋漓,滚烫的就吃了下去。眼见这些人各展奇能,纷纷从母牛身上找最嫩的地方下手,焦飞这般不动,就显出了另类来。古玉见焦飞不动,把沾满了鲜血的一双手一抹,大声叫道“焦飞师侄,你怎的不吃?难道还觉得这般不够快活么?”

焦飞见他吃的恶形恶教,还自觉畅快,不由得笑道,“我都是囫囵吃的,诸位长辈都还未痛快,焦飞怎敢下嘴二”

古玉沿哈一笑道,“这头牛的精华我们已经吃过了,便赏赐与你,看你如何囫囵吃掉。”祖神荼饮了一杯酒,暗自沉吟不语,他把焦飞说成是自己新收的徒儿,那是有一番私心的。他回来东极教,就感觉有些不对,吴东不但把东极教的势力发展壮大了,许多他熟悉的面孔却都不见,加上六位宾客,祖神荼生怕吴东这个逆徒发难,自己转遭了毒手。他把焦飞说成是徒儿,谁都只能拿焦飞当成他的一党,等若先拉个帮手。

他见古玉为难其飞,就有几分不喜,可是百骨道人随便一根寒毛,也要比他东极教捆一起还粗,祖神荼亦不敢出言帮焦飞解困。但是祖神荼可是知道的,焦飞乃是人身修道,平时饮食都是清淡的多,这般血淋淋的东西,如何吃的下。?何况这般宴会,还有排座次,演法力的寒意,焦飞能否镇得住这些人,便在此一举二祖神荼来不及通知焦飞,只能在心底思忖,该如何化解此局面。

焦飞却没这么多的心思,一声朗笑,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条长舌,把那头母牛的残躯一卷,平空就吞了下去,东极殿中都听得咀嚼之声,却没有见焦飞动嘴,且这咀嚼的声音极大,还有许多涎水不知从什么地方落下来,一波一大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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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六 乱星礁,独角雷兕

百一六

乱星礁,独角雷兕

东极殿中的八人,办都是旁门中的厉害角色,却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吃法。这也是他们,换了普通人,早就毛骨悚然,被吓的肝胆皆裂了。

焦飞微微一笑道,“诸位前辈”小子无礼了,自小便养下了这囫囵吞枣的毛病,一时也改不过来。”

古玉干笑一声,扭头过去,再也不敢招惹焦飞了。也是他这样的仆役,虽然修炼了一些道法,却并没有见过多少真章,刚才做作出来许多凶恶,只是怕人小瞧了他二但是遇上真个,狠的,古玉和杨生心底也就惧怕了。

他们知道这些人尊敬,都是表面上,畏惧百骨道人的凶威,但要是真个惹恼了这些凶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们害了再说,就算百骨道人事后出头也自晚了。

这种人便是欺善怕恶,焦飞做出了这一种凶恶姿态来,他们便怕的不干招惹了。

上元八景符中,蛤十一刚演了一场戏,这会撑得肚皮溜圆,直挺挺的躺着在哼。倒不是这头母牛个头有多大,而是那些妖人吃的不讲究,把柔嫩的地方都吃了,剩下的全都是坚硬无比的老骨头。饶是蛤十一胃口不小,如今也有些消化不良了。

木恩在旁边忙送了些水过来,低声还不忘了问道,“刚才主公叫你吃的什么?看你吃的如此口滑,想必是又吃着美人了。是会武艺的不三是比较有嚼口些,还是那种嫩的能出水的”蛤十一刚吃了满肚子的牛骨头,哪里有兴趣理他?只是哼着。木恩见状还自羡慕,恨不得刚才焦飞是唤他去享用。

“若是我,便把八条腿一起伸出去,先全身上下抚摸个够,这才吃掉!像蛤十一那般饥色,一口就吞了,连点作料也不曾放,细嚼慢咽也不懂得,真是暴珍天物”

这头乌贼王正自幻想中,忽然焦飞又发来了信号,他急忙忙的把八条腿都伸了出去,片刻后木恩就抱着一副机会快没肉的猪骨架欲哭元泪,心中揣道,“我还不如吃素的好!”

焦飞两次“出口”这些人真真见着了什么叫做吃东西不吐骨头,心里对焦飞这个“龙王爷家的女婿”又高看了一眼。有了这个过长,这些人才把焦飞视作同类。宗老怪在酒过三巡之后,裢先开口道,“祖老怪,你可知道此去三万里外的乱星礁?”祖神荼嘿然笑道,“我怎么不知?那地方有数万块礁石,星罗棋布,宛如无数星斗,是天生的迷阵。”

宗老,双手一拍,呵呵笑道,“你知道便好,最近那里出了一头妖兽,大约只有两三个人得知。我们这些人聚集起来的目的,便是为了活捉那一头妖兽!”

祖神荼怪笑道,“你宗老怪又不懂得驱兽的神通,捉来妖兽难道是为了吃么?”

吴东在旁低声分说道,“师父,那是一头独角雷兄,且是母的,身怀有孕!”祖神荼听了这话顿时吃惊,叫道,“怎会是这头妖兽?不是说整个海外只有三头,都是在,大畿岛主见他要说出来,忙道,“神荼老祖还请谨声,这事儿虽然我们自家商议,也要小心。”、

祖神荼听了,居然并未反驳,左右看顾了一圈道,“若是这头独角雷鬼生了七八头崽子倒也好分,若是生的不够多,那该怎么说法?”他居然把话题就这般岔过去了。焦飞听得独角雷兄,也是暗吃了一惊,他是道门大派弟子,对天下的珍禽异兽知道甚多。这独角雷兄乃是洪荒异种,天生有操纵雷电之能,这且都罢了,最为关键的是独角雷兄和真龙一般,都是寿有万载的异兽,乃是修道人无法炼就元神,迫不得已修炼鬼仙,最佳的夺舍投胎的庐舍。

炼气第七层奠定道基之后,若是苦苦修炼,直到寿元尽头,依旧不能炼就,元神,便可有两个选择。一个便是转世投胎,寄希望于下一世,乃至下几世有机缘,重新踏上求仙问道之路。再有一个便是炼就鬼仙,去强行夺舍,窃据了其他生灵的躯壳,把魂魄转移过去。不过夺舍的法门不管多么佳妙,都一定会损伤到魂魄,魂魄一伤,炼就元神就,基本上绝了指望,只能延寿,不能长生。

就连禾山道都有七杀元神的法门,能够夺舍三四次,延寿数百年,不过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甚至夺舍头一次还能保有部分记忆,神智大体清楚,第二次便会颠三倒四,浑浑噩噩跟痴呆无疑,三次以后就,只是行尸走肉,偶然才灵光一现,但随即就泯灭了思绪。

不过道门炼就鬼仙之后,便能保证九次夺舍可以神智不丧,虽然几乎没有了炼就元神的指望,但是却不会像禾山道的七杀元神那样,每次夺舍都会损失部分记忆,人变得呆笨一些。

夺舍的如果是普通妖怪,增寿数百而已,但若夺舍的是真龙种子,独角雷兄这样的上古异兽,延寿万载,几乎跟差长生也不差许多了。毕竟天地初开,也没有几万载。这里的人,除了焦飞之外,最差也是丹成三四品,或者长生都没指望,但是再努努力,奠定道基之后去转修鬼仙,附体到独角雷兄的身上,倒也是一条路子。

焦飞还是欲求大道的,对这件事儿便不大热心,第一个说,“弟子修为还浅,就,算有了独角雷兄的幼崽,也不知能不能用的上,若是不够分,便不用预我那一份好了。”吴东心底暗骂,“我们都是弟子身份,你这般说了,让我如何回答?这件事儿还是我挑头的哩!”好在吴东知道这件事儿本来就没甚么准头,也勉强咬着牙应道,“若是还不够,弟子也便不要了。”

祖神荼左右环顾了一遍,见再无第三个人开头,也笑道,“我门下两个弟子都这般大度,几位道友就没点什么表示不成?”祖神荼也是个凶厉的性子,这般一发狠,其余六个人也都惊惧,当下古玉和杨生都说道,“要是真不够分,我们愿意奉送两口飞剑,在乃是我们百骨门下秘传的法器,等闲人也不能有二”

鱼头双圣倒是干脆,亦说道,“若是那头独角雷兄生的幼崽不够分,我们便把两代毒鳞阴火送了,这已经是极大的牺牲。”宗老怪和大畿岛主也分别表示愿意赠送两件法器,焦飞倒是无可无不可,吴东却恨道,“这些法器,怎及得一万年的寿命?”。不过他还报了万一之想,并未异议。这件事便就此谈定了下来,这些人都各怀鬼胎,倒是谁也不提,万一连七头都凑不够该怎么分法。

接下来宗老怪,吴东等人便开始商读如何捕捉那头独角雷兄的事情,这件事儿除了他们这一拨人,还有两三个人知道,这些人定然也在寻找奥援,到时候只怕还有一番苦战。故而众人商议的颇为仔细。焦飞自家伤势还未痉愈,哪里有心思跟人聊起这些争斗上的事儿?他没想去夺什么独角雷兄,却也不想出手。

眼看天色将晚,祖神荼唤了吴东,去把焦飞安排睡下。焦飞仍旧是暗自疗伤,什么事儿也不大愿意管。他静坐了一夜之后,自觉伤势,略复,想起了跟真空和尚的一场斗法,自己施展了全部的手段,却都被那真空和尚一一破去。对手法力强横,焦飞毕竟才是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不敌真空和尚也不奇怪。

当时焦飞也曾想把空海和尚的三圈佛光施展出来,不过那三圈佛光也只能抵挡三次杀招,不但不能救命,转会让真空和尚提高了警惧,那就没法以如意雷咒去暗算对手了。焦飞是拼了受伤,把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打入了对手的体内,真空和尚猝不及防下,被焦飞暗算了,眼睁睁的看他逃脱。

“那空海和尚倒是好心,送我的三固佛光,若是被人暗算,飞出来抵挡一次不死,倒也是好的。但这般斗法时,若是对手法力与我相差不多,也能收奇兵之效,但是对手太厉害,就只是抵挡三招杀手,只是多活片刻,浪费了实在可惜。也亏得我没用,不然怎让让那真空和尚大意,用如意雷咒暗算了他?”

如意雷咒乃是心魔大咒中最为霸道的一道,与幽冥火咒的诡异不同,一旦中人便会把咒灵分身渗入对手修炼的真气当中,凭空生出一股雷电的威力来。不知道人只觉得自己法力忽然大进,修炼起来比之前尤快,又多出雷电的法术,却不知他每修炼进境一点,如意雷咒就跟他的真气融合一分,每用一次雷电法术,咒灵就渗透到体内一层。到了最后”声苦修的法力,都会为人做嫁衣二

焦飞倒是不曾想过用这般歹毒的道法修炼,暗算了真空和尚也是因为自家快被对手杀死,迫不得已罢了。

如今他夺得的五道心魔大咒祭炼的咒灵,都还封禁在真火境中,焦飞并未将之与自家的魂魄融合二在焦飞眼里,除了天河正法,其他道诀都不屑去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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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七 元蜃幻景炼五灵

百一七

元蜃幻景炼五灵

也只有能助长修为的黑水真法,焦飞才不得不兼修,但修法是以天河正法为主。

“按照我目前疗伤的进度,最少还需要一月光阴,不过这次被那真空和尚伤了,倒也不是没有好处。黑水真法第四层要把体内的黑龙血脉抽出,融入玄冥真水当中,让玄冥真水所化黑龙渐渐生出筋脉血肉来,配合通身窍穴,法力便会更上一层。受了这一记大力金刚杵法,却让我体内的黑龙血脉和肉身硬生生分开,本来毫无头绪的第四层黑水真法,也可以着手修炼了。黑水真法一旦修炼到第四层,对我凝煞会有无穷好处。”

焦飞念头一动,一条在有无之间黑龙就从顶门飞了出来,现在这条玄冥真水所化的黑龙,已经被他修炼的大小如意。焦飞把心神沉入这条变化成尺许长的小黑龙中,轻轻舒展筋骨,足下便生团团墨云,体内不但有三百六十五处呼吸天地元气,更有一丝丝血脉在轻轻流转。

焦飞把天河正法修炼到感应的境界,这番好处也在黑水真法上体现了出来,这条小黑龙通身窍穴几乎不用修炼,就能沟通天地间最初的那一股寒凛之气,比他修炼天河正法,感应天河气息不知容易了多少倍。

这条小黑龙慢慢游戈,四爪下的墨云随生随灭,云卷云舒,渐渐的身子也若隐若显,竟然飞腾变化起来。当初蓝犁道人教他的隐身法,搬运法,穿墙法,焦飞日夕精研,渐渐的发现这三道法术虽然看似粗浅,但却与其他的法术不同,奥妙之处简直难以穷尽。后来在山河鼎中见到了太易真人,提起丁黑水真法的法术总纲《玄冥诀》,焦飞这才知道,原来这三道法术,便是玄冥诀中所载。

别的不说,光是隐身法,不拘道门旁江都有许多,但却大多只瞒得俗人,道术之士却一看便知。那法术虽然能隐去身影,却如何隐的去法力的波动?也只有蓝犁道人传他的隐身法,能把气息于天地司化,不是修为高了他数筹,又专精种对性法术之辈,便难识破他的隐身法术。随着修为越来越高,这隐身法,搬运法,穿墙术也愈来愈精妙。

虽然在真空和尚手里吃了一次亏,被他看破了隐身法,焦飞还是对这法术深具信心。

以玄冥真水所化的小黑龙演习这几种法术,比焦飞自己用来,更加得心应手。”小黑龙在屋中游玩了一阵,又复落在焦飞的顶门,身子一晃,便即隐去,被焦飞收回了体内。玄冥真水一旦返本复原,化成了一股真水,便有无穷生机从焦飞的体内弥漫。焦飞借此玄冥真水的滋润,解封了被他冰封的伤患,虽然五脏六腑都出来灼热的疼痛,四肢百骸的断裂处,也有无边刺痛传来,但是随着玄冥真水一遍一遍的冲刷,那些伤处的淤血,打碎的血肉碎骨,都被玄冥真水带走,排出了体外。

焦飞身下立刹出现了一团淤血,虽然他此刹全身都疼痛的要命,这种疼痛让他只想大声的呻吟,甚辜一波一波的冲击这焦飞的神智,让他体验什么叫做痛不欲生。但此刹这个少年却满脸都是笑容,因为他借着玄冥真水治疗伤势,把血脉中上古黑龙的血脉都解放了出来。玄冥真水本来已经融合了一丝一忽的黑龙血脉,但经过这般一来,玄冥真水彻底把黑龙血脉融合了进去,虽然这手段有些激进,但却是最为直接,最为干脆的一种。

焦飞甚至能够感应到那一团血肉,在融入了玄冥真水之后,便以十倍的速度疯狂滋长。

再有月余,等我伤势尽复,黑水真法说不定还会再次突破。祖神荼和那一干人,都忙着要捕捉那头即将生产的独角雷兄,也没得功夫顾我。

待他们忙完,我也该差不多走了,这里看似危险,其实安全,正好没得人来打扰我修炼。”

驱除了体内的淤血,焦飞虽然疼痛难忍,但是在他道魔两家心法交错运用下,又加上他的丹药多,一夜之后,伤势转为稳定。虽然焦飞脸色看起来比原来还要蜡黄,但却是一日好过一日。祖神荼他们这几日也不来找焦飞商议,显是还有许多想要背着他的谋算,焦飞也不去理会他们。

在接天峰一住七八日,焦飞的伤便只剩下温养,祖神荼,宗老怪,大畿岛主等人也还罢了,给他种下了如意雷咒的真空和尚,却给他传递来了许多消息。原来当初发现了独角雷兄的人中,有一个和蛟王寺颇有交情的海外旁门修士,他自忖无力抗衡其他人,便找上了蛟王寺。

本来得回了七宝如意大咒之后,蛟王寺众僧都在闭关苦修,好在蛟王寺众僧都是修为高深之辈,这第一步凝结咒灵全凭本身修为,其他的几位和尚还差了些功夫,真言和尚却已经在短短时日中,把七宝如意大咒的咒灵凝练了出来。咒灵一成,真言和尚刻感应到从遥远的中土,以及海外诸国,都传递来几无穷尽的咒力,不出三日,就已经凝聚了如意七宝的金刚经轮出来。

当这位海外散修找上门来,真言和尚本不欲参与此事,只想让阖寺上下先闭关苦修,把七宝如意大咒练成。但是不久便即传来东极教和宗老怪,大畿岛主等人结盟,真空,真一等僧众都坐不住了,如果给东极教得了独角雷兄,真个炼成了庐舍,数百年内还没什么,数百年后蛟王寺就有覆狈之灾。

蛟种毕竟不是真龙,虽然也有近千的寿元,却比真龙差的远了。纵然有那能够修炼到脱去本壳,成了真龙的蛟精,也不过延寿数千载罢了。毕竟能够修成真龙之躯的蛟精,虽然寿元延长了,但他前面修炼怎都要花上几百年。龙寿万载,是从幼年时开始算起,蛟龙成了真龙,这寿元却是从老年算起。

如今蛟王寺有七个和尚,能有如今法力,他们都是经过了数百年苦修,再有三四百年也该一一坐化了。若是没有炼就长生之辈,蛟王寺后辈中又无出类拔萃的人物,到那时候,便抵御东极教不得,全寺上下都要被杀个干净。

七宝如意大咒能否长生,刻连创出(全文字手机小说阅读,尽在.1.m(1.m.文.学网)来此法的真宗和尚也不知,真言,真空,真一等僧众当然更不知晓。因此全寺上下七个和尚商讨了一日,便决定倾巢而出,去乱星礁夺取独角雷兄,定不能让东极教的人得逞。

蛟王寺建造在一头巨瓷的背上,在四海之中任意漂流,既然决定全寺出动,真言和尚就把巨琶略改了方向,直奔乱星礁。

这一切事情,真空和尚这个“内奸,都原原本本在内心反应出来,如意雷咒和焦飞心意相通,便如真空和尚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一般。

焦飞知道了蛟王寺世,要出手,又听得真言和尚已经修成了七宝如意大咒,炼就了金刚经轮,也不禁心中一凛。暗忖道,“蛟王寺的七个和尚,个个都是开了六识,乃至第七识的高手。

真言和尚虽然未有修成第九识,却也把第八识阿赖耶识炼就,再加上七宝如意大咒护身,比起已经把幽冥火咒炼成的祖神荼老怪更要厉害一筹。算起来东极教这边全然不是对手,我还是明哲保身为妙。”定下了计议,焦飞也颇然奇,想知道还有谁人对独角雷兄有欲得之心。不过祖神荼这边都瞒着他,焦飞亦不愿主动去探究此事,免得惹上许多烦恼。但是从真空和尚的事儿,让焦飞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他思忖了许久,觉得至少有三五分的把握,这才一刹袖袍,进了上元…

八景符的真火境中。

这真火境中空无一物,便是漫天火海,火海中有金莲朵朵,亭亭净植,焦飞若不是早就炼化了上元八景符,操控了真火境,只一入内,刻要被炼做飞灰。烈烈火焰,见到焦飞便即避开,就连满空的热力,也不嫩粘身,焦飞看到真火境里五团星光,分作,焰红,赤金,绮紫,纯白,幽蓝五色,这乃是心魔大咒炼就的五道咒灵,凭着本身的咒力,正自抗衡真火境中的火焰。

本来焦飞也有利用真火境中的烈焰,把这五道害人的咒灵毁去之意,但是不管真火境中火焰如何炽烈,总不能炼化,焦飞这才罢了念头。毕竟他是修炼的水系道法,不精火系的法术。

焦飞把足踏金莲,在真火境中来去如电,一指头点在最近的蕴含元穷紫电的如意雷咒上,这道咒灵无人住持,中了焦飞的一指,立时一颤,静静不动,给焦飞轻轻捏起,送入了眉心的元蜃幻景当中。如意雷咒霸道诡异,但毕竟只是一道咒灵,且只分出一个分身,种在真空和尚的心中,焦飞也还不曾引动。如意雷咒并未夺取任何咒灵分身的法力,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制服起来容易。

焦飞不想耗费时间去修炼心魔大咒,便想试着用元蜃幻景将之炼化,日后一样能随意应用,还少了心魔反噬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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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八 道心纯阳咒

百一八

道心纯阳咒

如意雷咒落入元蜃幻景当中,立刻化成了,个雄壮男子,通体紫雷缠绕,一头长发,便是由无穷雷电组成。这个雄壮的男子宛如雷神转世,只是通身都漏透出一股暴虐之气,一声大喝,双手间紫雷便组成了一道雷网,似要撕裂虚空,遁出这一方变幻无穷的天地。

元蜃幻景千变万幻一如焦飞心意,哪里容得如意雷咒所幻咒灵倡厥?一个身着白色长袍,带有一股淡淡雅致的男子神乎其神的在咒灵面前出现,抬手一拳轰下,竟然带有毁天灭地的力量,正中如意雷咒所化雄壮男子胸膛,顿时把这一团纯由怨灵转化的咒灵打散。

焦飞心底如斯感应,立刻变重组元蜃幻景,把如意雷咒扯碎,经历了无数时空变幻,最后重组起来,已经无知无识,只余下了纯净的咒力。原本由怨灵转化,渗入如意雷咒中的万千怨恨的念头,已经被纯…

化成了一股单纯的愤怒雷火。

一怒生雷电,豁尽便无穷!

焦飞试着操纵这团咒灵,却比之前操纵元蜃幻景当中任何精魄都容易,似乎没有修为的限制。只是他魂魄和这团如意雷咒所化的咒灵一合,心头便有一股无端的愤怒,总想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都豁到去尽,再也不肯有丝毫保留,毁灭这世间的一切。

“修习心魔大咒,只怕无时无刻…都要跟心中的魔头作战,不能有半点疏忽,只要差错了分毫,露出破绽,就要被极端的情绪左右,做出不受控制的事情来。这还是元蜃幻景能炼化本我意识,把所有的怨灵恨意都纯净了,不然咒灵中的无穷生灵愤恨之念,亦要时时刻刻造反。

我就不信祖神荼能把这种邪门的法术修炼到长生,只怕到了最后,是咒灵化为无上心魔长生不灭,他自己却被心魔吞了。”

焦飞是道家正宗的弟子,自然知道许多走不通大道的修行之士,便想出无数蹊径来,比如道门中也有双修,祭炼第二元神,身外化身的法门。只不过许多智慧通天之辈想出来的修行法门,虽然妙用无穷,却不能长生。可以说当你天下只有三种法门,道家的元神,佛门的金身,还有神宗魔门的神魔之躯,杂家只是综合了这三条道路,或者齐头并进,但究其根源,还是不脱这三家法门。

焦飞在炼化了如意雷咒之后,原本还存有几分犹疑,也都烟消云散。他至此终于确定,心魔大咒只能早就一个长生不老的咒灵,甚或元上心魔,却不能成就一个神智完好的长生之士。

“虽然这心魔大咒不能让人永注长生,但用来与人争斗,却是妙用无穷。错应该说用来害人,遗毒无穷。咒灵分身一旦中人,便会如跗骨之蛆,万难驱除。就连真空和尚这般开了第七识末那识的高僧,都着了我的道。”

焦飞在真火境中傲然屹立,足下莲花渐渐被身上紫雷转化,最后崩散成了片片金光,被如意紫雷生出吞噬之力,全数吸收了进去。

不用焦飞动作,真火境中便又飞出一朵金莲托在他足底,这朵金莲也没撑过多久,亦被紫雷所毁,吸蚀。这如意雷咒就像是有一股极端霸道的力量,要把所有的异种真气转为自身的养分。这真火境中的金莲是火焰精粹所化,却不能够抵御片刻…侵蚀。

焦飞慢慢睁眼,看着足下已经是第八朵金莲飞起,低喝一声,身上缠绕的紫雷都被收入了眉心祖窍。

“若是给如意雷咒尽情吸蚀,只怕这件上元八景符也要被毁去。

我可舍不得这张天府真符。”焦飞轻轻一笑,一顿足,猛然飞起,探手抓向了另外一团咒灵,这团咒灵通体如金,淡淡透明,不带半分邪意,却有一股凛然正气。

被焦飞一抓,就应心入手,飞入了元.电脑看小说访问.1.m,蜃幻景当中,化成了一个眉毛头发,色做淡金的儒生。

“这是道心纯阳咒!如意雷咒是蕴含无穷愤怒,幽冥火咒是千年怨恨凝结,这道心纯…阳咒可有此奇异,所谓心外无物,心外无我,心外元道,心外无理。便是那些执拗万分,只认死理,愚忠,愚孝,伪小人,假君子的化身。心魔大咒虽然不是长生正道,但是以心炼法,普通法术真个难当!以人的诸般性格融入法术,中了这道心纯阳咒的人,再也不会以为自己有错,一意孤行,永不肯回头,直至被咒灵召唤,身死道消也不肯悔改。”

有了降伏如意雷咒的经验,焦飞制服这道心纯阳咒的咒灵易如反掌,这道心纯阳咒便是执拗一念所化,百折不弯,永不屈从,焦飞试演了一番,只觉得体内有一股无中生有的磅礴大力,对世上的一切都生出排据之力,他连金莲也驾职不住。真火境的火焰,才一近身,就被反弹了出去,便似天地间就只有这一股念头,除非被彻底打碎,不然什么也不能使之屈服。

御使这道心纯阳咒,焦飞通体都化成了淡淡的金光,玲珑剔透,半点杂质也无,只是这道法咒对身体的负担极大,焦飞还是重伤之躯,不敢多加尝试,只演练了片刻…刻收了法术。他收了两道心魔大咒,已经略有几分疲倦,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在真火境中伫立了片刻,焦飞还是不敢冒险,怕再逞强下去,万一哪一道心魔大咒反抗剧烈,他好容易快养好的伤势,又复要加重了。

焦飞散了足下莲花,一步迈出,便到了四海境中。蛟太尉和赤鳞太尉,刻太尉正在操练手下数百水族,虽然这些水族法力都极低微,一部分还是从淮河水府中跟过来,焦飞的老部下,但是这三名太尉操演的极为认真,显然平时也是如此努力。

蛟十力以黑铁木大船为中央枢纽,已经建立起了一座军营,整座军营都建造一团数十里大小的紫云之上。普通的数人也给蛟十力操练了起来,轮班提供源源不绝的妖力,维持这团紫云不散。

四千数人兵正在海面上演练紫云大阵的第四第五种变化,显然已经略有小成,紫云翻滚,在两头不同的异兽间来回变化。紫云第三变是一头辟水紫倪兽,第四变就是一头紫凤,双翅张开,铺天盖地,凶威比辟水紫枕兽尤胜。紫云第五变刻是一头紫鳞大龙,天矫灵动,尽显海中王霸之威。

焦飞见手下肉如此努力,心中也是欣喜,暗道,“不光是祖神荼和蛟王寺的和尚实力大增,我的手下儿郎也更加雄壮,有了蛟十力操演出来的紫云大阵的第四变和第五变,刻算是再遇上真空和尚,我也不怕他了。刻算再加上真一,我也有法子全身而退,不过要是碰上一练就了七宝如意大咒的真言”

焦飞叹了一叹,心道,“刻,算他没有练成这门法咒,我也不是他六揭谛法门的对手。何况我是借助外物,不似人家不假外求,连法器都不用,只凭本身法力就有如此神通。”焦飞并不曾见过真言和尚,但是通过如意雷咒,焦飞便能窥测到真空和尚的心中所想。真空,真一,真言,真宗这些师兄弟,一起修道数百年,互相间了如指掌,真空和尚对几个是兄弟的修为那还有不清楚的?

焦飞出现,蟾太尉,赤就太尉,蛟太尉,还有蛟十力都一起过来拜见。焦飞见自己的三个太尉,法力都有精进,尤以蛟太尉进步为明显,也甚欣慰,抚慰了几句。

待得焦飞再次出现在接天峰上,自己暂居的洞室,忽然有莺莺燕燕之声自门外传来。有两个女子一路互相逗起,缓缓走过他的门外。

焦飞知道接天峰上的洞穴,都是互相通达,有人经过自己洞室前倒也不奇怪,不过他听了几句,发现这两个女子言谈甚是放荡,似乎昨日刚、伺候了大畿岛主,今天又要去服侍宗老怪。

焦飞心道,“这两个女子侯也趣致,居然把两位老怪的床底功夫品评的鞭辟入骨,也不知那两个听到这些评语,会做何感想!若是祖神荼也要把这两个来服侍我,那是一定要推拒的。”

不过那两个女子经过他门前时候,焦飞忽然感应到一股咒力,心中忽然一惊,跨步了出去,对这两个女子打量起来。那俩个妖娆女子见…

到焦飞拦住去路,还以为这少年也想暖暖身子,各自一笑,娇嗔道,

“小哥如何拦住我等去路?奴家们可是还有急事,要去宗老祖的身边听从调遣。”

焦飞运起黑水真幢看了许久,这才冷冰冰的说道,“我亦要去见宗老祖,你们给焦某带个路吧!”

焦飞这一刻…是真的确认了,这两个女子身上,已经被种下了幽冥火咒,显然祖神荼老怪已经开始对东极教的门人弟子下手。一想到这里有数千东极教弟子,虽然大多数修为都不甚高,但是架不住数量众多,再加上祖神荼一路上收伏来的海中水族,祖神荼的幽冥火咒定是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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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一九 波罗神焰

百一九

波罗神焰

焦飞在东极教内,名义上是祖神荼的第八个弟子,不过祖神荼的另外七个弟子只剩下三人还在世。吴东执掌了东极教之后,颇为党同伐异,把上一代的东极教长老尽数驱逐,故而他的地位已经算是极高。

这一冷下脸乘,那两个女子也不敢多言,她们亦知道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之辈,就算焦飞杀了她们,也无人会给她们喊冤。

接天峰内洞穴也颇复杂,若无人引路,想要寻个人采还是颇难。这两个女子却似对这里的路径是熟悉,三转两转,便到了一处极为宽敞的洞室前,光是看这座洞室的大门,居然用整块的碧玉打造,便可见奢华。焦飞也不敲门,提高了声音叫了一声道,“总老祖,弟子焦飞乘访!”

宗老怪的原名无人得知,他也从不跟人说,不屑他的就唤一声老怪,怕他的就叫一声老祖,他自己倒也习惯宗老怪在洞室中正等得不耐烦,忽然听得焦飞的声音,却也有几分奇怪,暗忖道,“祖老怪这个弟子乘历奇怪,怎么忽然来找我了?”他自矜身份,扬手一抓,洞门自开,焦飞同了两位女子进来,一笑道,“听得这两位姐姐路过,说起要乘老祖处,我正有件事儿要找老祖商议,也不问冒昧,便先采了,老祖勿怪!”

宗老怪嘿然一笑道,“你有什么事怡,不去问你的师父,却来问我作甚?我也不见得能解答你的疑问。”这句话便有些婉拒之意了,焦飞灿烂一笑,低声说道,“老祖既然要夺独角雷兄作为庐舍,不知可对鬼仙丹有兴趣?”宗老怪双目圆睁,随手一拂,就把那两个女子弄晕了过去,低声喝道,“鬼仙丹是六私不死药之意,可以护住魂魄,完整方…

损的夺舍一次。不过此物乃是竹山教的独家所有,你难道知晓哪里有这神丹不成?”

焦飞故作傲然道,“在下的一位生死兄弟,便在竹山教犬长老门下,我却有本事偷出来两粒鬼仙丹,只是么”焦飞故意留了话不说,宗老怪却只道自己已经明白,嘿嘿一笑道,“鱼头双圣那两个货世配得独角雷兄?到时你配合老祖做了他们,岂不是一举两得!”宗老怪心道,“怪不得这小子那日豪爽,原来是早有预谋!我辈修炼之士,数百年光阴也嫌短促,若是能夺舍独角雷兄这般异兽,自然寿命长了,可以尽情修炼。只是夺舍之后,魂魄受损,再无求问大道的机缘,只有那竹山教的鬼仙丹,可以护了魂魄夺舍,不伤魂魄本源。

若是有了这鬼仙丹,再有独角雷兄为庐舍,想要不长生也难!这小子用这般条件来诱惑我,若是真的,那可是天大的益处,若是假的嘿嘿,我宗老怪也让他知道,在我面前说谎是什么一种滋味。”

焦飞见宗老怪答应的爽快,探手入怀,摸出了一团淡金色的火焰,低声说道,“我知道老祖疑我。这里是一团波罗神焰,是我师父杀了真宗和尚得来的佛门真火,已经那个老和尚练成了法器一般。便送与老祖做个添头,此物可见小子心意之诚!”

宗老怪探手一招,掌心便有五股清气飞出,一下子把这团道心纯阳咒分出来的咒灵擒捉到手。他倒是听说过蛟王寺的波罗神焰厉害,克制一切邪门法术。只是自家也未真个见过,看这团火焰发出一股撑天拉地的不屈之势,倒也真跟传说中的波罗神焰相仿。宗老怪还不肯信,暗中用法力试着炼化,却没见这团“波罗神焰”有甚禁制,正要骂焦飞诓他,却油然发现自己的法力似乎有所增进,顿时便住了口,信了七八分。

“也许是这黄脸小子,见这机会千软难逢,便下如此赌注。也难怪,他是龙宫的女婿,平时也不知过的多么豪奢,这些法器对我们散修来说,当然是垂渡欲得,对他乘说只是一件可有可无之物罢了。”

想到这里,宗老怪便把个生法力和这团“波罗神焰”融合为一,随手一分,就有数十团淡金色的火焰满屋翻飞,纯阳火力灼灼如日,这般威力顿时让宗老怪疑心尽去,犬笑道,“便是百骨道人那两个侍者也包在我身上了,只要那独角雷兄生下的崽儿超过四头,…芯然有你一头便是。”不过他在心底却暗笑道,“以为给些好处,我便会出全力帮你!那怎么可能?百骨道人可不好招惹,不似鱼头双圣杀了也就杀了。

不过龙宫也真个势大,七头龙王都厉害无比,我也不好招惹,到时候护你一些,也算是卖了这份面子。”

焦飞见此行目的已达,暗暗擦了一把冷汗,心道,“若无波罗神焰这个名头,我还真不好骗你入瓮。亏得我在真空和尚那里,也有咒灵分身,知道些蛟王寺的底细。不然哪里去现编什么波罗神焰出来?也是这种法力跟道心纯阳咒有些相似,我又把鬼仙丹扯了出乘,不然哪是这般好骗人的?尤其是骗这般道行深厚,老奸巨猾之辈!”

宗老怪也是被六种不死药之一,鬼仙丹的名头唬住了,恰好此物又是他急需,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事儿上,混没料到焦飞居然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暗算他。何况焦飞的谎言丝丝入扣,他又是听说过波罗神焰名头的,也知道此法是蛟王寺所有,刚巧祖神荼回来,人人都以为他杀了真宗和尚。祖神荼一直都把自家炼就的神通,说的讳莫如深,又只展现幽冥火咒这一种法力,宗老怪也不知道世上还有心魔犬咒这门法术,他便有七窍玲珑的心思,也想不到这上头去。何况道心纯阳咒本身便极古怪,看似光明正犬,绝不像是邪门法术。

种种巧合都在,焦飞又真个大胆,竟然当面拿了出来,宗老怪纵然疑心,也只提防人。他自持法力,到真没怀疑到这团“波罗神焰”上。

何况心魔犬咒一旦咒灵分身入体,便有增强修为之能,可以任意操纵来伤敌,好处立竿见影,害处却难明难言,宗老怪还把焦飞当做蠢人,其实却是他自己做了笨蛋。

焦飞说了两句不着痕迹的好话,便即告辞,他也要给宗老怪一些时间,彻底把这团“波罗神焰”炼化,等到家老怪把这团“波罗神焰”

炼入了自家的法力当中,那便是任他予取予求了。

宗老怪不知究里,还殷勤把焦飞送到了门外,两人关系因此番交易,转显得亲热许多。焦飞想了一想,不敢再拿什么“波罗神焰”去哄大畿岛主,毕竟这事儿有些冒险,何况有宗老怪一人,已经足够他保命安身。再多一个大畿岛主,只怕反而容易露出马脚。万一这些人还有法力驱逐了道心纯阳咒,那可就大犬不美了。

焦飞并未回去自己住的洞室,而是径便寻了一个出口,到了接天嫣的外面,从接天峰上观望大海,让焦飞想起了自己在通天峰上,鸟暇通天河的那段岁月。

除了修炼,便是修炼,再也没有其他事怡好做,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那时候焦飞还担心身份暴露,也对天河剑派的诸位弟子,有许多隔阂,现在他修为虽然高了,但是遇到的危险,也比在通天河时更多,更大。从扬帆出海那一刻…起,焦飞一直都以为,这一路上必然是枯燥无比,航行数年,除了与海浪搏斗,便是坐看海鸟。他从未想过海外危机居然如此之多,几乎没一刻…好像,他出海前,想象的闲暇和枯燥。

“这还是亏了我先抓了乌贼王木恩,有他一路指点,不然贸贸然的撞到什么海外老怪的巢穴,或者龙宫和某位海外妖王的战场,只怕这会连这里也到不了!待得去黑风岛凝煞,又要数年时光,凝煞之后,回转中土,便要一路直奔北极,去寻寒冰道人,只有练成冰魄神光,罡煞合一,才有机会结成金丹。那之后就无需辛苦的四下游荡,只要回天河剑派内一意苦修便成了。”

“也只有炼就罡煞之后,才略有一些逍遥,虽然不是真个长生,可也算是个小神仙了!”

思绪飘荡,焦飞远眺犬海,心中烦扰为之一空。想到之后的修为,微有些欢愉之意,但是身后忽然有异样气息传来,焦飞猛然回头,却见到是吴东这位大师兄。

“师弟好闲暇,居然在这里看海景,有几个低辈弟子,最近献上了一种海鸟,肉质十分鲜美,师弟可要过来品尝?”

焦飞微微一笑道,“如何敢叨扰师兄!”吴东闻言,故作不悦道,“你我是师兄弟,哪里有这些闲话说?快些跟我来,我唤几个低辈弟子中有名的美人,来给师弟歌舞一番,倒也能助雅兴!”

焦飞想起了刚才的那两个女子,心头十分腻烦,但却不好说出拒绝的话采,只能含笑道,“你我师兄弟闲聊便好,不要那些女弟子在场,反而说话不畅快。”吴东呵呵大笑道,“师弟不必做假,我已经听说你抢宗老祖女人的事儿了,不过宗老祖居然没有为难你,倒也只能说师弟在这方面果然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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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十 真龙罡煞

百二十

真龙罡煞

焦飞端坐石塌,眯着双眼,只看自己掌心的酒杯,对那些正在努力翩翩起舞的东极教女弟子,看也没看一眼。WwW、QunabEN、coM

东极教僻处海创,大荒岭周围又无人言,这些女弟子十个里有九个是妖怪化形。女妖怪变化人身都是极美丽的,只是这些女弟子显是未曾练过歌舞,连动作都不整齐刑一。

焦飞是无心歌舞,也是被吴东这位师兄的口气惊了一惊,州才吴东已经给他许下了东极教副教主之位,其居心昭然若揭,那是不甘心被祖神荼压制,要造反了。

吴东不动声色,亦是停杯不饮,等着焦飞的回答。虽然祖神荼回山就宣称焦飞是他的弟子,但是最近几日众人商量如何捕捉独角雷兄的事儿,却都不见焦飞在场,吴东就猜出两人关系恐怕并非表现的那般和睦。今日焦飞去找了宗老怪,吴东立时便断定,焦飞这是寻找奥援。

焦飞都能求助到宗老怪头上,自然也有可能跟他联手,何况吴东自认刚才提出的诱惑,是焦飞所不能拒绝。

东极教有一万三千弟子,分为九等,按照炼气的层数区分。目前东极教只有祖神荼是炼气到了第八层脱劫境界,吴东自己也还是第七层道基。吴东还有两位师弟,都是丹成七品的修为,也早就投靠了他。

除此之外,东极教还有炼气成罡的弟子二三十人,凝煞的百来个,修为在下之辈就无需提了。这般庞大的一股势力,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教主,那是怎样的一股尊荣?

焦飞清咳了一声,对那些女弟子说道,“看你们也歌舞累了,还是暂且歇歇罢,让我吴师兄说两句话!”吴东努了努嘴,这些女弟子忙退了出去,对她们来说这个歌舞可是苦差。毕竟这些女弟子也是修道之士,平时打坐炼气的多,调暴弄瑟的少,何况歌舞没有资深乐师编排,胡乱扭动,那可说不上赏心悦目。也就是这些女弟子姿色还不俗,便是站着不动也颇耐看,胡乱歌舞起来,还不让人觉得厌恶。

焦飞轻笑一声道,“师只可知老师这次在真宗和尚手下吃了个大亏,却因祸得福,修炼出来一种大神通。”吴东亦笑道,“说来也怪,师父本来梭吝啬,我也是跟随他五六十年,得了七八分的真传。还是为兄另有奇遇,不然绝到不了刻下修为。但是这次师父却变得大方起来,这手幽冥碧火的神通亦传授我了。”说到这里,吴东把手一张,一道碧火在他掌心跃跃跳动,碧火中隐隐有数十张脸孔在扭曲嘶号,让焦飞看的心惊。

显然兰东已经在短短时日内,收了几十名东极教弟子的修为,这幽冥碧火已经修炼的十分深邃。不过吴东亮出这幽冥碧火来,焦飞就知道此人再也翻不起浪花来,立时断了与他合作之念。

“这人看来是不知心魔大咒歹毒,只以为祖神荼炼就这团碧火威力奇诡,却不知自家已经被祖神荼握在了手心里。”焦飞沉就不语,让吴东以为焦飞已经彻底动心,便大方说道,

”反正这幽冥碧火迟早师文都要传你,师弟也不需羡慕。这法术对修炼成鬼仙大有帮助,这一次我们去活捉独角雷兄,师弟也定会分润,等你到了炼气第七层道基的境界,便可夺舍投胎了。虽然不能真个长生不死,但寿有万载,也足可享用世上一切荣华了。”然后吴东话锋一转,又说道,“假设师父仍在,亦寿有万载,你我兄弟不过是被呼喝来去的命,怎有无穷享受?”焦飞做出脸有深忧的样子,迟疑道,“可是师父修为盖世,我们稍有心思,转眼就会为他压灭。”吴东瞄了门外一眼,低声笑道,“大畿岛主,宗老怪这些人都是为兄请来,岂有不帮手之理三何况师弟的法力也极惊人,紫云大阵威力无穷,也足以左右态势!”

焦飞还是摇头道“此事容后再说罢!小弟最近正要去寻个地方凝煞,等我修为再高一些,才跟师兄详细商议此事!”吴东笑道,“师弟要凝煞,本山就有一处地煞阴脉,何必去远寻?”焦飞摇头说道,

“,小弟欲丹成一品,故而不要普通的地煞阴脉!更要煞气充足才好!”吴东微微笑道“中原人物繁盛,修道之人也多,早就没什么好地煞了。大荒岭却古来罕有人烟,一品地煞少说也有四五十条,不知师弟需要哪一种合用?”焦飞听得精神一振,便问道,“我只需五种地煞阴脉,玄霜阴煞,真龙煞,九阴地煞,天蛇阴煞,五行真脉任何一种都成。但一定要煞气充盈的。”吴东微微沉吟,摇了头说道,“五行真脉就不消说了,大荒岭是有几条。但是这股地煞阴脉修炼什么心法都合用,故而早就被人用来凝煞(.16.\\m1|6|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传)过了,绝说不上煞气充盈二玄霜阴煞也极罕见,大荒岭是没有。九阴地煞倒是有一条好的,但是给东极青帝占去,师弟也别想了。真龙煞和天蛇阴煞我倒是记得有两条没人用过的,师弟可要我派人领你去看?”“什么?居然有真龙煞么?”天蛇阴煞修成,自然便是跟独眼水蛇兵老王一般,要修炼青龙神罡,凝练龙蛇罡煞。不过这路罡煞最高也不过是丹成三品,若是再没第二种指望,焦飞也就认了,不过吴东都说了还有一脉真龙煞,那焦飞怎还会选择这条?

吴东笑道,“真龙煞在海外可是没人会选来凝煞的,因为真龙罡气乃是龙宫秘传,外人无从得知。但是龙宫的那些真龙种们,却也不需要凝煞炼罡,他们修炼与我们不同。也亏得师弟是龙宫的女婿,这才能打真龙煞的主意!我知道的这一条,正合师弟的需求,煞气十分浓郁,亘古以来都没人用来凝煞过。”焦飞听了大喜,忙叫道,“还望师兄指点,这道真龙煞在何处!”吴东心底冷冷一笑,暗忖道,“一直都不知道你的修为如何?原来也不不过如此,看来还是那四千蛟人兵和紫云大阵厉害。若是我能把这四千蛟人兵弄到手,岂不胜似跟焦飞师弟结盟?待我用个什么法子,把他的四千蛟人兵骗到手!”焦飞略略心急了些,随即就暗道一声不好,不过他也不怕吴东拿真龙煞来胁迫他。

焦飞不知道海外有真龙煞便罢了,既然知道了,总有法子问到底细,也不是一定须从吴东这里打听。要知道他自己还有两个海外的高明人物都捏在手心哩。不拘是蛟王寺真空和尚,还是宗老怪,见识广博定然不比吴东差。

吴东沉吟了片刹,就对焦飞说道,“真龙煞在大荒岭最深处,若非本土人士,便是说了地方,师弟也难找去。这样罢!”吴东叫了一声,就有一个刚才献舞的女弟子走了进来二吴东吩咐道,“你焦飞师叔祖,要去滚龙陵,你带着他去罢。然后便在滚龙陵照顾焦飞师叔祖的起居,他不让你回来,便不能回来!”那个女弟子盈盈拜倒,口中称是。

焦飞见这个女孩儿姿色出众,体态婀娜,倒也有些好笑,心道,

“看来吴东师兄,还是变着法的试探,我是否喜欢女色。不过也罢,我若是拒绝了,怕是他心中惴惴,就留下她让吴东师兄心安些好了。”当下焦飞就说道“如此就烦劳师兄了”小弟这就打算动身,不知师兄逆话说未?”吴东笑道,“师弟和如此之急?凝练煞气少说也要三年五载,我们这次定计要去捕捉独角雷兄,可是这数日就要动身了。等捉了独角雷兄,师弟再去凝煞不迟。”焦飞沉吟了片刹道,“如此也好,这位师倒孙儿我就先带走了。”吴东见焦飞急躁,还道他刚才眼也不斜一下都是假装,现在就焦急了起来。也不拦阻焦飞,任凭他带了这个女孩儿去了。焦飞带了这个东极教的女弟子回到了自家的洞室,先详细问了滚龙陵的所在,沉吟片刻,就把蛤十一唤了出来,让这个心腹手下,带了这个东极教的女弟子去探真龙煞的具体所在。

不把这道地煞阴脉的地方先掌握了,焦飞心中便是不安。当然他也没有忘记,给这位女弟子中上两道心魔大咒,说来这等待遇连真空和尚,宗老怪都没有,他们也才不过一人中了一道心魔大咒罢了。由此可见焦飞对真龙煞的重视。

那个女弟子见焦飞不用他侍寝,还把自己交托给一十丑陋不堪的蛤蟆精就有几分不愿。不过焦飞考虑周到,怕蛤十一镇压不住这个女弟子,不但把乌云兜交付给他,还派出了白云仙做保镖,当然焦飞对白云仙就没有对蛤十一那么信得过,一样是中了两道心魔大咒。有了这两手,那个女弟子纵然不愿,也反抗不得了,被焦飞催促了,三人立刻就离开了接天峰,去往滚龙陵。

安排好这一切,焦飞才开始思忖真龙煞的事情。就如吴东说的一般,真龙煞只能去寻真龙罡气,这真龙罡气乃是龙宫秘传,别家没有。

并不比冰魄神光的心法好寻多少。焦飞也想过是不是要去凝练天蛇阴煞,不过随即就将之否决。丹成第三品和丹成一品,其间的差别可就大了太多。道门中修炼,一步错,步步错,在前面稍微取巧一点,后面便会倍加坎坷。

当初苏星河若不是炼气的时候取了巧,也不会在炼就元神之后,根基不稳,以至于败亡在蓝梨道人的手下。

“也罢!真龙罡气总比冰魄神光的心法好寻些,至少我还知道此法是龙宫秘传,大不了我乔装了投入龙宫,总能找到办法或偷或学,得到这真龙罡气的修炼法门。冰魄神光的修行口诀实在太难得手了,世上也只有寒冰道人和广寒仙子动的,一个自封冰止中,不知究竟躲藏哪里,一个在洞天中逍遥。真龙罡气耳少还在人间,龙宫也不算遥远,找也找得到。”焦飞没有亲自出动,是因为他伤势还未法愈,至于什么抓捕独角雷兄,焦飞已经不打算去插手了二一旦蛤十一归来,探查明白真龙煞的所在,他自己又把伤势调理好,当然是拍拍屁股就走人,连声招呼都不必打。

一日之中,分别跟宗老怪,吴东密议,焦飞猜测不用多久祖神荼也会来找他。他可是世上第二个知道心魔大咒奥秘的人,那两个去给宗老怪侍寝的女子,焦飞故意让她们听到了第一句话,他跟吴东的商议,不管再多少小心,吴东本身便是个大大的传声筒。焦飞不信,有了这两边的拉拢,祖神荼还能稳坐。

果不其然,焦飞刚把蛤十一一行人打发走,洞室中的灯焰就转为碧色,一缕碧火从灯焰中壮大起来,祖神荼从灯焰中缓步走出。焦飞见了忙拱手道喜了一句,“道友法力又有精进,真是可喜可贺。不知何时我等出发去乱星礁?”祖神荼嘿嘿一笑,脸色有些狰狞的说道,

”道友见笑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儿,居然连我也想要下手,他怎知道我这心魔大咒的厉害?这逆徒已经中了我的心魔大咒还不自知,我看他能够逍遥到几时?不知那鬼仙丹是怎么回事儿?”焦飞一笑道,“老祖也对鬼仙丹有兴趣么?恕我直言,如今鬼仙丹对道友已经无用了。”祖神荼脸上微现怒容,不过很快便平和下来,若不在意的说道,

”老祖我的的心魔大咒练成,便是天下无敌,长生不死只是翻掌般容易,鬼仙丹也罢,独角雷咒也罢,对我其实都无多夫的用处。如今我已经快把幽冥火咒练成,只要我把咒灵修成无上心魔,便是天地间任我纵横。”焦飞心道“你想要把咒灵化为无上心魔,这难度不会比炼气第九层破入元神要小。若是不顾一切的强行修炼,只怕就要丧失了神智,被咒灵灭去本我意识。

”这些话焦飞当然不肯说出口,免得祖神荼老羞成怒,当场翻脸。

只是不着边际的恭维了一句,便等着祖神荼的下文。

果然这位神茶荼祖还是一般的没耐性,对焦飞沉沉一笑,就自己开诚布公的说了起来。

“我已然把本门九成以上的弟子都种下了幽冥火咒,加上老祖最近收了许多海族,化咒灵为心魔已经足够,只是我还有些地方,未能推敲完善,道友不弃,何不跟我一起专研?这这世上真个懂得心魔大咒之人,只有你我而已。至于那逆徒,我灭他犹如翻掌之易,倒也不用去管他,只是他引来的这六个人,都十分难办,也还望道友同我一心,共度此难关。那逆徒许你的也不过便是个,惠教主,我一样可以许你!只要道友和我一心,这副教主的位子早晚便是你的。”

焦飞也不与祖神荼争论,只是虚与委蛇的说道,“这东极教自然还须道友执掌,方有震慑宵小的威力。不然随便来几个仆役,也能耀武扬威,这副教主什么的,做着也无趣的紧!”焦飞不经意的挑拨了一下,祖神荼骨果然恼怒非常,低声吼道,“古玉,杨生两个小辈,凭他们也配在东极大荒岭撒野?就连百骨道人都不敢踏入大荒岭半步,只在他的极乐岛上呆着,何况他们两个仆役!若不是现在还暂且用得着,我早就,下手,把他们两个也种上幽冥火咒了。只要我把心魔大咒练成、就算是百骨道人我也不惧,这两个小辈一副嘴脸惹厌的很,便是老祖我也不大恭敬,迟早让他们知道我祖神荼的厉害。,焦飞拱了拱手,心中暗笑道,“古玉和扬生这两个百骨道人的仆役,也确实眼高于须,嚣张跋扈了一些。就是看着惹厌,倒也没有什么罪过。这两个人也不知在百骨道人面前有何地位,就怕从他们两个身上,把这位旁门九大散仙之一也招惹出来。我只是出海凝煞罢了,这件事情,也不合多说。只要他们互相间都乱作一团,我就能左右逢源,愈加轻松了。等我伤势一复,立刻便去凝煞,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出头了。”

祖神荼乱骂了一阵,还是殷勤邀请焦飞跟他一起研习心魔大咒,焦飞倒也不打算推拒,这邪门的道法防不胜防,能够知道多一些底细,至少以后碰上相类的法术,也可以有应付之方,二因此这黄脸少你一口就,答应了下来。祖神荼把身子一晃,又复化成一道碧火钻入到了勿焰之中。

焦飞试着把道心纯阳咒咒灵召唤,身子化成了一道金光,投入那灯焰之中。在接天略内的各处洞穴,都有一盏青铜油灯,也不知用什么法术炼就了,不需添加灯油,也能整日不灭。祖神荼现身一回,焦飞才明白,这接天峰内的无数盏青铜灯,便是一条隐秘的通道。

他化身金光投入了灯焰之中,眼前豁然开朗,显出了一座宏伟的宫殿来,焦飞刚飞到宫殿门前,这座宫殿的大门就自行敞开,里面有无数下半身是灯焰,上半身却是俊男美女的灯中妖精,正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忙个不休。祖神荼正自坐在大殿上,见到焦飞忙一招手,说道,

“这座焰中宫是我东极教最大的秘密,那每一盏青铜灯,便是焰中宫的本体。危机时这焰中宫便能发出无穷烈焰,把整座接天峰都护住,便是再厉害的人物,仓促间也攻打不开。算是我东极教的立教根本,非是教主也不得而知,我那逆徒虽然曾做过教主,但那是他妄自借越的,故而也不知道焰中宫的秘密。我把这东极教中第一大秘密都跟道友分享,道友便可知我意之诚。”

焦飞呵呵一笑道,“这焰中宫果然神妙,已经第一流的洞府了。

若是道友真能把咒灵化为无上心魔,只怕将这焰中宫祭炼成洞天也并非不可能二”

祖神荼哈哈一笑,果然对焦飞的话十分满意。

就如焦飞预料的一般,枉神荼修炼心魔大咒,遇上了许多碍难。

这咒灵转为方上心魔一关,说什么也过不去。焦飞修为浅薄,但他有过用元蜃诀炼化咒灵的经脸,偶然提出些巧思来,祖神荼也拍案叫绝。两人便在焰中宫里,商讨一阵,各自修炼一回,然后再商讨修炼的心得,倒也和那些结伴同修的道友一般,颇有些融洽之意。

焦飞在焰中宫呆了几日,自觉伤势已经大为好转,他和祖神荼老祖论道,也颇有心得,对心魔大咒领悟,也更深了一层。祖神条见他把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操纵自如,没想到天下还会有元蜃诀这般奇妙的功夫,只以为焦飞和自己一般,也把心魔大咒越修炼越深。

两人都有些心思,祖神荼是在脱困之后,发现了心魔大咒尚有许多不完善,就算幽冥火咒都难修成,更别说分修七道了?因此也不恼恨焦飞夺了他五道咒灵。就像是当初真宗和尚骗他修炼七宝如意大咒未完成的道诀一般,对祖神荼来说,焦飞便是他的当年,亦是唯一能用来试演心魔大咒不够完善之处的人。

焦飞想的就较为简单,他对心魔大咒是可有可无,只是能够拖延时间,让他把被真空和尚重伤的身子养好便已经足够。不过两人在焰中宫呆了几日,祖神荼就似知道了外面的变化,带了焦飞遁出了焰中宫。

宗老怪,大畿岛主,鱼头双圣还有百骨道人的两位侍者古玉和杨生,包括了吴东都已经整装待发。显是这些日子,他们也没闲着,早就把乱星礁那边的情况摸了个通透。

拖延到今日才出发,便是为了更好的准备一番。吴东放出了一件飞梭般的法器,请了众人上去,轻轻一喝,这件法器就化成了金光飞起。这件飞梭速度十分之快,晃眼就到了乱星礁,焦飞没想到这些人说不走时,似是清闲无比,说走时一点空挡也不留,一路上都没想好什么理由,不跟着这些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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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一 无上心魔替元神

百二一

无上心魔替元神

乱星礁距离大荒岭三万余里,要是焦飞自己去,以乌云兜的速度,日夜兼程,也要十余日才能到达。但吴东放出的这件飞梭速度却奇快,四五日光景,就看到无数大大小小的礁石,在海面上星罗棋布,比琉球海市还要大上十余倍。只是琉球海市繁华,人烟辐揍,这里却冷清的很,海浪横空,拍击礁石,发出呜咽之声二祖神荼这次把四个弟子全部都带了上路,除了焦飞,吴东之外,还有三眼神蟒薛摇,七手秀士朱玉文,这两个人绰号都带有草莽气,但人物都极俊秀,薛幡就如一个,富家公子般,朱玉文更是风采翩翩。这两位师兄一都不夫理会焦飞,倒是吴东偶尔和焦飞闲谈几句。

宗老怪是孤家寡人,自不必说了,大畿岛主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自己的三位弟子都唤了来,预先在乱星礁等候,几人乘坐的飞梭落下,便即过来汇合一处。

再加上百骨道人的两位仆役古玉和杨生,鱼头双圣,总计有了一十四人之多,显然大家对独角雷兄存了势在必得之心,都把全部力量使了出来。

焦飞跟众人一起,落在一块礁石上,他运起黑水真幢四下望去,却不见有半点端倪,想是独角雷兄正在某处潜伏。焦飞知道自己修为不足,虽然有许多手段,却也不敢大意,立刻就把蛟十力和四千数人兵召唤了出来,组成了紫云大阵。焦飞也不理会众人,一步就踏入了紫云笼罩的范围。薛幡神色一动,露出了几分艳羡之色,有些不忿的说道,“这位焦飞师弟一点也不懂得尊师重道,这般大阵也只护住自己一个。”

朱玉文却是一笑,看了一眼吴东和祖神荼,见大师兄和师父都不动声色,便笑道“师弟是龙宫的女婿,傲慢一些也是院常,比起我们这些要努力修持之辈,那是不可司日而语。”

这两人虽然也不过是丹成七品的修为,但是放眼天下,已经是极了不起的人物。就算道门九大派里出了一个丹成的弟子,都会高看一眼,何况这些海外旁门?焦飞一个才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人物,放在东极教里也只是低层弟子。居然跟他们平起平坐,地位还隐隐在他们之上,不管是薛哦还是朱玉文都对焦飞颇有辞色。

按照他们的想法,纵然祖神荼收了焦飞做小徒弟,这个黄脸少年也要尊敬他们几分才是正理。

此时两人一唱一和,都是是针对焦飞,不过焦飞午已经进了紫云大阵,就算是听着了也不屑理会,何况根本没听着。祖神荼和吴东都没说话,宗老怪和大畿岛主自持身份,倒是古玉和杨生,还有鱼头双圣都对焦飞看着不顺,闻言一起被挑起火头来。古玉自持是百骨道人的侍者,虽然上次被焦飞的,吃相”大大震慑了一次,知道这个黄脸的少年不好惹,但总也忍不下这股气,便大声说道,“我们都在这里站着,他却自己找个地方歇脚,神荼老祖你也不教“一下徒弟,怎的如此没有礼貌!一他也是有些小聪明,心道,“这黄脸小子虽然傲慢,但还能大的过自家的师父去?我这般开口,他总要管一管罢!。古玉却不知,祖神荼是真没法管的了焦飞,尤其这紫云大阵是焦飞护身的利器,放了别人进去,他连自保也难。祖神荼心里骂道,“我要是让这个黄脸小子开了大阵,迎众人进去歇息,只怕他拼着当场翻脸,也跟我作对到底了。这个古玉十分可恶,居然这么挤兑我!待我也给他个苦头吃吃!”

大畿岛主的三个弟子,两个,是炼气成罡修为,一个是丹成五品,亦是颇为自傲的年轻散修,对焦飞这般自大的做派也极不满。他们在大畿岛到处受人尊重,便是偶然遇到海外修士,旁人看在他们师父的份上,也都高看一眼,因此养成了几分傲气。

见古玉抢先开猛,一十叫卢芳的也冷哼了一声道,“放着许多前辈在此,这个少年也敢如此傲慢,换了在大畿岛,早就被吊起来打上一百蟒鞭了。”

卢芳自持有师丈在场,言语中对神荼老祖也不客气,几个人言语来去,顿时让神荼老祖闷哼哼一身,低声说道,“焦飞徒儿,古玉先生,还有你卢师兄都想看看你的紫云大阵,也不说好客一些,请他们进去。”祖神荼一句不提自己和大畿岛主,宗老怪这些人,只把这花头轻轻搁在了年轻一辈的身上,那是他老奸巨猾之处。

古玉知道焦飞厉害,不能以修为揣测,还略有犹豫,但是卢芳却年少气盛,提气叫了一声,焦飞师弟,还不开了阵法,让我们一起进去。”

焦飞在阵中正运炼真气,听得外面嘈杂,眉头微微一皱,不卑不亢的在阵中提气喝道,“我这紫云大阵还要运炼几种变化,恕不方便待客!”

焦飞回绝的如此直接,让卢芳颇下不来台,怒骂道,“如今大家一体,都是要捉了独角雷凶好炼成庐舍。

你不让我们进去也就罢了,难道连你师父都不请?”

焦飞干脆理也不理,反正紫云大阵威力奇妙,就算祖神荼,大畿岛主,宗老怪三个最厉害的一起联手,也不是顷刻间就能攻破此阵,吩咐了蛟十力一声,把手一挥,便自隐去。

焦飞还记着那剩下的三道咒灵,上一次炼化到了元蜃幻景中,已经约略掌握了几分奥妙,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法器,思忖几次,便想着试一试二六阳封神幡是焦飞手中可以媲美上元八景符的利器,本来焦飞对这件法器并无多少期待,但是学了心魔大咒之后,又跟祖神荼几番推敲,就有了一接念头。

“六阳封神幡若要祭炼到最高明的层次,需要六个炼就元神的高手,这条件本来是绝无可能达成,可若能把那三道咒灵摄入,只要日夕祭炼,等咒灵转为无上心魔,岂不是也约略相当于元神级数了?若能把六阳封神幡练成一件法宝,凭着这杆妖幡,除了炼就元神之辈,也算是罕逢敌手了。”

焦飞存了这个心思,在真火境里把六阳封神幡放起,把这杆妖幡一抖,无穷黑气垂下,立时把剩下的三道咒灵收了。这三道咒灵各有奥妙,分为幽蓝,纯白,赤红三色,落入了六阳幡中,似是不肯臣服,拼命的跳妖,一时间把六阳幡都染成了三种光色。

元蜃诀和六阳封神幡不同,焦飞体内的元蜃诀根基,是徐问毕生修为凝聚的最普华一部,虽然限于修为,焦飞不能运使元蜃幻景的全部威力,但先天上就高出数个,境界。毕竟徐问当年是只差一步就踏入了元,神的人。六阳材神幡却只是两个旁门妖道祭炼的法器,虽然焦飞先后收了两位炼气第六层内丹大成的主魂,但毕竟还不能跟元蜃幻景相比。

故而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入了元蜃幻景,不旋踵就被炼化,但是这三道咒灵,却能抗拒六阳幡的威力。甚至还能分化咒灵,把浑天妖王,樱天女这两大主魂以下,全部种上了心魔大咒。若不是焦飞精通六阳封神法和心魔大咒,到了这地步,便要对这法器失去了控制。

六阳幡本来黑气弥漫,纯由无穷魂魄组成的幡面,充斥无穷凶煞,幡上黑气滚滚,但当幡中的凶魂被种上了三道心魔大咒之后,三色光…

华交织,竟然把六阳幡妖气煞气全数隐去,看起来就像是一件正道法器一般。焦飞一声轻叱,把六阳封神法催起,一丝一丝的绞化三道咒灵中的种种贪嗔痴念。这三道咒灵是祖神荼杀了无数海中水族抽取魂魄祭炼,也是亏了海中妖怪比陆地上的妖怪尤为淳朴,怨念并不狠毒,若不然焦飞也无这般容易炼化。

焦飞有过多次祭炼法器的经验,何况身在紫云大阵翼护之下,百无禁忌,六阳幡中的三道咒灵分化之后,便被焦飞用六阳封神法一一截断,然后从容祭炼。过得六七个时辰,六阳幡上幽蓝,纯白,赤红三色退去,又恢复了涛黑的幡面,焦飞已然把三道咒灵炼化,这才一声清喝,重新收了这杆妖幡。

这一次幡上除了浑天妖王,樱天女两大主魂之外,又多了三个主魂,一个是身着白袍翩翩美少年,一个是蓝袍大汉,面目中有一股勇毅之色,还有一个红衣老者,面目中有股说不出来的妖异,似乎随时都在变化面目,表情,善恶。这三道咒灵一被炼化,焦飞便不再压制他们的力量。

这三道心魔大哭各有不同的威力,刚才中入六阳幡上千百凶魂的咒灵分身,再次显现丁出来,把无边黑气,化成了三道奇光,绕着六阳幡一转,把这杆妖幡居然衬托的有了几分光彩。

焦飞心底暗喝一声彩,有几分得意的忖道,“看谁还敢说我这六阳幡是邪道法器?这般光华耀眼,便是摆在人前,谁也不能识破它的本来面目了。这心魔大咒,就该如此炼法,似祖神荼那般,把自家魂魄跟咒灵合体,迟早要练出疯癫来。”

,先说一声俺是个废柴,赶了两天的稿子,身体就吃不住了,就这一章,俺也不说什么补的了,因为今天还是要拼一万五千字。前面布下的线头,这会都要慢慢收回来了,相信看了这一章,大家会对仙葫的故事仍旧期待二写东西没法平铺直叙,干巴巴的,总要留点线头,再整合起来。原来我觉得把主要的收起来,剩下的留着更多思索空旬,既然大家不喜欢,我会把每一条线都一一拾起,相信看了仙葫这么久的读者,也知道前面的线头基本上没有留下坑,还有些是后面才要写到,毕竟故事安排,也有个缓急,详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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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二 真空来也

百二二

真空来也

焦飞重炼下六阳幡之后,思忖半晌,还是决定放弃把元蜃诀中的两道咒灵也一起祭炼的念头。一来这般也不会增加六阳幡多少威力,二来焦飞试过了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的威力之后,觉得如此运用,比运使法器别有一番威力,对敌时转有许多出奇不意之效。他炼化到六阳幡中的三道心魔大咒,分别是菩提心咒,五癌总咒,千幻神咒。菩提心纯白不染。五癌五毒色做幽蓝。千幻神咒则如火焰变幻。

比起如意雷咒,道心纯阳咒来,这三道心魔大咒各有奥妙,和祖神荼修炼的幽冥火咒,还有最后一道金州王咒一般,虽然名称并不十分邪气,却都是专攻人心,歹毒万分的术法。这三道咒灵现时也只跟浑天妖王,樱天女的法力差不多,但是它们却不似这两头主魂,法力再不能增长。只要个它们不断布下无穷咒灵分身,这三道咒灵便会日益壮大,直至化为无上心魔。

焦飞把手一挥,收了六阳封神幡,他这一次祭炼,才算是定了心思,要把这杆妖幡当做第一件随身法器来培养。修道之人随手祭炼几件,小物件,并不耽搁许多修为,但若是祭炼随身的法器,就是数百年不会更替。焦飞原本是预计了郭嵩阳真人帮他锻造的那三套剑丸,不过他现在尚未能炼罡,回去天河剑派之前,便是这一杆六阳封神幡随身护持了。

焦飞在通天河水眼中祭炼这杆妖幡的时候,也只祭炼到第二重的禁制,如今他修为见涨,配合五百水蛇兵组成天蛇吞月大阵,那是足可在数月内把六阳封神幡内的禁制,祭炼的再上一层。不过焦飞现在是没得时间,他打算待凝煞之时,一边修炼,一边祭炼这件法器。

焦飞在紫云大阵内修炼,外面的那几个早就气的面皮发红,只是祖神荼不说话,他们亦没得奈何。毕竟焦飞手中有一座紫云大阵在这儿摆着呢!不要说卢芳,薛涛,朱玉文这几个丹成五七品的,就算是已经有了炼气第八层脱劫功力的祖神荼,宗老怪,大畿岛主这些人,都未敢说一定破得了这阵法。不说紫云大阵的威力,光是住持这座大阵的人,便是蛟十力这个丹成三品的前龙宫将军。

待得焦飞开了紫云大阵门户,见到祖神荼他们几个用一套旗门在礁石上布了个简陋的阵法,也觉得该低调些。便径行走下了紫云,他还未在这块礁石工站稳,就听得一声霹雳,海水猛然窜起无穷青色雷电,这些青色雷电在海面上急窜,眨眼旬就覆盖了数十里的海面。凡是被青色雷电覆盖过的海水,立时有无数海鱼飘了起来,被青色雷电所化巨网牢牢吸住。

乱星礁中忽然传出两声巨吼,那面雷电巨网猛然回收,带着上千斤海鱼缩回了海底二焦飞看的心惊,暗忖道,“一直都忘了问,这头独角雷兄究竟是个什么修为。寿有万载的上古异兽,只怕比真龙也差不多少,看刚才的雷电巨网的威力,好似比我那个便宜师父还要生猛,几近炼气最顶峰的能耐了。就是不知这种异兽精通法术与否,还是凭着天生的雷电妖力”

焦飞本拟祖神荼,宗老怪,大畿岛圭这一行班底,实力已极雄厚,应可轻松捉到独角雷咒。但是看这头上古异兽的神威,他心里便不大有把握,焦飞心里忖道,“反正我也不需什么独角雷咒的幼兽,没有鬼仙丹,夺舍便等若断了长生之门。鬼仙丹号称六种不死神丹之一,怎是轻易练成?听说竹山教也自立教以来,也没炼成多少粒,怕还都存放在那些炼就元神的老怪手中。也亏宗老怪信我,居然以为我能偷出鬼仙丹来。这也是关心则乱,涉及到长生不死,便是只有百分之一二的准头,怕是也要硬信上一次了。,焦飞不曾理睬古玉,卢荡他们,他自己站在礁石上也无人理会,大畿岛主的三个弟子,自己的两位师兄,还有古玉,杨生两个百骨道人的侍者,鱼头双圣兄弟,都在看他的笑话二祖神荼也是恼怒焦飞这般嚣张,一样是泪目养神,心里是打定了主意,“你这小贼便是百般交换,我也不开了旗门阵,也晒你一晒。”

焦飞见了此景,心头暗暗一笑,抖手抛出大海鳅,一步跨了上去,这条大海船立刻收拢的风帆,化作了一条金鳞大泥鳅,钻入了海底之中。那几个等着看焦飞笑话,等他叫开旗门阵的时候,要羞辱他一番的人,见此情形都面面相觑,心头都有几分自卑起来。

修道人多半随马之有一两件法器,那是因为精力不足,没可能耗费太多功失用在练器上,但也不说修行之士就没有“多宝道人一。这些人不用自己祭炼法器,不是凭着法力抢夺,就是上一辈家私雄厚,焦飞被众人视为龙宫女婿“正合了上一辈家私雄厚这一条,看的古玉,杨生,鱼头双圣,卢芳师兄弟,还有薛螓,朱玉文两位师兄都心底只吞口水,每一个都在心底叫道,“怎的龙王爷就看不上我等?凭我们的姿色,还比不过一个黄脸的”若我们也有这般雄厚的家私,随手就是紫云大阵,练成了法器的海船,比他趾高气昂十倍。

焦飞把大海够往海水下一沉,如今蛤十一带了白云仙去寻真龙煞了,他只能自己操舟。焦飞暗自思忖道,~不知这一道真龙煞的煞力如何?我们天河剑派门中的那道真龙煞已经先后几辈弟子去凝煞过,煞气已经十分稀薄,便是陈太真,苏真两位修炼天河正法的师兄,也是出门另寻地煞阴脉的。凝煞这一关凝聚的煞气不足,到了炼罡的层次,炼化的乾天罡气也要弱上一筹。罡煞都修炼的弱,结成金丹的机会便微乎其微。罡煞凝练的越足,结成内丹的机会就会越大些二独眼水蛇兵老王虽然练成的龙蛇里煞,但他想要结成内丹,机会微乎其微,就算能够结成,也不大可能是三四品。龙蛇罡煞若是修炼圆满,自然可以有如此成就,但是他凝煞不足,能够丹成五六品已经算是侥幸。”

“何况,我们天河剑派是没有真龙罡心法的,几乎都是以青龙神罡之类的功法替代,结丹时又差一筹。故而我就不曾听说本门六大真传弟子,不!算上虞笙师姐已经是七位,谁是凝练真龙煞的。”

焦飞想到这里,也不禁暗叹一声道,“若是凝煞,炼罡真有这般容易,天下能够炼就内丹的人物也不会那么少了。何况本门三法四诀高明无比,尤其是天河正法能够在凝煞的时候,吸收多过其他心法百倍的煞气,煞气浓厚如许,勾引乾天罡气也要超出其他心法许多,这才能让结丹的几率到了最大。若是换了其他的心法,纵然有百条真龙煞,他也吸摄不过百分之一二。”

焦飞心里盘算,我如今才踏入炼气第三层不久,天河正法还有进步的余地,就算寻到了真龙煞,也要先把天河正法这一层的功夫修炼圆满。不然一步错,步步错,心中燥乱,招先去凝煞了,只会得不偿失,影响日后修为二”

焦飞自己换纵大海鳅,比蛤十一尤恢些,稳些,这条金鳞大泥涛,拨水无声,贴着海底就游向了刚才独角雷见出没的地方二焦飞亦是有些好奇,这头异兽是什么模样。他知道独角雷兄待产,想必不会四下走动,远远的看上一眼,也说不上危险。

大海涛游的近了,忽然一道青色电圈故忽出现,焦飞双手一拍,忙把大海鳅停了下来,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道青色电圈。焦飞收了大海鳅,运起黑水真幢远望,只见一头似牛非牛,头上生有一支青色独角的怪物,正盘卧在海底的泥沙中。这头怪物身如小山,头尾长有百丈,身上青色的电光缭绕,时不时发出一圈电光,扩及到了数里左右,便即闪电一样收回来身边。

焦飞看了几眼,心中有了数,便悄然后退。这般厉害的上古异兽,就算他把六阳幡重炼,驯服了五道咒灵,也决然不是敌手。不过焦飞才推出了十余里,心中就是一动,被他收在元蜃幻景当中的如意雷咒忽然传来一道感应。

“是蛟王寺的人也来了,真空和尚跳离我绝不超过百里。”焦飞并无闲来窥测一位大和尚内心的习惯,故而平时也不总是去翻找真空和尚在想些什么小只是偶然心电感应,知道真空和尚想着什么要紧的事儿了,或者想的事情跟他有关,这才动用元蜃幻景当中的如意雷咒。焦飞伸手一点自家的祖窍眉心,顿时把如意雷咒的咒灵招了出来,他身上紫色电流乱窜,发出了噼啪!噼噼啪啪的声响,饶是距离已经许远,那头独角雷兄还是猛然抬头,大吼一声,一道青色雷电宛如电蛇一样冲着焦飞射了过来。

焦飞倒也不惧,只是把太上真帮七转七变化龙诀一领,便有一条海水凝成的大泥鳅挡在了青色电蛇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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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三 驮寺巨鼋

百二三

驮寺巨鼋

独角雷鬼有鼻在身,懒得动弹,发出这,道青申也是像魂满点,击溃了头海水凝聚的泥鳅之后,就懒懒洋洋的收回了法力。焦飞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运起如意雷咒,窥测到了真空和尚内心。

蛟王寺的七位大和尚,驾职了驮着蛟王寺的巨竟,也来在了乱星礁。除此之外,还有那位海外散修以一起同行。这位海外散修法力平庸,只是炼气成罡修为,但是却有一件奇异的法器,名唤生法鉴,能够摄取敌人的法术,并且反击回去。视持有者的法力高低,生法鉴摄取敌人的法术多寡,层次便愈加分明。凭着这件生法鉴,这名唤作白水道人的散修,倒也在海外颇有名气,等闲练成内丹的人也不愿意跟他斗法。

蛟王寺以真言和尚修最高,已经把佛门的第八识阿赖耶识修成。

真空,真一都是开了第七识末那识的高僧,剩下四位大和尚也有第六识意识的修为,约略相当于道家丹成的境界二只是佛门讲究众生平等,不似道门在这一关,还分为丹成九品。只是蛟王寺这七个和尚还不算最厉害,驮了纹王寺的那头巨琶才是厉害二当初蛟王寺一代住持乃是一位蛟龙成精的道人,道号就唤作真蛟,自觉所学不足以成正果。便去中土游历,想要学一个长身不老的法门。真蛟在中土住了数十年,觉得道门收徒层层精选,不似佛门广大,有教无类,便改了佛装,走遍中土数万佛寺,苦苦学习佛法真谛。

也是在真蛟道人运气不坏,恰在一座荒山碰上一个无名僧人说法,虎韵狼虫,妖怪山鬼都来听经,他也凑着听了百日。

真蛟道人本来修为便高,又是蛟龙种子,忽然大彻大悟,明了了佛法妙谛,回来海外之后便着手建立了蛟王寺一脉,改了名字唤作真觉和尚。

那头巨琶本是真哦道人的好友,但因为体型过于巨大,炼气入窍这一关又不得其法,身躯无法变化人身,知道了真蛟道人学了一身佛法回来,就上门讨教变化人身的法门。改名真觉和尚的真蛟道人,对好友巨霓说道,“佛法中尤重苦行,且不是修炼到第五识身识的地步,绝难炼就变化的神通。我要是转授了你佛法,必然要从头练起,原来数千年的功夫尽数付诸流水了二我自中土佛家学了一个转世的法门,虽然不能隔绝冥凰的捧弄,却可保持一颗道心,自然而然生出向佛之念。转生十世便有一次机会恢复上一世的些微记忆,老友何不把身躯送我,建造蛟王寺,一缕魂魄却去转世投胎!到时候佛道双修,亦是一条堂皇大道。”

真觉和尚倒是一番好意,他学了这法门,真当做了是问道的妙法,长生的稳径,当初也是好不容易才学到手。真觉和尚肯把这法门传授,还是念在多年老友的份上,这才没有藏私,结果巨焉一缕魂魄转世,几千年都没回来,剩下这如山的躯壳,被蛟王寺的历代长老炼就成了一件法器,威能强横,罕有其匹。几次故王寺在危机关头,都是这巨琶护住了当年真蛟道人传下的道统。

这个转世的法门自从巨瓷魂魄转世,一去不回头之后,蛟王寺就再也没有和尚敢去修炼。直到后来出了个真宗和尚,悟出了七宝如意大咒,这才用了这个法门强行转世重修。至于那位真宗和尚,为何转世的如此急促,非要去投胎人身不可,那边是一个谜团,除非找到了真宗和尚的转世之身,不然就难以索解。

这驮寺的巨琶虽然魂魄失了,但是一身法力神通犹在,也是道门炼气顶峰的修为。当年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脱去本壳,成就人身,也无法炼就元神,但巨瓷本来寿元就长,法力积淀了数千年,又跟背工的蛟王寺咖体,被炼成了一件法器,当真发威起来,真有翻江倒海之力。

真空和尚得了七宝如意大咒,虽然进境不如师兄真言快捷,但也快要把咒灵凝结了出来。他早就见真言凝聚了如意七宝中的金刚经轮,甚为艳羡,也想早一步凝聚了咒灵出来,也炼一件佛宗法器。他修炼的是大金刚法门,一身修为都在肉身上,举手投足司就有无穷大力,当初一记大力金刚杵法打的焦飞险些肉身崩溃,就足见其修为之强横。不过大力金刚法门也不是没有缺憾,就是只能把一身法力运使在数百步内,手段也直来直去,没有什么变化。

真空和尚心中已经有了定计,待得七宝如意大咒炼就,就先凝聚如意七宝中的金莲宝座,这金莲宝座不但是一等一的护身法器,且能驾驻了飞行,速顺怎快,与佛门心光遁法相比,也不在以下。恰能弥补大锋谢燃门中过于刚猛,缺乏变化的缺憾。

焦飞窥得真空和尚的种种近况,有意助他一臂之力,这如意雷咒虽然是旁门左道,却也精妙万分,不光是害人的法门,也有接苗助长之效。真空和尚正自凝聚咒灵,忽然体内有一丝紫雷电劲冲破了一重关窍,真空和尚有些恼怒,那日他得了师兄真言的帮助,以为早把焦飞种入他体内的邪门法力驱出干净。没想到这丝紫电时常出来捣乱,他几次都以为消灭了,却忽然又冒了出来,这一次真空和尚拿定了主意,非要把这股犹如跗骨之蛆的邪门法力炼化不可。

他把自己苦修数百载的大金刚法门运起,周身筋肉坚如金刚,让那丝紫电再也侵入不了他的肉身,只能在经脉中游荡,这才运气法力,要把这丝紫电拔出。本来真空和尚以为这丝紫电狡诈,必定会东躲西藏,最后忽然不知所踪,为了防备这股邪门法力重施故技,他还加了一倍的小心。

没想到这一次这丝紫电似甚柔弱,一下子就被真空和尚的金刚法力捉住,从自己身体中拔出了出来。真空和尚心道“看来我法力大进,虽然尚未炼就咒灵,却也比前强了,不然没有这般容易逼出那个黄脸少年的邪门法力。”

不过这丝紫电虽然被他逼了出来,却极坚韧,真空和尚几番运用法力,却也不能将之炼化,气愤的把手一指,还未练成的七宝如意大咒咒灵就从脑后飞了起来,把这团紫电纳入了其中二这一次这团紫电几乎瞬旬便被炼化,融入了七宝如意大咒之中,让真空和尚祭炼的久久未成的七宝如意大咒威力猛增。

焦飞藏身海底,他身上紫电缭绕,只要是游过他身边的鱼群被紫电典绕,立成飞灰,那是给如意雷咒咒灵分身入体,瞬旬吸摄了全部元气的缘故。焦飞把这些如意雷咒级取生命之力,毫无保留的都通过咒灵本尊和分身之旬玄妙的感应传送了过去。乱星礁海面山虽然风浪怪啸,但是海底却极和缓,因此附近的海鱼都在这里产卵,鱼群数以万计。焦飞也不需去刻意寻找,只要稍微挪动地方,就有不计其数的鱼群给他的如意雷咒殛杀。

这般波取生灵为法力的法门,原本就足邪道中的邪道,世上根本没有一种功法,能够完关的把生灵元气化为自身功力,而不受任何反扑。

不过焦飞根本就不是给自己使用,只是把这些生灵元气传送过去,助真空和尚冲破关陛。

如意雷咒咒灵分身哪有如此容易被炼化?只是心魔大咒和七宝如意大咒出于同源,本就极容易互相融合。再加上焦飞有意操纵,真空和尚不知究里,还以为自己日夕苦练,已经水到渠成。把全部法力都运用上去,七宝如意大咒渐趋圆满。就在巨琶驮着蛟王寺到了乱星礁附近十里,真言和尚正想要把几位师弟一起叫来商议,如何组织东极教的人夺得独角雷咒之事,忽然寺中一道豪光飞起,豪光中有一朵金莲载沉载浮,让真言和尚大喜过望。

真一和尚和其他四名蛟王寺的大师一起飞身到了半空,看到自家的师兄真空雄壮的身躯冉冉飘起,头上那朵金莲越发的璀璨夺目,忙一起宣了声佛号,叫道,“恭喜真空师兄,也炼就了七宝如意大咒的法力,此番我们蛟王寺定可把东极教的人杀一个人仰马翻,从此不敢境觎我们蛟王寺的基业!”

焦飞收回了法力,把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又送入了元蜃幻景,心头忽然一阵轻松,心道,“此番争夺独角雷兄之事,越来越热闹,我且在旁看着,看这棋局如何变化!”

焦飞踏浪出海,此刻就连祖神荼,大畿岛主,宗老怪等数人,也都看到了蛟王寺一众人等。毕竟那耻寺的巨弯宛如小江一般,也不用什么法力,只要眼色好些,也都能够看到了。

大畿岛主冷笑声道,“蛟王寺这些和尚也来捣乱,真宗和尚死了,他们只剩下一个真言和尚独立支撑,就算有驻寺巨瓷,也终究难逃寺覆人亡之局。”

见大畿岛主有意出手,祖神荼嘿嘿一笑道,“那真言和尚跟我有日,不如让我来跟他放对一场,不知宗老怪,大畿岛主,谁人帮我掠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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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四 真如勘破清净果,菩提园里种莲花

百二四

真如勘破清净果,菩提园里种莲花

宗老怪斜眼yi瞥,见到焦飞出海,就yi声怪笑道“祖老怪你还要我们掠阵作甚,让焦飞你那乖徒儿把紫云大阵布开了,凭蛟王寺的那几个和尚还真能翻天不成!”

祖神荼沉沉一笑,撒了一眼焦飞,这个黄脸少年倒也干脆,低声笑道:“师父但有差遣,徒儿怎能不拼死力?就让我和吴东师兄一起给师父掠阵吧!”吴东眼睛一亮,亦笑道:“焦飞师弟说道是,本来就该我们师兄弟给师父他老人家掠阵。”他就是奠定了道基的人物,放眼四海,也是独霸一方的雄主。祖神荼被困百年,吴东一人独撑东极教,丝毫不曾被蛟王寺抢了上风,就可见这人的才干和智慧。能在治理东极教庞杂教务的同时,还能修炼到炼气第七层,吴东的天份才情绝不在道门的任何一位真传弟子之下。

以他这般枭雄人物,要一直潜牙伏爪蛰伏起来,也是太难为这位曾做了东极教主人物了。

听到焦飞相邀,吴东长身而起,身上碧火横飞,法力比之前更见精进。祖神荼也是暗道一声:“如果不是我这心魔大咒奥妙无双,与世上一切道法都不相同,说不定几年后还真未必能制的住这逆徒!”不过祖神荼也知,一个炼气第七层的修士,自己便是再花一百年光阴,也未必能够调丨教出来一个。凭自己孤家寡人,如何能把东极教掌握?故而他明知道吴东有簒逆之心,却自忖足可压的住,也并不去揭穿,只是冷冷一笑,当先化成了一道碧火,向着蛟王寺飞去。

焦飞进了紫云大阵,微微一笑,对蛟十力说道:“蛟十力将军不必留手,把新演练的阵法变化尽数使出来罢!”蛟十力闻言精神一振,他新炼就紫云大阵第四变和第五变,正想要找个人来试手。听得焦飞要让他把阵法变化尽数使出来,心头畅快,把手一指,四千蛟人兵就各自运使妖力,把这一团数十里方圆的紫云催动。

祖神荼在前,吴东在后,两道碧火横飞,化成绿虹。再后面是一团紫云,缓缓碾过天空,声势竟然比祖神荼,吴东两人优胜。真言和尚见到天边异景,当胸宣了一声佛号,孤身迎了上来。真言自持炼就了七宝如意大咒,凝结成了金刚经轮,对手下败将祖神荼便不大在意,吴东执掌东极教以来,知道法力不济,从不跟蛟王寺启衅,真言就更加不在意他。但是对后面那团紫云,真言和尚就未敢小觑,他上次和真一,真空谈起所遇敌人,都觉得这大阵极为难缠,不知什么来路。整个海外有能力布下这种阵法的门派,总共也没有几个,生怕是招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人物。虽然真言也曾跟两位师弟说过,紧要关头可以向空海,幻海,法海三僧求援,但是蛟王寺基业千年,他也不想真惹上不该招惹的人物。

祖神荼见真言和尚大袖飘飘,一身雪白的僧衣如雪,人物俊秀,忽然想起了真宗和尚。被这个便宜师父骗了去做炼法的先锋,先后几次走火入魔,又被真宗和尚生生镇丨压在云生角,百余年不见天日,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旧账新仇一起涌上心头,再加上当日被真言和尚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险些封了,一声低沉沉的笑声,由心底发出,好似饱受了千年窘困神魔,发出悲愤惊天呼喊。

真言和尚这才被祖神荼吸引回神,轻轻一笑道:“祖师侄儿,何事笑的如此开怀?难道见到本寺,忽然生出濡慕之意?不如该是归了本寺,待师叔给你剃度了,传你蛟王寺正法!”祖神荼被人揭了疮疤,笑声更加阴森,全身碧火劳流,竟然在数丈之内,忽然分合。

他身子纯由碧火凝聚,聚散如意,真有几分炼就元神的味道。真言和尚一个不察,通身百尺之内已经全由无穷碧火覆压上来。这位蛟王寺的大和尚轻吟一声,八朵优昙波罗花飘飞出来,组成了一座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在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之中还有一道金色经轮在缓缓转动,在经轮中有无数真言大咒,似有一股无穷力量,要在经轮中爆发出来。

不过祖神荼回归东极大荒岭之后,把咒灵分丨身种遍了东极教弟子,还收拘了万余海中妖怪,已经非复当日初脱困是法力衰微,元气大伤模样。这一次他把幽冥火咒的威力全数发挥出来,无穷碧火,接天连地,把真言和尚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牢牢压住,和上一次斗法时,形式恰好逆转了过来。

工一次是真言和尚的六揭谛法门修炼的优昙波罗花组成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困住了祖神荼,这一次却是祖神荼的幽冥碧火困住了真言和尚。真言和尚连冲了几次,都没能冲动身外的百丈碧火,这才骇然,知道祖神荼已经今非昔比。

见到祖神荼一个照面就困住了自家的师兄,真一,真空都飞身起来,各自施展法力,想要帮师兄脱困。吴东一声喝,纵起碧火拦住了真一和尚,焦飞微微一笑,也不用他说话,蛟十力就把真空和尚拦住了。

上一次焦飞被真空和尚重伤,蛟十力忠心耿耿,自然对这个大和尚极有怨恨,当头就把紫云大阵催到了第四变,一头紫凤翔空,两翅一拢,把真空和尚罩在了中间。

真空自持炼就了金莲宝座,防御法力天下一等一的强悍,并不惧怕这头紫凤,伸手一指一道五彩豪光中,一朵金莲翻飞,眨眼扩大到了十余亩,竟然撑住了紫凤双翼。

焦飞虽然被真空和尚重伤过一记,但是心里却不恼他。这个大和尚已经被他种下了如意雷咒,日后法力越高,雷咒的威力也越大,生死一任他意,也没得必要还去怨恨。倒是蛟王寺的那头驼寺的巨电让焦飞很有兴趣,他也不去理会这场大战,反正重重紫云弥漫,谁也看不透紫云大阵中是谁在主持。

焦飞捏了隐身法往下一落,运起水遁的法术,直往海底沉去。不过片刻已经到丁那头耻寺巨雹的身下,焦飞试着把道心纯阳咒分了一股,往上一弹,这团淡金异光立刻渗入巨电的腹部。焦飞都可以感应到那团道心纯阳咒的咒灵分丨身沿着这头巨电体丨内无数的经络血脉侵蚀过去,但是却并未有感应到任何魂魄的存在。

这黄脸少年微觉奇怪,暗道:“怎的这头巨电对我的道心纯阳咒力一点反应也无?待我再用如意雷咒试试!”焦飞又弹出了一小团紫色闪电,这一次仍旧是毫无阻碍。焦飞想了想干脆把六阳封神幡抖了出来,赤红,幽蓝,纯白三道光彩如带,直投入了巨电体丨内,六阳幡上的菩提心咒,五瘟总咒,千幻神咒,三道咒灵得了六阳幡内数千凶魂滋润,远比焦飞困在元蜃幻景内的道心纯阳咒,如意雷咒威力为巨。

三道心魔大咒在一瞬间就已经把巨电的躯壳占满,焦飞这才察觉到这头巨电的体丨内空空如也,虽然有雄浑无匹的妖气法力,却没有魂魄存在。焦飞也甚奇之,暗忖道:“这岂不是天假我手,收了这头巨电?”这头驼寺巨电体丨内有六道禁制,那是蛟王寺六种法门,前后有数十头蛟和尚把这头巨电当做法器般祭炼,焦飞放出的五道大咒,绕过重重禁制,在巨电的识海中汇聚。

这头巨电的魂魄已然转世,识海中空空如也,咒灵分丨身极容易的就把识海占据。焦飞留下咒灵分丨身之后,便不去管了,这头巨岩如此古怪,焦飞也吃不准,反正他一时无法破去巨电体丨内的重重禁制,就先任咒灵分丨身在巨电识海中滋养壮大。

等焦飞再度浮出海面,天上的大战已经如火如荼。蛟十力和真空和尚这一对,一个把紫云大阵的五般变化交错运用,一个把自己的大金刚法门和金莲宝座运用到了巅峰,一时间居然相持不下,斗的精彩万分。

吴东却仗着经验丰富,手上又有两件奇异的法器,已经把真一和尚击伤,真一和尚如今只在苦苦支撑,落败只是迟早间事儿。

倒是真言和尚凭着本身法力和金则经轮,已经从祖神荼的层层碧火之下冲破出来,但就是跟祖神荼勉强持平手。

焦飞暗暗算计道:“蛟王寺这边还有四个和尚,一个不知来路的散修,我们这边还有大畿岛主,宗老怪两个硬手未出。其他百骨道人的两个侍者,鱼头双圣,我的两个师兄,大畿岛主的三个徒弟,实力要雄厚的多,只怕这一次蛟王寺要大败亏输了。”

宗老怪和大畿岛主两人观战良久,宗老怪一声狞笑道:“我们是来助拳,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如今蛟王寺势穷力竭,不如就此夺了他们的基业吧!大畿岛主你已经有了家私,就别跟我抢了。”

大畿岛主心思微微一动,欠了欠身,一语不发,宗老怪扬手放出五道飞烟,分作赤红青白蓝五色,把身往起一拥,就和这五道飞烟合一,满空只见五道飞烟来去,也不知宗老怪ng身哪一道飞烟之中。

这烟雾类的法器,法术,比别种法器,法术最难炼成,虽然威力并不是奇大,但是变化莫测,最为诡异,故而一旦有炼成这类法器,法力之人,便极难对付,就算法力比他们高一层,也难轻易击败祭炼飞烟的修士。

比如宗老怪这五道飞烟,变幻无定,实是叫人捉摸不到宗老怪ng身何处,飞烟本身又是聚散如意,虚不受力,不拘什么法器,法术击打上去,也不过是将之击散一些,绝难伤害到飞烟本身。找不到驾驻的人,又毁不得飞烟,这场斗法该如何弄法?

真言和尚豁尽了全力,也只能跟祖神荼挣一个平手,这还是最近功力大进,不但炼就七宝如意大咒,还把金刚经轮凝练了出来,不然只怕还要吃亏。真言和尚心中暗道:“上次没把祖老怪擒了,让他走脱,恢复了本身法力,真是失黎。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走了,拼着毁去几十年功力,也要为蛟王寺除此大患。我有七宝如意大咒傍身,这些损耗的功力恢复容易。”

这时宗老怪忽然飞起,真言和尚大吃一惊,想要去拦截此人,却被祖神荼牢牢缠住,这祖老怪一声长笑道:“真言和尚,你还是看着你的四个师弟,还有蛟王寺覆灭罢!我被你师兄真宗镇丨压多年,这一口恶气可憋的狠了。

宗老怪已经是炼气第八层脱劫的高手,蛟王寺留手的四位大和尚,皆是第六识意识的修为,仅仅相当于道门内丹大成的境界,和宗老怪差了两层的修为,便已经是天地之别。真言,真空,真一都被人缠住,也无人能够拦阻与他,倒是白水真人见宗老怪凶猛,忙把生法鉴掏出来劈面一晃,已经摄了一道飞烟在内。

白水真人正自得计,忽然手中生法鉴晃动,犹如托了一座泰山般沉重,他只听得生法鉴内一声长笑,一只大手探出来,只是一抓先夺了生法鉴去,再一抓就把这位海外散仙抓破了头颅。白水真人尸身往地上一栽,蛟王寺的四位大和尚见状,明知不敌,却也不甘心束手待毙,各自施展法力,发动巨琶身上的阵法。

这头巨电也不知帮助蛟王寺躲过了多少场灾劫,这四个和尚只以为,自己这边发动,巨电上的阵法立时就能生出变化来,把宗老怪阻挡在外。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焦飞早做了手脚,虽然不能干扰巨电体丨内的禁制,却早就在巨电的识海内种下了五道咒灵分丨身,这些咒灵分丨身盘踞在识海,巨电就宛如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哪里还肯受人如此驱策?巨电只是法力稍稍一挣,这四个蛟王寺的大和尚就驱使不动蛟王寺的护寺禁制。

宗老怪却有卖弄,心道:“我刚得了蛟王寺的波罗神焰,就让你们这四个和尚,死在自家的法术之下罢!”宗老怪一手五指连弹,把自己的五道飞烟操控自如,阻挡了零星飞来的法术,这蛟王寺毕竟还是有些禁制,响应了四位大和尚的驱遣。另外一手摊开,四道金色火焰腾飞,分别往蛟王寺的四个大和尚顶门一落,宗老怪偷偷研习,自分已经明白这“波罗神焰”的用法,却没有想到这“波罗神焰”其实全然是假货,内中乃是道心纯阳咒的咒力,四个大和尚中了咒,焦飞这边立时就有感应。

他心头一喜,暗道:“没想到宗老怪还有这般好处,居然抢先夺了蛟王寺,这蛟王寺我就先让他收了,过后取回来便是!。焦飞把道心纯阳咒引出,稍稍做了点手脚,蛟王寺的四个和尚就一起栽倒,身上有淡金色火焰勃发,从心房里直烧了出来。这四个和尚哪里能禁受如此厉害的刑罚,叫的凄惨万分,正在与人争斗的真言,真空,真一都是心头大震。真一一个疏忽,被吴东一道碧火从天上被打入到了海里。真空和尚见状,一声长啸,硬受了紫云大阵变化出来的一十七头紫云妖兵合力一击,仗着金莲宝座,穿下海去救真一和尚。

吴东看出便宜,大喝一声,跟师父一起夹攻真言和尚。蛟十力也把紫云大阵的威力转移,真言和尚压力倍增,顿时成了三面包围之势。

真言和尚面对此景,睚眦尽咧,把金刚经轮护身,八僷优昙波罗花飞出,豁出了全部法力,要把这三名大敌一起材印。奈何他虽然也修成了佛家第八识阿赖耶识,法力究竟有其极限,这三名大敌祖神荼不比他稍弱,就算吴东也是炼气第七层道基的本事,蛟十力修为虽然差了这两位,但是有四千数人兵在手,紫云大阵布开,那是牛点也不逊色,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真言和尚想要把这三个大敌一起封印,又如何能够?祖神荼阴阴一笑,幽冥火咒勃发,七道碧火化成了七道绿虹,在空中组成了一只七指大手,猛然往下一捞,捉住了两朵优昙波罗花,一声暴喝,绿光大手和两朵优昙波罗花一起震碎,竟然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手法,拼着耗损元气,也要破去真言和善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

真言和尚这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最少也须四朵优昙波罗花,最多一十八朵,那时候便是佛门第一等护身**,除非道门炼就元神之辈,急切间便是有十倍以上跟他修为相若的敌人也攻打不破。只是他修为不足,只修炼出八朵优昙波罗花。祖神荼毁去了两朵,真言和尚勉强还能布阵,不过却只有防身之力,再无力反击了二说时迟,那时快!

宗老怪杀白水真人,夺生法鉴,烧纹王寺四僧,没有人掣肘,此时已经把蛟王寺中枢禁制破去,虽然还未能把这件似法器非法器,似灵物又无魂魄的蛟王寺运用自如,但是收起来却不是问题。宗老怪一身长笑,驮着蛟王寺的巨电猛然从海中飞起,渐渐缩小,变成了一枚金钱般大小。宗老怪把纹王寺飞身抓在手中,哈哈大笑道:“真言和尚,只剩下你一人,还负隅顽抗作甚?还是束手就擒,待某家也送你去转世投胎罢!”真言和尚见到千年基业蛟王寺被人收了,六个师弟到有五个生死不明,心头一股愤怒火焰腾起,六揭谛法门运转,苦苦支撑护身胎ng大阵不破,高声喝道:“宗老怪,我蛟王寺和东极教的仇怨,原本不干你事儿!为何强要ng手?”宗老怪大笑道:“若是你蛟王寺人丁兴旺,多几个你这般的高手坐镇,我宗老祖是不敢对你蛟王寺下手的。如今墙倒众人推,还有何话说?”宗老怪把自己的五道飞烟一指,也加入了夹攻的之多。能够尽早除去这真言和尚,也可缓过手来擒捉独角雷咒。他寿元将近,修为却卡死在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境界,久无突破,就算在最后几十年里到了温养的层次,宗老怪也没把握能踏出最后一关,炼就元…神。

故而这捕捉独角雷鬼幼兽之事,对他来说是必欲得之,才肯甘心。

虽然这一步夺舍之后,魂魄损伤,再也无进修大道之望,但只要他肯花功夫,最多十年就能恢复目前法力,说不定还有机会突破炼气最后一层。如今炼就元神之士的不履凡尘,炼气顶层的修为在世间也是最强横的存在了。

能够逍遥万年,总比当时就身死道消的好。宗老怪知道转世投胎之难,只要落入十九层冥狱,被冥凰操纵,想要再重新踏上修炼之路,那就不知道要几生几世了。甚或永远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踏上修行之途,命运从此不由自己。

四大高人一起围攻,真言和尚如果法力充盈,八朵优昙波罗花组成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还能护住他一时二加上金刚、经轮之助,还能坚守一时,不会被攻破护身的法术。但是他被祖神荼毁去了两朵优昙波罗花,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法力不全,宗老怪又是法力不下于他的海外散修,相持不过片刻…,宗老怪就觑得真言和尚法力的一个破绽,五道飞烟一裹,收了一朵优昙波罗花。

祖神荼见状,呵呵一声大笑,再度施展了刚才的那一招,把七道碧火,化成了一支七指大手往下一捞,又和两朵优昙波罗花同时毁去。

这下真言和尚再也无护持之法,只略支撑了片刻,最后三朵优昙波罗花就被一一打灭,连护身的金刚经轮,也在祖神荼,宗老怪,蛟十力,吴东四名大敌的合力一击下崩散。

焦飞在海面上觑的分明,这十时候真言和尚毫无穷途末路之意,眼中神光湛然,竟然有一股圆润之意,身上有一层力量在将发未发之际。

“这和尚还有些后手,我得让蛟十力将军撤下来,免得遭受池鱼之灾!”

焦飞化成了一点金光,飞入了天上的紫云之中,拉住了蛟十力,喝了一声道:“蛟十力将军,我们就不要落这最后一手了二有那三个足矣!”蛟十力不再为何此刻要退,但是对焦飞言出法随,立刻把号令一发,紫云漫卷,后撤出了十余里。只见三人围攻的真言和尚,忽然身上金光大作,化成了一团圆坨坨的佛光。任凭三人如何攻打,总是击不破这位大和尚最后一点防御手段。

真如勘破清净果,菩提园里种莲花二老僧今日降妖伏魔,诸位蛟王寺的列祖列宗结护则个!”一声佛偈响亮,金光中有无穷大力向外扩张,宗老怪的五道飞烟,还有祖神荼,吴东两师徒的碧火,都被这道金光排据了开来。真空和尚抱了真一,刚从海面上飞起,就见到这个场面,心中又悲又喜,大叫道:“真言师兄终于勘破了第九识阿摩罗识,当荡尽妖氛,为我四位师弟报仇!”金光中真言和尚缓步走出,也不借助任何法力,就那么足踏虚空,身上佛光萦绕,身外十八朵优昙波罗花组成了一座完完整整的两界十方金刚胎ng大阵,背后金州经轮,足下金莲宝座,雪白的僧衣飘飘,俊秀的脸上,无悲无喜,也无愤怒,只是伸手一指,就有一圈佛光罩下,顿时束住了宗老怪的五道飞烟。

真言和尚淡淡说道:“宗老施主交出蛟王寺,就此离去,小僧便不计较你杀我四位师弟之事。不然这五道飞烟,你是拿不回去了。”宗老怪如何肯信?运足了法力想要夺回自己毕生苦修的五道飞烟,但是真言和尚已经在万般危机中,勃发了心中佛火,成就了佛家在这一层次的最高成就,炼就了阿摩罗识,修为高了一个境界,法力相差便是天地。

他想要每回那五道飞烟,却怎么能够?

祖神荼见得真言和尚法力大涨,心中生出恨意,暗道:“我这是吃了没有肉身的亏,不然凭我的心魔大咒,法力一日千里,现在也差不多到了温养的层次了。怎会让这个贼亮耀武扬威。

道家修炼伤了肉身就有许多不便,祖神荼虽然兼修诸法,不算纯是道家,可以归为杂家一类,但是终究在修炼上还是不脱这些限制。因此虽然法力一日千里,却怎么也不能踏入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层次。

吴东在三人中法力虽然最低,却最有眼力,见真言和尚忽然法力大进,忙遁法一挫,就想往后退去。真言和尚把一双细嫩白暂的手掌轻轻捏了个法印,低声喝道:“祖神荼你想绝我蛟王寺道统,我就先杀灭了的大徒儿。”真言法诀一放,一圈佛光迎空一招,化作了一只金光大手,不过却只有四指,看起来就像是蛟龙的爪子,迎头一记,就把吴东的身子捏碎。

吴东一死,他体丨内的碧火都喷发了出来,化成了一团碧光,汇入了祖神荼的身外碧火内。见到这般奇异的景象,就算总老怪也是一惊,心道:“这祖神荼新修的法术十分古怪,竟然能掠条徒儿的法力。邪门的紧!”他还没有把祖神荼的法术,跟他体丨内的,波罗神焰,联系到一起,不然心中更惊。

祖神荼得了吴东毕生苦修的法力补益,身上碧火更盛,法力暴涨了四成,虽然尚不能突破目下境界,却已经是炼气第八层中顶…峰的境界了。功力暴涨,也让祖神奋更为凶横,一声大吼道:“徒儿还不动手,待会你也逃不脱这妖僧的毒手!大畿岛主,你还想要独角雷光的幼崽,炼成庐舍不想?”宗老怪毕生苦修的五道飞烟被真言的佛光圈住,那是不得不拼命,祖神荼反而不招呼他了。大畿岛主本来还以为自己这方举手之旬,就能把蛟王寺全数杀灭。但是真言和尚忽然突破了第九识,这方顿时由土风转为下风,他忙御遁光飞起,随身苦修百年的一口飞剑发出,也加入了战团。焦飞在紫云大阵的保护下,心中盘算:“加上我,或者能跟真言和尚一斗,不过我凭什么去给他们这些拼命?什么独角雷见我也不要,还是走了罢,希望蛤十一已经寻到了真龙煞。”想到此处,焦飞把手一摆,蛟十力把紫云大阵催起,一团紫云滚滚,顿时向大荒岭方向去了。真空和尚见焦飞想逃,忙大吼一声道:

“l小贼留下命来?”焦飞也不理他,伸手一点眉心祖窍,把如意雷咒的咒力发了出来,真空和尚飞起在半空,忽然体丨内法力紊乱,一个跟头从天空上摔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焦飞远去了。

祖神荼,宗老怪,大畿岛主见到焦飞临阵脱逃,心中无一个不恨。

大畿岛主知道自己的几个徒儿在这战斗中ng手不得,提起高喝了一声道:“还不把那个小,贼抓了,听从祖神荼老祖发落。”祖神荼也阴沉一笑道:“古玉,杨生道友,鱼头双圣两位道友,快些拦住真空,真一。薛捣,朱玉文,去助大畿岛主的三位师兄,把那小贼千刀万剐,不用留活口。”大畿岛主和祖神荼心巾所想一样,万一自己一行人输在真言和尚手里,把徒儿都打发走了,总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至于让这五个去追焦飞,反倒是托词了。

海面上一场大战,惊天动地,焦飞却管不到那许多了。他飞了不远,见到身后有三道剑光,两团碧火追来,心头暗忖道:“我六阳封神幡中正好缺人,待到了没人的地方就下手了。我那两个师兄虽然丹成,但品相太低,大畿岛主的三个弟子,只有一个结丹的,两个都是炼罡,我选一个做主魂,其他都做副魂,倒也凑起来六个主魂了。”紫云大阵飞遁共不算快,毕竟这大阵是用来战斗的。焦飞飞出了数百里,后面五个人就都追了上来,卢芳修为最高,一路当先,心中暗想:“这紫云大阵奥妙,正好我同了两位师弟,还有祖神荼老祖的两位弟子,联手杀了这个黄脸小贼,凭他也敢瞧不起我们?这紫云大阵我一定要夺在手内。”焦飞见卢芳这些人赶了上来,思忖这里距离乱星礁已远,便把紫云大阵停了,卢芳他们还要废话几句,焦飞连半句话说的功夫也不肯给,让蛟十力催运紫云大阵的变化,无数紫云妖兵一股脑的扑了上去,把这五人一起围住,他自己一抖六阳幡,幽蓝,纯白,赤红三道光华如带,觑破五人联手防御的一个破绽,顿时把大畿岛主的一个徒儿擒捉了进去。

六阳幡被焦飞用上了心魔大咒重炼之后,威力又增了一筹,那十大畿岛主的徒儿,才是炼气成罡的修为,如何抵挡这一手?当下就被六阳幡上的咒灵侵蚀了肉身,一身修为都被咒力转化,肉身立时化作了飞灰,连同魂魄一起飞入了幡中。

击杀得一名大敌,焦飞顺手也收了这个大畿岛主弟子的随身飞剑,精神一振,再度把六阳幡发出,又是一道三色光华一属,把大畿岛主另外一位弟子也收了去。大畿岛主也是主修剑术,故而三名弟子都是使用的飞剑法器。他也是无意中得了一套飞剑,名曰三环套月,三口飞剑一套,就分赐了三名弟子,本拟三口飞剑可以组成一个小小的阵势,遇敌时威力大了数倍。却没想到三个弟子并不和睦,卢芳自持修为高出两外两位师兄弟,便不愿意跟他们联手,这才被焦飞轻易杀了两个,却连阵法也未布成。

户芳见焦飞手中的那杆长幡一抖,自己的两个师弟就立时化为飞灰,他不知焦飞这六阳幡的来历,猜不着这六阳幡如此歹毒。还以为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器,心中又是羡慕,又是妒忌,把一口飞剑跟自己身子合一,剑气牢牢护住了自己。他这一口飞剑叫做残月,乃是三环套月中的一口主剑,威力最强,他一旦身剑合一,焦飞的六阳幡也撼不动那剑光。

薛幡,朱玉文两个,被祖神荼老祖种下了幽冥火咒,虽然平时也能运使幽冥火咒应敌,但是却浑身都为幽冥火咒控制。焦飞心中暗道:

“杀了这两个人,只怕他们体丨内的幽冥火咒咒灵分丨身立刻就裹了他们的魂魄法力,飞去跟祖神荼相合。心魔大咒还是要心魔大咒来破,我先给他们那种下一道咒力分丨身,抢夺了部分法力也比空手的好。”焦飞暂时奈何不得卢芳,却仗着对心魔大咒熟稳无比,从六阳幡上飞起十余团三色杂光,五起总咒,菩提心咒,千幻神咒都分出了咒灵,和薛螓,朱玉文的幽冥鬼火争斗片刻,三道大咒的威力便跟幽冥火力渗透了进去。

蛟十力操纵了紫云大阵,不断的催生出无数的紫云妖兵,向这三人无穷扑击,让他们疲于奔命,只能看着焦飞从容布置,却无力反击,也不能逃,别说有多憋闷了。

薛烦和朱玉文在被焦飞三道咒灵分丨身侵蚀,开始还觉得体丨内法力似乎轻微增长,还以为师传的法术神妙,竟然能奈取对手的法力,为自己所用。便运起幽冥火咒,拼力吞吸焦飞发出来的三道大咒咒力。

焦飞暗庆得计,心道:“也亏了祖神荼不跟徒儿说起心魔大咒的威力,让我能上下其手,让他们吃这个亏。若是给他们知道心魔大咒是什么东西,只怕他们也未必肯修炼了。”

焦飞不惜血本,把六阳幡上三道咒力光华催运,薛幡和朱玉文只觉得无数法力涌入体丨内,全身畅快难言,大声叫道:“卢芳师弟,我们已经止住了他这杆妖幡,你快些动手,斩杀了他,莫要让这逆徒走脱。

紫云大阵我们不要,只要这杆长幡便好。”

卢家奥菲芳也看出来焦飞手中的长幡不俗,心中暗道:“若不是我两个师弟已经被这贼子杀死,待会杀了这黄脸小贼,我一点东西都不肯留给你们。”卢芳也只当焦飞手中的长幡,被薛接,朱玉文的碧火克制住,他才是第一次见焦飞,总想着这黄脸少年是祖神荼的徒弟,一身法力多半也是东极教的真传,薛幡和朱玉文既然说止住了焦飞的法力,那就一定不会有错了。

卢芳一声清喝,残月剑光华大盛,抓住了机会,身剑合一,猛然反扑了过来。世上不论什么飞遁之术,速度一快了总要跟大气摩擦,没有罡气,法力,法器护身,速度就快不起来。卢芳修炼道法也有几十年,在这一口残月剑上花费了不知多少功夫淬炼。这柳加紧催运起来,剑气斩破大气,速度骤增三倍。

也亏了焦飞也是炼剑的大派出身,对飞剑的性子熟悉,只是现在手中无剑罢了。见卢芳身子一动,就知道此人要全力冲剌,忙把隐身法一捏,身子一晃就没了影子。

卢芳剑光一展,斩在了虚空,这一股御剑力道用错,让他难受以及,虽然他也炼成了内丹的修为,却没有苏真的手段,能够把飞剑炼化成剑丝。还不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这?招用错了法力,身子顿时一滞,焦飞就在他身边不远现身了出来,六阳幡轻轻一抖,一团幽蓝的光芒就破开了卢芳的护身罡气,打入了他的体丨内。

卢芳一咬牙,在空中扭身,正要把剑光扭转过来,斩杀近在咫尺的焦飞,但是这个黄脸少年在一声清喝,三到光华绕身,和卢芳的飞剑拼了一记。卢芳虽然法力高出数筹,但是六阳幡上忽然探出一双虎爪,顿时把他的飞剑锁住。

又飞出一道血河剑气,把头颅斩杀,然后幡上的三色光华一落,卢芳也是身化飞灰,魂魄法力都被六阳幡摄走。

焦飞边杀三人,戾气大盛,正要摆布自己两个师兄,忽然天边飞来一道彩云般的遁光,遁光上有一个女子娇叱道:“道友不必惊慌,我奴家前来助你。”这个女子也不由分手,就放出了一道彩绫,向薛螃,朱玉文出手。

薛幡和朱玉文烈到了这个女子,都脸色大变,奋力想要挣脱和六阳幡的纠缠。但焦飞哪里容得他们走脱三把六阳幡一紧,牢牢缠住了这两个人。那女子飞出的彩绫威力也甚奇妙,薛螃和朱玉文护身碧火竟然不能抵抗,被彩绫裹住他们当然更无还手之力。这个时候两人体丨内的四道心魔大咒的威力一起发出来,把他们的魂魄法力四下里撕扯,再加上那女子的彩绫紧束,这两位东极教的弟子,哪里经受的住内外一起造反?

两团碧火从他们两个身体中飞了出来,直奔来路去了,剩下的部分法力,却被焦飞的六阳幡收走,亦是身化飞灰。不过焦飞暗叹一身,心知因为四道心魔大咒一起撕扯,薛暗和朱玉文魂魄被一分为四,也称得上是魂飞魄散了。也只有六阳幡这样的凶狠法器才有如此诡异威力。光是心魔大咒,不会阻了魂魄转世。吴东虽然身死道消,还有从头来过的机会,这两个是什么机会也没有了。

焦飞一收六阳幡,心满意足,他乱星礁一行,也就没算是白走一趟。看着那团彩云般的遁光飞了过来,焦飞心里暗忖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历?为何助我,击杀了薛幡和朱玉文?”

晃眼间遁光散开,一个年轻貌美的彩衣女子现了身,见到焦飞先是有些狐疑,这才微微施礼道:“奴家是青萍岛人士,名唤杜云溪,和东家教有仇,我的两个姐妹就是被这两个贼子抓去糟蹋了,含恨而死。

刚才见道友似是落了下风,这才冒昧帮忙,没想到道友法力这高,居然举手就杀了这两人,只可惜给他们两个贼子的魂魄逃了。”

焦飞微微一笑道:“他们不立时转世,非要仗着秘法逃走,魂魄受损是一定的了。就算立刻找到庐舍附体,一身法力也总是练不回来。”杜云溪不知道心魔大咒,以为飞去的那两团碧火是薛螃,朱玉“文两人的魂魄,焦飞也不解释。

刚才薛蟠,朱玉文两个,身上碧火乱飞,似是牢牢吸住了焦飞的法器,杜云溪有此误会倒也不奇怪,她又没有看到焦飞击杀卢芳师兄弟三个。不过杜云溪见焦飞年轻,一身法术却精气,居然能够跟东极教的两大弟子斗个平手。也好奇起来,就开口问道:“道友不知是什么事儿跟这两人起了争执?这两个一个叫做薛蟠,一个叫做朱玉文,他们也还罢了。但是他们的师兄,东极教主吴东却极厉害,还有两件了不得的法器。最近我听说东极教的老教主祖神荼也脱困了出来,东极教势力更是大涨,道友杀了他们的人,须小心在意。”

焦飞暗笑道:“吴东已经是死了,至于祖神荼能否逃脱,还要看真言和尚的兴致如何。在去了薛蟠和朱玉文,整个东极教都没有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的高手,就算我回去了都能霸占了东极教的基业。还真的无须在什么意。”不过杜云溪是好意,焦飞又不想说破自己的身份,也就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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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五 一十九重乌云兜

百二五

一十九重乌云兜

焦飞清了清思绪,信口说道,我是听说乱星礁里有独角兽咒出没,便去看上一看,没想到东极教却是霸道,不分青红皂白就来动手。亏得我遁法还迅速逃了出来,但还是在这里给他们追着。”

杜云溪听了此语,深信不疑,含笑道,“原来道友也知道乱星礁里出现了一头独角雷兄。我们几个好友也想要去捕捉独角雷兄来看守门户,此兽寿元极长,又是天生善于操纵雷电和真龙比也不逊色了。听说这还是一头母兽,有孕在身,看道友你也势单力孤,不如跟我等一起如何?我还有四五个友人,大家合力也不怕东极教凶狠!”

杜云溪的延揽,焦飞立刻就想拒绝,但是听得杜云渡的后面一句,顿时又改变了主意。杜云溪一笑说道,“这一次我们还请到了第五龙王的爱女敖青来助拳,她一身修为已经不在道门炼气顶层羽士,佛家开了第九识的高僧之下,还有一件龙宫秘传的法器,唤作乌云兜的,传说是第五龙王当年亲手祭炼的法器,内中有一十九重禁制!速度之快,冠绝天下。就算遇上硬手,也没人能追得上我们。”

焦飞听得龙王爱女几十字,顿时心中澎湃,暗道,“我正想去龙宫寻真龙罡的心法,没想到这就遇上了龙宫的公主,若是能结下一段交情,说不定也许对我求取真龙罡的心法有极大帮助。”舟况杜云溪那一句,一十九重的乌云兜,也让焦飞动了动心。他自家就有一件相同的法器,虽然禁制好容易祭炼到第四重,又被人打碎了回来。

有了这些考量,焦飞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法力不济,已对乱星礁的独角雷咒绝了指望,纵然去了,也是因人成事,如何好意思?”杜云溪听了,不知焦飞这是以退为进,忙道,“道友法力不弱,怎算的因人成事?听说此去捕捉独角雷咒的还有三四股人手,我们几个人少还担心到时候力孤呢!”

杜云溪热诚,焦飞又是早就有定计,当下两人就结了信盟。这一次焦飞不敢直承身份,捏了个,假名唤作“孟宽”是中土散修,到海外寻找几种灵药的。杜云渡倒是热心,问了焦飞需要什么灵药,焦飞一肚皮的丹方,当即就报了一种颇为冷门的仙丹的几味主药出来。

杜云溪听得这几味药材的名字,皱眉想了一想道,“这些灵药我知道两种,大荒派的药田中都有种植,只是都极难求得。大荒派乃是道门九大派之一,门中规矩严峻,素来约束弟子,不得轻易跟海外散修结交。”

焦飞一笑道,“此事不说也罢,灵药难得,炼丹总是碰机缘的事儿。不知杜仙子跟几位友人于何处相会?此去远也不远?”杜云渡一笑道,“我和几位友人就约在乱星礁!道友可知远不远!”焦飞骇然道,“如此怎能过去?东极教的人凶狠,我们两个联手也是不敌。”

杜云溪有些傲然说道,这却不怕!敖青姐姐也快来了,我们在附近稍等些时候,等她们过来,会传音讯给我!”焦飞一笑诺,热情招呼道,“我看杜仙子的遁光快捷,怕是跟不上,不如杜仙子暂留云步,司我一起如何?我的这团紫云速度不快,却胜在广大,还能招呼待客!”

杜云溪也早就对焦飞的这团紫云颇有兴趣,心道,“从未见过这般法器,居然能分化出来云气凝结成的兵马来攻敌!”听得焦飞延请,就欣欣一诺,跟着焦飞踏入了紫云大阵。这紫云大阵阵内虽然也有些威力,却比阵外要弱许多,故而焦飞从不敢让祖神荼等人踏入半步。

但是这个杜云溪眉间颇有正气,加之州才展露的法力,不过是丹成的境界,焦飞又重炼了六阳封神幡,就算真个动手他也不惧,故而才会如大方。

杜云涛从未听过紫云大阵之名,也没看得出来,这团紫云其实是妖气凝就。焦飞在紫云大阵中央扩展开一方数亩大小的空间,紫色云气凝聚成卧榻,蒲团,桌案等物,双方宾主落座,杜云溪赞叹无以,说道,“道友这件法器可称得上是件奇物了。能够代步飞行的法器本少,内中有如需大空间,还有功放克敌之效,一件法器有诸般妙用,那便是极少的了。”

焦飞微微一笑道,“杜仙子谬赞了,我这团紫云还有许多不成,尚要修修补补。听说乌云兜乃是龙宫秘传的一种法器,我在中土时,见许多领了龙宫符诏的水族也懂得祭炼,但是能祭炼到一十九重的却从未听闻,心向往之,不知道敖青公主的那件法器气象如何?

杜云溪见焦飞说的谦逊,好感大增,便把所知合盘托出。对焦飞言道,“敖青姐姐的那件乌云兜,布展开来和你的紫云差不多大小。

但是一运使起来就乌云密布,还炼就了一种雷电阵法,用一千三百电鳗精布成,不但能用来操纵乌云兜,还能够发动雷电应敌。好多妙用我也不尽知,等你见了便知道了。”

杜云渡的话让焦飞大加惊讶,心中忖道,敖青公主能用一千三百电缓精布阵,我何尝没有四千轰人兵?只紫云大阵威力是不错,但是飞遁缓慢,乌云兜虽然速度极快,但是一来我未有祭炼到那般地步,二来并无克敌之妙,把乌云兜和紫云大阵一起祭炼,恰能取长补短。是想把阵法和法器祭炼于一炉,只怕另有法门,不然为何我从未听过别家有这般秘法?等我去求取真龙罡的时候,也看看能否得手此种秘法罢!”

杜云溪见焦飞惊讶,也笑道,“孟宽道兄这件法器也不差,威力别有一种妙用,连我也不曾听过。”

焦飞淡淡一笑,又旁敲侧击,问了许多龙宫的事儿,这才暗自惊讶龙宫的实力之雄厚。敖青在龙宫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公主,还算不上最出类拔萃的那几个龙子龙孙,但论实力却已经不输陈太真,比苏真等人都要强上一筹。尽管这是因为修道年侯,非是天资,道法之差,任何龙子龙孙,生下来便有万寿,几干年的修炼,怎也不是几百年可比。

“可就是这般真龙种子,数万年来龙宫也只有七头龙王,由此可见长生之难!月焦飞暗自嗟吁一声,两人闲谈半日,杜云溪身边的一枚玉佩轻鸣起来。这位海外女散修惊喜万分,取了玉佩对答了几句,对焦飞说道,“是敖青姐姐和我的几位友人一起,都来了乱星礁,我们快去会和!”

焦飞把紫云一拨,飞了几个时辰,远远眺去,乱星礁依旧如前一般凄冷。

在司杜云溪闲谈的时候,焦飞已经用心魔大咒去沟通宗老怪和真空和尚,知道这两人居然都未曾死,但也都不在乱星礁了。只是那一场大战,焦飞无暇分心去关注,那时他正在和卢芳,薛蟠,朱玉文等大畿岛主的弟子还有自己的两个师兄苦斗,故而无法知道当时是个什么情况。只在事后得知,真言和尚神威大展,把祖神荼击成了重伤,大畿岛主和宗老怪落荒逃遁,连蛟王寺都被真言和尚条了回去。

鱼头双怪法力较低,又不懂看风头,被真空和尚当场击杀,倒是百骨道人的两位侍者,真言和尚不欲得罪九大散仙这个级数的敌人,制住了之后,又都放走。

东极黎这一方,在这一场大战中,大败亏输。但是蛟王寺也死了白水真人,真言和尚条回蛟王寺后,发现自己的四位师弟还有活口,也匆忙遁走,想要救治过来。

焦飞和杜云渡到了乱星礁时候,已经有四拨人手正在遥遥对峙,正属杜云溪的那几个好友和敖青那一方人数最少。见到焦飞所驾驭的紫云气势庞大,这四方人马都警惕起来。杜云溪心中欢喜,暗道,“亏得我拉了这么好的一个帮手来,孟宽道友不但法力不俗,且持有的这件法器堂皇正大,威力极玄妙,也能震慑许多小人。”

她提气高喝道,“敖青姐姐,是我来了!这是我于路上结交的一位好友,也来助拳。”

敖青是个极美貌的十七八岁女郎,这是她变化外貌,自然做不得准。有上有一对珊瑚玉角,熠熠生辉,更衬托这位龙女姿容出众,仪态万方。她美眸轻扫,就透过了紫云看到里面无数蛟人兵正在鼓荡妖气。敖青心头一震,不由得暗道“我不久前还还听说,前龙宫二品勇毅将军蛟十力造反,夺了黑狱岛的数人部族,怎么居然在这里看到?

五哥和十八哥都惦记着这件事儿呢,为何这些数人兵会在这个云溪妹妹新交的好友手上?那团紫云是什么来历?”

焦飞也左右看顾了一眼,当他见到敖青身边,还有三个美貌的女郎,不由得心底苦笑,“我一直听杜仙子说是几位好友,怎就忘记了,女孩子的好友多半也是女子,我一个男人跟这许多女子一起,总有许多不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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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六 女儿国主

百二六

女儿国主

雀飞司了杜云溪降落在敖青等人落足的礁石卜,抱腕微阴“懈「,朗声说道,“在下孟宽,见过了诸位仙子。”他也不收紫云大阵,打定了主意,稍微寒暄几句,便即跟这群女孩子分开。虽然焦飞也想和龙宫公主敖青结交下一份交情,但此事来不得急躁,万一被误会成登徒子反而不美。

敖青拉住了杜云溪,笑问了几句,这才转头时焦飞说道,“孟道友不知如何跟我家云溪妹妹相识?我久在海外,却并没有听说道友。”这位龙宫公主瞥了一眼紫云大阵说道,“便凭着这道阵法,孟宽公子也非是俗人!不拘出现在何处,绝不会是无名之辈。”

焦飞一笑道,“我正跟东极教的两位弟子斗法,紧要关头,恰逢杜仙子路过,帮我了一手。我二人合力诛杀了那两人,这才有得蒙杜仙子相邀。我原本在中土修行,海外尚是初次来往,紫云大阵我还是新排布的,尚不堪入公主法眼!”

杜云溪一直都以为焦飞的紫云是一种法器,听得居然是一种阵法,心头惊讶道,“敖青姐姐你怎么就…眼看出来了,我怎么也瞧不出是阵法啊?”。

敖青微微一笑道,“我们龙宫有…种捧炼眼睛的法术,看到孟宽道友的紫云中,正是龙宫走失的一位将军,还有许多逃奴,故而得知!”

焦飞微微惊讶,这才想起蛟十力的身份,暗道,“没想到这位敖青公主居然能看透紫云大阵,我若是把黑水真法的炼到十三层顶峰,只怕黑水真瞳也有如此功效。这位敖青公主法力居然有这般高强么?”焦飞一笑道,“那位将军是我的琉琼海市中购得,至于那四千数人兵,也是在海外收的,当时急促,也不及问起来历,后来得知也没法子了。”

焦飞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露了马脚,干脆就直承其事,敖青的法力太高,已经跟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的真言和尚相仿,他遮遮掩掩转无用处。

敖青也知道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蛟十力确是被压出去琉球海市上贩售,至于那几千鲂人,只不过是劳动的苦力,这种人在龙宫内没有几百万人怕也不少了,丢个几千也没人在意,何况黑狱岛另有人管,那是十八太子的势力,和敖青半点关系也无。她见焦飞说的磊落,心底便信了**分,轻嗔一声道,“你这人倒是胆大,看在云溪妹子的面上,我不跟你追究此事。不过我那几个哥哥可都恼怒的很,你要小心别碰上了他们。!”

焦飞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心道,“等我凝煞炼罡,便回转通天河去了,龙宫太子便有滔天权势,也须只在海土张扬。就算我要去龙宫寻求真龙罡的心法也会换了容貌,如今元蜃幻景当中的精魄我能动用的就多了,谅也无人能看的出来。敖青能看透紫云大阵并不稀奇,但我天河剑派镇派法诀,怎么那么容易看穿的?”

杜云溪时焦飞颇有好感,她跟薛蝼,朱玉文之仇渊深似海,偏偏凭她自己,却怎么也无可奈何这两人。借了焦飞之力,报了这段大仇,杜云溪心中也有些感激的,故而她扯着教青的衣衫,轻轻说道,“敖丰姐姐何必吓唬他,人家的紫云大阵可不是偷了你们龙宫的罢?那几千逃奴在龙宫又算得了什么,这可是妹妹我邀请来的人,姐姐给些好脸色罢!”

杜云渡这么一说,敖青还不怎样,其他三个美貌女子可都把眼神望焦飞身上飞来,眼中都是打趣之意。焦飞抬手一抓,整座紫云大阵缩成一团,被他收回了上元八景符中。笑对五女说道,“这里风颇清凉,我随身带了海船一艘,几位仙子可要来暂且歇息?”

焦飞把大海瞅放子出来,敖青轻拍了杜云溪的粉背一记,淡淡说道,“我们姐妹自有区处,孟先生可自便!”焦飞含笑应了一声,踏上大海鳅,便去闭门修炼了。

焦飞还想在凝煞前,被天河正法修炼到最满盈的地步,凝煞的时候,也可把煞气凝练到最厚。

故而也不大肯浪费时间,他回来乱星礁本就不是为了那头独角雷咒口龙女敖青对他颇有疑思,焦飞虽想亲近,也没得办法,就只好干脆不想口另外三伙人也都是海外修士,都有不输给东极教或者蛟王寺的实力,最多的一股人手有近百人,另外两股人马也都三四十人的模样,显然准备比东极教还足,把能邀请来的亲朋故日都叫了来。

相较之下,敖青这五个女孩子就显得颇为势孤,杜云溪本想约个朋友来,也好壮个声势,没想到敖青颇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星陛容她介绍另外,位姐妹的空都不给。焦飞放出?大海蜘密闭了舱门修炼,她的另一位好友云药儿噗嗤一笑道,“数青姐姐真不开情面,摆明了杜云溪她芳心动了,想找一位道侣,合猴双修,如今被姐姐一口回绝了,时候不知道她要哄人家多少好话呢!”

杜云渡被云药儿打趣,粉面生朱,面如火炭,不依不饶的叫道,

“也只有你这小妮子乱咬舌头,不要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巴不得早些嫁人了。谁不知道我们家药儿,就要做大荒派的媳妇儿了!”

云药儿打趣不成,反被打趣,咯咯笑了起来,也不着恼。姐妹几个正闹作一团,忽然从西南首的人群中,排众飞出一人,面目俊秀,居然是一身粉色道袍,腰上是一条银色腰带。未言先笑,做出许多风流姿态来。这人是个独居散修,法力虽然不如何,却极好美色,他曾跟人宣称,我也不求长生不死,只要能享受数百年的温柔乡,也尽慰此生了。”因此把自己所居的海岛用法力修饰的极为华丽,每三五年去中土一次,或买或骗,或偷或抢,带回百余个女子来,等新鲜劲头一过,便去中土再度寻芳探幽。

他那岛上现在已经有了数千女子,宛如女儿国一般,他便跟人打超,自己改了道号,叫做女儿国主。

这位女儿国主粉郎君,远远的见了这边五个女子,个个国色天香,虽然敖青形貌特殊,头上的珊瑚玉角让人一看便知是个龙女。但是女儿国主总自忖风流,知道敖青这一众女子不好招惹,就偏要来招惹一番,才觉心满意足二女儿国主遥遥一拱手,清朗郎的说道,“在下卓远峰,见过了五位姑娘。乱星礁出现独角雷兄,乃是天地间罕有的异兽,天生操类控电,我等先有了姐龌,只怕那头异兽转脱逃而去。不如几位姑娘可否打个商量,大家先联手擒了那头异兽,才讨论如何善后,岂不美哉!”

女儿国主认为光是这般说话,还不足以衬托出自家风度,袖口一折,还抖开了一把折扇,轻轻展开,把扇面上四个大字“清风徐来,尽露出来。说实话,女儿国主这手墨宝倒也不丑,就是为了衬托这几个字,还在扇面上画了几朵桃花,还用了不是什么法子弄过,轻轻扇动,便有异香扑鼻。

这股异香不但有提神醒脑之效,还兼具谷精上脑之功,平时女儿国主也不舍的拿出来用,这还是看在敖青等五女,个个都是他平生罕见的绝色份上,这才忍痛拿了出来。

不过他这番做派,在敖青眼里,说不出来的可恶,想也不想就冷哼一声道,“我管您是什么人,三数呼吸之内还不与本公主消失,我便教你身死道消。”敖青从小便极自傲,总想要成为四海第八头龙王,落地便知修持,对男子素来不假辞色。刚才焦飞还是占了杜云溪的光,敖青才没有说出什么太过分的话来。这个卓远峰看起来周身无一处不讨厌,何况大家都是来抢独角雷兄,哪里还会跟他客气?

敖青虽然在龙宫的龙子龙孙中,不算最出类拔萃,但是在人间修士眼中,已经是极了不起的人物,她行走海外,除了有限的几个成名散仙,无人不高看她一眼。女儿国主这般人物,再风流倜傥十倍,也不入她的眼内,何况在教青眼里,这人只有下流,哪有风流。

女儿国主被敖青臊了一阵面皮,却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说道,

“敖姑娘何拒人于千里之外?独角雷兄凶悍绝伦,非有多人难以擒捉,大家合则两利,分则两害。”他见敖青脸色大变,忙一拱手,道了声,“不足三数呼吸,姑娘勿恼。”言毕纵起一阵香风去了,这般无赖的嘴脸,让敖青也无可奈何。

焦飞打坐了两三个,时辰,凝练子一滴,元重水,缓缓化入了丹田中螺旋天河之中二心道,“那龙女黎青极难说话,本来还想跟她套几分交情,好方便日后去求真龙罡。既然不能沟通,我不如先回大荒岭东极教的老巢,看看蛤十一回来了也未。

先把地煞阴脉凝就才是正经。”

焦飞出了大海够,忽然旬的天上有一团黑气浓密,这团黑气不是来自天上,却是来自海面之下。有人远远的惊呼道,“是独角雷兄产子了!是独角雷兄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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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七 道心纯阳种雷兕

百二七

道心纯阳种雷兕

焦飞对独角雷黑的了解都是从两位师兄处得知,天河剑涨泌随门太派,门中弟子皆见闻广博,何况独角雷兄这种上古异兽,便是俗世流传的《洪荒志异》《山海经》《异兽图志》等列行天下的杂书中都会偶有提及,就是语焉不详,或者错漏百出罢了。当时他也只做闲谈,轻飘飘一两句带过,还真不知道独角雷兄产子,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气象。

独角雷咒奋力长嚎,显得痛苦难耐,再也不能把妖气镇压住,冲天的妖气化为雷云,翻翻滚滚,越扩越大。这倒不似妖兽产子,转有些像是九天雷神降生一般。整个,乱星礁,数百里海面被整个鼓荡起来,有俩块礁石被天上射下的雷电劈中,当场就炸成了粉碎。

焦飞的大海够在海浪中稳稳不动,那是他法力镇压,不过焦飞也能感应到,海面下传递来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要把整匹的海面,裂帛一样撕裂开来一般。

不管是龙女敖青这边,还是另外三伙人马,都用独门法术,法器,把自己一行人保护了起来。也只有焦飞,根本不惧风雷,但凡雷电接近他身边,都会近乎奇迹般消失,就像是焦飞身边有一个莫以名状的漩涡,把天上落下的雷电之气,瞬间吸收了进去。龙女数青也颇关注焦飞,见到这个少年的法力如此神异,倒也惊讶无比,心中忖道,“就算我们龙族,最善操纵雷电,天气,也无他这般轻易,就把雷电化纳,这个黄脸的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这手法术,连我也未曾听闻。”

焦飞自从炼气的功夫,突破了第三层感应的境界,对上元八景符的掌握,与日俱增,这手利用雷电境中的雷电元里,吸纳空中雷电的手法,除非是炼就元神之辈,不然绝难看出端倪。

独角雷兄小山般庞大的身躯,从海态缓缓现出,不过这并非这头上古异兽浮上了海面,而是它周围的海水,都被青色雷电排拒了开来,让海底出现了一个深可见底的漩涡,这头异兽就在海底放声嘶吼,显得痛苦到了极处二人数最多的那一伙人中,有十人高喊了一声,放出了一口飞剑法器,迎空化作百尺长虹,向着独角雷咒的小腹刺下。看来此人十分性急,不等独角雷兄生产,就想先剖腹来夺幼崽。独角雷兄理也不理这道剑光,它已经痛若的把周身妖气尽数放出,再也没有什么余力去应敌。

但是他发出的雷电黎气,下方形成雷电漩涡,上方化作雷云,任何法器,法术都难越雷池牛步。那口飞剑才一接近,就被雷电之气回去了剑中的禁制,没有了法力护持,饶是这口飞剑也是五金之精,却如何扛得住雷电灼灼?当场就被殛成了一团铁汁,那发出飞剑的人,大叫一身承受不住飞剑内的法力反噬,口喷鲜血,栽倒在地,身边有人忙把他扶起,塞了一粒丹药。

这第一个出手的人如此下场,人人都生出了警惧,还是女儿国主那一伙人准备充分,几个修为不俗的老怪占据了北斗星位,居然临时组成个了北斗大阵。虽然北斗大阵在道门中几乎属于人人都懂,不甚高明的阵法,但是却胜在不需修为相近,道法司源,只要凑足了人数,连演练阵法也不用,就能使用出来。故而在很多临时凑在起行事的道门羽士中,也颇流行。北斗大阵一成,顿时从天上引下来一道星光,让这七名组阵的海外散修,人人法力都提升了近倍。

女儿国主在这一行人不算为长,但也修为靠前,他有意卖弄自己的法术,食指一点,就是一团雷光炸出。这团雷光色做粉红,带有靡靡之音,也不知是什么罡煞炼就,居然穿透了独角雷咒的雷电妖气,打中在这头妖兽的腹部。这头待产妖兽,正痛的死去活来,又是小腹所在挨了一记,嘶吼的更是震天价响亮。只恨它此刻全无还手之力,只能任这妖人逞威。

不过也有人看不过去女儿国主的行径,大吼了一声道,“那个不男不女的,你万一不小心震死了那妖兽腹中幼崽,大家都空忙一场,我定不与你干休!”

女儿国主心头惊,暗道,“我怎地忘记了这个?刚才出手只顾的风采翩翩,忘记了留手!”

除了黎青这一边的五个女子,其他的三股人都把自己的法术使用了出来,专找独角雷兄胸,背,后臀,脑门等地方下手二小心翼翼的避过了这头上古异兽的小腹。焦飞也是这才知道,这头独角雷兄在生产的时候最弱,故而就连东极教等人,也要等它产子时才下手看着这头异兽顷刻间就承受了数百记法术,饶是众人留了手,还等它产子,但仍旧被打的伤痕累累,看起来凄惨无比。焦飞心中颇不忍,暗忖道,“兽以皮毛受猎,禽鸟以羽毛华美遭擒,可怜这头上古异兽什么也没做错,只是因为寿命悠长,就被这些人围杀。若是这头妖兽不产子,凭着它的修为,也是如真言和尚,龙女敖青,乃至空海诸人一般,在海外修士中,算的顶尖的存在。元神级数以下,便以他们这个层次为最强。可一旦人走穷巷,还是要遭灾。强如元神修士,不死不灭,却也要防备着天劫**。”

焦飞正思忖间,忽然海面下飞起一道碧火,穿透了重重雷电,只一晃就扑到了独角雷咒身上。焦飞看的分明,再也按耐不住了,一声大喝,把蛟十力和四千数人兵,依旧六阳封神幡全部都运使了出来,自家也把元蜃幻景当中的如意雷咒咒灵分身召唤出来,附着在身上,化成一道紫电,直扑独角雷兄的护身雷电妖气。

焦飞对那道碧火可是熟悉已极,认得那是祖神荼的护身咒灵,幽冥火的颜色。他跟祖神荼本来便只是虚与委蛇,两人心底都提防着对方,只是互相还有所需,这才没有翻脸二可是上次焦飞径行离去,抛下他和大畿岛主,宗老怪恶斗第九识阿摩罗识大成的真言和尚,这份仇怨就再也没法开解了。连最后一点面皮都撕了下去,祖神荼恨不得生吹了焦飞的肉,连虚与委蛇也不可能了。

焦飞也不大清楚祖神荼在真言和尚手下吃了多大的亏,毕竟他的道心纯阳咒是种在宗老怪的体内,但他却知道心魔大咒恢复功力极快,若是给祖神荼占据了独角雷咒的肉身,只怕这位神荼老祖顷刻旬就是又一个真言,从炼气第八层脱劫,步入到第九层温养。

道家炼气的功夫,每一层都有玄妙,最后一步温养,温养的是一缕仙气,就如同佛家弟子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之后,身上便能生出一圈佛光来一般。到了这一层境界,已经上体天心,举手投足散发的仙气佛光,根本就不是第八层脱劫以下之人能够抵挡。便如紫云大阵,有丹成第三品的蛟十力住持,还有数人兵,但是威力强极也不过相当于炼气七八层,就算焦飞能找到四千凝练内丹的妖兵,威力也只能到了炼气第八层脱劫的顶峰,这最后一关是绝对跨不过去的。

焦飞丝毫也不怀疑,祖神荼早就看到了他来,却一直都隐忍不发,直奔独角雷兄,便是孤注一拖之意。一旦给祖神荼强夺了独角雷兄的肉身,让这位东极教主恢复了一身修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焦飞。

而且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能护得住他。此时焦飞是不得不拼命,不拼命就没得命了二他的乌云兜就算不曾损毁也逃不脱祖神荼来去如电的飞遁手段,焦飞这次连逃走的资格都无。

蛟十力把四千巅人兵布展开来,形成了一团紫云,跟在焦飞背后,帮焦飞撑下了那些不怀好意的海外散修发来的法术,焦飞抖开六阳幡,化成了幽蓝,纯白,赤红,三色长虹,突破了独角雷咒的雷电妖气。也亏了焦飞有上元八景符护身,这头妖兽的雷电妖气根本伤他不得,焦飞生怕祖神荼早一步条舍,连六阳幡都来不及运用,道心纯阳咒化成了一道金光,排荡大气,刷的一声落在了独角雷见的小腹之中。

祖神荼肉身午毁,身躯都是碧火聚炼,布展开就是如山碧火,缩、了就是如豆灯莹,这时候早就闯入了独角雷兄的神识之中,想要强行占据了这条上古异兽的躯壳。这时候正是独角雷兄最虚弱的一刻,就连心神都因生产,变得焦躁不安,魂魄难守本壳。给祖神荼侵入了识海当中,虽然还奋力挣扎,却已经显得有些相形见拙,这一人一兽在识海中争的天翻地覆,焦飞那边却轻轻易易的把道心纯阳咒的咒灵分身,种在了独角雷兄体内还未生产出来的六头幼崽胎心中。

抢下了这一步,焦飞心中略安,但他仍日不敢稍有大意,世上只有心魔大咒,能够克制心魔大咒,他种下了道心纯阳咒,祖神荼何尝不能种下幽冥火咒?如何护住了这六头幼崽,又帮着独角雷兄夺回肉身,才是这一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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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八 一念非善,一念良

百二八

一念非善,一念良

焦飞不敢有所保留,震兵符,把自从有了蛟十力之后阴怎朱动用的五百水蛇兵也给放了出来。借助天蛇吞月大阵强行提升功力,把六阳幡和道心纯阳咒的法力全数发挥了出来二饶是如此,焦飞也知道,自己抵御不得祖神荼多久,心中暗道,“已经到了这般紧要关头,那些人若肯按耐的不来争条住才是古怪。他们土来,我便立即放手!把六头还未出世的独角雷兄幼崽种下了道心纯阳咒,这六头幼兽就如同得手了没甚分别,还是让他们自去争条罢。”

祖神荼在独角雷兄的识海中境怒咆哮,大声咒骂,他此时全无暇分身,见焦飞把四道心魔大咒的咒力不要本钱一般注入独角雷兄体内,摆明了是跟他争夺,偏偏他又被独角雷兄神念绊住,只能看着焦飞的四道咒力横冲直撞。

那些来争夺独角雷兄的四方人马,见到这般情景,都知道拖延不得,纷纷御起遁光,杀入雷电妖气当中,这一下子就可看出来各人的修为。人数最多的那一股人马,只有三人有本事闯入,女儿国主那批人人数虽少,却长着北斗大阵闯进来七人。剩下的那一伙人里倒是进来五个,敖青这边只有这位龙宫公主,仗着护身法器乌云兜闯入。

独角雷兄见到这许多人,心知难以幸免,一声长嘶,竟然把全部妖气都收了回来。无边雷电滚滚如浪,汇聚到它的小腹之处,然后一声雷霆炸响,竟然拼着性命不要,震裂了肚子,六团雷光裹住六头幼崽,分向四面八方而去二见到此景,那些为了抢夺幼崽的人发一声喊,再也不管那头母兽了,各自选了一个方向,纵起遁光分头追了下去。

焦飞暗暗叫苦道,“这些人走了,我一个人怎抵挡得住祖神荼?我也走了罢,能逃一刻是一刻!”焦飞一收六阳幡,招呼了蛟十力一声,收了紫云大阵,驾职起了天蛇妖气,他不敢往天工走,仗着天蛇妖气有穿透五行只能,往海底遁去。

焦飞才走,那头独角雷咒就发出震天价的长吼,通身碧火勃发,身上的伤势在碧火中一点一滴的收拢,此刻也无人来关注它,这头妖兽化成一道霹雳,疏忽不见。天空土远远传来一声厉喝,“那黄脸小贼,我定与你势不两立,非要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解心头只恨!”这道声音苍老低沉,正是祖神荼占据了独角雷兄躯壳。

焦飞界不知工面什么变化了,驾驭了天蛇妖气,拼命飞遁,走了一日一夜,这才敢冒出头来。他正自心中可惜,还是让祖神荼招了独角雷兄的肉身去,一抖护身的六阳幡,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他把六阳幡放起来一看,不由得欣喜若狂。只见五道主魂正自围住了一头通体碧清,似牛非牛的独角怪兽,那不正是独角雷兄的精魂?

只是这头独角雷兄实在太强,虽然失却了肉身,仍日发出一圈雷电光芒护身,让浑天妖王,樱天女,还有三道咒灵都侵不如护身电芒之内。

焦飞见了这头独角雷兄兀自挣机,不由得笑道“这位道友不必如此,我是正经修道的人,此来是跟州才占据了你肉身的神荼老祖有仇,并不贪得你的和几个孩儿的好处。若是道友不肯伤我,我就放你出来如何?然后你自去转世投胎罢!”

独角雷兄低声吼道“我知你是个好人,刚才若不是你抢先用法力护住了我那几个孩儿,只怕他们连降生也不能。我州才没有去转世,转投入到你的法器中来,便是不放心我那几个孩儿,道友若是肯助我,我愿意奉献本身魂魄,助你这法器再土一层威力。”

焦飞心中有些赫然,温声道,“这却不必如此。我这件法器邪门,入了其中便不能保有本我神识,比身死道消还要可怖。故而我收的无不是穷凶极恶之辈,甚或本非生灵之物。道友的孩儿我必然竭尽全力相护,好叫道友安心,与我司来的那几位女子,最多只怕道友的孩儿收去龙宫做一头镇守宫门的神兽。其他人虽然狠毒但道力多有不济,道友暂时匆用担忧。”

独角雷兄听得乐飞的话,虽然心底有些安心,但事关自己的孩儿,它怎能放心的下三刚才焦飞上手便是先用道心纯阳咒护住了它的腹中幼崽,独角雷兄只觉这道咒力堂皇正道,连自己也受用不小,腹中孩儿得了这道咒力,皆安静了下来。

它也不知心魔大咒的诡秘,只道焦飞还不是个狠毒到了极点的人,这才宁肯舍了转世的机会,把一缕魂魄主动投到了六阳幡上,若不然祖神荼还未有那么容易占据了它的躯壳!!!

焦飞虽然使用心魔大咒,起意也只是逼不得已,并未真想过害人。但得了这头独角雷兄信任,他还是深觉汗颜。至于六阳幡上多这么一头主魂,虽然威力大增,但是焦飞却并没有做如此想,在他看来这头独角雷兄修炼已经不知几千年,一身道行尽丧自己手中,也是颇可惜的事情。

这头独角雷咒并不曾害人,焦飞就不大下得去手,若是那凶残狠毒的,焦飞倒也就不会手软了。有些人天良丧尽,便是再活一天也多余,有些人与人无害,便是活一万年也无相干。焦飞处事,便是分的这般清楚,恩怨分明,黑白也分明。

焦飞把六阳幡上的法力停了,那头独角雷兄更信焦飞心诚,沉就了良久才道,“我活了三四千年,才怀了这一胎,怀孕了七八百年才产下这六个孩儿,不看着他们平安,心中实是难安!还望道友相助!我定有后报!”焦飞沉吟了许久,这才开口说道,“此时道友去转世还不迟,再多耽搁魂魄受损,只怕便无来生了。”独角雷兄叫道,“便无来生,也要看到我那几个孩儿平安,只求道友成全?”焦飞叹了一口气,暗忖道,“当初我去求仙,只怕家中父母也是这般惦记,恨不得把自己来替我受苦。我便帮它一次罢!”焦飞想到此处,对独角雷咒说道,“我这里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只是这法子创自一位高僧,究竟成与不成,我也不知。

若是成了,便不耽误道友去投胎,还能在这世土多留些时日,若是不成,道友万匆怪我!”独角雷兄叫道,“不怪,不怪,道友快说是什么法子?”焦飞对独角雷兄说道,“这是蛟王寺真宗大师创下法门,唤作七宝如意大咒。修持了之后,便可吸引天下持咒之人的愿力,凝结七宝护身。凭了这护身七宝,转世投胎便能不昧神识,保全魂魄不损。我也不知道真宗大师转世之后如何,但是世工却有一脉如意书坊,把这持咒法门夹杂在各种典籍里刑行天下,估计是有几分准数的二只是真宗大师一直都不曾回来海外,只怕其中还有几分不够尽善尽美之处。我是不曾修习过,个中究里并不甚知,道友可愿意冒险?”独角雷兄大吼道,“原本我已经有了魂飞魄散的决然,道友这法子就算不成,也不过如此而已。若是真有指望,便是无穷恩德赐我。我愿意冒这般险,道友快传授我这法门!”焦飞当下就把七宝如意大咒传授了。一抖六阳幡把独角雷见的魂魄收入了其中,用无穷魂力层层包裹起来,让它在里面安心修炼。有了这六阳幡的保护,也能暂时让独角雷兄的魂魄不受天道轮回之力的伤害。

焦飞也未想到,这一次乱星礁之行,转是自己收获最大。他飞起天空,四下观望,刚才逃走的急促,还不知道身在何方,安抚下了独角雷兄之后,焦飞这才有心思寻找路途。他暗暗刻算方向,飞了十余日,其中还走错了几次路,这才遥遥眺望大荒岭的层峦叠翠。

“蛤十一和白云仙此时候也该回来,我总要把他们接回来,才知道真龙煞在何处!就怕祖神荼那老鬼也赶了回来,若是独角雷兄把七宝如意大咒练成,我还能跟他一斗,现在见了他,却只能望风而逃了。”焦飞想了一想,把火鸦道人的精魄勾了出来,虽然这火鸦道人已经没有了五百头火鸦随身,法力就不过是炼气入窍的修为。但焦飞也不是要跟人斗法,只是要换一个容貌罢了。

“我且先乔装混进去东极教,在寻访蛤十一和白云仙的下落。可惜我没有蛟王寺心光法门,或者杜云渡的那种传音玉佩,不然只要一声招呼就好了,也不需如此麻烦。”焦飞大摇大摆的倒了接天峰,报上了火鸦道人的名号,胡乱指了一个自己在东极教呆的那几日里,听说过一位炼气成罡弟子的名字,便说是敌人来访。如今东极教两代教主,还有两个结成内丹的师兄都去了乱星礁。东极教中自然是以这一级的弟子地位最高焦飞大剌剌的,显得气派不凡,那些守护东极教门户的弟子,不知究里,赶忙飞一般的去禀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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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九 梁公羊,灵羽派

百二九

梁公羊,灵羽派

东极教炼气成罡的弟子二三十人,粱公羊也并不算是修为靠前之人,只是他跟吴东关系较近,这才领了一份执役的差使,在东极教中地位颇高。忽然听得有教中低辈弟子来报,说有故人来访,报了名号叫做什么火鸦道人。粱公羊心中纳闷,暗忖道“教主跟几位大师兄都走了,现在东极教的根本之地,只剩下我们几个炼气成罡的弟子,这时候却来了个陌生道人,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问了那报信的弟子几句,思虑一番,这才把随身的几件法器带工,迎了出来。他听报信弟子说,这位火鸦道人修为也不甚高,有自忖接天峰怎也是东极教的根本之地,倒也没想过来者不善。自觉这番准备已经甚是周详。焦飞见了粱公羊,笑了一声道,“粱道兄别来许久,风采依然,显然道力精进,已经非是吴下阿蒙!我工次跟梁道兄借了件法器,如今已经大事完毕,不敢私留,特来归还。”

粱公羊本来还忖度,这个火鸦道人面目也陌生,不是自己原来认得的道友换了名号。正要出手将此人擒下,却听得焦飞是来还法器的,顿时换了一雷笑容,心道“不是这厮糊里糊涂的认错了人罢?且看他还的是什么法器,如果品色还不错,我就…留下了。至于这人,如果他识趣就送他走人,不识趣就随手杀了,尸身往海底一扔,饱了鱼虾之腹。

焦飞把六阳幡从衣袖中摸了出来,含笑往梁公羊眼前递送,粱公羊不识得这炼化了心魔大咒咒灵的六阳封神幡,见这杆小幡迎空一丢,化成了丈二长短,果有瑞气千条,霞光万道之赞誉,三色光华缠绕,显然非是凡品,心中大悦,忙道,“原来是火鸦道友,为兄与你一见如故,这杆小幡算到得什么?还值得亲自来还一次。等我兄弟下次见面,再说此事也不迟缓,…””

那些东极教的教众弟子,见到梁公羊果然认得这根火鸦道人,都懒得去多事儿了。也有几个心中不大良善还暗笑道,“这火鸦道人好呆笨,若是我等借到手这等法器,怎么都不会还给人了。”

梁公羊把六阳幡往手里一招,迫不及待就像炼化,本来他还想自己修炼的法门,未力能镇压的住这件法器,没想到六阳幡工三色光华缠绕,咖下子就涌入了粱公羊的体内。这位东极教的大弟子,顿觉全身法力澎湃,似乎再加一把劲就能突破当前修为一般。把个粱公羊大喜,心中暗道,“没想到闭门家中坐,也有好事上门。他们去乱星礁打生打死,也未必有我这般运道。”

焦飞见他居然主动吸纳了三道咒灵之力,也不禁好笑,在梁公羊的热情邀请下,到了接天峰内。两人各怀鬼胎,谁也不敢提以前相识之事,听闲谈一回,梁公羊惦记着自家新得手的“法器”兴致勃勃的跟焦飞道别,回去自己的洞室中把六阳幡放了出来。

“这面宝幡果然是好秀西,不知内里有几重禁制,威力如何?待我细细炼化,没想到这宝贝跟我如此有缘,上手就契合非常!”梁公羊正欣喜间,忽然从手上的宝幡中飞出一只磨盘大手,一把擒了他拉入了幡中。然后六阳幡一晃,立时在在粱公羊的洞室中消失,不旋踵就出现在焦飞的面前。

焦飞一笑道,“粱道兄,真个对不住了,我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还错了人,故而又把此幡收回来了。”粱公羊在幡中挣扎,听得焦飞打趣,肺也快气炸了,想要大叫几声,但是通身都为魂气裹住,便是哼哼也难,只能任着焦飞调侃。

焦飞倒也并不想杀他,随手一指,六阳幡工的三道咒力发作,把粱公羊体内的幽冥火咒一点一滴的驱逐出来。焦飞可不想被祖神荼知道,自己乔装打扮又偷回了东极大荒岭接天峰。

这心魔大咒最能污染真气,一旦被咒力侵蚀,身法力就要为幽冥火咒控制,原本的修为一点一滴的被转化过去。不知究里的还道是自己法力增强,化作了更为厉害的幽冥真气,其实却是一身法力为人做了嫁衣。一旦自家身死,或者被咒灵招换,体内法力就会破体而出,去寻找种下了咒灵之人。

心魔大咒倒也不是不能被驱除,只要肯舍了被污染的那部分功力,只是大多数人不知,转以强力镇压,结果把咒灵之力和自身修炼的真气融合,那就怎么也驱除不了了。

粱公羊不知这些,他得了幽冥火咒之后,还以为是一门俗称的**,不但未有抗拒之心,反而努力去修炼,一身法力早就被转化了三四成,这一下被焦飞逼了出来,心中痛惜可想而知。

眼见一团碧火从粱公羊体内飞出,焦飞不敢纵走了这团咒灵分身,一样镇压在六阳幡内。这才把六阳幡一抖,对梁公羊说道,“我来问你几件事儿,若是你如实回答,我就还给你逼出来的那分法力,若是不肯老实,我就把你魂魄抽了,让你转世投胎也不能。”

粱公羊大骂道,你这小贼,有本事就杀了我,这般折辱有道之士,迟早有天谴找你!”

焦飞听了暗笑,问了几句,梁公羊便是宁死不层,怎么都不肯招了祖神荼回来也未,蛤十一等人下落如何!焦飞无奈只能一抖六阳幡收了他的魂魄,再次问时,粱公羊便知无不言了。其实他并不知道祖神荼的行踪,也不知道蛤十一的下落,硬挺着不说,也只是怕焦飞过河拆桥,还以为焦飞好容易捉了他,只要坚持不肯吐露实话,焦飞还不会杀了他。没成想焦飞是个爽快人,手中又有六阳幡这般利器,出手杀人毫不拖沓。

焦飞逼问了一番,心中暗忖道,“这却有些不好,如果祖神荼已然回来,却躲在什么地方,比如焰中宫里,这些弟子不知也不奇怪,可我要是胡乱走动,被祖神荼撞到,那可真是寻死了。”

接天峰大多数洞室中都有清铜油灯一盏,每一盏都通向东极教最为隐秘的焰中宫,里面有无数下半身是灯焰,上半身却是俊男美女的灯中妖精在空中飞来飞去。上次祖神荼邀请焦飞进去,还曾说过,焰中宫是东极教最大的秘密,危机时这焰中宫便能发出无穷烈焰,把整座接天峰都护住,便是再厉害的人物,仓促间也攻打不开心如果祖神荼回来接天峰,最大可能就足躲去了焰中宫里修炼,彻底把独角雷咒的肉身炼化。焦飞摸不透祖神荼的行踪,又没听说蛤十一等人的行踪,就有几分犹豫,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还是如之前州划的~般,让粱公羊给我做个内应罢!”

焦飞并未有毁去粱公羊的身躯,便是牛就预备好了这一手,他把六阳封神幡山的梁公羊阴魂一抖,落了出来,又复跟肉身合一,除了看起来有些鬼气,倒也于生前一般无二。焦飞下了几道命令,让梁公羊帮自己留意蛤十一,白云仙的行踪,自家就在这里接天峰里修炼起来。

焦飞也是胆大包天,这才敢做此惊天之举。他在东极教内藏身了两三日,这时候乱星礁的事儿也渐渐传了开来,就连东极教也得到了不少消息。都说东极教一行四人全数陨落,大畿岛主死了三个弟子,负伤逃窜,宗老怪被蛟王寺擒去,后来反倒是另外一些人得了独角雷咒的幼崽。这些消息都转了几手,有些还靠谱些,有些就纯是谣言,但就算这些谣言,也足够让东极教土下万余弟子,个个人心惶像。焦飞也试着用道心纯阳咒,验了一下宗老怪和蛟王寺四个和尚的状况。宗老怪已经流窜到了数万里之外,躲在一个好友处用门疗伤。至于蛟王寺的四个和尚,却被真言用极大的法力镇压住了道心纯阳咒。

虽然真言不懂得心魔大咒的奥妙,但是他得自真宗的七宝如意大咒和心魔大咒系出同源,也有几分克制之力二加上他法力深厚,已经开了第刻只阿摩罗识,正压道心纯阳咒自然是易如反掌。只是这位大和尚毕竟不知道心纯阳咒的底细,未能在第一时间把咒灵分身之力驱除,焦飞偶然还能引动那四位蛟王寺大和尚的心火,窃的一些消息。

反倒是真空和尚,以为自家已经把如意雷咒炼化,不知不觉把如意雷咒修炼到了自家的功力当中,那已经是绝难驱除的了。不过只要焦飞不去管他,如意雷咒也不耽误他的修行。

这些消息芜杂,对焦飞来说都没有什么大用,反倒是第三日,东极教内流传的一个说法,让焦飞心中一动,有了几分谋算。有个叫做灵羽派的小门派,听说东极教四大高手一起阵亡,便想来多了东极教的基业,已经传了一封书信来,把陈年日账提起,显然是要欺负东极教穷迫。

焦飞想道,“祖神荼不知回来也未,如果有个大敌上门,想必他也按耐不住,如果他真不曾回来,我也就放心行事了。如果灵羽派能把他引出来,他在明,我在暗,也有许多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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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十 天蛇金鳞,恶客送礼

百三十

天蛇金鳞,恶客送礼

当日焦飞曾给白云仙,办有东极教的那位女弟午种下两之心魔大咒,但是心魔大咒只能窥测中了咒之人的心思,若是中了咒的人静坐冥思,心中一尘不染,半点想法也无,或者思绪杂乱,一念未平,一念又去,来去都无头绪,种咒之人亦没法奈何。WwW、QunabEN、coM除非是中咒之人,浮现自己存身何方的念头,种咒的人也不能知道其方位。

比如焦飞把粱公羊体内的幽冥火咒逼出来,困在六阳幡中,就算祖神荼暗自催问,也只能是混沌一片,得不着半点回应二本来焦飞以为蛤十一,白云仙定是在什么地方修炼起来,他也时常在路上修炼,就未有在意此事。但是连续数日焦飞都无法用心魔大咒知晓那一行三人的境况,心中这才焦虑起来。又正好灵羽派来寻隙,焦飞干脆就破关而出,悄悄潜出了东极教。

在东极教的诸位弟子言谈中,焦飞知道那灵羽派工下不过百余弟子,只有掌教飞羽真人和一个高了他一辈的长老才勉强结成内丹。原本是仰东极教鼻息的存在,现在东极教去了四大高手,一个凝结内丹的人的没有,灵羽派顿时不甘雌伏起来。

那材书信说的是,当初灵羽派祖师远渡重洋,来在东极大荒岭,找到了接天峰这座宝地,后来东极教祖师亦来大荒岭建立门派,便跟灵羽派祖师商议借住,如今接天峰上只剩下了东极教,已无灵羽派宗嗣。言下之意,便要请东极教搬场,若是不搬,他灵羽派也不介意多几千个带艺投师的二手弟子。

不过灵羽派口气虽大,但却态度暧晾,显然也是怕东极还合出什么生猛的人物,尚不敢行动。焦飞便要在这灵羽派中加一把火,窥测东极教的变化,也好知道祖神荼是否归来。

灵羽派的宗门在接天峰不远,也就是三百余里的另外一座山峰上。焦飞离了东极教,心中也暗自思忖,“滚龙陵那地方有真龙煞,知道的想必不会是一个两十人,我去灵羽派也可找人问上一问。连道心纯阳咒都无法得知他们境况,那他们怕是早就出事了。如果实在等不会来蛤十一,白云仙,我亦只好自行土路!”一焦飞到了灵羽派山门外,就收了火鸦道人的形象,换了道心纯阳咒咒灵,又把五百水蛇兵召唤了出来。

这五百水蛇兵跟随焦飞许久,开始焦飞还隐瞒了一些秘密,但是几次遇上大敌,他再怎么隐藏,也有些马脚要瞒不住。趁着此时有空,焦飞捏了法诀,分出五百团咒灵分身,落在了五百水蛇兵的头工,低声说道,“尔等自天河剑派跟我来到海外,焦飞屡次危难,都是仗了诸位度过。这一团咒灵分身,乃是极邪门的法术,能助尔等修为大增。只是从此后,尔等生死便捧于我手,虽然此法有些恶毒,但我亦不是刻薄的主公,愿否承受这道心纯阳咒力,可有尔等自行选择!”

五百水蛇兵跟随焦飞也非是一日,它们都是从孵出蛋壳起就受了天河剑派的培养,要忠心耿耿,跟随主公南征北战,纵然万死也不稍推辞。跟随焦飞之后,便没了第二种想法,听得焦飞问起,都异口同声的说道,“愿为主公效死,纵然万咒加身,亦敢承担。”

焦飞心头轻快,舍笑道,“诸位中还有许多不能炼星的,得了这道心纯阳咒之后,修为定会大涨,数年后我定会护持了诸位,勾引乾天罡气,炼就罡煞。若是有谁能把肉身锻炼的强横,我还会传授混煞的法门,也许诸位还能有机缘凝成内丹。”五百水蛇兵听了,齐齐大喜。

他们在天河剑派凝煞,那天河剑派虽然占据了几处地煞,但是门中数十支道兵,他们又非是天河剑派最顶尖的那一十三支道兵,几乎都有凝煞不足的问题。

若是凝煞不足,勾引乾天墨气的时候就极危险,容易为乾天罡气反噬,轻则道行大退,身残志坚,重则一命呜呼,身死道消。故而这些水蛇兵才会有许多停留在凝煞的层次。他们根本无能去吸摄乾天罡气,好更进一步二焦飞说道心纯阳咒能提升修为,这收水蛇兵本来已无希望让修为更进一层,听了这个许诺,哪里还有不欢喜的?焦飞把咒灵分身往下一压,五百水蛇兵各自运转妖气,不过一会身上都放出了淡淡的金光。

这些水蛇兵对焦飞信任不二,接受道心纯阳咒咒灵分身亦是心甘情愿。

不似焦飞种在宗老怪和蛟王寺的四个大和尚身上的咒灵,还要潜伏起来,生恐被他们察觉。故而这咒灵分身,片刻之后就有了效果。

当五百水蛇兵再度布下天蛇吞月大阵,那条天蛇妖气在漆黑中隐泛金光,点点滴滴,就像是这条天蛇生出了金鳞一般。

焦飞纵身一跃和天河妖气合一,直奔灵羽派宗门闯去。焦飞做这一切,都是在灵羽派门前,只是跟五百水蛇兵说话的时候,隔断了周围联系,让山工的人听不到他的话语罢了。

灵羽派虽然底绕不足,但也有数百年历史,门中也养下了许多规矩,见到焦飞施展法力,直撞山门,立刻就有门中弟子,分了一部前来阻拦,又分了几个,遁法快的,忙回去报信。焦飞也不理这些低辈弟子,天蛇妖气一振,什么法术,法器沾到天蛇妖气的周身金光工,便即跌落了下去。

这道心纯阳咒乃是执拗一念所化,百折不弯,永不屈从,有一股无中生有的磅礴大力,对世土的一切都生出排据之力,不拘什么法力,法器,都能原样反弹出去。便似天地间就只有这一股念头,外力压迫越大,反弹之力就越大,除非一下子被打成粉碎,不然什么也不能使之屈服。

这些灵羽派的低辈弟子,连到了炼气第三层的也没几个,如何能把焦飞融合了天蛇妖气,媲美丹成四品修为,给彻底打碎?以护身威力而论,道心纯阳咒乃是七道心魔大咒中最强的一道,几乎可以媲美七宝如意大咒的金莲宝座。

焦飞闯入灵羽派的第二道山门,便即住了遁光,稍稍等候了片刻,就见到两头灵禽冲天飞起,在他眼前不远落下,灵禽工两位道装老者,见到焦飞这般威势,又惊又恼的喝道,“道友为何闯我山门?难道跟灵羽派有仇不成?”焦飞朗笑道,“在下跟灵羽派无仇,却跟东极教有怨。不久前听说东极教的两代教祖,祖神荼和吴东一起折损了,两位内丹大成的弟子也死在乱星礁,便欲报此大仇。只是近几日我修炼正在紧要关头,无暇分身,听说贵派也跟东极教有些嫌隙,特来谋求联手。”

一个年纪略轻的老道士忙推脱道,“道友这话从哪里听来?我们灵羽派和东极教历代交好,两派的初代祖师,也都是一起修炼的道友。

东极教有难,我们正该尽力扶持,怎好去算计?道友还是请了罢?”

焦飞把手一伸,掌心点托了两团纯金的火焰,一声长笑道,“这是我从蛟王寺求来的两道波罗神焰,专门为了克制东极教的法术。我此时修炼,无暇分身,若是两位道友果然愿意对付东极教,我便把这两团波罗神焰相送,若是贵派果然跟东极教蛇鼠一窝,便请尝试此焰威力。”

焦飞摆出了这样一番强横霸道的嘴脸来,飞羽真人了就口风软了,低声说道,“道友何必动怒,我们也是在东极教的淫威之下,不敢说真心话而已。道友若是不嫌弃,可来内室奉茶!”

焦飞微微一笑,把两团渡罗神焰”一推,笑道,“为表心诚,我这礼物就先送了!”飞羽真人大喜,和自家的师叔互相对望一眼,都含笑谦逊了几句,把这团“波罗神焰”每人一团收了起来。

焦飞和两位灵羽派的修士互通了姓名,焦飞又把自家损友孟宽抬了出来。飞羽真人的师叔,那位稍老一点的修士,道号天鹰,俗家姓李。和焦飞互相到了一声久仰,焦飞肚内暗笑道,“不知孟宽那小子到了海外,忽然发现相识便四海,会不会惊讶的掉了下巴心”

飞羽真人和天庶真人把焦飞请到了后面奉茶,闲谈了几句,便转到了东极教的近况上。焦飞毕竟是个外来户,不知道东极教的许多典故,飞羽真人不知焦飞底细,就把这些都说了出来。

他跟焦飞言道,当初我们灵羽派在大荒岭一百三十余家海外散修门派中,排名尚在东极教之上,只是后来丢失了一部要紧的典籍,这才除了本派的开派祖师后,再也没有奠定道基的人物。听说这部典籍,为东极教老教主祖神荼得去,我们几次讨要他都不给。

灵羽派也记挂着当年两派的交情,也不是要跟东极教翻脸,只是想要寻回门中典薛罢了。”

焦飞呵呵一笑道,“我跟东极教的仇怨,就不方便说起,只是此恨绝难消科。我此来还有件事儿要问,听说大荒岭有处地方叫做滚龙陵,两位可能知晓?

,有些读者愿意挑山,我很感激,可有些这的只是伏笔,要在后面一一交代的,一直在追着仙葫的读者应该有看到,前面的伏笔,线头,我都有一一收起来,几乎每一个线索都物尽其用了二现在这么写,我也觉得很罗嗦,但是不解释,就有人反复的问,这也是没办法,很挠头。

写书这么赶,很难不出错,传统作者几十年的反复修改,还不见得保证没有矛盾,不过这些错漏,不管是读者发现的,还是我自己找到的,后来都有修改,反复在书评区喋喋不休的吵,至少也看一下原文吧?我承认是有了错,也改了,还能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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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一 真龙煞

百三一

真龙煞

乍羽真人和天鹰真人听得滚龙陵读个一地名一都连声应道之这地方不远,距此不过三千余里,只是已经十分接近东极青帝的禁圈,稍有不慎,越过了东极青帝设下的禁圈,轻易被捉去关押个三五十年,稍有倔强就当场诛杀,我们劝道友非得必要,还是不要去那里触碰篓头。

滚龙陵除了一道真龙煞,什么景致也无,更不产灵药。”

焦飞假意找了个借口说,“我就是听说那里有真龙煞,这才要去收集一些煞气炼宝!”

飞羽真人和天鹰真人听了,倒也确信不疑,地煞阴脉除了修炼凝煞时要用,也能炼入一下法器之中。他们也不方便问焦飞为何定要去寻真龙煞,便把滚龙陵的方位详细说了,还特意指出了哪里是东极清帝的禁圈,其意甚诚。

焦飞得知了滚龙陵的所在,便已经心满意足,略略闲谈了几句,便举手告辞。

他离了灵羽派不久,就感应到自家送出的两团“波罗神焰”被人炼化了。他心头暗笑道“等灵羽派去东极教寻隙,我就可知道祖神荼是否曾回去了。不过这许多时日,还无法感应到白云仙和那位女弟子的心思,只怕她们已然遭了什么人的毒手,就如我对付梁公羊四般。她们两个也还罢了,只是可惜了蛤十一。”

焦飞打探出滚龙陵的下落,也不肯再做延误,收了五百水蛇兵,化成了一溜金光,向飞羽真人和天鹰真人所说的方向飞去。心魔大咒的咒灵并非是生人修炼,被元蜃诀炼化之后,却跟元蜃幻景中精魄又许多不同,至少焦飞运用起来并无修为上的限制。只是运用这道心纯阳咒的时候,焦飞的形象亦有改变,化成了一个眉毛头发,色做淡金的儒生。他闯灵羽派的时候,亦是这个模样,倒也不虑被灵羽派识破身份。

三千贪里的路程,焦飞赶了数日才到。荡龙陵的地势倒也极好认,从天上望去就宛如一条大龙,绵延了数百里。焦飞也曾挺听说过地煞阴脉形成的缘故,七十二道地煞阴脉每一条的原因都不同,这真龙煞便是上古真龙死去,埋藏地下数千年,尸身血肉就会不住的吸收地心深处的阴气化成一道地煞。一旦煞气被人吸走,想要再有一条真龙煞,就要等另外一条真龙身死,再埋藏个几千年方成。

不过龙寿万载,一条夏龙就算不能修炼至工古龙王的层次,可以长生不老,万余年积累下来,肉身所蕴含的精气亦十分庞大。埋藏地下,日夕吸收地心泄露出来的阴气,待得血肉尽数化为地煞阴脉,比原来还要还要浓厚千百倍,足撤上千普通修士凝煞之用。如是道门中得了上乘真传之辈,因为所修心法奇妙,真气比司级修士深厚数倍,乃至十数倍,所需煞气也要比普通修士为厚,不过凝煞百人也许就枯竭了。

换了焦飞这般修炼的道门中号称真气雄浑第一天河正法的修士,说不定稍弱一点的真龙煞都不足凝煞所用。在凝煞,炼罡两层境界上,因为心法高低,功力轻易便能让修为差上百倍。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差便不是修为,差的是层次跟境界。

一道地煞阴脉形成总有数十里,乃至数百里长短,但多半只有一两个气眼,只能缓缓释放地煞之气。修为低者吸收的不及周围地煞补充的快,转到不太妨事,能多修炼些人。修为高者一口气把附近的地煞吸空,周围来不及补充,气眼内便会变得煞气不足,往往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才能补充过来,这倒不是焦飞功力能超过千余普通修士。

“我现在天河正法的修知。还未算是到了第三层的顶点,仍有进步的空旬,若是现在凝煞,至少要比把天河正法修炼到第三层顶峰那时候才凝煞要弱上一多半。既然已经等了这许多时候,也不差这几个月功大,我自家也有感觉,似乎在最近黑水真法又能再度突破,踏入第四层的玄妙境界。”

“黑水负法第一层便让我有水遁之能,黑水真法第二层就让我有了催浪的手段,第三层更是让我能在数十里的范围内操纵天气。我有预感,若是我能把黑水真法第四层修成,只怕身体便会比前强横愈倍,让天河正法第三层顶峰修为能够聚炼的一元重水多出来一倍。等我凝煞的时候,至少能凝练比现在多出四五倍的浓厚煞气来。”

焦飞在滚龙陵落下了遁光,把道心纯阳咒的咒灵收回了元蜃幻景当中。用天河剑派秘传的寻煞之法找了一圈,便在一处山蜘中寻到一处地穴。不过焦飞却并未欣喜,因为居然在这处地穴的入口处,见到有人时常来往痕迹,倨膜顾不由得愣,暗忖道“吴东那死鬼当初不是说,海婶树牌、人凝练真龙煞么?真龙煞没有龙宫的真龙罡配合,也至少是我天河剑派嫡传的清龙罡气,才能丹成上品,除了这两道罡气,就没听说有能配合真龙煞,丹成到八品以土的罡气心法。真龙煞古怪便再次,跟其他的炼罡心法都有相克。难道是那个,小门派的弟子,实在找不到其他的地煞阴脉了,便来这里凝煞?”

焦飞颇为失望,但还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放出乌云兜护身,往地穴下遁去,他试着用法力去感应,总算还感觉到此处真龙煞气还算浓郁,似乎足够自己凝煞,这才放下了心事来。

这成地穴也极深,焦飞沉下去百余丈还未见底,但是却愈发的寒冷起来。焦飞探得这处真龙煞的地煞阴脉无事,也不耐烦去探底,仗着乌云兜又飞腾上来。

滚龙陵这伏击地势九曲十八折,十分奇特,焦飞暗忖自己便是在这里藏身修炼,别人也难找到。他又用道心纯阳咒去验了验白云仙和那位女弟子,却依旧是混沌一片,不得回应,这才死了心。倒是灵羽派的飞羽真人和天鹰真人在得了“波罗神焰”之后,商议了一番,决定先闭关把这团神焰祭炼完整,这才行动,他们持了把稳之策,焦飞也不好催弄。

焦飞思忖了一阵,决定抛开一切,先把修为提升工去再说,随便在真龙煞地穴附近,寻了一处洞室,暂且安身下来。他露宿野外,已经颇有经脸,又是道术之士,不畏风寒,也不怕狼虫虎种。闭关修炼了数日之后,焦飞还是放心不下,再去真龙煞的地穴看了一眼,却发现这道地煞阴脉的煞气微有减弱,这一惊真是非司小可。

“难道是我料错?还是有人在这里凝煞不成?现在真龙煞这般减弱极为细微,倒还不妨事!若是煞气继续稀薄下去,我也只能弃了这处地煞阴脉,重新上路去黑风岛寻找玄霜地煞!”

焦飞想了许久,他自己还要修炼不方便前来守着,心中一动,顶门上黑气一冲,就把黑水真法练就的玄冥真水所化的那条黑龙飞了出来。

再把元蜃幻景当中的如意雷咒咒灵招了出来,附在这道玄冥真水之中。

心道,“不管有什么人来,我都先下手暗算了他,不然失去了这一道地煞阴脉,我何时才能更进一步?玄霜阴煞虽然好,但是冰魄神光心法难寻。真龙煞练就,就算不能得到龙宫秘传的真龙罡心法,至少我天河剑派还有青龙罡气,虽然练就青龙罡煞之后,丹成的品级比不上真龙罡煞,但只要煞气充盈,也有丹成二三品的指望。”

修行大道,不是去做就谦君子,一切只为长生,既然有人挡了长生之路,那便是死仇大寇,出尽什么手段也都顾不得了。

玄冥真水所化的那条小,黑龙乃之他的分身,一缕神念和焦飞千丝万缕总不断绝,比心魔大咒的联系要紧密的多。焦飞还从未把这道玄冥真水所化的黑龙和自己真身分开过,这般一心二用,控制两象躯体的感觉倒也颇为奇妙。这条黑龙分身,本质还是一道玄冥真水,故而虽然法力还不足,却已经能够四爪生云,飞腾变化。再加工如意雷咒随身,焦飞倒也不怕遇土什么敌人,毕竟还要来凝煞之辈,法力怎么也不会高去什么地步。

在地穴洞口守了一日,焦飞也不见有人来,但是真龙煞似乎又减弱了几分,他这才想起工一次自己并未深入这处真龙煞地穴的底部,心中暗道,“难道那人其实并未出来?是我工次忽略了?”焦飞自持这道玄冥真水所化的黑龙分身,飞遁变化自有专长,又有如意雷咒护持,便不去打扰真身修炼,驾起团团黑云往地穴下沉去。

也不知是不由自主,还是玄冥真水对地煞颇有感应,焦飞真身来时,只觉得越往下,越是寒冷,玄冥真水所化的黑龙分身,却觉得越是往下,全身就越是舒爽,似有无穷力量一丝一缕的涌入体内。焦飞也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要知道神宗魔门的心法,直指先天,纯是一派自然,根本不用像道家一样凝煞,炼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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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二 黑龙舞兮

百三二

黑龙舞兮

焦飞暗忖道!上…次玄冥真水把上古黑龙血脉彻底融遁之后,黑龙血脉以十倍速度成长了几日之后,便似蛰伏起暴,我正不知该如何把上古黑龙血脉培养壮大,难道这真龙煞便是如一种养料不成?我控制着些黑龙分身便是了,想来少一些煞气也对修炼天河正法没有妨碍。

他这边才一放手,黑龙分身就一声轻吟,敞口一吸,地穴下的真龙煞气汇聚成了一道黑气,只望黑龙分身的嘴里投来二玄冥真水中的那一丝上古黑龙血脉,得了真龙煞滋润,立时成长起来二那种血肉饱满之感,让黑龙分身有精神抖擞,足下黑云愈加浓密,就连变化缩小的身躯,都放大了开来。

不上片刻,这处地穴上方的真龙煞气就已经被吸摄一空,焦飞正犹豫间,不知该否住了黑龙分身吞噬真龙煞气,忽然地下传来隆隆之声,那黑龙分身似更加兴奋。上古黑龙血脉渐渐遍布全身,那种法力滋长的兴奋,让焦飞最终下定了决心,放手让黑龙分身吞吸真龙煞气。

一声闷响之后,一团黑气就冒上来,焦飞把神识收缩,放任黑龙分身依凭本能去行动。这头黑龙分身摇头摆尾,扑上去就是一吸,这团黑气立刻就被它吞入了腹中。这团黑气中蕴含的真龙煞气,比地穴上方那些散逸的煞气浓烈百倍,吞了这团真龙煞气球,黑龙分身发出了一声长吟,身躯猛然又暴增一分二也不知是地下出了什么状况,还是黑龙分身的出现,引动了真龙煞气的反应。地穴下接二连三的冒起一团团的黑气,那都是地煞阴脉中最精华的部分,也都给黑龙分身一一吞吸。

飞腾向下的黑龙分身,每吞吸一口真龙煞气,就似兴奋一分,身躯就会增长一分,体内的上古黑龙血脉就会壮大一分。焦飞虽然不知这种变化是什么情形,却也知道是这次只怕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便是他再愚笨十倍,也不肯错过了。

本来黑水真法修炼到第四层,想要把体内觉醒的上古黑龙血脉融入玄冥真水之中,已经是极大的一道难关,往往需要数年,乃至十数年的苦修。焦飞若不是受了真空和尚一记大力金刚杵法,几乎把半边身子打碎,也不可能冒着偌大风险,强行融合上古黑龙血脉。就算把上古黑龙血脉和玄冥真水融合,如何把这道血脉培养,滋润壮大到遍布全身的地步,更是水磨的功夫,一用功往往就是几十年,上百年的修炼。

若无师父指点,就算是修炼到寿元终了,垂垂靠蓬,也无可能突破这一层心法。

想要在数年内把上古黑龙血脉壮大到某一境界,突破黑水真法第四层的修为,神宗魔门有数种特别的手段,其中一种法门就是以真龙煞气培养。上古真龙死后血肉所化这种地煞阴脉,对修炼黑水真法之辈便如一种极大的滋补品,焦飞若是去寻其他的地煞阴脉凝煞,绝无如此境况。

晃眼黑龙分身已经烂了地穴下两百余丈,浑身开始噼啪的骨骼生长之声,身躯也长大到了二三十丈。刚才黑龙分身吞噬的真龙煞气,若是焦飞以天河正法凝煞,怎么也要三五个,月才能尽数炼入真气之内。

但是黑龙分身身躯庞大,通灵如意,故而才能吸摄如此多的煞气。但是吞了这么多真龙煞气,黑龙分身似也到了极限。忽然焦飞见到下方真龙煞气中有一物载沉载浮,忙驱使黑龙分身把龙爪往下一探,生生从地下抓起一团事物。

焦飞运起黑水真瞳观瞧,见爪中居然是一个死去甚久的修道人尸身,因为在地煞阴脉中侵染太久,身上便生绿毛,已经是生了尸变!

”原来是此物在吸摄真龙煞气!”焦飞暗忖一句,龙爪轻轻一捏,就把这具尸身捏成了粉碎。这具尸身不过是铁尸的境界,相当于炼气入窍的修为。若是一具金尸焦飞还会留着有用,这种层次的炼尸,除了争夺地煞阴脉,对焦飞来说真是毫无用途。捏碎了这具修道人的尸身之后,便有”物落下,乃是一件储物的葫芦。

修道之人行走天下,身边若无储物的法器极不方便,天河剑派的储物法器便是剑囊,只是焦飞一直都用乌云兜来装着东西,苏真送他的剑囊,几乎从未用过。葫芦亦是修道人最常用的储物法器,尤其是天地间的某些异种,被人得在手里,无不爱如对宝。

焦飞虽然不觉的这位死去的修道人会留下什么好东西,但也颇为好奇,吐出一道玄冥真水把这个葫芦卷了起来,用自己所学的法术些外祭炼了一番,没想到换了几种法诀都不成。不过这葫些卿祭炼法门让焦飞颇有一种熟悉之感,他思忖良久,忽然想起来在琉球海市巾得到的阴阳葫芦祭炼口诀。

焦飞略一尝试,这件葫芦法器立刹便开启了来,倒是让他颇为好笑。暗忖道“这件法器连第一重禁制都没完成,最多也就是近三五年时间才被祭炼出来,看来那位真一阁的前辈,到知道物尽其用,并未只把这法诀售卖了我一人二”焦飞把这个,葫芦往下一倾,里面的东西顿时都滚落了下来,焦飞略一检视,只发现两瓶丹药不是凡品,其他的都无足轻重。不过焦飞把玩了一会,却发现这个葫芦似乎有些来历,不知是什么上古异种,灵气充盈之极。

焦飞终是记挂着真龙煞,看了一回便把这个葫芦收了起来。

饶是黑龙分身比焦飞的真身能容纳更多煞气,此时也有些饱涨之感,浑身筋骨齐鸣,似乎身躯要生变化。焦飞把黑龙分身一扭,片刹旬就窜出了真龙煞地穴,尾巴一摆,腾云驾雾,飞到了真身修炼的地方。

焦飞招了两招,却无法把黑龙分身收回体内,只能运起黑水真法,两具身躯一起修炼。

这一闭关就是月余,黑龙分身这才慢慢的把煞气炼化,身躯又复通灵变化,能大能小。焦飞知道这是紧要关头,修炼的这一个月都洞了六识,等黑龙分身再度被收回体内,化为玄冥真水真气,他才又运用道心纯阳咒,去探问了一下白云仙的下落。

本来就无音讯白云仙,在这一次探问,却得了回音,原来她和蛤十一都被逃回东极教的祖神荼捉了,用法术闭了神识,一直都浑浑噩噩的,焦飞自然无法感知道心纯阳咒的咒灵分身。祖神荼这月余来已经把独角雷里的肉躯炼化,借着这头上古异兽的肉身,祖神荼亦踏入炼气第九层的温养层次,炼就了幽冥仙气,这才把白云仙抓了出来,审问了一番。

祖神荼见蛤十一本至低微,便没有瞧得起,只问了白云仙,听得这头美貌蛇妖是焦飞的“妾侍”祖神荼大喜过望,也不肯去了白云仙体内的道心纯阳咒,除了拘禁在焰中宫内,不让白云仙离去,倒也不曾为难这位美貌蛇妖,就等着焦飞自行上勾来。

焦飞不知道情况,还惦记白云仙和蛤十一几分,现在知道了白云仙和蛤十一落入祖神荼手里,这位神荼老祖又再做突破,恶人有福,干脆就绝了这份念头。

不过他亦思忖道,“白云仙和蛤十一可是知道我要寻真龙煞的,难保祖神荼不来这里查看,现在他是还未想到,我居然胆大包天,跑了这里凝煞。若是他忽然思忖起来,我岂不是难逃毒手?虽然我已经不打算在这里凝煞,但是此地却是我黑水真法修炼到第四层的关键。我该怎么想个办法,让祖神荼再也不会想到此事?”焦飞也是心思敏锐之辈,只转了片刻心思,就把蛟十力和四千数人兵放了出来,叮嘱了几句,让他去海外招惹些事端,最好是杀几个东极教出外游历的弟子。做了这番手段之后,焦飞把心一横暗道,“修炼长生,本来就是千难万难之事,我这一关总要过去,避让开是不成的。

万一这计谋不成,祖神荼还是寻了过来,我于他拼了便是。就是不知独角雷兄修炼那七宝如意大咒如何了?如果它已经把七宝如意大咒修炼成功,凭着它原本就是炼气顶层的修为,只怕也能够跟祖神荼抗衡了。”焦飞把顶门一冲,把玄冥真水凝练的黑龙又飞了出去,到地穴中再次吞吸真龙煞。自己真身却把六阳幡放了出来,轻声问道,“这许多时日来,还不曾问过一声,道友修炼的如何?”六阳封神幡上传来一声如雷闷吼,有些友善的答道,“七宝如意大咒与我之前所学截然不同,如今也才开了第五识身识,可能还需闭关些时候。”焦飞微微失望,和独角雷咒对答的几句,又复把六阳幡收了起来。

不过这个黄脸少年,随即就调整了情绪,把万般杂念尽数排除,运转天河正法,真身也一样修炼起来。他已经决定再度出海,去黑风岛寻找玄霜阴煞,先把天河正法第三层境界修炼到最巅峰层次,便是必须要做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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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三 黑龙铠

百三三

黑龙铠

真言盘膝在蛟主弄前,那头驼寺巨弯的背头上,背后条游韬轮犬放光明,头上一朵金莲丢溜溜乱转,但是这位俊秀的和尚,任凭身工的月白僧袍被海风吹拂的猎猎作响,只是把双目神光盯着掌心的一团金色光焰工。

看了许久,真言也还是只能长叹一声,把金色光焰轻轻捏碎。真言听得这团金色光焰发出凄厉的咒骂之声,虽然一颗菩提心纯净如空无,但却怎也挥不去一缕犯愁。

“为何四位师弟和驱寺巨琶体内都多了这股奇异的力量?难道这也是祖神荼老怪炼就的邪门法力不成?可是他所炼的那一团碧火,诡异莫名,似是不能跟这团金色光焰相合!这团金色光焰天生就有一股排据万物的力量,除非一下子彻底打碎本源,不然怎都无法消灭。”以真言和尚开了佛门第九识阿摩罗识的修为,道心纯阳咒已经不能侵蚀他一尘不染的心灵,但是真言和尚亦无法驱除四位师弟体内的道心纯阳咒咒灵分身。其实也是心魔大咒乃是世上从未出现过的一种法术,真言和尚从未见过,故而一开始就走错了步骤,这才拿这道心纯阳咒没有办法。

轻轻一拍手掌,真言身形一晃,就在原地消失,再度出现已经踏足蛟王寺的犬殿。真空和尚气势更见雄壮,坐下三品莲台时隐时现,双手抱了真一,正自输入功力。见到师兄进来,真空和尚微微喝道,

“真言师兄,真一师弟为何还不醒转?你不是已经把他体内的碧火逼出乘了么?”真言随手一指,一朵优昙波罗花飞出在真一的光头上一绕,就印入了祖窍,过了一会这朵优昙波罗花飞了出来。真言和尚微微笑道,

“师弟无需担心,真一师(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文.學網)

弟是因祸得福,正自进入非想非非想处境,待他自行醒转,便会功力再进一层,突破他久未突破的第八识阿赖耶识二我们蛟王寺经此大难,却也人人功力大进,只要真一师弟醒来,再把真如,真我,真圣,真酒四位师弟一起救醒,便是我们蛟王寺自从建寺以来,最强盛的一刻。下一次遇工祖神荼,定当不会绕过了他。”真空听了师兄弟的话,这才小小的放下了心事。真言笑问道,

“师弟也快要修出第二件佛宗法器,不知凝聚波罗神灯,进境如何了?”真空有些诧异的说道,“师弟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按理说波罗神灯乃是七宝如意大咒中最难聚炼的一件,但师弟已经于三日前炼成,似乎比修成金莲宝座来还要轻易。只是灯焰却是紫色,且有雷霆之威,大愤怒明王之力,跟本门流传的心法迥然不类。”真空把手一张,一盏金色油灯飞出,但是在这盏金色油灯工,却是一团紫焰,与其说是火焰,其实这盏金色油灯的灯焰更像是一道雷霆,充斥着大愤怒,大悲愤,大悲怆之意,似乎要与天地神鬼一起战斗,永世永生也不屈服一般。

真言也参悟不透这七宝如意大咒的全部变化,他更不知道真言初战焦飞,就被种下了如意雷咒,他还道那次真空已经把体内邪气尽数扫荡了呢。不过这道如意雷咒似乎并不邪祟,真言既然看不透,也不去管它,只是说,“师弟如今也算是法力大进,这七宝如意大咒我也不曾参悟通透,也许要等真宗师兄回来,方能悟通长寿法门二我们先暂且耐住性子等待罢!最近燃灯佛家忽然发出帖子,请海外佛家去参与什么佛火大会,也不知是出了甚事。祖神荼已经逃去无踪,暂时寻摸不找,我们先去大光明岛,去拜会空海,幻海,法海三位师兄罢!”真空收了波罗神灯,合十垂眉,宣了一声佛号。

蛟十力指挥四千德人军,化成了滚滚紫云,贴着海面上飞驰,前方一头巨雹在海面上稳如泰山,乘风破浪一路前行。蛟十力已经缀着蛟王寺两日两夜,蛟王寺的和尚不出来逐走他,蛟十力也不上去惹事二真言和尚虽然知道他跟在后面,但因为寺中出了这大变故,也只不理他。

蛟王寺四海有名,偶然路过的海中水族,早就把这件事儿传了开来。

焦飞开始也还有许多忐忑,但是他道心纯净,很快便把生死置之度外,说来也古怪,祖神荼似乎真的中了他的狡计,居然并不曾来寻他二日升月落,日复一日,焦飞居然在滚龙陵潜修足足有了一年。他天河正法早就修炼到第三层大圆满,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已经汇聚了一千三百药滴一元重水。不拘他再如何努力,每聚炼一滴一示重炽都今崩散一滴,那已经是肉身修炼到这一层次,所能达到极致境界。

黑龙分身最近潜伏真龙煞地穴中修炼,已经渐渐生出变化,再非复是一团纯净的玄冥真水,通身窍穴,血肉,筋骨生长,已经有了几分真龙气象。原本从焦飞分出去的工古黑龙血脉,和他真身本是一体,所化的黑龙分身总有一种呼吸相应的感觉。焦飞每次把黑龙分身收回体内,总有一种感觉,似乎有一股力量,随时要喷薄爆发出来。

焦飞掐指一算,心中忽生一股念头,原来自己这次出海,已经有将近两年光阴,却还未能寻到黑风岛凝煞。

“我在大荒岭耽搁,虽然修为一直精进,却总也不能这般耽搁下去,也不知这黑水真法第四层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功候圆满,到了大成之境!”焦飞默默感应,知道黑龙分身又吸足了煞气,心中一动,便召唤了回来。

黑龙分身行动皆有风云,运使小诸天云禁真法又和天生神通相令,比焦飞的真身来的得心应手,飞腾变化,常人难以测度。顷刻黑龙分身就飞落下来,盘旋在焦飞身边一日,这才炼化了吞吸的煞气,焦飞把手一指,黑龙分身和自家真身合一。黑龙分身化为玄冥真水,内中无穷血脉又复跟他真身水弯融合。

焦飞一个呼吸间,肌肤工就生出一层鳞甲来,手臂,脸颊,都有一层珍珠般质地,漆黑如墨的龙鳞覆盖。就连头上隐隐隆起,只是焦飞几次尝试,都没有突破某一层界限,似乎还是在什么地方差了一层,不能突破变化。

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一层就(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1.(1..文.學網)

能水遁,第二层就能催浪,第三层更能改变天象,但第四层的黑水真法,却能把玄算真水化成一层铠甲,也只有融合了上古黑龙血脉的玄冥真水,才有如此妙用。

神宗魔门最重肉身,甚至有不修汪术,专修力气,肉身的魔门修士。不过人类的肉身虽然是奶凰所造,暗合天地之理,本质却脆弱,没有修炼到恢复工古魔神之躯的地步,总不能抗衡佛道两家的法器,法术。故而神宗魔门的前辈,创出了这凝练神铠的法门。

黑水真法修炼到第四层,便能收回黑龙分身,以玄冥真水为甲叶,工古黑龙血脉为脉络,炼出一套黑龙铠来。这套神铠乃是自焦飞体内生出,与他呼吸相应,就如同他身体的一个器官一般,如臂使指,再、契合也不过。不但普通的飞剑法器难伤,还能倍增法力,力气亦会比原来暴增百倍。

只是焦飞当初在蓝犁道人处并未有呆了多少时间,对这一步的修炼诀窍,并不甚了然,几次想要凝练神铠,都功亏一篑。不过焦飞也并不焦虑,反正他修炼黑水真法,也只是为了助长天河正法的修为。只要黑水真法第四层修成,能让身体更为强横,容纳更多真气,把天河正法再推高一个境界,就已经十分知足了。

焦飞正自尝试凝练神铠,忽然天上有两道遁光飞过,他忙闭了气息,捏了隐身法。

此地靠近东极清帝的禁圈,时常有清帝苑中人来去。焦飞不喜招惹事端,每遇到就隐蔽气息,隐身躲过。这一次亦不例外,那两道遁光并未稍有迟疑,就越过了焦飞的工空,投入到了远方。

焦飞忽然有些好奇,心道,“三四个月前,这里还未有什么动静,往往月余也不见有人经过一次,为何最近却三五日就有人来去?看遁光的速度,几乎都是修为甚高之辈,有几个几乎就不输苏真师兄。”毕竟这事儿,不是焦飞切身相关,他只想了一回,就自放过。自从在滚龙陵闭关以来,他就再也没有召唤过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的咒灵,亦不曾去打搅六阳封神幡中的独角雷见修炼。焦飞如今天河正法修炼到了瓶颈,黑水真法亦不能凝练神铠,心中略有些念头转了一回,暗忖道,“总要知道如今海外变化若何!我看看蛟王寺的那几个和尚,宗老怪,灵羽派的这些人如何了?我还在六头独角雷兄的幼崽体内种下了道心纯阳咒,亦可查看这六头异兽怎样境况,还有白云仙,蛤十一,虽然我无能从祖神荼老怪手里救人,但若是祖神荼老怪不在,我也不是不能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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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四 白衣大士,七宝佛光

百三四

白衣大士,七宝佛光

祟老怪仍在养伤,六头独角雷咒的幼寨几经转手,分别略刻涛告位大修士手里,也只有敖青保住了自己手中的那一头。WwW、QunabEN、coM白云仙的仍日被祖神荼囚禁,灵羽派两位真人居然自觉得了波罗神焰之后,修为大进,仍目在闭关之中。

这些人的境况都无什么变化,只有当焦飞试着去窥测蛟王寺几位大和尚的心思时,才大大吃了一惊。他种在蛟王寺四僧体内的道心纯阳咒已经被人驱除的无影无踪,再也感应不到,种在巨瓷体内的道心纯,阳咒亦被变得非常微弱。好在他种在真空如意雷咒尚未变化,焦飞窥测了半日,才从真空和尚的心思中得知了这件事情的变化。

空海和尚本已是开了第九识的阿摩罗识的佛宗高人,得了青阳灯之后,闭关九个月,终于大彻大悟,把元神寄托在青阳灯上,化为一尊青灯古佛,证就佛家不坏金身正果。

燃灯佛宗有此大喜,便发下了帖子,延请海外佛宗,开了一场佛火大会。蛟王寺众僧前去赴会,真空和尚求恳空海出手,这才驱走四僧体内的道心纯阳咒。

佛门中除了四大圣僧所创的佛家四宗之外,外道七宗从无人能够炼就金身,那此连外道七宗都不算的佛门旁支,纵然道心甚坚,可也会偶然有些迷惘,不知前行之路如何。燃灯佛宗这一次有人证道,注定长生,炼就金身,传遍海外,乃是海外佛宗的一场巨大的盛世,除了海外佛宗,那些散修的门派也都前来赴会,燃幻佛宗是来者不拒。

空海和尚干脆就借着佛火大会,开了一场宏大的讲经盛事,不知有多少人为此受益,佛火大会开了数个月,依日未曾结束哩。

“就算炼就太乙神数,也不大可能端坐一方,尽知天下事。这心魔大咒若是种在什么遍布天下的物种身上,岂不是万事万物都能成为我的耳目?”

焦飞知道了空海和尚证道长生,炼就青灯古佛,不坏金身的消息,倒也不多惊讶。种在蛟王寺四僧体内的道心纯阳咒被驱除了,他也并无所谓,但是这一次搜索四海,却让他忽然生出一股念头来。焦飞也不用心魔大咒去修炼长生,他根本就未有心魔大咒当做一种道法,只当做一件好用的法术。故而才会想到把心魔大咒用到这个方向来。

换作祖神荼,想的只会是如何用来提高修为,甚或杀人,害人。

不过焦飞现在也未有时间来做这些事情,散了心魔大咒,他把已经年余未曾动用的六阳幡抖了出来,想要看看独角雷兄修炼的如何。

六阳幡上纯白,赤红,幽蓝三道光算一开,焦飞就见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白衣女子赤足跌坐,身下金莲灿烂,背后金轮光耀,头上还有如意宝伞,接引神幢,身前波罗神灯长明,怀中抱着一株菩提宝树,左掌托着一头白象元神。粉面如珠,面色慈祥,竟然美丽不可方物。

“原来道友已经修成七宝如意大咒,炼就佛门正宗法力,真是可喜可贺!”

焦飞见了独角雷兄如此形象,立时知道这头上古异兽,已经把一身法力神通,尽数转化为佛门正宗,如今的法力比起当初还要高明。就算是也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的真言也远不是她的对手,堪堪已经跟当初焦飞初见时的空海等若。

独角雷咒数千年的功力,积累深厚,远过任何人类修士,原本只是凭着一身天生的雷电妖气在第九级修为中垫底,现在却已经是足够让任何未能成就元神佛道魔杂四家修行之辈仰视的存在。

“还要多谢道友传授我七宝如意大咒,我才能在年余光景中,连开佛门九识,铸就护身七宝。如今道友可以呼我做天音!”独角雷鬼原本如雷吼声,现在也变作了珠圆玉润,娓娓动听。配合她一身雪白僧衣,赤足现露七宝的威仪,果然就如佛门中有道神尼一般模样。

焦飞笑了笑道:“我听说在四大圣僧以下,佛门有七大士,其中有一位女尼,法号叫做万妙!道友风仪简直可以比拟这位证就金身的佛门大士,说不定日后有证道长生之望!”

独角雷兄所化的天音女尼,一声轻叹,身外七宝一起化成了七圈佛光,对焦飞说道:能否长生,我是半点也无接觎。我已经活了数千年,自由在在,无拘无束的日子已经甚久,就算再多活一万年,也还是这般的日子。我只想知道我那几个孩儿怎么样了,道友可有它们的消息焦飞苦笑道:“我在此地潜修近一年,如何能知道它们现在怎样?”

天音女尼玉指一掐,捏了十无上法印,低声喝了一句真言,这才镇压住荡漾的情绪二焦飞见她母子连心,连一身佛门的法力也镇压不住,忙道:“我修炼正在紧要关头,尚还无法离去,若是道友着忙,我这就把六阳幡开了,让道友任意行止!”天音女尼叹了口气道:“我若是要走,不用道友说,也自走了,你又不曾用这件法器拘禁我。只是我原本是海中大妖,偶然结识几个好友,也都是一般的妖怪,让我冒然去寻我那几个孩儿,四海如此之大,却往哪里去找?我看道友和那位敖青公主还有些交情,能否先帮我讨回她手中的那个孩儿?”

焦飞一口答应道:“我定然会帮道友这个忙!”

天音女尼依旧愁眉不展,谢过了焦飞,侯日把自家隐藏在六阳幡中。

焦飞虽然一口应下,要帮独角雷兄去问敖青公主,讨回她的孩儿。但却也有些苦笑,肚内暗道:“我和教青公主的交情也只是一般,她如何肯把这样一头对贵的独角雷兄幼崽给我?这件事儿,也只有随机应变,到时再说罢了。”

焦飞把六阳幡一指,幡上就现了六十,主魂,浑天妖王和樱天女且不去说,三道心魔大咒所化的咒灵也不去管,大畿岛主的徒弟卢芳,焦飞却一直未能炼化。也不知大畿岛主传下的道术有何奥妙、卢芳的魂魄被吸摄到了六阳幡中,居然能抗拒六阳幡的法力。焦飞一时忙,也懒得理会他。

今日焦飞有心歇息,暂不修炼,便要彻刻炼化这人二这样一来,六阳幡六头主魂之数便算是凑齐了,方能发挥六阳幡的真正威力。

焦飞依日把五百对蛇兵召唤出来,略一存神,便放出六阳封神法的六百六十六道符篆,要再次祭炼六阳陪。当初焦飞在通天河水眼中只把六阳幡祭炼到第二重禁制,后来郭嵩阳真人帮他重练一回,也只是稳固了六阳幡的威力,并未有提升禁制层数二焦飞如今的法力,已经足够把六阳幡祭炼到第四重以上,只要是他肯花费时间。

这杆六阳封神幡,转了三人之手,武不是焦飞自己祭炼的法器。

原本祭炼此宝的那两个旁门道人焦飞也不识得,马武跟他颇有些仇怨,只是随着这头马妖被郭嵩阳真人炼化到了六阳幡里,这仇怨无人凭依,也就散了。焦飞能够祭炼六阳幡,还是从元蜃幻景中的白骨夫人处得到了祭炼法门。

随着焦飞的六阳封神法运使,六阳幡上的魂气也渐渐生出了变化来。这件法器当初百骨道人创出,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祭炼出一件法宝。当初也花费了诸多巧思,并不是一开始就指望摘取六位元神高人来祭幡。原本百骨道人想的是,用无穷魂魄祭炼成魂兵,就如道家拳兵一般布下六阳封神阵,六个最低的副魂,支持上一层的精魂,直到最高六头炼气第九层温养的修士,便有可能把持有此幡之辈提升到元,神境界二只是后来百骨道人发现此法不成,就算收集了六个炼气第九层的修行之士,虽然能发挥出来莫大威力,超出同级法器的厉害,却也远远不及元神高人出手一击的威力。

焦飞得全了六头炼气第六层丹成境界的主魂,六阳幡最初被创出来的威力,才能真正的发挥出来。

焦飞祭炼了十余日,六阳封神幡这才化成了一团黑云,在空中急转。第三重禁制大成,六阳幡上的魂气就丝丝缕缕的垂了下来,魂气触到了焦飞的身体,便通行窍穴,化作了无上法力。这股法力精纯阴柔,和焦飞修炼几股真气一碰,就宛如嫩柳柔藤一样缠绕了上来,焦飞天河正法修行已经到了满盈,受不住这股真气,但是黑水真法修成的玄冥真水,却立时就把这股魂气所化的弓入真气吞吸进去。

焦飞生生一挣,通体生出鳞甲,头上的也猛然隆破,生出了一双短角,只是漆黑如墨,有一股奇异的妖力。得了六阳幡之助,焦飞本来欲破未破的黑水真法第四层,竟然强行谷破,这种情况,连焦飞本人都没能预料到。一层又一层的鳞甲覆盖上来,焦飞原本颇为瘦弱身躯,猛然暴涨到了二丈四尺,在鳞甲之下,并非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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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五 白龙夭矫,黑龙奋威

百三五

白龙夭矫,黑龙奋威

当初奶凰造人用了多少种上古神魔的血脉,后人己经无法得知。但是流传至今的上古神魔修行法门,却只剩下了三十六种,便是神宗魔门的三十六真传。

黑水真法便是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前三层心法还看不出来和道门**有甚区别,但走到了第四层,神宗魔门的真传和道门的长生法诀就显出来真正的区别来。

道家是借天地旬生成的煞气,去牵引乾天罡气来突破人身只极限。神宗魔门的真传,却是唤醒人身中本就存在的上古神魔血脉,通过种种手段抽离原本的躯体,再经过法力洋炼,滋养,壮大之后,再跟人身紧密结合起来。

黑龙铠下滋生血肉和焦飞的真身犹生长在一起般不分彼此,焦飞此刻的形象威猛无匹,全身黑鳞甲胄,头上生出漆黑如墨的珊瑚短角,就连双眼都转为一种幽碧之色,里面三十,漆黑的瞳孔,竟然在不停的旋转。他五指一张一收,瘦长的五指前段,锋利如刀,竟然已经化作了龙爪般模样。

焦飞身形一晃,已经在百步之外,信手一挥,一块小山般巨石便被击成粉碎。只是牛刀小试,焦飞已经测出了黑水真法第四层的威力。凝聚出黑龙铠之后,除了如六阳幡这样的特别之物,等闲三重天罡禁制以下的法器,已经难伤他分毫。道门凝煞以下之辈,若是手无法器,根本便不是他的对手。便是如独眼水蛇兵老王那样炼就龙蛇罡煞之辈,也无他力气大,只有佛门炼就大金州法力的高僧,才能够在力气上胜过他。

焦飞并未有任何矜持,抖手收了六阳幡,失去了六阳幡魂气的支撑,黑龙铠亦无法保持如此威猛姿态,缓缓消退了下去二焦飞随手一转,一团雾气凭空凝结,护住了他的身体。刚才那一下变化,让焦飞的衣物尽成备粉,乌云兜尚在蛤十一的手里,焦飞也没什么可换的袍服。

不过此地乃是荒郊野外,焦飞又是修道的人,心中也无杂念,只是平素不曾这般白日出行过,颇有些不习惯罢了。

“看来至少还要修行半年,黑水真法第四层才能大功告成。可惜我没有炼气成罡的修为,不然也能用真气凝结出一套衣衫来了。”

修行之辈经常飞天近地,又时有变化,普通衣物禁不得这此折腾,除非是仙家手段,祭炼出来的法衣,才能够随着主人一起通灵变化。

不过九成以上的修道之人,是没有这般丰厚家底的,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修道之人多半就不穿俗世的衣物,纯以罡煞之气凝结变化出衣物来。

这般罡煞之气凝聚的衣物,一来不安灰尘,常年洁净如新,二来能随心变化,更有抵御诸般法术的奥妙。现在的焦飞连凝煞这一关都没过去,就别提炼气成罡了,对这手法术只能徒自羡慕。不过焦飞虽然在大荒岭这般地方,没处去购买衣物,却在上元八景符中有万余数人在,敛人少女垂泪成珠,吐气成丝,乃是双绝,在中土多有流传,数珠焦飞用不着,轰丝却能用的上。

境十力带了四千数人兵去海上游荡,至今未归,但是上元八景符中还有六七千数人老弱妇孺,焦飞只是去四海境中吩咐了一声,不过两三个时辰,就有一套如丝如帛的雪白道袍被裁减了出来。焦飞换上了料新的道袍,心中倒也有些欢喜。

如今四海境中停泊着两艘海船,大海鳅中只剩下了木恩,黑铁木大船中却是三太尉在执掌。那些敛人老弱自成体系,已经在四海境中,建设起家园来。除此之外,焦飞在遇到祖神荼的时候,随手擒捉了那头小人鱼亦在四海境中。

焦飞换了道袍,叮嘱了这些手下几句,正要离开上元八景符,继续去修炼。那条小人鱼见他要离开,鼓足了勇气冲了上来说道:“你已经囚禁我这么久了,还不肯放我走么?”

焦飞早都快把她忘记了,闻言茨道:“我便是放你出去,大海茫茫你如何能回得去家园?如今我们已经在东极大荒岭了,不在云生角。凭你一条没甚法力的小人鱼,路上定是被更凶狠的水族给吃了二你真执意要走,我也不会拦你,放着你在这里,与我也无用处。”

这条小人鱼闻言就有几分惊惧,她从小就生活在大海中,族中无数长辈曾说过,除非是族中早就探明的地域,绝不可离开太远。真珠鱼人生性好奇,尤其是幼年的尤甚,这条小人鱼也不知见过多少次,自己的伙伴不听长辈劝阻,跑到很远的地方去嬉戏,不是一去不回,就是被传回来为人捉去,或者生吃了的噩耗二

焦飞的话绝非虚言恫吓,这条小人鱼顿时犹豫了起来,焦飞也没耐心等她,一笑道:“你在我这上元八景符中安心修炼,又有这多人保护,怎不比一路凶险万分,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家的好?等我回程路过云生角的时候,再放你走,比你自己回去说不定更快。”

小人鱼惊喜道:“你肯送我回去?”

焦飞道:“我又不能长住海外,自然是要回去的,当然还是会路过云生角!不过要是你愿意住在这里,我手下三个太尉人物都不错,你可以选一个为夫君。我还会传授你法术,比你在海中生息,终不免落入妖族之口不是要好得多?你自己好生考虑罢!我去也!”

焦飞开了个顽笑,出了上元八景符,思忖片刻,决定用真身来祭炼六阳幡,反正他的天河正法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的极点,不凝煞,继续苦修也无用。黑龙分身仍旧去吸收真龙煞气,焦飞在这黑水真法修成第四层之前,是不打算离开的了。而且得了六阳幡之助,焦飞亦知道了黑水真法第四层修成,凝练神铠是什么样子,再次吸摄真龙煞修炼黑龙分身,比前驾轻就熟的多了。

本来道门炼气士凝煞这一关,视本身修炼的心法高低,多则五七年,少则二三年,越是高明的心法,吸摄的煞气就越浑厚,反而凝煞的慢些。但是焦飞所修的黑水真法又与众不同,乃是种宗魔门的三十六真传之一,并非是道门的炼气一脉法诀。

而且黑龙分身也不是凝煞,是吞吸上古真龙血肉所化的煞气,用来凝练自身上古黑龙血脉。故而要比道门凝煞快得多。

焦飞有了天音女尼这个护身符,再也不畏惧祖神荼来寻找,心中去了这一块壁垒,道心更是纯一,加上对黑水真法的领悟日益加深,黑龙分身吞吸真龙煞气,消化为自身血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二如此过了三月有余,焦飞先是把六阳幡祭炼到第四重禁制,六阳幡上的魂气越发的凝练,这六阳材神法的禁制每祭炼一层出来,魂气就会坚凝一倍。三重禁制的六阳幡,焦飞轻易便可用天河剑气炸开魂气。四重禁制的六阳幡,就算是焦飞手中有天星剑丸也不可能轻易削断幡上的黑气了二

再过了三四个月,焦飞只觉得黑龙分身有一种即将修行圆满之兆,便潜伏在真龙煞的穴底再不出来。

如今这条黑龙分身的法力越发的浑厚,真龙煞气牵引入体,只在周身的真龙窍穴中一转,就悉数化为最精纯的元气,被日渐滋长的上古黑龙血脉吸收了去。

独角雷兄出世,得知了消息的海外修士便蜂拥前来,想要抢夺独角雷兄的幼崽,以做夺舍投胎,延长寿命之用。到了后来,捏夺到手的几个,又为后来得知消息,本领更强横的赶来硬夺,不知其中有多少凶险。就算是得了这般上古异兽的幼崽,夺舍之后,魂魄受损,纵然能延寿,却无望长生,弊端极多。

但黑水真法修炼到第四层能重塑黑龙之躯,奠定了根基之后,只要能再进军第五层真龙蜕变,虽然还不能长生不死,却可有万岁之寿。修炼到第五层心法,这条黑龙分身就会彻底蜕变一次,就宛如一条新降生的雏龙,纵然此后焦飞法力再无精进,肉身在百年后衰老,归于尘土,仍日能够凭了这黑龙分身逍遥万年。且这黑龙分身,本就是他真身中的血脉所造,便是他肉身的一部分,转移躯壳,也没有损伤魂魄之忧。

若无这般玄妙,魔门三十六真传也不会在佛道两家不计其数的法门中独树一帜,历代高人辈出。原本魔门三十六真传便是专为配合奶凰所造的人身之躯创出,转是道门的炼气一脉心法,却是为了妖族创出,后来又专为人族习得。

黑龙分身蜷缩了身子,把已经长有五十丈的身躯盘了了起来,一呼一吸,宛如雷霆,双目偶一开阖,幽碧的眸子中三点漆黑的瞳孔不住的旋转,另有一点若有若无的黑点,时有时无,时隐时现二

焦飞一面运起黑水真法,缓缓炼化黑龙分身吸摄的真龙煞气,一面运转黑水真法,吸摄天地司游离的真水精气,转化为玄冥真水。不过他已经能够感应到,这条黑龙分身体内的玄冥真水已生变化,便如血液一般,周流全身,一点一滴滋养身躯。偶有一小团玄冥真水在某几个窍穴中一转,就会化为小小的一团,然后在下一处窍穴炸开,让那处窍穴更为扩展。当——处窍穴舒张,能够吞吸的真龙煞气就会增多一些,这处窍穴周围的血肉,亦会变得更加饱满,强韧。

如今这处真龙煞的地穴,比黑龙分身凝练真身时要稀菠的多,但是随着黑龙分身的一呼一吸,便能从更深处,强行抽取这道地煞阴脉中的煞气。因此修炼进境不但未有减弱,反而比前更为神透但如焦飞这般强行抽起这道地煞阴脉中的真龙煞气,待他凝聚黑龙分身之后,这道地煞阴脉就要废去一二十年,要缓缓恢复才能重新盈满。

黑龙分身吞吸煞气,比普通道门真传之士尤甚,焦飞暗自估摸,就算是他的天河正法凝煞,怕也就是这般豪奢了。一人凝煞就要废去一道地煞阴脉,不过要是换了天河正法,也许再多五十年,被凝煞的地煞阴脉也恢复不过来。焦飞前些时候逆转天河正法补益黑水真法,让黑龙分身内的玄冥真水充盈已极,这也是黑龙分身吞噬真龙煞气如此之快,如此之浑厚的一个缘由。

冥冥洗惚之中,焦飞忽然生出感应,似乎这道真龙煞气脉中忽然有一道破礴的意识传来,愤怒咆哮,似乎要把他生吞了一般。这股意识之强横,焦飞从未有过在任何人身上体验过。他悚然一惊,断了修炼,那股似有若无的意识便即散去。焦飞定了定心神,再次运起黑水真法,过不多久,似乎那一道意识再度出现,这一次焦飞有了准备,纵然被这股无匹威压震慑的魂魄颤动,亦不肯有丝毫退宿。

一头全身银鳞的白龙忽然从虚空中闯入了焦飞的识海,修行之士的识海何等重要?上接百会,总理全身经脉窍穴,下接祖窍,通达六感五识之中文书库变化,本身又是人身本我意识所居,魂魄所依,一旦毁却,比身死道消还要可怕,那可是魂飞魄散的后果。

焦飞调动了全部精神,亦把自己意识精神,化成了一条黑龙,张牙舞爪的迎了上去,两条大龙立时就撕咬在一起。那条白龙经验丰富,以龙身战斗不知多少场数了,几个照面就把焦飞精神意识所化黑龙擒捉在爪下。不过焦飞有黑水真法傍身,又是在自己识海中战斗,猛然一声长吟,又挣脱了出来。

焦飞面对这条忽如起来的白龙,不但半点不惊,反倒有一股喜意。他在天河剑派阅读派中典籍时,曾读过到过关于真龙煞的记载。这一道白龙乃是当年肉身化灭的真龙煞源头,那一条死去的真龙最后尚未消散的意志,只是早就没了思维,只余本能,最多还能保有生前三四成的凌乱记忆,谓之为真龙精煞,乃是这一道地煞阴脉最精华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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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六 人去尽,莫道凄凉

百三六

人去尽,莫道凄凉

便是真龙,死后的魂魄,亦要受天道轮回之困,投入一千九重冥狱,受到冥凰所辖。这道精煞只是一股不屈的意志,甚至能保存真龙生前的几分记忆,却终究是毫无本我意识的东西。虽然威煞奇大,但却并无实质,甚至也不是一股真气,煞气,只是一缕介乎有无之间,虚无缥缈的精神。

真龙精煞极为难得,就算是不需要凝煞的修行之辈,见到真龙煞的地脉,也会去把真龙精煞捉出来,那是祭炼法器的无上灵物。不拘炼入什么法器中,都能增加数倍的威力。而且一条真龙煞地脉中,最多也只有这一股精煞存在,这条真龙煞在大荒岭许多人知,焦飞本也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真龙精煞的存在。

焦飞化身黑龙,虽然屡屡在跟这条白龙的争斗中处于下风,但是他总能想尽了方法扭转局势。渐渐也从跟白龙的争斗中,学到了如何运用龙身发挥威力的窍门。两条大龙在识海中盘旋飞舞,你撕我咬,一爪下去就是鳞片翻飞,不过焦飞不拘受了多重的伤,只要略一运用,就恢复如初,那条白龙却月伤越重。

这场争斗是在焦飞的识海中,故而只要焦飞愿意,便能得到源源不断的补充。

焦飞在一开始,还是自觉身为人类,有着许多小小的动作习,贯,还是为人身时养下的。

但是争斗良久”心头忽然生出一股野逸之气,兴头勃发,狠狠的用头一撞,把那条白龙撞飞,左爪一探,狠狠的摘下了白龙的右眼。白龙暴躁的奋力长吟,但是焦飞得了手段,四爪齐下,头尾乱飞,顿时把这条白龙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黑龙化铠,白龙大归!尔已死万年,魂魄冻不知转世几次,尘归尘,土归土,这最后一股意识还是给我散了吧!”

焦飞一声暴喝,黑龙马形暴缩,化为黑龙铠,只是身上玄冥寒气,比焦飞真正能驾驻的玄宾真水还厉害了不知多少倍。焦飞把心底的那一股野性都爆发了出来,按照本心,并无半点花俏,狠狠的一拳轰出。白龙不及防备,被焦飞这一拳轰中,身上的鳞甲立刻出现了一大片寒冰。

焦飞把体内的玄冥真水一鼓作气的鼓爆的出去,整条白龙立时便被封成了一条粗大的冰柱。焦飞立刻身形暴涨,又复化为黑龙之躯,巨尾狠狠一抽,把冰柱打的粉碰成了千百块。

真龙煞地穴中,本来瞑目盘卷一动不动的黑龙分身,忽然睁开了一双幽碧的龙睛,在眸子中原来若有若无的那个黑影,已经化成了第四个,幢孔。这是黑水真法第四层大成,最鲜明的标志。黑龙真躯塑造,真龙煞已经对黑龙分身再无用处,一声霹雳响亮,黑龙破穴而出。在空中化为一道黑气,飞落到焦飞真身上。

召唤回了黑龙分身,焦飞全身一震,只觉得久未有进境的天河正法,又开始缓缓吸纳天地旬的真水精气。黑水真法善能淬炼肉身,焦飞第四层黑水真法大成,身躯比前坚韧了十数倍,丹田中能够容纳的真气,亦比之前多了近倍。

“虽然还是未能凝煞,但是黑水真法再有进境,对我凝煞也有莫大好处。”

焦飞心中欣喜,对滚龙陵这地方,便无半点留恋。他的乌云兜被蛤十一带走了,自己也还没到了能够离地飞行的境界,只能把道心纯阳咒的咒灵召唤出来,化成一道金光,直奔接天峰的方向。

其实除了乌云之外,焦飞共有四种手段能够飞空翱翔,第一种便是借助紫云大阵之力,第二种就是利用元蜃幻景内的两道咒灵。第三种就是使用六阳封神幡,第四种就是把五百水蛇兵召唤出来,凭了天蛇吞月大阵把修为提升到丹成的境界,自然也就能够飞通了。

这四种手段中,士以两道咒灵之力最为方便,焦飞本人更为偏好道心纯阳咒看起来正气光明,故而经常使用。

焦飞自从知道独角雷见炼就了如意七宝大咒,就不再畏惧祖神荼了。这一次他赶去接天峰,就是为了救回自己的两个手下。有了独角雷兄硬抗祖神荼,焦飞自然便可从容救人。东极教目下除了祖神荼之外,连一十,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的人物都没有,焦飞自是毫不惧怕,他这次就是打算,堂而皇之的去抢。

焦飞遁光飞起不久,从西方清帝苑中亦飞起三道遁光,其中有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李师兄你想要把真龙剪祭炼,最快莫过于把滚龙陵的那道真龙精煞收了。在我们青帝苑的威名下,那道真龙煞根本无人敢来凯觎,原穴中的真龙精煞培养万年,早就,成了气候,只要收入真龙剪中,最多十数日起师兄你就能把这件上品法器运用自如,而且威力还要比以前大的多。”

遁光中一个,大袖飘飘的美少年温和的笑道,,“小兄也是逼于无奈,这才求上了师妹这边。我自从入了师门以来,一直埋头修炼,连件法器也不曾祭炼,恰数年前——次采药,发现了一位古仙人遗蜕,得了这件真龙剪。只是因为我修炼的法门不合,一直都没法祭炼这件法器,若是有了真龙精煞,强行用本门心法重炼,也算是得了一件了不起的法器。再不用每次出门,都跟诸位好友去商借法器。”

那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咯咯娇笑,显得很是欢喜,另外一道遁光中的年轻女子却是一脸的冷冰冰,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待得三人遁光落下,那个,开头说话的女子伸手一指道“那里便是真龙煞的地穴,上一次有个海外散修,不知道我们清帝苑的规矩,居然跑了这里凝煞,被我路过看到,随手就诛杀了,连尸身都还落在里面。待会李师兄看到了,可别厌恶,就用一道真火炼化了就是。”

李师兄笑道,“为兄也是修道之人,还能怕这个不成?师妹人忙事多,我这祭炼真龙剪最少要一两个月,师秣还是自去忙罢,不用陪伴我们了。”

那个女子笑着和李师兄说了几句,就一道遁光飞起,回转青帝苑去了。这女子一走,另外的那个脸色冷冰冰的年轻女子就开口说道,“每一次杨师姐见到师兄,都是这般热诚,也不知是上辈子她欠了你多少?”

李师兄嘿嘿一笑,俊美的脸庞上多出了几分暧昧之色,对这个,女子说道,“…小师妹,你到我真愿意来求清帝门下么?这些清帝苑的弟子,个,个,都把眼睛长在头顶上,我师父他还跟青帝门下的原师叔交好呢!我们还不是每次来都要低声下气?可是师兄我炼气成罡已经许久了,至今也无一件趁手的法器,若非迫不得已,我怎会来求杨师秣?”

被李师兄呼做小师妹的女子,显然是对这个师兄情根深种,对那位“杨师姐”却颇有微词。她有些气鼓鼓的说道“要你跟我一样,自己祭炼法器你也不肯,我爹爹传授的祭炼无极天书卷的法门,只要耐心去炼,比什么法器都要得心应手。”

李师兄讪笑道,“无极天书卷固然是一等一厉害的法器,但是聚炼所需的光阴实在太多,师妹你也才祭炼出第一重禁制罢?我们师兄妹要是埋头苦练,要多少年才能扬眉吐气?若不得长生,我辈修道之人也就,是数百年寿元,若不能出人头地,修炼法术何用?”

小师妹似乎知道不能劝服自己的师兄,很快默默不作声起来,但是那位李师兄往真龙煞的地穴中一探,立刻神色大变,当他御起遁光往下落去,很快就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咆哮,大吼道,“杨师妹你居然骗我?这道真龙煞早就被人用来凝煞过了,怎还可能有真龙精煞在……

焦飞一路疾飞,他倒是不知,要是自己再晚走片刻,就会跟人撞十,正着。他心中盘算道,“到了接天峰,我便立刻闯入焰中宫救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白云仙和蛤十一救走,万一祖神荼发现,就让独角雷兄跟他放对。嗯来有七宝如意大咒护身,祖神荼的心魔大咒也奈何不得这位半路出家女尼。毕竟这两路功法出自同源,真宗和尚比祖神荼高上半筹,他创出来的法门也应是厉害些罢!”

焦飞虽然得有两部道法的法诀,但却不算真正修炼过,他的五头咒灵分身,都是从祖神荼手中抢夺来的,并非自己修炼。七宝如意大咒更是直接放过一边,连多想一回也不曾。故而他也不知这两部功法谁高谁低。从道法的境界来看,心魔大咒或者更阴损狠毒一些,但却不如七宝如意大咒还有几分长生的指望了。但焦飞现在又不是比拼和两部功法,哪一部更近长生,他只想知道心魔大咒和七宝如意大咒斗起法来哪一个更厉害罢了。

接天峰上下本来有万令弟子,但是当焦飞到了接天峰的时候,却没有听闻一点声息。他近光不停,闯入了一处洞穴,却见一个东极教的弟子,脑门开裂成了两半,似乎脸上还挂着笑容,哪种情形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焦飞又惊又怒,伸手过去一堆,这个东极教弟子就立刻化成粉尘,宛如一个面粉做成的假人。焦飞足下不停,连忙去了其他的几处洞室,有的无人,但几有人的都是已经死去,死的形态跟他刚才见到的一般,都是全身化为粉尘,一碰就碎,变成一滩粉末般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枝神荼把这人体内的幽冥火咒都抽回去增长功力了?可东极教上下足有万余弟子,他就这么舍得,连整个东极教的基业都不要了?”

焦飞怪然把六阳幡抖出,悬在身后,他也不去看接天峰上下有无活人,遁光一起,就落入了一盏清铜灯内。上次他跟随祖神荼来过焰中宫,自然知道这里是什么样子。焰中宫里还是如他上次看到的那般,有无数的上半身是俊男美女,下半身是火焰的妖灵飞来飞去,只是这些妖灵似乎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害怕的事情,一个个惊恐万分,见到焦飞进来,也不去阻拦,只是四下里乱飞开来。

焦飞也不去管这些焰中宫灯灵,用道心纯阳咒验了一下,感应到白云仙距离自己似乎不远,一纵金光就飞了过去。焰中宫面积广大,已经算得第一流的洞府,比接天峰这个东极教的根本之地,容纳的人还要更多。焦飞上一次来,也不过是匆匆,祖神荼又不会跟他说起焰中宫的真正秘密,他虽然有种在白云仙身上的道心纯阳咒做指引,还是饶了七八十个圈子,这才在一处偏僻的宫室中找到白云仙和蛤十一。

这两位焦飞的手下,都被铁索穿了骨骼,封了周身窍穴,让他们不能变化,吊在这座宫室的屋顶。白云仙功力深厚,还好过一些,蛤十一简直就是气息奄奄,只差半口气,就要去天道轮回了。

焦飞把手一指,白云仙和蛤十一周身窍穴齐开,铁索也都落了下来,见到焦飞来救,蛤十一欣喜无比,大叫了一声,“亏了主公来救,我什么也不曾跟那老怪说,他威胁拷打,百般利诱,甚至送了我个,美女吃,我都禁受住了考验!”白云仙在旁呵斥道,“你哪有这般坚贞?祖神荼是送个美女给你玩耍,没曾想你就一口吃了,我本想虚与委蛇,结果你这般口滑,顿时惹恼了那个老东西,累的我们在此受苦。

蛤十一有心狡辩,但是受创甚重,口舌不便,有心狡辩,无力饶,舌。焦飞心头一笑,也明白了几分,祖神荼送了个美女给蛤十一,这蛤十一经受不住诱惑,便生受了祖神荼的好意。只是祖神荼不知,这蛤十一只当美女试吃,哪里懂得怜香惜玉?就以为他倔强,这才弃了收买的念头。

他也不计较此事,便是他自己被人捉去,百般拷打,也未必能够禁受的住,何况蛤十一这种小妖怪?他随手扔出两粒乾元换骨丹,说道,“你们先把这两粒丹吃了,疗伤一番。再跟我说,这里怎不见祖神荼老怪?”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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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七 神荼老祖,疯癫大圣

百三七

神荼老祖,疯癫大圣

白云仙吞了乾云换骨丹一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己经被困这里许久,除了每日有灯灵前来送些饮食,已经许久未见祖神荼。”

焦飞也不由得讶异,心中忽然一动,把六阳幡,抖,一个原本属于他幡上的阴魂,猛然一挣,脱开了肉身,飞入了焰中宫来。正是那位被焦飞留在东极教做内应的粱公羊。

见到焦飞来,这位东极教的弟子吓的浑身发抖,大叫道,神荼老祖已经疯了,神荼老祖已经疯了”他连呼数声,把身一滚,径自投往六阳幡上来。这等变故,焦飞亦不曾料到,显是粱公羊已经害怕的狠了,投入六阳封神幡自觉可以庇护。

焦飞喝问道,“祖神荼怎么疯了?你且详细道来?”

粱公羊蜷缩在六阳封神幡上,全身都簌簌发抖,低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疯的,只是年余前,本教就有弟子莫名失踪,习辈的炼气成罡修为的弟子,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凝煞境界的也全都死绝了。数月前,就连炼气入窍的弟子,本教也再寻不到一十,,

焦飞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些死去的东极教弟子,忙问道,“然现在接天峰上还有活人否?”

粱公羊颤树了许久,才答道,“除了最底层炼气胎动的弟子还有二三百,那些炼气第一层都还未有成就的弟子接天峰上原本还有千余,除去有几个已经被吓的疯了,还跑了一些,如今只剩下不过**百人。”

焦飞长叹一声道,“祖神荼真是妖孽,竟然连门下弟子也不肯放过,看来他修炼心魔大咒,已经神魂颠倒,没有了神智。只是这般境况更难制服,也不知他练成了无上心魔没有。”

焦飞精通心魔大咒,虽然没有真六,修炼过,只是以心魔大咒的法门,催动五道咒灵,但也知道心魔大咒的厉害,稍有不慎,一个镇压不住,立刻就会神魂尽丧,一世记忆化为无有,魂魄也被咒灵吞噬。他自己最多也只敢把五道心魔大咒,分别寄放在元蜃幻景和六阳封神幡中,也是怕自己神智被侵染,那是比身死道消还要可怕的境况。

焦飞身处焰中宫,也生恐祖神荼忽然杀来,正欲走时,忽然感应到一股力量正自跟六阳封神幡遥相呼应,焦飞先是一惊,然后细细分辨,察觉这股力量似也不强,只是充满穷凶极恶,活天的凶威。

“不对,祖神荼的幽冥火咒,乃是一股冲天怨恨,这股力量却是纯…粹,凶!”毫无缘由,就要灭绝世间一切,正和菩提心咒那种纯粹到了极点的善意相冲,难道是祖神荼手中的另外一道咒灵?”

一道心靡大咒,就是一股纯粹到了极点的情绪,幽冥火咒是怨恨,道心纯阳咒是执拗,如意雷咒是愤怒,五瘟总咒是“沮,丧,绝,灭,无”五种极端负面的情绪集合,菩提心咒是极纯粹,到了无法容忍任何“恶,存在的善,千幻神咒则是“虚幻,美好,欺诈,哄骗,自欺欺人,等和绝望,沮丧,灰心,空无截然相反的念头,正和五瘾总咒相对。

这般复杂情绪,得了其一,已经是心思紊乱,道心难宁,若是心魔七大咒一起来袭,任是天仙也要堕凡,佛陀也要犯嗔。

“祖神荼不似我,把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收在元蜃幻景当中,把五瘟总咒和菩提心咒,千幻神咒禁在六阳封神幡上,光凭他的道心能够镇压幽冥火咒已经极艰苦,也许是把另外一道心魔大咒置放在了焰中宫”

焦飞略一思忖,断然的对白云仙,蛤十一一抓,四色光圈一落,先把他们收入了上元八景符,这才纵起遁光,直扑那股散发着活天凶气的力量。到了炼气第三层就能操控数十丈方圆内的天地元气变化,焦飞收摄道心纯阳咒,已经相当于丹成境界的修士,方圆数百里内的诸般变化,亦能感应的到,若不是有这样的法力,焰中宫变幻莫测,宛如迷宫,焦飞根本就找不到路径。这股力量又是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气息,焦飞闯了半日,这才来在一处极阔大的殿堂。

这座殿堂空无一物,连一根房粱,一根大柱也无,只是周围的墙壁上,有无数景致,光怪陆离,一闪即逝,焦飞细细分辨,竟然是接天峰各处洞室的模样,有些则是接天峰附近景色。焦飞细细感应,只觉那股凶气就在这座殿堂之内,但是他却看不到任何东西。

“难不成是什么障眼法?”

焦飞想也不想就运起了黑水真瞳,他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四层,这黑水真瞳的法力也比前厉害许多。四个,瞳孔旋转九圈,猛然汇合到了一点,若是有人盯着焦飞的眼睛细看,便能看到他的瞳孔竟然由内向外分成四圈,一圈比一圈幽深。运起了这独门法力,焦飞这才看到这座看似空无一人的殿堂中央,拜访着一盏形制古拙的油灯,油灯上的灯焰中囚禁着一团黑影。

这道黑影顶门上生有三支犄角,身躯雄壮,体外披着一层细密的鳞甲,浑身戾气四溢,竟然非是生人模样。比传说中的上古妖魔还要凶厉可怖。它看到焦飞,立刻大声叫道,“若是你肯放了我出去,我包你长身不老,纵横天地间无人可敌!我是上古妖神谷神通,原本便是天下无敌的存在!所说的话绝没有半句谎言!”

焦飞笑道,“你这头咒灵,不知跟谁学了这套奸诈的手段,还不知自己的话里破绽百出么?”

妖魔般的咒灵被焦飞揭破了身份,大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咒灵,我就是上古妖神谷神通,我的话里没有破绽!”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树,三色光华一落,那盏清铜灯上冒起一团烈焰抵住了六阳封神幡。焦飞心甚奇之,暗道,“这盏青铜灯到也古怪,居然在无人主持下,也能发挥威力,和我的六阳封神幡争持!”

焦飞加催了几次法力,那盏清铜灯终究是无人主持,渐渐被压的灯光明灭。六阳封神幡忽然飞起一道金刚经轮,往下一压,镇住了这盏清铜灯的变化,那头妖魔般的咒灵正要变化飞出,焦飞一声轻笑,原本六阳幡上隐藏的三头主魂,忽然一起现身,血河剑气,大力金刚虎爪手还有一道透明般的剑气,那是大畿岛主的亲传弟子卢芳所发,顿时把这团咒灵斩杀成了十几块。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上的三道咒灵撤了下来一道,只一刷,就把还来不及逃走的这道咒灵收了进去。

这道咒灵入了六阳封神幡。就在此合拢起来,又复化为妖魔模样,奋力挣扎,奈何它虽然变化诡异,但六阳封神幡上现在就有三道不输于他咒灵在,幡上魂气一卷,就把这道咒灵压制的死死的。

焦飞谢过了天音女尼出手,若不是这头独角雷兄帮忙,他可能还要花费三五个时辰,才能压灭那盖青铜灯。现在得了金刚经轮之助,焦飞还留着五瘟总咒和千幻神咒这两道咒灵不曾收起,就想收了这盏青铜灯。

他猜测这盏青铜灯,就是控制焰中宫的枢纽,此时祖神荼不在,这焰中宫可是天下第一流的洞府,焦飞若肯错过,那才是天下第一等的傻瓜。焦飞暗想道,“祖神荼已经被咒灵夺去了神志,彻底疯了,他门下的弟子被杀了一化零八落,只剩下了一群炼气入窍和连炼气的门槛都还未入去的底层弟子,这东极教已经算是散了,焰中宫基本上已经可算是无主之物,此时不取,还留待何人?”

焦飞虽然不通东极教的法术,也不知焰中宫的祭炼口诀,但是心魔大咒乃是祖神荼毕生所学精粹,焦飞现在也只是要收了这座焰中宫,至于日后祭炼,慢慢的总有法子可想。不过焰中宫这等法器,祖神荼连吴东也不告知,焦飞是不大指望自家六阳封神幡的上的那个倒霎鬼一般的粱公羊会懂得祭炼法门。

这盏青铜灯乃是东极教的镇教之宝,虽然还不算是法宝,威力却也极强,焦飞得了天音女尼之助,还是花了六七个,时辰,这才一举攻破了这盏清铜灯的禁制,三色光华一绕,把这盏青铜灯收了起来。

焦飞把这盏青铜灯一托,就发现灯座上有十六字符篆,心道一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大!原来这盏清铜灯上就有祭炼的法诀。”

焦飞试着略一存神,在丹田中便是十六道符篆腾飞起来,他把这十六道符篆一拍,打入了焰中宫这盏青桐油灯,顿时所处的殿堂扭动起来,尽数化为虚无,被焰中宫摄入了灯焰中。然后那些上半身是俊男美女的灯灵,焰中宫的其他宫室楼台,也一一化为虚空之气飞来。

一虚一实,一明一暗之引,焦飞便已经手托焰中宫,站在一处洞室中,他倒是认得这里便是祖神荼所居之处。焦飞觑得这座洞室的角落也有一盏青桐油灯,忙把手一招,那盏油灯就冉冉飞起,一接近他掌中所托的那盏焰中宫本体,就化为虚影,落到焰中宫上。

“接天比虽然不错,可我也不想立教,还是把焰中宫散落在各处的入口都收起来罢!”

焦飞一领法诀,初学咋练的焰中宫祭炼十六字符篆一催,无数盏青铜油灯从四处飞来,这焰中宫的总计由一万三千七百零一盏清铜油灯组成,除了一盏主灯之外,尚有一万三千七百盏副灯。主灯深藏焰中宫内,外界无法看到,那一万三千七百盏副灯,便是一万三千七百个入口。

只要掌握了主灯,便能把雷灯所通的入口,随时关闭开启,甚至能让副灯隐去。焦飞知道了焰中宫的这些玄妙之处,心中欣喜,他收了这盏青铜灯,正要走时,却忽然心思一动,绕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分成一盏副灯藏好,这才驾职了遁光,直往海外飞去。

“蛟十力走的时候,我在十头蛟人兵身上种下了咒灵分身,如今他们都在大光明岛。算计路程,我去把他们召唤回来和去黑风岛凝煞,两边路程差不多远近。去大光明岛还要走回头路,不如我先去黑风岛,等回程时再去叫他们一起。反正此刻他们也无危险。”

心中记忆已定,焦飞飞出数百里,这才把六阳幡抖开护身。一道四色光华裹住身体,把天际罡风排开,让焦飞能把遁光催到更快。

若无任何法器震开大气,空身飞行就要消耗护身罡气,护身罡气和大气摩擦不但倍增阻力,而且损耗的功力也比通常大了许多。若是不用罡气护身,只要飞行速度一快,本来看似轻若无物的大气,就会变得奇重无比,灼热如火,任是铁打的身子也要被烧糊了。

焦飞原本只用乌云兜飞行。速度又不甚快,虽然跟大气摩擦也有些许罡风阻碍,乌云兜又是把人全身都护在其中,他还从未有过感受。但是道心纯阳咒飞遁就快捷异常,已经不输清羽乘风诀,…小诸天云禁真法这些号称最快的道门飞遁法术。罡风凛冽和护身咒力摩擦,焦飞也有些吃不消。有了六阳幡排荡罡风,速度顿时增快了三成。

焦飞飞遁了一日一夜,这才略觉身子疲乏,在海面上寻了一处礁石按落近光。这还是焦飞修习的天河正法真气最为雄厚,黑水真法又淬炼肉身有奇功,不然跟他修为相若的修道之辈,绝难坚持飞遁这么久。

焦飞打坐歇息了两三个时辰,恢复了七八真气精力,再把六阳封神幡抖开,仍日全力赶路,如此七八日后,焦飞算计海路已经赶了一般的路程,只是他在精力真气已经竭尽,只好在一处荒岛落下。

当初焦飞出海,法力比现在差了十倍,就算有乌云兜这样的法器,也难支撑如此长途的赶路。他还要祭炼一艘海船,放敢出海,现在却能一口气飞遁十余日,赶路七八万里,那已经是天壤之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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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八 三件法器

百三八

三件法器

我得?最后※道咒灵,比原来六阳针神幡的六个辛魂恤锋哪个,卢芳要厉害多了,这几天都要潜修,恢复元气,体力到巅峰状态,不然无法应付海上的风浪。趁着这个功夫,正好再次祭炼六阳封神幡,把卢芳替换下来。”

焦飞夺得的这最后的~道咒灵,是心魔大咒中最凶,最狠毒的一道。当初神荼老祖都送了五道咒灵给焦飞,却留下了两道,便是因为这道心魔大咒咒力最强,他自己虽然宁肯选了幽冥火咒,也不敢修炼,却依旧留在手中,不舍的让焦飞夺去。这道咒灵才算是真正的心魔大咒,其他的六道,都算是从心魔大咒中衍生出来的道术。故而这道大咒的名字,就唤作无上心魔咒。

祖神荼把这道无上心魔咒,留在焰中宫,纯是他已经失心疯掉,不然也不会便宜了焦飞。

焦飞在也怕长途赶路,体力,真气都在最衰弱的时候,在海上遇上什么不可测的变故、自己无应付,因此落在荒岛上,先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护住了自己、先打坐了一日一夜,把真气,体力恢复的七七八八,这才运起六阳封神法,把六阳幡上的主魂替换。心魔大咒的咒灵桀骜不逊,只有一股杀戮,凶狠之念,在祖神荼手里,不知怎么又沾染上了几分人类的狡诈,如果焦飞不是闯入焰中宫把它收了,只要给这股无上心魔咒咒灵一些时可,也未尝不能挣脱焰中宫的封禁,逃脱了出来。

这头咒灵一旦出世,比祖神荼老祖还要难治,只怕会变成见人就杀,毫无来由作恶的魔头。咒灵本身和普通修士就有本质不同,就算焦飞使用道心纯阳咒,飞速速度也堪比习级数修士,使用小诸天云禁真法,清羽乘风诀这些道门最快的通法。咒灵本体虚无缥缈,只有一股咒力,并无实质,比焦飞驾取咒灵飞遁,还要快上许多二当真称得上来去如电,倏忽杀人,瞬息远近。就算有数名道门炼气第九层,佛家开了第心只阿摩罗识的高人联手围刹,也未必可以轻易杀之。

焦飞把无上心魔咒咒灵,转动六阳刹神法的法力,先慢慢绞碎,这才缓缓磨去神识,用来替换了卢芳这个大畿岛主的亲传弟子。当焦飞把六阳幡抖开,幽蓝,纯白,赤红,墨黑四道光华如带,信心不由得又增了一筹。这个黄脸少年心中暗道,“若不是出海凝煞,哪里有许多奇遇?别的不说,光是真龙窍穴图,真龙煞气这两样,若不是在海外得手了,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三层。

没有黑水真法的助力,我的天河正法哪里有如此快进境?”

“若是再加上得了心魔大咒,把六阳封神幡重炼,还有蛟十力这个,丹成三品的臂助,以及四千毁人兵。这次出海之行,所得益处简直难以估量。炼气第三层境界的道门弟子,大约除了阳虎儿那样含着金汤勺出世,上品法器随便挑拣,连威力接近法宝级数的天府真符都能够拿得出来的大少爷,也就算我焦飞最了不起了二,焦飞收了重新祭炼完好的六阳落,想起最近自己新得的三件法器,禁不住拿出来把玩。焦飞杀了大畿岛主的三位弟子得了一套三口的飞剑”名曰三环套月,分别叫做残月,寒月,明月。还有黑龙分身凝练真龙煞时候,得手的那个葫芦。

残月,寒月,明月三口飞剑虽然都是上品,但是郭嵩阳真人已经答应焦飞,帮他祭炼三套剑丸,品质定会比这三口飞剑高,而且也更合适天河九簧剑诀,故而焦飞把玩了一会,就丢在上,八景符中,不去理会了。倒是那口葫芦,让焦飞很有兴趣。

这葫芦显然是上古异种,灵气充裕,只是祭炼的那人,法力似乎也不甚强,连第一重禁制也未完成。焦飞想起了自家在琉球海市中用丹药换来的阴阳葫芦祭炼口诀二阴阳葫芦内自成天地,乃是道门豢养道兵的两大至宝之一、和竹山教的都天玄冥策并列。只是当年那宝贝被人拿来抵御天劫,已经毁去了,焦飞也不敢想象,自己能有机会祭炼出一件纯阳级数的法宝出来。

阴阳葫芦这种法器是天生的第一流洞府,就算祭炼出第一重,空间也比乌云兜广大了几十倍。焦飞有心把乌云兜和紫云大阵熔炼一体,另寻一件乘物的法器,也算是当务之急。上元八景符毕竟是克敌制胜的顶尖符器,一旦里面的阵法全开,一个照顾不周,里面藏的东西就有可能全数毁去。何况上元八景符来历有些不明不白,说不定异晚被人夺回去,焦飞可不想逊锋收去利息。

“有了!我何必重新祭炼?要能把焰中宫和这件葫芦合一,岂不是立刻得了好处?尤其是这两件法器互为表里,会有许多妙用。”

焦飞新得的第三件法器,便是东极教镇派的法器焰中宫,这件法器也不知被东极教的历代教主祭炼了多少年,内中有五十三道禁制,尽管焰中宫的禁制只是地煞级数,却也十分了不起了。

焦飞把青铜灯和新得的葫芦一起托在掌心,召喊出来五百水蛇兵,再加上道心纯阳咒和六阳封神幡的法力,把修为提升到丹成的境界。这才运起两种心法,把阴阳葫芦诀和祭炼焰中宫的法门一起运用,要把这两件法器祭炼到一起。把两件法器祭炼合体,其实并非什么特别艰难的法术,只是祭炼起来,加倍的花费精力和时间罢了。当初焦飞就在祭炼乌云兜的时候,就还用了天河剑派的天河收宝诀,不然乌云兜内是没得法子储藏诸般事物二两件法器便自从焦飞的手上飞起,在两**诀交相呼应下,青铜灯焰中宫一下子,就钻入去了那个新被祭炼的阴阳葫芦中。焦飞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焰中宫上祖神荼的法力驱除,不然这宝贝遇上了日主人,被人收去,便是惨了。

若是换了别人,想要驱除一件法器巾原主人的印记,若不是法力比原主人高出数倍,也只能一点一滴的把法器中的符策印记慢慢磨去二也只有焦飞,习练了心魔大咒,他只要把六阳封神幡上的四道心魔大咒渡入,任其将原本焰中宫的历代主人留下的法力,一一种下咒灵分身,然后把这些法力一起攘夺过来,焰中宫内的原来主人印记,自然就全没了。

抹去里焰中宫内历代主人的设下的起制,焦飞这才重头祭炼。焰中宫的祭炼法门,乃是地煞级数,比天罡禁制容易祭炼的多。按照道门中…贯常的说法,一道天呈禁制,相当于三道地煞级数的禁制。焦飞借助了诸般法器和道兵提升法力之后,能把天罡级数的禁制祭炼到第四重,就能把地煞级数的禁制祭炼到十二重以上。

焦飞尚急于赶路,世刻是趁着赶路间隙,祭炼一下法器,故而他只把阴阳葫芦祭炼到了第一重禁制,焰中宫更是只祭炼了两重,让两件法器彻底合一就住了手二不过这番祭炼,也让焦飞明白,为何阴阳葫芦号称道门喜养道兵的两大至宝之一,又能跻身十大上古奇珍之中,名头如此高大。

这阴阳葫芦只要祭炼开第一重,像会在葫芦内开辟一处空司,生成一座阴阳造化池出来。这座阴阳造化池不但能够自行吸摄天地间的灵气,不拘任何生灵,灵药,法器,投入其中,都会被阴阳造化池化去,成了阴阳二气二阴阳葫芦祭炼到第四巫以上,只要积聚的阴阳二气足够,阴阳造化池就能源源不断的制造阴阳道兵。比各大道派还要辛苦培养,选种,育妖,传授法诀,辛苦数百年才能调教出一支来,那是轻松了不知几许。不过在第四重禁制的时候,阴阳葫芦的阴阳造化池内,只能诞生炼气胎动境界的道兵,故而这件法器在初期几乎没有什么用处,非得要十六重禁制以上才能发挥出威力来。

焦飞当初曾听凤儿说起过道门十大拳兵的事儿,心中便有几分思忖道,“这阴阳葫芦名气如此之大,这阴阳道兵怕就是道门十大眷兵之列罢?只是我暂时没得时旬,不然祭炼出来,不知能提升几许法力?

比我的五百水蛇兵一定是厉害的多了。”

焰中宫重新修炼之后,那盏青铜灯便悬梭在阴阳葫芦内,焦飞暂时也还用不着它,只是凭着这盏青铜灯形成了一个门户二焰中宫有一万三千七百盏副灯,可以形成一万三千七百个门户,亦是一件大为便利的法器。只是焦飞现在只祭炼到第二重,好多原本的妙用,都还发挥不出来。

收了两件法器,焦飞纵起遁光,仍旧向着黑风岛方向赶路。这一次赶路又是七八天,焦飞算计最多还有三四万里路,就能到了黑风岛,便再次降落下来恢复法力,体力。

焦飞心中暗忖道,“我天河正法如今又有进境,积聚的一元重水已经超过了一千四百滴,不知凝煞的时候,会有什么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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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三九 子午寒潮

百三九

子午寒潮

这一次焦飞不用祭炼法器,只是恢复法力,精力,只静做了一日两夜,就把精力恢复足满。

这次焦飞再次土路,就不敢那么急躁,豁尽法力去赶路。飞行一日之后,必定要停下来歇息,随时保持真气,法力在最充沛的状态。最后一段路程,更是把大海鳅放了出来,让蛤十一操舟,木恩指路,自己在船上打坐。

这也是焦飞谨慎之处,每一道地煞阴脉都珍贵无比,很多道杂两家的门派,都会选一处有地煞阴脉的地方开派立宗。

虽然荒木道人说过,黑风岛亘古无人,但是焦飞也不敢全信,毕竟荒木道人土次来也不知是几百年的事儿了,难保不会有什么变化。焦飞可不想凝煞不成,却招惹一群仇家。

大海够在海土乘风破浪数日之后,按照荒木道人的指点,黑风岛已经遥遥在望。这座大岛有数百里方圆,岛上有一座高让,虽然比起陆地土的山峰来也不算甚高,但也拔地而起数百丈,颇具气势。在黑风岛的周围,笼章了一团凝聚不散的旋风,把整座岛都笼罩了起来。

这团旋风是玄霜阴煞和海上空气交融,从而形成,故而黑风漫卷,显得十分奇特。这座岛屿也是因此而得名。按照荒木道人的说法,海外这么远的地方,几百年不见得有人路过,他知道黑风岛也是因为去拜访一位长辈,恰好路过这里,那位长辈指点,才知道这座岛的名字。

不过荒木道人的那位长辈,也是一个人独自修行,因为法力不够凝练元神,早就坐化多年了。荒木道人自从那位长辈坐化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据他说法,这里除了他跟那位长辈之外,从未有别人知晓,孤悬海外,千百年无人去过,地气浓郁。

焦飞远远望去,倒也信了七八分,心头暗忖道:“别的不说,光看这亘古不息的黑风,就可以猜测的出来,这黑风岛上的玄霜阴煞是如何浓郁,比滚龙陵的真龙煞要浓郁过十倍不止,正合我天河正法凝煞之用。”

虽然黑风岛外有天然护住岛屿的黑风,但是对焦飞这样的道术之士,却全然无用,焦飞甚至也不用什么法器,只凭了自己的本事,就能在大海鳅的周围数里方圆改变天象。他初进阶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已经能把方圆百步之内天地元气主宰,现在修为更厚,已经能把三百步内的天地元气接弄于掌握。

这团黑风才一接近焦飞,就被他的天河正法法力化去,焦飞甚至能隐约感受到,黑风中蕴含的一丝一忽玄霜阴煞之气,都被他丹田内的螺旋天河吸收,渗入了几滴一元重水之内。只是这些黑风中蕴含的玄霜阴煞之气实在太过稀薄了,就算焦飞全部收走,也不足凝煞百滴一元重水之用。

闯过了黑风,忽然眼前一亮,焦飞只觉心头畅快,再也难言难述。历尽千辛万苦,才终于寻到了黑风岛,数十万里征途终于到了终点,由不得这位少年心情不荡淡。

焦飞一声长啸,弃船登岛,伸手指一按眉心,把道心纯阳咒引了出来,形貌也化为一个眉毛头发都色做淡金色的儒生,一身长袍飘飘,说不出来的华彩冲霄。借助道心纯阳咒提升了修为,焦飞轻轻一步,就跨出了百十丈,两三个“时辰之后,就走遍了全岛。玄霜阴煞便黑风岛上的那座山峰的背后,焦飞走这一遭,并不是为了寻找玄霜阴煞,却是为了查看这座黑风岛上的境况。

虽然他一上岛来,就觉得此地不似有人居住的模样,和荒木道人说的一般无。”果然是孤悬海外,无人来去。但他生性谨慎,还是要亲眼看上一圈,心底才落实。

”这黑风岛上鸟兽也不多,看来我在这里凝煞的三年五载,是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焦飞十分满意这黑风岛上的景象,这才一纵身飞往黑风岛上唯一的那座山峰,在玄霜洞前降落下来。焦飞才一按落遁光,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嗖,这玄霜洞直径十丈,骨朵朵的冒出无穷的黑气,这股黑气森寒无匹,比他修炼到了第四层的黑水真法炼就的玄冥真水还要寒凛一些。

焦飞虽然有道术在身,也感觉有些寒冷,不过这正代表了这股玄霜阴煞浓郁无比,积聚了几千万年,也不曾有人来收取过。

,有了这股玄霜阴煞,我凝煞大成之后,修为定能暴增十余倍,只要寻到冰魄神光的修炼法门,或者得手玄冥总决,便能莫定日后丹成一品的雄厚根基。”

焦飞把丹田中的螺旋天河中的一元重水飞出一滴,在空中丢溜溜乱转一气,这滴一元重水在焦飞的驱使下,不住的吸收玄霜洞内放出的玄霜阴煞之气,不旋踵这一滴一元重水,已经通体被沾染成了黑色,浓黑如墨,跟玄冥真水有的一拼。

道门中凝煞不似炼罡,还需要特别的心法,只要本身修为的道诀,便能够凝煞了。盖因为地煞阴脉都是聚集一处,纯粹凝练,只要吸摄到丹田中,和本身真气融合变成。但是乾天罡气却是无数股纠缠一起,若无特殊心法,勾引来的乾天罡气就驳杂不纯。炼罡不成还在其次,弄到真气逆冲,罡煞反震,那才是危乎哉!

焦飞的天河正法虽然是道家一等一的法诀,但是他凝煞的这一关也不敢轻忽。毕竟这一关,干系到他日后的修行,错了一步就是追悔莫及。故而焦飞并未着急凝煞,而是只用一滴一元重水来吸摄玄霜阴煞,要先熟悉一番,凝煞的诸般步骤。

把这滴吸收足了玄霜阴煞的一元重水又收回丹田,焦飞运炼天河正法,便在这玄霜洞前慢慢体会起来。大约两三个时辰之后,焦飞心念一动,刚才的那滴一元重水又飞了出来。不过这一次这滴一元重水中只有下半部凝聚了一丝黑气,上半依日如故,焦飞微微一笑道:“刚才吸摄的玄霜阴煞,还未足把我这滴一元重水满溢看来凝煞的功夫还要细致的来。

焦飞又把这滴一元重水飞起,在玄霜洞口吸摄玄霜阴煞,过不许久,这滴一元重水又复化为浓黑之色,焦飞收入丹田再运炼了。三个时辰,飞出来时仍旧有一半不曾吸足煞气。如是运炼了七次,这滴一元…重水才通体如墨,隐隐有了一层黑气萦绕。

焦飞试验出来,一元重水凝煞的极限,这才含笑飞出了七八滴一元重水,如前一般缓缓凝煞。

如是说炼气的功夫,其他的几步都看的是道心,这凝煞一步,却看的是耐心。只要稍有耐不住枯燥,凝煞的功夫错乱了,当时不会显露,但是在日后的修行中,便会一一展现出来,且是再也没法弥补的缺憾。

焦飞缓缓入手,不急不躁,正是道门正宗气象。

焦飞这一次吸摄煞气不过半个时辰,玄霜洞内就发出隆隆之声。焦飞心中惊讶,忙收了天河正法,飞身起来,然后便看到玄霜洞中冲起一条黑龙般的旋风,到了高空中也是凝聚不散,反而越来越猛恶。这道黑气一出,黑风岛上就寒气骤盛,处处都结出了冰凌来。也亏得焦飞有**天象之能,又见到不好,飞的甚远,这才没有被这股寒潮波及。

焦飞为了来黑风岛凝煞,在天河剑派也做足了了功课、但是却从未听闻过,这玄霜阴煞还会喷吐寒潮出来,这一股黑气肆虐了大半个时辰,这才消歇,缩回去的时候,把岛上的寒气席卷一空,黑风岛上这才又复暖和了几分。

焦飞见了这般异象,有些惊疑不定,本来他还想深入玄霜洞内,找玄霜阴煞最浓郁出修炼,见到这股寒潮之后,心中盘算,自己虽然有法力护身,玄冥真水也是极冰寒的真气,但还真未必能承受的住,这股凛冽无匹,来去毫无征兆的寒潮。

“我还是暂且小心些,莫要一时莽招,坏了修行。”

焦飞计议已定,就在玄霜洞前修炼,也不去深入洞中。

他凝煞几日,便再修炼天河正法几日,以期让真气再浑厚些。这般日子说来无甚可记,每日都做的是同样功夫,黑风岛上终年为黑风笼罩,气候如一,加上子午2时那股寒潮便会出现,弄得这座海岛总是寒冷阴潮,倒也说不土寒来暑往。焦飞凝煞之余,亦在苦修天河正法,他虽然才把三百余滴一元重水凝煞成功,但因为天河正法修为进境,丹田中积聚的一元重水不少反增。只是纵然他得了黑水真法之助,天河正法修炼到此时也终于到了进无可进的境界,丹田之内算上已经凝煞成功和还未凝煞的,总计有三千六百五十滴一元重水。焦飞在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所积聚的真气,远超前贤,可说得上是他这一级数,所能积聚真气最为雄厚的一人。

光阴如白驹过隙,忽忽就是年余过去。

这一日焦飞运炼天河正法之余,忽然忖道:“我在玄霜洞口凝煞年余,已是深悉玄霜洞里子午寒潮的威力,凭我现在的功力抵抗住子午寒潮不难。如今玄霜洞口冒出的玄霜阴煞已经转衰弱,该是深如玄霜洞的时候了。”

焦飞虽然才凝煞不过十分之一,但是他的真气雄厚,远过普通修士,已经勉可驾风。当下焦飞也不用外力相助,轻轻一跃,跳入了玄霜洞中。这地煞阴脉的地穴十之**都是直上直下,纵然有曲折,但大体方向不变。焦飞运起天河正法,足下油然盘旋起一团黑风,护住了他的身形,慢慢往下落去。

每下落一丈,玄霜洞内的寒气就盛了一分,焦飞飞落2三十丈,纵然有煞气护体,也有些禁受不住了。这凝煞的时候,又不能用法器护身,把煞气隔绝在外,虽然不受寒气侵蚀,却又如何能够凝煞?焦飞暗道:“我这还是拣选了子午寒潮间歇,寒气最弱的时候下来,若是子午寒潮来了,不知还要有多冷哩!”

焦飞足下黑风一缓,忙飞了十余滴一元重水出来,便在这玄霜洞中凝好煞气。如今焦飞的丹田中螺旋天河,中间的一点已经全数转为纯黑,他没凝练一滴一元重水的煞气,螺旋天河中就又黑了一分。若是他能把体内的一元重水全数凝煞成功,这道天河便会化为滔滔黑水,寒凛无匹。

焦飞修炼了五六个时辰,玄霜洞的寒意越来越盛,他算计子午寒潮即将喷发,忙把黑风一卷,想要离开玄霜洞。只是他临去的时候,惊鸿一瞥,居然在玄霜洞的下方,隐隐看到了一个人影在晃动。焦飞心头一惊,但是时候已经无多,子午寒潮即将喷发,他不敢久留,忙驾风飞了上去,只留下了老大一个疑问在心头。

“这玄霜洞中如此寒冷,如果我不是修炼过黑水真法,光凭天河正法的修为还下不来,只能在上面洞口处凝煞。若是修为比我高的,他躲在下面作甚?这玄霜阴煞浓郁无匹,可不曾有人凝练煞气过!”

焦飞在洞口处等了片刻,子午寒潮如期而至,这股寒潮阴寒无匹,就算是炼气五六层之辈,若是功法不能克制这股寒潮,亦是抵御不住的。焦飞等待子午寒潮喷发过后,心中终是放不下那件事儿,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护住了自身往玄霜洞中飞去。他在玄霜洞外凝煞许久,还真没有试着深入其中过。

这番仗着六阳封神幡护身,焦飞一落千百丈,果然看到了那个人影,正在玄霜黑气中飞舞,焦飞运起黑水真瞳关窍,只见这人亦无面目,亦无身材,只是约略有个四肢躯干的模样,别人视作畏途的玄霜黑气,就算焦飞也不敢尝试,他却乐在其中,愉悦鼓舞。

焦飞看来看去,也觉得这个“东西”不似个人!心中奇道“难道玄霜阴煞之中,也有类似真龙煞中的精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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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十 玄霜阴兵,冥土鬼将

百四十

玄霜阴兵,冥土鬼将

焦飞并不知道玄霜阴煞形成的来由,七十二道地煞阴脉每一道形成的缘由都不同,他自然无法尽知。

焦飞窥测良久,五指一探,新凝练的玄霜阴煞化成了五股黑气飞出,一下子就把那团黑影捉住,这团黑影似乎五感不全,仍旧挣扎飞舞,兀自分不清是在玄霜黑气中,还是落八敌人掌握。

焦飞试过这团黑影力量并不强横,也就相当于才炼气胎动,心头略觉好奇,还等他研究明白,下方煞气又隐隐有波荡之势。焦飞运起黑水真瞳往下望去,看到几条相似的黑影在飞腾舞动,他心中略略一震,玄霜煞气微微一紧,顿时把擒捉到的那团黑影捏爆成了一团精纯…无比的玄霜煞气。

只是这股玄霜煞气又于普通的不同,不但精纯到了极点,且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灵性,焦飞试着用天河正法炼化,比普通的玄霜阴煞要容易许多。

小“看来这些东西是玄霜阴煞中诞生之物,本体便是由玄霜阴煞组成,故而不畏寒气。只是还未生出灵识来,也无什么威胁,倒是比普通的玄霜阴煞更适合凝煞。”

焦飞猛的往下一扑,新凝练的玄霜阴煞照旧化成了五道匹练般的黑气,连续擒捉了四五条这种玄霜阴煞生出来的奇怪生灵,只是他察觉后来捉到的几头都比第一头略略强些。这些奇异的生灵落入焦飞的掌握,其余的都默默的挣扎,只有一头忽然惊叫起来,发出异常凄厉的声音,穿透了重重玄霜黑气。

焦飞微微缓手,就听到玄霜洞底下有同样凄厉的应和之声,然后数十头面目不清,但是四肢躯干却都宛若人身,猿猴一样的轻捷的怪物,乘空排气,直飞了上来。

“来得好,正好一口气全部炼化,抵得上我数月苦功!”

焦飞连手脚都不须动,只是一声清喝,一团宛如夜空般漆黑的螺旋天河在身边忽然出现,但凡是冲进到了他身边的这些怪物,都被螺旋天河卷了进去。

但是少过片刻,玄霜洞底又有声音传来,这次冲上来的怪物,就相哦宛然,五官齐整,看起来至少也相当于道门炼气入窍的修为。这些怪物本体是由玄霜阴煞凝聚,在玄霜黑气中沉浮自如,双手胡乱挥舞,就是一道道的玄霜冻气隔空向焦飞抓来。

焦飞有煞气护身,这些玄霜冻气根本伤他不得,只不过他已经收了数十头玄霜阴煞所化的怪物,再也吞吸不下,因此也不与这些怪物争执,足下黑风漫卷,直往上遁走。

他出了玄霜洞,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就不敢追击上来,似乎它们只能在玄霜阴煞中行动。既然这些古怪的生灵不能离开玄霜洞,焦飞自也不去理会,就在玄霜洞口打坐起来,缓缓运炼刚才收了的那群怪物。

这些似人非人的怪物,显然非是天地间诞生的生灵,身体在有无之间,只是一股煞气所化,虽然开了灵识,却也愚昧,被焦飞送入螺旋天河的中央,只是一绞,就化为洒油最精纯的玄霜阴煞,为一元重水所吸收。

但凡是吸收了玄霜阴煞的一元重水,都会比前轻了三四分,那并非是一亢重水本身的份量减了,而是玄霜阴煞自有一股飞腾之力。这股飞腾之力倒不是玄霜阴煞独有,任何一股煞气都有这般天生的腿风之力,道门羽士在凝煞之后,只要有了合适的心法便能够驾风飞行,便是为此。只不过煞气所能发出的风力还不够纯粹,驾风之术只能离地数十丈,不得出入青冥,最多也就是日行两三千里,比奔马快个五六倍。

只有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罡煞合一,真气才能纯粹如一,再也没有了丝毫分量,那时候道门修士,才能够乘风翱翔,逍遥于云彩之间。不管是御剑飞行,还是驾驭其他发起,或者如小诸天云禁真法那种云遁的法术,都会比驾风快了三四倍。炼气成罡之后,便是最慢的飞行法诀,一日之内飞行五六千里也不在话下。

反倒是丹成以上,虽然功力日渐深厚,飞遁速度也会略有提升,但也就是会比炼气成罡的时候,快上三五分罢了。只有到了炼就元神之后,才有大手段能日行数万里,乃至十余万里,但那已经不是什么飞遁的法诀所能达至了,乃是炼就元神之后的一种神通手段。

焦飞所习的天河正法,虽然法力深厚第一,在飞遁上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尤其是水系的法诀在驾风上颇有遗憾,只有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焦飞凭了小诸天云禁真法,才有可能日行万里,真正做个神仙中人。正因为修行道法的不习,焦飞明知白云仙手中有道门最快的六种飞行法诀之一的清羽乘风诀,也未有起意去搜来学习。

这一次修炼比之前的时间都要长此,焦飞足足花了七八日的光阴,才算是把这些怪物崩解之后,散发出来的玄霜煞气都炼化到一元重水当中。不过这一次的收获,也比之前的大了许多,这七八日的修炼,足足抵得上焦飞三数个月的苦功。

焦飞心中亦是惊讶,暗忖道,“我在滚龙陵吸摄了那道真龙精煞,当时也没觉得修为有甚提升,只是得了一些那条死去不知几千年的白龙部分记忆,得了一些真龙的天生神通手段。为何在玄霜阴煞中生出来的怪物,就有这般功效?算了,也不要去管他,只要把修为尽快提高上去,比什么都好。”

这黄脸少年尝过了甜头,便打算依样葫芦,再如法修炼。他知道玄霜洞上半并无这种怪物,便仗了六阳封神幡一口气飞下去老深。不过上次焦飞所见到的那些怪物,这次却怎么也找不见了。焦飞微觉奇怪,再下去几十张,忽然见到下方出现了分岔,他拣选了一个寒气最盛的飞了进去。

不过半个,时辰,焦飞就发现了这玄霜洞下曲折无比,岔路千百条,简直可以比拟通天河水眼了。

“我们天河剑派似乎;人凝聚过玄霜阴煞,看了几种记载,也对玄霜阴煞的描述语焉不详。难道这玄霜阴煞不似我想象的那般,是什么东西所化?这种地穴一看便是天生!”

焦飞再往下飞去,恍惚间,似乎有阴阳交错之感,只是他也说不清,道不明。好在深入了这么远,玄霜阴煞之力愈发的浓厚了,焦飞一路吸摄,缓缓运炼,倒也不曾空走一趋。

焦飞计算时辰,似乎子午寒潮又要到了,正在思忖是否折返,忽然间眼前一亮,他所走的这道地穴,前面开阔起来。焦飞远远的就听到人声鼎沸,忙捏了隐身法,待他出去一看,却见到一座军营矗立在无边荒野,自己身后出来的孔穴,却是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

那座军营里有无数人影晃动,焦飞运起黑水真瞳望去,果然看到上次的那些怪物,只是这座军营里的更加相貌清晰,有些身上还有盔甲,行走之际,卷起一股阴风,似乎比玄霜阴煞还要冰寒,但那股阴气已经不是玄霜阴煞了。从那座山峰的孔穴中出来,焦飞就再也感受不到玄霜阴煞,只有一股说不清来由的阴气,森森阴寒,带有一股怪异绝伦的死寂。

焦飞边总平生所闻,忽然想起了一事,暗叫一声不好,忙纵起遁光要折返那座山峰,却听得无边荒野上升起了一朵无边无际,也说不清由来的黑云。黑云中狂风漫卷,转眼就覆压了过来。焦飞觉察到那团乌云中十分不妥,不敢抢上前去,只听得呜咽之声,那团不知有几许万里方圆的乌云分出数十股云气来,被焦飞出来的那座山峰上的无数孔穴吸摄了进去,焦飞听得那种声音,脸色立刻就变了,在心底大叫一声道,“是子午寒潮,是子午寒潮,我终于知道玄霜阴煞是怎么来的了!这里便是一十九重冥狱的某一重,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就是从莫狱中逃脱,不甘受冥凰支配的残魂。怪不得玄霜阴煞如此冰寒,原来是冥狱中的阴气所化。”

焦飞心中大震,眼睁睁的看着头上那股黑云把那座山峰笼罩,不过在无边荒野上这样的山峰非止一座。眼看看那座黑云滚滚而去,大约半个,多时辰,这才从天空上飞了过去。焦飞只是略一思忖就明白,这团黑云只怕是冥凰的手段,在这无边荒野上滚过,把本身的阴气灌输到所有通往人间的孔道,把那些试图逃走的残瑰杀灭。

故而焦飞见到的那些似人非人,面目五官都不清楚的怪物,其实就是被子午寒潮司化了的残魂。

黑云卷过之后,焦飞就听到无边荒野中的那座军营,忽然想起了呜咽的号角之声,一个,巨大的宝座舟冉升空,宝座中有一尊身躯百丈的武将,双目中鬼火灼烧,焦飞可以清楚看到这尊鬼将的甲胄上,也不知有多少魂魄在嘶吼,多少张脸孔在怒骂。

这尊莫土鬼将的甲胄,竟然是无数阴魂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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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一 凰牙狱

百四一

凰牙狱

这头冥土鬼将的双眼宛如一双深潭,牢牢钉在焦飞的身上,似乎要生出无穷的吸摄之力,把他的魂魄生生扯出肉身来。

焦飞本来已经捏了隐身诀,但是他乃是肉身来在冥土,身上的阳和之气,就宛如火炬一样,烛照百里。焦飞只是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这个道理,知道自己藏身不住,干脆把隐身法散了,毫不畏惧的向那头冥土鬼将回望了过去。

“已经久无修道之士光临第八重凰牙狱,你这小道士是来抢谁人的魂魄?可有符诏在身?”

这头冥土鬼将开口,声入滚雷,让焦飞全身真气都为之一震,似乎要破了玄关,从体内喷薄而出。若是焦飞真叮,镇压不住,让真气逆走出来,也不用回去人间了,当场就要肉身崩散。

这位少年道士,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四色光华护住了自身,这才缓缓开口道,“我是误入冥府,并非有甚目的!”

“不是有甚目的?你当裂第八重凰牙狱是生人能来去自如的么?”

冥土鬼将双眼中宛如深潭的阴气缓缓转动起来,迎空一掌挥下,喝了一声道,“既然你来了,就不要走了罢。看在你亦是道士之士,便特别优待一些,留在我这黄泉大营中做十,伙头!”

焦飞喝了一声,六阳封神幡上四色光华大盛,结成了一道光幕,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这头冥土鬼将也不知力气有多大,竟然一击就把他轰的两耳轰鸣,双眼中都垂下血丝来。整十,光罩都被拍入了地下数尺。

“难道冥狱之中,都是这般厉害的角呈!?就算祖神荼,真言和尚怕是都没这么厉害!”

焦飞大吧一声,伸手一点眉心,道心纯阳咒咒灵立时被召唤了出来。他双手一扬,无数团淡金色的火焰炸在了那头冥土鬼将的盔甲上。只是这头冥土鬼将身上的盔甲,也不知有何古怪,道心纯阳咒所化火焰,落在上面就消失不见,半点伤害也无。

冥土鬼将冷然喝道,“看来你也是初入冥狱,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在这一十九重冥狱中,人间法术威力只剩一成,凭你的修为,便是让你尽情出手,也伤不得我这件凰牙冥将铠!这件凰牙冥将铠可是十万阴魂!凝练,就算在人间都是一等一的法器了,何况在冥狱之中威力更大了十倍!”

焦飞眉头一皱,他确实感觉在冥狱中有些古怪,但是绝非法力降低到了十分之一那种,闻言淡淡说道,“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法力,杀你一个孤魂野鬼也是反掌之易。”

“孤魂恶鬼?”

冥土鬼将似乎大怒,喝道,“本将乃是冥凰足下十八凰牙将之一,正是镇守这第八重冥狱的一方主将!你居然敢称呼本将军为孤魂野鬼?你快些束手就擒,看在道门一脉的份上,还有几分情面,不然待会本将手段使出来,让你魂飞魄散,就悔之晚矣!”

焦飞哪里肯听他的?把六阳封神幡抖开,四色光华往天空上一刷,那头冥土鬼将只把身下宝座一指,放出无量黑光来抵御六阳封神幡。刚才这冥土鬼将一掌就把焦飞拍入了地下,以为这十,少年道士也无甚出奇,自己这四极宝座乃是冥凰赐下,能通行幽冥,更带有冥凰的一丝神力,谅这黄脸少年的粗浅法力也绝难损毁。

他却怎知焦飞的六阳封神幡恰是克制冥土鬼怪的法器之一,当初百骨道人创出六阳封神法的时候,便有几分想要凭着这件法器,抗拒冥凰之威的意思。一旦给他把六阳封神幡练成法宝,就能护住了他教下弟子,宠爱姬妾不受天道轮回之苦。只是后来这件法器太难练成,百骨道人也就放弃了。

焦飞亦不知其中有这些来由,他催运六阳封神幡,只是因为这杆宝幡是他目下最强的法器。没想到六阳村神幡上的四色光华一届,竟然把这头冥土鬼将屁股下的四极宝座轻飘飘的刷了下来。

冥土鬼将大怒,半空中探手抓下,想要夺回四极宝座,焦飞怎能容他如愿?大叫一声道,“请道友现身!”六阳封神幡上,天音女尼立时在四色光华中出现,含笑唱偈,一抬手,先轻轻巧巧拿了四极宝座,然后把纤纤玉指一抬,一头白象元神飞了上去,和冥土鬼将的巨掌拼了一记。

白象元神并非是道家元神,而是介乎法器与精魄之间的存在,代表无穷大力。只要练就白象元神,力量就会去到一十一难以想象的地步,和大力金刚法修炼到极致的力量相等。

这头冥土鬼将本身的力气虽然巨大,但是却远逊白象元神,被白象元神一撞,就像是火箭一般窜的老高,被生生轰飞了去。要知道这位女尼本身便是独角雷兄,是力气最大的几头上古异兽,同样修炼成白象元神,天音女尼比真言的白象元神力气大些。

夺下了四极宝座,焦飞大喜过望,大喝一声道,“你也莫要走了,给我一起留下来罢!”

冥土鬼将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大叫道,“怎么可能?为什么你们都不受冥狱的影响,法力一点都没衰弱!”面对下方再度冲上来的四色光华,冥土鬼将再也不敢小觑,身上凰牙冥将铠黑光大作,抵御住了焦飞的六阳封神陪。同时把手一招,从下方的军营中飞驰出百辆兵车,每辆兵车有四名高大的鬼卒,十,十,都是面貌狰狞,只是在焦飞眼中却看的出来,这些鬼族没有一头是身躯完整的,都是七拼八凑起来。

“这般手段对我恰是没用!六阳封神幡,给我收!一

焦飞把三道光华顶住了冥土鬼将的反扑,一道光华撤下来,横着一扫,这百辆兵车都化为滚滚黑气,被六阳村神幡给绞碎,收了进去。

试过了天音女尼的力气,冥土鬼将再不敢硬拼,一声号令,把黄泉大营中的冥土鬼兵都释放了出来,也不知黄泉大营中有多少鬼兵,一出来就」呈现铺天盖地之势。有个鬼兵还如生人,有的就三头六臂,五足六尾,看起来好像是无数魂魄缝补起来的怪物,更有些鬼兵身材高大,通体青黑,青面獠牙宛,凶恶无双。

不过焦飞半点也不畏惧,清喝一声道,来得好,我六阳封神幡上正缺孤现野鬼一本来小道爷还恐伤了天和,不去多造杀孽。有了这群鬼兵补益,正是善莫大焉!”

六阳封神幡上的魂气被四大心魔大咒侵染,化为了墨黑,纯白,幽蓝,赤红四色光带,但本身吸魂夺魄之力,只会比之前更为强大。不拘黄炎大营中的鬼兵如何多,但只要还是魂魄之体,就抗拒不得六阳封神幡上的法力。六阳封神幡犹如巨鲸吸水一般,把黄息大营中冲出来的无数鬼兵一气吞吸。焦飞心中暗忖道,“这场褐事不小小,居然杀了这许多冥土鬼兵,万一冥凰知道我搅乱冥狱,就算天河剑派的两代祖师都保护我不得。那头冥土鬼将不能容他走脱,要杀一个绝户!”

焦飞朗声喝道,“请道友为我擒捉那头鬼将,这些黄泉鬼兵,我自能应付。”

天音女尼点了点头,足踏金莲宝座,飞出了六阳封神幡,抬手就把波罗神灯发了出来,淡金色的火苗一化为二,二化为四,四化为八……晃眼就以无穷无尽之势平,组成了铺天盖地的火网,把那头冥土鬼将笼罩在波罗神灯所发的灯焰之下。

这头冥土鬼将也不是没有见过闯入冥狱的修道人,只是这蚊修道人到了冥狱,法力便会衰弱的不足一成,凭着他的凰牙冥将铠和四极宝座,就连炼就元神之辈都要低头。但是此刻他却叫苦不迭,暗暗骂道,“怎的那个黄脸小贼仗了那杆妖幡,法力不见有丝毫衰弱,这个白衣贼尼也是这般厉害,不受冥狱的法则约束?”

他本身的修为也不过就是炼气第六层的境界,但是仗了四极宝座和凰牙冥将铠,已经不输炼气顶层的大修士,在冥狱中所有活着的生灵,力量都会被压抑到最低,故而他在冥狱中几乎难逢敌手。只是这头冥土鬼将怎么想不到,焦飞的六阳封神幡便是无数阴魂炼就,天音女尼的七宝如意大咒更是蛟王寺的真宗和尚创出来,专为了转世投胎,护住灵识之用,都不畏冥狱的压制。

焦飞见天音困住了那头鬼将,面对黄泉大营中源源不绝冲出来的鬼兵,一声清喝,幡上的六头主魂一起跳了出来。樱天女和浑天妖王也还罢了,四道心魔大咒的咒灵各自呈威,所过之处便是四色光华闪耀,但凡是跟他们放对的鬼兵,都被种上了咒灵分身。有那运道好的,还被种上了两三道。只要被咒灵分身上身,这些黄泉大营的鬼兵就。身不由主,往六阳封神幡上投来。

六阳幡上梭拘的魂魄越来越多,凶威亦越发的大了起来。焦飞仗着道心纯阳咒护身,随着六头主魂闯入了黄泉大营,这才发现,原来这座大营中的鬼兵并未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多。在黄泉大营的中央有一座深不可测的水池,水池中阴气滚滚,不断的有鬼兵在里面冒头。

“这是什么东西?若是不能把这座水池毁去,这些鬼兵岂不是永远也杀不完?”

焦飞一直六阳封神幡,六头主魂分别占据了六个方向,把这座黄泉大营牢牢把守,再也没有一头鬼兵能够冲出这组大营。焦飞正想该如何着手,毁去这道水池,他腰间悬挂的阴阳葫芦忽然跳跃起来。焦飞只把这件法器祭炼了一重禁制,也说不上有什么威力,但是阴阳葫芦内的阴阳造化池能自动吸摄天地灵气,黄泉大营中央的这座水池,阴气充裕之极,故而这个阴阳葫芦才生出了如此剧烈的反应。

焦飞随手摘下腰间的葫芦,擞入了水池中,这十,新祭炼不久的阴阳葫芦,发出了裂餐一般贪婪的吞吸之力。一开始,还因为这件法器新被祭炼不久,威力还有其极限,但是随着阴气被大肆吞吸,这个阴阳葫芦通体发出了幽幽的黑白二色光气,所生的吞吸之力越来越大。

焦飞微微存神,阴阳葫芦诀在丹田中发出黑白两色光气,他伸手一指,这道祭炼阴阳葫芦的法诀就飞了出去。有黄泉大营中能源源不尽生出鬼兵的水池阴气相助,焦飞祭炼第二重阴阳葫芦的禁制就轻松了许多。一道符篆飞出饱吸了无穷阴气,祭炼的效果顿时大了十倍。

在冥狱之中并无日月,焦飞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光阴,阴阳葫芦忽然变了色泽,原本只是普通的一十,黄皮葫芦,现在却变色一半发黑,一半发白,发黑的一半有一十,白色太极,发白的一般多了一个黑色太极,吞吸灵气的威力骤然提升,那些才出了水池,还未彻底成型的鬼兵,立时就被阴阳葫芦扯了过去,化成最精纯的天地灵气,摄入了阴阳造化池。

虽然这阴阳葫芦被祭炼到了第二重禁制,但是焦飞却微微犯愁,暗忖道,“也不知这黄泉大营中的鬼兵水池,究竟有多少阴气,什么时候才能圾取见底。”

一道佛光从大营外飞落,天音女尼手中托着一套铠甲,另外一只手中抓着一头恶鬼,见焦飞脸上似有愁容,不由得笑道,“道友何如此愁苦?我已经擒下了这头鬼将,任凭道友处置罢!”

焦飞见天音捉住了这头鬼将,心情也不禁大好,笑道,“看你如此飞扬跋扈,原来也只有这点本事。连做我的六阳封神幡上的一头主魂都不够资格,也罢!让你跟大畿岛主的卢芳一起,做个副魂罢!”

焦飞把六阳幡一抖,四色光华一扫,把那头鬼将收了到六阳封神幡中,那头鬼将来得及求饶两句,就被六阳封神幡上的法力抹去了神识,沉沦了下去。

至于那套凰牙冥将铠,焦飞倒是颇有几分好奇,从天音手中接过,不由得暗暗称奇。这套铠甲和六阳封神幡一般,都能持有者的法力,只是其中别有奥妙,有些地方连六阳封神幡也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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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二 凰牙冥将铠

百四二

凰牙冥将铠

冥凰每一万年才脱牙一次,这冥凰之牙天生就有着吸附阴魂的特性。凰牙冥将铠是冥凰脱落的牙齿炼就的法器,先天材质上就胜过很多天材地宝不知凡几。

焦飞借助五百水蛇兵布下的天蛇吞月大阵之助,只能把法力提升到丹成四品,配合六阳封神幡,也只能把法力提升到丹成一品的境界。这不是六阳封神幡不成,却是焦飞自己不成。蛟十力仗着紫云大阵,就」能跟开了第七识的真一和尚放对,便是因为蛟十力亦是丹成三品大妖怪。

道家拳兵之术或者法器所能提升的功力境界,还是要受到本身功力的限制。

故而这件凰牙冥将铠在那头炼就内丹的鬼将手中,能把的功力提升到炼气巅峰,在焦飞手里也不过跟六阳封神幡差不多。焦飞翻来覆去,把这件凰牙冥将铠把玩,心中忽然一动,往六阳幡里一掷,落在了樱天女的身上。

披了这套凰牙冥将铠,樱天女身上的法力节节拔升,连面目也改换了,变成了一尊身高百丈,面目阴沉的鬼将,厚重的铠甲把她的娇媚容颜全数遮去,只剩下了一双似乎无限深邃的眼眸,散发阵阵血焰。

,果然,还是这般使用,才是最能发挥威力。可惜没有再几件这样的神铠,不然我这杆六阳封神幡,在炼气的层次已经是天下无敌了。”

焦飞顺手把四极宝座也掷入了六阳封神幡,让樱天女坐了上去,血河派的三代女弟子,得了这两件法器,猛地化成一道黑光,在荒野上绕了一圈,也不知有多少孤魂野鬼,残魂游魄被瞬间斩杀。这些被斩杀的幽魂,都被收入了凰牙冥将铠中,让这套神铠所发的黑光越发的强盛了。

天音女尼轻叹道,“这套神铠虽好,只是太凶厉了些,又是冥凰足下凰牙将身上夺来,若非必要,道友还是不要展露给人看的好。”

焦飞点了点头,天音女尼化成一道化光,遁回了六阳封神幡。焦飞此时却走不得,他总要把黄泉大营中的水池也破坏了,这才确保自己所做的事儿没人知晓。

有了黄兰大营中能生出鬼兵的水池阴气辅助,焦飞就等若祭炼阴阳葫芦,不需自家的法力,只要把阴阳葫芦诀一道一道的打入这枚阴阳葫芦之中便可。似这般祭炼法器,比寻常祭炼法器要省力百倍,也要快上十多倍。不过除了阴阳葫芦这样能够自动吸摄天地灵气的法器,也没有第二件的法器能如这般祭炼。

阴阳葫芦上的黑白太极,旋转不休,几乎是无止无歇的抽取黄泉大营中的池中阴气,焦飞不敢留了这一层隐患,何况这私机会千载难逢,回到了人间,哪里去寻这样的一口阴气池?他就只能在冥狱中暂时逗留了下来。

焦飞祭炼法器素有经验,此番祭炼又不耗费自身的法力,也就是比祭炼第二重禁制的光景,稍微长那么一两倍,阴阳葫芦内的第三重禁制亦告完成。阴阳葫芦的第三重禁制完成,这口葫芦又是一变,原本黑白相间的颜色,变得了多了许多山水风箭,无数身着黑白二色道袍的年轻羽士,在山水之间徜徉。似乎只差一点什么地方,就能从葫芦上飞出来。

阴阳葫芦第三重禁制一成,黄泉大营就忽然生出变化,原本的营地上一切,就」像是画卷一般,都被缓缓的收了起来。到了最后,只剩下一眼深黑如墨的水池,焦飞隐隐察觉这口水池有些松动,忙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喝了一声道,“请道友现身!”天音女尼应声出现,和樱天女一起,齐齐施展法力,横空一招,就把那眼水池从地面上拔了起来。焦飞一指阴阳葫芦,把这眼水池收了。

他自忖在冥狱已经呆的太久,既然连这最后的一口水池也收了,不敢再行停留。封算那团能生出乎午寒潮的黑云,还要个把时辰才来,纵起遁光窜入了来时那座山峰的洞穴中,一路向上飞遁。

焦飞走了七八日后,一团暗金色的云彩从天上飞过,一个高冠缓带,大袖飘飘!满脸威严的男子端坐中央,周围是十二对童男童女,手持羽山,青幢,彩旗,金吾等等仪仗,有叮,童子远远的就高声喝道,“五福真君巡游,凰牙将勾玄快来迎进!”这个童子连呼了数声,这才放眼往下望来,见到地面上光秃秃的什么也不见,忙大叫一声,在五福真君面前跪倒禀报,“真君,大事不好了,那凰牙将勾玄不知什么原因,卷了黄泉大营和万鬼阴池跑了!”

那个高冠缓带的威严男子,这才微微睁开双目,他的双眼中竞然没有瞳孔,而是显出生老病死,人间百态,就像是把整个人间摄入了双眼。他缓缓说道,“勾玄他没有这般胆量,应是人间修士来了冥狱,击杀了勾玄,夺走了黄鬼大营和万鬼阴池。这些人间的修士越来越放肆了,待我禀报了冥凰大人,发一支冥兵前去征讨他!”

这叮,威严男子把双目一闭,便再也不说话了,那多暗金色云彩,也在倏忽间去的远了。

焦飞逃出了冥狱之后,便自辛苦凝煞,他已经摸清了玄霜阴煞的底细,凝煞起来比前尤快三分。焦飞知道了玄霜阴煞之下通着冥狱,总有几分担忧,生怕冥凰从冥狱中飞出来,把他一把抓死。虽然焦飞听说,自从开天辟地,冥凰炼开一十九重冥狱之后,就再也不曾离开过。但心底的那股担忧,还是总免不了。

阴阳葫芦收了万鬼阴池,只要再加祭炼,就能突破第四重禁制,可焦飞都不肯去浪费时光了。这黑风岛他是觉得,早一刻凝煞成功,早一点离去,比什么都强,反正万鬼阴池在阴阳葫芦里,早一刻炼化,晚一刻炼化都不打紧。他也不缺道兵,尤其不缺炼气胎动境界的道兵。

晃眼又是一年多的光阴过去,焦飞凝煞的功夫已经成了大半,体内的一元重水真气,舁已经浓厚的在丹田存储不住,满盈了出来化成了一道黑色的螺旋天河,在他身子周围缓缓旋转。

若是寻常修道之士,不要是凝煞了,就算是炼罡大成,也不会有体内的窍穴,丹田都存储不住,满溢出来的情形。焦飞所修的天河正法,在积聚真气上实在太过雄浑了,这般状况他也没得奈何。焦飞甚至还想,……自己只把真气的三分之二凝煞,已经这般模样,若是把体内的一元重水真气全部凝煞成功,岂不是举手投足都是黑气滚滚,阴寒无匹的冷意袭人?”不过焦飞对这境况也没法子收拾,只能一路修炼下去。

不过焦飞修炼到这般境地,也不是没有旁的感悟,他原本跟天河之间感应,只是若有若无的一丝,现在却能感觉到自己真煞之气以已经隐隐上应天象。凭着这股感应,他就能离地驾风,运用煞气应故,天河正法的许多妙用,这个时候才慢慢的显露出来。道门之士到了凝煞这一层次,才看的出来心法的高低,天河正法是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之一,在这个阶段表现的尤其明显六

焦飞每修炼进步一分,体外的煞气就增厚一分,原本只能感应数里方圆的天地元气,也渐渐扩散到整个黑风岛。黑风岛上笼罩的那一层黑风,也是玄霜阴煞散逸出来的气息形成,焦飞能够感应到全岛的元气波荡之后,便把这些黑风中散逸的玄霜阴煞,顺手也凝结了起来。

焦飞也曾心里暗道,“在我不曾炼罡乏前,只怕这身外一层黑气是去不掉了。下次再跟人放对,别人绝不会再叫我黄脸小子,而是还我黑风小妖,黑风小贼了。”算计时日,焦飞已经跨入了离开家门的第五个年头,焦飞心中亦不时想道,“这般模样,我怕是不好回家了,一身黑气的,宛如妖怪,岂不是要吓坏了父母二老?”

凝煞到了这般时候,已经是最关键的所在,焦飞亦不敢再多分心。在跨入了凝煞的最后关头,焦飞闲关的时间也长了起来,常常一次闲关就是月余时光。他每次吸摄的玄霜阴煞,都比之前要浓厚的多,往往一次吸摄,就足够他月余闭关之用。

海外黑风岛上,日升日落,似乎并不因为岛上多了一位道门修士,而有什么变化。除了岛上常年笼罩的那一层黑气渐渐没了,让岛上的天气变得十分清朗,也并无别的变化。

黑风岛去了周围笼罩的一圈黑风之后,原本颇为古雅清幽的景致,也露了出来。原本从来不敢靠近这座海岛的海上飞禽,还有海族的妖兽,偶然也会靠近这座海岛,寻觅一些吃食。只是偶然这些禽鸟,海中的妖兽,接近了岛上的某一处地方,就会忽然消失不见。

只是这些禽鸟妖等,也都是神智开了不久,根本不晓得这种危机代表了什么,黑风岛上的鸟兽,渐渐的繁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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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三 凝煞大成

百四三

凝煞大成

黑风岛,玄霜洞边,焦飞这一次枯坐,已经三月有余!!!

他身上那件蛇丝织就的道袍,依旧洁白如雪,只是丝丝缕偻,许多地方都已经遮蔽不周全。WwW、QunabEN、coM那是为焦飞身上的玄霜煞气几番冰冻,弄得残损。

凝煞之后,在炼罡之前,尚有一层功大,可以把煞气精炼。这一层功夫就似在炼罡之后,尚有一层罡煞合一的境界一般,都不如炼气九大层次,但却极为重要。焦飞这一次修炼,不知不觉间已经跨过了凝煞的最后一重关隘,如今正在精炼煞气的这一层用功。也就是焦飞,修炼的天河正法修积的真气太过浑厚,不然精炼煞气这一层,也就是数日的功夫,绝用不到他这么久。

在焦飞头顶有一杆尺许长的小幡,幡上墨黑,赤红,纯白,幽蓝四色光华缠绕。偶尔有一头海鸟从天上翱翔而过,这杆小幡上的四色光」华猛然暴涨,化为惊天匹练,把这头试图接近焦飞的生灵斩杀,连魂魄都摄入了幡中。

在焦飞周身缠绕的玄霜煞气,翻翻滚滚,每过得几个时辰,就会收缩一点,从三数月前的里许方圆,如今已经收缩到了三丈大小小的一团。只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似乎就再也不能精炼,焦飞的体内有隆隆水响,开始还细不可察,到了后来已经是宛若长江大河,波浪翻滚,千里万里,穿州过府,奔腾到海,势不回还之态。

“一八天河苦求仙,扬帜海外四五年,未得天降长生果,已有沧海变桑田!”

焦飞纵声放歌,身外黑气滚滚,忽然化作一口纯黑色的巨剑,悬浮在他背后,直指天空。就像是焦飞的道心一般,斩破一切无明,只求一颗长生果,便有万般险阻都要一友斩开。

这黄脸少年忽然睁眼,露出了几许微笑,只是笑容巾多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深意,让人看不透他真正的心境。

“修炼者许多时日,虽然尚未能把煞气悉数收了起来,铸就这一。天河玄霜剑,亦是欢欣鼓舞之事!”

焦飞把凝煞之后,不能收八体内的一元重水真气,凝聚成这一口巨剑也是灵机一动之举,虽然还是有些榔慷,总归要比他身后带了一团滚滚黑风要好的多。本来他借助五百水蛇兵,才能发出天河剑气,但是现在能够不借助外力,亦能有如此修为。焦飞心里多少还是有七八分欢喜的。

这一道天河玄霜剑,虽然威煞凛凛,但毕竟是煞气凝就,短途翔空倒是问题不大,却不能踏了长途赶路飞行。

焦飞仍日把六阳封神幡一催,化成了四色光华,裹住了自家身子,望空就走。

如今他连起第四层凝煞大成,修为比前不知高了多少倍,就算不借助道兵,法器之力,平常炼罡以下,除了铜无心这类的上古奇物出身的精怪,已经难逢比他真气修为还高的人了。就耸就内丹成就,不到丹成五品以上,亦比不得他真气浑厚。只是还没有经过炼罡那一关,焦飞仍旧无法凭了自己法力腾云。

凝煞自后,真气便会轻灵三分,化风化雨,故而能够驾风。但只有炼罡之后,一身的真气皆化为轻灵之态,这才能霞举腾云。许多遁法才使用的出来。

只是驾风的速度太慢,故而焦飞还是借助了法器的力量飞行。

黑风岛凝煞大成,焦飞是半点也不敢留恋,虽然他凝煞这此年,也不见冥狱中有什么人前来烦扰,但他终究是有些做贼心虚。修炼之余,总有些提心吊胆,如今终于可以离开这叮,地方,那还有不脚底抹油的?

一个多时辰之后,焦飞算计已经飞出了数百里、这才心中颇有些感慨的回头一望,见黑风岛上又有淡淡黑风起处,不由得淡淡笑了一声,仍旧扭头赶路。

就在焦飞离去不久,黑风岛上的黑风骤然大盛、一道黑气笔直冲霄,黑气的顶端,一个全身盔甲的少年武将指着焦飞的背影笑骂道,“亏了你这个小,贼搅扰冥狱,不然那些冥王如何肯放我出来?在冥狱中日子不知有多枯燥,好容易来在人间世,…小爷总要尽情玩耍一番。等我玩耍够了,才顺手捉你回去,且放你逍遥几日。”

这个少年武将一声清喝,他座下的黑气滚滚,化生出万余冥兵来。其中一个头目模样的人有此担忧道,“佑圣真君,万一那小子逃去无踪,岂不是大大不妙?还是先把他擒捉了,再随意游玩罢!”

少年武将伤圣真君喝道,“便是要他逃的更远,更难擒捉,我才有借口在人间厮混。你赶紧退下了,再把这种话再来烦我,便是自讨惹厌!”

那头冥兵的头目讪讪的退下了,少年武将估圣真君,。直看焦飞远去了,这才胡乱指了个方向喝道,“那小贼定是往北方去了,众家儿郎听令,快随我去追这搅扰冥狱的贼人!”

那些冥兵都是眼见焦飞往西,向着中土方向遁逃,对周围仿圣真君的命令又不敢不从。面面相觑一番,个叮,肚内暗道,“人家往西,我们向北,这怕是有生之年也难找到人了。”这万余冥兵齐声喝喊,化成了一朵黑云,衬托了这员少年武将,更为威武不凡,一路向北飞下去了。

焦飞不知算狱早就派出了一路冥兵来讨伐他,凝煞大成心中畅快,此时他的功力比去黑风岛时深厚十余倍,路上歇息的次数也少了,飞了月余光景,这才用道心纯阳咒去验看蛟十力和四千数人兵下落。这一验看,可真非同小小可,蛟十力被敌人困在某处,正发发可危,被焦飞种下了道心纯阳咒的那几头数人兵,都心思惶惶,直道是在劫难逃。

焦飞虽然能透过道心纯阳咒,知道这些毁人兵心中所想,但毕竟还有些不明白,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测算了一下方向,忙掉头奔蛟十力被圈所在赶去。

他这几年去黑风岛凝煞,蛟十力便带了四千蛟人兵灾海外游荡,仗着焦飞把紫云大阵的变化系数都传了他,蛟十力把麾下四千蛟人兵操演整齐,倒也闯荡出了一番名头。

只是海外自从空海和尚铸就金身,炼成了青灯古佛的身外化身,成了四大佛宗之外第一个炼就金身的佛家弟子,隐然便是外道佛宗第一人。诸如接王寺这样的海外佛宗,都汇聚到了大光明岛,如今海外佛宗的气象涣然一新,皆是因空海和尚之赐。虽然空海和尚是凭了外物成道,还不能跟海外九大散仙,大荒派这样的道门道家正宗相比,但在海列的名声,已经是水涨船高,毕竟那些炼就元神的老怪物几乎都是闭门不出,不是自在速遥…就是祭炼什么法宝,好为未来的四十余年后的天劫做应手。

海外的第二个变化,就是祖神荼老祖出世,也不知他炼就了什么法诀,收拘四海妖兽,炼就了一支幽冥鬼兵,纵横无敌,已经届杀了数十个海外散仙门派,几次大举攻打大光明岛,虽然被空海和尚击退、却都能仗着飞遁神速,法力诡异,几次都逃了姓名。只要祖神荼在空海和尚手里吃亏一次,必然是大肆杀戮,采取修道之人的元气,补充自家受损的修为。

这些变化都是焦飞用心魔大咒,窥测过宗老怪,灵羽派的飞羽真人,天鹰真人,还有真空和尚的心灵,才一一明了。

知道了这许多变故,焦飞也暗自吃惊,心道,“祖神荼何时也祭炼起一支道兵了?难道是在他幽冥火咒巾,又参悟出来什么法门不成?要是这般,我遇上了他只怕也难逝毒手,就算我六阳封神幡上现有天音女尼,凰牙冥将铠,四极宝座随身的樱天女,也抵斗他不过。”

焦飞又想道,“祖神荼注感正盛,总有海外高人出手制他,我还是救了蛟十力之后,先去北极一行,看看能否遇着寒冰道人,求问冰魄神光的修行法门。这些事情,还轮不到我来管!”

焦飞又飞了七八日,这才看到一座风景秀丽的岛屿,岛屿上空有一层紫色云团护持,自然是蛟十力的紫云大阵,紫色云团之外,有一层碧色光雨,光雨之中也不知有多少细如牛毛的碧色飞锋,正在不停的攒剌。饶是紫云大阵防护周详,还是不时有云层被碧色飞针击破,虽然那团紫云随即修补完整,但是布阵的数人兵受伤却也难免。

焦飞见天上有三个道人,分别骑乘三头形态各异的大鸟,正自指挥那团碧色光雨,显然便是蛟十力的故人了。

焦飞先把道心纯阳咒咒灵召唤出录,背后的天河玄霜巨剑,亦因为这道咒灵之力,化为了淡淡的金色,最奇的便是这口煞气铸就的天河玄霜剑,被道心纯阳咒的咒灵法力沾染,竟然宛若透明,轻薄如蝉翼的友,身,透漏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威来。

焦飞还在老远,那三个道士就已经看到了他遁光迅速,非同一般。都各自心头思忖,盘算焦飞的来意。待得焦飞到了切近,身外的四色光华隐去,现出一个眉毛头发都色做淡金的儒生来,这三个道士都一起吃惊,喝道,“来者何人?跟宗老怪是什么关系?”

焦飞心头一笑,暗暗想道“这多半是我当年把道心纯阳咒充了波罗神焰,四处送人结下的,善缘”不知他们如何认识宗老怪,和那个老怪物是敌是友,我还是不必冒充跟他有旧了,快些救出蛟十力来,方是正经!”

焦飞一声喝道,“你们圈住的是我的家奴,莫要上来乱攀交情,快些收了法术,赶紧自去,我也懒得计较此事。”

那三个道人听到焦飞宣称蛟十力是他家奴,都面露冷笑,齐齐扬手,又是一团碧色光雨飞罩下来。焦飞不知他们底细,也不愿意先受他们的圈绊,遁光一卷,就先避让了开来,随手一指,背后的天河玄霜当就横空化作一道淡淡金虹,迎上了这三吓,道人发出的碧色光雨。

道心纯阳咒最是特异能够反弹一切法术,天河玄霜剑本身倒也不算奇异,毕竟焦飞也才是凝煞的底子,但是被道心纯阳咒走了一层,顿时生出莫大的威力来。和三个道人所发的碧色光雨一碰,就像是油锅里泼了一瓢凉水,立时便炸了开来,那些牛毛般的碧色飞斜,才一接触到天河玄霜当,上,就被一股无匹霸道的力量弹了开来,根本组不成圈住蛟十力的那种阵势。

焦飞虽然不是得理不饶人之辈,但也没有兴趣在这里跟他们分说,天河玄霜剑破去了这团碧色光雨之后,毫不停滞的就扑奔了那三个道人。既然对方动手了,那就先把这三个道人斩杀了再说。他的六阳幡上,正确这样上好的魂魄。

那三个道人也没有想到,自己毕生苦修的法术,居然连这金眉毛的儒生一剑都抵挡不下,都露出了惊骇之色,慌忙各自放出了一口飞钩,三人合力这才把焦飞的天河玄霜剑抵挡。不过天河玄霜墟上的爆发的反震之力奇大绝伦,让这三名道人都心中暗吃一惊,知道遇上了厉害角色。

焦飞一剑便试了出来,这三个道人的修为也不过就是丹成的水准,只是一套法宝奇异,这才困住了蛟十力。这也并不算奇怪,蛟十力凭了一套紫云大阵,就能跟修为高上他一级的真一,真空平手相斗,自然有人凭借了奇妙法器,能够把他克制。焦飞使用道心纯阳咒,也不过就是丹成境界的修为,若是对手法力真高,也不会被他一剑破去了法术。连抵挡都要三人合力。

知道了这三个道人的修为,焦飞心中更是有数,也不用什么法术,运起天河九篆剑诀把一口天河玄霜剑使动如飞,他得自天河剑派嫡传的剑法,哪里是这三个海外散修能比?十余个照面就把对手的三口飞钩缠住,运劲一挣,震碎了内中三个道人的真气禁制,扬手就收了下来。

那三个道人亦没有想到焦飞居然这等厉害,都是心头大震,忙各自再飞起,口飞钩,收了那团碧色光雨,各自纵起迫光向西南方就逃。

焦飞运起天河九篆剑诀把这三口飞钩也缠住,一时无暇去追那三个道人,不过他此来就是为了救蛟十力,能把自己的家将救回,倒也不甚在意那三个道人的生死。

焦飞又打了一道符篆当诀出去,运劲一震,仍日把这三口飞钩上的真气禁制震碎,一起收了下来,这才有暇看这六口飞钩的模样。

这六口飞钩钩身都是碧旺旺的,光滑如镜,在手里把玩,把焦飞的脸都映照的绿了。每一口都是长三尺三寸,形制极古朴,看起来年代非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锋利的吹毛断发,灵气昂然。

焦飞运起天河九篆剑诀试探了一回,发现自己所习的剑诀,和这六口飞钩内的禁制并不相成,便随手收了起来。心道“看来那三个道人也只得了飞钩,不曾得到祭炼这六口飞钩的法诀,不然也不会被我轻易震碎真气禁制,收了下来。也不知这六口飞钩是什么来历,什么剑诀才能祭炼如意。”

焦飞本身不缺飞剑,旭只要炼罡大成,就有三套剑丸等着他哩。既然这六口飞钩祭炼不得,他也不怎么想去烦心,提气高喝道,“蛟十力将军,还不快开了大阵,敌人都已经走了,还如临大敌作甚!”

紫云大阵漫卷,开了门户,蛟十力从巾走了出来,脸上颇有疲倦之色,抱腕躬身道“原来是主公,多亏主公还记得小,畜,不然今次小畜就难逃大劫了,纵然我一死不足惜,还要牵连他人,心中愧疚无几。”

焦飞早看刻这座岛屿风景秀丽,岛上还有宫殿楼阁,显然是异就有人居住的。蛟十力一个龙宫的叛逃将军,哪里有这般产业?因此倒也不惊讶,笑问道“紫云大阵中还困着何人?”

蛟十力踌躇了片刻,这才有些羞愧的说道,“是圈了本岛的碧水仙子!”

焦飞不山得笑道“这又怎么不好意思说了?此地是碧水仙子的居停,我还要借你光叨扰一番。怎不替我引荐?”

蛟十力顿日十怒容满脸,惶懑的说道“碧水仙子前次出海采药,遇上了那三个道人,说要带回去做个三道同享的小妾。碧水仙子见他们说话淫亵,便翻脸了动手,只是这三个道士的法力也不如何,那一套碧色飞针厉害的紧。碧水仙子被打伤了逃回来,我就发动了紫云大阵和他们相持。现在碧水仙子还重伤不能起,未能迎进主公!”

焦飞听了有些好笑,蛟十力不觉话里露出破绽,显然这位前龙宫二品将军,已经在人家碧水仙子的家中居留了多日,其中暧昧不问可知。军于那碧水仙子所受的伤,倒也只是个托词了。他一摆手说道,“那我就去见见这位道友罢,看看能否援手救治一番。”

蛟十力虽然知道焦飞法力不高,却有许多手段,心中也起了几分指望,忙把紫云大阵落下,散去了阵法。在紫云大阵内有二三十个年轻的女孩儿,都做丫裂打扮,身上微有妖气,显然是那位碧水仙子手来的水族,充作侍女。这些丫鬟都手持了一两件兵器,有些还夹着符篆,悻然的看着焦飞,甚有此敌意。

倒是被这些女孩儿簇拥的那位美人儿,虽然满面病容,却也落落大方,对焦飞浅浅一礼道,“贱妾碧水,自从家父母占了这座碧水岛,便已经在此地修行。蛟十力将军高义,几番援手与我,不然碧水也难在此地居留下去了。焦小小道长是打算把蛟十力将军招走么尸”

焦飞见碧水仙子不问其他,先问起此事,心中已经颇有些准数。低声笑道“碧水仙子现在身上有伤,似不应过于操劳。…小道虽然不通歧黄之术,身上却也带了几种灵丹,或者能有治好仙子身上之伤的,敢问仙子身上究竟是受了什么法术?”

碧水仙子凄然一笑,颇有几分楚楚之姿,婉转说道“碧水怎敢号称什么仙子?父母双亡之后,连这座碧水岛产业也保不住,只能到处求人,每天都要提心吊胆。人家称呼女修一声仙子,除了礼貌几分,还要敬人家法术厉害,我苦修了几十年,也才刚刚到了炼气第三层,被人称呼一声碧水仙子,真是羞愧的没法见人了。”

焦飞亦是有些默然,他倒是看出来这位碧水仙子修为着实不高,却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比自己想象的还低。只能安慰道“只要能够到了这一层功夫,凝煞,炼罡也不久远,仙子何必如此!…,

碧水仙子低声道“焦小道长有所不知,家父传下的心法,只有凝练玄霜阴煞才成。天下间为人寻到的玄霜阴煞只有四道,一道在北极,具体方位无人得知,另外三道都为人占据,根本就不是外人能豁,觎。我父母是东极清帝门下侍者,当年是在清帝苑凝煞,如今小女子怎能有那个福分?”

焦飞心中微微奇之,问道,“若是玄霜阴煞,我也知道一处,只是碧水仙子你凝煞之后,又怎么炼罡呢?”

碧水仙子本有些凄凉,她父母死后,自己法力低微,到处受人欺负,虽然仗了结交了几个好友,还能维持住场面,但总是四处求人,心中早就有些羞愧了。上一次也是遇上了海外散修中的登徒子,恰好蛟十力路过,便出于叉愤帮助了她,碧水仙子就有几分招赘之意。蛟十力乃是蛟龙出身,于男女之间的事儿本就比较随和,在海上游荡数年,倒也颇觉寂霎,就跟着碧水仙子到了这座碧水岛上居住了半年有余。

本来碧水仙子自忖招赘了蛟十力这个靠山,总是自家夫婿,比四处去求人要强,没想到蛟十力的昔日主人来了,那自己的一腔热忙,岂不是又要落空?

本来心中有些自怨自接,听得焦飞说起还知道有一处玄霜阴煞,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希翼,问道,

焦小道长不可诓我!

焦飞散了道心纯阳咒法力,把那口天河玄霜剑散了,返本复原成了一团阴寒煞气,碧水仙子顿时惊喜,说道,“东极清帝门下便有九阴神罡的修炼法门”小女子倒是不愁炼罡的心法。”

焦飞听到此处,就泄了三分的气,九阴神罡的心法,他天河剑派也有,配合九阴地煞便能丹成一品,配合玄霜阴煞只怕丹成四五品还要看运道。

碧水仙子也是心思剔透之辈,见焦飞脸上似有些失落,加上刚才焦飞问她如何炼气成罡,灵机一动,就多说了一句“我听说广寒仙子和东极青帝门下的九弟子方玉免交好,时常会去清帝苑做客。若是能寻到广寒仙子,学到冰魄神光,用来配合玄霜地煞自然是最好,只是小女没那个福分了。”

焦飞听得胸中一振,忙问道,“广寒仙子不是去了某处洞天逍遥,怎还会履凡尘不成?”

碧水仙子道,“便是炼就元神的高人,总也要寻朋访友,广寒仙子又不能居留东极清帝所开辟的洞天之内,想要去探望好友,自然只有去清帝苑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碧水仙子,你跟抵说了这条消息,对我极为有用,我也不说什么谢字。这就让毁十力将军送你黑风岛,那里有一处玄霜阴煞,正和你凝煞之用。还有”焦飞把大海够取了出来,对蛟十力说道,“碧水仙子长途跋涉颇有不便,我就把这艘海船暂借你使用,连那头乌贼王木恩,都拨于你的麾下,他认得去黑风岛的路。你们凝煞之后,便回来此处等我。”

焦飞得了这道消息,心中就盘算了起来,该如何混八青帝苑,向广寒仙子求问冰魄神光的法门!至于蛟十力如何区处,反倒不曾被他放在心上了。

碧水仙子听得焦飞不但不把蛟十力召回,还要送她去黑风岛,寻找玄霜阴煞,心中欢喜无尽,正要起身道谢,却身子一疼,哎呀一声又摔倒。焦飞见状,忙问道,“仙子身上所受何伤?焦飞可能帮忙?”

碧水仙子有些羞涩道,“我是被那三吓,道人打八体内七口碧色飞针,这七口飞针阴毒无比,在我体内行走,巨疼难当。”焦飞闻言,把道心纯阳咒往碧水仙子体内分了一道,这道大咒最为霸道,立时就扩张了开来,碰触着那七口飞针,立刻…就化去了上面的法力,一一给弹了出来。

七道碧绿的长线,从碧水仙子的七处窍穴飞了出来,焦飞把手一招,摄拿在手中,端详了一阵,也瞧不出来这法器有什么厉害处,顺手收到了阴阳葫芦中,任凭阴阳造化池将之化去。

得了焦飞允诺,可以不离开碧水仙子这等美人儿,蛟十力亦有些欣喜,暗忖道,“主公待我宽厚,本来若是他相招,纵然有些舍不得,我也要跟了他去。偏又是主公大度,这份恩德我没齿难忘,回头劝说了碧水,凝煞之后跟我一起投奔在主公门下罢。反正主公也不会让碧水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在上元八景符中,比在外面要安全多了。”

焦飞想了一想,暗忖道,“清帝苑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如何才能混的进去,等我去大荒岭闻一闻灵羽派的两位真人,他们在大荒岭居住的年久,想必总知道一点端倪。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打探出来广寒仙子的下落,我估计此事也并非秘密,只是外人无从知晓。也只有清帝苑内的人,才知道此事儿。也是蛟十力将军够风流,居然能哄骗得这位碧水仙子倾心,才能让我碰上,问出来这件事儿。不然闯去北极,也不知要寻找多少年,才能找到寒冰道人。”

碧水仙子被焦飞逼出了体内的飞针,脸色顿时好过了许多,她见焦飞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忙说道“青帝苑时常会寻找一些俊秀的少年,清秀的少女回去做童子,侍女。焦小道长若是想混八青帝苑,本来还有个法子,只是如今不成了。”

焦飞讶异道“是什么法子?”

碧水仙子说道,“家父家母当年从青帝苑里出来,知道自家法力不济,就偷带了一套飞钩出来。

也是为此,家父母才不敢凭了昔日情面,让我回清帝苑去凝煞。若是焦小道长有了这套飞钩,凭了这信物,说不定就能取悦青帝苑中人。只是这套飞钩已经为那三位道人夺去了“小女子也没了法子。”

焦飞大喜道“难道便是这六口飞钩么?”

他取出了夺自那三名道人的飞钩,碧水仙子见了惊喜道,“、正是此物!焦小道长只要能圆个谎话,把此物送回青帝苑,说不定便能在哪里留下。日后能否见到广寒仙子,就要看机缘了。”

焦飞暗自盘算,也觉得此封可成。见碧水仙子还有位萎顿,就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一粒乾元换骨丹,虽然不是对症的灵丹,但是补益真气也有奇效。就送与仙子调理元气罢!”

焦飞把丹药送了,大海鳅和木恩留下,心中盘算了几次,叮嘱两人赶紧上路。虽然他能击败那三个道人,可是蛟十力和碧水仙子仍旧不是人家对手,他走了之后,万一那三个道人卷土重来,情况还是一般。

焦飞逼出了七口飞针之后,碧水仙子体内伤势就好了大半,她倒是有些舍不得这粒乾元换骨丹。心中暗忖道,“如后我跟蛟十力若是生下了孩儿,资质不高,这粒丹不知有多么要紧。还是留下来,以备日后之需罢。”辜于焦飞催促他们二人工路,碧水仙子也觉得应该如此,她把岛上的东西收拾了收拾,反正大海鳅也甚大,住她们主仆几开,绰绰有余。

蛟十力有紫云大阵护身,把大海涛囊在其中,忙忙闹闹的,不上半日就离岛上路了。

转倒是焦飞这个外人,在碧水岛上留了下来,他此番凝煞大成,还是有些盘算。既然知道了广寒仙子偶然回去青帝苑看望好友,焦飞也不急在这,时,总要好生盘算,才能想出来好主意,去接近这位炼就元神的道门女前辈。

“我要混入清帝苑,这一身的法力定然不能用了,不然被看破了身份,这件事儿就没了指望。相貌也要变上一变,那碧水仙孑说,清帝苑要招侍者,侍女,都要俊秀美丽的,我虽然生的不差,却脸色不好,只怕难以入选!也罢,也罢!如今我修为高了,匠…蜃幻景当中有许多精魄可选,不如就挑选一个,身份出来。

焦飞法诀一捏,悄然进了元蜃幻景,原本他只是炼气八窍的修为,只得三个身份能用,后来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便又多了四个精魄可选,凝煞之后,再多了七个。焦飞此番挑选,只看相貌俊秀,不看法力高低,倒是极快就选定了一人。

这人叫做小仙童秦淡,端的生的好看,一张粉脸可不似焦飞般蜡黄,却是如明珠美玉一般润泽,眉毛眼睛,都宛如画上仙童,脸上总是一霍讨人喜欢的笑意,让人见了就生亲近之意。

不过这位小仙童秦淡,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他是一个极有名气的邪门教派桃花教的接引童子,修炼的功夫就叫做六欲桃花劫。这桃花教收了许多俊美的童子,女孩儿,传授这法门,公然开了无遮大会,吸阴采阳,有那心智不坚定,耽于**的被人采了精华去,就被当成药渣处理。只有那精力旺盛,天生有此道专长的,又能不为肉欲迷恋,这才能经过重重考验,把六欲桃德劫这门邪功修炼成功。

虽然这六欲桃花劫削邪功,只有六层心法,便是创出这邪门功法的桃花教祖师,也只修炼到了炼气第六层,炼就一枚欲死欲仙丹。但是这门功法使用出来应敌,却一派异香,丝毫也不见邪气,有许多巧妙之处,也算是极为厉害的法诀。

当初桃花毅初创,也是知道自家的工法太过淫亵,故而不敢张扬,这桃花教还未发展起来,就被徐问偶然碰上,从上到下杀了一个绝户,故而世上知道桃花教的人几乎没有。

这位小仙忌秦演,当初便是桃花教中最有天分之人,区区十几年就,把六欲桃花劫的功大,修炼到了凝煞的境界。本来徐问见他伶俐,是个修道的良材,还想把他拨乱反正,收八门下教导。但是这小仙童秦涛在桃花教门下,早就熏染的一身诡诈,他也不知徐问的厉害,居然就,起了不良之心,想要暗算徐问,夺取无形剑。

徐问一怒之下,这才把他打的肉身娥碎,精魄收八了元蜃幻景之中。

要说这位小仙童秦淡的资质也是真好,不然徐问那么眼高于顶的人,也不过单单瞧上他一个,还动了收徒之念。只是这位小仙童秦淡心中并无求道长生之念,一肚皮的狠毒人策,满脑子都想着害人。故而现在只能留的一道精魄,无知无识,被人随意摆弄。

元蜃幻景当中的精魄记忆都在,焦飞试了一回,便知道了这位画上小神仙似的孩子,居然有这般来历,也不禁吓了一跳,暗道,“我如今还是个童男子,这位小爷死的时候,比我还年轻了几岁,已经御女过三百,若是让他就这么修炼下去,待得他把六欲桃花劫的邪门功夫修成,只怕御女上千也不无可能。真个是少年得意,该着早天!”

召喊出小仙童秦淡的精魄,试演了一回六欲桃花劫的功法,这六欲桃花劫的功法也真个特殊,凝煞时不需要四处去寻什么地煞阴脉,只要采补阴阳,就能炼就一身桃花煞。这桃花煞能凝练的罡气甚是随意,只是不拘什么罡气,也不可能丹成四品,盖因为这桃花煞虽然奇妙,却太过淫亵,本质他太弱了些。

不过这部六欲桃花劫的功大,倒也有一点好处,只要不知它是如何修炼,绝看不出来是邪门的功大。…小仙童秦演已经有了凝煞的修为,出手便是朵呆桃花,纷纷洒洒,好看已极。比起焦飞凝煞之后,炼就了一口天河玄霜剑,要风雅的多了。

且桃花教的教主,也不知从哪里寻到了一部阵法,自家改了几处,就命名为桃花大阵,配合桃花劫凝煞以上的功夫,能把方圆数里之内笼罩在阵法的威力中。虽然这桃花阵也就只是一般的阵法,比不得焦飞天河玄霜剑威力,但是却有以柔克刚的奥妙,只要不是被当时杀死,就能永远潇潇洒洒,看起来风度翩翩。

而且别家功法凝煞,飞行的时候,都是卷起一股风来,六欲桃花劫的功夫在凝煞之后,却是卷起一阵香风,桃花洒洒,宛如神仙出游。只是这种功法有一样焦飞不喜,便是胭脂气太重,不过元蜃幻簧巾也不是无所不有,他除了这个小仙童秦涛,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这点小小的毛病,焦飞也只索罢了。

焦飞在碧水岛上居住了数日,这才把这个新身份揣摩的透彻,自信毫无破绽。他这才乘风踏浪,直奔东极大荒岭。虽然他已经琢磨了几种手段,但若不是对青帝苑熟悉万分,总是难免有疏漏之处。故而焦飞此行就是奔着灵羽派去的。

祖神荼居杀了东极教几乎所有弟子,除了炼气胎动和还未八门的,实在不堪八目,连他也不屑种下幽冥火咒的那些,东极教几乎被杀了个精光。灵羽派就在东极教不远,自然是最早知道接天峰上的境况。掌教飞羽真人,长老天鹰真人盘算了许久,这才悍然出击,夺回了接天峰,也是他们运起,居然在接天烁的一处密室中,寻找回了灵羽派佚失的心法,还得了东极教的全部真传。

两家心法合一,飞羽真人和天鹰真人虽然自家受到资质所限,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一步,却把门下弟子因材施教,调教了几个大有潜力的出来。那些东极教的低辈弟子,见祖神荼发疯,胡乱杀人,异就巴不得能有个人来保护他们。虽然灵羽派也不是什么实力雄厚的大门派,好歹还有两位炼就内丹的真人。这些东极教弟子,改换门庭,倒也心甘情愿。

祖神荼虽然为咒灵夺魄,神志不清,但是他心底对大荒岭上的两大教派忌惮之极,毕竟不管是东极清帝,还是大荒派,都是道杂李家的巨孽,积淀深厚,就算他炼就元神也不敢在大荒岭撒野。何况被咒灵夺魄之后,更是凭依本能行事,趋利避害之心,自然而然的反应,转到一次也没有回来接天峰骚扰。

这灵羽派就安安稳稳的坐享了几年清福。

这一日飞羽真人正在调教徒儿,忽然天上一道金光飞下,一个淡金眉毛,淡金头发的儒生飞落下来。飞羽真人认得是那位赠送他和本门天鹰真人两团波罗神焰的孟宽”散人。忙长身而起,拱手叫道,“道友别来无恙否?”

焦飞一声笑,说道,“我是在海外听说道友已经占了接天峰,特来道贺。远途而来,不曾备有什么礼物,就这两粒丹药,算作贺礼,道友勿要嫌弃轻薄。”

飞羽真人一看是乾云,换骨丹,心中顿时喜不自胜,暗忖道,“有了这两粒丹药,我门下便能出两个杰出弟子。

这个孟宽散人出手豪阔,不似修道之人,倒像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出来散财的喜人。~

焦飞出手厚重,便是为了打消飞羽真人的戒心,稳固当年的微薄交情。他要冒名投入青帝苑,好借了这条管道,去接近广寒仙子。消息差错半点,就是生死大事。故而这才不惜币厚言甘,来讨教灵羽派的两位真人。

飞羽真人殷勤把焦飞请到了接天以内,显然这灵羽派已经把宗门搬场了回来。当下就有门下童子,奉上香茶,飞羽真人舍笑问道,“道友此来,行色匆匆,想是还有其他要事。不光是为了道贺本门罢!”

焦飞也不矫情、当下笑应道,“果是如此,我确有些事情,要来问飞羽真人。我俗家有个晚辈,资质不凡,只是我本门的心法注定不得长生,便想给他找个出路。听说清帝苑时有招收侍者,便想问问道友可有门路。”

飞羽真人旷得是此事,心头一松,暗忖道,“这个忙我却是帮的上,收他两次大礼,正好可凭此还了。”当下就对焦飞说道,“孟道友,这件事不难,青帝苑经常会派人出来,问各大派要人。只是清帝苑的人并不强求,只凭自愿,愿意的便会给些好处,不愿的亦不会为难。只是各大派好容易收了灵秀的弟子,就算知道本门心法不成,又如何肯送去别家?

焦飞喜道,“如此说来,道友是有法子了?”

飞羽真人笑道!”再多半年,清帝苑便会派下人来,若是道友有心,便在这之前把令亲送来。只我倒是能把人送出去,人家收不收却难保证,清帝苑收侍者,不但要心思灵巧,更重相貌,稍微有些缺憾的便不肯要。”

焦飞笑道,“这些道友不必担心,只要能有这条路子,我就。感激不尽了。也不是我夸口,我那个晚辈,便是一万个人里也挑不出来一个的人品,相貌更是不必说了。只有一件,我来历不好跟人说,道友可否暂时把我那位晚辈收做徒儿,到时也不必提我,只当做是灵羽派送的人!”

飞羽真人笑道,“这点小事儿,道友可以安心,便让他先来我灵羽派呆些时日就好。”

焦飞也没想到,此行如此顺利,和飞羽真人略略闲谈了半日,便即告辞而去。

飞羽真人见焦飞走了、这才忽然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位道友到是个明白人,我辈虽然也懂得些道法,却不能指望长生。没有那长生的真传,除非像空海和尚,般,忽然得了极大的机缘,这次踏出那最后一步。”

想到自己经营灵羽派多年,虽然最近亦有许多起色,已经是比前几代掌教真人都兴盛了。但是思及也不知什么年月,才能真个出位惊才绝艳的弟子,炼就长生之道,把灵羽派真个兴旺起来,心中便不禁恻然。

焦飞也不管许多,在海外绕了一圈,找了个没人的荒岛,换了小仙童秦涛的相貌。为了遮掩耳目,谨慎起见,焦飞也不架起近光,只怕凭了一身凝煞的修为,踏浪而行。

六欲桃花劫的邪门功夫,施展起来,在海面上落英缤纷,更衬托的“焦飞”容颜如玉,那真是画里小神仙,世外蘸麟童!到了接天峰下,那些灵羽派的弟子见这位小爷气度非凡,为他荣光所摄,竟然不敢上来问讯,还是焦飞自家唱了一声诺,对两个把守门户的灵羽派弟子说道,“在下秦涛,奉了家叔祖之命,前来拜会飞羽真人。还望两位师兄通报一声。”

听了焦飞的话,这两个把守门卢的灵羽派弟子,只觉得说不出的悠扬动听,心道,“看看人家这相貌是如何生的,真是难以描述。我们家父母,当年没在生了我等之后,看着甚丑扔到灶坑里摔死,果然是恩德深厚。”

当这两卉,把守门户的弟子,把焦飞来了的消息通禀上去,飞羽真人传了焦飞进去。每一个见到了焦飞相貌的人,都暗暗忖道,“今目终于知道,自惭形秽这个词是如何意思了,我们的脸上便挂了这四个字也!”

小仙童秦淡的相貌,岂止是万里挑一?焦飞平生从未有因相貌,被人夸赞过,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飘飘然好,还是也自惭形秽的好。毕竟这副相貌也不是他的。

“亏得当年这厮被徐问师兄杀了,不然司门中有了此人,我怕是常被人说貌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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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四 葫芦,葫芦

百四四

葫芦,葫芦

飞羽真人看过了,孟宽”的书信,也对这个少年秦渔的相貌颇为暗叹,暗道:“这般人物,怪不得孟道兄信心十足,说能被清帝苑选上。”

焦飞做足了姿态,他本来就是道门大派出来的弟子,一举一动自然极有规矩。其实焦飞离开天河剑派以来,开始他还会跟人提起天河焦飞,后来跟祖神荼一流厮混的多了,便少说真名,更极少使用天河派法术。一来是他所学驳杂,最厉害的几首法术都不是天河派所传,二来也怕人识破他天河剑派弟子的身份,以后有什么麻烦。如今伪装起秦涛来,也算是驾轻就熟,一举一动,无丝毫破绽,就像是个家教不错,学有几手旁门法术的散修弟子。

飞羽真人说了几句,便打发他离去,着人给焦飞安排了住处,当做自家弟子一般看待。这位灵羽派的掌门,倒也起过心思,要不要这个“秦淡”真个收入门下,但是想到这个少年的叔祖法力比自己尤高,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焦飞这已经是数次来接天峰了,难得的是每次来身份都不一样,想及此事,这个少年也不禁莞尔。如今接天…峰上,已经不复当初东极教全盛时期,万余弟子的气象,算上灵羽派本来的弟子和东极教残存,改投师门的那些人,也不足千人。故而这接天峰上空着的洞室极多。

飞羽真人有心看顾,给焦飞安排的地方恰是原本吴东的居所,十分宽敞,有七八间石室,还有一个面朝大海露台,可以凭海临风,直抒胸嚣。

焦飞知道还有半年,弓有机会潜入清帝苑,倒也并不焦急,每日就是在洞室中打坐,除了修炼之外,便是修炼。别的灵羽派弟子虽然觉得这位新来的同门有些古怪,但是焦飞足不出户,他们也没什么机会跟这个新来同门搭讪。

在灵羽派呆了几日之后,焦飞忽然对起那口阴阳葫芦还未祭炼完成,这口葫芦吸摄了万鬼阴池,黄泉大营,已经都化在了阴阳造化池里。那座黄炎大营和万鬼阴池,乃是冥狱中极为重要的法器,比赐予凰牙将的凰牙冥将铠和四极宝座都要珍贵,乃是一方镇守的根本。如今阴阳造化池内的灵气充盈,都快要满溢出来。

焦飞亦是有些好奇阴阳葫芦所造的阴阳道兵是个什么模样,虽然他现在连五百水蛇兵也不大用了,这阴阳葫芦第四重禁制所造的炼气胎动的道兵,对他而言实是并无多大用处,左右也是无事,焦飞取出了这枚葫芦,先用六欲桃花劫的法力封住了门户,再把六阳封神幡祭起,有了这两重保护,这才放心的恢复了本来样貌,换了道心纯阳咒出来,开始着手祭炼阴阳葫芦的第四重禁制。阴阳葫芦内灵气充溢,焦飞根本不用消耗法力,只要把阴阳葫芦诀混合了本身真气打入,将阴阳葫芦内的灵气一点一滴转化为符篆法力。

那个在真龙煞中身亡的散修,也是符了千辛万苦,才寻到了一个天地灵根所产的葫芦,本来还希熏能随着日夕修炼,让这阴阳葫芦威力日增,成为护身第一至宝二没想到被那位杨师姐随手杀死在真龙煞内,转倒让焦飞得了好处,其实这个葫芦本身便是极难得的灵根,若是焦飞自己想要祭炼一口阴阳葫芦出来,还不见得容易找到一口这般级数的灵物出来。

焦飞祭炼了两个多月,这口葫芦天生的灵性和阴阳葫芦内的阴阳造化池互生共鸣,阴阳造化池内就像是生出了一个无穷无尽,也没有底儿的大漩涡,把万鬼阴池和黄泉大营所化的灵气吸收的消滴不剩,兀自不可罢休。

焦飞甚奇之,暗忖道:“以黄泉大营和那口生出鬼兵的**池的灵气,就算把一件法器祭炼到第五重,第六重都不难,这阴阳葫芦前三重所需灵气也只是一般,为何祭炼第四重就忽然变化了?”

焦飞也只是得了阴阳葫芦的祭炼口诀,并不知道这部法诀的底细,这东西毕竟不似他天河剑派的法术,有了什么错处,还能去找人问。这口阴阳葫芦在第四重禁制将成未成的关口打转,倒是让焦飞做了难。他试着把一元重水的法力注入了阴阳葫芦,没想到法力一涌,这口阴阳葫芦就大方豪光,居然在瞬息间就成功就了第四重的禁制。

只是这第四重禁制一成,焦飞就感觉到有几分不对,这阴阳葫芦似乎成了他丹田的一部分,真气运转都要先从阴阳葫芦内通行二焦飞心中震惊,也不知哪里错了?他还要靠天河正法入道,证就长生,和一件法器相合那怎么能成三焦飞一狠心,把六阳幡的法力招了回来,硬生生震散了刚形成的第四重禁制。

当第四重禁制又处在将成未成的状态,这一次焦飞毫不犹豫的把葫芦剑诀修炼出来的五金精气注入了进去,这一次还是一样,阴阳葫芦这件法器吸收了焦飞的真气,第四重禁制立时完成,只是这一次这件法器牢牢结合的再不是焦飞依为长生阶梯的天河正法修炼出来的一元重水真气,而是他极少修炼,目前还停留在第二层的葫芦剑诀修炼出来的五金精气。

葫芦剑,诀对焦飞来说,除了法术厉害,进境奇速,能够让他在炼气的头两层时,也有自保之力。便再也没什么可花功夫去修炼的价值。

自从焦飞有了六阳封神幡,并且把这件法器的威力祭炼的越来越大,葫芦剑诀的法术已经无足轻重,他更是早就停了修炼。把这股真气舍了,去跟一件法器相合,对焦飞来说便是无所谓之事。

焦飞更换了和阴阳葫芦相合心法,这才有闲暇把玩这件重新祭炼的法器。

他能够清楚的感应到,自己丹田中的五彩金丸蕴含的五金精气,在一丝一缕,源源不断的流逝,焦飞干脆发了个狠,把这一团五金精气攒聚成的五彩金丸,一口气全都送去了阴阳葫芦之中。说也古怪,阴阳葫芦收了这一枚五彩金丸,却不似普通法器那般,是化在阴阳造化池内,还原成充裕的灵气,而是就那么无形无踪的消失了。

但是焦飞仍旧能够感应的到自己修炼出来的五金精气,心念一动,斩妖剑芒仍旧使用的出来。只是这股五金精气,是从阴阳葫芦内传递出来。

焦飞试着运起葫芦剑诀一收,阴阳葫芦立刻被他摄入了丹田,就好似原本的五彩金丸一样,他照旧能够修炼这部剑诀,也照旧能够使用出葫芦剑诀的几种个法术。

焦飞不禁畜些好气又好笑,暗忖道:“若是这般,岂不是相当于我多了一个丹田,把所有的真气都炼到这个葫芦里去了?亏得我是用了葫芦剑诀,这般境况古怪,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数年的苦功全都要付诸流水。”

焦飞还惦记着阴阳葫芦到了第四重,就能造出阴阳道兵的事儿来。

他试着运用阴阳葫芦诀,发现其实黄泉大营和万鬼阴池所化的灵气还垂溢的很,祭炼第四重禁制并未完全用尽。这阴阳造化池在焦飞法力的推动下,渐渐从池水中浮起一个英俊无匹,看起来有些相似焦飞,却宛如把这个黄脸少年身上所有不尽完美的地方,全数修改掉,变得半点缺憾也无有,再也方可挑剔了一般。

这个少年全身**,焦飞试着用真气一探,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个跟他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体内的真气运转法门,全然是葫芦剑诀的,虽然只是炼气第一层胎动。但是那股剑气却凛然生威,似乎比焦飞还要精纯些。这也不怪焦飞,他毕竟修炼的法诀太过芜杂,这少年却只有一身五金精气,自然精纯到了极点。

阴阳造化就中灵气充裕,焦飞造出一个,还觉得不够,便把阴阳造化池全数推动,随着一个个改换了容貌,英俊过本尊百倍,似乎比那小仙童秦涛还要帅气俊朗的**少年,从阴阳造化池中浮现出来,焦飞忽然明白了,为何这阴阳葫芦被尊为道门两大举兵至宝。

“阴阳葫芦祭炼的时候,要和本身的真气相合,这样日后制造出来的阴阳道兵,一身真气运转的法门,就跟主人一般无二。天下再没有任何门派,能调教出这样的一支道兵出来。就似我天何剑派,永远不能调教出来一支习练了天河正法的道兵。而且这此阴阳道兵便是我自身意愿所化,使用起来如臂使指。比如我修炼的是葫芦剑诀,不拘寻到多少种剑阵,都能用这阴阳道兵摆布出来。”

焦飞一旦想明白这些关节。顿时惊的额头涔涔汗下,这阴阳葫芦确实不愧位列上古十大奇珍,在纯阳级数的至宝中也广有名头。若是能够祭炼成法宝,动辄个七身出修为相若,皆是修炼无上法门的道兵出来,都快比得上传说中的身外化身之法了。

“若不是这件法器祭炼太难,便是六阳材神幡都比不上阴阳葫芦的一个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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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五 青帝童子

百四五

青帝童子

阴阳葫芦内储藏的灵气.足够焦飞造出来数十名阴阳道兵,不过

这个过程就不须焦飞去理,阴阳造化池能够自行运作,吸摄天地灵气.

亦能自行运作.源源不绝的制造阴阳道兵。WwW、QunabEN、coM

若是通常情形.阴阳葫芦总要吸足了制造一名阴阳道兵的灵气.阴

阳造化池才会制造一名阴每当我的儿复制的时候我就在操他妈阳道兵出来。

但是此刻阴阳葫芦内的灵气交法裕,故而阴阳道兵出的极快。

焦飞试演了几次,确信这阴阳葫芦内的空间广大,且稳固无比.这

才把自己藏在上元八景符和乌云兜内的事务一起转移了过去。这阴阳

葫芦能虚实阴阳变化,恰好可以藏在丹田内,不露痕迹.比乌云兜更要

高明不知多少倍.和上元八景符一样都能隐去形迹。用来装着焦飞种

种珍藏和应用事物最为令适不过。

收了阴阳葫芦,焦飞把玩起乌云兜来,焦飞的法器不多,真正常

用的也就是六阳封神幡,乌云兜.最多再加上元八景符,那却又不是法

器。六阳封神幡和阴阳葫芦焦飞都祭炼到第四重禁制,这乌云兜原本

也有四重禁制,只是被夜叉妖王的手下,空海收伏的那头白牛给打破

了一重,重新跌回了三重禁制。

乌云兜在焦飞手中.原本是储物加上飞行的法器,可说的上用途多

样。但是得了心魔大咒之后,焦飞借助咒灵的法力飞遁,比四重禁制

的乌云兜士.快了三四倍.这飞行之功先用不上了,如今把他随身的东西

都转移到阴阳葫芦中,这储物之功也就没了。但是焦飞也并不想放弃

这件法器。

一来使用法器飞遁要比用法术节省法力—虽然心魔大咒来去如电,

不下于小诸天云禁真法祭炼到最快的乌云兜,但是运使法力飞行最少

要多消耗五倍以上的法力,还要运使咒力对抗天上的罡风。二来焦飞在

知道东宫公主敖青的乌云兜和一套阵法祭炼合璧之后,就想要把乌云兜

跟紫云大阵祭炼合一。

若是能够祭炼成功,焦飞等若多了一件能够云中飞行的宫殿,还

不用自己半分法力驱使—对敌时的种种威力反倒在其次了。只是焦飞不

知道那口诀—也只能暂且搁下了重炼乌云兜的念头。

这一次把亏西都转移到阴阳葫芦中,焦飞这才发现自己手上的好

东西着实不少,很多东西自己用不着,都快要忘记的差不多了。

比如当初杀了血河派樱天女夺的内丹,最近他击杀了大畿岛主的

弟子卢芳.还有祖神荼的两位弟子薛端—朱玉文,以及在冥狱擒杀的冥

土鬼将勾玄,又先后得了四颗内丹。这五颗内丹品级有高有低,若是

放在炼气成罡顶层的人手里,得了一颗就有可能内丹大成,乃是增进修

为妙物。

只是万事有利便有弊,凭了外力结成内丹,品相不高不说—也立时

就断了奠定道基的九成机缘,再也难破丹成道。当初苏真去杀寒蛹夺

丹—那也只是在丹成之后用来补益修为。所以焦飞从未起过这般念

头,要用这些内丹来增长功力。再说这些内丹都不合他的道法—就算

用来补益修为都不大合适。

更何况,天闷正法所修的真气雄浑天下第一,焦飞如今的真气已

经厚的不能再厚。换了修炼别种道法之人—借助吞服妖怪或其他修士

的内丹在短时间内修为提升,却也会让真气驳杂不纯.算是有利有弊.

在他便只有浪费,说不定还要拉低修为。

还有当初五娘送了他一库房三千根赤火云命木.是连着库房—起送

的,那间库房构造精巧,非是凡俗工匠可以打造的出来,也是一件能

大能小的法器。

初次之外.其他的零碎也不少,焦飞都是久未动用.忘记的快要

差不多了。

东西都转移到了阴阳葫芦里.但是上元八景符中的那些部下.焦飞

就没法动了。铜无心这几年一直都比田关,白云仙和蛤十一在金曦境

中,三太尉带了数百杂鱼兵和六七千数人在四海境中,雷电境和真火境

里倒是没人在.但是雷电境里有雷电元罡.焦飞也不方便移动,这团雷

电亢.罡已经跟雷电境中的“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不知如

何,竟然结合在了一起.怎么也分拆不开。

要说起,雷电元罡才是焦飞身边最为贵重之中.不说这团雷电元罡

本来就是半只脚踏入元神之境的大修士毕生功力所化.就说这团雷电

方.罡内可能藏在一口无形剑,价值就已经无可估量了。要知道天下佛

道魔杂四家.能够祭炼成法宝的飞剑,总共也才一十四口,其中无形剑的排名还甚是靠前,不过此物既然移动不得.焦飞也没有办法了

只能罢了。

这一次用关也算是极久,焦飞把自家的东西整理过后,再也不觉

得有什么可做,这才撤去了两种禁制.出得关来。算计时日,还有三

个.月的光案,才是清帝苑来要人的时候,焦飞恍惚间,居然发现,自己

除了修炼居然没什么事情可做。可是凝煞之后,他的天河正法也没什

么修炼的余地,倒是让这位少年一时有些不适起来。

“也罢!既然天河正法没得修炼.我就把黑水真法修炼一番好

了。”

焦飞得了真龙窍穴图和真龙精煞之后,也约略知道了黑水真法下一

步的修炼方向,总而言之,黑水真法的前四层都是把上古黑龙血脉从人

身中抽出来,第五层开始,要把已经培育成型上古黑龙血脉重新融汇

回自身。焦飞吞噬了那道白龙精煞,对他的助益无可估量—这道真龙

精煞还保留了那条白龙生前的许多残存记忆,让焦飞知晓真龙该如何修

炼自身。

飞羽真人知道焦飞并非真个拜入他门下,因此也不大想去管这个.俊

秀到了极点的新入门弟子。

虽然他也听说了很多次,这个.秦涛几乎足不出户,就在自己的洞

室里修炼.也并非在意。只以为这个少年若心求道,修炼甚勤力。还

叮嘱了门下弟子不要去打扰焦飞。

三两个月的时光,要说快也快.焦飞每日运炼黑水真法,倒也不知

不觉时光飞转,忽然有人在他的洞外高声喝门.焦飞这才掐算时日,知

道是该青帝苑来人了。他出了自己的洞室,见到一个灵羽派的年轻弟

子,对他极有礼的说道,“秦涛师兄.师尊请你去有要事商量。”

焦飞含笑应了一声,跟着这人,到了飞羽真人的面前.这一次天

鹰真人也在,见到焦飞化身的小仙童秦涛,亦不禁微微动容,夸赞道,

“这般俊秀的人品,去青帝苑做个童子是大大屈才,想必不用多久,就.

能为哪位清帝苑的高弟收入门下。”

焦飞微微低头道,“天鹰真人谬赞了,忘渔愧不敢当,一身好皮囊

也不过是父母所赐,求道问仙,做不得半点用处。”

天鹰真;—本来也就是随口一夸,见“秦涛“不卑不亢.言谈得体.

也不禁心底暗道,“孟道友的晚辈.果然是个载道之器.不然他也不会

要通过我们灵羽派,送入青帝苑.不是亲自教导。”

两位真人毅力了几句,过不多时.就有遁光从天上落下,一个.身穿

清衣的俊秀的童子.眼神极为倨傲,见到飞羽真人和天鹰真人也不见

礼,只是淡淡喝道,“这一次灵羽派可有模样过得去的童子,侍女奉

上三若是无有,我还要去下一家询问。”飞羽真人忙道,“我有个.徒

儿,自愿去青帝苑做个童子.清帝使者可要现在带走?”

那个。童子低笑了一声道,“怎么这次大荒岭上的门派都转了性?原

来不是推三阻四,就是从人间买些不曾修道的人来充数,要不就是拿

些不合修道,资质甚差的亲眷,希翼能撞什么大运。这次全都把本门

最有资质的弟子送上,以为青帝苑是好来的地方么?”

飞羽真人和天鹰真人不敢多言,忙把焦飞唤了出来.那个青衣童

子见到焦飞,就是眼前一亮,暗忖道,“我只道我的相貌已经不错,

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还胜似我!”当下他的心头就有几分忌都之意.但

是他虽然在飞羽真人,天鹰真人面前张狂.毕竟也只是一个.青帝苑的

童子,想要做什么手脚却也不敢,只能淡淡的说了一句,“接然灵羽

派有人,那就过些日子去青帝苑领一件法器罢。”

他对焦飞上下打量了几眼,一声轻笑.放出了遁光把焦飞一卷,立

刻就飞了起来。焦飞暗暗细查,发现这童子凭借的不是本身的法力,

也不是法器,而是一抖灵符.这才能破空飞翔。他心中暗道,“看来

清帝苑招收侍女,童子,已经是惯常之事,这童子一副驾轻就熟的模

样!”他见这个.童子法力不高,也无心去攀谈—只是在心中盘算.到了

清帝苑该如何行事。

那个.童子带了焦飞,似乎也无心多嘴,又绕了三家大荒岭上的门

派,两家并无人奉献,另外一家却一口气送了三个人来。焦飞听了这

些人的口口气,才明白为何那童子说,今次各家门派送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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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六 青极宫

百四六

青极宫

祖神荼入魔之后,淫威肆虐,海外诸派人心惶惶,纵然是宗门在大荒岭的那些家,也怕祖神荼忽然来袭。虽然现在祖神荼还不敢来犯大荒岭,但谁也不敢保他就永世不来,把门中要紧的晚辈送去青帝苑,总是安全些。

焦飞暗自嗟吁,不过祖神荼能在空海手下几次逃走,一身神通只怕走到了极为可怖的地步,纵然还未能炼就元神,只怕也远超普通的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焦飞自己才是炼气第四层,就算有几件上品法器,也没本事伸手这件事儿。他也只能听过就算,还不至于一腔热血的出海去屠妖除怪。

那青衣童子带了焦飞等四人,回转了清帝苑,那清帝苑极为广大,占据了大荒岭十分之一的地方,也不知东极青帝在清帝苑中设了多少重禁制,从天空望去,青帝苑与普通山景无异,但是一步一变,越是往青帝苑内飞,景致变化幽越快,显然在外面看到的都不是真景。

焦飞暗道:“若是我自己来闯,凭了黑水真幢能破出法术的特性和天蛇吞月犬阵通行五行,诸般大阵的能耐,最多也就能闯进来一二十重。不过这青帝苑外围禁制阵法,少说也有数百重,怕是元神级数的高人也不能通行无阻!”

清衣童子所用的灵符,显然有通行阵法之妙,带了焦飞等四人,飞过无数重犬阵,在一座宏伟之极的大殿前落下,此时这座大殿前已经有了一百余名年轻的童子和女孩儿,有十多名青衣童子正在一旁管束,见到这个青衣童子,有人招呼了一声,问道:“燕精儿,你怎么才来?已经是最后一个了。”

青衣童子燕精儿笑道:“我的路最远,当然是最后到,若是我跟你换了,现在便是你才来。”

那十几个清衣童子表情各不相同,有两三个和燕精儿关系似乎不错,都迎了上来,其他的清衣童儿都冷冷的不大理睬他。

燕精儿也不在意,对焦飞他们说道:“你们也去跟那些人一起,待会有人来挑选,选不中你们,我还要送了回去。”

有个青衣童子看到焦飞,不由得讶买了一声叫道:“燕精儿,这个是哪家门派送来的,生的真是好生俊秀。”

燕精儿有些不服气的说道:“是灵羽派来的,生的好看,未必就不是一包绣花枕头。咱们青帝苑的侍者,可是要略懂些法术,才能做事儿的,不然很多活根本就不能干”

有个身材略高,但是颇有几分傲慢的清衣童子,似乎不大喜欢燕精儿,闻言论笑一声道:“灵羽派纵然不成器,也是修道的门派,出来的弟子怎么也比那人间做小厮的强。也不晓得有些人自家出身来历多么了不起,就敢瞧不起别人来!”

这一句极有指桑骂极之嫌,燕精儿是大荒岭上的黄庭派为了交好清帝苑,自家又没有俊秀的年轻门人,就特意去中土买了百余个童子献上,以求讨好清帝苑。当时那百余个童子,被青帝苑退回去**十个,这燕精儿便是因为性格伶俐,于学道上也颇有几分天赋,这才留了下来。

被人指摘出身,燕精儿颇为恼怒,含恨看了一眼那个身材略高,微慢的童子,冷笑道:“我倒也想看看,灵羽派的人就是不是真有那么了不起。”

他不敢招惹那个身材略高,一脸傲慢的清衣童子,却忽然一掌向焦飞脸上捆来,这一掌已经是清帝苑秘传,介乎法术与武学之间的一套功夫,燕精儿本拟自己这一掌打的焦飞满脸开花,也好生嘲笑一番那个身材略高,一脸傲慢的童子。心道:“我便是要你看看,灵羽派的人是多么的不堪!”

焦飞眉头微微一皱,对燕精儿生出了一股怒气,暗道:“你跟人争吵,却把气往你家焦小老爷身上撒,就凭你这炼气第一层胎动的修为,也能如此颠狂么?”

焦飞也不言不动,但是脸颊上却忽然开了一朵桃花,燕精儿一掌拍了上去,柔柔的虚不受力,反倒有一股反震的力量让他臂膀一麻。

“你练的什么功夫!”

燕精儿被那朵桃花弹回了手掌,顿时有些下不来台,面红耳赤的喝了一声。那个身材略高,有些傲慢的童子大笑了起来,对身边的同伴说道:“做小厮的就是做小厮,一点眼力也没有。”燕精儿神色更怒,伸手一指那个身材略高,有些傲慢的童子叫道:“马梅生,我何尝招惹过你?你就这般耻笑我?你已经在苍松童子上呆了五年,我明年煎,能成为翠竹童子,要比你多学许多法术。到时候就叫你知道我厉害。”

马梅生脸色有些难看,低声骂了一句,似乎竟然不敢跟燕精儿正面顶撞。

焦飞看了一回,心里有些叹息,暗忖道:“青帝苑招收的这些童子,还分什么等级,岂不是跟大户人家里的家奴一般,弄得规矩森严?亏得我只是来求冰魄神光的心法,不是真个来拜师,不然这些胸腊气怎么生受?我们天河剑,派就没这般做派,虽然也有不开眼的…、不过几番交手也是我占上风。”

焦飞想起了虞元,卢师哥那些人,不禁有些莞尔,那些人虽然趾高气昂,但却不善权谋,也不知道修行艰苦,说是,群草包也不为过。比起来倒是这些青衣童子,修为远远不如虞元他们,可互相旬争斗的厉害,也都显得十分精明。

不过凭这些童子如何折腾,对焦飞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就,算是他现在的“秦涛,身份,也是一名炼气第四层的正经修道人,比这些童子不知强了多少级数。

燕精儿恼恨的看了焦飞一眼,正觉得此事这般作罢,自己面子实在丢的太狠。焦飞忽然笑了一笑,一掌劈在了他的脸颊上,他这一掌沉重的紧,又出手极快,当场就把那个燕精儿打的满脸桃花开,一嘴的牙齿也脱落了十余颗。然后这位少年慢条斯理的说道:“燕精儿,你不是觉得打了我一掌,瞪我一眼,都是白打的,白精的?”

焦飞斜眼瞧了一眼那位马梅生,他是炼气第四层的道门高弟,那一股威煞之气,自然不是这等杂役童子可比。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道:“我是凝煞的修为,招惹我之前,最好多盘算个几次,免得里子面子一起丢了。”马梅生被焦飞看的浑身发毛,顿时半句怪话也不敢说了。

燕精儿双手捂着脸,气恼的喉咙呼呼直响,眼神里直欲要滴出血来,焦飞把眼神从马梅生身上转过来,不经意般往他身上一扫,燕精儿顿时觉得全身如堕冰窟,就像是被什么穷凶极恶的犬妖魔盯上了一样。那一股恶气被来自心底的恐惧一顶,自然而然的散了。

焦飞看他服软,嘿嘿一笑,伸手虚虚一摄,把燕精儿被打脱的牙齿收了起来,往他口里一丢,然后运起六欲桃花劫的心法,七八朵桃花在他脸上一转,燕精儿的脸上红肿消退,他惊讶的咬了咬牙齿,发现满。白牙居然一颗不缺,又都长了回去。

焦飞暗叹一声,心道:“我若不是小仙童秦淡的身份,这会就给他种上一记道心纯阳咒,让这小辈从此生死一任我意!”当然现在焦飞煎,只能是想一想。他来青帝苑是要想方设法接近广寒仙子,燕精儿满脸血污,牙齿掉脱的样子,任谁来也要过问一声,焦飞可不想因此失去了混入青帝苑的机会,故而这才出手帮燕精儿疗伤,同时也是展露手段,折服同侪。焦飞露了这一手,自然在新来的这群少年男女巾脱颖而出,甚至那些青衣童子也不敢小瞧了,隐然有造势之成。待会只要他开口说话,别人就一定会关注过来,这种微妙的气氛,足以让他给来挑选童子的人,一个鹤立鸡群般的良好印象。

这场小,小,的混乱,因为很快平复,大殿前又是一派安闲。过了两三个时辰,才有一道白光从天上落下,焦飞倒是不知,这位白光中落下的丽人,便是那位“杨师姐”。

燕精儿乖巧,忙朗声喝道:“这位便是青帝座下四老爷原天衣门下的杨墨如仙子。尔等还不快来拜见。”

那一百杂少年男女,一起向杨墨如施礼,这倒无需排演,毕竟大家多少也都是有些来历的,就算是那些被大荒岭的某些门派买来的少年男女,多少也要训练一番,才敢出手。

杨墨如扫了一眼这些各大派送上采的童子和女孩儿,除了见到了焦飞,眼睛微微一亮之外,也不见动声色,淡淡说道:“我们清帝苑招收杂役的童子和侍女,最多只会留你们。十年,若是不努力,走的更早。我想送你们来的长辈也会提点你们,只要在青帝苑留多一年,便有机会学多一些本事,这些本事恐怕要比你们在原来的门派强的多。”

杨墨如缓微一顿,似是也不愿意再多废话,说了这几句就转入了正题,纤瘦的玉手连指,把几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相貌也平庸的点了出来,喝令那些青衣童子立刻送走。然后才说道:“本门的侍者分为三等,分别为苍松,翠竹,寒梅,尔等有练气胎动以上者,可前进一步!”

焦飞闻言便往前迈了一步,他左右环顾,见能跟自己一起出来的不过。十余人。杨墨如眼神在他身上微微一顿,似是有些意外,微微顿首说道:“这些人便为苍松侍者,那些不能炼气胎动的就有燕精儿你带着在这里悉心调教,然后分去各处做杂役。”

杨幕如伸手一招,一股绝大的力量笼罩了下来,顿时把焦飞这。十几人笼罩了起来,一起拔空飞行,晃眼就到了另外一处楼阁。杨墨如才一降落,就有七八个绿衫童儿迎了出来,她娇笑一声道:“现在各处就来领人了么?几位师兄师姐,师弟师秣倒也忒性急。”

有个绿衫的女童闻言笑道:“头几次我们家玉姑娘都没捞到人手,这一次杨师伯可要给我们家小姐留一个能干活的。”杨墨如笑了一笑,伸手一指道:“这次人可比前几次多,我送玉师妹两个,随便你挑便是!”

焦飞看了这个场面,心里暗道:“这要是被人挑上,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命运如何!青帝苑里这么大,谁知道方玉兔在什么地方住?”

杨墨如冲着他把手一招,焦飞眼色伶俐,忙走了过去,还未及开言。杨墨如已经和颜悦色的问道:“看你有几分修道人气质,是来自哪一家派?”

焦飞恭谨的答道:“弟子来自灵羽派,名叫秦涛”

“哦!不知你修炼的如何?到了炼气第几层境界?”

焦飞低眉垂首的答道:“如今已经是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境界,只是没有合适的心法,不敢炼罡!”

杨墨如惊奇道:“你可莫要说谎,修为须瞒不过人去!”

焦飞把手掌一张,无数朵桃花顿时在掌心窜了出来,朵朵流转,看起来好看异常,杨墨如感受到了桃花煞气,虽然不知道这种邪门煞气的由来,但是炼气第四层的修为,是实打实不能做假的。

“这种修为,做个侍者却是可惜了……”

杨墨如沉吟了一下,却是没有接口,只是对焦飞笑道:“本门于三等侍者本有规定,只要修为够了,便可提升品级。你比一等的寒梅侍者所需修为还高,自然便不用做三等的苍松侍者了。

我有个好去处推荐你,本门清极宫缺个洒扫的童子,不知你可愿意去?”

焦飞虽然不知清极宫是很么地方,但杨墨如既然肯关照自己,想必不会太差,当下就一口答应了下来道:“弟子愿意。、,

杨墨如喜道:“那可便好,青极宫是几位师叔,师伯开讲道法的所在,本门三代弟子全都可以去听讲。虽然你不能旁听,却有许多机会接近本门中人,若是哪位师兄,师姐看上,收你做个徒儿,岂不是比做个童子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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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七 柳轻烟

百四七

柳轻烟

焦飞听了亦是心中大喜,暗付到:这个差事好。若是能够常常见到青帝门下的那位九弟子方玉兔,我怎么也要想方设法拉上关系。”当下焦飞就满腔欢喜的谢过了杨墨如。

杨墨如唤了此处楼阁中的侍者,取了青帝蔸的服色,给这些新来的童子,侍女换上。别人都是一身青色的衣衫,就只有焦飞分了一套雪白的,上面还有点点梅花,说不出的雅致。

配合小仙童桊渔的一副好相貌,那些原来在此地等着领人的绿衫童儿,都看的妒忌有之,艳羡有之,心生亲近者有之,就更别说那些和焦飞一样,同为新来的人了。

就连杨墨如都暗赞一声道:“这个叫春渔的童子,真是生的d5:看,就算是传闻中道魔两家的那些最有名声的美男子,也未必就及得上他。我倒是见过姐妹间流传的天河刽派徐庆的画像.虽然果是英俊,似乎大过霸气了些,不f';这个秦渔这般温柔可亲q若是哪位师姐,师兄收了他,只怕然后我们青帝苑也会出一个修行界的美男子出来。把他们都比了下去。就是不知他的修道资质如何,且这秦渔已经凝煞,想要改修其他功法也难……”

焦飞经历过不少阵仗,倒是在众人的眼光中也显得落落大方,悄然站立,身上白袍轻卷,竟然自有一股不凡的气质。

二十几个新来的苍松侍者,转眼就都被分派了去处,焦飞也领了一个腰牌,上面灵气波动,正面是一支寒梅傲雪,下面还有“秦渔”两字,背面刺了一道符纂,有青极宫字样。显是专给这些童子,侍女表明身份之用。杨墨如把人送到这处杂役阁,已经尽了任务,略略呆了一会儿,就自飞走。

焦飞等这些人,当然有杂役阁的侍者,一一送去该去的地方。那些青帝门下再传弟子,三传弟子挑拣是的,却有郧些绿衫童子带走。

眼看杂役阁中忙忙碌碌,直到了傍晚.才有一个提着灯笼的白衣女孩儿,来对焦飞说道:“秦渔你跟我耒罢!”

焦飞忙拱手问道:“不知姐姐如何称呼,这就要去青极宫么?”他见这个白衣女孩人跟他一般服色,身上的白衫也有寒梅吐蕊,知道也是一等寒梅侍女,故而有些结交之意。日后他在青帝苑打探消息,自然不可能去问青帝的诸位弟子,也只有跟这些侍女,童子,侍者询问.多拉近一些关系,打听各路消息也方便些。

尤其是这位女孩儿,身份比那些青衣的苍松童子都高些,自然也会多知道一些昔帝苑的事儿。

不过这个寒梅侍女似乎对焦飞不大有好感,轻哼一声道:“忒多废话,送你去了青极宫,我还有其他的事儿做,快些跟我走罢!”

焦飞也不言语,跟着这位白衣女孩儿,晃眼绕过了几处宫殿。这个女孩儿一就是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修为,足下如行云流水,小手中的灯笼不偏不倚,也不摇晃,就像是在水面上滑行一般。她走了一半的路程,这才忽然想道:“怎么背后也不闻脚步声?莫不是我的身法太快.秦渔他没有跟上来?我这一套身法可是御剑术入门,看似走的不快,却是比奔马还要快。弄丢了他也就罢了「就怕他乱闯一气,弄出什么祸事来,牵连我也受责罚q'”.

这个女孩儿回头一望,却气的险些小胸脯都攻了,焦飞足下桃花朵朵,离地不过尺许,意甚悠闲,却是正使出了六欲桃花劫中的驾风法术,正自随后跟随。

泥这人。。。既然懂得架风,还非要看我的笑话,让我在前面亡命也似的奔跑,你太坏了

这个女孩儿狠狠的跺了跺莲足,显得气恼无比,刚才自觉身法又有进步,这几步赶路的姿势无可挑剔。现在却懊恼自己非要展雳什么身法,被人当做小丑般看待。

看着女孩儿娇嗔,焦飞不臬莞尔,对方的年纪跟他相仿,焦飞自从出了家门修道.就再也没有跟同龄人玩耍,逗趣的时候,倒也不觉得这个女孩儿忽然嗔怒,有什么惹厌,转到是觉得十分新鲜。焦飞轻轻一笑,先搜了一番小仙童秦渔的记忆,这才用最为冷傲的语气说道,“你又不曾问我修为若何,难道我有驾风的本领,却非要跟你一般用脚赶路么!”

那女孩儿自觉被扫了颜面,面皮儿涨的通红,就要跟焦飞理论。焦飞做了一个平生堪称大胆,却不符自身风格的举动,他伸手挽起了这个寒梅侍女,足下桃花朵朵开放,托着两人一路前行。

焦飞心中暗道:“按照这个小仙童桊渔的记忆,我这个时候应该放出浑身的男子气味来,这个女孩儿便会一时沉醉,芳心可可,从此为我虏获。不过这个男子气味是什么东西,为何六欲桃花劫心法中也不见记载?要真气转哪一出窍穴,才能散发出来呢7总不可能是脚臭,虽然我没什么经验,但从常理庋之,此味也决不可能勾引女孩儿迷醉……”

焦飞正烦恼间,但是那位寒梅侍女却已经表现的跟小仙童桊渔的记忆中一般无二,被他夹了起来.不但未有挣扎,反而轻轻依偎上来,状甚受用。焦飞思忖了一会,也不大明白处何由来,还是按照小仙童秦渔中的记忆,冷冰冰的说道:“青极宫在哪个方向,你快些指路。

被焦飞抱在了怀中的女孩儿娇躯徼微一震,挣扎了一下,便即气恼的说道,“一直往前,绕过了五方五色楼,再过了乾阳殿……”焦飞按照怀中女孩儿指点,把速度提至最高,一派香风,桃花簇捅,不过片刺,就到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宫殿前。这座宫殿建造的一座山峰之上,从上到下,螯座建筑和山峰融合成了一体,风格绝妙。

快不快把我放下,你自去青极宫报号便了!

焦飞把手一松,那个白衣女孩儿抬步就走,焦飞拱了拱手,头也不回的淡淡远了声谢,那个女孩儿气的玲衅一声,也没有理他,自顾自的走了。

焦飞抬头仰望,见这座青极宫果然巍峨,他从头拾价而上,走到了第一重门户,见到两头猛虎正在小憩,这两头猛虎一黑一白,皆比寻牢猛虎要长大威猛的多。见到焦飞来,都连头也不抬,只是酣睡。

焦飞心中暗笑道:“果然是人养的老虎,野性全无,连人来了也不。

他把新得的腰脾在两头猛虎眼前一亮,恭谨的说道,“弟子秦渔,前来青极宫执役,不知两位神兽可否放小的过去?”焦飞连道三声,这黑白两头猛虎也不理会,焦飞微微一笑,尽过了礼数,便自抬腿往里走去。那两头猛虎也不阻拦,只是当他走进了这一重门户,才有一声虎吼喝道,“进去之后往左,去寻轻烟姐姐报号,她便会分配你活计!”

焦飞忙回头道了声谢,那两头猛虎也不理会他,仍旧酣睡。焦飞果然依言,不曾去第二重门户,往左拐去,走了几条回廊,见到一排十余见厢房,焦飞提气喝了一声道:“新耒的执役童子秦渔,前来青极宫报号。

只听得一件厢房的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一个身穿月白衫子,上面也绣着朵朵寒梅傲雪的女孩儿走了出来,手遮凉棚,望了一眼,淡淡芙道,“小女子柳轻烟,哪一位是春渔公子?

焦飞见这个女孩儿,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忙应了一声。柳轻烟笑了一笑道“青极宫本来只有我一个人洒扫多了泰渔公子.也可减轻不少的负担。秦渔公子跟我来罢,这里规矩不多,那些仙长往往数月才来开讲一次,每次都极热闹,不过除了那几日之外,这里都没有人来。做事也不甚多,只是要仔细忐不可损坏了东西。”

焦飞见这个女孩儿气质跟自己见过的任何女孩儿都迥然不类,一言一行都极有规矩,心中暗忖道:“看来这青帝苑中倒也有趣,光是这些侍女,童子,侍者就各有来历q不知郧位青帝为何要占据了这么大的地方,非要这许多人看护。”

焦飞心思灵巧,为人聪明,转瞬就把青极宫的规矩听了十、仔细,都一一记在心底。柳轻烟把他安排在自己的隔壁厢房里住下,含笑道:“青极宫里一切都要自己动手,吃喝用度都没人来给。不过青极宫地方广大,倒也什么都不缺,从我们这里往后,便有一片菜园,再过去不远还有茶园,果园,这些东西不光是给我们吃的,还要采摘起来,封存库房里,方便诸位仙长取用。”

焦飞唯唯诺诺,含糊应了,心道:“原来除了做洒扫的童子,还要做耕田的苦力.这青极宫如此辛苦,她一个小女儿家怎么支撑下来的?”

柳轻烟手脚勤快,帮焦飞把房间整理,还找出来一套被褥给他,焦飞忍不住问道=“柳轻烟姐姐,我们每日除了做事『不是听说还有功法修炼么?”

柳轻烟笑了笑道:“''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青极宫后面有座书库.书库里收藏了许多各家各派功法,可任我们取阅。不过这些功法都是海外散修门派,还有不知哪里得刹的断篇飞卷;不是青帝苑的嫡传心法。你不可贪多芜杂,不然修炼的时候,真气犯冲起来极端危险。”

焦飞想了一想,心中暗道:“这岂不是跟我天河剑派的通天峰一般?都是把一些不入流的功夫放在一起,只是我天河剑派规矩要严一些,不让邵些外门弟子随意进去通天峰的书库,也是怕有人胡乱修炼,自身受伤。这里估计就只有我们两个,便懒得设这些规矩。”

柳轻烟问道:“泰渔公子想必是饿了,我这就帮你弄些吃食,然后便先休息了罢!”

焦飞忙道了声谢,说道:“不敢当轻烟姐姐公子之称,以后便呼我秦渔,小秦,小渔都成!”柳轻烟两条眉毛弯弯,笑起来宛如月牙,让人十分愿意亲近。她说道:“你叫我轻烟姐姐,我就教你小鱼儿罢,我家乡有个小弟,十分赖皮,我就是这么叫他。”

焦飞也不在意,笑道:“任凭轻烟姐姐如何呼唤,名字又不打紧,只是个称呼罢了。

焦飞见柳轻烟忙里忙外,心底过意不去,也帮手做事儿。

他在家时便时常帮父母做些家务,出门修道之后,更多时候是一个人独处,这些日常的杂事儿,不做也是不成。因此倒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柳轻烟见他做事手脚轻快,不由得说道:“看小鱼儿你…’”喊了一句,柳轻烟似乎觉得有趣儿,笑盈盈的道:“小鱼儿你也像是做过事儿的,难道在家的时候,也常被父母唤去劳作么?”

焦飞微微愕然,不着痕迹的掩饰道:“我极小的时候,就离家修道,这些事情都是常做的!”柳轻烟微微笑道,“我倒是觉得你家世应该不错,不像是那种修道之士,到像是个富家公子。”说到这里,也不知这女孩儿想到了什么,掩口吃吃轻笑,本耒颇为端方的大家闾秀模样,又多了几分顽皮。

焦飞暗暗吃惊,心里道,“那个小仙童秦渔可不是大户人家出身?记得他的家里还是数代的书香门第,只是为桃花教的人掳去,这才做了邪教弟子。这些小地方我不曾注意,今后千万要小心,莫要漏了马脚

不旋踏柳轻烟已经弄好了吃的,焦飞请了两次,柳轻烟便在他的房中一起用了晚膳。两人脾气都柔和,倒也言谈相投,正说话间,忽然天上飞下一道白光,柳轻烟忙把手一招.见是一封画了苻纂的书信。她匆匆拆阅了一看,就哥焦飞说道:“看来小鱼儿你来的巧,明天是四仙长原天衣开讲长生诀,许多三代,四代的小仙长都来听讲,要忙上好几日了。你才未便不得清闲,可别惹恼那些耒听讲的小仙长,明天多机灵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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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八 栽赃陷害,王八道袍

百四八

栽赃陷害,王八道袍

焦飞听得喜到心翻,暗道一声:“正愁不知如何接近青帝门不,没想到就有机会!明天定要好生表现一番。”

待柳轻烟告辞去后,焦飞就把那六口飞钩取了出来。小仙童秦涛也有凝煞的修为,炼气第三层感应境界,便能驻剑百步,炼气第四层自然更加不在话下。焦飞把运气桃花煞,把这六口飞钩祭炼了一番,他不知这六口飞钩内材着何种禁制,用的便是桃花教的手法。

这般祭炼,等若在原本禁制上加了一重禁制,只要碰到原主人,就会被轻易召回。不过焦飞本来也不在意这六口飞钩,只是想凭着这六口飞钩作为进身之阶,彻底祭炼了转不大好。

一夜光景,焦飞已经把这六口飞钩祭炼纯熟,想要应敌是不大成,想要应祟却尽够了。

第。天焦飞抖擞精神和柳轻烟一起,在清极宫门口迎迫来听讲的青帝苑三代、四代弟子。这些青帝的再传,三传弟子法力有高有低,不过修为最高也就炼气第五层,大多数还是在炼气入窍那一关,未能过的了炼气第三层感应。

东极清帝座下共有三十六名弟子,只是他成道数千年,座下弟子除了三个炼就元神的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其他的弟子都是后来收的,也不知换了几茬。清帝根本不管这些徒孙,任凭门下弟子收去,故而这才显得有些良莠不齐。

青帝炎中,东极青帝的再传弟子几乎有数百人,三传弟子就超过了千人,甚至有些纯是因为长辈和清帝门下哪位弟子有日这才被收录了门下,修为连某些侍者都不如,也没见有什么前途。这些人算是闲养在青帝苑中,过上半世的神仙日子,逍遥阁几十年便罢。

焦飞见了那些三代四代弟子,个个都趾高气昂,前采听讲都十分兴奋,虽然脸上挂着一副笑容,心底着实瞧不起。

像旁门九大散仙这样的人物,只要是个修道之辈,就多有耳闻,焦飞听说东极清帝仗以成道的一套法诀,名曰太乙真诀!乃是于佛道魔三家之外,别开辟的一条蹊径,威名犹在天河剑派的三法四诀之上。那长生诀焦飞倒也听说过,不过是道门的一个颇有名气的门派,流传出来的道术,比太乙真诀逊色了七八筹都是有的。

这些青帝苑中弟子,连道诀高低都看不出来,只道有的传接,便是不传之秘,兴高彩烈,前来听讲。

却不知他们的长辈,就根本没觉得他们能够证道长生,只是弄些。三流的道法在糊弄人。

待得日近午时,天空上一道极强烈的光华落下,正是东极清帝的四弟子原天衣,这位青帝门下弟子,也是三十六弟子中的秀出之辈,虽然也未炼就元神,却已经奠定了道基,炼气到了第七层的火候。焦飞被他一看,登时心中惴惴,不过原天衣似也没看出来焦飞的真面目,也不理这门口的一对童男童女,径自上了青极宫最高处的那座讲经大殿。

焦飞和柳轻烟是没资格前去听讲的,他们只能门川准备茶水,果品,随时候着,等待召唤。

原天衣这一开讲,就是三日,焦飞和柳轻烟都身怀道术,几日不眠不休,也只算是等闲事尔。每次被传唤进去,焦飞偶然听了三言两句,也不觉得有什么奥妙。待得原天衣罢了讲,让诸位弟子尽情开言,讨教修行上的难题,焦飞和柳轻烟也被叫进去递送茶水。

焦飞暗自忖道:“是该我展露本领,让原天衣关注了。只是怎么才能找个合适的机会哩?”

焦飞正在琢磨如何见机行事,却见有个四代弟子,吃了他送上的果品,就把皮核乱扔,心道:“就拿你开个刀罢!”他伸手虚空一抓,那个四代弟子扔的果皮,果核就凭空飞了起来,被焦飞用准备好的垃圾布袋一兜,全数收了进去。

他这一手用上了炼气第三层的能耐,又故意在让那团杂物在空中稍稍停了片刻,大殿中前来听讲的有七八百人,到有一大半注意到了焦飞的举动。那个四代弟子恼怒之极,大喝道:“没见你家小老爷在听讲?你这个杂役居然也敢捣乱!”

原天衣帏然不悦,喝道:“下方是谁在喧哗!”

那个四代弟子立刻大叫道:“是那个洒扫的童子,乱扔东西,都把果核丢到我头上了。”

原天衣往下一望,有些和颜悦色的说道:“原来是黄师侄孙,你也不要再喧哗了。那位童子,你与我过来”他对焦飞就换了一副冷冷的容貌,焦飞暗道一声糟接,暗忖道:“看来这青帝门下品流复杂,居然把这废物也看的如此之重。我岂不是要挨罚了?”

原天衣把目光微微一垂,本道焦飞定然会惶恐之极,跪下求饶,却见到这个俊美的不似凡间之人的少年,从人群中缓步而过,然后拱手一礼,并不做声,也不辩驳。心里便是一奇,冷然喝问道“你为何胆大包天,搅扰我传投道法。”

焦飞一揖到地,漫声道:“秦涛不曾搅扰原仙长讲授仙法。”

原天衣喝道:“你还敢狡辩?连黄师侄孙都指摘你了!”

焦飞一笑道:“秦涛有物证在手,敢情原仙长一观”

焦飞自那个垃圾布袋中掏出了一团白纸,递给了原天衣,原天衣伸手一招,把这团白纸摄到了手中,看了一眼,勃然大怒,伸手一指那位黄师侄孙,喝道:“你不认真听讲,居然给我胡乱涂画。秦涛把他给我扯下去,打上三十皮鞭,以微效尤!”焦飞躬身应了,声,走过去把那位“黄师侄孙”拎着衣领一扯,当场就倒拖了下去。

在座众人见到焦飞轻易就摆布了这位同门,都有些惊讶,那位“黄师侄孙、”虽然也不算成器,但也有炼气入窍的修为,身上还有一件师父赐下的法器,在焦飞手下居然毫无抗手。就连原天衣也心中诧异道:“怎么这个童子修为如此不俗,比下面这些三四代弟子的大多数都要强的多了。”

焦飞把那位“黄师侄孙,拖到讲经大殿州,低声喝道:“你若是叫的凄惨些,我就稍稍轻些,你若是叫的不够力,我就加重些。三十皮鞭,你自己记数!”

焦飞从旁边扯过一根树枝,还未扬起,那位“黄师侄孙、”就已经叫的惊天动地,他生怕焦飞赖账。每一记都大声吼叫,活似上一鞭被焦飞抽的快要咽气了,再一鞭又从十八重冥狱抽丁回来一般。

晃眼三十鞭抽过,那个“黄师侄孙、”倒是不曾受伤,只是气的哼哼,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对焦飞说道:“秦涛,你等着,我回头就要你好看!”

焦飞笑了一笑,劈头盖脸就加了一鞭子,这一鞭子下去“黄师侄孙”连叫不曾叫,就把抽的昏死了过去。焦飞也不理这人,自去向原天衣覆命,原天衣兀自有些气哼多哼当的,也不开讲长生诀了,吩咐一声散了大会,纵起遁光走了不提。那些前来听讲的三四代弟子,也三三两两的结伴散去。连那个姓黄的四代弟子也被人扛走,至于是被同门扛回去救醒,还是被有仇怨的扛走,趁着昏迷再狠揍一次,焦飞就不晓得了。

眼看众人散去,柳轻烟好奇的问道:“那位姓黄的四代弟子,长辈可是清帝座下的三十六真传弟子,平素颇得这些长辈宠爱的。…小鱼儿你刚才给原仙长看了什么东西,为何他立刻就暴怒了?还叫你打了他三十皮鞭!”

焦飞笑了笑道:“只是一些图画,几行文字罢了!”

贝焦飞就不肯说,柳轻烟虽然好奇倒也不多问了。

当天无话,焦飞在做完了杂事之后,回去自家的房中,轻轻运转法力,先进了上元八景符中,见到白云仙就含笑到了声谢!白云仙亦是有些忍俊不禁,低声道:“没想到主公也如此黠促,居然让我画了原天衣的模样,还穿了件王八道袍,被那个姓黄的一剑穿心。相信看了那张东西,原天衣便是再想偏袒,也要冒火!”

焦飞对白天的事儿转不甚在意,黄姓弟子对他来说,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今日虽然给原天衣留下了些印象,却也没有拉近什么关系,倒是让焦飞有些失望。

他看着仍日在闭目打坐修炼的铜无心,心头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无心是时候才能出关,上一次大战祖神荼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动静,看来这凝丹乃是一大难关,不知我日后能不能过得去这一关!”

金曦境中现在只住着蛤十一,白云仙和铜无心,见到焦飞有些不快,蛤十一在旁说道:“主公若是忧愁不能凝丹,可以杀些妖怪来取丹服下,就算一粒不成,吃多了辛晚凝丹。”

焦飞不由得笑道:“蛤十一你当是炒豆子,吃多了别人的内丹,只会真气杂乱,就算丹成也不会上品。”

说到这里,焦飞看了一眼白云仙道:“你跟随我已经甚久,我到要问你一声,我手中有几粒灭杀其他修道之士,夺来的内丹。我自己是不用的,你若是着急不能凝出内丹,我倒是可以送你一粒。”

白云仙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要借助这方法凝丹,若是公子垂怜,倒是传授我些道法,白云仙更加感激不尽。”

焦飞微微奇道:“白云仙你继承的是上古散仙尚荣的道统,一身清风罡煞也算是极为奇妙。换了别家道法,只怕未必有你原修的更容易罢!”

白云仙俯身在地,对焦飞说道:“白云仙想求公子把心魔大咒传授!”

焦飞讶异道:“你为何要学着邪门道法?心魔大咒几乎不可能成道,虽然修炼起采进境奇速,但到了最后一关,难免心神为咒灵所夺,神魂尽丧。祖神荼便是个例子。”

白云仙仍然不肯起来,语气坚定的说道:“主公说的话,白云仙尽知,只是我现在所修的清风道法,已经不可能再有多大的进境。最多也就是丹成而已,但那一步有多难,白云仙心中自知。要是换了其他的道法,纵然主公肯传授,白云仙舍弃如今的一身修为,也不可能修炼的比清风道法更高明,这心魔大咒,已经是白云仙唯一的选择!”

焦飞还待再劝,说道:“就算你今生修道不成,转世之后未必就没有机会,这心魔大咒一旦修炼不成,那可是魂飞魄散的下场,比身死道消更要恐怖的多。”

白云仙凄婉的笑道:“公子何必哄我?若是转世之后,便能从头来过,古往今来为何那多修道之人都不曾选这一条路?无非一死而已,白云仙已经下定了决心,还望公子成全。”

焦飞再叹了口气,说道:“如此我也不再劝你,只是心魔大咒共有七道,绝无兼修的可能,你要修习哪一道?”白云仙毫不迟疑的说道:“我和蛤十一为祖神荼所困时,听他说过几次,只有金刚王咒才最有可能成就正果,白云仙就要修习此咒!”

焦飞有些脸顾的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金刚王咒才算是真正的心魔大咒,为七部心魔大咒中最为精华,最为邪门,也最有可能成就正果。其他的六道都算是从心魔大咒中衍生出来的道术,故而这道金刚王咒,又唤作无上心魔咒。这部大咒亦正亦邪,可以化作金刚心,斩破一切执念,成道成圣成佛,亦可沉沦苦海,成妖成邪成魔,只有破除心魔,才能铸就金身。”

焦飞顿了一顿,又说道:“不过这金刚王咒亦最是难修,连祖神荼都不敢把自身合了这道大咒,只敢去合幽冥火咒。

你真的相好了么?”

白云仙说道:“我已经想好,便是要选修此咒。”

焦飞顿了一顿,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劝阻你了。我六阳封神幡上的金刚王咒已经不能取出,你只能自己聚炼怨灵,花苦功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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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九 符兵·黄巾力士

百四九

符兵·黄巾力士

只不过,杀人收魄这种事儿太伤天和,我送你一些很特别的东西祭炼怨灵吧!”

焦飞也不用捏诀做法,就有数百名赤身**的少年横空出世,这些少年皆英俊无匹,身上的真气波动,张弛有度,都是炼气胎动的修为。

焦飞把一声清喝,头上现了六阳封神幡,法力骤然提升到内丹大成的境界,心魔大咒发出,顿时把这些少年尽数碾为奇粉,化成了一团忽而金光灿烂,忽而黑气如墨的光气。焦飞随手掷给白云仙道:“算是这次你帮我画了那刹图的奖励,只要你依法祭炼,最多不过数月就能把这一团怨灵转为咒灵。这些少年来历奇异,在你最后祭炼无上心魔的时候,说不定能安然度过,不过这个机会也就是从万分之一的可能,提到千分之一罢子。”

焦飞动手的快,白云仙并未看到那些少年的真切面目,若是她能够看到这些少年,皆貌似焦飞,心内一定会更加震惊。接过了团不住翻滚变化的怨灵,白云仙感激无以,低声说道:“贱妾从今后,愿为公子敞开心扉,心甘情愿做焦家良妇。”

焦飞微笑不语,他是绝不会放白云仙走的,至于收为妾室,那还要押后再说。这位少年扭头再看了一眼铜无心,这才出了上八景符。

第。日,熟飞起身,却见柳轻烟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衫,不再是寒梅侍女的打扮,正自收拾了一个提篮,在等他出来。

焦飞觉得有些奇怪,便问道:“轻烟姐姐怎么换了衣衫?今日这副打扮是要去哪里交游么?”

柳轻烟盈盈”笑道:“本门给侍女的衫子虽然好看,却不大实用,干活的时候我都是不穿的。你起来正好,快跟我去菜园中摘些菜回来,这边已经没有存货了。”

焦飞听说去干活,心底颇有山分不甘愿,但思及自家的身份,也只能曼声应了,跟随柳轻烟往后山走去。这青极宫共分九重门户,第一重之内亦有十余间楼阁,数十处院落,七八处花园,池塘,甚至还有一条河流从山顶上曲曲折折流波下来,穿过九重宫室。

焦飞跟着柳轻烟一路漫步而行,这才感叹青极宫的广大,暗忖道:“海外散仙果然跟中土道门不同,我们天河剑派就简朴许多,虽然也占据了金鳌岛,但是却没这许多宫室。这座青极宫还是青帝苑数千座宫殿中的一座,就有这般广大,仙家法术果然比人间帝王发动数十万民夫要强过了千百倍,建造一座这样的宫殿,前者不过是闲时游戏,后者就有可能亡国失位。”

柳轻烟带了焦飞,到了后面的菜园中,焦飞就见到这位寒梅侍女从随身的提篮中,捏出来十多张黄色绢帕,往空一抛,口中念念有词,这些黄色绢帕顿时化为十多名一丈四五,体魄雄健的力士,柳轻烟把手一指,喝道“快把把菜园中翻土捉虫,浇上泉水,然后把…几种菜蔬给我每样选取最鲜嫩摘些来。”

焦飞在旁看的目瞪口呆,纵然他也是道门弟子,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法术,柳轻烟见他这副模样,才抿嘴轻笑道:“看你刚才的样子是不是以为我要叫你来劳作?要是真要自己动手,清极宫这么大的地方,我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焦飞忙说道:“轻烟姐姐,这些力士是怎么回事儿?我也是修道有年,却从不曾听闻这种道兵!”

柳轻烟略有些得意的说道:“你没听过也不稀奇,我跟你说,这就是道家三兵之一的符兵,和平常你听过道门誊兵,还有道门法兵同列。只有我们清帝苑才懂得这法术,乃是东极清帝的独门秘术。”

“道门三兵?我只听说过道门举兵,大家说起道兵,就都会想到那些被豢养的妖怪兵将,怎么还有个道门三兵之说?”

焦飞心中甚是震惊,他确实从未听闻道兵中,除了拳兵之外,还有符兵,法兵之说。心中之震撼,当真难以描述,故而问的也急促。柳轻烟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得笑道:“看你乖巧的份上,叫了这么多声轻烟姐姐,我就教你个乖。”

“符兵只有我们青帝苑才懂得炼制。虽然我们东极青帝乃是旁门,但是道家的”十三道天府真符却有五道是我们青帝苑的独门秘传,这五道天府真符,就是我们青帝苑的五大符兵。据说这五道天府真符连元神级数的大高手都不敢轻视,只从未有过元神高手来犯清帝苑,我也没见过青帝他老人家出手,所以啦,这件事儿…”

焦飞轻笑一声,他没有想到,气质高华,宛如大家闺秀一般的柳轻烟也会顽皮,不过听了这符兵的来历,他更是心痒难搔,忙又问道:“轻烟姐姐,那咱们青帝苑的五道符兵,都是那五道,你快说给我听,让我也长个见识。”

柳轻烟看着那些力士劳作,笑道:“我知道就只有两道,一道是青帝老人家的护身符兵,五方五帝符还有一道就是本门弟子侍者,侍女都有机会修习的五行力士符。

我现在用的就是五行力士符中的黄巾力士符,用来干活力气最大了。”

焦飞惊喜道:“难道我们也可以修习么?”

柳轻烟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们功力有限,制作的符兵当然不能跟清帝他老人家相比了。我这个十三张黄巾力士符,每一张都耗去了我一年的功力。而且只有炼气第一层胎动的修为,除了力气比常人稍微大些,能够干些粗活,是不能跟人斗法争持的。”

焦飞微微一想,暗忖道:“除非那些炼就元神之辈,能耗费几十年功力来绘制这种符兵,让我耗费一天的功力,也是不肯做的。这符兵的法门倒是可以一学,只是绘制这黄巾力士符却要思量。”

他听了一回,就知道这符兵之法,他用不上。除非有人送他一堆符兵,自己去绘制,却是得不偿失。就立刻转口问道:“那轻烟姐姐,法兵又是怎么回事儿?”

柳轻烟说道:“这便是我也不甚清楚了,只是偶尔听本门的仙长提起过,似乎这法兵乃是元神级数以上的高人,才有的一种手段。不拘是道门的豢兵,还是符兵,都是毁一个就少一个,最多用来布阵,极少用来直接战斗。法兵却可以源源不绝,随灭随生,可以驱使丁跟人正面拼斗,不惧消耗!”

焦飞听了柳轻烟的话,心头惊讶,真是再也难描述。符兵也还罢了,法兵却让他想起了阴阳葫芦。

“如此说来,阴阳葫芦岂不就是这般的法器?只要有足够的灵气,就能源源不断的制造出来阴阳道兵,也不怕被人杀死,杀死多少,就制造多少便是。”

焦飞得了柳轻烟一席话,呆呆的思索半晌。柳轻烟本来就见他似乎冷冷的,虽然言谈有礼,却天生一股傲然之气,并不容易接近,这才瞒了他几日,到了今日才给他说起黄巾力士符兵的事情。见他这般反应,转到有些小小得意。小心眼里暗忖道:“看你一副冷冰冰,不大爱理人的样子,虽然口口声声叫我轻烟姐姐,但是也有许多冷淡,待会看你来不来问我如何炼制黄巾力士符。”

焦飞思悬良久,这才轻轻吐了口气,捏了天河正法,把道心恢复纯…净,暗忖道:“不拘是符兵也好,法兵也罢,都跟长生无关。我现在去思索这些,不免乱了方寸。倒是趁着这个机会,问柳轻烟一些关于青帝的九弟子方玉免、还有广寒仙子的事情。异些想办法把冰魄寒光的心法夺取到手才是正经!”

想到这里,焦飞清咳一声,向柳轻烟谢道:“还要多谢轻烟姐姐跟我说起这些,让秦涛颇有茅塞顿开之慨!也不瞒姐姐说,我来青帝苑做杂役,便是希翼有朝一日能拜在某位仙长门下,参悟长生正果。轻烟姐姐来清帝苑日久,想必能知道许多事情,不知哪位清帝苑中的仙长,比较容易说话?”

柳轻烟听得焦飞开口,却不是说起黄巾力士符的事儿,不由得一愣,但还是笑着回答道:“原来小鱼儿你有如此雄心,我不知道哪位仙长比较好说话,却知道你想要学得长生之法,只有三个人、,不是四个人才有如此本事教你,其他人连自己都不能长生,你就算拜师有什么用?”

焦飞讶异道:“轻烟姐姐为何如此说法?”

柳轻烟说道:“青帝门下三十六位弟子,只有三人能够炼就,神,便是大弟子罗神宵、,九弟子方玉兔,还有最末孙履真!加上青帝他老人家本人,不恰是四个?清帝苑中三代弟子,但凡能够突破连起第六层的,只要三十六弟中有空缺,就会被选拔上去。三代的那些仙长几乎没什么人能得青帝真传,。代的诸位仙长,恐怕除了罗神宵,方玉、兔,孙履真三位,别人也不敢传授清帝门中真传法术给弟子。”

焦飞听了,心头大为惊讶,不过一想到来青极宫听讲的那些三代四代弟子,心中暗道:“这倒也不算稀奇,那些三代四代弟子,果然没有几个比较成器。看来青帝也不是要传授徒弟,只是个自管自逍遥。但是他非要收三十六名弟子”焦飞脑海一转,心里就冷冷笑一声,揣摩道:“只怕他是想要把这些弟子当做道兵乘使用,只要这般慢慢挑拣下去,不管几千年,几万年迟早能凑齐三十六个炼就元神的弟子,那时候他便是天下第一人了。

只是这般计算,好到是好,就是不知要等待到什么年月去。”

焦飞把心思转来转去,也没有想出该如何去接近方玉危的主意,上次原天衣来开讲,他也没有来得及搭上那条线头。那不是他不够努力,只是当时做到那个地步,已经是极限,毕竟这些事情不能一蹴而就。焦飞跟柳轻烟又聊了几句,黄巾力士已经把事情做好,两人这就收拾东西,又返回了住处。

焦飞不提五行力士符的事儿,柳轻烟却不能不提,见焦飞,直也无动问此事的意思,这才有些娇嗔的说道:“你今天见了我的黄巾力士符,感觉如何?”焦飞有些愕然的说道:“这符兵当然绝妙?”柳轻烟有些期待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学一学?”

焦飞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五行力士符如此奇妙,我当然是想学的,过些日子,我便来向轻烟姐姐请教。”他今日在柳轻烟处问出来许多青帝苑的事情,正在心中思忖,该想个什么法子跟方玉兔相识,并且通过这位青帝门下的九弟子,去和广寒仙子拉扯上关系。当然对五行力士符的兴趣就不大了,毕竟此物威力虽然不小,却也比不过他手巾的另外一道天府真符,上元八景符。何况祭炼符器要消耗功力,他哪里肯做?

柳轻烟见焦飞就要回房去,这才一顿足叫道:“你当这符法是想学就学,想不学就不学的么?青极宫里里外外都是我在张罗,你不学五行力士符,难道多了一个人,活还要我一个人来干?”

焦飞正不知柳轻烟为何忽然有些生气,听到这一句,才哑然失笑道:“轻烟姐姐,是秦涛错了。我也只是有些心事,才有些懒散,没有深想。”见到焦飞道谢,柳轻烟还是有些恼怒,焦飞心不在焉,倒也忘记了按照小仙童秦涛的记忆,在这个时候哄上一哄,轻易错过了这个大好机会。

若是他这个时候能够多跟柳轻姆说几句话,说不定立刻就能拉近两人关系,只是焦飞计不及此,只是傻乎乎的等着柳轻烟传授他法术。

柳轻烟看焦飞连请他到房中小坐的意思也无,更是气恼,匆匆传了五行力士符,就扭身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心中还暗暗骂道:“好你个小,鱼儿,果然我没看错你,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冷血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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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十 五行力士符

百五十

五行力士符

满室漆黑,只有一道精白光华,笔直如线,从一个面皮淡黄的少年眉心射出。

这道白线却不是什么法器,也不是什么法术,而是一条幼细的白龙,身子被一股无名的力道扯成一条直线,背上的鬃毛,四爪都服服帖帖的紧靠在背腹上。在略上方,还有一条黑龙,亦是具体而微,只有手指头粗细,但是须发皆张,龙睛中散发荡漾水雾,显示出了极端威猛的姿态。正是这条小黑龙施展了法力,把那一条幼细的白龙扯的笔直。那个面皮淡黄的少年,忽然一声清喝,这根白线忽然断做了一十三节。

这个淡黄面皮的少年正是焦飞,他正在祭炼白金力士符。

白龙精煞的诸多记忆都已经为焦飞消化吸收,但是原本那条白龙临死之际的不屈意念焦飞却无法炼化。焦飞本来也没觉得这股意念有什么用途。但是柳轻烟传授了他五行力士符之后,那条白龙剩下的最后一丝意志,便给焦飞想到了正好用来祭炼白金力士。

五行力士符共是五道,分为黄巾力士符,白金力士符,青木力士符,黑水力士符,赤精力士符。那条死去了不知几多年的白龙,正好是秉承西方五金精气而生,这条古时白龙最后的一丝意念,被运炼为丝,用来绘制白金力士符最为合适。

“咄!”

焦飞一声清喝,背后隐约浮现了三十赤身**的少年,那是他阴阳葫芦里又积聚了一些灵气,新制造了三个阴阳道兵。

真龙精煞只剩下了一缕意念,本来就是最合祭炼法器之用,可以让法器滋生灵性,压制原本的禁制。当初那位“李师兄”就是想用真龙精煞洗练一件法器真龙剪。只是真龙精煞本身并无丝毫法力,焦飞又不想耗费自身的法力…自然就拿这些阴阳道兵来做消耗。

“去吧!”

焦飞把法诀一捏,三名新诞生的阴阳道兵一起飞扑出去,阴阳葫芦吸摄了焦飞的葫芦剑诀的修为,这些阴阳道兵身上都是葫芦剑诀第一层炼气胎动的修为,全部装化为修为之后,也相当于现在焦飞三年,甚至五年的苦功了。

这股葫芦剑诀的法力和白龙精煞最后剩下的一丝不屈意念相合,顿时产生了奇妙无比的变化,顺着焦飞的手势,凭空组成了一十三道“符阵”!这一十三道符阵每一座都是一模一样,都是由三千余枚符篆构成,结构之复杂,千丝万缕,看的人眼花,焦飞也是试演了十余日,才能一丝不错的布现出来。

“好!不过这白金力亡符分作三层,我才完成一层,未免浪费了这这些东西。”

焦飞自觉还行有余力,便把一十三节白龙精煞所化的白线继续拉伸,眨眼间第。层符阵亦绘制了出来,第2层符阵有五千余枚符篆,比第一层符阵整整多了几近一倍。焦飞把这时才略觉功力有些不济,忙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分出了数百阴魂,摄入了阴阳葫芦中,不旋踵又有五个阴阳道兵冲出了阴阳造化池。把这五个阴阳道兵一起投入了符阵之中,焦飞法诀不肯有丝毫停顿,一晃眼第。层符阵又告完成。

以焦飞凝煞境界的修为,绘制这白金力士符并不为难,只是他不肯消耗功力罢了。

第三层符阵比头两层加起来都要复杂,总共有一万余枚符篆,焦飞又从六阳封神幡上分出了两三千阴魂,投入了阴阳葫芦,这般祭炼的手法,也只有焦飞才用的起,换作同样是凝煞大成道门子弟,只要祭炼一头白金力士,全身修为只怕就要退回炼气第一层了。

待得第三层符阵也奈炼完成,焦飞把法术一收,一十三张泛着金属光泽的精白符纸落了下来,焦飞收了这枚白金力士符,心道:“这一次闭关祭炼此物,居然花去了。十余日,比我想象的要久的多了。只是光这三层符阵,还远谈不上位列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我就不信这五行力士符只有这三层符阵。”

“五行力士符的种子符篆也只有一百零八枚,除了祭炼的手法不一样,白金力士和黄巾力士,赤精力士,青木力士,黑水力士都没什么不司。头三层符阵中许多符篆都是重复的,我若是肯花精力,说不定也能自行参详也能推算出第四层符阵来,就是没有那么多时间罢了。只是这五行力士符越往上越复杂,就算我能参悟出来第四层怕也要几年光阴,再往上推演只怕花费的精力跟时间,每一层都要翻倍,若不是有长身不老的本事也罢,反正这白金力士只是干活的,祭炼到这一层已经足够。”

焦飞也懒得试演这新祭炼成的白金力士,收了材禁的法术,闭关了。十余日之后,首次离开了自己的房旬。他实是不曾做惯杂役,站在房前一炷香的时间,居然想不出来该干些什么,这才不得不去敲柳轻烟的房门?说来也怪,他敲了好久,也不闻里面有回应。

焦飞想了一想道:“既然她都不在,我干脆躲懒好了。反正这青极宫除了每几个月开讲,是没什么人来的,这些杂活多干一些,少干一些有什么打紧?有这个功夫,我不如去把黑水真法多修炼几分。”

焦飞可非是什么忠勤老实之辈,他混入青帝苑的目的,也非是做一个合格的杂役。自从吸收了真龙煞之后,焦飞亦曾盘算过,若是自己能够把黑水真法修至第五层真龙蜕变,变可寿至万载,求问长生也可从容许多。只是那时候苦无人指点,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着手修炼第三层以后的黑水真法。再后来,他亲眼见独角雷兄被人围杀,也就对这条路子不再抱有太多指望。

他能够修成黑水真法第五层真龙蜕变,黑龙分身寿有万载,但是却架不住那些不得长生,指望靠夺舍延寿的各派狠人,强人来争夺。而且黑龙分身还有一样不妙,此身此躯全数为玄冥真水化生,再也修炼不得别种道法,他天河正法的修为

转移不到黑龙分身之上,一元重水和玄冥真水虽然同为水系真气,却格格不入,不能兼容。

饶是如此,毕竟这也是今后手,加之黑水真法有辅助,天河正法修持也要容易些,焦飞现在凝煞大成,炼罡无路,也只有黑水真法可修炼。

焦飞正要回房去继续修炼,忽然心头警醒,抬眼望时,只见一道通光明黄如黄昏暖阳,从天上一泻落下。遁光中是一个身材高瘦,面目阴鸷的男子,看起来岁数也不大,见到焦飞却老气横秋的喝道:“柳轻烟怎么不在,快些去把她叫出来!”

焦飞一礼到地,温和答道“她去了后山洒扫,我这就去帮您叫来!”

那个男子冷哼一声道:“叫她好生梳洗打扮一些,李师叔今天有贵客,缺了歌舞的美婢,如是差了些,仔细你的皮肉!”

焦飞含笑应了一声,转头就往后山走去。他根本不知柳轻烟去了何处,还想帮她遮掩一番,待得听说是要让柳轻烟去充什么歌姬,就连这份心思也省下了。

“左右不过就是个废物,谅他的长辈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这种随意抽调其他宫院的侍者的事儿,本来就不合规矩,何况还是为了招待什么狐朋狗友,更是不须理他。我自去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算了,让他慢慢等去。”

焦飞只看了那人的遁光,就知道这人的修为不过尔尔,虽然比他高着一点,有炼气第五层炼气成罡的修为,但凝煞,炼罡两层都求俗称,连小仙童秦淡也比不过,他就算不借助任何法器,外物,一记天河玄霜剑也能杀翻此人,保管这个面目阴鸷的男子俩还手都不能。

似这样的三代四代弟子,清帝煎中有许多,焦飞也摸熟了一些清帝苑中的规矩,知道这些看似气派很大的三代四代弟子,其实也没有多高的地位,真要不理也不外是自己动手,或者找长辈来教“反正是没法动青帝苑的规矩二只要不惹出那有限的几个高手来,其他的人焦飞也自不畏惧。

焦飞对答的谦恭,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还道这个寒梅侍者听话,但是焦飞一去不回,把他晾在原地一炷香的功夫,这个面目阴鸷的男子可就有些焦急了。心里暗道:“师父让我去叫几个侍女来陪酒,我若是回去的慢了,…必然要受责罚。可恨那个寒梅侍者居然一去不回,等他回来我必然要狠狠的教“他!”可怜他还不知道,焦飞就没打算回来。

又等了片刻,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再也按耐不住,驾了遁光往后面来寻找,飞了不远,见到层五色桃花帐笼罩了十余步方圆,焦飞正在里面修炼,顿时气的肺也要炸了。大喝一声道:“好你个奴才,唤你去叫人,居然敢在此躲懒。看我怎么惩罚你!”他把手一指,一道昏黄的光华落下,居然是一口飞剑法器。

不过他的飞剑秀一接近五色桃花帐,就,被上面腾起朵朵桃花托住,凭他如何运用剑法,都不能破去焦飞护身的桃花劫煞气。焦飞每次修炼,都是先用一层桃花煞气,再用一层幻术,里面才是六阳封神幡,幻术不破,他也不会惊醒,故而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指挥飞剑攻打的半天,焦飞都一无所觉。

这不是五色桃花帐有多强,而是这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所用的飞剑实在太差劲了些,也怪不得焦飞一见他的遁光就瞧不起。但凡飞行的时候,驾驭法器都是为了破开大气,免得受罡风阻力,但是刚才他飞行的时候,那一口飞剑居然连荡开大气也不大能,可见其本质之弱二

这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本拟自己数剑便可破开这个小小侍者的护身桃花,没想到几十剑下去,也破不开半点,心头恼怒有增无减,暗忖道:“便是你一十,小小的童子,也敢拖视我。不下重手,还真教训不得这混账。”他收回了自己的那一口飞剑,从怀中摸出了十多张白帕子,往空一抛,念念有词,顿时飘落了十四个白金力士来,这些白金力士显形之后,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又摸出了十多件饰物般的小兵器,照旧往空一抛,顿时变成了丈余长短的家伙。那些白金力士接了这些兵器,一起合力,就往焦飞护身的五色桃花帐上乱砸。

焦飞修炼了一回,自觉黑水真法又有些进境,忽然觉得身外有些震动,忙住了修炼,收了禁制,抬头一望,见到有十多个白金力士在攻打他,不由得笑道:“这是谁祭炼的力士?怎么胡乱捣蛋,也罢我就先收了罢!”

焦飞把手一指,身外的桃花煞卷起千万朵桃花,往那些白金力士身上一落,那些白金力士顿时都动弹不得。焦飞学了五行力士符之后,对这法门略加钻研,就已经强过了青帝苑中许多不争气的三代,四代弟子。五色桃花煞只是轻轻一震,就破去了这些白金力士符中的真气,让这十四个小白金力士复又化为白色绢帕。

焦飞就当没有看到天上御遁浮空的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笑呵呵的把一十四张白金力士的绢帕用自家的真气一炼,抖手又变化出来,这些白金力士可就只听焦飞的使唤了。

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胯下卵蛋都隐隐作疼,当真应了一句粗话,叫做气的蛋疼。这一十四道白金力士符,是他三十余年的功力所画,几乎相当于一小半的身家性命了。若不是为了绘制这十四张白金力士符,他的功力倒退了三四十年,也不会差劲到这般地步。

这人从未出过青帝苑,只道有了这一十四名炼气第二重的符兵在手,天下大可去得,自己损耗的功力也值。没想到焦飞随手就收了他的白金力士符,还欢天喜地的啧啧称奇,似乎白捡了什么好东西一般,只做每当他这个主人在侧。这个面目阴鸷的男子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等焦飞把那一十四张白金力士符炼化,这才大叫道:“气煞我也,你怎就敢收去我的白金力士符?还不快些还我!”

焦飞这才慢悠悠往天空上望去,哑然惊叫道:“原来是这位仙长,刚才我在这里见到了柳轻烟,已经叫她回去了。仙长却来到此处,岂不是跟她错过了?”

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气的又是一阵说不出话来,伸手指着焦飞,全都都在颤抖,好半晌才喝道:“我等了许久何曾见到柳轻烟?”焦飞不由得嗟吁一声道:“难道她走迷了路?也难怪,清极宫地方广大,仙长又没有在原地等她,两下错过也不稀奇。仙长可在此地稍后片刻,我这就去再找她回来。”

“你休得当面胡扯,我一直在原地等候,这里只有一条路,哪里能够错过?你先把收了的白金力士符还我!”

焦飞眯着眼睛,笑的十分灿烂,…小仙童秦渔本来便是一副好相貌,这一笑起来,定能迷倒许多女孩子,但是在这个面目阴鸷的男子眼中,却有说不出来的可恶。

焦飞言不及义的说道:“仙长是不知道,此处有好几条隐瞒的”路,并非一条直道,若是仙长不肯信,不若跟我一起去寻柳侍女。”

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此时已经确信,焦飞不肯把白金力士符还他,心中气的吐血,但是却又拿焦飞无可奈何,他一身本事,大半在这一十四张白金力士符上,小半在那口飞剑上。两般手段都在焦飞面前讨不得好,他纵然把焦飞恨的欲要挫骨扬灰,却苦无本事报仇雪恨。

焦飞脸上笑嘻嘻的,眼中却没有半分笑意,这种冰火两极的表情,乃是小仙童秦渔的招牌之一,在这位年纪轻轻就阅女无数的美童子记忆中,只要他露出这招杀手,鲜有女子不忤然心动的。比起蛤十一的,淫笑,荡笑,浪笑来,别有一番风味。虽然拿来对付这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有些不大对盘口,但是用来气人却足够了。

“你,你,你给我等着!我禀报了李师叔,这就让你好瞧!”

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大吼一声,似要宣泄胸中闷气,然后就辗转遁光,再多在焦飞眼前呆上一回,他可不敢保自己不会真的一口热血喷出来。嗯起那一十四张白金力士符,他就心疼的滴血,那可是他三十多年的功力所画,珍视犹如第二条性命一般,就这么给焦飞轻易收去了。

“我定要把你这个小贼杀了,方肯罢休,也罢我就去求周师兄,他的修为比我高出十倍,人又辣手……………”

焦飞目送那位面目阴势的男子飞走,不由得有些怔怔出神,淡淡说道:“希望你能找些厉害的角色来,我的计戈…才有指望,一直在这座青极宫里做杂役,那要干的什么时候?”那人一走,焦飞也懒得把这些白金力十拿来现,这些白金力士符才只是绘出了第二层符阵,变化的白金力士只相当于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境界,比他亲手炼制的那此还要差许多。他夺了这一十四张白金力士符,乃是另有深意,不然这些符兵他还看不上眼。

半日之后,柳轻烟才从外面折返回来,且不是孤身1人,是一位相貌极美,却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郎送她回来。焦飞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不想多事,但是柳轻烟却主动到了他的房中二

“…小鱼儿,姐姐今日就要拜入张真真师父的门下,这位是我同门的师姐吕婷,今后这青极宫就要归你一人打理了。你初来咋到,许多地方不熟,若是真遇上什么烦恼,可要记得来双月宫找我。只是双月宫规矩较严,你去的时候要委屈些,不可乱发脾气”

两人相处了没有几日,焦飞也不觉得交情有多好,但是柳轻烟一样样交代下来,倒是让焦飞也有些感动。两人正在叙说别离,忽然外面那个叫吕婷的极美女子说道:“柳师秣还是快些收拾东西吧,师尊今晚还要讲授明月剑诀,我们回去晚了,便要错过。”

虽然这个叫吕婷的女子说话惹厌,但是焦飞却被她一语提醒,心道:“这岂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当下就取出了两口飞钩,对柳轻烟说道:“这两口飞钩乃是家师诛杀了一个海外作恶的妖兽,无意中在那妖兽的巢穴中寻到,我来青极宫多蒙轻烟姐姐照顾,这两口飞钩万望轻烟姐姐不要推却!”

柳轻烟慌忙道:“那怎么成!这般法器都极珍贵的,你也要有了防身!”

焦飞笑道:“这件事姐姐就不知道了,我师父在那妖兽巢穴中,一共得了六口飞钩,全数赐个我了。送与姐姐两口,我手卜还有的多哩!”

柳轻烟似甚感动,咬了咬银牙,从袖中摸出了两张绢帕递给焦飞道:“姐姐身无长物,只有自己炼的黄巾力士符,也不能多送二只有这两张,…小鱼儿你在青极宫,总要有力士帮忙做事!”

本来也只是普通的离别,柳轻烟这般一弄,却似乎变成了生死离别一般,焦飞肚内好笑,脸上却做出恋恋不舍的神色,推脱道:“不是弟弟不要,只是这一道黄巾力士符,就是轻烟姐姐一年苦修的功力,我怎么舍得拿在手里。”柳轻烟听得门外吕婷又在呼唤,也不管不顾的把两张黄巾力士符往焦飞手中一塞,有些霸道的说道:“姐姐给你,你就收下,怎么一个男儿,也如此罗唣!姐姐房中有清极宫的总枢,你要记得拿在手里…,

柳轻烟扭头除了房门,焦飞叹了口气,抓住了这两张绢帕,还未等他追出去,就听得外面破空之声大作,这少年心里也自怒道:“这个吕婷忒也小气,就算多说了几句话,少了听讲一次半次有什么打紧?区区一套明月剑诀,算得什么大不了的法术?也值得这般做作!”

焦飞心头恼怒,不过也是心头一松,青极宫里没了第二人,他一个人自由自在,倒要没拘束的多。柳轻烟还在,他不方便四处去闲违,毕竟还多一双眼睛,柳轻烟拜了师父,他才不会在青极宫里做什么苦役。

直到柳轻烟走了好久,焦飞才忽然想起来她临走时说的话,心里忽然一惊,然后又是一喜,喃喃自语道:“双月宫?那岂不是青帝的九弟子方玉免所居的地方!难道那个骆真真是方玉免的弟子不成?这下我可有借口,去接近这位炼就元神的高人了。”

焦飞喜不自胜,来青极宫多日,总算有了一线曙光,此许盼头,让他只想手舞足蹈一番二他总算还记得柳轻烟临走的。丁嘱,去了柳轻烟的房间,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见到这间房里装扮的分外雅致,心道:“那位轻烟姑娘果然有些才学,便是小小的一间屋子也弄的许多书香气。”

焦飞也算是读书的仕子出身,见柳轻烟房中有许多书籍,不由得就是一喜,看到房中的文房四宝,斟茶的器具,还有棋盘棋盒,一张瑶琴,一管玉箫,许多东西,无一不是极尽巧思,到有七八分喜爱,心道:“反正柳轻烟也走了,我不如搬过来住,也可闲时看看书。我当初也学了两年的画,这里还有些颜料,涂抹几张上笔,画几张写意江水,也颇陶冶性情。

焦飞不须翻找,进屋时就看到清极宫的总枢,那是。方玉印,上面雕着一座具体而微的山峰,止峰上有一座九重宫室,看模样正是清极宫。焦飞探手抓过这方玉印,迎空一招,房间中便如卷开了,张大画一般,徐徐展开一副景致。焦飞随手点去,便可见到青极宫的全貌。

这座青极宫不比焦飞曾经在天河剑派执掌过的北极阁,北极阁是天河剑派弟子闭关突破元神的地方,一座北极磁光大阵厉害无比。这座青极宫倒也有一座大阵,威力就逊色了许多,只是一套普通的禁制阵法,便是焦飞也自忖用上些手段,最多两三十,时辰就能破开.

不过这也不奇怪,青帝苑上方为数百层禁制牢牢保护,青帝苑内自然就不需要这么多禁制了。反正这青极宫的守护大阵,几乎就没开过几次,焦飞试演了一下法诀,便一样收了起来。

这清极宫总枢玉印,能够查看整座清极宫的动静,倒是让焦飞颇为欢喜,他悄悄加设了一层禁发,让任何遁光只要亦经过,这枚总枢玉印就会警惕示,便把此物随身带了。焦飞略略收拾了下房间,就在柳轻烟房中的蒲团上盘坐,放出了桃花煞封禁了门户,便自修炼起来。

焦飞把黑龙分身遁出,这头黑龙分身重塑身躯之后,越发的神通见长,唯一能运用的小诸天云禁真法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内道三十六符篆乃是法术,只要修成就能随意运用来飞行。虽然飞遁速度还比不上焦飞驾驻心魔大咒时快捷,但这乃是黑龙分身自己练就的法术,不似焦飞用的是外力。随着法力日高,小诸天云禁真法越来越高明,遁法自然也就越来越快。加之黑龙分身和人类的身体不同,驾取云遁的法术,更要比普通修士快上许多。

焦飞本身凝煞的修为,还驾驭不得云遁法术,虽然他本身也修炼小小诸天云禁真法内外两道七十二符簧,但在法术上,却也只能护身,或者放气一团白云,遮掩人耳目。没有到了炼气成罡的地步,纵然焦飞法力比同级修士高出百倍,但是本身真气的本质未脱变化,还是无法靠自身的法力飞遁,出入青冥。

焦飞运炼黑龙分身,吞吐天地间的真水精气,自从重塑血肉之后,黑龙分身已经不用焦飞真身,便能自行把天地间的真水精气转为玄冥真水,补益自身,这一修炼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辰,焦飞忽然感觉到黑龙分身体内元气震动,一道寒气由心而生,通彻全身,知道法力又精进一层,心中高兴,暗忖道:“这黑龙分身也没什么应敌的法术,小诸天云禁真法只是飞遁护身之法,不如试着用黑龙分身来修炼那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罢。此法和小诸天云禁真法一般,能够祭炼法器,也是一等一奥妙的法术,说不定黑龙分身修炼起来,也别有妙用。”

焦飞自从得了太上真鲸七转七变化龙诀,除了祭炼大海够之外,也没用心去修炼过。此时被闷在青极宫,道法上无法进取,便开始琢磨这些法术。

焦飞操纵黑龙分身,心头默默存神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的第一道符篆,摇身一变就化为了一条金鳞泥鳅,龙身变化泥鳅,说起来并不奇妙,焦飞倒也没在意,第一道太上真涛七转七变化龙诀试过,便开始存神第二道符篆。

这套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却分为七道符笨,每一道都有不同的功用,由浅入深,威力层层递增。而且每一道符篆所需的法力都会比之前多一倍,焦飞黑水真法的修为,已经能把这套符篆习练到第三道,当下焦飞的黑龙分身在空中游走,忽然一道轻烟走过身躯,又化成了一条青鳞大蛇,身躯下有黑云托着,在空中疾走如风。

“这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虽然奥妙,但是与我却没什么用处,把真龙之躯,便为泥够,大蛇算得什么法力?”

焦飞再度运起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第三道符篆,忽然体内玄冥真水逆走,全身细鳞都炸了开来,新修成的黑龙真身竟然崩溃。好在焦飞临危了不乱,依旧捏稳了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第三道符篆,待得变化过去,却发现自己的清鳞大蛇之躯,竟然又变化为一条金鳞泥就。

焦飞顿时有些啼笑皆非,暗道:“怎地又变化了回来?这法术能有什么用处?”

焦飞知道这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定然不会这般简单,他微微扭转身躯,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法术跟第一道符篆变化时有许多不同,随意一扭泥鳅身躯,就有无数水浪护身,这些水浪化为无数头透明的泥雄,隐隐排布成了一套阵法.

焦飞把自己隐藏在这些透明泥够之中,暗暗运转法力,发现这套阵法也很是奇妙,似乎跟大海鳅有些相似。焦飞可记得大海鳅的八十八种部件的图纸,暗暗分出法力,操纵那些泥鳅,果然迎空一变,化为了一艘海船,与他亲手炼制的大海鳅一般无二。

“原来这太上真涛七转七变化龙诀还有这般变化,不知道我第四道符篆又是什么威力。”

焦飞试演了这太上真数七转七变化龙诀的威力,心头十分新奇,试着存神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的第四道符篆,本来以他黑水真法的修为,绝无可能运用这套符篆的第四道。但是偏巧太上真就七转七变化龙诀修炼到第七道最高层次,便是要求化身真龙,焦飞本身便是黑龙之躯,竟然给这少年硬把法力运用到了第四道符篆的境界。

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第四道符篆生出的变化,亦是让焦飞有些料想不到,本来他还以为又变化成了一条清鳞大蛇,但是在空中盘转了几圈,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变化成了一条清色蛟龙。蛟龙虽然非是真龙,却也比泥涛,蟒蛇不司,毕竟是个龙种二焦飞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原来这太丰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是通过这一道符篆,一转变化,直到第七道符篆,七转变化,化身真龙。

“这法诀只怕真是一头泥够精创出来的,它变化成真龙之后,便可脱去天上的妖胎,把一身低劣的资质,化为最上乘,以此真龙之躯修炼,比前快捷百倍。能够想出这般奥妙的心法,只附这位妖族早就成了妖族大圣,只是不知是哪一位成名的妖族高人!”

焦飞再试了一番,知道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第四道符篆能够修成已经是侥幸,第五道是绝然无法练成了,这才运起黑水真法,恢复了黑龙真身。不过试演了一番太上真雄七转七变化龙诀之后,焦飞忽然觉得自己的黑龙分身似乎又灵活了些,他生恐自己是错觉,就再度运炼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从头一样变化,试过几次之后,焦飞的黑龙分身更增许多灵性,似乎修炼起黑水真法来,也进境快了许多。

焦飞想来想去,才略有些明白,他这黑龙分身毕竟不是天生,乃是后天手段所造,难免有些不够灵性,这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却能弥补这一方面的缺憾。

黑水真法第五层是要把黑龙分身和真身重新合而为一,焦飞虽然有些门路,却一直进展甚微,试演了太上真够七转七变化龙诀之后,焦飞忽然心头有了一层明悟,只怕原本黑水真法之中,就有这类的法术用来配合修炼,锻炼黑龙分身。只是他跟随蓝犁道人日子太浅,也没有学到这番手段。

“记得那位太易真人说过,黑水真法尚有一部法术总纲,名为玄冥诀。能跟玄霜阴煞配合,亦能丹成一品,只怕这部玄冥诀中包罗万有,还有许多法术,不仅仅是能配合道门法诀,凝丹成道。只怕黑水真法原本就要跟玄冥诀配合来修炼,故而我才修炼到了第二层就再无寸进,还是自己得了真龙窍穴图,才精进到了第三层,吞了真龙煞才修炼到第四层二

原本这些都该是配合玄冥诀中的法术修炼。只怕……”焦飞忽然想起了蓝犁真人传授他的穿墙术,隐身诀,搬运法,心头暗暗吃惊道:“只怕我能够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二层,也非是自家努力,而是这三种法术的功劳。”

焦飞想到此处,也有些暗暗后怕,不知道自己没有按照最正确的路子来修炼黑水真法,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之处。不过他想了一回,心中暗道:“我终究是要修炼天河正法,元神成道的。就算黑水真法出了什么岔子,也不会影响我长生。”焦飞也是个豁达的人,何况他修炼黑水真法,至今为止都顺利的很,不曾有什么差讹,就这般自己吓唬自己,也未免杞人忧天。

焦飞正自琢磨太上真涛七转七变化龙诀和黑水真法第五层变化的时候,忽然随身的青极宫总枢玉印震动起来。焦飞忙收了黑龙分身,又复变化做小仙童秦淡的模样。也把房中的禁制一一撤去,这才观瞧是什么人来。

只见两道遁光一前一后,前面的那道光华暗淡昏黄,他倒也认得,正是上次来取柳轻烟临时充歌姬的那位面目阴鸷的男子。后面的一道遁光就强烈的多,虽然也是炼气成罡的修为、但是至少比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修为高十四五倍以上。

道门炼气第五层炼罡的境界,若是所修的法诀不同,修为差上百倍也不稀奇。焦飞略盘算了一番,心中暗道:“这今后面来的,修为甚高,光是小仙童秦涛的法力,已经难以应付,可恨我没有什么趁手的法器,不然也不用惧怕他。”

转眼间,两道遁光已经落在青极宫前,后面的那道遁光中的男子一现身,饶是焦飞还在偷窥,也不禁喝了一声彩。

“好一个气宇轩昂的美男子,果真有玉树临风的气派只是身上的气势甚冷,只怕是个,杀人如麻的好手。”

只听得那位面目阴势的男子,低声说道:“周师兄,上一次李师叔宴客,知道你对柳轻烟这个…小妮子有几分怜爱,有心提拔她做个青帝门下五传弟子,奈何那小妮子不给我脸面,不但把我骂了出去,还伙同另外一个寒梅侍者,设下巧计把我的白金力士符给夺了!周师兄你可要帮我做主!”

那位周师兄冷然一笑道:“我小武神从来也不强迫女子,你的白金力士符丢了就丢了罢,回头再绘制便是。”

面目阴势的男子暗骂道:“就知道周炳林你贪花好色,听说柳轻烟貌美,就把我这媒男子扔过墙。不过只要你能把那个好看的叫人恼火的小子害了,我就忍你这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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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一 佛光大手碎蛟龙

百五一

佛光大手碎蛟龙

焦飞偷窥了一回,收了青极宫的总枢玉印,心中琢磨道!这两人摆明了是来寻我晦气,若不能未雨绸缪,给他们羞辱一番,也太创不来。只是小仙童秦涛可没什么能拿得出来的邪门法术,古怪法器…………”

“咦!有了,有一样法力可以拿出来用!”

焦飞忽然记起在海外遇到空海和尚,自己送了对方清阳灯,对方转赠了自己三圈佛光,焦飞因为,直用不着,便都封印在体内某处窍穴里。

“空海和尚那是便是佛门的不世高手,早就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法力之精深,元神级数以下堪称无敌。就这两个人,一个太不成器,一个贪花好色、便是一道佛光也足以把他们打的魂飞魄散!”

焦飞心中有了计议,便放宽了胸怀,静等那两人来寻隙。

小武神周炳林原是前朝武将,成名还在大唐帝国建立之前,凭着掌中一杆亮银哨棒,有打遍天下无敌手,三合之内败尽天下天下英雄的美誉。但凡是能在他手下撑过一招不死的敌军大将,都有资格在史书上标青一笔,可以用上悍勇,横霜之类的赞誉了。

此人在十余岁便把周身窍穴练通,一身武艺到了绝顶,二十一岁上就到了先天之境,相当于道门炼气第三层感悟天地的层次,武艺不但等…学,而且造级。

本朝曾有位海外小国东瀛来的文士,仰慕大唐文化,东渡来在中土,见大唐繁华就居留长安再不肯走,靠撰写野史谋生,此人所撰写的野史,十之**都在数千年后,乃至数万年后,把一篇文章写的光怪陆离,虽然不及吴承恩,蒲松龄等大家,却也杂书一成,长安纸贵,往往一夜之间就能卖上数千册,囊中颇丰,倒也活的甚是滋润。

此人唯一一部,写了前朝之时的野史,便是一部《中土武将列传》,这部分为七部,其中《无敌部》便记了七位武将,说的只是这七人武艺高强,霸道强横,天下无双无对,只是恨不生在同一时代,只能从种种传闻中细作比较。这《中土武将列传无敌部》第四位便记了小武神周炳林的平生事迹。

此人武兰绝伦,只有一样,就好色,极端好色。

曾有一个传闻,说他与敌国交战时,贝敌军阵营中有一员女将甚美,便破阵冲撞,走马活捉了这名女将,便在马背上淫辱起来。那位东瀛文士把这段故事大书特书,说的便是小武神周炳林,在数万敌军包围之中,尚能双棒齐挥,当真称得上是一代奇人。当时那一段文字,香艳之极,其中不少句子,堪称一时精彩,曾被无数长安浮浪子于深夜小巷中吟哦,勾引深闺怨妇。

只是这小武神周炳林虽然武艺绝伦,兵法韬略却不成,终于在一场大败之后,苦战数日数夜,手下兵将全数战死,只剩他一个仗着天下无敌的武艺杀透了重围,逃脱了出来。当时有个清帝苑的三代弟子游历中土,见周炳林气宇轩昂,是个美男子,就带回了东极大荒岭。他在这里修道百余年,凭着他先天之境的武艺库炼出来的强横肉身,强走蛟十力一般的混煞之法,倒也炼就了一身雄浑罡煞之气。

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曾因为一件小事儿,惹翻了周炳林,被打的重伤几乎垂死。后来就视这位小武神为妖魔,这一次不是在焦飞这里吃亏太大,这股恶气无论如何出不来,还不肯去求周炳林出头。

这两人各有所图,周炳林也不理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走到了焦飞门前,便高声喝道:“在下周炳林,欲求见柳轻烟姑娘,不知姑娘可赏我一面。”

小武神毕竟是武将出身,还是名标史册的那种,气派倒也极大,根本就不设花词,开门见山便提出了来意。焦飞在房间内缓步走出,还未答话,周炳林已经眉头一挑,低喝道:“你为何在柳轻烟姑娘的房中?”不过他可不是要焦飞回答,一喝的同时,已经猛然一拳击出。

焦飞虽然也是修习过武艺的,但是面对这等级数的猛将,却是不敢以习过武艺自居。仗着自己修习黑水真法,力气绝不输人,单臂一横,一记普普通通的铁门栓封了上去。他尚想同时分辨一句,告诉此人,柳轻烟已经为骆真真收为徒儿,不在这里居住了。但是小武神周炳林这一拳,威猛无匹,拳头未到,罡劲已经肆虐。焦飞不管是真正的本事,还是替身的本事,都不过是炼气第四层凝煞,比对手弱了一个境界,他擅长的又不是这等近身的拳脚搏斗,居然给周炳林的拳风逼的呼吸不畅,一句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砰的一声闷响,焦飞和这位青帝苑四代弟子拼了一招,饶是他修习黑水真法有年,已经连黑龙铠都修炼了出来,终究还差了一步,黑龙分身是黑龙分身,真身是真身,未有到了两者合一的地步,居然被小武神一拳震的气血翻涌,心中暗吃一惊道“我只道自己力大无穷,看来不用黑龙铠,还是比不上这个人,他难道跟蛟十力一般,也是走的混煞之法么?不然怎会有如此大力?便是老王的龙蛇罡煞,似乎也逊色他一筹。”

周炳林身材高大雄壮,焦飞却还未发育完成,两者之间身高就差了快近一半,周炳林对自身的武艺极有自信,本拟这一拳就把焦飞打成残废,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少年力气却也惊人,居然结下了他这刚猛霸道的拳头。他微微讶异,把功力再度谷催土了一级,又是一拳打下,这一拳就像是把一座山凭空挪移,到了焦飞的头顶。

这一次焦飞可不敢跟他硬拼了,桃花煞发动,无数桃花朵朵盛开,自己也赶忙后退了一步,凭着他炼气凝煞的功夫,已经能够驾风,这一步就退出了十余丈外。

周炳林冷口当一声,喝道:“若是你用武艺跟我动手,我尚还会留手几分,既然你要比拼道法,可就怪我不得了!”他拳锋一震,焦飞发出的桃花煞凝出的桃花,顿时落英缤纷,都被拳劲绞成了花泥,一道清色罡气从手臂上飞腾起来,迎空化作蛟龙。

其实到了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境界,真气显化已经算是惯常的手段,焦飞能把煞气凝为天河玄霜剑……小仙童秦涛能把煞气凝为桃花,周炳林把罡煞之气炼做蛟龙倒也不奇怪,蛟十力还能把罡煞之气化为紫电,只是他以丹成境界的修为,运用起来更为厉害。只是想要有这样一步的修为,凝煞炼罡两层,都要有一定造诣,也不是任何一个凝煞,炼罡的普通货色就能用的出来。

焦飞微微惊讶这周炳林的修为,心道:“能把罡煞之气显化,更进一步就是凝聚雷法,此人怕是有几分丹成之望。”

若点焦飞以天河正法拼斗,这一记对撼胜负还未可知,天河正法凝煞之后,真气之浑厚,就连许多丹成七八品之辈都比不上。但他以小仙童秦涛的功夫接招,这一记对撼的胜负就分明之极。六欲桃花劫的心法未必就比周炳林所学强上多少,修为高一级,自然便可压的死人。

周炳林见焦飞从柳轻烟房中出来,又见焦飞相貌俊秀,只道两人已经成其好事,妒火中烧下已经起了杀机。青帝苑中除了清帝座下的三十六弟子,再就是罗神宵,方玉兔,孙履真的门下,其他人都得不着真传。周炳林凭了自身努力,硬走混煞之法,练成了一身罡煞,修为本就惊人,这一下全力出手,立时把焦飞震的几乎慑服不住小仙童秦涛的精魄。

那道罡教之气化作的青色蛟龙,浑身都带着凶恶之极的杀气,也不知是周炳林杀了多少生灵,才能够铸就这一股杀意,灌注到本身所炼的罡煞之中。

焦飞体外的桃花随生随灭,眼看就抵御不住,要毁在周炳林手下。忽然这位少年的体内冒起了一圈佛光,不但抵住了小武神周炳林的罡煞蛟气,一把捏碎,犹自有反击之力,迎空化成了一只大手,捏了一个菩提印,狠狠拍下。

小武神周炳林和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被这道佛光大手拍中,顿时一起吐血,这一道佛光是遇强愈强,尽管他们两人修为高低相差极大,但是所受的伤却是一般轻重。空海和尚留下的三圈佛光,只是为了保护焦飞,并不是想要助他杀人,故而用的是燃灯佛宗的心灯问禅法门,敌人有多大力气来,便有多大的法力反弹,并不会伤了敌人的性命。

除非敌人出手绝不容情,把全副的功力都运用了出来,那佛光反弹之力也会绝大,一击便能杀人了。

焦飞也没有料到,空海和尚留给自己的那三圈佛光卷如此精妙,正自有些后悔,这一招不能重创了这两人,还有两招不知成也不成。

周炳林已经抓起了那位面目阴鸷的男子,驾驭了遁光飞空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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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二 画中道人

百五二

画中道人

焦飞惊走了小武神周炳林和那个面目阴鹫的男子,心中想道:”“看来是暂时吓退了他们。只可惜来的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本来我还有些期待”

焦飞把剩下的两圈佛光重新封印起来,也不去想这两人走了之后会如何,施施然走上青极宫。他还记得柳轻烟说过青极宫后面有座书库,左右无事,青极宫又只有他一人在,焦飞便想上去找些杂书来开。

“我在柳轻烟的房中看到过狐中才子蒲松龄的,册聊斋,想必那书库中有全套,不然她在这青极宫里,又接触不到外面,如何能够得手这些杂书?”焦飞倒不贪图青帝苑收集的诸派杂学,只是一个人住在这诺大的清极宫,除了修炼之外,也没甚消遣,见到这少年时手不释卷的志异,鬼狐,神仙之类的杂书,不由得见猎心喜。

焦飞掌握了青极宫总枢玉印,对青极宫的各处门户,自然而然便了于胸然。他乘起香风,身外桃花朵朵,说不出的丰神俊朗,只是他这番做派,无人看到。当真应了一句,小武神列传中的话:总有无穷风骚,却与何人说?

清极宫中的书库,可比通天峰上的大了许多,整整七间大殿,数千座书架,每一座书架都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光是这一番手笔,就比人间帝王,富贵人家高出不知多少倍。

焦飞细细翻刻,这才知道这青极宫是藏书之丰、是他从所未见,举凡人间曾有流传的书籍,这里都有收藏,不单单是收集了修道的典籍。他想要的找的杂书,居然有满满一殿,饶是这黄脸少年自觉阅书甚广,也不禁赞叹,以前有井蛤之嫌。

那些写神仙志怪的文人,以东南西北四大家为尚,其中南方第一大家吴承恩和北方名声最盛自号狐中才子的蒲松龄的书流传极广,但是偏偏被誉为东方仙侠第一的还珠楼主,却罕有著作流传,此人据说能日著万言,夜作八千,一月便能成书四五部,作品之多堪称天下第一。

焦飞曾多方收集,但白石镇毕竟也只是十,小镇、不似通都大色,有许多书肆可以寻访,故而他也只找到了一卷东方才子还珠楼主所做的蜀山!其文奇诡瑰丽,超乎想象,发前人所未曾想,故事天马行空,不拘一格,让人看的如醉如痴,不忍释卷。奈何这一卷蜀山,并未写完,只是原作的五十分之一,焦飞只看了一卷便心痒难搔,恨不得都把来先睹为快,但是却总不可得,一直都颇为抱憾。如今这里不但有全套,甚至还有数十部焦飞只曾闻名,却不能看过的好书。

看到这此杂书,焦飞比找到什么修道的秘笈还要高兴,遂就起了不良之心,暗忖道:“这些书放在这里也无人观赏,不如我都拿走了罢!”

焦飞新炼就的阴阳葫芦,内中空间已经极大,收着几百部书自是裕如。这清极宫的藏书一般都有多套,焦飞把自己爱看的书,拣选品相最好的拿了。他在书中徜徉了整日,走到专门收着修道典籍的第七间大殿,忽然见到大殿的一个角落里挂着一幅画,画上的一个道人有些眼熟。

焦飞心中暗道:“这却怪了?这画挂在这里,想必是清帝苑中的某人,我以前从未来过海外,怎会见这人有些眼熟?、焦飞走近了去,仔细端详,忽然心头一阵狂跳,终于记起了这幅画上的道人想睡,正是他在五娘那里见过的太易真人。

“太易真人,他原来是青帝苑中的人么?”焦飞有心想要去问问铜无心,但想了想还是忍住,抬手把这幅画摘了下来。焦飞本来倒也没想什么,只是想要拿这画,日后有暇去向太易真人求问一声。没想到这幅画才一入手,焦飞就感到画上忽然放出充盈之极的灵气,这幅画就好像要凭空飞去一样。

“这幅画却做怪,不知是什么缘由!”

焦飞顺手把这幅画塞入了阴阳葫芦里,却见原来挂着这幅画的墙壁上有一道符篆。焦飞细看了一会,辨认出来是一道封禁的符篆,虽然他不知道这道符篆的由来,却有办法破去,悄悄把六阳封神幡抖开了,只是一刷,就把这道封禁的符篆去掉。六阳封神幡上现在有四道心魔大咒,这心魔大咒最善转化别人的法力,不拘任何封禁的法术,只要把里面的法力转化了,自然是举手间就能破去。

焦飞破了这道符篆,却见原本的墙壁上多了一重门户,焦飞暗道一声古怪,心说:“难不成清极宫里还藏有什么宝物不成?”他自持有六阳封神幡,上元…八景符在手,倒也并不畏惧,昂然跨入了这一重门户,却见是一座小院。这座小院颇为清幽,但是景致却不是青极宫内任何一处,显然是个小巧洞府,只是不知何人炼就,为何会在这里。

焦飞默默推算了一番,也不迟疑,直奔小院中最右的一间偏房,进去之后,却见这间偏房中只有一张画像,空荡荡的别无它物。这张画像上是一个头戴阴阳冕,要挂太极鱼,身着青色锦袍,有一股说不出的威严老者。这名老者有三四分像太易真人,只是气度做派,似乎比郭嵩阳真人还大。

焦飞心头一惊,清帝苑中,能有这份气派之人,除了东极青帝还有何人?从传闻中,青帝的三位炼就元神的子弟都不是这般容貌,其他人绝无这般气质。

焦飞上去把这副画也摘了,这间小院顿时化作虚无,这少年一转眼就从墙壁上掉了下来。焦飞摸了摸再无异状的墙壁,握了握手中的清帝画像,心中有许多疑问,百思不得其解,他原地一转,就近入了上元八景符,同时把太易真人的画像也取了出来,这两幅画像一合,顿时豪光万丈,画土的人像一起走了下来。

太易真人气质豪迈,东极青帝却渊深如海,若不是焦飞凝煞之后对上元八景符的威力发挥的比前强了数倍,这画上走下来两人也不用什么法术,只凭身上一股法力余波,就能震破这道天府真符。

“怎的会这样?”

焦飞心中震骇,忙把六阳封神幡放了出来,却见太易真人和东极青帝都不言不动,只是身上的法力愈来愈强。焦飞一抖六阳封神幡,四色光华飞出,正要取回那两卷空白的画轴,却见太易真人伸手一拍,一股似有若无的法力把六阳封神幡上的四色光华抵住,再一探手,焦飞就觉得自己似乎要驾驻不住六阳封神幡,忙喝道:“道友请现身!”

天音女尼驾驻七宝,悠然在六阳封神幡上现了身,焦飞同时把六阳封神幡一摇,身穿凰牙冥将铠,座下四极宝座的樱天女也同时从六阳封神幡飞了出来,这一尼一魔,都是元神以下最顶尖的修士,天音女尼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樱天女本来只是丹成的境界,但是借助了凰牙冥将铠和四极宝座,法力就不输任何一个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大修士。

这两位一现身,就连“东极青帝”都动了,把手一指,头上现了一道青光,清光中无数顶盔贯甲的天兵神将冲杀出来,各持刀枪剑戟,汇聚成一道洪流,顿时把天音女尼牢牢困住。兵危肃杀之气,让躲在后方的焦飞亦全身一紧,忍不住把道心纯阳咒召唤了出来,这才抗拒住了。

东极青帝所修炼的太乙真诀,非道,非魔,亦非僧家,焦飞也只闻其名,不曾听说过这道法诀有什么奥妙,现在自己真个见识了,焦飞却宁愿自己永不知道。东极清帝头上的清光,就像是能够源源不绝的生出兵将来,这些青光中冲出来神兵天将,开始还只是有炼气第一层胎动的修为,不过片刻冲出来的天兵神将,就已经是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层次。

幸亏天音女尼修全了七宝如意大咒,有金莲宝座,菩提宝树护身,白象元神冲阵,波罗神灯攻敌,接引神幢,如意宝伞攻守兼备,金刚经轮施展法力。这才能跟东极青帝斗一个略处下风,想要还手是不能了。

那边樱天女仗了两件冥狱的冻器和太易真人斗法,亦是全然处于下风,还亏了焦飞把六阳封神幡的法力,全数用来支援她,四道心魔大咒,四色光华盘绕,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场面。

焦飞暗暗吃惊道:“这不过是太易负人和东极青帝的幻象,居然就这般厉害,这两幅画像究竟是什么东西?太易真人究竟是什么来历?看他幻象的法力,似乎也不弱东极清帝多少,当然从幻想来推算,定有差讹,只是怎么想他们两人也该是平起平坐的身份。不然两人的画像怎会放在一起?”

焦飞把上元八景符中,自己能够动用的四景四境的威力交错发挥出来,万剑幻阵,天一玄冰大阵,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还有真火境里的赤火金莲,所有的威力一起发挥出来。凭着地利之助,焦飞渐渐稳住了阵脚,他把眼光盯在那两张舒卷了开来,已经变成了空白的画卷上,心知这东西就是收伏这“太易真人”“东极青帝”幻影的关键。

但是不拘他使用什么法术去抢,东极青帝和太易真人的幻影都能施展法术拦下。这两道幻影的法力也就是炼气第九层的级数,法力并不会比天音女尼和樱天女高,但是他们所用的法术却奥妙之极,比起七宝如意大咒和樱天女的血河**都精妙了不知多少倍。

东极青帝甚至根本连动都不曾动过,只是现了头上青光,放出无数天兵神将出来。太易真人的法力若有似无,焦飞运足了黑水真瞳,也瞧不清他的法力是如何变化,只是所有的法术到了他的身前,威力就会忽然消失。他只是随意捏诀做法,焦飞,樱天女,还有四道心魔大咒的咒灵,就会感觉全身法力似欲散去,懒洋洋的提不起真气来。

全仗了六阳封神幡上的主魂,都没有人类的诸般情感,在焦飞的指挥下,只知道一味的狠扑,再也没有退缩,软弱的心思,法力散去,便即立刻凝聚,影响到还不算大。转到是焦飞,有些苦不堪言,他只要精神稍有松懈,六阳封神幡就似乎要飞走,听从太易真人召唤的样子。自己好容易凝练的法力,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忽然散去,若不是他体内有三道法诀,交错运用,说不定一个疏忽就连遁法都驾驭不住,上元八景符都控制不了,让太易真人轻易取胜。

“东极青帝天兵神将强是强了,总还是有形的法术,还能抵挡,这太易真人的法术为何如此古怪?这般下去,早晚我要吃不住这两道幻影!”

焦飞拼力操纵上元…八景符的四景四境,想要利用阵法之力,把太易真人,东极青帝跟那两张空白的画卷分开,但是不管他如何运用阵法,都会给太易真人身上的那股奇异法力破去,任何法术只要到了他的身前,就会消饵散去,焦飞也真的是无可奈何。他天河正法凝煞之后,把多余煞气聚炼成的一口天河玄霜剑,在太易真人的奇异的法力下,稍有不留神,就会忽然散去,化为滚滚煞气,根本连一分用场都派不上。

焦飞此时已经把平生所学都用了出来,心头焦躁道:“得想个什么办法,到了太易真人和东极青帝的背后,夺了那两张空白的画卷。不然这样斗下去,我未必能够收伏的了这两道幻影。若是有个什么能够凭空挪移的法术就好了,对了,对了!焰中宫,我怎么忘记了这件法器!”

焰中宫是焦飞得自东极教老巢的一座洞府,天生就有一万三千七百盏副灯,每一盏副灯就是一座门户。焦飞把焰中宫和阴阳葫芦祭炼成了一体,一时还未记起来用它。嗯到了还有这件法器可用,焦飞心中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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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三 左门户,右金桥,一杆大旗飘

百五三

左门户,右金桥,一杆大旗飘

焦飞把手一指,数百盏灯火一下子就撒了出去,其中百余盏飞到太易真人附近。太易真人扣指一弹,一道若有似无的法力波动飞了出去,这百余盏清铜灯顿时都失去了法力,被他一下子收了去。

焦飞见到太易真冻P随手一招,那些青铜灯就凭空消失,他把身一扭,就消失不见。

“这里是?那座小院!”

焦飞出了焰中宫,却踏入了刚才的那座院落,脚下便是百余盏清铜灯,他刚刚就是从一盏青铜灯里冲出来。焦飞心底若有所悟,暗忖道:“看来幻影就是幻影,虽然法力不差,却没有真正的修士那么多的神通。不能施展乾坤一笼,袖中日月之类的法术,身上也没什么储物法器。”

他留下了一盏清铜灯,把其余的都收了起来,猛然探手一抓,撕破了虚空,把两张空白的画卷抓在了掌中。这两幅画一落入焦飞手中,太易真人和东极青帝再也不是随手施展法术的模样,太易真人左掌化出一重门户,右掌化出一座金桥,东极青帝头上的清气化成了一面大旗,烈烈作响,所有的天兵神将都被那面大旗收回。

焦飞收了六阳封神幡,在两位元神高手的幻影发动无上**之前,遁出了上元八景符。

这道天府真符本来被焦飞隐藏在左掌中,化为了四色光圈,但是现在却自动飞脱了出来,被一股法力膨胀的快要爆炸了开来。

焦飞一抖六阳封神幡,把法力加持在上元八景符上,但是里面那股膨胀的法力,力道越来越强,焦飞竭尽全力,也有压制不住之势。他忙把那两张空白的画卷展开,试着用道心纯…阳咒去炼化,一道金光涂上了这两张画卷,这两张画上顿时生出一股反抗的力道来。

想要彻底炼化夺来的法器,自来只有一种办法,震拖法器内的真气禁制,然后用祭炼这道法诀的禁制重新炼制,若是不能震碎原主人的真气禁制,或者不知道祭炼的法门,就没法真正掌握这件法器。

焦飞既不知道这这两张图画用了什么法诀祭炼,也没有可能胜过原本祭炼这两张画的人,把里面的真气禁制去掉。但是心魔大咒最善转化法力,他用道心纯阳咒把原本这两张画内的真气,都转为道心纯阳咒的咒力,理论上可以把一切法器祭炼。只是实际上,还有许多窒碍。

焦飞豁出去全力,道心纯…阳咒咒灵随体,全身的毛发都化为淡淡的金色,和他原本焦黄的脸色相异成趣。但是那两张空白画卷上的抗拒之力,亦是越来越大,这一刻的关键,就…是看焦飞先炼化了这两张空白的画卷,还是东极清帝和太易真人的幻影先冲破出来。

如果是东极清昂和太易真人的幻影先冲破出来,他手中的空白画卷保不住倒是其次,闹出来这般大的动静,他的身份和法力也就再隐瞒不住,此番青帝苑冒充厮仆的事儿,也全是做空。这些倒也还罢了,凭着焦飞的法力,想要冲破清帝苑外的数百层禁制,几无异于白日做梦,那些禁制是东极清帝亲手布下,就算是炼就元神之辈也未必可以轻易冲破。

焦飞在天河剑派见过太易真人,虽然他不知道太易真人的来历,世能猜得出来,这人在天河剑派的身份只怕有些古怪。他把天河剑派弟子的身份亮出来,只怕未必会有什么特别优待,特别的恶待,倒是说不定有。谁知道天河剑派和东极青帝是不是有仇?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考量,焦飞都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他势必要把这两张空白画卷在太易真人和东极青帝幻影冲破上元八景符之前,把这两张空白画卷炼化。

两张空白画卷在失去了画中的人物之后,禁制的威力也降到了最低,焦飞的道心纯阳咒咒力涌入之后,原本两张空白画卷中的符阵,虽然爆发出极强烈的抵抗,但是心魔大咒确实诡秘莫名,两张画卷中的符阵还是一点一点被道心纯…阳咒的法力污染。焦飞已经察觉出来,这两张画是某种符法,内中的符阵也不止一层,他连第一层都还未炼化,但是六阳封神幡快要镇压不住上元八景符了。

“这样下去太慢了!只怕来不及!看来要舍弃一张!”

焦飞一声轻啸,整个人化成了一道金光,遁入了其中一张画中,同时元蜃幻景中飞出一团紫电,遁入了另外一张空白画卷。焦飞把全部的法力用来专门破解其中一张画卷中的符阵,速度自然快的多了。焦飞化身金光遁入的,张空白画卷,第,层符阵就要比五行力士符要复杂的多了。总计有八千八百枚符篆,至于这八千余符篆中有多少是不曾重复的种子符篆,焦飞一时也分不清,他合身往符阵中的一团最凝结,尚未被金光污染的符篆中撞去,凭着道心纯阳咒反弹一切法力的异能,原本这些符篆中的法力,都被焦飞一口气撞散,再度化合之时,就已经化为淡淡的金色。

有了焦飞坐镇,这一层符阵中被道心纯阳咒污染过的符篆都被调动了起来,此消彼涨之下,符阵中法力转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待得符阵中八千八百枚符篆尽数转化为淡淡的金色,焦飞把手一挥,八千八百教符策重新运作起来,第二层符阵才自由隐及显,展露了出来。

第一层符阵的法力被焦飞纳入了掌握,立刻化成了一个头戴阴阳冕,腰挂太极鱼,一身清色锦袍的老者,只是这个老者须发皆转为淡淡的纯金,神色间有一股百折不屈的执拗之色,焦飞借助了第一层符阵的法力,直接冲入了第二层符阵之中,第二层符阵似是感应到这股巨大的威胁,亦变化成了东极青帝的模样,只是这个“清帝”的法力,不及幻影的百分之一,焦飞连同第一层符阵的法力一起缠绕上去,只是一击就生生击散了第二层符阵。

第二层符阵崩溃,道心纯阳咒的法力立刻把每一枚符篆都染成了淡金色。焦飞一刻不停,连续击破了六层符阵,但是当他眼前出现了第七层符阵的时候,焦飞心中一动,感应到上元八簧符终于破了。六阳封神幡毕竟不是封禁的法器,而且就法器的等级上而言,也绝对不及接近法宝级数的天府真符。

他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冲击第七座符阵,长叹一声冲了出来,把已经炼化了六七成的空白画卷一抖,正好一道青光飞了出来,被焦飞恰好收入了画卷中。

这道清光只震了一下,便自寂静不动,焦飞忙这轴画丢入了阴阳葫芦之中。另外一幅画他用如意雷咒的咒灵去炼,本没报了多大的指望,但是此刻那张空白画卷已经紫光大盛,看起不比自己祭炼差到哪里去的样子。

另外一道冲出上元八景符的幻影分身,正是太易真人,探手就去抢那张画卷,随后被焦飞纵放出来的天音女尼和樱天女各自施展法力,把太易真人的幻影分身拦住,焦飞一捏法诀,抢先收了这张空白画卷。

太易真人右掌飞出一道金桥,但终于是差了一步,拿不着存身的画卷,太易真人的幻影分身身法一晃,就要冲破清极宫的宫殿,焦飞哪里肯放他走脱?仗了已经收了东极清帝的幻影分身,忙把六阳幡刹开,四色光华拦了一下。太易真人放出左掌的门户,就要收了这四道先华,两边略一相持,天音女尼就把如意七宝放开,结成了一层光幕,把太易真人的幻影分身圈住。

焦飞把静静漂浮在一边的上元八景符一招,四色光圈往下一落,但是却给太易真人的右掌飞出的金桥定住。樱天女一道血河剑气飞射,也被太易真人左掌的门户抵住。

两边斗法起来,兔起鹘落,一时间纠缠住了。不过这时候,可就不是在上元八景符中斗法,而是在清极宫中,还是存放了各派典籍的那座大殿。双方的法术都厉害无比,不要说区区书籍,就是铜山也炸裂了。清极宫中几乎是瞬间就一片狼藉,焦飞心中焦虑,把自己的法力也注入到掌中空白画卷中,随着他法力越来越盛,这一张空白画卷本来就已经被如意雷咒侵蚀了三层符阵,得了焦飞的法力支援,如意雷咒凶威肆虐。

如意雷咒本来就是最霸道,最刚猛的一道心魔大咒,万物无不啮噬的特性,让它对付法器中的封禁比道心纯阳咒尚要专长。焦飞连破了两层符阵,见到其他方向已经有遁光飞起,不敢再有丝毫耽搁,一扬手,把这张空白画卷刹出,把太易真人的幻影分身摄住。

太易真人的幻影分身坚持了片刻,还是抵御不住这天生的克星,被空白画卷收入了其中,只是临被收入之前,把掌中法力显化的金桥飞出,焦飞心里一转,不曾抵御,任凭这座金桥把自己牢牢镇压。此时已经有遁光接近了青极宫,焦飞忙把所有法器一收,头上金桥趁势往下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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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四 太乙真形符

百五四

太乙真形符

“秦渔!”

“唔!”

焦飞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十余表情各异,有男有女,有道有俗的人,正围在周围。一个美貌女子正在按着他额头,注入一缕缕的真气,他倒是认得这个美貌女子,正是杨墨如。

“杨仙子,出了大事情了!我来书库打扫,不知怎么有一幅画就飞了起来,画上的人居然活了!”

焦飞口齿清晰,不上三言两语,便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除了中旬的一段他掐了去,十句话里倒有十句是真话。

赶来清极宫的这些清帝苑弟子,都面面相觑,还是一个看起来辈分最高的年迈老者,开口说道:“这孩子的话语焉不详,不尽不实,怎么可能有人从画中走下?这般道术我都未曾听闻。”

一今年轻的道人,闻言笑了一笑道:“涂师兄,你居然连本门五大符兵都没听说过么?这童子说的那幅画,九成是本门五道天府真符中的太乙真形符,传闻此符能摄取绘制之人所修的道术,能化作绘制符篆之人,所用的法术亦跟真人一般无二,便如同身外化身一样。只是这个常子所说那人的相貌陌生,我们清帝苑中并无此人。”

“何况”那今年轻道人故意拖慢了声音说道:“太乙真形符乃是本门最高秘传,除了清帝祖师,也只有罗神宵,方玉免,剁履真三位师伯懂得,这道太乙真形符却不是他们四人的相貌,尤为古怪!”

焦飞听这些人闲谈,心底大为失望,心道“这些人连太易真人的来历都不清楚,只怕也不是什么清帝苑的重要人物,我几次想要引出来青帝苑中真正厉害的人,却都没有成功,莫非那些人就不关心青帝苑中的事情么?”

虽然这些人有意无意,都把责任往他身上推卸,焦飞也懒得去在意,甚至根本就不做任何辩驳,因为这些人的怀疑,他想要推翻只是反掌之易。

青极宫书库已经只剩下了断桓残壁,七间大殿,连半间也没剩下,只有一些半截的墙壁,还有许多尚未粉碎的书架,无数的残破纸页随风飘飞,那是清极宫书库中数十万册书籍,仅存的劫后余烬。

焦飞心里也是后怕,暗道:“若那两幅画果然是东极清帝的不传之秘,五大天府真符之一的太乙真形符,那此符的奥妙,已经在上元八景符之上。论起真实威力,这两道太乙真形符未必比上元八景符高明,但是上元八景符的威力要看持有者的法力,这两道太乙真形符却不用任何法力支撑,便能自行发挥作用。只是有一件,……,

“太乙真形符威力如此巨大,又不需要法力发动,消耗得几次,只怕威力便会减弱”

焦飞实在不想听这些人议论来去,若不是他身份摆着,定要在这里听这些人啰嗦,乃至盘问,他更愿意去钻研一下,新得手的两幅画像究竟有何奥妙。

焦飞醒转过来之后,身上的那座金桥早就化去,那座金桥不是法宝,而是法力凝聚出来的一种变化,就如同他的天河玄霜剑一样,虽然威力巨大,却不能永…但存在。他在旁侍立一会,就运起了六欲桃花劫的功法,做出运气疗伤的模样。青极宫出了事儿,赶来此地的人原本不少,但是大多数都被现在留下的这十余人驱走了,现在这些人都是青帝苑三代弟子中的翘楚人物。

他们见到焦飞运起六欲桃花劫,身上桃花纷飞,一派异香,都露出惊疑的神色,也猜不着焦飞使用的是什么功夫。杨墨如对焦飞有些好感,这些师兄弟讨论了许久,也不曾讨论出一点结果,她本来就有些失望。见焦飞公然运气疗伤,杨墨如就开口说道:“这位童子受伤甚重,我们在议论下去,只怕还是没有结果。不如到我师父原天衣处,请他老人家拿个主意!”

杨墨如这话一出口就有人反对道:“为何不是去我师父夜无语处,偏要去四师伯那里?难道我师父就做不得主?”

这一番争吵,比方才还要激烈,人人都恐自己力争不得,堕了师父的名头,转无人来关注清极宫的事情了。青极宫只是三代,四代弟子听讲的地方,本来也不算重要,毁去了七间大殿,损失了些不太重要的书籍,对这些修道之人来说,想要重新修复,只是反掌之易。

焦飞暗自摇头,他实在是不明白,东极青帝为何会让门下弟子胡乱收徒,三代,四代弟子全然看不出来一个成器的。眼看这些人争执了好一会儿,又有两位三代弟子飞了过来,似乎也没让情况好转。焦飞干脆就盘膝坐在了地上,又用两朵桃花把耳朵塞上,看似打坐,神游天外去了。

也不知多久,焦飞才听得身外一声清喝,自己的六欲桃花劫法力忽然运转不灵,他睁开眼,见一位英气勃勃的青年,身上便是一件虎皮短衫,有一股野性,全身精力弥漫,就像是有说不出的活力药爆发出来一样。

“我叫孙元,家师孙履真!你可是青极宫的侍者?”

焦飞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心头大是惊讶。只看周围的三代弟子全都不敢说话了,就知道这个,孙元的地位极高,能够震慑全场。不过同样是三代弟子,剁元的师父乃是别履真,凭着这一样就比这些三代弟子都要高明,这些三代弟子中以他为尊,倒也说的过去。

焦飞忙把清极宫发生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孙元点了点头,对其余的那些三代弟子说道“这里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诸位师兄请散去罢!”他也不说什么理由,似乎自己的话,便该如此,根本就不用解释任何废话。那十余名三代弟子,虽然都大有不忿,却没有人跟孙元争辩,都架起遁光各自分头离去。

孙元淡淡的对焦飞说道:“你今天遇到的事儿,再不可跟人提起,便要当做没有发生过。虽然今天的事情,非是你有意,但是清极宫被毁去了书库,该当算是你的过失。我不拘你用什么方法,要在一月之内把书库恢恢复原状,至于里面的书籍,你要么去购买回来,要么抄写出来,反正定要一册不缺。这里有青极宫的藏书图目,待得你把书库修复,便要还我!”焦飞接过了孙元扔过来的一件法器,刚要再去动问,就见别元纵起遁光,化成了一条白线,转瞬走的没影。

“这孙元倒也干脆,不过这书库好还原,那些书却怎么弄?看来只能去附近的海市,把这些书购买回来。”

焦飞把手一扬,把柳轻烟送的两头黄巾力士,他自己炼制的十三位百计白金力士,还有夺自那位面目阴鸷不知名的男子一十四头白金力士,全数都放了出来,一声清喝,这些符兵就勤勤恳恳的开始干活。柳轻烟送他的黄巾力士还只是炼气第一层胎动的境界,焦飞从那个面目阴鸷的男子手中夺来的白金力士,就有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修为了。他自己炼制的白金力士符更要高明一筹,这写力士符兵都力气甚大,不过半日光阴,已经把书库的七间大殿残骸收拢,把能用的东西归拢起来,不能用的全数搬走。

焦飞计算了一下,心中暗忖道:“这些符兵重建青极宫书库,怎么都要二十余日,我也不能在这里等下去,要先去购买书籍,两边一起才能在一个月内完成这件事儿。以我的法力,往琉球海市去,一个月内是不可能来回,不过大荒岭有数十万里,怎都有类似的地方,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却要到哪里却问人呢?”

焦飞心中盘算了片刻,驾起一股桃花风,直奔双月宫而去,他在青帝苑中认得的人不多,能够打探消息的也只有柳轻烟。在路上焦飞把胤元借的青极宫藏书图目拿了出来,这东西看起来是一本书的样子,但是他一拿在手里,就知道是一件法器。焦飞顺手翻阅,却见这本书的扉页上便是目录,共有二十四行,第三行便是青极宫书库。

焦飞顺手一点青极宫书库目录,便见到了七座大殿中所有的书籍,只是这件法器不光是记录这目录,便是里面的内容,也一一载在其中。焦飞这才恍然,为何孙元让自己抄录,不过这数十万册书籍,他除非一天就能抄写一万本出来,不然绝难做到在一个月内把所有书籍恢复。

双月宫在青帝苑的最西,一座孤峰入云,传沈上面有一株桂树,已经有万年道行,每当月明之夜,就能放出一圈莹莹清光来,不但香气袭人,更宛如一轮明月,和天上的月光相应,故而得了此名。

不过双月宫是东极青帝座下,仅有的三个炼就元神的弟子之一,方玉免的居所,也不是任人来去之地。焦飞还未接近双月宫,就感到一股无处不在的力量,清冷,寂寞,就如一个独居处子,排斥所有人亲近。

焦飞本拟想要闯入双月宫,自己还要施展些手段,没想到那股清冷无比的禁制法力,在感应到了他的六欲桃花劫法力之后,便转为温柔,一股桂花的香气散逸了开来,和他身上的桃花香气交融一起,别有一股风味。

焦飞心中暗忖道:“看来双月宫的禁制,核心便在那株传说中的万年桂树上,想必是这株桂树察觉到了我身上的桃花劫法力,倍感亲切,故而抚慰有加。”

焦飞缓步前行,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感觉到那股清冷,寂寞,无边无际的法力禁制,但是走不多远,就眼前微微一亮,居然莫名的从双月宫外的山脚下,一步就跨到了双月宫最高处,前方就是双月宫的那株万年桂树。

焦飞暗暗叫苦,但是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躬身一礼道:“青极宫侍者秦渔,谢过仙子姐姐放行,我来双月宫是想请教柳轻烟姐姐,大荒岭近处可有热闹海市!我在青极宫做错了事儿…………”

那株万年桂树发出了~声轻笑,一个白衣女子聘婷婀娜的从树上走了下来。这个白衣女子容貌极美,身子轻若无骨,头上除了一朵桂花之外,别无其他饰物,清丽的瓜子脸上,挂着盈盈笑意,说道:“青极宫的事儿我都看到了,你这人法力不俗,青帝苑三代弟子以下无一人是你的对手。凭你的本事,天下之大,已经无处不可去,何必冒别人的身份呢?”

焦飞轻轻一笑,躬身说道:“桂仙姐姐说的是,我也只是担心这番行为,辱没了自家师门,这才改头换面。”

听得这万年桂树花仙识破了自己的身份,焦飞也一点不急,他本来就没打算瞒过诸如方玉兔,广寒仙子这样炼就元神之辈,若是他元蜃诀大成,倒也不惧这些人能识破他的身份,不过真要是元蜃诀大成,他也不用来青帝苑,求取冰魄神光的心法了。

“我的名字,叫做桂冰娥!蒙你叫了几声姐姐,我就听上一听,你来青帝苑的理由如何。”

焦飞微微…笑道:“弟子学道之初,就立下了誓言,定要炼就长生,铸就不死元神。只是寻觅了几年,也只找到处玄霜煞气,欲要丹成一品,必须要学道冰魄神光的心法。才能罡煞合一,奠定最为深厚的道基,我在外面寻访的多年,听说青帝门下的九弟子方玉兔前辈和广寒仙子有旧,这才冒昧前来。如不是借了这个身份,弟子只怕连青帝苑的大门都进不来,此番行为也是不得已为之。”

桂冰娥笑吟吟的说道:“那你这一身桃花煞气,也是假的了?”

焦飞微微顾首,便算是就认了。

桂冰娥轻轻笑道:“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就连青帝苑都敢乱闯,就不怕被人打的魂飞魄散,连转世都不能?”

焦飞见这位桂花仙子似乎没有恶意,便直言道:“若是能安安稳稳求得长生,我也愿意在荒山中苦修百载,千载,直到元神大成,奈何,不能。”焦飞的一双眸子,清冽如水,迎上了桂冰娥的剪水双瞳,眼中并无半分退缩,只有一往无前的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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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五 冰娥仙子说寂寞,寒如钩

百五五

冰娥仙子说寂寞,寒如钩

桂冰娥静静的瞧着焦飞,忽然笑了起来,盈盈说道:“你想学冰魄神光,姐姐可帮不了你。WwW、QunabEN、coM那是寒冰道

人一脉的独家传授,世上也只有寒冰道人和他亲传弟子广寒仙子才懂得。”

焦飞心中一动,语气中也免不了带了几许热枕的问道:“不知冰娥姐姐有没有法子,让我见广寒仙子一

面。”

桂冰娥盈盈笑道:“你想要见广寒仙子可难!她前次来双月宫时说过,想要去天河一行,一来一回怕是

要几十年光景,就算广寒仙子从天河上回来,也未必就准来青帝苑啊!”

焦飞听了这句话,当真是大失所望,他只是练气凝煞的功夫,寿元最多不过一两百载,载青帝苑中浪费

数十年,就算他得了冰魄神光的心法,只怕也没机会修炼到长生了。

桂冰娥抿嘴轻笑,见焦飞失望过了,这才说道:“不过你要学冰魄神光,我倒是有个法子。”

焦飞惊喜道:“冰娥姐姐莫要调笑我,广寒仙子都去了天河,我哪里还有机会学到冰魄神光?”

桂冰娥笑道:“世上又不止她才会此法,不是还有个寒冰道人么?”

焦飞说道:“冰娥姐姐还不是调笑我,那寒冰到人据说自封载北极某处,把肉身藏在一块万载不化的寒

冰里,北极那么大,我如何能寻的到人?就算能够寻到寒冰道人,听说他脾气古怪,我也没有把握能让

他教我这独门秘法。”

桂冰娥轻轻一佛,桂树就垂下了万条丝绦,结成了一个秋千,她招手唤焦飞上去,这个少年也是胆大包

天,就过去伴着桂冰娥坐下,身边清风送爽,秋千悠荡起来,听着身边美人软语说道:“姐姐既然指点

你去,怎会不电你一条明路?广寒仙子曾留在双月宫一件信物,你持了此物,去求寒冰道人,十之**

这件事儿能成,至于寒冰道人藏身的地方,姐姐倒也听广寒仙子跟我家玉兔仙子说过,是在一处叫玄阴

凹的地方。我从不曾离开过大荒岭,也不知道玄阴凹究竟在北极什么地方,但是我听说玄阴凹附近有一

宗散仙,传承了**代人,你可以打听。”

焦飞大喜过望,抱腕说道:“若是在下修道有成,不敢忘记冰娥姐姐的恩德!”

桂冰娥抿嘴笑道:“你谢我作甚,我可还没有说,这就把广寒仙子信物给你,那件东西也不在我这儿。”

焦飞本来对如何练罡,心头迷茫,此时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条大路,虽然曲折艰难,但是他也毫不畏惧。应声笑道:“冰娥姐姐都说了要点我一条明路,想必不会是句空话!”

桂冰娥用玉手轻轻一捂樱蠢,眼中全是笑意,噗嗤笑道:“你这个小无赖,怎知我就不在框你?”

焦飞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任凭身下秋千带着自己和桂冰娥在双月宫的最高峰上轻轻悠荡,放眼望去似

乎整个青帝苑尽在眼底。

桂冰娥素手轻腕,把被风吹乱的秀发拢回耳后,轻叹一句,说道:“这里的景致可好?”

焦飞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桂冰娥又问道:“你可愿在这里看上一千年?”

焦飞苦笑道:“我只怕看上百余年,也就化作土了!”

桂冰娥轻叹道:“我虽然不会化成尘土,但是在这里看了一万年,也寂寞了。”

焦飞讶异道:“姐姐修为不浅,应该是早就可以脱去本壳。任意离去了罢?”

挂冰娥小嘴轻轻一努:“诺!有人不让,我又有什么办法?”

焦飞顺着挂冰娥的示意,看到那一座瑰丽的好似仙境,但是也冰冷无比的双月宫,忽然间无话可说。挂

冰娥小声说道:“青帝苑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里是方玉兔仙子的住所,往往几十年也不见有人敢来这

附近,但凡进入双月宫的弟子,都想要跟那位玉兔仙子一般,练就长生,日复一日的修炼,常常是一整

年都听不到有人开口说话。本来这里还有许多花花草草,小鸟,野兽,但是自从东极青帝在这里建了青

帝苑之后,我这里便一日冷清过一日,除了看那些三代,四代弟子明争暗斗,也无什么打发闲暇的出处。只是看这些人争斗的多了,也没什么趣儿!”

焦飞长长一叹道:“冰娥姐姐何不寻求长生之道,练就元神便可自在逍遥,便是玉兔现在也不能制约你

了!”

桂冰娥微微摇头,美眸中水波荡漾,似有若无的呢喃道:“草木成精,修道最难,天下万千花妖树精,

也只有东极青帝和太易真人兄弟二人能够注籍长生。”

焦飞大吃一惊道:“太易真人和东极青帝乃是亲兄弟么?”

桂冰娥有些好奇的回眸瞧了焦飞一眼,奇道:“东极青帝和太易真人从来便是兄弟相称,虽然他们根脚

都太过古老,外人无从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是我相信他们一定不是同一苗裔。太易真人早在千年之前和

天河剑派的开派郭祖师结仇,被那个人给毁了肉身,不知逃去了哪里养伤,世上还能知道他名号的人,

屈指不过十余人。你怎么知道太易真人的名号?”

焦飞踌躇了一会儿,决定还是说了实话,低声道:“我曾经见过太易真人一面!”

桂冰娥扭过头来,上上下下打量了焦飞好一会,才笑道说道:“那你可要小心,不要说走了嘴!东极青

帝可是很想寻到太易真人,亲手杀了他这位兄弟,至于其中缘由,你可不要问我,因为我也不知。”

焦飞默然良久,才叹息道:“人世间的恩怨情仇,连这些元神高人也不能免么?”

桂冰娥也不再说话,眼看明月东升,她背后的万载桂树本体上也发出了幽幽的青光,桂冰娥才轻轻说道

:“你这就去罢,日后修成道法,别忘了来看看姐姐!”

桂冰娥伸手一指双月宫,低声说道:“东极青帝自行开辟了一处洞天,他的三个练就元神的弟子都在其

中修行,那出洞天才是真正的青帝苑,这里不过是一处被抛弃的废墟罢了。你要找的那件信物,就在双

月宫的最后一件偏殿里,是当年寒冰道人随身的一对飞钩。他自觉长生无望,肉身永封北极,就把这对

冰魄寒光钩留给了徒儿,但是广寒仙子在修成元神之后,又得了一件法宝,名为太阴辟神鉴,这对冰魄

寒光钩就无用了。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广寒仙子有一次来到双月宫,就把这对冰魄寒光钩留下了,玉兔

仙子就封存在双月宫中,不允许任何人取用。”

焦飞叫了一声冰娥姐姐,然后跃下了秋千,低头一礼,捏了隐身法就闯入了双月宫。就如桂冰娥所说的

那般,双月宫中极为冷清,偶然有几股法力波动,都是晦涩不明,显然是在修炼之中。焦飞如言寻到了

后面的那座偏殿,果然在一处案几上,见到了一对几乎透明的飞钩,搁置其上。这对飞钩形制古朴,散

发着阵阵寒气,焦飞探手握住其中一柄,只觉得一股寒气袭人,若不是他已经修炼到了凝煞的境界,又

是修炼的天河正法,功力深厚,还真当不得这股寒气。

这对冰魄寒光钩上的寒气,几乎比玄霜阴煞重了十倍,饶是焦飞心中早有准备,还是被这股寒气一冲,

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连续打了几个喷噗。这对冰魄寒光钩收在了阴阳葫芦中,这才转身出了双月宫,

那柱散发冷冷清光,几乎可以和天上明月争辉的桂树依旧,只是桂冰娥依旧芳踪渺渺。

焦飞冲着那株万年桂树深施一礼,掉头就回去了青极宫。

“明日我就找个托词,离开青帝苑罢了!亏了这次青极宫的书库损坏,孙元让我恢复原状,不然还没有

借口出去。”

焦飞回到青极宫中,心里总是有些惆怅,明明此番混入青帝苑的目的依旧达到了七八成,冰魄寒光也总

有地方去寻找了,但是不知怎地,就是心情平复不来,似乎有股情绪,在缓缓酝酿。

焦飞干脆就那么捏了一个法决,沉沉的修炼起来。

也许是去了一块心事,也许是忽然有所感悟,焦飞这一次修炼,居然闭关了二十余日。

等焦飞出关,青极宫书库早已经重新修复好,他把二十七头白金力士和两头黄巾力士收起,也不言语,

径直去了杂役阁,请求出青帝苑的灵符,青极宫中出了事儿的传闻,杂役阁的人都尽知,就练孙元的处

置,这些人消息最为灵通的杂役阁中人,也都知道了。

焦飞去时,正好上次那个送他去青极宫的寒梅侍女当值,见到焦飞颇有些幸灾乐祸,旁敲侧击的讽刺了

几句,焦飞都温和的一一化解,倒是让这个寒梅侍女一股挑衅气势,全然都发泄不出来,焦飞只想尽快

离开青帝苑,好去北极寻找寒冰道人,便是这个寒梅侍女再刁蛮百倍,他也不会真个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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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六 阴阳葫芦炼真符

百五六

阴阳葫芦炼真符

“好了。这便是出入青帝苑禁制的灵符。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灵符只有三天的效力,过了时间,你可就回不来了。”

“多谢多谢,三日尽够用了。”

焦飞此去便没打算回来,便是一日也嫌他多余,只要有几个时辰便足够了。那个寒梅侍女本意是想要为难他,知道焦飞要出去办事儿,三日是肯定不够,想要看焦飞生气的样子,来苦苦恳求她,没想到焦飞一笑便罢,扬长而去,却把她的满心思盘算,都落在了空处。

焦飞持了灵符,青帝苑的数百层禁制便对他无效,离了青帝苑,焦飞就仍旧飞出了千余里,这才把小仙童秦渣的相貌换了,恢复了自家的黄脸少年模样。

“蛟十力带了碧水仙子去黑风岛凝煞,只怕几年内都回不来,倒也不必去找他回来。只是此番去北极,也不晓得要多久时光,我还是要多准备些应用之物。何况我听说北方乃是魔门所居,魔门弟子都是率性而为,说好听些是洒脱,说难听些就是生死一任他意,若是招惹了许多不便。”

焦飞听过了许多神宗魔门的典故,加之自己就在蓝犁道人门下学艺,对神宗魔门行事手段了解颇深。自己那便宜魔门弟子的身份,不但不会得到魔门同宗的庇护,说不定转是杀身之祸的由头。何况他魔门北宗早在千年之前便陨落了,当时的三大长老,大苦神君,玉矾娘娘,还有一位嫏换娘娘尽皆为太白剑宗掌教的师弟钟神秀斩杀,门中其他的弟子也都星流云散。他师父蓝犁道人虽然于千年之后,重新执掌了北宗门户,也炼就了不死之躯,但毕竟势弱,何况他蓝犁道人的身份一报出去。说不定就会兜搭起纯钧仙壶的事情,那真是死的只嫌太慢,焦飞一路上不曾停顿,直到飞出了东极大荒岭的范畴,这才寻了一处荒岛落足,他新得手的冰魄寒光钩和两张太乙真形符总要祭炼一番才能把稳。

佛道两家的法器想要重新祭炼,必定要懂得专门的法诀,不过天下之大,天纵之才层出不穷,倒也有许多妙想天开的炼器法门,可以不须原来的口诀,便能祭炼法器,乃至法宝。不然似蓝犁道人夺了纯钩仙壶,不能祭炼为己用,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功夫?这类专门用来祭炼法器。法宝的口诀,也都极为珍贵,多半是门派中仅次于真传道法的秘术,等闲弟子也难以获传。

想要彻底炼化夺来的法器,自来只有一种办法“震碎法器内的真气禁制,然后用祭炼这道法诀的禁制重新炼制,若是不能震碎原主人的真气禁制,或者不知道祭炼的法门,就没法真正掌握这件法器。这种不需原来口诀,祭炼法器的法门,要比专门的法诀差上一筹,甚至如果原主尚在,还容易被人夺回去。故而修道之士用这类的口诀,多半是临时祭炼一下法器,应个景,先凑手能用再说。

不过这种可以祭炼各家法器的独特道法,却是远远不如焦飞所学的心魔大咒了。心魔大咒能把法器内原主的法力和真气禁制悉数转化过来,不但跟原主运用时一般威力。且就算原主人来了,也绝夺不回去。

焦飞上一次因为事态紧急。祭炼的匆忙,东极青帝的太乙真形符只祭炼到了第六层符阵,太易真人的太乙真形符更是只祭炼到第五层。

焦毛试过着两道太乙真形符所化的人物威力之后,便曾推测,这两道太乙真形符都有九层符阵,故而才能发挥出来炼气第九层巅峰修士的法力来。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抖开,设下了禁制,这才把东极青帝的画像取出,连身化作一道金光,冲入了画像之中。

他一冲入这张画像,这道太乙真形符的六层符阵就一层一层的加持在他的身上。焦飞一声清喝,头上便冲起的一道青光,只是这道青光散而不凝,连一名天兵神将也花不出来。第七层符阵在焦飞的冲击下,亦化作了东极青帝的模样,扬手便洒出数十点如豆青光,化成了数十名天兵神将。

焦飞自知使用青帝本人的法术,自己就算集齐了前六层符阵的力量,加上道心纯阳咒也拼不过第七层符阵的威力。干脆用上道心纯阳咒的法力,全身淡淡的金光澎湃,连头上的青气都渐渐转为淡金,被焦飞收敛在掌心,然后向前放出,形成了一道长有十里,粗十丈的锐利金银,一声大喝,全力进攻。

那数十名天兵神将一碰到金银之上,就被金稚上巨大的力量,狡碎成了淡淡青光,全数为纯阳金雅吸收了进去。第七层符阵所化的东极青帝亦不慌张,见到焦飞气势如虹,知道幻化多少天兵神将都无济于事,全身青光一震,整个形象崩溃了开来,第七层的符阵己经有上十万的符篆构成,这一崩散开来,便化为十万天兵神将,这十万天兵神将分出一部分抵御住了焦飞的纯阳金菲,另外一部分融合到了一起,合成了一个巨大的丰色光球。

等焦飞冲破了那部分阻路的天兵神将,看到的是一口剑气凛测,光华冲霄的巨大光剑,面对纯阳金菲无匹的冲撞,分毫不让的顶面刺来。

青帝剑,纯阳金锥这一次毫无花俏的硬拼,不但组成青帝剑的符策吩咐录落崩散下来,焦飞所能掌控了六层符阵也一起碎裂,露出了里面的道心纯阳咒咒灵真身。

焦飞一声喝,道心纯阳咒的法力散开去,破裂的六层符阵一起重组,这一次他不但重组了六层符阵,连带也把第七层符阵的小半符策融入其中,纯阳金雅再度成型,威力比前还要巨大。青帝剑虽然亦随后重组,毕竟这道天府真符,失去了主人,只是凭着太乙真形符本身的灵性应敌,要逊色了许多。剑光亦比之前更加暗淡。

焦飞半分也不迟疑,纯阳金银和青帝剑就像是太阳光芒,射入乌云一般,连续火拼了七次,每一次硬憾青帝剑都会被夺走一部分符箓之力.到了第七次,这口数万符箓凝聚的神兵。终于彻底崩散。再办没有办法凝聚。

焦飞一口气吸纳了第七层符阵的力量,悍然直冲第八层符阵。

这一次他见到的不是符阵幻化成的东极青帝,而是几乎无穷无尽的天兵神将,这些天兵神将组合变化,幻化成无数神兵,法器。一波一波的向焦飞发起了悍然猛攻。焦飞这一次没法使用纯阳金稚猛攻,整个人幻化成了一面圆转如意的宝镜,这面宝镜只是淡淡的一层金光,其薄如纸,但是防御之力去强大无论,不管这些天兵神将如何冲击”始终能够把一层层的攻击反弹回去。

这面道心纯阳镜的每一次反击,都会让第八层符阵散落掉些许符篆,这些符篆只要沾染上道心纯阳境发出的金光,就会化青青为淡金,被道心纯阳镜吸摄了进去。

道心纯阳咒在心魔七大咒中,防御法力堪称第一,只要道心纯阳咒不灭,就能把一切法力反弹。

尽管每次承受第八层符阵所化的万千神兵攻击,焦飞都快要濒临极限。但是每一击,他也都生生承受了下来。

“只要我一个承受不住,道心纯阳咒力崩溃,这道咒灵就灭了。道心纯阳咒咒灵一灭,凭我的天河正法法力,绝对无法收伏这道天府真符。”

不过焦飞破了第七层的符阵也有许多领悟,这第七层符阵便是模拟了炼气第七层道基的高手法力运转,这一层道门炼气士莫定道基,便能结出道果,道果一成,便有劫数,那便是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境界了。

焦飞甚至隐隐领悟到了青帝所修的道法奥妙“东极青帝乃是旁门散仙,所习的道术有近似道门”却跟道门有许多不同,许多地方相似而非,虽然未如佛,道,魔三家,开了一条堂皇大道,却也有一条小径通幽。

凭了道心纯阳镜反弹一切的法力和坚韧不拔的道心,焦飞和第八层符阵的万千天兵神将恨苦斗了十日十夜,这才渐渐扭转了战况。毕竟他有自身的法力支撑,天河正法又是真气雄浑天下第一的道术,太乙真形符内的法力,却是用的一点,便少一点,每当被他掠夺走一部分符篆,这第八层符阵的威力就会稍稍减弱。算然这第八层符阵复杂至极,最少也有四万八千余枚符篆,就算被焦飞掠取百十个符策,对符阵所化的天兵神剑的威力影响都微乎其微。

但是如此缓缓积累,在焦飞略略占了上风之后,形势便急转直下,符阵所化的天兵神将再也不能维持连锦不断的攻势,可一旦符阵转为守势,焦飞的道心纯阳咒威力就你发挥的淋漓尽致,疯狂掠夺第八层符阵中的法力,转为自身所用。

“亏得这太乙真形符是死物,不懂得层层应援,不然我怎能分头击破?”

焦飞虽然占据了上风,还是苦斗了七日七夜,才彻底把第八层符阵转为自身的法力控林,当他抬头仰望的时候,第九层符阵化为一杆青色大旗,旗帜飘扬,似有无穷杀伐之意传来。

焦飞此时己经筋疲力尽,知道自己便是全盛时期,也无法炼化太乙真形符的第九层符阵,这一层符阵的符篆恰是一元之数,十二万九千六百枚。威力之强横,根本无从揣摩,尤其是那杆青色大旗上的阵阵法力,己经是炼气最数峰,真气化为仙气的波动。

焦飞轻叹一声,偃旗息鼓,退出了青帝真形符,此时他的法力己经垂尽,再也无法继续祭炼太易真人的那一道真形符了。

“看来这两道太乙真形符,可不是这般好炼化,第九层符阵才是真正的威力所在,我若是能够炼化了,当有莫大的好处!不光是增加的一道厉害的天府真符,对日后修道的境界,也有相当大的稗益。”

焦飞轻轻抚摸己经被他祭炼了八层符阵的青帝画像,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把这卷画像送去了阴阳葫芦中的阴阳造化池里,一时间这阴阳造化池灵气弥漫,过不多时便己经让阴阳造化池内的灵气快要满溢了出来,再也无法吸摄灵气了。焦飞本来还担心损坏了这道青帝真形符,但却没想到这道青帝真形符上的灵气如此充沛,竟然比他吸收了黄泉大营,万鬼阴池转化的灵气还要厉害。

“难道我猜想不对,太乙真形符内的灵气,并不会被耗光么?”

焦飞微微思付又觉得不可能,此时阴阳造化池内的青帝真形符忽然一震,也散发出强大的吸摄之力,源源不断的从天地间吸摄灵气,焦飞心头一喜,忙把六阳封神幡召唤回来,压制住了阴阳葫芦,让青帝真形符无法吸摄灵气,这才感觉到这道天府真符内的第九层符阵的法力,在渐渐减弱。

“看了这太乙真形符和阴阳葫芦一般,一旦法力耗尽,便能自行吸摄天地灵气,慢慢恢复威力。不过我要把它重新祭炼,可不能让它这么恢复!”

焦飞捏了阴阳葫芦诀一催,阴阳造化池就把吸摄来的灵气,用来制造阴阳道兵,阴阳造化池内没制造了一头阴阳道兵,便能多吸摄一点青帝真形符内的灵气。不过阴阳葫芦毕竟才是第四重禁制的法器,焦飞略略计算就知道这阴阳葫芦最多也就能造出八百道兵,到时候,就再也无法吸摄青帝真形符内的灵气了。可是八百道兵最多能耗去青帝真形符内一成的法力,焦飞立时便知道自己这个法子也不大成。

“除非我再消耗数年功夫,把这阴阳苛芦祭炼到第五层,不然就只有把这些阴阳道兵都送去给白云仙修炼金刚王咒了。”焦飞当初送阴阳道兵给白云仙祭炼咒灵,便是因为这阴阳道兵,不是生人,本来就没神智,即便被炼做咒灵,也要暗受阴阳苛芦的遥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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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七 妖光碧火,杀阵无穷

百五七

妖光碧火,杀阵无穷

焦飞倒也不认为,白云仙能在短短数日内,把金刚王咒的咒灵炼成。当年祖神荼也是花了百年时光,才把七大咒灵炼就,白云仙才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境界,法力远不如祖神荼这早就第八层脱劫的老怪,若是白云仙能在这几日内把金刚王咒炼成,焦飞怕第一个念头就是杀了这女人,因为那肯定不是白云仙本人来的。

焦飞辨认了一下方向,就一路向北飞遁。

六阳封神幡在阴阳葫芦里镇压青帝真形符,焦飞没了这件趁手的法器破开大气阻力,只凭着道心纯阳咒的咒力护身飞遁,比之前的速度就要慢了许多。焦飞飞遁了半个时辰,不得已把天河玄霜剑转移到前方,化成了一道惊天剑气,金虹如电,凭着剑气斩破大气,这才略略好一些。

只是天河玄霜剑气势太盛,这般飞行极容易暴露行藏。焦飞路工连续遇到了七八头海中的妖怪上来寻隙,他虽然不惧,却也有些困扰。正当焦飞降低了遁光,把天河玄霜剑收了起来,忽然远远见到海面工碧火纵横,无数宝光剑气飞舞,竟然是有人在斗法。

,那道碧火好似祖神荼的幽冥鬼火,不过法力好似弱了许多,而且也不是一人,是好多的人!被碧火困住的人,好像也有我眼熟的…,

焦飞把黑水真瞳运起,数百里的海面顿时变得近如咫尺,数十头海族妖怪,身外碧火翻腾,所用的法力半点也不差,果然是祖神荼的幽冥火咒。被困住那七八人里,有两位乃是青帝苑的服色,其中各一个小正是焦飞在青帝苑中结交的唯一好友柳轻烟。

“怎会是柳轻烟?她不是拜师骡真真,在双月宫修炼么?不过我去双月宫也没有见到她,也许是被派出来做什么事儿。”

焦飞对待朋友总不能也见死不救,何况这些操纵幽冥火咒的海中妖怪,只有三四个是炼气第五层的水准,大多数都还是凝煞,感应的层次。虽然幽冥火咒奇诡莫名,但是在焦飞眼里又算不得什么了。

焦飞把阴阳葫芦里镇压青帝真形符的六阳幡撤了,往下一指,四色光华如习惊天光瀑,一个横扫,就把十余名海族妖怪卷入了其中,只有一个已经到了炼气成罡的鲨鱼精,猛地喷出一股海浪,略略抵御了一下,这才趁机潜入了海水深处,躲过了六阳封神幡的威力。

一出手,就灭去三分之一的海中妖怪,那四色光华的威力,顿时把两方人都震慑了。只是焦飞出手的偏帮之意甚是明显,那被围困的七八人倒是皆松了口气。知道来了强援,都把法器加催,想要抢先一步脱困而出,也能在来人面前争回点面子。

六阳封神幡卷了十余名水族妖怪,焦飞微微一皱眉,并未有再度出手。这六阳幡出手摄魂,威力太过狠毒,而且除非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妖怪,已经增加不了六阳封神幡的多少威力,焦飞也无谓去多做杀伤。

看到天空工一固四色光华团绕,那些围攻的海族妖怪中的几位首领,反应各自不同,那个被六阳封神幡威力扫中,躲入到了海底的鲨鱼精是再也不肯露头了,但是另外一头炼气成罡的水族却自持勇力,猛然翻腾波浪,把海水都化为了幽幽碧火,凭空掀起了一道冲天的碧火龙卷来……,

,好雄壮的一头鱼妖!”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往下一指,四色光华轻轻一刷,那头胆敢挑衅他的鱼妖就被收入了六阳封神幡内,在外人看来,只道这件法器厉害,四色光华一下子就把皮肉骨骼全数绞碎,没想到六阳封神幡这狠毒的法器,连魂魄也不曾绕过。焦飞的这次出手,比工一次还要震慑群妖,那些围攻的海族妖怪,见状都知道来了大高手,好在他们都是水族,纷纷掉头潜入海底,转瞬就逃得无影无踪二

焦飞也没有下去跟柳轻烟相见的意思,把遁光拔升,一路穿入了云层,瞬息间已经飞出了数十里,又见到两伙人马在斗法。这一次势弱的一方,却是那些**了碧火应敌的海中水族,另外一方不知是哪一家门派的修士,用的法器都是数枚,或者数十枚宝珠,这些宝珠光华灿烂,时而猛的闪耀一下,发出极强烈光华,那些水族立刻就有被晃花了眼的,在这样斗法中偶然失神,下场自是极惨。那些御使宝珠的修士,想必是有什么独门法诀,可以把眼睛修炼的不畏强光,他们是半点也不受影响,凭了这手秘术,便把那些妖怪压制的死死,显然用不多久便能取胜。

焦飞亏了有黑水真瞳在身,这等强光根本影响不到他,他亦不想介入这场争斗。刚才焦飞出手是因为柳轻烟算是他的朋友,但是现在这些人却都跟他无关,何况那些占了工风的还是御使宝珠的那个门派的徒众。

越过了这个战团,焦飞才发现,自己似乎闯入了一个巨大的战场中,他每飞上几十里,数百里,就会遇工一场战斗,战斗双方的法力也越来越高。甚至到了后采,已经有炼气第六层丹成的高手出现。炼气第六层丹成之辈,就算在道门九大派,也够资格成为真传弟子,就算在青帝苑也可能被破格提拔为二代弟子,跟三位炼就元神的高人做师兄弟。

许多开宗立派的人物,也不过是炼气七八层的修为,炼气第六层丹成,尤其是丹成三品以上,地位之高,跟炼气成罡境界的修道之士,简直就是天地之别。甚至焦飞都怀疑,若是自己到了凝丹一品的境界,就算被人揭穿了曾在蓝犁门下学艺,天河剑派的掌教郭嵩阳真人都会护着自己。

,这些海族的妖怪,便是祖神荼手下的幽冥鬼兵了?不过他这些杂鱼兵算的什么玩意儿?除了被幽冥火咒控制,修为略有提升之外,计么阵法也不懂得,还不是靠着本身法力跟人硬拼?不过也亏了祖神荼不懂什么阵法,不然就看到的了海族妖怪,就有七八百了,看这战场这般广大,只怕他手下幽冥鬼兵至少有数十万之多,这么多的妖怪凑成一堆,就算是最粗陋的阵法,只怕也能把元神高手都轰飞了。”

焦飞不敢继续停留,他想要越过这个战场,但是却发现似乎自己越来越深入,整个战场居然绵延丁数千里方圆。焦飞此时想要掉头,不管向那个方向,都要陷入争斗之中。

还好焦飞遁光迅速,偶然有高手想要寻隙,也追不工道心纯阳咒,配合六阳封神幡的飞遁快接。

焦飞倒不担心自己冲不出去这个混乱的夫战场,只是有些可惜,自己六阳封神幡一取出来,不能镇压青帝真形符。这道天府真符自动摄取灵气,阴阳葫芦已经没法将第九层符阵的法力炼化。

焦飞连续闯过了也不知多少重战场,忽然间有股极端危险的感觉袭来,焦飞不敢有境毫大意,把六阳封神幡护住了全身,一声低喝道:”我感觉此地危险,请道友现身,助我一笔之力!”

天音女尼才把如意七宝放起,就有一道惨绿的妖火从海水下冲飞了出来,这道惨绿妖火气势之猛烈,就好像是把整个犬海猛然撕裂,挟带了这样一股豪霸之气,迎空化成了一只碧绿妖爪,向焦飞迎头摄拿了来。

,这人修为好高,只怕不输给祖神荼了。”

焦飞临危不乱,暗自庆幸刚才把天音女尼召唤了出采,天音女尼赤足踏着金莲宝座,伸手一点波罗神灯上的金色灯焰飞起,分化成了数十点,朵朵灯焰相连,结成了~张火网这才向着那只碧绿妖爪迎了上去。两人法力相去无几,这一记硬拼,居然是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天音女尼在金莲宝座工微微一晃,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配合这位女尼莲花般的美貌,任谁也会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意,只是谁也不知天音女尼的原身,乃是独角雷兄横霸四海,块头不输上古真龙的大妖兽。

那道惨绿妖火骤然收缩,发出一声凄惨的怪啸,居然分化成七道碧火刀光,刀光绵延,居然使出~套霸气纵横,一招一式都是州猛无匹,火光四溢的刀法。这套刀法显示某个海外大派的镇派刀诀,焦飞自忖若是自己和对手法力相当,又有天星剑丸这等利器在手,最多也就是稳守不动,不敢正面强攻。

这倒不是天河九篆剑诀输于这套刀法,而是这套刀法强横霸道,意气飞扬和天河九篆剑诀绵密浑厚的路数截然不同。对敌的手法,也就迥然有别。

天音女尼见到这七道碧火刀光,莲足轻踏,如意宝伞撑开,发出无边佛光,那七道碧火刀光斩在如意宝伞上,火光缭绕,刀光四射,发出了剌耳磨牙般的声音,似乎要把这面如意宝伞生生斩破,但是天音女尼半点也不惊慌,一声呵斥,菩提宝树化成了一根青色大棒,玉手纤纤,轻轻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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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八 天雷双煞

百五八

天雷双煞

纯以力量而论,天下间能够跟独角雷咒比拼力气的“人物”根本就…

不存在,妖族中也只有极少,极少的上古异种才有此资格。

菩提宝树化成了一根清色大棒,天音女尼皓腕轻抖,这根清色大棒就幻成了漫天棒影。菩提宝树乃是如意七宝之一,万千生民的愿力所化,天音女尼又是开了佛门第九识阿摩罗识的大修士,这一棒的威力,并不似人间武师,定要击中人身才会爆发出来。

那七道惨绿妖光碧火刀气中的妖魂,只觉得一股惊天的毁,灭,绝,无,空,亡、无数想要杀灭他的意志灌入脑海,那一棒之威,宛如当年二祖龙迦当头棒喝,把妖族大圣金蝉子渡入佛门,成为四大圣僧之一。

七道碧火刀光瞬间合一,化为一个古服高冠的老者瞬息冲破云霄,但是从他身土一点,一点,一簇”一簇。

宛似洒落满天星光般飘落的碧火,却让焦飞知道,天音女尼的那一棒还是重重伤了这名大敌。

“这老人是谁?为何一身法力强横若斯,半点不输祖神荼?尤其是那一路刀法,强横霸道,刚猛莫哀,当真天下少有!”

焦飞手托六阳封神际,心中暗自思忖,他这边的一场战事,虽然只是短短瞬间便已经分出了胜负,那个古服高冠的老者遁逃,但是排场之大,气势之宏,就连数百里外都看得见。那位古服高冠的老者撕裂大海,身化大手,碧火刀光,冲霄飞遁,变化连绵不绝,每一种法术都是惊天动地,气吞四海。焦飞虽然出了唤出天音女尼之外,再没有任何动作,天音女尼的法术也极柔和,但是只看焦飞能够轻易击退此人,就让数百里内的道术之士看到目驰神摇,惊骇莫名。

焦飞已经感应到数股法力向自己存身之地延伸过来,心知此刻不好走脱,便静立原地,足踏虚空,托着六阳封神幡,静静等候。不旋路就有三道遁光从四面八方飞来,这三道遁光家数各不相同,飞起的方向也非一致,显然非是同门。但是每一道遁光都强烈之极,显示出不凡的修为。

“怎的会有这么多高手?这三人最低的一个也是炼气第七层奠定道基的人物,剩下两人都到了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层次,放在海外都是一家一派的宗主身份。就跟之前的真言,祖神荼,大畿岛主一类。难道海外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这般境地,连这些人物都坐不住了。”

焦飞猜的还真不错,这三人都是基业为祖神荼所毁,这才率领了门人弟子转战八方,这一次的大战,是海外近百个宗门联手,势,要围杀祖神荼的大战役,他们三个还未资格插手围攻祖神荼的核心战斗,放在这边专门对付刚才的那个古服高冠的老者。

“道友请了!在下天就山无韵子,这两位是太乐宗宗主顾云溪,先天派大长老云闲鹤,多谢道友援手,击伤了刀神宫的刀神老祖。”

焦飞微微稽首,低声问道:“三位道兄,我也听说祖神荼炼就了一种邪门神通,专以屠杀无辜,聚炼精华为提升功力的法门。但是祖神荼什么时候,手下有了这么多高手?那刀神老祖只怕一身邪法,不输给祖神荼了,怎也会给他卖命?”

无韵子有些苦笑道:“道友有所不知,祖神荼所炼的心魔大咒,一旦中人,就会控制人心,致人疯狂。有些道友不察,被他种下了咒灵分身,便会渐渐化为邪魔!”

焦飞肚内若笑一声,暗忖道:“恰是相反,我对心魔大咒就是了解的太深了,才觉得此事蹊跷。”心魔大咒当然不是天下无敌的道法,不然祖神荼现在便可跻身道门十祖,乃至开创了佛家一脉的释陀,龙迦两位尊者,甚或创出了魔门三十六真传的奶凰的那个层次,而不是胡在人鬼不明,连本我意识还剩下几分都难说。

心魔**最大的厉害处,就是种在别人体内的咒灵分身,能够转化中咒者的法力为咒力,但这也是心魔大咒最大的弱点,只要在中咒之初,以一小部分真气为诱娓,把咒灵分身引诱出来,驱除到体外便没事儿了。若是事先有了预备,也有许多法门可以防范,心魔大咒并不是无物不侵。

除此之外,炼气到了第九层的温养的境界,一身真气悉数转为“仙气”根本就是万邪不侵,除非刻意去接纳心魔大咒,就算是祖神荼把心魔大咒祭炼到无上心魔的地步,也没有办法给刀神老祖这种人物种下咒灵分身。

这些疑问在焦飞心头只是一转,他就不再去想,祖神荼虽然厉害,却跟他全无干系,这场歼魔之战,也非是他如今修为能够插手。焦飞拱手跟天现出无韵子,太乐宗宗丰顾云溪,先天派大长老云闲鹤三人略一拱手,便欲待告辞。

无韵子见状忙拦阻道:“祖神荼凶狠无双,不知祸害了多少生灵,无韵子敢请道友仗义相助。”

焦飞不想插手,便信口扯谎道:“本来此事我不该推辞,奈何小道此番出海是为了采集一位药材,帮一位重伤濒死的至交好友炼一炉救命的灵丹,如是奈何!”

焦飞匆匆一拱手,无韵子听得这个借口,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拦焦飞下来。

焦飞抖开了六阳封神幡,转瞬脱出了这边的战团,他已经穿越了一半的战场,眼看再飞两三个时辰,就到了安全的地方。六阳封神幡上的天音女尼忽然现身出来,脸上有些惊喜交集之色,匆匆说道:“道友,可否暂留云步?”

焦飞微微讶异,问道:“道友有何感应?”

天音女尼有些激动,又有些不确定,低声答道:“我似乎感应到了一个孩儿的气息,就在那边不远!”

焦飞扭头望去,略皱了皱眉头,不过他势必不能拒绝天音女尼的这十,请求,低声说道:“既然如此,我要换过容貌!”焦飞把道心纯阳咒咒灵收了,把如意雷咒的咒灵召唤了出来,同时焦飞也把六阳封神幡卷了起来。

“可惜,要不是这个时候碰匕,我把太易真人的真形符祭炼了,应付这个场面足足有余。”

焦飞不知道东极清帝的容貌在海外流传如何,自是不敢轻用,何况他遇上过柳轻烟,知道这里多半也有清帝苑的人,只是不知道是谁主持此事罢了。反正东极清帝和三位徒儿,现在都在清帝开辟的洞天里,根本不可能知道外面事情,他们连清帝苑的都懒得管,何况大荒岭之外的事儿。主持此事的最多也就是清帝的另外几个徒弟。

焦飞把捧御道心纯阳咒的时候,是一个全身毛发皆做淡金之色的儒生,换了如意雷咒,却化为一个昂藏巨汉,无穷紫雷缭绕,威势比道心纯阳咒要强横的多。如意雷咒本来就是心魔大咒中最为霸道的一道,焦飞纵然是以元蜃诀操御,也能感觉到一股无名怒火隔空传递,遥遥影响他的心境。

“这心魔大咒果数不能修炼,亏了我是以元…蜃诀和六阳封神幡分别御使,不然现在早就魂飞魄散,只剩下一个为暴虐之气**的躯壳了。”

焦飞略一感慨,就同了天音女尼一起往战场的最中心飞起,天音女尼见焦飞如此,也在半路上隐去了妙龄女尼的相貌,化成了一个粗丑的汉子,身上却是清雷滚滚,跟焦飞一起,相应成趣,倒像是源出同门,都是修炼的雷法一般。

焦飞把如意雷咒咒力凝练起来,化成了十八团紫色光雷,在周身环绕,破开大气中的层层阻碍。飞遁之时有雷霆霹雳之声,威势奇大。

天音女尼变化的粗丑汉子、身外的青雷干脆结成了一团雷电光网,世不知几百颗雷球在翻翻滚滚,威势比焦飞大了百倍,倒是让人一见便知,这个粗丑的汉子,比身边拿起气宇轩昂的强了几个层次。

天音女尼不使用如意七宝大咒,本身也是炼气第九层的上古异兽,虽然她的肉身没了,但是得了如意七宝大咒滋养,魂魄不灭,法力渐渐恢复了巅峰时期的七八成,虽然比起使用如意七宝大咒要弱了一半有余,但也不过是从炼气第九层的巅峰,跌落到炼气第九层的中流。

炼气成罡的境界,不同的炼气士法力可以差上百倍,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差的就不是法力上的高低,而是修炼上的层次。再往上修炼,到了炼气第七层差距并没有来开更大,因为丹成四品以下几乎都元望更进一步,把那些根基浅薄的道门之士都刷了下去。

炼气第七层道基奠就,只要经历了劫数,便能结出一百零八种道果,这一百零八种道果分为四品,故而炼气的第七层和第八层之间,明为两层,实际上却互为表里。道基不稳,结成的道果逊色了一品,道法上的差距,比炼气第一层胎动和炼气第六层丹成之间还要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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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九 别来无恙否

百五九

别来无恙否

道门炼气十常说。丹成无悔!

因为炼气第六层丹成之后,接下去的修炼道路就再也不可改变。

丹成之后便是道基,脱劫之后便是温养。炼气第六层丹成几品,品相如何,便决定了炼气第七层莫就何种道基,炼气第八层脱劫之后结成何种道果,更决定了炼气第九层能温养出哪一种来仙气。

天音女尼身为独角雷兄的时候,炼就的幻雷仙气便是第二品仙气,威力极大,虽然这位天音女尼因为失去了肉身,但是她修习了如意七宝大咒之后,魂魄凝练,无异于生人,旁人也看不出来。

焦飞在六头独角雷兄的幼惠体内种下过道心纯阳咒,其实他比独角雷兄更早一步发观那一头独角雷兄幼怠的存在,只是掌握独角雷兄幼怠的那人,法力深不可测,他并不想去招惹。但是天音女尼亦感应到了自己的孩儿的气息,焦飞便无可奈何,只能是相机应变了。

天音女尼乃是他最大的护身符,樱天女虽然借助了凰牙冥将皑和四极宝座,亦提升到了炼气第九层的境界,但是比起真正踏入了这一境界之辈要差了许多,甚至法力还未必比得过很多根基雄厚的炼气第八层的道术之士。一旦遇上祖神茶这老怪,天音女尼还能保护的他周全,樱天女最多就是能让阻拦祖神茶一会,让他多活片刻,这之间的区别可算是甚大了。

焦飞倒也并不是必须要有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只是没有天音女尼,他前往北极就要换过另外一种姿态。比如下方有个炼气第八层修士的洞府,他原本可以飞遁过去,根本无须理会,没有天音女尼便要绕道,这乃是必要的谨慎。

势必会延缓行程,让炼里之路更加漫长。

飞出不远,焦飞就见到海面上一个金光大罩,烈火翻飞,隐隐似有天龙禅唱之音,也不知哪一位**力之辈,把数百里的海面都封住了。

焦飞和变化成粗丑大汉的天音女尼才一接近这圈禁制,就听到了一声佛号,一个小沙弥端坐在五色莲花之上。笑吟吟的说道:“焦小哥别来无恙否?为何换做这等容貌,看起来比前倒是雄壮威武,只是没了那份天真烂漫!,焦飞微微惊讶,知道瞒不过这等炼就元神的高人去,亦是笑嘻嘻的说道:'’上次海外一别,没想到空海师兄又俊秀,年轻了些。听说师兄己经炼就金刚真身,当真可喜可贺!。,焦飞虽然没有料到自己苦心变化形貌,却一下就被人认出。但是遇到了空海,他是半分担忧也无,不拘出了什么事,空海和尚都一定会照拂他。有了这位炼就佛家金刚真身的高手,他还怕什么来?

天音女尼在旁一言不发,她也早就看出来这个小和尚法力渊深如海,就如下方的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能让焦飞感觉到深不可测,有个,炼气**层的高人就足够了。能让天音女尼感到深不可测的级数,只有佛道两家注定长生之辈,魔家杂家成就大道之人。

空海双手合什笑呵呵的宣了一声佛号,说道:‘’还要多亏了焦小哥赠我的青阳灯和大轮寺的证道法门,不然空海绝无此成就。,。

焦飞嘻嘻笑道:‘’若不是师兄本身机缘到了,修为又极深厚,我便是有此宝物,口诀,也毫无增益。此物在我手中就没得用处,只是废物一件,只有落在师兄手里,才能大方光彩!合撤此物就不该在我手中蒙尘。该当光耀佛宗!,空海嘻嘻一笑,和焦飞闲谈几句,便问道:‘’师弟来此何干?我设下子这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困住了祖神茶,责任重大,不能轻易离开。,焦飞一笑道:“我便是为了祖神茶而来,我跟他小有仇怨,听说海外百余门派围剿这巨孽,特意来助一臂之力口。,空海稚嫩的脸蛋上笑的十分温和,有些半开玩笑的说道:'’为兄可是不能放你进去的,你身边那位道友还能参与此事,你加入了这战团,只怕转瞬就给祖神茶种下了心魔大咒,你让那时候师兄是出手降魔好呢?还是任你自生自灭的好?,焦飞一笑道:“师弟我还没那么不自量力,只是不瞒空海师兄,我曾跟未入魔的祖神茶有些交往,略略晓得一些心魔大咒的法门。想是也能帮得上忙的!,空海和尚闻言大喜,问道:'’师弟若是能够驱除心魔大咒的法力,那可是帮上我等正道人士的大忙了。师兄困住了一些中了那老魔头的幽冥火咒的海族,师弟可能出手救治?,焦飞点了点头道:‘’只是救治过来,也要损耗一些元气,这非是师弟不尽力,而是心魔大咒就是如此诡异。,空海笑道:‘’知道,知道,我也出手帮人驱除过几次心魔大咒,只是我的法门并不方便,也驱除不得许多。而且为了震慑祖神茶,师兄也不敢大耗功力,你来出手自是最好。,空海也不问焦飞如何学到心魔大咒的事儿,便似对他信心十足,把一个紫金钵盂从衣袖中端了出来,对焦飞说道:只是为兄封印的数万水族,就托付给你了。镇压他们,我也有些吃力。

焦飞叮嘱了天音女尼几句,纵身化成了一溜紫雷,钻入了空海和尚的紫金钵盂之中。他才一入这紫金钵孟,就看到如天怒潮,也不知有多少水族,正在发挥那无穷无尽的精力。要知道水族的妖怪,多半发身长大,光是凭着蛮力,就能卷起诣天巨浪,掀翻海船,何况还都有一身法力神通?紫金钵盂也不过是一件法器,威力有其极限,能困住这许多水族,多半是靠了空海和尚的法力。他说镇压这吃力之语,倒也并非虚言。

焦飞伸手一掌拍中了最近的一头怪鱼,如意雷咒的咒力便狂涌了进去。这如意雷咒本来就霸道非常,能把所有的异种真气转为自身的养分,焦飞的功力又超出了这条怪鱼甚多,这一掌不但化去了这头怪鱼体内的幽冥火咒,连带本身还未受幽冥火咒污染的妖气,也硬生生转化去了一小竿。

焦飞把手一扬,这条怪鱼就飞出了紫金捧盂。它先后被祖神茶种下咒灵分身。又被焦飞抽空了幽冥火咒,功力骤然降低了大半。但是落到海水里,这条怪鱼就清醒了过来,细思最近的变化,吓的赶忙潜入了深海中去修养元气了。

空海和尚托着紫金钵盂,见到无数海族中捧盂中跳跃了出来,身上的碧火全数消失,只是气息衰弱了大半,脸上露出了几分微笑,就那么托着锋盂,盘坐在五色莲花上,全力镇压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空海和尚数次跟祖神茶交手,都不能制死这魔头,祖神茶飞遁如电,变化万方,空海和尚不善飞遁变化,屡次都给他逃了,每次祖神茶在空海手下逃了性命,都会大肆祸害海外生灵,用来恢复元气。

痛定思痛,这一次空海和尚联手海外十余位佛道高人,旁门散仙,自己全力布下这座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把祖神茶困在其中,让其无法逃走,其余的十余位佛道高人,旁门散仙合力围杀,务求再也不让祖神茶逃脱。空海和尚要维持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又要镇压紫金捧盂中数万海中妖族,己经没了精力出手。如果焦飞能够把这些中了幽冥火咒的海中妖族尽数救治过来,他空出了这部分法力,便能分心对付祖神芬了。

对付心魔大咒最有效的手段,便是心魔大咒,换了空海来做此事.只能用佛光把这些幽冥火咒强行扑灭,自己也要大耗功力。但是换了焦飞就不同,他的如意雷咒霸道,把幽冥火咒和中了此咒的海族一部分功力都掠夺过来,不但没有损耗,反而增益了咒灵的威力。

当初祖神茶祭炼心魔大咒的七道咒灵,在云生角花了百余年时光,也不知残杀了多少生灵。祭炼成的七道咒灵,都有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威力。

只是这咒灵奇异,走的不是正宗道门路数,也参杂了一些佛家的手段,没有什么凝煞炼里,也不开佛门九识,只是一股极端的怨念,越聚越强,到了最后,硬是靠着掠夺来不计其数的元气,冲破修为上的窒碍。

且咒灵分身不似人身,吸纳元气是没有任何限制的,本来咒灵就只是一团虚无缚渺的咒力,不拘吸收多少元气,都只会越来越强,不似焦飞修炼的天河正法,总要受到肉身的限制,吸纳真气的数量有其极限。

不过咒灵诡异则己,却没有天河正法那般一路坦荡,直走大道,能够炼就元神,心魔大咒炼就的法力强横,但是修炼的人却连本我意识也难保住,在证道长生这一方面来说,那是下乘,又下乘的法门了。

焦飞自己也不敢修炼心魔大咒,便是看穿了这门法诀走的是一天细如钢丝的险路。他用元蜃诀和六阳封神幡,分别来御使手上的六道咒灵,一来是要避免心魔大咒的负面影响,二来也有要看看如何运用这六道咒灵,威力才会最大的心思。

六阳封神幡威力虽强,毕竟是件法器,元蜃诀却能让焦飞宛如运用自身功力一般,运用咒灵的法力,比六阳封神幡要方便许多。焦飞一直都不曾用过咒灵分身的法门来提升心魔大咒的威力,也是要瑶磨如何运使这六道咒灵,咒灵太强,控制也难,匆忙提升其威力并无多大必要,转会产生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焦飞己经对心魔大咒熟检无比,知道哪些地方是关键所在,自信能把一切碍难稀决,也就不担心这些事情了,这是焦飞为人的谨慎之处。

他答应了独角雷兄帮她救回孩儿,若不能在歼灭祖神茶之战中建立极大的功劳,纵然是空海偏袒,他也不好开口。独角雷兄的幼惠必安是在正道的哪一位高人手里,如果是在祖神茶手里,早就被他种下幽冥火咒了,焦飞感应的出来,那头独角雷兄的幼怠体内道心纯阳咒咒灵仍在。

何况此举又可提升如意雷咒咒灵法力,正是一举两得之事,焦飞见到空海,便没打算隐瞒这些。空海是何等人物?外道佛宗第一人,炼就了佛家金刚真身的大德,智慧通彻,有些事情根本便隐瞒不住。他己经许下了天大的人情给空海,空海和尚怎么都会帮他,但是能够让空海名正言顺,光明正大的帮忙,跟让空海不情不愿,以本身的法力去压人,对焦飞来说便是截然不同。

他跟祖神茶一起的时候,和蛟王寺众僧也有些仇怨,这些空海都能帮他,但是焦飞亦要让空海有一个别人无法回拒的借口,便是他在剁灭祖神茶之役中出了大力。

如意雷咒的咒灵在强夺了百多头海族妖怪的幽冥火咒和部分妖气之后,变得愈发的张扬起来。身外环绕的十八颗紫电光雷也增加了一团,变成了一十九团紫电芜雷,这代表着如意雷咒的咒灵法力增长了十八分之一。

“可惜这法门不是正道,若是天河正法修行也有这般容易,我们天河剑派也不知要出多少元神高人,只怕还能胜过当年的大白剑宗。,焦飞连续收了百余头海族妖怪的幽冥火咒之后,他在存在,便成了紫金捧盂中最为暖目。这些种了幽冥火咒的妖怪,只是情绪为咒灵分身左右,有些丧心病狂,甚或疯瘫之态,并不是智力全失,成了不懂思索的行尸走肉。

一头己经有了炼气第五层境界的深海巨鲸,忽然横空出观,张口就啧出数百团碧火雷珠,这是它本身的法力就己经到了里煞合一,炼里成雷的地步,种了幽冥火咒之后,法力又有提升,发出了这数百团碧火雷珠威力奇大,便是境界高这头深海巨鲸一筹之辈,也未必敢硬挡,毕竟这头海族妖怪身躯庞大,妖气也浑厚无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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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 双咒

百六十

双咒

焦飞学着方才刀神老祖的手段,十九颗紫电光球突然化为十九道紫电刀光,他不懂得刀神宫的秘传刀法,因此运使这一十九道紫电刀光的手法仍旧是天河九策剑诀。运剑做刀,横劈竖斩,顷刻间就把这数百团碧火雷珠破去。

不等这头深海巨然再度发威,焦飞身法一晃,已经飞遁过去,伸掌一按,分出了一团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送入了这头深海巨鲸的体内。焦飞不在去裸纵如意雷咒,巨鲸体内的两道咒灵就争执不下,互相厮杀起来,那头深海巨蛇哪里经受的住这般折腾?只是一会就疼痛的肚皮翻白,占据了好大的一处水面。

焦飞这时已经又收了十余头海族妖怪体内的幽冥火咒,围绕身边紫电光雷又多出了一枚。

如意雷咒咒灵的法力增进,焦飞驱除这些海族妖兽体内的幽冥火咒速度,也比前快了一些。被空海和尚困入紫金钵盂的海族实在太多,焦飞费了这一番手脚,也才驱除数百分之一,他心头暗暗苦笑道:“看来这乃是一份苦力,不过这种苦力我做的也算是甘愿,如意雷咒的法力大涨,对我总是好事儿。”

焦飞运使如意雷咒用的乃是元…蜃诀的法门,他的元蜃诀当初也只修炼到了第一层便没有继续修炼,但是多次使用元蜃诀来驾驭心魔大咒,等若在不知不觉间修炼这部道诀,焦飞本身的修为已经甚高,天河正法已经是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境界,就连葫芦剑诀也有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修为。元蜃诀跟这两部道诀都不相同,天河正法修炼的是本身窍穴,葫芦剑诀修炼的是五金精气攒聚的五彩金丸的窍穴,元…蜃诀只修眉心祖窍,但毕竟炼气入窍这一层功夫,焦飞已经修炼过了两次。

要是按照正经的修炼步骤元蜃诀到了炼气入窍这一关,才能修炼出来元蜃幻景的根基,只是一团蜃气,能成无数幻象,却修炼不出储物的空间来。嗯要把元蜃幻景修炼到以假做真,内中空间幻真不分的地步,那要到了炼气第五层炼罡的境界才可以。

但是焦飞得天独厚,得了徐问最后的一点功力精华,其实元蜃诀炼气入窍这一关,他根本就不必从头去修炼,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水到渠成。本来焦飞专心修炼天河正法,元蜃诀的进境自然停滞,但是他最近使用心魔大咒两道咒灵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这一次为了驱除数万妖族幽冥火咒,元蜃幻景窃据在眉心祖窍中,随着焦飞的法力运转渐渐扩张,和眉心祖窍渐渐生出融合之势。

焦飞也不知是驱除了一千头,还是两千头海族妖怪体内的幽冥火咒,忽然间眉心一紧,接着便是一松,元蜃幻景忽然间扩张了开来,在他周围形成了数里方圆的幻境。

焦飞竟尔在紫金钵盂中把元蜃淡突破到了第二层,炼气入窍的境界,能够元蜃幻景放出体外来了。

随手又把一头净化了接冥火咒的海族妖怪震飞出了紫金钵盂,焦飞心头忽然生出古怪荒谬的心境来。

“我一心苦求长生,偏偏所学的功夫越来越驳杂,天河正法是那般的艰难,葫芦剑诀和元蜃诀却进境奇速,甚至不修而成,真是让人情何以堪!”

焦飞虽然把元蜃诀修炼至第二层,但是他放出体外的纯是一团蜃气所化的幻景,元蜃幻景里的精魄仍日无法自如召唤运用,只是元蜃诀修炼到了第二层,也不是没有好处,除了能布下一层幻阵护身,焦飞能够动用的精魄,可以再多一头。焦飞双掌平坦,一团淡金色的纯净琉璃光焰和一团充斥着愤怒和霸道的紫电光雷分在双手心跳跃。

焦飞一念之间便能在两种咒灵间变化样貌,但是不拘他变化成何种相貌,都是能够轻松驱使两道咒灵。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的咒力在他身外游走,焦飞净化中了幽冥火咒的海族妖怪速度骤然提升了一倍。

紫金钵盂微微一震,空海和尚亦是有些惊讶,眼见钵盂中飞出来的水族多了起来,这位燃灯佛宗的小和尚把手一伸,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就从附近的海域捞出来几十头巾了幽冥火咒的海鱼,悄悄扔入了紫金钵盂中。

“焦飞师弟你功纯无量,嘿嘿!小僧也是不得已,不过这件事空海会记在心底,包管不让师弟你吃亏就是。”

可怜焦飞,还不知道空海和尚捣鬼,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交错运用,正觉得两道大咒威力精进,自己净化这些海族妖怪的速度越来越快,还自有些欣喜。空海和尚已经是炼就了金刚真身之辈,这紫金钵盂又是他的法器,想要不让焦飞觉察,焦飞便连半点蛛丝马迹也察觉不到。

也不知饱吸了多少海中水族的法力,如意雷咒渐生变化,原本是一团紫电光雷,一团紫电光雷的增加,但走到了后来,只要被焦飞经过,如意雷咒的凝聚了数十团紫电光雷,就似自己生出了意志一般,钻了海族妖怪的体内,强横霸道的吞噬了幽冥火咒咒灵分身,如果不是焦飞有意控制,这些如意雷咒所化的紫电光雷,会连这些海族妖怪体内最后一点残存功力都吞噬精光,那样这些妖怪就只是普通的巨型大鱼,再也没有半分法力了。

亏得焦飞并无这种狠心,事事都会留一分余地,如意雷咒都生出了变化,焦飞更常运用的道心纯阳咒亦在随后生出了相似的变化。一团团的纯净的琉璃光焰,居然生出了古服高冠,面目威严的脸孔来,每一团光焰都似生出了自我灵识,能够自行寻隙攻敌。每当吞噬了足够多的元气之后,道心纯阳咒分化的淡金琉璃光焰就会一分为二。

两道心魔大咒各自进境,显露出焦飞原本也不曾琢磨到的威力,他只需要分出一份神识,根本不用费心力,就像是化身无数,看着无数的咒灵分身,起起落落,把那些侵染了幽冥火咒的海中妖怪,身上的幽冥火咒咒力一一吞噬。他只需要在一头海族妖怪被纯净了元气之后,施展法力扔出紫金钵盂便好。焦飞静静的漂浮在紫金钵体中,这法器能纳须弥干芥子,空间宽阔的很,空海和尚把一部分海水也兜在了其中,看起就像是一片大海。

近百团淡金色透明的纯净琉璃光焰,幻化成了一张张威严的脸孔,又有百余团紫电光雷,幻化成头山生有独角的妖兽,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绕着焦飞身外飞舞,所过之处,无数巨型海鱼,奇异的海中妖兽,就像是被无形丝线扯了一样,飞上了天空,消失在紫金钵盂的盂口外。

这样的变化,让焦飞沉浸在其中,似乎有一种万事万物皆在掌握的逍遥自在。不过只是沉迷了一刻,焦飞就警醒过来,这种感觉并无不妥,唯一不妥的是他此时不是依靠本身力量,把道术运用到如此境界,而是凭了两道心魔大咒的咒灵之力。如果过分沉迷其中,焦飞日后的修行道路上,就会平添阻碍,道心蒙尘。

“我至少送出去了近万海族妖怪,为何这些妖怪却不见减少多少的样子?”

焦飞只是略略起疑,并没有多想,反正净化一头海族妖怪的幽冥火咒,两道咒灵分身的法力就会增加一分。这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只是焦飞虽然心里早有些准备,也没有想到自己夺取了这许多海族妖怪的元…气,依旧未能从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提升到炼气第七层道基的层次。

原本七道心魔大咒法力亦有高低,但是都在丹成四品至七品之间,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两道咒灵在吸摄了近万妖怪的元气之后,也才勉强提升到丹成二品的境界。没有道心,境界,层次上的提升,只凭着庞大的元气强行拔高修为,所需要的元气比普通修炼,要多上数十倍。就如同寻常人想要推开一块巨石,如果聪敏的用一根木杆就能将之撬动,愚笨的就要多花数十倍的力气去蛮干。

就在焦飞思忖,这个苦力要做多久时,忽然一道碧火不知从何处飞来,迎空化为一片火海,碧幽幽的火焰,阴沉暗冷,不但没有什么温度,转有一种凄冷寂寞,孤寒如霜的深沉。

焦飞眉头微微一皱,暗忖道“我收了这多海族妖怪的幽冥火咒,就没有见到一个炼气第六层的,怎么忽然却出来一个?”、

焦飞也不去管下方那些普通的海族妖怪了,把两道心魔大咒收回在身周,轻轻喝道:“尔是何人?”

“刀神宫,姬神图!”

碧火之中飞出了六口碧火刀光,交错疾斩,和焦飞上次遇到的刀神老祖同出一源的刚猛霸道的刀法,让焦飞半点也不怀疑对方的来历。他低喝一声,六团紫电光雷冲飞出去,一样化为六道紫电刀光,和对手绞杀在一处。焦飞出道以来,跟人斗法的次数多,比拼剑法的时候少。

这名自称刀神宫,姬神图的人,刀法精妙,虽然尚不如刀神老祖浸淫刀道百年,却也是个中好手,焦飞一时性起也不肯用别的手段赢他。把天河九簧剑诀尽数施展出来,紫电刀光碧火刀气寸步不让的纠缠碰撞,一时间竟然争斗的不分上下。

焦飞也是暗暗吃惊,他自忖剑法已经得了苏真的真传,又经陈太真的点拨,除了功力尚嫌不足,剑法的变化已经尽得天河剑派之妙,没想到跟姬神图拼斗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剑术中尚有许多破绽,如果不是对手几乎只凭本能舔纵刀气,此刻他就要不大不小,的吃上几个亏。

“原来我们天河剑派的当术,还有这许多变化,我以前都查知不觉,等我的三套剑丸到手,定要话一番功夫苦苦修炼,怪不得当年太白友宗号称一道剑诀,万般妙法尽在其中,横扫天下几乎无敌,原来当术修炼到了高深处,果然有许多变化。”

焦飞和那个隐藏在碧色火海中的姬神图一番苦战,也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水到渠成,忽然刀光一变,原本惊天长虹般的刀光,忽然凝为细细的一道剑丝,游丝般的紫色雷光,一下子就把对手的碧火刀光绞碎。

这一手剑术正是炼气第六层丹成时候,才敢修炼的绝世剑术,练苍成丝。当初苏真就是凭了这一手绝世剑术,在身受重伤,法力衰微的时候,硬拼浑天妖王也不落下风。可以说到了这一地步,飞剑大威力才算是发挥出来,有了一剑破万法的绝世锋芒。

“咦!你这是谁,为何能有如此剑术?”

斗到了这个时候,刀神宫的姬神图,才想起问焦飞的来历。忽然间领悟了天河剑派的绝世剑术,焦飞心中窃喜,哪有心思去答他?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分化出来的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都化为淡金和深紫的剑丝,只一招就把对手护身的碧色火海绞灭,然后凭了心魔大咒如影似幻的身法,欺进了对方的身去,一张拍下,把两道咒灵的咒力一起灌入,要把对手体内的幽冥火咒咒力彻底分解。

就在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两道咒力打入姬神图体内之后,从姬神图的身上猛然窜起了一道碧幽幽的光彩,向着焦飞猛扑了过来。换做别人或者会被这人体内已经炼就了本我意识的幽冥火咒咒灵所算,但是焦飞对心魔大咒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怎么还会巾这样的暗算?

两道淡金的剑径横空,只一绞,这道幽冥火咒的咒灵分身就被生生绞碎,不过这道咒灵分身和焦飞炼就琉璃光焰,紫电光雷一般,已经生出了本我意识,发出了凄厉的哭喊之声,随分随合,焦飞居然一时无法消灭。

“这道咒灵分身到了这样的地步,消灭了也大是可惜,不如我收来重新祭炼一番!”焦飞想到这里,就刻意的手上一缓,那道咒灵分身不知好歹,见到空隙就猛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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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一 五色神光绕妖幡

百六一

五色神光绕妖幡

迎接这道咒灵分身的,却是六阳封神幡。

焦飞只是一抖,就把这道咒灵分身摄入了进去。至于那位刀神宫的姬神图,被他一掌拍碎了身上残余的幽冥碧火,扬手掷出了紫金钵盂。

想要把这道幽冥火咒的咒灵分身炼化,收为己用,焦飞第,件要做的就是割裂这道咒灵分身和咒灵本体之间的感应。这对熟悉心魔大咒,又掌握有六阳封神幡这样厉害法器的焦飞来说,是半点也不为难的。

只花了半个时辰,焦飞就把这团幽冥火咒的咒灵分身祭炼了一遍,已经彻底抹去了祖神荼对其的控制,摄入了六阳封神幡中。樱天女得了两件冥狱的法器之后,威力大增,本来樱天女的法力就在浑天妖王之上,焦飞自是不会去替换了她,而是把浑天妖王降了一格,用幽冥火咒来替换了这头妖王来做主魂。

不过浑天妖王生前也是丹成四品之辈,论起法力来还是比焦飞新炼化的这一团咒灵分身要强不少。本来这团咒灵分身也只是普通咒力凝聚,只是吸摄了姬神图的部分功力,才得以开了本我意识,被焦飞祭炼了一番之后,咒力更是衰微。

不过紫金钵盂中别的不多,中了幽冥火咒的海族妖怪,却多的难以计数,焦飞只是听空海和尚说了个约数,说是有数万,他也不知真切有几万。反正是足够幽冥火咒恢复元气了。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原样抖开,这一次匕面是五色光华缭绕,看起来比任何正道法器,都更加正气。纯白的是菩提心咒,赤红的是千幻神咒,幽蓝的是五瘟总咒,黑气纵横,时而会转为金光的是无上心魔咒,亦称作金刚王咒,碧绿的是幽冥火咒。原本六阳封神幡土的魂气是纯…黑,但是被五道咒灵污染了幡上的阴魂之后,便只有五色光华,任是多高修为,也看不透这六阳封神幡的底细了。

焦飞正自祭炼六阳刮神幡,忽然又有一道碧光飞来,这人是个女子,修为不如姬神图,但也有炼气成墨的修为。焦飞微微觉察古怪,顺手收了这女子身上的幽冥火咒。这个女子修为太弱,焦飞根本就没有多费心思,一样顺手送了出去,心底暗忖道:“怎么这里本来都是妖怪,忽然却多出了这两个人货来?”

焦飞这边还未想透彻,就有第三个人飞落,焦飞又不是傻的,立时就明白了是空海和尚在捣鬼。

“我说怎么中了幽冥火哭的都是海族妖怪,原来那些中了暗算的人,都在另处收藏着,这是看我能驱除的彻底,有了前面那些妖怪做试手,这才放心的让我来救人?”一

焦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他还是要领空海这个人情,空海这是等若把整个海外受了祖神荼祸害的门派都卖给了焦飞。焦飞若是把这些门派的弟子都救了,这份天大的人情,海外那些门派相还都还不起,想赖都赖不掉。

焦飞这次只是把手一指,飞出一团紫电光雷,这团紫电光雷化为一头独角雷兽,冲入了这人的体内,叼了一团碧幽幽的火光飞了出来。这名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弟子,看了焦飞几眼,自行纵起遁光飞出了紫金钵盂。

焦飞分出手来,把六阳封神幡上新得的幽冥火咒一点一点修补圆满,好在紫金钵盂中的海族妖怪,体内中的便是幽冥火咒,以幽冥火对幽冥火,比如意雷咒,道心纯阳咒更为方便快捷,只要切断了祖神荼的气息,幽冥火咒的咒灵立时就能把海族妖怪体内的幽冥火咒咒力用来滋补自身,比起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还要转化一番,自然更为裕如。

空海和尚善解人意,总是隔上一段时间,才投掷下进去紫金钵盂一个中了幽冥火咒的人。他的身边已经围了数十名各大派的长老,门主,岛主,甚至一些散修。这些人或者自己不小心中了祖神荼的暗算,或者门人弟子受了幽冥火咒的折磨,不是每个人都有法力,能够镇压的下去这诡异莫名的心魔大咒,许多人都是束手无策,不知心底有多么难受。空海和尚虽然有法力驱逐心魔大咒,但是他身为此番百余家海川门派,联合起来围刹祖神荼的总帅,一身通天彻地的法力乃是降伏祖神荼的关键,谁也不敢让其空耗功力,毕竟中了幽冥火咒的人实在太多了。就算是炼就金刚真身的空海也受不了这种消耗法。

一个全身白衣的文士,楼主一个眼目七窍中都喷出碧火来的女子,不住的焦急问道:“空海大师,那位道友还能撑得住不?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家夫人?”旁边一个海外散修有些恼火的说道:“你有着急些什么?下一个应该是轮到我那苦命的徒儿。”

这些人在身边不拘如何争吵,空海和尚都只是微笑不语,被人催促他也不理,被人叫骂他也不恼,只是轮到骂过他的人,空海便越过去,抓了别人扔去紫金钵盂当中。只要进入紫金钵盂,最多片刻就有一个神清气爽,除了功力略损,别无大碍的好人出来。这些人对空海就不禁敬畏了几分,连同也对空海嘴里的那位神秘道友,充满了期待。

被焦飞救治了人,自然有亲眷,师门的人引过去好生安慰,劫后余生的人,也是感激涕零,述说紫金钵盂中的那人是如何的法力无边,全身都是金光霞彩,又是如何慈悲为怀,善心待人。焦飞自不知自己的形象已经快要跟佛家四宗的七大十相媲美,他在紫金钵盂中干苦力,一时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天音女尼冷眼旁观,便在一旁静静打坐,她已经猜度的出来,焦飞这是在为她救回孩儿,施恩于这些人,心中感激无比,生怕自己给焦飞惹了什么麻烦,因此只是远远在在人群外相侯,耐心等焦飞出来。

“成了!”

焦飞哈哈一声大笑,把最近被扔进来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随手扔出去,只是虚虚一抓就抽出了对方体内所有的幽冥火咒咒力。对他来说这些修为低微,不知是哪一家门派,哪,位岛主的门人弟子,并不比那些海族妖怪更难救治。只是他要小心一些,少抽取这些人的元气罢了。

此时在焦飞手中的六阳封神幡,五色光华滚动,每一道光华都凝若流霞,上面的法力纯净,半点杂质也没有,但是这五道光华都宛如生出了灵性一般,在空中扭动,自行寻找目标,只要被六阳封神幡上的五道光华一刷,便是数百条海族体内的幽冥火咒一起失去效力,被生生拔出出来。

唯一让焦飞有些愁闷的是,他最高也只能把心魔大咒的咒灵祭炼到丹成二品的境界,接下去再吸收多少咒力,元气,都只能增厚威力,不能拔升境界。

他的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也是一般,到了后来就无法再度提升,似乎有一层不可触碰的界限一般。

“看来想要把心魔大咒的威力提上去,要么是找个道基以土的高人来种下咒灵分身,强夺他的修为,要么就是把数万头妖兽的元…气集中的一道咒灵上,这么分开恐怕力量不够。也是我六阳封神幡祭炼的不足,毕竟才祭炼了四重禁制,不然这妖幡的威力恐怕还会大些。”

焦飞亦知道,修道最关键的还是境界,而不是法力深宏与否,故而天河正法虽然号称法力雄浑天下第一,但是却不是天下第一的道诀。很多道法的修炼的法力虽然不如天河正法浑厚,却别具威力,有自己独特的奥妙。

焦飞掌托重新祭炼的六阳封神幡,这杆妖幡化作了一团五彩玄光在他掌心翻翻滚滚,五色光华一刷之下,就是数百团碧火飞起,比之前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眼看着紫金钵盂中法族,已经少了一半,焦飞心中正叹逃离这般苦力有望,忽然空海和尚传了一缕念头过来,温声询问道“焦飞师弟,你可有余力把炼气第七层以上的道友驱除心魔大咒?”焦飞忙应道:“若是他自家还能控制的住心神,愿意配合我下手,倒还可以。如果是刀神老祖那般,已经彻底入魔的就千万不要找我。遇上了这种人,我是稳死的。”

空海和尚叹息了一声道“那就等起飞师弟,你救治了紫金钵盂中的海族,我们再说此事罢!”

空海和尚不再往紫金饰盂中放人,也不在偷偷的往里扔那此被幽冥火咒玷污的妖怪,焦飞救治起来,比前更快了许多。一晃便是十余日过去,焦飞看着紫金钵盂中再无半今生灵,心中畅快难言,仰天哈哈一声大笑,正要冲飞出去,却见这紫金钵盂中的天地,忽然动转了起来,上方的天空折翻了过来,却是空海和尚知道自家紫金钵盂中已经再小没了妖怪,也不想再收着许多沉重的海水,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翻了出来。

焦飞静不及防下,被数以亿万斤的海水当头砸落,饶是他有六阳封神幡,两道心魔大咒护体,也要被弄的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出了紫金钵盂,焦飞就怒喝了一声,指着空海和尚喝道“我来好心帮忙,你却层次算计我,还唤我师弟哩?哪有你这样做师兄的?”

焦飞修成了元号诀的第二层,可以同时运使两道心魔大咒,同时也可以让自家容貌随心变换。这一次焦飞知道是卖了好,故而用的是自己的原来形象。空海和尚笑呵呵说道:“焦飞师弟何必动怒?师兄也还不是为了你好,这一件大功德之事虽然对修行没有稗益,却对道心颇有帮助,师弟此番道心必定比前稳固十倍,日后便少受心魔缠绕。”

焦飞虽然脸上一晒,心里却颇以为然,要知道便是寻常人好事做多了,也会心地坦荡,自然而然便生出一股气质来,头上的灵光纯净,便是鬼神也要敬重三分。自己救了数万生灵,别的都不消说了,只希望冥狱中的那位,能够把这笔功德记录,抵过自己前些时候犯下的事儿。

焦飞左右环顾,见到数十名修为不浅的海外散修,都露出感激的眼光,见他和空海对答,都纷纷上来道谢。焦飞也不谦逊,而是落落大方,一一应对,毕竟他是道门大派的弟子,举止气度,让人望而心折。空海笑嘻嘻的看着焦飞笼络这些人,等焦飞和这些人把话说的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如今祖神荼尚未伏诛,他的幽冥鬼兵还有许多,麾下的四大魔头,亦在苦苦挣扎,诸位还是各归其职,等此战彻底取胜了才来叙旧罢!”

空海身为海外佛宗第一人,说话自有分量,那些人都在殷勤拜别之后,各自散去。焦飞整了整衣衫,对空海一礼道:“还要多谢师兄照拂。”空海和尚露出了赞许的神色,一笑道:“你是天河剑派的弟子,还能需要什么人照拂?我虽然修为不弱,也未必及得天河剑派中的那几位高人。只不过你我相交,我得了你的天大好处,自然要投桃报李,雪中送炭是没得做了,便是锦上添花也比空手来去的好。”

空海说的敌谐,焦飞微微一笑,招收把独角雷咒唤了过来,对空海说道“诸位便是上古异兽独角雷兄,现在有个道号唤作天音,她一胎生了六仔,却都给人夺去。师弟曾答应了她,帮她寻回幼崽。刚才这位道友就是感应到此地有独角雷兄幼崽的气息,这才匆忙赶来,我也才能助师兄一臂之力。”

空海微微沉吟,一笑道“此事虽然有些碍难,但是我定会帮师弟做成。母亲寻回自己的孩儿,乃是天伦大意,焦飞师弟你稍稍等候便了。”

独角雷兄见到空海答应,她可是知道这个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沙弥,便是佛家炼就了金刚真身的高人。空海能够答应了她,此事便有九成指望,这位天音女尼忙盈盈拜倒,哽咽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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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二 极乐天境,永恒净土

百六二

极乐天境,永恒净土

空海眼望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形成的金光罩,淡淡,笑道:“焦飞师弟可否跟这位道友一起,帮师兄护法。我要分化法力下去,擒捉了祖神荼,下方那些道友似乎力有未逮,仍旧在苦斗之中。”

焦飞应了一声,空海和尚脑后立刻现出一盏形制奇古油灯来,灯头上青光如豆,有一尊小如米粒的古佛正在灯头中盘膝而坐。空海冲着焦飞一点头,青阳灯灯焰中的古佛就飘了出来,迎空化作一个牛止濯濯,相貌凄苦,丈六身材的老僧。

焦飞亦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佛家的金刚真身,尽管空海并非是以佛门正宗法力凝聚,却也显出不凡来,这尊青灯古佛一现身便有二十八圈佛光,每一圈佛光便代表一种莫大神通。据传说修成金刚真身者,身具四十八种大神通,有四十八圈佛光护持,显然空海的青灯古佛尚有未尽完善之处,故而才少了二十圈佛光,也少了二十种莫大神通。

空海和尚见焦飞似是发愣,知道这少年乃是天河剑派弟子,见识非比寻常,应能看出来自己的法力缺憾,不由得笑道“焦飞师弟仔细了,我这清灯古佛一去,自家的法力就跌落到初开第九识阿摩罗识的境界,又要住持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全无防护之力。

焦飞听了,一笑道“师兄尽管去,焦飞省得!”

他给天音女尼施展了个眼色,这女尼也是玲珑剔透之辈,忙恢复了真身,把如意七宝大咒放了出来,把自己和空海和尚的肉身一起护住。空海见到这如意七宝大咒,不蠢得眼睛一亮,笑道“原来这位女道友,居然身具佛门法力,当真是让小僧也瞧走眼了。有了你帮我护持肉身,小僧人走的也安心!”

空海和尚把双眸一田,那尊清灯古佛立刻化成流光射入了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中,青灯如影,纯净精粹。天音女尼看到那清灯古佛身土的二十八圈佛光,不由得微微叹息道“听说佛门就,百零八小神通,只要开了阿摩罗识,便能自然悟出,只是领悟的多少不同罢了。还有四十八大神通,乃是佛门炼就金州真身之辈才能修成。我这如意七宝大咒独占七种小神通,自以为在佛家也算是独树一帜,没想到空海和尚居然能身具二十八种大神通,果然炼就金身之辈,非是我等可比。”

焦飞一笑说道:“我记得空海师兄未曾成就金身之前,也只炼就了三圈佛光,未见得你日后就不如他。”

天音女尼知道焦飞这是安慰,幽接叹息了一声,再也不语。佛道两家,炼就金身,元神都是极难,极难。天音女尼本来已经修炼了数千年之久,在炼气第九层顶峰徘徊了也有千年,自然知道这最后一步有多么艰难。

天音女尼全力运转法力,把自己和空海和尚的肉身罩在七道佛光之下,焦飞一个人在旁消化刚才所得。他收拘了不计其数的幽冥火咒,虽然已经全数转化到了七道心魔大咒之中,但是一次性吸摄了这许多元气,焦飞也有些承受不住,正要慢慢炼化。

在紫会钵盂中的一战,虽然并无惊险,却也让焦飞领悟出来一些手段,比如剑气成丝,日后只要他修为到了,便不用重新修炼这门绝世当,术。除了剑术上的突破,焦飞隐隐也对六阳封神法和心魔大咒,有了另外一层的领悟,正好趁此功夫,好好参详番。焦飞于元蜃诀为桥粱,心魔**和六阳封神法为两端,想要把这两种都不属于佛,道,魔三家的法术融会贯通起来。

除了樱天女之引,六阳封神幡的五道心魔大咒都已经饱吸元…气,生生拔到了丹成二品的境界,焦飞自家操纵的两道心魔大咒亦谷催到了丹成二品的层次,现在七道心魔大咒汇聚,可说的上是最为平衡的一刻。

焦飞心中异有底数,试着先把六阳封神幡上所有的副魂,包括樱天女这个主魂一起压下,只留了五道心魔大咒闪耀。他试着从六阳封神幡上抽取了一道心魔大咒,送入了元蜃幻景当中,慢慢将之炼化,不过焦飞并不是把这道心魔大咒上的六阳封神法去掉,而是尝试用元蜃诀的法力重新祭炼。

焦飞原本祭炼六阳封神幡,用的是天河正法为根基,不过两种道术都带有他的真气烙印,倒也并不排斥。元蜃诀又是最善模拟一切法术,焦飞试着祭炼了几个时辰,这道心魔大咒骤然。轻,居然如同焦飞原本的两道大咒一般,可以被他召唤出来,当做精魂一样驾职其中的法力。

焦飞这次祭炼的乃是千幻神咒,在心魔大咒算是较为温和,尝试了此法可行,焦飞心头也颇有喜色,暗忖道“若是我能把六阳封神法和心魔大咒合一,中间以元蜃诀为桥粱,岂不是可以任意借用六阳封神幡上主魂的法力?不过这个法子只能借用咒灵之力,如樱天女这个主魂,我就没法以元蜃诀运使。”

,就算是如此,若是心魔大咒的七道咒灵我皆能运用自如,既可以用元蜃诀来驱使,也能全数注入到六阳封神幡中,虽然本身功力不会增长,却有许多便利,六阳封神幡运使起来也会增加威力。”

焦飞一试之下,就知道此法可行,但自己的元蜃诀修为必须要再度提升,且重新祭炼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也需要花费许多时日,没有三年五载都难以练成,因此试过了可行之后,把那道千幻神咒退出了元,蜃幻景,重新归附到了六阳封神幡上。

焦飞收了六阳封神幡,见天音女尼和空海和尚的肉身仍旧打坐,心里也有些羡慕。

道家炼器手段最多,旁门杂家更是炼器为尚,因为旁门大多数所学的法诀不成,没有法器辅助,总要弱人一头。故而大多数的厉害法器,转都走出自旁门,比如焦飞所用的六阳封神幡极是旁门九大散仙之一的百骨道人所创法门。

东极青帝所创的五道天府真符,亦是每一道都有鬼神莫测之威,光是太乙真形符就奥妙无穷,让焦飞都险些吃了大亏。

佛宗和魔门,一个修炼金刚真身,一个修炼太古神魔之躯,虽然两家也祭炼法器,却更崇尚自身的法力。焦飞遇上的几个佛宗弟子,包括了空海,真宗,真言,真一,真空都是以本身法力应敌,并不使用法器。

佛门弟子一旦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便能至少参悟出来一种小神通,身具佛光护体,并不输给任何道家法器,这也是佛宗弟子不爱祭炼法器的缘由之一。只要法力日深,自然便可参悟出来许多神通,不似道家各项法术芜杂,虽然威力奇大,却要花费苦功去修炼。

只是佛家弟子修持也比其他三家更为艰苦,如今天下道门,旁门炼就元神的不少,魔门证道长生之辈也多,但是佛家只有四大圣僧,七大士炼就了金身,除了佛门四宗之外,外道七宗和其他的佛门外道,就只出了一个空海和尚。颠倒来去也只有一十二人,才身具大神通法力。如果不是佛门二祖,释陀,龙迦各自化身为极乐天境,永恒净土庇护佛家弟子,佛门如何能有现在的兴盛?

据说佛家二祖开辟极乐天境,永恒净土,就是为了跟冥凰争上一线,让佛宗弟子都不入冥狱,死后径直转生极乐天,清净土,依目参悟佛门土乘正果,只是这佛家二祖虽然法力无边,却也还不能跟创世七凰相匹敌。这极乐天境和永恒净土,只能让极少数心志坚毅无比,修佛虔诚之辈,生前又是修炼到了阿罗汉境界以上,也就是至少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的佛门弟子,才能转去投生。

比如当年创出了七宝如意大咒的直家和尚,也都是没有这种资格的。

“万般道法,尽可长生,只要修为够了变成,我又何苦去艳羡佛家法术精妙?”

焦飞把微微掐诀,运炼天河正法,把心中一片天地,化为纯净剔透,玲珑如玉,刚才的”些烦扰,全都抛诸脑后,静静的等空海和尚出来。不过空海和尚去了这久,还不能诛杀祖神荼,焦飞亦有些担心,暗忖道“祖神荼也不知吸摄了多少生灵的元气,他又只是专修一道,本身功力也高,难不成也能突破,把咒灵转化为无上心魔不成?若是那样可就难办了!咒灵一旦成了无上心魔,所有的咒灵分身,皆成本我,只要被幽冥火咒侵蚀的生灵还有一个不灭,祖神荼就能解体重生。可是被祖神荼收伏的幽冥鬼兵,不知有几十万头,却让人如何去尽数诛除?”

焦飞想了一想,也觉得自己多虑,荐是祖神荼真有那个能耐,也就不会被空海和尚圈住,无上心魔已经和金刚真身法力相仿,而且更加诡异,只要祖神荼一心避战,空海的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绝对圈他不住。

焦飞和天音女尼等了回,忽忽就是十余日过去,这一场大战仍旧如火如荼,好几次都有战场转移到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附近,除非是招惹到自家,焦飞也懒得出手,偏偏就是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中毫无动静。

焦飞尘计了时日,心头也焦虑起来,不过这些事情非是他能把握,这黄脸少年也无可奈何。

天边一道碧火若隐若现,似是跟谁人在玩耍,后面七道遁光衔尾紧追,每当那道碧火陷入了圈境,悍然猛扑的时候,那七道遁光中的任何一道,都不敢正面相迎,只能散开一个缺口,让战局恢复到一逃七追的场面。

焦飞只看了一眼,就猜出那道正在逃窜的碧火,…必定是祖神荼手下四大魔头之一,一声修为不在刀神老祖之下。焦飞也不知为何这些炼气数峰的人物,为何也会中了心魔大咒,还一昏乐在其中的模样,他没有任何参与此战的念头,悠然望着天空。

那道碧火却不肯放过他,见到下方有空海和尚,这个魔头还有些畏惧,但是在他天空绕了一大圈,也不见空海和尚动弹,顿时胆子大了起来,猛然飞扑下来,目标却不是空海,而是焦飞。他终究还是怕空海法力强横,想要扑杀焦飞,试探一下空海究竟能不能出手。

焦飞忙把双手一拉,无数淡金和深紫的丝线,交织成网,那道碧火也不以为意,以为这么一个少年,能有什么法力?但是他的护身碧火一撞到这股淡金和深紫丝线组成的大网上,立刻尖叫一声,以违反天地轨迹的速度,猛然想要逃脱。焦飞把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分化出来的紫电光雷和琉璃光焰炼化成剑丝,已经是能够威胁到炼气九层之辈的厉害剑术。好容易得了手,焦飞哪里肯容他轻易逃开?剑丝大网猛然一合,把那道碧火笼了十分之一的残焰下来。

这也是那道碧火大意轻敌,又有空海和尚在一旁,后面还有七位海外厉害的高人追杀,他分心三用,这才为焦飞所算。焦飞一招击退了此人,自也是不敢大意,头上六阳封神幡现了,化为五彩斑哦的光华,隐隐有一员女武将坐镇其中。这是焦飞在紫金钵盂中新悟出来的法门。

那道碧火扑了一记,损失了一成的功力,心中大怒,反手一扬,六根乌沉沉的铁锥飞射下来,这乃是他随身数百年的一件法器。焦飞见这六根铁锥古怪,精芒如电,但是光华内敛,只有尺许长,手指粗细,显然有特殊的功效,专门破佛道两家的护身功力。

他双手放出数百根剑丝,头上六阳封神幡中的樱天女也把血河剑气射出,两下合力,这才抵住了这六根铁锥。

焦飞试了一下,自己的六阳封神幡和两道心魔大咒所化的剑丝,根本撼不动这六根铁锥,这才暗道一声可惜,弃了夺取这六跟铁锥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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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三 百里破神锥

百六三

百里破神锥

道门9大派,有一半都以剑术为主,道门御剑术中的缠绞等法诀,转为夺取敌人的法器而设。焦飞对别人的法器并无多少贪念,只是想试试新练成的剑术威力。

道门中炼气的修为和御剑术的威力息息相关,必须要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境界才能修炼御剑术,但也只是最低层次的取剑百步;到了炼气第四层凝煞,便能剑气生煞,可以抵御污秽的法术;到了炼气第五层炼罡的境界,才能剑气化虹,亦是御剑术高段的变化,身剑合一,御剑飞行的起步;炼气第六层丹成,便有资格稳定剑气成丝的绝世剑术,不过也不是任何一个炼气第六层的道门羽士都有这般资格,不但要丹成上品,更要有独门的剑术法诀,还要在剑术上有相当的天份,许多炼气第九层的高手,也未必就能窥到练剑成丝的门径;到了炼气第七层道基,便是剑术的最高境界,剑光分化,不过焦飞修炼的心魔大咒在这一项上可以取巧,因为心魔大咒本来就最善分化咒灵分身。

凭着咒灵分身、焦飞也能模拟出来剑气成丝,剑光分化的神通,要不然他也没可能一招就击退了那道碧火。

可焦飞就算有心魔大咒提升功力,也就只是丹成二品的修为,一当,逼退这道碧火,已经走出其不意,意料之外的战果,他想要夺下对手祭炼数百年的法器,自然是艰难无比,几无可能。

如果是焦飞单独面对这个大魔头,他除了凭着六阳封神幡苦守,便是寻机逃走,绝不会正面对拼,但是除了他之外,还有七名海外诸派的高人,因此他也并不畏惧,抗下了那六根铁锥之后,便冷冷的看着后面追上来的七道遁光、各出法术,把那道碧火打的满天翻滚,这才一抖手,把数百道剑丝笼着的那团碧火残焰收了回来。

焦飞听的那七道遁光中有两三人高声喊道:“道友不可,那碧火厉害,不能近身!”

焦飞知道这些人担心他被心魔大咒搂住心神,但是他可不惧这残存的碧火,数百道剑丝猛然膨胀,又复化为紫电光雷和琉璃光焰,围住了幽冥碧火,开始炼化起来。

这些幽冥火咒已经生出了本我意识,被焦飞用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一炼,那道碧火猛地颤抖,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惊叫,那七道遁戈乘此机会,各自发动了各自最厉害的法术,把那道碧火打的碧火四射,流萤星散,显然是是受到了重创。其中一道遁光微微一敛,一个容貌极美的女道士看了焦飞一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海外诸派受祖神荼的祸害,也不知多少人想要破解心魔大咒,都无功而返,这个黄脸少年却似轻而易举的就能克制幽冥碧火,让她心里好生奇怪。

只是战况正炽、这个女道士也只缓了一刻…,就投入了和那道碧火的苦斗之中,在焦飞这里吃了个大亏,这道碧火顿时凶威大灭,他和那七道遁光略作纠缠,就猛的窜到海水之下。然后焦飞便看到无数海族生灵从海水中冲飞起来,他们身土的幽冥火咒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召唤,顷刻…间就破体而出,下一刻那道碧火就带起千百丈的海浪,化成冲天火柱,再度飞上九霄。

当那些海族妖怪体内被抽离的幽冥火咒和那道碧火合一,这个大魔头立时便显出了神完气足,法力尽复的模样。这道碧火迎空一分,一个面容体魄,都完美至无可挑剔的男子,冷冷的看着焦飞,一直兀自在空中跟焦飞的剑丝交击的六根铁锥,清喝了一声,这六根铁锥就爆发出了难以形容的力量。

焦飞暗叹一声,心道:“我剑术再高明,也抵不过修为上的差距!”

他虽然能运用两道咒灵的法力,但是加起来也未必及得上丹成一品的道门羽士,更被说这个炼气的功夫已经是第八层顶峰,只差半步就能够突破到炼气第九层温养层次的大魔头了。刚才他只是乘其不备,烈在这人拼尽全力,焦飞便从容放手,把所有的剑丝都召唤了回来。

焦飞在紫金钵盂中吸摄了无穷元…气,虽然那尚不能把他的修为继续冲高,却让他的咒灵法力,浑虐到了极点。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分别能分化出八百八十七道琉璃光焰和七百三十二到紫电光雷,这些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都生出了本我意识,能够如剑气一般化为剑丝。比一般道门炼气第七层道基的羽士,分化的剑光还要厉害,因为他每一道剑光都是宛如实质,剑气凝集,力量不似分化的剑光般还有减弱,而且这些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本身的力量便已经极为强大,也不像炼就了多口飞剑的修士,还要把真气分担出去。

有如此雄浑的根基,加上樱天女在六阳封神幡中现身照拂,焦飞倒也不惧这名大魔头,只是他为人谨慎,也不远轻易犯险。

那名完美到让人无法形容,也无法挑剔出半点缺憾的男子,也微微讶异,为焦飞根本就不和纠缠。

不过他能够从容收回自己的六根铁锥,倒也信心倍增,仰天一声大喝,正面对着他的那道遁光,顿时微微一震,匆忙避让了开来。

“一群土鸡瓦狗,也想围剿本神君,我就在空海和尚的面前,把你们都诛杀了罢!”

刚才那个偷窥了焦飞的极美女道士也在遁光中现了身,一声轻叱道:“百里神君,你口气也未免太大!当初你可是曾败于张九机真人的剑下,现在却来吹这等大气,也不怕口气太大,让人耻笑!”

“也罢!黎九姑,我就先拿你开刀罢!”

百里神君把自家的六根铁锥一堆,这六根铁锥立刻迎空飞钻,发出了真气激荡之声,就连大气也给铁锥上急速旋转的真气搅乱,变得声如雷霆。

焦飞是道门大派,还是以剑派为号的天河弟子,当然知晓这也是一种高明的御剑手法,不过这招比起练剑成丝来要逊色了一筹,只是凭着一股霸道的真气、让飞剑继续旋转,钻透之力比起通常的直剌,要大上许多倍”般来说,都是要专门的法器才能施展。很显然这个百里神君在这套铁锥上花了不少的苦功,这一招气势甚盛,比刚才挣脱焦飞的剑丝纠缠时大了至少五倍。显然是报了要立威的心思,一击杀敌,毙了这个叫做黎九姑的极美女道士。

见到百里神君使出了这一招,七道遁光一起散开,显然是谁也不敢硬接他这一击。焦飞嘻嘻一笑,心道:“这一招虽然厉害,恰好我新近练成了剑丝,专门就破你这一招的剑法!”

他也不是好胜,而是艺高人胆大,方敢揽下这般凶险的活计。把手一挥,数百道剑丝飞了出去,柔弱无力的缠绕上了六根铁锥,这剑丝柔不受力,铁锥一转就丝丝绕绕的缠了土去,百里神君顿时就觉察出来自己这六根铁锥,就像是钻到了棉花里,而且这些剑丝越来越多,他只是略微送了一口真气,六根铁锥就似要不受他控制一般。

“诸位道友,百里神君的破神锥被制,此良机千载难逢,我们快些一起下手!”

黎九姑一声娇喝,首先迎了上去,其余的六道遁光,也把自家威力最大的法器放出,刚才他们都怕自己的法器被破神锥所毁,根本就不敢豁尽全力,如今焦飞缠住了破神锥,立时都把自己的得意法器放了出来。一个身材雄壮的老者放出了的是十多团红光,火球般的法器,另外几个都是飞剑之属,只是刀,叉,钩,针都有,还有一个使一道飞烟,诡异莫测,在众人中最为突出。

这些人也都是海外各派,诸岛的一方高人,若不是祖神荼太凶悍,害了不知多少人,他们也被毁去了家园,甚至有亲人子侄,门人弟子被祖神荼杀害,甚或种下了幽冥火咒,很多人都是多年不问世事,只在自家的岛屿中逍遥。每一个都对祖神荼,以及他的手下痛恨无比。

焦飞功力不足,虽然克制了对手破神锋,却也只是把百里神君的铁锥延缓的飞遁的速度,让其转动起来加倍艰难。焦飞不是没有更强硬的手段,只是那样会然他跟百里神君对拼功力,焦飞宁肯这般,只是顺势而为,绝不出死力。

百里神君来不及向焦飞出手,只是把六根破神锥运使,用来迎击七名大敌,本来他破神锥一出,这七名大敌都不敢轻樱其锋,但是破神锥被焦飞的剑丝缠缓,他稍微运使真气不足,都会被焦飞的剑丝带偏了方向,士其是焦飞缠绕在破神锥上的真气千变万化,每一瞬间使力的方向都在改变,让百里神君难过的想要吐血。

他刚感觉焦飞的真气往下一沉,自己往上硬抬,破神锥上就会忽然传来一股也随之向上的力道,几次都险此用错的力道,让六根破神锥变化更加难以测度,本来是要冲着黎九姑去的,不知怎么突然钻了下海,把一条海鱼钻的尸骨无存。

这些大敌也还罢了,百坚神君能够感应到,焦飞头上那杆五色斑珊的小幡中,稳稳坐在一个宝座上,顶盔贯甲的女武将,身上散发的煞气,法力,比他所有的大敌都还要强大,只是刚才这名女武将除了出手迎击他刺向焦飞的破神锥之外,就再也没有动手,只是把冷冰冰的目光笼罩在他身上,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海外的出名高人,我都有耳闻,为何就没有见过此女?这个黄脸少年一手剑法出神入化,能够练剑成丝,定是中土道门大派的弟子,倒也不需去猜测来历。就是这个女人有些古怪,我总觉得她身土的气息,十分凶狠”

樱天女本是血珂派的三代弟子,一身血河**强横霸道,当年甚至连天河剑派的诸位高人都是头疼。虽然樱天女没有到了血河道人的那个地步,但是她所修的法术,也并非是泛泛,血河**亦是媲美道门任何家派的旷世绝学。樱天女被焦飞圈在了六阳封神幡,虽然修为再世无法寸进,但是她得了凰牙冥将铠和四极宝座,已经能够彻底发挥出来血河**的威力。虽然还比不得天音女尼,却也不在这位百里神君之下。

焦飞让她留力不出手,就想要在最关键时候,出其不意的斩杀了这位百里神君,这个级数的精魄炼化到六阳封神幡里,足以倍增这杆妖幡的法力。

百里神君陷入了如此苦斗,依旧战意旺盛,他把身上的幽冥碧火注入到了破神锥里,本拟震开焦飞的剑丝,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无论如何发力,幽冥火咒能侵蚀别种真气的特性都用不出来,甚至他稍有松懈,幽冥火咒还要被对方的剑丝炼化去一些。

这却是祖神荼被焦飞骗了之后,痛定思痛,也觉得自己太过老实,每次收伏了手下,传授幽冥火咒的时候,都在关键地方留了一手,焦飞懂得的法门,这位百里神君却不懂得,故而在拼比真气的时候,十分吃亏。

“刀神老祖,万恶天君,浮龙岛主,快来助我。臂之力,破开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好把主公放出来!”

百里神君知道自己单人匹马,已经拾掇不下这七名大敌,连忙提气高喊,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温和的声音,略带蛮真,懒洋洋的说道:“百里道友,就算你把四大鬼王一起叫来,也已经无济于事,你看小僧手中是什么!”

空海和尚睁开了双眼,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所化的金光大罩倏忽收去,一尊清灯古佛掌托一团盈盈碧火,正飞上空海脑后的青阳灯。百里神君见了大骇,怒喝道:“空海和尚,算你狠毒,总有一日,我要报了此仇!”

百里神君连自家的六根破神锥也不要了,猛然一窜,化为一溜碧火,就要飞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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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四 玉岛主

百六四

玉岛主

“百里神君莫要走!”

空海和尚一声轻喝,那清灯古佛把身上的二十八圈佛光一指,顿时有一圈佛光飞了出去,凭空一吸,就把百里神君收入了佛光之内。

焦飞暗道一声可惜,只能把剑丝加紧一绞,收到了手里。焦飞摩挲这六根铁锥,见上面被剑丝绞杀了这么久,居然毫发无伤,一丝划痕也没有,不由得心里暗忖道:“这咒力炼就的剑气,还是要逊色真正的飞剑。要是换了天星剑丸,我绞杀这么久,百里神君的破神锥就算不碎裂,系少也要伤痕累累。

这六根破神锥,让焦飞又记起了那套天星交丸,当初他已经把天星剑丸当做修道护身的唯一法器,怎料到后来却没能保住?焦飞暗忖道:“真气凝练的剑气,虽然变化灵活,但是锋锐上却比起真正的飞剑差的远,便是葫芦剑诀这样的金系道法,到了后期似乎也要借助法器之力,只是葫芦剑诀所用的不是飞剑,而是剑器!”

修炼飞剑的道门高人之所以有一剑破万法的自诩,便是因为飞剑锋锐,任何品级不够的法器都能一剑斩破。再厉害的法器,一旦被斩破了禁制,威力也就无从发挥。比如六阳封神幡已经是焦飞手上威力最大的法器,不要说同级拼斗,就算是越了几个级别斗法,也是大占上风的。可是要真遇上苏真这样的道门真传弟子,只需一剑就能把六阳时神幡上的禁制斩破,让这杆妖幡再也拘束不住幡上的凶魂厉魄。

焦飞用咒灵分身练剑成丝,于剑术匕也算是取了巧,一口真正的飞剑炼化为剑丝,比焦飞把咒灵分身要艰难的多。故而现在焦飞以剑术而论,已经跻身顶尖的剑侠之剩,但是剑术的真正威力,却比苏真这样实打实修炼出来,又有真正剑丸在手的人逊色的多,也没有当真能一剑破万法的厉害。

焦飞一反手,把六根破神锥收入了阴阳葫芦,他心底对郭嵩阳真人答应帮他祭炼的三套剑丸更多期盼了。焦飞自忖:“我若是能够得到一套上好的剑丸,只需功力精深,到了真正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有了此刻的经险,必然能到了真正的练当成丝的地步。那时候一剑在手,才真称得上一剑破万法,斩断一切无明!”

青灯古佛收了百里神君之后,又缩成了米粒般夫小,落入了空海和尚脑后的青阳灯灯焰中。原本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大阵中,飞出了十余名形貌各异的海创修士,每个人身上的法力都渊深如海,居然个个都是炼气巅峰的大高手,其巾有一个和尚焦飞倒也认得,正是蛟王寺的真言。

空海把清阳灯一收,笑吟吟的说道“诸位辛苦!祖神荼终于被众人合力降伏,虽然还未伏诛,但只要我花上百余日苦功,炼化他也只是迟异的事情。刚才又收了百里神君,如今祖神荼麾下也只有三大鬼王厉害,这三个大魔头还要诸位齐心合力,方能一一擒捉。”

众人见到空海收了祖神荼和百里神君都大大松了口气。这段时日,海娃诸岛也不知被神荼老祖祸害了多少人物,许多仙山胜景一般的岛屿都成了废墟。如今这大魔头已经被封印,炼化也是指日可待,虽然还有三个鬼王尚逃窜在外,却也比前容易对付多了。

一个秃头老者大声叫道:“还要多亏了空海大师住持,那刀神老祖,万恶天君和浮龙岛主也要一网打尽,不然留下一个,也是祸害。”有人应道:“是极,是极,我们诛杀祖神荼花费了许多力气,再不能出现一个如他这般的人物了,刀神老祖,万恶天君,浮龙岛主这些人,还要那些幽冥鬼兵一个都不能放过。”

空海呵呵一笑,说道:“那诸位就分头行事,去助自家的好友,门下弟子一臂之力罢!”

能够参与围刹祖神荼的,尽是一派高人,虽然他们要合众人之力也无法诛杀祖神荼,却并不惧怕祖神荼座下的四个大魔头。闻言各自御起遁光飞散,空海也不追去,笑吟吟看着一个被他佛光圈住的清衣老者,打了个的问讯道:“玉岛主”小僧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您能答戈!”

天音女尼见空海出手阻住此人,不由得激动万分,但她知道此事不合插言,仍旧化成七圈佛光落在焦飞头上的六阳封神幡中,把一切都托付给了焦飞和空海去处置。

玉岛主神色有些阴沉的喝道:“空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定要留下本人,我亦有门人弟子在跟幽冥鬼兵苦战,我晚去一步,说不定便有心爱的弟子战死。”

空海笑道:“一句话的功夫,不会让玉岛主有甚遗恨。我听说亚、岛主新近收了一头独角雷兄的幼崽,我欲问岛主讨要此兽,不知岛主要如何条件,才肯割爱?”

玉岛主嘿嘿一笑道“空海大师你也不是不知,我最多还有三十年寿元,没有这独角雷咒的幼崽,却让我如何夺舍?若是你能让我在三十年内炼就元神,这独角雷兄我不要也罢,若是不能,其他条件一概免谈。”玉岛主的态度甚是强硬,空海和尚轻轻,笑道:“玉岛主有所不知,我求了一位道友出手救治各大派中了心魔大咒弟子,他的条件便是要我讨要这一头独角雷兄的幼崽。玉岛主何以教我?”

玉岛主怒道:“这些事情跟我有什么相干?我又无门人弟子求人,空海大师难道就要用我的东西去许人情!”

空海笑道:“若是有人跟我说,愿意用你玉岛主的一头性命,来换其他几十条性命,我权衡利弊,也是一样肯换的。”空海虽然说话和蔼,但是炼就金身的高手霸道,却在这几句话中尽露无疑。如玉岛主这样的一方大豪,炼气顶层的高人,在空海和尚眼里仍日不是需要平等对答之辈。

我问你要,你可以选择给,还是被我杀了,仍旧留不住东西。

空海和尚本身也不是人族出身,自然不会觉得为了延寿就夺取独角雷兄幼崽夺舍有什么天经地义的地方。如果焦飞不求他,他也懒得去管,既然焦飞来求,空海却不过焦飞这般天大的情面,自然就要伸手。何况自从他炼就青灯古佛之后,燃灯佛宗在海外名声大噪,这位玉岛主却有颇多诘难,两家本来就有仇怨,空海和尚异就有了出手之心。这也是为什么焦飞一说,空海和尚就包揽下来,因为在他心目中,玉岛主乃是可杀之人。

玉岛主运尽法力也挣脱不得那一道佛光,知道空海和尚绝不是空言恫吓,心头暗暗恼道:“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跟燃灯佛宗作对了,这空海和尚手段雷霆,想是异有除我之心,难道三百年前我暗地里勾结人截杀了他徒弟的事儿暴露了?”

玉岛主想到此处,冷口当一声,身上飞出了一个布袋,布袋口自动打开,里面飞出了一头幼兽,空海和尚见玉岛主认了命,一笑放开了他身上的佛光。天音女尼在六阳幡上甚是激动,忙把手一伸,菩提宝树化为一圈柔和的佛光,把那头独角雷兄幼崽摄到了身前。这头独角雷兄幼崽在玉岛主身边,喂养的甚好,玉岛主是要用它来夺舍的,自然什么都舍得,平常也颇吃了几颗灵丹,无数海外的奇异果子,更吃过许多种异兽的奶汁,长的身为壮壮。

它感应到了天音女尼身上气息,母子天性,顿时哗样的叫了起来,焦飞微微一笑把六阳封神幡一抖,让天音女尼抱了这头幼兽隐入里面,冲着空海和尚一声谢道:“焦飞让师兄作难了,只是此事不得不做,也没得办法。”

空海微微笑道:“师弟不嫌弃我把你放在紫金钵盂中做苦力,师兄出这么一点力气算什么!祖神蒜已经受缚,此地也没什么事情了,师弟可要跟我去大光明岛上去叙日?”

焦飞忙摇头道:“!;,弟不似师兄闲暇,还要去北方有事。”

空海居然也不留他,只是一声清喝,连身化成了一道佛光,转瞬投入了西方,想是去加入某一场大战了。焦飞收了六阳封神幡,也不愿多做停留,把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化为剑气,破开了大气的阻力,一下子就飞出去了数十里。焦飞一路行来,这才发现海上的战斗比前要减弱太多,许多战斗已经将近尾声。显然是空海和尚这一方的修士大占上风。

焦飞不欲多事,飞了熟个时辰,彻底脱了战圈。眼前已经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绵延群岛,风光之佳,竟然是焦飞从所未见。

焦飞手上虽然有当年从琉球海讧购置的海图,但是那幅海图只有几条航线,并不算完全。何况他的向导乌贼王木恩,又被焦飞借给了蛟十力,去了黑风岛让碧水仙子凝煞。他就更无从得知,下方是什么地方了。

“这群岛风光不错,若是瓦日后修行有成,来这里开辟个洞府倒也不错。”

焦飞把遁光往下降低,从群岛上方飞过,还特意盘旋了一圈,见到这处群岛最大的几处岛屿,已经有了居民,虽然还未称得上是岛国,却仍旧有些气象,在最东方的一处景致最好的岛屿上,还有一座法阵,隐隐发出云雾,显然已经有了修道之士定居,焦飞微觉失望,不过他本来也不可能在此地停留,看过了风光之后,这才想要离去。

忽然间,南方一道精白光华如电,紧紧向着这边飞来,焦飞隐约认得那道遁光似乎是那位玉岛主所习,心头微微一惊,暗忖道:“难道这老头不甘心,非要来抢夺回去那头独角雷兄幼崽么?不过他的法力虽然厉害,我也未必就怕他!”

焦飞把遁光往高了一提,骤然增速,心魔大咒最善飞遁,焦飞虽然法力不及那位玉岛主,但是飞遁之法却不输此人,他把遁光增速,那位玉岛主果然急了,也放出了一件法器来劈开大气,把遁光的速度也提了起来。焦飞和玉岛主两人一前一后,转瞬就追逐了数百里之遥,焦飞的道心纯阳咒终究是胜出了一筹,渐渐把两人距离拉开。

焦飞偶然回顾,见到那位玉岛主的身影越来越小,由原来的数十里远近,拉开到了百余里开外。他心中暗忖道:“再有半个时辰,我就能把他甩的不见影子,这样也好,免了,场战斗。”

焦飞奋力把飞遁的速度再度提升一级,想要彻底把后面的玉岛主甩开,忽然听带一身尖锐的空气振鸣,当他回头的时候,看到那位玉岛主背上已经多了一对白玉般的翅膀,发出滚滚风雷之力,速度也比之前快了愈倍。焦飞大为惊讶,心道:“难道这位玉岛主是什么猛禽的道不成?”

眼看后方的玉岛主越追越近,焦飞把遁光折转,频频改换方向,这倒不是焦飞不死心,而是他想要试看这位玉岛主的一对白玉翅膀是仅仅能增加飞遁的速度,还是连身法的灵活也能变化。这一仗已经难以避免,焦飞当然要试探多一点地方的底细。这位玉岛主是参与绞杀祖神荼一役的,修为已经是炼气第九层温养境界。焦飞纵然有天音女尼和樱天女傍身,也不敢稍微大意,这个级数的道术之士,有哪一个是好相与的?

焦飞认识的几个,当初的空海,后来的真言,祖神荼,甚至那位刀神老祖,都是厉害到不得了的角色。这位玉岛主焦飞虽然不知底细,但是只看他随意用的这一对白玉般的翅膀,威力如此奇异,谁能知道此人还有没有其他利害的手段?故而焦飞并不着急停下来交手,只是把遁光施展的更加灵活。

玉岛主渐渐追近了距离,一声狞笑道“现在没有了空海和尚帮你撑腰,看你还有什么能为?快把我的独角雷咒幼兽还来,再把那六根破神锥交给我,我便绕你不死。”

?:虽然慢了点,但是俺还是熬夜赶出来这一章,奋力呼唤最后一天的月票,今日还是三更一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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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五 多宝诀

百六五

多宝诀

“原来这对翅膀如此奇异。”

焦飞任是如何飞腾变化,也还是被玉岛主把距离渐渐拉近。那对白玉般的翅膀也不知是什么法术变化,还是玉岛主自家生的,不但飞遁速度奇快,灵活也不输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

眼看玉岛主逼迫到了近处,焦飞扣指连弹,放出了三团琉璃光焰,四团紫电光雷。玉、岛主并未见过焦飞出手,他从两界十方金刚胎藏夫阵出来时,焦飞的剑丝正在跟百里神君的破神锥纠缠,看起来就是一团云絮般的东西,玉岛主也并未在意。

见到焦飞放出的这三团琉璃光焰和四团紫电光雷,玉岛主还以为是罡煞雷珠一类的法术,冷冷一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让把手一挥就是数十团雷火飞出,这是玉岛主自练的雷法,他也是走的凝煞,炼罡的道门路数,故而这数十团雷火威力也极大,迎空爆震,不但想把焦飞发出的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震破,还想趁势反击,把焦飞从天上打下来。

“也不知这黄脸小贼炼就了什么道术,居然能发两种雷法,不过凭他的功力如何抵御得我?让我教教他,什么才叫道术!”

玉岛主雷火一发数十,比起焦飞的三道琉璃光焰,四团紫电光雷来,声势要大得多。但是焦飞怡然不惧,两大咒灵齐同运转,三团琉璃光焰化为了三面道心纯阳镜,这道心纯阳咒有个特性,专一反弹一切法术,除非自身崩溃,不然压劲越大,反弹之力就越强。

焦飞又有意把这三面道心纯阳镜或侧,或斜,或翻转不休,让开了正面的雷火炸力,紫电光雷更是抢先一步猛烈爆开,把这数十团雷火一起引动起来,转瞬间就化成了一片罡煞气云。玉岛主也极惊请焦飞的精妙手法,但是他仍旧自信满满,高声喝道:“小贼,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快把那个女尼放出来。让她还了我的独角雷见!”

焦飞微微催法,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就各自化成游丝般的光芒,穿破了罡煞气云,迎头往玉岛主脸上一绞,也亏得玉岛主背后那对白玉小般的翅膀奇异,猛地张开,飞出了数里之外,这才心头羌怒,喝道:

“好小贼,居然暗算!着宝贝!”他随手发出一团曲曲折折的红光,世不知是什么奇形飞剑,焦飞把七道剑丝往上一迎,顿时把这口散发红茫的飞剑,切成了七八截废铁,从空中落了下来。

焦飞和玉岛主司时惊讶万分,焦飞是没有想到玉岛主放出来的剑光居然如此之弱,玉岛主是没有想到自己炼制的这件法器,居然连抵挡一时三刻都不能,心中惊讶,忙把遁光往上一抬,心中暗忖道:“我这手庆寅小九冲炼宝诀,七日就能祭炼一件法器,虽然品质甚低,但是不拘什么法器都能够抵挡上一阵,为何就抵挡不住这小贼的法术?他的雷法为何如此诡异,还能变为剑丝般的东西…”

焦飞破去了玉岛主的雷法,忙把六阳封神幡祭出,喝了一声道:

“请道友现身!”司时也把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化为数百道淡金,深紫步丝,随手一卷,向着玉岛主发了出去。玉岛主被空海和尚强夺了独角雷兄幼崽,心中十分不忿,只在战场上绕了一圈,就,匆匆忙忙追赶了上来。

玉岛圭新近练成的几种厉害法术,就连围攻祖神荼的时候,都不肯露底,他本以为就算焦飞加上那个身居佛光的女尼,自己也尽应付的来。没想到几次交手,自己居然被一个看起来也不过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小子,挣了先手,居然还要暂避锋芒,心头十分恼怒。当焦飞发出了数百道剑丝的时候,他也没有想到,焦飞居然有取巧的方法,不但练剑成丝,还能剑光分化,但也把自己最得意的五脏神法用了出啦。

一枚小小的赤红铜钟,一个黑皮口袋,一个青色葫芦,一个精白的圈子,还有一个黄色的珠子,五件法器丢溜溜乱转,放出地水火风,万丈黄沙,铺天盖地的法术,顿时和焦飞的数百道剑气纠缠在了一起心焦飞毕竟是取巧练成,没有到了真正斩破万物,一剑破万法的境界,和玉小岛主放出的五件法器各自放出的法术斗在了一起,一时居然不分上下。

“小,辈!好叫你得知,本岛主道号多宝,这五脏神法是把心,肝,脾,肺,肾,五脏一起祭炼成法器,修为越高,这五件法器的法力就越强横,比普通炼器的手段不同。

看你如何能破我这五脏神法!”

焦飞连听也没有听过这种法术,也不由得啧啧称奇,暗忖道:

“看来旁门杂家,果然不愧了这这一个杂,字,连这般奇异的法术,都有人能想的出来。”

这五件法器是玉岛主的五脏所化,跟他本身的法力息息相关,发动法术也灵活万分,五件法器配合无间,竟然把焦飞的数百道当丝牢牢圈入其中,显露出来炼气顶层的大高手真正实力。

天音女尼抱着自己的孩儿,一脸慈爱,在六阳封神幡上现了身之后,把手一指,七圈佛光一起飞出去,她寻回了一个爱子,百般疼爱都还嫌不够,哪里有心思跟人斗法?因此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势要把胜负分与瞬息之间,好空出来功夫,多陪陪自己出了娘胎就失散的孩儿。

玉岛主虽然见识过天音女尼身具佛光,却也没想到这个女尼一出手,就如雷霆,根本就不容他缓手,也一咬牙把毕生祭炼的最厉害的一件法器放了出来,此宝名曰六形圈,倒不是玉岛主自己祭炼的,而是他暗算了一个同道好友,偷偷夺在手中。玉岛主所修的道法奇特,能够把别家的独门法器祭炼,故而随身的法器极多,还有个多宝岛主的道号。

他早就听说百里神君的破神锥厉害,一上来出了讨要独角雷咒幼兽之外,便强要破神锥,也是为此。

六形圈一放出来,就变幻不定,时而做正方,时而溜圆,时而多角,幻化成一个时刻都在变幻不定的光圈,把玉岛主笼罩在了其中。

天音女尼的七圈佛光往下一落,和六形圈的宝光一碰,顿时发出灿烂夺目的光华来。以天音女尼功力,居然也无法破开六形圈的防御。

玉岛主抵挡了天音女尼的佛光,抽手有放弃一件法器,这件法器形如龙头,放出来就个七为一道白气,那个龙头一声长吟,宛如一条大龙复活了过来一般。天音女尼忙招起一圈佛光,化成了菩提宝树抵挡住了这件古怪的法器。玉岛主冷哼一声道:“便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道术!”

他一扬手又放出了百丈红砂,天音女尼只能再召回一圈佛光,抵御住了这百丈红纱。玉岛主一口气连放出十余件法器,虽然天音女尼尽抵挡的住,但是也不禁暗自吃惊,再无余力分心。

焦飞亦暗忖道:“为何这玉岛主能运使这么多件法器?他就算道法独特,能够炼化别人法器上的禁制,但是一身法力难道也不见底么?按理说便是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也不可能同时御使这么多法器的。”

焦飞看不破对手深浅,暗暗号令,樱天女就在六阳封神幡上现身,一道血河剑气横空斩出,正中玉岛主最弱的一件法器上,没想到这一当,斩落,那件法器立刻爆散成了一团真气。玉岛主哈哈一笑,把那团真气收回了体内,不旋踵就又放出了另外一件法器出来。

“好叫你得知,我这虹法器,有些是巧取豪夺得在手内的,有些却是多宝诀幻化。我这多宝诀奥妙出不下佛门四十八种大神通之一的指物为宝歌诀,能够以真气凝练为法器,纵然被人毁了,只要收回来,稍加运炼,便能恢复如初,再度幻化出来。”

樱天女再飞出一道血河当气,却是斩中了一件实物,那件宝物十分坚硬,血河剑气无功而返。

玉岛主一捏掌中的法诀,三件正在抵御天音女尼波罗神幻的法器,忽然合并起来,化为一口神刀,长虹惊天,竟然挣脱了波罗神焰的纠缠,向着焦飞当头斩落。

“多宝诀!看来这个玉岛主法力神匠,也不比当初的祖神荼,真言和尚稍弱,怪不得能参与围杀祖神荼的战役。”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亦,幡上的五彩光华如光幕,向玉岛主的那口神刀一刷,五道咒灵各自分化出了数团咒灵分身附神刀之上,不够玉“岛主毕竟也是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大高手,已经炼就了仙气,这此咒灵分身竟然侵蚀不入。饶是如此,玉岛主也按吃一惊,他感应到自己多宝诀幻化的神刀,居然有此真气散逸之意,忙把这口神刀招了回来。

这口神刀摆脱了六阳封神幡,立刻化为七道蛇梭,灵活万分,寻隙向焦飞周身窍穴射来。焦飞一面御使六阳封神幡抵御这七根蛇梭,一面暗自盘算,该如何给玉岛主一个狠手。不过焦飞也未曾想到,这个玉岛主的法术居然如此精奇,闻所未闻,可以凭空幻化出种种法器来。

“如此下去定然只一番苦战,也罢!给他惊喜,让他见识一下,九大散仙的真容!”

焦飞把手中的两道太乙真形符取出了已经了八层符阵,已经能够发挥出来七八分的威力的东极清帝真形符,迎空一抖,就是一杆青色大旗迎空飘扬,只是一卷,就把玉岛主的几件法器收入了进去,至于那些真气凝聚的法器,更是被当做了大大的滋补品一样,被这杆大旗用来补益被阴阳葫芦吸摄走的元气。

玉岛主亦没有料到,焦飞还有这等杀手铜,他的护身至宝六形圈被这杆青色大旗一卷,顿时凝住不动,在一旁窥伺良久的天音女尼猛的一张口,发出了一声长吟,这可不是如意七宝大咒的威力,而是她身为独角雷兄的天赋能力,天雷吼!只这一声怒吼,就把玉岛主震的全身真气一滞,那杆青色大旗顺势收了六形圈,等天音女尼的七圈佛光摆脱了所有纠缠的法器,迎头落下时,玉岛主虽然身上真气不断的爆涨,无数形态各异的法器从真气中飞了出来,却也抵御不得如意七宝大咒的威力。

“这玉岛主好生厉害,如果给他大机缘,炼就元神,这多宝诀恐怕还真就不次于佛家的四十八种大神通的指物为宝歌诀。

焦飞也定住了五脏神法炼就的五件法器,看着玉岛主在天音女尼的七圈佛光紧紧收缩下,睚眦尽裂,须发皆张,拼尽全力却仍旧被七圈佛光一点一点的禁锢,心中也暗叹一声道:“这位玉岛主修炼到如此境界,难怪不舍得一身修为。换作是我,要是没能修炼到元神大成,却寿元将近,是不是甘愿转世投胎,把这一世得来的法器,符器,道法全数舍弃,倒也是难说呢!小,焦飞也知道自己一身法力神通得来煞费容易,就算是转世投胎之后,被苏星河,郭嵩阳这样级数的高人寻到,落生就懂得修持,也未必能在这个岁数,就有这样的道行了。

这个,问题,对任何修道之人都是难解,焦飞还算是有一招备手。

如果他能够在有生之年,修成黑水真法第五层,肉身死后,还能仗着黑龙分身延寿,只是天河正法的修为,还是要被全数荒废了。除非再修成黑水真法第六层,分身真身合一,才有可能保住肉身,但是想要把这一身的修为全部留下来,黑水真法还要更近一层。

焦飞看着天音女尼一声清喝,七圈佛光隐隐化为如意七宝,把玉岛主彻底封禁,这才把这些思绪抛开,焦飞亦知道,在没有了老师指点的情况下,自己或者还有可能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五层,但除非他寻到玄冥诀或者再遇上蓝犁道人,不然在黑水真法上,今生成就该止步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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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六 元磁极光圈

百六六

元磁极光圈

玉岛主被天音女尼的佛光禁锢住,他的真气凝练出来的法器纷纷爆碎成真气,向他本人涌了过去。玉岛主这是还想拼死一逞,但是东极青帝的那道真形符所化的青色大旗,漫天一卷,顿时把这些涌回来的真气都吸摄了进去。吞吸了这么多的元气之后,这杆青色大旗更是青翠欲滴,纯青的旗面上隐隐要化出一幅图案来。

玉岛主见到此景,这才心丧若死,再也无力挣扎了。就连他背后的那对白玉般的翅膀,也渐渐融化,化作了精纯真气。

焦飞抬眼一扫,心头也是暗赞一声玉岛主这多宝岛主的绰号果然名不虚传。除了真气幻化的那些法器,还有五脏神法发出的五件法器,至少还有四件法器兀自在空中丢溜溜乱转。每一件看起来都不是凡品的样子。焦飞用东极青帝的真形符把这几件法器一起收了,尤其是那件六形圈,威力奇大,竟然能够抵挡住天音女尼的佛光,焦飞特意审视了一番,才一一收入到阴阳葫芦里。

至于五脏神法变化出来的五件法器,便是玉岛主的五脏,外人根本没法收去。

焦飞运起剑丝正要将之绞碎,玉岛主已经大声喊道:“道友饶我!

可怜我搀道六百年,也煞费容易,道友万勿下次狠手!”

焦飞笑道:“若是我法力不济,落在你手,玉岛主可肯饶帮”

玉岛主不是不肯说谎,而是担心触怒焦飞,亦只好沉默应对,焦飞落入他手中,是定死无疑,玉岛主怎会留下焦飞,再去找空海和尚告状?焦飞嘿嘿一笑,心底暗忖道:“这玉岛主已经是炼气第九层温养的修为,若是炼化到了六阳封神幡上,定然是一大臂助,只是他这个修为的旁门散修,非是顷刻能炼就,不如我哄骗他一番,让他自家心甘情愿的配合。玉岛主自称再有三十年便要大归,我就不信他会不上钩?”

想到这里,焦飞嘿嘿一笑道:“玉岛主你落在我手,生死一任我意,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天大的机会。”焦飞一指天音女尼说道:

“这位道友便是独角雷兄,为祖神荼夺去了肉身,只剩下了魂魄。我夺还独角雷兄的幼崽,便是让它们母子团聚。不满玉岛主,本来我也劝她自去转世,还有参悟大道的机缘,但是独角雷兄道友不肯,我便许了个折中的法子,只要她肯上了我这阴阳轮回幡,便能暂且保住魂魄不散。”

天音女尼闻听焦飞拿她来说嘴,忙把身上佛光收束,身形若隐若显,显出了魂魄之体。

焦飞怕六阳封神幡名声太臭,临时杜撰了个阴阳轮回幡的名目,见玉岛主将信将疑,便乘机说道:“我行将去北极有事,若是道友肯先脱了躯壳,把魂魄上我这六阳封神幡上,待我用法术将你的肉身保存起来,便不会受肉身寿元的限制,等我北极的事情顺利,道友尽心出力,我就放了道友回头如何?”

玉岛主哪里知道焦飞是在哄他,独角雷兄虽然存身在六阳封神幡上,却不是幡上的精魂。焦飞的这个建议可说的上合情合理,玉岛主又是身在囚禁之下,便是想要做选择,也只有更差的,比如说元罡自爆,拼着毁去全身功力。不过那种行径,修道之人大多数做不出来,只有那种从小就被洗脑,已经把脑浆锻炼的跟铁块一样结实的死士,才会毫不犹豫的生出这种念头,并且动不动就敢付诸行动。

玉岛主若有如此悍不畏死,那他也不用去抢夺独角雷兄的幼崽了。

玉岛主沉吟了半晌,才艰难的启齿道:“此法真能够延寿?”

焦飞笑道:“现成的例子摆在这里,道友如何不信?”

玉岛主思前想后,知道命在人手,抗拒不得,心中又存了几分凯觎,暗忖道:“本来我若是三十年后还不能炼就元神,强行夺舍,用了独角雷兄的幼兽躯壳,虽然能延寿万载,但是却没法继续参悟大道了。

说不定这却是一个转机!”

焦飞见他意动,便又添加了一句道:“我此去北极,颇为危险,若是道友肯真心相助,我许诺在此行之后,不但让道友自行离去,还肯把你的法器尽数归还!”

玉岛主闻言,说道:“那你可否容我把五脏神法收回来,那五件法器是我五脏所化,放出去久了,肉身也有些吃不消。”焦飞含笑点头,暗地里却使了个眼色,让天音女尼不好松懈,免得玉岛主逃脱。

玉岛主不是不想趁机逃脱,但是他见到焦飞虽然言笑晏晏,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刚才又吃过了苦头,也不敢怎么弄鬼,收回了自己的五脏,便长叹一声道:“道友仔细,莫要伤了我的魂魄!”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抖开,五道光幕把原地包裹了个结结实实。王、岛主才把魂魄飞出来,就被六阳幡摄去,有了这玉岛主的配合,焦飞容容易易的就把这位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收入了六阳封神幡中。焦飞运使法力,把六阳封神幡狠狠的摇了一摇,幡上的禁法发动,玉岛主顿时就有些颠三倒四起来,神智迷糊。

天音女尼一声轻笑,抱了自家孩儿,也躲回到了六阳封神幡里。

天音女尼一走,便把禁锢玉岛主肉身的佛光撤了,焦飞本想顺手毁了,反正玉岛主也不大可能再用的上了,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先招到手上,细细的搜身了一遍,这才存到了阴阳葫芦里。

就如同焦飞猜想的一般,似玉岛主这样的炼气绝顶的高人,对他们来说,天下最安全的莫过于自己身边。焦飞轻易便从玉岛主的一件储物法器中,找出来一册道书。这册道书的名目就叫做玄天多宝经,前面都是一些小法术,比如庚寅小九冲炼宝诀,五脏神法,后面才是最为精华的多宝诀。

多宝诀除了一部总纲之外,便有一百四十四种变化,焦飞翻了到七十九页才找到了玉岛主追赶他的时候,所用的那对白玉般的翅膀修炼法门,这双翅膀不知是玉岛主模仿了什么法器创出来的法门,唤作无双剑翅,乃是御剑术的一个旁支,焦飞揣摩了一番,心中暗忖道:“幸亏这位玉岛主分心芜杂,于剑术上并不如何精通,不然他要是也炼就剑气成丝,剑光分化的手段,这无双剑翅的威力比他所用的还要大上一筹,飞遁的速度也要快上一倍。同为剑遁之术,这无双剑翅的飞遁速度,只怕不输给号称道门最快的六种遁法之一的霹雳剑遁!”

焦飞手上有小诸天云禁真法的口诀,白云仙还还懂得清羽乘风诀、自然也会生出对比之心。以遁法的速度而论,道门六大遁法不相上下,只不过小诸天云禁真法需要水系法力才能尽展所长,清羽乘风诀以风系的法力催动最佳,霹雳剑遁须要有道门九大派之一的崆峒派独门霹雳剑,诀才能使出。

这多宝诀中的无双剑翅却是个取巧的法门,只要修为不差,把多宝诀修炼上第二层便能使用出来。这多宝诀共分五层,第一层就要有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随着修为日益加深,凝聚出来的法器威力便也越大,显然这法门不是玉岛主独创,也是个炼气巅峰的前辈所想,最高也只到炼气第九层,没有元神级数的法术。

不过这多宝诀只是法术,不是道术,只能够用来对敌,不是长生之术。玉岛主的道术并未有记载在其中,像是法不传六耳,不立文字的妙法,只是焦飞本身已经修习了大道法门,反而不似这些应用的法术,还能用得着了。

“天河正法修炼到巅峰之后,配合上这多宝诀,就算比不上当年的徐问师兄仗无形剑纵横天下的威风,只怕同级数的人也鲜有对手了。

天河正法真气雄浑天下无双,这多宝诀正是法力越深厚,就能变化出更毒的法器来,尤其是这些法器不须耗费时间去祭炼,其实应该算是一种法术,随着功力日益深厚,法术的威力自然是越来越强。

焦飞把玄天多宝经一收,此时他也无心练法,把遁光展至极限,仍旧一路向北。

两道咒灵轮番催运,焦飞在大海上飞了月余时光,这才感觉气候越来越寒冷,路上的景致也跟东海不同。

这里已经该算是北海的境内了。时中土人士提起东海,或有称作四海,但其实称呼的都是那一片汪洋,对中土人士来说,只是称呼不同,并无什么区别。即便在海外,也常有人把东海和四海混着称呼。

其实东海面积极大,从海岸起,东行数十万里都算作东海,乃是龙宫的势力所在,再往东便被称作海外,那些地方龙宫也管不着,不是海中妖王,就是海外散修的居所。南海只是在东海之中,有一处海域,不过方圆五万余里,到并不是在东海之南另有一处汪洋。南海的得名是因为第三龙王落珈龙女,这位龙王又号称南海龙女。

西海亦是因为第四龙王所居,比南海大些也不多,这两处都是在东海之中。只有北海才算是一处海疆,只是这边气候寒冷,龙空中也无人愿意来此扩展势力,只是把一些犯了事情的龙宫罪臣,发配来北海苦熬。只北海东海本是一体,也无人具体划分清楚,疆域也颇为含混。

若是从陆地上走,一直向北,就进入了北方魔门的势力,但若是从海路上走,虽然也算在魔门势力范围之内,但是名义上龙宫还是有权管辖,加之海洋上寒冷,魔门中除了那些修炼的法门,需要在苦寒之地的修士,也无人愿意到北海来。

焦飞取道北海,也是想要避开麻烦,他可不想跟那些魔门中的“师兄弟”热络的认认亲!

如此长途跋涉,饶是焦飞修为不浅,有道术在身,也有些吃不消了。进入了北海之后,气候更是恶劣,海面上又经常浊浪滔天,焦飞不管大意,就先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歇息了下来。

他打坐炼气,恢复了精力,这才心中暗忖道:“我也只知道北极玄阴凹这个地名,不知道寒冰道人具体在什么方位,此行想必艰苦,我可要打熬的住!”焦飞休息的地方,乃是一处荒岛,岛上寸草不生,光秃秃的都是岩石,触手冰冷如铁,不是焦飞这样的道术之士,在这种地方根本就活不下来。

焦飞休息了一日,便继续纵起遁光前行,这一次再飞了七八日,海面上就偶尔碎冰飘过,海中的鱼群生相也都古怪起来,不是鳞甲奇厚,就是生的极为肥大,靠了厚厚的脂肪御寒。焦飞偶然食指大动,下去打了两条海鱼,运起法术生活,随便弄熟了吃,都会觉得膏腴满嘴,肥美异常,比之平生尝过的海鱼都要美味。

只是北海之地本就艰苦,焦飞倒是少见什么海族精栓,许多海鱼只是体积庞大,寿元也极长,却不曾开了灵识,仍旧是蠢笨不看的禽兽之属,不能踏入修行之门。

焦飞这般赶路,渐渐也不去多想,每日除了全力催动遁光,便是略感疲累了找个荒岛落下休息,有时候找不到荒岛,便施展玄霜阴煞在海面上冻出一大块寒冰来,也能略作小憩。继续一路深入北极,焦飞也不知飞了几十万里,渐渐的海面上的碎冰,换成了巨大的冰山,晶莹剔透,看起来坚硬非常。

焦飞仗着法力,虽然还能支撑,也越来越是心寒,不知道再往北去,会是什么个样子。

“算计路程,我也快要飞入北极了,据说极北有一圈元碰极光,什么金属质地的法器,都难以抵挡,只要一运用就会被元碰极光吸摄了去。我虽然还未见到这北极元磁极光圈,但是最多三两日,也就该看到了罢!”

想到此处,焦飞也知道,该是自己把冰魄寒光钩炼化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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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七 天鹏尊者,佑圣真君

百六七

天鹏尊者,佑圣真君

协魄寒光钩是万载寒冰精粹混合了太不元金所炼。所尤叫朵叭是寒冰道人的独门法术“冰魄寒光禁法正篆”寒冰道人携了这对冰魄寒光钩数百年,传给了广寒仙子之后,这位仙子也祭炼了数百年,本质既不比天星剑丸差,祭炼的年头又比天星剑丸久,毕竟苏星河还是修道数百年之后,才凑足了材料,炼出了天星剑丸,前后也就花费的百年苦功。故而威力犹在苏星河的天星剑丸之上,这对冰魄寒光钩的雄钩封印了一十六重禁制,雌钩却封印了一十七重禁制,盖因为广寒仙子修为比乃师高也。

万年桂树的精灵桂冰娥,让他拿了冰魄寒光钩为信物,自然是也有几分不良之心,焦飞心领袖会,当然也要在这方面下点功夫。拿了冰魄寒光钩却不能运用,就未免是个大大的马脚。

焦飞寻了一处冰山,运起天河玄霜剑煞挖了一个冰洞出来,便躲进去祭炼这对宝钩,也亏得焦飞有心魔大咒,可以转化原本的冰魄寒光钩内的禁制法力。

这座冰山原本极大,焦飞选了他之后,就任凭这座冰山顺着海流的方向,转而向南飘去。不过冰山在海面上漂流,日行不过数十里,御遁飞行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倒也母庸有走回头路之嫌。

焦飞这一闭关,就是十余日,冰山渐渐漂流到了一座岛屿附近,并且顺着海流,狠狠的撞了这座岛屿。这股巨大的震动,让整座岛屿都缓缓的一震,岛上的一座火山忽然喷发了起来,火焰冲霄,足足肆虐了半日,这才止歇。这般遭劫,让岛屿上的生灵都大难临头,许多生活在岛上的野兽都惨死在火山喷发之下。

岛屿上飞起了十多头金翅大鹏鸟,在天空上绕着飞行了半日,其中一头十分恼怒,冲着已经被火山喷射的火焰融毁了一小半的冰山,一翅扇下,顿时把这座冰山打裂成了两半。

这十余头金翅大鹏鸟在天空盘旋,其中一头眼尖,看到冰山中似有一人,忙收了法术,化成了一个美貌高挑的女子,落下遁光,只是探手一抓,就把焦飞抓了出来。

旁边的金翅大鹏鸟也纷纷飞落,见到焦飞,其中年纪最老的一头,化为了一个金袍老者,开口说道:“原来是个小道士,不知什么原因被冰冻在了里面!”

那个美貌高挑的女子,仔细看了焦飞几眼,这才笑道:“师父,你看这小道士骨骼清奇,也算是不错的人才,何不也收了做门下?让我们多个小师弟。”

金袍老者闻言,淡淡一笑道:“那你就先救他醒来,看他有无此机缘罢!”

焦飞怎料得在冰山中极爱你冰魄寒光钩,也有大祸上头?冰山撞上了这座会喷发的火山岛屿时,他就醒了过来,那十余头金翅大鹏鸟飞上天空,身上的精气澎湃,有三四头都接近炼气七八层的境界,最老的一头更有相当于炼气第九层的功力,他就算有无数法器,法术在身,也是抵挡不过这些禽兽的。

何况人家身为大鹏,飞行速度自然母庸置疑,他把多宝诀中的无双剑翅练成,还有几分逃走的机会,现在却是连逃的念头也不敢转。只能躲在冰山里暗暗盘算,等那些金翅大鹏鸟回巢,自家再偷偷逃走。等到那头金翅大鹏鸟一翅拍下,打裂了冰山,焦飞也只能见机行事,开始装作被冻僵的模样。

还好他凝煞大成,玄霜阴煞冰寒无匹,倒也模拟的毫无破绽。

那个美貌高挑的女子,运起真气在焦飞的几处窍穴微微一转,然后玉指轻轻一拂,点在了焦飞的眉心,焦飞真是连做假都不用,就惊叫一声,翻身爬了起来。

这女子的真气实在太可怕了,锋锐如刀,险些一举刺破他的元蜃幻景,也由不得焦飞继续装死。

焦飞手捂眉心,暗暗调理了翻滚成一团的蜃气,那眉心祖窍的元蜃幻景,此匆已经混沌一片,过了良久这才恢复了无数层次,重现显出了城郭,人物,建筑,道路,河流,山

小弟弟,你姓甚名谁?为何会在这冰山中?”

美貌高挑的女子柔声问了一句,焦飞眼泪汪汪的答道:“我是北极玄阴四人士,家中几代人都住在那里,我修炼法术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地动,走岔了真气,就人事不知了。多谢仙子姐姐救我!”

焦飞眉心祖窍被那女子刺了一记,牵动了附近的几处窍穴,这眼泪汪汪倒不是做假,而是确实抑制不住。那美貌女子有些怜爱的说道:“此去玄阴四还有数十万里,你一个人如何回去?”

此时那十余头金翅大鹏鸟都纷纷化为人身,焦飞心里暗暗称奇,心道:“这些人的法术却也古怪,我居然看不出家数来。平生所见的佛道两家,都不是这个样子,难道妖族大宗都是这个样子?可金翅大鹏备乃是上古异种,早就没有听说这些上还有存留了。”

他对美貌高挑女子倒是有几分好感,毕竟人家对他温柔有加,当下焦飞实话实说道:小子也不知该如何,若是果如姐姐所说,此去数十万里才能到玄阴四,那我根本就回不去家了。”

那个美貌女子闻言笑道:“我这里有个主意,不若你拜在我师尊门下,给我做个小师弟,等修炼出一身本事,岂不是天下都可去得?回家也不过是指顾间事儿。何况你尚年幼,待得练成了一身本事回去,家中父母也高兴。”

焦飞讶然,对这个美貌女子的热忱,倒有七八分不知所措。他出身道门,平时见的都是精挑细选,才能收录门徒的例子,他能够在天河剑派站稳脚跟,除了诸多机缘巧合之外,也有自己的无数努力,这才勉强有了个还待考验的地位。这女子开口就要替师收徒。说的再容易不过,生似去集市上买两个小厮般,焦飞还真不知该如何答她。

那美貌女子见焦飞愕然愣住,就有几分不悦道:“难道你不愿二,二汉师嗓门下么?”

焦飞隐隐感觉周围有了几分杀气,忙说道:“姐姐说哪里话来?我平时听说想要拜得姐姐这样的高人都要无穷考验,艰苦卓绝,才有记名的资格。然后还要十数年,验看修为。能不成成器,才会真个收录。一时欢喜的呆了,不知咱们这一家,唤作什么名字?”

听了焦飞这番解释,那美貌女子才回嗔作喜,说道:“你听的是中土道门的做派小那些道门之士十分做作,收个徒儿也烦琐无比。我们神宗魔门便没有这许多说法,只要看着顺眼,便可收了入门。并且立玄传授无上**。”

“神!宗!魔!门!”

焦飞听了四个字,当真惊讶无比,神宗魔门雄踞北方,门人弟子几乎足不履中土,焦飞还是第一次见到除了蓝犁道人之外的魔门弟子。

“不销!”

那个美貌高挑的女子对焦飞说道:“我们便是魔门西宗的一脉,专修大鹏逍遥诀小只要你能把本门心法修炼到第四层,便能炼出天鹏铠,可以展翅翱翔小千里万里都瞬息可达!”

“原来本门法术如此神奇,那我不是几年间便能回去家了?”

焦飞嘴上如此说,心底却盘算道:“我听说千年前神宗魔门跟太白剑宗一战,陨落了两支,其中除我们北宗之外。就是西宗没了,看来这神宗魔门支脉绵延,北宗除了我师蓝犁道人,西宗也有了传承。”

美貌女子见焦飞答应入门,便指着那位金袍老者说道:“这位便是我们的师尊,叫做天鹏尊者,你入得门来就排名十四,师弟你叫做什么名字?”

焦飞老老实实的说道:“小弟叫做焦飞。

他本来就伶俐,也不用那个美貌高挑的女子指点,就过去在天鹏尊者面前拜到小。了八个响头。焦飞这也是无奈,他知道魔门规矩虽是宽松,但走出手杀人也是如呼吸般起轻松,就连门下弟子,也是一旦修炼不够勤勉小进境不如预期,便举手杀了,免得贻笑大方。何况他这样的少年,如果一意倔强,谁肯来跟他讲什么道理?当然是举手杀了,往海里或者火山里一扔,随他下辈子去后悔。

天鹏尊者微微一笑,但是眼中殊无慈祥之意,只有一股冷森森的寒气,拍了拍焦飞的额头,一道法诀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焦飞的识海,焦飞忙躬身道谢小天鹏尊者淡淡说道:“这些师兄,师姐你日后自然会慢慢认识,现在先去洞府中,让你公孙师姐指点一下本门的道法罢,她在我门下排名第七,你叫她七师姐便好!”

焦飞再对天鹏尊者深施一礼,这才跟了那位叫做公孙红的美貌高挑的女子,去了岛上的洞府。天鹏尊者开辟的洞府十分简陋,似乎也居住不久,公孙红似是察觉了焦飞的疑问,就有些气恼的说道:“本来我们在金霞岛开派小不但面积比这里大了数十倍,除了我们之外,还有无数厮仆,宫殿楼阁不计其数,风景也雅致。前些时候,来一个自称佑圣真君的人,仗着手下有万余道兵,竟然生生夺了我们的基业,要到这里来受苦。师尊最近正在修炼一件法器,要等修炼成了,就去夺回金霞岛基业。”

焦飞听了公孙红的话,知道这个美貌高挑的女子,并无多少心机,不然也不会跟自己说这些事儿。他只是心里暗忖道:“过了三五日,我找个借口离开,管它跟谁人有仇?”

公孙红把他安顿下来,心中也好奇,问道:“师弟你一家都在玄阴四,听说那边极是艰苦,你从小都怎么过来?”

焦飞哪里知道玄阴四是什么模样,不过他听公孙红似是听过玄阴四的所在,便旁敲侧击的迂回问了几句,果然套出来玄阴四的一些消息。焦飞这才知道小原来玄阴四那一家散修,在北极也颇有名气,虽然从未出过炼就元神级数的高人。但是家中却有三位炼气第八层以上的长辈,加上玄阴四那地方阴寒无比,被那家人用法力练成一座大阵,也无人愿意前去招惹。何况那家散修跟魔门中几位长老都有来往,门中也有几个子弟,去了魔门做弟子。

焦飞和公孙红正在闲谈,忽然足下土地又是一阵震动,公孙红忙带了焦飞冲霄飞起,天鹏尊者和他的其余十二名弟子,都在空中严阵以待,看着一个少年武将,足下黑云滚滚,正在好整以暇的说道:“天鹏尊者,难道我不曾跟你说知?让你跟门下都离开金霞岛更远一些?”

天鹏尊者大怒道:“估圣真君,你莫要强横,难道我就真怕了你不成!看我新炼就的这件法器,让你有来无回。”天鹏尊者把手一举,就有一座小小的剑阵,在掌心盘旋,数百口游丝般的剑光,在剑阵中盘旋游走,看起来金光灿烂。

估圣真君笑道:“凭你还未练成的九天剑阵,还不是我的对手。出来吧!儿郎们!”万余冥兵在佑圣真君座下的黑云中,一一现了身,这位冥狱真君小一声喝,一道黑气被他从无穷冥兵体内抽出,化成了一口奇异的神刀小刀头宛如莲花,三头六刃,锋锐无匹。

焦飞不认得佑圣真君,但是这位真君却认得他。公孙红带了焦飞飞上来,他也不着急跟天鹏尊者出手,笑吟吟的对部下说道:“你们看!我说这个方向能捉住这个小贼,果然捉着了他罢?我说要寻金霞岛上主人的晦气小果然引出了这个小贼来,事事料敌如神,你们还有甚话说?”

那冥兵中的愚笨之辈,立刻哄声交好,冥兵的头目中有比较聪慧的,也不肯开口去触碰自家主公的霉头。只是把本身冥气,鬼气全力灌输给主公运用。让佑圣真君那一口神刀,刀气吞吐,越发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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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八 锦绣前程,请君毁之

百六八

锦绣前程,请君毁之

百六八锦绣前程,请君毁之

一,鹏尊者虽然气恼,可也真不敢出寺。他修炼的这一。还未大功告成,未有全胜的指望。见佑圣真君这一次似乎也无心动手,便按耐住了心头火气,和佑圣真君对峙起来。

估圣真君看到焦飞,心头微有几分遗憾,也自暗忖道:“这黄脸小小子东边不去,南边不去,西边也不去,非要来北边。亏我还想放他多逍遥几日,也好自己厮混。现在看来是不成了。这今天鹏尊者也不是我对手,想也护他不住。也罢!虽然此番出来,还未有玩的尽兴,但若是一直都不回去,那几家冥王又该锣唣!”

估圣真君把神刀一催。刀光骤然大盛,天鹏尊者十分心思都在佑圣真君的身上,见状忙把九天剑阵祭出,数百道剑光纵横,游丝般的剑气把漫天的大气都切割成了寸寸碎裂的空洞,这九天剑阵本是魔门西宗的秘传,要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第七层以上,身上的羽毛可以分身变化,这才能把翎毛练成一口口的飞剑,但要完成九天剑阵,非要有第九层以上的精深功力不可。

天鹏尊者原也是个海外散修,偶然一起出东海采药的时候,发现了一头白鹦哥正跟一只不知名的海鸟交谈,听这两头灵禽提起附近的一处荒岛,时有豪光冲霄,不知是什么变故,就留了心思。

绕道去那座荒岛搜索了一番,找到了一头金翅大鹏鸟的骸骨。见到了他,那头金翅大鹏鸟的骸骨似乎被气机引动,扑上了身,天鹏尊者脑海中便自浮现了一篇法诀,正是魔门西宗最根本的**,大鹏逍遥诀。

也不知是他的资质更为合适魔门功法,还是融入了他体内的那副金翅大鹏鸟的骸骨有助长功力,脱胎换骨之效,天鹏尊者得了这番奇遇,百余年内,居然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了第九层,只差一步就能铸就天鹏真身,成就长生不死的仙业。他本来一味苦修,除了偶尔收几个徒儿,倒也并不惹事,没想到闭门家中坐,祸事天上落,佑圣真君居然杀上门来,也不知是什么由头。

本来两人法力不相上下,但是佑圣真君有万余冥兵助阵,又有冥狱炼就的神通,阵法,天鹏尊者虽然一味苦修,功力不弱,但他的本事毕竟是奇遇得来,平时又都注重道术,没有把大鹏逍遥诀中的厉害法术下过苦功,因此不是佑圣真君的敌手,被驱逐出了金霞岛。

天鹏尊者把九天剑阵祭出,估圣真君也怡然不惧,刀光一卷,化成了撕天裂地的精气,刀光和剑阵一拼,天地之间竟然出现了无数龟裂,虽然只是瞬间,这些裂缝便自弥合,但也可见两个人拼斗之威。

到了这个时候,天鹏尊者纵然害怕,但是也不肯有丝毫退缩,数百道剑丝宛如金针刺锦绣,使出了一套绵绵密密的剑法来。这个却不是魔门西宗的嫡传,却是天鹏尊者原本苦耸的剑术,他原本的剑术专走阴柔,绵密交织,原本是一套针法变化出来。天鹏尊者自忖身为堂堂男人,使用飞针被人被说一声娘气,脸上怎都挂不住,故而把针法改成了剑法。

这一套针法,原名叫做锦绣十八织,换了剑法之后,剑意丝毫不改,天鹏尊者也无独创剑法的天份,故而气象还是如原来的阵法一般。只是配合了魔门西宗的九天剑阵,这一套剑法更为厉害。

“如许娘儿的剑法,也好拿来现眼么?”

估圣真君硬拼一记,知道这天鹏尊者修为深厚,九天剑阵也颇精妙,自己纵然能硬拼赢了,也要损耗元气,甚至然手下冥兵受伤。近天鹏尊者使出了锦绣十八织,他也把自家的独门道法使出来。那口万余冥兵鬼气,融合了他本身最顶峰的真气修为,凝练出来的神刀,也化为了重重刀光。

天鹏尊者把锦绣十八织的第一式,锦绣山河使出,顿时满空剑光,密密绵绵,竟然织就了一幅山水大画,天鹏尊者把九天剑阵融合其中让这一招锦绣山河变得气象万千,就像是把整今天下,都收拢在数百丈空间之内,然后迎头罩下。

估圣真君见状轻笑道:“这一招剑术,上次我就破过了,怎么这次还用?就让你再度见识一下,我的冥狱十九刀之凰牙破山河!”

冥气刀光一卷,也不知多少道刀气交错,形成了一上一下两瓣鸟喙的样子,鸟喙中满是许多细小的牙齿,只是一张一合,就把天鹏尊者的这一招锦绣山河破去,满空的剑丝和刀气犹如绵绵密密的交拼,就如数百面擂鼓,一声接一声的鼓点不绝于耳,爆震到所有的人都耳鼓生疙

焦飞虽然也有炼气第四层的修为,却也当不得这般震鸣,恨不得把两道心魔大咒召唤出来,但是思及自家的身份,也怕天鹏尊看见这个新收的徒儿忽然法力大进。当做贼人奸细顺手也一剑劈了,焦飞也只能强忍。

天鹏尊者的一招锦绣山河被破,心头也是郁闷,暗道:“我只道炼就了九天剑阵,剑术比前威力增长了三倍有余,这一招锦绣山河总不会这般容易被破去了。没想到还是被此人轻易破去,可恨他来的太早,再有三五个月我这九天剑阵大成,便不惧怕他了。”

天鹏尊者硬着头皮,大喝一声,把九天剑阵一变,变化为锦绣十八织的第二式,锦绣文章!数百道剑丝化为无穷文字,这些文字都极为古拙,乃是一片上古神文。据说当年创世七凰中的凤凰,锦羽五彩,背上就有着一篇上古神文,这一篇上古神文乃是天下文字之始祖,有不可思议的威力,凤凰便是凭了这一篇天生的身份,号令天下飞禽走兽,统帅万妖。据说妈凰所创的神宗魔门**,便是由这种神文写就。只是后来这篇上古神文随着凤凰归隐,早就失传,神宗魔门的**,也因之散佚了不少,只留下了三十六篇,只是这三十六篇已经不在是上古神文写就的了。

天鹏尊者所传的这一套锦绣十八织,当初那位创出这套针口圳刮甘午。也是偶然得了卜古神文的几个残缺文字。就口招锦绣文章,虽然这篇文章之把几个残缺的上古神文错乱排序小也不是什么咒法,但威力已经不可思议,乃是锦绣十八织中威力最大的三招之一。

上次天鹏尊者连这一招都没有来得及使出,就被佑圣真君打的抱头鼠窜,带了门下弟子逃出了金霞岛。也亏了估圣真君其实无意伤他性命。不然也轮不到他来矢志报仇了。

这一次天鹏尊看见自家的九天剑阵尚不足持,锦绣十八织其他的招数,也未必能胜,便把这压箱底的本事使了出来。这一招锦绣十八织中的威力最为恢宏的锦绣文章使出,就连佑圣真君也忍不住叫好道:“原来人间也有人还记得上古神文,好叫你得知,你家估圣真君从小蒙童识字,便书写的是这般文字,你这一招用在别人身上倒也还罢了,用在你家估圣真君身上,便是班门弄斧,关庙耍刀

,吃我一记凰羽著文章!”

都传说上古之时,没有毛笔,人人便用山鸡的锦羽做笔小但这乃是最差的一种,最好的便是上古七凰身上脱落的羽毛,所称之笔,便号称凰羽笔,只有人中圣贤,才有资格得到。

故老传说中,有许多文章动天地,诗画传千古的人物,都会的读书大成之后,偶然一夜梦到有白袍老者赠送凰羽笔一支,从此之后,文采翩翩,诗画双绝,变成*人中龙凤。

冥气刀光在空中交错,居然也形成了无数上古神文,焦飞再也顾不得其他,眼睁睁的看着那纵横无匹的道气,绘出的上古神文,目光中华彩连连,一个字也不肯错过,都暗暗铭记在心,心中暗道:“这个佑圣真君是什么来历?听说上古神文乃是修行魔门三十六真传的关键,若不后来失传了,也无需人指点,那上古神文奥义无穷,让人一见了便能领会,不似后世的文字,每一字语意多杂,含混不清,有许多歧义。可惜我一字不识,不过也要都记下来,若不定日后能有大用。”

估圣真君刀法如神,一招就破去了天鹏尊者的锦绣文章。这位天鹏尊看到此已经知道绝无幸理,虽然大家都相当于道门炼气顶峰,佛门开了第九识的层次,但是在这一层次中也分高低,天鹏尊者已经明知自家非是此人的对手。但他也知道对手不但法力精奇,就连遁法也比自家高明,便是想逃也有些碍难,何况身后还有十四个子弟!

顾念良多,天鹏尊者大怒道:“我已经让了金霞岛基业给你,却兀自不肯罢休!估圣真君你欺人太甚这金袍老者抛去了一切顾虑,身子一转,化为了一头金翅大鹏鸟,报入了自家的九天剑阵中。天鹏尊者舍得一身修为,九天剑阵的威力就猛然大了数倍,把锦绣十八织中搏命的最后一招“锦绣前程”配合了九天剑阵一并使了出来。

这招锦绣前程名称好听,却是“前程锦绣,请君毁之”之意。只要一使出来,自身法力便会倒退,出力越尽,倒退的越厉害。甚至有可能一招使出,修为便低落一个层次,从炼气第九层跌落到炼气第八层。这招损耗如此之大,威力自然也是惊人之极,满天云霞被这一招锦绣前程吸摄,在天空组成了灿烂画卷。只是这画卷和锦绣河山不同,锦绣河山的画卷乃是静止,这锦绣前程的画卷,却是流动不休,每一刻都变化,无数人物走马灯一般出现,短短数息,便走完灿烂一生。

估圣真君也没想的,天鹏尊者明知不敌,居然会如此拼命。把座下黑云一催,漫天刀光汇聚成一口,然后一刀劈斩下来。前程锦绣编织成的画卷,一下便被撕裂一半。但是天鹏尊者这一招威力如许大,估圣真君这惊天动地的一刀,也没能撕裂全部。锦绣前程被破去一半,剩下的锦绣烟霞只是微微停滞,便漫卷了过去,把佑圣真君淹没。

估圣真君亦不肯束手待毙,五彩云霞中刀光剑气交拼之声,不绝于耳,足足苦斗了有半个时辰,才有一道黑气,冲破了五彩云霞,只是在天边一闪,便遁走的无影无踪。天鹏尊者收了法术,跌落下来,神色灰败,气息微弱,他的十四名弟子都围了上来,网才的战斗他们实是插不入手去,倒不是不肯帮忙师父。

天鹏尊者低声喝道:“我网才拼了损耗元气,才一举败走了那人,他最多修养数日便能复原,这里我们不能再呆了,赶紧随我搬场!”

公孙红有些恼怒的道:“我们的金霞岛已经被他占了,凭什么还不肯罢手?难道非要杀我们师徒才罢手么?”

天鹏尊者低耸叹息道:“此是想要夺取我门中秘法,本来这大鹏逍遥诀虽然奥妙,传给他也不是不能,只要他肯罢手,只是天鹏尊者低声叹气,其他弟子也都神色黯然,被人打上门来也就罢了,还要把本门秘术倾囊相授,日后不管怎么修炼,也不可能复仇了,这口恶气怎能容得?

天鹏尊者在这处荒岛也没住几日,众弟子也不需收拾什么,只是半个时辰后,就都化为了金翅大鹏鸟冲天飞起,焦飞还未“修炼大鹏逍遥诀有成”便躲个懒,坐在公孙红的背上,闲看风景,心头不住的思忖道:“我难道运气便这么差?临时投了个门派,都要被人打上门来。或者是我们魔门有犯冲,我在天河便没事儿,在蓝犁老师门下,也是这般。才拜师不久,就失散了。”

同时焦飞也对佑圣真君好奇,估圣真君所用的法术精奇,但是也不似道佛两家的法术,到是更近于魔门的肉身成神魔之躯的法力。

“难道这人也是魔门哪一宗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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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九 五鬼天王

百六九

五鬼天王

焦飞坐在公孙红的脊背上,心头忽然生出遐思,暗忖道:“公孙师姐这是变化成了大鹏的模样,若是人身,我这般骑着……公孙红身材高挑,一双**极是修长,腰肢窈窕,双胸饱满,焦飞自忖,若是公剁红以人身飞行,自己双手要扣在哪里,方才把稳。

想到这儿,焦飞也不禁暗笑,自己实在太过黠促。焦飞本来就是个机智百出,活泼顽皮的少年,但是在拜入天河剑派修道之后,因为身份尴尬,便谨言慎行,变得拘禁起来。后来他修为日高,道心坚固,渐渐悟出了随意而行,自由自在的精义,却有因为出海凝煞,来时乘船,来北极御遁,都似常常孤身一人超路,几十天不说一句话都是常事,弄得比较沉就寡言。

这一次来北极,公孙红,天鹏尊者这些人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的生灵,焦飞情不自禁的就活泼了起来。

焦飞只是思绪活泼,倒也并不是登徒子一流,故而想到此处,也就不肯深想了。只是在公剁红的背上,暗暗琢磨自己那对新近祭炼完成的冰魄寒光钩。这对宝钩雄钩有十六重禁制,雌钩有十七重禁制,祭炼已经炼成的法器,不比自己从头来祭炼,要比较容易的多,但是焦飞也还是花费了好久,才把两口宝钩都祭炼完全。

“这对宝钩的运使起来别有变化,我的天河九篆剑诀催动这对宝钩,非要稍稍改动不可,不过这么一改,剑法上便会生出许多破绽来“”

道门大派的当法,都是千锤百炼而示,有无数前辈高手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积累,就剑术本身几可称得上完美无缺,毫无破绽。天河剑派更是以剑丸为特色,配合剑丸的天河九篆剑诀别具奥妙,是别家别派没有的。但是这一套剑法运用到普通的飞剑上,还算是勉强,用来飞钩这类特殊的法器上,就有许多破绽,容易为敌人所乘。

若是普通的对手,焦飞的剑术,加上冰哦寒光钩倒也尽足应付了,但他刚刚看过天鹏尊者和伤圣真君的一场恶战,自然就把假想中的大敌,水准往高了挑。

想了一刻,焦飞自知这法靠自己弥补这些剑术上的鲸域,也就不去想了。其实冰魄寒光钩也非是他应敌的重要法器,就算有甚差讹,焦飞还有许多手段可用。

真到了关键时刻,焦飞也不忌惮把六阳封神幡拿出来使用。毕竟天鹏尊者师徒几个真正让他忌惮的也就是天鹏尊者,既然这位老师已经被估圣真君重创,焦飞凭了六阳封神幡,便是最强的一个,那些师兄都不是他对手,根本无须太过小心。

天鹏尊者带了十四个徒儿,一口气向北,花了十余日的功夫,飞出了七八万里。焦飞见跟他所去的方向相同,便没在路上走脱。安安稳稳的在公孙红的背上呆着。眼看前方不远,便是一道五彩天幕,便像是把天地切割了两半,横档在前方。

天鹏惠者低声喝道“前方不远,便是元磁极光所化的天幕,你们各自运用法力把金铁之气屏蔽起来,不然被元磁神光一卷,连我也救你们不得。”

焦飞早就把所有的法器,应用的东西,转移到了阴阳葫芦里,凭着这件法器阻隔,也不惧元磁极光的吸摄。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不放心,偷偷把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召唤了出来,反正他在公孙红所化的金翅大鹏鸟的后背上,也无需动用什么法力,这两道心魔大咒,引而不发,护住了全身,看起来外表一无异状。

这也是焦飞的元蜃诀修炼到了第二层,才有如此功力,换了之前,他之牙运使心魔大咒,不是金光罩体,全身毛发色做淡金,就是化为昂藏大汉,通体紫电漆绕。现在却是不温不火,两道心魔大咒运用的得心应手,深浅如意,转折自如。比那时候不知道高明了几许。

焦飞做好了准备,才见十三头金翅大鹏鸟猛地振翅,全身金光缭绕,向元磁极光扑了过去,公剁红在天鹏尊者的诸多徒儿中,算是功力较深的一个,真气鼓荡,连焦飞一起都护住了。其实天鹏尊者的这些徒儿,每一个修为都不弱,那些不努力的,天资差,机缘差,心性差的都给他清理门户了。

焦飞早就听说过元磁极光的厉害,盖因南北两极,乃是天地间最大的两处元磁精煞地脉,这些元磁极光便是这些元磁精煞冲破了地面,亘古不休的向天空释放,所形成的奇景,宛如天幕一般,把整个南北两极和外界戈,分了开来。非是有炼罡以上的修为,本身又不是修炼金系功法的人,才能强行闯过去。

这元磁极光圈乃是天地大力,便是法力极高的人,一进一出也要小小心翼翼。

焦飞在公孙红的后背上,几乎没花费什么力气,就穿过了元磁极光,焦飞心中暗道:“幸亏我把葫芦剑诀的修为,已经渡入到了阴阳葫芦里,不然还真未必过得来这元磁极光圈。不知天鹏尊者要在哪里落脚,我这十师父,看起来很是窘迫哩”

冲破了元磁极光圈,天鹏尊者就恢复了人身模样,虽然这一路疾飞,但是大鹏逍遥诀耐力最久,长途赶路不但不会耗费太多力气,反而可以一路调息,虽然他使用锦绣前程损耗的功力难以弥补回来,但是把伤势略略压住,还是勉强能办得到。

“前方不远,就是为师好友,魔门天宗的五鬼天王所居,这一次被佑圣真君赶出了金霞岛,为师只有托庇这位老友门下。等练好了法术,再去抢回基业,你们到了五鬼天王的冰火岛,绝不可大意,处处都要谨慎,这位魔门天宗的大长老脾气古怪,出事儿我也庇护你们不得。”

焦飞暗暗好笑,心道:“我这位新拜的师父,做人也太委屈了点,不过这乌龟天王是什么人?能被天鹏尊者托庇,法力至少该高他一个级数。

魔门七宗,天魔宗最强,听说这天魔宗独得十八种真传,不知道这位五鬼天王精善哪几种。”

魔门七宗所修的都是三十六真传,只是各宗所得不一,有多有少。有些真传是好几家都有传承,有些真传却是某一宗派独有。尽管如此天魔宗所收集的真传最多,法力高深之辈亦是最多,为魔门第一大宗。

还有一件,魔门三十六真传中,也分有高低。最顶层的十套心法都是一十五层,炼成之后便被成就十大魔神,和道门炼气九层,元神六层的功法相等。道门中原就是参悟了魔门真传,许多心法到了元神之后,就再也没有进阶的心法了。

比如元蜃诀,创立此法的幻忘子,连自己也没成就元神,自然无法创出元神之后的功法,便仅仅到了元…神那一步为止。

黑水真法共分一十三层,在魔门三十六真传中,算得中上的功法,却不是最顶层的功法了。土古黑龙玄冥法力无边,但是仿着它所创的功法,毕竟不能真的到了上古黑龙一族之王玄冥的层次,这倒不是玄冥法力不够。十大魔神中有许多不如玄冥之辈,只是所创的功法奇特,能够达至哪一层次,其中微妙,难以分说。

天鹏尊者所学的大鹏逍遥诀只有十层心法,那是还不如黑水真法了,不过不走到了第十层以上,大家修为相若,功力倒也无高低之分。

天鹏尊者带了众徒儿在一座有两座山峰的岛屿上落下,这座岛屿煞是奇怪,一边阴寒彻骨,有骨朵朵的黑气冲霄,另外一边却是座火山,虽然尚未喷发,却有黑烟袅袅,热浪丨逼人。

天鹏尊者在冰火岛上落下,提气高声吧道:“五鬼天王,小弟天鹏来访,道友可在家乎?”

一把尖细的声音,从两边岛屿上的山峰顶端一起传来,似是有些开怀的笑道:

原来是老友过访,天鹏老儿你别来无恙乎?”

冰岛上冲起两道黑气,火岛那边冲起三道黑气,在空中化为五个椅佬大的髓髅,杰杰笑道,五口白牙咔咔相碰,听起叫人好不毛骨悚然。天鹏尊者惊喜叫道:“原来老友已经炼就了五鬼化身,长生之路不远,当真可喜可贺!”

这五个髓髅往起一滚,化成了白衣少年,风度翩翩,如果不是身子骨过于瘦弱,气质又太阴寒,原也算的上是一个美男子。这位五鬼天王摇了摇头说道:“想要练成身外化身,以旁门**证就长生,当真是难之又难,我这五鬼化身尚未尽全功,还称不上什么长生有望。倒是最近听说海外佛宗出了一个奇才,竟然把燃灯佛宗和大轮寺的两家心法合一,炼就了一尊青灯古佛化身,成就了长生,有机会我倒想见识一下这位空海和尚的能为。”

焦飞听得这位五鬼天王口气甚大,似乎也不怎么把空海放在眼里,心头就打了个突突,暗忖道:“身外化身原本是佛门**,第二元神原本是道门真传,只是后来这些法术流传,也不分佛家道家了,转倒是旁门杂家修炼的多。这位五鬼天王所学芜杂,居然连身刚化身之法也去修习了,看来他是自觉凭着魔门**,无法证道长生,才有此念的。不过所学越多,转越容易证道,就是不知他最后成就如何。”

焦飞暗自哂笑,又一想道:“我担心别人作甚?我自家炼气成罡这一关都还没过呢!”

五鬼天王甚是好客,把天鹏尊者师徒十五人迎入了自家在冰火岛上修筑的魔宫中,立时就有无数的仆人送上来饮食,美酒,几乎顷刻之间就把宴席办好。五鬼天王的三十余个徒儿,也全都出来陪客。五鬼天王的这三十余个徒儿,好几人的法力,几乎不在天鹏尊者之下,焦飞见状,更加谨慎,只是跟在自家的师兄弟身后,不多话,也不多事儿。

宴席排开,五鬼天王也就是略略问了天鹏尊者别来之情,就唤上了魔宫中的美女歌舞助兴。魔门中人不比道门,需要苦修到元神,才能长生,不然就只有几百年寿元而已。魔门中只要修为有个五六层,便能寿有万岁,虽然魔门长生之士也不见得就比道门多,但是魔门中耽于享乐之辈却比比皆是。

几乎所有的魔门中人都会建有魔宫,收罗天下美女,金珠玩好之物,在自家的魔宫中享乐无穷,谁会愿意出门游荡,冒险跟人斗法?故而魔门中人几乎都在北方定居,等闲不行走世间,如无必要也绝不惹事儿。那些炼就了神通的如此,那些才入门的弟子还要担心自己修炼不成,被师父清理门户,更是少有人出门走动。

魔门乃是道,魔,佛,杂四家中,最为安分的一家,因为他们长寿得来容易,相对而言,就更不愿打破自己的美好生活,无穷享受。

五鬼天王扫了天鹏尊者的几十徒儿一眼,笑嘻嘻的说道“天鹏老友来的正好,我这里新收罗了几十魔姬,便送与你的几个徒儿好了。我这做长辈的也没什么见面礼,些许微薄之意,天鹏老友万勿推却!”

天鹏尊者也笑道“五鬼天王说哪里话来,长者赐,不敢辞。只是却让我怎么好意思,我也是空身来访,都不曾准备什么,却要叨扰老友!”

五鬼天王连道:“不妨!不妨!”

他伸手一指,就有数十个美貌佳人歌舞罢了之后,站成了一排,任凭天鹏门下的十四个弟子挑选。天鹏尊者门下共有三位女弟子,当然是都不用选了。剩下的十一个,有八个“都是兴高彩烈,另外两人却都推辞了。焦飞本拟顺水推舟,免得太过突出,但是看自家师兄也有人不受这美人,他便也说“我亦不要!”

天鹏尊看见焦飞腼腆,就笑道“你那两个师兄是看上了你那两个师姐,故而才不受五鬼师伯的好意,你又是为了哪位师姐?难道这几日就喜欢了红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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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十 定情,留情

百七十

定情,留情

公孙红颜顿时被弄了个红脸,焦飞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诺诺两句,企图含混过去。

五鬼天王瞧了焦飞几眼,笑道:“天鹏老友,你这个徒儿不错,不知他已经把你的大鹏逍遥诀修至第

几层?”

天鹏尊者摇了摇头说道:“我才收了他不过月余,还未有让他修炼本门道法!”

五鬼天王轻轻哦了一声,对焦飞笑道:“这位贤侄,若你果真对师姐有意,便要努力潜修,我本来还

想帮你做个媒人。却没想到你是才入门。”说了这句,五鬼天王似乎有些惋惜,随即就把话题转到了其他

的上面,这一场宴席,也算是宾主尽欢。

焦飞被安排到冰火岛魔宫的一处偏殿里,论起起居的宏伟豪奢,乃是焦飞平生仅见。什么天河剑派,东级

教,比起五鬼天王的魔宫来,都似草房一般,根本都不能比。光是服侍他的侍女就有二三十人,虽然算不

上绝色,可也都是姿容清丽,面目娇好,体态婉转的少女。

焦飞一时好奇,问过了一位侍女,才知道附近的七八个岛屿上,总计生活了数十万人口,都是在魔宫

的管辖之下。这些侍女被挑了来,服役最多三五年,如果没有被选中为宫中魔姬,就会被送回去成亲,五

鬼天王和门下弟子也并不会强迫。除了她们这些侍女之外,魔宫里还有许多干粗活的壮仆,这些人也跟这

侍女一般,都是过了服役年限,便可回家。

毕竟魔门虽然收徒容易,可也不会传授这些普通人法术,这些仆人和侍女,年齿稍长,力气不佳,活

着容貌衰老,留在魔宫中也不堪用了。

这些都是魔宫中的普通人,只有那被宫中修士宠幸过的女子,才会被收为魔姬,并且传授一些法术,

算作是宫中之人,再也不许离开。

焦飞一个人艰苦惯了,也不喜欢被这些侍女服侍,问过了话之后,便即把这些侍女都打法出去,自己

一个人在寝宫中静思。

“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离开,何况寒冰道人在什么地方沉睡,也要搜寻一段时间才能找到,暂且现

在这里落脚也不错。不过我就既然留下来,就得修炼那套大鹏逍遥诀了。”

焦飞识海一动,关于这道魔门真传的口诀便浮现出来,他有天河正法,黑水真法的底子,这大鹏逍遥诀对

他来说,上手起来半点也不难。何况魔门法诀,本来就是道法自然,直指先天,入门比佛道两家都容易,

焦飞也就是尝试着略一修炼,就能感觉到一团金风在体内流转,大鹏逍遥诀的第一层心法,居然在小半个

时辰内变练成了。

焦飞随手一招,就能看到一团金风打着旋自掌心钻了出来,想起当初自己修炼黑水真法的时候,似乎花了

月余也没这般境地,不觉有些暗笑。

大鹏乃是风之王者,上古极凶的猛禽,就算是遇到真龙也敢恶斗一场,更是飞行最快的天禽。故而这大鹏

逍遥诀和黑水真法的路数截然不同,似乎变化少些,却更直截了当。

焦飞这般容易就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第一层也不禁好奇心起,把这套魔门西宗的嫡传心法运炼,想要试试

能否冲破第二层的桎梏。

魔门三十六真传,焦飞只见过两种,在前面五六层虽然修炼的法力不同,但是步骤的大致相仿。第一层都

是培养特殊的真气法力,第二层便是出略运使,第三层炼开窍穴,第四层凝成神魔铠甲

焦飞能够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四层,是因为先后得到了真龙穴窍图和真龙精煞,至于这大鹏逍遥诀修炼到

后面心法该如何进境,焦飞也不知道,但是头两层心法简单,焦飞本身根基又雄厚无比,却也不是没可能

自行修成。

大鹏逍遥诀修成庚金神风,原本是金、风两系,但是金能生水,大鹏又有水系的法力,可以随意把庚金神

风转为无形真水,这无形真水也是天下七大真水之一。天鹏尊者师徒十三人,便是凭着大鹏逍遥诀的这一

特性,才闯过元磁极光圈,不然凭庚金神风的属性,不拘他们功力多高,也是过不去这南北两极的天然屏

障的。

焦飞本身也算是水系法术的大行家,故而这大鹏逍遥诀第二层,要把庚金神风转为无形真水,对他来说也

并不艰难。焦飞在寝宫中修炼了一夜,待得天色大明,他一声清啸,身上已经覆盖一层无色无形的清冽水

流,和一元重水,玄冥真水都不相同,这无形真水本身并无任何属性,却能轻易被任何水系法力吸收,侵

蚀到其他种类的水系真气之中,也不易为人察觉。

玄冥真水号称万水统帅,天一真水号称万水之母,一元重水号称万水源头,这无形真水号称万水之贼,能

侵蚀到其他真水法力之中,别人法力的特性,并且模拟出来。

焦飞嘻嘻一笑,无形真水忽然化为纯黑,散发阵阵寒气,忽而化为一滴警营真水,其中无比,试演了几回

法术,焦飞收了大鹏逍遥诀,径直去了寝宫,他昨日问了公孙红所居的宫室,因此一大早就奔着这位师姐

去了。

公孙红也不知怎么,坐在自己的寝宫中那张奇大无比的白熊皮上,身上只穿了件亵衣,遇足轻轻的在白熊

皮的长毛上磨蹭,心底却有几分恼意,翻来覆去只是想:“十四师弟那个小混蛋,人小,心却不小,居然

打起我的主意来。他才刚刚入门,若是修炼不成,迟早也向那些不成器的师兄师弟一般,被师尊清理门户

,这黄脸的小混蛋怎就不知自爱?

突然听到门外侍女惊慌叫道:“十四公子你可不能进去,红小姐还未起床梳洗.....你要进去,得让我

去通禀一声。”

就听得焦飞懒洋洋的声音答道:“我们师姐弟,从来不拘束这些俗礼,公孙师姐不会怪罪你们的!”公

孙红眼前一亮,却见焦飞身上微微有一层水汽缭绕,见了他就大声叫道:“七师姐,我昨夜辛苦修炼,但

不知怎么的,把庚金神风转为无形真水后,就没法收起来。”

公孙红本来恼他,五指上偷偷捏了五团金风,想要等焦飞进来,就把他打飞出去,好生教训一下这个

小师弟。

不要以为自己对他好脸,就如此放肆起来。但是焦飞这一进来,就让公孙红大为惊讶,看着焦飞身上那

一层无形真水,还有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这份惊愕立刻转为好笑。

“什么练功出错,无法把真气收束起来,他这是向我炫耀,一日夜间就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了第二层

境界。我们几个师兄弟里,可从没有出过这般人才啊!难道说......”

公孙红突然想起昨日五鬼天王的话,心头的恼意淡了,羞意却大增,暗衬道:“这个小混蛋不是要在

数年内把大鹏逍遥诀练到第四层以上然后去五鬼师伯那求他做媒吧?”想到自己被这么个小鬼惦记,公孙

红顿时羞不可抑,一声娇叱,把手指头的五团金风放了出去。

焦飞闯进来自是有意逞能,却并无多少风月心思,进来时见到公孙红只一身亵衣,玉足,小腿,手臂

,许多都露在外面,也深觉不好意思。但是想到魔门崇尚自然,只道这位师姐也是不拘小节,却没有想到

公孙红是气恼之下,忘记了以真气凝练衣衫。

这会公孙红说打就打,焦飞也一声长啸,把冰魄寒光钩放了出来,这对宝钩威力神妙,公孙红又是随意出

手,并未想真个伤了他。故而焦飞双钩一展便把五团金风击散,笑道:“师姐怎么忽然动怒?难道是嫌弃

小弟鲁莽?”

公孙红本有兴师问罪之心,但是焦飞屡次出她意料,刚才的修为进景,已经让公孙红惊诧莫名,一转眼又

使出这一对冰品寒光钩来,隐隐竟让公孙红有了一丝担忧之意。

“原来这个小混蛋法力也不弱,加上这件法器,是要来强求欢好不成?”

这会公孙红只是一想就知道大谬,且不说焦飞法力远不如她,就算加上了这对宝钩也不会是她的对手。这

又是在五鬼天王的魔宫之内,两人稍微争斗,毁了这位魔门长老的家什,便是大祸临头。

你何来如此宝钩?居然连我也隐瞒了!

焦飞见公孙红不曾继续出手,就收了冰魄寒光钩笑道:“这对宝钩是小弟家传,我看师姐似乎没有法器随

身,难道师父也不曾传授不成?””

公孙红含羞带怯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想起自己疏忽大意,却让这小混蛋饱了眼福,忙把庚金神风真气运转

,身上覆盖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锦袍,这才有些恨恨的说道:“你道谁都有那么好的家世么?我就算想要自

己炼一套法器,在北极这种孤寒之地。又哪里去寻材料!师父他老人家自也只得一套九天剑阵,更没法赏

赐我们这些徒弟了。我劝你也不要把这对宝钩拿出来炫耀,不然被别位师兄看到,问你要时你给也不给?



焦飞笑道:“若是公孙师姐要时,我便给了。”

这句话大有调笑之意,让公孙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那我就要了,你快些拿来”

焦飞毫不迟疑的掏出一对碧色飞钩,递给了公孙红说道:“我早就给师姐备下礼物,只是一直都没机会送

出手。我知道师姐要我那对飞钩是句笑话,毕竟小弟祭炼多年也煞费辛苦,这对飞钩是当年家父夺自一位

无名道人,品质极佳,就转送了小弟。我一直都没能炼化,总想着送给如师姐一般的亲人!”

公孙红心地不坏,却是不是真想要焦飞的飞钩,只是暗恨这小混蛋说话轻飘,要看他出丑,然后趁机呵斥

了出去。没想到焦飞顺手就送出一对飞钩来,这对飞钩是焦飞夺自围攻蛟十力的三名道人之手,本有六把

,他送了两口给柳轻烟,这时再拿出两口来,也不过是顺水人情。

当初他拿了这六口飞钩,是想要做进身之阶,先青帝苑已经回不去了,也明知道了,寒冰道人的所在,更

有了信物在身,这些飞钩转无用了,正好送人。

公孙红请请抚摩这一对碧色飞钩,心情略有异样,忽然想到:“这岂不就是定情信物?这小混蛋果然居心

叵测!不过他连这样的礼物都送的出来,倒也真是煞费苦心……”

可怜价的,焦飞其实还真没这么多花花心肠,只是他知道公孙红对自己不错,便想要讨好,方便自己日后

行事。但是女孩儿家的心思最难捉摸,他又不是小仙童泰渔那种人,整日价花丛里打滚,对女孩子家的一

眸一笑,都宛如肚子里的肝肠一般,心领神会。

公孙红甚是喜爱这对飞钩,不过想了又想,还是对焦飞说道:“师姐不能收你这般礼物,小师弟你对师姐

有心,我亦不是流水无情。只是本门规矩虽然宽松,但是修为进镜一旦不如人意,师傅就要清理门户。你

若是真对师姐有意,可在把大鹏逍遥决修炼到第四曾时,再来送我这份礼物。”

公孙红一对妙目,盯着焦飞,要看他如何回答。焦飞悚一惊,暗衬道:“我都是没想到魔门的这个规矩!

本来我是打算及早离去的,但是现在已经到了北极,我寻找寒冰道人也需要时间,要在北极这里带上许久

甚至得了口诀,修炼冰魄神光也是在北极最好。种种原因相加,在这里说不定就要呆上一段时日,这大鹏

逍遥决的修为,就得不断精进了。”

想到这里,焦飞轻轻笑道:“我次来就是想师祖讨教大鹏逍遥决的第三层心法。至于这对飞钩,若是小弟

无能,早晚被清理门户,留在我手也是无用,到时就留给师姐做个念想。不过……”

焦飞顿了一顿,忽然笑道:“公孙师姐难道就对小弟这般没有信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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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一 天鹏十八击

百七一

天鹏十八击

百七天鹏十八击

孙红被焦工浪一时弄得芳心大乱。吊然那她明脂皿飞最多也不过是炼气第四层的小小子。

但是焦飞的自信,却恍惚让公孙红觉得,眼前是一个转战天下,修行之路从无半分窒碍,从而培养起坚不可摧自信的旷世天才。

焦飞从未有在天鹏尊者和公孙红面前隐瞒自家法力高低。以魔门中人的性子,隐瞒这些只是画蛇添足罢了,就像天鹏尊者收徒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焦飞的来历。

“光是空口说话有什么用?你不是想问大鹏逍遥诀第三层的奥妙么?我这就教你,看你能学到几成!”

公孙红以此来掩饰。脸上的发烧,至于那对碧色飞钩自然被她转手收入了袖中。公孙红对焦飞说道:“大鹏逍遥诀第一二层,只是唤醒体内上古大鹏的血脉,炼就庚金神风的独家真气。上手容易,你能在一夜间连破两层心法,虽然称得上进境神速,可也并不稀奇。这大鹏逍遥诀的第三层要以真气凝就大鹏幻身,并且凝就大鹏幻身的全身窍穴,需要跟本门的天鹏十八击配合,才能慢慢修成。”

公孙红一双玉手翻飞。一头小小的金翅大鹏鸟便在她掌心成型,这头金翅大鹏鸟飞腾变化。开始掩饰天鹏十八击的法门。这套法术是以大鹏之身使出,也可以说是大鹏之身时的搏击招法,每一式都配合有特殊的运气法门,还能用来凝练大鹏金翅鸟的幻身窍穴。

大鹏之身总共只有一十八个窍穴,比起人类之躯,还有黑龙真身来都要少的多。但是每一处窍穴都代表着一项天生的神通。有一式天鹏**配合。

焦飞看着公孙红演示,顿时心领袖会,暗叹道:“我若是有人教导,也不需去寻什么真龙窍穴图了,黑水真法中必定有类似天鹏十八击的法门,让我来凝练黑龙分身的窍穴。”

焦飞双手十指翻飞,灵巧无比,就像是抽丝录虽一般,把新修成的庚金神风真气炼化成细如丝线的真气,这一手又得益于他新近练成的剑气成丝的绝世剑术,顷刻间就有一头真气幻化的大鹏金翅鸟在掌心成型,这头大鹏小巧玲珑,不过巴掌大小,但是顾盼雄伟,天生就带了一股傲慢之气。

据说上古之时。创世七凰为禽鸟之长,凤凰更有号令天下妖族的神威,偏偏就是大鹏鸟不服凤凰管辖,也自号鸟王。有此可见这头上古凶禽的骄傲和不甘心雌伏于任何生灵之下的勃勃雄心。

焦飞按照公孙红演示的天鹏十八击,操纵这头巴掌大的大鹏鸟有样学样。公孙红见了,有些不屑的说道:“不要看你一夜间练成练成两层心法,这天鹏十八击,我也是花了三个月才练成了第一击。”

焦飞微微一笑。旭一上手便知,这大鹏逍遥诀毕竟是魔门心法,虽然修炼的真气不同,但是诸多法门还有相似之处。要不然当初魔门北宗的玉矾娘娘也不会习成九种真传。独步当世。焦飞有过修炼黑水真法的经验,就好像是已经修炼过一遍,只是稍微改动一下心法的细微之处。

焦飞尝试了数次。一次比一次得心应手,就在公孙红再度开口,想要说他是白费力气时,焦飞一声轻笑道:“成了!看来我不用三个月那么辛苦,也能练成这天鹏第一击。”

焦飞掌中真气凝成的天鹏,在胸腹处忽然变化,多了一股漩涡般的气旋,双翅一展,便有层层金光化为剑气,且凝聚不撒。正是天鹏第一丰。

公孙红惊讶的小嘴张开,那模样说不出的可爱,焦飞略有些得意的笑道:“师姐看我这天鹏第一击,还使得么?”公孙红忙叫道:“你也不过是凑巧罢了,这天鹏第二击你第一击犹难,看你没有”

公孙红想了一想,暗忖道:“师父门下十四个弟子,四师兄天赋最高,也要一个月光阴才练成第二击,我就不信小师弟能比四师兄高出那么多。”想到此处。公孙红便说道:“看你没有半同时光,绝难入门。”她最后还是把焦飞高估了一倍,显然对焦飞能够一夜练成两层大鹏逍遥诀,顷刻间炼就天鹏第仁击,印象实在太深玄了,特意把话说的宽松了些。

焦飞双手微微轻动。掌心的那一头小巧天鹏飞腾扑击,他也不理公孙红的激将法,先把天鹏第一击磨练纯熟,勿要把这一式变化掌握才肯罢休。焦飞心中想道:“亏了我得到的那条白龙的精煞。得了它生前的部分记忆,不然化为黑龙该如何战斗也都不知。不过那种残缺的记忆,怎能比得上魔门千锤百炼的法诀?说不定配合黑水真法的玄冥诀中,也有一套黑龙十八击,或者玄冥龙爪手之类的功夫,可惜我没机缘学得!”

直到第一击参悟通透,焦飞才把手掌侧转,掌心的大鹏鸟后颈有开了一处窍穴,身上庚金神风形成了一道道气旋,从头到尾,再延展至两翅,形成了护体的罡风。

公孙红看着焦飞练成天鹏第二击比第一击更加容易,心头更是不忿,暗道:“我就不信焦飞师弟的天份就这么好?”嘴里又说道:“天鹏十八击头两式都简单,第三击起才是精华,便是师父当年也要十余日才修炼成功。”

焦飞熟悉了两式变化,对这套天鹏十八击便了于胸然。对他来说,便如同给黑龙分身凝练窍穴一般无二,都是他做熟了的手段。的此接下来焦飞也不在故弄玄虚1一口气把大鹏分身连开了一十六处窍穴,把剩下的天鹏十六击一一演示。公孙红看的目瞪口呆,良久,良久,小嘴里才冒出一句道:“焦师弟,你是从前修炼过魔门心法的

焦飞笑道:“果真如此,师姐怎知?,

焦飞公然承认了,公孙红转不肯信,嗔怒道:“你这人便是没有个正经。”

焦飞把手一张。大鹏分身就骤然变化的巨大,在他的背后形成一头气度威猛,意态昂扬的金翅大鹏鸟虚影,对公孙红笑道:“小弟跟师姐哪里敢撒谎,偏偏师姐就不后;不讨毒能修炼到第二层,便差不多是极限了从前姊寸引1这一步,便再也不能有助益。”

焦飞精修黑水真法,对照大鹏逍遥诀之后,便即明白,这些魔门真传**,到了第四层之后便开始渐渐不同,自己仗着黑水真法的底子,能把大鹏逍遥诀轻易修成前三层。说穿了半点也不稀奇,但是从第四层开始,便是换了五鬼天王这样的麾门长老,也需要旷废时日,再不能凭着原来的魔门修为根底,一蹴而就。

魔门三十六真传毕竟是一脉相承,不似道家芜杂,各有源头。

焦飞有天河正法的底子,修炼其他的水系法术,头两三层也是不难,但走到了凝煞的层次。便要跟别人一样辛苦,以前的修为都不能再有帮助。若是以天河正法的底子,去修炼跟水系法力毫不相关的道法比如葫芦剑诀,就还是得从头修炼。

道理便是如此。

焦飞自己明白,公孙红却只道他在哄骗自己,怎么也不肯信他的说法。当下便把配合第四层大鹏逍遥诀的法术传了给焦飞。焦飞正自揣摩,忽然有魔宫侍者前来延请,原来五鬼天王又开了酒宴,请天鹏尊者师徒。焦飞和公孙红应了一声,各自收拾了起身,两人到了魔宫正殿的时候,酒席早就已经开了,除了五鬼天王之外,在座的还有个美貌的道姑,一个头大如斗,身子却如幼童的怪人。天鹏尊者似是也十分敬畏这两人,五鬼天王的三十余名弟子和天鹏尊者的其余十二名弟子都已经在下首列席陪客,焦飞和公孙红转是最后到的两人。

焦飞入了席之后,见左右两边,一个是天鹏尊者的十三弟子,一个是五鬼天王的一个新入门的弟子。便向自家的师兄问道:“那两位前辈都是何人?”

天鹏尊者的十三弟子,见这位小师弟动问,便顺口答道:“那个。道姑乃是道门九大派之一的昆仑派高人,叫做于琼娘,一身剑术极为厉害。另外一个乃是苗疆最顶尖的三个人物之一,百蛮山的辛神子,此人可大大的了不起,已经是炼就元神的人物,比我们师父还要厉



“百蛮山辛神子?”

焦飞暗暗咋舌,心道:“我好像还杀过他的徒弟,幸亏那贼赃我已经送给麻九龙老道了,他须寻我不着。”

苗疆百族杂居,汉人极少。苗疆百族信奉自己的祖先,不服汉化,因此中土道门也不去涉足。佛家在哪里也难传道,魔门更是不去。只有一些苗疆本地之人,或者久居苗疆,已经同化的汉人修士,多半是旁门杂家。

辛神子在苗疆就如神祗一般。弟子遍布苗疆百族。苏环出身十万大山最大三股势力,便是禾山道。黑沙童子和万盅仙娘,其中万盅仙娘就是辛神子的亲传弟子。

焦飞对这位旁门的厉害人物,也是闻名已久,就连天河剑派都有人跟他说过,辛神子凭着苗疆流传的三流功法,集齐苗疆百族之长,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险阻,居然练就了一身厉害法术,修出了元神,不但天赋惊人,逛坚毅,更是有极大机缘的人物。焦飞却没有想到,这位传闻神奇的辛神子,居然丑成这个样子。

至于那位于琼娘,他反不大在意。昆仑虽然是道门九大派之一,但是门中长老,炼就元神的高人,都自行其事,互相间联络极少。不管是怒山真人,还是那位谭道姑都不大可能把自己的事儿说给同门。

这次宴席的主客,自然是于琼娘和辛神子,天鹏尊者也就是个陪客。五鬼天王作为主人,他的弟子也都是陪客之列,焦飞他们这些人,转到是凑数瑰

焦飞想的明白,取了酒杯就饮,有佳肴上来便吃,半句话也不多说。他甚至都懒得去琢磨,这两位主客的来意,反正那肯定不会干他的事儿。能让昆仑长老出门,又有辛神子这种旁门中炼就元神的大高手坐镇,要说能跟他这个炼气第四层的道门弟子能扯上关系未免也太荒谬。

眼看宾主甚欢,五鬼天王这个主人忽然笑道:“我们歌舞也看的腻了,于仙子又不喜此调,不如我让门下弟子表演些法术,以搏诸位一笑如何?”

辛神子首先交好,大声说道:“我在苗疆也常让百族的巫师,上我百蛮山来玩耍巫术,比各族女子的歌舞要好玩多了。”

于琼娘也笑道:“便要看看道友门下高弟的法力。”

五鬼天王喝道:“哪位弟子出列!”

这几人的交谈,五鬼天王的众弟子都听的清楚,那几个修为高的不欲出这种风头,倒是那些新入门的,都觉得是个讨好师父的机会。都真得若是这次讨好了师父,下次清理门户时,自己也好安稳些。当下就有一个长身玉立,一袭蓝衫的青年长身而起,离席到了殿前,大声道:“师父,弟子就给几位前辈表演个小法术。诸位前辈若是看着不妥,还望多加指点。”

他把双手一笼,顿时有无数蝴蝶从衣袖中飞出,五彩斑澜,色彩鲜艳之极,有的蝴蝶洁白如雪。有些五彩缤纷,有些紫金蝶翅上有无数暗纹,种类繁多,焦飞连一种也不识得。

那蓝衫青年也不说话,便有十余头最多的蝴蝶捧起了席间的酒壶小给五鬼天王,辛神子,于琼娘。天鹏尊者各自斟满了一杯,然后才一躬身,无数体形稍小的蝴蝶捧起自家师兄弟和天鹏尊者的十四个徒弟面前的酒壶,也给这些陪客各自斟满。这次含笑回了自己的席位。

于琼娘首先叫好,就连辛神子也多喝了两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天鹏尊者在酒席间敬陪末坐,心中十分不畅,但是他法力最弱,自然也没什么好抱怨。见到五鬼天王的弟子拔了头彩,也一声喝道:“徒几们,你们谁有什么把戏,也拿出来给诸位师叔,师伯显露。”

天鹏尊者不喝这一声还好。他这一喝,十四个弟子里,到有十三个露出尴尬神色。天鹏尊者自家底子不足,传授徒弟也以实用为工。二尚花巧,哪里能像那位磐衫青年一样。招蜂引蝶,盘呼

天鹏尊看见门下弟子无人应声。更是觉得窘迫,五鬼天王咳嗽一声,正要打个圆场,焦飞环顾左右,见自家师兄,师姐们都自低头,便笑嘻嘻的站了起来道:“徒儿在家时曾学了一手法术,虽然没五鬼师伯门下网才那位师兄的法力精奇,许多好看,却也有几分趣致。

他大步走到殿前江把双手微微一拍,就有一团金风在掌中旋转,这团金风绕了七八圈之后,就化为了无色的水流,然后就有许多泥鳅从水流中跳跃了出来,这些泥鳅条条透明,满地乱跳,倒是让坐席中许多人都笑出了声音来。

焦飞施展了这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见辛神子和五鬼天王都笑的时分开怀,自家师父也都满意,于琼娘却有些皱眉,心道:“看来女子都不喜欢这般滑溜的小东西。更喜欢那些五彩缤纷的蝴蝶,不过我也不想抢了五鬼天王门下的风头,只要凑个趣就成了。”

他一收法术,正要回席,五鬼天王似是想到了什么,把焦飞唤住,问道:“若是老夫记忆不错,这位贤侄昨日还未精通大鹏逍遥诀,为何今日就能把庚金神风转为无形真水了?”

焦飞躬身说道:“我初拜师,就跟谁师父起县来到五鬼师伯的冰火岛,一路上虽然不方便习练,却也琢磨了许久,昨日安定下来,五鬼师伯的魔宫十分幽静,便试着修炼了一番,在公孙师姐的点拨下,已经修炼到了第三层。总算是不负师父和师伯的期望。”

“一日夜间,便能把大鹏逍遥诀修炼至第三层?你原来习练的是什么功法?有第几层修为?”

五鬼天王惊疑的喝道,就连于琼娘,辛神子,天鹏尊者都看着焦飞,停杯不饮,这番震惊实在太过巨大了。能在一日夜间把魔门真传修炼到第三层,这个黄脸少年岂不是盖世奇才?

焦飞恭谨的说道:“弟子拜师之前,修炼的是家传道法,已经有了凝煞的修为。”

听说焦飞原本就有炼气第四层的修为,五鬼天王神色才稍稍和缓,对天鹏尊者说道:“倒要恭喜老友,居然收了个了不起的徒儿,你这十四弟子说不定长生有望,超出你我。”

天鹏尊者谦虚了一句,转而对焦飞问道:“你果真修炼到了第三层么?”

焦飞身子不动,背后猛然浮现了一头金翅大鹏鸟的虚影,这头上古凶禽桀骜不驯,傲视万物的气势,一时狂飙,竟然让四位道魔杂家的大佬也微微生出讶异,焦飞本身的修为不高,但是这一头金翅大鹏鸟分身,却意态昂扬,有了这头上古凶禽的七八分凶威。

焦飞施展法力,自然不须再解释了,这种实打实的荐为,比什么说法都有利。

天鹏尊者心头大喜,忙对焦飞说道:“徒儿你肯如此努力,为师心中甚是欣慰,快些入席去吧!”这位天鹏尊者被佑圣真君打的连老巢都没了,心头憋闷无比,但是忽然的了一今天份奇佳,比预想的要好上一百倍的徒儿,心头也是一阵欢喜,暗忖道:“就算我这辈子都打不过那个估圣真君,但是我这个徒儿却有可能给我报仇,回头把他叫来我的寝宫,多加点拨,定要让他在短短十日内,修为大进。”

于琼娘忽然笑道:“天鹏尊者这个徒儿多么好,我也来锦上添花一番罢!不瞒诸位,我恰在十几年前得了一截上古金翅大鹏鸟的翅骨,一直都想祭炼成法器。却有没有到出手来。听说大鹏逍遥诀从第三层突破到第四层这一关时,需要把本身的上古金翅大鹏鸟的血脉培养浑厚,最是耗费时间,我就帮这位师侄节省这一段苦功罢!”

说毕,于琼娘忽然扬手,一团散发着无穷凛冽之气的金光中,一截鸟类的翅骨正盘旋在其中。这根翅骨不知在地下埋藏了多少年,但是兀自灿烂如纯金,正是上古凶禽金翅大鹏鸟的一截骸骨。

天鹏尊者忙道:“这却怎么好意思?”

于琼娘笑道:“此物于我用处不大,纵然祭炼成法器,也是送给门下弟子,转不如赠给这位焦小哥。他得了此物修为大进,比我门下弟子用处可要多的多了。”

天鹏尊者忙道:“十四徒儿,还不来谢过于师姑!”

焦飞心头盘算,总觉得象有些古怪,暗忖道:“我跟这位于琼娘素未平生,她为何会对我如此好?咦”网才我席间献法时,她似乎对我的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有些心思,难道是这套法术有什么来历,跟这位昆仑的女长老有关?”

焦飞拜到在地,谢了连声。于琼娘纤手一指,那节金翅大鹏鸟的翅骨就化成了一道金光,打入了焦飞体内。此物一入体内就化为了浓浓的金汁,在焦飞体内化合了开来。融会贯通他体内的上古金翅大鹏鸟血脉,让焦飞情不自禁的一声大喝。

五鬼天王见此。笑道:“也罢。我就把我的天魔宫暂借这位焦飞贤侄修炼。等他一口气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第四层,我这天魔宫就会自生感应放他出来。”

五鬼天王把手一张。一座小巧的宫殿,具体而微,从掌心飞了出来,只是一笼就把焦飞收入了其中。

五鬼天王收了焦飞之后,便一挥手让宴会重开,于琼娘似是没有想到五鬼天王居然把珍若性命的天魔宫借焦飞修炼,看了五鬼天王几眼,这位魔门大长老对她只是微微一笑。举杯相劝,想起此番她和辛神子联袂而来,所图的事情颇为重要。比起来焦飞的事情,倒是可以缓一缓,于琼娘也就暂且放落,心道:“等此事办完,我总归要问一问这个少年,那道法术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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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二 玄冰神宫

百七二

玄冰神宫

百七二玄冰神宫

“那个焦飞才入门不讨月余,就练成了大鹏消堡诀的第法,还虏获了红师妹的芳心,五师兄你可能忍得?”

“莫要杞人忧天,本门的大鹏逍遥诀第四层心法是那么好修成的么?我们兄弟谁不是花了十余年的苦功,才把大鹏血脉培养壮大,凝聚天鹏铠。”

“五师兄不可大意,何况他运气那么好小居然得了昆仑长老于琼娘赏识。赐了一截上古大鹏鸟的翅骨,又被五鬼师伯送入天魔宫去修炼,万一此番破关而出,真的练成了大鹏逍遥诀第四层,红师妹岂不是已经成了他囊中之物?我已经联络了五鬼师伯门下的几位师兄,只要五师兄你能下了决心,保管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而且我魔门弟子行事,百无忌讳,他要走过不去这一关,师父也不会说我们,只说他自己没这个命数!”

天鹏尊者门下的五弟子和六弟子。正在五弟子的寝宫中,各自楼了一个魔姬,正自密谈,忽然间从冰火岛中央冲起了一道金光,光芒中焦飞全身覆盖了无数金羽翎毛组成的铠甲,背后一对十三四丈宽的羽翼张开。通体灿烂生辉。

“我这是在天魔宫呆了有多久?似乎过去了三四十年的样子!”

焦飞把大鹏逍遥诀一收,化成了一溜金光,落入了公孙红的寝宫去了。

天鹏尊者的六弟子大怒道:“五师兄你看,那个小子才出关,就跑去了红师妹那里,定然是去求红师妹跟他欢好。五师兄你再不下决心。可就来不及了!”

那个五师兄脸色铁青,一声高喝。也化成了一道金光直奔公孙红的寝宫,那位六弟子见自己的奸计得逞。也嘿嘿一笑,施展大鹏逍遥诀追随了上去。

焦飞来时,公孙红正在修炼。

见到焦飞气势如虹,天鹏铠熠熠生辉。一双妙目也是惊喜连连,叫道:“焦飞师弟,你竟然十余日就把大鹏逍遥诀第四层修成了?”

焦飞一脸的迷惑道:“才丰余日么?我怎么感觉在天魔宫中呆了三四十年的样子?”

公孙红笑靥如花,略有些得意的说道:“焦飞师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天魔宫可不是一件法器,而是开辟洞天的幻神级法宝。内中有天魔六道,是天魔宗流传下来的镇派至宝这一。五鬼师伯若不是有这件至宝。怎能镇压的住天魔宗内那些炼就长生的人物?就连辛神子也不敢对他老人家有半分不敬。”

“呀!原来天魔宫如此厉害!”

焦飞忽然想起了平生听说过的第一件法宝,也是幻神级数,有镇教至宝称呼的纯钧仙壶,不过那件宝贝现在多半在自己的师父,蓝犁道人手里。也不知祭炼的如何了。

公孙红正待给焦飞详细解说天魔宫的厉害,就有两道遁光先后飞下,她微微惊讶,低声叫了一声:“五师兄,六师兄你们怎么来了?”

焦飞亦微微欠身,向两位师兄行礼,他并不明白为何这两位师兄来势汹汹。似乎怒火卑霄的样子。

见到焦飞和公孙红相对而坐,似乎正在谈论道法的模样,五师兄天波秀士王伦心头火气稍减,淡淡说道:“怎么?小师弟能来,我们两兄弟就不能来么?”

公孙红笑道:“怎会如此小两位师兄要来,做师妹的只有欢喜!”她瞧了焦飞一眼,心头微有担忧,但是也不好暗示,只是把话题一转道:“网才正跟焦飞师弟谈起天魔宫的事情,两位师兄见闻广博,比小、妹知道的更多,焦飞师弟何不讨教?”

焦飞忙双手一拱道:小弟一直不敢搅扰两位师兄修行,一时也无,暇亲近,“略顿了顿,焦飞就心怀鬼胎的说道:小弟幼时曾有位高僧到了我家,见我伶俐,就送了两团佛门至宝波罗神焰,只是小弟修为不够。一直都无法炼化,像是小弟不该有此宝贝,没有这份机缘,正好送与两位师兄,还望两位师兄勿要嫌弃。”

焦飞不动声色的双手一翻,两团“波罗神焰”在自掌心飞出,五师兄天波秀士王伦,六师兄北海钓客万俟孙。都是把手一扬,收了这份“大礼”心头都是又惊又喜。虽然两人都深恨焦飞,但是这种宝物怎么肯推拒?都各自一笑,收了起来,脸色也变得比网才好看些。

焦飞从公孙红处已经得知魔门弟子都甚是穷馊,或者别家魔门弟子不是。但自家这几个。师兄师姐都差不离。故而一下就祭出了屡试不爽的道心纯阳咒来,见两位师兄毫不推辞的就收下了,他心头也是大喜,满口师兄的叫着,感觉分外亲切。

公孙红见焦飞出手“大方”心下微微有些羌怒,暗道:“我都跟你说了。不要把这些宝贝在别的师兄前炫耀小你不但不听,还胡乱送人。便有多大的家底,够你挥霍?回头定然要把他的东西都要下来,不能让他在这么败家下去。”

焦飞如此大的“手笔”他的两位师兄,倒也不好意思来寻他的晦气。听得焦飞问起天魔宫的事情,天波秀士王伦说道:“天魔宫是团天魔宗的镇教至宝之一,据说这件法宝内有天魔六道,魔门中许多长老修炼到第九层心法,久无寸进,又恐寿元流逝,便会躲入天魔宫中,冥凰也不来拘他。这件法宝还有一件特性,便是自择主人,五鬼师伯是这一代的魔宫主人,外人就绝夺不去。”

焦飞听得悠然神往,又问道:“我在天魔宫修行,怎么没见到任何魔门的前辈?”

六师兄北海钓客万俟孙也笑道:“天魔宫中自开一界,广大之处比我们这个世界也不稍逊,天魔六道合起来比整个中土都还要大你想要见到住进去其中的魔门前辈,哪有那般容易?”

焦飞诺诺连声,对魔门的厉害又生出一份敬畏来。

天波秀士王伦和北海钓客万俟孙本是问罪而来,但是收了焦飞的好处。也不好意思旧事重提,再加上焦飞为人正经和公孙红谈论的也都是修行上的事几、两人自觉没趣儿。留了一会。便自起身告辞

公孙红也不留他们,只是淡淡的道别,见这两位师兄走了,这才大怒的一伸手,揪住了焦飞的衣领喝道:“我上次怎么跟你说来?不要让你把这些法器跟人炫耀,为什么不听我说?”

焦飞比了个手势,老神在在的说道:“师姐有所不知,我这波罗神焰分作公母,那公的被人拿去修炼。不拘祭炼多少年,都要听母的话,只要反手就能召回。”

公孙红将信将疑,焦飞不肯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便拉着公孙红说道:“师姐你也知我是北极玄阴四人士,如今离家许久,不得父母惦念,师姐可肯陪我回家一行?”

公孙红听得焦飞邀约,忽然生出羞涩,呸了他一口道:“你当我是什么人,就跟你回家?”

焦飞有些讪讪的说道:“师姐却是不知,我修炼走火入魔之前,并未有离开过家。如今想要回去,也认不得路,没有师姐携带只怕就不知走去哪里了。”

公孙红这才略有蜘踽,耐不住焦飞厮磨,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她哪里晓得焦飞不认得路,那是真的,他北极还是第一次来,能认得哪里是玄阴四才是咄咄怪事儿。

焦飞忙问道:“既然师姐答应随行,我们可去跟师父告个罪,这边上路。”

公孙红笑道:“师父跟五鬼师伯,于仙姑,辛神子师伯早就都走了,他们这些人汇聚到一起,哪是轻易的事儿?现在我也不知他们几位老人家身在何方,我们此时想走,倒也不必跟师父说了。”

焦飞大喜。忙道:“更好。更好!那师姐我们这就启程罢!”

公孙红白了他一眼,素手轻扬。放出两道碧虹,正是焦飞送的两口飞钩,已经被她破去其中的禁制,重新炼化了。公孙红合身一跃,和两道碧虹合一,刺破天宇,晃眼已经飞出十余里之外。焦飞把身一摇,天鹏铠护住了周身,背后一对羽翼张开,追着公孙红,亦飞离了冰火岛。

本来已经对暗害焦飞有些犹豫的天波秀士王伦,才回到自己的寝宫,就见到公孙红的寝宫中飞出两道遁光,后面一道他认得是焦飞,前面一道虽然他不曾见,但想也知道定是公孙红,不由得肝火大旺。暗怒道:“我怎么忘了?他连我跟六师弟都一见面,就送了波罗神焰,对公孙师妹还有不痛下苦功的?这一道碧色遁光,定是他送的上品飞剑。公孙师妹早就想要炼制一口耸剑。只是苦无趁手的材料,这小贼倒是知道投其所好!这下糟糕了,公孙师妹定然是被他骗了芳心,我定要把这小贼碎尸万段,偷偷害了,才肯罢休。到时候就用他送的这团波罗神焰,将他烧化成灰,”

焦飞双翼轻拍,紧飞了一阵,追上了初次御钩光飞遁,尚不纯熟的公孙红,讪笑道:“师姐怎么不变化了大鹏飞行,岂不是比驾驻剑遁要快?”

公孙红白了他一眼,轻怒道:“难道我还要变化了大鹏鸟,让你骑乘么?”这位身材高挑的美人。一身淡金的袍子,在罡风中吹拂的紧贴身体,把一个曼妙玲珑的娇躯勾勒的丘壑起伏,妙处无穷。在加上两道碧虹映衬,更是宛如画中的仙子一般,这一记白眼,更是轻嗔薄怒,看的人不克自持,饶是焦飞道心坚固,也有些心花怒放之喜。何况那一句“难道我还要变化了大鹏鸟,让你骑乘么?”更是语带双关,焦飞脸皮厚些,还不妨事儿。公孙红自己却先脸红了。

两人飞了许久,因为那一句尴尬,倒也没有什存语言。

焦飞初次试用这天鹏铠飞行,到也新奇,暗暗把道心纯阳咒附到天鹏铠上,遁光顿时迅速了许多。公孙红对飞剑天生就有几分喜爱,还向一位金霞岛附近的同道好友。著名的女散仙学了一套剑诀。只是魔门并不擅长炼制飞剑类的法器,她又没有许多工夫,这才一直抱憾。

焦飞送她的两口飞钩,乃是青帝苑的原物,品质自是上乘,公孙红见了就有几分喜欢,仗着法力强横破去了其中的禁制,虽然匆忙练就,也只有三道禁制,但御使了飞行起来,倒也不算太慢。公孙红心道:“还是御剑飞行才适合女孩儿家。原本变化成了大鹏鸟飞行,那该有多难看?”

她心中畅快,渐渐也就忘记了才才的尴尬,悠然回头,见焦飞上下翻滚,正乱飞了耍子,不由得好笑道:“焦毛师弟,你在做什么?”

焦飞笑道:“我还是初次这般飞行,正在试演诸般变化,如何在这般情况下对敌。”

公孙红笑了一笑,也不理他。仍旧前飞,焦飞住了玩要,加劲赶了上来,对公孙红问道:“师姐。等我们修炼有成。去中土玩一玩好不好?”

公孙红笑道:“中原有什么好?那里人烟繁盛,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也难,今日改朝换代,明日战乱。天灾,便是住在深山里,都有那无聊之人前来寻仙问道,许多搅扰。当初我们魔门的前辈,就是烦了中原之地太过吵闹,这才搬来北方。费了若干心力,把北方的人族要么教化,要么驱走,这才开辟出来清静之地。”

“中原不好,为何佛道两家都占住了不走?”

公孙红冷笑道:“道门九大派,号称中土正宗,可你算算有几家真在中原?天河剑派远在西域通天河;大荒派在海外东极大荒岭,昆仑派更不消说了,昆仑山是在中土么?佛门是入门艰苦,没有数万万弟子,如何能有一两个脱颖而出?他们若像道魔两家,收弟子多少还有些件究,不要说四大圣僧,七大士。就连佛门二祖都要孤家寡人,门下一个。像样的徒儿也没有。

“原来如此,师弟受教了!”

公孙红笑道:“也不怪你,你在玄阴四一住多年,自然对外面繁华有些向往,回头师姐带你去北方最繁华的几处魔国,比中原之地更盛过了几筹。”…两师姐弟边聊边飞,一日间已经飞了两千余里。这凶是用的不擅长的遁法。故而比较慢一些。

焦飞心急寻到寒冰道人,几次问起玄冰四还有多远,公孙红只道他性急还家,安慰了他几句,焦飞怕公孙红瞧出破绽来,也就不再问了。

焦飞从高空望去,北极生灵已经极为稀罕,但也不是没有,尤其是有一种雪蛇,不动时挖宛如一根冰柱,一动起来,冰晶漫天,凶威极是猛恶。专门捕猎一种不会飞,且肥肥胖胖的小鸟为食,北极这种小鸟最多,时常一出现就是一大群,不会飞翔,却极善于游泳,模样本笨拙,十分可爱。

不过焦飞已经没了太多童心,也不会生出捕捉几头来玩的念头,甚至也不会插手雪蛇捕食,此乃物竞天择,乃是天的大道,根本是管不



公孙红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北极,在一路挑选的都是极容易走的路径,其实一入北极。气候比外面寒冷愈倍,时有暴风雪肆虐。便是飞行也颇艰难,如果是焦飞自己来闯,许多不必要的苦头是都要吃的。

两人在越过了一处高耸入云的冰峰之后,公孙红忽然说道:“我们还要走二三十日。才能到玄冰四,前方不远是我一个,至交姐妹所居,我也久不曾来看她。正好趁此机会便道拜访,你胡说八道,免得让人笑

焦飞叫起撞天屈来,说道:“师姐我何曾胡说八道过?”

公孙红白了他一眼道:“我便在你嘴里,没听过一句实话!”

焦飞有心分辨。但是公孙红已经往处冰雪中的宫殿落了下去,焦飞也只好跟上。这座宫殿尽是玄冰所造,不但极为高大,而且占地也极广,周围有成群结队的白毛熊妖巡视,许多宫室的柱子,便是雪蛇凝就,构造上极具巧思。

公孙红才一落下,就听到有一声娇叱和两个童子的呼唤声音,然后三道遁光飞了起来。两个生的一模一样的童子,一起喝道:“是谁人大胆,敢窥伺我们玄冰神宫!”

公孙红把遁光一敛,娇喝道:“你们两个真没规矩,总是这般鲁莽,也亏得你们家几个老的,总是这般娇惯那两个童子见是公孙红,都笑道:“原来是公孙姑姑,我家小姑也总惦记你,怎么才来?有没有给我们带些什么好顽的事物?”

那个女子娇喝道:“怪不得公孙姑姑说你们没规矩。果真如此没大没小,怎有见了客人就讨要礼物的?”刮斥了自己的两个侄儿,这个女子才喜放技的说道:“红儿,你许久没来看我了,快来跟我说说话?咦,你身边这个小哥是谁?他使用大鹏逍遥诀,难道你师父又收了个弟子不成?上次我还没见你有这个么个师弟,难不成他在两年之内,就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了这般境界?”

公孙红微有些得意的说道:“焦飞确实是我师父新收的十四弟子,不过他可不是花了两年才有如今的进境,而是不足两月便有如今成就,大鹏逍遥诀的头三层心法,更是一日夜间便即练成。”

被公孙红这么一说,那个女子才仔细打量焦飞起来,笑道:“看起来果然不凡,怪不得你师姐出门也带在身边”。

听得这女子微有调侃之意,公孙红佯作怒道:“上官飞环,你这是说什么话来?难不成不你的两个侄儿,还要不懂规矩,是不是你看上了我家十四弟,我这个做师姐的到也能帮他做这个主,待会就帮你提亲如何?”

两个女子显示交情匪浅,一见面就互相调笑。焦飞见这个。叫做上官飞环的女子,心底也暗喝了一声采:“这女子容貌娇憨,一派天真,似乎全无城府。但偏偏这般毫无做作,才更天然,最为引人。”至于那两个孪生兄弟,就如一对小金童一般,都生的粉搓玉琢,两张小脸又是一模一样,身上的衣衫也是一般,只是一个在腰间挂了三个金环,一个。腰间是个碧玉、葫芦,显出了不大一样来。

公孙红和上官飞环那一对,焦飞插不进口去,便对着两兄弟抱腕拱了拱手道:“在下焦飞,不知两个如何称呼?”

那对兄弟对焦飞似有不屑,一起说道:“别看你是跟公孙姑姑来的,也休想占我们便宜,让我们教你师叔。虽然公孙姑姑说你厉害,我们可不大服气。到了我家,就要守玄冰神宫的规矩。公孙姑姑是我们玄冰神宫的客人,你可不是。”

听得这对兄弟如此骄横,焦飞也是笑笑便作罢了,心道:“这么一对小爷,果然难伺候,你家焦小小老爷也是不肯服人的,你们道我稀罕到玄冰神宫做客么?”

见到焦飞不说话了,上官兄弟都肆无忌惮的打量他。其中一个,忽然说道:“待会到了我们家,我要伸量一下,看你有没有真材实料。我们玄冰神宫可是不招待俗人的。”上官飞环和公孙红叙旧良久,听得自己两个侄儿这么不客气,忍不住佯怒道:“你们俩个小混球在说些什么?招待客人可有你们这样的?”

上官兄弟一起反驳道:“上次那个姓李的来,姑姑不是也让我们这么说么?”

上官飞环有些羞涩道:“你们尽是胡说,那个姓李的十分讨厌,当然要给他的黑脸。这位是你公孙姑姑的师弟,天鹏尊者的十四弟子,还不快叫师叔?。

上官兄弟见焦飞也不比自己兄弟大多少,都不愿意矮这一辈,磨磨蹭蹭的说道:“姑姑你不是说,天鹏尊者是魔门中人。时常要清理门户,万一过不久这位就被清理门户了,我们不是白认一门亲?他想要让我们兄弟服软,叫一声师叔,除非待会他能赢过我们兄弟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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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三 心如闲云常自在,意如老鹤任逍遥

百七三心如闲云常自在意如老鹤任逍遥

7000213898百七三心如闲云常自在,意如老鹤任逍遥

三飞心道!“若不是看在公孙师姐的面子卜。我众就送怖旧…八一人一朵波罗神焰。保管你们高兴的连焦爷爷的都叫的出口。”

上官飞环也拿这对侄儿无可奈何小斥了两句,带了两个侄儿把焦飞和公孙红迎了到宫中。两个女人叙旧,焦飞自然没兴趣插嘴,他只在上官飞环的寝宫里呆了一会。就悄然退了出来,正正的撞见上官家的两个小祖宗。

“焦小导,你哪里去?”

焦飞倒也不计较这些称呼,笑了笑道:“出来散闷耍子,两位何往?”

上官兄弟互相使了个眼色。笑眯眯的说道:“我们要去练剑,焦小小哥要不要来看?我们上官家许多子侄都在,十分热闹。”

焦飞嘿嘿一笑,拒绝道:“你们上官家的剑术,必是独门秘传,我怎方便去看。”

上官兄弟一起冷笑道:“若是你真的看了一遍,便能把我们上官家的剑术学去,我们便叫你一声师叔如何?若是我们上官家的剑术这么容易被人学走,还如何拿来应敌,不是跟人比拼一场,家底就被人学去

?”

焦飞微笑不语,就是不答应跟他们两个去。上官兄弟互相使了个。眼色1弟弟忽然拉住了焦飞的手臂,哥哥伸手就摘下了焦飞腰间挂的一枚玉环,两兄弟御遁便飞,大声叫道:“焦小哥,你跟我们来,就把此物还你!”

焦飞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淡淡应了一声道:“那只是一件玩物,两位稀罕就拿去好了。”焦飞随手一弹指,手中就又多出一枚玉佩来,照旧挂上,对似乎抢了什么好东西,已经飞出了好远的上官兄弟扬了扬手,然后运起大鹏逍遥诀第四层心法。猛然化出天鹏铠向着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上官兄弟在天上看着焦飞把他们当傻瓜一样抛弃,自顾自的飞去,件是想要追上去,但是他们也就是凝煞的修为,勉强能驾风,却是比不上焦飞的大鹏逍遥诀所化天鹏铠有翅能飞了。

焦飞懒得在玄冰神宫呆久。这种散修的门第,经过了几代传承之后,都是眼高于顶,比俗世的门阀豪仲更为瞧不起人。当初虞元那些人,就不大瞧得起焦飞,还跟他起了几次冲突,说到底便是这种心理作祟。这类传承了几代的散修门第,落生便有机会修道,这是极大的机缘,却也让这些散修的子弟,没有了求仙问道的那一段最初的艰辛,道心并不稳固,最易生出骄奢之气。

公孙红跟上官飞环有旧,焦飞可跟玄冰神宫没旧,何况他连天魔宫都见识了,玄冰神宫再怎么气象万千也比不过这件魔门法宝去?至于上官家的子弟比试法术,对焦飞这种连元神级数的高人出手,都见识过好多次,硬憾过数次炼气绝顶的大修士之辈,那当真是应了一句话,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虽然是仗了心魔大咒的威力。但是焦飞现在也有了练步1成丝,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修为,再让他去看一群炼气三四层的散修少年,比拼什么剑法,他还真没那么闲情雅致。

“不知公孙红师姐要在这里逗留多久,好好的访什么友?”

焦飞飞到了玄冰神宫附近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冰峰上,收了法术,站在峰顶,把附近的景致一览无余。除了玄冰神宫之外,在北方数百里处1还有一道狼烟般的精气冲霄。那是一位玄门修士,毫不保留把自己真气释放出去的结果。

修行心法越是高明,就越是能收敛本身真气,如焦飞这般想要收束自己的真气,便是炼就元神的大高手,也看不出来他修行的深浅,哪一家哪一派的心法,除非他动手使用法术。当初焦飞瞒不过空海,那是他自己破绽太多,又知道空海智慧圆融,自己越隐瞒,反而越容易被看出底细,却不是跟修为有关。

但若是修行之辈愿意把自身灵气放出,那便是诣天之势,修为高低自然就一目了然。焦飞也奇怪,为何这位修士为何如此霸道张扬,甚至隐隐有向玄冰神宫示威之姿。

焦飞轻轻敲了敲身边的一块玄冰小这冰峰上奇寒无比,也亏他受得了。这个少年怅然若有所思。看着天上白云,一时无语,忽然心头升起了一句不知谁人所做的诗句,心如闲云常自在,意如老鹤任逍遥。

“只要能寻到寒冰道人,的到冰魄神光的心法,炼就罡气。我从此便不需东奔西走,只要把一粒金丹铸就,长生之路便有了几分指望。比起之前虽然也不免艰难,却自在逍遥的多了。到时候也可以先侍奉二老几年,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寻得不死药,让二老延年益



焦飞放着心意,随风驰骋。一时间居然有了许多感慨,不知不觉便是一日过去,玄冰神宫中忽然冲起两道遁光,一白一蓝,正是上官飞环和公孙红。焦飞微微运使法力,头上就现了一头金翅大鹏鸟的虚影,公孙红见了忙一拨遁光,逆冲直上,到了冰峰上落下,埋怨道:“十四师弟你怎么乱走?我和上官妹妹出来也不见你,真是着急死了。”

焦飞笑道:“我见两位姐姐聊的畅快,便出来修炼,这日常功课怎么也不能落下。”

上官飞环见焦飞无恙,也随口说道:“你的宝贝师弟,人也不小、了,自然知道轻重。看你吓的那样子,还以为我们玄冰神宫附近能丢了他人不成?”

上官飞环又对焦飞说道:“是我的不走了,忘记了给焦师弟安排个。住处1公孙师姐要留在我这里一段时日,你也且先住下罢!”焦飞眉头微微一皱,暗忖道:“我着急你玄阴四寻找寒冰道人,哪里能在这里久留?公孙师姐不去,我一人上路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比在这里空等的好。本来我还预备了些说辞,解释玄阴四的人怎不认得我,既然孤身上路,这些麻烦也省去了,倒也不全是坏事儿。”

焦飞心中盘算一回,立刻推脱道:“既然公孙师姐要留下,我就先在附近玩耍一会,待会去寻两位姐姐好了。

公孙红欲言火牲,却被卫官苫环拉玄冰神宫中去飞旦二女气1。捏了隐身法,把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使用了出来,化作一道金虹,直奔北方下去了。路过那到笔直刺向天空的真气,焦飞更是半点也不肯停留,直接加速飞跃过去。凭他现在的遁法,除非元神级数。或者精修遁法的顶尖炼气大修士,才有资格追的上。

那道真气虽然浩瀚无匹,但是却沉稳如山,不是善于飞遁变化的道诀,焦飞也不知对方是没有察觉,还是不屑理会,或者是知道追不上,就干脆放过。反正那道真气动也不动,任凭焦飞飞遁了过去。

焦飞飞出老远,这才回首一顾,那道真气粗有十抱,笔直刺入云霄,最少也有百里高,一直这么放集真气,便是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也要吃不消。不过焦飞好奇心虽然有,却也没到了事事都一求究竟的地步,只是回顾了一眼,便即继续飞遁。

公孙红不拘是什么理由要留下,焦飞都不想知道,他此来北极只想找到寒冰道人,虽然和公孙红相处甚欢,但是焦飞也不可能为她耽搁自己的修行之路,公孙红能陪他去玄阴四已经是仁至义尽,就算中途有事,焦飞也不怪她。但是焦飞却不想解释这许多话,当时不把话说明,也是为了省得麻烦。他又不可能真的在天鹏尊者门下修炼。迟早都要回通天河的,这场分手,不过是在迟早罢了。

焦飞按照从公孙红嘴里问出的路径,一路疾飞,遇上什么厉害的角色,便即躲过,凭着他的遁法,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拦截的下。

只是焦飞毕竟从未来过北极,加之到处都是冰雪,焦飞还是走了几处弯路,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途中又闯入了暴风雪之中,凭着自己的法力和六阳封神幡上,三位相当于炼气顶层的修士之力,这才险之又险的脱困。

焦飞直是吃足了苦头。途中还跟两位魔门长老苦斗一场,这才寻到了玄阴四附近,焦飞寻到了的头,还未有松了一口气,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公孙红窈窕的身姿。便在玄阴四附近最高的一处雪峰上俏然而立,焦飞想要看不到都不成。他心下惊喜交加,忙飞了上去道:“公孙师姐,你怎么来了?小弟还想探亲之后,回去跟你道歉。”公孙红泪眼盈盈,有几分气苦,见面就骂道:“你这小混蛋,为何不告而别,让我空担心一场?”伸了他几下,却又不曾真个用力气。

焦飞想要解释几句。也不知从何说起,旁边有一个轻柔的声音说道:“说来也都怪妹妹,不曾强留公孙姐姐,也就不会出了这么多的事儿。好在焦飞师弟安然无恙,我也可安心了。”

焦飞见是上官飞环,也不尴不尬的深施一礼,他真是没什么话好说,只能淡淡的道了声谢,可语气中殊无诚意。上官飞环也有些恼怒,本来她留下公孙红是有件要紧的事儿,因为家中有个表哥,上次见到过公孙红一面,就中惦念,几次都要请上官飞环传话,想要和佳人共晤。

只是上官飞环知道公孙红外柔内刊,自家的表哥虽然是一时之选,青年俊彦,却也未必能给公孙红上,这次是实在拗不过自己的那位表哥的母亲,也是自家的长辈出面求恳,这才答应有暇就玉成此事。恰好公孙红来玄冰神宫拜访。上官飞环就想把她留下几日,让那位表哥凭运气自己来争取。

没想到诸事顺利,偏偏焦飞却忽然走了,公孙红听得焦飞走了,顿时就要跟上官飞环翻脸。上官飞环这才不得已跟公孙红道歉,陪着她来玄冰四等候焦飞。故而上官飞环对焦飞也无半点好感,就如焦飞对她

般。

公孙红见焦飞风尘仆仆。一身雪白的道袍都破裂多处,有些是他闯过暴风雪的时候擦破,有些是他跟魔门长老斗法时损毁的。尽管焦飞不大可能跟公孙红说起此行经历,但是公孙红也猜得出来。焦飞是吃了不少的苦头。她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眼中柔情蜜意却尽露无遗,

焦飞实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女子,只好尴尬一笑道:“既然红师姐和上官姐姐都来了?不如就到我家中一叙。也让我尽地主之谊。”

焦飞虽然知道,自己只要去叫门,就一定会暴露,却也半点不惧,带了二女直落在玄阴四中。提升高喝道:“爹爹妈妈,孩儿回来了!”

被焦飞这般乱叫。玄阴四中的那户人家顿时起了反应,飞出了六七人来。见到焦飞,便有人惊讶道:“你是哪个?我们家里哪有你的父母?莫要乱认亲戚。”

焦飞亦是故作大惊道:“我从小便住在这里,你们是哪个?我怎么一个都不认得?你们在我家里作甚?”

玄阴四中的这户人家,不似玄冰神宫,做事都低调的紧,前后也就是十几进的房舍,俨然中土大户的模样,并没有弄得十分奢侈。但是这些散修传承,几代之后总有许多规矩,对内铁板一块,对外却团结的紧,当下就跟焦飞呼喝起来。

公孙红见这些人不认的焦飞,焦飞也不认得他们,心中觉得有些古怪,她是万分相信焦飞的。便喝问道:“我这师弟被封印在冰山之中,流落到我师父修炼的荒岛。你们难道真不认得?”

个粗布衣衫的大汉听了,冷笑一声道:“谁知道他在冰中被封了多少年?这玄阴四之前也有一户人家,不过那户人家几百年前就被一头妖族凶兽全吞吃了。想要寻那一家亲戚,只怕要去问冥凰才能如愿。”

焦飞心道:“妙极。妙极,本来我就想好了这个理由。这人说出来,比我说更加可信些。”

以:还差两更,八千字。最近我尽妾调整,不把章节欠第二天,免得被说是火星时间,召唤月票,推荐票,这个月的战斗,正在如火如荼,诸位读者大大的弹药要多支援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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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四 寒冰道人

百七四

寒冰道人

焦飞神色间大失所望,心丧若死,但是肚里却轻轻暗叹,这一关过的辛苦。

公孙红见了焦飞这般神色,心中大是不忍,轻轻携了他的手,飘然离去。上官飞环也抛下了这家人,跟上了公孙红。住在玄阴凹的这一家人,家族规矩素来森严从不轻易跟人结仇,见这三人走了,仍旧闭了门户,再不去理会此事。

焦飞被公孙红拖走,开始半点也不抗拒,但后来见公孙红似要带了他回去冰火岛,忙挣扎道:“我不用走,我要回家去看看,这些人占了我的家,总要跟我说理。”

公孙红劝了几次,焦飞哪里肯听?上官飞环也恼了,对公孙红说道:“我们先带他回去,姐姐你再慢慢劝罢?”公刹红无奈叹息一声道:“也只能如此?”焦飞听上官飞环出了这么个主意,心道:“让你们把我带走!我岂不是白来了?”忙用力一一挣,化道金光冲霄。

公孙红忙也运起大鹏逍遥诀,身上显化了双翅,随后紧追。焦飞怎会让她追上?心里报了声歉,就把隐身诀一捏,转瞬就消失在重重雪峰之中。

上官飞环追了上来,见焦飞已经走的无影无踪,心头也恼意更浓,劝阻道:“公剁姐姐还是任他自去罢,等过些时候、他知道这里不是他家,自然刻走了。”

公剁红绝然道:“我定然不会扔下师弟,要不环儿你先走罢,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寻他!”

上官飞环暗暗叹气,摇头道:“姐姐你真是傻了,不过我跟你相交一场,难道这点姐妹情谊也没有?我也留在这里,帮你找人就是了。只是你此刻舍不得,这辈子呢?难道就永远割舍不下了?”

公孙红脸色微微绯红,轻叹道:“此人便是我命中的魔障,姐姐已经认命了也!”

上官飞环亲耳听到公派红承认,什么话也再不能说,只是轻轻叹息一声,心里把焦飞骂了百十多遍。

焦飞好容易到了玄阴凹,心中所有的思绪都被寒冰道人四个字填满,便是公剥红的柔柔情思他也能暂且割舍。只是焦飞只知道寒冰道人藏身的万载寒冰,距离玄阴凹不远,具体有多“不远”在哪个“不远”的方向,却茫然没有头绪。尤其是寒冰道人自封万载寒冰中,经过了不知多少年,一层层的冰雪覆盖上去,谁知道是埋在深不可测的地下,还是那一座冰雪山峰中?

焦飞修炼到感应天地的境界,已经能够掌握百步方圆的天地元气,凝煞大成之后,掌握天地元气的范围便扩大了数十倍。他一面以自己的神识在玄阴四附近搜寻,一面把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两道心魔大咒的咒灵分身,还有六阳幡上五道咒灵的驱使,用上最笨的法子,围绕玄阴凹一圈一圈的去搜索。道心纯阳咒的咒灵分身,便似一张张古朴方正的脸孔,须发色如淡金,如意雷咒的咒灵愤分身,却是一头顶生独角的小兽。

其他五道心魔大咒的分身,也各有不同形象,只是凭焦飞的本事,化了十余日也只把玄阴凹附近百余里地界搜寻完,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这十余日中,焦飞好几次都险些被公剁红撞到,他亦只能悄然走避,凭了心魔大咒和六阳封神幡,不要说公孙红,就算天鹏尊者也捉摸不找焦飞的行踪。

焦飞每一次躲避,就会对公剁红的歉疚多了一分,不过他是不得不如此,有些话是没法解释的。

待得焦飞的搜索范围渐渐扩大到了两百里方圆、一来搜寻的面积大了,二来公剥红也没有想到,他不在玄阴凹附近,居然会越跑越远。

焦飞身外有无数七色光灵,或为人脸,或为灵兽,或为禽鸟,或为刀气,剑丝,凡是他走过之处,地面便是千疮百孔,周围的冰峰更是被无数咒灵分身穿透,焦飞不肯留下任何一点死角。寒冰道人是他炼罡的最大希望,他千辛万苦,潜入了青帝苑,才寻到了冰魄寒光双钩,若是找不到寒冰道人是怎么也不肯罢休的。

又是数日夜不眠不休的搜寻,焦飞在一无所获之后,默默把所有的法力收起,闭上眼睛,打坐炼气,此时他以自己的真面目出现,背后的天河玄霜剑便遮掩不住。只是随着焦飞功力的日益精纯,这口真气凝煞之后,修成的气剑比之前更为阔大,长了近倍,更为薄了些,丝丝黑气,宛如墨玉,寒气敛而不散。

“我已经快要搜寻到三百里之外,难道寒冰道人还在更远处不成?

要是寒冰道人藏身之地,超过玄阴凹千里,我岂不是要搜寻数年?又或者他其实藏在更深的冰层中,我已经错过”

焦飞思忖了半晌,便把这些念头排出脑海,打坐了两三个时辰,待真气恢复,便把六阳封神幡和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照旧放出,又开始艰苦卓绝的搜寻寒冰道人。

焦飞为了寻找寒冰道人,不敢飞行,在北极这种地方,纵然他身怀道术,体魄强健,也跋涉的艰难。当焦飞把搜寻范围扩张到了二百二十里之外,忽然心头生出警兆,忙把所有咒灵分身都收了回来,一飞冲霄,然后他便见到了终生难忘的奇景。

以某一处雪峰为中心,这座雪峰正在一寸月寸的缩入地下,不过那并非是雪峰压垮了大地,而是这座雪峰在不但的融化。雪峰下的冰雪,早就化成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中热浪滚滚,居然在这种冰天雪地之中,散发出如此高温度,能把雪水滚沸,不是什么厉害的修道者,就是什么厉害的妖兽,甚或是什么奇异的天材地宝出世。

如果换了之前,焦飞肯定是掉头就走,他根本就不贪这些身外之物,尤其是这种大排场的前奏,接下来必然是要出个惊天动地的东西出来,大利益必然有大风险。但是现在焦飞正在苦苦寻找寒冰道人的下落,便是有一丝指望,也不会放弃。这里的动静虽然未必跟寒冰道人有关,但是焦飞亦不可能掉头走掉。

焦飞把两道咒灵分身的力量提升到最高点,数百团淡淡的琉璃光焰和紫电光雷,已经化为漫天游戈的剑丝,这位少年已经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只要出来的东西不对头,就是狠狠的一击,把这数百道剑丝一起斩下。虽然焦飞的剑气成丝的绝世剑术,乃是取巧而来,没有真正的道门中,专修剑术的高人一剑破万法的犀利,但除非是元神级数的高人,不然猝不及防下也绝经受不住这等凌厉的手段。

在焦飞的运使下,几乎每一道剑丝都如绷紧了的弓弦,一层一层,隐约布成了阵势。

雪峰下开了锅一般的湖泊,把那座雪峰缓缓吞噬了一般,忽然湖水底下冲起一线红光,发出了无声无息的爆震,把整座雪峰震拖成了备粉。焦飞被这股爆震炸的双耳猛然一声锐响,刺痛的他五官都流下血来,然后就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了。焦飞这才明白,不是那雪峰爆震无声息,是这介剧烈到超出了极限的爆炸声音,已经抢先一步毁去了他的听觉,甚至连双眼都出现短暂的失明。

焦飞虽然五官剌痛,但是心智却清醒无比,强忍着想要发狂的大吼大叫…低喝了一声道:“请道友现身!”六阳封神幡在头上一卷,玉“岛主,天音女尼,樱天女三人一起现了身影。天音女尼,声清喝,放出了七圈佛光,把焦飞护住,玉岛主也把自己最厉害的法器六形圈放了出来,焦飞在彻底炼化了这位玉岛主的精魂之后,便把他所有法器发还,毕竟这些法器在玉岛主手中才能发挥出来全部的威力,在他手中就只能当摆设罢了。

多了这两位炼气第九层和开了佛定第九识阿摩罗识的高人出手,焦飞这才缓过了一口来,先吞了一粒乾元换骨丹,运起半晌,两眼,双耳才渐渐恢复轻灵。

焦飞是未虑胜,先思败,刚才那东西出采的时候,威势如此强大,焦飞先要把自身护住,并没有把预备好的一击发出去。这个时候招惹这实力不明的东西,殊为不智。

他定了定神,运起了黑水真瞳,这才看到从地下冲出来的是一头奇异的妖兽,全身赤红的鳞甲,似鱼非鱼,似蛇非蛇,头上生了十七八支朱红色的锐利短角,一双妖异的火瞳竟然在晴空中生出火焰来,用来形容愤怒到了极点,常有眼中如要喷出火来之类的词汇,但是这头妖兽的双眸,却是真真正正的在喷吐火焰。

这头妖兽身子狭长,上半身大致若鱼,下半身修长如蛇,偏偏尾巴又是五彩缤纷,生出好看的尾鲸了,不是蟒蛇之类,尾巴上光秃秃的。

焦飞平生也没有见过这种妖兽,心甚奇之,天音女尼见了却惊呼一声道:“道友小心,这是一头朱厌龙,看它似乎到了化为真龙的悦变境界,这才冲破了冰层,道友千万小心。”

天下查龙九种,除了这九种真龙之外,其他的虬,接,薨,旋,骊,蛟,应,垮之属,都不算真龙,只算是有真龙血脉的分支,这头朱厌龙亦是如此,乃是秉承南方离火之精,主杀伐之气的妖兽,凶狠霸道不输真龙,乃是火龙血脉绵延生出的异种。天音女尼匆匆说了朱厌龙的来历,焦飞亦是大为惊讶,心道:“若是给这头妖兽化龙那还了得?

说不定规变为真龙之后,有成就龙王的可能。”

焦飞见不是寒冰道人,加之朱厌龙破了冰山之后,似乎也无来招惹之心,焦飞便把自家的剑丝都收了回来,只是六阳封神幡却不肯收起,看这条朱厌龙在空中天矫飞舞,只是总显出吃力之态。

天音女尼也有些奇怪的说道:“朱厌龙是南方才有的妖兽,怎么会出现在北极?何况这头朱厌龙似乎收了什么禁制,连飞腾都有些吃力,不知是什么缘故。”

焦飞运起黑水真瞳看了好久,也瞧不出端倪,只是隐约见这头朱厌龙身上有一层隐隐的暗红色薄雾,本来还以为是这头朱厌妖龙的妖气,但是焦飞看了许久,似乎朱厌龙每一次发力飞腾,这层暗红色的薄雾就会收束,让它飞腾艰难。

“难道这头朱厌龙是被人镇压在此处不成?北方乃是魔门的势力,虽然有许多散修门户,却也不成气候,还是神宗魔门势力最盛。

不过这头朱厌龙弄出如此大的动静,为何却不见主人来降伏?”

焦飞在一旁观瞧了许久,见这头朱厌龙就是在冰湖上飞腾,就是不肯走,心里就有了七八分的底,提气喝道:“这位前辈,小子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那头朱厌龙也早就见到了焦飞,他本来还想出手扑杀了这少年,但是焦飞随即就把六阳封神幡现了,请了天音女尼出来,加上玉岛主和樱天女坐镇,这头朱厌龙也晓得这三人没有一个弱于自己,心底只是暗暗叫若:“偏巧今日是我蜕变之日,规变之后法力便会跌落到谷底,岂不是等着让这些人来拣便宜?若是不在今日蜕变,那么下一次就要在五十年后,我还要被镇压在这里几十年,好不辛苦!何况被人知道了我被人镇压在这里,法力神通都使不得,就算我这次不悦变,也难保他不来寻便宜。”

焦飞温声问候,倒是让这条朱厌龙心中略安,佯作怒吼道:“小辈唤我何事?”

焦飞笑道:“这位前辈似乎受了什么禁锢,不知是何人设下?”

朱厌龙大惊,本来他还报了万一之想,焦飞看不出来他被人禁制,但是焦飞这一句话,顿时打破了他心中的幻念,大怒道:“我便是被人禁锢在此,又跟你相干?”

焦飞笑道:“我来此是为了寻找一位本门前辈,若是跟我本门前辈有关,免得前辈逃脱,我自然要出手帮他收伏家畜。”

朱厌龙震怒无比,大喝道:“你才是他家畜!有本事你便来降伏我!”

焦飞一声喝道:“如此便得罪了!”

他把六阳封神幡一抖,玉岛主和天音女尼便飞了出去,一个手发无穷法器”个七道佛光晶莹,顿时把这条朱厌龙束缚住。这倒不是这头妖兽太弱,其实他在炼气第九层的这一级数已经几近无敌,只是身上有极**力者设下的禁制,让他的,身神通发挥不出来四五成,玉岛主和天音女尼又都是相当于炼气最顶层的人物,各有拿手的法力,欺负它不能逃遁,一下子便把这条朱厌龙制住。

这条朱厌龙凶威也是极大,被玉岛主的六形圈和天音女尼的七圈佛光所化的七件如意佛宝笼住,兀自奋力挣扎,让天音女尼和玉岛主都显露出吃力之状。

焦飞也颇为惊讶,不过他并没有上去帮忙,而是纵起遁光一下子便潜入了冰湖之下,那头朱厌龙见焦飞如此狡猬,心底的最后一丝希翼也灭了,大声吼叫,震旦的周围冰川迸裂,积雪融化,却总是挣脱不得这两位高手的束缚。

焦飞见这条朱厌龙身上确有禁制,又不肯离开这个地方,十之**封禁他的关键,便在冰湖之下。他一潜入进去,就感到这处冰湖上半滚烫如沸,下边却渐渐冰寒起来。焦飞把道心纯阳咒化为无数剑丝,切割开了下面越来越冰寒,冻结出来的玄冰,一口气深入了数百丈,这才看到一条撑天的四方玉柱,玉柱内一条赤红的妖兽栩栩如生,正是那条朱厌龙。

这根玉柱上绘制有无穷符篆,触手温润,虽然在冰层地下,却依旧如此温暖,显然是个宝贝。

“原来上面的是朱厌龙的精魂,怪不得他不肯飞走,妖族炼气士一旦失去了肉身,就长生无望。当初祖神荼宁肯自爆肉身,也要脱困,我就是没料到他肯自断长生路,才吃了个亏。可这头朱厌龙似乎被人炼制成了法器,想自爆肉身,魂魄逃走也不能。”

焦飞把道心纯阳咒运起,往这根玉柱匕一拍,输入咒力和玉柱中的符篆禁制一碰,顿时生出一股五彩霞光来。焦飞暗暗吃惊道:“怎么这根玉柱内居然有这么多重禁制?足足有三十一重,都不比我送给空海的青阳灯差多少了。”

焦飞本想要用道心纯阳咒力来转化这根玉柱内的禁制法力,但是一试之下,骇然发现这根玉柱内的禁制法力,居然跟自己修炼的黑水真法相合,也是玄冥真水。

他心思翻腾不休,心中想道:“这根玉柱究竟是何人所炼?为何会放在这里?难道是魔门北宗的哪一位前辈?黑水真法可是我们北宗的嫡传,其他六宗都不会的!”焦飞想也不想,刻把法力转为黑水真法,玄冥真水滚滚注入,顷刻间就突破了第一重禁制。

天上正在跟天音女尼,业岛主恨苦相持的朱厌龙,忽然感应到魂魄中的禁制一紧,立刻被生生扯了下去,不过多久便在玉柱中出现,他狰狞怒吼道:“你纵然今日炼化了我,也早晚驾驻不住玉龙垒。这件法器祭炼时为了把威力发挥到最大,玉龙里中十七条龙种都尚还活着,迟早会有其他的龙种突破真龙界限,震碎这块玉垒,取了你的性命。

焦飞试了一试,把这根玉柱招了起来,这根玉柱一离开冰层,就渐渐缩短,到了他手中,化为四四方方的一块美玉。焦飞低声笑道:

“这位前辈,既然你如此说,不弱我们来打个商量,你这里日久,知道不知道一个道人,自封在万载寒冰里?若是你能告诉我这个道人的下落,我就开了禁制,放你出来!”

焦飞话音才落,点有一头黑龙期龙自玉龙里上浮现出来,把朱厌龙给压了下去,低声咆哮道:“你此话可真?”

朱厌龙不甘雌伏,稍微挣扎了一会,又冒出头来,喝道:“老黑,你怎能相信这小贼的话?”

那条黑色期龙吼道:“便是尝试一下,也不打紧,最多便是寒冰道人倒霎,何况他当初也试过要收伏我们,只是不能成功罢了。”

焦飞听得寒冰道人这四个字,更是大喜,心道:“不是这些地理鬼,我怎能找到寒冰道人?也不知这枚玉龙垒沉睡于这里多少年了,居然并未被发现过。”

朱厌龙扭头向焦飞喝道:“你果然说话算话?”

焦飞答道:“我自然是说话算数的!”

朱厌龙心下盘算,忽然说道:“那我让你把玉龙里中所有的龙族都放出来,你可肯答应?”

焦飞讶异道:“我愿意放出你来,或者那头黑色骊龙前辈出来,乃是为了寒冰道人下路?若是放你们一起出来,可有个借口与我?”

焦飞不说要什么好处,却说要什么借口,顿时让这头朱厌龙抨然心动,暗忖道:“这少年定是当年魔门北宗的传人,不然也不会这般容易把玉龙垒收伏。我们在这里已经困顿了千余年,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倒要好好讨掩小还价!”

朱厌龙还未思忖清楚,又有一头白玉蛟龙飞了出来,大吼道:“若是你肯放我们出来,我便把魔门北宗的一件至宝下落指点给你。当初那些魔门的家伙被太白剑宗打的落花流水,几件炼成的法宝都藏在北极了。我就知道一件”…”

黑色期龙和朱厌龙连忙联手把这头二五仔打压下去,朱厌龙露出尴尬神色,心中不住骂道:“老白这家伙,被圈在这里千年,脑筋都生该了,也不知道瞒人,居然就把底牌泄露,这下子该怎么说呢?”

焦飞呵呵一笑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一件件的来说罢!谁说了寒冰道人的下落,我就放出来,谁说了我北宗的至宝下落,我就再放一条出来。没的说的,便在这里暂时安居,慢慢的想好了。”

焦飞伸手一指朱厌龙说道:“前辈便是你来说罢!”

朱厌龙轻轻叹息,虽然这十七条龙种被封印的玉龙堑中千年,结下了极为深厚的交情,但毕竟还是自身重要。他低声问了一句道:“若是我出来时,可否跟着道友,等我其他老友,起脱困?”焦飞哑然道”难道诸位都不打算分开了、?

朱厌龙低低一哼道:“我们当初便是被魔门北宗的人一一擒捉,怎还会分开,等我们出去,便结成团伙,也在海外开辟一片基业。看看还有何人赶来搅扰?”

焦飞微微一愣,嘿然笑道:“既然如此,我不如给诸位指点个去处,我知道海外有个蛟王寺,里面的和尚都是蛟龙之属,且掌握了炼就长生的法力。这蛟王寺的几位大师都跟我有旧,又跟诸位同宗,岂不是比白手创业要安稳的多?甚至当初蛟王寺的真宗大师,还传了我长生法门,我亦可转投诸位!”

朱厌龙微微一愣,他虽然有把握蜕变为真龙,但是能否炼就龙王品阶,却殊无把握。龙族寿命绵长,倒是不似人族修真,想要长生,便不能浪费光阴,必须要苦苦求精进不可。在他们来说,浪费个几十年,乃至几百年都无关紧要,能够多一条长生路当然是好。

当下朱厌龙就把寒冰道人自封之地说了,本来他们还担心寒冰道人会再次来降伏他们,却没有想到,寒冰道人自我冰封之后,就出去过三次,每次回来便即仍旧沉睡于冰封之中,虽然每次出去之前,都会来尝试收伏玉龙玺但是却没有一次能够成功。

焦飞听得大喜,忙把玉龙垒收了,这刁按照朱厌龙所说方位,往南寻找了一百余里,这才看到一座冰峰,这座冰峰异常高大,通体晶莹如玉。

焦飞收了所有的法术,把冰魄寒光双整取了出来,一道透明的寒虹一绕,就把这座冰峰斩裂为两段,不过这座冰…氧比其余冰峰更为坚硬,焦飞斩来斩去,最后整座冰峰就剩下了百余米高下的一块,连冰魄寒光钩也斩不开了。

这块剩下的透明冰块,里面隐约有一道黑影,焦飞运起黑水真瞳,看的出来,里面是一个黑袍道人,面目如铁,神态威严,他先是叩了八个响头,这才提气喝道:“寒冰师父,弟子奉了广寒姐姐之命前来拜师,您可开眼!”

焦飞运使冰魄寒光钩,化为两道武明的寒虹,围绕这块巨冰缓缓厮磨,虽然焦飞的法力不足以斩开这块巨冰,但是冰魄寒光钩慢慢磨转下去,虽然每一转也不过是落下些许拖屑,迟异能把寒冰道人从冰块里破出来。

焦飞心中暗忖道:“这寒冰却也古怪,难道寒冰道人用自家的法力护住了这块寒冰?不然我怎么会斩不破?看来这冰魄神光防身御敌的法力也不弱啊?”

焦飞慢慢磨练这块巨冰,大约过了三日三夜,看着这块巨冰已经被磨去了三分之一,焦飞正想收了冰魄寒光钩,歇息几个时辰,忽然看到寒冰道人忽然在冰中睁眼,忙大叫道:“寒冰师父,弟子是奉了广寒姐姐之命前来拜师?”

寒冰道人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身外的万载玄冰忽然不翼而飞,他冷冷的看着焦飞,语气中不带一丝暖意的说道:“广寒这是才想起他师父?你快把那件事物拿来吧?”7焦飞暗暗叫苦,心道:“我怎么知道广寒仙子当初答应了你什么?”不过焦飞显然不会自爆短处,忙把七宝如意大咒献出,低声说道:“广寒姐姐说,我把这套法诀送上,师父便会收我!”

寒冰道人本来甚是恼怒,但是看了七宝如意大咒之后,忽然若有所思,想了好久这才低声说道:“想不到数百年间,又出了这等奇才,有这七宝护身,果然有几分机会躲过冥凰之眼,转世投胎之后能一灵不昧,法力亦不消散。”

他又思索良久,还是摇头道:“除非我还有一件护住魂魄的法宝,把肉身继续藏在北极,不然还是太过冒险。”

寒冰道人是自言自语,焦飞却听得大喜,忙把六阳封神幡取了出来说道:“师父不必担心,我遵从广寒姐姐之命,炼制了这杆阴阳轮回幡,可以护住人的魂魄不散。”

寒冰道人把手一招,焦飞任凭他把六阳封神幡招了过去,寒冰道人左右翻看,低声道:“这件法器我怎么似乎有些熟悉?不过倒是确可保我瑰魄不散,可以用来修炼者七宝如意大咒。不过改修佛门功法,日后不知会不会被人耻笑,我寒冰道人也去做了贼秃。”

寒冰道人自言自语,翻来覆去想了好久,这才低声喝道:“你可是说要跟我拜师?”

焦飞忙道:“弟子焦飞,正是来找师父拜师的!”

寒冰道人微微一笑,却殊无欢喜之意,低声喝问道:“你有这法诀三怎么还要拜我为师?”

焦飞把玄霜煞气放出,说道:“弟子家传法术,乃是道门,又凝练了玄霜煞,拜在师父门下才有望长生。何况这七宝如意大咒需要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才能修炼圆满,弟子与其从头修炼佛门功夫,不如把道门的道法多下些功夫。”

寒冰道人也是一时人杰,细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佛家的功夫并不会比道家的更容易。道门炼就元神之辈比佛门铸就金身的高僧要多出几十倍,更可见出道门的法诀其实远比佛家的容易长生。

这七宝如意大咒是个速成的功夫,几乎没有证就佛门金身的可能,走的便是一条旁门左道,更何况以寒冰道人炼气顶层的修为,修炼七宝如意大咒还有可能一蹴而就,换了焦飞还是要从六识着手,直到修成第七识末那识,第八识阿赖耶识,第九识阿摩罗识,才能开始修炼七宝如意大咒。

寒冰道人是已经把路走绝。焦飞是才踏上这条路,两人的境况也决定了改选哪一条路。

寒冰道人想了良久,这才缓缓点头道:“既然你定要拜入我门下,我便收你这个徒儿罢,不过我只能传授你三年道法,日后修为如何,还要看你自己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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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五 只问这一句

百七五

只问这一句

焦飞心头大喜,…心道,只要你传了我冰魄神光的心法便走其他的都不打紧!”

寒冰道人把双手一挥,无穷寒气笼罩,他身外又结成了极寒玄冰,低声喝道:“快把阴阳轮回幡打开,接引为师魂魄!”

寒冰道人把肉身彻底冰封,一道奇光射出,焦飞忙把六阳封神幡一抖,收了寒冰道人的魂魄。焦飞这六阳封神幡内中也颇广大,他把心魔大咒显化,内中几头主魂和霜魂,还有天音女尼隐藏起来,看起来五彩斑鹏,寒冰道人也未识破来历。被六阳封神幡一罩,寒冰道人确实察觉天道轮回之力被切断,自己身魂魄也不散逸,倒也十分满意,以他踏入炼气顶层近七百年的雄厚根基,不过半时辰,已经接引天地间的愿力,强行开了第一识。

寒冰道人试过此法确实可成,嘱咐焦飞道:“我要在你这阴阳轮回幡中修行,你帮我把肉身灵性寻找一座冰峰隐藏起来,这一段时日,任你去什么地方,等我练就这七宝如意大咒,便即传你本门道法!”

寒冰道人话音一落,便沉寂了起来,焦飞想要先询问冰魄神光的心法,也没了机会,只能无奈把寒冰道人的肉身找了座冰峰藏好。他心里还是有些惦记公孙红,既然这件大事有了着落,当然是即刻启程,去寻公孙红了。

公孙红在玄阴凹苦候焦飞,上官飞环开始还陪着好友,好言安慰。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焦飞都没有出现,这位大小姐几乎是每天都骂土焦飞一回,开始还是腹诽,到了后来就是真乌了,饶是女孩儿家斯文,没什么特别的粗言秽语,但是诋毁总是难免。公孙红每次听上官飞环臭骂焦飞,都是含笑不语,似是有些痴了。

土官飞环也是有些无奈,对公孙红说道:“姐姐已经等了他许多时日,谁知道他哪里去发梦?说不定已经抛下了我们,回去冰火岛了也不一定!”

公孙红却不回答,只是微微笑道:“妹妹可听过望夫石的故事?”

上官飞环大惊道:“公孙姐姐你不是也要变望夫石罢?这种故事几乎每处都有,只要是快像人的石头,就会被人编排许多故事,哪里会有人真的变成石头?就算你们魔门的三十六真传中也没有这种法诀。

这些都是谣传,哪里有一件是真的?”

公孙红笑道:“我便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我也终于明白,为何会有这许多望夫石的故事。说穿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对那个薄情负心,混账加十九级的男人不肯死心罢了。”

上官飞环松了口气道:“既然姐姐明白这个道理,那还在这里苦等什么,还是死了心吧!”

公孙红轻轻笑道:“可我就是不肯死心,又能怎么办?我等了一个月之后,便每天劝自己一次,不过是认识不足两个月的小师弟,总共加起来说的话,还不及我们姐妹一天说的话多。他这人满空大话,没一句是实的,也并不怎么可靠。

我甚至有时候想,我连他是不是真喜欢我也不知道可是,土官妹妹,你知道吗?我每劝自己一次,就会替他解释一此,每天都劝自己死了心,但是去总是也舍不得啊!”

土官飞环气的银牙只咬,对公孙红说道:“好!我便陪着你等他,等他回来,我要先教壬他一顿,好好给你出这口气!”

公孙红婉然一笑,似有无穷风情,淡淡的说道:“我要自己动手,这件事是不劳妹妹午苦,你下手轻了些,我不解气,你下手重了,我又心疼。还是自己动手,心里畅快!”

土官红暗叹一声,实在没话可劝,两姐妹正要转过话题,不在聊这个男人,忽然天土有七彩霞光流转,声势浩大,覆及千里方圆,这团云霄气势之盛,就算炼气顶层的修士也未必就能弄得出来。两女都是大为惊骇,以为是来了什么敌人,各自运炼独门法诀,心底却忍不住有些绝望。

天空土七彩云霞一收,焦飞足下自然生出五彩阶梯,他从天空土缓步走下,也不看多已经愕然呆立的土官飞环一眼,对只是淡淡静立,温柔笑着的公孙红说道:“公孙姐姐,我之前骗了你!”

公孙红温柔答道:“我知道!”

焦飞灿烂一笑道:“我以后时不时还会骗公孙姐姐几次!”

公孙红仍旧一笑道:“就知道你这个小混账不说谎不痛快!”

焦飞仍旧不看,正在挽起袖管,准备暴揍他一顿的土官飞环,声音低低,却有着让人不能质疑的诚恳,对公孙红说道:“但我却了保证,今天绝不会说一个字的谎话?”

公孙、红温柔的抚摩到了焦飞的脸庞,低声问道:“我只有一句话想要问,你会不会带我走?”

焦飞本来已经打算把自家身份合盘托出,他已经得了寒冰道人的允诺,学成冰魄神光不过是时间上的事儿,在继续哄瞒公孙红不但毫无必要,也让他良心不安。

但是他绝没有想到,公孙红问出来的只有这句话,对他的身份,来历,什么都不问,只问这一句,你会不会带我走。

焦飞着实无法忍住,忽然觉得眼中有些水滴,那不是玄冥真水,也不是一元重水,更不是无形真水,便是集齐天下七大水法,也无可能修来年出来这这一滴真心的泪水。

“万水千山,有公孙姐姐陪伴,焦飞幸之如何?”

焦飞轻轻一楼公孙红,六阳封神幡五彩光华大盛,只一瞬间就刺破天宇,走的无影无踪。

土官飞环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好久才忽然醒悟过来,这一次她不是大骂焦飞,却是大骂起公孙红来。

“公孙红你这昏头了的女人,重色烹友,居然跟这男人就跑了,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里!”

土官飞环骂的口也干了,心底真是有说不出的委屈,自己好心好意陪了好友来,结果公孙红得了焦飞,就什么也不顾了,却闪了她一个人在此。那种心头的恼怒,比苦等了焦飞这么久,还要气恼,她骂的累了只要纵起遁光,回自家的玄冰神宫,决意这就跟公孙红绝交。但是上官飞环目光,转,却看到地上有三口飞剑静静的插在那里二上官飞环把手一招,这三口飞剑入手,她就知道品质绝佳,而且是三口一套,甚至在其中一口的剑柄土,还挂着一幅丝绸,上面细细的写了一门剑术口诀。这套飞剑正是焦飞从大畿岛主三个徒儿手里夺来的三环套月,这剑诀也是从大畿岛主的弟子卢芳嘴里逼问出来的。

“还算你找了个有良心的男人,还知道留下东西来收买我!”这般土品的飞剑”一口也是难得,何况三口一套,还有配合的剑阵?最重要的是焦飞做事不留后手,还留下了祭炼的口诀。

土官飞环遥望天碧早已不见半点影踪的五彩霞光,心头忽然生出惘怅之意。

焦飞揽了公孙红的纤腰,一路向南,这次有了公孙红的指点,他倒是一路平安二眼看快要出了元磁极光圈,公孙红忽然说道:“我想回去见见师父!”

焦飞微微一顿,摇头道:“魔门收徒容易,但是对叛门的徒儿,却有杀无赦。你我回去就走不了了。”

公孙红笑道:“你不说,我不说,师父怎会知道?何况我们要叛逃,也要等离开了冰火岛才成。

我们在冰火岛上走了,五鬼师伯一定会震怒,并且随同师父一起出手,他的法力太强,我们逃不脱的,半路就会被截杀下来。要是等我们离开冰火岛,最多也就是面对师父一个人怒火,加土那十二个师兄弟罢了!”

焦飞细细一想,知道公孙红说的有理。自己现在逃脱,必然会惹出五鬼天王来,他进去过天魔宫修炼,知道这件法宝的厉害,自己殊秀把握能在被五鬼天王追上前逃回天河剑派,也无把握对抗这位魔门长老。

何况焦飞并没有想过带公孙红回天河剑派,他跟魔门有瓜葛的事情,怎么可能让天河剑派的人知道?

焦飞忖道:“虽然在其他地方修炼冰魄神光也无不可,但是北极之内必然省力些!便是在冰火岛多留几日倒也不打紧!天鹏尊者告辞离开之前,我已经可以练成冰魄神光,法力又增,也不惧怕这位魔门老怪。”

想到这里,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收,换了大鹏逍遥诀的法力,公孙红也不变化,就那么揽住了焦飞的脖颈,任凭他带着飞行二冰火岛在元磁极光圈不远,两人倒也没花多久的功夫就看到冰火岛在望,只是两人出去许久,岛上似乎出了大变故,一团黑气把整座冰火岛的两座止,峰都笼罩在内。

焦飞拉住了公孙红,正想要观望,却见一个五鬼天王的亲传弟子,猛地窜上了天空,只是他背后是五只鬼头,疯狂追着撕咬。焦飞忙捏了隐身诀,和公孙红退出百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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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六 十方地狱道

百七六

十方地狱道

被追袭的五鬼天王亲传弟子。也有炼气第九层的修为。但是被那五个馏鞋咬住,却似是毫无反抗之力。身上的血肉被一块块的咬下来“叫的凄惨无比。

焦飞回头看了一眼公孙红,发观这位美貌高挑的师姐浑身都有些发抖,忙抱住了她,以示安慰。”这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是五鬼师伯在处罚犯了错的徒弟?可是下手这狠,这位师兄是犯了什么大错,才会被五鬼天王放出五鬼分身来吞噬血肉?“公别红虽然害怕,但是有焦飞在身边,总是略略心安,低声说道:”我们还是躲远一些,免得被他们发觉了!“焦飞深以为然,把遁光缓缓后撤,听到哦那位五鬼天王的弟子嘶哑的声音高喊道:”五鬼,你骗我,你传我魔门**,就是为了今天么?“一个脸色惨白,身子消瘦的少年,也随即在黑气上观身,脸上笑的温和,语气却森寒无匹。”我把你们这些炼气大成的旁门散修收入门下,自然是要传摇尔等长生大道,你成了我的第六个分身,等我长生之后,你也一样永远不死,哪里有半句骗你?好徒儿,莫要挣扎,师徒可要下手炼魂了。“五鬼天王的那个弟子大吼道:”诸位师兄弟,你们可知道了五鬼老儿的狼子野心?他今日炼了我,迟早便轮到你们。我们几个也都是炼气第九层的巅峰,联手起来,五鬼老儿也未必抵敌的过,生死成败在此一举,莫要自误,快跟我联手……“他呼喝了几声,五鬼天王只是笑而不言,见这个弟子声嘶力竭,兀自不肯死心”想要鼓动其他人反抗自己,淡淡的笑道:“你却不知,我己经把冰火岛用天魔宫罩住,岛上所有的人己经算是在另外一界,就算你叫破了天去,他们也听不着。”

五鬼天王的那个弟子,似是愤恨无比,大声咒骂,几番想要运起本身法力,却总不能如愿。

焦飞看的心惊,暗村道:“这五鬼分身好生厉害,似乎还克制了那个弟子的一身法力,不然也不会毫无反抗,看来这冰火岛是不能回去了。若是当真跟五鬼天王翻脸,凭我手上的实力,脱身应该不难,别的不说光是玉龙玺内就有一十七条异种恶龙,其中倒有九条到了炼气第九层巅峰,就要蜕变真龙的地步。唯一可惧的就是天魔宫,那件法宝太过惊人!”

五鬼天王足踏黑气,这团黑气己经把整座冰火岛罩住,悠然长叹道:“我修炼的是魔门至高无上法门,名为十方地狱道,不是修炼的上古存在的魔神”而是以七种上古魔神血脉融合出的一头无上神魔,名为阎魔王!此法只有我天魔宗独享,魔门其他六宗都不知道。据说当初奶凰创出了六十二种神魔真传之后,发观任凭人族如何修炼,总是不及那些血脉天生的神魔强横。遂苦思千年,创出了十种上古所无,以数种神魔血脉融合的新神魔,这才觉得尽善尽美,谓之十大神魔法门、为魔门最高神通。我苦修了近两千年。也无法突破第十层,证就长生大道。无奈下这才修炼五鬼化身,这一次和辛神子老鬼,于琼娘仙姑“天鹏老儿去做的那件事儿,最后虽然得手了些好处,却也折损了三百年功力,五鬼化身重伤了一个,再也无法修炼复原,若不然也不会那你来炼魂了。”

“怪不得你传授我们师兄弟的法门都不同,还说是什么因材施教,原来是为了你练功!五鬼老儿你无耻……”

五鬼天王笑道:“若是你自家争气,在我门下百余年苦功,能练就不死之躯,也轮不到为师翻脸啊!冉况我传损你们的法门,也是魔门真传之一,是真个能长生不老的。”

焦飞冷眼观瞧,果然见到一头髓鞋气息衰弱,心中暗暗吃惊道:

“凭五鬼天王,辛神子,于琼娘,天鹏尊者这些人还吃了亏,他们去做了什么大事儿?这且不说,原来魔门真传还能几种合而为一,怪不得当初蓝犁老师传接我黑水真法的时候,言下之意,还有更高深的法诀。

就是不知道十大魔神都有哪些,我们北宗传承的是什么……”

焦飞思绪万千,紧紧搂住了公削红,这才体验到的魔门的残酷。

只要修行不成,便会被清理门户,那时焦飞还以为,自已能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四五层,便安枕无忧。没想到连炼气第九层的弟子,因为修行不成不死之躯的大神通,也一样会被师父杀死。道门的法术偶然也会因此驱逐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辗转流传出去,比如马武就学到了天河九篆剑诀。但是魔门的真传却几乎没有流传到其他家派,盖因为但凡不成器的,都被门中处死了。

焦飞忽然暗暗有些庆幸,心道:“若是我一直在蓝犁老师门下,观在修为可能更高些,说不定黑水真法有个五六层的修为,但是说不准哪天被看出来不堪大用,天资浅薄,只怕也是被随手炼魂。

怪不得魔门中有许多法术,法器,都是以修道之士的骸骨,魂魄炼成,原来是被处死的弟子太多,都拿来用在这上了,公剁红低声道:”我听师父说,十方地狱道是娼凰仿了冥狱冥凰所创法门,若是修炼到了极处,虽然仍旧远不及冥凰神通广大,却能自创一界,一样能掌控生死轮回,天魔宫便是合了十数位修炼十方地狱道,修为到了十层以上的魔门前辈所炼。可我没想到,五鬼师伯修炼不成,居然用这种法门来提升功力,怪不得我听说五鬼师伯特别喜欢收修为高的散修做徒弟。好在我们师父,只学了大鹏逍遥诀,应该不会这么对付我们。“焦飞嘿然一笑道:”也许他不会,但是未必别人就不会对付他,五鬼天王对待师父客气,只怕也不是因为交情。“这么一会,五鬼天王的那个弟子,己经被啃的就剩下一颗骼鞋头”发出的嘶喊声,也变成了哦哦鬼叫。五鬼天王把手一指。原来五鬼中己经气息衰弱的那个锚楼,就一下子爆碎,化为灰白烟气往哪个弟子的骷髅头上一扑,这个弟子连嗽嗽鬼叫也没了,在空中翻滚一阵,被五鬼天王收在的身边,仍旧是五颗宛如转楼的巨大粘鞋,眼中喷火,鬼气翻涌,五鬼天王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便自修炼起来。

焦飞和公孙红对观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惧意,焦飞搂住了公孙红悄然再退百里,正要飞走,忽然五鬼天王睁开了双眼,低声喝道:“是哪一位道友在旁窥测?”

焦飞大吃一惊,把六阳封神幡抖开,也顾不得隐瞒形迹了,五色光华一卷,顶刻间就飞出百里之遥。但是他猛※然回头。却看到五个车**小的骷髅正随后追来。速度一点也不慢了。

居然追到了二三十里之内。

焦飞把扣指一点,数十道剑丝飞出和五个骷髅头一碰。立时就把这五个骷髅头绞碎,但是剑丝过后,五个骷髅头立刻复原,而且凶威信信,冲着他的剑丝就要下嘴。焦飞虽然不惧。他这咒灵分身也是极为邪门的旁门法术,但是却不敢纠缠,生怕五鬼天王追上来,他可没有办法对付天魔宫。

忙把剑丝一收,遁光骤然加速。只见天边数十百道七彩光华一闪,便即钻入了云端。

那五鬼分身生前都是炼气第九层的巅峰大修士,有些是自特长生无路,投入到五鬼天王门下,有些是五鬼天王慢慢调教出来的良材美质,每一个都不同凡响,何况他们也炼就魔门真传,法力通玄,尤其精通变化,聚散如意,等闲修士只一被扑上定然无幸。五鬼天王新杀了个徒儿,正在修炼恢复损失的功力,不克亲自动手,满拟五鬼分身一出,这名窥伺在侧的大敌,必定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人法力奇异,尤精遁法,居然在他手下逃了去。

五鬼天王一声清喝,放开了对五鬼分身的拘束,这五个鬼头傲嗽连声,化为五团黑气,随后就紧追了上去。

焦飞不管飞出了多远,只要回头必然看到这五个鬼头,心底也是暗暗吃惊,叫苦道:“早知道我就先把从玉岛主手中夺来的多宝诀中关于无双剑翅的法术先修成了,观在早就把这五鬼甩脱。大鹏逍遥诀虽然也是飞遁奇速,但是我才修炼到第四层能济得什么事?这五鬼分身也还罢了,就怕五鬼天王把天魔宫施展出来,那可是件真正的法宝,不是普通的法器可比。”

这黄脸少年不敢有丝毫停顿,一口气撞破了元磁极光圈,向南狂逃。公孙红被焦飞护住,这才察觉这个心上人的法力真个玄妙,就连大鹏逍遥诀似乎也不及他快,虽然后面五鬼追的紧,却不自觉的有些心安起来,又想道:“就算被五鬼分身捉了去,我们做个同命鸳鸯,同生共死,也不冤枉了此生。不过看焦飞他似乎还有招数没能使出,说不定我们还逃得了那五鬼见焦飞逃的快,自家追赶不上,都施展起法术来,分别化成了五头上古神魔,朱雏,九狐,火鸦,腾蛇,虹甥。

焦飞自付拼死一战,有六阳封神幡中藏着的两头主魂,一个道友,一个师父,加上新得的玉龙玺,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两道太乙真形符,至少有六七分把握能把这五鬼干掉。但是这一番争斗耗时必定良久,若是给五鬼天王携带了天魔宫追上来,那就是稳死了。故而他不敢有丝毫停留,把遁光推到了极限,一路飞驰,后面五鬼倒也狡诈,互相间配合精妙,几次都险些把焦飞困住,只是六阳封神幡太过滑溜,还是给焦飞逃了。

在五鬼的追袭下,焦飞逃了两日两夜,他虽然自付真气雄浑,但是后面这五鬼也好似不知道疲俸,就在海面上打了个盘旋,猛然潜入了水中。他在海外多年,又习得黑水真法,水遁之术精妙,想要借着茫茫大海,甩脱后面跟着的五鬼。

那五鬼中的朱雉,火鸦都火性的上古异兽,下不得水,九狐虽然不惧大海,却也不擅长水遁。可腾蛇和虹甥却是专长此道,那腾蛇的妖力水火同源,在上古妖兽中也最为奇异。虹蛆更是妖虫中的大圣。能吸尽四海之水。这两头妖兽追着焦飞潜入了海底,水遁之速尤胜过了焦飞。

不过海面下不似天空,到处都没有遮挡,海底下地形复杂,焦飞仗了隐身诀和这这两鬼所化的妖兽兜转了七八个时辰,终于找个机会躲藏起来”看着那两头妖兽追过了头,忙换了方向,遁逃出百余里,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一路上我几次使用隐身法,却都给这五鬼识破,毕竟我的隐身法是跟蓝犁老师学的,同为魔门一脉,他们有法子识破也不稀奇。这一次不知能让他们追过去多远,说不定稍后就会赶回来,我不能在这里久留。”

焦飞和公孙红略略休息了一会,他们也不敢窜上海面,仍旧在海底御遁赶路。公别红不擅长水遁,焦飞就用了六阳封神幡护住了她,一团五彩光芒在海底下开辟出来一个亩许大小的空间“把海水都逼在了外面。

公孙红见焦飞烦恼,不由得安慰他说:”五鬼师伯虽然神通广大,却也不一定就追得上我们,那五个鬼头不是向别的方向追去了么?只要我们再走的远一些,他们也就找不着了。“焦飞摇头说道:”这却不好说,我曾得过一件法器,名为焰中宫,这件法器就能窥伺数万里方圆的动静。

我在天魔宫中修炼,虽然并未见识多少这法宝的秘密。但是想来这件法宝也有这样的功能,而且定然比焰中宫精妙百倍。只怕我们观在的一举一动,五鬼那老儿都看的一清二楚。“焦飞当初拿了祖神茶的焰中宫,就知道这法器颇为神妙,祖神茶可以用此物来窥观门下弟子的一举一动。而且每一盏副灯都是一座门户。

只是焦飞当时没时间去祭炼,只是略略祭炼,就跟阴阳葫芦合二为一,未能尽数发挥妙用。焰中宫己经如此奥妙,那天魔宫号称天魔宗的镇教至宝之一,岂能比焰中宫还差?

焦飞一语成俄,果然没有多久,腾蛇和虹蛆妖兽,便在附近海域出观,似是己经知道了他藏身的所在,一个放出数十道虹光,一个飞腾变化,把一团云气凝成巨掌,狠狠的往海底一捞。焦飞见不是路数,忙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冲上了海面,也不跟这两头妖兽碰面,掉头就往另外的方向逃走。

没有多久焦飞就看到一个巨大的粘髓头在前方半云半雾的等候在空中,见了他来,摇身一变化为了一头九狐白狐,轻轻一击,海面上的水气就化为数百口寒霜兵刃,兜头向焦飞斩落下来。

焦飞见左右两边一头五鬼之一飞来,心中暗暗叫苦,也不得己呼喝了一声:”请道友观身!“然后一抖六阳封神幡,任凭六阳封神幡上飞下一团佛光,佛光之外是一个不住变化形状的光圈,硬生生的向着九狐撞了过去。这九狐乃是上古最为狡嚣的灵兽之一,天生九狐,额生九眼,心有九窍,能把五行中的任何一行,用本身妖气催化为兵刃应敌。

见到焦飞要硬闯,九狐把大海中的水气尽数抽取,化为透明的寒冰巨斧,冻霜冰刀,冰稚长枪,劈头盖脸的向焦飞打来。只是这些兵刃毕竟是妖气催化,比不得祭炼许久的法器,何况还有天音女尼的佛光护特。一接触到六形圈就被悉数震成了粉碎。

九狐虽然灵气惊人,又狡诈无双,但是毕竟不善战斗,操纵五行的灵力虽然精妙,威力却也只是一般。自己无数的攻击都伤不得此人,九狐面对迎头撞来的六形圈和六形圈后的佛光,只能轻叹一声、侧身让过。焦飞得了空挡正要一掠而过,己经追上来的朱雏猛然一声鸣叫,五彩羽毛中扯出十余根彩丝来,双爪轻拨,发出了靡靡之音。这朱雉乃是天生的乐鸟,据传上古时为凤凰座下两头灵禽之一,天生就能奏鸣任何乐曲。

这位魔门弟子虽然法力不济,只把所学的真传修炼到第九层,还未能化出朱雏九韶琴来,却己经能够凝出一十四根琴弦,弹奏起来迷乱人心,更是音波攻击之妙,和当初朱厌龙一吼破了焦飞的五感,有异曲同工之妙。

焦飞真气一时紊乱,好在这六形圈就和佛光并非是他亲自主持,仍旧一冲而过。

五鬼分身修炼的魔门真传不同,但以飞遁快速,却是火鸦为最快。

火鸦本来是上古异种,有焚海之能,但是火鸦最爱杂交,除了太古初生那几头,血脉是越来越淡薄。到了创出火鸦阵的火鸦神君手里,虽然用了很多手段,培养的火鸦仍旧不如太古异种,但己经能够让火鸦神君纵横天下。等火鸦神君遁破大千之后,便连这后来的异种火鸦也都没了。

但魔门法诀奇异,当初奶凰造人时又用的是太古初生最古老的一头火鸦血脉,变化火鸦妖气强横,修炼的乃是太古七大真火之一的太阳真火,仍旧有着焚天煮海之威。

见到焦飞想逃,这头火鸦猛然一声长鸣。双爪上火焰缭绕,硬生生向着焦飞身外的七彩光辉抓来。

天音女尼在六阳封神幡中看到这头火鸦凶狠,素手一抓,把一圈佛光化为了菩提宝树,狠狠一棒捣中了火鸦的双爪之间。顿时把这头火鸦打的火羽翻飞,宛如化成一天萤火。

焦飞趁了这个机会,驾驭遁光脱出了重围,心头也颇恼怒,暗付道:”一直这么逃下去,也不是个头,还是下个狠手,务求在一两个照面,打伤其中一头。然后才好从容遁走。

焦飞当然不肯在五鬼合一的时候动手,心中有了盘算,就细思该如何把五鬼分调开来,剩下一个放好下手。化身万千的大神通,那是元神级数的高人才有。焦飞没有办法分身,却有其他的选择。焦飞既然想要反击,便不肯迟疑,忙把两道太乙真形符打出,分成两道光芒分向不同方向飞去,背后的五鬼在嗽嗽鸣叫之后,居然并未追赶,仍旧合在一处向焦飞追来。

焦飞暗暗称奇,心道:“这五鬼倒也狡诈。”他想也不想,就把护身的六阳封神幡开了,放任天音女尼和玉岛主向两个不同的方向飞遁,这一次五鬼略略犹豫,还是不肯分兵,仍旧紧紧追在焦飞身后。

连续分出了四道疑兵,焦飞也没有了余力,不过他本来就预计好了这般境况,故而并不慌张,只是一味的把遁光催起到最高。

五鬼没有变化的时候,飞遁速度倒是都差不多,变化成了太古神魔之躯后,飞遁的法力便见出来高低。火鸦最快,腾蛇、朱雏亦有飞遁之长,紧紧跟随在后,虹蜕虽然是上古妖虫,但是一运使法力七彩光虹惊天,一掠便是百余里,本来速度最快,但是他一掠之后,就要缓一口气,才能再次飞掠,因此屈居了第四,九狐速度就要稍慢些,只能尾随后面。

焦飞遁光迅速,由不得这五鬼不尽全力,到了后来五鬼便渐渐拉远,九狐看着并面四鬼都没了男子,尖啸一声,反而放缓了速度,反正五鬼气息相感,是绝追不丢的。

焦飞在前面暗暗计算,觉着时间也差不多,便一捏法诀,把走了的两符两人一起呼唤。东极青帝和太易真人的两道真形符,几乎是在焦飞召唤之时,便出观在九狐的面前,东极青帝把头上青色大旗一抖,也不知多少天兵神将飞出,结成了阵势,把九狐包裹在其中,一阵好杀。

太易真人一手金桥,一手门户,他这个道法有个名目,那座金桥叫做生死金桥,那个门户叫做玄北之门,乃是两种最为精深的一品道果。

破丹莫基,脱劫成果“炼气第六层丹成凝就的金丹,到了炼气的第七层道基时便会破碎,故而除了炼气第六层丹成的人物和妖怪之外,修为再高一些体内是没有金丹的。

但是炼气第八层脱劫之后,四品道果却不会消散,其实炼就元神之后,道门炼气士便非复人类模样,第八层炼就什么道果,元神的本来面目便是什么样子。比如天河剑派的天河正法,修炼到元神之后,便是一道天河,反而人类的模样是变化而成。

太易真人能修出两种道果,便能成就两种元神,至于这是他有什么奇遇,还是所修的道法奇妙,便非是焦飞所能知斌东极青帝困住了九狐之后,太易真人便把生死金桥飞出,当头就把九狐镇压。当初焦飞也曾受过这生死金桥的镇压,九狐法力在五鬼之中最弱,若不是被东极青帝用天兵神将困住,总能变化逃脱。但是它幻化出来无穷的兵器。却又怎能比得上东极青帝的道法?

被无数天兵神将困住,它就暗暗叫苦,生死金桥当头飞来的时候,九狐连躲都躲不过,一下子就被镇压在了底下。此时天音女尼和玉岛主也先后观身,天音女尼把七圈佛光化为如意七宝”玉鸟主也把六形圈飞下,顿时把九狐牢牢禁铜,再也动弹不得分毫。焦飞知道这五鬼乃是五鬼天王的分身,就算是元神之辈都收不走,他也没有痴心妄想就此擒捉了九狐。

四大高手困住了这头五鬼之一,立刻发挥了全部法力,向着被禁铜在三道法力之下的九狐狠狠轰下。这几个人都是法力精深之辈,所习的法术都算得上最顶尖的,天音女尼把七种佛门小神通越用越是精妙。

还把本身的幻雷仙气使用了出来,只一下就把九狐的身体打散,成了滚滚黑气。

不过这九狐己经被五鬼天王练成了魔头,身子被打散只是略一运炼真气,便即复聚。只是再也聚不成九狐妖身。只是一个巨大的粘鞋头在黑气中翻滚。

玉岛主仗着多宝诀厉害,无数法器就像是不要本钱一般放出。东极青帝双眼发出细碎青芒,那些天兵神将都分裂成无数故蝇大小的兵将,闯入了骷髅头的眼耳鼻口等孔窍里,杀的这魔头嘶吼连声。太易真人把玄北之门开了,源源不绝的从鬼头体外抽取妖气,转到是对这五鬼分身削弱※最大。

焦飞只等候了一刻,就感应到了身后追击的五鬼气息减弱,回头看去。一直紧追不舍的火鸦己经掉头回飞,更远处的朱雏和腾蛇亦不来追赶,心知此计得售,立刻捏诀招呼玉岛主和两道太乙真形符,天音女尼不受他钳制“但是见了其他三人都走,亦是收了法术,各自分头散开,绕了一圈之后。才回到了焦飞身边。

焦飞把玉岛主收了上六阳封神幡,也把两道太乙真形符收了,却问天音女尼道:”你觉得那鬼头如何?“天音女尼摇头道:”不知是什么法术练成,我等能够重创它,却不能杀灭,只怕要元神级数高手,才能将之毁去。不过我们刚才出手的仓促,最多减弱它两三分的法力,最多十余日,这五鬼还会追上来。

焦飞暗叹一声,请了天音女尼上了六阳封神幡,心头也暗特道:

“我不可能不眠不休的飞行,就算先逃十余日,也不知道能否逃过天魔宫的搜索。”

焦飞此时己经颇有见识,知道但凡是洞府,洞天一类的宝物,不但内中广大,而且必定门户无数,通过这些门户,便可窥测方圆数百,数千,乃至数万里之内的变化。

焰中宫在东极教历代教主手中,把地煞级数的禁制祭炼到五十三重,若是扩展开来,足够把一万三千七百盏副灯遍布数千里方圆,在这数千里方圆内,不拘去往何处都是一步之遥。天魔宫比焰中宫厉害千百倍,焦飞也不知道这件法宝的搜索范围有多大。他也只能先走了再说。

五鬼天王神色愕然的看着天魔宫中的一面宝镜,从焦飞被发观起,他就潜入了天魔宫。他正在修炼,恢复元气,不能去追敌,但是调动五鬼还不成问题。

焦飞一路所展露的法力,堪称惊天动地,而且一直都用一团金光裹住了面目,他只隐约看得出是一男一女,却看不出来究竟的相貌。直到焦飞使出了太乙真形符,这位魔门天宗的大长老才悚然一惊,暗特道:“难道是东极青帝的门下?看这手段,不是他门下的三大弟子,也是新出的俊彦之士了。”

他不认得被心魔大咒侵蚀之后的六阳幡,把天音女尼和玉岛主也都认错了是符兵,能够御使这么高段的天府真符,五鬼天王想要不想错都不成。故而焦飞派出了四大手下群殴九狐的时候,五鬼天王也把其余四鬼唤回,目送着焦飞一路飞出了天魔镜的照耀范围,也没有再次让五鬼上去追敌。

毕竟对五鬼天王来说,自己把徒儿炼魂虽然不欲为外人知,但是这个秘密却也不算太多重要。为此招惹上旁门九大散仙之一的东极青帝,那实在也太过不值得。

焦飞不知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一路多次便换方向,直到接近了东海范围,也没见五鬼追来。这才撤去了道心纯阳咒。换了另外一套功法,原来他不肯换过功法,便是担心五鬼天王一直在天魔宫中窥观,那他不管如何变化,总逃不脱人家的双眼,转容易把自己的底细暴露。

己经飞出了这么远,焦飞相信如果五鬼天王要赶来,早就来了,既然还不曾出观,那就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而且他己经飞出了几十万里,便是纯阳级数的法宝也不可能烛照如此遥远。

焦飞在海外日久,倒是熟门熟路,带了公孙红七转八绕,非止一日,到了东海边上。

焦飞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寒冰道人便似毫无察觉,一直都在六阳封神幡中清修,焦飞不想带了许多麻烦回去,便在东海边上不远,找了一处荒岛,潜心修炼,等到寒冰道人出关。公别红是能够跟随在焦飞身边就好,根本也不问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反正魔门心法也不需要凝煞.炼里,她在哪里修行都无所谓。

这一等候,就是七八个月,焦飞这一日感觉到六阳幡中震动,这才把这件法器抖开。看到七圈佛光冲霄,寒冰道人身上的黑袍,也换了一身非僧非道的直衫,见到焦飞。他脸色温柔起来,低声说道:“这七宝如意大咒果然有些用处,至少我可以不必被冰封在北极,能够以魂魄之身随意走动。不过此法尚有许多不完善的地方,想要凭此法转世。

还有许多风险。且每过一段时日就要回去本来肉身,或者找一件阴阳轮回幡这样法器温养。”

寒冰道人思付了片刻,对焦飞说道:“这几日我便传搂你本门道法,不过我也要祭炼一件能够附体的法器,你这阴阳轮回幡好倒是好,却不合我用!你先把本门道书拿去修炼,有不懂的地方,便来问我,不过这几日就不要来打扰。”

焦飞听了大喜,接过了寒冰道人赠的道书,心情激荡之极,他为了凝煞炼里,不知吃了多少苦头,这才得了寒冰道人的真传,回去天河剑派把此事一说“说不得也是大功一件。三十六天里的心法,天河剑派收集了二十一种,再多这一种,门中弟子修行之路更广。

郭嵩阳真人赏罚分明,上次他镇守血河,郭嵩阳真人就答应帮他祭炼三套剑丸,若是能把冰魄神光心法带回去,郭嵩阳真人若是破例指点,然他能够及早凝丹,比什么不强?

焦飞实在是吃足了没有师父的苦处了,他费了多少力气,才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四层?可是看看天鹏尊者门下,十三个的弟子没有一个法力比他弱,甚至就连他也在两月不到就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的第四层,其中固然有许多机缘,焦飞本身弟子雄厚的缘故,但是多了天鹏尊者这个师父,也是不可不提的一个紧要原因。尽管他是公孙红代师传投,但是焦飞感觉到了有师父的好处。

寒冰道人送出道术之后,便在岛上占据了一处地方,开始着手祭炼法器。他倒不是重头祭炼”只是把以前击杀了一位大敌得来的某件法器重新祭炼罢了。

焦飞自是不敢去打扰这位师父,自己在岛上的另外一端,开始琢磨新得手的道书。寒冰道人所创的道术,倒也称得上精妙,虽然他本人未能炼就元神,但是座下却也一个炼就元神的徒儿,也可见这套道术是能够长生的。只是焦飞有天河正法在身,自然不会去舍近求远,他想要的只是其中的冰魄神光修行口诀罢了。

他出海几近十年,为的就是这一刻,为的就是凝煞,炼里,给他日后修炼莫定雄厚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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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七 冰魄神光

百七七冰魄神光

7000113898百七七冰魄神光

※噪冰道人所创的道法,也极为精妙。名为冰魄道,专一啊怀非系的道术。焦飞对寒冰道人所创的道术不大有兴趣,毕竟他已经有了天河正法在身,但是却对寒冰道人的几种厉害法术颇有心想要日后钻研。不过这些都非是必要。焦飞最记挂在心在,还是冰魄神光的修炼口诀。寒冰道人对他并未藏私。焦飞果然在他赠送的这部道书中,找到了冰魄神光的修炼口诀。

焦飞把冰魄神光的口诀细细诵读了一遍,这才发现寒冰道人果然不凡。

乾天罡气和地煞阴脉不同1地煞阴脉是只要找到一处,阴煞之气便极为纯粹,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凝煞法门,只要按照本身心法修炼,如修炼真气一般,把煞气炼入体内便成。乾天罡气却是九天之上,无边无际的罡风,数十种乾天罡气混杂,没有特殊的心法,吸摄来的不是自己要炼化的罡气,修为上不但没有进益,甚或有害。

本来北极气候寒冷。冰魄罡气比别处都浓郁些,修炼起来要容易些。不过焦飞也并不在意,最多也不过是多花费些功夫,他出海这么多年都等了,还在意这炼罡的几个月辰光!

焦飞把冰魄神光的口诀背诵纯熟,虽然在地面上并无乾天罡气可以吸摄,但焦飞还是先把运转真气的法门试演了十余次,确信再无半分差讹,这才把两道心魔大咒一起昼唤出来,缓缓飞上高空。

公孙红早就已经听焦飞说过了身份来历,虽然也有些好笑,居然自己选中的男人,才不过是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小毛头,但是心中的紧张却是半点也不说假。她目送焦飞直入九霄,虽然身子没有跟上去,心却跟着一起飞上去。

离地面万余丈,便是天罡大气,分为九层,又称九天元罡。

平常修道人根本不会飞到那么高,盖因为九天元罡凛冽无比,穿透了天罡大气,就好像每时每剪都有数十上百炼就罡气的道门之士,发动了全部功力轰击一般。就算是炼就元神之辈,也不会在天罡大气中飞遁,除非他们是要遁破大千,离开这一处世界。传说九天元罡之上,便是天外虚空,无数星辰。包括天河都在天外虚空中,广大无比,不是元神高手,突破了九层乾天罡气之后,立刻就要死掉,根本就不能在天外虚空活下来。

焦飞亦是第一次飞到了这么高,当他感受到了天空罡风凛冽时候,体内的天河正法便自发运转起来,一直都没法收入丹田内的天河玄霜剑忽然崩散和天罡大气混杂在一起。焦飞心智坚毅,半丝也不慌乱,冰魄神光的心法悄然运转,九天之上数十种乾天罡气中一缕冰魄罡气立生感应,被他破开天罡大气吸摄了过来。这一缕冰魄罡气和崩散的玄霜煞气略一接触,便即融合成一体。原本漆黑如墨的玄霜煞气,就像是被凝了一层霜雪,微微生出轻灵之意。

凝煞之后,真气变化强大数倍。炼气之士凭着凝煞的功夫便能驾风,但走到了炼罡的层次1真气变化轻灵,这才是御遁飞行的根本。不能炼罡,就算焦飞的真气比同级数的炼气士雄厚百倍,几乎逼近丹成下品的修士了,也一样不能靠本身的力量御空飞行。

摄取了这一丝冰魄罡气之后,焦飞猛然精神一振。在他的双眼丰四个瞳孔一起出现。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气一丝丝,一缕缕的都分割了开来。让他能够甄别出来。哪一丝,哪一缕才是自己所需的冰魄罡气。

“没想到黑水真瞳还有这等妙用,这下子我炼罡可以事半功倍



焦飞运炼煞气化为细如手指的真气,他虽然不是真能练剑成丝,但有操御心魔大咒咒灵分身的经验,把玄霜煞毛运使到这般的步也并不为



只要被玄霜煞气吸引,冰魄罡气就会自动附着其上。焦飞终于开始正式吸摄冰魄罡气。踏上了艰苦卓绝的海外之行,最后的一段的收获之路。焦飞在第一层天罡大气破空摄取乾天罡气,让本来就不稳定的天罡大气宛如暴乱起来,也幸亏焦飞早有准备,两道心魔大咒护住了身体,任凭那些乾天罡气任意轰击上来,只是屹立不动,就宛如钉在天空上一般。

寻常人炼罡,吸摄一阵乾天罡气,必然要下去休息,不然体力难支。焦飞本身的肉身强横,远远超过普通道门羽士百倍,这点疲累根本就不在意。

在天空中炼罡了十余日,焦飞体外的煞气已经尽数被转为凝脂一样的冰雪之态,他这才开始把这些炼罡完毕的煞气收入体内,把丹田中兀自运转不休的天河整个逼了出来。他已经炼罡完成的那部分真气,在丹田中形成了一道新的天河,现在焦飞运使的真气,已经尽数都是冰魄罡气了。

“这是青龙罡气,这道怕是九阴罡气,这一道,又是冰魄罡气

”。

此刻焦飞已经把黑水真瞳法力全开,在他的眼中天罡大气中数十色光华,就像是龙蛇一般。此去彼来,快速无论。只有当其色洁白如玉小的那种罡气窜过,焦飞才会忽然把手一杨,生出一股吸摄的大力来,把这道冰魄罡气捉住。

捉住了一条冰魄罡气。焦飞就会投入到掌心的螺旋天河之中,这团螺旋天河每被投入一道冰魄罡气,就会被染白一分。焦飞便像是在天罡大气中捉鱼一般。目光锐利,手法奇妙,只要是经过的冰魄罡气,没有一条被他错过。

“果然运使罡气,比运使煞气要轻灵的多。煞气松散,最多运使到三五里远就要散去,罡气凝聚,却能够运使到数百里之外。也只有炼罡之后,才能剑气化虹。运使飞剑于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焦飞五指一伸。又从天罡大气中捉出了一条洁白森寒的罡气,顺手投入了掌心的螺旋天河,他此刻虽然炼罡只有一半,但举手投足间已经显露出法力大闹汪星薪童节就洗涧书口四凹以以凹3卜田腼”隙客全

摄取冰魄神罡要比之前容易了不知多少倍。

九天之上的乾天罡气是无穷无尽的,有此去彼来,永远都不会停歇,焦飞虽然并不移动。但是每时每玄都会有数十百道乾天罡气撞击过来,其中便会有一两条是冰魄罡气。焦飞连续捉了百余道冰魄罡气,掌心的螺旋天河,亦渐渐被罡气炼化。黑色的螺旋天河渐渐变成了凝白之色。

眼看炼罡就要完成。焦飞却并不开怀,因为他吸摄了超过煞气十倍的冰魄罡气小虽然炼罡之后,真气凝练,煞气收敛,却仍然不能让他把所有的真气收回体内。甚至收不入体内的真气比之前还多了近倍,那是因为他此番炼罡,真气又增长了十余倍的缘故。

“难不成我还是要背后悬着一口气剑不成?只是这一次天河玄霜剑换成了天河冰魄剑,似芋更加威风。”

焦飞苦笑一声。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便把眼光望天上望毛

离地面万余丈便是天罡大气,可天罡大气又分为九层,每更上一层乾天罡气的品质就越纯粹。炼成的罡气便会比同级数的修士品质更高,日后凝结金丹的机会也会多些。寻常修士炼罡都是去寻极高的山峰,毕竟凝煞之士只能驾风飞不多高,山峰高度有限,极少有人能收摄更上一层的乾天罡毛

就算是炼气成罡了。能够御遁飞行,在天罡大气中乱飞。亦是十分危险之事,想要更上一层夭罡大气去收摄罡气,要冒的危险实在太大。虽然更高一层炼罡质量会更高些,但是对大多数修士来说。也并不十分必要。就算是为了提升凝结金丹的几率,普通修士最多冲破二三层天罡大气,也尽足够了。

可是焦飞知道,自己就算再冲破到第二层,第三层天罡大气,都不会有任何变化小只会让自己的罡气越发浑厚,收不入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多,凝聚的天河冰魄剑越来越大罢了。只有冲破第四层以上的天罡大气,才会让罡气更进一步凝练,变得更加轻灵些。

“也罢,我就来试试。更高一层的天罡大气是什么滋味罢!”

焦飞鼓足了真气,他新炼罡成功,终于可以不借助两道心魔大咒,凭着自己的法力御空飞行。心中的兴奋着实不小。第二层天罡大气和第一层之间相距数千丈。隐隐有一层无形的界限,焦飞网才突破,就感觉到乾天罡气比刚才猛烈了十倍,在第一层天罡大气中中只是凝脂般的冰魄罡气,在这一层就宛如霜雪,寒意也比第一层更盛三分。

焦飞把体外收拘不到丹田中的真气凝成一个巨大的气罩,有心试试这冰魄罡气的防御法力。他也算是炼罡小成,但凡是不同种属的乾天罡气撞上都会反弹回去。但是同出一源的冰魄神罡就会直接融汇进来。不过其他的乾天罡气威力自也不输冰魄耸气,焦飞的护身气罩顷亥间就挨了千百记撞击,真气紊乱成一团。

焦飞虽然看似笈发可危,但是他心底却是兴奋大过了害怕,他正好借着第二层天罡大气中的数十种罡气,把自己网才练成的冰魄罡气重新淬炼。让第二层的冰魄罡气融入进来,把第一层不够纯粹,不够冰寒,不够凝练的冰魄罡气重新提纯,祭炼。

焦飞在第二层天罡大气中并未有停留多久,一路上升,直至突破了第三层天罡大气。

这一层天罡大气却跟第一层混乱,第二层的狂暴不同,反而是有些安静。焦飞这个意外变数才一上来,顿时引动了附近两三条罡气微微一震,本来相安无事小静静的钻动的乾天罡气,就像是炸了锅一样,猛然暴怒起来,一条动。带起了两条动,两条动带起了十条动,眨眼间,原本安静的第三层天罡大气,就变的暴乱无比。

在第三层天罡大气中炼罡,比在第二层时辛苦了不知多少倍。但是焦飞性子坚毅,道心稳固,又有许多应变的手段在身,虽然花费了无数苦功,也还是闯过了第三层天罡大乞。闯过了这一层天罡大气,焦飞身外的冰魄罡气已经浓密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里许方圆的堆雪大球,焦飞的真气亦因为连闯两层天罡大气,比在第一层炼罡时候雄厚了七八倍之多。

第四层天罡大气中的罡气,却比头三层不同,一道道的乾天罡气似乎生出了灵性小极少数特别粗大的罡气,隐约还开了耳目,见到焦飞上来,不但不往上撞。反而掉头就躲。

焦飞早料到这般局面。炼气第五层之后,便能御遁飞行,焦飞手中正有一部参下最快的遁法。便是小诸天云禁真法。原来他只能用外道三十六符策炼器,内道三十六符篆虽然勉强能用,却也只是弄出一团云雾护身来,只有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这部道门六大遁法之一,云遁最快的法术,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

焦飞把冰魄罡气化为数十亩大小的白云,飞入第四层天罡大气之中,首先便瞄上了一道首尾长百余丈,宛如一条百眼巨蟒般的冰魄罡气小诸天云禁真法一催,顷刻间就追上了这道冰魄罡气,焦飞也不不收取,只是把足下云朵一卷,就把这道罡气卷入其中。吞了这一道冰魄罡气小诸天云禁真法所化的云朵,隐隐有些晶莹之意。焦飞也不浪费光阴,掉头便去追另外一条冰魄罡气。这第四层天罡大气中的罡气,每一道都比前三层精纯十倍。焦飞炼化了十余条,体内的冰魄罡气就生出了变化,原本洁白如霜雪的冰魄罡气,渐渐转为透明。

等焦飞在第四层天罡大气重新祭炼了罡气之后,原本要炼罡之后温养一段时日,才能炼就的罡煞合一境界,焦飞竟然能够略略触摸到。冰魄神光其实并非是炼就的罡气。而是在玄霜阴煞吞了冰魄罡气之后,罡煞合一,才能运炼九转的一股罡煞之气。原本焦飞想小川;这般境界。还得要在炼罡之后,再潜修一段时日,但是沁几却似乎已经隐隐有了这个迹象。

九层天罡大气。每一层气象都不相同,相距少则数百丈,多则万丈,第四层天罡大气在九天元罡中最薄,焦飞炼罡了七八日,便把身外堆雪一般的冰魄罡气化为,宛如冰晶一样,却有流淌若水的清澈。

在第四层重新炼罡之后,焦飞的天河正法运使更加轻灵自在,终于能够把雄浑无匹的真气,略略压缩,从里许方圆化为数十丈的一团。

“看来这第五层天罡大气不闯也是不成!”

焦飞此时信心百倍,运使小诸天云禁真法,身外罡气皆化为云气,托起他缓缓向上飞升。这内道三十六符篆乃是法术,修为有多高,便能运使多少威力。虽然苦心钻研,领悟细微指出的奥妙,能够让焦飞在同等修为情况下。运使更多重禁法威力,但是他现在还没花过这种功夫,能够运使的便是跟他炼罡初步相符的第五重禁法。

法术的威力和炼器的禁法不同,若是天罡级数的禁法,炼气第一层胎动,只要稍加修炼便可掌握第一重,但非要加意钻研,才能慢慢领悟更高的威力变化。但是炼气第一层胎动境界最高也只能领悟到第四重禁制。炼气第二层入窍亦是如此,不需要花费多少功夫,便能掌握第二重的天罡级数禁法,但是必定要苦苦修炼,才能领悟更高威力,但强极也只能使用到第八重威力。

若是地煞级数。亦是如此,只是地煞级数的禁法比天罡禁法多了一倍的重数,便有相应变化

虽然只是小诸天云禁真法第五重的威力,但是焦飞凭着自身的云遁法术,已经比他第一件飞行法器乌云兜要快速多了。数百丈距离几乎是弹指即谜

第五层的天罡大气中,无数道罡气比第四层天罡大气灵性要高的多,第四层的天罡大气还只是隐约化出了耳鼻眼的器官。约略有个形象,却还称不上有什么形体,第五层天罡大气中的诸般罡气,已经化的形体俱全,或为龙蛇,或为飞凤,或为飞禽,或为走兽,或为树木,工1石,人物。

从地面往天上看去,头四层罡风几近无色,只有在修道人眼中才能分辨出来,只有第五层天罡大气,无数罡气才形成了形态,从下面看到的云彩朵朵,便是这一层天罡大气中的罡气所化。只是经过了下面四层天罡大气的遮挡,看起来几乎都是白云朵朵。至于阴雨天的乌云,却不是这一层的罡气。而是被喷射出九天元罡的罡气杂质。混合了空中的水气所化。

饶是焦飞凝煞。凝的玄霜煞,炼罡,也炼的冰魄罡气,但是在第五层天罡大气,还是经受不住那股寒意,这股寒意已经非是气温变化,而是这一层的乾天罡气的本质已经变化,蕴含无匹的意志。虽然这些本我意志仍旧薄弱,正要开了灵窍不知要几千百年,但是那股混合无匹敌意的冰寒,还是几乎直入焦飞的识海。

这一层的天罡大毛,便似在警告,这里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焦飞怡然无惧。把身外罡气化为一团走兽,任凭漂流,毕竟这些乾天罡气只是略有灵识,智慧可说是在将开未开之间,焦飞这般变化,它们便识破不透。过的一会,许多敌意便渐渐散去。焦飞把身外罡气略一擎动,便把一条化为冰蛇的冰魄罡气吞下。这一下可不好,焦飞就像是在三九天吞了一块玄冰,这条冰魄罡气奋力挣扎想要挣脱出去,亦是之前的乾天罡气所没有的奇异。

焦飞默默运起冰魄神光的心法,花了两三个时辰这才把这条冰魄罡气炼化,身外的护身罡气,因为炼化了这道冰魄萋气,又透明了一层,缩小了几分。

这一层的乾天罡气比头四层都粗大的多,第一层的乾天罡气都不是粗细如手臂,几丈长短,第二层的粗大,长大了一倍,第三层有粗大,长大一些。第四层天罡大气中的罡气约略有了形态,也不过是亩许大小的一团。

可第五层的罡气。小的有数亩,大的有里许,焦飞吞了一道,便自觉真气纯净了三四分。暗忖道:“看来再有两三道冰魄罡气,便可把真气炼化。”

焦飞游目四顾。忽然发现有一道冰魄罡气灵活宛然,就像是一条卧蚕,居然有两三里大小,心中惊喜道:“这一道罡气厉害。我只需它一道,就能把真气全数炼化,说不定就能都收入了体内。”

焦飞忙运起云遁之法追赶,好在越是往上,罡气便越是平稳,这道冰魄罡气也懒洋洋的不肯动弹,被焦飞把自身的罡气凝练,合身化为一道剑气,硬是破开了它的外层罡气,钻入了这道罡气的体内。

乾天罡气虽然因为年深日久,又是灵气所化,会隐约生出形态,有了灵性,但是毕竟不如妖怪,有血有肉,便于开启灵识,这条罡气虽然有所反应,但是略一擎动,惊起了周围数道罡气的碰撞,但是随即就安静了下来,任凭焦飞在它体内修炼,抽取冰雪精气。

“哈哈哈!我终于不用背后漂浮着一口巨剑了。”

焦飞修炼数日。一声长啸,震碎了这道冰蚕也似罡气,飞了出来,他身外真气已经尽数收回了体外。焦飞内省自身,只见一道螺旋天河犹如风车一般转动,瞬息万变,原本的一元重水,已经皆化为冰晶一样的颗粒。凝煞炼罡。并未让焦飞的一元重水数量有所增长,却让这种真气在质量上大为改变。

焦飞运转天河正法法力,只觉得快慢由心,无不顺畅,随手一点,便是一道近乎无色透明的剑气发出,只是这股剑气太过冰寒,所过之处把天罡大气中切割出了一道白线,这却不是剑气本身的颜色,而是被寒气凝冻出来结成了细碎冰晶的水气,围绕在剑气周围,所成的景象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再冲上去一层,看看天罡大气第六层是什么模样

焦飞此番炼罡大成,心情畅快,便再度往高空飞遁,这第五层天罡大气有数千丈高。饶是焦飞云遁法术精妙,也要飞了一晌,这才突破到了第六层天罡大气之中。

这一层天罡大气中的乾天罡气,却比头几层稀少的多。远远望去视线内也只有聊聊几朵数十亩大小的云兽。下方却是宛如云海一般。第六层和第五层的反差极大,让焦飞忽然生出心旷神怡之感小下方波澜壮阔,比真正的大海,还要气象万千,还要广阔十倍。

焦飞忽然看到一头云兽猛然吐出赤红光气,在第五层云霄中一卷,抓了一道罡气出来,这道罡气亦是赤红如火,宛如大蛇,奋力挣扎,但还是给这头云兽一口吞了下去。

焦飞看的大为惊讶,过不多久便又见到另外一头云兽捕食,目标亦是下方云海中的精纯罡气,倒是让这位少年啧啧称奇。这九天元罡自中土大地,东海。西域,苗疆,北极被开辟出来时,便已经存在,保护了下方生灵不被天外虚空中的种种危险伤害。但是这九层天罡大气的来历却莫衷一是,毕竟人族出现甚晚。娼凰造人远在天凰开辟天地之后,人族当然不可能知道天地开辟时的情况。

就算是那些上古修士,能够结交到几近开天辟地之初就存在的神魔,但也未必就能清楚这些事城

焦飞运起云遁之法,躲开那些小山也似,不知存在了多少年的云兽,在第六层天罡大气中一路疾飞,一直飞出两千里之外,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目标。之前他虽然也看到几头冰魄罡气成型的云兽,但是那几头云兽凶威无匹,焦飞自忖就算仗着法宝能够降伏。却也没办法炼化。

直到他看到一叉翼垂流云,宛如一头洁白大鸟的冰魄罡气凝结云兽,这才心中一振。暗忖道:“便是它了?”这一头云兽体积稍小,双翼展开,只有里许,双翅收拢,宛如在沉睡一般。附近还有片片如丝絮般的五色云岚,似乎网网有数头云兽在这里大战了一场。

焦飞虽然不知云兽是否也会争斗,但是这一头宛如白鸟的云兽,看起来颇为衰弱,自然便要拣个便宜。

焦飞上次占了便宜,这次也学了乖,把冰魄罡气使出,凝出了一道透明的剑气。与身合一,猛的穿了下去。那头白鸟云兽似乎有些惊醒,但是仍旧没有避开焦飞这倾尽全力的一剑。

焦飞一穿透了这头白鸟般的云兽身体,就运起了冰魄神光的心法,只觉得一缕缕冰寒无匹,精纯无比的冰魄真气从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一起涌入,汇入了他丹田内的螺旋天河之后,顿时生出了奇异的变化。

焦飞此番炼气成罡,已经经过了五次重炼,罡煞之气隐隐有了合一之兆,但是被这一股比之前都更加精纯十倍的冰魄罡气涌入,每一滴一元重水之内的罡煞之气都生出了变化。玄霜煞气和冰魄罡气在一元重水之内,环绕旋转,就宛似成了一座小小的磨盘。焦飞自从离开了黑风岛之后日夕修炼,体内也存了一些并未有吸摄煞气,新修炼出来的一元重水真气。

本来这些真气的质地和凝煞的后的截然不同。但是当玄霜煞气和冰魄罡气在每一滴修炼过的一元重水之内环绕旋转,宛如形成了一座座小小小的磨盘,那些还未凝煞过的真气就被生生吸扯进去,经过煞气,罡气的盘磨之后。再被吐出来来已经纯净无色,本质已经发生的天翻地覆的

“罡煞合一。这就是传说的罡煞合一?。

焦飞心中大喜,罡煞合一并非是把罡气和煞气混为一体,而是经过特殊的心法修炼之后,让煞气和罡气在真气中自成平衡,把新修炼出来的真气转为另外一种形态。这种新修炼出来的真气,便谓之“罡



到了这一步。原本修炼出来,已经凝煞,炼罡的原始真气,便宛如一座天炉,源源不绝的把外界的天地元气转为罡煞真气。这股罡煞真气比原本的单纯真气已经强横了百倍,乃是一种本质上的飞跃。凝煞,炼罡这一步根基雄厚,转化罡煞真气的速度。质量,乃是数量,都要比根基浅薄的强上无数。故而炼气成罡之后,才会有修为相差百倍之说。

焦飞看到自己原本的真气,凝缩成了一小团,比之前连真气都无法收束到体内的情况。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一小团螺旋天河之外,便是才生出来的罡煞之气。冰魄罡气只能被称作真气,这新生出来的罡煞之气,无色无形无相,才配得上冰魄神光的称号。

每个人修炼的心法不同,凝煞,炼罡走的步骤不同,最后罡煞合一,修炼出来的真气也就不同,冰魄神光无色无相无形,酷寒天下无双,尤其是当焦飞以天河正法修出的一元重水真气推动,这号称天下真气雄浑第一的道门心法,能让焦飞把这道罡煞之气推上前所未有的巅峰,比创出了这种心法的寒冰道人,甚至在同样境界是的广寒仙子都要

横。

这是天河剑派嫡传心法胜过了寒冰道人所创冰魄道的缘故。

焦飞凝煞之前,仗着黑水真法把真气推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境界中几近无敌的层次。凝煞时真已经雄厚到了丹田容纳不下的地步。此时罡煞合一,每一次运转丹田内的螺旋天河,都能生出数百倍于同级修士的强横真气。一元重水化为冰魄神光之后,发出龙吟鹤啸之声,生生击破了那头白鸟云兽的身躯,把所有的冰魄罡气都化为了纯粹的天地元气,许久未有增长的一元重水,几乎是立玄就暴增了三成,这乃是厚积薄发之力。

那他有白鸟云兽受了重创,悲鸣一声,体内冰魄罡气疯狂运转,要把焦飞彻底排出体外。若是这头白训一集发威再早刻小焦飞冰魄神先未成。漆真诚御不得刨股。但是此玄他罡煞合一,冰魄神光炼就,一声清喝,袖中飞出一团乌云,正是他已经许久都没有动用过的乌云兜。

虽然焦飞现在也能使用小诸天云禁真法飞行,但是用法术飞行,比使用法器飞行要多消耗五倍以上的功力。比如六阳封神幡又不是飞行法器,只是他飞行时用来劈开大气阻力罢了,长途赶路还是乌云兜比较节省力气。

“收!”

焦飞已经吸摄了这头白鸟云兽的大半精气,他如今炼罡大成,倒也不用再炼化这头云兽,正好用这团白鸟云兽的精气,来重新祭炼这件法器。焦飞如今功力大进,加上两道心魔大咒的辅助,重新祭炼乌云兜到第四重禁制,已经是易如反掌之事,比起网出海时要方便了不知多少



这头白鸟云兽被焦飞运使法力一抓,顿时全身动弹不得,悲鸣一声,还来不及运使法力,就被乌云兜罩下小诸天云禁真法入体,身上的精气被一丝丝的摄入了乌云兜当中。

这边的异动,让周围的云兽都惊动了起来,这些云兽飞遁迅速,毕竟本身就是罡气云团,焦飞见不走路,也不敢托大,就在天罡大气中祭炼法器,忙用了冰魄神光护体,猛的往下沉落,撞破了下放的五层天罡大气。一路降落了下来。

公孙红正在岛上期盼。焦飞这一去炼罡,就是数十日不回,她心底惦念无比。虽然公孙红也知道。道门炼罡虽然没有凝煞那么旷废日久,但总也要月余,乃至数月光阴,只是纵然心底明明知道,可这记挂之心,就是搁放不下。

焦飞从天罡大气中降落。一脱离了九天元罡,呼吸顿时舒畅起来1无穷的天地元气被吸摄到丹田中。被螺旋天河转为一元重水罡煞,再依照冰魄神光的心法运转化为冰魄神光。公孙红只见到一线白气,从九天之上飞瀑一样泻落下来,就像是被人把天河扯破了一个口字,又像是有人把流云从天上带落凡间。

这位高挑美貌的女子怔忸出身,竟然都没有感觉到岛上的寒意骤盛,周围的海水都在瞬间结成了数尺厚的寒水

焦飞双手张开,一把扯去了身上因为几次大战,早就破烂不堪蛟丝道袍,冰魄神光运转,立刻有一层如丝如缕,洁白如新,触手柔软的道袍罩了上身。他的功力经过从九天飞泻,已经调整到了收发由心之境,这罡煞之气凝聚的道袍,触手只是微微有凉意,并不是冰寒彻骨,这乃是真气内敛,寒气不泄。

公孙红见半空中焦飞忽然扯去了衣衫,虽然这黄脸少年凝聚道袍甚快,但是她也不免看到一些。心头顿时一暖,唾了一口,心中悬的一个心,却是终于放下了。

焦飞从天空飞落,笑嘻嘻的说道:“红姐姐,我这一身道袍可好看么?”

公孙红这才微微打了个冷汗。嗔怒道:“才离开北极,你就弄出许多的冰来,难道还想回去不成?”

焦飞炼罡大成,心情轻松。说话也从容起来,随口调笑道:“虽然北极我不想回去,但是我曾在那里碰上一位叫做公孙红的好女子,今生今世是怎么都忘记不了的。”

公孙红满心欢喜,嘴上却说道:“油嘴滑舌!”

焦飞呵呵一笑道:“我们海上飘荡许久,连好饭好菜也没吃上几口,哪里有油嘴来?难道红姐姐有偷吃不成?”

公孙红也不理他,只是轻轻依偎在他怀里,焦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炼罡大成,似乎长生之路又进了一段路程。但是却多了公孙红这个痴情女子,焦飞亦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也只是搂住了公孙红,在海边看着波涛起伏,被他冰魄神光冰冻的寒冰,在海水的冲拂下,渐渐

化。

两人从北极冰火岛逃了出来,百般辛苦,焦飞又要炼罡,根本连话也没有多说过几句。只有这一刻,两人才算是苦尽甘来,能够相依相偎。焦飞顿时把心头一切都放下小什么也不去想,便有千年万年,也抵不过这一刻相拥的温暖,便有千言万语,到了这一刻也嫌他罗嗦。

两人默默相拥,直到月升月落,第二日清晨,阳光漫撒,公孙红才忽然嘻嘻一笑道:“你说。我们就在东海占了座风光秀丽的岛屿,也做一对快活散仙好不好?”

焦飞想也不想就说了个好字小不过他随即笑道:“若是我就不在东海寻找岛屿,毕竟风景再好,长日看了也不新鲜。我帮你炼一处云中宫殿,任意在东海来去,就算你想要去中土,也是举家成行;岂不是方便许多?”

公孙红笑道:“你想的倒美。可是哪里去寻一座云中宫殿去?”

焦飞笑道:“云中宫殿我暂时没有,但是迟早我能练成,现在我们先用这件法器代替罢!”

焦飞把乌云兜一卷,化为数十亩大小的乌云,在海面上滚滚盘旋,急遽狂矾,似乎要破空飞去一般。那是焦飞收拘的白鸟云兽在里面兀自挣扎。公孙红见到了这件法器,不由得惊讶道:”你怎么还有这一件法器?我们被五鬼追击时。怎么不拿出来使?”焦飞笑道:“我当时楼着红姐姐飞,不知心里多么快活,怎会拿它出来煞风景?”

他见公孙红似有嗔怒。忙笑道:“这件乌云兜,只有三重禁制,速度太慢,怎能逃脱五鬼的追击。”公孙红这才回嗔作喜,其实网才焦飞的调笑,她也不是真的动怒。只是女孩儿家脸皮薄嫩,总要装样一下。

焦飞指着乌云兜说道:“我还知道一种紫云大阵,只是现在没办法把紫云大阵和乌云兜合一,不然这件法器不但攻守兼备,速度也是快绝天下,正合用来炼制云中宫殿。红姐姐我来教你小诸天云禁真法,我们一起来祭炼这件法器罢!”

公孙红惊删出一“你怎么迈知道小诸夭云禁真法,这可是云遁法术中悔。驯种,我几次想要学,但是凑来凑去。也只学到了十多枚符篆,你知道几种,我们互相交换,看能不能凑全这种法术!”

焦飞笑道:“哪里需要如此麻烦?小诸天云禁真法内外两道,共七十二道符簧,我全部知姐姐要学我教你就是,正好大鹏逍遥诀乃是金水相生的道术,红姐姐只要把真气转为无形真水便能修炼



两人共同祭炼法器,要比一个人祭炼容易的多,但是这种法器祭炼之后,便是俩人共用,故而除了双修的道侣之外,就算是父母,师徒,兄弟也不会用这方法祭炼法器。

焦飞自然不会在意和公孙红分享乌云兜,公孙红亦是全心全意把心思都放在焦飞身上。两人正是最适合祭炼这法器的人选。

公孙红本来法力就甚强,大鹏逍遥诀已经有了第七层的功力,魔门心法比道门心法进境迅速,公孙红又修道年久,她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其实修道年份也不比焦飞的几个师兄浅了。学习这小诸天云禁真法自然是一蹴而就,毕竟这套小诸天云禁真法乃是法术,不是道术。

何况公孙、红法力比焦飞尤高了两层,内道三十六符篆之用了一天就修炼到了第七层,心中十分欢喜。公孙红毕竟是女孩儿家,对变化成大鹏鸟飞行,总有许多抵触,跟焦飞学了剑遁之处,虽然不用变化了,但是她学的剑诀不成,速度比起大鹏真身来要慢了许多,也是个缺憾。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却是号称道门最快的六种遁法之一,驾驻的云彩飞行,比剑遁也要从容,公孙红对这套法术喜欢无比,连祭炼乌云兜都耽误了1非要把这套禁法内道三十六符篆修炼到了第十一重这才肯罢手。

好在修炼内道:十六符策,对祭炼法器亦是有些帮助,运转外道三十六符篆时稗益良多。焦飞和公孙红联手祭炼乌云兜,不过十余日就把白鸟云兽炼化,这股庞大的罡气。云气被炼入了乌云兜之后,冰魄罡气和原本乌云兜的雷电之气融合,让这件法器又扩大了数倍,已经到了百余亩方圆,就面积来说,倒也可以建造一座小巧的宫殿了。

焦飞有心魔大咒之助,公孙红本来就是第七层的修为,两人联手祭炼,不但把乌云兜的第四重的禁制重新祭炼了回来,且多花了一个多月的功夫,连第五重禁制也炼成

还是焦飞不愿意在祭炼法器上多花费功夫,这才劝住了公孙红。

他们这边动静不小,寒冰道人却一点反应也无。

他说是要祭炼一件藏觅魂魄的法器,如今也过去了两三个月,焦飞虽然已经炼成了冰魄神光,这个师父的已经没了用处,但他毕竟不是狼子野心之辈,并非有过河抽桥的小小人举动。何况寒冰道人与他有益无害1便想要看看寒冰道人祭炼的法器如何。寒冰道人虽然用了独门法术把自己祭炼法器的那一处地方封禁起来,但是焦飞得了他的道术,倒也找如何进去。

他让公孙红在夕小面等候,运转法力,闯入了寒冰道人的禁制之内,立刻便是大吃一惊。

寒冰道人魂魄化为如意七宝。正围绕着一面大旗不住的运使法力,见到焦飞进来,寒冰道人只是略略点头,显示祭炼法器正到了关键头上,分不出心来说话。焦飞亦乖巧在一旁盘膝坐下,缓缓运转天河正法,他炼气成罡之后,天河正法法力又有精进,丹田丰的一元重水之数,已经突破了五千余滴,而且修为还在日子增长。

焦飞本来对修炼便十分看重,自然是不肯浪费光阴。他在一旁运炼天河正法,大约过了两三个时辰,寒冰道人这才清喝一声,收了法术。把那杆大旗一拔,对焦飞说道:“你可是修为遇上了什么麻烦?”

焦飞一笑道:“徒儿是担心师父祭炼法器许久都无动静,故而不辞冒昧闯入。另有一件事,徒儿只是已经炼罡成功,练成了冰魄神光,特来跟师父报喜。小小

寒冰道人大为惊讶,看了焦飞几眼,淡淡说道:“你这小子有许多古怪!也罢,我自家长生都顾不过来,也懒得问你的底细。你这是要来跟我辞行吗?”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没有叫徒儿走,徒儿怎会擅自离开?何况师父炼器,总要有人护法

寒冰道人冷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我这杆风雷旗再有三日就能祭炼成功,到也不需要你护法了。我门下只有广寒一个徒儿,既然她推荐你来,你也肯认我这个师父,我也不妨跟你说上一句。修行之路,漫漫长远,不要分心太多。你见有几个炼就元神之辈,如寻常人一样万事挂怀,蝇营狗芶?屁大点事儿,也要生死相搏!”

焦飞悚然一惊,知道寒冰道人这是在点醒自己,他和五鬼天王相斗,和公孙红的事情,这位师父都瞧在眼里。焦飞忙拜服于地,对寒冰道人恭谨的说道:“师父金玉良言,弟子一定谨记在心”。

寒冰道人微微叹息道:“不管你来历如何,毕竟也是我寒冰门下的第二个弟子。我便跟你说一件事儿罢,在我藏着肉身的地方不远,有一件魔门法器,叫做玉、龙垒,只是我修炼的道法不合,无法收伏这件法器。日后你到了万般无奈,卡在长生的门口之外,就去北极寻这件法器。这件法器我不知道如何祭炼。却知道一种法门,能够把玉龙望中的几头龙种抽魂夺魄,连肉身一起。祭炼成血龙丹,可以延寿数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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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八 言而有信

百七八

言而有信

寒冰道人修炼数百年,甘愿为了长生自封北极万载寒冰之中,自然有其非凡之处,光是延长寿元的法门就知道七八种。焦飞听了血龙丹这个名目,微微一动,暗忖道:“我自己倒是不需此物,不过若是能练成这种延寿数百年的丹药,倒是送给父母二老的最佳礼物。”

寒冰道人把自己所知的几种延寿法门传授给了焦飞,叹了口气道:

“其实如论延寿,魔门的心法最为奇妙,不过魔门的真传和道门的炼气术天然相克。当我把冰魄道法修炼到了第九层顶峰时,也曾尝试去修炼一门抢来的魔门**,却发现只能修炼到第四层为止。”

焦飞自家魔道双修,自然对这个问题关心的紧,忙问道:“师父可知为何上古之人都修炼神魔之法,为何后来都转修道门炼气之术?”

寒冰道人微微沉吟,叹口气道:“还能为了什么原因?不外是道门炼就元神之辈,比魔门炼就长生之徒要多!道魔两家的法术最高境界威力相差无几,但是道门法术比魔门容易上手,当年太白剑宗一家便能跟整个神宗魔门抗上,钟神秀一个人就斩杀了三十七位魔门炼就神魔之躯的长老,魔门北宗整个就毁在此人手上,你倒是厉害不厉害!”

焦飞从未听过这种秘辛,顿时悚然一惊道:“不是说太白剑宗因此一战,就衰败了么?”

寒冰道人眯着眼睛,嘿嘿冷笑道:“当年太白剑宗有一十三位炼就元神的高手,势压天下,虽然因为那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死了六个,但是钟神秀尚在,谁人敢说太白剑宗没落?只是后来其余几位长老不合,各自带了门人弟子离开,这才让这千年前的道门第一大派从此消失,不过太白剑宗的传人尚在,道统是不会绝的,只是没有当年的盛况罢了。我倒是听说,太白剑宗之后,极西有个天河剑派崛起,隐然有当年太白剑,宗的威势,这么多年不曾出关,也不知这一派发展的什么地步!”

焦飞听得寒冰道人提起自家宗门,心底也是好奇,忙问道:“天河剑派很是厉害么?”

寒冰道人说道:“怎么不厉害?当年的通天七子合力创了七道法诀,居然有五人能够炼就元神,这一点上已经比当初太白当宗的开派祖师强多了。我估计到天河剑派二代弟子中至少也能出四五个比肩七位祖师,等三代弟子再有几个出类拔萃的的,嘿嘿!说不定真有当年太白剑宗的盛况。不过天河派的道法是堂堂正正的王道道诀,未有太白剑宗的剑术那般犀利,掌教的郭祖师也不如太白当,宗那般气盛,应该不会出现太白剑宗盛极转衰的境况。我还听说,天河剑派的郭祖师曾经把九大散仙之一的东极青帝的弟弟太易真人打的魂飞魄散,但是东极青帝也没有去寻他,只怕这老鬼的修为和当年的钟神秀一般,直追道门十祖的级数。”

焦飞听得目驰神摇,苏真,陈太真两人谦恭自守,根本就不会吹嘘本派,也极少说起天河剑派有过什么了不起的事儿,转到是经常告诫焦飞不要骄傲自满,世上能人极多,偶尔会说起天河剑派的几个大敌,也都是颇多赞誉。

寒冰道人说了几句,还要继续祭炼风雷旗,便挥手让焦飞自去。

焦飞沉吟良久,深深拜倒,磕了八个响头,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他知道自己这一去,也许就再也见不着寒冰道人了,毕竟是师徒一场,这个师父又是他心甘情愿拜的,寒冰道人把一身本事倾囊相授,这八个头焦飞倒是磕的心甘情愿。

拜别了寒冰道人,焦飞找到了公孙红,心中暗忖道:“在海外还有几件事儿要做,第一件当然是要帮天音寻回她的另外五个孩儿,我不能言而无信。第二件就是把蛟十力召回来,他的夫人碧水仙子应该已经凝煞大成,可召回来效力。第三件便是玉龙垒了。那条白玉蛟龙曾提及魔门北宗有一件至宝流落在北极,我已经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勉强也能祭炼真正的法宝了,若是真有此物,我得到手里,也是长生的保障。”焦飞和公剧红已经联手把乌云兜重新祭炼,焦飞不缺这一件法器,此物便放在了公刮红手里。焦飞心里早有计较,便对公孙红说道:

“寒冰老师自家有要紧的事情做,打发我们先行离开。我在东海和海外还有几件事情,我们这便先上路罢!”公刹红也不问他,便把乌云兜放了出来,化成了一团百余亩大小的黑云,把两人一卷,掉头直奔海外。

飞了半日,已经离开了那处荒岛千余里,焦飞这才一抖六阳时神幡,把天音女尼放了出来,道了声歉疚,说道“我前些时候忙于自家修炼,答应了道友帮你寻回孩儿,但是一直都未曾努力。如今我已经炼罡大成,暂时没了事情,原来答应道友的事儿,也该去努力,劳累道友久候,甚感抱歉,还望道友勿怪。”

天音女尼早就在等候这一日,闻言叹息道:“我本也没报了太多指望,侥天之幸,上次道友还帮我寻回来一个孩儿,已经万分感激,不敢抱怨道友。”

焦飞微微叹息道:“别家我也不知,龙宫公主敖青那一头我可以先帮道友去讨。只是我跟敖清公主并不熟枪,要先去青游岛,问杜云溪仙子转托人情。”

天音女尼道:“我虽然不认得这位杜云溪仙子,却知道青涛岛在何方,既然如此,我来给道友指路罢!”

公孙红在旁也是十分感叹,焦飞除了没说蓝犁道人的事儿,关于天音女尼的来历却没隐瞒过,本来公孙红出身魔门,也不觉得夺取独角雷兄肉身这种事儿有何不妥,但是和焦飞在一起,她偶然也会想起,若是我日后也生了孩儿这种念头一起,自然就对独角雷兄母女甚为司情。

焦飞也不把天音女尼收回去,两女便攀谈了起来。天音女尼纵横四海,甚至足迹也曾到过海外,见闻自是广博非常,公孙红拜师之后,就在北极修炼,偶然有几个好友也都是世代居住北方的散修世家乎弟见识跟她差不多。因此闲谈许久,公孙红就对天普女尼十分钦佩,两女倒是结下了几分交情。

焦飞驾职了乌云兜飞了十余日之后,忽然心中一动,感应到了蛟王寺的行踪。焦飞忙把乌云兜一拨,便向着耻寺巨电游动的方向追了下去。

焦飞把玉龙里取出,依法一振,朱厌龙便自在玉龙里上浮现了出来。焦飞笑道:“前辈安好!”

朱厌龙怒道:“你这小辈不讲信用,说是得了寒冰道人下落,便即放我出去?为何许久都无消息!”

焦飞讪笑道:“其间出了些大事,并非我不讲信誉,实是倒不出手来,不过此事说来还是我的错,这就把前辈放出来。还是多亏前辈指点,我才寻到了寒冰道人,解决了一件大难题。”

焦飞微微施展法术,玉龙量上红光冒,朱厌龙就被放了出来。

这头朱厌龙脱困,恢复了自由之身,兀自愣愣出神,似乎不敢相信居然这么容易便从这件禁锢了自家千余年的法器中挣脱出来。

良久良久之后,朱厌龙才猛然一声巨哦,冲破了乌云兜,在天空上肆意翱翔,尽情的飞舞,身上的朱红火焰,把半边天都染成了通红。这头朱厌龙飞了几个时辰,这才尽兴,施展法力,化为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大汉,一身朱红滚龙袍,又复落在了乌云兜中间。

焦飞拱了拱手贺喜道:“我观前辈气势如虹,应该是就要化为真龙之身的征兆,虽然被圈玉龙奎千年,但一饮一啄,莫不有前因是非,说不定前辈便因此奠定长生的根脚。”

朱厌龙盯着焦飞,双目中深邃无比,淡淡问道:“你为何放我出来?”

焦飞奇道:“我不是答应过前辈,只有您指点我寒冰道人的去处,我便放您出来?”朱厌龙淡淡说道:“比起信诺,你不觉得有我这样一个帮手,更加有利于你?”

焦飞忽然笑道:“请问前辈,我就算是多了十枚玉龙里,能有助于长生么?”

朱厌龙讶然笑道:“小道士你也想长生么?”

焦飞灿烂一笑,语气却坚定的不容质疑的说道:“焦飞舍长生之外别无所求!”

朱厌龙这才露出了几分倦怠之色,淡淡说道“原来如此,怪道你肯放我,原来是不曾把我们十七兄弟当做重要的事物。既然如此,你就把其他的道友都放出来罢,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于你。”

焦飞呵呵一笑道:“前辈可以信得过我,不过焦飞如何就信得过前辈?玉龙里中其他的龙种想要出来,必然要自己说出一件与我有用的大秘密才成。我还要验证过真假,才会放人!”

朱厌龙微微露出嘲笑之意,不经意的问道:“若是我强要如此,你该如何?”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五色光华冲霄,在云中结成一片五彩霞光,这黄脸少年指着六阳封神幡中的玉岛主和樱天女说道:“前辈纵然霸道,也难免上我这六阳封神幡上走一遭。”

“我这六阳封神幡上,但凡被炼化的魂魄,皆会被抹去本我意识,比魂飞魄散也不差多少,上了我这六阳封神幡便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了。”

朱厌龙微微一惊,仔细看了焦飞的六阳封神幡几眼,气焰渐渐消了下去。焦飞既然能够收樱天女和玉岛主,也就一定有能耐把他也收了,朱厌龙不知道焦飞是在诈他,心头微微一沉,叹了口气道:“那就请道友问第二件事儿罢!”

焦飞暗暗一笑,心道:“亏得他不知樱天女是仗了凰牙冥将铠和四极宝座才有炼气顶层的修为,玉岛主是被我骗到幡中的,不然我也未必能这么轻松炼化。”他把玉龙茔一转,那头黑色期龙就浮现了出来,焦飞笑问道:“这位前辈可有什么话说?”黑色骊龙见朱厌龙已经脱圈,对焦飞的信任便多了几层,当下就说道:“魔门北宗有一件镇派的法宝元始天魔印,玉龙堑便是仿造这件法宝祭炼。当初魔门北宗三大长老皆被人所害,大苦神君临化去之前,就把毕生法宝法器运使法力送到了北极,藏在冰层之下。我们兄弟虽然被封印,但是玉龙里炼制并不完全,若是你肯放我出去,我便答应你把大苦神君藏宝之地相告。”

焦飞击掌道:“我答应你,前辈可先把元始天魔印的下落说知!”

黑色期龙沉峰半晌,艰难的说道:“道友肯放出我出,我才会说,不然我便宁可被困玉龙垒中,也不会吐露这件秘密。”

焦飞一笑道:“魔门至宝虽然珍贵,但是得不到手也便罢了,既然前辈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

焦飞把玉龙堑一收,对朱厌龙说道:“我上次跟前辈说过蛟王寺的故事,恰好刚才得知,蛟王寺就在前方不远,前辈可愿意去拜竭-番?”

朱厌龙眼神中光芒连闪,低声说道:“你真不境觎北宗魔门的镇教至宝?”

焦飞笑道:“此物可能助我长生?”

朱厌龙盯着焦飞看了许久才长叹一声道:“不能!”

朱厌龙说罢这一句,便即沉就了下来,似是满怀心事,眼神中的光…

芒亦渐渐暗淡。乌云兜飞行迅速,不过半日就追上了蛟王寺,焦飞一指下方说道:“那便是蛟王寺了,前辈若无去处,可去拜会一下同宗,我尚有事,不能奉陪了。”

朱厌龙从身上摘下了一片龙鳞说道:“你持着此物,便是相隔千里万里,也随时可以跟我对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焦飞看着朱厌龙化为一道红光,投入下方的蛟王寺中,只是微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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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七九 一念不起虚空境,凡心洗净可丹成

百七九

一念不起虚空境,凡心洗净可丹成

公孙红皱眉道!“这条朱厌龙一定会去寻找元始天模印,你放他走脱,殊为不智。”焦飞笑道:“‘若是元始天魔印那么容易就被人收伏,也不配称作北宗魔门的镇派至宝了。换做是天魔宫放在红姐姐面前,你又能收入囊中么?”公孙红想也不想就说道:“自然不能!天魔宫是自择主人,非是被天魔宫选中的人,就算是元神之辈也不能控制,毕竟天魔宫中自辟世界,还住着许多天魔宗的前辈。”焦飞一笑道:“天魔宫如此,只怕这元始天魔印也是如此。”焦飞还有一点没说,元始天魔印能被称作北宗魔门镇教至宝,那最有资格将之掌握的人,非他的师父蓝犁道人莫属。但凡法宝都有自我灵性,这个灵性可不是仅仅古代读书人的笔记小说中,自动护主,能在危险来时示警,这种简单小玩意,小计俩。法器祭炼到法宝的境界,便会开启灵识,生出本我意识,宛如妖怪得道,绝不逊色人族中的智者。

除非是师徒相接,天生驯服的宗门法宝,不然没有任何人可以降伏一件不愿服从的法宝。

焦飞并不愿意再回去北极.为了一件法宝耗费精力,对他来说,炼里之后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凝气成丹,把里煞之气凝练为一粒内丹。天河剑派关于炼气第六层丹成的描述很多,虽然说法多样,但是无一例外,都认为丹成的关键便是心性。或者可以这么说,丹成下品可以取巧,丹成中品可以持强,但是要丹成上三品,只能淬炼心性。

一念不起虚空境,凡心洗净可丹成。

这句话是天河剑派的郭祖师,用剑气刻在麒麟宫前一块三丈高的巨石上的一句话,焦飞忽然想起来,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明悟来,就在此刻,他感觉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微微收缩了一下,当他运神窥观,发观丹田中的螺旋天河果然小了一圈,不过这并不是他辛苦修炼的一元重水少了,而是每一滴一元重水都微微缩小了那么一丝一忽,若是只有一滴一元重水有变化,这么细微的变化,焦飞根本查知不觉,但是让己经聚炼了五千余滴一元重水,每一滴都缩小了一丝一忽,加起来便足够让焦飞一下子察觉这种变化。

“难道是因为我放弃了去北极寻找元始天魔印的念头,让道心又纯净了一层,真气才生出如此变化么?”焦飞想了一想,向天音女尼问道:“道友,你可否跟我说一下炼气凝丹的经验?”天音女尼微微一愣,陷入了苦思之中,对焦飞说道:“我凝结内丹己经是三千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为了逃避一头恶兽的追杀,每天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忽然有一日我被逼入了绝境,便忽然内丹大成.便反过来把那头恶兽击杀,并且饱餐了一顿0那时候的心情,不知有多畅快,就像是漫天的乌云都散去了一样。”焦飞把手一指,从六阳封神幡上把樱天女,浑天妖王,大哉岛主弟子卢芳,冥土鬼将勾玄,还有玉岛主一起呼唤下来。

挨个问起他们当初如舟丹成,详细经过。

樱天女说道:“我那时一直都在师父门下修炼.再不就是去血河中捉几条怪鱼玩耍,似乎炼呈之后没有多久就丹成了,除了心头轻松也没甚感觉。”浑天妖王却是在蛮荒和无穷妖怪抢夺地盘,争夺杂力,在一场苦战中,忽然突破,一跃成为蛮荒十八妖王之一。

大簧岛主的弟子卢芳却是遵从使命,去中土游历,观看风景,时而仗着法术做些凡人不能及的事情,如此十年,这才回岛闭关,又是五年之后才炼气丹成。

冥土鬼将勾玄是在凰牙狱数千冥将之中脱颖而出,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争夺,多少败阵,多少辛苦,才忽然鬼丹大成,从数千冥将中脱颖而出。

玉岛主是在炼制一件法器的时候,忽然心有所动,闭关数十日后,霹雳一声响,满字走金虹,内丹成就,法力倍增。

问了过这许多人之后,焦飞苦苦思索,心道:“我在天河剑派的时候,也听人说,本门弟子若是久久不能凝丹,就要出去行走,经历一些悲欢离合,红尘万丈,这才忽有所悟,转到是没有人能在闭关苦修中突破。我刚才不受元始天魔印的诱惑,便似修为有所增进,似乎我该四处走走,感悟一下俗世凡尘,人心变化,才有利于凝结内丹。”焦飞几番思付,还是未能把握如何丹成的关窍,心中暗道:“也罢,我还是先把海外的事情做完,回去天河剑派问问郭嵩阳真人罢。

我出门几乎十年,己经凝煞,炼里大成,郭嵩阳真人应该对我另眼看待,不会吝啬指点与我。修行路上,有个好师父比什么都强,独自摸索能摸索出什么来?寒冰道人自家摸索,只能被困冰山之中,广寒仙子有师父指点,便能一步登仙,我自己缘磨难免有错,还是办完了事儿,赶紧回天河剑派去向掌教郭嵩阳真人讨教罢。这些人丹成的经验五花八门,却不一定适合我。”焦飞在炼就里煞之后,一元重水凝练,能够容纳的一元重水数目也增了数成,带着公别红和天音女尼赶路的日子里,每日功力都有进步,比诸之前修为停滞,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不过除了那日他抵御了元始天魔印的诱惑,让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微有收缩之外,在凝气方面却无寸进,只是真气越发的雄厚了而己。

杜云筷所居的青萍岛,原有三位岛主,只是其中两位都被祖神泰的两位弟子害死,才只剩下了杜云旗一人。虽然那海外散修日子极逍遥,但因为左近无人,遇到危险也难获得援手,杜云使虽然跟龙宫公主敖青交好,但毕竟不能长跟友人一起,因此颇有形单影只,顾影自怜之怨艾。

她前几日才去拜访了一位好友,返回青萍岛,就见到海面上一团乌云滚滚,直向着自己的青萍岛而来。杜云渡微微一惊忙把传音玉符取出.向几个同道好友求援.并且招呼岛上的侍女和弟子把护岛的大阵开来,这才衣袄飘飘的飞上了天空准备迎敌口焦飞远远的把乌云兜停住,孤身飞了出来,在云中就抱腕行礼道:

“杜仙子别来无恙否?是俺孟宽来访!”杜云筷见是焦飞,这才不再警惕,忙先传音了给自己的几位好友,说是虚惊一场,这才对焦飞笑盈盈的说道:“上次道友所用的法器是一团紫云,怎么这次换了黑云来?”焦飞笑道:“那团紫云借与旁人,观在只能拿出来这团乌云凑数,倒是让杜仙子见笑了。”杜云淫散了护岛的大阵,请了焦飞进去,公剁红在乌云兜中掩口而笑道:“他怎么又叫孟宽了?”天音女尼跟随焦飞日久,知道他不止一次用过孟宽的名字,便说道:“焦道友常用此名化身,也许是他同门,经常颌笑耍子!”焦飞和杜云溪宾主落座.见左右颇为冷清,不由得问道:“杜仙子为了愁容惨淡,难道是有些不开心的事儿么?孟某不知可否帮得上忙?”杜云谅微微叹息道:“本来我们青萍岛有三位姐妹,大家互相扶摧,倒也过的自在。只是我那两位姐妹被祖神茶门下的贼子给杀了,虽然孟道友帮我报了仇,但如今只剩下我一人,独力难撑,正思忖要不要去投靠那位姐妹。只是在青萍岛住的久了,许多舍不得,且去投奔别人,纵然自家姐妹交情都极好,也还是自己家住的方便。”焦飞想起了蛟十力的夫人碧水仙子,心道:“看来这海外也非净土,毕竟海外旁门杂家的散修多,这等人长生难求,便少了许多道心,多了许多俗世之念,容易生出争斗来。不过我也帮不上她忙.”焦飞自知能力有尽,便只是好言安慰,两人攀谈许久,焦飞才转入了正题,问道:“我有一事想要恳按山子帮忙,此番来亦是为此。”杜云筷笑道:“不知是什么事情,只要小女子能帮得上,必定不会推辞。”杜云溪的两个好友姐妹的仇,是焦飞帮着报的,故而对这少年极有好感,也没问是什么事情,就先答应了下来。

焦飞把天音女尼的事情一说,有些叹息的说道:“我亦知道此事难办,不把上次见敖青公主仁慈大方,想必不会忍心看它母子,兄弟分离。故而才想冒昧一试,若是成功,也不失为美事儿一件。”杜云淫呆呆半晌,这才苦笑道:“这个我怕是帮不上忙,介绍你和敖青姐姐相见不难,但是敖青姐姐上次收个;那头独角雷兄的幼惹之后,就喜爱非常,带回了龙宫细心养着,就连几位龙太子来讨都不肯给。”焦飞叹息道:“不过是尽人事,听天由命罢了,姐姐肯帮忙,不管成与不成,都分外感过。”杜云谈吩咐了岛上的侍女和门人弟子,好生看守门户,便对焦飞说道:“恰好我亦要去拜会敖青姐姐,既然道友挂心此事,我们这就上路罢!”焦飞大喜,忙邀请道:“杜仙子如此爽快,我真不知该怎么感激才好。我的这件飞行法器虽然称不上快捷,却也舒适,不如杜仙子同我一起上路罢!”杜云筷欣然允诺,她上了乌云兜之后,看到了公孙红和天音女尼,焦飞忙介绍道:“这位公孙红是我师姐,另外一位便是独角雷兄、只是她观在乃是魂魄之体,强撑着不肯转世罢了厂”天音女尼冲着杜云筷盈盈下拜,含泪说道:“道友肯玉成此事,天音感激无尽。”杜云筷连忙把天音女尼扶起,心道:“这头上古异兽不知道修炼的什么法术,居然能护住魂魄不散。”她连忙谦逊了几句,焦飞对公孙红使了个眼色,喝道一声起,乌云兜便拔空飞行,缓缓向熬青所居的龙宫飞去。

东海龙族共有七头龙王,七头龙王之下便是九十八位太子,一千余龙孙,这些人方有资格居住在东海龙宫中。龙女并不在此列,她们只能在宫外居住,故而大多都建造有自己的龙宫,散居东海各处。

敖青自幼便显出天资不凡,不的一身龙宫道法,尽得龙族真传,而且还收罗了七支妖兵,把自己的龙宫打造的铜墙铁壁一般。焦飞一行人一路无话,将近到了敖青的紫青龙宫,杜云沤把传音玉符取了出来,娇笑道:“敖青姐姐,小妹杜云溪来看你了,不知你欢迎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啊!”从传音玉符中传出了一个惊喜的声音,龙女敖青笑道:“原来是云溪妹妹,快来,快来,我己经开放了紫青龙宫的门禁,姐姐正在修炼,不克出来迎接,妹妹先去龙泉殿罢,我待会就来。”杜云淫常来紫青龙宫,得了敖青的命令,龙宫的守卫妖兵,也把阵法开放,任由这一伙人直闯龙宫深处。

焦飞本来还想收了乌云兜,以示恭谨,杜云筷却笑着说不必。焦飞也是进了这座龙宫之后,才发观里面广大无比,每一座宫殿都是数十丈高,这才想起,龙族虽然常化为人身,但毕竟是体态巨大的神兽,龙宫的建筑自然和俗世不同。

焦飞的这一团乌云,虽然有百亩大小,但是在龙宫的亭台楼阁中穿行,犹自觉得小了。

在杜云溪这个识途老马的指点下,一行人很快就到了龙泉殿,这座大殿高有百丈,三十二根红珊瑚的柱子撑起,中间有一道百余亩大小的泉眼,清列无比,温暖如春,竟然是一眼温泉。泉眼周围因地制宜,建造了许多台阶,沟渠,把温泉之水引出,在龙泉殿内形成了一道具体而微的螺旋天河。

焦飞看了微微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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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十 天音托孤

百八十

天音托孤

焦飞从未见过真正的天河。他只不过是炼气第五层的道门甲子,又无元神高手带契,天上的星河对他来说,可望而不可及。但是这龙泉殿内的温泉,却让焦飞有一种见到了真正天河的感觉,那种感觉说来奇妙,只是一瞬间闪过,却让焦飞记忆深刻,似乎冥冥中领悟到了某种玄奥的道理。

炼气成罡只是炼气士的中流。如果不是像焦飞这样,非要丹成一品,奠定长生根基者。

只要过得去感悟天地之机的那一关,想要凝煞,炼罡可说容易之极,随时都可以达成。只是凝煞随心,炼罡随意,造就的结果便是十亭中就九亭的炼气士,终生无望丹成。

即便是千辛万苦寻找最佳凝煞之地,选练最契合的罡气,丹成仍旧非是一蹴而就之事。炼气士的修行从第六层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比前多一倍的努力。

这龙泉殿内的温泉,暗暗契合九天星河的轨迹,虽然只是一刹那的领悟,却仍然让焦飞获益匪浅,似乎隐隐琢磨到了该如何向炼气第六层丹成进军。

“凝煞,炼罡是求诸列物,炼气成丹却是求诸内心,可惜我没机缘见识真正的天河,不然刚才的获益还不至于此。”

焦飞把心思收束住,他此时已经差不多明白,想要凝气成丹,自己没有任何外力可以假借,唯一能够让他做出这最关键的一步突破的,便是他苦修了十年的天河正法。而能在天河正法上给予他指点的人,都在通天河。

焦飞随意选了个地方,便盘膝坐了下来,他已经养成了只要少有空暇就运炼真气的习惯。公孙红在他身边坐下,见到他这般样子,脸上都是温柔。焦飞苦苦追求的便是长生,也从未在公孙红面前隐瞒这一点,焦飞这个习惯,公孙红也已经见的多了,只是她觉得,自己更习惯了在焦飞身边,看着他打坐炼气,似乎这样可以一直看下去,直到永远。

杜云溪看到这一对,心里暗暗叹气。她本来也对焦飞有些好感,虽然这些好感想要变化到情愫暗生,还有相当长的时间酝酿方可。但是公孙红的的高挑身影,却让这一点可能随风散去,总也不留痕迹。

教青并未有让他们几人等多久,两个多时辰之后,才换了一身宫装,带了一小队替身侍女,出现在龙泉殿。她和杜云溪感情极好,阔别许久重逢,自然有许多话说,还是杜云溪没有忘记了把焦飞所托,忙把这一行人介绍给教青。

这位龙族公主早就见到焦飞这些人,她轻轻喔了一声,对焦飞说道:“孟公子,我们上次便见过一面罢?”

焦飞含笑点头道:“不错,上次在乱星礁,我亦是跟杜仙子一起。”

教青心底微有不悦,她对焦飞并无什么好印象小不过杜云溪这次明显是做说客而来,教青也不好拂逆这位好友的面子,只是淡淡问道:“不知孟公子是为了甚事来寻教青?”

焦飞见这位龙公主开门见山,倒也不遮掩,指着天音女尼道:“这一位就是上次在乱星礁产子的独角雷兄,我来走向问公主讨回您手中的那一头独角雷兄幼崽,还望公主看在他们母判情深的份上,开恩许诺。”

教青没料到焦飞一开口就是这等大,心中羌怒道:“这黄脸少年也真不识好歹,你有几分薄面,就敢问我讨这头独角雷兄的幼兽?”她断然拒绝道:“此事绝无商量,道友若是为此而来,还是请回罢。我和云溪姐妹久未重逢,有许多体己话要说,恕教青不能送客,请道友自便。

听得教青拒绝,天音女尼顿时恼了,喝道:“你抢了我的孩儿,便是将出天大的道理来,也不能霸住不还!纵然你是龙宫公主,我就怕了你不成?”

天音女尼左手一捏,便是满掌青雷,右手一掌,就有如意七宝出现,竟然是打算和教青拼命了。敖青脸色大变,喝道:“你们在我的宫中也敢撒野?因为我教青好欺负么?”教青素手轻扬,就有一团乌云滚滚出现,护住了自身和一众侍女。

见到这些人要开打,杜云溪顿时急了,大叫道:“孟道友,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跟我敖青姐姐动手的,莫要让人说我带了外人来害朋友。”

焦飞忙拦下了天音女尼,对教青说道:“公主何必如此?您身为东海龙女,什么也都不缺,何必非要为了这一头幼兽,害的它们母子分离?若是公主不忿,我亦可作出补偿,公主不管提出什么条件,孟某只要能做到,绝不推辞。”

天音女尼身受焦飞大恩,又知道焦飞素有机智,被焦飞一拦,便自把法术收了。敖青虽然气的脸色发白,但是天女不肯动手,她也不会做戚戚然之状,亦把自家的乌云兜收了,断然说道:“你也知道我是龙宫公主,这些上有什么东西我得不到?补偿之语再也休谈,我是绝不会把这头幼兽放走。”

焦飞微微一笑道:“便是炼就长生之辈,也不敢说万事尽能遂心。公主出身东海龙族,把这些上大多数的宝物都看的厌倦了,倒也不稀奇,但要说什么东西都能得到那就未必。”

教青冷笑一声道:“不错,我教青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遂心,我便提出一个条件,你能做到我就把那头独角雷兄幼兽还你。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能为男儿身,纵然我法力比那些太子都高明,也没资格在东海龙宫居住。你若能做到这一点,我便一切依你。”

焦飞顿时目瞪口呆,想了一想,摇头道:“我并不知这些上有无转换性别的妙法,自然也不能为公主解决此种烦恼。”

敖丰又冷笑道:“那还,我便退一步,你能让我炼就龙王之躯,突破第九层的界限,也可以任你提出任何要求。若是你能做到这一点,不要书一头独角雷兄幼兽,就算是把我这座紫青龙宫拿走,也都随

焦飞哑然失笑道:“我自家也不知肥愕长生,如何能大话哄骗公垂教青再次冷冷一笑道:“你能把我的随甚至宝乌云兜祭炼到三十六重,我也愿意让你拿走独角雷兄的幼兽。”

焦飞苦笑道:“公主不如问我讨一件法宝,或者还有指望!”

敖青冷笑道:“一件法宝,你拿的出来么?就算拿的出来,我就不信你舍得?”

焦飞精神一振。忙说道:“我是没有一件真正的法宝,不过我却知道一件法宝的下去,而且说不定对敖青公主炼就长生有大用。不知道教青公主对魔门北宗的镇教至宝元始天魔印可有兴趣?”

教青不曾料到,焦飞居然能说出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高来,有些不信的说道:“若是有元始天魔印,为何你不自取?”

焦飞笑道:“若是我有这等本事,也不会跟教青公主你说,当然是要瞒多紧,就有多紧。我愿意以这件宝物的下落,换取敖青公主手上的那头幼兽,想来也是价值相当,公主并不吃亏。”

敖青脸上神色瞬息万变,显然是心中难以下决断。焦飞心里微微一笑,暗忖道:“我可是听到此物下落,立时便下定决心不去碰它,道心透明,还让一元重水凝练了一分,就是不知这位教青公主能不能抵御住这般大的诱惑。”

教青翻来覆去想的只是这件事是不是个陷阱,却没想过要不要取得这件无上法宝。这些上的修道人。能似焦飞这般,连一件法宝都舍得放下,只是专心求道的人,少之又少。至少这位教青公主便不在此列。

她思忖了良久,这才对焦飞说道:“我如何能验证你说的话真假?”

焦飞笑道:“这事儿容导!”

焦飞暗暗把玉龙垒一抓,悄悄解开了禁制,把那条黑色飘龙放了出来。这条黑色骗龙。兀自有些迷茫,见到这许多人,正自大骇,焦飞已经温言说道:“前辈可曾记得答应过我什么?”

黑色颍龙喝道:“当初我说,你放我出来小我就把那件东西的下落指给你!”

它左顾右盼,见到教青之后,心头一股傲气就萎蔫了下来小他虽然是龙种,却不是真龙,比起敖青这龙族正统血脉差了许多。当下就把身子一缩,化为了一个虬髯大汉,被困千年,如今才脱困,他也是满心欢喜,好久才说道:“老朱怎么不见?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进退的么?”

焦飞笑道:“朱前辈送了我一枚龙鳞,说是随时可以找到他,现在朱前辈应该在蛟王寺做客!”

黑色驹龙所化的虬髯大汉,嘿嘿一笑道:“好,既然你放我出来,我这就把那件东西的下落告诉你!”

焦飞打断了黑色骗龙的话,笑着说道:“那倒是无须,前辈只要把元始天魔印的下落告诉教青公主便罢,我要使消息。跟她换一件东西。”

黑色驹龙脸色夫变,问道:“这可是魔门北宗的镇教至宝,你就一点也不凯觎?”

焦飞笑道:“我若是修炼到元神大成,或者会有些念头,以我如今的本事,就算拿到此物也未能降伏,说不定还有许多害处。自己又吞不下的东西,何必硬要去吃,转不如让有缘之人去试手。”焦飞一拱手说道:“我也是在北极偶然遇见这位前辈和那位朱前辈被封印在一件法器中,朱前辈告诉了我一件大秘密,我就依照诺言将之放了。这位前辈说我只要放他出来,就告诉我元始天魔印的下落。只是我自知无力降伏此等法宝,便没敢应承,想必有这样一位龙族前辈作证,公主当不会怀疑我了罢?”

教青惊讶太甚,刚才黑色骗龙脱困时并未隐藏气息,那已经是接近蜕变。即将成为真龙的老龙。饶是她身为龙宫公主,还是要尊敬三分,当下向黑色骗龙所化的虬髯大汉仔细询问了一番,这才确信焦飞不曾骗她。

焦飞就算想要骗人,也绝对没法临时找出来这么一头老龙来做说客,要知道天下龙族几乎都在东海,光是这样一头老龙世上就没几条。何况还要跟人合作骗人,得罪龙宫就等于得罪所有龙族?

何况蛟王寺名头甚大,虽然不服龙宫管辖小但教青自问还是有办法联络的上,问明是否还有一头老龙盘亘。

焦飞言笑晏晏,似乎不以为意,但是那头黑色飘龙却明白,焦飞刚才已经暗示了他不要吐露玉龙望的下落,想及还有一十五位同道困在玉、龙望中,黑色驹龙也不敢多嘴,只是把元始天魔印的下落说了,没有提起其他的事儿。

敖青倒也干脆,立玄着侍女去把独角雷兄的幼兽取来,过不多久,就有一个侍女抱了那头幼兽来,这头幼兽上半身已经变化成了一个小娃娃,只是一双小腿还是蹄子。教青也是颇为怜爱,送给天音女尼的时候,十分不舍,细心叮嘱了许多,转像是比天音女尼更像个娘亲。

教青看着这头幼兽和天音女尼亲热,眼眶微微一红,低声说道:“我本来想要收了他在门下,传授道法,日后便是我这紫青龙宫的一位将军。不过你们母子团聚,自是比我这里好的多了”

天音女尼抱着这个孩儿,真是好生疼爱,身边法力一转,被她藏在白象元神中的另外一个孩儿也现了出来。这位女尼左搂右抱小实在是哪一个都舍不得。

焦飞正要恭贺几句,天音女尼已经盈盈下拜道:“道友帮我寻回了两个孩儿,天音已经感激不尽,为了我这个孩儿,道友连元始天魔印都不要了,这份恩情天音只能铭记在心,若是来世我修为有成,便在道友门下做个护法,永世为镇守洞府。只是寻回来俩个孩儿已经如此艰难,天音不敢再有奢求,只望道友能把我的两个孩儿收录到门下,传授道法!如后也好搏一个正经出身,不要再做妖怪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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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一 龙神典

百八一

龙神典

焦飞心中恻然.看着天音女尼抱着两个孩儿,左摸摸.右亲亲,含笑托放在焦飞脚下,盘膝而坐,捏了一个法印,不舍的看了自己两个孩儿一眼,忽然身化疏璃金虹,爆散漫天流萤,竟然就此转世去了。

焦飞轻轻抱起两头独角雷兄,这两头小东西天生就开了灵智,早在母腹中就知道了这些变故,虽然都还为能开口说话,却都鸣鸣咽咽的哭个不休。焦飞亦没法子,他连孩子都不会哄,更别说独角雷兄这种上古异兽了,看他一脸尴尬的样子,公孙红在旁接过了两头独角雷兄幼兽,轻轻安抚,说来也奇怪,这两头独角雷兄幼兽,到了公孙红手里便安静了下来。

焦飞手拂两头幼兽,心中感慨万千,正要跟杜云簇道别,敖青忽然说道:“孟道友,若是我愿意帮你寻回其他的四头独角雷兄幼兽,你可肯帮我去北极一行?”焦飞惊讶道:“我的修为并不甚高,对公主此行毫无帮助,为何公主会有此邀约?”敖青盈盈一笑道:“我为何邀请道友,似乎无关紧要,紧要的是道友肯不肯帮我?”焦飞看了看两头小独角雷兄,叹了口气道:“若是公主真能把另外四头独角雷兄幼兽寻来,我为公主尽这一回力气,倒也不妨!”敖青微微一笑道:“.孟道友这算是答应了?”焦飞嘿然一点头,承认了下来,他亦是被独角雷兄母子感动,本来焦飞并不愿意管闲事,但这一次却忍不住答应了下来。

敖青扭头向黑色骗龙所化的那个虹髯大汉问道:“听说于前辈同时脱困的还有一位朱姓道友,不知他可知道元始天魔印的下落?”黑色驹龙迟疑片刻,还是说了真话:“老朱自然也知道此事!”敖青淡淡笑问道:“除了这位朱道友,还有何人知道此事?”黑色骗龙这次就学了乖,粗声说道:“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知道!”敖青微微点头,随即给身后的侍女下令:“着本宫的七支妖兵一起出动,与我兵发蛟王寺!”下令之后,敖青对焦飞嫣然一笑道:“孟道友虽然告诉我这件法宝的下落,但是这件法宝还有别人知道,敖青决不能让人捷足先登了去。

孟道友便在我的紫青龙宫中多住几日,敖青此番出征,还要为道友夺回其余四头独角雷兄的幼兽,只怕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回来。”焦飞微微讶异,没想到这位龙宫公主如此厉害.做事雷厉风行,竟然连片刻也不容缓焦飞拱了拱手,倒也并未有多说什么,倒是那头黑色蹦龙脸色大变,忙说道:“敖青公主,我那朋友不是多嘴的人,何须如此动作?”敖青笑道:“只是请那位朱道友来盘桓几日,顺带也请那几位蛟王寺的大师来讲经,我也颇为需慕佛门的,前辈无须担忧。”黑色飘龙瞧了焦飞几眼,不知不觉间他己经颇为向这少年,似乎只有他才能解决这大难题一般。

敖青虽然也不过是相当于炼气第九层的境界,但是这位龙宫公主修炼的是龙族真传,又有七支妖兵相助,就算他和朱厌龙联手也无法抗衡的,毕竟人家是真龙,他只是龙种,在争斗时肉身的差距,会成他为最大的弱点焦飞微微一笑,并没有打算插手此事。敖青公主野心不小,焦飞所求的只是长生,两人没甚么纠葛的可能,焦飞是希望和这位敖青公主关系越远越好。

黑色骊龙瞧出焦飞有袖手之意,心思转来转去,也想不到甚么好主意。他心智鲁直,又是孤身修炼,往往几百年不与人说话,自然也就不懂机谋,这时候竟然紧张的额头见汗,忽然一头拜倒在地道:“当初黑摩勒曾有言在先,道友若是肯放我出来,便认你为主公。黑摩勒不敢言而无信,此事还望主公做主!”焦飞亦没有想到,这头黑色骗龙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来,心头大窘,暗付道:“都说妖怪心思粗鲁,怎么这头黑龙却如此狡诈,给我设下这么大的一个陷耕,逼我入局?”焦飞有心不答应,不过他己经深陷此局,既然己经和敖青公主约好了,要帮忙去寻元始天魔印,也不差多这一件麻烦。焦飞抬手说道:

“既然如此,你就跟着敖青公主去罢,多劝劝朱厌,两家化干戈为玉帛最好!”焦飞用的却也是推手,黑色驹龙黑摩勒便思不解焦飞之意,只能长叹一声,又把眼来望敖青。这位龙宫公主心道:“看来这焦飞果然如我所料,有些深不可测,居然能把这样一头即将蜕变成真龙之躯的老龙收伏。这次能够邀约得他同行,说不定便是取得元始天魔印的关键。”敖青对焦飞忌惮三分,故而含笑道:“黑摩勒前辈可放心,敖青自有分寸,有您老跟着,正可解释许多误会,能够不动刀兵自是最好!”敖青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答应了先礼后兵,黑摩勒无奈下只能跟焦飞一抱腕,站到敖青身边。

杜云旗见这件大事儿圆满解决,自己也没连累朋友,也是笑道:

“敖青姐姐千万别怪我,这件事我也是却不过孟道友的颜面,毕竟替我报了青萍岛两位姐妹的大仇,我不能不帮他。所幸并未有因此害了姐姐,不然云溪怎么过意的去。”敖青笑道:“云旗妹妹多虑了,这一次还得是姐姐要谢你才对!不然我哪里去寻一件法宝?我的乌云兜才祭炼到一十七重,想要到十八重还早,至于祭炼成法宝更是遥遥无期了我看...”,敖青扫了焦飞和公孙红一眼,忽然笑道:“不如你也跟姐姐一起去蛟王寺,我们同道姐妹也好壮胆。”杜云旗自是明白敖青的意思,这位龙宫公主胆大包天,不输男儿,哪里还需要给人壮胆,别人遇上她不被吓破胆就不错了。敖青这么说,只是卖焦飞一个情面罢了。

杜云筷微微一笑道:“小妹自然是要去帮姐姐摇旗呐喊的,也要看姐姐如何威风!”焦飞在旁边也是微微一笑道:“杜仙子,这次分外麻烦.亏得敖青公主大度,此事才圆满解决。我也没什么奸谢的.纹里有一件法器.是我从一名大敌手中夺来,还望杜仙子不要嫌弃礼物微薄。”

焦飞从百里神君手中夺了六根破神稚,他自然没时间去炼化,就取出了一根送给了杜云溪。杜云溪见到这根破神雅,顿时大惊道:“你怎么有这件法器?这可是百里神君所用的随身法器,名曰破神锥,也不知被祭炼了多少年,乃是上品法器,几乎不输给敖青姐姐的乌云兜了。”

敖青伸手拾过这根黑铁稚亦惊道:“果然是百里神君的随身法器,不过此物原有六根,若是配合一套,威力大至不可思议.乃是海外散修中最有名的攻击法器。不知孟道友怎么得手?”

焦飞一笑道:“便是前一段祖神茶大闹海外,我恰逢其会,趁乱收了他的破神稚。”

敖青公主神色大变,对焦飞评价,又暗暗拔高了几分.忽然笑道:

“若是孟道友肯割爱,把其余五根破神菲都送我,我愿意用龙宫的几种秘法来换!”

焦飞微微惊讶,笑道:“此物虽然非凡.可惜我也用不到,既然敖青公主想要,随便用什么来换就是了。只是东西若太贵重,要占公主许多便宜,我可就不敢换了。”

焦飞心中一动,便把话说的含混,嘴里说的是怕占敖青便宜,实际上意思却是,若是公主拿的东西不好,就请莫开尊口。焦飞记起杜云续曾说过:敖青把乌云兜和一千三百头电鳗精布成的雷电阵法合一,不但能用来操纵乌云兜,还能够发动雷电应敌.好多妙用。心中也甚观舰,但是这会却不忙说.跟人买卖东西,先把自己必得此物的话说出来,便要任人要价,生生吃个大闷亏。

焦飞做出待价而估的姿态,自然就轮到了敖青出价,他来挑肥拣瘦。

敖青一笑道:“孟道友请随我来!”敖青把檀口轻张,吐出了一座小巧的宫殿,在空中旋转一阵,便门户大开。敖青当先领路,走了进去,焦飞把手一摆,让公孙红留下,自己也跟了进去。

敖青一指宫殿中最左的一处说道:“那里便是我的书房。我龙族和妖族,人族都不相同,乃是上古神兽之躯,故而修炼法诀也与众不同。若是道友肯把破神稚送我,我可任凭道友抄录书房中的龙族百零八秘法中的几种。”

焦飞对东海龙族了解的不多,也不知百零八秘法是什么,敖青似是看出他犹豫,在旁解释道:“从太古以来,九种真龙降世,龙族便是这大地之主,海洋之主,天空之主。除了九大真龙之外,尚有五十四龙种,也不知有多少龙族前辈钻研出无数的法术,能够把我龙族的天生威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后来娼凰造人,人族渐渐占据了大地,我龙族退回了大海,东海龙宫这才建立起来,为了重新振奋龙族的天威,七位龙王这才收集了所有关于龙族的法术,创出了五册龙神典。这百零八秘术,就是龙神典的第一册。龙神典其余四册都要真龙之躯才能修炼,唯有这第一册的法术,不拘是人,妖,龙族都能使用。”

焦飞听得目眩神摇,笑道:“公主任我抄录,就不怕泄露龙宫秘法么?”

敖青笑道:“龙神典的后四册记录的法术才是龙族独有,这第一册的百零八秘法,便是其他道门,旁门也有流传,只是没有我们龙宫这么全罢了。”

焦飞心道:“我观在炼气第五层大成,回去天河剑派也该是被传授种种御敌护身法术的时候了。先见辊一下龙族的秘术倒也有益无害。

就是不知哪种可以把阵法妖兵和法器化为一体的法术有没有记载。”

就如同黑水真法也有配合的法术总纲玄冥诀一般,任何一派的根本道法,都有无数应敌的法术。天河正法也不光是一部修道的**,其中也衍生出无数的厉害法术,比如天河九篆剑诀,天河收宝诀。只是这些法术非是到了一定的修为,门中便不会传授。若无这些厉害法术,天河剑派也无可能屹立千年不倒。若是苏真,陈太真这些真传弟子,出手也似焦飞般芜杂,什么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道友请观身的乱出,岂不是早就被人笑掉了大牙?

这些法术以本门心法配合威力最大,以其他的心法也不是不能运使,只要真气熟悉相合便一样能运用。焦飞用天河正法的修为,就能把小诸天云禁真法和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运使自如。

焦飞平时虽然跟人斗法,有六阳封神幡在手,心魔大咒妙用,占上风时多,吃亏时少,但是手段还是颇为单一,不似正经道门弟子,有无穷法术运用。

敖青陪着焦飞到了书房,取出了一册龙皮巨书,对焦飞说道:“此物宝贵,怒我不能经道友之手,我来替道友翻阅,道友看到合适的法术便说一声。”

敖青素手捏起一页书来,焦飞看到第一道法术便是风雨雷电**,知道这是行云布雨的法术,于自己没用,就摇了摇头。敖青翻过第二页,这一页却记载了一种腾云之法,焦飞有了小诸天云禁真法,对其他的腾云法术皆不感兴趣,照旧摇了摇头。

敖青也不急躁,这龙神典极为神妙,焦飞只能看到法术的名称和约略用法,不经她法力催运,不会显出真正的法术修炼口诀来,也不怕焦飞偷学了去。

敖青连翻了七八页,焦飞都是摇头,敖青笑道:“难道孟道友觉得这些法术不值破神雅的价值么?”

焦飞笑道:“这些法术都极为玄妙,只是不合我本身的法门,运用不好罢了。”敖青又翻了一页,这次焦飞的眼晴却亮了起来,一位这一页上是记载了真龙罡的修行口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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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二 太上玄妙阵宝合一诀

百八二

太上玄妙阵宝合一诀

焦飞凡经炼累成功.但是真龙里对他来说仍旧有大用。

焦飞己经得到了冰魄神光的心法,再加上真龙里的心法,足以让天河刮派的炼里心法增至二十三种,这份功劳绝对不小了,足够让郭嵩阳真人另眼看待。

焦飞没有摇头,敖青便微微注入了真龙之气,让真龙罡的心法显示出来。似焦飞这等练通了周身窍穴的道术之士,过目不忘只是小事尔,焦飞只扫了一眼,就把真龙里的心法记忆了下来敖青公主又翻了十来页,焦飞才见到太上玄妙阵宝合一诀!见焦飞关注,敖青公主含笑把这一部法诀显了出来。这法诀能把阵法炼入一件法宝,取用方便,威力大增,还平添了几种玄妙变化,但却并非太过高深的法术,焦飞只看了一遍,就心底有数。

道门阵法分为三种,器阵,兵阵,阵图。

器阵是以法器为根基布下的阵法,泰半是用来守护山门,镇压本门灵脉之用,这类器阵威力最强,只是不便移动,布阵也极麻烦。当然也有用出手便可布阵,威力奇大的,比如道门最常用各种剑阵。

兵阵便是道门豢兵之法,布阵最易,而且有增幅修为之妙,只是布阵的妖兵容易为人斩杀,焦飞有了六阳封神幡之后,与人争斗不大愿意使用五百水蛇兵也是为此。

阵图之法最为奥妙,可以把一座大阵祭炼成一张阵图,把许多法器,乃至泰兵都炼入其中,只要一抖开便可运用,威力又是奇大。

太上玄妙阵宝合一诀便是一种极为精妙的炼制阵图的法门。至于要炼制什么阵法和法器为阵图,就要看修炼此法的人懂得什么阵法。

简而言之,这套法诀并无具体阵法的法门,落在不懂任何阵法的人手里,丝毫用处也没有,落在懂得佛道两门最精妙的阵法之人手里,却不营是法力翻倍的通天捷径。

等焦飞看完这一页,敖青仍旧给他翻阅龙神典,这龙女素手翻书,馨香微闻,不由得让人升起红袖添香夜书之叹,只是普通人家纵然有红颜知己,却没有龙女来素手翻书了。

待得龙神典第一册百零八龙宫秘法翻阅完,焦飞总共选了五样法术,敖青知道这是焦飞不占不贪,他送自己五根破神摊,就只选五样法术,不由得心生好感,暗特道:“这位孟宽道人所选的法术,似都有深意,只是我无从推断他本身道术如何,只是看他挑选的法术,只怕也是水系一脉。”焦飞含笑谢过了敖青,转手把五枚破神锥放在书案上,拱手告辞,敖青亦把他送出了这件玲珑宫殿。到了龙泉殿中,敖青笑吟吟和焦飞,公孙红拜别,带了杜云旗和黑摩勒起身便走,焦飞目送她们离开,转头对公孙红笑道:“你可知道我都学了什么法术?”公孙红摇头道:“你从来说话就没有准数,我怎么能猜到你的心思?”焦飞把手一张,一篷金光冲上,化为一层光幕,五道法诀在光幕中依次显观。焦飞指着太上玄妙阵宝合一诀说道:“有了这道法诀,我们就能把乌云兜炼制成一座云之宫殿,日后遨游四海,纵情天下,岂不快哉?”公孙红心中甚是惊喜,望着光幕中的法诀,忽然说道:“你说,我们能在这座云之宫殿中一直住下去么?”焦飞微微愕然,轻轻搂过佳人的纤腰说道:“你是不是担心了?总有一日我们俩能一起炼就长生,自在逍遥,不受这天地束缚说不定还能够把乌云兜祭炼成真正的法宝,日后畅游天河,会一会天上织女,看看她和我的红姐姐,哪一个更漂亮!”公孙红虽然明知焦飞这些话是在骗她,只是安慰人罢了,但还是不禁感动,反手搂住了焦飞,只是她身子高挑,不能靠在焦飞的胸口,转倒是把焦飞楼在了她双胸之间。

焦飞有些尴尬,忙把公孙红注意力转移,说道:“我还收着几千蛟人,己经排演好了紫云大阵的阵法,不如红姐姐你来把这大阵和乌云兜炼合一体罢!”公孙红温柔说道:“你来跟我一起祭炼好不好?”焦飞这次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回转北极,只怕危险不小,我要把几件法器,还有法术修炼一番。回头我传投你一种无双剑翅的法术,配合大鹏逍遥诀,应该可以倍增飞遁速度,就算有什危险,也足够我们逃脱。”焦飞性子谨慎,虽然不觉得回去北极,就会遇上五鬼天王,但还是做足了相算。他如今法力大进,正好把上元八景符和两张太乙真形符重新祭炼,也要把多宝诀修炼一番。

公孙红深以为然,转到催促焦飞快去炼法,焦飞先用六阳封神幡封了龙泉殿,然后才把上元八景符放了出来,先把四海境里还有的几千蛟人族老弱拨给公孙红,才开始祭炼这道天府真符。

上一次上元八景符被两张太乙真形符撑破,虽然损耗了些元气,但是这道符毕竟也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本质犹在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之上,并未有因此折损。焦飞之前己经把金曦境,雷电境,四海境,真火境祭炼如意,只是在六阳封神幡威力日涨之后,这件天府真符也用的少了,就连凝煞之后都没有重新祭炼,如今他己经炼里大成,能够全数发挥这道天府真符的威力,观在又有余暇,自然要先把来祭炼完成。

上元八景符后四景四境,乃是荒异境,天宫境,天外天境,元古境。每一景一境都具有不可思议的法力,乃是红发老祖嫡传的道术,象山真人三十年元神大成的功力给制,威力比前四景四境都要厉害的多。

前四景四境只能对付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下,想要对付更厉害的人物,就要把对方困住幻阵中才能发挥威力,但如果真个对敌,哪里有许多机会,让你把人困入?

后面四景四境却连炼气顶层高人也能抗衡,只有把后面四景四环练成,才能把卜方八景符中的幻阵威力悉数发挥。八大幻阵层层叠叠,便是元神高手一个不察,也有可能被困住一时三刻。对付一般炼气第九层的敌人,几乎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焦飞从顾辈儿处学过祭炼上元八景符的口诀,此时重新功力又大增,祭炼此符就一点不难。

荒异境中有无数珍禽异兽,焦飞一踏入进去,就看到铺天盖地的六翼金蝉,他刚施展法力杀了一层,又有戊土真蝗飞起,若不是焦飞知道荒异境的奥妙,说不定还真要给这无情无尽的虫海包围。他连续冲破了六种上古异虫围杀,就见到上万火鸦,再后是青弯,狡马,玄龟,梭枕,貌秩,避邪,虎豹狼虫更是不必细表,焦飞把天河九篆剑诀交错运用,终于杀透了重围,看到了一座龙虎祭坛。

焦飞一伸手,这座龙虎祭坛就飞落他手,荒异境中的异兽凶禽,奇虫,树妖,花鬼悉数散去,破去了荒异境之后,焦飞立刻冲入了天宫境。这一层却是宛如传说中的天庭九帝所居宫殿,这天庭九帝在许多笔记,卜说,文章,乃至诗篇中都有记载,焦飞修道之后.当然知道这世上并无天庭,自然也无天庭九帝。追本溯源才察觉是真宗和尚转世后所创的如意书坊所捏造,如意书坊之前刊印之着作并无这种说法,如意书坊所出之文章,却把这天庭九帝渲染的神威无穷,乃是天庭至高提统帅,分为四御五辅,天下神仙都在其中管辖。

象山真人自然是知道天宫有无的,但是他这上元八景符之法取自他师父红发老祖的上元八景楼,红发老祖便在其中自开了一处天宫,却是比如意书坊主人想出这主意来更早。两下只能说是巧合罢了。

焦飞信步流连,走上了一日,仍旧繁花不穷,美景不尽,路上白云铺满,左右琼瑶开放,玉浆潺浮,无数天兵,侍者,力士,土地锄花种草,大兴土木,还有无数美貌的仙子,载歌载舞,欢偷嬉戏,就是无人来理会他勺这才忽然醒悟,把身一摇化作参天大鹏,一翅飞过数万里,这才见到了天宫境的中央有九座宝殿。

焦飞暗暗惊奇,心道:“亏得这上元八景符无人住持,不然我不知要经历多少艰辛,才能到了这里。”焦飞把这九座宝殿一收,天宫境顿时化为一片白茫茫的云团,不知几千万里远后面的天外天境却是广大无垠,把九天银河,诸天星宿都搬来其中,天宫境己经算是广大,天外天境比天宫境犹广大千万倍,焦飞只觉得自己历尽了千万年辛苦,才从所处的一个不知名的星宫找到了回家之路,突破了九层天里大气,见到了中土神州的那一刻,这一层天外天境亦被他祭炼成功。

上元八景符的第八层元古境,却是重观了天凰开天辟地的故事,把创世七凰开辟这个世界,化为日月,冥狱,把这个世界牢牢保护起来,宛如让人经历了千百世代,从太古洪荒活到了观在一般。七凰创世之后,便有无数天外来客定居中土世界,九种真龙便是第一扯,其他上古神魔,异兽,亦接踵而来。

创世七凰携带来这个世界的部下,那些飞禽走兽所化的妖族,不能抵挡这些太过神魔,奶凰为了驱逐这些不速之客,这才和上古神魔一场大战,取了无数神魔之血,捏造了人族,渐渐人族兴起,在奶凰的率领下,渐渐把上古神魔驱赶走,只剩下了一小部分,也无能为力,不能危害这个世界了。

只有龙族实在太过强大,创世七凰又把大部分力量用来维护这个世界周全,这才签订了协议,把无边大海让给了龙族。

可想而知,焦飞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有多么震撼。

公孙红见焦飞祭炼一张符器,打坐了良久,忽然双眼落下泪来,心头着慌,又不敢去转动他的身子,正自着急时,焦飞身上发出八道先.圈,吸力奇大,公孙红不曾提防,连带她正祭炼的乌云兜和几千鲛人的老弱都一起被吸摄了进去。

公孙红才一落地,正要运使大鹏逍遥诀离开,却忽然间到自己身处飘渺云海,周围无数仙女字娥匍匐于地,连呼:“公别娘娘,快请来,焦飞天帝己经在凌赏宝殿等你了。”公驹红才要发怒,就见到焦飞排荡开云海,从万里之遥一步跨越到自己面前,笑吟吟的摸过自己的手,甚不正经。公孙红微微怒道:

“你这又是变化的什么手段来哄我?”焦飞笑道:“便是哄你,也只为让你开心,你看我这天宫果然巍峨否?”公别红摇头道:“你这件天府真符是偷自漓江剑派,迟早都要还了人,难不成你认为象山真人,阳伯符掌教都不会来冉你讨么?只是他们无暇理会此事罢了。”焦飞点了点头道:“等我炼气凝丹,就把这件天府真符还了回去,漓江剑派和天河剑派数代交好,此物留在我手里,总是不妥。在此之前,我得把这里面的东西搬走,别的倒也罢了,只是有一团雷电元里不好移动!”焦飞早己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搬运到阴阳葫芦里,只剩下了铜无心,白云仙,蛤十一,三太尉和几百杂鱼兵,还有鲛人族不曾带走。这些部下也还罢了,不管是焦飞把紫云大阵和乌云兜祭炼成阵图,还是把阴阳葫芦再多祭炼几重,总有办法携带走,就是这一团雷电元里,焦飞不敢动弹。

扬手收了上元八景符,焦飞和公孙红遁出了这上元八景符的天宫境,焦飞问起公孙红把乌云兜祭炼的如何了,公孙红有些欢喜的说道:

“亏了你的部下早就熟习紫玉大阵,再有十余日我就能紫云大阵和乌云兜祭炼成一体,只是这件法器的禁制实在太低了,还没有我飞遁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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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三 紫微垣,双星兽

焦飞笑道:“这是当年蛟十力将军操练的好。他和夫人碧水仙子去了黑风岛凝煞,我还未能接引回来。这是他挑选剩下的鲛人,原来那四千鲛人兵,才是精锐!”

这些鲛人族一大半是老弱,一小半是妇孺,自然比不得蛟十力带走的那一批,不过这些鲛人自从跟随了焦飞,生活安稳,除了操演紫云大阵之外,也没什么重活要做,倒是都修养的极好。本来鲛人族就是人鱼十三族中武力骁勇之辈,经过这段时日操练,便是妇孺老弱也看起来精神饱满,妖气充盈。

这些鲛人更是感激焦飞提供的庇护,因此都极为努力奋发,焦飞祭炼了上元八景符之后,歇息了一日,这才着手开始祭炼两道太乙真形符,这两道太乙真形符本质比上元八景符略差,焦飞法力大进之后,运用心魔大咒更加随心所欲。但却始终无法炼化第九层符阵,只是把太易真形符也祭炼到了第八层符阵为止。焦飞知道这不光是因为自家法力不足,还因为欠缺阻隔两道太乙真形符吸摄天地元气的手段。

只是阴阳葫芦非是焦飞现在着急要用之物,倒是多宝诀正是焦飞急需,焦飞花了五六日的功夫也没法把太乙真形符祭炼到最后一层符阵,便转而修炼起这手多宝诀来。

多宝诀除了一部总纲之外,便有一百四十四种变化,分为五层心法,第一层就需要炼气成罡的修为,但能够使用的不过是一些小法术,比如庚寅小九冲炼宝诀,五脏神法。非要修炼到第二层,才有焦飞急需的无双剑翅法门。焦飞亦对此种情形了如指掌,他预料自己修成第一层多宝诀,凭着心魔大咒,也能强行运转第二层多宝心法,运使无双剑翅应该不难。

多宝诀乃是一种法术,以焦飞的修为,闭关十余日后便有了成果。

公孙红早一步已经把紫云大阵和乌云兜祭炼合一,化为了一张阵图随身收了起来,正自逗弄两头小独角雷兕,忽然焦飞身上金焰飞腾,五色光华大盛,无数飞刀,飞剑,飞针,金花。彩霞,祥云在光焰中随生随灭,焦飞真气雄厚,运使这多宝诀正是相得益彰。

太玄多宝经扉页上曰:“火中便有紫金莲,五色祥云分两边,万般法宝随心变,只是我心不由闲。”

焦飞把身法一起,足下金莲朵朵,身上彩霞披覆,顿时显出一种光彩夺目来,玉岛主虽然精修此法,但他心思阴沉,所修的法术便没有焦飞这般光彩。

焦飞把如意雷咒和道心纯阳咒两道咒灵召唤出来,顿时法力澎湃,增进了十倍不止,当初他在空海的紫金钵盂中吸摄了无数咒灵分身,海族妖怪的元气,却一直都无法把心魔大咒催运到丹成二品以上,但是经过了数日修炼,不知不觉间,焦飞居然发现两道心魔大咒威力激增。已经突破了之前的威力所限,到了炉火纯青的第一品丹成境界。

数十团紫电光雷和琉璃光焰,分别化为刺破穹苍的剑气,然后在半空掣转,化为紫金斑驳的双翼,焦飞只是略一运转法力,立刻撒去了法术。公孙红讶异的问道:“这是什么法术?”

焦飞笑道:“这就是红姐姐接下来要苦苦修炼的多宝诀,魔门道法炼就的真气虽然跟道家不同,但是红姐姐应该可以把多宝诀修炼到第三层,比我可要高明一筹。多宝诀共有一百四十四种变化,别的变化倒也罢了,那无双剑翅红姐姐一定要多费些苦功。咱们的大鹏逍遥诀修炼的庚金神风,也是凝练的剑气,正合这无双剑翅的变化。”创出多宝诀的那位前辈,着实是个绝世奇才。焦飞已经问过了玉岛主,知道他并非是他本人,而是无意中得到了一位不知名散仙的坐化之后的遗蜕,身边就刻着这部法诀。虽然这位散仙前辈并未有进入元神的层次,但焦飞深信,这部多宝诀越是到了后来,威力便会越大,进入元神级数之后,威力更是会难以想象。尤其是焦飞修炼的天河正法,真气法力浑厚无匹,运使这多宝诀得天独厚。

公孙红已经把大鹏逍遥诀修炼到了第七层,约略相当于道门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修士,庚金神风也修炼到了化为数千剑气,布下九天剑阵的境界,修炼这无双剑翅的法门比焦飞还要合适。学了多宝诀之后。公孙红就再也不需要焦飞的保护,大鹏逍遥诀配合无双剑翅,甚至炼气第九层的高人,也只能击败,不能捉拿住她。

公孙红跟着天鹏尊者,几乎除了大鹏逍遥诀就没接触过其他法术,天鹏尊者却是半路出家,底子浅薄,除了一手锦绣十八织和九天剑阵,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法术。她虽然跟几个知交姐妹学了一手剑术,几种法术,却也都是不怎么高明的东西,跟着焦飞却有一种法术任挑,学都学不过来的感觉。

焦飞把多宝诀细心的传授了公孙红之后,任公孙红自去修炼,把两头独角雷兕幼兽拎了过来,这两头独角雷兕见到焦飞便即乖觉的不得了,他们****尚有焦飞打入的道心纯阳咒力,焦飞对这两头小东西的想法了如指掌。他们的母亲去了,便把焦飞当做了父母一般看待,都用粉嫩的小鼻子轻轻的哼哼,以示讨好,生怕焦飞不喜欢他们。

焦飞拍了怕两头独角雷兕的脑袋。轻笑着说道:“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的开山大弟子,二弟子,我也不知你们谁大一些,便依照入门的早晚罢。”他伸手一指那个从玉岛主手中夺来的独角雷兕幼兽道:“你便是老大,我给你起个名字,叫做天乙。”又一指从敖青公主手中讨来的那头独角雷兕幼兽说道:“你便是老二,我给你起个名字,叫做天牢。这两个名字都是天上星官,位在紫微垣之中,我亦希望你们日后能如同天象星宿一般。炼就长生道法,不负你母亲嘱托我一场。”

焦飞只是微微沉吟便说道:“师父从今日起,就要传授你们冰魄道的法术,你们的师祖寒冰道人只有两个弟子,一个是广寒仙子,已经炼就元神,一个便是为师,如今修为还浅薄,但亦以长生为念。你们得天独厚,天生就有操纵雷电之能,若是知道苦修,日后成就不可限量,若是不知道努力,想想你们母亲的下场!”

两头独角雷兕幼兽都匍匐于地,哀哀鸣叫,想起来母亲都难过异常。

焦飞没有获得师门允诺,自然不敢传授天河正法,至于黑水真法也不用说了。反倒是寒冰道人的道术,他已经得了全部衣钵,加之寒冰道人自己虽然未能修炼长生,却调教出来一个炼就元神的弟子,他早就把冰魄道修改的十分完善,也是长生正法。何况焦飞知道黑风岛有玄霜煞,又懂得冰魄神光的修行口诀,自然是指点他们修炼这部道术最为合宜。

焦飞把冰魄道的道术传授了这两头独角雷兕幼兽,天乙,天牢倒也聪颖,尤其是天牢在龙宫住了这许多时日,龙女敖青也曾悉心调教,如今已经练通了几处窍穴,能把上半身化为婴儿模样。天音女尼跟随焦飞日久,焦飞自然知道独角雷兕的修行法门和周身窍穴,只是略加指点,就让它们从头修炼。

公孙红和两头独角雷兕幼兽都在修炼,焦飞却自家在这龙泉殿内恣意卧倒,开始琢磨这一趟北极之行,该如何谋划。

“如今我手上有三张天府真符。加上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新练成的多宝诀,虽然天音转世去了,实力却也不曾折损。红姐姐炼就多宝诀,又有乌云兜和紫云大阵炼就的阵图,虽然仍旧不能跟五鬼天王这样的厉害角色相斗,却至少不怕天鹏尊者那样的人物了。”

焦飞忽然想起寒冰道人曾说过,炼气到了第九层巅峰,转去修炼魔门真传,最多就只能修炼到第四层为止,心中忽然犹豫起来,暗忖道:“我的黑水真法和大鹏逍遥诀都已经到了第四层,虽然寒冰师父没说先把魔门真传修炼,再转去修炼道门心法如何,但是看那么多魔门弟子,都没有在长生无望之后去修道家法术,只怕也是有关碍的。除非我有天魔宫这样的法宝,能够把****真气任意转化,不过天魔宫似乎也只能把佛道杂家的修为转为魔门法力,不能再转为其他,我只在里面修炼了几日,不知道这件法宝究竟如何。就算这件法宝再精妙,我亦不能到手,想这些也没用。”

焦飞也想过,魔门心法修炼到第五层以上,就有长寿之妙,自己把黑水真法修炼到那个地步,自然有许多时间去修炼天河正法。但是北极一行之后,焦飞忽然觉察原来的想法只怕有些不妙,魔门诸位前辈,道门许多高人,难道计不及此?也未见得天地间只有自己这一个主角。

定然也有其他的道魔两家前辈,寻摸过这一条路,既然前人中只有寥寥几个,才突破了道魔两家的藩篱,只怕未有如此简单就能把两家心法合一。

“我听说旁门杂家之中道魔双修者不少,也有不少突破了两种南辕北辙心法之人,修炼成了绝**力。旁门九大散仙中的铜鼓仙,便是道魔双修,自创了一部《正反五行诀》,功力之高,海内外少有人及,是道魔双修的翘楚人物。但是寒冰师父说,炼气第九层之上,魔门真法就不能突破到五层,想来也不会骗我,唯一的解释便是,想要把道魔两家心法,这南辕北辙的两个车轮连接起来,必定有个车轴,只是铜鼓仙知道,我师父寒冰道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大鹏逍遥诀和黑水真法,我暂时不能修炼下去了。”

焦飞猛然明悟过来,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暗忖道:“幸亏我醒悟的早,不然就要走错路了。”

焦飞静卧了两三个时辰,猛然一跃而起,却见到两头独角雷兕幼兽,正在满地嬉戏,不由得怒道:“天乙,天牢你们不努力修炼,却在玩耍,难道忘记了尔等母亲的叮嘱了么?”

两头独角雷兕幼兽忙滚了过来,他们本也是跑的,只是年幼腿短,守不住脚,自然就滚了起来,天乙自命兄长,就牙牙学语,似要努力分说,焦飞伸手一按,本来想要检查一下两头幼兽的修炼,呵斥他们一番,便给他们讲解冰魄心法的奥妙。焦飞虽然自己没有学过,但是在炼气的头几层功夫上所化的时间不少,根基雄厚,倒也不怕解说不清。

但是他伸手一按,就知道自己是错怪了这两个小家伙,独角雷兕不愧是上古异兽,居然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把炼气第一层胎动的境界修成,****的冰魄真气和天生的雷电真气缠绕,竟然有互相滋养壮大之态。

焦飞也不好认错,免得堕了师长的威严,便随口讲解起来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关键,并且细心指导,直到确信这两头独角雷兕幼兽,已经大致弄明白自己****的窍穴何在,才把他们一股脑的收入到了上元八景符的金曦境中,让他们和白云仙,蛤十一,铜无心去做伴了。

焦飞计算时日,在紫青龙宫已经住了一月有余,龙女敖青却还未回来,不由得心头奇怪,暗忖道:“以敖青公主的实力,蛟王寺虽然有真言,真一,真空三大高手坐镇,也不是对手。毕竟敖青这边还有个黑摩勒,他就算自己不出手,也能劝得朱厌龙袖手。加上妖兵助阵,早就该结束战事了,难道敖青又去了别处?”

焦飞正自思忖间,忽然听得外面有喧哗之声,忙把公孙红唤醒,让她暂且住了修炼。公孙红才把多宝诀修炼到第二层,勉强能使用无双剑翅,但是也足够此番北极之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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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四 真言讲法,双龙皈依

百八四

真言**,双龙皈依

驮杳公主笑肢孜的带了一队人马走了进来。焦飞亦是川,

当头的三个和尚正是蛟王寺的真言,真空,真一,后面朱厌龙和颍龙黑摩勒怀中各自抱了两头独角雷兄幼兽,在后面是三个,炼气顶层的大修士,都有些垂头丧气0

“孟宽道友,我已经如约把独角雷兄幼兽帮你找回,不知我们可否现在就动身去北极?”

焦飞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只是教青公主能否给我一炷香的功夫,叮嘱一下这四个徒儿!”教青微微一笑,把手一扬,众人都跟着她退出了龙泉殿,只有朱厌龙和飘龙黑摩勒留了下来。

焦飞接过了四头独角雷兄幼兽,原地一扭,便自到了金曦境内。他一指天乙,天牢说道:“这两个也是我的徒儿,更是你们的哥哥,分别叫做天乙,天牢。你们我亦会分头赐下名字,只是现在无暇,暂时跟你们哥哥在这里修炼罢!”

这四头独角雷兄幼兽,显然都吃了不少苦头,对焦飞本来颇有敌意,但是给焦飞信手一抓,顿时全身转动不得,带到了金曦境中,见到了另外两头独角雷兄幼兽,顿时乖觉了下来。焦飞把四头独角雷兄幼兽放下,看了一眼兀自在闭关中的铜无心,微微叹息,暗忖道:“看来这凝练内丹比之前炼气的五层功夫都难,铜无心也闭关五六年了,却也没有进展。”

焦飞也不理闲的发呆,有些枯接的蛤十一,转去关注也正自修炼的白云仙。

白云仙上次得了焦飞传授金刚王咒,苦苦修炼,早已经把阴阳道兵所化的怨灵,转为了咒灵。这金网王咒亦名无上心魔咒,是七部心道都算是从心魔大咒中衍生出来的道术。

这部大咒亦正亦邪,可以化作金刚心,斩破一切执念,成道成圣成佛,亦可沉沦苦海,成妖成邪成魔,只有破除心魔,才能铸就金身。

焦飞曾收了祖神荼祭炼的一团无上心魔咒,这道咒灵邪恶妖极,充满了狡诈,全然没有一丝金刚破道的可能,纵然焦飞用了六阳封神幡抹去了这道咒灵的本我意识,也没能把这道咒灵转为金网王咒。

但是白云仙得了焦飞的相助,用的是阴阳道兵,这阴阳道兵产生于阴阳葫芦之中,意识纯净无比,故而才艰难的迈过了第一关,炼就了金网王咒的咒灵。

白云仙的背后隐隐有一道虚影,正自凝结成型,气度威武,三头六臂,手持六种法器,全身宛如金刚铸就。就似佛门大德带着无上的法力降世,通体缠绕红莲净火,火中莲花赤红如焰。

焦飞微微一笑,心道:“看起来白云仙已经度过了第一重危机,我也可送她几百个道兵,增进修为了。”

白云仙被困在金曦境中,自然无法给人种下金网王咒来提升修为。焦飞也是有意如此,希望她能够多纯净道心。稳固了法力之后,修为提升才不至于影响心境,化金网为心魔。如果白云仙入魔,把金网王咒转为无上心魔咒,她就是祖神荼第二,甚至比祖神荼更加厉害,金网王咒本来威力就在幽冥火咒之上,当初就连祖神荼也不敢修炼。

焦飞的阴阳葫芦中,早已经灵气充盈,甚至转化元气制造的阴阳道兵也到了最大数目。他把阴阳葫芦内的八百阴阳道兵一起放出。他一声清喝,八百道兵一起飞出,各自运使葫芦剑诀,顷刻间就是漫天剑气纵横,他们都有葫芦剑诀第一层的修为,都能运使斩妖剑芒。

白云仙身后的那一道金网王咒咒灵感应到了危险,身上放出无数金网明王火焰,这些火焰化为净火红莲,几乎是毫不容情的破开了每一个阴阳道兵的护身剑气,打入了起身体中,这些阴阳道兵在焦飞的有意操纵下,不但没有任何反抗,反而一起引到这些净火红莲吸摄本身的元气,白云仙在修炼之中,忽然感觉到无穷元气充盈而来,微微惊讶睁开一双妙目,却见到数百身着白色道袍的少年,被自己的护身红莲净火焚化,化为纯净元气,一股一股的补充到了全身窍穴之中。

白云仙知道良机难得,向焦飞飞过似嗔似怒的一眼之后,便沉入了修炼之中。

焦飞看着白云仙把所有的阴阳道兵转化的元气尽数吸收,这才拍了拍手,悠然离开了金曦境。他把两张太乙真形符送入了阴阳葫芦的阴阳造化池内,这些损失的元气,最多不过十数日间就能补满。一一二三出了上元八景符,对公孙红微微一笑道:“红姐姐,二告想到,我们才离开北极不久,就又要回去。

世事变化真是奇妙!”公孙红秀眉一挑,毫不客气的说道:“这些上还有比我明知道你是一个满口胡说八道的男子,却非要死心塌地跟着你走,更加奇妙的事情么?虽然我每次问你,你都不会瞒我,但是每次我都会发现,我问的还是少了。

焦飞讪讪一笑道:“我每次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经历的事情多了点,有些芜杂的事情就时常忘记跟红姐姐说

公孙红懒得说他,只是有些可惜的说道:“若是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我把多宝诀第三层练就,就有许多应敌的手段,遇上敌人也不用你保护了。

焦飞一笑置之,也不和公孙红争辩,两人一路出了龙泉殿,朱厌龙和飘龙黑摩勒见焦飞也不招呼他们,都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才跟在了焦飞身后,隐隐默认了焦飞的地位。

四人出了龙泉殿,看到教青已经把七支妖兵都代入了乌云兜中,真言,真空,真一,杜云溪,还有那三个炼气顶层的大修士,都已经在乌云兜中做好,见到焦飞来,教青一声轻叱,这件飞遁的法器就腾空出了东海,在空中略一擎动,就直奔北方飞去。

焦飞见那三个大修士看自己的眼神都颇为忿忿,自然不敢去触碰霉头,带了公孙红,朱厌龙和骗龙黑摩勒到了蛟王寺的三位高僧身边,一笑说道:“三位大师别来无恙!”

真言看了焦飞一眼,低声宣了声佛号道:“空海师兄跟我们说过,焦,,孟道友可愿跟我们几个老秃化干戈为玉帛?”

焦飞也不觉得尴尬,一直朱厌龙和颠龙黑摩勒说道:“三位大师和这两位应该熟识,不知几位聊的如何?若是几位前辈都加入蛟王寺,日后互相照应,也是佛门外道的一处奇葩!”

真言和尚微微一笑道:“朱前辈倒是答允加入蛟王寺,黑前辈还未来得及详谈。”

黑摩勒正要说话,真言和尚眉头微微一动,掌心微微一现,一圈佛光中显出了一个妇人,正在以头抢地,大声悲呼,口中念诵的正是七宝如意大咒中的波罗神咒。焦飞眼尖,觑的分明,看到那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儿,气息奄奄,不知得了什么重病。真言和尚扣指一弹,一道金色火焰飞入了佛光之中,正落在那妇人抱着的孩儿身上,那个小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小那个妇人大喜过望,口中许下无数还愿,惊喜交加的抱着孩儿,不住的哄逗。

真言和尚收了佛光,微微一笑道:“最近小僧修为略有精进,已经能够感应到许毒持咒之人的悲欢离合,偶然也能出手相助。到了这等修为,才略略感觉不负此生修持,终于不是个自了汉了。真宗师兄创下这般奥妙的法术,天份果然非是我们几个能及。”

焦飞看的眼睛都直了,他自己没有修炼过七宝如真大咒,天音女尼虽然修炼,但是常年都在六阳封神幡中,寒冰道人学了此法,但是焦飞随即就跟这位师父分手,到没有想,这佛法居然还有如此妙用。

他由衷的恭贺道:“真言大师慈悲心肠,非是我辈能及

真言和尚笑道:“若是几位前辈也加入蛟王寺,自然也能有如此法力,帮助持咒的人解除疾苦。我最近微微察觉,那些得了我化解灾劫的人,持咒的心意更诚,送来的愿力加倍浑厚,若是照此修持下去,只怕日后转生,果然可保一灵不寐,法力完整。只恨小僧法力浅薄,若是几位前辈也加入蛟王寺,那些持咒之人所求便会有更多回应,只怕不过数十年,神州大地,海内海外,尽是持七宝如意大咒之辈,我等得了这般好处,法力自然勇猛精进。”

朱厌龙和驹龙黑摩勒,见到真言和尚法力如此神奇,都心向往之,他们虽然修炼几千年,但是依旧被困在炼气第九层不得寸进,眼看再有几千年,就都要化为尘土,心中怎不艳羡?朱厌龙早就答应了真言和尚,要加入蛟王寺,那飘龙黑摩勒也毫不犹豫的说道:“若是几位大师不弃,我老黑也愿意在蛟王寺修炼,只是”他看了焦飞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前不久已经答应拜这位道友为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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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五 三大散修

百八五

三大散修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百八五三大散修

焦飞笑道,主公。字,前辈再也休提,焦飞绝不敢当此称呼。”

真言和尚瞧了焦飞一眼,笑道:“孟道友是个只求仙家大道,不重俗世繁华之人,两位前辈不必在意,他是不会拘束两位的。”

黑摩勒这才放下心事,惭愧的对焦飞一礼,说道:“道友是个信人,黑某无以为报,这是我历年褪下的三百余枚鳞片,也能祭炼做法器。我知道友不贪这点,只是黑某实在惭愧,再无什么东西可送了。”

焦飞听了大喜过望,他在龙神典第一册上学了五种法术,其中有一种便是万里传音符,只是此物需要同源而出的材质,世上再无一种材质比龙鳞更为合适,尤其是骊龙黑摩勒已经是炼气顶峰的犬妖怪,一身鳞甲日夕受妖气侵染,早就已经具有灵性。

当初他曾十分艳羡杜云溪的传音玉符,也知道此物颇多用处,当时不知道炼制的法门,现在却炼制的法门和材料一起送到,自然是欣然笑纳了。对期龙黑摩勒说道:“前辈说哪里话来?这飞龙的鳞片,世俗难以见到,我就算去求都求不来。”

朱厌龙冷眼旁观,冷哼一声道:“若是你能把我所有伙伴一起放出,我老朱也在此许诺,不拘你有什么要求,必定都给你办到。”

焦飞笑而不语,这句话他却是不好回答了。

真言,真空,真一,三僧一起大喜,互挂对望一眼都瞧出对方眼底的喜色。各自暗忖道:“听说此人手里共有十七头杂色龙种,若是一起加入我蛟王寺,我们蛟王寺立刻一跃成为海外仅次于龙宫的第一大妖族势力,若是再有一人能炼就不死之躯,便能跟燃灯佛宗并驾齐驱。何况我们人多,燃灯佛宗也只有空海,幻海,法海三僧了得,看谁人还敢认为,我们蛟王寺不入佛门外道之列?”

蛟王寺自从成立之初,便有许多劫难,盖因为蛟王寺的几头蛟和尚虽然仰慕佛法,却并没有在四大圣僧,佛门。祖面前听经的机缘,本身根脚就弱,加上东海本为龙宫势力,但凡蛟龙之属都要听从龙宫号令,对蛟王寺这样不服管辖的龙种颇多压迫。这次敖清能说动真言等僧众,便是许诺下来,只要他们愿意协助自己去北极寻求元始天魔印,便会常蛟王寺向她父亲求一道通行东海的符诏,承认蛟王寺的地位。

真言等僧除了这一点之外,念念不忘的便是不如佛家外道七宗的事儿了,若是这两件大事一起成就,蛟王寺众僧才算是扬眉吐气。

焦飞和蛟王寺众僧言谈甚欢,不但开解了之前的恩怨,还结下了许多交情,就算是骊龙黑摩勒和朱厌龙,也对焦飞只有畏惧和恩义,并无怨慰之心。毕竟焦飞甚是信守诺言,真的把他们放了出来。

敖青的乌云兜炼制了一十九重禁制,飞遁迅速,比焦飞手中那件快出了三四倍不止。而且内中空间广~大,有一千三百头电够精运转法力催动,根本就不用教青费心。焦飞和公剥红都对这件法器暗暗咋舌,虽然这乌云兜还比不上他们。人全力飞遁的速度,但也不输给其余炼气顶层的高人了。

炼气第五层炼罡之后,只要懂得合适的法诀,便能御遁飞行。日后渐高,法力提升,但是飞遁的速度却提升不会太多,飞遁的法诀远比功力提升更为要紧。炼气第九层的人物,就算有六大遁法那内级数的遁法,又有厉害的飞遁法器,但最多也就能在一日夜间飞出两三万里,只要元神级数以上,才能遨游天创,远远超出这个速度。

焦飞炼制第五重的乌云兜一日夜间不过飞遁两千里不到,敖青的乌云兜却能在一日夜间飞出六七千里,但焦飞以心魔大咒破空飞遁便能超过万里,配合无双剑,翅,速度能再增六七成,遁法迅速在天下也算是数得着的人物了。焦飞和蛟王寺众僧看起来关系甚好,敖青也颇有些奇怪,不过她此番为了元始天魔印可说的上把家底倾囊而出,甚至不惜用法力强迫三位炼气顶层的高人降伏,她夺取独角雷兄幼兽并非全是为了焦飞出手,这几位炼气第九层的海外散修,早就在她的拉拢目标之内,只是若无元始天魔印这一件事儿,敖青只会用怀柔的手段,不会做的这么简单粗暴。

敖青也不怕这三位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心中怨恨,在她思忖,这一次去北极寻找元始天魔印,就算没有其他的危险,光是降伏元始天魔印这件法宝,不死上几个人也无可能。她用了通行东海的龙王符诏请动了蛟王寺三僧,对这三位用的便是另外一套。若无厚利,就算是敖清杀了这些人,也不能让他们来助拳。

隐隐间,乌云兜内分成了三伙,焦飞,公孙红,蛟王寺真言,真一,真空三僧,还有朱厌龙,期龙黑摩勒一伏,数清,杜云溪和她手下七支妖兵一伙,那三个炼气顶层的海外散修一伙。只是大家都十分克制,故而一路无话,乌云兜飞行迅速,前后不过月余光景,就入了北极的冰天雪地。

有朱厌龙和期龙黑摩勒做向导,敖青也对北极颇为路熟,这位龙宫公主显不是第一次来。倒也不曾惹起什么事端,等乌云兜一过元磁极亮…圈,焦飞便自有些紧张起来。他和公剁红一路上都在埋头修炼,法力各有进境,公孙红虽然还未有把多宝诀第三层炼成,但是多宝诀中的各种法术,却已经修炼了不少,实力比前增加许多。

焦飞一路上都在运炼天河正法,黑水真法和大鹏逍遥诀他是暂时不敢修炼了。只是从连底气五层炼罡到第六层丹成这一关,不知圈住了多少道门弟子,他自然无可能在月余间就有领悟,只是凭着日子有功,渐渐把丹田内的一元重水修聚到了满盈,他炼气成罡之后,丹田能够收容的一元…重水比前多了近倍,已经可以储存七千余滴。

罡煞合一之后,衍生出乘的一元重水比前储存的法力大了十余倍,一滴罪煞合一的一元重水能够支撑隐身术这种的法术月余之久,若是运使天河九簧剑诀,一滴一元重水便能支撑一两个时辰。

虽然这些法力的增长,面对法力强横如五鬼天王之辈依旧是杯水车薪,但是对焦飞来说,这些法力的增长,却是踏踏实实,能够推动他一步一步向前走的根本动力。其他的东西,包括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在内,都只是镜花水月,并不能带给他任何本质的突破。

闯入了元磁极光圈之后,敖清便把所有人都召集起乘,在乌云兜内特意开辟了一处地方,对犬家说道:“此番多亏了孟道友把元始天魔印的下落告知,这件魔门至宝已经失落了千年之久,任谁得手便可掌握北宗魔门的大秘密,只是这件法宝神秘莫测,我亦没有把握将之降伏,特乘召集诸位来,便是想问一下诸位可有妙策?”

焦飞见敖清只把一双妙目来看自家,心道:“我亦不知道此物有什么奥妙,你问我也是白问。”焦飞轻咳一声说道:“魔门北宗千年前便已经陨落,魔门北宗之祖北斗大帝亦不知在哪处洞天逍遥,此物已经是无主之物,谁能得手便要看机缘。我见敖清公主福缘深厚,此去定能马到功成,我这里便先恭贺过了。”

敖青公主听得焦飞如此说,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想到孟道友这吹捧之术也颇为娴熟,敖清自问没有那种福缘,能够让此宝自动认我为主,心里的办法也不过是以力降伏罢了。何况魔门北宗怎么没有人在?那蓝犁道人忽然鹊起,自出现就以炼就不死之躯的修为震慑天下,虽然他出手不多,但是十余年前他在大唐长安夺取了纯钧仙壶之事天下无人不知。就连天河剑派的苏星河都陨落他手,竹江教的大长老查双影都在此人手下吃了大亏,幸亏此人自那自后就不闻影踪,不然有他在此,那元始天魔印我们是想也别想。”

一个叫做张丹府的散修微微苦笑,说道:“蓝犁道人出道时,便自称北斗大帝亲传弟子,也不知几许真假,若他真是魔门五帝之一的北斗大帝传人,怎会不知元始天魔印的下落。”

焦飞微微一笑道:“魔门北宗分为两脉传承,一脉便是以元始天魔为主,以九种真龙心法为脉络,一脉便是以北斗**为根脚,此法为北斗大帝所创,不在魔门三十六真传之内。蓝犁道人是否北斗大帝传人,只看他使用的道法,便可知端倪。”

听了焦飞的话,众人顿时恍然,却不知焦飞纯是在误导他们。

当初那位设道姑都说猜不出来蓝梨道人为何学了一身魔门犬法,便是因为北斗犬帝所精习的法术和蓝犁道人不司。焦飞跟随蓝犁道人许久,当然知道自己这一脉的师承来历。虽然蓝犁道人并未细说,但是他这一脉确是这位北宗魔门的北斗大帝所传,至于蓝梨道人是如何学到的是黑水真法,却不是北斗**,焦飞就不知晓了。

在座诸位都是见识广博之辈,另外一个道号五云散人的海外修士,也插嘴说道:“魔门北宗九大真传便是以修炼龙族九犬真龙之躯为主,若是能九种合一,便可进军魔门十犬魔神之中至为强横的元始天魔,只是魔门数万年来从未出过一尊元始天魔,只有这一件元始天魔印流转。教清公主本身便是龙族,于这元始天魔印说不定真是有缘,不然此宝怎会千年都无下落,却偏偏敖青公主能得到其来龙!”

五云散人也是略略捧了敖清一下,张丹府听了出来,心下有些鄙夷,但是嘴上也附和道:“应是如此,不然蓝犁道人出世,也不会去抢纯钧仙壶,也不去找北宗本来的镇派至宝了。看来这内件法宝走到了气运转移,改换门庭的时日了。”

另外一位海外散修金光上人,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中,却一言不发,只是偶然看了焦飞一两眼,却满是怨恨之意。焦飞心中生出感应,也含笑回了他一眼,焦飞虽然本身法力不过炼气成罡,但是凭了手中的法器,倒也并不惧怕此人。

敖青见这些人没有一个肯给自己真个出主意,心中也冷笑道:“莫要看你们现在桀骜,等到时候,看我敖青的手段。”她见商议不出来结果,一气之下也不问众人的意见了,轻笑一声说道:“既然诸位如此,我就把此行的计划小说与大家知晓。孟道友可帮我带着三千蟹王兵,云溪你帮姐姐把海蛇兵带了,还请真言,真空,真一三位大师率领海牛,领齿鱼妖,白条鱼妖三支妖兵,黑摩勒,朱厌龙两位前辈带着巨然神兵,我自带着一千三百头电整精策应,张丹府,五云散人,金规上人先去引发了镇压元始天魔印的禁制………”

数青熟悉兵法,一瞬旬便把众人安排的井井有条,她知道焦飞不肯让公削红涉险,因此便没有给公孙红安排任务,让她跟焦飞一起都在后面策应。

焦飞暗暗盘算,心道:“元始天魔印的浩瀚魔威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此宝定然自有灵识,非是它选中之人,绝难降伏。敖青想要以力降伏只怕很难,我到时候要警醒些,不要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修道之人听说一件法宝摆在眼前,都会想法得到手中,就算教清公主也不能免俗,五云散人,张丹府,金光上人也未尝没有把这件法宝得在自己手里之心。

焦飞是为了天音女尼临转世所托,六头独角雷兄幼兽的下落,才肯答应敖清来北极,自己一点也没有参与此事的想法。因为他始终心思清明,焦飞从未听说有人能够降伏法宝。

除了师徒相授,法宝认主之外,再也没有人通过第三种办法得到真正开了灵性的法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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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六 忽有怪鱼放光明

百八六

忽有怪鱼放光明

真正的法宝能够自生灵识,除非师徒相接,或者自择主人,别人是绝夺不去的。就算是法力高出原主人十倍,也只能拘禁,无法应用,除非打散了法宝的灵识,可是那般,这法宝就跌落到了法器的层次,非复本来的灵动。

这件事儿,任何一个佛道魔杂四家的子弟都会晓得,焦飞便是因此才没有对元始天魔印生出凯觎之心,也毫无顾虑的就告诉了教清这件法宝的下落二因为能够夺得这件法宝的唯一关键,便是元…始天魔印自家是否愿意,毕竟大苦神君已经身死道消,师徒相授这一条路已经绝了。

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禁得住这般诱惑,很多事情,很多人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会兴高彩烈的去做,此乃人心贪欲,便是修道人也少有能免。

焦飞领了敖青的三千蟹王兵兵符,便在乌云兜中略加操练。这三千帝王蟹都是深海中最为凶厉的蟹妖,甲壳坚固,便是不事修炼,也是纵横海底的凶物,修炼之后更是铁甲铜整,等闲的法器,法术都难以对其起作用。这三千帝王蟹原是东海龙宫的精锐,被敖青求来了这一支妖兵,平时都当做紫清龙宫的守卫,从不曾调拨出来,若不是元始天魔印的诱惑叫人无可抵挡,敖青也不会精锐尽出。

不过这三千帝王蟹,便是被当做冲锋陷阵的士兵,并无配合的阵法,焦飞试演了一回,心道:“这些帝王蟹妖气雄厚,天性凶横,犹在我的五百水蛇兵之工,只是可惜没有配合的阵法,只能当做普通妖兵使用。东海龙宫妖兵数百万,但是真能捧演成阵法的不少,道门九大派藏有不少阵法诀奥,但是培养妖兵却难。若是我日后到了炼就元神,开辟洞府的地步,便来问敖清讨几支妖兵,稍加操演,便能守护洞府。”

焦飞工手甚快,比蛟王寺的几个和尚,还更早熟悉发号施令的诀窍。真言和尚平日都是自家修炼,从未操演过阵势,试了几次都不顺手,见焦飞是个熟手,便来讨教。焦飞倒也不藏私,便把一些诀窍传授了,真空,真一,黑摩勒,朱厌龙也都来听他分说。

焦飞一笑鱼:“操演妖兵,其实也并不甚难,只是几位前辈不曾有过经验,其实只要摸索一番,也都会了。”

教清和杜云溪各自带领了一千三百头电鳗精和海蛇兵,两人自然不用捧演,见到焦飞居然连指挥妖兵极有法度,都不仅高看了一眼,越发的猜测他的来历。要知道能拳兵的门庭,至少也是道门九大派,佛门四宗的那个等级,就算是九犬散仙也有一半养不起举兵的,魔门传承虽久,但是人心离散,加之安于享乐,也是没有几支能够调教出来拳兵。

能够把妖兵指挥的犹如反掌观文,焦飞的来头必然不小。

好在此时并非是询问此事的时候,敖青请了朱厌龙和期龙黑摩勒在前方引路,避让开了元磁极光圈内定居的一些厉害人物,虽然也费了一番辛苦,却比焦飞上次来玄阴凹要顺利多了。

朱厌龙,期龙黑摩勒,都是从大苦神君藏宝之地逃出来的,又在北极呆了千余年,轻车熟路,很快便指点给敖青一处地方。教青见这处冰原在群峰环抱之下,竟然只有一层厚厚的晶莹冰层,却无风雪,显得颇为奇异,也知道朱厌龙和期龙黑摩勒不曾骗她。敖青一声令下,自己麾下的一千三百头电够精就汇聚雷电,向下面的冰原中乱轰。

这些电够精经过教清悉心调教,又跟她的乌云兜祭炼成了一体,能够得到乌云兜内雷电法力相助,雷电法术的威力比寻常倍增。数百道粗大的雷电在冰层工肆虐,冰层天生便有阻隔雷电之能,一条雷电轰下去,立刻就把冰层震碎,并且融化成水,但是北极气候何等寒冷?不上一会这些水就又复化为寒冰。加之这些冰层极厚,虽然迅即就被掀翻了一层,但是由于面积太过广大,轰了小半个时辰,看起乘仍旧没什么效果。

敖清也是眉头皱,暗忖道:“这样轰下去,想把这一片数百里的冰层轰开,岂不是要一两个月?不知换另外一支妖兵来动手,不过其他妖兵的威力,似乎还不及电够精!”

米厌龙在旁自告奋勇道:“敖清公主,不如我来罢,对付寒冰,我老朱最为拿手。”

焦飞想起了上次在北极遇上了朱厌龙发威,生生开辟处一处冰湖的神威,倒也暗暗称赞,这件事本来就是这头朱厌龙来做最为合适。朱彦龙把身子一纵,显出了原形来,通身烈焰翻飞,只是往冰层上一卧,整座冰原就开始融化。

敖青心头欢喜,忙把乌云兜往下一按,追随朱层龙沉到了冰湖之中口朱厌龙在下方开炉,敖青操纵了乌云兜紧紧跟随,焦飞偶然抬头往上一望,心头暗暗吃惊,因为工方的冰湖因为没有了朱厌龙的灼热妖气支援,已经渐渐化为一层蒋冰,显然不久之后还会冰冻。

“我以如意雷咒,或者道心纯阳咒,应该可以打穿一个孔窍,从下面穿通上去,只是要有什么斗法,我就不能变化了。”焦飞微微担忧,就把道心纯阳咒分出几百团咒灵分身,这道心纯阳咒的琉璃光焰没有朱厌龙的妖气炽热,但是却胜在持久,焦飞放出这数百团咒灵分身,足够维持一条通道,让这些融化的冰水,不至于重新冻结起来。

也不知深入了冰层之下多少里数,忽然众人感到到外面压力一沉,终于穿透了厚厚的冰层。北极的冰层之下,是冰寒到了极点的海水,色黑如墨,偶然有一头妖兽出现,都是奇形怪状,相貌狰狞。好在这些人无一庸手,这些冰层之下的深海妖兽,才一靠近,就被众人随手杀灭。

敖青见到了海里,不惊反喜,心道:“虽然北极冰层之下的深海气候寒冷,但我们龙族最不怕的便是海水,到了这里我的法力比陆地工优胜三分。七支妖兵也能尽数发挥威力。”朱厌龙把手一指,说道:“整个北极之下,皆是海水,每往下数十里,就会冰寒一分。我们这里还不算什么,但是再往下就要鼓足法力,才能不受寒气侵蚀。”敖青说道:“我这乌云兜防御之力倒也颇佳,应该是不畏寒冷的,朱前辈不必挂怀。”朱厌龙冷笑一声道:“再往下你就知道厉害了,就算是我也只能保住自己。”敖青似有不信,一众人渐渐往下沉落,寒气果然越来越盛,饶是在乌云兜之中,也能感觉到一股寒意透骨。越往下沉,海水中的妖兽便越稀少,忽然间焦飞看到一头额头工生有数十根触须,每一根触须都夫放光明的怪鱼,他伸手一指,就有…头帝王蟹滑出了乌云兜,向着那头怪鱼扑去。

但是那头帝王蟹出了乌云兜之后,行动便渐渐迟缓,众人都看到这头妖兽身工渐渐覆盖了一层幽蓝的玄冰,都是心底一寒。焦飞还未来得及收回这头妖兽,那头头工生有数十根触须,每一根触须都大放光明的怪鱼,就巨口一张,竟然比身子还要大工三倍,把这头帝王蟹一口吞下,嚼吃的噶蹦蹦的乱响,双怪眼冲着乌云兜中众人乱翻,似乎是在嘲笑这些不速之客。

敖青有些心疼,忙叫道:“孟道友还是不要放妖兵出去了!”焦飞到了一声好,心头有些惊讶,放出了一团紫电光雷,这团紫电光雷出了乌云兜之后,就化为一头顶生独角的雷兽,向着那条怪鱼一扑,这头雷兽就跟那头怪鱼争斗起来。这团紫电光雷乃是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所化,虽然在深海之下,灵活大打折扣,但是它本来就不是生灵,只是一团雷电咒力所化的咒灵,所受影响不大,四爪扑击,很快就把怪鱼降伏在爪下。

这头怪鱼并不甘心屈服,忽然头上的数十根触须一起绽放光明,隐隐有一层光网一现,把如意雷咒的咒灵所化雷兽打飞了出去。急哦费暗暗惊讶,心道:“这条怪鱼倒也厉害,我先擒捉了它,看看能否接问出来点东西。”焦飞法诀一变,那头雷兽忽然化为一道紫电,击透了那条怪鱼的护身光网,从这条怪鱼的眼睛里钻了进去。

被咒灵分身附体,这条怪鱼先是一愣,不知这个对手为何钻入了自已的眼眸中,接下来就感觉到体内妖气如焚,似乎有一团雷电,一遍遍的电殛通身血肉,让它不克自制,忙把自身的寒冰妖气运使,想要把体内的妖气变化镇压下来。

焦飞怎会给它机会?心魔大咒附体之后,除非舍去被侵染的那一部分真气,妖气,不然绝难摆脱,除非炼气顶层或者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的佛门高人,才能用本身的仙气,佛光把这团咒力化去。这头怪鱼虽然凶恶,也不过是炼气三四层的修为,如何能抵挡这般里厉害的心魔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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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七 狩猽

百八七

狩猽

不过片刻,那头怪鱼就通身紫电缭绕,头上的触须也都绽放紫色光明,神智都为焦飞控制。心魔大咒邪恶霸道,只是焦飞平常并不愿意把这些手段尽数发挥,免得太过沉迷其中,耽误了正经修为。现在只是偶尔一用,倒也还不妨事儿。

焦飞伸手一指,那头怪鱼潜藏在魂魄中的记忆,就通过咒灵分身年咒灵本身之间的联系,尽数传递了过来。焦飞去芜取精,一些如何猎食,交配,求偶,挖洞,之类的琐事去掉,剩下的关键所在,立刻形成了一幅画卷在焦飞的脑海徐徐展开,把北极深海之下的种种风情,一一展现出来。

,走了!那里定然就是元始天魔印的藏觅所在。不过在这头怪鱼的记忆中,这一片海域至少有三处它不敢去禁地,另外两处是什么来由力”

焦飞微微施展法力,那头怪鱼顿时爆碎成了肉酱,紫电光雷吸摄了它的全部妖气,化为雷兽飞窜了回来。

焦飞悄悄收了这条怪鱼,心中微微思忖,却并没有把所知都说出来。

张丹府见焦飞法力神奇,这才略略看重了一些,其实张丹府,五云散人,金光上人这三大散修虽然被龙女敖青强力收伏,条去了手中的雷兽,却并不怨恨龙女,因为敖青答允他们借用元始天魔印修炼,若是能自行突破到元神境界,远比借助独角雷咒幼兽夺舍要好的多。

但是他们却多少对焦飞都有怨恨,其实此事虽然究竟其根底是焦飞所起,他们不恨龙女却恨焦飞的原因,却并非是这个理由。无非是龙女敖青非是他们招惹的起,焦飞却实力较弱罢了,把怨恨集中在稍弱的目标卜,本就是人之常情。张丹府他们几个”都有在事后找焦飞算账,并且夺回独角雷兄幼兽的念头。焦飞刚才施展法力,虽然让张丹府有些重视,却仍旧没有拿焦飞当做同等的对手,焦飞亦并没有改变这三大散修想法的念头。

倒是来厌龙见到焦飞的咒灵分身奥妙,说了一句道:“道友刚才那头雷兽似乎是上古异种,不知你从何处抓捕而来?”

焦飞微微愕然,如意雷咒分化的咒灵分身是自然而然的华为独角雷兽,他并不曾有意操纵,故而也不知道这种独角雷兽居然真有其种,就笑问道:“此兽乃是法力幻化,难道居然还有原型?”

朱厌龙皱眉道:“原来是法力幻化,此物甚像上古六大雷兽之一的狩螟,只是据说此兽独角,六条紫电奇尾,形如招鼠,又有些不似。”

这些上古的异兽,焦飞自然比不过朱厌龙见闻广博,毕竟这头老龙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寿元,除了被封印在玉龙哦中千余年,平生也不知去过多少地方,只怕许多上古异兽他都曾亲眼见过。故而焦飞也谦虚讨教,想要增广一下自己的见闻。

朱厌龙倒也不惮传授这些事情给他,便说道:“狩螟在上古时就已经绝迹,此兽比独角雷兄尚要凶狠,年幼时只有一条尾巴,但是随着法力增长,便会渐次生出六条闪电般的尾巴来,精通雷电遁法,掌握太古六雷之一的如意神雷二若是你真能得到一头,比独角雷见可要厉害的多,独角雷咒虽然也是太古六大雷兽之一,所掌握的万幻青雷也威力无穷,但是独角雷兄性子温和,没有狩骡这般狡诈,凶狠,残忍,好斗。”

“原来如此!”

焦飞忽然暗喜道:“怪不得我总觉得紫电光雷幻化的雷兽尚有未尽完善之处,原来是我不知其中奥妙,看来这如意雷咒暗合上古异兽狩螟真身,我祭炼的还未够尽善尽美。”不过此时也不是改进如意雷咒的好时机,焦飞亦只能询问了几句关于上古六头雷兽的事情,心中沉吟道:“听蓝犁老师说过,魔门东宗以雷法为尚。虽然不知东宗得了三十六真传中的几种,但说不定就有这上古六大雷兽的真身修炼法门。魔门东宗传承的太上天魔,是魔门十大神魔中最为霸道的一尊,以六大雷兽血脉融合,倒也说得过去!”焦飞在蓝犁道人门下,倒也对魔门七宗的传承,典故,有些知晓。只是蓝犁道人本人和魔门其他支流关系颇远,对这些事情知道的也不详细。

敖青忽然喝道:“诸位仔细,有大群妖兽出现,许是要苦战一番才能脱身了。”

焦飞真正的修为要逊色这些人一筹,就算用了心魔大咒也是不及,故而稍迟了一刻,才察觉到下方有绵延数十里的鱼群出现。这些怪鱼都巨牙森森,体型肥大,身子有三分之二都为巨口占据,看起来好不骇人。尤其是一双巨睛烁烁放光,就好似一对小灯笼一般!

焦飞刚才搜了那条怪鱼的记忆,知道这群巨口獠牙的深海凶鱼,口开做吞良。为北极深海数目最多,最为贪婪的鱼群,几乎什么都吃,胃。好的惊人,甚至连比自己体型大上三五倍的鱼儿都吞的下,且生命力惊人,就算几年不吃东西,除了体型会变得稍小之外,半点不减活力和凶威。

乌云兜内的众人都是法力强横之辈,这样的一群怪鱼虽然看起来声势骇人,却也没有几人放在心上。敖清虽然也不畏惧,但是深海压力越来越大,她总要节省法力,好用来战斗,便命令一千三百头电够精把妖气收回,乌云兜骤然缩小了一半,让乌云兜内的空间显得狭小了起来。

蛟王寺三僧,和朱厌龙,丽龙黑摩勒都没有出算,倒是三大散修各自一挥袖袍,放出了数十道各色光芒,顷刻间就诛杀了百余头吞良怪鱼。敖青和杜云溪一人放出一道剑,光,看起来声势要逊色的多,杜云溪是本身法力不济,又只有这一件法器,敖清却是留了手。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五色光华一绕,顿时有数百头吞良怪鱼被当做这妖幡的滋补之物被吞吃了进去。在外人看来,就是五色光华一绕,那些吞良怪鱼就消失不见,不但不见邪气,转有些神妙,别人也看不透他法力二金光上人是最为愤恨焦飞的,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这次寻觅元始天魔印,只要得空就要暗算了这个少年,但是见到焦飞法力如此奇异,他心中也暗自思忖起来。

“这黄脸少年的法力古怪,我若是下手,定要毫不容情,一点反抗,的机会都不给他。不然他一旦挣扎起来,让敖青公主知道,我就要难于下手。

这群吞良比鱼数量极多,焦飞放手让六阳封神幡进行吸摄血肉精魂,心中暗忖道:“六阳幡的法力越加浑厚,但是威力却并没有与日俱增,如今对我的法力提升,也跟心魔大咒差不多了。看来此物想要尽情发挥威力,还要把禁制多祭炼几重。我现在使用的多半是此宝的幡上主魂单个威力,此幡的本身威力,却用的少了。”

六阳封神幡本来是一件极玄妙的旁门法器,收摄来的魂魄被祭炼之后,便能组成一道阵法,和道门黎兵一般能够提升此幡主人的法力。只是焦飞祭炼的禁制重数太少,根本不曾发挥六阳封神幡的真正威力,平时靠的是天音女尼和玉岛主,樱天女这几头厉害主魂,而不是发挥了此宝的真正威力。随着焦飞修为提升,天音女尼的转世,六阳封神幡转有些鸡肋起来。

这群吞良怪鱼纵横北极深海,几乎未逢克星,骤然遇上了这伙狠人,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杀的七零八落。敖清本拟这群怪鱼如此异象,必定有几头厉害的开了智慧,能把这群怪鱼指挥的宛如军队,自己虽然不惧,可也要耗费一番手脚,故而刚才还提醒了诸人二但却没有想到,这些吞良怪鱼只是打了个转,在众人的屠杀下,几乎溃不成军,并未有组织起来什么像样的反抗,除了悍不畏死,就是不肯退却之外,根本就波有见到什么像样的头目。

如果不是有了焦飞的前车之鉴,敖清担心自己妖兵出了乌云兜,就,会被极寒的海水冰封,早就把七支妖兵放出去,狠狠的杀上一场了。

焦飞杀了,回,心中叹息,见乌云兜下沉了数十里之后,那些吞良怪鱼渐渐不追踪上来,便把六阳封神幡收了回来二此时乌云兜内已经冰寒刺骨,他亦要把天河正法暗暗运起才能抵御寒冷。摄取了这多吞良怪鱼的精魂,焦飞略一搜索也知道,这些怪鱼也不是能无限经受北极深海的酷寒,这些怪鱼不追上来,是有些经受不住更重一层的寒意。

朱厌龙低喝道:“再往下一千余里就是海底了,元始天魔印就在海底最深处。”

焦飞听得还要往下这么深,忙把公孙红叫过来,用六阳封神幡把两人一起保护在内,公孙红虽然修为比焦飞更高,但是大鹏逍遥诀却不是能抵抗酷寒功法,已经稍微感觉有些吃力,被焦飞护持住,顿时身上渐暖,不禁回眸一笑,让焦飞看的有些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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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八 腹唐·血网

百八八

腹唐·血网

真正的法宝能够自生灵识,除非师徒相接,或者自择主人,别人是绝夺不去的。

就算是法力高出原主人十倍,也只能拘禁,无法应用,除非打散了法宝的灵识,可是那般,这法宝就跌落到了法器的层次,非复本来的灵动。

这件事儿,任何一个佛道魔杂四家的子弟都会晓得,焦飞便是因此才没有对元始天魔印生出凯觎之心,也毫无顾虑的就告诉了教清这件法宝的下落二因为能够夺得这件法宝的唯一关键,便是元…始天魔印自家是否愿意,毕竟大苦神君已经身死道消,师徒相授这一条路已经绝了。

但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禁得住这般*惑,很多事情,很多人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会兴高彩烈的去做,此乃人心贪欲,便是修道人也少有能免。

焦飞领了敖青的三千蟹王兵兵符,便在乌云兜中略加操练。

这三千帝王蟹都是深海中最为凶厉的蟹妖,甲壳坚固,便是不事修炼,也是纵横海底的凶物,修炼之后更是铁甲铜整,等闲的法器,法术都难以对其起作用。

这三千帝王蟹原是东海龙宫的精锐,被敖青求来了这一支妖兵,平时都当做紫清龙宫的守卫,从不曾调拨出来,若不是元始天魔印的*惑叫人无可抵挡,敖青也不会精锐尽出。

不过这三千帝王蟹,便是被当做冲锋陷阵的士兵,并无配合的阵法,焦飞试演了一回,心道:“这些帝王蟹妖气雄厚,天性凶横,犹在我的五百水蛇兵之工,只是可惜没有配合的阵法,只能当做普通妖兵使用。

东海龙宫妖兵数百万,但是真能捧演成阵法的不少,道门九大派藏有不少阵法诀奥,但是培养妖兵却难。

若是我日后到了炼就元神,开辟洞府的地步,便来问敖清讨几支妖兵,稍加操演,便能守护洞府。”

焦飞工手甚快,比蛟王寺的几个和尚,还更早熟悉号施令的诀窍。

真言和尚平日都是自家修炼,从未操演过阵势,试了几次都不顺手,见焦飞是个熟手,便来讨教。

焦飞倒也不藏私,便把一些诀窍传授了,真空,真一,黑摩勒,朱厌龙也都来听他分说。

焦飞一笑鱼:“操演妖兵,其实也并不甚难,只是几位前辈不曾有过经验,其实只要摸索一番,也都会了。”

教清和杜云溪各自带领了一千三百头电鳗精和海蛇兵,两人自然不用捧演,见到焦飞居然连指挥妖兵极有法度,都不仅高看了一眼,越的猜测他的来历。

要知道能拳兵的门庭,至少也是道门九大派,佛门四宗的那个等级,就算是九犬散仙也有一半养不起举兵的,魔门传承虽久,但是人心离散,加之安于享乐,也是没有几支能够调教出来拳兵。

能够把妖兵指挥的犹如反掌观文,焦飞的来头必然不小。

好在此时并非是询问此事的时候,敖青请了朱厌龙和期龙黑摩勒在前方引路,避让开了元磁极光圈内定居的一些厉害人物,虽然也费了一番辛苦,却比焦飞上次来玄阴凹要顺利多了。

朱厌龙,期龙黑摩勒,都是从大苦神君藏宝之地逃出来的,又在北极呆了千余年,轻车熟路,很快便指点给敖青一处地方。

教青见这处冰原在群峰环抱之下,竟然只有一层厚厚的晶莹冰层,却无风雪,显得颇为奇异,也知道朱厌龙和期龙黑摩勒不曾骗她。

敖青一声令下,自己麾下的一千三百头电够精就汇聚雷电,向下面的冰原中乱轰。

这些电够精经过教清悉心调教,又跟她的乌云兜祭炼成了一体,能够得到乌云兜内雷电法力相助,雷电法术的威力比寻常倍增。

数百道粗大的雷电在冰层工肆虐,冰层天生便有阻隔雷电之能,一条雷电轰下去,立刻就把冰层震碎,并且融化成水,但是北极气候何等寒冷?不上一会这些水就又复化为寒冰。

加之这些冰层极厚,虽然迅即就被掀翻了一层,但是由于面积太过广大,轰了小半个时辰,看起乘仍旧没什么效果。

敖清也是眉头皱,暗忖道:“这样轰下去,想把这一片数百里的冰层轰开,岂不是要一两个月?不知换另外一支妖兵来动手,不过其他妖兵的威力,似乎还不及电够精!”米厌龙在旁自告奋勇道:“敖清公主,不如我来罢,对付寒冰,我老朱最为拿手。”

焦飞想起了上次在北极遇上了朱厌龙威,生生开辟处一处冰湖的神威,倒也暗暗称赞,这件事本来就是这头朱厌龙来做最为合适。

朱彦龙把身子一纵,显出了原形来,通身烈焰翻飞,只是往冰层上一卧,整座冰原就开始融化。

敖青心头欢喜,忙把乌云兜往下一按,追随朱层龙沉到了冰湖之中口朱厌龙在下方开炉,敖青操纵了乌云兜紧紧跟随,焦飞偶然抬头往上一望,心头暗暗吃惊,因为工方的冰湖因为没有了朱厌龙的灼热妖气支援,已经渐渐化为一层蒋冰,显然不久之后还会冰冻。

“我以如意雷咒,或者道心纯阳咒,应该可以打穿一个孔窍,从下面穿通上去,只是要有什么斗法,我就不能变化了。”

焦飞微微担忧,就把道心纯阳咒分出几百团咒灵分身,这道心纯阳咒的琉璃光焰没有朱厌龙的妖气炽热,但是却胜在持久,焦飞放出这数百团咒灵分身,足够维持一条通道,让这些融化的冰水,不至于重新冻结起来。

也不知深入了冰层之下多少里数,忽然众人感到到外面压力一沉,终于穿透了厚厚的冰层。

北极的冰层之下,是冰寒到了极点的海水,色黑如墨,偶然有一头妖兽出现,都是奇形怪状,相貌狰狞。

好在这些人无一庸手,这些冰层之下的深海妖兽,才一靠近,就被众人随手杀灭。

敖青见到了海里,不惊反喜,心道:“虽然北极冰层之下的深海气候寒冷,但我们龙族最不怕的便是海水,到了这里我的法力比6地工优胜三分。

七支妖兵也能尽数挥威力。”

朱厌龙把手一指,说道:“整个北极之下,皆是海水,每往下数十里,就会冰寒一分。

我们这里还不算什么,但是再往下就要鼓足法力,才能不受寒气侵蚀。”

敖青说道:“我这乌云兜防御之力倒也颇佳,应该是不畏寒冷的,朱前辈不必挂怀。”

朱厌龙冷笑一声道:“再往下你就知道厉害了,就算是我也只能保住自己。”

敖青似有不信,一众人渐渐往下沉落,寒气果然越来越盛,饶是在乌云兜之中,也能感觉到一股寒意透骨。

越往下沉,海水中的妖兽便越稀少,忽然间焦飞看到一头额头工生有数十根触须,每一根触须都夫放光明的怪鱼,他伸手一指,就有…头帝王蟹滑出了乌云兜,向着那头怪鱼扑去。

但是那头帝王蟹出了乌云兜之后,行动便渐渐迟缓,众人都看到这头妖兽身工渐渐覆盖了一层幽蓝的玄冰,都是心底一寒。

焦飞还未来得及收回这头妖兽,那头头工生有数十根触须,每一根触须都大放光明的怪鱼,就巨口一张,竟然比身子还要大工三倍,把这头帝王蟹一口吞下,嚼吃的噶蹦蹦的乱响,双怪眼冲着乌云兜中众人乱翻,似乎是在嘲笑这些不之客。

敖青有些心疼,忙叫道:“孟道友还是不要放妖兵出去了!”焦飞到了一声好,心头有些惊讶,放出了一团紫电光雷,这团紫电光雷出了乌云兜之后,就化为一头顶生独角的雷兽,向着那条怪鱼一扑,这头雷兽就跟那头怪鱼争斗起来。

这团紫电光雷乃是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所化,虽然在深海之下,灵活大打折扣,但是它本来就不是生灵,只是一团雷电咒力所化的咒灵,所受影响不大,四爪扑击,很快就把怪鱼降伏在爪下。

这头怪鱼并不甘心屈服,忽然头上的数十根触须一起绽放光明,隐隐有一层光网一现,把如意雷咒的咒灵所化雷兽打飞了出去。

急哦费暗暗惊讶,心道:“这条怪鱼倒也厉害,我先擒捉了它,看看能否接问出来点东西。”

焦飞法诀一变,那头雷兽忽然化为一道紫电,击透了那条怪鱼的护身光网,从这条怪鱼的眼睛里钻了进去。

被咒灵分身附体,这条怪鱼先是一愣,不知这个对手为何钻入了自已的眼眸中,接下来就感觉到体内妖气如焚,似乎有一团雷电,一遍遍的电殛通身血肉,让它不克自制,忙把自身的寒冰妖气运使,想要把体内的妖气变化镇压下来。

焦飞怎会给它机会?心魔大咒附体之后,除非舍去被侵染的那一部分真气,妖气,不然绝难摆脱,除非炼气顶层或者开了第九识阿摩罗识的佛门高人,才能用本身的仙气,佛光把这团咒力化去。

这头怪鱼虽然凶恶,也不过是炼气三四层的修为,如何能抵挡这般里厉害的心魔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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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八九 道心如顽石,百炼可刚柔

百**

道心如顽石,百炼可刚柔

道门豢兵.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往往从选种到培育出来第一批新生的妖兵,就要百余年,然后再经过几代培育筛选,才能让这些妖兵从小便接受为宗门效死,乃是天经地义的理念。

这些腹唐怪鱼能口喷血网,自然是极有培育价值的妖兵,不过焦飞可不是要把这些腹唐怪鱼培育成道门豢兵,能够排兵布阵的那种,他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他只是想把这些腹唐怪鱼略加练,当做普通士兵一般的使用,只要能听懂号令变成。当然比较健壮的几头种鱼,他也不介意送回天河剑派的宗门,让掌教郭嵩阳真人夸奖他几句,说不定几百年后他的徒子徒孙还能得有先人遗泽。

这群腹唐怪鱼足足有数千头,焦飞下手的较晚,最终也只收了千余头,都扔入到了四海境中。焦飞伸手一挑,捉了一头腹唐怪鱼上来,这头怪鱼张口就要喷吐血网,焦飞微微一笑,冰魄神光运起,立时把这头怪鱼生生冻成了冰比。

要知道这头腹唐怪鱼就生活在北极深海之下,抵御寒冷的能耐极强,焦飞仍旧能把这头怪鱼冰冻,冰魄寒光的凛冽远在北极冰海之上。

公孙红看到焦飞有这般手段,也甚是惊讶,素手接过了这头腹唐怪鱼,运起庚金神风,化为一道细细的金丝一钻,就把腹唐怪鱼的小腹钻破,一团森寒的血球就似有生命一样冒了出来。不过公孙红修为犹在焦飞之上,这团血球自然难不住她,这位美人儿把庚金剑气化为一座小、.卜的九天剑阵,立刻就把这团血球封印在内,仔细观察了起来。

焦飞看的皱了皱眉说道:“这怪鱼十分奇特,它体内的血液有极为强烈的腐饮之性,若是给那些修炼邪门法术的旁门左道得去,说不定就当做珍宝,我们却没什么用。”公孙红笑道:“那你为何要把这群怪鱼捉来?”焦飞微微挑起嘴角说道:“只是好祯罢了,此物也许有用,暂且收着也不占毒少地方。”公孙红剑气一饺,这头怪鱼体内的血球就被绞碎,那一块被冻成冰诧的鱼尸也被她随手粉碎。焦飞又要操纵六阳封神幡,又要操纵上元八景符,一时也无暇去管这些腹唐怪鱼,只是顺手封印在四海境的某处,便把精力全都放在了外面。

在朱厌龙和骊龙黑摩勒的指点下,一行人渐渐沉到了海底,这北极冰海的海底奇寒无比,早就没有了任何生灵。纵然这一行人修为都极为深厚,也都用法力,法器把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就连朱厌龙和骗龙黑摩勒都不敢托大了,各自运用妖气把海水逼迫在体外数尺。

焦飞仗着上元八景符和六阳封神幡的保护,倒是对北极冰海的酷寒一无所惧。

他运足了目力,把黑水真瞳催运到了极限,可是在深海之下,不光奇寒彻骨,而且一丝光亮也没有,只有他们这些人的法力,法器散发光明,凭他如何窥观,也不能及远。

敖青亦有些惊疑的问道:“我等己经沉入到了海底,那元始天魔印却在什么地方?”朱厌龙和骗龙黑摩勒说道:“定然就在附近,不若我们分头来寻找?”敖青微微思付便即答应,三大散修和两头老龙都暗暗高兴,心中心思不问可知。焦飞倒不想起什么心思,便说道:“既然如此,我跟敖青公主一路好了,也方便照应!”敖青微微一笑,便应承下来,至于其他人,除了蛟王寺三僧要在一起之外,每个人都要单独行动。敖青也不约束他们,只同了焦飞望东边去寻找。两人沿着海底,遁出了十余里,敖青才笑问道:“孟道友为何要和我一起?难道你对元始天魔印就贪得之心么?”焦飞嘿嘿一笑道:“我己经收了六头独角雷兄幼兽,怎可得陇望蜀?何况但凡成了灵性的法宝,必然有择主之能,某家就不曾对此宝惦念过,转到是公主为何肯放他们散开寻找?这些人里,除了蛟王寺的三位高僧,其他人只怕找到了此宝也会私藏起来,甚或这张法宝的威能,转而翻脸也不是没有可能。”敖青笑道:“孟道友都知道法宝能自择其主,我又怎会不知?只是敖青没有道友这般洒脱,总要试上一试。敖青自问人品不俗,若是法宝能自择主人,怎么也不会输给了他们几个,若是元始天魔印真的随便谁人都能让其认主,也不会留在这里千年不曾出世了。”焦飞一笑道:“也是,也是!”然后便不想开言,倒是敖青有些好奇的问道:“孟道友这件法器神异,刚才放鼻的八色先圈更是奇妙,不知都是什么宝贝?为何我一件也没有听过来历?”焦飞暗道:“要是让你知道这两件宝贝的来历,我就要坏菜了。”六阳封神幡被焦飞用心魔大咒重炼,五光十色,看起来比任何正道的法器都更要堂皇。上元八景符也被焦飞特意隐匿去了形态,只以八道光圈示人,除非是漓江剑派的人来了,不然绝猜不出这八道光圈就是一十三道天府真符之一,漓江剑派的镇派两大符器的上元八景符。

敖青问了一遍,却不听焦飞回答,也有些恼怒,暗村道:“我身为龙宫公主,难道你也敢如此藐观?问你一句话也不肯答。”不过敖青脸面上却不会露出这等神色,她毕竟是龙宫公主,又极有城府,当然不会就此作色。焦飞不肯回答,她就另外找了个话题,这次焦飞却不好不答,两人随意闲聊起来,倒也颇有些投机。

公孙红在上元八景符内,听的有些气恼,不过她也知道自己出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大鹏逍遥诀适合广阔天宇,虽然庚金神风修炼到第二层便能把庚金神风转为无形真水,但是公孙红本人却是不诸水遁法术的。

大鹏逍遥诀可不是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一层就能精通水遁,毕竟这是一套金,风两系的法诀。

“这小、赋,不知要骗多少好女孩儿家.怎的跟纹个龙宫公走办聊的如此亲热?

回头定要好生教他一番.决不让他这般轻浮!”焦飞倒并不曾对敖青起过什么心思,他一心求道,对儿女私情其实并不看重,当初收下林小莲,是因为父母之命,这女孩儿又等了他三年,对公孙红是为其一片真情打动。

便如本朝一位禅师曾言:取次花丛过,片叶不粘身,道心本如镜,光明照大干。

这位禅师虽然身在沙门,却饮酒吃肉,红颜知己无数,但是酒肉穿肠,佛心犹存,红颜无数,来者不拒,去者不留。对待每一位红颜都深情款款,但不拘是哪位红颜知己要走,却也绝不挽留。这些心爱的女子容颜衰老,仍旧宛如痴心,她们寿元有尽,却也不掉一滴眼泪。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都去享受,不因欢喜失态,也不因悲伤绪怀。

修道之人一心求道,那是为了逍遥长生,可是有那愚夫愚妇,认为求长生就定要舍弃一切,甚至杀父,杀母,杀妻,杀子以求大道,那种大道却求来何用?这种人便有一种杀人狂魔可称呼,若是这种人也成了道,那也不过是邪道.外道,旁门左道。真正的大道是艰辛也走,繁华也过,温柔留过,生死离别经过,人间冷暖玩味过,最后还是一颗道心纯净如硫璃,才算真个圆满。

看那花开花谢,我只知嗅过芬芳,看过娇艳,呵护过风雨,难挽衰败,却仍丹忘情于天地,自在逍遥。

自在逍遥的长生,便是有无数深刻的瞬间组成,绝非寂寞,绝非无情,沧海寂寞,怎算长生?颌石无情,却哪里懂得逍遥?

焦飞观在只是一颗道心坚定,不改求长生之念,然这一颗道心还未有经过千锤百炼,炉火淬煅,还做不到有放有收,随心自在。他愿意收下林小莲,只是不能却父母之命,亦知道林小莲跟他一起,比嫁给个,凡夫俗子,然后变成黄脸婆娘,也不知丈夫是否疼爱,婆婆是否刁钻要好过百倍。

他愿意被公孙红感动,更是想要看着千重柔情,万丝情网,能否把他的一颗道心百炼成金。

至于敖青,焦飞却是真个不曾想过。

两人在海底一路搜索除了百余里,敖青正有些焦虑,忽然背后来路上冲起一道九色玄光,敖青又惊又喜道:“那里定是元始天魔印出世了,我们快去”焦飞嘴上答应了一声,却眼睁睁的看着敖青一路遁走,脚下半分也没有动过。他回首看了一眼公孙红,说道:“红姐姐,我们此行应该算是事了,便在这里看他们如何争夺元始天魔印如何?”公孙红见他没有跟敖青走,心里顿时好过许多,对元始天魔印公孙.红虽然不是没有凯舰之心,但是对她来说,显然焦飞更为重要。

敖青去后不久,那一方就传来惊天动地的斗法之声,焦飞也不知是敖青跟其他人动上了手,还是元始天魔印发威。

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去知道,他遥遥看了一会,便连这点旁观的好奇心都消失了。

“有这功夫去猜测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还不如我钻研一些如意雷咒的变化。”焦飞放出了一团紫电光雷,把一缕神念探了进去,这团紫电光雷果然有许多奥妙,平时他都不曾注意。这这团紫电光雷之中,己经生出了百余处窍穴,这些窍穴有些蕴含充盈雷电,有些却堵塞不清,焦飞运起咒力将之一一疏理,这团紫电光雷便渐渐生出了形态,还是那样一头形似貉鼠,顶生独角,灵巧轻盈的奇异雷兽。

本来这一团紫电光雷中许多窍穴雷电之气己经满盈,有些窍穴却生涩,有些窍穴半开未开,有些因为周围的几处窍穴堵塞,几乎是空的,吸摄不来雷电之气。当焦飞将之一一清理之后,雷电之气在这头己经化形了的雷兽体内流转,生生不息,首尾相衔,这头雷兽忽然长吟一声,声如金玉,尾巴上忽然窜出了第二条紫电奇尾.生出了第二条尾巴之后,这头雷兽全身都紫电流盈,速度比前快了近倍,身法一扑一闪,宛如鬼魅一般,竟然有短暂的瞬移之能。

焦飞轻轻一抓,这头紫电雷兽化为一道剑丝,剑丝上紫电流转,发出丝丝僻啪之声,焦飞不用试剑,便能知晓这道紫电剑气要比前锋锐几分,虽然还达不到天星剑丸这类的顶级剑器的层次,但是至少比他从那三个无名道人手中夺来的青帝门中的六口飞钩是不差了,等闲旁门杂家的修道之士所用的次等飞剑,绝挡不住一击,之前焦飞使用心魔大咒的咒灵分身化为剑丝,也就是勉勉强强和普通飞剑相仿。

尤其是在生出了两道紫电奇尾之后,不光是雷兽形态下,可以短暂瞬移,就连剑气成丝之后也有这般能力,只是这种瞬移能力,最多不过平移数尺。这种能力虽然并不强,但若给紫电雷兽靠近,或者跟人斗剑的时候,剑芜骤然挪移,相信许多人都会椊不及防,己至饮恨当场。

焦飞试过此法可行之后,心底己经有**分认定,这如意雷咒是暗暗契合上古雷兽待狠之本源,说不定还参考过魔门心法,这如意紫雷也颇具异能。他把如意雷咒缓缓放开,所以求其枝叶,不如务其本源,焦飞相信与其把费力去打通数百头咒灵分身的窍穴,不如在咒灵本体下手。

焦飞把心神沉浸到如意雷咒咒灵之内,发观这道咒灵于咒灵分身一般无二,那百余个窍穴遵循一种奇异的轨迹排列,也是有许多不够通畅之处。

“怪道我最近修为提升,七道心魔大咒都到了丹成一品的境界,却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妥,原来是我在根基的地方错了些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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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十 青蜃瓶

百九十

青蜃瓶

焦飞运炼心魔大咒,把这团如意雷咒咒灵调理清晰,原来形象犹如一个雄壮男子的咒灵,在焦飞担体内百余窍穴

一一

贯通之后,忽然一声长啸,化为号-一头生有三条紫电奇尾的雷兽。

只是这头狩瞑雷兽,形态威猛,不怒自威,比起原来的那个雄壮男子形象,更为凛凛生威。

焦飞到了这一境界,才算把心魔大咒修炼到圆融无间的境界,真真正正可以媲美丹成一品的道门炼气士了。

虽然心魔大咒的修为提升「和焦飞本身的修为无关,但是能提早一步体验丹成的境界,对焦飞突破炼气第六层,合罡煞之气为金丹,亦有极大的裨益。

焦飞不愿意去参与争夺元始天魔印,便自

细心参悟道法,如意雷咒修炼圆融,便即去尝试道心纯阳咒,这道心纯阳咒却是仿了人体,三百六十五处窍穴无一或缺。

焦飞有数次炼气入窍的经验,倒是比修炼如意魔咒更为裕如,道心纯阳咒咒灵体内咒力首尾相格,顿时生出一股磅礴大气。

道心纯阳咒的咒灵以人为本源,倒是不曾生出变化,只是原本须发皆为淡金儒生背后,升起了一面其薄如纸,精芒四射的道心纯阳镜,周林分身

所化的琉璃光焰中的砰-一张人脸,亦是生动许多,若沉思,或激昂,有慷慨,便如同浩然正气「盈然在胸,面对诸般艰险的儒生,沧海横流,尽显本色一般。每一张人脸表情皆不相同,但是每一张淡金色的人脸上,都是凛然正气,气贯乾坤。

这便是道心纯阳咒的

奥妙之处,比起其他六道心魔大咒,更显得堂皇正气,绝无半分淫邪之意。

焦飞这一番淬炼,两道心魔大咒分化的咒灵分身数目也微有激增,都超过了千数,只是焦飞分了一半道心纯阳咒咒灵分身,护持着回去冰层的通道,道心纯阳咒的琉璃光焰就显得少了些。

焦飞试着运使这两道心魔大咒,暗暗体验变化,他用来御使这两道心魔大咒的元蜃诀忽然起了某种玄妙之极的感应,元蜃幻景在焦飞的眉心祖窍跃跃跳动,一张一缩,竟然也随之生出

了变化。

元蜃诀的道法,焦飞几乎不曾修习过,但是这这种感应,却让焦飞想起了』太上感应篇》幸-,关于炼气第三层感应的种种前兆。

焦飞亦没想过,自

己居然会因为修炼心魔大咒,引动了元蜃诀的变化。

焦飞不去修炼元蜃诀,是怕耽误了正经修为,但是这唾手可得的修为进境,他却也没有错过之理!

焦飞暗暗运起元蜃诀的诸般法诀,元蜃诀变化万千,是当年通天七子中幻忘子所创,本也是一门了不起的道法,只是无人突破到

那最关紧的最后一步,故而在天河剑派才少有人修习。

这部道法修习起来,亦是变化繁复,绝非容易,甚至难度不在天河正法之下,只是天河正法就如一条大路,虽然漫长,但是一步一个脚印,步步都有进境。

元蜃诀却如同一个庞杂迷宫,也许一步走好,便突飞猛进,也许一步

走错,不但不能前俸,转到生出无数阻碍,甚或修为倒退。

焦飞能如此轻易

的突破至如今的境界,一大半的原因是他得了徐问毕生功力精粹所炼的元蜃幻景,另有一半的原因,却在心魔大咒上面。

为元蜃诀所杀的人,收入元蜃幻景当中

只余下精魂,再没有本我意识。但是偏偏这心魔大咒却古怪,本身虽然有无数杂念,怨念,凶煞之念,能够为元蜃诀抹去,却无法让心魔大咒彻底融入元蜃幻景之中,故而别的精魂需要到了相应的修为才能驾驭,这心魔大咒却不受此限。

元蜃诀只是把心魔大咒和焦飞之间连接起来的一道桥梁,这道桥梁并不用有多坚固,只要能沟通两便,便已经足够。

焦飞眉心的蜃气渐渐分出了层次,轻灵上浮,重浊下降,居然在元蜃幻景中分出了三层天地,第一层亭台楼阁不穷,宫室华美,宛如天上宫阙,覆压数千里,全都是这般景象。

第二层宛如仙境,珍禽异兽自在散漫,无数仙人乘风驾鹤,仙山胜景无数,比第一层更加气象万千。第三层却宛如星河,神秘不可测度,似乎与天外星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蜃气所化的星辰一样熠熠生辉,周天流转。

原本元蜃诀所化的元蜃幻景,空间交错,杂驳支离,但是当焦飞元蜃诀修为将更进一步之后,便分出了层次来。

元蜃诀到了感应的层次,焦飞忽然感到一头其圆如球,周围有三百十五处孔窍,吞吐烟云,生出无边幻景的奇物从天而降,闯入了自己的识海当中。

焦飞讶异之间,已经出了定境,但是那头奇兽的形象却怎么也抹不去

了。

“怎地有一股感应,似乎在召唤我一般?”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和上元八景符一催,向着另外一个方向游遁了过去,饶是他遁法精奇,在海底也还是慢了不少,本来须臾可至的地方,水遁了半

日才到,正是他从那头怪鱼记忆中,搜索出来这一片海底三处禁地之一。

公孙红见焦飞忽然往这边飞遁,不由得问道:“你不去夺卖5天魔印也就罢了,怎么还要逃走?难道他们那边出

了甚么-变故不成?”

焦飞笑道:“我也不知敖青公主他们争夺元始天魔印如何了,我是忽然偶有所悟,道法略有进境,感应到这一处有些奇异,这才过来看一看。

焦飞在海底寻

了一圉,看到一处清幽幽的光明,使出法力隔空一摄,一支玉瓶从海底淤泥中飞起,落入了焦飞的手里。这支玉瓶清幽幽的,一点污渍也不沾,瓶身细长,

上面画了一头圆滚滚的奇兽,正是焦飞刚才感应到的那一头。

在玉瓶背面有两个古篆大字“青蜃”

焦飞把真气往这支玉瓶中输入,顿时一惊,这支玉瓶法力禁制重重,竟然是三十六层圆满,只是内

中并无灵性,只是一件最顶级的法器。

“这支玉瓶我好像听师父说过,不过当权师

父好像说这件玉瓶是一件法宝,怎么现在

却无灵性?

难道真如传说的一般,虚灵级的法宝,只要无人祭炼,少则十余年,多者数十年,灵性就会散去?真是可惜了

!”

焦飞微微有几分醒悟,刚才元蜃诀忽然有了感应的征兆,十有**是因为这件

法器的缘故。他运起新炼就的元蜃诀法力,微微往这口青蜃瓶内一统,炼开了第一重禁制,这口青蜃瓶瓶口的禁制打开,顿时有一股清气冲出,清气中有许多生灵,飞禽走兽,人物,神魔,亢不具备。

“这青蜃瓶虽然因为年深已久,把灵性散去,但是本质非凡,仍旧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似乎和元蜃诀有世共同之处

!”

焦飞心中甚喜,正要把这件青蜃瓶收起来,但是心神在青蜃瓶中一转,居然惊讶的发胱,这件法器中存有不少事物,其中有一团煞气,五彩斑斓,正是焦飞曾经用黑龙分身吸摄过的真龙煞,不过这团煞气奇异,显然是另外一种真龙所化。

公孙红见焦飞寻到了这只玉瓶,也颇为惊讶,说道:“当初大苦神君难

道送来北极掩藏的不止一件元始天魔印?迳件玉瓶也是他的随身法器么?”

焦飞笑道:“应是如此了



这件青蜃瓶我似乎听说过,

乃是北宗魔门的几位前辈,收拘了一头上古蜃龙炼制。

在魔门中已经流出了千年,应该是早就被炼成了法宝,只是青蜃瓶被埋藏在北极冰海之底,灵性都散去了,有还原成了一件顶级的法器,却非复本来的威力了。”

青蜃瓶最善收取敌人法器,里面藏的都是大苦神君当年收摄的许多敌人的法器,甚至通有杀死的敌人精魂。大苦神君修炼的是魔门三十六真传之一的天魔九幻,取法于上古幻龙无蜃神通,这青蜃瓶是他随身法宝,传到了大苦神君手中,经他祭炼了两三千年,也不是收摄过多少敌人的法器,精魂。后来大苦神君被钟神秀重创,自忖无幸,临化去之前把随身北宗馈派至宝,和两件法宝一起运使法力送来北极,只是青蜃瓶虽然得他无数苦心祭炼,终究也不过是虚灵级的法宝,在北极冰海之下,渐渐散去了灵性。

焦飞虽然没有修习过天魔九幻,却修炼了元蜃诀,又在海底修炼心魔大咒,运使了这门道诀的法力,这才引动了青蜃瓶中的重重禁制,还有青蜃瓶中那一头上古蜃龙的感应。

焦飞把青蜃瓶收入了阴阳葫芦内,忽然

想起那头怪鱼记忆**分为三处禁地,元始天魔印焦飞是不想和那些人争夺了,但是剩下的一处,显然也是大苦神君送来北极的另外一件法宝,焦飞心道:“我既然来了,也不妨去看看,跟人争夺我没有兴趣,但是白捡一件却并不碍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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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一 天魔战衣

百九一

天魔战衣

魔门历史悠久,远在道家,佛家之上,故而魔门七宗,每一宗都有几件镇压宗门的宝物。

魔门北宗虽然尚有北斗大帝这个元老在,馈压宗门的宝物也大半在北斗大帝手中,但是北斗大帝已经数千年不问世事,只在自家的洞天中逍遥,早就不管北宗的事儿了。

虽然不知何缘故收了蓝犁道人这个徒儿,却也神秘之极,并未有在人间显露形迹。

在大苦神君执掌北宗门户的时期,魔门北宗便只有两件法宝馈压门户,一件便是掌教信物元始天魔印,一件便是天魔战衣,青蜃瓶是大苦神君自练的法宝,还不能算作魔门北宗信物。

当初焦飞在蓝犁道人门下,也听闻过一些魔门北宗的轶闻,当时蓝犁道人还颇为嗟吁,魔门北宗的衰落,感该宗门至宝散佚。

天魔战衣虽然远不及元始天魔印,但毕竟是魔门北宗的传承信物,比青蜃瓶要高尚一等,已经真形级数的法宝,自然不至于被封海底千余年就散去了

灵性。

道魔两家祭炼法器的禁制分为天罡,地煞两等,旁门的不入流禁制加上,便是三等。

只有天罡、地煞级数的禁制,才能祭炼出真正的法宝来,在三十六重天罡禁制,七十二重地煞禁制圆满,经历过劫数,温养出本我灵识,法器便可蜕变为真正的法宝。

然法宝亦分作四个等级:虚灵,真形,幻神,纯阳。

虚灵级数的法宝:只要主人不继续祭炼,十余年就会散去

灵性,恢真原状。

真形级数的法宝:尽管无人柴姻;,仍旧能吸收天地灵气,威力

日增。

幻神级数的法宝:炼就的灵识已经能够离器出游,跟道门炼就元神的高手一般无二。这个级数的法宝已经十分难得,就算修行的顶尖大派,幻神级的法宝也极为稀罕,往往是历代传承下来镇守宗门,因此亦被称作馈教级法宝。

纯阳级数的法宝:灵识圆融,魂魄凝练,通灵变化,相当于修行之人的元神化身的层次,极端罕有。

这样的法宝往往是数代乃至十数代修道之士薪火相继,经过了数千年不间断的祭炼,不知吸取了多少天地灵气,才得大功告成,因此年代无一不是极其久远,也被称作上古奇珍。

焦飞现在法力虽然不高,但是凭了六阳封神幡,太乙真形符,几乎可以炼气第八层以下无敌,就算是炼气第九层的人物,也能略略抗衡,虽然斗不过几个特别厉害的,诸如祖神荼,五鬼天王,天鹏尊者,真言和尚,但是却不逊色玉岛主,百里神君这些人物。但比起真正的道门炼就元神之辈,魔

门炼就不死之身的高人,他仍旧不值一晒。

可若是焦飞能得到手天魔战衣,日后再把天河正法修炼到第九层境界,就会像徐问、五鬼天王一般,凭了无形剑、天魔宫,就连元神级数的高人也能争斗。

青蜃瓶虽然原型也是法宝,但是其-飞现在的修为,可无法把这件已经修炼到号-三十六重禁制圆满的顶级法器祭炼出灵性来。那是要无神级数的

高人,才有的大神通,**力。

就算是空海和尚炼就青灯古佛,也只是取巧,虽然把青阳灯内的禁制祭炼圆满,炼成的身外化身,却还差着一道关口,不曾让青阳灯成为一件法宝。

焦飞知道法宝难降,也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照旧用六阳封神幡和上元八景符护住了自己和公孙红,想要绕过敖青他们,但是他水遁了不远,就见到一道浓厚的龙气,粗有十人环抱,长有百里,自海底冲了起来,

虽然在海底有许多阻碍,但是焦飞仍旧能够隐隐听闻在那方向有连天价的巨震,显然是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斗法。

“难不成这些人真要以法力降伏元始天魔印不成?这件法宝一旦发威,可就不是这一班人能够

招惹,最差也须要有我师蓝犁道人,天河剑派的郭嵩阳真人那个级数,方能把这件法宝降伏。”

焦飞正思忖间,就看到一道金光,拖曳着灿烂的光尾,身后就像是有十颗太阳跟随一般,向着自

己的这方遁逃而来。

焦飞运起黑水真瞳,觑得分明,正是对自己最为仇恨的金光上人。这金光上人的法力近于佛家,但是炼就的金光镜法力

却十分玄奇,非佛,非道,纯是一股纯阳正气,凡是被金光镜中的金光一照,便是铜人也要被化成汁液了。



飞不知金光上人为何遁逃的如何狼狈,但是他想:“连金光上人也要逃避,我更是不要去螳臂当车了。”

金光上人的法力,尤其是法力所化的金光镜威力无穷,比焦飞手上任何一件法力都要犀利,焦飞亦是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把这位海外散修,追逐的如此狼狈。就在他想要退开之际,金光上人也见到了焦飞,这位海外散修脸色顿时大喜,叫道:“孟道友快来助我

!”

焦飞喝问道:“道友是被什么东西追逐的如此惊慌?”

金光上人把背后的十面金光镜一起招摇,金光汇聚成柱,登时把追逐在他背后的东西照耀分明。

那是五个车**小的髑髅,信信发盛,通体黑气缭绕,金光照射上去,只能把黑气冲散,但是随即这些髑髅的护身黑气便即合拢,似乎毫无畏惧。

“五鬼天王



他怎么也耒了?

焦飞心头大惊,哪里还敢去招惹,正要御起遁法冲破冰层逃走,公孙红在旁看的分明,惊叫道:“怎么还有其他人炼这种五鬼分身之法?”

焦飞得了公孙红提醒,这才发现追逐金光上人的五鬼,所用的法力并非是魔门真传,果然非是五鬼天王所炼的五个分身。这五鬼化身之术可不是魔门真传,乃是旁门杂家的法术,至于五鬼天王如何学来,焦飞自是不知,但是此术显然非是五鬼天王独家所有,不然也不会又出现一个使用这邪门法术的人。

既然知道非是五鬼天王出觋,焦飞就定走了神,清喝一声道:“金光道友勿要惊扰,看





你阻拦这五鬼。

焦飞当初被五鬼天王的五鬼分身追的是飞天遁地,百计逃窜,不过那时候他害怕的可不是五鬼,而是五鬼天王

手中的那一座天魔宫。

有了这件法宝,五鬼天王就要比大多敏晋升元神之辈都更要可怕。现在这五鬼虽然看起来凶威甚炽,但也还比不上五鬼天王所炼的那五头,焦飞自忖还是有办法可以抵挡。

因此他把如意雷咒分化的紫

电光雷发出,化为敌百根剑丝,当头斩落,立时就把那五颗髑髅一起绞碎。

焦飞知道这些鬼头凶厉,这般绞碎了只不过伤它们一点元气,只要略微施展法术,就能立刻复原。他也不是真要斩杀了这五鬼,只是想替金光上人阻一阻五鬼的追击罢了。

金光上人缓过一口气来,脸上却显出了一丝狞笑,把遁光一提,经过了焦飞的身边,就把十面金光镜一起向焦飞罩下。

焦飞虽然也提放着他,却没有料到,本是盟友,同抗敌手的之人,能够这般翻脸无情,狠下杀手。他也只来得及把十七朵琉璃光焰化为十

七面道心纯阳镜,撑在自己和金光上人之间。

金光上人的金光镜威力奇大,又是早有预谋,十面金光镜一照,顿时破去了焦飞六面道心纯阳镜,才被抵挡下来。

焦飞这道心纯阳咒的防御法力最强,居然也撑不得这片刻,亏得他放出的道心纯阳镜足移多,这才没受了伤。

但也让焦飞心卡惊骇,忙把六阳封神幡和上元八景符的法力全开,五彩光芒裹着八道光圉,拼力往上一纵,避让在一旁。

焦飞到不是担心这一件法器,一道天府真符合力一抵御不住金光上人的金光镜,而是怕被金光上人死死缠住,等那五鬼追上来,他就只有苦战到死了。

金光上人一招得手之后,绝不停留,口中嘿嘿狞笑道:“你就留下来喂那五头魔鬼罢,你叫敖青夺了我的独角雷兕幼兽,可有想到今日?

焦飞眼见这位海外散修去

e!j远了,再-想要遁逃可就有些

来不及,那五头髑髅飞扑上来,个个口喷黑色光雨,击打在焦飞护身的六阳封神幡上,把这件法器发出的五彩光芒震的隆隆作响。

亏得焦飞事先逃避了一下,只是被这五个髑髅追近,没有被彻底困住,他把刚才的如意雷咒所化的剑丝一招,顿时如同一蓬紫雨,把最近的一个鬼头一绞,顿时绞碎成了一团黑气。

焦飞知道这些髑髅乃是旁门杂家最为厉害的法门炼就,只要原主人不死,便是把它们绞碎成千上万次,也不过略略损耗一点元气,永远不能杀死,但若是给这五鬼挨近身来,全身精血都要被五鬼吸蚀了去。

因此他把剩下的几面道\&,纯阳镜一转,移到了身后,抵挡了五鬼口喷的黑色光雨,忙把遁光往上一纵,就想要冲破冰层遁走。不过那五个鬼头怎肯善罢甘休?追失了金光上人,立刻死死钉牢焦飞不放,焦飞在水旱遁法受限,一时倒也摆脱不了。

公孙红躲在上元八景符里,看到这五鬼凶狠,也把自己的庚金神风放出,不过她的庚金神风所化的剑气,一打在五鬼的护身黑气上「就泛起了黑色光晕,居然一个照面就被五鬼的护身黑气污染。

公孙红连忙把这股庚

金神风所化的剑气切断,看着五鬼巨口张开,把这一股剑气争抢着吞吃干净,又一窝蜂的追赶上来,公孙红不由得大是吃惊,暗叫道:“原来这五鬼化身如此厉害,上次焦飞应付的也算轻松,这次也是剑气一卷,就能绞碎,没想到我应付起来就如此吃力。

只怕换了剔人运用法器,一个照面就被污染了去,心中要痛惜死了。”

焦飞忙叫道:“红姐姐不可出手,这些魔头身外的黑气,乃是极污秽的法力炼就,我也只有两道剑光能不畏邪污,唤作其他法力便不成。

焦飞的心魔大咒比五鬼分身还要邪门,咒灵分身霸道之极,不掠夺别人的法力就算不错,自然是不怕五鬼身上的黑气,但若是他换了冰魄神光,下场就会跟公孙红一样。

除非两人把法力修炼到第九层的地步,化真气为仙力,魔光,才能不怕这种极为邪祟的妖气污染。

金光上人便是为此吃了

大亨,若不是他的金光镜威力无穷,强行冲破了五鬼的包围,早就陨落在北极冰海之地了。

焦飞虽然不怕这五鬼,但是也挠头之极,他也不用其他手段,只用如意雷咒所化的剑气成丝,和五鬼且战且走,虽然一时处于下风,但是五鬼却也追他不上。

焦飞未有观察了形势,绝不会把压箱底的本事拿出来,故而也未有动用太乙真形符之念,双方一战一逃之间,不知不觉接近了那头怪鱼记忆中的第三处禁地。

焦飞虽然心中猜测,这一处地方十有**是大苦神君的另外一件法宝,魔门北宗的天魔战衣所在,但是一时也无暇细心搜索,只能在和五鬼苦斗的当,把剑光放下去,胡乱一绞,看看有没有机缘碰上这件法宝。

焦飞正在苦思破敌之策,忽然一声大震,一个气质儒雅的男子,气急败坏的从斜刺里飞来,手中一卷天书,无数法术从书中飞起,一起往后面撞去,十八个白森森的骨架,在一园白森森的精光包裹中,发出杰杰的怪笑,正自从后面追来。

焦飞认得是此番敖青带来的三大散修之一的张丹府,他刚刚受了金光上人的陷害,就不敢再去做好人,把遁光一卷,往上就走,同时把紫电剑丝全数发出,狠狠的把所有的五鬼都绞碎成黑气。

焦飞这一次发了狠,那五鬼顿时聚拢不起来,等这五头魔鬼又复化为五

个车**的髑髅,焦飞已经遁走无影,迎面飞来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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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二 如血天空,黑色骄阳

百九二

如血天空,黑色骄阳

5鬼被炼化之后,早就没有了本我意识,也无法进行思维判断,一切只凭命令和本能行事。见到了张丹府,便想也不想的上去撕咬,张丹府本来被十,个白骨架子追的狼狈,添上这五鬼迎头一堵,顿时走投无路,只能豁齿-去老命把掌中的无极天书上的法术尽情发出。

张丹府祭炼的无极天书乃是他门中的独门法器,这无极天书可以收摄任何敌人发出的法术,并且存储起来,日后对敌时再发降出去。威力的高低,视祭炼的威力而定。张丹府手中这一卷无极天书,少说也收摄了几万道法术,斗起法术来,总是大占便宜。但是今朝遇上了这十八个白骨神魔和五鬼化身,却显得有些捉襟见肘,虽然仗着无极天书内收摄的法术极多,一时虽然被困住,但是还无危险,可心底已经暗暗叫苦了。

焦飞利用张丹府摆脱了五鬼之后,有心想要冲破冰层,这下面太过危险,但是忽然一道无形的法力波荡,从某一地方震动起来,扩散的速度比焦飞的遁光也要快上十倍。饶是焦飞有许多法器,天府真符护身,也被这股无形的法力追上,一下子就被收摄了进去。

“这里是十;!

焦飞惊讶之极,因为他骤然发现,自己存身所在,已经换了一处天地,只是这方天地广阔无垠,寺中土世界一般,有日月星辰,有山川河流,还有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甚至焦飞试着吸摄天地灵气,都跟外界一般无二。

但是焦飞知道这里肯定非是中土世界的任何一处,因为不管是中土大唐,还是海外,西域,甚或北方魔门统辖的地方,都不会有如血的天空,黑色的骄阳,甚至天空的云彩都是五光十色,妖异非常。

只是迟了一刻,焦飞就看到敌百里之外有魔气冲宵,他把遁光往高空一提,就看到了被十八白骨神魔和五鬼化身牢牢危困,正在恨苦争斗的张丹府。就在焦飞关注这一场战斗的时候,在偏东百余里的地方,也忽然冒起一道金色光华,光华中现身的正是已经逃走的金光JL人。

过不多久,焦飞就察觉到千里之内连续升起几股强横无匹的真气,从功法上来辨别,应该是敖青,五云散人,真言,真一,真空三位大和尚,还有朱厌龙,骊龙黑摩勒等人。这些人几乎每一个都面对极厉害的对手,只是这些对手皆非人类。

“这难道就是元始天魔印的威力,所开辟出来的洞天?”

焦飞和公孙红面前暂无敌人,但是焦飞相信,片刻之后自己就要面对异常艰难的考验,不由得心底苦笑一声,暗忖道:“我已经不想取得这件法宝,没想到元始天魔印仍旧把我计算在内,这是这件法宝设下的考验来挑选主人么?”

焦飞的护身法器六阳封神幡,在高空中显得极为耀眼,五色光华之中,便是八道光圈,正自苦战的那些人,都提气高呼,希望焦飞舱够下来帮助他们。

金光上人所面对的新敌人是一头白玉蛟龙,只是龙睛呆滞,显然早就没有了魂魄,只是靠着生前的本能和天生强横的肉身,悍不畏死的和这位海外散修恨苦相持,金光上人的金光镜威力无穷,但是照耀到这头白玉蛟龙身上,却只能微微烧灼些皮肉,但是只要他的金光镜微微错开,那条白玉蛟龙的身上烧焦的地方就会生长完好。

金光上人被这头白玉蛟龙逼的怒吼连连,拼命提升法力,想要把这头白玉蛟龙避开。这头白玉蛟龙身长敏里,巨口张开犹如城门,金光上人可不想被这头古怪的蛟龙吞了下去。

焦飞在空中观察良久,忽然感觉到头上血云翻滚,敏十头怪鸟裂云而出,焦飞把遁光一转,并不交战,那敏十头怪鸟在后面飞翔了半个时辰,见怎么也追不上焦飞,都咕咕大叫起来,口中喷出了一团团血焰,焦飞只是把遁光左右飞翔,一一闪开,并不还手,看着那数十头怪鸟越追越近,焦飞仍旧十分沉着。

他已经渐渐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但是却说不上来,在什么地方不对。

“红姐姐,你且不可出手,让我来应付此种变化,我倒要看看元始天魔印这是要做什么!”

公孙红本拟在帮焦飞一把,听得焦飞让她不得出手,不由得惊讶道:“可是这些怪年已经追近了,再不出手,只怕就要被他们围上。

焦飞微微一笑道:“哪有那么容易,想要追上我,这些怪鸟还不够看。”

焦飞施展了一道法诀,往六阳幡上一招,这件法器五色光华JL忽然生出了变化,数千百团五色光芒四下里散开,焦飞看着那群怪鸟丝毫也不避让,从这数千百团光芒中穿过,仍旧追击,脸色不但不曾惊喜,反倒是有些犹豫,并没有立刻发动埋伏。

在他天空上兜了一个圈子,再度冲入了布置在空中的敏千百团光华中,这一次焦飞下定了决心,把六阳封神幡一摇,分出去的咒灵分身一起合拢上来,把各自找准了目标钻透了进去,这些怪鸟被五迷心魔大咒附体,顿时尖叫一声,爆散了开来。

焦飞心中一惊,不敢怠慢,用上元八景符凌空一摄,顿时担这些怪鸟爆散的元气收摄住。刚才焦飞倒也不觉得,但是当他把这些怪鸟爆散之后所化的元气收摄,就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充斥在这方天地,那数十头怪鸟爆散所化的元气正自拼命想要跟这方天地联系,但是被上元八景符摄住,切断了这团元气和这方天地之间的一切联系,这团血红的元气在上元八景符内隆隆滚动声势越来越骇人,却总也冲不破上元八景符的法力禁制。

“看来我所料不错,这些敌人都非是本来面目,是元始天魔印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幻化出来的,照这这般情景,不关我杀多少敌人,只要元始天魔印高兴,就能制造出更多的敌人来。这般下去绝对无法冲破元始天魔印的拘禁。”

“如果我一直都跟这些敌人争斗下去,元始天魔印也不会生出第二种变化,一旦我击败的敌人,只怕就会有更厉害的在等着我。按理说元始天魔印自生灵识许久,为何要稿这些伎俩?它不喜欢被人降伏,就把众人都驱逐,甚或杀戮了,也比设下这种考验来的好罢?”

焦飞心中若有所思,把玉龙玺取了出来,这件法器他葆1炼了第一重禁制,虽然还未能够发挥全部威力,但是勉强也能操纵了。钽←把玉龙玺往上元八景符所化的八道光园中一掷,这件法器就自动吸摄那群怪鸟爆散后所化的元气,焦飞见和自己预料的相符,倒也微微松了口气。

玉龙玺内的禁制已经到了三十一重,距离被祭炼到大圆满也差不许多了。此宝本来是仿元始天魔印所制,故而祭炼的法门相通,只是元始天魔印祭炼用了魔门三十六真传中的九种,这玉龙玺只用了黑水真法罢了。玉龙玺的威力比起元始天魔印来自然是不值一提,但是因为脉络想成,吸摄这股天魔气却是正合其用。

吸摄了这一团天魔气之后,焦飞把玉龙玺收了回来,四四方方的一块美玉中,原本只能显露一条蛟龙,现在却把里面封印的十五条蛟龙一起显露出来。这十五条杂色蛟龙形态各异,在玉龙玺中翩翩游动,显得舒畅自如,显然刚才吸摄了一团天魔气,让这些被封印在其中的蛟龙得益甚大。

焦飞收了上元-景符,心底已经对元始天魔印的变化有了几分大概,心道:“这件法宝本我意识只怕大半还在沉睡,一些应变全凭本能,说不定抓住这股机会,我就能想办法逃出去。”

他琢磨一番,驾驭了遁法扑奔敖青,这位龙族公主法力却是不凡,一个人对敌了三位黑衣道人兀自不落下风,那三位黑衣道人法力极为精奇,都是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各自驾驭一道剑光,剑光变化,精妙之处竟然犹似在天河九黧剑诀纸上,不但犀利无比,而且变化奇妙,也亏得是敖青,早就把龙宫的龙神典修习了七八成,所用的法术无一不精妙,这才能斗个平手。

焦飞把紫电剑光一指,兜头向其中一个黑衣道人落下,这个黑衣道人清喝一声:“来得好!”把自家的剑光一指,剑光忽然暴涨,和焦飞的数十道紫电剑光兜头迎上,饶是焦飞也自负剑术了得,已经有了练剑成丝的绝世剑术,但是这个黑衣道人的剑术却远在他之上,剑光中蕴含的力量奇大,剑光纵横如电,竟然以一敌多,把焦飞的数十道紫电剑光一起敌住。

焦飞和这个黑衣道人斗了片刻,只觉得十分吃力,忙再分化出四五十道紫电剑光来,这个黑衣道人依旧无惧,剑光猛然再暴涨一倍,仍旧把焦飞的剑光牢牢阻档在外,不能逾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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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三 嫏嬛异宝,玉龙真威

百九三

嫏嬛异宝,玉龙真威

焦飞紫电剑气乃是的如意雷咒的咒灵分身所化,共有千数,开始用了百余道,只为了迷惑对手,见这位黑衣道人剑法精妙,剑光犀利,他奋力拼斗也渐渐显出了不支之态,焦飞自是毫不犹豫的把剩余的紫电光雷一起发咄,数百道剑光纵横飞舞,宛如斜风细雨,轻烟袅袅。

不过那位黑衣道人见此,居然也不慌张,把自家剑光一指,顿时分化成九道,剑光夭矫如龙,仍旧把焦飞的所有专,1光一起挡下。焦飞这才真个惊讶起来,他是第一次见到犹在练剑成丝之上的旷世剑术,剑光分化。

天河剑派中能有这手剑术的,算上早就不问世事,炼就长生的通天五子,二代郭嵩阳掌教,苏星河,苏真的恩师罗真人等等,也不过十敏人。这手剑术至少有炼气第七层道基以上的修为,才能着手习练,但想要真个炼成,不但要门中剑诀精奥,本身的天赋也要超类拔萃才成,不是修为到了就一定可以修成。

焦飞是仗了心魔大咒能够分化,这才取巧有了剑光分化的威力,实际上却不是习成了这门天下无双的剑术。这个黑衣道人所使的可就是货真价实的剑光分化之法了,这般剑术的高人,等闲难得遇上,焦飞打点起了精神,把千余道紫电剑气一起运使,和这个黑衣人拼斗起来。

虽然焦飞剑光多出了多方百倍,但仍是不敌这名黑衣道人,倒是敖青得了焦飞之助,缓过手来,时常帮他一把,这才省稳住战局。

焦飞暗自思忖道:“我的剑术逊色对方远矣,法力也不及此人,凭我的本事绝对难以在剑术上胜过这个黑衣道人。但不拘是使用六阳封神幡上的樱天女和合岛主,还是把两张太乙真形符使出来,都容易露了底细。六阳封神幡名声太恶,那两张太乙真形符让人一望便知是青帝门下家数,这不比五鬼天王追我那时,他也不知我底细,用了也就用了。

还是用玉龙玺和阴阳葫芦来凑个数罢……”

焦飞把玉龙玺一掷,里面十五条蛟龙各自运使法力,这颗四方碧玉化成了一团五光十色,近在咫尺的敖青也辨认不清焦飞掷出了什么法器。只是心中暗忖道:“这位孟道友的法力倒也古怪,出手都是五光十色,那杆神幡如此,把,\\道光圉如此,现在这个法器又是如此,却没有听说哪一门派的道法家数是这般样子。”

黑衣道人见到这团五彩光芒,倒也怡然不惧,九道剑典,一图,化为层层螺旋,往上一迎,想要把这件法宝破去,只是他并未想到,备家所用的已经不是当年祭炼数百年的飞剑,只是一口普通货色,虽然凭着深厚功力还能分化剑光,却使不出来剑气成丝这手需要千锤百炼的剑术。

剑光分化只有功力足够便可,但是练剑成丝却要把飞剑经过九重锤炼,故而他转使不出来稍低一层的剑气成丝,不然焦飞所用的紫电剑气虽然厉害,毕竟不是真剑,锋锐远远不及真正的剑器,早就被他斩落了。

不能剑气成丝,飞剑上的一剑破万法的种种奥妙就使用不出来,黑衣道人的九道剑光和玉龙玺一碰,并未如预料的一般,剖豆腐一般把敌人的这件法器斩开,却感觉到一股磅礴大力汹涌,冲破了自家的剑光封锁,一下子就袭到了切近。

这黑衣道人的剑术也是精奇,立刻把九道剑光召唤回来,仍旧化为一道长虹,身剑合一,遁光走然增速十倍,从玉龙玺的下方冲飞了起来。虽然只是一线之差,玉龙玺就是没有伤着此人。

焦飞也暗暗称奇,心道:“换了其他人,必然要小小受伤,这黑衣道人的剑术变化,已经到了神而明之的地步,想要正面将之击败,非我所能,看看这招计谋好用也不!”

焦飞施展玉龙玺时,就思忖十有**不能建功,最多只能吓对方一吓,故而单手一抓,八色光圉落下,正中在那黑衣道人飞遁的方向。也是焦飞自己剑术精妙,对这黑衣道人的剑术变化略有分明,黑衣道人也不知道焦飞手中竟然有这么多厉害的宝物。普通修道人身边有个一两件趁手的法器就已经很了不起,似他这种专一修炼飞剑的道门炼气士,身边更无第二件法器,因为也用不着。

但是焦飞明显是个另类,他的上元八景符在炼气成罡之后,重新祭炼过,已经能够发挥全部的威力,原本只能吸摄炼气五六层境界的敌人,修为再高的就只能把人先困住,才能发挥威力。现在却连炼气顶层的高人也能对付了。

这黑衣道人一时不察,被焦飞用上元八景符算准了逃避的方位,上元八景符的八色光圉往下一落,那黑衣道人见躲不开,仗着剑术高明,倒也不畏惧,竟然身剑合一,想要冲破这八道光圉的禁制。

上元八景符威力何等巧妙?就算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被困入进去,都要挣扎一阵才能挣脱开。何况此时的上元八景符比那时不同,那时候焦飞才能运用四景四境,现在却是上元八景符的八景八境威力全开,这黑衣道人虽然法力强横,剑术奇妙,毕竟不能跟太易真人,东极青帝相媲美,他钻入了上元八景符的八道光圈之中,顿时就失去了踪迹,被焦飞摄拿到了荒异境当中。

焦飞叮嘱了一声,把公孙红仍旧留在四海境,自己却遁入了荒异境,把龙虎祭坛放出,踏足其上,把荒异境的威力全数发挥。这荒异境的阵法,却是当初红发老祖打赌嬴了西玄山龙虎派的一位长老,得以翻阅《太上正一盟威法录》的一十三页总纲,虽然这一十三页总纲并不涉及具体的法术,但是红发老祖何等修为?回去了东极大荒岭之后,苦思百日,便创出了一门法术,传授了门下弟子,象山真人也得了传授。

这门法术就叫做龙虎总摄统御万兽真法,不过这法术并不是似六阳封神幡摄取灵兽精魂,祭炼阵法,荒异境中的种种灵禽,异兽,狻猊,貔貅,避邪,虎豹狼虫种种生灵,皆是天地元气所化,这法术只是摄取了一丝天地间的灵性,让这些幻化出来的灵禽,异兽,奇虫,树与失,花鬼,都具有相应的法力,犹如真实罢了。

在上元八景楼中,那一座龙虎祭坛所幻化的种种灵禽,异兽,奇虫,树妖,花鬼,已经和真正的生灵一般,还能自行修炼,那才是道门十祖的绝**力,不是后辈弟子可以学步,这张象山真人手书的上元八景符,只能做到宛如真实罢了。

焦飞把龙虎总摄统御万兽真法祭出,无数灵禽,异兽,奇虫,树妖,花鬼,向着那被困入了荒异境的黑衣道人前仆后继的冲击,这位黑衣道人也真了得,饶是焦飞把龙虎总摄统御万兽真法用到了极致,在荒异境中苦战了三四个时辰,仍旧得保剑光之下,万无一失,没有一虫,一兽「一禽,一妖能冲破他的剑光园子,真真应了那一句:“斗柄侵妖彗,天泉化逆鳞。剑术无敌手,只看我饶人。”

焦飞见光是荒异境也不能拿下这个黑衣道人,忙把玉龙玺丢出,往空乱砸,这才让那个黑衣道人手忙脚乱起来。又斗了片刻,焦飞这才醒悟:“在外面我不敢使用许多法术,在上元八景符内,我使用出来别人也看不着,还藏青A什么?”他伸手一指,把青帝真形符和太乙真形符一起放出。

这一次战局可就瞬间扭转,太易真人把生死金桥,玄牝之门一起放出,当即就镇压住了这个黑衣道人的剑光,东极青帝更把青色大旗一抖,无数天兵神将涌了出来,配合荒异境内的无数灵禽,异兽,奇虫,树妖「花鬼,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这个黑衣道人乱刃分尸。

这个黑衣道人。被击毙之后,也无身躯魂魄,只是化为一团黑阜,焦飞有了上次经验,倒也不惊讶,只是运用玉龙玺把这道黑气收了。

当焦飞斩杀了这名大敌,把神识透出上元八景符时,龙女敖青已经大占上风,原本三名黑衣道人法力相差无几,剑术一样高明,但是三人合力也才堪堪跟敖青争个平手,被焦飞用上元八景符陷住了一个,剩下两个自然就有些相形见绌,不过他们两人剑术通明,敖青虽然占了上风,倒也一时奈何不得。

敖青见焦飞收了那个黑衣道人,就许久不见动静,心中也甚奇怪,过了四五个时辰才见焦飞护身的五色光芒一展,原本静止在空中不动的紫电剑光也猛的擎动起来,又复加入了战团。

这些人里,除了焦飞小胜了两场,其余人都只是勉力维持,张丹府是最为窘迫的,虽然仗着他无极天书法术无穷,但是被十八架白骨神魔和五鬼分身困住,几番都陷入了困境,且大家人人都有对手,也无人能够帮他,张丹府暗暗叫苦,心道忖道:“这般下去,我岂不是要在这里陨落了?早知道我就把独角雷兕幼兽送给了敖青公主也罢,何必来这里冒险?”

敖青见焦飞又能动手,娇叱道:“孟道支何不先帮张道友一番?他快要支撑不住了。”

焦飞想也不想的说逛:“刚才金光上人曾出手暗算我,敖青公主可能保证,我帮了此人,他不会转手反戈?”

敖青顿时语塞,她倒也没有想到焦飞居然这等直接,心里转了无数主意「但是随即就暗叹一声,她知道每个修道之人,无不是有着坚定不移的道心,若是她能够将之影响才是笑话了。也只有佛门能够修成舌识之辈,才能蛊惑人心,但也不见得对功力深厚的别派修士有效。

焦飞和敖青合力,斗得两三个时辰,忽然又使出了同样的一招,把一个黑衣道人收摄,这一次焦飞下手极快,困入上元八景符中不久,就把这个黑衣道人炼化,等他冲脱出来,敖青一声清喝道:“孟道友能者圣劳,我先去救援张丹府道友!”

焦飞也不去理会敖青,倒是他收了数十头怪鸟,还有两个黑衣道人之后「玉龙玺上的法力越发的强大起来,焦飞早就发现了这件法器并非是用来收摄十七头蛟龙的,只是那时候还不知道真切用法,但是在收摄了元始天魔印的元气之后,忽然领悟出来几分奥妙。

这玉龙玺应是把这些杂色蛟龙摄入之后,作为法力根源,以这些头龙种的元气为根基,化生出来一头白玉蛟龙,若是炼成法宝之后,这头白玉蛟龙就有媲美元神境界的大威力,这件法器祭炼的手法虽然用的是魔门手段,但是祭炼的思路却更近道家。

焦飞当然不知,这件法器虽然落在大苦神君手中,却是千年前北宗魔门三大长老之一绷蹀娘娘亲手祭炼的法器。这位绷瞩娘娘原本是道门子弟,甚至还身负已经失传千年的上古道门玉仙派的道统,后来投入了魔门之后,一身法力进境奇速,还几番尝试把道魔两家心法令一,虽然鲴『瞩娘娘最终也未能炼成道魔合一的**,却想出了一条道魔双修的路数。

便是以魔门不死之躯的根基,来祭炼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只是她尚未尽全功,还不知道这方法管用不管用,就在跟太白剑宗的大战中陨落了「被太白剑宗的钟神秀斩杀,临死之际阑!瞩娘娘把所有的法器都运使法力迷走,落在了同门大苦神君的手中。

只是大苦神君也一样陨落。,这件法器才辗转落到了焦飞手里。

当初绷瞩娘娘本是想要等这十七条蛟龙都化形为真龙之后,才一一下手「斩杀原身,剩下精血魂魄,都祭炼到玉龙玺中,等这件法器祭炼到三十六重禁制圆满,自然便能晋级为真正的法宝,且不需要经过劫数,便能拥有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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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四 妾为君家妇,君可忘旧人

百九四

妾为君家妇,君可忘旧人

嫏嬛娘娘修习的魔门二十六真传的玉肌仙体.因为这一路的功法和她原本修习的玉仙派功夫相近。

玉龙一族在九种真龙中,以筋骨坚韧,万法不侵为着称,玉肌仙体亦是魔门三十六真传中,护身第一的功法,修炼到第九层是就己经不惧任何法器,同级修士的法术亦损伤不得。

只是这位娜媚娘娘虽然天资不差,在玉肌仙体的修为,却卡在第九层这一关,久无寸进,后来还是专修黑水真法,这才修成了不死神魔之躯。

她祭炼这件玉龙垒,十之--也是想要弥补心中缺憾。

焦飞独立苦斗最后一名黑衣道人自然比不得有敖青帮手的时候,但是他机智百出,斗了小半个时辰,还是施展狡计,把这名大敌骗入了上元八景符,仍旧是手段齐出,把这名黑衣道人打灭成一团魔气,照旧用玉龙垒收了。连续收了三名黑衣道人,还有数十头怪鸟之后,玉龙垒上隐隐透出一股澎湃的元气来,一头白玉蛟龙隐然成型,这条蛟龙一成型,就生出一股无边大力,要把玉龙玺内的十五头杂色蛟龙一起碾碎,吸摄到体内,补益元气,铸就精魂。

焦飞忙用法力镇压了玉龙奎的变化,那玉龙垒内的十五条蛟龙都浮观了出来,对焦飞大吼道:“道友快些放我们出去,不然我等数千年修为就要毁于一旦也!”

焦飞笑道:“我自能把这件法器祭炼压服,但是你们曾答应我,以一件大秘密换一条蛟龙的自由身,是你们不遵信诺,诸般推脱,不然我早就把尔等放出去了。”

玉龙垒内的十五条龙种都面面相觑,但是他们知道,焦飞己经掌握了玉龙望的真正用法,只要一反掌见就能把自己兄弟化为精气,成就了这件法器的威力。本来他们还商量好了,要跟焦飞讨价还价,这时都不敢了,那头莽撞的白玉蛟龙飞出来喝道:“我便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这元始天魔印内共有九根龙柱,只要将之击碎,便能掌握这件法宝了。元始天魔印当年被钟神秀斩伤,如今元气可能尚未恢复,是收伏此宝的最佳时机。”

焦飞忙问道:“然如何寻找那九根龙柱?”

那头莽撞的白玉蛟龙知道隐瞒不得,便把自己所知原原本本的说了,焦飞心中暗道:“亏得我领悟到了玉龙望的用法,不然还无法逼迫这些数千年的老滑头就范。”

焦飞也不忙着把这头白玉蛟龙放出,低声喝道:“若是我能找到这九根龙柱,并且将之破去,便放你出来,若是我找不到,你们就不要想从我手里脱身了。”

焦飞遵守信诺不假,但却不想受人蒙蔽,故而总会留下后手,修道之辈皆是心思轻灵,若无这点心机,屡屡给人欺骗算的什么话?

那条白玉蛟龙知道焦飞定会放了它,倒也并不心焦,毕竟焦飞前两次都信守了诺言。

焦飞收了玉龙垒,游目四顾,见敖青出手己经把张丹府解救出来,更跟蛟王寺三僧联合一起,看起来形势大好,他也不过去凑趣,遁光一展.直奔东方而去。焦飞对阵法虽然研究的不多,但毕竟是道门大派弟子,加之手中有上元八景符这等阵法大宗,按照白玉蛟龙的描述,飞遁了七八个时辰,果然见到一根泼刺刺冲破天宇的白玉柱子,他正要运使法力将之劈斩开来.忽然一声懒洋洋的,娇滴滴的女子嗓音,在柱子的顶端传了下来。

“官人怎么才来,我己经久候多时矣!”

焦飞心头大惊,把遁光往上一提,飞了片刻,冲破了血色天空,七彩杂云之后,就见到了一个长身玉立,衣秩飘飘的女子,正端坐在这根白玉柱子的顶端,掌心一头长不盈尺的白玉龙正在酣卧,看起来十分可爱。

这个女子不施胭脂,但是肤色犹如美玉一般,一头乌黑长发,就那么随意一盘,垂在脑后,用一根荆钗别住,身上也只是普通的衣衫,并非什么仙家法袍,但是荆钗布裙之下别有一种风味。

这女子眼波盈盈,妙目盯着焦飞,似有无穷情意,嘴角微微轻挑,似喜似嗔,却有几分笑意。

焦飞忽然生出感觉,似乎这女子跟自己极为相熟,但是看相貌却根本也不识得。

他微微躬身施礼,不卑不亢的说道:“不知姑娘何人?为何困住我等,在这一方天地?”

那女子似嗔似怒的喝道:“果然是有了新人,忘记了旧人,难不成你就忘记我们曾有父母之命,媒的之言?还问我是谁,我便是你焦家媳妇,坐堂的大妇,可不是那些小浪蹄子可比,你要娶妾纳稗,按照礼法,可都要我准许才成!”

焦飞不知这女子来历,听得她说话暖昧,心中一奇,暗道:“此女看起来温良贤淑,但是说话怎么这般亲近?和我有父母之命,媒奶之言的便只有林小莲,她观在跟我父母一起,正自操持家务,怎么也不可能是这个女子。”

他也不恼怒,只是淡淡说道:“我们焦家只有一个儿子,我亦只有一位未过门的妻子,只是她跟你品貌不类,难不成我还会认错?”

那女子冷笑道:“亏你还记得我林小莲,我己经跟在你身后许久,只见你跟那叫做公孙红的卿卿我我,难得居然还没忘记了昔日弃妇!”

焦飞惊诧莫名,失声叫道:“难道你是小莲妹妹?”

那女子在白玉柱上微微欠身,行了个万福,脸上笑容一生,宛如异花绽放,美丽不可方物。

她笑盈盈的对焦飞说道:“奴家前世有个道号叫做玉矾娘娘,今世便是焦家媳妇,唤作林小莲。”

焦飞心中浊浪诣天,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半晌才微微欠身问道:“然不知道友观在是玉矾娘娘,还是我那小莲妹妹?”

那女子笑道:“我自然是林小莲,前世种种,己经过去千年,也该散去了。今世种种.还未开端,焦飞哥哥,你觉得我现在的样貌好看.坏是以前奸看?

“林小莲?林小莲!林小莲。”焦飞不理这句问答,轻轻念了三遍林小莲的名字,语气一次比一次轻柔,然后长笑一声道:“‘你要让我选,我宁可你还是原来的相貌,每次看到我都会想起当初撞了你一跌。”林小莲听得这句,脸上笑意更盈,身上一股法力微微震动,原本的相貌渐渐变化,又成了一个十三四岁模样,正是个焦飞有些青梅竹马嫌疑虽非两小无猜过,却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女孩儿。

“当初我一直都猜,你是有意撞我,还是无意莽撞。

听你这句,我可就知晓了,是不是当初知道我娘己经把我许配给你.故意惹厌?”焦飞哈哈一笑.绝不辩解,只是一部跨到了白玉柱上,忽然问道:“小莲你怎么来到北极?还把元始天魔印取了?”林小莲淡淡一笑道:“你莫要忘记了,我前世乃是玉矾,北宗魔门的三大长老之一。我得了你传投黑水真法第七年便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此后修为大进,记起了当初大苦神君藏宝之地,便来寻访,怎想到在北极看到你这拈花惹草的坏人。”焦飞颇为尴尬,对此倒也不想辩解,只是说道:“修道途中总有许多感动,与其断情绝性,不如顺应自然。”“这件事情我也不来怪你,小莲我不能侍奉自家丈夫,自身也有错处.放你在外逍遥十年,更有管束不周之罪。这个公孙红也就罢了,若是还有下次,可莫怪我妒火中烧,要以大妇身份执行家法。”“此外还有一件”林小莲一指焦飞来的方向,有些恼怒的叫道:“你也是我魔门北宗的弟子,为何带了那些人来取元始天魔印?”焦飞苦笑道:“此宝虽然是魔门北宗之物,但是它都不去寻我们,显然也有自立之心。何况若是连这些人也能得到元始天魔印,这宝贝还算什么镇派至宝?天下哪一家派的镇派至宝有这般朝三幕四,又有哪一家的镇派至宝,曾为人夺了去?何况我只是答元助她们寻得元始天魔印的下落,可没说要帮她们夺取此宝。”林小莲听得焦飞之语,心中倒也有些明了,摇了摇头说道:“你是不知,元始天魔印被太白剑宗的钟神秀斩伤了元神,若不是我重新祭炼了一番,它至少还有千年才能恢复如初。何况魔门北宗己经氓灭,它能去哪里寻人?你师父蓝犁道人虽然自称执掌魔门北宗门户,但是有我在此,他还拿不得元始天魔印。”焦飞本来就对元始天魔印没有多少贪得之心,如今此宝落在自家未过门的妻子手里,跟落在自己手里一般,倒也并不恼恨。他在林小、莲身边坐下,随意问道:“然则小莲妹妹打算如何?”林小莲膘了他一眼,冷笑道:“敖青和那个叫杜云淫的女人,我看你面子就放了。那几头老龙我也懒得杀,至于剩下的那三个么,他们敢偷伤我夫君,当我林小莲下手不辣么?这三个人不用想活了!”焦飞隐隐感应,就是无法察觉林小莲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不拘道魔两家哪一种真传,只要想掩饰自身修为,又不动手,别家高人怎么也瞧不穿。林小莲知道他在查看自家修为,白了他一眼道:“你也莫要看了,我如今才把黑水真法修炼至第七层,不过真要动起手来,你就算有太乙真形符,上元八景符,还有那杆怪幡在手,许多法术,也抵不过一枚元始天魔印的。”焦飞笑道:“你我虽然还未成亲,但己经有了夫妻名分,怎还会动手?”林小莲白了他一眼说道:“那些男子为了新人.把自家发妻冷落,甚至休了的事情岂有少了?”焦飞不好言语,只能耸了耸肩膀说道:“然则小莲妹妹打算如何?

是要把为父押解回家么?”林小莲幽幽一叹说道:“古来合籍双修的夫妻不少,但能一起长生的却没几对。你我夫妻一场,若只是几百年的缘分,想起来也叫人喏吁。我上一世被人所斩,修为尽失,这一世能否再次修炼到神魔不死之躯的地步还未可知,夫君你学了天河剑派的道法,远比魔门真传更容易长生,我押解你回家作甚?好男儿总不该被妇人困在裙下。若是你我夫妻能够携手长生,共证大道,永远自在逍遥,岂不是好?我取了元始天魔印之后,仍旧要返家去侍奉二老,你记得常回来看我。”焦飞身上轻松起来,微微一笑道:“小莲妹妹当可放心,我只要能把天河正法修炼到第六层丹成,便可自在行动,到时时常定会回家去看望二老和你。”林小莲一声轻叱,一个白衣童子便踏破虚空出观,她一指焦飞喝道:“天魔童子,你从今日起便跟着老爷,若是老爷有难,定要全力相助,若是老爷拈花惹草,便把那些野女人打杀,子事有我做主。”林小莲吩咐过了之后,对焦飞说道:“这位天魔童子便是我魔丹北宗的天魔战衣元神,你得了这件法宝随身,为妻也放心些!”焦飞有些苦笑道:“小莲妹妹还是不放心,我也是修道之人,怎会乱去拈花惹草?”林小莲也不答他,把玉手一指,远方轰陪一声,不知有多少神魔出观,焦飞忽然想起一事,说道:“那金光上人暗算我,我也要杀他,至于五云散人和张丹府两人,毕竟从未动手,又是修炼数百年的大修士,一身修为煞费容易,小莲妹妹还是饶了他们罢!”林小莲回首问道:“若是这两人日后还来找你,岂不是养虎为患?”焦飞笑道:“虽然我没那个本事,反掌之间就杀了这两人,可要是他们不好歹,我下手可也不会婆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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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五 重返故地

浏然焦飞道行不及张丹府和五云散人,但是真个,相斗起柬。…小还真不怕这两人。林小莲哼了一声,算是法外开恩,元始天魔印内的天地猛然一震,便有一道精魂向着焦飞激射了过来,其他人都被林小莲逐了出去。

焦飞道了声谢,笑呵呵的把六阳封神幡一抖,收了金光上人的精魂。

金光上人的一身法力神通到也不俗,他所修炼的金光**,能凝聚太阳真火为大日金光镜,几乎是无物不焚,自创的大日真火遁法,虽然不比道门六大遁法。却也是极快的遁法。若不是遇上了元始天魔印这件北宗魔门的至宝,就算是焦飞和林小莲,公孙红联手,也未必就能真个留住他。

只是金光上人起意暗算焦毛,却是撞正了霉头,林小莲怎肯放过这害过自家夫君的坏人?

元始天魔印化为一道黑虹,被林收入了袖中,这位女孩儿深情款款的凝望了焦飞许久,这才轻叹一声道:“妾身在家中等候,望夫君早日归来。”

焦飞轻轻一叹。应道:“我知!小莲妹妹要多保重”焦飞忽然想起,在琉球海市还曾买了许多礼物,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事物,却也十分心意,便都拿了出来,说道:“这是我在海外琉球海市买的东西,本来还要分一分。但一直都无暇。其中有送你的,也有送三位老人家的,其余其他人便都看小莲妹妹分派。”

林小莲白了他一眼说道:“是不是还记挂苏环那个小蛇妖?我并不曾亏待了她,还传授了她魔门**,日后也算是个帮手。”

焦飞知道此事辩驳不得,只是一笑作罢,温言嘱托了几句,便见林莲化为一道长虹,转瞬走了不提。

焦飞遥遥相望。心中也甚是挂念父母,只是修道未成,也无颜返家。

他见天魔童子侍立一旁,不由得笑道:“敢问童子是跟随我身边呢,还是让我收了起来?”天魔童子没甚表情的说道:“我虽然炼就元神,却终究不过是一件法安,任由老爷处置便好。”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你既然已经开了本我意识。便跟大千生灵一般,我也不会视你为物。”

天魔童子似是有些讶异,仍旧说道:“我们法宝所成元神,非男非女,也无性子,只是会谨记主人吩咐,还算不得生灵。”

焦飞还从未听过此事,闻言不由得多问了两句,这天魔童子有问必答,到让焦飞了解了法宝开了灵性之后,所炼就的元神和修道之人修炼的元神有何不同。法宝只得虚灵,真形,幻神,纯阳四级,比起修道之人炼就的元神差了两个层次,所开的本我意识与人不同,毕竟他们乃是被修道之人祭炼而成,性格之中总有残缺。

没有哪个修道之人会把法宝炼的宛如真正的人一般。一旦这些法宝懂得思索,有了狡诈,主人反而操纵不来,那是多么愚蠢之事?故而除了上古的几件法宝,灵性天生,和后来被祭炼出来的不同外,几乎所有的法宝都会记的自家身有所属,必然要听主人的吩咐。

天魔童子已经被林小莲重新祭炼,自然对林小莲言听计从,林莲让他全力们助焦飞。天魔童子就无半点私欲。

焦飞暗自思忖良久,知道法宝元神不能以常理度之。便伸手一抓,把天魔童子收入了阴阳葫芦。这天魔童子也不抗拒,任由焦飞把他收了,自家在阴阳造化池中一坐,阴阳造化池中蕴含满盈的天地元气,便似开了道口子,被天魔童子尽数吸摄了进去,不过片剪,就连阴阳葫芦里的阴阳道兵。也被天魔童子逆转了阴阳造化池。化为元气滋补了自身。

天魔童子乃是天魔战袍所化,这件法宝能为北宗魔门的镇派二宝之一,自然有其神妙之处。只不过连元始天魔印都被钟神秀伤了,天魔战袍亦受创不浅。他感应到阴阳葫芦里元气充盈,还以为自家老爷特意安排下如此洞天福的。让自己恢复元气,自然是毫不客气。

焦飞大骇,正欲开言,忽然想道:“这岂不是件好事儿?”

便把两张太乙真形符激荡,分别用道心纯阳咒和如意雷咒祭炼,虽然太乙真形符能吸摄天地元气,但是有了天魔童子在,立时便切断了这两张太乙真形符和天的元气的联系。

焦飞在北极冰海之下,苦苦修炼了数日,这才把青帝真形符和太易真形符第九层符阵祭炼完成,当他突破了冰层而出,这地方早就空荡荡的没有了人。

敖青和蛟王寺众僧,还有杜云溪,张丹府,五云散人,朱厌龙,研龙黑摩勒等人,被林小莲逐出了元始天魔印之后,知道此番行动毫无所获,又等不回来焦飞和金光上人,都已经这两人已经不幸,便即离去了。

焦飞收了维护冰层不化的道心纯阳咒咒灵分身,这才把公孙红放了出来,他倒也没有隐瞒太多,只是把林小莲的事情略去不提,把前事说了一遍,公孙红几番惊讶,这才对焦飞说道:“既然降伏不得元始天魔印,我们还是尽早离去罢!我总感觉有些心惊肉跳,似有什么不好的兆头。”

焦飞微微沉吟道:“我猜敖青肯定不会放弃此宝,说不定已经回去龙宫,请求家中长辈相助。若是她请了几头龙王来在北极,倒也能把元始天魔印强行封印。此事我们当然不必再参与了,红姐姐还是跟我一起去寻了蛟十力那股手下,就回中土去罢。”

公孙红微微点头答允,两人正要离开,忽然天边黑云滚滚,竟然起了好大的风暴。焦飞和公孙红两人大吃一惊,还是焦飞念头转的快,知道已经来不及飞走。忙把冰魄神光一卷,无数冰雪镂集。把自己和公孙红冻成了一块冰坨。焦飞故意在手法上使了点手脚,这块冰坨中间空着,而且如雪霜白,并不透明,他们二人再把法力收敛,也不惧被人

过不片刻,那团黑云就在他们藏身的上空停了下来,先是五个鬼头跳跃出云头,焦飞和公孙红犬汇心惊,知道了来者是谁。五鬼天王的声音幽幽传下,对辛神子,于琼娘,天鹏尊者说道:“上一次我等强行收取元始天魔印不成,还连累诸位受创,这一次我已经商通了天魔宫,携带了这件法宝来此,定能一次成功,把北宗魔门这件法宝取为己有。只要把元始天魔印封禁在天魔宫内,我便可慢慢和这件法宝的元神沟通,北宗魔门早已经灰飞烟灭,我身为天魔宗的大长老,自该继承这件北宗魔门的镇派法宝。此宝也是通灵,年深日久,自然会明白我一份苦心,愿意借我法力。”

辛神子嘿嘿一笑道:“我不管你收取元始天魔印的事儿。你答应了我。只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就把天魔宫借我祭炼青王神二还要助我躲避四十年后的大劫,只要你不毁诺。我便倾力相助。”

于琼娘在四人中法力最弱,但是她出身昆仑,一身道法精奇,在四人中地位到也不低,闻言娇笑道:“五鬼天王乃是信人,辛神子先生倒也不用绪怀,我和天鹏尊者都想要借助天魔宫修炼,心急尚在先生之上”

辛神子冷哼一声道:“我练就元神已经三百年,仍旧无法再有突破,四十年后大劫便要降下,你们这些未有炼就元神之辈还有一线生机,我却只有去硬抗,怎见得我就不心急?”

那五鬼化身各自奋力,比焦飞他们下来的尤快,不过小半个时辰就打通了冰层,五鬼天王微微讶异,叫道:“怎么今次打通冰层,比上次要轻易许多?”

几人把黑云一裹,追着五鬼冲了下击,不过一两个时辰,五鬼天王暴怒的声音便即从海底传了出来,四大巨净一起冲出冰层,五鬼天王怒喝道:“究竟是哪个收去了元始天魔印?”他把天魔宫的法力展开。一个极大的光镜在冰层上空出现。五鬼天王急遽运使法力,从附近开始搜索,不过两三个时辰,就看到了结伴飞遁的教青等一行人。

“是东海龙宫的人,是他们夺取了元始天魔印!”

五鬼天王也是心急了,运用天魔宫的时候,并未有查看脚下,只以为教青等人便是窃取元始天魔印的贼人,把大袖一卷,四人就驾般了遁光追了上去。

林小莲早走了几天,仗着元始天魔印的威力,遁光迅速不输元神级数的高人,早就已经回转家中去了。五鬼天王反而搜查不着。

焦飞在下面看的分明,心中暗道:“亏得他们想不到我和红姐姐胆大,就藏身在此地。不曾远走,刚才若是我惊惶失措,驾驻遁光乱飞,定然给五鬼天王捉住了0”

焦飞等这四人飞远了,这才破冰而出,带了公孙红绕过几人飞遁的方向,费了十余日功夫,才离开了北极。这一次焦飞不在耽搁,把遁法展开直接扑奔黑风岛,路上偶有闲暇,就指点六头独角雷兄幼兽修炼

除了原本的两头幼兽被他起名为天乙,天牢之外,剩下四头,也被他以天上星官之名取了称号,分别为天理,天门,天船,天阿。这六头独角雷兄幼兽天赋强横,用不上多久,便把体内的窍穴一一打通,比当初焦飞修炼时犹快了三分,然后在焦飞的指点下,修炼人身,待得焦飞赶到了黑风岛附近时,这六头独角雷兄幼兽已经化成了六个活泼可爱的三四岁幼童,其中老三天理资质最好,竟然在炼气入窍不久。就能感应天地。

黑风岛上的玄霜阴煞被焦飞凝煞一回,数千百年积累的煞气便弱了许多,周围的黑风也并不似之前。蛟十力在本来为了守护夫人,闲暇时就操演紫云大阵。忽然见到两道遁光飞落,焦飞带了一个极美的高挑女子落下,心下大喜过望,连忙带了众手下迎了上来。

焦飞朗声笑道:“蛟十力将军陪伴夫人凝煞,不知修炼的如何了?”

蛟十力笑道:“碧水凝煞数年,已经快要大成,接下来便可炼就罡气,修为比前进境许多。”

焦飞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在此地等候蛟十力将军几日,正好把紫云大阵和一件法器祭炼合一。”焦飞学了太上玄妙阵宝合一诀之后,用的是蛟十力挑选剩下的鲸人族老弱和乌云兜祭炼合一。威力要逊色许多。他来寻蛟十力。便是为了这四千皎人兵和蛟十力的法力,毕竟这也是一大臂助。

公孙红把乌云兜和蛟人兵合炼的阵图放出,蛟十力忙指挥了蛟人兵进驻。毕竟这阵图是已经祭炼过的。只要把原本夫阵内老弱替换下,便可发挥数倍威力,也不用重新祭炼。蛟十力安排好了手下,便即带了焦飞和公孙红。去到了玄霜煞的附近,他们一家在此地居住许久,已经建造起了一片庭院。

除了原本跟随了碧水的一些厮仆,蛟十力又收伏了些海中精怪,这一家已经有了数百人口,倒也显的繁盛。见了焦飞来,乌贼王木恩也煞是惊喜,他原本就有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修为,他这样的妖怪也不怎么挑凝煞炼罡,故而也在黑风岛上凝煞修炼了,只是他修为尚不及碧水仙子,凝煞也才到了一半。

焦飞见此情景,心中暗忖道:“也罢,我就在这里等他们些时候,正好把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他们也调教一番,省的日后再来凝煞,要费一番周折。”

焦飞自家也不是没有事情。他凝练内丹尚不知期,但是最近几番遇上战斗,都觉得六阳封神幡和阴阳葫芦运用起来稍有不合,便也利用这段时日,把这两件法器重新祭炼。这一耽搁就是年余,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等六头幼兽,虽然初来岛上时修为尽低。但是他们天赋奇佳,又有焦飞这等肯尽心点拨的老师,居然也一一突破了感应天地,开始着手凝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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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六 再履中土

六色光华在黑风岛上空舒卷自如,焦飞在黑风岛上修炼一年,终于把六阳封神幡祭炼到了第六重禁制,并且能把七道心魔大咒运用自如,可以用元蜃诀任意运用-,也可以转到六阳封神幡上发挥威力。

当七道心魔大咒合一,配合六阳封神幡内的阵法,便能让焦飞的法力提升到了炼气第七层初步,比之前炼气第六层最顶峰的丹成一品,威力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焦飞一一施展法力,五瘟总咒,道心纯阳咒,如意雷咒,千幻神咒,菩提心咒,金刚王咒,幽冥火咒,法力在体内轮番流转。

迷心纯阳咒的色做淡金,咒灵分身为一张张的人脸;如意雷咒光如紫电,咒灵分身为上古雷兽狩!!累;五瘟总咒碧蓝如洗,咒灵分身为无数蛊虫,凶厉非常;千幻神咒赤红如火,幻变无穷,咒灵分身做刀枪剑戟,诸般兵器;菩提i咒纯白如玉,咒灵分身为白莲朵朵;金刚王咒金红交杂,咒灵分身为净火红莲;幽冥火咒的咒灵分身,却是碧色火鸦,哑哑叫唤。焦飞把心魔大咒一一试演,心中也无多少欢喜,他这一年中法力进展缓慢,天河正法又到了停滞时期,他收了这件随身多年的护身第一法器,心头暗忖道:“看来定然要回去天河剑派,向郭嵩阳真人讨教,才能突破炼毛栗六层,丹成第一品。”

阴阳葫芦因为有充沛元气,焦飞祭炼起来比六阳封神幡更加容易,如今也已经到了第七重的禁制,只是这件法器桌-力是越到后面越强,前面的威力只算一般,但是祭炼到第七重禁制之后,至少焦飞不用担心自己再有东西装不下,也不用担心元气满溢了。

当焦飞在黑风岛上落下,自然有人迎上来,帮他准备一切,不多久便请了公孙红,蛟十力,木恩,等人过来。焦飞扫了一眼这些手下,不经意的说道:“蛟十力将军,我要在十日内把岛上的一切都搬入乌云兜紫云宫内,你速去准备吧。

木恩先生,你把岛上人口清点,统计成册,回头我要翻阅,还有三太尉,蛤十一,你们要协助木恩先生。焦飞祭炼两件法器,公孙红亦在这一年中把乌云兜祭炼到了第七重禁制,不但把紫云大阵和乌云兜合一,还在乌云兜中建了一座紫云宫,鲛人一族在紫云宫内繁衍生息,如今已经多了七八百人口。

焦飞没有把铜无心和白云仙放出来,却把蛤十一,六头独角吾兕幼兽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赤鳞太尉,蛟太尉,鳝太尉,数百杂鱼兵,还伞那条被他捉起来忘了放走的真珠鱼人一起放出来,都搬迁到了紫云宫中,加上碧水仙子的家人,子弟和蛟十力收伏的水族,如今紫云宫中也算是人口繁盛,蔚然大观了。

如今上元八景符中除了铜无心和白云仙之外,就只剩下了那一团雷电元罡,焦飞不敢移动。

蛟十力答允一声,也颇兴奋,他陪着碧水仙子在黑风岛凝煞,已经呆的有些枯燥,这些日不但碧水仙子,木恩等人一起凝煞,就连六头独角雷兕幼兽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也都凝煞大成,他知道焦飞近日就要启程了,故而早就做了些准备。修道之人又是有法术在身的,故而焦飞一声令下,蛟十力便去准备,不过几个时辰,便已经把一切都搬运到了乌云兜上。

如今这件法器已经扩大到了数里方圆,这些人虽然多,却也尽数装得下。焦飞叫乌贼王木恩统计人口,倒不是因为他法力超出,而是这头鸟贼王天生手脚多,不用修炼什么奇异法门,便能化出六条手臂,做这些精算的事情,大有专长。

蛤十一自从到了黑风岛上,就被焦飞放了出来,他修为低微,焦飞从不曾派给他什么事情做,每日里除了试着在蛤蟆,泥鳅之间变化,就是吃的甚是肥硕,焦飞见他无所事事,就把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都传了给他,着他去祭炼大海鳅,本来就是免得他穷极无聊,生出事端之意。

蛤十一修为勤勉,倒也日有进境。众人忙乱了半日,乌云兜便在海面上冉冉升起,一路向东海飞去。

碧水仙子数年凝煞才得成就,虽然由原来的自由在在,碧水岛的主人,变成了焦飞的部曲,但是生活比前安逸了许多,这位碧水仙子并无大志,也不想修炼长生,只觉得能够跟蛟十力安逸的生活一世,相夫教子,便已经乐在其中,只是在黑风岛居住了甚久,骤然离开转有些不舍。

蛟十力自然是焦飞手下的大总管们一路上操纵乌云都飞行,待得确定了路线,这才空闲下来,去陪自家的夫人,他见碧水仙子颇为不乐,不由得劝慰道:“黑风岛穷山恶水,环境极为险恶,崧,们如今搬迁在紫云宫中,不比那座岛屿强的多?且焦飞主公仁厚,还答允了收你我-将来的孩儿为徒,将来说不定长生有望,还不知足怎的?”

碧水仙子笑了笑道:“我哪有你们男人家洒脱,说走就走,半点空闲也不留。”

蛟十力握着碧水仙子的玉手说道:“我已经问过了主公,大约从此之后,我们便会安定下来。回归中土之中,有的是时间,让你对紫云宫生出家一般的眷恋。”

碧水仙子温柔微笑,看着蛟十力,让周围前龙宫二品勇毅将军,也禁不住生出了柔情。

焦飞在紫云宫中闲坐,手捧了一卷大魔国志,看到甚是起劲。他出海甚久,还是第一次有如此悠闲的时类7,根本不用担心跟人争斗,也暂时不去想如何凝结金丹。公孙红就在他身边,帮他剥了水果,亲手喂在嘴里,笑盈盈的看着他吃下。

焦飞伸手一指,收了法术,对公孙红说道:“蛟十力将军和碧水仙子伉俪情深,倒是叫人羡慕。”公孙红笑道:“难道你就不觉得自家也过的不错么?”

焦飞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回到中土之后,我就不能陪红姐姐了。我要回去天河剑派修炼,不到内丹大成,不能出来。红姐姐要不要带了蛟十力将军,去我家中暂住。”

公孙红瞥了焦飞一眼,有些-恼怒的说道:“你家中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为何还要招惹我?除了正室,居然还有美婢,侍妾,那我又算得什么?”

焦飞和公孙红相处日久,慢慢的也把自己的事情都说了,毕竟这种事儿不能隐瞒太久,与其遮遮掩掩,远不如说个明白。公孙红的恼怒他亦明白,不过这件事儿本来就索然无解,只能打诨过去,不能强要解释。

见焦飞只是打个哈哈,公孙红亦无可奈何,说到底她还是自家愿意,不然焦飞又不曾强迫,她随时都可拔脚走人。只是她一缕情丝,牢牢捆缚,困住了焦飞,也把自家捆牢,再也挣脱不开,便是嗒上说两句,心里早就妥协了。

焦飞见公孙红说了几句,就放过了他,笑了笑继续说道:“炼气第六层丹成这一关,不知卡住了多少道门修士,我若是能练成内丹,便可在天河剑派中地位大大提升,成为第八名真传弟子。有了这等身份,我修行之路上便再也不缺人指点,便有极大机会,可以炼就元神。若是我能炼成元神,日后不知有多少时间,能来陪红姐姐散闷。”

公孙红和焦飞相处了这么久,已然知道焦飞把全副心神都用在了修炼上,并不会因为自己就停下步履。也只能轻叹一声,不在纠缠这些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焦飞,斜躺在软榻之上,随意翻着那一卷大魔国志,心中似乎渐渐软化。

在海上走了七八日,焦飞嫌这般走太慢,便把乌云兜收了,和公孙红驾驭遁光一路西返。焦飞和公孙红已经都把多宝诀修炼到了第三重,无双剑翅的法术配合原本的遁法,顿时提升了敏倍的速度,到了东海的边上,这才按落了遁光。

焦飞离开天河剑派的时候,苏真托他去验看两个徒弟,他倒是遇上过了侯景,却不曾见过李靖。焦飞心中暗忖道:“我离开天河剑派十年,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苏真师兄也要怪我。侯景还曾提起苗疆的银霜蜈蚣的事情,当时我着急出海凝煞,就轻轻放过,没想到这一次出海居然花费了如此之久,不知那头银霜蜈蚣还在不在了。不过这件事情,本来就不该我去插手,他若有心思修炼,此时应该已经在通天河了,苏真师兄自然会帮他寻凝煞之地,准备炼罡的法门。”

算计离家的时候,焦飞还是决定,先回家一趟,把公孙红都安排好了,在孤身上路。反正当初他答应了苏环,一等修为有成,就帮她把姐姐的魂魄解救,逞去转世投胎。当初蓝犁道人说,只要他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五层就能帮助苏环的姐姐转世投胎,如今他虽然没有把黑水真法修炼到第五层,却把天河正法修炼到了第五层,一样能做成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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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七 忽有妖光夜冲霄

,士有道门九大派。

佛门四宗坐镇,比海外可要平静的多。

焦飞从东海折返四川。

一路上都没遇上什么修道的人物,连稍微扎眼点的妖怪也瞧不着。

焦飞在海外呆了十年,转有些不大习惯这样安逸的日子。

焦飞思忖难得回家一趟,总要带些东西回家,便先在成都府附近落下了遁光,带着公孙红去成都府的市坊上来购些应用的东西。

成都府市坊虽然不及长安繁华,却有许多西北,西南的特产,是别处难以见着,日常应用之物虽不及长安的多,却也件件都有。

焦飞手头金银无数。

又不吝惜,出手便阔绰无比,许多东西他看也不看,只是觉得合用就买下了。

两人都气质不凡,兼之是一等一的大豪客,几个商家都殷勤迎送。

焦飞转了半日,自觉东西已经买的差不离,正要跟公孙红离去,忽然见到有一伙人马,十分彪悍之气,为首的一名武将身材雄伟,胯下五花马神骏非常,一脸焦虑之色,带了儿郎穿了市坊而过,举止十分张扬,便向旁边的一个商家问起。

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那个商家网得焦飞照顾了生意,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便对焦飞笑着说道:“这是四川大总管李靖,他夫人怀胎十月,想是就要临盆了,赶着回家去探望。”

焦飞回来中土,只想要先看望父母,没想到一路无事,到了成都却无巧不巧的遇上李靖便在本地做兵马大总管,他又怕是同名同姓,认错了人,便又问道:“这李靖是何来历?为何能做到如此高官?西川大总管已经是一品封疆大吏了也!”那商家笑道:“这李靖总管少年时曾遇仙人,习得一身超凡武艺,后来投效朝廷,屡次因功封赏,在苗疆征战了十年,这才调到本府来做兵马大总管,掌握一省的兵权。

他和夫人感情甚笃,已经有了二子,这个孩子不知是三公子,还是三小姐哩。”

言下之意,甚是艳羡。

焦飞微微哦了一声,确信这位李靖就是苏真嘱托他验看道心的另外一名弟子无疑。

焦飞想了一想,暗忖道:“苏真师兄托我的这件事儿,总须做了,何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便在四川成都府做官,我正好顺便了结了此事。”

成都府中有一座最大的官衙,正自灯火透明,官衙中人来人往,却无人敢发出响动。

盖因为西川大总管李靖的夫人,怀胎十月,正要临盆,不知多少人前来道贺,都见不着西”大总管李靖的面。

李靖在房门外走来走去,甚是焦躁,他和夫人已经商有二子,长子李文广文武全才,可看继承他的家业,次子李武林,虽然天生勇武,力大无穷,但却有古怪。

这第三胎不知是男是女,但是李靖却总有些不祥之兆,怎么也挥之不去。

“想我李靖也曾在仙师门下学道,练有一身武艺,仕途顺利,家中也和美,为何就如此不幸,非要生了个不成话的次子,现在这第三个孩儿也不知怎样,若是像文广一般,乃是我李家幸事,要是像老二一般,唉!希望不会如此吧!”焦飞和公孙红都变化成了三寸不到的小人,正在一片树叶上纳凉。

李靖在下面走来走去,连表情也一望可知,焦飞心中暗暗叹息道:“这人全副心思都在家人,富贵。

官位,权柄上,就算我拿了无上道术拜在他眼前,这人怕也是会想:若是把这道术献给皇上,岂不是一场大富贵,”焦飞亦不知该如何试探此人道心,不过他此番来也就是先看一眼,并未打算面见李靖。

他正要和公孙红起身离开,忽然一股红光起于大总管府后花园,焦飞微微惊讶道:“怎的居然在成都府有妖怪盘旋?居然还居停在大总管府!”焦飞施展了个身法。

携手公孙红到了李府后宅,在大总管府的后花园,有一座精铜铸造狮子。

高三丈,怕不是有十余万斤,从铜狮子身上延出六根手臂粗的锁链。

把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双臂,双腿,头颈,腰腹牢牢锁住,这个孩子消瘦无比,手臂宛如麻杆,身高不满三尺,一颗小脑袋,看起来宛如骷髅也似,瞧着煞是可怜。

那股妖气正是从这个小孩儿的身上骨朵集的冒起,赤红如血,把这个小孩子全身都笼罩在内,直冲霄汉。

这般灵气,妖气,普通人都看不着,只有修道之人才能一目了然,焦飞只瞧了一眼,就知道这个少年乃是妖怪投胎转世,只是他并没有去十九重冥狱走一遭,是强行夺舍。

故而魂魄不全,虽然保留了全部法力,却导致神智有些残缺。

焦飞也没有隐藏身形。

这个少年倒是一下子就感应到了他的存在,高喝一声,宛如雷霆,大叫道:“是谁在窥伺我我,快给小爷出来,若是惹恼了我,立时把你撕了。”

焦飞施施然走了出来,一笑道:“就凭你也敢出这种大言?就算你前世的本领仍在也不敌我。

何况你转世后法力还在,魂魄不全,许多法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髅用了罢!”那少年虎吼一声,探出五指,向着焦飞狠狠抓来,他动作轻捷如电,一点也看不出来被拘集的为难,那个铜狮子被他身法一冲,顿时往前一跌,半点也不能阻碍他出手。

焦飞也是微微惊讶这妖怪少年的力气,把手臂一横,任凭他抓住,焦飞修成冰魄神光以来。

周身窍穴上都有一层隐隐的罡煞之气护体,就算稍弱一点的飞剑都未必刺的穿,何况这妖怪少年的五根手指?两人凭着力气硬拼了一记,那个妖怪少年顿时被震的飞了回去。

一头撞在那尊铜狮子上,发出翁轰的一声巨响,倒把铜狮子撞的又是一跌。

焦飞虽然胜了一招,但是心中也是惊讶,暗忖道:“若不是我兼修黑水真法,大鹏逍遥诀。

肉身比一般的道门炼气士厉害的多,光是天河正法的修为,我还是能胜他,可凭的就要是法力,不是肉身的力气妖悄少年被阅隘最薪罩节就湛泡书凹刚刚刚口阳孙昭比们小说芥垒常打翻,但是却未受到重伤,只是把脸抹,就又跳了起昧怪眼翻瞪,骨瘦如柴的双手紧紧一攥,竟然发出了铁筋崩崩之声,怪叫道:“我要生撕了你!”焦飞并未见过夺舍之后的人物,施县令家的桃花精是转世投胎。

当初祖神荼占了独角雷兄的躯壳之后,就是借助躯壳之力冲破了炼气第九层,加上心魔大咒古怪,也不算是真正夺舍。

见到这个妖怪少年之后。

他才心中凛然,暗叫道:“难不成他已经失去了上一世的记忆,彻底忘记了如何使用法术不成?也难怪,要是他还有法术在身,这么几条普通的铁链,一座铜狮子怎能困住他!”想到这妖怪少年。

上一世也是修道中人,现在却痴痴呆呆,只剩下了一身神力,焦飞不禁恻然,对公孙红叹一声道:“看他这样子,连身死道消都不如,跟魂飞魄散有何区别?”公孙红也是嗟吁。

但是那个妖怪少年不知好歹。

怪叫一声,又复扑了上来。

焦飞有心除妖,便把冰魄神光凝成一道剑气,他这冰魄神光无色无形无相,但是本质太过冰寒,却会激荡起大气中的水气化为极细碎的冰晶,看起来宛如一道白气。

不过剑气快捷,白气生成稍缓,剑气到时,白气还在许远之外,却是不能由此判断剑路。

妖怪少年根本就没有察觉剑气临头,但是他身上的如血红光,却瞬间凝成一条血蟒。

迎着焦飞的剑气一绞,虽然被焦飞一剑斩碎,却经不住妖气之中第二条血蟒又窜了出来。

焦飞本意也不是来除妖,只是见这妖怪少年浑然忘了前世。

只剩下本能,这才动了杀念。

这等人物只剩下野兽般的凶性,迟早都要伤人,何况本命迷失。

本来就跟死掉差不多,现在也只剩下一具躯壳和一身妖气罢了。

见这妖怪少年身上妖气还懂得应敌,焦飞本来剑气一落,便是他的妖气中再凝聚几条血蟒出来也都死了。

但是不知怎么焦飞生出了几分恻隐之心。

剑气一绕破去了这妖怪少年身上的妖气,便即收了回来。

“看他虽然肮脏。

但是身上衣衫华丽,说不定跟李靖有些瓜葛,只要被人看牢,也不会出去惹火杀人,我多管这闲事儿作甚?”焦飞把剑气一收,那妖怪少年立刻感应到眼前这个黄脸皮的男子对自己没了敌意,大叫一声,也把身上妖气收了回去,呆呆的看着焦飞,眼中似有几分灵性翻转。

焦飞微微惊讶。

身法一展,疏忽如电,伸手一按这个妖怪少年的百会,心念就探了进去。

他这才发现在这个少年的识海中有两道魂魄,一道似是极为微弱。

但是颇有韧性,另外一道十分强横,但是散乱不堪,暴虐无比,且有种种法咒缠绕,显然是被道门高人封禁过了。

“原来如此。

我就做件好事儿罢!”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六色光华在这个少年的识海中一刷,那团妖怪的魂魄顿时被崩散了,化为了精纯妖气,散入了这个少年的识海。

焦飞传言了过去说道:“你可是李家的公子?快些听我的话,按照这般心法。

静心运炼真气。”

那个少年的魂魄猛然一震,立刻依照焦飞所言。

运炼真气,把附体的妖怪精魂所化的元气,一一收摄到了四肢百骸,过的半个时辰,他睁眼的时候,眼中已经神光湛然,恢复了理智。

“师父!弟子李武林,多谢师父救命之恩。

我从落生就被这妖怪附体,父亲几番托请人都救不得,只能保我一缕神魂不散,师父是哪里的高人。

一出手就有扭转乾坤之力?”李武林跪在的上,胡乱磕头,焦飞微微一笑说道:“我是哪里人你不需要管,我这里留给你一枚万里传音符,只要有事便可传音给我,为师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过得些时日才来看你焦飞得了鞭龙黑摩勒的三百余枚鳞片之后,炼制了七套万里传音符,每套七枚,只有同一套的万里传音符之间,才能互相传递消息。

他留了一枚给李武林,倒是有一半的原因,为了李靖。

李武林感激不尽,磕了十多个响头。

等他再抬头看时,焦飞已经不见。

公孙红伴着焦飞。

出了成都再,不禁问道:“你怎么又想着要收徒儿了?。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这少年虽然被我救了,但是他的魂魄被那妖怪压迫许久,已经微有受损,这一世都没法修炼道门真法。

我也是想要借他的口,传言给李靖罢了,他也不配入我门下,只是收个记名弟子,传他几手法术罢了。”

焦飞回首望了一眼李靖的大总管府方向,有些无奈说道:“此人怕是没什么求道之心了。

我留着一条路,也是为了给苏真师兄交代。

修道之事,总要看他自家的福缘,机缘,道心,别人帮忙不了什么。

其实他这般在人间荣华一世,子孙繁茂,也未必就不是许多人所求。”

公孙红微微思忖。

也是点头无拜焦飞和公孙红一路缓缓而行,倒也没有使用什么法力,这倒不是近乡情怯,而是焦飞知道公孙红总有许多忐忑,故意留出一点时间,让她心里承受些个。

不过再人纵然是步行,也比常人快上十多倍,等闲险峻的山路,便宛如平地一般。

两人走了两;日,便也就到了焦飞给父母建造的塞子伏击。

焦飞一去十余年。

这要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焦家和林家俨然已经是本地最大的门户,原本塞子里的人几乎都要仰仗两家生活。

焦飞还未有到了家门,就看到许多家仆迎了出来,他微微一愕,就知道这是林小莲已经先知道他回来了,预先作的安排。

焦家二老,还有林寡妇,听说焦飞回来都极为高兴,虽然没有一起迎出来,却早就已经在厅堂里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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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八 焦家大妇见二妇

焦飞在一边,未免有些尴尬,但是焦飞毕竟非是俗人,林寡妇也知道自家全儿也有些不同,故而不曾计较。WwW、QunabEN、coM

焦飞把在东海,以及成都市坊上买的东西一一取出,分别赠予二老,林寡妇,除了那些珍稀好玩的事物,其他便都吩咐下人收着起来。焦飞一直都未有见着林小莲,苏环,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等人,知道这是林小莲有意,便跟父母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即叮嘱二老歇息,把公孙红留下在二老身边,施施然去寻林小莲了。

焦飞也不需问路,因为林小莲把身上的真气放出,不加掩饰,便有一股黑光冲霄,那便是最好的指路明灯。焦飞安步当车,轻松松来在自家的后宅,这里不知经过几次翻修,早就独立出来,建造了一座一十九层的宝塔,伫立在山峰上,远在百里之外亦可清楚看到。

焦飞不知林小莲为何会把自己清修的地方,仿着佛门建筑,但是也并未有多放在心上。

林小莲并未有在塔中高坐,而是带了苏环,独眼水蛇兵老王,鹫老,在塔下等他,见到焦飞来,林小莲盈盈拜倒,口呼夫君。焦飞心中多少有些羞愧,故而忙伸手搀扶,但见连小莲盈盈一笑,似乎有些狡黠,心头忽有所悟,知道自己一切担心,都是杞人忧天,林小莲根本就未有打算为难他。”小莲妹妹操持家务辛苦,焦飞许久不曾还家,真是惭愧。”

林小莲轻轻一笑,说道:“夫君亦是为了正经事儿忙碌,小莲怎会胡乱怪罪。倒是夫君此番回家,不知要呆多久?”

焦飞微微沉吟,叹息道:“我急于回去天河剑派,向掌教郭真人请问如何可以丹成,只怕呆不多久。”林小莲也不以为意,轻轻说道:“夫君与我一般,都是为了长生,不以凡俗纠葛为念,小莲也不会耽误夫君修为,阻碍夫君的正事。”

林小莲请了焦飞上塔,几个人一路到了第十九层宝塔的顶层,这宝塔修建的极为宽阔,左右有八个门户,外面罡风吹拂,有当胸成云之慨。林小莲亲手捧了一碗羹汤出来,焦飞顺手接过,却见里面颇为清淡,只有些花瓣似的东西,随口饮下,却甘甜难言,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

焦飞觉得好喝,便一口饮尽,他正要和林小莲说话,却见苏环在一旁侍立,身上真气盈然,已经非是昔日模样。便随口问道:“上次小莲你说,要传授苏环魔门真传,可她是妖族,怎么能修持魔门真法?”

林小莲噗嗤一笑道:“也只有你这样初学道的才看不出来环儿的来历。她父母可都是大有来历的人物,环儿修炼别家的真传不成,但是我们北宗的太阴屠神策却最是相得益彰。”

焦飞微微惊讶,这才想起自己带了苏环去见蓝犁道人时,自己的师父也说过苏环的父母不凡。

北宗九种真传皆于真龙有关,橇句话说苏环的父母必有一方乃是真龙,既然林小莲说她可以修炼太阴屠神策,那苏环父母中某一方的身份已经是呼之yu出。”怪道如此,却原来有这许多曲折。”

林小莲微微叹息道:“东海龙族最重血统,环儿和她姐姐虽然继承了一小部分真龙血脉,但却随母亲,落生便是蛇妖。故而她们姐妹便被弃之不顾,只怕环儿她自己,也不知道身世来历罢!”

苏环早就得林小莲说起身世,面对此事倒也恬淡,只是浅笑着说道:“苏环现在是焦家的丫髫,便有什么身世,连我姐姐被人炼做法器都不能免,这般身世不用去记挂也罢。”

林小莲微微一笑道:“我早已经把环儿的姐姐送去转世投胎,夫君也不必为此事烦扰,希望环儿的姐姐下一世能蒙冥凰垂怜,去投胎个好人家。

焦飞一时无语,良久才道了声谢:“多谢小莲妹妹,帮我维护周全。”

林小莲笑道:“我是焦家人,环儿也是我们焦家人,夫君答应的事儿,便是小莲的事儿,何况此事不过举手之劳,我只是等不及夫君回来罢了。”

焦飞微微一笑,看着林小莲把羹汤的碗收拾下去,沏了一壶茶来,对苏环耳f6几句,便即盈盈一拜,对焦飞说道:“公孙红妹妹回家,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未招呼,夫君暂且安歇,等我去把红妹妹安顿好,再逢迎夫君。”林小莲起身便是,焦飞略微犹豫,便即放开,灿烂一笑,自己捧了清茶,慢慢酌饮。

公孙红自小便在海外修炼,怎么懂得讨好老人家?好在她相貌出众,气质高华,焦父,焦母又是极为老实的人,倒也并无为难她,焦飞一是,二老便叮嘱下人带公孙红去歇息。公孙红被安排在一处风景雅致的小楼,除了几个服侍的下人,十分清静,公孙红等不来焦飞,便自捏了个法诀打坐修炼。

她正自运炼庚金神风,忽然一声轻笑,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走了进来。这个女孩儿笑意盈盈的十分可亲,但是公孙红不知怎地,似乎比遇上自己的师父和五鬼天王时压迫感尤为强烈。”奴家林小莲,是焦家媳妇,公孙妹妹可呼我一声姐姐。”

公孙红颇有些不忿,暗道:“虽然你前世是玉矶娘娘,但今世不过才二十余岁,怎就非要我称呼一声姐姐?”但是想到人家入焦家之门比自己早,更兼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公孙红纵然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柔柔是呼了一声小莲姐姐,脸上却委屈的快要泫然yu泪。

林小莲笑盈盈的看着公孙红,便自举步走在公孙红面前,拢一拢衣裙,便自坐下。公孙红这座小楼乃是上好的木料建造,颇有古风,楼上的木板擦拭的干干净净,随时可以席地而坐。

公孙红微微欠身,她见焦飞不来,来的却是林小莲,就有几分埋怨,但她毕竟是个坚强的女子,虽然之前有些忐忑,但是真的面对了,却也并不忌惮林小莲。林小莲见她如此,臬声说道:\\“公孙红妹妹师承魔门西宗公孙红早就得了天鹏尊者的真传,只是魔门真传越走到了后来,进境就越缓慢,她劁并不着急修炼上的事儿,见得林小莲问起,就顺口答道:“多谢姐姐关心,我修炼倒还顺利。”

林小莲叹了一口气道:“我上一世便是心高,想要修成我们北宗亘古以来就不曾有人修炼的元始天魔,便把北宗九种真传一起修炼,但除了太阳屠神策修炼到了第十层,其他八种真传都在第九层停滞,若是我当初只修炼一种真法,把太阳屠神策修炼到十二层,也未见得就合输给钟神秀。”

公孙红闻言,也是无话可说,她对千年前的事儿并不了解,天瞒尊者也是偶得奇遇才获得了西宗的大鹏逍遥诀,并无直撞师承,对千年前的仇怨,连天鹏尊者都不清楚,更别说提点弟子报仇了。

林小莲见她沉就,笑吟吟的说道:“我们夫君时时以长生为念,天河剑派的法术神奇,等夫君修炼到元神,就算我恢复了上一世的法力,也未必是他对手。我们姐妹若是看他胡乱出去拈花惹草,却管束不得,岂不是气闷?大鹏逍遥诀也是西宗真传,妹妹你要是修炼到了第十层,我们姐妹联手,就算他把天河正法修炼到了元神境界,回到家中也要循规蹈矩,不敢胡乱招惹些野女人回家。”

公孙红想起此事,也是有些气恼,便说道:“他的上元八景衍中还藏着一个白云仙,偏不许我见到,姐姐备何不蚀他?”

林小莲叹了口气道:“此事须怪他不得,毕竟那时连我也名分未定,他还不知道我表等他。何况白云仙和他感情淡薄,做个侍妾便算勉强,夫君至今尚是童子之身,便算是饶他这一遭罢!”

公孙红听着这一句,不由得也是脸红,焦飞对她一直也都是规规矩矩,并不猥亵,故而两人虽然感情日厚,却一直都清清白白。公孙红有些羞恼道:“谁知他这人捻三掐四的还有什么牵扯,我若不是奈何他不得,早就把他……”说到这里,公孙红忽然语塞,她也只焦飞并非兜三搭四,擒七搅八的人,而且就算焦飞那般做了,她还是无可奈何,这份恼怒的话便也说不下去。

林小莲忽然笑道;“当年西宗的两位长老折在太白剑宗的掌教乔馗手中,我虽然来不及救人,却把两位长老临危前飞走的法宝去向记住,妹妹若是想把西宗的几种真传合一,姐姐倒也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公孙红悚然一惊,忙问道:“难不成我们西宗还有其他传承留下?”

林小莲笑道:“只要创世七凰不灭,魔门的传承便永不会绝,你道这些争斗创世七凰不曾看在眼里么?非是真正涉及到这个世界的根本,光是人族的皇朝更迭,门派争斗,它们懒得动用本身神力去干涉罢了。人族本来便是娲夙造身,冥凰塑魂,只是创世七凰觉得人族太过聪明,担心人族修炼魔门真法渐渐不受控制,这才把七十二种真传一分为二,留在冥狱中三十六部,人间三十六部,只要它们愿意,随时可以重新挑选传人。”

“我们北宗和东宗各有一部完整的传承,我们北宗的是元始天魔,东宗的是太上天魔。你们西宗便只有四种真传,凑不齐修炼大自在天子的他化大自在心法。天魔宗明前暗夺倒是凑齐了阉魔天子的十方地狱道,只是至今也无第二个人修成。也不知除了本门五帝之外,也不知尚有谁能第六个吾身十大魔神之位。”

公孙红并非愚鲁之辈,听得林小莲的一席话,加上对焦飞的了解,忽然明白,这是林小道在跟她解释今后焦飞要是的路,也是林小遂的选择。她若是修为不成,纵然焦飞不会学那人间村夫,喜新厌旧,或者抛弃旧爱,但是渐行渐远是难免不了。

修为高得一步,便会多出一份逍遥,焦飞纵然不肯弃她不顾,但是当两人已经成了两个世界,其中滋味就难分说了。公孙红心中警惕,低声谢过了林小道。

林小莲含笑受了这一礼,低声说道:“妹妹便在这里修炼罢,道门修炼和我们魔门不同,你跟着他乱走,反而不利修行。姐姐虽然不是西宗的人,但是指点你一些修为上的关窍却也不难。

公孙红再次谢过了林小莲,两姐妹谈了一阵,林小莲便即告辞。公孙红心中暗道:“你是北宗玉矶娘娘,看着比我高一头,不过现如今我们都是第七层的修为,谁能先炼成神魔不死之躯还不一定,怎见得我就一定不如你?”

公孙红闭了门,便自重新修炼,这一次她好胜心起,转运炼的庚金神风顺畅起来。

焦飞等了三四个时辰,才见林小莲回来,便微笑道:“多谢小莲妹妹,这些日子我颇为不安,如此解决了倒是好。正好我身边带了许多人,虽然有些便利,却也显得芜杂,就都留给你调派好了。”林小莲嗔道:“你的那些手下,道我好稀罕么?”

焦飞讪笑一声,劁也不作回答。他上元八景符中还有白云仙和铜无心,这两人他是不能放出来的,白云仙修炼的是金刚王咒,一旦失控,随便杀上几个人便会十分头疼,铜无心乃是太易真人的弟子,焦飞仍旧信不过。其他人虽然是他一一收伏来,忠心无二,但是焦飞自己修炼时带了这许多人口,未免有些拖累,何况他现在沽力日深,也不大用的上蛟十力,鲛人兵,三太尉这些人了。

不过这些人也自有许多用处,焦飞日后如果开府,孤零零的一个人,那是坐牢,不是逍遥了,总要有许多人服侍,这些妖兵日后用处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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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九九 无形剑·第二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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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 客卿长老

“怎会如此?”

焦飞亦是有些郁闷,没想到千辛万苦祭炼,最后却得了这个结果,要说此结果大坏,那也不见得,第二元神珍贵之处比六种不死药也不啻多让。只是他不炼就无神,就用不着此物,有等于无,是个叫人难过的事儿。

道门中人修为不成,卡在炼气的最后一步无法炼就元神,借助法宝之力祭炼第二元神,是一种极端艰难的事情,光是抹去法宝的元神这一步就有许多变化。毕竟以炼气第九层的法力抹去法宝元神,本身就充满了危险,虽然法宝不会反抗主人,但是毕竟成就法宝,元神自然而然有许多神通,是炼气层数所不能揣度。

只怕从古到今也没有第二元神炼就,但是修炼的原主却已经魂飞魄散,只剩下个空壳之事。

焦飞把运道空无意识的第二元神沉入了阴阳造化池去温养,过不多久,阴阳造化池内的元气就已经被它吸摄干涸,不过这团第二元神也是神奇,它吸摄不到元气之后,便主动和阴阳造化池融合,让这座阴阳造化池吸聚天地元气的略能力骤然扩大了十倍。

天魔战袍又复化为天魔童子,对这道第二元神似是有些畏惧。其实无形剑比它还要低上一级,只是虚灵级数,但是这口飞剑锋锐无匹,正是天魔战袍这样重在防御的法宝克星。何况在得了徐问毕生修为所化的雷电元罡之后,无形剑比前已经大不相同,若是有机缘,随时可能晋升为真灵级数,那就能完全克制天魔战袍了。焦飞把阴阳葫芦收了,时林小莲说道:“我在家的事情已了,不日就将启程,回去通天河,家里还望小莲妹妹照应。”

林小莲应了道:“这是自然,夫君此去一切小心,万事都要谨慎在意。”焦飞亦应了,想起这许多时日,李武林也不曾传音给自己,想是李靖并无心思,机缘,我也不必再去多事儿了。

焦飞在家中呆了几日,这才自家中启程,先是步行道了成都府,然后绕了几次道路,这才于无人荒郊处起飞,一路直奔通天河。他已经是熟门熟路,遁光又极为迅速,非止一日,已经过了玉门关,飞过了西域诸国,进入了蛮荒境内。中土西域不必海外广大,焦飞这一路飞来,倒是轻松裕如。

焦飞知道蛮荒十八位妖王都是结丹以上的妖怪,虽然自家不惧,可也不想招惹,毕竟这些妖怪作为通天河的屏障,阻了西域诸国的侵略。不然天河剑派虽然实力更强,但也无谓和凡人厮杀,原本他还觉得蛮荒妖王颇为强横,但是海外一行之后,焦飞渐渐觉得,这些妖怪怕不是天河剑派有意纵容,特别强大的早就被门中高人除去,只剩下些不能威胁天河剑派的耀武扬威。

“看来天河剑派的诸位高人也都是计谋深沉之辈,许多手段,要我自家眼界开阔了,才能慢慢瞧的出来。”

焦飞不上六七日就过了蛮荒境界,通天河已然在望,他心中兴奋,正要赶回金鳌岛,去麒麟殿中寻找苏真覆命,忽然见到几道遁光飞来,看法力有高有低,但最高的一个居然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修为,只不过身上的气息驳杂不纯,居然是焦飞也从未见过的丹成第九品的货色。

丹成下品可以取巧,丹成中品可以持强,但是要丹成上三品,只能淬炼心性。焦飞在海外见着的人,多一半都是岛主,一派之主那个级数,道心坚毅自不必说,丹成下品的几乎没有,焦飞见过丹成最低也不过东极教的两位“师兄”可也有七品的境界,丹成九品的焦乇还真没见过,比丹成上三品还要罕见。

“没想到一回天河,居然就能见到这等人物,也算是增长见闻了。

焦飞肚内暗笑一声,正要错过,忽然却被这几道遁光横空一拦,几个少年男女露出身形来,为首的一个正是许久不见,听说去了漓江剑派的虞元,另外一个就是被派去了成都白云观做主持的卢远,还有一个就是虞笙门下的李红仙,其他的几个也是熟面孔,有两个还和他动过手。

焦飞见了这几个人,不由得笑道:“几位师侄儿别来无恙!怎么拦住了师叔的去路?”

虞无一脸得意的叫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废物师叔,不过我现在漓江剑派的人了,你莫要攀亲!”

焦飞又是一笑,知道这话也就是虞元觉得左右都是自家兄弟才敢乱说,就算他是漓江剑派的女婿,但毕竟出身天河剑派,焦飞随便禀报上去,都会让虞元吃不了,兜着走,要受一场大惩罚。只是现在焦飞也不肯做这种小人了,现在他的法力比虞元要高,虽然这个少年居然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但是却不知用了什么取巧的法门,只得丹成第九品,就算不动用任何法器,焦飞凭了本身的真正实力,也有信心羸他,自然不屑再去玩弄鬼祟的小伎俩,小花招。

卢远终究是个稳妥的人,忙拦了一下虞元说道:“虞元你不可乱说?小心被人告之几位长辈,背后给你下手。”卢远对焦飞也是愤恨,他被打法去了成都白云观做主持,再也无望进军大道,几次三番都想要找焦飞算这笔账,这次遇上,反而谨慎起来,那是日子有功,在世俗中磨练了心性。

季红仙倒是对焦飞略有好感,但直到自己劝不住这些人,何况她祖上三代都是虞家的仆人,也没身份和资格插话,只能歉疚的望了焦飞一眼,默默的着急。

其余几个人也都摩拳擦掌,十分的兴奋,这次虞无归来,还炼就了内丹,自然给这些人极端鼓舞,认定了焦飞不过是手到擒来,随意折辱。

虞元眼中除了得意,还有一种冷冷的寒意,对焦飞说道:“你执掌通天峰,借故把我三哥踢出了外门弟子行列,就当他自生自灭。可你没有想到罢?我三哥回家不久,就遇上仙缘,投在一位旁门散仙火鸦道人手中,如今也修炼到了炼气第三层,等他师父回来传授法门,也可凝煞炼罡,成为我等一样的人,你可就此算了吧?

焦飞都快把这个徒儿忘记的干干净净了,被虞元提起,心中不禁好笑,虞元的诸般指责,他只是不理,微笑道:“师叔还有急事,待回头才跟诸位师侄叙旧罢!”他把遁光一起,想要从虞元等人身边越过去,虞元把身边一口佩剑一拍,顿时化成了一道玄光把焦飞阻住,喝道:“焦飞师叔忙怎地:师侄还有许多话说”

焦飞把冰魄神光运起,猛然往下一拍,除了对他还算恭谨的季红仙之外,剩下的人全部都被突如其来的冰寒冻气冰封,竟然无一个能够抵挡,从天上都一一落入了通天河中去。焦飞淡淡一笑道:“只是师叔实在太慢,没得功夫跟你们废话了啊。

季红仙,你把他们都捞起来罢,回头哪位师兄问起,可去苏真师兄处找我。”

焦飞举手之间,就把这些少年冰封,心中竟然有些怅然,他在海外十年,所遇大敌不是穷凶极恶,就是修为高杆,这样的软脚倒是罕逢,一旦遇上这么几个,焦飞轮到有些不习惯。”他们若是知道努力,也不会修道比我卡那么多年,还会被我从后面赶上罢!这些人……”

焦飞飞出好远,忽然觉得无语,也不再去想这些人的事儿,遁光进入了金鳌岛之后,直接落在苏真的玉楼殿前。苏真正在跟几个弟子讲课,忽然见到焦飞的遁光落下,心头微微一喜,驱散了自家的门徒,把焦飞迎了进来。

苏真一直都对焦飞极为照拂,焦飞以对苏真也甚是感浇,他和苏真落座了之后,便把海外的事情拣要紧的和能说的,一一跟苏真说了。苏真听说焦飞居然纵横海外,还去了北极寻找冰魄神光的心法,也不禁啧啧称奇,笑道:“没想到师弟不但有如此毅力,还有这般机缘,居然把冰魄神光的心法到手,逆拜了寒冰道人为本派之外的另外一位师父,就连为兄也甚是羡慕啊。”

焦飞说道:“师兄莫要笑我,小弟也只是侥幸罢了。师兄嘱托我去看望的侯景和李靖,我亦都去寻访过了,侯景似是还有些求道的心思,只是心机太深沉,我叮嘱他来通天河,不知来了也未。”

苏真淡淡一笑道:“收的十个徒儿,能有一个成器就算是极为了不得的事儿了,看来这两个都不是能够得道的路数。”

焦飞亦不好插言,他想了一想,把早就抄好的真龙罡和冰魄神光心法取出,还有从北极冰海中收的腹唐怪鱼一起取了出来,焦飞身上还有一口剑囊,却是当初苏真送他的,正好被他用来成着这些怪鱼。

焦飞笑道:“小弟出门一趟,也无论多功劳,只有这些事物,希望师兄能帮我转呈掌教真人。”

苏真随手接过,笑道:“师弟你能得了两种炼罡心法,增补本门炼罡心法至二十三种,乃是大功一件,只怕掌教师伯也有许多欢喜。”

苏真把那口剑囊接过,看了一眼里面的腹唐怪鱼,虽然焦飞已经跟他说过这种怪鱼,但是真个见着了,苏真还是有些啧啧称奇,又对焦飞说道:“这些腹唐怪鱼,只怕放在血河里豢养最为合适,说不定本门又要多一种道兵。反正今日无事,师弟你就跟我一起去见掌教郭真人罢!”

焦飞应诺,同了苏真一起动身,两道遁光一直一闪,就在麒麟殿前落下。两人也不用通秉,直接来在郭嵩阳真人所居宫室门外,不等苏真和焦飞报上来意,郭嵩阳真人所居的宫室便即大开,两人知道郭嵩阳真人已经知道他博来访,都对视一笑,轻轻走了进去。

郭嵩阳真人见到焦飞,此时焦飞不曾掩饰身上的法力,一身炼气成罡的天河正法法力,汹涌澎湃,宛如一条大河迎面而来,让郭嵩阳真人也是眼睛一亮。笑道:“原来是焦飞回来,你来老道这里是要讨你的剑丸么?”焦飞忙拜伏在地道:“焦飞不敢如此无礼!”

苏真在旁说道:“焦师弟此番在海外十余年,寻到了冰魄神光和真龙罡的心法,还捉了一种叫做腹唐的怪鱼,能够口喷血网,专能腐蚀生灵血肉,一起交回了本门。另外焦飞还拜了海外散修寒冰道人为师,这一件事儿也要禀报掌教真人得知。”郭嵩阳笑道:“寒冰道人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我是家学渊源,才早走了一步,他一个人苦修,居然能传造出冰魄道来,天分远在我之上,只看他能调教出一个练就元神的弟子,就知道冰魄道大有来历,不在我门中的三法四诀之下。焦飞你能在本门之外,多拜这一位师父,也算是大幸之事。苏真你回头去虞笙处,把这件事儿记录下来,把寒冰道人列为本门客卿长老,日后遇上你们都要恭敬些。”

苏真应了一声是,郭嵩阳真人对焦飞说道:“不拘是道家杂家,佛门魔门,博采众家之长亦是正道,自古以来能够开宗立派,最后证就长生之辈,谁人不是四处求问修行法门,长生大道?只是如今数千年以降,道门的诸般法诀渐渐成型,反而有些敝帚自珍起来。我亦是不怕你们俩个说笑话,有人肯传法到我天河剑派中,本真人是欢迎非常,若是有人想要偷学我的法门,就是一剑斩了,那是没什么道理好讲。”

焦飞肚内暗笑:“掌教真人倒是快人快语,半点也不纠结。”不过郭嵩阳真人的话里,似乎也有深意,让焦飞也暗自警惕,只是垂首不语。

郭嵩阳真人勉励了焦飞几句,就自身边取出了三道玉匣出来,对焦飞说道:“诺,这便是你的三套剑丸,知道你如今也等急了,还是快些拿去罢,你明日便可来我这里,学习本门的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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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焦飞心头大喜,他出门许久,早就知道配合一部道诀的法术有多么重要,当初他跟蓝犁道人学了三种法术,便有无穷妙用。何况天河剑派这样的道门大派,门中秘传的法术,绝不会比魔门法术稍差,许多地方还要胜过,足呵让门下弟子胜过别派修为高出数筹的敌人。

辞别了郭嵩阳真人,焦飞在金鳌岛并无居所,便即回通天峰去了。郭嵩阳真人炼制的三套剑丸,他在半路上便忍不住打开看了。这三套剑丸炼制的手法各不相同,其中一枚名为子母归元剑丸,看起来只是一枚,但是发出去便有一百零八道子母飞剑,极为玄妙。

另外两套,一名为二十四桥明月夜,一名为玄机剑丸。玄机剑丸一套九枚,剑丸深如墨色,寒气隐隐,倒也还罢了。子母归元剑放出去就是一百零八道极细的剑光,黝黑如线,也都还符合万载寒铁的本质。偏那二十四桥明月夜却是一套二十四枚剑丸,放出去就是一团皎皎寒光,宛如圆月,也不知郭蒿阳真人用了什么道法祭炼。

这三套剑丸也无高下,都还是只是剑胎,并不禁制,显然郭嵩阳真人是希望焦飞亲自祭炼,不曾越俎代庖。也只有自己亲手祭炼的剑器,才能呼吸相应,于真气最为契合。

焦飞是想也不想便把玄机剑丸和子母归元剑收了起来,拣定了这套二十四桥明月夜,准备当做平生最要紧的法器来祭炼。他选了这套二十四桥明月夜,原因无它,只是这套剑丸特别与冰魄神光合拍,自己又喜欢这套剑丸的光色罢了。

焦飞的法力如今已经甚高,炼气成罡的境界,已经能够自行祭炼沽器,待得他遁光在通天峰土落下,已经把二十四桥明月夜祭炼了第一重禁制,化为了二十四因皎皎寒光,在周身飞走,宛如月中神仙,翩然临凡。

灵音,灵云,灵冰仍旧是通天峰上的执役弟子,见到迳位小师叔回来,都迎接了出来。焦飞身上道气昂然,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又是寒光皎皎,犹如二十四轮冰月,倒是让三女有些自惭形秽起来。

灵冰和焦飞关系尚佳,第一个开口道:“焦师叔出门十余年,终于炼罡大成,真是可喜可贺。”焦飞见她巧笑倩兮,依旧当年美貌,也不禁笑道:“几位师侄儿也是风采如昨,看来法力又有精进。

焦飞才要跟三女说上两句,就听得阴阳葫芦里有个声音,吸入蚊蝇的钻入了耳朵,正是天魔童子发话道:“老爷,大夫人叮嘱小的,若有野女人前来兜搭便要打杀。若是您继续和这些美貌道姑**,我可就要出手了。”

焦飞听得苦笑不已,他对灵音,灵云,灵冰三女哪有什么私心?但是天魔童子法力还超出他之上,就算他动用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太乙真形符这些厉害格杀手,也还是不敌这位天魔童子,想要翻盘也不能,也只好咳嗽一声,淡淡的对三女说道:“我刚回本派,一路艰辛,许多困顿,有些话还是过些日子跟三位师侄儿说罢,本人要先去歇息,打坐了。”

灵音,灵云,灵冰倒也不以为意,把焦飞迎到了通天峰上,便即各自回了住处。

焦飞回到了通天峰上自己的住宅,也不去理会天魔童子,把全副修为都用在了新得手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上,其他的两套焦飞根本就没打算祭炼,但是这一套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焦飞选中之后,便打算倾尽全力来祭炼。

天河九黧剑诀和天河收宝诀首尾相继,从焦飞的手中飞入了这二十四枚剑丸之中,以焦飞现在的修为,第一重禁制几乎是顷刻炼就,第二重禁制就最少需要十余天,第三重禁制便是要以月来讣数。焦飞也知自己无可能在一夜间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再多祭炼禁制出来,但是他总不想浪费光阴。

直到天色大明,焦飞这才收了这套剑丸到丹田中去温养,心中忽然想道:“郭嵩阳真人要传授我法术,我正好问一声,如何才能突破炼气第六层,凝成一粒金丹。”

焦飞对修为上的心思,比学习法术犹重,毕竟法术只是用于争斗,可这争斗总有许多法子能避免,道行不济,不能长生,其他什么都是空的。

他记得郭嵩阳真人答应让他今天去学习法术的事儿,纵起遁光直投金鳌岛而来。半路上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出,身剑合一,化为惊天寒虹,遁光速度虽然比不得他使用心魔大咒时候,却更让焦飞感到心中畅快。

焦飞按落遁光,郭嵩阳真人似早知道他这个时候来,已经把宫门敞开。焦飞整了整衣衫,缓步走进了郭嵩阳真人的居所,见到这位天河剑派的掌教,一身素白道袍,精神奕奕,颇有些欢颜,忙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弟子焦飞见过掌教真人。”

郭嵩阳嘿嘿一笑道:“你初入门时倒也没人看好,只以为你就此在北极阁终老了,没想到你居然性子如此坚忍,为了凝煞炼罡,愿意远走海外,跋涉北极,竟然给你奠定了这等雄厚的根基,我们天河剑派三代弟子,似你这般的人物也不过十来个,其中有些运气好的便是本门现在的七大真传弟子,有些运道差的就都陨落了,其他的弟子都不堪提。”

焦飞微微冷汗,低声道:“不敢当掌教真人夸赞。”

郭蒿阳笑道:“你有此根基,想要结成金丹比别人要容易几倍,若是你肯努力,本派不出十年就再多一位真传弟子,我知你道心坚定,也不来警醒你。你如是修行有甚碍难,便来问我好了。虽然本门除了上一代的几位开派长老,本派现在只有三人修炼天河正法,便是你,苏真,陈大真但老道还是能指点你几句。”说到这里郭嵩阳真人略有些嗟吁,可惜道:“本来你是苏星河的弟子,他也修炼的天河正法,正是师徒一脉,但是苏星河陨落之后,本门中我这一辈人便无人修习此法,你除了问我,也可以问别人,或许可以突破许多碍难。”

焦飞忙谢过了郭嵩阳真人,这位天河剑派掌教倒也不I!唣,伸手一指,便有数十道符黧在空中隐现,指着其中一道说:“这便是你学过的天河九黧剑诀,虽然你已经得了苏星河的真传,但是许多精微变化想是好不够了解……”郭嵩阳真人甚有耐心,语言又幽就风趣,正是传道授业的最佳人选。不过一两个时辰,焦飞便对天河九黧剑诀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于剑术上的领悟也加深了一层。

郭蒿阳真人讲毕了天河九黧剑诀,便开始讲天河收宝诀,这两道法术乃是天河正法中最为根基,焦飞也曾学过,只是并不如天河九黧剑诀那般学的上心,郭嵩阳真人细细解说,许多奥妙都让焦飞忽有启发,之前的碍难之处全部迎刃而解。

将往了天河收宝诀之后,郭嵩阳真人便开始讲解天河七象,这道法术却是水系法术的根源,讲究如何把真水之力在冰,霜,雪,雨,雾,露,云,之间变化。天河正法共有三十六种衍生出来的法术,每一种都是奥妙难言,以焦飞现在的修为,任何法术只要能学,便可在数日内精熟,日后随着法力日深,这些法术也会越来越厉害。

郭嵩阳真人一口气把天河正法衍生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一起传投了焦飞,其中还有焦飞曾经学过的小诸天云禁真诸,这道法术虽然不是天河正法衍生出来,却是云系法术的精华,以天河正法的法力推动变化,再也合适不过,故而也被天河剑派收录到天河三十六法术当中。

反正焦飞修为也自不俗,郭真人这一度传授法术,足足用了七日七夜,他越学越是精神奕奕,到了后来触类旁通,更有举一反三,倒是让郭嵩阳真人颇为嘉许。

焦飞在郭嵩阳真人的宫室中演习法术,自觉已经把这些法术精通,这才向郭嵩阳真人合次拜谢。

郭嵩阳真人见焦飞如此聪颖,微微一笑道:“你学法术比你陈太真师兄要快,不过他已经在前年修为到了温养的层次,快要修出仙气,你可要多加努力,不可荒废了这一番机缘。”

焦飞听得陈太真修为又有进境,也是又惊又喜道:“陈太真师兄居然到了炼气第九层,当真可喜可贺,我回来还未见过陈师兄,倒是要跟他道喜去。”

郭嵩阳真人微微笑道:“这件事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关系,跟我说作甚?”

焦飞定了定神,向郭嵩阳真人说道:“我在海外凝煞炼罡之后,一直苦思该如何结成金丹,虽然偶然也有些领悟,但是却苦无门径,还望掌教真人也指点一番。”

郭嵩阳笑道:“你想必是知道炼气第六层丹成于心性有关了?”焦飞答道:“弟-子略有所悟!”

郭蒿阳真人笑道:“修炼的事儿,越是到了后来,就越没有现成的经验,既然你来问我,我就教你一个法子,管用不管用倒是要看你云气了。”

焦飞又惊又喜道:“弟子愿闻其详!”

郭嵩阳真人说道:“你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再来问我有什么领悟没有。

焦飞顿时愕然,不知郭嵩阳真人为何指点出来这么一条匪夷所思的路子,他想了一回,也不是十分明白,但有觉得郭嵩阳真人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忙拜服于地,谢过了郭嵩阳真人的指点。

郭真人笑了笑道:“我答应传授你法术,便即传了,你让我指点如何结成金丹,我亦指点了。我知你这次回来,为本门立下许多大功劳,如果你能炼气丹成,我就有许多好处给你,别说我这做掌教的吝啬,有些好东西你修为不到,是不能给你的。”

焦飞有些汗颜道:“弟子怎敢奢求?”

郭嵩阳真人挥了挥手道:“我众你七日七夜的法术,虽然不累,可也有些厌颈了,你这就去吧!从今日起,你在天河剑派来去自如,行踪不必再禀报本门任何一人,不过在你在剑丸修炼到第五重禁制之前,还是不要随意离开本派,免得法器被人夺了去。这三套剑丸,老道可是煞费苦心,舍不得让人抢走。”

焦飞听郭嵩阳真人说的诙谐,也知这位掌教真人关爱,忙道:“弟子暂时不会外出,还有许多事情,要跟掌教以及几位师兄请教。”他见郭嵩阳真人微微一笑,也不再说话,这才再次拜谢,起身出了真人居所,想了一想,便去看望陈太真了。

陈太真这些日子都在温养仙气,炼气的最后三关一气呵成,道基,脱劫,温养,为的就是这最后一步炼就仙气,为元神脱壳做好了全部准备。焦飞来的时候,陈大真恰好出关,见到他呵呵笑道:“一晃十余年不见,焦飞师弟这是凝煞归来么?”

焦飞一礼到地,也笑着说道:“焦飞不但凝煞,且炼就了一身冰魄神光,本来逆极得意,但是方才听掌教真人说起师兄已经到了炼气第九层,便特来恭贺一声。”

陈大真呵呵一笑说道:“恭贺倒是不必,若是你有什么贺礼,做师兄倒是要收了。最近你陈师兄收了一个徒儿,资质还算出色,如今已经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正愁凝煞,炼罡之事呢。”

焦飞笑道:“这可巧了,凝煞的事儿我能帮上一半的忙,我知道一处玄霭煞,如是合用,当然最好。炼罡的事儿我也能帮上一半,我新得了冰魄神光和真龙罡的心法,师兄若要我这就抄送来。”

陈太真惊讶道:“连真龙罡的心法你也有?此法乃是龙宫秘传,你从何处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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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 人情翻覆间,忽冷乍然暖

焦飞吧事情说了一次,就是没有提及元始天魔印的事儿,其他的都没有隐瞒,陈太真听了啧啧称奇,芙道:“那做师兄的就不客气了,你把真龙罡的心法与我,凝煞的事儿,我这个做师父自有安排。”焦飞一听,不由得艳羡道:“还是有师父好,师弟我为号硇丈煞炼罡,不知有多么辛苦,师兄的弟子却不用出门便有安排。”

陈大真呵呵笑道:“此事有利有弊,她不经辛苦,道心不够稳固,日后难免也要经历一番磨难。倒是师弟出海十年,道心已经牢不可破,不出十年定能结成金丹。”

焦飞和陈太真略略闲谈,对天河剑派这十余年的变化也都了于胸然。让焦飞颇为意外的是,水盈儿居然也通过了内门的考验「如今已经在水火道人门下学道。她师父水火道人虽然辈分不低,却也只是一个外门长老,地位还不如苏真等六大弟子,就连能不能把弟子代入门中,也不能一言而决,传授法诀也要按照规矩,不能任意传投。

陈太真得了真龙罡的心法,似是十分喜悦,陪焦飞聊了十四,便即说道:“师弟如今已经炼就罡煞,也是本门中数得着的人物,可丹成之事焦急不得,此乃磨练道心的最重要关口。我劝师弟若是能放下诸事,便闭关几年,最好是寻个没甚搅扰的地方,最易洞彻天机。”

焦飞微微思忖,暗道:“掌教郭真人指点我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陈大真师兄劝我闭关几年,看来这丹成一路,没有定法,只看道心如角:磨练纯粹,便即丹成。”

焦飞心中忽有所悟,便跟陈太仝告辞,回转自家的通天峰去修炼了。

焦飞闭关了月余之后,忽然有人来访,来的竟然是六大弟子中的方辽,此人跟焦飞只有一面之雅,当时闹的十分不快,焦飞亦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主动上门。

十余$-不见,方辽也已经是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修为,他修炼的是三法四诀中的通天**,讲就是的一线天机通九天,在天河剑派乃是最多人修行的法门,于凝煞炼罡上限制最少,修行起来最为把穑。

虽然当年有过一场不快,但焦飞也未有记上十年之久,仍旧把方辽迎接进自家的院子,笑问道:“方辽师兄怎有空暇耒找焦飞?”方辽微微犹豫,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师兄最近收了个!$质不错的弟子,如今也凝煞炼罡了,只是没有趁手的法器,特来向师弟舍个脸面。”

焦飞微微一笑道:“师兄却是来晚了半步,掌教郭真人帮我祭炼的两套剑丸,师弟早已经送出。”

方辽听得焦飞拒绝,脸色蛭为难堪,敷衍了几句,便要起身离开。焦飞忙把他拦住,问道:“若是师兄的徒儿不是要求甚高,我这里有海外得的两口飞钩,品质也还能入目。”

方辽摇头道:“本门剑法最合剑丸,飞钩便要差上一筹,既然师弟已经都送了出去,为兄便即告辞,另外设法。”言下之意,竟然有些瞧不起焦飞所说的两口飞钩。焦飞心头暗恼道:“我跟你本来便无交情,肯把得自青帝门下的六口飞钩中最后两口送你,已经是莫大情面。你还不肯要?那便自己去寻个办法罢,只怕你寻的法器,转不如我避两口飞钩。”

郭嵩阳真人祭炼的三套剑丸,本质之佳,天下难寻,焦飞如何舍得给人?如果是陈大真,苏真这两位师兄也罢了,毕竟他们二人帮他甚多,方辽跟他有些龃龉,焦飞可以不放在心上,但要让他也似对待苏真,陈太真一般,那又怎么可能?他肯把两口不用的飞钩送出,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焦飞也不肯留他,方辽来的匆匆,是的也匆匆。焦飞忽然感觉有些奇怪,暗忖道:“为何一说起来徒儿,大家都这般上心?陈太真师兄居然也收徒了,苏真师兄更是门下弟子甚多,这个方辽亦为了徒弟苦苦准备,甚至不惜舍了脸面来求我。只怕本门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焦飞想了一想,暗忖道:“就算是比徒儿,我难道就输人了?我那六个徒儿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只怕也开始修炼冰魄神光了。我师寒冰道人传下的冰魄道经过几番修改,威力已经不差本门三法四诀,何况玄霭煞8L合冰魄罡气,便是丹成第一品的根脚,就算几位师兄也寻到如此资质上佳的徒儿,又哪有我门下的弟子多?”

焦飞把天乙,夭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六个徒儿都留在紫云宫中,让公孙红带在身边。这六头独角雷兕幼兽离开黑风岛时,已经凝煞大成,焦飞只是想他们把根基扎穑,这才并未有让他们立刻吸摄乾天罡气,突破到下一层,这也是关爱之意。但是他临走的时候,已经叮嘱公孙红帮忙照看,此时算来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也差不多该到了修炼罡煞的时候。

不过方辽来求剑丸的事儿,也让焦飞忽然想道:“我这做师父也该提这几个徒儿张罗法器了,他们炼罡大成,便该着手祭炼随身法器,莫要给他们耽搁了功夫。”

焦飞暗自思忖一回,心道:“我把冰魄寒光钩分开,再把新得的两套剑丸分一分,倒也可以凑齐六人的份。只是这些法器威力高低不一,不知该如何送法?最好当然是六件法器一般,也不分高低,免得这几个徒儿吵闹,我这做师父的不公平。”焦飞想了一回,忽然记得自己新得的青蜃瓶,忙把这件法器取出,慢慢翻找一遍,这件法器乃是大苦神君所炼,专门收摄敌人的法器,里面也存了许多大苦神君从敌人手中夺来的事物。

焦飞仔细翻找了一回,这才眼睛一亮,看到了十二口神刀,心中暗道:“便是这套最好!数日恰好,可以分的公平,且本质也是上佳,只要我把内中的禁制去掉,便是法器元胳了。”

焦飞用心魔大咒,能侵蚀许多法器的禁制,但此法只合他自己使用,焦飞也不想把这害人的法门传授弟子。故而他想要赠送法器,还是得把原本的禁制洗去,让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他们去重新祭炼。

这十二口神刀也不知是何人所炼,内中的禁制只有六七重,焦飞把金刚王咒使出,便有净火红莲飞出,围绕着十二口神刀一转,内中的禁制便弱了一层,转的七八十转,这十二口神刀内中的禁制便即崩散,成了法器元胎。焦飞随手画了一道符筹!”裹住了这十二口神刀,施展法术,喝了一声起,这十二口神刀就化生一道精虹。焦飞随手又加了一层隐形的符筹!”对着这道精虹说了几句话,一并封印在其中,这才设了传送的方位,把这十二口神刀迷走。

焦飞新近跟郭嵩阳真人学了天河正法衍生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这便是飞剑传书之法,只不过焦飞并不打算把传书的飞剑收回来而已。

做完了这件事儿,焦飞也是心中好笑,暗忖道;“我修行时何等之难?结果收了徒儿,却处处照顾,这有了师父是真好。便是我当初在天鹏尊者门下,也是把大鹏逍遥诀一烽炼就连破关隘,在寒冰道人门下,也是许多才《点,便是当初在蓝犁老师门下,也有许多好处。偏偏我在天河剑派,就没有一个师父指点。但偏偏就只有天河正法,距离长生之闩-最近,其他的法门都不合我修炼。”

焦飞迷走了十二口神刀之后,不过敏日,就感应到心神一松,知道这十二口神刀已经为公孙红收了,这才安心下来,再次闭关。这一次闭关又是两三个月光景,待得焦飞破关而出,虽然修为又有精进,却仍不能有结丹的征兆。焦飞知道结丹没有这么容易,倒也并不在意,只是闭关许久,焦飞心中略有些焦躁,便想去拜访一下苏真,顺带讨教修行上的事儿。

回到天河剑派,日子便趋于平淡,不似在海外波折。

焦飞从通天峰去金鳌岛本是走惯的路,不过瞬息间就到了地头,但是金鳌岛上现了一片云光,云光中剑气纵横,有许多人在争斗,到让焦飞好生惊讶,心道:“本派的金鳌岛上,怎会有人争斗?难道苏真师兄他们也不管?”焦飞飞近了一看,却是本门的几十个弟子在比斗,都是天河剑派的剑法家数,便想要一笑越过。

但是中央住持这场比斗的几个人,正是套元他们一伙,见到焦飞顿时恨上心头。虞元知道自己不敌,便对身边的一个少年说道:“虎儿师兄,那就是焦飞,听说他觊觎令姐美貌,几次请托了人去提亲,不知可有此事?”

阳虎儿本来懒洋洋的,对这些天河剑派的弟子斗剑,全不在意。他毕竟也是漓江剑派掌教的儿子,一身道法虽然十余年了仍旧没有突破炼气第六层,没能结成金丹,但也不是这些普通的内门弟子可比。但是虞元的这一句挑拨,顿时让阳虎儿双眼圆睁,瞳孔中似有冷电暴射,冷冷的说道:“怪不得孟阅竹师姐几次在我面前提起此人,原来是有这典故,他想要癞蛤蟆吃天鹅肉,也要问过自己的本事。家姐阳凰儿资质可是本派最为出色的几人,犹在我之上,如果不是贪玩,早就是本派真传弟子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垂涎的。”

焦飞入门虽然已经有了十几年,但是他有一多半的时间都在海外,便是在门中的时候,也是闭关修炼的多,并不晓得天河剑派和漓江剑派关系交好,每年都会有一次由对方门派杰出弟子住持的斗剑,为的就是让这些只在本门修炼的弟子,熟悉别派的剑法,法术,免得日方出去行走天下,遇上异派剑客手忙脚乱。

今年轮到阳虎儿和虞元来天河剑派指点这些新晋升的内门弟子,这一场斗剑才刚刚开始,尚未有到了最精彩的部分。

阳虎儿和自家的姐姐关系极好,他听说焦飞居然对阳凰儿动过念头,心头便大是不忿。阳虎儿并不知道,此事只是孟阕竹有过提议,回去便跟阳凰,IJ说过两次,并且极为赞誉焦飞的资质,天份,道心,还未有真个成事。但是被虞元这么一说,阳虎儿又记起,似乎除了孟阅竹之外,越轻寒师姐也说过焦飞的好话,心道;“看来这小贼对我姐姐十分用心,孟阖竹师姐那么眼角高的人,越轻寒师姐那么不肯轻易赞许人的人,都能为他说话,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如何!”

虞元见阳虎儿上钩,心头得意道:“你仗着在外面学了些邪门法术,居然把我冰冻起来,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邪门法术厉害,还是漓江剑派的玄门正法了得。”虞元虽然入赘了漓江剑派,但是他这种入赘弟子,也是学不到漓江剑派最厉害的法术。虞元除了一次出门办事,遇上了一头炼气第六层的妖怪,偷袭斩杀了这头妖怪,夺了内丹,强行把修为提升到了丹成境界,便再无多少进境。

只是他修为原本就不稳固,斩杀的那头妖怪也不过丹成八品,他借助这外力取巧,只得丹成第九品。在焦飞手下折过一次,虞元虽然口上不服,但是心里却也明白,自己是绝对都不过这个“废物师叔”了。

阳虎儿见焦飞似要绕过这边的斗剑云团,一纵遁光,强行拦住了焦飞的去路。焦飞刚才不曾细看,并未瞧着阳虎儿也在,他和阳虎儿有过一面之雅,顿时笑道:“原来是阳虎儿师兄,上次在淮河一别,居然也有十来年了,师兄风采更胜往昔,显是道心磨练,结丹在即,焦飞甚是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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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三 在每一个小舅子心目中,都有许多惦记自家美貌姐姐的淫贼

虎儿听得焦飞说话有礼,也不好便撕破脸,出手教训淫贼”,焦飞居然敢打他姐姐的主意,阳虎儿自然挺焦飞划归到如此另类。

大唐年间曾有一部诙谐文章,里面便有一句,在每一个小舅子心g中,都有许多惦记自家美貌姐姐的淫贼。此言虽然说着实无礼,也没什么根据,但却流传甚广,常常被人用来调笑“小舅子”0阳虎儿觋在的心态,便与此有些类似。

“我倒是没什么进境,焦飞师弟你却今非昔比了,听说去你海外凝煞炼罡,还有许多奇遇?”

焦飞亦不知阳虎儿为何来跟他说这些,但是他为人一贯谦逊,便笑道:“许多磨难倒是真的,若是死里逃生一回便算一次奇遇,那倒也是不少。”

阳虎儿不由得笑道:“修道人不经劫难,怎能成树!”

焦飞和上次见高时已经不同,那是阳虎儿自持法力深厚,出身名门,自然不大瞧得起焦飞,混没当他是个人物,如果不是过后总有人跟他提起,阳虎儿早就忘了还见过这么一个人。但是焦飞如今非是昔日可比,都传他去海外凝煞炼罡,根基扎的极厚,有望炼气丹成,阳虎儿本来还气势汹汹要寻焦飞的痛脚,但是到了焦飞眼前,不知不觉已经把这黄脸少年,当做平等看待。

阳虎儿毕竟也是家学渊源,知道什么样的人在修道上前途远大,什么样人在修道上已经穷途末路,他和虞元虽然因为意趣相投,关系颇为不错,但是心底却是不大瞧得起这位玩伴,他也只当虞无是玩伴,每当他是同道好友。

阳虎儿为人心气极高,自然不会瞧不起,在修道上已经绝了前行指望的人。

焦飞居然觊觎他姐姐,虽然让阳虎儿恼怒,但是和这黄脸少年略作闲聊,便不禁为焦飞气度所折,态度转恭谨起来。

焦飞在海外经历过无数战斗,见识过许多高人,就算是元神级数博空海都曾平等相谈,便是在天魔宗五鬼天王面前也不曾失去了风头,炼气第九层格高人都曾恶斗过,甚是斩杀过两三个,便是旁门杂家的九大散仙之一的东极青帝的门户都曾闯去过,经历如此丰厚,眼界开阔小一辈人中堪称第一,身上自然而然有一股沛然的气势。

阳虎儿本身的法力也不过是炼气第五层罡煞大成的境界,还差了一步炼气丹成,想要让焦飞另眼看待,还差了无数的层次。除了漓江剑派掌教亲子这个身份,阳虎儿在焦飞眼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阳虎儿毕竟是漓江剑派掌教妁儿子,不屑去投机取巧,总想着要丹成第一品,故而才会卡在这一层许久。焦飞倒也看的出来这一点,故而几句闲聊之后,便即不留痕迹的捧了阳虎儿两次,阳虎儿本来自觉修为卡在炼气第五层有些烦闷,甚至连当初修为低微,根本不如他眼的焦飞居然也追了上来,面子上进有些过不去。但是被焦飞在紧要的地方一捧,也自觉,我是要修成长生大道的人,跟那些投机取巧,鼠目寸光之辈果然不同,转到对焦飞有些好感起来。

虞元见阳虎儿和焦飞聊的居然甚是投契,心中大蚀,暗忖道:“这个焦飞师叔十分狡诈,居然能把阳虎儿也红骗了,我得想办法去揭穿此人真面目!”

虞元平时趾高气昂,目无余子,只觉得自己修炼了便与众不同,和那些凡夫俗子不类,加上结交的也都是修炼中人,自觉就是朋友皆神仙,来往无白丁了。平时顺风顺水,到也觉得自己机智百出,但是现在落了下风,却脑筋打结一般,看着焦飞和阳虎儿越来越是投契,居然没有想出来丁点办法。

“这黄脸小贼有什么短处,让我拿捏过?说他栽赃陷害过我?我哪里有什么证据?说他对阳凰儿许多龌龊?他们两人可还没有见过面呢……咦!有了,我就说他曾经和别派女弟子有过暧昧。但是我跟此人不熟?也没听过他跟哪家的女孩儿有过瓜葛。”

虞元正自胡思乱想,这团白云上的天河剑派新近成为内门弟子的水盈儿,早就把一颗心飘到了焦飞身上。她得了焦飞许多好处,虽然焦飞看起来只是不经意,但是对水盈儿来说,却是天大的面子,光是那次分丹药的事儿,就让她在通天峰上的外门弟子中积累的极高的人望。

如今水盈儿也成了内门弟子,但是却感觉和焦飞的差距日益增加,她师父水火道人也不过是个外门长老,还比不得苏真,陈大真这样的真传弟子,焦飞都传说只要炼气丹成就能成为本门第八个真传弟子,水盈儿见焦飞也不来跟她招呼,有些自惭形秽,也不敢上去和焦飞说话。

何况她们这些才入门的内门弟子,连飞行也不会,只靠了身下的那朵白云托住,想要过去跟焦飞说话也是不成。

焦飞和阳虎儿闲谈一阵,心中还记挂着想去苏真处讨教,便即举手告别。阳虎儿见焦飞要走,这才忽然记起了自己是来找人麻烦,他和焦飞说话投契,也不好意思立刻翻脸,只好强笑着说道:“焦飞师弟,我来天河剑派便是想寻人斗剑,可是苏真,陈太真,方辽,徐庆几个师兄都大忙,就连虞笙师姐也每日要处理你们门中的许多事物,一直都没寻到个合适的对手。既然今日遇到了你,定然要斗一回剑术,看看我们两派的剑法有无可互相印证,参详之处。”

焦飞正待拒绝,阳虎儿已经杞自家的一口剑光放了出来。

阳虎儿这口飞剑名为玉虎,内中封禁了一头炼气第九层的飞天玉虎的精魄,剑的本质也奇佳,本来是海外散人飞虎道人的佩剑,只因为恶了孟阊竹,被她用计谋斩杀在哀牢山,这口剑就被漓江剑派得了。本来漓江剑派掌教之子,要用飞剑,尽可以选择,但是阳虎儿就是爱这口飞剑催运起来,便有一头插翅玉虎隐隐成型,威势无双,又跟他名号暗合。这才弃用了原来的fi剑!换了这--口。

焦飞见却不过,这才勉为其难的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了出来,一道光华闪过,二十四轮皎皎寒月显出,和阳虎儿的玉虎剑相应,各有不同的妙处。

光是这么两道剑光,天下间也寻不出多少口来,那些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见到这两道剑光,无比露出艳羡之色。就算是虞元也不禁心头突突乱跳,暗道:“这黄脸小贼只因为比我大了一辈,就有许多运气,我连天星剑丸也没保住,他却忽然得了这么一套似乎犹胜过天星剑丸的飞剑耒。”

他略一抚摸自己的佩剑,不禁有些嫉妒。虞元现在的这口飞剑,还是入赘了漓江剑派之后,妻子送的,虽然也是品质不凡,但是比起阳虎儿的玉虎剑和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便如土鸡瓦狗一般。这两人把剑光一亮,虞元就生出日后怎好意思跟人斗剑的感觉,只觉得自家的剑光被人硬生生比了下去。

阳虎儿人笑道:“我们漓江剑派的的天击盈水剑和天河剑派的的天河九黧剑诀名声素来不相上下,剑术本身都是千锤百炼,有无数前辈修改晚上,那是没得比了。端的看谁人剑术高深,方能分出高下,焦飞师弟不用让我。”

阳虎儿把玉虎剑一催,那头飞天玉虎的精魄仰天咆哮,神威凛凛,当初阳虎儿硬涎着脸从孟阊竹手里讨要这口飞剑的时候,也是看伞了这头生前已经有炼气第九层的飞天玉虎精魄,本身就有许多威力。这一声虎啸,声震四野,音波滚滚,让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猛然突突乱跳,似乎有些驾驭不住。

“这头玉虎倒是有些意思!”

焦飞毕竟这套剑丸才是新近祭炼,才得第一重禁制,虽然强行用真气压制了下去,却也知道自己在剑术上终究是输了一招。

阳虎儿一声清喝,把手一指,玉虎剑就化为一道百丈银虹,惊天掠地而来,把漓江剑派的天击盈水剑法,使唤的淋漓尽致,剑术之高妙,已经不在本派的四大弟子之下。

焦飞忙把二十~~桥明月夜运转,他的剑术倒也不差于阳虎儿,虽然精妙变化之处,略有不及阳虎儿得过了父亲阳伯符指点的精细,但是他久经大敌,生死搏杀的经验远远超过了阳虎儿,双方剑光来去,撕裂大气,产生滚滚雷霆之音,一时倒也斗的好看。

焦飞毕竟这套剑丸才是新炼,许多拿捏不准之处,苦斗了七八十招,虽然剑法上并无散乱,但是升光时沉时浮,有些散漫,心头就暗道一声不妙,忖道:“我在海外跟无数人斗过剑,也从无败绩,难道要在家门口输了给人?”

焦飞正有些后悔,忽然阳虎儿喝道:“焦飞师弟,平常和异派相争,斗剑也要斗法,我可要施展法术了。看你剑术能持,法术能不能敌。”

阳虎儿把背后一耸,就有一道清光飞起,迎空化为七八口飞剑,也是掠如精虹,和玉虎剑一起向焦飞杀来。焦飞见此景,不但不惊怒,转到大喜,暗叫一声道:“光是斗剑,我这套二十四桥明月夜还未祭炼完成,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比拼斗法术,阳虎儿你连不成,就算我不用心魔大咒欺负你,新近学的天河三十六法,也须不是吃素了。”

焦飞把手在虚空一抓,便有数十团冰魄神雷发出,他凝练罡煞之后,一直未能炼就雷法,但是得了郭嵩阳真人的传授,本来积累的就雄厚,不上数日毛诌把冰魄神雷练成。

阳虎儿本来自持剑术,想要击败了焦飞,长一长漓江剑派的脸面,也须警告这黄脸小子不要乱打自家姐姐的主意。但是双方斗剑几十招,阳虎儿见焦飞剑术圆熟老辣似乎犹在自己之上,就着了急,动了念头,要用太清灵宝符赢他。阳虎儿虽然剑术出色,毕竟极少离开漓江剑派,少了经历大敌的经验,看不出来焦飞的窘迫。

他这边把太清灵宝行使出,本拟焦飞定然手忙脚乱,自己便可趁势取胜。没想到焦飞随手便发出来数十团冰魄神雷,寒光森森「爆散无声,和太清灵宝符所化的剑光一碰,便即无声无息的爆散开来,发出凛冽刺骨的寒意,把这些剑光尽数冻住。阳虎儿不得不运转法力,这才运使太清灵宝符把冰封的寒气震开。

虞元见到了焦飞使用这手法术,顿时心有余悸,想起了自家被焦飞冰封的时候。心中暗道;“这黄脸小子哪里去学的这手古怪法术,我上次连抵御也不能,便被冰封住了,下次再遇上,还是不知该如何防范。

阳虎儿挣脱了冰魄神雷的冻气,法诀一转,便把太清灵宝符化为一只遮天大手,焦飞把冰魄神雷发出,虽然把这支大手打的散乱,但是这支大手乃是太清灵宝苻所化,被冰魄神雷震散了,随即便能聚合,照旧搂头抓了下来。

焦飞见不是头,忙把手一指,一朵云彩飞了上去,这是他修炼的最熟手的小谙夭云禁真法。这团云彩往上一迎,顿时和太清灵宝符幻化的大手敌住。

阳虎儿见焦飞法术精妙,到也惊讶,玉虎剑一钻,想要破去焦飞小诸天云禁真法,焦飞亦把这团云彩一推,然后虚空一抓,便有一道冰龙飞出,这手法术乃是郭真人新传提的,他修炼本来不久,但是运道冰龙法术和他的冰魄神光甚是相合,故而威力反而极为厉害。

阳虎儿和焦飞这一起斗法,各展其能,阳虎儿也没料到,本意穗操胜券,居然会斗的不分上下,自己还略略居于劣势。焦飞也还是第一次不靠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这些外物与人争斗,心中也是畅快难言。把天河三十六法轮番使出,越用越是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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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四 斩鬼神

天河剑派毕竟是道门大派,门中除了剑法出色,法术亦是一等一的厉害。苏真,陈太真这样的真传弟子便是遇上修为高出他们两三筹的异派传人,也能轻松战而胜之。只看苏真当年连竹山教的查双影都敢招惹,且在元神级老怪的一击之旱还能保住命在,就可知道天河剑派的弟子又多厉害。

焦飞离开天河剑派的时候,只学了两三手天河剑派的正宗法术,天河九黧剑诀和天河收宝诀学的还不够精湛,小诸天云禁真法还是偷学,陈大真故意没指点其中关窍,出海之后自然显得处处不支,只能靠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这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应敌。

但自从郭嵩阳真人传了焦飞天河正法中三十六种法术,焦飞这才学到了天河正法中御段,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只知道法,不明术法,故便要束手,现在得了天河三十六种法术,焦飞这才明白天河剑派处,和阳虎儿越斗越是觉得酣畅淋漓,把所学的法术越使用,领悟便越深。

“若是我再把本门天河正法衍生的出来的三十六种法术精研几年,同样修为下,心魔大咒便抵敌不过,就算遇上和我修为一样,也使用六阳封神幡的敌人,也有许多法术应对。何况得了二十四桥明月夜之后,我的剑术才算是真个发挥出来,原来以心魔大咒幻化的剑备,如何比得上真正的剑器?”

焦飞和阳虎儿斗到了要紧处,忽然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剑光一跳,竟然蓦然消失,片刻后在阳虎儿身边出现,此时阳虎儿的玉虎剑剑光早就放出,就连大清灵軎符都运使着跟焦飞的小诸天云禁真法所化的彩云纠缠在一起。剑光迫在眉睫,寒意似乎深入到了阳虎儿的骨子里,让这个漓江剑派的掌门之子,高傲的不成的少年,忽然有了一种极大恐惧。”我这是要死了!”

阳虎儿虽然拼尽全力发了一道护身法术,但是却自知这法术绝没可能通退焦飞的剑光,但就在剑光临头的一刹那,二十四桥明月夜忽然扭转,似乎被他的法术弹了回去。

阳虎儿的耳边传来了焦乇的笑语声,叫道;“阳虎儿师兄法力吝明,焦飞用尽手段也无能胜得一招半式,当真甘拜下风,我们还是收了手罢!”

阳虎儿这才从刚才濒死的一刹那感觉中恢复出来,醒悟到这次并非是跟人殊死搏杀,而是友好切磋,但是那一股寒意却深深的刻在脑海,怎么也驱之不去。”焦……焦师弟,刚才用的可是天河秘传的斩鬼神与』1法!”

焦飞微微欠身,答道:“阳虎儿师兄果然眼里高明,这正是我派的斩鬼神剑法。”焦飞$)在北极冰海中彻悟了心魔大咒的本源,把如意雷咒的分身狩!祭炼的可以凭空挪移数尺,连带的让心魔大咒分身所化的剑丝,也有了瞬间挪移的变化,这种剑术上的修为便被称作瞬剑术,道门大派中都有各自的修行法门,天河剑派的瞬剑术名曰斩鬼神,共计一十三路,通天七子中的纯阳子所创,乃是瞬剑术中最为高妙的法门,天河三十六法中便有收录。

瞬剑术的修炼比剑气成丝尤难,虽然也是在炼气成罡的境界便可以修炼的剑术,但几乎没人能够在炼气第五层时领悟这种剑术,甚至在炼气第六七层的境界时,练成此种剑术的人都罕见,能练成瞬剑术的十之**都是炼气第八层以上的道门羽士,瞬剑术和剑光分化并列,同被视为剑术中至高绝传。焦飞毕竟有些根底,学了天河三十六法之后,居然在闭关数月的某一天,忽然有所感悟,竟尔于一日夜间炼就了这门剑术,这一刻使用出来,果然有扭转战局之妙。

听得焦飞承认,果然是天河剑派的秘传瞬剑术,阳虎儿顿时兴趣索然,倜借的收了玉虎剑,说道:“焦飞师弟客气,你的剑术超出我之上,日后必为天河剑派了不起的人物。

”其实阳虎儿亦知道瞬剑术的缺陷,只能在数尺间挪移,而且他身上也有能防御瞬剑术的法器,只是焦飞说话得体,不留话柄,阳虎儿也知道焦飞练成了天河三十六法,剑术已经又已经出神入化,自己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能赢。两人又不是生死仇敌,阳虎儿也没必要和焦飞苦斗下去。何蜣他被焦飞的大挪移剑法震惊,心中久久难以平静,一时也意态阑珊了。

焦飞和阳虎儿殷勤道别,望着焦飞遁光在玉楼殿内落下,阳虎儿心头忽然一震,暗忖道:“我怎的这般恍惚?难道是道心不稳。”焦飞落在玉楼殿前,找不到苏真,心道:“难不成苏真师兄别处去了?或者我去找陈太真师兄问问。”他才出了玉楼殿,就见到一个身着雪白道袍,冰肌玉骨,美貌的道姑悄然站立,笑聂盈的显然是在等候他,正是许久不见的虞笙。焦飞微微吃惊,忙施礼道:“原来是虞笙师姐,不知找我何事?”

虞笙浅浅一笑道:“方才见到师弟和阳虎儿斗剑,便忍不住过来想要看看师弟,十余年不见,师弟脱胎换骨,已然大不一样了啊。

焦飞口中谦逊了一句,却见虞笙笑盈盈的,似乎看他有什么好玩儿一样,不由得笑道:“虞笙师姐莫不是闷了,来逗师弟开心耍子?为何说来说去都言不及义?”

虞笙轻轻一抖素白的道袍,径直走在苏真的玉楼殿中坐下,就像是在自家的飞凰阁一般,半点也不认生。她没笑盈盈的对焦飞说道:“师弟凝煞炼罡回来,已经是本门最出色的弟子之一,我亦得了掌教真人吩咐,要给师弟另外拣一处住所。现在本门的金鳌岛上,共有三十八处宫舍空置,师弟耳任选一处,我拨给师弟使用。”

焦飞心中讶异,不过随即就明白,这是自己辛苦修为,获得如此成就,相应而来的地位奕千匕。焦飞当即道了声谢,虞笙把素袖一卷,焦飞眼前就出现了无数云雾,云雾中有层层叠叠的宫舍楼台出现。

焦飞认得这手法术,忙问道:“师姐如今也换了道法么?”

虞笙笑道:“我丹成之后,便得掌教真人垂怜,替我把真气打散,重新习练三法四诀中的通天**。也只有通天**才合我原本炼就的十二都天花煞神罡,以及炼就的一粒十二都天花煞神*……”

焦飞忙道了一声:“如此说来,要恭贺师姐了。得了通天**,师姐这些年怕已经是奠定了道基了罢?”

虞笙美目顾盼,轻轻一笑道:“师姐我确实已经奠定道基,不过本门的七大弟子在这十余年中,人人功力大进,还是师姐我的功力最差,修为最没。”

焦飞由衷的羡慕道:“师姐天资高人,又一颗道心纯净不染,焦飞钦佩的无以复加。也不知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虞笙师姐一般的修为,小弟问过了几位师兄和掌教郭嵩阳真人,但还是对炼气第六层丹成毫无头绪,总是似乎略有进步,但却总差了一层隔膜。”

虞笙笑道:“我看师弟的性子,应是飞扬跳脱,你入了本派,却越来越是老成。道心淬炼总要依仗本心而行,有些人是可以闭关凝丹的,有些人却要去笑傲红尘,才能洗脱一身俗念,我看师弟你还是要再入红尘,体验人情冷暖,比左派中苦苦打坐要靠谮的多。”

焦飞悚然一惊,暗忖道:“掌教郭嵩阳真人指点我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那是他老人家已经看穿了我的品性,因材施教。陈太真师兄劝我闭关几年,是按照本身的经验来,只怕真不适合我。虞笙师姐虽然修为不及陈太真师兄,但是冰雪聪明,只怕这个建议,转有些道理,暗合郭嵩阳真人的指点。”

焦飞忙谢过了虞笙说道:“焦飞还要多谢过师姐,为师弟开了茅塞

虞笙笑道:“这些不过是随口的事儿,师弟有了领悟就好。师弟还是快些选一处住所罢,师姐也好帮你登记在册。”

焦飞平时在金鳌岛来去,早就把碧游宫的风景看遍,碧游宫就是倚着金鳌岛上的麒麟峰建造,除了麒麟殿最高,其他的宫殿,楼舍,俱都依山而建,景色各胜,焦飞本来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在麒眉峰上住下,现在临时挑选,却有些眼花缭乱之慨。他看了许多眼,这才一指一处三十三层的高楼说道:“师弟就选在这里罢!”

虞笙瞧了一眼笑道:“看来师弟是要跟师姐来做邻居了,这座藏珍楼和师弟十分合适,师弟选的好。”焦飞脸色橄红,暗道一声惭愧,刚才他选的时候,只觉得这座楼比较合冒口,没想到却在虞笙的飞夙阁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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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五 万一老爷吹起枕头风来……

二零五

万一老爷吹起枕头风来……

这座藏珍楼原是天河剑派的库房。收着许多人间的事物,举凡衣食住行,珍玩美好之物,于修道人并非必须,便都存在这里,有谁需用便可随时领取。

故而这座藏珍楼造的极其阔大,每一层都在数十亩方圆,三十三层高有百余丈,虽然是在麒麟峰山脚下,却比许多建造的山上的楼阁还要高大。虞笙把藏珍楼的禁制玉袂拿给焦飞,含笑道:“师弟今日便可搬了过去,本门中还有许多洒扫的童子,都是本门豢养的花妖,藏珍楼太过高大,打扫十分辛苦,师弟可以去万花楼领上二十名。”

焦飞诺了一声,虞笙又笑道:“万花楼无人居住,也是我来掌管,不如师弟和我这就一同前去如何?”

焦飞想了一想,觉得也好,便跟虞笙一起出门。离开了苏真所居的玉楼殿。焦飞心中也颇好奇,心中暗忖道:“东极青帝的青帝苑是让大荒岭的各派进献年轻弟子,本派却是收罗了许多花妖作为侍女,童子,看起来还是本派风雅些,青帝苑的许多童子,侍者都不成话,而且不上几年还要更换一批。不如这些花妖寿元长久,使唤着方便!”

虞笙也不使用什么法术,玉足轻点,便那么虚虚浮浮的踏在半空,柳腰轻折,婀娜翩翩,在前面带路,身上不见任何法力波动。焦飞虽然已经凝煞炼罡,不拘是驾风,还是腾云,皆有专长,但是却没办法做到虞笙这般,不需要任何法力,便能步踏虚空。他老老实实的把小诸天云禁真法使出,每一步迈出,足下便腾起数尺彩云,步步生云,虽然不及虞笙的法力高深,却也显得潇洒万分,仙家道气。

虞笙在前面也不回头。就似能看到焦飞一般,浅笑道:“焦飞师弟的小诸天云禁真法倒是用的精熟,本门只有你和苏真,陈太真师兄精修天河正法,苏真师兄不喜欢云遁法术,看来也只有你和陈太真师兄学到了此法的精髓。”

焦飞一笑道:“通天大法亦是本门三法四诀之一,通天二十四法亦是本门的厉害法术,不在天河三十六法之下,虞笙师姐这一手通天剑遁无形无相,应是修炼到了十八重以上了罢?”

虞笙淡淡说道:“通天剑遁乃是地煞级数的法术,十八重也不过相当于天罡六层的法术而已。”

焦飞知道自己这话说错,便不接这句,换过了其他的话题。通天二十四法大多都是地煞级数,比天河三十六法要逊色一些,虞笙不曾选修天河正法,选了稍微次一级的通天大法,除了这道法诀合乎她凝煞的法门,也有此法进境快速,易于上手的缘故。

两人各展遁法,到了万花楼,这万花楼却是一件上等的法器。每一层之间都虚虚悬浮,共计二十八层,每一层之间经常上下替换,轮次让被种在其中的花妖承受阳光。

虞笙和焦飞一到,万花楼上无数花妖纷纷化为人形,皆是俊秀的童男童女,个个灵秀。焦飞正看中一个头发青翠,不知什么花妖成精,面容如玉,精致的小女孩儿,就听到天魔童子用法力传音道:“老爷,大夫人着小的看住老爷不许拈花惹草,这个花妖太过美貌,还是换几个吧!”

焦飞气结道:“难道非要让我选男童!”

天魔童子道:“虽然大夫人不曾吩咐,万一老爷转了性,喜欢娈童,估计也是小的罪孽。我看那边几个就很好,老爷选了之后,使用着许多方便。”

焦飞顺着天魔童子的神念一看,不由得气恼,原来那边有几头狗尾草成精,还有几头蒿草妖怪,一个个脸色蔫黄,催头丧气,没有半点精神。天魔童子又道:“如果老爷嫌人数不够,还有那边几个,加起来就凑够二三十个了,人多起来也好干活。”

焦飞扭头去看,果然在角落里又找到了几头花妖。这些花妖想是法力不济,化形的时候又错了步骤,故而都歪嘴斜眼,手足抽搐,半身残废,丑的不可思议。他们也知道不会有人来选他们做执役童子,又都自惭形秽,故而都躲的远远,不似那些美貌的花妖,俊秀的童子,都站得笔直,等待焦飞挑选。

焦飞心中生气,暗传了一道念头给天魔童子道:“若是我不选这几个呢?”

天魔童子淡淡说道:“老爷在窝边下嘴十分危险,万一上手之后不能摆脱,和那些野女人纠缠起来,被大夫人知道,小的便有罪衍。若是老爷肯照顾些小的责任,日后您偷嘴的时候,若是只是一夕乱性,不是做长久夫妻,我便当做不知。”

焦飞又是气恼,又是好笑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看起来像是登徒浪子么?何况你这般放纵,怎就不怕小莲责罚你了?难道一夕乱性就可以睁一眼。闭一眼?怎的规矩就此不同?”

天魔童子沉默许久,才淡淡说道:“您只是一夕乱性,我事后可以偷着打杀,大夫人知道也不能说我。若是您弄得长远,小的虽然也可以出手,但毕竟扫了老爷脸面。日后老爷在大夫人耳边吹起枕边风来,若是大夫人一时伉俪情深,把小的送与老爷,小的岂不是霉星兆头!”

焦飞真的是没的话说,只能按照天魔童子的指点,点了那几个狗尾巴草。蒿草,还有化形不全,十分丑陋的花妖。虞笙见焦飞特意选取这些花妖,不由得暗自钦佩,心道:“焦飞师弟果然是个载道之器,挑选童子的眼光也与众不同。”她嘴上笑道:“焦飞师弟为何选取这些形貌丑陋的?便是磨练道心,也不需如此刻意罢?”

焦飞嘿嘿一笑,答道:“掌教郭嵩阳真人让我去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著书一册,不拘写些什么东西。说是有助于结成内丹,我就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罢!”

虞笙忍俊不禁,掩口而笑,这位天河剑派七大真传弟子中的唯一的女弟子,本来便生的冰肌玉骨,宛如天上仙子,一身的道气,但是这般笑起来,亦如明珠美玉,风情无限。

焦飞共选了二十三名童子童女,这些花妖知道自己入选,都有些惊喜交集。焦飞把他们唤过来,淡淡说道:“我入主藏珍楼,需要些打扫的童子,童女,若是你们做事儿勤快,我亦会破格指点尔等修炼。这次机会尔等可知珍惜?”

这二十三头花妖顿时齐声叫道:“我等当然知道珍惜!主人日后有事尽管吩咐,我们绝不敢偷懒!”

焦飞谢过了虞笙,把袖袍一拂,一朵白云把这二十三头花妖一起托起,虞笙又施展法术封闭了万花楼,焦飞带了这些花妖,回转自己的藏珍楼去了。

他亦是第一次来藏珍楼,把这些花妖放下去,每个人都分派了职责,让他们自去。自己拾阶而上,慢慢查看这藏珍楼内的收藏。这藏珍楼的三十三层中,有许多人间的古玩,珍宝,金银,字画,琉璃,珊瑚,珍珠,美玉,宝石,随便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巨万之物,但是在藏珍楼里,却如同砖头瓦砾一样随意堆放。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货,这些东西除了好看,经常有人来提取些建造房舍之外,根本无人问津。现在金鳌岛上久不动土木,故而这藏珍楼已经许久无人来,焦飞查了一下藏珍楼的记录,上一条还是方辽取了十万斤黄金,修补他所居的天罗宫柱子。

焦飞一路上了三十三层,见这一层空荡,并没有放着任何东西,心道:“我便在这里住下好了。此处风光甚好,又空阔,不气闷。”

焦飞其实已经无需什么居所,便是随便在荒郊野外也是一样修炼。不过这可以任择居所,乃是天河剑派默认的一种地位,更方便诸位弟子日后传授徒弟,焦飞知道这些典故,故而没有拒绝。反正他所有的东西都收在阴阳葫芦内,也不须回通天峰去搬场。

焦飞本来想要问苏真修行上的一些事儿,但是苏真不在,他便只好自行参悟。在藏珍楼三十三层打坐了七八日,焦飞自觉仍无寸进,想起和阳虎儿的一场比斗,心中想道:“我这些日子参悟道法,倒是一心一意,居然连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都忘了祭炼。如果不是我这套剑丸祭炼不足,便是不用斩鬼神,亦有五六分把握胜过此人。何况我剑丸祭炼的禁制不足,一十三路斩鬼神剑法只能使出来三路,远远未到了把这手剑法运用到最佳妙的境界。”

于焦飞的心中,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无过于炼气丹成,除了这个目标之外,其他的都要押后。不过这套剑丸,日后便是焦飞的第一护身法器,毕竟他修习的是天河正法,这套剑丸随着他修为日深,威力便会越来越强。不似六阳封神幡,全看收摄的精魂威力,但是修为高深的玄门羽士哪里是那么容易好杀?

海外还好说了,大家都是散修,焦飞杀人越货,也少有人找他寻仇,何况海外辽阔,他只要做的干脆,别人也不知是他下手。但是中土地带,是道门九大派和四道佛宗的地域,说不准那个道士,和尚就跟道门九大派和佛门四宗有关,杀了便有后患无穷。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祭起,双手捏诀一拍,就有无数符箓飞起,一道一道的打入了这二十四枚皎皎如寒月的剑丸之内。焦飞如今修为已经不俗,祭炼剑丸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他祭炼别种法器次数不少,倒也驾轻就熟,焦飞祭炼了五六天,二十四桥明月夜忽然大放光明,寒光骤然变大了一圈,光芒亦明亮了一级,第二重禁制终于给焦飞炼成。

焦飞试着用天河九箓剑诀运使这二十四团剑光,果然比之前更加轻翔灵动,随心所欲。

焦飞正要收了剑丸,再度闭关参悟道术,但是他忽然想到郭嵩阳真人的指点,心中暗道:“我一意修炼,说不定欲速不达,我何不全力祭炼这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就当是一件随心所欲之事儿了。”

焦飞想到此处,不便不在去修炼天河正法,把天河九箓剑诀运起,仍就祭炼起这套剑丸来。

焦飞既然打算做一件随心所欲的事儿,便决意把天河正法放置脑后,把手脚放了开来,在藏珍楼中一口闭关了年余,除了祭炼这套剑丸,任什么事情都不去想。甚至在祭炼天河九箓剑诀之余,把天河收宝诀也祭炼到了这套剑丸里,只是他并未有太多用心,只把天河收宝诀祭炼了五重,让这二十四枚剑丸内开辟出来一个方圆亩许的空间来。

焦飞用天河收宝诀祭炼这二十四枚剑丸,亦是因为忽发奇想,想道:“我若是把这二十四枚剑丸都用天河收宝诀祭炼出来空间,日后御剑飞行,便可藏身其中,岂不是不受罡风阻挡?飞遁起来更加灵活不说,还能让人猜不着我藏身何处,对敌起来也有许多变化。”

焦飞这个想法,颇有些异想天开,他在每一枚明月剑丸中都祭炼开了空间之后,试着操纵,果然如自己所料一般,剑法变得更加鬼神难测。只是这法门只要祭炼出来初步禁制,便已经足敷使用,他祭炼到了第四重也就罢手。

天河九箓剑诀把祭炼到了第六重,天河收宝诀乃是地煞级数祭炼到第五重也不过约略相当于天罡级数禁制的第二重略低些的威力。焦飞知道自己再多祭炼,也只是耗费许多工夫,事半功倍,这才心满意足的破关而出,他踏出藏珍楼的那一刻,忽然觉得心头畅快,丹田中的螺旋天河微微收缩,法力似又有精进。

焦飞祭炼剑丸整整一年,胸中剑气盈荡,忽然生出一股豪气壮志来,把手一挥,二十四枚剑丸,化为二十四轮皎皎明月,一一飞上天空,把大气割裂,震荡浮云,发出隆隆雷声。

二零六 剑气雷音

焦飞的这一剑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达到了一个境界,激荡大气,响鸣如雷,这一吞次叫做剑气雷音。

想要把飞剑的运用到如此快速,往往都要修为在炼气成罡的最顶层,罡煞合一,化罡煞为雷珠,这才有如此雄厚功力,能把飞剑的速度推至极限。

据说到了剑气雷音的境界,飞剑的速度已经可以超越说话的声音,以如此惊世骇俗的剑术对敌,敌人往往不用交手便已经胆寒,自家运使飞剑又跟不上剑气雷音的速度,更兼如此高速的剑气,冲撞之力大的不可思议,往往不是让敌人连飞剑也来不及使就已经斩杀敌酋,就是连对手带飞剑一起斩做四段。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收,心知这一次闭关,不但把这套剑丸祭炼了六重禁制,且让自己的法力,剑术也不知不觉间大有进境。

他细细体味那一股敞开的豪情,似乎有所领悟,便微微出神,等焦飞蓦然惊觉,却见苏真和方辽的遁光已经在他的藏。珍楼上落下。苏真笑道:“原来焦飞师弟对剑术如此有悟性,这才得了剑丸不久,就把剑气雷音修成,让师兄好不惭愧。”

焦飞见是苏真,忙说道:“师兄谬赞了,这种剑气雷音的剑术,几位师兄怕早都修成,师弟不过是亦步亦趋罢了。”

方辽虽然和焦飞关系不睦,但是此刻脸上却并无恼意,淡淡说道;“剑气雷音我们几个大弟子都曾炼成,但是那一十三路斩鬼神,除了徐庆师兄就没第二人了,焦飞师弟你的剑术可称得上本刊三代弟子第二。

焦飞谦逊了几句,也不由得奇怪,暗道:“方辽师兄素来跟我不合,前次我又拒绝了他讨要剑丸,为何这次说话却如此温和?”焦飞知道苏真在本门中,除了自己和陈太真之外,跟其他的大弟子并不熟络,和方辽也少交情。这一次两人却联袂而来,定然是有什么事故,他不动声色的把两位师兄迎入了藏。珍楼三十三层自己的居所,便唤了本层服侍的狗尾巴草花妖上来奉茶。

方辽频频以目示意,苏真微微颔首,却也不开口说正事儿。焦飞想了一想,忽然笑道:“难道苏真师兄也是为了我那两套剑丸而来?”

苏真脸色微微赫然,不动声色的说道:“是方辽师兄想要为徒儿讨一套,央求我来做个说客。他说师弟你回来本派之后,便没有出去过,想必剑丸尚在,想要暂时商借来,让他的徒弟方云邪修炼剑术,日后等师弟要,再把此物奉还。”

焦飞微微笑道:“那两套剑丸我已经用飞剑传书之法,送与我的两个徒弟了,实是手中没有,不是小弟吝啬。”焦飞话一出口,就见方辽脸色不大好看,他上次还提出想要把得自青帝门下的两口飞钩相赠,这次连这种话也懒得说了。只是冲着苏真一拱手,做出分外为难的神色。

苏真呵呵一笑,半点也不以为意,转有些兴趣的问道:“师弟居然也收了徒儿,不知资质如何?现在修为到了什么境界?”焦飞笑道:“因为还没禀报过掌教真人,小弟不敢传授本门的法术,就是把得自寒冰老师的冰魄道法术相传,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跟我一同凝煞炼罡,也是凝练的玄霜阴煞,冰魄罡气,资质,修为也都还成。”

这次不要说苏真,就是方辽也悚然动容,吝霜煞配合冰魄罡气,必然可以丹成一品,两人心思各不相同,却几乎同时想道:“若是让焦飞师弟门下弟子有人先结成内丹,他这一脉岂不是本门最为强盛的一支。

方辽这次却没有像上次一般,所谋不成,拂袖就走,而是留下来和焦飞继续攀谈。焦飞知道方辽毕竟是本门真传弟子,两人又只是几句话的争执,并无什么具体的仇恨,也不好过分拂其面子,言谈之际仍旧颇为尊敬,不露半点怠慢。

三人闲聊了一回,方辽这才说道:“焦飞师弟的剑丸已经赠送了弟子,为兄也不好再讨问,只是我新收的弟子方云邪资质颇佳,只是苦无一口飞剑。我听说苗疆散仙温良即将坐化,许多道门弟子都想去碰碰运气,我亦想要去试试有无机缘,只是自家独力难支,本门中其他真传弟子都有事情,想请焦飞师弟勉为其难,同为兄走这一遭。”

焦飞微微讶异,看了一眼苏真,问道:“苏师兄也有年情么?”

苏真点头苦笑道:“如今血河下又有动静,我需要下去镇压免得被这些妖魔冲撞了天河剑派的根基。”

焦飞听得苏真不去,就有几分推脱之意,但是苏真瞧了他一眼,忽然说道:“师弟一味闭关苦修,也是不好,还是出去走走,心情开朗些,说不定对修为有益。”焦飞猛然想到郭嵩阳真人的曾让他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还要著书一本的话来。心道:“我选了那些花妖,也算是做过了一件好事儿,祭炼剑丸算是一件畅怀所欲之事,这件事儿便算作是第二件好事儿罢!”

想到此处,焦飞便一口答允道:“既然方辽师兄有托,小弟怎敢推却!”

方辽这才露出了喜色,问道:“焦飞师弟可能此时启程?”

焦飞笑道:“小弟身无俗务,怎么不能!苏真师兄是这就要去镇压血河中妖魔,还是另有甚事?”

苏真沉吟了片刻,忽然问道:“上次方辽说起,你在海外得了两口飞钩,不知还在否?”

焦飞忙一拍腰间,顿时从肋下飞出两口碧色飞钩,递给了苏真说道:“苏真师兄要用么?此物还在师弟这里。”

苏真大有深意的接过了这两口飞钩,低声笑道:“这两口飞钩品质居然如此之佳,真是难得的宝物,你也知师兄门下弟子众多,难免时常需要赏赐,虽然现在还无用处,但也想问师弟讨了来。”

焦飞忙道:“苏真师兄尽管拿去便是,这两飞钩小弟早用不着。”还看到焦飞取出了这两口飞钩,眼睛顿时直了,心中大为后悔道:“原来运两口飞钩品质日此之佳,不知出自谁人手中,上次我怎么不答应下来?何必还去跟人争夺散仙温良的遵宝?”

不过他看苏真把两口碧色飞钩收了起来,有心讨问,却又不好意思再开口了。何况苏真不比焦飞,焦飞说送徒弟他还有质疑,可苏真门下弟子都在金鳌岛,只需一句我已经属意某某,方辽就再没话好说,总不成他的徒弟是徒弟,人家苏真的不是?

方辽肚内肠子都悔恨的青了,但还要满脸笑容,不好露出嫉妒,悔恨之色。苏真当时随口一问,也没有想到焦飞得了这两口飞钩品质如此之好,此时苏真肚内暗笑不已,却也不去揭破方辽的心思,从容收了两口飞钩,纵起遁光离去。

方辽怅然良久,这才把剑光放出,同了焦飞从金鳌岛启程。

那位上古散修温良在苗疆和中土犋壤的十万大山里修道,因为性子纯善,故而时常出山帮助那一方之人,炼制丹药,救人于水火,故而名声极大,在十万大山有温祖之称,后来又被朝廷封为护国真人,护国真君,万圣真君等等,只是他所修的不是佛道两家的正宗,修炼八百余年,仍旧不能炼就元神,最返已经传出了行将坐化的传闻。

温良修行一世,并无弟子传人,死后的法器定然是要封禁在洞府之中故而方辽才想抢先一步,去向温良讨取他祭炼与L百年的几件法器。温良毕竟修为八百余年,随身的几件法器都厉害无比,尤其是一口随身炼魔防身的五阳剑,为异派中最独树一帜的剑器。

在路上方辽已经把温良的来龙去脉…说给焦飞知道,焦飞听得温良是个好人,便存了几分心思,暗道:“此人一生好人,我本来就不贪他的遗物,此去定要多方维护,这就算是第三件好事罢!”

焦飞虽然才是炼气成罡的修为,但是二十四桥明月夜乃是郭嵩阳真人亲手炼就的剑丸,加上他又领悟了剑气雷音的上乘剑术,纵然不用心魔大咒,无双剑翅这些手段,一路飞遁起来速度倒也不比方辽慢上半分。方辽本来也只是因为瞧见了焦飞和阳虎儿斗剑,对他能练成斩鬼神的剑法十分惊奇,算是承认这位师弟已经有了跟自家平起平坐的能力,故而才想前来邀约。

没想到才和苏仝到了焦飞所居的薪珍楼,就恰好遇上焦飞破关,把剑气雷音练成。

方辽见焦飞跟随他赶路,一路上不显山露水,不拘自己杞剑光催的多快都能紧紧跟上,剑术之高明,简直不可思议。本来他夸焦飞未本门三代弟子剑术第二,不过是略施好意,但是这一路飞到苗疆,方辽才暗自啧啧称奇道:“看来这位焦飞师弟果然有资格做本门第八位真传弟子,只怕他十余年中就能结成内丹。”

方辽也是炼气第七层,奠定了道基,随时可能经历劫数,炼就道果的人物,又是修炼天河剑派三法四诀之一的通天**,通天**虽然不及天河正法,却是也道门正宗,天河剑派曾有两人凭此法成就元神。尤其是通天**的衍生法术中,有一门通天剑遁,尤为奇妙,虽然名声不及崆峒派的霹雳剑遁,但也是极为玄妙的剑遁法术。长途飞行或者不及霹雳剑遁,但是短程加速,却称得上天下无双,赶路时用不着,但是斗法的时候,剑遁速度骤然加增,有许多出敌不意的奇效。

他和焦飞花了月余光阴,才从通天河畔赶到了苗疆十万大山。这十万大山乃是苗疆和中土的交界,传说有十余万座山峰,山脉绵延不绝,有许多民族在其中繁衍生息。只是因为十万大山地势险要,耕种不易,故而各族人口并不多。加之十万大山气候恶劣,有许多瘴气,毒雾毒虫,妖兽出没,穷上恶水,故而连修道人也少有选在这里居停。

十万大山最大的三趿异派势力,便是禾山道,万蛊仙娘,黑沙童子为尊。虽然也有许多小股的异派势力,比如炼尸的麻家寨,苏环姐妹等等,但是都不成气候。

温良虽然在十万大山修道,除了偶尔为那些被十万大山诸异派要害的人说情,或者被那些异派在有了争斗的时候,请去住持公道,分说情面,一向不管这些异派的事儿,故而那些异派也不愿意招惹他。毕竟温良法术惊人,也是炼气第九层的高人,禾山道的掌教,九大长老,万蛊仙娘,黑沙童子,最多也不过炼气四五层的修为,两者之间差距太大。温良知道这些人的事儿非是他一人能管,何况这些异派自有一套规矩,也并不如何害供奉他们的各族之人,因此转到和十万大山的诸异派关系颇为和睦。

焦飞想起赠送了自己半部葫芦剑诀的麻九龙,侯景提起的那头银霜蜈蚣还有苏家姐妹,侯景府上的苗女阿奴,还有苏真的徒儿张青枫之女张蒸,许许多多的人物都踉苗疆有关,只是他却想不到,自己来苗疆却不是为了上述任何一人。世事奇妙,莫过于此。

“我指点张燕去寻阿奴学习炼尸之法,还让她们去取我苠在淮河的九具炼尸,上次我去招揽淮河大总管府旧部时,她们已经把那九具炼尸取走了,不知现在在西域行止如何?我此番回来诸多事情,劁也不曾留意她们的消息。”

焦飞回到天河剑派,便即一头心思只想把道法再度精进,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杂事儿,就连虎妖胭脂,碧玉蝎子精九尾儿,虞过这些人,也根本没有起念头去见一见,何况这些人跟他关系要么更远,要么已经不在苗疆,焦飞也是因景生情,这才有许多感慨。

方辽倒是曾到过苗疆,带了焦飞径直去投一家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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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七 一件坏事

方辽当年在苗疆磨练,曾救讨纹家寨子卜下老故而哑非办子老幼都当他是活神仙一般。

焦飞同了方辽一起。也被待为上宾,方辽不说如何向温良求取宝物的事儿,焦飞便也不问。反正他也并不是此行事主。焦飞被寨子的人安排在寨子里最好的一座竹楼中,四处都是风景,竹楼后面便是一条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几位三花鲤鱼怨意畅游,此情此景,悠闲适意,让人忍不住生出感怀忘忧之心。

方辽并未跟他住在一起。自有塞主带了一群人迎去他处招待。焦飞非但不会计较这些,转到是觉得这里更好,金鳌岛虽然人间仙境,青帝苑虽然宛如天宫,但都比这座竹楼少了几分生气,也无,这等生机勃勃的野趣。

他就那么坐在竹楼的窗台上,随手把主楼内招待他的一盘果子掰开,一小块,一小块的掷入溪水中,看着那些花色鲤鱼争夺食物,越聚越多。到也怡然自乐。

这家塞子是是白衣族的一支,族中人都好着白衣,男的俊美,女的窈窕,皮肤极白,配合一身白衣,特别有韵味。焦飞在竹楼上呆了半日,有四个白衣族的少女袅袅走了进来,见到焦飞就都拜服于地,柔声说道:“寨主让我们姐妹来帮先生沐浴更衣,待会本寨耍举行晚宴,请先生和方仙师赴宴。”

焦飞轻轻哦了一声。正待拒绝这四女的好意,但是眼神一转,却让他非常惊讶。这四个女孩儿高矮胖瘦,身材,相貌简直都一模一样,都是粉搓玉滴,一等一出色的美人儿,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四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站在一起,那种景象,饶是焦飞道心坚毅,也不由得生出好奇之心,忙笑着问道:“你们姐妹可是四胞胎么?怎么生的一模一样?”

为首的一个。白衣少女轻笑说道:“许多人见了都要这么问我们姐妹,我们只是表姐妹,并不是四胞胎。我叫岳菱花,我这三位妹妹分别叫做,苏晚荷,于昙。方云衣!”

焦飞啧啧称奇道:“不是姐妹却生的如此一模一样,那更是难得了。造物之奇。难道就有如此机巧?两个表姐妹能生的一模一样,四个也能如此,我真不信!”

岳菱花笑道:“那是因为我们四姐妹的母亲是四胞胎,又是同时出嫁,几乎同时生下我们四姐妹,从小就放在一起养活。故而才长的一模一样,我们姐妹都像母亲。”

焦飞听了更是称奇。这四个女孩儿都颇大胆,对着焦飞也能有说有笑。焦飞自从凝煞炼罡之后。隐隐生出了一股威煞,等闲之人都不敢接近,只会觉得情不自禁想要低头一样。平时焦飞都把这股威煞收束起来,但是网感觉到这四女上来,就微微放出几分,他倒不是想要吓唬人,而是知道这般说话。会免得纠缠。但是岳羡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居然丝毫不惧,焦飞这才察觉出来,这四女身上似乎也有些道术。

“还是请先生沐浴更衣罢!”

四女最后还是想起了职责,几番催促,焦飞忙婉拒道:“我只喜欢穿这一身道袍,更衣之事还是免了吧!”

苏晚荷吃吃笑道:“先生可是有些怕我们姐妹?”

焦飞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真不喜穿别件衣衫。”

焦飞身上的道袍,乃是冰魄神光所化,根本就不会脏。何况焦飞根本也不想换什么衣衫。沐浴更是提也别提,对他这种身怀道术之辈,根本就是万尘不沾,普通衣衫转会觉得不够舒适,也不够清洁。焦飞也有些奇怪,暗忖道:“难道方辽师兄也不说给这些人知道,非要让我沐浴更衣作甚。”

方云衣见焦飞和善。便有些嗔怒道:“先生却不知我这里的规矩,贵客来了不沐浴更衣,便是不当我们寨子是朋友。”

焦飞耐着性子分辨了两句,见这四个女孩儿不知进退,便袖袍一挥,化成一道寒光,冲霄飞走,连话不留半句。对他来说这些凡人的规矩,怎够得上他的身子?但是他也不值得为此动怒,一走了之。至于方辽让他助拳的事儿。焦飞心头自是有些羌怒道:“你便连这些事情也招呼不好,非要弄四个女孩子来烦我,想是觉得那些凡人比我更重,那我理会你作甚?”

焦飞遁光升空,左右顾盼,然后便直奔十万大山深处投去。焦飞虽然从未来过十万大山,却听苏环提过不知多少次,何况在天上飞翔,地面上的景致一目了然。找路容易,焦飞在天上飞了半日,终于见到了一处郁郁葱葱的山峰,正是当初苏环姐妹的居所。

苏环姐妹选的一处山洞十分隐蔽,洞口被山顶处的一株大树遮掩住,如果不是知道根底的人。根本也寻找不到。焦飞一怒离开了那家寨子,便打算在此地暂住一段时日。他越是细细琢磨郭嵩阳真人的话,便越是觉得有道理,不过在天河剑派总是不够畅怀,毕竟做这些磨练心性的事儿,还是滚滚红尘中最为合宜。

焦飞闯入了苏环姐妹的故居,见这座洞室里面到也阔大,到处都仿了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只是在房中还放了刀枪剑戟,防天阴存放的兽肉干,未免有些不伦不类。倒是苏环姐妹的房中,居然有一个书架,上面放了些诸子百家,志异趣怪的书籍,让焦飞颇为欣喜。

他随手摸了一本自己并未看过的,随意翻了开,没想到一读便是半日,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他这才在苏环姐妹的床上,闭目打坐起来。他正自运炼天河正法,忽然听到天上有如雷喝喊声,这道声音初发极为细微,但是随即就滚滚而来,宛如泼天大势,高山流水一般不可阻挡。

“焦飞师弟,焦飞师弟”

焦飞微微皱眉,他听的是方辽的声音,有心想要不理。又忖道:“被他这么叫下去,如何是个头?何况又是同门,日后怎都要见面。”便即一跃而起,化了一道寒虹飞天,高声喝道:“是方辽师兄么?”

焦飞有些不快的说道:“那个寨子的人实在太过惹厌,我素来喜欢清静,便另外寻了一个住处。师兄何时要去温良处,可来此地找



方辽见焦飞似乎半点也不愿意买他的面子,心中微微恼怒,但是他此番来十万大山,求了本门其他六个真传弟子,结果无一人愿意陪伴他来。实在是不得已,才求到了焦飞头上,这般有力的帮手,方辽也不好立时跟焦飞翻脸。

天河剑派毕竟人少,除了这几个人外,那些内门弟子根本连帮忙的资格也无,毕竟温良也是炼气第九层的大修士,修为相差太多之辈,一个照面就得被擒杀了。

焦飞法力虽然还差些。但是剑术惊人,足可弥补这一项。

本来道门正宗的弟子。修为比异派同级数的弟子强上百倍也不稀奇,比如苏真也一样是丹成的境界是,随手便可斩杀几十个马武,鹫老这类的妖怪。但是丹成九品,三品以集才有资格进阶到更高一层的修为,异派中那些修为不足的尽数在这一关被刷了下去,故而炼气第七层以上的异派弟子,最多也不过和天河剑派这样的道家正宗差上十几倍,只道脱劫炼就道果,这才会把差距再次拉大。但要到了炼气第九层,温养仙气,佛光,才会再次把察觉拉开到百倍以上。

焦飞虽然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但凭着斩鬼神的剑术,对温良这样的异派大修士也有威胁,有了焦飞的牵制,方辽便不惧温良。但若是没有焦飞,方辽对付这位异派高人就全无把握。

方辽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师弟,不知师弟住在何处,可否请为兄一观。”

焦飞把方辽迎入了苏环姐妹的故居,方辽左右一看,笑道:“这里除了僻静,也无什么好处。既然师弟愿意在此,我还是给师弟找几个服侍的人吧。”方辽大袖一挥。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一起从他衣袖中走出,焦飞认的这手法术乃是通天二十四法的袖中乾坤,倒也颇为赞叹方辽的法术精奇,不过对这四个女孩儿,焦飞却大皱眉头。

方辽见焦飞不悦,忙分说道:“我也知是她们四个愕罪了师弟,我这就让这四个女孩儿跟师弟赔罪认错。”

焦飞说道:“她们倒没的罪我,只是嫌她们太过呱噪,搅扰清净。”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听得焦飞嫌弃她们呱噪,不由得一起气结,她们落生就得父母寻找灵药,洗髓易筋,修炼道法,不但出落的如花似玉,且有上乘道术在身。不但是她们的寨子,就算是附近的十几家寨子年轻俊彦。都把她们四女奉若神明,平时只要随便说一句话,就有那痴心男子四下奔走,几乎从未遇上挫折,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就宛如公主一般尊贵。

故而她们才会也不把焦飞放在眼里,言语中颇有些不恭敬小性子。虽然他们父母和方辽都叮嘱过,但还是不忿,这才闹出这一场事儿来。

苏晚荷偷瞧了一眼方辽。有些愤恨,心中暗忖道:“凭什么我们就非要来照顾这个黄脸的少年?他的法力就算比我们略微高些,也未见得就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学的可也是道门正宗,方伯伯为何非要我们来服侍他?”

方辽微微叹息,对焦飞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瞒师弟了。我少年时家逢大变,全家都为一个邪派妖人尽数害死,去祭炼一件极其歹毒的法器。后来流落江湖,跟三个至交好友先后结识,互相结拜为兄弟,后来我投入了天河剑派。他们就来在这白衣寨居住,这四个女孩儿便是我们四个各自的女儿。”

焦飞扫了一眼方云衣。又忽然记得方辽说过他的弟子叫做方云邪,忽然大悟,说道:“原来师兄已经有了家室,还如此和美,这位方姑娘生的灵秀,是个修炼道术的好苗子,为何师兄不援引到本派之中?”

方辽摇头说道:“这却是有一桩秘辛,我当年为了报仇,去寻那个邪派妖人,但是他却邀约了十余名狐朋狗友,其中一个叫做百寅真人的,计谋狡诈,偷来白衣寨把她们四个在襁褓中掳去,扔在十万大,中的一处绝地。那处绝地叫做金钟岭,藏有一处元磁精煞,虽然后来我把她们四个救了回来,但是被元磁精煞之气沾染,让她们体质再不合修炼本派的道术,我亦只能传授她们另外的道法,只是,为兄所得的这几门别派道术,都不甚高明。”

焦飞也是叹息,说道:“她们倒是多灾多难,只是被元磁精煞改换了体质,怕是只能修炼金系的法术,方辽师兄来求我作甚?我也是天河弟子,学的也是水系**,点拨她们不得。”

方辽一笑言道:“我此番请师弟来,便是为了此事,那散仙温良所修的便是金系的道法。他的遗宝中有两种最为珍贵,除了一口五阳剑之外,便是他的一身道法。”

焦飞哦了一声,心下已经是明亮如镜,暗忖道:“方辽师兄这是觉得不好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属意自家拿走一口五阳剑,我拿了那温良的道书,然后再传授这四个女孩儿。他倒是好计算,也罢我只做了一件好事儿和一件畅快所欲的事儿。还未做过坏事哩,就在他身上做一件

焦飞立刻就满口允诺。只是坚决要把这四女推脱,说自己还要修炼,不能照顾子四个女孩儿,方辽百般分说,也只能做了折中,让这四个女孩儿在附近另行搭建一座竹楼,即不搅扰焦飞修炼,又方便随时传唤。焦飞也只能一笑作罢,随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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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八 麻家寨

从始至终,方辽也未提及温良之事,焦飞便也不去问他”

方辽把四女强行留下之后,便即匆匆离开,显然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安排。焦飞也不去理会四女,回了洞府中修炼,过不得一会,就听到外面四女争执起来,他被烦的不成,这才出洞看去,这四女已经砍伐了数十根粗壮的毛竹,却连地基也搭不成,都在哭哭啼啼。

焦飞偷听了几句,不由得好笑,知道这四女原来是从未干过粗活「正在背后臭骂自己,还在商量要不要回白衣寨请人来帮忙。焦飞虽然不喜这四女,但是看在方辽的面子上,毕竟两人乃是同门师兄弟,也不好放任这四女去跋涉。要知道十万大山中有无数毒虫,毒雾,瘴气,妖兽,蛮荒野人,异派修士,焦飞自然是不惧,可这四个女孩儿胡乱闯去,只怕一个不巧就都香消玉殒了。

焦飞把袖袍一挥,便把在青帝苑炼制的一十三枚白金力士符,还有夺自那面目阴鸷男子的一十四张白金力士符,以及柳轻烟所赠的一张黄巾力士符全数发出,落地就化为二十七个白金力士和一个黄巾力士「这些道门符兵都有炼气二三层的修为,兼且力大无穷,尤其是焦飞夺自那个面目阴鸷男子的白金力士符,手中还持有兵刃,临时改做木匠工具,倒也应手合心。

这二十八符兵动作极快,不过半个时辰,就把一座竹楼凭空搭建了起来,让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看的目瞪口呆,这才知道这黄脸的子果然有无穷手段,不是她们所能窥测。这四个女孩儿的父母都是修道之人,虽然除了方辽之外,学的都不是上乘法门,但也都极为眼高,总想斋日后成就仙业,不跟俗人同流。

原本她们听方辽说过焦飞来历,心道:“方辽已经是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这个姓焦的少年不过是普通内门弟子,能有多大的本事?”虽然方辽有心想要把她们引荐在焦飞门下,但是苏晚荷曾对几个姐妹说道:“凭他在资质未必还如我们姐妹,这个姓焦的修炼到炼罡的境界「居然也要十余年,我们姐妹哪一个需要如此之久?除了出身好,每一样及得上我们姐妹,凭什么要我们拜在他门下?如果不是我们姐妹体质特殊,不能拜入天河剑派,说不定此时修为已经在他之上了。”方辽此事准备的匆忙,许多话也没有来得及说,何况他自家也要修炼,在天河剑派呆的时日多,回来白衣寨的时日少,许多事情都没有交代,四女又是从小就被惯的什么也似,这才会对焦飞不大瞧得起。

焦飞收了符兵,岳菱花,苏皖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这才知道,这人道术果然厉害,都有些回心转意,但是焦飞根本就不理她们,四女也都傲气,自然不肯去向焦飞低头。

焦飞安置了四女,心中自忖道:“她们四个知趣,不来烦我那是最好。当初麻九龙前辈与我一见如故,还转托我照顾麻家寨,我既然来了苗疆,不如去把麻家寨看上一眼。若是能还了当年的恩情,自然更加好,就算麻家寨没甚危机,我留下几件东西,防备未来,也是好的。

焦飞把袖袍一拂,便自出洞,叨女来时已经苷晚,又为了修建竹楼忙了半夜,早就疲累不堪,都去晤-下了。焦飞心中微微一动,把自家炼就的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掷下,把这座竹楼预留了一层保护,这才纵起遁光走了。

焦飞遁光快速,魄神光又是无形无色,极不容易被人察觉。他在高空往下乱看,倒也对十万大山有了些许了解,十万大山里几乎只有百分之一二的地方,才适合耕种,大多数住在这里的苗,倮,夷,狄,侗,瑶,壮,白,黎,傣,佤,羌,都是半耕种,半渔猎,生活颇为穷苦。

加之十万大山中危险极多,各族都是结寨而居,崇尚武勇,不拘男女都有一身好武艺,免得受野兽,毒虫,妖魔侵害。但一座寨子中若是没有法师坐镇,光靠勇猛和武艺,往往生活不下去。故而只有那些依附了旁门杂家,异派妁寨子,才会生活的较好一些。

十万大山虽然地域广大,但几乎没有什么繁华之地,也只有禾山道的禾山周围,万蛊仙娘的青王寨,黑沙童子的黑沙洞才有万人以上的人口,其他的地方能有两三千人便算是极大的寨子了。

麻家寨也是四百余年的根基,虽然比不得三大势力,但是也有五六千人,其中一半是麻家的族裔。麻九龙的哥哥当年娶了当地一座苗家寨子的老寨主独女,便以女婿的身份占了那家寨子,故而麻家寨汉苗混血,风俗奇特。

焦飞费了七八日光阴,才找到了麻家寨,他从高空望下去,见到许多四肢冷硬,肌肉如铁的僵尸正在田地中劳作,许多人身边都会跟着一头年老僵尸,帮着做事儿,只是这些人对身边的僵尸颇为恭敬,让焦飞十分好奇。

他把遁光按落,正要走入麻家寨,就被两个身强力壮的苗人拦住,这两个苗人背后都站着一头凶悍绝伦的僵尸,这两个苗人态度倒也和蔼,对焦飞说道:“这里是麻家寨,例不欢迎外人,免得生人气冲撞了炼尸,许多麻烦。贵客若是来麻家寨做买卖,请在外面圩场交货。”

焦飞笑了一笑道:“我想请问两位大哥,贵寨中可有一位叫做阿奴的姑娘?”

那两个苗人都是脸色大变,齐声说道:“本寨中并无一个叫做阿奴的人,贵客还是走罢!”这两个苗人鲁直,不善作伪,脸上的变化,就算是在粗心的人也看的出来,何况焦飞这等心思敏锐的人。他微微讶异,暗忖道:“阿奴的炼尸本事已经是颇为高明,在麻家寨中地位一定不低,这些人怎么会说没听过?看来阿奴是出了事情,我和她总有一面之缘,倒要瞧的端底。

焦飞脸色一变说道:“阿奴姑娘是我好友,你们怎好说不知?难道十万大山中还有第二个麻家寨?你们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可就要大开杀戒了焦飞大步就往里走,本拟这两个苗人定会阻拦自己,没想到这两个苗人都大呼小叫,连说:“贵客不可如此!”一面给焦飞连使眼色,示意焦飞跟上他们。这两个苗人明明有炼尸,却也不用,只是假意过来推搡,却只用三四分力气。焦飞心道:“这怕是麻家寨中对阿奴盛情极好的一批人,我且跟去看看。”

焦飞一身道家正宗法术,怎会惧怕小小的麻家寨?因此欣然举步,跟随着这两个人,闯入了麻家寨中。焦飞走不几步,就听到麻家寨中有无数人向他这边汇聚,有个身材粗矮,但是却极为强壮的青年越众而出,大声喝道:“阿普,阿土,你们怎么把人放了进来?难道不知寨子中有事么?待会下去自己砍断一只手,把炼尸都交出来,今后不得踏入内寨半步。”

阿普,阿土正要辩解,焦飞却恼了,大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我是来寻阿奴的,快些把人交出来,不然我就把麻家寨上下尽数诛绝!”

那个粗矮强壮的青年听得焦飞是来寻阿奴,却不似那两个把守寨门的青年一般隐讳,大声叫道:“原来你是寻那个死贱婢,我已经把她和那个中原女子一起囚禁了,今晚就要废去她们的法力,一起嫁给我大哥。既然你敢来麻家寨寻烦恼,我便把你杀了,也练成一具活尸。”

焦飞听到此人8曝已经对阿奴和张燕下手,不由得嘿嘿一笑,连话也倜得说,把冰魄神光一刷,顿时把这个粗矮强壮的青年冻成了冰块,大喝道:“谁人敢来阻挡,便是下场!”他顺手一抓刚才把守寨门的苗人,也不知是阿普,还是阿土,喝问道:“快说阿奴和那中土女子被囚禁在何处?”

焦飞施展的法力精奇,让这些苗人又惊又喜,那个被焦飞擒捉在手的苗人,就是脸上狂喜,立刻反水道:“道长可是阿奴说过的,我们家麻九龙老祖公的师弟?我知道阿奴和那个中土女子被囚禁在何处,仙长把我放下来,我这就带你去。”

旁边有人叫道:“阿普你疯了,寨主父子已经把阿奴的带回来的炼尸重新祭炼成功,加上他们父子原有的几具,共有一十八具银尸。试问这般力量,谁人能抵御的住?就算是禾山道的极为大仙,也未必就敢跟寨主父子翻脸,你难道不想你娘,还有你家婆姨了?寨主父子为人可狠毒,绝对不会放过你们全家的。”

阿普的脸上顿时现出了迟疑之色,但是随即就一牙咬喝道:“放任寨主父子夺了麻家寨的基业,我们迟早都是个死,迳位道长既然是麻九龙老-祖公的师弟,法力一定比寨主父子强横百倍,只要救出阿奴和那个中土女子,没有了人质在手,怕他们父子作甚?难道你们就想一辈子在寨主父子淫威下活的生不如死?”

焦飞听得这阿舌如此刚烈,心中也颇赞叹他忠义,喝了一声道:“寨主他们父子不过是炼就几具银尸罢了,你们怕他们作甚?”他把道心纯阳咒推出,分出了十八团咒灵,化为金光闪闪的十八头天兵,大喝道:“你们可见到了本人的法力?”

“是金尸,是金尸,没错,它们都能飞啊,银尸也不过驾风,这为老叔公的炼尸能够御气飞空,那是只有金尸才有的本事。”

焦飞机这手本事一露,那些本来还有些犹豫的麻家寨中人,全部都投靠了过来,带了焦飞直接扑奔寨子的后面。路上也有几个终于寨主父子,负隅顽抗之辈,但是麻家寨人人都懂炼尸,谁人身边不跟着几头?虽然大多数连铁尸都未练成,但是架不住人多,一窝蜂的上去,顿时把那几个少数打的落花流水,有几个忠于寨主父子略人想是平时作恶大多,当场就被人炼成了行尸。

焦飞亦只能摇头,不好去阻止他们,到了后面,是一座极险要的山峰,山峰上分了四层,每一层都比前面高出一截,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那些麻家寨的人到了此处,才都又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低声向焦飞禀报道:“这便是我们麻家寨的内寨,寨主和他的亲信多人,都住在里面,成了气候的炼尸都被寨主父子收去了,我们手里连只有几头年级老迈的铁尸,攻打不进去。”

这些人都眼巴巴的望着焦飞,焦飞排众而出,看了一眼这座内寨,也不禁暗赞一声,当初建造了这家寨子的人果然有些眼力,这内寨不但防御坚固,而且除了那几层因着山势建造的高墙之外,都是挖了山洞,就算有高人从空中进犯,也要许多碍难。不过这些防御,只抵挡的炼气凝煞以下,刚能驾风,还不能自如飞行的人物,以焦飞的法力来说,自然是不值一提。

焦飞机十八团咒灵分身一指,这十八团咒灵分身,立刻扑上了第一层寨子。

这十八团冗灵何等厉害?焦飞持之曾跟炼气第九层的高人相斗,麻家寨虽然有些人物,却根本也拦阻不得这十八团咒灵,纵然把自家炼就的行尸指挥来抵挡,却也不过是咒灵分身一扑,就切断了炼尸和操尸者之间的联系,立刻扑到在地。

焦飞来得快,那内寨中人还来不及做多反应,直到焦飞多了两层寨子,被麻家寨中传的宛如灭世大魔头一般的寨主父子,才睡眼朦胧的钻了出来,身边还都跟着几个衣衫不整的苗女,显然昨夜欢娱,现在还不曾十分清醒。

老寨主和被焦飞冻住的那个人一般模样,生的粗矮强壮,一脸的虬髯,看起来倒也威猛,满脸的横肉,给人一种不是善类的印象。倒是他的大儿子看起来一表斯文,不似苗人,到有几分像是中土的读书人,身材高大,长身玉立,如果不是一双眼睛过于狭长,倒也有几分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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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九 切瓜剖菜

“那个二儿子看起来倒像是亲生,这个大的怕是替人养的罢!

焦飞心中忽然生出轾促,正要出手擒下这父子二人,忽然那个寨主的大儿子高声喝道:“道长和我们麻家寨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持强攻破我们寨门,杀死许多无辜?”

焦飞听这人口齿犀利,倒也冷笑一声,提气喝道:“把阿奴和那个中土女子放出来,不然让你们父子一起毙命?”

那个寨主的大儿子听得是来找阿奴,忙拦住了正怒目喝骂的父亲,含笑说道:“仙长有所不知,阿奴并未有被我们父子囚禁,您想要见她,只需要说一声便是,何须如此动怒?”

那个寨主的大儿子只是轻拍两下,就有一个美貌的苗女走了出来,他吩咐道:“快些把阿奴姑娘请来,说有来客要见她。”

任谁到了这时候,也会略作犹豫,以为是自家鲁莽了,不过焦飞是什么人?在海外经历无数场大战,早就锻炼的心如毫发,他也不动声色,只是微微耸肩,把一团金刚明王咒分身隐去了形迹,伏在了那个美貌苗女的身上,任凭那位美貌苗女去请人。

那个美貌苗女根本就没有什么修为,只有一身武艺,如何能察觉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段?就算炼气**层的高人,都要受了心魔大咒的暗算,何况她一介凡人?她得了寨主的大儿子暗示,走下最后一层内寨中,连续转折了无数的洞口,才深入山腹,来在一座水牢中。

阿奴和张燕,都被囚禁在里,两女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显然经过了一番拷打。那个美貌苗女见到了阿奴,不禁冷笑道:“你不要痴心妄想,还能活着离去了。待明日少寨主娶了你,便是名正言顺的麻家寨寨主,那些贱民只会俯首帖耳,再也不会反抗。本来我们苗人的规矩,就是出嫁从夫,你就算再多仇恨,也不能反抗丈夫。

“呸!我阿奴就算立时死了,也不会嫁给那个小猪狗!美貌苗女冷笑道:“少来主说了,你舍得死,尽管去死。只是你父母都在大寨主手里,你死了他们也要一起死。”

阿奴恨的银牙紧咬,恨不得去撕下这个美貌苗女的一块肉下来,含恨说道:“我们麻家待你不薄,你为何就勾引谢家父子,害我们全家?难道你不知道,谢家父子只是当你玩物,迟早也要害死了你。”

那个美貌苗女嘿嘿冷笑道:“便是谢家父子,也不过是我们家大公子的棋子,你道我真跟他们一心么?不过你倒是好命,居然还有人不远千里,巴巴的来救你。待会你出去,说什么不用我教了罢?只要你说错半句,你体内的蛊毒便会发作,你父母便也没救了。”

阿奴起的双眼直欲放出火来,也不问是谁来救自己,只是低声喝道:“你们一定没有好下场的!”

那个美貌苗女冷冷一笑道:“只怕便是没有好下场,你也看不到。

焦飞通过了金刚王咒,对这一边的情况了如指掌,心中也暗暗恼怒,忖道:“这寨主父子倒也狠毒,不过这些狡计对平常人有用,对我却能起什么作用?”他把金刚王咒一催,这团咒灵分身立刻灭了美貌苗女的本我意识,控制了她的身躯。

这团咒灵分身气走全身窍穴,让这个美貌苗女的娇躯发出噼啪的气爆之声,身上一股淡金色的火焰冲出,在她的周身化为朵朵红莲。咒灵分身溢然开口道:“阿奴,我是传授你炼尸**的老叔公焦飞,你父母何处,快些说与我知,让我一并救出。”

阿奴见到这美貌苗女身上的变化,还担心是寨主父子搞鬼,并不肯深信。但是咒灵分身哪里有许多废话?净火红莲冲出,顿时把阿奴和张蕻二女囚禁的牢房烧穿,连她们身上的锁链一起融化,却不伤半点肌肤。

这手法术神奇莫测,阿奴深信寨主父子定然没有这种法力,这才信了是焦飞来救人,张燕被囚禁日久,早就恼怒异常,她一跃出了牢房,但是腿一软,却跌落在地上。

阿奴也是身子柔软,使不出力气未,对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说道:“老叔公,我们都被谢家父子下了蛊毒,这手段是他们父子从万蛊仙娘手中学来,除了万蛊仙娘和她的门人,便是真正的仙人也解救不得。”

金刚王冗的咒灵分身嘿嘿一声冷笑,扣指一弹,一朵净火红莲飞出,只在两人身上一统,就把他们体内的蛊虫尽数烧死。心魔大咒邪门之处天下无双,万中仙娘的蛊术虽然厉害,但有如何跟这天下间第一等的邪门**相媲美?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举手就破去了阿奴和张燕两女身上的蛊咒,这种邪门的法术,一旦被人破去,便会有厉害的反噬。万蛊仙娘并不曾担这些手段根底传出,只是传了谢家父子使用的法门,蛊母都还在万蛊仙娘手中。金刚王咒破去了阿奴和张燕身上的蛊毒,反噬的力量让千里之外的万蛊仙娘一口鲜血布匕喷了出来,脸色粉红,咬牙切齿的捏了法诀,忙镇压体内的蛊母反噬,骂道:“是谁人破去了我的蛊术?”

万蛊仙娘那边的变化,焦飞自是不知,就连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也懒得理会,他驱除了二女体内的蛊毒,两女的法力和力气立时恢复,虽然还有些软弱,便是比前已经是天壤之别。

张燕咬牙切齿的骂道:“便是他们父子,也想凌辱我,让我这就去杀了他们父子二人,连带那些帮凶也都要一一斩绝。”

阿奴忙拦住她,对咒灵分身说道:“老叔公,你能否先救出我砘父母家人,他们也都被囚禁了,只是我不知谢家父子把他们囚-禁在哪里。

焦飞在外面已经知道里面变化,闻言暗忖道:“那我便问他们父子一下好了。”他这人手辣,对待敌人也没有许多讲究,那位寨主的大儿子正在满肚子冒诡计,想要暗算了焦飞,他心思着实慎密,这么片刻间就想出了七八条毒计来,正在暗付该如何随机应变,把焦飞骗了。却见这黄脸少年忽然一扬手,六色光华往他父子头上一刷,顿时飘飘渺渺,魂魄上了焦飞的六阳封神幡。

上了六阳封神幡,本我意识便被抹去,焦飞随意问了两句,那寨主的大儿子就把自己的毒计一一道出,焦飞饶是镇定,倒也有些心惊,暗骂道;“这小畜生倒也狠毒,如果我稍微愚笨些,只怕还真要被他们算计了。”

那些跟随焦飞来的麻家寨苗人,见焦飞和寨主父子搭话,都有忮惶,毕竟他们是积威之下,又怕焦飞居然跟他们父子合流,都不敢乱说话。忽然间焦飞-一抖什么宝贝,寨主父子就魂魄全无,身体栽倒,气绝身亡,都发出一声高呼,欢喜的什么也似。如果不是焦飞身上有一股寒气,让他们不敢靠近,只怕这时候已经把焦飞抬了起来。

焦飞收了谢家父子,立时知道了阿奴家人被囚禁何处,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立刻闯入了那处,此时寨主父子已死,就算他们父子不死,也拦不住这头咒灵分身,斩杀了看守的寨主心腹,把阿奴的父母和家人救了出来。前后不过一炷音的功夫,这座麻家寨就已经换了主人,阿奴和张燕虽然知道焦飞厉害,但是也没有想到,看起来极难对付的谢家父子,居然被他切瓜砍菜一样处置了,连那十八头被视作杀手锏的银尸都没有派上丝毫用场。

阿奴和张燕都是做过大事儿的女子,立刻夺了两件兵刃,和外面攻打内寨的十八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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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零 无机缘,轻错过

谢家父子原本不是这个寨的人,而是中原望门,只是因为家中主母善妒,这才把一个妾室生的儿子逼迫的离家逃走。这(ir妾室所生的儿子知道谢家势大,在中土立足不住,这才一路逃到了丰万大山,在麻家寨扎根下来,便是寨主的父亲。

麻家兄弟原本是前朝将领,故而对中土来人颇有好感,谢家的这位逃妾之子落户麻家寨之后,不但娶了麻家的一位姑娘,还学到了炼尸法门,便自持法术,前去向谢家寻仇,结果不但所炼的几头铁尸被杀,就连他自家也被中土武林视为大魔头,一起出手围攻,让这位谢家妾室之子重伤遁逃了回来。

回来不久,此人便重伤不治亡故了,临死前便叮嘱寨主,要给自己报仇。

谢家知道有这么一股仇家,自然不会坐视,便先后派出了许多人手混入了麻家寨,怂恿谢家父子夺取麻家寨基业,希望谢家父子能够跟麻家寨同归于尽,就此绝了这个大后患。

其中的细节也不必细表,当焦飞第二天来到麻家寨的时候,阿奴已经把此事的前因后果都说给他知,焦飞对这些人间的恩怨情仇虽然没大兴致「可是也颇为嗟吁。

尤其是他听得那个谢家,居然是万剑山庄的谢家,便想起了那位武林七公子之一的大公子谢神风。他$)听过那位投靠寨主父子的美貌苗女提起过大公子,那时可并没有想刹居然会是熟人。

苗女阿奴对焦飞感激无几,她和张燕帮助侯景训练了赉龙兵之后,便即离开,中道取了焦飞存在淮河的几具炼尸,回了麻家寨。

没想到却遇上了这件大变故,一时不察被寨主父子暗算「险些全家遭殃。若不是焦飞忽然来访,麻家寨此时已经换了主人,苗家女子刚烈,知道感恩戴德,她连那从寨主父子手中重新夺回来的十八具银尸也来不及重新祭炼,一夜准备,倾尽全寨之力招待焦飞。

焦飞倒也不在意这些虚文,他见阿奴似有疲惫之色,问过了话之后,便让她可去歇息,把张藻叫过来,要单独问话。阿奴知道焦飞和张躲颇有渊源,自家不方便在场,吩咐了几名苗女在焦飞的竹楼外随时听候吩咐,便即离去了。

焦飞见过了张蔬几次,又有大恩与她,倒也不做客套,先问过了张躲家仇是否报了。张燕得了焦飞两三次传授武艺,法术,心中也是感激,这个女孩儿刚强,知道焦飞不会帮她许多,忙跪倒在地说:“多谢恩公惦念,我的大仇尽数报了,本想跟阿奴妹妹回来麻家寨「就此终老,没想到却遇上了这件恨事,还要恩公再次出手相救,方能苟活于世。

焦飞嘿然一笑,说道:“这是你命不该绝,倒算不得我的恩惠,既然能再次相见,我就与你一件护身保命的东西,算是你的机缘。”焦飞伸手一招,就有一团金光落入了张燕的体内,这女孩儿忽然觉得一股强横无匹的真气通达四肢百骸,让她本来不过是刚刚领悟到炼气入窍真气,一层层提升,直到了炼气成罡为止。

焦飞上次已经看出,张燕并无缪道的机缘,故而赠她一团金刚王咒,奕『得这女孩儿再跟他开口求收录。焦飞如今法力大进,早就能把心魔大咒操纵自如,如果-他不想收回咒灵分身,这团咒灵对人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转是增长法力的便捷法门。当然此法也就给那些不能修成长生之辈使用,以这种旁门左道的法门提升功力,再无问鼎大道之机。

好在张燕本来就没运机缘,故而焦飞转手便赐下了这般本事。

张燕是又惊又喜,忙拜倒在地道:“恩公的恩德天高地厚,让张女如何报答才好?”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运法门不是正路,你亦不许在人前展露这些法力「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使用。我也不要你报答,做这一件好事儿,跟我自家修为有关。”

焦飞随口传了张燕一手旁门剑法,好配合金刚王咒使用,便即把她遣走。张燕听得焦飞是为了自家修为才帮她,心头却仍旧感波无几,她哪里知道焦飞这个境界的修为?只道是焦飞做了好事,却不欲邀功,转更加感激了些。

焦飞遣走了张燕,忽然心中想道:“就连方辽师兄都在十万大山中伏下了一支势力,禾苗疆做事十分便利,我何不也在麻家寨留下点手脚,反正也不费多少心思,更不用日后照拂,只需举手之劳,便可埋伏下一枚棋子。”

焦飞想到这些,便把千幻神咒分了十八团出去,这十八团千幻神咒就似认得路一般,直闯入到了麻家寨收着那一十八头银尸的阴穴井当中,一一依附上去。焦飞默默捏诀做法,让这一十八团千幻神咒在这一十八具银尸体内扎根。千幻神咒在七道心魔大咒中最为莫测,咒灵分身可以化为任意兵刃,威力奇妙莫测。

本来这一十八具银尸只相当于道门炼气士第五层的修为,但是在千幻神咒的刺激下,每一头吸摄阴穴井中的阴气速度,都加快了不知多少倍,有两头积累雄厚的银尸,身上已经渐渐泛出了金光。

“看来有千幻神咒附体,这些银尸最多不过三五年就能晋级到了金尸的地步,这些旁门左道手段虽然能把炼尸祭炼到相当于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但最多也不过就是**层的威力,虽然尚不足以对付真正的强敌,在十万大山中称雄却足够了。”

焦飞安排好这一切,留下了两效万里传音符,便即悄然起身,回到了苏环姐妹的故居。

那四个女孩儿忽然发现焦飞不见,倒也慌乱了一阵,但是白金力士符的存在,却让她们安心少许。焦飞留下了这些东西,就表示一定会归来,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已经相信了方辽所言,焦飞法力深不可测,若是能收她为徒,便有机缘证道长生。

这一次焦飞回来,四女就比上次乖的多了,虽然她们并不怎么会做事儿「但是仗着手脚勤快,已经把苏环姐妹的故居收拾了一遍,看着顺畅了许多。

焦飞见她们姐妹如此,虽然没有打算收徒之念,却也略有些好感,心道:“这几个女孩儿只是骄纵了些,倒也有些眼力。”他才这么想,就见到岳菱花捧了一罐糊糊般的东西,放在了焦飞面前,有些献宝似的说道:“焦师叔想是饿了,这是我们姐妹做的东西,师叔快趁热吃罢!”

焦飞嗅了一嗅,面有难色的说道:“你这些是什么东西?味道如此古怪?”

岳菱花想了一想道:“这是我们姐妹采集了一些野果,还打猎了一头獾猪,加了一些香料,烹饪而成。师叔要不要尝尝?”

焦飞嘿了一声道:“这些东西,你们都吃过么?”旁边方云衣说道:“我们想着师叔还没吃,我们就都没动!”

焦飞伸手一指,说道:“你们还是先尝尝此物能不能下咽罢!师叔我可不爱吃这般古怪的东西。”

四女一起委屈,她们都是娇生惯养的女孩儿,哪里动手做过东西?有意想要讨好焦飞,这黄脸小子居然还不领情,四女都想:“你可知道我们做这一罐东西,前后费了多少力气,便是我们的父母也没有吃过我们亲手做格,他居然还如此挑剔。”

于昙在四女中最为娇柔,被焦飞一说,顿时哭了起来,焦飞看着其他三女,也有些泫然欲泪,不禁大摇其头,心中对方辽又愤恨了具『分。暗骂道:“方师兄你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和晚辈拜入我门下,至少也要调教的懂事儿些,难道以为我很有兴趣做老妈子么?我又不是奶娘,谁耐烦服侍这些小姐?”

焦飞也不去理这四女,他出海年久,身边倒是总带着干粮,便即取出来,也分了四女一份。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虽然心底委屈,但是她们倒也不是笨蛋,知道这是大机缘,都把小性子收了起来,且那罐东西也确实不堪入@,她们自己不吃,到有一般的原因是因为自家也难以下咽,何况方辽送她们来时,也预备了些干粮。讨好焦飞不成,转惹了焦飞厌烦,四女也一时无计,想要离开苏环姐妹的故居,去自家竹楼中,又有些不舍。

焦飞看出来她们踟蹰,便顺口问道:“你们原本修炼的是什么道法,到了什么境界?”

岳菱花忙道:“我们自小被元磁精煞污染了体质,只能修炼金系的道法。方辽伯父花费了许多工夫,才从别人那里讨了一套混元金刚诀来,让我们修炼。我们姐妹都已经是炼气成罡的修为,只是……修行许久,连一件法器都不曾有。”

焦飞只是听着混元金刚漆的名目,就知道此法定是佛道双烽-,驳杂不纯,根本也没有什么前途。便随意问道:“不知这套道诀共有几层心法?”

苏晚荷答道:“只有五层,故而我们姐妹修为到了这个境界,就再也止步不前了。”

焦飞嗯了一声,心道:“看来这四女!$质倒也不铝,只是心性不合,且不知修道的艰难,没有经过磨砺,心中一股傲气最难消磨!”

他问了几句,便即想把四女打发走,四女见焦飞似乎今晚态度有些和蔼,便一起拜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我等姐妹向道心诚,还望焦飞峄叔指点一条明路。”

焦飞笑道:“我也不过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如何能够指点你们?修道之事要看机缘,方辽师兄这次为了你们,特意想方铍法去求散修温良,若是他得了温良的修行口诀,你们自然便可改换上乘功法,也不需要求我了。”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对方辽辛辛苦苦替她们准备这些,本就有些不以为然,她们总想只要有上乘道法,我们自己便能修炼,何必非要拜一个还不如我们的师父?焦飞展露法力,虽然让她们有些惊讶,微微有些回心转意,但是被焦飞推脱了几句,转又觉得,焦飞只是运气好,拜入了天河剑派,才能有厉害法力,就都再次犹豫起来。

说到底,她们总觉得焦飞凝煞炼罡,比她们还要慢上许多,心底总是微微有些瞧不起的。

苏晚荷有些犹豫的说道:“可是方辽伯伯说,这次你们两师兄弟一起出手「他要了那口五阳剑,温良散人的道书就得给你。”焦飞笑道:“我自家修炼的天河正法已经是天下第一等的道法,何必还要去学别人的旁门法术?运道书我也不会跟方辽师兄争执的,你们也不需担心。我们师兄弟一场,难不成还会为了一本用不到的道书伤了和气不成!”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一下子高兴起来,她们本来便最担心此事儿,听得焦飞说的合情合理,又觉得温良的道法已经是囊中之物,都露出了喜色。焦飞看了,微微插头,心中暗道:“看方辽师兄为了这几个晚辈,连我这里都肯舍下面子,她们却不知珍惜,我本来倒也不是不能给她们些好处,但是她们自己不懂得争取,那是向道无缘,别人说什么也没办法了。”

焦飞吃过了没有师父的苦头,知道方辽倒也不是为了温良的那一套功夫,共中也有套了自己,去照顾四女的心思。也只有迳四个女孩儿,才会以为没有了师父,自家拿到真传,也能一路轻松容易的把法术修成。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还怕焦飞翻悔,忙都问道:“焦飞师叔可不能骗我们?”

焦飞笑道:“我有什么可骗你们的?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方辽师兄自己也用不到五阳剑和温良的道书。我自家的徒儿早就安排好了这些,道法,法器都不娶缺乏,自然无须跟方辽师兄抢夺。

”得了焦飞承诺,四女一时都高兴起来。焦飞却暗自摇头,心道:“我都拿自己徒弟来点醒你们,你们也不知,方辽师兄真是白白辛苦,就算他得了温良的遵宝,只怕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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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坏事耶,好事耶

她们四个女的听不出焦飞话里的意思,她们怎知道焦飞的六个独角雷兕弟子,得了寒冰道人的冰魄道道统,炼就玄霭煞,冰魄罡,和焦飞一般,有望冲击丹成一品的境界。至于法器就更不用说了,不拘是元蜃诀,还是青蜃瓶中,都有徐问和大苦神君当年从敌手夺来的许多法器,别人是寺一件也难,焦飞却能挑拣一番,导出十二口一样的神刀来赠送徒儿。

以焦飞的眼光,还真就瞧不上温良一介散修的法器和道术。要知道法器这东西,一个人手里便是再多,也无本事去…祭炼,得用的就是那么一两件。一百件祭炼到三四重禁制的法器,也比不上一件第五重禁制的法器。何况法器每一件都有独门的祭炼口诀,不得祭炼口诀,便只能把禁制抹去,变为法器灵胎,才能从头炼起,原本的神妙也都没了。虽然世上还有多宝诀,心魔大咒这类的法术能祭炼任何法器,但是终究要比原来的祭炼手法差上一截,焦飞自己祭炼二十四桥明月夜,也不愿意用心魔大咒,只肯用天河九黧剑诀老老实实从头祭炼。

焦飞肯破例指点她们四个,还是觉得方辽迳位师兄太过辛苦,照拂后辈无微不至,这些晚辈却不大领情,有些不忍心罢了。既然话都说了,这四个女孩儿逆不知错处,他又怎会深说?

岳菱花见焦飞似乎和蔼,连温良的道书都说不要了,心中总是有些不信,暗忖道:“哪有人见到这般天大的好处也不动心的?我再且试他。”这女孩儿跟三个姐妹使了个眼色,苏晚荷,于昙,方云衣三女也都心领袖会,岳菱花便带头不肯起来,对焦飞说道:“方辽伯伯说,焦师叔乃个是多宝童子,身上有许多法器。可怜我们姐妹也是炼气成罡的本事,却连一口最普通飞剑也没有,还望焦飞师叔垂怜,不拘好歹赠我姐妹一件法器。我们也不是白要,这次涅祖坐化,已经放出风口来,但凡十万大山中修行的同道,都可以去他那里磁机缘,我们姐妹若是有了法器,也好帮助焦飞师叔和放伯伯的忙。”

焦飞微微一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多宝童子,只是海外凝煞炼罡,多跟人争斗了几场,便捡了些零碎。这些东西都与乙要重新祭炼的,不然你们也没法用。”焦飞微微沉吟,心道:“本该送你们一朵波罗神焰,不过小爷久已不群此调,也罢L。便送你们四口飞剑……”

焦飞把千幻神咒分了四团咒灵分身出来,凝成了四口无鞘的短剑这四口剑样式华美,剑光颜色分作赤,青,白,金,喜一口的剑柄上都雕刻有一头异兽,偏也都是华美无比的瑞兽,祥禽。他把四口短剑随意在身前排开,这四口千幻神咒咒灵分身所化的短剑,剑光吞吐,各有数尺,丈余的剑芒闪烁不定,看起来宛如上古神神兵,仙家利器一般。

看到这四口虚虚悬浮空中的短剑,四女顿时都眼睛亮了,只是毕竟还有些女孩儿家的矜持,焦飞不说话,她们也不好去伸手。焦飞呵呵一笑道:“这四口飞剑是我无意中得来,分别唤作青凰,白蟒,朱文,金骥,你们四个可自来挑选,看看哪一口合意。”

方云衣跪拜的较近,心思转的又快,暗忖道:“这青夙名字听起来就与众不同,定然是最好的一口。”她一伸手便把那口青虹吞吐的短剑摘了下来,说来也怪,这口短剑一落到她的手里,便发出微微的轻鸣似极兴奋,让方云衣更加喜爱了几分。

岳菱花属意那口白蟒,盖因艿白衣族都喜欢身着白衣,自然对合色也有偏爱。虽然岳菱花也觉得应是青凰最好,但还是按照自家的心意,选了这口白蟒。剑一到手,这口白蟒就化为一条似龙非龙,似蛟非蛟,全身雪白的大蟒,只是看起来玉雪可爱,顶生白角,晶莹如玉,绩甲都极为华美,身上剑气森森,让岳菱花也心满意足。

于昙也看上了青凰,但是她慢了一步,青凰已经为方云衣取走,她失望之下又被苏晚荷抢了先,拿走了金骥,只能选了朱文,可这口飞剑亦是不凡,化为赤虹缭绕,似乎跟她亲密无比,转到让于昙心中十分满意,不介意两次被人抢了先。

苏晚荷取了金骥,亦是心中欢喜不尽,和几个姐妹一起谢过了焦飞,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合家的竹楼了。

焦飞打发走了四女,心里微微轻晒,正要也修炼一番,忽然感应得自家怀中的万里传音符响动,便摸了出来,发觋却是阿奴在召唤他。焦飞得了骊龙黑摩勒的三百余枚鳞片之后,炼制了七套万里传音符,每套七枚,只有同一套的万里传音符之间,才能互相传递消息。他留了一枚给李武林,留给阿奴和张燕的却是另外一套,互相间都不能通音讯,只能跟他对答。“老叔公,是您帮我炼制了那些银尸么?”

阿奴的声音又惊又喜,又不敢大声,显然是怕招惹了焦飞。焦飞橄做一笑道:“正是!得了我重新祭炼,三五年内,你这十八头银尸便会化为金尸,麻家寨得了这十八头金尸坐锁,虽然仍旧不算什么大门户,但是十万大山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门庭了,至少不会再输给禾山道,万蛊仙娘,黑沙童子。而且从此后,这十八具金尸便会只听从你的号令,外人绝夺不去。”

阿奴欢喜的什么也fJ,焦飞跟她对答了几句,忽然想起银霜蜈蚣的事儿,想着阿奴是十万大山里生活了十余年,定然熟患这条妖虫,便问道:“阿奴你可知道青王寨不远,有个叫阴风洞的地方,有一条银霜蜈蚣出澈?”

阿奴吃了一惊道:“老叔公怎知那条锒霭蜈蚣的?”

焦飞微觉奇怪道:“这条银霜蜈蚣,难道有什么了不起之处么?”

阿奴说道:“正要跟老叔公您说知,您走后不久,万蛊仙娘便来下书,问我们要人。你帮我们姐妹解开身上蛊毒的时候,法力反噬,让万蛊仙娘吃了个大亏。那条银霜蜈蚣就是万蛊仙娘养的,在十万大山中极有备气,乃是三大蛊王之一。焦飞顿时生出好奇来,问道:“不知都是哪三大蛊王?”

阿奴说道:“这炼蛊的手段,便是以百蛮山和青王寨为天下双绝,苗疆炼蛊的人家不少,但是都不及这两家。虽然万蛊仙娘是百蛮山辛神子老祖的徒儿,但是这炼蛊的手段却是万蛊仙娘的家传,原本万蛊仙娘养了一头青王神,为万蛊之王,在青王寨已经豢养了两千多年,业已经通灵变化。后来辛神子老祖借口收万蛊仙娘为弟子,把青王神强索要了去,万蛊仙娘这才费尽千辛万苦,捕捉了这头银霜蜈蚣来养,只是这银霭蜈蚣虽然也是三大蛊王之一,但是火候稍浅,却是不及青王神了。“除了青王神,银霜蜈蚣之外,还有一头蛊王唤作千年冰蚕,只是谁也不知现在藏身哪里,无从捕捉。”

焦飞听了这话,心头忽然生出几许恼怒来,连阿奴都知道的银霜蜈蚣乃是万蛊仙娘养的,侯景又怎会不知?侯景居然让自己来苗疆捕捉这头蛊王,居然不问可知,是何等叵测。

“亏得我当时着急出海凝煞,什么事情都放在一边,才没有上这个当。以我那时候的修为,也许对付一头普通的炼气丹成的毒虫不在话下,对付蛊王就十分没有把握,加上万蛊仙娘,只怕当时我要是傻乎乎,巴巴的跑来帮他做这件事儿,一定是死的不能再死。”

焦飞不知侯景为何想要暗算他,但是他也幕不怎么想知道,只是在这一瞬间,他胸中起了杀心。

焦飞问过了几件关心的事儿,便对阿奴说道:“你刚才说万蛊仙娘对你们下书,又是怎么回事儿?”

阿奴本来略有些担心,万蛊娘坐镇十万大山近百年,威名之盛比禾山道的九个长老还厉害,素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尽诛绝。这一次焦飞驱逐蛊虫,让万蛊仙娘吃了个大亏,此番来寻仇,颇有些气势汹汹,麻家寨本来就不及万蛊仙娘的势力,加之阿奴还未能把十八头最厉害的银尸重新祭炼,若无焦飞这个大后援,阿奴只怕现在已经安排麻家寨的人逃难了。

阿奴说道:“万蛊仙娘素来有规矩,若是有人借她的蛊虫害人,别人若只是驱逐了,她并不着忉,只要蛊虫安然飞回,她就不来问罪。但若是中了蛊虫的人不知好歹,一定要下狠手,害了她的蛊虫,万蛊仙娘便会视作仇敌,倾尽全力来报仇。”

焦飞一笑道:“吝有是埋?她的蛊虫告人了,还要来找人问罪,岂不是无赖逻辑!”

阿奴低声道:“也不是如此,万蛊娘立下许多规矩,也传下了许多防范蛊虫的方法,只要知道其中关窍,便可把蛊虫轻松送回。我们是被寨主父子擒住,其实若有些准备,驱走蛊虫倒也不难。万蛊仙娘立下这些规矩,便是不害本地之人,外来的人便不管。”

焦飞还是摇头道:“这规矩未免太过不待理,不过她能做到此一步,也算是知道戒惧,回头我出手就留一分情面。万蛊仙娘说了什么时候来么?”阿奴答道:“万蛊仙娘说是三日后来!”焦飞微微掐算,一笑道:“三日后我便去麻家寨,尔等不用担

收了万里传音符,焦飞打坐半日,他对于修炼是从来不肯放松的。待得焦飞收了修炼,便听到外面有剑气破空之声,他缓步除了洞府,便看到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驾驭的剑光,正在空中互相击刺,所用的剑法居然是大道通天剑,那是方辽所学的通天二十四法中的高深剑术,也是一等一的高明剑术。

见到焦飞出来,四女一起收了剑光在焦飞身前落下,都笑盈盈的轻轻拜倒,口称请焦飞师叔指点。

焦飞呵呵一笑道:“你们学的是大道通天剑诀和我学的天河九筹!剑诀不同,我怎好指点你们。不过大道通天剑诀乃是近身搏杀剑法,讲究身剑合一,非得把剑术修炼到剑气化虹之境,不能尽数发挥威力。我倒是可以指点你们剑气化虹的诀窍。”四女听了一起大喜。

天河九黧剑诀乃是运使飞剑斩人于千里之外的剑法,御剑之人和飞剑两两分开,这剑法远攻犀利,但是却不善防守,故而才需要兼修天河收宝诀相配合。

大道通天剑诀却是近身搏杀的剑法,因为通天二十四法中有通天剑遁之术,瞬间加速极快,长途飞行也是一等一的剑遁法门,故而讲究的是身剑合一,御剑之人的真人也附着在飞剑之后,如此操纵飞剑,自然招数变化更加灵活,且有剑光护身,攻防合一。

大道通天剑诀近身斗剑,威力大增,毕竟通天剑遁乃是瞬间加速最快的剑遁之术,可以避开许多危险,看似危险,实则立于不败之地。别家的剑术,除非是修炼到剑气雷音的境界,不然往往跟不上大道通天剑诀的变化,总是吃亏。

不过这大道通天剑诀非是修炼到剑气化虹的境界,剑光不能扩展到数十百丈长短,防护便有许多不周之处,待得别家剑术修炼到剑气雷音的境界,优势便也会失去,故而排名才会在天河九黧剑诀之下。倒不是这套剑术不够高明,而是大道通天剑诀在炼气成罡之下,炼气脱劫之上,都发挥不出来特色威力。

焦飞笑着指点了几处关窍,让四女再去修炼,他乃是剑术上的大行家,虽然限于修为,还不能练成真正的练剑成丝,剑光分化这些高妙的剑术,但是剑气化虹,剑气雷音,瞬剑术这些剑术上极难修成的法门,他都…练就,在天河剑派,他的剑术也算是数一数二,指点这几个才入门的女孩儿,只是轻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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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杯中蛊

炼,便能掌握此剑术,故而焦飞一直都以为,这手剑术并不算难,只要掌握了诀窍,修为又到了炼备成罡的境界,定然是一蹴而就之事。

但是他可没有想到,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看起来倒也聪明,学起运手剑术来,仍旧颇为艰辛,许多关窍说了又说,四女还是无法做到,只能一遍遍的练习,一点点的进步,并不似他一般,几乎是修为到了,瞬息间就能剑气化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这一关有什么碍难。

焦飞点拨了她们一回,记得还要去麻家寨,为阿奴解围,便对四女说道:“我要去麻家寨一行,你们四人是要在此地练习剑术,还是跟我一起去。”

岳菱花颇有些讶异的说道:“便是炼尸的麻家么?焦飞师叔跟他们有什么好交往。”言下之意,颇为瞧不起麻家寨,焦飞一笑说道:“我刚学道的时候,欠了麻家寨老祖宗麻九龙一份人情,如今麻家寨有些艰难,我总是要还他。”

四女听得焦飞这么说,才不敢做声,都一起说愿意跟着去麻家寨。她们新得了四升飞剑,又学了剑气化虹的剑术,正是跃跃欲试的心态,连问麻家寨的敌人是谁也无,便要去瞧个热闹。

虽然在焦飞眼里,她们的剑气化虹之术修炼的不伦不类,还有许多破绽,但是四女却都已经自己进步神速,何况十万大山最强也不过万蛊仙娘,黑沙童子,禾山道的九大长老,四女得了飞剑之后,自觉也不会弱过他们,这才胆气如此豪壮。

焦飞心头一笑,便带了四女一起动身。焦飞是觉得自己和万蛊仙娘动手,转无许多趣味,不过顷刻间就一剑杀了。不要说万万蛊仙娘,就算是炼气**层的异派中人,若是稍弱一点的,也未必抵挡的住焦飞出神入化的剑术。这可不是自高自大,而是焦飞在海外和无数散修争斗,一点一滴奠定的无匹信心。

他带上四女,一来是觉得迳四个女孩儿虽然没有丹成之望,却怎么说也是炼气第五层的人物,可以作为麻家寨的一路援手。二来,这四个女孩儿从未经过大敌,若是骤然遇到厉害的人物,难免吃亏,也可以经此一役,来磨练一下心性。此乃一举两得之事,焦飞算计郭真人让他做的好事,已经做了快有一半,坏事也算抵过两件,心头也不觉有些好顽。

焦飞的剑光放出,皎皎如寒月,如有若无,非常神奇,倒是让四女好生艳羡。何况焦乇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内中用天河收宝诀也祭炼过了,藏身其中,比普通御剑飞遁更为省力。四女新学成剑乇化虹之术,御剑飞行尚有些不熟,故而一路上飞行极慢,焦飞早就算计好了此事,提前了两日动身,故而也不着急。上次他去麻家寨,半路上还要寻访,故而才耽搁了些时候,这次已经是熟门熟路,焦飞知道定能在万蛊仙娘来时赶上。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原本虽然也能御气,但是方辽并未传授什么诸如小诸天云禁真法,清羽乘风诀一类飞遁的法诀,故而也不能飞高。这一次御剑飞行,人人都兴高彩烈,一路上唧唧咕咕的说个不停,故意把剑光弄得上下摇晃,在空中拖出摇曳的芒尾,以为好看。

千幻神咒品质特异,何况靶神荼死后,天下除了焦飞,再无第二人懂得心魔大咒的真正奥妙,就算祖神荼也没有祭炼过其他几部心魔大咒,只是把幽冥火咒炼就罢了。焦飞有十足把握,就算是道家炼就元神之辈,也只瞧得出来这四口飞剑品质特异,瞧不出来其本质。何况这些咒灵分身,已经能够生出本我意识,除了不够锋锐之外,比普通的飞剑要好的多。焦飞传授四女飞剑,也是觉得凭着四女的心性和努力,只怕十余年也未必能祭炼到几重禁制,上手太慢,又要担心被人夺去。

焦飞手中的法器,都是徐问和大苦神君当年留下的,徐问是眼角多么高的人物?大苦神君更是魔门北宗掌教,炼就了神魔不死之躯之辈,眼界只会比徐问还高。他们留下的法器,哪一件也不是凡品,当初焦飞随便挑一件送徒儿,也不逊色一般门派的掌门,长老所用的剑器。

这种法器,焦飞也舍不得洗去内中的禁制,何况给了四女也太过招摇,转是在害人了。

倒是这四团千幻神咒,本质特异,祭炼容易,反正只要焦飞不生坏心,此物也算是一种异宝。比普通的飞剑还有许多灵异。

焦飞也不去劝阻四女,只是把剑光逐渐提起,速度越来越快,四女剑光本来不快,被焦飞拉远之后,便不敢玩闹,都紧催剑光跟紧。焦飞也不是有意甩脱四女,但凡四女有跟随不上,便即微微放缓,却又让四女非要加催剑光才能勉强追的上,看不出来他是在等候。

眼看到了麻家寨,焦飞把剑光往下一落,他在麻家寨中已经是无人不识,都当做了天神一般在看待,立刻就有人去飞奔了报知正在祭炼一十八头银尸的阿奴,还有正在闭关修炼的张燕,过不多时,阿奴已经带了麻家寨的一种长老迎了出来,把焦飞等五人一起接入了麻家寨最为宽敞明亮的一座竹楼。苗疆地势温热,许多树木都生长的曲折,不够笔直,故而各族都喜欢用竹子建造竹楼,又清爽,又美观。

阿奴见到焦飞,心头便是一松,苗女性子直爽,她一直都拉焦飞当做老叔公看待,把自己当做是焦飞的小辈,故而说话也无多少孤寂。焦虑的对焦飞说道:“老叔公可算是来了,万蛊仙娘每次寻仇都在晚上,算计时日,今晚就要到了。不过最近几日,我们麻家寨的许多人都开始生病,也不知是不是万蛊仙娘派了门下的弟子来搞鬼。”

焦飞微微一笑道:“那你就把病人都抬过来,我来看看怎么一回事阿奴点头答应,便飞吩咐了下去。正在此时,苏晚荷忽然惊呼了一声,身上的金骥剑猛然一闪,把她面前的茶杯切成了两半,茶水溅落,茶杯底有一条细如发丝的红色小蛇正在蜿蜒扭动,虽然被切成了两半,却兀自不死,两段身子凑啊凑的,还想连接起来。苏晚荷看的一阵恶心,刚才如果不是金骥剑主动护主,她就已经把这杯茶喝了下去。

焦飞扣指一弹,一团米粒大的冰魄雷罡落下,顿时把这条红色小蛇震碎成了齑粉。他心头愠怒道:“早就听说苗疆的蛊术烦不胜防,没想到居然如此毒辣,连我在面前也未看出,若是真个伤了这四个女孩儿,我须面子上不好看。”

焦飞心头震怒,出手便不顾及,把六阳封神幡一抖,顿时有六色光华冲霄,把整座麻家寨都笼罩了起来,然后对阿奴说道:“你立时把所有麻家寨的人都召唤回来,躲在寨子中不可外出。”

刚才苏晚荷斩裂茶杯,杯底现出蛊虫的事儿,也让阿奴十分震惊。她们麻家虽然以祭炼僵尸出名,但也有人学了些粗浅的蛊术,毕竟此术在苗疆流传极广,人人都能学得。但是如此鬼神莫测的下蛊手段,却让阿奴也有些后怕,本来她还想设宴招待焦乇等人的,先也不好说话了。

焦飞让她把全寨的人招回来,阿奴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立刻答应,忙把这道命令传了下去。过不多时,那些生了病的人便被抬了上来,焦飞并不精通蛊术,但是他的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都是一幕一的旁门**,比起蛊咒之术来高明不知多少。他把手一引,封住了麻家寨的六色神光就垂下了一条来,在这些病人身上一扫,就把体内的蛊虫收了去。这些蛊虫虽然阴毒,毕竟只是一些虫牙,也并无多大神通,如何能够抗衡这般厉害**?

阿奴本来还有些焦虑,但是见焦飞举手之间就把生了病的人治好,这些人起身之后,便宛若无事一般,也是心下大喜,对焦飞又高看了许多,暗忖道:“还是老叔公厉害,居然连万蛊仙娘的故事也奈何他不得,我们麻家寨有了这样的强援,便是万蛊仙娘再强横,也要铩羽而归。

焦飞:8六阳封神幡横扫了一遍,发现寨子中的蛊虫着实不少,这些蛊虫被六阳封神幡摄魄夺魄,立刻就死的不能再死。焦飞细细一查,也有些暗暗吃惊,心道:“这麻家寨中,少说也有数万蛊虫被放了进来,这些蛊虫都极为微小,极难察觉,一个不小心就要被侵入体内。就算我这样的法力,一旦被蛊虫侵菜,如果没有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这两样手段,也要束手无策。”

焦飞越想越是心惊,便有几分想要彻底解决此事的意思,在他瞧来,万蛊仙娘的蛊术再强,自己也能杀了。如果劝和不成,那边不须留什么情面了。

出了这么一件事儿,大家也无心酒宴,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更是靠在了一起,都把剑光隐隐放出,刚才苏晚荷的金骥剑把茶杯中的蛊虫斩杀,让四女都对自家的飞剑极具信心。

焦飞布置好了一切,这才重头思忖,该如何化解此事儿。

如果是在之前,焦飞对这些麻颉事儿避之唯恐不及,绝对不会主动来寻事儿。但是郭嵩阳真人指点他,要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著书一本。让焦飞颇有些领悟,这才愿意和阿奴,张燕,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接近。万蛊仙娘对焦飞来说,并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的大敌,但是焦飞却忽然觉得,若是备己万事都持强而做,只怕会距离丹成越来越远。

“这件事儿我要三件事一起做,有好事儿,有坏事儿,还要畅心所欲!”

焦飞拿定了主意,让阿奴,张燕,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六女一起离开,自家在竹楼中端坐,闭目调息起来。

眼看夜色渐渐降临,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有些忐忑,在焦飞面前她们都似无惧,但是现在自家姐妹独处,就难免有些不托底。焦飞一个人占了楼上,她们四姐妹都在楼下,环境更是差了一截,远不是那么清爽。尤其是阿奴已经把十八头银尸调了上来,阵阵的尸臭,也让她们颇为难拣。

张照本来只是个精通武艺的女子,得了焦飞几次传授,依旧不算是修道之人,看到四女宛若仙子,身佩仙剑,刚才金骥剑通灵,她也是看到的,心底更是十分羡慕。她和阿奴已经是生死之交,至亲的姐妹,便偷偷的拉了拉阿奴的衣角,轻轻耳语几句,阿奴这才醒悟过来,笑盈盈的是了过来,对四女说道:“是我招待不周了,四位妹妹这般神仙似的人物,怎么能够在这种地方呆着。此去不远有座竹楼,是我自己住的地方,也还算是干净,并无异味,兼且地势开阔,不拘有什么事情发生都能提前看的到。”

苏晚荷微微皱眉,想到此地确实不大洁净,便点了点头。其他三女自然也无话说,同了阿奴一起离开。阿奴的竹楼,在麻家寨中是最好的一座,用的是紫皮的玉斑竹,虽然不算高大,但是地势极好,周围眼界十分开阔。阿奴知道四女只怕娇贵,故而早一步叫人把竹楼撒上了香料,清风悠悠,果然煞是幽雅。

阿奴刚才听了张燕的怂恿,也有些心动,暗忖道:“我们麻家的炼尸术虽然厉害,但总比不得这些能够御剑飞行的仙人。老叔公不肯传授我们姐妹剑术,不知迳四位姐妹能不嫩传授我们一些道法。”有了这种念头,阿奴和张蕻便曲意奉承,对待四姐妹十分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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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朱万·豸王旗

是方云衣乃是方辽之女,更是家学渊源,眼角稍微高一点也是寻常。她们自觉前途无量,便不大瞧得起张燕和阿奴,只是俩面上还是有些客气。

阿奴还不觉得四女语言中的生分,张燕自小家逢变故,心思敏锐,倒是听出了四女的不屑和拒人于千里之外,心头十分气愤,聊不多时,便同阿奴一起告辞。

苏晚荷见她们走了,才不屑的哼了一句道:“就凭她们两个也想修道?这道是这么好修的么?便是我们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现在还卡在炼气第五层,不得再进一步。”

岳菱花也笑道:“便是焦飞师叔,凝煞炼罡也要十多年,说不定一步走错,转不如我们。如果他不是运道好一点,只怕此时也就是个旁门左道的三流弟子。”

四女说话甚是随意,却不知她们最为珍爱的飞剑,把这些话一一记录下来,都传递给千幻神咒的咒灵本尊去了。

焦飞出了定境,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他望着夜空微微出神,最近他诸事繁杂,修为进境便缓,但是焦飞总有一种感觉,自己越是去做这些俗世间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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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 万蛊降伏

大公子前面有人在斗法,我们不可上前。

“我知,这些人好生厉害,尤其是那四道剑光尤为神奇,不是什

么来路。”

万剑山庄的大公子谢神风,依旧是丰神俊朗,好似十多年的岁月,半点也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腰间所悬的一口长剑,隐隐有光芒透出,显然非是凡品,比他原来的那口更为佳妙。

当年谢神风得了焦飞注释那位不知名散仙的功法,武功一路突飞猛进,他的天资也真高,居然突破了历代少有人能够凭着武艺修为迟至的天人感应境界,把焦飞特意给他加料注释的那一路剑术练成,凭着人间武艺,佼能驭剑百步,斩人首级。

如今谢神风已经算得天下武林最为绝顶的人物,于另外两名绝世高手合称天下三绝。

这次谢家派人里应外合,怂恿寨主父子夺取麻家寨的事儿,便是谢神风一力住持。苗疆在中土武林人士眼里,皆是凶狠残忍,无恶不作之辈,不但朝廷经常派大军攻打,就连武林人士也经常来苗疆“惩恶扬善”0麻家寨在焦飞眼里,不过是极不入流的旁门左道,打个喷嚏也都吹飞了,但是在中土的武林人士眼里,便是根深蒂固,敌百年传承的邪门教派,更兼这炼尸的法术本来就名声不好,麻家寨在大多数的中土武林人士心目中,都是约略相当于传说中的神宗魔门。

谢神风自从焦飞走了之后,开始还不觉得怎样,但是按照焦飞注释的心法,越是修炼,武功越高,就越是后悔当初不曾把后半部的心法也拿出来,他问了不知多少人,也没人能解通这部散仙的心法。

此番攻打麻家寨,谢神风凭着自己的名望,招揽了百余名武林豪杰,除了有意立威之外,也想夺取麻家寨的修行口诀,看看有什么能够突破自家修为的东西。

谢神风带了手下,赶来麻家寨的时候,恰好撞见到了这一场斗法。只不过他这种武痴,根本看不出来斗法的奥妙,瞧见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剑光精妙,只道是这四道剑光最为厉害。根本不知焦飞和朱万的先后出手,才是这一场斗法的关键。

焦飞略一思忖,便暗道:“大不了把整个麻家寨移走,反正戢,只要回去向红姐姐取了乌云兜,这几千人口总装得下。凭他辛神子再厉害,不说小莲妹妹手中握着元始天魔印,就连我的阴阳葫芦里还有天魔战衣哩。”

把事情的前后都计议已定,焦飞便放开了手脚,把法力一运,六阳封神幡上又冲起了一道碧绿的奇光,往万蛊仙娘头上一刷。亏得万蛊仙娘见事不好,把腰间的一叠轻纱抖开,化为一层淡青的纱帐飞了上去,抵住了这道碧绿的光芒。但是六阳封神幡虽然向例以心魔大咒的咒灵为主,可毕竟还有更厉害的三头主魂在主持,这道碧光宛如山般压了下来,万蛊仙娘银牙咬的咯咯直响,直把喂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还是看着自己的法器淡青纱帐一点一点的压了回来,根本就抵御不住对手的法术。

朱万忙想要担艿王旗撤回来,帮万蛊仙娘抵御,毕竟银霜蜈蚣再重要,毕竟比不得自己的性命,那道碧光往下一落,山顶上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但是他运法力扯了两下,却骇然发现,自己的艿王旗所化的黑气,已经被对手的金红奇光牢牢吸摄住,根本就收不回来了。朱万大骇之下,忙把自己炼就的一套飞叉迎了上去。艿王旗是他平生祭炼的最为厉害的一件法器,这套飞叉只是他平时应敌之用,根本没有多大的威力。朱万把这套飞叉使出来,也只是希望能分担一些力气,好把艿王旗收回来。

焦飞几次出手,都鬼神莫测,朱万已经心胆俱寒,根本不要去想其他了,只要能把艿王旗收回来,他连万蛊仙娘也不打算顾了,准备立时就逃走。但是他这边飞叉一起,就被正有些无趣的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运使飞剑抵住。本来焦飞大展神威,让四女新近炼就的剑术无从发挥,正有些百无聊赖,但是焦飞和朱万,万蛊仙娘的斗法,她们又插手不上,这下子见到了朱万的这套飞叉,四女全力以赴,把剑光使的水银泻地,朱万的一套飞叉本来就不甚高明,顿时肚内叫苦连天,一时犹豫,就是去了先机。

阿奴这边敲出来便宜,忙把十八具银尸一催,一起都冲了上来。万蛊仙娘和朱万都分不出手来,看着是十八具银尸凶神恶煞相仿,

仙娘不得已呼喝一声,让手下迎上前去,自己的青王寨以祭炼蛊术为胜,下毒暗算自然是极厉害的,但是这般奎面应敌,几无什么厉害手段。

还是亏了万蛊仙娘拜师辛神子之后,学了些邪门法术,都传授了这些门人,他们才能各自施展法术,抵御这十八具银尸。不过炼尸到了银尸的境界,便相当于道门炼气成罡的羽士,换了万蛊仙娘或者还能抵御,这些门人只略略支撑了片刻,就被十八具银尸冲破了防御。他们被这些力大无穷的炼尸随手一拍,就飞的不知哪里去了。

眼见对手如此厉害,万蛊仙娘晴叹了一声,闭目待死,就连朱万也有些万念俱灰,心中暗道:“早知如此,我呆在百蛮山不好?谁人敢上百蛮山来撒野?(8我心高,非要跟万蛊仙娘讨这一条银霜蜈蚣,结果被陷在一起。她跟人寻仇,我非要来凑什么热闹?”朱万也是有些自怨自艾,可有束手无策,正待一咬牙舍了两件法器,纵起遁光逃走,却见从麻家寨中又是三道奇光飞起,把他们的退路牢牢封锁。

此刻让朱万长叹一声,高声喝道:“我跟道友无冤无仇,道友何必要杀我?若是肯放我一次,我愿意把百蛮山一脉的法术倾囊相告,愿意帮道友取得一件厉害的法宝。”

万蛊仙娘此时也颇绝望,娇喝道:“玉无瑕知道错了,还望仙长饶我,我们青王寨愿意就此归附麻家寨,我亦愿意给仙长做牛马,只求仙长饶我一名。”万蛊仙娘见头上的青纱帐越垂越低,心头焦急,求饶的话中就带了哭腔,她本来生的美貌,此时梨花带雨,更显得娇弱无助。

阴阳葫芦里的夭魔童子忽然开言道:“老爷,我看那女子生的还不错,且是处子之身。不如我把她擒来供老爷享用,平时可藏在我身体内,待老爷回家,或者主母来查勤,我便把这女子扔入阴阳造化池毁尸灭迹,您看可好?”

焦飞心头大惊,忙道:“我可不是这样的人,天魔童子你不要胡乱

说话。”

天魔童子还劝退:“有我出手,这些人便是青天白日的也瞧不着,绝对不会落人话柄。”

焦飞还是摇头不允,不过他见朱万和万蛊仙娘都服软了,也觉得可以商讨一番,这才提气喝道:“既然两位道友不远继续寻仇,我亦可代表麻家寨化解此段恩怨。两位道友可未麻家寨中与我相见。”焦飞把法力一辙,不但把艿王旗和银霜蜈蚣放了,就连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的剑光,也喝了一声,让他们收回。只是六阳封神幡所化的六道奇光,宛如穹庐一样罩了下来,朱万和万蛊仙娘知道逃不脱,故而只能对望一眼,施展法术,飞下了小山,为了表示尊重,特意步行走进了麻家寨。

阿奴也乖巧,把那十八具银尸排开,把万蛊仙娘的手下牢牢看视住,这些人也真不敢动弹,生怕惹恼了这些力大无穷的怪物,把自己生撕了吃掉。麻家寨虽然比不得青王寨,但也是素有凶名的地方,这些人虽然仗着蛊术,并不害怕麻家寨的人。可如今他们身在屋槠下,如∽近的距离,蛊术是当不得这些炼尸的。

焦飞摇摇把手一拱,喝道:“在下天河焦飞,朱万道兄和玉仙子都是辛神子老祖门下,小弟平时也颇仰慕,只恨无缘亲近。”朱万听焦飞说话的谦和,心里总算略略放心,何况他听了焦飞白报家门,便知道日后想要报复也是不成。天河剑派可比百蛮山一脉强横的多了,就算他老是辛神子在此也要掂量几分,是否招惹的了两代郭真人的怒火。

他忙一拱手说道:“焦飞道友说哪里话来,本来也不过是些许误会,我这里代表玉无瑕师妹向道友致歉了,还望以前种种,尽数忘怀。

焦飞一笑道:“朱万道兄真是大度。”他笑吟吟的把双眼落在万蛊仙娘身上,这位苗疆的蛊中女王,倒也不敢逞强,只能有些低眉,轻轻说道:“玉无瑕再不敢来惹麻家寨,也还要多谢道友高义,放过了小妹。”

焦飞呵呵一笑,转头又对朱万说道:“刚才听贵师兄妹的对答,似乎道兄想要借了那一条银霜蜈蚣,不知此物在贵派有什么法术配合祭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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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七修元神

朱万听的焦飞也惦记这个家伙,心里有些愤怒,却有不敢表现出来,说道:“本门有一种身外化身之术,别家的此种法术,都以法宝为寄托魂魄之器,本门却是以生灵为寄托魂魄之器,乃是家师参照了苗疆许多奎,蛊,咒,降灵,请神,祖灵之术创出,别具一种神妙。

焦飞听了有些有些惊讶道:“此术可能转移魂魄,不伤本源?”

朱万略微迟疑,摇头道:“我师尊辛神子创出此法,便是为了炼就身外化身,但他自己也未练成,仍旧是用了道家的法术,循着正途炼就元神。”

焦飞哦了一声,倒是颇为可惜,问了几句关于这门奇术的修行法门,朱万不敢隐瞒,便把这门七修元神之法跟焦飞详细说了。焦飞一听之下,便即觉得有些地方颇熟悉,想了一想便暗笑道:“这不就是禾山道的七杀元神之术?不过是被辛神子有所增删,变得更加奥妙,不过此法绝无可能炼就真正的身外化身,蚪是有可能炼出几个分身出来。

投胎转世,记忆会被冥皇封闭,一身修为也要尽数失去,一百个修道中人,也只有二三个有机会在转了几世,乃至十几世后觉醒一次,恢复了转世之前的记忆。故而修道之人全都视投胎转世为畏途,无数人都在钻研,可以避过冥凰操纵,自行夺舍的法门。只不过这些法门无一例外,全部都不能成,焦飞手上便有两套堪称其中翘楚的道法,故而对辛神子所创的七修元神之术,立时可辨真伪。

“这七修元神还比不过心魔大咒,最多也不过是把一部分神念附着在蛊虫之上,看似犹如多了一具身躯,其实本体一灭,分身立刻残废,最多能用来跟人斗法,不可能印证长生。甚至这种分神化念之术,也不如心魔大咒远甚,唯一可取的便是他培养七修元神的法门……

焦飞知道这门法术,于自己全无用处,唯一可取的培养七修元神的法门,却是一种门、为高明的炼蛊之术,姊」也没想过分心去修炼这些旁门左道,故而略略谈与几句,便即放过这个话题。

朱万见焦飞并无夺取银霜蜈蚣之念,只是对自己所修的法术有些兴趣,问过了之后,也不银说了,显然是瞧不上自家的道术,心中暗忖道:“人家是天河剑派的弟子,什么厉害的法术没有,怎会瞧得上我百蛮山一脉的东西。此人不贪,不傲,待人也极诚恳,是个可交之人,就是不知道他瞧不瞧得上我们这些旁门左道之辈。”

朱万还可平常心待之,万蛊仙娘却被焦飞落了脸面,又心疼那头银霜蜈蚣,她迫;平侮已下说出愿意把这头蛊王送给朱万,想要赖掉之前的许诺,又不大敢。何况她世代久居苗疆,威震十万大山,早就养成了颐指气使,一方山大王的豪气,如今弄得灰头土脸,在手下人面前失风,就算她能堵住手下这些人的嘴,却也不能保证麻家寨的人不说出去。这般一来,苗疆三大势力中,她的青王寨从此就抬不起头来,被人小瞧一眼。”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觉得焦飞太和善,许多不以为然,都花道:“这些异派有什么值得多说,随意打发走了,他们已经被是斗败的草鸡,还能怎样翻盘?”但是焦飞已经渐渐在四女心目中建立起来权威,她们亦不敢多嘴,只是脸上老大不服气。阿奴和张燕倒是久听闻万蛊仙娘的厉害,也知道辛神子的威风,倒是不觉得焦飞如此做有什么不妥,她们却是反过来,不知道天河剑派的威风,在她们心目中辛神子已经是天下最绝顶的人物,焦飞能击败了辛神子的徒儿,已经让两女觉得不可思议,钦佩无几。

焦飞察言观色,把众人的心思…把握,尤其是张燕和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色衣四女,身上都有心魔大咒在,其中细微的变化,更是让焦飞了如指掌。

焦飞忽然想道:“宇教真人让我察他人所思,体本我之念,我岂不是可以用心魔大咒来做掌。件事儿?世上还能有什么法术,比心魔大咒更容易体察人心?”

这些人不同的心思变化,让焦飞细细体悟,一时竟然忘了说话,不由自主的进入了一种空灵之境。

焦飞不说话,这些人都不好开口,看着焦飞似乎神思不属,魂游天外,朱万心底暗暗纳闷,心道:“他把我们都放在这里,自家却似乎心不在焉,难不成焦飞道就修炼起来?也不会吧,比我们还算是敌人,尚未有化di为友。

其他人没有朱万这份眼里,都道是焦飞故意怠慢这两位百蛮山的弟子,心思也是各异。大约过了一两个时辰,焦飞这才忽然笑了起来,伸手一拍朱万的肩膀说道:“多亏了道友,让焦飞忽有所悟,修为微有长进。”

朱万这才惊讶,原来自己不曾看错,焦飞刚才果然是修炼了起来。他一面心中惊奇,也一面有些钦佩,暗忖道:“怪不得天河剑派是天下第一流的大派,门中弟子都是这等勤奋,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修炼,心底全无杂念,我们百蛮山终究是差了一层。”

焦飞这番体察人心,感悟本心,虽然未有一蹴而就,炼就金丹,却也似乎隐隐揣摩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之境的奥妙,故而心情甚佳,忙叫阿奴把万蛊仙娘的手下都放了进来,排开宴席,请了朱万和万蛊仙娘上座,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和张燕作陪,阿奴这个主人更是同了焦飞一起坐了主席,众人言笑无忌,倒有些化干戈为玉帛的样子。

万蛊仙娘心中总是大不爽利,见朱万似乎有意结交焦飞,坐了一会,便要起身告辞。朱万还不曾挽留,焦飞却笑着说道:“我在中土也久闻万蛊仙娘的大名,好容易有机缘见到,焦飞还未多攀谈几句,仙娘怎的就要走了?莫不是嫌弃麻家寨招待不周?”朱万见焦飞似要留客,也忙挽留,说道:“焦飞道友乃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见识高妙,正要多亲近一些,师妹为何要走?反正你会青王寨也无事,不如留下来说说话罢!”

万蛊仙娘却不过情面,只得坐了下来,焦飞微微思忖,便即笑道:“是我的不是了,不知道万蛊仙娘另有规矩,莽撞出手上了仙娘的灵蛊。我也不甚好意思,便以此物做个赔礼,还望仙娘不吝此物浅薄,给焦飞三分颜面。”

焦飞随手一指,一面道心纯阳镜就飞了出去,落在了万蛊仙娘的面前。他当年在海外使用“波罗神妈”不知骗了多少人,如今他心魔大咒威力与日俱增,已经能把道心纯阳咒炼成其他形态,日后送礼,便不会那般单调。

万蛊仙娘也是个有眼力的,这面道心纯阳镜丰一落下,就知道不是凡品,苗疆女子心思直,也不知道推拒,当下就收了到手上。这面道心纯阳镜薄如纸,镜面上映照不出人来,却有一张人脸在千变万化,渐渐化为了万蛊仙娘的模样。

焦飞笑道:“这件宝镜是我在海外和一位散修起了冲突,苦斗三日三夜之后,被我击败,他逃走之际,比较匆忙,便落下了这面宝镜,善能反弹一切攻击。”焦飞冲苏晚荷使了个眼色,说道:“苏姑娘可用金骥剑刺此镜一试。”

苏晚荷早就瞧着万蛊仙娘烟视媚行十分不顺眼,闻言一声娇叱,剑光化为金虹,万蛊仙娘大吃一惊,见到苏晚荷剑光强烈,还道焦飞是要借故杀了自己。忙要施展法术抵御,却见那面道心纯阳镜自生反应,档在了苏晚荷的剑光前面。如此猛烈的一剑,劈正了道心纯阳镜之后,便和来时一般的速度,猛的反弹了回去。

苏晚荷也没有想到焦飞送敌人的法器,竟然如此厉害,刚才出尽了全力,这时候却来不及收住剑势,剑光反弹回来,直奔她的俏脸,倒是让苏晚荷吓的脸都白了。

焦飞忙一伸手,发出五股冰魄神光捉住了这口飞剑,并且扣指一弹,把其余三女前来拦截的剑光也尽数止住,这才笑了一声,放开了四女的剑光,说道:“你们才练习几日,飞剑还没练成,日后要多加修炼,才能驾驭自如。”

焦飞这般一试,万蛊仙娘顿时满心欢喜,暗道:“这件宝物虽然抵不过我的银霜蜈蚣,但也是极难得的法器了。只是因为死了几头蛊虫,这人就肯迟这样厚重的赔礼,中原道门的弟子果然都豪爽过人,身家丰厚。”

万蛊仙娘刚把道心纯阳镜收起,心中喜孜孜的,但是看到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又看到了阿奴,张燕,忽然想起一事,心中又吓的突突一跳,俏脸也雪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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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六 有眼无珠,鱼龙错认

焦飞手下这多女孩儿家,岳莲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又是生的一模一样,那得是多么千挑万选,才有的绝色?就连万盅仙娘这么自负的女子,见到四女也自惭形秽,若是只有一个,万盅仙娘倒世,不觉得自己容貌输人,但是四个女孩儿一起,便是十个万盅仙娘也比下去了。

“都说名门大派清心寡欲,可这个焦飞小道长如此做派,难不成是个极度贪花好色之徒?、,万盅仙娘心底这些想法,通过那面道心纯阳镜…都传递到了焦飞心里,焦飞暗笑一声,也不去点破她,只是恍惚想道:“只可惜蛤十一不在这里,不然让他来凑个趣,说不定在这酒席宴上,就能把这万盅仙娘生生骇的晕了过去。”当初便是蛤十…声荡笑,收伏了白云仙,不过现在焦飞做人稳重,便少做这些玩闹之举,何况蛤十一被他留在了家中,也不能现拎来吓唬万盅仙娘。

焦飞送了一面道心纯阳镜给万盅仙娘,也琢磨了一番,是不是也要送朱万一件宝物”,不过他转念一想:“万盅仙娘在十万大山中久居,也遇不着几个高人,那朱万却是时常在辛神子面前听教,虽然我这心魔大咒奥妙,但元神高人非是我能揣测,万一被敲出来可就不妙了。”遂绝了此念,只是跟朱万聊了些法术,还有海外的趣事儿,看着宾主尽欢,朱万也觉得该是告辞了,正要提出同了万盅仙娘离开,忽然麻家寨外传除了搅扰之声。

阿奴现在便是麻家寨之主,闻听有人闹事儿,顿时娇喝了一声道:

“是谁人在闯我麻家寨,快些擒下了,免得搅扰了贵客。”

不过麻寒寨此时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大多数人的炼尸都被寨主父子夺了,还未重新祭炼回来,能够操纵炼尸最高也不过是铁尸级别,还都是老迈不堪,随时可能散气的那种。敌人又是剑术入神,竟尔一鼓作气冲破了麻家寨人的阻拦,一声清啸,一人一剑,人如蛟龙,剑似虹飞,如一振青松般落在焦飞所居的竹楼前,朗声喝道:“万剑山庄谢神风,前来拜偈诸位前辈。”,万盅仙娘本采恼怒,正要出手惩戒,焦飞却一笑拦阻道:“原来是谢大公子,快请上来。”

谢神风自从焦飞走后,心底不知惦念过多少回,焦飞才一开言,他就认了除了,大叫道:“原来是焦飞仙长,上次一别,已经十余载,谢神风恨不能时常请教,没想到今日又有缘拜望。”

他一纵身止了竹楼,并指一招,一口长剑就」从人群中飞回,清冽的一声剑吟,回归了他腰间的剑匣之内。这一手功夫曾震慑过大江南北,无数的英雄好汉,但是在焦飞这些人面前如此做,却只惹得几声不屑的冷哼。岳蓬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心中暗道:“不过是武艺到了极处,勉强能驻剑百步而已,就如此做作,这般功夫谁人不会?”

倒是万盅仙娘,朱万,张燕,阿奴,听得此人和焦飞有旧,兼且谢神风丰神俊朗,风度翩翩,都稍微高看一眼,并不当他是武林人物看待。

焦飞微微一笑道:“这几位是麻家寨的阿奴姑娘,青王寨的万盅仙娘,百蛮山的朱万道兄,那几个都是我的晚辈,谢大公子不在万剑山庄纳福,来这十万大山不知有何贵干?”

谢神风听了阿奴和万盅仙娘的身份,倒是一惊,十万大山在苗疆和中土之间,到有许多传闻,传至中土的武林人士中间,他也知道这两家的威名,不由的心底生出一股惴惴来。倒是百蛮山朱万,这个人他全无印象,要知道寻常中土之人,根本无法深入苗疆,百蛮山的威名也只有修道之辈才知道,似他这样的武林人物,是听也没有听过的。

谢大公子只是觉得焦飞呼他一声道友,这个朱万必定也是高人,就,如同做过他家门客的南山和尚一般,故而礼数倒是极为周详。至于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和张燕,他听说是焦飞的晚辈,心中便忽然火热起来,冲着五女微微一笑,把谢大公子迷衡无数武林名缓的风采,发挥到了极致。

谢神风天生便有一种气质,便是在这些修道人中间,也绝无半点畏缩,仍旧侃侃而谈道:“我此来是代表中土武林,把恶名昭彰的麻家寨彻底毁去,既然是焦飞先生与麻家寨有旧,我便劝说那些武林同道回头,不来搅扰。”

阿奴心头震怒,喝道:“凭你们这些武林人物的本事,也想要攻打麻家寨么?”

谢神风昂然说道:“谢某不是凭着一人一剑,闯了进来。”

阿奴一声嗯哨,把一头银尸召唤了回来,便待要对谢神风下手,焦飞一笑拦阻道:“阿奴不可如此。”他细细体味谢神风的种种心态,似乎颇觉有起,心道:“待会得找个由头,也送他一朵心魔大咒。这人的心态和其他人又不一样,颇多值得玩味之处。”

阿奴不敢抗拒焦飞的话说,只是把一双美目看着谢神风,心中发了凶性,恨恨道:“凭你也要灭我麻家寨?等回头我把十八具银尸一起派出去,把这些武林人物全数杀了,看你还有许多傲慢不。”

谢神风见左右并无座位,他是从来不肯屈居别人下手的,把长当,一驻,在地上盘膝而坐,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风采。就连朱万都暗赞一声:“这人虽然不是修道之辈,但是却有一股难说的气度,说的不定能走混煞之法,练成上品罡煞。”

想要练成混煞之法,必须要从武艺修炼到感悟天地之机的境界,而不能凭道术修炼到这个地步。谢神风正合这个条件,朱万也忖道:

“我百蛮山并无多少才俊,三代弟子成器的不过两三个,这个谢神风看起来甚是不俗,说不定能发一枝独秀,扬我百蛮山的威风。看焦飞道友的意思,也并无收他为徒之念,不如我待会开口问上一声。”

焦飞随意和谢神风攀谈了几句,略略夸赞了几句谢神风的武艺境界,正想着用个什么方法,把心魔大咒送他一朵,谢神风却自家开言说道:

“上次一别,焦仙长所授的法门,谢神风还有许多不解之处,恰今日撞到了先生,不知可否再为谢神风解惑?”

焦飞还未说话,朱万已经开口道:“若是人间武艺,也不须麻烦焦飞道友,我也可帮你解说。”朱万自觉这话说的还算和善,谅必谢这个人间武林大豪,定然是感激涕零。没想到谢神风不卑不亢是说道:

“此乃独门秘传,谢神风不敢公诸于众。”

朱万嘿了一声,有此恼火,焦飞呵呵笑道:“朱万道兄乃是百蛮让,弟子,一身道术还在我之上,我上次帮你注解,已经是竭尽全力,若是谢大公子还有疑惑,怕是真要朱万道兄才能解说了。”

谢神风听得焦飞推脱,又不好当中说出,当年自己把一部道诀,藏起了一半的事儿。蜘腹了片刻,总算是他经过了这十余年的折磨,知道此种机缘,可一不可再,万一自己再度错过,只怕今生都难寻得人来帮他索解这部道诀了。只能一发狠,把两部道诀一起取出,递给了朱万。

朱万接过来看了几眼,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我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是海外散修鹿鸣飞的道统,他一生修炼也不过炼气成罡的地步,这种东西还亏了焦飞道友认真注释,你随便传他一手什么功夫,不比这套道诀强。”

焦飞呵呵一笑道:“我天河剑派许多规矩,便是我收徒之后,也不敢擅传法诀,总要经过门中的许多考脸,方能列为内门弟子。倒是百蛮山一脉的道法精奇,也无我们天河剑派的许多规矩,只要入门了便能传授辛神子老祖的开山门**。”

朱万嘿了一不,也不作声,顺手把这部法诀扔还了谢神风,谢神风见他看也没看,就把东西还了自己,许多瞧不起,顿时生出了被羞辱之意。当他把这部道诀捡回来随意一看,却见后面也似焦飞注释的一般,密密麻麻许多文字,这才倒抽了一口冷气,知道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汉子,一身法力果然深不可测。

朱万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部到道诀的高低,也跟焦飞一般,举手之间就能注释分明。朱万展露了这手本领,谢神风这才转了态度,听得说自己得手的道术并非上乘,谢神风本有几分不信,但是瞧众人的态度,谢神风慢慢也狐疑起来。他想起刚才看到的斗友”忙对焦飞问道:“刚才我在远处,见到这边有人斗剑,剑光」如飞虹惊天,看的在下好生羡慕,不知都是那几位动的手,可否点拨在下一番。”

焦飞伸手一指道:“便是我那几个晚辈,刚才跟朱万道友相争,不过她们的剑法不能外传,谢神风公子对不住了。其实你得到的这部发觉,只要肯花些功夫,也能练到那等地步,倒也无须外求。”

谢神风这才动容,看了几个女孩儿一眼,心道:“原来把飞剑使到那等境地,也不过才是入门。不知道真正的高手是什么样子?难道那百蛮山的朱万才是绝顶的人物?”他见焦飞一直都较为尊重朱万,且刚才四女把剑光合一,斗的正是朱万的飞叉,此刻…被焦飞点醒,谢神风才觉得自己之前有些鼠目寸光。

他不露声色的向朱万讨教了几句,朱万本来有些愤懑,但是见谢神风容貌俊秀,风采绝佳,怎都有些喜爱。便给他略略解释了道,佛,魔,杂四家的修炼步骤,大其重点说了炼气的九层,可怜谢神风连这些东西也没听过,顿时听得渐渐有味,当他知道了焦飞和岳董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顿时有些瞧不起焦飞来,暗忖道:“原来焦飞道长也并不比那几个女孩子强过多少,转到是朱万先生法力最高,看来我之前真是有眼无珠,居然把瓦砾当做了珍珠。”

谢神风本来便忘傲,这时候心态一转,顿时把对朱万和对焦飞的态度颠倒了过来。焦飞瞧的分明,笑吟吟的也不言语,只是忽然插嘴一句道:“我记得朱万道友门下还无出色的弟子,谢神风大公子天份,资质天下无双,朱万道兄何不收个徒儿,说不定数十年后,便能光耀门庭。”

朱万才略作矜持,谢神风听得还有这种机会,忙翻身拜倒,大叫道:“弟子谢神风一生好道,只恨无门可入,还望朱万老师手下弟子。

我一定勤勤恳恳,努力修炼,绝不会给师父丢脸。”

朱万本来就有此意,略作踌躇,便即答应了下来。焦飞见两师徒定了名分,忙叫了一声道:“我听说百蛮山门下剑术别具一格,谢大公子又是人间绝顶的剑客,入门之后必然是一日千里,我也没什么好送的,便是送一口飞剑,当做谢兄拜师的贺礼。”

谢神风听焦飞立刻…就换了称呼,从谢大公子,变成谢兄,心中也暗自得意,忖道:“亏得我眼光锐利,一下子便看出来朱万老师,才是众人中道行最高的一个。没想到才拜入师门,他就肯送一口飞剑来奉承,想必是百蛮山比天河剑派还要势大,乃是道门中隐秘门派。就」

是不知他送的飞剑,有我这口剑好么?万一品质不成,我还是婉拒了罢,免得还托了这份人情,事后他来求我什么,不好拒绝。

焦飞扫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一眼,心道:“总要比她们的剑略差,方好让她们不至于心中不满,可又不能太差了,免得谢神风不领情。”

焦飞把心魔大咒都寻思了一遍,心道:“菩提心咒我还从未送人过,不过谢大公子拜入了百蛮山门下,那辛神子可厉害。我要做个手段,免得他门中老祖遇上,瞧出来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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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 阴阳真符剑

焦飞便是顾忌辛神子,不肯也送朱万一道心魔大咒。谢神风既然拜入了朱万门下,自然也有许多机会见着辛神子,焦飞思虑此点,倒也想出了一个主意。

他曾经炼就三十六张葫芦剑符,是初离开天河剑派时,为了护身御敌之用,只是后来也并未有机会使用几次。

现在他连五金元符剑气都已经修成了,这法术便是斩妖符剑更高明一层的变化,这三十六张葫芦剑符已经都无用处。

焦飞把手一探,便把这三十六张葫芦剑符摸了出来,偷偷打入了一道菩提心咒,这道菩提心咒和三十六张葫芦剑符合一,顿时发出耀眼奇光,焦飞把手张开,三十六道符黧化为一道纯白的长虹,剑气吞吐,星光电耀,看起来威势无伦,变化无穷。

他伸手一指这道白虹说道:“这是我在海外修炼时,偶遇海外散修,一场争斗是我侥幸络了,他败退之际,留下了阴阳真符剑,威力倒也不俗,正合谢兄初入门时,没有合手的飞每1,练习剑法之用。”

这话传到了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耳朵里,均觉耳熟,不由得一起望向焦飞,却只见焦飞含笑不语,似乎不以刚才的话语为意。

谢神风见到这套阴阳真符剑,瑞气千条,霞光灿灿,哪里还瞧不出是极难得之物?有心想要矫情,却怎么也开不得口,最后还是逊谢一番,把这套“阴阳真符剑”收了下来。他本来就有驭剑百步的修为,平时运使的虽然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毕竟还是凡品,只略一运使真气,就感到这套阴阳真符剑和自己的真气呼吸相应,只是伸手一拍,就有一道白虹冲霄,三十六道葫芦剑符,首尾相衔,绽放无匹剑气,把焦飞所居的竹楼斩破。

阿奴短时有些羞恼,焦飞却不动声怠巴手一指,被斩破的竹楼当即回复了原状。

谢神风本来自视甚高,得了这套“阴阳真符剑”之后,也颇志得意满,有心挑战在座众人,试试自己的手段。却没有想到焦飞露了这手法术,才略略降低了气焰。

朱万见焦飞身上法器就似不要钱一般,随手举送出,心头也是大惊,暗道:“便是道门大派弟子,也无这多法器随意送人。按照焦飞道友的说法,他这都是海外夺来,也不知他遇上过多少大敌,只看这些手下败将的法器,那原主人的神通也是不小,由手下败将的本事推断,焦飞道友的法力岂不是更高?亏得他手下容情,不然我的身王旗,飞叉说不定现在也是被转手送人的货。”

朱万想及刚才的争斗,心里颇不再自在,何况他来十万大山,本就是为了万蛊仙娘的那一条银霜蜈蚣,此时蛊王已经得了手,他也不着急这就讨要。反正他也不怕万蛊仙娘不给,跟焦飞寒暄了几句,便再次起意告辞。焦飞也不留他,只是殷勤问候了几句,转托朱万闲来照顾一番麻家寨,便即拱手送别。

谢神风自然要跟着师父,他收了焦飞一套阴阳真符剑,心中豪气又生,气度比来时还要满盈,焦飞只是觉得有趣,尤其是这套阴阳真符剑一入谢神风的手,便即把这位大公子的心思…传出,对焦飞来说,这位大公子便如裸身行于闹事,心思的细微之处,明见秋毫。

“这一趟十万大山之行,我算是来着了,观人心,测本心,果然有许多心思,是我原来思虑不及。人心竟然能有如此多的变化,若不能观察入微,洞彻其中奥妙,如何坚固本心?让道心从固若金汤,化为刚柔如意,动静随心,不偏不斜,开大道机。”

焦飞对郭嵩阳真人指点的法门感悟更深,似乎一念生,一年灭之间,有无穷玄机,道力隐隐又有增进,他忽然想道:“我现在所做大多都是好事儿,坏事儿却没有做上几件,畅心所欲的事儿也少,是不是也该做些飞扬跋扈,明目张胆之事?”

焦飞目送朱万,谢神风师父离去,忽然一笑道:“万蛊仙娘怎不跟他们一起走?”

万蛊仙娘已经彻底被焦飞的手笔镇住,脸色上极为犹豫,好半晌才一咬银牙说道:“玉无瑕有一事相求,还望焦飞道长能够屏退左右。

焦飞呵呵一笑,把手虚空一招,万蛊仙娘就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力量吸摄,等她醒悟过来,已经身处一座巨大的火焰洪炉之中,和焦飞一起坐在一朵赤炎红莲之上,也不知这是什么法术,外面烈焰飞腾,万蛊仙娘却感受不到丝毫热气。

“万蛊仙娘有甚话,便请说,在我这件宝物内,外人绝对无法窥测到里面来,你我说的话,绝对无第三人知晓。”

万蛊仙娘本就对焦飞深自佩服,现在更加是五体投地,她只是在十万大山中炼蛊虫,势力所及也不过是青王寨,虽然拜师辛神子,却连百蛮山也未去过,只是略略得传了两手法术。平生所见最了不起的修士,便是辛神子师徒了,可就算是辛神子师徒,也无这等神奇莫测的法术。

她惊讶的左右看顾,心头震惊不已,对焦飞说道:“我和朱万师兄曾在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见到一个被镇压在里面的上古修道人元神,他说只要我们放他出来,便送我们一件厉害的法宝。只是那个修道人又显得邪气森森,我和朱万师兄推脱法力不济,不敢放纵他出来。若是焦飞道友有意,我愿意帮你带路,去寻那个修道人的下落。”

焦飞大为惊讶,忙道:“络怎知那人是修成了元神?”

万蛊仙娘说道:“那人的法力神通,广大至不可思议,我和朱万被他如同蝼蚁般玩弄。朱万师兄说,非是元神高人,不能有此法力。至于是不是炼就元神之辈,我们连饱的面也未见过,只是听他自家说,是当年什么厉害道派的掌教。”

焦飞心中震惊无比,刚才朱万就说过,若是自家肯饶他性命,就帮他得一件厉害的法宝。只不过焦飞那时听过就算,并没有深究,他倒不是不信朱万的话,只是焦飞亦能想到,若是那法宝好容易取得,朱万为何不取?何况他师父便是辛袖子,那可是炼就元神的大高手。

这次听万蛊仙娘提起,原来其中还有一个被镇压的元神高人,立时便让这件事儿变得扑朔迷离起来。焦飞微微沉吟道:“不知万蛊仙娘为何把这件事儿说与我知?难道你和朱万道兄自家得了这件法宝不好?”

万蛊仙娘恨恨的说道:“我于朱万也不过是与虎谋皮。他得了好处,怎么肯分给我?他连师父都不肯告知,万一得了这件法宝,只怕第一个要杀我灭口。我也不想贪得那些不该得的东西,只要道友把那人手中的一条千年冰蚕留个我,玉无瑕便心满意足。”

万蛊仙娘把自己和朱万发现了那个被封镇的元神高手始末,跟焦飞详细说了,原来万蛊仙娘在十万大山年久,也查访出了另外一头蛊王的下落,只是几次追捕都不能得手。她被朱万通的有些急了,就把这事儿说了,允诺只要朱万帮她把千年冰蚕捉到手,便愿意把银霜蜈蚣送给他。

朱万也是自持法力,又有艿王旗这样的法器在手,便跟随万蛊仙娘去捉了几次千年冰蚕,那头蛊王早就已经通灵,狡猾无比,两人几次都是才见到影子,就被这头蛊王逃脱了。后来还是偶然凑巧,把这条千年冰蚕逼到了绝地,这才不留神闯入了一座极大的古老宫殿中,被那个备称被镇压在里面的高手施展法力因住。

那人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出身来历和名声说给两人知道,只说若是他们能把自己放脱出来,不但肯把一身道法相授,还愿意把一件法宝送与两人。如此厚利之下,朱万和万蛊仙娘又知道走脱不得这才佯作屈服,但是封镇那人的法术,确实厉害无比,他们用尽了手段也不能奏效,何况朱万和万蛊仙娘也担心运人出来后,转手就把自己两人灭掉,也不敢太过尽力。

后来那人见他们两人法力确实不济,这才把两人放脱,只说若是他们能请人来把自己解救出去,一样愿意付出极丰厚的代价。

万蛊仙娘和朱万脱困之后,心有余悸,并不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刚才朱万眼看要被杀死,这才想要靠此乞命,没想到焦飞从头到尾也不曾提起此事,倒是让朱万心存侥幸。万蛊仙娘算是看明白了此节,故而宁愿跟焦飞合作,毕竟焦飞处理此事的时候,显出了一种大气派来,让万蛊仙娘更信得过。

焦飞微微思忖,这才说道:“我暂时还有要事,不能动身,不若过些时日,我自去青王褰寻找仙娘,再一同商议此事。

”焦飞想了想,把一套万里传音符取出,自家留了一枚,对万蛊仙娘说道:“日后仙娘可凭此物联络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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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八 眼角何其高也

焦飞从丽龙黑魔咧哪里得了三百枚鳞片,他只去了七七四十九枚,练成了七套万里传音符,曾留给李靖之子李武林一枚,还曾留给阿奴,张燕各一枚,不过两者并非是同一套传音符。这次又是取了一套,焦飞干脆就只留下了一枚,把其余六枚一起给了万蛊仙娘。

他一抖身子,把万蛊仙娘送了出去,忽然想起许久不曾见铜无心和白云仙,便即挪移到了金曦境中,铜无心还是盘膝入定,身子似乎连挪动也无,白云仙却似醒非醒,盘坐不动,背后三头六臂,足踏净火红莲的金刚形象却越发的清晰了。见到焦飞进来,白云仙把金刚形象收回了体内,长身而起,身上竟然有佛性盈然。

焦飞有些惊讶的问道:“白云仙你怎的身上的法术与前不同了?”

白云仙微微一蹙秀眉,答道:“我闭关了许久,忽然心底生出光明,连破一眼识,二耳识,三鼻识,四舌识,五身识,如今佛法和我原本的清风道法合一,也不知是喜是忧。”

焦飞笑道:“佛门本来就要从极粗浅的法门中,领悟出来无上道法。白云仙你能从金刚王咒中领悟佛门真谛,只怕也是和佛门颇有缘份。自来佛道双修之辈也不少,旁门九大散仙中也有人便佛道双修成道。这怎能算的是坏事,当然是大大的好事儿啊。”

白云仙听了焦飞的开解,这才略略放下了忧愁,展演笑道:“公子怎又想起了来看与贱妾?”

焦飞呵呵一笑道:“你和铜无心修炼许久都无消息,我自然是时时关心的。尤其-是你修炼的金刚王咒,乃是旁门**,稍有不慎,便是比身死道消更加可怖,那可是魂飞魄散。”

白云仙似嗔似怒的瞧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虽然凭借了金刚王咒,又得了你先后送了千金道兵,让我滋补元气,但我还是无法突破丹成之境。

如今虽然领悟了佛法的妙谛,但也只是突破到了第五识身识为止,这一关真是难以过去。”

焦飞笑道:“若是这一关好过,也不会卡住那许多修道之辈。不过云仙你向道心坚,又有散仙尚荣的道统,根基打的坚实,只要不懈努力,总能突破丹成之境。”

白云仙微微轻叹,心-中一片恍然,她忽然问道:“不知公子你有几分把握,能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之境?”

焦飞徼徼沉吟,笑道:“自然是十成把握,我得了天河掌教郭嵩阳真人的指点,最近心境连续又多突破,本来尚有些迷茫,但是近日却觉得心境已经与众不同,数年之内必可炼气丹成。”

白云仙微微愕然,显示没有想到焦飞居然有如此信心。其实焦飞在天河剑派在根基打的坚实无比,凝煞炼罡,又是出海十余年,遍历许多辛苦,对磨练道心也有无数好处,所谓厚积而薄发,便是此理了。何况现在焦飞已经渐渐明了炼气丹成的奥妙\,现在差的便是功力的积累,和信心上的的磨练还未纯青罢了。

白云仙怔忪良久,这才幽幽一叹,也不理会焦飞,捏了若诀,背后三头六臂,持有六件法器,脚踏净火红莲的金刚形象又自浮现,就打坐去了。

焦飞看了她良久,又去看了铜无心一回,铜无心自从上次遇上祖神荼之后,便开始了闭关,一晃也有快十年无声无息了。焦飞知道铜无心本来是一株赤火元铜树成精,对树木之类的精怪,这般不言不动,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是焦飞亦没有想到铜无心结丹竟然如此之难。

铜无心毕竟是天生奇物,法力深厚甚至比修炼号称天下法力雄浑第一的天河正法还要来得厚重些,这是他天赋异禀,别人没有办法学步的。本来焦飞以为,铜无心学道千年,积累又雄厚无匹,更兼在太易真人这样的高人点拨下,经过了自己帮忙提纯赤火无铜精气,丹成必然是水到渠成,轻而易举之事儿。没想到铜无心闭关如此之久,仍旧不见丹成的迹象。

“这世上事儿,本来便是有难有易。我虽然修为比铜无心和白云仙进境快些,但是铜无心乃是千年神木,白云仙也是蛇精,寿无比我要漫长的多,他们便是缓缓修炼,成就元神的机会,也会比我更大些。如果我不能在三百年之内修成元神,身躯便会逐渐衰老,虽然还能有三四百年的寿无,但是失去了肉身精气的支撑,成就元神的机会便越来越炼气的九层功夫,第三层感应,第六层丹成,都是极难度过的关卡。过了这两关,其实只要道诀精妙,肯努力修持,差的就是修为进境的速度罢了。虽然是越往后越难,却没有这么一卡便是寸进也无的碍难了,最多只是进境缓慢,快不过寿元的流逝罢了。

焦飞微微感慨,便退出了上元八景符。

待得他出来时,万蛊仙娘早已经带了手下回转青王寨,焦飞把阿奴和张燕叫过来,叮嘱了几句,便即对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说道:“此间事已了,也不知方辽师兄是否最近要找我等,咱们还是回去罢。”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早就想离去了,闻言一起叫好,焦飞含笑把剑光一放,二十四轮明月冲霄而起,后面的四道各色剑光紧紧追随,宛如四道精虹和明月嬉戏。

阿奴和张燕见到这般场面的,心思各有不同,张燕心中有些苦涩,暗忖道:“便是那位谢神风,也能被朱万收去做个徒弟,怎么偏就我没这等缘分?”

焦飞剑光迅速,这次把他剑光放开,四女便追逐不上,这才知道焦飞原来一直都未有出尽全力。待得焦飞回到了苏环姐妹的故居,方辽早就在等候了,见到焦飞一人回来,不由得略有些心惊,还以为四女出了什么事情。焦飞忙把事情分说。方辽倒是心中大喜,以为焦飞愿意传授四女法术,焦飞却不点破,只是问方辽,此番该如何行事。愿意继承他衣钵之辈,可去他居住的万花岭,经过他的七重试题,便可拿走他的道书和一应法器。我们兄弟联手,射家闻讯赶来之辈,定然要失望而返了。”

焦飞随口问起,还有那些家派得知了温良的即将坐化的消息,方辽微微沉吟便自信的说道:“据我所知,十万大山内有十八位散修带了自己的门人弟子前来碰机缘,中土的门派,除了我们还有几个不入流的小宗派,唯一可虑的便是昆仑,竹山派,崆峒派,青城派也都派了弟子来,这四家同我们天河剑派一样位列道门九大门派之中,他们的弟子也是看不上温良的功法,极有可能是为了温良的那一口五阳剑而来。”

焦飞微微沉吟,说道:“这四家都有金系的道法,只要得了温良的道诀,重炼五阳剑不是问题。可是方辽师兄你的徒儿也是修炼的通天**罢?如何能够重新去学习金系的法术,重炼这五阳剑?”

方辽微微一笑道:“我的徒儿方云邪修炼的是本派火系法诀,跟我并不是修炼的同一种道法。不过我也并没有打算留着五阳剑内的禁制,我会彻底把五阳剑的禁制洗掉,让云邪重新祭炼。”

焦飞顿时语塞,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五阳剑,也可惜了温良道人敌百年的苦功,一旦飞剑内的禁制全部洗去,重新成为剑胎,当然是可以重新祭炼了。”

焦飞一时有些无言,同方辽一起等了一日,岳菱花,苏晚荷,亍昙,方云衣四女才飞了回来。方辽一声清喝道:“你们几个怎的如此之慢,我和你焦师叔已经等候了一日一夜了,还不快随我们上路。”

六人一起驾驭剑光飞起,方辽频频关注四女的剑法,扭头对焦飞笑道:“师弟果然大方,这么四口飞剑,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剑器,可也十分难寻了,就是不知是什么材质炼就,怎的有些古怪?”

方辽修为还认不出来心魔大咒,但他毕竟也是天河剑派的真传弟子,一眼便瞧了出来,这四口飞剑虽然灵性十足,但是锋锐不足,并非是太上品的飞剑。在他这等剑道高手眼中,飞剑的锋锐,乃是一剑破万法的根基,只有飞剑的本质强大,才能在祭炼之后通灵变化,一剑斩去,把所有的法术破掉,法器斩碎,威横霸道,所向无敌。

焦飞笑道:“这是小弟在海外得来的,就因为品质太差,这才送了四位侄女。”

方辽笑道:“师弟说笑了,这四口飞剑虽然不够锋利,但是灵性-L足,也是上品的飞剑了,若是这也还嫌弃差?哪里还有什么好飞剑了?”

焦飞呵呵一笑道:“师兄眼光多么高,这种飞剑哪里会入您的法眼,也就是看四位侄女略无趁手的法器,我才赠送了四口。真正品质好的飞剑,我也是没有,就算有了,只怕也要给几个徒弟要去。”

方辽想起了焦飞的那两套剑丸,心底还是十分可惜,若是能要到这两套剑丸,自是胜过了温良的五阳剑。他笑着问道:“师弟怎不把几位师侄引回本门,放在外面作甚?”

焦飞一笑道:“还是方便他们凝煞炼罡,何况他们也修炼的不是本门**,带不带回来,也无所谓。”

师兄弟两人谈谈说说,看似气氛十分融洽。

后面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连喂奶的劲头都使出来了,却也只是和两人维持个不上不。四女这才知道,为何方辽对这位焦飞师叔如此推崇,看焦飞的剑术竟似不在方辽之下,要知道方辽已经是炼气第七层,随时都要进军第八层脱劫,炼就道果的人物。焦飞的剑术能够跟方辽比肩,已经是十分骇人之事儿Y苏晚荷偷偷对同伴说道:“看焦飞师叔的本领,竞然如此强大,怪不得方伯伯对他十分推崇。那个叫什么谢神风的,居然把百蛮山的朱万错认成绝世高手,一个头胡乱磕下去,就这么拜师了。要是他知道百蛮山只是苗疆的旁门小派,我们天河剑派才是道门九大派之一,朱万更曾败在焦飞师叔之手,不知该多么后悔!”

岳菱花笑道:“他后悔又怎的?你以为天河剑派是这么好进的?便是我们也无资格拜入门下!他凭什么就能有此福缘?没看焦飞师叔一直都敷衍他,根本就没有理会的意思?何况就连麻家寨的那两个女孩儿,不是也想要拜师的么?看她们的关系和焦飞师叔更近,不是也没有这机会?”

方云衣一直不语,这时候才突然心中震惊,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还说人家,我们不是也被焦飞师叔婉拒了?他连温良的道书也不肯要,便也推脱了我们拜师,只怕我们姐妹也是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被方云衣这么一说,四女才面面相觑起来,本来她们生怕焦飞拿走了温良的道术,自己没得着落。后来听得焦飞说不要道书,心里还是分欢喜,但是跟了焦飞这么久,四女渐渐看出来,焦飞的源深莫测,根本不是她们能窥测,心底渐渐有些转念。但是想到前些日子,焦飞已经设词推脱了自己四姐妹,这才想到是做了一件大蠢事。

还是于昙低声说道:“我们姐妹自问也是资质出众,修道人最终衣钵传承,难道焦飞师叔就不看在我们姐妹前途远大的份上么?”

苏晚荷恨恨的道:“你们忘了么?他说不要温良道书的时候,还说过他自家的徒儿早就安排好了道法,法器也都不缺乏。连我们都能随手道出如此神妙的飞剑,他自己的徒弟,怎不比我们好上百倍?我们还道自己眼角高,瞧不起别人,原来人家的眼角更高,连收我们做徒弟都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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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 秦霜萼·天雷剑

礁飞倒是听得这四个女孩儿的说话,不过他也只作不知,四女的心性他已经全都看的通透,绝无可能再去收这样的弟子。那六头独角雷兄幼兽,天乙,天牢,天理,天门,天船,天阿六兄弟,本身天赋奇佳,又因为有天音女尼这一层关系,焦飞仍旧是放了他们自去修炼。

似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若是焦飞也放任不管,她们绝无可能似那六个小兄弟一般努力上进,说不定要惹出多少事儿来。

焦飞自家修炼长生,还恐时间不够,哪里肯耗费宝贵的光阴,去管这么四个还不够懂事儿的徒儿?

方辽没有心魔大咒传递消息,自然是不曾听闻这些话,不然他知道自己率辛苦苦,好容易把焦飞请来,却被四个女孩儿如此糟蹋机会,只怕心中不知要呕血几回。

温良自从修道起,就在万花山落脚,本来这里是极其幽雅的地方,但是现在这座不起眼的小山周围,却是云蒸霞蔚,不知有多少件法器悬浮虚空,不知有多少修道之人在外面等候。

焦飞和方辽赶来,这位黄脸少年只是左右一扫,就瞧出了大多人的法力也不过尔尔,家数大多都是些旁门,当然这些人若是隐藏了其他法力,焦飞也看不出来。可要是真有本事,又怎会来贪温良的衣钵和法器?

焦飞和方辽一到,顿时惹起了许多耸动,不说他们两人展露的剑术法力,就算是后面跟上来,长的一模一样的四个女孩子,也足以让人动容。

有个身材高大,身上全是纹身的汉子,猛然浮空起来喝道:“温祖已经说过了,只有十万大山里的修道人,才有资格参加这七重试题,你们快些退回去罢。”

方辽瞧也不瞧此人一眼,仍旧和焦飞闲谈,只把这名大汉当做了空气。

那个大汉型方辽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嘿嘿一笑,提气喝道:“这些汉人把我们苗疆当做化外蛮夷,可一有了好处,就巴巴的跑来,也不知道些羞耻。一这个,满身是纹身的大汉如此说话,顿时惹起了大多数人的共鸣,这些十万大让的子民,各族都有,骂起粗话来,焦飞根本就听不懂。

方辽微微皱眉,正要说话,焦飞已经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了出来,那个满身纹身的大汉见状,一声冷笑,身上的一处纹身就涌动,飞腾出来,化为一头雄鹰向焦飞扑去。

焦飞虽然也谅诧这人的法术奇异,不过这种法术怎能耐得了天河剑派的高弟?焦飞只是把剑光一转,一轮寒月凌空一闪,那头雄鹰便已经尸分两半。不等那个全身纹身的大汉再有动作,焦飞剑光一落,那个大汉顿时无影无踪。

那些正在鼓噪切人,见到焦飞动手就不容情,立刻便有十余人施展了法术出来。焦飞照旧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出,只是迎空一兜,便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些十万大山中的散修,这才知道害怕,二十四桥明月夜剑光所过之处,他们纷纷都避让了开来。焦飞剑丸往身边一收,二十四团明月寒光,有盈盈的剑气激荡,宛如神仙中人。

焦飞只是一声清喝道:“温祖所遗的道统衣钵,还有一身的法器,都是我天河剑派之物,你们便是凯觎,也只是空欢喜一场,还是都散去了罢。”

焦飞正愁没有坏事可作,此刻有了机会,便做出恶形恶状,只是他毕竟不…惯做这么强横霸道的事儿,说话,动手都留有三分余地,只是这些十万大山的散修都不知道。

他们见焦飞出手狠辣,一个个心中羌怒无比,却又不敢真个上去动手。刚才焦飞的二十四轮明月一般的剑光轮转,当着无幸,连尸首都不留,当真手辣的紧,让这些十万大山的修行之士,心中有了忌…。

焦飞把这话连说了三遍,还是无人答话,可是也无人离去,焦飞正要杀鸡微猴,忽然有一声淡淡的,柔柔的声音自远处天空飘了过来。

“天河剑派什么时候出了你这种浅菏的人物?口气如此之大,你知道天有几重,地厚几尺,就敢说世上的东西,都归你们天河剑派?”,来者说话时还在天动,但是每吐出一个字,就要近了一分,一道赤红剑光眨眼旬飞来,速度之快,为焦飞平生仅见。若是他也修炼到了剑气雷音的层次,却也自叹不如,这人的剑光实在太快了,一直到当光都到了眼前,才听得剑气破空发出的隆隆雷声,渐次传来。

“原来是崆峒的道友,这一手霹雳剑遁倒也高妙,不过事情本来便分先来后到。既然我们天河剑派的人已经来了,这位道友还是请回罢!”

焦飞任何这人的剑术,乃是道门六大遁法之一的霹雳剑遁,虽然瞧出来此人的法力不俗,言语上却依然不肯客气。崆峒派本来便跟天河剑派无有什么交情,焦飞到也不用买他帐,顾及他的脸面。

那个崆峒剑派的弟子,剑光一敛,显出形象来,却是一个素清道袍的年轻女子,身外凸口剑虹盘绕,围着婀娜的身子,缠绕了十多圈,见到焦飞如此不客气,也冷哼一声道:“天河剑派的小子,你想要让我退去,便拿出来几分本事罢。我可不是那些旁门的散修,能够被你狐假虎威,用天河剑派的名头唬住。”

方辽亦没想到,焦飞到了万花岭,却忽然转变的如此之快,原本谦和自守,波澜不惊,却忽然变得飞扬跋扈,宛如一柄出了鞘的鉴”意态昂扬,锋芒四射。

焦飞呵呵一笑,更不答话,二十四团冷月寒光,犹如冰轮炸裂,向着那名崆峒派的女弟子一裹,竟然直接便下了杀手。那个崆峒派的女弟子,见到焦飞如此蛮横,心头亦是恼怒非常,把剑光一指,向着焦飞迎了上去,两边剑光略一交接,便狠狠的斗在了一处。这个女弟子也是得了崆峒派真传之人,一手霹雳剑法威势奇大,犹如雷电振鸣,霹雳弦惊,每一剑发出都是气势如虹,剑光奇速,换了任何一个人都难低档的了一招半式。但焦飞也是把剑术修炼到了剑气雷音之辈,天河9篆剑诀的变化稳健著称,焦飞的剑法七分守,三分攻,守的密云不雨,风雨不透,偶然回攻一剑,便是辛厉老辣,逼得对手不得不回当自救。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看的咋舌不已,她们就没有见过几场斗剑,更没有想过,世上居然还有这般精妙的当,法,崆峒派的霹雳剑法号称天下减速第一快,剑光变化,比雷电还要猛恶,这倒也罢了,焦飞的剑法竟然不输敌手,任凭那位崆峒派的女弟子把剑光运使的如何玄妙,都会被焦飞信手一剑,便即挡下,每每趁势反攻,便会让那位崆峒派的女弟子手忙脚乱。

虽然焦飞三分攻,七分守,看似在落了下风,但是谁人也都瞧得出来,焦飞运剑是从容自若,那名崆峒派的女弟子使剑,却有些散乱,谁人胜负,一望可知。

那名崆峒的女弟子甚是恼怒,她本以为崆峒剑法天下无双,自己定可狠狠教壬这个黄脸小贼。没想到此人剑术还在她之上,一套剑丸更是鬼神莫测,二十四团寒光冷月,此去彼来,让她的一道剑光应付维艰。她不由得心中气苦,暗道:“若不是我的这口飞剑不成,怎会受这小贼的气?也罢,我这就把那一招使出来,跟这小贼拼了。”

方辽在一旁关窍,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焦飞和这个崆峒派的女弟子一交手,方辽就知道焦飞稳赢无疑,甚至连斩鬼神这样的当术都不必出,就压住的对手一头。他心中暗忖道:“这个,女子不知是谁?崆峒派能够学习霹雳剑法的人只有三个,其中两人都是修道数百年的老前辈,只听说崆峒派新出了一个叫做秦霜等的女弟子,天资聪颖,难道便是此女?”

方辽猜的倒是不错,这个崆峒派的女弟子正是秦霜兽,她入门不久便被崆峒派的长老瞧出来在剑术上有天赋,故而收入了内门之中,单独传授了霹雳剑法。秦霜蔫也真争气,不过十余年,便修炼到了炼气成罡的地步,把一手霹雳剑法运用的出神入化。她的剑术其实并不比方辽这样的天河剑派真传大弟子稍弱,之所以看起来比不过焦飞,是因为秦霜蔫修道起,便在崆峒山修炼,从未有离开半步。就连凝煞炼罡,都是门中长老预先选好了地方,直接带了她过去修炼。几乎除了跟同门中人斗剑,并没有经过真正的大敌。

哪似焦飞,出海十余年,跟不知多少人交过了手,便是炼气**层的大修士也恶斗过了。更兼有了心魔大咒这套取巧的手段,预先体验了层,气成丝,剑光分化等最绝顶的剑术,修为一到了便能把当气雷音,瞬剑术练成,剑术中的圆熟老辣,几近各大派的那些坐镇派中的长老。

秦霜弯知道当术胜不了焦飞,便把剑光一圈,化为了十余个首尾相衔,亮晶晶,赤彤彤的剑圈,把自己包裹的风雨不透。饶是焦飞剑术精奇,可一旦对手只守不攻,他又不好真个下杀手,斩杀了此人,也有些无可奈何。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排开,冰魄神光在二十四团剑光中流转,立刻化为无穷剑气,雨点缤纷般,向着秦霜杂射去。

秦霜等一面奋力地方”,面把捏了个法诀,然后就是一道凛冽无匹的寒光,化作精虹向着焦飞斩落,剑光之速,变化之奇妙,远非她自己的当光可及。焦飞亦没有料到,这个女孩儿还有第二口飞剑,而且这一口飞剑的锋锐和威猛,远非她原本那口飞剑可及,剑光一出天地变色,他几乎是立刻就生出了这一剑无法抵挡的念头,但还是把自家的二十四桥明月夜一招,迎向了那道步光。

天魔畜子比焦飞反应还快,秦霜弯把那口飞剑发出,他立刻就把阴阳葫芦内镇压的无形剑伸手一抓,就那么扔了出去。无形剑本来的剑魄被徐问炼化,早就已经跟雷电元罡合一,只是徐问本我意识也消散,这团雷电元…罡虽然成就了第二元神,里面纯净无比,没有一丝念头在。

虽然此刻的无形剑,能够被任何人祭炼,但是偏偏这东西剑气凛冽,不拘什么东西碰上,都要被斩做粉碎。就连天魔童子都不大敢轻樱其锋。可是天魔童子亦察觉了,秦霜兽发出来的这第二道剑光,可不是什么法器,而是货真价实的法宝,他护住心切,便把无形剑扔出去了。

秦霜等这一当发出,也微微有些后悔,暗道:“我这口天雷剑,乃是天下间最顶尖的十四口飞剑之一,正宗的法宝,怎是这个,小子可以抵挡?若是一剑砍死了他,只怕我们崆峒派和天河剑派要交恶!”秦霜蔫这口飞剑,是他师父交给她暂且防身的,生怕这个弟子出门受了什么人欺负。因为这口天雷剑并不是她自己的,秦霜等也不曾祭炼过,故而能发不能收,她发出去时有些后悔,却也没法改变那结果。

秦霜号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道天雷剑几乎是毫无阻挡的把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当丸破开,却在焦飞胸前,被一头有眉有眼,似鱼非鱼,似蛇非蛇,前面生有双翅,拖有一条彩虹电尾怪物迎头如啄,剑规便微微一震,被抵挡住了。

焦飞心中大急,暗忖道:“无形剑可不是祭炼过的,若是被它脱困出来,我岂不是要丢了这一件宝物?何况此物怎能够让人瞧见,那可是徐问师兄的异宝,天河剑派中谁人不知?”

天魔童子身子一长,化为了一匹五彩的光幕,往焦飞身上一罩,低声喝道:“老爷,小的来助您一臂之力了。这口天雷剑实在太过凶残,小的也抵敌不住,快依照小的所言,先把无形剑控制住,便能跟天雷剑一争长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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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十 神兵元神

天魔童子上身,焦飞只觉得体内经脉犹如爆炸了一般,雄浑无匹的真气,把他的全身都灌注到了充盈,似乎连每一根汗毛都已经变得比大腿还要粗,四肢百骸都似乎变壮大了不知多少倍,但是焦飞用眼去看,却偏偏毫无异状。

不过天雷剑并没有给焦飞多少空挡,虽然在无形剑跟前稍挫,但是随即就生出湛蓝电光雷气,想要把这一口无形剑荡开。焦飞哪里能容许这种情况发生,不说无形剑的珍贵,便说没有了无形剑,他就要面对天雷剑,这口飞剑可是货真价实的法宝级数,他手中没有任何法器,能够当得这口天雷剑的一击。

天魔童子化为了天魔战袍,焦飞的黑水真法瞬息之间就连破重重关隘,到了第十层的强横霸绝境界,焦飞运起天河九黧剑诀,冲着无形剑一抓,想要把这口飞剑先手摄住,没想到无形外感应到了要被人拘禁,身上立刻绽放了五彩精虹,前半截的眉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盯住了天雷剑,彩虹电尾横着一扫,剑气隐隐,刺骨生寒,竞似要把焦飞一起逼退。

“老爷,你用本来的剑诀是不成的,需要用当初祭炼这口飞剑的法门。”

“元蜃诀!”

焦飞依照天魔童子的办法忙把元蜃诀运使,冲着无形剑一招,无形剑似乎微微凝滞,但是却依旧不受焦飞使唤

天魔童子忙喝道:“老爷你功力不够,我只能增长北宗魔门的修为,不能提升您这路道法。”

焦飞一咬牙,喝道:“天魔童子助我。”然后把青蜃瓶一开,里面珍藏的那一团五彩斑斓的真龙煞顿时飞了出来,被他伸手一指,生生摄入了元蜃幻景之中。普通凝煞,怎也需要几年的光阴,若是正常情况,焦飞想要临阵提升几无可能,好在他还有天魔童子这个帮手,便可逞强一试。

天魔童子感应到那一团精炼到了极点的真龙元蜃煞气涓了元蜃幻景当中,似要把焦飞的眉心祖窍生生撑破,忙把本身的法力借与焦飞,让焦飞凭了第十层的黑水真**力,强行把眉心祖窍的那一团蜃气压制。

天魔战袍唯一的神通,便是把任何一位北宗魔门的弟子修为增幅敏十倍,提升至神魔不死之躯的地步,若无主人的修为支撑,他虽然亦有元神级数的修为,却并没有真正的元神高手那般强横,有许多弱点。

这一团臭L龙煞在青蜃瓶中千年,已经精炼到最纯粹的地步,看似一小团,其实半点不比当初焦飞在大荒岭凝聚的那一道真龙煞稍弱,甚至还要强横几分。饶是焦飞的身体,也堪称百炼之躯,还是有些受不了,整个脑袋就似要爆裂一样。焦飞忍住了头颅欲裂的疼痛,再度伸手一招,无形剑这次才略微荡了荡,虽然没有相应焦飞的召唤,却把彩虹电尾收了收,和天雷剑又斗在了一起。

天魔童子见焦飞强行凝煞,忙也喝道:“老爷,我虽然能把您的修为提升到如此境界,但是您的身躯不够强横,最多能支撑半柱香的功夫,宜速战速决,不可拖延。”。

焦飞哼了一声,表示知道,全力全力运转元蜃诀消化这一团真龙

元蜃幻景不至崩溃,此刻焦飞已经被煞气撑爆了身子,尸骨无存了。

精纯至极,庞大至极的真龙煞气在元蜃幻景中弥散开来,原本元蜃幻景中的景致,世界,全数崩塌,化为一片混沌。那些在元蜃幻景当中的精魄,都纷纷放出护身法器,法术,一时间精光耀眼,就似这些精魄在合力开辟世界,重定洪荒一般。这些精魂本来修为已经不可能增长,亦不可能吸摄天地元气,但是当这股真龙煞在元蜃幻景内肆虐,无数煞气又被黑水真法牢牢压制「无法冲破出去,便和这些精魄融合,炼气入窍,炼气感应两层的精魄,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被元蜃幻景同化,便如这一方幻景中,重新开天辟地,生出的先天神祗,和这片天地已经密不可分,一身法力修为,亦全敏化为元蜃幻景的一部分。

炼气第四层的凝煞修为的精魄,虽然还能略略支撑,但是也渐渐被煞气同化,焦飞咬牙支撑了片刻,把煞气炼化了十分之一,心知在这般强猛狂暴的修炼下去,只怕自己在收伏无形剑之前,就已经先魂飞魄散了,不敢再继太了天魔战袍的法力,冲着无形剑一抓。

秦霜萼亦没有想到,集-飞居然还有手段,能都抵挡得住的自己的天雷剑,心头亦是震骇莫名。这口天雷剑乃是崆峒剑派的镇派之宝,自从上一代剑主广成道人炼就元神之后,便把此剑留在了崆峒派,自己畅游星河去了。至今为止,天雷剑都未有承认莓二个主人,也只有门派中除了大事,才会有几大长老商请天雷剑,并未把此剑当做死物,而是当做门中长辈看待。

秦霜萼乃是崆峒派本代最有潜质的弟子之一,她师父担心秦霜萼出门在外,遭了歹人暗算,这才联手本门几位长老,请了天雷剑出来给秦霜萼护身。秦霜萼只有催动此卦的法门,并无收取的能力,她也知道天雷剑的厉害,只当焦飞难逃一死,必定是一击毙命,没想到焦飞身上却飞出来一个怪物,竟然和天雷剑争斗不休。

当她看到焦飞身上飞起一团五彩霞光,一瞬间法力似乎突飞猛进,难以测度,心头也是突突乱跳,心道:“这个黄脸小贼怎的如此厉害,连天雷剑也能抵挡?”

焦飞远足了黑水真法法力,一抓之下,无形剑终于落在他手。天魔童子虽然在和焦飞合一之后,便不畏惧无形剑,可也焦急的乱叫道:“老爷快些下手,您快要撑不住了也。”焦飞凭着黑水真法法力,暂时捉住了无形剑,连忙用元蜃诀往剑芒上一拘,无形剑本来正挣扎不休,感应到了元蜃诀的气息,便即静止不动,一声轻鸣,似极欢悦,忽然那一掉头,彩虹电尾一摆,把天雷剑再度击退,化成了一道彩光落入了焦飞的眉心祖窍。

无形剑闯入元蜃幻景之中,就像是在外游子,又回到了家中,顿时把元蜃幻景中的混沌劈开,投奔到了徐问的精魄身边。无形剑毕竟是徐问的佩兵,更兼被祭炼成了第二元神,徐问精魄身上有让它熟悉无比的气息,故而一投奔过来,便和徐问的精魄合一,发出了悠扬的轻吟。

焦飞此刻已经驾驭不住天魔战袍,他黑水真法才修炼到第四层而已,只能拼了最后一口元气,运使玄冥真水于手指,伸手一点,和再度扑来的天雷剑狠拼一记。若是没有和主人合一的天魔童子,见到天雷剑这种凶厉霸道的绝世飞剑,只有避之唯恐不及的份,但是和焦飞合一之后,天魔战袍便不畏惧这一口法宝级数的飞剑。

这这一记硬拼之后,天魔战袍生怕伤了焦飞,自动退回了阴阳葫芦内。焦飞强忍着身上,头上,无一处不痛的艰难,一声清喝,把元蜃幻景布展了开来。。

焦飞当日在北极冰海中,元蜃诀忽然突破到了感应桧境界,便可以把元蜃幻景放出,形成一方天地,困顿敌人,现在强行把元蜃诀法力提升到了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境界,这一手幻术更是显出了高明。

天雷剑闯入了焦飞所化的幻景当中,连续斩杀了敏头精魄,让焦飞也颇为痛惜。不过有了这么一刻阻档,已经跟无形剑合而为一的徐问精魄,便一身白衣飘飘,挡在了焦飞的面前可以说,从古至今,都为出现过这么古怪的变化。无形剑被炼成了第二元神,却因为徐问的本我意识消散,变得毫无灵性,只余本性。徐问的精魄虽然拥有他生前的记忆,却一样是个空壳,两者合一,仍旧不能改变徐问的本我意识早就消散这个事实,却让无形剑从原本虚灵顶级,化为了真形级数的法宝。

可以说,这是世界从七凰创世以来,第一次出现没有元神,也无本我意识法宝,且这件法宝还是真形级数。

天雷剑身上电芒缭绕,发出如雷的震鸣,忽然在剑身上飞起一团紫光,紫光中一个虬髯老者现身,这个老者满面怒容,高喝道:“无形小儿,你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叫道:“你看它那样子,就知道是被人祭炼第二元神,结果两下失手,如今自家的元神也没了,主人的意识也散了,变成了这般可怜模样。天雷老儿,你还是这般暴躁的脾气,却怎么落入个小辈手里,当起了奴才来?当年你可是霸气的多,比现在好玩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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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一 上古异虫

天魔童子冷哼一声道:“我只是被这个黄脸小贼弄个花招骗了,要给他做三十年杂役,回头我脱困就杀了这混账。”

天雷剑元神哈哈大笑,说道;“我本来是要杀了这黄脸小子的,既然有你这句话,我就偏偏饶过了他。让你做足三十年杂役,好生羞杀你的小格。”

天雷剑元神一收,化成一道雷光,遁出了元蜃幻景,落入秦霜萼的手中,再也不肯动弹。

焦飞亦把法术收了,有些惊讶的问道:“那口天雷剑怎么退去了?”天雷元神和无形剑,天魔童子的对答,焦飞却是不曾听到,这些法宝元神,乃是神念沟通。天魔童子低声说道:“那老儿一贯痴呆,被我两句话就骗了走。老爷不须去管它,三十年内你都不用怕这口飞剑了。

焦飞和秦霜萼一战,看的众人是目驰神摇,许多人只见到雷光起处,无穷幻景,连两下里如何斗法,都不曾瞧清楚。方辽慢了一步,等他御剑抢上前,天雷剑已经自行退缩回去了。

那一刻交手,虽然说起来芜杂,其实双方动手都极快,方辽也只看到焦飞放出了一头似鸟非鸟,似鱼非鱼的怪物挡了天雷剑一下,然后就身放七彩光华,化生出来无穷幻景,并没有瞧清楚焦飞如何逼退了那口飞剑。

焦飞毕竟是他请来,方辽亦有些担心的问道:“焦飞师弟怎么样了?刚才一瞬,师兄可是担忧坏了。”

焦飞亦是有些恼火,不过他自知现在手头虽然有天魔战袍和无形剑,但是两者都不能轻易动用,刚才使用天魔战袍还让他周身筋骨如酥,就算想要寻秦霜萼的晦气,也是无能为力。焦飞并非逞强之人,当即对方辽说道:“还好我在海外收了一头异兽,颇有些神通本领,不过撑了刚才天雷剑一击,这刻已经重伤濒死。”

方辽亦是心头大怒,但是他盘算一番,知道秦霜萼有了天雷剑护身,除非是天河剑派那几个修成元神的长老出手,不然绝奈何不得秦霜萼,也只能低喝一声道:“秦师妹,你们崆峒和我天河剑派,同为道门九大派之一。你居然运使天雷剑伤我焦飞师弟,此事我回头会禀报我师父,请他老人家上崆峒山跟你师父理■论。”

秦霜萼自知有些理亏,但还是嘴硬说道:“两边相争,各展其能,怎见得我就不能使用天雷剑?”

焦飞嘿嘿一笑,低声说道:“不错,秦姑娘这句话深得我心,焦某不才,也有几手拿得出的本事,这就跟秦姑娘再次讨教一二。刚才我留了手,总还念着你我两派同为道门,既然秦姑娘有生死相争之意,焦飞怎不奉陪?”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召回身边,二十四轮寒光骤然暴涨,化为二十四轮月宫,焦飞的身影转瞬不见,不知藏入那团剑丸当中去了。秦霜萼这才知道,焦飞刚才居然还留了手,她忙催促天雷剑,想要再把这口飞剑放出去抵挡,但是天雷剑就好像沉睡过去了一般,根本就不理会她的招呼。

天雷剑在崆峒剑派中,本来就地位崇高,不是秦霜萼这样的低辈弟子能够驱使的动,它肯跟随秦霜萼出来,不过是却不过几位长老的情面,刚才它已经说过,不会再来伤害焦飞,这口天雷剑的元神可是说话算话的。

秦霜萼召唤不动天雷剑,这才知道怕了,见焦飞那二十四团剑光,寒意流转,似乎正在酝酿惊天动地的一击,心中暗道:“凭我的剑法,如何抵挡的住,这黄脸小贼如狼似虎的狠扑?刚才他留手我不知,这次他全力,我根本撑不到十招八招,天雷剑又不肯听从使唤,还是先走了罢。”

秦霜萼大叫一声道:“天河剑派的强横霸道,小妹总算是见着了,这件事儿,便是方迁师兄不提,我也要让我师父去天河剑派问罪!温;,乡Ij,I“道乡:乡乡乡《;》乡!乡「;!!呶乡!乡!乡:蒺L狈之意,尽露无疑。焦飞嘿了一声,收了剑光,并未追逐上去。刚才天魔童子暗示他,天雷剑不会再次动手,可是天雷剑毕竞是崆峒的镇派宝物,不动手,那是不主动向他动手。若是自家太不识趣儿,非要追上去杀了秦霜萼,天雷剑可不会仍旧躲懒。焦飞现在可无半点办法,对付那口凶霸绝伦的飞剑。

天雷剑的霸道,在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中,也堪称第一。

焦乇逐走了秦霜萼,那些也来觊觎温良衣钵和法器的散修,顿时就露出了难色。

刚才秦霜萼使出了天雷剑,威势震慑全场,有那眼里高明的,已经看出来秦霜萼发出的剑光,是崆峒派的镇派至宝。但是拥有天雷剑在手的秦霜萼,却一样被焦飞逐走,他们无不心中嘀咕:“这等道门高弟,法术,法器极为厉害,为何还要跟我们争夺温祖的道统?”

焦飞逐走了秦霜萼,本心有些想要一鼓作气,把这些人都驱赶走。

忽然万花山中传出来一把柔和的声音,让人听得心头生出暖意,宛似谁家长辈在循序善诱,劝说晚辈一般。

“列为来我万花山,温良本该尽地主之谊,只是最近几日总想再冲击元神一回,故而怠慢了远来之客。”

万花山的封山大阵忽然打开,两头白鹤飞了起来,化为两个白衣童儿,神色颇为不善的对众人说道:“我家温祖请诸位进去,只要能够通过七道试题,便可继承我家主人的一切。天河剑派的那几位,也请进来罢,不过我们万花山可不是通天河,我们家温祖一向和善,可也别欺人太甚。”

显然这两个童子对焦飞刚才的逐客之举,十分愤怒,但是又不大敢得罪天河剑派,只是言辞上微微机手。方辽长施一礼,笑道:“我们自然是要守温祖的规矩,还请两位童子带路。”

焦飞把剑光一收,任凭方辽跟人答对,他只是细细体味刚才的诸多心境变化,从入山起,便不曾言语。两个白鹤童儿开了万花山禁制,原本那些隐藏。在深处的各派人士,也都纷纷现身,从四外飞入了万花山,数一敏,足有数百人之多。方辽心中颇为担忧,心中暗道:“亏得刚才焦飞师弟发威,驱逐走了崆峒派的秦霜萼,不然我想要得到温良的道统和法器,会更加为难。”

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见到焦飞逐走了秦霜萼,神威大展,震慑全场,心中悔恨更深,这才明白,当初焦飞为何对温良的道统说不要,那是因为这个黄脸的少年,真瞧不起这些她们看的极重的东西。她们方辽关系极近,尤其是方云衣乃是方辽的女儿,自然知道,就算是方辽也不曹有如此多的神通,如此厉害的剑法,这才醒悟方辽是花了多大的苦心,帮她们介绍焦飞来做师父。

万花山中一派自然,少有人工修饰,故而景物清幽,让焦飞非常喜欢。他见方辽和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都一路往前,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观赏风景,反正此事并非他主持,得与失之间,没有什么了不得。焦飞走了几步,见前方的人越走越快,心头也有些好笑,正自思忖间,忽然有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焦飞听着有些耳熟,扭头看去,却是一个不认得的陌生人。

“焦飞,你不认得我了务?”

“尊驾何人?”

焦飞见这人身材极其魁梧,面目见有风霜之色,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么一个人。那个人嘿嘿一笑,忽然露出了几分憨厚之态,焦飞心头灵光一现,也压低了声音叫道:“孟宽?可是你?”

那人呵呵一笑道:“怎么样,我这变化的法术还成?”

焦飞这次可就听了出来,这股听似憨厚,但是越听,越是有些油腔滑调嗓音,正是自家儿时死党,入了竹山教门下的孟宽孟大少。他心中欢喜无几,见此时左右已经无人,便笑问道:“孟大少怎么也来了?难道你师父连一件法器也不肯预备,还要为难我们孟大少来亲自选取?”孟宽叹息一声道:“你哪里知道,那查双影老鬼十分吝啬,非要说什么祭炼法器,不如修炼法术,把我闷在竹山教里,都快要闷杀了。这不是前些时候我终于突破了炼气第六层丹成,这老鬼才肯放我出来透气!不瞒你说,我现在除了一手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之外,还真是没什么趁手的法器。这不听说温良真人有一口五阳剑还不错,失和我修炼的法术,便来看有没有机会得手。”

焦飞听得孟宽已经炼气丹成,颇替好友欢喜,呵呵一笑道:“你要什么法器,问做兄弟的要便是!我别的没有,法器尽多!”焦飞和孟宽是什么交情,当即就夸下了海口,孟宽瞅了焦飞一眼,笑道:“当初焦哥儿总是说话谨慎,我孟宽总爱大言,怎么几年不见,我们的个性颠倒了过来?我还真不爱飞剑,你要是有什么比较厚重,稳实的法器送我一件罢!”

“厚重稳实?”

焦飞想了一想道:“有了,我有一件厚重稳实的法器,不知你喜欢也不。”

焦飞想起号-玉龙玺,立刻对天魔童子道:“你快把玉龙玺内十五条蛟龙抽出来,先帮我镇压一时。”天魔童子倒也乖觉,何况玉龙玺便在阴阳葫芦内,他又是魔门北宗的镇派法宝,对元始天魔印也熟悉,这只是元始天魔印的仿制品,他当然也运用纯熟。不过片刻,就把十五条杂色蛟龙抽出来,化成一片五彩光霞把它们亲自镇压,把一枚空白的玉龙玺送了出来。

孟宽见到这枚宝玺,顿时两眼放光,笑道:“果然是焦大公子,出手豪阔,不是我们这等小门小户可比。”焦飞一胳膊拐了他,笑道:“也不知谁家才是白石镇上大户。孟大少爷如今混似乎也不错,可算得上是竹山教的真传弟子了罢?”

孟宽得了玉龙玺,心头已经是欢喜无几,试了一番其中的禁制,又有些愁眉苦脸,转头对焦飞说道:“我现在正有些犯愁此事,查双影那老鬼已经夸下海口,说我必定是竹山教下一任掌门的人选,那几个比我入门早的真传弟子,都拿我当仇人看哩。说起来你这件法器倒是不错,可是我跟它法门不合,怎么祭炼才好?”

焦飞正自搔头,他光想着这枚玉龙玺不错,却并不曾想孟宽的道法和玉龙玺祭炼的法门不合。

忽然那条白玉蛟龙在天魔童子体内,大叫道:“焦飞你不守信诺,你当初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告诉你那件大秘密,你就放我出来么?”焦飞神色尴尬,传了一股念头过去道:“这却是我忘记了,回头便把你放了出去,还望前辈稍安勿躁。”

被这头白玉蛟龙一打岔,焦飞忽然记起一事,笑道;“我险些忘了,我这里还有一部玄天多宝经,可以祭炼任何法器。孟大少你应该最是喜欢。”

焦飞手指一点,便有无数文字飞出,孟宽对焦飞也是放心,任凭这些文字飞出了自家识海当中,略一阅读,便即欢喜不尽,喝道:“逆是焦哥儿够义气,见面就送我两件大礼。多年兄弟,我孟宽也不说个谢字,这里有几头好玩的小东西,我当初得手有多,便都送给你罢。

孟宽随手拿了五个葫芦,焦飞见了就有些眼晕,孟宽笑嘻嘻的说道:“都说苗疆之人善于巫蛊之术,但是天下巫蛊之术第一的,便是我们竹山教。我这五个葫芦里是五种异虫,厉害处绝对不下百蛮山辛神子的那头青王神。苗疆之人都道什么三大蛊王厉害,却怎知上古六大异虫的威风,除了啮金火蚁早就断了根,这便是其余五大上古异虫,被我老师查双影培养了出来。我这里还有一套竹山炼蛊诀,你偷着习练便可,不要跟人说出去,不然查双影那老鬼非要狠狠的揍我一顿不可。”

焦飞听得啮金火蚁的名字,顿时大吃一惊,知道这五头上古异虫绝非凡品,忙说道:“这东西可贵重,你怎的就送给我亍?”

孟宽喝道:“你当我是自家兄弟,难道我孟宽就是小气鬼?何况这五大上古异虫被我师父培养出来,原本就成千上万,缺这么一葫芦根本就没人知道。只不过有一件事儿我要跟你说知,这五种上古异虫都极为凶悍,这五葫芦都还是较弱的,但任何一头都不逊人间炼气二三层的修士。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里面的上古异虫跑了,不然你我不A,却会危害人间。等你用法术祭炼过了,呼喝如意,便没有这种担,焦飞细细寻思这竹山炼蛊诀,忽然发现这法术和他新从朱万处得来的七修元神之法有些类似,想了一想,便把此事说了。两人反正也不着急去见温良过那七道试题,便即在这里探讨起炼蛊的法术来。这两个少年互赠礼物,自家倒也并无觉得什么,但是要是传了出去,不拘是玉龙玺和玄天多宝经,还是五种上古异虫,都是惊天动地之物,比温良的道统和五阳剑还要珍贵的多。不要说各大派的小一辈弟子,就算是道魔两家的诸位长老,手头也无如此宽裕。

孟宽把七修元神之术和竹山炼蛊诀细细推敲,忽然咧嘴芙道:“我本来还跟你说,不要把我送的五种上古异种随意显露,怕查双影老师说我。但是得了这七修元神之术,我就不怕了,就说用这五种上古异虫跟你换了七修元神的法门便是。”

焦飞笑道:“七修元神换你这五葫芦上古异虫,这赔本买卖做了,你老师只怕骂-的更狠。”

孟宽摇头道:“这你就不知了,我老师才不计较这些。他常对我说,这些异虫数目太9,若是能跟别人换了什么法术,法器,不管换的多么不划算,都不打紧。没有我们竹山教的炼蛊诀法术「他们转头就要倒大霎,你道是谁人都有你老峰这般学识么?能从万无可能的情况下,培养出来这五种上古异虫?平时我老师也常用这些异虫去跟人换东西,只是不肯把竹山炼蛊诀传授罢了,我跟别人也会留这么一手,也就是自家兄弟,这才跟你透露底细。”

焦飞听得直摇头,忽然住了脚步说道:“正好,正好,我有一件事儿要拜托你。我跟了一个师兄来,他想要夺了温良的道统和法器,但是却希望我拿了温良的道统,去教授他的几个晚辈。我不耐颅做人老师,何况那几个女孩儿不成器。”

孟鸾『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笑道:“我老孟明白,没有了温良的道统,你就也不必收那几个不成气候的徒儿了。焦哥儿你放心,我老孟做事,绝无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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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 忠孝仁义礼智信

焦飞和孟宽把臂同游,倒是颇有当年从荆夫子课堂上下路上体伴回家的畅意。

孟宽笑道:“没想到我们兄弟还有机缘屡次见面,若不是大家都有了修道的门路,现在见到,一个春风少年,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便是竞无语凝噎了。”

焦飞摸了摸自己的脸面,摇头道:“你油头粉面的,怕是长不成虬髯大汉罢?我若是留在白石镇,说不定此刻已经考上了功名,最多也就是五绺长髯,也称不上胡子拉碴。”

孟宽呵呵笑道:“我试过的,装成胡子拉碴,穷困潦倒的模样,最易被人当做世外高人。若是我原来的模样,白白胖胖的只好被人称呼一声员外。”

焦飞和孟宽一起笑了,两人儿时便互相打趣,此刻重操故技,倒也驾轻就熟。焦飞在天河剑派也好,出门在外也好,都是谨慎稳重,难得轻松,孟宽也差不多,他又那么威风的一位老师,平时督促极严,半点也不放松,和诸位同门也没什么太深厚的交情,闷的都怜成了葫芦,口都是封闭的。

这时互开玩笑,都觉得是平生难得的余暇,多年不见-本来有些许隔膜,此时也烟消云散,兄弟情谊转又深厚了一层。

孟宽对焦飞说道:“走也,走也,我们也去看看温良道人的七道试题是什么,莫要被你那个师兄抢了先。这次昆仑,崆峒派,青城,我们竹山派,你们天河剑派都有来人。崆峒的那个小妞被你气跑了,竹山便是我一个人来,剩下的还有昆仑和青城的人,不知是不是跟我一眼,乔装混了进来,也莫要让他们拔了头筹。”

焦飞亦连声叫好,两人各展神通,焦飞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化为二十四轮冷月,孟宽更是一出手就是大片墨黑色的火云,他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乃是五行俱全的属性,当初查双影特意给他留了一处五行真脉,乃是七十二道地煞阴脉中最为珍贵的一种,日后炼罡也无碍难。

何况孟宽有师父指点,十余j!-前,焦飞出海前他便已经炼气成罡又跟查双影修炼这十多年,结成了竹山教最为霸道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丹,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炼的与身合一,小_辈中已经是第一流的人物。

当初查双影炼就了这一种真火之后,生生烧死了太白剑宗的天涤子,立时名声大振,凶威炽烈。十余年前长安一役,查双影更击败了西玄山龙虎派的奔龙子,不久之后又在淮河恶斗蓝犁道人,凶威由此又盛了一层,威名犹在竹山教本代掌教之上。这几次跟人斗法,查双影都是靠了这一门真火,由此便可见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的厉害。

可以说等闲法器,只要被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一炼,内中禁制便会被生生炼去,还原成了法器元胎,轻易便能被这师徒二人收走。普通的修道之人,没有什么厉害的法术护身,只被这股真火一炼,立成飞灰,魂魄,法力,精血,全部为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摄夺,更增这门真火的威力。

查双影不想让孟宽修炼法器,倒也并不是吝啬,或者手头窘迫,只是怕他耽搁了正经修为。毕竟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威力无穷,便是在元神级数争斗,也能有许多妙用,与其浪费时间去祭炼一件不中用的法器,还不如这这股真火修炼的更加精纯一些。

万花山内,温良平时打坐修道的一处山谷中,此时已经人头攒动,也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许多人物,焦飞和孟宽联袂赶来时,故意弄出来威风「一路上剑丸跳掷,火云漫卷,争斗个不休,焦飞藏。身二十四枚剑丸当中,一身冰魄神光和剑丸合一,化为清冷月光,剑气若有如无,无所不在,比起刚才-鏖战崆峒秦霜萼,剑术显得更上了一层楼。

孟宽呵呵大笑,配合他凶焰滔天的黑火墨云,看起来比任何邪派的老魔头更有威势,当初焦飞在海外也是经过大敌的,但是比起这团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来,祖神荼的幽冥碧火就要小家子气多了。这门真火化为无数火鸦,火蛇,火箭,火雷,火炮,火龙,火马,火鼠,遮天盖日一般,饶是焦飞显露了惊人剑术,可也不过堪堪争斗了个平手:“你们天河剑派便是再强横跋扈,又能压我竹山教一头么?

“不要以为凭这一股妖火,就有甚么了不起,看我用法术拿你!”

焦飞把小诸天云禁真法使来,一团五彩祥云飘飞过去,却被孟宽一指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档住,两下虽然是做假,但是焦飞和孟宽也各自佩服对方,果然师门渊源,法术神奇。

焦飞在这多人面前,有意显露天河派的法术,把天河三十六法一一使出「配合他天河正法的雄厚底子,饶是孟宽的炼气功夫比他高上一层,一时也没法占到上风。

孟宽修为,法术,本来比焦飞还要高上一线,只是孟宽的老师爱护太过,这位孟大少爷少有跟人动手的经验。孟宽开始还有些汗颜,斗到分际,忽然想道:“莫不是焦飞在提点我,该如何克敌制胜?”孟宽读书,做事,都只是平平,琴棋书画一塌糊涂,偏偏于修道一途上极有天份,心中灵机一动,便观察起焦飞的种种手法,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运使的变幻莫测,威势越来越是狂霸。孟宽藏身墨色火云之中,任凭焦飞剑气如何犀利,也攻不破他的护身真火。当他渐渐领悟到了一些运使真火的窍门,凭着竹山教嫡传的**,加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的大威力,渐渐占了上风。

那些在温良修炼山谷中的各派散修,见到焦飞又跟人动起手来,不知是这两兄弟居心不善,在做一场假戏,只看两人斗法似乎上一场,焦飞逐走崆峒派秦霜萼尤为激烈,都心中惴惴,暗道:“都说天河剑派立派不过千年,就隐隐有超过大荒,混元,昆仑这些年头悠久的大派趋势,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天河剑派的子弟嚣张跋扈一至于斯。连同为道门九大派的崆峒和竹山教也不买账。”

方辽早一步到了万花山的山谷中,忽然又见到焦飞和竹山教的人斗了起来,心头不就又跟竹山教的人争执了起来。这个竹山教的弟子,能运使黑色火云「定是传说中竹山教年轻一代弟子中,最为出色的孟宽无疑。听说这人的老师是竹山教的大长老查双影,连西玄山龙虎派的赤龙子前辈释吃过这老怪的亏。焦飞师弟若是真惹怒了那老怪,该如何是好?”

方辽刚才见过焦飞击退秦霜苦所使的手段,虽然有些狐疑,焦飞为何有这些奇异的能耐,但却相信孟宽奈何他不得。唯一可虑的便是伤了孟宽,该如何应付查双影,他把自家的一套剑丸扣在手中,随时准备应援焦飞。那四个女孩儿,今次可真是大开了眼界,刚才焦飞所使剑术,她们还只是看着高妙,现在所使的法术,剑术,却已经是神乎其技了。

四女一起在心中想道:“怎么不过片刻,焦飞师叔就又厉害了几分?难道之前他都没曾出尽全力,只有看了敌人的本领,才会施展出相应的手段来?”

焦飞此刻亦暗暗想:“我还是吃亏在没有能丹成,孟宽有了师父指点,本事实在我之上,他迳五行阴煞地极真火,遇强愈强,此刻实力逆未见底,除非我出动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再配合天河三十六法,才能持之击败。

孟宽心中亦道:“我老师说过,我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威力无穷,虽然我才是炼气丹成的修为,但异派的炼气七八层的人,也未必能够抵挡。焦飞明明功力还差我一筹,(8(8这一手剑术着实厉害,那一套明月剑丸也是莫测。不过两家好兄弟,我也不要出尽全力,不然焦飞面子须不好看。”

两人本来就是做戏,此刻又有些想法,便即各自对骂,手上却渐渐放狠,波及到了下圣的无辜。

温良毕竟是本地之主,见到这两个大派弟子,越斗越是狠辣,也只好提起高嗒一声道:“两位小道友稍安勿躁,还是请下来歇息罢,你们再斗下去,我这万花山可都要崩胡了。”

焦飞和孟宽要的就是温良出面,各自喝骂道:“待我杀了这小贼,便即住手。”

温良不得已,一拍腰间,一口赤红的长剑飞出,化为惊天长虹,在两人面前一挡,把正自苦斗的两人分开。焦飞和孟宽兀自骂骂咧咧,似乎全无大派弟子风范,好似两头斗红了眼的猴子。但温良毕竟也是炼气第九层的大高手,作好作歹,总算把两个少年劝服。

焦飞把剑光一收,落在了方辽身边,冷哼一声,全身都散发凛冽剑意,再不肯开口说话。就连四女想要按近,都畏惧这位焦飞师叔身上的杀意,剑势,焦飞滓不似平时温厚模样,背后一股透明的冰寒剑气,直冲九霄,化为一口门板般宽的巨剑,让周围的各派散修,不自觉的坐远了一些。

孟宽更是大大咧咧在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所化的墨色火云微微一落,就那么悬浮在六七丈高的半空,凡是被这朵黑色火云笼罩下的人,都吓慌忙逃窜到其他地方。刚才孟宽出手和焦飞相斗,把竹山教的这门真火**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竹山教威名素著,门中弟子杀性都强猛,这些异派的人,对孟宽比对焦飞还要畏惧。

温良是个和善长者,端坐在山谷内平时打坐的石台上,身边是两个鹤童子,倒也有些仙家气象。只是被焦飞和孟宽这么一闹,让这位涯厚长者也颇扫颜面,他瞧了一眼这两个互相连瞅都不瞅一眼的少年,忽然也生出几许童心,当下便提气喝道:“我的七道试题,已经跟诸位说知,现在诸位便开始过这第一关罢!”

温良也不把自己的七道试题再说一遍,摆明是有些恼怒焦飞和孟宽的意思,那些先来的都偷笑,暗道:“这两人好勇斗狠,在万花山也敢打斗起来,迟来一步,只怕是完不成题目了。就算他们法力再高,不合温良老仙人的意,也不见得就能得到他的衣钵。”

孟宽听得这就要开始,虚虚伸手一抓,便有一个灰袍道人被一个无形大力擒捉起来,扯线木偶一样跌落在墨色火云上。孟宽冲着他狞笑一声,这家伙此刻本来就化身一个威猛大汉,相貌雄奇,配合这一笑「加上竹山教的杀名,险些把这位旁门散修吓的裆下淋漓。不用孟宽开口,他就把温良的七道试题原原本本的交代了出来。

这第一道试题,便是让众人各说一件,若合“忠孝仁义礼智信”这些迄砖\\}之事。

孟宽微微思忖,便把那人掷下了云头,呵呵笑道:“温良道长,我便占个先,先来说吧!”

焦飞本来就不作声,闻言立刻喝道:“凭什么你就要占先?可问过我手中剑么?”

眼见这两人又要争执,温良忙喝道:“你们也不用争先,我曾收伏了一头异兽,名曰白泽,最能知人心思,辨别谎言,真话。各位只要把要说的话用法术封了,送到白泽的耳朵里,它便能知而得是否得过这一关。”

温良把身前一头似羊非羊,似牛非牛的怪兽一拍,这头怪兽长身而起,叫了一声,便即懒洋洋的趴下,也不去看山谷中的众人。

焦飞和孟宽一起做法,各自伸手一指,把要说的事儿传了过去,那头怪兽白泽立刻大叫一声:“这两人可过!”

那些异派众人各自大惊,暗道:“连他两个这样的也能通过,什么白泽善能测谎,根本便是胡说,我们哪里去找符合这一一忠孝仁义礼智信,许多道理之事?”众人纷纷施展法术,把自己的话传了过去,但是这头异兽却连叫了七八十声不过,只放了三个过关的。

当下就有一人恼了,大声喝道:“凭什么那两个强横霸道的小贼就能过关,我就不能?难道以为我出身旁门,法力就不及这两人厉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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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竹符

这人身材矮小,声音却洪亮无比,身上有一层火焰波纹上下游走,显然法力相当不俗。

方辽瞧了这人一眼,悄然对焦飞说道:“这人是苗疆三大老祖之一,虎头禅师的弟子。这虎头禅师亦是一个奇人,原本是山中一条猛虎成精,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劫数,这才修成了元神。平生不收人族做徒儿,只收山中走兽,林中飞禽做弟子。这人原是一头猴精,在虎头禅师门下学了许多法术,也是旁门中一等一的强手。”

方辽把家都安在十万大山,自然对苗疆的事儿颇为熟悉,尤其是苗疆的三位老祖,辛神子,虎头禅师,青莲童子,毕竟都是元神级数的高人,他怎会不多注意些?

焦飞听了这人的来历,心中暗道:“虎头禅师不知和辛神子相比如何,这般元神级数的老怪,我确实招惹不起,不过他的徒弟却未必就能吓得住我。

他手中扣了个法诀,就想冲着这人扔过去,方辽慌忙把他拦住,低声道:“师弟莫妥鲁莽,为兄家小都在十万大山,你我转身走了不怕,就怕虎头禅师门下回头去找白衣寨的麻烦。”

焦飞嘿了一声,散去了掌心的法诀,他这边动作,那边孟宽都瞧在7眼里。心道:“焦大少爷不要动手,就让我老孟来个下马威吧!”他把墨色火云一直,分出一道火线出去,那人亦没料到孟宽如此骄横,忙张口喷了一道元气出去,想要抵住这股真火。妖族苦修,多半把一口妖气淬炼,既是本身的道行,也是一种厉害的对地手段,只是这法子相当单一,对付同类也还罢了,对付道门之士往往吃亏。

这人在虎头禅师门下,也不得青眼,没学到什么法术,仍旧要用原来的本事对敌。

可是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何等厉害?焦飞能扛得住,不是说别人也能轻松裕如,这猴精一口妖气喷出,触上了孟宽发出的真火,顿时如同火中浇油一般,不但丝毫不能阻住,孟宽的真火,转有增强火势之力。

温良见状,亦是有些无奈,只能把剑光飞出,拦下了孟宽的五行琳煞地极真火,清喝了一声道:“小道友还请看在我的薄面上,万勿动怒。”孟宽嘿嘿一声狞笑,收了黑色火云,那头猴精在虎头禅师的庇护下,平日里也颇有几分跋扈,但是见了孟宽这等行事,这才记得这少年的师门比自己不知要强出多少倍来,顿时失去了兴师问罪之心。

焦飞在此时冷哼了一声道:“凭你也敢骂我一声小贼,最好你现在赶紧滚蛋,躲在虎头禅师屁股底下,永远都不出头,不然……嘿嘿!”焦飞这语气中的恐吓之意,当真明显到了没有丝毫掩饰这头猴精想起刚才这黄脸少和孟宽也斗个不相上下,显然本事比自己高明不知多少倍,顿时脊背后冷汗直流,扭头化成一道火红妖光,预先走了不提。

有了焦飞和孟宽镇住了场面,便有许多心中愤懑的,也不敢再开口了。

经过了白泽的一番辨认,过关的便只剩下了区区百人。包括方辽,四女在内,全都被刷了下来。这时方辽才暗暗惊喜,自己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事先请了焦飞来,这一关过不去,他亦不知该如何去争夺温良的衣钵。他倒是知道白泽绝不会说谎,因为这种异兽,天生分出善恶,并不会因焦飞,孟宽气势霸道,就屈从了下来。

他自己刚才传了一番话过去,虽然也存了侥幸心理,但却知道,终究还是缺了其中两种道德,不能过关乃是正常。方辽倒是十分好奇,焦飞怎么就能过关,这一关显然考的是道德品行,也考的急智。

温良见选出了百余人,便微微一笑道:“不能过关的,老道亦不挽留了。这些过了关的道友,可来老道的洞府中待茶。”

孟宽嘿嘿一笑,把自家的真火收了,他大步昂然走在头一个,焦飞反倒是等众人都动身了,才懒洋洋的起身,走在最后。温良在万花山也修炼了七八百年,一座洞府打理的时分宽敞,便是有这百余人进来倒也依旧容纳的下,还显得绰绰有余。

焦飞左右打量,倒也颇为喜欢这洞府的清幽,温良的洞府不似别的修道人洞府,还分数个洞室,许多曲折。便是在万花山,山峰内,整个掏空,除了在稍高处,削平出来几个平台,应该是平时打坐,炼丹,画符,弹琴之用,都摆放着家什。便是中央一处极为宽阔的空地,长宽各有数十丈。

在这座洞府的东首,还有一条蜿蜒小溪不知从哪里发源,在洞府中潺潺流过,传出了洞门而去,小溪中偶有游鱼一跃,发出悦耳的水响。小溪旁种着十几根灿烂若黄金的异种细竹,每一节上都有铭刻的符文,显然是温丧自家篆刻上去了,不知是要祭炼成什么法器。

温良冲着众人一挥手,指着那小溪旁的十余根金色的异种细竹,朗声说道:“第二关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便是以这如意金竹为材质祭炼法器。老道只有这十几根宝贝,不舍的让你们来试手,这里有我多年积攒下了几根阴沉竹,大家便来用此物代替罢。我在这里座洞府里铍下了一座剑阵,诸位若能以新炼的法器冲出我老头子的洞府,便算是过了这一关。”

温良一拍手,两个鹤童子便从洞府的角落里,搬出来十余根碧沉沉的竹子,给每个人都分了一截。焦飞拿了这一截阴沉竹之后,心中暗道:“这却不是便宜我了?只要把心魔大咒输入一道进去,什么剑阵不能闯出?不过……说起来这般做法总是有些取巧,这也算是锻炼道心的一种磨练,我不如想想,如何循照正途,完整此项难题。”

焦飞边思自己所学法术,忽然有了想法,暗道:“若以急就章的法力论,法器总要耗费时间,没有行器这般容易,恰好我的葫芦剑符都送了谢神风,便来重株三十六枚好了。”

炼制符器,那是顷刻可就之事,只是不拘祭炼什么符,都要耗费沼力,短则数日,长则数年,乃至数十年,焦飞可舍不得自家的功力,便把阴阳葫芦内的阴阳道兵连爆了三十六个,伸手一指这节阴沉竹,这节竹筒自行裂开成了三十六片,每一枚上面绘制了一百零八枚符筹!”焦飞如今法力大进,这三十六枚葫芦剑符比他送谢神风的那三十六枚威力大出了十余倍,焦飞把五金元符剑气都炼入了其中。

要知道,焦飞重炼阴阳葫芦之后,这件法器已经有了第八重的禁制,阴阳造化池内的阴阳道兵,已经有了葫芦剑诀第二层的修为。这般修为虽然还算不得什么了不起,但是化为一道符黧的元气,却是足够强横了。

焦飞倒也还恐这件符器威力不够,把心魔大晁每一种都分出了一团咒灵分身出来,在这三十六枚葫芦剑昝上附着了上去。他随手一试,三十六枚葫芦剑符,顿时化为五彩长虹,剑气凛冽,焦飞身剑合一,便待要冲破温良的洞府内所设剑阵。

不过比他更早一步,已经先有两人飞了上去,一个是孟宽,杞他手中那一戬阴沉竹炼化成了一件容器,把自家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灌注了进去,此刻一放出来,自然是威力无比,只在飞出温良洞府时,和护洞的剑阵略略一撞,便即强行闯了出去。

另外一人,是个青衣少女,也把手中的一截阴沉竹,炼成了五枚竹符,不过这五枚竹符乃是防身妙用,结成了一座光幢,亦是轻松透出了温良的洞府。

那座护洞的剑阵,亦不能稍阻这青衣少女片刻。

不过这个青衣少女露出了这手本事,焦飞便心底下嘿了一声道:“看来这女孩儿就是青城派的人了!这手竹符的法术,显然是青城派一脉单传的上清五雷荇。不是真传弟子,绝学不到这手法术。”

见到了这个女孩儿,焦飞便把抢先出去的念头熄了,看着这些人冥思苦想祭炼法器,有些人手法不成,不上三两下就把手中那节阴沉竹祭炼损坏,这种人温良便是袖袍一卷,送出了洞府去。还有些人虽然勉强祭炼出一件法器来,但是闯剑阵的时候,却因为法器的威力太差,抵挡片刻就被剑阵破去了新祭炼的法器,只能使出自家的本领,免得被剑阵所伤,这种人亦只有灰溜溜认输的下场。

焦飞计算了片刻,只有一十八人冲破了温良的洞府,他怎么看,也瞧不出来谁人是昆仑派的弟子,眼见只剩下了自己一个,才把这新炼就的葫芦剑符一点,化成了一道五彩光华,那些护洞的剑阵,虽然有些威力,但是比起焦飞这件新祭炼的符器来说,却宛如搔痒一般,焦飞根本连刻意防御都不殂,只是把剑气一震,便突破剑阵,遁出了洞府1,木有存稿就是这么悲哀,晚饭后发了一会呆,这章就大大延迟了,待会还有一章,有月票的兄弟,快吐出来吧,俺已经心痒难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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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 太玄丈人,阵图之祖

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术,待得焦飞创出洞府,看到的已经不是刚才的洞府。

一条大河波澜壮阔,从群山中闯过,自己和另外的一十八人,各自雄踞一座山头。焦飞睥魄四顾,这十八人里个个都是炼气成罡以上,毕竟只有这个修为级数,才能着手祭炼法器,修为在迳之下的全都被阻第二关上了。其中有三人气息含而不露,加上刚才展露的法力,显然比焦飞犹要高上一级。

“看来我和老孟最后的对手,便是这三个深不可测的人物了,那个青衣少女应是青城派的人,就是不知剩下的那两个里,哪一位是昆仑山的道友。”

焦飞他们等不多时,温良已经驾驭了剑光落在一座山头上。焦飞见了这位十万大山素有善名的散修几次出手,只觉得这老儿精神矍铄的紧,半点也不像是行将坐化的样子,心头不觉就有些奇怪,心中寻思,一时竟忽略了温良的说话。等他回醒过来,却见大家都把手中的阴沉竹炼就的法器递还了温良,焦飞心中微微凛然,亦把这一套葫芦剑符送了出去,心头暗道:“这怕这老儿也有些古怪,不过绕是你精明也要让你叫焦小老爷算计。”

焦飞方才在这套葫芦剑符上下了心魔大咒,不拘谁拿去,都能让他得知许多东西,虽然温良已经是炼气第九层,炼就仙气护身的人物,但一个疏忽,还是有可能吃心魔大咒一个亏来。

温良笑吟吟的把这些低等法器…收了,只有在看到焦飞炼就了那套葫芦剑符的时候,才眼神微微一亮,多看了焦飞几眼。他把这些阴沉竹祭炼的法器收了,对这十九人说道:“我少年冉得遇奇人,学了一身道法,只是几百年过去,空自蹉跎,仍旧不曾炼成元神。如今老儿行将坐化,毕生所学道法和一些法器,都已经留着无用,只是我总不想把这些东西让些品行不端的人得去,若是他们造孽,岂不是带契小老儿有愧?”

“我这第三关仍旧不难,只是要看一看诸位的人心如何,此去不远,有个村寨,寨子中如今遭了瘟疫,许多人都沾染上了。尔等谁能先救了十人,便算是过了这一关。

听罢温良的话,这一十九,人身上都光华连闪,一起飞了起来,也就是焦飞还略略矜持,其他人都遁光飞速,晃眼已经不见了影踪。焦飞定定的看着仍旧留在原地的温良,忽然笑道:“听说道友素有温租之名,最爱救人,为何却放任这家村寨瘟疫流行?何况这里的地势已经非复十万大山……不知您能否告诉我,这里乃是什么地方?”

温良微微一笑道:“道支怎知这里不是十万大山?”

焦飞笑道:“十万大山只有一条大河,我大略知道其走向,这条大河却来路古怪,若还是在十万大山里,它却是怎么来的?”

温良目光放亮,赞叹的说道:“焦小道友果然聪慧过人,一下子就窥破了其中破绽。不过你既然看破了我的诡计,说不得,小老儿就不能放你走脱了。”

焦飞嘿嘿一笑道:“道友难道要杀了我不成?”

温良呵呵一笑道:“那却是不必,我只能算你通过了这第三关,但却不希望你去搅扰那些还未识破小老儿诡计的人罢了。我最多也不过还有半月寿无,待我坐化之后,便是连这件东西,也可送与小道友焦飞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喝道:“难道这里果然是一处洞天不成?你竟然有如此级数的法宝?”

温良摇头笑道:“我若是真有一件能化出洞天的法宝,早便躲在这里,也不怕冥皇来拘我魂魄了。这只是一张阵图,被传授我道法的那位前辈,炼入了一片山河而已。”

世上还有这个级数的阵图?”

“自然!小老儿这一脉的道法,便是以阵图为主。只不过我资质不成,只修炼了一张百剑图,其他几张阵图却是无缘问津了。这张山河社稷图却是我师父留下来的,我也不过是勉强运用罢了。”

焦飞心头做做惊讶,喝道:“前辈的道法如此神奇?为何却不能修成元神?”

听得温良似乎并无恶意,焦飞也变得尊重了一些,温良摇头苦笑道:“我这一脉乃是上古道统,继承自道门十祖之一太玄丈人,只是这位祖师炼就元神之后,便即离开这一方世界,不知所踪。得了这位老祖道统的几辈传人,也都只修炼到炼气顶层,无一个成就元神之辈,这才渐趋式微。”

焦飞听得太玄丈人之名,也不禁动容,这位道门十祖之一的老前辈,原本是妖族大圣,在七凰座下也有地位。后来不知怎么,参悟天道,创出了三十六种大阵号称十祖之中阵法第一,有无穷手段。只是这位太玄丈人并未留下什么门派,后人也无从知道,这位太玄丈人的法力如何。

见焦飞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温良亦不解释,只是笑说道:“这次我临要坐化,把消息放了出去,便是为了寻一个衣钵传人。你和那位竹山教的孟宽,都是最有希望之辈,只是你比他还要聪明一些,居然看破了山河社稷图的变化,算是抢先了一步。”

焦飞虽然听了温良许多解释,心下还是存有许多疑问,不过他知这老儿看似忠厚,其实也并不是可以欺之以方的老迈昏花之辈,便不问这些,注定不会有回答的事儿。转了口风问道:“那不知温良前辈,继承了太玄丈人几分法术,是否有把太玄三十六阵真传全部学到?”

温良倒也并不隐瞒,笑道:“当初太玄祖师遁破大千的时候,便知留下二十四幅阵图,到了后来,我们这一脉也分作了五六支传承,我的手里也只有五幅阵图的修炼法门。便是百剑图,山河社稷图,紫云阵图,五岳真乡图,九曲黄河阵图。

我们这一脉的修炼,在道门中也是独树一帜,要把自身魂魄和一张阵图合一,炼就元神,元神便是阵图,阵图便是元神,自然有无穷妙法。

焦飞笑道:“老辈倒是老实,连这些都跟我说知,难道不怕我起什么心思?”

温良呵呵一笑,却说道:“本来是想要挑个稳妥的人继承衣钵,便设下七道考验,没想到焦飞小道友你半路便识破了,只怕我剩下那四道考验也难不住你。不如我来跟你打个商量如何?我把本门道法传你,也迷你一张阵图,只求你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焦飞略一寻思,有些不解的问道:“前辈选好了道法传承之人,便有让他去好了,何必非要多此一举?不瞒前辈,我只是为了帮助方辽师兄才来,他也是为了自己的几个晚辈,我本人却不贪前辈的道法和异宝。前辈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只要是焦飞;力所能及,便帮你个忙也无妨,我最近正要做几件好事儿来。”

温良笑道:“所任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亦不知自后把谁人选上来,焦小道友特立独行,我在你这里多留一步棋子,这件大事自然更保险许多。”

焦飞听了还是微微迟疑,对温良说道:“前辈先把这件事儿说了,我若是能做,才考吞是否答允。”

温良微微一笑道:“焦小道友是个信人,那我便跟你说罢。当初太玄丈人祖师遁破大千的时候,曾把一名大敌压在了十万大山中。太玄丈人祖师法力通神,但是那名大敌也极厉害,故而我这一脉还有看守这名大敌,不让他跑出来的职责。我临坐化前,唯一担忧的便是此事,不然我何苦搞这么一场?等我坐化之后,这些身外之物定有去处,反正我亦管不着身后的事儿,一意修炼,岂不是更好?”

焦飞听了太玄丈人的话,忽然想起万蛊仙娘跟他提起那人,不由得悚然惊道:“原来那人是太玄丈人的敌人,岂不是说,那人就算比道门十祖稍弱,也弱不许多?这样的人物,就算我去天河剑派椴来救兵,也怕是未必能奈何?”

温良见焦飞犹豫,忙说道:“此人的一身法力神通,早就为太玄丈人祖师封住,道友只要持了阵图,每隔十余年去加固封印一次,便即无事。我在十万大山修炼这么久,也不曾遇到任何危险,焦飞道友何必犹豫?本门的阵图威力无穷,兼且都是历代祖师传承下来,都已经祭炼的是分完整,入手便能应用,虽然比不上法宝,却也不输给道门一十三道天府真符的那个级数,得了这张阵图,道友的法力也必定大进焦飞想了想忽然说道:“前辈若是肯把太玄丈人这一脉的道术,还有紫云阵图和山河社稷图送我,我便应承了此事。”

温良呵呵笑道:“道友真肯还价,不过这山河社稷图我还要用上几日,不如换另外一张阵图给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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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太玄姥姥

焦飞倒也不挑剔,便说道:“那便换九曲黄河图罢!”

温良随手取出了两卷阵图,随手扣指一弹,就有无数文字,图像飞起,焦飞伸手招过,送入了眉心祖窍。当下便说道:“还清前辈送我出去。”

温良呵呵一笑道:“这是自然,不过小道友你可千万莫要忘记了答应小老儿的事儿。”

焦飞一指天地说道:“我焦飞若是忘记了前辈所托,让我三百年不得丹成!”

温良微微一笑,说道:“那人名为太玄姥姥,原本是太玄丈人的妻子,出身乃是人毖,也学了太玄一脉的阵图法术。只是两夫妻一为人族,一位妖族大圣,因为出身相异,冲突起来,结下了许多仇怨,夫妻变作了冤家仇人。后来太玄姥姥勾结了一个邪派妖人,学了一身邪门法术,向太玄丈人发难,把两夫妻所生的六个孩儿也一起杀死。本来还顾念往日情分的太玄丈人,这才出手把那个邬派妖人杀死,把妻子镇压在十万大山。”

焦飞才发了誓言,就听得这等大消息,顿时怒火上涌,喝道:“温良老儿,你这不是在害我?凭我有多大的本事,能锁压太玄丈人一辈的人物?你这几张阵图我也不要了,反正太玄姥姥也懂,我去放了她出来说不定还能得了全套。”

温良忙道:“小道友稍安勿蹂,太玄姥姥当年资质不成,只学了两种阵图,还是后来跟那个邬派妖人勾结,才炼就长生之身。本领并未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焦飞如何肯信?忙把两张阵图掷还,温良见他拒绝的意思甚坚决,忽然笑道:“说起来,你还不知当年太玄姥姥勾结了何人!我跟你说,她勾结的人和你们天河剑派也大有关系。便是你们通天河下的人物,你也许不知,通天河下还有一条血河,血河中繁衍的了无数妖魔,道法独特,其中有三人法力最为厉害,亦是炼就元神之辈,好为血河三圣。”

焦飞悚然动容,他可是知道血河的秘密,便是在天河剑派也少有人知,他若不是因缘聚会,也不可能知道血河的秘密。温良居然能随意点破,通天河下还有一条血河,显然绝对是信口开河,而是知道什么秘密的。

见焦飞上了钩,涅良徽微笑道:“那血河三圣中有一位血河道人,纵横天下,凶威无双,数万年前便已经纵横天下,他天生天养的生灵,所习的化血奇经乃是自悟。太玄姥姥和血河道人勾搭到了一起,便学了这门道法,不过化血奇经虽然奥妙,却离不开血河之地,一旦离开,便会法力大衰,不然也不会被封印在十万大山里数千年不得脱身。

↓血河道人?”

焦飞忽然问道:“当年太玄丈人不是已经把他击杀了么?”

温良微微一震,说道:“当然!馈压太玄姥姥之时,太玄丈人便把血河道人击杀。”

焦飞脸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转了不知多少念头:“血河道人数千年前便被太玄丈人击杀,但是七百年前我们天河剑派的掌教郭真人不是也击杀过他?对了,我上次问过樱天女,她可并没有说血河三圣中有人陨落!”

焦飞心头悚然一惊,不过却没有把这话跟温良说知,温良只以为劝说了他,便把两幅阵图交回,呵呵一笑道:“老儿我能都馈压太玄姥姥数百年,道友出身天河剑派当然更无问题。”

焦飞默默收了两幅阵图,被温良把手一挥,送出了山河社稷图,出现在方辽和四女的身边。焦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做回了方辽身边,似乎并不以未能过关为意。方辽却心头沮丧,问了几句,焦飞都不理他,最后不耐烦说道:“再有片,1,温良便选出了继承人,我们师兄弟联手,抢了东西便是,难-道师兄不想要温良的道书和法器了么?”

方辽叹了一声道:“也只好如此。”

过了大约十余日,陆续有人被送出了温良的洞府,直到最后连青城派的那个青衣女孩儿,也出了洞府。她一出来便腾起剑光,半分留恋也没有,便即遁走,显然非常羞愧。

焦飞计算人数,只有孟宽和另外两个炼气丹成之人没有出来,不由得有些担心好友,暗忖道:“孟大少虽然看似鲁莽,其实心智机敏,半点不比我差,何况他修炼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乃是天下间一等一厉害的法术,便是遇上修为高一两个级数的异派弟子,也不输人。除非那两人中还有那个昆仑弟子……”

焦飞有等候了半日,心中是在按耐不住,一抖袖袍道:“方辽师兄,我们闯进去罢!”

方辽转头叮嘱了四女一句,把护身的剑光放出,正要跟焦飞一起闯阵,忽然听一声朗笑,孟宽昂然出了洞府,左右看顾,见只有焦飞和方辽还在,抖了抖眉头,狞笑道:“我费了好些手段,才斩杀了那两个妖道,你们也是同他一样,谋求温良的遵宝不成,便要来抢么?”

焦飞见到孟宽出来,心头大喜,但是嘀上却喝道:“好小贼,快些留下东西,我放你一条活路,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忌。”

方辽心头火热,不等焦飞动手,便把剑光放出,互宽一抖身子,化成了一团黑色火云,冲飞上了天空。方辽驾驭剑光随后追随了上去,焦飞亦紧跟着放出了剑光,三人犹如流星过渡,眨眼就遁出数十里外,孟宽虽然不惧方辽,但是知道此人乃是焦飞同门师兄,也懒得跟他动手。

只是把遁法展至极限,和方辽的距离越拉越远。

方辽心中又惊又怒,没有想到孟宽居然有如此厉害的通法,正在他心中失落,以为此事绝望之际,忽然背后风声响亮,焦飞背后多了一对翅膀,风雷一阵,追过了方辽,紧紧缀在孟宽身后,半个时辰,两人就飞遁的不见影踪。

孟宽见焦飞一个人追了上来,呵呵一笑,住了云光。焦飞运剑只冲入了孟宽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云中,呵呵一笑道:“果然得手了么?

后面那个人不是昆仑的人,若是温良前辈助我-,只怕我一时也要吃亏。”

焦飞忙问道:“那两人是什么来历?”

孟宽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这两人的法力邪门的很,不似平常道家,也不似佛家,转到是有些像神宗魔门的传人,只是我听老师说过魔门三十六真传的名目,他们使用法术,跟三十六真传都不相类。

焦飞诧异道:“神宗魔门都在北方,各自建立魔国,怎会把势力探入中土?何况神宗魔门除了千余年前和太白剑宗一战,就没有和中途的道佛两家起过冲突,神宗魔门弟子也根本都踏足中土。”

孟宽和焦飞各自思忖了一阵,都想不出结果。孟宽把三副阵图一抖,说道:“我得了温良前辈的道统,那口五阳剑我知道你也不须,这三副阵图你选两幅罢!”

焦飞笑道:“这却不须,我这里也得手了两-张!”

焦飞把自家得手的阵图一晃,孟宽才诧异道:“你怎么也得手了?不是半路就败退出去了么?焦大少果然神出鬼没,连温良这等老奸巨猾的来老鬼,也能轻松搞定,还得了如许好处。”

焦飞把自己识破了是在山河社稷图中一事儿说了,孟宽一拍大腿喝道:“原来如此,我开始说那方天地怎么有许多古怪,但却未能识破,还是过了温良前辈的七重考验之后,这才明白是被围在山河大阵之中。

焦飞和孟宽相视一笑,各自收了阵图,便开始研究起来,如何应对镇压在十万大山中的太玄姥姥。孟宽说道:“我师父曾说过,世上有一隐秘宗派,叫做血河宗,法力似乎和天河剑派相克,那太玄姥姥身兼两家之长,定然厉害无比。温良前辈虽然许多好意,但是他定然有些话迹未跟我们说知,你我兄弟还是要小心些。”

焦飞知道血河道人恐怕还未死去的消息,和血河的事情,是天河剑派的大秘密,也不好跟孟宽说。但却把万蛊仙娘的事儿,跟孟宽说了。

“太玄姥姥手中只怕最少还有一件法宝,凭着这件法宝,她怎么也要算作是两位元神级数的高人。只怕你我兄弟二人都炼就元神,也未必就能稳胜了这位老前辈。”

孟宽也道:“似此果然可虑,不如你我兄弟还是按照温良前辈所说,每隔数年去加固一次封印。等我们都炼就元神,我去请师父借来竹山的馈教七宝,再来试试这位太玄姥姥的法力如何。”

焦飞亦道:“我去海外一行,也曾结识一位炼就佛家金身的好友,到时候一起约请来,此事许多谨慎,轻忽不得。”

两人都是极有助长之人,顷刻间便定下了计议,然后便杞此事放过不提。焦飞说道:“我已经帮忙了方辽师兄,事情最后未成,他也不能怪我。不过回头总要跟他知会一声,做事情有始有终。”

孟宽亦道:“这些阵图对我来说也还罢了,倒是你送我的那件法器十分和我脾胃,我打算在十万大山找个地方祭炼一番,这才出来。你若是无事,我们兄弟越好个地方,大家回头碰面,一起四处耍耍罢!”

焦飞道了声好,和孟宽正要分手,忽然有一声长长的龙吟,撕破大气,从天上的云头落了下来。竟然是一道宛若龙形的剑气,生出森森寒意「要把盂-宽的墨色火云斩裂。

“昆仑的四灵剑诀,青龙剑法!原来那位昆仑门人,早就算计好我们哩!孟宽正要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运使,去抵御这一道剑气,焦飞一笑道:“这却不必。”他对被天魔童子侦压的那十五条蛟龙说道:“那位白玉蛟龙前辈,晚辈失言,累你在我这里困顿许久。现在外面恰有大敌,不知前辈可肯助我?”白玉蛟龙忙道:“肯的,肯的!”

焦飞笑道:“那前辈打退此人,便去海外蛟王寺,寻找朱厌龙,骊龙黑摩勒两位罢。”

焦飞把白玉蛟龙放出,扯住孟宽的衣袖说道:“走了!走了!让那个昆仑弟子,自家玩去,我们兄弟哪有闲暇去理会他。你回头可去麻家寨寻我!”

孟宽呵呵一笑,也不多问,把云头纵起,悠悠然向南飞去,焦飞把自家的剑丸使出,冲破了孟宽的墨色火云,还兀自不忘喝了一句道:“好小贼,算你厉害。”

孟宽也是凑趣,大喝一声道:“你那法器都被我打碎,囚禁的蛟龙都飞了出来,下次看你还有什么宝贝!”

两人各自喝骂了几句,遁光扭转,也不理会上面正跟白玉蛟龙恨苦争斗的昆仑弟子,晃眼就各自去的远了。那位昆仑弟子,本拟自己法力高明,又自矜身份,不愿去跟一群异派的人搅和,这才远远的埋伏在外,想要看到谁人得了温良的遵宝,就出手抢夺来。焦飞和方辽追逐孟宽的时候,他也看到了。

后来焦飞闯入了火云中和孟宽叙旧,因为有黑云阻挡,他就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等候好久也不见里面有动静,心道:“这两人一是天河弟子,一是竹山弟子,想必正斗的辛苦,我此时出手正好。”这才运炼青龙剑气,想要一举粉碎了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没想到孟宽还未出手,就飞出了一条炼气第九层的白玉蛟龙出来,饶是他也有不俗修为,剑术也高明,在这条白玉蛟龙的发狂攻击下,亦只有苦命支撑的份。

白玉蛟龙体质最为坚固,乃是北宗魔门最高明的护身法诀玉肌仙体模仿的原型,这位昆仑弟子的剑光纵然锐利,却也斩不开这条白玉蛟龙的鳞甲,炼气第九层的大妖怪,怎么是那好相与的?焦飞和孟宽的话,更是让这位昆仑弟子吐血,心中暗忖道:“这头畜生既然是那个姓焦的豢养「怎不去攻击那个姓孟的,却来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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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六 如意金竹

焦飞收了剑术,在方辽面前落下,只看他脸色不渝,方误以为他并未有边上孟宽,也只能长叹一声道:“是我络几个晚辈无缘,不怪师弟《”

焦飞嘿了一声,淡淡说道:“方辽师兄,我要在外面闲散些时候,体悟天心,人心,准备突破炼气丹成这一关,暂不跟你回去通天河了。

方辽只道焦飞心情不爽,功败垂成,亦无话可说。毕竟他自己在此行中,没有出过半分力气。何况孟宽的法力,他亦是看到的,焦飞确实逊色了孟宽一筹。方辽只能冲着焦飞一拱手,道了声谢,带了岳菱花,于昙,方云衣,苏晚荷四女悄然离去。

等他们一走,焦飞便纵起遁光直奔万花山。

当焦飞的剑光再次划破万花山的护山大阵时,下方已经再无一丝法力,任凭焦飞冲破万花山的屏篱,一路闯进了温良的洞府。两头白鹤童子正在哀哀的啼哭,焦飞心头一颤,走过去一眼,却见温良已然在平昝打坐的石台上坐化。

这位长者于焦飞并无太多交情,也没什么特别的情感,只是焦飞总算是得了温-良的好处,心中总还有些感恩之念。骤然见到这位老人家转生冥狱,魂魄冥冥,也不禁心中哀恸。

焦飞随在两位白鹤童子身后,亦拜了八拜,算是谢过了温良授道,传法,赠送阵图之德,他站起身来,心中也略微奇怪,暗忖道:“虽然温良前辈自己也说,只余半月寿元,算计时日在这时候亡故也是该当,却怎会连后事也不曾交代,就这么匆匆去了?”那两个白鹤童子,见到焦飞本来还戒备,看到焦飞向温良遣蜕行礼,这才略略好了些颜色,却仍旧不大放心焦飞。

其中一个白鹤童子哽咽道:“我家温祖临死前,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送人了,你还来做甚?”

焦飞叹了口气道:“我来不是:恙了温良前辈的东西,只是想要来看他老人家一眼。你们可知温良前辈临走之前,说过什么话来?可曾吩咐你们去处?”

两个白鹤童子互望一眼,都说道:“不曾!我家温祖只说把万花山基业送与栽-们兄弟,没有说什么其他。”焦飞轻轻叹息道:“既然温良前辈如此说,你们二人就好生照管这处山场罢,日后如有难处,可去通天河寻我。”焦飞想了一想,取出了赠予阿奴和张燕的那套万里传音符,也送了两人一人一枚道:“这道传音符,可以传音给我,还有麻家寨的寨主。你们便请收下,以备不时之需”

两个白鹤童子见焦飞忽然变得和善起来,非复之前的强横霸道,都有些面面相觑,十分惊讶,心中都暗忖道:“为何这个天河剑派的黄脸忽然转了性?他原来是多么霸道的人,如果不是竹山教那个姓孟的,只怕早就把所有人都驱赶走了,现在怎么却忽然如此和善?不过他是天河剑派的弟子,原本想要取温祖的道法,遗宝,只怕也是要送人,想必不是贪图我们兄弟什么。”

这对白鹤童子在温良门下,倒是极有见识,早就看到了孟宽和焦飞动手时,使用的法器,法术都非是凡品。温良也跟他们说过,不拘是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还是焦飞的明月剑丸,品质都只有他在那一口五阳剑之上。温良临坐化,确实传了他们兄弟点家私,这对白鹤童子谨慎,不肯跟焦飞说,但是一转念,又想不出焦飞要来贪图他们什么,便渐渐胆大起来。

两个白鹤童子收了焦飞的万里传音符,见焦飞要走,忙一起拜倒说道:“焦飞仙长,我们兄弟也颇虔心向道,不知仙长能否收下我们,还是做个随身的童子。我们兄弟做卓勤快,定会让仙长满意。”

这一番话,却不是两位白鹤童子想到的,却是温良叮嘱他们说:“若是孟宽和焦飞这两人中有谁会来看我,你们便可趁机拜在他的门下,把我最后一点秘密说给来的那人知。若是来的是其他人,你们就要小心点,尽量不要多说什么,免得惹祸。”本来两个白鹤童子知道温良把毕生道法和法器都传给了孟宽,对焦飞却十分信不过,只是温良临坐化这般叮嘱,便姑且存疑。这时见了焦飞举止和善,这才试着照温良的嘱咐,想跟焦飞求个进身。

焦飞想也不想就摇头说道:“我门下不须童儿,你们还是仍旧自家修炼罢《”

两个白鹤童子,也算是心性灵巧,如果是焦飞开口便答应了他们两个,两兄弟说不定心头不踏实,转荻。起几分小心眼。但是焦飞斩钉截铁的说不能收下他们在,这才确信焦飞不是看上了温良留给他们的东西。两兄弟乃是仙禽变化,知道机缘难得,当初他们不是因为机缘,拜在了温良门下,学习了道法,炼就了人身,只怕早就魂魄同归,身躯化为草木了。

且焦飞出身的天河剑派,毕竟是道门九大派之一,两位白鹤童子并未有痴心妄想,成为焦飞门下弟子,只是想能够成为焦飞的护洞灵禽,多少也能被传授一点法术,不拘有没有机缘修炼长生,至少不用担惊受怕,被各路妖怪,异派修士搅扰,可以把日子过的安逸稳定些。

两兄弟也做惯了杂役童子,并不怕做事辛苦,倒是很怕流浪在外,没有人撑腰,到处受人欺负。

当即两头白鹤童子就磕头如捣蒜,声称焦飞如不答应,他们就不起来。焦飞笑道:“看在温良前辈的面子JL,我指点你们一个去处,我是不可能收下你们的。”

那头年龄稍大一点的白鹤童子,抬头说道:“似焦飞仙长这样的大派弟子,总有一日要独立门户,现在不及早预备下童子来。如后临时现去招收,不说这做事的勤快稳妥,就是可靠也难,难道您就不怕你胡乱收个杂役童子,手脚不干净,偷取你洞府中的东西?”

焦飞一时好笑,正要分说,忽然又一想:“也罢,收了他们两个也不多点事儿。暂时跟白云仙,铜无心住在上元八景符中,倒也无需怎么照看。”

两头白鹤童子见焦飞意动,忙苦苦哀求,焦飞挥手让他们起来。走到了温良的身边,低声叹息道:“温良前辈一生好事做了无数,修为也极深厚,偏就是不能炼就元神。希望冥凰能看在他这一世为人如此厚道的份上,下一辈,让他托生到好人家,重新修炼道术,再次踏上长生之途。”

焦飞当初也起意过,把七宝如意大咒赠予温良,只是随着道法日益高深,他也渐渐感悟到天地间,有无穷气机变化。越是修炼,便越会体悟到天地间的种种变化,心头戒惧便越多。

冥凰创生一十九重冥狱,重炼魂魄,乃是天地间必不可少的一环,自己肆意破坏,肯定有许多不妥。这件事情现在看来似乎并无什么了不得后遗症,但是日久积累,只怕于大道有碍。便是连百骨道人都不敢轻易祭炼六阳封神幡,佛门二祖释陀,龙迦亦要合力开辟极乐天境,永恒净土,真宗和尚转世之后,便渺无音信,虽然有些痕迹,却一直都不记得回去蛟王寺,其中若是没有许多奥妙,焦飞是怎么都不肯信的。

当初他收了天音女尼,是不曾计较,也不曾想过这件事儿会有什么后果。后来求到寒冰道人门下,虽然也有些犹豫,但为了冰魄神光,证就大道,自然什么都肯舍得号-0但是温良却与他没有这般厉害关系,也没有许多深厚情感,焦飞想了又想,还是忍下了此事,毕竟他不是能掌控天地的创世七凰,何况这种事儿连创世七凰都要开埠■了冥狱来做,他凭什么胡乱插手?

两个白鹤童子,见焦飞似乎对自家的温祖十分尊敬,便开口说道:“温祖说,我们待他死后,可将他肉身埋在如意金竹之下,化为元气滋养这十佘根如意金竹。既然我们兄弟两个,已经投在公子门下,一切便听从公子吩咐。”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传音道:“老爷,那些如意金竹乃是无上天材地宝,有许多妙用,只是没有充沛的天地元气,培养不活。您可以种在阴阳造化池里,定会生长茂盛。至于那老儿的肉躯,就送入阴阳造化池里化了吧,反正留下来不是为人得去祭炼什么邪门法宝,就是日久成精,化为炼尸,若是慢慢腐坏,更是可惜。”

焦飞微微一惊,他本来并不想动温良的遗体,毕竟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但是听了天魔童子这般一说,才想道:“送入阴阳造化池里化去,那是决不能成的,毕竟他也是一位长者。不过这般留下,万一被人毁去,也是我疏忽的罪过,就先收在阴阳葫芦内罢。”

焦飞对面位白鹤童子说道:“温良前辈也是修道有-成的高人,怎好就毁去他的肉身?本来死者以入土为安,只是我摺-把他老人家的遗骸藏。在此地,只怕有许多不妥,我就先收了起来,日后寻个山灵水秀的地方埋葬,你们日后想念了,也有个拜祭的地方。”

焦飞嘱咐了一声,让天魔童子千万不可对温良的遗骸下手,这才虚空伸手一抓,把温良遗骸摄入了阴阳葫芦内。两个白鹤童子见焦飞如此温厚,到也颇有些死心塌地的认他做新主人。这两个白鹤童子,一名温如玉,一名温灵犀,都跟随温良赐姓,温如玉是哥哥,温灵犀是弟弟,都是炼气入窍的修为,刚能够化成*人身。

温灵犀见焦飞收了温良的遗骸,日后还要找个地方安葬,心头也颇欢喜跟了个忠厚的主人,对焦飞建言道:“主公,那十余根如意金竹怎备办?这一处山场呢?”

焦飞微一寻思,笑道:“如意金竹我自然有法子带走,你们不必管了。这处山场,暂时也用不着,便先封印起来,你们兄弟先跟我走了罢。带的日后修为高了,再来重开万花山洞府。既然这座洞府是你们兄弟的,日后自然还归你们。”

两头白鹤童子都很欢喜,带了焦飞去看那十余根如意金竹,焦飞伸手一指,这十余根如意金竹就缓缓投离了地面,下面的根须一点不损,再伸手一招,就一片光滑闪过,不见了影踪。把这片如意金竹移植到了阴阳造化池里,这十余根如意金竹根须张开,贪婪的吸摄阴阳造化池内的充沛元气。

自从焦飞把天魔童子放在阴阳葫芦里,这阴阳造化池的灵气就再也不曾满盈过,两道太乙真形符,和天魔童子都能增幅阴阳造化池吸摄天地元气的力量。其中十分之九,都被天魔童子摄取来,修补自身损伤。天魔战袍乃是北宗两**宝之一,似焦飞这样的修为,把黑水真法提升到第十层便是极限,且不能维持多久,若是元神高手使用,便能骤然提升一级,当然此宝终究不过是真形级数,威能亦有极限。

不过此宝本来便另有用法,并非是给自己使用。

当初大苦神君跟人斗法,便用天魔战袍把魔门北宗九大真传之一修炼到四五层弟子罩住,顿时就提升了一个相当于炼就神魔不死之躯的大帮手,而且根本不用畏惧这人的生死,反正魔门弟子,从来都只恨太多,哪有嫌少?就算被人杀了,只要换一个弟子,再用天魔战袍一罩,依旧是个相当于炼就神魔不死之躯的大帮手。和拥有天魔战袍之人相斗,便等若以一敌二,且还有一个百杀不死,自然是极端难缠。

天魔童子当初被太白剑宗的钟神秀斩破,虽然未被伤及根本,法力究竟也弱了一层。最近在阴阳造化池中浸泡着,这才恢复了几分元气。不过他见到在十余根如意金竹,便知道此物非凡,故而特意分出了一股元气,恰到好处的足够这上古异种生长发育所用。

吸摄了一些天地元气,这如意金竹便抽笋发芽,眼见再过七八日,便能再生长出几十根新的如意金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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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七 五岳真形诀

焦飞道:“主公,那如意金竹不是这般养的。老主公用的是本门秘传法术将养,日后长成,砍伐下来就是一件法器,不用特别祭炼,有许多妙用。

焦飞微微一愣,默默记忆温良传提的法术,果然发现了一种和如意金竹上荮黧相合的法术,便是五岳真形诀。

太玄丈人这一脉的法术,乃是上古道门,于现今的道家法术并不相类,转有些近于神宗魔门的法术。虽然也一样是炼气九层,但是却不修炼肉身窍穴,而是把魂魄和一部阵图合一。最后炼就元神,便是一幅阵图,拥有无边法力。这五岳真形诀炼就,元神最后便能化为层峦叠翠的山峰,奇重无比,与人斗法只要合身撞上去,便是天崩地塌一般的夫威力。

原本太玄丈人自家祭炼的三十六张阵图,已经全数炼化入了元神之中,变化莫测,有无穷**,跟着太玄丈人一起遁破大千,逍遥天外去了。涅良传下来的五幅阵图,乃是他这一脉历代祖师祭炼的,每位祖师临到寿无将近,便即把阵图传给后人,也都有了数千年的火候,都将近圆满,虽然这些阵图法力极大,可也因为这个缘故,温良这一脉传人总也不能超过五个。

他们倒不是不能重新祭炼一幅阵图,只是有了本门前辈传下来的阵图,尚且不能把魂魄和阵图合一,炼就元神,自家祭炼的威力更差,还要重头炼起,只怕阵图还未练成三分,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温良也是得了这十余根上古异种如意金竹之后,才想用五岳真形诀祭炼成法器。

这些如意金竹乃是活物,只要略加调养,开了灵识,便能自行渡缓修炼,把炼刻在身上的五岳真形图渐渐完善,不用温良时时照顾。一旦这些如意金竹最后长成,不但是极为厉害的法器,更利于他们这一脉的道法修炼。有了这等根基,湿良这一脉传人可以不用受限于阵图,多收弟子,说不定终究会有一个炼就元神,把他这一脉的道术发扬光大。

只是他还为把这些想法一一实现,便寿元到了,只能抱憾转世。

“太玄丈人想的倒是不错,这如意金竹本质便佳,于本门的赤火无铜木相等。若是把每一根如意含竹内都祭炼了一套五岳真形图出来,只要祭出去,便有如山般重,跟人斗法,等闲的法术,法器,都能一下子击碎。且这如意金竹还是活物……比寻常法器又自不同。”

焦飞亦暗暗赞叹温良的创举,他自家当然没有精力,再去修炼太玄丈人一脉的道术,想了一想,暗暗嘱咐天魔童子道:“我放在阴阳造化池里的如意金竹,你反正无事,就帮我日夕祭炼罢。我这里有一部五岳真形诀传你,你本来便是一件法器,得了迳五岳真形图,也可祭炼自身,说不定也有助于恢复昔日威力,甚或更上一层。”

夭魔童子默默听了焦飞传授了法术,闷声说道:“老爷,我五千年前便已经成为了法宝,三千年前就突破到了真形级数,若是没有元神级数高手祭炼,只怕要十数万年才能凭着本身晋级为幻神级数。总要你跟大夫人炼就了无上法力,小的才有出头之日。凭我的能力倒也能帮忙祭炼这几根竹子,只是老爷万勿太多期待幸好。”

焦飞忙道:“凭你炼去,我亦不催你,只是觉得你无事可做,帮你讨个营生。”

夭魔童子嘿了一声,等焦飞收回了心神,便即对馈压在体内的十四条杂色蛟龙说道:“刚才我家老爷说了,你们这些龙种既然没有什么大秘密拿出来交换自由,便要给他做一万年苦力。做完十万年苦力之后,也可抵过这个损失,我家老爷一样放你们出去。”

那十四条杂色蛟龙,自从连着出去了三头兄弟,亢不心头痒痒,这时候听说要做一万年苦力,都惊叫道:“便是真龙,不成龙王之休,一万年也死透了。你这不是为难我们?我等要跟焦公子讨个话,不要你这童子胡乱做主。”

这十四条杂色蛟龙被焦飞从玉龙玺中放出来,多少还存了几分侥幸,以为可以持强逃遁。但是夭魔童子怎也是真形级数的法宝,怎是玉龙玺这件仿了元始天魔印的法器可比?它们挣扎许多,最后才死了心了,但听说天魔童子要拿他们去做苦力,都是十分不愿意,奋力抗争。

夭魔童子嘿嘿一笑道:“你们若是不愿意,我这还有个差使,只要做好了便即效你们出去。”

这几条杂色蛟龙一起说好,天魔童子便说道:“我家主人要新近祭炼一套法器,自家却倒不出手来,若是你们肯帮手,只要祭炼到九层为止,便可算你们抵过。”

这几条蛟龙不知是计,都一口答应了下来,心道:“只是九重禁制,对我等的修为来说,不过是指顾间事儿,看来焦飞公子为人忠厚,早就想放我们出去,吩咐了这童子办这事儿。”夭魔童子把五岳真形诀分别打入了这十四头蛟龙体内,喝道:“要祭炼的便是那阴阳造化池里的如意金竹,你们谁能祭炼成一根,便可获得自由之身。”

这十四条蛟龙得了这部法术,又扑下去看到已经生出了几十根笋尖的如意金竹竹林,都暗叫一声苦,忙纷纷争辩,不敢再应承此事。法器,法术,都以天罡地煞为总,天罡级数三十六重,地煞级数七十二重,但是符器和阵法却不是这般,只以九层为尚,多至十层便不是元神级数以下能够企及。

若是把一务法器祭炼到$:九层境界,对这些不是炼气第八层「就是炼气第九层的杂色蛟龙来说,自然是容易之极。但要把符器甚或阵法,祭炼到第九层,就算是太易真人,东极青帝,象山真人这样,也要损失十数年功力,对这些杂色蛟龙来说,至少是七八成的功力,呕心沥血才能达成,少说也是一两千年的苦苦修炼。

何况这如意金竹吸摄算是把一身修为全部付出去,也休想把这一片如意金竹祭炼完全。

天魔童子这时候却不好说话了,厉声做嗔道:“尔等怎还不知足?我刚才传投你们的五岳真形诀,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道法,当年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所授,光凭这一道法诀,就足抵万年道行。现在居然还推三阻四,莫要以为我家老爷好说话,便做此无赖之状。你们这些泼泥鳅要晓得,现在我们焦家门户,已然是大夫人执掌,我奉命来管束老爷,不让他败家做破落户,这事儿便做得一半的主。尔等再推三阻四,正要把领头闹事儿的血祭,来恢复咱天魔童子的元气。”

这十四条杂色蛟龙,听得天魔童子说的凶狠,顿时都慌了,暗暗叫苦道:“我们当初能和焦飞对答的时候,怎还不知足,非要把许多秘密遮掩?如今朱厌龙,黑摩勒,白玉蛟龙这三个都出去了,就剩下我们几个,没有出头之日。现在想要有当初的待遇,却不可得了,这般压榨,我们的筋都要被抽了,皮都要被剥了,怎知道焦家的大夫人凶狠如此?”

天魔童子毕竟是炼就了无神的法宝,这一发威,那十四条杂色蛟龙都不敢反抗。只有一条红龙压低了声音,赔了许多小心说道:“这如意金竹繁衍不尽,我们兄弟就算是累死,一身功夫全部化为阵法元气,也是培养不全的。童子可给我个实数,或者一二根,或者两三根,诸位兄弟心中也有底细。”

其余十三条杂色蛟龙听了这条红龙的话,都心头暗骂:“这般厉害的阵法,祭炼一根出来,便要一两千年功力,祭炼两根却要三四千年的根本,祭炼三根最少是五千年的道行,真要祭炼两三根,我们大家都去做泥鳅了,还成什么真龙?”

天魔童子嘿嘿一笑道:“也罢,既然尔等愿意,我便定下个实数,每一条泼泥鳅,都要祭炼两根五岳真形如意金竹出来,我已经算是大大的开恩,莫要不知好歹。”

听得天魔童子最后道是略略让步,并没有把大家逼的太狠,这群杂色老龙才心头缓了一口气,虽然都连心头沮丧,但多少也生出一丝希翼来。

天魔童子一抖身法,把避十四条杂色老龙掷入了阴阳造化池里,他倒是不怕这些蛟龙反抗,反正以他的本事,转眼就能击毙了这些杂色蛟龙。见这些老龙开始辛苦卖力,天魔童子暗道:“若是老爷知道我把五岳真形诀传了你们,纵然他宽厚,也不肯放你们这些苦力走了。

天魔童子哪里是好心?他本是法宝元神,做事直至本心,混没有生灵那种千百杂缠的繁琐,林小莲让他看住焦飞,天魔童子便看住焦飞,林小莲让他保护焦飞,他便会不择手段,不让焦飞受半点伤害。至于让焦飞去一夜寻春,他再出手击杀,本来天魔童子便非男非女,胸中没有是非善恶的观念,也不以这般做法为错。这些、裘色蛟龙到了天魔童子手里,便有一百计方法驱使,怎肯像焦飞一样轻易放走脱?j!飞收了神念,便不知阴阳葫芦里天翻地覆,已经变化了世道。他把温如玉,温灵犀兄弟一起收入了上元八景符中,想到孟宽怎么都要三四个月才能把玉龙玺祭炼完全,自己现在去麻家寨也不过是苦等,便打算在万花山先暂住些时候,穗固本身碜为。

他和崆峒女弟子秦霭萼一场苦斗,强行吸纳了青蜃瓶中的真龙煞,当时借助了天魔童子的力量,倒也馈压了下去,只是此事不早些解决总是个后患。

如无必要,焦飞实是不想再度提升无蜃诀,葫芦剑诀的修为了。

道门中人都道丹成无悔,兼修许多法门,先在凝煞时便会互相混杂,根本炼不成纯净的罡气,一旦走了混煞之路,便等于绝了丹成一品,二品的指望。

他是已经炼成了冰魄神光,加上元蜃诀只修炼眉心祖窍,又有徐问最后一点功力所化的元蜃幻景把那一团真龙煞牢牢摄住,不能泄露半点出来。这才没有影响本身的法力纯净。但是若他继续把元蜃诀提升到了炼气成罡的境界,两腺罡气对撞,就不是不能丹成一品了,而是绝不可能炼气丹成。

道门的法诀以越纯,越净为尚,焦飞想要丹成一品,就决不能再把元蜃诀稍微提升半点修为。

若是别种道诀,焦飞也许就一狠心,把这股功力废去,但是偏偏现在元蜃幻景当中,还有着一口无形剑。焦飞冥思苦想良久,亦苦无良方,到了最后,焦飞一狠心道:“总不成我还对天河正法有甚犹疑,既然我选定了这部道诀,便要一心一意,为了能够炼气丹成,这口无形剑我不要了。”

焦飞运起天河正法,汇聚到了眉心祖窍,正要把元蜃幻景一起毁去,天魔童子这些时日,总在关注焦飞,他把那十四条杂色蛟龙摆布,知道焦飞必定要来问他,心里已经预备了几个答案,只等焦飞来问。

焦飞运炼天河正法,总要自丹田中摄取真气,天魔童子有些奇怪,把元神显化出来,见焦飞要把天河真气,一元重水轰入眉心祖窍,忙叫道:“老爷不可如此,那眉心祖窍何等重要?你万一伤了,此生都没法修炼,岂不是白费了这一世机缘。”

焦飞心头一震,忙缓了天河正法,深深叹息道:“然则如何才能把元蜃诀的修为封印?”

天魔童与不假思索的说道:“那阴阳葫芦又非是定然需要个葫芦才能祭炼,青蜃瓶岂不是也可以的。老爷自从把葫芦剑诀转移到阴阳葫芦里,是不是便不觉得这套道法和本身功力毫无瓜葛,却依旧能运使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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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冥土故事

焦飞猛然开悟、忙叫了一声好。

他确实忘记了此事,因为自从葫芦剑诀被转移到了阴阳葫芦内,他就再也没关心过这部法诀,也从未去修炼过。得了天魔童子提醒,焦飞忙把青蜃瓶祭起,阴阳葫芦第一重禁制祭炼容易,焦飞顷刻间就把清蜃瓶再多祭炼了一种禁制。当初焦飞祭炼乌云兜的时候,也是用天河收宝诀加意祭炼过,任何法器都能祭炼数种禁制,使之有数种不同的功用。只是祭炼一种禁制也十分为难,多祭炼一种,转不如去祭炼两件法器了。也只有焦飞这等运气,才收到清蜃瓶这件三十六重禁制圆满,从法宝境界跌回法器的宝贝,居然还不怎使用,要从头祭炼另外一种法力。

只不过阴阳葫芦诀,非要祭炼到第四重以上,才能和一门功法合一,焦飞盘算时日、觉得自己把青蜃瓶多祭炼一种阴阳葫芦禁制到第四重,只怕也要三四月光阴,还来得及和孟宽的约会,便在万花谷内闭关,一修炼就是三个多月。

这一日焦飞正自祭炼青蜃瓶,他已经把这这口阴阳青蜃瓶的第二种禁制祭炼到了第四重,只是还未圆功,忽然听得外面的万花山防护大阵传来波荡,显然是有人冲破了此阵。

温良乃是太玄丈人一脉的传人对阵法别用钻研,只是他为了掩饰自家的传承,用来护山的大阵不过平常的道门阵法,威力并不强,只能略略阻挡敌人。在遇土强敌的时候,只有示警之效,却没法阻挡了。

焦飞心中一动、挖自己设在万花山周围的心魔大咒分身发动,一面道心纯阳镜在他身前跃然飞起,现出了万花谷中来人。那是四个黑衣人,每个人身上气息都颇为怪异,身上各自有一头异兽形象隐隐浮现。

这四个黑衣人、就是凭了护身的异兽运使法力,倒真有些神宗魔门弟子的样子。

焦飞并未有把黑水真法和大鹏逍遥淡修炼到第四层以上,不过他也隐约知道,神宗魔门心法修炼到第五层,就能把肉身变化为神兽真身,第六层以土才能似这般驱使法力。换句话说,这四个人的修为都相当于道门第六层炼气丹成的境界。

“咦,他们是谁?前来做甚?”

焦飞记得孟宽也说过,他在争夺温良遗宝的时候,便有两个人法力近似神宗魔门,而且行动诡异,并且向他出手。他心中亦是有此凛然,暗忖道:“凭我一个人之力,对付四个相当于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强敌,只怕是有此为难。这颗不比海外,可以肆无忌惮运使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天魔战袍这些法器,法宝。”,若是只有一二人,焦飞自忖凭了二十四桥明月夜和天河三十六法,便是修为比他高一层,焦飞也并不怎么畏惧。但是敌人居然有四人之多,他就得动用天河派之外本领了,回到中土之后,焦飞雅不欲似在海外一般。何况海外广大,杀人灭口也容易,中土修士繁多,说不定一场斗法就被那个隐居在彼处的旁门散修看到,日后这些都是麻烦的源头。

焦飞心头一动、运起天河三十六法中的隐身法诀,先把身形隐去,端坐原地不动,他还想先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真要是非得出手不可,焦飞已经是打算了速战速决,瞬间便扑杀次四人。

焦飞先把阴阳清蜃瓶摄入了元蜃幻淡当中,又把六阳封神幡笼在袖中,二十四桥明月夜灌注了充盈真气,随时可以发出斩人。这才好整以暇的看这些人动作。

这四个黑衣人慌然闯入万花山中,本拟自己法术精妙,并未惊动止,谷中人,其中一个低声说道:“听说此地主人乃是太玄丈人的法统,不知他可肯把太玄丈人的独门阵图法诀献出?”

另外一个形似为首之人说道:“凭他如何了得,毕竟还不能炼就元,神,终归要魂魄归入冥狱。我们只要把身份一亮,他还有不肯之理?只是似他这种炼气之辈,死后记忆便会被阴阳轮回封闭,我们问也问不出来,不然何必非要到阳世间来问。”

焦飞听得这几人的对答,心头悚然一惊,猜测到了来人的身份,只是兀自不敢相信。他在无数的笔记小说中,见到地府阴差,牛头马面,也曾通过玄霜阴煞的通道,闯入地府,干掉了冥土鬼将勾玄,还把他的一座军营给毁了,事后想起,常自惴惴,只是许久都无事故,便即慢慢的淡忘了此事。

他随跟伤圣真君朝过一次面,但焦飞一直都以为,那名武将模样的大敌,只是来寻天鹏尊者晦气的,并不知道天鹏尊者转是受了他的牵连。

现在忽然又见到冥狱来人,勾起焦飞心事,暗忖道:“这却不好了,这些人乃是冥狱中人,亦是相当于炼气丹成的修为,应是跟那个凰牙将勾玄一般的本事,一般的身份,就是不知道他们也有凰牙冥将铠,四极宝座这样的法器么?孟宽说的那两人定然是没有,不然他和温良前辈联手,也未必这么容易伤了对方,且孟宽也不会不跟说说知。”

焦飞听了几句,就知道这四名黑衣人,并非是数月前也来参加温良七道考试的那两个一伙,似是不知已经有同僚折翼在温良和孟宽的联手之下,也不知温良已经坐化,这倒让他的兴趣更加提升起来。

焦飞原本都是用蓝犁道人传授的隐身术,不过现在用的法术,却是天河正法的嫡传,三十六法术之一。天河派的隐身法也颇精妙,那四名黑衣人闯入了温良的洞府之后,也不曾识破焦飞的法术,只是私下里乱看,个个惊呼道:“怎的那个温良搬场去了不成?”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心头颇为失落,把其余的三个人召集到一起,沉声说道:“我们跟着元虚真君来阳世间公干,偷些闲暇,拜访人间修士,学了他们的厉害法术,为的便是回去冥狱扬眉吐气。这个温良既然已经不在了,我们也不好太多耽搁,还是赶紧去寻另外几个人罢。”

有个貌似莽撞的说道,,我们冥狱中的真仙蒲上次修编还是在两百年前,如今许多资料都不相符,我们寻了三个人都是下落不明,连人也没有见到。接下去若还是这般,处处都是空的该如何是好?”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道:“这却怎么会?我们来时足足记下了一二十人,不是土古道家十祖的散乱道统,就是海外炼就**力的散仙家眷,岂有个个都不在原址之理?何况我还特意记下了两支神宗魔门的流传,一是北宗的唤作蓝犁道人,一是西宗的唤作天鹏尊者。那天鹏尊者得了传承不过七八百年,能有**层修为已经不易,那个蓝犁道人更差,三百年前才得了北宗的真法,现在说不定修为还不如我们,若是能寻到他们两个,勒逼也问出了心法来。当初姆凰所创的七十二门真法,一半留在阳世间,一般留在冥狱,我们若是能得手阳世间的一部分心法,补全所习,说不定也有成就冥王之日。”

那几个黑衣人一起交好,窃窃私语,下一个去哪边更有可能,焦飞记心本好,在一旁听了个清楚,暗暗记下了十余处地址。

焦飞听了这么久,也听出来这四名黑衣人乃是第十七重凰羽狱的冥将,和那位凰牙将勾玄并不相熟,也不曾提及勾玄被他杀掉之事,心中略略定了些,暗道:“待我汇合了孟宽之后,便去接足先登一番,看看能不能抢先一步,把东西得手,跟这些冥府鬼将换些什么东西。”

他听得这些冥土鬼将似是十分有信心,把身份一亮出来,便能得修行之士俯首帖耳,那必然是有许多好处,能利用手中职权,开通许多方便的。不然他们纵然掌管冥狱,也不能让这些只差一步就登上仙人位业,长生不死的道门炼气士如此恭谨。那四名黑衣人略略商讨了一阵,拣选定了下一个目标,便即各自架起遁光走了,竟然没有再看万花山温良洞府一眼。焦飞思索了一阵,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把自从上了此幡之后,就不曾过问的凰牙将勾玄招了下来,喝问道:“你们凰牙将也有机会前来人间一行么?”

勾玄本我意识虽然泯灭,记忆却全,当即便说道:“主公明鉴,我们一十九重冥狱之中,当然是冥凰为尊。冥凰之下便是执掌一座冥狱的冥王大人,再往下便是各路巡狩真君,我们冥土鬼将还要更低一层。冥王守土有责是不能离开冥狱的,除非有极为罕见的状况,只有各路巡狩真君才有资格出来,多半是为了抓捕从冥狱逃窜出来的大神通之士魂魄,若是有些逃出来的恶鬼十分厉害,带土几个得力的冥土鬼将世是有的。”

焦飞又道:“那我问你,你们来在阳世间,都会是为了什么级数的魂魄?可有炼就元神之辈么?”

勾玄苦笑道:“炼就…元神之辈往往百年也无一个陨落,只有人间发生了极大的变故,比如千年前太白剑宗和神宗魔门开战,七百年前竹让,教攻土了太白剑宗的宗门,或者天河剑派的几位长老合力斩杀了前来夺取山河鼎的异派高人,龙虎派为了祭炼法术,去九层天罡大气之外,击杀前来冒犯的域外天魔,这才会有元神级数的高人魂魄降落冥狱,不过类似这般人物,都要通过冥凰裁判,从无一个逃脱。”,焦飞又问了几句,这才心中略略有数,问到了正经事情上。他向勾玄问道:“你们冥土鬼将可有许多法门,让转世之人保留记忆。”

勾玄摇头道:“天地轮回之力,乃是冥凰所造的冥狱最根本的源头,根本无法抵挡。不过,若是有人能拿到冥凰的符诏,便可不入轮回,直接投奔冥土,化身冥土鬼兵,成为冥凰座下新人。不过成为了冥土鬼兵,便跟常人不同,身体乃是阴气所化,非有真君的实力,到了阳世间法力便会大降,甚至阴气渐渐消散,被羲凰的光芒所化。”

“冥凰符诏?”

焦飞又问了几句,这才明白那几个人不是没有凰牙冥将铠,四极宝座一类的宝物。是凭了这许多宝物,才有炼气丹成的法力,不然光是本身出入阳世,法力只怕连炼气第三层感应都未必有了。那冥凰座下的真君,都是人间炼气第九层顶峰的人物,已经化阴气为冥气,这才能自如行走阳世间。

“看来那个冥土鬼将想要和人间修士换取道法的依仗,便是这冥凰符诏了。不过得了冥凰符诏,便会化身鬼物,一身修为一样会尽数散去,只是能保留原本的记忆和本我意识,在冥狱之中从新来过。这种东西,说有用,用处确实不小,说没用,倒也真没什么用处。”

焦飞一抖六阳封神幡,把勾玄收了上去,思忖了片刻忽然想道:

“这位元虚真君带了这么多的手下,究竟是为了谁人来到阳世间?”想了片刻,焦飞一笑道:“这件事儿肯定是与我无关,何必想那么多!”

他通过遍布周围的心魔大咒,觑得那些黑衣人已经走了,这才重新把阴阳青蜃瓶放了出来,再次开始了祭炼。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搅扰,又过得月余,焦飞眼前光芒幻变,五彩斑涸,原本的一口青蜃瓶,化为了阴阳青蜃瓶,元蜃诀的法力尽数转移到了这一口阴阳青蜃瓶之中。

得了这一股法力,阴阳青蜃瓶化成了一团彩光,蜃气大盛,钻入到了焦飞眉心祖窍,再度沉寂了下来。焦飞伸手一按眉头,顿时精神大振,去了这股元…蜃诀法力的隐患,他心情畅快无比,一声清喝,化成了遁光,直飞麻家寨,他炼化青蜃瓶耗时许久,怕是孟宽已经等急,故而遁光迅速,一路上半点也不耽搁,非止一日,到了麻家寨的上空,把遁光按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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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九 多宝猛汉,太祖神拳

只。焦飞才一现身,就有一条白玉蛟龙迎空飞起,向他噬咬儿不。

焦飞精神一振,他看的出来,这条白玉蛟龙并无杀意,转有几分嬉闹之态,也只是把二十四桥明月夜放出,和白玉蛟龙争斗起来。这条白玉蛟龙鳞甲坚硬,剑光也难挫动。焦飞斗了几招,那条白玉蛟龙就掉头而下,落在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手中。这个少年手托一枚四四方方,精白如玉的玉望,正是焦飞的儿时好友孟宽。

见到焦飞,孟宽不是叙旧。而是把嘴一咧,喝道:“我已经等你多时,这满塞的人,已经都被我擒下,便差你一个了。”

焦飞心思何等灵巧?立刻猜到孟宽是不想把和自己的交情暴露出去,何况麻家寨人多嘴杂,就算阿奴不说,张燕不说,那些普通的麻家塞塞民也未必能守口如瓶。这件事儿他原本就想过。不过焦飞知道孟宽虽然看起来憨厚,精明诡诈不在自家之后,便根本就没有去叮嘱,此时当然是全力配合,低喝一声:“你来寻仇,我便怕了你不成,快把这些人都放了,我们另寻地方决斗

孟宽呵呵一笑,架起火云冲霄,火云中一枚白玉印望翻滚,气势惊人之极。焦飞瞧了一眼麻家塞中境况,伸手一指,已经被孟宽放翻的阿奴和张燕便翻身而起,孟宽也只是拘禁了她们的行动,并未有迷失其神智,故而二女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忙叫道:“老祖公,恩公小心

她们亦知道自己根本帮不上忙,只能看着焦飞的剑光寒光跳掷,眨眼没入了云头,虽然甚是担忧,却也只能先去把寨子中的其他人解救了来。

焦飞追逐孟宽飞出了百余里。这才把遁光一收,叫道:“孟大少爷,你还要飞去哪里?。

孟宽呵呵一笑道:“倒是想看看你焦大公子的法力如何,遁术如何小时候你跑的总比我快,我那时身宽体胖,惹祸了总是吃亏,跑也跑不掉。这才跟师父学了小诸天云禁真法,跟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炼在一起。我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已经有了十六重修为,焦大公子居然还能追的上,看来你们天河剑派的遁法也非比寻常啊

当初陈太真曾说过小诸天云禁真法分为内外两道,外道三十六符篆,旁门中懂得这法术的没一千也有七百。虽然都不过知道一小半,得全的极少。内道三十六符篆。全天下道门知道的也不过三家。孟宽自称也会这套法诀,焦飞到也并不惊讶,毕竟竹山教也是道门九大派之一,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又是五行合一的法术,并非纯是火系,运用这小诸天云禁真法却也顺畅。

焦飞同样呵呵一笑,不解释,天河九篆剑诀在飞遁上也算是第一流的法诀,虽然比不上道门六大遁术,但是他有剑气雷音,凭了剑术上的修为,便可无惧心法上的参差。

孟宽把掌中的玉龙望颠来到去的乱玩,颇有些得意的说道:“这件法器还真不错,亏你舍得送我焦飞收了剑老”落在了孟宽的火云上,笑道:“我们兄弟在一起,万一你我师门得知,只怕有许多不便。不如大家改头换面罢,你还有什么法力可使?”

孟宽皱眉道:“变化容貌对我来说到是寻常事,可我一身竹山教的法力。还能有什么法力可使?只要动手便露了馅也。”

焦毛忙道:“我不是才教了你多宝诀。”

孟宽哦了一声,笑道:“转倒是忘记了这个”我除了用来祭炼玉龙垒,还未认真研习过这门法术。回头到要下点功夫,把那些运用的法门都学全了。你却又有什么法力。不是天河剑派的家数?”

焦飞微微思忖,自从元蜃诀和青蜃瓶合一之后,元蜃幻景亦和青蜃瓶合一,顿时在阴阳青蜃瓶中开辟了一处似虚似幻的大陆出来,上面人烟繁盛,国家无数,元蜃诀里被他炼化合一的精魄,亦似乎开了灵智一般,比前灵动许多。不过这可不是这些精魄又生出了意识,而是他们彻底为元蜃诀所化,已经成了元蜃幻景的一部分,再也不分彼此,挣脱不去。

阴阳青蜃瓶中的这一片大陆。有山川,河流,森林,平原,每一处皆有生灵繁衍,有地窍一座,窍中有神。山有山神,河有河神,林木有神,土地有神,这些大地神祗皆为元蜃幻景中精魄所化,只是焦飞只能炼化炼气第一层胎动,炼气第二层入窍,炼气第三层感应,炼气第四层凝煞的精魄,故而大地窍穴诸神不全。那些炼气第五层炼罡以上的精魄,仍旧是痴痴呆呆的模样,亦各占据了一处山场,只是并不能跟地窍



原本青蜃瓶中,大苦神君收来的法器,都悬浮在这一片大陆的上空,星星点点。彩光闪耀,宛如亘古不灭的星光,照耀大地。无形剑同徐问的精魄合一之后,便如同一团五彩骄阳,在众星捧日中盘旋成了



焦飞仍旧能运用阴阳青蜃瓶中炼气成罡以下的精魄,他微微思忖。便一招手,摄了一个身材体魄,完美至无可挑剔,容貌亦俊美无匹的青年。这个青年名叫张显,却是西玄山龙虎派的外门弟子,也学了《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篆》,能够征召西玄山龙虎派在中原各地所建造的龙虎玄坛中沉睡的祖灵。

西玄山龙虎派讲究血脉相承,自来只有张、杨、王三姓,不收外姓弟子,比如焦飞在侯景处见到的那位寇师君,乃是因为入赘到妻子家中,这才成为了龙虎派的外门弟子,只是他这种入赘的弟子,也不能学习什么高深法术,甚至连龙虎派的《太上正一右灵召百鬼策》也不能学,只能靠了几手粗浅法术。在人间厮混个富贵,便是修道也无望,更别说长生了。

张显父亲是龙虎派上几代的长老,本来家学渊源。只是他自小生性顽劣,不喜欢法术,却喜欢武艺。被父亲骂道没有出息,整日价的一日三餐伴随着棍棒佐餐。张显一怒之下离家出走,十几岁的时候,就投奔在五国争霸时,草莽出身的一位藩王门下。

凭了他的旷世天资,在战场中磨砺,居然也把武艺修炼到了心”之地!机的境界,在那时号称夭下丹敌。精沥百种兵刃四傀“天下。

亦是海外中的七人之一。后来他老子不忍心看着逆子如此不逊,耽误修道的前途,在两军阵前把他擒捉了回家,扔在本派的地牢中,让他不能结成龙虎金丹不得出来。

张显苦修十余年,到也修炼到了炼气第五层的境界,这是偶然看守地牢的龙虎派弟子疏忽,被张显冲了出来,连杀了二十八位龙虎派的弟子,气死了自己的老爹,从此浪迹江湖。西玄山龙虎派几次想要抓捕他,都没能抓到,张显毕竟在百战中磨练出来的经验,狡猾无比,又性子残忍,先后杀了不知多少各派的弟子。最后是撞在了徐问手里,当时徐问也不过是炼气成罡的修为。和张显斗智斗力,追逐几十万字,从中土一路杀至海外。最终才把张显击杀在一处无名荒岛。也就是在那一次,徐问才得逢奇遇,夺下了无形剑。

在张显的记忆中,当日不是因为还有其他道门弟子的追杀,单打独斗,徐问跟他也不过是平手之争,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除了龙虎派的道法之外。张显天性好武,便仿了神宗魔门的先天大神通,法武合一的路数,自创了一路法诀,名为太祖神拳。乃是把把毕生所杀的生灵魂魄吸摄到了身上,倍增体力法力武力的法门。犹如魔门的肉身化铠,变化神魔一般。却别有一种妙用。张显习成此法之后,便是各派丹成二三品之辈,骤然不防,也曾给他击杀过三五人。

此人虽然样貌好看,但是杀性之重,远在焦飞曾经在青帝苑见过的小武神周炳林之上。

小武神周炳林是极度好色,杀生王张显却是极度嗜杀,当年他领兵作战的时候,最喜把敌人的头颅堆放在一起,好为“京观。”最暴虐的一次是把敌人十七万战俘一起杀了,做成一座“京观”便来慰劳大军的监军官,都被生生吓个肝胆皆裂,当场身死。

焦飞换了张显的模样。身上法力亦是一变,一股撕天裂地的凶煞之气,包裹了不知多少怨恨。登时扩散了开去,让孟宽也是一惊,险些就出手反击。

焦飞一笑道:“怎么?孟大少爷也怕了么?”

孟宽仔细去瞧焦飞的容貌,还有他散发的法力,良久才叹息道:“焦飞,你学习的法术实在太芜杂了,这些法术你日后还是少下功夫,多修炼天河剑派的正经**罢。我们修道之人,虽然也要兼修护身的法术,但毕竟道术才是根本。”

焦飞也是有些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此点?故而九成以上的功夫,都是花在了天河正法上面,这些旁门左道的杂学,亦非是我要学,只是不学这些,便能不把天河正法修炼到如今地步。你在竹山教有个老师,我在天河派,却只能问几个师兄讨教,许多不便之处,亦只是无可奈何罢了

孟宽盯着焦飞,眼神中无比认真,亦包含了一种真诚,对这位儿时好友说道:“我知道焦哥儿你心里主意比我笃定,但还是多劝你一句,许多事情,总要该放就放,追求长生,本来便是不断舍弃其余的一条路。只有长生之后,才有权力去追求逍遥之境,自在之门。”

焦飞低头道了一声,受教。

这时候,两人已经不是儿时好友,而是同道的道友,焦飞知道孟宽所说极是,故而这句受教,亦是真心实意。

孟宽见焦飞已经深自警惧。便不多说,呵呵一笑道:“你变化了这么俊美的一个男子,我亦不能逊色分毫。看我也变化一个,焦飞你来赏鉴一番

孟宽把身一摇,便成了一个身材魁梧,英武无匹的男子,和焦飞借用的张显容貌,可说的上是各有千秋。孟宽所化的男子,阳刚霸道,虎背熊腰,让人一见便有热血澎湃之意。焦飞变化的张显虽然身材,样貌都俊美的无可挑剔,却有一种阴柔之意。

飞出了十万大山之后。孟宽把火云散了,两兄弟便步行前往,最近的一座城池。焦飞如今是奉了郭嵩阳真人的指点,要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再去写书一本,故而也无一定行止。孟宽更是刚刚突破炼气第六层丹成,师父查双影松口,让他出门历练,他想要奠定道基,需要慢慢积累法力,磨练心性,也非是一朝一夕可成,也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焦飞正好在一路上熟悉杀生王张显的本事,孟宽却趁着走路的这会功夫,把多宝诀中的法门…演练。这多宝诀共分五层,第一层就要有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随着修为日益加深,凝聚出来的法器威力便也越大,孟宽乃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境界,早就把多宝诀修炼到了第二层,只是他只学了祭炼法器的法门,并且多参详其他的应用法门。

孟宽随手一转,就有一面旗在掌心乱飘,他往下一指这面小旗就生出了云烟来,把他和焦飞的足下托住。

焦飞虽然也颇自负,对孟宽的本事,亦十分钦佩,暗忖道:“这多宝诀也算奇妙,我当初都没这般轻松修炼成,看来老孟可是找了个好师父,这根基也打的足够雄厚啊。”

孟宽见这一手法术练成。笑呵呵的说道:“焦少看我这手法术如何?。本站斩地址已夏改为:聊联凹鹏聊嵌请登陆圆读

焦集笑道:“这手飞云旗到是绝妙,用来赶路虽然不比云遁的法术,却也省得走路了

孟宽一催这面飞云旗。笑道:“这件法器的原型也颇奇妙,是诸天云禁真法髅祭炼的十几种法器之一,我听说你们天河剑派,也把这套法术收入了天河三十六法之中。焦少也曾精习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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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 窃玉偷香真有意,观山玩水本无心

焦飞,笑道!我的根本道诀,便是天河正法,小诸天云禁真法被收在了天河三十六法之中,自然也练过小诸天云禁真法了二只不过我并未有下过太过苦功,在这门法术上修为并不甚高。”

孟宽笑道:“当初我们曾玩笑过,以后结伴行走江湖,你做个书生,我做个镖客,行侠仗义,专门去寻和尚的晦气。那时候,我要自称神威大镖客,你要自称铁笔书生,你可记得此事儿没?…,焦飞摇头笑道:“那时候,因为附近的庙里和尚生活安闲,不用做上也有好吃好喝,我们才想这般顽皮。现在想来,那些普通的僧人,只怕没有什么法力罢,只是犬家总想去求他们的伤护二,孟宽和焦飞说起儿时之事,都笑了起来。佛,道,魔,杂四家中,佛家最为平易近人二魔门根基远在北方,杂家散修多半在海外就,不去说了,就连道门也都在风景优胜之地建造道观,更不大与俗人交接,只有佛家的寺庙,到处都是,深山老林也好,闹市也好,城郭世好,通都大邑也好,都有和尚驻锡。

这些和尚大多没甚法力,但是却可以捧出几件佛门大德的法物来供奉。当初楚南破门而出,改名南山和尚去挂单的这大悲寺,就据传曾有四大圣僧中的金蝉子在此驻锡,并且留了一卷《大悲王菩萨经》有无穷妙用,只是大悲寺历代高僧,前来挂单的和尚,别有目的的旁门散修,无数人来瞻仰,却从无一人能领悟出无上佛法来。

寻常人没有修仙的毅力,但却也仰慕这些有法力神通之士,希冀这些人能够广施法力,保护他们。故而最易为人接触的佛家弟子,便会得到许多供奉。

当初孟宽和焦飞,颇为羡慕佛家生活,但等他们也炼就法力,这才转过乘醒悟,这些和尚也不过是普通人罢了。平时许多看起来玄奇方比的佛门仪轨,其实也不过是凭了一些花巧来糊弄人。

孟宽同了焦飞踏入十万大山附近的第一座繁华热闹城市,忽然露出了神秘之色,鬼鬼祟祟的背了焦飞,去向一个路人打听好久,这才精神振奋的回来,对焦飞说道:“焦大公子,你今天可算是来着了,我已经打听出了本城最好玩的地方,你跟我来便是。”

焦飞心中也有些好奇,不过看孟宽脸上笑容颇为古怪,就猜着不是什么好地方。

果不只然,孟宽带了焦飞,踏入了本城第一家大青楼,只看这两个少年的卖相,一个身材魁梧雄奇,一个俊美无比,立时就姑娘扑奔出来,三四个都要往焦飞怀里扎。焦飞指着孟宽笑骂道:“这种地方你也肯来?凭你的身份,想要找个道侣还不容易?何必来此地厮混。”

孟宽倒是双树张开,把好几个姑娘一起搂入怀里,呵呵笑道:“当初我卡死在丹成这关,我师父蠢双影就带了我四下去杀人放火,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只道有一天我忽然醒悟到这些事情皆是虚幻,便忽然罡煞凝练,金丹大成。我也是好心,看焦哥儿你卡死在炼气丹成这一关,把自家经验分薄与你。”

焦飞把罡气运起,那些扑出来的女孩儿都近身不得,他无奈笑道:

“这种法门不适合我,孟大少还是你自家玩罢二,,孟宽呵呵一笑道:“你没试过,怎知此法不成?”,焦飞露出古怪神色,这才蓦然发现,现在的孟宽并非是那个儿时玩伴,而是道门九大派之一,竹止教的真传弟子,更练成了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这门厉害无论的法术,有资格竞争下一代竹山派掌教之人。他虽然这次举动,看起来鲁莽,但其中却大有深意二焦飞微微寻思,正想自己是否心中还有屏障。天魔童子已经在阴阳葫芦内说道:“老爷尽管放心去快活,你出来之后,我便一把火把这家青楼烧了,保管连一个活人也逃不出来。”

焦飞被天魔童子这一叫,这才暮然醒觉,忽然想道:“他有他的道,我有我的道,刚才我居然有些意动,那是险些走错了。”想到这里,焦飞心情大为畅快,全身法力蓦然流传加速,似乎升入了某种空灵之境,扭头对孟宽笑道:“这次可是要多谢孟大少了,不然我险些就落入了俗套。”

孟宽见焦飞一瞬间就醒悟,亦是哈哈大笑,推开了身边的几个姑娘喝道:“我们兄弟进去喝几杯,祝贺焦大少爷心境又纯净一层。”

焦飞这次才不再推脱,古人云一朝得道,红粉皆为韩髅,正与他此刻心境若何。被孟宽这般一试,焦飞胸中去了块垒,不拘是青楼,还是酒楼,皇宫大内,还是烂泥枯井,皆是一般,只要道心如一,这些东西都不能沾染心中那一片明镜。

两人携手上楼,把那些胡乱扑上来姑娘一一打发了下去,只让人上了酒菜,对酌畅怀。

焦飞把心魔大咒暗暗发出去百余团,这里来的人甚是芜杂,焦飞也不稀罕心魔大咒慑人精血法力的好处,只是忽然一下子接触到了人间最污秽,最脆脏的种种思想,顿时让他的心思沉入了某种极其玄妙的境界,比起刚才的顿悟,更有一层无法说明的奇异感觉。

孟宽见焦飞说了几句,便即停杯不饮,思存起来,不仅摇了摇头,亦放下了手巾的酒杯,心道:“虽然我在老师的照顾下,并未有焦飞你那么多磨练,但是论起这些磨练道心的手段来,你终究还是缺了一个老师。只要你能撑过我给你预刻的这几场感悟,说不定数年内就有望炼气丹成。”

焦飞心中正感应人心变化,忽然有一缕极其哀怨的愤怒之意,顺着其中一团心魔大咒传了回来。焦飞把眼一张,眼前就多了一面道心纯阳镜,这面淡金的镜子中,清清楚楚的映出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正被一个肥胖的婆娘毒打。这个婆娘恶狠狠的骂道:“你这小烂货,凭你以为自己是谁?已经被卖到了我们这里,还想要做贞洁烈妇么?”

那女孩儿好不可怜,若不是那肥胖婆娘担心打坏了,卖不上好价钱,下手还要更狠,饶是如此,现在也被抽打的快要背过气去。

孟宽倒也没有见过焦飞这般法力,心中啧啧称奇,随口说道:“你要救这个女孩儿么?”

焦飞摇了摇头,陷入沉思,他这时已经想明白,为何享了嵩阳让他做好事儿,只做十件。天下时时都有不公,时时都有人被冤屈,若是修道人把许多时间,拿来管这些人间不平之事,哪里还会有时旬修道?若是不管这些受了冤屈的人,不管这些不平之事,心中一股激荡的情绪,又怎能平和?

这乃是炼气丹成的第一个心结,若不打开,便无望突破这一层境界。许多人卡死在这一关,便是因为这一心结。

心性冷漠的,对这些受了冤屈,不平之事,视而不见,只道自己心冷如冰,见死不救,便是真正的道境二那只是一些无耻之人,拿着麻木,冷血,无耻,当做修道之门,除非是投机取巧,丹成九品,不要说上三品的丹,就是中三品也无望的。

那些心头热血,不顾一切去帮助人,最后自己大道无望的,一样是不得成就。

这其中的微妙,焦飞亦是在这一刻才忽然醒悟,原来享了嵩阳指点自己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儿,加上著书一本,便是炼气丹成要过的四种心境,四种心结。现在他就遇上了第一关,若不是孟宽带他来这种地方,焦飞或者自己也能领悟到这一点,但是却要晚上许多时日。

孟宽等了半晌,见焦飞仍旧沉思,不由得喝道:“焦哥儿,你若是在考虑下去,这女孩儿被打死也有份了,根本不用你再去想,救还是不救。”

焦飞忽然一笑道:“救人一命脸造七级浮屠,救人还是要救的。

总不成好人不做,非要去做冷血的禽兽,袖手旁观,见死不救这种事儿,除非我伸手也是个死,不然可做不出来。”

焦飞少年时便有些古道热肠,故而才会在长安和苏环初见,便愿意帮她抵抗王道缘,姚开山师徒;见到赤鳞太尉和蛟太尉争斗,也会出手;宁可得罪虞元,也要救一救虎妖胭脂;见到蛟十力受苦,也要想方设法插手。不管是跟随蓝犁道人,还是在天河剑派,甚或外海一行,他这个性子一直都没变过。

这时见到有乒逼良为娼,没见到也就罢了,他又怎会袖手,何况此事半点也无危险。

焦飞把手一指,便把那个女孩儿从后面的柴房中摄了过来。那个女孩儿正在咬牙苦挨,她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宁死也不肯屈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居然就到了一间客房之内,两个相貌都正气凛然,一个昂藏九尺,身材雄伟,一个面容俊美,目露奇光,怎么看都是两个大有本事的好心人。忙一跤拜倒,大声求恳道:“两位先生好心,可能救小女子脱离苦海?”

焦飞收了道心纯阳镜,淡淡说道:“救你倒也简单,只是你可有去处?”

那女孩儿哽咽道:“我本是好人家女孩儿,去看望舅舅的途巾,忽然一阵妖风起处,就是人用法术摄了来。听说这里已经苗疆十万大江,距离我家有足足几千里,两位先生若能送我回去,我父母必然有报。我家便在云南府当,南县李家坳,只要到了那里问人一打听便知。”

焦飞点了点头,瞧了孟宽一眼,孟宽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这家青楼中并无修道之人的气息,要么是他隐藏了法力,要么就是不在此处。”

焦飞听得此事居然还有邪派妖人参与,多少有些吃惊,他并未感应道这座清楼内有修道人藏着,问了一声孟宽,既然孟宽也是不知,那他便心中有数了二“这种邪派妖人的法力未必有多高明,想要在我和孟宽面前隐藏法力,几无可能,那就是他不在此处了。既然我们撞上了这件事儿,就管到底罢,这也算是我要做的一件好事儿。”

焦飞和孟宽结伴,便如许多故事中的神仙一样,做游戏人间之举,这件事儿对那些成就元神之辈来说,乃是一种游戏,最能开阔心境,对孟宽来说,亦是许多年圈在竹山教中,好容易有次放松罢了。可对焦飞乘说,便是一次难得心境历练,由不得他不参入进去。

焦飞把人摄走,那个正在打人的肥胖婆娘立刻惊呆了,忙奔出去,把此事告诉了主持这里的人。焦飞也只要把眼睛闭上,便能感知这座青楼内发生的一切,包括那些人的心思,片刻之后,他便明了了七八分。

这座清楼名为怡红轩,乃是一个邪门教派桃花教在背后操纵,那主持这里之人,乃是一个江洋大盗,被桃花教的人收复后,便在这里开了怡红轩。明的是一家清楼,暗的却是把许多童男童女掳掠来,秘密送往桃花教中充当弟子。这个主持怡红轩的江洋大盗,也不过对这个邪教一知半解,许多地方,上面的人也不曾告诉他。

焦飞微微收了神通,不禁有些意外,盖因为这个桃花教的事儿,他曾在小仙童秦渣那里听过,当初徐问把桃花教上下杀了一个绝户,怎么这邪门教派有死灰复燃起来!

孟宽修炼的法求于焦飞不同,且世上也只有这么一门心魔大咒,才能善知人心。故而焦飞顷刻间就知道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孟宽还在揣摩,焦飞把自己所知,一一告诉了孟宽,这位孟大公子听了,顿时勃然大怒道:“凭了一身法术祸害凡俗之人,这种修道的向来是各大派试剑的苗头,你可问出来那桃花教的根脚在哪里?待我去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中土之地,向例为道门九大派保护,就算是竹山教,也不允许有那学成法术之**害无辜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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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一 心疑冥土生变化

焦飞笑道!”便是连这座怡红轩的主人也不知,我们还要做些准备,方能一举拔了这个祸根。”对焦飞和孟宽来说,桃花教这等邪门教派,虽然务求除去,却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焦飞只是顺手一指,把那个女孩儿身上的伤势制住,让她自去旁边歇息,便跟孟宽说道:“我看你也没什么准去处,恰好我这里有十来个想要去的地方,不如做成这件事儿后,我们便去…探访。”

焦飞把在万花山听到那四个冥土鬼将说话,向孟宽重复了一遍,孟宽惊讶道:“原来又有冥狱真君出来抓捕厉鬼,这件事儿可不小啊。”

焦飞倒是不知这些典故,忙问道:“冥狱真君出来抓捕厉鬼,难道有什么特别不成?”

孟宽沉吟了半晌,说道:“冥凰执掌一十九重冥狱,天地生灵死后,皆要投入冥狱,冥凰独力怎能管的过来?她亦需要许多人帮理,往往有生前品德高尚者,被冥凰施展大神通发出符诏相护,可保魂魄不受阴阳轮回之力封印,前往冥狱之后,生前记忆也不失去。若是这些人愿意在冥凰手下做事,冥凰便会赐予神魔之血,让其修炼冥狱真传的法术。”

“我还听老师杳双影说过,冥狱之中大略分为三等”等便是这些冥狱鬼兵,鬼将,冥神,冥王;二等就是那些曾修成不死之躯,炼就匠,神的,这些人向例由冥凰独自掌握,谁也不知道冥凰怎生发落他们;三等便是那些经过阴阳轮回落入冥狱的孤魂野鬼,这些孤魂野鬼有那运道好的还能转世投胎,运道差的便会被劈成两半,去填补那些因了变故魂魄残缺的鬼物,或者被拎去铸炼什么冥土法器。除了这三等莫土生灵之外,偶然便会有鬼物忽然自生灵识,吞噬同类,化为厉鬼,甚至冲破莫狱闯来人间,这种厉鬼皆凶恶非常,加之本身为鬼物,人间的普通人对付不了,只有炼气凝煞以上的道门法师才能制服。不过如是有那特别厉害的,相当于人间炼气顶峰,恐怕就要出动冥土真君来捕捉了。”

焦飞奇道:“为何相当于人间炼气顶峰,就要出动冥土真君?我们道门中这般人物也不少,怎煎不能制服?”

孟宽笑道:“具红的事儿,我也不知,似乎听说这些鬼物有些特别,人间修士除非元神级数,不然杀之不死。可各派炼就元神之辈,哪有许多上夫去管这种闲事儿?炼气第九层的道门炼气士又对付不了,只好冥土真君出马了。”

焦飞听了孟宽的话,思巾半晌,才说道:“既然惊动了那个方,虚真君,只怕出来的定是相当于道门炼气第九层巅峰的厉鬼,这种厉鬼一旦出没人间,为害不小。可是那些冥土鬼将为何还能悠哉悠哉的去寻人间修炼法诀?那个元虚真君也不管他们?”

那个被他们救了的女孩儿,听焦飞和孟宽在讨论如此骇人的事怡,心头巨震,但也充满了希翼,自知此番必定无事了。忍不住说道:“也许地府中跑出来的厉鬼并不厉害,只是数目太多,所以才要分开来捕捉。”

焦飞微微一震,忽然想到了一件可能,暗忖道:“难不成这件事儿会跟我有关?不拘是心魔大咒,还是七宝如意犬咒,可都是能搅乱冥狱的东西”,他想了片刻,心道:“世上只有三人炼就了七宝如意大咒,便是当初的真宗和尚,后来的天音女尼,我不知道寒冰老师是否也转世去了,算他也不过三人,倒是未必有许多干系。可心魔大咒流传便广多了,且不说此刻应该已经被空海大师炼化的祖神荼和百里神君,就说还逃窜在外的刀神老祖,万恶天君,浮龙岛主,加上无数水族,谁人敢说这些人是否会带了心魔大咒投入阴阳轮回?”

此事太过复杂,焦飞亦不明白冥狱中的许多变化,阴阳轮回是否能削灭心魔大咒附体之力,故而只是略略一想,并未有和孟宽说起。毕竟心魔犬咒这法门过于诡秘,歹毒,焦飞也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自己懂得这种法术。

孟宽笑道:“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不过若是这般,也许我们道门九大派便会接到冥凰符诏,来协助这位元虚真君办事儿了。”

焦飞出身天河剑派,亦知道九大派和冥狱确有些联系,只是究竟如何,他却不知,毕竟他在天河剑派并无嫡传师父,许多事情不方便问同门的几位师兄。闻言也只是笑了笑道:“此事算是该当,道门本采便有维护中土安宁之责,不过未必就会轮到你我兄弟。”

孟宽和焦飞不想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起来,住了嘴,不在聊这些事情。因为他们都感应到,有数十名手持刀枪棍棒的壮汉,把他们这间房室危困了起来。

过不多时,便有一个老终在门外拉长了声音问道:“客官可在里面,我们逃了个新买的丫鬟,不知是否搅扰了两位。”

焦飞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个来求托庇的女孩儿,不知是你们的那个丫鬟不。”

焦飞根本懒得去为这点小事儿,跟这些凡俗之人撒谎,便公认直承了下来。那个李姓的女孩儿吓的脸色也白了,心思电转,暗忖道;“这两人口气如此之大,为何听了怡红轩的人来,就把我供了出去?难道刚才是在吹牛?”她还没有想明白,焦飞就一探手,把她摄到了上元八景符中。

只听得房门轰隆一响,十余个壮汉一起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左右看了几眼,却并未有发现人在,便冷哼当一声道:“两位许是懂些法木,故而才这般大胆。我劝你们还是快些把人交出来,不凡许多不便。”

孟宽呵呵一笑道:“许久都没有听到有人,这般跟我说话,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孟宽把手一指,那个为首的大汉立时无风**,一缕缕的火焰从五官中都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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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二 马祖真灵,罗浮秘辛

教宽所习的为行阴煞地极真火乃是竹上教最厉害的法着药出初杳双影在淮河上,随意一喝就把一个白衣少年勾魂夺魄,真火焚身,这种法术,身为查双影的亲传弟子,孟宽自然也会。虽然他使用出来,不及查双影当日嚣张霸道,举重若轻,但是对这些凡人来说,却已经是邪门诡异,不可思议。

那十余名大汉立刻惊慌了,立时便有人退了出去,大声呼喝:“快上粪水,快上黑狗血,糯米怎么还不来?谁去收集本楼姑娘的月经血来?怎么这般手脚慢”

焦飞顿时听的哭笑不得,对孟宽说道:“他们以为我们是那不入流的妖道么?居然想要用这些污秽的东西,破我们的法术?”

孟宽呵呵一笑道:“那些只有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修士,本身法力浅薄,又不能凝练煞气,倒是真有可能被污秽了法术。不过那也要邪派中祭炼过的法器,法术才可,这些东西只能泼人一脸,怎能破去人法术?”

饶是不怕这些污秽之物,焦飞也不想真被人泼了一头一脸,忙把龙虎山的心法运起,登时感应到了附近的龙虎玄坛,且不止一座。焦飞也暗暗吃惊这西玄山龙虎派的势力,这里已经地处颇为偏远,接近十万大山,居然也有龙虎派的弟子起了龙虎玄坛。他微微运使法力,便把附近两座龙虎玄坛中,资格最老的一位祖灵拘来。

这头祖灵本来尚在沉睡,在焦飞运使张显的法力一招,顿时化成了一道金光飞了过来,人在半空,就已经化为丈六高的金甲武将,迎空一声大吼,声震数十里远。随手一拍,便把怡红轩的两三间房舍击塌。

那些正在寻找厉害的事物,要把焦飞,孟宽两个妖人污秽了,忽然来了这么一头宛如天兵神将一般人物,都大吃一惊。此时天色尚明亮,并无多少客人在,许多姑娘也在睡着,但是房子都塌了一两间,谁人还瞧不着?怡红轩附近的住户,也都被惊动了,四下里在乱嚷。

焦飞闺上了眼睛,通过张显的精魂,运使西玄山龙虎派一脉嫡传的《太止正一右灵召百鬼篆》,把这头祖灵操纵的如臂使指,把那些怡红轩中担任守护之职的大汉,一个个拍扁,连带也拆了许多房屋。

焦飞的目挂,倒也不是这些助纣为虐的江湖豪客,而是那个住持怡红轩的江洋大盗。从一开始,此人就显得稳重无比,派出了手下之后,便在静室中耐心等待,并且在焦飞召唤了龙虎玄坛中的祖灵之后,点~燃了一截信香。信香这种法器,品级不高,但是却善于传信,只是不能传递什么太过复杂的东西,大多数门派都是用来给自己在俗世中的亲眷报警之用。

焦飞宿动祖灵,大肆破坏,便是想要等桃花教的人得了警讯赶来。见目的得逞,焦飞便把那头祖灵召唤了回来,此时只有他和孟宽占据的那座静室,不曾被破坏,其余怡红轩的房舍,几乎都被他召唤来的祖灵轰塌。

不过还未有笼到桃花教的人来,焦飞便感应到一股浓厚的鬼气,从东南方骤然升起,然后一道黑气笔直的冲了起来,在半空幕然横折,直接普遍他们所在的这个方向。

焦飞和孟宽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的神色,他们方才聊起冥土真君出动的事儿,可并没有想到只是片刻之后,就遇上了正主!

“看采是我们的气息,让这头厉鬼感应到,想要来拣个便宜。”

焦飞把身一摇,他现在乃是运用张显的精魄,故而一身法力都是西玄山龙虎派,和张显独创的太祖神拳法门。

无数凶魂厉魄的凶煞之气,在焦飞的背后形成了一圈魂环,在魂环之中有一尊冥神,马头人身,轻捷彪悍。至于召唤来的祖灵,品级太低,只不过是凝煞的修为,焦飞运转法力,便即送了回去。

西玄山龙虎派这一脉的法术,威力高低全看祖灵,那些炼就龙虎金丹,把金丹化为龙虎玄坛,拥有护身祖灵之辈,自然是法力强横,少有人敌。但是这些外门弟子能够召唤来,散落在中途各地的龙虎玄坛中的祖灵,起极限也不过炼气第五层的修为,当然这般修为的祖灵,倒也足够这些外门弟子招摇。

当初张显没能炼就龙虎金丹,但是他这一路法武真修,太祖神拳,威力便是从龙虎派的法术中演化出来。这尊马头人身的冥神,号为马祖,乃是龙虎派二十四头至尊祖灵中的一头,尽管只是模仿之法,并不是马祖真身,却也威力强横

焦飞对这来觅食的厉鬼,自然半分好感也欠缺,御气迎了上去,隔空便是一拳捣出。他这一拳,尽显法武真修的肉身强横,背后魂环中的马祖真灵,亦用样一拳捣出,把天空都打了一个霹雳和那头厉鬼带起的黑气,硬生生的正面撞上。

那头厉鬼自然不知焦飞的法力高低,只要不运使法力,除了那些没有真传的旁门左道,异派杂家之外,道门,佛门,魔家都有隐蔽气息之法,便是修为高上数筹,也瞧不出来二它只是凭着一股本性和感应,觉得此地有强横的元气爆散,便即赶了过来。面对焦飞骤然提升到炼气第五层炼罡境界的绝霸一拳,这头厉鬼根本连躲都来不及躲,只能靠这护身阴气硬生生的承受了下采。

啪的一声轻响,这头厉鬼被焦飞一拳就迎空打爆,一身阴气都为焦飞身后的魂环吸引,犹如小河流水,转入了河中央的漩涡一般。吸收了这股精纯的阴气,焦飞背后魂环中的马祖真灵,显得愈发的清晰起来,凶威也暴涨了一两分二

孟宽大袖一挥,吹开了刚才焦飞和那头厉鬼硬拼,带起的漫天尘土,他从始至终就没有动弹过。盖因为他对焦飞有十足的信心,刚才那头厉鬼威势虽然了得,却也不及焦飞的本事,他在下方一招手,喝道:“焦大少,刚才的一招好生霸道,不知你是从什么地方学来?此法倒是颇有些意思,回头你说与我参详二”

孟宽也只道门九大派之一竹山教的真传弟子,老师蠢双影更是一位极了不起的元神高人,眼光见识,可说的上是极其高的。能被孟宽多瞧上一眼的东西,那都得是有极其了不起的来历才成。

焦飞收了背后马祖真灵和魂环,悄然飘落,对孟宽笑道:“这路太祖神拳,是数百年前张显所创,乃是一路法武真修的神通,你想要参详了,印证本身道法倒是真有些好处。”

焦飞和孟宽也不管这座怡红轩被破坏成这个样子,各自笑吟吟的坐下,此时怡红轩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那些姑娘,老县都跑个精光,那些江湖汉子,也都找了地方躲藏起来,他们虽然凶横,但是看到这两人竟然精通法术,便是稍有智慧的也知道粪水,黑狗血,糯米,月经血这些玩意奈何这两个凶人不得。

焦飞的阴阳葫芦中,本来便藏有海外美酒,既然无人服侍,便取出自己的珍藏和孟宽对酌。

这次没等他们两个喝上几杯,就有十余道遁光从刚才那厉鬼起处飞采。焦飞摇了摇头叹气道:“他们把这里当做酒家了么?此去彼来,那桃花教的人见到这许多遁光,怎肯就前来?”

孟宽也砸摸了一下,看着那些遁光在怡红轩的废墟中落下,为首的一个身穿湖绿宫装,容貌极美的女子的朗声喝道:“…小女子罗浮燕清梅,不知两位道友出身哪一家派?”

焦飞听得罗浮,忽然想起那位罗浮的青叶真人来。

罗浮乃是天下人数第一大派,门中弟子上万,比道门九大派的全部弟子加起来还要多二三倍。罗浮派虽然也号称道门,却跟禾山道,海外散修,麻家寨,这些地方一般,乃是杂家旁门。号称“罗浮三千法,法法通神明”门派中的法术驳杂,堪称天下第一。只要拜入罗浮门下,法术多的修不过来,任一个罗浮弟子,不学晓几十门法术,也不好意思出门。只是这些驳杂的法术威力不成,比旁门散修也高明不了多少,用来糊弄凡人,倒也天花乱坠,奥妙无穷,同级修士拼斗,就差之甚远。

不过焦飞也是认识了温良之后,才知晓这罗浮派居然也是太玄丈人嫡传,只是后来不知怎么乱了传承。

当初焦飞为了让蛟十力有些法力,便随意在元蜃幻景当中找了一人,学了紫云大阵。那人便是罗浮派的弟子,至于为了什么被徐问斩杀,焦飞当初也不曾注意。再想及罗浮派镇派道法,便是紫云诀,这一派的根脚,自然是不问可知,肯定和太玄丈人一脉有关,而且和温良只怕也有些干系。

故而对这个自称是罗浮派的燕清梅,焦飞倒是有几分兴趣”拱手正要说话,孟宽却偷偷拉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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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三 魔焰天马,冥气天幕

宽现在样貌雄霸威猛。说话时语调极缓很有威仪,篷尔是认识他许久,根本就认不集来此人乃是自己儿时好友。

“我们兄弟乃是海外散修,此来中土为了访友。这位罗浮道友行色匆匆,不知有何事儿发生?。

燕青梅见这两人都是器宇轩昂之辈,相貌堂堂,口气不禁就有了些和缓,说道:“最近不知怎么,忽然有许多厉鬼横行,刚才我们十余同道好友,访了此城张大户家有这一头厉鬼作祟,便要合力除了它。没想到道友法力惊人,轻易便击杀了此獠,到要替这一方百姓,多谢两位海外道友仗义相助了

孟宽沉声问道:“怎会忽然有许多厉鬼横行?难道冥狱出了大乱子么?”孟宽这话,让这十余名异派修士面面相觑,竟然不知孟宽在说些什么。焦飞忙打了个圆场,问道:“诸位,难道除了这一头厉鬼之外,还有其他地方也有这鬼物作祟?”

一个高冠博带,貌似五十许人的男子,沉声说道:“自然,就这数十日内,方圆千里至少出现七头厉鬼,不但伤了许多凡俗之人的性命,连在此地修行的同道也陨落了七八位之多

焦飞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气,暗道:“如此说,冥狱真走出了大麻烦。只是那些冥土鬼将也太玩忽职守,居然不去抓捕这些厉鬼,只想着寻找人间修士的法统。增进自己的法力

不拘是道门九大派,还是佛家四宗,都把中土作为最重要道场,盖因为修仙,修佛之人,总也有家人,修仙,修佛之人数百年不死,元神高人长生不老,亲族繁衍可能数千上万,甚至连出身这一家的修行者也未必识得了。为了避免一时不慎。被人把自己后代亲族灭了满门之事,故而道门正宗,佛门回家,都不允许其他异派危害中土,也勒令门下弟子,少去搅扰凡俗之人的生活。

当然似查双影这般肆无忌惮之辈,便做些出格之事,也无人敢说。孟宽这样才入道门,满把算来亲人也不过是父母双亲,当然也不甚在乎此节,何况他跟了这么个师父,便也学坏了。不过维护中土安定,已经隐然成了中土佛道两家的传统,饶是孟宽受了查双影的影响,也觉得自己杀人放火没得什么,冥狱厉鬼居然也敢出来作祟,便是该死了。

听了这名高冠博带。面容儒雅的五十许男子这般话说,孟宽当即喝问道:“这位道友可知其余六头厉鬼都出现在何处?”

这十余人虽然尽是炼气成罡的修为,但是法力却并不如何高明,闻言顿时有几人露出惧色。燕青梅低声说道:“这头厉鬼乃是最弱的一个,我们才想行险一搏。将其击杀。其余六头厉鬼都它厉害十分,这位傅青客曾跟其中一头遇上,结果那一役死了三个同道,只得他一人逃了出来。这些厉鬼体质介乎阴阳之间,一切法术对它们都无用处,两位道友虽然急公好义,但还是略等等方为稳妥。我们还有位同道乃是佛门高僧,法力恰好克制鬼物,等他来了,才有十足把握。”

焦飞微微寻思,先开口问道:“不知几位可听说本地有一邪教出没的事儿?”

那位高冠博带,面容儒雅的男子神色一紧,说道:“我听说过这家邪门教派的事儿,听说他们的教主,无意中得了一本桃花真解,炼就了一身六欲桃花劫的厉害法术。已经炼成了一粒欲仙欲死丹。法力震古烁今,凶横霸绝。近几年中。几次被中土的道门围剿,都屹立不许,安然无恙

听得震古烁今,凶横霸绝这八字考评,孟宽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家老师,焦飞脑海中转了一圈,竟然发现自己所认识的元神高手,居然无一人当得起这个称呼,转到是那个辗转听过几次的钟神秀,约略近乎此评语,但是有五帝十祖,九大散仙,四大圣僧在,凶横霸绝或者能凑一凑,那震古烁今说什么也挨不上了。

焦孟两人原本还不觉的这十余名异派修士,有多么孱弱,他们说伤不得那些厉鬼,还要等什么佛门高僧来,两人还不觉得怎样。但是听到这傅青客把桃花教的教主说的宛如盖世巨孽一般,顿时面面相觑,有些好笑,却又不好表现出来。

焦飞清宴一声道:“我们兄弟才才发现此地乃是桃花教的一处分坛,专事逼良为娼,拐卖人口的勾当,只是不能逼出他的后台来,没想到就遇上这件事儿

傅青客忙道:“我亦跟桃花教有仇,若是两位愿意除此大恶,傅青客愿意引路,我知他们总坛何在

焦飞听了这位傅青客知道桃花教的总坛,顿时觉得在留在此地方,用,反手一拳,把那个燃烧了信香,正在等着总坛来人的江湖大盗连着密室一起轰碎。

燕青梅,傅青客这些人见到这个相貌俊美无匹的男子,动辄杀人,宛若无事一般,都是心头一震。虽然焦飞杀的是桃花教的恶徒,可是这般做派,也让他们这些自命正道的散修颇为心惊,原本的几分结交之心,顿时都散了去。

焦飞也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只是问道:“我想请诸位先把那六头厉鬼的所在说知,先去看上一眼,好明断这些厉鬼的实力。”燕青梅还待再劝,孟宽忙插话道:“我等兄弟有一件护身之宝,就算被那些厉鬼发现影踪,也可以从容退去。”孟宽把多宝诀一展,化出了一件紫金钵盂,这钵盂迎空一转。佛光大盛,竟似有阵阵禅唱之声,天花乱坠的香气。

这些旁门修士,见了孟宽变化出来的这件法宝,顿时都放了心,傅青客道:“既然如此,那边是我来带路罢!”

焦飞和孟宽对视一眼,同了众人飞起,一路上互相交谈,孟宽捏造了个身份,自称海外飞龙岛二岛主,称呼焦飞为大岛主,众人顿时刮目相看。这些人是来自七八个门派,都是云南府本地的修士,向例,大山中的修士不睦只是没什么厉害的人青糊卫”入罗浮派弟子,但是他父母皆是云南府散修,修道弃成之后,便回家来跟父母一同居住。

焦飞是真去过海外的,加上口齿便给,这些人问起海外风光,焦飞便一一说了。他见这些人似乎对海外颇为向往,便把自己当初在琉球海市买的一些东西,随手分赠了几人,到是颇有些倾盖如故,化路人为知交的意思。只是这些人对焦飞出手狠辣颇有微词;总觉得他们两个不似端人,虽然有心结交,却又顾虑重重。

傅青客也算是家学渊源,自祖父一代有了些仙缘,便在云南府的一处荒山中,开辟了一处洞府住下,传到了他这一代,已经有了三百余口。他这一家被同道称作无极门,一手度危金针也颇奥妙,除了道法,医术也十分受同道推崇。傅青客为人最是古道热肠,这次围剿逃出冥狱的厉鬼,便是由他来主持,并且邀约同道。燕青梅身兼两家真传,在这些人中法力最高,和傅青客隐然为众人之首。其余的人,焦飞问了名讳,一一都记在心底。

那六头厉鬼在云南府出没已经有些时日,因为久无对手,都胆大之极,行踪也极明显。傅青客带路,很快便落在一家村落之外,指着村子上空的黑气说道:“这头厉鬼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竟然能从冥狱召唤出来无数鬼族,附身在这座村子的村民身上,已经炼出了一支鬼军。前几日四下里讨伐。攻打了十余家村镇,把人口都掳掠了回来,最近到是沉寂下来,不知正怎么害人。”

焦飞把黑水真瞳开了,仔细看了一回,心头暗道:“这景象倒似上一次在凰牙狱中见到的黄泉大营,万鬼阴池的模样,难不成这头厉鬼居然把这两件东西从冥狱中带了出来不成?”

黄泉大营,万鬼阴池定须是冥土鬼将级别,才能拥有一座,换句话说,这头厉鬼至少是击杀过这个级数的冥土鬼将,才能夺得这两件宝贝。

这个村庄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座兵营,刁斗林立,鹿角撑住,壕沟遍地,时有号令之声。自来冥狱的人物到了阳世间,法力都会大弱,刚才焦飞轻易就击杀一头,泰半原因也是为此,只有到了夜间,羲凰光芒不再,鬼物的法力才会渐次恢复。这头厉鬼像是也知道此节,居然占据了一场村庄,把自己附体到了凡人身上,借助凡人身上的阳和之气,抵御羲凰光芒。

焦飞约略一算。这头厉鬼最少掳掠了一万五千人口,此刻已经尽数化为冥土鬼卒,那些人都已经魂飞魄散,再也恢复不回来了。

一念及此,焦飞心中便有几分羌怒,正自寻思是否该下手除鬼,就见村庄中冲出了一彪人马,骑了耕牛,劣马,山羊,叫驴,手持种地的锄头,搂草的钉耙。各种棍棒,树权,一窝旋风般在村庄前列开了阵势。为首一个大爷。想是常年劳作,一身肌肉甚是结识,把手中一杆缠了件花补子的长杆一抖,大喝道:“吾乃浑天大帅帐下先锋,来敌通明,某家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焦飞读书甚多,听得浑天大帅四个字,忽然想起三朝之前的一位武将,忙问道:“你是马刘苏张四先锋中的哪一位?”

没想到那位大爷居然应了一声,喝道:“我便是苏定南,人称白先锋便是

焦飞亦没想到。此刻居然遇上了古人,这位苏定方一灵不昧,居然还记得几分前世。只是看他眼神呆滞,说话语无伦次,想是也只有这点神智,其他的记忆却差不多残缺了。连自己已经化身为鬼也不记得。

燕青梅,件青客。见到这一路鬼兵出来,都有几分畏惧,但毕竟这些只是普通鬼卒。也不好露出怯懦,倒还能够镇定。只是冲着焦飞、孟宽乱使眼色,希望他们能够尽快离开。

焦飞和这名老鬼对答了两句,见问不出什么话来,这位三朝前的武将,脑海中兀自记得自己是浑天大帅帐下前锋,只是那位浑天大帅和他的主君,此时也都化为一捧泥土,朝代都换过了几次了。他想也不想,就跨拼了一步,背后煞气一卷,那团魂环复又现了,马祖真灵在魂环中仰首咆哮,顿时把焦飞衬托的杀意无穷。

“我海外乌鸠国学来这一路法术,专门克制尔等厉鬼,你们本就不该出现阳世间,还是让本人送你等回去罢。”

乌鸠国接通冥狱。乃是冥凰栖息之地,乌鸠国人都是妖鬼的的后裔。在阳世为乌鸠。阴世为阴差,故而便是道法通玄之辈。也不愿去乌鸠国招惹晦气。这个传说在海外尽人皆知,在中土知道的人也不少,张显独创的这一路太祖神拳,当初名声不显,但万一被人知道,总是有些麻烦。焦飞便借故推脱在乌鸠国身上,反正中土的炼气士,去过那里的万中无一,也不怕露马脚。

马头冥神一现,魂环中顿时出现了一股沛然莫名的吸摄之力,似乎要把所有人的魂魄吸出体外。那十余名云南府的散修连忙运用道法镇定心神,骇然见到这一队鬼兵,除了那最为凶厉的几个。身上的鬼气都脱体飞出,自动投入到了焦飞背后的魂环之中。到了这三股助力,焦飞更增,一拳捣出,真气在空中凝聚,宛如十八颗炸雷连窜,把那最后十来名鬼卒一起击杀。

这些鬼卒法力低微之极,或者燕青梅,傅青客这些异派散修还会觉得应付维艰,不敢轻易出手,但是对焦飞来说,只是举手投足间便可击杀对象。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座已经化为黄泉大营的村庄之内,想要看看内中主事的那一头厉鬼,究竟有什么厉害手段。

焦飞这一出手,顿时被那十余名散修一起吃下了定心丸,刚才孟宽展示那件紫金钵盂,这些人虽然略有安心,但紫金钵盂毕竟只是一件法器,还要靠人来发挥威力。但焦飞显露了这般强横的修为不自称在海外乌鸠国学来。专苏鬼物的法术,众此人顿时都搬心厂下来,有七八人都哄声叫好。

焦飞这一出手,顿时把这座黄泉大营内的厉鬼惊动,一道黑气冲起,在半空中化为百丈高的宝座,宝座上端坐了一人。眼中冷森森的目光四下一望。顿时让方圆数十里内都降落了一股寒冷之气。

“又是人间修士,我自反叛冥十,和你们有什么干系?为何定要屡次搅扰?莫非以为我的宝刀,就斩杀不得炼气士么?”

这头厉鬼声如雷霆,背后缓缓升起了一口门扇般宽阔,小山峰般长短的象鼻骨刀。这口象鼻骨刀一出,顿时有丝丝阴寒之气,如丝如缕的喷射出来。黄泉大营周围的花草树木,虫秀禽鸟,尽皆化为枯朽,便是那十余名旁门修士也不得不运起法术相抗,都是心头骇然,没想到这一头厉鬼。居然就如此厉害。

光是它身上的威势,就足够让这些旁门修士胆寒了。也不知谁发了一声喊,除了燕青梅和傅青客,还有另外一人外。其余人都纵起了遁光想要逃走。

那头厉鬼双目中生出鬼焰,隔空一抓,喝道:“既然来了,如何能容得你们去?”

焦飞觑的分明。这头厉鬼至少也有了相当于炼气丹成的修为,加上夺自不知那头冥土鬼将的法器,把一身修为强行提升到了炼气第九层的境界,把一身鬼气阴煞,化为冥气,凶厉之处,比当初的凰牙将勾玄还要强盛三分。

当初焦飞尚在凝煞之阶,便不惧凰牙将勾玄,现在法力大进,自然更加不怕了。他的六阳封神幡虽然去了天音女尼。但是现在仍有玉、岛主,金光上人。樱天女这个也运用冥土法器,把法力提升炼气第九层血河传人,三道天府真符,更别提还有天魔童子坐镇在阴阳葫芦内了。只是当着许多外人的面,焦飞不大想要使用这些本事,仍旧运了太祖神拳,拔身而起。迎着这头厉鬼的隔空一抓,把马祖真灵催运起来,替那些人硬抗了一记。

孟宽亦没料到,出现了一头厉鬼,居然就厉害的如此超乎想象,心中暗道:“凭我的和焦哥儿的本事,胜过这头厉鬼不能。从容脱身却不难。还是让这些人先走了罢”。他当即大喝一声:“诸位道友先走,我们兄弟来断后

燕青梅把一口飞刀放出,叫道:“我们都是为了降妖除魔而来,怎能便放任两位道友抗敌,我们束手?。傅青客和另外一人也一起出手,这些人都不知道焦飞和孟宽的底细,只道大家都要死在这头厉鬼手下。这番心意却是同生共死,为了心中正气献身。

焦飞本来对他们以正道自居,却本事低微,颇有些瞧不上眼,这倒不是焦飞浅薄。但是见了这三人明知道是死,自己和孟宽已经要“舍己为人”了。他们兀自不走,那便是心中确有正气。这般气节却非是谁人本事大。便能有的了,那纯是一股无畏之念。甘愿为了心中所想,舍死忘生。

“无错!郭嵩阳真人叫我去做三十件事儿,便是想要我心中有一股千锤百炼之后的念头,善恶,是非,哪里有许多标准,谁人敢说自己做的事儿便是一定对的?只要秉承了心中的那一股念头,做我所想,便尽够了。”

这一股念头一声,焦飞忽然感觉丹田中一沉,罡煞之气,缩成一团,再也看不出来螺旋天河的模样。焦飞呵呵一笑。大喝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起抗敌罢!”借住了法器,把一身修为提升,总要跟自家修为到了那一境界不同,当初焦飞有了天音女尼护身,便有信心在祖神荼手下支撑,但是凭了樱天女,他就自忖能迟死片复罢了。便是凰牙将勾玄。也仍旧被他借住了天音女尼的法力活捉,连两件法器都抢

来。

这头厉鬼虽然看似凶横霸道,法力无边,但是真论实力,焦飞和孟宽加在一起。倒也并不畏惧,只是现在两人运使都不是自家的法力,一个照面之下。便各自吃亏。孟宽放出了紫金钵盂,焦飞把太祖神拳运用,两人合力亦被那头厉鬼一刀逼退,趁机把燕青梅的那一口飞刀收



傅青客见这头厉鬼收人法器,宛似信手指来。忙把自己的度危金针半途转向。这套飞针乃是他看家的法器,可不舍的给人夺走。

焦飞凭现在的法力,自是无力去照顾那三个,只能呼喝一声道:“三位道友速退。”然后跟孟宽把遁光连在一处,把那三个裹了,一起向东方遁逃。

那头厉鬼虽然厉害,但是追出数十里后,来自黄泉大营的鬼气阴煞便自不足,法力渐渐减弱。他虽然附体在凡俗之人身上,但仍要借助黄泉大营,万鬼阴池之力,才能保持如今的法力,不能离开本部鬼兵太远。他刚才同焦飞和孟宽略略交手,知道这两个相貌各有特色,皆英武非凡男子,还可能隐藏有无数手段,生怕自家吃亏,故而便停了阴云不



焦飞把燕青梅往下和傅青客,还有另外一人往下一放,对孟宽说道:“看来那头鬼物还有些限制,倒也不是没有取胜之方。只是一头厉鬼就如此厉害。这次也不知冥狱中跑出来多少。凭了我们兄弟两个,肯定是没法尽除这些鬼祟的

孟宽微微沉吟,说道:“这头厉鬼有些古怪。按理说这些厉鬼都该神智尽丧,怎的还会运使种种道术,并且知道夺取冥土鬼将的法器,来增长自身修为?”

焦飞悚然一惊,想起了子午寒潮中那些厉鬼,果然跟这一头截然不同。两人也商量不出来一点端倪,倒是燕青梅神色颇为沮丧,刚才她把一口性命交修的飞刀失去了,虽然罗浮三千法,她学的法术也不少,但是这一口飞刀乃是她父母所传,珍贵无比,不是罗浮那些花样繁多,但是却没多大用处的法术可比。

焦飞见了她心头难过,便劝慰道:“还要多亏了燕青横此高义,并不肯临阵脱盅。你失去的飞刀便着落在我月工。小定给你寻找回来便是

燕青梅虽然出身罗浮,但是本身却没有那等浮夸的做派,比那位青叶真人不知好了多少倍。听得焦飞的劝慰,她压下心中难过,只是说:“降魔卫道本该是我等分内之事,失去了那一口飞刀,也只怪青梅学艺不精。只是没有了趁手法器,我便无法对付那些鬼祟,故而有些自伤罢了

焦飞真想随手掏摸出一件法器送她,但是法器之物,必定得有配合的功法才能祭炼。除非是心魔大咒这等东西,不然任谁的了一件上古仙人遗留的法器,要么就是连衣钵一起得了,可以着手祭炼;要么就得洗去原本的禁制,并不见得就比自己原来的法器好。

焦飞跟她实无如此交情,想了一想道:“燕仙子的那口飞刀是为了我们兄弟才失去的。我亦没处去寻一口同样精妙的来。倒是在下于乌鸠国学来一种法术,虽然不及燕仙子的飞刀,但是克制鬼物确有奇妙,便先传授了燕仙子,把来护身如何?”

燕青梅早就见了焦飞使用的太祖神拳威力极强,尤其是对上厉鬼,往往一击斩杀,心头早就羡慕。焦飞不敢把太祖神拳尽数传授,隐去了收摄魂魄的修炼法门,免得被人当做是邪派功法,只把凝练马头冥神的法门传授了。这法门不能吸摄魂魄,便只能靠本身功力克制鬼物,威力自然是大大减弱。

焦飞传授这法术的时候,也并没有隐瞒其余两人,这两人虽然不好意思偷听,但是这法术实在至关重要,他们的法术,法器对上厉鬼,往往无用,有了这套法术。便等若多了一条性命,加上焦飞似是有意,便都一起学了。

孟宽等焦飞传授完了法术,便使了叮,眼色,说道:“我们兄弟见识过这些厉鬼的厉害。还要抽空去把一件法器再次祭炼一番。好能应用,先跟别过,等数日后再去拜访燕青梅颇想要挽留两人,但是焦飞也觉得跟这些人一起十分不便,便顺了孟宽的口气,婉言相拒刁只是约定了后会的日期的点。便即一起驾驻遁光飞走。

孟宽在路上对焦飞说道:“我们兄弟结伴同游,本来是为了游戏人间,消闲要子。

但是遇上了这回事儿。只怕我们四下里看到那些鬼物横行,也没什么闲心自家开怀。”

焦飞微微忖度。也自叹息道:“是极,是极,我亦没什么心思,四平里去游玩了。”

孟宽嘿嘿一笑道:“我们便去找那些冥土鬼将,问他们一声,为何如此玩忽职守,不去收伏厉鬼,却游山玩水,四下挖掘宝物。下一个。去处便选王屋山罢!那里正好有你说的一处古仙人遗迹,还可去碰碰运

焦飞亦是嘿嘿一笑道:“便听孟大少爷的。不过刚才在那个厉鬼跟前吃了瘪,我要去现找回来门面,孟大少可要帮我压阵?”孟宽见焦飞仍旧想要去斗一斗方才那头厉鬼,心中自是兴奋,喝了一声好,兄弟两人遁光展开,直奔网,才那处样落而去。

焦飞也不收了张显的相貌,只把六阳封神幡抖开,化成了一团五彩斑澜的奇光,把自己笼罩在内,他才赶到刚才那处被改造了成黄泉大营的村落,就有一团黑色火云,覆压数百里天空,亦是声威煊赫的飞来。

那头厉鬼本来正自督促手下鬼卒,修筑大营,想要从冥狱召唤更多鬼物出来。忽然又见来了敌人,心头嗔怒道:“我上次便走出手太缓,这次不问青红皂白,也不肯他们罗嗦,出手便发狠,把这些炼气士都杀了便是。”

他这边才一腾姿。就有十面金光镜罩下,这金光镜乃是金光上人的法术,善能烧灼一切,专门克制淫邪鬼物,阴煞之类,这头厉鬼本身修为也不过炼气六层,如何抵挡得住这已经站在炼气第九层顶峰的老怪?这头厉鬼见事不好,忙把身上的一件法器飞出,略略抵挡了片亥,幻成了一道黑气就像要走。

焦飞伸手收了这件法器,还未等他出手,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已经卷了过来。竹山教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本来便是天下一等一的厉害法术,善能收摄敌人魂魄,倍增这道真火的威力。查双影叫他去杀人放火,亦是有深意在内,他这一脉的法术,非如此不能炼就。

这头厉鬼浑没想到。自己竟然接连遇上好几种专克厉鬼的法术,其实焦飞使用的六阳封神幡,亦是最肯伤害这些鬼物的,只是他还没机会品尝,就被孟宽一把火烧成了飞灰。

孟宽烧死了这头厉鬼之后,呵呵大笑道:“没想到你这厮还有许多压箱底的本事,下面这些鬼卒,你不要跟我抢。我除了在老师指点下,杀了数十股山贼,截杀了几座死囚大牢之外,久未开张了。这五行阴煞地极真火还有许多没祭练完善,这些鬼卒正是大滋补之物

焦飞一笑把手,看着孟宽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沉落,在地面上滚了几滚,再飞上来,墨色又深了几分,火云中隐隐有异兽咆哮。地面上的黄泉大营,万鬼阴池,万余鬼卒,尽皆不见,便是那原本村落的痕迹也没有了,只剩下了一片平地。焦飞虽然知道这些被厉鬼掳掠的凡俗之人,再也救不回来。但是见到这般景象,也不禁暗自嗟吁一声,心中叹息良久。

孟宽一口气摄入了这么多阴魂,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缓缓旋转,所化的黑色火云,威力正在酝酿下一次突破。这到真火乃是竹山教最强,亦是天下最强的几种厉害法术之一,兼顾五行相生相克,威力实是无穷无尽,便是在炼就元神之后,亦是极厉害的法术。当初查双影还是在炼就元神之后,方得把此法大成。

道门法术分作天罡的煞,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便是天罡法术。共分三十六重。但凡天罡法术,只要和自身道法相合,不用修炼便胎世用本身道力相应的重如炼毒第六层,便能把泣法晃凤”发挥到第六重境界,但若是辛勤苦练,最多也不过修炼到二十四重为止。再往上,受限于本身道力,便不可能练成了。

孟宽主修这种法术,自然下了极大的苦功。之前也不过修炼到一十九重为止,此番炼化了一头相当于炼气丹成的厉鬼。加上一万五千鬼卒,黄泉大营。万鬼阴池,这门法术连获突破,达至了炼气丹成境界,所能发挥的最强威力,二十四重的无暇境界。

随着无数黑火翻腾,顿时有一头异兽在火中诞生,这头异兽形似天马,身披纯黑流炎,面生六目,四蹄之下全是黑色烈焰。这头异兽一现,孟宽的五行阴煞地极真火顿时收缩了一下,火气内敛,转为的无形



“这是上古七头火兽之一的魔焰天马,看来天下道门法术皆出魔门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竹山教的法术,比我们天河剑派更近神宗魔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收,把刚才摄夺到手中的那件法器拿在手,这件法器正是那口象鼻骨刀,只是此刻已经变得长不盈尺,看起来好似玩具。只是此物上面宝光隐隐,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所制,看品级丝毫不逊色凰牙冥将铠。甚或犹有过之。焦飞想了一想,便把这件法器送入了六阳封神幡上的浑天妖王手里,这头妖王当初被郭嵩阳真人一剑斩了,炼化上了六阳封神幡,此后一直出力甚大,只是焦飞法力日深,渐渐有些用他不着。此玄得了这件冥土法器,自然便顺手赏赐了。焦飞暗暗计算:“算上玉岛主,金光上人,樱天女和浑天妖王,我这六阳封神幡的法力,也已经快要到了炼气境界所能炼制的最强。这件法器虽然用来顺手,终究有其极限,还能真个弄出来元神高人炼化上去不成?想要在日后祭炼成法宝,还是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这样的东西更为可靠。”

其实焦飞之所以愿意用六阳封神幡,盖因为这件法器不用祭炼到多少重禁制,便能发挥威气成罡境界需要数年光阴才能祭炼出来一件法器的六七重禁制,但走到了炼气丹成的境界,祭炼法器所需的时日便要缩短一半,修为再高,祭炼同样级数的禁制,所化的时间更少。

故而焦飞连二十四桥明月夜也不曾祭炼,只是够用便好,他私心里觉得,炼就元神之后。时间漫长无尽,正好可以用来祭炼法器,比现在合算的多。几次祭炼法器,都是迫不得已要应用了才临时急就章。甚至因为这个念头,焦飞在学了天河三十六法之后,也不曾专门把某一种法术练到和本身道力相合的境界。

借助外物跟人斗法,让焦飞节省了许多祭炼法器,修炼法术的时间,这也是他法力进境较为快速的一个原因。若无这些旁门法术,焦飞除了把天河派的法术修炼到精通无比的境界,再没有其他好选择。其实这种想法在道门中也有许多人赞赏,故而各大派的弟子入门,才会只传道术,不传法术。免得因小失大,只顾的去修炼厉害法术跟人争斗,却忽视了道法进境,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各大派秦养妖兵。也是为此,毕竟妖兵最多也只有炼气成罡的境界,丹成以上的真传弟子都少,想要凑成一直炼气丹成的妖兵。那是何等妄想?道门真传弟子,借助妖兵之力,自然便不惧异派众人,亦是在炼气丹成之前,可以不修法术,专注道术的一个取巧之法。

孟宽收了法术。心头异常高兴。若是他自己,并没有把握能真个胜了这头厉鬼,同了焦飞一起,两人配合紧密。杀这头厉鬼宛如宰杀鸡鸭一般。何况焦飞也不跟他抢,让孟宽炼化了这多鬼卒。两件厉害的法器,把五行阴煞的极真火修炼到炼气丹成境界的最高峰。

两人杀了这头厉鬼,正要决定下一步行止,忽然五个方向,都有黑气卷来

焦飞定睛去瞧。暗道一声不好,忙对孟宽说道:“看来这些厉鬼都有联络,我们才杀了一个,其余五个就来应援了

孟宽呵呵一笑道:“那不是正好?我才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炼制无暇境界,把魔焰天马炼出,正好拿这几头厉鬼来试试手。”

焦毛也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就在此等候他们,看看这五头厉鬼有什么不同。”

孟宽把五行阴煞地极真火一收,这团黑色火云便团绕在他身上,化成了一件非丝非绸的黑色道袍,道袍上有一匹魔焰天马,宛如活物一样,四蹄飞踏。生息宛然,竟然能够活动。他把焦飞赠送的玉龙奎一托,顿时有一条白玉蛟龙隐隐飞出,只是长不盈尺。在掌心一盘。

焦飞也把六阳封神幡抖开,化作了壬彩光团,让人看不出来形貌。

五头厉鬼和刚才被他们杀了的那一头不同。并非是孤身飞来,而是拔营起寨,把所有的部下一起带来,虽然这般举动,让他们暂时无法在用万鬼阴池的力量,但是却不会因为离开大营。便力量衰弱。它们远远便察觉到了,自己原本的同袍营地,已经有了两个生人,根本也不问端倪,立刻各自把法力使出。

这五头厉鬼比焦飞和孟宽所杀的更为厉害,合力一起,把冥气炼化成了一道黑色天幕。在空中如一线海潮,激荡而来。

孟宽扣指一弹,一团五行阴煞地极真火飞出,和这道黑色天幕一碰,虽然灼灼燃烧,却无法撼动这道冥气凝成的天幕分毫,这才知道厉害。焦飞把金光上人隐在六阳封神幡的彩光之中,用金光镜一照,亦不能稍阻这道黑色天幕。

最近可能是比较倒霉,昨天在医院呆了半夜,幸好是虚惊一场,欠了诸位读者大大一章,今日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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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 凰衣狱,破败城

这五头厉鬼合力,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结成了古怪阵势,焦飞刚感觉有些不好,想要招呼孟宽,那一道铺天盖地的灰色天幕已经席卷而过。

他也只能运用法力,把自己牢牢保护。

那一刹那,焦飞就像是被冲进了怒潮之中,上下颠簸,就如一叶孤舟。好在他的诸般法器都极厉害,运用起来,周身华彩灿灿,丝毫破绽也无。焦飞准备几招凌厉的杀手,随时准备反击,那五个厉鬼却似乎无意趁机攻杀他,过了半个多时辰,焦飞这才感觉到这一股力量似是渐渐消散,他运用黑水真瞳四下里一望,顿时骇然。

那五头厉鬼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斗法,而是不知用了什么秘术,把他直接送来了冥狱。

焦飞也不知道自己在十九重冥狱的哪一重,只是周围景物和凰牙狱相似,天极低,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挥散不去,云中有无数阴魂翻滚,那无边无际的黑云,竟然是亿万阴魂组成。地面上荒凉无比,亦平坦无比,只有一座座的小山拔地而起。

焦飞左右瞧不见孟宽,想是这位儿时好友被送往了别处,他虽然也替孟宽担忧,但总想着这位好友怎也是竹山教大长老查双影的传人,自己都无事,他亦该无恙。

“这下子可糟糕了,我要如何才能寻到回去阳世间的出路?”

上一次他一到了夙牙狱,就遇上了勾玄的大营,一场好杀,从原路折返回去。现在他连自己在十九重冥狱的哪一重也不知,周围也无半个鬼卒,鬼将,想要循旧路是难了,便是找人问也是暂且不能。

焦飞也不忙去四下里探路,静静思索刚才变故,暗忖道:“按理说,既然那五头厉鬼能打开冥狱和阳世之间的通道把我送来,那么势必有法子让我回去,何况这些厉鬼能初入阳世,亦必是用了这个法子。我和孟宽杀了的那头厉鬼都能从冥狱中召唤鬼卒出来,想必这法子并不难学,只可惜那头厉鬼被盂宽杀了,若是我收上了六阳封神幡,此刻就能问个明白。”

焦飞静静想了片刻,便即定下了行止,他本来便是道心坚毅之辈,虽然被五头厉鬼合力送入了冥狱,却也并不慌张。何况他至少知道两条道路可以离开,一条便是寻找子午寒潮,顺着玄霜阴煞地脉冲出,一条就是找到那些不服冥凰管辖的厉鬼,问出可以自由出入冥狱和阳世的法门。

上次焦飞被勾玄认出了是阳世之人,他乃是肉身来在冥土,身上的阳和之气,就毙如火炬一样,烛照百里。这一次,焦飞修为大进,已经能把本身的气息,隐蔽的让冥土之民无法察觉。

在阳世间,冥土之民法力大衰,在冥狱,人间的道魔佛杂四家的修行之士,亦要法力大弱。不过焦飞有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都是能抗拒冥狱阴阳轮回之力的手段,可以让本身法力不被削弱。

毕竟上次焦飞杀了个凰牙将,还把勾玄收摄到了六阳封神幡上,再次光临冥狱,总是有些心虚,不敢动用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仍旧把张显的精魄召唤出来。使用此法不但能隐去他本身法力,还因为张显的太祖神拳,最适合在冥狱中厮杀,击杀得一头厉鬼,凶威便赠一分。

焦飞拣定了一个方向,一路迤逦前行,毕竟冥狱之中无有日月,他走了也不知多久,这才见到有一座村庄。焦飞亦是这时才感觉到,一十九重冥狱,每一重的辽阔,只怕都不输给阳世,只是每一重的冥狱都特别的低矮,远不及阳世间天空辽阔,还有九重天罡大气。

焦飞在村庄外瞧看了良久,这才确信里面并无危险,抖擞精神,闯入了进去。

蓦然见到有生人来,这座村落中的鬼民,皆侧日不语,焦飞问了几人,都不曾答他。若非是在冥狱中不方便动手,焦飞极想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摄了这些阴阳怪气的鬼民入内,他正有些沮丧之际,忽然有个鬼妹在路旁叫他,这个鬼妹生前显然非是中土之民,不但身材比中土的女孩儿高大粗壮,皮肤微微青黑,但是眉目如画,一头淡紫色乱发披散后背,光只看脸,倒也算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焦飞抱着侥幸过去,问道:“我是才来的,想问一声,这里是哪里?”

那个鬼妹笑道:“这你却是问着了,这个村庄里只有我一人重新生出本我意识,算是开了灵智。其他人你看他们似乎与生人无疑,其实都浑浑噩噩,只能凭着生前残存的百分之一二记忆行动,根本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然死了。”

焦飞闻言惊讶的再次回头看去,果然见这座村庄中的鬼民,行动皆有古怪。比方说一个老者,自大街缓缓向西走去,走到村口身形一晃,便即又在村东头出现,仍旧依照旧路再走一遍,周而复始,不肯停下半步。还有一个不满五尺的中年汉子,只在街上叫卖炊饼,但是他挑的担子中,却只有几个美人儿的脑袋,这些美女鬼嘻嘻乱笑,全然不知自家成了货品。

许多古怪,焦飞刚才都为觉得,这会儿一看,倒也琳琅满日,新奇的很。他扭头向那鬼妹笑道:“果然是如此,这些人都不知自己死了,还在做生前的营生。只是他们也不晓得变通一下么?”

那鬼妹噗嗤一笑道:“冥狱之中并无日月,但是这些鬼民每过得几十年,总会因为生活的久了,吸摄了一些天上的魂云之气,有些变化。至于能有有幸开了灵智,就要看生前是什么人了。我们这些鬼民都是从阴阳轮回中漏网的,便是侥幸重新开了灵识,也不记得生前是什么样人,等若是全新的生鬼一般。”

焦飞见这鬼妹一颦一笑,宛若生人,但是心中总有些不大托底,忙问道:“既然姐姐已经开了灵识,不知对这一层的冥狱有多少了解?

那鬼妹笑道:“这里是第十一重冥狱,名为凰衣狱。这里是九方村,已经是冥狱中最为偏僻的地方,你想要寻找更多的鬼民聚集之地,需要一路向西,那里有做大城,名为破败城,方有许多人口。最近破败城正在征召鬼卒一看你生的雄壮,倒是可以去投军。”

焦飞听得破败城正在征召鬼卒,顿时就精神一振,暗忖道:“这破败城定是那些厉鬼辐辏之地了,想必中间定有懂得出入冥狱,阳世的厉害角色。”

见焦飞正自思忖,那鬼妹自告奋勇道:“看你生的雄壮,定必有一身好武艺,我在这九方村住了许久,一直想要去附近的几座大城,只是孤身一人不敢上路,不知可肯送我一程,去往破败城。”

焦飞微微一笑道:“为何你不自行去?这周围也无什么危险。”

那鬼妹道:“你许是本事强横,那些游魂不敢冒犯,似我这样的,在九方村里还好,除了村子怕是就要被人撕了。可怜我苦苦积攒敏百年,才重开的灵识。”

焦飞心中暗道:“我连见也没见过半个游魂,怎的她就说有?难不成最近有什么变故,那些游魂都在了?”

焦飞自忖送这鬼妹去破败城,也只是举手之劳,便一口应允下来。那鬼妹十分欢喜,说道:“在九方村周围再无个能说话之鬼,都是浑浑噩噩,没有本我意识之辈。去了破败城,哪里鬼物众多,说不定我还能找个丈夫,生下几个鬼子,过些安稳日子。”

焦飞肚内暗笑,倒也不去管这鬼妹的畅想,他总是不信游魂危险,故而离开了九方村之后,便把法力收敛了些,头上的灵光闭了。没想到走出十里不到,便有四五个游魂在后面飘飘荡荡,跟随了上来。焦飞见这些游魂也忒弱小,便不去理会,不上一会,这些游魂就越聚越多。

焦飞微微提了两三分力气,背后魂环隐隐一现,那些游魂倒也乖觉,立刻就一哄而散,转瞬都没了影子。焦飞这才抬头望向天空,心道:“怪道我不曾察觉这些游魂,原来是头顶这片无边无际的魂云作怪。

凰衣狱中的魂云,是焦飞在凰牙狱中不曾见过的,无虑亿万阴魂在天空凝聚成无边无际,黑压压的阴云,弄得整个凰衣狱都阴气森森,把那些游魂的气息都遮盖了。不过焦飞知道了此中奥妙,倒是立刻就察觉到,自己周围少说有数百头游魂在晃荡,只是都不敢接近到十里之内。

焦飞一路上虽然未有展露真奎的实力,但是他使用的张显精魄,本身便是魂魄完整,极其强大,在那些魂魄不全的游魂眼中,俨然是一头巨鬼,自然不敢来招惹。

焦飞渐渐适应了冥狱中气息,凭了他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再不似刚才般睁眼瞎,已经可以把神识笼罩百余里方圆。

那鬼妹名叫怜怜,她也不记得自己生前是哪里人士,这怜怜的名字,还是她有了本我意识之后自己起的。焦飞特意问起凰衣狱的地理,没想到怜怜也不知道太多,只是从一些游魂和九方村其他村民口里,隐约知道这一片地方有三座大城,都归五斗鬼王管辖,最近的便是破败城。至于他五斗鬼王是什么样的厉鬼,怜怜就不知道了。

焦飞同了鬼妹怜怜,走了一日,便见地面上有一座雄城平地而起,城头上有无数壮硕的鬼卒走来走去。焦飞也瞧见了这些鬼卒身体上还隐隐有好几张脸孔时隐时现,显然是数头,乃至数十头阴魂强行融合生成的厉鬼,这种厉鬼本身乃是残缺的游魂强行凑成,体内神思混乱,乃是最弱的一种,极难有什么提升。

倒是破败城的城门口,有十余头鬼卒正在检验过往的游魂,查出有那神识未开,想要侥幸混入城中的,便一把抓来生生吞了。这些看守城门的鬼卒,显然本身魂魄甚强,以本我为主,吞噬魂魄,便只会有滋养壮大元气之效,比城头那些巡逻的要高上一筹,已经能使用些粗浅法术。

焦飞和鬼妹怜怜一出现的城门口,那些守城门的鬼卒便已经瞧着,顿时有个队长模样的走了过来,眼中异彩连连,望着鬼妹怜怜,似欲生吞了这头鬼女一般,眼中全是欲火。

焦飞冷眼旁观,见这鬼妹不但未有畏缩,退避之意,反倒是见了这鬼车队长雄壮,瞧了两眼焦飞似是在做比较,转到特意挺了挺胸膛,故意抛了几个媚眼过去。

那鬼车队长得了趣儿,也不管焦飞便在身边,忙一把抓住了这头鬼妹,一声呼和,显然极是喜悦,忙吩咐了手下:“我先去享用一番。你们把这个小白脸剁了,仔细看紧门户。”

鬼妹怜怜忙叫道:“莫要杀了我的哥哥。我愿意从了将军,只要你给我们兄妹一口饭吃,一件事儿做,我哥哥也颇有武艺的。”

焦飞心道:“我在阳世间行走,不论是中土还是海外,都无人敢小瞧于我。转是到了冥狱,却要扯这一门裙带亲。”他不想托这鬼妹怜怜的干系,大吼一声,一掌拘开,顿时夺了那几头鬼卒的兵刃,把这些阴气所化的兵刃一起掷入了背后的魂环之中。这些鬼卒的兵刃顿时崩解成精纯阴气,在魂环中一转,便即被吸收了。

“我是来破败城被军,你们想要杀我,便看看有无这等本事?”

焦飞横冲直撞,那些鬼卒哪里档得住?被他推翻了三四个,踢到了五六个,在城头鬼卒涌下来之前,闯入了破败城中,扬长而去。这些鬼卒智慧甚低,只懂得尽本份职守,被焦飞闯过了关卡之后,也不去追击,不去通秉,仍自守住了城门。只有刚才那个鬼卒队长,带了鬼妹怜怜,不知去哪里快活了。

焦飞从头至尾,也没见那鬼妹怜怜有什推拒之意,心头暗道:“看来这冥狱之中,已经没什么礼义廉耻,男鬼个个做贼做寇,女鬼个个水性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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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五 四大鬼王

已经带了她来破败城还了人情。何况这鬼妹显是愿意跟了那鬼卒队长的,这些鬼龄的事儿,他一个人怎好去乱管?

冥狱中的城池和阳世不同,那些无知无识的游魂,只好在野外晃荡,能有百分一二前生记忆的,便能辐辏成村落,但只有开了本我意识的鬼物,才有资格进入城池。鬼物初开灵识,前生记忆百不存一,便宛如新生婴儿一般,学好便好,学坏变坏,在冥狱中又无人教化,又没得礼仪,故而鬼物皆是顺从本心,不分善恶之徒,只要有好处便做了,没好处便不理会,从无礼义廉耻,也无恩义亲疏,比上古之时还蛮也比野兽还粗俗。

那些修成法术的厉鬼,也不拿同类为念,只要拘禁了,便当作牛马使唤,任意派上战场去送死。

焦飞在破败城中随意一走,这才晓得冥狱中的城池是如何混乱,大街上当街杀鬼,小巷里便支锅烹饪,路上无甚干系的行人,也会忽然捅你一刀,看到个貌似好欺的便随意掳掠。

有那豪强大鬼,把捉来的新鬼用法术勾了,充作部下,招摇过市,无人敢惹。有那弱小的鬼物,便潜藏在地下,阴影,沟壑里,日子过的困顿不堪。

这些鬼物都还罢了,若是有鬼或者杀的同类太多,精魂凝练,或者忽悠感悟,突破瓶颈,化为鬼卒,便即当街开杀,生撕了活鬼果腹,直到把一身阴气补满,这才满意的扬长而去。

所谓地狱众生相,便是如此,焦飞看的触目惊心,混没想到冥凰治下居然还有如此血淋淋的鬼生。虽然这些鬼物,都算是化外之民,乃是逃脱了冥凰神威,流荡荒野之辈。但是只要想这些人宁可在这般弱肉强食,朝不保夕之地讨一口艰难生活,都不肯去受冥凰管辖,其中艰辛酸楚,可想而知。

焦飞虽然身边并无仆),随从,但是背后一圉魂环,奇异万分,这些鬼都是历经厮杀,无数计诈中打滚过来,不开眼的早就都死光了,故而也五鬼敢来跟他呱噪,在破败城中倒是走的悠闲。现在焦飞明白那鬼妹怜怜,为何愿意向那鬼卒队长自荐枕席了,盖因为光她一个,连三五个时辰也活不过,这位鬼妹早就看出来焦飞不肯再照拂她的。

“怪不得这些厉鬼一旦冲出冥狱,便有无敏怨恨之气,原来在这里日子过的太过冤屈,实在不当人子。”

焦飞在破败城中走了半日,这才见到有一队鬼丰保护了一张黄榜,上面果然写着招兵的事儿。焦飞想要离开冥狱,必然要学到那些厉鬼出入冥狱,阳世的法门,他此来便是为了混入厉鬼之中,故而走上去便大喝道:“某家张显,要加入本城军卒,讨一份出身。”

那看守黄榜的鬼卒头目,也是个队长,一身修为勉强有炼气入窍的勾当,闻言也不答话,伸手就是一抓。焦飞知道这是要试自家本事,想也不想就把身后魂环一抖,那个鬼卒队长身不由己的就要冲入进去,这才知道焦飞厉害,忙叫了一声:“你过关了也!”

焦飞这才把魂环的威力一松,那鬼卒队长立刻叫了一个部下,带了焦飞到了破败城的军营当中。这冥狱的规矩和阳世不同,城池中最为宽敞,最为醒目的地方,便是军营。焦飞被那鬼卒随意往军营门口一扔,便即扭头走开。焦飞抖擞了精神,自家走入了破败城的军营,左右看顾,只见鬼卒中也分作三六九等,豪强的大鬼,身边往往就带有仆从鬼卒,这些大鬼自家有部下,亦要投靠别人做部下,一层一层,一级一级,比阳世间的军营规矩要森严的多。

高出一级,便会对下面的鬼卒,掌握有生杀予夺之权力,下面的鬼,卒便是要被上级长官活吞了,也不敢稍有反抗,盖因为它们早就受制亍那些大晃r,体内有了层层禁制。

焦飞混入了破败城的军营不久,便见到两支鬼卒,各有千余人,忽然争执起来,便摆开了阵势厮杀。旁的鬼卒和队长也不管,转到呼喝助威,只等着捡便宜。

焦飞见这破败城的军营里如此混乱,这才胆子渐渐大了起来,那些厉害的大鬼控制仆从的手法甚是粗浅,焦飞虽然看的明白,却不屑使用,他手上有比这些大鬼厉害十倍的法门,当即就分出了数十团道心纯阳咒,先把周围几十位身体强健的鬼卒队长给收了。至于这些鬼卒队长的手下,焦飞根本懒得浪费迷心纯阳咒,只是运起太祖神拳,背后魂环中现了马祖真灵,把敌百头鬼卒一气吞吸,都用来补益本身元气了。

焦飞忽然动手,那两支鬼卒的领兵大鬼也甚是心惊,不过焦飞既然咂摸出了这破败城的规矩,便不再那么小心翼翼,正要把两支鬼卒中为首的几头大鬼收了,忽然一声猛喝起自半空,一个硕大的鬼头在半空中浮现,这鬼头足有小山办大,面目狰狞,正在嚼吃满嘴的小鬼,大怒道:“怎的又起争执?谁人敢再闹事,本将军便都吞吃你们。”

那些鬼卒顿时噤声,焦飞却昂然抬头喝道:“你是谁?为何如此大胆,敢对我也呼喝?小心本人夺了你这将军之位。”

这位鬼族将军便是破败城大统领,焦飞见他修为也不过是炼气成罡的层次,便有几分意动,想道:“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夺了这破败城主之位,好道也跟五斗鬼王距离近一些。在这些鬼卒中厮混,那多没出息?若不尽快展露头角,要在冥狱中厮混多久,才能寻到回去阳世间的法门?”

被焦飞挑衅,那鬼头眯着眼往下一望,呵呵笑道:“现在的小鬼越来口气越大,好叫你知道我鬼车将军的厉害。”他在魂云中现了身,光是半个身子就已经有半云天高,待得这位鬼车将军把真身全现了出来,焦飞才见到他下半身生有鸟翼,乃是一个人头鸟身的怪物。

鬼车将军姑姑大叫,顿时把漫天魂云绞散,化为漫天的鬼火一起落了下来。破败城中的数十万你能鬼卒得了他的召唤,亦以各自的主公为首领,排开了敏十座大阵,车马粼微,刀兵赫赫,一起向焦飞冲杀了过来。

焦飞使用的张显精魄,本来便是领兵大将,不但武艺惊人,战阵的经验更是丰富已极,就算面对鬼车将军的天降鬼火和数十万大军,也无丝毫怯意,转倒是有些战意昂扬。他身后魂环中的马祖真灵,随着焦飞运转发力,面容渐渐清晰起来。这头冥神一双马眼中露出戏谑的神色,竟然仰天一声长嘶,化成一道奔腾黑影,不理地面上数十万大军,冲天飞起,凭着护身的魂环荡开层层天降鬼火,身法展开,对着鬼车将军就是一拳轰下。

焦飞虽然有信心,杀光破败城数十万鬼卒,但是却没甚么耐心纠缠,故而擒贼擒王,要先把这头鬼车将军斩杀。

鬼车将军见焦飞背后现了马祖真灵,顿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一声长嚎,蕴含了极其诡异的法力波荡,让马祖真灵冲飞的身法在空中一滞,他把下半身的双翅一抖,这对翅膀顿时脱落下来,飞旋成了黑色光轮,登时把马祖真灵一切三段。

焦飞亦没想到这位鬼车将军居然有如此手段,此时第一波千余鬼卒已经冲锋到了身前,他亦只有把太祖神拳运起,顷刻间就毙杀了百余鬼卒,却来不及收回马租真灵了。

那位鬼车将军欢悦的一声大叫,张口吐出一团碧绿鬼火,就往正在努力恢复,想要把身子重新聚合的马祖真灵烧去。焦飞见到这团碧绿鬼火,顿时心头大惊,比见到什么都要震撼。鬼车将军使禺的居然是幽冥火咒。

“看来我的猜测居然成真,那些中了幽冥火咒的海族,通过了阴阳轮回之后,居然仍旧把这邪门法术带了下来。”

不过焦飞亦瞧得出来,),车将军的幽冥火咒,和祖神荼的法术截然不同,竟然没有植入他人体内,任其滋生壮大,最后控制人心的法力。变成了炼化阴魂,转化元气为自身壮大的法门。

马祖真灵中了幽冥火咒,一身浑厚的魂力,就像是极大的滋补之物,被烧的长嘶乱叫。等焦飞倒出手来,把马祖真灵召回,这头冥神已经少了三分之一的元气。

鬼车将军在半空把你那团幽冥碧火召回,吞吸到了肚内,打了个饱嗝,似乎十分满足。身体又庞大了一囡,显然获益不小。

焦飞看的啧啧称奇,这变化了之后的幽冥火咒和祖神荼所创的心魔大咒各有千秋,祖神荼钤下七道心魔大咒还是为了证道长生,这鬼车将军所使用的法门,就变成纯是掠夺他人元气,增强实力的斗法法门。

不过这些冥狱鬼物,几乎就没有什么机会证道长生,便是有这种法门,对它们来说也是浪费。它们在这方面,远远不及冥凰足下的鬼卒,鬼将,真君,冥王,这些人都得了冥凰赐予上古神魔血脉,学的是冥狱三十六真传,比这些不受冥凰管辖的野鬼,强了不知多少倍。

鬼车将军一招得手,仰天大笑道:“你这小鬼,现在知道本将军厉害了罢,快些束手就擒,我还能赏赐你一个本城副统领的职务,一同享受,若是再不知趣儿,我可就不客气了。”

焦飞也是一愣,心通:“这位鬼车将军怎么忽然许下了如此丰厚招揽条件?我只是要学自由出入冥狱,阳世的法门,能有个破败城的副统领职务,似乎也算是尽够了。”

焦飞并不惧怕这位鬼车将军,便是他不知什么原因,炼就了幽冥火咒,焦飞可是学有七部心魔大咒的全套哩!何况他现在只是运用精魂张显的法力,真正的实力还未使出,若是焦飞不怕暴露身份,把六阳封神幡使开,杀光这数十万鬼年,击杀鬼车将军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是杀了这许多鬼卒和鬼车将军,焦飞想要再加入到五斗鬼王麾下,便有些碍难。

“也罢,若是你真肯给我一个副统领的职务,我便投靠你也。”

鬼车将军见折服了这名英俊的小将,心中也是窃喜,把法身一收,化成了一道黑光落下,眨眼就变成了一个魁梧的武将,一个大肚子十分滚圆,一脸的虬髯,看起来到有些福相。

“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这破败城虽然在五斗鬼王的敏千座城池中,算的极小的一座,却也有数十万鬼卒,人口百万,周围还有二三十个村镇,无数游魂,你当了副统领,只要跟努力,迟早技也问五斗鬼王他老人家,帮你讨一个城池来。”

焦飞嘿嘿一笑,并未把这些话当作真话听,只是双手一拱,做足了礼数,说道:“鬼车将军,原来五斗鬼王居然如此势大,居然有数千座城池,岂不是比起冥凰也不再以下了?”

鬼车将军忙把焦飞一扯,压低了声音喝道:“可不要乱说,五斗鬼王他老人家或者不惧冥凰,我们可当不得冥凰一怒。”焦飞故作诧异道:“那怎么说?”鬼车将军推心置腹的说道:“冥狱中有四头鬼王,法力皆和十九重冥狱的冥王相等,五斗鬼王还算是稍弱一点的,那鬼组徐完有城池三万,麾下的鬼卒不计其数,鬼将车载斗量,便是鬼仙也有上百,便是那等威严,也都要受冥凰伏低。”

焦飞问了几句,约略知道,四大鬼王座下的鬼将和冥凰座下的鬼将相若,可做一城之主。四大鬼王座下的鬼仙和冥凰座下的真君相等,也都是相当亍练气第九层温养的修为。四大鬼王便跟冥王差不多了。不过这四头鬼王来历奇异,可不是厉鬼修成,而是冥凰指派,只是不大听冥凰的管辖,平时颇为自行其事。

便是鬼王座下的鬼仙,也都不是厉鬼,至于来历就非是鬼车将军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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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六 无餍城,反叛鬼军

位鬼车将军能在焦飞手卜讨的便官,吊然是因为焦飞真本事,但双方都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焦飞亦不把这当作借口,他心底对这位看似粗豪。跟自己又无话不谈的鬼车将军总是提防了几分。

鬼车将军却似是跟焦飞一见如故般热络。不但拨给他十万鬼卒,还把破败城附近的一座小城指给他做领地。焦飞在他这儿还问出了许多冥狱的事情,这些事可不是随便一头厉鬼便能知道,怎也是四大鬼王座下的鬼将才有资格接触。

这一次冥狱厉鬼冲破阴阳轮回。现与阳世,并非是四大鬼王造反,而是冥狱中忽然涌入了一批妖怪。

这些妖怪大多都跟寻常魂魄一样,被阴阳轮回封了记忆,抹去了法力,但却有少部分把生前的一种法力带入了冥狱。这股法力十分奇异,可以吞蚀鬼物化为元气,短短时日就能重开灵识。

这些妖怪生前又都是修炼过的。残存了几分生前记忆,趁着冥狱中管理不严,修炼了力量之后,纷纷逃脱,不过数月就聚集起了好大一股势力。其中一个自称刀神老祖的妖鬼更是厉害,虽然他除了生前的名字,早就不记得前世。但是凭了那一股奇异的法力,大闹地府。把冥凰座下的一个真君都杀了。

这一次冲破冥狱的厉鬼。便是这一股人马。如今冥狱中派出了五位真君,由第九重冥狱的执掌冥王串领九十万大军,正在征讨那些造反的厉鬼。双方如今屋战正炽。

焦飞听得此事的来龙去脉。心头也是暗暗吃惊,心道:“当初祖神荼座下还有浮龙岛主,万恶天君,百里神君等人物,加上不知有多少海族妖怪被他祸害,这一股力量就算一万个里只有一二人还记得幽冥火咒,便能把这邪门法术在冥狱中流传开来,这心魔大咒当真是流毒无穷

”。

不过他听说懂得出入冥狱、阳世的乃是那一伙人,对留在破败城的心思便淡了许多,若不是鬼车将军在话里夹过一句。他们五斗鬼王也接了冥凰号令,要去围剿这些造反的厉鬼,焦飞说不定转头就偷溜了。去寻找那些老相识。

四大鬼王虽然不似十九位冥王一般。一举一动皆要受冥凰辖制,却也要听冥凰号令,就如那些认中土大唐为上邦的海外小国,西域藩王一般地位。

这一次冥凰似是十分震怒,已经传下了号令,要把这些造反的厉鬼全数送去第十四重凰雷狱。全数震成备粉,半点残存不留。因为这些厉鬼散逸各处,十九重冥狱层层都有,许多更游荡在冥凰辖地之外,算是四大鬼王的领土了,故而这才把四大鬼王也都调动了。

焦飞自知凭了张显的法力想要纵横冥狱,着实有些为难,但是他把本身的法力运用出来,只怕转头就被冥凰捉去了。他可也是杀过冥土鬼将的,现在勾玄这个凰牙将还在六阳封神幡上呆着哩,那可是真遭的证据。觉愕这十万鬼卒,稍加训练,倒也是一支不俗武力,有许多助力。兼且投在五斗鬼王麾下。能让他有个掩饰的身份,这才暂留了下来。

鬼车将军并未有留他在破败城多住几日,借口要他督造万鬼阴池,好扎下大营。把十万鬼卒利拨好了。便催了他去附近小城镇守。

集飞如何不知鬼车将军也有些忌他?便欣然上路,这十万鬼卒迤逦而行。行走在凰衣狱的荒原上。倒也颇为壮观,只是那座小城并不远,走了半日也就到了,倒是让焦飞深深觉得,没能过足瘾头。

这座小城。原本是个村镇。只是后来鬼口多了,便成了这么一座不大不小的城池。除了几十个已经初开灵识的鬼民,大多数鬼口都还是浑浑噩噩。焦飞带了手下人马在这座小城里驻扎下,便开始按照鬼车将军所授法门。开始建造万鬼阴池。这万鬼阴池在冥狱中是颇为重要的法器,但凡将军以上的厉鬼,必定以有一座万鬼阴池为荣。

万鬼阴池乃是冥凰的一件法宝,它铸造人族魂魄,便用的是这件法宝。冥凰把祭炼万鬼阴池的法门传授了下去,冥王,真君,冥土鬼将,四大鬼王都有学习,算是冥狱流传颇广的一种法术。

建造万鬼阴池,至少需要十万以上的游魂,这还只是初步。这件法器亦分成三十六重禁制,不过除了十九冥王,四大鬼王手中的也许有那等级数,其余冥土鬼将,鬼王座下的将军,能祭炼个三四重便已经足可自夸。

只要万鬼阴池造好,才能把游魂投入其中,化为精纯阴气。重新生出本我意识的新鬼出来。这些万鬼阴池中生出的鬼卒,才堪称精锐,比普通的鬼卒要厉害许多。同阴阳葫芦一般,这万鬼阴池祭炼到四重以上的禁制,便能生出练气第一层胎动级数的鬼卒,若是祭炼到第八重禁制,便能即连出炼气第二层入窍级数的鬼卒。

焦飞号令下去,鬼车将军送他的十万鬼卒,便即忙碌起来,不但把这座无名小城中的鬼民全数擒捉,还去了荒野上搜捕游魂,不上数十日,便把这些鬼口一一投入,把万鬼阴池建造的,渐渐有了个雏形起来

手下十万部卒勤勤恳恳。焦飞本人却少在城中,每日都去周围勘塔地形。他来冥狱是为了寻找去阳世的出路,不是来跟人争强斗棋。他总想着若能侥幸寻得一处子午寒潮的出口,顺着那一处地煞阴脉就能能回去阳世间了。

以他自己所占据的无名小城为中心。焦飞在数十日内把附近几千余里的荒原走了个遍,仍旧一克所获。他想起玄霜阴煞统共天下也只有四五处,想必这种通道极为罕有,这才绝了念头。不过他这数十日中,击杀了无数游魂。已经把马祖真灵又复祭炼到了原来的法力,把被鬼车将军吞蚀的元气补了回来。

不得不说,冥狱中阴气实在太盛。焦飞修炼的几种法术。都最适合在冥狱中修炼,比如六阳封神幡,阴阳葫芦,阴阳青蜃瓶,心魔大咒。甚至新碍手的两张阵图,亦需要布阵的道兵。

既然暂时不能离开,焦飞是个随遇而安的人,便想着既来之则。先把法术祭炼,毕竟机会难愕。何况如是他有机会灿,则八造反的厉鬼之战。没有充裕的实力。如何抢夺出入冥狱和阳世的法门?

经过这一番勤踏。焦飞把破败城附近的势力了解的一清二楚。知道一路向东几千里。便有一座极大的无展城,那座城已经不是五斗鬼王下辖,亦不是任意一位鬼王的部下,更不服冥凰管束。城中有三位鬼将,名曰李虎;张吉,龙骡。皆是炼气第七层的修为,无昼城中有一百五十万鬼卒,城中的万鬼阴池据说已经祭炼到了十八重以上。有五万炼气第四层凝煞级数的鬼卒,正因为这三位鬼将如此强横,这才能独立与一隅,自扯旗头。

冥狱中各路鬼王麾下的城池,日日都要打仗。或者攻伐其他鬼王的领地,或者攻打冥凰领土,甚或同袍之间也要开仗,有那战意高昂的,杀遍了本层冥狱。便要向上下两层去攻打。四大鬼王从来也不约束部下,便是十九冥王也不大理会这些事儿,这些厉鬼全无人性,不烧杀掳掠,不把这一股怨气释放,那才是转添许多担心。

只不过十九重篡狱为了防备这些厉鬼冲入要害之地,在各处设立冥土鬼将镇守,并且赐下许多厉害的法器,那些攻打冥凰领土的厉鬼,往往铩羽而归,不是被打的魂飞魄散,就是投入万鬼阴池,重塑新生。

焦飞把周围的十数座城池计算了一遍,便是以无愿城的实力为最雄厚,鬼口最多。鬼卒最强,且无什么有力的靠山。虽然无辰城的三位城主,各有不凡,法力也超出他两层以上,但焦飞仍旧拣定了这种硬骨头。

决议攻打无展城。焦飞就尽起麾下有炼气第一层胎动以上修为的鬼车,也有数百之多。虽然听得要去攻打无展城。这些鬼卒的个个“面色如鬼被吓的雷惊的蛤蟆也似。

但焦飞早就给这些还用得上的鬼卒种下了道心纯阳咒,容不得它们有半分抗拒。

焦飞把马祖真灵化为一匹黑色战马,把浑天妖王那一口象鼻骨刀要了回来,执在手中,背后魂环就宛如战旗,其中隐隐在孕育第二头冥神,只是虚虚荡荡。还只是个虚影,比不得马祖真灵形神俱全。

西玄山龙虎派有二十四头至尊祖灵,这太祖神拳也分为二十四路。只是当年张显毕竟才是炼气第五层的修为,只把一路马祖真灵修成,焦飞把马祖真灵变化了一匹战马。魂环之中自然而然的便开始孕育第二头冥神。

这一路兵马飘飘荡荡,杀奔了无展城。

无展城三位城主,也是颇有来历史辈。这一日李虎。张吉。龙骡三位城主聚坐议事。说起附近常有鬼口失踪。正自计议该如何排兵布阵。把来偷袭之辈杀一个落花流水。忽然有鬼卒来报。有一支大军正自扑奔东城门外,似乎要持强攻城。

三大城主各自运炼法力,观测远处的敌情。不旋蹬,李虎顿时笑道:,“这些新来的厉鬼。也是不知道我们无昼城的厉害。他也不问问,我们无展城便是四大鬼王,十九冥王都不曾拿下。凭这些新来之鬼,也想攻打?”

张吉微微皱眉道:“李虎兄不可大意,这些新来的厉鬼,有一种厉害的法术,许多大城都被它们攻破了。我们无展城虽然城墙高厚,又有咒力护持,却也不可掉以轻心

龙磙见他两个意见不一,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去东城门看看,这股大军的气势如何

李虎和张吉一起道了声有劳,龙镶便孤身驾起一团黑云,幕在无展城的东城门。东城门外已经有了数十万大军。这路大军和冥狱其他鬼卒不同,人人脸上都有碧色,身外鬼火幽幽,整个人都是绿的。

虽然刚才龙镶已经看到了这般境况,但是仍旧心头大惊,他随手一抓,东城门附近的数百名鬼卒便被他以**力汇聚成一根千丈长的阴魂绞索。龙猜把手一挥,这根册魂绞索便飞了出去,落在敌军之中,顿时捆缚了数百名鬼卒。龙骤把手一招,这根阴魂绞索带了这数百头敌军的鬼卒一起飞回,只是在半路上,那些鬼卒分离挣扎,身上的碧绿鬼火灼灼燃烧。不时有组成这根阴魂绞索的鬼卒。被碧火烧炼,从阴魂绞索上落下。转投奔敌军阵中。

待得这根阴魂绞索飞回城头,原本绞索上的数百鬼卒剩下不到一半,擒捉住的敌军贵族。逃走了有三成。龙镶这才暗暗惊骇,心道:。这些造反的厉鬼。果然有些门道。竟然连我的法力,也不能抵挡这股碧火的侵蚀。听说四大鬼王早就捉了许多造反的厉鬼,逼问出那股碧火的奥妙。各自创了一部法术,传授了麾下的鬼将,用来对抗这些新来厉鬼,我们兄弟却不晓得这些法门。”

且不提无展城的变化,就连焦飞也未有料到,自己运气这般好,居然才来无愿城。就遇上了那些造反的厉鬼。他对心魔大咒熟悉之深,除了祖神荼之外。无人可及。便是刀神老祖。百里神君,万恶天君,浮龙岛主这些人,也只是被祖神荼种下了幽冥火咒的咒灵分身,并非是传授了心魔大咒的奥妙

这些造反的厉鬼在龙集眼中是极难对付。十分头疼,焦飞却轻易便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不拘是哪一种心魔大咒,都必须有个主持的人,比如祖神荼这般。一旦主持大咒的人没了,心魔大咒许多妙用便显示不出来。看来这支攻打无展城的造反鬼军,并无一个类似祖神荼般的人物。只是谁人修为高,便能催动幽冥火咒,压制其他的鬼车。鬼将。”

五:看到周推荐排名,除了一声谢谢,实在没什么能表达这份心情的,仍旧召唤推荐票,我会努力。

这一段的剧情,从创世七凰到心魔大咒,玄霜阴煞,追杀焦飞的伤圣真君,算是埋下了很长的一条线索,也是该起出来了。把所有的线头收拢到一起。仍旧希望仙葫是一本能给诸位带来快乐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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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七 凤儿,凰儿

俺算了开了佛门第七识末那识的真空和尚。便是中咒之人再强,也只能抗拒,不能反制。但是流传到冥狱的幽冥火咒残缺不全,已经成了谁人为强,谁人便能控制其余中了幽-冥火咒之人。

当初焦飞在空海和尚的紫金钵盂中,做了多久的苦力,才把那些中了幽冥火咒之辈,一一驱逐了咒力?但是这几十万大军,只要能找到最强的几头鬼将制服,其余的鬼卒便会望风景从,根本不用费多少的力气。

唯一可虑的便是这岽『十万-鬼军,人人都是一身碧火,气息相合,焦飞也辨认不出哪一头特别强些。

焦飞麾下的鬼卒,见到远处的无餍城上方,杀气冲霄,无数杀伐的战意,把半天上的魂云都冲荡开了好大一片,露出了上一层冥狱的底儿来,脸色更加灰败了一层,都在心中暗忖道:“这下可好了,原本我们打算着是来送死,现在看来却是找死了。”这些鬼物,虽然死过了一回,却仍旧担心再死一次,鬼死便是魂飞魄散,什么都没了。

焦飞琢磨一回,把手一挥,指着城外那些造反的鬼军喝道:“无餍城我们必定要拿下,那些造反的鬼军想要口里夺食,如何能够?我们现击溃了那几十万来抢夺无餍城的,再掉头回来,挟带大胜之威攻打这座大城。

他手下的数百鬼卒个个面色如鬼,只不过出发时是送死鬼,现在是找死鬼,只恨焦飞用了道心纯阳咒制服了它们,这些鬼卒半点反抗不得,只能跟了焦飞一路呼喝,绕过了无餍城,杀奔向那些造反的鬼军。

龙骧在城头正自观战,那些造反的鬼军正前仆后继向无餍城头扑来。这无餍城建造的时候,用了阴魂混合冥狱咒文铸造,除非是法力深厚,到了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不须借用天地元气的地步,不然只要靠近城池,便会身子沉重,飞不起来。虽然攻城的造反鬼军凶厉,但是有龙骧亲自镇守,又有城墙为依靠,倒也守的固若金汤。

虽然造反鬼军攻城不过两三个时辰,无餍城便折损了三万余大军,但冥狱中素来不把鬼卒的性命为重,龙骧亦不已部下为念,只是心头担忧,这些折损的鬼卒,大多敏都被敌军抢夺了去,一旦被那股碧火沾染上,就再也不由自主。

“这些新鬼好生诡异,若无克制这股碧火的法门,就算我无餍城有一百五十万大军,又如何能抵抗下去?”眼见反叛鬼军渐渐止住了攻势,去消化这一次大战所得的鬼卒,龙骧百思无计,只能把那些在战场上被擒捉来的叛军鬼卒拷问,也想看看,能否侥幸问出这碧火的修炼法门,似四大鬼王一般创出一种新的法术来。

不过他问了十多鬼卒,依旧一无所获,只觉得这些鬼卒语言纷杂,用了搜魂之法,仍旧觉得乱麻一般。若不是他加了许多小心,还险些被那股碧火沾染,连自己也受其害。

正在此时,焦飞带了敌百鬼卒杀了过来,无餍城实在太大,他又是从西边杀过来的。若是焦飞自己也就罢了,不过弹指间事尔,但他毕竞还带了数百部下,便耽搁了些时候,没能赶上两军交战。焦飞在战马上喝道:“这些叛军竟然敢明目张胆攻打无餍城,这便是不把我们五斗鬼王放在眼里,不把我们这些勇士健儿放在眼里,我张显定要杀光这些叛军,方是男儿鬼所为!”

龙骧在城头看了这敌百鬼卒,不由得好笑,心道:“无餍城又关五斗鬼王什么事儿了?何况就凭这敌百鬼卒,也敢来向数十万大军讨厮杀,看来这领军的鬼将神志不全,大有浑噩之意。不过冥狱中这种白痴鬼从来不少,只不过傻成这么有特色的不多而已。居然还以五斗鬼王为名号,瞧他这样子,只怕五斗鬼王都不知世上还有这么个鬼。”

便是叛军那边,也无人理会焦飞这一支人马,看着他冲杀进阵中,也没什么鬼将去指挥大军。人人都道,敌百鬼卒而已,被大军随便一个反扑,便死个精光了。焦飞冲入叛军大阵,掌中象鼻骨刀左右一挥,就有数十鬼卒被斩成了近百段,他背后的魂环中那头虚幻不定的冥神,早就饥渴难耐,双臂张开,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嘶吼,把这些被焦飞斩杀的鬼卒,全数吞吸了进古。不过想要一头冥神成型,少说也少数十万冤魂,这数十头鬼卒虽然比普通冤魂强盛几倍,却也如杯水车薪。

魂环中的那头冥神,发出了仍是饥渴难耐的叹息,本能的催促焦飞去斩杀更多的鬼卒。

一个大头鬼卒和焦飞的部下缠斗起来,故意不躲不闪,任凭对手把刀剑砍上了身,借机把身上碧火传染了过去。口中呵呵一笑,十分得意,只道这些敌人顷刻便会化为同袍,成为自己部下。没想到焦飞的部卒根本不予理会,照旧刀剑齐下,把那个大头鬼卒劈斩成了无数的碎块。

焦飞本人虽然不懂得排兵布阵,但是他所使用的张显精魄,生前却是一等一的领兵大将,尤其是战阵冲杀,平生不知经历过多少场。焦飞冲入了叛军之中,也不乱冲,尽量找些开阔的地带,任凭敌人源源不绝的冲JL,这般战术看似孱弱,其实却最不易惊动敌军,面对的压力较,1\凭了焦飞的强横武力,厮杀了两三个时辰,焦飞也不记得备己斩杀过多少鬼卒了。普通的鬼卒他都是随手杀了,任凭魂环中那头冥神吞蚀,看到有练气第一层胎动的精锐鬼卒,便分一朵道心纯阳咒过去,征召过来。这般厮杀,他的部卒不但未有减少,反而越杀越多,终于引起了叛军中的领兵鬼将的注意。

正厮杀间,焦飞忽然见到一头巨鬼,从万军中平地而起,手使一柄大锤,楼头就砸。焦飞运起象鼻骨刀往上一迎,虽然说两人的身量差距极大,焦飞不过常人身材,这头巨鬼却至少有百来丈高,但是这一记硬拼,却那巨鬼的大锤被生生崩飞。

马祖在焦飞胯下,奋踢嘶吼,兴奋异常,它被焦飞当作了战马,许久不曾出力。焦飞这一刀至少借了它八成的马力,让马祖兴奋欲狂,不等焦飞招呼,便奋起四蹄,狠狠一踏地面,飞一样的跃起,前蹄一踏,把那头巨鬼当场踢爆,成了一团黑气。然后他鼻翼一掀,长长呼吸,把这头巨鬼爆散的魂气一口气吸尽,这才满足无比的打了个响鼻。

焦飞斩杀了第一头鬼将之后,叛军中便有十多名鬼将,分从四方赶来。就连城头的龙骧,也重新开始关注这一场不大不小的战斗。

焦飞略略盘算,大喝一声道:“今日厮杀疲倦,儿郎们来日再战,我们且退了。”

他带了手下已经近千的部卒,扭头便往来路冲,本来焦飞便不曾深入叛军大阵,叛军中又没有重视他这一股人马,故而给他轻易就冲出了包围。但是那十余名掩杀过来的鬼将不肯罢休,各自带了部下紧追不舍。

焦飞仗着马快,也不顾手下的)$,卒,一路且行且止,把这一路万余追兵引逗到了无餍城城西,这才勒住了战马,扭头转向追来的叛军。

两头鬼将追击的最快,各自手持一根房梁柱子一枝的大棒,见到焦飞还敢厮杀,各自呼喝一声,双棒齐下,和焦飞战在一处。焦飞一跃而起,拦下了一头鬼将,马祖奋蹄挡下了另外一位。虽然这两头鬼将修为都有不俗,但是放在焦飞眼里,便是两头送死的货。他刚才退走,不过想要引出这一股追兵,好放手杀个痛快。

他连象鼻骨刀也不用了,五指张开,抄了那头鬼将的棒头,奋起神力,往自家背后魂环中一掷,根本也不动手。然后便听得魂环中那头冥神,嘶吼的十分得意,那头鬼将叫的十分凄惨。马祖跟他又自不同,一声大吼,恢复了马头人身的模样,双拳一吞一吐,居然有一**环在掌中成型,被这道魂环兜头一照,那头跟他对敌的鬼将,顿时被吞蚀到了其中,连哼也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魂环绞碎。马祖杀了这头鬼将,兀自不肯知足,仍旧把这道魂环一推,不知有多少鬼卒,被他一口气收了。

焦飞这边才厮杀了百氽人,就见马祖真灵那边空荡荡的,已经杀出了好大一片空地。

焦飞心道:“这头马祖真灵倒也有些法力,本来我想要把它投入阴阳葫芦的阴阳造化池中,现在看来,送去九曲黄河阵图中当作守阵的阵灵也是不错,九曲黄河阵图按照二十四节气,有二十四处阵眼,倒也正好需要二十四头阵灵。”

焦飞手中厉害的阴魂精魄不少,不过阴阳青蜃瓶中的精魂,全部为元蜃诀所控,六阳封神幡上的阴魂,皆为这件法器所知,不管他使用哪一种,新炼就的九曲黄河阵图都会天生为阴阳青蜃瓶或者六阳封神幡所克制。焦飞并不想自己手上的法器,多出这一项弱点。

马祖真灵杀的发了性,连焦飞也抢不过他,倒是弄得焦飞背后魂环中的那头新的冥神,一路呼呼直叫,恨不得把马祖真灵推开一边,免得这头前辈,抢了自己的口食。

马祖斩杀了七八头追来的鬼将之后,这万余追兵便纷乱起来,无餍城中西城门的守军见到便宜,也开了城门出来厮杀。焦飞如何肯让这些鬼卒来抢自己的东西,便和马祖分开,掉头反杀了过去,直到担这路出来捡便宜的鬼兵杀的纷纷扯旗逃回城中,这才罢手。

这时马祖也把万余追兵杀了个七零八落,四下里败散了开来,焦飞收拢被自己方才抛弃的部下,发现居然还有七八百,他厮杀了这一场,吞蚀了无数的阴魂,总需要炼化,便不再去攻击叛军,收兵向西南方退去。焦飞正自带了部卒,想要寻找一处临时扎营的地方,忽然听到南边也有战马嘶吼,鬼叫啾啾,他不由得心头大惊,忙飞了起来,往南边看去,果然又有数十万叛军一路杀了过来。

这路叛军的前头部队,正在和人厮杀,焦飞运起黑水真瞳张望,见无数鬼卒,鬼将包围中,一个俏生生的熟悉身影,正自运使一口飞剑,把无数厉鬼一一斩杀。在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孩儿背后,有七百头百余孔雀,正自一起鸣叫。每宣这七百头白玉孔雀一叫,便有无数鬼卒,鬼将纷纷落地,再也驾驭不住体内的阴气。只是围攻这女孩儿的鬼军实在太多,杀不胜杀,虽然她有七百头白玉孔雀之助,依旧被困在阵中,难得脱身。

一头披挂整齐大鬼,看起来是这支前锋军的统帅,身上散发的妖气,竞然有炼气第六层丹成的模样,他只是端坐在一座小山之上,看着这女孩儿屠杀他的部下-,半点也不焦急,显然是在用这些不值钱的鬼卒性命,来磨去那女孩儿的法力。

在冥狱中,那女孩儿一身法力都受冥狱的压制,若不是她的七百白玉孔雀妖兵犀利,只怕早就支持不住了。

她早就瞧见了那先锋鬼将正自冷眼看自己,心中有些眷眷的想道:

“那些厉鬼真是狡猾,不跟我斗法,却把我转来冥狱。没想到我今日要死在冥狱之中,父母和弟弟都见不着了。”

不知怎么这女孩儿在势穷力绌,只能等那先锋鬼将出手,便定然无幸的时候,竟然没怎么想自己父母或者弟弟忽然来救,而是忽然想起了一个面皮焦黄,总是看起来老铖稳重,其实心底却不知有多少鬼主意的少年。”听说他在海外凝煞炼罡成功,还带回了真龙罡和冰魄神光两种炼罡的心法,大得郭嵩阳真人的欣赏,越清寒和孟阗竹两位师姐,都说他十年之内必定金丹大成,可不似我这般顽皮,卡在炼气第五层炼罡已经好多年了。”

“他也许早就忘了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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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八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先锋鬼将冰冷的眼神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狂热。

这个人族的少女已经杀了他不知多少部卒,但是这头先锋鬼将,却仍旧有耐心,等这位少女法力耗尽。他在冥狱已经征战了不知多少年,投入了叛军之后,这位先锋鬼将才忽然有了一种预感,自己能够把握未来的命运,可以再不用冥狱做鬼,可以翻身到阳世去做人。

这个白衣少女的每一寸容颜,每一分体态,都让这头先锋鬼将百分之一百的满意,他想的并不是杀灭这个敌人,而是要夺了这个少女的躯壳,让自己也有资格去往阳世,看到满眼的阳光,呼吸淡淡清风。

这头先锋鬼将身高大,这一站起来,屁股下的那座小山,便即寸寸崩塌。

女孩儿见到这头鬼将终于要出手,心底反而平和起来,一声娇叱,杀透了重围,竟然抢先剑指这名生死大敌。

先锋鬼将不屑的一声断喝,这个女孩儿和她的七百白玉孔雀兵,到了冥狱之后法力都降低至十分之一,更在鏖战近一天之后,法力跌到了谷底,他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捉了这个女孩,且不损自身半点。

这头先锋鬼将迎空一招,一面大旗便神乎其技的出现,他握住七八十丈的旗杆,随手一抖,旗缨子中吐出

的那一点锋芒,就点向了这名女孩儿的剑锋。顷刻之间,这头先锋鬼将把一身

武艺施展到了极处,大旗在半空漫卷,变化无方,把这个女孩儿的剑法变化,尽数封死。

女孩儿每一次和敌人的大旗碰撞,都会感觉到森森鬼气,通有那一团碧绿幽幽的阴火,正在侵蚀自己的经脉百骸。感觉到自家的力气,法力一点一点的失去,这个女孩儿把控制妖兵的法器在掌心轻轻捏碎,低声河道:“你们这些白玉孔雀,跟了我这么一个懒惰的主人,也是辛苦了。我今日难逃劫数,你们还是四散去,寻找一份生机罢!”

那些白玉孔雀感同身受,蓦然一震,一起鸣叫起来,根本不愿散去,都舍生忘死的向那头先锋鬼将扑来。

“这些孽畜,还敢逞威,你们主人都活不得,本来还想擒了你们,赏赐给手下鬼卒,此时便全都杀了。”先锋鬼将一声大喝,掌中大旗一飘,一卷,顿时有七八头白玉孔雀被他卷入大旗中,凄厉鸣叫,眨眼就化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只有白色翎羽,漫天飞洒。

女孩儿心疼的大叫一声,身剑合一,猛地扑了上去。那先锋鬼将把手中的另一件法器一转,那是一个白森森的骨环,只是迎空一围,一股无匹大力把这个女孩儿的剑光顿时绞碎成了粉渣”失去了护身的飞剑,女孩儿仍旧不肯躲开,双臂张开,挡在这头先锋鬼将之前,要给自己的豢兵争取一点点逃走的时间。

那些白玉孔雀,一起悲鸣,无一头肯走,但是它们的发来亦被冥狱削弱到了十分之一,便是全力扑击,也无半分机会救下那女孩儿。虽然自知绝无幸理,但是这女孩儿依旧不见半点狼狈,一身白衣虽然沾柒了些尘土,却仍能给人一尘不染的感觉,头上一枚束发的金环,已经连带一缕秀发被削断跌落,鸟黑的秀发全数飘散了开来,就像是月中仙子,谪落凡尘。

即便是面对生死大劫,这个女孩儿也不慌张,俏脸上淡淡的笑意,就像是仍有满满的自信一般。

先锋鬼将终于被这女孩儿和她手下的白玉孔雀,宁死不屈的意志激怒,掌中大旗一抖,把那枚骨环顺着旗杆推了上去,顿时奇光大盛,这面大旗的旗面化成了一片流动的血海也似。他低吼一声道:“冥狱之中,哪有人间炼气士逞威的余地?你便是有千种娇媚,仍旧逃不脱身死道消的下场。”

他把大旗一卷,漫天血海已经把那女孩儿俏丽的身影遮住。

“谁人能救与我?”

“父亲应是还在漓江本部,主持大局。母亲闭关修炼,为了炼就元神,已经三十年没出现了。阳虎儿弟弟听说几位师兄,师姐去了海外……哎,如果是他来救我,那等他到漓江提亲的时候,我就一口苓允了他,如果是别人救我,等他来漓江提亲的时候,我就要百般刁难。谁让他连我遭难了也不知……

“哈哈,我怎么觉得自己太也不讲理?阳凰儿啊!

阳凰儿,只是在海外见过一面罢了,你怎么就这般上心?还是因为被越轻寒,孟阊竹两位师姐说的太多了才记挂心上?说来也好笑,阳虎儿弟弟上次去了天河剑派,回来就说他的好……为什么人人都说你好,连我也觉得你还真不错?”

就在漫天血海,要把这个一身白衣,宛如月中精灵,谪落人间的小仙女吞噬的时候,在数十里外,二十四轮寒月依次浮上了天空,月光之下是六色彩光,伴着明月,如漫天云霞化为匹练。

月光飞驰,发出阵阵雷鸣,简直如风驰电,快的不可思议。但是那团六色霞光,比月光来的还要快些,后发先至,先把那漫天血海吞蚀,随后二十四轮皎皎如明月的剑光依次落下,在那头先锋鬼将周身一转,便把这头刚才还威风八面,掌握了生杀予夺之权的鬼将,分尸八块。

阳凰儿顿时觉得不可思议,这比做梦还务灿烂的美景,让她一瞬间芳心大震,知道这两件法器的主人,不但一举斩杀了敌人,而且连她也被生擒活捉了。只是这人擒捉了她,用的不是法力,而是无以名状的那一缕情丝。

焦飞看到自己结交的好友“凤儿”遇到危险,哪里还会去想隐藏身份?六阳封神幡和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起出手,豁出了全力,在一招之间便击杀了这头先锋鬼将。他远远的喝道:“凤儿,是我焦飞,你可无恙否?”

凤儿痴痴的看着天空倏忽来去云霞,还有那二十四团皎皎的明月把一份心思全部都隐藏在心底,行若无事一般,淡淡笑道:“原来是焦飞公子,你怎么也来在了冥狱?”

焦飞早一步收了张显的精魄,恢复了一身道家打扮,他先把六阳封神幡一收,也不理会被摄到了幡上,正自努力把鬼躯合到一块的先锋鬼将,拿了刚才夺来的那杆大旗,还有那一枚骨环,对阳凰儿说道:“我是被五头厉鬼暗算,莫名的就给送来了冥狱中,如今正在寻找出路。这杆大旗和骨环你先收着,可以全十份护身之力。”

阳凰儿笑吟吟的收了这两件礼物,随手把玩一会,说道:“可是我所学的道法,并不能祭炼这两件法器,还是还了你罢。”

焦飞接回了大旗和骨环,不由得苦笑道:“我还真是忘记了此节,还望凤儿姑娘勿怪。我这里有一门在海外学来的邪门法术,名曰六阳封神法,乃是百骨道人一脉流传出来祭炼法器的法诀,虽然太过阴损了些,但是在冥狱中却刚刚合用。”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拍,六色光华一卷,顷刻间便把这面大旗内中的禁制破去,又复递了过去,并且把六阳封神法也口口相授。

阳凰儿这才接过了这面重新祭炼过的旗幡,秀美微微皱起,焦乇还道她不喜欢这邪门清器,忙道:“在冥狱中计较不得,我也不喜欢这种邪门之物,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难得用上。但却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居然生入冥狱,不得不用此法护身。”

阳凰儿淡淡微笑说道:“修道人谁没杀过生灵,我虽然不喜此物,却也知道事急从权。只不过是在可惜,我随身的一口飞剑殁在此物之下。我从小就不喜欢修道,只觉得能够快活写意的过这一生,也就无怨无悔,连挑选飞剑,也选的是自己最爱的,不是最厉害的,从没想到它在我手,还有被毁去的一天。不知焦飞你能否借我一口飞剑?我还是喜欢用正经的法器。”

见到“凤儿”眼中露出几许希冀的神色,焦飞不由得心头一热,“凤儿”是在他本门的几个师兄,还有孟宽之外,唯一结交的同道好友,他想也不想便把自家囊中最好的三种剑器取了出来。

“这两件是郭嵩阳掌教帮我炼制的剑丸,这九枚一套,名为玄机剑丸。这一口叫做子母归元剑丸,可以分化成百金口。还有这两口冰魄寒光钩,是我在海外得的,炼制这两口冰魄寒光钩的冰魄神光禁法正筹!”亦是我跟寒冰道人学艺时,同冰魄神光的心法一起学到了手。

阳夙儿瞧了焦飞一眼,忽然变得喜淄滋的,她不要焦飞送的两件邪门法器,是因为这种东西她没法朝夕相伴,当不得定情之物。本来就算焦飞随意送一口普通的飞剑,她也会当作至宝,日后会片刻也不离身。但是焦飞一出手,便是天土地下,再难寻到几件的天下奇珍,让阳凰儿心中有一种,我在他心目中,只怕比这些东西还要珍贵的多的小念头。

“那两套剑丸,是郭嵩阳真人亲手祭炼的,我怎好意思拿走。倒是这两口飞钩我很喜欢,你送了我可好?”

焦飞笑道:“怎么不好?我都拿出来了,难道还会事到临头,你肯要了我再收回去不成?”

阳凰儿听了他把冰魄道的法术传授,又问了些他在海外凝煞炼罡的事儿,两人混不把这里还当作了战场。焦飞既然亮了身份,六阳封神幡便威力全开,但凡靠近的鬼卒,鬼将,皆收到了

幡上,这杆妖幡本来便是杀戮厉鬼最为犀利的法器。

阳夙儿美目顾盼,总似有些心事儿,焦飞也不好问她,毕竟这里极近战场,后面还有数十万大军杀来,便拉着阳凰儿向西面退去,他的那些部下得了指示,亦一路跟着掩护。

阳凰儿收起了自家的白玉孔雀兵,又把那几头被先锋鬼将杀死的妖兵连骸收了,这才跟着焦飞离开了这处战场。焦飞最关心的便是如何出去,他问了阳凰儿几句,发现她也不知,心头便不禁召集。把六阳封神幡抖开,想要通问那头先锋鬼将,正与此时,北方天空上又有一团鬼气冲霄,碧油油的,似乎叛军中又耒了什么厉害的人物。

焦飞心头大震,这才忽然明白过来。这次叛军攻打无餍城,乃是数路大军先后而来,兵和一处,要把无餍城彻底围困。三位城主除非死战到底,就只有投降这一条路了。”不知道无餍城究竟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让这些叛军如此重视。难不成跟它们此番造反的日的有关?或者跟阳世有关?”

焦飞没有半点线索,知道自己也不可能想明白,只是略一寻思,便把这件事放过。他既然发现了叛军是数路攻城,就要在这可能圣上百万的鬼军合拢之前,逃出包围圈去,已经没得多少功夫耽搁。

焦飞把自己的判断跟阳凰儿说了,这女孩儿自然是对他言听计从。焦飞见到“凤儿”之后,便一直不得闲,手中居然忘记了把“凤儿”还给他的那枚骨环收了起来,一直都拿在手中。等他指挥部下,同了阳凰儿一起,寻找叛军的破绽,想要冲破数路鬼军包围时,这才忽然想到了这件法器。

他顺手把这件法器收入了阴阳青蜃瓶里,忽然觉得此物有些眼熟「似是曾经在哪里看到过。

阳凰儿得了焦飞的保护,连飞遁都不使用自家法力,她依照焦飞所授,运用冰魄神光禁法正黧,把一对冰魄寒光钩祭炼。虽然时间紧迫,但她毕竟是漓江剑派掌门之女,虽然不曾学过漓江剑派的三大秘传,一身法力却也深厚之极。兼且她所学的法门亦是水系一脉,祭炼这两口冰魄寒光钩,倒也并不显得为难。

花了三四个时辰,阳凰儿已经对冰魄寒光钩的第一重禁制祭炼完成,她试着运用,顿时有两道寒气,宛如蛟龙,首尾相衔,带起一道白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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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九 七道大誓

……粕凰儿把这对冰魄寒米钩收了”中实是越来越喜欢。”

这倒不是冰魄寒光钩有如何了不起的地方,她总也是漓江剑派掌门之女,什么珍贵的法器没有见过?而是有些爱屋及乌,因人爱器。

焦飞见阳凰儿使用这对飞钩,忽然问了一句道:“我看凤儿你也是家学渊源,为何所选的道法。却似不甚高明。或者我见识太浅。看错了?”

焦飞在修道一途已经可以称得上大行家,他见阳凰儿所用的道兵,身上的罡气,都是极为高明的,但是偏偏所用的飞剑和根本道术却十分差劲,心中不解,便问了出来。

阳凰儿嘻嘻一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家学渊源,我可是一头妖怪哦,没有人教,当然道术不成了。要不你把冰魄道的根本道法传投给我,我还来得及把原本的修为打散了重修。”

焦飞想了一想道:“这却不是问题,我确有得过冰魄道的全部道术,寒冰老师也叮嘱我把这一门道术发扬光大。只是法不可轻传,我们虽然是好友,你也愕默祝一番。承认寒冰道人为老师,才能传你,我可算是代师传法。若是你不愿入冰魄道门墙,我亦不好把根本道术胡乱传接,日后你要收徒弟也是这般。不能见谁和你好了,便把这法术传

阳凰儿嘻嘻一笑道:“这斤)好,日后有人问我出身来再,我也可以不用再说自己是头鲨鱼怪了,可以跟人说自己是广寒仙子的师妹,那可多有面子。”

焦飞见阳凰儿果然指天盟誓,也呵呵笑道:“我可不敢这般跟人报师门,除非是郭嵩阳掌教赶我出门,不然我都得跟人自称天河焦飞。”

焦飞这边正跟阳凰儿说话,忽然阴阳葫芦内天魔童子传音说:“老爷,我看你已经是铁了心要收这女子做可怜的奉了大夫人之命监视老爷,断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三不四的女人定要打杀。不若小的出个主意,你抽空回家里一趟,故作把小的忘在大夫人身边小的推脱了这份责任,老爷在外勾搭良家妇人,不也方便许多。”

焦飞真个啼笑皆非,他拿阳凰儿当作好友,从未做过这方便龌龊念头,他耐心跟天魔童子分说了几句,那天魔童子根本不听,只说道:“这些道理便能说服小的,如何能说服得大夫人?女人心思万变,若是大夫人怪罪下来,小的根本吃不消,老爷讲这许多道理,可能保小的不受大夫人责罚么?”

焦飞顿时语塞,他还真不知林小莲是否介意,他结交异性道友。

天魔童子迟了片刻,又出了个主意道:“不若老爷让这位姑娘,故意去我们家附近或者采药。或者访友,或者修炼法术,务要跟夫夫石结交,做一个闺中密友。日后老爷说起这勾当来,可以推脱大夫人自家引狼入室的也没责任。”

焦飞实是拿天魔童子无可奈何,只能允诺道:“我跟这位姑娘实无半点私情,只是同道好友。我可以答允你,出了冥狱便跟她告辞,日后也少见面。”

天魔童子哪里肯信?只说道:“尖爷你打算始乱终弃,小的不好评说这种品德如何。若是按照老爷你说的,冥狱丰风流快活,到了阳世间便转脸不认,自然是一切都好,大家欢喜。

可万一这女子不死心。日后寻找上家门去小的便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若她还抱了个吃奶的,可怜小的不知几千年才有这点灵识,大夫人若是恼怒起来,说不定迁恨于我,狠心把我这点灵识抹去。若是老爷定要和这女子炼阴阳道。参欢喜禅小的只好在老爷快活之后,把这女子打杀,让她出不得冥狱。”

焦飞煞是苦恼。偏偏天魔战袍不是他的法宝,根本约束不得天魔童子。最后他赌咒发誓,争执良久,还搬出了自己在海外便曾认识“凤儿。的事,天魔童子听得焦飞以前就跟这个女子有“奸情”这才缓和了口气道:“若是老爷以前的风流事,小的到可以准折的过。不过这一次见面小的总要禀报主母。把你和这女子的一言一行,原原本本的用法力摄下来,让大夫人亲自评断。”

焦飞想了许久,这才跟天魔童子说道:“若是你把这些说与小莲妹妹,难保她不误会。”

天魔童子一拍不知哪条蛟龙的尾巴,大声叫道:“我边说是有私情,老爷你还不肯认。”那条蛟龙吃疼,嘶叫了一声,被天魔童子随手一捏,又差点背过气去,这十四条杂色蛟龙,早就给天魔童子收拾的服服帖帖,它们得了天魔童子叮嘱,不拘焦飞什么时候要放它们出去,都要极力拒绝,非要在这阴阳葫芦里老死不可,这条蛟龙还以为天魔童子在暗示什么,忙叫了一声道:“我最喜欢阴阳造化池了,不要放我出去。”

天魔童子怕露了馅,忙把本身化成了一片五彩长布,封住了阴阳造化池。焦飞正在为和阳凰儿的交情急的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关心那几条杂色蛟龙?便把这件小事儿忽略了过去。

焦飞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正容说道:“我和凤儿姑娘,相识与海上,此时在冥狱中,又要同心协力,这件事还是我去跟小莲妹妹说,有什么事儿,都算作我身上好了。我们确实只是同道好友,并非男女暧昧之情。”

天魔童子哼哼唧唧,全副心思都在那几条蛟龙身上,竟然没有跟焦飞驳斥。

焦飞自负机智,此刻却发现了终于有事情是自己也摆不平。不过他相信自己和阳凰儿心底无暇。倒也不怕跟林小莲说,转到是天魔童子实在太难缠,他很怕这件法宝的元神,转头就去把阳凰儿打杀。

两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价还价,阳凰儿见焦飞传授了她冰魄道的法术之后,就有些心不在焉。心中甚是奇怪,呼唤了几声,见焦飞也没听着一般,不由得心底有气,再不肯说话了。

焦飞好容易把天魔童子安抚,跟他许诺供不尖偷偷杀了阳凰是自家要保证回尖案中,便跟卧引货坦白,并且发下七道大誓。绝不能在和林小莲圆房之前破了童子之身,绝不能在出了冥狱之后跟阳凰儿再说一句话,绝不能和阳凰儿有肌肤之亲,不得乱收冥狱的鬼妹”,这才准折的过。

阳凰儿见焦飞终于回魂,笑盈盈的说道:“什么事,让我们焦飞公子如此出神?”

焦飞呵呵一笑道:“是我忽然想起他刚跟天魔童子争执过,平时张口便来的理由,此时忽然告缺。情急之下,焦飞忙把刚才收的那枚骨环从阴阳青蜃瓶里取了出来,辩解道:“我方才忽然记得这枚骨环有些眼熟,这才出神了片刻。”他见阳凰儿手中轻抖那杆旗幡,忽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一样的法器,忙一拍大腿说道:“我真是记起来了。”

他运用法力,在阴阳青蜃瓶寻到了白骨夫人,凭空幻化了一只大手,把白骨夫人的裙子掀了起来。这位白骨夫人天性风骚,又在百骨道人胯下多年,究竟磨研,不但未有惊怒,转把那一股浪荡之意使出,不过焦飞也不理她,只把她的**一捞,也不管这位白骨夫人裙子下不着寸缕,这般情景,已经是秦光无限,只把那一枚白森森的骨环脱下,把个千娇百媚的白骨夫人却仍旧掷在地上,毫不怜香惜玉。

阳凰儿见焦飞果然又取出了另外一枚骨环,两枚放在一起,形制完全一样,这才信了焦飞不是无故出神。有些好奇的笑道:“焦飞你身上的法器都会偶尔想不起,可见身上的宝贝不少,可真是个多宝童子

焦飞尴尬一笑。这个问题却不好回答。他的法器虽然多,但主要便是两个源头元蜃幻境和青蜃瓶,这两件都是不好给人知道的。如今元蜃幻境和青蜃瓶合二为一,化为了阴阳青蜃瓶,更是焦飞的大秘密之一,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好说出去。似冰魄寒光钩,玄机剑丸,子母归元剑丸这样可以光明正大拿出来的还真没几件。

阳凰儿亦是好奇,把两枚骨环拿过来,仔细瞧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倒是记得有一件传说的法器和这两枚骨环形制类似,只是这件法器应该是十八枚才对。”

焦飞奇道:“这套法器怎会有这么多件?又为何流落到冥狱中一

?”

阳凰儿笑道:“说起来这两枚骨环和你教我的六阳封神法有莫大渊源,都是百骨道人所创的法术,不过这套骨环显然非是百骨道人手中的原货,此物乃是他成就元神之宝,别人绝夺不去,这两枚定然是他门人弟子传下的法门,再次祭炼的。”

阳凰儿乃是漓江歹派掌门之女,见识广博,犹在焦飞之上,尤其是这些故老的传闻,从小便听得多了。她跟焦飞说道:“百骨道人乃是旁门杂家中的一位不世出的天才,他学道不成,学佛又不成,想要投入魔门,却险些被人当作驾马之才给清理门户,后来逃出海外,愤恨不已,这才发下宏愿大誓,要独创出一门证就长生的法门来。”

“后来百骨道人在海外闭关数百年,先后创出了六部道法,其中就包括了六阳封神法和阴阳神魔诀,最后便是以阴阳神魔诀成道。那阴阳神魔诀就是要祭炼一十八状元辰自骨环,每一枚骨环都有无上发力,可以化为一头阴阳白骨神魔。百骨道人便是以十八头阴阳白骨神魔为身外化身,炼就长生不死之躯的。”

焦飞呵呵一笑道:“这位旁门前辈倒是好心,居然把这些法门都流传了出来,我在海外还曾见到有人修炼五鬼分身,只怕也是百骨道人一脉的道术罢。”

阳凰儿笑了一声道:“五鬼分身是阴阳神魔诀中的次集法门,不知你见了谁人在修炼?”

焦飞觉得此事无需隐瞒,便说道:“我是见到了天魔宗的五鬼天王在修炼此法,他还融合了天魔宗的真传,果然十分厉害。”

阳凰儿哦了一声。笑盈盈的说道:“百骨道人和道门中人有些敝帚自珍的习俗有些不同。他自己便是未得真传,吃尽了苦头,故而成道之后,便不吝啬这些法门。不过似他这种天才之士,千年也出不了一个,他能凭了自创的阴阳神魔诀成道,那些得了他流传出去的道法之辈,却因为没人指点。无一个成就道果的。又因为他所创的法门都太过阴毒,杀生太重。所以各大派的门人就算得了口诀,也不愿意修

焦飞顿时额头见行,吃惊道:“那我传你六阳封神法,岂不是害了你?等出了冥狱,你我便把此法封存,再也不要跟人提起。”

阳凰儿笑道:“也没如此严重,只要不耽搁正经道法的修炼,这些法术也有它的妙用。只走出了冥狱,便没这多厉鬼可以收摄,滥杀无辜来祭炼法术可不好。”

焦飞呵呵一笑。把两枚骨环一收,见阳凰儿美目顾盼。隐含笑意,便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领,叫道:“我怎也是天河剑派的弟子,所系的道术法术已经是这个世间最顶峰的一级,难不成我还会含了大道不走,非要去浪费光阴。绕远走小路不成?就算百骨道人的法术再厉害,也未见得能压下我们天河剑派的正宗嫡传罢!”

阳凰儿见焦飞立刻就领悟了自己的意思,并且立刻正面回应,表示绝对不会迷恋旁门的法术厉害,耽误正经的修为,心头也极为赞许,笑吟吟的说道:“我们耽搁了这许多时候,那些鬼军又包围上来了

焦飞不慌不忙的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原本幡上的六色奇光一起敛去,这次焦飞不用在阳凰儿面前掩饰,凭了这杆妖幡的法力,闯过鬼军大阵并不觉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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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十 刀神老祖,元蜃道兵

日凰儿亦知道了。在冥狱没有六阳封神幡这类法器护持知旧一不过原本的十分之一,实在是寸步难行。如果不是她法力降低到这般地步,凭了七百头白玉孔雀兵,那头先锋鬼将根本也奈何她不得。

这女孩儿虽然不怎情愿,还是把焦飞帮她抹去了原本禁制的那杆旗幡用六阳封神法祭炼,沿路收集阴魂厉鬼。

焦飞亦没想到,叛军竟然发动了如此雄厚的兵力,来攻打无辰城。沿路大战车余场,小战无数。放眼望去,视线所及,都是无穷无尽的鬼卒。直杀了七八日,焦飞才同了阳凰儿一起杀毒重围,脱身了出来。

此时焦飞手下已经有了两三千鬼卒,都是他以道心纯阳咒收伏下来的。

回眼望去,焦飞看到那几乎无穷无尽的碧火,也暗自心惊。他本来不以为这些掌握了残缺不全的幽冥火咒的叛军鬼卒有多厉害,但是经此一役,让这个黄脸少年彻底明白了,当数量多至一定地步,其威力便不受道术藩篱的限制。

“故曰,有天道,有人道,人道无穷也!”

焦飞随意念了一句。把麾下鬼卒散开,自去警戒,对阳凰儿说道:“我们这几天击杀的鬼卒。鬼将中,必定有人知道该如何回去阳世的办、法。前几日战阵紧张,还未来得及问,现在正好盘问一番。等回到阳世间,才算是真正逃出生天。”

阳凰儿把自家的六阳封神幡往地面上一插,上面立剪现了六个鬼头。冥狱中的鬼物实在太多了,叛军中更是不乏实力强横的厉鬼,阳凰儿这杆六阳封神幡虽然是新近炼制,但是幡上已经收了六个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厉鬼,丹成以下更是祭炼圆满,能把这杆妖幡发挥出来最强猛的威力。

焦飞把这六头大鬼一起盘问,花去了六七个时辰,这才确信消息无讹,有些皱眉的对阳凰儿说道:“按照这些厉鬼所言,想要自由出入冥狱,阳世,必须要有一座在十八重禁制以上的万鬼阴池。冥狱中万鬼阴池虽然不少,但是能有这般级数的万鬼阴池,都是如无辰城这般的巨型鬼城,我们哪里去夺得这么一座?”

阳凰儿经过这些时日的厮杀,身上那股女孩儿的慵懒也减去不少,多了几分凌厉之气,虽然仍旧言笑盈盈,却比前有些不同。她轻轻舒展了腰肢,似乎要把这些时日厮杀的疲劳尽数散去,懒洋洋的说道:“这些叛军应该也是为了无辰城的万鬼阴池,这才发动如此多的兵马攻打。我们想要鬼口夺食,多少有些碍难。

焦飞指着那几乎是无穷无尽的碧火,说道:“岂止是碍难,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如果不是这些厉鬼与调兵布阵上十分松散,我们便是再厉害十倍也冲不出来。”

阳凰儿嘻嘻一笑道:“若不是你有那个法子,让这些鬼卒会误以为我们也是它们的一员,几次我们都险些撞正人家的大阵中,再也出不来



焦飞微微叹气,他可不敢把心魔大咒的事儿跟阳凰儿说知,原来他还不觉得心魔大咒有什么了不起。虽然祖神荼在海外也掀起了无边恶浪,但是那时他忙于凝煞炼罡,并未有真个被祖神荼掀起的滴天大战波及,何况海外那时有空海和尚坐镇,最终还是把祖神荼镇压了下去。但是在冥狱之中,鬼物比阳世生灵多了百倍,千倍,这心魔大咒的无穷流毒,已经让焦飞心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早就做好了打算,再也不把心魔大咒传授任何一人,也不会和任何说起,自己懂得这邪门法术的事儿。

他只是随意的跟阳凰儿说道:“这是我在冥狱中学到的一个法术,乃是五斗鬼王所创,名曰幽冥碧火,听说也是五斗鬼王参详了这些叛军的法术之后,才琢磨出来

阳凰儿不疑有他,只是皱眉道:“只是这法子还有许多破绽,瞒不过那些修为高深的厉鬼。不然我们仗着这种法术,混入叛军之中,待得它们冲破冥狱,闯入阳世的时候,一起跟随过去。比跟它们硬拼要好得



焦飞想了想道:“也不是没有法子,我有一件阵图,威力相当不俗。我们可以躲入其中。把此阵图丢弃在叛军之中。不论是那个鬼卒捡到,必然会拿来运用,有哪更厉害的大鬼见到,必定会从鬼卒手中夺取,最后定然是辗转落在叛军中最为厉害的头领手中。这些最厉害的头领必定是要回去阳世间的,我们自然也就被携带着回去阳世

阳凰儿首先叫好:“这个法子虽然危险,却真个可行。”

焦飞亦是冥思苦想。才想出了这个办法,见阳凰儿也叫好,便伸手一招,把自己部下的数千鬼卒,一起收上了六阳封神幡。把九曲黄河阵图抖开,自己和阳凰儿一起上了去。这九曲黄河阵图本来按二十四节气,需要二十四头阵灵守护阵眼,但是焦飞跟阳凰儿一起,便没在使用张显的精魄,故而也只能把马祖真灵和另外一头尚未祭炼成型的冥神放了上去,再加上阳凰儿和他自己,分别占了另外两处阵眼,剩下的二十处,焦飞只能用六阳封神幡上的咒灵,主魂,…占据了,临时把这张阵图发动起来。

九曲黄河阵图在二十四处阵眼全开之后,立刻化为一道浑浊的大河,河水丰挟带无数泥沙。如一条昏黄的长虹一般,飞射向无展城的方向。

左亭弼乃是叛军中的一路鬼将,他不记得生前的事儿,只是在从阴阳轮回中脱身后,体内便有一股碧油油的鬼火,只要他击杀了身边厉鬼,这股碧油油的鬼火便能吞蚀那被击散的厉鬼阴气,让他的力量近乎没有止境的提升。自从加入了叛军之后,他又学到了些厉害法术,更得到了两件厉害法器,麾下有十余万鬼卒,自觉风光无限,迟早有一日能成为四大鬼王的级数。

他正在指挥大军,向无展城进发的时候,忽然见到天上有一道泛着黄光的长河飞过,沈联身摇,身躯就变得百余丈高大,把年探。就抓住不山。贝河的尾巴。他只是运用胸中碧火一烧,这条黄河就落了下来。化成了一张

图。

左亭弼见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这么一件宝贝,心中也甚欢喜,正在研究这张阵图的威力,忽然半空中探下一只大手,喝道:“左亭弼,这张阵图是我走失的宝贝,你捡了有功,回头升你做南路大军总管。”不由分说,便要把这张阵图夺走。左亭弼见这头大鬼,自己并不认得,心中羌怒道:“便是什么乌龟王八,也敢来认我做小厮,当我好欺负么?”

他把手中阵图一掷。喝道:“既然是你的便收去罢却是同时把这张阵图的冉力发动。

左亭弼本来以为这张阵图自己才得了手,还未祭炼过,未必有多夫的威力,却没想到这张阵图脱手之后,迎空化成了一道黄河,只是一卷,把把那魂云中藏着的大鬼收了进去。

左亭弼见这阵图果然好宝贝,心头大喜,也不问那个倒霉催的鬼将,是什么身份,什么来历,反正在冥狱之中,大家本来便已经死了,谁人再死一次,便是魂飞魄散,也不会有人来问他讨什么公道。

这到黄河两次出现。顿时引起了叛军中许多鬼将的注目。不多时便有一口赤芒刀虹从天而降。不分青红皂白,便把左亭弼一刀两断,刀虹一卷就把九曲黄河阵图收了去。

那刀虹的主人。才把九曲黄河阵图掂在手中,背后的一头小鬼忽然啾啾一叫,化身成一只碧色蝙蝠扑了上来,只在他喉咙上一咬。不过片玄就把这个杀人如呼吸般的厉鬼,吸食的只剩一张鬼皮。这头碧色蝙蝠还未来得及去抓那张阵图,便有一个少年武将般的猛鬼,忽然现身,隔空一拳,顿时把这头碧色蝙蝠打的浑身粉碎。

焦飞和阳凰儿端坐在九曲黄河阵图的两处阵眼中,把这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焦飞操纵了这张阵图,但凡哪头厉鬼被击杀,他都会收了进来,摄入自己的六阳封神幡中。阳凰儿已经把自己哪一杆六阳封神幡祭炼到丹成境界圆满,便不想再收摄魂魄,焦飞却颇需要这些厉鬼,不光是六阳封神幡。就连阴阳葫芦,阴阳青蜃瓶中,现在都已经充溢到了满盈。

天魔童子得了无数阴瑰厉鬼化成的元气滋补,如今已经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便是那数十根如意金竹,也都得了充足的滋养,生长的金光灿烂,极为喜人。只苦了那十四条杂色蛟龙,各自喷涂元气,每人两根正自祭炼五岳真形诀上去。

这张九曲黄河阵图辗转数十次后,被一个法力浩瀚无匹的鬼中豪雄把手一指,就落在了他的面前,化成了一匹黄色帷帐,这头鬼中巨等已经有了真君,鬼仙那一级数的法力,而且身上碧火渊深浩瀚,根本就不可测度。正端坐在一张宝座之上,周围的厉鬼最次也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修为。

焦飞在阵图中看到这头鬼中巨净,心头突突一震,暗忖道:“难道我运气就这般好?居然又遇上了熟人也这头老鬼,焦飞倒也认得,正是曾跟他交过手的刀神老祖。这位老祖气息看起来比活着的时候,更加浑厚,似乎已经不输给当初的祖神荼。炼气成罡的境界,得了真传的和没得过的。法力便会相差百倍。炼气第九层炭峰的人物和最低,法力差上千倍也不多。

如今这刀神老祖。便是站在了炼气第九层温养的最数峰,一身鬼气已经全数转化为冥气。碧火精纯之处,犹在当日的祖神荼之上。上次焦飞还跟这位老祖斗了一场,现如今他虽然法力大进,转没什么信心和刀神老祖争斗。

焦飞心中颇有些忐忑,但是见到刀神老祖似乎全不在意他,只是把九曲黄河阵图抢在手中,便即仍旧闭目打坐,似是沉浸在修炼之中。

天魔童子暗叫道:“老爷,快些把这个也送入到阴阳葫芦里来。只要阴阳造化池把他炼化了,所得元气,便足够让小的恢复全部法

焦飞听得突突一跳,吓道:“若是你出来助拳,我也有几分把握杀了他,可是杀了这人我们该如何回去阳世间?”

天魔童子叫道:“老爷,我们在冥狱里风流快活,大夫人便见不到,你怎地非要上去?冥狱中如何不好?等我修为尽复,老爷披了我大杀四方,先在这底下创下一片基业,日后万一修道不成,还有个落脚处

“杀了他罢,杀了他罢

天魔童子一叠声的催促,焦飞只是不理,心道:“若是我们回去阳世间,你道我会手软么?现在已经逃脱冥狱为第一要务,把刀神老祖杀了,谁人来打开冥狱和阳世间的通道?”

焦飞见左右无事。终于可以消歇片刻,便把体内真气调理。把阴阳葫芦和阴阳青蜃瓶祭炼。准备来日大战。

自从阴阳青蜃瓶祭炼到第四重禁制,阴阳造化池中便也开始生出阴阳道兵,只不过这些阴阳道兵只有炼气第一层胎动的修为,连任意一头阴阳青蜃瓶中的精魄都驱使不动。元蜃诀第一层,只有些幻术,对焦飞来说,这些阴阳元蜃道兵就比那阴阳葫芦道兵差上许多,暂时没的什么用场。

率有一件,阴阳青蜃瓶中的阴阳元蜃道兵比阴阳葫芦中的阴阳葫芦道兵强,便是这些道兵更加英俊美秀,还带了三分邪气,个个嘴角都挂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比目无表情的葫芦道兵,要更加风度翩翩,举止洒脱。

除此之外,阴阳青蜃瓶原本的三十六重禁制,亦在元蜃诀千变万化的元气之下,被满满重新祭炼起来。这口法器原本可是法宝的级数,光是三十六重圆满的禁制,便是极其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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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 老祖神威,无餍城破

飞在九曲黄河阵图中修炼良久。忽然心中动。眉心麻门的那件法器震鸣起来。

焦飞存冥狱中也不知收摄了多少阴魂厉鬼,阴阳青蜃瓶中的阴阳造化池中几乎时时刻复都是元气满溢。在这一刻,终于又祭炼出来一重禁制。

焦飞自从有了阴阳葫芦和阴阳青蜃瓶之后,一应法器都存放在里面。阴阳葫芦里放的是他用得上的事物,诸如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两道太乙真形符,上元八景符。六阳封神幡,一库房的赤火元铜木,二十七张白金力士符,两张黄巾力士符,子母归元剑丸,玄机剑丸,另外一张紫云阵图,如意金竹。天魔战袍等等。阴阳青蜃瓶里放的便是他用不着的那些事物,元蜃幻境和青蜃瓶中的法器,加起来少说也有一两百件,只是焦飞根本没那个精力去祭炼。

从天凰开辟天地到如今,从未有过元神级数以下的修道之人,祭炼法宝成功的例子。便是元神高人,十人中也只有一二人,因为修道年久,或者莫大机缘,才能把一件随身法器祭炼出元神。只看苏星河成就元神之后,一套天星剑丸也不过一十三重禁制,广寒仙子成道更久,也只把两口冰魄寒光钩分别祭炼到十六七重。天河九篆剑诀总也算是天下最绝顶的祭炼飞剑法门。天河剑派更是先后出了两辈共十位炼就元神的高人,可仍旧没有一口成就法宝级数的飞剑。

想要把法器祭炼成法宝。绝非脑筋里想想般容易,花个几百年就能炼成一件,那边不是在炼法宝,是在发梦呓。

这些上法宝远比元神高人还要稀罕,还要少上许多。

焦飞肯祭炼阴阳葫芦和阴阳青蜃瓶,只因为这两件法器是他修道途中用得着,少不了的东西。想要把这两件东西炼成法宝,就算他炼就元神,也要是千数年之后才敢想的事儿了。

焦飞收了修炼,心中暗忖道:“这阴阳葫芦诀初期祭炼容易,不过以炼气的修为,便是最巅峰也不过能祭炼到十一二重罢了。阴阳葫芦我祭炼到第八重已经是目前修为所能达致的极限,除非修为再有增长,不然把时间拿来祭炼这件法器,便已经十分不值。不过阴阳青蜃瓶却还可以再花些功夫,等也祭炼到第八重,阴阳元蜃道兵便能运用元蜃诀的第二层法力,对我来说方能有些用处。”

焦飞运起黑水真瞳,往九曲黄河阵图之外观瞧,此时叛军已经攻打无展城有了不少时日,连场大战,双方都折损了不少鬼卒,鬼将。本来无昼城势弱,叛军势大,但是无愿城内有一座祭炼到了十八重禁制的万鬼阴池。能够吸摄双方战死的鬼卒,鬼将阴魂,在万鬼阴池中重新安出病源来,故而仍旧能屹立不倒。

刀神老祖似乎全不关心这一场大战,只是沉浸在自家的修炼之中,焦飞亦瞧不透这位刀神老祖在想些什么,他见阳凰儿亦在阵眼中修炼,便也不去管她,开始一件一件。反思自己最近所做的这事儿,哪一件算是好事儿,哪一件算是坏事儿,哪一件算是畅心所欲之事。

阳凰儿是漓江剑派掌门之女。自小落生,便有父母呵护,只是她天性顽皮,对修道全无兴趣。

阳伯符夫妇为此也十分头疼,特集去寻了一位精通太乙神数的前辈,替阳凰儿卜算前程。结果却算出阳凰儿的机缘不在漓江剑派。要求诸外人,阳伯符夫妻为此也颇烦愁。

阳伯符真人虽然是掌教。知道女儿不可能成为本门的真传弟子,也不好坏了规矩,传授她本门三大道法。毕竟漓江剑派是象山真人道统,不是他开创,故而只传了阳凰儿一路别派道诀。

阳伯符真人为了女儿前途,所选的这门别派道法,虽然本身并无多少出色之处,却有一项好处,便是不入五行,性子纯厚。日后不拘阳凰儿转修任何一派的道法。都可以把以前的修为,尽数转化过去。更在女儿凝煞,炼罡的时候。替她遍寻天下,找了一处五行真脉。炼罡的时候更帮女儿问师祖红发老祖求了一部九天真罡。五行真脉可以配合任何罡气修炼,九天真罡更是号称三十六天罡第一气,也只有道门十祖这个级数,手中才有真传,亦是一部可以配合任何道家法诀的罡气。凭了五行真脉和九天真罡。阳凰儿炼成金丹之后,转修九成以上道家真诀都无滞碍。

阳伯符的夫人,便曾跟自家老爷说过:“女儿这等贪玩,你我又太宠溺,只怕在我们跟前,修为是没什么大进境了。你怎也是一家大派掌教,若是能给女儿寻一个好人家,有了夫君的管束,说不定还有几分成道的指望。

何况那位前辈算出来女儿机缘要在外人身上,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有了这一回事儿,越轻寒。孟阅竹才会见到焦飞,便起意帮他做媒,不然阳凰儿的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做主,哪里轮到她们两个晚辈?

阳伯符真人嫁女,总要门当户对,便只能在道门九大派中挑选,九大派中的普通内门弟子,不要说阳伯符真人夫妇,便是越轻寒和孟闽竹也不入眼,真传弟子又都年龄不合,百般挑选也未有中意的。好容易有了个焦飞,看起来颇有潜力,故而越轻寒和孟阅竹禀报了阳伯符掌门之后,众人便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焦飞,日积月累下,焦飞在阳凰儿的心中便自与众不同。

何况上一次在海外,阳凰儿和焦飞亦算是一见如故,把臂同游,倒也有了几分好感,最近又听说许多焦飞的事情,对这个黄脸少年的印象,逐日深刻。

阳凰儿真要转修其他高深的道诀,有那么一个父亲在,怎么也能拜师在高人门下,她跟焦飞讨耍冰魄道的心法,便有了几分心思在。

焦飞入了九曲黄河阵图,便开始修炼,连带的让阳凰儿也认真起来,开始偷偷运转一身法力。转为冰魄道的心法,并且用心去祭炼那两口冰魄寒光钩。

刀神老祖忽然,人眼。他身外的碧火中忽然有无数火鸦扑飞出来,这洲八愕几空中呱呱乱叫,然后一起化为碧色刀芒,刀神老祖满足的砸呸嘴巴,一声长吼,无展城内外数百万鬼卒,鬼将,个个听得清楚。刀神老祖一拍身下的宝座,化成了一道碧色火光,直扑无愿城城头。

三大城主李虎,朵吉,龙骡一起大惊,忙把麾下最精锐的鬼卒调出,那五万余炼气第四层凝煞修为鬼卒合力,把鬼气阴气都度到了三位城主的身上。这三大城主各自拼力,发出了自己最强的法术。李虎御使的是一口飞刀,张吉用的是一根白骨长幡,龙镶是把手下万余精锐鬼卒,一起化为长索。三大城主合力,顿时让无愿城上空蒸腾起无边鬼气,威煞之气犹在刀神老祖之上。

刀神老祖孤身犯险,看似大胆之极,其实心中早有定算,他借助数百万鬼军交战的杀气,鬼气,阴气,参悟本身道法,终于把幽冥火咒突破最后一层大成境界,虽然这时的幽冥火咒也绝非是祖神荼的原版真传,却结合他刀神宫的真传,另外有一种神妙。

数百头碧色火鸦化为刀芒之后,被他以刀神宫的旷世刀法运用的奥妙异常。每一道刀芒都时隐时现,这一手绝世刀法正是焦飞也曾修成的瞬剑术。

李虎所御使的飞刀,虽然气势如虹,但是他与刀法上的造诣,远远不如刀神老祖,一刀迎空,却劈在了空处,刀神老祖一声得意的长笑,数十道碧色刀芒漫卷,立时便把李虎吞没。他根本就不屑跟三大城主用什么计谋。便是凭借绝世道法,把李虎当场击杀。

死了一名同袍。张吉,龙镶也各自惊怒,面对刀神老祖泣鬼惊神的刀法,两人不敢再度强攻,忙把法术撤了回来。但是刀神老祖蓄谋已久,哪里容得他们挣扎?分化出部分刀光,卷住了张吉的白骨长幡和龙骡的阴魂长索。另外的碧色刀光依旧杀奔了下来。

焦飞在九曲黄河阵图中看的分明,暗叹一声道:“刀神老祖这是以本身强横霸道的法力压人,若是真比拼刀法,剑术,这手瞬剑术可比我们天河剑派的一十三路斩鬼神差的太多。若是有心魔大咒辅佐,我至少也能支撑二三十招,绝对似那三个一般,被眨眼就杀了。不过要是换过我来和这三位城主斗法,我的法力远远不及刀神老祖深厚,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焦飞胜在天河嫡传,道术中并无缺陷,三大城主胜在法力深厚,但是却在法术上较为偏颇,剑术差了不止一两筹,双方斗法互有胜算,但是对上刀神老祖这样的厉害角色,焦飞便占了道门正宗弟子的便宜。

无愿城头碧火纵横,火鸦乱飞,时而刀光变成火鸦,时而火鸦变成刀芒,刀神老祖大展神威,不过半个时辰便把张吉,龙暖先后斩杀。

击破大敌。刀神老祖得意之极,伸手一指,就顺享用头上那张新得手的九曲黄河阵图,把无展城三大城主被斩杀后散逸的魂气收了。

天魔童子在阴阳蒋芦里大声叫好,焦飞都把这些魂气转入了阴阳葫芦里,任凭天魔童子吞噬。

阴阳葫芦诀在天魔童子的主持下,把充沛无比的魂气化为精纯元气,天魔童子化为一匹七彩云锦,把自己整个浸泡在阴阳造化池中。天魔童子的本体,便是这一匹七彩云锦,云锦上不住的变化,生出了九种真龙的形象。只是这九种真龙鳞甲破败,看起来颇为狼狈。随着阴阳造化池中的元气滋润,九种真龙的形象亦似鲜活起来,原本的创伤渐渐平复。当九种真龙形象隐去,又有十数种禁制符篆隐现,这些禁制都是魔门历代高人。祭炼到天魔战袍上面的,其中最为显眼的一座大阵,便是五岳真形图。

那十四头杂色蛟龙,对着如意金竹每喷吐一次元息,祭炼一次五岳真形诀,便有一部分法力被天魔童子转嫁到自家身上。把他身上的五岳真形图祭炼一分。如今它本体上的这张五岳真形图,已经祭炼到了第四重符阵,五岳神峰都已经成了真形。

天魔童子正畅意时,外面灌注来的魂气却没了。让他老大不爽,恢复了童子容貌。口中嘀咕道:“还是杀了那个什么刀神老祖,方能让我法力尽复。如今只把九种真龙的法力修补,还有十余种法力不曾祭炼圆满。老爷也是。见他不爽杀了便是,推三阻四,并多顾虑,毕竟不是我魔门中人。假道学,假仁义的紧

焦飞听的天魔童子许多抱怨”头也颇恼怒,其实他答允天魔童子许多条件,不外是这些事情他本就不会去做,根本也算不上束缚。这黄脸少年心中暗道:“谁人看那老祖不爽了?我要杀他,也是为了世间除害。和私人恩怨无关,是你这童子不爽才对。”他想了一想,决意吓唬天魔童子。他亦是个精灵古怪的少年,便传音给天魔童子道:“枕头风来也!”

天魔妾子浑身一震,吃惊不立刻就住了嘴,又复去勒索那十四条蛟龙撒气了。

刀神老祖击杀了三大城主之后,无辰城便没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数百万叛军,眼看着叛军摧枯拉朽一般闯入了无展城。把原本城中的鬼卒,都化为碧油油的。成了同类,占据了城中各处地方。焦飞便是精神一振,把全部的心神都集中了起来。

“刀神老祖占了本城的万鬼阴池,就要打开冥狱和阳世的通道了。我耳要仔细些。免得错过了时。

刀神老祖带了数十名丹成以上的鬼将,在最后才闯入了无展城,焦飞见刀神老祖直奔万鬼阴池,更是不敢错漏了半分,他暗暗把九曲黄河阵图运转,也把六阳封神幡,心魔大咒,太易真人。青帝真形符,上元八景符。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许多法术都准备了妥当,只能关键时玄,下手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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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 无形童子

刀神老祖的宝座泾在万鬼阴池旁边,立刻便召集了手下众鬼,开始做法祭蟓这件法器。

方圆数百里之内魂云,都未无餍城的万鬼阴池勾动,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一般,狂泻直下。这一场大战被斩杀的鬼卒,残魂破碎,不得复合,亦被万鬼阴池吸摄了进去,刀神老祖兀自觉得不足,把麾下四百万鬼卒,推了数十万老弱的进去,顿时让这座万鬼阴池鬼气充盈,产生了冲霄黑气。

刀神老祖见万鬼阴池已经祭炼到了火候,这才推开了左右,大步走入了万鬼阴池,他端坐的这座万鬼阴池内,身上碧火横飞,无数火鸦一头扎入万鬼阴池,就再也不出来。

刀神老祖要凭借万鬼阴池的力量,打开冥狱到阳世的通道,焦飞在旁看的清清楚楚,他对心魔大咒的了解,远在刀神老祖之上,只是这般旁观,就已经觑出其中奥妙,心道:“这其中的奥妙,说来也不稀奇。若是我也有一座万鬼阴池,只怕能祭炼的更加厉害,随时出入冥狱阳世,不似他这祭炼法门,还有许多限制。”

刀神老祖所用的法门也极奥妙,是他落入冥狱之后,击杀了一位冥狱真君之后,夺来了冥狱中的修行法门,结合自身法力所创。换了天下任何一人,就算是无神级数的高人,也不能凭着旁观片刻,就瞧出其中的关窍来。偏焦飞对心魔大咒的熟忌犹在他之上,加上他所学的黑水真法和大鹏逍遥诀和冥狱真传颇有相通之处,这才参悟出来其中关键。

焦飞起了心思之后,便把这件事儿前后推算,很快便拟定号-几条计策,逐一算计哪一条最为可能。

虽然这件事儿的风险极大,但是焦飞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个险必须得冒一次。他是和孟宽一起被送入了冥狱,他费尽了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了回去阳世间的办法,可孟宽现在怎么样了,焦飞还不知道。若是孟宽也凭着自己的机智,法力,冲破了冥狱,自然皆大欢喜,若不然焦飞怎也要想办法搭救这位好友。

“正好我的六阳封神幡亦是此类法器的翘楚,可以把万鬼阴池摄入其中祭炼合一,有了万鬼阴池在其中,六阳封神幡的威力定必比前大上数倍。

有了这座万鬼阴池,我便能自由出入冥狱阳世,也有许多便利之处。”

焦飞盘算一定,也不跟阳凰儿说,只是把全部的精神都用在刀神老祖和万鬼阴池上。

刀神老祖在万鬼阴池中一坐便是数十日,整座万鬼阴池,气息澎湃,渐趋诡秘。忽然刀神老祖大喝了一声,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鬼将,依次踏入了万鬼阴池,转眼间这座万鬼阴池就密密麻麻站满了各形各色的厉鬼。刀神老祖继续运转法力,显是要发动万鬼阴池之力,避过了阴阳轮回,送了这些部下到阳世间去肆虐。

焦飞见时机已到,板微运用法力,知会了阳凰儿一声,把六阳封神幡一拍,六色奇光往下一刷,顿时摄住了整座万鬼阴池。刀神老祖忽然被大敌偷袭,亦是又惊又怒,他这时候全副法力都运用在万鬼阴池上,根本倒不出手未抵挡,干脆一发狠,整座异鬼阴池轰隆一声,拔地而起,竟然想要连带这名大敌一起闯入阳世间。

刀神老祖自忖:“到了阳世间,你老相渡过手来,有的是法力摆布你这偷袭的小贼。”

焦飞感到万鬼阴池上传来一股吸摄的大力,不但毫不抗拒,反倒惊喜万状,把九曲黄河阵图的气息和万鬼阴池紧紧结合在一起,顿时万籀无声,黑白交错,焦飞隐隐似乎看到一团黑白两色的甬道微微一现,五感便渐次恢复了感觉,世界上的一切又复生动起来。

天魔童子是最快反应过来,喜不自禁的大喝一声,恢复了本相之后,成了一匹七彩云锦,兜头往刀神老祖头上一草。刀神老祖大喝一声,把本身法力催动,想要破禁而出,并把所有手下一起唤起。焦飞亦把六阳封神幡全力发动,顿时七彩冲霄,幡上的几头主魂一起现身。他把九曲黄河阵图一收,驾驭了剑光冲霄飞起,对阳夙儿喝道:“我已经全力发动两件法器,定要炸碎了这座万鬼阴池,双去这些厉鬼,呆会此地便要有惊天破坏,你我快分头走。”

刚才焦飞动作极快,又都隐晦,阳凰儿并未瞧见他的许多杀手,但是那万鬼阴池一出现,就有五光十色的光华襞住,里面无穷厉鬼在吼,也知道情况紧急,忙驾驭了剑光飞起,遥遥冲焦飞一招手,留下一个灿烂微笑,便掉头飞走。

“这厮还真是个多宝童子,居然还能翻出这么两件厉害的法器,也亏他舍得,换我可就未必有这份决心。”阳凰儿把两道剑光放到了极限,飞出百余里之外,就见到远处先是霹雳一声大震,然后便有一道浑浊的气流笔直冲起,然后在天空散步开来,宛如一团灰云。

眼见这次居然弄出许大阵仗,阳凰儿也暗暗吃惊,等了好久,见天上灰云虽然兀自不散,但是地面上的一连串巨震,却渐渐消歇。她拨转剑光绕了回去,但是却已经不见任何动静,原地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地穴,宛如天坑一般。她驾驭冰魄寒光钩,在周围飞了无数囹,喊了不知多少声,也没听到焦飞回答,心中不禁十分担忧。她找了许久,这才拨转剑光,向东南方而去。

焦飞此时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他用六阳封神幡强行摄了那口万鬼阴池,加上池中有数百鬼将,已经全来不及顾得其他。天魔童子把刀神老祖弄到了阴阳葫芦里,正在把这位老祖百般整治,一小块,一小块的切了丢入阴阳造化池,吞蚀转化来的元气,也无暇帮他。这一次刀神老祖带了数十位炼气第六层丹成以上的鬼将,乃是整个叛军中最为强猛的一批鬼物。放眼天下,这数百鬼将已经足可和任何一家没有元神高手坐镇的佛道两家的门派抗衙。

虽然焦飞强行把这些鬼将约束,但却也辛苦已极,六阳封神幡根本就容纳不下这么多阴魂,只要能送入阴魂去的法器,他都拼命往里转移。

亏了阴阳青蜃瓶虽然阴阳造化池才只有第五重火候,却有三十六重硌另外一种禁制,内中自成天地,焦飞转进入的几十头鬼将,立时便受到了元蜃幻景的影响,虽然还未被元蜃幻景炼化,却一时也造不起反来。转到是这里面充盈的天地元气,让这些鬼将十分舒服,一时流连起来。

一头鬼将一头撞到了无形剑的旁边,见这宝贝灵气充盈到了不可思议,忙把鬼躯一摇,化为吞天之态,猛然大口一张要把无形剑吞了。一直都在阴阳青蜃瓶中,化作一团七彩骄阳的无形剑,忽然动作了起来,化成惊天长虹,只一闪,就这这头鬼将斩杀,然后任由元蜃幻景把这头鬼将摄住,抹去了本我意识,成了元蜃幻景的精魄,也无反应。

不旋踵,又有一头厉鬼来犯,无形剑照旧彩虹一闪,将之斩杀。连续杀了七八头厉鬼之后,无形剑忽然一抖,不再静守原地,在阴阳青蜃瓶内的天地中肆意游走起来。焦飞忽然感觉有个地方压力减弱,便把更多的厉鬼转入进去,等他压力稍松,分神看了一眼,却见阴阳青蜃瓶内的那一口阴阳造化池,元气不知被什么东西抽取一空,他实在无暇去想这事,虽然担忧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连忙又转移了许多厉鬼进去。

得了阴阳青蜃瓶分担压力,焦飞这才缓过手来,运用从冥狱学来的法术,要把这一口抢来的阴阳造化池炼化到六阳封神幡中。跟随刀神老祖来到阳世间的这一批厉鬼,都是冥狱叛军中的厉害人物,奈何它们命运大过坎坷,遇上了焦飞这等狠人。焦飞也懒得把它们收上六阳封神幡,不是往阴阳青蜃瓶中乱送,就是炼化阴阳造化池的时候,顺手多炼几头。

这一次祭炼六阳封神幡,焦飞足足花去了六七个月时光,这才把万鬼阴池彻底炼化到了遮掩妖幡上,且这一番祭燎,也让焦飞把六阳封神幡祭炼到到了第八重禁制,威力又有长足进境。当焦飞收了自家这件堪称天下间第一邪门的法器,这才想要知道,自己现在存身何处。他除了冥狱,便召集祭炼万鬼阴池,一刻也不得闲,故而还不知道胱在身处什么地方,只从风景上瞧,似乎仍在中土。

“童子何在?”

焦飞猛的叫了一声,便有两个脆生生的声音一起答应,两个童子分从丹田,祖窍飞出,一个是天魔童子,另外一个焦飞却不识得,只是这个童子身上的气息锐利如剑,竟似不弱于天魔童子。且天魔童子见到这个童子,便似有几分畏惧。

“你却是谁?”

那个童子微微拜倒,恭谨说道:“老爷,在下无形童子,乃是那一口无形剑所化。老爷是初次见到,故而还不识得。”

焦飞仔细看去,却见这无形童子眉目间有几分似乎徐问,心头惊讶过后,这才微笑道:“这倒是要恭喜你了,居然能重开灵识。”

无形童子轻声细f6的说道:“我上一代的灵识已经散了,这一代的灵识,乃是以上代主人徐问的记忆为根基,重新炼就的元神。”

法宝皆是生有灵识之物,从无例外,无形剑被徐问炼化了灵识,但徐问自家被元蜃诀反噬,也被吞了神识,这种情况可称得上天下仅有,从无前例。不过无形剑毕竟是真形级数的法宝,就算没人去动它,也会重新生出灵识来,这一次焦飞把六阳封神幡摄来的鬼将胡L送入阴阳青蜃瓶,触动了无形剑的本能,这才让无形童子再度炼成元神。

焦飞倒是对无形童子颇有兴趣,问道:“不知童子开了本我意识,之后意欲何去何往?”

无形童子淡淡说道:“童子一身皆是老爷所赐,自然愿意跟随老爷。不过上一代的无形童子,险些被徐问炼化,童子亦有此忧,不知老爷可肯给我许诺?”

焦飞微微一笑道:“这还不好说,待我炼就元神之后,无形童子你再来为我效力,通用什么许诺?”

无形童子大大惊讶,淡然的表情也终于有了变化,说道:“老爷可知童子一身本事?多少道人都想把小的得在手内,便是我身边那个也都怕我。”

天魔童子顿时大怒,喝道:“当年我为钟神秀所伤,一直未能恢复元气,如今已经到了老爷之助,一身法力尽复,元神如意。你真要动手,便让你看看本童子的厉害。”

无形童子似是也不着蚀,淡淡说道:“你于我不同,我没有主人,亦能发样十成威力,你没有主人,便只能发挥六七分的本事。你似乎才阻挠过老爷的好事儿,我无形童子对老爷忠心耿耿,我们争执起来,你道老爷会帮你不成?”

天魔童子顿时气馁,不甘心道:“我-亦是疯了大夫人之命。

无形童子立刻应道:“我只知有自家老爷,不知有什么大夫人。

焦飞忙止了两位童子的争吵,对无形童子说道:“然无形童子你要自去闲散,还是仍旧在我的阴阳青蜃瓶中居住?”无形童子欠身说道:“无形童子能有重开灵识的一日,多亏了老爷。不然我便像青蜃瓶一样,把本身灵识散去,化法宝为法器,再想成就法宝就千难万难了。故而无形愿意跟随老爷,仍旧在阴阳青蜃瓶中,帮老爷馈住那些不听话的小厮。”

天魔童子大忙,问道:“你说的不听话小厮,是指哪个?”

无形童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意似许多不屑,化成了一道彩光,又复钻入了眉心祖窍,阴阳青蜃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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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三 鬼祖座下 少年鬼仙

入魔童子不自恨恨,焦飞笑着抚慰了几句。WwW、QunabEN、coM便问道:儿一晓,这里是什么地方?”

天魔童子不知有几千岁寿数,跟随诸代魔门北宗高人,怕是已经走遍了万水千山,故而焦飞才有此一问。天魔童子四下张望片刻,低眉顺耳的答道:“这里是中土地界,只是小的不知现在是什么朝代,有否改了地名,我原本知道的此地名唤鸡婆岭。这里一路往西,不远便是汉水。”

焦飞这才略略定了心,知道自己身处冉地。那汉水虽然不是天下四大水系之一,可也是颇为壮阔的一条河流,古今名称如一,从未变化过。

知道自己果然还在中土,焦飞便思忖起来:“孟宽现在不知是回来了也未,我还是先找几个同道打听,此番冥狱厉鬼造反,冲破阳世间的事儿。若是还无孟宽消息。我便再下冥狱去寻找,免得两下错过。”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抖开,这杆妖幡已经被祭炼出了八重禁制,幡上魂魄翻滚,也不知有多少数目,连幡上的六道心魔大咒也来不及去一一侵蚀。

这杆六阳封神幡现在可算愕上焦飞随身最久,也最得力的一件法器,幡上有六阳封神法,心魔大咒,万鬼阴池三种法术,虽然品相不佳,禁制重数也才区区八重,但却可称得上天下第一邪门的法器。

焦飞也是才仓促的把万鬼阴池炼化到六阳封神幡中,还有许多为尽如人意的地方,他知道此幡可能走出入冥狱,救出孟宽的唯一依仗,便多花了几日功夫。再加意祭炼了一番。

重新祭炼之后,六道心魔大咒把幡上的所有阴魂全数侵蚀,焦飞随手一晃,仍旧是六色奇光灿烂,再也没有阴沉沉的邪门气息。那座万鬼阴池被六道心魔大咒污染过的阴魂重新祭炼过后,也变成了一环六彩光圈,在幡上上下套弄。焦飞觉得万鬼阴池名目不好,何况这法器已经不是原来法门了,便换了个名字“冥阳环”取意此环有冥狱阳世自由出入之。

把六阳封神幡祭炼好了之后,焦飞便即纵起遁光,飞了数百里之后,见到下面有人家,便去问一声路。知道了此地乃是大唐治下岭南府,心中便犯了嘀咕,他在上元八景符中还有个姓李的女子,何况他和孟宽是在云南府被摄入冥狱的,打探消息也该回去那里。

那户人家见焦飞气宇轩昂,一身道袍,洁白不染。一望便是有道之士,便有些忐忑的问道:“先生问路,可是要去宁嵩县捉鬼的么?”

焦飞不由得笑道:“你怎的便知道了?”

那户人家主人有些惶恐的说道:“宁嵩县与三月之前,被一伙厉鬼冉据了,据说已经把全县都封禁,每日挑肥拣瘦的吃人。先后已经有了七八十道术之士去捉鬼了,如今正和那伙厉鬼都如火如荼,兀自不分胜负。”

焦飞听了顿时心惊,他倒是不怕什么厉鬼,只是没想到阳世间居然已经乱成如此地步。居然已经有厉鬼占据了县城,挑肥拣瘦的吃人。这种事儿他遇上了怎能不管?当即便问过了那宁嵩县的方向,纵起遁光飞了去。那户人家见焦飞云里来去,只到是遇上了活神仙,忙跪到拜谢不提。

焦飞剑,光迅速。不过半个时辰,便已经见到一座县城,满城都是鬼祟之气,这还是大白日里,到了夜间更不是该如何阴森。他正要直杀入进去,便有人在下方喊:“何方道友,快些下来,千万别鲁莽,那城中的鬼物十分厉害。”

焦飞往下一看。却见到了三四十个修道人中夹了四五十个妖怪,顿时觉得奇异,忙把剑光按落。六七个看似为首之人,都过来跟焦飞见礼,把这些人都现介绍了一番。那为首的六七个人中,有一个特别嘴敞,说到家人时。便把人家孩子被厉鬼捉去吃了,门人弟子被厉鬼捉去吃了,甚至谁人自己也险些被厉鬼捉去吃了的事儿提上一提,焦飞这才恍然为何这些修道人和妖怪居然能凑在一堆,原来这些人皆和那些厉鬼有仇,不是有亲眷被害了,就自家险些倒霉。

焦飞也忙说道:“我是在外面修道,回来探访家人的。如今一家人都在城中,实在忍耐不得,非要去闯一闯宁嵩县不可。就算救不出来家人,好道也尽一份心力。”

这些人本来觉的焦飞来的奇怪,听了这番解释,便都信以为真,知道劝不住焦飞。便商议了片刻,推出五人来同焦飞一起闯城。虽然他们都是好意,焦飞转到觉得十分不便,他这会已经看的出来,这些人连隐藏自身灵气都不懂得,算上那些妖怪,也只得十来个能修炼到第五层炼气成罡的。虽然他也不过就是这个境界,但是双方的差距实在太多。

那五个人便算是这些人里修为最高的几个,且人人都有一件法器在手,也不等焦飞劝阻。便先把自家的法器亮出来,一个雄壮的虎精放出的是一粒珠子,一个自称是北岳散人的使用的是一座山峰似的法器,另外三个都还正常。都是刀剑之属。焦飞见实在却不过这些人的热情,也只索罢了。也把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放出,顿时惹起了一声喝彩。

那雄壮的虎精和北岳散人都只能驾风,另外三人也不懂得腾云,焦飞拖了这五个,也不好就飞高起来,六人半风半雾的飞到了宁篙县城头,却见一个小鬼正把一个县令模样的人吊着在旗杆上,上下乱跳着抽嘴巴,一边抽还一面喝:“若不是你这种贪官污吏太多?世上何来如此多的冤屈鬼?”

那县令已经不知被抽了多久,脸肿的猪头也似,忽然见到焦飞这一行人来,忙大声求救。吼的声嘶力竭,许下了不知多少愿头,险些把自家死去的夫人也供奉出来,只求这些仙长能救他一命。这乃是他的唯一生机,也怪道不的。如此癫狂。

那虎精却有些着恼道:“便是你这县令张贴榜文,说猎杀一头猛虎,赏银二十两,不知钱沪子孙都断送在你这贪官之后。别人可救。唯独你救不待;

那抽嘴巴的鬼仰天大笑道:“你看,便是阳世间的人,也觉得你这般贪官该下冥狱。换你做鬼,换我们来做人。”

县令大声叫道:“他是妖怪,不是人那,怎能算数?诸位仙长快救我,我愿意把国库开了,取出所有库银,分赠诸位仙家。”

焦飞笑道:“你怎么不开自家私库,却要把官库开了。”

那县令有些支吾,这时城中厉鬼已经一窝蜂的跑上来百来个,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指,当即就斩了数十头。他正觉得这些厉鬼太过孱弱,远不及冥狱中的厉害,忽然城中飞起一口白骨叉,迎上了焦飞的剑丸就恶斗起来。

焦飞把剑丸运使开,本拟三招两式便即打法了这名敌人,但是斗了数招之后,却惊奇发现这口白骨叉颇有章法,这才稍微认真了一点,把两团月轮般的剑光往下一压正要斩断这口白骨叉,忽然城中又飞起了一口同样的白骨叉。用了围魏救赵的法子,径直向焦飞刺来。

焦飞呵呵一笑道:“凭这手段,也能毕唬我么?”

二十四轮寒月般的剑光一转,把这两口白骨叉一起圈住。他正要把这两口白骨叉绞碎,忽然听得北岳散人叫道:“道友可否把这两口白骨叉收伏下来于我?”焦飞心道:“你倒是不忌讳这件法器邪门。

焦飞自家的六阳封神幡都觉得拿不出手,后来用心魔大咒重新祭炼过,让这杆妖幡变得光彩夺目,这才好意思人前显露。他对这两口白骨叉连收取的念头都没。

听得北岳散人呼唤的紧,焦飞心道:“便收下来与他又不费吹灰之力,便做一件好事儿罢。”

把剑丸一转,不但夹住了这两口白骨叉。且顺手一抹,心魔大咒使出,顿时把两口白骨叉内的禁制一起抹去,这才掷了给下面的北岳散人。北岳散人又惊又喜的接过,他刚才也是就那么一喊,没想到焦飞真肯帮他收取下来。没口子的感谢。焦飞喝道:“众位道友帮我守住了城头,我要闯入其中去救家人了。”

他杀遍了城头也无一个对手,便觉得这些厉鬼也不过如此,便直接闯入了进去。那五个旁门散修果然不敢跟随,瞧着焦飞的剑光在城头的鬼气之中一闪便没去了,都在心里嘀咕道:“这少年道士不知哪家哪派,居然如此胆大。等他吃了亏,便知道厉害了。”

焦飞连续斩杀了百余头厉鬼,感觉城中的鬼物也不算多,这才想要一鼓作气把全城都杀一遍,忽然一今年少英武的将军。从满城的黑气中走了出来。

焦飞微微运起黑水真瞳,居然瞧不清这头厉鬼的高低,这才知道遇上了厉害角色,喝了一声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你不在冥狱呆着,跑来阳世作甚?听我劝赶紧回去冥狱,不然我让你形神俱灭,就悔之晚矣。”

那少年武将呵呵一笑道:“我们在冥狱受苦。你们在阳世间享受,这怎算公平?只消那些冥凰座下的鬼卒瞧我们这些游魂不顺眼,便一劈两开,用来填补其他的残魂,却是把我们当作的事物,混没当作今生灵,当作个活物。你道是我,反也不反?”

焦飞呵呵笑道:“我若是集,也早杀上阳世间了。不过我现在是人,便要除你。”

那少年武将对焦飞的对答,也似颇欣赏,喝道:“若是我杀了你,定然把你送入万鬼阴池,化成一头鬼将,收入麾下。”

焦飞倒也觉的有趣,笑道:“你可没本事杀我,除非你有冥狱真君的那个级数。或者鬼王座下鬼仙的本领,那我才甘拜下风。”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喝了一句道:“便是冥狱真君,鬼王手下的鬼仙,想要动我家老爷,也要问过我天魔童子。”无形童子在阴阳青蜃瓶内冷冷回了一句道:“便是初入元神的,我也能斩杀。”天魔童子顿时低了一头。他须得有主人使用,才有许多本领,不比无形剑神通全在自家身上。

这两个要子斗嘴,外人自然是听不着的,焦飞呵呵一笑,倒也觉得颇有些趣味。

那个少年武将听了,忽然笑道:“那你还真个就撞着了,本人正是徐完鬼王座下鬼仙。”他把体内的法力肆无忌惮的放出,冥气凝聚,宛如实质。在他头上现了一头青翠欲滴的妖虫。

焦飞见了。大惊道:“你竟然修的是冥狱真传?好一头青玉剑

!”

那少年武将倒也微微一愣,笑道:“你居然认得青玉剑蝶,倒也不凡。你可知道为何我身为鬼王座下鬼仙,也加入了造反的叛军?”

焦飞呵呵一笑道:“若是我只遇上你,说不定还会奇怪。但是我早就见过了真正的叛军,你便骗不了我。四大鬼王怕是也不服冥凰,想要推波助澜。不然就凭那些炼就幽冥碧火的叛军,如何能发展到那般势

焦飞没去冥狱之前,便曾逼上过两拨鬼将,那些鬼将身上并无幽冥火咒的气息。当时他还没觉得什么。但走到了冥狱之后,焦飞两相对比,这才觉察出了奇怪。那些叛军别家不打,偏偏攻打无愿城这座没有靠山的巨城。当时焦飞就有些奇怪,为何叛军掀起如此规模的战争,冥凰和鬼王那边都不见有人来管。

种种事情加在一起,焦飞只要不是白痴,怎也猜到了这件事情里面,有许多古怪。他在入城之后,没见到任何厉鬼身上有碧色妖火,便心中有数了。见到这位少年武将之后,他更加确定了这点。这个少年武将身上气息悠远,虽然他那时没看出来其法力如何,但是这般气息,绝非短短时日修为暴增出来的,必定是经过了许多苦工磨练。

若不是猜出这点,焦飞也不会忽然就跟人废话起来。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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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四 为剑成劫

少年武将赞了一声好,然后笑道:“我原本已经修成,但是却为人斩杀,落在冥狱之中,浑浑噩噩,前生的记忆一概不知。冥凰把我捉去,授以冥狱真传。凭我生前的资质,倒也在冥凰足下做过几百年的真君。还是一次征讨冥狱乱党的大战,让我遇上了徐完老祖,他给我瞧知了前生之事,从此我便叛了冥凰,成为老祖座下的一命鬼

少年武将侃侃而谈,似乎把焦飞当作了好友一般,焦飞听得他的话,心中暗暗吃惊。少年武将呵呵一笑道:“娲凰造人,冥凰炼魄,这一方天地皆为七凰所掌,若要真个自由自在,还是得要破开这一片天地,方能逍遥。

不倒反冥狱,何来此一线生机?”

这少年鬼仙所修炼的冥狱真传,具体名目焦飞倒不知道,但是他却晓得上古十大魔神中,有一头便是六大上古异虫合一。

焦飞恰是世上不多的几个。知道这六种上古异虫之人,除了啮金火蚁已经被太易真人收伏,其他的五种上古异虫,孟宽的老师查双影都培育了出来。这六种上古异虫。便是太阴金蜈,戊土真蝗,六翅金蝉,啮金火蚁,青玉剑蝶,血须蚊。

焦飞也不知青玉剑蝶这一脉的真传,究竟有什么奥妙,故而一直提防,见这少年武将侃侃而言。也笑道:“既然尊驾前世已经炼就不死之身,何如非要好勇斗狠?结果投身冥狱,魂魄受如此之苦?”

少年武将恨恨说道:“怎是我好勇斗狠?此乃是羲凰搞的鬼,不若此,我等早就上了羲凰阳神榜。”说到这里,这少年武将再也不肯多说,喝一声道:“看你也有些趣致,若肯降服,我也未必杀你,还能传你冥狱真传,鬼道**,比你修炼的人问道法可高明多了,那才是真正的长生之法

焦飞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抖开,叫道:“待你先胜过我再说吧。”

少年武将把手一指,头上那只青翠欲滴的妖虫,立刻分化千百头,每一头青玉剑蝶一双翠色翅膀扑闪,都化为翩翩剑气。焦飞亦是剑术上的大行家,立刻就认得出来,这可不是什么法术,而是剑术中最绝顶的剑光分化。

从炼气第三层感应起,到炼气第五层,剑术从驭剑百步,剑气生煞,到剑光化虹,只要修为够了,便能把这般剑术练成。但是再往后的四大剑术,炼剑成丝,剑气雷音,瞬剑术,剑光分化,就不是修为到了,便能把剑术炼成。许多炼气第九层温养的高人,也未有把这四种剑术练成任何一种。

焦飞虽然在剑术一道上颇有天赋,也把四大剑术中的瞬剑术和剑气雷音炼就,但是限于修为,在不动用心魔大咒的情况下,并未有真个问鼎炼剑成丝和剑光分化这两项剑术。四大剑术中,尤其是炼剑成丝乃是一剑破万法的根基,不拘你有什么法术,你有什么宝贝,我只一剑斩去,把什么都劈碎,自然无可阻挡。

只有炼剑成丝的绝世剑术。才能把飞剑好本身锋锐之性,发挥的淋漓尽致。

可一旦剑术到了剑光分化的地步,剑器与法器之间的分野,便再不是那么明显,剑光亦能变化万千,有无数奥妙,由简入繁,这一境界也有个名目,叫做一剑生万法。有破灭,故而有衍生,到了这个地步,别派的法术,法器,便不大比得上,修炼剑术的道门羽士了。

焦飞见到少年武将居然炼就这等剑术,心头也是惊讶,当下什么念头也来不及转,只把二车四桥明月夜剑丸在周身一转,就听到如雨打芭蕉,金铁交鸣之声络绎不绝,响脆之声不绝于耳。

天魔童子反应最快,身法一抖,就上了焦飞的身子。天魔战袍恢复了本身法力之后,比前大不相同,竟然不用焦飞御使,自家便引动了焦飞体丄内的黑水真法变化,生成神魔不死之躯。神宗魔门的不死之躯修成,不要说炼气士所用的法术,法器,就算是元神高人的法术,等闲法宝也能硬抗,除非天下十四口炼就法宝的飞剑,不然也损伤不得。这少年武将的青玉剑蝶虽然练就了剑光分化的绝世剑术,得了天魔童子保护,也难伤得焦飞。

天魔童子喝一声道:“无形小儿,你也快些来帮手!”

无形童子也不等焦飞吩咐。便自眉心飞了出来,他本来便是隐现由心,此时新投了焦飞,正欲表露忠心,便不似平常一道彩光,灿烂夺目,而是根本无由行迹。似它这般级数的飞剑”不用主人法力,自家也能炼剑成丝,剑光分化。那少年武将如何知道焦飞还有这两大杀手锏?

本来少年武将正运用蝴蝶剑气,要破去焦飞的护身剑丸,心头也夸赞焦飞剑术高明,居然挡得到住他一击。忽然心头恶寒,待得看时,自家身子早就成了两段,若不是身体传来感觉,只怕他还不知。只是他手段也真厉害,忙捏了法诀。身躯立刻散成了无数青色蝴蝶,翩翩飞舞,心头亦羌怒无比,暗道:“这是什么法术,怎么我丝毫察觉不到?”

无形剑本来便是个没人性的。哪里会去管他变化?剑光自上往下一绕,顿时灭了这少年武将**成的蝴蝶分丄身,只剩下了最后一二巾头,奋力挣扎,只可惜他根本察觉不出无形剑的来路,眼见就耍给无形童子扑杀。

焦飞心头叫了声好,暗道:“今日才算是真个扬眉吐气,若是当初有这般法宝护身,也不怕什么祖神荼,五鬼天王了。”

天魔童子见被无形剑抢去了风头,老大不忿,正要怂恿焦飞上去抢个头筹,忽然一股恰似来自冥狱的力量,骤然降临大地,只剩下十七八头青色蝴蝶分丄身,得了这股力量接济,顿时重新壮大起来,又重新分裂成了数十百头,迎着无形剑飞舞变化,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种变化不要说焦飞。便是天魔童子也心惊。

这个不云冥冥,无形无迹,焦飞根本就察觉不出,这股力量来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在插手这般争斗。只有那一缕若有若无的鬼气,让焦飞心中微有触动。

无形剑微微往后一挫,又复化成了一个童子,眼神中冰冷无情,看着那正臬上下翩翩飞舞的百余头青玉剑蝶。

从那百十头青玉剑蝶中传出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不带丝毫火气的喝道:“可是无形童子么?你怎的又换了主人?”

天魔童子抢着答道:“无形小儿的上一代主人,已经遁破大千,不知何往,故而留下他照顾传人。也就是我家老爷。”

那个苍老的声音笑道:“有趣,有趣,居然能连天魔战袍也得在手里,天魔童子你上次被灵符剑匣所斩,居然也恢复了元气么?”

无形童子眼神冰冷,似极忌惮这道声音的主人,那个苍老的声音说了这几句,便即微微叹息,这一声叹息,似乎把天地元气一扫而空。让焦飞险些驾驭不住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不由得心头巨震。只是随着这一声长叹,那百余头重新分化出来的青玉剑蝶簌簌又跌落了二三十头,落在地上,随即就化成了粉灰。

“我与冥狱中运使法力,还是抗不住无形童子你的锋芒。似你这等绝世神剑,如何没有个了不起的主人?这人法力不过是炼气初层,如何配得上你的身份,不如跟我来冥狱罢。”

焦飞镇定了下心神,不由得笑道:“然前辈可是鬼祖徐完?”

那个苍老声音嘿嘿笑道:“现在难得还有小辈知道我老人家,我被冥凰镇丄压的冥狱之中,也只能使出来这点法力,你不用怕我。”

焦飞笑道:“前辈居然出言诱拐我家无形童子,怎么也是个为老不尊,我尊前辈为道门十祖之一。又是冥狱四大鬼王之首,前辈却来欺负我。我们天河剑派虽然没有十祖的渊源,但是两代真人,十大元神,难道前辈就不忌惮?”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真要论起法力,你们家郭老鬼得了上古纯阳至宝九尊山河鼎,法力超出同辈,老祖我在道门十祖中敬陪末座,又被冥凰镇丄压在冥狱中,还真未必就能胜过他。不过他会为了你这个不知是几代的徒孙跟我翻脸么?何况他现在不知哪里逍遥,根本都未必知道有你这个隔代传人。除了郭老鬼之外,你们天河剑派便是有十八个元神,老祖我又怕他什么?”

焦飞仍旧笑嘻嘻的说道二“前辈既然不怕,何必跟晚辈说这些,直接把无形剑抢了去便是。”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老祖我现在转动不得,等我这一次造反成功,脱困而出,你看天下还有人能阻拦的住我不?”

焦飞微笑问道:“不知老祖几时能脱困而出?”

鬼祖徐完嘿嘿笑道:“再有不足四十年,便是一大劫数到来,老祖我必能在那时脱困。”

焦飞讶然道:“原来老祖这才暗中协助冥狱叛军,居然也无把握,看来冥凰之威果然渊深难测。”

鬼祖徐完低声笑道:“你这黄脸小儿懂得什么?这一方天地皆是七凰开辟,根本便无人能在这一方天地中与它们相抗V老祖我只是借着这些叛军之手,布下些棋局罢了,老祖我是什么人物,还要靠它们来

焦飞拱了拱手,看着鬼祖徐完一声喝,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法力,凭空打开了一个通道,把那头少年武将剩下的青玉剑蝶分丄身,一起摄回了冥狱之中。

无形童子见鬼祖徐完走了。这才在焦飞面前拜倒,说道:“还请主人将小的炼化,这般那鬼祖徐完就夺不走小的了。”焦飞摇头说道:“不炼就元神,就算我有你在手,也一样没法在这等道门老祖面前保住你,多此一道手续也并无必要。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只有炼就元神,才真个收伏你,便不会再动此念。”

焦飞把无形童子和天魔童子收回,不由得有些怔仲出神。

他之所以拒绝了无形童子。便是已经明白,踏上元神之路虽然有几条捷径,但是那些捷径走上去的人,比真正靠了本身修为上去的还少。他若是心头总是存了这一份念头,就算元神不成,也有无形剑可以依仗,把来炼就第二元神,身外化身,只怕就走上了徐问的老路,五十年炼气大成,却在练气第九层的巅峰停留了三百年之久。

何况把法宝祭炼成身外化身。也有许多限制,毕竟法宝乃是人祭炼出来,为人御使的器物,就算开了灵识也有受制与主人。

把自家魂魄,带了法宝的元神。虽然能够长生,但是法宝本身的缺陷,亦会继承过来,难保不被人借用这点缺陷收伏了去。

刚才鬼祖徐完的话,亦让焦飞十分担忧,这位道门十祖之一,显然是有了法门可以在数十年后天地大劫中脱困,不管他成与不成,到时候只怕焦飞都要有一场大危机。

“古人云怀璧其罪,果然有这个道理,我得了许毒宝贝,便多了许多烦恼。想要保住无形剑不被夺取,只怕我非要在鬼祖徐完脱身之前炼就元神不可。不过炼就元神哪有那般容易?”

和鬼祖徐完对答了一场,焦飞心中忽有所悟,刚才他面对道门老祖级数的人物,居然也能侃侃而谈,事后想起来,许多不可思议。心境上似有一层屏障又消去了,焦飞自觉在突破丹成之境上,又向前塔了一。

在冥狱中,一座庞大无边的万鬼阴池中,那少年武将虽然起色衰败,但是却笑呵呵的似是十分快活。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说道:“当年我为钟神秀所杀,沉沦冥狱,没想到才恢复了几分法力,就险些又为人所斩,难道我一生炼剑。就非要死在人剑下不成?这是什么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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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掌教符诏

三飞静静的呆立了良久。这才一声长啸,声震整个宁背出。

“从修道之日起。我就不曾想过要走退步,如今又来后悔什么?若无徐问师兄的精魄所花的元蜃幻景相助,我也走不到今天。无形刮既然跟我有缘。我便是想要推的推不走,无形剑跟我无缘。千方百计都留不住

焦飞把六阳封神幡一抖,上面的冥阳环大开,就如同巨鲸吸水,万流归宗,宁嵩县城内的鬼物阴云,都被这件法器的吞蚀之力,一起收走,不旋踵这座县城便已经恢复了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焦飞也懒得和那些异派修士多兜搭,把遁光一起,便向着云南府方向飞走,焦飞终究还是记挂着孟宽是否遇难。

一路上焦飞连遇到十余处相类的冥狱叛军,有些是中了幽冥火咒的,有些却是四大鬼王派出来的部下,焦飞也不分端倪,只要遇上了就尽数斩杀,然后用冥阳环收走。这件法器原本是三大城主祭炼的一座万鬼阴池,已经有了十八重禁制,刀神老祖重新祭炼之后。隐隐连第十九重禁制都要快成型。万鬼阴池本来不是斗法之器,但用来对付那些不成气候的厉鬼,却是最为合适。

冥阳环能把魂魄熔炼。塑造出更强大的厉鬼来,这项法力正好弥补了六阳封神幡的一个重大缺陷。六阳封神幡需要六六相应的魂魄,比如说第一层禁制需要六个练气第一层胎动的魂魄,第二层禁制需要六个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主魂。却需要六六三十六个练气第一层胎动的副魂。不拘有多少头练气第一层胎动级数的阴魂,便是有一万头,只要炼气第二层入窍的主魂不全。这第二重禁制便算不完整。

焦飞的六阳封神幡也不知吸摄了多少头阴魂上去,因为有六道心魔大咒在,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六头主魂俱全,但是炼气第五层炼罡的三十六头五层的副魂却一直都不足完整,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四层副魂更是距离二百一十六这个数目相差极远,甚至炼气第三层感应的三层副魂,也差了一千二百九十六头这个数目有近七成的空缺。

便是第一层,第二层。练气第一层胎动和炼气第二层入窍副魂,焦飞的六阳封神幡上也是数目不全,他收摄的魂魄。十之**都是连练气第一层胎动的级数都没有的普通游魂,毕竟冥狱之中也不是任何一头厉鬼都有法力在身。

其实当初百骨道人舍弃了祭炼这件法器,除了六大元神高人难以下手外,第九层三十六个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副魂,也是极难凑全的,耍凑全这一层副魂,那几乎是要把天下的修道大派杀个遍,才有这个数目了,非要跟全天下修道门派为敌不成。

第八层二百一十六个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八层副魂,便是数遍天下修道门派,海外散仙。魔门弟子,佛宗高僧,也绝对不足这个数目,这几乎是要绝的了天下所有宗派的苗裔,断了这些佛,道,魔,杂回家的根。

至于第七层一千二百九十六头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七层副魂,可说从七凰开辟天地以来。数万年中也不过出了这个数。第六层七千七百七十六头炼气第六层丹成的副魂,更是连有史以来都算上也不足六阳封神幡用的。

转到是第五层四万六千六百五十六头炼气第五层的副魂,若是满满凑,花个。几千年总有成功之日。毕竟这一层还算是较为容易修炼,不似炼气丹成,那乃是极难的一关,不知有多少修士卡在那里,不得通过。

再加上二十七万九千九百三十六头炼气第四层凝煞的四层副魂,一百六十七万九千六百一十六头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副魂,一千零七万七千六百九十六头炼气第二层入窍的副魂,六千零四十六万六千一百七十六炼气炼气第一层胎动的副魂。

可以说整个中土大唐的人口也未必有这么多,哪里去寻这么多的炼气之士?

许多邪门歪道的修士。得了六阳封神法之后,便心头窃喜,直道这六阳封神幡便已经是天下无敌的法器,只要拼了命去杀人,去收摄魂,魄,这件法器威力便会越来越大。却极少有人去计算过,真个把这件法器炼成,需要什么样的根基?这些连算学都没入门的邪门歪道,根本就从未有人去想一想,为何连百骨道人都不敢去祭炼这件法器。

六阳封神幡真个大成,非要把七凰所开辟的世界,所有的修道人物杀了尽绝不可。且把全天下的修道之辈都杀了。还未能凑足数目。

但是有了冥阳环为辅助,虽然所需的魂魄数目仍旧触目惊心,难以计数,但是因为这件法器能把普通的魂魄熔炼为更上一层的厉鬼,便要比原来容易千百倍。毕竟这个世上修道人还少,但是普通的生灵却多,无形中让这件法器比原本百骨道人所创的法门,降低了千百倍的门



至少焦飞可以把四层以下的副魂数目,利用冥阳环补满,不过冥阳环目前也只得一十八重禁制,只能芒出炼毛第四层凝煞的鬼卒来,炼气第五层炼罡的副魂,焦飞还是要自行收摄。

焦飞此番出手。便不曾隐瞒了行迹,待得他重新回到了云南府的时候,天河焦飞之名已经轰传天下。焦飞也是有意把自己的名头宣扬出去,好让孟宽知道。这个法门虽然笨了些,却是焦飞所能想到最为聪明的办法。

焦飞虽然曾炼就万里传音符,却不敢给孟宽分一枚。若是他正在和师门几位师兄。甚或郭嵩阳掌教跟前受教,忽然有竹山教真传弟子发来音讯,焦飞还不如自己上了六阳封神幡来的痛快。万里传音的法术,法宝虽然稀少。但是对孟宽这样的大派弟子来说,只怕并不难得,但是他也不曾跟焦飞提过此事,便是也一样明白两人的友情不管多好,也不能放在明面上。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一路上,焦飞也接触了一些道门修士,打听出来许多甲占才知道天下道门和四大佛宗都凡经派出了重要弟畴。中长老。联络中土的散修,组成了一个联盟,专为了对抗此番冥狱造反的厉鬼叛军。此时中土已经有三成的国土沦为鬼域,这些重现阳世的厉鬼大军,已经隐隐形成以四大鬼仙为首的四支鬼军,都传说其中还有元神级数的鬼王在内。

可让焦飞奇怪的是,不光是佛宗的四大圣僧,七大士,还是道门九大派的元神高人,都如同有默契一般,竟无一人现身。各派的长老也都是炼气级数以下。

焦飞在云南府扫荡鬼氛,寻访孟宽的下落不久,便得了一个西玄山龙虎派的弟子传讯,让他速去长安。西玄山龙虎派的弟子遍布天下,乃是道门九大派弟子最多的一个。更有各地所建的龙虎玄坛为根基,传讯之事。自然是责无旁贷。本来焦飞并不打算去参与此事,但是那传讯的西玄山龙虎派弟子传的郭嵩阳真人的符诏,由不得焦飞不接,这道符诏也不是针对他的,郭嵩阳真人便是下令,所有的天河剑派弟子,必须在得讯之后,立刻赶赴长安。

焦飞虽然对此十分奇怪,但还是立剪纵起遁光,即时上路。

待得焦飞赶到长安的时候。这才悚然动容,长安之外,便是绵延不绝的兵营,每一座兵营中都是厉鬼无数,血气冲霄。这足有二三百万以上的鬼卒,组成的兵营,明显分为四座,也不知哪位鬼中高士摆布,各自不成了一座玄奇的阵势。四座兵营上方,分别是一头狰狞的三头六臂神魔,一道涛涛血河,一幅仿佛墨画山水的图卷,还有一口生出六翅的灿烂飞刀。

这四座大阵,以数十万鬼卒阴气为根源,加上叛军中的鬼中雄才主持,显化的这四件阵法元灵,竟似不输元神级数的高人。这四座大阵已经把长安和外界彻底割裂开来。不拘是闯入进去,还是长安里面的人要冲出来,都非要经过这四座大阵不可。

焦飞在长安城外按落遁光,对这般情况也是束手无策,他凭了无形剑开路,以天魔战袍护身,倒是可以试着一闯,但是他把这两件法宝一亮,还不如这就扯旗叛出天河剑派了,便是立刻加入冥狱叛军,也比这么干来的聪明伶俐些。其实若无必要,焦飞连六阳封神幡和心魔大咒也都觉得还是少用的好,毕竟他是天河剑派弟子,这些颇为邪门的法术,虽然几乎无人看的出来根脚,总是有许多不妥。

焦飞正自寻思,该如何闯过四座大阵,头顶上便有遁光路过。这道遁光迅捷无比,根本就没停留。闯入了那幅墨色山水画卷。焦飞看的分明,那人显示精通阵法,在墨色山水画中辗转腾挪,总是比阵图的变化快上一线,两三个时辰之后,忽然冲破了那幅墨色山水画卷,闯过了这座大阵。

焦飞眼见那人遁入长安城中,心头也不禁夸赞,暗道:“这人是谁?法力比我高明多了。”

焦飞正惊奇间。便见有一道霹雳剑光,挟带无穷雷电,直指那最凶厉的三头六臂神魔。这道剑光焦飞却认得,正是崆峒弟子秦霜菩手中的那一口天雷剑。天雷剑乃是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之一,天雷剑的霸道,在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中也堪称第一,根本不屑去弄巧,直接杀奔气势最强的大敌。

那尊三头六臂的神魔六条手臂结成六种法印,无数厉害的法术几乎是顷刻间就一起出现。

天雷剑配合霹雳剑遁,便是天下最快的剑,光,那尊三头六臂的神魔毕竟是阵法元灵,法术虽然厉害。但是远及不上天雷刻的变化通灵,许多法术都落在天雷剑的后面。便是有一两种击中,也不过是略略迟滞,仍旧给天雷剑一剑穿心,闯过了这座大阵。不过那;头六臂的魔神受了天雷剑一刺,居然行若无事,还能继续凝结法术,随后追击,显然也是厉害到不行。

天雷剑剑光还未消失,便有第三道剑光飞起,这道剑光宛如龙形,顺着天雷剑刚才闯过的轨迹,趁着那三头六臂的神魔被天雷剑刺穿的胸口大洞还未合拢,也是一射而过。比起秦霜兽来更见轻松。焦飞亦认出这人是曾跟他和孟宽交过手的那个昆仑弟子,没想到此人见机的到快,借了天雷剑的威势,虽然有些取巧,但是闯关却更为潇洒自如,也是个不凡之人。

随后又有几道遁光先后飞到。不过再就无人能够闯过四大魔阵了,有些人胆子太大,还险些折损在里面,亏得这些人都有师门真传,后面又有人出手相救,这才能脱险。

焦飞本以为,在各大派的这一辈弟子中,出去那些修道几百年的年长师兄,便要论到他了。便是几个不算那些外物。把邪门外道的手段手去掉,凭了天河九篆剑诀和天河三十六法,也足以跟任何人争一日之长短。但是眼见这些道门的杰出弟子,每一个都有不凡本事,便是论外物法器,秦霜等的天雷剑也不见得就逊色他的无形发,和天魔战袍。

“看来还是我中土道门繁盛。居然有这许多了不起的新秀,海外厉害的都是些老家伙,一个跟我修道年限相仿的也没有。”

焦飞看了这些人闯阵之后。心中也有盘算,他至少有三四种办法能够闯过这四座魔阵,但是光凭了天河九篆剑诀和二十四桥明月夜,他的把握便不甚大。前面三个闯阵的人,除了秦霜善是凭了天雷剑,另外两个都是炼气丹成以上的修为。焦飞自忖若是自家也能修为更进一层,把炼剑成丝的绝世剑术修成,也有七八分的把握一试,凭现在的正经手段,最多也之后一二分罢了。

这些先后来的各大派弟子,开始还都自矜身份,不过在明白无法独立闯阵之后,便渐渐聚拢到了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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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 闯阵

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道门九大派的最近二十年出现的新秀,每个人在修为上都有独到之处,有大机运,不说闯进去的那三人,便是后来的七人,也都各自有不凡的法器,独到的法术,竟无一个凡品。

刚才焦飞出手救了两个孪生少女,迳两少女便跟焦飞十分亲近,焦飞救下的两个孪生女孩儿,乃是漓江剑派四大真传弟子之一岳瑜的门下,虽然岳瑜也是新收不久,但是一身法力已经极为不俗。

岳瑜身为漓江剑派四大真传弟子中唯一的男性,一身法力深厚,犹在越轻寒,孟阊竹之上,亦是炼气第九层温养的顶峰境界,常年在漓江剑派闭关,希冀冲击元神。他深得阳伯符真人的嫡传,一身九天雷府秘传,神宵三十六雷法在道门中素有名望。这对姐妹刚才闯阵,一扬手就是大片的雷火,声势极端猛恶,若不是修为差了一筹,说不定也闯过去了。

其余的五人中,还有一个亦是焦飞旧识,便是那个在温良的万花山中曾有出现的青城派的女弟子,她对焦飞似乎颇有成见,总是对焦飞怒目而视。

其余四人,玄山龙虎派,竹山派,大荒派,混元派的弟子,那位大荒派的弟子辈分极高,据说是红发老祖门下第六个弟子的天离真人的亲传弟子,论辈分和郭嵩阳掌教,阳伯荇掌教相当,便有些自高身份,不大瞧得起焦飞,但是却几次向焦飞救下的两个孪生姐妹搭讪。

西玄山龙虎派来的那人叫做杨明秀,总是笑嘻嘻的,只是焦飞看他也不大跟人搭话,显然也是个有傲骨的。

竹山教出来的那个是瘦的竹竿一般的少年,一张脸蜡黄,比焦飞的焦黄,还胜过三分。看起来就像是大病初愈,又得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随时行将倒毙的架势,这名竹山教的弟子身上寒气四浸,不知修炼的什么法术。

混元派来的是一个憨厚少年,最是随和,但是却对焦乇身边那对孪生姐妹,还有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颀为敬畏,言语中加倍的拘谨。

这八个人聚在一起,谁也不肯先开口说话,免得弱了自家身份。最后还是青城派的那个少女沉声说道:“我们都是奉了师门符诏之人,必定要闯过这四座魔阵,才能去跟长安城内的师门中人会和,我们分则力薄,合则两利,不如携手合作罢。”

焦飞淡淡一笑道:“这位师妹说的是,我是极赞同合力的。”

那两个漓江剑派的少女,峰做于雯,于晴,听得焦飞赞同,也是叫好。八人中有四人赞同,其余的四个便也不大拒绝,只是那大荒派的弟子孙神玉有些眼高于顶,对众人说道:“我们道术不同,想要闯过这四座魔阵,必然要有个主持的人,一切听从那人哮二咐,才好把力量往一处使,不知我们中以谁人为首?”

这话一出,八人一起沉就,不要说他们自家的心气都高,便是师门的原因,也都不甘心排名在别人之后。

于雯,于晴瞧了焦飞一眼,一起说道:“我们中以焦飞师叔名气最大,他最近连破十七座鬼城,名传天下,法力亦必最强,让他来主持自是最好。”

孙神玉有些恼怒的说道:“焦飞师侄儿虽然法力不错,但毕竟修道年浅,辈分又低,怕是不大合适。”

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也似十分恼怒焦飞,一直都有怀恨,当即说道:“焦飞道友有己无人,我是不大放心让他主持闯阵之事的。”

混元派的那个憨厚少年,见两方意见不合,便想要做个和事佬,但是他口齿不大灵活,还说了几句也无人听,白白急的满头大汗。

竹山教的那个瘦竹竿也似的少年,淡淡开口道:“不管是谁来主持闯阵之事,我都不在乎,只要不是杨明秀就好。我们竹山数一向和西玄山不和,万一他们忽然起了歹意,我可消受不起。”

杨明秀嘻嘻一笑道:“我也这般,不拘谁来主持闯阵都可,只要不是竹山教的人便好。”

眼见大家分成了几伙,焦飞最后一个开口道:“不知孙神玉道友有什么妙策闯关?”

孙神玉见焦飞伏低便有些傲慢的说道:“大家把遁光连在一起,我在前头主持,你们帮我掩护侧翼便是。我刚才闯关便只差一点就能过去了,有了诸位相助,这次定然不在话下。”

焦飞呵呵笑道:“原来孙神玉道友只懂得蛮干,我看这个法子不妥。我这里有阵图一张,可以把大家的法力联合在一起,不如诸位帮我镇压阵眼,和这数百万鬼军斗上一牛。”

焦飞伸手一指,九曲黄河阵图便飘飞了出来,于雯,于睛两姐妹首先叫好,其余人亦没想到,焦飞居然有这般手段,也都就认了焦飞这个法子。只有大荒派的孙神玉脸皮胀的通红,大叫道:“你有阵图,我便没有厉害手段么?我这里有一件法器,乃是我们大荒派新近炼出的飞遁法器,便是道门六大遁法也比不上,大家躲在里面,闯关起来容易无比。”他把手在法宝囊中一探,便拿出一艘小小的金船,小巧玲珑,长不盈寸,只是上面的灵气却浓厚的吓人。

本来焦飞放出九曲黄河阵图,众人便不言语,都倾向了他这边,但是当孙神玉把那件飞遁的法器亮出来,青城派的那位女弟子便首先声称道:“我总是要跟孙道友一起,可不大放心焦飞道兄的阵图。大荒派炼器的本事天下第一,诸位谁不知晓?他那阵图可不知什么来历,我是不大放心的。”

于雯,于晴一起说道:“我们还是愿意跟焦飞师叔一起,毕竟我们两家关系深厚,互相都有照应。”她们姐妹也都狡黠,早就看到了混元派的那个少年憨厚,便一起出口邀约道:“不知混元派的这位道友,愿意不愿意护送我姐妹一程?”那个混元派的憨厚少年一口应道:“自然好的!”

焦飞对竹山教自然是有好感的,便向那位竹山教的少年说道:“道友可愿意和我等一起?”那个瘦的竹竿也似的少年,想也不想的就答道:“只要没有西玄山龙虎派的的人,我自然亢不可。”

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秀立刻答道:“这你却足可放心,我定会跟随大荒派的孙神玉道友,我亦不放心和竹山教的人一同闯阵。”

八人这么一分,变成了两伙。焦飞好漓江剑派的两位四代女弟子,于雯,于睛,加上混无派的憨厚少年和竹山教的那名狄弟子一起。孙神玉加上青城派的女弟子,还有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秀一起。

孙神玉见自己这边少了焦飞那边两人,心头十分不爽,把手中的那件飞舟般的法器祭起,招呼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和杨明秀一起上去,焦飞见了微微一笑,却对自己这边的人说:“我们先不要忙,大家可以先随我熟愿了阵图,方有更多把握。”

那个青城派的女弟子登上孙神玉的飞舟,忽然对那位混元派的恐厚少年嫣然一笑道:“道友就不怕去的太迟,被门中长辈责罚?”那个憨厚少年诺诺两声,忽然对焦飞一抱腕道:“我还是先跟去试试,不成再回来和大家一起想法子。”那个青城派的女弟子拐走了一人,自觉落了焦飞的脸面,咯咯娇笑,把自己的随身法器使出,站在孙神玉的飞舟上,顿时显得丰神玉骨,万种妖娆。

焦飞倒并不在意,于雯和于晴两个女孩儿却大为恼怒,倒是那个竹山教讷少年冷笑一声道:“有人总以为自己是个多情种子,其实不知道自己看起来是多么惹厌的一副嘴脸。”

那个憨厚少年上了飞舟,似乎又觉得对不去于雯,于晴两姐妹,频频回首,似有许多不忍心之状,被竹山教的这个少年一说,便脸上有些羞恼,低声喝道:“若不是乱象纷呈,要以大局为重,我便先拿你试剑,让络看看我混元派的剑法。”这个憨厚少年对于雯,于晴,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都极客气,但是对男人便不假辞色,露出一副大丈夫的嘴脸来。

焦飞也是只听过,没见过这般人物,不由得暗笑道:“下次,我换了小仙童秦渔的好皮囊出来,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多精种子。”不过他嘴上可懒得跟人争执,只是把如何镇压九曲黄河阵图阵眼的法门,跟其余三人一一说了,还分出了一半的心思,观看那四人闯阵。

孙神玉有心在中人面前炫踉,把邳-件飞舟法器催动,风驰电,直闯那座涛涛血河般的大阵。焦飞在旁窥测,只瞧了半晌,就心中摇头,暗忖道:“我还以为孙神玉有什么真材实科,原来只是的蛮干的货色,凭他这件法器是闯不过这座血河大阵的。看来除了第一个闯过那座墨色山水画卷一般的大阵之人,乃是凭了真材实科,便是后面飨秦霭萼和那个昆仑弟子,都不是凭了自家本事,这几个就更不成了。”

眼见孙≤-玉持强硬闯,上一次他知道不成,没有深入血河大阵就退了出来,饶是如此还经了一番险阻,这次为了争面子,又有其他三人相助,竟然不肯后退,眼看那艘飞舟法器被血河吞没,焦飞在旁观看了许久,确信这些人无法凭着自己的本事闯出来,这才一指九曲黄河阵图,化为一道滔滔黄河冲入进去,只是一卷就把四人所乘的那艘飞舟摄了出来。

这一番交手,焦飞亦是暗暗吃惊,因为他明显感觉的到,运道血河让他有几分熟患,布阵的法门和他的九曲黄河阵图有九分相似,但是阵中的催动法力,却是血河一脉的邪门真气。他的六阳封神幡还有樱天女这个阴魂,虽然樱天女的血河**和这版法力还有差异,但是那种十分明显的血河邪气,却让焦飞绝不能认错。

毕竟焦飞曾在血河下镇压水眼,对血河的法力变化了然于胸。

这种情况让焦飞忽然想起了温良跟他说过的那件事儿,血河道人曾勾引太玄姥姥,两人交情有多雄厚焦飞不知,但是只看这道血河大阵,焦飞有九成相信,这种阵法和当年的血河道人有关,只怕血河道人已经把这九曲黄河阵图化为自身的法力,用什么化血奇经重新祭炼过了。

“若是当年的血河道人,此人曾被太玄丈人杀死,却又活转过来,在我天河剑派上代掌教郭祖师手里又死过一次。谁人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活过来和冥狱的叛军搅在一起?若是这般,只怕没有各派元神高人出马,凭我们这些人都不成的。”

孙神玉被焦飞所救,心头甚是沮丧,他总也拉不下来脸面,去跟焦飞说话。青城派的那个女弟子更是脸薄,深恨自己居然被这个跋扈的少年救了,眼波中只有恼恨,并无多少感激之意。

倒是杨明秀笑嘻嘻的走过来,跟焦飞道了声谢,混元派的那个憨厚少年,径直走去于雯,于晴姐妹身边,一揖到地,说了许多谢,让那个竹山教的瘦弱少年,更为不齿他的为人,冷言冷语的几句,两人便险些动起手来。

焦飞忽然察觉冥狱叛军中可能混入了血河道人这等大高手,心中暗暗吃惊,怎肯还去自投罗囤?他心中想道:“若是各派无有元神高人前来,我们闯进去岂不是瓮中之鳖?给人肆意擒捉?只怕那些能闯进去的,都是被人放进去的,不然就算我把九曲黄河阵图放开,也未必就不能围住秦霜萼和天雷剑片刻,怎么她过去的就那么容易?”

焦飞想到了这个破绽,心中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说什么也不肯去尝试闯过四大魔阵了。

都是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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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斗法术,如何比的上斗道行?

焦飞正自苦思破解之策,忽然他藏在阴阳葫芦内的上元八景符发出轻微震动,焦飞微微一查,有些惊讶。铜无心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元丹大成,从长达十余年的入定中醒转了过来。

内丹大成,是必要引动天象变化,因为丹成所需的真气实在太过庞大,炼气士必须吞吸天地元辜『以弥补丹成的真气亏损。亏得焦飞的阴阳葫芦内便有充裕元气,夭魔童子这个大总管忙把元气都调集了过去,在外人看来自是毫无异状。

竹山教的李神竹和混元派的龙城璧,两人若无旁人拉扯,此时势必斗起法来,焦飞在旁冥思苦想,倒并没有插言,李神竹见对方四人隐隐连成一伙,自己这边的焦飞和于晴,于雯姐妹却并不曾说话,便有些心冷起来,言语中更是尖锐。

焦飞听得这些人争吵,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此时大难将临,大家不知摒弃成见也就罢了,还互相不服,这艇人都靠不住,还是分道扬镳了罢。”

他忽然一笑道:“大家都是道门九派的弟子,却非要在大敌关头争吵,岂不是为那些冥狱鬼卒笑话?”

龙城璧不服气的喝道:“李神竹多次出言辱我,难道我就任凭他侮耷不成?我们混元派可是道门第一祖师老丘传承,他竹山教如何敢想与之并提?”

李神竹嘿嘿一笑道:“当年也不知是谁自以为是老丘传人,自称道门十一老祖,言语中侮辱了一个才入门不久的太白剑宗弟子。十分不巧,那个才入门的太白剑宗弟子,便名叫钟神秀。嘿嘿……后来钟神秀修成绝世道法,孤身杀JL混元派山门……不知本派老祖被人挑了眉毛的滋味如何?”

龙城璧顿时脸涨的通红,辩驳了几句,终是受不了这等本派老祖面皮被揭短的讽刺,把一套九九八十一口飞刀放了出来,任谁也劝不住了,非要跟李神竹斗一场不可。

焦飞倒也不曾听过这般秘闻,心中煞是好奇。要知道混元老祖毕竟是老丘徒弟,又开创了一大派,门下弟子一贯自居道门正统,常常自诩道门九派混元第一,连同为老丘门下弟子所创的昆仑派也不大放在眼内。

看龙城璧的样子,显然李神竹所言非虚,焦飞刚才不曾出口,现在却不想袖手了。只把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一抖,化为二十四轮皎皎明月拦在两人面前,喝道:“龙道友真有力气,不妨再去闯那四座魔阵,对同道动手算的什么事儿?”

青城派的朱翠亦喝道:“龙道友休得跟他们动手,毕竟我们总是道门一脉,此来又是为了冥狱叛军危害人间的大事。”

龙城璧怒喝道:“便是你两人联手,我又怕了么?”一指自家的九九八十一口飞刀,竟然把焦飞和李神竹一起笼罩在内。朱翠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没有出手。倒是孙神玉一声大喝,也放出了一件法器。

焦飞煞是恼怒,龙城璧对女孩子就探头探脑,仿佛一个多精种子,对男人就不假辞色,这种人放在哪里也是惹厌的货。何况此人先跟他动手,便是说到两家掌教那里,他也不理亏。焦飞嘿嘿一笑,止住了李神竹,把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兜转,先把自家的周身防御的风雨不透。

若是秦霜萼或者孟宽这些曾跟他交过手的人见到,必然知道这个黄脸的小子,又要使用那一手天河嫡传的一十三路斩鬼神,都会小心翼翼,紧守门户,不敢抢攻。

但是龙城璧只道自家的混元派剑术天下独步,焦飞又比他修道年浅,纵然有些名声,也不大在意,不但未有丝毫收手,且见焦飞紧守,以为他胆怯,更把九九八十一口飞刀化为铺天的刀网,声势一时冲上了巅峰。

焦飞呵呵一笑,分出了一道明月剑丸,只是一瞬间就突破了龙城璧的刀网,剑气雷音的剑术使出,一眨眼间就到了龙城璧的眼前。龙城璧没有料到,自己的刀网竟然不能阻档对手的剑丸半分,想要撤回飞刀,却早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他的刀术还未到了剑气雷音的地步,就算不受焦飞的战术迷惑,也还是来不及救回自家。

他一发狠,干脆就不撤刀光,恨恨压旱-,竟然意欲跟焦飞拼个同归于尽。

焦飞把剑光在龙城璧身前一统,也恼怒此人居然想要下手杀了自己,故而也没留情面,剑光咝咝一转,把龙城璧骆间的法宝囊斩落了下来,剑光往上一扑,就把龙城璧的法宝囊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绞碎。同时他眼神微微一抬,另外一团明月剑丸,倏忽隐去,孙神玉见到焦飞剑术精奇,

心头也是大惊,刚要动作,就感到眉毛寒意很浓,一轮明月般的剑光。距离他的鼻梁已经不过盈寸。

焦飞杀气盈怀,冷冷说道:“龙道友好大格杀气,连对同道都下的手,你这样的修道人,修的是什么道?”

他瞧了孙神玉一眼,又瞧了朱翠一眼,微微一笑,却让这两名大派弟子一起感到寒气入骨,焦飞把剑丸收了,也不理抱着心疼的手脚哆嗦,兀自去翻找法宝囊碎屑的龙城璧。

焦飞这一剑震慑全场,便是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秀,也是暗自吃惊,瞧向焦飞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同时心底也暗暗后悔。他可是知道,为何这一次各大派让门下的新秀弟子出来,修道之人没有几个同道好友,不要说危机时候求不到人帮-忙,就算是需要什么修炼需要的事物,都要费上千百倍的力气才能得手。

他当时选了孙神玉,朱翠这边,固然是有竹山教的李神竹因素,也同样是不大看好焦飞和漓江剑派的那两个年轻的女弟子。现在他见了焦飞的剑术,这才忽然想起,门中几位师兄提起最近一二十年新出的十来个各大道派新秀,言下之意便是以竹山教的孟宽,天河剑派的焦飞为魁首。当时他还颇不服气,心中暗道:“_个连师父都没有的人,如何能跟我们相提并论?”此时看来,才知道焦飞的剑术有多么出类拔萃。

朱翠和孙神玉见了焦飞这一手斩鬼神的剑术,都不禁在心中想道:“面百年,天河剑派出了一个号称剑术天下第一的徐问,两百年后天河剑派又有了位列道门九剑之一的徐庆,现在又出了个焦飞,难道天河剑派这一脉会成为下一个太白剑宗不成?”

剑气雷音,瞬剑术,这两门剑术虽然在炼气成罡之后,便有资格修习,不过便是在炼气第九层温养的时候,能把这两门剑术修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天下道门能懂得这两门剑术的,怎么算也不会超过二十人。其中还有大半是修道几百年的老家伙。

焦飞偶露峥嵘,一剑便惊退了同为道门九大派的三派杰出弟子,隐然便成了众人眼中的最为高深莫测的人物。

龙城璧寻了一番,却痛惜的发现,自己的法宝囊中的丹药,法器,道书,还有许多心爱的事物,全部都被焦飞的剑光斩碎,再也没法拼凑完整,气的指着焦飞怒喝道:“好!好!你们天河剑派真个了不起,我龙城璧总有跟你清算此事的一天。”

焦飞呵呵一笑道:“你既然不念道门一脉的情谊,向我出剑,我又如何肯留手?既然龙道友不甘心,不如请出两家长辈,我们约个地方,一决生死好了。”

焦飞眼光转寒,虽然嘴上在笑,但是语气却酷寒之极。

道门九大派的弟子,每人都会被叮嘱,少要跟人争执,若是真结了仇,便不要缓手,一定要斩尽诛绝。

道门中尽是炼气高人,到了六七层的境界,养气的功夫便十分深沉,更别说那些元神高人了。为了门下几个不成器,招惹祸端的弟子,门中高人尽出,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然后一代道门大派布匕此陨落,变成三流小派,甚或灭门之事,从无在这个世界发生。

道门弟子求的是长生,若是你招惹了人,自有门派庇护,给你时间去修炼成绝世道术,自家前去报仇。若是被仇恨蒙蔽了道心,修为从此没有寸进,你的那点仇恨,便自家忍了罢。

似焦飞所说的这般,两家越好了时间地点,又有各自门中长辈公证「那死了便是白”谁也不会去管这等舍了大道不求,非要跟人争强斗狠的弟子死活。

当年查双影修道未成时,便曾为西玄山龙虎派的赤龙子所欺,所以他炼就元神之后,亦不曾忘记此仇,几次去西玄山龙虎派寻仇,都被龙虎派把赤龙子护住。赤龙子亦是争气,迟了百余年也修成了赤龙元神,上次长安一战,他亦出头来抢夺纯钧仙壶,结果查双影见到旧仇人分外眼红,连纯钧仙壶也不要了,和赤龙子苦斗一场,便是这类的公案。

龙城璧虽然为人有些重女轻男,但却不是傻子,他自知绝非焦飞对手,自然不肯应承这一件事。只是冷言说道:“你能得意一时,何如能得意一世?这。般争斗有什意思,到底看谁先能成就元神,才是真个嬴了。

斗法术乃是下乘小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看谁先能证就长告!那才是大赢,真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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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八 祭炼阵

焦飞俨然一笑道:“便是比道行罢了,我也懒得欺负你,他也不理龙城璧的大话,仍旧思索刚才的事情。

焦飞展露了一手高深莫测的剑术,在其余七人眼中,便自与众不同,见他沉吟不f6,似乎对龙城璧不以为意,却被什么事情困扰。杨明秀便呵呵一笑,问道:“焦飞道友为何如此烦恼?也许可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参详。”

焦飞想了一想,觉得此时再隐瞒也无意思,便指着那一道血河大阵说道:“我曾有奇遇,见着一个道门汞前辈,他赙我了九曲黄河阵图。还跟我说过,这阵图的修炼奥妙曾为一个邪道高手得了去,刚才我便察觉,这道血河的的来龙,有些似我的九曲黄河阵图。”

李神竹也微微一惊,刚才焦飞用九曲黄河阵图一卷,就把眼看深陷其中的孙神玉,杨明秀,龙城璧,朱翠等人救了出来,刚才焦飞又传授了他如何馈压阵眼,发挥大阵威力的法门,故而他深深知道这九曲黄河阵图的威力。既然焦飞说这血河大阵和九曲黄河阵图有些类似,那威力必然是极厉害。

他忙问道:“然大家的阵法相似,我们也未必就冲不过去。”

焦飞苦笑道:“只是那个得了九曲黄河阵图奥妙的邬派高手,乃是个元神高人。”这话一出,众人皆默然元语,他们都是道门大派的弟子,当然知道元神高人的厉害。

杨明秀微微一笑道:“然则焦飞道友以艿如何?”

焦飞叹了口气道:“闯过去这四座魔阵或者不难,但想要在和这冥狱叛军的大战卓不陨落,除非能找齐二十三位道友和我一起把这张九曲黄河阵图祭炼完整,或者能有自保之力。”

于雯,于晴姐妹一起说道:“我们这里也才八个人,而且大家还不齐心!如何能够把九曲黄河阵图祭炼完整?”

杨明秀笑嘻嘻的说道;“几位道友虽然刚才有些龃龉,但也只是口角之争,如何能当得真?不如我来劝和,大家一起携手,在这场大战中立下功劳,磨练道心,对我们日后的修为也有莫大帮助。”

孙神玉虽然心中不甘,不过想了一想,也默默认了杨明秀的话,他刚才持强蛮干,险些陨落在血河大阵中,也自生出了警惕之心。毕竟他也大派弟子,没有天分才情,没有进退之矩,是到不了这一步的。朱翠对焦飞的恶感,还来自温良那一场选择传人的争夺,焦飞的强横霸道给她极深刻的印象,如今焦飞和那时的气质又是一变,朱翠隐隐觉得这个黄皮少年的城府深不可测,那次的举动说不定另有深意,恶感虽然没有去,但是却多了几分信任。

那一次焦飞逐走秦霜萼,大战孟宽,给朱翠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虽然她一直都不甚服气,但是经此闯阵一役,她在心底已经承认,焦飞的法力本身,智谋经略都远远在她之上。这份信任,信的也不是焦飞的为人,而是承认他的能力罢了。

龙城璧见己方的三人都有妥协之意,也忍不住道:“我们几个倒也罢了,只是于雯,于睛两位姑娘,还有朱翠仙子总也需要人照看,我便忍你这一口气,大家日后才来算这帐。”

焦飞微微点头,纵起遁光向长安附近的一座小山飞去,其余七人也算是就认了他为头领,亦跟着飞了过去。焦飞在拣定了祭炼九曲黄河阵图的地方之后,把阵图摊开,把众人都裹了进去,自己先不去镇压阵眼,却先去了上元八景符中看铜无心。

铜无心比前又自不同,虽然仍旧木纳,却多了一分洒然出尘之气,掌中一粒五彩火焰元丹似欲腾飞,正目视这枚五火金丹,眼中热泪盈眶。由不得铜无心不波动感怀,他若不是遇上太易真人,这辈子也不过做个树精罢了,若不是遇上焦飞,便是太易真人也无法助他精萃本身真气,这炼气丹成的一关,实是铜无心修道最大的关卡。

见到焦飞入来,铜无心拜倒在地,沉声道:“铜无心谢过主公栽培,若无主公,铜无心绝无今日成就。”

焦飞一摆手呵呵笑道:“你从通天河就跟随我,经历多方风雨,终见情分,乃是我最亲厚之人,这些话也不必说了。你也不须在这上元八景符中居住了,先出来帮我祭炼一张阵图罢。

”铜无心应诺一声,站起了身来。

这位上古奇树成精的修士,天赋异禀,毕竟他入道之前,便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寿元,一身真气浑厚犹在修成天河正法的焦飞之上。炼就了五火无丹之后,法力更是精进,便是各大派的真传弟子,能够比的上他的也少。

焦飞看了一眼白云仙,这位蛇妖亦起了身,笑道:“老爷可是也要撵奴家出门去么?”焦飞扫了白云仙一眼,只觉这位女妖怪身上气息若有若无,显然法力日益精进,看来暂时无忧被无上心魔咒侵蚀,便说道:“上元八景苻我要还了人,你在这里修炼也久了,总该出去走走。也跟无心一起帮我祭炼阵图罢。”

白云仙笑喏,倒是十分开心。

焦飞在这上元八景符中再无什么东西存放,除了这两人之外,也只有两位鹤童子温如玉,温灵犀和李家的那个女孩儿,正好一起转入九曲黄河阵图中。

两个鹤童子温如玉,温灵犀,修为不济,焦飞自然不放心他们两个主持九曲黄河阵图,只是吩咐了一声,让他们带了那个李姓的女孩儿跟在自家身边,镇压了一处阵眼。

焦飞在冥狱中已经把九曲黄河阵图祭炼完成,只是阵图和法器,行器不同,必须要有人主持,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焦飞已经把马祖真灵切断了和张显精魄的纽带,送入了其中一处阵眼,但是尚有二十三处无人馈压。现在多了铜无心,白云仙,他自家,还有其余七人,仍有一十二处阵眼空缺。

焦飞倒是能把六阳封神幡伞的咒灵和几头主魂放出,但是他又不是真想闯阵,只是找个借口拖延,不去那里,何况这件法器焦飞在这些别派弟子面前并不想使用。

这七名弟子,几乎涵括了道门九大派的一半,个个见识不凡,经焦飞传授,祭炼了几日阵图之后,对九曲黄河阵图的奥妙也有了些了解,都不由得暗暗惊讶。

于雯,于晴姐妹在漓江剑派虽然是后起之秀,但却极得师父岳瑜喜爱,在漓江剑派的四代弟子中也是潜力最高,资质最出色的人捡,眼光见识并不比其他人稍差。她们在派中听好多人提起过焦飞,连越轻寒那样眼角高的人,都对焦飞颇有赞誉,又知道漓江剑派和天河剑派一向交好,故而毫不犹豫的便选择了跟焦飞一边。

这对姐妹祭炼阵图之余,便经常闲聊,于雯这一日祭炼罢九曲黄河阵图,传音给自家妹妹,恰好于晴也把今日的祭炼完成,便离开所镇压的阵眼,去和姐姐团聚。

于雯,于晴姐妹聊了几句师门符诏和长安的事儿,话题便转移到了焦飞身上,于雯说道:“焦飞师叔这一套阵图果真奥妙,怎没听咱们师门中哪位长辈提起过,天河剑派何时有了这般奥妙的法术?”

于晴也说道:“我看,这阵图若是一个人独使,便可抗衡练气第九层的炼气士,若是凑齐了二十四位炼辜成,且都是丹成上品的道门修士,只怕也能跟元神级数的高人一拼,到有些似故老相传的一门道术。

于雯,于晴姐妹互相对望一眼,一起说道:“上古妖族大圣,道门十祖之一的太玄丈人!”

于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是,太玄丈人当年虽然以祭炼阵图名传天下,但是他随身的六幅阵图中却并无这套九曲黄河阵图。何况我听阳伯符师祖说,当年象山真人曾游天河,见过太玄丈人。这位老祖已经成了浮黎星主,把整座星辰作为道场,他自言在我们这个世界并无道统传承。我们祖师爷的话,那还有错?焦飞师叔的阵图定不是太玄丈人那一脉的。

两姐妹在九曲黄河阵围中言语,焦飞那边就听的真真,这张阵图他已然祭炼过了,阵图中谁人的一举一动,皆会为他所查之。焦飞倒不是有意听这两姐妹的私房话,只是他也怕被人暗算,夺了自己的九曲黄河阵图去,故而才加了这一份小心。

听了这两姐妹的话,焦飞心头暗道:“看来温良前辈这一脉的传承十分隐秘,又或者太玄丈人并不把他这一脉当作真传,故而别人居然一直不知,这位上古妖族大圣,道门十祖之一的老前辈,还留下了这招棋子。不过看来这位道门老祖法力厉害的紧啊,三十六张阵图,只用了其中六张,便已经纵横天下,无人能敌,故而别人才以为他的法力只此而已。却不知道,他根本就没动过全力。”

焦飞有在心头想了一想,暗笑道:“说起来太玄丈人的传承在这个世界绝了,倒也不假,我和孟宽得了温良前辈的传承,我们两人各自都有师门,如何能把太玄丈人的道统传承下去?除非我们各自开创一派,似象山真人那般,不受师父的基业。”

焦飞想到这里,却是心中忽然一动,想起了那个叫凤儿的少女。

他在海外初见凤儿的时候,就知道这女孩儿的天份,资质,才情,道心,样样都在自己之上。后来在冥狱中救了人,心中便悠然心动,他肯把寒冰道人的冰魄道传授,并且把冰魄寒光钩也送了,除了那一份似有暧昧的友情之外,便是因为这女孩儿乃是极有潜力的人。

冰魄道在她的手里,比在焦飞自家手里,能够发扬光大的可能,要大出十倍。焦飞毕竟是天河剑派弟子,又学了天河正法这样一等一的长生法门,决不可能转换修行法门,去改修冰魄道的道术。但是阳魇『儿一起都好,偏偏没有上乘道法,学了冰魄道的法术,正是相得益彰。

修道之人有些自由自在,不愿意受任何约束,道门十祖中有一大半不曾创下任何门派,旁门九大散仙也有三四位只顾自己逍遥。但是也有些修道之人愿意把道统传授下去,焦飞看的出来,寒冰道人便是后一种,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自知修道长生希望渺茫的时候,特意去出关,寻找了一个弟子来传承道法。

也不会在知道焦飞心思不纯之后,仍旧把本身道术倾囊相授,因为他总抱了几分指望,希望这两位弟子能把他的道法传承下去。他自己是没有多少时间来教导徒弟了,且似焦飞,广寒仙子这样的良才美质,往往是百年难得一遇,寒冰道人宁可把道统传授给只有一面之缘的焦飞,也不想道统没落之心,已经是昭然明朗。

焦飞平生所见,资质犹在自己之上,且没有上乘道法传承的,也只有阳凰儿一个。

“不知她是否能凭着寒冰老师的道法,也修炼成元神。若是她也能修炼成,我们冰魄道一脉,也算是十分了不起了,自古以来一脉心法能够成就两位元神,便算的上是上品。便是我所修的天河正法,前后也不过四人凭此修成元神,已经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长生妙法。”

道门十租有些已经寿过万年,道门九派出现却要晚的多,似天河剑派出现才不过千余年,道门的法术锐意进取有余,底蕴深厚不足,还比不得魔门真传,冥狱真传创自娲凰,源远流长。

焦飞想到这里,忽然想起自家的六个徒儿,心中笑道:“若是这六个一起成就元神,这冰魄道的道术,只怕立时就名传天下,真个可以开宗立派了。”不过他又一起,还真是有几分可能,独角雷兕乃是天地异种,资质之优,根骨之妙,根本就是可以媲美妖族大圣,海中真龙的存在,若说它们没有机会炼就元神,焦飞第一个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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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九 四大魔阵

只是有机缘和真个炼就方神,证道长生!间,永污有一蜘,摸不着的鸿沟,谁也不好说自己是一路坦途。还是忽然而止。

九曲黄河阵图在半天空上,化为一道浊黄的大河,长百余里,悬浮半空。

焦飞把这七人叫来一起祭炼阵图。除了拖延时间,也隐然成了众人之首。道门中对于交友,本来便视为增广机缘的一项本事,这次道门各大派让这些新秀弟子出来,也有让他们结交同道好友,日后多些臂助之意。

焦飞虽然跟孙神玉,朱翠,龙城璧略有仇怨,但也并非就不可开解。也许在几人证就长生之后。转会借此理由,请托对方扶掖自家弟子。就如三岁顽童会为了糖果发狠,要生生世世记得此仇,真个长大成*人之后,心中谋算的都是另外一番气象了。

虽然也不乏另外一种可能,日后几人辗转把仇越结越深,直至某一方陨落。身死道消为止。

便如查双影和赤龙子这一对老对头。仲神秀非要在道法大成之后。去挑一挑混元老祖的眉毛。

相逢一笑泯恩仇是种境界,快意恩仇亦是一种。谁家更好,从无定论。

但至少现在焦飞已经占了先,让众人知道,他是个可以值得结交之辈。他有值得人结交的价值。

远远的天边,又有一线遁光飞起,刑破云海,指向长安城。这道遁光无所畏惧,锋芒直指那座墨色山水画般的大阵,九曲黄河阵图中人。几乎都感应到了这道遁光。修为到了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层次,炼气士便开始了用元气去体察世界。把握这个世界的每一分变化,修为每增进一层。道门羽士对这个世界的体察范围便越广,越精细,层次越深。

在九曲黄河阵图中修为最高的人,无疑便是铜无心,他亦是最早的一个感应黄了这道遁光的人。

铜无心自从开了灵识。便一心求道。但是他和所有同族一般,都被天河剑派放入了让,河鼎中,由不得他起但分心思。也是机缘巧合,太易真人被天河剑派的郭祖师打的险些魂飞魄散,虽然仗着他所修的法门奇特,有两种元神,把自家元神震散,分化亿万,藏在啮金火蚁当中。又被五娘察觉了异状,用赤火元铜树帮他恢复元气,一样被镇压在山河鼎中。才收了铜无心做弟子。

当初太易真人就曾跟他说过,花草树木最难成精,最难得道,便是太易真人也无把就能让他丹成,需要另寻机缘。若走过得丹成这一关。似他这种天生异种,上古奇树,几无寿元限制,倒也有七八分指望证道长生,若走过不去丹成这一关。便怎么修炼。也不过满满坐等劫数临头。重新化为尘土。

铜无心听得师父也没办法,心底便有几分绝望,直到有一日师父太易真人忽然叫他出去投奔一个少年。铜无心就此来到了焦飞身边,还救了焦飞一次。

虽然生性木纳,但是铜无心也察觉了焦飞对他的忌惮,只是他不肯多想这些事儿,直到焦飞出手助他淬炼本身真气,铜无心闭关十余年。忽然炼气丹成。这才心中明悟,想通了许多人情世故。要知道铜无心自小被生长在山河鼎内,只见过五娘和太易真人两个长辈,本身又是植物成精,心思单纯的很。

“焦飞主公虽然开始忌,阵我,但那时他也没有法子,因为本身修为不足驾取我这等手下。现在他不再对我有许多提防,那是因为他有把握转手之间便把我灭去灵识,亦非是戒备的心思淡了。只要主公和太易老师之间的心结未开,我便不能似蛤十一,白云仙,甚至独眼水蛇兵老王和鹫老这些人一般,慢慢取得他的信任。”

铜无心察觉到那道遁光之后,心中一动,便把九曲黄河阵图发动。向着那道遁光卷去。一匹百里长河倏忽电转。威势凛冽,已经有了惊天动地之威。铜无心一动,其他人便跟着发动阵法配合,转到是焦飞不曾动手,他已经知道是铜无心抢先发动了阵法,虽然略觉惊讶,可是也没去制止众人。

那道遁光本拟一鼓作气冲破四大魔阵之一。却没想到附近忽然出现强敌。虽然遁光在空中悠然三折,变化无方,避让开了九曲黄河大阵的锋芒。但是好容易才积累起来。一往无前的气势却也因此全消。这人怒喝道:“何方鼠辈,竟然偷袭本公子?”

朱翠朗声喝道:“道友是何方人士?我们阻你却是好意。这四座魔阵奥妙极难闯过。万一道妾失陷在里面。岂不是叫人嗟吁刚凹

那人把身外遁光一散,脸色极不好看,傲然说道:“你们这些人视这四座魔阵为畏途。我却视之为坦途,大家道法不一,怎能一概而论。我也不来跟你们多废话,还是于我让开路罢!”

这人说话极不客气。那一股傲气,竟然混没把众人放在眼里。焦飞懒得出头,只是冷眼看朱旱田此人说话,但是连朱翠都被顶了回来,其他人亦没有一个好脸色,都在心中暗道:“这少年是谁人门下,竟然如此倨傲?”

那少年分开九曲黄河大阵,把遁光一纵,仍旧直闯四座魔阵,这一次他却选了另外一座有三头六臂魔神坐镇的大阵。他把护身的列光放出,遁光迅速已极。兼且变化奥妙,看似一道直线。其实在瞬间不知把剑光变换了多少次。这一手剑术放在异派弟子眼中。简直神妙莫测,但是放在这些道门大派的弟子眼中,哪个剑术会比他弱?

眼见这个少年自持了剑术,硬闯那座魔阵,被那个三头六臂的魔神捏了个法蒋。登时把他定在空中,用尽法力也挣扎不脱,然后大手一拍,便把这今后来的少年护身剑光拍散。亏得这傲慢无比的少年,还是有些料子。竟然把本身的一件法器飞出,抵住了这头三头六臂的神魔抓下的巨手。

只不过他的法器虽然厉害,却如果比得上数十万鬼卒凝聚的法力?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见那六臂神魔一声大喝。再把他的法器捏碎,连人一起捏死在里面

焦飞虽然有心救人。奈何他距离那座大阵实在太远,眼见双方斗法,几乎是瞬间便分出了胜负生死,待得他起了救人的念头,那个新来的少年已经被人杀死了。

“这人的法力。比孙神玉,朱翠,李神竹等人还要不如,他们闯阵多少都有手段,能够支撑片刻,但是这个人却连这片刻功夫也撑不住焦飞暗自嗟吁一声。忽然心头一跳。暗道:”怎的有些不对。数日前似乎这四座魔阵还未有这般厉害,按照这人的法力,怎也能多支持半柱香的功夫,难道是冥狱叛军正在完善困城的魔阵不成?”

焦飞想也不想便把四道金光飞出,分别射入四座魔阵。

射入墨色山水画卷的一样的魔阵之中,那道金光宛如游鱼四走。随着那幅墨色山水一般的画卷变化,四了里寻找缝隙,竟然一时多过许多危机。

闯入三头六臂神魔的那道金光,被那头神魔捏了法诀镇压,也是一般动弹不得,但是当那魔神伸手抓来,这道金光却宛如泥鳅一样,钻入了其五官七窍。

另外两道金光下场就不大好,那道生有六翅的刀光只一刀,就把焦飞发出的金光斩碎,射入血河中的金光,更是如同泥牛入海。不曾激荡起半分波涛。

这一试之下。焦飞便自心中有数。

这四座魔阵已经把长安和整个世界割裂开来,阵法每运转一日,威力便强盛一分,确实有鬼神莫测之机。其中最强的便是那道六翅的灿烂刀光。其次便是血河大阵,再次就是那墨色山水画卷一般的阵法,那头六臂神魔看似威风凛凛,其实在四座魔阵中却是最弱。

焦飞发出了四团道心纯阳咒,被那生有六翅的灿烂刀光一斩,便即碎灭,这道刀光的威力,远在焦飞估计的之上,甚至几不输无形剑,天雷剑这样的真形级数法宝。

第二团被灭的道心纯阳咒,便是闯入了血河大阵的那一团,只是挣扎片刻,就跟焦飞失去了联系,显然被血河中的邪气化去了。

虽然另外两团道心纯阳咒还能支撑,尤其是钻入了三头六臂神魔的五官七窍。兀自在穿梭的那一团,还略占了些上风,但是焦飞已经探明了这四座魔阵的底细,也不想再多损失这两团道心纯阳咒了,便举手召回。

孙神玉,朱翠。杨明秀,李神竹等人见焦飞发出的四道金光,虽然有两道折损。却显露出于前不同的法力,比之前更为高明,不由得都暗自心惊。

尤其是龙城璧更是心中忐忑。暗忖道:“怎么天河剑派的弟子,居然法术会强到了这个程度?所用的法术,件件都没听过,根本不是天河剑派嫡传。难道这个叫焦飞,还有其他道统传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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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十 两位师兄

焦飞等一众人,在长安城外祭炼了十余日阵图,四座魔阵已经变化的难以测度,浓密的黑云已经把整座长安都包围了起来,再也不露丝毫缝隙。WwW、QunabEN、coM远远的从天上望去,只见一团敏千里方圆的黑云翻滚,黑云上有六翅飞刀,三头六臂魔神,墨色山水画卷,一挂血河,再也见不着其他的东西。

焦飞这些人在长安城不远处祭炼阵图,那四座冥狱叛军的大营也不理会,也无一名鬼伞出来窥伺。

这十余日中,先后有四五十人想要闯阵,有十余人因为和焦飞这一伙人中某个人有旧,或者认识,被拦阻了下来。还有十多人折在四座魔阵中,剩下的都是闯阵未深,被焦飞等人运用九曲黄河阵图救了出来,亦加入了他们。除了前面来的几人都是道门九大派的人,后面来的多半是名气略低,但是也出过一二个元神修士的二三流道家门派中的杰出弟子。这些人虽然修道的法门略次,但也许就有机缘,成就反而在道门九大派某些弟子之上,故而也是值得结交之人。

焦飞因为掌握有九曲黄河阵图,隐然成了众人之首。多了这许多人,祭炼九曲黄河阵图的人手已经足够充足,每一处阵眼都有数人镇压,焦飞亦寻不出来借口,再延误去长安会和各派先遣弟子的任务。只不过,这些时日焦飞也用了无数手段去窥测四大魔阵,心中多少也有了些准敏,给自己想好了几条脱身之策。就算这四座魔阵如何厉害,他所预计的手段都不管用,最少也可以通过冥阳环遁去冥狱,躲过大劫。故而焦飞并未再找任何借口,在九曲黄河大阵祭炼完整之后,便和先后来聚的道门各家子弟沟通,定好了闯破四座魔阵的时机。

经过了重新祭炼,二十四处阵眼都有人镇压的九曲黄河阵图,迎空化成了一匹千里长河,河水滔滔,横空贯日,从长安城外向四座魔阵冲去。

焦飞既然试过叨座魔阵的威力,当然拣选最弱的下手,九曲黄河气势无匹,那三头六臂的魔神猛然一震,身躯猛然再度暴涨敏十倍,六只手臂捏了六种法诀,一股无匹大力,猛然降临,想要把九曲黄河大阵定住。这头神魔这一手法术,不知击杀过多少闯关之辈。

焦飞一声喝道:“诸位道友助我!”

镇压二十四处阵眼的各派修士一起发力,把九曲黄河阵图的威力展开,这匹千里长河猛然一震,发出磅礴大力,硬生生挣脱了三头六臂神魔的法术,从这头什么的胸口穿了过去。

这头六臂神魔乃是无数冥狱鬼卒的法力凝聚,并非实质之躯,但是九曲黄河阵图所花的九曲黄河,可是货真价实,太玄丈人所传的道法,岂是轻忽?他所传的这一脉法术,虽然本源则一,都是以魂魄合阵图,炼就元神,但却有三十六种阵图,等若是三十六种道术,乃是惊天动地的大神通,**力。每一张阵图都需要数十种法器炼化进去,还要生生摄入现实中的一方天地。山河社稷图要摄入一片山河,九曲黄河阵图就要摄入一道大河,为了炼就这张阵图,温良这一脉的祖师毁去了三条大河,才算是祭炼成功。

光是九曲黄河阵图中的这一道河流,其重就愈亿万万个三头六昝神魔虽然法力无边,身躯却没这般凝实,给这道波澜壮阔的大河一冲,顿时溃散了开来。

焦飞觑得破绽,忙一声大喝,运转法力,把,千里长河化为涓涓细流,长不盈尺,细如手指,趁着这座魔阵还未变化,三头六臂神魔法力也未施展,就那么一冲而过。

冲破了这座魔阵之后,焦飞这些人才终于见着了长安。nb;nb;长安城上兵甲林立,各个方向都有修道之人镇守,上空被一股冲天紫气护持,硬生生的顶住了头上的黑云覆压。

焦飞把九曲黄河阵图一抖,里面的三十余人一起飞了出来,他自己亦把这张阵图收了起来,向着一个方向飞了过去。这个方向上坐镇的人,一身白衣,身无长物,只有一道剑光自背后涌起,刺破天宇,给予人一种,千山万壑压顶,也不稍低头半分的悠扬傲气。

比起这个人来,孙神玉,龙城璧,朱翠这些人身上的傲气,就像是出壳的小鸡,比之天上的鹰牟,差距简直无法用任何语言衡量。

这人正是天河剑派的^位真传弟子之一,徐问的亲弟弟徐庆。

见到焦飞把剑光按落,徐庆淡淡的说了一句道:“你修为进境还不错,就和我一起镇守这一出城池吧。”说完这一旬,徐庆便不再说话,焦飞见他运炼剑光抵御天上覆压的黑云,便也不做声,在徐庆身边坐下,也把自己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放出。

他把剑光往上一抬,便觉得如山重压,让焦飞惊异的叫了一声,这才知道四座魔阵比自己想象的尤为厉害。全仗了城中数百名修道之士,用法力托住了四座魔阵发出的黑云,不然整座长安此时恐怕已经没有活口了。

不过焦飞心中亦有些忧虑,心道:“纵然大家齐心合力,但是又能护住长安多久?怎么各派都无一个炼就元神的长老来主持此事?”他想要问徐庆,却见这位师兄全力运剑,护住了长达百佘里的一段城池,不敢径去打扰。只能把全副真气运用上去,也托住了二三十里方圆的一片黑云。

长安城多了这三十余名生力军,顿时显得稍微轻松了些,各派所护持的地段都比前秸固。这些新来的人中,也都各自比较,其中便是以焦飞所展露的法力最是惊人。

焦飞所修的天河正法,本来便是以真气浑厚著称,虽然他和徐庆这等人物比较起来,还差了无数层次,但是比之同样是近一二十年入道的人,却显得高明多了。

那三十余人中,便是李神竹,孙神玉,朱翠为最高,但是也不过托住了里许大小的一片黑云,再多就力有不逮。焦飞显露的法力,还在许多炼气丹成的nb;nb;高手之上,甚至比起一些炼气第七层道基的人物,也并不显逊色。要知这些人都是道门九大派,或者稍次一点门派的最杰出弟子,可不是那些旁门散修和凭着自家琢磨修炼的妖怪可比。

焦飞虽然自感天上黑云压力奇大,但是支撑了七八个时辰,神华内莹,却有一种烛照,让他全身的法力渐渐凝炼。焦飞这才心头一喜,忽然想道:“看来我闯入长安是来对了,这般磨练,对我凝练真气有莫大好处说不定对我凝练内丹也有助益。”

焦飞把心神沉入了丹田之中,见到原本的螺旋天河已经缩小到了原本的四五分之一,这螺旋天河最核心的一点,便是他凝煞,炼罡所炼就的一元重水真气,外围边缘才是从那一点核心真气中降生出来罡煞合一的冰魄神光,这股冰魄神光以天河正法炼就是一元重水为本源,奇重无比,奇寒无比,一滴便有极大威能。

凝煞炼罡之后,核心的那一股数千滴一元重水真气,便是焦飞毕生功力的橹萃,少了一点,便没了一点,再也修炼不来,修道之人都百般珍爱,不会动用半点。螺旋天河外围衍生出来罡煞合一的真气,才是日常运使法力的源头,这些真气消耗去了,只要根本不伤,补充极快。

每当螺旋天河被再次凝练,这道螺旋天河所能容纳的真气,便会更多一分。焦飞出门游历,法力日有进境,丹田中的一元重水如今已经比初炼罡是多了三倍。以天河正法积累的真气雄厚程度而言,焦飞超越了历代祖师在他这个境界的时候。

焦飞把心神都专注在丹田中,便没觉得外界有何变化,待得他从这一番临阵修炼中清醒过来,忽然觉得世界又自不同,显然修为再有进境,距离炼气丹成已经不是遥不可及。

“焦飞师弟修为果然勤勉。”

焦飞忽然听得一个熟患的声音,转头一看,身边之人已经不是徐庆,而是他在天河剑派最为熟悉的苏真。这一惊喜,非同小可,焦飞忙问道:“怎么苏真师兄你也来了?”

苏真笑道;“当然杈也未了,这一次便是我和徐庆师兄领了本派十八名弟子前来长安,要护住李家的天下。这大唐天子,天下黎民造反可以天的,权臣造反可以灭得,儿孙篡位可以灭得,偏偏修道之人就灭不得。我们道门九大派不允许任何修道之人,干涉人间黎民之事,帝王之事。”

苏真见焦飞兀自有些懵懂,再笑了一笑道:“焦飞师弟你也支撑了几日,杭下去换班了,等本派掌教郭嵩阳真人把流连在域外的元神前辈召回,本门根基之地有了人坐馈,他老人家一来,这四座魔阵举手之间,便可破去。”

焦飞正要跟苏真寒暄几句,忽然心中一动,眼望长安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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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一 册封真人

一个大太监带了一群小太监,摇摇摆摆来到焦飞面前,先是口了个诺,然后有些讪笑的说道:“咱家奉了本朝百岁天子之命,前来册封焦飞小道长为太素真人,这里是符诏,袍服,还有官浩,圣旨。封地文书……现在国之大难,一切从简,还望焦小道长勿怪。”

焦飞一笑道:“我辈修道之人,不贪这个……”他正要婉言谢绝,却被苏真使了个眼色,立时闭口不语,接过了这许多东西。忽然心中有些嗤笑,暗忖道:“我当初不是跟蓝犁老师离家修道,一味读书,再然后参加科考,就算是仕途顺利无比,只怕还做不到二品的大官。现在却唾手可得,真是人生命数,曲折难料。”

从两周起,历十余朝。都设有仙官职务。虽然历朝的仙官都不管俗务,并无实权,但品级却极高,分为四品,从下往上,便是师君,天师,真人,真君。那真君之位极为高崇,便是寻常百姓家常说的国师,位居一品。便是师君也是个四品官,真人已经是第二品的仙官了和六部的主官品级并列。

虽然仙官并无实权,但是这些仙官都经过朝廷考证,确有法力在身,远非那些走江湖,骗人财货的“高人”可比。何况道门中有太乙、奇门、六壬三大术数绝学,能够预知吉凶祸福,问卜占卦,这些得授仙官职位之人,多半都没的过道门真传,自身也不是修道的材料,但却都会在这些方面上下许多功夫。故而深受官宦人家,富贵豪商的青睐,往往一家人数代交好某位仙官,并将之依为长城。视作升官发财,保家平安的最大屏障。就算黎民百姓也都颇为敬崇这些仙官,经过许多渣染之后,这些仙官在不明真相的凡人眼里,便成了能够决定国家大事,扭转乾坤的真神仙。转比许多正经的修道人名声更加响亮。

见焦飞受了封诰,那个大太监十分满意,笑眯眯的和焦飞聊了几句,也不说走。

苏真在旁用了秘术传音道:“这死太监在问你讨人事,师弟不拘好歹,送他些不中用的玩意,兔得惹厌。”

焦飞听了苏真之语,心中气结,暗忖道:“你家焦小老爷若是在海外见到这样的货色,早就一剑杀了,现在却要顾全大局,也罢,送你一件了不得的宝贝,看你有无福气消受了。”

焦飞呵呵一笑道:“还要劳烦公公前来传信,焦飞心中有许多惴惴,我看公公身体虽然康健,但是走了这许多路,也有些气喘。我这里也无甚好东西,只有一件平时炼制,用来代步的法器,还望公公不吝赐教。”

焦飞把金神王咒分出了一团。在掌心化作净火红莲,递了过去。那个大太监见到此物,虽然露出惊喜之色,却不敢伸手去接,这团红莲之外有金光火焰飞腾,他一个凡人如何敢乱伸手。焦飞见他犹豫,亦明白为何,笑着说道:“这位公公不必担心,我这里有几句口诀,你只要依口诀念诵,便能把这团红莲操纵。”

焦飞随口编了几句顺口的咒语,他倒是无须现编,把七宝如意大咒的持咒法门传了过去,

那个大太监一字一句跟焦飞念了一遍,顿时觉得脑海中轰隆一声,顿时耳清目明,说不出来的舒爽,全身都透着一股飘飘欲仙的滋味,那团净火红莲也自动飘到他的身边。瞬间变为亩许大小,这个大太监踏了上去,几个小太监见状,也跟随爬了上来。

这个大太监一声喝道:“起!”

这团净火红莲哪里还有不如意的?立刻顺着这老太监的心思上下飞舞,把个老太监兴奋手舞足蹈。何况这团金刚王咒的咒灵分身和普通的法器不同,内中自由灵识,绝无侧翻,飞转不稳之虞,更有层层金光烈焰,把红莲周围防护,有个小太监伸手一摸,竟然凝如铜墙铁壁,把罡风都抵挡在外。

老太监见了,更是心中欣喜,在空中对焦飞拱手,谢了多次,这才得意洋洋的寻下一个来援长安的修道人传旨去了。

焦飞见这老太监走了,这才和苏真举手告辞,去了天河剑派弟子所居的地方。

百岁天子李膺为了笼络这些道术之时,特意把长安城的几十处豪宅拨调,天河剑派此番来的二十名弟子,却占居了一座十分宽敞的大宅子,焦飞偏巧识得这座宅院,便是他和苏环联手,和王道缘,姚开山师徒斗法,本朝尚书严纲的家宅。焦飞当然要先去见过了徐庆,徐庆见到他,只是略叮嘱几句。便让他赶紧去修炼,好恢复元气。随意问过了其他本门弟子。知道大鹏明王塔尚无人居住,便拣定了这里修炼。

焦飞本来便没消耗多少真气发力,在大鹏明王塔中修炼七八个时辰,不但把真气法力恢复,且觉得天河正法又有进境。他在踏上,扶着栏杆向天空望去,见天空的黑云越发的浓郁,焦飞心头十分沉重,此事他无计可施,只能等待本门中高人来救。

当他在大鹏明王塔上向长安城中四下观望,却见到许多修道人的灵光冲宵。就连严纲尚书府中,那些天河剑派本门弟子,也不似平时把法力锁在体丄内,也都把灵气放了出来。

他望到了徐庆的所居的房舍上空,却见到一口朱虹般的长剑,正自吞吐剑气。倒是让焦飞想起了本门三法四诀中唯一的火系道法一南明离火诀。除了天河剑派的内门弟子,罕有人知道天河剑派也是有火系道法传承的,都以为天河剑派亦水系法术称雄。

其实当年通天七子。道法各不相同,虽然结成了道友,并且一起去斗法胜祖师门下听讲过。但是各有领悟,只是除了老祖郭真人之外,其他人都无道统传承,只把自己的道统留在了天河剑派内,便少有人知。其实修炼这个南明离火诀的人,比修炼天河正法,通天**的都还要多一些,毕竟当年天河剑派还有赤火元铜木这样的炼剑,材料,配合南明离火诀自然是相得益彰。

只是被太易真人一闹,天河剑派修炼南明离火诀的人便少了,这一代除了徐庆,也只有另外一个真传弟子修炼。当初苏真传授侯景的便是此门道法,侯景已经把离火金瞳剑修成,只不过焦飞那时被侯景所骗,弃不知道个中究竟。

徐庆已经把南明离火诀修炼到了第八层,这已经是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境界,并且炼就了第一品的道果,那一口长剑便是徐庆的精魄所化,若是他能够炼成元神。这一口朱虹长剑,便是他元神的形象。

焦飞看的眼热,心道:“我不知何时才有机缘炼气丹成。奠定道基,也能躲过劫数,炼就这般道果。”

从炼气第五层炼罡到炼气第六层丹成,怎也要十余年积累,焦飞虽然得了郭嵩阳真人指点,心境上的感悟渐渐痛彻,但是这一番积累却是免不了。

他看了一回,又往皇宫中望去,却见皇宫中也有许多灵气,只是这些灵气驳杂不纯,也甚是微弱,其中有几股他还颇为熟悉,不禁想起了当牟水陆大会的事儿,心头有些好笑。

“原来那大唐天子李膺,失去了纯钧仙壶,却仍旧没把那些世外高人放走。”

焦飞善于观气之术。见皇宫大内应是大唐天子李膺所居的中央宫殿上,那一条五爪金龙似乎更加气息奄奄,转到是其他几处宫殿上,有六条雏龙飞起,都是意态昂扬,十分生猛。

焦飞心道:“看来这大唐国运,还甚是昌隆,这几个皇子都有真龙之相。”焦飞细细分辨。却见东宫方位的哪一条白龙,气质高雅,但是颇见文弱,转到是另外有一头黑龙气势刚猛,非同俗流。

焦飞正自琢磨,忽然察觉某一处又有一股龙气缓缓上升,这一条玉龙却是有皎皎之资。有仙灵之态,混没有半分帝王气象。焦飞不觉有些奇怪。他能感应的出来,这一条玉龙必是某位刚诞生的皇子,看其气质,应是一位公主,按理说,公主的身上绝无可能有龙蛇之资,怎会一出生就有这等气运?

这条玉龙明显有仙灵之气,虽然一放即收,很快就消失不见,但只要是修道之辈,都看的出来这位公主殿下,日后必然是修道众人,甚或有可能带着夙慧而来。

焦飞深感好奇。不拘修道人生前法力多么高明,经过转世投胎,在冥凰座下走过一遭,必然会忘去前世,除非有天大机缘,才有可能重开上一世的神识。

这般有夙慧之辈。许是前世,许是在冥狱中得了冥凰的欢心,虽然不能记起前世的种种。却落生便知道修持,天生就有向道之心,乃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修道天才,任何一个门派见了,都会千方百计收归门下。焦飞虽然并无此念。倒也觉得奇怪,为何这位皇女,居然是在数百万冥狱叛军围城的时候落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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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 天鹏纵横

”修道之士,未必会如他一般想法。严纲尚书家的大鹏明王塔可以瞧见皇宫。故而焦飞不久便看到了三四个道人在皇宫前按落遁光,叩门求见大唐天子,这几个道人过去之后,不旋踵又有三四个人到来。焦飞只觉得有趣,看了一回,也不去做理会。

待得焦飞回头时,却见徐庆不知何时也登上了大鹏明王塔,站在自家身舟

焦飞虽然诧异徐庆的法力果然渊深莫测,但却也只是恭敬的叫了一声师兄,徐庆眼望皇宫,轻轻嘿了一声道:“看来这些冥狱叛军,就是为了迎接此女。”

焦飞悚然一震,惊讶的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忙问道:“徐庆师兄,此言何解?”

徐庆淡淡说道:“此事原也没有几人知晓,你可知道为何中尖之地。历代朝廷都已龙为尊?”

焦飞身子一震,惊道:“难道此事跟冥凰有关?”

徐庆点了点头说道:“没错。七凰创世,是把自身化作了这片天地。我们这个世界便在天凰背脊上。天上红日便是羲凰本尊。这创世七凰法力虽然无边无际,但是因为把自身构成了这处世界,许多法力都使不出来,虽然任何生灵到了七凰所创的这一方天地中,便要受七凰设下的法则约束,永远不能敌过七凰的法力,但是有些特别厉害的域外天魔。天外神祗,七凰虽然能降服。却要动摇这个世界的本源,故而便与之妥协,定下了一些规矩

“比如创世七凰虽然把龙族始祖龙王阿须鸵镇压,也逼着九大龙族迁出中土,只能定居海外,却也答允了龙族,历代中土之主,必定是真龙转世。故而你才会看到大唐天子血脉。显化龙形,这些人数十代前也都是大神通之辈,龙族中的佼佼之群,故而道门中亦不肯干涉凡人之事,也不让道术之士,参与皇权争夺。

焦飞听得神驰万里,见徐庆说道关键处,也不禁问道:“可是,我从不曾闻,有女子身上生出真龙之气,难道冥凰也有重男轻女不成?”

徐庆轻叱了一声,道:“这种事情岂是可胡说的?”

焦飞被徐庆斥,倒也不怒,只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要不要通知其他门派,指出此女来历,好防患于未然?”

徐庆摇头道:“此女既然降生。必然有许多护持,哪是这般容易被斩杀?何况,我能看出来,其他道门八派也都有真传弟子带领,未必就也看不出来。你没见来皇宫拜偈的都是些二三流门派之人?”

焦飞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正要问计于徐庆,却见皇宫中那股龙气再度升腾起来。这一次却明显的多,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把老皇帝百岁天子李膺和其余六位哥哥的雏龙之气亦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能畏缩下去,任凭这条玉龙天矫飞舞。

焦飞眼见了这条玉龙猛的大口一张,把自家六个哥哥的雏龙之气一口吞吸,连老皇帝李膺的天子龙气她也不曾放过,虽然那头五爪金龙摇头摆尾,挣扎了良久,还是不敌这条玉龙之气。吞吸了父亲的龙气之后。这条玉龙渐渐散发出来天子身为,真龙帝皇气息。

徐庆瞧的长叹一声道:“看来是冥凰失策,此后大唐天子要换人了。这件事我们道门插手不得,还是让冥凰自家去解决罢。”

焦飞望着那条玉龙出神,联想到冥狱叛军,四大鬼王,冥土真君。以及冥凰座下的一十九位冥王。只觉得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难以揣测。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炼气修士。便是元神高人,也未必能在这般天地大变中把稳一切,何必去想那么多?反正不拘这场变化如何,我总有保命之方。”

焦飞亦从徐庆的一番话中,察觉了一些蛛丝马迹,创世七凰,东海龙族,以及道门之间总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自己还未到了够资格知道的时候。徐庆也是见他修为勤勉,有望丹成,这才略略提点。

徐庆在焦飞身后呆了片刻,便即扬长而去,焦飞知道此事不该他管。也便不往心底去。他在大鹏明王塔上望了一回,觉察不出皇宫内的变化,便即在塔上阑干一按,轻飘飘的跃出了严纲尚书的府邸,施施然走出了小巷,在长安城中四下闲逛起来。

焦飞开了黑水真瞳,一面记忆长安城中的道路,一面感应冥狱鬼气,冥狱与阳世间的沟通,不受空间界限,说不准冥狱叛军便会在冥狱中开了一座万鬼阴池,把百万鬼卒,凶厉鬼将送来长安城中,刚才那位皇女是通过阴阳轮回来到阳世,那条路焦飞无法测度,也不去说它,但若是真有其他鬼卒在城中出现,只怕就是大麻烦。

焦飞看似闲逛,漫无目的,其实每到一处,就把心魔大咒散布,他走的本快,不过两三个时辰,已经把小半长安城里都布下了自己的咒灵分身,只要略一运用,就能知道方才所经之处的一切变化。

焦飞信步走来,忽然觉得前方有些眼熟,居然到了当初怒山真人的别院,只是原本这里已经被人用法术轰的稀烂。此玄却又重建起来,比前宏伟十倍,把附近的空地都占了。焦飞微微觉得奇怪,便随意走了进去,却见这里因为长安大乱。百万鬼军围城,早就没有了香客,只是有几个小道士,正在抱着扫帚闲聊。

见到焦飞来,一个小道士起身问道:“客官可是来寻家师墨宝的么?如今长安被百万鬼军围城,家师说正有灵感,要闭门写作,不见外客的。若是哪家书院要问家师的旧文稿付樟,我们这边便可收取润

焦飞甚是惊讶,仔细盘问了几句,那个小道士有些得意的说道:“家师妄语真人,乃是本朝新科进士。殿试被大唐天子点了头名,正要举为状元郎时,忽然见家师有几篇文章眼熟,便盘问,。。听得家师因为宫居长安。无有钱钞。写过几卷故大,儿,顿时大怒喝道:“尔之著作我便看过,还记得第七卷中有句注脚:想想自己奋笔疾书一个小时,就可以去勾栏里嫖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便是做状元郎也不及爽利那是何等混账言语!”当即便在试卷上批注道,且去写文,做官何用?状元郎如何及得勾栏院里爽利?

焦飞听得甚是惊讶,虽然他知道本朝百岁天子李膺颇有几分浪荡气,年轻时也做过游侠儿,骗过道姑,娶过尼姑,号称三俗儿!却没想到老而弥坚,姜辛之性,越老越辣,不由得笑道:“那尊师岂不是倒霉?做不成官了?”

那小道士更为的意,笑道:“您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本朝天子就此罢了。于我师自然是大倒霉事一件。但是后来,本朝百岁天子,还与半夜宠召过家师,跟家师妄语真人说道:“你若是点了状元。整日做官,哪有闲暇写文章?我便空了本科状元,等你把此书写完,才来做官。故而赐下了这一片空地,着礼部官吏建造成一座道观。我们家老师妄语真人,乃是奉命出家,做了道士。

还定下了四不许。不把这部闲书写足一千万言,不许还俗,不许去花街柳巷,不许接触妇人,不得勾引寡妇。”

焦飞哑然失笑道:“本朝百岁天子倒也是个趣儿人,如此说来,转是圣恩隆重,这一部书每日上大天听,天子日日记的。书成之日。便是飞黄腾达之时。岂不是好到没边?”

旁边又有一个小道士过来插嘴道:“便是有一件不好,那天子还说,家师不拘风雨。不拘病否,若是有一日筹不出文章来,甚或少于五千言,便要杀头,我们这些弟子全都要殉葬哩!”

焦飞实在忍俊不禁,笑道:“我当年也好看些闲书,经常见有些文人品行不良,常常把书写了一半。便即不知下落。或者换了名号,去写别的,端的叫人不上不下,若是我有这般权势,也把这些人抓来,逼他们一一奋笔,少写了便是一顿板子,偷懒了就大棒伺候。也不须杀头那么残忍,这些人若是亡故了,那书更没人写。”

起头的那个小道士也说道:“就怕那些人挨打的怕了,胡乱写个结尾,那就尤为可恨。”

焦飞笑道:“还是本朝天子英明,非要令师写足一千万言不可,便是胡乱结尾也不能。”

和这些小道士闲聊一回,焦飞忽然想起了郭嵩阳真人让他做十件好事儿,十件坏事儿。十件畅心所欲之事,还要著书一本的事儿。心中暗忖道:“我好事做的有余,坏事也做的不差,畅心所欲的事儿虽然少了点,但也不难去做。倒是这写书一本不知要写点什么?”

焦飞随意逛去。发现这家道观中还兼着书肆的买卖,贩卖许多闲书。焦飞翻了一会儿。见到一册儿时最为喜欢,南方第一大家吴承恩所著的《西游记》一册,忽然想起这篇文章开头,便有七头妖怪结义,号为七大圣的事儿。只是这部《西游记》只写了七大圣里最小的一个”其余六个有五个再也不曾提及,便是提过的一个,也不过一段书,一折故事罢了。

“有了,我便以西游记这一段七大圣结拜的故事为原本,把七大圣剩下的几位一一写了别转。一套六卷,这第一卷便写”焦飞忽然想起了自己在天鹏尊者门下学过大鹏逍遥诀,便暗自一笑道:“恰好七大圣中也有一位鹏魔王。我不如便先写她罢!”

“这书名么?便叫混天大圣,,唔,不妥不妥,似乎缺了些气势,那叫大鹏逍遥录?似乎也差了些什么”

“有了有了。便叫《天鹏纵横》,这名字有趣致,又霸气,还有许多飘逸气,书名上佳。只是故事如何,我还要琢磨,回头重新翻一边《西游记》,寻一寻笔头上的灵感罢。我看书倒是不少。但是写书却还是头一遭,定要仔细琢磨,不要写的不好,自家也看不下去。”

焦飞甚觉有收获,便也不在这座道观里闲逛了,只是买了几十套书,随手收入阴阳葫芦中,便即扬长而去。

那些卜道士见焦飞出手阔绰,都在背后议论纷纷道:“这个道士看起来好像是朝廷新封赏的仙官,难道也喜欢咱家师父的文章?”

焦飞出了这家道观,忽然见天上黑云中多了一样东西,形制极似冥狱中鬼将所乘的宝座,只是更加华丽百倍。这乘宝座下方有万朵黑莲拖住,上方有黑云压顶,左右有鬼火相随,前后有不知多少厉鬼在前开路,在后保护。

已经有了十余道宝光和这个宝座纠缠起来,焦飞看了片玄,把自家的六阳封神幡一顶,六色光华望天空一刷,本来正和十余道宝光斗的不亦乐乎的那个宝座,被焦飞这六道光华一刷,顿时往下一沉。不过这乘宝座可比焦飞之前。从凰牙将勾玄那里夺来的四极宝座厉害的多,竟然扛住了焦飞的六阳封神幡,随即就把下方的万集黑莲撑开,把这六色宝光抵住。

焦飞亦是有些惊讶,他隐隐觉得这乘宝座太不寻常,冥狱的法器多一半都是万千阴魂凝铸,正受六阳封神幡克制。但是这宝座却有一股万胜不侵味道,便是六阳封神幡加上心魔大咒,配合冥阳环都奈何这宝座不得,让焦飞亦是心头微震,忙把自己的法器撤了下来。

焦飞这边才把法器撤下,就见到那宝座放出玄光,把黑莲,鬼火,厉鬼,乌云全数收起。化成了一道乌光,落入到了皇宫之内。

焦飞想起才才徐庆所言,这百万冥狱叛军围城,可能为的就是皇宫内新降生的皇女。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盯着那乘宝座落下去的地方,心底盘算了无数主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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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三 阿鼻王座

皇宫的上方,便似乎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影响,纷纷落地,后面驾驭遁光的炼气士愤怒喝骂。努力想要召回自己的法器,却都失去相应。被那道乌光在空中摆尾。把这些法器摄入了其中。

焦飞隐约听到这些法器爆碎的声音,那道乌光似是十分满意,在空中一涨一缩,就似打了个饱嗝一般。焦飞心中就是油然一震,刚才他还只是猜测,但是经此一来,他可以肯定这乘宝座十有**是一件法宝。

他把心神两分。去沟通无形童子和天魔童子问道:“你可知那乘宝座是什么来历?”

无形童子立时表示不知,他的神识被毁去过一次。上一代无形童子的记忆全数消散。只有徐问的记忆,以及在焦飞身边的记忆。天魔童子终于捉到了无形童子的软肋,挡下便即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天下的法宝总共也不过一百几十件,大家都是几千年前就开了灵识,就是素未谋面,也早听说过了。这乘宝座便是四大鬼王之一,鬼租徐完手中阿鼻王座。当初我在上上一代主人大苦神君的老师大幻道人手中时,曾跟阿鼻王座打过交道,它这厮骄横的紧,极不好相处。”

“若我记忆的不差,阿鼻王座现在应该是在徐完老鬼最宠爱的姬妾鬼女娇娇手中,难道这头老鬼居然把自己最爱的姬妾放出来转世投生不成?”

天魔童子冥思苦想,似乎在推断此事内中蕴含如何深意,焦飞却想起和徐完的那一场偶遇,心道:“那少年武将是徐完门下,若这个新降生的皇女真是他的姬妾,此时必然也跟鬼祖徐完有关。这人位列道门十祖之一,必然有惊天动地的手段,也不知冥凰和道门各派的掌教走如何想。”

焦飞有些庆幸自己见机的早,预先把六阳封神幡撤下了,不然说不定也要被那阿鼻王座吞吃。他一身本事一半都在这杆妖幡上,失去了此物,飞法力便骤然降低五成,在与般危机重重的时候,这等若失去了三层脱身活命的机会。

皇宫大内现在正乱成一团,本来先后有了数十名道士求见,说这位新降生的公主有登仙之望,然后天又出现许大动静,一道乌光从天而降,再有十余名失去了法器的炼气士登门索讨自家失物,把个百岁天子李膺搞的头也大了七八图。

不旋跆,又有那名诞生了公主的嫔妃宫伞来人「禀报说小公主忽然长大,如今已经有了三岁模样,把宫中预备下的十余名奶娘的奶水全数吸尽,他顿时张煌起来,暗忖道:“这个公主,是祸胎了,既然这些道人讨要,就送给他们争夺便是。”当下就喝令宫人把小公主抱出来。

前后有了四五十名修道之士汇聚在大殿之上,这些修道之士虽然研不是道门九大派的弟子,但是也都颇有本事,个个云来雾去,活赛神仙,便是天子李膺也不敢得罪。待得小公主抱出来,那些失去了法器的道士,便大声喝骂,喊打喊杀。前面来的那批,便要阻拦,两方争执起来,转到无人管这位才落生不足一个时辰,却已经有三四岁孩童大的小公主。

这位小公主笑吟吟的看着这些道人,手中把玩着一枚骨珠,待得听这些人吵闹的烦了,便低声对那丸骨珠说道:“阿鼻叔叔,这些人倒也有趣,为何道门九大派的人都没有来,只有这些人来?”

那丸骨珠发出沉闷的声音道:“道门九大派的人怎会不认得我?我被鬼祖从冥狱送出。他们必然再不会纠缠此事。鬼祖他老人家费尽千辛万苦才把您送来人间,希望娇娇小姐不要辜负鬼祖他老人家的期小公主嘻嘻一笑迷:“阿鼻某岫L可安心,娇娇知道怎么做。我看您老从冥狱出来。也饥了,也渴了,这些人血肉丰满。糈气充盈,便让阿鼻叔叔饱餐罢。”

就把手中的骨珠一抖,立刻化为一个栲佬大的骷髅头,那几十名道士不提防,梅时被生吃了几个,剩下的反应虽然快「也把手中的法器,平生最得意的法术放出,却如何抵御的过鬼祖徐完亲手炼制的这一件法宝?

鬼女娇娇刚把阿鼻王座放出,忽然有七道光华,犹如游丝,空气中缓缓飘落在地的秀发之上。鬼吏娇娇微微一震,似有感应,但是摸了摸头,却一无异状。只道自己多心,仍旧笑吟吟的看着阿鼻王座发阿鼻王座大吃大嚼,见到这些修道人放出的法器,法术,呵呵一笑道,敞口一吸,宛如巨鲸吸水,都吞落骷髅头中。他下边也无身躯,也不知把这些东西都吞落哪里去了。

见事不好,便有炼气士放出遁光冲天飞起,但是却被阿鼻王座低声呢喃,也不知念了什么咒语,顿时全身被无形力量捆缚,动转不得,又纷纷跌落下来。

阿鼻王座正在逞威,忽然有一道剑光横空,切破了阿鼻王座设下的两界大虚空的法术,那些炼气士得了机会,纷纷一跃而起,冲出了牢笼;阿鼻,王座在半空一滚,化为一个全身皆为森森白骨,但是却披了一袭黑烟般虚幻不定长袍的怪人,冲着那道剑光喝问道:“是道门哪家的小辈,这般没有规矩?”

一把柔和有礼。笑吟吟的声音说道:“漓江剑派孟阅竹,见过阿鼻前辈,您不在鬼祖身边纳福,怎么跑来阳世间厮混?”

两道剑光分为左右,正是漓江剑派的孟阅竹,越轻寒两女,孟阅竹眼前一口青光莹莹的飞剑,剑光似虚似幻,刚才正是这一口飞剑切开了阿鼻王座使用的两界大虚空法术。

阿鼻王座也不理这两女,只是盯着那口飞剑,嘿嘿笑道:“你们漓江剑派开派祖师象山真人也算是有大机缘的人了,这才炼就了两件法宝,他倒是舍得。都留下来给自家的徒子徒孙。这一口就是他炼就的青练剑罢。”

孟阅竹恬然一笑道:“正是此宝。”

小公主一抬手,阿鼻王座所花的白骨神魔便后退一步,站到了她的身后,这位鬼祖徐完的宠姬,笑吟吟的望着孟阕竹和越轻寒说道:“两位妹妹纵然有青练剑护身。只怕也不是阿鼻王座的对手罢!”

孟阄竹轻轻一掠秀发,柔柔的说道:“我们姐妹可不敢跟鬼租宠姬姐妹相称,阿鼻王座诚然在青练剑之上,但是孟阅竹也修道近百载,侥幸在五年前度过劫数。炼就一品道果,总比前辈才落生要强上些许罢。我可从禾听闻从冥狱转世出来的人,身上还能具有法力。

饶是前,辈,夙慧之身,现在也比凡人强不多少罢。”

小公主脸色大变,她立刻听出来孟阅竹语言中的威胁,她现在确如孟阕竹所说,一丝一毫的法力也无,虽然有些灵异,但仍旧是凡人之躯,全仗着阿鼻王座护身。如果孟阕竹一意要杀了她,阿鼻王座也未必能防护的住,尤其是孟阅竹自称已经炼就一品道果,她可知道道门正宗法力该有多强。

虽然孟阅竹才是炼气第八层,但是凭了漓江剑派的道门正宗嫡传,便不会输给大多数的冥土真君,便是鬼祖徐完座下的百余任鬼仙中,能够媲美孟阅竹的也不过是三四位罢了。

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越轻寒,虽然越轻寒冷冷的并不说话,也无运转发力,小公主瞧不出来她的法力高低。但是越轻寒一身道气盈然,也麦个不容轻忽的对手。

小公主笑了一笑道:“两位道门高第,臭,要跟鬼祖饪老人家做对孟阅竹浅笑道:“孟阅竹何德何能,怎敢跟鬼祖他老人家做对?只是长安城百姓无数,李唐天下的存续,更干系到天下苍生是否要招惹一场刀兵祸乱,孟阖竹想要代天下百姓,跟鬼祖他老人家恳请一声,枚了这许多无辜罢。”

小公主咯咯一笑,喝道:“我既然已经降生,围城的百万鬼卒当然要带走,便是全天下的冥狱叛军,都会被我一一收拢。只是我并不想回去冥狱,不知孟阅竹仙子觉得哪一处名山合适,这数百万鬼卒驻孟阕竹微微皱眉,她和同门姐妹几番讨论,也曾讨教过师父阳伯符真人,但是却仍旧对冥狱叛军造反,缘由何来,一无所知。这次李唐天下忽然降生了一位公主。却让道门九大派和一些见识高明之辈,看出来几分端倪。

冥凰雉事情,道家门派并不想管,但是放任这敌百万鬼卒在阳世间晃荡,似乎也有不妥,孟阅竹到了最后也只是笑一笑,恬然说道:“此事最后还是要各派掌教做主张,孟阅竹只是一名普通道门弟子,怎好说这样话的。不过若是娇娇前辈愿意率众离开长安,孟阅竹保证道门九派弟子不予追击便是。”

小公主咯咯一笑,身子虚虚飘了起来,喝道:“道门九派便是追击,难道我就怕了?”

孟阅竹微微笑道:“也许娇桥前辈还不知,青城派本代弟子中,有一人已经得了天雷剑佑护。也许阿鼻王座可以抵得住青练剑,但只怕未必就不惧天雷剑罢!”

小公主神色一变,然后忽然有笑道:“若是那位青城条子也有孟阅竹仙子这般修为,我娇娇或者怕了,只怕地还未过了炼气丹成那一关”

说到这里,阿鼻王座忽然重新化为一丸骨珠,飞入小公主的体内,这个女孩儿娇弱的身子冉冉升起,瞬间冲破了漫天的黑云,没入其中不越轻寒见小公主不见。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说道:“孟师妹好大胆,阿鼻王座可是炼就真形的法宝,比我们漓江剑派的两件法宝都高上一级,便算是你持了青练剑。也不是阿鼻王座的对手罢。”

孟阅竹笑道:“法宝终究是法宝,没了主人,阿鼻王座只有遁回冥狱,我倒不怕这件法宝。只是这位鬼女娇娇,为何能够保有完整记忆?按理说冥狱中的阴阳轮回,可以把任何人的记忆封锁,非是下一世另有机缘,重新踏上修行之路,并且到了极高修为,不能恢复那些记忆。难道鬼祖徐完又创下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道法?才能让他的宠姬有如此灵异?”

焦飞正自在向城头飞去,想要接替其他本门弟子的职责,一面想着刚才皇宫里的变化。他早就在开初就把心魔大咒的咒灵分身在皇宫内外布下,孟阅竹和越轻寒跟鬼女娇娇的对答,焦飞一一听在耳内,加上天魔-童子也认出了阿鼻王座,他已经有几分肯定此事。

“那鬼女娇娇初生不久。不知道能否看破我在她体内种下的七团咒灵分身。”

焦飞正自想着刚才鬼女娇娇让阿鼻王座屠杀道门之士,他虽然来不及救援,但是却把早就埋伏在皇宫内的七道心魔大咒咒灵分身发动,不知结果如何。现在鬼女娇娇又和阿鼻王座合一,焦飞也不敢让心魔大咒有任何异动,生怕阿鼻王座察觉。他这边遁光正要落在城头时,忽然天上飞落一道乌光,焦飞大骇之下,忙把护身剑光一震,抵住了这道乌光。

不过他的二十四桥明月夜和这道乌光普一接触下,焦飞就察觉不好,忙把心魔大咒,六阳封神幡一起放出,和那道乌光拼了一记,这才把自己的剑光撤下。他心魔大咒和六阳封神幡上的阴魂损失的起,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可损失不起。这一记硬拼,焦飞便被一股无匹大力从天上打落尘埃。

那道乌光兀自不足。化为一张血盆大口,想要把焦飞连人带法器一起吞吃,焦飞两大童子一起高喝,天魔童子捏了法诀,便有五座山峰飞出,无形童子比天魔童子更是直接,化成一道无形无相无色无迹的剑光迎头赶上,先天魔童子一步。把那道乌光一斩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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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四 道·元蜃——魔·元蜃

天魔童子的五岳真形诀随后,冲着那到乌光被斩断的一段一砸,顿时把这一段乌光镇压在五座法力凝韶的山峰底下。www.65txt.com<<>>

小公主吃了一惊,本来她见焦飞路过。身上道气盈然,是个大补之物。阿鼻王座认出焦飞曾放六阳封神幡刷它,便随意出手,想要杀个夹带。她怎料到焦飞手上居然有两件法宝,且都是真形级数,且还有一口无形剑在内!飞剑法宝比同级法宝总要凶狠许多,何况无形剑经历过两次劫数,再次重聚元神,更是心狠手辣。这一记斩,无声无息,带有九分偷袭,一分暗算,出手便不容请,居然把阿鼻王座也削下来一块。

天魔童子虽然没有无形童子那般犀利,但是他心思机敏,在几代魔门北宗掌教手里,不知经历过多少场大战,最懂得最机应变,抢夺好处。他镇压住了那一段乌光,便招收把五岳真形诀收回,用自家身躯化成七彩云锦一裹,阿鼻王座和他也不过同一级数,想要召回都不能无形童子还带再发威,阿鼻,王座-已经知道吃亏,忙冲入黑云深处。焦飞生怕这口飞剑露了行迹,忙把它收了回来。天魔童子半有些担心,半有些得意,又怕焦飞追究他擅自学了五岳真形诀的事儿,又想跟焦飞表功。无形剑本拟上去大杀一阵,被焦飞召回,颇有些没使上力气的烦闷。见天魔童子那般表情,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径自躲入阴阳青蜃诵上里去了。

焦飞先把天魔童子召回,这才淡淡问道:“你逼着那十四条蛟龙,帮你把五岳真形图祭炼到第几重了?”

天魔童子骇然一惊,他只道这件事焦飞还不知道,闻言立刻明白,自家老爷并非懵懂之人,早就瞧破了他的心思。忙恭谨的答道:“已经祭炼到第五重符阵,恰好今日能派上用场。”

焦飞一笑道:“我看你身上除了北宗九大真传之外,还有十余种法术,不知都是什么?”

天魔童子不敢隐瞒,忙一一解释道:“神宗魔门-除了真传道诀之外,还有!!~。合道诀的法术总纲。比如配合黑水真法的玄冥诀;配合玉肌仙体的种玉诀,玉骨诀;配合天魔九幻的元蜃诀……

焦飞听得元蜃诀三个字,便是心中一动。说道:“你把北宗的道诀和法术总纲都显与我知!”

天魔童子显是早就得亏-林小莲传授机宜,当下毫不踟躇,化为一匹七彩云锦,把自家身上记录的法术道诀一一现了,任凭焦飞观礁厂。

焦飞一一看去,首先便瞧了玄冥诀,此乃黑水真法的法术总纲,开始的几十种法术和他所学的隐身法,穿墙术,搬运法差不多深浅,伛只需看了便懂,后面才渐渐深奥起来。原本他也曾想过走另外一条路,寻到玄冥诀配合玄-霜阴煞炼罡,但是这次见了这玄冥诀,焦飞才知这条路虽然能走。但是-却有些碍难,远不如走道门正途炼罡。<<>>

玄冥诀法术都是从黑水真法中衍生出来,能把玄冥真水的法力淬炼,到了后来确实可以代替乾天罡气炼罡,但是这却也会让焦飞的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密不可分,非要走道魔双修的路子不可。古往今来,走道魔双修成就长生的也没几人,那条路的难处比纯以天河正法证道要艰难许多,且还不一定能成。

不过的了玄冥诀,对焦飞亦有许多益处,触类旁通,更增应敌的手段。

法术和道术不同,并,没有魔道之别。

便如天河剑派的天河九筹!剑诀和离火金瞳剑,乃是从本源道诀中延伸出来。有了本门的道术为基,威力便会千百倍的强盛,没有;!-门道术一样可以使用,只是许多精微的变化使不出来,威力较次而已。

似小诸天云禁真法原本就有流传,不是哪一派独有,也不是从某一道诀中延伸出来,在天河剑派被收入了天河三十六法之一,在竹山便收录另外的法诀之中。

玄冥诀的法术亦分为衍生出来独有的法术和另行收录,若要以天河正法推动,其中大部分的法术也皆能运用,只是威力会变得差一些。若是焦飞有心去钻研,把这几种法术修改成合天河正法运用,想要让天河三十六法。扩为天河七十二法也不是不可能。同样的道理,他若是把天河三十六法稍加改动,使之适合黑水真法,亦能让玄冥诀增广威力。

也只有佛门一脉和魔道两家都不。同,不拘四大宗门,还是外道七宗,或是连外道七宗也不入的佛门旁支,只要修行出来法力,便要在一百零八小神通之中,也无法以佛,门之外的心法催动。

焦飞翻过了玄冥诀,便看到了元蜃诀和天魔九幻上,焦飞看的微微皱眉。这部魔门真传和他所知的无蜃诀既然不同,并无任何共通之处。

他方才听天魔童子提起了元蜃诀,还以为天河剑派的前辈幻忘子是借鉴了天魔九幻和天魔九幻的法术总栩元蜃诀,创出了这门道法,但是看到了真章,焦飞便知道不是。

这两部道法,一道一魔,走的路线也是南辕北辙,创立之人的思路可说的背道而驰,各有不同的路径。但是其中专『有许多思路,让焦飞隐隐觉的。若是这两▲部道法能-够被道魔两家的大神通,大智慧之士参详通透。是最有可能合二为一的道诀。

“若是给当车的幻忘子前辈,或者徐问师兄得了天魔九幻和魔家的元蜃诀,只怕他们早就炼成元神,如今正不知成就如何。”

幻忘子所创的元蜃诀,若是修炼到元神。变化为一片介乎虚实之间的世界。似洞天非洞天,但亦奥妙异常。天魔九幻是最终把自身修成幻龙元蜃,配合法术总纲元蜃诀,能让本体永远处在敏千上万层幻境之中,便是持有无形剑这样的厉害法-宝,也未必能找到其真身,将修成天魔九幻的魔门高人斩杀。

比较玉言,天河道门的法诀更为犀利,来魔门的道诀更重藏。身,两家的法术比天河正法和黑水真法衍生出来的法术更为契合,几乎不用任何改变便能通用。

天河元蜃诀衍生出来的法术,共计一十九种,其中十六种是当年幻忘子所创,另有三种是-徐问增补,无形剑诀便在其中。天魔九幻的法术总纲元蜃诀记录的法术,共有四十九种。其中有四种法术和天河派法术几乎相类。这两种道魔两家的迸诀合并起来,便有八八六十四种法术。比天河正法的法术尤多。

焦飞约略知道,道法只要能长生便好,至于争斗是否厉害,看的便是这部道法所衍生的法术是否犀利。尽管法术的数量不代表什么,但显然一部道法所用的法术越多,威力便自相应见长。天河正法已经是天河剑派衍生法术最多的一部道诀了。也不过有天河三十六法罢了,稍次一等的通天**便只有二十四法。

焦飞把北宗魔门的道诀,法术都浏览了一遍,这才明白林小莲担天魔童子放在他身边的苦心,不由得极为感动。夭魔战袍除了有防身却敌之妙。还把北宗魔门的九大真传一并交付,那是怕焦飞不好意思跟她问起魔门的道诀,故而才有这么一番转托。把一番好意,掩藏在妒火之下。让焦飞,抢绝不得。

“小莲妹妹如此蕙质兰心,我却这时才知。”

焦飞微微长叹,顺手把其余四张阵图的法诀一起打入天魔童子俸内。天魔童子见焦飞不但不为难,转有恩赐,不禁欢喜道:“看来要着那些懒泥鳅加倍努力了,可恨我身为法宝元神,毕竟和人妖两族不同许多法术都不能修习,只有这阵图之法最为合适我。只是五岳真形诀想要炼成,我还要收摄五座小山,最好是天外陨星那个级数,下次要想方设法讨好老爷,才能有更好的日子过。那无形小儿不懂得这些,迟早有一日要被我压在身下。”

心中担忧尽去,天魔童手抖擞了精神说道:“老爷,小的还镇压了阿鼻王座的一个,不知该如何处置?”

焦飞微微沉吟,说道:“你且放出来我瞧。”

天魔童子把双字一番,虚虚抓擒。在饱的两掌之心,便多了一个小巧玲珑的宝座,这枚宝座方不盈寸。全是有细小无比的骷髅组成,只是没有了阿鼻王座那般煞气,前后上下,也没了黑云,黑莲,厉鬼,鬼火相护。只是这枚宝座内仍旧有七重完整的禁制,更似有生命一般。冲着焦飞信络发威。

焦飞看了一回,心-道:“这宝物是个飞遁、防御的宝物,和六阳封神幡炼在一起,应该是有些功用。”

六阳封神幡本身并走飞遁的妙用,也不是飞遁的法宝,只是这杆妖幡能够提升法力,兼之心魔大咒与飞遁之术上另有妙用,焦飞平时才会常用来飞遁,至少此法器天罡大气,妙用是相当不凡。有了二十四桥明月夜剑丸之后,焦飞才不大用六阳封神幡来飞遁了。

这件阿鼻王座,虽然睛力已经降低,但是炼入六阳封神幡倒也能增加一些妙用。焦飞随手抖出了六阳封神幡,一指这杆妖幡,便有六色光华往天魔童子手中一刷,那阿鼻王座的,虽然只是阿鼻王座本体的一缕气息,但却凶悍之极,浑身乌光滚滚和六阳封神幡的光华斗在一处,焦飞的心魔大咒竟然侵入不进去。

焦飞倒世,有些奇怪,暗忖道:“这阿鼻王座果然不愧是鬼祖徐完的随身至宝,居然连心魔大咒也抵挡的住。”

焦飞见六阳封神幡炼不化这缕阿鼻王座的,也不愿意与费功夫。对无形童子喝道:“无形,亍我碎了这缕妖光!”

无形童子应了一声,也就把本体现出,只是把本身剑气往天魔童子掌中一绞,顿时把那座小巧的阿鼻王座绞碎,焦飞的心魔大咒这才侵入了进去。不过六色光华和阿鼻王座这一股残余的气息一碰,顿时有无穷厉鬼长嚎,一股股怨恨至极的念头,想要顺着六阳封神幡闯入焦飞的心神识海。

亏得焦飞祭炼这六阳封,神幡,是经过了心魔大咒,元蜃诀,两大桥梁。元蜃诀的修为如今已经跟阴阳青蜃瓶化为一体,这股念头经过六阳封神幡的污染,再闯入了阴阳青蜃瓶之中,已经所余无几,被阴阳青蜃瓶内的蜃气一炼,便成了精杷元气。被转入了阴阳青蜃瓶内的阴阳造化池内。

焦飞通身光华缠绕,宛如_块五彩玛瑙,在空中煞是引人注目,时有附近的修道之人,往他这边扫一扫。刚才被天上的乌光一击,然后就变成了这幅模样,那些人也看不明白,倒是镇守在附近的苏真感应到了焦飞的剑气一闪即逝,自己又分不开身,便让另外一名天河弟子赶来。

巧的是,这名弟子正是和焦飞交情不俗的水盈儿,她赶来见焦飞浑身光华缭绕,自家也闯不进去,便有些犯愁起来,心道:“若不然我去向徐庆师兄通秉,焦飞师兄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水盈儿瞧了焦飞几眼,实在插手不进去,无奈正要转身,却听得焦飞叫了一声道:“原来是水师妹,你不及-为我担忧,刚才只是险些被人伤了,我疗伤片刻。”

焦飞把炼化的阿鼻王座往六阳封神幡中一收,这尊小小的宝座,此刻已经变得珠光-宝气,华丽非常,形制也变得霞光溢彩,说不出的仙家气象。他刚才和阿鼻王座最后的神识拼了一记,仗着无形剑出手,终于把这尊炼化,心头也有些欣喜。

六阳封神恬多了一项禁制;倒是也有些不同,焦飞倒不是欢喜这件妖幡多了一些功用,而是借此对阿鼻王座有了些了解。多了这知己知彼。焦飞便有信心,在发动心魔大咒,窥测鬼女娇娇心思的时候,不让这件法宝察觉。

二五五 阿鼻元神剑

见焦飞收了所有法器,水盈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盈盈一笑对焦飞说道:“刚才苏真师兄见你的剑光一闪即逝,十分担心,让我来看师兄如何,既然师兄没事儿,何不跟我一起去向苏真师兄覆命?”

焦飞一笑道:“那是自然。”

水盈儿早就知道,焦飞和他们这些内门弟子不同,光是所用的法器,法术,便明显高出群侪。

虽然跟焦飞早便相识,转到是觉得越来越疏远,甚至不敢多说多言。焦飞心思敏锐,立时便察觉了此点,因为把手一指,放出了一团云彩来,把自己和水盈儿一起托起,向天河剑派所防御的那段城墙飞去。

焦飞的小诸天云禁真法修炼的并不算高明,飞遁速度自然也不算快,不过他距离天河剑派镇守之地本就不远,快慢也无所谓,转到是小诸天云禁真法飞行较为潇洒,气派十足,比他带了水盈儿御剑飞行要好得多。

水盈儿新近才凝的煞,勉强才能驾风,焦飞自然不会让她跟了一起赶路。

两人随意聊聊说说,焦飞见水盈儿对自家修行,已经没大指望。她也想出闩击凝煞,但是出去几年什么合用的地脉阴煞也没找到,转看许多不如自己的,已经凝了煞,正在祭炼罡气,超出几个层次。思前想后,觉得这条路太难,毕竟虞笙不是谁人都能做的,还是四了天河剑派凝煞。不过她这般做,自是绝了炼气丹成的指望,自家心底也有些失落。

焦飞见她如此,心道:“我与这女孩儿也算是一场交情,转不如帮她一手,反正此物在我手中也无用。”想到这里,焦飞便笑着对水盈儿说道:“别的我或者帮你不到,但是想要炼气丹成,却能助你一点力量。

水盈儿苦笑道:“除非你能帮我寻一墟内丹来,可是这东西怎那么好得手?便是蛮荒中也只有一十八位妖王。对了!那个浑天妖王被本门捉来杀了,如今只剩下一十七位妖王,才是炼气第六层丹成的手段。我听说本门的虞元师侄儿,就曾遇上过一头胭脂虎破劫丹成,可惜被人搅了,后来他还是请了人帮忙,才捉杀了一头大妖怪,取了内丹突破了这一层修为。可是人家什么身份,又有妻子相帮,又有许多修道的亲眷十…十…”

水盈儿叹了口气,也;兄,不下去了。

焦飞摇了摇头,也没话可说r,只是从阴阳葫芦中摸出一粒内丹来,他也不知是当初东极教西位弟子,薛蟠和朱玉文谁人的,反正也不过是一粒七品的内丹。对水盈儿说道:“我说的便是此物,你拿去细细收藏。,等炼气成罡之后,便吞服下去,闭关修炼几年,说不定有丹成九品之望。”

水盈儿煞是惊讶,似乎如在梦中,看了许久,却摸也不敢去摸一下,颤声道:“这真是一粒内丹么?为何你自家不用,却要送给我?这等厚礼,我如何生受的起?”

焦飞淡淡笑道:“水师妹想是也知道有丹成九品之分,我花了无数辛苦,去海外凝煞婚;罡,不求个丹成第一品,岂不是亏杀?借用此物,也就是取个巧,丹成九品而已,若不是水师妹已经不想更进一步,此物转有害人之嫌,我都不会拿出来。”

水盈儿听得焦飞口气大,不由得轻松起来,笑道:“只要能丹成,管他一品,九品。我自问是无望长生的了,但是能够炼气丹成,也有三四百年日子好活,轻轻松松,潇潇洒洒过这几百年也就不枉我修炼一场了。世人修道,还能个个长生不成?我在通天峰上不知见了多少连内门弟子这一关都过不去,被遣散回家的人了。比起他们来,我已经天土地下,还有何不知足的。”

水盈儿说到这里,转有些犹豫,不禁又问了一句道:“此物你真金得逞我么?”

焦飞笑道:“都拿出来了,还有什么舍得不舍得?”

水盈儿兀自有些不信,伸手接了过来,摩挲良久才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把这粒内丹细细的收藏起来。对焦飞说道:“你可是知道,能够炼就一粒内丹的妖怪有多罕有?这粒丹便是打破了头都抢不到。那些炼气丹成的妖怪,哪一个没有后台?不是轻易能打杀的。偶尔出现一头野路子,有多少人抢!你这是在海外杀的妖兽么?海外这般妖怪多不多?”

焦飞心道:“这可不是妖兽的内丹,不过对你来说,也没差别就是。”他笑着说道:“中土乃是佛道两家为主,地域又不过海外的百分之一二,妖怪生存艰难,都学了乖,滑溜的很,确实不好下手。海外的妖怪比中土自然是多了千百倍,也凶狠了千百倍,常常不问青红皂白,便上来厮杀。这粒内丹就是我杀了一头妖怪得手的,反正于我也是无用,送给水师妹也算是不曾愧对当年的那一份交情。”

水盈儿心头一颤,眼望焦飞,便有许多温柔。

那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听得清楚,心头暗道:“我家老爷在冥狱中不曾下手那个凤儿姑娘,想是心中颇为遗憾,那次是我不明就里,给老爷挡了路,这次我要是还不开眼色,老爷真去大夫人处把枕头风吹起来,哪有我好果子吃?何况那可恨的无形小儿,还要跟我做对……我须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帮老爷把这一股火泄了,不然他总惦记这男男女女之事,也不利修行。回头待老爷宠幸过了,我便设个全套,让无形小儿杀了这女子,对大夫人我也有推脱,对老爷我也好交代……无形小儿如此可恨,不害他一次,我怎心安?”

不提天魔童子胡思乱想,焦飞带了水盈儿到了城墙处,见苏真正和天上黑云相持,也不好多说,只是微微欠身一礼,便在苏真身边坐下,运炼自家的剑光,顶住了天上一片黑云。

苏真得了焦飞之助,微微送了口气,笑道:“漓江剑派的孟阅竹,越轻寒两位师妹已经传信来,说围城的百万鬼卒,不日便要撤走,你我兄弟也算是稍微能喘口气了。

焦飞也知道这件事儿,但是他抬头望天,有些担忧的说道,我相信两位师姐的话,只是这漫天黑云不曾有稍减弱,为何漓江剑派两位师姐就知道围困长安的百万鬼卒,便要撤走了呢?”

苏真笑道:“这件事定然无讹,至于内中究竟,还是等这些冥狱叛军退去了,你再去向孟阊竹,越轻寒两位师妹动问罢。”

焦飞见苏真有些吃力,便微微点头,也不再说话,只是运炼剑光托起黑云的重压。他细细查过阿鼻王座内中的禁制,心中有了七八分准数,在运炼剑光拖住天上黑云的时候,也分出了一分神识,引动了鬼女娇娇身上的一丝心魔大咒。

鬼女娇娇心头正羌怒,暗道:“怎么便碰上了那个黄脸小贼,居然伤了我的阿鼻王座!他是何来历,为何那一道无形无相的剑光,正似传说的无形剑?这口飞剑在天下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中最为奸猾,又难防范,阿鼻王座也护不住我……”

鬼女娇娇被鬼祖徐完用了绝世法力送来人间转世,便是为了数十年后的天地大劫,这几十年中她怎都要恢复法力到炼气第九层温养的境界才能帮助鬼祖脱困。焦飞的事情,倒也并未有占了鬼女娇娇的多少思绪,她驾驭了阿鼻王座在南方的鬼军大营中落下,只是一拍身下的阿鼻王座,就有一道碧油油的剑光飞出,立时便被剑光射入最凶的一头厉鬼体内,只是却不曾将之死。

心魔大咒落入冥狱,鬼祖徐完立刻抓了几十头厉鬼,钰砷研究了这种道法的厉害。虽然他好未能够推敲出来最关键的地方,但是却借此补完自家的一门神通,名为阿鼻元神剑!这门神通才是真正通行阳世冥狱的大沽,刀神老祖等学去的不过是皮毛。

被鬼女娇娇的碧色剑光附体,这头厉鬼身子颤抖,层层气化,被体内的剑气切割躯体,鬼躯变得宛如云雾一般,痛苦的放声惨嚎。鬼女娇娇见多了这般情景,丝毫也不动容,直到那头厉鬼尽数为阿鼻元神剑的剑气斩化,这道碧油油剑气比方才显得略略光耀了点,这才一抬手椅之招了回来。

她这边修炼阿鼻元神剑,焦飞在长安城中便得知了端倪,也不禁暗暗吃惊,这门道术的诡异。鬼祖徐完要等三十几年之后,天地大劫的时候冲破冥狱,需要鬼女娇娇帮手,自然要赐予她一部俗称的功法。这阿鼻元神剑和心魔大咒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样是靠了掠夺他人精血元气,增益自身修为的法门,但是却比心魔大咒霸道的多。心魔大咒不过是在别人体内种下咒灵分身,缓缓转化他人体内的功力。这阿鼻元神剑却是直接把敌人斩杀,然后把斩杀与这一道阿鼻元神剑气之下的对头,法力,精魂,元气,一股脑的吸摄进来。比起心魔大咒,这种法门要更加霸道,掠夺成性,杀戮无穷,只是却没有那般控制人心的法门。

但是在增进修为上,却比心魔大咒快速多了,且也并无修炼到后来,会受心魔大咒反扑,神魂错乱之虞。只不过这法门太过霸道,于根基上就不大稳,到最后踏破元神的时候,那是怎么也不可能成道了。

鬼祖徐完根本也不曾想过,要从正经的路径成道。

这阿鼻元神剑一旦修成,鬼女娇娇便是一件三十六重禁制圆满的上佳法器,他再寻回手由,好生祭炼,便可得了一口法宝级数的飞剑。这等把人修炼成法宝的法门,诡异之处,简直难以想象,日后不拘鬼女娇娇法力如何进境,生出什么心思,都逃不脱他的掌握”

鬼女娇娇吸摄了这一头厉鬼的精气,便即在阿鼻王座上闭目打坐,运炼体内真气。

她本来便是生人,似焦飞一样误入冥狱,被鬼祖徐完着人引去,拜在了这位道门十祖之一,冥狱四大鬼王第一人的门下。鬼祖徐完对她倒是极喜爱,不但传授了许多法术,还许诺日后迎娶她为正妻,共同执掌鬼教。只是他素来心狠,便是对宠爱的姬妾也有许多手段,鬼女娇娇一直都极为惧怕他。

运炼了七八个时辰的真气,鬼女娇娇丹田中真气微微一震,竟然就此过了炼气第一关,到了真气胎动的境界。鬼女娇娇心头暗叹一声,知道自家只要修炼了这阿鼻元神剑,便再也逃不脱鬼祖徐完的控制,心中也颇嗟吁。她能有如此快速的进境,一来她在冥狱便已经是炼气第九层温养境界的鬼仙,二来她的资质本来就是真好,不然鬼祖徐完也不会看上她,并且着意栽培,三来这阿鼻元神剑的道法确实霸道,她斩杀的那头厉鬼,也有炼气三四层的修为,转为元气,自是足够她突破练气第一层胎动的境界了。

鬼女娇娇也有些心事,她并不想让阿鼻王座知道,阿鼻王座可不似焦飞手下的两大童子,跟主人亲密无间。阿鼻王座倒是对主人忠心耿耿,只是那个主人并不是她罢了,故而修炼的时候,并未把阿鼻王座收入体内。这般情景,自是便宜了焦飞,焦飞把七道心魔大咒都计入了鬼女娇娇的体内,当鬼女娇娇修炼阿鼻元神剑的时候,这七道心魔大咒便融汇入了这一口碧油油的飞剑之中。

本来鬼祖徐完补完这门道法,便参悟一些幽冥火咒的法门,故而这七道心魔大咒融入其中,竟然宛如水乳,丝毫无碍。

阿鼻王座在鬼女娇娇修炼的时候,一直都在旁边守护,这时见她修炼完成,便把真身现了,一个白骨森森的骨架,迎空用巨掌一抓,把南大营的万鬼阴池拎了起来。

南大营中,本来另有宗帅,此刻见到这骨头架子,凶霸滔天的要抢自家基业,心头也极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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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六 四大宗帅

这次围#11916;攻长安的四座鬼军大营,其实全是鬼祖徐完的手下,鬼幽冥火咒搅乱冥狱,弄出来的那一股叛军毫无干系。南大营在统帅亦是鬼祖徐完座下一名鬼仙,他主持南大营上空,幻化的阵法便是那一幅墨色山水画卷。论起法#11916;力,此人在冥狱也是位列真君鬼仙的前茅,只是亲厚绝不及老祖的枕边人。

看着阿鼻王座摄夺自家辛苦祭炼了千余年的万鬼阴池,南大营的宗帅慕容龙皇便有些愤#11916;恨,他终究是忍不下这一口气,忙提气喝道:“阿鼻先告,这座万鬼阴池乃是小将祭炼千年,辛辛苦苦攒出来的你这就夺去,便是争到鬼祖面前,也抬不过这番道理去。”

阿鼻王座嘿嘿一笑,虚虚摄拿着万皂r阴池,叫道:“难道你还想阻止我不成?不瞒你说。不光是这做万鬼阴池,便是你南大营的七十万鬼卒,我亦要一起收了。”

慕容龙皇听的阿鼻王座这般不留情面,心头也恼了,一声喝,南大营上方的那幅墨色山水画卷便即展开,化成一道流动不息的光河往万鬼阴池上一搭,顿时把这件法#11916;器定在空中。

阿鼻王座桀桀笑道:“你居然敢反抗某家不成?”

慕容龙皇一声喝道:“既然已经重来阳世间,谁甘心白走一遭,为人作嫁衣。阿鼻先生想要夺我的根基,也要问过我们四座大营的宗帅,看看大家应也不应。”

慕容龙皇一声喝起,一口精光耀眼的六翅飞刀划破虚空而来,阿鼻王座见了这口飞刀,也有些惧意,这才放开了慕容龙皇的万鬼阴池,喝道:“拓拔无敌,你难道也想叛了鬼祖和慕容龙皇一般作乱?”

那口精光灿烂的飞刀忽然震鸣,发出了人声,叫道:“这些争斗,我都不想理。在冥狱近七百年修持,我只想更进一步,炼就鬼王境地。你想要夺我等根基,断我修为进境的前路,便是鬼祖来了也没二话好说。阿鼻!你纵然法#11916;力无边,但是我们四大宗帅。加上三百万鬼卒,也足可把你重创,百年之内都不能恢复,你可想跟我打个赌?”

阿鼻,王座嘿嘿一笑,说道:“你们在冥狱修#11916;炼,已经过去了这多年,一身气息皆为冥狱阴气,就算诸位已经到了鬼仙境畀,把阴气炼化为冥气,可以不受阳世间法则克制,但想要更进一步。修成鬼王也只是妄想罢?还不如跟随娇娇夫人,让我打通阳世和冥狱之间的永恒通道,这才可以在阳世间中造出一方鬼域来。”

阳世间的修#11916;道#11916;人去了冥狱,法#11916;力便只剩下十分之一,冥狱中人到了阳世,也一样是如此。

虽然有万鬼阴池保护,这些冥狱叛军能够行动无碍,法#11916;力不减,却也不能离开本都大营,不然一样要受阳世间法则所限。纵然有了万鬼阴池保护,这些冥狱鬼卒,鬼将,鬼仙,也只能保住法#11916;力不失,想要再往上修炼,那是绝对不能。

阿鼻王座只道自己把这件大杀器祭出,这四大营的宗帅必然屈服,没想到那化成涛涛血河的鬼仙赶来,只是冷笑一声道:“阿鼻先生,你错算了。我们把大军围困长安,自家却联争闯了一趟鬼租当车所居的未央宫,并且联手把未央宫炼化,这个困扰已经不能拿捏我等。

阿鼻王座这才真的大吃一惊,鬼女娇娇见阿鼻王座不能收伏四大鬼仙,便止住了阿鼻王座说话,在空中盈盈一拜,说道:“在冥狱中,我与四位都+兄长相称。娇娇虽然是奉了鬼祖之命,但总要有四倍师#11916;兄帮衬,才能完成鬼祖心愿。真是鬼祖他老人家最终不能破困而出,回到阳世间,诸位纵然有三百万鬼卒在手,也把鬼祖当年留下的未央宫炼化,只怕仍旧不能抵档道#11916;门修士,前仆后继的攻伐。现在道#11916;门九派不肯出尽全力,皆是看在鬼祖之备,不想跟鬼祖破脸,若是诸位和娇娇分道扬镳,只怕大家都无益处。”最后赶来的那化身三头六臂魔神的北大营宗帅诸葛炎炎,沉声说道:“我等亦不想背叛鬼祖,只是阿鼻先生要夺我等根基,那是不给我们留退路了,这才不得不反抗尔。”

鬼女娇娇浅浅一笑道:“阿鼻叔叔也是想尽快完成鬼租的交代,这才急躁了些,想要把四座万鬼阴池炼化在一起,方便三百万大军来去。既然诸位已经夺取了未央宫,已经能把三百万鬼卒收入其中,倒也无须把此法了。”四大鬼仙宗帅这才松了气势,各自一笑,剑拔弩张之势这才略有缓和。不过双方的嫌隙便就此埋下谁人也不会再相信对方。

南大营的宗帅慕容龙皇,北大营宗帅诸葛炎炎东大营宗帅拓投无敌,加上西大营宗帅瘟道#11916;人,原本也不算鬼祖徐完的嫡系,有些类似无餍城三大城主一般的身份,虽然向鬼祖徐完输诚,仍旧保持了实力完整。鬼祖徐完舍不的自家的根基拿来作乱,故而才把这四大鬼仙派了出来。

四座大营三百万鬼卒要开拔,自然也需要些时日,鬼女娇娇夺#11916;权不成,便沉寂下来。每日除了修#11916;炼,半点不理军营中事儿。阿鼻,王座虽然霸道,但是与谋略却无所长,本来法宝元神心思机敏的变少,就如天魔童子那么伶俐。思考起事情来,也自与人不同。故而也帮不上忙,只能呆在鬼女娇娇务边,守护她修#11916;炼。

长安城中百#11916;姓。每天都看到天上乌#11916;云压顶,周围鬼声啾啾,日夕提心吊胆,总是惶惶不可终日。若不是有道#11916;门各派相助。护住了长安城,此时城中早就乱#11916;了,便是大唐天子也镇#11916;压不住。

又过了十七八日。这些黑云渐渐澹去,长安城终于现了青#11916;天#11916;白#11916;日。长安城数十万百#11916;姓顿时欢呼雀跃,家家户户供奉香烛,感激各路神仙相助。

焦飞这才安闲下来,细细感应鬼女娇娇的修#11916;炼。

鬼祖徐完虽然是道#11916;门十祖之一,但是在冥狱呆的久了,凭了他的手段,或者引#11916;诱冥狱真君反叛,或者擒捉冥狱鬼将,到也收集了十二三种冥狱真传。只是他早就证边长生,这些冥狱真传也只有赏赐手下,对他本人来说并没有用,这一次他创出来哦鼻祖神剑并不是以他本身道术为根基,却是用了冥狱真传为宗流,采撷了自身道术,心魔大咒和冥狱真传三家之长。

这门新的神通。虽然不是与佛道魔三家之外另行开辟了一条修行道路,却不下亍魔门北斗大牢所创的北斗大#11916;法。等若在神宗魔门,冥狱真传之外,另创了一门真传出来。

鬼女娇娇每日斩杀凶#11916;勐厉鬼祭剑,把斩杀的厉鬼元气和那一口阿鼻元神剑相合,修为进境甚速,这十七八日已经把修为突破了第二层心法,那一口阿鼻元神剑越发灵动。似她这般从头来过的修#11916;炼之士,炼气感应这一关并无多少碍难,毕竟已经有过了一次经验。突破炼气第三层境界,已经是指日可待。

娇娇修#11916;炼的时候。焦飞便暗自揣摩,现在也通悟了八#11916;九分阿鼻元神剑的真髓,心中暗道:“这部心法果然不愧出自道#11916;门十祖之手,在证道长生方面,比心魔大咒强过不知几许,虽然把,L、祭炼成法#11916;器,实在太歪#11916;门#11916;邪#11916;道了些,但真个是异想天开,别样精彩但是这门道术在增进#11916;修为上,却不见的比心魔大咒高明,头三,旨还是我道#11916;家的路数,到了凝煞一层,便转入了神宗魔门的真传法#11916;门,其中心法转换,虽然颇见高明,却有许多关窍,仍旧不完善,看来鬼祖徐完创下这部心法甚是仓促,根本未来的及让人修#11916;炼一番,试验有无缺憾。也罢!我就助她一臂之力,看看最后这女子能修炼出什么来!”

鬼女娇娇虽然颇为欣慰,自家修为进境超出预计。不过四大宗帅的事情,也让她知道。若无一身法#11916;力,就算她有阿鼻王座,也不能震慑这些人。故而一刻不肯放松,反正三百万鬼卒大军拔营起寨的事情,原本就不用她插手。只是在阿鼻元神剑第三层的时候,干系到道魔两家心法转换,虽然炼气感应对鬼女娇娇来说并不为难,但是这一步的心法转换,却让她有些困阻,一时不知该何从下手。

焦飞虽然人在长安,但是心魔大咒相应如斯,他暗暗调整那一口阿鼻元神剑的元气。鬼女娇娇那边就忽然感应到冥#11916;冥中若有元精跳跃,正是《太上感应篇》中所载的迹象。她虽然知道此时不是突破炼气第三层感应的好时机。还是不肯错过这一次的机会,运炼阿鼻元神剑的心法,却没想到这口精血凝集的妖魔之剑,忽然生出灵性来。带着她履险如夷,竟西平平安安过了这一关。

这一关一过,娇娇顿时觉得眼前豁然开朗,直到炼气丹成之前,再无阻碍。她心头高兴。暗忖道:“看来数运气甚佳,待得阿鼻元神剑修#11916;炼到第五层心法。便有许多妙用,有了阿鼻王座在手,我就有了慑服四大宗帅的手段。到时候,看它们还能强#11916;硬不?这阳世间的基业,早晚要入我手中。”

焦飞感应到鬼女娇娇过了一,微绎一笑,收了法术,心中也想道:“鬼祖徐完想要夺我的无形童子,我便先夺了你的心头爱去。看你花下诺大精力,无穷苦心,准,备祭炼成法宝的一口阿鼻元神剑落入我手,该是什么滋味?更别提此女还是你的宠爱姬妾,珍爱处恐怕也不输一件法宝了。三十年后大劫,他脱困出来铰就是个死,怎还不破釜沉舟?若是被我掐乱。怕他出不来,怎都比要硬对这道#11916;门十祖之一来的好。

焦飞已然揣测出来,鬼祖徐完脱困而出的关键,便在鬼女娇娇身上,虽然此女有阿鼻王座护持,但是他已经抢先一步。种下了心魔大咒,让鬼女娇娇的一身法#11916;力,全数被心魔大咒污染,这已经是跟鬼祖徐完斗上一场了。虽然焦飞没有丝毫把握能赢了这位道#11916;门十祖之一,冥狱四大鬼王之首。但是他亦算是别无选择。

长安上方黑云收去,但是四大冥狱大营仍没有走,道#11916;门诸派仍旧要防护长安,免得冥狱叛军忽然反悔,若是给冥狱叛军把长安城化为鬼域,那便是天#11916;下#11916;大#11916;乱。

焦飞除了偶尔观瞧一下鬼女娇娇的修行,便是跟徐庆。苏真在一起,拜会道#11916;门九大派的弟#11916;子,结交”些道#11916;门好友。

焦飞和漓江剑派的关系算是颇为亲#11916;密,不但跟孟阅竹,越轻寒这两大真传弟#11916;子交好,和顾颦儿,李文芳,于雯,于晴这些弟#11916;子也有交情。在跟随苏真,徐庆摆放了漓江剑派之后,要转去和崆峒派拜望的时候,焦飞的脸色就有些苦恼,崆峒派的秦霜萼和他争斗过一场,那一次虽然焦飞是有意为之。也并无后悔,但毕竟见面了有些尴尬。

秦霜萼得了许多历练之后,气质倒是比在万花山的时候好了许多,见了焦飞,虽然态度并不热络,却也没有原本的浮躁,不冷不热,不卑不亢,尽显道#11916;门大派真传弟#11916;子的气派。人人都知秦霜萼有天雷剑护身,虽然未必这件道#11916;门十四口法宝级数的飞剑就一定肯跟随她,但是至少秦霜萼的机会比别人多些。故而苏真和徐庆对秦霜萼的态度,奔不下于对孟阅竹。

毕竞天雷剑的名头,还在青练剑之上。

崆峒派此番来了三十余名弟子,为首的一人倒不是秦霜萼,而是一个貌似四十许的中年道#11916;人,名为袁天罡。一身法#11916;力也堪堪到了炼气第八层境界,只是他的根基远不如徐庆,成就的是第三品道果,法#11916;力也自弱了数十倍。只是此人说话谦和,倒是有道#11916;门大派弟#11916;子领#11916;袖的风范,和苏真也颇有交情。两家弟#11916;子倒也言谈甚欢。

焦飞和崆峒派没一二、熟悉,见两位师#11916;兄不走,自己也不好离开,便暗自运炼真气,也算是不浪费光阴,免了枯燥。秦霜萼见焦飞如此,悄悄走进了他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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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七 天雷前辈

“焦飞师兄,刚才几位师兄商议,要分出人手去追踪撤走的鬼军,不知师兄可否跟我一同,互相也有个照应?”

焦飞微微惊讶,笑道:“自无不可!”

秦霜萼说了这句,便不再多说,仍旧退回师兄袁天罡的身边,脸上表情也看不出来端倪。焦飞也有些纳罕,为何秦霜萼忽然要跟自己结佯,只是他也并不在意,微一思忖,便放过去了。

徐庆撇了焦飞一眼,一样也是没有说话,道门中修炼法诀于神宗魔门,佛门,杂家不同,起头根本便决定了后面的路数。便如袁天罡也是炼气第八层脱劫的层次,也炼就了第三品的道果,但是却还无一个才炼气成罡的秦霭萼地位高,盖因为他的前路已经定了,春霭萼却还有未束。

目前焦飞已经是天河剑派潜力最高的一位,除了本派中人,也有其他门派的长老盯着他哩。焦飞一旦炼气丹成,地位便翻天覆地,有无穷好处滚滚而来,甚至徐庆都能肯定,焦飞一旦炼气丹成,最少有三四家门派要来提亲,希望焦飞能带契妻子,为自家女儿多增一分长生的指望。

徐庆也自猜得到,秦霜萼不知得了门中谁人指点,让她亲近焦飞,日后也只有他们这样的道门才俊,才有互相扶掖之能。徐庆见苏真不动声色,自然也不说话,他和焦飞关系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如今焦飞法力日深,许多话他便不似当初轻易出口。天河剑派的人坐了一回,便即起身告辞,徐庆对焦飞说道:“我和你苏真师兄,要分头去拜访昆仑,青城两派,竹山教那边就由你去联络,我听说你跟竹山教的孟觅曾有交手,若是起了冲突,尽量不要理会,自是来报与我知,我会让竹山教的人与你道歉。”

焦飞知道这是徐庆诛他独当一面之意,兼且语言中多有回护,心中也是感浇,说道:“焦飞理会得!”

焦飞暗暗一算,心道:“接下来还有大荒,混元,西玄山龙虎派不曾拜访,不过徐庆师兄不提,甙也不来管这些事儿了。”徐庆分了四名弟子跟随他,水盈儿也在其中,经徐庆这般指派,焦飞地位立时显得与众不同,隐然为两位真传弟子之下,众家弟子之上。

焦飞带了这四名本派弟子径直去了竹山教所居,李神竹正和一群师弟处理俗物,见焦飞来,他挤出了一个较为友善的笑容,说道:“焦飞道友此来如何?”

焦飞笑了笑道:“便是为了追击冥狱叛军之事,看贵派可能分出人手。”

李神竹微微沉吟,便说道:“此事还要从长计议,我已经接到本派掌教符诏,让我等弟子全数回山。

焦飞徽做一愣,笑着说了几句,李神竹也并不怎好意思,亦陪这焦飞闲聊了一回。焦飞故意把话题引到了孟宽身上,李神峰听得焦飞提起孟宽,顿时精神一振,说道:“我那孟宽师弟,乃是本派三百年来第一天才,虽然性格惫赖了些,但是与修道上却极有天份。前些时候他误入冥狱,击杀了六大鬼将,惹了好多麻烦这才闯了出来,如今正被查双影师伯叫回去闭门思过。”

李神竹倒是听过孟宽和焦飞交恶的传闻,他对焦飞感觉不坏,倒是想要撮合两人和好。焦飞对李神竹邀请他去竹山教山门的事儿笑而不答,听说了孟宽没事儿,他也颇为欣慰,至于他和孟宽的关系,焦飞并不想让人知晓。

李神竹不明此节,只道其飞和孟宽的仇怨甚深,嗟吁一阵便也不说了。

焦飞亦对李神竹颇有好感,虽然不能领他的好意,却也故意攀谈许久,这才殷勤道别。

那跟着焦飞的四个天河弟子,除了水盈儿之外,其他三个都不忿焦飞明明入门比他们晚,却地位在他们之上。大家都是内门弟子,但是焦飞便与他们不同,苏真和徐庆摆明了偏向。但是看到焦飞和李神竹交谈,不但从容自若,且还让李神竹颇有结纳之意,竹山教上下都十分尊重,尤其是在听说焦飞和孟宽曾火拼一场,不但未有露出敌视之意,转到有些人更为尊崇起来,都暗暗称奇,焦飞在别派弟子眼中,也有如此地位,他们这些人自然也被折服,心头一股恼怒也自淡了。焦飞辞别了李神竹之后,心中微微沉吟,便对跟着自己的四位天河本派师兄弟笑着说道:“苏真和徐庆两位师兄,也没说这边事儿了解,接下去该做些什么。他们现在正拜访昆仑,青城两派,我们也不好去打扰,不如大家和我一起去会个朋友,若是不愿去的,也可会严役尚书的宅院,等我们回来。”

焦飞有意示好,这些人怎会拒绝?水盈儿首先便道:“正要看看焦飞师兄结交了什么朋友,我也去开开眼。”

焦飞呵呵一笑道:“刚才你们也见过的,便是崆峒派的舂霜萼姑娘。

焦飞此言一出,四名天河剑派弟子尽皆惊讶。秦霜萼在这一代的年轻弟子中,便如神女一般,比孟阗竹,越轻寒,虞笙这些同辈女弟子更为受人瞩目。毕竟那几个人修道年久,虽然和他们也是同一班辈,却显得非复同类。

一个叫做杨琦的年轻弟子惊讶道:“都道是崆峒派的秦霜萼姑娘眼高于顶,从来瞧不起人,焦飞师弟怎就能得她欢心?居然还结交了朋友?”他这话说的甚是直接,倒是让焦飞笑了起来,答道:“大家都是道门弟子,我们天河剑派又不若于他们崆峒派,为何就瞧不起人了?这些都是谬传,几位师兄还是不要信的好。”

水盈儿吃吃一笑道:“这件事儿,焦飞师弟就是你不知情了。杨琦师兄特意去拜望过秦霜萼姑娘,结果人家不愿意理他,还用法术戏耍了杨师兄一回。这件事本派的弟子也都知道,不过吃过排头的也不止杨师兄一人,其他门派也有仰慕秦霜萼师姐,却被人家婉拒了的人。”

杨琦十分羞恼,反驳道:“我也只是想要结交个同道好友罢了,哪有许多心思,都是你们乱传!”

另外一个叫做蒋云龙的天河弟子也笑道:“杨奇师兄,名人不说暗话,你倒是为何不去结交其他道派的弟子,偏偏就要去结交崆峒派的秦师妹?似乎也和崆峒派的李师兄关系一直不错,为何不见你那般热心?还要邀请人家去罗浮山赏花?”

杨琦被几个师弟妹打趣,脸上便挂不住,不过他听说要去见秦霜萼,便硬撑着,不肯回去严纲宅邸,免得错过了面见佳人的机会。焦飞见这几个本派弟子倒也其乐融融,不禁另有一番体味,嘴角微微一笑,暗道:“这便是另外一种心境了罢?我便是对人有些好感,也会转瞬就忘记,不会似杨琦师兄这般念念不忘。我得道心,他得欢爱,各有所需,各取所爱,便是人与人之间种种不同。故而道门在炼气第六层丹成这一关,磨练道心的时候,也有种种不同,只要直指本心,便可堪破这一层的境界。”

若是之前,焦飞定会对这位杨琦师兄十分瞧不起,认为他失去了道心,一腔子杂念,不是个成道的材料。但是经过这一番磨练之后,焦飞渐渐明白,为何古人都说,人有贤愚不肖,l;i思各不相同,他认为对的,对旁人来说,说不定便是错的。

他认为成仙得道的好,也许别人还认为荣华富贵的好,省去吃许多苦头。

这人心各异的道理,让焦飞看人,便自与前不同,虽然他不会去学杨琦一般,也贪恋男欢女爱,却再也不会觉得对方这么想有什么错误。只是大家所求追的道路并不一样罢了。

不过焦飞同时也明白,杨琦虽然仰慕秦霜萼,但是秦霜萼十之**不会瞧得上他。他们根本便是两类人,秦霜萼追求的乃是长生大道,而杨琦已经和水盈儿,若无外力取巧,炼气成罡便是已经他此生最高成就。不过这些话,焦飞却懒得点了。自己的事情,自家都想不明白,指望别人来点醒,苦口婆心的劝戒,那也未免太过虚幻。何况焦飞连自家的正牌徒儿,冒牌徒儿,记名徒儿都还没耐心指点,杨琦这样关系泛泛的师兄,他更是不会多说。秦霜萼能破例跟他主动示好,已经表现了足够的善意,接下来自然要焦飞也表示愿意和崆峒派交好的意思。故而焦飞这才不辞冒昧,主动前来找秦霜萼,他到了崆峒派的居所,略略一问,便有人通秉了进去,把他们一行五人引入了后面,秦霜萼的临时闺房。

崆峒派占据的是一位王爷的私宅,秦霜萼所居便是王爷之女,叫做什么清香郡主的绣楼。秦霭萼在楼上见到焦飞带了许多人来,便有些不喜,天雷剑化为一个身材雄壮的虬髯老者,见到她这般,便哼了一声道:“这个小子,倒也大方,居然还带了人来,我不想见这些人,帮你拦下罢。”

天雷剑把手一指,便有一道剑气横空,把焦飞和他身后的四名天河剑派弟子分了开,一声如雷喝吼道:“老夫不想见其他的人,焦飞你独自上来罢!”焦飞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对四名天河剑派弟子抱歉道:“没想到是天雷前辈阻客,这却是焦飞的不是了,让几位白来一趟。”

焦飞正要和天雷剑打个商量,袁天罡已经匆匆赶来,含笑道:“原来是焦飞师弟,天雷剑忽然想要和师弟问些事情,故而请秦师妹请你前来,这几位天河派的师弟,便有老道招呼好了。”袁天罡修为远超这些天河剑派弟子,又是真传弟子身份,这般说话,已经是抬高了这些天河剑派弟子的身份。

杨琦虽然还惦念佳人,却也不好说什么,倒是水盈儿颇为惊讶,她原本就没想过焦飞能够和自己有什么,但是经此一来,她彻底明白,自己和焦飞从未在一条路上走过,原本的小小心思,终于荡然无存。

焦飞缓步踏上了秦霜萼的绣楼,心中也是有些忐忑,天雷剑可是见过了无形剑和天魔战袍,这个秘密其实他隐麟与否,并不算太重要了,只是还缺乏一个良好时机罢了。如果时机拿捏的好,焦飞有八成把握,郭嵩阳真人会一笑置之,若是时机拿捏的不好,焦飞可不保证郭嵩阳真人是否会一剑飞来,把自己斩杀当场。

这个时机究竟如何,焦飞也不知晓,但是最少,最少,他要过炼气丹成这一关。

当焦飞踏入秦霜萼的闺房,看到了天雷剑的化身,便即躬身一礼道:“焦飞见过天雷前辈,秦师姐”

天雷剑大刺刺的一摆手说道:“老夫奉命保护秦霜萼这孩子,却并非承认其为主人,你的事情我不会说起,你放心好了。嘿嘿,我便要看那个混帐小子三十年受人奴役,你操练的他越狠越好。”

焦飞当日并不曾细问过天魔童子和天雷剑之间的事儿,虽然不知为何天雷剑耍替自己隐瞒,但是终于放下了一番心事,也算是心头轻松了些许。天雷剑一指秦霜萼说道:“虽然我不会认其为主,但总是一场情分,已经答应了这妮子,要给她寻一口好飞剑。上次那事儿被你搅了,自然要把这份责任落在你身上,我答应了不说你的事儿,你焦小子也该投桃报李罢?”

焦飞苦笑一声道:“天雷前辈说的是,只是小子手中并无上好飞剑,温良前辈的那一口五阳剑为竹山教的孟宽取去了。我法力稍弱一层,没能争的过他。”

天雷剑嘿嘿一笑道:“我可不是要你赔偿一口,想你也不过修道才一二十年,哪里去寻什么上好的飞剑?我是知道一部炼剑的道诀,想要你帮忙,替秦霭萼寻些材料出来。我也不白使唤你,虽然崆峒家敏和天河剑派不同,但是指点你小子几手剑术,老夫还是能够的。”

焦飞听了大喜,忙道:“怎敢要跟前辈讨报酬,此事乃是焦飞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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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八 天翼剑诀

厌雷剑是什么来历那可是崆峒派祖师广成道人随身佩广成道人亦是道门十祖之一。法力用深不可测来形容,还嫌太轻飘。只是广成道人除了闭关修炼。平生不问外事,也从不主动与人争斗,炼就元神之后,更是留下道统和天雷剑之后,便自去九天银河中逍遥,乃是道门十祖最洒脱的一个。

崆峒派的剑术向例被道门推为天下第一,霹雳剑,遁被许为天下第一剑遁法术,天雷剑在广成道人手中多年,对剑术的领悟自不必说。能得天雷剑点拨几句。于焦飞来说,那可是莫大的荣耀,终身都受用不尽。

天雷剑见焦飞答允。便嘿嘿一笑道:“你这黄脸小子倒很合我胃口,可惜你不是我们崆峒派的人”这道天雷剑,也不把话说完,便即化成一道剑光,没入了秦霜菩身边。

秦霜兽脸上不动声色。焦飞也瞧不出来她的喜怒,这位崆峒派的女弟子,把一卷道书放在焦飞面前,低声说道:“这便是天雷长老指点我,在苗疆取到的一部炼到诀要,据说乃是当年太白剑宗祭炼剑匣的法门。”

焦飞微微一惊。拿起那部道书,略略一翻,见果然是炼剑的要诀,并无一字提及修炼。只是祭炼道门飞剑的法门。从来集材质,到淬炼火候,铸造剑胎。祭炼禁制。一应俱全。焦飞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样祭炼飞剑的,这口飞剑名为百鳞剑匣,和普通的飞剑截然不同。

至于祭炼这一口百鳞剑匣所需的太乙元金也还罢了,崆峒派自家便有一块珍藏,已经被秦霜兽讨了来,但是祭炼这口百鳞剑匣。还需要真龙精魄,龙为百鳞之长。唯有用真龙精魄才能把这口百鳞剑匣炼出灵

来。

除了这两样东西。其他的不过是些普通材料,便是秦霜兽问几个。同道好友也能讨到。

焦飞看了这套百鳞剑匣的祭炼法门之后,脸上神色古怪,秦霜善见他如此,也不禁说道:“我也知道真龙煞是极难寻的地煞阴脉,不过想要祭炼百鳞剑匣。非有真龙煞中的精煞不可,焦飞师兄曾去海外游历,可知道何处有真龙煞么?”

焦飞摇了摇头。说道:“真龙煞何等珍贵?我也不知哪里还有,只是”他笑了一笑说道:“若只是真龙精煞我手上便有一条”

秦霜等本来也没抱了多少指望,只是她所用的飞剑着实不成,天雷剑又不肯受她祭炼。若无一口好的剑器,如何行道天下?崆峒派还是石术天下第一的道门大派,十成本事都在一口飞剑上,不似别家还能去转修法术,或者什么其他法器。焦飞这般一说,秦霜菩顿时眼睛微微一亮,低声说道:“不知焦飞师兄,怎么才肯把真龙精煞换与我?”

焦毛微微沉吟说道:“师姐还是先把天雷前辈叫出来;看看我手中的事物合不合用,不瞒秦师姐,我早就把真龙精煞炼成了几道符篆。”

秦霜兽目瞪口呆。那口天雷剑飞了出来,当头就喝道:“你这子好不败家!那真龙精煞何等珍贵?你居然都用来祭炼符篆?你道是天府真符么?值得用如此材料?”

焦飞把自家所炼的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取了出来,苦笑道:“前辈还真猜着了。就是天府真符之一,当时我别无其他材料。便祭炼了这

天雷剑瞧着了这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也顿时无语,良久才说道:“你可肯含了这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

焦飞说道:“既然秦师妹炼剑要用,此物我本来便没有怎么使用,只要合用,我都取了出来。还会吝啬不成?”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叫道:“老爷,你怎好白给人家东西?那天雷老儿于天下剑术了解十之**,你便问他讨一门上乘剑术,也好不吃亏也。”

焦飞暗暗道:“天雷前辈的剑术,十之**都为崆峒嫡传,我如何要请教?”

天魔童子道:“不妨事,这天雷老儿卓为太白剑宗乔旭折服,在人家手下服役百余年。直到乔旭得了掌教之位,换用了万剑葫芦,他这才被弃之不顾。你问他太白剑宗的剑法好了!”

焦飞听得乔旭和万剑葫芦字样,就不由得心头突突一跳。天雷剑,果然不愿占他这个晚辈的便宜,闷声问道:“我平生最得意的便是博通百家剑术,也不好白白要你的东西,何况祭炼这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你少说也要损耗几十年的功力。这样吧,你要学什么剑术,只要不是崆峒嫡传,我便传授与你。”

焦飞心中翻滚。好半晌才试探的问道:“我听说当年太白剑宗有一门葫芦剑诀,不知前辈可曾晓得?”

天雷剑顿时迟疑半晌,良久,良久才长叹一声道:“这门剑法我不能教你,你另换别家的剑术罢!”

焦飞想了想道:“我天河剑派的剑术虽然不算独步当今。可也是道门正宗,晚辈只要肯钻研,想必天下也大可去得。只要前辈肯点拨晚辈的剑术,已经是感激不尽,就不贪得其他门派的剑法了。”

天雷剑见焦飞如此,转到是有些过意不去,对他说道:“葫芦剑诀乃是太白剑宗七道剑诀之一,他这一脉讲究一剑破万法,专攻剑术,把道术上的奥妙都融汇在剑诀之中。我当年答应过人,绝不泄漏太白剑宗的剑诀给别派的人知道。是以不好教你。若是你真想要去学这一门剑法,我可以指点你一条明路。”

“当年太白剑宗和竹山教一场大战之后,门中几个长老各自不服,掌教乔旭不耐。便带了门下弟子,去九天星河中另寻道场了。乔旭一走,钟神秀也懒得在门中憋闷,也遁破大千而去,剩下的几个长老见这两个撑天巨柱走了。生怕太白剑宗的仇家卷土重来,他们抵挡不住。当初太白剑宗势压天下,着实得罪了不少人,故而这些长老亦纷纷离去,各自寻了好去处。我恰好便知道其中一位长老隐居之地。你若是想要学习太白剑宗的道诀,可以径去问他。””几,“然不知这位前辈是何人,现在居于何处?。旺

天雷剑说道:“他便是昆仑的怒山真人。太白剑宗行流云散之后,他独木难支,自忖抵御不得许多太白剑宗的仇家,便带了太白剑宗的道统,投入了昆仑派。如今自成一家,到也为昆仑派中最为独树一帜的人物。怒山真人平日里游戏人间,并不固定居所,但是每年的三月,他必定会去太白山,原本的宗门处吊唁,你那时去一定能碰的着

天雷到说道这里也觉得过于不去,对焦飞道:“只是怒山真人脾气古怪,未必就肯传你太白剑宗的道法。我跟他倒也还有几分交情,你就跟他说,乔旭真人也是逼不的已,托我传话给他,若是他想要重振太白剑宗,可去乔旭真人那里取回太白剑宗的镇派之宝。”

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喝道:“老爷,我们亏了也,你只弄个空头许诺来,如何及得上实惠?我教你,你问他讨天翼剑诀,这剑法亦甚是奇妙。”

焦飞心中尴尬,暗道:“天魔童子倒是个还价的好手,只是我如何拉的下面子来?刚才都已经把话说满,现在出尔反尔,再去要别家歹术,岂不是显得小人了?”他把一十三张白金力士符递与了秦霜兽,对天雷剑笑道:“多谢前辈指点。居然让晚辈还知道了一段千年前的公案,倒也颇为增广见闻。”

天雷剑见焦飞并无恼色,也暗赞焦飞心胸宽广,不贪物欲,想了想总觉得过意不去,便又提议道:“我还是不想占你这小辈的便宜,也罢!我便把当年跟随乔尬真人。斩杀某位异派得到的天翼剑诀传你。此法甚是奇妙,飞遁甚速,不在霹雳剑遁之下,尤其是有攻防一体之妙。非得修炼到剑光分化的地步不用运用。我也是看你天资不俗,迟早能到这一地步,才把这门剑术传你

焦飞还未来得及说话。天魔童子已经在阴阳葫芦内喝道:“老爷,我就说这天雷老儿一贯痴呆。你不问他要这些事物,他转心中不爽。亏得他还不曾昧去良心,知道这里剑术最合老爷使用

焦毛心头苦笑,暗忖道:“剑光分化需要到了炼气第七层道基的地步才能炼成,如今我连炼气丹成这一关也还未过,这门剑术于武暂时是用不上了。”

天雷剑把天翼剑诀传授了焦飞,焦飞一听之下便即明白,这套剑术和他本门的天河九篆剑诀。一十三路斩鬼神剑法一般,都是纯粹的剑术,以任何家派的心法都能推动。这一部剑法是在炼气第七层道基之后,炼成了剑光分化的手段,便把剑光分化出来千百道,亦剑气为雕翎,化成巨大剑翼,攻守合一,兼且有倍增剑遁之速的妙用。

焦飞把一十:张白金力士符换了天翼剑诀,倒也并不觉得怎样,倒是天魔童子在阴阳葫芦内叫嚷着,让他再加码,讨问几种剑术。他暗暗记忆这套天翼剑诀,忽然想起了从玉岛主手中夺来的《玄天多宝经》中载有无双剑翅一法。两项印证下,焦飞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无双剑翅便是模仿天翼剑诀,只是画虎不成,除了倍增剑遁速度之外,与剑法本身威力和特色,转都失去了。

焦飞在秦霜善这里盘桓了两三个时辰,觉得苏真和徐庆也应该回去了,这才跟秦霜善告辞。秦霜号经此一来,对焦飞的恶感去了大半,见焦飞要走,便说道:“这次冥狱撤军,我们要在后面跟随,免得这些鬼卒害了黎民百姓,我不喜跟别人一起,焦飞师兄若是不忙,可否等我几日,让我把这口百鳞剑匣先祭炼出元胎来,大家一起上路?”

原本秦霜蔫就提过此事。焦飞此然不会忽然翻悔,便笑着应了,和天雷剑也道了别,去寻了水盈儿等四名天河弟子,这才离开了崆峒派的



在冥狱之中,曾在焦飞手下受挫,被鬼祖徐完救回的那名少年武将忽然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一次他的身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辩护啊,为一层灿烂金光萦绕。若是焦飞在此,定能一眼看透。这名少年鬼仙体外的金光,便是他也曾修炼出来过的庚金神风。他本人也似有些惊讶,自言自语道:“怎的我经了一场生死大难。却恢复了前世的法力

这名少年鬼仙虚虚一抓,便有无穷剑气在他胸前汇聚,庚金神风凝聚的剑气无虑万道,竟然组成了一座钧天剑阵,只不过这部剑阵在他的手中,可比在天鹏尊者手中要厉害不知多少倍。剑气在虚实之间转化,时而金光灿烂,时而化为无形真水,变幻之间似无痕迹,法力运转圆熟老辣,就似操演过千百年一般,熟流而极。

便在一瞬间,钧天剑阵散去。少年鬼仙化为千百头青玉剑蝶,每一头青玉剑蝶翩翩翻飞,都化为了车**的一团青色剑光,剑气青纯,比和焦飞拼斗只是更见进境。

演习了种种精妙剑术之后。这个少年鬼仙又恢复了少年武将的模样,他心头自忖道:“便是我法力再高,只要不曾炼就元神,再遇上那个叫做焦飞的小子,仍旧不能抵挡他的无形剑。除非我自己也有一口法宝级数的飞剑,不过天下之大。法宝级数的飞剑也不过一十四口,且都是有主之物,我怎么可能到手?除非我自家去祭炼,但这条路子比我修炼成神魔不死之躯更加为难

柚正在寻思间,忽然一道惊天黑气从天而降,落在他面前,化为一个黑袍中年人。见他法力尽复。这个中年人也颇欣慰。少年鬼仙忙拜倒在地说道:“燕无忧见过鬼祖,不知鬼祖前来寻我何事?。这个黑袍人浑身皆鬼气森森,法力并不甚高,少年鬼仙知道这只是鬼祖的一个传音化身,倒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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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九 祖荫山

li江剑派水宫。阳虑儿正大呼小叫的奔到姐姐的居所,li江剑派的根基都在漓江的水眼之下,建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水中宫殿。他正想要跟姐姐炫耀一下。最近新炼成的一种法术,才一踏入阳凰儿所居,就感到冰寒刺骨。两道带着白气,近似透明的剑光向他当头落下。

阳虎儿明知姐姐是在跟自家开玩笑,也不由的悚然一惊,忙把玉虎剑放出,三道剑光在空中叮叮当当的拼了百余记。阳虎儿渐渐感到自

家姐姐的剑光上寒气越来越重,把玉虎剑内的飞天玉虎精魄都冻的发不起威风来,这才吃惊的叫道:“姐姐,你哪里寻了这

么一对飞剑来?怎的品质这般好?除了孟阅竹那一口青练剑,父亲

大人随身的虹影剑之外,本派就敏你这一双飞剑最为-高妙了。”

阳凰儿略带的意的在空中现身,一身白衣宛如玉绡冰纨,仍旧只在头上戴了一个束发金环,足下一头雪白的凤凰,竟然也如主人一般骄傲。

阳虎儿呆了一呆,这才惊道:“姐姐你怎么换了

道法?这部道法是哪里来的?你怎么就不跟父母商量,万一走错

了步骤,还怎么证道,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姐姐。”

阳凰儿见弟弟不先问自家的法术,飞剑,先问道法,也是心头略暖,把足下的雪魄凤凰散了,这头雪白的凤凰本来便是法力凝聚,并非天地间真有此异兽。她笑盈盈的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换的道法,就不是天下一

等一的法门?你觉得姐姐的法术可厉害么?”

阳虎儿怒道:“姐姐,这件事儿可不是耍的。我知道爹娘不曾传你本门真传,但你要学,爹娘还能拦你不成?就算按照母亲大人请人用太乙神数算了。你的机缘不在本派,姐姐想要学什么道法,咱

们总有办法可去寻找。你胡乱学了一门三四流的道法,也不知能长生不能,日后可怎么说?”

阳凰儿见弟弟焦急,也不在逗他,笑吟吟的说道:“我的好弟弟,你不用急成这个样子,姐姐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我新学的冰魄道是寒冰道人衣钵。怎么也说出过广寒仙子这样炼就元神之辈,也不输给本门的三大真传。”

“冰魄道?冰魄道……那不是焦飞给你的?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黄脸小子?他下手倒是好快,居然这就来向姐姐讨好了。”阳虎儿也是关切姐姐,这才惶急。但是听得阳凰儿学的冰魄道道法,他立刻就想到不久前焦飞海外归来,向天河剑派献上两部炼罡秘传之事。

寒冰道人乃是天下奇才,虽然他本人未能证道长生,但是放着一个炼就元神的弟子,谁人也不敢说冰魄道不是长生正途,无上妙法。阳虎儿放心了之后。便忽然想起这些事,情来,再一想刚才阳凰儿所用的两口飞剑,忽然叫道:“对了,对了!姐姐你刚才用!:可不就是冰魄寒光钩?这对宝钩当年可是广寒仙子的配兵啊?焦飞也真舍得,就送给了你,这黄脸小子真是好大的手笔,就算爹妈都不见得能找出来一口堪比这对宝钩的飞剑来。”

阳凰儿本来便是在家中闭关敏月,把一身法力转为冰魄道的法门,一时兴起想要拿弟弟来试个手,却没想到被觑破了这部道法的来历,虽然阳凰儿本来也不怨妈人,但-是毕竟,羞涩。

阳虎儿对焦飞略有好感,算是勉强认可了

他这个“淫贼”的资格,但还是被这黄脸小子的大手笔吓了一跳。不要说冰魄道的道法,便是那对冰魄寒光钩。也称得上弥足珍贵,便是-漓

江剑派一时间也未必能寻出来相类似的剑器。当下就嚷嚷了

起来:“焦飞这就想骗我-家姐姐过门,哪有这么容易?这小子奸诈的很,姐姐你可不少上当,我都吃过了他的亏也。”

阳凰儿羞怒道:“你说什么?他可还不认得我,只是把我当成同道好友,当初我去海外历练,就已经跟他相识。”阳凰儿不说还好,她这般一说,阳虎儿更是起劲,弄得最后阳凰儿恼了,放出冰魄寒光钩来,满空追杀自己的弟弟。

被阳凰儿姐弟惦记的焦飞,此时已经离了长安,同了另外”位道门女弟

子一起。

焦飞想着那位杨琦师兄,托了好些借口想要跟他一同行道,就不禁莞尔。他是知道秦霜萼肯定不会愿意多他这一个人同行,便是焦

飞自己也不愿意带契一个累赘,杨琦虽然也炼气成罡的修为,但是法力就和他们

两人相差甚远。

焦飞干干脆脆的说道:“我要跟秦师姐追击冥狱叛军,必然要许多争斗,杨琦师兄你能接我一剑,此,事就有的商量,不然你也该自量一分。”焦飞说话并不客气,杨琦自然大怒,但是两人交手百余次,次次杨琦都败在焦飞一招之下,这才心灰意-冷,知道跟焦飞等人的差距太大,人家不愿意带契他,实在是嫌他无用。

焦飞已经隐为七大真传弟子之下的第上人,教训本门之人,便属份内应该。虽然他也有借此点醒杨琦之心,但毕竟回头太难,焦飞也不愿为他多费心思。若是似自家弟子,焦飞说了对方做错,便会指点一条明路,似杨琦和他之间,焦飞能点醒他路子走错已经尽过了心,至于如何才是正途。他自家也有师父,回头去问便是了,那就不干焦飞的事儿。

秦雷-萼和焦飞同行原非出自自愿,但是和焦飞走了一路,却发现自己实是少

了许多历练。

焦飞轻轻松松便能做好之事,与她便极是碍难,运才折心佩服。

四路冥狱叛军收缩了起来,躲入了一座宫殿之中,往往今夕还在此地,第二日就莫名的挪移到了百里之外。一路向南,十余日内便走了千里,路上自然免不

了伤生害命。道门各派都有弟子相随,虽然不跟思路冥狱叛军正面冲突,但是-偶有厉鬼出来作祟。便即出手除去,亦有监视和警告之

一。

焦飞计算路程,对秦霜萼说道:“秦师姐,我看这座宫殿再往难行数月,便要越过十万大山,进入苗疆之中,我前几天接到了我掌门人的符语,让我见这四路鬼军过了十万大山,便可不去追击。苗

疆之中各族繁衍,虽然非是中土之民,可也是许多生灵,我欲过了十万大山,也再跟踪一程,秦师姐

有何打算?”

秦霜萼皱眉道:“这四路鬼军-虽然一路向南,但是中间也会折转,把各的作祟的厉鬼,精卒一一收拢起来。若是中土之地再无鬼氛,苗疆之地我们怎么好管?何况苗疆有辛神子,虎头禅师,青莲童子三大老祖。量这些

冥狱鬼军也讨不了多少好去。

焦飞呵呵一笑道:“师姐所说甚是,只不过我在苗疆有些朋友,所以不得不替他们担心一些。既然师姐不愿,到了十万大山,我便自去罢了。”

裹-霜

苦想了想道:“我们本来是一路,焦飞师兄有事儿,我怎好袖手?”

秦霜萼虽然不值焦飞所为,但是想到这黄脸小子潜力无

穷,有这机会可以示好,怎都不能错过。焦飞听得她需要真龙精煞祭炼百鳞剑匣,立刻便能取出一十三张用真龙精煞祭炼妗白金力士符,这件事给秦霜萼颇大触动,加之天雷剑那么傲慢的法宝元神,也对焦飞另眼看待,几次叮嘱她要与这个小子打好关系,秦霜萼这才宁可委屈

自己。

焦飞一笑道:“如此便要多谢秦霜萼师姐了。”

焦飞和秦霜萼说说谈谈,忽然他身子一震,说道:“那座宫殿又走了。”

秦霜萼亦把眼望去,果然在数十里之外,正自一股冲霄的黑气已经不见。那座宫殿时隐时现,有时出现在地面,有时深埋地下,唯

有那一股冲

霄的鬼气不能遮掩。这些日子,各派追逐这四路鬼军的子弟实是吃足了苦头,若不是每,一次这座宫殿都走不远,他们分头寻找,总能找到。说不定便丢

失了目标。

焦飞合上眼睛,过了半晌,才一睁眼说道:“古怪,怎么这次却诠西去了?”

秦霜萼见焦飞运炼法术,再次找剖了那座鬼军宫殿的下落,顿时略略心安。这一路上焦飞总会比别家弟子抢先一步,秦霜萼问了几次,焦飞都笑而不语,就是不说9己用了什么手段追踪。秦霜萼只道他用的是天河剑派的秘传法术,问了几次,也不好问号。她却不知焦飞是通过了种在鬼女娇娇体内的七道心魔大咒。感应到未央

宫的下落。

追逐了这些时日,焦飞通过心魔大咒。已经窥测到了许多事情,可说的上对未央宫内的,事情了如指掌。现在未央宫内共有七位鬼仙,除了原本的四路大营宗帅,另有三名鬼仙陆续加入,鬼女娇娇一意修炼,倒也并不去管未央宫内的事务,现在这座鬼宫中,已经有

了近四百万鬼卒,仍旧由四大鬼仙统领。只是多了近百万鬼卒,三大鬼仙,让未央宫内的情况。渐

趋复杂起来。

新加入的三位人仙,自知不能抗衡四大宗帅,便对招收新的鬼卒,更为热衷。只有新加入的人越来越多,情况越来越混乱,它们才有机会。原本的四大鬼仙,南大营的宗帅

慕容龙皇,北大营宗帅诸葛炎炎,东大夸宗帅拓投无敌,加上西大营宗帅瘟道人,却更想集中精力把未央宫多祭炼。

未央宫乃是当车鬼祖徐完留在人间的一件法器,当初他为了修炼道术,闯入冥狱起收摄阴魂,结果被冥凰察觉,便把他镇压在冥狱之中。鬼祖徐完在冥狱中数千年不能脱身,留在阳世间的基业,也都渐渐被人取走。只

有这一件未央宫,实在太过庞大,又是鬼迷至宝,别人驱使不动,这才留了下来。

鬼祖徐完原是想要把未央宫炼成上件洞天法宝,他费尽了许多心力,搜刮了不知多

少天材地-宝,前后投入了敌百万冤魂,不知多少修道人和妖怪

的魂魄,这才把三十六重禁制祭炼圆满,只是还未有经过劫数,未能炼就元神“,开启灵识。饶是如此,未央宫内部已经极为阔大,便是敌百万鬼卒进入其中,也不嫌拥挤。更兼除了

四大鬼仙之外,先后投奔来的各路鬼军也有一十七路,加起来有二十一座万鬼阴池,这些万鬼阴池成了未央宫的中枢,提供源源不断的元气,驱使这座宫殿移动。

焦飞感知到未央宫移动方向,便叫了秦霜萼一同行动。这次未央宫竟然挪移了

三百余里,到了一座荒山之中。焦飞和秦霜萼还是头两个找到未央宫下落的。遥遥看到一股黑气冲上霄汉,焦飞莫名的感到一股压抑。道:“鬼祖徐完只想在三四十年之后的天地大劫中脱身,并不想和道门各派冲突,故而虽然送了数百万鬼卒上来,却也并没有让这些鬼卒肆意杀戮。这一次接了鬼女娇娇之后。亦极少四下掳掠,似乎有什么目的的样子,怎么这次却偏

了一贯的方向?这座荒山中有什么特别不

成?”

焦飞修道之后-,一直忙于修炼,对海外

倒是颇熟悉,但是对中土大部分地方转倒是陌生。大多数的佛道两家修士,学而有成之后,亦会行走天下。增广见闻,熟悉天下地理,多些游历人间的经验,焦飞差了这一步经历。许多时候都有些不大方便。裹-霜萼跟他也差不多,多在老师看护下出门,也不知这里是什么地界。

好在焦飞手里有个地理鬼,他偷着问了天魔童子一声,天魔童子立刻告知他道:“这里叫做祖荫

山,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先后有十余场大战与此的发生,死后的士兵也都随意胡乱埋葬,乃是中土最著名的阴邪之地。”

焦飞听了天魔童子解说,也约略明

白冥狱叛军为何来此,只怕是看到了这处的方。他跟秦-霜萼一说,秦霜苦便有些惊骇道:“难道这些冥狱叛军,想要在这里驻扎下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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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十 心魔兵

祖荫山乃是中土最险峻的山脉之一,本身并不算雄奇,只是恰好在三府四州-交集之地,地势险要,故而历代朝廷都会在此地驻扎大军。

每次改朝换代,祖荫山总是饱经战乱,故而山上荒坟遍地,白骨粼粼,便是白日也不见阳光,总有一层阴气笼罩。乃是中土四大凶地之一,几乎没有生人敢在附近居住。

李唐建朝之后,也在祖荫山留下了一直千金人的驻军,只是到了这里当兵的都是刺配的犯人,常常一夜醒来,营中便少了几个同袍。只是每年都有数百健壮囚犯被送来当兵,这座军营倒也不至于变成一座空营。

这一日,祖荫山上忽然鬼气冲霄,数日不散,鬼气比往常强盛千百倍,时常有厉鬼青天白日的显形,来祖荫山大营中寻找血事。

这座大营中的统军将领,也是个受罚被贬的,勃然大怒,大骂道:“老子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怎还不让安生?平时被捉去些军卒也就罢了,今日又闹起乱子来?”大唐承平许久,这座军营只是看守军械物资,粮草等物,并非是为了打仗。军纪也极松弛,便是本营的主将说话,也无多少威信。若不是军营中还有请来的仙官,设下了守护法阵,还算安全,偷跑出营地去,往往死的更快,这座大营早就乱子-0军营里正乱哄哄的,那统军的将领除了骂娘,正没区处,忽然有帐下小枚来报,大声喝道:“外面有两(ir道长,说要求见将军,其中一个乃是本朝新提的太素真人,不知将军见是不见?”那将军青天白日的就看到军营之侧的祖荫山上有一股黑气冲霄,黑气中鬼声啾啾,心中早自怯了,听得有本朝的新册封的仙官来访,心头大喜过望,忙叫道:“你这混账,还不快把真人请进来?这时候便是不见天王老子,还能不见这等人物不成?这位太素真人,乃是我们全营上下的大救星,猪吃了脑子,还敢说不见……”

他骂骂咧咧的把帐下的大小头目召集起来,迎出了大营之外,却见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面皮微黄,颇有些仙风道骨,女的却是仙姿绰约,美貌惊人。那军官也暗忖道:“这两个小道长,年纪如此轻,不知学了什么厉害法术没有。这神仙不是都毛长,毛白的厉害么?”他虽然有些腹诽,但毕竟焦飞和券霜萼乃是他最后一根稻草,便是不信也得信了。

焦飞当胸稽首,笑道:“不知这位将军名讳,再加天河焦飞,大唐天子新授的太素真人,将军可要验过印信?”

祖荫山大营的将军哪里敢这般冒昧,忙道:“朝廷的仙官也是能冒充的了?两位道长快些进来,下官李元化,乃是本营主将。今天忽然见祖荫山上鬼气冲霄,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还望道长相告?”

焦飞笑道:“前些时候,有百万鬼军围困长安,我-道门一脉击退了这些作祟的鬼军,一路追击,恰把这些鬼军追赶来此。李元化将军不必忧心重重,我来便是要坐镰大营,免得那些厉鬼前来侵害营中士兵,过不多久,便有道门各派弟子前来,把这些厉鬼驱遣走了。”

李元化听得焦飞这些话,也不问真假,总是心底放松了些。把焦飞待若上宾,迎入了大营之中,焦飞也不客气,直接便对他说道;“虽然我和秦师姐都有法力,但护住自身不是问题,想要护住这么多兵卒,便有些为难。故而要布下一座大阵,需要千名兵丁,不知李将军可能把崖,下健卒暂时归焦某调派?”

李元化心道:“只要你能护住我李老爷我,那些士兵管他去死,这些人都是杞了大罪,被充军来的。不是杀人放火的老手,就是拦路劫道的匪徒,无一个好人,也只有李老爷算是身家清白,除了在两军阵上杀人太多,喜欢纵兵抢掠之外,也不曾f过坏事。”但是这些话,他怎好说的出口,说不得只能把军中的健卒召唤起来,任凭焦飞挑选。

这座大营占地极广,足能容纳十万大军,且大营中粮草,军械,物资,铠甲也足够十万大军消耗三年。只是守护这座大营的军卒,也不过千数,好在能被发配来充军的,都算是穷凶极恶之徒,倒是个个身躯雄壮,焦飞挑了一回,刷下去百余人,留下了一千二百健卒,这才说要施法,让这些健卒身具破邦的法力。

李元化听了,忙把军中健卒带领到了大营中的空阔之地,看焦飞施展法术。

秦霭萼和焦飞都觉得四路冥狱叛军到了祖荫山,便不走有些奇怪,只是他们势单力孤,虽然各有厉害法宝随身,却也不敢去贸然闯未央宫。这座宫殿当年就被鬼祖徐完祭炼成了三十六重禁制圆满的顶尖的法器,如今被四大鬼仙入主,把四座魔阵都开了来,威力比围困长安的时候,更大了三倍有余。现在就算是给焦飞二十四个炼气丹成的真传弟子,让他把九曲黄河阵图祭炼的如意,焦飞也不敢去闯未央宫了。

更别提其中还有一个鬼女娇娇,此女的法力焦飞倒也不惧,但是她手中的阿鼻王座却是一件真形!R数法宝。这个级数的法宝,威力自是厉害的紧。当日焦飞凭了无形童子和天魔童子联手,让阿鼻王座吃了个小亏,但是那也只是攻其不备。每一件法宝都是有其来历,非同凡俗,毕竟想要祭炼成功一件法宝,便是元神高人,也要千余年的光阴。哪一件法宝比元神高人,精心打造?阿鼻王座最善飞遁,防御,一旦真实威力使开,也极难应对。

两人商议一番,又等了几日,这才决定先落下脚来。好在祖荫山周围住户不多,只是常有行商往来,只要不往祖荫山附近去,倒也不怕被害了性命。

泰霭萼的意思是,在附近随便找一处干净的山洞存身,焦飞却提议占了祖荫山大营。最后还是焦飞说服了秦霜萼,毕竟道门佑护中土,这些士卒也是生灵,此来便算是一举两得。

焦飞把这些健卒召集来,却不是想排什么阵法,只是不想自家还要每天劳累,看护这些普通军罢了,面对这一千二百军车,焦飞也不多话,只是把六阳封神幡一抖,分出一千两百朵千幻神-咒,这一千两百朵千幻神咒落在这些祖荫山大营的健车身上,便给这些健牟平添了一层透着红光的甲胄。

焦飞朗声喝道:“我于诸位施展的法术,乃是道门最厉害的护身大咒,诸位兵士只要在脑海中想象历代历朝最最为勇猛的武将,便能招来这些古时猛将的英灵护身,万邪不侵,万法不染,便是遇上厉鬼也能杀死。

焦飞真在说话间,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头厉鬼,这头厉鬼也不知有了几许气候,大白日的居然就现身了。若是放在平时,这一头厉鬼现了身,便是挑肥拣瘦,或者选那肥胖肉嫩的,或者选那身子矫健,全身肌肉,特别有咬头的,当场便扑到生吃。若有剩余,还会呼朋唤友,前来赴宴。

但这些健卒刚被焦飞下了“护身大咒”,有那胆气特别粗豪的,猛力一跃,竟然发现自己武艺进境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跳起半空,便发力一声大喝,以手掌做刀,顿时有红光气芒,如神刀斩下,把那头厉鬼,一劈两半。

这人杀了厉鬼,顿时觉得有股暖流入体,似乎真气又复强横了一线,不由得大喜。脑海中想起了自家授业恩师的模样,身外忽然一声霹雳,浮起的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只是根根肋条如铁,脸上也全是老骥伏枥,金枪不倒的凶厉。让这名健卒的武艺顿时更上了一层梅。

大唐是马上取e!j天下,又有苗疆,西域之乱,故而武风鼎盛,寻常人家也都习武,军中兵卒更是人人都有一身武艺,只是有的粗疏,有的高明罢了。

这名健卒原是一名占山为王的大盗,一身武艺,勉强到了修炼窍穴的地步,虽然只修炼了两处窍穴,却已经算的三流武功好手。但是得了焦飞的千幻神咒,这健卒顿时觉得,久无进展的一身武艺,居然好似吃了万年灵药,千年灵芝一般,突飞猛进,周身三百六十五处窍穴都有感应。

眼见有同袍亲身试法,其余的那些健卒这才胆子大了起来,一时间,祖荫山大营豪光冲霄,不知有多少历朝历代的武将形象浮现。

其中7(:,以小武神周炳林形象为多,看来许多士兵不光是希望自己一身武勇,也希望能继承些小武神周炳林贪花好色,棒法精强的本事。

秦霜萼见焦飞随手乱飞,就能弄出什么道门的护身大咒来,也不禁暗自嘀咕:“我咆,是道门真传弟子,怎么就不曾听过哪一家派有这种法术?看起来这法术倒有些似乎苗疆的蛊术,我也只听说苗疆的蛊术能够瞬间提升人的修为,让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变得力大无穷。不过看焦飞师兄的眼色,似乎这法术又非是如此……

李元化见焦飞随手一挥,手下众兵卒便犹如神兵天降一般,也不禁眼热,对焦飞说道:“这护身大咒,真热能否给下官也下一道?”

焦飞惊道:“焦飞如何敢指挥将军?”

李元化忙道:“道长乃是天子亲封的太素真人,二品的仙官,下官不过是个偏将军,六品的小官,能得真人指挥,乃是下官的荣幸。”李元化说死说活,非要焦飞给他种下一道心魔大咒不可。焦飞是个善心人,不忍他这般恳求,便加意给他种下了两道心魔大咒,还有,道金刚王咒,能化出净火红莲来飞空,把个李元化乐不可支,千恩万谢了不知多少遍,只差许愿说,回头给焦飞供个长生牌位。

焦飞收了祖荫山大营,算是落了脚。他自然无心去管祖荫山大营的军务,把一切都让李元化自去打理,随意逞了一套黄龙阵法给李元化,让他帮忙训练士卒。黄龙阵只是天河剑派外门弟子可以学习的一种粗浅阵法,只能够用于战阵,却不能用来斗法。当初侯景便曾想要排演这种阵法,焦飞现在拿出来,也只是敷衍了事。

李元化见焦飞并不似自己担心的那般对自家的兵权有觊觎之心,于是更加的安心了。他也曾领兵上阵的将领,知道这一部阵法的珍贵,为将军的若是手下有一支精兵,用阵法训练好了,上阵的时候,往往能扭转战场的局势。只是这种精兵根本轮不到他这般低级武将来领,这种阵法也不是他有机会接触的。

李元化心中兀自想道:“看来这场不是危机,却是天赐我一场大富贵。怪不得那些高门大户,都对朝廷的仙官趋之若鹜,供

奉的比祖宗都亲,随意赏赐就有如许好处,若是讨好了什么,说不定赐我一个长生不老的方子,我也去做神仙。”

未央宫中,鬼女娇娇正修炼到了紧要关头,二十一座万鬼阴池收摄来的冥狱阴气,都回绝到了她的身上。从万鬼阴池中升起的阴气,上面有无数脸孔扭动,本来阴气中就要化生出来的厉鬼,到了鬼女娇娇身边,便被一口碧油油的飞剑斩碎。这一口阿鼻元神剑越来越凶厉,鬼女娇娇却觉得自己修炼越来越顺利。

阿鼻王座化为一具白骨森森的神魔,披着一袭黑袍,看着鬼女娇娇在无数阴气包裹中修炼,光净的没有半分血肉的脸上,便是想要生出表情来也难。怎么看都是一副阴鸷的模样,吓人有功。他借助未央宫中二十一座万鬼阴池的阴气,也已经把在无形剑和天魔战袍下受的损伤恢复,他恨恨的想道:“那黄脸小儿居然还追了上来,他以为我就真怕无形剑么?那次是我不小心,没有提防……”不过他想起了跟随焦飞一同的秦霜萼,又有些头疼,要连着对付两口天下最锋利的飞剑,便是鬼祖徐完在,也要踟躇一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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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一 阿鼻归位

手元化得了两道心魔大咒。不但可以在体外凝聚出尊瞻叮散将的虚影。宛如金光铠甲一般,刀枪不入,且能在足下幻化出一朵净火红莲,飞天遁地,自是兴奋异常。

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两道“护身大咒”非常神妙,每次斩杀厉鬼,便会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让这两道“护身大咒。的威力增加少许。故而他练了三日,把黄龙阵粗略练成个雏形,便带了手下去四下狩猎,打些厉鬼来牙祭。

祖荫山大营的这些流放的囚卒,都是各的犯了重罪,被押解来此,便是胆小的,也都被吓唬的肝胆破裂,转变的麻木起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便是半夜里忽然感到身边阴气森森。转头看到同床铺的同袍只剩下半个身子,也不过是一脚踢下去,免的污清了床铺,继续去睡。

更何况现在大家都有了朝廷仙官“太素真人”下的护身大咒,眼见有人试演过了手段,胆气更是粗豪,在李元化的带领下,不数日便把祖荫山大营周围的游魂厉魄扫荡一空。让这一片大营的天空,也显出几分晴朗来。

这几天陆续也有别派的弟子赶来,见到这数百万冥狱叛军,居然在祖荫山似乎要扎下根来,就是不走,也一个个犹豫起来,一面通知各自的师门。一面留下来观察动静。

这次追击这数百万鬼卒,各派弟子都有些较量之心,焦飞占据了祖荫山大营。那是先取了地利,又折服了李元化和一营的将士,又得了人和,隐然在诸派来追击的弟子中与众不同,倒也让他的名声更浓烈了几分。

这些变化,焦飞通过李元化和他手下兵卒,一一了然于胸,不过最近更能吸引他的,便是未央宫中的变化。开始几日,焦飞还不明白为何未央宫要停留在祖荫山,但是这几日他也琢磨了诸般征兆,忽然心有所悟。是现在未央宫中的七大鬼仙,想要舟鬼女娇娇逼宫。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焦飞便不明了。只能静观其变。

鬼女娇娇亦是心思敏锐之辈,焦飞能通过她的心思,分析出这一点来,鬼女娇娇自然更能知道。不过她抱定了以不便应万变的,思,全副心力都放在修炼之中,如今她的阿鼻元神剑已经修炼到了第四层境界,那一口碧油油的刮光,虚虚悬浮在背后,就如当日焦飞凝煞一般。

她不用动用阿鼻元神剑的本体,只需催发剑上的煞气,便能粉碎厉鬼,吸摄精元。娇娇正自苦修间,忽然阿鼻王座现了身出来,她便住了修炼,问道:“阿鼻叔叔,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阿鼻王座淡淡道:“那些小辈似乎已经结成了盟约,要来向你呱噪了

鬼女娇娇不禁秀眉微蹙,此时她得了阿鼻元神剑之助,短短时日发身长大。已经到了六七岁的年纪。看起来秀美无铸,娇艳欲滴,年齿虽幼。却已经有了倾城倾国之姿。她淡淡说道:“阿鼻叔叔,这该如何示好?我现在才是阿鼻元神剑第四层的修为,想要把阿鼻叔叔的大神通尽数催发出来,怎也要第九层的修为,现在还跟它们抗衡不得。”

阿鼻王座狞笑道:“除非它们想要被道门各派铲除,不然就非得等待鬼祖他老人家出世不可。有我在,它们伤不得你

鬼女娇娇心头仍自不安宁,因为她隐隐觉的,四大营的宗帅此番发动,只怕想到了把什么法子,能把自己和阿鼻王座的联系割裂开。鬼祖徐完虽然说把阿鼻王座赠与了自己,但是却不让自己炼化,一切只能听凭阿鼻王座好恶,它若是抗命,鬼女娇娇就没有半点法子。

这一次的大危机,让鬼女娇娇忽然有些心力交瘁之感,心中暗道:“大家都要争一线生机,也不知最后谁人能够踏出那一步。

鬼祖脱困的事儿,在大家的心目中哪里比得上自己证道长生?这一次鬼祖座下共派出了一十八位鬼仙,加上那些真正的反叛,总也有二十余位。却只有这七个人名义上来尊我号令,真心出力的一个也无

“只是说来也奇怪,冥狱面对这么大的真正,却只派出了一个元虚真君出来。还不是冥狱最强的七大真君,只是个末流货。难道冥凰也老糊涂了不沉?还是鬼祖他老人家另有手段?这次道门各派出手,却无一个元神级数,应也是跟鬼祖他老人家有关。

鬼女娇娇正沉思间,忽然她寝宫之外。有人高声喝道:“娇娇姐,末将慕容龙皇同了六营宗帅,前来拜见。”

鬼女娇娇淡淡说了一声:“都进来吧!”

七大鬼仙这才依次走入,新来的三大鬼仙,一个衣袍飘飘,宛如浊世佳书生。名唤李麟囊,现在执掌一营鬼卒,也有十余万。另外两个都是武将打扮,身材高大,面目狰狞,身材雄壮。一个叫做吴飞雄,一个叫做薛本,气势虽然稍逊慕容龙皇,拓拔无敌,诸葛炎炎,瘾道人四大宗帅,却也差不许多。

见到鬼女娇娇,这些人到也还持了尊敬。还是慕容龙皇说道:“我等拼力催动未央宫,却只能日遁百里,怎么也甩不脱那些道门之士,行动皆在人家掌握,这般下去,许多事情都不能做。故而来向娇娇小姐商量。可否暂借阿鼻先生之力,把未央宫暂时提升到法宝的层次。如此一来就能一遁数千里,那些道门的讨厌鬼,便追逐不上了。这也对鬼祖的大计,有许多好处

鬼女娇娇顿时色妾,叫道:“绝对不成?阿鼻叔叔定须要留在我身边

拓拔无敌在七大鬼仙中修为最高,但是他醉心修炼,不大愿意处理这些俗事。故而七大鬼仙才一切以慕容龙皇为首。听得鬼女娇娇作色反对,他阴沉一笑道:“我们为了鬼祖脱困,费了多少心力?娇娇小姐却半点也不怜惜,只顾得自己修炼,你可有关心过未央宫的诸般变化?”

“我们七大营空自运转鬼力,如今二十一座万鬼阴池从冥狱抽吸来的阴气。已经入不敷出,不但要供阿鼻儿除炼。还有供娇娇小姐修炼。还要推动未央宫遁走。雕主从,空余的鬼力,维持七大营的运作?再有半月。大家就可以和羲凰他老人家打交道了

鬼女娇娇顿时语塞,她亦不是不知这些情况,只是没想到七大鬼仙会因此来向她逼宫。鬼女娇娇只能解释道:“没有了阿鼻叔叔,我们如何应付追击来的道门高手?何况我们只要一路前行,过了十万大山,进入了苗疆之中,也就没人来追击了。到时候自可扭转这般局面。”

拓拔无敌冷冷一笑道:“只怕我们这般强撑,到了十万大山,也都是强弩之末,苗疆难道就没有炼就元神的高人?鬼祖他集人家能拖住中土佛道两家,还有余力拖住苗疆的元神高手么?苗疆可不比中土,道佛两家都是修炼正宗法术。那里炼就邪门法术之辈不少,我们这数百万鬼卒,七大鬼仙,又在最弱的时候,岂不是送上门去的大补品?说不定这些人连未央宫一起炼化,让鬼祖他老人家的一切愿望成空

“娇娇小姐在阿鼻先生的保护下,自然可以安然无虑,我等就全都要倒霉,鬼祖更是霉头之首,永世都要在冥狱中翻不得身。说不定冥凰一时高兴,把他送去天上,上了羲凰阳神接嘿嘿,那可就是万劫不得脱身了

拓拔无敌辩才无碍。鬼女娇娇一时哑口无言。这些变化尽有危险,但也不是不能闯过,她倒也不是不能找些理由,把拓拔无敌的话反叱回去。只是娇娇也明白,这些话说了也没得用,这些人本来想要说服的便不是她,而是阿鼻王座。

阿鼻王座沉吟许久。这才淡淡说道:“你们想要本座归位,就要交出来央宫的控制,本座可不像被人镇压

慕容龙皇精神一振。笑道:“阿鼻先生本来就是未央宫的核心,何须如此麻烦?我等全力配合先生也就走了,此事境况危急,炼化未央宫的事情,太过耗费时具,还是容后再说。”

七大鬼仙才不肯交出来央宫的控制权力,但也不想惹恼阿鼻王座,故而才由慕容龙皇出面。提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阿鼻王座有心借此再威逼这七大鬼仙让步。但是他把眼一扫,心中微微叹息,知道自己便是百般强横,也不能让这些人退缩。原因无他,只要这七大鬼仙退让一步,便只有俯首提尔,再无翻身的机会,生死操于自己之手。

这些鬼仙在冥狱中不知吃过了多少苦头,好容易有了自由自身,哪一个肯放弃?

焦飞亦通过了鬼女娇娇。得知了此事,前后推敲一番,也就明白了许多事情。

想要祭炼幻神级数的法宝,便是鬼祖徐完也力有未逮,不过也只有幻神级数以上的法宝,才有可能被祭炼成洞天。鬼祖徐完是走了一条取巧之路,分头去祭炼四五件法宝,最后组合起来,便有无穷威力,相当于一件幻神级数的法宝了。

炼就一件虚灵越数的法宝,便是元神高人也要千年光阴,欲把虚灵级数的法宝祭炼为真形。那就不是时间的问题,而是必要把自身修为提升,初入元神之境的修士绝无可能完成真形级数的法宝祭炼。

便似鬼祖徐完,能祭炼出真形级数的法宝,已经着实不易,还是他数千年苦工才有所得。想要更进一步,至少是数万年的光阴耗掷了。

这种法门焦飞亦曾见过,他的太上真鳅七转七变化龙诀便是这般,秘舟大海鳅的八十八全部件。每一全部件不过需要一二重禁制罢了,但是组合起来威力却相当于四五重禁制的法器。

鬼祖徐完祭炼的未央宫,必然也是这么一件法宝,只要把阿鼻王座和他的另外两件法宝组合进去。说不定就能成为一件媲美幻神级数的法



焦飞想到这里,忽然呀了一声,又想到鬼祖徐完要夺他无形剑的事儿。暗忖道:“难道就算他把自己的三件法宝,都组合进去,还不足以把未央宫炼就成幻神级数,这才起意要夺无形童子不成?不然他也是道门十祖的身份,怎么这般不顾脸面?”

焦飞越想,越是觉的这想法有些道理,心中更自警惧。

阿鼻王座都答允了。鬼女娇娇顿时觉得全身无力,心中甚是失落。没有了阿鼻王座的保护,她便不能跟七大鬼仙相争,甚至连修炼所需厉鬼,都未必能供应充足。这让鬼女娇娇一颗心沉落到了极点,看着阿鼻王座大袖一拂,已经跟着七大鬼仙去了,似乎连修炼也无意思,整个人都变得顾废了起来。

焦飞自然不想让她就此失去信心,通过心魔大咒,传送了一股法力过去,道心纯阳咒的坚韧不屈意念,便在阿鼻元神剑中凸显出来。这口飞剑渐趋成型,已经介乎法器与剑气之间,和鬼女娇娇的气息紧密相连,密不可分,这股意念一起,鬼女娇娇顿时觉得,自己再不能认输。一旦认输,便是万劫不复,咬牙坚持,还有万分之一的希翼。顿时重新打点起了精神,捏了法诀,竟然不管其他,仍旧修炼起来。

阿鼻王座对鬼祖徐完忠心不二,听了七大鬼仙的话之后,便已经决定了怎么做,鬼女娇娇便是说什么,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故而鬼女娇娇不曾劝阻。

这头法宝元神,随着七大鬼仙到了未央宫的中枢,那是一座极大的宫殿,中央有一个平台,周围有许多符篆法咒,浓密的鬼气,已经把这座宫殿渲染的如同冥狱鬼城一般。阿鼻王座感应到了这股气息,顿时精神一振,缓步走上了那座平台,现了本体。

阿鼻王座一出现,无数黑莲,厉鬼,鬼火,乌云,便和这件宫殿密不可分,把七大鬼仙一起排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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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二 万鬼求合体,碧火铸鬼仙

阿鼻圭座和未央宫合体。众座宫殿古成法宝,原本冲霄心川“便自消失无踪。

就连心魔大咒向外传递的信息,也自时断时续。焦飞本来正在祖荫山大营中运炼真气,察觉了这种变化,便自飞上了天空。秦霜兽和他一般,也驾驻遁光紧紧跟随在他身边。

未央宫并未有因为阿鼻王座归位,便即立剪遁走千里,摆脱道门各派的追踪。虽然此刻的未央宫深藏地下,更把祖荫山的鬼气,阴气吸摄的一干二净,但却更让人心生恐惧。

阿鼻王座和未央宫合二为一,原本未央宫中的三十六重禁制全部归于阿鼻王座自身。这就等若一个元神高手,忽然学通另外一门道法,虽然本身道行未有进境。法力却能倍增。

阿鼻王座任凭本身澎湃的元气,顺着未央宫内的三十六重禁制肆意扩张出去,一直延伸到了未央宫的外面,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这才相信七大鬼仙是心甘情愿配合自己。法力暴涨的舒畅。让身为法宝元神的阿鼻王座,也有了“做人”才有的快活之感。

“若是老祖把泥黎旗和万鬼阴池一起移入未央宫中,我的法力更不知要暴涨到什么地步。说不定真有可能突破幻神级数。不过那万鬼儿和泥黎老妖,必然要跟我争夺未央宫的控制权限,此一大不爽

慕容龙皇已经把李麟囊,吴飞雄,薛本三名新来的鬼仙打法去镇守各自的地段,和拓拔无敌,诸葛炎炎,瘾道人聚集在一座偏殿之中,神色都有些紧张。

瘟道人一身血红长袍,身上亦是血光流动,他生前是什么人,谁也不知,只是死后却渐渐恢复了一身道法,诡异莫测,就连自诩鬼祖座下法力第一的拓拔无敌。也不敢轻易招惹他。这位瘟道人首先把手一指,在这座偏殿中现了一座万鬼阴池,诸葛炎炎长长吁了一口气,亦把自家的万鬼阴池放出。在瘟道人的那座万鬼阴池之上。

慕容龙皇和拓拔无敌,互相对视一笑,低声道:“成败再此一举,若是此法成了,我们也能成佛作祖,不须再看别人脸色。”两人也先后把自家的万鬼阴池放出,四座万鬼阴池,每一座都比焦飞曾经碍手的无展城三大城主李虎,张吉,龙镶祭炼的那座万鬼阴池法力更强。

尤其是以拓拔无敌的那座万鬼阴池,已然祭炼到了二十七层禁制,一放出来就有万鬼厉啸之声,隐隐无数虚白的人脸,似乎想要从里面爬了出来。

万鬼阴池集是在冥狱中想要保住势力,扩张权势的根基之宝,四大鬼仙肯把自己的万鬼阴池放出来,已经是破釜沉舟了。

拓拔无敌一翻手。已经多了一团莹莹碧火,其余三大鬼仙亦同样在掌心凝聚出来一团碧莹莹的鬼火。它们一起把掌中碧火一堆,这股碧火就像是火把投入了滚油一般,瞬即把它们自家的万鬼阴池点燃,拓拔无敌低喝了一声,四大鬼仙一起做法,要把四座万鬼阴池祭炼合一。

最先破灭的居然是拓拔无敌的那座万鬼阴池,显然这位鬼王座下第一鬼仙,也有些吃力,不过此时可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慕容龙皇,诸葛炎炎,瘟道人亦不会比他轻松半点,三人各自努力,也把自己的万鬼阴池粉碎。

四座粉碎的万鬼阴池,化为一片碧绿的火焰山。上下的碧火沟通,先一步连成一体。这股碧绿的火焰十分诡异,把万鬼阴池中爬出来的厉鬼一烧,顿时化为了一头头的碧绿火鸦,在火焰中胡乱飞舞。

阿鼻王座的法力正自在未央宫四下震荡,却不知被四大鬼仙用了什么法门,大多数都引到了这座偏殿之中,阿鼻王座还不知道,自己的法力已经被人借用来融合四座万鬼阴池。

看着四座万鬼阴池渐渐互相融合,原本四座万鬼阴池的禁制,也都一重重融合一体。这种融合法宝的法门,困难重重,一个不慎,便要把所有祭炼的法器毁去,半点渣滓也不会剩下。就算是祭炼成功了,两件第八重禁制的法器,最多也不过在祭炼合一之后,把禁制提升到第九重。分头祭炼两件第八重的法器,并不会比从第八重祭炼到第九重容易多少。

再加上这种法门只能用在两种材质完全一样,祭炼的禁法也相同的法器上,这种融合法器的法门和组合数件法器,成为一件更为高阶的法器,完全不是同样的路数。组合法器乃是妙想天开,能想出来的人,智慧都非同一般。融合法器,求的只是一股冒险和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和决绝了。

数百年苦功。永远随身,无日或离的法器,就这么毁去,对任何修道的人来说,都需要一种极大的勇气。

近百垂的禁制。在祭炼之中纷纷脆裂,和其他的禁制相合,四大鬼仙都是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分神。眼看着新的万鬼阴池渐渐成型,内中的禁制一重重的增加,它们都晓得为山九仞,功亏一篑的道理,越走到了这种时候,越发的谨慎小心。

“已经过了二十七重,诸位不可分心!”

慕容龙皇大吼一声,把手一招,一幅墨色山水画卷迎空飘来,他把手一指,这幅墨色山水画卷就笼罩住了正在祭炼中的万鬼阴池。他这也是豁出去了,把麾下七十万鬼卒的法力,一起招聚了来,投入到了祭炼这件新的万鬼阴池之中。

诸葛炎炎亦是冷笑一声,把自家那头三头六臂的魔神唤来,一样把麾下鬼卒的法力诸如。拓拔无敌和瘟道人,也不再留手。

拓拔无敌比其余三人法力都高明些,早就把麾下百万鬼卒祭炼成了一体,和本身魂魄合一,炼成了一口六翅飞刀,这口六翅飞刀已经无限接近道家元神。就是凭了这一头六翅飞刀,拓拔无敌才稳坐了鬼祖徐完座下第一鬼仙的位子,便是冥凰足下最强的七大真君,也不给他放在



瘟道人的那道血河,仅次于拓拔无敌,散发的法力澎湃无尽。四大鬼仙一起出手,终于联狮这座新的万鬼阴池禁制的层数,叉卜尖了…

“二十八重了。诸位现在便可下手。”

慕容龙皇一声大喝。拓拔无敌嘿嘿一笑,把手一招,就有一座万鬼阴池凭空飞来,被他顺手投入其中,至于这座万鬼阴池是哪个投奔来的鬼将,他便不去管了。这座万鬼阴池也有一十八重,若非这个级数的万鬼阴池,也不能出入阳世冥狱,平白添了这么一座万鬼阴池。原本正有些势弱的碧火重新高炽起来,顿时把这座新的万鬼阴池的禁制重数,接连提升三重。慕容龙皇见状,亦凭空捉了一座万鬼阴池来,亦复投入其中。

四大鬼仙早就把除了那三位鬼仙之外的各路鬼军收伏,此刻强行摄夺它们的万鬼阴池。也不怕这些鬼将造反。它们早就预备了许多手段,应付种种变化。

四大鬼仙接二连三的投入万鬼阴池,待得投入到了一十一座的时候,这座新的万鬼阴池轰隆一声,自顾自的运转起来,终于三十六重禁制圆满。拓拔无敌嘿嘿一笑,伸手一指,顿时让这座偏殿。开了许多黑咕隆咚的通道,把未央宫中不属于它们四人的鬼卒尽数吸摄了过来。

四大鬼仙都是杀伐决断之辈,更兼是牺牲别人部署,自是毫不吝惜。就连统帅这片专鬼军的鬼将,也是一样被它们凭空摄来,投入这座新的万鬼阴池之中。不旋距,未央宫中的四百余万鬼卒就少了七分之一。随着大量怨气被这座新炼就的万鬼阴池从冥狱摄来,加上被投入其中的无数鬼卒,这座祭炼到三十六重圆满的万鬼阴池里,顿时虚虚漂浮出一头全身都由碧火组成的鬼中仙圣来。

“好!”

拓拔无敌抢先伸手一勾,这头鬼仙便漂浮过来,匍匐在他脚下,当第二头碧火鬼仙先出,就轮到了慕容龙皇招揽。虽然那耗费了如此大的心力,但是一头相当于练气第九层境界的鬼仙,所消耗的元气实在太多,四大鬼仙拼尽全力,把万鬼阴池合体,又消耗了许多力气,到了最后也不过从这座新祭炼完成的万鬼阴池中飞出了一十七头碧火鬼



四大鬼仙各自招揽。其中自然以拓拔无敌为首,比其他人多了一头,麾下便有五头碧火鬼俱了

到了这一步,四大鬼仙更显得紧张,盖因为此举不过是它们计划中的第一步罢了。这十七灿!火鬼仙法力自然不能跟它们相提并论,拓拔无敌,慕容龙皇。诸葛炎炎,瘟道人四大鬼仙,亦不是为了多这么一批厉害的手下,这一十七头碧火鬼仙,只是它们进行下一步的必须工具



在四大鬼仙的推动下,那一十七头碧火鬼仙,也加入了阵营,这座新祭炼成的万鬼酷池。便开始缓缓运转。拓拔无敌冷笑一声,猛地跳入了其中,片刻之后,他就从万鬼阴池中拖了李麟囊的大好头颅飞腾出来。

李麟囊大叫道:“拓拔先生,拓拔先生……你我并无恩仇,你为何定要斩杀小的?”拓拔无敌喝道:“你若是肯早点加入我们这一边,我自然会视你如同袍,既然你早便选择你观望,我们如何容得下你这等待鹃蚌相争,欲得利之徒?”

他把手掌一握,李麟囊的头颅便即破碎,一身元气沉入了万鬼阴池,不片刻就从万鬼阴池中浮现出来第十八头碧火鬼仙,被拓拔无敌随手招揽。

慕容龙皇笑道:“这便是该我出手了。”他可不学拓拔无敌跃入万鬼阴池,大家道法不同。慕容龙皇只是把头上的墨色山水画卷一指,这幅墨色山水画卷往万鬼阴池中一沉,不过片刻万鬼阴池中就有无数阴气涌动,一头碧火鬼仙飞了上来,相貌有九成像是吴飞雄。

瘟道人冷笑一声。也自出手,血河一卷,就把薛本捉了回来,一样打散了鬼躯,在万鬼阴池中化成了一头碧火鬼仙出来。

再然后四大鬼仙联手。把不属于它们四大鬼仙这一脉的鬼卒尽数擒捉,通过万鬼阴池。重新化为数万精锐,只是这数万精锐鬼卒。可就不是原来那几十万的游魂可比。

四大鬼仙…把部曲分配完毕,还是慕容龙皇一声喝道:“生死成败,便再此一举。我们在冥狱中受了多少苦楚?如今这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只要能把握的住。大家便天地任逍遥,若是失败。大不了便重新去轮回做鬼,也强盛日夕受苦。”

拓拔无敌,诸葛炎炎。瘟道人都不做声。它们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正自在未央宫中发泄力量的阿鼻王座。阿鼻王座一直都未有感应到四大鬼仙在未央宫中的法力,开始还以为这四大鬼仙配合自己,后来渐渐决出不对,因为四大鬼仙的气息不见了,到也还说得过去,可是其他的三头鬼仙,还有四百余万鬼卒的气息也都感应不到,终于让阿鼻王座起了疑心。

他在未央宫中搜索数遍,终于察觉到了这间偏殿的存在。

阿鼻王座冷笑一声,心中想道:“就凭你们几头小小的鬼仙,也敢在我面前捣鬼?凭我的法力,除非你们日夕都在一起,永远结成四大魔阵,或者我还忌惮几分。不然降服你们,不过是反掌间事儿。”

阿鼻王座运法力幻化出了一头白骨魔神,猛地闯入了偏殿之中,四大鬼仙早就排好阵容。见到阿鼻王座已然只觉,一起喝道:“阿鼻先生,未央宫可舒爽么?”

阿鼻王座喝道:“我本来便是未央宫中枢,你们便祭炼许久,也不敌我的法力。想要跟我争夺未央宫,岂不是痴心妄想?还是随我一起,帮鬼祖把事情办好。还有指望日后活路。”

拓拔无敌嘿嘿一笑。喝道:“我们亦是为了鬼祖大计,这才做了些准备,阿鼻先生说哪里话来?为何显得如此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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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三 万鬼求合体,碧火铸鬼仙

阿鼻圭座和未央宫合体。众座宫殿古成法宝,原本冲霄心川“便自消失无踪。

就连心魔大咒向外传递的信息,也自时断时续。焦飞本来正在祖荫山大营中运炼真气,察觉了这种变化,便自飞上了天空。秦霜兽和他一般,也驾驻遁光紧紧跟随在他身边。

未央宫并未有因为阿鼻王座归位,便即立剪遁走飞里,摆脱道门各派的追踪。虽然此刻的未央宫深藏地下,更把祖荫山的鬼气,阴气吸摄的一干二净,但却更让人心生恐惧。

阿鼻王座和未央宫合二为一,原本未央宫中的三十六重禁制全部归于阿鼻王座自身。这就等若一个元神高手,忽然学通另外一门道法,虽然本身道行未有进境。法力却能倍增。

阿鼻王座任凭本身澎湃的元气,顺着未央宫内的三十六重禁制肆意扩张出去,一直延伸到了未央宫的外面,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这才相信七大鬼仙是心甘情愿配合自己。法力暴涨的舒畅。让身为法宝元神的阿鼻王座,也有了“做人”才有的快活之感。

“若是老祖把泥黎旗和万鬼阴池一起移入未央宫中,我的法力更不知要暴涨到什么地步。说不定真有可能突破幻神级数。不过那万鬼儿和泥黎老妖,必然要跟我争夺未央宫的控制权限,此一大不爽

慕容龙皇已经把李麟囊,吴飞雄,薛本三名新来的鬼仙打法去镇守各自的地段,和拓拔无敌,诸葛炎炎,瘾道人聚集在一座偏殿之中,神色都有些紧张。

瘟道人一身血红长袍,身上亦是血光流动,他生前是什么人,谁也不知,只是死后却渐渐恢复了一身道法,诡异莫测,就连自诩鬼祖座下法力第一的拓拔无敌。也不敢轻易招惹他。这位瘟道人首先把手一指,在这座偏殿中现了一座万鬼阴池,诸葛炎炎长长吁了一口气,亦把自家的万鬼阴池放出。在瘟道人的那座万鬼阴池之上。

慕容龙皇和拓拔无敌,互相对视一笑,低声道:“成败再此一举,若是此法成了,我们也能成佛作祖,不须再看别人脸色。”两人也先后把自家的万鬼阴池放出,四座万鬼阴池,每一座都比焦飞曾经碍手的无展城三大城主李虎,张吉,龙镶祭炼的那座万鬼阴池法力更强。

尤其是以拓拔无敌的那座万鬼阴池,已然祭炼到了二十七层禁制,一放出来就有万鬼厉啸之声,隐隐无数虚白的人脸,似乎想要从里面爬了出来。

万鬼阴池集是在冥狱中想要保住势力,扩张权势的根基之宝,四大鬼仙肯把自己的万鬼阴池放出来,已经是破釜沉舟了。

拓拔无敌一翻手。已经多了一团莹莹碧火,其余三大鬼仙亦同样在掌心凝聚出来一团碧莹莹的鬼火。它们一起把掌中碧火一堆,这股碧火就像是火把投入了滚油一般,瞬即把它们自家的万鬼阴池点燃,拓拔无敌低喝了一声,四大鬼仙一起做法,要把四座万鬼阴池祭炼合一。

最先破灭的居然是拓拔无敌的那座万鬼阴池,显然这位鬼王座下第一鬼仙,也有些吃力,不过此时可没有人能帮得了他,慕容龙皇,诸葛炎炎,瘟道人亦不会比他轻松半点,三人各自努力,也把自己的万鬼阴池粉碎。

四座粉碎的万鬼阴池,化为一片碧绿的火焰山。上下的碧火沟通,先一步连成一体。这股碧绿的火焰十分诡异,把万鬼阴池中爬出来的厉鬼一烧,顿时化为了一头头的碧绿火鸦,在火焰中胡乱飞舞。

阿鼻王座的法力正自在未央宫四下震荡,却不知被四大鬼仙用了什么法门,大多数都引到了这座偏殿之中,阿鼻王座还不知道,自己的法力已经被人借用来融合四座万鬼阴池。

看着四座万鬼阴池渐渐互相融合,原本四座万鬼阴池的禁制,也都一重重融合一体。这种融合法宝的法门,困难重重,一个不慎,便要把所有祭炼的法器毁去,半点渣滓也不会剩下。就算是祭炼成功了,两件第八重禁制的法器,最多也不过在祭炼合一之后,把禁制提升到第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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