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创世录 - xp1024.com
《仙缘创世录》


仙缘签约在即,海燕一些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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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创世之道

云海之上,天柱峰顶

一袭白衣,蓝色的长发随风舞动,女子轮廓绝美,面色苍白,盘膝坐于峰顶,怀中抱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婴儿,约莫一岁,只见她伸出食指在口中咬破,然后用血在地上画了一个奇异的符文,女子手捏印诀“心连心,灵犀陌,仙道吉,时空转,无断绝,现”,符文隐隐放出金色的光芒,并逐渐变大,眼看就要形成一道光门的时候,突然天空闪出一道红色的闪电,光门被击碎,女子喷出一口鲜血,朝天怒吼:

“为什么?时间到的人都会随风消散,我见过的所有人,无论老人、青年还是其他人,都停止了生长,为什么我却生下了辰儿,他还一天天的长大,为什么?为什么我和晗轩一起进来,他却比我的时间先到,就在昨天,他在我眼前逐渐透明,逐渐模糊,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女子泪水流满脸庞,她轻抚着孩子:“辰儿,娘一定要救你出去,以后若你有命长大,一定要做个凡人,一定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吗?无论多难,娘要让你出去”突然她眉心飞出一只短剑,这只短剑闪着蓝光就像她头发的颜色,短剑的剑柄上刻着一个“离”字,对着自己的心脏刺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时间流转,她能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和晗轩一样,分明自己的下半身在逐渐透明

“姐姐,你在哪?”

她大叫着,看着自己的身体,眼看消散的流线接近自己的胸口,

就在这时,在她的对面出现一个紫色的光团,不断壮大,不停转动,像一个漩涡,又像是一道要打开的门,天空突然又闪出一道红色的闪电,只是这次闪电穿过光团,像击在虚无之上,一道接着一道,光团丝毫未损,

“逆*仙凰盾”

紫色的光团中一个金色的结界现出,把女子和孩子罩住,女子的身体停止消散,光团停止转动,紫光散去,一个和那女子长相和装束一模一样的女子,盘膝坐个她的对面,唯一不同的是这女子一头紫发,她的胸口同样叉着一个短剑,泛着紫光,手柄上刻着一个“即”字,紫发女子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瞬间泪如泉涌,一把抱住蓝发女子,

“离儿,你还活着?当年你明明在我面前……”

“姐姐,当年我确实已经死了,是晗轩,晗轩用自己一生的修为和生命换取我们可以在如梦镜中相守两年,现在时间到了”

“叶晗轩……”紫发女子喃喃道,“还算他有点人性,他人呢?我要杀了他”

“姐姐,晗轩已经先我一步化作风尘,我马上就要追随他而去,对不起,我以这种方式和你见面,坏了你三百年的修为,只是我没办法了,姐姐,求您带走这个孩子,以后永远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若他可以活下去,求您让他做个凡人”

紫发女子抹抹了眼泪,接过孩子,“是你和叶晗轩的孩子?怎么可能?这……”

“具体我也不明白,当年我死的时候其实已经怀了身孕,而且放弃修为和生命在这如梦镜中换取时间的人,所有人都不在生长,但是我却生下了这个孩子,而且孩子还一天天的长大,所以我认为他可以从这出去,并存活下来,姐姐,您一定要把他带走。”

“离儿,苦了你了,你为什么不遵祖训,这孩子注定一生不能安稳,他同时拥有我若家和叶家的血脉,祖父不会放过他的,而且还有星寒,还有灵儿,星寒怎么会放过你和叶晗轩的孩子,他这两年过得很苦,一直在找叶晗轩”

听到星寒和灵儿的名字,若离先是满脸的愧疚,之后是一脸的慈爱:“姐姐,星寒是个好男人,他不会伤害辰儿的,灵儿现在好吗?她应该七岁了,又长高了吧?”

若即轻叹一声道:“放心吧,虽然未得相见,但听祖父说过,灵儿现在是莫家大长老莫扶风的亲传弟子,想来不会差的,而且你知道星寒的,他怎么会让灵儿受一点委屈?”

“好,那就好,姐姐,我的时间到了”说着若离喷出一口鲜血,之前停止消散的流线开始上移,“姐姐,辰儿拜托给你了,我明白他体内的若家仙族血脉,若不加控制,终有一天会觉醒的,用天鸾印…天鸾印……”

若即心里一颤,神情复杂,急切道:“离儿,我怎么下得去手,这天鸾印一旦使用,血脉净化,即便以后解印,这孩子也永远与仙道无缘……”

“姐姐,我只要他成为凡人,平安度过这一世,不然我死不瞑目”

看着若离坚定的眼神,若即伸出不住抖动的右手,

“天之垠,地无殇,仙道渺渺;鸾之羽,凰空灭,万象不生,封”只见一只火鸟自印诀中腾空而起,在空中嘶鸣几声后,没入那孩子的左手手掌中,形成一个鸾凤符文,若即和若离的眼中同时滴下泪水,若离闭上眼睛,化作蓝色风尘,这时天空突然现出五彩流光,一道红色流光飞出与那道蓝色风尘互相追逐,消失天际。

若即看着流光远去,知道是叶晗轩和若离将永不分离……她抱着孩子站起身来,突然插在胸口的紫色短剑自动飞出,与若离那把蓝色短剑,在空中互相打着转,蓝色与紫色光芒大盛,两剑相互纠缠,相互融合,化成一柄通体火红的仙剑,仙剑剑刃两侧各有一只鸾凤图纹,栩如生,先前的一蓝一紫两道光团化作两颗明珠镶嵌在剑柄两侧,蓝色那颗闪着光芒,紫色那颗逐渐暗淡

“这是……,仙族消失了五千年的天鸾神剑,怎么会在这里?“若即骇然

仙剑剑柄上那个原本暗淡下去的紫色明珠,突然闪了一闪,若即只觉一股无形的吸力要把自己的心脏吸出来,而自己好像被什么力量控制了一般,丝毫动弹不得,眼看自己的心脏要离体而出,这时怀里的孩子突然哭出声来,天鸾神剑随即发出一阵剑鸣,剑身红光大盛,一瞬间没入孩子的眉心,消失不见。若即怀里的叶辰,止住了哭声,看到若即,灿烂的笑起来。

看着孩子,若即不明所以定了定神,不再多想,收起仙凰盾,一阵紫芒闪耀,离开如梦镜,以后她就是叶辰的母亲。

如梦镜入口,千百年来一直立着一面水晶墙壁,名曰眷属之墙,上面记录着所有进入如梦镜的仙侣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有着各自的颜色,颜色不停闪动,整个墙面始终闪着七彩光芒,记录在最后一对的仙侣名曰叶晗轩、若离,之前消失天际的红色流光与蓝色风尘,缠**绵,最后开始没入眷属之墙,就在红色流光即将没入叶晗轩三个字的时候,天空中突然伸出一只苍老的手生生把它又抽了出来,紧接着一道柔和的绿色光芒照耀在红色流光之上,不多时红色流光隐隐生出人形,一炷香之后一个满头红发,挺拔伟岸,亦正亦邪的俊秀青年,出现在眷属之墙前,天空传来苍老而浑厚的声音:“轩儿,可想真正复活若离姑娘吗?”

红发青年脸上出现不明的笑容、淡淡道:“老祖,不用白费口舌,这世间没有这种方法。您不用骗我。凭您立在世间顶峰的踏天境界,可曾救得了离儿?”

那苍老声音笑道:“不曾,轩儿,你抬头看那眷属之墙,看那排在第一位的神仙眷侣是谁?”红发青年抬首望去,那排在眷属之墙第一位的侠侣的名字,果然与其他名字不同,这两个名字闪出的是金色光芒,侠侣名曰若天,叶眉,他们名字周围有一道金色光芒不住流转,像是一串文字,任红色青年如何睁大眼睛都看不清晰,看得时间长了反而双目刺痛,红发青年揉了揉眼睛,那苍老声音接着笑道:“不要再看了,你修为不够,老夫可告诉你,复活若离姑娘的方法就在其中,今后若你专心悟道,早日进入踏天境界,自可明白个中原委,你可相信我叶天行?”

红发青年面露挣扎,盯着闪着蓝芒若离的名字,喃喃道:“离儿,难道这世间真有这种方法,今天是我叶家千年不问世事的老祖亲自前来,定不会欺骗于我,你可愿等我”一阵风吹来,轻轻抚着红发青年被泪打湿的脸庞,“离儿,是你吗?”

“老祖,不是我不相信您,只是我叶晗轩死就死的明白,生也要生的清楚。”

那苍老声音继续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我叶家千年不遇的奇才,是个可造之才,能将生死说的这般简单,轩儿,你听好,你可知道那叶眉就是我叶家的先祖-镜缘仙尊,今日你之所以可以复活,使用的就是镜缘仙尊当年留给叶家的一道创世本源,这世间仅此一道,今后再也没有了,而镜缘仙尊是我叶家生辰碑上唯一一个点不起生辰香的祖先,至于你今后要走的道路,你记好了,只有四个字,“创世之道”,你可明白了吗?你可愿意跟我走吗?

第二章 入一次轮回

八重天界极东之地,仙雾环绕着九黎仙岛,美丽而群星闪耀的夜晚,一道紫色的流星划过天际,一处宫殿内,盘膝坐着一个一身白色装束有着一头紫色头发的绝美女子,女子缓缓睁开双眼,一道殷红的鲜血自其嘴角滑落,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婴儿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她,溢出天真的笑容,看着孩子安好,女子松了一口气,不多时脸上又现出一卷愁容,心里总有一丝不安,这女子就是若即,此处就是仙族若家所在的九黎仙界

一个老迈而关切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小姐,您没事吧?”

“是福老,请进来”门里传来若即疲惫的声音,一个紫衫仆从装扮,年纪在六十许间的老者推门进来,老者有着一双黑而亮的眼睛,留着长长的白胡子,精神抖擞,俨然一个仙风道骨的智者模样,“小姐,您的修为怎么一下跌落如斯,还有这孩子……”福老一眼疑惑与震惊

“福老,我的修为不碍事,这孩子是离儿的孩子”说到若离,若即的泪不由的又滑落下来

“若离小姐,这怎么可能?两年前,若离小姐已经陨落了”福老顿了顿又道:“难道是叶家的如梦镜?”

“恩,叶晗轩用自己一生的修为,带离儿进入如梦镜,时间只有两年,今日刚好是大限之日,离儿为了将这孩子托付给我,不得以使用了只有我们双生姐妹才有的仙界秘法,伴生连心之术”

福老仍是一脸惊容,还是点头道:“这就难怪了,我一直守在门外,并未见丝毫异动,想来您受伤必不是受人偷袭,只是您三百年的修为……哎,也苦了若离小姐”福老迟疑片刻,又道:“只是这孩子,您也留他不得,族中其他人怎能容得了他,况且他还有我仙族血脉。”

“福老,无论如何这是离儿对我的临终托付,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必会保护这个孩子周全,他体内的仙族血脉无碍,我已经用天鸾印封印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凡间的孩子,而我若即就是他的母亲”

福老叹道:“孽缘啊,孽缘,只是,若即小姐,这孩子古怪的紧,据老仆所知,所有进入如梦镜中的人都会停止生长,这孩子如何存活下来的?虽然老仆不明其中缘由,但是否留下他,还是请小姐三思。”

若即坚定地道;“福老,这个问题我考虑过,而且离儿也不明原因,所以不管他是如何存活的,他是离儿的骨肉,离儿临终最后的心愿就是让这个孩子做一个凡人,然后平安的度过这一世,无论多难,我都会去完成。”

福老沉思片刻道:“小姐,让这孩子做个凡人,平安一世,此事不难,只需把这孩子托付给凡间一对心地善良又无子嗣的夫妻,再派人暗中保护其安全即可,此事可否交于老仆去办?”

若即无奈的摇摇头道:“福老,此事万没有这般简单,在如梦镜中,我的紫炎剑与离儿的蓝焱剑同时毁去,祖父说过这两把剑是我们姐妹的伴生之物,里面隐藏着仙族惊天的秘密,所以自我们姐妹降生之时,这对伴生本源双剑就被刻上印痕,被当做仙族的无上至宝,在仙界宝物榜上仅次于天鸾神剑,居于第二位,而天鸾神剑已经失踪五千年了,这件事怎么可能善了,再者这孩子现在把我当成了离儿,认作自己的母亲,我怎么可能把他托付于他人,我要亲自把他养大,他是我的孩子。”

福老沉默下来,他知道若即的脾气,确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改变,只是怎么才能保证这母子二人的平安?

良久,福老才缓缓道:“小姐,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暂时封印您的力量,你们母子进入轮回,然后在凡界了却这一世的母子情缘,待小公子一世结束,您再重回仙界,这期间我会向外界宣称若即小姐被若离小姐召唤进入叶家如梦镜中,再没有出来,再者你们的伴生本源双剑确实已毁,由不得他们不信,你进入轮回之后,任谁有怎样的修为,也没有人可以察觉到你还活在世间,只道先躲过眼前这一劫再说吧,随后的事情,老仆会安排好的,小姐,您看可好?”

若即抱紧孩子,思索片刻道:“若能顺利进入轮回倒好,可是此事耽搁不起,我的紫炎剑毁去,因为印痕的缘故,此刻祖父应已知晓,我心中不安的紧,怕片刻祖父就会前来,辰儿就彻底没救了,而且此刻要进入轮回还要求助莫家,且不说莫家愿不愿意相助,单是此刻赶去莫家,时间都已有不及,想来这是劫数,我会和辰儿一起死。”

福老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着,似乎很挣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终是一脸的坚定,郑重的道:“小姐,您可相信老仆吗?”

“福老,您说哪的话,您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和离儿的人,母亲临终的时候嘱托过,无论到何时让我和离儿都要敬重您、信任您,我也一直把您当作我最敬重的长辈,就和祖父一样,祖父其实很疼我们,可是他身上太重的责任,有时候会有太多的无奈。”若即说的很真切,眼泪不停的自眼眶涌出,片刻后,理了下心情,又道:“福老,其实有件事我隐瞒了您,我在如梦镜中见到了失踪五千年的天鸾神剑,还差点被它取了性命,要不是辰儿在那一刻哭出声来,我怕再也回不来了,想来如梦镜或许和天鸾神剑的失踪有些渊源。”

福老先是表情凝固,后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仰天长叹道:“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说完又摇头苦笑,面容苦涩

“福老,您这是……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若即问道

“小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真有天意,以后您会明白的,先让老仆送您进入轮回,无论您现在看到什么心中有任何的疑问,都不要问,不要去想,小姐,可否答应老夫?”此刻若即看不懂福老的表情,因为太复杂,但她相信福老

若即点点了头,只见福老盘膝坐下来,印诀起,不多时面前一道七彩的光门现出并缓缓打开,

“竟然是七彩轮回之门”

若即心中稍作迟疑后,未再多想,抱着叶辰走进光门,在七彩之光笼罩她的那一刻,她的头发变成黑色,一道紫色流光离体而出,没入福老的掌中。

福老小心收起这个紫色光团,口中只喃喃道:“冥冥之中或许真有天意,天意啊。”

第三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天空雾起绵绵细雨,风安静的吹着,你喜欢就这样雾在雨里,我也喜欢

那一年的凡间,烟雨小巷,拱桥流水,你喜欢牵着马慢慢走在雨里,一袭白衣,纯净的脸,柔情的眼,淡淡的笑,细雨打湿了你及腰的长发,拱桥之上,你向前走,我向后走,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很美,永不能忘

你问我我们算不算一见钟情,看着你带着天真的笑脸,我的心融化了,我笑着说不算

我说过我们要相扶一世,眷恋一生

你说过我们要再入轮回,永不分离

你抓着我的手,说某天我们会变得很老

我捧着你的脸,说有天我们会一起死去

我的心痛了,你的泪落下来,成为我眼中永远化不去的忧愁

那一天来时,我闭上眼睛,你的头发开始现出淡淡的蓝

你走了,我好像真的死了

像梦,我们牵手走过了一个轮回,爱你,用尽了一世,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来自哪里

从此我喜欢上了酒,喜欢下雨的日子,来到我们当初相遇的地方,就雾在雨里,喝着酒,想着你,如果可以再入轮回,我们是否还能再见

我真的老了,头发和胡须都白了,脸上也长满了皱纹,一年又一年,不知道具体过了几年,只知道有一天张铁匠家的小孙子来给我送酒时,说他今年10岁了,十年了,离儿,你走了十年了,你走的第十一年,星痕开始爬上我的额头,当第七道星痕出现的时候,我才真正醒过来,原来我还有一个名字-莫星寒,我来自八重天莫家星域

这一世的造化,只为爱你,只为在眼中种下永远抹不去的忧愁

原本以为永生不再得见,从二重天到八重天,我翻开了苍穹,终于在八重天我们再次相遇,你是若家族长的孙女,我只是莫家分家一个失踪多年的家主的犬儿,我们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你仍然有着天真灿烂的笑容,我也还是你心中留在凡间的那一抹牵挂,我们重逢的那天,我笑了,你哭了,然后你笑的时候,我的泪就流了下来,我发誓要娶你回家

从此我的眼中只有修炼,达到齐天圣境只用了两百年,两百年后我是最年少的齐天圣者,一百年后六重天内仙族论道大会,我打败所有人,包括不可一世的叶家叶晗轩,成为七重天内的最强者,也如愿娶你回莫家,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叶晗轩会突然出现在我们中间,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开始远离我而飞向那红发的多情浪子,即便你背叛我,抛弃我和灵儿,我还是无法恨你,我还是爱你,我可以放弃所有,只要你可以转身回来。

是何时,你不会再回来,我好像又回到凡间,回到那个绵绵细雨的苍穹之下,这一次我没有老,却白了头

“为什么?离儿……”强大的音波响彻一片天地

“叶晗轩,你凭什么拥有离儿,你能给她什么,为什么离儿跟了你之后就只能落得陨落的下场,叶晗轩,你出来………….”六重天内,一个男子对着一处山门大吼,山门上写着“赤寒”,门内一座仙山高耸入云,山上生满了红叶,男子的一袭蓝衫穿梭在红色的枫浪中格外耀眼,绝顶之上立着一块顽石,石上有字曰“如枫”,他凭峰而立,手里拿着酒葫芦,白色的长发像万年不化的雪,一对深深的眸子让人读不懂里面藏了多少忧愁,他面容消瘦,胡子杂乱,此刻他就是一个举目无亲的他乡之客

空间扭动,四个身影同时出现在白发男子的身后,这四个人同一装束,红杉,束发,三男一女,为首的是一个红脸老者,他的身后是三个年轻人,背上都背着长剑,红脸老者捋着胡须,首先开口道:“请问阁下为何要闯我赤寒山如枫绝顶。”

白发男子没有理会,喝了口酒,转过身来,淡淡的道:“我来找叶晗轩”话音刚落,红脸老者身后的三个年青人同时拔出长剑,只是长剑还未拨出,白发男子食指一动,三人同时定格

红脸老者先是心里一怔,然后迅速冷静下来,道:“莫星寒?一年前传闻你一夜白发,老夫只道是谣言,不曾想竟是真的,想来也确是个痴人,两年前你来我赤寒山,无功而返,今天确是来的很是时候,就在今日让你见一见宗主了结一段仇怨也好。”同样食指一动,身后三人活动恢复如常

“不知死活,你们三人退下”红脸老者呵斥道

莫星寒面无表情,拿起酒葫芦又喝了口酒,道:“叶焕山,你在这六重天内也是德高望重的前辈,想来不会骗我,请叶晗轩出来吧,我和他之间是个人恩怨,定不会牵连宗门,这两年来我确实杀了不少人,但都是出言有辱离儿名节之辈,至于你赤宗门人,两年前未伤一人,今日定也不伤分毫”

红脸老者笑道:“莫星寒果然是一代英豪,恩怨分明,好吧。”左手一翻,一片金色树叶出现老者掌中,右手食指一弹,树叶飞向莫星寒,莫星寒一把接过

“这是我叶家八重天金叶简,老夫也是刚刚拿到,宗主就在其中,老夫只盼今日之后,你和宗主之间的恩怨烟消云散,从此别再来我赤寒山,假若日后阁下有意赏我寒山红叶,老夫随时欢迎”说完,右手一挥,携身后三人去了

莫星寒闭上眼睛盘膝坐下,额头上的七道星痕现出,金色树叶闪着光缓缓而起

金色树叶内,一个梦境,一个红发男子抱着一个蓝发女子跪在一面碧绿色的圆形镜子之前,蓝发女子已经死去,红发男子用自己的鲜血在镜面上写出两个名字,叶晗轩、若离,一道白色光束自镜内照出,把红发男子罩住,不多时镜面上现出:“齐天境中期,入镜两年”,这时红发男子体内不断有红光涌出注入镜内,直至他的头发颜色尽褪成黑色,他和蓝发女子分别化成红色、蓝色两个光团,随白色光束收入镜内

莫星寒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永远充满忧愁的深深眸子内又多了一丝落寞与迷离,叶晗轩死了,与离儿死在一起,他们在如梦镜中永不分离

“他们长眠在一起,那我莫星寒算什么,算什么?”他冷笑着,心里一个声音响起

“放下她吧,她已经背叛了你,她真心爱着叶晗轩”话音刚落,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

“不,离儿是有苦衷的,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人,不可能无故抛弃我和灵儿”

“她不是个好女人,是个变了心的女人,不是个好母亲,是个抛弃孩子的母亲,忘了她”

“不,在我心里她永远是个好女人,好母亲,无忘凡间一世的相守,奈何今生数百年的苦苦等待与追寻,原来我活着就只为了她,无她无爱,无她不生”

赤寒山如峰绝顶,一个白发痴人一坐十年,又是一个十年,是那样的似曾相识,像一个轮回,

“离儿,你说过我们要再入轮回,永不分离,如果那是真的,今天我再入轮回,我们是否还能再见,叶晗轩可以为你放弃修为和生命,我莫星寒又何尝不可,离儿,这一次我自行开启轮回之门,到凡间追寻你的脚步,只怕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最后一世,真的可以再遇见你吗?我来了。”

一道光门缓缓而开,五彩轮回之门

一个蓝白相间的光团离体而出,飘向天际,莫星寒和五彩光门一齐消失在这片天地之中

就在蓝白光团即将消散的刹那,一个黑影一把将它抓住并瞬间隐没的无影无踪

第四章 说亲

这是一片充满机缘与奇幻的世界,传说创世之主极重机缘,更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面上古神镜,从而成就开天辟地的伟业,所以将这个世界取名镜缘界,传闻这片天地共有九重天界,一重天为凡间现世,之上则是茫茫仙踪灵影,关于仙与凡,自开天辟地以来,世界有着既定的秩序和规则,凡人从来都是要仰望仙人,凡人只能生活在一重天,而二重天至八重天则住着拥有创世之主血脉的仙人,仙人因为血脉的纯净程度也存在着森严的等级,等级的高低决定所居住天界的重级,至于九重天却一直是个谜,曾有人猜测那是创世之主的居所,还有人说其实那是通往九重天外的出口,但是一切在万年前却发生了逆转,因为有一个凡人凭借着惊人的天赋开创了一个通天之道,不但走出了一重天,而且扶摇直上,传闻他冲破了八重天,还有传闻说他击败了创世之主,到达天外,开辟了另一片天地,更有传闻说同他一起得道的还有一头牛,但是传闻毕竟是传闻,没有人知道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万千年来,随着时光的流逝,连他的姓名大家都已经遗忘,只知道当年他被称作十全剑尊,也是自十全剑尊起,整个镜缘界也开始有了新的格局,因为凡人与仙人的距离不再那么遥远,凡人通过修真一样可以成就仙道,甚至立于九重天上。

一重天凡界,这里被称作仙缘大陆,大陆的西北边陲,石国建在一片广阔无垠的平原之上,平原中心是石国皇城所在之地,石国是个小国,但国人却极重修行,国中存在不少修真门派,所以在临近的几个国家之中,石国的实力相对较强,更因石国的现任君主,崇尚和平,所以现在正是太平盛世,举天之下,一片繁华,皇城北郊有一个太平镇,因为地处交通枢纽,所以是方圆几十里的商业中心,十年前镇上搬来了一对母子,母亲有着沉鱼落雁的绝世姿容,喜欢穿着紫色的绸衫,有着一双巧手似乎可以绣满天下,没有人知道她具体的名字,只知道她姓苏,因为她开了一间临街的绣庄,所以邻里都叫她绣娘,当年只有一岁的儿子,如今已经十一岁,孩子唤作辰儿,如今在镇上赵家学堂读书,长得要比同龄的孩子高大,却很瘦弱,心地很善良,却天生一张亦正亦邪的笑脸,笑起来时让人看不到真心,关于辰儿,一直有一个让绣娘无法放下的心事,那就是辰儿的体质似乎生来就比别人弱,而且多年来无论绣娘如何劳心费力的调理,始终未见好转,似乎他体内有另外一个生灵在不断汲取着辰儿摄取的能量。

这是一个紧凑小巧的院子,前厅是门市,后有内厅,再里面是起居室,绣庄生意很好,门庭若市,十年的光景,如今已是远近闻名,或许美若天仙的老板娘更是金字招牌,不时就有京城甚至临近国家的公子哥前来拜庄,以期能一睹芳容,但每次结果都是一样,绣娘从来不接见陌生的男子

这一日晌午刚过,绣庄还未上客,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妇人,打扮的花枝招展,踩着婀娜的步子,走进苏氏绣庄,来到柜前,对着掌柜的中年男子嫣然一笑道:“胡先生,绣娘可在家啊?”

中年男子有着精明的双眼,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回笑道:“原来是吴媒婆,我家小姐在内堂教课,不知道您有何贵干,倘是来看绣品,老夫就可帮您挑选,保准给您我家小姐亲作,倘是为我家小姐说亲,我看还是免了,不送”

吴媒婆突然咯咯的笑起来,捏着手绢打俏道:“胡先生说的哪里话,这些年因为你们家绣娘的亲事,老娘的鼻子都快碰歪了,如今还提这般事,绣娘若还是拒绝,我这张老脸还有处搁吗?先生放心便是,我今日前来,是为莲儿小姐的事,莲儿小姐今年年方十七岁,正是好年华,我这正有一门极好的亲事。”

听来又是说亲,胡先生没好气的的道:“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你的老本行,只是要为莲儿小姐说亲,你去找她的父母便是,来找我家小姐作甚”

“胡先生真会说笑,这太平镇上,谁不知道莲儿小姐是个孤儿,要不是绣娘当年收留于她,只怕人早就不在了,如今绣娘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你说给她说亲,不找绣娘,却去找谁啊,你不让我进是吧,我就在这大喊,把绣娘喊出来”

这吴媒婆到底是当惯了媒婆的人,这些年因为说亲被拒之门外是常有的事,对付这种事也是颇有心得的,无非就是一个“赖”字,“绣娘,绣娘,我给莲儿说亲来了,保证是好亲事,好亲事那”

“你……”看着吴媒婆这般无赖的大吵大叫,胡先生用手指着她竟一时没辙

这时内堂传来一道温柔如天籁般的声音:“胡先生,让吴妈妈进来吧”

“是,小姐”胡先生无奈的答道

“我就说吧,绣娘不但人长得美,心地也善良,又知书达理,谁要是能娶到她,都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吴媒婆一边说着,一边夹着一阵香风笑着向内堂走去。

内堂,绣娘正站着专心教授几个少女刺绣,看见吴媒婆进来,对几个少女柔声说道:“你们几个先下去吧,回去之后定要好生习练,莲儿,你留下”

回头又招呼吴媒婆“吴妈妈,您请做”

吴媒婆一边答着是是是,一边小心的在一旁坐下来,绣娘也在堂前坐下,一个青衫的妙龄少女,安静的站在她的身旁,少女有着极好的身材,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展现出青春的气息,一张鹅蛋脸,两弯柳叶眉,一双明亮似秋水般清澈的眼睛,五官搭配的极好,亭亭玉立,就如那欲出水的芙蓉,而且这少女不知道为什么真的与绣娘有几分相像,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们是母女,吴媒婆直看得心花怒放,大声赞道:“到底是绣娘一手**出来的,人家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近绣娘者常年浸着绣娘身上散发的仙气,哪能不出落成仙女啊”

这吴媒婆到底会说话,一席话,既奉承了绣娘,又不忘夸赞莲儿生得美,那青衫少女脸不禁红了起来,绣娘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吴妈妈,您过喻了,不知道您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吴媒婆连忙接过话:“绣娘,咱们太平镇是个小地方,谁家有女多大,谁家女儿生作哪般,你说那哪能瞒得住,莲儿小姐虽然极少出去走动,但知道她生得美,心里惦记着她的人可多着呢,而且这次的亲事可不一般,说是京城一位大官的公子,年方十九,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啊,这位公子上次出游太平镇时,在街边不小心看到了莲儿小姐,从此念念不忘,这不人家现在找来了,说明天就要登门拜访呢,绣娘,这次可是京城的官家公子,倘若这门亲事能说成,莲儿小姐从此锦衣玉食,那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绣娘仍旧是面无表情:“吴妈妈,莲儿如今还小,谈婚论嫁还为时过早,她也算是我一手带大的,算是我的半个女儿,我也一直视如己出,今日且不说她的年纪,即便现在就要出阁,我也期望她能就近找个平凡的人家嫁了,闲来无事时还能常回来看看,人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你我都是过来人,你说我怎么忍心看莲儿走向深海”

吴媒婆见绣娘这般说,连忙陪笑道:“绣娘说的是,这当父母的哪有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嘛,只是人家京城的官家说明天要来拜庄,又赚我来说亲,我哪有不来的道理,我一个小小媒婆也招惹不起啊,你说是吧,绣娘”

绣娘见吴媒婆拿官家压人,有些不悦地道:“吴妈妈,此事万没有为难你的道理,只是你今日带话回去,就说莲儿年纪稍小,我还想多留她几年,倘若真是京城的官家子弟,必会通情达理,想必不会干出擅闯民宅,强抢民女的事吧”

吴媒婆带着一声冷汗,连忙说道:“绣娘说的哪里话,必不是鲁莽之辈便是,若真是这般目无王法之徒,让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说于莲儿小姐啊,这伤天害理的事,我若干了,以后还在不在太平镇立足”

“吴妈妈言重了,今日绣娘也是想起一些往事有所感怀,一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还望您见谅才是,我有些累了”

见绣娘有逐客之意,吴媒婆连忙站起身,连连笑道:“这般也好,我这就去了,绣娘,你千万注意身体,你的话我一定带到。”说完便风一般去了。

“莲儿,你不会怪师傅吧?其实我应该征求下你的意见,这要是在常人看来,可能确是一桩好的亲事。”绣娘柔声缓缓地说道

那青衫少女小声的答道:“师傅,莲儿不敢,莲儿年纪还小,还想再陪您几年,一切听师傅的安排便是,在莲儿心里,师傅就是我的母亲”

“好,你下去吧,我想自己静一静”

莲儿走后,两行清泪自绣娘的眼眶滑落,“对不起,莲儿,因为离儿的缘故,我害怕谈及嫁娶,我怕你嫁错人,走错路,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可以一直守护着你们,守护着你们”

第五章 我要修仙

第二日,绣娘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一整天,确实未见有京城来的人前来拜庄,如此过了五日,仍无任何动静,才真正放下心来,想着定是吴妈妈的话带到了,而对方也确是知晓情理的人,又过了数日,一切安定,绣娘渐渐放下了心事

这一日,辰时初刻,一只巨大的红葫芦自北方而来,周围聚拢着五彩的祥云,急速飞至太平镇的上空,空中留下的一条长长的五色光影,像一挂彩虹,葫芦上立着两名男子,统一的月白装束,束发背剑,俨然一个仙人降世的场景

“快看,那是什么?是仙人吗?”太平镇的街道内,有人率先喊道

“肯定是,那红葫芦一定是仙人的飞行法宝,彩云漫天,仙光叠影,真的是仙人。”

“是啊,仙人降临太平镇了,仙人降临太平镇了……”

随着仙人降临的持续叫喊,太平镇内几乎所有的居民,都已走到街道之上,更有大批的居民已经跪伏在地,有的在乞求仙人的护佑,有的则是祈祷自己家什么时候也能出个仙人。

红葫芦在太平镇的中心主街上空停定,并逐渐降落到一个合适的高度,这时人们透过彩云看清两位仙人,一个大概四十岁,身材较矮,瘦脸短须,小小的眼睛,快要眯成一条缝,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猥琐之态,很难让人把他与仙人挂上钩,还好让人欣慰的是,另一个则比较年青俊秀,约莫二十岁,脸上始终带着和善的微笑,剑眉星目,身躯笔直,身后的仙剑熠熠生光,独特的仙人气场,让人相信,他是名符其实的仙人,就在大家小声议论之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大家快看那个留着短须的仙人,不是私塾赵先生那个失踪了十几年的胞弟,赵世吗?”

“对啊,是赵世,他怎么会成为了仙人?”

“赵世?难道就是那个当年在私塾猥亵多名女生,并致使三名女生小产的赵家二爷赵世?”

“是,就是他,这种恶棍,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

“大家一定要冷静,当年太平镇曝出的私塾猥亵女生案,原本疑点重重,只是由于赵世的突然失踪,官府才认定赵世是畏罪潜逃,但是案件是否存在隐情,却不得而知,况且今天赵世竟然以仙人身份回归太平镇,怕是又让当年的事实更加难以捉摸。”

“一定是他,这赵世原本就是游手好闲之辈,赵家老太爷死了之后更加变本加厉,若不是赵家还有赵先生这个为人师表的好人,只怕赵家当年就破败了。”“不对,恶棍怎么可能会成为仙人,只怕赵二爷是被冤枉的。”“冤枉,难道你是说当年发生的私塾猥亵女生案其实是赵先生本人所为吗?”“这.......”

伴随着短须仙人的身份被众人认出,街道之内一时人声鼎沸,混乱至极

“赵师弟,是否还是要坚持今次的宗门选拔就在你的故里?”俊秀仙人笑着问道

“二师兄,当年的赵世做过太多荒唐事,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去,重回太平的是幻月宗门人赵悟世,师傅在我名字之中加了个悟字,就是要让我多感多悟,从而才会真正的懂得取舍,并早日悟道,练就不动真心。如今正是检验我修行十数年成果的时候。”短须仙人眯着眼坚定地道

“那好,就照你的意思办。”

五彩祥云之中,突然雷声阵阵,街道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接着云内流光溢彩,一道光幕榜文浮现天空

“明日辰时,太平北郊,青阳离山湖影,幻月宗门人选拔,各家孩童只需年满十岁,皆可参选”

榜文大约存在了一盏茶时间之后,消失天际,站在红葫芦之上的俊秀仙人朝众人抱了抱拳之后,携短须仙人驾着红色葫芦扬长而去。

“幻月宗,是幻月宗,那可是石国第二大的修真门派,传说幻月宗不轻易招收门人,而是抢夺门人,其门人大都是从其他门派强行搜罗的天赋异禀之辈,今次竟来我小小太平镇选拔门人,简直是晴天里的一记惊雷,让人无法置信啊?”街道众人又开始大声议论起来

“是啊,天上掉下一个蚂蚁大小的馅饼,竟然砸到了太平镇的头上,今次真是走了大运了。”

“是啊,是啊……“

或许是幻月宗太强的影响力震慑住了众人,亦或是仙人本来对凡人来说就是心中最大的向往,那是一种家族中兴,门楣光耀的喜悦,还有一种可能是众人被馅饼砸晕了,几乎所有人都一齐忘记了那个叫赵世的曾经猥亵幼女的恶棍。

有人已经开始疯狂的大笑,抓狂似的朝学堂飞奔,并忘情地大喊着

“孩儿,我的孩儿呢,赶快跟爹爹回家,这书咱不念了,明天咱就参加仙人选拔,一个仙人顶tm的一万个狗屁状元,哈哈,跟爹爹回家,快。”

听见一个人此般叫喊之后,众人也像是突然顿悟了一样,拼了命的争先恐后去学堂找寻自家的孩儿,生怕自己家的仙人被别人抢了去。这群人一哄而散之后,街道上还有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傻傻地朝着天空大喊

“仙人啊,先别走啊,女娃可以参选吗?女娃啊?”

反复的几次叫喊,没有应答之后,那些人并没有气馁还是坚持不懈的叫着女娃,女娃,街边畅春院的**刘妈妈实在忍无可忍,打开二楼的窗格大叫道:“叫什么叫,你们这帮疯子,别叫坏了老娘的生意,仙人刚才既然没说男女,就说明男女均可,要是嫌姑娘没处送,都送来我畅春院。老娘照单全收。”说完恶狠狠的关掉了窗格

“有道理,有道理。”

“我家小翠有救了,刘妈妈威武啊,威武。”

“刘妈妈,等我家孩儿选上仙人,我们来你畅春院快活十天“

“我来三十天。叫小红和秋香洗干净等着我,等着我。”

“对,我要玉红,我来把玉红娶回家当小妾。”

“还有我,还有我……”

一片刘妈妈威武,威武,一月,一年,小红,小绿的叫喊声中,刘妈妈再次忍无可忍,打开窗格憋足气后,一个拉长了音,足以响彻整个太平镇的声音响起:

“滚……”

片刻之后太平镇终于又再次安静下来,时间也已过了学生放课的时辰,苏氏绣庄内堂,一个约十岁的孩子跪在堂前,头发凌乱,脸上还有淤青,显然是在外面吃了亏,绣娘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用量布的竹尺一下下狠狠敲打着孩子的手掌,孩子的手已被打得通红,但他却咬着牙一声不吭,一滴滴汗水滑落,孩子却始终昂着头,他的脸很特别,似乎总带着一种亦正亦邪的笑容,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说,为什么不好好读书,要跟人打架,而且出手这般狠,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说”

孩子带着涨红的脸,答道:“娘教导孩儿,在外要尊敬先生,与同窗友爱,好好学习,将来争取有个好前程”

“好,既然你能记得清楚,那今日如何要犯”

“娘,不是我先招惹他的,我也没做错,他该打,而且我只恨自己太过无用,不然万不能这般没个公道”

绣娘清楚的看到孩子的眼里一道红光一闪即没,配上他天生亦正亦邪的笑脸,绣娘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再者孩子不肯认错,绣娘只能把竹尺举得更高,打得也更用力

“你还要狡辩,上午赵先生已经派了人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人,还把人家的头打破,你还敢抵赖?若不是赵先生可怜我们孤儿寡母,亲自前去张家说情,此刻人家怕是已找上门来了”一边说着,绣娘一边又狠狠的敲打

孩子仍是咬着牙坚持,眼看手掌已经被打得发紫,仍没有要妥协的意思,绣娘只得停下来再次问道:“说,为什么要跟人打架。再不说,我今天就狠心打死你。”

孩子抬起稚嫩的脸庞,眼圈里噙着泪水,红光再次闪动,这次他坚定地咬牙道:“娘,无论今次你如何要打死辰儿,我都要参加幻月宗宗门选拔,我要修仙。”

听见修仙二字,绣娘的全身顿时一震,竹尺也重重地跌落在地。

第六章 谁是我爹?

苏氏绣庄内堂,绣娘突然安静下来,神色黯然,身体不受控制般地朝后退着,最终在堂前的一张木椅之前停住,呆板的坐下来,眼神空洞,良久后,依然如此,不发一言

“娘,您怎么了?”跪在一旁的苏辰焦急的问道

绣娘像是没听见般

“修仙,修仙……”绣娘的嘴中开始喃喃地念着

脑海中那个有五彩流光飞速流转的苍穹之下,红色的闪电袭来,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哀求着:

“姐姐,求您带走这个孩子,以后永远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若他可以活下去,求您让他做个凡人。”

“凡人?”

“对,姐姐,我只要他成为凡人,平安度过这一世,不然我死不瞑目,死不瞑目……”

最后那女子的身体化作一道蓝色流光,缓缓消散,绣娘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婴儿带着天真的笑容看着自己,并叫着自己娘,

这一刻追忆与现实连成一线,绣娘空洞眼神中的婴儿转换成眼前拼命摇晃着自己的男孩,男孩脸上有着被人击打造成的淤青

“辰儿?”绣娘缓过神来,心疼的一下子把苏辰抱在怀里

“娘,您怎么了?为什么辰儿说自己要修仙,您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镇上其他大人们,做梦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成为仙人。”辰儿从绣娘的怀中挣脱出来,小声地道

再次听见修仙二字,绣娘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将苏辰推开,同时冷冰冰斩钉截铁地道:“别人谁都可以,但你不行,此事以后万万不要再提了,为娘不准您踏入仙途?”

“为什么?连恶胖子张勇都要参加选拔,为什么我不可以?”苏辰大叫着

“张勇?你不提,娘倒是忘了,跪下,把手伸出来”

绣娘一边厉声嚷道,一边再次捡起跌落在地上的竹尺狠狠敲打着苏辰的手掌

“说,为什么要和张勇打架?要不要认错?”“我没错,我要参加选拔,我要成为仙人”苏辰依然咬着牙,将这几个字从牙缝中坚定地挤出来“好,苏辰,你长大了,修仙,修仙,且看看你能不能先过得了我这关”持续用力的敲打,苏辰的手掌中已开始有血丝渗出,但是绣娘依然没有停手的意思

如此喜怒无常的绣娘,长这么大,苏辰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的眼中绣娘是一个心灵手巧,温柔贤良的美丽母亲,现在却因为修仙变得陌生,同样有如此想法的,当然还包括一直站在门外的莲儿,见事情又回到苏辰打人,甚至是修仙的原点,

莲儿终于忍不住走进来劝道:“师傅,辰儿不是那种会撒谎的孩子,而且他平时很听话,功课也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想来定是有什么误会,而且那张屠户家的孩子我也见过,小小年纪就和他爹一样腆着个肚子,比一般的孩子要高大威猛的多,若不是因为极要紧的事,辰儿怎么会这么鲁莽,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师傅,您先停手,且让莲儿问问”

莲儿走向前来,轻轻抓着辰儿的手掌,或者是绣娘打得太重,莲儿刚一抓住,辰儿就痛得把手缩了回去,这看的莲儿直心疼,抚着辰儿脸上的淤青,莲儿柔声问道:“辰儿,你告诉姐姐,你为什么打人,那小勇子姐姐见过,你如何是他的对手,而且你为什么突然如此坚定地想要加入仙门呢,姐姐听说,一入仙门,就要断绝凡间的情缘,难道你要离开娘和姐姐吗?还是说你觉得仙人很酷呢?告诉姐姐?”

辰儿仍是不说话,莲儿突然佯作怒道:“姐姐知道了,定是那小勇子欺负你,动手打人在先,你打不过小勇子,所以想加入仙门,将来不再受人欺负,这小勇子小小年纪,无法无天,辰儿你别怕,姐姐这就去他家去说理,看姐姐去教训这个小毛孩子,为你出气。”

说着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就要往外走,辰儿连忙一把把她拉住,一边又痛得把手缩回来,

“姐姐,你别去,是辰儿先打得他,只是辰儿没错,是他先骂我是娘和赵世生的孽种,还说我爹现在已经是仙人了,这次幻月宗宗门选拔我肯定会选中,因为那赵世就是为了我这个私生子来的,他还说娘和姐姐是狐媚子,整天就知道卖弄风情,吴媒婆在帮你们物色夫君,说我马上就会有爹和姐夫,娘,为什么我没有爹,从小我就不断问您,我爹是谁,每次您都是摇头不语,难道我爹真是赵世那个恶棍吗?如果真的是赵世,我就一定要成为仙人,然后为娘报仇!”说到最后,苏辰已然带着哭腔

“报仇?赵世?”这回轮到绣娘一脸的惊讶与复杂,关于赵世,在绣娘搬来之前,赵世已经失踪,多年来,流言中关于赵世的一些丑恶行迹,确是早有耳闻的,当然流言毕竟是流言,今日仙人降临的时候,绣娘有意留心过,那赵世的形容举止是比较不堪,但骨子里绝不是世俗相传的那种为非作歹之徒,而且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一切表象,似乎与他的修行法门密切相关,如此当真是人言可畏,没想到今日自己竟然会成为当年那个私塾猥亵女生案的受害者,关于父亲,却是自己一直欠着苏辰的,现在孩子大了,是该给他一个交代的时候了,念及此,绣娘再次一把拉起辰儿搂在怀里,转头对莲儿幽幽地道:“莲儿,寇夫人要的那几幅刺绣已经齐备了,我原本是要亲自送去的,奈何今日心情欠佳,恐失了礼数,你走一趟吧,替我向老夫人问安,老夫人要是有什么吩咐,无论什么,你只得答应便好,去吧”莲儿答应一声,不舍的去了。

堂内只剩下绣娘和辰儿,绣娘缓缓开口道:“是孩子就都是娘的心头肉,你当然有爹,要不又怎么会有你,娘这些年之所以不告诉你,娘是有苦衷的。”说道这,绣娘不知道怎么继续说下去,难道告诉孩子实情,那岂不是辜负了离儿的临终所托,但是现在孩子也大了,追着问自己的爹是谁,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孩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想想叶晗轩,绣娘心里一紧,说白了,不是叶晗轩,离儿也不可能陨落,这是绣娘心里怕是永远也不会解开的痛,如此想来,只有莫星寒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年轻有为,敢爱敢恨,痴情执着,绣娘定了定神,继续说道:“你爹,他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勤奋刻苦,在很轻的年纪就取得了功名,当时娘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与你爹一见钟情,后来私定了终身,再后来偷偷生下了你,但你爹当时处境很艰难,无法娶娘,娘未婚得子,不为家族及世俗所容,为了你的安危只能带着你一个人出来逃难,当然这事也是蛮着你爹的,娘不想误了他的前程。”这段当然是绣娘自己杜撰的,但一时也没有更好的说辞,辰儿默然的问道:“娘,那爹来找过我们吗?”

“傻孩子,你爹是个很痴情的男人,定然满世界的在打听我们母子的下落,只是天下这么大,如何这般容易找到,况且你今年都十一岁了,娘再也没有别的念想,只想看着你早日长大成人,到时候能像你爹一样取得功名,成为对天下有用的人”

辰儿不禁的心里很酸,抬头看了看绣娘,正色道:“娘,孩儿一定会好好学习,将来要好好报答您,娘,无论怎么样,你有辰儿,我会保护你的”

绣娘欣慰的留下泪来,柔声道:“好,我相信辰儿。”

同时心里默念道:“离儿,现在我开始有些理解你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孩子做一个凡人,凡人没什么不好,即便跟我们修仙之人相比,只有着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弹指间,但凡人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家族使命,可以很自由,很洒脱,很有情有义的活着,当年你被祖父选中送到凡间体尝轮回,想来那一世也必经历了很多吧”

辰儿抱紧绣娘,片刻后又抬首问道:“娘,那我爹叫什么名字”

绣娘没有立即回答,良久才缓缓地道:“辰儿,你爹的名字,你只记在心里便好,不可向他人提起,你能答应娘吗?”

辰儿乖巧的不住点头,爽快的答道:“恩,辰儿只记在心里。”

“好吧,你记住,你爹的名字叫莫晗,你不叫苏辰,你应该叫莫辰”

绣娘含着泪坚定地告诉辰儿他爹的名字,心里只恨恨地道:“叶晗轩,你不配做辰儿的父亲,你不配”此情此景,绣娘不自然地想握紧苏辰的双手,苏辰吃痛收回的瞬间,看见孩子的手掌,绣娘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苏辰柔声道:“辰儿,如果你真的想参加幻月宗宗门选拔的话,娘不再反对了,只是有一点,假如你不幸落选,就要回来安心的读书,将来像你爹一样,考取个功名,可好?”

第七章 选拔前夕

“娘,你是说真的?”苏辰的脸瞬间被喜悦填满

“恩”绣娘微笑的点着头,“不过辰儿你要记住,选不上的话,就永远都不要再提修仙之事,也不要再问关于你爹的事情”

苏辰一面点头答应,一面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看着绣娘,心里暗忖道:

“娘,爹的事绝不是像您说的那样简单,辰儿明白您的苦衷,方才辰儿提出修仙之时,您从未有过的失态,娘,您对修仙二字避如蛇蝎,是不是说明爹是个仙人呢?恶胖子张勇说,赵世失踪十二年,而辰儿今年正好十一岁......娘,传闻说幻月宗是石国第二大仙门,实力浑厚,若辰儿能进入幻月宗,一定会专心修道并亲手杀掉赵世,为你报仇”

骇人的红光再次在苏辰眼中一闪即没,只是没人发觉,每当苏辰情绪激动,激忿填膺之时,他左手手掌之上都会有一个鸾凤图纹暗暗闪动。

太平镇向北二十里,方圆数里的青阳湖,形状像一个口朝向太平镇的葫芦,一座青山倚湖而立,山名唤作离山,关于这湖这山,有一个传说,传说称离山之上曾经住着一对凡人夫妇,夫妇二人傍山而居,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十分幸福,后来那妇人上山采药时,误食毒草,不幸身死,那妇人的夫君为了复活她,毅然踏上修真之道,但传闻称,他并没有成功,之后他将妻子的尸身封印在一件法宝之内,并在修真千年后,重回离山,万念俱灰之际,他将自己与妻子一齐封印,封印夫妇二人的法宝,后来化作一个葫芦形的湖泊。传闻湖泊形成的那日,天雷滚滚,空中出现青色太阳,湖泊中央一个近百丈的圆形祭坛被一条巨大的红色鲤鱼背出水面,祭坛的中央还燃着青色的火焰,最后一道闪电击在火焰之上,火焰和祭坛下面的红色鲤鱼一同石化,带有神秘祭坛的湖泊也最终形成。后来人们将湖泊取名青阳湖,神秘祭坛取名火鲤坛,把那位仙人称作青阳仙君,并在葫芦形湖泊,两节葫芦连接的湖面上方修建了一座连接离山的拱形石桥,石桥的顶端一个方形广场是人们祭祀湖神和青阳仙君的地方,这日天还未亮,整个石桥之上甚至青阳湖边却已是人山人海,这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朝着火鲤坛跪拜,嘴中念念有词:

“求青阳仙君保佑,保佑我们家孩儿今日能选中仙人,仙君保佑,仙君保佑……”

还有人念道:

“仙君保佑,保佑幻月宗本次宗门选拔,不限男女,保佑我家仙儿可以成为仙人……”

就在众人纷纷向青阳仙君请愿的同时,人群还有三人却一直站在原地,这三人都是孩童模样,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男孩天生一副亦正亦邪的笑脸,身材较同龄孩子高大,却异常瘦弱,此刻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天空,这孩童正是苏辰,另一个男孩看上去要比之前的那个男孩年龄大些,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结实,大大黑黑地眼睛之中透着折人的坚毅,这男孩穿着打满补钉的粗布麻衫,显然家里很穷,但他眼神之中的坚毅,却永远让人无法看不起他。而那个女童干净简洁地青衫,手里拿着几颗石子,此刻正在漫不经心的数着,一颗,两颗,像是永远也数不完

辰时初刻,天空之中准时出现五彩的祥云,昨日在太平镇上空出现的一俊一丑两个仙人踏云而来,众人顿时安静下来,只见那俊秀仙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简,向着火鲤坛一掷,一个半球形的红光结界瞬间将整个火鲤坛罩住,众人再也看不清火鲤坛之内的任何物事,这时俊秀仙人向太平众人抱拳道:

“各位乡里,今日是我幻月宗宗门选拔之期,太平镇各家孩童只需年满十岁,男女不论,均可参选,只是我幻月宗门人各各都需天赋异禀,出类拔萃,所以今日的选拔,参选之人必需通过宗门设定的三道玄关,这次选拔,我幻月宗并没有必选之旨,所以说今日之选拔,或者有多人入选,或者名额空缺,不知乡里可准备妥当了?”

俊秀仙人言罢,众孩童的父母又开始纷纷议论起来,人群中竟然有人喜极而泣,小声喊道:

“谢谢刘妈妈,刘妈妈真是仙女下凡,本次选拔,幻月宗当真是男女不限啊,若我女儿选上,定要去畅春院多快活几天,哈哈”

“是啊,若我女儿选上,刘妈妈就是我女儿的再生父母。”

“对,刘妈妈威武,若我女儿选上,就算要我认刘妈妈做干娘,我也愿意”

“愿意你个大头鬼,一群无脑之辈,堂堂幻月宗设定的三道玄关,一定极难通过,只怕我家永儿此次选拔都要凶多吉少。”太平镇一直有神童之称的江永的父亲,面露忧色

“是啊,我听说幻月宗自建派以来,从来未如此招收过门人,只怕这次选拔的玄关,定是极难的。”旁边也有人如此附和道

“是啊,是啊……”

而挺着大肚子,一脸横肉的张屠户却在一旁大笑道“你们这群无能之辈,多向俺老张学学动脑子,俺老张可不是只会杀猪的,我就对我们家张勇极有信心,连恶棍赵世都能成为幻月宗的仙人,我家张勇要入门还不轻而易举的,哈哈……”

众人一时无言,纷纷将眼光投向空中的赵世,赵世一副猥琐的伪仙人模样,似乎真的给众人增加了不少的信心

人群中的苏辰此刻则是目不斜视的始终关注着空中的赵世,胸中渐渐被怒火填满而那赵世依然是昨天那副神态,也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议论之声渐渐平复,俊秀青年朗朗地继续说道:

“如此,请各位乡里将参选孩童留下,自己则退到青阳湖三十丈以外,我幻月宗宗门选拔即将开始。”

众人纷纷退去后,俊秀青年大袖一挥,被留下的众孩童在一阵青光闪烁中全部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数十息之后,虚空之中似乎隐隐有两个苍老的声音在悠闲地对着话

一个圆润有力的声音,笑道:“柳师弟,怎么样?可有你看上的可造之才啊?这次掌门师兄提议在太平镇破例进行宗门选拔,虽然每峰最多只挑选一名,但我攀月峰本是极不赞同的,可今日来此一观,才不禁一惊啊,我攀月峰盯上的猎物,柳师弟,你不会横刀夺爱吧?”

另一个浑厚却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笑道:“文师兄说笑了,我揽月峰向来都是信奉君子不夺人所爱,你攀月峰盯上的,我揽月峰决计不会抢夺,而我中意的,想必柳长老也不会出手硬抢吧?”

那被称作文师兄的声音,继续别有深意,幽幽地道:“那是当然,我攀月峰向来已和为贵,十年前宗门论道大会,你揽月峰输了个精光,作为同门同宗,哪有不相互关爱,相互礼让的道理,嘿嘿,再者,我们共同的敌人可是掌门师兄的观月峰,柳长老,不知你看上了哪家毛孩子啊?”

这文师兄的一席话,可是处处透着刺刺,特意强调了揽月峰曾经的败绩,在说道礼让二字之时,还故意加重了口音,而那柳师弟似乎是个好脾气,并没有理会,而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如此,那柳某就不客气了,刚才那立于桥边玩石子的小丫头,我揽月峰收下了,文师兄你不会与我这个败军之将争吧?”

“柳千问,你……”文长老的口气突然急切起来,似乎他所盯上的猎物就是那个小丫头,而柳长老的“谦逊”又让他哑巴吃黄连,“你们揽月峰,不是不招收女弟子吗?”

“咦?文师兄,我幻月宗什么时候有条门规规定,我揽月峰不准招收女弟子啊?此子天赋尚可,但跟你攀月峰众高足比,还是相去甚远的,想来文长老,也是看不上的,不知柳某可说的对啊?”

幻月派立派数百年,揽月峰确实已经近两百年没有招收过女弟子,所以那文师兄在看上小丫头之后,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现在聪明反被聪明误,让揽月峰占得了先机,而此刻文师兄再如何捶胸顿足,怕也是为时已晚,

“罢了,我攀月峰不会参与此子争夺,此子天赋绝佳,万中无一,若能正确引导,仙途当真是不可限量……”

“谢文师兄成全,若我揽月峰有幸得到此子,定悉心引导,不负文长老所托。”

文师兄一声叹息之后,这二人似乎已然远去,而就在之前他们对话的地点,也就是那青衫小丫头站过的地方,一、二、三、四……共十颗棱角分明的石子,一个叠一个如叠罗汉般,笔直的站在地上,一阵劲风吹过,仍然纹丝未动。

第八章 涉险过关

青阳湖中央,火鲤坛,坛体离湖面三尺,呈明白色并闪着玉石的光泽,方圆近百丈,坛中央有着一朵高达两丈的石头火焰,坛面上自中心起,向外围发散,每隔两丈就有一条圆形纹理,似大树年轮般,此刻整个火鲤坛正为一个半球形红光结界所罩,结界内,火鲤坛上正立着两百多个十到十七岁年龄不等,神态各异的孩童,这些孩童男女都有,一个个东张西望,显然是对眼前的一切极为陌生,试图向结界外部张望时,却只能看到漫天的红影,火鲤坛边缘,触手可及的结界壁,用手触碰时,并无丝毫触感,但是结界之上却会出现如水波一样荡漾的纹理,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不是要参加幻月宗宗门选拔吗?怎么一个仙人也没见到?”一个年纪较小的男童有些胆怯的问道

“这里应该是青阳湖心的火鲤坛,前年冬天青阳湖冰封之时,我曾和几个兄长,一同上来过”

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男孩平静地解释道,“只是这火鲤坛似乎跟以往不太一样,你们看火鲤坛中心的石头火焰”

众孩童凭着那男孩的指引,纷纷向火鲤坛中心望去,坛中心的那朵石头火焰,此刻竟然似自沉睡中苏醒一般,褪去石胎,开始真的熊熊燃烧起来,火焰呈青色,火焰顶端的火苗不住跳动,并逐渐加剧,随着火苗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仅数十息过后,就开始有星星火点飞出来落在坛上,落在坛上的火点并没有立即熄灭,而是依然在不停地闪耀着,时间流逝,坛上的青色火点越积越多,火鲤坛上开始出现异动,坛面上年轮般的圆形纹理,仿佛是被青色火点点燃一般,开始由内向外,依次亮起,当最外围的纹理亮起之后,沿着内侧的两道圆形纹理的轨迹,两道青色火墙冲天而起,将整个火鲤坛完美等距地分割为内外三层空间,于此同时整个结界空间内的温度骤然身高,火光照亮众孩童的稚嫩脸庞,豆大的汗珠已开始自全身不住涌出。

这时那俊秀仙人熟悉的声音自穹顶响起:

“诸位小道友,欢迎参加我幻月宗宗门选拔,本次选拔诸位需通过宗门设定的三道玄关,通过者则晋身成我幻月宗正式弟子,但是有一点,作为前辈必须提点你们,修真之道充满艰险,这三道玄关同样如此,一不留神或许就会当场身死,所以各位小道友在闯关之前,务必做好万全的准备,倘若有要放弃者,现在便可提出,我来送尔等安全离去。”

结界空间内的温度似乎还在持续上升着,一股股热浪袭来,众孩童身上开始出现针扎似的点点刺痛,一些年纪较小和家境较殷实从小娇生惯养的孩童终于忍受不住,一个女童首先开始哭喊道:

“我不选了,我要回家,娘,呜呜……”

“呜呜,我也不选了,我爹是财主,我何曾受过这等苦难,爹,你快来啊,我饿了,我想吃鸡腿。”一个身穿淡金色绸衫的小胖子,一屁股做在地上,亦开始抹泪

“我也要回家……我也想我娘了”

“还有我,还有我,放我出去,我不要选仙人了……”

“呜呜……”

孩童无邪的哭声,一个感染一个,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三十几个孩童,哭闹起来,又一盏茶时间过后,确定再没有同样的孩童加入此行列之时,结界穹顶青色一闪,哭闹的孩童尽数消失不见,

“还有要退出的吗?现在还来得及。“俊秀仙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十息之后,见留下的众孩童都保持沉默,俊秀仙人继续道:

“好,穿过眼前的这道火墙,就是第一道玄关,开始吧。”话音刚落,就在有些孩童犹豫挣扎,有些孩童跃跃欲试之时,穹顶突然响起阵阵鸦鸣,众孩童纷纷举头观望,只见空中黑压压一片,数百只乌鸦鸣叫着冲向最外围的青色火墙,足以让众孩童瞬间放弃选拔的景象出现,因为只在十数息间,数百只乌鸦就在撞上火墙之后瞬间全部化为灰烬,

“这……”多数孩童脸上顿时现出平生仅见的骇然,仅有十几岁的他们,大好的年华才刚刚开始,对生死全无概念的同时,也将死生划分得的最为鲜明,在他们心中这一刻选择成为仙人,就是直接面对死亡

“爹,你骗人,你说成为仙人,以后就可以有享不尽的福,比读书强多了,而且一旦得道,就会寿与天齐,受万人景仰,可是此刻我就要死了,还怎么成仙……”

孩童中今年十七岁,也是年纪最大的阮金忠,自言自语道,身体不受控制般的向后退着,嘴里还喃喃地念着:“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当他的身体退到火鲤坛边缘,碰上结界壁的时候,他被一道红光包裹,消失在众孩童的视线之中,阮金忠作为年纪最大的参选人,他的退出无疑又是对心里挣扎的其他孩童的又一致命打击,让心里防线已然崩溃的孩童,纷纷逃命般像阮金忠一样撞向结界壁,一道道红光闪烁,最终留在结界中的只剩下区区九人,八个男孩,一个女孩,苏辰与之前那个身穿粗布麻衫的坚毅男孩,赫然在列,而那个女孩,自然就是被两位神秘老者同时盯上的青衫小丫头,苏辰仔细打量了一下身边紧剩的八位同伴,惊讶的发现恶胖子张勇竟然也留了下来,此刻这家伙因为肥胖的缘故,要比其他人留更多的汗,也要承受更大的痛苦,张勇吃力的喘着粗气,感到苏辰的视线,他提提了自己的拳头并恶狠狠的瞪了苏辰一眼,苏辰没有理会,而是瞬间把视线移向他人,当他把视线转移到那青衫丫头的时候,突然暗暗心惊,因为那青衫丫头,此刻依旧气定神闲,若无其事的玩弄着手指的同时,脸上也没有一丝汗珠,仿佛强大的热浪只是为其他八人才存在着。

“你们九个人,确定要闯关了吗?难道不怕死吗?”俊秀仙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十息过后,他大袖一挥,苏辰等九人分别被分离到第一道玄关内的九个不同的角落里,见九人站定后,他正色道:“如此,那就开始吧,十息时间,穿过面前的青色火墙,否则通关失败。”

“十息时间,就要穿过火墙。”苏辰心里自顾自地默念道,想起刚才瞬间化为灰烬的数百只乌鸦,苏辰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而此时时间也已过去三息,又两息过去,苏辰试图转头去看那青衫丫头,见四周空无一人,才反应过来此刻在他所在的结界的一角,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时间再去犹豫,苏辰一步一步地走向火墙,又三息过去,他离火墙只有一步之遥,强大的热流,像一把刀一样无情地刻划着苏辰的脸和身体,这一刻他感到全身就要被烧化了,又一息过去,苏辰感觉自己的眼神开始涣散,意识开始模糊,绣娘慈祥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并微笑着向他招着手

“娘……”

最后一息,他眼前画面一转,仿佛看到了赵世,这个恶棍正带着猥琐的奸笑一步步逼近绣娘,绣娘无助的呼喊着苏辰的名字

“赵世,你找死,你不要碰我娘,我要杀了你……“冲天的怒吼之后,骇人的红光瞬间充满苏辰的双眼,他握紧拳头,使尽浑身的力气击向前方的赵世,不料这时赵世突然消失,苏辰拳力挥空的同时,强大的惯性将他瘦弱的身体一下带入火墙之内,此时时间正好过去十息。

“哎呦,好险,惊地我一身冷汗,还以为他要通关失败了,赵师弟,这个娃儿有点意思,似乎跟你有莫大的仇恨啊,他是你要找的那个孩子吗?”结界外部的天空之中,俊秀仙人,一边夸张的顺着胸脯,一边如无其事的问道

他身边的赵世仍是那副招牌式的猥琐神情,但此刻半眯着的双眼中却透着精光

“二师兄,现在还不好说,这次我二人受师傅重托,来到太平镇,决计不能因为悟世的个人之事,影响了师门大计,方才的第一道玄关,那女娃子通关只用了一息的时间,她身上自动打开的浑然天成的灵力场,轻而易举就抵消掉你我设置的青灵火障,而她竟然是一个凡人,如此天赋,悟世生平仅见。”

“是啊,是啊,先天聚灵体,百年难遇,只是可惜啊,方才揽月峰的柳师叔,传音过来,说是这个女娃他们揽月峰已经提前锁定了。”俊秀仙人朝着赵世无奈地摊摊了手,“只是话又说回来,比起先天聚灵体,我想另一个人更能引起师傅他老人家的兴趣。”“嗯?”赵世带着一脸的疑惑,顺着俊秀仙人的视线看去,一个身穿粗布麻衫,浑身打满补丁的男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此刻那男孩身上正披着一个比他自己大一号的自己的虚幻重影,就在赵世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虚无中始终注视着选拔过程的文姓老者此刻已经兴奋的手舞足蹈,他带着近乎颤抖的声音,激动地道:“柳师弟,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攀月峰啊,是混沌灵体,混沌灵体啊,我攀月峰中兴在望,我幻月宗中兴在望啊......”

第九章 苏亦辰

“文师兄,若此子能入你攀月峰,那柳某当真要说恭喜了,只是随着先天聚灵体和混沌灵体的相继出现,师弟我愈发的觉得,掌门师兄这次力排众议的破格选拔,只怕是暗藏玄机啊,似乎他早就预知一切,若如此,文师兄可有把握从掌门师兄的手中抢到混沌灵体呢?”虚无中柳姓老者那股浑厚却有些沙哑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闻言,那文姓老者的一双老眼先溜溜地转了几转,沉吟片刻后,似乎有些愤然地道:“嗯?柳师弟说的有道理,掌门师兄果然老谋深算。只怕这趟太平一行,我攀月峰要空手而归了。”

“也不尽然,文师兄,不知你对那个最后一息方才通关的红眼小娃儿,有没有兴趣,虽然此刻仍看不出他有什么非常之处,但直觉总是让我不经意间就想去留意于他。”

视线锁定在处于两道火墙之间的惊魂未定的苏辰,文师兄再次沉吟起来。

火墙之内,除了青衫丫头和补丁男孩外,其余六个男孩也都顺利通关,不过他们和苏辰一样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尤其是胖子张勇,在强大的生死威压之下,仿佛只在这短短十数息时间内,就瘦了一大圈,此刻正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双手

“咦?进入第一道火墙之后,这里应该就是第二关的所在了,前后两道火墙,按理说这里应该更加炎热才对,可是此刻站位离火墙如此之近,为什么却没有了之前的炙烤之感。”一个男孩充满疑惑地说道,大伙看向男孩之时,发现这个男孩就是之前认出火鲤坛的那位,觉察到自己被众多的视线包围,男孩老脸一红,先是不自然的挠了挠头,而后向众人一一施礼道:

“在下江永,年方十六,在余下的几人中,想必我应该是年纪最大的,很荣幸结识各位,相识是一场缘分,若今天我等能通过选拔,以后便是同门,还望今后各位能多多关照。”

一个皮肤黝黑,身形如一尊黑色铁塔的男孩首先回应道“原来你就是人称为神童的江永,真是久仰大名啊,人人只道江永才思敏捷,是块状元的材料,不想江兄对修真之道也有浓厚的兴趣,而且仅仅三息就穿过火墙,江兄全能的天赋,实在让王某折服,在下王汉,与江兄同岁”

“我叫时满意,十四岁。”

“我是李瑞,十五岁,这是我的弟弟李涛,十三岁。”

“我叫张…勇…,十…二。”或许还是没有从刚才的生死阴影中走出来,胖子张勇的身体还在不住发抖,说话时也不自然的有些结巴,连最后的岁字都没有说出来

而轮到补丁男孩时,此刻他双手抱于胸前,面无表情,似乎对所有人都不感冒,只是淡淡地回了几个字:

“王祥,十五岁。”近乎傲慢而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让之前几个年龄比较大的男孩心生不满,但他眼神中透着的坚毅,以及他不合常理的高壮身材,都不禁让人心忌三分,最主要的是刚才他走出火墙时,披在身上的虚幻重影,几乎让所有见到的人都心生寒气,当然这些人并不包括青衫丫头和苏辰,苏辰是因为最后一个出来,而且出来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大脑极度混沌,从而没有看见,但青衫丫头似乎是因为见怪不怪,从等待选拔,开始选拔直至现在,小丫头都是一种若无其事,波澜不惊的神情,只在苏辰走出火墙时,看到苏辰的红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异

“我没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多大,不过应该是和小红眼一样大。”青衫丫头说话的时候,脸上挂着一丝浅笑

“小红眼?”注意到青衫丫头看向自己这边,苏辰下意识地转头向自己后方看去

“就是说你啦,还转头去找谁啊?”

“我?”苏辰伸手手指指了指自己,满脸疑惑

“对啊,小红眼,就是说你啦,你刚才走出火墙的时候,红着眼,一副凶恶的样子,看的我直想揍你呢,不过现在好啦,你那个一直挂着的分不出正邪的笑脸,是不是画上去的啊,来,给我看看”说着,青衫丫头就要上前来检查苏辰的脸。

苏辰长这么大,除了绣娘和莲儿,几乎没有接触过其他女孩子,现在有个女孩子主动靠近自己,苏辰紧张地不知如何是好,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矮了自己半头的青衫丫头伸出右手摸向自己的脸,双腿却不听使唤般的一步未动,青衫丫头用手指捏住苏辰的脸皮,轻轻地一拉,然后把自己的脸凑上来仔细凝视了一番,一股少女特有的幽香顿时充满苏辰的鼻子,此刻苏辰终于忍不住憋了一眼青衫丫头

“她的皮肤好白,修长如玉葱般的手指,触在脸上凉凉的,她的眼睛好美,扑闪扑闪,笑起来会变成两弯娇小的月牙儿,看在心里暖暖的。”

苏辰的心脏跳动的愈发厉害,脸红的发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过一个女孩的脸,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无声无息的开始了生长,懵懵懂懂,似乎酸酸的,或许又甜甜的

“咦?小红眼,你的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青衫丫头一边关切地问道,一边又用手指轻轻捏了几捏

“没,没有不舒服,我…我…很好。”苏辰有些结巴的回道

“哦,那就好,小红眼,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字呢?”青衫丫头终于收回自己的玉手,并继续献上迷死辰不偿命的浅笑

“我叫苏辰,今年十一岁。”

“哦,苏辰,苏辰,这个名字好听,比那些什么莽汉啊,满溢的强多了,满的都溢出来了,那不就都浪费了吗?他们家一定很有钱,恩,我决定了,从今天起,我也要有名字,叫什么呢?”青衫丫头沉吟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以后我的名字就叫苏亦辰,今年我也十一岁。”说完那青衫丫头满意地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娇笑起来,看得身旁苏辰和其余众人直接晕菜。

“小红眼,看在你送了我一个名字的份上,我决定让你和我一起玩我的宝贝。你看”

说完,苏亦辰从衣袖中掏出两手共十颗石子,石子有着光亮圆滑的边缘,显然把玩的时间已经很长了,苏亦辰把石子朝天上一扔,石子在她食指的引导之下,竟然凭空的围着她的食指在空中转起来

“看,好不好玩,从小我就没爹没娘,也没人管我,更没有人跟我玩,我只能自己玩石子,只有李婆婆可怜我,给我吃的,还给我做花衣服,看,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李婆婆给我做的,好不好看?”说完,苏亦辰站起身,欢快的原地打着转。

“她竟然是个孤儿。”

火焰青光的陪衬下,苏亦辰一袭青衫,及腰的长发,身体转动时随风舞动的青衫下摆,状若一朵青色莲花,再加上她那迷人的浅笑,苏辰竟然一下子看的痴了,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冲动,此刻虽然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冲动代表什么,但有一点,他似乎很确信,

“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直保护着她,我也愿意永远都陪她一起玩她的石子。”

如果时间可以在此刻停驻该多好,苏辰的眼中突然又现出的红芒,让苏亦辰停下身来,

“小红眼,你怎么了?”见苏辰没有回话,苏亦辰顺着苏辰的视线张望过去,一个四十岁上下,瘦脸短须小眼睛的猥琐之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一身月白装束,来人正是赵世,此刻赵世盘腿坐于一块寒冰之上,整个身子连同寒冰悬浮在空中,他的双眼此刻还是眯成一条缝,

“诸位小道友,首先祝贺你们顺利通过第一关,第一关青灵火障虽然可以模拟出真实火焰烘烤下的体感,但其实形同虚设,只不过它对一些拥有先天灵力的人,会留有一些特殊的效果,对普通人而言,只要勇敢踏入火墙,自然而然的就会通关,所以第一关,考的是直面生死时你们是否还有加入我幻月宗的决心,很荣幸你们小小年纪就经受住了考验,下面的第二关,将由我来主考,不知各位小道友,是否都准备好了?”话音落,赵世双手印决祭起,九块寒冰将地上的九人托起到与赵世同等的高度上,此刻赵世背对着第二道火墙,九人在赵世的对面以赵世为圆心整齐的呈扇形排开,九人盘膝坐定后,赵世继续说道:

“十息时间,有问题可以提出来,没有问题的话,十息过后,闯关将自动开始。”

“十、九、八、……三、二、一。”寒冰上的九人在心里同时默数着,十息过后,九人只觉眼前寒光闪动,九人同时盯向赵世,就在这时,赵世原本一直眯着的双眼,缓缓地睁了开来……

第十章 霸道入宗

冰座上的九人,只觉眼前一道强光闪耀,双目无法睁开,继而大脑一片空白,失去了知觉。

看到对面的九个孩童,此刻都是双目紧闭,眼皮微微抖动,赵世睁开的双眼又重新眯起来,这时,九个孩童的头顶同时出现圆形光幕,但只有其中七个光幕中出现对应孩童的身影,而另外两个则是一片空白,空白的光幕一个属于苏亦辰,另一个则属于神童江永,出现两个空白的光幕,显然出乎赵世意料,也让他一时摸不到头脑。

赵世的视线在苏亦辰和江永身上来回游走着,此刻这二人的状态可以说是截然相反,江永一副标准的仙人打坐姿势,像是入定多年的老僧,纹丝不动,而苏亦辰则坐的很随意,头歪向一边,甚至还在微微摆动着,

“这……难道又是这女孩的先天聚灵体,抵消了我的幻术”赵世一边捋着短须,一边自顾自地沉吟起来,“若如此,这女孩应该是醒着才对,难道……难道她是在蒙我”

一阵顽皮开怀地笑声响起,苏亦辰原本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并伸出舌头对着赵世做了个鬼脸,

“不好玩,不好玩,这冰座竟然是假的,一点都不冷嘛,而且你这个大坏蛋,居然敢来迷惑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找小红眼玩,哼!”说完她从寒冰上站起来,眼睛巡向四周,自顾自地找起苏辰来

看到苏亦辰如此轻易就摆脱了自己的幻术,赵世的脸色顿时变的很难看,自己修道十数年,到头来竟然被一个此刻连修仙怕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小丫头耍了一道,看来天赋对一个修道之人真的很重要,赵世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后,闭上双眼,不再理会苏亦辰。

苏亦辰的寒冰座处在赵世的最右手边,而苏辰在赵世的最左手边,他们二人从空间排列上基本是面对着面,此刻苏辰双目紧闭,面色苍白,额头上不断有汗水渗出,头顶的圆形光幕中,苏辰正置身于一个四周皆为寒冰的方形牢笼之中,牢笼外一个双眼闪着绿光的剑齿白虎,正慢慢地逼近一个身着紫衫的妇人,那紫衫妇人正面对着白虎一步一步惊恐地后退着,突然那妇人被什么东西绊倒,一屁股跌坐在地,眼看白虎就要来到身前

“娘……”光幕中的苏辰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并拼了命的击打冰墙,顷刻间苏辰双手鲜血四溅,染红周围的透明冰墙

“那个紫衫妇人,好美,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她竟然就是小红眼的娘亲。”

眼见苏辰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表情越来越痛苦,苏亦辰不禁开始担心起苏辰来,苏辰作为她唯一的朋友,此刻在她的心中显然已经拥有了极高的地位

“喂,坏蛋仙人,你放我下去,我要去救小红眼。”苏亦辰站在浮在空中的寒冰上,因为下不去而焦急地对着赵世大喊大叫着,而赵世则似听不见般,

“大坏蛋,大坏蛋……”

“小眼睛坏蛋仙人……”

“猥琐仙人,臭仙人……”

“不要脸的老鼠眼仙人……”

“不要让我抓到你,抓到你就把你当马骑,还要和小红眼一起骑,哼”

“……”

任由苏亦辰如何上串下跳,如何胡乱叫喊,赵世始终无动于衷

苏亦辰此时已经喊累了,两个小脸蛋气鼓鼓地,涨得通红,随即而来的下一刻,苏亦辰终于在万般委屈与焦急之下,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即便她再如何拥有先天聚灵体,但说到底,她只是个孩子而已

苏亦辰的哭声还是没有动摇赵世分毫,但是虚无之中的某个人却已经无法淡定了,这个人就是柳姓老者,此刻柳姓老者脸上充满关切和心疼的同时,胸中对着赵世骤然火起

“该死的赵世,如此这般,是欺负我揽月峰无人吗?”说完手指就要捏起印诀

“……”

柳姓老者冷不丁无名的怒火,直接将身旁的文姓老者推进无边地云里雾里,这都哪跟哪啊,还好他反应极快,连忙将柳姓老者拦下:

“柳师弟,不可造次,这选拔还未结束,何来你揽月峰门人?你这护短的老毛病,何时才能好好改改?”

闻言,柳姓老者先是回了下神,按理说文姓老者的话原本极有道理,选拔还在进行中,他不应该插手多管,可是这柳姓老者或许本性就是极其护短,所以他对护短二字极为忌讳,听到文姓老者指责自己护短时,柳姓老者的脸顿时变的极为难看,文姓老者也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的无心失言,非但不会劝阻成功,还不经意间捋了他柳千问的虎须,而柳千问的火爆脾气,同门同宗数百年,他是极为了解的,此刻除了掌门师兄亲来,怕是没人再能阻止他。

“文师兄,此言差矣,从你攀月峰把小丫头让给我揽月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是我柳千问最小的徒弟,自幻月宗创宗以来,你见到过被人随便欺负的柳千问的徒弟吗?”

柳姓老者铁青着脸,一字一字地道,话语中那个极不客气的让字,让文姓老者心里除了不爽之外,还充满了苦涩

“畜生,你柳千问突然发神经,何时给文某留了丝毫作出反应的时间,而且若不是文某自作聪明,认为你柳千问不会招收女弟子,此刻哪有你柳千问抽疯的机会……”

青光一闪,下一刻柳姓老者已经出现在第二道玄关,他来到还在哇哇哭泣的苏亦辰的面前,伸出双手扶起苏亦辰,然后轻轻拭去苏亦辰满脸的泪水,苏亦辰抬起头时,一脸地茫然,她看到一个清瘦而不失英伟的青衫老者,正一脸慈祥的看着自己,

“好孩子,不要哭了,有师傅在,没人敢在欺负你了。”青衫老者柔声道

“师傅?”

苏亦辰还有点微微地抽泣,不知道为什么,此刻苏亦辰心中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望着青衫老者,苏亦辰心里美美地暗忖道:

“他年青的时候一定是个大帅哥,恩,高富帅的那种……”

“是啊,从今以后,我柳千问就是你的师傅,你我师徒第一次见面,就很默契的穿了一色的青衫,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柳千问开怀地大笑起来

突如其来的温暖与关怀瞬间打湿了苏亦辰的心,记忆中自己无父无母,没人关怀,只有李婆婆疼自己,还好上天眷顾自己,现在又多了个老帅哥师傅,对,还有小红眼,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念及此,苏亦辰的双眼再次充满泪水,只是这一次,是喜极而泣。她一下子抱住柳千问,生怕幸福来的太突然,转瞬间又都不见了

“师傅,那小眼仙人是个坏蛋,他欺负我,还欺负小红眼,小红眼是我唯一的朋友,师傅,你要救救小红眼。”苏亦辰指着赵世,委屈地说道

“好,乖孩子,师傅会给你做主。以后只要有师傅在,就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柳千问手牵着苏亦辰,踏着虚空来到赵世的面前,赵世只得暂时放下对幻术的操控,连忙站起身来,向柳千问施礼

“赵世拜见柳师叔,不知师叔此来,所谓何事?”

柳千问铁青着脸,用满是怒火的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赵世,赵世被盯的心里发毛,却一头雾水,

“赵世?”柳千问冷冷地问道

“是,柳师叔,师侄正是赵世。”柳千问的火爆脾气,在幻月宗内只怕没有出其右者,所以突然无厘头的对上柳千问的厉色,赵世表现的极为小心,说话也极为小声

“把你的眼睛睁大了,为什么总是眯着眼,”柳千问再次用冰冷的言语,展示了他那无端而又无礼的霸道,“怪不得你会有眼无珠,连同门师妹都不认识。”

“师妹?师侄不明白,请师叔明示……”赵世不解地小声问道

赵世的不开窍,让原本就被文姓老者激得一腔怒火的柳千问,此刻更为火大,

“好,抬起头来,老夫来告诉你。”

就在赵世依言把头抬到半空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巴掌重重地打在赵世的左脸上,赵世直感觉眼前一黑,双目直冒金星,差点就昏过去

“现在可明白了吗?”

赵世摸了摸被打的左脸,脸并没有肿起来,知道是柳千问手下留情了,只是柳千问的一巴掌,让赵世迷糊了一小段时间,所以赵世还是没能及时回答柳千问的问话,这一切在柳千问看来,就是死脑筋的赵世,还是没能明白,就在柳千问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

俊秀仙人出现,恭敬地跪在柳千问的面前

“柳师叔,请息怒,赵师弟不明就里,冒犯了柳师叔,得罪了小师妹,实在是该罚,只是请柳师叔能看在赵师弟入宗时间尚浅,且此刻还在进行宗门选拔的份上,手下留情。”

“是啊,是啊,柳师弟,这赵世入宗毕竟才十几年嘛,而且今日之事,作为师兄,文某也有责在身,文某的失言,还望柳师弟海涵才是。”虚空之中,传来文姓老者似是充满歉意的声音

俊秀仙人,文姓老者求情的求情,致歉的致歉,再加上自己顺利让苏亦辰接受他这个师傅,柳千问本就是直爽之人,所以胸中的无名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一扫而光

“罢了,罢了,赵世师侄,今日之事,是柳某鲁莽了。只是有一件事,我要正式宣布一下,从今以后,柳某正式收此女为我的亲传弟子,至于掌门师兄处,回宗门以后,我会亲自向他解释的。”

闻言,俊秀仙人连忙拉着赵世齐声跪喊道:“恭喜柳师叔,收得爱徒,欢迎小师妹,加入幻月宗。”

第十一章 生死抉择

幻月宗宗门选拔,第二道玄关内,突然响起柳千问爽朗的笑声

“好孩子,你可愿意拜柳某为师?”柳千问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苏亦辰,眼中尽显慈爱之色,苏亦辰闻言,连忙欲跪下给柳千问叩头,柳千问却拦下苏亦辰,

“不急,不急,待选拔结束,你跟我回山门之后,再正式行拜师之礼不迟。只是,既然你有意认柳某这个师傅,师傅自然要送你见面之礼。”言罢,柳千问伸出右手上下一翻,手掌之中出现一个闪着莹莹红光的鹰形玉佩,

“孩子,我二人是因你无法下得寒冰座而提前结下师徒情缘,此刻你既已是我柳千问的徒弟,就再也不会让你因此犯难,这块鹰扬仙履佩送你,算是为师提前送你的拜师之礼,今后只要有此佩在身,你可以随意在虚空中行走,如履平地,甚至如雄鹰般自由翱翔。”

苏亦辰从柳千问手中接过鹰扬玉佩,愣在当场良久,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俊秀仙人见状,连忙小声提醒道:

“小师妹,还不快谢谢柳师叔,这鹰扬仙履佩可是极罕见的轻身法宝,就连愚兄入宗百余年,此刻化元初期的修为都无法随意脚踩虚空,而且自柳师叔接掌揽月峰,数百年,门下弟子无数,亲传弟子也有十数人,可是没有任何一位像小师妹这样,刚入门就获赠如此贵重的礼物,由此可见小师妹在柳师叔心目中的分量是何等之重。”

此刻苏亦辰早已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一滴滴砸落在鹰扬玉佩之上,

“师傅……除李婆婆外,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是,师傅都知道了,以后师傅会一直疼你,以后也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柳千问眼中闪着泪光,抚着苏亦辰的头,柔声安慰道

眼前的这感人一幕,直看得俊秀仙人和赵世面面相觑,他们的印象中,柳千问一直是一个脾气火爆又极端护短甚至有些无礼霸道的老头,不想今天竟看到他如此心慈柔情的一面,回到幻月宗,只要稍加宣传,这件事绝对是整个幻月宗最大最让人难以置信的奇闻。

“你们两个小子,在一边嘀咕什么呢?”柳千问恢复以往的冰冷

“没有,没有……我二人只是一时被柳师叔的浓情洪恩所感。”俊秀仙人连忙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罢了,罢了,今天柳某破格收了徒弟,却也因鲁莽而打破了选拔的规则,玄一,赵世,这第二关就由柳某代劳重新选拔,也算是柳某补过了,可好?”

“如此,那就再好也没有了,玄一代赵师弟谢过柳师叔。”俊秀仙人向柳千问施礼后,恭敬地答道

听见柳千问要代替赵世完成第二关的选拔,想起还在幻术之中挣扎的苏辰,苏亦辰顿时来了精神,瞬间恢复天真活泼的本性,

“师傅,我可否求您一件事?”苏亦辰来到柳千问面前小声地问道

“好孩子,可是要为师帮助你的那个红眼小友,度过难关?”柳千问柔声问道

柳千问的柔声,让苏亦辰以为柳千问会爽快的答应,所以她不住的点着头

“恩,恩,师傅,小红眼是我唯一的朋友,你能不能也收小红眼做徒弟啊?”

“孩子,不行哦,师傅破例提前收了你,已经做的极为不是了,现在若是再收下你的朋友,岂不是更加无礼至极,而且你的那个红眼小友,为师从选拔还未开始就一直关注于他,虽然他的体内似乎存在一股特殊的力量,可是这个孩子的先天灵根似乎也因为什么特殊的缘故,已然枯竭或断绝,如此这个孩子能踏上吾辈仙途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柳千问不紧不慢地柔声解释道

“啊?”柳千问的话显然让苏亦辰一时无法接受,沉吟片刻,苏亦辰急切地问道:“师傅,那你能不能帮助小红眼续上灵根呢?求师傅了……”

看着苏亦辰天真无邪的脸庞,再加上自己刚刚收下苏亦辰,苏亦辰的第一次请求,原本说什么柳千问都要去满足的,只是关于延续苏辰灵根的请求,柳千问却自问自己做不到,而且不光自己做不到,只怕这整个仙缘大陆都没有人可以做到,

“乖徒儿,你的红眼小友的灵根枯竭或者灵根被切断,就代表他无法利用修真法门聚集天地灵气,也就没法修仙,而且这灵根是先天之物,一旦枯竭或断绝,再延续上就是基本不可能了,除非……”柳千问面色挣扎了一番,停顿片刻后,最终还是坚定道:“总之就是为师没办法帮助他。”

柳千问否定地回答,让苏亦辰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但她似乎还是不愿意放弃苏辰,“不对,师傅,你刚才说除非的,就说明似乎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小红眼的,只是这个办法极为困难,对吗?”

苏亦辰缜密的思维,以及不愿意轻易放弃朋友的动人天性,让柳千问心中顿时对苏亦辰大家赞赏,只是让那红眼小娃踏上仙道续上灵根的方法,实在是太渺茫了,可是他实在不愿意再看见苏亦辰失望的表情,再者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存在奇迹也说不定呢,三者就算此刻自己答应苏亦辰,甚至让苏辰直接通过第二关,随之而来的第三关,苏辰一样是过不去的,所以现在就苏辰的问题骗骗她又有何妨呢

“罢了,如果你的红眼小友能顺利通过老夫的第二关,和随之而来的第三关,老夫就告诉你延续灵根的方法,并设法帮助红眼小娃续上灵根,乖徒儿,你看这样可好?”

见柳千问终于松口,毕竟只是个孩子而没有丝毫城府的苏亦辰,乖巧的点了点头

“如此,玄一师侄,赵世师侄,老夫的选拔现在就开始了。”

“柳师叔,请。”俊秀仙人和赵世齐声道

柳千问立在赵世的寒冰座上,逐一打量了此刻还在赵世幻术中挣扎的余下八人,目光扫到江永时,柳千问沉声道:

“绿衫小娃,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呢?还不立即给老夫站起身来,难道还要老夫亲自过去把你提出来吗?”

此刻正在专心打坐,一动不动的江永,闻言老脸一红,从刚才柳千问出现开始,他们所有的对话,江永都听在耳中,知道柳千问的身份非同小可,而且通过赵世无端挨打,了解了柳千问的霸道与火爆脾气,所以江永瞬间从寒冰座上站起身来,对着柳千问等人连连施礼。

“小娃,你叫什么名字?”柳千问面无表情的问道

“晚生江永”

“恩,不错,不错,是个可造之才,虽然灵根及天赋一般,但是心思缜密,而且还能随意收摄自己的心神,以无我之境界,巧妙躲过赵世的幻术,对一个凡人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小娃,这第二关,你通过了。”

柳千问意外的客气和对自己的肯定,让江永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下一刻,柳千问凭空的手指一拉,江永已经来到了柳千问和俊秀仙人等四人的身边,见柳千问的目光已经转移道其他闯关之人的身上,江永知趣的站到了一边。

柳千问面对着余下七人,眼睛发出同之前赵世睁开眼时一样的强光,再看冰座上七人头顶的圆形光幕时,之前众人斗白虎的场景转换,柳千问的身影已然出现其中。

苏辰的光幕中,此刻柳千问盘膝坐于一颗菩提树下,苏辰站在他的面前,用一种充满疑惑的眼神打量着柳千问,只听柳千问率先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娃,姓谁名谁,为何想入我幻月宗门?”

见柳千问是一位老者,苏辰恭敬的回道:“老人家,我是苏辰,加入幻月宗是为了给我娘报仇。”

“哦?是她吗?”柳千问手指凭空的一点,半空中出现一个紫衫妇人,此刻正被一条绳子吊在菩提树上,双目紧闭,像是已经昏过去了。

“娘……”苏辰大喊着跑向紫衫妇人,柳千问则伸手一把将他拦住,

“小娃,别急,既然你想入我宗门,要踏上修真之道,需知修真之人最忌为俗世情缘乱了道心,所以要入吾道,就必须先斩断俗缘,清除羁绊。”

闻言,苏辰冷冷地回道:

“所以呢……”

“所以,要入我宗门,要么你可以无情地亲手斩杀你心中最珍视之人,要么由我抹去你关于此人的记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为了省去你抹除记忆后,你所珍视之人将要承受的痛苦,老夫劝你,不如直接干净地将她杀了。”

“什么?”柳千问的话,让苏辰如晴天霹雳,“那我不入了呢?是否可以带着我娘离开?”

“不入了?”柳千问冷笑道,“好啊,不入也可以,我会放了你娘,不过你跑不掉,我会把你练成炉鼎,就像他们一样,最终变成傀儡。”柳千问手指又是凭空一点,菩提树下再次出现八个被吊在半空的人,这八人赫然就是苏亦辰等其余八人。

“小娃,三息时间,做出选择,否则老夫就带你杀了你娘......”

第十二章 一咬情深

看着苏辰的双眼瞬间被红芒淹没,苏亦辰再也看不下去,大声的叫喊道:

“师傅,快放了小红眼,你说过要帮助他的,难道你是骗我的?”

“小师妹,不可打扰柳师叔,现在正是第二关最紧要的关头,幻术中下一刻众人的表现,将直接决定谁可以通过第二关,仔细听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答案,这个答案对你或许也非常重要。”俊秀仙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每个光幕郑重地说道。

“重要答案?”苏亦辰口中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不……”

幻术光幕中,苏辰突然疯狂的大笑起来,

“我选你妹,什么狗屁规则?什么狗屁幻月宗?什么狗屁修仙之道?我苏辰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受人威胁,我苏辰的亲人只要我活着,就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人要碰,我就杀人,天要碰,我就灭天。”血红的双眼,就算是此刻依然挂在脸上的亦正亦邪的笑容,让柳千问眼中对苏辰的兴趣也越来越浓,“赵世,你一定是赵世那厮幻化而成的,之前是一头白虎要吃了我娘,现在竟然又让我亲手来杀我娘,赵世,你害我娘害的还不够吗?现在竟然还要设计再将我娘杀死,你这个人渣,我要杀了你……”

苏辰持续疯狂的朝天怒吼着,眼中红芒越来越盛,整个身体此时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火焰爬满,片刻后他的手中更是出现了一把通体火红的仙剑,

“终于要出现了吗?”柳千问此刻精神高度集中的观察着苏辰,苏辰满目狰狞,身体多处青筋爆出,就在这时,柳千问的脸上突然现出凝重,继而是一脸地无奈,而苏辰只觉左手手臂之上,突然传来钻心剧痛,然后大量鲜血喷涌而出,最后大脑一片空白,待到恢复神识,睁开眼睛时,只见眼前苏亦辰正抱着自己的左臂用力的咬着,苏辰此刻云里雾里,看着极为认真的咬着自己的苏亦辰,楞在当场,竟一时忘记了疼痛。

“咦?小红眼,你终于醒过来了。”苏亦辰抬起头,此刻像个小吸血鬼般,高兴地问道

“你?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苏辰惊魂甫定,面无血色,小心翼翼地起身望了望四周,当看到不远处的柳千问及赵世时,苏辰顿时又分外眼红,

“赵世,你这个畜生,快还我娘来……”

“小红眼,你疯了,你这个笨蛋,你刚才看到的一切只是幻觉罢了。”身边的苏亦辰一边拉住苏辰,一边没好气地解释道

“幻觉?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到我娘被他们抓走了,而且还看到,还看到……”

“还看到我也被抓住,要被变成傀儡,是不是?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刚才只是中了我师傅的幻术而已,玄一师兄说师傅的幻术是要从你们口中逼出可以决定你们是否通过第二关的答案,只是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忍看见你难受,才出手咬你,把你从幻术中拉了出来。”

幻术?答案?师傅?师兄?

“不错”苏辰暗忖道,“在看到苏亦辰之前,留在脑中最后的画面,确实是那个青衫老者要我做出抉择,看来苏亦辰说的都是真的,是她救了我,才认识这么短的时间,她就把我当做她唯一的朋友,而且对我这般好。”

“苏亦辰,我……”苏辰一脸的茫然,看着眼前满嘴是血而又异常可爱的苏亦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绣娘和莲儿外,似乎他再没有别的亲人,而那个传闻是自己亲生爹爹的仙人赵世,现在确是苏辰最为想杀之人。

“嘿嘿,小红眼,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嘛,救你是应该的。”又是那抹迷死辰不偿命的浅笑,这一刻配上嘴唇之上沾满的血红,在苏辰眼中,或许今生都不会再有比眼前更美的场景出现,也仅仅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的心中自己又多了一位亲人。

“谢谢。”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是那却是苏辰内心最真实的告白,字字千金,永不敢忘

“干嘛,小红眼,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呀,此刻我满嘴是血,是不是很丑?都怪你啦,我那么用力的打你,你都不醒,所以我只能咬你了,小红眼,你痛不痛啊?”苏亦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嘴,脸微微地红起来。

“不痛……没有……你很好看。”苏辰的心中一种奇妙的近乎苦涩的感觉隐隐的升起,以致于苏辰有点语无伦次

“好了,一点都不好玩,你这个家伙一点真心都没有,每次都是这种表情,我根本分不出好坏,哼!”显然是苏辰天生的亦正亦邪的笑脸,又闯了祸,“罢了,我来带你走吧?来跟我来,我带你飞,嘿嘿”

说着就要拉起苏辰的手,从寒冰座走向空中,苏辰出于本能,一下子把手从苏亦辰的手中挣脱,然后茫然地看着苏亦辰,苏亦辰起先是一脸的疑惑,继而又银铃般咯咯地笑起来,

“小红眼,你个笨蛋,是不是怕我把你从空中带到地上摔着你,哎呀,不会了,我会飞呢,不信你看。”苏亦辰独自踩在虚空中,欢快地转着跳着,时而像一支蝴蝶翩翩起舞,时而又像一只雏鹰振翅飞翔,此刻她就是一个美丽活泼地精灵,一个无所不能地人间仙子。

“小红眼,这次你相信我了吧,不要再傻看了呢,也不要羡慕,因为我有这个。”苏亦辰拿出闪着莹莹红光的鹰形玉佩,“这是师傅送我的鹰扬仙履佩,只要拿着它,我就可以像雄鹰一样随意的在空中飞翔。来,把手给我,我来带着你飞。”

“师傅?”苏辰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对啊,小红眼,那个你刚才在幻术中看到的青衫老头就是我的师傅,是不是很帅啊?若不是师傅来帮我,提前收我进入幻月宗,此刻我还在受着那老鼠眼仙人的欺负,当然也就救不了你,若如此怕是你已经在那个老鼠眼仙人的幻术中被小白虎吃了,嘿嘿。”苏亦辰朝着苏辰做了个鬼脸,继续道:“好了,快来,我们一起去飞。”

第二玄关内,红色的苍穹,青色的火焰,此刻都将成为美丽的陪衬,在这个有限的天地之间,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手牵着手在空中欢乐地飘荡着,宛如两只相互嬉戏打闹的花间蝴蝶。

“小红眼,我们要做永远的朋友,好吗?”

“好”

“我咬了你,你会不会恨我?会不会以后不愿意跟我玩?”

“不会”

“那你也会永远都陪我玩我的石子吗?”

“会”

“恩,小红眼你真好,那我们以后永远都不分开,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永远的一起玩了。”

“好,永远不分开,永远一起玩”幻中惊梦谁人咬?豆蔻朦胧花开早。竹马青梅不离志,青焰红天震九霄……“恩,小红眼永远是苏亦辰唯一的朋友……”如题,一咬情深……

“赵师弟,这个王祥……”俊秀仙人看着幻境中的王祥,若有所指地看向赵世,而此刻的赵世,双目圆睁,目露精光,神情复杂,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幻境中的王祥,一脸地坚毅,视线始终不离一直呆在树上的自己的母亲,当柳千问说出三息时间,要王祥做出和苏辰之前的一样的抉择时,王祥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地迟疑,仅仅一息过后,就斩钉截铁地道:

“放了我娘,我甘愿做你的炉鼎,做你的傀儡。”

柳千问的眼中同时闪过一丝惊异和赞赏,而后冷笑道:

“小娃娃,一时冲动,话说的很漂亮,你真愿意为了你娘而成为老夫的傀儡?若如此,现在你就在老夫的面前拔剑自刎,老夫以整个幻月宗宗门立誓,你死之后,保证会放你娘离开。”

寒光一闪,一把青锋钢剑出现在王祥的手中,王祥手握钢剑,仰天长笑,凛然道:

“哈哈,茫茫仙道,名门正宗,原来也只是欺世盗名、无耻鼠辈聚集之所,没有了娘,就算世界再大,人生再美,对我王祥来说也只是苟存于世,没有了娘,我王祥纵使成仙得道,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又有何义,又有何义……今日王祥手持三尺剑,为救亲娘,纵血溅七步,立丧黄泉,那也是死得其所,只求你堂堂仙宗能保有最后的一丝信诺,在我死后,放了我娘,娘,祥儿不孝,先走一步。”

青锋剑寒光闪闪,此刻剑尖正对着王祥的心口,准确而有力的刺下,只是在剑芒快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刻,剑尖的点点寒芒,迅速胀大,并瞬间充满整个幻术空间,而在俊秀仙人等人的眼前,王祥头顶的圆形光幕已然消失,幻月宗宗门选拔的第二道关口,王祥顺利的通关。

第十三章 不同抉择,不同人生

“赵师弟,这王祥就是你要找的孩子吧?虽然他的选择有些偏执,但却也正说明了他是至诚至孝之人,娘在他的心目中地地位胜过一切,不愧是混沌元灵选中之人。只是他的这份万事以孝为尊而缺乏变通的偏执,不知对拥有混沌元灵的他是好是坏?”俊秀仙人眼中充满赞赏而又不无忧虑的说道

“二师兄,当年赵世犯下大错,蒙师傅厚恩得以重生,修道十数年来,心中常有奇结不得解,忧思不得放,不想今日,终得见心中牵挂之人,虽年少吃尽苦楚,但眼中坚毅,胸中豪气,气冲寰宇,孝感九天,着实让赵世心欣体慰,赵世感谢上苍,就算此刻就让赵世得报万千恶果,赵世也死而无憾。”赵世此刻老泪纵横,之前常有的猥琐之态,一时皆无,有的只是眼中的知足与慈爱,胸中的欣慰和坦然。

“赵师弟,如此你应该与那王祥相认才是。”

“不必了,二师兄,赵世不配,今日一见已经了却赵世多年的夙愿,赵世不敢奢求。”

“也罢,这王祥天资卓越,心有无坚可摧之羁绊,又是混沌灵体,想必通过此次选拔而加入我幻月宗门,应不是难事,到时即便赵师弟不愿意相认,但若能常得相见,也是一件好事,这件事便交给我来办吧,我会奏明师傅,若王祥获得入我宗门的资格,请他老人家收王祥入我观月峰,赵师弟,你看如此可好?”

“赵世谢过二师兄。”俊秀仙人连忙扶起拜伏在地的赵世

此刻站在一旁的江永,闻言眼珠不停地打着转,心中暗忖道:

“选拔开始之前,就听那小胖子张勇说过,那苏辰就是这恶棍赵世当年滔天恶行生下的孽种,不想难道这王祥也是吗?而且从他二人之前的表现来看,这二人似乎都有着先天灵力,而且天资高绝,从之前他们所有人的对话之中,幻月宗应该是有玄一、赵世所在的观月峰,柳千问的揽月峰,还有之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另一老者所在的另一峰,若每一峰只有一个名额,现在揽月峰的名额已经提前被那小丫头锁定,除苏辰的情况比较复杂之外,这王祥似乎又铁定已入观月峰,如此我的机会就相当少了,而且此刻还有五人还在幻境之中,如此,如此……”

“如此你就入我攀月峰如何?”江永的心中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他不可置信的向四周看了看,见除了俊秀仙人和赵世之外,未见其他人,顿时心生警惕,连忙收摄心神,进入无我之境

“不错,不错,小娃子反应倒是挺快,只不过你的这招对付入道方才十几年,而且天资一般的赵世还可,在文某面前,只怕就没有任何效用了。”心中的那股声音旁若无人的笑起来

“前辈是谁?晚生江永”江永怔了怔神,还算镇静地问道

“恩,不错,遇事不急不躁,而且机思敏捷,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若严加训导,将来可堪大用,小娃子,你可愿意入我攀月峰啊?”

“攀月峰?”

“不错,老夫就是幻月宗攀月峰掌峰文仲。你不用担心,此刻在你的心境之中只有你我二人,此间他人不会察觉的,你可愿意做老夫的徒弟啊?”文仲用他那圆润有力地声音问道

江永此刻心如万千潮涌,但依然面色如常,思虑片刻后,在心中用极为恭敬地口吻说道:

“师傅在上,请先受江永口头一拜。”

“恩,小娃子,老夫抢不到先天聚灵体,也抢不过混沌孝灵,能得到一个心机超人的聪明徒弟也是不错的,只是小娃子,你的先天灵根实在是一般,如此是通不过第三关的。”文仲不无惋惜地叹息道

“之前霸道但一身正气的柳千问这般说,现在这文仲也是一般的说辞,想来我江永的灵根确实是我入选幻月宗的阻碍。”江永此刻心急电转,眼珠同样飞快地转着,片刻后终于做出了选择,怔怔道

“请师傅帮助江永,若江永成功入得仙道,以后师傅就是江永的再生父母。”江永此刻当真是情真意切

“无妨,无妨,就交给老夫吧,老夫只需在你体内注入一道先天灵气,就可助你成功通过第三关,而且不被任何人发觉,只是这道先天灵气来自老夫,要让他带有你的气息,就必须加入你的魂血,小娃子,你可愿把你的魂血交给老夫啊?”

此刻江永虽然不知道魂血为何物,但他隐隐感觉这魂血必是极重要之物,所以在回答文仲的话前,江永的心中起了一丝犹豫,文仲见状,继续不紧不慢地道:

“小娃子,你不用怕,老夫得到你的魂血之后,也只是将它注入老夫的一道先天灵气之内,然后再把这道因为有你的魂血存在而带有你气息的灵气注回你的体内而已,假如不这样,只怕无法帮助你通过第三关,而不被他人发现啊。”说完文仲又似有些失望地略作叹息

江永心中挣扎,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之中浮现

“从小我就是众人眼中的神童,是天才,一直被熟知他的人高高的捧在天上,可是谁又能明白我内心的苦,高处不胜寒,世态炎凉,人心难测,他们所谓的脸上的和颜悦色,口中的言辞褒奖,其中又有多少暗藏虚伪和险恶,那些平日里口口声声夸我是天才的人,又有多少人是出于真心?又有多少人在内心因为嫉妒无数次的而诅咒我有一天会一败涂地,沦为废物?这次参加幻月宗宗门选拔,成功则已,失败的话将接受多少人的冷嘲热讽,和背地里的阴险奸笑,又有多少人其实都在等着看我落选后地丑态,不行,绝不可以,我江永绝不会让你们这些小人得逞,我江永无论做什么无论用什么手段,都只能成功,绝不允许失败……”心中坚定了一股信念之后,江永在心中对文仲说道:

“一切皆凭师傅做主。”

“好,好,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小娃子,放松你的心神……”伴随着文仲的话音,江永只觉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关乎灵魂血脉的东西被生生地抽走,但仅仅三息过后,一个从未感受过的充盈之感遍布全身,江永只觉此刻自己身轻如燕和说不出的心舒气畅。

“小娃子,你我之间的约定只存在你我二人之间,万勿告诉他人,我们幻月宗见。”

江永在心中呼喊数遍确认那文仲已不在后,理了理心神,再度回到还在进行的第二关选拔,此刻听见俊秀仙人的口中传来声声赞赏:

“想不到这小胖子,竟然不像他的外表般不中用,还勉强算得上是位义士。”

还在第二关中挣扎的剩余五人,此刻已经有三人的心理防线崩溃而造成幻术崩溃,那名字分别叫时满意,李瑞和李涛的三个小娃,也因为通关失败在一阵青光闪烁中,消失在这片空间之中,而剩下的张勇和王汉,正在做着两种不同的扣人心弦的选择,圆形光幕中,身体肥胖的张勇因极度的心里压力满面汗水,并大大地喘着粗气,

“三息时间,要我做出选择吗?”张勇在心中问着自己,看着菩提树下吊着的和自己体型相近的父亲,和即将变成傀儡的其余八人,两息后,张勇似乎做出了选择,

“老人家,在我做出选择之前,是否可以给张勇一把刀?”

“当然可以。”菩提树下的柳千问,手指一点,一把金背大刀出现在张勇的手里,张勇右手拿着大刀,左手摸了摸大刀刀刃,确认刀刃极为锋利后,张勇未加思索,瞬间一刀斩下了自己的左臂,鲜血狂涌而出,张勇带着苍白的脸色,先是对着自己父亲说道:

“爹,张勇不孝,你多年的养育之恩,张勇只能来世再报。”然后又对着柳千问,坚定地道:

“老人家,请抹去张勇的记忆,今生父母的养育之恩,张勇已经断臂相还,从此茫茫仙途,张勇再无牵绊。”

“好,好,好……”在柳千问接连地几个好字声中,一个闪耀光点飞向张勇的眉心,而后在张勇的眉心前迅速膨胀并覆盖整个圆形光幕,最终圆形光幕消失,张勇的幻术解开。

再看那叫王汉的黑塔少年时,三息的时间的第一息,他向柳千问要了一把同样的金背大刀,犹豫一息后,王汉褪出眼中脸上的挣扎,举刀在第三息,面无表情地将吊在树上的一个大约只有七八岁的红衫小女孩,一刀砍为两截,鲜血喷溅到他的身上和脸上,王汉仰天狂啸:

“谁人能如我般一刀斩断俗缘?谁人能如我般一心痴恋仙班?谁能……?”

柳千问看着眼前的大笑的王汉,眼中闪出一抹奇异的光,那股奇异的光在把断为两截的红衫幼女复原一体后,充满光幕,王汉的幻术也已然解开。

此刻立于俊秀仙人等人身旁的柳千问的本体缓缓地睁开双眼,随即他的大手一挥,王汉,张勇,已然出现在他的身旁,当然也包括之前一直在空中嬉戏的苏辰和苏亦辰。

第十四章 羁绊

柳千问大袖一挥,众人平安地落到火鲤坛上,此刻俊秀仙人和赵世立于柳千问的身后,柳千问的对面,从幻术中成功脱险的六个孩童整齐的排成一排,

“徒儿,下次再不可如此般胡闹,若不是为师手下留情,只怕你的红眼小友此刻早已心神受损,你又如何会如此轻易地就救出你的红眼小友?”柳千问面无表情,对着苏亦辰略带责备地说道

苏亦辰未置可否,只是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柳千问微微地一声叹息,接着对苏辰道:

“也罢,红眼小娃,此次逃脱老夫的幻境,虽说是借助外力,但是你不屈不挠的品格中,似是有一丝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豪迈,遇事虽说有些冲动,却有深合吾意的热血,老夫勉强算你通过,只是你的灵根断绝,能否通过选拔的第三关,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须知灵根之于修真之人,就好比根之于树,没有根来吸收养分,树木又怎么可能参天,只怕还是小树的时候就要死去了……而这世间能延续灵根之法,或许真的存在,但老夫修道数百年,却未曾听闻,仙道茫茫,只怕你的修仙之路是极渺茫的……”柳千问最后的话中似是夹杂着一丝的惋惜,而且最后的几句话有很大程度是说给苏亦辰听的

苏亦辰一把抓住苏辰的手,苏辰能明显地感觉到,苏亦辰手心中此刻充满汗水,

“小红眼,不要怕,一定会有办法的。”

“王祥,你的表现实在是老夫都要钦佩,修道之人,虽说不可为俗缘而惑了道心,但吾辈修士,需心存羁绊,胸中常存不为外力所转移的坚定,有时候近乎偏执,但吾辈却愿意为这份偏执而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当为最之难能可贵,对你,老夫很满意,希望你能顺利通过第三关,加入我幻月宗。你可有什么想要跟老夫说的?”对待王祥,柳千问用上了绝不多见的客气加赞赏,更有甚者,他对王祥此刻的心境,竟也有极大的兴趣。

“没有,我只要我娘平安”王祥面目表情,只有简单而生硬地几个字,此刻王祥眼中的坚毅,以及他常有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慢,在众孩童眼中不再那么刺眼,王祥的形象也如他的身材一般,变得高大壮实。

还剩下的两人中,张勇和王汉表情各异,张勇脸上略微地带着些许的焦急,而王汉此刻双手抱于胸前,淡灰色的袍子衬着黝黑发亮的皮肤,宛如一座铁塔,他面色平静,显然对自己的表现极为自信,柳千问恢复以往冰冷的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游走着,却迟迟没有说话,张勇肥肥的脸上开始有汗水不断地渗出,就在这时,突然“啪,啪”的两声脆响,张勇双目紧闭,却迟迟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

“难道打得不是我?”张勇小心地缓缓睁开眼睛,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前胸后背,但他却有幸看到,此刻两鬓各有一个红色掌印,嘴角不断有鲜血溢出的王汉,柳千问近乎愤怒而又鄙夷的骂声响起:

“畜生,你心中可有珍视之人?你心中可残存一丝人性真情?当你满身沾满亲人的鲜血,仰天狂笑谁人能如你般一刀斩断俗缘?谁人能如你般一心痴恋仙班?之时,可曾想过,你与魔何异?如此修道,又有何用?此般无情绝情之人,实为我辈修士所不耻,正可谓人人得而诛之,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无情皆沦魔,当年十全剑尊,之所以气吞寰宇,扭转山河天地,凭一人之力从此改变世间仙凡格局,靠的就是其身拥有忠孝仁义爱五大混沌元灵,同时也因其本人同时兼具忠孝仁义爱的五大立身之本,而被后世称为完人,并尊其为十全剑尊,十全剑尊后,有人在剑尊所辟之修真之道的基础上,另辟蹊径,修炼为我正派之人所不耻的无情魔道,此种旁门左道靠的就是斩灭所有情缘,心中只有自我,不择手段,滥杀无辜,为证得其心中大道,双手沾满鲜血,丧失人性,还常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自勉,入魔越来越深,最终于**何异,人说虎毒而不食子,狼凶而不吃父,王汉,你今日举刀斩杀你年幼小妹之时,只怕连**都不如,我堂堂幻月正宗,又如何会招你等贱类门人,滚……”柳千问又一巴掌将王汉扇翻在地,下一刻王汉的身体在柳千问的又一巴掌下,在空中翻了几滚之后,消失在红色苍穹之上,只是柳千问没发现的是,那一刻王汉的眼中充满怨毒。

此时的柳千问面色铁青,他独特的冰冷和威严,让张勇顿时汗如雨下,而柳千问此刻看向张勇的目光,在张勇的眼中就是一把无情的刻刀,

“你是叫张勇?”柳千问冷冷地问道

“是,我…我…是张…张勇。”张勇有些结巴的回道,张勇的结巴让柳千问瞬间变得有些不爽,厉声道:“好好说话,男子汉应该头顶苍天,脚踏四海,干云豪气可冲牛斗,如何像你这般遇事结结巴巴,战战兢兢?方才你在我幻境之中,挥刀斩断自己左臂之时,何曾如此刻般懦弱?”

“是,我是张勇。”人言严师出高徒,此刻一点不假,柳千问一番疾言厉色,似乎让胖胖地张勇瞬间就成熟了不少。

“罢了,张勇虽说你的选择老夫不是很中意,但是你挥刀毫不犹豫的斩断自己的左臂,以报父母养育之恩,也算是一义,念在你诚心要入我门,本性不坏,老夫勉强算你通过吧,而且你既心中存义,日后也必有新的羁绊生于心间,总算是没有完全断了吾辈奉行的有情道,若能有缘入我幻月宗,老夫期待你的成长。”

“是,张勇深得前辈教导之旨,日后必将潜心修道,不负前辈教诲。”

柳千问点评完最后一个张勇之后,又依次将通关的五名孩童仔细打量了一番,继续冷然道:

“吾辈修士,须知吾辈立于天地之间,绝不是只为吾辈个人而存,吾辈须心存羁绊,才能始终走在正道之上,茫茫仙道,无尽无边,日后尔等若踏上此道,必会体会我今日之言的深意,接下来的第三关,祝尔等好运。”

“徒儿,虽然为师已提前收你入我揽月峰,但是既然此刻还在选拔之中,剩余的最后第三关,你也参与便了,认真选拔,切不可失了我揽月峰的威名。”柳千问不忘对苏亦辰的点拨

“是,徒儿知道了。”苏亦辰郑重地答道,心里则暗忖道:“虽然师傅脾气比较怪,为人有时候比较霸道,但是他老人家一身正气,又那么疼我,而且还那么帅,嘿嘿,以后我一定会好好跟着他学道,对了,还有小红眼,恩,师傅应该也会喜欢小红眼的,嘿嘿。”苏亦辰小心翼翼地伸手过去再次抓住苏辰的手,握紧再握紧。

“如此,老夫此间事了,先行去了。”柳千问的身形一闪,整个人已消失在虚空之中。

“赵师弟,这还真像柳师叔的性格,来去如风,柳师傅此人,虽然平日里冷言冷语,让人难以接近,但是他刚才的主持的选拔和对众人的教诲,当真是吾辈学习的典范啊,只是师叔似乎把我二人当做空气了,嘿嘿”俊秀仙人有些无奈地苦笑道

而赵世此刻似乎一心都在王祥的身上,对俊秀仙人的话肯定就没听见,

“我去,都跟我深沉呢,也罢,也罢,算我命苦,不招人待见,师门之命,这选拔还得继续进行!”

俊秀仙人清了清嗓子,有些漫不经心地随意说道:

“恭喜各位小道友,哦,还有我的可爱的小师妹,顺利通过第二关的考验,从当初参加选拔的二百多人,到第二关仅仅剩下九人,如今第二关结束,只剩下你们五个了,第三关马上开始,师兄我真是关关冷汗常流啊,只是你们几个千万要争气,好歹到时候还能有一个入我观月峰,要不回去师傅还不打断我的腿?”

俊秀仙人前前后后给众人造成的形象落差,着实让苏亦辰等人不禁想要发笑,起初那俊朗的外表下**倜傥令人仰慕的仙人气场,此刻已经为一副略有些不正经的幽默小生所取代,不过如此俊秀仙人才真正地接上地气,成为众孩童心中倍感亲切的“二师兄”。

“好了,言归正传,拥有了第一关的决心,体悟了第二关的羁绊,此刻你们已经具备入道修仙的条件,只是我幻月宗门人必须是天赋异禀,出类拔萃之辈,所以要入我宗门,还必须要有优越的灵根,这第三关其实很简单,就是用你们的灵根,让我幻月宗无上至宝九灵玄晶树,至少结出6颗玄晶圣果……”

俊秀仙人此刻双目透出精光,右手捏着印决,一阵红光闪耀之中,第二道青色火墙之上,突然有道门缓缓而开……

第十五章 九灵玄晶树

“恩,看来那文仲没有蒙我,第三关确实是考验灵根的强弱。”江永心中火热,渐渐被自信爬满,他小心地跟在众人的后面,脸色却平静地像一弯千年不动地死水……

众人走进门来,进入选拔的第三关,也就是火鲤坛的最中央,此刻坛中心原本数丈高的青色火焰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大约一丈高,但看上去光秃秃没有任何叶子且通体透明的水晶大树,水晶大树的底部赫然还存在小股的青色火焰,

“这就是我幻月宗无上至宝九灵玄晶树,当然这不是本体,而是来自本体的一个小的分支体,但是选拔完全够用了,”俊秀仙人笑着介绍道,“既然你们今天有幸见识到了这九灵玄晶树,那为兄就介绍一下吧,这九灵玄晶树,传说生于一块来自混沌的天地玄晶,传说这玄晶当年为我幻月宗创宗祖师易阳真人偶然所得,并机缘巧合之下让玄晶接受了混沌元灵的滋养,不想这天地玄晶竟然自行产生了灵根,从此经过近千年的培育与生长,终长成今天的九灵玄晶树,而这玄晶树之所以被称为九灵玄晶树,是因为这玄晶树二百年一开花生得幼果,还要二百年果实才会成熟,最后会据其灵根所采的天地灵气的属性,而结出不同属性的玄晶圣果,这玄晶圣果共有九种灵类,分别是来自地属性的金木水火土五灵,天属性的风雷二灵,当然物极必反,玄晶树能结出的余下的两种圣果则是暗属性的阴魔二灵,阴、魔两种玄晶果,虽然也蕴含着强大的能量,但那是遁入魔道之力,有悖我明宗正道之旨,所以若九灵玄晶树结得暗属性的果实,则将被销毁,已绝后患,同时每当九灵玄晶树结出阴魔果实时,就会有修真界的魔门左道们蠢蠢欲动,三百五十年前,九灵玄晶树上次果实成熟之期,我幻月宗就受到围攻,虽然我幻月宗门人殊死抵抗并击退魔军,但也同样损失惨重,当时的揽月宗掌峰风扬风师叔,不幸陨落,而他的妻子厉菲厉师叔也不知所踪,这一战我幻月宗元气有所损伤,并最终从石国第一修真门派的宝座上落到现在的第二位,当然,告诉你们这些,是为了让你们更快的了解我幻月宗,若有幸通过第三关进入我幻月宗,希望你们能永远以我幻月宗为荣,也祝愿你们能早日成为幻月宗的中坚力量。”俊秀仙人口口生风,不遗余力的讲述,让六个孩童此刻当真是热血澎湃,苏亦辰更是调皮的问道:

“玄一师兄,那这玄晶圣果到底好不好吃啊?你一定吃过吧?”

这个问题让俊秀仙人直接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道:

“为兄入门之时,果实还在成长期哦,所以我没有吃过,而且这玄晶圣果的果实毕竟数量有限,我幻月宗又是门人数千的大宗派,所以想得到吃玄晶圣果的机会,是非常难的,不过小师妹你天赋异禀,再得柳师叔倾力相授修真法门,想必吃上玄晶圣果,那是迟早的事,而且还有五十年的时间,九灵玄晶树的果实就要成熟了,到时候我幻月宗会举行盛大的论道大会,若小师妹到时候可以一举夺魁,想必就会得到玄晶圣果的奖励了,所以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为兄就是没有你们般命好,唉。”说完俊秀仙人夸张的叹了声气。

苏亦辰冲着俊秀仙人做了个鬼脸,而后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非常认真的问道:

“玄一师兄,那这玄晶圣果,会不会对灵根的滋养有很大效果呢?”

苏亦辰的问话,让旁边的苏辰顿时心头一紧,他用力地握得自己的拳头咯咯作响

而俊秀仙人此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的心里明白苏亦辰此问的意思,只是苏辰的问题是灵根断绝,只怕就算是玄晶圣果也不会有丝毫的作用,但苏亦辰灼灼的充满期待的眼神,让俊秀仙人心中有一丝的不忍,

“啊?或许有哦,只是为兄没吃过,所以不敢给你保证!”

“真的。”苏亦辰一脸兴奋地叫道

“恩,或许吧。”俊秀仙人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眼中一抹茫然之色一闪即没,片刻后他怔了怔神,正色道:

“好了,下面开始我们的第三关选拔,很简单,走到九灵玄晶树下,靠着树干盘膝做好,身体接触到树干的同时,会触发结界,到时候你们的先天灵根就是这玄晶树的根,至于九灵玄晶树会长出多少颗果实,就看你们的天赋了,满分是十颗。我先来做个示范吧!”

说完俊秀仙人缓步走向九灵玄晶树,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向赵世嘱托道:

“赵师弟,看住孩子们,不要让他们接近。”

大约十息过后,俊秀仙人来到九灵玄晶树的树下,盘膝做好,就在他的后背贴上玄晶树树干的一刻,一道红光闪耀后,再看时,俊秀仙人似已进入树中,此刻从苏辰等人的视角看过去,俊秀仙人正盘膝坐于树中,透过透明的树干可以看到他有些虚幻的身影,仅仅数息过后,俊秀仙人的周身开始有红芒波动,紧接着一条宽大的,近乎占到整个树干截面四分之三的红线,沿着树干向上延伸并瞬间充满所有枝干,五息后,玄晶树的树枝上开始长满绿绿的叶子,再五息后,树上开出十朵红色的小花,又是十息过后,玄晶树上结出十颗火红的圆形果实,果实亮晶晶似鲜红欲滴。就在众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之时,或许是因为灵根的源力太过充足,十颗火红果实竟然一齐爆掉,见状,俊秀仙人连忙跳出树干,见众人相安无事,老脸通红,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

“这下丑丢大了,竟然用过了劲,我真的只是轻轻地一用力,真的……”

出乎意料的是,几个孩子除了赵世外,似乎根本没看懂,此刻都是一脸的崇拜,如此,俊秀仙人用手顺了顺胸口,面色平静地走回众人的身边,故作镇静地问道

“好了,谁要第一个上呢?”

六人皆保持沉默,无奈之下,俊秀仙人只能突然灵光一闪似地说道:

“要不我们女生优先吧?小师妹,哥哥们都在让你,你作为第一个提前保送我幻月宗的人,就当仁不让吧?”

苏亦辰吐了吐舌头,深呼了一口气,欢快地说道:

“我去就我去,一群胆小鬼,哼!”

在玄晶树下坐定的苏亦辰,顺利的进入结界并出现在树干中央,数息后,她的身上开始如俊秀仙人般出现灵纹波动,只是苏亦辰的灵纹竟然呈现五彩之色,

“恩,不错,果然是我柳千问选中之人,可怕的先天聚灵体,小丫头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头,走过很多的地方,所以她的先天聚灵根内此刻才会聚齐了金木水火土五大地属性灵气,恩,不简单哦,我揽月峰的未来就在你的手上了,徒儿。”站在虚空中,正在密切关注着选拔的柳千问的脸上,此刻溢满喜悦,赞赏还有一丝的心疼。

此时九灵玄晶树的树干中,呈五彩也有一半树干截面宽度的线条,向上充满整棵玄晶树,树干上长满叶子后,五息之后,同样是开出十朵小花,小花呈五色,每色两朵,十息过后,十颗果实长成,只是有一颗金色果实略有干瘪,

“哦?看来金属性灵气偏少了点,这也不能怪她,金属性的灵气本来就比较稀少,而且若不是这小丫头囫囵吐枣似的乱吞一气,若她体内只储备了一种灵气,只怕长出十颗果实获得满分是没有丝毫问题的,小小年纪能有如此灵气储备,老夫已经很满意了。”柳千问负手而立,不住地点着头。

“勉强算是十颗,天呐,小师妹真不愧是柳师叔亲自选中之人,入门灵根测试竟然能有这等成绩,在我幻月宗历史中,近八百年来,也只出现过一次,听说上一次做到入门就十颗果实的是已经失踪的厉菲,厉师叔,小师妹,你真是前途无量,师兄我压力山大啊……”俊秀仙人故作擦汗状……

苏亦辰近乎完美的表现,也让苏辰倍感压力,但是他还是由衷为苏亦辰感到高兴,

“下一个,我来吧……”身着绿衫地江永,自信满满,潇洒地走向九灵玄晶树,一切准备妥当后,他的身上波动的同是绿色的灵纹,在他绿衫的映衬下,让此刻正在关注着他的众人无法看的真切,一条宽度较小,似乎只有树干截面六分之一的绿色线条,缓慢地充满整个玄晶树,或许是为了区别他灵线的颜色,这一次树上长满的是如玄晶树树干般透明的水晶色叶子,起初只开出了五朵绿色小花,而树干中的江永也已满头大汗,

“看来这个绿衫小娃要失败了,若论聪明,机敏,心思,恐怕这几个小娃子中,没有一个可以比的上他,当初随意就可展开的无我之境,着实让老夫有些惊讶,只是他的灵根实在太弱了。文师兄,你看呢?”柳千问有些惋惜地向文仲问道

而文仲则眼神不离江永,先是淡淡地肯定了柳千问的判断之后,他的眼中一阵不易察觉的光微微亮起,于此同时,江永则突然感觉体内又无端多了一股充盈之力,紧接着九灵玄晶树上也结出了第六多绿色小花,十息过后,六颗圆圆饱满的绿色果实终于出现,江永有惊无险的通过了第三关,

“哈哈,看来老天不愿意放弃心思敏捷的天才小娃啊?”文仲突然有些放肆的大笑起来,柳千问的眼中则抹上了一丝难名的惊疑,而且就在众人包括柳千问在内,此时视线无法到达的第六颗果实的背面,赫然存在着一条黑色蛇形条纹……

第十六章 意外结果

“啊,太精彩了,江师弟,第六朵花生出的时候,简直是有如神助啊,虽然有些惊险,但是你还是顺利的通过第三关,很好,幻月宗的大门已经向你敞开。”俊秀仙人煞有介事地说道

,而俊秀仙人说到有如神助的时候,江永的心不禁咯噔一下,但还是很快归于平静,

“谢师兄,江永今日能顺利通关,实在有些运气的成分,江永惭愧。若有幸进入幻月宗,日后还请师兄多多教导才是。”

江永一边极为礼貌地回答俊秀仙人的话,一边似有心事的自忖道:“那文仲还算是个信诺之人,既然拜了他为师,日后的幻月宗,还要多依靠他才行,只是我隐隐地感觉此人身上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那魂血之事,也要尽早搞清楚才是,罢了,先入了宗门再说。”

天才江永的涉险过关,除了王祥仍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之外,张勇和苏辰,心中已经不免开始有些焦急,尤其是张勇,要说剩下的五个人中,只有他和江永没有先天灵力,而且江永在太平镇一直被视为天才、神童,而自己只是个屠夫的儿子,从小就背着猪肥膘、恶胖子等的恶名,在众人眼中除了有个凶悍的老爹,基本就是一无是处。

“况且那苏辰还是赵世的私生子,入宗是板上钉钉之事,如此就只剩下我孤身一人……”

念及此,张勇下意识地用一种近乎鄙夷的眼光,分别问候了苏辰和赵世,

“二师兄,我看下一个,让王祥来吧?”一直站在一旁的赵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此刻他那还是眯着的双眼,以及猥琐的伪仙人姿态,在张勇的眼中竟然又多了一丝高深莫测,

“他的私生子不是苏辰吗?故意叫王祥,是为了掩人耳目?”

“啊?赵师弟,还是无法保持真心不动了吗?师傅教导你的不动真心,恐怕完成的时间又要推迟了……“

俊秀仙人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道:

“对,下一个,王祥来……来吧.”俊秀仙人话语中突然出现的停顿,是因为他的话还没说完,王祥已经冷冷地走向九灵玄晶树,王祥依照前法坐于树下,并很快进入结界之中,此时他的身上出现了蓝色灵纹波动,蓝色灵线宽度也是接近树干的二分之一,只是灵线在沿着树干即将向上延伸的瞬间,九灵玄晶树的树体却发生了异变,原本只有一丈高的九灵玄晶树,此刻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开始继续长大,直至树高两丈,然后蓝色灵线像一股蓝色波涛向上涌动,大约十息后终于充满九灵玄晶树全身,绿色的叶子开始缓慢地长出,又十息后,树上开出八朵蓝色小花,再十息之后,有七朵小花结成果实,而另一朵却始终不见动静,就在众人以为是灵力不足,不准备再报希望时,又整整十息之后,最后一朵小花上,突然耀眼的蓝芒大盛,紧接着有似婴儿般咿咿呀呀的声音响起,蓝芒褪去之后,第八颗玄晶果成熟,赫然竟是一个婴儿形状,众人无不骇然

“这是,这是真正的水属性玄晶圣果。”虚无之中的文仲率先大叫道

“是啊,文师兄,一般人的灵根作为九灵玄晶树的灵根,就像我幻月宗的入门测试,只是测出门人的灵根属性及天资,却无法像真正的九灵玄晶树树根一样,让玄晶树结出真正的玄晶果实,但是这王祥却做到了,想来必与他的混沌灵体有关,而我幻月宗九灵玄晶树的本体,那块天地玄晶,同样是混沌之物,而且同样是因受到混沌元灵的滋养才生出了灵根,混沌五灵到底是何等逆天之物啊……”柳千问不无感概的说道

此刻文仲的眼中瞬间被**和贪婪填满,自然再无心与柳千问对话下去。

胜利而归的王祥,面无表情地站回原来的位置,未发一言,也直接无视了众人火热友善的目光,当然也包括赵世的,只是赵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此刻王祥太值得他引以骄傲。

气氛也在一时间冷落下来,安静至极,落针可闻,

“玄一师兄,该轮到小红眼了吧?”苏亦辰第一个展示了她的不满,口气之中也带足了不服气,只是她的这份不服气,在叫出苏辰的名字时,是那么的没有底气,她甚至隐隐地有些担心苏辰会无法通关。

“对,对,苏辰,轮到你了。”俊秀仙人从一种复杂的心境中挣脱出来,连忙说道

此刻的苏辰,在迈向九灵玄晶树的路上,举目看了一眼红色的苍穹,眼睛略微地有些湿润了,王祥优异的表现,非但没有给他任何压力,反而让他一下子轻松起来,在强大的先天优势下,自己倘若不能过关,实在是在情理之中,只是他不想看到苏亦辰失望的样子,而且还有赵世,母亲的大仇未报,若真的在这里倒下……或者真如柳千问说的那样,自己的灵根断绝……只怕今生再也见不到苏亦辰,更别说报仇,何况自己还答应绣娘,若此次选拔失败,从此不再提修仙之事,不再问父亲是谁?

红芒再次爬满苏辰的双眼,在九灵玄晶树树下坐定后,进入结界的那一刻,他的身上燃起熊熊的火焰,火焰的颜色红红的,但绝不是火属性灵气的那种红,而是排除在九灵之外的另一种神秘的颜灵,仅仅不到三息,整个九灵玄晶树已经被冲天的火焰裹满,这一次众人没有看到所谓的灵线,而是火焰似乎在一瞬间就将整个玄晶树点燃,绿色的叶子也似在一瞬间就长满全树,紧接着十朵红色的小花骤然盛开,一旁观战的苏亦辰,心中瞬间被惊喜所填满,众人,包括柳千问,文仲在内,此刻都集体张大了嘴巴,就在大家万分期待是不是十颗玄晶圣果也会瞬间结出的那一刻,苏辰突然感觉到左手手心炙烤难当,双眼看去时,发现一个鸾凤图纹在手心中急速的闪耀着,也几乎就在一瞬间,他身上连同九灵玄晶树上的所有火焰集体消失,原本九灵玄晶树上结出的十朵红色小花,也在瞬间枯萎,一切都太快太突然,似昙花一现,在带给所有人震撼的同时,仿佛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苏辰缓缓而起,漠然地走回众人的中间,此刻苏亦辰眼中的泪水,将成为他心中永远的伤。

“苏辰,很遗憾,你没有通过第三关……”俊秀仙人充满遗憾地说道

“不,玄一师兄,苏辰刚刚明明开出了十朵玄晶花的?”苏亦辰有些不讲道理的大喊着

“小师妹,虽然开出了花,但最终没有结出果实,所以不能算做通关……”俊秀仙人的脸上满是无奈

“不准你说小红眼没有通关,也不准你现在就让小红眼离开,我要找师傅,师傅说过会帮助小红眼。”苏亦辰有些无助地肆意叫喊着

“小师妹……”俊秀仙人放弃了直接的劝说,而是选择让她自己冷静一会,“张勇,上去吧。”

看着跟自己有仇的苏辰“意外”落选,而作为他“生父”的赵世竟然也一言未发,此时张勇的心中充满疑惑与不解,同时他也意外发现,苏辰的落选竟然没有给自己带来一丝的快感,或许经历了这一场选拔,他真的成熟了很多,最起码此时此刻,他真的不再有丝毫的紧张,一切顺其自然就好,就像柳千问教诲的一样,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样子。

或许是张勇真的比较爱出汗的缘故,他的灵纹是和王祥一样的水属性蓝色灵纹,仅仅接近树干三分之一宽度的灵线,在五息之后充满全树,然后绿色的叶子自然的生长出来,最终树上开出的七朵蓝色小花,全都平稳结出果实,张勇也如愿通关。

最终只有苏辰一人没有通关,其余四人全部即将入选幻月宗。通关之后的张勇,走到苏辰的面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用自己肥肥地右手轻轻拍了拍苏辰,然后走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原来恶胖子也可以有如此善举?苏辰的眼中闪过一丝难明的惊喜,只是今日之后再也不能提报仇之事了,看着一旁猥琐的赵世,苏辰的眼中再次燃起怒火,真想冲上去一口把他咬死算了。

“呃,苏亦辰,你的招数我这么快就学会了……”苏辰心中不禁又闪过一丝惊讶

就在俊秀仙人理了理说辞,准备宣布选拔结果之时,包括他自己在内,柳千问、文仲、以及赵世等幻月宗四人的心中,突然同时响起一个苍老而熟悉地声音,

“是师傅?”

“掌门师兄?”

只听那声音字正腔圆,充满威严地缓缓说道:“文柳两位师弟,玄一和悟世,相信此刻选拔已经接近尾声,老夫有一件事,要郑重宣布,今日之选拔,若偶遇拥有混沌灵体的小娃,成绩勿论,万勿招入我幻月宗门,此事需切记,切记,而得遇混沌灵体一事,也万勿传与他宗门派知晓,否则宗法处置,绝不姑息。”

“什么?”俊秀仙人几乎在现实之中,都要叫出声来……

第十七章 文仲

“师傅,玄一不解,望师傅能释去徒儿心中疑惑。“强大的震惊之后,俊秀仙人强行提了提神,郑重地问道而俊秀仙人此举显然让那威严声音的主人非常不悦,只听那人厉声道:

“多嘴,一切照办就是,无需多问,本宗也无需向尔等作出解释。“

呵斥完俊秀仙人,那声音转而又对文仲说道:

“文师弟,此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置,务必给本宗一个满意地答复。”

“是,仅遵掌门师兄法旨。”此时文仲的心中一丝惊疑一闪而过,自忖道:“按照惯例,此等时候,这老头一般都是仰仗那木鱼脑袋的柳千问才是,老头子,今日这葫芦里倒是卖的什么药?”

“如此,本宗就放心了,尔等妥善处理此事之后,早日回宗,本宗还有要事相商。”

说完,那威严之声便自行消失在众人的心境之中。

“柳师弟,掌门师兄此举真是莫测高深呐,难道是怕我二人先行抢了混沌灵体不成?”文仲似笑非笑地说道柳千问略作沉吟后,沉声道:

“掌门师兄向来如此,做事没有任何章法可循,今日此番作为,想来自有他的道理,想来这混沌灵体或许与混沌元灵有着莫大的关联,而混沌元灵千年现一,关系太过重大,一旦现世之秘爆出,势必会引来修真界的一场浩劫,到时候,只怕整个八重天内将再无宁日,如此说来,柳某赞成掌门师兄的做法,不如将混沌元灵的消息封闭起来,倘若这王祥一生都不踏足仙道,混沌灵体虽然被无情的荒废,但是,这对他乃至对整个仙缘大陆而言,或许反而是件好事。”

“柳师弟,说的是,掌门师兄心系天下着实让人钦佩,只是师弟,你想过没有,之前你说过,掌门师兄力排众议,安排此次太平之行,难道只是想招几个门人?而且听掌门师兄方才讲话的口气,似是早就知道,我等会在此偶遇混沌灵体,所以,如果其用意是要封闭混沌元灵的消息,那又为何要安排此次选拔,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丝泄露出去的危险,掌门师兄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怕此事掌门师兄另有深意啊……”文仲的分析着实是一针见血,如此王祥落选的真正原因就当真是匪夷所思,文仲心中此刻似有万千个猜测在一同进行着,到最后,所有猜测的答案似乎都指向一点,

“那就是掌门老头似是在计划着一个惊天的阴谋,而这个阴谋最大的诱饵,就是足以引起天下大乱的混沌元灵,可是混沌元灵现世是何等天机之事,这老头又是如何得知的呢?难道还是对三百五十年前的那场宗门大劫耿耿于怀,或者,是因为还有五十年,九灵玄晶树又到了果实成熟之期,提前做好预防呢?罢了,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头子既然想要唱戏,就势必要先搭台,而且这戏要想好看,一个人恐怕是唱不来的,老头,你的搭档又会是谁呢?”

带着这样的一个疑问,文仲先是瞟了一眼身旁的柳千问,此刻柳千问似是若有所思,但他的眼睛却始终不离火鲤坛上的苏亦辰,显然柳千问此时的心思,全部都在那小丫头的身上,而且这柳千问向来直来直去,绝不是工于心计之人,所以此人应该是可以排除了。

“难道是老头子和玄一师徒俩合唱的双簧?那玄一小儿虽说平日里一副不堪大用的懒人姿态,但是老夫知道,此子绝不简单,与他交往,决不能被他的外表所迷惑,那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至于我的身份我敢用生命担保,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够看破。”此时的文仲心急电转,而此刻一脸严肃地俊秀仙人,在他的眼中又多了一丝神秘……

“罢了,还是先不要胡乱猜测了,一切只等回幻月宗之后再从长计议。”文仲一边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一边对身旁的柳千问道:

“柳师弟,我二人此刻现身,去结束此次太平选拔。”

火鲤坛上,众孩童怀着各异的心情,在等着俊秀仙人宣布选拔的结果,但自方才起,突然一脸严肃地俊秀仙人,良久未发一言,他身旁地赵世,依旧保持着一贯的伪仙人模样,同样保持沉默,苏亦辰则紧紧抓着苏辰的手,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向,生怕自己一放手,自己的这个唯一的朋友就要永远地消失了。

“师傅。”从虚无之中突然走出的柳千问,对于苏亦辰来说,此刻就是茫茫黑夜中,一盏指路的明灯,苏亦辰怀揣着满满地希望冲到柳千问的身前,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

“师傅,求您救救小红眼,求您收下他。”

面对苏亦辰,柳千问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无奈地说道:

“徒儿,为师已经说过,那红眼小娃灵根断绝,修仙几率渺茫,为师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怕这茫茫仙缘大陆,九重寰宇,延续灵根之事也是无人可以办到的。”

而鉴于柳千问之前的善意谎言,显然此刻的这般说辞,根本无法让苏亦辰接受,

“不,师傅,你骗人,你之前不是说过,若小红眼通过第二关,第三关,你就会告诉我延续灵根的方法的吗?”

“这……”柳千问一时无言以对,或许要稳住这小丫头,就只有一个办法,那还是骗,而且此刻她年纪尚小,只要先骗过这个节骨眼,时间久了,或许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念及此,柳千问清了清自己有些沙哑的嗓子,故作认真地道:

“徒儿,方法倒是有,只是修仙之路本来就满布荆棘,若要救红眼小娃,延续其灵根,恐怕他甚至包括你,都要面临万千险阻,你确定你要坚持吗?”

“恩,师傅,小红眼是我唯一地朋友,虽然我们相识时间尚短,但却彼此珍惜,一见如故,我要救他。”最后的我要救他四个字,苏亦辰说的异常坚定。

“那好,徒儿,要救红眼小娃,不能依靠别人,而是要依靠你自己,而且你们必须要分开一段时间,等你准备好了一切,再来施法营救红眼小娃,到时候一旦他的灵根延续,凭他的天赋,要入我幻月宗,想来将不是难事,徒儿,你只需如此如此。”柳千问俯下身来,在苏亦辰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苏亦辰的脸上先是充满凝重,继而是一脸地兴奋,最后则是满脸地坚定,“恩,师傅,我一定能做到。”

片刻之后,苏亦辰终于恢复正常的状态,柳千问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那为师就拭目以待了,为师也会在一旁协助你的,那红眼小娃身上地无名之力,来历恐怕绝不简单,若他有一天能延续灵根,踏上仙途,未来将不可限量啊。”看着自己的欺骗策略得以成功,柳千问趁热打铁,又大大夸赞了苏辰一番,不过他的话中,关于苏辰身上暗藏力量之事,倒是真的让他不禁心惊,特别是幻境中,那把只出现了一瞬间的火红仙剑,即便是那仙剑瞬间之内产生的威压,都着实让他心中充满深深地后怕。

苏亦辰回到苏辰身边站定之后,之前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文仲,才缓步来到俊秀仙人的身边,俊秀仙人和赵世连忙施礼,此时除江永之外,众孩童方才知道,这次幻月宗宗门选拔中,还隐藏这么一号人物,一身亮眼地紫红袍子,衬得他有些圆胖地脸上满目红光,有些花白的须眉都有精心打理过,身材中等偏胖,身高则比清瘦地柳千问矮上半头,脸上洋溢着地似画上去地笑容,让人不禁觉得此人是“阅历丰富”之人,

“小红眼,这老头和你一样,都是一副假笑的样子,只是你是天生地,他是故意的,嘿嘿。”苏亦辰小声地对苏辰说道,而苏辰显然对此没有什么概念,暗想苏亦辰小小年纪,这些年显然也经历颇多。这时,俊秀仙人像是突然来了精神,目露精光,郑重地向大家介绍道:

“诸位师弟师妹,这位是我幻月宗攀月峰掌峰文仲文师叔,宗门元老,在我幻月宗内地位甚高,大家还不赶快见礼?”

就在众孩童依言准备一一向文仲见礼时,一眼就看出俊秀仙人心思的文仲,连忙打断道:

“不急,不急,选拔结论尚未宣布之前,各位小友与老夫就依然并非同门,老夫也自然不是列位的同宗前辈,见礼自然是为时尚早了。”

文仲一边如此说,一边细细地将众孩童依次打量了一番,继而又点头微笑道:

“恩,不错,此次太平选拔可谓非常成功,所选之人个个是人中龙凤,天资卓著,各位小友能入我幻月宗,实是我幻月宗一大幸事,还有这位唯一的女娃小友,果然也是非同凡响,难怪我柳师弟会不惜擅破宗规,也要提前将小友抢到手中。只是,”话锋一转,文仲的眼中突然闪过一缕寒光,脸上的微笑也骤然消失,冷声道:“只是,方才接到掌门师兄法旨,今次我幻月宗太平选拔,名额只有三个,也就是说,除了一个未通过的小娃之外,余下的四人中,还有一人不能进入幻月宗……”

第十八章 尘埃落定

文仲犀利无情地言辞,让火鲤坛上的气氛瞬间冷落下来,对于他话中的暗讽之意和极度刺眼的“抢“字,此刻的柳千问竟然都置若罔闻,同时俊秀仙人和赵世也是面无表情,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而众人皆冷淡地反应,让文仲微微一笑,继续说道:

“我幻月宗,虽然此刻不是石国第一大修真门派,但是我幻月宗能屹立石国愈八百年,靠的就是我幻月宗的宗门选拔,历来非常严格,宁缺毋滥,所以能最后入我幻月宗之人,都必是人中翘楚,也必能通过我幻月宗设置的入宗玄关,八百年来,虽然选拔中也经历了无数的人情纠葛,但从未有过一丝松懈,所以,”话及此,文仲先是停顿了一下,此时他脸上第二次挂上的微笑,又在瞬间换成一副近乎冰冷的无情铁面,紧接着他用同样冰冷的口气,继续道:

“苏辰小友,万分抱歉,我幻月宗的大门无法向你打开。另外,今次选拔,全部通关者虽然有四人,但方才接到掌门法旨,我幻月宗三大主峰,此次只能各招一位门人,也就是说你们中间还要有一个人将被放弃。”

在点出了苏辰的选拔结果之后,文仲再次强调了还有一人会被淘汰,而此时心中瞬间就有波澜掀起的人,莫过于张勇和江永,因为在他们心中,在苏亦辰提前入宗的情况下,而王祥的表现又是如此优异,那么将被淘汰的一人,铁定要从他们二人中产生。

“江永?”文仲首先叫到了这个名字,江永此刻心中如排山倒海般,但表情却还是像平常一样,平静如水,礼貌地回道:

“晚生就是江永。”

此刻文仲似乎是故意先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细细地大量了江永,大约十息之后,他的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微笑道:

“不错,胸有激雷,却能面如平镜,虽然灵根稍差,方才的第三关灵根测验,又是勉强过关,但综合全程来看,聪明地头脑,缜密地思维,始终保持冷静地心神,甚至以凡人之身随意攻破赵世幻术的无我,都深深地吸引着老夫,江永小友,老夫很期待你入我幻月宗之后,能有何等惊人的表现?”

文仲的言外之意,自然就是江永成功入选幻月宗,江永心中不禁大喜,但脸上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神态,只是淡淡地回道:

“谢前辈赏识,江永受宠若惊。”

“江永入选了,那那个将被放弃的人就是我了。”胖胖地张勇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只是与先前不同的事,此刻他的心中除了遗憾之外,竟也存在着一丝坦然,“多谢那位柳前辈,这次选拔,虽然失败,但也不是全无收获,以前的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这次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孝敬我那个杀猪的老爹,对,还有火辣的老妈。”

想到爹娘,张勇的心中顿时一暖,就在张勇做好了所有的心里准备,随时恭候文仲叫出自己的名字时,却意外听见了王祥的名字,只听那文仲用一种明知故问地口气问道:

“你是王祥?”

“是”非常冷淡而简单地回答,这就是王祥,即便是面对可以左右自己入宗命运的文仲,王祥仍是一副不冷不热地冷傲神态,

“恩,混沌元灵选中的有缘之人,方才的灵根测试,更是堪称我幻月宗宗门选拔历史上的绝无仅有,惊艳至极,而且冷峻的外表之下实际上藏着一颗无比孝顺火热的心,只是王祥,你对孝近乎偏执的理解,和为孝可以随时献出生命的觉悟,虽然令人钦佩,只是,万一有一天,你的孝为魔门中的有心之人利用,你是不是也会为了你的那份孝心而背叛我幻月宗呢?自古忠孝难两全,所以在你第二关的羁绊幻境中,毅然选择为孝身死的那一刻,老夫已经做主把你排除在我幻月门外,所以,很抱歉。”

文仲对王祥的这次无情深刻地点评,不但是在打击王祥,更是对柳千问的道的一种极大的否定,柳千问此刻面色铁青,刚欲出言反驳,却忆起放弃王祥这是掌门师兄的法旨,所以只能强压怒火,此刻他也渐渐明白掌门师兄为什么会把这种事交给文仲来处置,因为若这件事教给自己处置,自己真的会举步维艰,甚至无言以对。

庞大的震惊瞬间席卷了包括王祥自己在内的所有五位孩童,柳千问之前对自己的孝,是万分的赞赏,而现在这文仲却把自己的孝,作为阻拦自己进宗的理由,甚至还把自己推上了可能会叛宗的两可境地,强大地反差,让王祥心中不禁冷笑,他开始怀疑柳千问在第二关中,对自己夸赞的诚意,甚至怀疑在第二关幻术中经历的两难选择,将在入选幻月宗后成为真实:

“哈哈……幻月宗众人果然还是一群宵小之辈,正宗名门,果然还是徒有虚名,只是敢问这位文前辈,王祥应该怎么选择才是对的呢?”

王祥对幻月宗宗门的误解,以及对幻月众人的侮辱,文仲闻言一笑置之,然后他还对王祥故作教诲地道:

“恩,王祥小友,正所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达,小友只需心中存变,将来定然会有所改变,而且凭小友身上过人的天赋和被混沌元灵选中的机缘,到时候我幻月宗的大门自然随时向小友敞开。”

王祥一声冷哼,似乎对文仲之言,根本就是不屑一听,

“不用了,王祥对幻月宗已然失望至极,此等虚伪地宗门,王祥不入也罢,文老头,你听好了,就算天变地变,苍生具变,唯一不变的,永远都是王祥对孝的那份执着,如果修仙就必要在孝中求变,那么王祥在此立下毒誓,今生绝不踏足仙道,否则天诛地灭,永不再入轮回,王祥告辞。”

此刻一个高大孤独的身影,带着自己独有的坚毅和冷傲,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执着,潇洒地走出了这片红色天地,仙又如何?凡又怎样?若违心求变,我王祥不稀罕,难道这世间就没有真正地康定大道吗?

“哎……”看着王祥远去的身影,俊秀仙人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心中满是遗憾与不舍,而赵世依然是那副招牌式的猥琐表情,眼睛也眯得更深,只是没人能看到,他的内心此刻在滴血。

“文师兄,你用此等方法激得王祥愤然离开,只怕会让他对我幻月宗误会更深,同时也会让他对整个修真之路产生质疑,如此恐怕不好吧?”柳千问终于还是有些不悦地道

“柳师弟,放弃王祥是掌门师兄之意,况且刚才师弟说过,掌门师兄是为了天下苍生才出此下策,我文仲为了天下苍生,做了这个坏人,那也是坏得其所,师弟不是连这个也要嫉妒吧?”

“文仲,你……”柳千问怒不可遏,但此刻又真的不是发泄的时机,否则,以他的脾气,定要于文仲大战三百回合,而文仲看着柳千问因怒火填胸而不断涨红的脸,顿时心中一乐,继续朗声说道:

“如此,我幻月宗此次太平选拔,就将圆满结束了,苏亦辰,江永,张勇,老夫希望你三人,入我幻月宗之后,能潜心修道,早日成为我幻月宗的基石,也终不负我掌门师兄的一片良苦用心。”

“是”三个孩童连忙异口同声的答道,

“玄一师侄,三人中最为优秀且唯一的小女娃,已经提前被你柳师叔收下,现在还剩下的两个小娃,我们俩家一人一个,便分了吧?你意下如何?”文仲突然对俊秀仙人提议道

“师叔,只因师傅今日不在,玄一不敢私自做主,还望师叔见谅。”俊秀仙人略有严肃地回道

“呵呵,师侄太过严肃了,掌门师兄既然派你前来,你自然可以代表于他,而且此事是文某所提,回宗之后,若掌门师兄怪罪下来,我文仲一人承担便是。”

俊秀仙人的眼睛快速地转了几转之后,似有些无奈地道:

“那一切全听师叔处置,玄一照办便是。”

“恩,师侄,这江永和张勇,若论灵根天赋,张勇恐怕要略强一些,如此我攀月峰便吃点亏,收下灵根最差的江永,不知师侄可同意啊?”文仲略表不情愿地说道,此刻的表情更是似吃了天大的亏,而俊秀仙人又如何看不出端倪,只是不知为何,他从心底不喜欢那个聪明绝顶的江永,所以见文仲如此厚黑,俊秀仙人索性就送了文仲一个顺水人情,恭敬道:

“那玄一就恭喜文师叔了,江师弟,天纵之才,只怕将来必是攀月峰一颗耀眼的明星啊。”

“江永小娃,你可愿入我攀月峰,并拜文某为师啊?”

“蒙师傅不弃,江永敢不从命。”

文仲话音还没落下之时,江永已经提前一息跪于地上,而俊秀仙人的眼睛也在那一息突然闪过一缕难以察觉的光……

第十九章 永别了,苏亦辰

选拔终于尘埃落定,看着所有人都有了归宿,苏辰望着王祥远去的方向,心中激荡,久久不语,苏亦辰见状,心有灵犀地小声说道:

“小红眼,这王祥虽然是个怪人,傲慢无礼又自以为是,却无法让人真的去讨厌他,而且这种人,你不能去同情他,因为他一样的不稀罕,只是,如果这王祥永远都不再踏入仙途,实在是仙界极大地损失。当然了,小红眼要是一样地无法踏入仙途的话,也是仙界一份损失,你知道吗?在师傅幻境中,最后时刻你持剑而立的姿态,真的很帅呢?而且师傅说过,你的身体里面隐藏着一股神秘地力量,若有一天能成功续上灵根,一定会成为威震仙界的大英雄的,到时候,你不会就不跟我玩了吧,而在这之前,我一定会努力的,努力让小红眼尽早延续灵根,小红眼,我们是永远的朋友,对吗?”

苏亦辰真挚地眼神,让苏辰真的不忍直视,为什么偏偏自己灵根断绝?为什么在第三关自己即将成功之际,自己的左手之上,会突然出现闪耀的鸾凤图纹?而事后再观察手心时,手心之中却一片空白,一切到底是为什么?苏辰在心中自顾自地狂吼着。

“小红眼,离别在即,这是跟随了我多年的我的宝贝,从我捡到他们开始,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以前只有他们才是我的朋友,现在又多了你,所以这十颗石子,我送你五颗,我们一人一半,只盼这十颗石子的重逢之日不会很远,那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玩了,到时候就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苏亦辰带着有些被泪眼模糊的视线,拿出藏在衣袖中的十颗有着圆滑边缘的石子,小心翼翼地分出五颗,然后郑重地交给苏辰,苏辰一把将石子紧紧地握于手中,心如刀绞。

这时俊秀仙人和赵世走过来,苏辰看着眼前的赵世,心中顿时火起,只是此刻赵世突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而且他睁开双眼之时,脸盘的轮廓真的与自己的私塾赵先生很是相像,此刻赵世的眼中满是真诚,只听他不无诚挚之意地说道:

“苏小友,经过这选拔一役的所见所闻,想必小友和赵世之间定是存在什么误会?”

听见赵世说到误会,苏辰一声冷哼,

“误会?赵世,难道你忘了十二年前的,震惊太平镇的私塾猥亵女生案了吗?这些年,我娘一个人抚养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流言蜚语,你知道吗?我苏辰只恨老天捉弄,让我灵根断绝,否则又如何会无力找你报仇?”苏辰此时的心情极度激动,而听到私塾猥亵女生案时,赵世的眼神一度暗淡,感受到苏辰心中此刻浓浓地恨意,赵世也同时明白过来,

“王祥的心中定也有一个极度憎恨之人,只是凡若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真相,凡若,这十几年来,苦了你了。”

心中困苦,赵世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而是对苏辰义正言辞地道:

“小友,赵世当年是做了很多糊涂事,只是在小友幻境中出现的那个紫衣妇人,想必就是小友的娘亲,赵世敢用一切来发誓,赵世真的从未见过她,所以小友与赵世之间,确实是一场误会而已。而且,苏小友,你娘很漂亮,希望你可以像王祥一样,永守孝道,一个女人,一个人含辛茹苦的抚养一个孩子,想来是极不容易的。”

“真的?”苏辰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颤抖,而赵世此刻眼含热泪,满目真情,一旁地俊秀仙人更是在此时深深地点头示意,似乎一切都表明赵世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这四个字赵世说的极为坚定,也让苏辰此刻突然感觉自己真的好荒唐,为了一个并不存在的流言,非但跟张勇打了一架,而且更为了报仇修仙,让绣娘一度黯然神伤,比起王祥的愚痴而又让人敬佩的孝,自己真是冲动之极,不孝之至。罢了,头顶那苏辰永不敢忘地红色苍穹和太平人民一直敬拜的青阳仙君啊,你们此刻共同作证,这修仙之路,我苏辰放弃了,今后只要悉心孝顺我娘便好,至于父亲之事,既然答应了娘,就再也不会提了

“小红眼?你怎么了?”苏辰的眼神突然暗淡下去,让苏亦辰有些担心

“没?没有?苏亦辰,我要走了,你一定要保重。”苏辰用力地把这几个字从牙间挤出来

“恩,小红眼,我会努力修行的,我们也会很快见面的。”苏亦辰满怀信心地说道

苏辰咬咬牙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先在心中惨然道:“不会了,苏亦辰,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保重,我的朋友,保重。”

之后苏辰强作欢颜,用一种近乎戏谑而命令地口气对苏亦辰道:

“站在原地,不许动,我有话要跟柳前辈说,你不要跟过来。”

“咦?小红眼,师傅他老人家,会照顾好我的,不用您老人家嘱托了呢.”苏亦辰有些害羞地笑道,而苏辰并没有理会,径直朝柳千问走去,此时柳千问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苏辰走向自己,眼中有惋惜也有不舍,更多的则是无奈,

“前辈,苏辰有一事相求,请前辈务必成全。”苏辰施了重重地叩拜之礼,柳千问欲俯身相扶时,苏辰却执意不肯,柳千问只得作罢,

“小友,有话请直言,一场缘分,有能用上柳某之处,柳某自当竭尽全力。”

“前辈,适才在幻境中,前辈提到抹除记忆之法,不知世间是否真有此等法门。”

“恩,不错,这抹除记忆之法当然有,不知小友……”柳千问的话还没问完,苏辰已经提前抢话道:

“前辈,苏辰自知灵根断绝,于修仙之路无缘,奈何苏亦辰和我一见如故,并真情厚意要帮苏辰延续灵根,只是先前前辈已经明言,世间并无此法,所以前辈后来秘密告知苏亦辰之法,多半只是权宜之计,既然一切到头来,都是不可能,又何必劳心费力,苏辰也不想看见苏亦辰为了我历尽困苦艰难,而且苏辰答应娘亲,若此次选拔失败,就永不提修仙之事,所以思虑良久,苏辰恳请前辈,抹去我与苏亦辰关于彼此的记忆,此举虽然太过无情,但想来对她对我,都好。”

“苏亦辰,对不起……”这句话在苏辰的心中,此刻一千遍,一万遍地重复着,而苏辰方才的内心告白,让柳千问大吃一惊,眼中尽显怜才疼惜之意,这是多么艰难的抉择,中间又蕴含了多少不舍的真情,良久后,柳千问才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老夫就忍痛做一回刽子手,孩子,真难为你能有此番抉择,只是造化弄人,让你拥有断绝地灵根,否则,老夫真想把你收为亲传弟子啊。”

“谢谢前辈,只是前辈施法之前,能不能再帮苏辰将这五颗石子穿在一起,以后这五颗石子会一直跟着苏辰,或许我永远也不会再记起他们的来历,但他们会成为苏辰心间永远深埋地一种温暖。”苏辰眼现柔和之光,小心翼翼地拿出他和她的至宝,

一道青光闪烁,苏辰手中的五颗石子在空中被一条淡绿色的灵线穿在一起,继而一条美丽的五石项链出现在苏辰的项中,这时或许是在绿色灵线的带动下,五颗石子竟然也开始闪耀着五色的光芒,并最终隐与无形,

“苏辰,这五颗石子虽然原本只是普通的石子,但是经苏亦辰经年累月的把玩,再加上苏亦辰的先天聚灵体,有意无意地给他们聚入了一些灵力,此刻他们已经变成了五颗灵石,在加上老夫送你的本命青木灵线,这条五色灵石项链已经相当于一个元级法宝,日后若你遇到危险,这条灵石项链必会助你渡过难关,也算是老夫送你的离别之礼吧,至于苏亦辰,你大可放心,老夫必会悉心疼爱,绝不会辱没了她惊人的天赋才华。”

“谢前辈,如此,请送苏辰离开吧?”苏辰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苏亦辰,一道青光将他包裹的同时,另一道绿色的光芒在进入苏辰的眉心之后,苏辰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记忆中,那个青衫小丫头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苏亦辰,珍重……”此时两行热泪,终于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而苏亦辰在目睹了方才苏辰带上石子项链的全部过程之后,更加明白了苏辰对自己这份情谊的珍惜,所以这一次她站在原地,并没有挪动任何的位置,只是目送着苏辰在那道青光中慢慢地消失,她只是在心中默念:

“小红眼,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等我。”

………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天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到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认得你眼睛

永别了,苏亦辰………(懵懂而又揪心的辰辰之恋,海燕下笔的时候,纠结了很久,最后更是引用了金莎的《星月神话》的歌词,又顺便听了一遍这首歌,听着听着,海燕的眼泪就下来了,求推荐票,愿辰辰能早日重逢)

第二十章 傲梅,魅影

红色的结界和青色火墙终于撤去,火鲤坛也恢复了原来的面貌,数丈高的石头火焰,再次出现在火鲤坛的中央,文仲和柳千问已经先行离去,此时俊秀仙人和赵世,带着苏亦辰,张勇和江永,立在空中一个红色大葫芦上,出现在一直等待着选拔结果的太平众人视线之中,此时虽然落选的孩童及其父母已经离去了大半,但还是有将近百人聚在青阳石桥之上,

“看,那是我儿子张勇,哈哈,我就说我儿子能选上吧,我儿子已经是仙人了,哈哈……”肥胖且一脸横肉的张屠户第一个大叫起来,众人在看到空中的张勇之后,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纷纷把眼睛揉了又揉,一遍又一遍地确认……

“还有我的永儿,终于还是没有让我失望啊,这么多年的辛苦总是没有白费,永儿,你永远是为父的骄傲。”江永的父亲此时已经喜极而泣,这些年,神童江永,在太平镇一直名声赫赫,今次选上仙人,更是能光耀门楣,

“你们看,江家真是祖上积德啊,他们家江永从小就被奉为神童,现在竟然又选上仙人,这下江家在太平镇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啊。”

“是啊,听说江父历来对江永都是严加管教,想来也是人家教导有方啊,这次江家出了仙人,以后要多于江家亲近才是。”

“是啊,如此,恭喜恭喜了哦”

“恭喜,恭喜”

“……”

此时江永父亲被众人团团围住,恭喜赞美之声更是不绝于耳,于此形成强大反差的就是,张屠户一个人孤零零地自顾自欢喜着,其人更是被孤立在众人数丈之外,

“爹,你要保重啊。”空中传来张勇关切地声音,“以后孩儿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团结乡里,处处与人友善,孩儿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的,照顾好自己和娘啊。”

此时的张屠户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儿子长大了,懂事了,今次更是选上了仙人,我张家今次真是扬眉吐气了啊,

“儿子,你放心去吧,不要担心爹娘,这些年无论如何,你一直都是爹娘的骄傲,爹这便回去了,你娘还在家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张屠户,擦了擦眼泪,转身离开,或许是心中还是太过高兴,亦或是对眼前这群人看不过眼,一直在大家心中卖猪肉两两都要计较的张屠户,竟然高声大喊:

“各位乡亲们,今天我儿张勇成功选上仙人,为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张家肉铺的支持,今日凡到我张家肉铺道贺者,就送十斤上好猪腿肉,以后每次到我张家来买肉,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先到先得,数量有限啊。”

张屠户的高喊,只在一瞬间,就在人群中炸开了锅,此刻就连张屠户脸上人见人怕的横肉,似乎都是瞬间变的可爱起来,

“啊?有上好的猪肉送啊。”

“是啊,以后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

“哇,这仙人的爹就是不一样,真是大气啊。”

“那是,能出仙人的家庭,你们说会差到哪里去?”

“是啊,张老板,恭喜恭喜啊,从小我就看出来了,你家张勇,仪表堂堂,天生一副富贵相,这不,一朝选拔就成功成为了仙人,真是让人佩服啊。”

“对,对,以后都去张家买猪肉啊,这张家猪肉可是内含仙气的啊。”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各种溜须奉承之言,如火山喷发般,张屠户更是如众星捧月般,被太平围观的众人簇拥着远去了。

此刻青阳石桥之上,一阵风卷残云之后,瞬间便只剩下江永父亲一人,江父感概世态炎凉之际,也在嘱咐江永几句之后,转身回城。

一切安定,这时俊秀仙人清了清嗓子,正声道:

“如此,各位师弟师妹,此刻我们便启程返回幻月宗了,只盼师弟师妹们能暂时放下心中情感,潜心修道,争取早日能取得成就,以报亲人深恩。”

“等等,玄一师兄。”苏亦辰的口气之中略带了一丝的失望,但更多的是不舍,

“小红眼,你怎么不留下来,再送送我呢?我会努力的,你一定要等我,还有李婆婆,婆婆定是因为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才没来看我的选拔,您老人家保重,我一定会回来看你的。小红眼,我们相识地那片红色天地,你永远都不会忘吧?师傅临走的时候留给我一个灵玉,他说这个灵玉可以满足我心中任意的一个愿望,既然我和你相识在这青阳湖,那我就把我的愿望留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坚强,能像雪中腊梅一样,凌寒不馁,含威怒放。”

说完苏亦辰将手中的一个绿色灵玉向青阳湖上一抛,顿时绿光大盛,整个青阳湖畔瞬间洋溢起生命怒放的气息,一时间方圆数里的青阳湖,瞬间被一颗颗腊梅包围,并且此刻所有的腊梅花都在迎风怒放着,青山,绿水,石桥,此刻又多了一簇簇高傲的寒梅……

“玄一师兄,走吧。”一滴珠泪从苏亦辰的眼中滑落,之后五彩的祥云涌动,红色大葫芦带着一串五彩流光,向北方驰去并瞬间消失天际,从此青阳湖边就又多了一个凡间仙景和一个美丽的传说,那就是无论春夏秋冬,寒来暑往,青阳湖边的腊梅花,都始终盛放着,从不凋落,似乎一直在盛装等待着什么,更有传说称是一个仙人所留,中间寄托了对一个友人深深地期盼。

青阳湖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时离山之上的密林中,走出一人,这人一身灰袍,皮肤黝黑,身材高大如一尊铁塔,成熟的面庞,但实际年龄却只有十几岁,只见这人的双鬓皆有一处红色掌印,嘴角还留有血痂,此刻注视着幻月宗众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不服和深深地怨毒,此人正是在幻月宗宗门选拔中落选,还被柳千问出手打了几个耳光的王汉,

“走着瞧吧,幻月宗,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还有那柳老头,今天你打了我的,总有一天我王汉会在你这个老杂毛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的。名门正宗?在这个世界上,强者为尊,到时候我王汉问鼎巅峰的时候,我就是名门正宗,谁又敢说一个不字?”王汉在心中如此激励着自己,眼中充满狠毒的光芒。

就在此时,王汉的心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恩,不错,是个好苗子,体格强健,内有反骨,出手无情果断,而且有仇必报,志向高远有骨气,我喜欢,看来文仲那厮倒是没有蒙我啊。”

“你是谁?”王汉一脸惊惧,环顾四周之后,并未发现有任何一个人影,这时那声音轻笑道:

“不必找了,我在你的心里,现在还不是现身与你见面的时候。”

“既然不愿现身相见,那你又来找我王汉作甚。”王汉没好气地道

“哈哈,这个脾气,老夫也很喜欢啊,小娃子,跟老夫走吧,老夫虽然不能让你成为名门正宗,但却可以让你很快的增长实力,或许有一天你真的可以问鼎巅峰哦。”

“你是魔门左道中人?”王汉警惕地惊疑道,闻言,那人大笑起来:

“哈哈,什么名门正宗,魔门左道,小娃子,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强者为尊,若你有一天成为强者,那你便是制定规则之人,到时候谁又知道,这个仙缘大陆甚至是整个镜缘界,到底谁是正?谁是邪呢?”

显然这人说的话,正合王汉的胃口,王汉沉吟片刻后,目露坚定,

“要让王汉跟你走,首先要让我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否则,恕王汉不能从命。茫茫仙缘大陆,我王汉就不信,没有我的修仙之所。”

“好,好,好,老夫还真是喜欢上你了,你听好了,老夫来自无边鬼蜮,至于我是谁?你以后会知道的。”

“无边鬼蜮?我石国似乎没有这个修真门派。”王汉狐疑地问道

“呵呵,小娃子,你石国弹丸之地,是何其狭小,而就是那幻月宗,我无边鬼蜮要将他灭掉,也只在顷刻之间,仙缘大陆无尽无边,也只不过是镜缘界的一重天界,而镜缘界有九重寰宇,你知道的,还少的很呐。而我八重天无边鬼蜮,是何等庞然大物,你以后会慢慢了解的,至于你遇见我,或许是你的造化,若不是那文仲因为极要紧地事,唤老夫前来,老夫又怎么会屈驾来你这一重天贱地卑国啊?哦,对,你石国中有一个魅宗,传说在石国修真界,是一方巨擘,也只不过是我无边鬼蜮的一个极小的分支罢了。”

“什么?魅宗?还是极小的分支?”剩下的,王汉已经不敢想象下去了,未在迟疑,王汉正色道:“如此,王汉愿意跟你走。”

“好,好,好。”那人连说了三个好字之后,一阵黑雾瞬间在王汉的周身弥漫开来,等黑雾散去后,王汉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明天是海燕的四周年结婚纪念日,兄弟姐妹们,求祝福哦,如果支持海燕,喜欢这本仙缘创世录的话,就多给海燕的推荐票哦,谢谢了。)

第二十一章 至交好友?我不认识

石国,平原中心的皇城北郊,太平镇的中心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之际尽显此刻石国大地的盛世繁华,而张家肉铺自从家里出了个仙人之后,传闻张家猪肉内含仙气,张家生意不知比之前好了多少倍,此刻肉铺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等着买肉的乡民,肉铺的老板是一个岁数在三十五许间的大胖汉子,身材高大威猛,一脸的横肉,用力举刀剁肉时,脸上的肥肉都要打着晃,即时正值夏日,烈日炎炎,那汉子此刻更是满头大汗,看了看眼前排起的长长队伍,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只听他嘴中不停嘟囔道:

“勇儿他娘啊,你动作快点,快来替我一下,这眼看天就要晌了,我这还着急要去苏氏绣庄送猪腿呢,你忘了勇儿来的书信啊,信上说他和绣庄的辰少爷是好朋友,这千叮咛万嘱咐的,非要我去给辰少爷家送些猪肉,你知道的,那绣庄的绣娘是远近出了名的巧手大红人,人家可是高贵人家,我总不能就这般打扮去吧,要去的话,还得好生打扮打扮不是?”

那汉子的话音刚落,一个身穿浅粉色布衫,身前挂着大大地黑皮围裙,头身还包着一个粉红头巾的青年妇人,手中端着一盆猪下水,从肉铺内堂,风风火火地走出来,即便是眼前的这身卖肉的装扮,也丝毫没有遮盖住这妇人耐看的容颜和极为丰满的身材,此刻胸前的两颗**裂衣欲出,身体走动时,那波涛汹涌的乳浪,让排队买肉的众人眼前一亮,这俨然就是猪肉西施嘛,只见那妇人一出来,就没好气地嘴中大骂道:

“去,去,去,就知道苏氏绣庄,苏氏绣庄,你已经念叨一头午了,你那心中是不是此刻也就只有那苏绣娘了,臭毛病,你也不好好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就你这副德性,去见那天仙般的苏绣娘,还不够给老娘丢脸的,还有张勇这个兔崽子,参加幻月宗选拔的前一天,才和那绣庄的辰少爷打过一架,这一转眼竟又成了朋友,真不知道这兔崽子又哪根筋不对了,下次要是让老娘看见他,老娘非得一刀劈了他。”

此时妇人美丽的容颜配上这般火爆的脾气,强大的女强人气场,瞬间迸发,顿时让排队买肉的众人,不敢直视,而那胖汉子,闻言,更是连忙赔笑道:

“夫人,您说的哪里话,那苏绣娘是美,不过在俺老张心中,夫人永远才是最美的,至于人家张勇,此刻人家可是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探亲一次,万一哪天人家踏着祥云回来了,不知道夫人到时候,还有没有劈了这小兔崽子的心情?”

听到张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那妇人心中一紧,但脸色不变,佯怒道:

“贫嘴,还不给快给老娘滚,滚。”

“是,是,夫人,俺老张这便滚了。”说完胖汉子便一溜烟般“滚”进内堂去了,见状,等候买肉的众人不禁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只是,下一刻,当那妇人恶狠狠地在肉案上砍下一刀之后,逼人的杀气袭来,众人也在瞬间噤如寒蝉。

苏氏绣庄内堂,此刻绣娘一袭惯看的紫衫正和一身淡绿色装扮的莲儿悠闲地聊着天,聊到欢喜处,更是欢快地笑出声来,只是这时绣庄掌柜胡先生在堂前,轻声报道:

“小姐,张家肉铺的张老板,说有事求见,此刻正在堂前等候。”

“张老板?”绣娘疑声道,显然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莲儿见状,连忙解释道:“师傅,你忘了,这位张老板就是那个选上仙人的张勇的父亲,那张勇几个月前,在还没成为仙人之时,不是才跟辰儿打过一架不是?”

“哦,是他”绣娘听到是和辰儿打过架的张勇的父亲,这才恍然大悟,然后有些疑惑地道:“我们绣庄和这位张老板,素无往来,不知此次登门造访,又为何事?难道是辰儿又闯了什么祸?”

胡先生闻言连忙解释道:“小姐,请您宽心,这位张老板是手中提了一只猪腿而来,面色友善,想来不是来找麻烦的。”

“如此,那胡先生,请张老板进来吧。”

“莲儿,奉茶。”

不多时,胡先生便领了一个身着金色绸衫的魁梧汉子入得堂来,这汉子的一身打扮,俨然是一个富商模样,方面大耳,腰肥体圆,只不过此时他手中拎着的猪腿显然于他的这身装扮格格不入,近乎滑稽,莲儿更是忍不住捂嘴轻笑,而那汉子,自进得堂来,原本就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样子,在看到绣娘和莲儿两个天仙似的人儿后,更是双腿发软,头晕目眩,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心中更是骂道:

“张勇,你个兔崽子,若不是你此刻是仙人身份,老子回家之后,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这时张老板耳边传来绣娘如天籁般轻柔可人地声音:

“张老板,请不要拘谨,请到堂前奉茶一叙。”

“是,是”张老板将猪腿递于胡先生之后,小心翼翼地来到绣娘对面坐下,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更是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堂前气氛一时尴尬至极,

“张老板,请喝茶。”绣娘见状,连忙打圆道,见张老板端起茶杯,绣娘才继续道:

“张老板今次驾临蔽庄,不知所谓何事?绣娘一时不明所以,绣娘自十几年前搬来太平镇,就一直是固守本分,和睦乡里,更是很少外出,与张老板更是往来甚少,只是数月前,我家辰儿与令公子因为一些琐事,产生了些许的不快,而绣娘当时并未登门致歉,想来是极为不妥的。只不知,这次是不是又是我家辰儿惹了什么麻烦?”

绣娘的话让张老板差点将嘴里的茶水喷出来,闻言,张老板迅速的将茶水一咽,连忙摇首道:

“不是,不是,苏小姐,我家小犬和贵庄辰儿少爷,实是相当要好的朋友,今次张某登门造访,更是受我那远在幻月宗的犬子信中所托,来送些猪肉给辰儿少爷,犬子在信中大显对辰儿少爷的挂念之意,情真意切,连张某这种老粗,都不禁为之动容啊”

话及此,张老板也在瞬间不再那么紧张,心中更是为自己的精彩说辞深感自豪,

“嘿,俺老张就说过,俺不只是个杀猪买肉的。”

“啊?”张老板的话,让绣娘和莲儿顿时面面相觑,心中震惊更是通通写在她们的两张俏脸上,而张老板见状,更是趁热打铁道:

“是啊,苏小姐,我家小犬跟贵庄辰少爷当真是生死之交,所以张某送来的猪肉,苏小姐一定要收下,而且小犬信中还叫我转告辰少爷,让他不要灰心,说他和一个叫什么苏亦辰的小丫头,都在潜心修炼,将来一定会帮助辰少爷延续什么灵根,俺老张也不太懂,反正就是说他们都在等着和辰少爷重逢。”

此时张老板真是完全不再紧张,对自己的称谓也从张某变成了老张,而绣娘在听到灵根二字之后,心中一震:

“看来辰儿已经知道了自己灵根断绝之事,但应该还不至于知道天鸾印的存在,只是这孩子为什么自打选拔回来之后,就从未提过此事,也没再提过任何关于修仙之事,更对自己的父亲也是只字未再问,虽然这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我隐隐感觉这里面似乎隐藏了太多的事,而且那张老板方才的话中还提到了一个叫苏亦辰的小丫头,苏亦辰?这个名字怎么如此怪异?”

绣娘定了定神之后,接过张老板的话,笑道:

“如此,那倒是一桩好事,原本我还一直对两个孩子打架之事,耿耿于怀,不曾想两个孩子竟然亲如兄弟,当真让我们这些老人跟着摸不着头脑了,而且贵公子张勇更是已经成为了仙人,辰儿能有贵公子这样的仙人朋友,倒是我们辰儿高攀了,现在又蒙张公子挂念,佳赠猪腿,拳拳盛意,绣娘又岂有推辞之礼,如此,张老板,绣娘代辰儿谢过了。”

之后,绣娘和张老板又客套了几句之后,一盏茶奉完,张老板正欲起身告辞,这时一身书童打扮的苏辰,表情平淡地走进堂来,看见眼前的张老板,着实心中一怔,这张老板他当然识得,就在他与那张勇打架的当天,在赵氏学堂,张老板刚好就在当场,

“辰儿,还不快过来给你张伯父见礼,张伯父这次登门造访,正是受你那好友张公子的嘱托,特地来送些礼物给你,此刻张公子虽远在幻月宗,却在心中时常挂念着你,如此深情厚意,你着实应该好生感谢才是。”

绣娘突如其来的介绍,让苏辰此刻一头雾水,自己和张勇什么时候变成好朋友了?印象中,

和张勇唯一的一次友善相对,就是在自己没有通过选拔时,张勇走到自己身前,轻轻拍了一下自己,除此之外连一个字都没有多说过。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但碍于绣娘,苏辰还是极为恭敬地给张老板施了礼,然后张老板又礼节性的寒暄了几句之后,转身离开。张老板走了之后,绣娘面带悦色地柔声道:

“辰儿,这张公子对你,当真是非常之好,之前你跟人家打架,娘真的很生气,如今知道你不但和人家和解,还成为了生死之交,娘真的为你高兴啊。”

“娘……”苏辰眉头锁紧,刚欲解释什么,这时绣娘又故意问道:

“对了,人家张公子还捎信来,让你不要灰心,还说他和一个叫苏亦辰的小丫头都在等着你。辰儿,这苏亦辰是谁啊?”

“苏亦辰?”这次苏辰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要说这张勇和自己是好友,还勉强有那么一点影,可是这苏亦辰,自己就是连听也没听过,此时苏辰更是极尽全力,绞尽脑汁的在脑海中搜寻关于苏亦辰的所有信息,除了每次想到深处,自己的头会突然痛起来之外,根本就是全无所获,所以此刻面临绣娘的问话,苏辰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娘,你别再问了,那个苏亦辰,孩儿根本不认识。”

说完,便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谢谢兄弟姐妹们今日满满地祝福和推荐票,海燕除了继续勤奋码字之外,也祝大家快乐每一天,谢谢撒)

第二十二章 江家迁徙 (第一更)

“师傅,辰儿自打选拔回来之后,比以前内敛的多了,对您对我,都比以前更好,不知道是辰儿突然间长大了,还是他心中埋藏着什么心事,而对选拔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每次莲儿问起,辰儿都是讳莫如深,一个字都不想提,有好几次了,我看见辰儿在自己发呆之时,会突然的头痛起来,还有那个苏亦辰,虽然我也没听过这个名字,但是莲儿基本可以肯定,应该是三个被选中的孩子中,唯一的那个女孩子,按理说一起参加选拔,辰儿不可能不认识她?所以这中间定有着什么隐情。”

莲儿的分析非常有道理,绣娘自己也能深深地感觉到,苏辰确实跟以前不同了,虽然他比之前更懂事,更孝顺自己,但是苏辰总会给她一种错觉,那就是,苏辰仿佛在参加幻月宗宗门选拔之后,丢失了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东西,

“难道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灵根断绝,对这孩子的打击特别之大,应该也不是,还有那苏亦辰,这个名字为什么会和辰儿的名字这般相像,而且据我所知,太平镇除了自己姓苏之外,没听说过还有其他的苏姓人氏?难道辰儿的改变,跟这个苏亦辰有关?”

此刻,绣娘无意识地已经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而此时正处在自己房间中,仰面躺在床上的苏辰,伸出自己的左手,撸开衣袖,手臂之上赫然有两排整齐的牙印疤痕,而且从牙齿来判断口型,这个在自己手臂之上留下疤痕之人,应该有一个樱桃小口,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女孩,可是这个女孩是谁,是什么时候咬的自己,苏辰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今天张老板偶然的造访,竟然提到一个和自己很要好的小姑娘,名字叫苏亦辰,自己更是听都没听过,而且每回自己要努力的去回忆当天选拔的事情,总有几个片段是完全记不起来的,但是直觉告诉自己,那些片段对自己似乎真的很重要,又几番努力无果之后,苏辰感觉头微微地开始疼痛,他索性放下衣袖,不再想这样事情,

“其实,这些对我来说,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灵根断绝已经造成我无法修仙,之前又答应了娘,今后不再提修仙之事,而且还不准再问父亲是谁?还好我的父亲不是那猥琐的赵世,咦?既然我不是那赵世的儿子,那这次赵世太平镇一行,又为了什么呢?或者到底谁才是赵世的儿子?”苏辰又是一阵狂想无果,

“罢了,不想了,我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好好读书,将来好考取个功名,好让娘能高兴。还有就是以后再也不要那么冲动了。”

念及此,心中出现冲动二字时,苏辰的拳头紧紧地握起,眼中一道红光闪过之后,他突然记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在幻月选拔中因聪明绝顶,有着上佳的表现,而且从小就在太平镇被奉为神童的江永,

“那个江永,虽然小小年纪,但却有着就算是大人也没有的心机,遇事不急不躁,处变不惊,头脑随时都能保持冷静,而且喜怒不形于色,其实这种人真的很可怕,若有朝一日,那江永成为什么人的对手,想必将会是那人一生之中都很难遇到的劲敌。”

苏辰这样想着,虽然他不会刻意去成为江永那种人,但是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要努力让自己的心性成熟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街道之上,突然锣鼓喧天,有人更是大叫着,

“江老爷家要举家迁离太平镇了,江老爷家要举家迁离太平镇了,大伙快去挽留啊……”

“江老爷?难道是江永家?”苏辰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下来,赶忙要出门去看个究竟,因为虽然他天生不是好事之人,但是一个家族突然举家迁徙,这显然是不正常的,而且如果这一切发生在江永家,苏辰的心中隐隐觉得,此事将更加不同寻常……

“娘,我不吃饭了,我要先出去一下。”苏辰大声的在绣庄内堂中喊了一嗓子之后,没等绣娘应声,就直接出门去了,此时街道之上,长长的人流向着江家的方向涌动着,江府在太平镇镇南,江家历来在太平镇有着不错的名声,江永的父亲江德生更是有识之士,所有江家在太平镇有着不错的一片基业,特别是江永成为仙人以后,江家还突然变得乐善好施起来,时常不惜花费重金来帮助镇中的困苦之人,所以此时突然听说江家要举家搬走,众多之前被江家帮助过的穷苦之人,都有顿失依靠之感,纷纷不自觉地就想前去挽留,苏辰到达江府门前时,那里早已人满为患,此时江家的狮环朱门紧闭,更是有些半大孩子爬到门前的石狮之上,向高墙院内眺望,似乎想确认一下江家人是不是已经走了,若是没走,此时众人已将江家大门无意识的堵住,所以就算江家人此时想走,一时半会也别想走脱,人群之中此时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说,这江老爷怎么突然就要举家搬迁呢,按理这家族迁徙,一般定是经历了什么大的变故,否则好端端的,谁又会劳民伤财的自毁家业呢?只是这江家素来安稳太平,几个月前他家江永才成为仙人,此时江家在太平镇正是光宗耀祖,如日中天之际,怎么会突然要搬家呢?个中缘由着实让人费解啊。”

“是啊,是啊,真是让人想不通。”

“是啊……”

就在大伙纷纷附和,对江家迁徙表示极大的不解时,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咦?你们说这江家举家迁徙,是不是受了极大的**,有了更好的去处呢,难道是要搬去幻月宗?,难道是因为江公子成为仙人以后,刻苦钻研仙术,再加上他天资聪颖,短短时间已大有成就,现在特地要把全家都接走,去过神仙般的日子?”

只见这人此时手脚并用,口沫横飞,说到神仙般的生活时,更是眼现痴狂之色,

“神仙你个头啊,你以为人家幻月宗是什么地方,说去就能去啊,而且修仙又岂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就算是再大的天才,也不会几个月就大有成就,否则仙人那还叫仙人嘛,岂不是要成为过街老鼠了,真是白痴。”这时人群中有人满含鄙夷的嘲笑道。

听到那人骂自己白痴,先前之人立即恼羞成怒,并指着那人鼻子道:“你……那你有本事,你说是怎么回事?”

那人先是沉吟了片刻,继而不紧不慢地说道:

“想来这江家定是出现了什么变故,或者说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这才突然搬走。”

闻言,先前那人冷笑道:

“变故,什么变故,大家都挨的这么近,有啥变故,还不早就传开了,再者重要的消息,什么重要的消息,能人一家人抛家舍业的,全部搬走,难道是要天下大乱了不成,或者说是这天要塌下来了。”说完,先前那人竟自顾自地大笑起来,这时有群中有人喊道:

“快看,江老爷出来了。”

果然,这时有两个青衣小帽仆从打扮的人,将朱漆大门缓缓打开,江永的父亲则一副标准的乡绅打扮,春风满面的从门中走出来,看见门前众人后,连忙抱拳道:

“江某一家今日将举家搬离太平镇,本想低调就走,不曾想被恶奴走漏了风声,最终还是打扰了各位乡里,江某不才,今日承蒙这么多乡亲,来相送江某一家,实在是我江家的荣幸啊。”

听到江家真的要走,这时乡民中,有些岁数大的老人,含泪喊道:

“江老爷,怎么好端端的就要搬走啊,你们江家一直是我太平镇的大善人,而且乡亲们素来对你江家之人都是礼赞有加,怎么说走就走呢?你们这突然一走,叫我们这些穷苦之人,一时间就又失去了依靠啊,要老朽说啊,江老爷实在是比那青阳湖的青阳仙君都要灵验啊,对我们这些穷苦之人,有求必应。”

“是啊,江老爷,您是活菩萨啊,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能不能为了全镇的穷苦之人,留下来啊。”

“是啊,是啊。”

众人纷纷叫喊哀求着,其情其色,让苏辰不禁为之一怔,想不到这江家在太平镇竟然可以有这么大的号召力,而此时人群中更是有人带头跪下来,一时间一个跪,个个跪,仅仅十数息间,江府门前已经跪满了人。

见状,江老爷连忙对身旁的两个仆人交待了几句,那二人闻言迅速返回府中,这时江老爷面露难色地大声说道:

“乡亲们啊,我江家实在是因为极要紧的缘故,才不得以要离开太平镇,否则江某又如何舍得乡亲们啊,请大伙见谅啊。”

“江老爷,到底是什么要紧的缘故,请您说出来,到时候全镇人一起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想必无论什么事情,集我太平一镇之力,一定能帮江老爷度过难关的。”

“是啊,江老爷,我们都愿意帮助江家,大伙,你们说是不是。”

“对,我们愿意”

“……”

一时间,江家门前,众人开始一起齐声高喊,

“帮江老爷家度过难关,帮江老爷家度过难关,帮江老爷家度过难关……”

众人拳拳的盛意,罕见的同心和热情,让江德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显然在出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是眼前的一切却又出乎他的意料,此时此刻,江德生,心乱如麻,更是在心中暗忖道:

“永儿啊,到底是什么会突如其来的危险,让你非要逼为父举家迁徙,而且还不准声张,若太平镇近日真的将有大的灾祸,我江家独自避祸,岂不是多行不义?”

第二十三章 惊现尸魔

“老爷,都准备好了。”这时之前返回江府的仆人回来向江老爷禀告道,同时在其他十数个仆人的协助下,此时江府门前整齐摆放着数个红木大箱子,就在大家不明所以,纷纷高声议论之时,江老爷却突然在众人面前跪下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顿时鸦雀无声,只见江老爷老泪纵横,声音哽咽道:

“乡亲们,请不要再逼江某了,江某实在是有不能言明的苦衷啊,所以无论如何,江某一家是必须要搬走的,只是江某也实在是舍不得乡亲们,所以在临行之前,给乡亲们略备薄礼,以表江某的愧疚及感激之心。”说完,江老爷更是拜伏在地。

此情此景,江老爷其心可嘉,真情流露,让此时跪在江家门前的众人,一时手足无措,反而都感觉不好意思起来,江老爷见状,知道时机成熟,连忙继续道:

“乡亲们,这些年承蒙乡亲们厚爱,我江家在太平镇才能攒下这片家业,今日我江家举家迁离太平镇,为了表示感谢,江某给各位前来送行的乡亲,都准备了礼物,分别是纹银二十两,黄金五两,虽然不多,请各位乡亲务必收下,如此江某才能心安呐。”

“阿财,还不快把礼物发给大家。”此时江老爷说话做事一气呵成,没给众人留下一丝反应的机会,而等大家反应过来之时,江家的众仆人似乎已将白银和黄金发到众人的手中,握着手中的沉甸甸地白银和黄金,众人竟有一种身在云端的感觉,直到有人大叫道:

“江老爷真是大善人,各位快给江老爷磕头谢恩。”

众人才纷纷向江老爷施叩拜之礼,眼含热泪,嘴中更是齐声叫喊着:

“江老爷一路顺风,一路顺风,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众人的祝福声中,江老爷擦了擦老泪,又表达了几句感激之情,随后便在仆人的搀扶下,走回府中,回府的路上,江老爷向仆人小声吩咐道:

“你们几个,快去帮夫人和老太太收拾随行细软,一切准备妥当,待众人离去之后,就立即出镇离开。”

“是。”闻言,众仆人快速散去,此刻通过江家还没完全关闭的大门门缝,苏辰正好将一切尽收眼底,

“看来这江永能有神童美誉,并且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机,这一切绝非偶然,从今日江永的父亲举手投足之间,便将太平镇众人搞定,就能看出一些端倪,想来正是应了虎父无犬子的古话啊,而且今天江府门前足足聚了好几百人,江府竟然不惜散尽家财,也要在临走之前在太平镇留下美名,一方面凸显了江府的家族底蕴,另一方面这种大气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这正是胸有大智慧,眼有大见识的表现,江家之人,果然个个都不简单啊,而且听说江永还有两个哥哥,此刻都在外地。”苏辰心急电转,

“难道江家这次迁徙是要投奔江永的某个兄长?不对,若如此,江父只需明言就是,万不必如今日这般,难道真的是之前那人所说,是因为得到了什么重要的消息,而且这个消息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灭族之祸?若如此……”

苏辰此刻似乎离正确的答案越来越近了,他在脑海之中又迅速将今日江府门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回忆了一遍,当江府门前的红木大箱子再次出现在脑海中那一刻,他突然灵光一闪,看来答案找到了,

“江家今日的散财之举,表面看来是公益大善,让太平镇之人个个感激涕零,而实际的真相却是,并不是江家之人不爱惜钱财,而是因为江家得到了什么必须要迅速离开太平镇的消息,带着这些大箱子,显然不方便疾行,若事实真是这样,那那个江家得到的消息,就必然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而且若我所料不差,待众人离去之后,江家就会迅速离开。”

找到了答案,苏辰小心地打量了四周,之前跪在地上的太平众人,此刻已经离去大半,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年纪较大,手脚不灵便的老人,这些老人个个白发苍苍,体型?偻,凝望着江家的大门,眼含深深地不舍,而老人中有一个身穿浅蓝色布衫,满脸皱纹的老婆婆,却不知为何让苏辰没缘由地倍感亲切,心中更是不自然地就想把自己手中的银子和金子,赠与那老人家,心里如此想着,苏辰的脚已经带着他走了过去,老婆婆看到身前的苏辰,顿时露出和善的微笑,满脸慈爱,更是对着苏辰善意地教导道:

“小娃子啊,好好学习,长大了要像江老爷一样,多多行善,将来才会受人爱戴啊。”

“是。”苏辰乖巧地答道,“婆婆,您老人家当心,这些钱,我年纪小用不上,就送给婆婆吧?”说完,苏辰一把将江家发放的银子和黄金,全部塞在老婆婆的手中,老婆婆拿着银子,看着眼前的苏辰,突然开始垂泪,良久才幽幽说道:

“恩,小娃子,你真是个好娃啊,老婆子谢谢你了,只是看着你,老婆子突然想起我的孙子啊,哦,其实她也不是我的亲孙子,她只是一个孤儿,从小就没人管没人问,也不知道从哪里来,也是个苦娃啊,老婆子心疼她,经常给她送些吃的,手头有钱的时候,还会给她做身衣衫,只是前几个月,我的小孙子突然不见了,有人告诉我,她选上了仙人,去了什么幻月宗,可是,小娃子啊,这幻月宗是个什么地方,而且仙人又岂是那么容易当的,所以啊,我想,我的小孙子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在了,他们一定是怕我伤心,才编慌骗我,可是我老婆子又岂是那么好骗的。”说完,老婆婆又自顾自地抹了几把泪,

“仙人?幻月宗?想来这老婆婆的孙子,应该就是那三个被选中孩童中,唯一的那个女娃,那个女娃应该就是苏亦辰,苏亦辰?只是我也参加了选拔,并且撑到第三关,可是为什么我却对这个苏亦辰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苏辰的头又开始痛起来,无意识地摇了摇脑袋,眼前再次出现那亲切的老婆婆时,苏辰定了定神,

“婆婆,您的孙子就是那个被选为仙人的女娃吧,她叫苏亦辰,对不对?婆婆,她真的被选为仙人了,真的。”

闻言,那老婆婆抬头又扫了扫苏辰,然后似乎有些不悦地说道:

“小娃子啊,小小年纪,千万不要学那些大人撒谎啊,就算要撒谎,也不能对老人家撒谎,而且还撒的这般明显,我的那个小孙子,根本就没有名字,又怎么会叫你说的什么苏亦辰啊,哎,现在的这世道啊。”说完,老婆婆没有再理会苏辰,拄着拐杖,默然地离开了,只留下一脸惊诧的苏辰,愣在当场,只是苏辰没有发现,自刚才他来到老婆婆的身边起,他的脖子中就有五颗五色的光点,在时时闪烁着,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应,亦或是突然见到了自己的亲人……

而此时此刻江府门前除了苏辰以外,也早已空无一人,想着快到了学堂开课的时间,苏辰自知没有时间再来印证自己的猜测,只得在最后看了一眼江家大院之后,转身离开。

苏辰离开大约一盏茶的时间,江府门内突然有个仆从,轻轻打开大门,然后把脑袋小心的伸出门外张望,在确认门前确实空无一人后,那人心中一喜,又迅速把头缩回门内,然后把门小心的关上,如此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或许是江家一行已经准备妥当,江府大门此刻突然大开,五辆高蓬马车自府内迅速驰出,并在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夫回头将大门紧锁之后,五辆马车沿着出城的方向扬尘而去,从马车奔跑的速度和马儿吃力的程度看,显然马车之上并没有装载什么太重的物品,也就是说江家此次的迁徙,确实如苏辰猜测的那样,仓促之间不惜抛家舍业,也要迅速离开太平镇……

“老爷,永儿到底在信中说了什么,为什么非要我们这般着急搬走,如此,偌大的一个家业,当真是毁于一旦了啊,而且我们江家世居太平镇,如此荒废祖宗遗业,将来你我魂归泉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啊。”此时江家一行五辆马车中,最为高贵的四乘马车内,一个身着高档深色彩绸的中年妇人,一边抹泪,一边如此问道,这妇人应该就是江永的母亲

而坐在她旁边的江老爷,此刻也是一脸地愁容,闻言更是不耐烦地说道:

“我怎么知道,这个兔崽子在信中只是叮嘱,让我们迅速举家撤出太平镇,说什么巨大的灾难,将要降临太平镇,还说什么生死存亡之际,顾及生命要紧,不要舍不得放下祖宗基业,还说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兔崽子,这些还用他来教我吗?他也不想想,他的一身本事是跟谁学的,小小年纪,虽然做了仙人,竟然这般托大,来指点起老子来了,这次放弃一切撤出太平镇,这小兔崽子要是说对了,还自罢了,要是蒙老子,等下次这小子回来,老子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女人呐,当真是奇怪的动物,方才还在垂泪埋怨,此刻听见江老爷说自己的儿子,说的这般难听,又立刻不悦起来,嗔道:

“哎呦,江德生,你这行情见涨啊,我看我家永儿就比你这个当爹的强的多,你江德生再厉害,也不还是带着我们母子几个,一直窝在这太平小镇吗,而我家永儿今年才十六岁,就被选为仙人,而且是石国第二大修真门派幻月宗的正式弟子,若是换成你江德生当年十六岁的时候,只怕是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人家幻月宗也不会要这老小子的,哼”

江夫人的一席疾言厉色,讲的江老爷老脸一红,可是这江老爷看来是一向惧内,所以又不敢出言反驳,只能扭过头去,不再理那江夫人,而那江夫人自知无趣,也把头扭向一边,马车内的气氛也在一时间冷落下来,一路无话,江家马车沿着通往石国皇城的官道飞驰,眼瞅就要远离太平镇快二十里,这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接着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老爷,夫人,快跑啊,前面有吃人的尸魔,有……”

紧接着又是一声尖叫,看来方才那试图报信预警之人,此刻已经死了……

第二十四章 孝灵之母

其时,天已入夜,石国北域,一处似有千山耸立之地,四座主峰,高耸入云,几愈通天,四峰前一后三,前低后高,此刻一轮硕大的金黄圆月,从群山正面望去,似乎正巧挂在后三峰处于中间的那处主峰峰顶,而后三峰靠左边的主峰则比中间主峰更高,月亮在左主峰的一侧,似是被左主峰揽着一般,此刻最后的后三峰右主峰之上,从峰顶逐级下数,处在第八级的一座殿前,一个一身月白装束的男子,若有所思的仰头赏着头顶那轮圆圆地月亮,茭白的月光如银般洒在这男子白净地脸上,月光映衬下,男子脸颊上此刻正在迅速滑落的泪痕,显得特别耀眼,这时,只听这男子正轻声自语道:

“爹娘,今天又是十五月圆之夜了,不知永儿的书信,二老是否收到,也是否按照永儿所嘱,此刻已经顺利迁离太平镇了。”

这男子正是数月前从太平镇选入幻月宗的江永,这里也正是石国第二大修真门派幻月宗攀月峰的所在,这攀月峰因为在幻月后三主峰中,高度最低,且其每晚与月亮的位置,都似攀着月亮而得名,攀月峰是幻月宗的三大内主峰之一,或许是攀月峰的第一任掌峰特别注重门派资历,所以整个攀月峰的殿宇设置也及其注重辈分,峰顶是掌峰门殿,然后依次向下,是掌峰的七大真传弟子殿,各据一段**峰体,也座座气派非凡,真传弟子之下则是一般峰门弟子,一般弟子的住所则相对简单,成排环山而立,不过根据实力强弱,依然要分为三等,所以整个攀月峰由上而下,根据地位等级,共分为五等十一级,江永因为是掌峰文仲的第七名真传弟子,所以江永虽然来的很晚,但在攀月峰却有着较高的地位,一入峰就直接入住二等第八级的攀紫殿,这时天空之中有两颗流星划过,江永突感一阵心悸,随即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而这种感觉对一向处变不惊的江永来说,尚是首次,接下来随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江永因为担心父母舍不下祖宗基业,从而不会依照自己的嘱托行事,终于按耐不住地朝着峰顶飞驰,他的目的地当然就是掌峰文仲所在的峰顶攀月大殿,江永以极快的速度依次绕过蓝,青,绿,黄,橙诸殿,并最终在攀赤殿前停下脚步,因为攀月峰有个规矩,那就是除非掌峰召见或者授课时间,峰下弟子若要见文仲都必须通过大师兄道一的许可,所以此刻江永来到攀赤殿门前,朗声恭敬道:

“大师兄,江永有要事需面见师尊,请大师兄通禀。”

时间在差不多过去十息之后,殿内才传来那大师兄懒洋洋地声音:

“哦,是老七啊,这么晚了,找师尊有什么要事啊?不能明日吗?。”

闻言,江永仍是恭敬地说道:

“师兄,江永只因此刻极为担心家中父母安危,所以想面见师尊,请师尊准江永立刻返家,几日便回。”

“咦,老七,你来我攀月峰也才数月时间,而且如果为兄所记不错,数日前你刚有书信返家,怎么这才几日就又要回去呢?老七,师尊对你可是厚爱有加啊,你一入宗就是师尊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这在我攀月峰可是头一份啊,殊不知就是为兄,也是入宗将近五十年之后,才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而你蒙受如此深恩,应该潜力修行才是,否则如何对得起师尊啊。“那大师兄的一席话,虽然表面上极为有道理,可是他说话时,口气中却带着浓浓地醋意与深深地不服,所以此刻江永能听出来,这大师兄今日恐怕要故意刁难自己,只是父母安危关系甚大,所以江永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改常态,急切地继续道:

“请大师兄体恤江永,江永父母此刻正在面对极大的危险,若江永回去晚了,恐怕今后就再也无法见到双亲了,大师兄,请通融。”

按常理,此刻江永心急如焚,作为大师兄应该关照下小师弟,可是那大师兄在闻言之后,更是疑声道:

“老七,并不是为兄不关照于你,只是你老家太平镇离我幻月宗有数千里之遥,你一介凡胎肉眼,又是怎么知道父母正在面临危险呢?莫不是你要欺侮为兄不成?”

那大师兄说到最后之时,似乎话语中已经夹杂着一丝怒气,闻言,江永连忙解释道:

“不是,大师兄,江永实在是因为此刻与父母存在心灵感应,方才知晓双亲此刻正身陷囹圄,请师兄明鉴。”

听到心灵感应,那大师兄冷笑道:

“笑话,老子修真快两百年,都不知道啥叫心灵感应,你小小年纪,修真之日如此之浅,竟信誓旦旦地跑到为兄面前信口雌黄,实在是荒唐至极,快回去吧,今日为兄是不会让你面见师尊的,除非……”话及此,那大师兄的心中,对文仲偏爱江永的嫉妒,瞬间放大数倍,只听那大师兄突然大笑道:“除非你老七告诉我,你自己乳臭未干,此刻想回家继续吃你老娘的奶水,否则就休想面见师尊。哈哈……”良久,那大师兄仍然放肆的大笑着,猥琐和**一时尽显。

这时一缕足以杀人的骇人寒光从江永的眼中一闪即没,江永自知今日没有机会再见文仲,思虑片刻之后,虽然他心中杀机渐盛,却面色不改,甚至赔笑道:

“大师兄说笑了,既然大师兄如此确认世间无心灵感应这回事,想必此事倒是江永多心了,大师兄早点休息,江永这便回去了,大师兄,晚安。”

说完,江永便起身下峰而去,只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江永的心中坚定了一个念头,

“好你个道一,若这次我父母遭遇有什么不测,江永若不把汝挫骨扬灰,就枉托人身。”

而方才江永的表现,也让那大师兄的心底顿生一缕寒气,心有余悸之际,浓浓地杀意也在瞬间升起,

“这人好可怕,我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江永的灵根和天赋如此一般,却如此深受那文仲的疼爱,此子绝不能留,否则将来我这攀月首徒的位置恐怕都不保准。”

几乎于此同刻,远在幻月宗千里之外的太平镇,此时也有一个孩子非常担心母亲的安危,并一个人在黑夜之中焦急地寻找着,这个孩子就是王祥,王祥地母亲王氏自今日午后出门拾荒,到现在天已黑透,还未见回转,王祥心中焦急之际,此时正一个人在镇中挨条巷道内苦苦找寻,听人说王氏是去了南区,还听说今日江家举家迁徙,江老爷为了感谢众乡亲,不惜散尽家财,相赠每个集聚江府之人每人纹银二十两,黄金五两,王氏难道是去江家碰运气去了?王祥如此想着,双腿也在马不停蹄地朝着江府奔驰,而太平镇南区的江府门前,此刻正好有一个身上布衣满是补丁的中年妇人轻轻飘过,之所以说是轻轻地飘过,是因为此刻这个妇人浑身散发着浓浓地死气,目光呆滞,脚尖轻轻地点着地,呆板地向前移动着,这时一个打更之人路过此地,正好今日是十五月圆之夜,月光敞亮,所以那打更之人很远就认出,前方单独行走的妇人是镇中的**王氏,知道这王氏是穷苦之人,那打更之人暗想,王氏许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正欲上前相询之际,不想那王氏已经朝自己急速奔来,其速度之快绝非人力所能及,待那打更之人反应过来时,王氏已经一把将他抱住,并张开长了两颗细长獠牙的血盆大口,瞬间一口咬上那人脖颈,大量地鲜血溢出,而那打更之人也早已失去了知觉……

这时在离江府不远的一个黑黑深深地巷口之内,有两团黑雾一般的存在,黑雾中有一老一少两人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看见王氏一口干掉那打更之人,二人中的年少之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道:

“玄尊,咱们直接一把将那王祥抓住便是,为什么废这么大的劲,非要先一步一步将这太平镇变为人间地狱呢。”

那年老之人,闻言,笑道:

“傻小子,要是只想要那王祥的混沌灵体,老夫几个月前就动手便可,何必又多花费数月的时间在方圆百里之内,设下这复杂的炼怨古阵啊,当然了,一方面混沌元灵出世是天机般的秘密,我们无边鬼蜮也是偶然得知,所以我们有大量地时间准备,并不为其他有势力的门派抢夺,另一方面,则是这混沌元灵是天下至纯至善之灵,与我等修真法门背道而驰,所以要让这王祥小娃体内的混沌元灵为我等所用,就必须在将混沌元灵抽出之际,随即将它炼成怨灵,而这一切想要成功,就必须要有足够多的怨气,而僵尸是集天地怨气而生,所以我们无边鬼蜮的尸魔就派上了用场,等着瞧吧,不出数日,方圆数百里之内将再无人烟,成千上万的凡人会化为尸魔,到时候老夫再着手对付那王祥并开启炼怨古阵,待一切成功之后,不出五百年,我无边鬼蜮怕是就要问鼎整个镜缘界了,哈哈……”

年老之人的一番话,听得那年少之人热血沸腾,并伸出舌头在嘴边贪婪的舔了舔,似乎到时候人死的越多,他就会越高兴,而正当那年少之人准备再有事相问时,那年老之人却突然打断道:

“不要说话了,我们的混沌灵体大人,驾到了,不对,还有一人……”

第二十五章 不动真心

果然那年老之人的话音刚落,王祥就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此时王氏正好将打更人放下,并往前移动了数步,所以当王祥迎面走来时,并不能看到躺在地上的打更人,王祥看到王氏,不禁心中一喜,心中一块大石也在瞬间放下,他欣喜若狂地奔向王氏,却意外发现王氏并没有回应于他,待他奔到王氏面前,看清王氏满嘴的鲜血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王氏一把将王祥抱住,并张开了怖人的大口,

“玄尊,不出手相救吗?若是这王祥也变成尸魔,岂不是一切都完了?”黑雾中的年少之人,情急之下,小声叫道。闻言,年老之人轻笑道:

“年轻人就是性子急,不妨事,老夫之前不是说过吗?还有一人到来了,只是没有出现而已,看好了,年青人,只怕那人此刻便要现身了。”

年老之人话音刚落,果不其然,在年少之人的满心疑惑下,一个月白的身影闪动,王祥瞬间被甩到了一边,被王氏抱住之人,也换成了一个有着一双好看三角眼,面容还算英俊地中年男子,这人脸盘白净,虽然岁数在四十岁上下,却没有蓄须,身材挺拔,唯一地缺憾就是这人的身高偏矮,比身为女人的王氏只略高了那么一点点,中年男子眼神火热地反将王氏一把抱住,满脸地怜惜,浑身更是散发出耀眼的红色荧光,王氏拼命地挣扎着,中年男子始终不为所动,一番挣扎无果之后,王氏停止动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上了中年男子的脖子,中年男子则面色不改的任其所为,鲜血四溢,瞬间染红了他的月白衣衫,他却全然不顾,似乎此刻他的眼中和心中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女人全部填满,只要能深深地将她抱住,哪怕下一刻就要身赴黄泉,中年男子也在所不惜,

“凡若,尽情地咬吧,吸吧,等你吸够了,就乖乖地睡会吧。”中年男子轻巧地拍着王氏的衣背,并轻声的如是说

一旁地王祥直被一切看得呆了,眼前的中年男子,从身后虽然看不出是谁,但中年男子开口说话的那一刻,王祥突然感觉这声音他在哪里听过,同时黑暗之中的年少之人,也是恍然大悟般地大叫道:

“这人,这人是幻月宗的仙人赵世,我在幻月宗入门选拔中见过他,他的模样怎么改变如斯,而且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似乎还跟王祥的娘很熟悉,难道?”年少之人的脑海之中,突然闪过一个选拔前,自己听过的谣传,“咦?赵世的私生子不应该是苏辰吗?难道这王祥才是他真正地儿子?”

就在年少之人自顾自地胡乱分析之际,年老之人先是表情凝重,继而突然目露精光,最后则是点头称赞道:

“恩,老夫明白了,怪不得此人能以凝魂期的修为,就可抵挡住我无边鬼蜮的尸毒,一方面是因为这王氏所中尸毒的时间尚短,另一方面,此人一直修炼的法门竟然是不动真心,不动真心是有大机缘之人才能修炼的法门,不仅需要强大的毅力和坚定的信念,而且需要内心对人类的某种情感有着偏执的感悟,并愿意为了这份偏执随时赴死,只是这种人异常稀少,因为有这份偏执之人正是成为混沌元灵有缘人的先决条件,所以不动真心当真非同小可,一旦练成就会对普天之下的毒和幻术,尽皆免疫,逆天的属性,曾经让无数的修真者为之疯狂,只是物极必反,这不动真心也有自己的弱点,那就是当修炼者为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偏执强行发动时,实际上是在折损自己的道心,此人修真时间尚短,修为低微,又不巧对上我八重天无边鬼蜮的尸毒,虽然占了毒浅的便宜,只怕之前的修炼还是要白费了,哎,从此人对眼前王氏的深情来看,这人心中的偏执应该就是爱,可惜啊,若这人再早生千年,只怕他就是混沌爱灵的选中之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祥也能成为一直未现世的,混沌孝灵选中的有缘人,这一切,都源自其父优秀的遗传天性。恩,不简单啊,眼前的这一幕,也实在是感人,王汉,我们走吧。”

“走?我们不用留下来继续看看吗?”王汉有些不解地问道

“傻小子,人家一家三口团圆,你在这看什么看,我们虽然是魔门中人,但既然对方是混沌孝灵的有缘人,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就算是此人可以止住王氏的尸毒,要想解毒恐怕是不可能的,拒我所知,在这一重天界,要想解去我无边鬼蜮的尸毒,除非能找到纯阳火鲤,只是这纯阳火鲤是镜缘界水域八大灵族之一,一般人先不说知不知晓此物的存在,就算是知晓,一时之间又到哪里去找啊,呵呵,还是走吧。”说完便强拉着王汉化作黑雾去了。

江府门前,赵世怀中的王氏,在吸完赵世的血后,安静了下来,嘴中长长的獠牙更是消失不见,只是她脸上的死气还是丝毫未减,这时王祥也缓过神来,来到赵世的身旁,岿然一跪,“谢仙人救命之恩,王祥没齿难忘。”

闻言,赵世先是一惊,随即将王氏小心平放在地上,然后转过身来,对王祥道:

“举手之劳,小友切莫介怀。”

直至此时,赵世转过身来,王祥才真正看清他的脸,并吃惊地发现这个面容还算英俊地,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太平众人口中的恶棍,自己印象中更是猥琐至极的伪仙人赵世,他现在的这副面容和之前真是有千差万别,王祥惊骇之余,目露寒光,赵世见状,连忙柔声解释道:

“小友,莫要烦恼,其实你现在看到的赵世,才是赵世的真实面目,只是由于所修法门的缘故,赵世才不得以一直维持之前你看到的模样,如今赵世前来看望老友,自然就不能再以那副面目示人了,呵呵。”

说道老友,赵世不自然地又看了看此时躺在地上的王氏,满目柔情,而这时王祥也早已冲过去,一把将王氏平抱在怀中,看着此时双目紧闭,满脸死气的王氏,王祥心如刀割,想到之前王氏在咬了赵世之后,突然平静下来,王祥只得又将王氏放下,然后再次向赵世下跪,面无表情地冷然道:

“你赵世是不是恶棍,与我王祥无关,你是仙人,方才又说我娘是你的老友,若一切是真的,还请你救救我娘,你的大恩大德,王祥定会报答。”

此时王祥满眼地坚毅,及不屈地冷傲,让赵世倍感欣慰,只是赵世摇头轻叹道:

“你娘所中尸毒,非同小可,不是赵世之力所能及,而且此事怪异至极,赵世还需回幻月宗向师尊禀报才是,至于你娘,他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你可先将她抱回家中,待赵世回宗后,定会求得办法,然后再回来救你娘。”

王祥闻言,没再停顿,抱起王氏飞一般地去了,赵世望着王祥和王氏离去的方向,泪眼模糊,

“祥儿,请原谅爹爹,爹爹无颜与你母子二人相认,凡若,你等着我,即便此刻我修为毁去大半,我也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今日这太平镇之事,当真诡异之极,恐怕太平镇将有大事发生,我必须回幻月宗寻求帮助。”

言罢,赵世本欲先稳住那被王氏咬过的打更人,不曾想,那打更人许是惊吓过度,其实在被王氏咬之前,就已经提前断气,无奈之下,赵世稳住他体内的尸毒之后,一阵蓝芒闪动,一把巨大地仙剑出现在空中,赵世上得剑后,踏剑离开。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打更人的尸体被众人发现,脖子上深深地血洞,告诉人们,打更人是被外物咬死,大约中午时分,更是从城外传来消息,称临近的几个镇子,近日都有尸魔出现,尸魔见人就咬,被咬之人轻则感染尸毒,重则直接毙命,而且无论是轻也好,重也罢,被咬之人都会随着身上尸毒蔓延,最终变成尸魔。打更人之死,自然而然地让太平镇众人联想到尸魔,一时间全镇人心惶惶,各家紧闭各家大门,也都不再外出,整个太平镇似乎在瞬间就陷入了骇人的死寂。

苏氏绣庄,一波又一波关于尸魔的消息,让苏辰立即明白过来,江家之所以会着急离开太平镇,是他们提前预知会有危险降临,可是他们的消息是从哪来的呢?难道是江永传来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说明这件事应该与幻月宗有关,或者与幻月宗之人有关,苏辰的思维高速的运转着,只是下一刻,无论苏辰再如何多想,也是到此为止,无法再进一步,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尸魔的出现,显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似乎就在太平镇中,也就是说太平镇必将成为风口浪尖之地,更强大的暴风雨恐怕马上就要来了……(猥琐的世哥,完美逆袭,摇身一变,成为矮富帅,亲们,若喜欢这一章,就投出你的票票哦,世哥会感谢您的,嘻嘻)

第二十六章 炼怨阵启

时间刚入申时,杂乱清脆的马蹄声,瞬间打破太平镇的宁静,五辆马车在狂乱的马嘶声中,冲进镇南江府所在的街道,并最终在江府门前停下,这时有些胆子稍大之人,从门缝中看到这一切,还以为是江家之人去而复返,于是纷纷打开院门,出来观望,当看到,江家之前紧锁的大门,此刻已然打开,观望者更加确信是江老爷又回来了,这个消息让一些原本就不希望江家迁徙之人,瞬间欣喜若狂,有人更是高声大喊:

“江老爷一家又回来了,江老爷一家又回来了,大伙快出来贺喜啊。”

一时间,闻者众多,从者更甚,不过两盏茶的时间,江府门前已经聚集了超过三百人,

“玄尊,您的这招棋,倒真是管用,特意留下几名江家仆人,让他们把江家的众尸魔又拉回太平镇,而且,这江家人的吸引力,还真是大,如此,待江家尸魔出没之际,太平镇变成炼狱般的存在,恐怕只在旦夕之间了。”不远处一条无人地巷道中,藏身于一团黑雾中的王汉,此刻眼中正显出狂热之色

“那是当然了,只不过这江家竟能提前预知危险,试图提前逃离太平,此举倒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啊,只是人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一介凡夫蝼蚁,想从我无边鬼蜮的手中逃走,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倒是这能预知危险之人,老夫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想知道是谁?”玄尊的眼中寒芒顿现,而他的眼中又闪过几阵红光之后,继续冷声道:

“江家尸魔出没之后,不用几个时辰,整个太平南区将彻底成为死区,今夜,中了尸毒之人会逐渐随着中毒渐深,而全部变成尸魔,到明日清晨,吸收了一夜的阴气之后,众尸魔身上的怨气会达到顶峰,到时候老夫就会开启太平镇的炼怨古阵,小子,等着瞧吧。”

而此时王汉的脑海之中,因为玄尊方才对江家那能预知危险之人的一点点赞许,让他雷鸣般地把这人与他印象中,聪明绝顶的江永合为一人,复杂的情感,让王汉瞬间握紧了拳头。

江家大门大开,却久久不见人出来,让江府门前众人心中顿时生满疑惑,议论纷纷之际,有人开始在门前叫喊:

“江老爷,我们来看你了,欢迎你们江家重返太平镇啊。”

“是啊,是啊。”

“……”

时间流逝,议论叫喊之声愈演愈烈,终于,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片死寂的江府大院有了动静,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像木偶一般的江老爷和江夫人,一齐慢慢走出江府大门,满身血迹,脖子上赫然存在的两个血洞,让众人瞬间如坠冰窟,

“尸魔?”

声嘶力竭地苦喊,逃命般地全力后退,可是人群站位过密,一切都太晚了,江老爷和江夫人突然张开长着尖长獠牙的大口,仰天长啸,骇人地死气瞬间迸发,浓浓地黑气在缠绕上他们的全身之后,像长了眼睛,迅速向众人窜去,众人只觉黑雾缠身的那一刻,身体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锁住,数息后,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就在这时,江府大院,包括江家老太太在内,又陆续走出不下二十个,浑身缠满黑气,眼中闪着绿光的尸魔,他们纷纷张着骇人的血口,慢慢走向了江府门前已被牢牢锁住的太平众人,无尽地灾难也在这一刻开始在太平镇中爆发。

夜幕降临之后的两个时辰,苏氏绣庄内,苏辰的脖子上,五彩的光芒突然开始不断闪烁,苏辰也是在此刻才记起,他的脖子上还有一条五色灵石项链,不过关于这条灵石项链,苏辰只记得是柳千问帮他穿起,并告诉他这条项链相当于一件元级法宝,其他的,诸如这些灵石从何处而来,苏辰全然不知,

“既然柳前辈说这条项链会助我消灾解难,那么此刻项链突然亮起,是不是说明有危险正在不断靠近?”

苏辰顿时警觉起来,并起身前往绣娘的房间,绣娘的房内亮着灯,显然这么晚了,绣娘还没睡,苏辰轻叩房门,轻声道:

“娘,您睡了吗?”

大约五息之后,绣娘温暖地声音才响起:

“辰儿,进来吧?”

此时绣娘身着清凉的浅色轻纱,正坐在一张檀木雕花长几前,细心地做着刺绣,见苏辰进来,绣娘连忙放下手中活计,并招呼苏辰来到自己身边坐下,

“辰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呢?”绣娘柔声问道

“娘,孩儿的心中有一种深深地不安,今天镇中传言,南区的打更人被尸魔咬死,太平镇临近各镇也突然有大量尸魔出现,而且就在方才,幻月宗柳前辈送给孩儿的一件仙灵项链,更是突然发起光来,辰儿只怕今夜太平镇将不会太平,所以比较担心娘的安危,才过来看看。”

苏辰的乖巧和孝心,让绣娘顿时眼眶一热,连忙把苏辰揽入怀中,

“傻孩子,娘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了,要是真有尸魔来了,你小小年纪,又如何能保护得了娘?听话,快回去睡吧,明天还要去学堂上课。你的孝心,娘心领了,只是做刺绣做了一天,娘也累了,正要上床休息呢,要不你留下来,娘搂着你睡啊?”

说到最后,绣娘突然娇笑起来,而绣娘的话,也让苏辰瞬间脸红一片,拼命摇首道:

“娘,辰儿这便回去了,孩儿已经长大了……”说完,便一溜烟去了。

苏辰走后,绣娘拿起方才放在长几上的刺绣,刺绣之下赫然出现一面铜镜,一阵紫光大盛,镜面上出现紫色荡漾的能量波纹,这时一个老迈有力的声音从中响起:

“小姐,小公子的修真天赋惊人啊,只是可惜那天鸾印促使其灵根断绝,否则,将来必是我仙族的希望。”

“福老,切莫再如此说,离儿遗愿,要辰儿只做一世的凡人,而且我特意让他参加了一场凡间仙人试炼,让他明白自己无法修仙,所幸,辰儿这孩子还算孝顺,也欣然接受了这样的结果,所以,福老,以后切莫再提了。”

见绣娘似有些许的不悦,福老干笑道;

“是,是,此事倒是老仆多嘴了,小姐,老仆这次突然打扰您凡间清修,是因为老仆感应到你们母子二人将会面临危险,这才过来看看。而小公子,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警惕,也实在难能可贵,只是小姐,据老仆用仙族九黎玄天印推衍,这次的危险,倒还好说,只是您凡间清修的日子,怕是不会太长了。“

闻言,绣娘娇躯一震,颤声道:

“福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辰儿会?”

不吉利的话,绣娘终于还是无法说出口,而福老见状,则是不紧不慢地轻叹道:

“小姐,请恕老仆天机不可泄露,而且冥冥天意,还望小姐不要强求为好,只是请小姐放心,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今后只怕还会成为得天地大造化之人,而小姐您,不是老仆说,凡间的十数年清修,小姐啊,您的道心已经处在崩坏的边缘了,待您重回八重天后,老夫要助您快速修复才是。”

听到福老说辰儿不会有生命危险,绣娘松了一口气,正声道:

“如此,谢谢福老了,若真有福老说的那一天,若即只顺其自然便是,只要辰儿相安无事,若即也算是对得起离儿的在天之灵了。”

“呵呵,小姐,您放心便是,老仆可以跟您保证,您和小公子定还有相聚之期。”

福老的话似是让绣娘陷入了沉思,一声长叹,福老继续说道:

“小姐,您保重了,虽然我仙族之人不可干涉凡间轮回之事,但既然您是仙族圣女,不在轮回之内,老仆还是在您的这个小院上设下了紫雷结界,确保您和小公子短时间内无虞,只是当最后的分离时刻来临时,就恕老仆坐视不理了。还有一点,天道轮回,苍生自有苍生的命运轨迹,小姐,您不可生了恻隐之心,妄图去救那些凡人性命。此事需切记,切记,老仆去了。”

说完,绣娘面前的铜镜上,紫芒褪去,显然福老已经离去了,绣娘依然保持着沉思,久久未动一下。

夏日的清晨,原本应该很早就清明的天空,今日却不知为何黑云密布,太平镇南区,区内弥漫地逆天死气,让玄尊很是满意,只见他手口并用,咒语印决齐飞,一道道诡异符纹闪烁中冲向天空,片刻后竟于南区正上空,汇聚成一个巨大的红黑色骷髅头,五息过后,玄尊双眼突然爆出红芒,红黑骷髅头的巨嘴也随即张开。这时区内的上千只吸收了一夜阴气的太平尸魔,满含怨气地凝望着天空,他们身上缠绕的浓浓黑雾,这一刻已开始被空中的骷髅巨嘴快速吸收,强大的吸力使黑雾形成一条条黑色龙卷,从太平镇其他区内望来,更是似有万千黑色巨龙吞天噬地,其状可怖,碎裂人心,更有甚者,天昏地暗之际,那红黑骷髅在吸收了庞大的阴气和怨气后,竟有逐渐长大之势。果不其然,仅仅一个时辰之后,上千尸魔的浑身怨气就被吸收殆尽,身体更是全部化为森森白骨,也就在这时,整个太平镇都已经笼罩在红黑骷髅的巨嘴之下,而玄尊口中的炼怨,似乎还只是刚刚开始……(炼怨终于开始了,王祥身上的混沌孝灵会被练成怨灵吗?亲们,你们又怎么想的呢?有建议,可以在书评区留言,海燕看到后,会好好回复的,支持仙缘的话,就投出您的推荐票哦,爱你们,今天好累,困了,拜拜。)

第二十七章 扑朔迷离

无尽地恐惧,和前所未有地恐慌,瞬间席卷整个太平镇,黑云压城,骷髅盖天,太平镇众人此刻纷纷夺出院门,逃命般地向东,西,北三座城门跑去,只是当他们越过城门,仅仅跑出城外不足十丈远,就又全部惊恐地跑回来,因为眼前的“漫天白骨,嘶吼震天,阴风阵阵”告诉他们,整个太平镇已经被成千上万,手执骨刀骨盾的骷髅兵士所包围,此刻骷髅兵士们正浑身散发着骇人黑气,双眼更是闪着慑人红光,

“看来是天要绝我太平镇啊,难道太平镇在今天就将变成人间地狱吗?”

“老天啊,伟大地青阳仙君啊,此刻请你们快快显灵,救救太平镇吧?”

“我太平镇人民,一向积德行善,不作恶端,不知此次得罪了哪路仙人,竟得此大祸啊”

无助地朝天怒喊,太平镇几乎所有街道,都跪满向天祈福之人,只是,苍天也好,仙君也罢,如今又何在?

苏氏绣庄,临街市门正中,一张红木座椅背门而放,绣娘一脸冷峻地端坐其上,外面哭喊震天,大难临头的绝境,似乎丝毫无法打动她,而绣娘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无论如何不准出得大门。虽然满心疑惑,苏辰还是不敢忤逆绣娘,在绣娘旁边的地上,盘膝而坐,只是这时,五灵项链上的五色光芒闪耀的愈发快了。

天空中,红黑骷髅似十面阎君怒视苍生,强大的生死威压,终于让一些跪满街道的老弱病残,不堪重荷,活活吓死,而且这些人死后不久,身上就有黑气被不断地吸入空中那红黑骷髅的巨嘴中,他们的身体则在黑气散尽之后,全都变成一堆堆白骨,

“哈哈,此般黑气就是这些人死时,心中充满的恐惧,而恐惧对于我们即将炼化的怨灵,是极好的补品。”隐身在众人无法察觉的黑雾中,此刻正密切关注着一切的玄尊兴奋道

闻言,他身旁地王汉好似恍然大悟般,

“哦,怪不得您老只把南区众人变成尸魔,特地留下这么多活人,原来是为了逼出他们体内除了怨气之外的其他东西。恐惧?是个好东西,只是你要的,恐怕还远远不止这些吧?”

“恩,小娃子悟性还蛮高的嘛,不错,好戏才刚刚开始,王汉,把你的眼睛给老夫睁大了,好好在一旁学着点,老夫此刻就告诉你,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话音落,玄尊右手祭出印决,黑芒大盛,紧接着太平镇上空那红黑骷髅头的眼睛突然亮起绿色幽光,随即一个似乎来自幽冥世界,充满**又充满威严地声音,在太平众人的头上响起,

“你们这些下界蝼蚁,是否想要活命?”

听见可以活命,而且这声音又从虚无中飘来,不明就里的太平众人,一时间将那声音敬若神明,并朝天恭敬地跪喊着:

“求仙君救命,求仙君救命,我们皆想活命啊。”

“那好,想要活命,其实很简单,你们只需要成为我的奴仆,自然可以从我的手下求得一条活路。”

“奴仆?仙君,那如何才能成为你的奴仆?”

“好,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好……”

就在那声音逝去不到三息之后,天空之中突然黑芒滚滚,天雷阵阵,随即数以万计的黑色光团从空中散落下来,并最终出现在每一个太平百姓的眼前,光团表面泛着弱红幽光,团内黑雾剧烈翻滚,似有无数生灵正试图窜出,这时,那声音再次响起,

“想成为我的奴仆,就吞下你眼前的黑灵,本尊可以保证,吞下黑灵者,不仅可以活命,而且会有机会成为不死之身,得享永生。”

在死亡面前,或许人都是脆弱的,但在永生面前,有些人或许不但不会脆弱,还会变的更加贪婪……

面对那声音不死的**,太平众人中,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咬牙一口吞下了眼前的黑灵。

十息之后,吞灵之人只觉血气上涌,肚内似有千万虫蚁在嗜血食肉,万般剧痛之下,勃上青筋,皮下血管,纷纷强行爆出,这时只见无尽黑气透体而出,吞灵众人的双眼更是瞬间变为深邃黑洞,自我意识逐渐流失的同时,力量也在瞬间暴走,他们中有人是心中杀戮被无限地放大,有些人则是贪婪,还有人是嫉妒,更有人是邪淫。

下一刻,当天空之中红黑骷髅的双眼再次闪耀绿芒,数不清数量的“仙君奴仆”纷纷仰天怒吼,开始变得满面狰狞,他们中有人冲向了自己的敌人,有人则冲向了自己的亲人朋友,还有人开始疯狂地滥杀无辜,更有人挂着猥琐地淫笑冲向身边的女人。

人间炼狱也在这一刻拉开了序幕,奸声淫笑,尖叫连连,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看见了吧,王汉,这个世界上,何为正,何为邪?同道都将我辈称为魔,可是现在你眼前的这些凡人,为了自己心中的贪婪、杀戮、邪淫,此刻所作所为,又与我们魔有何差别,正道?魔门?自开天辟地以来,自然都是强者为尊,今天若我等统治世界,把眼前这些人的疯狂之举定义为正,而把那些被杀戮**之人的懦弱称之为邪,谁又敢说个不字?”

玄尊的话,让王汉热血沸腾,同时更加坚信自己此刻选择的道才是人间正道,而眼前不断有人死于杀戮,死于恐惧,死于**,甚至死于疯狂之后的力竭,在王汉看来不过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谁叫他们这般懦弱。

时间一秒一秒的快速流逝着,随着死去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有越来越多的恐惧、贪婪、杀戮、嫉妒、邪淫转化成黑气,而红黑骷髅贪婪吸收之际,它的颜色也在逐渐地全部转化为鲜艳耀眼地血红。

“恩,快了,这炼怨古阵的炼怨功效,因了那些吞了黑灵之人,不知加快了多少倍,只怕要不了两个时辰,便会大功告成了。”

就在玄尊和王汉自信满满地等待一切结束之时,太平镇城外四周,突然燃起无边青色火焰,火势滔天,仅仅数息间,万千将太平镇围住的骷髅兵士就全部葬身火海,紧接着,不知从何处又传来一股悠扬婉转地洞箫之音,箫声极为灵动好听,似乎稍微一听,所听之人全身地血液都会随之跳动,也就在这时,所有吞下黑灵之人,都在瞬间安静下来,眼睛和身体也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众人恢复原状,箫音止,但一切都还没结束,破天的九彩光芒闪动,一条看不清模样的,或绳,或鞭,亦或是什么生物的长长的信子,突然急速伸向天空中的血红骷髅头,而此时玄尊显然已经反应过来,并试图迅速收回古阵,只是他的印决还没祭起,天空中的红骷髅已经消失不见,玄尊大骇之际,瞬间打开神识搜寻,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不到两息之间,那让玄尊根本摸不着头脑的,或人,或兽,却早已遁去的无影无踪。

如神灵鬼魅般神出鬼没,再加上招牌的青色火焰,太平镇众人中突然有人大喊:

“是青阳仙君,青阳仙君显灵了,仙君来拯救我太平万民了,仙君显灵了……”

一时间所有幸存的太平众人,纷纷向天朝拜,并高喊青阳仙君的名号……

“青阳仙君?”万分疑惑之下,一种深深地不安开始爬上玄尊的心头,“能在我的眼前,以一阵箫音轻松破解我的黑灵惑心,而且还能以那么快的身手掳走炼怨血骷髅,这种实力,恐怕在整个八重天内,也是屈指可数的,看来混沌孝灵之密已遭泄露,如此我无边鬼蜮再想独占孝灵,恐怕已经是不可能了。”

一头雾水,一声叹息,万般无奈之际,玄尊只得先携着王汉去了。

与此同时,就在离他们不远,太平镇东区,一间极小的破屋内,王氏躺在一张破旧土炕之上,面如死灰,满眼是泪地王祥,纵然捶胸顿足,悔恨万分,却也是无事无补,只是王氏身上尸毒未解,就有随时蔓延的危险,到时候等待她的,似乎只有变成尸魔。

“娘,孩儿应该怎么办?此刻,太平镇尸魔为祸,祥儿肉眼凡胎,根本无能带你出去寻求救治,为今之计,只能默默地等候那幻月宗的仙人赵世,此刻他已经返宗求助,想必顷刻之间便会回来了,到时候你一定会得救的,娘,你一定要挺住啊。”王祥咬着牙坚强地鼓励着王氏。

“有人在家吗?”突如其来的一声问询,让王祥顿时警觉地跳起身来,冷声道;

“是谁在门外?”

“哦,小友莫怕,鄙人是前日方到太平镇的游方郎中,只因近日太平镇尸魔为患,鄙人也被困于城中,此刻又累又渴,奈何此时镇中之人都到街道上祈天请愿去了,鄙人一时找不到施水的缘人,又碰巧路过贵地,听见屋中有人言语,这才冒昧相询。”

那人的一番说辞可谓是合情合理,并且王祥从门缝中确实看到,那人一身青色道袍,年纪似在五十许间,留着长须,手上还打着一白布长幡,幡上正书曰“药到病除”,暂时撤去心防,王祥打开门引那道人进来饮水,一碗水饮罢,那道人正欲离去之际,忽然看到土炕上一脸死气的王氏,遂停下脚步,对王祥道:

“小友,鄙人从不喜白白受人恩惠,既然令堂此刻染疾在身,鄙人是否可以试上一脉,也算是还了小友的赠水之恩。”

听见那道人要给王氏诊病,王祥因为从不轻信于人,所以一时面露犹豫之色,而那道人见状,心中明白,故意朗声道:

“小友,令堂身中尸毒,虽然此刻暂时被人封印住,但若不及时解毒,只怕也是很危险的。”

只是随便远远地看了一眼,就知道王氏此刻身中尸毒,而且竟然还看出内里尸毒已经被人封印,道人随意间展露的高明医术,让此刻心急母病的王祥,不禁怦然心动,

“前辈,请您出手救救家母,大恩大德,王祥没齿不忘。”

第二十八章 天王密令

太平镇东区,王祥家中,此时青衣道人刚刚为王氏试过脉,只见他面带忧色地道:

“小友,令堂的这尸毒,中的倒不是很深,只是这尸毒非同小可,竟不是我一重天之物,所以要想解,恐怕是很难的。不过……”

青衣道人一言至此,竟突然停顿下来,手捋长须,作深沉态,王祥见状,自是明白道人意思,只是他面露难色道:

“先生,您也看到了,王祥家一贫如洗,王祥更是身无长物,所以先生若是能救得了我娘,王祥无法向先生支付任何报酬。”

而青衣道人闻言,仍然一言不发地维持原状,王祥不明就里,只能急切道:

“先生,王祥虽不能给你物质上的报酬,但只要先生能救得了我娘,那么今后王祥的这条命就是先生的,到时候只要先生一句话,为奴为仆,甚至是立刻就要王祥的命,王祥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此话当真?”显然王祥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正中青衣道人的下怀,所以在王祥说出可以随时将命交予他时,青衣道人眼睛突然一亮,而王祥在确认完道人的心意以后,没做丝毫犹豫,坚定地道:

“先生,王祥决不食言,否则天诛地灭,永世不得超生。”

“恩,也罢,如此鄙人就相信你一回。而且鄙人所要之物,只要小友愿意,小友定然给的起。”说完,那青衣道人从怀中取出一个不知是什么动物身上的鳞片,对王祥道:

“小友将此物研成粉,溶于温开水之中,然后再喂你母亲服下,注意研磨之时,切勿浪费一丝鳞粉,这鳞片内含纯阳之气,正好可以克制你母体内的尸毒,只是阳气够不够,鄙人就不知道了,而且这鳞片,鄙人也是偶然所得,仅此一片,所以一切只能看你母亲的造化了。”

王祥小心的接过鳞片,又极其小心地将其放入研钵之中,研磨之时,王祥注意力高度集中,用力极其讲究,豆大的汗珠不断自王祥脸上流下,其对鳞粉的爱惜程度,让青衣道人也一时动容,

“恩,不愧是混沌孝灵选中的有缘人,只要为了孝而做的事,就是死,也绝不含糊。”

青衣道人睁大眼睛,看着王祥细心地研完粉,然后又悉心地伺候王氏将温水服下,大约半个时辰之后,鳞粉之水开始起作用,王氏脸上的死气已开始消褪,又是半个时辰,死气已然褪去大半,王氏的脸上此时更是开始出现常人才有的红润,如此又过了一个时辰,王氏的脸再没出现任何变化,青衣道人终于按捺不住,过来再次为王氏试脉,

“哎,可惜啊,虽然捡回了大半条命,但是那鳞片之中的纯阳之气,还是少了那么一点点。”青衣道人在试完脉后,不禁摇头叹道。

闻言,王祥急道:“那我娘以后会怎么样?”

“不好说啊,但最起码十五日之内无虞。”青衣道人非常确信地说,顿了顿之后,又道:“也就是说,你还有十五日的时间,来为你娘想办法。”

“请先生指点。”

青衣道人先是沉吟片刻,然后又作掐指盘算状,大约又十息之后,突然道:

“小友,今日先到这吧,待鄙人出去查看一番,想必明日回来之时,应该已经找得方法。”

说着就急切地向门外走去,王祥因为有求于他,未敢多问,只是恭敬地送那道人离开。

此时,太平镇街道上,之前尸魔所化白骨,已经尽皆随风散去,而生存下来的人,都有一种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次尸魔大劫,太平镇全镇居民,十去其六,而南区更是无一幸免,夏日的热风袭来,吹在太平居民的脸上,却是寒兹兹的,所有幸存之人,此刻都将院门紧闭,似乎再也不愿出门,而他们心中唯一的温暖,就是青阳仙君在危难时刻的显灵,也就从这一刻开始,青阳仙君将成为他们心中的最高信仰,精神支柱,否则这些人似乎永远不会再有生存下去的信心和动力,甚至将沦为行尸走肉。

夜幕再次降临了,此时不知多少人将自己蜷缩在一个极小的角落里,以此来对抗深深地黑暗,更不知有多少人,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因为只要他们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太平镇白天的人间炼狱,

“无知懦弱地凡人啊,此刻与其躲在角落里舔着自己的伤口,倒还不如真的变成无边鬼蜮的奴仆,您说是不是,玄尊。”

此时太平镇的正上空,两团黑雾,在明亮地月光照射下,分外惹眼,只是太平镇中的人此刻都躲起来了,所以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存在,而面对王汉的问题,那玄尊或是没有听见,亦或是自己在想着其他什么事情,许久才若有所思的道:

“不要再说话了,我们要等的人,只怕马上就要出现了。”

玄尊话音落下的三息之后,果真有一个人,踏着虚空向他们走来,并最终站定在他们两丈之外,如银地月光,泄在那人如瀑的长发之上,带着热浪的夏风,更是吹得那人的一袭白衣猎猎作响,此人面上年纪不会超过三十,面如冠玉,俊逸非常,白皙的皮肤,极细的声线,若不细听细看,还真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女人,只听此时他似捏着嗓子道:

“无边鬼蜮八魔尊中排名第三的玄尊,你真的很好,还有你们无边鬼蜮,此事做的更好。”

那人语气中暗含的夺人气势,让玄尊竟然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良久,玄尊才小心地问道:

“阁下是?”

闻言,那人突然大声的笑起来,冷然道:

“堂堂八重天无边鬼蜮的玄尊,此刻竟然会如此孤陋寡闻地问这么小儿科的问题,更有甚者,作为八重天能排得上名的五千年以上的老怪,竟然不识得小王?”

玄尊此刻身体夹着黑雾,不自然地向后退了数步,而那人则继续咄咄逼人道:

“不识得小王,也就算了,玄尊,你可识得这个令牌啊?”

此时那白衣之人的手中出现一个青玉令牌,令牌正对着玄尊的一面,赫然是一个“聂”字,而见到令牌的玄尊,此刻情绪突然变得极为激动,大约五息之后,更是颤声问道:

“你是天王山的人?”

“不错”这时那人将手中青玉令牌翻转过来,背面正是龙飞凤舞得书着“天王密令”

“你是聂云天的儿子?”这一刻,问出这句话时,只怕那玄尊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而那人却只是轻描淡写般,淡淡地道:

“你怎么突然变得聪明了?既然这样,下面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此刻玄尊面若死灰,他自然明白那白衣之人的意思,只是那混沌孝灵的吸引力实在太大,所以思虑片刻后,玄尊咬牙道:

“是否有可以合作的可能?毕竟这混沌孝灵是我无边鬼蜮先发现的。”

闻言,那人未置可否,而是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根泛着蓝色幽光地长钉,然后淡淡地问道:

“你可认识这个东西?”

“这是,这是五极裂神钉?”玄尊再次颤声道

“不错,看好了。”话音响起的同时,白衣之人右手一抖,五颗蓝色长钉以肉眼根本无法察觉的速度,飞向太平镇中心街道上的一处院落,这个院落正是苏氏绣庄,只是那五颗长钉在还没触到院落之前,就先是触在一处结界之上,然后紫色的雷光一闪,五颗蓝色长钉只在瞬间就被雷光激得粉碎,眼前的这个场面,或许实在是太过震撼,亦或是玄尊生平仅见,所以他的嘴巴张得大大地,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看见了吧?只是我现在必须要告诉你,这个布结界之人,并不是我天王山之人,而且你应该知道,能有能力将我爹的五极裂神钉不是损毁而是击碎的人,恐怕整个八重天内,不会超过三人,所以说,你认为你们无边鬼蜮可以从这次孝灵争夺中,分到一杯羹吗?”

白衣之人的话,此刻已经将玄尊的心理防线打到崩溃的边缘,就在玄尊以为白衣之人言尽于此时,白衣之人竟然又张开了嘴:

“而且还有一件事,我也必须要告诉你,今日以一箫声破你黑灵惑心,又在你眼皮底下轻易掳走你炼怨血骷髅的人,同样不是我天王山之人,而且据小王观察,只怕此人与那设紫雷结界之人,也同样不是一路的。也就是说,今次出现在这一重天内,试图伺机抢夺混沌孝灵的势力,除我天王山外,还有至少两个,下面的话,还用小王继续说吗?”

当然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此时玄尊的心理已然崩溃,以目前的形势看,无边鬼蜮最终可以落得好处的几率,可以说完全已经在零以下,但是唯一让玄尊感到不解的是,混沌孝灵的消息,之前已经被完全的封锁住,可是眼前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此时已经在无声无息中悄悄遁去的玄尊眼中,此刻又充满了深深地疑惑……

第二十九章 命运之殇

三日后,一切如常,太平镇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人们心中的阴霾还是那般浓重,所以以往繁华热闹的镇区各街道,依然不见一人,如此又过两日,直至第六日,辰时,破空的三道长虹由北方驰来,一蓝,一绿,一红,只见那三道长虹在太平镇上空停定,露出五个身影,一个中年人和两名小娃都是一身的月白装束,二老则是一个青衫,一个红袍,不错,来人正是幻月宗柳千问,文仲,赵世,以及数月前才选入幻月宗的江永和张勇,太平镇不寻常的死寂,让他们的心中此刻满是不祥,

“文师兄,赵世师侄,你二人先带两位小娃,各回各家,柳某则先在镇区四周略作打探,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原地汇合,不知可好?”

简洁的青衫随风舞动,犀利地双眼寒光闪闪,一身正气的柳千问,此时一脸的凝重,文仲和赵世,闻言,会意的点点头,然后身形一闪,携人去了。

镇中心街道,张家肉铺,市门紧闭,从外面肉案上已经有些发干的猪油和已经干透的猪血来看,这里已经多日没做生意,赵世和张勇在门前观望了大约半盏茶之后,张勇才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叫道:

“爹,娘,张勇回来了?”

一声叫喊之后,未闻动静,情急之下张勇开始疯狂地敲击市门,并放声大喊:

“爹,娘,快开门,张勇回来了?张勇回来了?”

如此大喊了不下五声之后,门内终于传来一个妇人有些不敢置信地声音:

“张勇?勇儿?是你吗?”

急促地五息之后,张家肉铺的市门终于打开,一个身穿浅色布衫的美艳妇人出现在门内,妇人面容挂着疲倦,双目略显无神,但这种状态仅仅维持了不到三息,就在妇人看清张勇的一瞬间,妇人的眼睛突然放出逼人的“寒光”,一股似乎充满“杀气”的强大气场,似潮涌般扑面而来,张勇习惯性地向后退时,已然来不及,只见妇人白嫩的右手快若闪电,瞬间便将张勇极有肉感的左耳抓在手中,随后那妇人便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像提小猪一样将张勇提进屋内,门外的赵世隐约听见他们对话道:

“兔崽子,你心里还是我这个老娘吗?到现在才回来,看老娘不一刀劈了你才怪。”

“娘,你轻点,痛痛痛啊。”

“痛?不痛你能知道回来看你的老爹和老娘?”

“对了,我爹呢?”

“哦,你爹?此事,娘必须很郑重的告诉你,英明威武并横行太平镇半生的张大屠夫,就在五天前,被尸魔的奴仆砍伤,不过所幸张大屠夫,皮糙肉厚,此刻已无大碍。”

“什么?尸魔?”

到此,声音再传不出来,赵世已然明白,张家并无大碍。在帮张家将市门紧闭之后,赵世转身朝镇东去了。

※※※

镇东,王家破宅,几天来,王祥寸步不离地细心照料着王氏,王氏则还是老样子,尸毒未在复发,人也一直未醒,而那位青衣道人,在那天之后,似乎再没有出现过,此时赵世来到王家门前,先是迟疑了片刻,才轻声叩门。

听到叩门声,王祥以为是青衣道人回来,打开门却看到又恢复了伪仙人模样的赵世,坚毅地眼中顿时一暖,或许世上真有父子天性,两人默契地均未置一言。

屋内,土炕上,王氏双眼紧闭,粗糙的皮肤和早现的皱纹,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年满四十,只是赵世知道,当年他们偷偷相爱,私定终身,未婚生子,再到自己被迫远走,王祥只有三岁之时,王氏不过十七,一晃十二年,

“凡若,你受苦了……”

赵世的心在滴血,强作镇静,他吩咐王祥取来温水,并从怀中摸出一颗殷红的药丸喂王氏服下,一切顺利,半个时辰之后,王氏脸上死气已然尽褪,眼皮更是开始微微地蠕动,种种迹象表明,王氏身上的尸毒已解,人似乎顷刻间便要苏醒了,

“太好了,看来师尊没有骗我,这个药丸确实是传说中的纯阳火丹,凡若得救,那么接下来,也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虽然眼中尽是不舍,但赵世还是咬牙道:

“小友,令堂身上尸毒已尽去,赵世这便告辞了。”

听闻赵世这就要走,王祥连忙跪在赵世面前,一如既往地冷傲少言,只是这次切切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赵世见状并没有上前相扶,因为如果仅仅这一次,作为父亲,他受得。

最后一次的家人团聚,注定只能太匆匆吗?赵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氏,眼中的柔情似乎可以化掉万年积雪,

“凡若,今生能再见到你和祥儿,赵世心愿已足,以后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师尊,此次救你脱离危难之后,就永远不会再下观月峰。记忆里,你的眼总是柔情似水,你的笑也总是甜美可心,只是这最后一面,赵世宁愿你我不会互见,宁愿我们永远只存在于彼此的回忆里,对不起,因为我,你的一生都活的这般困苦,如果当年再让你选一次,你还会这般选择吗?”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都不会有答案,只是就在赵世像风一般无声离去的那一刻,突然一颗泪珠从王氏的眼眶中慢慢滑落,

“凡若,这算是你的回答吗?我懂了……”

※※※

镇南,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也没有一丝生机,五天时间依然没有散尽的阴沉死气,似乎还在随风飘荡着,一路走来,森森地寒意,不可抗拒地透体而入,江永的心也在一点点的冷若寒冰。

江府,随意大开的狮环朱门,进门可见的凌乱停放的高蓬马车,早以死去多时,甚至已经有些发臭的马匹,让江永第一次对自己的家如此陌生,也是第一次心里产生了深深地恐惧,自己离开江家远赴幻月宗,仅仅数月,印象中,更是仿佛就在昨天,如此,似乎一夜之间,江家上下二十八口就被人全部残杀,而且尸骨无存,堂前深深地一跪,江永一时无言,只能不断地一拜再拜,

“看来爹娘他们,应该是没来得及逃跑,就已经全部遇难了。当初幻月宗宗门选拔,王祥的意外落选,在我心中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更是从文仲的口中得知,王祥体内的混沌元灵竟是足以引起天下大乱的至宝,而幻月宗却果断放弃,起初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对修真界有了一定的了解之后,我突然顿悟,幻月宗之所以会放弃王祥,是因为混沌元灵虽然好吃却异常烫嘴,只是幻月宗明智,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明智,所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太平镇必然会被置于风口浪尖,明白了这一点,我立即修书回家,但没想到还是晚了,爹娘,是永儿无能啊。”

江永的长拜不起,终于让文仲按耐不住出言安慰,只是文仲在这个时候的突然出现,让江永的心中又掀起了另一股波澜,

“爹娘,你们知道吗?孩儿其实生存的很艰难,就是你们眼前的这个文仲,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获得了孩儿的魂血,直到进了幻月宗,孩儿才知道魂血为何物,才知道魂血一物实是万分险恶,因为只要魂血还在文仲的手上一天,孩儿就要一直受文仲的摆布。孩儿应该怎么办?”

没停地再拜,懊悔与愤恨,让江永深深地闭上了双眼,只是这一刻,一阵风吹来,阴沉之气暂散,家中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一切恍若又回到从前,

“永儿,你可记得为父教你的立身之本,也就是我江家传家的四字真言吗?”

“孩儿记得,准、忍、狠、稳。”

江父闻言满意地大笑道:

“好,好,那你可知道这四个字代表何意啊?”

“孩儿当然知道,是教导我江家子孙料事需准,遇事须忍,出手必狠,断后定稳。”

“恩,孩儿,若你有生之年,能将这十六字做到极致,那么你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甚至站在这世上的巅峰,为父也永远以你为豪。”

江父欣慰之下,满含赞许的笑容,出现了,但片刻之后,似乎又将远去,

“爹,孩儿明白了,孩儿不会让您失望。”

江府堂前,江永慢慢睁开双眼,又再拜了三拜之后,站起身来,此时他的脸上不再有丝毫的悲伤,对文仲恭敬而平静地道:

“师尊,我们走吧,江永一时忘情,耽搁了时间,只怕柳师叔他们已经等急了。”

闻言,文仲心中一丝惊骇闪过,暗叹这江永小小年纪,城府只怕就已赶上一些千年老妖,眼睛急转之际,又很快干咳一声,道:

“好,好,走吧,太平一事,太过诡异,一切只能与你柳师叔汇合后,再作论处。”

说完文仲率先转身离开,江永则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江府庭院,

“爹娘,二老安息吧,我江家上下二十八口的血仇,江永若不报,誓不为人。“

眼中寒芒闪动,一丝嗜血的微笑爬上江永的嘴角,而那丝嗜血似乎让老天都为之一颤,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不大不小的雨点逐渐打湿了江永的衣衫和脸庞,江永举头望天,似乎是想看清楚这一切是不是上天的恩典,因为在雨水的伪装之下,江永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流起泪水,一腔的悲愤也终于得以宣泄,看着眼前文仲的背影,头脑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明,江永深知,自己目前还没有实力跟文仲作对,相反,现在自己还要依靠文仲,甚至暂时变成文仲的爪牙也在所不惜,而且在找到最终的凶手之前,此时江永的心中,突然有了平生第一个想杀之人,这个人并不是文仲,而是身为攀月峰首徒的道一……(兄弟姐妹们,如果喜欢仙缘创世录,就投出您宝贵的推荐票哦,喜欢世哥的话,就在书评区留言,海燕会看情况及时加更赵世、王凡若的番外,谢谢,爱你们。)

第三十章 阴霾尽散?

阴云压城,豆雨如钉,根根扎进太平镇的皮肤,却碎在柳千问的心里,眼中怒火足以烧尽寰宇,胸中激愤却是无处宣泄,太平上空,一袭青衫,负手而立,仰天长叹,耳边常有哭嚎阵阵,是太平万千冤魂无助呐喊,修真数百载,除魔卫道,志在天下大定,黎民大安,奈何今日,魔门天良尽丧,生灵顷刻涂炭,一番探查,却不禁尔尔,实愧对苍生而不尽然。

雨势渐大,柳千问有意撤去灵力屏障,雨点瞬间将他的英伟之躯打湿,有水自鼻尖滑落,却已分不清雨泪,

“柳师弟?”

身后文仲之音响起,柳千问将头微微一扬,片刻才转身相迎,面色铁青,近乎狰狞,他始终还是直来直去,心中所感,尽皆挂在脸上,哀叹道:

“师兄,我等还是来太晚了……”

文仲闻言,也是一叹,正色道:“不错,从灵力残痕判断,此事定是魔门所为,只是今次,魔门实力之强,世所罕有,想来必不是一重天魔修之列,应是来自遥远天外。”

柳千问点头表示赞同,旋即又不解道:

“今次太平镇,遭遇浩大劫难,魔门势大力沉,定能一击便将十里之地瞬间夷平,而今纵观全局,太平黎民十去六七,却仍有四成之数,有幸捡得性命,只怕这与魔门一贯作风,大相径庭。”

“是啊,听柳师弟一言,个中原委,文某也是一时难明,只是有一点或可肯定,魔门今次兴风太平,无故中途身退,想来此行目的仍是尚未达成,如此这般,稍假时日,魔门定将去而复返,到时若太平镇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怕太平整镇覆灭之期,已然不远。而届时纵以我幻月一宗之力,欲与天外魔门抗衡,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文仲之言,不无道理,遂柳千问闻之,眉头紧锁,也是戛然不语,片刻后,才突然道:

“到底是何物,竟能使太平镇如此弹丸之地,引来众多天外来客,且当日赵世师侄携尸魔作祟之息,十万火急之间就已报知掌门师兄知晓,只是掌门师兄似是对此事并不重视,更是不知何故,竟迁延至今日才勉强唤我等前来,而我等纵使马不停蹄,也已是姗姗来迟,一切终成定局,唯有望怨兴叹,文师兄,掌门师兄一反常态,柳某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时,文仲似是刚从沉思中苏醒,闻言,一声干笑,解释道:

“师弟,我幻月宗,屹立石国愈八百年,始终以匡扶天下为己任,除魔卫道,实为一国修真界之典范,而本宗掌门师兄,道法高深,更是心系苍生,想来此举必有深意,定然不是怕了那魔门左道,我等还是不要妄加忖度才是。”

文仲一语,似是刚正词严,只是柳千问忧思一问,又何尝有意指责那掌门师兄是心中惧怕,心中不忿,此刻又不便发作,柳千问只得沉默不语。

气氛冷落下来,只是各人心中所想,却是不尽相同,柳千问是真正为冤魂伤怀,江永则是不解:“到底是何原因,短短数月,混沌孝灵之密竟然已传至天外。”

而文仲面色忧忡,此时更是心道:

“堂堂八重天无边鬼蜮,精心布置数月,到头来,竟然来个小毛孩子都搞不定,实在是丢人之至,不过,若无边鬼蜮是抓捕混沌孝灵时遭人破坏,想来破坏之人也至少来自八重天,只是孝灵一事封锁慎密,又是如何被他人泄露?此事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而且那掌门老头确实是极不寻常,从一开始放弃王祥,就一直在编织大网,深藏不漏,及至此刻,文某依然搞不清楚老头子在卖什么药?”

这时雨势渐缓,突然一声破空的无名霹雳,将三人从若有所思中震醒,紧接着,四周天际燃起无边青色火焰,火势熊熊,青色竟染透天地,天空之中,阴云之内,雷声滚滚,霹雳阵阵,片刻后,万道青光透云而出,似有一双青色巨手,强行将云层撕开一般,此刻细雨未停,天空中却挂起青色骄阳,光芒四射,瞬间照遍太平镇所有角落,青光强劲,似能穿透墙瓦,射进屋内,也射进太平镇人民的心中,一股无边暖意起于心底,弹指之间,似是所有阴沉死气尽皆散去,大地之上,青光映射下的浓浓绿意似乎也瞬间唤起整个太平镇久违的生机,

“是青阳仙君,是仙君雨中贤圣,散播圣光普照太平万民来了。”太平镇中,此时已有人如此高喊

“掌门师兄?师兄果然还是放不下黎民安危啊。”

“嘿,老头子,你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出手了吗?竟然还假扮青阳仙君,千年老妖就是老谋深算,知道怎样才能带太平众人走出阴影。”

劫后余生,太平众人此刻无不心中呐喊,纷纷含泪迫出院门,朝天跪拜,大呼青阳仙君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声震天,其情动地。

柳千问等人隐去身形,此刻藏身于一无人之处,这时赵世带着张勇前来会合,

“二位师叔,师尊有命,着我等会合之后,立即启程返回幻月宗,不得有误。”

柳千问一怔,面露不解道:

“师侄,掌门师兄是何用意,太平一事,万事尚未明了,我等如何可以撤回幻月宗。”

“柳师叔,赵世只是将师尊口谕告知各位,至于师尊如何考虑,赵世全然不知,只听见师尊说道,万事有他,让我等放心依口谕行事即可。”赵世面色平静地恭敬道

虽然原因不同,柳千问,文仲一时尽皆沉吟,心中更是不明所以,这时张勇有些羞涩地言道:

“二位师叔,方才在家中,张勇了解到,数日前,无数尸魔袭击太平镇,太平镇转瞬之间变成人间炼狱,血流成河,只是千钧一发之际,青阳仙君突然显圣,救太平万民出了水火,想来那日也定是师尊出手,赶走了邪魔。”

“什么?难道掌门师兄多日前就已暗中出手?”

深深地疑问,柳千问等人纷纷挂起惊荣,一番苦思冥想之后,柳千问灵光一闪,略微地点点头,率先轻声赞同道:

“恩,掌门师兄修道千年,道法深不可测,虽然那日不得亲见,但结合今日我等所见所闻,想来那日也定是师兄出手,提前解除了太平危机。而掌门师兄之所以会隐瞒我等,定是因为此次魔门中人来自天外,实力强劲,绝非我等可敌,恩,这也就解释了,掌门师兄为什么故意将我等救援之期迁延至今。”

脸上现出淡淡崇拜地悦色,柳千问又突然对文仲轻笑道:“文师兄,果然还是你见多识广,一早就明白掌门师兄是另有深意,而不是心中惧怕,跟你一比,柳某还当真是愚钝了。”

闻言,文仲尴尬地一声干笑,脸色亦有些许的难看,柳千问见状,心中一喜,旋即又对几个小辈道:

“江永,张勇,你二人今后需一心向道,刻苦修炼,才不至于辜负了掌门师兄的一番苦心,当然还有我那叫苏亦辰的小徒,若不是此刻正在闭关,柳某必会带她前来,深深感悟一番。”

此时除文仲外,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柳千问之言极有道理,而幻月宗在众人心中的形象,也又高大了几分。

“不对,以掌门老头的实力,必不是无边鬼蜮玄尊的对手,这中间恐怕另有蹊跷,罢了,老头子此刻就在天上,当着老头子的面,还是做回乖孩子。”

心中如此想法,文仲突然笑道:

“柳师弟,看来方才倒是我等冤枉掌门师兄了,既然师兄胸有成竹,我等还是依言,此刻就返回幻月宗吧。”

“是啊,柳师叔,我师尊所言甚是,掌门师伯以一己之力,力抗魔道,为我等小辈做了良好的榜样,只是敌人异常强大,我等即便留下,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回宗之后,潜心修炼,铭记掌门师伯今日之教诲,早日强大自身,才是正道。”

江永此刻只怕是今日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发言,而且有意附和文仲之心一时尽显,文仲闻言,保持面色不改,静观众人反应,柳千问见眼前这对师徒一唱一和,顿时心中不喜,化作一道绿芒,率先去了,赵世,张勇则紧随其后,文仲、江永自知无趣,相视一笑,最后也无声遁去。

传说中的青色太阳,在太平镇上空持续将近一个时辰才逐渐隐去,这时细雨停,阴云散,似乎风也止了,漫天的青色火焰缓缓熄灭,如果说雨水洗去了太平镇表面上的污秽,那么青阳仙君的光芒,就驱散了太平镇众人隐藏在心中的阴霾。

真正的太阳出现,暖人的阳光洒满大地,人们纷纷走出房舍,出门感受久违地光明,像一场噩梦,虽然痛苦,只是梦终究是梦,终有醒的那一刻。

太平镇的噩梦似乎真的都过去了,王祥也安然无恙,只是暗中盯着孝灵的眼睛一双也没有少过,

“少主,本想利用帮王氏解毒之机,逐渐逼王祥就范,不想竟被幻月宗破坏,他们能拿出纯阳火丹,着实让老夫感到意外,纯阳火鲤,水域八灵族,一重天至八重天,每重天界各据一族,是极神秘的存在,小小幻月宗?有点意思,而且现在又来了一个青阳仙君,端得更有意思。若不是尊主有令,除非迫不得已,不准在一重天大动干戈,老夫方才就出手将那青阳仙君,抓出来瞧瞧了。”

“不妨事,水域八灵族固然神秘,只是镜缘界本身就充满机缘,而且机缘一事,变幻莫测,幻月宗能拿出纯阳火丹,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倒是那前后出现两次的青阳仙君,小王很感兴趣,还有那布紫雷结界之人,更是诡异非常,能有如此修为的修士,我八重天不会超过三人,只是就是这寥寥几人,其中却没有雷属性修士。也就是说,一直被我等瞧不起的一重天修士中,似乎有着非常逆天的存在。”

“恩,少主所言极是,这一重天既然是混沌五灵的唯一孕育之所,确实是不能小觑,听说青阳仙君的祭坛就在附近,不妨一观?”

“哦?竟有这回事?有意思……”

(似乎有神秘人物出现了,是谁呢?亲们,喜欢仙缘创世录的话,就投出您的推荐票啊,有什么建议,就留在书评区,海燕会及时回复的,谢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最后向大家推荐一本好书,《毁灭之根》,链接:/book/,有兴趣的话,大家可以看看,谢谢)

第三十一章 乾坤逆转

雨后的离山,苍松竞翠,万类争荣,几只白鸟傍山齐飞,数层薄雾轻绕山侧,几分神秘,几分恬静,又似乎含了几分仙气,青阳湖,湖面清澈无匹,欲往深处,一方浓浓碧绿又是深不可测,清风抚过湖面,激起层层水波,水波荡漾,直映得白玉般的火鲤坛似是在水中招摇,湖畔,一簇簇耀眼孤傲的梅红映入眼帘,若不是人间仙境,又奈何会夏日盛放起寒冬腊梅?

湖面上一跨石桥,直连湖山,桥上一处方形广场,一老一少,一青一白,此刻凭栏而立,似是正欣赏着迷人的湖景山色,

“少主,这便是传说中的青阳湖,湖心那中央立着一道石头火焰的玉白圆坛,人称火鲤坛,应该就是青阳仙君祭坛。”

若此刻王祥在此,定能一下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未再出现的“郎中”青衣道人,而那被称作少主之人,此刻一袭白衣,飘飘似仙,面容俊美,性别难辨,一头青丝,更是飞流直下似有三千尺,正是那日几道言语,便将无边鬼蜮玄尊迫退的天王山神秘白衣人,闻言,他操着特别的细声道:

“恩,四季盛放的腊梅花?有意思,怪不得这一方黎民,会如此信奉青阳仙君。此处在一重天凡间之人看来,不失为一处人间仙境。至于这火鲤坛,内部似有灵力波动,端得有几分诡异。”

“不错,属下还听说,这火鲤坛形成之日,天空挂起青阳,火鲤坛中心燃着青火,坛体更是被一条数百丈长的红色鲤鱼背出水面,后来一道天雷击下,火焰和红色鲤鱼一同石化,才成为今天的这个样子。”

“哦?青阳,青火,不正是今日显圣的青阳仙君的两大招牌吗?还有红色鲤鱼?雷击石化?如果传说是真的,石化的红鲤此刻应该就在坛底。”白衣少主饶有兴致的缓缓分析道

“恩,按照传说推断应该是这样,少主,是否要验证一番?”

闻言,白衣少主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虽未言语,但轻轻的点了几下头,青衣道人会意,也缓缓点了几下头之后,右手捏诀,一道红光急速射出,再看时,火鲤坛正上方已然出现一方裹满火焰的硕大金轮,金轮高速旋转,火光四溢,强大地能量波动顿时在火鲤坛周围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只见漩涡越漩越大,越大越深,不多时似已将火鲤坛周围数百丈的水全部抽干,这时火鲤坛底部赫然出现一条数百丈长的四尾白石鲤鱼,虽是石胎,可鲤鱼却栩栩如生,鳞片熠熠生光,一双圆圆鱼眼,也似活的一般,竟不断泛起莹莹火光,但最让人啧啧称奇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白石鲤鱼竟有八条细长鱼须,上下颚两侧各有四须,生生比寻常鲤鱼多出一倍,见状,青衣道人和白衣少主均是心中一喜,青衣道人更是忍不住小声叫道:

“火红眼,八龙须,身缠烈焰,四尾齐天,少主,虽然因为石化,看不到身上的火焰,但属下可以肯定,这鲤鱼竟是纯阳火鲤,只是石化并不是简单的石化,而是被人强行封印了,从封印此刻的弱化程度看,只怕他已经被封印了不下千年。还有就是,从他体内隐约可以察觉到的灵力波动看,被封印前,它应该是火鲤族中修为相当于玄应期修士的高等族人。”

“恩,凌伯,只怕这青阳湖中,还有其他的火鲤族群,这也正好解释了幻月宗为什么能拿出纯阳火丹,只是既然纯阳火鲤已经被封印千年,幻月宗依然知道它的存在,显然这青阳仙君应该和幻月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且今日显圣的青阳仙君,又分明就是幻月宗所扮。”

“少主,您是说所扮?”

“不错,凌伯,你刚才施法卷开湖水时,湖底隐约传来小股的灵力波动,所以我便用神识下去探查了一番,如果我所料不错,当年真正的青阳仙君应该是机缘巧合之下,寻得纯阳火鲤族群,后来又不知何故把自己与火鲤的头领一同封印在此。而从湖底被封印之人残存的灵力强度看,青阳仙君的修为决计没有达到劫渡期,所以即便是可以化作一缕残魂显圣太平镇,凭他的修为也是绝对无法戏耍玄尊的,那么也就是说,确实至少还有两股势力在一旁窥伺着混沌孝灵,而我俩一番探查,竟然还是不知敌人是谁?”

说到最后,白衣少主的眼中突然闪现寒光,表情更是冷若寒冰,青衣道人见状,思虑片刻后,小心的问道:

“少主,结合您之前的分析,此次一重天之行,确实充满凶险,单是那紫雷结界的主人,就绝不是我等可敌,为今之计,是否要传信回天王山,让尊主定夺?”

沉吟片刻,虽然心里不情愿,但心中反复权衡利弊之后,白衣少主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微微点头道:

“万万想不到,抓捕孝灵会这般棘手,当初我天王山得到孝灵情报之时,曾多方打探八重天各界的虚实,最终只探查到无边鬼蜮有秘密动向,不想来到一重天后,竟是此番情景。”

“少主,会不会是冷芳菲情报有误,或者是她又把情报泄露给他人,毕竟这冷芳菲原本就不是我天王山之人,而且还是魔道出身。”

“不会,绝对不会,勿要猜疑了,传信回天王山,务必陈清利害,让父王速速来援。”

白衣少主的斩钉截铁、冷峻和威严,让青衣道人白眼微翻,心中小小嘀咕了一下之后,青衣道人的眉心还是闪起光芒,这时一个青色玉简出现在他的手中,仔细将眼下所有的情况写明之后,青衣道人右手凭空一划,只见空间抖动像被撕裂一般,一条白色小龙出现,迅速衔起玉简,消失在裂缝之中。

一切妥当,气氛也在这一刻冷落下来,白衣少主和青衣道人此刻各怀心事,纷纷目视远方。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一片大大的乌云冷不丁遮住了太阳,四周一暗之际,湖风突然大了起来,瞬间吹散白衣少主的额前垂发,也将青阳湖畔的腊梅吹成漫天花雨,花瓣洋洋洒洒地落在湖面上,这时一条浑身缠着青色火焰的红色鲤鱼,跃出水面,似是把花瓣当成了食物,而这一幕让白衣少主的脑中瞬间闪过一道灵光,

“有意思,这纯阳火鲤倒是很喜欢腊梅啊,只是有腊梅,没有雪,岂不是很不般配。而且有鲤鱼,有孝子,没有冰岂不是更加遗憾。”

披散的秀发在眼前来回打晃,一丝神秘的笑容在这时爬上白衣少主的脸庞,只是他的这句话却听得青衣道人一头雾水,

“少主,您此话?属下不明其意。”

面对青衣道人的问询,白衣少主似乎还沉浸在思考之中,并未答话,只是片刻后,他又突然故作高深地问道:

“凌伯,你说如果老天突降大雪,孝灵之母再次深中寒毒,一病不起,而你这个郎中再次出现之际,告诉那王祥青阳湖中的红色鲤鱼可以为母解毒,你认为王祥会怎样?”

闻言,青衣道人先是一怔,继而思索片刻后,肯定地道:“王祥势必会不顾万难,到青阳湖中求取红鲤。”

“好,如果我天王山趁机就在青阳湖直接抽取孝灵,又会怎样呢?”

“到时只怕所有暗中窥伺孝灵的强敌,都会在那一刻出手抢夺。”

说出这句话,气血上涌,青衣道人的神经只怕已经激动起来。

“很好,凌伯,你说的很对,只是如果到时我天王山早已在青阳湖四周设下重伏的话?”

这时,白衣少主故意将话音突然拉长,而青衣道人也早已会意,二人相视一笑,继而自然就是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只见笑声足以震彻湖山,直惊得绕山飞翔的白鸟,顿时逃遁得无影无踪。

※※※

太平镇,黄昏时刻,四周天际突然又燃起青色大火,紧接着漫天青色云朵渐渐遮蔽西方的那一抹残阳,熟悉的青火再次出现,太平镇众人早已不禁高呼膜拜,以为是青阳仙君再次显圣,只是这次似乎略有不同,青云愈加浓厚之后,整片天地的温度骤然降下来,紧接着寒风四起,冷风阵阵,季节瞬间逆转,夏季变成了冬季,众人万分奇异下,终于还是扛不住寒冷,纷纷返回家中,生起火炉,天越发的阴沉,虽然仍是青云漫天,只是原本的夏令时节,真的一去不返,天空竟开始下起雪来,此刻太平镇众人躲在屋内,看着雪花,心中依然坚信着这一切定是青阳仙君别有深意的安排。

大雪一降三日,无边的寒冷考验着太平镇所有的困苦之人,因为乾坤突然逆转,太多的穷人根本没来得及准备,就已进入御寒模式,所以就在这时,太平镇开始有很多人深中寒毒,王祥地母亲王氏,因为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复原,自然是躲不过此劫,此刻早已卧床不起。

突如其来的劫难,让王祥一筹莫展,焦急万分,只是就在王祥急火就要攻心之际,久别的青衣道人,打着“药到病除”的白幡,再次出现在王祥家中,一番试脉之后,只听青衣道人别有深意地道:

“小友,这次寒毒来的太急,再加上你娘的身体原本就没复原,此刻寒毒已经快浸入心脉,除非三天之内能找到纯阳火鲤,否则就是神仙来了,你娘也难逃此劫。”

(王祥的劫难越来越近了,海燕今天竟然感冒了,悲催,今天早一点更新,更新完要早点休息了,兄弟姐妹们,喜欢仙缘的话,就支持下,投出您的推荐票票,海燕会很感动的,爱你们。)

第三十二章 踏雪寻梅

第四日的清晨,雪终于停了,只是,天空依然挂满的青色云朵,却没有动一动的意思,似乎这片天地根本就是被人故意遮盖住了。

是谁?

此刻,只怕太平镇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同一个答案,“青阳仙君”

自从青阳仙君两次显圣,“意外“之下救得万民脱离尸魔与恐惧的苦海,在太平镇众人的心中,青阳仙君已经就是天一样的存在。

清晨,起床清扫庭院,打开院门,街道内深深地积雪,甚至城外通往青阳湖已经找不见的道路,已经根本无法阻挡太平镇人民深深地膜拜之情。

此刻,无数的太平镇乡民,手提供果供香,顶着严寒,早已踏上了祭拜青阳仙君的路途。

苏氏绣庄,莲儿一个人慵懒地蜷缩在房间的床上,随便趴在窗格前,睁着她那比秋水还要清澈的眼睛,凝望着窗外世界的白雪盛装,已经好多天没有出过门,自从尸魔出现以后,绣娘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准她和苏辰外出,只是,眼前这纯洁的白雪是如此耀眼,天上朵朵青云,又青的那么让人心碎,如果此刻可以出去?又或者此刻外面嘈杂的人声,会让绣娘的心,有那么一丝松动?

怀着一种侥幸的心里,莲儿乖巧小心地一步一步挪向绣庄内堂。

内堂,房内生起了取暖的火盆,一片暖意,莹莹地红色火光,映衬着绣娘有些憔悴的仪容,独自专心地做着刺绣,额前地几缕垂发,此刻随意地轻摆着,

“看来,这些天,师傅因为镇上的一些匪夷所思地怪事,也是心力交瘁。”莲儿心中叹道,一阵心疼。

这时,堂内传来绣娘温柔暖心地声音:“是莲儿还是辰儿,不要在门边鬼鬼祟祟地,过来吧。”

莲儿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略带羞涩地走进来,来到绣娘的旁边坐定,故作轻松地道:

“师傅,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一般,先是太平镇差点被尸魔屠戮,紧接着安静了几天之后,突然又在夏令时节,季节倒转,满天飞雪,这真是比那戏文里编出来的故事,更让人不敢相信。”

“是啊,这段时间太平镇终于还是不太平了,不过所幸,有青阳仙君的保佑,一切尚且安好。”

“恩,只是师傅,您真的相信是青阳仙君显圣?莲儿总感觉这一切听起来好玄,不过此刻说道青阳仙君,莲儿倒突然想起青阳湖畔的腊梅花,此刻探花赏雪,真不失了踏雪寻梅的雅兴。师傅,要不莲儿陪您,咱们师徒俩也出去凑凑热闹?”莲儿突然眨着眼睛提议道

闻言,绣娘保持着原有的微笑,心中自是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只是她还是略微摇头,莲儿见状,心里一沉,只道绣娘还是不同意他们出门。

时间一秒一秒,似乎突然过的很慢,就在莲儿将要放弃外出念头,准备另找话题时,或许是外面街道上逐渐热腾起来的叫卖声,慢慢稀释了绣娘心中的忧忡,片刻后,绣娘微笑着柔声道:

“也好,不过为师就不去了,让辰儿陪你去吧,这孩子自从太平镇出现尸魔,就一直满怀心事,都把自己关在屋里好几天了,此刻若是能出去走走,想来也是好的。路上一定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是。”

或许真的是憋坏了,听见绣娘答应,莲儿早已欢欣雀跃的跑向了苏辰的房间。

房间内,苏辰一脸落寞的躺在床上,说不出为什么,他的内心总有一种失落,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绣娘和莲儿,又或者是,这段时间太平镇发生的一切不寻常,再次激发了苏辰对修真的向往,每一晚,当脖子上的五灵项链,突然闪出光芒,他的体内总是会出现一股冲动,

“如果我的灵根没有断绝,此刻我应该已经踏上修真之道了,为什么?”

每次这样想着,苏辰只能全力地握得拳头“咯咯”作响,只是无论怎么样,他也只能如此,况且他早已答应了绣娘,永远都不再提修真之事。

莲儿的突然“到访”,并带来了可以外出的“福音”,虽然苏辰对踏雪寻梅没什么兴趣,可是他的内心却总是惦记着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当日江府门前,让自己倍感亲切的老婆婆,只是不知道,此刻她老人家是否安康?

外出一事,一拍即合,只是二人的目的地却不相同,心有灵犀般,一路小跑,跑出绣庄之后,姐弟俩默契地分头去了。

一路向北,莲儿独自一人踏着冰雪向青阳湖进发,十七岁的少女,似乎总有着不同的情怀,其实自从数月前吴媒婆偶然的一次说亲之后,莲儿心中就无名的多了一种渴望,虽然是第一次,虽然仍不是很强烈,只是情愫这种东西,有便有了,而且一旦有了,就再也抹不去了。

白色的冰雪世界沿着城外的平原向前无边的展开着,青阳湖在城外二十里,不远不近,或许是莲儿出发的有些晚了,此刻路上遇到的,都是祭拜完青阳仙君返程的人们,而且路途越是接近青阳湖,就越是没了行人,待到莲儿好不容易到达湖边时,偌大的一个青阳湖,此刻已只剩下她一人。

眼前,离山披着妖娆银装,青阳湖千里冰封,更是盖上了亮丽雪被,此刻,这一山一湖,似乎早已将自己迷失在茫茫的白色世界,若不是还有环绕湖边的腊梅迎风怒放,为青阳湖镶了一个天然的梅红花边,只怕前来观景的人们,想找到青阳湖都是很困难的。

青云依然无边地遮着天,青光映衬下的白雪皑皑,或许更是有了一种奇异的味道,风起时,雪粉随风飘荡,迎面吹来,眼睛一眨,似乎更容易让人投入进来,莲儿一身淡绿色棉袍,披着一个白色粉底的斗篷,缓步走来,姣好的脸庞此刻冻得红红的,正是雪美花娇人更艳,那湖边盛放的腊梅一簇一簇,随风摆动着,人还未接近,一阵阵暗香就已扑鼻而来,莲儿走上前来,用手抓住一支,鼻子凑上前去,闭上眼睛,忘情的嗅着,仿佛天地间只有她一人。

此情此景,天地的浩淼,或许会让人不自然地感叹自身的渺小,也更容易让人不禁感怀起身世遭遇,忆起心酸的童年时光,莲儿只知道意识里自己七岁时父母双亡,但奇怪的是,自己却一点都不记得父母的模样,也记不得是如何来到这太平镇中,仿佛太平镇以前的所有记忆都被人生生抹去了,那段时光自己一个人孤苦无依,饥寒交迫,处处受人冷眼,更是在一个下雪的冬夜,差点冻死在苏氏绣庄门前,若不是绣娘及早发现并好心收留,怕是早已不在人世,而或许莲儿原本就与绣娘有缘,见到绣娘的第一眼,莲儿就如此刻般早已泪如雨下。

“天地有情,只是地会老,天也荒,若人间永远都只有喜乐,而没有悲愁,那该多好。”

轻轻拭泪,莲儿一声感叹,又道:

“雪净天青无人语,几花开落谁相怜?”

几分凄惶,几分感伤,风过泪干,又是几分惆怅,只是有花随风而落,却也有花迎风怒放,

“罢了,那有意在此地留下腊梅的仙人,应是希望人人都像腊梅一般,坚强孤傲,凌寒不馁,如此,莲儿在此感伤垂泪,倒是谬误了仙人的一番苦心,实在是罪过,罪过。”

转念地一声轻笑,莲儿又忍不住摇头自嘲……

※※※

“美景,美人,还有美意,让小王都忍不住要对这小丫头,心起怜惜了。”

虚无中,响起白衣少主特有的轻笑,闻言,青衣道人接道:

“少主,一番暗箱操纵,倒是无意间把这小丫头引了出来,那紫雷结界所保护的庭院,正是她家,若此刻属下出手将她抓住,到时候,情势岂不是对我们更有利?”

相视而笑,显然,这两人此刻的想法极为相同,青衣道人话落手起,眼看就要祭起印决。

这时,风中突然隐隐传来一阵洞箫之音,那箫音时而轻快动感,时而又悠扬婉转,时而近在耳边,时而又远在天际,仔细聆听时似有似无,心不在意时又似余音绕梁,让人捉摸不透。

“少主?”

“暂且不要轻举妄动,此人修为大不简单,我等且静观其变。”

反观莲儿,莲儿此刻只道是自己心生错觉,脚却不由穿进梅林,踏着湖岸,朝着箫音寻去。

那若有若无的箫音似乎是自拱桥上飘来,就在莲儿停下脚步准备集中精力仔细聆听时,箫音一转,不再似之前让人摸不着边际,音调开始明亮起来,一首悲伤凄恻的曲调开始萦绕耳旁,像一阵风,似乎能把那股悲伤吹进每一个聆听之人的心房,每一个音符似乎都在心里敲打着,勾人忆起伤感的往事,也惹得人暗自垂泪。

“此人能把感伤之意演奏到如此境界,怕是心中此刻也是极哀伤的,而且内心定有着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独自置身于腊梅环绕的白色围城,踏雪寻梅,观景弄箫,赏天地奇景,亦感怀身世,想来也是个雅人高士”,念及此,莲儿禁不住想结识这位“前辈”高人。

心中如此想法,莲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接近那座拱形石桥,这时桥边一处湖面下方突然发出汩汩的异响,用眼看时,只见那处湖面方圆及丈,不知何故,原本覆盖在湖上的白雪已经化去,并露着厚厚地冰层,而且透过冰层,竟清晰可见冰下有大片红影闪动。

莲儿骇然之际,那冰层下面的汩汩之声也越演越烈,不多时竟有水开始不断溢出,片刻后,只见厚逾两尺的坚冰渐渐融化,并最终形成一个水坑,水坑中冒着白气,一条条通体缠着青色火焰的火红锦鲤在其中纷纷探出身来,跳跃翻滚着,

“这……”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莲儿终于惊得叫出声来

这时箫音戛然而止,一个低沉老迈却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小姑娘莫要惊慌,可否到桥上与老头子一叙?”

(善良的莲儿差点遭道天王山的黑手,而这神秘的弄箫之人又是谁呢?兄弟姐妹们,喜欢仙缘,就支持下哦,海燕需要亲们手中的推荐票,感冒没好,只能先休息了,再见。)

第三十三章 冥顽子

“原来这位前辈早就知道我的存在”,

莲儿心中一怔,犹豫片刻后缓步走上桥来,桥上一个头带斗笠,身着浅色粗布棉衫的老者,正坐在一个竹凳上专心的钓鱼,见莲儿来到身前,并未侧过脸来,只是开口问道:

“小姑娘,天气不好,为何一个人来这郊外啊?”

莲儿小心的答道:“只因记起这青阳湖边的腊梅,此刻定然绽放,才来此观景,不想竟打扰了前辈雪中垂钓的雅兴,望前辈见谅才是?”

那老者见莲儿如此有礼貌,笑道:“你这小姑娘到是礼貌的紧,小老儿很是喜欢,待老夫钓上几条鲤鱼来,定要送你两条?”

见那老者与自己萍水相逢,竟要送自己鲤鱼,莲儿忙推辞道:“多谢前辈佳赠,莲儿却万万收不得,莲儿只是被前辈方才神乎其技的箫音吸引,才一时好奇心起,想结识一下前辈,只是,只是……”

见莲儿吞吞吐吐,那老者接过话道:“老头子多少年云游四方,居无定所,讲究相遇就是一种缘分,虽然老夫年纪大你不知多少岁,但姑娘若有意与我这个糟老头子结交,平辈论交即可,老夫自幼便冥顽不灵,所以老来自号冥顽子,如今也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

说完自己呵呵的笑起来,莲儿见这老头竟然说自己冥顽不灵,忍不住就要发笑,而且这老头身为长者,却自己先自报家门,如此平易近人,当真好玩的紧,莲儿身心完全放松下来,不紧不慢的恭敬道:“冥顽子前辈,晚辈苏莲儿,莲儿刚才想说的是前辈的箫音真是奇异的紧,竟能让这么厚的冰融化?前辈难道是仙人?”

冥顽子哈哈的笑起来:“什么狗屁仙人,又哪里是那箫音化冰,是这些笨蛋小鱼儿的眼泪,聚在一起,使冰下局部的水温升高,融化了坚冰。哦,哦,哦有鱼上钩了。”

话音刚落,一条有五六斤重的大红鲤鱼被钓了上来,冥顽子一边给鲤鱼解钩扔进竹篓,一边又说道:

“老头子的这首曲子,唤作《泪眼离殇》,能让听到这首曲子的活物为箫音所感,自然伤心流泪,当然也包括水中的游鱼。小姑娘,你可明白了?”

莲儿若有所思的又问道:“这世间竟有如此曲子?难怪刚才莲儿不经意间被箫音勾起悲伤往事,着实流下不少泪水,只是这些鱼儿为什么会成群结队的会于一处?”

那冥顽子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好细心的小丫头,这些笨蛋小鱼儿之所以会会于一处,是因为这个…..”

只见那老头从怀中取出一只碧绿的玉箫,开始吹奏起来,这时之前的那股似有似无,变化莫测的箫音又若有若无的响起来,而那水中的鱼儿此刻不知因为什么缘故,竟自行排起整齐的队伍游来游去,像是在随箫音舞动,片刻后,箫音止,冥顽子道:

“小丫头,可明白了?因为《泪眼离殇》之前,老夫吹了这首《水域灵动曲》”

见莲儿一脸的惊愕,冥顽子又道:

“小丫头不用惊奇,这首《水域灵动曲》,只有水域灵族和修真之人才能听到,能让水域灵族被箫音操控,是我老头子专门为了钓鱼自创的,你听不到也是自然的”

莲儿没有立即答话,过了片刻,才缓缓地道:

“前辈,莲儿不是完全听不见,只是前辈的箫音似有似无,变幻莫测,莲儿听不真切,开始的时候,莲儿就是被这首水域灵动曲吸引。”

这次换做冥顽子一脸惊奇,这老头终于转过脸来,这时莲儿才真正看到冥顽子的脸,这冥顽子看起来要六十岁上下,斗笠下露出的头发以及胡子眉毛已然花白,一张似笑非笑的瘦脸,总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冥顽子打量着莲儿,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摇头,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才挠着头道:

“看不透,看不透,哈哈,想来是你这小丫头天赋奇高又与这首曲子有缘,竟然能以凡胎之身,听到老夫的这首水域灵动曲,若不是女儿身,我老头子真是要动了收徒之念,既然你与此曲有缘,老夫便传你如何?”

莲儿本就对这曲子怀有好奇之心,现又听到冥顽子要传授于她,心里不觉欢喜的紧,但转念又想到,绣娘自小就教导她和苏辰不可随便接受他人的恩惠,迟疑片刻,还是缓缓的道:

“前辈的盛意,莲儿心领了,只是莲儿无功不受禄,不能随便受人恩惠。”

见莲儿不肯学,这老头儿竟不高兴起来,愤愤的道:

“鱼也不要,教你曲子你也不学,真是气煞我也,气煞我也,难不成老夫的东西,你这小丫头就如此看不上?”

说着说着,还自顾自的在竹凳上上蹿下跳,像个小孩子,直看得莲儿忍俊不禁,忙道:

“不是,不是,前辈的水域灵动曲,实在是冠绝古今,当真是莲儿平生仅见。”

听到莲儿如此说,那老头顿时又笑起来,说道:

“那是,那是,多少人想学都学不来,今天老夫教你你竟然还不肯学,不行,你越是不学,我却越是要教你。”

说完,手指凭空的一点,一道青光闪动,一瞬间没入莲儿的眉心,莲儿顿时感到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是一段箫谱,只是莲儿不曾学过曲谱,一时不明所以,就在莲儿还在走神时,冥顽子早已坐回原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悠闲的又钓起鱼来,不多时又一条鲤鱼被钓上岸来。

眼前这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可爱老头,让莲儿哭笑不得,但念起传谱之恩,莲儿还是突然跪下来,诚恳地道:

“多谢前辈授谱,请受莲儿一拜。”

见莲儿拜向自己,那老头突然跳起来,像是想到什么,忙不知所措的道:

“不可,不可,老头子发过誓,此生绝不再收徒弟。”

想到刚才冥顽子无赖般硬教自己水域灵动曲,莲儿用起小孩心性,故意也耍起无赖来,

“什么不可不可,我不学,你偏要教,你现在不愿意收徒,我却偏做你徒弟。师傅,师傅,冥顽子师傅……”

莲儿跪在地上又对着冥顽子拜了几拜,冥顽子无奈,只得暗忖道:

“也罢也罢,她爱叫便叫,反正此间事了之后,和这小姑娘便再也不会相见,老夫应该也不算违背誓言,嘿嘿,老子真是聪明。”

于是,忙扶起莲儿,得意地道:

“乖徒儿,快起来吧。今日你拜师,老头子没什么送你,就送你两条鲤鱼吧,这纯阳火鲤可非凡物,包治百病,是水域八灵之一,若非老头子的水域灵动曲,常人可不是能轻易见到的。”

这次莲儿并未推辞,接过竹篓,轻笑道:

“谢师傅馈赠,这两条鲤鱼,师傅既然送给了莲儿,那就任由莲儿处置了?”

“那是,鱼既然送你了,自然随你处置,嘿嘿。”

看见篓中的两条鲤鱼还未死去,莲儿忙小心翼翼端起竹篓,然后把鱼仍回了水里,鲤鱼入水后溅起大大的水花,一瞬间,原本水坑中聚满的鲤鱼,受惊后直逃得无影无踪。

“你……”冥顽子指着莲儿,暴跳如雷,又无可奈何

莲儿见状,故作可惜地道:

“啊,对不起师傅,这鱼太大太滑,莲儿一时没抓住,让它们逃脱了,这两个坏蛋鱼儿,逃便逃了,竟然还惊走了师傅好不容易才引来的鱼,真是罪该万死。”

“这小丫头还真是纯洁良善、天真可爱之辈,连两条鱼的生命都如此珍惜,而且通情达理,重情重义,为了不值一提的授谱之恩,都要真诚拜谢,真是难得难得,敢情老头子今日收了个好徒弟,只是可惜,可惜了。“

心里如此想着,冥顽子的表情缓和下来,淡淡地说道:

“罢了罢了,老头子只当是今天白忙活了。老头子这就要离去了,既然之前送你的拜师礼没了,老头子就再送你一个礼物。”

伸手入怀,之前那把碧绿的玉箫出现在他的手里,冥顽子凝视了一番,几分不舍,但还是郑重地递给莲儿,正声道:

“莲儿,一场缘分,既然水域灵动曲传了你,这把碧水镂金箫,老头子送给你,正好配合你演奏水域灵动曲,这家伙跟了我老头子很多年了,你当好好保管,若你真有兴趣就好生习练,别折煞了你奇高的天赋,虽然你我并无师徒缘分,但今天既然你已拜我为师,只要你愿意,我老头子就永远是你的师傅。”

两行清泪滑下,莲儿手捧碧水镂金箫,跪在冥顽子面前又拜了几拜,小心地问道:

“前辈,莲儿有个问题,前辈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假若日后莲儿想念前辈,如何才能相见?”

冥顽子面露挣扎,最终还是没有回答莲儿关于仙人的问题,只是淡淡道:

“小丫头以后若是想念我老头子,只需放出碧水镂金箫内的风灵子,老夫自会前来相会。”

说完,径直走过莲儿身旁,渐渐远去了,只是莲儿没注意到,这时一颗晶莹的泪滴自冥顽子的眼中滑落。

※※※

“少主,竟然是他?冥顽子……而且他故意将碧水镂金箫送给这小丫头,显然是警告我们不准动她”

“恩,凌伯,可能看出此人修为?”

“看不真切,但从灵力外漏程度看,如果没有故意遮掩,修为应该是刚入破镜中期。”

“好,我们走。明日便将王祥引到这里来,父王的援军,马上就到了……”

(留着鼻涕,终于码完了,这张可能写的不好,兄弟姐妹们先将就看着,以后海燕再改下,见谅哦,亲们,喜欢的话就给海燕投投推荐票,谢谢啦,嘿嘿)

第三十四章 卧冰求鲤

太平镇,镇东一条长长的街道上,虽然天寒地冻,有个人却满头大汗地背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到处乱窜,只见他嘴唇冻得发紫,深深呼出的白气更是已将他额前头发打成白霜,他似乎视而不见,仍专心致志的背着老人,仔细地寻找着路旁的医馆,一家,两家,三家,转眼间,已经进出了不下七家大大小小的医馆,只是医馆去得越多,这人的脸色就越难看,因为每个郎中看完之后,都是一样的说辞:

“小娃,别再白费力气了,你家祖母寒毒入体太深,已经没得救了。”

“小娃?祖母?”

不错,这人正是个孩子,看上去也只有十二三岁的光景,身体很瘦弱,但个子却比同龄人高出很多,天生一张亦正亦邪的笑脸,仿佛就是他的招牌,正是苏辰,只是他背上的却不是他的祖母,而是那日在江府门前遇到的老婆婆,此刻老婆婆双目紧闭,表情痛苦,脸上深深地皱纹,不知何时已开始现出紫色,满是老茧的双手,随意地垂在身体的两旁,手心已然紫黑。

“没救了吗?”

此刻,苏辰的心中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显然,郎中们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停下脚步,苏辰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青天,仰天长叹。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缘分,又或者冥冥之中存在着一道指引,因为说到底苏辰和老婆婆也只有一面之缘,只是第一次见面就潮涌般出现的亲切感,从那以后便在苏辰的心底扎下了根,没来由的深深挂念,仿佛老婆婆就是自己多年的恩人,脖子上的五灵项链更是时不时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像是见到人亲人。

“老婆婆的小孙子应该就是苏亦辰,而这五灵项链视老婆婆如亲人,难道它和苏亦辰有关系?只是,为什么关于这五灵项链的来历,除了柳前辈,我什么都不记得?苏亦辰?”

心中如此想着,反复的默念着苏亦辰的名字,只是头却又开始疼了,强烈的厌恶感袭来,苏辰的眼中顿时闪现犀利的红光,

“难道我的记忆被别人抹除了?”

就在苏辰逐渐接近答案的这一刻,突然,五灵项链闪耀起前所未有的亮光,苏辰只觉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顿生警惕,苏辰睁着自己特有的红眼,恶狠狠地向后一望,一个留着长长胡须的青衣道人,顿时出现在他的眼前。

万分疑惑,苏辰正要开口相询,却意外看见那青衣道人的手上打着一个白布长幡,上书“药到病除”,这道人竟是个郎中?

见状,苏辰眼中红光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丝热切,只是就在苏辰准备出言请教时,没想到,青衣道人却先开口了,

“小友,你家祖母深中寒毒,只怕是不行了,但若是有机缘,或许还存在一线生机。”

生机?恐怕,这是今日苏辰第一次听见的关于老婆婆寒毒的“福音”,目露狂热,苏辰急道:

“请先生指点。”

闻言,青衣道人捋了捋胡须,缓缓道:

“小友,你祖母能不能得救,鄙人只能给你指条路,至于能不能成功,却要看你和这老夫人的造化。”

“老夫人所中寒毒,太过急切,毒已攻心,此刻,除非两日内能找到纯阳火鲤,否则无人能救得了她,只是纯阳火鲤并非凡物,而是神秘灵族,一般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你背着你祖母忙活了一圈,自然是一无所获。”青衣道人中间故意顿了顿,故作高深地道。

而听到纯阳火鲤,苏辰像是在茫茫黑暗中抓住了一缕光,此刻他的情绪已经有些许的失控,操着略微颤抖的声音问道:

“先生,请问何处可以求得纯阳火鲤?”

“小友,莫急,太平镇人民蒙青阳仙君的福祉,那纯阳火鲤就在青阳湖中,只是此刻大雪封山,只怕那青阳湖已经被冰封住了,想求得火鲤,只怕是不可能的。”

青衣道人一声叹息,然后摇了摇头,没在理会苏辰,竟自顾自径直地离开了。

苏辰看着青衣道人离去的背影,吃力地将老婆婆的身体向上抖了抖,虽然青衣道人的话不一定可信,但无论如何,他做不到不救老婆婆,说不出为什么,或许一切都跟五灵项链的秘密有关吧……

“婆婆,你坚持住,苏辰明日就到青阳湖中求取纯阳火鲤。”

※※※

苏氏绣庄,整日一心盼着孩子们回家的绣娘,先是有了些许的焦急,最后则是转为隐隐地不安,只是事实证明绣娘是杞人忧天,苏辰和莲儿都很安全,唯一的意外则是苏辰并不是一个人回来,而是带回来一位深中寒毒的老夫人,善良的绣娘并没有说什么,还悉心地帮助苏辰将老夫人安顿了下来。

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情况,苏辰终于提到了青衣道人,也提到青阳湖中的纯阳火鲤,如果是以前,绣娘和莲儿都会对此表示一无所知,只是无巧不成书,今日在青阳湖,莲儿就分明看见了纯阳火鲤,故意略去了和冥顽子的相遇,莲儿又自己杜撰了一番,然后略带兴奋地讲述了自己看到纯阳火鲤的全过程,虽然苏辰对过程不感兴趣,不过最起码莲儿的话,让他真的看到挽救老夫人的希望,因为青阳湖中真的有纯阳火鲤。

第二日,苏辰万分恳切地央求,再加上老夫人的病确实不能再拖延,虽然有些担心,但时间一过了辰时,绣娘终于还是同意莲儿和苏辰一起再到青阳湖求取纯阳火鲤。

此刻,满天的青云依然坚挺的挂在天上,绣娘当然明白这一切是来自修士的蔽天术法,所以莲儿和苏辰出发后,绣娘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现世十二年来,对于身为仙族圣女的她,这尚是首次,心中挣扎,只是突然又想起福老的话,

“小姐,冥冥天意,还望你不要强求为好,只是请小姐放心,小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今后只怕还会成为得天地大造化之人。”

“得天地造化吗?但愿吧。”绣娘一声叹息,随即摇头苦笑道:

“罢了,但愿孩子们一切顺利,虽然不舍,但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要和辰儿分离的时刻,只要辰儿能平安,即便我是被祖父抓回八重天,我也认了。”

“离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姐姐将辰儿独自留在了现世,你会怪姐姐吗?”

两行清泪,绣娘终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离儿,福老说我的道心已经处在崩坏的边缘,只是何为道心,为什么我突然对这一切那么陌生,仙族圣女?呵呵,如果可以,我也愿意只做一世的凡人,就算几十年后就灰飞烟灭了,姐姐也同样认了。”

※※※

青阳湖,一切仍然被隐藏在深深地积雪里,只有那孤傲的寒梅,迎风怒放,似早已摆脱了白雪的压迫。

横跨湖山的石桥上,此刻苏辰和莲儿正一步一步的接近桥上的方形广场,一路上,莲儿终于吐露了真言,说出了冥顽子以箫破冰,以声驱鱼的传奇,苏辰听得如痴如醉之际,终于对修真再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隐隐看到此行成功的希望。

广场上,莲儿小心翼翼地拿出碧水镂金箫,煞有其事的吹起来,只是吹了几下之后,她竟然意外的发现,这箫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无奈之下,莲儿第一次仔细端详起闪着碧绿光芒的玉箫,只见箫体上前七后一,共有八孔,然后就是排孔的两侧各有一个镂金图案,图案所绘的好像是两个背上生着一双翅膀的可爱人形精灵,其他的一无所获,更别提冥顽子临走时说的风灵子了,没有风灵子,就无法找到冥顽子前辈,那么青阳湖厚厚的坚冰又如何破除,而且退一万步讲,即便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开了冰层,又如何将纯阳火鲤引出来呢?

就在莲儿一筹莫展,苏辰甚至开始怀疑莲儿的说辞时,这时,青阳湖的湖面上突然放射出刺眼的蓝色光芒,流光溢彩,似是火山喷发一般,瞬间便照亮了这一方青白天地,莲儿和苏辰骇然之际,冲动围栏边,眼前的情景让这姐弟二人顿时张大了嘴巴。

只见,桥边的一处湖面上,白雪已被去除,露出了厚厚的冰层,冰层之上,一个**着上身的男子,正背对着苏辰和莲儿,侧身卧于冰上,此时其身体接触冰面的一侧,齐胳膊的位置早已嵌入寒冰,身体之上冒着白气的同时,身下的寒冰还在继续融化,此刻他的整只手臂已经呈现青紫色,身上更有蓝光不住流转,唯一显示此人还活着的迹象,就是他的身体尚在微微地颤抖。

流溢的蓝芒这时更加耀眼,而那蓝芒仿佛正是这人的生命,此刻也正是这人的生命力在逐渐流逝。如此时间又过了十息,只见那人身上突然现出一个自己的虚幻身影,片刻后,那身影竟开始试图从冰上慢慢坐起,头部,上身,眼看就只有双腿还和冰上的男子重合在一起,莲儿终于忍不住一声尖叫。

或许正是被突如其来的尖叫所惊吓,只在一瞬间,那虚幻身影连忙缩了回去,蓝光也渐渐敛去,一心想着救人,苏辰和莲儿大步流星地冲下桥去,待他们来到湖上,来到男子身旁,之前不住流转的蓝光早已消失不见,只听见那人嘴中微弱地喃喃道:

“娘,你等着,无论多难,我都会求得火鲤,火鲤......”

心系此人的安危,苏辰和莲儿正欲伸手拉起男子,就在这时苏辰脖中的五灵项链突然无故亮起,心中顿时大叫不妙,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冰层裂开的脆响,破空而起,一块足有数丈方圆的冰座,拖起苏辰等三人,自青阳湖中冉冉升起,冰座的下方正是青阳湖碧绿的湖水,

“小友,鄙人已经等你们多时了。”

“这声音……”

没错,来者正是青衣道人,当然也少不了天王山的白衣少主。

(苏辰和莲儿要危险了......兄弟姐妹们,新的一周,求推荐票票,海燕拜谢!)

第三十五章 孝之神魂

青阳湖上

白衣,长发,随风飞舞,俊美的容颜让人忍不住心醉,如果她是个女人,一定有着绝代风华。

轻盈地踩着虚空,一步一步,飘飘如仙,嫩白的玉指凭空一点,一个金色光团已将苏辰和莲儿身边的卧冰男子全身包裹,温润的复原之光大盛,仅仅十数息时间,卧冰男子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连忙穿上破旧的上衣,缓缓站起,苏辰才发现,原来这个人他认得,正是王祥。

只见那人又是随手的一划,苏辰三人已经安全的来到他和青衣道人的身前,而之前脚下所踩的冰座早已瞬间粉碎。

一点一划间,已经出神入化,超凡成圣,难道他是仙人?

“只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青衣郎中对他毕恭毕敬,而且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出手救下王祥,应该也不是坏人。”苏辰默默的注视着一切,不禁心道

这时,王祥突然向青衣道人一揖,惨然道:

“先生,王祥无能,并未求得火鲤,若非先生出手相救,怕是早已冻死在冰面上,王祥死不足惜,只是我娘的病还望先生定要相救……”

闻言,青衣道人未置可否,面无表情的道:

“无妨,那纯阳火鲤,我家少主自会帮你弄到。”

话音刚落,只见那白衣少主拇指食指捏在一起,轻轻一弹,一个浑圆的金钵顿时出现在冰层破去的湖面上方,一道金光射进水里,不多时,已有八条浑身缠着青色火焰的红色鲤鱼被收进钵内,这些鱼正是纯阳火鲤。

手起钵落,那白衣少主又是随手的一扬,八条红鲤被抛洒在冰面上,只见火鲤身上的青色火焰已然不见,此刻正在冰面上拼命翻滚跳跃着。

这时,王祥和苏辰的眼中同时现出狂热之色,只是苏辰还可以理智的思考这一切的缘由,而王祥早已急切地要出手抓鱼,这时那白衣少主,终于开口,操着他特有的声线,冷冷道:

“王祥,纯阳火鲤你可以现在就带走,小王也会出手治好你娘的病,只是我有个条件。”

“仙人请讲,无论什么条件王祥都答应。”王祥恭敬又肯定地回道

“好,既然你如此肯定,小王也不客气了,小王要你的本命神魂。”

听到本命神魂,王祥莲儿三人都不明所以,瞬间一脸的惊愕。

这时那白衣少主接着缓缓而道:

“小王说的简单一些,凡人都有三魂六魄,三魂名曰气魂、精魂、神魂,六魄为人阴、人伤、人魁、地阴、地伤、地玄,只是正常凡人虽说有三魂六魄,但三魂六魄常归于一处,需要踏上修真之路,利用修真法门才能将三魂六魄分别凝聚出实体,而有一类人,或许数百年甚至数千年才出现一个,这类人生来就拥有**的本命神魂,在这仙缘大陆乃至镜缘界,本命神魂只有五种,分别凝自于忠、孝、仁、义、爱五大混沌元灵。”

“这混沌五灵传说是随天地而生,是创世之主所留,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诸多的秘密,万年前,十全剑尊正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混沌五灵,才一举冲破一重天,从此改变一界仙凡格局。只是五千年前,十全剑尊突然失踪,混沌五灵也从此不见了踪影,但或许一切自有天意,两千年前,混沌爱灵突然重现一重天,众人在推测十全剑尊命运的同时,也大胆猜测混沌五灵或许都会重现。“

“只是自混沌爱灵后,两千年来并没有再出现混沌五灵的消息,直到数月前,我天王山得到情报,孝灵终于再现。”

“王祥,你是天生的孝子,万事以孝为先,更以孝为立身之本,卧病求鲤,孝感动天,你便是得天地造化诞生混沌孝灵的有缘人,这混沌孝灵自行凝出的本命神魂,正是方才你卧冰时,试图逃离你躯体的蓝光之魂,只是,这本命神魂对于你一介凡夫并无实际意义,但对修真之人确是极大的造化,意味着神秘的天之第七魄,王祥,小王承诺会治好你娘的病,甚至会送她一场造化,只是我的条件就是要抽取你体内的孝之神魂。你可愿意啊?”

或许对于王祥来说,白衣少主的一席话,只有治好他娘的承诺进入了他的耳朵,其余的什么魂魄、元灵的都是废话,所以当白衣少主问道他是否愿意时,他没有迟疑,立即就要答应,而莲儿似是对王祥的大孝早已领教,猜到他会满口答应,所以抢在王祥答应之前,认真地问道:

“敢问这位前辈,若前辈抽走了王祥的孝之神魂,王祥会怎样?”

在莲儿的心里,这白衣少主其实很可怕,因为自始至终白衣少主都面无表情,而从他之前的话中,莲儿隐隐的感觉到,若王祥交出了本命神魂,其结果无异于一命换一命,而白衣少主也正是利用王祥的孝心在求取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果不其然,只听白衣少主缓缓地道:

“若本命神魂被外力强行抽走,就意味着生命力也被强行抽出,王祥的寿命也会只剩下三天,王祥,你娘的病,你是知道的,寒毒已进入心脉,已不是凡人之力可为之,而且她现在正受着病痛地煎熬……”

白衣少主的这几句话正触动王祥心里最脆弱的地方,所以不等他说完,王祥的眼中已放射出坚毅的光芒,正声道:

“仙人,只要您能治好我娘,王祥愿意满足先生的条件,别说还剩下三天的寿命,就是立即就会死去,王祥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请先生动手吧?”

“不可,王祥,你这样或许可以治好你娘,但是你死了以后,你娘怎么办,她要是知道了你所做的一切,你认为她老人家剩下的日子可以过的安稳吗?”莲儿放声大叫道,说不上为什么,她的心从方才开始,就被冰上的**男子深深震撼到了。

“多谢姑娘关怀,王祥明白你所说的一切,只是若是我娘有什么不测,王祥断不会独活,我娘是世上最好的娘,人言生了病故去的人,即便死去了,灵魂一样还要受着病痛的折磨,要我王祥死可以,但是要让我看到我娘痛苦,我会生不如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命来自爹娘,而爹娘就是我的根,就像树木,要想长成参天大树,首先要有强大健康的根,人也一样,一个人要想过的好,首先要让自己的爹娘过好,否则即便自己再努力,也不会真正幸福。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娘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将我带大,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只要我娘幸福,就算要死也只能寿终正寝。”

王祥的这一席话,浓情厚意,可谓振聋发聩,尤其在说道父母即子女“根”时,莲儿的心中突然一阵刺痛,“爹娘”,这原本在莲儿记忆中已经越来越模糊的词语,在此刻竟然又深刻地印在脑海之中,爹娘是根的话,她的根在哪里呢?而一个能说出这些话的人,又是如何至诚至孝的一个人,莲儿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王祥做傻事,

“王祥,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可以送你纯阳火鲤,而且我不要你的本命神魂,你愿意相信莲儿吗?”莲儿满眼真诚的看着王祥,灼灼的目光下,王祥真的目露挣扎

“不错,王祥,我和姐姐此行的目的同样是纯阳火鲤,而且只怕我和你一样,都是被青衣郎中有意引来,从眼前形势看,青衣郎中只怕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

目露红光,苏辰突然恶狠狠地瞪向白衣少主和青衣道人,冷冷道:

“青衣老头,说吧,将我和姐姐引来又是什么目的,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跟你们换的。”

“哈哈哈……”青衣道人突然大笑道:“很聪明的红眼小娃嘛,不错,将你们引来,的确有目的,就是想弄清楚是谁在你家庭院之上设下了紫雷结界,你们和那人又是什么关系?”

“紫雷结界?哈哈,小爷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辰冷笑道

“不知道吗?没关系,待会那人会自己出来的。而且,红眼小娃,你体内隐藏的力量,鄙人真的很感兴趣。”一言至此,青衣道人面露狰狞,眼中更是充满贪婪

这时白衣少主,似乎率先失去了耐心,手指微微一动,苏辰和莲儿的身体顿时再也动弹不得。

“王祥,小王在等你的决定。”冷漠的一声问询,暂时将苏辰和莲儿撂在一边,白衣少主看向王祥。

而王祥看到眼前的一切,已然明白苏辰的判断是极为正确的,只怕从一开始自己就被设计了,只是为了母亲,为了心中近乎愚痴的大孝,王祥不会给自己留上哪怕一丝余地,淡然看了一眼此刻不能言语的莲儿和苏辰,冷然道:

“想要王祥的神魂,就不要伤害她们。”

默然的盘膝而坐,王祥深深地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见状,白衣少主的嘴角终于浮起浓浓地笑意,手中印决祭起,一个金色带有蓝色蛇纹的三角小旗出现在他的手中,只见他将旗子向天上一挥,一个巨大的半球形金光结界瞬间便将方圆十里之地尽皆罩住。

下一刻,就在苏辰和莲儿以为白衣少主会立即对王祥动手时,他却和青衣道人身形一闪,出现在了跨湖石桥的方形广场之上,潇洒地负手而立,只听白衣少主冷冷道:

“老家伙,既然来了,就赶快现身吧,难道还要小王亲手将你请出来吗?”

(大战一触即发,求推荐票,但愿此章中王祥关于“父母即根”的话,可以让天下所有人珍惜父母亲情,不要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待”时,才后悔莫及,谢谢大家的支持,海燕会辛苦码字的,推荐几本书,喜欢的话可以看下)[bookid==《竹马逆袭》][bookid==《生之美》]

第三十六章 冷艳芳菲

青阳湖,离山

青云遮蔽的天幕下,一个巨大地金光结界将青阳湖方圆十里稳稳地罩住。

此刻,一座直连湖山的石桥顶端,白衣少主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头带斗笠,身着粗布棉衫的老者现出身形,出现在广场之上,随即一道莲儿极为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好玩,不好玩,竟然被你发现了,这天王山的威名果然不是吹出来的,当真是有那么一点本事,只是你们天王山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地步,堂堂少尊主竟然做起以大欺小,恃强凌弱的勾当了,连我老头子还没入道的弟子都欺负,还要不要脸了,要不要脸啊?”

来者当然就是冥顽子,而冥顽子一席戏谑般不客气的言语,白衣少主并不气恼,只是淡淡地回道:

“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冥顽子也做了食言而肥之辈?我听说当年某人曾发誓此生不再收徒的,怎么?是不是因为老了,糊涂了,就忘记了你前任好徒弟练惊鸿留给你的耻辱了?也罢,既然你忘了,今日就留下,和你的这个新徒弟死在一起吧?”

“哈哈……刚夸了你们天王山有点本事,现在就开始大言不惭了,我老头子或许当真是老糊涂了,但要说被你这劫渡中期的小崽子结果了性命,老头子岂不是白活了,快滚吧,看在你那老爹地份上,老头子今天放你一马。回去告诉你那老爹,就说我冥顽子不跟他一般见识,让他老实在你们那破山上呆着,否则我老头子哪天怒了,就荡平你们臭王八山,嘿嘿”

白衣少主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斯,片刻后他继续淡淡地道:

“冥顽子啊冥顽子,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混沌孝灵是何等珍贵之物,我天王山今次是志在必得的,若不是你一直隐在暗处暗自作祟,我何尝需要费这么大的劲来接近王祥,当然我知道你冥顽子是罕见地高手,修为深不可测,就是今次被我察觉行藏,也是为了威慑我不敢轻易伤害那小姑娘而有意为之,只是我天王山既然明知道你冥顽子在一旁窥测,又怎么会不做出万全的准备?”

随着白衣少主巴掌轻拍的几声脆响,数个身影自虚空中走了出来……

来者二男一女,加上青衣道人,分前后左右将冥顽子团团地围住,此时白衣少主已经退到了数丈之外,冥顽子左手边站着青衣道人,右手边则是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身后是一个形容猥琐、身材矮小的黄袍胖子,就像一个肉球,而与冥顽子面对面的则是一个浓妆艳抹、浑身散发着奇异香味的中年美妇,只见她高髻云鬓,盛装华彩,一双丹凤眼勾魂夺魄,两片朱红唇性感惹人,身量苗条,上围丰满,如果不是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魅邪的笑容,只怕在苏辰的心中,倘若不算上绣娘,这妇人的美貌足以艳绝天下。

看到这幅阵仗,冥顽子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开怀大笑道:

“哇,看来这混沌孝灵的吸引力还真是大啊,堂堂天王山都要放下身架,以多欺少,而且就为了对付我老头子,竟然还不惜与邪魔外道联手,真是丢人,丢人,不过我老头子今天可以一下子与这么多高手同时过招,也当真好玩地紧,好玩,只是我说各位,这石桥上的空间太过狭窄,恐怕施展不开吧,还有那王八山的少尊主小崽子,你要不要也来陪老头子玩会啊?哈哈。”

站在包围圈外围的白衣少主听到冥顽子招呼自己,脸上顿时现出浓浓地杀意,冷冷道:

“老家伙,死到临头还笑得出来,三个劫渡后期巅峰,一个破镜中期,今天任你冥顽子如何修为通天,怕也难逃一死,至于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刚才不是很担心你的小徒弟吗?我就先送她上西天吧。”

“送我的小徒弟上西天?只怕你没那个机会呦”

话音刚落,白衣少主突然只觉自己身在一片水域之中,继而全身瞬间被一个水球包裹,丝毫动弹不得,两息之后,身体更是随水球冉冉升向天空,只能隐隐听到冥顽子的话断断续续地传来

“看在你老爹的份上,老头子今天就先不杀你……你就先在定元水珠中乖乖呆会吧”

一道青光闪动,冥顽子已出现在数十丈外的湖面之上,四人紧随其后,还是原位置站定后

左边的青衣道人首先开口道:

“真不愧是有“青鳞幻影”美誉的前碧水玄音阁阁主,未见有任何动作却瞬间就禁锢了一个劫渡中期的修士,还同时解放了那对小姐弟,这速度与手法就凭老夫破镜中期的修为也是自叹不如啊。“

青衣道人的话当然不是为了恭维冥顽子,也不是他真的做不到,而是让身边的其他三人提高警惕,此刻那三人也是一脸的凝重,因为刚才冥顽子的那一手,他们三人是绝对做不到的,现在青衣道人竟然也一下子故作谦恭起来,想来这冥顽子的修为也至少是破镜中期

看见自己的一击震慑起到作用,冥顽子挠着头漫不经心地道:

“哎呀,真不好玩,竟然又被看破了,今天的运气还真是不好,小徒弟,带着你的弟弟和王祥老实呆着不要乱动,师傅今天要好好的玩一场,怕是没精力照顾你。”

后面对莲儿说的话,冥顽子故意把音拉得很长,莲儿一边小心翼翼地应着,一边和苏辰一起扶着王祥立在一个同样漂浮在空中的水泡之内,水泡内暖暖地复元光芒闪烁,莲儿等人的心神瞬间便安定下来。

安顿好了莲儿等人,冥顽子定了定神,对着面前那中年美妇,故作认真地道:

“我老头子平生从不喜与女人过招,尤其是恶毒的女人,可是今天这阵势,又不得不打,着实头疼,头疼啊。”

闻言,中年美妇咯咯地笑起来,柔声道:

“前辈若实在舍不得打女人,就把芳菲当做男人,芳菲不介意便是。”

这时,身后的矮胖子也猥琐笑道:

“就是,就是,老头子,你就把这娘们当成男人,她虽然长着女儿身,但动起来手来,却一点女人的样子也没有。”

“死胖子,你才是娘们呢,人家可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中年美妇娇嗔道,继而又银铃般的笑起来

“废话还真多。”

右边的彪形大汉看来是个急脾气,率先发难,双拳齐出,漫天拳影瞬间夹带着空间的扭曲,卷向冥顽子,冥顽子见状,身形一闪,彪形大汉势大力沉的一拳,瞬间像击在一面水墙上,力道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而冥顽子早已闪出了包围圈。

这时,一阵香风袭来,五色流光闪动,冥顽子周围飘起五色花雨,紧接着五彩的花瓣向四周急速射出无数耀眼的光箭,冥顽子只觉眼前光芒万丈,睁不开双眼,瞬间就被光箭穿成刺猬,中年美妇只道自己得手,眼前的冥顽子却化作一滩水

“五花凝光箭雨,毒花仙子冷芳菲的成名绝招,将剑气隐藏在五彩的花瓣之中,花瓣夹带着*的摄魂毒香,攻击范围极广,而且会使人不经意间产生幻觉,让人在无从防御间死在迷人的花之世界,如果老头子眼不拙地话,你的武器应该是剑吧?”化成水的冥顽子又重新站在原地,平静地道

冷芳菲娇笑道:“不愧是前辈,不错,我的武器的确是剑,而且是一对剑。”

印决祭起,一对始终为花瓣缠绕且泛着粉光的精致短剑,出现在冷芳菲的手里。

“前辈,芳菲的这对冷月,还入得了您的法眼吗?”

话音响起的同时,两道月形剑气疾射冥顽子,冥顽子向一旁闪动时,只听冷芳菲低喝道:

“烈风如壁,冷月漫天。”

只见数十道风龙卷接天连地,呼啸着从四面八方将冥顽子团团围住并渐渐收紧,一时间狂风烈卷,天昏地暗,冥顽子根本无处闪躲,冷静观察一番后,冥顽子目露精光,在数十条风龙合成一条时,闪身进入龙卷的风眼,一切似乎很顺利,只是这一举动似乎正中冷芳菲下怀,

“前辈,在我的裂神风壁中,只怕无法变成水了吧?”

一声冷哼,冷芳菲双目一寒,风龙体内顿时万花齐落,千万把冷月短剑密雨齐飞,冥顽子只觉如千刀万剐,身体瞬间化为一团血雾。

席卷天地的风龙卷中,冥顽子身体化作血雾后,连气息也消失了。

而龙卷风壁之所以称作裂神,是因为风中强大的撕扯之力专裂元神。

如此冥顽子再想化作水从中逃出来,几率基本为零。

冷芳芬睁大一双俏目,冷冷的看着一切,十息之后,仍不见任何动静,再次一声低喝:

“擒龙捆凤”

只见两只碧绿的玉镯从其左右手腕一齐飞出,瞬间没入风龙体内,两息之后,玉镯绿光大盛并强烈旋转,紧接着两镯结伴齐飞,开始在风龙体内上下左右来回乱窜,又十息之后,玉镯扫遍风龙体内所有角落,竟一无所获,也就是说冥顽子的元神和*一起消失了。

(仙缘是海燕的第一本,冷芳菲和冥顽子,是海燕第一次写到打斗的场面,呵呵,亲们,喜欢的话,就投出推荐票哦,有建议尽管提,海燕会非常喜欢的,爱你们,哇咔咔)

第三十七章 天阴剑士

毒花仙子冷芳菲俏目不眨,专裂元神的风龙也依然肆虐狂吼,只是冥顽子却真的从天衣无缝地龙卷风眼中消失了。

“不可能,他的元神不可能逃出来。”冷芳菲面露惊骇。

“如果没逃出来,为什么我的龙凤仙镯竟探查不到冥顽子的元神存在。”

收回仙镯,这时彪形大汉和矮胖子连忙凑了上来,只听矮胖子猥琐笑道:

“把自己当作男人看待的娘们,就是恐怖,现在连破镜修士都干掉了?”

“不知道,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冷芳菲面无表情地道

“担心什么,那老杂毛看来也是浪得虚名之辈,现在都形神俱灭了,还有什么不对的。”彪形大汉嘲笑道

“不对,总是不对的,你们有谁见过气息全无的元神吗?”

冷芳菲目露担忧,因为虽然冥顽子的身体方才瞬间就被冷月割碎,可是冥顽子的元神却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端倪。

矮胖子和彪形大汉顿时尽皆沉吟,这时呼啸的风龙体内起了一团红黑雾气。

“你们看。”冷芳菲突然大叫

二人不明所以,冷眼去看时,红黑雾气已成为一道红黑龙卷,瞬间便将冷芳菲的那条“风龙”吞并,仅仅两息之后,冷芳菲的术便被攻破,红黑龙卷再次回归成一团雾气,只是万分奇怪的是,雾气内仍然气息全无。

“快闪开。”三人身后突然传来青衣道人的狂吼。

待三人反应过来,欲急速后退时,似乎已经晚了,一把通体透着红黑流光的七尺兵刃,从雾气内疾刺而出,紧接着数万道红黑剑气眼看便要将三人包裹,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矮胖子肉球般的身体急速翻滚,硬是带着冷芳菲二人生生滚了出来,只是他也损失一只左手。

三人惊魂甫定之际,青衣道人已经拦在了他们身前,这时一个似乎年青了不下三十岁的青年冥顽子从雾气中手持红黑兵刃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袭红黑长袍烈烈生风,飘逸长发更是无风自动,英气逼人,面无表情,目露寒光,手中兵刃更是奇怪无比,刃长七尺,刀剑不分,若是自中心锋线劈开,则是一半刀痕一半剑峰。

青衣道人四人一脸错愕,大嘴喷张,只是那红黑冥顽子没有丝毫要说话的意思,身上也仍然没有丝毫气息,此刻他就像一个未知的生物般,屹立在青衣道人等人的身前。

“这家伙?他手上拿的是什么兵刃?”矮胖子捂着血流如注地臂膀,痛苦地叫道

“好奇怪,完全没听说过。”

“凌尊?”彪形大汉求助于青衣道人,青衣道人摇头苦笑道:

“老夫也不知道,不过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

四人持续惊骇中,这时,红黑冥顽子没来由地身形闪动,万千红黑残影只在一息间就将四人紧紧笼罩,紧接着数十万道红黑剑气密不透风地形成一个红黑光球,青衣道人四人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万剑穿心。

突然,红黑光球内喷射出紫芒,紧接着一声龙吟,震彻天地,将红黑剑气尽数震碎。

光芒散去,青衣道人身后一条巨大的白龙腾空而起,只见它龙角龙须金光闪闪,口中喷着紫色火焰,龙鳍龙尾泛着紫芒,通体鳞片玉白透光,张牙舞爪,气势逼人,再加上现身时瞬间迸发的强大气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白龙非同小可。

“冥顽子,说实话,你的修为,凌某此刻更加看不真切,但想来仍是没有达到破镜后期,如此的话,加上眼前半只脚踏入破镜期的三人,你认为你有多少胜算呢?而且你应该知道我天王山的实力,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多管闲事,我可以保证放你和你的徒弟安全离开。”青衣道人冷然道

闻言,红黑冥顽子像是没听见般,一脸傲慢,纹丝未动。

“好,那凌某就不客气了。”青衣道人手捏印决,一声低喝

“九龙雷火爆”

没有迟疑的瞬间反击,青衣道人浑身射出红芒,手捏印决,一声低喝,巨大白龙瞬间化作一道残影进入他的印决之中,紫色火焰直冲天际,天空中大量雷云聚集,霎时雷光闪动,霹雳喝天,只见九道雷光混着紫色火焰如九条出海狂龙,直奔红黑冥顽子,电光火石,一片雷光焦狱中,红黑冥顽子竟来不及闪躲,而巨大的能量波动引起周遭空间撕裂,天地元力不断被吸入,“轰”,红黑冥顽子周围空间接连爆开。

空间破碎,紫焰梵天,红黑身影如镜般碎裂后,数息间化成灰烬,强大的能量余威,更使青阳湖方圆数里的一湖寒冰和碧绿湖水险些耗尽,湖心火鲤坛下的白石鲤鱼更是已全身露出,若不是湖底此时有剧烈的灵力波动,只怕整个湖泊早已干涸。

十息,二十息,红黑冥顽子终于还是没有出现。

“结束了?”冷芳菲率先轻轻一问

彪形大汉和矮胖子面有喜色,尽皆看向青衣道人,只是就在青衣道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之际,四人脚下突然出现一个光亮镜面,紧接着四人只觉天地倒转,再回过神时,红黑冥顽子正冷冷地站在身前,周遭的一切似乎又回到青衣道人释放“九龙雷火爆“之前,青阳湖上依然冰封千里,白雪压顶。

“空间镜像,破镜后期?”青衣道人一脸惊骇

红黑冥顽子一声冷哼,未置可否

“你到底是谁?冥顽子的修为眼见只有破镜中期。”

“我不是谁,只不过我也是冥顽子。”声音高亢洪亮,只是依然面无表情

“你是冥顽子的分身?”

“算是吧。”

“可是你为什么一丝气息也没有,修为更是完全看不穿。”青衣道人眼中的惊骇越来越深

“罢了,看在你们马上就要死的份上,让你们长点见识也无妨,因为我是天阴剑士。”

言罢,红黑冥顽子将手中红黑长剑向空中一抛,红黑长剑立在虚空旋转之际,金光四溢,“口”形剑格下方的剑锋两面,赫然映射出八个金光大字“忠奸莫辨,难知如阴”。

“你是混沌忠灵凝聚下的冥顽子的第二元神?”青衣道人恍然大悟般大叫道

一语爆出忠灵,此刻,冷芳菲三人再看这把红黑怪剑时,“口”形剑格中直直插着一道剑峰,岂不就是一个“中”字,刀剑不分,忠奸不辨,只说明一切尽在“心”中,两者重合在一起,一个“忠”字已经浑然天成。

“混沌忠灵?”冷芳菲三人也是一声惊叫

“不错,本座之所以唤作天阴剑士,就是因为我是来自混沌忠灵所化天之第七魄的天阴魄。”

“本座手中之剑,也正是传说中的天阴剑。至于你等眼中的气息全无,正是天阴魄的本源属性-难知如阴,意思就是除非你的修为高出我两级以上,否则休想找到我的元神所在。”

“明白了吗?”天阴剑士淡淡道

闻言,冷芳菲偷偷翻了翻白眼,心中不忿道:

“还真敢说,修为破镜后期都是八重天的顶尖了,竟然还在这说要高出两级以上……”

而青衣道人则突然目露狂热,大叫道:“哈哈,好,真是太好了,我天王山今次远征一重天抓捕混沌孝灵,不想又偶遇混沌忠灵,真是天助我天王山,冥顽子,不就是破镜后期的修为吗?你认为如此你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

印决齐飞,之前的巨大白龙再次出现身后,这时青衣道人的眉心凝出一滴魂血,瞬间隐没在白龙的眉心之内,紧接着白龙一声狂吼,似天崩地裂般,白龙的气息瞬间急速暴涨至破镜后期,并无限接近后期大圆满,口中紫火此刻已开始显出金色。

“不错,凌焱,天王山的火龙尊者,你身后的这是紫薇冥帝龙吧?九阶玄兽,镜缘界寻常异兽的顶端,再加上你们以命相搏的魂炼之技,虽然不成熟,但这紫薇冥帝龙已经极度的接近魂兽了,真不容易,口中的紫冥梵天焱,也不是小可,本座很感兴趣。”天阴剑士饶有兴致地平静说道

“哈哈,马上你会更感兴趣的。”

一声大吼,青衣道人面目狰狞,手中印决祭出,一声暴喝

“真*九龙梵天爆”

只见紫冥梵天焱瞬间包裹青衣道人,下一刻,燃烧生命的狂暴,修为再次暴涨,青衣道人和紫薇冥帝龙的气息已经暴涨至破镜后期大圆满。

空间抖动,万类臣服,就连此刻苍穹之上的金光结界,也似要破碎一般,紧接着白色巨龙怒吼着就要融入青衣道人的印决之内。

“真不错。”

仍是一脸平静地满声夸赞,天阴剑士右手印决一捏,红黑光芒大盛,其身形顷刻一变,变回了头带斗笠的真正冥顽子。

看着眼前似乎足以让自己形神俱灭的焚身自爆,只听冥顽子哈哈一笑道:

“哇,紫薇冥帝龙,老头子喜欢,凌焱,既然你自己放出来的,我老头子就不客气收下了。”

(亲们,喜欢红黑帅哥的话,就给出您的支持哦,谢谢,海燕会继续加油的,fighting)

第三十八章 黑衣天王

九阶玄兽,紫薇冥帝龙,带着震天的龙吟,直奔凌焱而去。

就在这时,冥顽子双手结印,一只同样巨大的灵蛙出现在天空之中,那灵蛙通体呈九彩,两只圆圆眼中似有无限星云转动,脖子上系着一条金光飘带,只见它随意张开大大地嘴巴,顷刻间就将整个紫薇冥帝龙吸进肚中,吞完白龙之后,那灵蛙似极不满意般拍了拍圆圆的肚皮,眼皮耷拉着,极懒散的样子,似要睡着一般。

看着眼前轻易就吞掉了紫薇冥帝龙的懒散灵蛙,火龙尊者等四人面露惊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知道那紫薇冥帝龙,本身作为九阶玄兽,就是极恐怖的存在,在这镜缘一界之内,一般异兽分为九阶三类,第一类是一至三阶的珍兽,第二类则是四至六阶的灵兽,然后就是七至九阶的玄兽,紫薇冥帝龙作为九阶玄兽可以说已经站在顶峰,因为虽然传说中玄兽之上还有魂兽,荒兽,圣兽和上古神兽,但是魂兽其实只是玄兽魂炼以后的升级品,至于魂兽以上的荒兽、圣兽和神兽,不知为何,在这八重天之内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似乎传说就只是传说,或者说他们存在于神秘的九重天。

而火龙尊者凌焱的这条紫薇冥帝龙,此刻已经开始魂炼,虽然还未完全成功,但从方才凌焱以魂血提升紫薇冥帝龙力量的举动,显然这紫薇冥帝龙已经是半魂兽。可是即便是这么一条可以逆天的半魂兽,竟然只在瞬间就被一只名不见经传的癞蛤蟆吃掉了。

“这蛤蟆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从前没听说过?”矮胖子似乎第一个回过神来

“不知道,难道是传说中的荒兽?”冷芳菲心有余悸的小声问道,然后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满面死灰的凌焱。

彪形大汉似乎很惧怕凌焱,所以在看到凌焱的脸色后选择沉默,而凌焱在沉寂了片刻之后,终于瞬间暴怒,体内元气再次暴涨,周身流转着能量剧烈波动的异芒,一阵暴喝:

“冥顽子,还我紫薇冥帝龙……”

“哎呦,难道你们天王山的人就只会大嗓子吗?聒噪。”冥顽子没好气地说

这时,凌焱突然疯狂地大笑道:

“冥顽子,你不要得意,你的那只癞蛤蟆吞了我的紫薇冥帝龙,可是你是知道的,虽然没有完成,我和它之间已经建立魂之契约,要是我现在自爆的话,你说会发生什么呢?哈哈…”

闻言,冥顽子噗嗤一笑,神态可掬道:“真不好意思,你的那条拥有你魂印的小白龙,此刻已经被净化归零,也就是说它已经回复到它初生时的状态,不信你看。”

“蛤蟆老弟,把小白龙给我吐出来吧?”

那灵蛙闻言,又极不情愿地张开了它高贵的嘴,一个青光水泡,缓缓地飞了出来,其中一条乖巧地初生小白龙欢快地游动着,嘴里还不时吐出紫色的火焰,

“老杂种,你欺人太甚,还我紫薇冥帝龙……”凌焱看着小白龙望眼欲穿的嘶吼着

“真是吵死人了,我都说过了,你们王八山的人难道真的只有大嗓门?我老头子年纪大了,听不得如此多的噪音,你们四个都歇会吧?”

冥顽子伸出右手,手指一弹,凌焱四人瞬间被定元水珠包裹,如之前白衣少主一样,缓缓地飘向天空。

直至此刻,凌焱才深刻地认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太过自大,自己破镜中期的修为在冥顽子面前其实根本不堪一击,而且这冥顽子根本就是太过狡诈,从一开始就故意掩盖修为。

没有心理准备地一败涂地,凌焱悔恨万分,只是还有更讽刺的,那就是冥顽子其实根本就没有出手,只是他的分身和异兽微微一动,自己就已经完败。这种威压,之前只在天王山的尊主聂云天身上才体会过,而聂云天的具体修为,似乎根本没有人知道。

“冥顽子的修为到底深到什么地步……难道已经进入了那个境界……还有这只九彩癞蛤蟆,难道真的来自九重天?”凌焱暗暗心道

“好了,杂碎都收拾掉了。”冥顽子拍了拍手,轻声自语道。

只是仅仅三息之后,只见冥顽子突然举头朝天,朗声道:

“聂天王,既然来了,就出来和老头子聚聚吧?都老相识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金岚骨结界,虽然理论上从外面打不破,只是对你堂堂聂天王恐怕就是小儿科了吧。”

冥顽子话音强波阵阵,直震得凌焱等五人耳膜发痛,苏辰三人却跟听正常声音无异,显然他们所在的水泡有着复元隔音的属性。

而凌焱五人此刻虽然痛苦,但是心中却越来越有底气。因为这时天突然暗下来了。

强大的生死威压冲彻天地,穹顶的金光结界瞬间被一股劲风吹得粉碎,只见不远处的天空之上,空间被强大的气旋撕裂开来,一条通体透着蓝色幽光的大蟒蛇闪身而出,那蟒蛇的头上生着五只呈扇形排列的巨大金角,远看就像顶着一只皇冠,颈部扩张像沾着两片蒲扇,蒲扇内有两团飓风始终旋转着,此刻它的头上还站着一个身着宽大蛇纹黑袍的人,头没在风帽之中,脸上遮着黑布,只能看到他的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那蟒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来到灵蛙不远处,与灵蛙隔空对峙着,这时冥顽子也飞身立于灵蛙的头顶,那黑袍人首先开口道:

“冥顽子,你很好,当年在碧水玄音阁,你隐藏了身份和实力啊,若不是今天看到这只名列四圣兽的万象天罗,本王可能永远也想不通,你凭什么能在我的眼皮底下完美的隐遁实力,今天本王来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带走混沌孝灵。“

“当然如果我俩对战,怕是千年也分不出胜负,我把话说的再明确一点,我们都有着各自的使命,就是你冥顽子和现在的万象天罗,也只不过是来自遥远天外的一具分身而已,本王今天不想出手与你对敌,如果非要说你输了的话,你只是输在孤身奋战,冥顽子,本王不会伤你的徒弟分毫,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只是混沌孝灵的事,你便不要插手了,如何?”

冥顽子第一次撤去了玩世不恭的表情,没有立即去答黑袍人的话,而是对着灵蛙小声正色道:

“天罗老弟,这条五极破天蟒,怕是不太好惹哦,而且最棘手的是他竟然知道我等的真正身份,眼前这位天王山聂天王虽然感觉哪里不对,但以他表现出来的修为,若交上手当真是千年也分不出胜负,今天这架怕是没得打了,老弟你看呢?”

那灵蛙打量了一下五极破天蟒,表情很是不屑,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保持沉默

冥顽子安慰道:

“好了,老弟,老头子知道,若是碰上你的本尊,一百条破蛇也不是对手。”

与万象天罗沟通完之后,冥顽子望着黑袍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摊手,无奈地道:

“既然是天王山聂大天王亲自驾临,老头子哪有不给面子的道理,罢了罢了,混沌孝灵,老头子不管了,你们去取便是?”说完悠闲地在万象天罗头顶坐下来

那黑袍人见状并未舍冥顽子而去,而是与冥顽子继续保持对峙,同时一挥手重新制作了一个庞大的金光结界,又一挥手解除了凌焱五人身上的定元禁制,

凌焱等人看到黑袍人,连忙上前跪拜,凌焱更是惭愧道:

“尊主,凌焱无能,非但没能捉到混沌孝灵,还丢失了自己的紫薇冥帝龙,请尊主立即处死凌焱。”

而这时有个比较奇怪的情景出现了,只见之前一直被冥顽子禁锢地白衣少主,此刻面无表情地退到众人背后很远的地方,默默站定,并没有丝毫要亲近聂云天的意思。

聂云天见状,并未理会,而是继续扬声道:

“冥顽子,请把混沌孝灵放出来吧,本王只道自己去把他抓过来,奈何你的小徒弟也在,伤了她可就不好了。”

“哈哈,不愧是堂堂聂天王,就是懂得礼数,老头子真是自愧不如。”说完,冥顽子连忙把莲儿等人所在的水泡收到身前,并将三人放出

“小徒弟,师傅今天已经尽力了。”冥顽子无奈道,同时又对王祥道:

“王祥,事情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是天意了,老头子今天怕是保护不了你了……”

王祥地眼中透满坚毅,望着天王山众人,冷傲的站直身躯,继而正色道:

“前辈,素不相识,您竟然奋力相救,王祥已经感激不尽,既然他们要的是我,王祥自去便是,只是前辈,王祥有两件事相求,第一,请前辈务必保证莲儿姐弟二人的周全,第二,若可以,请前辈治好我娘的病,前辈既然是仙人,就一定有办法。此二事,请前辈务必答应。”

看着王祥真切地眼神,冥顽子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点点头

“莲儿姑娘,苏辰,你二人之前的相助,王祥很感激,珍重。”

说完,王祥一个纵身从万象天罗的头上跃下,这时,五极破天蟒瞬间用长长的信子把王祥接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 抽取孝灵

青阳湖上空,金岚骨结界之内,五极破天蟒和万象天罗各侍一方,天王山众人纷纷面露喜色。

一声长叹,冥顽子脸上写满无奈,心道:“混沌孝灵只怕真要落入天王山之手了。”

王祥走后,冥顽子看了看身旁一直默不作声却泪如雨下的莲儿,一阵心痛

“小徒弟,你不会怪师傅吧,师傅让你失望了。”

“不,前辈,莲儿知道,但凡有一丁点的办法,您都会救下王祥的。”莲儿认真地道

冥顽子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黑袍人扬声道:

“聂天王,我老头子空活那么多年,也没见过所谓的混沌孝灵到底是什么样?老头子也想见识一下,就是不知道天王是不是赏脸啊?而且老头子听说,抽出了孝灵之后,这毛孩子还能活三天,不知道届时天王能不能把这毛孩子教给老头子啊?”

黑袍人当然明白冥顽子的意思,怕他直接把王祥带走,王祥会死无葬身之地,冥顽子这是要为王祥尽最后一点人事,闻言,黑袍人沉思了片刻后,淡淡地道:

“也罢,本王这就命人抽取混沌孝灵,孝灵到手后,这小子你自带回去便是。”

“凌焱,还不快点动手抽取孝灵?”黑袍人厉声道

万象天罗与五极破天蟒持续在空中对视着,在它们相对的空间里,王祥被置身在一个球形结界之中,他盘腿而坐,双目紧闭,结界的上方一个蓝色幽魂在盘旋着,她的双手按在结界之上,手心发出两道红色的细长电流直连王祥的头部,

“天魂引”

火龙尊者一声低喝,祭出印决

只见一股庞大的能量开始从王祥体内不断溢出,并沿着红色电流的轨道逆流而上,片刻后在王祥的头部上方一个红色能量团形成并逐渐壮大,能量团稳定之后,开始随幽魂高速旋转并向上移动,大约一盏茶时间之后一条强大的红色龙卷直冲天际,不多时只听雷声阵阵,金岚骨结界外的真正天穹开始出现异动。

天空像被一股力量撕开了一样,又像是打开了一扇门,一道蓝光直射而下,透过两层结界,将王祥整个罩在其中,这时一个巨大的虚幻人影出现在空中,那人负手而立,一袭干净的白色装束,虽然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但仍然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俯视王祥时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良久后,那虚幻人影伸出右手食指,朝着王祥一点,王祥的头顶顿时蓝光大盛,一个虚幻的王祥身影脱体而出,那虚幻的王祥看到天空上巨大的白衣身影,连忙俯身跪拜,这时那白衣身影又是凭空的一点,虚幻王祥的身体开始慢慢在强大的蓝光中缩小,直至变成一个蓝色光团,光团中一个可爱的灵婴在缓缓地爬动。

看着灵婴,白衣身影会心一笑,伸出右手,随手在空中写下了八个金光闪闪地大字,

“水泽万物,孝润苍生”

“去吧。”一声低喝,白衣身影信手一扬,八个金光大字像道符印,没入了灵婴眉心。

“尊主,混沌孝灵已经现世。是否现在就去取来?”凌焱兴奋地连忙回禀道

“不可轻举妄动,看看再说。”

孝灵现世,被抽出神魂的王祥,脸色苍白如纸,冥顽子连忙把他转移到身边,放在复元结界之中。

就在这时,站在冥顽子身边的苏辰,头开始剧烈的胀痛,眉心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强行跳出,他双手捂住额头,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辰儿,你怎么了?”莲儿急切地问道

“前辈,您快救救辰儿?“

听到莲儿的呼救,冥顽子一把抓过苏辰的左手来探查他的脉搏,就在这时他发现苏辰左手手心中,一个鸾凤图纹在不停地闪动

“这是,这是天鸾印?这……怎么可能?”冥顽子惊骇道

“天罗老弟……”

“吵死人了,我已经知道了,老头子你打算怎么办?”万象天罗懒懒地问着

“天罗老弟,别的不多说,这孩子体内一直沉睡着一股强大的力量,现在这股力量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状若觉醒,若不是天鸾印的阻挡,怕是早已破体而出,而且看态势,这股力量冲破封印只是时间的问题,要救这孩子,必须先解除天鸾封印,然后正确引导他释放这股力量,老弟,现在若是让你强行将天鸾印吞噬,能否做到?”

“臭老头,这施印者可是齐天境的修为,若是本尊在这,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以目前的状况,强行吞噬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行不行得通,我就不知道了?”

“说说看?”

万象天罗沉思了片刻道:

“你先用定元水珠,定住这小孩自身的状态,然后我把他吞进肚中,让他身体整个浸在我体内的归元液中,至于天鸾印能不能顺利净化归元,我就不敢保证了?一切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眼下只能先这样了?”

另一边,天王山众人密切的关注着混沌孝灵的状态,此刻混沌孝灵所在的蓝色光团正悬浮于白衣身影的手心之上

“尊主,那白衣之人到底是何人?像是一缕残魂,看这状态,似乎这人与孝灵还有着莫大的渊源?”凌焱道

“这男人生前一定是个大帅哥。”冷芳菲,一边娇笑道,一边咽着口水

“骚蹄子,难道连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残魂也不放过吗?”矮胖子调笑道

“都给本王闭嘴,仔细地看清楚了,取孝灵的时机,马上就要来了。”

嘶嘶的声音响起,五极破天蟒头上五只金角一齐闪光,五颗闪着蓝色幽光的长钉直取白衣残魂的上中下五处要害,这蓝色长钉自然就是之前白衣少主用过的五极裂神钉,只见钉子速度极快,而且带着强烈的旋转,强大的螺旋之力似乎可以拧碎一切元神。

只是就在钉子快要接近白衣残魂时,白衣残魂的身前突然出现一个漩涡,将五颗长钉瞬间吞没,破天蟒显然是被激怒了,一连又放出五拨裂神钉,结果还是一样如石沉大海。

不过,破天蟒的攻击虽然没有真正伤到白衣残魂,但或许是因为能量的消耗,白衣残魂的身影却愈加暗淡了。

看到破天的蟒的攻击有了效果,黑袍人双手结印,在那漩涡前也制造了一个漩涡,两个漩涡相互吸扯,彼此比拼着力量,一盏茶时间后,白衣残魂的身影开始若有若无,黑袍人下令道:

“凌焱,快去夺取孝灵。”

凌焱四人得令后,一拥而上,直奔混沌孝灵,就在四人将要接近混沌孝灵时,另一边万象天罗的嘴却突然打开,只见一道浑身散发的无穷火焰的身影喷射而出,瞬间出现在凌焱四人的前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身影是个孩子,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大,但却比较瘦弱,双目闪着骇人的红光,脸上永远带着亦正亦邪的笑容,那孩子正是苏辰。

双目血红,披着火衣,苏辰此刻的气息时而强大无匹,时而虚弱至极,凌焱四人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只是老大就在身后,岂能被一个红眼小娃吓住。

“小鬼,你是找死吗?”彪形大汉率先骂道,

双手结印,彪形大汉拳头一抖,两道夹杂着雷影的火焰,一条火龙,一头火虎,瞬间将苏辰缠住,与此同时,矮胖子也加入进来,用仅剩的右手结印,只见一个绿皮恶鬼顿时出现在苏辰身后,似是将苏辰牢牢捆住,这时矮胖子一声低喝:

“鬼门丧钟”

一个黑色巨钟,从天而降,将苏辰罩在其内,只听钟内龙吟虎啸,叫的好不欢畅。

“黑虎兄弟的龙虎雷罡火,果然名不虚传。”矮胖子大声赞道

闻言,黑虎微微一笑,正欲开口,眼前却突现奇异万丈红光,矮胖子的巨钟瞬间燃成灰烬。一时间绿鬼、龙虎尽皆不见,苏辰不但安然无恙地从中走出,手中还多了一把通体火红的仙剑,只见火红仙剑剑锋两侧各有一个鸾凤图纹,苏辰手中握着的剑柄之上,左右各有一颗明珠,一个暗暗无色,一个则闪着蓝光。

“天鸾神剑?”

黑袍人和冥顽子不敢置信地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天鸾一现,神光万丈。苍生色变,万剑臣服。五千年了……”冥顽子泪流满面……

“凌焱,快撤……”黑袍人大叫道

只是黑袍人叫的还是太晚了,犀利的两道剑光一闪,黑虎和矮胖子几乎同时被天鸾神剑刺穿,身体自空中落下的一刻,两人元神离体试图逃脱,显然这一切太过天真,苏辰嘴角微微上扬,手指一点,顿时火光大盛,黑虎和矮胖子元神化灰,彻底陨落,身体更是穿进冰层,坠入青阳湖底。

一切都太快太突然,似乎根本没给人反应的机会,而且苏辰此刻显露出来的实力,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次元。

即便是下一刻,天王山黑袍人已经出手相救,火龙尊者凌焱还是失去了一只右手,冷芳菲因为是站在最后面的缘故,侥幸躲过一劫,只是一双俏目此刻放射出奇异的光芒。

而苏辰看着凌焱等人逃走,正欲上前追杀,这时身上火衣却像能量耗尽般突然开始消逝,天鸾神剑也化作红芒没入苏辰眉心之中,未加思索,苏辰折了回去,来到白衣残魂的身前,扑通一跪,顿时泪如泉涌:

“主人……”

(女儿生病了,今天去打了两遍针,早点更新完陪她,不知道有没有错别字,看到的亲,可以给海燕提出来,谢谢,求票票和建议。)

第四十章 再见王祥

白衣残魂的身影越来越淡了,看着眼前的苏辰,他略微的怔了怔神

“数千年了,还好,还好,你还活着,我很是欣慰啊,小八,只是你身上的戾气还是丝毫未减啊,我本就是一个已故之人,为了我白白葬送了两个修士的性命,此事还是你鲁莽了。”

白衣残魂地声音很是微弱,但却极具威严,

“主人教训的是,是小八一时性急了,小八是怕他们亵渎了主人,而且孝灵岂是这些下等修士可以染指的”“苏辰”恨恨地道

白衣残魂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小八,这世间的一切都讲求一个缘分,就像五灵中的前四灵,不也是一样在这片天地被有缘之人取去了吗?谁得到并不重要,罢了,我今天能以一道残魂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当年元神被分割时一道封印的缘故,只要五灵诞生,就会有我的一道残魂出现,如今孝灵现世,只怕是最后一次了。”

“主人,当年若不是那头死老虎,我一定可以救你的,若有一天我能完全解禁,定还会为你报仇的。只是刚才一下子消耗了太多的元气,小八怕是又要沉睡下去了。”话音刚落,“苏辰”眼中充满的红光逐渐隐褪

“小八,报仇的事以后万万不要提了,当年确实我也有错的,只怪造化弄人,若你有一天真可以完全解禁,只管好生修炼以期早日有所突破,还原自己的真身,当初为了成功,强行把你变成剑灵,现在我心里只有万分的愧疚,只是却无法再为你做任何事情。”白衣残魂凄然道

“主人……我……”

“好了,无力多说了,今日我俩能得相见,或许正说明这孩子与孝灵有缘,小八,我把孝灵送给他,至于你修行解禁之事,切记绝不可强求,一切顺其自然便好,还有,你寄身的这个孩子,他体内有着特殊的血脉,如果当年我也有他这般血脉,或许就真的可以成功了,小八,如果有一天这孩子踏上仙途,你可好生引导,或许世界的命运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是,小八谨记主人的教诲”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包裹在蓝色光团中的混沌孝灵在一阵咿呀声中,隐没在苏辰的体内,白衣残魂的身影也在顷刻间化为虚无,烟消云散。

苏辰眼中的红芒尽皆散去,身体一下从虚空之上跌落下来,一条长长的舌头伸过来接住了他,是万象天罗。

出人意料的是,黑袍人领衔的天王山一方,没有再进行任何的动作。火龙尊者凌焱带着毒花仙子以及白衣少主,先一步打开空间离去。

“哈哈,聂天王这是要撤军了吗?这一次注定要无功而返了。”冥顽子大笑道

黑袍人眼光之中透着苦涩,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混沌孝灵,竟是这样被糟蹋了。孝灵离开母体找到新的宿体,除非是宿主主动自燃献身,否则不可能再被外力抽出来了,而且这新的宿主竟然是一个被天鸾印封印过的人,即使解印也注定修不了仙的,如此孝灵就失去了效用。也就是说五灵再也凑不齐了。”

“冥顽子,这孩子的来历恐怕也是不简单的吧,只是可惜,即便极大地机缘得到了孝灵,因为天鸾印的缘故,也注定与仙道无缘,或许这都是天意吧,告辞了。”

“聂天王,老头子记忆中,天王山一直是名修正道,为何近千年来却一改常态,开始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了,所以下次若有幸再与天王相见,老头子一定要向天王讨教的,不送了。”

“嘶嘶”声起,五极破天蟒狠狠地瞪了一眼万象天罗,不情愿地掉头去了,而至始至终黑袍人和冥顽子对白衣残魂的身份都是只字未提。

黑袍人离开以后,冥顽子带着莲儿等人安稳地回到湖堤上,王祥经过复元结界的治疗之后,已经基本恢复了,只是苏辰从接回来到现在却一直没有醒过来。

“前辈,辰儿,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呢,您快救救他。”莲儿关切地哀求道

冥顽子闻言把了一下苏辰的脉,平静地回道:

“小徒弟,不要急,你弟弟没事,相反他现在的身体因为混沌孝灵的滋润,要比以前好的多,这孩子生来体质较弱,以后怕是不会了,这都算做造化吧!”

“那之前浑身披着火焰是怎么回事?”

冥顽子沉默了的片刻,欲言又止,最终叹着气道:“小徒弟,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的好,老头子只能告诉你,你们姐弟二人都非常人,或许以后你会明白的。”

“王祥,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

王祥来到冥顽子面前,扑通跪下

“前辈,您是仙人,您一定能治好我娘,对吗?”

冥顽子面露苦涩道:

“真不愧是混沌孝灵选中的有缘之人,明明知道自己只剩下三天的寿命,还是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娘,王祥,其实有一件事,老头子没告诉你,那就是其实你娘已经死了,而你娘这次的病,所谓的寒毒,原本就是天王山的少尊主和凌焱一手设计好的,再加上你娘之前中了无边鬼蜮的尸毒,身子本来就弱,所以你娘没逃过去。而且此刻你娘的尸身也已被天王山的人带走了,至于原因,应该是冲着孕育孝灵之躯去的。”

娘的死讯,对王祥来说简直就是天塌一般,他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涣散,似乎一瞬间就丢掉了所有的生命力。或许还剩下的仅仅三天的寿命,对现在的王祥都太多了。

“王祥,你要振作下来,如果你真孝顺你娘,那你就为你娘报仇,杀光天王山那帮混蛋。”莲儿大声的叫喊着

王祥没有任何生气地缓缓道:

“我只是一个凡人,拿什么去跟仙人斗呢,而且我只能再活三天,三天的时间我怎么可能报的了娘的仇呢?”

眼前的情况确实如此,莲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王祥,而冥顽子陷入沉思当中,良久才缓过神来,严肃地问道:

“王祥,或许我老头子有办法延续你的生命,帮助你报仇,只是这条路可能充满艰难和困苦,而且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你确定为了给娘报仇,你能忍受一切苦难吗?”

听到冥顽子的话,王祥仿佛一下子活过来般:

“前辈,此言当真吗?”

“那当然,我老头子虽然浪荡不羁惯了,可是这件事我是认真的,既然我说我能做到,就定然不会骗你的。”冥顽子坚定道

“那王祥要怎么做?”

“跟我老头子走,从此走上修真之道,凭自己的努力和我老头子的指点,增强实力。”

王祥的眼中再次现出莲儿初见他时的那股坚毅,莲儿知道,只要冥顽子说的话是真的,王祥就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直至达成自己的愿望。

“小徒弟,我老头子这就要带着王祥走了,至于你的弟弟,你不要担心,他一定会醒的,无非是时间问题。至于他体内的东西是福是祸,只能看他的造化了,他体内的封印还是没有完全解开,对一个凡人来讲,封印解不解,本身没有多大的意义,但是现在他得到了混沌孝灵,以后会发生什么,只有老天知道了。”

“对了,还有你家里那位老妇人的寒毒,这是一颗冰龙离火丹,回去给她服下就是了。”冥顽子从怀中摸出一颗透明,里面有火丝翻涌的丹丸,递给莲儿。

见莲儿好生收好丹丸,冥顽子又看了一眼苏辰,不禁暗忖道:

“虽说被天鸾印封印过的人,即使解印也会于仙道无缘,但是混沌孝灵的出现,或许又会让一切回归未知。”

“好了,真的要走了。”

冥顽子食指一动,两股信息流进入莲儿的脑海之中,一股是一段箫谱,《泪眼离殇》,另一股则是一道口诀,作用是放出风灵子。

一道光门打开,冥顽子和王祥走入其内,

“好好练习吧,再见了,小徒弟,如果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需要找我老头子,就放出碧水镂金箫中的风灵子,老头子接到信号后,会第一时间赶来的,还有水域灵动曲和泪眼离殇虽然只是两段箫谱,但是其中却隐藏着当年我碧水玄音阁的绝世秘密,如果有缘,我老头子希望有一天,你能用的上它。走了……”

一阵风吹过,吹在泪痕之上,凉凉的,再见前辈,再见王祥!

良久之后,莲儿的眼中还充斥着王祥的身影,一张似历尽风霜的脸,大大黑黑地眼睛里有一股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坚毅,长相平常,却很耐看,高壮的身材,黝黑的皮肤,始终能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虽然平时冷傲少言,且只有在大孝面前,话才会多起来,但其实他很热心那些帮助过他的人。

吃力地背起不醒地苏辰,莲儿满怀心事地一步一步慢慢返程。

青云散去,蓝天复开,白云朵朵飘,鸟儿翩翩飞,像一场烟雾缭绕的虚幻幕场,曲终人散,雪化冻开,一切都在骤然间恢复如常,还是原来那个夏季,只是人的心情已经不同。

※※※

一日后,黄昏,天阴云沉,山雨欲来,风满离山,只是青阳湖上却有两团黑雾,顶着烈风弥散开来,来者正是无边鬼蜮玄尊和王汉,一直躲在远处默默窥探,现在终于敢现身出来。

“很好,终于都走了,这次我无边鬼蜮虽然没得到混沌孝灵,但是那可恶的天王山同样没有得到,而且即便是堂堂天王都出马了,仍然损兵折将,最后落得个铩羽而归,更有甚者还留下两个劫渡巅峰的尸身不管不问,哈哈,我无边鬼蜮只有笑纳了。”

“仇千伤啊仇千伤,你这个叛徒,枉你人送外号“尸封尽”,不想最终还要本尊来给你收尸。“

一阵得意的长笑,玄尊双手捏起印决,只见青阳湖一片水域中,不断冒起黑色水泡,不一会,天王山黑虎和黄袍矮胖子的尸身就一起脱水而出,极为珍视地收进眉心后,玄尊又是一阵狂笑。

“玄尊,这两个破尸体有什么用,不如就留在这里喂鱼算了。”王汉不忿道

“无知小娃,你懂个屁啊,这可是劫渡巅峰修士的尸身,以为你就知道珍贵了,再说了,我们无边鬼蜮的本行是做什么的?不就是玩尸体的吗?哈哈”

“那孝灵怎么办?”

“凉拌,现在已经没机会了,这回再想抽已经抽不出来了,而且最让我恶心的是,那红眼小子竟然是灵根断绝之辈,想让他入我等大道,也没有任何机会。哎,孝灵算是废了。”

“只是他体内暗藏的力量却是极为霸道,还有那把火红仙剑,更是可称天下无匹,因为就在它出现的那一刻,老子的幽岚剑竟然吓得一阵狂抖,像是见了老祖宗一样,真是活见鬼,所以,瞅准机会,若是能把那小子掳走,想来也是个大宝贝。只是他要是万一暴走,要捏死我们,就像捏死两只蚂蚁。”

“那我们怎么办?”

“等着吧,这段时间我带你小子就在这一重天好好修炼,伺机而动,而且有两件事我也想要弄明白,其一那个设紫雷结界的神秘人物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天王山和冥顽子这种级别的人都只字未提?其二天王山和冥顽子是如何得到孝灵情报的?”

说道最后,玄尊的双目突然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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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眼万年

一重天,仙缘大陆西北边陲,石国,太平镇

时值隆冬,寒风微起,细小的雪花,随风飞舞,不知要去向哪里?

中心街道上,商贩稀少,行人匆匆,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

张家肉铺,情形相反,热闹非常,聚满了排队买肉的乡民,张屠户依然膘肥体壮,一脸横肉,左边眉毛上方还多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不认识的人会避而远之,只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自半年前太平尸魔大劫以后,他变得更加和善,甚至开始乐善好施,俨然就是太平镇的另一个江老爷。

“勇他娘,张勇都来了好几封信了,追问绣庄辰少爷的近况,可是听说辰少爷半年前突然得了怪病,一直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说我该怎么回信,怎不能实话实说吧,俺老张怕影响了他的修行,哎。”张屠户温和的说着话,一声叹息

“实话实说呗,堂堂张大屠户,张大善人,横行几十年,怎么在挨了一刀之后,越来越乖巧地像只肥猫了,老娘我真是越来越觉得没滋味,要不老娘我再给你一刀,看能不能给你砍回来,矫情。“依然犀利霸道,依然亮丽丰满,依然人见人怕,张夫人没好气地道

“哈哈,算了,俺老张不管了,张勇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回来瞧吧。”低头割肉,张屠户选择沉默

深深吐了一口气,张夫人无奈地轻声道:

“怪不得张勇这小兔崽子越大越多愁善感,起初老娘万万想不通,不想竟是你张家传家宝,隐藏了十几年才显露真相,隐藏地真深……”

低头卖肉,只是雪愈发大了,抬头看了一眼飞雪,张夫人好像突然记起什么,神色黯然下来,低声道:

“再过几天又是青儿的忌日了,这孩子当初要是坚强活下来,她的孩子也应该十几岁了。”

“只是她的仇依然没报……”

“夫人,要报仇还得仰仗勇儿,那赵世现在是仙人,你我有什么机会?只是造化弄人,那厮此刻还是勇儿的同门师兄,哎。”张屠户一边做着活计,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我都说过很多遍了,当年那私塾猥亵女生案的元凶,不是赵二爷。好了,我不做了,我去准备些祭奠的东西,真是懒得和你说。”缓缓走入堂内,张夫人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疲倦与凄然。

雪越下越大,转眼间,就给太平镇换上了浓重地新衣。

苏氏绣庄,绣娘地房间里,炉火升隆,一片暖意,苏辰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呼吸均匀,双目紧闭,眼皮微眨,似是在做着梦,只是他的这个梦做的好长,长到乾坤逆转的夏天转眼变成真正的冬天,长到绣娘和莲儿的心已不知碎了多少回。

脸上依然挂着亦正亦邪的笑荣,身体似乎也比以前壮实了很多,只是他没有要醒的意思。

“师傅,我来看一会吧,您去休息一会。”心痛地轻声一语,莲儿清减了,秋水般清澈的双眸不知何时竟多了几丝牵挂和忧愁。

“我不累,辰儿睡了那么长时间,应该要醒了,小时候他每回睡醒,都是叫着娘突然“哇哇”哭起来,我怕他这次醒来,也会找娘,如果我不在,辰儿会害怕的。”

清泪两行,心似乎已经麻木,早已分不清情感滋味,望眼欲穿地盯着苏辰的双眼,半年时间,绣娘瘦了,虽然绝世的姿容依然美绝天下,头上却已开始出现缕缕白发。

只是苏辰依然没有要醒的征兆,一天,两天,一月,两月,转眼间一年之后又是一年。

又一个多雪的冬季来临,苏辰已经沉睡了两年半,身体持续地生长着,个子更高了,身体早已不再瘦弱,脸上地稚嫩之气越来越少,亦正亦邪的笑容却越来越浓。

两年来,绣娘愈发地憔悴,头上的白发也越来越多。

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无边地寒冷又一次开始考验太平镇的困苦人们,也考验着绣娘越来越冷的心。

※※※

数千里外,遥远的幻月宗,幻月后三主峰中最高的揽月峰上,揽月洞深处,一间灵气浓厚的石室内,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走出石室,身上五色光芒流转,一股飘逸灵动的气息瞬间迸发而出。

石室门口,一个高瘦英伟地青衫老者,正是柳千问,看着眼前的女孩,满意地点了点头,轻笑道:

“徒儿,入门三年,却三年都在闭关,你可是我幻月宗的第一个。不过,总算是没有让为师失望,短短三年,竟然已顺利凝出神魂,修为更是达到凝魂后期巅峰,这速度就是当年的厉菲也是有所不及啊。”

闻言,女孩先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嫣然一笑,双眼瞬间变成两弯可爱的月牙儿。

没错,这女孩正是三年前从太平镇入选幻月宗的苏亦辰,此时一身已然小了很多的月白装束,显然已经包不住她长高且日渐丰满地身躯,一张瓜子脸上写满青春洋溢,一头过膝长发,如黑瀑般披散脑后,全身透着灵气,还有无奈超过袖长已然裸露在外面的右手手腕上,此刻五颗边缘光滑的石子正不住闪动着五彩的光芒。

“师尊,我想回太平镇看看,三年了,不知道李婆婆还好不好?”苏亦辰在柳千问面前深深一跪,恳求道

“恩,也好,为师也陪你走一遭,太平镇一切太平,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徒儿,你在太平镇只有李婆婆一个亲人吗?”柳千问故意问道

“恩,我自幼便是孤儿,一个人四处瓢泼,后来到了太平镇,也只有李婆婆对我好。”苏亦辰低头玩着手指,轻声道

“那你有名字吗?知道自己父母是谁吗?”柳千问继续追问道

“不知道,我也没有名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从小只有石子们陪着我。”苏亦辰凄然一笑,左手下意识地伸向袖中。

“咦,我的石子本来是十颗的,怎么突然只有五颗了。”苏亦辰看着手腕,突然叫道

又在袖中反复摸了几遍之后,同样一无所获,苏亦辰满脸地心疼,神色瞬间黯然起来,像丢了半个魂一般。

见状,柳千问别有深意地微微一笑,心中有颗石头落下地来,暗忖道:

“恩,看来这小丫头关于红眼小娃的记忆成功抹除了,这次太平之行,即便遇到红眼小娃,也一定相安无事。如此,老夫终于还是没有辜负红眼小娃的大义之托。”

“罢了,丢了便丢了,以后师尊再送你更好的宝物,你只需潜心修炼便好,等这次从太平镇回来,为师给你正式取个名字,可好?”柳千问笑着安慰道

苏亦辰未置可否,表情僵硬,一步一步挪到洞口,手中握起鹰扬仙履佩,默默地踩着虚空先去了。

大约半柱香之后,一道绿色长虹自揽月峰向着南方破空而去,直奔太平镇。

太平镇,雪花飘飘荡荡,镇东一处破旧的宅子前,一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顶着雪花,跪天祈福,老婆婆脸色红润,身体看起来很好,只听她口中念道:

“老天爷,有求必应的青阳仙君,求你们保佑辰少爷早日醒来,他是个好孩子,正是他救了我的命,求你们,只要辰少爷可以醒来,老婆子愿意搭上余下所有的寿命,求你们。”

虔诚地双手在胸前合十,老婆婆对着天不停地一拜再拜,直到她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婆婆?”

老婆婆身体一颤,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这时,苏亦辰和柳千问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身前,顿时泪如泉涌,祖孙二人紧紧相拥。

“孙儿,婆婆还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一番泪眼婆娑地交谈,老婆婆终于明白事情地原委,看着眼前身为仙人的柳千问和苏亦辰,眼中写满欣慰。

苏亦辰也知道了,有一个叫苏辰的人,舍命救了自己的婆婆,而且此刻身染怪病,已经卧床沉睡两年多,心中充满感激之际,不禁想去看看他。

“柳先生,您是仙人,您一定有办法救辰少爷,求您救救他。”老婆婆突然向柳千问跪下来

“师尊,那苏辰既然救了我婆婆,如果可以还请您救他一救。”

柳千问脸上现出犹豫之色,但鉴于苏亦辰确实已经记不起苏辰,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

苏氏绣庄

已经关掉两年多的门市,许久无人打搅,今天却意外地迎来了几个客人,正是柳千问一行三人,莲儿礼貌地将他们引向绣娘房间,得知柳千问是幻月宗的前辈仙人,莲儿不免心中一振,似乎看到了苏辰苏醒地希望。

房中,绣娘还是默默地守着苏辰,纵使有客人来,绣娘仍是纹丝未动,苏辰依然沉睡不醒,眼皮眨动,像是在做着甜美的梦。

一声门扉打开的轻响,柳千问三人陆续进到房内,只是就在三人看清苏辰脸庞的一刻,苏辰那亦正亦邪的笑脸仿佛化作一束光,顿时在苏亦辰脑中唤起一阵轰鸣,

“为什么我感觉我见过他?”

“为什么他的笑脸我如此熟悉?”

“仿佛就在昨天我还轻抚过,我们在一起玩了很久。”

“记忆中有片空白的区域,总是时不时有个身影闪动,或许就是他吗?”

“又或许一切我真的不再记得,但我却隐约认得。”

手腕上的五颗石子闪起光芒,苏亦辰下意识地慢慢走向前去,苏辰脖中的五灵项链也一齐亮起。

十颗石子,闪着五彩的光芒,相互回应着,是重逢,是重温,似乎我们彼此的心不曾离开过。

“我们认识,对吗?要不,为什么你有我的石子?要不,为什么只是一眼,仿佛我们已相识千年万年”苏亦辰柔声喊道

这时,一颗苏辰的红光灵石,射出一道红色光束,进入苏亦辰眉心,瞬间,苏亦辰眼中泪水似决堤般狂涌而出,

“小红眼,说好的等我呢?你以为求师尊抹去彼此记忆,我们就会永远素不相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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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扶风道士

太平镇,苏氏绣庄

苏亦辰见到苏辰的第一眼,就似曾相识地强烈反应,大大出乎柳千问的意料

或许是情愫这种东西,本身就太过玄妙

亦或是一生心系天下,潜心修道,不曾体悟过心动的感觉,所以才完全理解不了

又或者是当初自己选择将苏辰的记忆存放在五灵项链中,是自己生了恻隐之心

还是那苏亦辰的几颗看似普通的石子,其实本就暗藏玄机

复杂的心情,柳千问一时无言,只是苏辰此刻的状态,让他的心中不是太过纠结。

脸色红润,体内元气充足,身体运转正常,之前断绝的灵根,竟不知为何隐隐有延续之象,原本体内隐藏的力量,或沉睡,或封印,总之暂时已感知不到。

而且最让柳千问惊讶的是,苏辰虽然在沉睡中,竟自行在凝聚神魂,更诡异的是,体内却不见气魂和精魂,显然,混沌五灵的具体属性,已经超越柳千问的认知。

一直未苏醒,柳千问看不出其中玄机,但猜测苏辰应该是被一个长长的梦吸引住了,只是当他用神识探知时,却发现凭自己的修为,竟然被生生弹了出来。

“师尊,我想和小红眼单独呆一会。”苏亦辰突然默然道,语气不容任何的拒绝

闻言,柳千问突然变得非常尴尬,因为这里并不是幻月宗,思索了一下,将希望寄托在了莲儿身上。

一个眼神,莲儿会意,说心里话,她很喜欢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灵气的小丫头,轻轻走到绣娘面前,柔声道:

“师傅,辰儿的朋友想和他单独呆一会,您看?”

“小丫头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想和辰儿独处?”绣娘的语气有些生冷,因为她一刻也不想离开苏辰,随着苏辰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绣娘愈发的感到,福老当初预言的离别时刻,只怕越来越近了。

“我是苏亦辰。”简单地几个字,苏亦辰轻声道,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苏辰

她的答案,完全在莲儿的意料之内,即便是绣娘,此刻听到苏亦辰,心也是突然一动,

“她就是苏亦辰?”没错,仅仅这个名字,这三个字,已经足够和苏辰独处了

“莲儿,我累了,扶我出去走走吧。”绣娘缓缓地站起身,看了一眼苏亦辰,苏亦辰此刻的眼神,让她心中不禁一暖。

“徒儿,红眼小娃,并无大碍,只是何时苏醒,为师没有把握,而且他体内竟有神魂在凝聚,虽然灵根依然并未延续,但若是今后,有缘得到高浓度灵气的瞬间激发,或许会让一切充满可能,这样你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未再多言,至于帮助苏辰延续灵根的方法,其实只是他的一种猜测,此时说出来,是想给苏亦辰一些希望,一声叹息,柳千问和李婆婆也一起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苏辰和苏亦辰

苏亦辰抓起苏辰的左手臂,小心拨开衣衫,露出臂膀,上面赫然有着两排细小的牙印疤痕,如此亲切,因为它分明与自己的齿痕完全吻合,苏亦辰俯身下来,小心的吻在上面。

“小红眼,我来晚了。”

“小红眼,你真的很傻。”话音落,有泪两行,滴滴落在苏辰的手臂之上

“还记得那个红色的苍穹下,有青火为衬,有你有我,我们都还很小,似乎什么都不懂。”

“我只道我们能在一起玩,就是在一起,可是今日,当一切似经历了百世千劫,我们再一次相遇,仅仅一眼,我便明白,即使没在一起,我们也在一起,因为心在一起。”

“灵根断绝吗?”

“无论怎样,我不放弃,也不准你放弃,你要等着我,无论多难,我都会帮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婆婆说你是为了求取纯阳火鲤,在青阳湖遭遇了坏人,你放心,无论是谁,只要伤你,我必杀之。”双目一寒后,苏亦辰眼中满是坚定

再次俯身下来,苏亦辰欲轻吻苏辰的脸,这时,有几颗晶莹的泪滴,落在五灵项链的一颗灵石上,瞬间消失不见。

“小红眼,等我,我走了,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

苏氏绣庄内堂

一番详细地交谈,绣娘大致了解了苏辰和苏亦辰之间的前因后果,

“莲儿姑娘,苏夫人,你们放心,苏辰没有任何问题,应该只是在梦中是被什么吸引住,只要机缘到了,自然会苏醒的。”柳千问肯定地道

绣娘和莲儿闻之松了一口气,好生感谢一番后,这时,苏亦辰从堂后的起居区开门进来,径直穿过内堂,竟自己先离开了,柳千问见状,连忙陪个不是,和李婆婆追着去了。

“师傅,这小姑娘好像是辰儿的红颜知己啊?”莲儿笑道

或许是柳千问的话起了作用,绣娘的脸上出现好久都未出现的淡淡笑容,轻声道:

“但愿辰儿会早些醒过来,早日和自己的朋友们相聚。”

“莲儿,陪为师出去走走。”

乖巧地点了下头,莲儿小心的扶起绣娘朝着门市走去。

前厅门市,多日无人打理,许多绣品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几处高高屋角,也早已被密密麻麻的蛛网挂满,深深地叹息,毕竟自己精心打理了十几年,绣娘心里万分不舍。

门外,片片雪花飞落,门前,一条白色街道,之上鲜有脚印,看来今日外出的人很少。

只是偏偏这时,就在绣娘和莲儿正欲踏出绣庄的一刻,有人牵马从门前缓缓走过,只见那人身着一身蓝白袍服,早已被雪花刷成白色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此刻头微微上扬,一副很享受雾在雪中的样子,虽然从一开始出现,绣娘和莲儿一直没能看清那人的正脸,但即便是一个侧脸,仍能清晰看到和感觉到,这个男子的眼中似是藏着万古不化的忧愁。

二人心中同时一怔,绣娘的脸色更是一变,连忙缩回脚,急匆匆地返回绣庄。

莲儿复杂地又多看了一眼,心中升起一种无名的伤感,但下一刻,她还是赶紧跟了进去。

只是这一天之后,绣娘的眼中除了心疼外,又多了一份牵挂。

转眼又是一年半,离苏辰刚开始沉睡已经过去整整四年,苏辰已然十五岁,虽然一直在梦中,但他的身体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生长,此时,那始终挂着亦正亦邪笑容的脸上早已不见稚气,身材高大,体型匀称,并长得越来越像叶晗轩,即便不帅,也能瞬间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且从第三年开始,苏辰脖中那五灵项链上的蓝光珠子开始不时溢出蓝色灵气,起初一月一次,后来逐渐变成半月一次,再后来几天就有一次,到如今每天都要溢出三次。

自从蓝色灵气出现以后,房中数十盆大小花草,四季常青常开,从此不在枯萎,绣娘和莲儿只要进到房中,就立即身轻体畅,烦恼尽消,原本日益消瘦的状态,也早已逆转,就连绣娘原本逐渐多起的白发,也慢慢转黑,而且更加柔顺光亮。

或许是苏辰醒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一日,突然有客到访,是个灰袍道士,须发花白,蓬头垢面,形如病虎,并隐隐有嗜杀之相,手拿杏黄长幡,上曰“祛难破灾”。

不知为何,莲儿见到他有些许的亲切,而绣娘却见之不喜,正欲开口驱逐,不想那道人却先道:

“夫人,贫道扶风子,听闻贵公子一睡四年,特来相救,顺便来寻找有缘人。”

“老先生,只怕我们母子三人没有你要找的有缘人。”绣娘淡淡回道

闻言,那道人一声轻笑,朗声道:

“夫人,你身旁的小姑娘就是我的有缘人,若贫道可以救得你家公子,不知可否让她跟着贫道云游几年,学些星相占卜。”

见那道人其貌不扬,竟大言不惭提出这般无礼要求,绣娘顿时有些不悦,正要发作,却听莲儿道:

“老人家,如果你真能救得辰儿,莲儿愿意跟你去。”

“莲儿。”绣娘沉声叫道

莲儿却来到绣娘面前一跪,深情道:

“师傅,您对莲儿的养育之恩,莲儿无以为报,而且辰儿遭逢此难,其实莲儿有护弟不周之责,倘若让莲儿云游几年,就能救辰儿脱离苦海,莲儿愿意。”

“万万不可,辰儿是我的孩子,你又何尝不是,而且这道人,从何处而来,又是何居心,师傅一无所知,怎么可以放心将你教给他?”

“师傅,莲儿心意已决。”

“你……”绣娘怒不可遏,竟一时无言

而莲儿目光坚定,似乎没有回旋的余地,其实自四年前青阳湖的一番遭遇后,莲儿的脑海中总会时不时出现那个坚毅地身影,起初她只道时间久了就会忘记,不想时间真的久了,那股牵挂竟越来越浓。

还有那人关于“父母是根”的信仰,莲儿久久难忘,也越来越想找到自己的根。那个半年前从绣庄门前牵马走过的身影,若可以,她仍想再见一面。

心中早早就生了出去游历一番的念想,只是苏辰一直沉睡不醒,她万万放心不下。

而眼前的这个灰衣道人,虽有嗜杀相,但莲儿却真的不讨厌他,只是师徒二人僵持不下。

屋里安静下来,大约半盏茶时间,苏辰脖中突然蓝光大盛,紧接着苏辰表情痛苦,口吐白沫,身体更是开始剧烈抽搐……

第四十三章 一梦终醒

苏氏绣庄

苏辰脖中的蓝色光芒越来越盛,身体抽搐的同时,双手开始向天上乱抓。

突然地异常反应,让绣娘和莲儿顿时乱作一团,只是他脖中不断溢出的蓝色灵气,二人触之又不禁心中安定,如此反复,搞得二人反而更加辛苦。

这时,灰袍道士不紧不慢地正色道:

“夫人,贵公子是被梦魇住了,体内灵力充足已经到了圆满自溢的阶段,只是他体内存在封印,且封印中隐藏了太多秘密,原本封印完整,一切安好,可是贵公子在沉睡前,封印被强行破解过,虽然没有完全成功,但也松动了一些秘密,而这些秘密正是他在梦中无法看清,一直苦苦追寻的东西。”

听到那道人说出封印,绣娘随即一愣,按理说天鸾印作为仙族咒印,在这一重天内,能看出端倪的人,应该不存在。

道人的脸色平静,莫测高深,让绣娘神情复杂,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灰衣道士见状,继续道:“夫人,若不解开封印,让这小娃看清一些真相,只怕他永远醒不过来。”

绣娘面露挣扎,咬牙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夫人,一切自有天意,贫道无需说的太过清楚,但既然夫人心存疑虑,贫道就多说几个字,咒印天鸾,轮回七彩。”

闻言,绣娘美眸中满是震撼,颤声道:

“你到底是谁?”

灰衣道士并未答话,继续着自己的平静,然后手指凭空点向苏辰的眉心,这时苏辰的头顶突然现出一个光幕,光幕中,一个世界,天空中五色流光溢彩,一处似天柱地峰顶,一男一女,两个白色身影相拥而立,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能清晰的看到,男子红发飘飘,女子蓝发飞舞。

绣娘不可置信地后退了数步,而灰衣道士淡淡道:

“夫人,这样够了吗?贫道只因与这姑娘有些缘分,这才冒昧现身,否则贫道万万不会这般多管闲事。”

一时沉默下来,绣娘只觉自己心中的一份坚定,顷刻崩碎,逐渐模糊的泪眼中,再次浮现若离的临终嘱托时,或许一切都突然那么遥远,为什么只是做个凡人,此刻都是这般奢侈?

命运的车轮,滚滚向前,没有给人丝毫反抗的余地。

良久,绣娘终于缓缓道:

“先生,能否在解开封印后,再将封印修补,妾身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不能让这孩子知道太多真相,否则,妾身宁愿他一直不醒,这是妾身最后的坚持。”

美眸中泪光闪动,绣娘始终忍住没让泪水流下,而灰衣道士看到绣娘的决绝,凛然道:

“也罢,只是有件事贫道必须说明,当初那封印即切断了这小娃的灵根,又净化了他的血脉,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小娃得天地造化自行延续了灵根,若要再切断只怕是无济于事,为今之计,贫道只能在封印解开,救得他苏醒后,再次封印他的血脉。”

“此举的效果只是阻止他血脉觉醒,却再也阻挡不了他修真,夫人,不知您是否愿意?”

“终于还是阻挡不了了吗?离儿,姐姐尽力了,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绣娘心中苦楚,泪终于还是像珍珠断线般嗖嗖落下,艰难地点点头,轻声道:

“罢了,愿凭先生做主吧。”

灰衣道士点头称是后,手中结出奇异地印决,道道金光中,一个碧绿葫芦出现在空中,紧接着葫芦中一道金光射出,照在苏辰左手手心之上,五息之后,只见灵力剧烈波动,苏辰的手心之中一个鸾凤图纹开始不住闪动,这时,金光现出吸扯之力,又五息后,竟有火焰从苏辰掌内喷涌而出,大约十息之后,几声嘶鸣,一直火鸟渐渐现出身形,并很快被收进葫芦之中。

苏辰终于安静下来,只是仅仅又是五息,苏辰的全身再次洋溢起红蓝两色光芒,下一刻,凤鸣虎啸之音,不绝于耳,一股强大的血脉复苏之力,狂涌而出,震彻天地,灰衣道士见状,连忙祭出印决,将虎凤之力引向窗外空中,只见一蓝一红两道强光直冲天际,并迅速撞击在小院上空的紫雷结界之上,两股力量相互碰撞,似山呼海啸,最终紫雷结界被一举击碎,两道强光在空中化作一道淡淡两色彩虹后,也消失不见。

“好逆天的血脉之力,连这种级别的结界都挡不住。”灰衣道士心中连连赞道

这时,苏辰的眼皮眨动越来越慢,似乎即将找到答案,状若苏醒,灰衣道士连忙催动碧绿葫芦放出金光,试图将火鸟再次封印到苏辰体内,只是这时五灵项链突然再次亮起,一颗红色珠子,竟生出吸扯之力,在火鸟即将进入手心之时,强行将火鸟的一半吸入珠中。

这个突如其来的意外,让灰衣道士和绣娘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惊出一声冷汗,不过所幸苏辰的血脉之力再次被封印住,虽然那天鸾印还只剩下四分之一。

灰衣道士在仔细打量了苏辰身体和五灵项链后,不禁叹道:

“夫人,或许一切自有注定,贵公子的血脉虽然再次封印,但是鉴于封印的减弱,如果有一天,他踏上修真之道,只怕总有一天会因为修为的提升自行冲破封印。”

“不过,我看您还是顺其自然地好。”灰衣道士顿了顿又道

绣娘思索片刻,又想起福老的话,万事不可强求,看了看苏辰,心酸地再次点了点头。

灰衣道士见状,认真地道:“如此,那贫道就功德圆满,我要带走我的有缘人。至于贵公子,不出一个时辰,必会醒来。”

“小姑娘,跟着我走吧?”

莲儿闻言,淡然地点点头,走到绣娘身边,深深地将绣娘抱住,并没有说话,趴在绣娘肩上的同时,又看了看还在做梦的苏辰,转身欲走。

“先生,莲儿几时可以回来?”绣娘终于还是凄然问道

灰衣道士面无表情,本欲说再无相见之期,看了看莲儿,还是不忍,只随便说道:

“十年。”

然后转身即走,此刻,莲儿坚强地没有流泪,为了可以离去的洒脱一点,她还是决定不等苏辰,转身回房收拾了一个包裹,莲儿静静地跟着灰衣道士去了,她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心里此刻想出去,就便出去了。

房间里,绣娘只是默默地站着,并没有去送莲儿,一个往日温馨和谐的三口之家,在这一刻终于到了说分手的时间,只是没想到竟是这种方式。

十四年前,那个下雪的冬夜,绣娘在绣庄门前捡到了只有七岁的莲儿,虽然绣娘确定自己以前没见过她,但绣娘可以确信,这个女孩竟和离儿小时候长的几分相像,而且一样的温顺善良,唯一不同的,似乎只有莲儿多了一分古灵精怪。

后来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绣娘也越来越像一个母亲,她曾无数次的幻想着,一家三口快乐地走完这一世,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似乎她永远都不再是什么仙族圣女,她只是一个凡间地妇人。

只是,命运或许自有着它的轨迹,不是你想怎样,它就会怎样,再美地故事也有结尾地时刻,再好的曲子,终有曲终的一时。

“罢了,不要再强求了。就像我当初强求离儿一样,不是照样没有改变离儿的结局,路其实就在脚下,只是孩子们有自己的选择。”

此刻,绣娘终于再次深深确认到,那股与命运作对的无力感,很无奈,很伤感,心中关于“苏辰要做一世凡人”的信仰,终于全部凋谢了。

“娘?”

一个太久没有听见的声音响起,绣娘迅速抬眼望去,眼前的苏辰真的长大了,正微笑着看向自己,走上前去,绣娘一把将苏辰紧紧抱住,

“孩子,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整整四年了。”

“娘,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娘知道。”

“娘,我做的梦好奇怪,我梦见你有着一头蓝色的头发,还梦见一个红发男子,我却一直看不清他的脸,娘,那人就是我爹吗?”苏辰有些恍惚地问道

“辰儿,你长的好像你爹,如果有一天你能遇见他,你一定会一下子认出他的。”

表情很不自然,果然,关于叶晗轩,绣娘还是丝毫不愿多提,在她的心中,叶晗轩根本不配做苏辰的父亲。

而苏辰见状,只道自己又触到了绣娘的伤心处,连忙将话题引向别处,

“哦,那姐姐呢?”

绣娘心中一紧,沉默片刻后,却微笑道:

“傻孩子,你一睡四年,莲儿早被你熬成了大姑娘,早在去年,就已经嫁人了。”

“什么?”苏辰迅速从床上跳起身来。

“姐姐嫁到哪里去了?”苏辰急道

“嫁到了东方很远的地方,而且此刻已经远行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只是我跟莲儿有约,十年之后,她会回来看我。”目光注视着窗外,绣娘再度湿润的双眼,似要望穿秋水。

苏辰心中如巨浪翻涌,久久不能平静,依着绣娘的话,他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窗外,神识自然散开,顷刻间竟然真的捕捉到了两个身影,在太平镇数十里外,东南方的大道上。

“前辈,我们要去哪里?”

“天下之大,我们要去的地方很多,无需多问,只跟着我走便是。”

“前辈,辰儿现在应该已经醒了吧?”

“恩,已经醒了,我们得加快脚步,要不那小家伙别追上来。”

“……”

“不愧是孝灵神魂,很不错的神识,加油吧,有一天等你冲破封印,老夫还会来找你的。”灰衣道士在心中对着一个神识说道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走我姐姐?”

“还不因为你,小家伙,若不是你姐姐是老夫的有缘人,老夫才不会出手救你,想见到你姐姐,就强大自己,早日解开封印。”

“怎样才能解开?”

“等你达到破镜入天的境界,你就会明白了。”

“我娘说姐姐十年后会回来,是不是真的?”

“哦,或许吧,再见。”

话音刚落,二人消失在了苏辰的神识里,任苏辰再怎么努力,也是一无所获,而这时显然体内的灵力也已经用光了……

(太平镇篇马上要完结了,苏辰的修真之路马上开始了,兄弟姐妹们,感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求推荐票,求建议,海燕很感谢)

第四十四章 天网恢恢

神识归位,苏辰有些恍惚,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能力,还有那带走莲儿的邋遢道士是谁?破镜入天,那又是什么?一阵头疼,苏辰挣脱出来,心中明白莲儿离家的原委,表情上却没有任何体现,看了看绣娘,轻声道:

“娘,我陪你出去走走?”

“也好。”绣娘微笑应着

苏辰小心地扶着绣娘,走出绣庄,来到中心街道上,四年了,一切如常,只是自己真的变了,甚至连自己的家都似落魄了,人也稀少了。

如此又是一阵恍惚,只是苏辰还没来得及过多感慨,一阵焦急地犬吠之音,就由远处袭来,只见一个衣衫不整,胸前露出大片雪白肌肤的女子,逃命似的朝苏辰和绣娘的方向狂奔而来,她的后面是一只四眼大黑狗,狂追不舍,眼见那女孩接近自己,苏辰才发现这女孩她认得,真是她的学堂同窗刘仙儿,来不及多想,苏辰一个健步抢到刘仙儿身前,把他放在自己身后,这时大黑狗呲着牙已经来到自己身前。

“黑豹子?”苏辰惊叫道

那黑狗看见苏辰先是一怔,然后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尾巴狂摇,它真的很高大,猛然站起,前爪竟扑到了苏辰胸前,苏辰小心接住那大狗的前爪,眼中露着精光,那大狗也很是兴奋,抬头伸出舌头就要去舔苏辰。

“没想到,你还认识我?”苏辰小心地说着话,伸手轻轻顺了顺那大黑狗的狗头,然后把它安抚到地上。

转头再看刘仙儿时,那刘仙儿头发凌乱,脸上写满惊恐,嘴角还溢有鲜血,显然她一下子也认出了苏辰,连忙伸出左手抓住自己的衣领,又伸出自己的右手掩面而泣,没说一句话,就转身狂奔而去。

“娘?”苏辰抓不着头脑,忍不住去看绣娘,而绣娘此刻脸色铁青,欲言又止,片刻后才道:

“辰儿,你认得她们?”

“恩,娘,那女孩是孩儿学堂同窗刘仙儿,这大黑狗,名叫黑豹子,是学堂赵先生的家犬,孩儿还上学时,经常与它亲近,不想四年了,他依然认得我。”苏辰又抚了抚黑豹子。

黑豹子似乎能听得懂,朝着绣娘乖巧地吠了两声,以示确认。

而绣娘则是想到了什么,神情复杂,良久后才轻声道:

“辰儿,那叫刘仙儿的小姑娘,应该是被人侮辱了。”绣娘脸色一黑,转身走回绣庄去了。

苏辰不明所以,轻轻拍了拍那大狗的屁股,那大狗便恋恋不舍地转头去了。

思索着绣娘地话,苏辰的心中也似乎确认了一些东西,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整条街道就聒噪起来,议论与咒骂之声,瞬间成片。

苏辰和绣娘出得绣庄时,刚好看见两个衙役押着一个手脚均拴着铁链的人聚众游街,那人约莫五十岁,一身儒服应该是个教书先生,此刻脸上身上均是沿街人民扔砸的鸡蛋和菜叶,虽然低着头,但苏辰还是一眼认出,那人就是自己的学堂先生赵正。

“杀了这个道貌岸然地畜生,杀了他。”

“是啊,猪狗不如,万万想不到,一直以来大家心中的猥亵幼女的恶棍竟然是他。“

“这个天杀的,为老不尊,害了多少少女,若不是昨日老刘家的仙儿奋力反抗,成功逃出来,大伙还不知道呢,砸死他。”

“是啊,若不是仙儿岁数偏大,懂得了一些男女之事,只怕又要被这畜生蒙混过去。这种败类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民愤。”

“可怜了人家赵二爷,背了这么多年黑锅……”

“真的是他?”苏辰心中叫道,自己眼中一直为人师表,道德典范的授业恩师,纵然已过了天命之年,竟然还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而且她自己的孙女也是这般年纪,他竟然下得去手……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把这厮装进猪笼,沉入青阳湖中,交给仙君处置……”

听到青阳仙君,众人无不点头称道,一齐大声喊着:

“进猪笼,进猪笼……”

声音震天,足以响彻全镇的每一个角落,只是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赞成,只听一声娇嫩“暴喝”:

“都给老娘闭嘴……”

突然就有一人冲进街道中央,将赵正和衙役拦住,众人顿时不敢直视,噤如寒蝉,只见那人双目露着骇人精光,手中拿着杀猪刀,一身杀猪装备,浑身透着浓浓杀气,俊俏的面容没有任何血色,此刻呼吸急促,胸前波涛随气翻涌,大叫道

“赵正匹夫,还记得我妹妹韩青儿吗?”

赵正看着眼前暴走的“猪肉西施”,听见韩青儿的名字,不禁一个冷颤,两个衙役正欲开口阻拦,只见张夫人两眼狠狠地一瞪,二人瞬间像没看见般,一个漫不经心地挖着耳朵,一个举头望天,似乎是想看看今天天气如何。

寒光闪动,张夫人如天仙下凡,除魔卫道,一个直冲来到赵正面前,一刀刺向赵正心窝,这时一个黑影闪动,硬生生挡下了这一刀,张夫人只见鲜血喷涌,刀子插进了一只大黑狗的前肢上端,并透骨入体,正是昨日苏辰见到的黑豹子。

小声吭叽了几声,黑豹子跌落在地上,不停颤抖,戏剧性的一幕,让众人尽皆哗然,张夫人更是哭笑不得,仰天长啸,

“赵正啊赵正,枉你一世为人,半世为师,到头来,竟然连一个狗都不如,你活着还有何义。”

双手握刀,张夫人已经疯狂,嘶吼着,一刀插向赵正的心窝,这次真的插了进去,而且真可谓稳、准、狠,奋力拔出杀猪刀,鲜血喷溅,溅了张夫人一脸一身,两个衙役此刻吓得面无血色,只道这次张夫人闯了大祸,不想那赵正挣扎了几下,时间过了足足二十息,竟还没有倒下去,更恶狠狠地剜了张夫人一眼。

“刀入心脏,就算是只猪,此刻都要倒下了,这……”

手中杀猪刀顷刻落地,只道是天意如此,一声大哭,张夫人掩面而走。

“有意思,这人的心脏竟然长到了右边,王汉此人是谁?”虚无中玄尊的声音响起来。

“这人是那幻月宗赵世的哥哥,太平镇赵氏学堂的教书先生,不想竟是这种淫棍,祸害了如此多的幼女。”王汉笑道

听说是赵世的哥哥,玄尊立时来了兴趣,道:“哦?正是那“不动真心”的哥哥,这种老淫棍还真是不多见,这人的尸身老夫要下了。”

这时,苏辰不顾绣娘的阻拦,走上前来,抱走了黑豹子,忠心护主的家犬,他的心中满是震撼,无论怎么样,他要收养它。

“咦?真是天大怪事,那红眼小娃的灵根竟然延续上了,还有,神魂也已经凝聚而出,看来混沌孝灵果然是逆天,能化不可能为可能,果然还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几年真的没有白等,抓住这红眼小娃,我们就可以走了。”玄尊兴奋道

“难道苏辰的修为已经达到凝魂后期?为什么他身上一丝灵力波动也没有?”

在玄尊的悉心指导下,苦练了四年,杀人摄魄无数,王汉也始终没有凝聚出精魂,修为暂时停滞在凝魂初期,看到苏辰睡了四年,竟有神魂,他的心中一万个不服气。

闻言,玄尊摇头道:

“非也,红眼小娃此刻的神魂,是**神魂,来自于孝灵,此刻因为他还不会摄取天地灵气,所以神识暂时打不开,要不倒是我们大意了。”

“如果以后他达到凝魂后期,就会拥有两个神魂,待到了锻魄后期时,情况即将大不一样,除了本身会凝聚出的三魂六魄,孝之神魂会让他拥有传说中神秘的天之第七魄,而到化元期,就更加不得了,三魂六魄化为本尊元神后,他还会拥有混沌级别的第二元神,也就是说不久地将来,他将是玄应之下第一人。之后会怎样,老夫也不知道,不过从那冥顽子的天阴剑士,应该就能看出些端倪,必然又是石破天惊的存在。”

“老夫已经手痒了,抓住他,带回无边鬼蜮。”

玄尊的眼中透出贪婪,王汉看在眼中,心中极为不爽,而玄尊见状,笑道:

“王汉,你体内的黑暗之精还是差些,万精化一魂,此刻还差多少?”

听到玄尊语气之中暗含帮他突破之意,王汉心情稍缓,恭敬道:“如今黑暗之精七千道,还差三千就能凝出精魂,修为突破到凝魂中期。”

玄尊微笑着点点头,道:

“恩,三千道吗?眼下不是正好近万道,待老夫帮你取来就是。”

顺着玄尊的视线,王汉的眼中出现的正是太平镇众人,顿时会意,王汉的脸上现出狞笑。

众人眼前,赵正心脏中刀的身躯摇摇晃晃,终是没有倒下去,而众人脸上纷纷现出不解之际,一时尽皆惊为神人,这时天空响起一记惊雷,众人一惊,再看时,赵正的身体已然不见,紧接着空中落起浓密地雨点,只是雨滴竟然是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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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离别降临

太平镇,空中黑色的雨滴如亿万黑蝗,落满大地,只在一瞬间,雨滴落地生根,生成一团团黑雾,黑雾中一个个浑身散着黑气的尸魔,双目闪着绿光,张着血盆大口,嘶吼着缓缓走出,几乎也是一瞬间,太平镇几乎所有人就已经被尸魔抱住。

突如其来的惊恐,根本来不及反应,已有数千人被尸魔咬中,被咬中之人,身体迅速化作黑雾,然后,黑雾中一道道黑色光丝被抽向天际,一时间,从远处看去,就像天地间突生了一朵倒立的黑色莲花,黑光流动,莲花之上满满的能量涟漪。

空中的王汉,此刻盘膝隐身在一个黑色能量球中,随着越来越多的黑丝被吸入能量球,王汉的脸色开始由红润转成苍白,继而又转成红黑,红黑之后则是血红,最后血红又变回红润,如此脸色变了几变之后,王汉心脏部位浮现出一个黑色气旋,气旋深邃而莫测,开始的时候只见气旋顺时针旋转,而且越转越快,待头顶黑色能量球开始黑芒闪动时,之前被吸入能量球的数千道黑丝,瞬间没入气旋之中,只见气旋似乎突然停滞,紧接着浓墨的黑芒自气旋中喷涌而出,十息之后,黑芒自行凝成巴掌大的人形。

王汉缓缓睁开双眼,看着黑雾小人,嘴角溢出得意地微笑,万精已满,甚至多有富余,而且已自行在心海之上凝出人形,下一步,只需找个尸气浓郁之所闭关修炼,不出三日,精魂必成,修为自然达到凝魂中期。

“玄老,我成了。”王汉得意笑道

没听见回音,王汉不自然地瞧向玄尊,只见玄尊此刻面露兴奋之色,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太平镇中心街道,双眼中闪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中心街道上,苏氏绣庄的门前,绿色的光芒闪动,如柳叶飞窜,化成千万道绿色剑气,顷刻间就有数百尸魔被斩杀。

光芒的源头自然就是苏辰脖中的五灵项链,获救的太平众人,带着惊恐和心酸迅速聚在苏辰的四周,只见绿芒大盛,自动形成一个绿色壁垒,将剩余尸魔隔在数丈之外,紧接着壁障内,苏辰脖中的一颗蓝色灵石闪动,温和的蓝色之光洋溢,众人的心神迅速安定下来,心中像是瞬间有了坚定的依靠。

“那道蓝光怎么回事,还有苏辰怎么会有这种威压的法宝?”王汉惊骇道

“哈哈,红眼小娃脖中项链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巅峰元级法宝,之前的绿色剑气,来源于项链的“系绳”,那是一个木属性化元巅峰修士的本源灵线,至于那道蓝光,应该就是孝灵的属性了。”

“水泽万物,孝润苍生,看来孝灵有着足以逆天的复元功能。”玄尊万分兴奋地解释道

一挥手,玄尊收回了地面上所有的吸魂尸魔,似要静观其变,脸上更是浮现神秘地微笑。

尸魔消失,苏辰脖中的光芒褪去,五灵项链重新隐于无形,无边地恐惧和惊慌再次爬上仅剩的数百人的心神。

“尸魔又来了。”突然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叫着

“都没了,都没了,一转身几乎全镇的人都死了。”

“太平镇马上就要沦为鬼城了……”

“青阳仙君?我要去求仙君显圣”一人心神恍惚地叫道,并踉跄着率先向北方跑去。

“是啊,我们是仙君的裔民,仙君会保佑我们……”

一个个眼神涣散的人,都像丢掉了魂一般,心中仅存着青阳仙君那唯一的曙光,连滚带爬的朝着青阳湖去了。

苏辰小心地扶着绣娘,又看了看身边地上趴着的黑豹子,黑豹子身上的血已经止住了,此刻双目紧闭,表情淡然,像是睡着了,心中想着暂时定然不会有人对一条伤狗不利,苏辰先扶着绣娘也朝着青阳湖去了。

自方才起,绣娘的心中开始涌起强烈地不安,她面无表情地紧紧抓着苏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众人走后,太平镇真的变成一座空城,似乎仅仅只剩下一只熟睡的黑狗了,玄尊和王汉披着黑雾小心翼翼来到苏氏绣庄前,玄尊谨慎的捏起印决,一个黑雾尸魔出现,竟畅通无阻的进入苏氏绣庄。

收回尸魔,玄尊惊疑道:

“看来先前的紫雷结界,已经破除,倒是老夫过于谨慎了,只是到底是谁有那么强的力量,竟能击碎这只有破镜修士才能勉强察觉到的超级结界?还有那设结界之人,为什么一直没再出现过?”

“最让我搞不懂的,是红眼小娃似乎一直根本不知道结界的存在,难道知晓一切的是他娘?”

带着深深地疑问,玄尊陷入沉思之中,良久后,才带着王汉奔着青阳湖去了。

※※※

青阳湖,夏风缓缓地吹着干净的湖面,一层层细小的水波轻轻地荡向远方,深处地湖水依然那般碧绿如翠,环湖的腊梅凌风微微舞动,阵阵梅香也自然飘进鼻腔。

只是对于此刻跪在跨湖石桥上的人们,任景美花香,仿佛一切都不存在,唯一还存在的,只有他们的心跳,和对青阳仙君天一般的深深信仰。

众人此刻面朝火鲤坛,深深跪下,双手在胸前合十,双眼紧闭,嘴中念念有词,跪在最前面的是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妇人,一身杀猪装扮,正是之前斩杀赵正不成,提前跑开的张夫人,她先于所有人到此,血泪祭奠自己的妹妹,同时向青阳仙君祈福,或许也正因此她有幸避开了太平镇的灭镇浩劫,而或许一切也正是天意。

这时,背后众人口中所念之词,渐渐让张夫人了解了她走之后,太平镇发生地一切,只见她骤然起身,面露惊恐地开始一个一个的辨认身后之人,只是又哪里会有张屠户的身影,瞬间花容失色,张夫人顷刻间泪如雨下,嚎叫着跑回太平镇。

人群的最后方,绣娘第一次缓缓地跪下,这是她来到凡间现世十几年来,第一次下跪,而且跪的是一个凡间之神,沉默,虔诚,记不清千年还是万年的岁月里,自己的心中除了创世之主,何曾有过什么神,什么天,只是这一次,她万分的希望,那青阳仙君真的就是太平镇的天,甚至就是太平镇的创世之主。

只是福老说过,离别的时刻终会来临,万事不可强求。

“辰儿,娘要走了。”绣娘心中痛喊着,紧紧抓住苏辰的手,眼泪止不住狂流。

青阳湖的湖水终于开始像怒潮般翻滚,紧接着湖面上出现数百个三尺见方的黑色漩涡,一阵黑色龙卷袭来,将跪在桥上的众人卷起,一个不剩的纷纷送到漩涡之中,众人的身躯随着漩涡的旋转,直直地一点点向水中下沉。

这时苏辰的身上开始闪现蓝绿色的光芒,而其余众人一切如常。

“难道是我猜错了?那红眼小娃的娘真的只是个凡人?”玄尊盯着此刻双眼紧闭地绣娘,幽幽地道

漩涡中的苏辰拼命地挣扎,只是任他怎么用力,身下的漩涡吸扯之力,都牢牢地将他困住。

“娘?”苏辰大声叫喊着旁边的绣娘

只是绣娘像是完全听不见,她的心在自己抓住苏辰的手被黑色龙卷强行掰开时,似乎就已经死了,只见她的身体不一会就随着漩涡沉向湖底,而就在绣娘即将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苏辰只道是自己眼花,因为绣娘的头发竟然缓缓变成了紫色。

绣娘沉没湖底,苏辰心房瞬间崩塌,双目怒睁,眼中充满红色的血丝,只是那种无力挣脱感,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因为那也是一种弱小的,被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谁也救不了的,只能看着自己亲人一个个离去的耻感。

就在这时,有两个人出现在了石桥上,狞笑着看着自己,一个是黑色劲装的彪形大汉,另一个只有一只手臂的黄袍矮胖子。

“天王山?”

苏辰愤怒地嘶吼着,这两人面容,苏辰确实认得,正是天王山黑虎和仇千伤,只是当日苏辰为小八附体,记忆中并不存在自己秒杀他们的场景,所以此刻他心中认定,天王山就是此次太平浩劫的始作俑者。

“不错,苏辰,是我天王山,只是你没有报仇的机会,跟我走吧,成为我天王山的奴隶。”矮胖子猥琐地笑道

闻言,苏辰突然狂笑道:“天王山吗?我苏辰若不死,此生若不荡平天王山,就誓不为人。”

“好啊,我们随时恭候。”

矮胖子一边笑着,一边伸出自己仅剩的右手,只见他的右手顷刻间伸长百米,眼看就要捏住苏辰的脖子,就在这时,一个黑影闪动,带着一股香风,闪过二人身后,并赶在矮胖子之前,抢先提走了苏辰。

矮胖子携起彪形大汉正欲追赶,不想眼前突然出现大片的红蓝黄绿,只见众多妙龄仙女,一个个娇笑连连,娇喘阵阵,正踩着湖面,对着二人搔首弄姿,连抛媚眼,宽衣解带,似要下湖洗澡,一时间嫩肤**,柳腰丰臀,身姿曼妙,大泄**,二人顿感鼻血狂流,身体不自然的燥热起来,彪形大汉直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下一刻,玄尊叫了一声该死,立觉双腿发软,终于也倒了下去……

转瞬间,湖山之间,只剩下苏辰声嘶力竭的喊娘之声,还不住回荡,至于青阳仙君,真的没有出现。

大约一炷香时间之后,青阳湖方圆数里的碧绿湖水,不知为何,渐渐变成盛紫之色,就在这时,湖面上方一扇七彩之门也应时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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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铁面女仙

“小姐,老仆来接你回家。”

七彩之门中响起福老的声音,青阳湖,湖面紫芒四溢,紧接着整湖之水中分而开,让出一条宽阔大道,一头紫发,一袭紫衣,绝世的姿容面前,一切词语尽皆失色,众生颠倒,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只是此时若即的脸上却没有笑容,她的眼中满是不舍与忧伤。

十四年,弹指间,只是这一次轮回,如果可以,她只愿在凡间了此残生。

眼中不停地回放着过往,苏辰,莲儿,包括自己所扮的绣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或许绣娘是自己的今世,若即则是自己的前世,前世自己是若离的姐姐,今生自己是苏辰和莲儿的娘亲,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心中一万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强求,自己心中在淡定了苏辰和莲儿后,竟还要存在一份不舍,一份心疼和牵挂。

那个下雪的冬日,门前白色街道中,牵马走过的蓝白身影,那眼中万古不化的忧愁,终于还是落在了自己的心底,此刻那个身影在眼中逐渐被放大,心中也是沉甸甸的,如果可以,我们是否还能再见一面?

一滴晶莹的泪,滴下来,落进青阳湖里,消失不见,虽然只是一滴,但你知道吗?

“这是我若即,万千年来,第一次真正为男人留下的泪水。”

一只脚踏进七彩之门,紧接着七彩的能量涟漪席卷天地,光门消失,一切恢复正常,只隐隐约约能听到若即最后的话语:

“福老,我在青阳湖底,给辰儿留了一个梦境,但愿有缘他可以看到。”

“小姐,您放心,小公子与那青阳仙君有着莫大的缘分,肯定会看到的。”

“好,我们走吧”

此间故事的最后,一滴眼泪,或许也会有一世的情缘,一阵夏风吹过,似乎是带着福老无奈地一声叹息,渐渐远去了。

※※※

太平镇

或许是一镇万千居民的瞬间消亡,又或者是玄尊此次行动太过放肆惹眼,一日后,终于引来了石国修真界的注目。

一道长虹,破空而至,来者前后两人,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者,雪白的头发披散脑后,红润的脸虽然长满皱纹,但却打理的极为洁净,一身简单的深红长袍,坐在一个轮椅之上,不怒自威地神情,似乎有一丝君临天下的威严。走在后面的则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踩着虚空,在老者的身后静静地推着轮椅,只见他头顶青白玉冠,金色发簪,身着四爪蟒服,腰金佩玉,一张国字脸,面阔口方,一副宽身板,背厚腰圆,更兼剑眉星目,虎步龙行,一看就知绝非池中之物。

“老祖,一个活口不留,看来应该是魔门所为。”中年人恭敬地道

那老者,闻言,突然狠狠一拍轮椅的扶手,颤声怒道:

“竟然敢在我石门的眼皮底下,坐下此等灭绝人性的祸事,看来根本没把老夫放在眼里啊。”

只见老者须眉无风自动,一道红光,一面殷红的龙纹宝鉴,出现在太平镇上空,紧接着龙纹宝鉴缓缓而开,一个镜面映射下,一道光幕出现在空中,完美重放了昨日太平镇发生的一切。

“老祖,是尸魔?而且从画面中的情况看,应该是魔人在此强炼精魂,活生生摄取了近万人的魂髓,只是看样子,这人不过是凝魂初期的小修士。还有那斩杀尸魔的小娃的项链,释放的好像正是幻月宗柳千问的“大柳叶旋天剑气”,难不成幻月宗先我们一步而来了?”中年人缓缓道

“不,幻月宗没到,想来是这小娃与幻月宗有着什么渊源,不过关于魔人,你只说对了一半,因为倘若只是一个凝魂期的小修,只怕那画面中脖中射出柳叶剑气的小娃娃,都能把他杀了。也就是说还有一人,而且修为通天。”老者面露忧色地道

“是不是魅宗魑魅老鬼?”

“不是,那人修为更在魑魅老儿之上,甚至就连我巅峰时期都要相差甚远,如果我所料不差,此人定是来自天外。”老者一番沉吟之后,肯定地道

听到天外来客,中年人剑眉一竖,沉声道:

“天外来客,来这小小太平镇,有何贵干?”

老者一边摇头,一边苦笑道:

“看来我石门定是错过了不少好戏,前次太平镇尸魔劫难,老夫本欲前来探查,不想刚巧幻月宗青月子抢先搞了个“青阳显圣”,老夫不想与这老鬼碰面,就赌气没来,现在想想,实是追悔莫及。”

“罢了,派些门中好手,日夜监视太平镇,监视的时候务必穿上惑鹰斗篷,我等先回去吧。”

“老祖,我们不去青阳湖了吗?画面中还有数百人众,朝那边去了。”

“不去了,如果这些人此刻还活着,只怕早就回来了。”

无奈一叹,老者动手转起轮椅欲走,这时龙纹宝鉴中出现张夫人慌乱中跑回太平镇的身影,只见她跑进张家肉铺,片刻后,冲回街道中,失声恸哭,竟哭晕了过去。

老者突然想起,方才画面中,那持刀霸气猛刺赵正,威风凛冽,玉罗刹般的人物,正是此女,脸上顿时浮现赞赏的笑容,轻声道:

“青魁,你看此女,性格是不是很像青媛?”

中年人参照老者的话,眼中突然目露精光,点头赞同道:

“老祖,这妇人身上的霸气,和随意间就散开的浓浓杀气,以及犀利的性格,当真和青媛有几分相似,老祖您的意思?”

“不知怎地,老夫顿感与此女有些缘分,你下去把她带上,一者她是唯一的幸存者,或许今后能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二者若她可以加入我石门,也好填补我心中青媛陨落以后的遗憾,去吧。”

老者面色黯然,先自行驾着轮椅去了,中年人下到街道中,小心地抱起张夫人,这时他才发现,虽然此刻张夫人的装扮和遭遇让她看上去蓬头垢面,面无人色,但是这一切丝毫没有遮盖住她俊美地容颜,而且她惹人的身材和傲人的双峰,无一不让中年人不禁心中一动,再加上她母老虎般地暴力品格,中年人更是一阵心热,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眼中露出如获至宝的神情,才欣然追着老者去了。

※※※

天已入夜,石国南部,一片崇山峻岭之中,一座还算高的山峰上。

高处不胜寒,一阵清冷的山风吹在苏辰的脸上,让苏辰忍不住惊醒,并打了一个喷嚏。

一阵奇异的幽香飘进鼻中,抬眼望去,一个披着宽大黑色斗篷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屏峰而立,似是在欣赏那无边的月色。

时值月中,天上一轮明月又快到了圆的时候,月圆思故乡,苏辰突然想起绣娘,瞬间跳起身。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此刻立在峰顶一块伸出峭壁的宽大石台之上。举目远眺,皎洁的月光照亮群山,这片天地多有峻岭,怪石嶙峋,峰陡壁峭,伸头下望,峰下浓浓地青黑,似多有茂林,细细听时,还隐隐传来山泉汩动之音。这时,几声夜莺的鸣叫,轻易就响彻山谷,更加凸显夜的寂静和此处地理的远僻。

“你终于醒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苏辰连忙转过身来,却见那人并没有转身与自己相迎,依然是背对着自己,此刻山风凛冽,吹得那人斗篷肆意飞扬,苏辰才看见那人内里是一袭淡粉色劲装,修长浑圆的双腿,一时尽显,让人不禁想知道她人长成什么模样。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要回去救我娘。”苏辰大叫道,有力地声音瞬间震彻山谷,远处还时时传来阵阵回音。

闻言,那人只是淡淡回道:

“你真的好吵,你以为你吵就能救你娘了?你娘现在已经沉入青阳湖底了。”

“你……”苏辰明白她的意思,因为自己最后的视线中,确实是绣娘沉入湖中。悲愤、委屈、甚至是屈辱瞬间让苏辰的脸涨红,

“是天王山?”苏辰心中大叫着,然后伏在地上,不停地击打着山石,一时间鲜血四溢,可是纵使如此,自己又何尝有能力找天王山报仇……

“想报仇吗?”

即便只是轻轻地一问,苏辰也瞬间感受到这几个字深深地诱huo力,还没来得及作出回应,只听那人又道:

“我也想报仇,我们合作,好吗?”

一时间,苏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一介凡夫,一无所有,现在竟然有人找自己合作,而且看情况,这人还是一个仙人,这俨然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苏辰不禁冷笑道:

“你是在可怜我吗?我灵根断绝,根本无法修仙,又怎么和你合作?你到底是谁,找我又是什么目的,你不如直接将我杀了干净?”

这时那人转过身来,玲珑有致的身形,在淡粉色劲装的陪衬下,格外惹眼,只是就在苏辰去看这人脸时,一张闪着寒光的铁面,自鼻尖往上遮住了她的半张俏脸。

不过即便如此,铁面眼部两孔中,透出的犀利目光,依然昭示着这个女人的明眸皓齿。

“真是废物,你体内的孝灵你不知道吗?你的灵根早就被孝灵滋润延续,还有你现在拥有神魂,在灵力充足的情况下,会拥有强大的神识,难道都是假的?”

不客气地一阵疾言厉色之后,那人手指一抖,一道似无色的但仍能看到能量涟漪的灵纹,瞬间没入苏辰体内,果不其然,与莲儿离开时相同,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这一刻,似乎这片天地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块山石,每一棵树木,甚至每一个正在石底爬动的虫蚁,都瞬间在苏辰的神识里明亮起来……

“咦?这些强大的气息……好多猛兽……”苏辰不自然的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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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凝气三重

“不错,这里正是石国南部鲜有人迹的九魔岭,方圆近千里,岭内珍禽猛兽无数,从一般的野兽至拥有灵力的珍兽、灵兽,数不胜数,当然此刻我们只是处在外围,高阶异兽偏少。”

“不过你最好不要胡来,或者想着逃跑,以你体内孝灵的吸引力,随便就能引来一些高级灵兽的垂涎,到时候他们随意的一口,只怕你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铁面女的语气很冷,但苏辰听起来却很受用,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刚才说孝灵?是王祥的孝灵?怎么会在我的身上?”苏辰惊疑道

“这些既然你都不知道,就不要问了,总之你的灵根已复,我只想问你,想不想报仇?”

铁面女显然有些许的不耐烦,或许她的内心此刻是非常急躁的。

“报仇,是不是就要走上修真之路?”苏辰仰脸问道

铁面女没有立即回话,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或许苏辰此刻的询问,当年她也问过,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修仙吗?”苏辰在心中反复念起了这两个字,脑海中浮现出绣娘的身影。

四年前,正是修仙,苏辰看到绣娘唯一的一次失态,其实苏辰能看得出来,绣娘不希望自己修仙,或许她真的有苦衷。

幻月宗选拔以后,知道自己灵根断绝,同时也断绝了这条修仙之路,只是造化弄人,几经周折,莫名其妙地得到孝灵,沉睡不醒,然后莲儿为了自己跟着神秘道士远走,到最后,天王山的人为了抓自己,屠尽太平镇所有百姓,甚至连自己的娘都被逼死。

现在,又突然出现了一个铁面女仙,救自己逃脱天王山的魔爪,更带自己来到石国南部,这个充满凶险的九魔岭,说是要跟自己合作,要自己重踏修真之路。

山风阵阵,吹在身上凉凉的,只是苏辰竟然丝毫不觉。

“其实,我骨子里一直向往修仙,幻月选拔以后是,见到冥顽子前辈大战天王山魔人时亦是,只是那时我想修仙,是想强大自己,然后保护娘和姐姐,甚至想弄清楚手臂上的牙印来自哪里,可是醒来后,转眼间,我就失去了一切,我现在修仙又有何用?”苏辰不禁喃喃

“废物,真是糟蹋了孝灵,如果你自认为修仙无用,那你把孝灵给我,然后自己死好了。”铁面女似乎真的很生气,恶狠狠地逼视着苏辰,苏辰颓然一坐,淡淡道:

“想要你便拿去……”然后闭眼,昂头,一副待宰的神情

“你……”铁面女一时气急,又不知道如何发作,随手丢给苏辰一个羊皮手卷,

“这是修真入门手卷《凝气三重》,说白了,想修真必须要先会如何吸采天地灵气。”

“我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到明日清晨,告诉我你最后的抉择。”

然后身形一闪,铁面女显然已经远去了。

突然,苏辰只觉好静,静到可以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似乎天地间只剩下自己一人。

太平镇无忧无虑地生活,真的一去不返了,绣娘和莲儿都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只是绣娘是沉入湖底,而莲儿是被人带走。

往事如烟,一幕一幕,有绣娘温暖的怀抱,和莲儿细微地关怀,十一岁之前,她们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只是曾几何时,自己被梦幻牵引,竟不知不觉间在梦中迷失了四年。

那个长达四年的长长梦里,自己苦苦追寻了四年的,直至最后,也只是看到他那一头红发的男子,究竟是谁?

“娘说过,我爹的名字叫莫晗?如果有一天我见到他,会一眼就认出他。”

“娘还说过,她和姐姐有一个约定,十年之后,姐姐会回来看她。”

“还有那个咬我的人,那个送我五颗灵石的人,到底是谁?”

“黑豹子在绣庄门口睡着了,它还好吗?它真的是一只忠犬。”

十年?姑且让自己苟活十年吗?王祥说父母是根,娘已经不在了,我是不是应该找到自己的父亲?还有娘的大仇?

“天王山吗?我苏辰若不死,此生若不荡平天王山,就誓不为人。”

是的,天王山矮胖子面前苏辰立过此誓,此刻它正在苏辰的心中不住呐喊。

缓缓地站起身来,山风拂面,明月就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夜凉如水,只是此刻苏辰的血在不断火热起来。

※※※

苏辰自五岁开始识字,七岁正式入学堂,虽然从十一岁至今,沉睡四年,但所幸读书时绣娘管教严格,再加上他本身就极为刻苦,诸子百家,诗书子集,所读颇多,所以字认识的着实不少,甚至小小年纪有时候还能做得几首小诗。

拿起凝气手卷,就着月光,仔细阅读,只见卷中第一段写道:

《总纲》

夫仙者,得天地造化者也,炼精气,夺阴阳,一气化三海,三海凝三魂,而后锻六魄,化元神,通天地玄应,化神虚通衢,渡三灾九劫,破真我遁镜,得圆满,入九天,是为破镜入天,得道成仙。

“破镜入天?”

苏辰心中一怔,这四个字,他本就极为熟悉,那带走莲儿的灰衣道士,临走的时候,用神识说过,待自己达到破镜入天境界时,他会来找自己。

只是此刻这总纲,苏辰完全看不明白,但破镜入天出现在最后,想来是极高的境界,显然对自己来说,异常遥远,暂且放下,先往下看。

凝气三重

此间是四幅人形图像,人形相同,只是手诀和注解各有异同。

图中,人像均是双目紧闭,盘膝而坐,双手捏成奇异手诀,只见最左边人像,身上在腹部、心口、头顶三处标注有三个人体穴位,是为气海、膻中、百会,往右的三幅人像则是在三穴对应位置上,多了三个气旋图形,注曰气海、心海、识海。

略感抽象,继续向下,只见四幅人像下方还注有两行小字,曰:盘膝定坐,双手成诀,悟天地,触阴阳,凝气一重,聚神会精,集天地灵气,气沉丹田,结气海。凝气二重,气海结精,取本源灵精,收汇膻中,结心海。凝气三重,心海有识,炼意识为神,百会贯通,结识海。

细细品读,苏辰思虑片刻,自忖道:

“看来正像那铁面女所说,修仙第一步,是学会吸采天地灵气,然后注解中的气海、心海、识海,应该就是总纲中的一气化三海,而吸采灵气的方法,就是如气海人像盘坐,关键应该是那个手印。”

如图坐定,双手依图结印,缓缓闭上双眼,放松心神,苏辰开始全身心的体悟天地。

万籁俱寂,头脑清明,苏辰只觉自身似顿时化作虚无,山,风,水,木,气,万物似乎在一瞬间都有了自己的生命,而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心静过,一阵奇异的香风袭来,终于他竟然睡着了……

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和绣娘在一起的儿时时光,快乐,无忧,满足,只是不知过了好久,突然有个声音又突然告诉自己,绣娘已经死了,被天王山的魔人沉入了青阳湖底,那种撕心裂肺地苦痛,原来在梦中也可以那么真实吗?

苦楚和愤懑让苏辰突然想起,世间还有酒这种东西,在他记忆里,他认识的人,只有学堂赵先生才喝酒,而且经常喝醉,不想他竟是个天大的淫gun,为人师表,戕害幼女,最可恨的是,这个老狗竟然还十几年如一日,专注此道。

看来酒这种东西,本就是极误人的,只是书上说喝醉了,却可以忘记苦痛,思虑良久,苏辰的手中还真的出现了酒,一口,两口,一坛,两坛,初口苦涩,不想后续却逐渐甘冽,最后竟然回味无穷,再后来苏辰只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只是,或许酒能激发人的情怀,也能助起人的诗性,踉跄几步,只听苏辰吟道:

花开花落岁荏间

月升月落莫停闲

魂牵梦绕归家去

明朝醒来泪湿衫

辞万万,泪千千

几忆昔年与亲欢

今朝有酒今朝尽

醉梦魂归慈母边

然后一头栽倒,似乎就什么都不见了,脑中还有的最后一丝清明,苏辰苦涩道:

“娘,从明天起,孩儿就要正式修仙了……”

这时,正是因为这句话,苏辰的梦境顷刻间便碎裂了,耀眼的初阳,或许是因为置身高处,刺得苏辰眼皮微痛,耳中充斥着各式鸟儿的鸣叫,费力地缓缓睁开双眼,苏辰发现自己依然保持着打坐的姿势,眼前出现了一个人,有着风帽的大黑斗篷不见了,仍是一袭淡粉色劲装,也仍是背对着自己,只是这一次她墨玉般的青丝和窈窕身材尽收眼底,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让她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肩若刀削,腰若纨素,而她的身高体型,其实都很像绣娘。

沉浸着刚才的梦,虽然苏辰知道她不是绣娘,但是此刻心中还是极为温暖,不想此时那人却淡淡道:

“虽然不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不过你的选择,我很满意,你的诗也很好听。”

闻言,苏辰突然跳起来,指着这女人,叫道:

“你对我使用幻术?还引导我喝酒?”

“是又怎么样?我只是不喜欢废物,才故意考验一下你,还好你通关了。”

那女人转过身来,脸上仍然遮着半块铁面,语气也仍是淡淡地,只是她的面具让苏辰看着极为不爽。

“三月时间,学会采气,然后在丹田结出气海涡漩,否则你自己就自生自灭吧!”

随手丢给苏辰一个手袋,不紧不慢地继续道:

“这里面有三颗中级水属性灵石,可以助你更快的收集水属性灵气,一颗谷阳丹,代替食物供你体力,可以保证你三月之内无任何饥饿感,一颗立漩丹,待你丹田灵气出现第三次盈溢时,服下它。”

“对了,忘了告诉你,因为孝灵的缘故,你的灵根是水属性灵根,所以集气之时,你的目标应是水属性灵气,还有,这处石台四周均是万丈深渊,小心不要跌下去以致粉身碎骨,再见,祝你好运,但愿三月之后,我还能看见你。”说着,一声娇笑,风一般去了……

“三个月?气海涡漩?”

给我留一个发言的机会啊……

(苏辰的修仙之路终于开启,海燕还是求支持,兄弟姐妹们求给力,这样海燕才能更有动力,喜欢仙缘请推荐,收藏,如果希望海燕爆发多更,请在书评区留言,海燕会努力克服万难,顺应亲们的意愿,谢谢)

第四十八章 生死关头

石国南部,九魔岭外围,一处算高的峰顶,有一处伸出峭壁的天然石台,苏辰起身四顾,果然四维皆是万丈深渊,确实没有自行逃走的机会。

九魔岭,连绵千里,当真是一望无际,目光所及之处,岭内多有奇峰怪石,峰高壁峭,峰峦底端开阔,其上又多有茂林,夏风吹来,只见层层林海,随风浪涌,甚是壮观。

一股熟悉的水流声充进耳内,仔细下看时,原来山间林内,多有泉溪,溪流或大或小,或急或缓,似乎要遍布整个九魔岭,就是此刻苏辰所在的峰峦四周,原来都已经被山溪包围。

书上说四海浩瀚,可以阔人胸怀,瀑布雄壮,可以壮人胆识,原来这山溪虽小虽缓,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它不同于大海那般深不可测,也没有瀑布那吞没一切的豪气,只是山林中的溪流总是柔顺在万物之中,她清浅,她婉转,她表面上没有秘密,内里似乎又极其神秘。

“这倒是个好地方,只是为什么会叫做九魔岭呢?”苏辰不解,看来此间的秘密还极多。

既然没有逃走的可能,当然也不能等死,三个月时间,要结出气海涡漩,气海,苏辰已经有些许明白,应该就是集气与丹田,达到一定的充盈程度,只是涡漩又是什么东西?

想不明白,索性还是不想,苏辰默默地坐下来,打开铁面女给自己的手袋,里面确实有三颗闪着蓝光的灵石,灵石内似有波纹荡漾,很是灵动,然后是两颗圆圆地丹丸,一个呈淡黄色,一个呈海蓝色,海蓝色丹丸上有明显地灵力涟漪,这时,阵阵香气扑鼻而来,虽然只是淡淡地,但苏辰还是立感舒畅,这是苏辰第一次闻到丹香。

“看来那海蓝丹应该就是立漩丹。”苏辰自语道

没在迟疑,首先拿起淡黄色丹丸,细细一闻,似是真的有一丝五谷的气息,苏辰一口吞下,然后依着凝气手卷上的姿势,捏好手诀,开始聚精会神,平稳吸气吐纳。

那种前所未有的心静,再次涌上心头,身心放松,全身毛孔似乎都已经全部张开,灵根自行运作,周身经脉运转,不时,果然似有灵气自头顶、足底,指尖,透体而入,初时,苏辰只觉身体飘忽,紧接着身轻体畅,甚是舒爽,不想片刻后,不知为何,苏辰突觉血气上涌,顿时恶心干呕,身体又极为难受,忍不住就睁开了双眼。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我的姿势手诀不对?”

重新对照手卷,小心地做好姿势,苏辰的灵根再次运作,灵气再次入体,或许是因为紧张,此次苏辰的呼吸越是往后越是急促,片刻后,血气再次上涌,只是这次不适之感不再是恶心,而是身体发烫,如烈火焚身,极是煎熬。

“我的姿势和手诀绝没有错……”苏辰心中叫道,只是发生这种状况,他极是不解。

“难道是我吸气的方式不对?”

心中如此想法,苏辰再次运作灵根,只是这次他屏住了呼吸,果然,直至他憋的满脸通红,仍是没有丝毫灵气入体。如此反复试了多次,仍是一般无异,苏辰确定,自己的吐纳方式真的错了。

“铁面女说,我的灵根是水属性灵根,我应该吸纳水属性灵气,只是如何才能采到水之灵气?”

缓缓地闭上双眼,捏好手诀,这次苏辰将吸气放的很缓,基本是一吸五呼的节奏,慢慢地又有灵气入体,只是这次灵气入体很慢,身体没有丝毫不适,甚至灵根开始运转加速,起初苏辰还能吃得消,到最后,随着灵根运转越来越快,他的经脉运转也同时加快,苏辰只觉天旋地转,立刻放开手诀,但还是晕了过去。

落日西沉,黄昏,山风又开始烈起来,吹得苏辰的头发和衣袂齐飞,劲道不小的拉扯之力,慢慢将苏辰唤醒,看了下日头,虽然极不情愿,但第一天,真的就这样过去了。

头还是微微地有些不适,苏辰小心地理了理思绪,明白集气成功的关键,就是吐纳的方式。

站起身来,苏辰凭峰而立,看着远处的群山众岭,林海泉溪,吹着风,赏云霞满天,眼中万物此时都在进行着自己的动作,仿佛他们和人一样,都是鲜活的,都有着自己的生命。

这一刻,苏辰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他突然想到幻月宗选拔,玄一曾经说过的九灵。地属性的金木水火土五灵,天属性的风雷二灵和暗属性的阴魔二灵,万物皆有灵,只是他们有着自己的从属,不尽相同。

盘膝坐下,苏辰开始重新感悟天地,生灵,人生,时光仿佛慢下来,往事淅淅沥沥,如过眼云烟,只是,天地万物,即便是无形地时间,又何尝有过一丝停顿,沿着这丝明悟,一路向下,苏辰这一坐就是十天。

十天后,苏辰睁开双眼,仿佛仅仅十天他就经过了一世,经历了生死,只是由生到死的那一刹那,脑中闪过一线灵光,气如春风,肉如泥土

“人死后,三魂六魄随风散,身体发肤归黄土,是不是人本身的属性是最接近土呢?所以我第一次正常吐纳,吸进的灵气,其实是土属性灵气。而土属性灵气与我自身的灵根不符,所以身体才出现不适?”

念及此,苏辰的双眼立刻明亮起来,

“如果万物皆有灵,气本就是灵的本源,所以即便是花草树木,黄土山石,其实也有着自己的呼吸。而我要采纳各类灵气,是不是首先要化身各类,与他们呼吸同频呢?”

至此,苏辰应是找到了修真的第一把钥匙,万物皆有灵,灵必有呼吸,只是频率节奏不同。就如地上万物,各类齐分,却始终离不开金木水火土五行类属,五行相生相克,相互依存。而苏辰昏厥之前的最后一次探试,身体无感不适,只是灵根运转加速,何故呢?

原来,苏辰一吸五呼的吐纳节奏,其实正同了时常深埋地底的金灵之频,是以集气伊始,金属性灵气入体,而灵气之所以入体缓慢,则是因为苏辰身处高位,身边金属性灵气稀少之故,再有,苏辰灵根加速运转,实是因为五行之中,金本就生水,只是苏辰还不懂五行术数,自然不会明白这些。而五行相生,本是好事,只是苏辰还没学会走,又如何开始跑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苏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抓到此间关键,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凝气卷上,之所以没有吐纳方式的教诲,应该是最初创立此道的始祖,他本身之灵根也只有一种属性,或许他本可将我方才的感悟记于卷上,只是记录又有何用,没有亲身的体会,是不可能明悟此间奥秘的,而且每一种属性对应的吐纳方式不同,又有谁人能全部掌握呢?”苏辰不禁感概道

“所以修真路上的第一扇门,完全要靠自己的感悟,而吐纳法门当真又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因为或许每一个人都不相同。”

脸上现出喜色,苏辰从沉思中苏醒,原来又一轮夜色已经降临很久,弯弯地月亮不知何时也爬上山头,月光如银,洒满天地,日夜更替,白黑循环,本不就是一种生命运动的体现吗?

一切回到原点,苏辰再次盘膝坐将下来,捏起手诀,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着找寻水的频率,失败一次,就重复一次,失败千次,就重复千次。

时间流逝,昼夜再次更替,苏辰却全然不知,失败了无数次,他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始终心神摄于其中,转眼到了正午,一日之中最炎热的时辰,骄阳似火,汗水渐渐浸透了苏辰的衣襟,这时,林间温度上升到一日之间的最高点,山泉之中的水汽也达到最高的膨胀度,苏辰所在的山体,四周为泉溪围裹,此刻,大量水汽沿山体上涌,本欲化作雨云,只是他们必将走过苏辰身侧。

苏辰的呼吸还在不断地调整着,只是经过一夜半天的尝试,每一次调整地幅度已经很细微,苏辰知道,答案马上就要揭晓了。

一波,两波,……浓厚地水汽不断从苏辰身边涌过,上善如水,水泽万物的声音永远是那么细微温柔的,苏辰感悟着,心神似乎随着身边的阵阵水汽,冲上天际了,慢慢地,缓缓地,渐渐地,苏辰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那一刻他就是世间的一滴水。

耀眼的蓝光,骤然亮起,闪彻天地,苏辰只觉四周都是温柔的水,他们有的流淌,有的飞舞,有的就在自己身边,轻抚着自己的脸颊。

保持着集气的姿势和手诀,苏辰睁开眼睛,只见漫天的蓝芒,不断从四周山侧冲天而起,

“原来,此间的水属性灵气,这般浓郁。怪不得,铁面女会选择把我放在这里。”

嘴角浮现淡淡地笑意,苏辰轻轻闭上双眼,温润地灵气不紧不慢地从头顶、足底、指尖流入体内,最终沉入丹田,流转周身。

一个月之后,苏辰的体内灵力出现了第一次盈溢,紧接着苏辰全身经脉开始胀痛,一连两日都没能再吸入过多的灵力,而且痛楚难当。

苏辰知道这个一个成功的节点,因为假如他原本的经脉只是一条小溪,流量小,积水慢,很容易满溢,那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扩张自己的经脉,让他成为江河,甚至成为大海。

果断地拿出手袋内的水属性灵石,精纯浩瀚地水属性灵气如潮涌般,不断涌入苏辰体内的奇经八脉,这一刻,灵气涌入就像湖海之水瞬间强行涌入狭窄的溪流,巨大的撕裂般的痛苦,席卷而来,苏辰只觉全身血管青筋尽皆爆凸,顷刻间扩张数倍不止,下一刻,扩张竟然持续,苏辰全身经脉和血管,终于抵挡不住,尽皆断裂爆破,苏辰看见了鬼门关的模样,感到生命瞬间的流逝,苏辰含泪苦涩道:

“娘,孩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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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气海结漩 (第一更)

苏辰感觉自己正无力地趴在地上,眼前是一片无尽地黑暗,只有绣娘的身影似是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指引着苏辰,绣娘穿着她喜爱的紫绸深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苏辰,凄然道:

“辰儿,你好没用,原来你不能为娘报仇。”

“娘,孩儿很想你。”苏辰深情道

只是绣娘像没听见般,似是很生气的样子,转身就走,苏辰痛苦地看着绣娘的身影越走越远,终于他也发现,自己真的很没用,全身都不再听使唤,他只有心痛欲裂的嘶吼着,

“啊……啊……我要为我娘报仇。”

仅存的热血再次翻腾起来,耀眼的蓝芒顿起,瞬间撕破所有的黑暗,紧接着,温润的复元之光闪烁,转瞬间身体崩断处尽复,全身经脉也顺利地完成数倍扩张,

“是混沌孝灵?”

苏辰终于完全相信铁面女的话,自己千真万确地得到了王祥地孝灵,而且孝灵有着足以起死回生地复元之力,这也是自己的灵根延续的真正原因。

信心一时爆棚,苏辰也明显感到集气速度加快,体内经脉流转更加流畅,又一个月后,苏辰达到了第二次灵力盈溢,心中明白有孝灵保驾护航,苏辰一下子用光了最后两颗灵石,奋力抵住,这一次,苏辰将两颗中级灵石的所有灵气全部完美吸收,结果就是,苏辰只觉周身经脉彻底改造,体内灵力充盈,竟有了一丝磅礴之感。

只是,此时离三月之期,还剩下不到二十天,直至此刻,苏辰才明白了一件事情,铁面女给自己的中级水属性灵石,对于自己一个初入仙道的小子来说,太过高阶,简直就是致命毒药,若不是自己有孝灵护身,只怕早就见阎王了。

“这个臭婆娘,太不把小爷的命当回事,而且照这个速度,三个月到期之时,只怕第三次灵力盈溢都很困难,更不要说气海涡漩了,她明显是要我自生自灭。”

“果然,人心险恶吗?或者我只是她复仇的工具,甚至试验品?”

“你不是要我死吗?我偏不让你得逞。”

一股怒气,顷刻填胸,苏辰一声长啸,瞬间疯狂起来,只是他太过低估此刻自己经脉的集气之力,就在他看不到的自己的头顶上空,此刻一个强大无匹的蓝色气旋已然形成,巨大的吸扯之力,似要将方圆百里之内的水属性灵气尽皆吸干。

“恩,看来我的这招揠苗助长,反而收到了奇效。虽然是兵行险招,但是孝灵不愧是孝灵,果然太逆天了。”百里之外的一座峰峦之上,带着铁面的粉衣女子,看着蓝色气旋,面露笑容,得意地感概道

其实铁面女此举确实是冒着十万分的风险,但凡任何一个正常的修真者绝对不会受到此等待遇,因为越阶使用中级水属性灵石,无异于引江海之水灌山间小溪,不涨死才怪,只是苏辰拥有混沌孝灵,让不可能成为了可能,对于苏辰来说,虽然几经生死,但经脉确实也已彻底改造,而铁面女此举,今后他将会受用无穷,他的这种修炼方式,可以说前无古人,后续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来者。

仅仅十天,苏辰达到传说中的第三次灵力盈溢,此时,再去感觉自身的水属性灵气时,苏辰已经想到了浩瀚这个词,这一刻,他似乎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气海。

故意迁延了两日,又一个月明的夜晚,苏辰确认自己丹田处的气海稳固,再也吸不进灵气,果断拿出立漩丹,一口吞下,仅仅十息之后,奇异地事情发生了,苏辰只觉丹田广阔气海内,灵气开始快速旋转,不想两息之后,周身灵气竟然全部不翼而飞,全然感觉不到。

苏辰一阵骇然,惊叫站起,心中想着是不是那铁面女故意害自己,但是又十息之后,事实打破了他的猜想,一身浩瀚地水属性灵气又失而复得,仍是在丹田不住旋转,只是先前的盈溢之感已然消失,而且身体竟出乎意料地开始自行吸采灵气,直至再次溢满。

“是谁?”

百里之外的一处峰峦之上,此刻,苏辰明显感知到了一个人在窥视自己,神识自然散开,竟然是铁面女。

不小心被苏辰发现,铁面女略感尴尬,只能故作惊讶道:

“哇,真是厉害,小小凝气一重的修士,竟然能拥有如此强大地神识,当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话音刚落,只见粉影闪动,铁面女已经来到苏辰身边,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用惊讶,只是一个瞬身而已,以后你也一定会的,倒是你没用到三个月就结出气海涡漩的惊人速度,着实让我刮目相看。”铁面女继续故作轻松道,全然没顾苏辰不忿的神情

“你,我差点死在你的手上,你现在还好意思这样说。”苏辰指着铁面女气愤道

闻言,铁面女似是不想继续纠缠下去,面色语气顿时一冷道:

“没有时间跟你纠缠这些弯弯绕,你的表现,我还算满意,气海涡漩结出后,你已经可以自如的收放灵气,这也就是你的神魂自然散开的原因,而且只要周身存在水属性灵气,你只需运转涡漩,它就会自行补充灵气。”

铁面女的话,苏辰当然已经有所体会,所以他并未回话,而铁面女以为苏辰仍是在赌气,微微叹息,语气稍缓,淡淡道:

“冒险给你中级水属性灵石,是我一时鲁莽了,不过所幸你一举成功,凝出了比常人大出数倍的气海,以后你就会知道它是多么可贵的。”

苏辰沉吟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这一切在铁面女看来,算是对她的一种原谅。

随手又扔给苏辰一个白色玉简,轻声道:

“修为达到凝气一重,灵力收放自如后,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水系术法,丢给你的玉简之内,是低阶术法,水灵枪,有兴趣的话,自己可以练练,明天我来接你下峰,我们继续深入九魔岭。”

转身欲走,又好像想起什么来,顿了顿又道:

“使用玉简的方法,其实很简单,缓慢注入灵气即可,还有,我的名字叫厉菲,大你很多岁,你可以叫我菲姨。”

“厉菲?”

这个名字苏辰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出来,暂且作罢,只听苏辰又小心问道:

“菲姨,什么时候可以看看你的真面目?”

厉菲面色一冷,转身跳下峰去,苏辰只道她终是不肯,不想她在身体下落的一瞬,冷声道:

“等你修为超过我的那一天,你就能看到我的真面目了。”

苏辰连忙赶到峰体边缘,就着月光,峰下只有青黑一片,又哪里还有厉菲的身影……

※※※

运转气海涡漩,苏辰拿出手中玉简,小心地注入水属性灵气,玉简亮出蓝色光芒的瞬间,一股信息流,通过眉心进入苏辰的脑海中,

水灵枪,低级入门法术,依照施术法诀,引自身灵气,聚于掌中,以意念之力,操控灵气凝聚成灵力标枪,

“以意念之力?”苏辰刚念到此处,他的神魂神识,自主运行,灵气顿时外泄,于掌中凝成一柄蓝色的水纹标枪,枪长五尺,枪尖寒芒点点,想来是极为锋利的。

心中小小惊讶了一下,脑海中关于水灵枪的信息,继续迸出:

水灵枪攻击方式-瞄准目标后,单手掷出;修炼条件-修为达到凝气第三重,活用意念之力。

“额,又来骗我?这哪里是凝气一重可以修炼的法术……”

苏辰表情一苦,自己明显又是占了孝灵神魂的便宜,或者这就是那厉菲的风格,苏辰没再多想,小心地操纵着水灵枪,晦明的月光下,水灵枪上的蓝色能量纹理,显得极为耀眼,或许也正因为此,引来了数百只嗜血的红眼乌鸦,只见它们鸣叫着,纷纷袭向苏辰。

锋利的乌鸦双爪,很快就撕裂了苏辰的身上衣衫,更有甚者,苏辰的脸上被划出一道深深地血痕,鲜血流出,诱人的血腥味似乎更加刺激了这些该死的嗜血鸦,它们的攻势更加凌厉。苏辰奋力的掷出水灵枪,所到之处一时披靡,只是奈何乌鸦太多,一只水灵枪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眼见自己的全身衣衫被彻底撕碎,苏辰俨然已经是浑身赤条条,嗜血鸦们则已经疯狂,纷纷奋力在苏辰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爪印,苏辰瞬间成为了名符其实的血人,鲜血四溢,血肉横飞,周身火辣辣的痛感,让苏辰再一次面临死神的威胁,这已经是近几个月来,第三次看见鬼门关。

看淡了生死,苏辰小心地坐下来,收摄心神,搜索着生存下去的方法,他反复地思考着水灵枪破敌的可能,直至他的脑海中,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冷芳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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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万泉山涧 (第二更)

青阳湖,冷芳菲大战冥顽子,“五花凝光箭雨”,耀眼地凝光,亮瞎你眼,然后是万千如蝗的箭雨,顷刻间就将冥顽子穿成了刺猬。

“箭雨?”

这两个字在苏辰的脑中瞬间闪过一丝灵光,苏辰小心的捏着水灵枪的手诀,只见周身灵气流转,强大地孝灵神魂,再次显威,细腻灵巧地意念之力,渐渐在苏辰周遭结成千把犀利水灵枪,枪尖外指,将苏辰团团包裹,下一刻,只见枪芒点点,蓝枪四射,数百嗜血鸦一时尽遭屠戮,苏辰化险为夷。

“孺子可教啊,竟然都会自己发明法术了……惊人的气海容量,修真只几个月,竟能一口气凝出这么多把水灵枪。”这一次,故意隐去气息的厉菲,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苏辰也越来越喜欢。

再看苏辰,此刻灵气消耗过大,苏辰面色苍白,立即盘膝静坐下来,体内气海涡漩自行运转,周遭水属性灵气入体,孝灵复元之光闪烁,渐渐修复了苏辰身上的血痕,只是数月来苏辰已经快吸尽了周围近百里之内的灵气,最终气海容量,只恢复了不到四分之一,还有一点,孝灵可以治好苏辰的伤口,却复原不了苏辰的衣襟,始终赤身*,若明日厉菲上得峰来,这可如何是好?

苏辰不禁老脸一红,赶紧跳起来,拾捡被嗜血鸦撕毁的碎布,只是碎布或丝或条,又哪里还能找到足以遮体的布片,而且偏偏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惊叫。

“啊……”果然是厉菲的声音,苏辰只觉脸皮发烫,连忙囫囵吞枣似的,抓起大把的碎布,挡在了身前的敏感部位上,一时气氛尴尬至极,苏辰愣在了当场。

“哦,没关系嘛,你是小孩子,菲姨我是过来人,什么没见过,你不用害羞。”

奈何厉菲此刻摇首的安慰,只能让苏辰更加脸红,因为从苏辰苏醒以来,即便是绣娘也没有见过苏辰的身体,而且最关键的是,苏辰再也不是沉睡前,那个十一岁的小男孩。

“没想到你的身材这么好。”厉菲双目不眨,竟然禁不住又是一声赞叹,只是或故意,或真心,他的这句话都让苏辰身体立时一热,虽然苏辰只有十五岁,但他毕竟是个男人,青春洋溢的同时,身体之上也散发有雄性的气息,该死的,偏偏这一刻,苏辰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而这时,厉菲怀着赞赏地心情,正一步一步的接近苏辰,苏辰奋力地压着体内的那股初次蒙面的力量,终于连忙蹲坐下来,大喊道:

“菲姨,你不要过来。”

厉菲惊讶之际,月光下,只见苏辰脸上冷汗直流,浑身通红,双手置于大腿内侧,两只大腿更是在瑟瑟发抖,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两片惹人的红霞,瞬间爬上厉菲的脸颊,

“死小鬼,你……在这等着吧。”说完带着一声娇笑,远去了。

四周果然没有了动静,苏辰小心地挣扎着站起身来,深深呼出一口气,亮白地月光下,雄健的男性躯体,闪亮着奇异的光芒,高大地身材,结实地胸膛,宽阔地臂膀,强健有力地肌肉,的确,因为孝灵的滋养,年少时瘦弱的身形早已不在,苏辰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体内火焰熄灭,苏辰的心也渐渐静下来,他再次想起了绣娘,其实眼前的这个厉菲,很多地方都很像绣娘,而她始终带着面具,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让苏辰有时候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厉菲就是绣娘。

慢慢地苏辰进入了心神大定地状态,夜晚也在不经意间过去。

第二日,初阳再现之时,苏辰缓缓地睁开双眼,正好看见眼前不知何时放在地上的衣装,拿过来赶紧穿上,才发现是一套黑色带有蓝色水纹的武士劲装,而且劲装下面还有一件黑色的带帽斗篷,苏辰一眼就看见,这个斗篷和初见厉菲时,厉菲身上的一模一样,仔细查看时,内里隐隐有灵气壁障。

“不错,还挺合身,小鬼,这可是你菲姨趁着月光,赶了一夜的成果,穿上散灵斗篷,跟着我走,我们要去九魔岭的更深处。”身后响起厉菲有些疲倦的声音,此刻她也穿着宽大地黑色斗篷,而苏辰听到衣服是厉菲自己缝制时,不禁心中一暖,轻声问道:

“散灵斗篷?”

“对,这九魔岭内修为高深地珍禽异兽多着呢,为了避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穿上这散灵斗篷,可以屏蔽高阶异兽神识的窥探,懂了吗?”

苏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不管他情愿不情愿,厉菲伸手抓住苏辰,一个瞬身,已经来到了九魔岭深处。

※※※

这里是一个山涧,面前高耸着一面看不到顶端,宽达数里的光滑峭壁,之所以说它光滑,是因为峭壁上多有大圆泉眼,泉水顺壁而下,千百年来,已将峭壁冲刷的极为光亮,不夸张地说,已经极为接近一面昏黄铜镜。

大量的泉水冲刷下来,在峭壁底端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天然湖泊,然后湖泊外围,支流旁支甚多,蜿蜒着流向各方,

“难道这岭内大量泉溪的源头,就是这里吗?”苏辰暗暗心道,这时厉菲开口解释道:

“这里名叫万泉山涧,之所以称之万泉,是因为眼前这万泉山侧的峭壁之上,不多不少正好有泉眼一万只,至于壁内泉水生于何处,千百年来,进去查看的修士极多,但没有一个活着出来,所以这万泉山涧其实是一处极为凶险之地,但是它取之不尽又纯净无比的水属性灵气,却又一直是水系修真者的最爱,只要能抵住万泉之源的神秘诱huo,不冒然进入泉心,这里便是不可多得的修为晋升之所。”

苏辰小心地散开神识,果然,这里水属性灵气的浓郁程度,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就在苏辰的神识不小心散远时,数十股强大的气息,或近或远,马上就出现在苏辰的神识范围内。苏辰惊骇之际,连忙看向厉菲,而厉菲应该是早就发觉,淡淡道:

“这里既然是宝地,就绝对不乏高阶异兽的垂涎,因为即便是异兽,也有所谓的水修,所以异兽族群有时为了独占万泉山涧,就不可避免的发生战争,但从目前周围一下子出现数十组气息来看,九魔岭内,高阶异兽族群的实力,眼下要么是比较均衡,要么是各族群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都在伺机而动。”

“万泉峭壁,一万只泉眼,排布整齐,上下共百行,每行又有百列,由下往上,越往上水属性就越稀薄,但对你一个初涉仙途的小修,绝对够用了,而且位置越往上,也越安全,所以你修炼的第一个场所,就选在最顶端的泉眼,切记,只在眼口十丈之内活动即可,切不可进入内里,而且修炼时,不要故意散开神识,更不要脱下散灵斗篷,否则必然引来万千异兽。”

“还有,你的下一步目标,就是利用孝灵神魂的优势,快速凝出心海和识海,短时间内修为达到凝气第三重巅峰,当然虽说是短期,但估计至少也要一年时间,我会给你准备一颗谷辟丹,一颗避水丹和两颗立漩丹,谷辟丹和避水丹,你此刻便服下,至于立漩丹服用的契机为何,这一次我也没法给你指点,因为从凝气第二重开始,各系的修真法门开始大异,而菲姨毕竟不是水修,一切只能看你的造化。”

话音落,三颗浑圆丹丸,散着丹香,被送到苏辰的手中,苏辰服下谷辟丹和避水丹,小心地收起立漩丹,然后在多看了厉菲几眼之后,只见厉菲手指捏诀,无色的灵纹波动,苏辰已经进入万泉山壁最顶端的一处泉眼之中。

全身淹没在水中,避水丹此刻显出功效,在苏辰身体外围形成一个隔水光膜,郑重的打坐,然后苏辰忆起凝气手卷中,心海人像的手诀,小心的捏起。

气海涡漩开始不住旋转,快速吸取着泉洞中的水属性灵气,五天之后,苏辰的气海盈溢,但或许是因为这次手诀的不同,气海盈溢后,气海涡漩的旋转速度开始不住加快,苏辰渐感体内血气剧烈翻涌,待涡漩转速达到最大值,苏辰竟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似要被吸进涡漩之中。

人体血液正常是自心脏心室向周身血管输送,但此刻苏辰的周身血液竟开始慢慢向气海涡漩中聚集,随着身体其他部位的血液越来越少,苏辰只觉身体各器官,又开始不听使唤,渐渐地苏辰的皮肤和肌肉也开始萎缩,一个月后,若此刻此处有人,一定会被苏辰的样子吓到,全身干瘪,薄皮包着大大的骨架。

此刻,唯一苏辰还剩下的,可能只有孝灵神魂,感受着全身血液在气海内夹杂着水属性灵气高速翻腾、旋转,又一个月后,全部的血液终于在气海内凝成一个鲜红血滴,血滴外围包裹着一层蓝光水膜,并在不住闪动。

“凝气二重,气海结精,取本源灵精,收汇膻中,结心海,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个血滴应该就是水系气海结精,下一步应该就是将血精,转移到心口部位。”苏辰忍着身体的痛苦,小心地分析着。

这一刻,神魂的意念之力终于再次显出他的优势,随着苏辰的意念加于气海涡漩之上,十息之后,苏辰身体立感一丝久违的知觉,因为就在这时,原本高速旋转的涡漩,竟然开始倒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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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神秘呼唤(第一更)

涡漩倒转后,随着倒转的速度越来越快,气海中的鲜红血滴上,开始红蓝光芒大盛,万千的的血丝被倒旋之力甩向四面八方,紧接着一股全身血肉的复苏之感,开始被苏辰渐渐察觉到。

如此又是一个月,苏辰的身体恢复了原本的面貌,就是那水系气海结精,此刻也依然被蓝光萦绕,开始缓缓自气海沿着任脉诸穴逆流而上,经阴交、神阙、水分、下脘、建里、中脘、上脘、巨阙、鸠尾、中庭,又一月后终至膻中,至此心海与气海之间的灵气通道终于打开。

源源不断的水属性灵气,由气海输送至膻中处的气海结精中,结精渐渐壮大,原本的血红之色,开始渐渐地转变成水属性灵气地蓝色,直至成为一颗真正的水滴,只是他的名字不再是水,而是水精。

此时离苏辰初次进入泉眼,已经过去了整整半年,苏辰心口处的水精似乎渐渐地拥有了生命,甚至开始有了自主的呼吸,只是他的壮大已然停止,而且水属性灵气也已不再吸入,苏辰明白这一刻已经到了类似气海修炼时的灵气盈溢状态,只是水精这次的状态定格,又与气海盈溢不同,似乎不会出现所谓的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盈溢。

因为十日之后,水精开始出现形态涣散,似乎一瞬间恢复了水的液体属性,竟慢慢欢快地沿任脉向下方流淌,这一幕让苏辰不禁大急,虽然不明所以,但苏辰隐约感到,若不能将水精定于膻中,无异于前功尽弃。

果断的拿出立漩丹,苏辰一口吞下,十息之后,果然水精开始在膻中穴间旋转,旋转速度并不快,但正好保证水精既不会继续流淌,也不会被旋转之力甩出。

水精状态再次稳定,并开始继续吸收水属性灵气,时间推移,水精渐渐地凝在涡漩的中心,最终化为无形。

就在这时,苏辰的心中突然出现无数个声音一齐反复喊道:

“小万一,欢迎你”

“小万一,欢迎你”

“……”

苏辰的心神出现前所未有的清明,神识略开,原来就在那心海之中,苏辰听到的是附近一万个水精的欢迎,而苏辰体内的水精,正好是一万零一。

六个半月,苏辰的修为达到凝气第二重,这个速度实在是惊人,若不是孝灵神魂的帮助,只怕这个时间要延长一倍,因为正常的修真者,在气海涡漩将身体血液吸干形成血精后,身体干枯,要等待漫长的时间,身体才能渐渐恢复意识将涡漩倒转。

而心海形成,苏辰终于踏入水系修真的门庭,心神化水,开始能聆听到世间万水的心声。

两个涡漩同时运作,苏辰只觉体内的水属性灵气生生翻了一部,两个涡漩相互连接,相互依存,而心海涡漩的灵气容量,就等同气海涡漩的容量。

“小万一,快来,快来,我已经等你很久。”

心海之中,突然出现的另一个召唤,让苏辰瞬间惊醒,因为这个召唤之声正是来自泉心深处。

“菲姨说,那泉心深处是决计不能踏足的,多少前辈高人都命丧于内。”

苏辰自忖道,只是那个召唤之声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苏辰暗暗心惊,强行收摄了自己的心神,捏起识海的奇异手诀。

浓郁的水属性灵气,这次没有走气海涡漩,而是直接从头顶百汇,强行入体。

凝气三重,心海有识,炼意识为神,百会贯通,结识海。

这句卷中要义,让苏辰一头雾水,直至水属性灵气已经涨得苏辰头部发痛时,仍是没有找到问题的关键。

“心海有识,我的心海之中已经有了一个类似灵识的东西,而要练意识为神,是不是要同时运作心海涡漩?”

苏辰大胆地猜测道,手诀开始来回变换心海和识海的口诀,只见他的手诀变换越来越快,终于心海之中有一种类似灵识的能量体,缓缓沿膻中上行,经玉堂、紫宫诸穴直达任脉的顶端承浆,然后随着识海手诀的牵引,灵识能量体并未停止而是继续上行,改道连接位于人体上齿正中的督脉龈交穴,至此,虽然苏辰自己不知道,但是他已经无意中打通了任督。(任督二脉,从下均起于会阴,然后任脉二十四穴从腹部正中线向上,经气海、膻中等二十二穴至人体唇下的承浆穴,督脉二十八穴,也是自会阴起,向后沿脊柱诸穴上行至头顶正中的百会穴,然后经前额、鼻尖下行只人中的龈交穴,所以任督通就是连接承浆穴和龈交穴。)

灵识能量体,继续沿督脉逆行,上至颠顶百会,然后灵识进入脑中落床,这时的水属性灵气自百会进入体内后,开始继续后行,经风府、灵台、中枢等督脉要穴,直达下体会阴,最后再由会阴沿任脉直通气海,气海再连心海,如此循环往复,一种从未有过的顺畅之感,涌入苏辰心间。

这时再看落床脑中的灵识,随着任督打通后,水属性灵气在体内运转满九个周天,灵识开始出现自我意识,并自然散开,这时苏辰吞下了最后一颗立漩丹,在头顶百会结出了识海涡漩,修为自然而然地达到了凝气第三重。

百会者,百脉交会之所,人体头部最顶,其深处即为脑之所在,且百会为督脉经穴,督脉又归属与脑,所以任督通脉,识海涡漩结成后,苏辰的大脑得到了最大的活化,再加上心海之内产生的灵识入脑,苏辰脑中自然出现了除孝灵神识以外的第二个神识,拥有了意念之力,只是这个神识与孝灵神识大不相同,只能暂时称之为初识。因为孝灵神识来源于神魂,其神识外散时如灵魂出窍,可以同时得到视觉和感官的触感,而识海之中的初识,暂时还没有凝出神魂,外散探知时,只能得知物事的存在,却不可得知此物为何物。

一年之期,只剩下两个月,此时苏辰体内三海涡漩同时运转,对水属性灵气的需求也空间加大,如果要达到凝气三重的巅峰,显然此时位于最上端的万泉泉孔,再也满足不了苏辰。

苏辰缓缓地站起身,准备走出洞口,就在这时,心海之中那股先前出现的召唤,再次萦绕耳旁,而且比先前任何时候,声音都要洪亮。苏辰本不欲理会,正要踏步起行,谁知这时泉孔内的泉水竟然倒流,并生出一股强大的后吸之力,苏辰费劲全力,仍然没有挡住,一瞬间被吸入泉心深处,顿时失去了知觉。

一直在万泉山壁前默默等待苏辰的厉菲,突然看到万泉之水顷刻断流,紧接着强大的吸力在壁前吹起强大漩涡,厉菲一个瞬身连忙逃出很远,这时她看见山壁下的湖水全部被卷到空中,大约一盏茶时间过后,湖水又在散落,一时竟有了疑是银河落九天之感,甚是壮观。

湖水散落后,又是半盏茶的时间,万泉有水,再次急涌而出,如万道水箭,射向远方,只见水箭犀利异常,其威不亚于一个锻魄期修士射出的水灵枪。十息之后,一切恢复如常,厉菲焦急地来到山壁顶端苏辰所在的泉孔,只是但见泉水汩汩流出,又哪里还有苏辰的一丝气息,情急之下,厉菲展开全部修为,全然不顾虎视眈眈地异兽,神识强行入孔。

初时还感顺利,但入内超过二十丈,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将厉菲地神识弹出,很明显,泉心深处似有着超强的禁制,不容神识探查。

绝不会就此死心,厉菲捏住手诀,元神出窍,再次强行而入,这一次,顺利通过二十丈的壁障,又走过一条数十丈的直直甬道,之后甬道突然下坠,厉菲的元神也跟着一起向下时,到得半空,只见前后依次八道寒光激射而来,前六道还可勉强抵挡,到第七道时,一道紫光当真是有雷霆万钧之势,强大的威压竟让厉菲有了直面生死之感,连忙收回元神,虽然侥幸与紫光轻擦而过,厉菲的本体还是吐出大口鲜血,显然元神损伤极重,只是她全不在意,因为她的内心,此刻只有苏辰的安危,若苏辰真的是落入甬道,只怕就算有孝灵护体,也必死无疑。

一股无尽地悔恨涌上心头,厉菲的心在滴血,

“师尊说过,苏辰将是改变世界之人,难道他就会这样死掉?”

一边心痛,一边扪心自问,厉菲的心中涌起一丝侥幸,或许苏辰可以化险为夷吧?

而后厉菲一边打坐,又一边小心地隐去身形,千思万虑之后,她决定先等等看。

※※※

“小万一,小万一,快醒醒,快醒醒。”

一阵尖尖娃娃音地叫喊,将苏辰叫醒,苏辰只觉全身湿漉漉,周身经脉酸痛欲裂,连忙运行体内三海,蓝色复元之光闪烁,才渐渐觉得舒服起来。

应该是看见了苏辰的孝灵复元之光,而那娃娃音的主人显然是认得孝灵,只听他似欢欣鼓舞地大叫道:

“主人,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小布袋真的好想你。”最后再听时,那声音竟然隐隐有了抽泣之音。

这时苏辰万分惊讶下抬起头,才看见那个叫他的东西,竟是一个飘在空中的长方形布袋,浑身散着七彩之光,长约半米,宽应该有三十公分,只见布袋正面中央有鼻子有眼,生生长着一张可爱的女娃娃脸,此刻那娃娃梨花带雨,面色激动,让苏辰不禁生了怜惜之心。

“你好,我是苏辰,我不是你的主人。”苏辰温和道

闻言,那小布袋似乎很是沮丧,伤感道:

“主人,你不要我了?我是小布袋……”

“小布袋?”

“是啊,主人,你刚才用的复元之光,岂不就是混沌孝灵吗?这东西除了主人,谁还有资格拥有?”小布袋哭泣道

见状,苏辰故意问道

“小布袋,那我问你,你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小布袋一时瞪大了眼睛,愤愤地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抚摸了苏辰的额头,像是要看看苏辰有没有发烧,然后才惊讶道:

“主人,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你是十全剑尊师玉形啊。”

“十全剑尊?师玉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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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九魔秘闻(第二更)

“原来十全剑尊的名字叫师玉形?”

苏辰一阵恍惚与骇然,十全剑尊的名头太过响亮了,即便是他还没入仙道时,就已经知道那十全剑尊,在整个仙缘大陆甚至天外再天外的修真界中,都是仅次于创世之主的另一个封神般的存在,而混沌五灵又本身就是十全剑尊之物,现在这小布袋在看到孝灵之后,把自己当作主人,想来这小布袋或许是受到了什么打击,造成他的记忆出现不规则性紊乱。

心中作此念想,苏辰先是保持沉默来稳住小布袋,然后才小心四顾。

这里像是一个单独存在的**空间,灰暗浩瀚,似看不着边际,此刻,因为小布袋身上的七彩荧光,苏辰才能看清周遭数十丈内的物事,苏辰才知道自己正立于一根下窄上阔的石柱顶端,石柱下端扎进一片同样不知大小的水域之中,石柱周遭大约二十丈内,还有着八根同苏辰此刻所立石柱一样的玉白石柱,并且以苏辰为中心,呈规则圆形排开。

苏辰所在的石柱旁边,一条庞大的水柱,直通上空一处幽深地黑洞,苏辰仔细查看时,才发现这水柱之中的水是自下方水域逆流而上倒涌进黑洞之中,黑洞口端的水柱周围,此刻八颗蓝色光球绕其不断旋转,并每隔二十息就会依次向黑洞中射出一道能量光束,虽然苏辰还不能判定能量光束的能量级别,但他依然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随便哪一根光束击中自己,自己都会顷刻间灰飞烟灭,再联想到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以及身上依然潮湿的衣衫,一股更大的惊骇涌入心头,

“难道我就是从那黑洞中落下来的?那我是怎么避开那些光束的?”苏辰骇然心道

“对啊,主人,你就是从那洞中被倒吸进来的,刚才我还想不懂,那八个大腹便便的臭魔王,为什么会突然全都哑火,原来是他们全都认出了主人。”

“混蛋,竟然没一个人提醒我,害的我一直叫着主人小万一。”小布袋愤愤地说道

“额?你怎么连我的心声都听得到……”苏辰叫道

“哇咔咔,主人,小布袋和你心意相通嘛。”说完那小布袋亲昵地飞过来蹭了蹭苏辰的脸,而且小脸之上竟然还出现了微微地红晕。

苏辰用一种无可奈何地神情,看着小布袋,突然想到自己还得出去,说不定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小布袋,表情缓和下来,弱弱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八个臭魔王?”

闻言,小布袋又是一阵惊呼,继而又似极为兴奋地样子,突然大笑道:

“原来主人不光忘了我,连自己费劲功夫才收服的八大魔王也忘记了,小布袋很高兴,主人我爱你,么么哒。”

苏辰一头雾水,只能不好意思地抚着自己的头,作无辜状,小布袋见状,又连笑了几声,才又兴奋道:

“主人,那八大魔王的无灵识分身,此刻不就都在你头顶的蓝色水泡中吗?你仔细看看不就行了。”

果然,就在苏辰再次抬头去看时,八个光球中各有一个形态各异的生物,或生满鳞片,或拥有触角,还有的长着坚硬地外壳,虽然感觉一个个奇形怪状,但这八个东西显然都是生于水域之中,苏辰惊讶地一个一个打量着,直至认出一个身影,火红眼,八龙须,身缠烈焰,四尾齐天。

“这时纯阳火鲤?水域八灵族?”苏辰叫道

“什么水域八灵族,他们是水域八魔王,而主人你是最大的魔王头子,哈哈。”小布袋继续欢快的叫着

“师玉形也是魔王?他不是十全剑尊吗?”苏辰小心地说道,脸上浮现更多的疑云

“对啊,主人是十全剑尊,只是当年主人收服八魔海的八大水域魔王后,从此世上便出现了水域九魔,后来主人在发现海底深处的这个通天之所后,为了方便入天,强行将八魔海的海底提到了现在的陆上,这才有了后来的九魔岭。”

“啊,九魔岭原来是这么来的?”苏辰似恍然大悟般,然后便是继续问道:

“什么通天之所?”

听见苏辰一问,小布袋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之事,立即又泪如潮水般,委屈道:

“当年你自己就是从此入天的,现在又反而要来问我,而且最可恨地是竟然不愿意带上我,无情地把我留在此处,说什么是为了我好,还派八魔王的分身守住入口,万千年来,不知多少无知小修士,因为好奇,冒然进入泉心,最后命丧这八人之手,只不过外人当然是进不来了,可是我也出不去啊,八只臭水怪,六亲不认,害得我已经自己呆在这里一万年了。”

“一万年?我哪里有啊?”苏辰放声大叫着,似乎比小布袋还要委屈,心里也同时明白了,厉菲口中无数探险者不再归来的真正原因。

“罢了,主人,你一定是在天外被高手打的脑子坏掉了,要不然你的修为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低微,来吧,小布袋带你重温下记忆。”小布袋朝着苏辰眨了眨眼睛,可爱地向水潭的外围飞去,苏辰本欲跟上,刚一出脚,才发现自己站在石台之上,出去的那只脚已然悬空,还好自己反应快,否则就要一头栽下去。

此时,小布袋见苏辰没有跟上,又连忙飞回来,立在苏辰脸前,脑袋上似是挂满了问号。

苏辰老脸一红,极为难为情地指了指脚下,小布袋随即会意,得意地笑道:

“堂堂十全剑尊,竟然也有今天,哇咔咔。”

说完,小布袋朝苏辰身上一撞,自己的身躯,牢牢地贴在了苏辰的胸前,

“哇,主人,你的身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小布袋爱死你了。”

接连地几次贴紧苏辰,似是好好的抱了抱苏辰一番后,小布袋才恋恋不舍地又道:

“好了,主人走吧,用意念之力操控身体,有我在,你现在可以自由的飞翔了。”

苏辰小心地应着,识海之中的意念之力下,他把自己想作一直飞鸟,一个直冲,果然,苏辰随意地飞了起来。

“主人,走这边。”小布袋从容地引路道

也不知飞了多久,苏辰终于来到了水域最远端边缘,只见一处足有数十丈宽的清澈水流,湍急地由更深处涌来,不断汇入水域之中,水流中水属性灵气的浓郁程度无以复加,对于苏辰来说,无异于见到了天宫才有的琼浆玉液,差点忍不住就要下去痛吸一番,只是苏辰狂热地眼神,却引起小布袋一阵不小地鄙夷,一声干笑,这种“没出息”地念头只能暂时作罢。

继续沿着水道逆流而行,只飞了不到十息,水中开始出现青色石阶,这时,周围的空间也开始狭小起来,前方似是一处天然涵洞的存在,洞口直径约有十丈,其中三分之二的截面被水流占据,苏辰小心地在水面上飞行,直至前方出现耀眼的亮光。

强光刺眼,苏辰下意识地双眼一闭,再睁开时,已来到了一处明亮地所在。

此处空间四方四正,百丈见方,空间底部是汪洋一片,与苏辰来时的涵洞平行直通,水位自然齐平,浮身直上,苏辰来到空间中央,只见四周均是深黑色岩壁,此刻正对着苏辰的岩壁上,两扇高足有百米,宽也要二十米的拱形青色石门上,不知何故,始终冒着金光,照亮了这一方世界。

再看石门的正上方,中间间隔均是十米,五只硕大圆孔不断有水自壁内涌出,水流散落时正好在空中相连,为石门织就了一个天然水帘,这时,门上金光照射下,光束经过水帘折射,正好在水帘之上形成壮观彩虹,如瀑如幻,让苏辰不禁叹为观止。

“主人,从旁边绕进水帘,去到石门面前。”小布袋此时显然很兴奋,大声地嚷着

苏辰依言而行,从侧面穿进水帘内部,来到了石门之前,苏辰身体又浮向半空,来到两扇石门中央,这时才看清那金光的源头,竟是一只五芒星状的金光大锁,不住缓慢旋转,将两门紧紧扣在一起,五芒星的五个顶点,各有五颗明亮凹坑,坑内颜色各异,并隐隐还各有一字,就在苏辰和小布袋要准备看清那五个字体时,大锁突然金光大盛,一道能量光波激射而出,将苏辰弹出好远,紧接着一道威严无比,威压巨大,且分不出男女地声音传来,

“如此修为贱薄的小毛修士,竟敢妄图染指神之领域,真是不自量力,看在你与本尊有些渊源的份上,本尊且不杀你,如若再来,就别怪本尊辣手无情,还不快滚。”

苏辰只觉脑中一阵轰鸣,极为痛苦,而小布袋在听到那股声音之后,全身发抖,显然是极为恐惧,但这一幕恰好让苏辰隐隐猜到,小布袋似乎认得那声音的主人。

伸手轻轻安抚了一下胸前的小布袋,苏辰正欲开口相询,不想此时小布袋竟自行拖起苏辰,飞也似的直奔涵洞而去,一口气就冲回了他们来时的石柱上方。

小布袋从苏辰身体之上抽出身来,可爱的小脸之上冷汗直流,面色更是苍白如纸,就在苏辰心生怜惜,不知这话该从何问起时,小布袋却率先哀求道:

“主人,求你带小布袋离开这里,小布袋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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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凝魂初期 (第一更)

小布袋的热心可爱,记忆错乱,对自己深深地依赖,以及此刻楚楚可怜的哀求,让苏辰万万生不出拒绝之心,而且既然到了此刻,势必有一个问题也将浮出水面,那就是如何从此地逃出去,只见小布袋带着仍然有些颤抖地声音,缓缓道:

“主人,此处名叫通天水境,之所以通天,是因为听说通过方才的那两扇青石大门,就能达到神之领域,虽然不知你经历了什么变故,但当年你带着曾经的水域八魔王,就是闯过了那扇门,成功进入了天外,再说水境,是因为此处的水从天外涌来,似乎永远没有穷尽,而且此间水属性灵气,无论是纯净度还是浓郁度都是世间无匹。”

“通天水境生于何时,没有人知道,或许是经历了太长的岁月,经年累月的积累,这里的灵气渐渐地生出灵识,从我被留在这里的那一年开始,水属性灵气开始自行凝成水精,每年一只,至此正好一万零一只。”

“而你体内心海涡漩中结出的那只水精,就是小万一。”一言至此,小布袋终于停顿下来。

苏辰依照小布袋的话,沉吟片刻,才问道:

“难道万泉山壁之上,原来没有泉孔吗?”

“不是,万孔在我进来之前就有,只是孔内原本没有水精而已。”

“那如果不是我吸收了水属性灵气,结成了我自己的水精,那岂不是万孔中将有一处水精无处安身?”苏辰讶道

小布袋闻言,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苏辰,随即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才无奈道:

“主人,看来你真的什么都忘记了,现在连修真法门都忘的一干二净。凝魂期中期,凝聚精魂时,不是有万精化魂之说嘛。”

“万精化魂?”苏辰完全不懂,所以再次发出惊人一问

“是啊,心海聚满万精而得精魂,哎,索性我们一时半会出不去,不如你就在此好好修炼吧?”

“为什么我们现在出不去?”显然对于修炼来说,逃出此处,苏辰此刻更为关心。

“主人,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进来的吗?”

“我是被泉眼的倒吸之力,吸进来的。”苏辰回忆道

“那就对了,你面前的这根逆流水柱,不知为何,每年都会逆行一次,生出强大的倒吸之力,会将万泉眼孔之内的所有水精聚于穹顶的幽深洞口,并维持大约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又会像呼吸一样,既然能吸进来,就会再次被呼出去,万年来从来没有改变过。而我们想要出去,就必须在明年通天水境再次“呼吸”时,抓住呼出的时机。”

“要等一年?我们不能此刻就从洞口顺水流而出吗?”苏辰不情愿地问道

“没有任何机会,水境不“呼吸”的时候,这处空间就像是被完全封闭的一样,就算当年的主人你,也是抓住“呼吸”之机才进来的,水境每次“呼吸”的两个时辰内,是安全通过时间,显然现在时间已过,而且有一点你不知道,就是那些冒然进入泉心的无知小修,虽然有很多是被八魔王打得形神俱散,但其实更多的是死于幽洞中的空间之力。”

“……”

苏辰一时无言,他的心中此刻开始想念厉菲,不知道厉菲是否已经知道他的处境,而且他和厉菲的约定之期只有一年,如果再在这里被困一年,他进入泉孔的时间其实已经快接近两年,而找不到自己,不知道厉菲会不会放弃自己。

苏辰越想越急,直至厉菲的身影在他的心中与绣娘重合,他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就要跃进水柱之中,小布袋见状,连忙用自己的意念之力,先困住苏辰,然后又折断一根远处石柱的顶端,将之扔入水柱之中,只见偌大的一块圆柱大石,进入水柱之中后,瞬间被顶上穹顶,然后在进入幽洞的一瞬,只见空间扭了几扭,大石顷刻粉碎。

此情此景,苏辰一边对小布袋刮目相看,一边又颓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只能乖乖再呆一年,而且为了时间过得快些,只能抓住机会,疯狂的修炼。

※※※

“主人,抓住机会,好好修炼,就拿你现在的修为来说,以此处水属性灵气的充足程度来看,要不了几日,你就能达到凝气三重巅峰,巅峰突破,你的修为将达到凝魂期,凝魂期也是三个阶段,气魂,精魂和神魂,而且也同样是在气海、膻中、百会之处,分别凝出各魂。”

“具体的小布袋也不知道怎么给你帮助,但是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说,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灵识。魄是阴气,构成人的感官形体,所以凝魂期乃至后面的锻魄期,实际就是参悟阴阳。”

“主人,你加油吧,小布袋给你护法。还有一点,主人切记,你一定要在下一次水境“呼吸”前达到凝魂初期,因为水境下一次吸气时,会把万精全部聚于幽洞洞口,到那时,触手可得的一万水精,将是主人的一个天大的造化。”小布袋看到苏辰神色黯然,一直絮叨个不停,希望能给苏辰提气。

而苏辰虽然表面上心不在焉,但小布袋的话字字不差的全都进入了苏辰的脑海。

魂为阳气,魄为阴气,那么不论阴阳,首先还是气为关键。

苏辰运作体内的三海涡漩,确实此刻要让三海全部气满,需要极大的水属性灵气,而这里绝对是水属性修士,不可多得的修真之所。

随着灵气源源不断地进入苏辰体内,并在任督二脉内循环运转,仅仅五日后,苏辰体内的三海就已经盈满,这时苏辰的修为也快速地达到了凝气三重的巅峰。

又五日后,灵气入体后,开始被苏辰脑中的初识灵体吸收,也就在这时,初识开始慢慢走向成熟,修为突破的迹象终于开始显出。

时间整整又过了一个月,苏辰脑中的初识形态逐渐定格,就在苏辰还在猜测初识成熟后到底会怎样时,又十日后,初识开始像老树生新枝一样,分出一个幼小初识灵体从苏辰脑中慢慢进入百会识海之中,并隐隐有随体内水属性灵气在任督之中运转的迹象,这一刻,苏辰体内的灵气容量再次增大,其修为也正式迈入凝魂期。

“气海之中生出气魂,而魂构成人的思维灵识,那么要形成气魂,就要让气海拥有灵识。”

果然就像太平镇第一次尸魔大劫时,福老说的一样,苏辰有着极高的修真天赋,所以此刻苏辰的思路完全正确。

只见他捏起气海运行发诀,奋力加速涡漩的旋转,并同时关闭心海和识海涡漩,只见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开始生于贯通的任督二脉中,这时识海之中的幼小初识灵体,明显受到牵引,开始从百会沿督脉下行,慢慢地经过风府,越过灵台、中枢等督脉诸穴,最后到达会阴后再转由任脉上行至气海。

只是这次初识转移,程序虽然简单,过程却真的极为漫长,需要大量的水属性灵气催动,所幸身边的水属性灵气用之不竭,苏辰依然用了整整半年才将幼小初识灵体引至气海之中,如此可想而知,假如苏辰没有此等机缘仅仅是一个普通修士,这一过程又将是怎样的冗长。

之后的过程,只能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来形容,随着幼小初识灵体在气海之中慢慢扎下根来,苏辰再次同时运行三海涡漩,只为最快速度的吸入水属性灵气,加快体内灵气运转。

时间永不休止的向前,灵气也一刻没停地被气海初识吸收,终于气海初识也走向成熟,并渐渐融入气海之中,直至此时,苏辰的气海也拥有了自己的灵识,他欢快地迅速地生长着。

终于有一天,苏辰第一次感到自己灵魂的悸动,一个盘膝虚幻小人出现在苏辰的丹田之中,只见小人的丹田处一个气海涡漩正在不停旋转着,而那虚幻小人正是苏辰的气魂。

顺利凝出气魂,苏辰的修为再次冲向凝魂中期,只是一直在苏辰身边守护着他的小布袋,此刻已经开始焦急,因为明日就是水境的“呼吸”之期,而苏辰的头顶,一个蓝色的集气涡漩,依然快速的转动着。

此刻的苏辰,脑中一个念头飞快的转着,

“在心海凝出精魂,可小布袋说万精化魂,可是当初自己体内的水精,是从自己体内的血液中凝出的,如果现在还要如法炮制的制作水精,先不说到底可不可行,甚至也不谈凝出万只水精需要多少时间,单是那一万次的身体干瘪再复苏,复苏在干瘪,苏辰就已经产生深深地后怕。”

“不被玩死才怪。”苏辰心中深深地吐了一下槽

这时再想起小布袋口中的天大造化,苏辰才终于明悟,自精魂开始,修为的提升已不能再单单靠自己的吸气吐纳,而要开始借助外力。

显然,从外界寻找现成的水精,才是苏辰凝出精魂的正道,双眼应时睁开,而此时已经开始被水境“吸气”慢慢吸至幽洞洞口的一万零一只水精,正好成为苏辰的修真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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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厉菲有难(第二更)

幽洞洞前,逆行水柱的周围,随柱旋转的八个蓝色水泡中,水域八大魔王,光芒正盛,似是严阵以待,准备随时狙击有可能被泉眼吸入的不速之客。

八大魔王头顶,洞口最边缘内里,一万零一条蓝色光丝不住盘旋着,有的已经纠缠在了一起,就在这时,大片的喊叫之声,出现在苏辰的心海之中,那是万千水精呐喊的声音。

类似的光丝,苏辰在太平镇被屠灭时见过,那是王汉直接从人体抽取的黑色魂精。

“主人,就是现在,冲上去。”小布袋双目炯炯有神,紧紧地盯住众水精,紧张地叫道

苏辰握紧拳头,谨慎地点点头,而小布袋见状,一个直冲,又贴在了苏辰的胸前。

只见苏辰身上闪着七彩之光,正欲起身飞向洞口,小布袋看了看上空一个个似乎凶神恶煞地水域八魔王,又紧急大叫道:

“主人,小布袋要钻进你的衣服里,小布袋害怕那八个臭水怪,万一发现我,会不让我出去。”

“……”

浑身瑟瑟发抖,小布袋显然极其害怕他们,苏辰无奈,只能敞开前怀,让小布袋毫无阻隔的与自己亲密接触,然后才又系好衣襟。

这回小布袋终于满足,仅仅靠着苏辰的胸膛,豪迈地大口呼着气,心里美滋滋地,似乎这里才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一切齐备,小布袋乖巧地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苏辰浮身来到幽洞前,等待着水流消失,小布袋说过,通天水境吸气完成后,会静止一盏茶的时间,当然水流消失,并不代表吸力消失,而是正好达到一种平衡状态,维持住众水精的状态,而苏辰就是要抓住那一盏茶的时机,迅速利用这种平衡,置身其中,吸收洞内的一万只水精,然后再被水境呼出去。

眼前蓝光中的水域八魔王,原本会每隔二十息各放射一道光束进入幽洞内,可是不知为什么,苏辰立于他们附近时,八魔王选择了静候,苏辰快速思考了一下,想来应该是孝灵的功劳。

时机终于来了,水柱断流,水全部被吸进下方的水域之中,万余条蓝色光丝此刻就在洞口处不住活动着。

苏辰一冲而上,果然一股奇异之力,让苏辰可以在洞内安然悬坐,捏起心海手诀,运转全身所有灵气,心海涡漩开始高速旋转,这时,丹田气魂散出一道灵识,进入心海之中,下一刻,一个蓝色涡漩浮现在苏辰的心口。

“不要这样,不要……”心海之内,再次出现水精们的呼喊

苏辰全然不顾,体内磅礴的水属性灵气,终于显露了他们的实力,巨大的吸扯之力,无视水精的哀求,不断地将它们吸入其中。

一条,两条,一千条,两千条,转眼半盏茶的时间,已经吸入了六千条,只是这时,一个奇异的场景出现了。

随着洞内水精数量越来越少,原本缠绕在一起的水精团,逐渐被抽丝剥茧,露出了内里,只见一条硕大的水精,正在不断吞噬着周围的小水精,从它的体型来看,它已经成功吞下至少一千条。

这一场景让苏辰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

“小布袋说万年前她进入这里时,外面万泉山壁中就已经有万颗泉孔,可是里面并没有水精,但是事实应该是,每逢万孔之中生满万条水精,待到水境呼吸时,水精相聚就会相互吞噬,自行凝成精魂,如果从开天辟地以来这里就有万孔,那么无数年来,每万年为一个轮回,这里已经不知产生了多少个万水精魂,那么现在这些精魂都去了哪呢?”

“主人,先不想这么多,抓紧时间,把那只大虫先解决掉。”心中想起了小布袋的声音

“恩……”

擒贼先擒王,显然那条大水精,还没成气候,虽然有些灵性,知道了闪躲,但哪里是苏辰以及孝灵神魂的对手,仅仅不到十息,就万分不情愿地被吸入涡漩之中。

接下来就是摧枯拉朽了,一气呵成,苏辰成功吸纳万条精魂,只见心口前的蓝色涡漩遁入心海,心海内的灵识瞬间与万精融为一体,熟悉的灵魂悸动之感再次出现,一个人形水精出现在气海之中,如果再有几日时间,稍加炼化,精魂必成,只是苏辰现在没有时间了。

一万零一条,眼前还剩下一条,一年一条,似天生天养,苏辰顿时生了恻隐之心,本想就此放过,而且此时下方的水柱已经喷涌而上,只是就在水流接近,苏辰准备好一切欲随流而出时,脖中五灵项链的蓝光灵石,却突然亮起来,瞬间吞没了最后一条水精。

电光火石间,苏辰还没反应过来,巨大的呼出之力,已将苏辰推入幽洞之中。

※※※

离苏辰被吸入泉心,已经整整过了一年,这一年厉菲整日望眼欲穿,更是想尽任何办法,都没有一丝苏辰的信息,而且一年前她元神被幽洞内的紫色光束所伤,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原因,再加上紫光确实太强,及至此刻元神依然没有复原。

就在今日,大约一盏茶时间之前,万泉山壁上的万只泉孔再次出现断流现象,山壁前的湖水再次被卷向半空,厉菲小心地靠近查看,发现这次与去年大有不同,因为就在方才,突然无数蓝光冲天四溢,瞬间染透了半边天,紧接着整个山壁都在颤抖,又似在嘶吼。

厉菲万分惊异间,待到山壁静止,湖水散落,一股奇异地死寂气息弥散而开,仿佛就是刚刚短短数十息之间,万泉山壁的灵魂竟被人生生抽了去。

“此间这么惊天的动静,奈何不会引起九魔岭各界的注目?”脑中一道灵光闪过,厉菲心中顿感不妙,只是一切已经晚了,还没来得及隐匿气息,后方已经出现三道强悍的气息,紧接着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何方来的毛贼,竟然打起我九魔岭万泉山涧的主意。”

如果是身体无恙,以厉菲的实力,可以完美地通过隐匿行藏来避开后方的敌人,可是此刻元神受损,修为受到牵连,这次看来避无可避了。

心中浮起此念,厉菲小心地落到壁前湖畔,冷冰冰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东西,霸气无比地道:

“是我,我就孤身擅闯你们九魔岭,怎么了?”

“老大,是个娘们,看上去还挺横,只是她的这种性格,正是我的最爱。”这时厉菲的右手边,一个通体血红的白眉大雕,身高足有丈余,轻轻震着双翅,率先开口道

“老大,这娘们虽然脸上挂着半张铁面,但你看她那玲珑有致的身材,铁面下必定是个艳美面孔,我也喜欢,你们今天谁都不准跟我抢。”声音听起来还算正派,只是脸色的表情却很是猥琐,只见一个巨壳上透着蓝色极光,伸出壳外的头、四肢以及尾巴上,就像是太久未见水的旱地般,满是龟裂的格纹,身体更是接近两丈方圆的巨龟,留着口水笑道

“都给我闭嘴,看你们一个个没出息的样,这个娘们的修为连我都看不透。”

表情凝重,站在中间的是一头身体像一座小山般的巨角犀牛,体型壮硕无比,除了头上的角是黑色的,通体银光闪闪,而刚才第一个声音应该就是它发出的。

“是你动了万泉山壁?”犀牛继续盘问道

“是又怎么样?”厉菲冷声道

“阁下,看你周身的灵气波动,应该不是水修,为什么要抽走万泉山的万水灵根?这万泉山壁的万孔,每年才聚成一个灵洞,极为珍贵,你一下子全抽走了,我九魔岭的众家兄弟怎么办?”犀牛语气很是平静,不紧不慢地道

“我管你们怎么办?赶快滚,要不等老娘生气了,就把你们全废了。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们,五阶高级灵兽黑煞银犀王,五阶中级灵兽恨水极光龟,五阶中级灵兽白眉血雕。”厉菲因为苏辰的事情原本就一肚子的愤懑,现在又来了几个丑八怪异兽,尤其是那只让人恶心的,满脸龟纹的乌龟,更是企图亵渎自己,一时间心情差到极点,所以三两句就已经全不耐烦。

强行运气展开修为,一股强大无比,三兽完全没见过的气息,瞬间迸发,三兽脸色一寒,不禁带着惊恐后退了一大步。

停步,定睛再看,只见厉菲已然祭起手诀,强大的生死威压,立时钻进三兽张开的每一个毛孔里,三兽大骇,正欲逃走,不想厉菲不知是元神受伤太重,还是一时怒火攻心造成灵气停滞,亦或是二者都有,突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厉菲右手捂住胸口,脸色苍白,并开始剧烈地咳嗽,心里更是难过道:

“该死的,元神本就有伤,再加上一时气急强提修为,竟造成体内灵气淤塞,短时间内无法施展修为,这下糟了。”

突如其来的转机,让原本吓破胆的三兽面面相觑,也在这时,三兽的众小弟们,各种五花八门的野兽异兽全都赶到,将厉菲团团围住,并开始大声叫喊……

(终于完成承诺,8号-10号的每天两更的爆发,海燕做到了,亲们,求支持,谢谢你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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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布袋逞威

“大哥,这娘们受伤了?看来还挺重。”恨水极光龟兴奋叫道

黑煞银犀王脸上挂满疑云,但听到恨水极光龟的话,还是点了点头以示确认。

见老大点头,恨水极光龟更是兴奋,但刚才厉菲的气息让他还是有些后怕,两眼一转,心中一笑,朝身后大叫道:

“小的们,冲上去把这娘们给我捆回去,本大王重重有赏。”

三兽身后的小弟是在厉菲伤势发作以后才赶到,所以对厉菲的修为一无所知,此刻厉菲面无血色,一副病怏怏地样子,众小弟无非是一些豺狼虎豹,蛇虫鼠蚁之流,有很多只是灵识初开,头脑简单,一看有立功的机会,就争先恐后的跃跃欲试。

眼看这帮小兽呐喊着向自己奔来,厉菲小心地退了退,身后是山前湖泊,算了算时间,离湖水由空中散落,差不多已经有半盏茶的时间,侧耳仔细倾听,果然山壁上的泉孔之内,隐隐有泉水呼啸之音,厉菲的嘴角瞬间浮起一丝冷笑。

数百小兽见厉菲后退,更加士气大振,转眼来到厉菲身前,但见厉菲朝后上方空中一跃,众小兽以为厉菲欲跑,连忙跳跃起追,这时万泉山壁上的万只泉孔突然射出凌厉水箭,有着等同于锻魄期修士之力的水箭,对厉菲的身体来说,造成不了任何伤害,但对众小兽无异于灭顶之灾,只见一个个瞬间被水箭射穿,纷纷殒命,落到湖中。

再看厉菲,被水箭射中的身体,虽然无碍,但因为此刻身体较为虚弱,水箭生出的射推之力,还是将厉菲的身体打歪,一时失去平衡,险要跌下空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黑影随泉孔一起射出,那黑影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正欲跌倒的厉菲,连忙一个急跃,一把将厉菲从正面抱住,身披散灵斗篷,结实有力的手臂,宽阔的胸膛,一张亦正亦邪的笑脸,满是关怀和热切的眼神,来人正是苏辰,因为小布袋的缘故,苏辰可以随意踏着虚空。

空中的又一个急纵,苏辰抱着厉菲落到湖边上,好像根本就没看见不远处的大兽小兽。

“菲姨,你好吗?”苏辰紧紧地将厉菲抱住,柔声地叫着她

而厉菲只道是自己受伤,生出错觉,连忙挣出苏辰的胸怀,摇摇头欲清醒清醒,可是即便她怎么摇,苏辰还是站在自己眼前,

“苏辰?”厉菲不可置信地叫道,苏辰看着厉菲,眼眶里早已盈出泪花,微笑着狂点着头。

厉菲的脸上瞬间洋溢着惊喜的笑容,一把将苏辰紧紧抱住,她太激动了,一年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奇迹,所以即便是厉菲,也出现了少有的失态和火热。

“呀呀呀,好热啊,是谁啊,怎么一下子又抱住我主人,气味还好香,难道是个女人?”苏辰的怀中突然响起小布袋的可爱娃娃音,最后说到女人时,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浓浓地醋意。

苏辰和厉菲都是一怔,触电般分开,厉菲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脸上出现略微地红霞,嗔道:

“死小鬼,菲姨真是太高兴了,竟一时忘记了男女辈分之别,让你占了便宜。”

而苏辰闻言,老脸一红,连忙不好意思地伸手入怀,将浑身散着七彩之光的小布袋拉了出来。

“哇,山,水,树,阳光,空气,好美啊,小布袋终于逃出生天了,哈哈。”小布袋放肆地大笑着,此刻的样子,似乎比方才的厉菲还要兴奋。

“主人,小布袋爱死你了。”说着又冲上来,狠狠地在苏辰的脸上呷了一口,然后用挑衅地眼光看着厉菲。

“苏辰,这个小口袋是什么东西?”厉菲惊讶的问道

“臭蒙面婆,你才是东西呢,我叫小布袋,这是我的主人,你又是谁啊?”小布袋小脸通红,在空中上串下跳着。

苏辰不禁一阵头痛,正欲解释,后方却响起黑煞银犀王的一声冷哼:

“我说两位阁下,现在恐怕不是柔情蜜意地时刻吧?”

可能是方才看厉菲看得太过专注,直至此刻,苏辰才知道四周围着一帮异兽,

“两位阁下?你这只臭野牛,你长着眼是朝天上看的?没看到你小布袋姑奶奶吗?”小布袋突然不服气立在空中,朝着黑煞银犀王大叫道

众异兽一时哗然,纷纷惊疑地看着这张泛着七彩之光的布袋和其上的娃娃脸,而黑煞银犀王的脸,恐怕更让一些站在后面的小兽偷偷捂嘴发笑,这是我们大王吗?

“臭野牛?本大王可是黑角山的大王,我是犀牛,可比那野牛高级多了。”银犀王,脸色一黑,这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称呼自己,银犀王心中极度不忿,只是他一向冷静,所以才在心中这样自语。

“哈哈,你就是野牛,野牛,就你这样的还是什么黑角山的大王,哇,你们黑角山是不是只有几丈高的土山啊,真是连给我主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s……”小布袋伸出舌头,并向着银犀王做了一个鬼脸。

“咦?竟然连我心里说什么都能听到,这个小东西到底是从哪来的?不管了,不管了,一个凝魂小修,本王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竟敢如此侮辱本王,本王必须要给她一个教训。”

表情一怒,只见黑角银犀王的身上银光大盛,看来他是要出手了,只是他的手还没出出来,破空的一声娇笑,

“黑煞银犀王,我看这小妹妹说的就很对,你确实没资格做什么大王,而且你的眼确实是朝天看的?本王也来了好长时间了,你怎么就不出来跪迎呢?”

来人半人半蛇,上身是一个极为俊美的女子,眉心处一道火焰印记,极为惹眼,小麦色的肌肤,也颇为奇异,只见她风髻露鬓,淡描柳眉,双目含春,高鼻梁,翘嘴唇,上身只有一件深系背后的绿色抹胸,其他更无一物,下身不住摆动的绿色蛇尾配合上身抹胸,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一身性感小套装,浑身娇媚之气,只怕入骨也足有三分。

“哇,好性感,姐姐,小布袋喜欢你的穿扮。”

恐怕此刻见到这美女蛇的所有人中,只有小布袋是一脸的兴奋和艳羡,其他人均是一脸冷汗。

“律法女王?你来得好快?”银犀王一脸沮丧地轻声道

“哈哈,黑煞,你们黑角山仗着路程近,率先得知异动,不但不上报盟主,竟然还违反九王盟令,私自靠近万泉山涧,现在恐怕还不是取灵时间吧?你纠结你的一帮虾兵蟹将,擅闯山涧,是要私占灵泉吗?而且本王作为掌管九王盟律法的女王,既然都看到了,就绝不会善罢甘休。”律法女王的话极为冰冷

“不,不,不,女王,是面前的这个铁面女强行抽走了万水灵根,而时间太紧,我和大哥、三弟生怕她就要逃走,才率领我们黑角山的众弟兄前来堵截,这不还没动手,您不就来了吗?现在既然女王来了,一切就全凭女王处置,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恨水极光龟小心小意地恭敬道,表情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

“对,对,女王,我二哥说得对,我们迟迟没动手,其实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来等九王盟的弟兄们,要不一个凝魂小修士和一个受了伤的婆娘,我们兄弟三人还不早就拿下了,小的们给我吼起来。”白眉血雕轻笑着鼓噪道

众小兽闻言,纷纷扯着嗓子一齐大吼道:

“盟主万岁万岁万万岁,律法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时间朝拜之音震彻山涧,并瞬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律法女王见状,表情稍缓,开始冷冷地打量起苏辰和冷芳菲,当看到小布袋时,则是给了一个怪异地笑容。

“菲姨,你受伤了?”苏辰焦急地问道,若不是白眉血雕说起,他真得还没注意到

“不碍事,只是今日之事,可能很难善了,我来掩护,你还是先跑吧。”厉菲苦涩道,表情极为复杂,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自己一世了得,不想到头来竟然栽在了几只灵兽手里。

“不,菲姨,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我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不差这一次。”苏辰微笑着,语气很坚定

“哈哈,死到临头还要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吗?快把万水灵根交出来,否则还想活着离开吗?”律法女王一声喝道

苏辰搀着厉菲,一起表情凝重的看着律法女王,厉菲低声道:

“这半人半兽地女人,是六阶中级灵兽六道离火蛇,虽然只是六阶中级,但是这六道离火蛇却极为罕见,镜缘界奇珍异兽榜赫然在列,因为他们有召唤六道轮回的天技异能,极为难缠。”

“六道轮回?奇珍异兽榜?”苏辰显然对此不了解

“是啊,六道是…”厉菲刚要给苏辰解说,不想苏辰却突然大叫道:

“小布袋,危险,快回来。”

厉菲转眼去看时,只见小布袋朝着律法女王飞去了,到律法女王身前后,小布袋开始慢慢地绕着律法女王转圈圈,似是在细细打量着她,双目中透着精光,嘴中还流着口水,一副花痴地模样,

“难道这小丫头,被律法女王的美色吸引,或者是她喜欢女人?这也太狗血了吧?”厉菲已经开始在心中大大地吐槽,脸上更满是震惊

律法女王被小布袋盯得浑身发毛,对着小布袋笑道:

“小妹妹,是不是喜欢上姐姐了,要不你跟着姐姐回家吧?”

小布袋闻言,继续双眼放光,继续流着口水,嘴中喃喃道:

“姐姐,你好性感,好美,小布袋喜欢,我喜欢。”

这时,律法女王欲伸手去摸小布袋,只见小布袋身上的七彩光芒大盛,顷刻间将自己和律法女王包裹,苏辰等外部之人这一刻全然看不到内里,而七彩光芒里,律法女王脸色一冷,长长信子瞬间伸出,而小布袋双目一寒,头顶的袋口则突然大开……

(到底是小布袋厉害,还是律法女王厉害,亲们,喜欢的话,请推荐,请收藏啊,海燕非常感谢。)

第五十六章 七彩律法

七彩光芒像是看不透的浓雾,自成空间,遮蔽了其中的一切。

“小布袋……”

苏辰双目充血,朝着七彩光团嘶吼,只是良久都没有任何回音,而七彩光团中律法女王的强大气息,也在方才消失了。

苏辰欲冲上去营救小布袋,厉菲却一把将他拉住,并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恨水极光龟双目急转,表情诡异,对着黑煞银犀王小声道:

“大哥,事情有些奇怪,莫非律法女王被干掉了?若如此,将是九魔岭千年来的第一奇闻。”

“不知道,按理说不太可能,那律法女王修为通天,在九魔岭内仅次于盟主,要说被一只奇怪布袋瞬间干掉,打死我我也不信,你不要忘了,她的本体可是六道离火蛇。”黑煞银犀王表情不变,目不转睛地紧盯着七彩光团。

“也对,气息消失,可能是运用六道之力进入了其他空间。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黑煞银犀王沉吟片刻,缓缓道:“冲过去,先抓住黑衣小子和铁面女子,逼他们交出万水灵根,他们身上穿的黑色斗篷,应该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以完美地屏蔽神识,这也就难怪他们能深入九魔岭这么长时间,还不被发现。”

“好的。”恨水极光龟扫了扫厉菲,眼光在厉菲的身上游走着,舌头猥琐地舔了舔嘴唇。

“三弟,你跟我上,小的们,绕过七彩光团,给我冲过去。“

恨水极光龟一边鼓噪,一边祭起背上蓝色极光,只见根根背刺从他的巨壳上迅速长出,紧接着他身体一抖,数以千计的蓝光背刺离体而出,直奔苏辰,却独独放过了厉菲。

一旁的白眉血雕,双翅狂扇,劲风呼啸,更加增加了蓝光背刺的速度,苏辰只觉眼前蓝芒如雨,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而厉菲体内灵气淤塞,也没法施法抵挡,心中大急,顿时花容失色,条件反射般的一个直冲,紧紧抱住苏辰,并将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

“菲姨?快让开。”苏辰大惊下,奋力挣扎,只是任他如何用力,始终挣脱不了厉菲。

“不要乱动,化元级别的一击,还伤不了菲姨。”

厉菲缓缓闭上双眼,做好了背刺穿心的准备,只是她的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千钧一发,苏辰脖中五灵项链的绿色灵石终于显威,绿光冲天而起,千万柳叶剑气,在苏辰面前高速打转,俨然形成一道绿色剑壁,只见蓝光背刺一个接一个撞在墙壁之上,顷刻间就被剑气绞碎,恨水极光龟看似必杀的一击,瞬间化为无形,绿色剑气也同时消散。

“是柳千问的大柳叶玄天剑气?”厉菲表情一怔,心中难掩复杂。

“这是……元级法宝?”

恨水极光龟和白眉血雕同时一惊,恨水极光龟更是气急败坏道:

“小的们,给我冲上去,这小子的绿光剑气只是昙花一现,抓住他,将他碎尸万段。”

数百小兽虽然心中惧怕,但还是勉为其难地一拥而上,兽潮涌动,一个个张牙舞爪。

苏辰则眼含热泪,看着怀中的厉菲,缓缓伸出了右手,印决起,体内水属性灵气大量外泄,无数水灵枪,在苏辰面前凝聚而出,整齐排在空中,从正面看去,就像另一个万泉山壁。

漫天枪雨,夹着蓝色长尾,冲向兽潮,苏辰的水灵枪虽然对灵兽无效,但绝不是其他诸如珍兽和野兽可以抵挡的。

异兽,一到三阶为珍兽,珍兽从二阶开始具备一定的灵识,三阶珍兽的修为可以相当于修士凝魂期,然后每上升一阶,修为就等同于修士修为上升一级,按照凝魂、锻魄、化元、玄应来比对,那么恨水极光龟和白眉血雕的修为应该是化元中期,黑煞银犀王为化元后期,而还在七彩光团中搞不清状况的律法女王,修为就达到了玄应中期……

苏辰体内的灵气似乎源源不断,枪雨阵阵,此刻,连站在后方的黑煞银犀王,都要因为苏辰体内的灵气容量,而倒吸凉气,再加上兽群中不断有低阶异兽或死或伤,黑煞银犀王终于还是按耐不住,脸上浮现出浓浓杀机。

“菲姨,你是除了我娘和姐姐外,第一个愿意舍命救苏辰的人。”

苏辰朝着厉菲点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感激,只是苏辰的脑中刚闪过此念,他脖中的五颗灵石却突然躁动起来,像是极度抗议,紧接着脑海中一处无比空白的区域,快速飘过一个身影,苏辰心中一惊之际,触电般一把推开了厉菲。

苏辰摇了摇有些疼痛的脑袋,眼中是一片深深地迷离,那个人是谁?难道是给我灵石的人?

厉菲惊疑地看着苏辰,而这时黑煞银犀王也终于出手了,身体之上银光闪动,一声大吼,

“都给本王闪开。”紧接着一声低喝

“黑煞角撞”

耀眼的银光,一泻千里,一道极速无比,像一座山峦般的犀牛残影,带着尘土飞扬,向苏辰冲去,残影头上巨大无比的黑色犀角,像一把大黑尖刺,足以刺穿一切。

强大的威压袭来,苏辰隐隐觉得这黑煞银犀王的修为恐怕要略高于柳千问,所以如果这次还靠绿色剑气,恐怕不能过关。

只是,这一次黑煞银犀王的黑角并没有到达苏辰身前,就在半路被七彩光团中伸出的一条麦色手臂一把抓住,只在弹指间,犀牛残影便消散地无影无踪。

众人惊讶神情中,眼前的七彩光团,开始逐渐散去,露着律法女王俊美的容颜,性感婀娜的身段,她的表情一样还是那么冰冷,只是她胸前的抹胸和下身的蛇尾,再也不是绿色,而是小布袋身上的七彩之色。

“小布袋?它被蛇女吞噬了,或者直接被做成了衣装?”

“律法女王?她比从前更加性感,更加光彩照人。”

苏辰脸上瞬间挂满哀伤,而黑煞银犀王等人却是心中一凛,因为律法女王强大而熟悉地气息终于再次弥漫。

“律法女王,你……”黑煞银犀王对于律法女王拦截自己绝招的举动,非常恼火

律法女王一声冷哼,冷声道:

“黑煞,在本王面前,还轮不到你出手惩罚擅闯九魔岭的贼人。”

“你……”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手下弟兄伤亡惨重,黑角山寨颜面尽失,黑煞银犀王脸上青筋暴露,他实在是怒不可遏,忍无可忍,强大的五阶高级灵兽气息,瞬间爆发,虽然比之律法女王远远不如,但他似乎不惧一战。

恨水极光龟和白眉血雕眼看大哥要做傻事,连忙奋力拉住黑煞银犀王,并一边在耳边好言相劝,一边鼓动剩下的小兽,众小兽见状,本就极为惧怕律法女王,此刻哪敢不用尽全力,

“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聒噪,都给本王闭嘴。”律法女王一声暴喝,方才还热情高涨地众兽,顿时噤若寒蝉,心脏还砰砰直跳。

“都给我滚出来。”律法女王突然朝天吼道

就在黑煞银犀王等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之际,四个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一只蓝皮黑条纹的八爪俏蜘蛛,一头剑齿水蓝涛的黑条大白虎,一匹身生双翅的帅白飞天马,一条眼喷黑火的雾隐小青龙。

“见过律法女王。”四兽的声音洪亮,齐整,似是专门训练过的。

“好,你们四个来得正是时候,蓝魅、剑齿给我拿下那两个外贼,角督、青隐把这群企图判盟,妄想私吞万水灵根的黑角山杂碎,给本王拿下,生死不论。”

律法女王突如其来地一声令下,黑角山大小异兽,面色大变,瞬间汗如雨下。

新来的四兽也是面色一变,但见律法女王表情冰冷,像是不允许任何地拒绝。

蓝魅和剑齿的目标是两个外人,相视一笑后,表情淡漠,欣然领命。

而角督和青隐是要拿下同样身为九王的黑煞,难免面露迟疑,只是律法女王实在太可怕,他们还是硬着头皮逼近黑角山众兽。

“律法女王,你放着盗宝的贼人不管,竟然反戈针对我黑角山,你到底是和居心?”

“大哥……”恨水极光龟小心的劝着黑煞银犀王,只是他此刻面目狰狞,大脑充血,哪里还能听的进去。

“角督,青隐,眼前那两个外人,才是真正抽走万水灵根之人,律法女王不分青红皂白,公报私仇,要灭我黑角山,难道你们要助纣为虐?”黑煞银犀王愤怒地大吼着

“黑煞,你就束手就擒吧,律法女王你还不了解吗?假如你真有冤屈,盟主会给你公道,只是若你此刻拼命反抗,律法女王盛怒之下,将你等就地正法,岂不更冤?”飞天白马应该就是角督,额头上一只螺纹尖角,寒光凛凛。

“大哥,角督说得对,我们此刻反抗,就正中律法女王下怀,真就坐实了反叛之罪,而且我黑角山入盟最晚,对九王盟贡献最少,律法女王本就对我等不满,为今之计,我兄弟三人只能先忍。”恨水极光龟表情复杂,因为他心中明白,黑煞银犀王轻易不会发怒,但倘若怒了,就......

果不其然,黑煞银犀王滴水不进,双目血红,身上银光耀眼,大地开始剧烈颤抖,似山崩地裂

“二弟,三弟,今日我黑角山为堵截贼人,死伤弟兄无数,本不求有功,不想律法女王竟因为过往积恨,硬是按了一个反叛的罪名给我们,我黑煞不怕死,但是绝不受人侮辱。”

“黑角山众兄弟,愿意跟我一战的,就站在我的身后,怕死的就站到角督和青隐那边,本王绝不难为你们。”

黑煞银犀王,誓死不屈,一副从容赴死的架势,而他身前的众兽,虽然所剩不多,有的还已经受伤,但当真个个争气,全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两行热泪,一腔热血,铮铮铁汉,“有你们在,黑煞值了。”

“月引地崩”

一声暴喝,黑煞银犀王身上银光中爆出血雾,随即天象逆转,白天转成黑夜,天空突然挂起一轮圆月,只见月亮旋转,生出强大潮引之力,似要将整个山川大地,世间万物都引崩碎爆。

搏命的一击,黑煞银犀王视死如归,只是,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出现不明之物遮住了月亮,世界瞬间一片漆黑,紧接着,破空地一声脆响,是利刃刺进血肉的声音。

第五十七章 你动手吧

万籁寂静,落针可闻,无尽地黑暗中,几乎所有人的心都在砰砰直跳。

一息,两息,时间仿佛瞬间慢了下来,虽然仅仅十息之后,黑暗剪破,世界就恢复了光明。

黑煞银犀王的咽喉被利刃切断,轰然倒地,鲜血顷刻间就汇成溪流,流向四方。

他的身边,恨水极光龟四脚朝天,头随意地耷拉下来,舌头还伸出老长,只是他重壳贴地,竟看不出是何处被伤。

黑角山剩下的众异兽,一个个如晴天霹雳,但更多的是双腿发抖,站都站不稳,因为律法女王此刻就站在黑煞银犀王的尸体前,一把碧绿小剑握于手中。

角督和青隐见状,神情复杂,心中更是涌起一丝惊疑与骇然,好歹黑煞银犀王也是九王之一,万万想不到律法女王真的会下此狠手,而且速度也太快了。

至于蓝魅和剑齿,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仅仅只回头看了一眼,就着急忙慌地把头转回去,一个个表情严肃,万分认真地注视着苏辰和厉菲,生怕这二人给自己招来麻烦。

再看律法女王,只见她翘嘴一张,长长的信子将碧绿小剑收进口中,面容冰冷,先是打量了一下黑煞银犀王,然后又将目光移向恨水极光龟,嘴角浮起一丝莫测高深地冷笑。

“白眉,是要给你的两位兄长报仇,还是带着你幸存的众兄弟依附本王,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考虑。”

律法女王语气平淡,只是强大的生死威压,让白眉血雕心神大乱,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位兄长,他一向没有什么主见,此刻,虽然心中万分悲愤,但还是缓缓地在律法女王面前俯下雕身。

“女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白眉血雕神情呆滞,语速缓慢,语气更是无比生硬。

“蓝魅、剑齿,本王都已经解决叛党了,你们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暂且将黑角山一众人马放到一边,律法女王一声不耐烦的大喝,果然,她是个雷厉风行地女人。

蓝魅和剑齿禁不住地一个冷颤,于此同时,周身灵气暴涨,只是二人先是用奇异地目光看了看厉菲,然后才终于目露凶相。

蓝魅虽然是一只常人大小的蜘蛛,却长着一张人脸,还是张俏丽地女人脸,很是诡异。

她张开大嘴,露出两排白牙,上下还各有两颗泛着金光的长尖蛛牙,只见她蓝色黑纹的蛛肚一阵蠕动,万千金色蛛丝从口中喷涌而出,瞬间就在苏辰和厉菲的身后各结出一张金丝蛛网。

蛛网上面传来恶心地阵阵腥臭,还不断溢出黏黏地金色液体,苏辰只觉全身都被粘住,丝毫动弹不得。

而厉菲方才被苏辰抱住之时,苏辰灵气外泄,带出了丝丝孝灵复元之光,虽然很少,但此刻她体内淤塞的灵气,开始有那么一点点的松动,以她的修为似乎可以挣脱蛛丝。

“虎牙神剑”

剑齿的低吼传来,高有丈余的身上水涛翻涌,伸出嘴外足足超过三尺的两颗长牙,在蓝芒闪动中化作两柄水蓝神剑,直取苏辰。

两道蓝光神剑,披着白虎外衣,呼啸而至,气息比之黑煞银犀王更要强横很多。

这次没有谁能救自己了,苏辰缓缓地闭上双眼,眼中似乎看到绣娘在向自己招手,

“噗嗤”

鲜血溅在苏辰的脸上,凉凉地,只是身上久久没有出现痛感,苏辰心中疑惑之际,一个身体夹带着阵阵香风,倒在苏辰的怀里,两颗白虎剑齿穿胸而过,长牙的牙尖有些刺痛地抵在苏辰的胸前。

“菲姨......”

苏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撕心裂肺地一声叫喊,只是他的身体被蛛网牢牢粘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厉菲的身体,顺着自己的胸膛,慢慢滑落在地上,鲜血沾湿了他胸前衣襟。

剑齿收回自己的长牙,厉菲娇嫩地身躯被长牙拔出时附带的巨力,生生抛出老高,然后才又重重地落回地上,厉菲嘴角不住溢出鲜血,面若死灰,似乎眼看就要不行了。

又一次,苏辰如万箭穿心,那一种熟悉地足以让他心碎千次万次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自己救不了绣娘,现在厉菲为了救自己,生生陨落,自己依然只能瞪大眼睛看着。

心中滴血,只是眼中再也流不出泪水,一次一次地打击,苏辰一脸颓然,心仿佛在这一刻终于死掉了。

“想救她吗?”蓝魅娇笑道

苏辰闻言,只道对方在羞辱自己,嘴巴紧闭,未置一言。

“哎呀,女人还真是个痴情地女人,只是这男人嘛,似乎有些薄情啊,明明自己有办法救他,却装作没听见。”蓝魅继续着自己的调侃,只是这一次貌似有鼻子有眼。

蓝魅和剑齿突然停止了进攻,并一反常态地话多起来,这一刻,苏辰的眼中逐渐亮起奇异地光芒,他若有所思地将视线移向了蓝魅。

蓝魅看着苏辰,又是一阵娇笑,道:

“看我有什么用,她的元神本就受了极重的伤,现在又中了剑齿的虎牙神剑,若不是修为强横,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想救这个女人,你体内的混沌孝灵给她不就行了,难不成你舍不得,若真是如此,本王真要看不下去了。”

“又是混沌孝灵?”苏辰口中喃喃,心中第一次对混沌孝灵产生了厌恶

这个东西是好是坏,苏辰已经难以分辨,王祥正是拥有孝灵才引来了无边鬼蜮和天王山等天外来客,现在生死未卜。

而且此刻,虽然还不明了,苏辰却隐隐地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阴谋之中,只怕九魔岭内的众异兽从一开始就是瞄准混沌孝灵来的,唯一让他欣慰地就是孝灵或许可以救厉菲。

“苏辰,不要听她的。”厉菲挣扎着站起身来,双手颤抖,但还是捏成法诀,无色的灵力波动,苏辰只觉劲风扑面,身上的金丝蛛网顷刻间消散。

“快走,我来挡住他们,记住,世界的未来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好好修炼,不要辜负菲姨地期望。”说完,厉菲将目光移向眼前的剑齿和蓝魅,双目寒光闪动,强行运作体内灵力,庞大地气息迫体而出,只是此种状态仅仅维持了三息,一大口鲜血喷出,下一刻,厉菲连站也站不稳了。

“菲姨,够了。”苏辰的语气很淡然,走上前来,扶住厉菲,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一丝难以察觉地释然。

“说吧,怎么才能救她?”这句话,苏辰问向了蓝魅。

蓝魅和剑齿短暂地对视了一下,相互点点头,然后蓝魅先是从口中吐出一个金色光球,才小心地道:

“燃烧你体内灵气,然后心甘情愿地把孝灵交给她就行了,记住,一定是心甘情愿。”

“接住。”蓝魅将金色光球抛向苏辰,苏辰在手中捏碎,一股教人怎样燃烧灵气的信息流瞬间进入苏辰的脑海之中。

苏辰先将厉菲扶坐在地上,然后盘膝坐在厉菲的对面,没再迟疑,捏起自燃手诀,只见苏辰周身灵气蒸腾,大量白色水汽冲天而起,苏辰强行忍住烈火焚身地痛楚,心中和眼中只有厉菲,这一次他真的是心甘情愿,死而无憾。

十息,二十息,转眼三十息过去,白色翻腾的滚热水汽开始慢慢散去,紧接着苏辰周身大量蓝芒四溢,就像冲上天际的绚丽焰火,一个蓝光水泡离体而出,一个灵婴端坐其内,看上去就像一个两三岁的幼童,白白胖胖,头上扎着冲天鬏,双目微闭,样子看上去很像小时候的苏辰,甚是可爱。

如果说当年从王祥体内被抽出时,混沌孝灵只是一个初生的婴儿,那么这几年随着苏辰开始走上仙途,孝灵也在一天天地成长。

蓝光水泡中的孝灵随着苏辰的意志,绕着厉菲打转,温润的复元之光,迅速愈合了厉菲身上的伤口,紧接着厉菲临近溃散地元神也开始逐渐稳定下来。

孝灵逆天的复元之力,让蓝魅、剑齿甚至后方的角督、青隐瞬间兴奋起来,眼中放射出膜拜地光芒,唯独律法女王此刻表情冰冷,盯着苏辰的眼中却充满复杂。

蓝芒莹润,厉菲很快就恢复了大半,而混沌孝灵也在不断地打转中,开始慢慢进入厉菲地身体。

苏辰一下子老了很多,脸上竟然生起层层皱纹,似乎一瞬间,他就从青年走到了暮年,只是他的脸上写满无悔,虽然他的心中越来越不安,脑子也越来越清明。

此刻厉菲盘膝面对着苏辰,九魔岭众人就在她的背后不远处,这时,苏辰的视线里,厉菲缓缓捏起了印诀,而从蓝魅等人的视角看来,厉菲正在奋力吸收着混沌孝灵。

蓝魅等人眼中的兴奋已经变成深深地崇拜,苏辰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同时,缓缓闭上双眼,淡淡地道:

“菲姨,你动手吧。”

闻言,厉菲心中一怔,手诀不停,就在这时,苏辰脖中的蓝色灵石开始剧烈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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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前的最后一周



第五十八章 惊心巨变

九魔岭,万泉山壁上的万只泉孔,不断地溢出泉水,泉水顺山壁流下,在壁前汇成一个天然湖泊,湖泊边缘,万千支流缓缓远去,无尽供应着九魔岭内所有泉溪。

湖边,苏辰安静地背山而坐,双目紧闭,脖中蓝芒滚滚,许久方散。

厉菲站起身来,身上的孝灵蓝光早已敛去,此刻,她身后的蓝魅、剑齿、角督和青隐表情肃穆地站成一排,恭声喊道:

“恭喜副盟主抓获混沌孝灵,我九魔岭必将领冠天下……”

四人呼喊齐整,其威其势震天,声音更在万泉山涧间久久回荡。

听着呼喊,苏辰心中久久存在地一个疑惑,终于有了答案,只是,这个答案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插在苏辰的心间。

“什么时候发现的?”厉菲的轻声问询,冷冷地传来。

“不知道,或许是刚开始,或许就在方才,只是一切都不重要了。”

苏辰的语气很平淡,再加上他此刻满脸地皱纹,一副老气横秋地模样,就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或是早已看破世事,亦或是哀莫大于心死。

“说来听听,我自认为这场戏我演得天衣无缝,甚至强行进入泉心,最后被一道紫光伤了元神,都在我的计划当中。”厉菲目露精光,显然对苏辰很感兴趣。

一声叹息,苏辰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说道:

“从一开始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从天王山的手中救下我,起初我只是隐隐觉得你另有所图,但是紧接着你助我修炼,为我缝衣,带我来万泉山涧,一路上我的怀疑渐渐被温暖取代,甚至有几个时刻我都误以为你是我娘。”

“直到我被吸入泉心,并意外知晓那万泉每年都会倒吸一次,我的心中就已经蒙上了一层霜,因为这么简单地规律,菲姨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拥有孝灵的我,更是违反常规,丝毫无损地进入了泉心。”

“待到我从泉心逃出后,正好看到菲姨巧妙地利用万泉水箭,击杀黑角山的众多小兽,如果不是对万泉山涧了如指掌,怎么能把时机拿捏的这么精准。那时我心中隐隐开始觉得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只是我不愿意把你往不好的地方想。”

闻言,厉菲缓缓地点着头,淡淡回道:

“恩,你能安然逃出泉心,还得到天大造化,确实证明了混沌五灵可以安全进入泉心的传说,那我的形象是什么时候颠覆的?”

“就是你两次舍命救我的时候,我起初真是万分感动,撕心裂肺,只是转念一想,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原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救我,因为我一无所有,凭什么让菲姨这般垂青于我,那时我开始确认这一切都是阴谋。”

“终于你第二次救我,自己却几乎陨落,就在这时,蓝魅提到了混沌孝灵,这也让我雷鸣般地想到,的确,我拥有所有人都想得到的混沌孝灵,这便是我的优势。”

“只是要想得到我体内的混沌孝灵,必须要我心甘情愿才行,心甘情愿,菲姨,对你我真的是心甘情愿,绝不后悔。”说道最后,苏辰的眼中满是敬重和温柔。

“既然你都猜到你被算计了,你可以不自燃的,这样的话谁也得不到孝灵。”厉菲不解地道

苏辰看着厉菲,良久才认真地道:

“菲姨,你很多地方都很像我娘,在娘离开我的这段时间里,你一直是我心灵的寄托,虽然我知道那是自欺欺人,但是你给我做的衣服,我穿上真的很温暖,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说过你想报仇,而且你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那么你的内心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背负着血海深仇,如果有了孝灵就可以帮到你,苏辰很愿意,动手吧,孝灵你已经拿走,我也再没有用处。”

苏辰的回答似乎让厉菲有些失望,所以接下来,厉菲的言语中充满了愤然,

“好,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小小年纪,心思倒挺大,只是很可惜,苏辰,你太过妇人之仁,太过感情用事,孝灵在你身上,早晚只能给你带来大祸。修真界弱肉强食,弱者永远只能任人践踏,弱者永远只能看着自己的一切被别人生生剥夺,永远没有立足之地,与其让你在别人手里被生吞活剥,还不如现在就死在我的手上。”

厉菲举起右手,脸上的铁面,寒光闪闪,此刻,虽然看不到她的真面目,但冷冷的寒意却早已向周围四散,她身后的蓝魅四人动也不敢动,唯独律法女王依然面色冰冷的站在黑煞银犀王的尸体前,狡黠地看着这一切。

厉菲的右手上出现波动的能量涟漪,只见她捉掌成刀,凌厉地斩向苏辰,苏辰面色不改,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菲姨,这一掌之后,若苏辰不死,我们从此互不相欠,苏辰也绝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女人。”

掌风呼啸,吹得苏辰头皮生疼,脸上地表情凝固,天生地那张亦正亦邪地笑脸像一张碎裂地面具,从此消失,仿佛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苏辰的脸上只有浑然天成地冰冷,再也不会出现笑容。

生死关头,千钧一发,七彩的光芒闪动,一条细长靓丽地蛇尾在苏辰被击杀之前,迅速将他卷走。

“你终于还是出手了”

厉菲迅猛地转过身来,语气淡漠,只是面具下的双目中似是填满杀机。

“看来你早就料定我会出手,那么你做样子又给谁看的呢?”

律法女王的口气一样平淡,身上的七彩光芒闪动,面容冷峻,随时准备好与厉菲对敌。

“我小看你了。”

“是吗?你失踪这么多年,一出现就让大伙陪你演戏,我原本就很是不爽”律法女王嘴角上扬,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丑八怪,永远没有我律法女王漂亮。”

“你找死。”

“谁知道呢?不过我乐意试试。”

双方你一句我一句,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火药味十足,蓝魅等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疑惑,不是都说好的吗?牺牲黑煞银犀王的黑角山,演一出惊天动地地好戏,虽然律法女王在剧中出现了一些小状况,并违反剧本,干净利索地手刃了黑煞银犀王,但一切都不伤主题,厉菲成功的得到了混沌孝灵,眼看好剧就要结尾,谁知道最后演变成了这个局面,副盟主vs律法女王,失踪多年的九王盟二当家对阵现任二当家,这……

“副盟主,女王,都是误会,我九魔岭此番顺利拿到混沌孝灵,称霸仙缘大陆指日可待,万勿为了一个杂毛小修士坏了九王的和气啊?”蓝魅小心地劝阻道

“是啊,请副盟主和女王三思。”剑齿、角督、青隐也在一旁积极附和

“你们四个闭嘴。”厉菲和律法女王同时厉声斥道,紧接着二人四目相对,周身灵气四溢,强大地威压下,蓝魅四人再也不敢放出任何声响。

“你的演技很好,不过你要演到什么时候?”厉菲淡淡道

律法女王闻言,并未答话,随意地转着脖颈,很放松地样子。

“小布袋,瞬间夺舍掉律法女王的身体、思想乃至一切,随后又将计就计,演戏演到现在,你的来历和城府还真不简单啊。”厉菲终于不紧不慢地说出了真相。

蓝魅四人,包括律法女王身后的黑角山残部,此刻都是不可置信地盯着律法女王,嘴巴能张多大就张多大,叱咤九魔岭无数年的律法女王,竟然被人读秒夺舍,如果不是厉菲说出来,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

“哎呀,保持着律法女王冰冷的面容,还真是难受,好了,现在你发现了,我终于可以解放了,哇咔咔。”

小布袋特别地娃娃音传来,律法女王近乎面瘫的冷美人面孔顿时消失,取而代之地是一副甜美可亲地面容,仿佛在一瞬间,律法女王就让蓝魅等人再也不认识,一直高高在上,人见人怕地冷面女王,一下子变成了人见人爱地邻家小妹。

“主人,你真的好没用啊,当年的威风都哪去了?哈哈”小布袋温和地调笑着身旁地苏辰

苏辰看着眼前的“律法女王”,听着小布袋可爱的娃娃音,略带欣慰地站起身来,

“小布袋,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是啊,主人,小小地六道离火蛇,哪里是我的对手,主人,我现在是不是很性感,我美不美?”小布袋欢快地转着律法女王地优雅身段,原来她真的是被律法女王的性感而吸引,小布袋是个典型地美女控,性感控……

“恩,很美。“苏辰只是淡淡地应着小布袋,面容冰冷,脸像是被万年寒冰牢牢冻住,作不出其他的表情。

苏辰看着厉菲,缓缓脱下身上的散灵斗篷,并在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大块布,朗声道:

“菲姨,从这一刻开始,你我二人就两清了,你的救命之恩,我用孝灵还了,你的授艺之义,我已经割袍断了。接下来,我苏辰为了活命,势必会拼尽全力,你也不必手下留情。生死由命,只凭造化。”

伸手用力一甩,散灵斗篷和那块黑布在空中划着弧线,飘向厉菲,厉菲随意地手指一点,一切尽皆化灰,随风飘散。

“来吧,从今天开始,我苏辰再也不是以前的苏辰。”苏辰爆发了自己的全部修为。

“凝魂初期?小子,是谁给你的勇气?”此刻,几乎所有的大小异兽都在大声嘲笑着苏辰。

小布袋无奈地摇摇头,吹出一口气,然后朝着身后眉毛一竖,黑角山众兽立即噤如寒蝉,

“一、二、三、四、五,主人,除去黑角山的小兽们不算,对面五个人,个个是高手,而你的修为实在是低微,基本可以忽略,这个架可不好打。”

“没关系,我已经死了几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面对着随便一只手指就能将自己捏死的五人,苏辰竟然能泰然处之,小布袋只能委屈地伤透脑筋,

“算了,拼了,不过还好我们不是两个人,哈哈”

“臭野牛,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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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兄弟情深

地动山摇,一股熟悉无比的气息,让黑角山众兽倍感亲切,

“大哥?”

“大王,是大王,他没死。”

“银犀王,银犀王,银犀王……”

欢欣鼓舞,齐声呼喊,士气大振,黑角山众兽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尤其是白眉血雕,目露精光,顷刻间无论精神还是*都满血复苏。

只见黑煞银犀王尸体旁的鲜血凝固后迅速消失,他小山般庞大的身体也缓缓站起。

满脸杀气,双目血红,黑煞银犀王愤怒地抬起他粗壮地前脚,踏向四脚朝天、死相难看地恨水极光龟,劲爆地罡风飞沙走石,扬起漫天尘土,就在白眉血雕等人万分惊讶中,恨水极光龟的尸体随风消散。

“老二,你给我滚出来,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杂碎。”黑煞银犀王仰天长啸道

“二哥的龟息孪像?我们都被他骗了……”白眉血雕一阵惊呼

“二大王?”

这个事实,连黑角山的小弟们都难以接受,黑角山、黑煞银犀王一向最崇信信义,万万想不到他们的二大王竟是这种人。

“哈哈,老大,我的冷然一击竟然没要了你的命,真是可惜,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处事太过呆板,刚愎自用,我老龟可不想和你一起死。”

万泉山壁前的湖泊中,响起恨水极光龟的声音,众人看去时,恨水极光龟带着猥琐地笑容,一步一步地缓缓爬上岸。

“你早就知道他们的阴谋?”黑煞银犀王厉声道

恨水极光龟闻言,放肆笑道:

“不错,虽然你没参加上次的九王会议,但是我老龟有幸参加了,我的任务就是带领黑角山众兄弟一步一步走进角色中。没有你的头脑发热,死要面子,这场戏怎么能演的这么逼真?”

“你这样做你能得到什么?叛徒永远都只会遭到兽群的唾弃。”

一声冷笑,恨水极光龟不屑道:

“老大,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自己没有脑子,难道就非要兄弟们陪你一起死吗?你永远是那么不合群,刚入九王盟,就处处与律法女王作对,她高高在上,她嚣张跋扈,有什么错?因为她是强者。而你呢?口口声声兄弟信义,可是假如律法女王要屠灭我黑角山,你嘴中的信义又能救得了谁?”

“哈哈,死真的有那么可怕吗?老二,我黑煞真是瞎了眼,才会将你视作兄弟,只是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兄弟情义,因为你根本就没心。”黑煞银犀王一声惨笑,万分悲痛。

“我是不明白,可是当我的本体突然遮住你的月引,黑暗中,你东张西望,惊慌失措地样子,是多么的丑陋,那一刻我有心算你无心,若不是律法女王救了你,你认为你现在还有命跟我说话吗?老大,到底是谁无心?又是谁无能?”

恨水极光龟放声狂笑,语气中充满了得意,典型地小人得志。

黑煞银犀王已经怒不可遏,四脚疯狂地跺着地面,大地颤抖,似乎一瞬间就被他生生踩落了几尺,身上银光大盛,气息暴涨,

“老二,来吧?我们斗个你死我活。”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不想白眉血雕却拦在黑煞银犀王的身前,认真道:

“大哥,叛徒教给我,你眼前还有更重要的敌人。”

“三弟,你不是他的对手,你是火修,他是水修,灵气属性正好相克。”

“不碍事,大哥,之前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小弟万念俱灰,已经沦为行尸走肉,所幸老天眷顾,又给了我们兄弟并肩作战地机会,今日你我兄弟以弱敌强,很难会有善终,但是能为兄弟情义,战至最后一刻,即便是死,白眉也能含笑九泉了,大哥,别再纠结了,干吧。”

白眉血雕的一席话,大义凛然,肝胆相照,让黑煞银犀王和黑角山众异兽血脉贲张,热血沸腾,一个个纷纷摆出了不畏生死地架势。

“好兄弟,好,今天就让我们放手一搏,生死相照。”黑煞银犀王,眼含热泪,朝天怒吼。

这时,白眉血雕浑身血红的羽毛开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当他的两条白眉慢慢变成血眉时,他的周身开始燃起熊熊地火焰,振翅而飞,白眉血雕一个苍鹰搏兔,冲向恨水极光龟,红蓝光芒相撞,极光红焰瞬间染透苍天,大战也在这一刻拉开帷幕。

※※※

“厉菲,来吧,是你自己和我单挑,还是你们五个一起上?”

小布袋恢复律法女王地冷美人面孔,挑衅着厉菲,似乎这样更有威慑力,虽然牌面上双方实力存在着巨大差距,她的表情依然很是轻松。

“二挑五吗?你的胆子可真大,不过我不会可怜你,弱者就只有被屠戮地份。”厉菲冷冷地凝望着小布袋,脸上杀机顿现

“哎呀,你在做戏给谁看呢?你的演技其实很差的,算了,既然要玩,我就奉陪到底,。”

“黑煞,你选一个对手,其余的交给我,主人,你先站在后面看吧。”小布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黑煞银犀王和苏辰,苏辰果然没有任何反应,就站在原地。

黑煞银犀王一一看向蓝魅、剑齿、角督和青隐,其实说实话,论实力他想战胜任何一个都很困难,这四人都是九魔岭成名已久的一方王者,唯有他是在厉菲失踪后,才后补成为九王,只不过他现在做好了拼命地准备,所以对手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副盟主,黑煞和我是至交好友,这场争斗青隐可不可以袖手旁观。”双目喷着奇异黑火,身上缠着数团雾气,青隐是一条满身神秘的青龙,而且这是他今日第一次正式开口说话。

闻言,厉菲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青隐,你……”黑煞银犀王有些震惊,因为他平时里和其他八王的关系都很一般。

“好了,黑煞,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今日你不幸战死,你的这帮小兽,我会把他们领回我的雾隐峰。”青隐地语气和表情都很淡漠,但是黑煞却很是感动。

无需再过多言语,这份情黑煞记住了,热血上涌,黑煞对着蓝魅三人豪气干云地正声道:

“你们三个一起来吧,让我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真是的,我从来不喜欢干这种以多欺少的事,而且我是个女人,我还是先在一边看吧。”蓝魅无奈地摇摇头,话语中充满了慵懒,似乎对这场战斗提不起兴趣。

“我也不喜欢,角督,还是你来吧,本王在一旁给你加油助威,祝你一举击破叛党,威震全岭。”剑齿狡黠地一笑,也退到了后边。

“你们……”角督一脸愤慨地指着蓝魅三人,可是,谁叫他自己反应慢,后面已经没有垫背了,谨慎地看了看厉菲,厉菲此刻地脸色似乎很难看,

“角督,去把黑煞地首级拿下来。”

果然,角督被蓝魅他们成功阴了一把,一脸无奈,硬着头皮地爆发了体内灵气。

“黑煞,来比比吧,看谁的角比较厉害?”角督双目一寒,一声低喝

“金色旋角”

双翅收在马背上,角督雪白的身上泛起金光,紧接着额前那只原本灰褐色的螺旋尖角变成了金色,角督优雅地猛然间抬起前蹄直立,一声低嘶,金角在空中划过美丽弧线,一道强悍无匹的弯月金刀划破长空,直取黑煞。

“黑煞角撞”

山峦般巨大地犀牛残影,洒着银光,化作锋利地大黑尖刺,黑金相撞,升起烈烈罡风,角督和黑煞在电光火石间,默契地冲向对方。

另一边,恨水极光龟和白眉血雕的战斗似乎接近尾声,恨水极光龟害了一只龟眼,躯体上的龟裂应该是受了烈火的烘烤,裂纹更大,甚是可怖,只是他仅剩地一只眼中,此刻却满是得意,而白眉血雕看起来就太狼狈了,身上多处羽毛脱落,背上还深深插着五根蓝光背刺,不住地喘着粗气,似乎已经处在极大地劣势。

“三弟,你现在跟哥哥认错,还来得及。”恨水极光龟猥琐地笑道

“呸,你这只忘恩负义地龟杂种,你不配叫我三弟,来吧,你雕爷爷还没完呢,你是不是认为你已经赢了,龟孙子。”白眉血雕继续挑衅,脸上无惧,而且还骂的挺爽

“接招,孙子。”白眉血雕奋力飞起,一个俯冲急速地接近恨水极光龟,虽然实力有些差距,但白眉血雕的速度要比恨水极光龟快的太多。

“真*血焰爆”

周身火焰更胜,超强的高温让恨水极光龟龟皮焦烂,只听他满目狰狞地大吼道:

“老三,你永远都和老大一样,刚愎自用,我们修为相差无几,但是我的属性克你,你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以为你在绝技前加个真字,你就能赢了?天真!”

“极光水牢”

蓝色水涛涌动,一个水立方,将白眉血雕和恨水极光龟牢牢裹在其中,

“二哥,这是我最后一次那么叫你,你永远都是自以为聪明,这次也不例外。”白眉血雕满目遗憾地道,双眼在这一刻溢出鲜血。

水牢中的水奔腾翻涌,兴奋地准备扑灭白眉血雕身上的火焰,只是这一次恨水极光龟真的失算了,水火相交的那一刻,大火像被提前浇上了一层油,不但没有熄灭,反而遇水后更加冲天而起,威力提高数倍,

“你,你在火焰里面加了什么?”恨水极光龟的独眼中终于填满了骇然

“只是我体内的油脂而已。龟孙子,再见了。”

“给我爆。”白眉血雕一声大喝,熊熊火焰中的火属性灵气爆开,壮观的水汽蘑菇云冲天而起,

“大哥,再见了,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

一切都结束了,水汽完全散去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一个倒翻的龟壳。

(黑角山兄弟,可歌可泣,求各种支持,兄弟姐妹们,请给海燕动力,谢谢了。)

第六十章 如梦如幻

九魔岭,万泉山壁前,爆破的银光激烈撞击着有些飘忽的金芒。

黑煞银犀王和角督这边激战正酣,恨水极光龟和白眉血雕的气息却已经同时消失了。

“三弟……”

黑煞银犀王心房碎裂,更加以命搏命,他是土修,力量狂暴,撕天裂地,而角督是金修,优雅灵巧,以柔克刚,再加上五行术数中还有土能生金,所以黑煞银犀王拼尽全力依然占不到上风。

只是黑煞银犀王丝毫不馁,没有一丝防御,只有一味的疯狂攻杀,显然,角督对他的这种不要命地打法,很是无奈,可是一个劲地见招拆招,总归结束不了这次战斗,

“黑煞,我敬你是条汉子,虽然我对今天这场战斗提不起兴趣,只是若我再不尽全力,倒是对你的侮辱了。”

“哈哈,角督,你一直有意隐藏实力,难道是看不起我吗?尽管放马过来,我黑角山永远只有战死的鬼,绝不会有屈服的魂,来吧,要战就战的轰轰烈烈,痛痛快快。”黑煞英勇地狂啸着,只是啸声中带着浓浓地悲情。

“好吧。”角督终于爽快地应下,眼中充满悲切和赞赏,并缓缓张开了背上的飞马双翅。

“来了,我角督的最强绝招,如果你接不下,你黑角山的一众小兽,我也会分担一部分,倘若你接下了,那就说明我角督杀不了你,我们就此罢手,假如你愿意,以后我角督就是你的好兄弟。”

角督奋力振开双翅,将自身速度提到极限,黑煞只觉眼前金光闪动,似乎只在一瞬间,天空中就挂满了角督的万千残影分身。

“万马啸天斩”

万马齐嘶,强大的音波响彻天地,振聋发聩,黑煞大脑轰鸣,全身血气剧烈震荡,顷刻间耳膜和体内多处血管爆裂,血漫周身,只是一切还没完,紧随其后,近万记“金色旋角”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就像一个天衣无缝的金色刀网。

“好华丽的绝技,痛快,痛快。”

黑煞银犀王豪迈地大笑着,再一次爆发自身的全部力量,鲜血狂涌,只是他丝毫不觉

“望月狂犀”

一声雷喝,举头啸天,黑煞银犀王原本就像小山般的身躯,瞬间疯狂地壮大数倍,周身银光披靡,身躯有若银铸。

酣畅地冲天而起,黑煞银犀王迎上了漫天的金色刀网。

※※※

强强对决,小布袋化身的律法女王,冷冷地与厉菲隔空对峙着,七彩闪动,律法女王快若闪电,狂甩蛇尾,横扫千军,厉菲身形如风,一边闪躲,一边还击,她的灵气无色无形,似乎总能打人一个措手不及。

蛇信微吐,律法女王手中出现一把碧绿的小剑,小剑苍翠欲滴,显然剑刃上喂满剧毒,厉菲单手成诀,一把奇怪的兵刃悬在半空,一声低喝,

“去”

奇怪的兵刃,如有灵识般,打着转的袭向律法女王,兵刃交击,竟没有金属碰撞的脆响,而是一阵阵沉闷的声音,

“厉菲,你说你自感丑陋故意用铁面遮脸,这本王可以理解,难道你的兵刃也和你的脸一样见不得人吗?”

律法女王一声冷哼,一道绿光疾刺厉菲,厉菲一甩手中兵刃,一股无色无形地剑气,夹带着强大的能量涟漪,急速与绿光撞在一起。

“轰”的一声,双方势均力敌,一切瞬间烟消云散。

果然,厉菲的兵刃有些古怪,从轮廓看应该是把短剑,只是通体缠着白色丝带,让人看不到它的真面目,再配上她神秘兮兮的面具,原本就蒙着一层纱的厉菲,似乎还披着一层雾。

“厉菲,失踪这么多年后,这次回来你变了,变得更加神秘,而且修为更加深不可测,当年你我一战因为盟主的干涉,没有分出胜负,今日终于能得偿所愿了。”

“小布袋,你不要故弄玄虚,你不是律法女王。”厉菲有些不耐烦地斥道。

“哈哈,厉菲,你自己都说过,我夺舍了律法女王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她的思想,她心中一直有个心愿,确实是与你一战,我现在只是在完成她的遗愿,也算是对她的补偿,难不成你怕她?”

“你……,好,无论你代表谁,只要你不后悔?”

“该后悔的人是你,你不要把我当成别人,我就是律法女王,来吧。”

“蛇树开花”

律法女王先声夺人地一声低吼,双手结印,七彩的细长蛇尾顷刻间伸长千丈万丈,盘向厉菲周遭,紧接着,蛇尾瞬间化作庞大树根,七彩流光四溢,树根上迅猛地生出万千粗壮藤蔓,每条藤蔓前端都有一个七彩花骨朵,又像长着一只眼睛,纷纷迅捷的缠向厉菲。

藤蔓满天,厉菲被紧紧地围在垓心,只见,花骨朵在冲向厉菲的途中,缓缓而开,阵阵花香,夹带着漫天的七彩花粉,密不透风地席卷着这一处空间。

“好毒的招数,迷幻花香,剧毒花粉,如果等到花落,花茎还会化作嗜血尖刺,只是很可惜啊。”

“狂风卷”

“烈风刃”

厉菲急速结出两个手印,先是狂风大作,不断将花香和花粉卷向天际,紧接着烈风如壁,在厉菲周围形成一个风壁结界,只见厉菲手中短剑闪了几闪,随即万道剑气被注入风壁之中,律法女王的藤蔓刺向厉菲,接触风壁时,又不断被剑气斩落。

“哈哈,你竟然变成了风修,还真是少见啊,不过你不要忘了,我虽是木修,但我还有一个名字,六道离火蛇。”

“糟了,上了这婆娘的当。”厉菲心中大叫不好,只是一切都晚了。

“六道离火”

律法女王眉心的火焰印记,闪动着喷出绿色的火焰,火焰瞬间点燃厉菲周围的万千藤蔓,而且她释放的狂风,更加加剧了火势的蔓延。

火势滔天,有如一个被点燃的监牢,而牢中的囚犯似乎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烧成灰烬。

“你点燃自己的尾巴,你自己不也跑不掉吗?”火焰中传来厉菲嘲讽地声音

“哈哈,看来你对蛇真的很不了解,蛇会脱皮,难道你没听过吗?”

律法女王不屑地捏着手诀,头顶闪出耀眼的光芒,只见身体从头部猛然裂开,转眼间就生生退下了一身蛇皮,肌肤新生,这一刻的律法女王更加靓丽照人。

“再见了,厉菲,你不该回来,而且不该演这场戏。”

律法女王看着滔天的火势,若有所思,只是时间仅仅过去十息,火焰中就爆发出了一道连律法女王都没有遇见过的气息,律法女王的心中瞬间被惊骇填满,

“难道你已经……”

只是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一道粉光剑气激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穿了律法女王的胸膛。

律法女王双目睁大,身躯后仰,难以置信又心有不甘地从空中跌落下来。

一个黑影冲过来将律法女王接住,正是苏辰,只是他怀中的律法女王已经不行了。

“苏辰,看见了吧,这就是弱者的下场,弱者终归只能丑陋的死去。”

厉菲盈盈地从火焰中走出,然后悠闲地走到苏辰的身前,苏辰看着厉菲,眼中出现从未有过的凶狠,一阵奇异地香风飘进鼻腔,苏辰下意识地摇摇脑袋,这时,怀中七彩的光芒闪动,头顶厉菲的短剑也已经猛然刺下,一股恶心的感觉袭来,苏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娘,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我也一定会刻苦修炼,早日为您报仇。”

“娘,孩儿是不是太过善良,甚至太过软弱,柳前辈说修士要心存羁绊,可是假如你是弱者,有羁绊又有何用,还不是一样要被强者斩杀,弱肉强食,如果可以,孩儿一定要立在世界的顶端。”

“从此以后,我苏辰的心中只有娘、姐姐,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找到我爹,对了,小布袋是个忠心耿耿的孩子,虽然我不是师玉形,但是她把我当成了主人,还为我牺牲了性命。”

“晚了,一切都晚了,造化弄人,让我得到孝灵,又让我心甘情愿地献出孝灵,娘,这件事,孩儿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因为那更多的是为了你,只是,以后再也不会了。”

原来,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世界,看不清是非,分不清真假,以前我一直生长在娘和姐姐的护佑下,现在突然一无所有,我才发现,原来世界这般险恶,只是要好好的活着都是那么艰难。

世上或许真的有真情,也会有人心甘情愿地对你好,那笨笨的黑煞银犀王和呆呆的白眉血雕不就是肝胆相照的兄弟吗?愿意为兄弟情义付出生命,只是他们都死了。

小布袋也死了,我也死了,因为我们都是弱者,我再也不想做弱者……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好安静,好飘忽,这就是死吗?苏辰感觉自己在飞,永无止境地飞。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奶声奶气地声音,出现在苏辰的耳边,

“苏辰,你想不想回去?”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回答。”

“想。”

“回去干什么?”

“我要修仙,我要屠灭九魔岭,我要荡平天王山,我要站在世界之巅。”

“好……”

(我要站在世界之巅,亲们,请支持下苏辰,请支持下海燕,谢谢了,喜欢的话,请收藏,请投推荐票,如果有漏洞,请提醒下海燕,谢谢了。)

第六十一章 迷幻精魂

四周又静寂下来,苏辰不再感觉那么飘忽,而且能明显感知到自己的身体、血肉甚至是心跳,缓缓地睁开双眼,在一片漆黑中,唯有小布袋的七彩荧光在指示着万象。

一阵欢快地可爱娃娃音萦绕在耳畔,小布袋恢复了自己的布袋模样,

“主人,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哈哈。”

“小布袋?刚才是你一直在跟我说话?”

“对啊,主人,我一直在唤你苏醒,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小布袋的回答,让苏辰感觉自己的记忆有些紊乱,因为方才那个奶声奶气地声音,他隐约觉得应该不是小布袋。

“那我们到地狱了?”

“地你个头啊,我们又没死,当然,如果不是律法女王关键时刻发动了六道传送,你还真要被厉菲杀死了,那个女人的修为真的好强大。”提到厉菲,小布袋似乎依然心有余悸

“那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九魔岭最东部边缘,我们现在正躲在一个山洞里,如果出去的话,再往东穿过迷雾森林,就是石国东域了,听说那里有个石国修真联盟,每年有会有一个论道大会,旨在选拔石国最优秀的修真新星,主人,我们可以去玩玩。”提到论道大会,小布袋眼睛发亮,似乎很感兴趣。

“好,我们就去石国东域,我要参加论道大会……”

语气有些冷漠,苏辰率先起身,缓缓走向出口。

山洞的洞口,苏辰一袭黑色劲装,看着外边茫茫似无际无边地九魔岭,劫后余生,他狠狠地握紧拳头,并在心中发誓,

“菲姨,有一天,我苏辰一定会回到这里,我要屠灭九魔岭。”

“主人,你脸上的皱纹消失了,你又变年轻了,不过你的表情……,真的好冰冷……”

小布袋的惊叫,苏辰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也能感觉到自己变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苏辰,他的心中此时只有一种深深地渴望,那就是要成为强者。

“好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快进来。”

苏辰拉开自己的胸前衣襟,冷面孔,冷语气,他的脸似乎被万年寒冰冻住了,再作不出其他任何的表情。

小布袋不忿地吐了吐舌头,然后还是乖巧的进入苏辰前胸,苏辰一个俯身直冲,开始向东方飞去。

果然,不一会,前下方就出现了一片雾气缭绕的森林,纵深至少要超过十里,而且如果苏辰定身四顾的话,不难发现,这片森林向南北呈圆弧状延伸,似乎这迷雾森林就是连绵千里的九魔岭的天然屏障。

再往前飞,苏辰突然感觉全身如电击,四肢以及躯体瞬间僵硬麻痹,心中惊疑,但好在仅仅两息之后,一切又恢复如常,这时,怀中传来小布袋释疑的声音,

“主人,快下去,这迷雾森林的领空有着很强的禁制,是飞不过去的,我们只能靠双腿从森林里穿过去。”

苏辰微微地点点头,安然降落在迷雾森林前,白色雾气蒸腾,林中能见度似乎不超过三尺,而且森林里还不断传来野兽嘶吼的声音,打开初识进行探查,初识只散开不到两丈,就被生生弹了回来,这迷雾森林当真古怪的很。

没作任何迟疑,苏辰直接踏入了迷雾之中。只是刚走出几步,随着鼻腔吸入雾气,苏辰突然一阵心悸,脑袋随即嗡鸣,眼前更是出现厉菲以及天王山仇千伤、黑虎的身影,三人纷纷狞笑着走向自己。

苏辰冷冷地看着几人,手中捏起水灵枪的印决,一声暴喝:

“天王山,还我娘命来。”

漫天的枪雨狂射,三人中枪后,身体消散,只是两息后,又再出现,苏辰看着他们,再也忍不住,双目充血,瞬间狂暴起来,体内磅礴的水属性灵气如江河泛滥,向外狂涌,

“原来他的心中,此刻只有仇恨。”小布袋看着苏辰,心中闪过一丝心疼。

“主人,这是迷雾产生的幻觉,而且专门攻击你内心最为脆弱的地方,赶快收摄心神,否则你会力竭而死的。”小布袋在苏辰的心中狂吼着

苏辰闻言,盘膝而坐,奋力压制体内的狂暴之力,只是就在这时,心海中万条水精凝成的人形水精,竟开始闪耀起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苏辰的修为到了突破的关头。

心口位置,一个蓝色漩涡再次浮现,并开始吸收周围的水属性灵气,林间雾气本就是悬浮在空中的微细水滴,所以此间的水属性灵气是相当浓郁的,只是,这里的水属性灵气中夹杂着让人产生幻觉的因子。

不受控制的疯狂吸收,随着苏辰越来越接近凝出精魂,他体内的幻觉因子也越聚越多,不多时竟已聚成一条类似于水精的“幻精”,并开始随着体内灵气在任督间流转,这时,苏辰体内爆出一股更加强大的冲动,苏辰开始在林间疯狂地乱舞。

经脉胀痛,血脉狂涌,苏辰再一次感受到全身经脉即将崩断的痛苦,只是这一次,再没有孝灵的保驾护航。

千钧一发之际,苏辰脖中亮起蓝光,五灵项链上的蓝色灵石中,突然跳出一条蓝色水精,并很快地被苏辰吸进体内,不错,这条水精,就是在通天水境内被蓝色灵石吸收的第一万零一条水精。

这条水精在进入任督后,开始发挥它吞噬的功能,奋勇地追击着那条“幻精”,或许是因为苏辰体内的水精都是天外之水凝聚,不同于一般的凡水,再加上这条“幻精”才刚刚成型,所以时间不到十息,水精就像蟒蛇盘身般,将那“幻精”紧紧缠住,并奋力地融合,其周身颜色也从蓝色开始转变成蓝白相间。

这时,苏辰体内的狂暴之力顷刻减缓,不再像之前那么难以控制,再次盘膝而坐,苏辰强力收摄心神,奋力运转体内灵气,终于那条水精在融合完“幻精”后,被心海中的人形水精吸入体内。

人形水精在吸收蓝白水精后,所需的能量已然超过修为突破的临界点,只见他不断长大,渐渐变成一个虚幻小人,直至苏辰体内的心海涡漩处在小人的丹田处,小人才稳定下来。

熟悉地灵魂悸动充斥全身,这个虚幻小人正是苏辰的精魂,只是这个精魂有些奇异,因为平常的水修精魂都是通体水蓝,而苏辰的精魂却是蓝中有白,就像穿着一件白色细纹的蓝衫。

精魂成,苏辰体内的灵气流转开始产生质的变化,水属性灵气不再经过气魂进入体内,而是直接由精魂吸收,精魂吸收后会把灵气加工成精气,然后再输送到任督中运转,最终精气会汇聚在气魂中,随时听候修士的调遣。

如果说修士在修为达到凝魂中期前,都是在粗放的使用灵气,那么精魂形成后,这一现象将得到明显的改观,因为灵气化作精气后,修士才开始真正掌握灵的精髓。

就像水,粗放使用时他只是水,但是仔细研究后,水却可以变成蒸汽,甚至成为寒冰。

体内的狂暴之力消失了,眼前的幻觉也一起消散,即便是再次吸入迷雾,苏辰也丝毫不再受其影响,虽然苏辰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还是隐隐感到,自己无意间似是得到了什么造化。

“主人?你的修为突破了。”小布袋难以置信地叫道

苏辰有些恍惚地点点头,这一次遭遇真的有些戏剧,本来是一场灾难,但最后竟成了一场造化,只是这次造化的主角,似乎不是苏辰自己,而是那条水精,或者说是那颗蓝色灵石,亦或是蓝色灵石中某个东西。

“我们走。”

快速站起,急速前行,苏辰向森林深处冲去,一转眼,路程近半,苏辰来到森林的中央,此间雾气不再那么浓厚,已经能隐约看清前方近五丈之内的物事,而且初识的探查距离也增加到差不多三十丈。

“主人,好浓厚地血腥味。”

“恩,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一个凝魂后期,一个凝魂初期。”

放缓脚步,苏辰谨慎地迈着步子,越往前方,雾气就越是稀薄,而且地上开始出现大批刚被人猎杀的异兽,小到野兔松鼠,大到狂狮虎豹,死相恐怖,头部都被砍得血肉模糊,而且每一个死去的异兽都被刨开了胸膛,

“主人,这些死去的小兽都是一阶二阶珍兽,是没有内丹的,只有三阶以上异兽,修为相当于修士的凝魂期以上,才有几率体内结丹,所以动手杀他们的人,要么是不知道这个常识,要么就是故意拿他们出气,实在是太可恨了。”小布袋愤愤地说道

苏辰眉毛一皱,继续向前,直到前方隐约地传来一阵咒骂声和利刃砍入血肉的声音:

“我让你没有内丹,你这个臭老虎,我砍死你,砍死你,哼。”

说话的应该是一个少女,听语气似乎此刻极为气愤,又一个声音传来,是个男子,声音中透着懒散和无奈:

“三妹,快回去吧,刚才那么靠里的地方都没见到三阶珍兽,更别说这里了,再说我们服下的驱雾丹马上就要到时辰了。”

“我就不走,今天出来,一个珍兽内丹都没拿到,回去还不被笑话死,昨天,连小六子都杀了两头烈焰犀牛,我就不信我在此不停地杀,还引不来一只三阶异兽。”随即,举刀狂砍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他们杀不杀异兽本跟苏辰无关,只是那女孩方才提到的烈焰犀牛,让苏辰一下子响起生死未卜的黑煞银犀王,心中一狠,苏辰的气息不自然地四下爆开。

“是谁?”一个紫影狂喝着冲来

“三妹,不可鲁莽。”

第六十二章 猎兽少女(21号要上架了)

超级急切地小碎步声,欢快地响彻林间,紧接着一道紫影冲天而起,双手举着一把黑背大砍刀,刚猛无铸地砍向苏辰,刀速极快,力道奇猛,烈烈生风,直吹的苏辰长发衣袂齐飞,林间雾气翻涌。

“吃我一刀”

那紫影一声大吼,黑背大刀已经到达苏辰的头顶三尺,苏辰连忙爆开全身精气,蓝白光芒涌动,苏辰瞬间像被一个水球包裹。

那紫影奋力的一刀突然像砍在一片水域中,不小的反震之力,虽然让她吃了一惊,但也仅仅只是吃了一惊,因为那紫影的力量实在太大,三息后,刀身就斩透水壁,直袭苏辰的头颅。

苏辰双目一寒,伸出双掌奋力夹住头顶的大刀,双臂瞬感酥麻,苏辰即便使尽全力,依然还是连退了三步,才勉强架住大刀,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浪向四周狂涌,生生震断了四周近百棵树木。

苏辰心中一惊,连忙用意念之力操纵着体内精气,只见苏辰周围瞬间出现数十把水灵枪,朝着紫影一阵激射,谁只那紫影灵巧地像只猴子,空中几个快捷的筋斗,极为巧妙地躲过水灵枪,然后又稳稳地落在苏辰两丈以外的地方。

这时,苏辰才看清那紫影,是个小女孩,从面容看应该有十四五岁,可是身体极为袖珍,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光景,头上顶着两只环髻,眼睛黑大大,脸蛋红扑扑,穿着一身紫色小巧的武士服,扎着一条红丝腰带,不过,最让苏辰吃惊的不是她娇小的身体,而是她超强的力量。

因为此刻她右手握着的黑背大砍刀,生生要比她的身体长出一半,整个刀身有着微微地锋弧,通体基本同宽,宽度近二十公分,就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小女孩竟然能随意地握着,而且还能轻盈地劈砍。

“你是谁?”小女孩的脾气有些火爆

“你又是谁?”苏辰的语气极为冰冷

小女孩见状,似乎没有多少耐心,一句话不合,就要举刀开砍,苏辰心中冷笑,双手捏诀,准备来个万泉枪雨。

“三妹,不得造次。”一道疾言呵斥,看来是那个男孩来了。

果然,话音刚落,一个和小女孩几乎一样装扮的紫衣少年,落在小女孩的身边,中等身材,看上去有十七八岁,黑色的头发半披半束,既有游侠之风又有飘逸之感,长相倒是有些大众化,不过两条浓眉却真的很容易让人记住。

“这位兄弟,方才因为雾气遮挡,舍妹定是将兄弟当做了异兽,这才不小心出手冲撞了兄弟,还望兄弟海涵才是。”一出口就是官腔,让苏辰有些许的不爽,而且那女孩一刀劈下时,即便是刚开始把自己当作了异兽,可是她一刀披到“水墙”后,依然没有停手,看来,这小女孩是霸道惯了。

“二哥,这人好古怪,面如寒冰,脸皮就像画上去的一般。他什么修为?我要和他一战。”

显然,小女孩对少年方才的话也非常不以为然,再加上今天出门猎兽一无所获,本来就是极为狂躁地手痒,现在来了个苏辰,小女孩真心不愿意放过。

“闭嘴,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以后再也不会带你出来。”少年面色一冷,这次的呵斥看来是玩真的

“?s,小气鬼,不带就不带。”小女孩伸出舌头,朝着少年做出个鬼脸,然后很不情愿地选择了默不作声。

“兄弟,在下赵烈,真诚地向你道歉。”赵烈双手抱拳,朝着苏辰一揖,只是他的腰还没弯下去,苏辰突然向后一跃,赵烈心中突然大叫道,

“好快,是什么时候?”

只见漫天地万只水灵枪,像狂风暴雨,倾洒而下,此刻赵烈和小女孩再想跳走,已经没有任何空隙。

小女孩的脸上终于现出惊骇,赵烈也是面色凝重,连忙双手结印,一声低喝:

“召唤火麒麟”

赵烈胸前的一个麒麟玉坠快速的闪了几闪后,火光大盛,一只虚幻地巨大火麒麟瞬间出现在天地间,火麒麟将赵烈兄妹护在身下后,一声似龙吟般的嘶吼,通体燃起滔天的火焰。

这时,苏辰的枪雨撞上火焰后,顷刻间化作浓浓地水汽,飘向天际。

“主人,这是五阶高级灵兽火麒麟,而且还是五阶灵兽中的至尊种族,那少年的麒麟玉坠中,应该是有着火麒麟的本源灵识,只要少年祭出印决,就能召唤出火麒麟的残影。”

心中响起小布袋的声音,苏辰微微地点了点头,立即明白那个麒麟玉坠应该是一个元级法宝,如果打下去,先不说自己能不能打过赵烈,单是这个元级法宝,就万万不是自己能抵挡的,而且从赵烈的表情中,苏辰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次召唤火麒麟,赵烈仅仅是用来防御的。

果然,待苏辰的所有枪雨尽皆化气,赵烈第一时间收起了火麒麟,并正声道:

“这位兄弟,你方才的一击正好抵消舍妹先前的一刀,我们今天就此打住,不知可好。”

“二哥,他仅仅是一个凝魂中期的毛蛋小修士,我们为什么要放过他?”小女孩顷刻间变得极为愤慨。

“小颜,你再不闭嘴,二哥真的要生气了。”

“二哥,你就是胆小鬼,哼。”小女孩极为不忿地将头转向一边,撅着嘴,似乎再也不想看见苏辰。

“兄弟,不知高姓大名,是否可以交个朋友?”赵烈又是客气的一揖。

看着这样的赵烈,苏辰的心中不禁开始嘀咕,修为凝魂后期,带着高级法宝,明明占尽上风,却丝毫不愿争强斗狠,此人要么是出自名门大家,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罢了,我叫莫辰,萍水相逢,一场误会,至于交朋友,还是免了。”

苏辰淡然地一回,刻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姓名,然后才谨慎地向林间走去,

“莫辰兄弟,你这是要去四峰城吗?”

苏辰闻言,并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东走,其实,赵烈的这句问话真的有些多余,因为此处向东,除了石国东域的四峰城,再没有别的去处了。

或许赵烈自己也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大约五息后,他突然老脸一红,然后在苏辰的背影快消失在雾中时,对着苏辰喊道:

“莫辰兄弟,如果有时间,日后可到我赵家麒麟山庄一叙。”

苏辰再次未置可否,而且已经隐身在林间白雾中。

看着苏辰走远,赵烈的脸上浮起一种极为复杂地神情,只听他缓缓问道:

“小颜,你见过仅仅几息时间,就能结出近万只水灵枪的凝魂修士吗?”

“……”

赵烈的问话,让一直在赌气的小颜,顿时一愣,的确,若是作此想法,那个苏辰实在有些可怕,一般的水系凝魂修士,先不指定时间,只是能一口气结出二千只水灵枪,就已经是极为难得了,而这个苏辰竟然能在几息时间,结出近万只,也就是说,他体内的灵气容量只能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不过,这小丫头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一向横行惯了,所以即便她承认苏辰有过人之处,但要让她对苏辰很服气,显然是做不到,

“二哥,你放心,如果他是来参加论道大会的,我一定会把他砍成肉泥,哼”

小颜恶狠狠地举起大刀,向前一劈,前方十丈以内的树木顷刻崩碎,狠烈地刀气瞬间在林间开出一条宽阔大道,赵烈只道小颜是一时心中憋闷,刚要无奈发笑,不想小颜却一发不可收拾,像是突然间暴走,面露凶相,双目通红,操着黑背大刀一阵狂砍,口中还大叫着:

“赵贞,你竟然还敢回来,看我不一刀劈了你,啊……”

只见小颜紫色的身影在林间跳起又落下,落下又跳起,或力劈,或横斩,一时间刀气奔腾,不到五息,方圆百丈之内就已经成为一片光秃秃地空地,只是这还不算完,下一刻,小颜一声狂啸,腾空跃起,全身的皮肤在这一刻因为充血而变成火红之色,紧接着黑背大砍刀被火焰包裹,顷刻间穿上了一件火麒麟外衣,火麒麟一声嘶吼,小颜将黑背大砍刀举过头顶,地动山摇,方圆百丈内,温度瞬间上升数倍,

“赵贞,你给我去死。”小颜一声大喝,足以崩山裂地的一刀,眼看就要劈下。

“这是麒麟裂地斩……不好。”赵烈一声惊叫,连忙捏起印决,一声低喝,

“缚魂印”

只见一个红色“缚”字符文,从赵烈眉心中闪耀而出,瞬间没入小颜的丹田内,气魂被暂时封印,小颜体内灵气断流,全力施展的一击,自然停顿下来。

这时,小颜只觉眼前一黑,一头从空中栽落下来,赵烈一个急跃将小颜接住,浓浓地两条黑眉,此刻已经皱成“s”形,

“我们体内的驱雾丹还没失效,小颜怎么会中了迷雾?”

绞尽脑汁,千思万想,赵烈不断地摇头再点头,点头再摇头,虽然他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但无论他怎么分析,最终,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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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初入四峰

石国,一个崇尚修真的国度,处在仙缘大陆的西北边陲,大陆之外是什么,没有人知道,所以石国的西部和北部,可以说是连接着虚无。

石国南部是连绵千里的九魔岭,虽然算做是石国的疆土,但却是各类异兽的天堂,再加上有着迷雾森林这样的天然屏障,等闲之人甚至一般的修士都是不敢踏入九魔岭的。

如此说来,石国的东域就很特殊了,因为这里有着石国唯一的一条必须划清的国界线,而且是石国唯一一处可能燃起战火的疆土。

东域,疆域狭长,中间宽阔,两头较窄,而且由南到北贯彻石国始终,边界总长超过万里。

四峰城,是苏辰进入东域后,踏入的第一座城池,位于东域中南部,是中南部最大的一座城池,繁荣富庶,可以说是富甲一方。

或许是因为处在边疆,地位厚重,四峰城有着较为严格的城守制度,每一个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经过守城卫士严格的检查。

此时,时令是晚春时节,时辰则是刚入午时,艳阳高照,四峰城西门外,一个蜿蜒地长队,近百人,都是等着入城的。

“天气好热,检查好慢,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严格,难道是有敌国的奸细?”人群中,终于有人耐不住热开始大叫道

“我看不像,这架势倒是像两年前,四峰全城乃至整个东域都在搜捕一个叫苏辰的少年。”

“不会吧?当时,森严搜查只进行了两个月,后来就不了了之,如今差不多过去两年,那少年只怕早就被碎尸万段了。”

“我看不至于,一个能调动整个东域十六城一齐抓捕的少年,一定有着强大的实力,而且官家一直对此未作回应,显然是始终未能抓捕成功。”

“恩,我也这么认为,这个苏辰一定是天赋极高之辈,要不怎么能年纪轻轻,就搅乱整个修真联盟呢?”

“如果这次还是因为他,只怕他又做下了什么惊天大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

“不错,他们是在说我的名字,难道是重名?”人群中部,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比周围人都要高的冷面少年,在第二次听到苏辰二字后,不禁心中这样忖道

“哇咔咔,主人,你多虑了,肯定不是你,你修为都这么低的……”

少年正是苏辰,而小布袋此刻的语气中充满着各种调侃,因为她见到苏辰时,苏辰只不过是一个刚踏入凝魂期的入门修士,要说一个入门修士搅乱一个修真联盟,真是天大的笑话。

苏辰没在言语,而是开始打量着前后的人群,男女老少都有,从穿着看,应该都是一般的凡人居民,有农民,有商贩,只是苏辰越看,心里就越紧,

“主人,你终于发现了?还以为你会一直想那对赵家兄妹,哈哈。”

“恩。”

苏辰在心中小心的应着,的确,从见过那对赵家兄妹后,苏辰就一直在不停琢磨,如果有一天自己对上那个叫小颜的小女孩,自己有没有胜算,如果是那个有着极高涵养的赵烈,结果又会怎样?

只不过,此刻苏辰看着眼前的人群,思想又起了变化,因为眼前的这些人可以说各各都是修士,虽然修为较低,大多只是凝气一重二重,但他们足以让苏辰开始想象,真正的东域修士到底是什么样?

大约过了两刻钟,苏辰来到了城门前,这时,他发现守城的七八个卫士虽然都穿着工装,但也个个是修士,有三四人的修为更是达到了凝气三重。

苏辰有些心惊的看着这群人,这时他又看到一张贴在城门左侧的悬赏告示,这张告示因为长时间的日晒雨淋,已经破旧泛白,字迹模糊,但苏辰依然能一眼看出,那告示上所画人像分明就是自己,只不过是两年的自己,那时的自己还有着一张亦正亦邪地笑脸。

“啊,主人,还真是你?”心中响起小布袋万分惊讶的声音

苏辰没有回应,小心地想着这一切,最终确定一件事,如果整个石国都在找自己,那么原因一定只有一个,那就是混沌孝灵。

此刻,苏辰突然有些感谢厉菲,若不是她,自己一定是寸步难行,而且因为对她的仇恨,自己的相貌都发生了些许的变化,所以即便此刻守城卫士就是在找他,苏辰也有信心不被他们认出来,真是造化弄人,误打误撞。

“看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卫士一边搜查可疑人员,一边拿着一个人物画像来逐个盘问。

“主人,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哇咔咔。”

对于这一点,苏辰还真的不担心,终于轮到苏辰,苏辰刚欲学着前人去看那画像,不想突然有一人来到苏辰面前,看打扮应该是这帮卫士的头,苏辰小心地捏着手诀,只是那人似乎并无恶意,而是朝着苏辰一揖,恭声道:

“前辈,可是来参加论道大会的四峰区域选拔?”

闻言,苏辰先是心中一怔,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并郑重地点着头。

那人见苏辰点头,突然变的极为激动,继续问道:

“不知前辈在何处高修?”

“在下无门无派,是个散修。”苏辰淡淡地答道

“散修,那更好了,我代表四峰城全城人民欢迎前辈。”欣喜之色溢于言表,激动万分,一时间竟有着久旱逢甘露的劲头

“刘三,快带这位前辈进城,好生安顿下来。”

那人话音还没落,就已经有个看起来很精神的卫士跑过来,对着苏辰恭敬地一揖,然后小声向方才那人问道:

“头,把这位前辈安排到?”

“安排到九娘那吧,那里条件好,各种服务都比较周到。”

“好的。”

“前辈,请跟我来。”

见状,苏辰有些迟疑,再加上他的一张寒冰面孔,那卫士长连忙解释道:

“前辈,请不要误会,这是我四峰城的规矩,因为前辈既然是来参加选拔,就有可能会代表我四峰城,参加一个月之后修真联盟举行的论道大会,说不定会为我四峰城争光,所以只要是在我四峰城参加选拔的修士,我四峰城都是好生款待的,灵石,丹药,甚至是仙术,只要有必要,我们都会提供的。”

表情恳切,口角生风,应该说的都是真的,只是他的话苏辰不敢全信,当然,有的也听不明白,可是现在进城才是首要,苏辰心中好好盘算了一下,还是跟着刘三去了。

安然进城,苏辰跟着刘三小心地走在四峰城的街道上,环身四顾,不知是只有四峰城,还是东域各城都这样,沿街商铺中,不仅时不时会出现大大小小的灵行,而且还有很多商铺在明码标价的卖着凝气手卷和各种仙术,只是购买仙术的媒介不是金银,而是各类低中级灵石。

苏辰看得眉毛直皱,而那刘三应该是个极机灵之人,连忙开口问道:

“前辈,你应该不是我东域修士吧?”

“恩。”苏辰微微地点着头

刘三见状,恭敬地侃侃而道:

“这就是了,很多从其他地方来的修士,初到东域都像前辈这个样子,不知道灵行是什么,更没见过公开兜售仙术的商铺。”

“只是这些在东域十六城中,其实是非常普遍的,一者是我石国本就崇尚修真,二者,东域各城每一个都肩负着戍边大任,丝毫不敢懈怠,所以即便是平民百姓,为了防患于未然,也个个奋力修炼,只是因为修真天赋以及灵根的问题,一般百姓只能修炼到凝气一重二重,天赋及家里条件好一些的也就凝气三重,再想往上就很困难了,因为换不起那么多的灵石。”

“就比如我,今年二十八岁,虽然十岁就开始修炼,但是修为早就停在凝气三重快六年了,不过,凝气三重就可以学习一些简单的法术,所以我已经很知足了。”

一言至此,刘三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无奈,但更多的还是自豪。

虽然刘三没有直接说灵行是什么,但苏辰还是大概明白了,灵行就是供百姓兑换灵石的地方,只是兑换的媒介不知道什么?苏辰淡然一问,刘三连忙答道:

“前辈,能兑换灵石的东西很多,高级仙术,异兽皮毛,异兽内丹,丹药,灵液,珍贵药材,法宝,总之只要是有益于修炼的东西,都可以兑换。”

苏辰仍是微微地点着头,表情冷漠,刘三以为苏辰对此不是很感兴趣,随即会意,陪笑道:

“前辈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修为,要么是修真世家的子弟,要么就是几大名山大宗的高足,定是不缺灵石的,听说石门和幻月宗的正式弟子,刚入门的时候,每月都至少要发放上十颗低级灵石。如果是前辈这等修为,估计可以发放半块中级灵石了。”

“凝魂修士,一个月只能半块中级灵石?”

刘三的话让苏辰不禁心中一怔,难道自己刚开始修炼时,就有幸地使用的中级灵石,是很稀罕的东西?

心中虽然有此疑问,苏辰仍是未置一言,而刘三本就对苏辰的冷面很是惧怕,再加上一路上自己如何努力,始终换不来这位前辈的一丝好态度,所以接下来他知趣地选择了沉默,只是埋头带路。

终于,穿过数个巷口,刘三引着苏辰来到位于四峰城中心的一处“四不像”地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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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初识九娘

眼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二层建筑,正门朝南,翘角飞檐,屋顶的金色琉璃瓦在骄阳的映射下,熠熠生光,二楼挑梁而出,在门前与地面配合形成一个约丈宽的走廊,朱红的木制廊柱,精细雕花的窗格,都显示着他的大方与不凡,门口一处高杆上,酒旗招展,如此说来,他应该是一个酒楼,可是他的大门门额上却写着四方拍卖行。

“刘爷,您来了。”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子,看到刘三,赶紧迎了出来。

“这位是?”中年男子看到苏辰,又连忙问道

“前辈,冒昧问一下您的名讳?”刘三有些尴尬地看向苏辰,小心地问着

“莫辰。”苏辰的语气有些生冷。

“对,韩掌柜,这位莫前辈是来参加四峰选拔的前辈修士,我们头说安排到你们这接待,不知道九娘在不在?”

那掌柜听说苏辰是要来参加选拔的,肃然起敬,连忙对着苏辰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客气非常地回道:

“在,我们家老板在的,刘爷,莫前辈,请快进来。”

“小张啊,快到楼上请老板下来,就说有贵客到了。”

韩掌柜在门外一声吆喝,楼内一个小二打扮的年青小伙,连忙高声应着。

可是事有凑巧,就在苏辰刚踏入酒楼,小二刚准备上楼时,一道女声就娇笑着从二楼传来,声音好听,就像是欢快地银铃,

“不知是哪方贵客到访了,九娘真是有失远迎啊。”

苏辰抬头去看时,只见一个拥有着极大气场的女子已经优雅地从楼梯上走下来,年纪应该不超过三十,里面是一袭黑色深领坎肩连衣长裙,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胸前的两团浑圆,因为衣领较深,露着深深地乳沟,步态雍容劲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如意钗,薄施粉黛,面含轻笑,眉目流情,一笑一颦间尽显此女的不平凡,是高贵,是典雅,是迷人,是清灵如雪,苏辰可以确定,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种女人,这种似乎只为大场面而生的女人。

“她的长相或许只能算作中上,但是她独特的气质、气场,让人一眼看到了就很难再放下。”

此刻,几乎所有在厅内吃酒的男人,都停下了动作,目露精光地盯着九娘,有的顷刻间就全身躁动,身体内燃起一股冲动,恨不得直接来个饿虎扑食。

其实刘三是这里的常客,但能看到九娘的时候真的不多,更别说像现在般这么近距离,而且自己还俨然是最佳男配角,所以此刻连刘三都是两眼发直,拼命地咽着口水,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面对周围的灼灼目光,九娘显然已经见怪不怪,问明情况后,九娘丢给刘三一块只有指甲大小的火红灵石,淡然一笑道:

“好的,把他交给我,你可以回去了。”

刘三攥着手中的灵石,受宠若惊,向着九娘郑重地道了声赏,然后满脸兴奋的去了,像是得了什么珍贵的宝物。

苏辰目不转睛地盯着九娘,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依然冷若寒冰,虽然苏辰知道是自己变不了,但九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深深地感觉这苏辰很不简单,因为苏辰恐怕是第一个见到自己没有丝毫反应的男人。

“主人,我好喜欢她,小布袋喜欢她……”

心中响起小布袋花痴般的尖叫,而且小布袋此刻口水狂流,直接浸湿了苏辰的前胸,若不是苏辰穿着黑色衣衫,还真是丢人丢大了。

“小布袋,给我闭嘴,现在不是你耍宝的时候,这个女人绝不简单。”

苏辰的语气有些严厉,小布袋当然也是明白人,一声怪哼后,乖乖选择沉默。

“这位小兄弟,你看够了没有?”九娘看着苏辰,一声调笑。

“莫某,初来乍到,以后还望九娘多关照。”苏辰淡淡地道,视线依然没有离开九娘

“好说,小兄弟,请跟九娘到楼上一叙。”

二楼,这里有着四方连廊,因为中间是中空的,所以站在连廊上凭栏而立,直接可以俯瞰一楼的全景。

连廊内侧,除了正面是十多个连排客房外,其余东、西、北三侧全是一些精致的包厢,包厢门前都有着五光十色的珠帘。

九娘领着苏辰来到南侧最东边的一处房间,房门两侧立着一青一红两个婢女,如果苏辰细看的话,不难发现,这两个婢女竟是双胞胎,

“小兄弟,是不是觉得九娘这里有些奇怪啊?”九娘一边领着苏辰进门,一边轻笑着问道

苏辰有意地四下关顾,然后淡淡地点点头。

“让你见笑了,我们四方楼其实是个拍卖行,只是拍卖不是时时有,所以空闲的时候,九娘就挂着羊头卖些狗肉,承蒙各方好友的捧场,生意还算不错,快请坐。”

这个房间应该就是九娘日常接待贵宾的场所,清一色的紫檀家饰,古色古香,高端大气,走进屋子,立马就能闻到沁人心脾地檀香。

屋子中央,一条紫檀雕花长几,九娘和苏辰席地相对而坐,桌子上一套精致地紫砂茶具,茶壶的壶嘴冒着腾腾地白气,看来茶是提前泡好的,九娘端起紫砂壶,亲自为苏辰和自己斟满,

“你早就知道有客要来?”苏辰有些清冷地问道

九娘闻言,一声干笑,柔声道:“呵呵,小兄弟的心思好重,干我们这行的,最重要的就是情报嘛。”

“不瞒小兄弟,我们四峰城,好长时间没有域外修士来投了,所以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九娘敢不好生接待吗?”

“莫某不明白。”

“小兄弟一定是第一次踏足东域,对东域不太了解,那兄弟为什么选择我四峰城?”

“不知道,总之走着走着就进来了。”

苏辰的回答,让九娘有些尴尬,连忙又开始问诸如来自哪里?有无门派?对东域了解多少?对修真联盟了解多少?等等一连串的问题,只是苏辰的情况,着实让九娘哭笑不得,因为他除了知道自己来自北疆之外,其他的一无所知,更有甚者,连石国第一大门派石门都没听过,这种山野奇葩,连见识广博的九娘,都不禁头大如斗,这简直就是怪胎吗?他的修为难道是天生的?

无奈一笑,九娘只能耐心地一点一点开始介绍,就像是讲长长的历史,

“东域是石国唯一一块与敌国接壤地领土,南北沿线近万里的山河,不可谓不长,但就在这漫长地万里国界线旁,却有着三个实力强大的邻居,赵国、楚国、魏国。”

“石国一向崇尚修真自强,而东域十六城必然首当其冲,所以为了增加边防实力,在东域几乎人人都或多或少的修炼,但是有一点,东域并没有所谓的修真门派。”

九娘讲到此,苏辰开始有了第一个疑惑,

“东域不是有修真联盟吗?”

“呵呵,小兄弟,你这种人九娘生平仅见,东域的修真联盟非彼修真联盟,并不是以门派联合为基础的,而是以东域十六城为基础,每一个城为一个代表队,每二年举行一次论道大会,起初,论道大会只是东域十六城的十六个大将军为了增加部队战力而举行的锻炼性联赛,每年都有一次,但后来随着石国的国力越来越强大,边疆越来越和平,东域的修真联赛开始变为全国性的修真论道大会,大会间隔也改为二年一次。”

“论道大会旨在锻炼和选拔石国每一时期的修真新星,东域外的其他各大门派只要是修为在凝魂期的弟子都可以参加,只是一旦参加论道大会,就不再代表他们各自的门派,而是要选择东域十六城中的一个城池,代表各城参加。”

“东域十六城,十六支代表队,原则上每城只能派出五名选手,所以在各城参加最终的论道大会前,都会先举行一个区域选拔,选拔出城中最优秀的五名凝魂修士。”

“我四峰城十年以前,可以说一直是十六城中的佼佼者,几乎每一届论道大会的前十名都会有三个以上的四峰修士,究其原因,一者是域外修士的青睐,二者则是因为四峰城有着拥有“麒麟血脉”的修真世界-赵家。”

“麒麟血脉?赵家?”听到这几个字,苏辰雷鸣般地想起那能召唤火麒麟的赵烈,和天生神力的“妖女”小颜,没想到这二人的来头倒不小。

“小兄弟,你听说过赵家?”九娘冷不丁地一问,苏辰连忙摇头否认。九娘的眼珠快速转了几转,一道精芒闪没后,她继续道:

“赵家一直是四峰城的支柱,十年前的论道大会,赵家的赵贞更是一举夺得了状元,风光一时,当时赵贞夺得状元后,直接就被石国第一大修真门派石门,以十万中级灵石的天价收入麾下。”

“还可以这样?这不是人头交易吗?”苏辰不禁一惊

“不错,东域论道大会,是石国各大门派历练弟子的绝佳场所,也是少年修士成名的天堂,只是所有获得参加论道大会资格的修士,一旦选择城池,就表示已将该城选做了自己的东家,所以一旦在论道大会上取得名次,并被各大宗门选中后,各大宗门必须向修士代表的城池支付数额巨大的灵石,才能成功获得该修士。”

“所以赵贞在成为状元后,被石门选中,原本是一件天大地好事,可是就在赵贞准备远赴石门的前一夜,赵贞却突然狂性大发,几乎一手杀尽了所有赵氏族人,有人说赵贞入了魔道,还有人说赵贞是觉醒了体内血脉之力,从而走火入魔,还有传说称赵贞联合魔门众人,总之这一切到现在还是个谜,因为赵贞自从那一夜之后,就没再出现过。”

“赵贞之后,虽然赵氏还幸存着几个孤儿,但是大多年纪较小,不堪大用,也直接导致四峰城在论道大会的成绩一落千丈,几乎年年垫底,也就是从那之后,四峰城再也没有来过域外修士。”

“不过,今年我们似乎很有希望,一来有小兄弟的加盟,二来赵家幸存的几个族人,听说已经基本全部成长起来了。”

说到此,九娘已经有些许的口干,优雅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九娘喝茶的时候,特地很注意苏辰的表情变化,可是她失望了,苏辰的脸上至始至终除了冰冷,一无所有,心中略惊,只能微微地又道:

“罢了,莫兄弟,李队长把你介绍到我这里来,你应该知道用意吧?”

“不知道,他让我来,我便来了,反正我碰巧又不知道去哪里。”苏辰表情不变,语气更是平淡。

“那莫兄弟确定要代表四峰城出战吗?”谈话谈到这个份上,九娘已经有了深深地无奈

“我无所谓,我要的只是参加论道大会,代表谁都是一样的。”

“好吧,那莫兄弟,你身上有多少灵石?”

“一块也没有,不信你来搜。”终于露出尾巴了,苏辰心中冷笑

“什么?”闻言,九娘大惊,直惊得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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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一壳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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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峰拍卖行,九娘的迎宾室,一声狠手拍长几的脆响,九娘一脸惊荣,俯看着沉着的苏辰,九娘低头时,胸前两颗白嫩地肉团,只要苏辰愿意,几乎大半都要收入眼底。

“又是赔本买卖?空手套白狼?”九娘的心中不断闪现这一类字眼,她毕竟是个生意人。

“没有灵石就不能参加选拔吗?那我还是走吧?我确实一无所有。”悠然地站起身,苏辰转身欲走。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急吼,九娘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你可有稳定的灵石来源?”

“没有。”

“白户?”

“不懂。”

“好吧,你赢了。我可以帮你办张信用灵卡,在东域各大灵行都可以透支灵石。”九娘已经开始无奈地摇头

“我不明白。”

“哎,我说的简单点,有了信用灵卡你就可以直接到灵行兑换灵石,但是那只是借你,你必须在半年之内原数还回去。还有,帮你办灵卡,我要收取相当于总额度百分之十的佣金。”

“我一次可以兑换多少?”

“这取决于你所办灵卡的额度,额度是十颗的就能取十颗,一百颗的自然就能兑换一百颗,以此类推,灵卡有青铜卡,白银卡和白金卡,青铜卡只能兑换低级灵石,白银卡为中级,白金卡就是高级了。”

“那我办白金卡,我要能一次可以兑换一千颗的。”苏辰信誓旦旦,表情严肃地道

“什么?白金?一千颗?对不起,你太瞧得起九娘了,一颗高级灵石可以兑换一千颗中级灵石,一千颗高级灵石就是一百万颗中级灵石,这么多的灵石可以买下半个四峰城了……”对于苏辰,九娘只能用无语来形容了……

“我可以给你办张透支五十颗中级灵石的白银卡,就是相当于一次可以兑换五万颗低级灵石,这对于一般的修士,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那我不办了。”苏辰斩钉截铁地道,然后又开始往外走。

“莫兄弟,今天你走出九娘的门,如果可以在四峰城甚至是整个东域找到另外一家,可以比我给你办的灵卡额度更大的,以后我九娘愿意给你为奴为婢,决不食言,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情况,甚至怀疑你的修为是不是天生的,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知道,那就是在东域可以进行的所有的交易,媒介通通是灵石,就是普通百姓买块布、买斤猪肉都要支付相应的灵石,所以,你认为你没有灵石可以在东域混迹下去吗?”九娘的话语中,已经含了深深地责备,认为苏辰太不知天高地厚,而苏辰也基本可以确定,九娘不是在吓唬他。

“主人,五十颗中级灵石已经很多了,要知道天赋一般的人。有一个中级灵石也就是一千颗低级灵石,修为要达到凝魂期,所需的灵气就已经够用了,而你不能用你自己变态的灵容来挑战大众的世界观,因为像主人这种修士实在太少了。”小布袋终于受不了了,开始数落起苏辰。

的确,像苏辰这种第一次修炼,凝聚气海的时候就用了三颗中级灵石的修士实在是太过罕见,而其实一般的修士,修为要达到凝魂期,一颗中级灵石完全够用了,而之所以会产生那么大的差别,关键还是在于灵根,在于经脉的灵容,如果将普通修士的灵容比作花草,那么苏辰经过数次的经脉扩张,直至最终经脉完全改造,苏辰的灵容就是参天大树,同样是吸水,花草可能只需一场斜风细雨就够了,但苏辰不行,非要来个倾盆大雨,那才就痛快。

当然,苏辰能获得今天的成就,与孝灵也是绝对分不开的,孝灵灵根本就绝对要高人一等的

“一百颗吧?要不我不够用。”苏辰淡淡地道,其实他对灵石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多总比少好。

“不行,五十颗已经是我的底线,五十颗以上,就必须要抵押了,你身上有什么宝物没有?”

九娘的态度很坚决,看样子她的话是真的,而她的心应该也是诚恳地。

“主人,我们不是有件宝贝吗?”心中响起小布袋调皮的声音

“……”苏辰一头雾水

“哦,对了,你不知道,当时救你逃出蒙面婆魔掌的时候,我觉得好玩,在地上捡回来的。”

话音刚落,小布袋就开始在自己的体内稀里哗啦地寻找着,果然,不一会就找到了,小布袋在苏辰的衣衫里,小心地手诀一捏,一个图像就出现在了苏辰的识海里,

“就是它。”

苏辰打开初识一扫,是一个通体闪着蓝色极光的龟壳,

“这是,这是恨水极光龟的龟壳,你怎么把这么恶心地东西都捡回来了,这也算是宝物?”

苏辰禁不住就要在心中大发雷霆,就要责备小布袋太会耍宝,这简直就是在捉弄自己。

对于苏辰的反应,小布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狠狠地在苏辰胸前一扭,强大的皮疼席卷而来,苏辰直忍的冷汗直流,小布袋才没好气地叫道:

“苏辰,你真是个大笨蛋,有眼无珠,这可是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骗人遭雷劈的宝物,你怎么就不想想,白眉血雕拼了老命都打不碎的东西,不是宝物是什么?哼”

“咦,好像真的有些道理。”

苏辰冷汗直流,可是表情依然是冷冰冰的,这让九娘看起来,感觉很是奇异,连忙问道:

“莫兄弟,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太热了。”

“没有,我在想我有什么宝贝?”苏辰真的有些尴尬

“小布袋,这个大龟壳有两丈大,我要怎么展示啊?”其实,苏辰依然是半信半疑

“苏辰?”

“怎么了”小布袋突然只叫着自己的名字,苏辰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他的话音还没落,小布袋气急败坏地臭骂,就已经响彻心间

“你就是一只不折不扣、如假包换、骗人遭雷劈的猪……”

余音绕梁,回音阵阵,真可谓刻骨铭心,苏辰忍了好久,才恢复常态,然后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如何用灵气包裹宝物,然后进行展示的方法。

苏辰按照方法,手诀一捏,果然胸前泛起轻柔地蓝光,紧接着一个手掌大小的水泡飘荡而出,其中漂浮着一只闪着蓝色极光的龟壳。

“九娘,你看这个算不算宝贝?”苏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显然,他对这个龟壳没有什么信心。

对于苏辰,说实话,九娘真的不敢报什么希望,所以她去看蓝光的时候,带着一丝慵懒,只是当她的眼睛看清龟壳的时候,她的全身都开始颤抖,她不停地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一遍一遍地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终于,她用着同样颤抖地声音,大叫道:

“这是五阶中级灵兽,恨水极光龟的躯壳……你确定,这是你自己的?”

一时间,苏辰有些惊讶,不就是一只破龟壳吗?心中没有概念,观念更是转变不来,所以苏辰去回答九娘问话时,语气很是随意

“对啊,是我的,我还以为是件破烂货呢。”

“少爷,你赢了,你赶快收起来吧,抵押我也不要了,九娘今天拼了,额度五百颗中级灵石的白银卡,我九娘为你办了,只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也不要让四峰城失望。”

所有的谈话至此,九娘的心情从一开始地略带兴奋,到后来的深深无奈,再到现在,她的心中已经被浓浓地期望所取代,她已经能隐隐感觉到,苏辰虽然是一个奇葩,但他却是一个无敌的奇葩,他终将为四峰城取得荣耀,她相信她的眼光。

恨水极光龟,五阶中级灵兽,修为相当于修士的化元中期,对于苏辰来讲,虽然机缘巧合下,修为达到了凝魂中期,但是对于修真界乃至修真等级,他完全还是个修盲。石国虽然是个小国,但是却能在强敌环伺的西北边陲站稳脚跟,甚至隐隐领衔西北,究其原因,无非就是石国修真界的化元修士数量,远远超过其他国家,但是即便如此,整个石国,修为在化元以上的修士,也就是寥寥数十位,一个国家,真正地中坚力量,其实仍是锻魄修士。

苏辰一路的修炼,虽然几经波折,但总体来说顺风顺水的来到了凝魂中期,但是在他还不知道的领域里,其实,凝魂后期,也就是凝聚神魂,实际上是修真路上的第一道槛,精、气、神三者,神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需要很高的天赋和机缘才能够慢慢领会,万千年来,不知道多少修真者止步于神魂,这也就是石国如此重视凝魂修士的原因。

而凝魂之后的锻魄期,旨在激活潜能,彻底改造自身躯体,使之强化再强化,为后续真正成为仙人打下坚实的基础,只是六魄中的第三魄和第六魄,又将是深深地槛,无数年来,能顺利凝出三魂,锻出六魄的修士,只怕不会超过五分之一。

在石国乃至整个仙缘大陆,锻魄修士已经有开宗立派的资格,更不要说,修为超过锻魄不知多少倍的化元修士,随便哪一个出来,都将是石国的一方强者。

那么对于没有修真门派的石国东域呢?那将是一方的王者,因为如果不算上外来修士,整个东域,修为最高的十六位边防大将军,只有东都的李广大将军是化元修士,而且还只是化元初期,至于其他雄霸一方的修真世家,即便是威名赫赫地家主,也只不过是锻魄修士,所以,此刻,当苏辰拿出相当于化元中期修士的躯体,并大言不惭地说是破乱货时,对于九娘来说,那将是怎样的震撼,也幸亏是见过大风浪的九娘在此,如果换作别人,早就吓趴下了,也正因此,在九娘的心中,关于苏辰的来头,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莫少爷,明天一早,九娘会奉上灵卡,在此期间,少爷可以选择在四方楼内休息,也可以出去走走,但是出去的时候,请允许九娘安排一个婢女来引路,明日,四方楼内将举行区域选拔前,最盛大的一场珍宝拍卖会,九娘盛情地邀请莫少爷参加。”

九娘已经改变的称呼,和言语中深含地敬佩,都让苏辰在心中倒吸凉气,没想到一个乌龟壳,竟然有这么大的震撼力,其实,苏辰会那么厌恶这个龟壳,无非来自对恨水极光龟本人的厌恶,如果今天水泡中,换成黑煞银犀王的犀角,苏辰一定是另外一种感受。

面对九娘的安排和邀请,苏辰都是欣然接受,九娘也顺理成章地将门口一位青衫婢女,安排给苏辰。

就在一切妥当,屋里的气氛开始冷到尴尬的时候,屋外传来一个婢女恭敬地声音:

“小姐,麒麟山庄赵二少爷来了,说有要事求见。”

“麒麟山庄?赵二少爷?难道是赵烈?”

第六十六章 冤家路窄

(今天中午吃完饭,突然低烧加头疼,打了两瓶点滴,还是疼了一下午,刚才稍微好点,就抓紧起来码字,海燕一向是没有存稿的,编编催得紧,要海燕尽量一天两更,海燕只能说努力,亲们,海燕病中求支持,当然了,如果觉得仙缘还好看的话,请投票,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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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少爷,想不想见见这位赵二少爷,年方十七,就已经是赵家的当家了,公认的本届四峰区域选拔的冠军有力争夺者。”

九娘眼皮微眨,似是想套套苏辰的心意,苏辰则是故意打了个哈欠,淡淡道:

“免了吧,一个落魄家族的伪当家,莫某还真没有多大的兴趣。”说完就径直向外走去。

“青儿,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莫少爷的贴身婢女,莫少爷有任何安排,你只准照做就是。”九娘对着门口的那位青衫姑娘嘱咐道

“是,少爷,请跟我来。”

青衫姑娘,心里泛着嘀咕,领着苏辰进入了一间客房,说实话,他和另外一位红衫姑娘都没看好苏辰,一张冷脸,搞得全世界都欠他钱似的,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也是纨绔子弟。

房间内,青衫姑娘,帮苏辰打理好房间,然后对着苏辰来个标准的婢子揖,恭声道:

“少爷,婢子韩青,就一直在门外侍候,你有吩咐的时候,直接叫我便是。”

“哦,好的,我先休息一会,有劳大姐了。”

韩青走后,苏辰小心打量着这个房间,位于四方楼南侧连廊的最西首,九娘接待室的最远端,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客房均是如此摆设,还是九娘故意安排,房间内除了散着檀香地一套紫檀装饰外,左右墙壁上,还各有两幅彩画,彩画所绘的均是异兽,栩栩如生,蓄势待发,其中有三个苏辰不认识,但是右手边靠近门侧的那一幅,赫然就是赵家火麒麟。

“主人,你是不是除了火麒麟,一个也不认识?哇咔咔。”小布袋的声音在苏辰的衣衫里欢快地响起来。

四下无人,苏辰索性将小布袋从衣襟里放出来,先伸了个*地懒腰,小布袋才盯着彩绘,介绍道:

“这是号称玄兽以下,世间最强悍地四方灵兽,都是至尊灵种,传说是可以越阶成长的,也就是说,机缘到的话,他们就可以进阶为玄兽,火麒麟,金刚猿,木影龙,冰凌蟾。”

“这四方灵兽中,金刚猿最为诡异,因为传说金刚猿的族群中,机缘巧合下,或许会出现自动化形的异种,也就是说会脱去兽胎进化成人,如果与正常修士结合,就会生下拥有金刚猿血脉的小修士,而赵烈他们家,如果拥有火麒麟血脉,那么不难猜测,他们家的祖先或许就是一头吃了化形丹的火麒麟。”

“化形丹?”

“恩,我知道这些,都是律法女王的记忆,化形丹是每一个高阶异兽梦寐以求的丹药,因为吃了化形丹,从此就会成为一个拥有异兽之力的人类修士,力量强大,在同级修士中,几乎所向披靡。只是化形丹是要修为达到神虚期的丹祖,才能练出的高级丹药,所以,化形丹在一重天内,可以说是凤毛麟角。”

“而这四方灵兽,原本都是生活在九魔岭中的一方王者,然而,大约一千年前,九魔岭中来了一个叫易阳子的强大修士,用化形丹将这四方兽全部诱走,从此,四方兽也就全部失去了音信。”

“易阳子?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苏辰的脑中灵光一闪,但最终还是没有抓住

闻言,小布袋哈哈一笑,道:“怎么可能?主人,那易阳子恐怕是天外修士,你又如何能听说?”

“算了,先不管这个了,小布袋,如果我现在参加论道大会,你认为我能走到哪一步?”

苏辰突然认真地一问,小布袋沉吟片刻,缓缓道:

“主人,按理说以你体内变态的灵容,你应该在凝魂修士中少有敌手,可是你到现在还只会水灵枪这种低级法术,而且修为到凝魂中期了,依然没有修习一种水系功法,所以如果若你此刻与人斗法,就好比一个大力士拿着一把石刀,虽然自身力量巨大,但难免会在几合之内就会断刃落败。”

“水系功法?”

“是啊,主人,你是水系修士,而水在九灵之中,是最变化多端的,可以化汽成云,化微成雾,滴水穿石、凝水成刀,甚至结水成冰、零封天地,主人,化汽和成冰是两个截然相反的功法,一个是炎无敌,一个是彻骨寒,雾修其实就是修炼幻术的水修,而纯水修则是以渗透和速度破敌的修士,要知道水泽万物,几乎是无孔不入,而且水之速度到达一定的程度,可以透石镂金,锋霸天下,传说魔道之人,还有一种另辟蹊径的万毒修士,就是在水灵气中加入各种毒素,将水练成可腐蚀万物的“王水”。主人,你想修炼哪一种呢?”小布袋一脸地兴奋,等着苏辰的选择。

及至此刻,苏辰才开始认识到修真之路,是多么的曲折与复杂,反复想了想小布袋的介绍,他一时还真的拿不定注意,毕竟苏辰的见识还太浅,恨水极光龟是水修,只是苏辰对他极为厌恶,苦思冥想了好久,他的脑海中终于又蹦出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青鳞幻影”冥顽子。

冥顽子到底是什么修,苏辰真的不敢确定,只是从冥顽子无敌地速度,和他释放的定元水珠,复元水泡,甚至身形化水,苏辰只能猜测他是个纯水修。

就在苏辰反复琢磨,却始终无果的时候,叩门声响起,紧接着,门外韩青和赵烈的声音,相继传来:

“少爷,赵二爷求见。”

“莫兄,赵烈无意间知道莫兄在此,特来一见。”

“果然是赵烈,还真是冤家路窄,而且这次选拔中,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对上,见见也好。”

苏辰心中一凛,把小布袋装进衣服里,打开房门,直接与赵烈打了个照面,赵烈此刻是一套标准的世子装扮,头发整齐地用发带束于颠顶,俊逸风流,不失世家风范,只见他眼中一道寒光一闪即没,随即是爽朗地笑声:

“莫兄,才少时不见,不想这么快就碰上了,今后,你我可能还会成为队友,我们应该多多亲近才是。”

“不如两位少爷,还是到九娘的房间一叙。”

赵烈身后,九娘先是朝着苏辰得意地眨着眼,苏辰心中微恨,还是淡淡道:

“也好,莫某正一个人呆着无聊。”

※※※

四方楼,九娘迎宾室,苏辰与赵烈并排坐于几前,九娘还是坐在自己的老地方,先后为二人斟满茶水。

“莫兄,你初入四峰,就知道选择在九娘这里下榻,莫兄果然是独具慧眼。”

赵烈先声夺人,想探探苏辰的虚实,而苏辰闻言,先是随意地伸了个懒腰,

“赵兄说笑了,莫某实在是误打误撞,才被人误引到这里,就是在来的路上,都不知道九娘这是做什么的,否则,莫某绝不来献丑,身无分文,如何能住起九娘这么高档的地方。”

“莫少爷,你这句话,真是折煞九娘了,九娘不是已经答应帮少爷办信用灵卡了吗?少爷快别再嘲笑九娘了。”说完,九娘竟自顾自咯咯地笑起来

“哦?不知莫兄看上了明日拍卖会上的哪一个贵重宝物?还要九娘亲自为你办灵卡,只要是四峰城的人,都知道,但凡是九娘出马办的灵卡,那绝对都是大额度的。”

赵烈和九娘两人一唱一和,搞得苏辰心中极为不爽,只是看样子,恨水极光龟龟壳的事情,九娘应该是没有泄露的,而赵烈,无非就是想知道,明天拍卖会上,苏辰会有什么动作,

“赵兄,多亏你的提醒,要不明天这里会拍卖宝物的事情,莫某还真的一无所知。”

赵烈脸色一凝,只道苏辰耍人耍地太过明显,其实,苏辰说的还真是实话,九娘小心地观察着二人,连忙打着圆场,

“赵二少爷,莫少爷此言不虚,连明天要开拍卖会,都是我亲自邀请他,他才知晓,所以要拍卖什么宝物,莫少爷应该是全无知晓的。”

“赵兄,不知你今天来找九娘,是要预定哪一个宝物?”苏辰突然地一问,显然是想杀赵烈个回马枪。

“啊?莫兄说笑了,拍卖会上的宝物是不能预定的,都是公平竞价拍得的,不瞒莫兄,今日赵烈来拜见九娘,虽然算是奔着一本四阶火系功法来的,但赵烈的直接目的,也正是想办一张灵卡,以便明日竞价使用。”

“赵兄出身修真世家,仍要办灵卡相助,想来赵兄需求的火系功法,定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苏辰语气中故意带着惊讶,分明是想给赵烈难看,而赵烈又何尝听不出苏辰的言外之意,虽然心中羞愧,但是他自幼便一心要强,以重振赵家为毕生宏愿,无论如何,不愿别人折辱赵家。

只见赵烈面色越来越难看,九娘将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苏辰无意间杵到赵烈的痛处,只是苏辰依然是那副冰冷地面孔,完全看不出心中所想,眼看屋里越来越充满火药味,九娘正要再次打圆,不想外面却传来韩掌柜大大的呼喊声:

“真是天佑我四峰城,石国排名第五的北冥宗,今年竟然举宗投奔四峰城了……”

第六十七章 意外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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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峰城,有宗门举宗来投,恐怕是十年难得一见了。

韩掌柜喜大普奔地一吆喝,当即就在城内引起一股骚乱,短短几分钟时间,就引来数百人的围观,随即而来的,当然就是四方楼前,百雀争鸣,乱成一片。

“北冥宗,可是石国排名第五的大门派,今年来投我四峰,我四峰真是喜得天佑啊。”

“是啊,北冥宗虽然比不上石门和幻月宗,但每年也是榜上有名的宗门,你们难道忘了,上届排名第八的“铁扇公子”令狐谱春就是北冥宗的。”

“恩,令狐谱春其实再前一届就参加论道大会了,当时他还是散修,那一届他虽然没进前十,但却在散修中排名第三,后来被北冥宗用二百颗中级灵石的价格摘得。”

“今年不知道令狐公子还能不能参赛了?如果还能来,肯定修为更加精进,说不定还是夺冠热门。”

“……”

外面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九娘等三人在楼上听的一清二楚,而九娘接到消息,并没有直接迎出去,为的是看看苏赵二人的反应,不知为什么,她有种预感,眼前的这二人才是四峰城真正的希望。

“一个人还能连续参加几届论道大会?”苏辰冷不丁地一问,竟是用了一种万分惊讶的语气。

九娘和赵烈闻言,则是不禁倒吸凉气,用一种看待异类的眼光,看着苏辰。

要知道,凝魂期,虽然只要凝聚气魂,精魂和神魂。但除了气魂较为简单外,精魂和神魂其实都是很难的。

精魂难在万精,寻常修士在修为达到凝魂初期后,大多都会外出游历。一者是为增长见识,二者,更为重要的是为了搜寻万精,一般情况下,除了魔修是直接从常人体内抽取魂精外,寻常修士能再四年之内找齐万精,就已经是合格成绩,而像苏辰这种一下子就突破到凝魂中期的,用万古无一来形容,只怕都不为过。

再说神魂。苏辰还没有涉及,就更加不知道神魂的难处,神魂并不是难在法诀,而是难在感悟,难在参不透神魂到底为何物。所以,万千年来,修为止步凝魂中期的修士大有人在。

由此看来,对于二年就举行一届的论道大会,许多修士能参加个数届,其实是非常寻常的,只是大多数修士如果已经参加了三届以上。碍于情面,到下一届大会的时候,即使自己的修为仍是没有突破到锻魄期,也不会再报名参加了,当然,这个世界上也总是会存在例外的。

其实。赵烈也算是一个例外,虽然他的修为目前是凝魂后期,而且早在四年之前,他的修为就是凝魂中期,但是他一次大会也没有参加过。他一向以振兴赵家为己任,所以对于论道大会,要么就不参加,要参加就必须一鸣惊人。

七岁入道,到如今十七岁,赵烈衬得上十年磨一剑的美誉,对于一个年轻人,能深藏自身锐气,忍受住各种诱惑,确实极为难得了。

“喂,老头,你们老板怎么还不出来,小爷几个可是等了有段时间了,怎么着?不欢迎我们北冥宗吗?你们要知道,就你们四峰城这种弱旅,能得到我们北冥宗的眷顾,可以说是天大的喜事。”

一个雄浑粗莽并带着深深不耐烦地声音想起,紧接着就是韩掌柜不住讨好的声音。

“罢了,九娘要去迎客了,两位少爷自便吧,至于信用灵卡,明天一早一定奉上。”

九娘淡然起身,迈出步子之前,有意顿了一下,她在等苏赵二人的反应,

“九娘,怎么说我也算是东道主,不如赵烈和你一起去吧,赵烈正好一睹域外修士的风采,涨涨见识。”赵烈沉吟片刻,率先给出了答案,他是想多探探所有潜在对手的虚实。

苏辰似乎对此并不感冒,悠悠起身后,随意看了看九娘和赵烈,算作招呼,之后,竟先去了。

苏辰走后,九娘和赵烈默契地对视而笑,果然,这时,门外传来苏辰有些慵懒地声音,

“青儿姑娘,莫辰想出去走走,你方便引路吗?”

※※※

四方楼门前,随着来瞻仰“高端”修士的人越来越多,门口的交通早早就出现了拥堵之象。

韩掌柜此时满头大汗地四处打着圆,着实怕得罪了北冥宗的一帮贵客。

“看,出来了,出来了。”

人群中有人先看到了在前面引路的韩青,以为九娘就在后面,此时此刻,在场的大多数男子都已经屛住了呼吸,就是为了聚精会神来一睹九娘的绝世风采。

九娘,东域中南五城中唯一一个拍卖行的老板娘,即便在整个东域也是艳明赫赫,是出了名的社交名媛,时常会跟随四峰城的文轩大将军出使各城,并已经连续当选了数届论道大会的形象大使,所以北冥宗的人应该也是对九娘不陌生的。

“嘿嘿,主菜终于来了,听说这娘们国色天香,气质非凡,不知道有没有吹嘘的成分。”这个声音,正是之间发牢骚的北冥修士。

“金师弟,连令狐师兄看了都两眼发直地可人儿,你说会是浪得虚名吗?”一个瘦高瘦高,下颌留着一撮浓黑胡子的北冥修士,一边如此笑道,一边目不斜视的盯着楼内。

就在大伙双目睁圆,心脏砰砰直跳,着急麻慌地等着俏九娘的时候,不想等来的却是苏辰的一张冷脸,一时间,众人眼镜大跌,牢骚四起。

那最先讲话的北冥修士,显然是脾气火爆之人,与见到美人相比。看见苏辰无疑让他瞬间极为反胃,再加上他们以“贵胄”之身临幸四峰弱旅,本来就有着极大的优越感,所以一旦有了脾气。就算平时不敢发的,现在都要无故扯上几嗓子。

那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提住苏辰的衣领,大吼道:

“小子,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抓紧给小爷滚开?”

这莽汉,修为倒不弱,凝魂中期,一身苍色道袍,双肩上还各粘着几根雄鹰苍羽,身材极其高大威猛。比本就高大的苏辰,还要高上半头,力量惊人,一只手就将苏辰提起,用力一抡。本想将苏辰甩到门外,不像苏辰却反手抓住那人手臂,任这莽汉如何甩动,始终无法摆脱苏辰,

“嘿嘿,小子你要刷无赖吗?看样子,你还是个凝魂中期的修士。难不成你这种货色,也是来参加选拔的,真是笑死人了,有你金大爷在此,你只有回家的分。”

莽汉就让苏辰挂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自己的双脚拉开架势。标准的马步姿势,暗暗蓄力,一个劲崩,两声惊人脆响,只见莽汉脚下的两块青砖顷刻粉碎。衣服内鼓鼓生风,双臂和双腿处更是隐隐可见暴突的肌肉,他此举当然就是想用体内突然爆发的反震之力,一击将苏辰弹出去,只是他太小看了苏辰,就在他的反震之力波及苏辰的那一刹那,苏辰身上蓝白光芒涌动,紧接着莽汉势大力沉地一击,像击在一面水墙之上,苏辰也趁此时机,潇洒地落在了一边,并冷冷地看着莽汉。

就在苏辰暗暗捏起手决,准备随时恭候莽汉的反击时,让苏辰也大为吃惊地一幕发生了,

“该死的老妈子,每次都是这种货色,不知道大爷体力好吗?去,去,再给金爷叫四个来,本大爷一夜御七女,可绝对不是吹的?心肝们啊,屁股都洗干净了吗?”

突然地满嘴胡话,莽汉双眼迷离地看着苏辰,目露淫笑,神情猥琐,更有甚者,下一刻,他一边踉踉跄跄地走向苏辰,一边已经开始宽衣解带,眼看上衣瞬间褪去,胸前一大撮浓黑胸毛早已赫然露出,嘴中叫着心肝宝贝,蓄势就是扑上去。

丑态毕露,裆前已经无端支起了小帐篷,人群中许多女人已经不忍直视,只是一切远远没完,只见莽汉兴致勃勃,已经将魔手伸向了自己的裤带,就在这时,他身后,三个和他一样穿着苍色道袍地北冥修士终于看不下去,赶紧冲上来将他一掌击晕,然后像拖死猪一样,先将他拖到了一边。

苏辰一语既往地冰冷面孔,傲然直立,一时间还真有了天神下凡之威,让剩下的三个北冥修士突然心生忌惮,没看见他做了什么,就一击解决了金姓莽汉,虽然三人中还有两个凝魂后期,但是他们自认为没有苏辰的本事。

“这个黑衣小修士是谁?虽然长着一张全世界都欠他的钱的臭脸,没想到修为这么犀利?”

“他是要代表四峰城出战吗?”

“废话,如果不是,他会出现在九娘这里吗?今年四峰城还真是争气啊。”

“嗯,这位黑衣小修士,再加上赵家的后起之秀们,今年四峰确实值得人期待。”

“是啊,虽然不怎么面善,但是总比刚才那个下流的莽汉强多了,堂堂北冥宗,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败类。”

一时间,当真说什么的都有,但大都是褒扬苏辰、贬低北冥宗之言,北冥宗之人一个个脸色铁青,初到四峰,本想找个机会扬刀立威,不想却弄巧成拙,脸面尽失,幸好带队的令狐普春因为些私事,要晚些时候才到,否则一定会大发雷霆,即使不废了那好色金大汉的男根,也会打折他一条腿。

“刘师兄,我们应该怎么办?”一个贼眉鼠眼地小个修士,一脸凝重地问着瘦高修士

“师兄,我看绝不能让这小子过于得意,否则我们北冥宗的脸就丢尽了。”四人之中,恐怕只有眼下这个修士的形象较好,中等身材,方脸高鼻,八字眉,大眼睛,而且修为很高,凝魂后期。

“都给我闭嘴,嫌脸还丢的不够多吗?明明是金师弟挑衅人家在先,如若我们再恃强凌弱,一拥而上,岂不是更失了我们的名家风范?”瘦高瘦高地刘师兄,一脸怒容地斥道,只是他的这句话,无疑也是在说苏辰是个弱者,而他的用意似乎也是为了激激苏辰,如果苏辰不为所动,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弱者,如果苏辰有所行动,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凝魂中期的修士,刘师兄有信心让苏辰捡不到便宜。

苏辰闻言,嘴角浮起一抹笑意,那是一抹嗜血地冷笑,紧接着一道冷到骨髓地声音响起,

“莫某就喜欢人家恃强凌弱,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第六十八章 奇葩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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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楼前,苏辰威风八面,出尽风头,更是仿佛一语就逆转了天象,艳阳在天,众人却纷纷觉得有一抹寒意透骨而入。

北冥宗三人,除了那瘦高刘师兄外,其余二人正在用着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苏辰,而刘师兄却是一声冷笑,心道:“这小子,还当真是聪明之人。”

其实,苏辰并不是有必胜的把握,只是他讨厌弱者,更对别人骂他弱者深恶痛绝,从九魔岭逃出生天后,他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凌驾所有人之上的强者。

无意间立威,当然要打蛇随棍上,再加上,他看见了故意隐身不出的九娘和赵烈,深知这一场架是打不下去的,那还不如就让北冥宗的一帮蠢猪们,丑的再彻底一点。

“怎么了?莫某的修为只有凝魂中期,你们三个中还有两个凝魂后期,难道还怕我不成?”

苏辰故意提高嗓音,持续加大挑衅力度,只是北冥宗刘师兄未动,其余二人也只得强忍怒火,咬碎槽牙。

“今日在迷雾森林,小颜无故身中迷雾,果然就是莫辰的手法,只是那迷雾就算是寻常锻魄修士,也要服用驱雾丹才能抵御,奈何这莫辰却能化为己用。”

赵烈心中越想越感觉棘手,不自觉地手心已经开始冒汗,因为他突然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莫辰才是他真正的劲敌,当务之急。如何防御苏辰的迷幻灵气,才是他应该考虑的。

再说九娘,站在楼内,一直静静观察着这一切。苏辰刚才搞定莽汉的那一手,着实让她眼前一亮,此刻,苏辰的无惧和身上随意间流露出的霸气,更让她坚信自己的眼光。

再次看了一眼苏辰,无奈地一笑,知道是自己为这位莫少爷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了。

楼内响起九娘银铃般地笑声,人随声到,果然,美女总是能再无意间起到神奇地效果。方才大伙因为苏辰还如坠冰窟,这会九娘一现,全身立马一热,将所有的事情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罪过,罪过。九娘因为要准备明天拍卖会之事,竟差点冷落了域外贵客,还请贵客们多多原谅。”

九娘嫣然一笑,欠身告罪,此刻,北冥宗三人,就连刘师兄都已经两眼发直不能言语。更何况另外两人,只见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了。

“北冥宗还号称是石国第五大门派,我看全和刚才那莽汉是一丘之貉。果然,莫少爷不知道要比他们强多少倍,哼。”

韩青看着北冥宗众人一个个色眯眯地贱样,不禁小嘴一撇。就差点要朝他们吐口水。再联想起,那个方才被苏辰教训的无耻莽汉,韩青瞬感芳心大畅,自此刻起,苏辰的一张冷脸看起来也不再那么别扭。反而开始显出那么一点点地小帅,

“果然,真正的强者,都多多少少有点傲气,莫少爷,是真正有性格的人,恩。”

“这位前辈,是北冥宗刘春阳前辈吧?”九娘见这几人,五息过后,还是口不能言,连忙给那个领头的刘师兄下了一剂猛药。

不错,这位刘师兄确实就是北冥宗刘春阳,这一届论道大会,已经是他的第四届,这刘春阳看上去应该在二十五岁上下,参加第一届大会的时候,修为是凝魂中期,到第三届的时候,还是凝魂中期,在论道大会上的成绩基本就是一轮游,按理说已经参加三届,就不会再厚脸参加第四届,但看看他的情况,或许是因为修为终于突破到凝魂后期,还想再冲一次。

至于九娘为什么能叫出他的名字,一者是他毕竟是大门派的子弟,而且还已经参加了那么多次,二者令狐谱春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所以她还是重点关注过北冥宗,三者,当然就是职业病了,做为论道大会的形象大使,总是有意无意间就会记住参赛选手的资料。

大名鼎鼎地九娘,竟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刘春阳真是受宠若惊,甚至开始庆幸自己厚脸来参加第四届大会的选择,是多么地正确,心中万分激动,虽然有些咬字不清,但最起码能开口说话了,

“北冥宗刘春阳携众师弟投奔四峰城,还望九娘大人多多关照。”

“有强者驾临我四峰城,我四峰当真是久旱逢甘霖,诸位快请上楼奉茶。咦?这位前辈?”

不知九娘是有意还是无意,到最后,特地指了指在地上昏迷不醒还衣衫不整地金姓莽汉,刘春阳见状,脸色瞬间一黑,连忙向身后二人喝道:

“你们两个,还不快架起这个贪杯地醉鬼,随九娘大人进去安顿。”

“哦,原来是喜欢喝酒,刘前辈,不妨事,九娘这里的陈年佳酿那可是数不胜数,待这位前辈醒来,只要愿意喝,九娘管够就是。”

九娘面上地善解人意,更是让刘春阳等人无地自容,真想四处张望,看哪里有没有几只地洞。

转身进门,刘春阳紧随其后,另外二人驾着金姓莽汉吃力地跟在后面,金姓莽汉本就比他们高大许多,再加上二人一高一矮,两侧极不对等,走起路来,左右乱晃,还真是带着一丝滑稽。

四峰城众人不禁捧腹大笑,敢情北冥宗今次驾临四峰,不是来参加选拔的,倒是来进行“文艺汇演”的。

※※※

人群在一阵近乎啼笑皆非地气氛下渐渐散去,苏辰正准备起步上街时,看见了从四方楼内缓缓走出的赵烈。

赵烈在看完北冥宗一帮三流货色的表演之后,瞬间就打消了见上一面的念头,此刻,他的眼中只有苏辰,心中只怕还有一个尚未露面的令狐谱春。

赵烈用一种奇异地眼神看着苏辰,苏辰当然能看出那道眼神中蕴含地东西,只是现在并不是一较高下的时候。

“莫兄。这是要出去采风吗?”赵烈走近苏辰身前,顿时换上了他常见地笑容。

苏辰依然是那副寒冰面孔,淡然道:

“哦,莫某初来乍到。想到处走走看看,领略一下东域不同别处的风情。难道赵兄有兴致陪陪莫某?”

“莫兄,请恕在下家中还有要事,舍妹今日在林中误中迷雾,此刻不知是不是已有好转,赵烈心中挂念,就不能相陪莫兄了,想来莫兄有青儿姑娘作陪,一定胜过赵某百倍,赵烈告辞了。”

赵烈向着苏辰略微抱拳。转身去了,只是他转身的那一刻,双目中闪现了一抹浓浓地杀机。

“妖女小颜,误中毒雾?”此刻苏辰心中挂满深深地问号,只是这时。心中响起小布袋的娃娃音,

“主人,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只怕你在迷雾森林中机缘巧合下突破修为,想是又得到了一番造化,要不刚才那个下流汉子是怎么回事?而且那个小颜会中迷雾,只怕也与你有关。哇咔咔,主人,你刚到四峰就树下这么多强敌,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小布袋的话,让苏辰想起迷雾森林中进入自己体内的那条“幻精”,伸出手掌。凝聚精气于掌心,蓝芒涌动,果然,苏辰仔细去看时,自己的精气不知何时。早已不是纯蓝色,而是夹杂着一丝丝白色,白色不住翻涌,当真像极了迷雾森林中翻腾地雾气。

如果小布袋所言属实,那么苏辰就又多了一项近乎bug的幻术技能,因为就算是锻魄修士也不能轻易抵挡的迷雾,苏辰竟然随时可以释放而出。

“看来那北冥宗的金姓莽汉,还真是无比单纯之辈,想不到他心中最为柔弱地地方,竟是每次去妓院都得不到满足,难道这也算是心中深深地阴影?”

苏辰完全不懂,心中发笑,突然感觉自己挺欣赏他,因为无论怎么样,这种人是没有任何心机的。

“青儿姑娘,请带我去四峰城最大的兜售仙术的店铺。”

苏辰虽然面色不变,但这次的声音却很温柔,韩青霎时一惊,心中越来越对苏辰产生好感,恭敬地欠了欠身,然后欢快地走在了苏辰的前面。

※※※

四峰城,真不愧是东域名城,确实不是太平镇那种小镇可比的,仅仅是此刻苏辰踏着的青石街道,就要比太平镇的中心主街都要宽上数倍,街边高楼林立,各类店铺应有尽有,路上行人车辆众多,还个个都是凝气修士,但是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苏辰却突然想起一样事情,四方楼众人,包括九娘和韩掌柜,却个个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这在四峰城这种几乎人人修炼的东域大城中,是极为反常的,更何况九娘还是有头有脸的人。

苏辰不禁嘀咕,隐隐感觉自己只怕又看到了假象,心中甚至确定九娘包括韩掌柜都是故意隐藏了修为,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九娘身上只怕还隐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

“小布袋,你怎么不对此发表看法?”苏辰下意识地向小布袋求助

“主人,船到桥头自然直,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那个九娘是我小布袋看上的女子,嘿嘿,你说会很差吗?哇咔咔。主人,小布袋真的很喜欢她……”

话还没说完,小布袋已经满口生津,苏辰只觉胸前一凉,连忙在心中讨饶道: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注意你的口水,我胸前衣襟还没干呢,你这个变态花痴。”

青儿活泼可爱,在苏辰前方砰砰跳跳地引着路,就像一个翩翩起舞地青色蝴蝶,苏辰全然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是四下环顾之际,发现这条街道上,竟然全是专卖仙术的商铺,想来目的地已然不远……

第六十九章 御神九诀

(今天海燕家里要限电了,所以海燕五点就起来码字,哎,亲们,可怜可怜海燕吧,给点支持,谢谢了,哇咔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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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足有五层高的木制建筑,高度和气度均为四峰之冠,楼顶四角应该各有一个异兽琉璃像,虽然苏辰从正面只能看到两个,左侧是如雷贯耳地火麒麟,右侧是一只捶胸啸天的大猿猴,苏辰清楚的记得,他叫金刚猿。

“该不会这么巧吧?难道这四方灵兽是整个四峰城的镇城灵兽?”

苏辰眉头紧锁,总感觉事有蹊跷,而青儿最终停在了这处高楼前,并热烈地朝苏辰招着手。

“少爷,这就是四峰城最大的仙术馆,“灵法天下”。”

名字确实够响亮,大门左侧曰“万法自然”,右侧曰“顺应天道”。

走进大门,左手边是一个长方柜台,柜台内,一个仙风道骨,须眉俱白地老者,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书,似乎并没有看到苏辰他们进来。

“国老,我给你带客人来了。”青儿在柜台前,对着老者微微欠身道

老者闻言,并没有停下看书,甚至纹丝未动,却轻声道:

“是一个水系凝魂小修士啊?去三楼吧。”

青儿乖巧地答应着,领着苏辰向三楼走,只是当苏辰走过柜台的那一刻,老者的眼中突然闪出一道精光,快速地扫遍苏辰全身,仅仅一息,老者就不禁心中一怔,

“好家伙,至尊水灵根。越段灵容,这小家伙还真是怪胎啊。”

“青儿,是九丫头让你带来的吗?不知她可有话来?”老者仍是未动,却不知为何突然来了兴致。问起青儿的这句话,更是意味深长。

青儿沉思片刻,面露挣扎,看着苏辰,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但眼珠快速转了几转之后,恭声道:

“国老,小姐倒没说什么,但是却破例为这位莫少爷办了一张白银卡,额度为五百颗中级灵石。”

“哦?这小妮子倒是有些眼光。但是五百是不够的,回去告诉她,老夫可以担保,帮这位小友将额度增加到一千颗。”老者的语气很平淡,但青儿听到一千颗时。还是心中一凛,五百已经是天价了,现在竟然又长到一千了。

苏辰听着这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心急电转地想着灵法天下和四方拍卖行,甚至眼前的老者和九娘到底是什么关系,只是他并没有获得持续想下去的机会,那老者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小友。至于老夫和九丫头的关系,如果有缘,你一定会知道的,此刻,你只需知道我们亲如一家就行了,看你的样子。是急需一本水系功法,不知道小友想修炼哪一脉,只是万法自然,彼此相通,小友其实不必太过拘泥于哪一脉。就比如你无意间获得了能制造幻术的精魂,若严格论起来,你已经是水系中的雾修了。”

“但是假如你今日选择了另一种功法,你就是名副其实地双脉修士了,一言至此,小友懂便懂了,不懂的话,就当老夫在说胡话吧。”

老者突如其来地一席话,苏辰只觉字字珠玑,但却一时全不明白,细心全部记下后,对着老者一揖,正声道:

“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小可莫辰,给前辈见礼了。”

老者依然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只是淡淡回道:

“老夫只是一个卖书的,不劳公子见礼,倒是公子年纪轻轻,应该怀着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这个世界上,虽然总是少不了阿谀我诈,勾心斗角,但是真情还是长存的,小友还是尽早找到自己的归处,以免越陷越深,最终迷失了自我。此刻,小友冷的仅仅是脸,若是有一天小友的心也冷了,就一切都晚了。”

苏辰心中一惊,没想到这老者竟似能洞悉一切,只是摒弃弱者,从此走上强者之路,甚至割舍笑脸,从此冷眼示人,都是苏辰用生命换来的感悟,绝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动摇的,苏辰心中冷笑,没再言语,转身径直上三楼去了。

三楼,偌大的一层,只有简单地四个红木书架,分别靠在东西南北四面墙上,而且分门别类地标好了汽修、雾修、水修和冰修,其中雾修和冰修的书架上都是堆得满满的,显然这二者是水系修士的热门之选,相应的仙术和法诀也极多。

苏辰先行走到了雾修地一列,顺手拿起一个手卷,手卷名曰雾隐分身术,是一个教人怎么利用雾气遮掩制造分身,然后趁敌不备,以真身杀敌的雾修入门术法。这类术法倒不是不好,不过不符合苏辰霸道强者的标准,总感觉有些偷摸之嫌。

再拿起一卷,名曰千幻之术,是一个以制造幻术为本的术法,修炼方式倒是很像苏辰的迷幻精魂,修炼主旨都是改变精气的成分,攻击人的神经,心里不喜欢,再加上苏辰记起楼下老者口中的双脉修士,果断放弃雾修之列,苏辰走向了冰修之列。

冰修,可以说是水系修士中,招数最为华丽多变的种群,可以冰墙防御,又可以冰刃破敌,甚至还有一项比较牛叉的技能,那就是操纵天象,与人动起手来,大开大合,结万水成冰,号称能冰封天地,所以,只要是冰修,但凡是有些实力的,各个是牛气冲天,仿佛世界就是他家开的,这倒是一种霸气,只是苏辰认为过于俗气,毕竟选择的人太多,从另外一个侧面来说,就是比较简单,或者说容易上手,但往往这种东西,都是中看不中用,华而不实的,果断放弃,心中突然想起冥顽子,苏辰还是决定关注一下纯水修。

纯水修,广义上分为两种,一种是速度流,另一种是若水流,前者来无影去无踪,以惊人速度杀敌于不觉,而且水之速度到达一定的程度,当真也会爆发惊人的力量,万泉山壁上每年一次的万泉水箭,生生能击穿锻魄修士的身躯,就是活生生地例子,只是速度流水修的门槛也比较高,入门修为就要二锻魄,也就是至少已经锻出六魄中的第二魄。

而若水流修士,只怕一生都在试图与万水合一,水之灵动,水之柔软,渗透万物,滋润苍生,这一类修士修炼在一个悟字,只是悟这种东西,要么就是明白,要么就是不明白,不存在其他的花花绕,所以这一脉其实才是水系中最大的冷门,因为它存在着太大的风险。不过,若水流水修的门槛却是出奇地低,只要凝气二重。

到此,苏辰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若水流的修习门槛可以放到这么低,难道他们不需要对水已经有一定的掌握吗?

修士只有凝出精魂以后,才开始真正了解所修系别的真髓,也是从凝魂中期起,各系修士开始产生极大不同,并走上不同的道路。

心中不解,苏辰却愈发来了兴趣,只是当他的眼神扫到若水流这一边时,却发现那一片书架几乎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落满厚厚灰尘地牛皮纸袋。

走过去,小心地拭去上面的灰尘,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青白玉简,上面有着四个金色小字曰御神九诀。

谨慎地将自身水属性灵气注入其中,只见一道青光极速冲入苏辰眉心,随即苏辰脑中一阵翁鸣,紧随其后,脑中响起一道极为狂傲却满是凄惶地声音:

“欲练我御神九诀者,需先自毁修为至凝气二重,否则断断入不了我辈之途。本道穷尽一生追寻,苦磨仙道,散功再复,复而再散,多经曲折,然皇天不负辛人,终在将死之时令吾参悟若水之境,奈何修为至此,寿元散尽,只能憾憾而终,临死之际,将一生所悟收于三生玉简,望后世之修,有能吃苦耐劳,一心向道者,继承我辈衣钵,光大我若水一脉。本道所留三枚玉简,第一枚青白玉简,只有凝气两重修士方能打开,其余两枚玉简,则只若水一脉修士可见,其余修士,放不下自身修为者,心志不坚者,意志薄弱者,切不可冒然踏入此道,切记切记。”

脑袋恢复清明,苏辰想着脑中那狂道的话,心中晒然,连忙再注灵气入玉简,果然,一股强大的禁制,像一道只会缓缓荡漾地水波,虽然只是那么薄薄一层,但无论你怎么用力,它无非是荡漾地快些慢些,却不会给人丝毫逾越的机会。

“若水之境,想来不是差的,必是足以通天彻地的功法,只是必须要自毁修为至凝气两重,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眼下只有两枚玉简,倘若我冒昧修习,最终却找不到后两枚玉简,只怕也是枉然,想来大多数看到这御神九诀的修士,虽然心中被那狂道勾起了*,但是却通通因为功法不全,又不得不放弃。”苏辰心中如此想法,一声长叹,就要将玉简装回牛皮袋内,只是这时他的胸前亮起小布袋的七彩荧光,

“主人,这块玉简有点意思,当初那狂道设置这个禁制的时候,修为只有凝气二重哦,你怎么忍心就此放下......”

第七十章 玉简渊源

(突然,海燕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兄弟姐妹们几点真心的建议,亲们,海燕是真心的,先谢谢了。)

“哦?这不可能吧?一个凝气二重修士设置的禁制,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苏辰不解地反驳着。

“主人,并不是这个禁制有多强,而是他就像一把锁,只是你的钥匙不对。”小布袋幽幽地道,

“主人,当初你是如何学会采气的?”

苏辰沉思片刻,缓缓道:

“就是调整自己的呼气,无限去接近万水的呼吸频率,这样才能感应到水属性灵气。”

“不错,这个禁制水纹,也有他自己的波动频率,只有当你的灵气频率与它相同时,它才会因为共振而破碎,所以狂道的话应该没有说清楚,如果小布袋没有猜错的话,即使主人现在就是一个凝气二重的修士,只怕也打不开玉简,凝气两重只是一个必要条件,但却不是最重要的条件。”

“那你的意思呢?”苏辰又拿起玉简,反复感悟,始终是一无所获。

“要我看,不如先买下他吧,至于你跟这御神九诀有无缘分,就看你的造化了,搞不好不久之后,机缘巧合下,你就凑齐所有玉简也说不定,而且就算你不买,别人看到也不会买,这枚玉简到头来就是废物,如此,那狂道的一生感悟岂不可惜?”小布袋的话,说的很是随意,但是她的内心却是希望苏辰带走这块青白玉简。

苏辰紧紧握住玉简,脑海中再次想起那狂道的话,毕竟是一个前辈修士的毕生感悟,算了,无论有用没用,总之不占地方。

“主人,如果你现在就非要修习一门功法的话。小布袋还是建议你选择冰修,术法繁多,且容易上手,比较适合现在的你。而且距离论道大会开幕,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还有,你的精气具有先天迷幻效果,这是非常罕见的,如果你能将他当作一个秘密武器,收放自如的话,主人一定能杀敌人个出其不意,哇咔咔。”

回到冰系书架,玲琅满目,各种冰系仙术堆积如山。如果选择冰修,就要先修习冰法,说白了就是学会将自己的精气制成寒冰,苏辰先拿了一卷寒冰要诀。

寒冰要诀,是冰系修士可以修习的唯一功法。是所有冰修的起源,但是修士因为天赋和后天的努力不同,冰系修士中也有着森严的等级,从入门的一段冰修到传说中最高的九段冰修,实力差距之大,令人咋舌。

而冰修段数的评定依据,就是修士释放的寒气温度。水在零度结冰,往下每三十度为一段,仙缘大陆已知最强的冰修,传说只有八段,也就是寒气温度为零下二百四十度,只是。苏辰对这些还是一无所知的。

至于冰系法术,苏辰反反复复始终没有找到合适自己的,要么自己修为不够,要么就是属性不喜欢,最终只能在小布袋的推荐下。选择了一个叫冰玄棺的术法,修习要求正好是凝魂中期。

韩青一个人等在三楼出口,其实早已不耐烦了,看到苏辰出来的时候,终于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只是苏辰走近后,看到苏辰手上的青白玉简,韩青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最后还是忍住不言,随即奉上一个甜美地微笑,领着苏辰下去了。

“老人家,我选完了,您看看需要多少灵石?”

一楼大厅,苏辰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放在柜台之后,向着白发老者深深一揖。

老者轻声应着,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身来,这时,苏辰才发现这老者的身高实在是惊人,比之苏辰还要高出一头,看上去岁数应该很大了,但身材保持的极好,身躯笔直,一身灰色长袍,胸前还有着紧绷绷地两团凸起,显然是肌肉极其发达,而且额头凸出,像个寿星公,双目浑圆明亮,璀璨如星,这绝不是一双普通老人可以拥有的眼睛。

一眼扫尽台上物事,在看到那只青白玉简后,老者突然捋须哈哈大笑道:

“小友,你可能告诉老夫,你为何要买走这枚玉简?如果你的理由不能让我满意,这枚玉简老夫是不会卖的。”

说完,老者轻轻拿起青白玉简,仔细擦了又擦,像是对待着一个世间珍宝,紧接着,头部微微上扬,双目微闭,似是陷入了深深地追忆之中。

这一幕,让苏辰突然觉得这枚玉简不简单,只怕和老者还有着极深地渊源,可是,此刻老者问他要取走玉简的原因,苏辰又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心思电转,苏辰在盘算着这枚玉简的价值和自己可以取走玉简的几率。

十息之后,老者未动,苏辰也未动,又五息后,老者突然睁开眼睛,幽幽地道:

“小友,看来你不是真心要得到这枚玉简,如此,老夫还是要继续等着它的有缘人,其余两份手卷,老夫就当送你吧,不送了。”

苏辰闻言,心中冷笑,暗道:“你越是不卖,我就越是要拿走这只玉简。”

保持身体不动,苏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伸出右手抓住老者手中玉简的另一半,淡淡道:

“前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反正我就是想要。”

“哦?是吗?你可是第一个敢在老夫手上抢东西的人,你找死。”

老者话音响起的同时,双目一寒,金光涌动,只见身上衣襟内突然鼓鼓生风,白发须眉统统随风狂舞,紧接着,老者伸出左手,朝着苏辰的脸部闪电一击。

一旁的韩青,直惊得面无血色,瞬间用双手捂住了双眼,而强劲地拳风,将苏辰的一头长发吹成标准的直角。

硕大的拳头,卷带着金色的光芒,更似带着地府死神降临在这一方,只是就在死神即将动手抓人的时候,他只是在苏辰的额上轻轻一吻。便停止了动作。

至始至终,苏辰没有挪动一步,面色丝毫未变,就连拳头接近脸颊的时候。眼睛也是分毫未眨,而老者的拳头,也最终稳稳停在苏辰额前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

“多谢前辈惠赠,莫辰这便告辞了。”

苏辰淡然地将玉简从老者的手心中抽出,又拿起台上的两只手卷,率先走出了“灵法天下”。

“国老......”

韩青睁开眼睛的时候,完全看不懂眼前的情景,此刻,苏辰已经离去,而老者却是望着苏辰离去的方面。面色复杂,其中有惊喜,有不舍,但更多的恐怕是欣赏。

他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这只玉简从自己手上溜走的时候,竟是方才的情景。

不知已经多少年了,也记不清曾经有多少人要带走这枚玉简,他们中有人言辞绚丽,有人虚与委蛇,还有一部分人确实是真情流露,只是从来没出现过。像苏辰这种完全说不出理由的人。

或许想要的最高境界,就是想要,没有任何理由,也完全说不出口吧?

其实,就在老者方才暗中收回拳劲的时候,他便深深告诫过自己。自己是在赌博,只是就在他的心中又产生迟疑的那一刻,手中玉简却突然一热,似乎是它自己愿意跟着苏辰走,无奈一笑。脸上更是现出一丝凄苦,对着韩青微微道:

“回去告诉莫辰小友,若是他能在此届论道大会上一举夺魁,欢迎他再来我灵法天下,听听这枚玉简的故事,去吧。”

韩青走后,老者顺势一挥手,便关上了灵法天下的大门,就保持着原本的站立姿态,良久未动一下。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屋里的光线愈发暗了,当老者满头的银装都不再那么闪亮时,一声长叹,只听老者独自喃喃道:

“果然还是因为缘分吗?当初为了这枚玉简,老夫可以说是倾尽了所有,奈何最终还是无法打开玉简,魂一,如果这位莫小友就是你选中的有缘人,那么老夫真的很有兴趣,他到底能达到何种程度?”

“物是人非,一转眼,我也老了,当初答应你的事情,终于在今天完成了,无数年来,我一直都在怀疑着你的道,只是到了此刻,我才发现,或许当初我们几个之中,唯有你才是真正得道的。”

※※※

回四方楼的路上,韩青远远地坠在后方,苏辰步伐凌乱,步子迈得很大,很急,所以没走多大一会,他的后背就已经全湿了,那个金色的拳头,似乎还一直在眼前打着晃,此时,他的状态与方才相比,可以说判若两人,近乎狼狈。

“主人,你刚才太冒险了,那个老头的一拳,如果完全击中,就是十个苏辰,恐怕也死了。”

苏辰心中突然响起小布袋略带责备的话音,只是苏辰的心脏到此刻还在砰砰直跳,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哎,当初我真不该劝你拿下这只玉简,反正也是不全的,留着又有何用?”

“不,是我自己想要,而且选择我的人,并不是那个国老,而是玉简自己。”

苏辰的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甚至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只是苏辰的语气却是万分肯定的。

缓缓张开手掌,露出上面早已浸满汗水的青白玉简,苏辰将它在衣襟上擦干后,放入胸前,紧贴在小布袋的身体上,小布袋不明所以,正要开口反抗,苏辰却抢先极为认真地道:

“小布袋,如果那一瞬间,我没有感觉错,我敢肯定这只玉简甚至是那个狂道,都跟万泉山壁中的通天水境有关。”

第七十一章 狂道之道

(终于来电了,海燕赶紧把这一章传上来,实在不好意思了,亲们,请见谅,呵呵。)

回到四方楼,天已近晚,九娘并不在,苏辰直接进入了自己的房间,在地上打起坐。

或许是今天那只金色拳头给他的威慑太大,疲惫地苏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这是一个四周均闪耀着金色光芒的世界,仿若一片混沌,混沌中苏辰盘膝而坐,感悟天地,突然天空中雷声滚滚,紧接着一道紫雷呼啸而下,直击苏辰的颠顶。

就在这时,一道青白光芒,由苏辰的体内旋转而出,生生抵住了那一道紫雷,苏辰定睛去看时,正是那一枚青白玉简。

“小子,你并不是我辈修士,为何会持有我三生玉简?”玉简中一道无比狂傲地声音响起。

苏辰闻言,连忙站起身,对着玉简大叫道:

“什么三生玉简?他是我用生命换来的,与你何干?”

“哦?用生命换来的,是这样吗?”那狂傲之音刚落,玉简上的四个金字就突然大放金光,紧接着四个金色拳头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袭向苏辰。

又是那种拳头?那种感觉?苏辰心中大叫不妙,只是就在拳头击中苏辰头部的那一刻,苏辰体内蓝白光芒涌动,身体突然透明起来,足以致命的四个拳头也全部透体而过。

“哈哈,我说呢,原来是同源,有意思。”

“你是谁?谁和你是同源,不要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苏辰朝着玉简持续怒吼着

“哈哈,我本来就是鬼,所以我又何必装鬼,只是道爷我是一个异鬼。”那玉简内的狂傲之音,继续着自己无厘头的言语

苏辰早已不耐烦,捏起手诀。玉简四周瞬间出现上万把水灵枪。

“哎呦,凝魂中期的小修士,竟然有着这么强大的灵容,你不成为冰修还真是可惜啊?”

玉简上寒光闪动。紧紧一息间,空中的上万水灵枪全部被冻成冰晶,只听“嘘”的一声,像是玉简中有人随意吹了一口气,紧接着万只水灵枪全部碎成冰粉后,随风消散。

“怎么样?道爷的九段寒冰真气是不是很帅?哈哈,小子,作为本道的同源,你太弱了。”

“你是那玉简的主人,就是那个在玉简中留言的狂道?”苏辰恍然大悟道

“不错。只是本道没想到,最终得到我之三生玉简的人竟然是我的同源?其余两枚玉简呢?怎么不见?”

“我怎么知道?我至始至终只见到这一枚。”苏辰没好气地道

“算了,算了,先不管了,既然你得到了玉简。那你是不是想入本道的道啊?”

狂道突然如此一问,苏辰倒不知该怎么回答,当初从灵法天下那老者手中将玉简抢下来,并不是自己对玉简的内容多感兴趣,而是那老者不愿意给,他才故意要抢,现在不知从哪蹦出个狂道。又来问自己要不要学?还真是伤脑筋......

思忖片刻,苏辰淡淡道:

“我不入,入你的道要自降修为到凝气二重,最起码现在我不能这么做。”

“蠢材,谁告诉你,必须自降修为至凝气二重啊。有道爷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嘛。不就是凝气二重吗?看好了,道爷现在就让你变成凝气二重的修士。”

玉简中又是寒光一闪,一块只有手指大小的冰晶落在苏辰的身上,苏辰刚要伸手掸落。不想那冰晶却突然放大,将自己罩了进去。

彻骨的寒冷透体而入,仅仅一瞬间,身体再也感觉不到寒冷,彻底进入了僵硬状态。

此刻,幸亏还有初识还在反馈着各类信息,苏辰只觉体内经脉逐渐冰冻,任督内精气流转越来越慢,而且随着精气因冰冻而慢慢在体内结晶,精魂已开始停止运作。

精气生产中断,体内剩余精气全部回归气魂,变回灵气,而这时,苏辰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已经下降到凝魂初期。

冰冻持续,随着体内能运转的灵气越来越少,苏辰的气魂停止运作,紧接着是灵气无法支撑识海涡旋旋转,识海停运,就在这时,苏辰的修为当真掉到了凝气两重,体内只有气海和心海涡旋还在慢慢旋转。

“小子,怎么样?现在你的修为是不是凝气二重?”狂道得意地声音响起,只是良久,狂道都没有听到苏辰的回音。

狂道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只道苏辰在蒙他,不想就在这时,苏辰身体之上,突然蓝光四溢,一个虚幻的苏辰慢慢就要脱体而出,狂道才大叫不妙道:

“奶奶地,这下玩大了,忘记了这小子还没有凝出神魂。幸亏老子有御神九诀,否则这小子就一命呜呼了。”

“小家伙快出来吧。”狂道眼睁睁地看着那虚幻的苏辰整个脱体而出,然后就在他准备逃遁之时,用一块小冰晶迅速将他冻住。

玉简内一道白光闪耀,照在那个冻住苏辰本体的冰晶之上,仅仅几息之后,苏辰全身冰冻解除,身体恢复原貌,只是此刻的苏辰却是一个没有意识的躯壳。

狂道用意念之力将那个冻住虚幻苏辰的冰晶,置于苏辰头顶,然后又是一道白光闪耀时,这道白光要比之前的柔和,只见那块冰晶慢慢化成水,滴滴落在苏辰身上,并迅速融入苏辰的身体。

如果苏辰能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感到很奇妙,因为就在刚刚,那个自己的虚幻身影也随冰晶一起融化成水了,蓝芒涌动,并快速隐没在苏辰体内,五息之后,苏辰缓缓睁开了双眼,意识清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苏辰醒来后,想着狂道之前要将自己修为变到凝气二重的言语,只能用半信半疑来形容,因为他没有看到自己的修为降到凝气二重,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修为一路下降到凝气三重巅峰。

“哈哈,本道失误了,至于要不要入我的道,你自己决定吧?本道不勉强你了。”

狂道的语气中,第一次带着一丝难为情,苏辰略感诧异之际,突然有一股要答应他的冲动,只是他的这股冲动还没有成型,狂道又突然大笑道:

“看在今天本道失误的份上,本道送你一个造化吧?至于能不能领悟,就看你自己了,而要不要入我的道,以后再说吧。”

“记住,这个造化只在一瞬间,甚至远远不到一息的时间,一定睁大眼睛看好了。”

话音落,蓝光闪,苏辰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个蓝色手掌已经击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大脑突然一片空白,一个虚幻地自己同时出现在面前三尺的地方,电光火石间,苏辰的神经刚要做出反射,一切早已经恢复如常,

“大脑空白的那一刻,我好像死了,但是那个虚幻地自己是什么?”苏辰茫然地问道

“小子,回去好好感悟吧,至于你看到的那个虚幻人影,仅仅是你的眼部神经反应下,看到的一束光,其实他早就回到你体内了。”

狂道依然是那个狂道,但是刚才那一瞬间,苏辰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少爷,您起床了吗?太阳可都出来好半天了。”

门外突然想起韩青的叫门声,苏辰自然而然地从梦中惊醒,脑袋无比的清明,伸手摸了摸胸前,确认那枚青白玉简尚在,苏辰才缓缓站起身。

初阳早升,一缕缕金色的光芒透窗而入,既不耀眼,又让人不禁想伸个懒腰,大好的早晨,原本该令人心情大悦,只是侧耳倾听时,四方楼内部竟是一片嘈杂,像是一个开放的大型早市。

双眉紧皱,但想起今天是区域选拔之前的最后一次拍卖会,苏辰还是淡然地打开了房门。

※※※

四峰城,四方拍卖行,东域中南五城中,唯一一个可以举行拍卖的地方。

苏辰踏出房门,突然感叹四方楼之人的工作效率真的太快了,一夜之间,似乎整个楼都变了样,再也不像一个酒楼,此刻,二楼的四边回廊上站满了各式穿着的人。

除南侧连廊外,其余三侧连廊上的所有包厢门前几乎都耸立着两个守卫模样的修士,显然,包厢里面端坐的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物。

“莫少爷,小姐让我带你去找她,她有些重要的东西要给你。”韩青在苏辰身边小心的说着。

苏辰心中想着一定是信用灵卡的事情,便顺着韩青的指引转向九娘迎宾室,但正好看到赵烈面带喜色的从中走出。

赵烈看到苏辰后,脸色顿时恢复正常,然后朝着另外一边去了,苏辰心中一怔,因为这个现象与赵烈的一贯作风,显然是极不相符的。

心中思虑着这件事,跟在韩青后方的苏辰,难免有些许的走神,就在这时,韩青突然极为兴奋地叫道:

“少爷,快看对面,那个人可是石门的人啊。”

北侧连廊中段,面对苏辰,凭栏而立,一个身着青色武士服,外罩带帽大黑斗篷的女修士,格外引人注目,脸上带着半块黑纱,露出的鼻梁和眉宇间都透着一股清秀,胸前的一对傲人双峰,高耸,几乎就要裂衣而出,但是她最引人注目的还不在此,而是她身上自然流露出的森森杀气,所以,此刻在她身边方圆两丈内,空无一人。

大脑突然一阵轰鸣,苏辰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深刻地意识到,

“她真的好像一个人......”

第七十二章 石门、石门

(无语,今天停电停地烦死人,真是一章晚,章章晚,亲们,见谅吧,海燕已经努力了,喜欢的话,请给海燕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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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莫少爷,那位石门靓女就这么吸引人吗?”

耳边突然响起九娘酸酸地声音,苏辰才赶紧回过神来,原来是自己太过专注于那石门女修士,竟无意间没有看路。

“九娘,你怎么知道她是石门的人?”苏辰的这句问话,可以说是他认识九娘以来,最为认真地一问。

九娘脸上现出略微地惊异,淡然一笑,还是先将苏辰拉入了屋中。

安排苏辰在屋内几前坐好,并帮他斟满清茶,九娘也没有回答苏辰的问题,而是先淡淡喝了口水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

“莫少爷,你对石门了解多少,对石国修真界又了解多少?”

苏辰的脸色始终很冷,但是内心其实是很茫然地,轻轻摇了几次头后,苏辰也只说出了幻月宗,的确,整个石国修真界,他真的只听说过幻月宗。

九娘见状,嘴角扬起一抹神秘地笑意,不知是因为苏辰地无知,还是苏辰竟然没听过石门,

“好了,少爷,九娘来给你简单介绍一下吧。”

石国修真界,石门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宗门,暗中掌握着石国的政权,也就是说石门的部分核心人物,正是石国的皇室成员。

石门真正成为石国第一大宗门,起源于大约三百五十年前,那时,幻月宗是石国的第一大宗门,石国当时也不叫石国。而是叫赵国。

那一年,幻月宗九灵玄晶树果实成熟,因为结出魔灵果实,而遭到魔门中人的联手围攻。几欲灭宗,从此,幻月宗元气大伤,跌下第一宗门的宝座,而整个赵国修真界,也因此遭受了一次重新洗牌,当时,一个名不见经传地小门派,横空出世,力挫群雄。迅速壮大,最后竟似在一夜之间就坐稳了第一的宝座,成为了赵国第一大宗门,这个小门派就是石门。

石门坐上第一的宝座之后,不知为什么。开始一反修真之人的常态,过问起凡间俗世的政权,并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当时的赵国皇室推翻,建立了以自己人为班底的新政权,并改名石国。

石国也就是从那时起,开始推崇修真,并不断壮大国力。几百年来,已经成为一个修真强国。

“这么说,石门的崛起还拥有一定的传奇色彩,而且石门干涉政权的做法是对的,最起码强大了一个国家。”苏辰听完九娘的介绍后,淡淡地道

九娘闻言。并没有接茬苏辰的话,而是继续道:

“石门暗中操纵石国政权,后来遭到幻月宗等其他宗门集体反对,石门为了让一部分人闭嘴,开始在国内举行一些选拔性的论道大会。对一些表现优异地修士以丰厚的奖励,如此,很多门派在参加大会之后,都得到了巨大好处,慢慢地也就闭了嘴。”

“再后来,幻月宗为了避免石门在石国一家独大的场面,强烈建议在石国东域每两年举行一次凝魂修士的选拔大会,一者是为了让国内所有的优秀年轻修士,都能准确暴漏在公众的面前,二者则是为了平衡石国修真界的整体实力。”

“哦?论道大会怎么就能平衡修真界的实力?我看倒是给了一些大门派耀武扬威的机会。”

苏辰有此想法,是正常的,因为他对论道大会的一些规则,还不完全了解,九娘淡淡一笑,继续道:

“莫少爷有所不知,像石门和幻月宗这种大门派,每一届参加论道的人,只有一个,而且每届大会结束时,对于排名特别靠前的散修,只有实力相对较弱的宗门才有优先获取权。”

“打个比方,就像上届大会最终排名第六,散修排名第一的月影月姑娘,即便是石门对她垂涎三尺,依然不能直接将她收于麾下,而是在月姑娘被青花宗选中以后,石门又拿出大量的灵石、法宝、丹药等,才把月姑娘从青花宗又换了过去。”

“哦?这个方法倒是好,只是凭什么来确定谁拥有优先获取权呢?”苏辰又是淡然一问

石国修真界,因为石门掌握着凡间政权,所以它便带上了一些奇异的色彩。

除了每两年凝魂修士的东域论道大会,也是每两年,在石国国都,还会举行一次修真联盟最强十二宗门排位赛,顾名思义,就是先通过全国所有宗门之间的对垒,决出实力最强的十二个宗门,最终,再让这十二个宗门相互厮杀,直至拥有一个实力强弱的顺序。

而排位赛的赛期与东域论道大会的赛期其实很相近,排位赛就比论道大会早上差不多两个月,也就是说,差不多两个月之前,石国修真界最强的十二个宗门,刚刚有了新的排名。

一般情况下,石门和幻月宗的排名是雷打不动的,第三至第十名,宗门基本不变,只是排名有时候保不准,剩下的最后两名,则是竞争激烈地很,基本每一届都会变换。

待到了东域论道之期,获利最大的,也将是排名第十一和第十二的宗门,因为东域论道大会上即将出现的散修状元和榜眼,将名正言顺地被他们拿下,当然,大多数的状元、榜眼最终都被用来交易了,因为对于实力一般的门派,与其得到一个好胚子,还不如用他换来大量的修炼素材,以培养宗内更多的人才。

九娘介绍至此,苏辰也对石国的修真界有了大体的了解,而石门和幻月宗之所以会只派出一个修士,应该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在修真界做好表率,只是,他们派出的人也肯定是实力顶尖之人,可以保准在论道大会上拿出好的名次。

其实,除了十年前,当时来自四峰城的赵贞意外夺冠之外,每一届东域论道大会的决赛,都是石门大战幻月宗,只是双方互有输赢而已。

所以,说白了,东域论道大会的真正主角其实是石国国内优秀的众散修,只是为了助兴,到最后,石门和幻月宗还会再联手为大家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怎么样?莫少爷,是不是突然感觉这次东域之旅,会收获颇丰啊,因为说到底,耀眼地散修才是最让人注目的。”九娘微微一笑,嘴角上扬,莫测高深。

苏辰未置可否,而是有些生冷地道:

“九娘,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九娘眉黛微皱,随即又咯咯笑道:

“莫少爷,你的脸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永远是那么冰冷,不能给九娘一个微笑吗?”

苏辰轻轻摇着头,就欲起身,虽然他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那个石门女修士不可能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但是他始终不能说服自己,不去了解那个人的信息,

“好了,莫少爷,九娘告诉你还不行吗?因为她穿着惑鹰斗篷,而且无论是石门还是幻月宗,那个唯一要参加论道的门人,在大会之前都不会以真修为和真面目示人,永远都要保持着一种神秘,呵呵。”

“不过,今天她突然出现在四峰城,还明目张胆地来参加拍卖会,绝对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就是不知道她看上了本次拍卖会上的哪个宝物,莫少爷,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她吗?”

九娘突然一问,却问得极为庄重,她似乎很在意苏辰的答案,而苏辰心中略微一怔后,心急电转,只是淡淡地道:

“没什么,我只是被她身上的杀气所吸引,我的灵卡呢?”

提到灵卡,九娘没有再玩花花绕,而是直接从袖中拿出一张正好可以握于掌中的长方形银色灵卡,递给苏辰,神色中有一丝难以察觉地失落,语气中也突然夹带着一丝生冷,

“按照灵法天下国老的建议,额度一千颗中级灵石的白银灵卡,九娘奉上,莫少爷到东域任何一个官方灵行,都可以支取灵石,灵石的使用期限是半年,半年之后,少爷必须要如数归还,否则灵卡失效,少爷也会引来麻烦。”

“还有,九娘要收取一百颗中级灵石作为办理灵卡的佣金,莫少爷不会介意吧?”

九娘无来由地态度微变,苏辰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保持沉默,拿起灵卡便向外走去,只是在门口看见韩青的时候,突然将灵卡交给韩青,

“青儿姑娘,请现在就代莫某将所有灵石尽数提出,然后将其中的一百颗交给九娘。”

韩青一时大惊,正要推辞,而苏辰却没有理会,竟自顾自地先去了,只是转身的那一刻,苏辰极为郑重地道:

“莫某地一道灵识已经注入其中了,青儿姑娘不用作难。九娘,谢谢你的灵卡,莫某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无论怎么样,莫某都不会加入石门。”

“小姐......”

韩青用求救地眼神看向九娘,九娘面无表情地点着头,示意韩青照做,韩青有些面色苍白地握着灵卡,仅仅几息之后,手心就已经全是汗水,又几息之后,就在她准备再在九娘处得到些安慰时,九娘已经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第七十三章 斩首大刀

(抱歉,抱歉,海燕家里今天又停电,所以海燕今天很晚才开始码字,第一更也就拖到了现在,烦死了,亲们,见谅啊,海燕会加油把第二更赶紧码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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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因为其特殊的国家体制,所以拍卖行这种东西是不允许随意开办的。

一个城池要设置拍卖行,首先要得到城主的首肯,像东域这种地方,就是要得到边防大将军的认可。其后,拍卖行必须要登记在册,以备修真联盟的抽查,再有就是要拍卖什么东西,都是要做好备案的。

整个东域,十六城中,拍卖行其实只有四处,分别位于东域四部的各部主城中,它们是北部月城的月氏拍卖行,中部东都的大将军拍卖行,南部黑星城的星兴拍卖行,还有一个就是中南倍四峰城的四方拍卖行。

四大拍卖行中,月氏拍卖行和星兴拍卖行都是各城中地位最显赫的修真世家所开,大将军拍卖行更是东都的李广大将军亲自操办,只有四方的九娘,看似一介布衣,除了特别的名媛身份外,再无其他头衔,在东域人民看来,四方拍卖行是最亲民的。

所以,四方拍卖行每年举行拍卖会的场次是最多的,当然里面有很多小型的拍卖会,只是为了满足一些低阶修士的修炼需求。

而规模最大的,宝贝最好、最多的拍卖会,其实就是每一届区域选拔前的最后一场拍卖会,就像今天。

四方拍卖行,上下两层,一层是拍卖主会场。此刻,大厅中央是一个两丈见方的,覆盖着红毯的方台,方台四周安置了大约五百只座椅。此刻已经基本坐满了人,大多是一些青年散修。

二层,东西北三侧连廊上的二十几个包厢,也已经各有其主,其中大多数是中南五城中各大修真世家的代表,再有就是域外大宗门,比如之前报到的北冥宗,方才被大伙认出的石门,而苏辰因为九娘的优待,也在西侧连廊上拥有着一处包厢。只是他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包厢门前,默默四顾。

基本上门前有守卫的,就是修真世家,当然北冥宗包厢的门前。此刻也有一位双臂环抱胸前的金姓莽汉,霸道矗立,只是当他看到苏辰的时候,双目竟然一亮,似乎夹带着某种渴望。

石门的包厢在东侧连廊上,其内空无一人,它的主人。此刻也是和苏辰一样,站在包厢门前的凭栏边,只是她仅仅是站着,纹丝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塑。

“少爷,你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了。灵石现在就拿给你吗?”

韩青回来了,只是她在跟苏辰讲话时,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多了一些小心和敬畏。

灵石的事情,苏辰并没有表态。而是很简单地问道:

“为什么没有看到其他的宗门?”

闻言,韩青思索片刻后,有些难为情地道:

“少爷,四峰城虽然名气很大,但是因为近十年来论道成绩一直垫底,所以我们家拍卖行也受到牵连,生意大不如前,其实不瞒你说,四方拍卖行的原址本来在灵法天下,只是后来搬到这里罢了。”

“搬到这里后,拍卖生意也没见多少好转,而且渐渐地也不见了域外宗门,所以小姐才一气之下,在四方楼干起了酒楼这种副业。”

“不过今年注定不一般,先是来了少爷,然后是整个北冥宗,今天竟然连石门的人都来了。而且今年从一开始,整个石国的气氛就与往年大不相同,就在差不多两个月前,石国国都举行的宗门排位赛上,石门不但被幻月宗抢去了第一的宝座,而且竟然差一点就失手成为第三,表现出的实力与以往的犀利强悍,判若两宗。有人说石门正在走向衰败,石国修真界将面临重新的洗牌,如果真是这样,少爷这样的散修将有很大的用武之地。”

韩青的这一席话,不知是有人授意,还是她天生天真烂漫,没有丝毫城府,因为苏辰从中轻易就确定了几件事情,其一,灵法天下的国老和九娘只怕有着极深地关系,其二,今天的拍卖会上要拍出的宝物,肯定会非比寻常,其三,石门或许经历了什么变故,又或许是有着什么阴谋。

相信这一切,在不久的将来都会一一浮出水面。

“少爷,拍卖会要开始了。”

果然,韩青的话音刚落,九娘就已经出现在了一楼大厅中央的方台之上,一丝浅笑,粉黛适中,气场惊人,天生丽质,一袭单肩斜跨地翠绿长裙,一抹如刀削流脂地裸露香肩,一壑似深不可测地乳沟胸险,一条必柔曼众生地水蛇蛮腰,翘臀高耸,光芒万丈,一时间众人只觉劲风香风扑面,浮想联翩,怒火难填,原本万分嘈杂的四方楼,也似在一瞬间就万马齐喑。

无论何时何地,九娘或许都将站在性感与时尚地最前沿,演绎着什么才叫场上的女人。

红唇舞动,九娘先是利索地客套了一番,感谢了一下诸如石国官府,四峰城管以及与会各嘉宾,只是在这一套开场白的最后,九娘特地提到了石门,将那个神秘女修士搬上了台面。

表面上,九娘是一种受宠若惊地姿态,用一种欣喜若狂的神情瞻仰着此刻就立在二楼的石门女修,只是,她内心的真正目的还是想看看其他众修士的反应。

结果万分意外,因为就在太多修士准备一睹石门修士风采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杀气扑面而来,接下来,一切也自然变得顺理成章,目光瞬间收回,再也不敢直视。

只是,石门在这一次拍卖会上必将是受人瞩目的第一个主角,因为本场拍卖会拍出的第一个宝物。竟然就与石门有关。

九娘一挥手,一道直连四方楼穹顶的金色四方光柱,出现在方台的中央,光柱的四面好比四块荧幕。几乎在同一时间显现出一把长柄大砍刀,通体呈青褐色,刀身宽大,刀背厚重,刀长应该超过八尺,锋刃光白透亮,寒光闪动,杀气腾腾,更有甚者,只见两个绿色幽鬼。一直在绕着刀头不住旋转。

九娘一脸笑意地关注着众人的反应,除了大刀现身地第一息,石门女修的食指颤抖了一下之外,大刀现身后的一连十息之内,全场都是鸦雀无声。只见众人嘴巴大张,表情凝固,全身僵硬,心潮澎湃。

第十一息,二楼西侧某包厢中,终于有人喊出声来,

“这是四大妖刀之首的绿魂。斩首大刀?”

这一声叫喊之后,仅仅一瞬间,整个四方楼内便炸开了锅,这个宝贝太震撼了,四大妖刀之首的名号,斩首大刀很容易就让人忘乎所以。只是,两息之后,又有人大喊道:

“不可能吧?斩首大刀传说是当年石门石青媛的成名法宝,失踪快三百六十年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的确。斩首大刀,因为刀身上始终缠绕着两个绿色幽鬼,又名绿魂,与黑绝,赤鬼,青惧齐名,并称石国四大妖刀,只是四大妖刀成名的时期,正是石国前身赵国覆灭的时期,当时,幻月宗一蹶不振,赵国各大宗门为第一的宝座大打出手,在那一阶段,群雄混战,涌现了众多稀世法宝,四大妖刀就在其中。

而斩首大刀,正是当时石门崛起时,为石门攻城拔寨地一代妖女石青媛的成名法宝,只是石青媛就好像一个璀璨地流星,就在石门即将坐稳第一宝座的时候,突然间神秘陨落,斩首大刀也从此不知所踪,成为一个谜,所以,此刻,在场的大多数人认不出或者不敢确定斩首大刀的身份,是绝对正常的。

“各位,石国四大妖刀之首的斩首大刀,巅峰元级法宝,起拍价一百颗中级灵石,属性不论。”

九娘一语既出,确认了大刀的身份,只是众人尽皆哗然,巅峰元级法宝,大名鼎鼎地斩首大刀,应该是有价无市,现在竟然被以一百中级灵石的低价起拍,如果这不是个阴谋,那么那个将斩首大刀拿出来拍卖的人,脑袋就秀逗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在石门的统治下,竟然有人敢将斩首大刀拿出来拍卖,这不是*裸的挑衅吗?九娘?你四方拍卖行,接这种单子,你妈造吗?

此刻,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这种思想,也都用一种难以置信地眼神看着九娘,似乎都在为这位俏佳人深深担心。

所以,在九娘开始竞价的信号发出之后,一连二十息,都没有人出价竞拍,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不敢。

第二十一息,二楼西侧连廊上,才突然有一人朗声喊道:

“一百零一颗。”

那人正是苏辰,苏辰一边喊话,还一边紧盯着对面的石门女修,果然,苏辰的话音刚落,她便冷声道:

“五百颗。”

她的声音让苏辰为之一怔,而她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斩首大刀,看都没看苏辰一眼。

“一千颗。”苏辰不甘示弱地喊道,这时,苏辰旁边的韩青突然一脸冷汗,九娘则是神秘一笑。

“五千颗。”石门女修声音干脆,语气果断。

“一万颗。”苏辰继续喊道

这时,在场所有人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要么站起,要么把头伸出包厢,满脸惊愕,只为看看这个新鲜地富家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不但胆敢跟石门竞价,而且竟然能轻易拿出一万颗中级灵石。

石门女修没有继续出价,而是突然身上杀气暴走,并拿出一张青色卡片,随手将卡片扔给苏辰,苏辰一手接过,看到上面赫然是一个“杀”字。

“石门青杀令……”

青卡现,惊骇生,人胆寒,莫作声,这还是石门吗?竞价不耐烦,就要直接动用追杀令了……

第七十四章 兽火之争

(夏天,海燕的家里老是限电,仙缘的更新时间要改动一下了,第一更每天下午2:00,第二更还是每天晚上20:00,希望亲们能一如既往地支持仙缘,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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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真正掌握石国政权的宗门,与石门为敌,就是与石国为敌。

石门青杀令,一张上面写着“杀”字的青色卡片,是石国最让人胆寒的追杀令。

拿到青杀令的修士,除了石门主动撤销,否则他便是石门的必杀之人,所以,青杀令轻易不会出现。

而像今天,因为竞价产生纠纷,就直接甩出青杀令,在整个石国修真界,是绝无仅有的,毕竟石门代表着石国,而且石门一向在修真界都是以和为贵。

石门女修的这一举动,只是用霸道无礼来形容,只是,此刻身在四方楼的众修士,虽然心中均是惊骇万分,却没有人敢出言反驳,甚至一个个感觉苏辰很可怜。

九娘面色凝重地盯着石门女修,完全看不懂她是什么套路,难道她此刻地举动均是石门授意的?应该不会?心思电转,九娘的心中反复琢磨着,此起彼伏。

苏辰拿着手上的青杀令,未置一言,心中冷笑着将青杀令随手装进衣袖内,并拱手一揖道:

“谢前辈馈赠的一万颗中级灵石,这斩首大刀,莫某不要了,你拿去吧,只是有一点,如果有机会。莫某想向前辈学习一下如何用斩首大刀杀猪?”

“什么?那不是青杀令,是一张一万颗中级灵石卡?”

“不可能吧?”

“我没有听错吧,这小子在说杀猪?”

“没错,他是这么说的。这小子是不是吓傻了,在说胡话呢?”

“我看是,石门青杀令面前,别说他一个凝魂中期的小修士,就是化元修士也得跪了,哎,精神分裂的前兆,真是可惜了他身上的灵石。”

苏辰一语惊四座,四方楼内再次炸开了锅,虽然大家普遍认为是苏辰精神紊乱。但怀着一颗“一心证道”的心,顶着森寒杀气,众人还是将视线投向了石门女修。

石门女修闻言略微一怔,终于将目光移向了苏辰,在看到苏辰的一张冷脸后。凤目一寒,只是大约五息之后,在苏辰的灼灼目光下,寒意又稍有缓解。

万籁俱寂,四方楼内落针可闻,此刻,就连一些不禁呼吸紧促地人。都在有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为的就是能听清楚石门女修的回答。

“五千颗,重新开始。”石门女修突然转过头,对着一楼方台上的九娘,淡淡地道

“什么?竟然是真的?她真的给了那小子一万颗中级灵石?”

“这件事还真是蹊跷,这石门女修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明明看到是青杀令的。”

“这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得到石门这样的待遇?”

今天的拍卖会,实在是太震撼了,从一开始就让人吼不住,*不断,此刻在众人心中。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人就是这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苏辰的形象只怕又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而他的真正身份也开始引人遐想。

只是青杀令的余威尚在,众人心中还是心有余悸的。

所以,当九娘的脸色在变了几变之后,最终停留在微笑上,并高声喊道:

“这位石门前辈出价五千颗中级灵石,有没有继续加价的?”

只怕所有人的心中,都在呐喊着,

“还加个屁啊,想死吗?”

九娘一锤定音,斩首大刀最终花落石门,三百五十几年了,斩首大刀终于在重新现世后,又回到了石门,石门女修,也在这一刻起身回到了包厢之中,显然,她此行的目标正是斩首大刀。

苏辰脸若寒冰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澎湃如潮,虽然石门女修什么都没有表达,但是他还是有七分把握来肯定自己的猜测,只是如果自己的猜测有一天得到了证实,那又将是何等的震撼?

“好了,各位,下面接着今天的拍卖,宝物不断,希望大家不要错失良机。”

九娘甜美地声音传来,暂时将众人的心神又拉回了拍卖下场,方台中央的金色光柱闪动,四面金屏上出现了一个功法手卷,手卷正面绘着一团火焰,火焰周遭有着一团红色光晕,细看时,光晕隐隐呈现出一个张口嘶吼地兽首,

“火系四阶功法,真兽火天诀,起拍价五颗中级灵石。”

“哦,竟是四阶火系功法,五颗中级灵石的价格倒是不贵,只是对于凝魂修士来讲,有些过于高阶了。”众人中已经有人开始议论道

火系修士,并不像苏辰的水系修士般,存在着好几个脉别,而是大家都是火修,唯一的差异在于操控火焰的能力不同,而操控火焰能力的评判依据,就是你能操纵什么类别的火焰。

镜缘一界,火焰从一阶凡火到九阶至尊圣火,从普遍到稀有,也将火系修士的功法从一阶到九阶分成九个森严地等级。

真兽火天诀,火系修士在学习了这一功法之后,就可以操控所有灵兽的兽火。

有些异兽会天生拥有火焰,比如天王山火龙尊者的紫薇冥帝龙,嘴中就一直喷着紫冥焱,苏辰在九魔岭内看到的青隐,眼中也一直喷着神秘黑火,说的再近一些,赵烈召唤地火麒麟,天生就披着火焰外衣,而对于火系修士来说,在修习了真兽火天诀之后,如果能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灵兽身上的火种,那么自身的火焰精气就会变成相应的兽火精气。

火系功法中前四阶火焰,从凡火、兽火、地心火到真兽火,获取的难度会逐渐增大。其中兽火是指普通的珍兽火焰,地心火则是深埋地下的岩浆之火,而真兽火就是灵兽兽火。

对于来参加今天拍卖会的众修士,或者是自己来。或者是家族长辈来,但无论谁来,他们此次服务的对象都将是凝魂修士,对于凝魂火修来讲,能有缘获得地心火火种,就已经极为难得了,而真兽火对他们来讲,真的有些为时过早,因为就是最低阶的真兽火,也必将来自四阶灵兽。而四阶灵兽的修为已经等同于锻魄期修士了。

而在整个东域,除了东都的李广大将军是化元修士外,其他诸如另外十五位边防大将军,各大修真世家家主,也无一例外的全是锻魄修士。

所以当九娘摆出这个四阶功法时。起初并没有多少人感冒,当然,并不是功法不珍贵,而是灵兽兽火比较越阶。

“竟然没人拍,好吧,希望大家不要后悔,因为接下来。九娘将会把另外一件宝物与真兽火天诀打包在一起。”

一言已毕,九娘脸上现出神秘地微笑,优雅地打了一个指响,响声回荡在四方楼内的同时,方台中央的四面金屏上,燃起冲天的蓝色兽火。兽火的边缘像开着朵朵兰花,花中还似有身影舞动,散发着浓浓地魅惑,引人无尽遐思,

“四阶灵兽蓝魅花貂的蓝魅花火。如果和真兽火天诀配套在一起……”

此刻,众人在看到蓝魅花火后,再想起之前九娘的话,当真是要肠子都悔青了,只听二楼许多包厢内传出阵阵手掌击打大腿地脆响,这劲头,要不了半盏茶,只怕大腿就要被打烂了。

“不错,好马配好鞍,好火配好书,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二者加在一起,二十颗中级灵石起拍,各位火修兄弟,家里有火系修士的家长朋友,这可是能让凝魂修士的战斗力直接提升几个等级的功法法宝,可千万别在犹豫了哦。”

九娘可爱地冲着所有人眨了眨眼睛,还伸出食指和中指对着众人不断飞吻,极尽挑逗,极尽诱惑,此刻,加上功法和灵兽兽火的吸引力,众人终于承受不住,纷纷*,

“二十二颗。”

“二十三颗。”

“……”

“三十颗。”

“三十一颗。”

“……”

“四十九颗。”

一转眼,仅仅是一颗一颗地涨,宝贝价格都已经涨到了五十颗灵石的关口,这还只是一楼散修的较量,大多数二楼包厢内的修真世家的代表们,都还没有发言。

苏辰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知道有一个人一定在伺机而动,果然,就在二楼包厢内开始传出声音,生生将宝贝价格短时间内提到二百颗灵石时,二楼北侧连廊上的一处包厢中,终于传来赵烈地声音:

“三百颗。”

一下子直接加了一百颗,在这次竞价中,还是第一次,所以赵烈喊完价之后,楼内出现了差不多五息的真空期,之后又是一个苏辰熟悉的声音响起,

“三百五十颗。”正是北冥宗,刘春阳。

“五百颗。”一个苏辰陌生地声音响起,这时一个黄袍矮胖子从北侧连廊上靠近中部的包厢缓缓而出,对着一楼朗声喊道。

黄袍胖子的年纪应该在三十五左右,生得方面大耳,耳垂几欲垂肩,肚子浑圆乱颤,身体像个肉球,此刻,两个小眼微眯,一副目空一切的样子,右手平端于胸前,掌中两个碧绿球珠正随指翻滚着。

就在这时,一楼内一些原本还打算搏一搏的散修,不知为什么在看到黄袍胖子后,都突然选择了噤声,就是一些二楼包厢内的修真世家,也在与胖子寒暄几句后,默然退出了争夺,苏辰冷冷地打量着黄袍胖子,韩青见状,则小声地说道:

“少爷,如果赵二少爷这次志在真兽火天诀,只怕要遇到麻烦了……”

第七十五章 因为你丑

“少爷,这个人叫黄三泰,是风回城黄家的三当家,黄家不仅是风回城最大的修真世家,而且还是东都李广大将军的表亲。而碍于李广大将军,在东域,大多数人还是要卖些面子给黄家的。”

“而且风回城是东域中南五城中最北边的一个,直接毗邻东都,所以黄家在风回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远近驰名,再加上家族实力本就不弱,黄家修士,一直在论道大会都有着不俗的表现。”

韩青小心翼翼地给苏辰解说着,的确,如果是眼前的形势,赵烈一个落魄世家的公子,绝对不是黄家的对手。

此刻,黄三泰目不斜视地盯着蓝魅花火,一副怡然自若地神情,显然,对于这套功法兽火,他是志在必得的。

苏辰看着黄三泰,起初内心还很平静,只是当黄三泰地体型神态与他记忆中的某个人渐渐重合时,苏辰突然怒火填胸,心中开始放肆地冷笑。

“五百五十颗。”赵烈的喊价声响起,他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六百颗。”这个声音又是北冥宗刘春阳。

刘春阳喊价完毕后,黄三泰没有立即喊话,而是微微歪了下头,对着北冥宗的包厢,悠然道:

“不知北冥宗今年的代表是哪位道友?令狐公子可在啊?”

刘春阳闻言一怔,正声道:

“在下北冥宗刘春阳,多谢黄先生挂怀,我家令狐师兄有要事在身,要晚些时候才到。”

“哦,那倒是有些遗憾了,黄某当年和令狐公子一见如故,一晃六年了,黄某还真有些想他。”

黄三泰颓然一叹,似是满脸追思。当真搞的一切很像那么回事,只是不到五息后,黄三泰又突然正声道:

“不知刘道友可否将这兽决兽火让于黄某,若是日后令狐公子怪罪下来。由黄某担着便是。”

“额?这算是怎么回事?大家公平竞价,还可以来商量的?”

“他们提到的令狐公子,可是北冥宗令狐谱春,上届论道大会排名第八的那个?”

“是的,这令狐公子还是散修的时候,参加的第一届论道大会正是代表风回城,当时一战成名,虽然没进前十,但却在散修中排名第三,是当年的探花郎。”

“恩。听你这么说,令狐公子还真有可能会跟黄三爷有些交情。只是拍卖会上,攀交情岂不是有些不合适?”

“……”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但无论怎么样。令狐谱春威名赫赫,北冥宗在石国排名第五,确实都是让东域修士、世家颇为忌惮的,而黄三泰与令狐谱春,的确是有些交集的,交集产生的起因,却跟苏辰与九娘几乎相同。当初令狐谱春一介散修,为了能在论道大会上取得好的成绩,正是拜托黄三泰为他办理的信用灵卡,也正是因此,令狐谱春才如愿拍得自己心目中的法宝,增强了实力。

只是这些。刘春阳他们是完全不知道的,北冥宗包厢中,刘春阳虽面露迟疑,而他的两个师弟却是不禁嗤之以鼻,纷纷进言。毕竟北冥宗作为石国排名第五的大宗门,是不会把东域的修真世家放在眼里的,

“你们两个给我闭嘴,虽然我们北冥宗不惧所谓地修真世家,但是这黄家的背后可是东都李广,他可是东域的土皇帝,我们来东域参加论道大会,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这黄三爷说自己和令狐师兄有交情,应该不是假话,所以……”

刘春阳没有说出的几个字,其实就是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四阶灵兽的兽火,虽然在东域大地极为罕见,但是在石国其他地方,尤其是一些大宗门中却不是太过稀罕之物。

只是刘春阳为什么又会心有不甘?一者是因为他是一个火修,二者则是因为他也是一个不受宗门待见的火修,毕竟天赋实在一般,从凝魂中期到凝魂后期几乎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所以,灵兽兽火虽然北冥宗不缺,但是以刘春阳的处境,想得到还是有不少难度的。

就是这一次能代表北冥宗来参加论道大会,一方面是因为修为终于突破,另一方面更多的则是占了经验丰富的便宜,毕竟再参加一届就是四届元老了,作为一个宗门领队,还是挺合适的。

“如果能拍下蓝魅花火,我的实力一定能再进一步。”

这也是刘春阳的心声,只是他想的太多,顾及太多,所以做起事来,难免畏首畏尾,犹豫不决。

“六百五十颗。”

黄三泰已经开始喊价了,把头转回去,重新盯着蓝魅花火,嘴角微微上扬,似乎不再担心北冥宗的问题,果然,除了赵烈,刘春阳真的没再喊话,看来他最终是选择当个“好人”。

“七百颗。”赵烈依然对蓝魅花火穷追不舍。

黄三泰有些不耐烦地抖了抖肩,直接将价码加到了八百颗,五息之后,赵烈都没有再加价,因为他拜托九娘办理的信用灵卡,额度正是八百颗。

又过了两息,离本次拍卖结束,只剩下三息时间,全场没有再出现别的价格,赵烈一脸颓丧,黄三泰满面春风,九娘和韩青一同摇了摇头,为赵烈感到可惜。

又过了一息,九娘已经准备落锤,就在这时,二楼西侧连廊上却响起了苏辰的声音,

“无论他出多少价格,我都比他多出五十颗。”

“什么?”黄三泰目露惊荣地盯着苏辰,苏辰不甘示弱地冷视着黄三泰,那种目光似乎可以杀人。

“怎么又是他?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跟黄三爷有仇吗?怎么在这种时刻横刀夺爱?”

“有意思,他身上可是至少有两万颗灵石,而且连石门的人都不惧,真不知道这次竞价会高到什么程度?”

苏辰再一次成为舆论的焦点,而这一次四峰拍卖会,苏辰注定会一战成名,先是单挑石门,再是横切黄家,小小年纪,即便大多数人都认为苏辰不知天高地厚,但是心中还是隐隐越来越惧怕苏辰,开始纷纷猜测苏辰的来历,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苏辰可以这么有恃无恐。

“这位少爷,我们拍卖行不允许这样出价,请收回你的出价宣言,正常竞价。”

九娘保持微笑,对着苏辰柔声道,只是看向苏辰的眼神中,却透着深深地责备,毕竟苏辰此举实在是太鲁莽了。

“不妨事,你只管主持,我只比他多出五十颗便是。”

苏辰语气冰寒,看都没看九娘一眼,而是依然冷冷地盯着黄三泰,此刻,即便跋扈如黄三泰,在联想到方才苏辰大战石门的场景之时,都已经禁不住直冒冷汗,只是,黄家毕竟也是东域成名的世家,所以黄三泰在怔了怔神后,还是朗声问道:

“这位小友,不知我黄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友,竟招致小友这般针对。”

“不曾,我根本不认识任何一个黄家之人。”

苏辰这一次的语气很淡漠,似乎是想表达,我乐意,你怎么着吧?

此刻,议论声再起,苏辰的形象中又多了一丝霸道,平白无故,就出手狙击,而且还是黄家这种身份地位比较特殊的世家,他到底意欲何为?

黄三泰闻言,面色铁青,脸上脖中青筋乱颤,没想到一向嚣张惯了的自己,今天竟然会被人无故切了,这要是在往常,他早就出手了,只是苏辰神秘地身份,让他有所顾忌,而且为了一本功法一团兽火就跟苏辰身后的“神秘势力”过不去,显然是极为不智的。

“九娘,我退出。”

黄三泰终于还是选择相忍,只是就在他宣布退出的同时,苏辰也对着九娘淡淡道:

“九娘,既然他退出了,这兽决兽火,莫某也不要了。”

“你……”

黄三泰终于忍受不住,指着苏辰,大骂苏辰实在欺人太甚,自己选择退出,已经是极大的忍让,没想到苏辰根本就无意宝物,而是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他本人来的。

“莫小友,黄某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黄三泰已经在奋力压着怒火

“你真的想知道。”苏辰依然是那么闲庭信步

“愿闻其祥。”黄三泰小小地两只老鼠眼,此刻都已经睁得浑圆。

“因为你丑,仅此而已。”苏辰冷漠一言,面色清冷无匹,双目犀利杀敌。

黄三泰在听到这一回答之后,突然激愤填胸,竟喷出一口鲜血,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侮辱,这种让他痛彻骨髓的侮辱,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身后的黄氏族人赶紧过来,将他扶进了包厢。

这一刻,当苏辰说出自己的答案,几乎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算什么理由,就因为黄三泰的长相,就要折辱与他,而且即便是如此,也不能直接当着人家的面说出来,这也实在太伤人了。

九娘一脸凝重地望着苏辰,她的心中当然明白,事情绝不是表面上的这么简单,只怕苏辰的内心深处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

苏辰保持着姿势不变,心中怒火依然在燃烧着,小布袋在万分惊讶中,都要搞不清楚苏辰的本意。

其实,苏辰说的是真心话,他之所以要针对黄三泰,就是因为黄三泰的长相,就是因为黄三泰的黄袍和肉球般的身体,都像极了天王山仇千伤……

第七十六章 风月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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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拍卖会,刚进行到第二个宝物,就因为同一个人而两次中断,更有甚者还发生了喷血事件。

九娘一阵头疼,她万万想不到,苏辰竟然能搅起这么大的浪花,先是石门,后是黄家,眼看苏辰得罪一个个强敌,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押宝苏辰是不是错了,就这样一个无法无天的凝魂小修士,能不能顺利活到明年,真的不一定。

“罢了,眼下还是得继续将拍卖会主持下去。”

九娘心中这样想着,连忙恢复她那迷人地笑容,对着众人道:

“既然黄三爷和莫少爷都选择退出,那么真兽火天诀和蓝魅花火的拍卖,继续从方才的七百颗中级灵石起拍,请各位竞价。”

方才的一幕幕,依然近在眼前,几乎所有人都因为心理因素,对这功法和兽诀出现短暂的索然无趣,待到大家再次兴起兴趣时,十息已过,九娘落锤定音。

真兽火天诀和蓝魅花火在赵烈的万分意外中,被他收入囊中,包厢内,赵烈情绪激动,百感交集,这实在是太戏剧了,他突然有一种要感谢苏辰的冲动。

拿下蓝魅花火,作为凝魂后期火修的他,更加有信心会在论道大会上大放异彩。

而赵烈成为最终的赢家,还是占了自己抽疯的便宜,苏辰倒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越来越期待与赵烈的真正对决。

拍卖继续,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连五个宝贝都是凝魂后期修士的适用的各系仙术手卷,虽然也不能说是常见。但也绝不稀有,波澜不惊,顺利被一楼的几个散修摘得之后,全场的气氛终于又恢复了正常。九娘松了一口气,心道:“这才是拍卖会……”

这一时段,苏辰一直没再有什么动作,似乎一直都在发呆,又似乎在深深反省,一旁的韩青,时不时地就关注着苏辰,生怕这位大少爷又搞出什么新动作。

第八件宝物上架,是一枚有些飘渺地丹药,之所以说飘渺。是因为丹药通体虽然有着淡淡地血色,但是整体来说,丹药近乎虚幻,就像是一个丹药重影。

终于又是大手笔,真宝贝。丹药一现,几乎全场之人都已经疯狂,这是可遇不可求的梦神丹。

之所以说是可遇不可求,是因为梦神丹并不是丹师们想炼就能练出的,每一个丹师一生只能练出一枚,而且是在寿元将近的时候。

梦神丹的适用对象正是凝魂中期修士,因为他有一个神奇地功效。就是会给予服用修士一个梦境,在梦境中,修士能轻易获得凝聚神魂地感悟,说白了就好像一个神魂直通车。

这个效果对于修为还没有达到凝魂后期的修士来说,实在是太诱惑了,神魂本来就是飘渺地东西。能不能凝出,关键在于机缘,在于感悟,所以,万千年来。修为止步凝魂中期的修士大有人在,仅用一年半载就凝出神魂的修士,绝不超过十分之一,相反,花费四年五年的是家常便饭,浪费十年八年的是数不胜数,就比如眼前北冥宗的刘春阳,就用了将近十年时间,才领悟了神魂要旨。

当然,从修真之道的大局来看,神魂只是这条路上的第一个深槛,但也因为是第一个,所以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再加上论道大会的主角本来就是凝魂修士,在座所有修士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凝魂修士,这粒梦神丹出现的当真是恰到好处,神乎其神,

“各位,梦神丹的稀有性,九娘就不多说了,只是丹药的主人不缺灵石,他希望可以以物换物,法宝,丹药,功法,珍材,只要大家有的,都可以拿出来,最终到底谁可以拿到梦神丹,全凭主人的点头认可。”

九娘神清气爽地一句话,却瞬间引来大部分散修的绝望,如果可以用灵石购买,他们或许还有点希望,若是要以物换物,他们就捉襟见肘了,以物换物就是要拿出与拍卖物同样稀有的宝物进行交换,这对于散修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通常情况下,只有有着浓厚底蕴的家族和宗门才会有着珍宝储备。

苏辰也不例外,若不是九娘帮他办了张信用灵卡,那么说他一贫如洗也绝不为过。

此刻,神魂对苏辰的诱惑,绝不逊于其他任何人,所以在明确梦神丹的功效之后,苏辰的眼中也出现了少见的狂热。

这一切,九娘丝毫不差的看在眼里,心中一乐,不禁嚎啕大骂道:

“小样,知道姐姐的厉害了吧?这回,我就看你能拿出什么暴漏身份的宝物来,嘿嘿。”

其实,对于苏辰,九娘到此刻依然是完全看不透的,她几乎和其他人一样,认为苏辰身后必有着极大的秘密,尤其是她还比其他人多见过苏辰身上的一件稀世宝物,五阶中级灵兽,恨水极光龟的龟壳。

“小伙伴们,亮出家伙吧?”

九娘在心中撒欢地叫着,当然站在台上,她依然是那个风情万种的红粉俏佳人,性感妩媚,我见犹怜。

“各位,梦神丹的竞拍马上开始,所有打算以物换物的朋友,请将宝物制作成图鉴,然后交到九娘面前,九娘会将所有竞宝图鉴,三个为一组,呈给梦神丹的主人,由他亲自决定最后的赢家。”

梦神丹药,万众瞩目,呼吸紧促,手诀暗捏,山雨欲来,图鉴微藏,楼内气氛一时紧张到极点,这才是见证各与会修士、世家、宗门实力的真正时刻。

九娘示意“开始”的话音一落,仅仅一瞬间,破空的三道长虹,就从二楼三个不同的包厢中呼啸而出,几乎同时落在九娘面前,九娘微微一笑,先将三个宝物展示人前。

所有与拍卖相关的宝物,必须透明化,是石国所有拍卖行的规矩。

第一个光泡中,六枚丹丸闪烁着六种不同的光泽,“是一组协魄丹”。

顾名思义,适用于锻魄修士,而且是一组,贯彻六魄锻造,功效是提高每魄锻造百分之十的成功率。

这组丹药确实也很罕见,与梦神丹属于一类丹药,因为六魄中第三魄的人魁魄和第六魄的地玄魄,均是修真路上不小的瓶颈,千百年来不知难死过多少英雄汉,只是百分之十的成功率是不是略嫌少了?

第二个光泡,一株人形青藤,飘逸舞动,活灵活现,就像一个在行走的小人,“竟然是魁元仙藤”。

这是一株罕见仙草,是破魁丹的主材,破魁丹的重要性与稀有度直逼梦神丹,是锻魄修士顺利锻出人魁魄的保障,如果梦神丹是修真路上的第一把捷径钥匙,那么破魁丹就是第二把。

当然,魁元仙藤能不能吸引梦神丹主人的眼球,真的不好说,一者,它虽然是主材,却不能直接等同于破魁丹,二者,如果梦神丹主人的修为没有突破三锻魄,那么这或许是一笔各取所需的交易,但是一个能拿出梦神丹的修士,修为没有突破三锻魄的概率,应该是不大的。

其实,从另外一个角度讲,这梦神丹的主人必是一个极为精明之人,知道怎么坐地起价,投人所好,知道怎么让宝物价值最大化,今天的这梦神丹,真正地可怕之处在于,他是在场所有人目前最为需要,最为渴望的,所以,不下血本,只怕得不到它。

而第三个光泡的主人,应该是看出了梦神丹主人的心思,他拿出的宝物,当真非同小可,“元级法宝,风月无边。”

“什么?是东南郡罗家的风月无边?”

“听说风月无边是罗家的传家之宝,现在竟然要拿出来换梦神丹?”

“完全看不懂了啊,一个凝魂后期的修士真有这么重要吗?这可是可以决定一个家族实力的法宝。”

“真是好魄力,看来罗公远为了罗成能一举成名,不惜毁坏家族根基了。”

此宝一出,众人尽皆哗然,要知道东域所有修真世家,家主的修为也不过是锻魄期,很多修真世家根本就没有元级法宝,所以元级法宝无疑就是顶尖世家的象征,是一个家族的镇族之宝。

现在东南郡罗家,竟然愿意拿出镇族之宝来换取梦神丹,大多数人只能认为罗家疯了,毕竟梦神丹虽然神奇,但它充其量就是造就一个凝魂后期的修士,而一旦失去“风月无边”,罗家直接就会从顶尖世家的行列中被抹除。

“少爷,东南郡是中南五城中,仅次于四峰城的大城,是五城中最靠近南部的城池,罗家是东南郡最强的修真世家,家主叫罗公远,修为是五锻魄。”韩青一字一句地为苏辰解说着,

“罗公远此举的目的,当真是明显的很,就是要将罗家的所有希望都押宝在公子罗成的身上。”

“不过,公子罗成的确是公认的百年难见的天才,虽然只有八岁,修为就已经是凝魂中期了。”

什么?八岁的凝魂中期修士,如果再吃了梦神丹,这罗成岂不是要逆天……

第七十七章 这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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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妩媚地一笑,将三个法宝收起,并一脚踏入了方台中央的金色光柱中。

看来,光柱不但可以用来展示法宝,还可以作为传送之用。

焦急地等待,众人心中充满复杂,毕竟罗家的“风月无边”是整个东域数得着的元级法宝。

此刻,如果有人心中还渴望着得到梦神丹,那么就至少要拿出可以媲美风月无边的宝物,只是那样真的值吗?

如果打造一个绝世天才,就要果断将家族荣耀押上去,这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魄力。

八岁之龄凝出神魂,罗成必定名声大噪,可是谁又能保准他能一直天才下去?万一出个差池,整个家族岂不是也要跟着完了,这是一场风险很大的赌博,至少在场的多数人都认为罗家太冒险。

所以,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罗家这次胜券在握。

碧绿曼妙地身影再次出现,在很多人心中,九娘就是一条剧毒竹叶青,她将毒杀太多人心中的神魂梦。

“各位……”众人已经屏住了呼吸,就等着九娘宣布最终的结果。

“请继续献宝。”九娘的语气中充满诱惑,只是这五个字却好似一声惊雷,直接将四方楼的楼顶炸翻。

“什么?风月无边输了?”

这一刻,罗家罗公远的心脏碎裂,其他拿不出比“风月无边”更好宝物的修士心房崩塌,而一些本来就竞争无望地散修却纷纷*……

“罗家这次丢人丢大了,举一族之力竟然都换不来一颗梦神丹。”有人如此惊呼,内心无比幸灾乐祸。

“这梦神丹的主人到底要换什么?元级法宝都看不上眼,岂不是有些托大?”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看那梦神丹主人的脑袋是秀逗了,有了风月无边,在东域可以横着走了,他竟然都不要。”

这个结果太出乎人的意料。以致于九娘的献宝之言发出良久,都没再有人继续献宝。

“九娘,不知这位神秘宝主有没有什么提示?连罗家风月无边都不行,你让我们还怎么献宝?”

二楼包厢中终于有人开始不耐烦地如此喊道

此语一出。众人无不随声附和,一时间嘘声一片,眼看整个会场就要大乱。

“罢了,九娘给大家一些提示吧?宝主的意愿是要得到奇物、异物,并非要宝贝拥有多高的级别。”

“奇物,异物?何为奇物、异物?”有人禁不住喊道

“看来大家的思维,一时都被限制住了,九娘敢问诸位,修真界的奇珍榜,异兽榜。可都是摆设吗?”九娘无奈地撅了撅嘴,似乎对大家的死脑筋很是不满。

众人闻言,纷纷恍然大悟般地直拍脑袋,此刻连一些散修的眼中都放出奇异的光芒。

只是,或许是因为一些奇物和异物的处境比较尴尬。羞于示人,所以,下一刻,当九娘再次喊出献宝二字时,众人一时间纷纷变得极为扭捏,十息之后,也仅有一个一楼散修扔出了宝物。

“咦。这不是窃灵金狸吗?”这人的语气中带着万分的惊讶,还是一种近乎鄙视地惊讶。

“啊?它虽然也在异兽榜上,可是这种级别的天技宠,竟然也拿得出手?”

“它也能换梦神丹?我看换我家金毛的屁还差不多。”

“是啊,如果一个坑爹地窃灵金狸都能换梦神丹,老子就直接认它作亲爹。决不食言。”一楼众修士中,一个猪头猪脑地大胖修士,扯着嗓子大喊道

“哈哈,说的对,老子认他当祖宗都行。”一个青衫修士附和道。额,这都有人抢……

“别,别,老子可不要你这种不孝子孙。”大胖修士故作讶然道,送上门的便宜,占着就是爽……

“……”

这几人喊过之后,瞬间引起场上众人的哄堂大笑,一时间嘲笑、鄙夷之声不绝于耳。

如果方才的风月无边,在众人心中是天,那么现在的这只窃灵金狸,确实连屁都不是。

窃灵金狸的主人,是一个身穿剑蓝格子衫的小个修士,此刻,一张古铜色的脸,只怕已经羞成猴子屁股了,一心学雷锋,甘做排头兵,情愿化石问路,奈何身陷囹圄,悲哉!

那么,这只窃灵金狸到底为何物呢?

异兽榜排名末尾的窃灵金狸,确实是很罕见的,看上去像一只小浣熊,可爱无公害,可是你千万不要小看它,它天生就有一技叫妙手空空,能窃取别人身上的灵力为己用,而且还不受类别限制,窃火用火,窃水则用水。

这个技能很强大,打架不缺蓝,还不用自己修炼,就能获得免费的灵力来提升修为,而且窃灵金狸可以修习所有系别的仙术,俨然一个仙术专家。

只是它有一个致命的硬伤,那就是阶数资质太低,仅仅是一阶珍兽,修为充其量就是凝气三重,把它说成鸡肋,可能都有点抬举它了。

这就好比,你把赤兔马送给武大郎,赤兔马名满天下,可是武大郎靠自己的能力上不去鞍,你说糟蹋不糟蹋?

众人热烈的反响略有减缓后,九娘面带神秘微笑,又反复叫了几声献宝。

此刻,基本所有人都怀着观望看好戏的态度,一时间当真无人应征,无奈之下,九娘只得携着“小浣熊”的图鉴,进入了金色光柱中。

“兄弟,你想梦神丹想疯了吧?”有人又开始大声数落那小个修士。

“咦,这个我喜欢,这种小金狸很难找的,而且妙手空空真的好帅,如果我能把它吃了就好了,嘻嘻。”苏辰心中突然响起小布袋充满渴望地声音。

苏辰微一错愕,只道小布袋是个花痴,不想现在竟然会对一只小狸猫感兴趣,哑然失笑之际,不免在心中对小布袋大加嘲讽。

小布袋气急败坏,伸手在苏辰胸前大力一扭,然后大喊道:

“主人,你懂个屁啊,你可知道这窃灵金狸为什么能登上异兽榜?”

苏辰沉吟片刻,晒然道:“看情况,应该是比较稀有,而且还有天技妙手空空。”

“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即便有妙手空空,奈何它只是个一阶小珍兽,凭什么上异兽榜?”

小布袋如此一问,苏辰一时无言以对,的确,在他心中,这妙手空空可谓是神乎其技,只是落在窃灵金狸的身上,当真是太浪费了。

几息后,小布袋终于清了清嗓子,极为认真地道:

“主人,修真界有好多东西你现在还不懂,异兽榜上的所有异兽都有着天生技能,而且在整个镜缘界都是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妙手空空是窃灵金狸的专利,当然,由于自身太弱小,窃灵金狸无法将妙手空空发挥到最大的限度,所以一般人在无意间得到窃灵金狸后,虽然心中可惜,却并不把当作宝贝。”

“是啊,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把他当宝贝。”苏辰斩钉截铁地道

“主人,其实这是一种无知的表现,你们之所以会有如此想法,是因为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练兽之说。”小布袋地语气很严肃,只怕是认识苏辰以来,最为严肃的一次。

“练兽?”的确,这两个字别说苏辰,就是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听说过。

“说的简单一些,通过练兽,可以有一定的几率将异兽身上的天技,或转移到高阶异兽身上,或直接提取成为修士自身的仙术。”

“什么?”

苏辰终于震惊了,天下竟有这种神奇术法吗?如果这样也行的话,那么窃灵金狸就不再是一阶珍兽,而是一本绝世仙术手卷。

“小布袋,你可懂得练兽?”

苏辰声音中带上了颤抖,这让小布袋瞬间变得极为得意,只是小布袋接下来的话,又直接浇灭了苏辰的热情,

“哇咔咔,主人,告诉你吧,异兽榜就是因为练兽之技才起源的,早在一万年前就有了,不过,练兽之技后来失传了。”

“谁知道异兽榜竟然流传到现在,这让那些异兽榜上的低阶小兽们,情何以堪,身价何止一落千丈啊?哈哈。”

有一种被耍的感觉,苏辰一时气结,选择沉默,不再理会小布袋。

就在这时,九娘回来了,自方才起,她的脸上就一直挂着一抹神秘地微笑,此刻亦然。

众人不解,心中却想着必是九娘也觉得此事可笑,果然,九娘站定后,对着那位小个修士,轻笑道:

“小兄弟,这窃灵金狸是极罕见的天技宠,你是如何抓到的?”

小个修士看上去也就只有十四五岁,略带羞涩地道:

“九娘有所不知,这窃灵金狸虽然罕见,却极为贪酒,有一次,小子在迷雾森林中猎兽,误中迷雾晕倒,谁知这窃灵金狸竟然趁机偷喝小子的酒,最后还醉昏在地,小子这才有幸捡到。”

“哦?小兄弟当真好运气,只是……”九娘的一句话,有意没有说完

闻言,一楼众修士,再次大笑起来,尤其是方才那个大胖修士,更是装得如丧考妣,仿佛真是丢了亲爹一般,小个修士羞愧难当,真想就此自尽算了。

谁知,就在这时,九娘话锋一转,看着大胖修士,娇笑道:

“小兄弟,你的运气真的很好,只是你的窃灵金狸如果突然多了一个大胖儿子,你怎么办?”

第七十八章 女王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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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拍卖行,九娘一语惊四座,几乎所有人的脸都在瞬间凝固。

“那个鸡肋般的窃灵金狸,竟然能换梦神丹?”

“梦神丹什么时候下贱到这种地步了?”

“那梦神丹主人的脑袋让驴踢了吧?”

显然,这个结果一时间根本无法让人接受,只是看九娘的样子,又不像是骗人。

大胖修士冷汗狂流,肥体瑟瑟发抖,摇摇欲坠,这是天意要让他多一个异兽老爹?

另一个要认窃灵金狸为祖宗的青衫修士,此刻,抓紧将脸深埋在身边修士的怀中,天呐,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这怎么可能?”连小个修士自己,都是不禁惊呼。

“看来还是有识货的吗?”小布袋在苏辰心中欢快地叫嚣着

全场地气氛一时诡异到了极点,的确,这怎么可能?所以,九娘的一句话,其实还没有说完。

“各位,让我们恭喜小兄弟的窃灵金狸,成功入围。”在这种时刻,九娘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微笑着喊道

成功入围?这几个字再次将气氛引爆,而且是引到另一面的极端,这娘们也太会耍人了吧?

“入围?也就是说还没有最终确定?”

“应该是的,看来这宝主的嗜好真的非同凡响。”

“还好,还好,老子差点三观尽毁,从此再也不养异兽。”

“来参加九娘家的拍卖会,必须得是大心脏,否则一不小心。还不得见阎王?”

九娘真不愧是制造气氛的行家,简单几句之间,就把一场拍卖会搞得*不断,悬念迭起。

此刻。最兴奋的只怕就是那个大胖修士,峰回路转,大胖修士已经被九娘玩的口不择言,只是一味在那边大叫着,

“它还不是我爹,它还不是我爹……”这一刻,角色转换,他变成全场最值得嘲笑之人。

“各位,请继续献宝。”

这一次,有了窃灵金狸为大家指明了方向。一时之间,献宝变得踊跃起来。

只见三道光芒,是三只三阶中级珍兽,不过,很遗憾。全部淘汰。

再来三个,这一次是二楼包厢中的世家出手,级别上升,是三只四阶灵兽,还有一只是高级,同样,全部淘汰。

不小的反差。不知为何,反而激起更大地献宝狂潮。

又是三个宝物,一颗红色兽蛋,一枚海蓝戒指,一只五阶低级灵兽。

“四峰城赵家火麒麟蛋?”赵烈孤注一掷,家传之宝。

“路转城万家的若海一戒?”万家深受感染。牛刀初试

“东南郡罗家的赤练三尾?”罗家还没死心,血战到底。

火麒麟,五阶高级灵兽,四方自尊灵种,尊贵程度不言而喻。它的蛋传说在有效催化下,能产出小麒麟,绝对的珍宝。

若海一戒,实为若海一界,戒指内自成一界,势能吞天,无际无边,修真界奇珍榜,赫然在列,目前的作用虽只是储物,但传说它还有着某种神秘地功能,等待发掘。

赤练三尾,一只三尾火红狐狸,五阶低级灵兽,修为相当于修士的化元初期,虽然不是异兽榜天技宠,却也有着一种特殊的技能,一尾抵一命,也就是说它有三条命,不可多得的镇族灵兽。

九娘潇洒地接过三宝图鉴,悠然一笑,进入金色光柱中。

这一次,她很快便走了出来,并大吉大利,喜气洋洋地大喊道:“三宝全部入围。”

此路一开,四方楼内的气氛再次达到另一个*,各大世家纷纷出手,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抖了出来,好家伙,平时看不出来,可是这一但全力出手,东域各世家还是隐藏了不少奇物的。

眼看短短几轮之间,又有四个宝贝入围,截止此刻,入围宝贝已经达到了八件。

而这一场梦神丹的争夺,伴着九娘的层层引诱,步步深入,随着各大世家血本厮杀,已经变为一场丧失理智的战争,这正是九娘的本领,弱弱问一句,那些拿出老本,不惜搏命,争取入围地世家大佬们,你们还知道你们在抢什么吗?请记住,这是拍卖会,不是中央电视台的寻宝栏目,《走进四峰》?

你们不经意间就暴漏了你们家族的老底,你妈造吗?

“妖精?”小布袋还是清醒的,在苏辰心中果断地骂着九娘。

而楼下一些diao丝修士,也是清醒的,看着楼上那些大佬们,尽情挥洒,他们目露震惊,一副完全看不懂的节奏,“刚才不还有人骂罗公远是傻x吗?怎么?”

苏辰心中不以为然,已经开始手心冒汗,毕竟,他对梦神丹也是十分渴望的。

“主人,想不想要梦神丹?”小布袋的语气中充满了深深地自信

“你有办法?可是我们什么宝贝也没有?总不能又是那只龟壳吧?”苏辰对小布袋没报多大希望。

“哈哈,那只龟壳,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给他们岂不可惜?看我的,我要用一个没什么实际用处的东西,来力挽狂澜,保证直接将那九娘和宝主直接砸晕。”

小布袋一言至此,开始伸手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停地翻找,大约五息之后,大功告成,在苏辰脑海中呈像,让苏辰制作图鉴,一气呵成,仅仅两息后,苏辰的宝贝图鉴就已经出现在了九娘的面前。

是一个很特别的东西,猛一看像是一个蜡像,蜡像塑造的是一个站立的女人,说准确点是一个站立的女蛇人,身体只有薄薄的一层膜,只见她风髻露鬓,颔首微扬,柳眉淡描,双目微闭,高鼻梁,翘嘴唇,上身只穿着一件深系背后的绿色抹胸,下身则是通体淡绿色的细长蛇尾,双手十指交叉拱于胸前,面容安详柔美。

她柔美,她性感,她神秘,她高贵,她百世千世难得一见,她咋一出现,便会征服了所有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一次,她与以往真的大不相同。”苏辰在心中都已经暗自惊呼

此刻,全场的气氛又转,从狂热躁动到骇然凝固,就连九娘都已经看得双目发直,不能言语,苏辰,他再一次震撼到了九娘,良久,九娘才开口惊报道:

“这是六阶中级灵兽,六道离火蛇的完美蜕变法身?”

此语一出,山崩地裂般,此宝直接完爆所有宝物,虽然它只是一张完美地蛇皮,但是众人心中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怕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这个苏辰实在是太可怕了,六道离火蛇作为六阶中级灵兽,不但修为相当于玄应中期的修士,而且更是异兽榜排名第七的高级天技宠,在石国这种修真国度,无论是六道离火蛇的哪一个身份,她都已经是石国的天了,更不要说她还二者兼备。

整个石国,玄应期的修士传说不超过五个,玄应中期更是只有两个,分别是石门门主和幻月宗的宗主。

此时,如果还有人敢看苏辰一眼,就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

“怎么样?完美吧?这是律法女王最引以为傲的一个法身,是她特意摆好pos,准备用来长久纪念的,哇咔咔,与她以往地冷傲是有些大相径庭。”小布袋又亮出了她可爱的娃娃音。

“恩。”苏辰只是简单地应着,目光却不离律法女王,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收回这张蛇皮,从这一瞬间起,安详柔美地律法女王,在他心中就已经宛若处子真神。

看着九娘一步一步走向金色光柱,苏辰真的想伸手叫住她,然后说自己反悔了,只是每每他要伸手的时候,小布袋都突然在他心中大叫道:“笨蛋苏辰,不就是一张蛇皮吗?以后有的是。”

九娘的身影隐没,苏辰瞬间有些心神黯伤。

这一次,九娘出来的更快,并带来了众人意料之中的答案,梦神丹花落苏辰,没有人感到不服,相反众人无不拍手称庆,仿佛就是想说,这都是应该的。

欣喜瞬间战胜失落,凝魂后期,神魂在向苏辰招手,苏辰的内心无比激动。

从这一刻起,苏辰在众人眼中几乎已经是超神般地存在,一些青年散修看向苏辰的目光中,早已充满了膜拜。

六道离火蛇完美法身地出现,正好也天然解释了众人心中的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苏辰敢于叫板石门,敢于无法无天。

九娘,明亮地双眸中闪烁着奇异地光芒,接二连三地震撼,她几乎可以确定,苏辰就是她心中盼望已久地救世主。

“主人,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苏辰心中突然响起小布袋的声音,只是这一次,极为严肃。

“小布袋,非常感谢你。”苏辰很高兴,显然,得到梦神丹的兴奋劲,还没那么快过去。

小布袋无奈地摇摇头,郑重道:“主人,我想用梦神丹,换窃灵金狸。”

“什么?你脑袋坏掉了?”苏辰大惊道,“梦神丹换这么一个没用的一阶珍兽?”

“如果我告诉你,失踪的练兽之技,就在我的身上,你换不换?”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完美逆转,一股无边地兴奋感,冲上心头,苏辰的声音已然颤抖……

第七十九章 造化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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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我想交换梦神丹,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代劳?”

四方楼,站在二楼西侧连廊上的苏辰,面容冰寒,语气生硬阴冷。

自从九魔岭逃出生天,一心成为强者,性情逆改,失去了亦正亦邪地笑脸,苏辰冷峻地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

拍卖伊始,叫板石门,横切黄家,苏辰成为众人心中未知生物般地存在,而及至方才,因为六道离火蛇的缘故,他更是直接凭物封神,只不过是一个冷酷到近乎可怕的神,性情乖张,霸道无情。

“他要交换梦神丹,难道是看上了哪个高级宝物吗?”

“可是连六道离火蛇都跟他有渊源,他还会稀罕什么宝物?”

“果然有实力的人,总是会出人意表?”

众说纷纭,怀揣着万分地不解与惊讶,众人将目光投向了九娘。

九娘也和大家一样,虽然“逼”出了苏辰身上继恨水极光龟后,又一大秘密,可是苏辰突如其来地一举,当真耐人寻味,近乎痴傻,只是兵临城下,又不得不接招,优雅一笑,故作淡定地问道:

“莫少爷,不知道你想将梦神丹与何物交换?”

此刻,见识广博如九娘,问完这句话后,心脏也不禁跳动加速,完全猜不透苏辰的心思。

“我想用梦神丹换窃灵金狸。”苏辰淡淡道

此语一出。众人嘴巴能张多大就张多大,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九娘都因为一时太过惊讶,时间过去快十息。都没有对苏辰此话作出回应。

“我要换窃灵金狸。”苏辰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吧?他的脑子有病吧,他的修为也不过是凝魂中期,正缺少这枚梦神丹,现在他竟然要用这么珍贵地梦神丹,换那只一无是处地窃灵金狸?”只怕这是所有正常人心中的想法。

窃灵金狸的主人,那个剑蓝格子衫地小个修士,确认苏辰要换自己的窃灵金狸,都不知所措起来,这真是比天上掉馅饼,还让人更难以相信。

“这位小兄弟。你可愿意与莫少爷交换?”九娘微笑问着小个修士

小个修士操着颤抖地声音,抬起同样颤抖地脑袋,望着苏辰,怯生生地道:

“九娘,假如莫少爷真的喜欢窃灵金狸。小子可以送给他,小子万万不敢妄想梦神丹。”

“窃灵金狸是难得一见的异宝,你只要不觉得你自己吃亏,梦神丹你受得。”苏辰淡淡地道

“好吧,小兄弟,你就不要推辞了,莫少爷盛意拳拳。恐怕这还是双赢的交换。”九娘眼皮微眨,对着苏辰神秘一笑,然后又对小个修士娇笑道

“大胖子,你亲爹又回来了,恭喜恭喜啊。”为了缓解下气氛,有人已经开始调笑大胖修士

“什么?难道我注定要认窃灵金狸作亲爹?”自言自语。冷汗直流,大胖修士终于不堪重压,轰然倒地,的确,在梦神丹这场充满戏剧的拍卖中。他真的太受折磨了,睡一会,真的没什么坏处……

※※※

“各位朋友,下面是本场拍卖会的最后一组宝物了,依然是以物换物。”

九娘的话音刚落,方台中央的四面金屏上,显现出一个只有几厘米立方地冰晶,当然,细看时才知道它不是一个实心的冰体,而是一个空冰壳,因为他的内部装着有些明黄的液体,最奇异地是,液体中竟然浸泡着三颗墨绿色的小球,活像是一只只眼珠,的确,它们本就是“眼珠”。

“这是造化之眼?”二楼包厢中,已经有人疯狂大喊了。

这一声叫喊不要紧,可是它随之产生地轰动,只怕要直接掀去四方楼的楼顶。

造化之眼,镜缘界奇珍榜榜上有名,排名第五位,生于地底深处,是地母睡叶莲的莲子,百年一生,每生只有三颗,而且一旦被摘下,要么用五段以上的寒冰真气冷冻,要么用可以制造同等寒气的器皿盛放,否则,一个时辰之后就要化灰,所以说,极其珍贵。

只是,造化之眼虽然珍贵,却一直饱受争议,因为服下造化之眼的修士,会得到一场造化,只是这场造化的结果却是难以预料的,成功的话,修为就会直接飙升到所在修真期段的巅峰,失败的话,修为全废,一切努力尽皆付诸东流。

说的明确一点,假如是苏辰服用了造化之眼,要么修为直接飙到凝魂后期巅峰,要么直接变成一个洁净小修士,一了百了,千百年来,造化之眼成就过传奇,也葬送过天才,一直是一个褒贬不一,理性之人避之如毒,感性之人趋之如骛地珍宝。

说白了,与造化之眼打交道,就是*裸地赌博,只是千百年来,赌博本就一直有着无穷的魔力,更何况是这种压大赔大的买卖。

而且造化之眼,是两种人的最爱,第一种是深陷瓶颈之苦的修士,由于修为停滞多年,进阶无望,多半人会开始苦寻造化之眼,以期突破。

第二种人,则是情绪极易波动之徒,一般这种人在受到重大打击之后,五个中有四个都会脑子一热,要死要活,自暴自弃,如果这个时候来一颗造化之眼,这些人一定会争着抢着吃,反正结果无所谓,说不准就会有大造化。

曾经就有着这么一个传说,说是两个化元修士,为了争夺一个道侣而殊死决斗,起初,自然是强者为尊,可是这位弱者当时身上正好有一枚造化之眼,眼看自己的爱人要被别人夺走,心中愤恨,生不如死,心想自己的一身修为连个女人都争不到,要之何用,此念一起,这位修士果断拿出造化之眼,一口吞下,只听雷声滚滚,突然天上一道红色闪电,呼啸而下,众人不忍直视,心想这家伙不死也得残,谁知仅仅几息之后,只见这修士毛发直立,修为暴涨,瞬间像打了鸡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意外赢下了这场“比武招亲”大会。

所以,从这一角度看,造化之眼,还真是居家旅行,diao丝逆袭的必备良药。

毁誉参半,盯着造化之眼,众人一时拿不定注意,按理说修为低,年纪轻的修士,更容易选择造化之眼,毕竟万一废了,自己还有时间和机会重新修炼,只是眼看就要论道大会了,与上天赌一赌,真的需要不小的勇气。

九娘的脸上又出现那股神秘地微笑,这一次她摇身一变,成为一个赌场大姐大,她的献宝令,就仿若在催促着众人下注,而且还在叫嚣着押的大赢的大,

“各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造化之眼带来的造化虽然难以预测,但是这也确实是一个大大的机会,百年一见,仅此三颗,不容错过,宝主要求至少能换到元级法宝。”

“元级法宝?”

此语一出,可以说直接将一楼众修士排除在外,能够参与竞争的无非就是那些个修真世家。

的确,那些对造化之眼存着低价获取幻想的人,显然是太过小瞧于它,造化之眼,属性何其逆天,不但是瓶颈修士进阶的深深希望,而且对于高阶修士来说,吸引力也很巨大,如果一举成功,那就是比天都要大的造化,试想一下,如果是劫渡甚至是破镜修士服眼成功,那么获得的造化,何止可抵百年之功,只怕千年也极有可能。

所以,造化之眼是奇珍榜上,价值浮动最为巨大的宝物,强弱通吃,价格会随着所处环境不同而大为不同,只是无论到哪里,拿不出这一区域顶尖的宝贝,只怕休想得到造化之眼。

九娘“献宝”话音落下的五息之内,无一人献宝,但是第六息,二楼包厢中还是飞出了一件法宝,正是大家已经很熟悉了的,东南郡罗家的风月无边。

“又是罗公远,难道他如此讨厌风月无边,非要除之而后快?”人群中已经有人不禁调侃道

“我看罗公远真是爱子情深,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公子罗成成才,你们想,小罗成今年才八岁,就已经是凝魂中期修为了,天赋何等惊人,而且年纪尚小,就算没有获得造化,以后也还有大把的机会,但是如果成功,前途岂可限量?”

“是啊,罗老爷真是让人敬佩啊?当真是我们东南郡的骄傲,只希望罗成公子能不负父爱,为我东南郡争光。”同样一个举动,前次被骂成傻x,这一次竟然好评如潮,人这种动物,还真是奇怪。

没有任何意外,风月无边这一次成功了,只是罗家仅仅获得了三颗中的一颗,也就是说还剩下两颗,其他人想要的话,还有机会。

就在这时,苏辰怀中的青白玉简,突然一热,脑中随即一阵嗡鸣,紧随其后,苏辰气海中的初识感知到了一道音波,竟是狂道的声音,只听他狂放无比地大喊道:

“小子,造化之眼要不要无所谓,给本道拿下那个立方冰晶,对你来说,他可是一个大宝贝。”

第八十章 冰凌晶方

(无论结果怎样,即便怎么扑街,海燕也不会让仙缘烂尾,所以,闭上你们的嘴,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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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化之眼,还剩下两颗,罗家之后,造化之眼的争夺突然变得热烈起来。

这一次,包括之前被苏辰侮辱至吐血的黄三泰都加入了这一行列,并拿出了元级法宝“辟火神珠”。

辟火神珠,是东域说得着的元级法宝,非同小可,除了少数几种六阶灵兽的兽火外,可以免疫其他所有兽火,几乎就是真兽火及以下火种的克星,而黄三泰此举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族中小辈。

其实,只要是跟黄家熟悉的人,应该都知道,黄三泰作为黄家的三当家,修为为二锻魄,只是他今年三十五岁,修为停滞在这一阶段已经快十年了,人魁魄一直是他无法翻越的大山。

看到造化之眼后,黄三泰双目放光,眼神中透出贪婪,似乎在一瞬间拨云见日,看到了自己进阶的希望,只是辟火神珠是整个黄家所有,他仅仅是持有者,说白了只是代为掌管。

如果是之前,碍于黄家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威慑,黄三泰当真不敢自作主张将辟火神珠交易出去,只是今日被苏辰侮辱之后,自尊心严重受损,生不如死,嘴中喷血,心内滴血的那一刻,他就立志要杀了苏辰,即便苏辰背后或许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所以。此刻,他反而能潇洒地将心一横,直接将辟火神珠甩手。

“怕什么,等老子拿到造化之眼。无论如何先吃了再说,成功的话,老子就是半步化元修士,在黄家我还惧谁?假如失败了,无非就是一死,反正老子已经掩面扫地,与其苟且偷生,不如疯狂一试。”

“小子,如果有一天,你不幸落到我的手上。我会让你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的。”心中冷笑,黄三泰瞥向苏辰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毒。

永远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骂别人丑,看来这真的是一个真理。

没出现比较大的意外。黄三泰成功拿下了一颗造化之眼,余下的那一颗,则是被赵烈用火麒麟蛋换下。

对于赵烈的此举,苏辰心中一怔,还是突然雷鸣般的想到了妖女小颜,毕竟赵烈本身的修为就是凝魂后期,万万没有自己再去冒险的道理。倒是小颜的修为只有凝魂初期,倘若得了造化,势必又是一个万分棘手地对手。

完美收工,九娘甜美一笑,今天的一切总体来说,还是蛮顺利的。除了出了苏辰这个怪胎之外,基本达成了所有的愿望,不仅有幸见到了六道离火蛇的完美法身,还见识了大多数参会世家的看家老底。

正要准备致“闭幕词”,谁知这个时候。苏辰又开口了,

“九娘,我要那个储放造化之眼的立方冰晶?”苏辰指着金屏中的冰晶,冷冷地喊道

“又是这个煞星,他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哪都有他?”

“那应该就是一个寒冰灵方,用于储存易腐坏物事,有什么稀罕?”

“我看他就是个外星人,行事古怪,什么都没见过,又什么都想要。”

“真是一个神秘物种……”

行事总是出人意表,这一次也不例外,苏辰无疑很快又成为舆论地焦点。

只是这一次,九娘心中一凛,用满是惊讶的眼神看着苏辰,心道:“它竟然认识这个晶方?不可能?”

“莫少爷,你识得此物?”九娘故作镇静,微笑一问。

苏辰摇摇头,眼神中透着些许迷离,在它心中,那个冰壳就是一介凡物,真想不通,狂道为什么要高喊它是大宝贝?

苏辰的反应,让九娘放下心来,正要出言拒绝交易,谁知这时,她的耳中却传来一股音波,大大地惊讶一番后,九娘突然朗声笑道:

“莫少爷,你真是好眼力,这个冰晶可是四方灵兽中,最为神秘莫测的冰凌蟾的内丹晶方,换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莫少爷能不能拿出等价的筹码?”

此语一出,又是一个重磅炸弹爆炸了,想不到快要收官了,大家又体会到了一波*,而且,这酸爽,竟如此不敢相信......

四方灵兽,五阶灵兽中的至尊灵种,火麒麟,金钢猿,木影龙,冰凌蟾,火麒麟苏辰已经见过,从现在的情况看,只怕和赵家有着极深地渊源,而其他三个,苏辰还只是见过画像。

冰凌蟾,是最为神秘莫测地一个灵兽,是六阶异兽以下,唯一的一个冰系异兽,千百年来,威名赫赫,但是真正见过它的人少之又少,说它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点也不为过,冰凌蟾是一只三脚冰蟾,周身生满冰晶,修为深不可测,属于实力强悍的冰修灵兽,他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藏身于万年寒冰之中,修炼寒冰真气。

冰修,修炼寒冰真气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先找到一个可以储存精气的容器,然后把自己的精气不断压缩进去,容器一定要有足够的强度,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涨破,水属性精气不断被注入到一个体积一定的容器中,势必会不断加大单位体积内的精气密度,当这个密度达到一段的程度时,其内的精气分子之间就会产生强行的融合。

一个体积固定的容器,盛放液态水的容量是一定的,但是假如容器强度足够,又能保持容器内部的温度恒定,它的水气容量却是不可估量的,随着被注入水气越来越多,容器内物质质量上升的同时,由于体积一定,自然意味着水气的密度在不断上升,水气密度上升就等同于水的分子量在不断加大。

现代科学告诉我们,水是由氢二氧一构成的,而当修士不断将体内水属性精气注入一个固定容器,水就不再是由氢二氧一来构成,而是会随着精气越来越多,容器内精气密度越来越大,变成氢四氧二,甚至氢n氧n,也就是说水已经不再是水,而是变成了重水,或者超重水。

凡水结冰的温度是零度,而当凡水变成重水时,零度已经不可能结冰了,而是需要更冷的温度来结冰,冰修修炼寒冰真气的契机正是在此,通过锻造不同程度的重水,以此为媒,运行寒冰要诀来使重水结冰,重水结冰后,就意味着重水精气已经变为了寒冰真气,重水越重,寒冰真气的温度也就越低,相应的段位自然就越高。

只是锻造重水的容器,确实是极为难找的,这也正是冰修修炼的重中之重,一般情况下,冰系修士用于修炼的容器,均是产自万年冰床下的百年或千年寒玉,只是寒玉的极限仅为零下一百度,也就是最多只能使用到三段,要修炼寒度达到零下一百二十度的四段寒冰真气,就必须要另谋他途了。

冰凌蟾是天生地冰修,而且还是得天独厚的冰修,因为从开始修炼寒冰真气,他的内丹周围就会结出相应等级的天然晶方,冰凌蟾的天然晶方正是锻造重水的天然容器,从一段寒冰真气的三尺立方冰晶,到眼前的这个几厘米立方冰晶,随着立方冰晶越来越小,说明冰凌蟾的寒冰真气也越来越强,冰凌蟾的寒冰真气每晋升一个段位,体内的立方冰晶就是自动脱体而出,换成更高级的立方冰晶。而那个脱体的立方冰晶,无疑正是冰修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只是冰凌蟾实在是太过罕见,在座的冰修们即便是听过,也绝对没有见过,所以,此刻当真正地冰凌晶方就摆在众人眼前时,众人却没有一个能真正的将它认出来。

而这个仅有几厘米立方的冰凌晶方,说它是稀世珍宝也绝不为过,因为锻造重水的容器正是以小为贵,容器越小,就越容易锻造出更重的水,眼前的这个冰凌晶方,正是修炼六段寒冰真气的绝好容器。

及至此刻,了解了冰凌晶方的妙处,苏辰才真正明白狂道的话,为什么它会是自己的大宝贝,自己目前确实需要这么一个晶方。

“莫少爷,你能拿出什么让九娘动心的宝物呢?”

九娘神秘一笑,内心激动不已,的确,这又是一个探索苏辰底细的绝好机会。

苏辰未加犹豫,手诀轻捏,蓝光一闪,一个蓝光水泡已经浮现在九娘的面前,是恨水极光龟的龟壳。

众人用骇然的眼神看着它,不经意间就上气不接下气,这是修为相当于化元中期修士的灵兽躯壳,如果六道离火蛇的蛇皮还有捡到的可能,那么这个龟壳,如果不是被杀死,是绝对不可能拥有的,而要杀死恨水极光龟,最起码整个东域是没人能做到的。

此刻,关于苏辰背后必有强大势力的猜测,在众人心中更加根深蒂固。

当日,同为化元中期修为的白眉血雕,不惜自爆都没有伤此龟壳分毫,由此可见,它是多么罕见的防御极品,只怕可以抵御任意化元级别的一击,所以,即便九娘已经猜到苏辰会祭出龟壳,并提前定计不会接受,可是当亲眼再次看到这只龟壳,她还是不禁迟疑起来。

只是,她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几息之后,渐渐抵御了诱惑,九娘开始朝着苏辰摇头,谁知这时,苏辰双目一寒,极为冰冷地道:

“九娘,这次交易就当莫某欠你一个人情,只是,这个冰凌晶方我必须要拿走……”

第八十一章 装大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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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楼内,一场拍卖会的尾声。

“莫少爷,你这是要出手抢夺了吗?”九娘咯咯笑道,用一种神秘地眼光看着苏辰

“你可以这么认为。”苏辰的回应,也比较冷淡

“哈哈,小子,这样本道才喜欢,年青人嘛,就要霸道一点。”识海中,初识再次感知到狂道地狂笑声,“不要害怕,有本道在,保你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要说一个凝魂中期的修士,敢在九娘拍卖行如此放肆的,苏辰恐怕是第一个,场中修为比苏辰高,甚至此刻一根手指就能将苏辰捏死的人,不在少数,可是现在竟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

再说冰凌晶方,身份暴漏以后,正常情况下,只要是冰修,就会垂涎三尺,只是苏辰对他表露出兴趣后,这些个冰修,即便是世家大佬,也在一瞬间就对冰凌晶方失去了*。

“莫少爷,敢在九娘的四方楼如此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九娘依然面露微笑

苏辰用冰寒的目光注视着九娘,缓缓道:“我对这个第一没什么兴趣,我在等你的回答。”

“如果我说不行呢?”

“你可以试试。”

“好的,不管你后面有多大的势力,总归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如果九娘此刻就将你杀了,又会怎么样呢?”九娘冷然一笑,左手臂平抱在胸前,右手手肘支在左臂上,右手扶着下巴。颔首微扬,目光犀利,腰肢微微扭动之际,翠绿的身躯就要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那你一定会后悔。你之前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这个一直以冷脸示人的少年,从一出现就充满神秘,对石国,对修真界丝毫无知,每次出手都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几次言语都耐人寻味,就像已经洞悉一切,无法无天,霸道非常,只是他的表情不变。双目冰寒,一般的察言观色根本不起作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似乎根本没人知道。

而苏辰无意间在众人眼中造就的这一形象,如果他足够聪明。一装到底不失为好计谋。

“你到底是谁?”九娘的脸上出现微细地惊荣

“我不是谁,我们从一开始不就是朋友吗?难道你非要与莫某成为敌人?”苏辰的语速很慢,其中还夹带着丝丝诱惑

“哈哈。”九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继而又冷笑道

“朋友?莫少爷,你方才的态度是对待朋友吗?”

“不是吗?最起码及至此刻,你有像黄胖子一样深受重伤吗?”

“哦?那九娘作为莫少爷的朋友,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九娘是个生意人。不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好处吗?你只要记住你是莫某的朋友,这就是最大的好处,总有一天,你会体会到这句话的珍贵,因为莫某在此之前,从来就没有过朋友。以后也很难会有。”

寒光闪闪地双眸中,读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他说的话真的能相信吗?

九娘思虑着苏辰的话,或许苏辰口中的朋友,是值得一信的。只是她不想就这样答应苏辰,因为如果就这样妥协,以后再打交道,苏辰就会始终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心急电转,心中暗暗定下计来,笑道

“莫少爷,你一个连自己命都不一定保得住的人,九娘成为你的朋友,只怕会赔大本。”

“哦?是吗?想杀莫某的人,只怕很多,可是敢杀莫某的人,却又很少。”苏辰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充满了自信,故意用目光环顾了众修士,只见目光所及之处,众人纷纷不禁后退,无不目露惊恐。

“如果此刻就有人出手杀莫少爷,该当如何?”九娘饶有兴致地道

“你是说你自己吗?”

“不,九娘保证绝不是我四方楼之人,只是或许与我四方楼有关。”九娘这边话音刚落,紧接着又突然向众人抱拳道:

“各位,大家都看见了,我四方楼诚信经营,不想今日竟横遭土匪,我东域那么多的正义之士,难道就没有一个要站出来主持公道的吗?”

“这……”九娘振臂一呼,还当真让楼内的众修士,特别是一些修真世家的大佬们,面露羞愧,只是枪打出头鸟,面对苏辰一个如此“强悍”的神秘存在,没有一个人敢当第一个出手的人。

看着这么多修士,因为一个凝魂中期的混蛋小修士,东张西望,畏首畏尾,九娘嘴角浮起一抹神秘地笑意,几息后,为了再加点彩头,九娘继续大呼道:

“各位,只要有谁为四方楼主持公道,九娘愿出中级灵石一万颗,作为答谢之礼。”

“一万颗中级灵石?”

众人心中一颤,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么多的灵石,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心中发痒,只是当他们的目光注视到苏辰,见那个冰冷面孔下竟然随时都透着深深的自信,再联想到六道离火蛇,恨水极光龟,顿时又心中一寒,深陷死亡恐惧之中,的确,比起高额的赏金,命更重要。

“五万颗。”九娘在加大着筹码,增加着诱惑

迟疑,挣扎,最终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冷眼旁观,但终于有那么一个人,决定站出来拼一把,他就是黄三泰,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只是作为一个锻魄修士,要收拾苏辰这样一个凝魂小修士,实在是易如反掌,而且杀了苏辰,不但可以一雪前耻,还能一下子拿到五万颗中级灵石,如此,就算自己服用造化之眼失败,也能用这些灵石挡箭,暗中运行体内精气,只见黄芒一闪,黄三泰已经来到了苏辰身后。

“好快。”没想到他的身体长得像肉球,速度还可以这么快。

“莫小友,没想到吧,这么快你就要落在我的手里,别人怕你,老子却不怕。”黄三泰在苏辰耳边,小声地笑道,只是细听的话,他的声音竟带着一丝颤抖

“是吗?那你的身体在颤抖什么?”苏辰全然不顾身后的黄三泰,语气平淡,声音却很大,以致于整个四方楼内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苏辰无视般地一喊,瞬间便激怒了黄三泰,只见他面露狰狞,情绪失控着暴喝道:

“小杂种,看老子不一掌劈死你。”

颤抖的身躯,颤抖的手掌,黄三泰一跃而起,只是他的个子本来就矮,还没到苏辰的肩膀,现在竟然大言不惭地要劈死苏辰,苏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羞辱他的机会,苏辰纹丝未动,只是张口冷声道:

“就你这样一个矮子,坐地炮,也敢狂言劈死莫某,你能够到莫某地颠顶吗?”

先是丑,后是矮,众目睽睽之下,黄三泰人生的三痛,苏辰已然生生揭露二痛,这种奇耻大辱,他何曾受得过,喉咙一甜,一大口鲜血又狂喷而出,黄三泰肉球般的身体,向后一仰,从空中跌落后,竟连滚了三圈之后,才缓缓停下。

黄家的两名护卫,两个一锻魄的修士,见黄三泰再次受辱,连忙一个上前相扶,另一个直奔苏辰而去。

这是一个身体极为瘦弱,身材却极为高大的修士,颧骨极高,面容消瘦,一张冷脸再配上许尖的下巴,看上去比苏辰还要凶恶,一双狼眼黑黑发亮,目光极为犀利,只是他最可怕的不是这些,而是他的速度,几乎在一瞬间就来到苏辰的头顶,手握长剑一个俯冲直刺,试图用长剑从头顶将苏辰贯穿。

“主人,你还不躲,这一击之下,你不死也残了。”小布袋已经在心中示警

只是苏辰不为所动,听之任之,依然面色不改地盯着九娘,似乎一切根本没在发生,这一刻,即便是九娘,心脏都已经开始疯狂的跳动,“这个苏辰到底在搞什么?他不怕死?”

苏辰冷峻的外表下,直接无视一切攻击,宛如天神下凡,唯有小布袋知道,苏辰的心脏也在砰砰直跳,身上已经流满了冷汗,他似是在等待什么?

果然,就在黄家护卫的长剑将要刺中苏辰头颅的前一刻,电光火石间,一道青光闪动,不知是什么东西飞过来将长剑生生荡开,而且力道之大,让黄家修士的长剑直接脱手,身体更是在落地之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下来。

“是谁?”黄家修士目露惊恐地环顾着四周,身体已经开始不住发抖,难道是苏辰身后的神秘势力出手了?当然不是。

一道逼人的杀气,顷刻间爆发,直将整个四方楼笼罩住才肯罢休,这种威压,一楼的大部分散修根本从来没有体会过,双腿发软,一股透骨的寒意直达心底,瞬间就跪倒了一片。

“他是我石门青杀令盯上之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石门之人才能杀他,如果再也其他人敢打他的注意,唯有死路一条。”

这股杀气?这道声音?这个身影?黑色斗篷下,青色武士服,脸上半块黑纱,仅仅露出的一双俏目,此刻闪烁着森森寒光,二楼东侧连廊上,凭栏而立,紧紧盯着苏辰的石门女修,着实让人不敢直视……

第八十二章 拍卖结束

(雷电黄色预警,大雷暴雨,霹雷喝闪的,今天的这电停的很*,没办法,今天或许只有这一更了,海燕还在奋力的码,抱歉,情况特殊,请大家见谅吧,亲们,喜欢的话,别忘了给海燕点动力,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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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参加论道大会,修为最多也就是凝魂后期巅峰,可是她竟然能一击击退锻魄修士,这实力也太强悍了?”同要参加论道,此刻四方楼内所有的年青修士,甚至是一些锻魄修士,都已经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此刻,实力强如赵烈,都不禁面露凝重,如果是他出手,真的没有把握做到,“这次论道,要一举成名,只怕还要闯过万千险阻。石门不愧是石国的门户,而且还有只强不弱的幻月宗。”

四方楼内,石门女修肆意弥漫着自身地杀气,一双犀利的凤目,看得苏辰心中有些不自在。

“兔崽子,在被我斩杀之前,你最好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在外人看来,她的声音中有一道深入骨髓地冷,只是苏辰不同,因为他明明能感受到一丝关怀,他也越来越肯定自己的猜测,只是这一切是为什么?

苏辰与石门女修交汇了下眼神,却未置一言,似乎在一瞬间就又将目光投向了九娘。

“哈哈……”九娘笑了,而且笑的很开怀,她的目的达到了。

“莫少爷,你赢了,不知道你的关于朋友的言论,还算不算数?”九娘朝苏辰眨着眼睛,像个妖精。她的态度转变有些太快。

“算数。”

拍卖会就此结束,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拍卖会,从此之后,莫辰的名字将在整个东域。甚至整个石国广为流传,有些人等着他在论道大会上大放异彩,有些人等着看他死无葬身之地,还有些人在等着他背后的势力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更有些人已经将莫辰视为劲敌。

“如愿以偿”地拿到窃灵金狸,苏辰在四方楼的房间里,它浑身毛发金黄发亮,一张似笑非笑的小脸上,两颗熊猫眼,有些无辜地看着苏辰。急躁的“吭叽”了两声,似乎对这个新主人不是很满意。

“主人,把他交给我。”小布袋从苏辰胸前衣襟里挣脱出来,像是一个已经饿了好几天的小野兽,先是围着窃灵金狸转了几圈。“小浣熊”歪着头,双眼放光的盯着小布袋,似乎想说这货没见过,怎么长的这般怪异,只是它还没来得及多想,小布袋身上的七彩光芒已然大盛,紧接着头上布袋突然打开。瞬间便将“小浣熊”吸了进去。

不像上次和律法女王较量时,那般困难,对待这么一个小珍兽,仅仅五息之后,一条浑身七彩的小浣熊,便嬉皮笑脸地出现在苏辰的眼前。

“咦。小布袋,说好的妙手空空呢,你怎么自己先把窃灵金狸搞定了。”

“哇咔咔,主人,不要着急嘛。小布袋先替你把把关,等你到了凝魂后期,有了神魂之后,才有妄想妙手空空的资格。”小浣熊伸出右掌捂嘴而笑,还当真有几分可爱。

“离四峰区域选拔还有差不多七天,我必须要找个地方修炼一番,否则还真没有把握通过选拔。”苏辰幽幽地道,想着石门女修近乎逆天的实力,还有诸如赵烈,令狐谱春等尚未展露实力的凝魂后期,苏辰的内心中开始有了深深地不足感,他要变强,要成为强者,就必须将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击败。

“小浣熊”听着苏辰的话,一双熊猫眼滴溜乱转,提议道:

“主人,要不我们还是去迷雾森林深处,一者那里人迹罕至,二者你还可以就近找些异兽来练兵,三者嘛,小布袋可以把玩下妙手空空,嘿嘿。”

苏辰沉吟片刻,缓缓的点点头,迷雾森林深处,连锻魄修士都不敢轻易闯入,确实是个好去处,未再迟疑,苏辰先到九娘处简单说明下情况,并顺手讨了一件带帽的大黑斗篷,当然没提自己要去迷雾森林修炼的事情,只是承诺自己区域选拔之前,一定会回来。

拍卖会之后,苏辰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确实已经被四方楼敬若上宾,虽然九娘有很多疑问想找苏辰弄清楚,只是每一次要去找苏辰,心里都会浮起一股怪怪地感觉,只能一次次作罢,现在苏辰要出城办事,九娘即便心中有一万个问号,最终依然闭口未言。

黑斗篷将身体罩得严严实实,大大的风帽下面,苏辰故意将脸埋得很低,这一次出城,他不想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小姐,国老孤注一掷押宝那个莫小友,老仆没有什么意见,可是怎么连冰凌晶方都送出去了,要知道这个冰凌晶方可是随时都可能暴漏我等的身份。”

四方楼,九娘迎宾室内,韩掌柜和九娘相对坐于几前,显然他们的关系,并不只有掌柜和老板这般简单。

“韩叔,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中南五城,这么多修真世家的大佬,都已经被莫辰唬住了,国老授意暴漏冰凌晶方的底细,想来有着他的考虑,不知为什么,现在连我都已经对莫辰的“实力”深信不疑,虽然心中也充满疑惑,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有着一种奇妙的坚定,那就是交下这个朋友,对我们没有坏处。”九娘地语气中透着无奈和疲倦,今天这一场拍卖会,恐怕是她有生以来最为心力交瘁的一场。

“小姐,你难道没看到,他似乎和那个石门女修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今天二人的表现,仿若一场极为逼真的双簧表演,老仆总感觉,这小子该不是石门的人吧?即便不是,怕也与石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如此。与我们以后的计划,不见得不会有坏处,小姐,所以以后再与莫辰交往的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闻言,九娘原本搭在几上的纤手,不经意间抖动了一下,的确,今天石门女修的所作所为,即便是她这个见惯了各色场面的东域第一交际花,也是一头雾水。

只是,要说苏辰与石门有关系,苏辰分明在看到石门女修的第一眼,对石门根本就没有任何概念。而且从苏辰今天的表现,他分明从一开始就在挑衅着石门,似乎在确认着一些事情,即便是后来黄家护卫的剑马上就要将他刺穿,他依然是在确认某些东西。难道?九娘的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他与神秘的石门女修,有着不一般的私人关系?如果是这样,一切就都能解释的通了。

“韩叔,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尽快搞清楚石门女修的真实身份,最好能把她加入石门之前的所有信息。都搞清楚,我想问题的关键,或许就在此,如果我所料不差,解开了石门女修的秘密,莫辰的秘密也就解开了。”九娘眼中一道精光闪没。韩掌柜随即会意,又商讨了几个拍卖行的问题,韩掌柜起身去了。

※※※

九魔岭外围,迷雾森林深处,这里的能见度不足一丈。迷雾浓度更是足以迷幻三锻魄的修士,苏辰盘膝而坐,七彩的窃灵金狸乖巧地趴在他的脚边,时不时的打着哈欠,一双熊猫眼滴溜乱转地紧紧盯着四周,似乎在焦急等待着猎物的来临。

苏辰恍若又置身梦中,又是那个金色混沌世界,胸前的青白玉简缓缓浮向空中,随即狂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小子,把冰凌晶方拿出来,本道教你修炼寒冰真气。”

闻言,苏辰故意将头转向一边,淡淡道:“前辈,苏辰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凭什么接受你的传授?而且拍卖会上你说要保护我,谁知道若不是石门女修出手,我早就见阎王了。”

闻言,狂道嗤之以鼻地大骂道:“放屁,你认为那个锻魄小修的剑能刺中你吗?本道若是出手,连手指头都不要动一下,废话少说,谁教你拿了老子的三生玉简,你不学也得学,老子好不容易找了个学生,岂还有放跑的道理,不将本道之道发扬光大,老子是不会放过你的,至于老子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叫魂一,和你是同源就行了,其他的嘛,以后你一定会知道的,哈哈。”

魂一狂放的大笑着,只见苏辰怀中的冰凌晶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悬浮在他的眼前,紧接着苏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体内的水属性精气,自动注入冰凌晶方,一息,两息,差不多十息之后,冰凌晶方内生出强大的排斥之力,任苏辰的精气再如何注入,晶方都不再接纳,还造成苏辰体内经脉隐隐胀痛。

“白痴,空有越段的灵容,灵压竟然只有十方,还不给老子打起精神来。”狂道严厉呵斥着苏辰,显然,对苏辰的表现极为不满。

“喂,你还真是狂躁,我连灵容和灵压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打起精神来?”苏辰不耐烦地吐着口水。

魂一哈哈大笑道:“嘿嘿,小子,你还有脸自曝家丑,你的一身修为是你家烧火师傅教的吧,就你这种小鬼,真不知道怎么会被老子的三生玉简选中,本道的一世英名总不该葬送在你的手上,哎,给本道听好了。”

要修炼寒冰真气,首先要制作重水,而重水的决定因素正是修士的灵压,灵气自然充满晶方所需的量为一方,灵压便是修士能一次性注入多少方的灵气,晶方内的灵气越多,内部气压便越大,随之而来的反震之力便越大,而修士修炼寒冰真气要对抗的正是这个气压反震之力。

一段寒冰真气的底温是零下三十度,要锻造出相应的重水,至少要三十方的灵压,而苏辰此刻竟然只有十方…….

第八十三章 兽式修炼

“小子,知道你的灵压为什么这么低吗?因为你驾驭灵气的能力实在太弱了。”

魂一的这句话始终在苏辰的心中回荡着,这条修真之道,一路走来,何曾有人教过他什么驾驭灵气的能力。

修炼伊始,在厉菲的误导下,越阶使用中级灵石致使全身经脉崩断,若不是孝灵护驾早就死了几回了,所幸那种疯狂的修炼方法,让苏辰有了越段的灵容,天赋一般的修士,一颗中级灵石足以让修为达到凝气三重,而苏辰仅是气海结漩就用了三颗,所以苏辰体内的灵气容量,在同等级的修士中,是不可能找到敌手的,越段之说便是由此而来。

有师尊在旁指导的修士,从凝气三重开始便会修炼各类仙术,待到修为达到凝魂中期,条件稍好的,可能早已经修炼了不下十种,再反观苏辰,修道两年多,空有一身的修为,掌握的术法,仅有水灵枪这一种入门术法而已。

说的再直白一点,苏辰空有一身完爆同级修士的内功,却没有武功招式,以致于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内力破敌。

“小子,冰修的修炼要旨在于灵压,而要获得强大的灵压,就要对抗晶方内部不断增大的气压,本道有两种方法,第一种就是冰凌蟾的兽式修炼法,你先将体内所有精气全部聚于气魂之中,然后本道将冰凌晶方植入你体内罩住气魂,如此你再将精气释放的时候,精气全部置于晶方之内,会自发的凝聚重水,只是有一点,此番做法势必会在你体内造成极强的反震之力,能不能承受的住,全看你的造化。”

冰凌蟾作为六阶以下唯一的冰系异兽,正是这种修炼方法。只是又大有不同,它修炼时,自身就好像是冰修中的gm,由于晶方是自身结出的。晶方会根据体内精气的总量而自发调整大小以自泄气压,从一段寒冰真气开始,冰凌蟾的晶方足有三尺立方那么大,而小至此刻只有手掌大小的晶方后,冰凌蟾的寒冰真气已经至少有五段了。

那么五段寒冰真气需要多少方的灵压呢?寒冰真气每增加一段,灵压就要相应提升十倍,一段为三十方,那么五段就是惊人的三十万方,对于冰凌蟾来说,灵压就等同于它的灵容。足见他的实力。

苏辰方才在魂一的操控之下,测试灵压,灵压只有十方,但是即便如此,晶方内的反震之力已经震得经脉生疼。如果再冒然学冰凌蟾的修炼之法,难度只大不小,因为就算冰凌蟾修为在凝魂中期时的灵容与苏辰相当,可是那时冰凌蟾体内的晶方又是何等之大,无疑,此法的后果,又必是挑战死神。

“说说第二种方法。这种方法无疑是以生命作赌注。”苏辰淡淡地道

魂一闻言,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苏辰的这种想法极为鄙视,但还是继续道:

“第二种方法,也就是正常冰修走的道路-修炼速度,颇有点速度流水修的意思。只是速度流水修修炼的是身法,冰修修的是灵气流速,通过不断增加流速来创造强大的灵压,这种方法讲究的是无视晶方气压反震,用雷霆万钧的速度。将灵气瞬间打入晶方之内。”

“这种方法的要旨,是将灵气汇聚到体内一个固定的空间之内,然后将灵气从一个极小的点上瞬间释放出去,这样灵气就会获得一个瞬间的喷发速度,空间越小,灵气越多,速度就越快,相应的灵压便越大,所以本道曾经说过,要成为冰修,首先要有强大的灵容。”

“其实,这两种方法的本质差不多,都是在自己体内创造压力,只不过第二种是自己掌握主动,循序渐进,但是相应的速度也会很慢,而第一种就快了,瞬间便能达到目的,哈哈,小子,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只有本道能在不伤你分毫的情况下,将冰凌晶方植入你的体内,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是吗?可是我就是不想学,你妄图要做我的师尊,可是我什么好处也没得到,还有可能直接一命呜呼,不学。”苏辰故意装的一点好气也没有,一句话说的也是斩钉截铁。

“哈哈,小子,本道早就说过,你不学也得学,本道面前岂容你这个无知小辈放肆。”魂一狂笑着斥道,

“给我定,睁大眼睛看好了。”

玉简内一道寒光闪动,苏辰只觉体内气魂自行疯狂运作起来,不一会就已将全身精气聚于其中,紧接着一个冰晶飞过来,和上次一样,苏辰瞬间被冰晶冷冻,全身失去知觉,不过这一次略有不同,苏辰初识尚有感知之力。

“我的气魂竟然被他抓了出来?”这是苏辰初识感知到的景象

不错,苏辰被冷冻之后,丹田处开了一道裂缝,他的气魂直接被从体内剥离,只见一个水蓝小人全身为冰霜覆盖,看不出一丝的灵气波动,下一步,由于小人的体型要比冰凌晶方大,一道白光下,小人生生瘦了几圈后被打入冰凌晶方中,紧接着,小人和晶方一起被放回苏辰体内,裂缝愈合。

“小子,是不是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啊?哈哈”这时魂一的声音,苏辰虽然耳朵听不见,初识却能明显的感知到

“接下来,你的身体会一点一点的解冻,气魂解冻的时候,灵气会自发散于晶方之中,随着灵气越来越多,晶方内的灵压就会越来越大,而且由于灵气是逐渐散出,灵压是逐步增大,你是不会承受多大痛苦的,无非是时间要长一点。是不是很佩服本道的手段,这算不算是你的好处,不过,若是一下子锻不出三段重水,本道可是会发怒的。”

虽然知道魂一在说什么,但是身体被冻住,苏辰无法跟魂一对话,而魂一的话着实让苏辰暗暗着急,身体慢慢解冻的话,不会耽误了区域选拔吧?

时间流逝,气魂中的灵气缓慢地释放着,苏辰所虑极是,足足三天过去了,冰凌晶方中的灵气填充量仅有三十四方,身体还是没有知觉,所以即便晶方中的气压反震不断增大,对苏辰没有丝毫影响。

第四天,一个上午过去,灵压定格在五十五方,照这个速度,没有个一年半载,休想完全解冻,此刻不只苏辰着急,魂一终于也按耐不住了。

只见青白玉简中飘出一缕白气,不住围着苏辰打转,温度适宜的热流源源不断地冲击着苏辰的身体,身体解冻的速度加快,晶方内的灵压快速增长着,转眼,不到半天的时候,已经暴涨到八百方。

体内血液恢复流转,体温在不断上升,气魂内的灵气散发速度已经可以用惊人来形容,第四天过去的时候,晶方灵压二千方,然而,气魂才解冻了不到五分之一,就在这时,苏辰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虽然全身仍是发木发麻,但丹田处一丝丝撕裂地剧痛,早已袭上心头。

“哈哈,小子,看来你还挺得住嘛,那本道可就加温了。”

魂一兴奋的叫着,话音响起的同时,又一缕白气自青白玉简中飘出,苏辰全身冰冻解除的速度,生生又增加了一倍。

第五天,当晶方灵压超过五千方的时候,苏辰的全身知觉恢复了大半,丹田犹如刀割刀砍,全身冷汗狂流,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此刻他在承受的痛苦,绝对不亚于凌迟。

冰凌晶方内,蓝芒闪动,那个原本如冰的水蓝小人,早已鲜活起来,丹田处气海涡漩急速旋转,水属性灵气奔放狂涌。

灵压七千方,苏辰渐渐从一种意识丧失进入另一种意识模糊,丹田处强大的气压反震之力,充斥整个任督二脉,眼看经脉又要面临崩断的厄运。

豆大的汗珠狂涌,苏辰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脑中又开始回忆这几年的种种,从莲儿离开,绣娘陨落,再到被厉菲所骗差点葬身九魔岭,短短几年便已经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他早已不惧生死,只是他害怕,害怕在自己死之前,自己仍然是一个卑微地弱者,如此想着,任身体何等难过,苏辰始终咬牙坚持,只是人力有时而穷,人或许都有极限。

灵压八千方,苏辰高贵地头颅开始慢慢低下去,灵压九千五百方,身上蓝光四溢,一个虚幻的苏辰开始慢慢自苏辰本体上探出头来,这一次,苏辰明显感到脑中好多东西在逐渐远去。

这时,魂一兴奋异常地吼叫道:“小子,给本道顶住,要成为强者,就必须要承受常人不能承受之苦,否则凭什么凌驾于众人之上,本道这一生,虽生于天地造化,却从没有顺从天地,相反,本道一生都在与天道战斗,你要成为本道的弟子,就必须有一种觉悟,天不老,地不荒,老子就永远活的响当当,小子给本道破开它。”

“该死的狂道,你真的好烦。”鲜血狂喷而出,苏辰狰狞地狂吼道:“这些不用你教。”

这一吼,苏辰几乎用尽了所有残存的意识,一瞬间,四周静下来了,好静,从来没有这么静过,比在九魔岭采气悟道的那一刻还要静,难道我又要死了?

“他是谁?为什么他每离体一分,我的记忆和思想就消逝一分?”心急电转,苏辰在搜寻着记忆

“这个场景我应该见过,王祥卧冰求鲤的时候,我在九魔岭自燃的时候,无一例外,离体而出的都是孝灵神魂。”

“难道?”一道灵光闪没,苏辰的嘴角瞬间浮起嗜血的笑意……

第八十四章 神魂踪迹

(今天有些晚了,抱歉抱歉,事情比较多,请亲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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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混沌世界,苏辰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嘴角挂着鲜血,头已经埋的很低,他的身上,那个虚幻地苏辰已经半身离体,眼看就能全身站起了。

这个时候,苏辰脑海中所有关于修真的意识和思想正在逐渐模糊,记忆消散,好像都是被人生生抽走,儿时的一些记忆重现,苏辰在心中欣慰地笑起来,“其实这些我早就忘了,没想到都还在我的脑中存放着。”

“我们又见面了。”苏辰意味深长地道

虚幻苏辰先是愣了一下,才回道:“哦?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不,上次也是个这里,我们已经见过了,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想留下我,你认为你有这个能力吗?”

“呵呵,你本来就是我的,何谈留呢?”

“哈哈,不要搞得你挺了解我一样,你知道我是谁吗?”虚幻苏辰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渐渐剥夺我的记忆,有些重要的儿时回忆我也不会再记起来,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虚幻苏辰没好气地啐道:“你跟我讲你的故事,跟自言自语有什么分别?白痴吗?”

苏辰未置可否,依然一字一字地缓缓道来,脑海中,那灵魂深处的声音,时隔多年后又在心头回响。

“娘,人真的有魂魄吗?姐姐说人死了会变成鬼,晚上会出来吃人的。”小苏辰战战兢兢地蜷缩在绣娘的怀里,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一年。苏辰四岁,第一次对鬼有了概念,和所有小孩一样,黑夜一旦降临就担心鬼会现于眼前。

“傻孩子。天地之间,生灵万千,人只是其中一种,鬼也亦然,它就和你见到的蛇虫鼠蚁一样,都是这世间的物种,有什么可怕的。”绣娘的声音充满温柔和慈爱。

“娘,那为什么我们看不到鬼?”

“辰儿,人有三魂六魄,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灵识,魄是阴气,构成人的感官形体,所以魂本身便是飘渺之物,你当然看不见。只是凡人死后,躯体化作黄土,灵识却是不散的。”

“人从一出生,大脑便在不停地求索,感悟,仿佛永远都没有尽头,这世上所有的圣人、先哲。他们穷尽一生来感悟世界,创造思想,难道他们死后脑海中的知识、信念和思想也都随风飘散了吗?当然没有,他们脑海中的一切会在死后化作一个意识能量体留存在天地之间,这个能量体便是魂。”

“哦,娘。原来魂便是鬼,怪不得姐姐说就算是鬼,也有好鬼和坏鬼,我想那个凶巴巴地张屠户,死了一定会变成凶鬼。”

苏辰的故事讲到这里。这一片记忆便被虚幻苏辰强行抽去了,或许下面的内容更为关键吧,只是他早就料到这一点,早已在脑中不断编织这段记忆,所以被抽走的一瞬间,它又以一段新的记忆出现在苏辰的脑海之中。

“你太心急了,你不该在这个时候跑出来。”苏辰的内心平静如水,淡淡地道

“呵呵,你一个将死之人,你认为你能留住我吗?”虚幻苏辰缓缓站起,眼看就要迈步离去。

“你忘了娘说过的话,你认为你能走得掉吗?”

虚幻苏辰闻言,突然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提娘,如果不是你的懦弱,娘会死吗?你讨厌弱者,只是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弱者,我早就已经对你厌倦了,只要我能顺利离开,我或许就能找到娘。”

“那你试试看,你能不能走得掉。”

虚幻苏辰一声冷哼,瞬间“搬”空苏辰的脑海,毫不犹豫地迈出了第一步,只是当他再想迈出第二步的时候,脚就像被黏住一般,无论如何也拔不起脚。

“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剥除了他脑中的所有东西……”虚幻苏辰心中不解地大叫着

“我说过了,你太心急,你方才剥离我脑中所有的时候,可曾想过,在你下手之后的一瞬间,我的脑中又产生了新的东西,你始终只能剥夺一些意识、思想、记忆,可是我的大脑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你永远也拿不去。”

虚幻苏辰面色铁青,脸上依然似挂着笑容,他和现在的苏辰终还是有些不同,因为他仿佛才是真正的苏辰,有一张亦正亦邪的笑脸。

“娘,你说人有三魂六魄,可是人死了之后,三魂和六魄都哪去了呢?”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什么?娘说了你也不会懂的。”

“不嘛,娘你说,你说,你说了我便好好睡觉。”苏辰在绣娘怀里一边撒桥,一边狂扭着身体,就像一条翻滚地鲤鱼。

绣娘拗不过,只得缓缓说道:

“凡人都有三魂六魄,只是三魂和六魄常归于一处,统称魂魄,只是在人死了之后,三魂中的气魂会首先因断气而消散,紧接着血液凝固,精魂散,身体化灰,则六魄散尽,只有最后的神魂会**于天地之间,成为天地间的一个意识能量体,他会持有本体生前脑中拥有的一切,所以人死了之后,并不是一了百了了,而是以另外一种状态活着。”

“啊?那太好了,娘,如果有一天你死了,辰儿还能不能找到你?”

“当然能啊,只要辰儿的心里一直有娘,我们就还会见面,所以,赶快睡觉吧。”

“恩”

绣娘轻轻拍着苏辰的脊背,慢慢哼起了儿歌,苏辰渐渐睡得沉了,脸色始终带着满意地甜笑。

这是苏辰方才要讲的故事的结尾,果然,虚幻苏辰就是苏辰的神魂。

“娘,你等着,我马上就能获得自由了,我一定会找到你的。”虚幻苏辰在心中默许着,他真得好想绣娘。

※※※

另一边,苏辰依然与死神战斗着,经脉终于要到极限了,最后的信念也即将崩碎,冰凌晶方内的灵压已经超过了一万方,一个凝魂修士能有这么强大地灵容,经脉能抵挡住这种强压,青白玉简中的魂一已经极为满意,这简直就是怪胎嘛,眼看苏辰就要全身经脉尽断而死,魂一终于出手将多余的灵气遣进了经脉之中,苏辰的灵压,最终定格在一万一千方。

第六天,苏辰的状态维持在了一个稳定的形态,只待他醒来修炼寒冰要诀,一万一千方的灵压,足以练成超三段寒冰真气。

“小子,下面的就要看你自己了,本道无意间倒是又给了你一次造化,将神魂凝回自我,修为就突破到凝魂后期,否则意识重回初生时期,你将成为一张白纸废材。”

在这一片奇异的世界中,苏辰和自己的神魂僵持着,他的脑海中仅存着儿时和绣娘的那段记忆,其他一无所有,所以在他的身体渐渐又恢复正常,睁开眼睛时,他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盯着这个世界,盯着自己的神魂,他曾试图伸手去抓住神魂,可是神魂就像一道残影,只能看见却永远摸不着。

“还真是丑陋。”神魂厌恶地啐着苏辰。

现在的情况突然变得很特别,魂一出手相助之后,苏辰的经脉渐渐抵住了晶方内的气压反震,身体恢复正常,可是神魂离体之后,他的思想、知识、绝大部分记忆等统统丧失,他仿佛又回到了初生时的意识状态。

而神魂原本还在耐心的等待着苏辰死去,只要苏辰一死,大脑停止运作,他的根便被切断,他也就可以获得自由,可是苏辰此刻的状态,死是不可能了,那么他怎么办?总不能就一直以这种形态“黏”在苏辰的身上吧?

时间流逝,第六天已经过了一半,无奈之下,神魂又自行回到了苏辰体内,苏辰恢复原貌,冷若寒冰的脸上从此多了一抹自信,甚至是那脑海之中,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了两个被封印的蓝色光团……

“白痴,白痴,近在咫尺,竟然都抓不住,本道倒是想看看,你的修为什么时候才能突破。”魂一的声音由青白玉简中传出,语气中满是鄙视与责备。

苏辰没有丝毫理会,而是默默地修炼起寒冰要诀,寒冰要诀作为冰系功法,旨在为修士创造一个获得超低温度的契机。

一般情况下,修士体内的水属性灵气为凡水,而凡水的冰点仅仅为零度,所以在体内没有重水的情况下,运行寒冰要诀,苏辰释放的寒冰真气的温度就是零度,这个温度对于冰修意义不大,因为它能冻住的东西实在太少,而且此刻冰的强度也是最低的。

但是凡水变为重水后,冰点会相应下降,以一段重水为例,冰点是零下三十度,如果这个时候,苏辰运起寒冰要诀,就会获得寒度达到零下三十度的寒冰真气。

此刻,苏辰体内冰凌晶方中,灵压一万一千方,一段重水需要的灵压至少要三十方,以每一段提升十倍来计算,苏辰的灵压正处在三段和四段的中间,而即便是三段重水,冰点也早已达到了零下九十度,零下九十度的寒冰拥有怎样的强度呢?……

第八十五章 初饮春耕

(有梦想的人,永远都不会孤独,无论怎么样,这一条路,我选了就会一直走下去,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海燕会加油的,亲们,喜欢仙缘,就投上几张票吧,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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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雾森林深处,第六天,正午刚过,苏辰依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这几天,他的到来引起迷雾森林内众异兽的广泛关注,只是,前几天,还不断有异兽壮着胆前来查探,后几天,苏辰方圆百丈之内,竟成为众异兽谈之色变的禁区,传说凡是去“看望”苏辰的异兽,没有一个回来的。

死了?当然没有,那怎么都没回去呢?没力气呗。

此刻,苏辰的周围躺了一堆异兽,有二阶、三阶珍兽,更有四阶灵兽,只见他们一个个有气无力地躺在地面上,眼中满是惊恐,有些阶数稍高的异兽,灵识已开,早已放声哀求。

讨饶之音,响彻林间,声波阵阵,更是远播八方,什么姑奶奶啊,女王陛下啊,你是娘娘我是龟啊,总之,一群大老爷们北风呼啸,声泪俱下,就差直接叫亲妈了,其情其景,不可谓不惨,不可谓不搞笑。

“都给本狸消停点,谁叫你们从前总是欺负我?”

一只浑身七彩的“小浣熊”,正是小布袋,悠闲地趴在苏辰的脚边,惬意地数落着这群七荤八素地“仇人”。

这群异兽,一个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小布袋,心中这叫一个冤枉啊,窃灵金狸虽是异兽榜上的天技宠,可他毕竟只是一阶珍兽。此刻,这里不乏一些三阶、四阶异兽,平时看都不会看窃灵金狸一眼,又何谈欺负它?

只不过。当天刚来的时候,先是两只贵为三阶高级珍兽的雾隐狂豹盯上了苏辰,围猎上来时,一眼看见七彩的窃灵金狸,还真一时惊为“天人”,两只狂豹装大,竟欲开口“调戏”于它,谁知两兽坏笑着,嘴还没张开,但见七彩光芒闪动。瞬间便失去了全身的灵气,紧接着全身松软无力,拜倒在“石榴裙”下。

两豹被ko之后,眼睛揉擦了不下万遍,瞳孔放大再缩小。缩小再放大,心中无比确定,它就是曾经生活在森林底层的一阶珍兽-窃灵金狸,传说整个九魔岭也就这么一只,失踪两年多了,没想到换个马甲回来,竟然就变得这么厉害?这马甲也太神奇了吧?

小布袋洋洋得意地走上前来。耀威扬威,踢这个一脚,打那个两拳,两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是当小布袋开口讲话时,两豹顷刻间浑身发抖。眼眶欲裂,“这小子以前是个男的,现在怎么变成女的了?这样也行?难道这就是进阶之法?”

两豹之后,陆陆续续又有数十头各色异兽被放倒,无一例外。全部被窃灵金狸的“变性神功”所震撼,这是毁三观的节奏,自此之后,不知多少林间小兽要误入歧途,以身试法?

“时间差不多了,主人要是再不醒,还真要错过选拔了。”小布袋担忧着自语道

此刻,日已西沉,林间雾气更加浓郁,眼看天色逐渐变暗,小布袋开始焦急地来回踱步。

六天来被虐惨地众异兽们,心惊胆战,冷汗直流,一个个如惊弓之鸟,心想这女王陛下该不会又要发飙吧?

所幸他们多虑了,夜幕降临地前一刻,六天来纹丝未动的苏辰,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迅速站起身,一言未发,直接领着小布袋去了,天恩浩荡,煞星终于离去,众异兽托着疲软地身躯,也一个个慢慢爬远,心中怀揣着一种矛盾地向往,那是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桥段,传说前面四个字是欲练此功……

※※※

四峰城,华灯初上,四方楼一楼早已客满,它又干起了酒楼的副业。

二楼,九娘站在迎宾室的窗前,透过斑斓地雕花窗格,目不转睛地盯着街道上来来往往地行人,她在等两个人,一个说自己肯定会回来,还有一个没说什么时候来,但是肯定会来。

她已经保持这个状态快两个时辰,一袭墨绿色的云纹锦袍,一头长发只在脑后简单地束着,其实,这番随意地装扮,正反衬着她的心思,只怕今天那两人一个也不会来。

“小姐,不用等了吧?莫少爷今天怕是不会回来了,但是明天选拔之前,一定会到。”身后传来韩青关怀地声音

“哦?青儿,在你心里,莫辰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九娘并未转过身后,只是很随意地问道。

这个问题,让韩青有些扭捏,这几天她陆陆续续已经听到了一些关于苏辰的传言,但多半都是负面的,只是这些传言,与她内心深处的苏辰相去太远,说白了,就是她不相信苏辰是骗子,会一走了之。

只是,这几日九娘一直没有表态,韩青不确定九娘地心中所想,所以,她怕自己的答案不和九娘的心意。

九娘柔声道:“没关系,你只说你的想法,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

“小姐,青儿认为莫少爷是个好人,他虽然一直冷脸示人,但是他其实很热心,他一定有过极为惨痛地遭遇,所有那天他才说他没有朋友,而且那天,那天……”韩青的语速很快,说道这里却突然停了下来,或许是遇到了一些禁忌。

“说下去,无论你说什么,我恕你无罪便是。”

韩青声若蚊蚋地道:“小姐,那天莫少爷已经将我们当成为了朋友,有一天,或许他会成为我们的帮手。”

闻言,九娘突然冷哼道:“哦?看来能和你心中的莫少爷攀上交情,竟是我九娘莫大的荣幸?”

“噗通”一声,韩青跪倒在地,急声释道:“小姐恕罪,青儿不是这个意思,青儿是想说莫少爷是个信人。”

九娘未在言语,继续站在窗前,盯着窗外,远处,天际与四峰城交合地地点,不知何时已挂上一弯新月,凉风习习,吹在路边的樟树上,树叶沙沙作响,树下更有树影婆娑,九娘深深一叹,这个时辰,城门将要关了。

“好了,你起来吧,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人都会出现背叛,更何况一个还搞不清底细的外人,青儿,我们有着家族遗留下来的巨大使命,任重而道远,不可以轻易相信任何人,你要记住,世道奸险,敌人和朋友没有永恒地界线,今天的朋友,可能便是明天的敌人,而今天的敌人,或许又将是明天的朋友。”

“你去休息吧,我想自己呆一会。”

韩青面带忧色的缓缓站起,正欲转身,谁知九娘又突然吩咐道:“青儿,沏茶,看来你是对的,莫辰却还是个信人。”

果然,韩青的一壶春耕刚刚沏好,楼下便传来韩掌柜略带惊愕地叫喊声……

“莫少爷,请喝茶。”

九娘的迎宾室内,苏辰和九娘相对而坐,九娘面含轻笑,什么都没问只是简单地招呼苏辰饮茶。

这茶真的很香,虽然冒着热气,茶香入鼻却带着一丝清凉,苏辰缓缓饮下一口,入口之初,极为辛苦,不想少时便有丝丝甘甜生于舌尖,最后竟是满嘴生香,心间还顿涌一股满足之意,

苏辰不禁心道:“这茶还真是奇异的紧,似乎懂得探查人的心底。”

“莫少爷,九娘的这杯春耕,喝着还满意吗?”九娘嫣然一笑,柔声问道

苏辰并未回答茶的问题,而是突然问道:“九娘,令狐谱春到了吗?我想知道,这次将要参加四峰选拔的都是哪些人?”

“哦?莫少爷提前一天回来,就是想找九娘探知一些情报?”

苏辰仍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突然端起茶杯又饮了一口,道:“这茶还真是奇怪,喝第一口的时候,初时极为辛苦,谁知第二口,就再无此感。”

九娘和韩青闻言,均是心中一喜,只是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九娘随即更是极为认真地道:

“莫少爷,这次四峰选拔,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强手之多却是十年之最,光是凝魂后期的修士就有差不多十人。”

“而最终能代表四峰参加论道大会的,只有五人而已,是吗?”苏辰又端起茶杯,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九娘一边又给他满上一杯,一边缓缓道:

“莫少爷,此番选拔,你的劲敌当是北冥宗令狐谱春,四峰城赵家赵氏兄妹,四峰城文家文氏兄弟,还有一位你也非常熟悉,就是跟你交换梦神丹的小个修士。”

“不过,他们中最可怕的当是赵家赵三小姐,她服用造化之眼成功,修为已经暴涨到了凝魂后期巅峰,而且她还持有魂印元级法宝“黑绝*大地狂刃”,最可怕的是她还觉醒了火麒麟血脉,现在她的威名已隐隐盖过石门和幻月宗,成为整个东域公认的夺冠最大热门。”

苏辰面色不变,心中却已经燃起滔天战火,果然自己一直放在心上的妖女小颜,终于还是要逆天了……

第八十六章 令狐谱春

(这几天海燕家里有事,可能只能保证一天一更,请大家见谅,后续海燕一定会陆续补齐的,还是那句话,亲们,喜欢的话,请给海燕点支持,谢谢了,求推荐票,求订阅,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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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阳划出地平线,光明回到四峰城中,让万民期待已久的四峰区域选拔终于要开始了。

四峰城中大大小小的赌场,从几天前就已经上演了一个新节目,那就是买谁能最终夺冠,目前排在第一位的,也就是被买的最多的,正是赵家赵颜,第二位的是北冥宗令狐谱春,第三位的则是四峰城文轩大将军的二公子文蒙,有些意外,原本呼声很高的赵烈,此刻的排名只有第五。

此市初开时,因为拍卖会上的表现,最大热门本是苏辰,只是后来苏辰离开四峰城的消息不胫而走,四峰百姓在不明所以之际,更是接到小道消息,称苏辰是骗子,早已畏罪潜逃。

虽然这只是坊间流言,从来没有得到什么证实,但是对苏辰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从流言起的那天开始,四峰的各大赌场内,都默契地没再出现过苏辰的名字。

今天是选拔的第一天,照例会通过报名、测验先确定入围修士和十位种子修士,地点就设在四峰城东北区内四峰尚武阁。

尚武阁是供四峰城驻军将领们日常操练的场所,威武浩大,占地方圆近两百丈,内部构造有些像现代的体育馆,四周是观景台,供同僚们作壁上观,中间是论道场。时常上演军营演武。

再说尚武阁的外形,端得有些独特,穹顶似带着斗笠,斗笠周边还生有八方飞檐。四维则规矩见方,东西南北各有一门。

九娘领着苏辰和北冥宗刘春阳等五人到达尚武阁的时候,看来为时尚早,尚武阁四门都尚未开启,唯有东面正门前的巨大台基上站着差不多五十位年青修士,果然,就像九娘所说,参加选拔的人数并不多。

“九娘,莫兄,你们终于来了。赵烈已经久候多时了。”迎上来的正是赵烈。

今天他换上了初见苏辰时的紫色武士服,英气逼人,英姿飒爽,他的身旁还立着一个身高只到他腰肢的少女,也是同色的武士服。看脸盘应该有十四五岁,可是看身形却只有七八岁,和那天一样,头顶两个环髻,黑大大地眼睛,红扑扑的脸蛋,此女正是赵颜。

“三妹。还不见过九娘,这一次多亏九娘相助。”

“赵颜谢过九娘。”赵颜乖巧见礼,只是当眼光扫至苏辰的那一刻,突然目露凶光,苏辰也不避讳,竟与赵颜对视起来。

不知为什么?苏辰在看到赵颜的第一眼。就突然热血沸腾,恨不得此刻就与她大战一场。

“咦?这小丫头就是四峰城传的神乎其神地赵颜?”语气中含着极大的惊讶,发出这个声音的,正是北冥宗金姓莽汉。

金姓莽汉的身材高大威猛,小颜若是站在他的身边。还没有他的大腿高,再加上小颜看上去纤瘦娇弱,你让金姓莽汉承认她是夺冠热门,并对她极为服气,目前来说基本不可能,同为凝魂修士,虽然赵颜是传说中的凝魂后期巅峰,但是身体力量也是实力的一大因素,所以金姓莽汉竟看不起小颜。

“是我又怎么样?”赵颜连忙收回眼神,冷冷地打量着金姓莽汉。

“哦?有意思,你是夺冠最大热门,如果我能打败你,我是不是就是最大热门了?”金姓莽汉拍胸笑道

“就凭你?一个一合之将?”

“哈哈,小丫头,你的口气倒是比你的个头大多了。只是修真界还是很残酷的,大哥劝你养好了身体再来。”

“白痴。”苏辰心底不禁骂道。

刘春阳刚要发作斥责金姓莽汉,不想却被身边的另一个师弟拉住,那人朝刘春阳点点头,示意他静观其变。

这一幕赵烈刚好尽收眼底,心中略微盘算了一下,也是选择了沉默。

“你敢再说一遍,你是我大哥吗?”赵颜的态度突然变得更为生冷

“哈哈,你让金爷说一万遍,金爷都能说,你这么小,金爷还做不得你的大哥吗?”

“你找死。”或许是因为赵贞地缘故,赵颜对“大哥”这两个字极为敏感,所以此刻她已经双目赤红,紫影闪动,一瞬间,赵颜跃在半空,一只右拳已经击向金姓莽汉的前胸。

金姓莽汉哈哈直笑,伸出左掌,欲一把将赵颜的右拳抵住,他只道自己这一掌必能轻松拦下赵颜的拳劲,谁知拳掌还未相交,一道劲风就排山倒海般的扑面而来,紧接着刚猛的气劲让大汉只觉自己像撞在一座山峦之上,身体竟被生生震飞到两丈之外。

电光火石,整个过程没超过两息,这一幕瞬间惊呆了所有在场的修士,果然是赵颜,小小身体竟有如此神力?

“妖女,服用造化之眼,修为从凝魂初期暴涨到凝魂后期巅峰,力量不知又增强了几倍?”苏辰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发紧,果然她将是他的劲敌?

金姓莽汉缓缓从地上站起,一阵恍惚,头脑稍微清醒之后,运起体内精气,只见金光闪烁间,他的皮肤开始呈现金色,仿佛在一瞬间他成为了一个金人,速度也不慢,一个闪身,金姓莽汉也已来到赵颜的身前。

身高巨大地悬殊,由上而下,碗口大的拳头,奋力一击,强劲地拳风直荡起满天的尘土,就是赵颜脚下的青石地砖,也已经出现丝丝龟裂,可是很奇怪,赵颜的周身并没有丝毫的随风飘动。

眼看金姓莽汉的一拳要击打在赵颜的头顶,赵颜看都不看金姓莽汉一眼,双腿微分,身体下沉,双拳提于身体两侧,作势就要一齐击出,果然,赵颜的拳速似乎更快,这一次,金姓莽汉的一张大脸在无形气浪的冲击下,已然扭曲。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像一阵微风轻轻掠到二人身旁,只见一把铁骨折扇上下翻飞,轻轻拂过二人的拳尖。

风平浪静,赵颜一脸惊异地收回自己的拳头,刚刚一瞬间,只觉微风拂面,自己的拳劲就被完全卸去了。

熟悉地气息,金姓莽汉全身光芒尽散,满脸肌肉抽到,连忙跪倒在地,随之而来的,还有浑身瑟瑟发抖。

“还不退下。”一道声音,轻柔无比,并无一丝责备之意,金姓莽汉却冷汗直流,连滚带爬地逃回刘春阳的身边。

“见过令狐师兄。”刘春阳四人,同时发声,恭敬无比。

“他就是令狐谱春?”苏辰盯着眼前的这个白衣修士,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令狐谱春就是他?”赵烈回想着他方才轻易卸去赵颜拳劲的那一手,顿时热血沸腾,浑身充满战意,只是当他看清令狐谱春的容貌,不知为何,战意竟又无故减了几分。

“这位小妹妹,我师弟行事鲁莽,多有得罪,令狐谱春代他向你陪个不是。”白衣修士躬身一揖,声音柔和温暖。

赵颜似乎并不买账,重新攥起了拳头,赵烈见状,连忙上前按住小颜的头,朗声道:

“舍妹也是有些冲动了,小孩子脾气,还望令狐公子见谅。”

“赵公子言重了,赵小姐不失为出身名门大家,张弛有度,第一击若不是她有意放水,只怕我金师弟已经受伤了,如此说来,令狐谱春还要谢过赵小姐才是。”说完又是一揖。

令狐谱春的外貌,知礼和眼光锐利,显然都已经出乎了赵烈的意料,所以令狐谱春又一揖后,赵烈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令狐公子,别有无恙啊。”为了让气氛可以缓和一些,九娘终于开口说话了。

闻言,令狐谱春连忙转身朝向九娘,再次一揖,这时苏辰才看清令狐谱春,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袭白衣儒服,作书生打扮,面如凝脂,眉若墨画,一双狐狸眼似暗含秋水,一身书卷气恰才气纵横,他竟然生得比女人还要清媚,比书生还要书生,这竟是大名鼎鼎地令狐谱春,一个我见犹怜地白面公子?

“这些日子多谢九娘关照我的一众师弟,令狐谱春在此拜谢。”轻柔如微风拂面,他的道歉和感谢总能让人心神一暖。

“这位就是一夜之间便名动东域的莫辰莫公子吧?令狐谱春在此一并见过。”

令狐谱春会跟自己打招呼,让苏辰微感惊讶,只是心中一怔之际,突然想到问题的所在,苏辰保持沉默,只是用自己一贯的冷脸和冷眼对上令狐谱春的白脸和狐眼。

果然,这时令狐谱春再次开口道:

“莫公子,之前我金师弟对公子的冒犯,在下代他表示歉意。”

苏辰依然保持沉默,对令狐谱春的道歉,也是未置可否,见状,令狐谱春的一双狐眼快速地转了几转,又是双手一揖后,回到了己方阵营。

从令狐谱春出现,刘春阳几人站在原地就纹丝没有动过,这回看着令狐谱春一步一步走过来,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特别是金姓莽汉,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身体,此刻又不自然的抖动起来,这个似比女人还要秀上三分,在众人眼里更是知书达理,礼貌万分的令狐师兄,竟有如此可怕吗?

第八十七章 令狐之威

(这几天要忙死了,但无论如何,海燕会保证一更,但时间可能会飘忽点,请大家见谅,七号之后就会恢复正常的,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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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白秀儒服,赛过书生,胜似美女的令狐谱春,面无表情地走到刘春阳四人中间。

金姓莽汉庞大地身躯,颤抖地更加动人,他面色苍白,嘴巴紧闭,眼珠乱转,良久,视线都没有找到能让他心安地归宿。而令狐谱春走过他身边时,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意似要安慰于他,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举动,在二者身体接触的瞬间,金姓莽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志,你这是干什么?”令狐谱春柔声道,“还不快起来。”这半句,令狐谱春故意将话音拉得有些长

原来金姓莽汉的名字叫金大志,金大志闻言,愣都没敢打,闪电般站起,他并不是觉得师兄有意饶恕于他,而是对令狐谱春的任何指令都不敢违抗,所以即便方才令狐谱春说的趴下,金大志也不会有丝毫犹豫,此刻,他的双腿还在抖。

令狐谱春走过金大志身侧,来到另一个小个修士身后,突然朝着前方的刘春阳开口道:

“春阳兄,大志出来东域,很多规矩不懂,冒然与人斗法,兄长为什么不与拦阻?”

“这……”刘春阳本欲解释,但顿顿后,还是两手一拱,躬身凄然道:“刘春阳有负令狐师兄和师门重托,请师兄责罚。”

他到底要比令狐谱春更早入门。起初的时候他更是令狐谱春的师兄,只是北冥宗的辈分是以实力为凭证,所以后来令狐谱春又成为了他的师兄。

令狐谱春素来“礼貌”,说到底刘春阳还比他大上几岁。故在称呼上,令狐谱春还是称他为兄长,而刘春阳自也不必像金大志般说跪就跪。

“哦?好,这件事情小弟先记下了,回师门后,我们再做算计。”这时,令狐谱春走到了最后一个师弟的身后,笑道:

“尹杨两位师弟,不知大志在与别人斗法时,二位在做些什么呢?”

“请令狐师兄责罚。”二人倒是默契。异口同声。

闻言,令狐谱春饶有兴致地道:“这样啊?只是本人从不无故责罚同门,你们倒说说你们有什么错?”

“尹师弟,你先说?”

小个修士终于抵挡不住,扑通跪地。挤了挤自己的贼眉鼠眼,突然哽咽道:“请师兄责罚,尹小春不该在金师弟与人斗法时,袖手旁观,损了同门之谊,败了师门之威,回师门后。小春甘愿到北冥天井面壁一年。”

“好,好,好,尹师弟,知错能改便是好的,回师门就罚你面壁半年吧。”

“谢令狐师兄。谢令狐师兄。”尹小春皇恩大赦般地趴伏在地,头一阵狂点,像极了小鸡啄米。

“杨师弟,你呢?师尊一向器重你,我知道你也是他们几人中最有心思。最有主见的一个,说说吧,当时你有什么奇思妙想?师兄真的很有兴趣呢。”

此刻,令狐谱春已经来到杨师弟的面前,狐目放光,态度顿变,而且这句话说的极为小心与认真,字里行间隐隐还带着一丝诱惑,似乎是想说,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令狐谱春也很看重你。

最后一个姓杨的修士,中等身材,方脸高鼻,八字眉,大眼睛,别的不说,单是这形象就是几人之中最好的,而且修为不弱,凝魂后期,年纪也就十七八岁,天赋绝对上佳,但想来是个毫无城府之辈,此刻,他看着令狐谱春无比“真诚”的双眼,突然间变得极为感动,脸稍微向令狐谱春靠了靠,轻声道:

“谢令狐师兄关照,杨平当时是想让大志探探赵颜的虚实,毕竟赵颜是这届论道大会的大热。”

令狐谱春似恍然大悟般地“哦”了一声,目露“欣赏”道:

“恩,杨师弟,很好,师兄确实没看错你。”

“谢师兄。”杨平原本焦急地脸上,终于现出一丝平静,心中更是暗暗叫好,只是站在他前方的刘春阳,却是心酸地闭上了眼,果然,几乎在同时,令狐谱春突然细声道:

“这么说,怂恿春阳兄放任大志不管的人,就是你了,杨师弟?”

令狐谱春此言一出,杨平顿时又从天上跌回地面,心脏砰砰直跳,脸上已经渗出大脸的汗水,他终究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子,修真一路畅通,在宗门深受师尊器重,平时更是在师尊的庇佑下,很少直接与令狐谱春接触,所以虽然听说过令狐谱春八面玲珑,并且心中对这个师兄极为惧怕,可是今天还是没有躲过自己的幼稚。

“师兄,杨平知道错了,杨平也甘愿回宗后到北冥天井面壁,面壁两年。”杨平终于见识了什么叫令狐谱春,只是他还是妄想耍一耍小聪明,试图用甘愿面壁来先得到令狐谱春的谅解,待到回宗,再求师尊出面周旋,必能相安无事。

令狐谱春保持沉默,面无表情地目视远方,似在等待着什么。

“师兄,杨平愿意面壁三年……”这一码,杨平加的毫无犹豫,令狐谱春依然动也未动。

“四年……”第二码,杨平加的斩钉截铁,令狐谱春却开始摇头。

“五年……”杨平依然执迷不悟,乐此不疲。

原来时间可以这么不值钱,在杨平这里每一息就在卖一年,转眼,杨平地面壁时间已经涨到八年,令狐谱春已经在冷笑。

这一刻,连金大志这种憨人都觉得事情不对,杨平依然还在挑战着令狐谱春的智商,尹小春在一旁跪的是面无血色,刘春阳在前方更是摇头叹息。

“杨师弟,师尊一直夸你天赋高绝。今日为兄果真是深有体会,令某前几日自创了一套扇法,自感还有若干不足之处,既然杨师弟连凝魂后期巅峰的虚实都能探查。想来也能很好的帮助令某,杨师弟,我说的对吗?”令狐谱春语气终于还是透出了冰冷,双目一寒,他的手中出现了那把铁骨折扇。

这一刻,苏辰,赵烈,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令狐谱春缓缓打开的折扇,试图在这一次看清令狐谱春实力的端倪,现场没有任何声响。落针可闻。

微风拂面,杨平突然面若死灰,目露惊恐,终于在折扇还没碰到自己之前,跪倒在地。没有例外,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呲啦”一声,令狐谱春快速收起折扇,面无表情,正声道:

“今日之事到底为止,只是还没论道,师门的脸就已经被你们丢尽了。令某冒然问一句,你们要怎么办?”

“拼命死战,争取拿下四峰代表名额。”此刻刘春阳也跪下了,四人同声高喊,气势逼人。

“好,这一次我们北冥宗举宗来投四峰城。正是受到文轩大将军的邀请,师尊也是寄予厚望,希望我们能为四峰城立功。”

“是,誓死捍卫师门和四峰城的尊严……”一瞬间,四人像打了鸡血般。斗志昂扬,热血澎湃。

“好,蒙文轩大将军厚爱,这场四峰区域选拔,令某不会参战,如此,我北冥宗的尊严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特别是杨平,师尊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如果你不能通过区域选拔,无法晋级最终的论道大会,他老人家会很失望的。”

最后的失望二字,令狐谱春故意加重了语气,而杨平在这一刻神情复杂,更是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

“是,师兄,杨平就是死也要成为四峰的代表。”声音颤抖,这个决心他表的没多少底气,只是在场的其他人都能感觉到,这一瞬间,杨平的气息明显增强,而且强度已经让赵烈这种级别的修士,面色凝重。

原来,他一直都在隐匿修为,而他此刻表现出来的修为,已经十分接近凝魂后期巅峰,可是即便是这样一个修士,在令狐谱春面前依然要卑躬屈膝,那么令狐谱春的实力又将是多么可怕?

“令狐谱春?好深地城府,不知此人遇到江永,谁更盛一筹?”苏辰冷眼旁观,心却是异常火热,“令狐谱春此人绝不能小觑,要打败他,修为仅仅是一个方面。”

“令狐谱春竟然直接晋级,这种情况在四峰城,从来没有出现过。”九娘若有所思,不禁心道。

“还有四个名额,这场选拔必须全力以赴才行。”赵烈暗暗握紧拳头,胸中燃起滔天战火。

“讨厌,我还想会会这个令狐谱春呢,没想到他竟然走后门晋级?无耻之徒,哼。”小颜恶心地做了个鬼脸,冲着令狐谱春吐了吐舌头,心中极度地不服气。

“三妹,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这个令狐谱春的实力,极为诡异,二哥有个预感,你我兄妹二人中,必有一人会在东都碰上他。”赵烈按着小颜的头,轻声说道。

他的手在微微地抖动,小颜能明显感觉到他此刻的兴奋,那是一种渴望与强者对战的激动。

“二哥,你放心,小颜一定会帮你重振我赵家的威望,谁敢拦路,我就一刀劈了谁,小颜谁也不怕。”

赵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瞥了一眼苏辰,寒光闪闪,如果不出意外,苏辰就是她第一个要劈碎的人……

突然,一阵整齐地马蹄声打破这一片空间中诡异的气氛,紧接着是一道声若洪钟地报喊:

“文轩大将军到……”

第八十八章 初试风云

(这一章终于没有拖到十二点以后去,无论如何,海燕绝对不做断更党,谢谢各位的支持,海燕谢谢了。这几天快忙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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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老弟,你果然没有失约,文轩很高兴啊。”人未到,声先起,文轩的声音充满磁性,果然,北冥宗是他亲自请来,令狐谱春直接晋级的事情,看来也必是真的。

令狐谱春携北冥宗几人整齐地站在一边,其余众人在九娘的指引下,配合北冥宗站成两列,准备迎接大将军尊驾。

此刻,四峰城的一众百姓也闻风而到,整个尚武阁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蹄声整齐清脆,显是训练有素,来者十一骑,一名传令兵突前,手握文氏军旗,紧随其后的是六名四峰城城防骁将,身穿将军鳞甲,威风凛凛,再后面是一辆由两头铠甲狂狮牵引的宽大篷车,篷车两侧各有一位青年修士,左边一个看上去有十六七岁,右边的一个大概只有十三四岁,身着同一样式的黑色金纹武士服,也是英气逼人,让人不敢小视。

“文轩大将军到。”传令兵再次高声喊道。

篷车顿止,车旁的两位小修士赶忙撩开车帘,车上下来了两个人,一个中年,一个老年,老年的那个,白发白须,仙风道骨,额头凸起,双目璀璨如星。今天仍是一身灰色长袍,身高奇高,身材保养极好,正是灵法天下的国老。国老一身仙气,眼睛在看到苏辰时,突然更加明亮起来。

中年的那个,身材也很高大,生得虎背熊腰,气宇轩昂,一身黑色金纹武士服,步步生威,不用说,此人正是四峰城的文轩大将军。看装束不难发现,那两位年轻修士定是文轩大将军的二位公子。

“参见文轩大将军。”等待已久的众修士们齐声见礼。

“拜见文轩大将军。”四峰城的众百姓们则是跪了一地,击掌高呼。

“好,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各位小友辛苦,我四峰城今年有望,我四峰城百姓今年有喜。”

一马当先,文轩龙行虎步,走过令狐谱春身边时,伸手拉起了他。笑道:“老弟,且随我入尚武阁。”

“文清,环褚六位兄弟,配合国老,对众位小友进行初试选拔,选拔通过的一并带入尚武阁。再由本将军发落。”文轩对着身后的六位骁将令道,六人得令后,暂时站到了国老的身后。

“文蒙,文武,你二位听从号令。争取顺利通过初试,能成为种子修士最好。”

“是,父帅。”果然那两位小修士,正是文轩大将军的两位公子。

“九娘,你也先随本将军进来。”不出所料,九娘无奈地叹了叹气,紧随文轩去了。

文轩大将军走后,四峰百姓一拥而上,将参加选拔的修士团团围住,生怕看不清选拔结果。

国老则是先安排两位骁将守住了尚武阁的正门入口,然后在门前的巨大台基上设下四处金色的镜面结界。

剩余的四位骁将,每人镇守一面结界,并将准备参加选拔的近六十位修士,随机分成了四组。

“众小友,初试选拔很简单,小友们在结界前报出姓名,将灵气注于掌中,然后将手掌按于结界之上,初试测试的内容有三个方面,灵根,灵容,以及修为,每一方面的满分都是十星,最终总成绩低于二十一星的视为淘汰,排名前四的修士,即为本届四峰区域选拔的种子修士。”

“各位小友,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若没有,测试就可以开始了。”国老捋须笑道,目光所及之处,还真有几个让他目露精光的小子。

选拔开始,四面结界,从左至右依次命名为甲乙丙丁,苏辰所在的队伍,对应着结界乙,或许是因为个人喜好,苏辰排在队伍的最后一位。

结界甲,参选修士十四位,排在最前面的正是赵颜,赵颜面容清冷的走上前去,伸出娇小的手掌,土黄色的灵气波动,原来小颜竟是土修,下一刻赵颜的手掌置于结界之上,金光大盛,结界的镜面上出现三排旋转的土黄小星星,

“赵颜,九星土属性灵根,灵容九星,修为十星,总得分二十八星。”负责监督的骁将高声报道

“李俊,六星金属性灵根,灵容五星,修为七星,总得分十八星,很遗憾,测试失败。”这一乙组第一个测试修士的成绩。

结果很是巧合,第一轮的四名修士,除了赵颜外,其余三位,全部淘汰,其中修为最高的正是七星李俊,他的修为则是凝魂中期巅峰,几乎与苏辰相同。

第二轮,甲组出战的正是赵烈,乙组是北冥宗刘春阳,丙组和丁组的正是文轩大将军的两位公子,文蒙,文武,

“赵烈,九星火属性灵根,灵容九星,修为九星,总得分二十七星。”赵氏兄妹,果然都是硬茬子

“刘春阳,七星火属性灵根,灵容六星,修为九星,总得分二十二星。”第四次参加论道大会,前三次均是一轮游,原因还是很明确的

“文蒙,八星金属性灵根,灵容八星,修为十星,总得分二十六星。”文轩大将军的大公子,又一个凝魂后期巅峰修士。

“文武,九星水属性灵根,灵容九星,修为八星,总得分二十六星。”文轩大将军的二公子,修为略低,但天赋比之兄长,更要优越。

测试继续,一转眼进程过半,被淘汰的修士已经超过二十人,其中还有两个凝魂后期,淘汰的原因均是因为灵容太弱小,一个五星,另一个只有四星。

“金大志,九星金属性灵根,灵容九星,修为七星,总得分二十五星。”一个头脑简单之徒,天赋却着实不低,假以时日,前途还是不可限量的。

“景奇,八星土属性灵根,灵容七星,修为九星,总得分二十四星。”这个景奇,身穿剑蓝格子衫,正是与苏辰交换梦神丹的小个修士,服用梦神丹后,修为突破到凝魂后期。

“杨平,九星土属性灵根,灵容九星,修为十星,总得分二十八星。”众人还是低估了杨平的实力,修为凝魂后期巅峰,天赋绝佳,得分几乎与赵颜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是本次选拔真正意义上的黑马。

另一个北冥修士尹小春,总得分只有二十星,意外落选,也成为北冥宗唯一一个没有通过初试的修士。

“咦,为什么没有出现过满星灵根和满星的灵容?”围观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的确,近六十人参加初试,截止目前已经选过差不多五十人,出现三个凝魂后期巅峰修士,却没有任何一个修士得到过其他的满分。

“这有什么好奇怪,满分的灵根是极为罕见的,这辈子老夫只见过一个,那就是十年前的赵家赵贞。”

“的确,传说每一届的东域论道大会,即便是石门和幻月宗,也不一定会出现灵根满分的修士。”

“如此说来,我四峰城本届的确是大有希望,无论如何,我等都要赶赴东都,为我四峰修士助威才是。”

“恩,你们不要忘了,我们还有一个令狐公子呢,修为深不可测,搞不好就会是今天的状元。”

之前已经通过测试的修士只有二十三人,还剩下最后四人,其中一个就是苏辰。

“是莫公子,竟然是莫公子,他回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

这一喊,直接导致围观人群鸦雀无声,一个个面容复杂的看着苏辰,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失望?

毕竟苏辰之前带给四峰城乃至整个东域太大的震撼,中间因为传闻,苏辰的形象受到冲击,但是此刻他既然回来了,流言自然不攻自破,那么那个身后“背景”足以敌国的苏辰也就回来了……

“于飞,五星土属性灵根,灵容四星,修为七星,很遗憾,测试失败。”甲组的最后一位修士,淘汰。

“李毅,六星水属性灵根,灵容五星,修为八星,很遗憾,测试失败。”丙组的最后一位修士,淘汰。

“韩玄,七星金属性灵根,灵容六星,修为七星,很遗憾,测试失败。”丁组的最后一位修士,淘汰。

还剩下一位,正是苏辰,此刻负责监督乙组的城防骁将,目瞪口呆地盯着镜面结界上的内容,一时竟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种现象,这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也都集中在了苏辰的成绩之上。

“国老……”城防骁将满头大汗,终于抵挡不住,求助于国老。

按照苏辰的灵根属性,此刻镜面上应该是三排旋转的蓝色小星星,可是当大伙紧盯镜面时,第一排显示无法测量,第二排也是无法测量,只有第三排有七颗蓝色星星在不住旋转,代表苏辰的修为是凝魂中期。

国老面带笑意地看着这一切,似乎一切均在他意料之中,只见他手指一弹,一道音波进入乙组骁将的耳膜之中,乙组骁将闻之,精神大振,朗声高喊道:

“莫辰,超十星水属性灵根,灵容超十星,修为七星……”

第八十九章 种子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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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根之于修士,宛如树根之于树木,是修士赖以生存的基础,更是修真天赋的完美体现。

超十星水属性灵根,显然,这已经超过在场所有人的认知,可以说根本闻所未闻。

灵根评测达到九星已经是修士中的佼佼者,所以诸如赵颜,赵烈,杨平,甚至金大志,此刻哪一个不是被寄予厚望地后起之秀?

数百年来,从四峰城走出的修士,恐怕也只有一个赵贞是十星灵根,他也理所当然地成为当年东域论道大会的冠军,击败石门和幻月宗的一众强敌,成为一代传奇。

“骗人的吧?他竟然比赵贞还要厉害?我要挑战他,哼。”

赵颜不服气的嘟起嘴,双拳紧握,当苏辰冰冷的面孔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内心,赵颜竟然激动到全身颤抖。

赵烈一如既往地按住小颜的头,举目四顾,神情复杂,但视线始终没有落在苏辰的身上。

他已经见识过苏辰强大的灵容,此刻再加上逆天的灵根,第一次,心中那股“不动如山,坚如磐石”的自信,竟然开始有了松动,这种感觉很奇怪,来的突然且近乎荒谬,因为,就算之前面对石门女修以及令狐谱春时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赵烈不断在心中告诫自己。苏辰充其量就是一个凝魂中期的修士,没有神魂将是他最大的硬伤,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一切都是徒劳的。

有些人似乎就是为风口浪尖而生。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他永远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永远可以在弹指之间就给人以深深地震撼。

“莫辰?”杨平的心声充满敌意,苏辰已经是他心中的一个劲敌

“莫辰?”金大志的心声有些奇异,似乎包含着一丝崇拜。

“莫辰?”文氏兄弟的心声略带苦涩,他们最终还是要让文轩失望,没有成为种子修士。

“莫辰?比赵贞更有天赋?还长着一副凶相。”一部分成功晋级的修士,竟然有一种要弃权的冲动。

“莫少爷?”四峰百姓们的心中更苦,“这一次。我们要输惨了……”

初试结束,有资格进入尚武阁论道的修士,二十四名,其中莫辰,赵颜。杨平,赵烈将是本届四峰区域选拔的四位种子修士。

尚武阁,四门大开,晋级的二十四位修士进入后,百姓和落选修士们,鱼贯而入,瞬间占满观景台上的所有席位。真正的四峰区域也即将拉开战幕。

※※※

种子修士,其实就是“灵法天下”国老选中的四峰城代表,由此可见,其在四峰城比有着超然的地位。只是为了给其他修士机会,同时增加选拔的观赏性,种子修士会作为擂主。接受其他晋级修士的挑战。

尚武阁,圆顶方身,方圆近两百丈,内部构造类似于现代的体育馆,四周为观众席。正面还设有“主席台”,只是在这里叫做大将军点将台,中心是论道场,此刻其内设有四座数尺高的擂台,苏辰,赵颜,杨平,赵烈各立一台,其余二十名修士整齐而立,蓄势待发。

擂台四周有国老设置的结界,修士只要立于结界之内,其内空间就会根据需求自动调整,仿若会战天际,丝毫不用担心空间不足的问题。

文轩大将军立于点将台上,他的身后立着九娘和令狐谱春,令狐谱春的清秀更胜女子,一双狐狸眼更似暗含秋水,一时间竟会给人一种与九娘“斗艳”的错觉。

文轩致辞,并正式宣布令狐谱春免赛直接获得代表资格,九娘将成为最终五位四峰代表们的导师。

骁将宣布选拔规则,初试的种子修士将以准代表的身份接受其他晋级修士的挑战。

所有修士不准越阶使用法宝,但是魂印法宝除外,一般情况下,很多低阶的修士会拥有高级法宝,比如赵烈脖中的火麒麟玉坠,苏辰脖中的五灵项链,都是不折不扣的元级法宝,为了公平起见,此类法宝是不能在论道中使用的。

魂印法宝,就是拥有修士灵魂印记的法宝,则比较特殊,可以在论道中使用。

低阶修士要让一个法宝拥有自己的魂印,只有靠自己的本身实力或者机缘,法宝越高阶,灵性也会越强,要让它拥有魂印,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法宝对修士产生屈服,说白了就是要通过一场战斗,让比自己高阶的法宝,彻底的折服于自己,成为自己的专属法宝,除非自己魂飞魄散,否则别人就算得到它,也无法使用它。

眼前的二十四位四峰修士,已知拥有魂印法宝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赵颜,这个法宝苏辰在迷雾森林里见过,正是当日小颜手中握着的黑背大砍刀,石国四大妖刀之一的黑绝*大地狂刃,如假包换的元级法宝,这也是赵颜一直被视为夺冠大热的两大原因之一,至于小颜是如何降服这把妖刀的,或许除了赵烈,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

挑战一旦开始,每一个非种子修士,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一旦战败就会被淘汰。

在国老的结界中,每决出一场胜负,胜者都会自动恢复到交战前的状态,不会出现车轮战的弊端。

“选拔开始。”

文轩大将军一声令下,二十位非种子修士,开始有些踌躇的盘算着自己的目标。

文蒙和文武原本正欲站出,但是在文轩大将军的眼神示意下,选择静观其变。

令狐谱春则是朝着金大志微微点了下头,金大志会意,一声雷喝,起身跳上了一处擂台之上,没有任何意外,他选择的正是苏辰,目的也很明确,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此刻,其余十九位修士,没有再选择对手,而是全部选择观战,在他们心里苏辰就是他们犹豫的根源,论修为他是种子修士中最低的,可是除了修为,灵根和灵容他都是傲视群雄的状态,又让大多数心存幻想的修士望而却步。

苏辰的擂台之上,金大志双臂抱于胸前,一脸自信,挑衅道:

“嘿嘿,莫小狗,我们又要交手了,这一次,金爷可不会那么轻易上你的当,金爷劝你还是乖乖投降,省了在金爷的拳头之下变为肉泥。”

“哦?我上次有出手吗?”苏辰冷冷地道,意外之意就是我根本就没出手,你就倒下了。

金大志也果真经不起挑逗,瞬间怒道:

“放屁,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将金爷迷晕,你以为金爷不知道吗?”

“是吗?下三滥的手段?不也照样让你舒服了一把吗,想不想再来一次。”

“嘿嘿,你以为金爷这么好骗,金爷会再次中你的迷药?”

苏辰淡淡道:“不会吗?莫某今次仍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你制服,你信也不信?”

其实苏辰对这个金大志还是挺有兴趣的,头脑简单,天赋却着实不低,最奇葩的是他心中的阴影,竟是每回在妓院总也得不到那方面的满足,这人岂不是幼稚的可爱?

金大志哈哈一笑,冷笑道:“不要再放臭屁了,你若是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金爷放倒,金爷就关你做大哥,不,做爷爷都行。总之,以后金爷就是你的人了。”

“此话当真。”虽然苏辰对这个小弟没有多大兴趣,但是跟这种人交往绝对会很简单快乐。

“那当然,金爷说过的话从来不反悔,当初金爷就是因为败给令狐谱春才加入北冥宗,否则以金爷的天赋,那还不是幻月宗的苗子,嘿嘿。”金大志拍胸脯的样子,竟然还真能给人以安全感。

“如此,莫某出于对小弟的保护,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丑态。”

苏辰单手捏诀,一声低喝:“冰玄棺”

只见一个偌大的长方冰棺出现,将苏辰和金大志罩在其中,因为苏辰的精气中含有迷幻雾气,原本应该透明的冰壁,此刻竟然像内中夹了雾般,从外部全然看不清内里的情况。

“咦,莫少爷在搞些什么?难道是不想暴漏自己的实力?”

“莫辰什么时候成为冰修了,原本我还以为他是雾修。”赵烈的脸色再次出现凝重。

“哇,真不得了,短短几天时间,这小家伙竟然练成三段寒冰真气,看来冰凌晶方还真是找到了良主。”国老捋须而笑,对苏辰的表现很是满意,此刻,九娘的一双俏目也是熠熠生光,嘴角更是浮起一抹会心的笑意。

令狐谱春目闪寒光,死死盯着苏辰的冰玄棺,但见棺内金光暴现,知道是金大志出手反击了。

只是金光乍现仅仅两息之后,光芒便瞬间黯淡下去,紧接着是金大志有些猥琐地笑骂声:

“该死的老妈子,金爷来了。”

“嘿嘿,这一次倒是开窍,一、二、三、四、五、六、七。”

“小娘子们,金爷要来了哦,哈哈……”

第九十章 世家对决

(尽了最大的努力,最终还是不得不断更了三天,这几天海燕真的好忐忑,做其他的事都是心不在焉,我好想大家,明天开始恶补欠章,谢谢编辑大大的谅解,谢谢朋友们的支持,爱你们,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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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峰城,尚武阁,苏辰的擂台之上。

冰棺消散,金大志躺在台面上,*上身,大喘粗气,胸口之上有着大片的潮红。

他双目迷离地盯着天花板,脸上有着一抹诡异地笑容,是满足,是*……

“刚才是什么声音?那个莽汉修士怎么了,似乎很舒服的样子?”观景台上,一个男人故作惊讶地问着旁边的女人,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那女人恶狠狠地瞪了男人一眼,俏脸微红,啐道:“臭流氓,果然,您们男人统统是色鬼。”

这是一场诡异的比试,没有人看清冰玄棺内的情景,唯有金大志放肆的淫叫始终不绝于耳,北冥宗?竟都是这种好色之徒?

大将军点将台上,文轩面无表情,他的身后站着令狐谱春,再后面是广大四峰百姓,此刻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隐隐已开始有人讽刺四峰城引“狼”入室。

“畜生,果然,这家伙一生都要栽在一个“色”字上。”令狐谱春面色铁青,心中不禁大骂道

心中作此念想,看着台上似意犹未尽地金大志,不一会,令狐谱春的右眼竟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

“该死,大志已经提前服了定心丹,怎么还会中招。这个莫辰一定有古怪。”刘春阳面露苦涩,偷偷瞥了一眼令狐谱春的“臭脸”,心中惴惴不安,这一次脸丢大了。

苏辰面容冰冷地立在擂台之上。纹丝不动,他在等着金大志。

“大哥在上,请受大志一拜。”

这时,金大志有些恍惚地站起身,看到苏辰后,突然目露精光,直接就是一拜,他的脸上仍是挂着满意地笑容,似乎是想说,在那方面他从来没有这么high过。

他倒是一个守信之人。只是他的头脑实在是简单,全然没顾北冥宗的颜面,这算什么?被打服了?

令狐谱春的脸色此刻要多难看就多难看,刘春阳胆战心惊,赶紧跳上擂台将金大志拖了下去。在下去的那一瞬间,金大志看向苏辰的眼神中,竟透着依依不舍和深深地渴望。

这一战之后,苏辰身上的神秘更加浓重,那些原本已经准备挑战苏辰的修士,此刻内心又开始摇摆不定。

“继续比赛”文轩大将军亲自下达了命令,声音高亢有力。音波阵阵,直震得众人耳膜微微胀痛。

两道黑影闪动,出手的是文氏兄弟,哥哥文蒙对阵赵烈,弟弟文武对阵赵颜,这是一组耐人寻味的对战。赵家兄妹对阵文氏兄弟,看阵势,怎么看都是刻意安排,似乎是有意决出四峰城最强的修真世家。

另外两个擂台上,一边是刘春阳一咬牙冲上了苏辰的擂台。他的目的很明确,要为北冥宗挽回颜面,只是北冥宗如果要靠他挽回尊严,明显是不够的,只见刘春阳双手捏诀,金色结界内顿时火光大盛,只是火焰还没有冲天而起,就被数道雾般的寒冰轻易冻住,紧接着苏辰身影急闪,就在大多数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时,刘春阳已经落在了擂台下方。

“凝魂后期,竟不是莫少爷的一合之将,这北冥宗也太水了吧?”

另一边,也是一个凝魂后期修士,挑战北冥宗杨平,只是他刚落在擂台之上,杨平单手捏诀,金色结界内瞬间如地震般,大地狂震,地动山摇,一股强大威压袭来,那修士还没搞清楚状态,眼前似尘土飞扬,胸前如遭重击,上台不到三息,他的身躯就像断线风筝般,划着一道优美地弧线,飘上了对面观众席,还好,北冥宗除了令狐谱春外,还有一个中用的。

文武挑战赵颜,水修挑战土修,文蒙挑战赵烈,金修挑战火修,按照五行相生相克之说,土克水,火克金,文氏兄弟本就有着先天的劣势。

赵颜狂放地施展着自己的怪力,厚土之光闪动,结界内漫天的拳影,文武看上去是个纯水修,飘逸灵动,总是能用水墙巧妙地卸去赵颜的拳劲,看来他是早有准备,两人一时间斗得不亦乐乎。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这一刻,文蒙和文武同时不落下风,念在二人是文轩大将军的儿子,场内时时便响起隆重地喝彩之声。

下一刻,赵颜双拳齐出,凛冽地拳风,刮面生疼,眼看拳头要击中自己的面门,文武一声长啸,竟伸出两个手掌欲直接将赵颜的双拳接住,厚厚的水墙之术缓冲了大部分力道,待四手相交时,文武的双手便抓住了赵颜的双拳。

“水蛇术”,文武一声低喝

只见他的双臂上蓝芒大盛,两条手臂粗细的水光长蛇瞬间便盘上赵颜的双臂,将赵颜全身牢牢的缠住,文武一个纵身后跃,双手握拳,水蛇也随之收紧了自己的身躯,蓝光映衬下,赵颜逐渐涨红的小脸,让众人看到了文武战胜赵颜的可能。

文武作为一个纯水修,对水的感悟远胜一般的水修,水之灵动和水之韧性被发挥的淋漓尽致,所以此刻任赵颜如何大力,始终不能将水蛇的身躯震断。

围观众人一时间有了一种错觉,赵颜难道是徒有其表,华而不实?

“多重水灵枪”,文武双手捏诀,漫天上百把长枪夹带着点点枪花,从四面八方疾刺赵颜,蓝光涌动,引起阵阵能量涟漪,赵颜娇小的身躯,很快要被淹没。

结束了?赵颜竟然要败了?观众席上,一部分人面色苍白,他们都在赌坊为赵颜下了重注。

“切,都怪二哥,非要给文轩大将军留些颜面,我不管了。”赵颜一声冷哼,心中啐道,眼中随即燃起滔天的战火。

火光冲天而起,金色结界内,似是一声龙吟,震天彻地,这个声音苏辰再熟悉不过,是火麒麟的啸声,“轰隆隆”,整个尚武阁都在颤抖,这便是赵颜觉醒的血脉之力吗?

只在一瞬间,文武似乎便看到了火神降临,它张牙舞爪,它不可一世,它不容侵犯。

只在一瞬间,原本尽在咫尺的胜利,突然像驾着极光,不见了踪影,赵颜果然是赵颜,文武心酸地闭上了双眼。

“轰”,一股强大的热浪,将文武的身体顶上了空中,他全身都像被烤焦了一般,早已不省人事。

文轩大将军面色一沉,身影闪动,将文武接回了点将台上,身边的一位骁将赶忙将文武接了过去,飞一般携人去了。

这一刻,赵颜立于擂台之上,虽霸气侧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但是这小丫头仍是故意装得的气喘吁吁,面色苍白,似乎打败文武她吃了好大的力。

赵颜胜,众人虽心中叫好,却没有人敢去喝彩,文二公子被人打成重伤,尚武阁内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紧张。

※※※

赵烈,修为凝魂后期,四峰城赵家的当家。

文蒙,修为凝魂后期巅峰,四峰城文轩大将军的长子。

无疑,他们两个的对决,正是四峰城本土修士的最强对决,金色与火红的撞击,结界内两方各占上风,此消彼长,一时竟分不出胜负。

一转眼,二人已斗了不下五十回合,大汗淋漓,无论赵烈还是文蒙,早已呼吸紧促,灵气将要耗竭。

“蓝魅花火”,赵烈双手捏诀,终于使出了拍卖会得到的真兽火。

只见蓝火梵天,火焰边缘像开着朵朵兰花,花中还似有身影舞动,魅惑降临,文蒙耳边突然响起阵阵女子的娇笑,顿时心神大乱。

蓝光更盛,文蒙强摄心神,企图先抵挡住蓝魅花火的魅惑,只是这一次他上当了,注意力太过集中于幻觉,以致于当蓝光突然消失的时候,文蒙突然一怔。

电光火石,高手过招,胜负或许就在这一息之间,赵烈的挂着两条浓眉的脸,像是瞬移般出现在文蒙的眼前,他的两只裹满火焰的拳头也随之呼啸而至,大力轰向文蒙的胸膛。

这一刻,四周寂静,文轩大将军脸上却现出了落寞。

下一刻,心急电转,赵烈也故意让出了一息的空档。

“金刚诀”,文蒙一声暴喝,身上金芒涌动,有如大金刚在世,主动迎上了赵烈的双拳,他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砰”,两股力量的交错,文蒙最终还是慢了半拍,大金刚法身终还是没有完全凝聚,“咯吱”,似是肋骨崩断的脆响,文蒙的身躯直立着向后滑去。

另一边,顺着强大的反震之力,赵烈似是心中叫苦,身体也是倒飞了出去。

金色结界中,文蒙滑到擂台的最边缘,重心强行下沉,他试图将自己扎在擂台之上,身形顿止,文蒙看着还在空中的赵烈,心中一喜,可是,就在这一刻,胸前突然传来钻心的剧痛,他还是没忍住,眼前一黑,身体向后一倒,跌出了擂台之外。于此同时,赵烈的身体跌下空来,赫然还在擂台之上。

模样有些许的狼狈,赵烈挣扎着站起身来,心中一热,拳头不经意地紧了又紧……

第九十一章 宿命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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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土飞扬般的灵气消散,杨平矗立在擂台之上,面无表情,威风八方,像是一尊不败战神。

苍色道袍无风自动,双目炯炯有神,八字深眉不怒而威,已经连续有五位修士,落台不到三息就被一股无形之力震飞,其中还有两个凝魂后期。

偌大的一个四峰城,竟没有杨平一合之将吗?

一阵风吹来,夏风微热,却让论道场上的修士们顿感丝丝寒意,北冥宗果然名不虚传。

台下,刘春阳站在败者队伍之中,仍是不自然地偷瞥令狐谱春,见令狐谱春面无表情,正目不斜视地盯着苏辰的战斗,心下稍安。

苏辰此番的对手则是景奇,一身剑蓝格子衫,身材矮小,正是拍卖会上与苏辰交换梦神丹的小个修士,也就是窃灵金狸的前主人,土系修士,修为凝魂后期。

景奇矫健如猴,身形如电,似乎仅是一瞬间,整个结界内便充满他的残影,土光闪动,万千残影开始在结界内旋转,苏辰不明所以,正欲结印抵御,不想残影消散,化作漫天飞沙。

“流沙瀑”,这一道声音好似来自九幽深处

黄沙漫天,如九天飞瀑,遗落凡间,漫天沙舞,苏辰一时竟睁不开双眼,擂台之外的众人双眼,也在一时间充斥怒天沙黄,不见了二人踪影。

这时。一股细沙飘进苏辰的鼻孔,苏辰强忍着奇痒,捏起凝冰手诀,寒光涌动。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满天流沙凝固,在结界之内形成了壮观的含沙冰雕,有若无数条翔天冰龙,甚是壮观。

只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奇痒影响了苏辰的寒冰要诀,此刻,释放而出的寒冰真气,寒度不足二段。

视线恢复正常。苏辰满面冰寒,目光如刀,可是环顾四周,又哪里有景奇的身影?

鼻中的奇痒终于抵御不住,苏辰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那道细沙被喷涌而出,缓缓飘散在结界之内。

黄光再现,细沙在空中微微抖动,异常兴奋,不一会竟自行凝聚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沙人轮廓。

小人在空中站定,双手捏起发诀,苏辰不禁色变。那手诀竟是如此熟悉,不就是自己的凝冰手诀吗?

“嘭、嘭、嘭……”

接连着几声冰破的脆响,结界内的冰龙溃散,狂沙再涌,细冰在苏辰的惊骇神色中,凝向苏辰。瞬间将苏辰冰封,正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那个小人是什么东西?竟能复制对手的法术?”

“这人是谁?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见过他,在四方楼的拍卖会上,莫少爷正是用梦神丹与他交换了窃灵金狸。”

“咦。那莫少爷这一次岂不是自食其果?”

议论再起,俨然又是一个黑马出现,只是这匹黑马此刻又在哪里?擂台上,除了沙舞和被冰封的莫辰,再无其他身影。

“国老?”九娘脸色微变,看向身旁仙风道骨,此刻更是莫测高深的国老。

国老捋须轻笑,点头道: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流沙镜舞”,很漂亮,这个土修小子不简单啊,嘿嘿。”

九娘一怔,微微跺脚,再道:

“国老?”

“呵呵,九丫头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急性子,好好看着吧,土修小子的表演还没有结束呢。”

“什么?那莫少爷这一次岂不是输定了。”九娘急道,脸色再变。

国老一双圆眼睁圆,故作惊讶道:“哦?原来你竟然这么不相信老夫的眼光,这莫小友可是老夫亲自选中的。”

“可是,眼下……”九娘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场中便响起了阵阵惊呼,

“快看,那个景奇出来了,出来了。”

“流沙十字封”

来自地底的一声低吼,一道沙尘冲天而起,空中一个剑蓝身影,凝视着苏辰的冰驱,双手捏诀,只见他的胸前,绿光大盛,一个青绿十字架出现在苏辰的头顶。

绿芒涌动,春意盎然,结界内一片生机勃勃,碧树吐新,落地生根,十字架的底部竟生出万千树根,树根快速的延伸着,像一条条毒蛇,将苏辰的身躯紧紧缠绕,不一会就已经密不透风。

像一个别出心裁地树根“蚕茧”,在这一方天地中,苏辰的身影似乎永远的消失了。

景奇伸出右手操作着飞舞地流沙,流沙快速的在苏辰周身聚集,转眼间,一个硕大的沙丘形成,像是一座崭新的坟冢,景奇从空中落地,气喘吁吁地盯着自己的杰作,嘴角微微上扬。

一直神秘无比,不可一世的莫辰,竟然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下,被封印了?

一直默默无闻,全无公害的景奇,竟然一飞冲天,那么轻易就战胜了初试排名第一的莫辰?

“那个十字架?方才的那股威压?”

“没错,那个青绿十字架,竟然是一个魄级法宝。”九娘身侧,国老仍是满脸轻笑,笑意正浓,“流沙十字封?这个土修小子用的有些吃力啊,不过,真的已经不简单了。”

五息了,沙丘下,树茧中的苏辰仍是毫无动静,景奇嘴角上扬的幅度增大,他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所有人都低估了他,这一套术法,他打得极为聪明,吸取了金大志的教训,他从一开始就隐去身形,不给苏辰任何释放幻术的机会,再加上魄级法宝助阵,整个封印过程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直打的苏辰毫无还手之力,这一仗如果他胜了,那将是完胜。

这一刻,赵烈突然有些许的失落,他一直想与之对战的苏辰,竟然提前落马了,只是如果是自己对上景奇,他扪心自问,结果不会比苏辰好到哪去,景奇,的确是一匹黑马。

“砰砰、砰砰……”

硕大坟冢中,寒冰崩碎,盘根错节的根条瞬间将苏辰的身躯裹紧,根条陷进皮肉里,眼看全身骨头都要尽数勒断,苏辰忍着剧痛,在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他全身的灵气都在向着丹田内的冰凌晶方中汇集,心脏跳到第六下,冰凌晶方中的灵压再次达到一万一千方。

一万一千方,冰凌晶方内将是何等的反震气压,苏辰的体内再次出现那种经脉尽断的苦楚。

从练成三段寒冰真气的那一刻开始,苏辰就在想着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他将晶方内的那股气压,瞬间释放,将是何等的情景。

第七息,一切准备停当,黑暗中,苏辰的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轰隆”

一道震天的巨响,响彻天地,直震得整个尚武阁微微晃动,阁中众人耳膜生疼,狂风四起,卷出漫天的黄沙,一瞬间,阁中似下起了沙雨,沙雨阵阵,黄沙扑面,只是众人已浑然不觉。

一股强大的气浪,横向冲出,裂体蚀骨,景奇在不可置信中失去知觉,身体被抛出很远。

论道场中的其他修士,只觉劲风透体而过,身体更是抵御不住的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旁边杨平的擂台之上,一个刚上台的修士还没站稳,就被气浪冲下台去,杨平还未出手,就意外又获得了一场胜利。

苏辰双目血红,赤着上身,面上,胸前一片血污,嘴角也溢出一道鲜血,上身衣物已然不见,即便是下身也是破烂不堪,模样似狼狈不堪,只是他冷若冰霜地脸上,写满不屈与孤傲,笔直的身躯,霸临天下的威势,这一刻,他就是一个九天魔神,令所有敌人胆寒。

“臭小子,你还真会乱来,若不是本道帮你,你此刻早就被炸成肉泥了,不过,你竟然能想出这种招数,本道喜欢,哈哈,狂,够狂,都快赶上本道当年了,有意思,越来越有意思了。”

识海中,出现狂道魂一的音波,苏辰没好气地吐了吐口水,这一招的确是有些冒险的。

赵烈的擂台之上,方才还是心不在焉的赵烈,不知为何,瞬间来了精神,激动万分,热血沸腾,只见火光大盛,气力爆发,一时间竟忘记了隐匿实力,浑身披上火焰外衣,赵烈双目骇人,俨然就是火焰凶神降临,这个气息,才是真正的赵烈。

一声似龙吟的嘶吼,这声音苏辰再熟悉不过,是火麒麟的啸声。

台上,那与赵烈对战的修士,原本越战越勇,可是此刻当他再次看到赵烈的眼神,顿时心惊胆寒,炙热的温度似乎要将他瞬间烤化,双腿抖动,那修士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神崩溃,那修士连滚带爬,在擂台的边缘,来了一个狼狈的鱼跃冲顶,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弃权。

他真的很聪明

那一股强大的威压,竟是与赵颜的完全相同,没错,那正是赵家的火麒麟血脉之力。

原来,他早就觉醒了?

“二哥?”赵颜一声长啸,一拳将与之对战的修士打飞,望向此刻的赵烈,怔怔出神,“平时一直最沉稳的你,怎么此刻也会如此这般?”

“那个莫辰,竟是你的宿命之敌吗?”

第九十二章 赵门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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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悬天,如银地月光洒满四峰城,竟带着一丝阴冷。

晚风吹过,树影斑驳,夜凉阵阵,周身舒爽,有人的心却在此刻躁动不安。

四峰城,麒麟山庄,赵烈站在偌大的山庄庭院内,看着月光,若有所思,一对浓眉紧锁,显然,他有着浓浓地心事。

今日尚武阁内,那声震天摄神般的巨响,那个冰冷面孔下,顽强不屈地气势,他真的很强。

“二哥?”身后传来赵颜的声音,语气中透着小心翼翼。

月光下,那个娇小的身影,面带几分忧色,一双黑大地明眸更是带了几分责备。

赵烈并未转过身躯,负手而立,涩声道:“三妹,二哥今日的表现是不是让你有些失望?”

赵颜突然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一句话到了嘴边,刚要张口,不知为何,又生生咽了回去。

兄妹一场,这十年来二人正是彼此的心灵寄托,赵烈自然明白赵颜的心思。

“小颜,明日你的对手是北冥宗的杨平,他今天几乎是没有出手,就轻易取得了六场胜利,其中还包括两个凝魂后期。”赵烈话锋一转,显然是想转移下话题。

赵颜愤愤地道:“无论是谁,明天我都不会输的,我要一刀砍翻杨平,然后再一拳打碎那莫辰。”

“可是,二哥,今天你明明抽到了莫辰,为什么要主动弃权?”一道质问地语气,赵颜在穷追不舍

赵烈苦笑道:“二哥发过誓。此生都不会用赵家的血脉之力,可是今天……,二哥想给自己一些惩罚,还有。我也不想在下一轮中与你相遇。”

“二哥,为什么你突然变得那么陌生,你以前从来都不是这样的,其实你的内心里,是非常渴望与那个莫辰一战的,对吗?”

赵烈先是下意识地点点头,然后又摇头道:“小颜,十年了,这十年无论多苦,二哥心中的那股自信都从来没有动摇过。可是就在今日,竟然无故松动了。”赵颜的心中满是苦楚,这一路走来,他独自一人扛着赵家,他有着自己的骄傲。

赵贞叛离赵家。几乎斩尽赵家满门时,赵烈八岁,赵颜方才五岁,那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火麒麟身上的兽火之光,闪耀四峰全城,残忍地凶火炙烤着赵家上下五十几口的尸体。最终化成灰烬。

赵贞满脸嗜血地笑容,他披着火麒麟外衣,站在这个庭院中,疯笑了好久。

赵烈抱着已经熟睡地赵颜,躲在庭院角落里的一只狗洞里,满脸的泪水和愤恨。那代表赵家图腾的火麒麟,在那一刻永远只是凶残的化身,它助纣为虐,它是绝世凶兽。

两年后,赵烈十岁。他觉醒了赵家的火麒麟血脉,生生比不可一世的赵贞更要早了五年。

那震天似龙吟般啸声,响彻天地的时候,赵烈看着自己的双手,却满是屈辱,如果可以,他永远不想使用自己的血脉之力,如果赵贞不是觉醒了血脉之力,又如何会遁入魔道,屠尽自家满门?

如果这世间有一种术法,可以净化血脉,赵烈愿意放弃一切,只为洗去这一身地“污秽”。

“二哥,你是怕你明天会输吗?那个莫辰充其量就是一个凝魂中期修士,你不用血脉之力,也照样能打赢他的。”赵颜急切地吼道,双手握拳,提于身体两侧,整个身体依然在颤抖。

赵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小颜,要打败莫辰,非要尽全力而不可为,只是二哥还是无法面对体内的血脉之力,既然现在已经拿到了四峰城的代表资格,我想冷静一段时间。”

见状,赵颜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二哥,你忘了我们的誓言,这些年无论多苦,小颜都在咬牙坚持,收服黑绝的时候是,服用造化之眼的时候是,无论怎么样,我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报仇,我要杀了赵贞,二哥,你为什么总是对火麒麟心存芥蒂,当年的事,错在赵贞,又与火麒麟何干?”

“小颜,有很多事情,你并不知情,所以你无法理解二哥。”

闻言,赵颜一声冷哼,吼道:“我是不理解,可是我却知道父亲穷尽一生都在想着觉醒血脉之力,难道他老人家一世的追求都是错的?”

赵烈一怔,看着赵颜略带愤怒地小脸,摇头苦笑道:

“三妹,或许父亲确实是错了呢?”

赵颜怒道:“我不信,错的是赵贞,当初要不是父亲收养于他,他早就死了,他就是恩将仇报地畜生。”

“三妹,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你那样骂赵贞。”赵烈厉声责备道

“哥,为什么你总是要维护赵贞?他明明是我们的仇人。”

看着赵颜含泪地双眼,赵烈突然有些不忍,只是有些事情能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面露挣扎,赵烈还是下定了决心,缓缓而道:“三妹,自太爷爷开始,到赵贞之前,我赵家一连数代,几时缺少过天赋异禀之辈,可是为何却没有一人觉醒了血脉之力?”

“你有没有想过,赵贞以后,为什么你我兄妹的血脉也跟着觉醒了?”

“其实那天晚上,赵贞最后还是发现了我们,他并没有杀我们,只是把我们当成了实验品。”

至此,赵颜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自然地向后退着,直至跌倒在地上。

天突然暗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已经挂满了大片地乌云,一道裂天的明闪,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地雷声。风大了起来,豆大的雨滴,斜打在赵烈和赵颜地脸上,一股彻骨的冰冷。赵颜突然放声大哭。

那一年,那一晚的最后,赵贞双目血红,疯笑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瞬间暴走,冲向了还活着的十几个族人,身体内似要弑天的冲动,火光闪闪,所向无敌。

第二天,赵烈和赵颜醒来的时候。满脸,满身都是鲜血,双手的指甲之中还夹带着鲜嫩的血肉。

那是谁人的血,谁人的肉,同是血腥。同是鲜红,谁人又分得清?

那一晚,几乎所有的亲人都不见了,屋内只剩下同宗地几个更小的族人。

一夜之间,鲜血染红了麒麟山庄,阳光再次洒满大地,疯掉地赵贞却早已没了去向。

赵颜看着赵烈咧嘴而笑。她还小,什么都不懂,赵烈强忍着心中的剧痛,强颜欢笑,心酸着,将赵颜揽进怀里。无论怎么样,他要保护好她。

雨越下越大,闪电耀天,雷声滚滚,赵烈转过身来。俯下身,捧起赵颜的脸,雨水自赵颜的发梢,鼻尖,脸颊迅速划过,分明有两股滚烫的泪水,滚落在地,更击打在赵烈的心间。

“三妹,我错了。”赵烈颤声道,声音中隐隐有了哭腔。

其实,我发过誓,一生都不要用我的血脉之力,可是今日因为莫辰,绝忍不住地想释放力量。

其实,我发过誓,一生都不要说出这个秘密,可是,那一晚,当赵贞将魔手伸向你我兄妹的那一刹那,我分明记得他的双手在颤抖,有两行殷红地泪水,从他的鼻尖滚落。

或许,有那么一丝可能,我们的大哥,竟有着什么苦衷?

虽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只是每当你表现出对赵贞的痛恨时,二哥的心都会突然纠起来。

“啪”,一声脆响,赵烈地脸上隐现一个小巧地掌印,赵颜与赵烈对视良久,终于转身跑向了远方。

※※※

初阳自东方升起,放射出无穷红色光线,瞬间便照亮了这方天地。

雨后的清晨,晴空如洗,连四周弥漫的空气都是焕然一新,夹带着一股奇异地清香。

尚武阁内,座无虚席,今天是四峰城五名代表排定座次的日子。

由于赵烈在抽中苏辰后主动弃权,所以即将开始的这一场比试是赵颜对阵杨平,他们中的胜者将跟苏辰对战,再胜者将对阵令狐谱春。

论道场上,偌大的场地中,此刻只有一个数十丈见方的庞大擂台,金色的结界下,赵颜手持一把宽大绝伦地黑背大砍刀,面容清冷,目露杀机。

杨平一身苍色道袍,肩上的几片苍羽随风飘动,双目睁圆,两条八字眉瞥出惊人的弧度,面前这个娇小的女孩,一身野兽的气息,竟让他突然产生深深地忌惮。

她怎么了?

昨天,她还是一个有意保留实力的小女孩,今天,却对胜利如此渴望?

不,那道目光中,满是杀气,此刻,她更像是一头被激怒地凶兽,或许,她要得不仅仅是胜利吧。

“杨师弟,北冥宗的颜面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你不会让令某失望吧?你可是师尊的得意弟子。”

耳畔再次响起令狐谱春的“叮嘱”,杨平奋力地摇摇头,陡然间将自己的修为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

凝魂后期巅峰,那股威压,让在场多少修士为之侧目,就连观众席上的赵烈,也是心头一紧,心跳禁不住地猛然加速,“这个杨平绝不简单。”

双手捏诀,杨平的手中出现了一把赤柄仙剑,剑身泛着青光,一条黄龙图纹浮于其上,熠熠生光。

下一刻,土光大盛,那条黄龙竟然跃剑而出,环剑飞翔,龙吟阵阵,气势震天。

比试开始,杨平挥剑怒斩,势若惊雷,飞沙走石,遮天卷地,黄芒涌动,那条黄龙带着吞天彻地之威,咆哮着奔向赵颜。

赵颜置若罔闻,一声狂啸,腾空而起,身体爆出浓浓火光,一阵似龙吟地嘶吼,一头啸天的火麒麟出现在黑背大砍刀的刀身之上,赵颜将黑背大砍刀举过头顶,

“麒麟裂地斩……”

第九十三章 再饮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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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谁,明天我都不会输的,我要一刀砍翻杨平,然后再一拳打碎那莫辰。”

昨晚,那个肃杀的雨夜,电闪雷鸣中,赵烈在雨中站了很久,小颜满脸泪水的冲向远方后,她的这句话,始终在赵烈的耳边回响。

当清晨的第一缕晨曦划破黎明,或许还要更早些时候,麒麟山庄内,一个娇小的身影,将一把比她的身体要高上一半的黑背大砍刀,舞得烈烈生风,黑芒呼啸,遮云蔽日,直逼得天也昏了,地也暗了。

雨后,空气中夹杂着磅礴地水汽,那把庞然大物,她舞得竟没有丝毫的吃力,但汗水还是很快便浸透了她的衣背,滴滴汗水自额前流过鼻尖,挥洒在山庄地庭院里。

那依然饱含怒气地小脸上,那黑大的双目中,此刻隐见地水雾,让赵烈不禁心痛。

黑光闪耀,乱土翻空,黑背大砍刀宛如怒天黑龙,卷起凛冽黑风,大地颤抖,这一方天地,仿佛突然遁入密不透风的阴暗之中,此刻,虽然站得很远,赵烈依然感觉喘不过气来。

一声长啸,阵阵龙吟,暗黑天地中,突然火光大盛,那道会让赵烈感到屈辱的兽火,冲天而起。

那个娇小的身影,置身在火麒麟地庇佑下,很快连手中漆黑的大砍刀也穿上了火焰地外衣。

她双目赤红,愤怒地将大刀举过头顶。双脚急纵,跃上天际,这一刀,就这样直直地捅上云霄。

万丈红光平地而起。势若九天之下的一记逆流闪电,裂开虚空,更震碎四峰城一早的沉静。

地动山摇,那冲上百丈高空的火麒麟残影,最后化作漫天的火雨,散落九天。

是谁的怒火,这般狂涌,竟将整个天空都烧的滚烫,水雾蒸腾,很快就幻化成高挂天际的彩云。

这一刀。恍若劈天神斩,将那苍天一分两开,不信你看,此刻,是不是有一半的天际已经被染得通红?

“小颜?二哥不该将真相告诉你……”尚武阁内。观战的赵烈一脸的苦涩。

金色结界内,赵颜的黑背大砍刀,生满罡风,已经呼啸着一刀劈下。

“哗”,这一刀之威,火透九天,竟是如此熟悉。分明就是它打破四峰城众人的一朝清梦。

“呼啦啦……”,仅仅是这么一刀,这一方结界竟在顷刻间就延伸到近五十丈之长,麒麟狂啸,推着杨平的身躯,在不断延长地擂台上激起满天地碎屑。擂台崩碎,大地撕裂,一道深黑地裂谷,触目惊心。

杨平面白如纸,身体急速地后撤着。直到将身后论道场边的深墙撞出深深地裂纹。

那条原本势能吞天的黄龙,早已在黑背大砍刀的刀锋之下,像一条凄惨的小蛇般被斩为两截,重归黄土。

这一刻,青光仙剑,光芒尽丧,一道死寂地灰色爬上剑锋,杨平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手中仙剑似有感应般,发出了最后一声鸣啸。

两道触目惊心地裂纹在青光仙剑上,肆无忌惮地生长着,终于,赵颜稳稳地落在论道场上,那把曾经名震北疆的黄龙剑,默默地断为三截。

她有着九天魔神地俯身之力吗?还是她本就是黄龙的克星?魄级巅峰,次元级的黄龙剑,竟是那么不堪一击吗?曾经,一直以来,它都是我的骄傲……

这一切是真的吗?为什么一切都还没看清,仅仅一刀,世界就骤然安静了。

杨平面如死灰,顺着墙势,颓然坐于地上,这一刻,十数息之前还仿若天之骄子的男子,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一堆落寞地烂泥。

一身招牌似的赵家紫色武士服,赵颜持刀而立,面若冰霜,纵然胜利了,她的周身仍是弥漫着骇人的杀气,这一尊持有黑绝的袖珍魔神,她到底想要什么?

一道殷红的鲜血,从赵颜的嘴角溢出,她强闭着嘴巴,闪电出手,潇洒地拂袖抹去。

那石国四大妖刀中赫然在列的黑绝*大地狂刃,一把元级巅峰的妖孽狂刀,岂是那么好相与,黑芒暗涌,数道不易察觉地黑色灵线,此刻正欢快地缠上赵颜的手臂,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气血上涌,体内翻起阵阵无名地怒火,赵颜赤红的双目中,寒光又闪了几闪,喉咙一甜,只是她奋力克制,生生又将那口血咽了回去。

“好强,太强了……”

良久,尚武阁内都没有爆出一丝的声响,那心中深深地震撼,只让众人铭记,赵颜一刀便砍翻了北冥宗的杨平,而杨平天赋绝佳,修为更是凝魂后期的巅峰。

逆天?妖女?苏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自认为在方才的那一刀之下,自己绝没有取胜的可能。

“嘿嘿,北冥宗的黄龙老道,这次要气得吐血了,自己早年仗以成名的黄龙宝剑,竟然被一个晚生后辈,像劈废柴般劈成了三段,这人可丢大了。”

“而他的这个弟子也当真不成器的紧,黑绝刀还没有展现出自身的实力,他便断剑倒下了,想来还是对自身的实力太过自信。”

点将台上,国老捋须轻笑,音调颇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丝毫没有顾及身边的令狐谱春。

的确,“黑绝”到底是什么,它真的只是一把有着漆黑宽背的大砍刀吗?见过斩首大刀的人,分明都记得,斩首大刀的刀头之上有着两个绿色幽鬼不住旋转,所以它又名“绿魂”。

令狐谱春看了看赵颜,又望了望杨平,最后,一双狐眼中剩下的仅是冷漠而已,心中冷笑。就连那一张俏脸上,也不知何时竟浮起一抹神秘地浅笑。

“唰”,手中铁骨折扇应时而开,随手轻摇。这一刻他白衣飘飘,玉树临风,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数不尽地优雅,他就是此间北冥宗的代表人物-令狐谱春吗?

赵烈在看台上,双拳握紧,指甲早已嵌入了血肉之中,鲜血渗出,只是他浑然不觉。

他还是压下了冲过去的执念,他心疼赵颜,可是。赵颜冒着被反噬的危险,才辛苦换来的赵家修士的势不可挡,他又怎么忍心去暴露那胜利背后的一抹苍白,此刻,他能做的除了拍手称庆。引以为豪,又还能有什么呢?

欢呼顿起,赵烈抬眼望去,论道场上,那有若不败战神的赵颜,不知何时已举刀指向了苏辰。

热血上涌,胸中激起滔天地战意。苏辰飞身落往论道场,这是一场双方期待已久的对决,就连场中无双道观众的目光,也放射出惊人的异芒,他们也早就无比期待了吗?

赵烈看着场中对立地两人,身体激动到开始颤抖。无边地悔恨袭上心头,如果昨天我没有弃权,一切是不是会更好?

那一道独有的灼灼地目光,似乎带着炙人的热浪,苏辰冷不丁地转头回望。就精确地找到了人群中的赵烈,眼光如电,眼神若刀,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无声无息的战斗,谁又是最后的赢家呢?

宿命之敌吗?冥冥之中是不是我们终有一战,躲是躲不过的?会很快的,无非是拭目以待而已。

电光火石,苏辰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于是,他毅然决然地举起了双手。

整个世界再次陷入了骇人的寂静……

惊讶?嘲讽?咒骂?赞许?在众人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地描述下,那个冷面少年身上的迷雾更加浓厚了。

国老满意地点着头,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他是此间唯一一个对苏辰表示赞许的人。

最后,一双浑圆地双眼中透满深邃,九娘朝着国老嫣然一笑,追着苏辰去了。

※※※

四方楼,二楼,九娘的迎宾室

苏辰一袭黑袍,面容清冷的坐在九娘的对面,曾几何时,身披黑色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他的面前,檀木长几上,紫砂壶内飘出的茶香带着一丝迷人的清凉,沁人心脾,苏辰记得它有着一个好听的名字-春耕。

“莫少爷,请喝茶。”九娘面带迷人轻笑,双目含情,只见她端起茶杯,先干为敬。

苏辰凝视着淡绿的茶水,一时间思绪万千,也没有一饮而尽,而是浅浅地饮了一口。

入口辛苦,比上一次更为艰烈,苏辰本不在意,只道少时茶味就会转为丝丝甘甜,最后则是满口生香。

只是这一次,春耕却是一路苦下去,惹得人不禁黯然心伤。

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的心中会突然感伤起来,是我对这里的某人或某物有了难查的不舍吗?

这是什么感觉,很奇妙,在我的心中从来不曾生长过。

春耕?它真的是一种很奇异的茶。

良久,苦涩袭胸,苏辰始终未置一言。

又良久,九娘拿出有着东域山川地理的玉简,交给苏辰,端得也只是轻笑,未发一言。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流去了很远,苏辰依然面容冰冷,缓缓地站起了身。

“你要走了吗?不等令狐谱春和赵颜的胜负了?”九娘幽然一笑,问道。

是什么时候,她的笑容中,也有了一丝难明的苦涩,是因为春耕吗?

“不等了,谁胜谁负,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要的只是在东都问鼎。”苏辰语气很淡漠,其实也很冷。

“莫少爷,相识一场,九娘很荣幸能成为你的朋友,一个月后,我们东都见。”话音落,苏辰转身而去。

“莫少爷,你有什么要对九娘说的吗?”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苏辰出门之前,九娘冒然一问。

闻言,苏辰一怔,顿了下身形,只是淡淡地道:“今天的春耕,太苦……”

第九十四章 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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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怎么突然就多起了雨?

阴云密布,天空压得很低,密雨洒落,被风吹得倾斜起来。

是谁在天地间编织了这片如泪珠帘,又挡住了谁的视线,为什么一切在不经意间就变得模糊了?

风默默地吹着四峰城,在可以出城的地方,掠过城墙,激起低低地嘶吼。

风声?雨声?除此之外,还有一阵紊乱的心跳声,又是谁的?

来去始终是一个人,这一刻,踏出四峰城,那雨中逐渐远去的黑色身影,竟有了一份孤寂的悲凉。

雨水击打在高大厚实的身躯之上,形成一道光亮的人形水雾,曾几何时,他的脸上便没再出现过笑容。

他本就生的这般冰冷吗?

“小布袋,我是不是变了好多?”声音有些嘶哑,说话的人,正是苏辰。

此时,一只浑身七彩的小浣熊,蹲在他的肩头,头上顶着一株大圆的荷叶,闻言,突然捂嘴笑道:

“主人,这可不像你了,从离开四方楼,你就怪怪的,你不是看上人家九娘了吧?”

苏辰一怔,正要反驳,却不知道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他根本就不懂那种感觉,无非就是方才喝下春耕后,面对离去,心中就有了一种莫名地苦涩。

只是,它是什么。为什么我以前从未有过?

她又是谁,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心底?

“我又是谁?”

雨更大了,落在地上,发出阵阵地鸣响。风也烈了,吹在身上,很容易就吹进了心里,冷冷的。

他在颤抖……

“主人?”小布袋的脸上终于现出了忧虑,于是,仅是一阵风吹来,那株荷叶便轻易荡开了。

苏辰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将脸深深地扬起,任豆大的雨滴拍打着自己冰冷的脸庞。良久,他才苦声回道:“或许,是想念娘和姐姐了吧?”

“噼啪”,当口中冷不丁地冒出这两个称呼,心中有些东西不经意间便碎裂了。

一股热血陡然间在胸中翻涌。低下头,睁开眼,有两行滚烫的东西,很快就在眼前滑落了。

往事一幕幕,光阴流转,原来一切都翻转地很快,转眼。绣娘和莲儿已经不见了整整两年。

这两年,我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仿佛一切那么近又那么远,那些曾经的誓言,还记得吗?有没有被风吹散了。被雨打乱了。

青阳湖中,对着绣娘缓缓下沉地身影,是谁狂笑着喊过,

“天王山吗?我苏辰若不死,此生若不荡平天王山。就誓不为人。”

九魔岭上,又是谁差点死在厉菲的刀下,也曾经为新生呼喊,

“我要修仙,我要屠灭九魔岭,我要荡平天王山,我要站在世界之巅。”

于是,原本有着笑容的脸瞬间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冰冷,苏辰早已经不是两年前的苏辰。

一道裂天的明闪,掠过天际,绚丽夺目,有那么一瞬间,这片苍茫的大地都明亮了。

“轰隆隆”,雷声滚滚,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沸腾起来,唯独有一个人的心,却突然安静了。

他握紧拳头,脸上的冰寒更盛,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爆裂开来,蓝光刺眼,狂风浪涌,他形如鬼魅,飘飘然般,便没了踪影……

四峰城,四方楼

九娘站在二楼斑斓地窗格前,凝视远方,天色阴暗,大雨凄迷,她手中端着的那杯春耕,早已经凉透了。

※※※

“小姐,老仆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韩掌柜的声音。

九娘从沉思中惊醒,略带疲倦地应了一声,示意韩掌柜进来,韩掌柜浑身潮湿,额前发间仍有雨滴滑落,显是刚从外面回来,只是有什么急事,竟连衣服都来不及换?

“小姐,老仆失礼了。”韩掌柜来到几前,先是朝着九娘欠了欠身,才在对面稳稳坐下。

“韩叔,莫辰朝着那边去了?”

“禀小姐,不出您的所料,莫公子应该是朝着风回城方向去了,只是风回城恐怕是杀机四伏。”

九娘脸色微变,道:“你是说黄三泰要对他不利?”

韩掌柜点头道:“不错,我们在风回城的人传来消息,就在这短短几日之间,风回城已经天翻地覆了。”

“黄三泰从四峰城回城以后,孤注一掷,服用了造化之眼,修为一日千里,成功突破到锻魄后期巅峰。”

“黄家当家黄举因为辟火神珠的缘故,大发雷霆,本欲惩治黄三泰,不想反被黄三泰弑杀,此刻,黄三泰已经是风回城黄家的当家。”

九娘秀眉紧锁,冷然道:“东都李广呢,他不是黄家的表亲吗?难道也坐视不理?”

闻言,韩掌柜一声冷哼,愤愤道:“李广这只老狐狸,虽然是表亲,黄家在他眼中无非也就是手中爪牙而已,如今黄三泰实力更胜黄举,而且扮狗扮得更像,李广岂不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的确,风回城本来就是小城,黄家一家独大,再加上紧邻东都,又与李广有亲,就连守城的常威大将军都对黄家很是忌惮,眼下,黄三泰弑兄篡位,更以东域稳列第二的修为,名震东域,志得意满,俨然已经是风回城的一方霸主。

“黄三泰的人已经派出了吗?”九娘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眉宇间透着担忧。

韩掌柜看着九娘的神态,暗暗心惊,道:“是的,黄家的杀手已经埋伏在了去风回城的各处要道,莫公子只要出现,以他的修为,多半是逃不过去的。”

“他身后不是有着庞大的神秘势力吗?应该会有人暗中保护他吧?”这句话,九娘一路说下去,最后竟是声若蚊蚋,只怕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其实,她的心中一直对苏辰的来历充满疑问,总觉得他本就是孑然一身,只不过有些奇遇罢了。

果然,韩掌柜一声长叹,继续道:

“小姐,就在方才,我们派出去查探石门女修的人,也已经回来了。”

“怎么样?”九娘急切一问,双目睁大,头更是微微前伸,只不过,在看到韩掌柜有些惊讶的眼神时,又深感不妥,赶忙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和神色。

“小姐,石门女修,是石门宗主石龙宗两年前破例招收的关门弟子,名唤石青萝,据可靠消息,她是石龙宗从太平镇带回来的。”韩掌柜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游离,他应该是有意避开九娘热切的眼神。

“太平镇?两年前整个东域都在缉捕的苏辰不就是来自太平镇吗?”九娘拍案而起,声音有些发颤,她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东西。

“是的,传说当年皇城北郊的太平镇,遭神秘魔门血洗,唯一幸存下来的只有石青萝和苏辰。”韩掌柜故意加重苏辰二字的发音,似乎正是要印证九娘的猜测。

九娘神色黯然,若有所思地坐了回去,良久,才低声缓缓道:

“这么说,不会有人救他?”

“小姐,你怎么……”韩掌柜神情复杂,眼中的九娘怎么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这么关心他的身世安危?难道就因为拍卖会上,他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一念至此,九娘脸色微红,此刻的表现,连她自己都有些惊讶。

窗外雨声凄厉,风声凛冽,闪电惊雷,有那么一刻,她竟然有些担心他有没有找到躲雨的处所,虽然,只是一瞬便隐没了。

世界本就是充满奇妙的,不是吗?就像九娘心中的那道奇异的感觉,生了便生了,有了就很难再抹去了。

“该死,他一直以来都是那么霸道,那么冷漠,拍卖会上更是明抢冰凌晶方,让四方楼颜面尽失,你本应该恨他的。”那一种莫名的苦涩,不经意间又充斥在心间,渐渐地,九娘已经面色煞白。

韩掌柜准确捕捉着九娘面上的诸多变化,心中早已翻起惊涛骇浪,“小姐……”

九娘微微欠了欠身,默然道:“韩叔,我想自己静一会。”

闻言,韩掌柜唯有摇头苦笑,不再坚持,起身开门去了。

四周安静了,唯有风吼雨啸之声不绝于耳,九娘再次来到了窗格前,天地一色,为雨线相连,只是那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讨厌,时不时便卷起细小的雨花冲进屋来,更洒在人的脸上。

是不是应该派人将他引到别处去?或者有人暗中保护着他?

一番天人交战,思绪飘向远方,惨烈地,伤感地,那人,那心还能忍住多久呢?

远处,四峰城向北五十里的地方,有一道岭,不知什么原因,每逢有风吹到这里,都会很自然的折回,仿佛是碰到了天地的尽头,有风必回,是为风回。

岭上的一道山路上,此刻,一个黑影形单影只地穿梭着,很快便消失在山岭间荡起的浓浓水雾中。

突然,两道沉重地叹息声在岭上回响,黑影早有察觉,手诀暗捏,停下了脚步……

第九十五章 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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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岭,横亘在四峰城与风回城之间,东西连绵百里,南北纵深数十里,是北上的必经之所,山路崎岖,岔路繁多,松石峻险,林深莫测,传闻风回岭的西岭直连九魔岭,岭内毒禽猛兽甚多,实是名符其实的险地,所以有穿岭北上的行人,大多绕边而行,涉足东岭。

东岭,山势渐缓,山石暴露者多,纵有起伏,然立于岭上高处,放眼望去,整片东岭山川尽收眼底,无形中会给人一种透明的安全感。

只是,无论什么时候,自我之外,别人给的安全感,很容易就会转成一纸苍白,永远没有自我强大来得实实在在,无懈可击,所以,曾几何时,苏辰便开始讨厌弱者。

而强者,是不是永远都会遭人嫉妒?

风雨潇潇,雷鸣电闪,天穹下,山岭间,尽是一片灰暗地苍凉,就连此刻被明闪突然照亮的山石,都带上了几分狰狞,远处,在山岭间不断回荡的雷响,是不是恶魔的得意的笑声?

此间山路上,一个身披大黑斗篷的高大身影,骤然止步,一道浓重的杀气迅速飘向远方。

这一刻,风吼得更为凄厉,雨下得更加磅礴。

凛冽的啸声自身后响起,急切,凌厉,更带着森森杀意。

“是谁这么好心,这个时候还来看我?”那道黑影自言自语,嘴角浮起一丝嗜血。

只见一红一蓝两道剑气,从两个不同的方向闪电轰来。在黑影最初站立的地方炸出数丈的深坑,深坑内部火蛇乱窜,遍布焦黑龟裂,良久。雨水散落在上面,还会激起浓白的水汽,“嗞嗞”之声,不绝于耳。

只是,那道黑影却是早已不见。

两个黄色身影,头带斗笠,手持长剑,站在深坑边缘,禁不住发出惊疑地嘘声。

“你们是在找我吗?”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二人脸色微变。瞬间转过身来。

“我们好像见过吧?如果没记错,我还差点死在你的剑下。”苏辰对着左手边的一个瘦高修士,缓缓道

这位修士身体精瘦,身材却极为高大,消瘦的一张长脸上。两颗高高地颧骨异常显眼,一双狼眼,明亮犀利,寒气逼人,眉宇间透着杀气,无疑,他是一个天生的杀手。

闻言。那人哈哈一笑,笑声中散着阴冷,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莫少爷竟会记得我等下人,上次有石门女修救你,这一次怕是没那么好运了。”

苏辰盯着那人,淡淡道:“是吗?曾经我很羡慕你的速度。”

这句话苏辰说的应该是极为认真的。只是“曾经”二字却是那么刺眼,于是,苏辰的话音刚落,眼前黄影闪动,那修士已不见了踪影。

罡风袭顶。红色的火光瞬间将苏辰一身罩住,和上次在四方楼一样,他想从头顶将苏辰一剑贯穿。

蓝光耀眼,一闪即没,就在睁眼闭眼的刹那,黄影一击而落,一把暗红的仙剑,入地两尺有余。

脸色再变,那人的额前渗出细小的汗珠,仅仅几天时间,这个少年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声低啸,那人展开身形,黄色残影漫天而起,和黑影在天地间欢快追逐,只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风生水起,雾气蒸腾,火焰在他的长剑上升腾而起,就像他的脸,几息间,便被怒火爬满。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原来,苏辰口中的曾经已是那么远了吗?

“臭小子,你也太会乱来了,老子当初教你利用晶方的灵压反震之力,是要你逃命用的,不是让你跟人家比速度的,灵压反复的释放,你是想让经脉尽快崩断吗?你以为你是锻魄躯体啊,真是的,就这两个一锻魄的杂鱼,给老子直接冰封不就完了吗?老子教你练成三段寒冰真气,是要留着看的吗?”识海中,传来狂道躁动的骂声。

气血上涌,经脉撕裂般作痛,果然,身体还是不能长时间承受灵压释放时的爆破之力。

灵压释放的一瞬,精气外泄时会获得强大的初速,这个速度一旦利用在逃命上,确是好样的。

“要杀我,却一点不隐藏你们黄家的身份,是不是有些明目张胆了?好歹我现在已经是四峰城的论道代表。”瘦高修士的身后不远处,再次响起苏辰淡淡地声音。

“嘿,你倒是喜欢身后,这是什么身法,难道只能向后方逃遁吗?”瘦高修士冷笑道,一个急影,转瞬间出现在苏辰身前,暗红仙剑朝天一指,数百上千条红光火蛇向四面八方一阵狂卷。

这一次,苏辰避无可避,只能任火蛇爬上自己的身躯,数股炙热的痛感袭上心头,苏辰面无表情,双手结印,就在瘦高修士的惊讶神色中,火蛇被蓝冰包裹,苏辰微微一抖,冰晶破碎,很快被雨水冲去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苏辰再次淡然一问

“杀你这种货色的凝魂小修士,我家主人用藏着掖着吗?托你的福,我家主人服用造化之眼成功,修为已经突破到锻魄巅峰,半步化元,已经成为东域仅次于李广的存在,而且在这四下无人,暴雨如注的荒山野岭,又有谁会知道你是我们杀的呢?”

“小子,你的胆子确实够大的,竟然敢孤身前往风回城,难不成是要刺杀我们家主人?哈哈”

瘦高修士这一笑,惹得他身后一直未出手的中年修士也是一阵怪笑,笑声中充满鄙夷与放肆。

那中年修士,留着络腮胡子,双目炯炯有神,体格彪悍,此刻抱剑而立,竟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又是一道明闪,紧接着便是一声炸雷,天气坏到极点,中年修士看着眼前斗笠边缘垂落的雨帘,顿时没了耐性,快速拔出长剑,寒光闪闪,寒气逼人,一把明晃晃的利刃,洁净如秋水,闪亮如华冰。

“小友,剑名“冰隐”,看在你我同是冰修的份上,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蓝光动,一剑隐,剑光冲天,天象不稳,远近超过五丈的空间内,竟然下起了冰晶,冰晶落地很快将苏辰的两只脚冻住,然后蓝光再闪,剑身复现,眼看要刺穿苏辰的胸膛。

“呯……”,一声脆响,是金属抖动的颤音,中年修士的冰隐剑击在了一面寒冰墙壁上,寒冰壁丝毫无损,冰隐剑却瞬间折弯,反弹时激起阵阵鸣响。

“这是,至少上万灵压下的三段寒冰真气?”

惊骇,色变,身体开始抖动,中年修士瞳孔放大着向后急退了数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这……”他指着苏辰,情绪激动到说不出话来,他比瘦高修士更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假如苏辰真的出手,他们两个加在一起同样是不堪一击,可是,对手明明只是一个凝魂中期的修士,这灵压,这灵容,也太过不可思议了。

“你们两个锻魄修士,难道只有这点水准吗?”苏辰站在二人中间,冷冷地说着

“别开玩笑了。”二人异口同声的一喊,同时出手,一红一蓝两色光芒夹击苏辰,速度都是很快。

“呯……”,火星四溅,两人兵器砍在了一起,惊慌失措下,两人竟然谁都没有停手,中年修士更甚,突然目露凶相,一身大力爆发,一举将瘦高修士推出很远。

“老九,你疯了?”瘦高修士一声大吼,惊愕的看着中年修士。

中年修士心中一怔,面色惨白,长剑竟然脱手掉落在地上。

刚才那是什么,中年修士体内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仿佛多年寻找的仇人出现在眼前,真想一剑将他劈了,那种手刃仇人的快感,他似乎已经期盼了很久。

他的双手在颤抖,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他的面容开始扭曲,他终于按耐不住,瞬间抓起了长剑。

那个夜晚,就像今天一样闪电惊雷,瓢泼大雨,是你杀了我的家人吗?

中年修士双目赤红,冷笑着,将剑指向了瘦高修士,蓝芒涌动,四周便寒冷下来。

“哦?你们两个对决的话,谁更厉害一些呢?”

“如果黄三泰知道他的两个手下,在追杀莫某的过程中,突然拔刀相向,互相残杀以致双双毙命,不知道他的胖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

“你们两人如果有人侥幸活下来,别忘了替莫某带个话,风回城黄家,莫某一定会登门造访的,再见。”

蓝光刺眼,苏辰黑色的身影再出现时,已经飘出很远。

透骨的寒意突然袭上心间,瘦高修士想到什么,正要闪身躲避,无奈还是慢了一步,只见白茫茫一片,寒风四起,方圆数百米的天地间飘起雪花,雪花很美,落在肌肤上融化成水,很快便被身体吸收了。

于是,瘦高修士的一张瘦脸上出现了骇人的奸笑,火光大盛,他也将剑指向了同伴,大笑道:“原来主人让我追杀的人,就是你,受死吧?”

“这一次,黄九一定不会再让主人失望了。”

第九十六章 伊人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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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滚地雷声渐渐远去,迷离地雨帘早已不见了踪影,天地分离,那依然在山间低吼的风将厚厚地阴云层层剥开,放出醉人的天光,很亮,很白。

晚春初夏时节,风回岭,风自东南方吹来,卷起细细地雨粉在群山间飘摇,轻轻地,带着一丝凉意。

暴雨之后,山石如洗,溪流遍布,林间万物挂着晶莹的水珠,苍翠欲滴,万象更新般,各种鸟儿的鸣叫响彻岭内,就连那不知名的各色异兽也时不时发出几声欢快的嘶吼。

四围一片祥和,又有谁会知晓大约一个时辰前,这里有着一场你死我活地血斗?

喷洒地鲜血随山溪流走,就连那浓浓地血腥之气也被湿湿地风带的远了。

此刻,此间,空气清新无匹,阵风吹过,时不时便含着淡淡地花香,几分恬静,几分惬意,这世间,似乎随时随地都是充满美好的吧?

“还是来晚了吗?”这道声音来的很轻,带着几分心痛与自责。

东岭,一道山路上,一顶油纸花伞,其下一个高挑柔美的身影,对着西方连绵不绝的峰岭,望眼欲穿。

远处,一望无边的风回西岭,不知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它的神秘,林海荡漾,薄雾翻涌,听说就在那群山深处,风会悄悄改变它的方向。从哪里来便会回哪里去,只是,还有传闻称那里是九魔岭的腹地,有魔王携重兵把守。所以在数不清的岁月里,茫茫东域,纵有人对风回之谜充满兴趣,却鲜有人敢涉足查探。

衣袂飘飘,白衣若仙,双目含情,柳眉紧锁,脸上,半块遮脸的白纱,更衬得她肌肤如雪。天生丽质。

那故意遮挡的容颜,是否还能再见心中期盼的脸庞?

你在哪?仿佛一瞬间我们就分离地远了。

黑影闪动,一个看不清脸庞的黑色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俯身恭声道:

“小姐,从方才自相残杀的两具尸体看。出手追杀莫少爷的确是风回城黄家无疑。”

“而莫少爷应该是在此处遭到了第二次伏击,从此间庞杂的灵力残痕看,至少有四位锻魄修士同时出手,其中还有两位三锻魄,黄家这次是不惜一切代价要置莫少爷死地。灵力残痕一路蜿蜒生生逼近西岭深处,其中一道应该是属于莫少爷的水属性灵痕最终出现溃散的迹象,只怕莫少爷这次是九死一生。”

闻言。那白色身影的身躯一怔,继而是微微地颤抖,良久,都没再发出任何声响,或许她早就预见到这个结果,只是别人没说的时候。心里还会存着一丝侥幸吧?

黑影不敢妄动,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突然,西方不远处有数道不弱的气息逼近,黑影连忙双手结印。无色的灵气涌动,激起灿烂的能量涟漪,他和她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来者四人,清一色的黄家黄色长袍,无一例外,四人尽皆挂彩,当先一人的双手更是呆板的垂挂在身体两侧,迎风飘荡,只听这人率先骂道:

“奶奶的,没想到一个凝魂修士竟然这般难缠,诡异的三段寒冰真气,老子的双手现在还没有知觉。”他身后的一个长须修士,蓬头垢面,一脸焦黑,一身长袍上生满黑洞,没好气地笑骂道:

“嘿嘿,谁让你小看他,几乎没出手就解决了常九和黄九这两个愣种,这种凝魂小修士还真是少见,杀了倒真的可惜了。”

“还有,你那算什么?老子被自己人一把火烧成这样,岂不是更冤枉?”

说完,长须修士恶狠狠地瞪着身边的白脸修士,比起之前两人,这白脸修士的状况就好上很多,除了头发有些许的凌乱外,就是脸上有几道规则地血痕,看上去像是被异兽一把抓成这样。

注意到长须修士的眼神,白脸修士连忙无奈地摊了摊手,用一种极为无辜的语气道:

“见谅,见谅,小弟也是无意中中了那位小友的迷幻精气,才会误伤同族。”

“不过,比起这些,我们还是先关心下怎么跟家主交差吧,虽然我的“滚炎刀”刺穿了他的身体,这小子必死无疑,但是最后时刻他钻进了西岭禁地,首级我们确实没拿到。”

无色无形结界中,白衣身影突然奋力的攥紧拳头,身体更是剧烈地颤抖,牙关紧咬,她在强忍着。

“别提了,我们四个锻魄修士一齐出手,竟然还能让他逃掉,回去以后就等着被人耻笑吧?哎,丢人啊丢人,该死的,那小子的一套身法着实诡异地紧,还有最后时刻出现的那条窃灵金狸竟是七彩之色,一瞬间就吸干了我的全身精气,他娘的,这回去跟别人讲,别人也不信呐,真是见鬼了。”

说话的是一个红脸修士,此刻,他全身虚脱,不能走路,被长须修士和白脸修士驾着,这三人走起路来,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就会东倒西歪,倒是有几分滑稽。

“行了,先回去再说吧,无论怎么说,家主交待的任务是完成了,即便那小子当时没死,进入西岭禁地后,也会被异兽分食的连骨头都不剩,倒是常九和黄九的尸体怎么办?留在这里总是不妥的。”白脸修士一脸担忧地道,“黄九一直是家主的心腹,如今竟然被自己人杀死了,一想到此事,小弟就头大如斗,让你们几个出手相救,你们就会一味地看热闹,岂不就是嫉妒黄九平日得宠吗?”

这白脸修士所言极是,于是其他三人一时间均是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轻轻吹来,拂过脸颊,凉凉的,是谁的泪,在不经意间轻轻滑落?

如果能来的早一点,或许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只是这个世上往往是没有如果的。

那张有若冰霜般的脸庞,那个冷傲的身影,总是带着一种无端地霸气和执拗地倔强,只是当所谓地“滚炎刀”刺穿你身体的那一刻,你的眼前出现的是谁的身影?

百转千回,倘若真有轮回再世,你是否还会记得,曾经有一个人无端地为你哭过?

你那么冷,你的心里又怎么会有我?

我那么傻,无缘无故,心里便有了你。

那种感觉真的很怪,以至于到现在我还感觉自己置身梦里,很怪,很怪,我的身上有着太重的家族使命,曾几何时,我以为我这种人是不会动心的。

“黑风,我不想再看见他们。”声音有若来自九幽地府,字里行间透着浓浓地杀意。

白色身影浑身散发着骇人的阴冷,一脚踏出无形结界,显露身形,然后旁若无人的去了。

风雨早已不在,只是她浑然不觉,依然打着那把油纸花伞。

是什么时候?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阴云完全散去的蓝色天边,挂着几朵孤单地云彩,那个原本足以倾倒天下的身影,在这一刻,竟有着让人心疼的落寞与凄苦。

如果我们不曾相见过,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痛了。

身后传来几道惊惧地嘶吼,烈风如壁,更似亿万地细小凌刀将那四道黄影绞为漫天风尘。

血溅八方,璀璨如莲,但很快就又被风吹散了,那就是生命最后的盛放吗?

黑影跟上去,形似鬼魅,她突然回过头来,苦涩地笑了。

※※※

“报告大王,有…有…有外界修士闯入。”

风回西岭内,一个状若犀角的黑色山头上,一座偌大的洞府,一个浑身血红的狼形灵兽浑身颤抖地报道

“白痴,一切胆敢私闯本王领地的外人,无论人兽统统给老子宰了。”这声音浑厚有力,那身躯也是高大壮硕,威风凛凛,看样子,正是那灵兽口中的大王。

“小的不敢,那是,那是……”牙齿打架,面容抽搐,血狼指着洞外,已经说不出话来。

“是谁要宰了本王啊?好大的胆子。”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道无比性感的七彩身影。

来人半人半蛇,生着一张美艳地女人面孔,眉心处有一道火焰印记,一身小麦色的肌肤,颇有着几分诡异,风髻露鬓,双目含春,高鼻梁,翘嘴唇,上身一件深系背后的七彩抹胸,透着让人血脉贲张地性感,下身一条七彩的细长蛇尾,不断扭动,竟带着七分妖媚之气,奈何不是十分?实在是另外三分,早已深入到骨髓之中。

看清了此女面孔,此刻,除了那大王之外,洞府内的所有小兽尽皆浑身战栗,连站都站不稳了。

那大王睁着自己的一双牛眼,抖了抖生着一只黑角的硕大牛头,终于在几番确认之后,不可置信地脱口大叫道:

“律法女王……”

双手捧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色身影,见那头笨牛不但认出自己,而且目露殷勤地热切,律法女王深呼一口气,微微一笑道:

“好久不见了,臭野牛……”

抱歉......



第九十七章 黄泉路上

(昨天的欠更补上,晚上还有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推荐,求订阅,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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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西岭,夜色降临,渐深的林雾在月光倾泻下的山脉间翻涌,浓白中透着一丝淡淡地蓝,放眼望去,竟带着几分骇人地诡异。

晚春初夏时节,昼隐夜现之际,山风突然凛冽起来,白日里的凉风舒爽,在无边的夜色中,竟骤然寒意彻骨,分明乾坤也随着昼夜逆转开来。

这是一座通体黑色的山峰,高大,险峻,像一只伸向天际的犀角,此刻,寒流滚滚,山体冰封,犀角很快便穿上了厚厚地蓝色冰壳。

酷寒肆虐,仿佛是上古冰神在暗夜中苏醒,方圆数十里的风回西岭,在月光下,晶莹剔透,玉体生光,那蓝色覆盖下的山川大地,一片静寂。

黑色山峰上,一处偌大的洞府中,一个许久未曾开启过的石门后方,数不清的青色石阶,螺旋着通向幽深地地底,自然放光地幽幽晶石,在深邃的地洞中如繁星点点,恍若通向另一个久远的时空。

“律法女王,苏辰小子伤的太重,恐怕神仙也救不了了,你把它跟怒寒放在一起,赚取时间是绰绰有余,可是近些年来,怒寒的骚动越来越强烈,只怕冲破封印之期已然不远,你不怕苏小子就算不死,也要被那娘们祸害了?”

“闭嘴,本王这次带主人来,就为了收服那个贱人,你没看见我家主人正缺少一把兵器吗?”

“额,当年连盟主都收服不了她。最后就算是幻月宗的易阳老道来了,也只是勉强将她封印,一个垂死的凝魂小修,那娘们随便呼一口气也能将他杀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在这里看着主人,记住,不要再让任何人进来。”

这是哪里?是不是传说中的九幽地府,黑暗而寒冷,看不到希望,看不到光明。

“娘,对不起,孩儿再次做了弱者,孩儿来找你了。”

“娘。孩儿的心间出现了一股似曾相识却从未有过的感觉,在那个白脸修士的长刀贯穿我胸膛的那一刻,为什么我的眼前会出现她的身影?”

“娘,孩儿不孝......”

夜凉如水,那心。那血,是不是也要默默地冷去了?

如果一个人死了,生前留在心间的最后一个渴望,是不是在来世还有兑现的可能?

那个有着五色流光溢彩的苍穹下,一个红发男子拥着一个蓝发女子,站在天柱峰顶遥望满天星河,下一刻。他们即便死了,是不是也满足了?

娘,当你的身躯没入青阳湖中的那一刻,你的眼中是不是也出现了那个红发男子的身影?

忠孝仁义爱,这五种亘古不变的人类情感,那种奇异的情感背后。隐藏着的,是不是爱?

可是,在我闭眼的那一刹那,心中有爱便失去了我一直追求的人间至孝,在这个世上。是不是本就没有两全的东西?

自古忠孝尚且难能两全,看来人来到这个世上,本就是受苦的。

“放弃吧,你该上路了。”这个声音带着阴冷,却异常熟悉,分明就是苏辰自己的声音。

“哦,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或许你会赢吧,如果你走了,一定要找到娘啊。”

“哼,你没有资格提娘,你的心中可曾还有娘的位置?”蓝芒涌动中,那个虚幻苏辰的脸上满是鄙夷。

苏辰冰冷的脸上爬满凄苦,他咬牙坚持,始终没有让眼眶中翻滚地泪珠滴落下来,

“我没有,我始终都是在想着娘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重要。”

虚幻苏辰冷笑道:“苏辰,你不要再骗自己了,你心中虽然有孝,受孝灵的影响,它也曾深深地加固过,可是,孝总归不是你的命之本源,也永远不是你生命的主题,所以,别在勉强了,放我走吧,我会找到娘的神魂,然后永远的服侍在她的左右。”

命之本源?生命的主题?

苏辰突然狂吼道:“你开什么玩笑,娘死后,一直支撑我走下去的,就是心中对娘的那份执孝,若非如此,我苏辰何苦独活到现在?”

“哼哼,那你一直往前走,前面会有人让你死心的。”

阴风阵阵,四周充斥着孤魂野鬼的低吼,呐喊,彷徨,凄厉,咳血,身披各色微弱地荧光,他们都是生前阳寿未尽就意外死亡之人的神魂,虚幻,飘渺,他们既不能上天,也不能投胎,更不能到阴间,只能在黄泉路上游荡,等待阳寿到了后才能到阴间报到,听候阎罗王的发落,他们无一不保有生前的记忆,痛苦难忍,饱受折磨。

脚下一条长长的路,不知要通向何方,路上像铺着红毯,殷红的血色在眼前招摇,只是那不是鲜血,而是火红的彼岸之花,它们随风摇曳,咧嘴轻笑,它们是这条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

“来,跟着我们来,过了这条路,你就不会迷惘了。”这道声音若有若无,却生满诱惑,让人忍不住向前走去,再也不想未来在哪里。

那些还在哭泣的孤魂野鬼们,你们是想回去,还是前行呢?传说这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生生相错,世世永不相见,走过这条黄泉之路,到达幽冥之域时,一切就真的永不再见了。

蓝色的光球一个一个从火红的花朵中冉冉升起,光球中一幕一幕,是苏辰今生的记忆。

是彼岸花,它会将你这一生的遭遇,通通再浮现于眼前,作为忘却之前的最后一份弥足。

娘,姐姐,她,小布袋。还有那个让我不知该感谢还是愤恨地菲姨,我们永远都不会再见了吧?

人的一生本就短暂,原来我的人生是如此失败的,竟没有多少值得眷恋的朋友。

一个黑色的身影。吐着红红的舌头,摇着长长的尾巴,那条忠心救主的黑豹子,你还好吗?假如你也曾经走过这里,来世再见的时候,但愿你能投作人身,我们可以成为兄弟。

那个没有内容的光球,一片苍白中却透着让人抓心挠肺地吸引,曾几何时,我也有过空白的记忆吗?还是在不经意间。它被人生生抹去了。

金、红、黄、绿、蓝,五色灵石在脖间闪耀着光芒,像是在一齐肯定着某一件事情。

是了,我的记忆是残缺的,为什么我从前却不知晓。可是,现在已经晚了,是谁藏在那里,我们曾经很熟悉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死了,会不会为我流下泪水?

夜晚,风静静地吹着。石国北疆一处千山耸立之地,一座几愈通天的山峰上,月亮像被它揽在腰间一般,这是幻月宗的揽月峰,峰顶,一个月白的倩影。浑身散发着清冷地气质,右手手腕上,和苏辰勃中如出一辙的五色灵石,此刻闪耀着奇异地光芒,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

“小红眼。你还活着吗?”月白身影浑身颤抖,面容微微地抽搐着,像是某个很久的坚持,骤然间松动了,看着灵石,她突然间僵硬的笑了,双眼变成两弯迷人的月牙,倾国倾城,却久违难见。

“我还以为两年前,你就已经死了,我回去过太平镇,满目疮痍,一片死寂,我在你家门前哭了很久。”

眼角抽动,她终于抑制不住心中情感,泪如泉涌,那个深藏在记忆中双目赤红的人啊,假如你的记忆中失去了我的身影,当你看到手臂上永不退却的牙印,是不是会幻想着曾经有人和你亲密接触过?

你在哪里?我们几时还能再见?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灵光一闪,苏辰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臂,那里沉睡着两排娇小的牙印疤痕,几多年过去了,依然清晰可人。

是你留下的吗?你又是谁?心突然痛起来,若有缘,我们来世再见吧,但愿来生这两排牙印会成为我们彼此相认的印记。

这条绵长的路,终于还是到了尽头,一条滚滚东去的长河上,一座石桥连接着无尽地黑暗,那里就是传说中的幽冥之域吗?

河名忘川,桥名奈何,奈何桥上一座土台,唤作望乡台,望乡台边站在一个苍老的灰衣妇人,脸上布满的无情沟壑诉说着永无穷尽地岁月,她在笑,看着苏辰来到身旁,递给了苏辰一碗汤。

她是孟婆,她的汤自然也就是孟婆汤。

“小伙子,喝了这碗汤,你就会忘记一切,投胎转世了。”孟婆一脸慈祥,声音柔和温暖。

“哦,婆婆,为什么我的汤是血色的?”

“恩,每个人的汤都是不同的,它的颜色取决于你的命之本源,也就是你死的那一刻心中浮现的情感,小伙子,看样子你是为情所困啊。”说完,孟婆禁不住的一声长叹,“哎,世人只会贪恋情爱,却不知,情便是这世上最深地毒,它无形无色,没有来由,一旦萌生,就会无可救药。”

闻言,苏辰涩声道:“不对,婆婆,我没有,我长这么大,心中只有孝,几时有过情,有过爱?”

“痴儿啊,痴儿,已种情毒却浑然不知,这人世间,忠孝仁义爱,各有所属,各有因生,有人为孝而生,有人为忠而生,小娃啊,你一直以为自己为孝而生,却不知自己心中有爱,更不知曾经有人为了等你,早已在这忘川河中,苦等了千年......”

第九十八章 千年等待

(亲吗,谁才是真正的女主呢?你们又希望是谁呢?求推荐,求订阅,求粉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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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一河沸滚的浑黄,滔滔东去,带走多少人前世今生的期盼。

河边有一块石头,传说叫三生石,会为一个生灵记载下他三世注定的记忆与情缘。

河上亘古不变地跨着一座桥,桥上,灰衣苍老的孟婆,含笑,慈祥,不知疲倦地在煮着一碗一碗孟婆汤。

黄泉路上吹来的风,有时也会吹乱孟婆的一头白发,忘川河对岸,有彼岸花盛开的地方,也永远充斥着孤魂野鬼凄厉的低吼,孟婆啊,曾经,或者现在,有没有那么一刻,你也会触景伤怀,迎风泪淌。

万千年前来,你总是劝说着痴人忘却苦痛,是不是因为这些累人心碎的故事,你也曾深深地体会过。

前世今生,千秋万载,这世间太多的剪不断,理还乱,那些感天动地,撕心裂肺的记忆,在被孟婆汤一点一点净化的时候,你是不是也生过恻隐之心?

那一年,是哪一年,你老人家还记得吗?

那个人,是哪个人,你老人家是否还能忆起?

“丫头,喝了它,便不会再伤心了。”

“婆婆,喝了它是不是就会把一切都忘了?”一双美丽的眼睛中,满是迷茫与不舍,那个女孩端着孟婆汤的双手,一直在微微地颤抖。

“对啊,丫头,光阴不断,时空轮转,这一世未完成的夙愿。下一世或许还有机会完成。”

“婆婆,你骗人,喝了孟婆汤,我就永远忘记他了。”女孩开始微微地抽泣。“婆婆,我不愿。”

女孩手中的孟婆汤,闪亮着妖异的血色,与她脸上的苍白交相辉映,让人心痛。

孟婆苦劝道:“哎,又是一个痴儿,丫头啊,倘若你不喝孟婆汤,时辰到了,幽冥教主也会派人把你拘了去。届时天罚降临,你便再也入不得轮回,若如此,你和你的心上人岂不是更加没有相见之期了?”

女孩大哭,眼中竟然流下了血泪。她将孟婆汤放在嘴边,缓缓地喝着,很慢很慢,似乎是想在灵魂深处,将那个身影刻画地再深沉一点。

记忆脱体而出,流光四溢,源源不断地在三生石上化作诸多奇异地符文。孟婆分明看见,这便是那女孩的第三世,缘定三生,她和那个人应该是没有来世了。

脑海中那个最后的身影,也要远去了吗?

孟婆缓缓地闭上双眼,那些痴儿在喝完孟婆汤。忘却一切之后,眼中出现的迷茫,似乎是她心中一抹深沉地痛,越久越浓,越浓越痛。

“婆婆。我还是不愿,我只想再看他一眼,就一眼,求你,求你成全了我,求你就让我在此等着他。”女孩在孟婆前跪倒,她的声音让孟婆生出一阵从未有过的灵魂悸动。

“傻啊,傻啊,孩子,婆婆的这汤是不能这样喝的。”

孟婆凄惶地双眼中,那女孩捧着的一个汤碗内,果然还剩下半碗血色的汤水。

“丫头啊,这汤一个人一生只能喝一次,再喝就不会有效果了,你这是何苦,为了一份情,一个人,你就要受尽千年的苦难,这样真的值得吗?”

忘川河,它总要承载着更加深邃地岁月,因为喝下孟婆汤却不能成功褪去记忆的灵魂,会被视为“顽魂”,要接受天罚,将被投身滚沸的河水之中,蒸煮千年。

千年苦难地洗礼,就只为磨蚀那深藏心底且坚不可摧地记忆,近乎残忍,又近乎恩典,千年之后若心念不灭,还能记得前生的那份坚持,便可重入人间,去寻找前生最爱的人。

“千年后,或许你已经记不得他的容貌,但依然能在相见之后,莫名生出一股蚀心的亲切。丫头,你好自为之吧,这千年之中,你或许会看到桥上走过他的身影,但是言语不能相通,你看得见他,他看不见你,这千年之中,他或许会一遍又一遍地走过奈何桥,喝下一碗又一碗地孟婆汤,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忘却心中最爱的那个人,可是这些人将不再是你,你这又是何苦呢?”

孟婆的声音苍老而苦涩,忘川河污浊的波涛之中,游弋着噬魂的铜蛇铁狗,女孩站在桥边,看着它们张开的血盆大口,听着它们近乎兴奋的嘶吼,嘴角竟浮起满足地笑意,然后纵身跳入了滚滚忘川河中。

“傻孩子啊,三世已过,你们缘分已尽,就算千年后再得相见,也终难得偿所愿啊。”

“婆婆,无所谓了,只要能再看见他,受再多的苦,我也不会后悔了,就算再相见时,他的心已不在这里,我依然会等下去,这个千年不行,或许下个千年,他就会回来了吧?”

彼岸花,花开正艳,那一条血红的不归大道上,魂流匆匆,这千年的煮身噬心之罪,又何尝抵得过等待的寂寞之苦,只是,心中纵然企盼万千,却依然祈祷你永远不会出现,假如你的这一世总也没有尽头,你是不是就会永远想念我了?

“婆婆,她是谁?”

孟婆摇头叹道:“小伙子,我老婆子岁数大了,只是记忆中有这么一个故事,其他的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快把汤喝了上路吧。”

“不,婆婆,我的心会痛,可是我不懂,我不懂啊。”撕心裂肺地低吼,苏辰真的不懂。

“小娃,这世间情感纵有千万种,却永远只生于心间,懂不懂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中都有着谁?或者想想你临死之际,眼前出现的是谁人身影?”

“我...我...”苏辰最终还是没有讲出下面的内容,而是怔怔地望着忘川河水,热浪翻滚,当看清水中的铜蛇铁狗时,他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

无论前世你为我受了多少苦,今生我们还是错过了,来世,如果有来世,我们是否可以修成正果?

千年的守望,无尽地煎熬,你为我受了这份苦,我却不知道你到底是谁?甚至连我自己的心意都不是那么确定,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这些,会不会为自己不值?

千年到底有多长,这条路又会通向何方,我不要喝孟婆汤,我也来等你千年,千年之后,感同身受的我们,是不是就会因此心有灵犀?

“小娃,你怎么也这么傻?她已经等了你千年,现在你再忘川千年,她岂不是又要等你千年,她从忘川河中转世再生的时候,曾经告诉我,这千年中最苦的便是等待,快喝下汤重新开始吧,她还在现世等着你,只要你还在世上,她总会找到你的。”

等我吗?等待最苦吗?我懂了,婆婆,谢谢你,泪珠滚落,万千年来,没有人知道孟婆汤是什么滋味,而苏辰喝在嘴里却咸咸的,流光溢彩,三生石上最后要写满符文的刹那,孟婆汤却剩下一口再也喝不下去,它属于一片空白却轮廓饱满地记忆,纵然残缺,依然出现在了最后的最后。

“你...你的记忆是残缺的,那段生生被抹去的空白背后,有着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

“丫头啊,你的命怎么这般苦,在他成功褪下的记忆里,为什么要出现你的身影?冤孽啊,冤孽。”

蓝芒涌动,苏辰的记忆回复,那原本只剩下一口的孟婆汤再次变成满满的一碗,血色正浓,像极了一株盛开的曼珠沙华(彼岸花)。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你用了千年盛放,我又怎忍心再让你孤独?

“小娃,你是天人,你竟然是天人,罪过,罪过啊,你快回去吧,回去寻找她,寻找你残缺的记忆,永远不要再来这里。”孟婆看着那似能复苏万物的蓝色光芒,目露激动,就像看到了心中的信仰。

原来,那条深远漫长的黄泉之路,从来就是可以逆行的吗?

命之本源,为爱而生,那个被留在最后的空白记忆中,原本是不是就有着你的容颜?

“谢谢你,只是你我本就是一体,这一次我依然不能放你远去。”苏辰一脸平静地看着已经离体的虚幻苏辰,语气也一样的平静。

“你?我已经离开了,你怎么还能......”虚幻苏辰一脸的惊愕,继而是面无血色。

“哦,难道你忘了我们上一次相见,我曾经封印过两个重要的记忆?娘说过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灵识,无论怎样,你总归是气,离开了,我再吸回来便是。”

颠顶百会下方,大脑深处的识海中,初识像一个浴血重生的婴灵,身披妖异的血色,识海涡旋旋转,血色蔓延,逐渐取代了虚幻苏辰身上的水蓝之色。

下一刻,涡旋倒转,生出吸扯之力,很快便将虚幻苏辰吸入识海之中,许久,一个血色的虚幻小人出现在大脑深处,原本的识海涡旋便生生印在了他的丹田之上。

原来找到了自己的命之本源,便找到了打开一切的钥匙。

神魂凝出,苏辰的修为终于突破到凝魂后期......

第九十九章 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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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风的夜晚,积云成片,月亮在云层间穿梭,时隐时现,阴晴不定,像极了她的心情。

四峰城,灵法天下,夜已经很深了,人声早已消匿,唯有不知名的虫儿还在乐此不疲地欢唱着。

它们是不是永远不会为过去哀伤,也更加不会为明天而惆怅。

那场肃杀的暴风雨已经过去七天,可是狂风骤雨,闪电惊雷依然在她的心间肆虐着。

不禁相顾又不忍相忘,这份苦楚或许是前生就欠下的吧?

夜凉如水,千百年来承载了多少痴男怨女的低诉,又有谁人看得透,说得清?

灵法天下,四峰城最高大气派的建筑,四角飞檐上的四方灵兽琉璃身,栩栩如生,各具神采,它们就像是暗夜的使者,无论月明月暗,始终为这座五层的木制建筑坚守着一抹神秘,深邃,久远。

地下一层的一间石室内,空旷,简约,唯有进门左手边的墙壁上挂着一幅人物肖像,确切地说是一个人形兽像,额头宽大凸出,双目浑圆,双臂过膝,浑身毛发流金锃亮,是一头让人见之生畏的金毛人猿。

纵使是画像,周身依然流转着金刚之力,刚强生猛,手中一把通体血红的鬼头大刀,背厚面阔,刀柄处雕有红黑鬼头,诡异生光,如此一把分量沉重之物,似乎只有拿在它的手中。才会生出力劈华山之势。

画像的下方是一个香案,其上摆满各类贡品,贡品后方,一只三足香炉中。三缕青烟正扶摇直上。

“九丫头,这些天你太过反常,我老人家只有多管闲事的找你谈谈了。”

香案前的地面上,国老打坐于一只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只有嘴巴在微微蠕动着。

他的旁边,九娘一身黑衣,跪在另一只蒲团之上,面容憔悴,双手合十于胸前。一边答是,一边不断恭敬地参拜。

“老夫何曾想过,有朝一日,你竟然也会为情所困,冤孽啊。冤孽。”

“国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或许是我本就欠他的吧?”九娘的面容微微抽动,语气却始终是平静的。

国老叹道:“九丫头,你冒然动用“血隐”的力量,格杀风回城黄家修士。不惜风险擅入九魔岭,更在整个东域搜寻莫辰的下落,可知稍有不慎我等筹划数百年的大计,就要功亏一篑,到时候,我们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九娘苦笑道:“九儿知道。这一切九儿都明白,可是九儿放不下,就是明知道他已经死了,我也想最后为他做一点事情,我就是想找到他的躯体。不想看到他被野兽分食,不想他曝尸荒野,国老,九儿也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我只知道心有所向,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泪眼模糊,当那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心间的时候,一切便迷失了,仿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没有值或不值,只有愿或不愿

“九儿,如果把他和家族大义放在一起,二选其一,你告诉老仆,你将如何抉择?”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国老双目保持紧闭,只是他的眼角在生生抽搐着。

二选一,这个万千年来始终屹立世间的名典,既然你知道,是不是也曾经为此黯然神伤?

“当然是家......”脱口而出,九娘急切的双眼中霎时闪现万千迷茫,似乎瞬间便失去了讲下去的勇气。

为什么?儿时便生于心间,曾经以为就是一生信仰的那份坚定,曾几何时,也有动摇的可能吗?

原来,那个洪水来时,一个蚁孔便能坏了一座千年河堤的传说竟是真的?

你只道它是蚁孔,却不知它早已深入你的心间。

这一刻,那种奇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确定,仿佛它一开始就在心中沉睡着,只是在见到某个人后,才渐渐苏醒了。

一,二,三......时间总是无声无情流转,万古不变,只是此刻这股无声的寂静竟是此般可怕。

“呯,呯”,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飘忽,迷惘

灵魂在国老的一声长叹中归体,额前、脸颊有东西划过,汗水和泪水早已混杂在一起。

“果然跟老夫推想的一样,九儿,老仆懂了。”

“国老,我......不,不是那样的”九娘哽咽着拼命摇头,面容愈加憔悴。

国老一阵心疼,道:

“罢了,罢了,九儿,你能骗得了自己的嘴,却骗不了自己的心啊,情毒果然是世间第一奇毒,你躲不掉的,这都是命啊,我只道你天生为大义而生,却不想在爱面前,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痴儿啊。”

“九儿,你可知道老夫今日为何要将你唤来这里?”

望着眼前的猿人画像,九娘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理了理心情,幽幽地道:

“国老是要警醒九儿,不要忘记家族之耻,不要负了心中大义。”

闻言,国老深深地摇着头,然后突然睁开圆亮的双眼,盯着九娘道:

“九儿啊,数百年来,你的族人深受诅咒之苦,到你已经苦历了十二世,也始终逃不过早夭的厄运。”

“唯有你,命格奇特,命理坚厚,生生破出诅咒之外,也让我们这些老仆在苦等数百年后,终于看到复仇的希望,果然你也不负众望,从小就主动坚守复兴家族的重责,再加上根骨极佳,俨然你就是上天对你之家族的怜悯与恩赐。”

“可是十八年前,你的修为止步凝魂中期,又让一切萌生阴影,起初我只道是自己对你要求太严。急于冒进终有伤天和,毕竟一个六岁的凝魂中期修士,实在是千年难见。”

“这十八年来,你一心一意只为家族。所以连我也始终未看出修为止步的端倪,直到今日,我才恍然大悟,小姐,原来是老仆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言至此,国老面露苦涩,悔恨之极,而九娘在听到国老称呼自己小姐后,百感交集。突然变得不知所措起来,这二十几年来,国老亦师亦父,是九娘最为尊敬之人,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称呼过自己。

“国老,我......”

“小姐,老仆这样称呼你是应该的,这十八年来,老仆夙兴夜寐,时常感叹自己有负先主所托,年岁越大。心中的这份苦就越发深沉,十八年了,因为老仆的过错,生生耽误了你十八年啊。”

老泪纵横,仿佛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仙风道骨,国老又苍老了几分。

“不。国老,是九娘错了,九娘不该意乱情迷,误了家国大事。”心中凄苦,眼眶中的泪终于还是像断线珍珠般。嗖嗖滚落。

“不,小姐,是我们强加家族大义与你,是我们错误的引导让你始终不能找到自己的命之本源,否则凭你的资质,修为只怕早已逼近甚至达到化元期。”

国老顿了顿,双手结印,只见他的眉心处现出一滴殷红精血,精血翻滚,很快涨大为一个巴掌大的血色光球,这时国老咬破手指用鲜血凭空写出了一个“破”字符纹,一声低喝:“给我去。”

符纹瞬间附着在血球之上并随之剧烈旋转,金光大盛,血色光球上一个金色“破”字,异常耀眼。

“五行相生之术,金生水。”国老手印顿变,金色符纹不住闪耀,十息后,金色褪去,生出水蓝之色。

“五行相生之术,水生木。”国老手印再变,继而双臂顿然捶胸,胸中激荡,国老对着光球喷出一大口鲜血,蓝色消散,最后那“破”字符纹生生变为鲜嫩的绿色。

“给我破。”国老一声嘶吼,身上灰袍无风自鼓,须发飘动,国老的脸上现出罕见的狰狞。

绿色总是代表浓浓地生机,这一刻那绿色符纹就像一颗种子,在血色光球上生出万千根系,仅仅十息之后,翡翠欲滴的条条绿丝便裹满光球,又十息后,功德圆满,一个崭新的绿色光球应运而生。

灵魂生出久违的悸动,绿色光球在空中跳跃着,一股熟悉的暖意袭上心头,九娘早已泪流满面。

“魂归魄现”

国老结出最后一个印决,只见光球上万道绿光冲天而起,紧接着光球分裂为七个大小不同的绿色小人。

“还好,还好,十五年前,老夫将你的全身修为抽出并寄养在自己的元神深处,虽然你一朝成为凡人,但是修炼总归是没有完全荒废,这一手“灵魂神炼”之法,若不是当年的魂一狗道不吝赐教,老夫真要愧对先主,万死莫赎了。”

国老盯着这七个形态各异的小人,满意的连连点头,看到目瞪口呆的九娘时,会心一笑道:

“九儿,你的三魂四魄便在眼前了,眼下既已找到凝聚神魂的钥匙,你便将他们吸入体内吧,待神魂归位后,魂魄贯通,阴阳调和,你的修为自然而然地便会突破到四锻魄。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我想你不会让老夫失望的吧?”

“好了,老夫的任务完成了,从此刻起,你便留在此处闭关吧。”

精神矍铄,神采奕奕,国老面带微笑地长身而起,与方才比早已判若两人,石门一开一合,此间又哪里还有国老的身影。

“对了,忘了告诉你,莫小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放心修炼便是,在东都你们定会再见的,若你真为他好,就好生修炼,以他的性格势必要找黄三泰报仇,其他的就不用我说了吧。”

爽朗的笑声从遥远的石室之外清晰传来,得道高人是不是首先要有出色的演技?千百年来,这或许也是一个经典的故事吧......

第一百章 寒妃,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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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东域,万里河山,夏意初起,夜色正浓。

夜半星稀,冷月高悬,远风轻抚山峦,整个风回西岭却一如既往地沉寂在晶莹的蓝色冰封里。

像上古冰神的暗夜之吻,只有在夜幕降临之际,才会与这远山、密林轻轻交汇。

四季无碍,应该是有着它自我的轮回与信仰吧?

世间情,生死许,几番离恨几番苦

阴风冷,寒彻骨,几多痴心几多愁

自君后,情不离,水域茫茫,青草依依,只为你。

一朝恨,万年倾,天水尽处,魂断天涯,君可知?

是谁,时常在深夜里悲戚吟唱,那彻骨寒冰里是不是寄托着她浓浓地哀伤?

黑角山,山体内部,螺旋而下的青石石阶上,点缀着自行放光的万千晶石,荧光微微,幽幽地底,这条无尽之路,深邃,浩远,仿佛连接着另一段不为人知的时空。

地底深处,一个方圆数丈的冰晶玉盘上,苏辰一身血污,盘膝坐于其上,双目紧闭,呼吸微弱,依然没有要醒的意思,他的旁边,一个通体翠绿、样式古拙的四足炉鼎,此刻正泛着如海潮浪涌的水蓝之光。

“是你?”

一道满含惊讶的声音发自丹炉之中,听起来稚嫩,孩子气,却不知为何会给人一种久远幽深的感觉。

“是我,没想到万年之后,你我仇人竟然还能如此相见。哈哈。”一道女声狂笑着从冰晶玉盘的另一面阵阵传来,幽怨,凄婉。

那孩子声随即苦笑道:“仇人吗?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你我之间又哪里还有仇怨?”

“是吗?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此刻的修为只有低微的凝魂后期,但是你别指望我会放过你,你知道这万年来我受了多少苦吗?”

“当年我为了天哥甘愿成为剑灵,却不想被你和叶眉那个贱人联手暗算,剑断身毁,永世不复人身,还好天不绝我,醒来时已经身处这现世凡间,虽然历经万年我的伤依然没有全好,但是好歹我活了下来。这万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今天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辣手无情。”

闻言,那孩子声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

“你不用逞能。当年的伤对你来说可以说是灭顶之灾,即便得以残存,也只不过是你的神魂侥幸逃出了轮回,以你现在的状态想冲破这玉盘封印都没有可能,又如何能杀得了我?”

“再者我说的都是真的,真正的师玉形早已在五千年前魂飞魄散了,我只不过是他的孝之神魂。拥有他的部分记忆而已,此刻我早已有了新的宿主,所以你我之间当是初见,并无仇怨,而且据我所知,当年的师玉形也是被叶眉所骗。终至万劫不复,至于你口中的天哥,虽然你对他情深意重,他也对你有心袒护,但是摄于叶眉的淫威。只怕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你若不信,我将我脑中的那部分记忆交于你便是。”

话音刚落,只见炉鼎的顶盖腾空,继而从中飞出了一个蓝色光团,很快没入了冰晶玉盘之中。

玉盘下方,一个身着彩绣宫装的绝美女子,伸手接住了蓝色光团,在一阵怅然若失和不可置信之中打开了一段尘封万年的记忆。

只见她先是喜极而泣,然后是浑身颤抖,最后是面如死灰,肝肠寸断。

“不会的,不会的,天哥是爱我的,他怎么会密谋叶眉算计于我,这不可能的。”她哽咽的嘶吼着

“不会的,师玉形,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要挑拨我和天哥之间的感情,我要杀了你。”

蓝光大盛,那女子一次一次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冰晶玉盘,直至头破血流,万念俱灰。

是谁用利刃猛刺曾经对你相思万分的心房,心死了身体便不会痛了吧。

那孩子声一声冷哼,道:

“寒妃,你别傻了,你为什么不动脑子想一想,七情剑既然是若天的仙宝,为什么当师玉形和叶眉决斗时,会出现在她的手中。”

“叶眉手执七情剑,无情劈砍,何时将它当做一把剑了,就是最后七情剑断于师玉形的天阴剑下,你自己作为七情剑的剑灵,可看到过七情剑上还有其他的凹痕,叶眉剑法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劈砍在同一处剑刃上,如此那七情剑可有不断之理?”

“还有,从你被断刃再到被无情抛弃于深海之中,可曾看到过若天的身影,七情剑跟随他多年,只怕早已人剑合一,断剑之时他必有所感应,难道……”

“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寒妃凄厉的狂吼着,撕心裂肺,万年痴心,万年执着,原来只是一个万年的骗局吗?

一朝恨,万年倾,天水尽处,魂断天涯,君可知?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只有我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心甘情愿地付出,永生不悔地万劫不复。”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成为剑灵,然后再无情断剑?”

“为什么不要我?不,我要亲自去问他。”

流泪满面,海誓山盟随风去。心若剑劈,一片痴心尽枉然。

深情苦,一生苦,痴情总为无情苦

世人只道情根深种本无价,却不知情深缘浅万古痴。

“寒妃,你不想报仇吗?”

寒妃突然大笑道:“哈哈,想又如何,万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此刻我更想去找他问清楚,可是我连这冰晶玉盘都破不了,又拿什么报仇?”

那孩子声淡淡道:“我来救你出去,然后设法让你恢复修为,但是你必须将七情断剑交给我,如何?”

“就凭你,一个凝魂小修士?”寒妃不屑地笑道

那孩子声淡淡笑道:“你不要忘了,我的本体可是混沌孝灵,我现在置身的炉鼎你可认得?”

寒妃的身体猛然一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道:“是天玄炉?”

“不错,这天下间,只怕除了我,再没有人能助你重回巅峰了,只不过这一切必须要等到我锻出天玄魄才能着手实现,虽然要些时日,但是总比你在这里看不到希望的强吧?”

那孩子声的幽幽之音,对寒妃确实充满诱惑,毕竟“水泽万物,孝润苍生”的混沌孝灵是何等逆天之物,寒妃是非常清楚的。

寒妃整理下心情,良久,才嘴角抽动道:“好,就算我相信你能助我重回巅峰,可是眼前的冰晶玉盘,释放的乃是六段寒冰真气,除非你有高级的寒冰寸劲,否则又如何救得了我?”

“哈哈,区区六段寒冰真气,在本道面前还不像捅破一张纸那么简单。”

一阵狂笑声响起,不是魂一狗道,又是何人,只见此间空中不知何时漂浮起一块青白玉简,玉简泛着青光,只听其中又传来魂一的笑声,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老熟人啊?怒寒小徒,别来无恙啊。”

“魂一师傅?你还活着?”寒妃听到魂一的笑声,不禁大喜道

“哎呀,本道是已死之人,原本只有一缕残魂留存在本道的三生玉简之中,但是得这位小兄弟帮助,渐渐地能发挥一些本领了,哈哈。本道原本就是生于一魂,现在回归一魂,也是百般有趣了。”

“怒寒,当年你元神溃散,只剩下一道不整神魂留存世间,现在能再锻出一魄成为天人,已经是极为难得了。不像本道,到如今还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

以往之狂妄之气尽去,此刻,魂一声调柔和,语意含情,倒是一副得道长者的模样。

“魂一师傅,我……”寒妃贝齿咬着嘴唇,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魂一轻笑道:

“怒寒,什么都不用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当年本道冲击“破镜入天”失败,并惨遇天劫魂飞魄散,都是本道的命,与你无关的。”

“你的身世我刚才都听到了,没想到你跟十全剑尊师玉形竟有些渊源,倒是你们方才提到的叶眉和若天是何人,本道曾经纵横寰宇,畅游整个镜缘一界,却怎么没听过还有人能与师玉形相提并论的?五千年前,师玉形失踪之时,本道曾经怀疑过,难道本道的猜测是对的?”

寒妃思索了一下,正欲开口,不想脑袋突然一阵嗡鸣,再清醒时脑中便失去了一些记忆,仿佛一瞬间便不记得自己来自哪里,只知道自己和叶眉有着一段不可调和的仇恨。

脑中一阵剧痛,寒妃面容扭曲,连忙停止冥想,只是对着魂一,摇头涩声道:

“魂一师傅,我也忘了我自己来自哪里,我不记得了,我怎么突然就不记得了。”

“罢了,本道明白了,当年你初入此界时神魂便不完整,也就是说你的记忆乃至修为都是不完整的,你脑中残存的关于自己跟师玉形和叶眉的仇恨,虽然时常就在脑中打转,但是中间还是错失了很多重要的环节,对于你自己来说,你只道自己还记得,可是一旦要想清楚时,脑中便空空如也了。”

“好了,本道先救你出来吧。”

第一零一章 一剑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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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西岭,黑角山,地底深处

方圆数丈的冰晶玉盘褪去往日的水蓝光泽,此时此刻,呈现了一丝丝灰暗。

光华尽散,玉盘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无穷无尽,仿佛连接着遥远的九幽冥府,只有头顶螺旋分布的点点“繁星”,一眨一眨间,昭示着这一方世界还留有一线生机。

“魂一师傅?你......”这声音透着急切与关怀,正是寒妃

寒妃身着彩绣宫装,举手投足之间,雍容高贵尽显,她的眼前一只漂浮在空中的青白玉简,在一片死寂之中发出低低地哀鸣。

良久,玉简中才传来魂一的一声狂笑,道:“哈哈,到底还是不行啊,只凭本源精魂对付这六段寒冰真气,着实有些费力了。若是在本道的三生结界中,仅仅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

语调有些低沉,似乎隐隐带着淡淡地伤悲,英雄迟暮,有谁还记得当年气冲寰宇,仗剑天涯的岁月?

光阴流转,六道轮回,天道又是何其昭昭,只是天在哪里,那人那剑穷尽千年万年的找寻,依然没有踏上那条登天之路。

“你不该出手救我,是我连累了你。”寒妃拂袖低低饮泣道

“哈哈,怒寒,不必如此,相信我们还有相见之期的,只是,方才救你耗尽了本道好不容易才攒下的精元,本道要到天玄炉中继续修炼了。本道不在的这段时间,希望你能保护好你眼前的这位小兄弟,他算是本道的弟子,所以也是你的师弟。”

“他有着特殊的血脉。本道相信有一天他会帮助本道解开破镜入天的秘密。至于你自己,虽然锻出一魄成为天人,但是你暂时还是摆脱不了身为剑灵的命运,还有,你出身断刃,一切都不完整,本道猜想,另一半七情剑当年是不是也和你一起来到了现世,倘若真是如此,那么必须找到它。你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你明白吗?”魂一的声音越来越弱,青白玉简上的死气也是越来越浓。

这时,一束蓝光涌动将青白玉简摄入冰晶玉盘上的一尊翠绿炉鼎之中,紧接着炉鼎迅速缩小。直至化作一缕绿芒没入苏辰脖中的一枚蓝色晶石中。

“寒妃,你好自为之,我们下次再见的时候,便是我履行诺言之期。”

是一道稚嫩地充满孩子气的声音,像从极远的远方传来,音波阵阵,良久之后。依然在耳边回荡。

四峰城,灵法天下

这一晚,月黑风高,苍穹如墨,一个黑影像一缕疾行的风,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吹进门来。

地下一层。国老操着高大的身躯,在一间石室门前来回踱步,万分急切地样子。

感觉到身后的异样,国老顿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只是淡淡问道:

“黑风,老夫让你查访的事,可是有着落了?”

那黑风浑身隐藏在一个宽大的黑色斗篷之中,就是不经意间露出的面容也不知为何像是蒙着一层浓重的阴影,让人完全看不清面容,只见他在国老身后恭敬行礼,然后又极为恭敬的回道:

“国老,这几日风回西岭的风回之象确实是无端地解除了,就连每夜必然降临的“怒寒之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怕那怒寒妖女果真脱困了。”

“哦?”闻言,国老淡然地点着头,思索片刻后,又问道:“莫辰可有活动的迹象?”

“七日之前,属下曾感知到莫少爷神魂的剧烈颤抖,可是这几日又沉寂了下去,不知是否遇到了麻烦?”

黑风的语气之中夹带着丝丝忧虑,国老却捋须轻笑道:

“嗯,无妨,想是在收服怒寒妖剑上遇到了波折,照此下去,只盼他不要耽误了东域论道才好。”

提起收服怒寒,黑风心中一紧,禁不住的望了望身边禁闭的石门,一句话原本已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当不当问,只能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国老是何等修为高深之士,黑风的心理波动又如何能瞒得过他,只听他一声冷哼,道:“有什么话直说,老夫不喜欢小辈吞吞吐吐或者藏着掖着。”

黑风的身体猛然一怔,暗叹这老头已然成精,再次目扫身边石门,却似掩耳盗铃般地朗声道:

“国老,那怒寒妖女修为通天,一身六段寒冰真气更是直逼神虚,一旦脱困势必会引起世间灾劫,莫少爷只是一个凝魂小修士,如何能收服的了他?”

此时,国老浑圆的双眼中,一道精芒一闪既没,心中对黑风是暗加赞许,嘴上却突然厉声道:

“放肆,你哪里是担心莫辰的安危,分明是怕九儿出关以后,你没办法交待吧?你只道九儿一怒之下会迁怒于你,难道老夫就不能治你泄露机密之罪吗?”

“当日你眼见莫辰被黄家修士围攻,本是立功心切,却不想被老夫阻拦,你心下不解之际,是不是也对老夫心生不满啊?”

“属下不敢。”一阵强大的威压袭来,直逼得黑风喘不过气,只能默默地趴伏在地。

国老冷笑道:“当真不敢吗?黑风,这些年你只忠于小姐一人,修为更是一日千里,只怕早已不将我们这等老顽固放在眼里了吧?”

黑风大惊之下,只怕早已冷汗直流,只是国老的话,却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般,让他顿时阵脚大乱,这些年自己奋力修炼,万事争先,的的确确都是为了让九娘高看自己一眼,只不过他从来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此事也是他深藏心底的秘密,国老又是如何得知的?心急电转,黑风料定国老只是心中臆测,而此刻当着九娘闭关的场所,哪怕有那么一丝风险,他也不愿让九娘对自己心生嫌隙,钢牙一咬,黑风凛然道:“国老,黑风万万不敢,倘若您老定要如此看待黑风,黑风愿以死明志。”

无色的灵气在黑风的双手间剧烈的波动着,无端激起的能量涟漪像一朵朵傲然不屈的璀璨莲花。

下一刻,烈风四起,卷出漫天无形刀刃,猛然间袭向黑风的胸口。

“吼啊”,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震天猿吼,像是平地激起的一声炸雷,只在瞬间便将万千风刃尽数震碎,紧接着是一道足以引动灵魂颤抖的训斥之音,

“作为小姐手下“血隐”一部的头目,倘若要死,老夫希望你只为小姐而死,难道你加入“血隐”之时,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命早已不是你自己的吗?”

“国老,我......黑风惭愧。”黑风再次趴伏在地,心中对国老敬畏又近了几分。

“罢了,你先去吧,莫辰的事老夫自有分寸,也一定会给九儿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眼下离东域论道只有十天时间,你务必要紧盯着风回西岭的动向,有什么情况便速速来报。”

黑风连忙答是,然后一阵风般飘然去了。

黑风走后,国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来对着石门,朗声笑道:

“九丫头,你要偷听到什么时候?难道你不想知道莫辰的生死状况了?”

风回西岭,无边的夜色中,不知何时唤回了久违的喧闹。

异兽地梦呓低吼,鸣虫的欢快吟唱,晚风掠过林间,直直吹到遥远的天际,再也没有作无声回环。

数百年来,神秘的“怒寒之吻”,总是在夜间降临西岭,有风吹来,便会在这茫茫黑夜中默默冷却,待到明日日出冰撤时,林间温度上涌,冷却的风便会沿着来时的路膨胀出去,是以风回岭便有了风回之象。

如今,怒寒解放,冰封隐没,风回之名只怕从此要徒有其表了。

黑角山,地底深处。

寒妃默然地坐在苏辰的身旁,她的额前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通体翠蓝的寒光断剑,剑锋只剩尺余,断刃处纹理杂乱,显是当年断裂时,经历了一场惨烈的争端,材质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远远看去更像是由寒冰直接铸造而成,剑柄与剑锋仿若一体,只在接引处有着一个薄如蝉翼地圆环剑格,剑格通过七条碧绿光丝与剑体紧密相连,端得有几分诡异。

此刻,她正望着头顶微微放光的万千晶石,怔怔出神,百感交集。

这片浩渺“星空”,自己曾经在玉盘底部千万遍的憧憬过,可是当自己真正的逃出来,却突然忘了路在哪里,家在何方,自己苦等万年等来的只是一个骗局?

黯然,神伤

昔日无比向往的自由,一朝得手,为何一连数日却依然迈不出脚步?

我是谁?可曾有人爱过我?

那个当年狠心将我骗为剑灵的男人啊,万年来,你心中可曾有过那么一刻,偶然想起我?

从今以后,这七情断剑再也无情,便为“断情”

“好一个断情,师姐,既然前辈们都安排好了,我苏辰便不用再说什么了吧?”声音冰冷,他有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正是苏辰。

寒妃双目一寒,冷笑道:

“是吗?小师弟,我还以为你要装到什么时候,想拿到本宫的断情剑,先让本宫看看你的本事吧。”

第一零二章 妙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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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有些天赋,初来之时修为不过凝魂中期,短短二十日,已经突破到凝魂后期巅峰了,凝出神魂后,灵容扩张了一部不止,小小的凝魂修士便有着超过三万方的灵压,确实是难能可贵了。”

黑角山,地底深处,寒妃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苏辰,一席话表面是在夸赞苏辰,语气中却透着不屑与慵懒。

苏辰长身而起,负手而立,高大挺拔的身材冷峻如山,淡淡道:

“师姐不用蒙我,这处地底深穴的时光流速与外界相差甚远,只怕久上十倍不止,托你的福,苏辰苦修大半年终于有所突破。倒是师姐你,被封印在此间数百年,体尝的却是数千年的岁月流逝,而且这冰晶玉盘对寒冰元力还有微微地吸噬之力,数千年来不断削弱着你的修为,外人只道风回西岭的“怒寒之吻”是你主动操纵的,却不知它只是冰晶玉盘在吸噬你元力之后的耀武扬威而已。”

寒妃面色微变,冷笑道:

“你知道的倒不少,这些东西恐怕不是你自己猜出来的吧?”

“是我告诉他的。”七彩光芒翻涌,空间扭动,一个半人半蛇的性感身影从中缓步走出,正是律法女王,律法女王的双目中闪过奇异的光芒,笑道:“怒寒,许久不见了。”

“果然是你。”寒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经历冰晶玉盘数千年的吸噬。以自己此刻的修为,只怕不是律法女王的对手,心中一凛,她冷然道:“看架势。你是要帮他对付我?”

律法女王面无表情,淡然道:“不,我只想和你成为伙伴,毕竟我们曾经是姐妹。”

寒妃冷笑道:“是吗?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姐妹,我便来问你几个问题?”

“好。”

“既然这小子有你和魂一护驾,又如何会被人伤成这样,难不成你们早有所图?”

律法女王肯定点着头,道:

“不错,当日我们任主人被伤是为了创造凝出神魂的契机,带他来这里。一者是为了借助冰晶玉盘的时间膨胀之力,二者便是要救你脱困。”

寒妃闻言,薄怒道:“救我便是要我成为他人兵器?”说完,寒妃还狠狠地瞪了苏辰一眼。

律法女王微微叹道:“怒寒,你又何必执着。魂一前辈知道你被封印此处后,不惜断送自己数百年的灵魂龟息之功,也执意要送你一场造化,如果不是他出手,真不知你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冰晶玉盘中能压制你的六段寒冰真气,非神虚修士不能解,而放眼整个仙缘大陆的西北域。除了当年幻月宗的易阳老道,几时还出过哪怕一个神虚期?”

“何况主人是普天之下唯一一位能真正帮助你摆脱剑灵身份的人,你跟着主人,表面上是主从关系,实则是游历修行,以期早日找回自己的真身。而我答应相助他。自然便是为了主人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这一点我没有必要瞒你。”

“哈哈,你还真是坦白啊,只是你恐怕不是真正的律法女王吧?当年的你冰冷孤傲,持六道之力。连天地都不放在眼里,就算死了也不会轻易认主吧?”

闻言,律法女王哈哈而笑,露出不可能在她脸上出现的女儿姿态,紧接着在寒妃的一阵惊讶中,七彩光闪,律法女王摇身一变,变回漂浮在空中的小布袋。

“寒妃姐姐,你还认得我吗?”

寒妃凝视着眼前可爱的娃娃脸,良久,终于露出热切地笑容,悦声道:

“你是小布袋?你是通天水境中的小布袋?”

小布袋在空中拼命地的点着头,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绕着寒妃欢快而飞,就像一只七彩的花间蝴蝶。

“妹妹,当年我以一缕残魂勉强躲过那八个怪物把守的万泉幽洞,一晃万年,没想到还能看见你。”

寒妃将小布袋从空中拉入怀里,眼泪夺眶而出,脸上浮现出重逢的喜悦与追忆的苦涩。

当年七情剑断刃后,寒妃元神溃散,只有一具不完整的神魂被断剑摄下,后来断剑不知为何被大水冲入通天水境,借助水境中浓郁无匹的水属性灵气,她勉强稳住神魂,寻得一线生机,小布袋则是她在现世结识的第一个朋友,后来更是在小布袋的帮助下才离开通天水境,得以在现世修行。

二人互诉完彼此的际遇,寒妃对小布袋将苏辰认作师玉形之事,只能啧啧称奇,一番交谈之后,寒妃的心境也发生变化,算是暂时接受了苏辰这个“主人”。

“罢了,我和他勉强算是同源,一起修行也未尝不可,只是……”一言至此,只见寒妃指着苏辰,对小布袋幽幽地道:“只是他修为低微,要收服断情,只怕要花费很久的时间。”

闻言,小布袋诡笑道:“无妨,姐姐交给小布袋便是,只是要委屈姐姐吃些苦头。”

小布袋从寒妃怀中挣脱出去,然后在寒妃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寒妃先是柳眉轻皱,然后是面无表情,最后则是开怀大笑,道:

“妹妹,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本事,姐姐倒是小瞧了你,不过转念一想,妹妹也是万年老妖,一切也就不足为奇了,快些动手吧,我也想早些出去,被关在这里太久,姐姐早就想念外面的花花世界了。”

言罢,寒妃在玉盘上盘膝坐定,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苏辰看着这一切,暗暗做好收服断情的准备。

七彩光芒再盛,小布袋身形再变。成为一只七彩的“小浣熊”,正是窃灵金狸。

“小浣熊”捂嘴轻笑,然后还煞有介事的双爪结印,一阵光芒闪烁后。寒妃面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显然是窃灵金狸的妙手空空,在一瞬间吸完了寒妃的周身元力。

断情剑在空中不住颤抖着,发出阵阵悲鸣。

苏辰看准时机,在眉心处凝出一滴精血,精血不住翻滚着,最后融入断情剑的剑柄之中。

此刻的断情剑像是一个初生婴儿般,一出生便烙上了苏辰的灵魂印记,剑体晃动。阵阵寒光放射中,剑格以及其中的七条碧绿光丝突然闪闪发光,只见薄如蝉翼地圆形剑格逐渐幻化成一个蓝色光团,光团中七个形态各异的碧绿小人漂浮其间,最后全部隐没在寒妃的眉心之中。

下一刻。寒妃的身体化作一缕蓝色光晕,没入悬浮在空中的断情剑中,苏辰伸手接过断情剑,灵魂顷刻颤抖,耳边仿佛听见阵阵凤鸣之声,全身血液沸腾,体内似有一股沉睡了许久的力量试图觉醒。只是片刻后,苏辰的手心中一个鸾凤图纹不住闪动,一切又被压制下去。

苏辰不明所以,只是方才大脑轰鸣之际,有一个蓝发女子的身影在脑中一闪即过,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那身影足以让苏辰泪流满面,“娘,是娘,难道这把断剑竟与娘有些渊源?”

定睛再看时,断情剑上已经发生了异变。只见剑柄和剑刃连接的地方,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个雪花状的剑格,剑格颜色怪异,一半蓝色,另一半却是红色。

蓝色的一半,内里似有万千波涛不住翻涌,红色的那半则安静的多,像是睡着了一样。

“刚才那是什么,似乎是血脉之力,竟与天哥的这般相像,难道这孩子是天哥的族人?还有那鸾凤图纹,岂不就是天鸾印吗?七情剑剑格发生变化,是此剑越过我的意志主动认主,显然是苏辰的那滴精血中有天哥的若家血脉,不会错的,这孩子有若家血脉。”

一个接一个的震惊,在寒妃的脑中引起阵阵嗡鸣,只是当脑中的一些答案呼之欲出时,大脑又是一阵剧痛,让寒妃再忆不起一分一毫。

“罢了,既然他有若家血脉,跟着他想来是不会错的。”寒妃心中暗忖道

“师姐,快些恢复修为,十日后,我需要你的帮助。”苏辰对着断情,淡淡地说道。

剑中,寒妃似是舒爽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极为慵懒地道:

“哎哟,小兄弟,本宫刚被你手下修理得浑身无力,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本宫要休息一会,失陪了。”

一道哈欠声传出来,断情剑也变得沉默起来,或许寒妃真的睡去了吧?

四周变得安静下来,只有一只七彩的“小浣熊”,在苏辰肩上偷偷地捂嘴而笑。

头顶,螺旋分布的点点晶石,亘古不变,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苏辰握着自己手中的断情,脑中再次闪过那个蓝发女子的身影,不知为何,泪水突然就流了下来。

“娘,孩儿好想你。”

劫后重生,至此,一切再次安定下来,苏辰的情感似洪水决堤般,瞬间泛滥起来。

心中不禁一痛,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苍老、慈祥的灰衣身影,她是不是永远都在奈何桥上守候着痴男怨女心中的最后一抹坚定。

“小娃啊,你一直以为自己为孝而生,却不知道自己心中有爱,更不知道曾经有人为了等你,早已在忘川河中,苦等了千年。”

“你的记忆是残缺的,那段生生被抹去的空白背后,有着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

是谁抹去了我的记忆?又是谁曾经出现在那里?

那个曾经等待千年的身影,倘若今生还能遇见,但愿我们只是彼此相忘,再不会相互辜负。

或许只有活着,一切才会有希望,那么在此之前,我只能奋力向前,一步步成为强者。

“小布袋,我记得你说过,凝出神魂就可以修炼妙手空空,是吗?”

“是的,主人。”

“好,现在就将妙手空空转移到我的身上。”

“是。”

“时间还够吗?”

“足够了。”

第一零三章 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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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七色极光,脚踏漫天云海,周天一片浑圆,浑身有若火烤。

这里到底是个奇异的世界。

苏辰盘膝悬浮空中,虽感体内精气流转不歇,却不知为何,全然不受自身控制。

这里,说到底应该是处在一个炉膛之中。

热浪不断从底部翻滚的云雾中喷涌而上,酷热难当,苏辰咬牙坚持,一切当然是为了妙手空空。

在与苏辰身体平行的空间里,九个金色的大字沿着炉膛内壁不住旋转着,正是金木水火土风雷阴魔。

有两个熟悉的气息出现在神识之中,苏辰抬眼望去,很快找到趴伏在“金”字上的窃灵金狸,以及端坐在“木”字上的律法女王,此刻二人都是双目紧闭,像是被什么力量禁锢住了。

“主人,这炼兽之术,除了特有的法诀之外,靠的便是各灵之间的相辅相生,其中地属性五灵,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天属性二灵,天地相合,风雷相伴,风生水起,雷火为罡,暗属性二灵,则是阴魔共生,以三毒为饵(贪、嗔、痴),诸灵尽化阴魔。”

“窃灵金狸为金属性异兽,主人则是水属性灵根,所以正合金生水的法则,再加上主人和金狸都是低等修士,此次炼兽的成功率还是相当高的,只是有一点,主人,能不能拿到妙手空空。一定程度上要靠你自己,待窃灵金狸被炼化后,会有它的一个意识灵体出现,主人必须要抓住时机。在三息之内将这个意识灵体并入神魂之中,否则一切就全都白费了。”

通过炼兽之法获得异兽的天赋技能,说白了就是先提炼它的灵魂信息流,然后再将这股信息流并入自己的神识之中,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凝出神魂才能参与炼兽的原因。

“主人,如果你准备好了,那我们就要开始了。”小布袋略带关切的问道

“好,开始吧。”

“主人,用神识操纵身体,将身体置于水灵之上。”

神识散开。苏辰的神魂准确找到旋转的“水”字,形随神走,只在一瞬间,苏辰的整个身体已端坐在水灵之上,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神魂出窍,神识散到何方,苏辰的躯体便出现在何方。

天大地大,似乎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去不了。

水灵之上,仿佛有温柔顺泽地水流在周身游走,这一刻。苏辰体内的精魂与水流达成共鸣,身体化作一团水,随神识任意流淌,欢快着,跳跃着。

“五行灵煞,镂金圣火。苍穹百炼。金缕成滴。”

燥热天地间,小布袋咒语低颂,窃灵金狸所在的金灵之上,顿起一团金色大火,炉膛内温度骤然升高。苏辰躯体之上万千水汽蒸腾而起。

时间流逝,金色大火中,窃灵金狸最后化作一个金色液滴,液滴中传来阵阵“叽叽”之声,似是窃灵金狸灵魂最后的挣扎。

“灵聚灵散,滴水成潭。金生水起,同源化一。”

小布袋咒语再起,只见金灵之上生出的金色液滴,逐渐转变为水蓝之色,晶莹剔透,宛若水滴,下一刻,水滴自行游动翻滚,在炉内高温的烘烤下,竟有逐渐缩小之势。

“主人,就是现在。”小布袋急吼着

苏辰会意,形随意动,身体化作的水团瞬间出现在水滴身侧,并像大鱼吃小鱼般,将水滴吞并。

光阴流转,两个同源的水滴在缓慢融合……

这一日,苏辰的躯体在一滩水泽中凝出实体,只是不知为何,金光与蓝光交替闪烁中,苏辰的眼眶周围出现了和窃灵金狸一样的熊猫眼圈,小布袋见之,先是捂嘴偷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开始捧腹大笑。

七彩光芒闪动,苏辰回到黑角山地底深处的冰晶玉盘上,心中涌起一股获得妙手空空的兴奋,所以对于小布袋的轻浮失态,苏辰只是摇摇头,未置可否。

良久,苏辰才突然道:“小布袋,这冰晶玉盘是个好东西,我想将它带走。”

小布袋再次变回律法女王的模样,闻之,讶然道:

“主人,这玉盘确实是个好东西,只是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数百年来,知道它是好东西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出手将它盗走?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根本没有人能将它收服,这个玉盘来历神秘,等级更是深不可测,它此刻之所以是个冰盘,只是因为吸收了寒妃的寒冰元力,六段寒冰真气,除去天赋超常的修士不论,一般修士至少要修为达到神虚期才敢打六段寒冰真气的注意,主人,放眼整个石国,除了当年的易阳老道,近千年来,石国再没有出现过神虚修士。”

苏辰眉头紧锁,试图用神魂探查时,不想那玉盘中竟生出一股强大的吸扯之力,紧接着脑海中浮现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似乎这玉盘便是以神魂为食,诡异非常。

这时,断情中的寒妃终于忍不住啐道:“小子,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站在玉盘的背面自然不能体会他的恐怖,在本宫看来,当年易阳老道在垂死之际,依然能操控此玉盘将本宫封印,本宫便一直怀疑,易阳老道巅峰时期的修为至少是劫渡期,就算是破镜期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如此高的修为,竟然会无故陨落,本宫敢担保其中必有蹊跷。”

一言至此,寒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而又没好气地催促道:“好了,本宫扯得有些远了,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四峰城,四方楼,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似乎永远黑的那么深沉。

九娘一袭夜行衣,额前还挂着几滴贪香的汗珠,一个人端坐在迎宾室内的长几前,默默喝茶,她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看情形,似乎还在等着什么人。

风急切地吹着,打在身后的窗格上,激起“啪啪”的声响。

还有三天就是东域论道之期,时间或快或慢,总是让人心在不经意间急躁起来。

茶香沁鼻,茶气氤氲,曾几何时,就在这张长几的对面,还有一个人喝着同样的茶。

房门发出“吱叽”的声响,一个黑影闪动,丝毫没有引人注意,黑风已经立在九娘的对面。

九娘示意黑风坐下,黑风恭敬欠了欠身,才落身坐下,正声道

“小姐,莫少爷平安无事,修为更是暴涨到凝魂后期巅峰,如果没有意外,莫少爷明日便会由风回西岭北上,我们的人早前已经将消息透漏给风回城黄家,想来莫少爷这一路必然少不了激战。”

九娘淡淡地道:“以他的性格只怕会大摇大摆的进入风回,黑风,将黄家的人引到前次伏击他的山路上,在哪跌倒便在哪爬起来,此次出关,倘若还不能击败寻常的三锻魄修士,只怕东都之行意义不大。”

闻言,黑风面色一沉,九娘面无表情的脸让他意识到九娘是认真的,只是三锻魄作为修真路上的第二个槛,可以说又是一道分水岭,一旦突破,实力必然剧增,而且根据情报,这次前来狙击苏辰的人,正是黄三泰的二哥-黄远,一个四锻魄的土修,实力本来就强,再加上属性相克,光是他一个人,苏辰已然难敌,而且从黄三泰以往行事的风格看,黄远定然不会独来,思来想去,黑风还是怔怔道:

“小姐,这样是不是太过冒险,黄远可是四锻魄修士,成名已久,实力不俗。”

九娘没有发表意见,而是继续淡淡地道:“黑风,你可知道东域南部的七大匪修?”

黑风仔细关注着九娘的表情变化,沉吟片刻,才缓缓道:“属下知道,七大匪修各据山头,自称一派,手下贼匪众多,修为更是不弱,其中以长舌老人和落雁夫人修为最高,均是四锻魄,这些年南部五城的五位大将军曾多次率军围剿,但每每总是让这七大匪修逃之夭夭。小姐,莫不是这七大匪修出事了?”

九娘微微地点着头,皱眉道:

“不错,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不光他们,还有东域极北之地的三支叛军,就在这几日间统统被端了窝,而干掉他们的正是一些要参加论道大会的散修。”

黑风脸色一变,道:

“小姐,南部五城和东域极北之地的落雪城向来是修士最为贫瘠之地,怎么会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强悍散修,属下感觉个中必有不为人知的原委。”

九娘摇头道:

“现在还不清楚,而且落雪城外的三支叛军最为凄惨,竟然是被一个叫王汉的散修以一己之力全歼,虽然三大叛军统领的修为都只是二锻魄,但是王汉的修为已经完全不能小觑。所以,我现在迫切想知道莫辰的战力,但愿他不会让我失望。”

“小姐,那你的意思?”黑风小心地问道

九娘面露挣扎,思虑片刻后,还是肯定地道:“黑风,制造机会让莫辰单挑黄远,最好能**击杀。”

“是。”

“记住,暗中保证他的安全,还有,无论这次黄家来多少人,只要是企图对他不利的,统统给我格杀。”

一阵风偷偷闯进屋来,黑风看到九娘眼中的森森杀意,不禁心中一寒……。

第一零四章 疑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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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缓缓地照亮大地,阴云厚厚地铺满苍穹,淅沥的小雨早已随风飞舞。

风回西岭,细雨轻拍着万物,薄雾轻飘,在群山密林间四处翻涌。

世间总是存在这样那样的巧合,今天、昨天已经发生过的场景,是不是在不久的明天仍会在眼前重现,那些在记忆中已经消失的脸庞,何时又能绽放她的笑脸?

黑角山,黑煞银犀王的洞府

苏辰将神识散开,风回西岭虽然是九魔岭腹地,但是离九魔岭中央的万泉山涧只怕有数百里之遥。

当日自己在万泉山涧被厉菲算计,黑煞银犀王一众是第一支前来围堵自己的队伍,显然当日的黑角山离万泉山涧是极近的。

后来,黑角山众兽在一场好戏中沦为叛逆,白眉血雕不惜同归于尽仍是做掉了恨水极光龟。

最后,黑煞银犀王挑战角督,在角督的白马啸天斩中失去了音信,那一场大战唯一还剩下的证据,便是黑煞银犀王额前的断裂黑角。

关于此事,黑煞银犀王只是笑称角督嫉妒他的黑角,其他的再也不愿多说。

至于黑角山被人使用空间之力转移至此,黑煞更是轻描淡写的形容为发配边疆,当日厉菲之所以没有杀他,则是角督等人的恳切哀求,厉菲才网开一面。

小布袋变身的律法女王似乎知道一些隐情,但是也选择闭口不言,只是自顾自地跟黑煞银犀王叙旧。

本次遇劫,自己深受重伤。放在别人只怕早已魂飞魄散,可是自己不但没死反而修为精进的不可一世,关于寒妃的事情,只是魂一在自己的神识中留下了遗言。否则自己也完全不知情。

似乎总是有人在暗中为自己安排着什么,只是一前一后矛盾重重,让人丝毫抓不着边际。

远处隐隐传来滚滚雷声,雨越下越大了,“噼里啪啦”地声音在岭间响彻,像极了什么人急切地脚步。

“主人,前次伏击你的风回城黄家,此次又派来了一队杀手,此刻就在原地守候着你,一个四锻魄。三个三锻魄,还有一些实力稍差的在外围等着狙杀逃遁的你,无一例外,修为至少是凝魂后期,我们是不是避一避?”律法女王用挑逗的眼神向苏辰眨了眨眼睛。俏皮处更是吐了吐舌头。

一旁的黑煞银犀王和众小兽看到这样的律法女王,不禁大跌眼镜,“额,这还是律法女王吗?怎么感觉怪怪的?”,只是律法女王实在是性感、妖媚,卸去冰冷的她此刻如此亲民,又怎么不让这些多年没近女色的小兽们大咽口水?

哎。戍边战士的生活就是这般苦闷吗?不就是一条美女蛇吗?

“苏辰小友,不如就避一避,要参加东都论道,现在出现闪失就得不偿失了。”黑煞怔了怔神,提议道

苏辰突然目露寒光,冷冷道:“不用了。苏辰正好拿这帮杂鱼练练手。”

律法女王心中一喜,暗忖道:“哈哈,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主人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以战养战。不失为一个好的修炼方式。”

表面上却是面露忧色,认真道:“主人,要不就让小布袋出手将他们全收拾算了。”

“小布袋,你不准插手,这是我与黄三泰之间的恩怨,我要亲手解决。”杀气暗涌,黑影闪动,苏辰已消失在风雨之中。

律法女王朝着黑煞等兽微微一笑,告了声罪,便追着去了。

大雨滂沱,电光闪闪,果然和那日有些相同,一场厮杀已悄悄拉开帷幕。

善恶到头终有报,恩怨情仇恨难消

苏辰二人走后,黑煞银犀王一个人立在洞府门口,望着凄迷的雨帘,怔怔出神

血狼来到黑煞身旁,轻声道:“大王,厉菲派我们黑角山换防风回西岭,实则是让我们镇守怒寒妖剑,现在怒寒妖剑被苏辰取去,若厉菲追查下来,我们如何交待?”

黑煞银犀王摇头叹道:“你错了,她让我们镇守风回西岭,一则是为了让我们看好地底深处的玉盘,二者恐怕正是看上了我们和苏辰有些交情,这个娘们一向行事诡秘,城府更是深不可测,到此刻本王都搞不清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血狼的一双狼眼转了几转,惊道:“大王,你是说她早就知道苏辰会来取剑,或者说是故意将怒寒妖剑送与苏辰?为什么,她不是因为觊觎混沌孝灵,一直都在算计苏辰吗?当日若不是律法女王冒死相救,苏辰早是她的刀下之鬼了。莫不是这娘们良心发现,有意弥补苏辰?”

黑煞银犀王苦笑道:“这一点本王也想不清楚,但是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血狼,你即刻启程去九魔岭面见厉菲,就是简单地将情况汇报与她,看看她有何反应?”

“是。”

“对了,暗中打探一下盟主的情况,若当日厉菲真的有意混沌孝灵,以孝灵的复元神力,只怕盟主的伤早已痊愈,若盟主仍是没有消息,想来苏辰身上必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筹谋,快去吧。”

天地一片昏暗,倾盆大雨似天河决堤般肆意冲刷着世间,仿佛要一举冲淡所有的污秽与血腥。

东岭一处险峻峰顶,一把油纸花伞下,一袭白衣若仙,白纱遮脸,她仍是那番打扮,只是脸上缺少了那份焦急与关切,换上了冰冷与坦然。

举目四顾,风回岭百里山川尽收眼底,一个高大冷傲的身影出现时,她终于忍不住心中一动。

他面容清冷,他浑身杀气,他就像一头久睡苏醒的猛虎般冲进羊群。

那些在外围准备捡漏的黄家修士。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化作一尊尊冰雕,豆大的雨滴无情砸落,冰雕很快碎成冰晶。被山间发起的溪流冲向远方。

有风从山巅呼啸而过,吹乱她伞下秀发,也吹乱她的心,他的冷酷无情为何竟带上几分狰狞,劫后余生,难道那藏在冰冷面容下的心也随之冷却了吗?

“小友,黄某已经在此等你很久了。”这声音低沉嘶哑,却极具穿透力,直震得苏辰耳膜发痛

一个矮胖的黄袍修士出现在苏辰眼前,短须灰脸。面容柔和,眉宇间虽和黄三泰有几分相像,但是身材胖而不肥,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凌然正气。

黄袍修士有着一双明亮的长眼,仔细打量完苏辰后。沉声道:

“小友天纵奇才,小小年纪竟有此等修为,就连黄某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怪不得我黄家的一众三锻魄修士竟会一个接一个地命丧你手。”

苏辰眉头微皱,显然听不懂黄远的话,但是事已至此,苏辰早已没有辩解的心性。冷冷道:

“这世间本就是强者为尊,黄三泰为顾全自己的颜面,竟不惜谋害莫某性命,莫某所做一切不过是自卫而已,倘若莫某今日仍是一副弱不禁风的弱者模样,只怕早就被你等黄家修士碎尸万段了。”

黄袍修士闻言。哈哈大笑道:

“好一个强者为尊,莫小友倒是坦诚,黄某以数十年修道之身对阵你一个晚辈小修,是有失正道之风,大有以大欺小之嫌。但是莫小友屠杀我黄家族人甚众,双手早已沾满我黄氏鲜血,黄某便不可能再坐视不理,即便事后要被天下人耻笑,黄某也是在所不惜了。”

苏辰冷笑道:“黄三泰最擅长的便是以大欺小,倚强凌弱,他既然是黄家家主,黄家以此为家风便不足为奇了,黄先生又何必故作姿态。”

黄袍修士脸色一沉,心中却是不禁一痛,暗自忖度道:“那个畜生弑兄夺位后,我黄家哪里还有世家之风。若不是我黄家族人惨遭外人屠杀,我又怎么会听他调遣,为虎作伥。”

“罢了,莫小友,多说无益,我黄氏族人的血仇黄某定是要报的,黄某今生从未做过违心之事,今日破例之后,倘若黄某死于小友之手,黄某绝无怨言,若是黄某有幸杀了小友,也定会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至此,苏辰突然感到黄袍修士的一身正气,绝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装出来的,那是年岁的深深积淀,而且他始终将黄家族人挂在嘴边,想来必是黄家举足轻重的人物。

苏辰胸中杀意稍减,淡淡问道:“不知黄三泰是先生什么人,以先生一身的凌然正气,又如何会与黄三泰那种败类同流合污?”

黄袍修士苦笑道:“不瞒小友,黄远正是黄三泰不成器的二哥,如今我百年世家摇摇欲坠,黄远自知无颜再见黄家列祖列宗,只能在死前,再为黄氏族人尽一些微薄之力。”

这时,苏辰心中响起小布袋的惊讶之音:“没想到黄家竟还有这种义士,主人,你不能杀他,既然他是黄三泰的二哥,我们杀了黄三泰之后,他或许就是黄家的领军人物,如此,倒是为风回城做了一件善事。”

苏辰在心底暗暗称是,手上却是暗捏印决,对黄远冷声道:“先生,得罪了。”

一条雷龙裂开苍穹,只见苏辰身上金光一闪,眼眶周围突然现出一对滑稽的熊猫眼圈,黄远双目睁大,在万分惊讶中倒下身去。

震天雷吼紧随而至,在整片山岭间久久回荡,胸怀顿开,她站在远处,会心地笑了……

第一零五章 黑风、黑影

(今天女儿跟海燕抢电脑,有些晚了,抱歉,求推荐,求订阅,求粉红,谢谢大家的支持。)

风回东岭,暴雨如注

天地间永远剪不断的雨线,让整个世界都变得迷离起来。

雨滴依旧猛烈地拍打着山石,万千雨粉激起,山风吹过,迎风飞舞,至林间便化为团团水雾。

岭间的一条山路上,一个泛着温润蓝光的结界下,正端着一位面色苍白的黄袍修士。

他面相随和,眉宇间透着丝丝淡定,身材矮胖,平凡处却盈溢正气凌然,这人正是黄远,萦绕在他周围,为他遮风挡雨的蓝色结界,自然是苏辰留下的。

“朋友,既然来了,不妨现身一见。”淡然地语气,彰显着黄远此刻内心的平静。

“还是不见了吧,杀你这种人,连我都要生了恻隐之心。”

一道听不出丝毫感情的男子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又仿佛是随风而至。

黄远淡淡道:“阁下已动手杀了这么多黄家修士,何尝再多黄某一个。”

那男子闻言,哑然道:“哦?你为什么认定我就是那个杀手?”

黄远道:“方才,黄某在一招之间败于莫小友,才知道莫小友是水系冰修,绝不是黄三泰口中那个屠杀黄家修士的贼人。这几日我仔细巡查过,那个杀手来无影去无踪,如果黄某没有猜错,他应该是个罕见的风修。风修最擅长隐遁和刺杀,岂不正合阁下此刻的状态?”

闻言,那男子似是一怔,继而抚掌笑道:“了不起。了不起,黄远,莫辰方才那一手堪称惊世骇俗,你一个四锻魄修士败得可有怨言?”

“哈哈”黄远开怀笑道。“黄某一生光明磊落,心中只有家族大义,从来没将生死和个人荣辱看在眼内,莫小友天赋异禀,竟能修得如此绝技,将来必成大器啊。倒是黄某一介老朽,差点错杀好人,当真惭愧地紧,惭愧地紧啊”

“好,好。黄家领衔风回数百年,当真不是徒有虚名,只是家中出了黄三泰这种败类,着实让人惋惜,既然黄兄是此等高义之士。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黄家修士是我所杀,只是他们杀莫少爷在先,黄兄不知道吧?当日莫少爷被你黄家修士以“滚炎刀”贯穿身躯,几尽陨落,若不是莫少爷另有奇遇,只怕早就不再人世了。黄三泰因为个人在四方拍卖会上大失颜面,就动用世家之力对一个小辈散修痛下杀手,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滚炎刀?正是黄云的法宝,而且方才跟莫辰相遇时,他依然穿着遇袭时的衣衫,胸口处确实还留有刀痕。看来这人所言非虚,可是黄三泰不是这样说的?”黄远暗忖,突然怒道:“畜生啊,畜生。”

那男子的一席话,让黄远心痛不已。是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如此迂腐?当日黄三泰弑杀黄举,自己敢怒却不敢言,事后虽然自己有意与黄三泰敌对,不想竟然又被他利用?

短短一个月,我修真世家难道已堕落如斯?

“轰隆隆”,接连几声炸雷响起,仿佛是老天都在对黄家表示不满,黄远面露苦涩,只能不断摇头。

江湖仇杀,恩恩怨怨,本就是分不清对错,既然是我黄家有错在先,今日我黄远又有何面目追杀贼子,黄三泰一脉的不肖子孙,根本就是死有余辜。

他越想越气,最后竟是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显是万分悲痛。

良久,他才涩声问道:“敢问阁下,今日早前被你引走的三位三锻魄修士,也被杀了?”

那男子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东西,片刻后,才缓缓道:“不错。”

黄远突然放声大哭,口中对黄三泰万分辱骂,表情痛苦,近乎狰狞,“黄三泰啊,黄三泰,你好毒啊,你明知道莫辰背后有强者保护,却还要赚我黄远一脉前来追杀,明显是要我黄远有去无回,好啊,好啊,这一石二鸟的毒计要了我两个儿子的性命,黄三泰,从今日起,我黄远与你不共戴天。”

怒天的一声长啸,只见蓝光结界中突然大放异彩,黄远周身流转土黄之光,下一刻,风过尘起,地动山摇,大地狂啸,黄远的身躯竟然随风消散。

又十息后,蓝光结界崩碎,又是一阵土黄之光大盛,黄远矮胖的身躯缓缓在光雾中浮现,并最终凝实。

强大的四锻魄气息顷刻迸发,之前浑身灵力丧失的黄远,满血复活。

“阁下,黄三泰与莫辰之间的恩怨已经与黄远无关,但是杀子之仇,黄远不能不报,得罪了。”

黄远屹立雨中,任风狂雨厉,却丝毫不能对他的身躯产生一丝沾染,面无表情,之前脸上的随和尽皆散去,眉宇间除了浓浓地悲痛,便一无所有。

不过,他的一双长眼依旧明亮,但见寒光一闪,他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赤红仙剑,剑锋三尺,其上莹莹火光时隐时现,剑身颤动,竟隐隐有虎啸之音。

见状,那一直隐身在暗处的男子,爽朗笑道:“好一招“大地轮舞”,不惜牺牲二段灵容,向大地之母借力,黄兄好气魄,土系修士修炼火系元级法宝,暗合五行相生之道,黄兄不愧是东域成名已久的锻魄修士,在下钦佩。”

黄远的“大地轮舞”确实是一门奇异术法,类似于向天借命,只是这类术法一般都要付出代价,大地轮舞便是要牺牲二段灵容。

灵容,修士体内灵力的容量,间接反映的是一个人的灵根资质,就像四峰区域选拔时,国老的金光结界能判断出一个修士的灵容段数,一段到十段,段数越高,天赋便越高。

比如赵颜、杨平等天赋高绝的修士,九星灵根,九段灵容,就是一个修士引以为豪地天资,可以说一成不变的东西,但是此刻黄远为了复仇,不惜自毁根基,足见他内心的愤慨与绝望。

黄远一手持剑,一手捏诀,一声大喝:“岩爆焦狱”

大地震动,群山颤抖,天地间的雷鸣雨啸仿佛已经悄悄静止,岭间山石像是受了什么牵引般,从四方八方飞驰而来,紧密的包围圈急剧缩小,不给敌人留下一丝逃遁的空间。

接下来,地面撕裂,厚土横飞,方圆数十丈之内,瞬间冒出一个庞大的方形土室。

土室内,乱石穿空,激起雷霆万钧的力道,下一刻,黄远手中的赤红仙剑喷出冲天大火,顷刻间在土室之内形成火焰焦狱,数不清的他山之石早已被焚烧的通体火红。

黄远神魂散开,确认那男子仍隐身在这处空间之中,土黄之光涌动,黄远使出土遁之术,与此同时,一声低喝:“给我爆。”

果然,土室内传来阵阵虎啸之声,其势震天,万丈光芒透墙而出,像一条条耀眼的红色射线,又像是一支支生着眼睛的锐利光箭。

“轰”,声音更胜雷霆的万千巨响,响彻天地,其后,无数流星火雨漫天飞舞。

“呯啪、呯啪”,应该是什么东西接连破碎的声音。

天空中依然疯狂的瓢泼大雨,在火雨的冲击下,扬起茫茫水雾,“嘶嘶”之声不绝于耳,烟雨蒙蒙中更是响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了不起,了不起,烈火生厚土,焦土爆岩之力实在是惊人,若不是黄兄舍弃了二段灵容,只怕将更加惊天动地。”那神秘男子的声音又在烟雾缭绕中骤然响起,语气中丝毫不吝惜赞赏。

一个黑色的身影缓缓从烟雾中走出,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看不出实际修为,就连笼罩在风帽中的面容也完全看不真切,正是黑风。

黄远面露惊骇,万分讽刺,自己奋力的一击,除了让黑风的斗篷下摆被烧去了一个不小的角外,再看不出他身上还有其他创伤。

“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风没有回答黄远的问题,只是淡淡道:“黄兄,我们可以试着成为朋友的。”

黄远冷笑道:“阁下都不敢以正面目示人,还谈何朋友?”

黑风正色道:“黄兄,在下佩服你的为人,只是除了我家主人,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都是死人,这样的话,你还愿意见吗?”

黄远朗声笑道:“阁下一身修为透着诡异,却也是个爽朗之人,既然有意取黄某性命,阁下动手便是。”

闻言,黑风也是开怀大笑道:“爽快,哈哈,能与黄兄一战,实在是在下的幸会。”

“只是,在下要取你性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有人似乎对在下很感兴趣。”

黑风话音刚落,右手随意一挥,一股狂风像利剑般破空地袭向身后,又是一个黑影闪动,顷刻间,三人的周遭便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冰晶玄棺rp

第一零六章 玄棺激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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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狂风暴雨仿佛是为了宣泄风伯雨师的愤怒,久久不愿停息。

红闪惊魂,霹雳阵阵,雷公电母也毫不示弱。

风回东岭,山河泛滥,早已淹没了岭间山路,唯有一处蓝光涌动的地方,应该是被人施了魔法,洪流远远避开,狂风一旦靠近瞬间便会冷却下来,漫天的雨滴更是老远便化作冰晶,散落天地。

森森寒意,巍巍杀机,一个庞大的蓝色冰棺不知何时横亘在群山之间,诡异之中又透着几分阴冷。

天地一片昏暗,这个冰棺是为谁人准备,又将埋葬谁人的身躯。

“哈哈哈......”,一阵暗加赞许的大笑声从冰棺中响起,正是黑风。

“了不起,了不起,修得四段寒冰的凝魂小修,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下佩服。”黑风赞道

黑风面前,一个黑色的身影傲然挡在黄远身前,他面容冰冷,身上衣衫的前胸和后背都有着明显的刀孔。

黄远看着眼前这个黑色身影,瞳孔缩小,脸上先是流露出浓浓地愧意,继而是一点点后怕与深深地赞赏。

没错,来者正是黄三泰一直在追杀的苏辰,四段寒冰真气,对黄远这个四锻魄的修士也是绝对震撼的。

黄远脸上阴晴不定,暗想假如方才苏辰没有使用那个巧妙的术法,而是真刀真枪的与自己全力一战,自己到底有几成胜算?

最后,他肯定的摇摇头,以自己现在自毁二段灵容的修为。决计不是苏辰的对手,眼前这个很不起眼,甚至有些傲慢的凝魂小修士,实在是太逆天了。

冰修。赖以生存的是灵压,强大的灵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修士自身的灵容,修士之间灵容的差别,一方面来源于天生的资质,另一方面则是修为高低,修为增长时,灵容会相应的扩张。

当然,资质越高,灵容随修为扩张的程度也会越大,苏辰在凝魂中期时。灵容为一万两千方,凝出神魂后,灵容已经超过三万方,这种变态的成长,与他的至尊水灵根是分不开的。

而冰修修炼寒冰真气。一段寒冰真气需要三十方灵压,二段则是三百方,三段为三千方,其后每提高一段,就意味着灵压增长了十倍,以一个五段灵容修士和一个九段灵容修士为例进行比较,在修为同是凝魂中期的情况下。倘若九段灵容修士的灵压极限是二千七百方,那么五段灵容修士的灵压极限便只有一千五百方,差距之大可想而知,虽然都是修炼二段寒冰真气,但是真气寒度已有不小的差别。

如果是传说中的十段灵容,甚至是像苏辰一样的越段灵容。那么将是真气等级之间的差距,说白了将是天与地的差别,这也就是魂一见到苏辰的第一眼,就说苏辰是天生冰修的原因。

苏辰以凝魂修为可以修炼出四段寒冰真气,一来是占了冰凌晶方的便宜。二来便是得益于他自身变态的灵容,以苏辰自身来说,从孝灵出得到的至尊水灵根本来就是一个异数,再加上后来厉菲在阴差阳错下,以中级水属性灵石强行将苏辰的灵容扩充了数倍,苏辰实在已经是天地间的一个怪胎,资质一般的修士只有到化元期才敢想象的四段寒冰真气,苏辰半步锻魄的时候已然实现了。

凝魂修士,灵压超过三万方,不出意外,已经可以凌驾于大多数四锻魄修士之上了。

“你是谁?是谁派你来的?”苏辰对着黑风冷冷问道

黑风笑道:“对不起,莫少爷,恕在下不能回答你的问题。你能突然折回来,倒是让在下有些意外。”

苏辰眉头一皱,眼中的迷茫却越来越深,其实,方才他在安顿黄远之后,原本已经极速北上,但是行至半途,他一直攥在掌中的黄远的灵力光团却突然变得炙热起来,猜测到黄远可能遇袭,他便又折了回来。

方才,与黄远相遇之时,黄远曾提到黄家修士惨遭屠杀,苏辰已经倍感蹊跷,再加上他怀疑自己背后一直有人在暗中支配着什么,所以看着眼前的黑风,苏辰顿感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如果真是黑风杀了这么多黄家修士,从眼前的情况看,他是在帮自己铲除障碍的几率更大一些,可是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是受何人指使?

经历了这一次灾劫,尤其是从风回西岭转了一圈回来后,苏辰心中对厉菲的恨不知为何突然消弭了大半,虽然自己当初差点死在厉菲的剑下,但是在见到黑煞银犀王后,关于厉菲算计自己的混沌孝灵一事,陡然间出现了一些疑点。

比如说自己拥有的变态灵容,不正是拜厉菲所赐吗?的确,自己当初冒然使用中级水属性灵石,差点经脉崩断而死,但是有孝灵保驾护航,此举看似凶险,其实对自己来说正是个天大的造化。

既然厉菲一开始就知道孝灵的存在,那一切是不是她有意为之呢?

再者,自己刚入东域之时,曾经听到过,两年前,整个东域都在通缉苏辰,自己会被通缉,**不离十是因为孝灵,假如今天孝灵还在自己身上,自己岂不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后来,自己因为对厉菲的憎恨,三观尽毁,连相貌都变得有些凶恶,这些不正是自己纯天然的伪装吗?

菲姨?此刻,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厉菲到底又是为了什么,才对自己这般好?

苏辰越想脑子越乱,盯着眼前的黑风,苏辰愈发的觉得,他或许将是一个解开这些谜题的重要突破口。

当然,假如苏辰指望从黑风口中找到答案。首先要证明黑风是受人指使在暗中保护着自己。而要验证这件事,方法则很简单,苏辰心中暗暗定计,淡淡道:

“看来。你要么是个硬骨头,要么就是有信心从我手中逃走,不屑于告诉莫某。”

黑风一声轻笑,淡然道:“莫少爷说笑了,这四面八方可以逃遁的路都已经被冰玄棺封死了,而且莫少爷的寒冰之中还夹杂着九魔岭的惑心迷雾,在下就是有心冲破玄棺,也怕中了迷雾啊。”

闻言,苏辰突然眼前一亮,道:“哦?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还知道什么,不妨一次都说出来。”

苏辰此举当然是想从黑风口中套出一些重要的线索,只是黑风既然是九娘的爱将,“血隐”的头目,又岂是易与之辈。笑道:“莫少爷不用白费心思,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还是不要彼此难为的好,莫少爷,你意下如何?”

苏辰摇头正色道:“在莫某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朋友。另一种就是敌人,既然你不愿成为莫某的朋友,那么莫某只能把你当敌人看待,你身上有我想知道的东西,我不能轻易放你走。虽然莫某看不清你的修为,但是仍然愿意一试。”

“哈哈。了不起,了不起,莫少爷,已经很多年没有凝魂修士敢向我作难了,看来你和黄兄都是无意放过我。那么你二人可是要一同合击在下?”黑风说完这句话,有意看了黄远一眼。

苏辰双目一寒,冷然道:“只要能达到目的,莫某无所谓。”

此时,黄远已经从苏辰的身后走上前来,听到黑风的一席话,黄远虽面露男色,最后仍是朗声道:

“阁下,虽然黄远自诩为正人君子,不屑行此小人行径,但是阁下与黄某有杀子之仇,以黄某的修为只怕今生再如何努力也不是阁下的对手,所以黄某不想错过这个联手莫小友的机会,只能昧着良心与莫小友合击阁下了,黄某实在是惭愧。”

“无妨,无妨,二位都是在下欣赏之人,在下......”

蓝光流溢,漫天的水灵冰枪密密麻麻地刺向黑风,苏辰没给他将话讲完的机会。

这水灵枪被苏辰以寒冰真气化为冰枪后,威力已经不知提高了多少倍,劲风呼啸,寒意凛然,黑风不敢怠慢,立即双手结印在身体周围释放了一道龙卷风墙,苏辰的冰枪,一旦靠近便被风刀旋为冰粉,冰粉四散,夹杂着浓白的惑心迷雾弥散在玄棺之中,片刻之后,竟有了几分处身迷雾森林的意味。

黑风立身风墙之中,小心地观察着四周,苏辰展开身法,在翻涌的迷雾中时隐时现。

这时,黑风脚下的地面中冷然刺出一把赤红仙剑,火光大盛,一头满面狰狞的庞大火虎突然出现,在风墙内部疯狂肆虐,虎啸震天,眼看已经引燃了黑风的黑色斗篷。

风墙之外,苏辰的水灵冰枪依然不断雨下,黑风若是冒险放开风墙,只怕立马就会被穿成刺猬。

“可是,黄远的兽王明光火,是五阶中级灵兽明光虎王的真兽火,貌似更加让人棘手,眼下又不能解开身体封印,所以只能撤下风墙,然后展开身法在迷雾中与他们捉迷藏。”黑风心中如此暗忖道

风墙撤去,黑风一个瞬身手诀,正要逃走,可是身体刚闪出很短的距离,就像撞在了一张大网上,只见满天的闪亮冰丝在眼前不住晃动,这冰丝端得诡异,不但冰寒刺骨,而且能将人紧紧黏住并不断吸嗜周身灵力。

“这......”黑风失声叫道,这时一道娇媚地女声,慵懒着从四周迷雾间传来,

“呵呵,不错,正是本宫的怒寒晶网,阁下还不愿解开封印吗?本宫对你的容貌可是很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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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玄棺激斗(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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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果然是怒寒妖女,在下倒是一时将你忘记了,只是在下方才已经说过,除了我家主人外,见过我真正容貌的都是死人,你被易阳老道的玉盘封印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在下劝你还是珍惜眼前的自由为好。”被怒寒晶网捕获的黑风,语气极为平淡,旋即又淡然笑道:

“既然你对我的斗篷这么感兴趣,在下送你便是。”

黑影闪动,瞬间晶网上便消失了黑风的身影,只有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在其上不住晃动。

脱离了斗篷的笼罩,一股强大的威压顿时充斥在整个冰玄棺内,黄远的脸上露出了深深地凝重,因为即便是他此刻四锻魄的修为,依然看不透黑风的实力,显然黑风的修为远远高于四锻魄,从威压强烈的程度看,至少是化元修士,心中惊叹,黄远不禁暗忖道:

“我东域十六城中,唯有东都李广一人是化元修士,就是在石国其他区域,化元修士也必是一方强者,那么,此人只怕是域外哪个大门派的前辈,可是他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而莫小友对他的状况也是毫不知情,此事端得蹊跷。”

而苏辰作为一个凝魂修士,修为本就低微,看不透是完全正常的,只是此刻他的心也忍不住纠起来,黑风的黑色斗篷可以完美地隐匿修为,这让苏辰雷鸣般的想到厉菲曾给他的散灵斗篷,如此,苏辰似乎更加坚信此人与九魔岭有关系。与厉菲有关系。

果然,这时寒妃的娇笑声响起:

“阁下倒是对本宫的事情很清楚啊,本宫之事当年可是九魔岭的不传之秘,如此。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与九魔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而且阁下修为深不可测,即便身上留有封印,仍有化元中期修士的气息,想来巅峰修为只怕已经突破玄应了吧?有意思,有意思,本宫对你的容貌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什么?”黄远听到“化元中期”时已经双腿发软,待到“突破玄应”差点没吐出血来。

整个石国,玄应修士无非就是那几个知名的老怪,在整体实力偏弱的东域修士眼中。玄应修士更是神一般的存在,所以即便是黄远这种一身正气的人,心中也难免会产生深深地惧怕。

不畏惧生死,并不代表不敬畏神灵,这是人之常情。

“你方才穿的可是散灵斗篷?”苏辰随手挥去玄棺中的雾气。让这片天地再次清明起来,然后苏辰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盯着黑风,那眼光中似乎藏着一丝渴望。

眼前,黑风仍是一团黑影,就像之前他的脸模糊不清一样,失去了斗篷,他的整个身体像罩着一团不住跳动的虚幻光影。似乎随意的一阵风就能让他的身体消散。

闻言,黑风更是朗声笑道:“莫少爷太看得起在下了,散灵斗篷是神虚级法宝,可以隐匿一切气息,只要你自己不轻举妄动,就可以躲避一切神识的探查。这种级别的法宝,在下连想都不敢想的,呵呵。倒是莫少爷一介凝魂小修,竟能知晓散灵斗篷的存在,当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后生可畏啊。”

什么,竟是神虚级法宝?那么厉菲的修为,岂不是?苏辰没敢想下去,而是继续追问道:

“那你可认识一个叫厉菲的女修?”

黑风停顿了片刻,应该是反复思索了之后,才淡淡道:“呵呵,莫少爷,你问得问题有些多了,在下没兴趣回答下去,抱歉。”

“厉菲?他怎么会知道厉菲的?她已经失踪了数百年了,而且这厉菲与小姐的家族颇有些渊源,难道她当年确实是没死,而是从此隐匿起来了?”

外面看似平淡的黑风,此刻,心中已经卷起了轩然大波,他越来越怀疑苏辰的身份,甚至怀疑苏辰是不是自己人。

反观苏辰,黑风有意的故弄玄虚,无意中更加坚定了苏辰心底的猜测,苏辰几乎此刻就已经确定,黑风是厉菲派来的,与此同时,心中更是涌起了一股强烈地冲动。

此时此刻,苏辰心中对于厉菲之事的预期,已经不再局限在默默验证,而是必须要眼前的黑风亲口承认。

“好,好,好。”

苏辰接连高喊了三个“好”,然后冷笑道:“不说是吗?那么我就杀到你说,杀到你承认。”

蓝芒四射,苏辰像是瞬间暴走了一样,手持一把像是由寒冰铸造的断剑,大吼大叫着紧追黑风劈砍,寒流涌动,在寒妃的阵阵娇笑声中,那断剑似是可以无穷无尽地吞吐冰丝,眼见这玄棺之中渐渐被冰丝包裹出一个冰茧,黑风的心不断下沉,终于亮出了自己的法宝,一把只有黑色剑柄,没有剑身的奇异兵器。

无光无影,只有漫天的能量涟漪像是在指尖跳动的无形音律,诡异的风声在耳边呼啸,有若动人的音符,拍打着苏辰等人的心房,让人不经意间胸怀大畅,随音而悦,仿佛这世间永远都不会再有杀戮,也不再有彷徨,永远都只充满温暖和祥和。

万千黑色残影,在这片天地间漫天而起,黑风手起刀落,将冰茧斩为无形。

“哈哈”寒妃突然肆意狂笑起来,这笑声仿若从天外响起,极具穿透力,让人陡然间耳膜生痛。

正是有了这种疼痛,苏辰和黄远才得以从方才的美妙感觉中挣脱出来。

“哈哈,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千幻无影剑,小辈,告诉本宫,木影老龙是你什么人?”苏辰手中断剑上继续传来寒妃的调笑声。

黑风闻言,隐藏在阴影下的脸庞上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点点汗珠,他无意动用千幻无影剑,可是隐藏在苏辰手中断剑里的寒妃,修为不弱于封印实力的他。而且旁边还有个黄远,他的兽王明光火一样的很棘手,如果自己在这里被俘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但是要解开通玄封印。就必须驱散自己身上的光影,到时候恐怕将更加不可收拾,搞不好自己就将成为千古罪人。

汗如雨下,黑风一直平静无比的心,终于在形势的压迫下变得有些凌乱。

“不重要,这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小姐失望,为此,我可以什么都不顾。”

故作镇静,黑风缓缓道:“妖女倒是见识广博。木影龙王正是我家先祖。”

“哈哈,有意思,怪不得本宫在看到你身上光影时,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叱咤九魔岭的四方灵兽被幻月宗的易阳老道以化形丹诱走。不想他们还真的脱去了兽身,竟然有了人族后代,小辈,本宫和你先祖同辈,你现在对我刀兵相向,岂不是有些不孝?”

黑风突然怒道:“闭嘴,你这个妖女。被玉盘封印了数百年,就相当于一身修为被吸噬了数千年,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高的修为,你果然是个祸害,今天我就替天行道,在此灭了你。免得以后你恢复修为了,仍要为祸世间。”

“是吗?好啊,那就让本宫看看木影老龙的后代有几分成色。”

黑风一声大喝:“剑影旋天”

狂风大作,刮脸生疼,黑影闪动。黑风手中千幻无影剑化作亿万剑影,裂空划地,天地间浓密地无形剑网从四面八方扑将而来,鬼哭神嚎,好像是从幽冥鬼域飘来的阵阵冥音,这一次,在烈烈风中弥漫着的阴森鬼气,让人不由心底生寒,大有直面生死之感,仿佛世间所有的生机都断绝了,黑暗,阴冷,似乎一瞬间所有的希望都失去了。

“木影家的小辈,千幻无影剑每每进击都会依据主人的心境,对敌人造成精神幻觉上的冲击,眼下如此黑暗的心境,确实可以让敌人胆寒,但是恐怕也是一把双刃剑吧?”

“要你管。”光影下,黑风的双眼已然通红,内心更是在高喊着:“无论如何,我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果然,他把自己在九娘心中的形象,看得比命都要重要,这恐怕就是他无解心志的唯一破绽。

“冰魄魅影”,蓝芒大盛,断情上传来寒妃的一声娇喝

只见断情剑上顷刻间流光溢彩,一个个蓝光魅影冲天而起,一时间无数娇媚的身影在玄棺天地间凌然剑舞,寒意扑面,刀光剑影,又美不胜收。

千军万马,千嘶万吼,这一场拼杀直斗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断情与无影亿万次的惨烈交击,激起漫天耀眼地火花,犹如绚丽的焰火。

“小子,将身体交给我控制。”寒妃一声大吼,苏辰只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冰神啸天,风魔乱舞,“苏辰”与黑风激烈地对战着,苏辰到底是凝魂修士,身体没有经过锻魄强化,显然,在此刻修为几乎对等的情况下,身体强度过低让他吃了大亏。

凛冽的剑气漫天飞舞,不多时,苏辰的脊背之上已经出现了几道明晃晃地剑伤,鲜血四溅,浓烈地血腥之气开始在玄棺中肆意弥漫。

而黑风受控于千幻无影剑中的黑暗心境,早已杀红了眼,持剑劈砍,有若嗜血魔神,似乎鲜血越多,他便越疯狂,此时此刻,他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眼见黑风剑锋凌厉,一剑更胜一剑,寒妃已经开始暗暗着急,这样下去,苏辰的身躯还不得让这黒厮给毁了,凝魂躯体对玄应躯体,这个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扑哧”,左臂又中一剑,苏辰的模样已经狼狈到极点,尤其是背后的衣衫,俨然已经变成血淋淋的黑色布条紧贴脊背,这时,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出手了。

但见万千藤蔓从地底无端冲起,将苏辰和黑风二人尽数捆得结结实实,万藤根生处,绿光潮涌,一个曼妙的身影从中缓缓而现rp

请假条,请大家见谅!



第一零八章 无声静默

(万分抱歉,女儿上幼儿园的事情,预热了几天之上,趋于稳定,海燕会尽快恢复正常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无颜求票,大家随意吧,看海燕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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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碧绿冲天而起,铺天盖地,生机盎然,枝条随意生长,顷刻间便将整个冰玄棺充满。

绿色总是代表着生命,新绿也总是能破开坚强的大地迎接新生,此刻,强大的生命力冲击着冰玄棺的内壁,所向披靡,“咯吱”之声不绝于耳,细碎的裂纹像蜘蛛网般盘满冰壁,“啪啦啦......”。

有风吹进来,玄棺崩碎,冰晶随风而散,凄厉的暴雨仍然在不停地宣泄着,雨水击打在身上、脸上,竟凉凉的,一个靓丽神秘的身影映入眼帘,不知为何,那股凉意轻易便袭上心间。

大脑一阵嗡鸣,黑风打了一个冷颤,不情愿地清醒过来。

“小姐?”,眼球中映入一个白色的身影,黑风眼中的血红之色瞬间消散。

“莫少爷?”有血不停从苏辰身上滴落,击打在绿色的藤蔓上,黑风心中连连叫苦,一颗心不由自主的砰砰直跳,只在瞬间,他的脸上便涌上一股苍白。

苏辰,他的脸上似乎永远都会写满冰冷,此刻,他面容苍白,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师弟,身体还给你,眼前这个女子应该就是这家伙的主人,你可要自己看清楚了哦,嘿嘿。”手中断情一阵微微抖动。心中响起寒妃的冷笑。

闻言,苏辰用力握紧手中的断情,只是在看到那个身影的一刻,不经意间又松了一松。

是她?

是他!

一把油纸花伞下。她一身白衣,眉目若画,虽白纱遮面依然遮不住那道清丽与绝俗,她是高贵圣洁的化身吗?要不怎么会如此清灵如雪,那一双灼灼含情的俏目,为什么如此熟悉?只是这强大的气息,确实又是那般陌生。

藤蔓收起,苏辰和黑风重获自由之身,黑风在她面前恭敬行礼,她未置可否。只是静静地盯住苏辰。

这一种静,像一把利剑插进黑风的心房,雨水冰凉透骨,山风凛冽如霜,他到底还是让九娘失望了吗?

那一种静。似乎蕴含了千言万语,千头万绪,风雨飘摇,雷声凌乱,终于也乱了苏辰的心。

“竟然不是菲姨?”苏辰心中一紧,之前所有的猜测似乎瞬间便崩溃了。

“是她吗?”心中翻起惊涛骇浪,那个在心底出现过无数次。即便在奈何桥上,依然能记清脸庞的人儿啊,再相见时,只能彼此保持沉默吗?

那把滚烫的滚炎刀,贯穿我身躯的那一刻,我的眼中出现的就是你吗?

静。很静,真的很静......

你不曾承认些什么,但是我似乎已深深懂得。

风吼雨啸依然凄厉,苏辰却什么都没做,只是任雨水将自己的全身浸没。鲜血被雨水冲走,连周围的血腥之气都随风飘散了。

她没有任何言语,于是,他也只是默默地站着,面容依然苍白,清冷。

雷鸣阵阵,在山岭间久久回荡,只是心中的那股激荡,轰鸣,却早已让人对世间万物充耳不闻。

她轻轻转身,还是打着那把油纸花伞,潇洒淡漠,只是,没有人知道,她身体转过的那一刻,有泪便自眼眶轻轻滑落了,

“为什么他的脸还是那么冷,果然,一切的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吗?”

山路蜿蜒,雨雾迷离,风吹得她衣袂翻飞,宛若九天仙子,她步履柔美华贵,片刻间,竟走得远了。

黑影闪没,夹带着些许的黄芒,黑风也无声去了,一切都在静默中生生完结,只是那心间的滚滚浪涛,竟不知何时才会平歇。

滚滚雷鸣渐渐去的远了,雾蒙蒙的细雨飘荡山间,微风拂面,好似一股渴望已久的温柔。

“咦?小师弟,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她是谁吗?”寒妃似明知故问般的抗议道

苏辰缓缓地摇着头,一言未发,只是轻轻转过身,沿着山路向北去了。

“喂,刚才那个古怪的家伙,可是将黄远劫走了哦。”

“没关系的”

“那我们现在去哪?”

“报仇。”

※※※

山路泥泞,溪流漫山,天光乍泄,厚厚的乌云开始像滚滚灰烟般被风吹远,碧蓝的天空终于缓缓露出它的真容,缕缕耀眼的阳光脱离束缚,夏日雨后,骄阳初现,水汽蒸腾之际,这世界突然就燥热起来。

风回东岭,或许是因为暴雨的缘故,群山峻岭之间,除了鸣鸟吼兽,鲜有人迹。

于是,苏辰便是那形单影只的一个,他还是穿着那件已经破烂不堪的黑色衣衫,背后被利剑斩碎,有几条长长的黑色布片随风摇曳,脊背外露,其上几处剑伤触目惊心。

他的面色还是有些许的苍白,额前几缕凌乱的垂发,更是添了几分狼狈,只是他面容冷峻,身材挺直,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更因为双目的森森杀意,让人不敢直视。

他没有施展身法,也没有使用任何的修真精气,仅仅在凭着凡人之躯前行,但是行程依然不慢。

这条数十里的岭间歧路转眼只剩下数里,再穿过一片密林,就是风回城的地界了。

前方,一望无际的林海,风起浪涌,东西绵长不休,南北也是深不可测,一条很不明显的林间小路连接着北方的风回城,密林深邃,似乎在诉说着某种神秘。

松林紧密,偶尔才有几缕寸光透射林间,有风吹过时。便有明晃晃地日斑叠影在林间招摇。

鸟鸣山更幽,只有脚下踏着厚厚的枯黄森针时,才有“咯吱咯吱”的声响,好一处恬静清新的世间。

路越走越远。林也是越踏越深了。

苏辰无故轻叹一声,步子也迈得急了,前方有一处难得的空旷所在,按照行程,应该处在密林的中段。

一个不大不小的天然湖泊映入眼帘,湖边山花烂漫,五颜六色,暗香阵阵,美不胜收。

一湖苍翠深不见底,日光照耀下。竟有微微白气弥漫湖间。

苏辰由远及近,踏步的数声微响,依然惊起数只不知是喝水还是玩水的白鹭。

“出来吧,无论什么事,你我便在此间了结了。”

凭湖而立。苏辰的语气甚为平淡,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

白鹭们激起的水波依然在湖边微微荡漾,湖面上,苏辰的一张脸也在随波扭曲,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继而是一阵略带粗豪的喘息声,有人已经扑通跪了下来。

“大哥在上。请受小弟金大志一拜。”声音浑厚粗犷,没错,确实是金大志的声音。

苏辰淡淡道:“哦?竟然是北冥宗金道友,不知找莫某所为何事?”

金大志道:“大哥,你忘了你我在四峰城擂台之上的赌约了吗?大志既然输了,就要履行诺言。叫你大哥要是觉得不过瘾,小弟就按照赌约叫你爷爷。”

“金道友,如此赌约,莫某并没有放在心上,道友也莫须认真。而且道友是北冥宗的人,认我做大哥,只怕道友也没法向宗门交待吧,说句最靠近眼前的,令狐谱春也不会答应吧?”

闻言,金大志急道:“大哥放心,大志已经跟北冥宗撇清关系了,当初若不是令狐那厮骗我,我也不会加入北冥宗,哼,四峰选拔以后,老子......不,是小子已经跟令狐狗春撕破脸皮了。”

苏辰冷笑道:“恩?他就放任你走吗?令狐谱春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哈哈,大哥有所不知,令狐狗春有把柄握在我的手上,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否则小子必叫他身败名裂。”金大志双眼放光,嘴角挂着猥琐的坏笑,似乎不像在说假话,只是以苏辰对此事的看法,假如金大志说得是真的,令狐谱春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善罢干休。

苏辰道:“金道友,你可看到莫某身后的剑伤了吗?”

金大志郑重道:“大哥放心,以后小弟会跟大哥共患难,同生死。”

苏辰摇头叹道:“金道友误会了,莫某是想说,在下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天,道友跟着莫某,恐怕也没有好日子过,金道友豪爽善良,智虑单纯,天大地大,一个人岂不快活?道友还是速速离去吧。”

金大志见苏辰不愿认他,连忙大声喊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志没有大哥便永远不会快活了。”

“咦?道友此话怎讲?莫某怎么不知自己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这......”金大志双腮一热,脸盘微红,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辰见状,左臂微扬,淡淡道:“道友还是走吧,莫某还有大事要做,不奉陪了。”

举步轻摇,苏辰一只脚已经迈出,这时,湖心处突然有一尾硕大鲤鱼跃水而落,一只红艳艳的绝美蜻蜓微微受惊,瞬间便逃的远了。

“他爷爷的,老子豁出去了。”金大志心中一凛,脱口吼道:“大哥,大志这辈子只对那东西有兴趣,却总也得不到满足,今生只在大哥的冰玄棺中做过一回神仙,自那以后,大志只想追随大哥,只要还能再做神仙,大志就算为大哥而死也是心甘情愿,大哥,大志若有半句虚言,愿天大雷劈,永世不得超生。求大哥就成全大志吧,为奴为仆就凭大哥一句话。”

大脸涨红,大口吸气,双目却是充满坚定,金大志一口气吼出这许多话,端得是拼了老命,没想到天下竟然此等**,为了能在男女之事上获得满足,什么都可以放弃。

苏辰没有经过男女之事,自然不能体会金大志的苦楚,相反,金大志嗜欲如命的“坚毅”品格,实在让苏辰接受不了,甚至有些鄙视。

“道友,恕莫辰爱莫能助。”

“不,大哥,这些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大哥只需赐大志一片薄冰,大志便能......”

“还不闭嘴,金大志,你嫌你自己丢脸丢的还不够吗?你这个叛徒,还不乖乖跟我回去受死。”

声音轻柔似女声,白衣飘飘类鸿儒,面如凝脂,狐眼惑人,来人不是令狐谱春又是何人?

第一零九章 金姓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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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乱鸟惊,金大志犹如惊弓之鸟,仓皇起身,惊惶地的回头张望。

日头正盛,高悬中天,豆大的汗珠在金大志额前翻滚,后背却凉意涔涔。

“呀,幽深密林,恬静可期,湖水连连,花团锦簇,金大志,此间倒是一个好归处。”

白衣秀丽,书生装扮,一把铁骨折扇在手中轻摇,潇洒俊逸,嘴角一抹自信而神秘的笑意,令狐谱春正目露寒光的盯着金大志。

金大志脸上肌肉抽搐,慌忙喊道:“令狐谱春,你欺人太甚,我已经离开北冥宗,你不是也答应了吗?”

令狐谱春冷笑道:“对啊,大志,师门之事令某会自行处置的,只是你我之事,还该有个了断不是?”

“我和你能有什么事,这些年你从我这里得到的还不够吗?”

“哈哈,够了,够了,只是你不是自诩握有令某的把柄吗?我令狐谱春是心狠手辣之辈,怎么会轻易放过你呢?来,大志,告诉令某你想怎么死?看在这些年你对令某忠心耿耿的份上,令某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唰”,折扇猛然折合,令狐谱春向着金大志身前迈出了一步。

金大志面容惨白,惊慌失措下,连连后退,终于在撞到苏辰的身上时,才想起此间还有自己的“大哥”。

“大哥,请救小弟一命。”金大志在苏辰身后跪下,恳切求道

苏辰面湖而立,淡淡道:“金道友。这是你和令狐公子的私人恩怨,莫某实在不便插手。”

“啊?竟然是莫公子,令狐谱春不知公子在此,实在是失礼失礼。莫公子,师门不幸出了叛逆,倒是让莫公子见笑了。”令狐谱春长笑一声,沉声告罪道

以背示人的苏辰,眉头紧皱,暗想这令狐谱春实在不是什么善类,明知自己在此,还要装作一副刚看见自己的样子,实在是虚伪的紧,此人城府之深只怕在同辈中人难有敌手。

这也就难怪金大志会如此怕他。以金大志的直肠与单纯岂能不被令狐谱春玩弄于鼓掌之间。

而金大志此人虽然有嗜欲的怪癖,但是这种人是最容易结交的,只要你真心对他,他就会以死相报,所以从此点看。只怕他与令狐谱春之间定大有文章。

只是,他们的故事再精彩,那也是别人的事,与自己有什么相干,苏辰暗暗摇头,没有再理会令金二人,径直迈步去了。“哎,其实这个金大志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大哥?”金大志绝望一喊,顷刻间面若死灰。

“令某谢莫公子给在下这个面子,下次再相见时,令某定会好生言谢。”令狐普春朗声喊道。

湖风吹面,夹带着阵阵花香。令狐谱春笑靥如花,一步一步靠近了金大志。

“令狐狗春,来,金爷爷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跟你拼了。”

金大志放声大喝。不知是从哪来得胆气,周身金光爆闪,手中一把巨大的黑面大斧,奋力直劈,当真宛若天神下凡。

“主人,那个大个子有点意思,既然有心认你做大哥,你就收他做小弟呗。你要是不收,小布袋可收了,这么一个大块头,打杂也是好的啊。”心中响起小布袋不服气的声音。

“小布袋,不准乱来。”

“难不成你惧怕令狐谱春吗?”

“苏辰连死都不怕,还会惧怕任何人吗?”

“不怕就救下他,你要是不救的话,我可要自己出手了。”

一声坏笑,苏辰只觉藏身胸前的小布袋周身一热,不像开玩笑,小布袋似乎对金大志很敢兴趣,这大大出乎苏辰的预料。

“喂,小子,刚才那个大个子可是少有的异种修士,如果就这样死了,就太可惜了,你不救的话,本宫也要出手了哦,他的血可是疗伤圣品。”

蓝光闪动,断情剑自行现身,悬浮在苏辰眼前嗡嗡作鸣,其中,寒妃的话语听起来也是很认真的。

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也不差,对于金大志那等单纯无比的**,竟然能让这两个万年老女人另眼相看,苏辰也一下子谨慎起来。

白影如风如絮,金大志的一把大斧大开大合,罡风催落叶,花残我尤怜,湖水激荡,长啸连连,奈何只能望影兴叹,令狐谱春似乎很擅长四两拨千斤,正是金大志这种擅使金刚大力修士的克星。

再者,修为的差距也是不可逾越的,令狐谱春是成名已久的凝魂巅峰修士,而金大志则是凝魂中期,有没有神魂,实力完全是两个境界,苏辰凝出神魂后,灵容扩张了一倍不止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再加上金大志本就是个愣头青,一根筋,所以此刻令狐谱春就像在逗兽,只等他挣扎累了再一击致命。

“噗嗤”之声不绝于耳,令狐谱春扇风如刀,金大志脸上、身上顿现数道血口,鲜血横流,金大志一声嘶吼,脸上瞬间便增添了几分狰狞。

“金大志,在我手上你明知必死,倒还不如束手待毙的好。”

“令狐狗春,你这个贱人,你以为我死了,就没人知道你的秘密了吗?哈哈,我金大志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上你的当,既然我没有活的机会了,你也别想好,我金大志今生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认得莫辰为大哥,只愿来世有机会和他一起霸临天下,令狐谱春,我大哥敢以一己之力挑战石门,灭黄三泰,目中无人,目空一切,你敢吗?哈哈,你只不过是李广手下的一条狗,是他的掌上玩物,令狐谱春,到底谁才是北冥宗的叛逆,师傅他老人家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吧。”

“哈哈,金大志,你还真是可怜,莫辰那身不知死活的霸气,只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有什么值得你羡慕的,那只不过是一种无脑之举,我令狐谱春实在是不屑为之,至于其他的诸如师门叛逆,多说无益,想说就去跟阎王说吧。”

“千手树人”

令狐谱春手捏印决,只见指间绿光大盛,在金大志身后顿时现出一个高大的绿色木人来,木人似生着千万手臂,手臂蜿蜒挺近,宛若万千毒蛇般缠上金大志的周身。

“嗜血荆棘”

绿芒狂涌,金大志周身的木手之上瞬间顶出无数荆刺,锋利无情地扎进金大志的全身皮肉。

“咕咚,咕咚......”,似是什么东西在饮水的声音,万千血丝沿着入体的荆刺急速倒长,转眼间,绿色木人身上已经血光乍现。

金大志明显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被木人贪婪的吸收着,生命力快速流逝,而吸取了血液的木人手臂这时也在不停地生枝发岔,枝繁叶茂之际,其间不知何时生出了朵朵血色奇花。

“令狐谱春,你真的好毒啊。”金大志撕心裂肺地嘶吼着。

“大志啊,这些年蒙你厚赐,令某已经对你的血液生出依赖,你要是死了,我会不适应的,无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待到血花结果之际,便会生出无数拥有你血液之力的血果,到时候,你对我也就没有用了,从今以后,我只要服食血果,便能巩固自己灵根的异变,直至彻底转为木修,哈哈,金大志,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哈哈,令狐狗春,你是不是以为我金大志就到此为止了,若如此,你就太小看我金家了。”

血色漫身,金大志浑然不惧,眉心处一道金痕浮现,但见两颗硕大的金色拳头,不顾一切地朝着他自己的胸膛猛然一轰,“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化作漫天血雾。

“金血琉璃身”

金芒大盛,血红雾气在金光照耀下竟然闪现阵阵金光,金光中,金大志身躯不住暴涨,直涨到五十丈之高才生生停下,强大无匹的挣脱之力将身后木人扯碎。

这一刻,他浑身如金铸,闪闪发亮光,宛若头顶苍天,脚踩大地的金色巨人,手中一把巨大的黑色开天斧,足有力劈华山之势。

“令狐谱春,你不是想要金爷的命吗?金爷这就给你,只是你也别想逃走,既然你认为此处是个好归处,那么就留下来陪金爷爷吧。这些年,你喝了金爷爷太多的血,受血脉感应之力,爷爷自爆后,你也别想全身而退,以金爷此刻的身躯,爆炸之力足以瞬间毁去这数十里的密林,令狐狗春,你认为你跑得掉吗?”

“但愿我大哥已经穿林而出,不会受牵连才好。令狐狗春,再见了。”

万道金光冲天而起,带着无尽毁灭之力的根根射线,激射四方,天崩地裂之势只在眼前。

令狐谱春依然轻摇折扇,面无表情的站在金大志脚下,淡看一切,一副稳操胜券地姿态。

果然,就在金大志的身体即将爆破的一瞬,寒风乍起,天地冰封,生生将金大志冻成了冰人。

“哈哈,莫公子,你到底还是出手了啊......”

第一一零章 以一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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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噼里啪啦......”,寒冰碎裂,金大志的金血琉璃身撤去,身体恢复原状,周身无数血洞依旧溢血不止,转眼又变成了血人。

“大哥,你愿意救我了?”

看着眼前苏辰的背影,金大志心中一喜,顷刻间泪如泉涌,但是失血过多,终至浑身脱力,只见他高大壮硕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在湖边。

残花惊落,激起漫天花雨,五颜六色的花瓣随风轻舞,有的飘向远方,有的就散落在金大志的身上。

花香扑鼻,金大志面带喜色的凝视着天空,阳光耀眼,只是那无边无际的苍穹什么时候竟是如此的蓝?

“它一直都在那里吗?为什么我以前都没有发现。令狐狗春倒是好眼光,这里确实是个好归处,我好累,好想睡一会。”

就在这时,他的心中突然响起一道可爱的娃娃音,欢叫道:

“大块头,你千万不要睡着了,我还等着你给我干活呢。”

“你是谁?为什么能听到我的心声?”

“哇咔咔,我的主人便是你的大哥呗。”

金大志喜道:“大哥?你说莫公子愿意收我了?”

“是啊,哇咔咔,大块头,你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过,你应该是个好人。”

“没用了,我马上就要死了,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从我体内逃出去,今生与大哥无缘了。”

果然。金大志话音刚落,身上便金光大盛,一个虚幻的金大志正要脱离本体,起身离去。

“大块头。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只是若我们救了你,你就永远不能背叛主人,好不好?”

“好,我永远都不会背叛大哥,从今天起,莫辰就是我金大志的主人,大志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若违此誓,人神共弃,万劫不复。”

“好吧,我相信你了。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金大志已经迷离的双眼中突然涌现万千七彩之光,待到七彩散去后,阴风阵阵,眼前突然出现一条漫漫血红的长路,路边充斥着各色孤魂野鬼的哭嚎,路上则生满无数咧嘴而笑的彼岸红花。

“哇咔咔。大块头,向前去吧,前边有人等你。”

※※※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人长发飞舞,衣袂烈响,湖边两道强大的气息在无声冲撞着。时不时便在湖面上激起阵阵水波涟漪,一湖苍翠深不见底,这一刻恐怕所有的鱼儿都逃到湖底深处去了。

凄厉的风吼在林间响彻,万鸟丛飞,小兽四散。几只苍鹰在天空中不住盘旋,锐利鹰眼似能看穿世间万物般,双爪蓄势待发,企图一击必中。

“莫公子真是好天赋,仅仅几日不见,修为就暴涨到凝魂后期巅峰,令狐谱春实在是佩服。”

一双狐眼放射着狡黠的光芒,嘴角更是深藏着一抹笑意,手中折扇合拢之后在左手手心处轻轻拍打着,令狐谱春依然是那副淡然自信的书生模样。

苏辰冷然道:“令狐公子的眼中竟然能放得下莫某,莫某实在是三生有幸,金道友已然奄奄一息,不知令狐公子能否看在莫某的薄面上,给他留个全尸?”

令狐谱春笑道:“莫公子说笑了,金大志是本门叛徒,他的尸身令某要带回宗门向师傅复命,只怕不能让莫公子如愿了。”

苏辰淡淡道:“莫某要是非要救下他呢?”

令狐谱春双手无奈一摊,道:“那就没办法了,令某只能斗胆挑战莫公子,只期能为宗门赢回几分薄面。”

苏辰心中冷笑,嘴上却平静道:“令狐公子实在不是痛快之人,既然本就是奔着莫某来的,又何苦要为自己找一个出手的理由?”

令狐谱春脸色微变,笑道:“莫公子果真是聪明之人,真是什么都瞒不了莫公子,只是莫公子的身后还有深不可测的神秘势力,令某要想对莫公子出手,就势必要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眼下莫公子有意包庇本门叛徒,令狐谱春为维护师门尊严,只能不自量力了。”

面对令狐谱春的巧言令色,苏辰双目一寒,傲然道:“令狐公子恐怕不是自己来得吧?公子既然以心狠手辣自居,想必不会孤身犯险吧,况且以你的实力根本不是莫某的对手。”

苏辰显然已经不耐烦了,所以采取了这种霸气侧漏,藐视敌人的策略,而令狐谱春到底是城府极深之辈,竟然是欣然接受苏辰的轻视,赔笑道:“莫公子果然是罕见的霸者,令某也自知不是公子对手,所以请了风回城黄三爷帮忙,听说公子与黄三爷也有些嫌隙,眼下正是一个作出了断的大好机会。”

“黄三爷,令狐谱春这厢有礼了。”

双手朝天一揖,令狐谱春的一道朗声中,土光翻涌,一身红袖锦袍的黄三泰出现在了苏辰和令狐谱春的的中间,红光满面,身体虽然仍是浑圆如球,却增添了几分自信和几分威严,就是那双依然细小的老鼠眼也不知为何竟比之前明亮数倍,到底是锻魄巅峰修士,果真不同反响。

双手负于身后,黄三泰打量着苏辰的衣衫褴褛,一声冷笑,沉声道:

“莫小友,别来无恙啊,小友真是好本事,我黄家倾尽一族之力依然不能将小友斩首,最终还是只能黄某亲自出手,小友,黄某冒然问一句,家兄黄远现在身在何处?”

苏辰摇摇头,淡淡道:“莫某不喜欢跟丑狗废话,莫某北上本就欲取你性命,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莫某就没有不取的道理,黄老狗,黄远有你这种的三弟,实在是他最大的耻辱。”

闻言,黄三泰小眼一眯,脸上肌肉频繁抽搐着,怒道:“小杂种,死到临头竟然还逞口舌之快,一个小小的凝魂修士,就算有些天赋还能逆天不成,况且黄某还会和令狐公子同时出手,小杂种,我黄家修士已经将这片密林重重包围,这一次你就算插翅也难飞了。”

“莫公子,实在不好意思,黄三爷早年对令某有恩,单凭这点令某就不能袖手旁观了,而且令某本就不是莫公子的对手,公子应该不会介意谱春补刀吧?呵呵”

苏辰眼珠转动,微微叹道:“令狐谱春,莫某曾经很看重与你的对决,可是眼下你竟然自甘下流与黄老狗这种人渣同流合污,端得让莫某不忍直视。”

令狐谱春狡黠一笑,道:“莫公子不用激我,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令某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会跟黄三爷联手,确实是受了他人之命。”

“是东都李广吧?”苏辰目露精光,死死盯住令狐谱春。

闻言,黄三泰表情一怔,令狐谱春也终于面露笑意,一声低喝,他已经先于黄三泰出手,白影闪动,令狐谱春身形如电,“唰......”,声声铁骨折扇折合的脆响,转眼间,已与苏辰拆上五十余招,只是令狐谱春出手太快,苏辰只有一直持剑格挡的份,但是令狐谱春越这样,苏辰就越确认自己的猜测,看来当真是李广要对自己出手。

难道李广是为了要给黄家出气?苏辰隐隐感觉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无论如何,眼下有一个问题苏辰必须要面对,那就是东都之行恐怕会万分凶险。

难道是李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两年前自己成为整个东域通缉的要犯,李广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这里面恐怕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更有甚者,苏辰分明觉得背后有一个极大的阴谋。

心急电转,苏辰内心始终无法有一个结论,而这时,游离的水蓝精气已经在令狐谱春的折扇上不住流转。

“水修?”苏辰心底一惊

不错,虽然已经不太明显,但是苏辰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令狐谱春竟然是水修,而且应该是速度流水修,当初在尚武阁前他轻易卸去赵颜和金大志的拳劲,并不是他的招数有多奥妙,而是手法太快,让人完全看不真切。

可是,速度流水修的入门修为就要二锻魄,那么令狐谱春是如何修炼的呢?再者他刚刚弑杀金大志之时,使用的明明是木系修士的招数,难道他有两个灵根?

苏辰大为震撼的思索着这一切,一时间竟有些失神,只是这个问题是他完全没有涉足过的领域,所以他是不可能想明白的。

就在这时,黄三泰出手,此间大地狂震,尘土飞扬,苏辰脚下地底突然穿出阵阵突石剑雨,直至此刻,苏辰才暗暗收摄心神,以一道寒冰将方圆数十丈之内的地面尽数封尽。

“四段寒冰真气?”,法术被封杀的黄三泰失声大叫,脸上现出深深地凝重,嘴角微微抽动,

“令狐老弟?”

“恩,黄三爷,谱春看见了,没想到莫公子的天赋竟然恐怖如斯。看来你我不尽全力,是不能取胜了。”

“一起出手。”

令狐谱春一声低喝,身上顿时涌起嫩绿的木属性精光,黄三泰双手结印,手中也出现了一把奇异兵刃......

第一一一章 木修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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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狗,你还真是一条狗,竟然用一根骨头作为武器?”

“小杂种,你懂个屁,爷爷这就让你尝尝骨刺穿心,万虫噬骨的滋味。”

黄三泰面有怒色,手中握着一把通体浑圆的森白骨针,长度约有三尺,针尖处还生有四根土黄倒刺。

“噬骨虫崩”

黄三泰一声大喝,将骨针像地面一插,但见土光大盛,骨针瞬间隐没在土行之中,下一刻,地底深处传来阵阵轰鸣,紧接着大地像被煮沸一般,竟从中飘出无数白色虫蛋,虫蛋随风飞舞,转眼就已弥漫在苏辰周围以及遥远的天际。

“啪,啪,啪”,是万千虫蛋爆炸的脆响,浓稠的绿汁四处飞溅,亿万白色细长的蠕虫从中蹦出,化作漫天虫雨袭向周天,空气中弥漫一种让人闻之欲吐的腥臭,几只被蠕虫沾上的飞鸟和走兽先是身体被骨刺穿成刺猬,然后又被一团团恶心的蠕虫噬成一滩滩肉泥。

此情此景,苏辰见之顿时便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没想到黄三泰招数竟然比他本人更丑陋?

“哇,本宫都要吐了,人丑也就算了,没想到招数更恶心,我不打了,不要脏了本宫的断情,被这种脏东西沾上,本宫就是洗一万遍也觉得浑身发臭。”

断情剑浑身颤抖,其中传出的寒妃的叫喊声,更是夹杂着丝丝后怕。一道蓝影闪没,断情心急火燎的便消失在苏辰的眉心。

“额?你不帮我了,这架还怎么打?”苏辰自顾自地抱怨道,体内胃液翻涌。也差点没吐出来。

眼前蠕动着无数的白色腥虫,成团翻滚,转眼就要爬上苏辰的身体。

寒妃再次大叫道:“该死的,谁叫你这么磨蹭,一个废材般的锻魄修士直接解决不就完了吗?你赶快用冰玄棺将自己封住,实在是恶心死本宫了,快。”

冰晶乍现,说时迟那时快,终于在虫雨降临之前,苏辰将自己投身于一个不大不小的冰玄棺中。

此时此刻。冰玄棺周围,甚至方圆十丈之内的地面上,无处不是成团成片的白虫肆意蠕动着。

苏辰躲在冰玄棺中惊魂甫定的调息着,冷不丁只听“哇”得一声,苏辰身上又惊起一身鸡皮疙瘩。待到定神确认后,竟是冰玄棺外有人吐得赫斯底里,恐怕连肠胃都要吐出来了,听那声音竟是令狐谱春?这也难怪,一身书卷气,娇嫩如处子的令狐公子,面如凝脂。眉如墨画,几时见过此等阵仗,岂能不吐呼?

“令狐老弟?”黄三泰一声惊呼

令狐谱春抚胸哀求道:“黄三爷请快收回骨虫剑,谱春快要顶不住了。”

黄三泰的一张丑脸顿时难看到极点,连忙捏诀撤术,赶去扶住“受伤”的令狐谱春。

冷汗直冒。眼泪更是在呕吐声中不停滴淌,令狐谱春小脸蜡黄,苦涩道:“黄三爷真是好本事,谱春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弟,我这回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黄某实在是惭愧之至。”

一股近乎得意的屈辱之情涌上心头,黄三泰一面气愤一面又是欢喜,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招竟能收此奇效,心中则是突然对令狐谱春不满道:“这令狐谱春也太不是爷们了吧?”

“姓莫的小杂种,你不要得意,看爷爷再施奇术拿你小命。”

暂且将令狐谱春放在一边,黄三泰双手再次捏诀,这次,令狐谱春突然面露惊骇,连忙闪电出手将黄三泰的双手抓住,面露无辜地惨笑道:“黄三爷,论道大会马上就到了,谱春突然想跟莫公子单打独斗一场,请黄三爷给谱春一个表现的机会。若谱春实在不济,三爷再施援手不迟。”

闻言,黄三泰尴尬笑道:“也好,也好,老弟加油,愚兄先在一旁为你助威吧。”

令狐谱春心有余悸的奋力摆摆头,以作清醒,只待身体稍微好转,他便执意要孤军奋战

“树灵招引”

绿意蒸腾,阵阵蕴含强大生命力的木属性精气,自令狐谱春周身向四周极速蔓延,方圆数里的密林间,数棵极为粗大,看上去树龄应该不低于千年的松木竟突然自行活动起来,化作一个个身材足有两丈之高,面目狰狞的绿色树人。

“一、二、三、四、五”,五道不弱的气息在周边轰然迸发,令狐谱春召唤的树人,每一个都拥有与他同等的修为,仿若他的一个个分身。

五只树人呼啸而至,瞬间将苏辰所在的冰玄棺团团围住,然后它们像令狐谱春一样双手结印,并发出骇人嘶吼,只见万千树根破土而出,像条条灰色长蛇般,铺天盖地般将冰玄棺紧紧裹住。

“不错,木修就是木修,只要是有树精的地方,同级别的修士中,木修基本就是无敌的。就算对手修为高出一级,只要两人灵根差距不是太大,木修也必有一战之力。”寒妃的声音自断情中幽然响起,似是蕴含着浓浓地追忆。

“树精?”

“是啊,木修的起步阶段是所有修士中最难的,因为木修要比其他修士多一道坎,那就是凝魂中期,凝魂中期需要万精化魂,而木精必须要树龄超千年的树精方能育出,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千年树精,寻常之地又岂能那么容易出现千年大树,而易出千年大树的深山密林,又多是高阶异兽的聚集之所,凝魂初期的小修士又岂敢随意踏足,所以木修难得,成名的就更加稀少了。”

闻言,苏辰才平生第一次思索这个问题,不错,回忆往昔所有的所见所闻,自己见过的木系修士,实在屈指可数,幻月宗柳千问,律法女王,方才在风回东岭遇见的神秘女修士,加上眼前的令狐谱春,也才区区四人而已。

“只是,眼前的这个令狐谱春端得有几分诡异,如果本宫没有看错,他竟是一个转系修士,而且此刻还没有完全成功。”顿了顿之后,寒妃继续说道

苏辰惊道:“转系修士?难道天生天长的灵根,还能发生异变吗?”

寒妃笑道:“五行之术,既有相生之说,灵根异变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这种异变时常伴有修为的跌退,而且必须要有特定的催化,而这种催化异常神秘难求,但是看眼前的情形,你要是想知道其中的奥秘,只需”

寒妃一句话没得说完,“轰”的一声,冰玄棺被一把绿色巨剑轰然斩碎,苏辰连忙一个闪身,跳跃到了数十丈之外。

眼前一个拥有常人身高的绿皮怪人,张着一双明亮的狐眼盯着苏辰,此刻,他右手拿着一把宽大木剑,左手则持着一张厚重木盾,威风凛凛,俨然一副九天战神的姿态,其修为再不是凝魂巅峰,而是至少三锻魄,因为黄远的气息苏辰感受过,眼下这只怪人的气息只是稍稍弱于黄远。

“令狐谱春呢?”苏辰心中惊疑,因为神识中,令狐谱春的气息竟然消失了。

寒妃道:“你眼前的这个木灵战将就是令狐谱春,他已经于之前的五只树人合体了。”

“什么?”

“不错,这就是木系修士在树灵充足的情况下,可以越阶杀敌的原因,通过不断的相互吞噬来实现修为的暴涨,令狐谱春还不是完整的木修,所以三锻魄应该是他的极限了,但是他拥有不弱的八段灵根,所以战斗力应该是极强的,要击杀之前的那个黄远,应该不是难事。”

绿影满天飞,那木灵战将拥有令狐谱春的所有技能,修为突破到锻魄之后,令狐谱春原本的水系速度流功法更是得到激活,速度一时间快得可怕。

巨剑凌舞,瞬间便激起数千道凌厉剑气,像一条条张牙舞爪的木影狂龙,雷霆闪电般击向苏辰。

数道冰墙平地而起,苏辰虽仗着四段寒冰真气的便宜,但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在一阵阵剑气的轰袭下,冰墙渐渐崩溃,最终仍有数道剑气像决堤洪流般卷上苏辰的身躯。

“唰”,手臂中招,被令狐谱春的剑气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血流如注,苏辰再做闪躲时,黄三泰偷袭而来,一拳轰向他的脊背,拳风呼啸,飞沙走石,令黄二人前后夹攻,情势瞬间危急到极点。

“喂,师姐,你还不出帮忙?”苏辰急道

寒妃慵懒的娇笑道:“小师弟,这正是展现你真正实力的大好机会,本宫就不凑热闹了,再者,本宫实在不情愿与那个丑胖子交手,太恶心了。”

“你,没办法了,拼了。”

苏辰钢牙一咬,快速运转体内三魂,水属性蓝光隐没,令黄二人目露异芒,但见苏辰周身精气瞬间全部收敛于气魂之内,下一刻,苏辰手诀暗捏,一声大喝,只听“轰隆”一声,好似高压爆破的震响,苏辰身形一闪,竟轻易躲过了二人的攻势rp

第一一二章 一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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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激射,强大的水属性灵气像猛然爆发的山洪般,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将令狐谱春和黄三泰通通崩出老远,黄三泰浑身是血,不可思议的盯着不远处的苏辰,而令狐谱春化身的木灵战将,面相上则要稍微好些,木剑崩断,木盾崩碎,胸前更是出现蛛网状的微细裂纹。

丝丝绿芒不停从蛛网处泄露,转眼间,木灵战将卸去妆容,露出了令狐谱春的真身,一口鲜血喷出,令狐谱春脸色苍白如纸,剧烈地咳嗽起来,显然也是受了不轻的伤。

“不可能,他明明是冰修,怎么能掌握速度流水修的法门,而且刚才那速度,已经直逼化元了。”

“不对,刚才那招我好像见过,在四峰选拔时,他恐怕就是用的这招炸碎了景奇的流沙十字封印,该死,我当初竟然没有看破其中的奥秘。”

此刻,令狐谱春内心的伤痕恐怕不亚于躯体,双眼中涌动着神秘地异芒,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苏辰,难道这世间的水系各脉竟能共通吗?不同的功法又如何在体内相融?

“可是这苏辰表面上是冰修,却不但能在精气中添加迷雾,而且此刻竟然又使出速度流的功法,这到底是为什么?若天底下真有将水系各脉融会贯通的法门,我令狐谱春又何苦受尽折磨的来追求木修?”

内心无比苦涩,这一刻,令狐谱春竟失去了战斗下去的意志。

“哇”的一声,苏辰也喷出大口鲜血,脑袋嗡嗡鸣响。浑身酸软无力,全身肌肉欲裂,经脉更是不住激荡隐隐要有全部爆裂的趋势,苏辰抚胸跪地。一时间身体难过到极点。

这时,宛如一把断裂冰剑的断情,迅速悬浮在苏辰面前护法,其中更是传出寒妃没好气的抗议,

“额?小子,你是找死吗?这是谁教你的破法门啊?没有锻魄修士的身躯,以后不要轻易使用这招了,而且你一下子将体内所有精气全部散出,也太乱来了吧,若是不能击溃敌人。你自己岂不是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白痴,我看你是学妙手空空学成傻子了,竟然用在自己身上。”

的确,苏辰这招学自狂道魂一的身法。正是先将所有精气收于体内冰凌晶方中,然后利用晶方内的三万余灵压瞬间释放精气,此举就好比体内精气爆炸般,而苏辰正是利用爆炸瞬间精气所获得的初速实现身体的瞬移,但是魂一当初教他这个法门时,只是为了让他逃跑,精气自晶方中迸出后依然在经脉中流转。而苏辰方才将精气引出体外,正是尝试速度流水修的攻击方式,速度流水修的攻击类似于当年万泉山壁上的“万泉水箭”,泉孔中喷出的水流正是有了极快的速度,才会产生堪比利刃的威势,竟能生生击杀锻魄级别的异兽。

“这次若能化险为夷。定要找一个速度流的术法修炼看看。”苏辰不禁暗忖道,“可是”

心中暗暗叫苦,对面的令狐谱春虽然仍在发呆,可是皮厚的黄三泰已经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走向苏辰。手中握着那把让寒妃见之欲吐骨虫剑,此时此刻,正有数十只恶心的蠕虫在剑身上上下爬动。

寒妃瞬间大感反胃,一溜蓝烟,断情又跑得无影无踪。

见状,苏辰恨恨道:“师姐,断情上有我的魂印,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太脏,太恶心了,我实在顶不住,放心,你不会死的。”

双手握住骨虫剑作下刺状的黄三泰,在苏辰头顶面露狰狞的大笑道:“小杂种,还有什么能耐吗?现在可以尝尝骨刺穿心,万虫噬骨的滋味了吧。”

苏辰傲然道:“黄老狗,你不是号称东域第二的锻魄巅峰修士吗?怎么如此不堪一击啊?看来你这条李广的看门狗,不太称职啊。”

黄三泰表情一僵,瞬间大怒道:“小贱种,给老子去死。”

骨虫剑猛然刺下,苏辰无力反抗,一双死死盯住黄三泰的眼睛寒光闪闪,却分毫未眨。

“噗嗤”一声,一大滩鲜血贱在苏辰的脸上,生生还是温热的,但是就在这眼睛一闭一睁间,一道黑影突然一闪而过,黄三泰的人头已经滚出好远。

断口平齐,整整十息之后,黄三泰矮胖的身躯才轰然倒地,他的身后现出一个手执砍刀,身着大黑斗篷的倩丽身影,那砍刀刀头上正有两只绿色幽鬼欢快地环绕其间。

“斩首大刀?”

“石门女修?”

突如其来的事端,苏辰和令狐谱春同时叫出声来,苏辰虽然只看到她的背影,但是那名震天下的“绿魂”他又怎么会忘记,至于令狐谱春,石门女修的大名他早有耳闻,而且他身上穿着的惑鹰斗篷正是石门的标志,这也是石门女修一直在旁窥测却始终未被发现的缘由。

一股逼人的杀气从石门女修的身上向四周蔓延,黑纱遮面下,仅仅露出的一双凤目极为冰冷的打量着令狐谱春,丝丝寒意透骨而入,这一刻,令狐谱春突然有直面生死之感,“她也是要参加东域论道的凝魂修士吗?她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搭救莫辰?”

感受着这股熟悉又让人倍感亲切的杀气,苏辰的眼眶突然便湿润了。

良久,苏辰才理了理心情,淡淡道:“你又救了我一命?”

石门女修冷冷道:“有吗?你手上既然握有我石门青杀令,那么我就不允许你死在别人的手里,至于这黄三泰,在四峰城的时候我就已经警告过他,既然他不把我石门忠告放在心上,当然就是死有余辜。”

“谢谢你。”

石门女修冷笑道:“你不用谢我,东域论道之时便是你的死期,到时候我会亲自斩下你的头颅,然后让石国所有的宵小之辈再次认清我石门青杀令的厉害。”

“好。我等着,我一定会拼到与你对决的机会。”

石门女修至始至终都没有转过身来,身体更是纹丝未动,而她的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令狐谱春。

“令狐谱春。说到底你也是个命苦之人,我劝你离李广远一点,李广既已对我石国有不臣之心,只怕他的死期已然不远,如果有一天你实在走投无路可以来找我,你走吧。”

闻言,令狐谱春的脸上更加面无血色,听石门女修的话,似乎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至于他与李广之间的关系自认为隐藏的很深。而且李广正在酝酿的阴谋更是天大的绝密,这石门女修是如何探知的?

白衣依然飘飘,束在头顶的黑发却多了几分凌乱,那原本一身书卷气,自信满满。潇洒俊逸的令狐谱春,这一刻面露凄苦,身体随风轻摆,竟隐隐给人一种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柔弱与心灰。

“她故意放我回去,明显是想让我将石门已有准备的消息告诉李广,好来一个敲山震虎。只是我偏偏不会告诉李广,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得的机会,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轻易放弃。”

心中坚定此心念,令狐谱春展开身法,一个白影闪动。他的身体已经出现在半空,可是这时空中突然出现一个七彩涡旋,只见金光大盛,一只硕大的拳头从中猛然轰出。

令狐谱春本就已经受伤,此刻再横遭一个凝魂后期修士的偷袭。哪里还能轻易闪躲,只能强行捏诀迎了上去,“轰”,金光对绿芒,拳风呼啸,刮面生疼,令狐谱春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后,从空中跌落下来。

发带松落,一头乌黑亮丽的三千青丝,如瀑般垂落,湖风吹起,长发飞舞,再配上那一身飘飘白衣,此刻,他,令狐谱春,不就是一个断翅的仙子吗?

“令狐谱春,他竟然是个女人?”苏辰眉头一皱

石门女修一个纵身将令狐谱春接住,眼中闪过一丝怜惜,然后身形再闪,瞬间便去得远了。

这时,那偷袭令狐谱春的修士也在苏辰面前的地面上站定,一脸憨厚,身材极为高大,只是身着的一件苍色道袍上却满是孔洞与血迹,不是被小布袋带走的金大志又是何人?

虽然穿着略显狼狈,但是此刻的金大志却是满面红光,双目炯炯有神,细看时,周身有微微金光流转,流露出的修为则已经是凝魂后期,看到苏辰后,金大志痛快一跪,沉声道:

“谢主人再造之恩,金大志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主人深恩。”

“主人?”苏辰双目微睁,心中满是疑惑。

“哇咔咔,主人,是小布袋教他的,怎么样,收下这样一个大块头,主人不亏吧?”

小布袋欢快地娃娃音在心中响起,苏辰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奈何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苏辰只能微微站起身,用一张冷面孔与金大志相对。

“主人,是不是令狐狗春伤得你,大志这就去找他拼命。”

抵御不住苏辰的冷脸,金大志只能内心无比忐忑的低着头乱喊,脸腮通红,看起来竟有些羞涩。

“哈哈,真是一个忠心耿耿的小辈,小师弟,本宫先恭喜你了。”

一打架就赶忙藏匿,有热闹又绝不缺席的寒妃携着断情剑,不知何时又悬浮在苏辰眼前。

苏辰一阵头疼,转身便走,只是迈步的一刻,脑中灵光一闪,苏辰突然淡淡道:

“大志,将黄三泰的头颅收起来,他的那把骨虫剑就送给你作为防身法宝。”

“苏辰,你你也太恶心了吧?”断情剑浑身颤抖,其中的寒妃更是怒不可遏,奈何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忙又是一溜烟消失在苏辰的眉心处。

而金大志闻言,先是一愣,继而是大喜着干活去了。

“喂,我说主人,你们两个人浑身是血,衣衫破烂,这也太丢人了吧?”

“无妨,先找个地方恢复元气,然后到风回城再换不迟。”

“你傻了吧?还要去风回城?”

“是啊,拜访黄家,相赠大礼。”rp

第一百一十三章 风回鬼城

(对不起大家,这几天身体不好,海燕又断更了,心中难过,今天稍微好点,就抓紧码字,海燕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将欠更补上,希望大家能喜欢,也能继续支持仙缘,谢谢。)

时间又过去一天,后天就是东域论道之期,此刻的东域东都早已经热闹沸腾起来,东域十六城所有的代表也几乎已经全部到齐,唯独四峰城的论道行馆内还是空无一人。

风回岭,自苏辰收服怒寒之后,风回之名早已名存实亡,有风吹过时,或许很容易就飘往天边去了。

天不知何时又阴沉了下来,挂起漫天厚厚阴云,夜幕降临时,世界似乎瞬间便进入了无尽的黑暗。

风回东岭,连绵不绝地密林,神秘?深沉?

柔弱地天光刺破苍穹,从遥远的天外微微敞亮,暗天黑地间,有两个人无声地向北穿出这片密林,很快便将深黑的林浪甩在了身后。

那场滂沱大雨没有离去太远,最后一段山路,依然崎岖泥泞,偶尔踏过的成片草地,自然还会荡起细碎地水滴,天上,夜莺小心地鸣叫着,四周却安静地出奇,连一向吵闹地鸣虫都不知为何竟逃得无影无踪。

前方不远处就是风回城,黑夜的到来,竟然没有在这座城池中引起点点灯火,一片骇人的死寂不由的在人心中升起,晚风吹过,背后没来由地便激起丝丝凉意。

苏辰一袭破烂地黑衣随风轻舞,在这样一个夜晚,他仿佛是个隐身地夜行人。

他的身后默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莽汉,苏辰一直沉默。那莽汉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正是金大志。

此时此刻,无论是环境还是氛围都有些压抑,一阵七彩荧光闪动。小布袋终于按耐不住,从苏辰胸前的衣襟里挣脱身来,先是美美地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放声大笑道:

“主人,你既然收了人家大块头,就不要一直黑着脸嘛,从昨天疗伤开始,你就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

金大志略觉尴尬,只能憨笑着不住挠头,苏辰则是眉头轻皱。虽然他在无奈之下接受了金大志,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自己的旅途中突然多出一个真正的人来。

毕竟说到底,小布袋也好,寒妃也好,都能自我隐遁起来。而金大志只能呆呆地跟着自己,并且他毕竟曾经是北冥宗的人,血脉又特殊无比,既然令狐谱春从中得到过好处,就不能担保没有其他人觊觎金大志的奇血,难道北冥宗的那帮老辈修士们都是吃白饭的吗?这次派金大志参加论道大会,显然就有锻炼他的意思。搞不好还是重点监护对象。

还有令狐谱春,那个女人身上恐怕也隐藏着太多惊天的秘密。

苏辰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加快了脚步,小布袋不服气的做了个鬼脸,便停留在了金大志宽广

地肩头之上,然后大块头长。大块头短的叫嚣个不停。

而金大志则对小布袋很是尊敬,因为那场助他凝出神魂的造化可不是寻常修士便能做到的。

风回城池愈发的近了,还有不到五里,可是阴森鬼气也是愈发浓烈,一种万分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苏辰突然便停下了脚步。

前方那处笼罩在黑暗中的城池,仿佛有着群魔乱舞,也有着万千小鬼们邪恶的狞笑。

有风从身后源源不断地向北方吹着,却始终吹不散一股让人心悸地恐惧。

神识散开,苏辰心中有着一道抵挡不住的冲动,他的拳头被紧握地“咯咯”作响。

风回城内无声无息,仿佛所有的人们都静静的沉眠了,只有城北一片极大的院落里还有着生命活动地气息,气派的朱红门楼上遍插带有“黄”字的彩旗,“轰”地一声,神识像是撞在了铜墙铁壁之上,只是那铁壁之内的两道身影?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地彪形大汉?一个身着黄袍的独臂矮胖子?

“无知小辈,竟敢窥探我等私密,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道猥琐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是一条缠满黑雾地绳或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向苏辰的神识,一阵蓝芒闪动,苏辰的神识被一股陌生力量极速收回,但依然差点被它卷中,本体“哇”的一声吐了口鲜血。

这声音?苏辰的双眼瞬间充满血丝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苏辰突然疯狂地大叫着,泪如泉崩,身体更是在不住颤抖。

“主人?”小布袋略带惊恐地看着苏辰,这是他认识苏辰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的苏辰,神识微微散开后,赶忙将形态转换为律法女王。

“小布袋?”苏辰的语气中似乎带着哀求。

小布袋小心地应着,而律法女王地一张俏脸上却挂满凝重。

“帮助我,将此刻正在风回城中作恶的两人,通通擒住,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苏辰带着哭腔地喊道

寒妃没管苏辰心中埋藏着多大的仇恨,而是没好气地啐道:“白痴啊,那两个人充满古怪,尤其是那个黄袍矮胖子,虽然只有一只手臂,但是看修为绝不是一重天之修士,要捏死我们连手指头都不需要动。”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对苏辰说完话后,寒妃又忍不住如此心道,“有那么高深地结界将那处院落封住,怪不得不会引起石国老怪们的注意,若不是我此刻是天人形态,神识也绝不会轻易进入结界,而且从结界上散发的元气,以及元气对我的畏惧看,他们定是魔门中人。”

苏辰双目通红,突然朝着风回城一路狂奔,只留下一句充满仇恨的冰冷话语,

“杀不死也要杀,我要为娘报仇,要为太平镇的乡亲们报仇。”

七彩光芒一闪,律法女王的身体出现在苏辰的身前,将苏辰稳稳止住,

“主人,你不要冲动,你要是去了,就正好中了圈套,你可知道那二人此刻屠戮的正是黄氏族人。”

苏辰不为所动,铁青着脸,脸上写满冰冷。

小布袋继续道:“他们和李广是一伙的,只怕石门女修之前提到的李广的不臣之心也与他们有关。他们此举就是为了引出你身后的“神秘势力”,若是你现在无头无脑地冲上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为今之计,你不如继续保持神秘,黄家倾一家之力仍然未能置你于死地,只能让站在他们背后的人更加坚信你的后台深度,而他们无非就是想让你引起众怒,然后引蛇出洞,因为整个东域乃至石国都知道你一直在与黄家修士交战。”

落寞?孤寂?苏辰沉默着仰头看天,仿佛看到绣娘带笑的容颜,终于,又有两滴泪水轻轻滑落。

阴暗泼洒的大地,那个曾经的太平镇,是不是也早已沦为废弃地鬼城?

母亲离开的那么多日日夜夜里,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依然没有获得复仇的实力吗?

“对不起,娘,孩儿还是没法帮你报仇。”

小布袋终于忍不住怒喊道:“主人,在我的心中你从来都不是这样冲动的人,要想报仇,首先要成为强者,以你现在半步锻魄的修为,你连一个弱者都算不上,你只能算作一只蝼蚁,蝼蚁,你懂吗?你何苦上去送死,何苦辜负那么多人对你的期待?”

“是啊,白痴,你要是去送死,本宫何时才会解放,还有魂一师傅岂不是瞎了眼,他可是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宝在你身上,哼。”

“都闭嘴,你们真的以为我要去送死。”苏辰双目一寒,冷然道:“如果一切真像小布袋说的一样,我们就更要去,否则就是默认我苏辰灭了他们黄家满门,到时候就是满身长嘴也讲不清楚了。”

金大志突然叫道:“可是我们此刻就带着黄三泰的人头,假如突然杀出一队人马,我们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还有,主人,你就是苏辰?”

金大志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毕竟曾经在两年前苏辰是一个足以轰动整个石国的人物,因为苏辰便是混沌孝灵的拥有者,当年几乎所有的门派都在暗中寻访苏辰的下落。

苏辰突然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金大志,缓缓地点头道:“没错,我就是苏辰,你是不是突然害怕跟我?”

“喂,大块头,你该不会是要出卖主人吧?”小布袋夸张地责怪道

金大志的头连忙摇的向拨浪鼓一样,拼命摆手道:“大志不敢,大志既然决定跟随主人,就绝不会做背叛主人的事。主人的相貌与之前大有差异,难怪会突然像蒸发了一样,可是对于那些万分熟悉主人的人,多半还是能将主人认出来,到时候难免会有很多架打,大志喜欢还来不及呢,哈哈。”

额?这个莽汉还真是个怪胎,不过他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只是孝灵早已不在自己身上,很多事情还是很难预料的。

苏辰暗暗摇头,最终只能淡淡道:“罢了,将黄三泰的头颅拿好,我们这就进风回城,今天晚上注定是个精彩的夜晚。”

小布袋变身的律法女王,黛眉微皱,无奈道:“主人,你还是要去?”

“不错,就像大志说的,我想正有人在等着我们。”rp

第一百一十四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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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烈地血腥之气弥漫在整个风回城里,久吹不散,一片骇人的死寂之中,两团黑雾悄悄地散播而去。

“玄老,我们不留下来看看热闹?”

“不必,现在还不是我们现身的时候。”

“可是我总感觉那个莫辰就是苏辰,留下来暗中打探一下,很容易便能确定了。”

“哎,小娃子还是这么没有耐性,你已经跟了本尊数年了,怎么还是这般没有长进,方才那小鬼的神识探来,本尊没有察觉到孝灵的气息,所以即便那莫辰就是苏辰,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废物,倒不如放长线钓大鱼,把当年从我们手上将他掳走的人揪出来,本尊很有兴趣会会她,如果本尊没有猜错,孝灵就在她的手上。”

“玄老,按照您之前的推断,那救走苏辰的神秘人物应该是八重天之人,如果她得到了混沌孝灵,又如何还会留在这一重天?”

“这也是我想不清楚的地方,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那就是八重天各大势力确实都没有得到混沌孝灵,想必这其中定有着什么阴谋,而鬼王给本尊的最新的一个任务正是查清楚事情的真像。当年混沌孝灵的消息无端走漏,害的本尊的修为被鬼王废到神虚期,这个仇本尊还没有忘记呢?虽然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幻月宗,但是本尊却没有证据,再加上那个神秘人物始终都没有再露面,当然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您现在将宝押在李广身上,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化元修士。能顶多大的用?”

“哈哈,小子,天机不可泄露,任何战争都会有一个导火索。以本尊神虚期的修为,想挑乱一个小小的石国,只是举手之劳,而我们最终还是要站在石门这边的。”

“什么?李广本就是石门中人,我们怂恿他造反,还要站在石门这边?”

“不错,王汉啊,你的心肠够狠,只是这脑子还是要好好用起来,要知道。修为只是实力的一部分。”

“是,王汉受教了。”

“恩,回东都吧,后天的论道大会,你还是要好好表现才是。”

厚厚的阴云缓缓分散。天光透亮,天际开始出现点点星辰,不一会,连那轮圆圆地月亮也欢畅地露出了身影,虫鸣阵阵,夜风习习,此时此刻。城中竟然还出现了零星的灯火。

看来,那股让人恐惧的鬼气禁制,已经悄然撤除了。

风回城南门,城门大开,守城的卫士横七竖八地躺卧在地上,睡梦正酣。以至于苏辰和金大志大摇大摆地进入风回城时,说不尽地畅通无阻。

城北,黄家,偌大的一个家族院落中,血腥四溢。尸体横陈,丝毫不复存在的生气宣告着这一个百年修士世家的败亡,风吹打着黄氏旗帜烈烈生响,掠过紧凑地深巷时不免要发出凄切的低吼。

各色流光在数百只尸体上轻轻绽放,那里记录着他们生前的一切,正是众多黄家修士的神魂在悄然离体。

看到这一切,苏辰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瞬间便深深地皱起来,小布袋已经变回真身回到了苏辰胸前的衣襟里,感受到苏辰异样,弱弱道:“主人,你发现了?”

苏辰冷笑道:“你们作为修真前辈,明明都知道,为什么不说?”

寒妃懒洋洋地嘘道:“白痴,有什么好说的,这些事情你自己想也能想出来啊,那黄三泰是东都修士中修为仅次于李广的修士,李广假如要造反又怎么会轻易舍弃掉这么一个高战力?再说了,一个化元修士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你们一帮小辈干掉。”

“化元修士?那在密林中被石门女修斩杀的到底是谁?”

“当然也是黄三泰,只不过是分身而已,如果本宫的眼不拙的话,黄三泰已经突破到化元期,你看到的正是化元土修才能修炼的“地母分身”,除非修为比他高,否则是分辨不出来的。小子,早日强大自己才是正道,修士一旦化元,修为会有天地之别,下次遇到真的黄三泰,倒是真的棘手的。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以黄三泰的资质竟然可以化元,这里面怕是有大蹊跷啊。”

“畜生,竟以毁灭自己家族为代价与李广行苟且之事。”

哀嚎阵阵,孤魂野鬼低低地泣诉声,在这片罪孽深沉地天地间,似乎就代表着人间最悲痛的冤屈。

愤恨?不甘?脱离本体时一个个空洞的眼神,仿佛是想挣脱那亘古不变的轮回。

突然,天空中一团金云翻涌,只见密密麻麻的金钩锁链从云层中极速射出,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黄家修士的神魂尽数拘去。

电光火石间,苏辰没来及作出反应,四周已经骤然亮起,熊熊烈火在修士的印诀间肆意翻腾,紧接着狮吼虎啸之声不绝于耳,一队身穿铠甲的骑虎军士,已经将苏辰和金大志团团包围。

“是你等杀了我风回城黄家众修士?”一道尖啸之声,从包围圈外传来,军队列开,一个身披紫金盔甲,坐下金缕狂狮的干瘦将军,缓缓地出现在苏辰的视线里。

目光生冷,颧骨奇高,一双细长的狼眼犀利异常,让苏辰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见过常威大将军。”众军士齐声呼啸,威势阵阵,倒真是一对训练有素的劲旅。

“主人,这位应该就是风回城的守城将军,修为是五锻魄,其他诸将修为也都不弱均是锻魄修士,这下倒是有些棘手了,看情况他们已经埋伏多时了,小布袋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他们是如何隐匿修为的,以律法女王的修为察觉到这些气息应该不是难事。”

苏辰没有言语,而是生硬地与常威对视着,那双狼眼中隐藏着深深地仇恨,苏辰终于忆起来这双眼睛与那个在风回岭狙杀自己的瘦高修士一模一样,想来应该是那人的亲人,而且他们二人都姓常,那人身中迷雾与同伴厮杀时,高喊的就是“常九”。

“将军真是好本事,竟然能看出来是我等凝魂小修斩杀了这么多的锻魄前辈?”

常威冷笑道:“废话少说,如果不是你们亲自动手,就一定是你们的同伙所为,否则你们又怎么会深夜到此?还有那个大个子,手上抱的是什么东西?”

苏辰也是一声冷笑,道:“哦?将军竟然会一下子就对我等的行李感起兴趣,看来将军的眼力也不错。”

“大志,将你手中的东西交给常威大将军。”

金大志没好气地将手中之物甩给常威,常威伸手接住时,嘴角突然浮起一抹得意的笑,轻巧地将包布展开,常威眯眼轻视,瞬间大怒道:“大胆狂徒,竟然敢斩下黄三爷的首级,你们还敢说这场惊天大案不是你们做的,左右,给本将军拿下,明天押解东都交给李广大将军处置。”

“且慢。”苏辰一声低吼,笑道:“大将军,看贵部军士状态,恐怕早就戎装待发,只是不知方才黄家修士惨遭屠戮时,你们又在何方呢?还有大将军要抓我二人,不知有何证据?”

“哼,你们怀揣黄三爷首级,就是证据,即使不能直接确定你们是凶手,但本将依然可以先将你们定为嫌疑犯抓起来。”

“哦?你确定你手中抱着的是黄三泰的首级吗?”

“大胆,本将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金大志突然大喊道:“不应该啊,那包裹中只是一抔黄土而已,大将军为什么要说是黄三泰的首级呢?难道大将军是想冤枉我们?”

金大志声音本就粗犷,这次还特地放大了声音,再加上喊出冤枉二字时加重了音调,夜深人静,城旷天低,他的叫喊声轻易便响彻远方,回音阵阵,到最后几乎全城都在回荡着“冤枉,冤枉”

出乎意料,接下来,常威以及手下军士均是丝毫未动,似乎放任金大志肆意胡为,常威双眼放光的紧盯着苏辰,眼中满是怨毒,

“李广临走时,嘱咐我一定要当着风回百姓的面将二人抓起来,现在他们自己将百姓唤出来,倒是省了我再麻烦,小杂种,你杀了我弟弟常九,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灯火齐明,不多时风回城中便聒噪起来,闻声而来的人们数不胜数,轻易便将原本空旷的黄家大院围得个水泄不通,黄家被人趁夜灭门,绝对是足以轰动东域的大事,只是现在被常威大将军围住的竟是两个凝魂修士,着实让太多人抓不住头脑,但是当人群中认出是“莫辰”时,几乎所有人瞬间便相信了这个“事实”,一时间有人直呼残忍,也有人拍手称庆。

人群最外围的一个角落里,有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由于光线略暗,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脸庞,也更加不会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父亲,我们应该怎么办?”

“不急,静观其变吧,不要忘记主人的嘱托才好。”

“是。”

“明白了。”rp

第一一五章 老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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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回城,自黄三泰执掌黄家大权以来,少有敢踏足的黄家院落,在这样一个明亮的夜晚人满为患。

阴云已经完全散去,繁星满天,皓月当空,月光下人声繁杂,不时还有狂狮战虎的低吼声。

常威见局势渐稳,先利用自己的威望将风回城的百姓震的鸦雀无声,只是当他提到黄三泰的人头已经被苏辰等人斩落时,还是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哗然与惊恐。

“这不大可能吧,听说黄三爷在服用了造化之眼后,修为一日千里,在东都早已是仅次于李广的存在,怎么会轻易被人斩杀。”

“我也认为不可能,除非让我亲眼目睹它的人头。”

“这可说不准,你们不要忘了,听说最近一个月以来,黄三爷已经派出众多黄家修士去刺杀人家莫少爷,可是都被莫少爷轻易化解,就连前几天出动的黄家二爷黄远,都没能活着回来,你们说还有什么不可能。”

“是啊,人就算不是莫少爷亲自杀的,想必也是他身后的势力所为,一个凝魂修士敢在东域横行霸道,背后要是没人撑腰,你们谁信?”

“恩,我看也是,依我看这东域乃至石国恐怕要变天了,你们这帮小崽子还是好好修炼,自求多福吧。”

一个略带调侃的苍老声音传来,语气这般托大,立即便引起那几个议论之人的不满,尤其当他们看清说话者是一个手执破棍。头发凌乱发白,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只是时值夏季。那老者一身的汗臭味,让那几人只能厌恶地避而远之。

那老者淡淡地干笑两声,又转到另外一边去了,只是那双老眼在明亮的月光映衬下说不出的耀眼。

“常大将军,听说你已经掌握了莫某行凶杀人的证据,不知能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展示一下,也好让莫某死的心服口服。”此刻,苏辰内心无比平静,所以语气也是非常平淡。

众人闻言,纷纷随声附和。有些人更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黄三泰的人头,足见黄三泰在风回城的名声怕是与他这修真世家的家主不太相称。

常威一脸得意,将包裹着黄三泰首级的布包高高举起,并朗声道:“各位风回城的道友,黄家一直是我风回的脸面和脊梁。今天惨遭灭门,常某一定会为黄家冤死的族人们讨个公道,相信东都的李广大将军也会支持本将的做法,眼前这二人残暴凶狠,暗夜袭击黄家,不管老幼妇孺,通通格杀。实在是我辈修士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就在本将率领本部军士赶到黄家的时候,他们正好斩下黄族长的头颅意欲逃走,幸好本将及时赶到,否则这两个凶徒就将逃之夭夭了,大家看。黄族长头颅在此,证据确凿。”

如银的月光流泻在这处依然飘荡着血腥味的院落里,就当众人睁开眼睛一睹黄三泰尊荣的时候,脸上突然闪现的则是一抹惊愕与不解,人群中更有人偷偷捂嘴而笑。

常威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则是忍不住乐道:“黄三泰啊,黄三泰,让你平日里骄横跋扈,现在死了不知多少人心里偷着乐呢,若不是这莫辰杀了我家常九以及李广那老匹夫乱发淫威,老子都得躲在家里喝酒庆祝,哼,你们黄家这次遭遇灭顶之灾,实在是你多行不义的结果。”

“将军,将军。”这时,身后突然有个军士在小声的叫着自己。

常威连忙回过神来,只道是自己一时走神,差点误了大事,怔了怔神,对着苏辰和金大志大声喝道: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状,金大志突然捧腹大笑道:“常威大将军,你举着一块烂土头说是黄三泰的人头,难道是想糊弄金爷和风回城的众道友吗?看样子,你平时也定是鱼肉乡里的主,我看你八成和那帮残杀黄家修士的凶手是一伙的?要不就是你家的人头是土做的。”

“哈哈哈”,风回众人一时间纷纷大笑起来,眼神中闪现的,似乎是一个极为滑稽的场景。

常威大将军这时才深感事情不对,连忙将人头放下来,定睛一看,一张瘦脸瞬间是涨成猪肝的颜色,手中捧着的哪里还是黄三泰的人头,分别就是一块不起眼的黄土嘛。

恶狠狠地将土块向地上一掷,常威正要发作,可是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李广耍了,因为分明就是李广告诉他黄三泰的人头就在苏辰的手中,而且方才自己明明是验明了正身的。

“难道黄三泰他没死,而且还突破了修为?”

一双细长狼眼突然闪现着锐利的光芒,同样是土修,费不了多大的功夫他便想到了问题的所在,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子恐怕是被李广那老匹夫卖了。”

这些年来,虽然两城紧紧相连,但是常威与那李广的关系向来是一般的,说到底他和那李广不是一路人,至于黄家,在常威看来正是李广监视自己的眼线,所以他也一直是敬而远之,除了跟那黄远有着过人的交情之外,对黄家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今晚发生的一切都透着诡异,他先是感觉自己无端沉睡了一阵,然后是李广率众前来兴师问罪,责难自己城防失守,连黄家被人灭门之事都一无所知,紧接着又责令自己在两日之内抓到凶手,否则军法从事。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李广和黄三泰两人策划的,黄三泰真是狠毒啊,竟然亲手葬送自己的数百族人。这件事情的背后除了要栽赃莫辰,恐怕株连我常威也是他们这盘棋中重要的一步,难道李广那老匹夫要造反不成?只是我现在是骑虎难下了,若是拿不住莫辰就给了李广除去我的理由,我真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会被这二人此般利用。”

心中一阵难言的屈辱,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为今之计,只能硬着头皮将莫辰拿下,然后再想方设法探听李广的真意,若是李广当真有不臣之心,还要飞速将线索报往中都皇城。

心中如此想着,常威突然一声大喝:“来人,先将这二人给本将拿下,待收拾了黄家众修士的遗体之后,看还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众虎骑一朝得令,纷纷亮出法宝,金大志抢步挡在苏辰的身前,身上金光大放,身体瞬间涨大数倍,法身闪耀,宛如一尊金铸的战神,

“我看你们谁敢,堂堂风回城守城将军,难道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欺侮你家金爷吗?”

金大志声若洪钟,精气灌注其内,更增威力,强大的音波直震得试图上前的众虎骑和围观众人耳膜生痛,就连座下那些铁甲战虎也是心怀畏惧的止步不前。

“哎呦,好法身,好血脉,只是出现在这里倒让老朽有些惊诧啊。”

人群外围,那个自言自语的老叫花子,双目闪烁着骇人的精光,一时间竟是对金大志大家赞赏,只是嘴角浮现的一抹冷笑,似乎又是无端忆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

“快走,快走吧,万一常威大将军与那莫公子交战起来,我们这些修为低微地百姓还不要遭殃了。”

“说的也是,那位莫公子名动东域,今日一见,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只是我们没有眼福观其一战了。”

“你们说那莫公子真是杀害黄家数百口的凶手吗?”

“我看不一定,据我所知那莫辰一向是目中无人,又极为霸道无礼,但是越是这种人就越是敢作敢当之人,今日之事恐怕另有文章。”

“嘿嘿,倒是还有一个有眼光的小辈,放心吧,这场架打不起来,那常威小儿也不是傻子。”

“又是你这个老叫花子,欠打不成?”

那老叫花子未置可否,而是拄着破棍又不知走向哪边去了。

一阵土影翻腾,紫金之光极速闪动,竟是常威大将军亲自出手了,手中多出一把暗色长枪,两条青蛇盘与其上,此刻正贪婪地吐露着红红的信子。

罡风扑面,毕竟是五锻魄修士的一击,对于金大志来说绝对是势大力沉,威压甚重,只是他浑身不惧,身体极速缩小,凭着金身,手执巨斧就迎了上去。

苏辰明知道金大志绝不是常威的对手,却没有阻拦他的意思,手掌中寄存的一组土属性元气陡然间发起热来,苏辰的一颗心平静如水。

只听半空中“呯”的一声,火星四溅,应该是双方兵器交击的脆响,金大志狐疑地盯着自己的大斧前端,他只看到了一个斗篷翻飞的黑色背影。

常威眼见自己的枪头击打在一把赤红仙剑的剑刃上,来人修为不弱,正是棋逢对手,而且那人隐藏在斗篷风帽之中的一张脸,即便是在明光的照耀下,依然还是像涂上了一层阴影般,让人看不真切。

这时,一道炽热火焰从剑身上冲天而起,常威才恍然惊呼道:

“兽王明光火?是你?”rp

第一一六章 东都李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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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东域,东都

不愧为东域魁首,到底是座雄伟广阔的城池,绝不是风回城以及四峰城能够比拟的,城墙高过五丈,东西南北各有一扇主门和四扇副门,城门楼上遍插李氏将旗,其上每隔数步便有一位军姿飒爽,英武不凡的铠甲军士,而且修为都不弱,至少也是一锻魄。

守城卫士都是锻魄修士,这也正映衬了东都深厚的“底蕴”,边防领袖,当真不是浪得虚名。

东都南门,行人如织,或许是因为明天便是东域论道之期,所以军士搜查甚严,一方面是谨防有敌国奸细入城,另一方面也要控制一下观战的人数,毕竟是每两年才有一次的盛会,再加上今年出现了那么多风云人物,早在几日前,东都已经人满为患。

此时,南门中最东侧的副门旁,两个偏将模样的军士,正在恭敬的与几人苦苦交涉。

其中一位年纪偏大,颌下留有一小撮胡子的中年军士长对着一个身着幻彩华服的贵丽女子抱拳道:

“对不住了,九姑娘,末将知道姑娘是率领四峰修士来参加论道大会的,只是大将军有令,除非本部代表全员到齐,否则决不允许入城。”

“胡扯,那要是有人实在来不了呢,难道还要取消我们全员的资格吗?九娘虽然好说话,但是我们四峰城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喊话的是一个一身紫色武士劲装的小丫头,怒气冲冲的提着两只粉拳,身上气息一经爆发立马引来了周围众修士的侧目,连城楼上的守城偏将也是警觉的探下头来,她看上去身高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是脸盘和声线告诉大家她的实际年龄应该有十四五岁,正是赵颜。

她娇小的额头上此刻挂满汗珠,显然已经与这两位军士争辩了好一阵,两位军士也是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但是李广军令在身,他们丝毫不敢松口。

站在他身旁的浓眉哥赵烈,平静着伸手将赵颜的头轻轻按住,以示安慰,但嘴上却没有说什么,他的双眼比已往更加明亮,身材也更加挺拔,身上自然散发的一股英武之气,似乎都彰显着他的修为更加精进。

“该死的莫辰和令狐谱春,都死到哪里去了?”

“两位将军,往年九娘都是论道大会的礼仪,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被拒之门外的尴尬事,不知李广大将军知道此事后,是不是可以破例一次呢?”

丹唇轻叩,口齿生香,说话的正是整个东域都大名鼎鼎的交际名媛-九娘,只见她面露轻笑,眉目留情,头上挽着一把落霞髻,插着两只金凤钗,低胸抹落,沟壑难平,谈笑间劲美华贵,气场披靡,俨然便是性感与庄重化身的女神,此刻那两名军士只觉香风铺面,不自然的便头沉更低,丝毫不敢正视她,但是明显听懂了九娘的意思,之前那军士长连忙道:

“容九姑娘在此稍后,末将这就派人飞报大将军。”

见状,九娘笑道:“那便有劳两位将军了,我四峰代表尚有两人未到,本就是我等的不是,如今累两位将军如此,倒让九娘有些过意不去了。”

“九姑娘客气了,这是末将的荣幸。”那军士一句话说完,便拉着另一个半个字也没有说出口的军士,飞一般的逃去了。

两人去后,九娘微微叹了一口气,又对一直站在众人最后发愣的杨平道:

“杨公子,不知道贵派令狐公子可有消息传来?”

那杨平仍是一身苍色带肩羽的道袍,只是面无生气,一脸沮丧,闻言连忙回过神,道:“不曾,我家令狐师兄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但是他身据师门重托,想来是不会误了时辰的。”

“你们北冥宗的就是大牌,手下败将,等他来了,看我不打扁了他,哼。”

“小颜?”赵烈连忙斥道。

杨平脸上怒色一闪即没,却不敢出言反驳,因为毕竟自己甚至令狐谱春,在四峰区域选拔的最后都败在了赵颜的黑绝刀下,尤其是自己不但被一刀斩落,连一向凭恃的黄龙剑也断为两截,如此,今趟东域之行,只怕更多的将是一个酱油角色,回宗门也是无颜面见师尊。

“二哥,你说那令狐谱春和莫辰是不是已经提前进城了?”

赵颜轻叹道:“应该不会,令狐公子不好说,只是那莫辰最近一个月都在与黄家修士交战,恐怕不是那么轻易便能脱身的。”

“哼,黄家一家人追杀一个凝魂小辈,整个东域竟然没有一人出面过问,二哥,你不感觉很蹊跷吗?黄家跟李广有亲,我看就是李广授意的。”

“嘿嘿,小丫头个头不大,头脑倒是很聪明嘛,只是追杀一事已经告一段落了,因为就在昨晚,风回城黄家已经遭人灭门了,至于你们说的那个莫辰莫公子,昨晚好像也在场哦,咳咳。”

“是谁?什么时候?”九娘四人几乎同时惊呼,也几乎同时转过身来。

只见一个手持破棍的老叫花子,哼着小曲,也正好转过身去,只留下一个痀偻的背影。

“他是什么人,竟能无声无息出现在我们身后,身上竟然也察觉不到一丝修士该有的气息,而且他说的话是真的吗?黄家被灭门了?”

“老人家,等等。”九娘失声叫道

那老叫花子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呵呵笑道:“哦?不知这位小姐有和见教,我老叫花子只是昨晚正好要饭要到风回城,才能亲眼目睹一切,今天碰见莫公子的朋友,难免的又多了几句嘴,巧合,巧合。”

一句话说完,那老叫花子已走得远了,只是看样子他应该没有在瞎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就糟了没想到李广会这般狠毒。”

心中瞬间翻起惊涛骇浪,一股强烈的不安也开始在九娘的心中悄然滋生。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苍鹰的尖啸,紧接着一阵紧切地蹄声由南方传来,只见尘土飞扬,跃马扬鞭,正是风回城的常威大将军率着一众虎骑到了,没有丝毫要下马的意思,其他等着入城的百姓、商旅赶紧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出来,眼瞅他们就要直接冲进城去。

守城军士见状,连忙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强行勒住座下狮虎,常威不禁黑着脸冷冷地打量起他们。

“见过常威大将军。”

“给本将军滚开,本将有要事要见李广大将军。”

“请将军在此稍后,容卑下火速禀告。”

“禀告个屁,本将有急事,耽搁了你们可担待不起,滚开。”

常威一甩缰绳,座下金缕狂狮发出一道震天的狮吼,眼前一众军士瞬间跪了一地,冷汗直流,

“请大将军不要让卑下们为难。”

“大胆,你们只怕李广,难道本将军就不能斩杀你们吗?我东域眼看要出现天大的叛逆,你们听好了,再有挡我者,杀无赦。”

土影流动,常威的手中出现一把土色长枪,“嘶嘶”之声不绝于耳,正是枪杆上的两条青蛇在张嘴嘶吼。

“不想成为本将的枪下亡魂,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跪地军士们,浑身颤抖,只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起身,常威大将军一声长啸,提枪便刺,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娇笑,

“常威大将军息怒,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临危不惧,誓死也不敢违抗军令,倒是我东域的好军士,大将军要是把他们都杀了,岂不可惜?”

步态雍容华美,语调柔中带刚,来人正是九娘。

常威看见九娘,一双犀利的细长狼眼大放精光,此时此刻,心中的一腔怒火瞬间便熄灭了,连忙抱拳道:

“原来九娘的芳驾都被拦与门外,看来李广大将军当真是下了严令,倒是常某鲁莽了。”

“大将军太谦虚了,九娘只是一介草民,万万不敢与大将军相提并论的。”

“罢了,罢了,你们都起来吧,速速禀报李广大将军,就说我常威有重要军情奏报。”

常威不耐烦地朝着跪地军士一挥手,众军士连忙像皇恩大赦般,一溜烟便退得远远的,只是与此同时,随着随军副将的一声高喊,竟是李广大将军到了。

“这么快?”常威心中不禁犯起嘀咕,只是他手中提着长枪,依然是一副披挂上阵的战斗姿态,此时再想收起已经有些晚了。

人未见,声先闻,只听城内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声音浑厚有力且富有磁性,听上去应该是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发出的,

“九姑娘,老朽的手下人不懂事,惊了你的芳驾,老朽刚刚得闻就亲自迎了出来,还望九姑娘见谅。”

“九娘不敢,老将军手下个个是纪律严明的虎将,实在我东域之幸,石国之幸,九娘不禁敬佩。”

“呵呵,九姑娘果然是胸襟宽广之人,如此就随本将入宫一叙,不知姑娘可否赏脸?”

“九娘荣幸之至,只是九娘今次是受文轩大将军重托带队四峰,手底下还有”

那中年男子继续笑道:“九姑娘不用担心,老朽会差人将他们安顿好的。”

“既如此,九娘就先谢过老将军了。”

一座红顶轿子从城内缓缓而出并在九娘身边停下,只是就在九娘准备上轿的一刻,身后却传来一道冷冷的女声rs

无语的我!



第一百一十七章东都李广(二)

(曾几何时,海燕已经成为了喜欢断更的坏孩纸,心中苦楚,扑街成疯,却无颜求支持,只能谢谢大家一贯的关注,海燕能做的就是坚持,仙缘是海燕的第一部作品,也像海燕的孩子,海燕是一个母亲,一定会照顾好的,加油,加油,再加油。)

一个穿着黑色惑鹰斗篷,脸上有黑纱遮面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骇人的杀气顷刻间弥漫四周,让人不敢直视,正是石门女修来了。

守城卫士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动弹分毫。

这时,率领着一众虎骑从风回城赶到的常威,心中冷笑,趁机憋足了劲,朗声高喊道:“常威见过李广大将军。”

这时,一切似乎就在常威的高喊声中停顿了下来,李广也没有立即对常威的参见给予回应,气氛一时间诡异到极点,九娘的脸上现出一道罕见的狐疑,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紧。

东都之地,贵为石国的边防咽喉,自存在之日起便拥有着独特的禁制,城内及方圆数十里之地可以自然屏蔽掉神识的窥测,当然,一切灵魂传音、送信或者隐身的手段也是无法施展的,所以九娘若是要等待黑风的消息,恐怕是不可能了,对于风回城的事,此刻说她是睁眼瞎也绝不为过。

大约十息之后,门内传来李广的声音,厉声道:“常将军,你身为风回城的守城大将,竟然无故擅离职守,你可知罪?”

“大将军息怒。昨夜我风回城发生东域从未有过的惊天大事,末将不敢不报。”

“哦?既然如此,请常将军进城入府一叙吧。”

常威嘴角浮起一抹邪笑,心中忖道:“李广匹夫。傻子才会随你进城,我常威要是入了你的狗屁将军府,还能有命走出来?今天既然有皇城石门的人在此,就别怪老子不讲究了。”

随即面有难色的朗声道:“大将军,情势实在是十万火急,恕末将只能在此禀报。待将军知晓一切后,末将希望大将军能出面处理。”

“常将军,此地人多口杂,还是换个地方说的好吧?”

常威大急道:“来不及了,大将军。昨晚风回城黄家发生内乱,族长黄三泰与黄家二爷黄远火并,如今黄三泰逃遁,黄家除黄远及两个公子幸存外,上下数百口尽皆陨落。如今我风回城人心惶惶,末将请求大将军出面安民。”

“什么?常将军,你可敢原话再说一遍?”

常威话音刚落,一道高俊挺拔的身影像闪电般从城内驰出,身后还留有万千残影,足见其速度之快。

来人剑眉星目,冷秀俊逸。古铜发肤,脸盘洁净,头扎红玉金丝带,身着红袖黑蟒服,腰金佩玉,威风凛凛。负手而立时,身上自然散发着一道让人生畏的王者威势,眉头紧皱处,满面滕然杀气,暗藏杀机。

跐溜一阵。常威及手下众人翻身下马,除常威拱手见礼外,包括守城军士,围观百姓在内,瞬间跪了一地,此时此刻,偌大的一个东都南门外,仅站着的,只有李广,常威,还有莫测高深的石门女修。

石门女修离二人要远一点,目光清冷绝艳,微丝未动。

每一届东域论道大会,石门和幻月宗都只有一名弟子参会,而且都神秘异常,只有论道之日才会以真面目示人,本届略显高调的石门女修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但是对于其他修士而言,即便是东都的土皇帝李广,都没有权利去过问她的事情,所以李广心中虽然起疑,但是也只能将石门女修晾在一边。

“黄家不是被人屠灭了吗?怎么又变成自相残杀?常威大将军的言谈举止虽然表面看上去无懈可击,擅离职守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恐怕是故意来找李广,更是有意当着百姓和石门女修的面宣布这件事,或者他和石门女修本就是在演着双簧?”九娘目不转睛地察言观色,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常威面色不敢,虽然心中打鼓,仍然照着原话说了一遍。

此番再次确认后,立即在周遭炸开了锅,无论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一个百年修真世家在一夜之间毁灭,在东域无疑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百姓一旦议论起来,要不了多长时间,此事就会传遍整个东域,常威面露冷峻之色,心底却早就笑开了hua,李广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怒容,心中早就骂开了“好你个常威,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胆子,该死,简直就是畜生,你把这件事搞的人尽皆知,是想将李某的军吗?你会后悔的。怪不得至今李默也没有回来,怕是已经被干掉了吧?”

其实,昨晚李广已经亲临风回城,更是对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最终责令常威缉拿凶手,而他从风回城回来的时候,苏辰等人已经掉进陷阱,而且他还留下自己的得力部将李默暗中监视,李默的修为是六锻魄,为人沉稳可靠,处事冷静果断,一夜没回来,李广已经起了疑心,现在常威找上门来先发制人,而且他对昨晚之事只字不提,显然是胸有成竹,有所依仗,倘若此刻自己再有所坚持,怕是再也解释不清了,心中一寒,难道那常威老儿当真不怕死吗?

表面上依然是一脸冷静,故作沉思道:“老朽认为此事恐怕大有蹊跷,以黄三泰锻魄巅峰的修为,怎么会败在黄远的手下?还有他黄三泰为什么要跑?”

“大将军有所不知,昨夜之事实在是黄远有外人相助。”

李广越听越感觉味道不对,连忙问道:“是什么人?”

“禀大将军,帮助黄远袭杀黄三爷的正是即将要代表四峰城参加论道大会的莫辰,那莫辰与黄三泰交恶,最近一个月来一直在暗中与黄家争斗,是整个东域都知道的事,而黄远因为觊觎族长之位。竟勾结他图谋篡位,此刻,末将已经令手下军士将黄家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是那莫辰虽然只是凝魂修士。但是修为极为诡异,更有一把奇异神兵,末将的人恐怕就要顶不住了,末将此来其实就是向大将军求援的。”

常威一张瘦脸写满哀求,一双细长狼眼也是填满渴望,倒不像是在说瞎话。

“难道是昨晚我走了之后,风回城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待到常威率兵赶到时,正好看到黄远与莫辰勾结在一起?黄三泰误我啊,他设计利用黄远的忠义让其出去送死。只道自己得手,不想竟然造成今日的局面,该死的。”

常威眼见李广的一张脸上现出疑虑,连忙趁热打铁,略带恭敬的走上去。请李广借一步说话。

“大将军,末将不提昨晚您亲临风回之事,实在是想在石门女修面前为将军开脱,因为就在末将布置重兵围堵那莫辰小儿之时,石门女修一直在暗中窥视,而且末将得到线报,那莫辰小儿似乎跟石门女修的关系颇有些诡异。末将怀疑他本就是石门中人。”

“竟有此事?”

“恩,千真万确,末将愿拿项上人头担保。”

李广面露疑色,笑道:“常将军,你素与老夫关系一般,今日这是”

常威心中暗骂老狐狸。嘴上却继续求道:“大将军,家弟常九便是死在那莫辰小儿的手上,末将实与那莫辰有着不解的深仇,于公于私,末将都恳求大将军相助我风回城。日后大将军要有用得着我常威的地方,常威万死不辞。”

李广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常威的话,只是他的话里暂时找不出任何破绽,而且常九被苏辰斩杀一事,早前在黄三泰口中也是略有耳闻,最重要的是,日后他李广要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东域十六城的守城大将军自然是能拉拢的,就一定要拉拢。

“常将军,不知可有看到李某的家臣李默?”

常威失声道:“李默?大将军说的可是贵部的李副将?”

“正是,昨夜本帅离开风回之时特意将他留下,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常威连忙摇头道:“末将不曾看到,难道李副将也糟了他们的毒手?如此看来,只怕他们还有同伙,末将恳请大将军即刻发兵,将这帮叛贼一网打尽。”

关于李默,常威当真是毫不知情,他明知李广是试探于他,却也只能硬着头破乱讲一气,李默的修为是六锻魄,虽然没有达到巅峰,但是以天资,实力决不再黄三泰之下,据传言,他足有一挑化元修士的实力,如果他当真一直隐遁在一旁,一切岂不是要功败垂成?

李广依然是负手而立,作沉思状,良久才沉声喊道:“张晋何在?”

“末将在。”一个身披青红战甲的青年将军从城内闪身而现。

“清点你本部军士,着所有锻魄修士即刻整顿,火速奔赴风回城,驰援常威大将军。”

“末将领命。”

“常威拜谢李广大将军。”扑通一跪,常威这次真是做足了样子,起身后,便面带喜色的率领手下虎骑扬尘去了。

李广面色平静,记起之前出现的石门女修,只是此时定睛再看时,又哪里还有她的身影,一阵寒芒在双眼中闪没,心里不知为何却涌起了一丝不安。

“九姑娘,老朽还有要事要办,只能改天再叙了,老朽会着人为九姑娘打理好一切的。”

“谢老将军垂爱。”九娘脸上挂着轻笑,心底却早已寒得彻底。

“无论是谁,敢伤他分毫者,死。”

第一一八章 木灵元引

(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自己给自己加油,加油,嘿嘿,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东都到底是东域的都城,连通往各处的官道都是罕见的宽阔平坦,车马如龙。

尘土扬天,常威率着众虎骑策马扬鞭,极速奔跑在返回风回城的路上,风驰电掣,引得行人纷纷避让,却怨声载道。

“将军,我们为何要来与百姓挤官道,这样好丢我们修士的脸,属下坐下的老虎都不乐意了。”

“笨蛋,老子这么招摇过市,还不是要保住你们的小命,翻山越岭,缩地涉水,虽然都是我们的拿手本领,但是若那李广匹夫在半路设伏,我们岂不是冤枉?”

“啊?刚才李广老儿不是已经相信我们的说辞了吗?而且张将军恐怕也已经从东都出发了。”

“白痴啊,李广匹夫除了相信他自己,他若是全然相信了,又怎么会只派张晋来打探虚实?怕是早就亲自来了。”

“可是,若张将军到了风回城,我们又该怎么办?”

“老子怎么知道怎么办?先回到风回城再说吧。”

风回城紧连东都,路途不到百里,直通直达,确实不是南部山川遍布之地可以比拟的,而且行人往来甚多,常威的选择无疑是聪明的,无论李广后面站着谁,又有何等想法,如果不暗地里掌握了整个东域十六城,只怕他就不会轻易展露自己的不臣之心,所以大的动静他现在是不敢做出来的,譬如,斩杀自己这位石国的正牌边防大将军。

“将军,前面好像有东西。”一位虎骑突然指着前方喊道

常威惊疑之际赶忙要勒住缰绳,可是这时眼前出现一道耀眼绿光,他眼睛一闭一眨,定睛再看时,另一个自己早已率着众人疾驰而去,此刻,他置身的地方,绿流暗涌应该是一个结界,心中惊骇,他的眼前出现一个人。

“风回城守将常威,参见上尊。”

那人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黑纱遮面,身上杀气蒸腾,正是刚才还在东都南门外出现的石门女修。

石门女修没有只言片语,只是随意丢给常威一个黑布包裹,常威会意,随即打开来看,只是目光刚触及其中物事,一颗心差点没跳出来。

常威失声道:“这是,这是李广手下李默的人头?”

“不错,他的元神就在我的手中。”

“什么?你是说元神?难道他已经化元了?”

石门女修一边点头,一边打开手掌,土影放大,一个浑身披着土黄流光的虚幻李默浮现出来,只是那土黄流光中,竟然夹杂着条条黑色光丝。

“你竟然修炼魔道?岂不是可耻?难道李广匹夫不管不问吗?”常威指着李默,不禁破口大骂道

那李默一脸的不屑,转过头来不看常威,石门女修瞬间不耐烦,将他又捏回手掌之中。

“这个人头给你,你可敢接吗?”

心急电转,常威瞬间明白过来她的用意,她无非就是想检验一下常威到底是忠是奸,看来她是掌握了李广意图造反的充分证据,而自己接不接这个人头,自然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场。

在东都时,因为对李默之事一无所知,常威一直担心他在暗中窥测,别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确定李默已死,常威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地。

常威的一双狼眼闪着精光,未作任何迟疑,愤然道:

“我东域修士以守护国家,守护石门荣耀为己任,常威更是要与魔道反贼血战到底,常威虽然修为低微,但是宗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就是死也不做反贼。”

“如此甚好,我来东域之时,宗主特地嘱咐过,有事可找你相商,看来宗主的眼光是没错的,这个人头你拿回去吧,他的元神也送给你,算是给你一场造化,如果我石国终归要面临一场浩劫,化元修士终将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吸噬他人元神成就化元之道,虽然是快速稳定的捷径,但是此等修炼之法向来为正道修士所不齿,我”

常威表面上作推辞状,心中早就欣喜若狂,自己停在五锻魄有些年头了,若是真能吞噬李默的元神,短时间内跻身化元指日可待,只是他说的也是正理,这种夺舍他人修为的修炼方法,到底还是魔门中人所热衷的。

闻言,石门女修冷笑道:“什么正道,魔道,这李默死有余辜,在我石门看来,他正是魔道中人,而你吞噬他的修为之后,只要行正道之事,不习魔道之风,对于石门来说,无非又是多了一个强大的战力而已,何乐而不为?屠魔卫道,只要有心向道,又何必太过拘泥于正邪之法。”

“这”常威一双眼提溜乱转,几息后,像顿悟了般,点头道:“上尊教诲的是,常威受益良多。常威虽万死也报不了石门深恩。”

石门女修不耐烦地道:“罢了,这些话还是有机会留着对宗主说吧,我不喜欢听。”

常威连连称是,心中对她也是无比畏惧,按道理说她既然是来参加东域论道大会的,修为顶天就是凝魂后期巅峰,可是她的实力怎么会诡异如斯,竟能无声无息的击杀已经化元的李默?若不是她自己击杀的,那恐怕必然有门中前辈到了,看来东域即将不太平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弟弟常九是与黄家修士自相残杀而死,今后你就不要再忌恨莫辰了,若你是真想为他报仇,就等有朝一日亲自斩杀黄三泰吧,莫辰手中有我的青杀令,他要死只能死在我的手里,若是再有人越俎代庖,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是,末将明白了。”

石门女修的一席话说到最后时,身上杀气陡然上升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峰,常威禁不住冷汗直流,心中再也不敢打莫辰的注意。

“如此,我便走了,我只有四个字送你,好自为之。”

听到最好四个字时,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背后衣襟,绿芒翻涌,石门女修的身影消失,常威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已经置身在风回城的将军府中,

“这这是“木灵元引”,难道是齐王殿下到了?不会错的,石门中能施展此术的木系修士,除了齐王殿下外,还能有谁?”

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牙齿疯狂的打着驾,常威大将军一时无法自控,竟来到庭院中,疯子似的舞起枪来。

此时,风回城上空的一个无形结界中,正隐藏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其中那女的正是石门女修,只听他们如此对话道:

“师妹,常威向来不是什么意志坚定之辈,多半是指望不上的,你送这么个大造化给他,岂不是浪费?”

“要你管啊,不就是一个魔道杂碎的元神吗?若是什么名门正道的,老娘才不会给他呢。”

“哦?看来师妹早就胸有成竹,倒是为兄多虑了。”

“哼,老娘才懒得理你,让你用一个普通的木系结界,你竟然使用“木灵元引”,是不是生怕那常威不知道是你齐王殿下驾到啊?”

“师妹息怒,师妹息怒,为兄错了还不行吗?在你面前,我一时间忘了自己竟然是齐王,该打,该打。”

“滚蛋,别想糊弄我,刚才是什么人?你怎么不出面杀了?”

闻言,齐王应该是停顿了数息,才正色道:

“那人是故意让我察觉的。”

“什么?”石门女修略微震惊,道“那人的修为比你还高?是什么来头?”

“现在还不清楚,只是他平素应该都是隐藏修为的,方才只是临时起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就在风回城中,但我基本可以确定绝不是国内宗门的那几个老怪,东域还真变成险地了啊,他故意让我察觉,应该就是想确认我的身份。”

“既如此,你还是快快传音给师父,让他老人家定夺吧。”

“传音的话,只怕会被拦截,保险起见,还是我亲自回去一趟,只是我若回去了,会特别担心你的安危,为兄属实放心不下。”

声音略显低沉,但是含情脉脉,情真意切,齐王的一番言语决计是肺腑之言,而石门女修又如何听不懂,只是她却突然没好气地啐道:

“师兄,你要是再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我今后便不理你。”

“师妹,我”齐王长叹一声,心中无比苦涩。

“罢了,师兄,现在还没有搞清楚敌情就冒然通知师父他老人家,只怕也是不合适的,而且现在也保不准那人是不是特意将你引回去或是想将师父他老人家引来,从目前的形势看,那人应该也是李广身后的仰仗之一,否则以李广一个化元贱修,如何敢造反?还有,李广若是造反,势必要先控制东域十六城,那么十六位边防大将军就成为重中之重,师兄,在这方面,你贵为齐王还是早作打算。”

“嘿嘿,还是师妹聪明,要不师父他老人家怎么会最疼你。”

“滚,老娘才懒得跟你扯嘴,李广的一帮鹰犬已经到了,别忘了事先答应我的事。”rs

第一一九章 击杀张晋

(加油海燕,加油朋友们,将战斗进行到底。)

风回城,黄家宅院,黄氏族旗依然在气派的门楼上随风招展,庭院内经过打扫早已焕然一新,只是再也没有往日的热闹,周遭一片空冷,静寂。

蓝天,白云,有风静静地吹着,雁过无声,只有一向无情的小鸟在四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花树齐放,厚土生香,阳光虽然略显柔和,但还是挡不住内心涌起的一股冷漠。

世间总是有着那么多悲欢离合,仇深似海,只是万千年来,这天,这地,何时才会有天荒地老的一天,或许那只是深藏在人心中的一道幻想,又或者只是创世之主的故意刁难?

那风,那云,风起云涌,风卷残云,升起,再落下,落下了,还会在升起,岁月更迭,此起彼伏,又几时有过忧愁,因为明天的明天始终还会再相见的,可是人呢?

还有那树,那花,似乎永远不会有哀伤,永远快乐的盛开,绽放,最后或许再默默地凋谢,化土,就在昨晚,那些曾经栽培过他们的主人被人屠杀时,他们是不是依然释放着浮香?

这算什么?曾几何时,太平镇,那个娇小精致的院落里,充斥多少让人怀念的时光,又重叠着几多让人眷恋的身影,只是昨天的昨天还不是一样被人屠灭了吗?

如果我也是太平镇里的一颗树,一朵花,是不是就可以像他们一样笑看沧海桑田?

“娘,人为什么要活着?”

“傻孩子,这是一个没有人能回答清楚的问题,因为每个人的人生不同,选择的路也不同。”

“那娘是为了什么活着?”

“呵呵,娘当然是为了辰儿,为了我们的家啊。”

“不就是一个小院子吗?有什么好稀罕的,等孩儿长大了,一定给娘住世界上最大的房子。”

“好孩子,只是等辰儿长大了,辰儿也会有自己的家了,到时候,娘恐怕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不会的,辰儿要永远跟娘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娘不在了呢?”

“啊?怎么会,娘,你要去哪里?”

“傻孩子,有一天娘也会老的,老了当然要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没关系,娘去哪,孩儿就跟着去哪,嘿嘿。”

“辰儿,或许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母子情深却无法情长,你只要心中有娘,娘在不在都是一样的了。”

“娘”

“对啊,娘也有家,所以有一天娘或许也会回家去的啊。”

“娘,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是啊,可是在娘的心里,还住着另外一个家。”

“心里?另外一个家,娘,孩儿不懂,你是不是不要辰儿了?”

“是啊,天都已经这么黑了,你还是不肯乖乖睡觉,还要赖着娘讲个不停,娘当然想着另外一个家啊。”

“哦,哈哈,原来娘的家是个梦里啊,辰儿也要去找找看。”

“恩,快去啊,娘的那个家确实就在娘的梦里。”

一朝事,化尘缘,梦里寻他,唯有落泪连连。

一家人,天各散,海角天涯,只愿此梦不断。

有道花开相思许,无奈风过泪不干。春秋几度容颜陌,触景伤情断肠肝。

面容涂挂着解不开的冰冷,长长的黑发随风在身后凌乱,一袭纷飞作响的白衣长服,这是苏辰少有的装扮,游子恋母,负手思乡,空余仇恨,弱者悲凉,十面围堵,岂不惆怅?

喊杀震天,嘶吼动地,冰刃交击不绝于耳,皮开肉绽血溅四方,黄远和他的两个儿子早已与前来围捕的东都军士交上了手,金大志小心的护着苏辰,眼看着一个身披青红战甲的青年将军一步步逼近身来。

“大志,去帮黄前辈,这个人交给我,记住,不管是谁,杀无赦。”

金大志一愣,随即大喜道:“主人,你终于会动了,我还以为”

金光大盛,金大志的手中出现一把大斧,暴喝一声,疾光电影般出现在东都军士的身前,一斧将之劈为两半,他到底是从心底惧怕苏辰,所以在看到苏辰的一张冷脸后,一句话还是生生憋了回去。

“大志,不准伤人性命?”黄远不禁大叫道,可是已经晚了。

他不明白苏辰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注意,因为之前他们已经定下计来,由常威奔赴东都宣扬黄家内斗的传言,然后将他和苏辰同时出卖,以博取李广的信任,在此等情况下,李广势必会派人驰援风回城,到时候有常威掩护,只要稍作抵抗,他们就会被押解东都,那时黄家内乱的消息早已传遍东域,家族内斗与他李广何干,再加上黄三泰素来名声极差,而黄远一向以正直忠义闻名,舆论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而且他们算准了黄三泰是不敢出面对峙的,所以李广和黄三泰只能哑巴吃黄连。

但是方才一开始势头就不对,先是常威像消失了一般,并没有率军来做掩护,继而是张晋率领的东都修士,根本就不给黄远对答的机会,一上来就下杀手,显然是想将他们一律格杀。

“难道李广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扣押了常威?现在这帮人的姿态显然是想逼反我们,然后给他们自己一个将我们一网打尽的理由,李广,你真的好狠毒。”

现在金大志得了苏辰的命令,如虎入羊群般,发疯似的斧斧要命,一切也早已经全乱了。

眼见自己的两个儿子黄飞和黄渡被东都军士砍成血人,黄远也终于失去了理智,手中仙剑祭出,一把兽王明光火,立马就有十数人被焚为焦炭。

只是这次张晋显然是有备而来,更是带了不下五位修为在四锻魄的偏将,杂碎被杀尽后,主菜当然要上来了,偏将们一拥而上,展开围攻。

局势也在瞬间逆转过来,金大志和黄远纷纷陷入了险境。

“你就是莫辰吗?”张晋手持两把土黄巨锤,有如大力战神,傲然问道

苏辰像没看见他一样,淡然自语道:“果然,这院落中虽然开始弥漫起血腥之气,但是一切万物还是处之如常,那迎风摇曳的花儿,分明还是在散发着阵阵清香。他们何以能做到如此泰然,还是我根本不明白或者看不到他们的悲泣?”

“轰”,一道土光锤影,残花落叶,地裂石崩,花汁四溅,那股凛冽馨香却愈发浓郁了,只是再几息之后,花香尽散,似乎是追随着毁灭的躯体去了。

“这便是生命最后的怒放吗?我明白了。”

“你该死。”苏辰望着一脸坏笑的张晋,神色却罕见的平静。

张晋仰天长笑道:“嘿嘿,我还以为你是一个傻子,只知道自言自语,一个下贱的凝魂小修士,又能翻起多大的浪,你要怎么死呢?沦为我锤下之鬼的杂碎们,只有形神俱灭,可是连一缕残魂都留不下的。”

苏辰对张晋仍是置若罔闻,伸出手掌凭空轻抚着什么,但见蓝光微闪,细碎晶莹,一瞬间像是闪闪明星随风飘远,张晋只觉水粉拂面,又听苏辰嘴中缓缓念道:

“但愿你们来年还能生根发芽,如果人也能像你们一样,或许就永远不会有那么多离愁别恨了。”

见状,张晋气血上涌,脸色涨成猪肝色,在东域几时有人敢如此轻视他,大怒道:

“小鬼,你不要瞧不起人,本将要将你砸成肉泥。”

“摄魂心锁”

张晋一声大喝,手中两只巨锤猛然互击,一道凌厉无匹的无形音波顷刻间袭上苏辰的灵魂深处,威压甚重,灵魂激荡,体内气魂,精魂,神魂被一股无形巨力尽数撕碎,精气崩散,神识崩溃,万千记忆碎片像稀碎的琉璃,漫天飞舞,蓝芒精髓像喷涌的天水地泉,放射亿丈光华。

灵魂处在寂灭的边缘,苏辰躯体砰然倒地,口中开始不断溢出鲜血,这时地面狂颤,有若地龙呼啸,五只土芒巨锁裂地而出,将苏辰的头部与四肢一同锁住,死生何意,但仍留一束残息来体验惨烈的酷刑。

“小鬼,不要怪本将凶残,只能怪你自己太目中无人。”

张晋嘶吼着将巨锤高举,那一身青红战甲,原本英气逼人的年少将军,顷刻间沦为这世间最为残忍杀人狂魔,抡锤猛砸,血肉横飞,溅满全身,满目狰狞,直逼野兽。

张晋肆无忌惮地狂笑着,身体更像一个不受控制的机器般,对着苏辰的残躯无限猛击,血肉模糊,血水和着泥土,转眼间,一个活生生的人便尽归尘土。

“哈哈就这样一个不堪一击的凝魂小修,竟然将东域搅得天翻地覆吗?果然东域修士除我东都之外,通通都是废物。”

“是吗?可是我之前已经说过,你该死。”

苏辰的声音冷然在背后响起,张晋目露惊骇间,只觉一道寒冰真气透体而入,涣散的眼神瞬间凝实,只见一把像断冰的奇异兵刃,正从自己的胸口之处缓缓探出头来。

“你?刚才那是是什么时候”

冰晶从胸口向周身蔓延,没有丝毫的痛苦,张晋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逐渐冰封,待张晋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蓝色冰雕时,苏辰冷漠的将断情抽出,“噼里啪啦”,张晋的躯体也应力碎成晶块,落了一地。

这时,一个被冰晶包裹的土黄光团飘然而现,苏辰伸手抓住,冷笑道:

“六锻魄土修的冰魄神魂,土生金,倒是大志的最爱。”rs

第一二零章 风起云涌

(这几天突然就冷了,阴雨连绵,朋友们注意保暖哦。)

“青萝,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小修士吧,这种修为就有此等实力实在是罕见,连我都起了爱才之心。”

“是吗?你可不准打他的注意。”

“哦?师妹,你来石门这么长时间,除了师父外,我还没见过你对什么人如此关心。”

这声音略带惊讶,但听起来总觉得酸酸的,没错,对话的人正是石门女修与石国的齐王殿下。

“你会错意了,只是因为他身上有我的青杀令,所以我不准别人杀他。”

齐王冷笑道:“那现在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此子大胆包天,竟敢公然击杀李广的副将,那张晋也算是东域名将,年少有为,就这么轻易被斩杀,我石国脸面何在?他的眼里还容得下其他人吗?”

“这些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要在论道的擂台上亲手斩杀他,然后让东域的所有无胆匪类,知道我石门的厉害。”

“论道大会?他公然摆出一副与李广真刀真枪大干的姿态,你认为他还有机会参加东域论道?这种冲动的无知小儿,就算立即被整个东域通缉也绝不为过,我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如此垂青于他?”

石门女修薄怒道:“垂青?老娘的品味还没有低到去找一个黄口小儿,倒是师兄你,是要反悔吗?”

“如果是之前那种情况,我可以出面为他开脱,想来李广心中有鬼不能不就范,可是现在他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说句难听的,他作下此等恶行,与反贼何异?”

“哈哈,好一个石国大齐王殿下,好,好,好。”

“师妹,你不要冲动,事情发展成这样,务必要从长计议,否则打草惊蛇岂不更遭?”

“那好,我来问你,无论如何我要莫辰与这些屁事撇清关系,你到底是帮不帮忙?”

齐王殿下一怔,正色道:“既然你是要杀他,为什么还要帮他摆脱困境,师妹,你如此作法,为兄只能认为你是有心倾覆于他,那小子有什么好?”

闻言,石门女修终于大怒道:“你闭嘴,你不愿意帮忙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如此羞辱于我?”

齐王随口反驳道:“哼,是不是羞辱,只有你自己知道。”

“好,我明白了,从今以后我的事情再也不让你管。”

黑影闪没,石门女修含怒而去,齐王怔怔地望了望脚下正大展神威的苏辰,高大挺拔,白衣飘飘,长发飞舞,却面容生冷,一声长叹,齐王也追着石门女修去了。

至于前来围捕苏辰和黄远等人的东都军士,在张晋被击杀之后,一时间便乱了阵脚,而眼见苏辰缓步靠近时,更是心底生寒,萌生退意,金大志与黄远则是抓紧时机,大杀四方。

早已经被人砍得满身血污的金大志,越战越勇,一向沉稳正派的黄远也早杀红了眼,只是这一批东都修士中有不下五位修为达到四锻魄,所以最开始的时候金大志和黄远只有被围殴的份,若不是苏辰一招击杀了张晋将他们全数震住,恐怕黄远和金大志早已沦为他们的刀下之鬼。

罡风铺面,仅仅剩下不到十位的东都修士,目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白影闪动,此时的断情剑就像一把嗜血的妖剑,而苏辰挂着冷若冰霜的脸庞,更像是九幽冥府的铁面阎君。

杀,杀,杀

在四段寒冰真气的yin威之下,这些原本就已经丧失了反抗意志的东都修士,转瞬就变成了一个个形态各异,又栩栩如生的冰雕。

久违的红芒在苏辰的眼中微微亮起,无人察觉的手掌中,也有一个鸾凤图纹在不住闪动。

冰驱碎裂,十数个释放着各色光芒的能量光团,一一浮现,正是这些修士一生的修为所在。

“哈哈,虽然只是锻魄级别的真元,但是有十数个之多,本宫也还是能看在眼里的。”

断情剑挣脱苏辰的手掌,悬浮在空中,寄身其中的寒妃一生娇笑,剑体生光,那十数个光团像是受了什么牵引般,开始向着断情缓缓移动。

就在这时,苏辰双眼中的红芒突然大盛,紧接着他的眉心处闪现一道奇异火光,与此同时,断情甚至黄远手中的仙剑都是颓然一颤,寒妃大惊失色间,电光火石,那十数个光团已经全部没入苏辰的眉心。

断情?那种感觉为什么会如此似曾相似?

“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寒妃对着苏辰怒吼道

金大志和黄远也是此刻才发现苏辰的异样,而黄远的心里也已经被恐惧填满,因为就在刚才,他手中的仙剑竟然像遇到了老祖宗一样,剧烈鸣泣,展现出从未有过的畏惧和崇敬,那股强大的威压,险些让它通体粉碎。

苏辰双目赤红,嘴角浮起一抹嗜血的笑意,大笑道:“会回来的,我会回来的,所有一切敢阻拦我为主人报仇的人,通通都得死。”

犀利的目光震撼着扫向金大志和黄远,那一瞬间,两人的脑中顿现一阵似能毁天灭地的嗡鸣,喉咙一甜,两人同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全身的血液在体内剧烈翻涌,周身经脉欲裂,精气乱窜,犹若自燃。

下一刻,红光万丈,烈火焚身,两人终于抵挡不住,倒地挣扎起来。

寒妃大骇,正欲出手阻止,可是无论她怎么发力,断情就是没有丝毫反应。

“不用再挣扎了,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很意外你还活着,更没想到我们还能相见,看来这世间总是存在缘分的。”

“你认得我?”寒妃讶道

苏辰眉头微皱,笑道:“哈哈,我一时竟忘了当年你已经被一分为二,只有本体少部分的记忆,只是,沦为一个凝魂小修士的法宝,以你的身份来讲,实在是有些残忍。”

面对苏辰嘲笑,寒妃不以为意,神情焦急道:“你知道我是谁,来自哪里?”

“哦?还真是可怜,当年你被叶眉暗算,剑毁人亡,主人最终也被那女人诓骗,万劫不复,你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可想过报仇吗?”

闻言,寒妃突然激动道:“叶眉?你是说叶眉?那个贱人我无时无刻不想着杀她,可是我连她在哪里都不知道,又如何报得了仇?”

“好,既然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我就来告诉你一切,只是你要想报仇,必须将自己的另一半找回,可是万年已过,沧海桑田,想找回一把断刃又谈何容易?”

寒妃含泪摇头道:“先不管这些,我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你能告诉我吗?”

“你是在求我吗?”

“如果这样你就能告诉我一切,就算是我求你。”

“哈哈,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这个世间在此时此刻会发生眼前的一幕,主人,如果你还在的话,该多好。”苏辰的双眼之中溢出两行让人触目惊心的血泪,紧接着他恨恨地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只是你千万不要后悔,其实,你就是”

寒妃凝神会意,准备揭开深藏心底的谜底,可是这时苏辰勃中的一颗红色灵石突然闪出夺目的光辉,紧接着尖利无匹的凤鸣充斥耳畔,一只身披奇异光芒的巨大火鸟鸣叫着没入苏辰的掌心。

“是你?没想到那四分之一的天鸾印竟然在这里。”

“有什么好惊讶,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过多嘴,只是这四分之一的天鸾印已经被我驯化,只要你听话我会随时放你出来猎食的,你刚刚苏醒,还很虚弱不是吗?”这道自苏辰心底发出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稚嫩,好像一个孩子。

“滚,一个叛徒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小八,是上天的安排让苏辰得到我,我不是叛徒,我降生的时候,主人不是已经彻底陨落了吗?他老人家都已经看开了,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滚,我不要听这些,我只知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主人报仇。”

“报仇?就以你一个剑灵吗?当年主人都没能成功,你认为你比主人强吗?”

“你”

“你忘了我降生当日,主人对你说过的话了,苏辰拥有特殊的血脉,或许只有他才能完成主人未尽的心愿,至于他的血脉如何特殊,你从他幼时便隐藏在他体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天玄,你?”

“是的,我不会忘了给老主人报仇,可是我现在属于我的新主人苏辰,至于你自己,你好好想想你当初为什么会进入苏辰的体内。”

“如梦镜吗?天鸾神剑吗?当日神剑在夺舍若即的真元时,正是这孩子的一声啼哭见第一章)。没错,那一次,是我成为天鸾神剑的剑灵后,它第一次没有顺从我的意愿,难道,真的是神剑自己选择了他?”

手掌中的鸾凤图纹消失不见,双眼内的血红退却,苏辰的一切恢复如常,金大志和黄远身上的痛苦消失,他们用一种惊惧的眼神打量着苏辰。

苏辰默默地将断情收起,大步向门外走去,

“大志,去换一件干净的衣服,我们要走了。”

“主人,我们要去哪?”

“当然是东都,我要参加东域论道。”

黄远大惊,失声道:“莫小友,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困难,杀了那么多东都将领,李广岂肯善罢甘休,稍有不慎,我们就会遭遇整个东域的围捕。”

“没关系,黄先生只需躲起来便是,黄三泰都可以躲,你又如何不能?”

“小友,黄某要远走不是难事,只是这些多东都将领的性命?”

“无妨,他们都是大志杀的,与你无关,我会将大志交给李广的。”

闻言,金大志如遭雷击,叫道:“主人?我?”

苏辰突然停下脚步,冷然道:“哦?你不肯背这个黑锅吗?”

金大志全身惊出一身冷汗,但还是郑重道:“不,主人,大志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大志愿意。”

“那就好,莫某会永远记住你的。”rs

第一二一章 噬灵血车

(终于出太阳了,么么哒,亲们也给海燕点阳光吧,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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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四峰行馆后院,论道场。

九娘在场边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魂不守舍,而赵氏兄妹在场上论道切磋,你来我往。

碧空如洗,风头正劲,或许正是它们将天上的云朵刮卷得无影无踪。

几声清脆的鸣响,是飞鸟划空的欢快,九娘条件反射般的举头瞭望,反复数次,但无一不是失望。

“黑风,你到底在做什么?”

一旁的杨平,自四峰断刃之后,突然对论道再也打不起精神,将九娘的反常姿态尽收眼底之后,横竖无事,索性来猜就九娘的心事,

“不知道她是在担心令狐谱春,还是莫辰?”

少时之后,论道场外突然有一位军士冲进来,报道:“九姑娘,馆外有一位令狐公子求见,他说自己是四峰的代表。”

“哦?是令狐师兄到了。”

九娘闻言,脸上露出喜色,但是无论怎么看,那份喜悦总是带着少许的僵硬,杨平心中一乐,之前的疑问也就有了答案,

“不错,令狐公子正是我四峰修士,有劳将军将他带到这里来。”脸色依然挂着微笑,语气中却含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失落。

“不用了,令某已经自己进来了,九娘万莫责怪才是。”

声线轻柔可人,举止得体礼貌。“嗞啦”一声,是折扇折合的声响,他还是一袭白色儒服,也仍是那副书生装扮,面如凝脂。只是夹杂了几多苍白,威风凛凛,却也暗含了三分柔美,狐眼生媚。身量流苏,正是令狐谱春。

“参见师兄。”杨平乖巧地双手一拱,说到底他从心底对令狐谱春有一种难明的惧怕。

“令狐兄,别来无恙。”赵氏兄妹也停下对练,迎了上来。

令狐谱春拱手还礼,笑道:“多时不见,赵兄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本届大会,赵兄势必会成为一颗闪亮的新星,四峰一会。没有见到赵兄的真正实力,谱春着实遗憾了许久。”

闻言,赵烈还好,还能保持一脸的微笑,而赵颜就对令狐谱春的姗姗来迟以及客套官腔非常不忿。嘴角高高撅起,头更是歪向一边,口中更是轻声念道:

“哼,手下败将,就知道装模作样。”

赵烈连忙斥道:“小颜.....”

令狐谱春悠然打开折扇,轻慢轻摇,笑道:“无妨。赵小姐天真烂漫,实力惊人,而谱春也确实是她的手下败将,赵兄若是再替谱春遮掩,谱春真是无地自容了。”

令狐谱春外表怡然自得,内里却一口气血已经上扬到喉咙口。其实,他克制的很辛苦。

“咦?他受了伤,虽然极力掩盖,但是精气涣散是逃不过同修的法眼的。”九娘略带惊疑地心道,“等等。我竟然能看清他体内的精元脉络,令狐谱春?他是木修?不对,他已经参加过的两届论道大会,他明明是水修,而且就在一个月前对阵赵颜败北时,也依然在施展水系仙法,可是我眼前的东西也是不会错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他之前一直在隐藏?”

仙缘大陆,地处一重天凡间现世,所有正道修士大都逃不出地属性五灵的樊篱,而五系修士中,因为各系凝气的法门不同,在不使用神识探查的情况下,不同系别的修士只能看透对手的修为,却无法辨明它的系别,而木修,由于“万精化魂”凝出精魂的难度实在太大,修炼下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成名的就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了。

所以,置身眼前的东都地界,城防禁制自然屏蔽掉神识,那么除非是木修,否则是看不出令狐谱春身上的端倪的,而整个东域除了当年的九娘自己,这些年来,没听说东域还有其他的新木修诞生,就是前来参加论道大会的域外修士,以及参会名册上显示的各宗门长老,也通通没有木修的踪影,想来令狐谱春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大摇大摆的在东都瞎逛。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九娘已经恢复了修为,而且还取得了重大的突破,无奈出于安全的考虑,来东都之前,还是在国老的帮助下,完美的隐匿了修为。

当然,九娘不会傻到去拆穿令狐谱春,因为她拆穿令狐谱春的同时,无疑也是在出卖自己。

“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了,根据情报,令狐谱春一直与李广走得很近,说不准以后是朋友还是敌人。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转系的法门,那么李广是不是也知晓呢?若真是如此,一切就将变得极为棘手,木修逆天的战斗力,我比谁都清楚。”

心思急转,脸上却看不出分毫,只是九娘先前的脸上一直挂着少许的焦虑,令狐谱春是何等样人,见状,直言道:

“果然,那位莫公子到现在也没有出现,看来传闻竟是真的。”

“什么传闻?”闻言,尤其是听到莫辰两个字,九娘和赵烈四人几乎是同时惊呼道

“咦?看来你们还不知道,有传闻称莫公子诛杀了所有李广大将军派去驰援风回城的将领,就连东域副将李默和张晋都没活着回来。”

“什么?”

令狐谱春的脸上写着出奇的平静,看着四人逐渐放大的瞳孔,他重重点头道:“应该是没错的,听说血拼之下,莫公子已经被常威大将军抓获,正在押解东都的路上,犯下此等弥天大祸,想来只有死路一条,论道大会是决计无法参加的了。”

天仿佛瞬间黑了一下,耳边更是突然响起了炸雷,“噗通”一声。九娘的心骤然绞痛起来,如果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该多好,只是上天真的给他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因为令狐谱春的话音刚落。就有一对军士来报,

“九姑娘,大将军传来口谕,传说是贵城代表的莫辰已经被常威大将军抓获,大将军特地派末将前来请九姑娘前去辨认。”

“敢问将军,莫公子可有拒捕?黄远可曾一起被抓获。”

被九娘如此一问,那军士刚欲言语,可是突然想起什么又瞬间面露难色,见状,九娘又追问道:

“小将军。那张晋将军可回来了,九娘与他是至交好友,一直非常担心他的安危。”

闻言,那军士突然泪如雨下,哽咽道:

“末将替张将军谢谢九姑娘了。只是张将军和前去讨贼的众将军已经全部陨落,那姓莫的小贼根本就是个魔鬼,大将军这次一定会为民除害的。”

“呯,呯......”,应该是心底有什么东西碎裂了,九娘双目泛起骇人的寒光,愤然道:

“的确。是应该给世间一个公道了。”

那队军士看到九娘如此深明大义,纷纷肃然起敬,而赵烈,赵颜,杨平则是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因为李默乃至张晋都是几乎站在东域顶端的男人。

而苏辰从在东域出现开始。就一直在用各种各样的震撼挑衅着人们的眼球与心力,以至于他终于在论道即将开始的时候,闯下弥天大祸,灭黄家,战东都。目空一切,神秘无比,在所有的新人里面,只怕再也不会有人盖过他的名头,所以他要被押解到东都的传闻刚刚散开,东都便沸腾起来。

东都的大将军校场,也是明天即将举行论道大会的地方,此时已经人山人海,李广正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审判莫辰,以彰显他在此事件中的无辜,所以没有明令阻止百姓入内。

东域十六城即将参加论道的各城代表也缺一不可的通通来了。

巍峨壮丽的吟虎殿,殿门似虎口,殿身飞虎威,似乎只是站在殿前,便能听见不绝于耳的虎啸之音,平日里它只是东域百姓心中的一种向往,及至此刻仍是被戎装焕发,有如天神下凡的众虎威将军,绕殿把守,肃穆庄严,又让人望而生畏。

殿前虎啸高台上,李广一身明黄战甲,扶剑耸立,大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势,吟虎殿前虎威现,将军一战定江山,此刻他当真像一头即将苏醒的猛虎,即将展现他锋利的獠牙。

“常威大将军到。”

随着军士的这一声报喊,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望向校场大门,心也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身披紫金战甲的常威大将军,消瘦冷峻,全身血污,极为狼狈,跟在他身后的十数位风回将军也是一个个有如刚从战场逃出生天般,周身盔甲碎裂,伤痕触目惊心,足见围捕一战的惨烈。

只是当他们身后现出一辆狮虎囚车时,之前的所有便早已被众人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噬灵血车”,知道那囚车为何物的人,纷纷叫出声来。

一狮一虎卖力拉着一个为血光缠绕的黑光球车,看不清内里,但是每隔数息便有血雾从中喷出。

噬灵,噬灵,其实这车远没有这么简单,是当年石国推翻赵国后,国王赐予十六位边防大将军的终极刑具,凶险非常,据说可以算作元级巅峰法宝,那黑色球体内有着万千噬灵的细小剑气,每隔数息便会发动一次,那剑气不但伤及皮肉,而是切灵断根,置身其中的罪犯要不断承受着千刀万剐之苦,灵根更是会不断被侵蚀,直至完全断绝。

灵根是修士赖以生存的根本,而噬灵血车最终不会要了那人的性命,无非是出来后让他成为一个苟且偷生,经脉尽毁的废人。

又是数息之后,血车周围又绽放起绚烂的血莲,九娘的血液在体内逐渐翻涌,仿佛也有万千尖刀在不断刺击着她的心房,她在强忍着体内的一股冲动,但是眼看还是要爆发了,

“常威,李广,你给他的痛苦,我要在你们身上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第一二二章 验明正身

(不好意思,今天在乡下帮家里收花生了,更新有些晚,大家见谅,哈哈,累坏了,兄弟姐妹们,给点支持吧,谢咯。)

“参见李广大将军,末将已经将叛贼莫辰抓获,只是张晋等诸位将军,再也回不来了。”

虎啸台前,常威对着李广颓然一跪,不禁老泪纵横。

李广望着不断喷出血雾的噬灵血车,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着,冷然问道:

“为什么只有他自己,黄远呢,我东都数十位锻魄将军,难道连一个凝魂小修士都斗不过吗?”

“禀大将军,黄远以及他的两个犬子,已经被张晋将军斩杀。”

李广一声冷哼,厉声道:“可有证据?”

常威当然明白李广的话外之意,拭泪凛然道:“大将军,死在张将军的锤下,向来只有魂飞魄散的下场,这一点恐怕大将军比末将清楚。”

李广冷笑道:“好,常威,那我来问你,那莫辰既然能随意斩杀我东都六锻魄的将军,难道张晋还不如你吗?”

李广步步紧逼,似乎不留情面,常威猛地跳起身来,勃然大怒道:“李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我勾结那莫辰小儿不成?”

“到底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好,李广,我堂堂东域边防大将军,被一个凝魂修士玩弄于鼓掌之间,早已经无颜活在世上,既然大将军有意侮辱末将,今日末将就当着东都百姓和东域十六城的翘楚们自刎,以证明常某的清白。”

“大将军,动用皇上御赐的噬灵血车来抓捕一个凝魂修士,末将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末将只求在我身死之后,大将军能为我风回城阵亡的将士报仇,常某在此先谢了。”

常威双脚猛地一跺,土光乍现间,两条艳丽的青蛇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而常威的手上也早已多出了一把长枪,他闪电般将枪头对准自己,猛然刺下,电光火石,就在众人的心中纷纷为常威喊冤时,李广的右手微微一动,常威的长枪跌落在地上。

“大将军”

“常将军,既然是你们风回将士的仇,还是由你自己来报吧。”

“谢谢大将军再生之恩,末将没齿不忘。”

“将他放出来,本帅有些问题要问他。”李广指着还在喷血的噬灵血车,淡淡道

“常威,你的演技可当真了得,每一城的噬灵血车只有各城的大将军才能开启,你将本帅的军,这笔账我会慢慢跟你算的。”

常威得令后,双手结印,口中念着奇异的口诀,但见黑球上血光突然大盛,光华万丈间,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也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最后一道血浪飞泻之时,九娘只觉脑中“轰隆”一声,似乎天地瞬间便崩裂了。

这一刻,我再也不敢睁开自己的双眼,怕看清你伤痕累累,满面疮痍。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那一句盼望已久的“你还好吗?”,也突然变得遥远了。

我不愿,却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我不该,也是我自己控制不了真心。

是前生欠下的债,还是今生再生的缘,自始至终,你什么都没有讲过,我却早已放不下你。

有一刻,我什么都不记得,我甚至忘记自己是谁,我只知道谁伤了你,他就必须得死。

木流暗涌,有一道封印在体内缓缓而开,九娘攥起拳头,不经意间就迈出了脚步。

一只纤手猛然从后方拽住九娘,两只手掌相交的一刻,那种柔软与温热在九娘体内引起难以置信的波动。

“令狐谱春?你”

“九娘,是我,彼此彼此。”令狐谱春一脸轻笑,闪电放开九娘的手,俏皮的伸了伸舌头,一双魅惑狐眼炯炯放光,里面似包含了千言万语。

虽然看不透令狐谱春的真正用意,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九娘,“她”应该没有恶意,而且刚才一瞬间的亲密接触,显然是互换了秘密,想来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令狐师兄,我怎么感觉那个人是大志?”杨平狐疑地叫道

“多嘴。”令狐谱春冷冷地斥道,杨平顿时噤若寒蝉。

“二哥,我感觉哪里不对,那莫辰怕是没有如此高大吧,难不成是肿成这样的?”赵颜撅着小嘴,总认为那常威和李广根本就是一群傻叉嘛。

这时,九娘才恍然大悟般地定睛去看,“他,不是他?”九娘的心脏忍不住的一阵抽搐,脸红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全身上下布满刀口,已经没有一块好肉,此刻就算是他妈亲来,怕也是认不出来了,如此惨状,已经让很多人不忍直视,盘膝而坐,气若游丝,这真的就是名震东域的莫辰吗?

李广沉声喝道:“台下何人,自己报上名来。”

“哈哈,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莫辰是也。”那血人操着微弱的气息,傲然喊道。

“常威何在?”这一刻,李广已经暴怒。

“末将在。”

“你确定他就是与黄远一起谋反的反贼?”

“是,正是他与黄远勾结屠灭黄家,并诛杀张晋张将军,就连末将也差点死在他的手上。这一点就连我风回城百姓都能作证,请大将军明鉴。”

“那他叫什么?”李广已经怒不可遏

“禀大将军,他自称莫辰,还说自己是四峰城的论道修士。”

“不错,老子就是莫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那血人用尽了吃奶的劲,沉声高喊道

李广咬牙切齿道:“常威,你大胆,你可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你该死。”

常威愤然道:“大将军,末将不明白。”

“好,那本帅就让你死的明白。”

“九姑娘何在?”

九娘听到李广叫自己,心中虽还有没解开的疙瘩,但眼下总是能松了一口气,恢复以往的精明干练,从人群中盈盈走出,然后恭敬地对李广见了礼。

这时,李广的表情稍稍缓和下来,问道“九姑娘,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你四峰修士莫辰。”

九娘走到那血人面前,俯身好好打量了一番,看到那血人已经花掉的脸时,那血人竟然咧嘴笑了起来,这一种猥琐的笑,九娘实在太熟悉了。

果然,九娘自己低头看时,或许是因为一时兴奋过了头,竟忘记了此刻身着的绣服领口实在有些低,胸前两团雪白的浑圆,可不是已被那血人尽收眼底?

“金大志,你看够了没有。”九娘小声地嗔道,一双凤目更是狠狠地剜了那血人一眼

“看够了,看够了,哈哈,没想到死之前还有这好事,金爷我死而无憾了。”

没错,那血人正是金大志,而这类轻薄的话,九娘听得实在太多了,根本不以为意,

“莫公子呢?”

“什么莫公子?我怎么知道那种杂碎在哪里?”

“是吗?那这么说是你一直在冒充他,折损他的名声。”

“哈哈,对啊,他在四峰城那般折辱与我,此仇不报,我金大志还是爷们吗?”

“好,我明白了,既然这一切真是你干的,我就绝不会放过你。”九娘一脸平静的直起身来,当然,她不会轻易就相信金大志的鬼话。

“大将军,此人确实是我四峰修士,只不过他不是莫公子,而是北冥宗修士的金大志,这一点北冥宗的令狐公子可以证明。”

九娘的回禀,让李广的脸上出现了丝丝狐疑,而令狐谱春听到九娘将自己搬出来,也是暗叫阴险。

令狐谱春走出来,看了看有如丧家之犬的金大志,心中暗笑,眼中更是掠过阵阵杀机。

“不错,大将军,此人正是金大志,不过数日前他已经背叛我北冥宗,沦为宗门叛徒,请大将军明察。”

大胆的与李广进行了眼神上的交汇,李广的疑虑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九娘小心的观察着,心中基本可以确定令狐谱春和李广必定有些瓜葛,只是方才令狐谱春冒着风险与自己交换把柄,又是为何?

此刻,李广的一张老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喝道:“常威,你还有何话说,欺骗本帅者,只有死路一条,来人,将常威给本帅拿下。”

常威闻言,直接发飙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李广大将军,那莫辰虽然名动东域,但是你我可曾见过真人,你自己都要通过他人辨认才能辨明真伪,难道末将就有火眼金睛吗?这厮杀进我风回城,就大呼自己是莫辰,末将难道有天眼不成?”

风回城的残兵败将,眼见常威就要吃亏,不知哪来的精神,迅速将常威围在垓心保护起来。

李广的眼睛愤恨地眯成一条缝,只是常威说的也有道理,当着这么多百姓和客人的面,他暂时不能直接将常威拿下,

“常威,你确定是金大志冒充莫辰袭杀我东都将领?我可要警告你,他只是一个刚刚凝出神魂的小修,如何是张晋的对手?再者以他的实力,就算想帮助黄远篡位,也是绝对力有不逮的,你以为本帅是三岁小孩吗?”

“哈哈。”常威冷笑道:“大将军没有与他交过手,又怎么知道他没有实力击杀张晋?大将军没有亲临过我风回战场,又怎么知道他没有帮手?”

李广咄咄逼人道:“哦?那你告诉本将他的帮手是何人?”

“当然就是本王了,李广,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连我九魔岭的人都敢动?”

一声长长的冷笑声中,金大志的身旁闪耀七彩之光,一个半人半蛇,倾国倾城的女子现出身来rs

第一二三章 霸气登场

(太阳好大,海燕今天被晒成黑妞了,哇咔咔,花生总算收完了,兄弟姐妹们,给点支持吧,谢谢,求推荐,求订阅,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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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法女王?”李广失声叫道,脸上肌肉抽搐,写满十足的不敢置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场的所有石国修士,无论强弱,都不禁心生寒意,纷纷不停地往后退,律法女王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修为相当于修士的玄应中期,无疑她已经站在石国的巅峰,整个石国能与她相提并论的,恐怕不会超过三个。

小麦肤色,七彩抹胸,她还是那样性感,只是她的脸上永远写满冰冷与傲慢,此刻,她随意的一道眼神,只怕就足以杀人了。

此时,常威也已经撤到了一边,他万万没想到莫辰还留了这一手,而且是如此重手,若不是他还知道点内情,只怕此刻已经趴下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要天崩地裂了不成?”

律法女王的威压之下,强悍如李广,心也已经全乱了,对他这个东域的土皇帝来说,这种感觉已经太久没有过了,脑袋不太清醒的一边指挥手下军士戒备,一边拼命想着律法女王为了一个凝魂贱修,冒然与石国为敌的一万种可能,其实从他的角度看,这件事情原本就没有一丝可能。

律法女王小心的将金大志扶起,并拿出丹药为他疗伤,眼看金大志的气色好了不少,律法女王淡淡道:

“李广老儿,你莫要惊慌,本王来此只是为了带走我九魔岭的人而已。九魔岭与石国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本王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打扰了。”

说完,律法女王扶起金大志就要离去,根本没把李广以及东域的众修士放在眼里

“且慢。”李广脸色铁青。但还是咬牙喊道,说到底他也是东域之主,眼下已经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他要再不敢放个屁,这以后还怎么在东域混下去。

律法女王停下脚步,笑道:“哦?你是要与本王为敌吗?”

李广强打住精神,道:“律法女王,我只想问你,是不是你屠灭了黄家,又是不是你杀了我东都副将?”

“呵呵。看来是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如此违逆本王了。”律法女王俏脸一沉,长长的信子在嘴边舔了舔,双目放射出骇人的绿色光芒。

李广不经意的咽了咽口水,心脏已经在猛烈的跳动。翻江倒海,大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

“不错,你的那些虾兵蟹将,正是本王杀的,只是,李广,黄家人到底是谁杀的。你恐怕比我还要清楚吧,要不要本王将昨晚的事情彻头彻尾的说一遍,本王没有多少耐性,我只给你三息时间考虑。”

“难道昨晚的事情,她都在暗处看见了?”李广心中有鬼,额头微微有汗水渗出。只是如果就这样让律法女王走了,他又如何肯甘心,老眼快速转了几转,李广道:

“律法女王,不知我李广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女王竟然只对我东都修士痛下杀手?”

李广此话,虽然有些置常威等人与不顾,但是却问得非常聪明,因为这也正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如果金大志正是九魔岭的人,又是律法女王出手诛杀了张晋等人,那么常威何以能侥幸生还,金大志又怎么会被常威抓获,以律法女王的修为,万万没有先让金大志被擒,自己再出面营救的道理,即便那只有举手之劳,但是对她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实在是不屑于此。

律法女王眉黛微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不再理会,右手抓住金大志,左手凭空一划,脸前的空间出现水纹般的波动,水纹似珠帘,闪开门缝,律法女王大摇大摆地向其中走去。

或许在场太多人一生都见不到此种场景,操纵空间之力,正是玄应期的大能才能掌握的术法。

东域修士一个个呆如木鸡的看着律法女王离开,或许仅仅是因为恐惧,也或许是因为荣幸,毕竟有太多的人,从来没有过一睹律法女王真容的念想,即使是做梦也没有过。

一种诡异的宁静充斥着大将军校场,直至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喂,我说两位,冒充完莫某之后,就要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吗?”

水蓝寒冰散发出冰封天地的冷气,一道厚厚的冰墙出现在律法女王面前,“嗖”的一声,一道白影呼啸而至,万千冰枪化作阵阵枪雨袭杀律法女王,律法女王淡淡一笑,动也没动,冰墙和枪雨已经化作无形。

“好,好,好,哈哈,没想到偌大的一个东域,到头来敢对本王动手的竟然是一个凝魂修士,石龙宗啊,石龙宗,不知道你看到你的这些像废物般的徒子徒孙后,是不是能气得站起身来。”

律法女王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其中有鄙夷,也有赞赏,在场的东域修士们有很多低下了头,顿感羞愧。

“是个好苗子,小子,你可是第一个敢对本王动手的东域修士,本王不想杀你,还不滚开?”

“是吗?你们打着莫某的旗号四处作案,本来你们杀了谁跟莫某无关,成不成为东域的反叛,莫某更是无所谓,可是黄三泰那老狗追杀了莫某月余,最后竟然也死在你们的手里,既然无法亲手报仇,莫某就从你们身上讨回来。”

“额,这家伙是谁?也太自大了吧,他不怕死吗?”

“莫辰,他就是莫辰。”

一袭白衣,身材修长,一张冷脸,气象万千,负手而立,威势若仙。勇者无惧,胆敢斗天,没错,那白影正是苏辰。

风起云涌。势若惊雷,一鸣惊人,霸者无双。

众人:“莫辰?他才是真正的莫辰?还有,黄三泰已经被击杀了?”

赵颜:“哼,就知道耍帅,下次遇到我的时候,我一定一刀砍翻他。”

赵烈:“仅仅一个月不见,他的修为就已突破如斯,与他对决,我还是没有把握。”

九娘看着眼前的白衣苏辰。心血潮涌,但不知为何,一双眼睛却涂上了迷惘,心中想着他,可是真正见到他的时候。却有些害怕见他了。

只要他安然无恙就好了吗?

四目相接,九娘有意相避,只是那一瞬间,苏辰的一双冷眼,还是深深刺痛了她。

“他的心中果然还是没有我的,是了,他那种人又怎么会轻易爱上谁呢?”

其实。九娘没有看到的是,那一瞬间之后,苏辰的眼中便涌现了万千温柔,只是她已将目光躲开了。

令狐谱春的一双狐眼,欢快地转动着,嘴角更是浮起高深莫测的笑意。苏辰的目光触及时,他有意与苏辰对视,光电涌动,最终的结果只不过是彼此彼此。

那几缕视线中,自然产生的信任。让苏辰深信令狐谱春不会拆穿他和金大志的关系,令狐谱春也微笑着点头示意,娇嫩无双。

“小杂种,还挺会演戏,这一出双簧唱得很精彩吗?真难为你如此大胆,擅闯东都。”李广眼中现出森寒的杀机,可是内里却差点咬碎银牙。

金大志被苏辰收为小弟一事,除了令狐谱春和黄三泰亲眼看到之外,根本还是一个秘密,而且对知情人来说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果然,苏辰一出现,金大志突然就来了精神,跳起来指着苏辰的鼻子大骂道:“莫小狗,在四峰城你对我的侮辱,金爷伤好之后会十倍奉还的,你不是想杀黄三泰吗?哈哈,他早就成为金爷的刀下之鬼了,不过他的臭法宝还在,看在你们都是狗的份上,这根骨头就送给你吃吧。”

一根长约三尺的细长骨针,针尖还生有四根土黄倒刺,金大志随手甩给苏辰,其上还有十数只白色蠕虫缓缓爬动。

“骨虫剑?正是黄三泰惯用的法宝。”常威忍不住大叫道

李广恨恨地瞪了常威一眼,差点没喷出血来,他现在是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无法出面揭穿,而且更糟糕的是,场下百姓和其他十五城的客人们,已经议论开了。

“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黄三泰确实已经被击杀了。”

“杀的好,黄三泰本就多行不义,死有余辜。”

“对,莫公子是被冤枉的,他虽然人生得比较凶,但是他出面维护了我东域尊严,他是好样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如此高喊了一声。

“不错,莫公子是好样的,我等都愿助莫公子一臂之力,将九魔岭的妖魔们赶出东都。”

“对,大家一起上,将妖魔赶回九魔岭。”

此刻,场面失控,众人热血沸腾,同仇敌忾,竟然斗胆一步一步逼近律法女王。

律法女王见状,旁若无人的大笑着,朗声道:

“李广,你这东域之主当的可是真窝囊啊,本王不想将事情闹大,还是先走了,想给你一帮手下报仇,欢迎来我九魔岭寻仇。”

李广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个地步,以他的老道,他本有一万种方法来置常威和苏辰于死地,可是律法女王的出现,将一切都逆转过来,苏辰反而成为东都人们崇拜的英雄。

怒火中烧,以现在已经难以控制的场面来看,如果今天他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律法女王逃走,那么就真的要失去东域民心了。

绿芒万丈,火势滔天,四周天际仿佛突然被绿色的火焰点燃,李广浑身披着绿火外衣,缓缓拔着大将军之剑,

“律法女王,李广今天就算战死,也不能容你践踏我石国之威严。”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响起空间撕裂的轰隆声,一股强大的威压下,绿火熄灭,世界瞬间便静止了下来,唯有一道不容许任何抗争的声音在众人耳边久久回荡,

“李广,还不退下。”

第一二四章 齐王青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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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抖动,像漫天震荡的水纹,让人畏惧,又忍不住陶醉。

一股强大而温润的生命活力,瞬间充斥在东域众修士的心间,绿意蒸腾,欣欣向荣。

广阔无垠的天际,无边无尽的蔚蓝,云淡风轻,一道似裂天的纹路咧开,龙吟震天,九条绿色狂龙,带着毁天灭地之势,俯冲直下。

绿龙倒卷,凛冽无匹的罡风在地上激起九条接天连地的龙卷,空间撕裂的碎片,如天女散花,闪着耀眼的荧光,天地色变,狂风将无辜的人们自然隔离开来,只留下律法女王接受着雷霆万钧的审判。

律法女王一声冷笑,长长的信子在嘴边嗜血的舔了舔,像是遇到了难得一见的猎物。

迷人性感的腰肢抖动起来,长发飞舞,七彩闪烁,双手在胸前结起奇异的印决,

“万蛇凌舞,道固乾坤”

一个七彩光球护住律法女王的真身,光球外围,万千蛇影,翩翩而舞,绿龙击落之时,光球蛇影高速旋转,流光溢彩,不多时被将它们吞噬的无影无踪了。

“厉害,厉害,不愧是律法女王。”

一道浑厚有力的中年男性声音传下界来,空间再次裂开,一个看上去大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踏着虚空缓步走了下来,只见他一张国字脸,面阔口方,一副宽身板,背厚腰圆,头顶蝉翼高冠,身披龙蟒王服,腰挂龙纹玉符,虎步堪要龙行,步履轻慢,却威势凌天,

律法女王看清那人,突然妖媚而笑,道:“哦?是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气披靡,再加上玄应大能的威压,此时此刻,东域修士中喘不过气的已经大有人在。

“是他?他怎么回到这里来?”九娘一双明眸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气血在体内不住翻涌,脸上更是现出了缕缕潮红。

苏辰的心里咯噔一声,不知不觉开始烦躁起来,“这人是谁?面对律法女王没有表现出一丝忌惮,难道他有必胜律法女王的把握?”

“臣李广,叩见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扑通跪地,声若洪钟,这一喊,李广的音调微微颤抖着,似是在用生命呼喊。

“臣常威,叩见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位大将军之后,是东都军士,接下来才是东域百姓,万民朝拜,呼喊震天,有些人更是声泪俱下,仿佛有生以来终于看见了苍天。

“有意思,连齐王石青魁都到了,一日之间就得见石国两位玄应期大能,真是不虚此行啊。”

人群中一个身着青衫,不修边幅,满面杂草丛生的男子,手执一个破蒲扇,平静缓慢的摇动着,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志得意满的轻笑。

“啊,师兄说的极是,没想到这石青魁竟然这么有风度,奴家还真忍不住想做他的女人呢?”

那男子身边一个作村姑打扮的女子,面容姣好,满目含春,柳腰轻轻扭动,丰臀微微颤抖,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之态,口唇轻启处更是口水连连,

见状,那男子摇头斥道:“**,还不给我正经点,看你那个花痴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村姑的模样,小心暴露了目标完不成任务,回去宗主还不扒了你的皮。”

那女子娇笑道:“嘿嘿,一群色鬼,整天就知道扒啊扒的,你们早就对奴家的yu体垂涎三尺了,你以为奴家不知道吗?只是你们要么老的老,丑的丑,奴家实在提不起**呢,若是你们也有这石青魁的范,奴家还用压抑的这般辛苦吗?”

“白玉娆,你”那男子指着女子,一时气结。

“好了,别再废话了,奴家还要欣赏我的男人呢,啊?声音也是这般有磁性,石青魁,奴家今生非你不嫁了,为了你,奴家从今天开始,一定守身如玉。”

“我呸”

果然,这时只听石青魁朗声道:“律法女王,你的瞬身之术果然厉害,本王追你追的可是十分辛苦,前眼还在风回城交手,后眼已经出现在东都救人,佩服,佩服。”

律法女王心中一怔,暗自冷笑道:“我几时与他交过手?难道他是有意要站在我们这边?”

的确,石青魁此句话说的实在耐人寻味,不过正好解释了众人心中的一个疑问,

“原来正是齐王千岁牵制了律法女王,常威大将军才会将金大志抓获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李广则是心凉了半截,他本就心中有鬼,眼前的情形更是让他感觉到,齐王石青魁是有意为律法女王甚至苏辰遮掩,冷汗直流,隐藏在大将军战甲内的衣襟早已湿了大片。

“石青魁突然造访东都,恐怕是得到了什么风声,只是,现在还不是与石门撕破脸皮的时候,欲成大事,只能先与石青魁、石龙宗之流的虚与委蛇。”

苏辰小心地打量着石青魁,不明白他一个堂堂的石国千岁为什么会帮自己?

律法女王道:“齐王殿下?不知是不是要出手留下本王啊?”

石青魁负手而立,君临天下不过如此,只是此刻他的语气却异常平淡,道:“女王何苦嘲笑石某,刚才石某全力一击,女王竟然能轻易化解,也就是说以石某这点微末道行,想留下九魔岭的律法女王,只怕是自讨苦吃。”

律法女王嘲笑道:“看来,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本王此行只是为了救人,本就没有欺负你们的意思,既然堂堂齐王又主动示弱,本王万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意思。”

李广旁若无人的大吼道:“律法女王,你不要太狂妄。”

石青魁轻轻扬了扬右手,身后的李广顿时噤若寒蝉,只听石青魁突然严肃道:

“女王,风回城黄氏一族本就不是家族内斗,而是有神秘强者有意为之,目的正是嫁祸莫辰莫小友,本王已追踪多日,眼下正要有些端倪,而至于东都诸将的陨落,实在是我石国东域之将领玩忽职守所致,断断不能算在女王头上,九魔岭与我石国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希望现在是,以后也是。”

闻言,律法女王开怀大笑,道:“石青魁倒是恩怨分明的英雄,了得,了得,本王先谢了,今日之事就当本王欠你石门一个人情,日后有机会定会相还,告辞了。”

七彩光芒闪烁,律法女王眼前的空间像被生生撕裂了一般,未作迟疑,律法女王携着金大志先去了。

风回西岭,一片仿佛密不透风的丛林里,阴凉一片,繁茂的树枝完美的屏蔽掉耀眼的日光。

潺潺流水,一条蜿蜒的溪流在树荫下欢快流淌,缓缓向东。

“这条小溪,应该是源自九魔岭深处的万泉山涧吧?”律法女王喃喃自语,两颗晶莹的泪珠不经意间便滚落下来,“呵呵,难道是想家了吗?想不到我律法女王也有一个人躲起来暗自垂泪的这一天。”

“喂,小布袋,我们就这样将主人丢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身旁金大志用尽全力的一声低吼,似乎将律法女王拽回到现实当中,神色黯然,她轻声低语道:“不错,我早已经不是律法女王,只是我曾经夺舍了她的全部,是不是也同时夺舍了她心中的最美的故乡,大块头,我突然好想回到九魔岭,回到通天水镜。”

金大志一身血污,一双眼睛睁得浑圆,奈何他只能一头雾水,他跟苏辰的时间毕竟还是太短了,只是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律法女王身上的那一股威严与冰冷再也不见了,那性感婀娜的身躯上多了几分扶风弱柳,那倾倒众生的脸庞上也增添了几多我见犹怜的哀伤,她真的好美,不知不觉间,金大志便看得痴了,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而且那股冲动也来得如此坚决,“如果可以,我愿意一生守护她。”

心底闪现一道从未有过的凄楚,“哇”的一声,金大志又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律法女王从神伤中回过神来,脸上闪现一抹罕见的红晕,破口大骂道:

“大块头,你这个大笨蛋,你在乱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我一口吃了你。”

“额,小布袋,我竟然忘记了,你能听到人家的心声。我”大脸滚烫,金大志一时紧张到无言,只是他突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自己在没有遇到苏辰的那段岁月里,生命原来是如此的苍白,以至于索然无味,甚至生不如死。

“好了,大块头,放心吧,主人一定会相安无事的,倒是你自己,还得抓紧疗伤才是。而且去东都之前,主人还特意嘱托我,一旦脱险,就将这个给你。”

一个包裹着水蓝薄冰,散发着土黄光芒的能量光团,在律法女王的手心中亮起来,

“这是”金大志叫道

“哇咔咔,这是张晋那厮的毕生修为,主人说土生金,必是大志的最爱,快些收下吧,主人论道东域的这段时间,就是你修为突飞猛进的大好时机。”

热泪满面,伤口崩裂,只是金大志却浑然不觉,那是一种他从未体尝到的温暖。

“喂,喂,大块头,主人的薄冰精气不是你的最爱吗?快些享用吧,我不偷看就是,哇咔咔。”

“咦?是主人的迷雾精气?”金大志突然反应过来

体内另一股压制许久的冲动,这一瞬间,突然爆发开来,金大志像一头凶猛的饿虎,一口将光团抢过来,吞下rs

第一二五章 论道前夜

(抱歉,今天有点卡文,所以更新有点晚,朋友们喜欢的话,别忘了给点支持哦,海燕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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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国,东域,东都

时已黄昏,城内各条主街上仍是行人如织,喧闹异常,中心大街上,一个手拿破棍,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正沿街乞讨。

他的眼睛很亮,似能看穿世事,脸上不深不浅的皱纹,也诉说着他应该经历过几多沧桑,其实,这对一个叫花子来讲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他眉宇间隐隐透出的几分霸气,却让人忍不住对他的过去浮想联翩。

今天的运气好像很差,转眼便到了长街尽头,怀中空空如也,竟是未要到分文,摇头苦叹,那老叫花子回头诡异的笑了笑,还是缓缓出城去了。

城外官道上,落日的余晖,将老叫花子痀偻的身躯拉的很长很长,残阳似血,低悬西边,无云的天际,神秘而空旷,很容易便被那鲜红渲染得异常肃杀。

他的步履看不出快慢,但是不经意间就已经走出了很远。风悄悄从耳边划过,带着略微凄厉的低啸,终于,前方好像不远又不近的地方,一片幽深的林海,藏着让人心底生寒的深黑之色,出现在老叫花子明亮的双眼里。

未作迟疑,老叫花子一脚踏入密林,消失在深邃的黑暗之中。

天色愈发的暗了,当天边最后一条红线也隐没在微弱的天光下,几只不知被什么惊起的林鸟,争先恐后的冲向天际,瞬间便去的远了。

“小子,你跟了老叫花子这么长时间。是不是该现身了?”

密林深处,一个天然湖泊前,老叫花子凭湖而立,悠然一问。

湖边鲜花满地。暗香浮动,此时此刻,夜色渐浓,天上逐渐明亮的星辰,开始缓缓倒影在平静的湖水里,亦真亦幻。

“你一个叫花子,趁夜跑来这里,恐怕与你的身份大不不符吧?”

声音里透着浓浓地冷漠,老叫花子身后,一个身穿白衣。长发披散的冷面少年,现出身来,正是苏辰。

老叫花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淡淡道:“小子,你不是要仗着自己的修为欺负我这个要饭的吧?”

“一个仿佛知晓一切的人。说自己是个要饭的,你认为我会信吗?昨晚在风回城黄家宅院,我就已经注意到你了,今日在东都,你又混在人群里,恐怕不是巧合吧?”

“哦?好有意识的小子,不简单。怪不得会有人偷偷喜欢你呢?”

一个身影顿时出现在脑海中,苏辰用力的摇摇头,低喝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恩,这个问题问的好,我到底是谁呢?”轻声细语,仿若扪心自问。又好像是来自异常久远的历史长河,老叫花子突然直起腰来,一股惊人的威势透骨而出,仿佛他曾经便是为了这天下而生的。

“哈哈,好久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早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不过,小子,今天的星空很漂亮。你不觉得吗?”

满天繁星,星光熠熠,老叫花子举头看天,明亮的眼睛也在此刻闪现奇异的光芒,应是填满了追忆。

一个浑身散发着汗臭,平日里人见人躲的叫花子,此刻竟然会用一种高深莫测的境界,欣赏起无边的夜色,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却让人禁不住被他折服。

“你绝非常人,即便我在你身上感觉不到一丝修士的气息。”

老叫花子笑道:“呵呵,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就算我掩饰的再好,不也一样被你发觉了吗?不过,我很感兴趣,你是因何注意我的?”

苏辰略作沉吟,然后肯定地道:“我也不清楚,可以说是直觉。”

老叫花子冷笑道:“好一个直觉,只是如果你一直相信你的直觉,那你就应该相信,我要杀你只是动一动手指的事情,如此想来,你的直觉虽灵,却终究不是一个理智的人,小子,你的狂妄自大会害了你的。”

苏辰淡淡道:“是吗?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不会杀我?”

“说吧,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语气冰冷,态度坚决,苏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态。

老叫花子见状,突然大笑起来,道:“小子,这个世界上知晓我是什么人的人,要么是死人,要么就即将成为死人,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知道吗?”

“愿意。”

“好。”老叫花子满是赞赏的叫道,“你只有一瞬间的机会知晓我是谁,至于你死前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音落定,老叫花子突然转过身来,眼中绿芒闪耀,苏辰只觉自己看到了两团不停转动的星云,继而那星云越转越快,仿佛一点一点的便将自己吞噬了。

湖面上激起层层波纹,轻轻拍打着湖岸,老叫花子再次转回身来,依然面对着湖水,也依然再次朗声道:

“两位,累赘已经干掉了,你们终于可以出来了吧?”

“哎呀,若不是人老了点,奴家还真要对你动了凡心呢?”

一道妖媚的女声自天上响起,紧接着头顶空间撕裂,一蓝一红两道光芒顿时释放起万丈光华,将这片诡秘的林间湖泊,惹得亮如白昼。

这时,湖边有几只蚊虫映光乱飞,一只一直躲在草丛中的硕大青蛙,看准机会突施冷箭,准确无误的一饱了口服。

老叫花子看在眼里,脸上同时溢出笑容,叫道:“哈哈,我老叫花子以身犯险,倒是便宜了你这畜生。”

※※※

全身在一瞬间没入黑暗之中,苏辰眼前一黑,只觉自己在一个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隧道中,艰难地穿梭着,耳边更是响着烈烈的风声。

脑海中闪现一道婀娜的倩影,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庞,但是心底依然产生了一道久违的温暖。

浑然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安定下来,苏辰双眼再睁开时,只见脚下,四周不远的地方正是明晃晃的万家灯火,这里是哪?好高,仿佛一伸手便能摘到天上的星辰,夜风清冷,隐隐便有寒意透体而入,似乎正应了那句高处不胜寒。

星光下,一个身着彩绣宫装的女子背影出现在眼前,她是如此耀眼,苏辰不禁心底一热,只是瞬间便又生生冷却了,因为她的身边一个手摇折扇的翩翩公子,一袭白色儒服,一身书卷气息,正陪她遥看那满天星河,他们挨得很近,所有的所有看起来也是如此之美,如此之衬。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群星作证,矢志不渝吗?”苏辰一声冷笑,心却深深地痛起来。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太酸,也太苦。

“啊,没想到莫公子也会来此登高望远,是了,东都摘星楼夜景乃是东域胜境,莫公子既是性情中人,也自当有此雅兴,令某与九娘相约时,没有叫上莫公子,实在是令某的不对了。”

狐眼微眨,声音高亢有力,令狐谱春应该是有意为之,而九娘心中一怔,猛然转过身时,满目凄迷,脸上还留有迷人的红晕,那一种惹人怜爱的温热,在此情此景下,让苏辰倍感灼目,

“她终究和我不是一路人吗?”

一时尽皆无言,三个人都安静矗立着,周遭一片寂静,只有苏辰和九娘二人略带急促的声音充耳可闻。

“这一刻,我们身体离得近了,心却骤然远了吗?还是我们的心从来就没有靠近过,风回西岭,直面生死的那一刻,眼前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你,四方楼内,再饮春耕后的丝丝苦涩,又是因何而起?”

“莫少爷,你还好吗?”九娘表面上强作镇定,心内却早已火热不已,只是当着令狐谱春的面,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出格与明显。

她还是那个她,只是突然就变得如此陌生了。

果然此间还是太高了,不胜之寒意流满全身,有那么一瞬间更是轻易便打入身体,苏辰高大的身材冷然一颤,一股万古不化的冰寒涌上心头,也挂在脸上,九娘看在眼里,心缓缓又快速的向下沉着。

“谢谢九娘关心,莫某无心打扰二位相会,这便告辞了。”

声音冰冷无匹,转身也是那般决绝,虽然他似乎一直都是这样,但是这一次九娘却分明感到有一把尖刀无情插在了心上,痛及了,她非常想冲上去解释,可是一口气堵在嗓子里,也最终堵住了她的勇气。

她只是干站着,看着他一步一步远走,直至消失。

令狐谱春不怀好意的坏笑着,心里却突然涌上一股酸楚,“原来有人惦记,是那么一件值得人妒忌的事情。”

“今天的莫公子有些奇怪。”令狐谱春故作不解地淡淡道

九娘闻言,连忙开心笑道:“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让人捉摸不透,总是挂着个冷脸,就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钱似的,呵呵。”

说完,九娘还自顾自“咯咯”地笑个不停,只是,不经意间便有泪珠滚落下来了......

第一二六章 长夜漫漫

(今天偶然看到几个盗版本书的网站,日点击都是正版的好多倍,海燕好伤心,原来好多人都去看盗版了吗?请喜欢仙缘的朋友们,能珍惜作者的劳动成果,多多支持正版,谢谢大家了。“

满天星斗,举目可见,星光熠熠,惹人遐思。

月华初上,夜已深沉,东都中央,摘星楼,高近百丈,实乃东域之最。

手可摘星辰,轻易便能将一世繁华尽收眼底。

凭栏而立,夜风吹拉着乌黑长发,苏辰的一袭白衣也在如银的月光下轻轻招摇,形单影只,孤寂清冷。

夜凉如水,又有谁能解开心中的万千愁绪,世事无常,又有谁会一直守在最初相遇的地点。

远处传来几声焦急而模糊的犬吠声,苏辰突然想起太平镇那头曾单机救主的大黑狗,沧桑变幻,太平镇一朝覆灭,它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

“你果然还是在这里?”声线轻细,风度翩翩,折扇轻合,尽显风流,正是令狐谱春。

苏辰淡淡道:“令狐公子何故去而复返?”

令狐谱春笑道:“当然是为了你啊,明天便是东域论道之期,莫公子彻夜不眠,想必是胸有成竹吧?”

“莫某对论道一事并不在意,倒是令狐公子修为高深,此番必能扬名立万。”

令狐谱春一声娇笑,操起了女声,道:“莫公子明知谱春有伤在身,何故还要嘲笑妾身呢?”

苏辰身体一颤,没想到令狐谱春会突然如此,此刻,她与苏辰并立,竟像极了之前她与九娘。

苏辰怔了怔神,幽幽道:“你本不必如此,这个秘密莫某没有说出去的兴趣。”

“咯咯”,令狐谱春银铃般的笑起来,道:“我是不想如此的,只是不想毁了九娘在你心中的形象。”

她作女儿态时,竟是此般美,睫毛细长,肤若凝脂,月光的印衬下,更是玉白透光,吹弹可破,她,令狐谱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莫某不明白公子的意思,九娘在莫某心中永远是一个**坚强的女子。”

闻言,令狐谱春一声轻叹,微微道:“是吗?莫公子的心思,谱春万万是测不出来的,只是九娘她心里很在乎你,你可知道?那是一种由衷的,不受控制的情感,我认识她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

苏辰心中一痛,奈何仍是嘴硬道:“公子说笑了,九娘对四峰修士都是一般热情的,今晚不也一样陪公子出来赏月观星吗?”

浓浓地醋意在风中弥漫,令狐谱春终于扑捉到什么,笑道:“公子果然好胸怀,可是我也是女人呐,若谱春是男儿身,恐怕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也说不定。”

苏辰冷笑道:“令狐公子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普天之下,知道令狐公子竟是女儿身的人,又有几个呢?”

“哦?原来他心中的症结在此,还真不是一般的傻。”令狐谱春暗忖道,心中一乐,故作姿态地摆手道:“罢了,这个问题多说无益,还是说些正题吧。”

“莫公子,今日在大将军校场,公子的谋划虽然精妙,可是要让李广对公子摒除戒心,恐怕是不可能的,若不是齐王石青魁突然出现,结果仍是难以预料的。”令狐谱春一番正色,也恢复了以往的男子姿态,“唰”的一声,轻摇折扇,只听他继续道:“现在的东域暗流涌动,公子此行与孤身犯险并无差别。公子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谱春的意思。”

“公子既然是李广的人,莫某就难以明白公子此举的用意了。”

“哦?有那么难明白吗?我令狐谱春与李广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与这只老狗虚与委蛇,我只会不断地感到恶心,我一直梦想亲自斩杀此贼,所以一切能置他于死地的办法和人,我都会去尝试。”

这样一句满含愤恨的话,令狐谱春讲起来竟然可以面色平静,语气更是极度温柔,足见真正的令狐谱春,城府之深,实在令人咋舌。

从先前的温婉可人中醒悟过来,苏辰警惕道:

“这就是公子今晚来找莫某的真正原因?主动爆料自己和李广的关系,是不是算作你的诚意呢?只是莫某与李广并无太深的仇怨,只要他不动,莫某便不动。”

令狐谱春心中冷笑,嘴角更是微微抽搐着,他似乎有着吃定苏辰的把握,沉吟片刻后,他突然大笑道:

“苏辰啊,苏辰,我令狐谱春从不做没底之事,假如令某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你认为我会大摇大摆的来找你吗?”

大脑轰鸣,苏辰下意识地打开全部的警觉,他只道自己的身世一直隐藏的很好,没想到一直在暗中窥测的人竟然如此之多?

“令狐公子是在威胁苏辰吗?”

令狐谱春是什么人,虽然从苏辰的脸上读不出任何信息,但是从苏辰缓缓攥紧的拳头上,依稀能看到他焦灼的内心,微微一笑,淡然挥手道:

“苏公子不用紧张,对你的真实身份,李广并不知晓,只是明天的论道大会上,一旦遇到曾经的故人,一切就不好说了。”

苏辰内心稍定,冷冷道:“既如此,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灭口吗?”

令狐谱春将手中折扇猛然一合,淡定道:“不错,以苏公子现在的实力,的确可以轻易斩杀我,只是当年屠灭你家园,害的你家破人亡的人,你就不想知道他在哪吗?还有两年前,为什么整个石国只有东域突然通缉你,你不感觉很奇怪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公子这么聪明,难道需要我点明一切吗?李广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换句话说,在这件事上,我们可以做盟友,你说呢?”

“令狐公子果然是人中豪杰,想来也必定不会孤身奋战,而苏辰不同,孤身一人,修为低微,恐怕要让令狐公子失望了。”

苏辰目视远方,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令狐谱春狡黠一笑,无奈道:

“苏公子能名震东域,凭一己之力搅得东域鸡飞狗跳,果真不是巧合,也罢,就依你的意思。”

令狐谱春言罢,伸手入怀,很快从中摸出一张青色卡片,其上一个殷红的“杀”字,在星月之光的照耀下,异常醒目。

“此物,苏公子怀中便有,谱春不用再讲明它的来历吧?”

“果然是她。除了幻月宗残存的几个孤儿以外,她便是我们唯一的“亲人”了。短短不到三年,由一介凡人晋身为今日东域谈之色变的石门女修,中间经历多少苦难,可想而知。只是她为什么会入石门?其中缘由只怕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苏辰心中不禁又是酸楚,又是惊喜,直至此刻,他终于可以完全确认,石门女修正是太平镇张家肉铺的老板娘,也正是幻月宗张勇的母亲。

“看起来,苏公子是同意谱春的提议了?”令狐谱春打蛇随棍上,穷追不舍道

苏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突然问道:“令狐公子,今晚相约九娘,也是相谈同等的事情吗?”

“呵呵。”令狐谱春掩嘴而笑,一时尽作女儿态,娇笑道:“九娘是我的好姐妹,我们姐妹相约,当然是谈我们女人的事情,难道苏公子对女人的那些事也非常感兴趣吗?这倒奇了。”

苏辰闻言心思一动,内里一条不顺畅的气路,不知为何,突然便悄悄打通了,这令狐谱春当真是神通广大的女人,苏辰心底只能作如此想。

“好了,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若是被他人碰见也是不好的,谱春就先告辞了。”

令狐谱春又是偷偷一笑,转身去了,

“对了,有人让我转告你,明日论道第一轮,你的对手是北部月城的代表,月家月卉,一个美丽绝伦的女子,修为凝魂后期,实力不容小觑,她的姐姐月影正是上届大会的散修状元,你可千万不要栽在她的手里。”

话音远远传来,又随夜风悠然飘远,世间的一切仿佛都明亮了起来,路就在脚下,而且坚固明确。

“果然李广的后面站着仇千伤吗?如果这一切是真的,李广,你该死。”

内心好平静,月光挥洒下的东都,寂静,沉默,或许也早已沉沉的睡去了。

心思再转,苏辰又不禁自语道:“是我误会她了吗?”

脑海中跳出九娘略带红晕的俏脸,苏辰心中涌起一股醉人的甜美,只是就在这时,勃中那五颗灵石突然剧烈地闪动起来,像是在示警,又像是在做无声的抗议。

一排小巧的牙印在苏辰的左手手臂上已经沉睡了多年,此刻,苏辰再看到它时,眼中涌现出无尽的茫然,

它是谁留下的,她又是谁?

大脑猛然一痛,苏辰的茫然更深,

“孟婆说过,我的记忆是残缺的,她应该就是那份残缺背后的人,如果这五颗通灵的灵石也是你留给我的,那么他们闪耀的时候,你的心房是不是也会如我般,跳动。”

月已西沉,石国北疆,千山耸立的幻月宗腹地,几愈通天的揽月峰上,一处幽深地石洞内,一个一身月白装束的女子突然从修炼中惊醒,五彩跳动,她的手腕上,一样有五颗灵石像受到感应般,焦急地闪烁着rs

第一二七章 一条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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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大将军校场,两年一度的论道大会,即将展开角逐。

东域十六城,每城派出五位代表,再加上不用参加预选就可以直接论道的石门修士与幻月修士,每届大会最终参加论道的人数,均是八十二位。

石门与幻月宗,石国巍然不动的一方巨搫,始终占据着国内宗门实力的前二,而且每一届大会,它们都只会派出一位弟子参赛,没有丝毫意外,各届最终的决赛,都是二者的表演赛,双方各有输赢,代表着石国年轻修士的顶点。

虎啸台上,齐王殿下正襟威坐,李广大将军点将发令,一切秩序、法度,井井有条,仿佛昨天的所有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太平盛世,盛况空前。

此刻,校场内人山人海,李广大将军宣告论道开始,校场中央立即涌出由结界生成的擂台四十座,每一处擂台上都有一位身披战甲的威武将军,作为单场论道的裁判。

论道第一轮,除石门修士和幻月修士本轮轮空外,其余八十位修士,捉对厮杀,修士之间的对位法则,是由东都大将军府排定的,第一轮首先要避免同城修士的对垒。

场地完全开放,所以东域百姓,或者各修士的应援团,都是可以入场呼喊的,一般情况下,一开始,纯diao丝散修没有多少关注度,关注度高的要么就是石国各大宗门的高徒,要么就是东域各修真世家的世子,当然也有例外,比如苏辰,一出道,威名就响彻整个东域,最近一个月更是将东域搅得鸡飞狗跳,所以他的人气是超高的。

他第一轮的对手是月城代表月卉,月城是北部五城的中心,地位类似于中南五城的四峰,而月家则是修真名家,在北部五城中影响深远,人才辈出,在论道大会上更是从来不缺光彩,上届大会,月家修士月影,最终排名第六,但是却是散修中的状元。

月卉一袭水绿劲装,一头如瀑长发却是极为简单地束在腰后,她有着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双眼,肤白貌美,亭亭玉立,外表看上去,实在是一个个娇滴滴的可人儿,温婉娴静。

月家的声援团更是声势浩大,支持美人的一方男子,当真是数不胜数。

苏辰还是那身飘飘白衣,身材修长挺拔,长发披散,背影如仙,只是他始终挂着一幅冷容,让人观之不禁心生畏惧,可是一心向着他,为他威名所折服的人,仍是如繁星追月般,如影随行,所以第一轮比试,苏辰所在的擂台是围观人众最多的。

绿白对峙,两人应该都属于少言之人,裁判未宣布论道开始前,两人只是安静地相互打量,少了一股比试该有的火药味。

苏辰盯着眼前的绿衣姑娘,尤其是看清那双美丽的双眼时,内心突然涌现一股久违的温暖,视线竟依稀有些许的模糊,月卉闻之,略微错愕,很快便将眼神转向了别处。

“两个水修对战,你们说谁赢得面大一点?”

台上落针可闻,场下却是无比热闹,双方的支持者早就议论开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莫公子以一己之力抵抗风回城黄家一众修士的追杀,能全身而退,实力何等逆天,可想而知,只是月家修士一向以神秘著称,这位月卉小姐公开露面的时间很少,不过却是月城预选的状元,听说选拔中所有的对手都是在一个回合间败北,连羽灵宗的邱狄邱公子,也没例外。”

闻言,突然有人不可置信的大叫道:“邱公子?可是上届论道排名第九,与北冥宗令狐公子齐名的那位?”

“不错,羽灵宗今年石国宗门排位赛上,压过北冥宗居第四位,邱公子更是羽灵宗本届大会的门面。”

“啊?难道月卉小姐的实力比之当年的月影小姐更加强大?”

“”

“这个嘛,应该差不多,因为当年同科论道,本公子虽然最终落败,但是依然和月影激斗了数十回合,如今的这月卉姑娘可是了得,了得啊。”

音调略带着几分悠然,一身丹红长袍,头戴羽冠的年轻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中间。

“邱邱公子?”有人一眼便将之认出,颤声叫道

那公子微微一笑,招手道:“大家好啊,难得有人还能认出小可,邱狄实在是荣幸之至啊。”

“邱公子不是要参加比赛吗?怎么会?难道”众人不禁瞪大眼睛。

邱狄继续笑道:“承蒙各位挂念,或许是对手故意放水,在下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莫公子对战月小姐,是本轮的一场焦点战,小可不忍错过此番学习的机会,所以赶忙前来观战,倒是让朋友们笑话了。”

听到邱狄的比赛已经结束,众人无不哗然,能参加论道的都是一方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这边还没开始,那边就已经结束,由此可见邱狄的实力之强,可是若因此反观,台上的月卉岂不是更加妖孽?

这时,人群外围又响起一道声线轻细的笑声,道:

“邱兄何必谦虚,我家师弟杨平的修为可是凝魂后期巅峰,在邱兄的手下竟然走不过三个回合,就连谱春也开始害怕在下一轮遇到邱兄了。”

邱狄表情一滞,回头看清这个手执折扇,一身白色儒服的俊俏公子,连忙轻笑着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台上两道蓝光激烈的碰撞在一起,众人抬头去看时,竟只能看到一白,一绿两道身躯的万千残影,两人的速度竟然都是恐怖如斯。

“没想到这月卉姑娘的速度,比其姐月影高了可不是一星半点,月家的“水速光影诀”初段,想必已经修炼的出神入化了。”

令狐谱春脸含笑意的言说着,一旁邱狄连连点头,只是出乎邱狄的意料,对台上发生的一切,令狐谱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震惊。

水系修士的速度流功法,入门就要锻魄修为,所以凝魂期的速度水修,是极为少见的,而月家之所以能领衔东域北部五城,靠得便是家传之宝“水速光影诀”,这本功法的奇特之处,便是能打破速度流的修习门槛,让凝魂修士发挥出锻魄级别的实力,越阶杀敌。

“根据我跟月卉交手的经验,她的速度应该已经不亚于四锻魄修士,挑战五锻魄也不是没有可能。”邱狄满目欣赏地赞道,神情激荡

令狐谱春则悠闲地摇着折扇,淡然一笑道:“恩,月姑娘不但实力出众,而且貌美如花,怪不得有人甘愿故意充当绿叶,邱兄你说是不是?”

闻言,邱狄的脸突然一热,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沉吟片刻后,只能摸头傻笑道:“令狐兄说的哪里话,当日邱狄挑战月小姐,架势还没有扎好,月小姐的剑已经抵在了在下的喉咙上,邱狄是个男子汉,输就是输了嘛。”

令狐谱春摇头叹道:“也罢,邱兄不愿意承认就算了,只是,我们四峰的莫公子可不是泛泛之辈。”

“恩,莫公子的大名,邱狄是如雷贯耳,只是莫公子是冰修,想必在速度上会吃暗亏的。”

令狐谱春的一双狐眼猛然一亮,满含深意地道:“那可不一定哦。”

果然,令狐谱春的话音刚落,二道人影咋分站定,残影归一,男的稳若泰山,女的也是平静如水。

邱狄脸色微变,叫道:“竟是平分秋色?”

令狐谱春道:“不然,邱兄请看月卉小姐的长发。”

月卉的一头青丝,不知什么时候,在背后披散而开,随着呼吸的收腹,微微起伏,只是之前束发的淡绿色丝带却是不见了踪影。

苏辰默默地站在月卉对面,眼中透着让人看不透的追忆与迷茫,而他的右拳紧紧握起,拳隙间一条还残留着月卉发香的淡绿丝带,垂落下来,微微颤动。

这时,月卉的眉头也是紧紧地皱起来,贝齿轻咬,双手捏诀,水蓝之光涌动,一把细长的秋水剑已经被她握在手里,苏辰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持有丝带的拳头,却是愈发握得紧了。

像是握着生命中极为重要的珍宝?

剑光叠影,月卉身形如电,速度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侍剑凌舞,仙姿卓越,台下众人看得如痴如醉。而苏辰好像心不在焉,但是身法奇异,面对月卉凌厉无匹的剑招,竟都巧妙的一一躲过。

剑花满天,像极了朵朵迎风绽放的璀璨莲花,苏辰观之自语,仿若早已将自己置身论道比试之外。

“花落了还会再开,奈何物是人非时,人散了,是否还有重逢的那天?”

蓝芒潮涌,苏辰体内瞬间爆射出无数蓝色光华,一股势难抵挡的无形气浪,把即将近身相袭的月卉弹出好远,一声沉闷的娇喝将苏辰从沉思中惊醒,身影一闪,苏辰终于在月卉落地之前,一把将她接住。

四目相对,又闪电般分离,月卉黯然心道:

“他的眼神里似乎埋葬着数不尽的哀伤,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我输了。”

苏辰温柔地将月卉放在地上,然后将那条淡绿色发带小心翼翼地拿出,轻声道:

“月姑娘,能将这条发带送给莫辰吗?”rs

第一二八章 不入石门

“他面容冰冷,可是刚才的眼神中,分明隐藏着温柔,虽然一闪即没,但我还是看到了,我”

擂台上,月卉的一柄长剑不经意间掉落在地,这也宣告一场比试的终结。

像一场精彩的双人舞蹈,沁人心脾,讲述的好像一个唯美的情感故事,故事的最后,主人公还深情的向女主角讨要俘获的发带。

二人静默,众人静默,这一场比试的结果似乎已经没有人在意,他们都在等待月卉姑娘的回应。

此情此景,月卉有些晕眩,她完全看不透苏辰的心思,心慌意乱,她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

“比试结果,四峰城代表莫辰获胜。”

裁决将军一声高亢的奏报,将月卉拉回现实,心中虽然懊恼,但是她毕竟是大家闺秀,有着极高的涵养,欠身向苏辰表示了祝贺,然后盈盈下台去了。

“月姑娘,请留步。”苏辰轻声唤道

“真是个冤家,未置可否,你只当默认便是,何苦要给月卉难堪?”月卉心低不满地嗔道,俏脸却微微发烫,淡淡道:“那条发带既然是公子的战利品,月卉断断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闻言,月卉的一众男粉,面面相觑,噤若寒蝉,分明就是敢怒而不敢言,而苏辰的支持者则是突然山呼海啸起来,异常兴奋的样子,有些好事分子,更是高呼: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这一刻,月卉心中战败的苦闷顿时逃遁的一干二净,脸盘发烫,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唯一的遗憾就是根本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

“没想到苏辰还有此等情怀,谱春倒是看走了眼?”令狐谱春心中冷笑,“臭小子,艳遇倒是不少,那月卉小姐应该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比起来你的冷若寒冰,倒是不错的互补,只是九娘就可怜喽。”

“邱兄,此间比试既已结束,谱春便先告辞了。”令狐谱春向旁边目瞪口呆的邱狄告罪道

邱狄连忙回过神来,赔笑道:“莫公子果然是强人,再加上一向深不可测地令狐公子,四峰城今番要强势逆袭了,强敌在侧,邱狄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邱兄说笑了,四峰城的诸位代表中,除了败于你手的杨平之外,无论哪一个,实力都在谱春之上,在下只是一个不称职的陪衬而已。”

“令狐兄何必过谦,虽然你在四峰预选中败在一个唤作赵颜的小姑娘手中,但是在邱狄看来,令狐兄一定是故意放水吧。”说完,邱狄还自顾自的放声大笑起来。

这时,令狐谱春故意朗声道:“邱兄真会开玩笑,谱春输给赵小姐,输的心服口服,如果谱春没有看错的话,赵小姐一定是本届大会的夺冠热门。”

“令狐兄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夸张,邱狄听闻那赵颜只是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萝莉,令狐兄一定是怕打了小孩子,才故意认输吧,人言令狐公子是谦谦君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邱兄”令狐谱春面带艰涩的唤道,不但故意拉长了音调,还一个劲地冲邱狄使眼色。

邱狄不明所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的猛一转身,差点没惊得跳起来,因为此时此刻,他的身后正站在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身紫色武士服,扎着两只冲天揪,小脸涨红,满脸杀气。

“小颜,不得无礼。”

来人正是赵氏兄妹,赵烈微笑走上前来,向着邱狄略一告罪,而小颜当然很不服气,狠狠地瞪了令狐谱春一眼,嘴中嘀咕道:

“一群小人,就知道背后说人家坏话,手下败将,看我下次不揍扁你,哼。”

“小颜”

“哼,二哥,你就是一个大笨蛋。”小嘴一撅,头重重地瞥向一边。

赵烈摇头苦笑道:“舍妹从小被我宠坏了,二位不用见怪,看样子,二位仁兄也是来观战莫公子的。”

令狐谱春悠悠摇着折扇,笑道:“赵兄来晚了,错过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

邱狄则是一脸尴尬,只能选择一种极不自在的沉默,刚才赵颜初现时,身上一股迫人的野兽气息,让他到此刻依然心有余悸。

勉强相陪了一小会,邱狄一旦瞅准机会,便逃也似的奔走了。

“哦?看样子,莫公子也是顺利过关了。”

“既如此,我四峰便有四位修士晋级下一轮,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面含轻笑,薄施粉黛,气场惊人,艳丽无双,一身深领的彩绣宫装,步履华贵柔美,正是九娘也来了。

几人相互见礼后,令狐谱春满含深意地道:“各位,莫公子方才大展神威,不但成功晋级,而且还俘获了美人芳心,当真是美妙绝伦,你们不幸错过,实在可惜,眼下莫公子穷追美人而去,你们此来也就只能扑个空了。”

“哦?令狐兄此言当真,赵烈听闻那月卉姑娘有沉鱼落雁之容,只是莫公子一向冷酷,怎会突然暴发qing愫,若非亲见,赵烈实在不敢相信。”

“哼,就知道装神弄鬼,那莫辰就是个怪胎,这世上还有他喜欢的女人?”赵颜小声嘟囔道,对令狐谱春的话嗤之以鼻。

而九娘则是一脸哂笑,长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莫少爷行事往往出人意表,只是,若当真有人对他暗自倾心,九娘倒是不会太奇怪,既然莫少爷不在,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今日未时二刻进行第二轮抽签,只盼他不会误了时辰。”

说完,九娘率先去了,令狐谱春神秘一笑,紧随其后,赵颜则是调皮地对着令狐谱春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只留下赵烈在暗自忖度九娘话中的玄机。

东都,四峰行馆,正厅

九娘在和令狐谱春等人议事,午时将过,依然未见苏辰的身影。

而杨平因为输了比试,早早便一个人返回北冥宗了,至于他轻易败给邱狄一事,倒不是二者实力差距有多大,而是杨平被赵颜一刀劈落后,仿佛以往的自信也被劈散了,勉强来参加论道,已经极为不错了。

第一轮论道,四峰城可谓是大获全胜,四人几乎都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得了胜利,特别是赵颜,仅仅用了两个拳头便将对手击溃。

各方豪强,以及会前呼声很高的人物基本都顺利晋级,特别是今年突然爆发的南部五城代表,往届都是一轮游,可是今次,每城都至少有三位修士晋级第二轮,传说出手剿灭南部七大匪修的人物,就在其中,那七大匪修个个都是极为难缠的家伙,南部五城的五位边防大将军曾经多次合力围剿,却一直未果,足见南五城修士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

时间一息一息的流逝着,转眼未时一刻,苏辰还是没有回来,九娘等人无奈之下,只能先行启程,所幸四人刚入校场,便看到苏辰略显孤寂的身影。

九娘淡然一笑,迎了上去,而令狐谱春则是故意将赵氏兄妹拖住,让九娘得以孤身向前。

校场的一角,少有人迹,面对九娘的诸多问询,苏辰只是简单而冷淡的回应着,像是怀揣着什么心事,期间,九娘曾几次试图与苏辰做眼神上的交流,但是无一例外,苏辰的眼中,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九娘心中一痛,一股酸酸地味道涌上心来,最终她只能故意调侃道:

“听说莫少爷一战抱得美人归,九娘着实要恭喜莫少爷才是。”

苏辰冷然回道:“莫辰不敢,倒是莫某昨晚不小心打扰了九娘的幽会,实属不该,还望九娘见谅才是。”

针锋相对,九娘却是“噗嗤”一笑,道:“莫少爷,可是在吃令狐公子的醋吗?”

苏辰一愣,幽幽道:“莫辰不敢,那是九娘的私事。”

九娘轻叹一声,细声道:“莫少爷,这一次再相见时,我们仿佛疏远了,你还记得在四峰城的事情吗?”

苏辰坚定道:“四峰城,九娘对莫辰的恩惠,莫辰永不会忘。”

九娘好像没听到他的话般,自顾自地道:“你还记得我请你喝的茶吗?”

苏辰心中一动,内里瞬间涌起一股苦涩,最终嘴上却道:“我在四峰说过,你永远是莫辰的朋友。”

“莫少爷是不敢正面回答九娘的问题吗?”

“对不起,莫辰已经忘记了那茶的名字。”

九娘灼灼的目光下,苏辰的眼神有些迷离,他一直在闪躲,九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颓然道:

“好吧,九娘明白了,但愿我们永远是朋友,下次若有机会,四峰城的四方楼内,九娘还请你喝茶。”

“但愿不再是苦茶,好了,抽签要开始了。”苏辰举步先行,从九娘身旁轻轻走过,九娘没有移动分毫,只是轻声问道:

“莫少爷此行,可是为了论道之尊吗?”

苏辰停下脚步,道:“是。”

“那少爷还记得答应过九娘的事吗?”

“记得,无论今次论道结果如何,苏辰都不会入石门。”rs

第一二九章 座次之争(一)

(昨天女儿幼儿园不上学,带她出去玩了一下,不小心把嘴唇磕破了,流了好多血,心疼死了,所以回来一会就一直陪她,也没更新,大家见谅吧,实在抱歉,谢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

东都,大将军校场,虎啸台前,要参加抽签的修士,在台下整齐站好,一个个英姿飒爽,蓄势待发。

李广身穿金色铠甲立于台上,腰悬大将军之剑,威武不凡,而之前应该在台上威坐主持的齐王石青魁,并没有出现。

第一轮论道之后,东域十六城的代表还剩下四十位,加上一直未出现的石门和幻月修士,也就是说还有四十二位,但是校场中央还留有的擂台只有三十二座,每座擂台还有编号,为一至三十二。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十人会被自动淘汰。”

“想必是这样的,就是不知道淘汰方式为何?每一届的抽签规则都不同,今年不知又有什么新花样。”

“该不会是抽到三十二以内的就参加,抽不到的就自动放弃吧,听说第二轮石门和幻月修士也要参战,要是这二人没有抽中,岂不可笑?”

“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而且石门和幻月修士到现在也没有出现,想必是要直接晋级了。”

“这是必然的,有石门和幻月修士在,其他人其实都是来争第三名的。”

“那可不一定,今年四峰城出了个莫辰莫公子,难道你们都没听过?听说在四峰城的拍卖会上,莫公子与石门女修有过交手,结果是平分秋色,可是当时莫公子的修为只有凝魂中期,而现在莫公子已经半步锻魄,说不定石门女修早已不是对手。”

“好了,好了,且看李广大将军如何安排吧,你们在这吵来吵去也是无济于事。”

“”

果不其然,众人议论声中,一位轻甲偏将捧出一个黑色木箱,来到李广身旁站定。

箱中存有将军府事先准备好的蜡丸,共四十个,每一个蜡丸都拥有一个编号,编号为三至四十二,而能参加第二轮论道的确实只有三十二人,校场中的三十二桩擂台,便是为这三十二位修士准备。

木箱中的编号之所以没有一和二,是因为这两个编号直接归属于石门和幻月修士,石门可以等同于东道主,所以一号擂台的主人自然是石门女修。

剩余的三十座擂台如何归属呢?

按照本届论道大会现行的规则,首先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在里面,那就是抽签,抽到几号便是几号擂主,当然,这样的结果就是,会有十位修士因为抽到三十三至四十二,而没有擂台。

那么,这十位修士是不是就要被直接淘汰了呢,当然也不是,他们每个人都会有一次挑战抽签擂主的机会,自行选择,胜则取代,败则回家。

也就是说,抽签之后,还必将有数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各位小友,如果本帅的话,你们都已经明白了,那么就开始抽签吧,抽中擂台的小友,就可以直接站上去,以等待其他修士的挑战。”

苏辰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手中,此时正握着一只淡绿色的蝴蝶花,这朵蝴蝶花正是月卉的发带编织而成。

所以,李广的抽签令下之后,苏辰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争先恐后的冲上去。

少时,只见令狐谱春已经闲庭信步的返回来,

“莫公子不用抽签吗?再晚的话,可就没得选了。”

苏辰闻言,淡淡道:“令狐公子满面春风,想必是抽到了不错的编号吧?”

令狐谱春苦笑道:“恰恰相反,赵氏兄妹倒是好运气,一个十号,一个二十二号,而谱春抽到的是四十二号,待会还要经过一番苦战,真是命苦啊。”

“如此说,大家都是靠运气,莫辰抽与不抽其实都是一样的,倒不如直接获得编号来得痛快。”

白衣飘荡,长发飞舞,苏辰淡然而立,当真有玉树临风,王者压轴之气,令狐谱春见之,嫣然一笑,缓缓凑上来,在苏辰耳边轻声道:

“哈哈,还真像莫公子的作风,只是公子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因为你的身后还有两人,而且其中一人的眼神可是不太友善哦。公子要小心才是。”

“唰”的一声,折扇开合,令狐谱春纤手轻摇,悠然而去,只是令狐谱春刚走,苏辰的身后便响起一道粗犷有力的声音,

“莫道友沉默观察,想来也是和王某一个心思了?”

来人身材高大,比之苏辰还要高半个头,粗莽蓄须,皮肤黝黑,犹如一尊铁塔,双目如铜铃,闪现着诡异的光芒,嘴角挂着一抹嗜血的微笑,普通人见之必会心生惧怕。

苏辰看清那人模样后,脸上虽然未起变化,心中却不禁吃了一惊,即便多年未见,但是从眉宇间依稀能认出此人,此人正是当年与自己一起参加幻月选拔,而后被幻月宗长老柳千问厉声淘汰的王汉。

当年,王汉小小年纪,在柳千问的幻境中,不惜斩杀幼小妹妹,也要追求修真之道,足见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狠辣无情之徒,如今多年未见,人心不古,苏辰没有与此人攀交情的兴趣。

王汉见苏辰反应冷淡,拍胸笑道:“莫道友,威名赫赫,实力强劲,第一轮就轻松击败月城月卉,实在让王汉佩服,而且莫道友与王汉的一位故人生得极为相像,让王汉不禁对道友心生好感。”

“当年的苏辰,体弱消瘦,而且脸上始终挂着亦正亦邪的笑容,这莫辰虽然与其有几分相像,但是方才明明已经认出我了,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变化,难道他确实不是苏辰?”

苏辰淡淡道:“承蒙王道友另眼相看,只是眼下正要比武论道,此间所有修士都是莫辰的敌人,王道友若真心与莫某相交,待论道结束之后,一切不迟。”

这时,二人身后一个只有**岁的小公子,身披红英战甲,头顶紫玉金冠,英武不凡,昂首阔步的从二人身边走过,他应该就是第三个等到最后抽签的修士,运气极佳,抽中八号。

苏辰顺势言道:“如此,只剩下你我二人,王道友先请,还是莫某先行?”

闻言,王汉转头望了望校场中央的三十二座擂台,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如你我一起,眼下擂台只剩下一座,不知我俩谁的运气会好一些。”

“也好。”苏辰简单应了一声,信步而行。

“你们快看,那是北疆落雪城的状元王汉,听说他只凭一人之力就剿灭北疆为祸已久的三支叛军,是北部五城中最有可能夺冠的人物,第一轮中更是秒杀对手,是最快结束比试的人。”

“他和莫公子并肩而行,有说有笑,难不成是旧识吗?这二人假如一决高下,定然极为精彩。”

“话是如此说,不过我听说那王汉极为凶狠,暴戾无方,在落雪城被人传为凶神呢。”

“凶神?跟他的外貌确实极为贴合,也难怪他会将第一轮的对手打成重伤,此人让人望而生畏,出手更是残暴,若相遇,不知莫公子能否将这厮制伏。”

“嘿嘿,如此无良小鬼,若是不用旁门左道,想必不是那莫小子的对手,真正好玩的是,假如他用了旁门左道,又将如何?有意思,有意思啊。”

此人是谁,竟敢如此托大称呼二位公子?

众人闻声而望,先是一股汗臭味扑鼻而入,心头生厌时,视线里出现一个手执破棍的老叫花子。

“看来还是莫道友的运气好些,王汉抽中的是三十八号,如此便恭喜莫道友了。”虎啸台上,王汉道。

苏辰缓缓打开蜡丸,果不其然,里面赫然是一个六号,淡然转身,苏辰没再理会王汉,径直朝着自己的六号擂台去了。

王汉望着苏辰的背影,面露狞笑,对苏辰的傲慢冷漠极为不爽,目光中涌现骇人的怨毒,亦如当年一样,从未更改。

三十二座擂台都有了自己的主人,于此同时还留有十位修士对擂主虎视眈眈,校场中央,擂台由南至北依次而立,只是石门和幻月门人,还是没有出现。

或许是因为不会有人傻到在此挑战他们吧?

李广一声挑战令下,没有抽中擂台的十位修士,开始活动起来,

“上届论道排名第八,本届更图精进的北冥宗令狐公子?”

“领衔南部五城一众修士,剿灭七大匪修的阎氏三兄弟?”

“南部星黑城黑家百年不世出的奇才黑蝶公子?”

“东都,力压李家众将,一举夺魁的云裳云姑娘?”

“再加上北疆凶神王汉,师妹,和你我一样,运气欠佳的好手,可真是多呢。”

“师姐,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在我眼里,这些人都是废渣,我就是为了寻石门晦气才来的,第三十二位,我要了。”

“别啊,师妹,你千万不要”

那被唤作师姐的女子,连“冲动”二字还没有喊出来,只见白影闪动,紧接着一声惨叫,那原本站在三十二号擂台上的一位青衫修士,已经目露惊恐地跌坐在台下,嘴角还在不住溢血rs

第一三零章 座次之争(二)

(加油,海燕,加油,朋友们,自己为自己吼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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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有如闪电的白色匹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几乎于此同时,一个青影像断线风筝般,从三十二号擂台上跌飞出来。

没有颜色的独到精气,如影随形的绝世身法,白色劲装,胸前有两朵青花,一双丹凤眼,冷目生威,艳姿容美,生冷直立,正是一个长像出众,又冷艳无方的青春美少女,全身上下都在展现着青春的气息。

“是青花宗的花无殇?”令狐谱春脸含笑意地小声道

青花宗,石国西域名门,近几年来实力大进,隐隐有领衔西域的势头,上一届石国宗门排位时,还是十二大宗门的末位,今年已经飙升至第六位,传闻这一代年轻弟子中人才辈出,而花无情,花无殇姐妹更是其中的姣姣者。

“水起风还生,情殇花不落,台上那个罕见的风修,应该就是妹妹花无殇?”赤黑坎肩武士服,背宽腰圆,面有虬髯,一副黑面,犹如判官,只不过他比“判官”厉害多了,因为他的名字叫阎君,正是剿灭东域南部七大匪修的阎氏三兄弟的大哥。

“姐姐,柔情似水,妹妹,冷傲无双,倒是一对惹人怜爱的俏女。”声线尖刻,猥琐一笑,瘦弱矮小,有些贼眉鼠眼,奈何一身杀气,正是老三。阎无敌,这小人本名阎闯,无敌则是他自己后来改的。

“大哥,三弟。那花无殇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冲着石门去的,只是这两姐妹中的妹妹已经先声夺人了,你我兄弟,是不是也不能丢了我们东域修士的脸?”

一声淡然提议,这老二倒是一表人才,一身米黄袍服,手摇白底折扇,脸含轻笑,人畜无害。名字也是极为雅致,唤作阎卿,这三兄弟在一起,让人委实感到有些格格不入。

“两位哥哥,在此等候。看小弟先去拔个头筹。”那小个阎无敌,活像一只灵巧猴子,随意擦了擦手掌,就欲上前。

只是他刚迈出步子,阎卿的一把折扇已经轻轻拍在了他的肩头,笑问道:

“三弟此去,可有目标?”

“西域青花宗的妹子挑了一个废材。你我兄弟若是要给东域长脸,怎能不找一个名声大的。”

尖声一笑道,阎无敌有些嗜血的伸了伸舌头,视线更是盯准了站在三号位的莫辰。

阎卿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三弟不可。”

闻言,阎无敌突然面露不悦道:“怎么?二哥怕我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又来了。这小子一向冲动,鲁莽,根据上一轮那莫辰对战月城月卉的状况看,小三应该不是他的对手,可是眼下又不能直说。”

阎卿一声长笑。将折扇合拢了,在脑门上轻拍着,看到身边的阎君,灵光一闪道:

“三弟,那莫辰小儿不足为虑,只是他的名气却是极大的,大哥对他极为感兴趣,我是想让你把他让给大哥,不知三弟意下如何,你我兄弟因为剿灭七大匪修而扬名天下,可是到头来,风头依然盖不过那个莫辰,大哥已经忍他很久了。”

听见阎卿如此说,阎无敌有些狐疑地看向阎君,:“大哥?”

他身后的阎卿隐晦地对阎君使了个眼色,阎君会意,正声道:

“不错,小三,大哥早就等不及了,你可否让大哥会会他。”

面色不改,正是人如其名的铁面阎君像,和苏辰一样,是一个从脸上万万读不出心理的主,所以阎无敌从小就惧怕大哥,此番看见阎君点头,有些失落的又退了回去。

阎卿会心一笑,心底又突现疼惜,挑言笑道:

“三弟,二哥不让你挑战莫辰,但是没说不让你打头阵啊,去吧,挑一个你喜欢的,亮一亮我们阎家兄弟的声势,但是有一点,点到即止,不可伤人性命。”

阎君也是肯定地点头道:“不错,小三,去吧,好好给大哥长长脸。”

两位大哥倾情授意,阎无敌瞬间来了精神,快眼扫了扫站在台上的一众修士,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花无殇的身上,或许这世间真有一见倾情,又或许冷美人正和他的胃口,阎无敌突然之间就对花无殇来了兴趣,看了看三十一号位上抱剑而立的蓝衫修士,他的心里顿时来了主意。

“你的目标不是石门吗?那我就挑战幻月宗,你我妇唱夫随,岂不美妙?小娘子,哥哥来陪你了。”

轻身在空中灵巧地翻了几个跟头,再出现时,阎无敌已经站在了三十一号位上,得意地转头瞥了瞥花无殇,只是花无殇恐怕心比青天还高,又怎么会对一只野猴子看上哪怕一眼?

阎卿脸色一变,苦笑道:“大哥,小三怕是对那花无殇起了意,这小子还是太过幼稚。”

阎君先是点了头,继而摇了头,道:“让他历练一下吧,此战即便获胜,若对上幻月门人也断然是凶多吉少,只是能跟同辈中最顶尖的高手一战,想必对小三大有益处,要知道一直高高在上的石门和幻月修士,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挑战的,搞不好,你我兄弟都撑不到那个时辰,所以,小三的这个选择看似鲁莽,但是其实是捡了个便宜,毕竟他还小嘛。”

“到底还是大哥的见地深远,阎卿有些孟浪了。”

阎君淡淡道:“老二,你不用蒙我,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还是明白的,你特意拿我出来当挡箭牌,并不是怕三弟不敌那苏辰,而是故意先将我支出去,你知道我的性格,更明白三弟爱出风头的个性,你原以为没有我,便没有人跟你抢幻月门人了,结果还是失算在花无殇的身上。”

阎卿表情一滞,但还是很快恢复过来,赔笑道:“什么都瞒不了大哥,小弟也是一时手痒,才斗胆计算了大哥和三弟,实在是该打,该打。”

“二弟,你我兄弟三人,此番来东都,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真正的第一,你一向心思缜密,深谋远虑,怎么遇到幻月门人时,竟然这么难以平静了?”

“大哥,我......”

阎君继续沉声道:“我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不光你,连我都想直接冲上去,只是兄弟之间,无论发生什么,还是要彼此坦诚的好,否则很容易事与愿违,而且最重要的,是会引起猜忌。”

闻言,阎卿早已汗如雨下,连忙道:“大哥,小弟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阎君长叹一声,道:“老二,没来东都之前,我只道我们兄弟的实力应该足够称雄了,可是你好生看看,单是这没有抽中的十位修士中,就有至少两位是我辈的敌手,而我之所以会同意你的“安排”,正是因为那莫辰实在是强手中的强手,若没有意外,他的实力足以让很多人仰望了。”

“大哥,您是不是太过谦虚了。”阎卿不自然地轻声道

阎君幽深地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正色道:“不,剿灭七大匪修,特别是手刃长舌老贼和落雁夫人这等四锻魄修士后,老二,我们有些得意忘形了,现在再好好回头看看,我们是不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啊”地一声尖啸,竟是阎无敌被那蓝衫修士逼上了绝境,脸腮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数百上千道蓝色剑气依然在阎无敌的四维游走,阎无敌虽然凭身形的灵巧,似乎一直在戏耍那蓝衫修士,可是那蓝衫修士始终面无表情,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中仙剑,还一直未出鞘。

“阴阳道门,封水寒?不得了,不得了,隐藏地好深,无相子那老鬼,倒是又收了一个好徒弟。”令狐谱春双目放射精光,对石国各宗门风起云涌的表现,一时惊叹良多。

“大哥,自魅宗彻底沦为魔宗,被石国正道摒弃之后,石国排名第三的宝座,就一直变幻莫测,而阴阳道门,正是本届排位赛的老三啊。”阎卿从方才的一系列问题中回复过来,有些优哉游哉地摇扇笑道,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那阎无敌,“三弟对上的封水寒,听说是阴阳道门的新锐,同时也是被雪藏起来的王牌,人道今年阴阳道门只来四位修士,谁曾想还有一个封水寒。”

阎君淡淡道:“没关系,三弟年轻气盛,是应该吃点苦头,否则他就不知道自己姓谁了。”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小爷我好久没这么卖力过了,对面的那个,报上名来,小爷不杀无名之鬼。”台上的阎无敌,此时此刻,正双手叉腰,酣畅地大笑着。

那蓝衫修士未置可否,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阴阳道门,封水寒。”

“好。”

阎无敌一声厉喝,一股凌厉无匹的土光气浪,以身体为中心向周天爆射,“轰”,只见封水寒的剑气被顷刻间崩碎,封水寒向后淡然一跃,跃到了更远的地方,站定。

崩碎的剑气,像零碎的冰晶,在天空中飘荡,却远远没有消散地意思,只见封水寒双目一寒,那些细微地冰晶,竟又开始高速旋转起来,数十道蓝色气环将阎无敌团团罩住,凛冽地剑气比之方才更强了数倍,冰剑细小,此番只会更难防御了。

第一三一章 座次之争(三)

(明天就是十一了,祝伟大的祖国母亲生日快乐,祝朋友们节日快乐,谢谢朋友们的支持哦。)

“噗嗤”,阎无敌的衣衫又被划出了数道长口,只是这一次,却没有一击见血。

封水寒抱剑而立,冷然道:“你自己下去吧,我不杀也不伤无能之辈。”

阎无敌冷笑道:“封水寒,小爷我就是想试试你的实力,够不够与小爷一战的资格,谁曾想你还托起大来了。”

“起。”

一条燃烧着褐色火焰的黑亮锁链从阎无敌身后,源源不断的伸展开来,锁链凌舞,天衣无缝地将阎无敌周身护住,火舌喷张,顿时激射出万千蛇形火刃,准确无误地将封水寒的周天剑气尽数吞噬。

“疾”

满天火蛇飞舞,游动,以极光电影之势袭向封水寒,封水寒脸色一变,看出那褐色火焰非同小可,当下不敢怠慢,持剑捏诀,一连召唤出三道厚厚冰墙。

只听“嘶嘶”之声不绝于耳,雾气蒸腾,封水寒的冰墙竟抵挡不住火蛇的侵袭,脸色再变,剑刃终于出鞘,又四道冰墙凌寒而起,这才生生抵住。

就在这时,脚下再生异响,数百道锁链冲天而起,热浪翻滚,仿若一个接天连地的褐色火牢,眼光尽处,皆是火焰,封水寒的脸上终于露出凝重。

“旋”

此刻不知隐身在何处的阎无敌,一声低喝,火牢开始转动起来,随着转速越来越快,其中激起的蛇形火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凌厉,成百上千,成千上万,直至再也看不清内里。

封水寒几次三番凝冰抵御,都如泥牛入海,无济于事,随着时间的流逝,水蓝之光的涌动也越来越微弱。

火势已然滔天,宛如一条毁天灭地的褐色巨蟒,围观众人不禁侧目,没想到阎无敌的实力竟是此般嚣张。

阎卿微笑言道:“大哥,三弟的地隐梵天链,这次要名震石国了,如今那火焰已成褐色,虽然还是欠些火候,但是要不了多长时间,恐怕就会成为真正的魄级巅峰法宝了。”

阎君铁面无情,他一直都是这样,只是这一次却未置一言,他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似乎能穿过那梵天的火焰,看透巨蟒内里的情形。

“一条火系锻魄修士梦寐以求的梵天链,到了那叫阎无敌的土修手里,竟然能发挥出此等威力,那褐色火焰诡异至极,应该不是火焰的本来面目,如果我没有看错,其中混杂着阎无敌自身的土属性灵气,而火炼上的火属性灵气,不知何故,也在源源不断地转化为土属性,浑然天成的元素相生--火生土,阎家修士果然名不虚传,能剿灭七大匪修,绝对不是偶然。一个实力最低的阎无敌就是此般难缠,可想而知,那阎君和阎卿又有何等逆天的实力。”令狐谱春冷眼瞟了瞟阎君和阎卿,心底暗暗惊叹,再转眼看到台上暂时僵持住的局面,又突然冷笑道:“阎无敌以梵天链对阵水系封水寒,原本要受到属性相克的麻烦,可是他身上的属性相生后,又形成了土克水的局面,瞬间便扭转了颓势,这也是封水寒的寒冰不堪一击的真正原因,可是,封水寒啊,封水寒,你要是只有那么点实力,才是真正的奇怪了。”

四周寂静地有些骇人,无数双眼眸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阎无敌那势如破竹的火莽,可是时间转眼过去了五十息,台上依然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阎君淡淡道:“老二,你好好看准了,三弟败局已定。”

阎卿一惊,轻摇地折扇也瞬间停顿下来,道:“怎么会?大哥,我看一定是那封水寒在做垂死的挣扎。”

阎君摇头道:“不,三弟被封水寒的傲慢激怒,一时起了杀心,才会不顾招数没有完成,冒然使出了“褐莽吞天”,如果今日三弟黑火已成,封水寒或许抵挡不住,但是此刻五十息已过,封水寒还是没有呈现败迹,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他在蓄谋给三弟天大的难看,以报三弟的灭身之仇。”

阎卿失声道:“大哥,那我们”

“三弟一向目空一切,除了你我之外,他几时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如今让他见识一下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应该也没有坏处。只是能不能就此成长,要看他自己了。”

阎卿又连忙追问道:“那封水寒会不会一怒之下,伤了三弟的性命?”

“应该不会,封水寒此人恃才傲物,对手下败将应该是不感兴趣的,他应该只会羞辱一下三弟。”

果不其然,阎君话音落下的五息,褐色火莽体内突然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吟唱,紧接着万道蓝光从火莽体内散射而出,

“无极封天”

只见褐色的火焰迅速熄灭,蓝色的冰晶开始极速在阎无敌的梵天链上生长,顷刻间便形成了数百道冰柱。

“阴阳道逆,炎爆散华”

“轰隆隆”,梵天链上的寒冰瞬间崩碎,其上热气蒸腾,无边的热浪剧烈冲击着擂台边缘的结界,数百道黑链露出了他们的真容,只是一切都没有完结,“噼”“哩”“啪”“啦”,是黑链从头开始不断崩断的声音,封水寒闪电般将剑刃收入剑鞘,并在黑链只剩最后一条末尾的时候,一把将其抓住,用力一拉,将藏身在地底的阎无敌,拎了出来。

他的身材本就矮小,此刻被封水寒一把拎在手里,像一只颓败的小猴。

“哇”的一声,阎无敌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神涣散,面如死灰,他盯着擂台上散落了一地的梵天链碎片,不禁心在滴血。

“大哥”阎卿一脸怒容,似乎对封水寒如此羞辱阎无敌极为不满,一身米黄袍服已是无风自动。

阎君依然面无表情,只是随声斥道:“二弟,不可鲁莽,这是三弟自找的,如果那封水寒的修为再低那么一点点,此刻已经葬身火海了。”

阎卿的眼中闪过一阵惊疑,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不错,表面上那封水寒胜的漂亮,一击赢得了满堂彩,其实他已经受了内伤,只是轻于三弟而已。三弟的自身实力确实要略低于封水寒,而封水寒获胜的关键还在自己的法宝上。”

“大哥,您认得他手中之剑?”

阎君摇头道:“不认得,但是能将三弟的梵天链,以寒热两连击这种奇妙的技法毁掉,他的法宝至少是化元级别。二弟,我等兄弟出身草莽,能修得今日之成就实属不易,但是比之那些出自大宗门的正派弟子,我们还是失了些先天优势。”

“大哥慧眼识真,教诲深远,小弟铭记在心。”

阎君再次摇头道:“不,我说这些,不是要给你任何压力,而是要警示你,对敌时一定要冷静,不可再失了我阎家颜面,至于三弟,能不能从这场比试中认识到自身的极限,只能靠他自己。”

一腔热血被阎君彻底点燃,阎卿含威而立,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猎物。

三十一号台上,封水寒傲然而立,手中的阎无敌似乎也从刚才的落败中回过神来,有些羞涩地望了望三十二号台上的花无殇,花无殇人比花娇,只是脸上的冰冷似乎不亚于封水寒的寒冰,心中一紧,脸盘一热,阎无敌顺着黑链,双脚闪电般在封水寒的前胸处,灵巧一蹬,人则是借力在空中连翻了数个花哨的跟头,稳稳地落在封水寒不远的地方,抱拳道:

“罢了,罢了,我认输了,青山不改,流水长流,封水寒,我们下次再会吧。”

又是灵猴般地凌空翻滚,阎无敌回到了二位兄长的身边,晒笑道:

“对不起了,大哥,二哥,没想到东域论道竟是如此宽广,只不过我的东都之旅这么快便结束了。”

阎卿有些惊异地看了看阎无敌,仿佛这个野小子,瞬间便长大了很多,微笑着不住点头。

阎君则似目空一切般,一张铁面上平静如水,厉声斥道:

“三弟,输便输了,为何最后还要在封公子的身上留下一双脚印,对此大哥真的很失望。”

阎无敌瞬间面色大变,苦着一张脸,连连在阎君身前认错,心中战败的阴霾也在不知不觉间消散殆尽。

“又是一位水系双修修士?”

令狐谱春心中犹如插着一把锋利的尖刀,痛苦不堪,若之前的苏辰只是一个千年不出的怪胎,那么眼前的封水寒,只能让令狐谱春身感自己才疏学浅,心志不坚。

曾经他偶然得到过一片古书残卷,上面记载过一个曾经无敌于天下的水系全能修士,奈何他追求数年,试过无数种办法,依然找不到水修各系之间那可容跨越的沟渠,无奈之下,为了能尽快报仇,他历尽千辛万苦,选择转成传说中单挑无敌的木修。

转系之事非同小可,那转系之法更是万般隐秘,一旦暴漏,势必自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一切,令狐谱春之前都盘算过,可是事到眼前时,却突然有些踌躇起来。

“令狐公子还没想好要哪个擂台吗?不如我本姑娘相约第三轮可好?”

“哦?既然是云姑娘相约,谱春岂有相辞的道理,只是不知云姑娘想取几号位?”rs

第一三二章 座次之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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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们云烟谷向来是有仇必报的,前不久的石国排位,我们正是败给了羽灵宗才落下了第四的宝座,今次东域论道,云裳自然要一雪前耻的。”

洒脱一笑,一只纤手猛然搭在了令狐谱春的肩上,这云裳一袭鹅黄绣衫,飘逸灵动,长相秀美,谁知举止竟然这等轻浮,脸上始终洋溢着一种自信而又看淡一切的笑容,一双凤目中则仿佛不断飘动着滚滚烟团,神秘又牵魂梦绕。

“好一个放浪不羁的女人,衣领开合的倒是恰到好处,胸前两团傲人的雪白尽收眼底不说,更是峰峦起伏,高不可攀,此等尤物,谱春实在是自愧不如。”心中如此想着,眼睛有些不自然地扫了扫自己的胸部,令狐谱春的脸上竟然现出了迷人的红晕。

见状,云裳突然将令狐谱春的脖颈更加搂紧,在其耳边轻声调笑道:

“人言令狐公子是翩翩君子,今日一见,似乎言过其实,方才公子的眼睛似乎有些不太规矩呢?”

令狐谱春刚欲解释,谁知那云裳又抢先柔声道:“公子的皮肤真好,就是我等女儿家也是自愧不如呢。”嘴上说着,手上还配合起动作,一只玉手已经抚上了令狐谱春嫩如凝脂的脸庞。

心脏砰砰直跳,令狐谱春脸盘发烫,早已灿若红霞,红似妖果。

“额?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云姑娘调戏令狐公子?”

无论是参加论道的修士,还是围观比试的众人,此刻都已经惊骇地张大了嘴巴,全场寂静,落针可闻,这一幕当真赚足了眼球,比之前任何一场论道都来得震撼,来得不可思议。

令狐谱春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轻薄过她,再者她明明是以男儿身示人,这云裳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公然调戏,一时间,当真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令狐谱春到底是城府极深之人,很快便调整过来,笑道:

“云姑娘,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否可以将谱春放开了。”

“唰”地一声,手中的铁骨折扇应声而开,摇扇动作轻灵流溢,令狐谱春面带微笑,潇洒异常,那云裳见之,哈哈一笑,近身极速在令狐谱春的脸蛋上香了一口,柔声道:

“不愧是令狐公子,本姑娘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今天晚上摘星楼顶,云裳等你哦。”

一道鹅黄倩影,如惊雷,如闪电,瞬间便出现在了十九号擂台上。

令狐谱春脸上露出凝重,周身的燥热却是没有完全散尽,

“云烟谷,云裳,此女绝不简单,碰上她时难免又是一番苦战。”

不自然地伸手拭了拭了脸上被云裳强吻过的地方,手中的折扇不由又扇得更疾了。

十九号台上的羽灵宗修士,一身丹红长袍,动作略微地有些僵硬,目光还停留在令狐谱春处,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的身后,云裳淡然而立,一只手捧在胸前,另一只手随意地支在上面,手指拖着下巴,笑道:

“这位羽灵宗的师兄,你随便就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我,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那修士身体一颤,却没有转过身来,与此同时,一道惊人杀气骤然迸发,只见他丹红的长袍上竟是涌动起淡绿色的流光。

“竟然是木系修士?”台下有人突然惊叫道

阎卿嘴角微微抽动着,道:“大哥,木系修士什么时候竟这么泛滥了?”

阎君沉声道:“恩,看来你我兄弟一直蜗居的东域,到底是一块高端修士贫瘠的地方,论道结束之后,我们有必要到中都看看。”

“那大哥以为这二人,谁比较强一些?”

“不好说,这要看那位木系修士,究竟能召唤出多少木灵。”阎君的声音故意放得有些低沉,深邃的眼眸竟开始清澈起来,“二弟,那位云姑娘绝不简单,我要先出手了,至于你要挑战幻月门人的念想,大哥建议你留到第三轮,第二轮正是一个知己知彼地好机会。”

不等阎卿言语,阎君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他方才站过的地方,凭空了出了一位绿袍修士,那绿袍修士目露惊恐地向四周望了望,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全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就在刚刚,他还稳稳地站在二十号擂台之上。

一双略显柔弱地眼眸,异常热情地观望着这一切,身上地一袭淡粉色长裙迎风摇曳,胸前的两朵青色小花,仿佛在这一刻也咧嘴笑了起来,柔情似水,如弱柳扶风,不外如是。

她的眼睛很美,默默盯紧了十八号擂台,只是她似有似无的存在感,当真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吼啊”,几声高亢沉重的嘶吼,十九号擂台外围的结界生生增高了两倍有余,三只面目狰狞的木灵战将手持不同的兵刃,将云裳围了起来。

羽灵宗的红袍修士,原本整齐的束发有了些许的凌乱,面色微白,此刻正贪婪地大口呼气,模样一时狼狈到极点,看来方才一番身法的较量,他是完全处在下风的。

云裳身形如鬼魅,仿佛刚刚的一番试探,她始终没有移动过半步,随性地一声娇笑,妖媚道:

“羽灵宗的这位师兄,你看云裳生得美吗?”

云裳身段随言语而动,一条犹如灵蛇的蛮腰,曼妙地扭动着,胸脯上乳浪层叠,波涛汹涌。

那羽灵宗修士大骂一声“妖女”,可是依然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此时此刻,不光他,台上台下如此般被勾起情趣的人,几乎占了大半。

“师兄,你真的好坏呢,你召唤出来的这三个丑陋的家伙,让云裳真的有几分害怕呢?”

羽灵修士双目充血,头脑中保有的最后一丝冷静,牵引他大吼道:

“妖女,不要再对我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羽灵宗灵沐风,不吃那一套。”

“嗯?你就是灵沐风?看来我没有找错人呢,师兄今晚有空吗?可以陪云裳赏月吗?”

灵沐风大怒道:“你闭嘴。”

“三圣齐天”

只听灵沐风一声大喝,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的木属性灵气,一团一团,一阵阵强大的能量涟漪充斥在擂台中间,灿若莲花。

三只木灵战将的双眼猛然一亮,或持枪,或持棒,或持斧,只见它们迅速举起手臂,三件硕大的兵器在它们头顶轰然撞击在一起。

“轰隆隆”,仿若雷神的怒吼,无数的绿色光弹,好似万千滚雷从天而降,“轰、轰、轰”,滚雷炸开,亿万光影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在十九号擂台上,木灵战将的包围圈内,云裳的周遭,引起一场天崩地裂的惨剧。

一道鹅黄的身影,顷刻间被炸为一团灰烬,无匹的能量余波向更远的空间吞噬,直将擂台上的结界光膜震碎,才生生停了下来。

“好强,好强这就是木修的力量?”

“一个活生生的可人儿,就这样陨落了?”

“灵沐风的力量显然已经超出了同级修士太多,否则又怎么会冲碎那保护性的结界?结界被毁,这在历来的大会上,还是第一次,羽灵宗灵沐风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大哥,这就是你要近距离观战的真正原因吗?”阎卿的脸上闪过一丝顿悟,心中更是激起了无穷战火。

令狐谱春的一双狐眼中又闪起狡黠地光芒。

苏辰的长发在身后恣意舞动,在这一刻,他不经意间开始把玩起流溢在指尖的蓝色精气,蓝光中混杂着白色雾气,它们正在欢快地翻涌着。

二十号台上的阎君,凛然而立,眼神中的清澈,在这时达到了最大的程度。

“就是这个时候。”

一袭淡粉色装扮的青花宗花无情,淡然一笑,在众人迷惘地视线里,旁若无人的走上了十八号擂台,而十八号台原来的主人,竟是自动走下来了台去。

“有意思,我也不等了。”

一直黑色的蝴蝶,翩翩起舞,最终停在了二十四号台上,伴随着一道低沉的闷喝,金光大盛处,一个身着宽大黑袍的男子露出了他壮硕而高大的身影。

就在这时,十九号擂台上,凭空响起一道清脆的指响,“嗡嗡”,太多人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继而是眼前一黑,待到光明再现时。

三道沉闷地嘶吼,瞬间吸引住众人的目光,只见三只木灵战将,或持枪,或持棒,或持斧,突然双手握住兵器,对着他们相对的空间,奋力击下。

“啪”,又是一道指响,只听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道:

“你们三个真的很放肆呢,为什么要对灵沐风师兄这般无礼,还不给本姑娘退下。”

一道鹅黄身影去而复返,只见她迅捷地亮出手掌,右手中指上的一枚红玉戒指,这时亮起暗红的光芒来,三只木灵战将顷刻间便被收于其内。

“灵师兄,得罪了,你的想象力真的很丰富呢,原来你想让云裳陪你看月亮,你为什么不早说嘛。”

一脸颓废的灵沐风,惨然跪地,再次听到云裳放肆的调戏时,他终于抵挡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rs

第一三三章 座次之争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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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子不错,没想到这等修为,就能驾驭云梦大师的“大梦如烟”,云烟谷这次也是来势汹汹啊。”

“柳长老说的是,只不过“大梦如烟”固然厉害,但是比起贵宗的“幻月迷影”,想来还是力有不敌的,而且贵宗的参会弟子,到现在依然被雪藏,真是惹得青魁妄自遐思了。”

东都,大将军校场的上空,一处被掩藏地空间褶皱里,有两人正在如此谈着话,没错,其中一人正是石国石门的齐王石青魁。

而另外一人,则是一个一袭青衫,伟岸挺拔的清瘦老者,正气凛然,一脸肃容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有力感,正是苏辰极为熟悉的,幻月宗揽月峰掌峰,柳千问。

柳千问不悦道:“齐王殿下过谦了,场下的一号擂台,想必正是贵门的归属,此时此刻,不也一样空无一人吗?听说石门女修虽然还未露真容,但是早已名震东域,比起这个,我幻月宗就差的远了。”

石青魁闻言,尴尬笑道:“柳长老果然还是老样子,我家师妹是鲁莽了一些,竟让柳长老见笑了,师妹是师尊数年前刚收的徒弟,修行时间尚短,比起幻月宗千锤百炼的高徒,势必要矮了一截了,今年的论道,我石门注定只能仰望幻月宗了。”

柳千问正色道:“齐王殿下是要蒙骗柳某不成,但凡石国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那石老儿早已几百年没有收徒弟了,今次破例收了一个,若不是百年甚至千年难遇的怪才,想必石老儿是不会冒着晚节不保的风险,冒然让她出来长脸的,今番对敌,倒是我幻月宗要注意才是,否则阴沟里翻船,惹得石老儿讥笑不算,柳某回去也没法向掌门师兄交待。”

柳千问左一个石老儿,右一个石老儿,语气也不是很客气,石青魁的心中难免心生不满,可是柳千问是幻月宗的一代长老,论起来确实与石龙宗平辈,所以他不客气的将石龙宗唤作老儿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再加上数百年来,石门与国内一些大宗门之间微妙的关系,石青魁只能装得一脸平静。

干笑一声,石青魁连忙岔开话题,道:

“柳长老此番前来,怕是不单单监督论道这么简单吧,不知眼下的这群修士,柳前辈看上了哪一个?”

柳千问自然明白石青魁是在试探他的心意,因为每一届的论道结束后,还有一场盛大的选秀盛典,这一场盛典也是石门和幻月宗之间争夺的重点,毕竟,有潜力的天才修士,才是宗门的未来。

但是柳千问,就是柳千问,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沉吟片刻,他正声道:

“若以柳某的观点,我幻月宗想必会拿下二十二位上的紫衫少女。”

石青魁顺着柳千问的视线,找到了头扎两个冲天揪的紫衫萝莉,一副不忿的神情,骨子里似乎永远都藏着一股不服气,个头虽小,可是体内暗藏的力量当真是非同小可,正是四峰赵家的赵颜。

对于柳千问的为人,石青魁一向是钦佩的,所以此刻他没有再使用自己的官场伎俩,而是直接了当地道:

“柳前辈的眼光想来是不会错的,前辈之爱徒柳茹芊,在不久前的宗门排位上大放异彩,为幻月宗问鼎石国立下了汗马功劳,着实让我石门艳羡了很久,此番前辈若是再得此佳徒,我石门就委实要小心了。”

柳千问摇了摇头,道:

“齐王殿下会错意了,柳某一眼看中此子,是因为此子的神情品格似乎都和柳某年轻的时候,有几分相像,但是若论实力,恐怕还有比他更强的。”

目光来回扫了几遍,当苏辰再次出现在柳千问的眼中时,他的心底滋生了一丝颤抖,一种似曾相识的情感油然而生,而王汉的一尊铁塔之躯也在几息之间与眼中凝实时,柳千问的双眸中又闪过一抹森寒的杀机,“没想到当年那般狠毒的无耻小儿,数年之后,也能攀上如此造化,真是天地不仁啊。柳某也万万想像不出,一场论道大会,将会怎样热闹,又将勾起多少埋藏多年的恩怨情仇。”

颓然一叹,柳千问百感交集,突然想起远在北疆宗门的柳茹芊

石青魁细心观察着柳千问表情上的各种变化,暗暗心道:“这柳千问到底是一个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比之那讨厌的文仲,此人则讨喜的多,只是他看到莫辰和王汉时,内里惊起的两种相反的情绪,到底又代表什么呢?这二人都是实力逆天之辈,特别是那个莫辰,身上的秘密更是层出不穷,连青萝都会对他另眼相看,这里面一定有着天大的文章。”

“齐王殿下,今日之事大局已定,方才那夺取四号位的小修使出一手凌仙妙笔时,殿下目露精光的神情,不得不让柳某猜测,他便是殿下心仪之人。”

石青魁闻之,讪笑道:“不错,果然还是瞒不过柳长老,今次东域论道盛会,各大宗门都是能人辈出,青魁受师尊重托坐镇东都,没想到大会伊始就已经如坐针毡,青魁惭愧啊。”

柳千问淡淡道:“齐王说笑了,石老儿从来不做砸招牌的事情,无论其他宗门的小辈再怎么厉害,恐怕还是越不过石门女修这座高山的。罢了,今日观摩就到此为止了,待到明日,来此集会的恐怕就不止你我了,柳某先告辞了。”

“也好,青魁也随柳长老一并离去吧。”

柳千问先行一步,齐王石青魁则是稍稍放缓了步子,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中闪现诸多赞赏,视线中出现的人物,正是二十号台上的铁面阎君。

一场抽签,终于到了末尾。

令狐谱春有些捡漏的嫌疑,碰到了一个实力极为一般,应该是第一轮的漏网之鱼,他的身影最终出现在青花宗花无情的隔壁,十七号擂台上,而他的下一轮对手也站在他的隔壁,正是上届大会四强的“剑公子”冷黎川,他也正是上一届将令狐谱春挤在四强门外的人物。

夺擂的最后一位灰衫修士,或许是有些自知之明,深知自己的实力有限,所以他最后选择的竟是二十二号位的赵颜,他应该是看准了赵颜娇小的身躯去的,结果可想而知,柳千问看上的紫衫小萝莉岂是等闲之辈,那灰衫修士没被打得满地找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论道大会的三十二强,除了石门女修和幻月门人外,此刻,正一个个站在各自的擂台之上,神态各异,恐怕心思也是各异吧,一号位和二号位空空如也,只是,不知早已吸引了多少强者的目光。

三十二号位花无殇,三十一号位封水寒,自信满满,满怀期待,因为他们第二轮的对手正是传说中不可一世的石门和幻月门人。

苏辰置身六号位,第二轮的对手将是二十七号位的修士,这人一袭黑衫,身材高瘦,目光阴冷无比,只见那人扫了扫台下身影有些落寞的阎无敌,嘴角浮起一抹蔑视地笑意,

“阎老三啊,阎老三,你到底是一个无能之辈,我南部五城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南宜城预选我之所以会输给你,还不是碍于你两位兄长的面子,接下来你就好好看清楚吧,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强者。”

这时,李广大将军将令下,众人尽兴皆散,明天举行论道第二轮。

“令狐兄留步,令狐兄留步”一阵有些急促的呼喊,将令狐谱春的脚步挽留住。

“哦?原来是邱兄,不知兄台唤谱春所为何事?”

来人一身丹红长袍,头带玉冠,一表人才,正是羽灵宗邱狄,脸色带着几分忧色,言语中更是杂着些难为情,

“邱狄实在是想找令狐兄取取经,因为邱某正是十一号位。”

令狐谱春脸含笑意,悠闲地甩开折扇,却是笑而不语。

邱狄见状,连忙补言道:“罢了,罢了,邱狄还是痛快些,邱狄明日的对手正是与公子同城的赵颜。”

令狐谱春故作惊讶地笑道:“哦?还真是冤家路窄。”

邱狄苦笑道:“令狐兄快别嘲笑邱狄了,方才被赵颜三两拳就打得落花流水的灰衫修士,正是我月城的同修,此人修为断然不弱,月城预选时,邱狄与他交过手。”

“不知与我那杨平师弟比如何?”

邱狄羞赧道:“令狐兄不用再奚落邱狄了,今日贵师弟之所以那么轻易就败于我,皆因为他实在是心不在焉。”

令狐谱春突然大笑道:“也是,我那师弟此次奉师尊之命决战东域,可是携带了师尊他老人家当年仗以成名的黄龙剑。”

邱狄闻言,脸色一变,道:“什么?令狐兄此言当真?若如此,令师弟他”

令狐谱春突然打断邱狄,道:“邱兄为何如此性急,怎么不容谱春将话讲完。我杨师弟天赋异禀,深得师尊疼爱,原本也是自信满满,踌躇满志,可是就在四峰城,他与赵颜对阵,只一回合就落得个剑断人败,实在是可惜啊,可惜,邱兄,该言的谱春已经言尽,邱兄好自为之啊。”

说完,令狐谱春用折扇拍了拍邱狄的肩膀,疾步去了rs

第一三四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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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请留步。”

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让形单影只的苏辰,在人群中停下脚步,眉头皱了皱,头也不回,

“是你?前辈应该不想见到我才是。”

“哎呀,你小子还挺记仇,不过,这次真的不是我想见你,而是我老叫花子来替别人送信。”

来人缓步移动到苏辰的面前,手执一把破棍,衣衫褴褛,正是论道前夜将苏辰传送到摘星楼顶的老叫花子,他还是一身汗臭,当然,也一样神秘。

一双老眼亮的可怕,只见他拿出一块淡绿色丝帕,丝帕上似乎整齐的写着几排小字,苏辰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那丝帕的材质,正与自己掌心中的月卉发带一模一样。

“看来这东西你认识,拿去吧,小子,艳福不浅,今晚佳人有约哦。”

老叫花子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随手将丝帕丢给苏辰,转身就走。

“等等。”苏辰喝道

老叫花子像没听见一样,反而加快了脚步,苏辰沉吟片刻,确定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才动身跟了上去,老叫花子的背影苍老而痀偻,一点没有绝世高人的样子。

他一贯表现出来的形态,就好比一个眼睛用最名贵夜明珠做的猫,只是身上涂着会发出恶臭的黑墨,让人看不清他的真材实料,其实,他的躯体是实实在在的黄金之躯。价值连城。

只是,这世上太多眼拙之人,这样一只足可传奇的金猫,只能任岁月在它的身上。铺满一层又一层的灰尘,直至彻底沦为废物。

老叫花子走得很快,苏辰为了掩人耳目,只是远远的坠着,直至来到城南的一条冗长狭小的深巷里,四处无人,仿佛一下子就远离了世俗的喧嚣。

“前辈,是不是可以停步了。”苏辰轻声道

老叫花子突然转过身来,一双亮眼更是猛然露出凶光,喝道:

“小子。你跟着我,难道不怕死吗?”

苏辰冷笑道:“前辈,莫某不喜欢浪费时间,把月卉姑娘放出来吧。”

老叫花子闻言,突然指着苏辰的鼻子大骂道:“放屁。什么月卉,你把我老叫花子当成了人贩子不成?”

“不错,莫某正是此意,因为以前辈的身份,应该不会甘当别人的信差,而且这丝帕的主人应该也不会主动找前辈送信。”

老叫花子一声冷哼,笑道:“真是一个该死的聪明人。”

“不错。那小丫头处事犹犹豫豫,却把自己折磨得魂不守舍,我老叫花子看不过眼,才代她将丝帕送来,小丫头应该是毫不知情,所以今晚之约。去不去由你,等不到人别怪我。”

苏辰闻言,冷声道:“前辈似乎对莫某的事,有些关心过了头。”

老叫花子爽朗一笑,冷然道:“我乐意。”

苏辰心中大怒。可转念一想,又顿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追问道:“前辈是否会在东都逗留到论道结束?”

“老子爱怎么样怎么样,你一个黄毛小子管得着吗?难道你想杀了我?”老叫花子不忿道

“不错,论道大会结束之后,就是莫某取你首级之期。”苏辰别有深意地道

“哦,倒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如果你有本事击败石门和幻月门人,夺得论道的状元,老叫花子或许会给你这个机会。”

“前辈此话当真。”

老叫花子悠然地打了一个哈欠,淡淡道:“老叫花子老了,记性不好,但是如果到时候我还记得的话,应该是不会食言的吧。”

伸手抚了抚肚皮,又抬头看了看意欲西沉地太阳,老叫花子没有再理会苏辰,而是哼着小曲,在无声无息中便去得远了。

落日的余晖中,苏辰看着自己的影子被越拉越长,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负手而立,提声冷喝道:

“你们既然利用老叫花子将我骗来了这里,难道不打算出来见一面吗?”

几息后,突然有一道女声凭空浪笑起来,片刻后,又听那声音媚笑道:

“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少年郎,若不是你年龄太小,奴家还真有做你女人的打算。”

苏辰正色道:“想见莫某,难道只是为了出言调戏莫某吗?”

“哎呦,少年郎,你明明就是姓苏嘛,为什么非要改姓莫呢?奴家可不喜欢不诚实的孩子。”

苏辰淡淡道:“哦?又是一个有备而来的主,呆在暗处观察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在我身上发现什么想要的东西呢?”

那声音突然大笑道:“少年郎,你真的很聪明,不过很可惜,奴家什么都没有找到。”

“你是在找混沌孝灵吗?”

“哎呀,小小年纪,你真的很坏呢,干嘛要说的这么直接嘛,有些事情还是彼此留点神秘感才好呢,你说是不是,少年郎?”

“看来你没有出面相见的意思?”

“少年郎,干嘛这么心急,奴家的美貌可不是你一时就能驾驭的,若是影响了你的比赛,奴家岂不是坏了你的大事。”说着,那声音竟自顾自“咯咯”地笑起来。

“你们的本意是想将我掳走吧?”苏辰沉声道

那声音嗔道:“你这个小子还真是不听话,干嘛要把事情说得这般清楚。”

“那老叫花子能在石国这么多高手的眼皮底下乱晃,显然是修为更胜他们,可是即便是这么一个足以站在石国巅峰的人,依然要受你们的威胁,为你们办事,那么,要么就是你们手上有他的什么把柄,要么就是你们的修为更胜于他,我说的没错吧?”

“少年郎,你想说什么呢?”那声音娇笑道

“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将我掳走,可是你们竟然放弃,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你们得到的指令,其实是要暗中保护莫某,我又没说错吧?”

那声音似乎突然一滞,停顿了片刻,才大笑道:

“少年郎,聪明有时候是件好事,可是太过聪明,不但会误了自己,反而容易引来杀身之祸。这是奴家给你的忠告,你千万不要负了奴家呢。”

那人的这句话,说的有些含糊其辞,但是肯定苏辰猜想的面应该更大些,心底瞬间涌起一阵惊涛骇浪,苏辰雷鸣般的想到了厉菲,并不打算说破,苏辰只是淡淡道:

“其实,你们没必要这样做,有没有你们在,我都一样没惧怕过任何人,所以,我不需要别人再想方设法地给我底气。”

“果然是一个无比无聊的少年郎,奴家一下子就对你失去了兴趣,再会吧,下次再见时,希望你不要太过狼狈才是,如果真的有人欺负你,你或许可以喊喊奴家的名字,我叫白玉娆。”

无声无息,只有风过巷口的声音,依然那么急切,那么凄厉,苏辰缓步远去,心底不知何时竟浮起了森寒地杀机。

“师妹,你有没有感觉这人有些可怕?”苏辰走后,虚空中似乎又响起了一阵男音

“才不是呢,奴家认为他真的很可爱,这些年他一个人能走到现在,而且走得这么铿锵有力,想必是吃了不少苦的,反过来说,若是没有两把刷子,想必已经死了几百回了,所以,奴家要保护他。”

“哎,宗主此番交给我们兄妹的任务,看似简单,其实是暗藏凶险,前日屠灭风回城黄家的人物,根据这几日的探查,难免要有些棘手的。”

“奴家倒感觉,此刻的东域实在是杀机四伏,但是就恰恰是这个杀机四伏,对于你我来说,或许本就是好事,说不定我们不费出灰之力,就能完成任务了。”

“混沌孝灵的事情何等巨大,一旦有消息,就会引来无数人的争夺,我......”

那女人似乎没有在意男人的言语,而是自顾自地伸了个懒腰,慵懒道:

“奴家还真的有些累了呢,此刻若是有那石青魁陪奴家喝杯茶,奴家说不定多开心呢,对,一定会很开心,石青魁,你这个负心汉,石青魁......”

“白玉娆,你......”

说着说着,白玉娆的声音竟渐渐去得远了,此处又回复到往常地寂静之中,风吼之声愈演愈烈,原本,不知不觉间,夜幕已经降临了。

此时此刻,时令应该是处在后半月,所以天上挂满星辰,月亮却是始终要姗姗来迟的。

东都中央,高近百丈的摘星楼,在夜色中,在群星的照耀下,格外耀眼,置身楼顶,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天上的星辰,今夜的风有些凛冽,所以登楼看景的人,也应时添上了一件遮风的斗篷。

俯身下望,万家灯火闪烁,忽明忽暗。手抚胸口,一颗红心跳动,若有若无。

“这还是我吗?今日于他一战后,为什么我会有再见他的冲动?我派人给他送去了丝帕,他看到后,真的会来吗?他始终挂着一幅冷容,可是将我抱在怀中时,眼中那一闪即没的温柔,真的是为我吗?”

第一三五章 摘星楼顶

(国庆带我们家的小千金出去玩了,又有几天没更新了,不知道朋友们国庆都玩的开心吗?希望大家都好,谢谢大家一直的支持,海燕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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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吹动,星光漫天,只是,夜依然是那般深沉。

东都,灯火星星点点,在偌大的一个城池里,有些打不起精神,几声惊起的犬吠,抑或是不知名的兽吼,似乎在诉说着一些躁动不安的人或事。

城中,南区,一条漆黑的窄巷内,伸手不见五指,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正倚墙而睡,呼吸沉稳。

良久,月华初上,仿佛瞬间便照亮了大千世界,即便是深深地巷口,也顿现了长长的月影。

不知什么时候,不知从何而来,一只移动的影子,出现在巷口。

来人,是个女子,一袭白衣,白纱遮面,衣袂飘飘,宛如仙子,她步履轻盈华贵,柔美醉人,一双明眸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是灿若星辰,不可方物。

她或许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奈何,她还是来了。

她的步子很慢,很轻,直至来到老叫花子的身前,才停了下来。

“你到底还是来了?其实,你不应该来,况且,我们并不认识。”老叫花子微微说道,身子并没有移动分毫,微弱的光线下,只有同样明亮的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那女子淡淡道:“前辈既然明知道我要来,又何必如此说。”

“罢了。不知这位小姐,深夜来找我老叫花子,有何贵干呢?小姐有意遮面,难道是为了避老夫吗?”

“前辈此言差矣。前辈既然知道我要来,就一定知道我的身份,我又何必要避前辈。”

老叫花子突然来了精神,挺直身子,道:

“哦?看样子你也是聪明人,只不过以你的修为,无论是来探我的虚实,还是探知那莫辰小儿的下落,必然都是徒劳,你一个身份如此尊贵的姑娘。又何必来屈尊见我老叫花子,老叫花子一身恶臭,小姐难道不讨厌吗?”

那女子闻言,也是突然大叫道:“讨厌,我当然讨厌。一切胆敢打他主意的人,我都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可是,你不一样,你比他们更该死。”

那老叫花子哈哈大笑道:“好,小丫头当真不错,勇气可嘉。只是,老叫花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不光我,连你心心念念,有心维护的莫辰,也要让你失望了。”

那女子咬牙切齿道:“你该死。更不该提他。”

老叫花子仔细打量着身前猛然发飙的白衣女子,打了打身上的尘土,径直站起了身来,那白衣女子满眼杀意,让老叫花子有些不忍直视。他缓缓向外挪动了数步,直至透过屋脊,能看清天上的明月,叹道:

“我老叫花子是老了,但是还没到该死的时候,今天既然你自己主动找上门来,我老叫花子只能痛下杀手了,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过多情。”

老叫花子话音刚落,那女子顿觉身子一僵,紧接着,老叫花子的一双眼睛突然冒出骇人的凶光,其中,似有两团星云不住转动着。

“慢着。”那女子一声大喝,“就算你要杀我,也应该让我死得明明白白。”

老叫花子冷然道:“哦?好啊,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现在尽管来问。”

那女子狠狠道:“前辈心里一清二楚,何必再故作姿态,我只想知道,你是否姓易?”

老叫花子一声长叹,片刻后,才缓缓道:“老叫花子流浪日久,早已将自己的本家姓名忘记了,今日若不是姑娘提醒,老夫还真忘了自己的姓氏,难得,难得,突然之间,老夫还不想杀你了呢。”

两行珠泪,自那女子的眼眶中滚落,听到老叫花子肯定的回答,她似乎瞬间便安静了下来,良久,才道:

“好了,前辈请动手吧,我再没有遗憾了。”

老叫花子摇头叹道:“你的心愿倒是很容易满足,只是老叫花子对你很失望啊。”

那女子一声苦笑,继而是一字一字道:“我不后悔。”

“好,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

风又大了,在东都城中,肆意乱窜,吼声阵阵。

冷月悬空,月华如满,东都中央,高达百丈的摘星楼上,更是高处不胜寒。

苏辰凭栏而立,长发随风舞,冷眼看天下,他的身边,月卉亭亭玉立,静静相陪,不知是聊了太久,早已把话说尽,还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上只言片语。

月卉,她很美,她的睫毛很长,一双眼睛更是清澈地宛若秋水,她的表情很复杂,有悲有喜,有惊有叹,有不解更有遗憾。

她似乎本就是趁着月华而生,所以,如银的月光下,她仿佛晶莹剔透,迎光盛放。

“莫先生,夜已经深了,月卉要回去了。”月卉终于欠了欠身,不舍地打破了这种珍贵的宁静。

苏辰转过身来,正对着月卉,此时此刻,他的眼中透着柔情,让月卉的俏脸,倍感炙热,只是,他的眼中也一样透着迷离,让月卉的心房,倍感煎熬,分不清那份温柔的主人,到底是谁。

“月姑娘。”苏辰盯紧月卉的眼睛,轻声唤着她。

这样的目光,让月卉有些消受不起,所以她一直在无力的闪躲,唯有心房比之前跳动的更加剧烈,最后,连头颅都不争气的点了几点,这一刻,月卉如坐云端。

“莫某可以吻一下姑娘的眼睛吗?”

“啊?”月卉的娇躯明显颤抖了一下,她不敢直视苏辰的眼神,她贝齿轻咬,她不知所措。

“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说到底我和他相识不过一天,可是,为什么他提出如此轻薄的要求,我的心底竟然有些欢喜。难道这就是姐姐常说的情吗?奇妙,却容易惹人懊恼,也更加让人难以自持,或许是因为他威名赫赫,如雷贯耳,也或许是因为他孤傲不羁,冷酷无情,所以今日擂台上,他抱紧我的那一刻,讨要我发带的那一刻。他身上罕见的温柔,便轻易俘获了我吗?”

苏辰面色不改地继续逼视着月卉,月卉地脸蛋像一只红透的苹果。

“冤家,我竟然真的无法拒绝他,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是最起码,这一刻,我义无反顾。”

温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她用尽全身的力量与勇气,凝聚所有的目光,看着苏辰的眼睛。仿佛一瞬间心便融化了。

“他很冷,但是我却爱他,我愿意爱他。”

终于,她再次缓缓地点了点头。

终于,她闭上了眼,昂起了头。

如果这一刻。能成为永恒,今生今世,甚至永生永世,我们便永远在一起了吧。

如果此时此刻,这也算是一种等待。那么前世今生,轮回倒转,我们是否又站在了当初的原点。

相知?相守?

苏辰伸出双臂,扶住月卉地肩膀,缓缓俯下头去,脑中一片空白,心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满含深情地亲吻这双紧闭而熟悉的眼眸,风吹乱两人的发梢,诸多青丝便轻易交缠在了一起。

或许,这一切太过梦幻,所以苏辰不敢闭上眼睛,月卉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躯体,它在微微地颤栗。

肌肤相触,温热,温柔,只是,刹那的温存下,旁侧射来的光线,竟是那么耀眼,夺目。

一团旋转的星云门扉,一双朦胧的心碎泪眼。

她一袭白衣,她白纱遮面,她眉目如画,她微丝未动,她泪水狂涌。

那之前亲密接触的两人,闪电般分开,月卉含羞若玉,苏辰冷面如霜。

“砰”,是谁人的心,那么轻易便碎裂了。

“嗤”,是谁人的刀,那么轻易便插进了心底最深地地方。

“哇”地一声,她喷出一口鲜血,殷红瞬间染透了她遮面的白纱,触目惊心。

她伸手抚住自己的胸口,默默地将口中残留地鲜血,再咽回去,这一刻,也是人生的第一次,她是如此想杀人,没有原因,只是想杀。

当离别之后的二人,在此等情形下重逢。

当那一种无声地静默,再次出现在二人之间,目光交汇地地方,是不是还是那句“你还好吗?”

月卉有些惊异地打量着眼前相对的二人,她的脑中一阵嗡鸣,她的心脏狂跳不止。

苏辰面色不改,内心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全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他有些不受控制的走上前去。

她未动分毫,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辰一步一步靠近,又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面纱。

她本能地想去遮挡,可是很快又放弃了。

“九娘。”苏辰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她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以往强大的气场,一时皆无,她还是那么高贵,秀美,只是却满脸的哀伤。

苏辰心中巨痛,缓缓道:“风回岭上,我早该确信是你。”

九娘一声苦笑,惨然道:“莫少爷既然有此想法,今次又何苦羞辱于我。少爷心有所属,九娘宁愿你永远不知道是我。”

“是吗?或许莫辰此番是真的错了。”苏辰昂首向天

“莫辰,我恨你。”九娘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她的目光清冷,转身离去时,她的步履有些轻浮。

苏辰将手中带血的面纱,轻轻拿起,这时,一阵风吹来,它从无力的指尖滑落,很快就被吹得远了......

第一三六章 一夜如是

(这几天的后台太坑了,上传上了,却发布不了,海燕要疯了

“莫先生,我”

慧明的月光下,月卉像一只心如鹿撞的晶莹蝴蝶,在苏辰面前,小心翼翼地震动着自己的翅膀。

灵动,美丽,又楚楚可怜

她的眼中挂着泪滴,以至于苏辰的目光触及时,体内瞬间便有了一种无法自制的冲动。

于是,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一把将月卉拥在了怀里,紧紧地,让月卉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她呆呆地站立着,手足无措,

“他为什么要突然这样?他不应该是这样的。刚才的那个是四峰城的九娘吧,能看得出来,她的心中有他。那我算什么,此时此刻,当他将我拥在怀里的时候,心里想着的人,又是谁呢?”

苏辰无声地拥着月卉,月卉身上少女特有的体香,仿佛是最好的催梦良药,熟悉又陌生,或许只有在梦里,身前的这双眼睛,才会和心底的融为一体。

几多年前,太平镇上的一双姐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一同成长,那些时光只能在记忆中沉睡,又在一次次梦醒中,无情地碎裂,似乎永远也抓不住。

那一场长达四年的梦里,莲儿跟着一个神秘的道人远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绣娘曾经说过,她和莲儿有一个十年之约,

“假如时间一瞬间跳转到十年以后,姐姐就真的回来了吗?”

“娘也会回来吗?”

“姐姐,你知道吗?当我看到月姑娘那双跟你一模一样的眼睛时,我真想放下一切,满世界的去寻你,可是,那些日子离开的越久,我身上的牵绊就越多,我还没有替娘报仇。”

“姐姐,我好累。”

苏辰的躯体在月卉的身前缓缓地摊下去,他真的是累了,有那么一刻,他脸上似千年不化的寒冰,竟然生生解冻,露出了一张亦正亦邪地笑脸,曾经,这才是他的真容。

“啊?这张脸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莫先生,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月卉对你动了感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天上的月神啊,月卉作为月家的子孙,在您的亲眼见证下,是否正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

高有百丈的摘星楼顶,星月照耀,苏辰枕在月卉的双腿上,沉沉地睡着。

周遭一片静寂,月卉的心也安静下来,她默默地看着苏辰,虽然她依然不明白苏辰的心意,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如果月亮不会西沉,黑夜不会消散,他是不是也不会醒来,永远睡在我的怀里,我就这样默默抱着我心爱的人,直至天荒地老,或许有那么一天,我们会变成两块石头。”

“但是,我绝不会后悔。”

一团隐秘地黑雾,似在空中不住的涌动着,黑雾中,两个人正在密切注视着摘星楼顶的一切。

“上尊,根据多方确认,这莫辰小儿确是当年太平镇失踪的苏辰无疑,请上尊指示,是不是将其拿下。”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东域之主,东都大将军李广。

“不,他的身上没有孝灵的气息,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待到论道大会结束再说,东域其余诸城的大将军,都有回信传来了吗?”另一人,一身黄袍,身材矮胖似肉球,形容猥琐,有一只袖管空空如也,看样貌正是当年屠灭太平镇的凶手天王山仇千伤。

“禀上尊,南部五城已经全部在掌握之中,属下已命他们携带“影魔粉”秘密集结了。”李广的一句话说到此便止住了,那仇千伤的眉头瞬间便皱了起来,

“恩?那中南五城,和北部五城呢?”

李广连忙道:“上尊,中南五城的情况比较棘手,风回城的常威是石门的死忠,而其余四城其实都掌握在四峰大将军文轩的手中,只是,这个文轩表面对我恭敬,实际上却是虚与委蛇,一旦我们与石门发生冲突,文轩只会隔岸观火,伺机而动。”

“至于北部五城,情况正好相反,有四城已经落在我们手里,但是主城月城则没有那么简单,月城的情况比较特殊,它的实际掌握者并不是大将军武极,而是眼前这位小姑娘的家族--月氏。月家一向神秘,信奉月神,实力强悍,即便是北部其余四城合力,也绝不是月城的对手。月家族长月青岚,一向狂傲,与属下的关系也是一般,招抚基本无望。而且,一直有传闻称月家的背后站着幻月宗,但是数百年来一直未得到确认。”

仇千伤沉吟片刻后,笑道:

“传闻这种东西,在本尊看来,一直都是可信的,幻月宗?有意思。”

“李广,那四峰城的九娘九姑娘,你了解多少?”

听到九娘的名字,李广先是一怔,随后眼珠快速转了几转之后,才缓缓道:

“九姑娘是东域名人,与东域十六城的大将军都有着不错的交情,但是她只是一个凡人,属下不明白上尊此问的真正意思。”

“李广,你的心思,本尊很了解,那九姑娘国色天香,确是人间极品,但是假如本尊告诉你,她其实是个木修,而且是位足可匹敌化元修士的四锻魄修士,你以为如何呢?”仇千伤面容严肃,眼中更是爆**光,李广顿时冷汗直流,瞬间跪地道:

“属下失察,差点酿成大错,请上尊责罚。”

“罢了,这不是你的错,而是那九姑娘的身世实在是神秘莫测,连本尊都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李广,派得力战将支援南部五城,记住,不要打草惊蛇,先悄悄将中南五城包围起来,如果本尊没有猜错,掌握了中南五城,就掌握了九娘的身世。”

“是,属下即刻去办。”

“至于北部的月城,先放任不管,无论月家的背后站着谁,本尊都会让他为我所用。”言罢,仇千伤的嘴角浮起猥琐的奸笑,他瞳孔中出现的人物,正是一心守护心爱之人的月卉。

时间永不停歇的跳动着,月移星转,一切与时间有关的美好事物,或许终将不会长久。

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开始闪耀大地的时候,苏辰终于缓缓地醒来,一阵醉人的清香扑鼻而来,那是少女身上才会特有的幽香。

她皮肤白皙如雪,睫毛细长,双眼微闭,脸上还保有着欢喜地轻笑,呼吸轻柔,显是还在梦中。

苏辰将枕在月卉双腿上的脑袋,轻轻抬起,他施力很小,但还是将月卉惊醒。

“啊?莫先生,你醒来了?”月卉轻叫一声,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一脸憔悴,想来昨晚是在不知不觉中睡去的,额前几缕凌乱地垂发,随风放肆地摆动着,让月卉顿感失礼,脸蛋瞬间浮现娇羞的潮红。

苏辰似乎没有注意到月卉地举动,负手而立,他一个人在默默地看着日出,很美,百丈的摘星楼顶,清晨的风还是有些烈,远处,不远却又很远的天际,云海翻腾,红霞满天。

“月姑娘,谢谢你。”苏辰轻声道

月卉站在苏辰的旁边,遥看那风云变幻,突然又有些手足无措。

“莫先生,我”她的声音声若蚊蚋,神情慌乱,不禁让苏辰心生怜惜,虽然他发过誓不会再随便相信任何人,但是说到底,本性难移,任你外表如何冷漠,心底的真意却不会欺骗自己。

“月姑娘,这个送你。”苏辰淡淡道,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丝带编织的蝴蝶,那丝带呈淡绿色,有着与月卉头发相同的味道,正是昨日论道,苏辰从月卉处讨得的发带。

月卉有些激动得将蝴蝶捧在手里,那蝴蝶灵动劲美,栩栩如生,只是,月卉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体悟那股欢喜,因为当苏辰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她视线中的时候,仅仅是一个长发白衣的背影而已。

“风吹乱你我的长发,也将你从我的身旁带走。”

“孤傲?冷酷?什么时候,我才能得见你的真容,探听你的心声。”

“莫辰?”

东都,大将军校场,人山人海,中央耸立着八座宽大的擂台。

第二轮论道,共有十六场比试,分上下两个场次,每场八组,分组规则以昨日抽签排在前十六位的修士为基准,单号位在第一场出战,同理双号位则是下午的第二场,也就是说之前备受瞩目的一号位石门女修在第一场,而二号位的幻月门人则是第二场,苏辰抽中六号位,所以也是第二场。

“快看,是石门女修,这下她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有人指着一号位,突然大叫起来,人头涌动,似乎瞬间便将一号位围得水泄不通,相比之下,其他七座台的观众就少了很多。

“好强的杀气,好强的感召力,到底是石门中人,就是不一般,师妹,你可要小心了。”八号位上,一袭淡粉色劲装地花无情,淡然地笑着,她似乎根本没把自己的对手看在眼里,相反,她在有意无意地瞥着七号位上的阎君。

阎君一副傲然地黑脸铁面,平静如水,眼神深邃而悠远,冷不丁地,花无情的神情便凝重起来rs

第一三七章 绿魂黑绝

“你们看,那是什么法宝?”

人群中,一道赫斯底里的嘶吼,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

万道黑芒冲天而起,像无数压抑太久,终于得以爆射而出的黑色利箭,生出庞大的生死威压,充斥全场。

六号擂台上,一个身着紫色武士服的娇小萝莉,腰系一条红丝腰带,面含轻怒,正是四峰城赵颜,她单手握着一把黑背大砍刀,大砍刀的刀身竟比她的身体还要长出一半,微微上翘的锋弧,闪着犀利无比的寒光。

它便是震惊全场的黑芒和威压的主人,此时此刻,刀身上散发着浓烈地深黑雾气,像极了永恒不灭的黑色之火。

“这种威压,这把刀竟是元级巅峰法宝?”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传说中四大妖刀之一的黑绝*大地狂刃,如此,北冥宗杨平的黄龙剑,在一击之下,便剑断败北,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颜对面,一身丹红长袍,头戴玉冠的邱狄,眉头紧锁,心底竟生出了一丝怯懦。

他原本打算捏诀祭出的仙剑,在这一刻,有了不可违逆的迟疑。

“黑绝的封印竟然被解开了?赵颜,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去惊叹你的潜力?”杂堆在人群中的令狐谱春,心底不免惊叹,毕竟一个月前,自己与赵颜在四峰交手时,黑绝还没有觉醒。

“赵兄,令妹实在是太过惊人,假如谱春有幸再次碰到她,一定直接弃权。”令狐谱春对身边的赵烈满含深意地笑道。

赵烈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干笑道:“令狐公子过谦了,小颜今天一开始就解放黑绝,无非还是心中有气,这孩子被我宠坏了。”

令狐谱春笑道:“还真像她的性格,邱狄只能怪自己倒霉了,谁叫他在背后说人家坏话,还被当场抓住。”

“哦?令狐公子自己不是也在背后说人家长短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笑,紧接着一阵香风飘来,一只娇嫩的手臂竟旁若无人地从背后搭在了令狐谱春的肩膀上,更有甚者,几只玉葱般的手指,还轻薄地伸到令狐谱春的胸前,随意地拨弄了几下。

令狐谱春如凝脂的脸庞,瞬间滚烫潮红,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那来人的手指又攀上了令狐谱春的下巴,继续挑逗道:

“公子,人家昨晚不是邀请你到摘星楼赏月吗?你为什么不来呢?”

令狐谱春微微调整了心态,保持住自己的身形不动,薄怒道:“胡说,明明是你自己爽约。”

闻言,那人迅速撤去自己的手臂,笑道:

“哦?看来令狐公子的心里,还是渴望跟云裳约会的呢,人家真的很欢喜呢。”

摇身一闪,一道鹅黄身影出现在令狐谱春和赵烈的眼前,来人正是云烟谷云裳,脸含媚笑,秀美灵逸,举止也还是这般轻浮,言语更是放浪不堪。

重获自在,令狐谱春赶紧打开自己的折扇,疾疾地扇着,说实在的,他拿这个妖女还真是没办法。

对于云裳对令狐谱春的轻薄,赵烈心中泛起惊叹的涟漪,表面上则权当没看见,自顾自地关注着赵颜和邱狄的比试。

云裳见令狐谱春没再言语故作镇定的样子,嫣然一笑,突然凑到令狐谱春的耳畔,轻轻啄着他的耳珠,细声坏笑道:

“公子真的好香呢,没想到胸前也是这般柔软的?竟和云裳的一样呢,只是有点娇小。”

令狐谱春脸颊再红,无奈之下,用如蚊蚋般的女声哀求道:

“云姐姐,谱春算怕了你了,求你饶恕谱春吧,别再轻薄妹妹了。”

云裳夸张地讶道:“啊?云裳竟无意间撞破了公子的秘密,还真是无心插柳呢,怎么办呢?”

令狐谱春面露苦涩,道:“就依姐姐的意思,第三轮的比试,谱春自当认输,送姐姐晋级八强。”

云裳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寒光,冷然道:“哦?不知道公子要怎么送呢,是不是像台上的羽灵宗废物一样?”

台上,邱狄手持火元剑,满头大汗,步履凌乱,已经使尽了浑身地解数,而赵颜却始终没有动真格的,因为有黑绝在,邱狄的招数始终不能近身分毫。

“你就是前届论道排名第九的吗?真水。”赵颜没好气地撅着小嘴道,“你不是说那令狐谱春是故意放水才输我的吗?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赵家修士的厉害,哼。”

赵颜言罢,改用双手握刀,缓缓地将黑绝举过头顶,娇小的身躯,在这一刻犹若千金战神,不可一世。

黑绝上泛滥的黑气,剧烈地翻涌着,像煮沸的油脂。

地动山摇般,凛冽地罡风,席天卷地,一股泰山压顶地威势,让邱狄手中的仙剑,在发出阵阵悲鸣后,剧烈地抖动起来。

“吃我一刀。”赵颜一声大喝,举刀跃上半空,直取邱狄的手中长剑。

邱狄满脸汗水,心急电转,突然将仙剑往地上一丢,捧腹跪地,面容极为痛苦。

台上充当裁判的东都偏将见状,赶忙喝止住赵颜,以免赵颜在盛怒之下,将邱狄斩为两截。

“这位小友,你还能继续比赛吗?”

“回将军,邱狄突然肚子痛,想上趟茅房”

“哼,又是一个只知道装神弄鬼的无能之辈,没劲。”

“刚才那是什么,黑绝突然爆发出一种久违的冲动,从未有过的嗜血,就好像见到了毕生仇敌一般。”

一道震天的龙吟,黑绝上黑芒大盛,一条黑色狂龙呼啸而出,直接穿透擂台边缘的结界,划出一条惊心动魄的黑色龙卷,直袭一号擂台的上空。

那里绿芒凌天,两只相互盘旋的绿色幽鬼,正张开狰狞的大口,对着黑龙咆哮着。

“这是?齐王殿下?”

虎啸台上,东都大将军李广,在一片震惊中,向着身旁的齐王石青魁,恭敬一问。

石青魁面露缅怀之色,幽幽道:

“不错,正是青媛的斩首大刀,当年青媛奋力斩杀赵国护国大将军赵毅,一举得胜,也让斩首大刀和大地狂刃结下了永世难解的冤仇,三百多年后,这两把妖刀再次相见,发生这种事也是在所难免的。”

李广的眼珠快速转了几转,心中冷笑,

“这段往事,当年我也算亲眼目睹过,当然知晓,只是,石青魁,今**亲眼目睹赵国余孽的后人,手持黑绝驰骋东域,竟然能这般淡定的只字不提,想来这背后也是有深意的吧。”

“殿下,这两个孽畜”

石青魁不以为然地打断李广,淡淡道:“无妨,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只听“轰”的一声,一号擂台上空,黑龙与幽鬼猛然撞击在一起,强大无匹的能量气浪,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周天极速冲开。

像一颗爆裂的星球,绿黑相杂,撼天动地,风云色变,人人自危,毕竟这是两个元级巅峰法宝刀魂之间的战斗,虽然此时此刻都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

就在这时,场上八座擂台上的保护结界自动壮大起来,融合成一个足以保护到所有人的大号结界,但是与能量波一触及,“呯”的一声,结界应声而碎,擂台上八个负责支撑结界的偏将,尽数受伤,喷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

“孽畜,还不住手。”石青魁一声低喝,踩踏虚空,来到黑龙与幽鬼的战团中间。信手一挥,两条绿色灵线从天而降,像生了眼睛般,瞬间便将黑龙和幽鬼们捆得结结实实。

龙吟鬼啸之声不绝于耳,只是任它们如何用力,终是挣脱不了绿色灵线的束缚。

“师妹,还有那个赵家小姑娘,速速将两个孽畜收回刀身吧,二位虽然都是天赋异禀之辈,但是修为毕竟只是凝魂期,要驾驭如此高级别的法宝还是有一定难度,本王在这里善意提醒你们,黑绝和绿魂既然都被称为妖刀,二位还是要小心刀魂的反噬,好自为之。”

绿光闪动,八座擂台边缘出现崭新的保护结界,与此同时,石青魁回到虎啸台上,他方才的一席话,也将自己的同门师妹包含在内,此番忠告也是颇为中肯的,只是石门既然有此担忧,仍然不阻止石门女修驾驭斩首大刀,想来必是有所依仗的。

赵颜当然还是一副不服气的萝莉心态,撇嘴将黑绝收起,傲然立于六号擂台之上,无论怎么样,她已经率先进入第三轮。

“哎呀,真是个既霸道又可爱的小妹妹,你说是不是啊,阴阳道门的于师兄?”

七号台上,花无情淡然而笑,柔情似水,她的对面是一个蓝衫修士,看装束正与之前对阵阎无敌的封水寒一模一样,正是阴阳道门于峰,阴阳道门在石国宗门排位上名列第三,仅次于石门和幻月宗,实力不可小觑,门内修士的实力从斩落阎无敌的封水寒身上,便可见一斑。

于峰抱拳笑道:“水起风还生,情殇花不落,今日能与青花宗花无情小姐对战,确是于峰的荣幸。”

“哦,于师兄过誉了,只是,无情还要急着观看我师妹与石门女修的对战,恐怕没有太多时间与师兄一起享受比试的过程,师兄得罪了。”

闻言,于峰心中一凛,顿觉脚底一寒,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多重*冰封陷阱”

花无情一声低喝,双手结印,于峰的双脚瞬间被蓝色的寒冰封住,冰势蔓延,转眼就将于峰的下身淹没。

“花无情,你,你竟然使诈偷袭?”

“没有啊,无情只是趁大家观看妖刀大战的时候,多放了几个陷阱,谁知于师兄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还真是幸运呢。”rs

第一三八章 水月花岚

(重装了系统,换了另一个浏览器,终于解决了后台上传不了的问题,再也不用麻烦责编了,天啊,海燕真的要疯了,这几天的更新,真想自杀

骇人的枯萎之气,在七号台上弥漫,阎君一身黑色袍服,虎背生威,一张无情铁面,又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面前,一个灰衫修士,目露惊恐,颓然一跪,显是认输了。

“骗人的吧,万钧少爷竟然输了?”台下一个同样一身灰色打扮的青年修士,身体微微颤抖,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着,“方才,少爷还在狂风暴雨的一阵狂攻,怎么转眼就认输了?”

“那黑面修士到底做了什么?他周身流转的精气怎么这般诡异,让人全然认不出来。”

“难道这家伙真是地府的十面阎君吗?”

“万公子是中南五城路转城的区域状元,修为半步锻魄,九段水灵根,手执魄级巅峰法宝“怒海刀”,实力在参会修士中绝对是属于顶尖的,在这里输掉还真是让人意外。”

“如此说来,这个将万钧打得全无脾气的阎君,实力岂不是要高出同级修士一大截吗?那还有什么好比的,直接将状元头衔颁给他不就完了吗?”

“无知,不是还有石门和幻月宗的门人吗?”

仅仅一战,阎君之名就已经深入人心,不费吹灰之力挑落之前呼声很高的万钧,再加上他的稳重内敛,波澜不惊,此时此刻,在众人心中他已经是一个可以匹敌石门和幻月修士的存在,深得无数人的敬畏。

“路转城万家万钧?你不是号称“雷霆公子”吗?输的还真是丑陋。阎君?不愧是人如其名,一个从枯木堆里爬出来的凝魂巅峰修士,还真是棘手的紧。”

人群中,一位年轻公子,一身彩绣华服,长相极为俊秀,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诡笑,举止优雅至极,一双迷人的三角眼正在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台上的阎君。

“哦?这位公子还真是好眼力,竟然能看出我大哥修炼的功法,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啊?”一把白底折扇,一身米黄袍服,面含轻笑,人畜无害,正是阎卿。

华服公子傲然笑道:“原来是阎二公子,小可之名公子既然已经了然于胸,又何须再问,如果小可眼不拙的话,此番论道的四强,当有阎家老大一席之地。”

阎卿神情一滞,道:“哦?不知公子何出此言?”

华服公子继续笑道:“很简单,四强席位,石门和幻月修士各占一席,数百年从未有变,再者,小可独占一席,小可能看上眼的阎君再占一席,岂不就全数了吗?”

言罢,那华服公子先是一声旁若无人的大笑,继而转身去了。

“二哥,这人是谁?怎么这般狂妄?他这一席话暗含的意思,岂不就是其他人根本不入他的眼,而且二哥你必将输给幻月门人吗?”阎无敌恨恨叫道

阎卿摇扇笑道:“狂是狂了点,不过盛名之下无虚士,此人正是“彩公子”东方俊,东都名人,区域选拔时,仅以半招之差,输给了云裳云姑娘。”

阎无敌冷笑道:“哼,既然是云裳那娘们的手下败将,此番又怎敢出此狂言?”

阎卿瞳孔猛然收缩,正色道:“这当然只有两种解释,一种是他故意放水输给了云裳,第二种便是此人言过其实,不过,他既然能看破大哥的功法之密,实力定然就不能小觑,怕是前者的面更大一些。”

望着东方俊的背影在人群中逐渐隐没,阎卿的脸色才稍稍舒缓下来,沉吟片刻,先将此人此事放在一边,随眼望了望四周,无奈一叹,摊手笑道:

“呵呵,还真像大哥的风格,一向不喜欢咄咄逼人,只待对手穷途末路了,才悍然出手,大哥那个“补刀天王”的封号,还真是当之无愧,眼下除了石门女修的战斗还没有结束之外,大哥竟排在倒数第二。”

阎无敌抬眼望去,只见人潮人涌,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一号台围了不知多少层,万人瞩目,呼声阵阵,显是台上二人正斗到精彩处。

阎无敌眼珠一转,显是想到了什么得意的东西,猥琐笑道:“二哥,这可奇了,传说石门修士在论道大会上一向是势如破竹,鲜有敌手的,不想今日第一战,就遇上了麻烦,不知是石门女修浪得虚名,还是青花宗花无殇太厉害。”

心中同时忖道:“嘿嘿,不愧是小爷看上的女人,小娘子,你可要顶住啊。”

阎卿闻言,当然一眼就看破阎无敌的心思,只是他可不是阎无敌那种头脑简单之辈,石门女修一向威名赫赫,石门修士也绝不会虚有其表,那么一切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花无殇的实力很强。

一念及此,阎卿突然心头一紧,不禁开口啐道:

“三弟,你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此刻一味长那花无殇志气,实际上正是折大哥的威风,要知道,大哥下一轮的对手,正是其姐花无情,据我所知,花无情的修为和实力更在花无殇之上,倘若花无殇的实力强到可以挑落石门女修,那么大哥在下一轮也必是一场血战,如此的话,你还会翘首以盼地期望你的心上人获胜吗?”

“唰”地一声,将白底折扇合拢,阎卿面有愠色,头也不回地先围了上去。

阎无敌方才还手舞足蹈,此刻却是冷汗直流,活蹦乱跳,他本就是单纯之人,眼下更是五内俱焚,心中突然矛盾地紧。

凛冽地火属性灵气,放射出焚天灭地的光芒,早已将半边天际染得通红。

一号台上,石门女修依然身披遮身的黑色斗篷,也依然黑纱遮面,周身火舌吞吐,一身与生俱来的浓烈杀气,将整个大将军校场渲染地无比萧杀。

斩首大刀在她的手中被舞得上下翻飞,密不透风,万千刀影,在刀头上两只绿色幽鬼的呼啸下,更显狰狞,她的对面,花无殇握紧两把小巧的圆月弯刀,时而格挡,时而进攻,双方你来我往,转眼又是五十回合,不分胜负。

刀刃交击的声响,不绝于耳,火星四溅,虽然双方都未露败绩,但是一身白色劲装地花无殇也早已香汗淋漓,石门女修身上的杀气,不知为何却是越来越盛,让人不禁心底生寒。

此刻的花无殇已经有些许的着急,因为比试伊始,她就扬言要逼石门女修脱下斗篷,可是转眼百多回合过去,石门女修一切如故。

台下的花无情一脸凝重,她似乎比花无殇更了解台上的局势,石门女修的进攻看似惊天动地,势大力沉,可是更多的却是在试探,或者说是在逼花无殇使出杀手锏。

果然,花无情的担心一闪而过,台上的花无殇就一声娇喝,将手中一对弯刀悬空,双手结印,无色的风属性精气涌动,只见双刀上蓝光突然大盛,继而天生异象,一朵不住旋转的硕大云层出现在天空之中,雷声滚滚,天地元力不停地被吸入花无殇身前的蓝光之中。

能量波动激起的巨大涟漪,竟引起周天空间微微抖动,连台上二人的身影也在众人的视线中,飘荡不已,擂台边缘的绿色结界上,生生出现了水波般的灵浪。

“这是”

显然,有太多在场的人没有见过此等壮观的景象,或许这早已经大大超出了他们的阅历。

“竟然是有元级法宝在此间诞生,玲花夫人,你此番的手笔可不小,情殇两姐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怕是早已胜过当年的你了,只是,一个如此高级的法宝,凝魂修士当真拿得起,又握得住吗?”虎啸台上,齐王石青魁,虎目生光,望着校场上空的一处空间褶皱,怔怔出神。

这时,一阵诡异地奇香,弥漫全场,紧接着,七彩的光圈从头顶云层中飘然而下,天地间,仿佛下起了一场斑斓花雨,花无殇身前的蓝光在此刻凝实,是一把有着七彩剑柄,通体泛着水蓝之光的七尺长剑。

“青花宗镇宗三宝之一,水月花岚剑,次玄级法宝,是与四大妖刀同级的绝世仙宝。”

花无殇面无表情,伸手将水月花岚剑抓在手中,只是当她的一只纤手握紧剑柄时,花岚剑的剑身突然抖动起来,差点从她的手心挣脱,花无殇脸色微变,赶忙改用双手握剑,霎时,周身气血上涌,花无殇差点一口喷出血来,果然,此等高级别的法宝,对于一个凝魂修士来说,还是太过艰难了吗?

石门女修见状,冷然道:“这位青花宗的小妹,我劝你还是量力而行,否则仙剑反噬,伤了灵根,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花无殇暗暗咬碎银牙,在她的脸上第一次出现惊慌失措的神情,虽然只是那么一丝一缕,只是她生性倔强,从不服输,石门女修一言,反而更激起她的斗志,张口大叫道:

“别开玩笑了,石青萝,你仗着自己是石门中人,霸道的不以真面目示人,是要藐视我等吗?你自己手持和我同级的法宝,却要来对我说教什么法宝反噬,难道是要说你原本就技高一筹吗?”

石门女修摇头道:

“花无殇,我本无意于此,你只道你自己此刻为什么握不住此剑?而我又为何要与你先大战百多回合?”

花无殇脸色突然大变:“难道你是”

“不错,你握不住此剑,并不是你的魂印出了问题,而是你的灵容不足了?”rs

第一三九章 青媛之火

(今天去新华书店买了两本打折的名着,竟然都是断章缺段之流,实在是让海燕无语,敢问这天下是什么节奏

花无殇面色渐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前额不住渗出,体内精气流转的速度,委实减缓了。

“你是故意跟我持久战的?不要开玩笑了。”花无殇强作镇定地吼道

石门女修淡淡道:“花无殇,你天赋异禀,这么低的修为就有驾驭次玄级法宝的灵容,着实让我佩服,如果不是我自己另有造化,我想我不是你的对手,而以你的实力,放眼望去,能胜过你的人不会超过五个,若不是这一轮就冒然来挑战我,想来绝对是至少前八的实力,你还是太年轻了。”

“你我都明白,法宝的等级一旦跨入元级,就代表法宝有了自己的魂,就好像我们修士能化得元神一样,正常情况下,一个凝魂修士要想越阶使用元级法宝,就必须要法宝的魂臣服于他,这样的话,他就必须要有相应的灵容,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有着妖孽般的十段风灵根,在这一点上,就算是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花无殇冷哼道:“石青萝,你不要说这些不找边际的话,你是看准了我应该会追求速战速决,才故意将我拖入持久战?”

“不错,同为女人,我不想你输的太难看。”

闻言,花无殇脸色再变,一张冷艳绝伦的脸,似乎就已足够杀人了,冷笑道:

“石青萝,你的言外之意是说你本可以秒杀我吗?你和我有什么区别,你自己不也是手拿次玄级的斩首大刀吗?”

石青萝淡淡道:“或许吧,只是我和你们不一样,就连四峰城赵家那个手执黑绝的小丫头,也是和你们不一样的,因为斩首大刀本来就是为我而生的。”

“少在那虚张声势了,石青萝,今天你此般辱我,我就算拼上自己的前程,也要与你殊死一战。”

一声大喝,花无殇身上衣襟无风自动,满头青丝自行挣脱发带的束缚,披散下来,下一刻,剧烈地灵力波动,在周身流转,如瀑的长发翩翩而舞,此一刻,花无殇,倾国倾城,盛放如花。

“花无殇的气息增强了。”

一路飙升,这一路仿佛没有了尽头,此刻,围观众人,包括花无情,云裳,阎君在内的顶尖高手,都渐渐露出了惊骇之色。

“是青花宗的不世功法,“花之精神”,以灵脉自毁为代价,换取一时的辉煌绽放,这个丫头未免太过执着了,青萝,这样下去真的好吗?你真的打算永远冷漠下去,还是心里依然在恨师尊?”齐王石青魁从虎啸台的王座上,缓缓站起身来,他的心中突然有些怜香惜玉。

“师妹,你这又是何苦?”花无情目露凄苦,作为师姐和姐姐她应该阻止花无殇,可是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石门女修的姿态和言语,已经深深折辱了她,她绝不会咽下这口气。

如仙如幻,花无殇淡然执起水月花岚,优雅秀美的长剑,正配沉鱼落雁的姿容,七彩的剑柄化为七条犀利的剑气,环绕在水蓝剑刃的周身。

“花之骨气”

一股醉人的馨香,再次弥漫全场,空间的抖动再次被激发而出,很显然,花无殇奋力的这一击,已经足以斩杀一般的化元修士,娇躯悬空,俯视天下,天女散花,不外如是。

全场静默,就在众人开始为石青萝担心的时候,万道青光平地而起,众人只觉异芒刺眼,一道黑影闪动,石青萝的一只纤手拍在了花无殇的粉背之上,水月花岚剑顿时恢复原来的面貌,花无殇喷出一小口鲜血,众人的视线恢复时,只见花无殇从空中跌落,石青萝伸出双手将花无殇接住,就这样生生地捧在手里。

“四面楚歌”

石青萝一声悦耳地吟唱,擂台之上顿时升起一座封闭的青色火牢,外人再也不了解火牢之内的情形。

“你不是想看我的真面目,也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们不一样吗?我成全你,花无殇,你很优秀,我收回之前的话,因为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确定,这里还有没有人能打败你,只是,我不能输给任何人。”

火牢外,众人听着石青萝的话,眼睛纷纷睁大,只是,一切均是徒劳。

火牢内,石青萝缓缓脱下自己的黑色斗篷,摘下黑色面纱,一张奇异的脸庞映入眼帘,花无殇的瞳孔突然放大,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火牢撤去,石青萝恢复本来的黑色装扮,缓缓走下擂台,并将昏过去的花无殇交到了花无情的手里。

“谢谢你救下我妹妹。”花无情正色道

石青萝并未言语,而是淡淡地点点头,便飘然去了。

第二轮论道的第一场,八组比试全部结束。火牢内,花无殇到底看见了什么,成为本场比试的最大悬疑。

花无殇虽然战败,却赢得了尊重,尤其是石青萝最后对她的评价,早已经深入人心,于是,人们对花无情实力的猜测,便再也没有间断过。

虎啸台上,石青魁面带喜色的望着这一切,与此同时,在他的心中,石青萝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就在这时,耳畔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波动,石青魁会意,闪身来到了位于校场上空的一处空间褶皱里。

“哼,石青魁,方才的论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一个身着水蓝道袍的中年美妇,来势汹汹,显然早已怒不可遏,胸前的两朵青色小花,明示着此人的身份,定然是花无殇姐妹的同宗前辈。

石青魁闻言,顿时头大如斗,只是摇头苦笑道:“玲花夫人此言何意,本王不解?”

那中年美妇正是花无殇的师尊,青花宗玲花夫人,玲花夫人冷笑道:

“齐王殿下还真是镇定,贵宗石青萝操着青媛妖火,眼看就要对论道修士形成碾压之势,齐王殿下难道没有什么要跟大伙解释的吗?”

其时,隐在此间观战的各宗前辈,直有六人之多,石青魁小心观察了众人形态,除幻月宗柳千问淡然处之之外,其余几人应该有着与玲花夫人相同的意愿,只听一个与云裳几乎同样装扮,眉宇间甚至有几分相像的中年艳妇,一声娇笑,帮腔道:

“齐王殿下,当年赵国覆灭之时,贵宗石青媛一时名声大噪,她那一手自创的青媛之火,几乎横行天下,时至今日,我等依然历历在目,只是,后来贵宗突然放出消息,说石青媛不幸陨落,青媛之火也随之消弭世间。可是,贵宗此番论道派出的石青萝,先不说她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单是她手执石青媛的斩首大刀,就已经很让人起疑,如今又操起青媛之火?”

“齐王殿下,青媛之火为何物,恐怕不用我云梦来解释了吧?”

不错,此人正是云裳的师尊,云烟谷云梦仙子,云梦仙子言罢,此间众人除柳千问外,纷纷点头称是。

石青魁见状,冷笑道:

“诸位的意思,难道是说我师妹石青萝,其实就是石青媛吗?言外之意,岂不就是说我石门作弊吗?”

一个阴阳怪气地音调响起,不客气地笑道:“有可能哦,前不久的宗门排位赛,石门破天荒地输给了幻月宗,跌下国门第一的宝座,此番有意使诈窃取第一,也不是没有可能?”

石青魁看清那出言不逊者,不怒反笑,片刻后,凛然道:“我道是谁,原来是阴阳道门的无相子,青魁真是久闻大名而不得见,今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负了“无相”之号,人道无相就是无脸,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无相子闻言,大怒道:“石青魁,你竟然敢骂我不要脸?”

石青魁正色道:“不错,无相子,当年你差点丧命在青媛的斩首大刀下,养伤近三百年才重回巅峰,亦多年未出山门,人言你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今日一见,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既曾与青媛近身交战,就应该对青媛的秉性十分了解,先不说我石门是否觊觎此番论道的元魁,就算是,以青媛的性格也断不会屈尊行此苟且之事,各位,汝等尽皆口提我石门石青媛,可曾见过石青媛畏首畏尾,行小人行径?”

无相子一张半红半白的阴阳脸,此刻要多难看就多难看,的确,他确实仍对当年的恩怨怀恨在心,所以众人提起石青媛时,他忍不住的恶言讽刺。

而其他人,此时也是无言以对,石青魁所言非虚,当年石青媛虽被奉为一道妖女,却是一个杀气腾腾,光明磊落的女汉子,冲锋陷阵,所向披靡,视天下如无物,就算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断然不会匿身后,又与一众小辈比武论道。

只是石青萝的一众表现,又一时让众人无解,毕竟青媛之火,本就是石青媛的专属之火。

就在这时,柳千问似乎有些看不下去了,顺势清了清嗓子rs

第一四零章 石门青萝?

“诸位,请容柳某一言。”柳千问摇头一叹道

众人一时无异议,只得纷纷噤声,也将目光纷纷投向了柳千问,柳千问见势,正声道:

“玲花夫人,贵宗弟子花无殇实乃天纵之才,连老夫都有些许的艳羡。”

幻月宗柳千问,一袭青衫的清瘦老者,有名的正义之士,在石国境内素来享有盛名,再加上幻月宗是唯一可以牵制石门的名门正派,故柳千问之言在石国可以说是掷地有声。

玲花夫人但听柳千问一上来就对爱徒加以褒奖,面色也霎时缓和下来,谁知柳千问话锋一转,正色道:

“只是,方才花无殇与石门石青萝一战,实是犯规在先,若不是石青萝本身另有依仗,怕是早已生生陨落了,贵宗不世功法“花之精神”,藉以自断根基,换取天地造化,势成一现昙花,旨在一击搏命,向来被初级论道所禁止,如果柳某没有老眼昏花,花无殇修习“花之精神”之日已然非浅,以花无殇高傲无比,视死如归的秉性,方才的一击早已舍弃生死,其威其势具以直逼化元,倘再凭借贵宗不上至宝水月花岚之力,同级凝魂小修岂有不灭之理?”

玲花夫人闻言一滞,内里也被柳千问一时呛住,只是她生性好强,嘴上却反驳道:

“柳长老也言无殇之势堪比化元,同级小修势必尽灭,可是,事实确是石青萝非但无事,反而轻易化解了无殇的凌厉一击,这又如何解释?”

柳千问回道:“自然是交战的瞬间,石门石青萝也生出了化元之力。”

“如此,无殇冒然运起“花之精神”有错在先,那么石青萝以凝魂之修,窃化元之力,又是何等妄为?”

柳千问摇头道:“非也。花无殇之举属向外借力,而石青萝之力则来源于自身,并不能算作犯规。而她的真实修为,此刻也确实是凝魂期。至于诸位的不解之处,想必石门势必会给众人一个交待。只是花无殇无故使用论道禁术,即使不败阵,也只能取消资格。”

到底是柳千问,素来直言,只会直来直去,更不会刻意为谁人留下面子,也到底是柳千问,虽然出言不逊,玲花夫人竟一时不便出言反驳。

唯有无相子冷笑道:“柳长老此言好没道理。既然石青萝之力来源于自身,那么青媛之火也必是她本身之物,如此说来,岂不正应了大伙的猜测,那石青萝就是石青媛吗?”

柳千问亦冷笑道:“无相子。你蜗居宗门几百年,修为停滞也就罢了,奈何还养成了孤陋寡闻,坐井观天的恶习,柳某当年也曾与石青媛有过数面之缘,敢用性命担保,石青媛确已陨落。”

言罢。柳千问又沉声道:“诸位,无论尔等心中此刻有何不解,柳某都提议待到论道结束后再作定夺,届时假如石门果真有作弊之嫌,我幻月宗绝不会坐视不理。”

虎目生光,一股强大无匹的威压在此间骤然回荡。在场诸人,除石青魁一副淡然模样,其余几人都不禁心底生寒,目露惊骇,只见柳千问凭空撕破一处空间。并在手中应声捏碎。

当然,柳千问此举,不仅是要震慑众人,更是要对石青魁所在的石门以警告。

“这是......这是驾驭空间之力......”

“没想到柳千问终于跻身到了那个层次......”

在场包括玲花夫人、云梦仙子等人,心中喊出的那个层次,正是通天地玄应的玄应期。

“如此,石国屈指可数的玄应修士,幻月宗就已然独占其三。”

石国,仙缘大陆西北边陲的小国,崇尚修真,国内但凡有化元修士便是一方霸者,诸如排名十分靠前的各大宗门之主及个别长老,又好比东域之尊李广,更是东域唯一的化元修士。

所以,此刻站在这里的六人,无一不是石国的风云人物,随便拉出一个,也能一脚下去,让整个石国震上几震,而石国宗门排位时,各大宗门比拼的其实均是锻魄修士,因为锻魄修士才是宗门乃至国家的中坚力量,化元修士,则必定是一些大宗门的护宗屏障。

那么玄应修士呢?

石国国内的各大宗门,除了石门和幻月宗之外,尚没有宗门还拥有玄应修士,所以此刻柳千问信手展现自己的玄应之力,岂能不引起震撼?

如果说化元修士是石国的日月,那么玄应修士就是石国的天,作何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凡人踏上修真之道,首先要学会凝气,经历凝气三重在体内化出三海,即气海、心海、识海,之后三海凝三魂,是为气魂、精魂、神魂,再后锻六魄,去除凡身,待三魂六魄齐备,方可冲击化元期,修士进入化元期,才算是初窥修真门径,从此身据元神,继而从一介凡人中脱凡而出。

凡人身死,三魂六魄,其九者直散其八,只留一神魂,飘飘荡荡入地府,从此归冥界所属。而化元修士不同,元神者,实乃三魂六魄的再生之数,早已脱出三界之外,修士化元成功后,寿元大增不说,即便肉身尽毁,只要寿元未断,元神依然不灭,仍可继续修炼,直至再造肉身。

再者,凡人之寿元不过数十载,修士修为突破到锻魄期,随着自身躯体不住强健,寿元也会随之增加,每一魄最多可增二十年,六魄即一百二十岁,所以锻魄巅峰修士的寿元最多时可达二百年以上,一旦化元成功,寿元将如数猛增,突破五百岁,甚至八百岁的也不再少数。

当然,修士能否化元成功,并不是水到渠成之事,也就是说并不是所有的修士都能化得元神,如此,万千年来,止步锻魄巅峰,后来寿元耗尽而无故身死的修士,当是数不胜数。

而柳千问此刻置身的玄应期,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自万年前,十全剑尊一举改变镜缘一界的仙凡格局,悠悠万载,整个石国所出的化元修士也有数百人之多,但是真正能突破玄应而长存的修士实在是凤毛麟角,多数只能在寿元耗尽之际,抱憾而终。

及至此刻,整个石国为大家所知晓的玄应修士,在柳千问之前,不过五位,而石门的齐王石青魁,天纵奇才,虽比柳千问年少许多,也赫然在列。

“这就是幻月宗重回第一宝座的真正原因吧?”

“听闻,还有不足五十年,幻月宗的九灵玄晶树将再度成熟,届时,幻月宗的前途更是不可估量啊。”

此时,一个身着丹红长袍,束发背剑的长须老者,率先打破沉静,道:

“既是幻月宗柳长老亲自作保,我邱天启对今日之事,再无异议,各位,失陪了。”

长须老者闪身离去,另一位一直未吭声的红脸老者,也是告一声罪,便起身去了。

云烟谷向来与幻月宗交好,故云梦仙子一时顿感尴尬,唯有一声干笑,说到底今日吃亏的并不是她云烟谷的人,但是她之前已经出头在先,无论如何,却不能折了云烟谷的威势,遂朗声正色道:

“齐王殿下,东域论道是石国年轻一辈的盛会,旨在锻炼和选拔新人,如果石门借着东道主的身份,胡作非为,我云烟谷虽然势弱,也必不会袖手旁观。”

石青魁面无表情,唯有微微点头,以示肯定,云梦仙子见状,又转头对玲花夫人道:

“玲花姐姐,此事不如就此作罢,且看事情的后续进展如何?”

前有幻月宗柳千问,后有云烟谷云梦,玲花夫人虽仍咽不下这口气,此刻也只能暂且放下,以一副冷容向柳千问和云梦仙子略微示意,又朝着石青魁一声冷哼后,拂袖而去,云梦仙子微微一笑,也追着去了。

“无相子,大人都已经走了,你一个小人,难道还要再唱一出吗?”石青魁突然对无相子发难道

无相子此番并未发怒,而是放声大笑道:“石青魁,前番中都排位,我阴阳道门差点将石门挑落马下,你是不是依然怀恨在心啊,如今东域论道,石门声势早已大不如前,我且看你如何收场。”

“哈哈。”石青魁朗声一笑,冷然道:“无相子,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阴阳道门在我石门眼中只不过是一群鼠辈而已,我石门再有诸多不济,也绝不会将你阴阳道门放在心上。”

“好、好、好。”无相子,连喊了三声好,又一句走著瞧后,大笑而去。

此时此刻,此间再没有其他人,只有石门石青魁和幻月宗柳千问,两人而已。

石青魁向着柳千问一揖道:“多谢前辈,若不是前辈出面,青魁真要头痛一番,人言青花宗玲花夫人得理不饶人,素来护短,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柳千问摆手道:“齐王殿下何须过谦,以石门之力,齐王之威,何须柳某出面解围,柳某只是说了几句该说的话而已。”

“只是柳某尚有一事不明,还请齐王示下。”

柳千问一脸正色,让石青魁突然有如临大敌之感,果然石青魁一句前辈请直言后,柳千问沉声道:

“柳某只想问问齐王,那石青萝可是当年贵宗从太平镇所得之人?”

石青魁闻言,瞬间面无血色,但是对柳千问这种君子,他还是不忍以妄语避之,只能缓缓地点了点头。

柳千问但得石青魁认可,颓然一叹,摇头远去......

第一四一章 炎龙圣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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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都,大将军校场,第二轮论道的第二场,已经如火如荼的展开了。

人声鼎沸,群雄逐鹿,烈日骄阳,热情如炙。

七号台上,一道鹅黄身影,大展放浪之威,而对手也当真捧场的可以,在其**如火的挑逗下,早早便满嘴口水的丢剑认输,让众人大跌眼镜。

那认输之人,满面潮红,口干舌燥,大骂了一声妖精,便大吼而去。

“云姑娘不愧是东都的状元呐,一连三场都是胜得不费吹灰之力。”

“恩,云姑娘此番也是来势汹汹,虽然其对手比不上石门石青萝,但是从昨日都今天,其展现出来的实力,比之花无殇应该也是不遑多让。”

“嘿,你们真别说,今年的东域论道不但是高手如云,而是是怪事连连,从石门修士第一战遇上麻烦,初见端倪,再到此刻,幻月门人竟然还没现身,就连之前呼声特别高的莫辰莫少爷,也是隐身不出,不知是何道理?”

此人的一句话,真可谓一石激起三层浪,因为围观百姓太多,所有擂台基本都是里三层外三层,被包裹的如铁桶一般,所以,场内同时发生的很多事情,太多人根本不知道。

“什么?骗人的吧?大会由明文规定,若比试正式开始后一刻钟之内不到,就视为弃权,难道幻月宗和莫少爷都要弃权不成?”

的确,场上的一号台和三号台边,虽然也是人满为患,但是台上确确实实只有一人,一号台上,封水寒还是一袭蓝衫,抱剑而立,面无表情,三号台上,则是一位黑衣修士,身材高瘦,眼神阴冷,正是南部五城中,随同阎氏三兄弟一起名声大燥的“冷眼判官”鲁隐修。

“大哥,我们为什么不去看二哥的比赛,非要来看他鲁瘦子的?”三号台下,众人中间,身材矮小的阎无敌一脸不忿地言道

阎君淡淡道:“老三,你二哥一向稳重,他的比试没什么好看的,倒是这里,对你大有不同,你之前不是要挑战莫辰的吗?而且,鲁隐修虽然曾是你的手下败将,但是,有一件事,大哥一直没告诉你,那就是当**与鲁隐修一战,最终的结果,只怕是他有意为之?”

阎无敌突然面色一变,涨红了脸愤然道:“哼,大哥,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当日,那鲁瘦子可是输的心服口服,而我胜得也是干净利落。”

阎君摇头道:“不然,三弟,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鲁隐修人如其名,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之所以会故意输给你,无非是碍于我的颜面。”

阎无敌突然大怒道:“什么?大哥,我在眼中原来竟是这么不堪吗?好,今日那莫辰不是做了缩头乌龟吗?要不我上去与他鲁隐修耍上一耍。”

一声尖啸,阎无敌周身精气剧烈流转,蓄势就要跳上台去,而阎君面无表情,竟没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

眼看阎无敌就要翻腾而起,就在这时,二号台上突然金光大盛,只听一道闲适温润地声音,凭空道了一声“定”,一个闪烁金光的“定”字符纹,随之激射而出,并准确无误地打在了阎无敌的胸前。

霎时,但见金光充溢全身,胸前“定”字诀不住闪耀之际,阎无敌只觉浑身被紧紧捆绑,再也不能动弹分毫,紧接着,二号台上,阎卿的声音飘然而至:

“三弟,大哥之言,句句属实,只是,大哥的良苦用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给我站在那里好好看着,来日方长,何必要争一时之意气。”

“刚才是什么?二号台上正与敌人酣战的阎卿,还有闲工夫照顾自己的小弟?”

“就一个简单的符纹,竟生生控制住几乎与封水寒打成平手的阎无敌?”

“这种实力?岂不要将阎无敌,甚至是封水寒视为蝼蚁?”

一技惊艳场中人,众人一语道天机,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同时对于阎卿和阎无敌的实力差距,也是越说越离谱,封水寒也被夹带在内,真是躺着也中枪。

而此时此刻,众目睽睽之下,阎无敌只觉自己像一个身披枷锁的小丑,众人疑惑甚至鄙夷的眼光,深深刺痛着他的内心,他目露怨恨的环顾四周众人,一时间竟泪如雨下。

或许,方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底闪过一丝后怕,生怕花无殇会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阎卿,你”阎无敌咬牙切齿,又对着阎君道:“阎君,从今以后,你们不是我阎无敌的兄长。”

阎君依然面无表情,淡淡道:“三弟,你还小,许多东西你还不明白。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看莫辰跟鲁隐修的比试吗?现在我告诉你,一者是我想摸摸莫辰的底,二者亦是要看清鲁隐修的实力。”

伸手抚了抚阎无敌的脑袋,阎君继续道:

“三弟,直到来了东都,参加了论道大会,我才深深体会到,你我兄弟,以前不过是一群井底之蛙,岂不见青花宗花无殇一记足以斩杀化元修士的绝技,更有甚者,石门石青萝竟然轻易便化解了,你好生想想,如果今日与花无殇对垒的就是你,先不说你能不能将花无殇逼到那种地步,就算能,你又能抵御她“花之骨气”的一击吗?”

阎君一语如霹雳,惊醒梦中人,阎无敌脸色再变,咬牙道:

“大哥,你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在我心里,大哥便是我的天。”

阎君正色道:

“天又如何,天也有塌的那一天,你只当大哥是一个无知之辈,没有将你和二弟带到正确的道路上。”

“呯”,“呯”,“呯”,阎无敌幼小的心灵里,有什么东西顷刻间碎裂了。

从小到大,他的眼里只有大哥,他的信仰里也只是大哥,而且大哥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无敌于天下,不可一世,遇到再强大的敌人,也没有惧怕过,更没有示弱过。

只是,今天,就在今天,这样的一位大哥,一位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十面阎君,竟然开天辟地般地自嘲自己无知,说自己是井底之蛙,这是何等尽毁三观的节奏?

阎无敌一时无法接受,面上一时涌现出了离奇地惨白。

就在这时,四号台周边突然爆出惊天的喝彩,只见一柄通体缠着火焰的画戟,戟翼朝天,被台上的一位少年修士握住尾端,凭空画着圆搅动起来,充盈的火属性灵气随着画戟的搅动,剧烈地旋转起来,片刻后竟形成了一个庞大的能量涡旋。

“嘿,小火龙们,快出来吧。”

那少年修士一声吆喝,震天的龙吟破空而起,罡风肆虐,火势滔天,只见那能量涡旋中,十数条火龙,齐啸而出,张牙舞爪,卷地盘空,擂台之内,瞬间化出一片火海。

此刻,强如阎君,在看到此等景象时,脸上也出现了一丝惊容。

“这是四阶高级灵兽的气息”

“大哥,难道是炎龙圣戟,传说中召唤火龙一族的圣物?看威势,应是次元级法宝无疑了。”阎无敌颤声道

阎君正声道:“不错,三弟,正是传说中的炎龙圣戟,只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看到的应龙戟,虽是次元级法宝,但是却不是它的真正面目,没想到东南郡罗家还有这等神物。”

“我曾在一本古卷上看到过,炎龙圣戟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法宝,说白了,它的等级是根据所执之人的实力,而不断变化的,如果此刻执之的是一位化元修士,那么它就是一件元级甚至玄级法宝,而且这位罗家小兄弟手中的炎龙圣戟,虽然只有次元级,但是因为其召唤之能,只怕早已将等闲的元级法宝甩在了身后。”

与少年对峙的一位黄袍修士,此刻也是一脸惊容,危急之中,赶忙在身体四周结出四道厚土流壁。

“嗬,小火龙们,给我破。”

少年修士一声令下,十数道嘶吼,向着土壁轰然撞去,“轰”,“轰”,“轰”,十数条火龙之躯应声而爆,而那黄袍修士看来也不是等闲之辈,结出的四道土墙,只有一道被撞作齑粉,而外围第三道只是生出些许裂纹而已。

只听土壁后方,那黄袍修士一声低喝,土光大起处,又是一道土壁原封不动地应声而出。

“结束了。”阎君淡淡道

阎无敌闻言,脸色大变,疑声道:

“大哥,那黄袍修士实力绝对不弱,而且此番防守的也是恰到好处。”

“不,如果他的土墙纹丝未动,那么他便技高一筹,可是,方才他最外围的土墙已经崩碎了,这场比试,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修士灵容的比拼,有炎龙圣戟在,那位罗家小兄弟,早已稳操胜券。”

“方才的火龙轰击,如果形成连击的话,那么在场所有的论道修士中,能鼎力抵御的人,又是几何呢?”

一句话言罢,阎君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这时,四号台上,那少年结印大喝,炎龙圣戟激起的能量漩涡中,又是龙吟声大燥,炎龙阵涌而出。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一波,而是一连五波rs

会一路走下去!



第一四二章 幻月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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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震天的龙吟声,如风爆雷吼,响彻天地。

四号台仿佛摇身一变,瞬间成为了无间火狱,狱中四道厚土流壁,在四波炎龙自爆的轰击中,应声而碎。

流壁后方,那黄袍修士,虽然立即结印成壁,但还是在第五道轰击的天威之下,化作尘粉,残余的爆破之力,顿时及身,将黄袍修士炸成黑鬼一枚。

满面焦黑,嘴角溢血,身上袍服更是多处沦为碎片,此刻,就是他亲妈来此,怕也不能将之一眼认出。

少年修士凌威而立,一只握住炎龙圣戟尾端的手臂,依然没有停止运作,头顶那个让黄袍修士无比惊骇的能量涡旋,像一道招魂的鬼门关,依然大开着。

“怎么样,大叔,我的小火龙还多着呢,要不我再召唤一些来玩耍?”

说罢,少年修士的另一只闲手又欲结印,那黄袍赶忙挣扎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施礼认输。

山呼海啸之声,随之响起,伴着众人高呼“罗成”“罗成”,四号台胜出修士的名字,也随之浮出水面。

头戴紫金冠,身披红英甲,手执炎龙戟,英气勇无双,时年只有八岁,一脸稚嫩,尚是个黄口小儿,正是东南郡罗家,百年甚至千年不世出的奇才,公子罗成。

而那黄袍修士,来头也当真不小,乃是上届论道大会,力压令狐谱春,最终排名第七的玉宇宗凌千垚。

“大哥,这罗成”阎无敌终于有些开眼地言道

阎君淡淡道:“怎么样?老三,这罗成只有八岁,单枪便能挑落成名日久的凌千垚,你以为如何?”

阎无敌目瞪口呆,但他听着阎君的口气,又不禁耍起了小孩心性,嘴硬道:

“不过是占了炎龙圣戟的便宜。”

“不然,他可是凭着自己的灵容将手中的炎龙戟,牵引到锻魄巅峰的层次,而且他的修为,不过勉强算是凝魂后期而已,凝出神魂仅仅数日,比之凝魂后期巅峰日久的凌千垚,可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阎无敌默然,眼珠在眼眶中不规则的晃动着,显然是处在天人交战之中,阎君也不相逼,淡然道:

“好了,今天的戏角终于要到齐了,你二哥恐怕也要结束战斗了。”

果然,阎君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闪起两道互相追逐的身影,那二人身法都是极快,转眼就在校场上空留下万千残影。

但见追赶之人,一声低啸,逃躲之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道滚滚翻涌的白色雾墙,接天连地,仿佛是到了天地尽头,逃躲之人一眼看出那雾墙非同小可,冷眼一凝,再不理会那追赶之人,翻身落在了三号擂台上,一袭飘飘白衣,长发披散,冷面朝天,正是苏辰。

“他,终于来了。”人群中间,月卉贝齿轻咬,一脸惊喜地望着苏辰。

“你,终于来了。”人群外围,九娘面色憔悴,一脸哀怨地盯着天上还没消散地苏辰残影,她本已无意论道结果,但是终放心不下。

“是莫辰少爷来了”

“那么刚才追赶他的人又是谁?难道”

众人惊叹与疑惑声中,那追赶苏辰之人,果然一个翻身,落在了一号台上,月白装束,束发背剑,身材挺拔,几愈苏辰同高,面如冠玉,天庭饱满,脸盘虽显清瘦,但是不失俊逸,一双细眼长狭,却是熠熠生光,面无表情,尽显目中无人,朗声高调,昭示实力非凡,

“你果真还是不愿承认吗?”声音直直穿透鼎沸人声,不失分毫地落在苏辰的耳际。

苏辰冷声道:“我与仁兄本就不识,又要我承认什么?”

“好,好,你可以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但是你又怎能负了茹儿的一片痴心,这些年,你知道她为你流了多少泪水吗?”

苏辰摇头回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仁兄定是认错人了,大敌当前,请恕莫某不再奉陪了。”

“好,就依你,先解决了眼前对手再说,无论你承认与不承认,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因为我会打到你承认为止,就像小时候一样。”

言罢,那月白修士,对着眼前一脸平静地封水寒,沉声道:“道友,幻月宗张勇晚来一步,还请恕罪。”有意一吼,声若巨雷,势压全场,一鸣惊人,封水寒只觉耳膜发痛,抱剑而立的身姿,霎时便凌乱了几分,脸上闪过几丝惊容,壁中长剑也在发出嗡嗡剑鸣。

“真的是幻月门人,唤作张勇。”

“这威势,真不愧是幻月门人,比之上午的石门之人,高调太多。”

“齐王殿下,幻月宗张勇此举,岂不就是在公然挑衅我石门?”虎啸台上,李广一脸肃容,拱手禀道

石青魁挥手打断道:“无妨,且看他实力如何,幻月宗柳千问刚刚晋升玄应之列,幻月宗来势凶猛,正是我石门知己知彼的好时机。”

“青萝,听说这张勇亦出身太平镇,不知是否也算作你的故人,你有意不来观战,是不是在刻意逃避什么东西?”石青魁心中暗忖,一股不安的情绪,也在其心底黯然滋生了。

“主菜来了,恕在下不再奉陪了。”一时间,二号台,五号台,乃至六号台上,基本同时曝出此等低喝。

只见二号台上,阎卿手捏一只金光大笔,展开身法,围绕着其对手,凭空一通乱画,符纹涌现,金光大盛,不知何时已绘成一只浑圆蛋体,那金蛋之中包裹着阎卿之对手,又像包裹着茫茫混沌。

“好得很。”

阎卿一声大喝,执笔又是一画,此番竟是一条斧型符纹,但见其不断涨大,凝实,片刻后,竟真得凝成一把硕大的金色大斧,阎卿将手中金笔收起,双手执起大斧,朝着眼前金蛋,奋力一劈。

“开天辟地”

金斧启,混沌开,天地出,世界现,“轰”,一道强练无匹地能量波浪,轰然一荡,金光耀眼,刺目生疼,罡风铺面,有如刀割,擂台外围的观战之人,在一场惊天动地,身体力行的痛苦之中,如痴如醉。

“属下参见主人。”

“唰”地一声,阎卿手中一把白底折扇,应声而开,悠然一摇,风度翩翩,潇洒一指,对着一个敬服跪地的灰衣修士,道:

“如此,此间事了,你便自行离去吧。”

那灰衣修士恭敬回了一声“是”,便当真起身下台而去。

与此同时,五号台和六号台上的战斗也一同结束,五号台上的胜者,正是召唤出火麒麟一击破敌的四峰城赵烈,而六号台的胜者,则是东都之人都异常熟悉,却又爱又恨的“彩公子”东方俊,一身彩绣华服,面容清丽绝艳,一脸如花诡笑,举止优雅绝伦。

按照大会的晋级规则,第三轮,赵烈地对手正是东方俊,二人似乎早有预感,所以此刻相视一笑,互相示意时,竟多了几分默契。

“令狐谱春,你似乎也想早点结束战斗,是不是很想去观战幻月门人?”

“冷公子说笑了,谱春自家人知自家事,以谱春的实力,断然不会有其他几位道友的好运气。”

八号台上,冷黎川,一身青色袍服,手捏剑诀,满天剑气时而如天女散花,时而如山间暴雨,尽情挥洒,收放自如,决然无负其“剑公子”的美誉。

令狐谱春一脸凝重,只叹冤家路窄,因为上届论道,他正是败在冷黎川的剑下,止步四强。

“令狐谱春,你还是一点没变,你的速度还是那么快,只是若你再没有其他花招,我便不再奉陪了。”

冷黎川一声长啸,催动剑气,一时间,八号台上,“暴雨如注”,令狐谱春虽极力闪躲,但还是身中数剑,鲜血狂涌而出,瞬间便浸透了他的白衣儒服。

“怎么样,还是不愿露一手?两年了,要说大名鼎鼎地令狐公子没有丝毫长进,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

“白痴,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台下,一直在观战的云裳,终于忍不住地出口啐道

令狐谱春的脸上现出微微地惨白,笑道:

“不愧是冷黎川,只要出剑,必要见血,绝不会负了自己的“剑公子”大名,两年了,冷公子心狠手辣地本领,更加炉火纯青了呢。”

“只是,比起公子人人称赞地“剑公子”名号,谱春实在是艳羡地紧,所以,为了附庸风雅,谱春也自封了一个名号,不知冷公子是否有兴趣知晓呢?”

冷黎川闻言,一声大笑,道:“哦?有意思,令狐公子快快说与冷某听听。”

面上突然露出嗜血地笑容,冷黎川的一双亮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舌头在嘴唇边贪婪地舔了舔,像是盯紧了什么十分要紧地猎物。

就在这时,一号台的方向,突然曝出惊天的喝彩,蓝光大盛处,幻月宗张勇正在缓缓地将手中长剑还于背后的剑鞘之中,嘴唇蠕动,正是在淡淡道:

“不错,阴阳道门“极封剑”,确是不可多得的元级法宝,只是,你本身太弱了。”rs

第一四三章 眼中的人

(没想到第二个宝宝了,还是有这么大的反应,呕吐地十分厉害,这几天基本都是在床上躺着,吃不得任何东西,闻不得任何异味,没错,朋友们,海燕正在为二胎努力着。这几天都是稍微好受点,就赶紧码字,但是还是断更了两天,十分抱歉,希望朋友们能谅解,谢谢了,海燕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保持更新。)

东都,大将军校场,第二轮论道,第二场的一号台上。

封水寒挣扎着站起身来,胸前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

幻月宗张勇还剑入鞘,冷然直立,刚才的一番激战,他至始至终只动了一刀。

封水寒面白如纸,周身颤抖,刚欲言语,冷不丁地又是单膝跪地,显然受伤极重,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幻月门人一刀就能将他伤成这样,更没想到一向低调的幻月门人,竟然刚出现,就下了这么重的手。

“你已经输了,我对弱者没有兴趣。”张勇淡淡道,转身欲走。

“等等。”封水寒一声低吼,再次挣扎着站起身。

张勇停住身形,转头冷声道:“如何,难道一刀不够吗?还是你想找死?”

面无表情,眼神中闪过一丝让人惊悚地冷漠,现场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人纷纷用一种怪异地眼光看着台上近乎傲慢无礼的幻月门人,此人的一番表现,与幻月宗的一贯形象,大相径庭。

封水寒内里也是一怔,但还是强打住精神,道:“我我能不能看下你的剑?”

“哦?似乎是输得不是很服气,是不是觉得你手握极封剑,就算输给我,也断不会输得如此狼狈?”

封水寒默然,张勇会意,继续道:

“我劝你还是不看,方才张某心情不悦,只想快点结束战斗,所以我几乎用了十成之力,你能够抵御住,并保住性命,已说明你还是有些能耐的,况且你身上本就有伤。”

封水寒闻言,面如死灰,但是眼睛依然明亮,奋力咽了咽口水,拱手弯腰道:

“请道友赐教。”

张勇眉头一皱,沉吟片刻后,道:“你真那么想看的剑?”

封水寒再道:“请道友赐教。”

张勇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动手将背后的长剑,从剑套中整个取下来,随手丢给了封水寒,

“拿去吧,一把我幻月宗的入门仙剑,送你又何妨,只是,封水寒,我们两个走得是截然相反的两条路,你是天赋高绝的天子骄子,而我只是资质平庸的呆头笨鸟,其实,你看不看我的剑没有多大意义,守住自己心中的信仰,才是重要的,毕竟你手中握着的极封剑,可是太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好自为之吧。”

封水寒有些激动的端详着手中的“败军之剑”,月白的剑鞘和剑柄,用力拔剑出鞘,材质一般,剑意与剑鸣更是普普通通,最重要的是,剑格下方有着两个篆体古字,上曰“拜月”,方才与极封剑交击的地方,一个触目惊心的崩口,几条细长的裂纹早已蔓延了不少距离。

“真的是幻月宗入门弟子的佩剑,真的是拜月剑”

封水寒眼神终于涣散,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握剑之手剧烈颤抖之际,手中拜月剑的剑锋,由裂纹之处生生断裂成几多碎片,封水寒一声大叫,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大哥,这幻月宗张勇”人群中,早已取得胜利的阎卿,冒然一问,拿着折扇的一只手,已经在半空中僵持了很长时间。

“恩,老二,你怎么看?”阎君突然看着阎卿,问道

阎君灼灼地目光下,阎卿有意在闪躲,嘴中喃喃道:“大哥,请你赐教,我实在是说不上来。”

“哦?老儿,大哥还是首次看到你这样。”言罢,又转头对着身边另一位阎无敌,道:“老三,你呢?”

“我...,我不知道,大哥,封水寒的实力我最清楚,此人无论是修为高低,还是天赋实力强弱,觉得都属论道修士中的上乘,再加上他手中化元级别的极封剑,怎么会输得如此凄惨?”说完这句话,阎无敌浑身冷然颤栗了一下,当真有种不寒而栗地感觉。

“恩,极封,封极,所谓物极必反,应该就是这把剑名字的来由,此剑暗含阴阳道逆之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法宝,而你对阵封水寒时,正是那阴阳道逆之力的一寒一热,生生击溃了你的地隐梵天链。”

“而对于封水寒来说,此番论道大会,正可谓是成也极封,败也极封。”

阎卿道:“大哥,此话怎讲?”

阎君道:“其实很简单,封水寒因与三弟一战,有伤在身,与幻月宗张勇对阵时,原本就信心不足,所以他过分地想依靠手中的极封剑,来一蹴而就,此举的结果,就是无法正常发挥自身的实力,这也就是张勇说封水寒自身太弱的原因。”

阎卿皱眉道:“大哥,即便是这样,一剑而败,是不是也有些夸张?”

“不然,恐怕就连张勇自己,也没想到封水寒会在这一剑之下,就失去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当然,张勇的实力也当真是太过强横了。老二,第三轮,你与张勇一战,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另有出战法宝。”

闻言,阎卿挥开折扇,一边轻摇,一边笑道:“大哥,此一战,张勇举手投足之间便取得胜利,之前要知已知彼的算盘,终于还是没有打响。”

阎君摇头道:“也不然,方才他直言自己与封水寒走得是截然不同的道路,其实已经是在自报家门了。”

阎卿表情一滞,忙道:“请大哥赐教。”

阎君再摇头道:“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论资质,张勇只能算作中等,充其量也就是七段水属性灵根,但是他的灵容,却早已是越段的存在,个中缘由,你们自行思量,老二,大哥还是要叮嘱你,此人绝对不可小觑,即便是我,也没有胜他的把握。”

“好了,幻月门人的表演结束,接下来便是莫辰了。”言罢,阎君起步先行,阎无敌纵身跟上,只留下阎卿一个人在原地,埋头苦思。

幻月门人所在的一号台结束战斗之后,第二场的八组比试,便还剩下两组,一组是三号台上的莫辰与鲁隐修,另一组则是八号台上的令狐谱春与冷黎川。

不知是凑巧,还是事先商量好的,两座擂台之上,此刻发生的事情,几乎是如出一辙,均是一个人一味躲闪,另一个人不住狂攻,并且,那躲闪之人也均是满身鲜血,眼看便摇摇欲坠了。

“白痴啊,你到底还在隐藏什么,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八号台边,云裳一脸急躁,没停地嘟囔着。

“莫公子,你到底怎么了,与其心不在焉地与人对决,倒不如直接挥手认输,看见你流血,月卉心会痛的。”眼泪就在眼眶边上打着转,她恨不得直接冲上去。

三号台上,空中悬浮着数不清的金色晶体,苏辰若有所思的样子,鲁隐修一直在步步紧逼,苏辰闪躲,闪身碰到空中的金色晶体时,晶体便会自然爆破,然后一分为二,凛冽地爆破之力,早已将苏辰炸得遍体鳞伤,只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鲜血流溢,他的一袭白衣,也早已沦为血衣。

“不够,还远远不够。”苏辰心中如此念叨着,他在咬牙坚持。

“大哥,这种无聊的比试,你也要看?与其说那鲁瘦子厉害,还不说是那莫辰脑子秀逗了,你看他那样,分明是自己主动往“金沙晶”上蹭。到底想不想比啊,实力不济,就主动认输算了呗。”

阎无敌眼见自己的手下败将蹂躏苏辰,气就不打一处来,苏辰在东域威名赫赫,直逼石门与幻月门人,眼下这鲁隐修将苏辰玩弄于鼓掌之中,一战成名便是分分钟的事,台下众人,也是一个个看傻了眼,根本不敢相信,台上无力还手的血衣修士,便是将整个东域搅得一地鸡毛的莫辰。

随着“金沙晶”爆破地越来越多,一而二,二而四,空中悬浮的“金沙晶”也越来越要用密密麻麻来形容。金光闪耀,像是满屏眨眼地繁星,繁星中间,苏辰的身影逐渐被掩盖,很快便只能隐约看见一些血色斑点,血精四溢,血肉横飞。

“阎无敌,你看到了吗?这便是实力。”鲁隐修嘴角浮着嗜血的微笑,瞥眼看到台下一脸地阎无敌时,不禁心中冷笑。

“好了,差不多该是让你结束痛苦的时候了,莫公子,人言人的名树的影,可是这句话在你身上,似乎不太中用,再见了,我不会杀你,但是起码要让你躺上几个月吧,哈哈。”

鲁隐修一脸坏笑,心中更是放肆大笑。

“大金沙晶”

鲁隐修眼中爆射寒光,双手结印,金光大盛处,悬浮在空中的万千金沙晶,竟自行朝着被围在垓心的苏辰冲去,数量如此之多,已经足够将苏辰的身躯完全包裹地里三层外三层,如果这些金沙晶同时爆炸的话,苏辰还能有命吗?

一个硕大的金沙晶出现在擂台之上,“噔、噔、噔”,应该是最内层晶体爆炸的沉闷声。

其内,苏辰周身已经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血流不止,他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终于浮现一个倩丽地身影,

“果然真的是你吗?太好了。”rs

第一四四章 眼中的人(二)

“娘说过,人在将死的那一刻,眼前都会出现一个人,这个人或者已经与你彼此珍视,也或者你们仍然彼此倔强,但是无论怎么样,无论承认还是不承认,他或是她,都是住在你内心深处的人,也是最后时刻你想见到的人。”

“这一刻,任何人都是贪婪地,最后一面留给你的珍贵影像,或许真的可以带到来世吧?”

“果然,风回岭上,“滚炎刀”贯穿我身体的那一刻,我看到的人就是你。”

“对不起,昨晚的摘星楼顶,我伤了你的心吗?其实,月卉的眼睛真得好像我姐姐。”

“我碰到了儿时的故人,在我内心最惆怅与彷徨的时候;我伤害了你,你说你恨我的时候,我的心便痛起来了,你隐瞒了好多东西,但都是为了我吧?”

“我不明白我们都是为了什么,更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住在了我的心里。”

“我不能承认我是苏辰,所以我不能与张勇相认,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口中的苏亦辰抑或是柳茹芊是何人?虽然听到苏亦辰名字的那一刻,我的脑中突然一阵嗡鸣。”

“九娘,你知道吗?我很矛盾,所以,在这种时刻,我迫切地想确认一件事情。”

“如果我再次将自己逼到生死的边缘,最后时刻呈现在我眼中的人,会是谁?”

“这一次,确认了,我便不再改了”

三号台上,闪烁着金光的“大金沙晶”,在不知不觉黯淡了下去。

人群外围,九娘满脸憔悴,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双脚,用力拨开人群,她有些魂不附体的向三号台冲去。

“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你还要那么傻吗?”

“难道昨天晚上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吗?他俯身亲吻她的时候,你不就在跟前吗?”

“我怎么了?为什么我如此地控制不了自己,说好了要恨你,可是,我竟然做不到吗?”

“如果真有前生来世,前生我是不是欠你很多?倘若今生我为你付出了太多,来世你会如数还我吗?”

“是的,我做不到对你不管不问,我只知道,凡是伤害你的人,必须死。”

三号擂台就在眼前,淡绿色的精气在体内剧烈地翻涌着,眼看就要破体而出,体内那股压制力量的封印,正在一点点地松动,就在这时,鼻中突然闻到一股恶心地腥臭,一只有些难看的老手,从后方轻轻拍在了九娘的肩上。

就是这一记随意地轻拍,竟然将九娘体内正要释放的力量,强行压制了回去,封印似乎必以前更加牢靠,而且连身体也无法再移动分毫。

“你不能去救他,因为我不同意。”

手执破棍,衣衫褴褛,眼睛亮得骇人,脸上挂着微笑,正是老叫花子。

九娘奋力地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满腔怒火,满眼愤恨,却生生说不出一个字来,直到一颗焦急地心,终于被急火攻破,喉咙一甜,嘴角溢出鲜血。

台上,大金沙晶的光芒越来越淡,眼看就是见分晓的时刻了。

“你该死”九娘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老叫花子淡然一笑,又突然正色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很让我失望。”

九娘切齿道:“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如果他今天有什么不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亲手杀了你。”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了。”

老叫花子一阵苦笑,挥手撤去对九娘的控制,摇头继续道:

“情毒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那莫辰小儿真的要你去救吗?你早晚会毁在他的手里。”

一声长叹,老叫花子柱棍而去,慢慢消失在人海之中,而就在这时,台上的大金沙晶也彻底沦为灰色。

台下,月卉和九娘同时花容失色,想来一切真的是太迟了。

鲁隐修一脸得意的接近金沙晶,一只闪着金光的右手慢慢抚在了晶体之上,金光流溢,晶体内部不断有鲜红的血丝浮向晶体表面,转眼便将一方灰色沙晶染成了夺目血晶。

人群中,阎君面无表情,对着身边的阎无敌淡淡道:“结束了,“血色沙晶”已成,老三,如果让你再与鲁隐修一战,你真的还敢说必胜于他吗?”

“大哥我”阎无敌吞吞吐吐,双眼迷离,显然是被鲁隐修释放的威压所摄。

“大哥,此人城府甚深,对你我兄弟一向只是虚与委蛇,找个机会,我们应该将他除掉。”阎卿一脸肃容,有些漫无目的的摇着折扇,说到底,这一刻,连他也没有了小觑鲁隐修的心情。

阎君对于阎卿的提议,未置可否,也没在言语,只是默默地坐等鲁隐修收割胜利。

“莫辰,我是应该谢你呢,还是谢你呢,毕竟是你成就了我。”鲁隐修狡黠一笑,对着血沙晶轻声道。

血沙晶上,血丝不住充盈,血沙晶的颜色也越来越鲜艳,似乎马上就到了它最盛放的时刻。

“哦?你是在说我吗?”

就在这时,一道冷言,从血沙晶内传出,鲁隐修脸上的笑容瞬间便凝固了,他条件反射般地要抽回手掌,可是手心一寒,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彻骨的寒气从血沙晶内凛冽而出,牢牢地将鲁隐修的手掌与血晶粘连在了一起。

“这是这是四段寒冰真气”鲁隐修失声叫道,脸上的痛苦也越来越深。

台下众人用一种奇异的眼光,注视着台上的一切,强如阎君,这一刻,脸上也露出了凝重。

金光大盛,鲁隐修目露狰狞,运起周身精气与寒气相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自己的手掌揭下来。

“谢谢你为我制造的美妙机会,让我确认了一些东西,也谢谢你给我一个如此隐蔽的空间,让别人不会太早发现我的秘密,所以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的周身精气,我收下了。”

闻言,鲁隐修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霎时目露惊恐,只见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蓝芒,全身精气就像瞬间被掏空了一般,与此同时,四肢无力,肌肉酸软,他再也没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就这样缓缓倒了下去。

温润的水蓝之光开始充斥台间,众人眼前的那只硕大的血色沙晶,在金光照耀下,像一只逐渐融化的巨大冰雕,慢慢地汇成欢快的溪流,其内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露出他的真容,虽然模样有些狼狈,但是精神抖擞,目露精光,丝毫没有伤者的姿态,正是苏辰。

“莫少爷?他完美逆袭了?”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鲁隐修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众人目瞪口呆,心中写满各种问号,就是苏辰的一些铁杆粉丝,也忘记了振臂欢呼。

“大哥,这是”阎卿失声叫道,但是阎君只能默然以对。

傲然而立,淡然走下擂台,苏辰早早就看到了人群中的九娘,一步一步接近,但没有要开口言语的意思,就在二人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九娘的表情终于有些难以自持,隐隐有崩溃之象,

“为什么要那样去伤害自己,以你的实力本可以胜得相当精彩。”

苏辰停下脚步,淡淡道:“你还恨我吗?”

九娘心中一怔,眼神有些闪烁,良久才笑道:“莫少爷说得哪里话,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九娘继续轻笑道:“莫少爷天纵奇才,思维更是敏捷,九娘跟不上是正常的,呵呵。”

装得一副很坦然的样子,掩嘴而笑的时候,眼泪却差点就跌下地来。

“其实,我和月卉”

“莫少爷。”九娘断然打断苏辰,道:“月姑娘聪慧美丽,柔情似水,与少爷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昨晚的事,是九娘鲁莽了,还请莫少爷谅解才是。”

他朝前,她面后,平行而立,离得很近,但终究看得不是一个方向,咫尺天涯,说得就是这个吗?

“九娘,或许是我错了。”

心中一紧,九娘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栗着,那一种蚀心的苦痛,难过却无怨无悔。

“不,莫少爷,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九娘自愿的。月姑娘是个好姑娘,莫少爷应该好好珍惜才对。”

苏辰没有去接九娘的话,而是另起一个话题道:“九娘,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真正名字,对吗?”

闻言,九娘面色一变,急道:“莫少爷,这里人多口杂,万万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地方。”

苏辰不以为然,淡淡道:“看来,你确实知道。”

“我”

苏辰不依不饶地继续道:“既如此,你应该也知道混沌孝灵了。”

听到混沌孝灵,九娘终于面色大变,带着哭腔道:“莫少爷,求你饶了九娘吧,九娘就是死,也不愿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终于肯说真话了吗?”

一言至此,九娘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终于像断线珍珠一样,嗖嗖地往下滚落。

“九娘,其实我今天将自己逼上绝境,只是为了确认自己的心意。在此之间,我不是那么的肯定,虽然在风回西岭,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我娘说过,人在将死的那一刻,眼前都会出现一个他最想看到的人,在风回西岭我看到了,今天我仍然看到了,如果有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都是同一个人,应该便不会错了吧。”

说完,苏辰抬步而去,九娘的脑中却突然蹦出一个苍老的身影rs

第一四五章 怒潮暗涌

“令狐谱春,你输了。”

八号台上,论道第二轮,唯一还没有结束的比试,“剑公子”冷黎川对阵令狐谱春。

只听冷黎川一声长啸,这一场比试也当真到了该结束的时刻,几乎与苏辰一样,令狐谱春身上多处剑伤,鲜血早已浸透了衣背。

冷黎川应该也没有讨好,左右脸颊上各有一条触目惊心的创口,鲜红渲染了他半张脸庞。

一把碧绿的七尺长峰,像一条吞吐的灵蛇,夹杂着凛冽的金属性灵气,寒光点点的剑尖,最终定格在令狐谱春喉咙前不足半寸的地方。

“这就是你这两年的成就吗?令狐谱春,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冷黎川冷喝道

令狐谱春闻言面色不改,沉吟片刻后,突然大笑道:

“真不愧是谱春的克星,两年后,谱春依然破不了“剑公子”的“玉阙十三剑”,真是羞愧难当啊。”

冷黎川冷笑道:“令狐谱春,你少在这里跟我油嘴滑舌,至始至终你都在闭气空斩,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令狐谱春淡淡道:“哦?冷大侠果然慧眼,谱春虽然旧伤未愈,但是今次输给冷大侠,绝对是心服口服。”

“令狐谱春,你不用蒙我,在场的所有修士中,与你有过殊死搏斗,而且还是两次的人,只有我冷黎川,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与两年前完全判若两人。”

金光在碧绿长剑上骤然流转,剑气纵横,冷黎川将剑锋微微抬起,正好抵在令狐谱春的下巴上,

“说吧,你借以在我脸上刻下标记的。到底是什么?”

面色有些惨白,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冷黎川也当真不是泛泛之辈。虽然他不知道令狐谱春身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确定。令狐谱春身上绝对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冷大侠,谱春已经认输了,你再这样苦苦相逼,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方才的事,想来只是凑巧而已。”

冷黎川冷哼一声,笑道:“那还真是巧的很了,你也知道我冷黎川是个心狠手辣之辈,更知道我是有仇必报的。如果你不愿意说,我只能在你脸上也留下同样的记号了。”

言罢,冷黎川剑锋一转,当真是轻轻抵在了令狐谱春的俏脸之上,面如凝脂,虽然有些苍白,但是更加亮白如玉,惹人怜惜。

“令狐谱春,你的脸确实比一些女人还要耐看,要是就此毁了。是不是有些可惜?”冷黎川奸笑道

令狐谱春面色依然不改,但是心跳明显加速,他深知冷黎川的秉性。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确实做得出来,只是,他明明是个女儿身,要说他对自己的脸蛋无所谓,那也是不可能的。

眼珠快速的旋转着,冷黎川的喘息之声,近在咫尺,眼看他的忍耐限度即将崩溃。令狐谱春依然没有想到妥当的回复言辞。

冷黎川,见状大怒。持剑直刺,意欲在令狐谱春的脸颊上刻下剑痕。

就在这时。一个鹅黄的身影,出现在二人中间,并伸出二根手指,准确无误的夹住了冷黎川的剑锋。

“是你?云烟谷,云裳?”冷黎川冷声道

云裳无公害的娇笑道:“幸会,幸会,下一轮,云裳的对手正是大名鼎鼎的“剑公子”,提前来探探虚实,也不是没有益处,你说是不是,冷公子?”

一言至此,云裳夹住剑锋的手指,突然用力一撮,嗡嗡剑鸣响彻耳际,云裳大呼“好剑”,只得再次施力,才将冷黎川的长剑荡开,冷黎川顺势收回长剑,傲然直立,与云裳生生对立。

冷黎川冷笑道:“哦?看来云姑娘是来为令狐谱春出头的?”

云裳继续笑道:“不错,令狐谱春,正是云裳的男人。”

说完,还伸出芊芊玉手,抚上了令狐谱春的脸颊,态度亲昵,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云姐姐,请自重。”令狐谱春脸盘发烫,小心翼翼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云裳不以为然,嫣然一笑,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令狐谱春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此时此刻,众人无不哗然,议论之声大起,直将第二轮论道的尾声,推上了另一个难以企及的*。

“难道云烟谷与北冥宗早有联姻的打算?”

“没想到这云姑娘......,实在......是女中豪杰。”

校场上空,一处供各宗门前辈观战的空间褶皱里,一位身穿苍色道袍的红脸老者,突然拍案而起,指着离自己不远的云烟谷云梦仙子,叫道:

“云梦,你教出来的好徒弟......”

云梦仙子也是一袭鹅黄装扮,眉宇间竟与云裳也有几分相似,见北冥宗黄龙真人突然发难,嫣然笑道:

“黄龙师兄,我那云裳徒儿可是一片好意。”

“哼,好意?我看是她有意给我北冥宗难看吧,我那令狐小徒即便是技不如人,也断断轮不到你们云烟谷的人出头吧?”

云梦仙子继续笑道:“师兄此言差矣,云儿方才已经说过,令狐公子是她的朋友,朋友有难,拔刀相助,正是我正道人士的千古之义,师兄,你说是不是?”

黄龙真人冷笑道:“拔刀相助是假,有意调戏才是真吧?云梦,你们师徒俩,一唱一和,可是欺我北冥宗无人吗?”

云梦仙子闻言,内里猛然火起,冷声道:

“黄龙子,令狐谱春站着不动,仍由我那云裳小徒轻薄,难道是受我云烟谷控制了不成?你不是自言我云烟谷欺你北冥宗无人吗?不错,我正有此意,你想怎么样呢?”

一双凤眼寒光闪闪,两片朱唇气血交缠,水蓝元气在周身流转,完全是蓄势待发的姿态。

黄龙子见状,一声长啸,须眉与衣襟无风自动,俨然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尤其是右手,已经伸到了背上的剑柄之上。

“你们两人给我住手。”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袭来,此处空间微微颤抖,云梦仙子和黄龙真人的火气瞬间被击打的粉碎,二人表情一滞,纷纷收敛了很多。

出手阻拦二人的,正是幻月宗柳千问,玄应修士的威压,在石国,着实其大如天。

“柳某有几句话,不知二位口否一听?”

二人闻言,纷纷欠身施礼,以示洗耳恭听。

柳千问见状,再次打量了一眼令狐谱春,正色道:

“黄龙道友,据我所知,贵宗令狐小友,应该是水系修士,不知可对?”

黄龙真人淡淡道:“不错,我那令狐小徒,虽然没有踏足锻魄,但是其修炼的功法,确实是水系速度流。”

“如此,那柳某就没有看错,令狐小友确实是隐藏了实力。”

“前辈,不知此言怎讲?”

柳千问道:“黄龙道友,柳某有一问,不知道友能否据实回答?”

“前辈且问,黄龙定当知无不言。”

北冥宗与幻月宗同处石国北疆,素来交好,而黄龙子虽然脾气较为冲动,但是人品确是不差的。

柳千问沉吟片刻,面露挣扎,数息后,终于还是像做出了重大抉择般,选择了摇头不问。

此间众人无不深感诧异,因为柳千问为人刚正,向来是直来直去,此刻竟然突然不语,显然是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似乎与令狐谱春有关?

一声尖笑,其貌不扬,有着阴阳脸的无相子开口笑道:

“柳前辈,幻月宗一向在石国主持公道,前辈更是我正道之士的楷模,此番你突然有话不说,似乎与贵宗以及前辈的宗旨相悖啊?”

柳千问沉声道:“柳某欲言之事,想来是北冥宗私事,与论道及正道无害,不讲也罢。”

无相子冷笑道:“前辈此言差矣,老夫虽然修为浅薄,却也对此事知道一二,不夸张的讲,这可能是影响国家命运的大事,前辈有意帮北冥宗隐瞒,是要将利益据为己有吗?”

柳千问被无相子一语顶得无言以对,说到底,以他的为人来讲,他似乎觉得自己心中有愧。

而此间另外几人,青花宗玲花夫人原本心不在焉,此刻也突然来了精神,另一位一直未言语的羽灵宗长老,虽然心中敬佩柳千问,但是敏锐的嗅觉告诉他,将有大事发生,强行提高警觉,随时以备不测。

而黄龙真人闻言,却是勃然大怒道:

“无相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北冥宗有什么东西,需要柳前辈来帮助隐瞒,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无相子双目睁圆,大笑道:“哦?黄龙子,你装得好像,你只道你让令狐谱春有意隐藏,就能瞒天过海了吗?想来这也是一场天大的造化,你北冥宗既然无意中得之,是否也应该拿出来与大家共享?”

无相子话里有话,却吊足了在场诸人的胃口,几人面面相觑,脸上却是越来越茫然。

就在这时,空间裂开之声响起,齐王石青魁一脸凝重的从中走出,他的周身流转着浓浓杀气,紧盯着黄龙真人的双眼中更是暗藏杀机......(未完待续)

快吐疯了......



第一四六章 惊现魔踪

(谢谢朋友们的鼓励与支持,海燕一定会拥有一个快乐的孕期,海燕把仙缘也看作我自己的孩子,所以,无论怎么样,仙缘一定会完本,再次感谢。)

..............................................................

东都,大将军校场上空,一处被隐藏起来的空间褶皱里,齐王石青魁冷峻的眼光,足以杀人。

北冥宗黄龙真人,只觉丝丝寒意透骨而入,实在是被石青魁盯的发毛。

黄龙真人忍无可忍,叫道:“石青魁,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石青魁未置一辞,而是冷眼扫了扫在场的诸人。

阴阳道门无相子心中冷笑,心底也早已笑开了花,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而其他诸如青花宗玲花夫人,云烟谷云梦仙子等人,则依然是面面相觑,石青魁绝不寻常的冷视,让他们也非常不自在,但是苦于不明所以,只能一个个干愣着。

“不就是令狐谱春隐藏了实力吗?”

“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天大秘密,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令狐谱春为什么会落败,甚至于他为什么傻到将自己的秘密暴漏在众人面前?”

“看黄龙真人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假装不知道。”

气氛就这样无故的冷下来,石青魁的目光触及幻月宗柳千问时,他还是礼貌的点头示意。

“无相子。”石青魁突然叫道

无相子显然没想到石青魁会突然叫自己,面色一变,有些不自然的应道:“齐王殿下,有何指教。”

石青魁面露神秘笑容。道:“无相子,本王初到时,听见你在向黄龙真人要什么紧要的东西。不知道可否让本王也知晓啊?”

无相子冷笑道:“石青魁,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想拿我当挡箭牌,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令狐谱春身上隐藏了什么,连我都看出来了,难道凭齐王殿下玄应期的修为,竟是有眼无珠吗?”

说完,无相子自顾自地大笑起来,石青魁不以为意。而是继续笑道:

“无相子,你一向眼高于顶,少出宗门,今年国内宗门排位,阴阳道门史无前例的进了三甲,今番东域论道,你又破天荒的出来招摇,要是说你没什么企图,恐怕连三岁的小孩也不会相信吧?”

闻言,无相子尖声笑道:“石青魁。我老头子在家里憋得太久,出来透透气,也碍着你了?老夫知道你们石门是石国的主人。但是还没到不允许其他宗门存在的地步吧?而且虽然你的修为比我高,但是要按辈分,你恐怕还矮我一辈吧?”

“你也配?”石青魁冷声道,“无相子,我已经给了你机会,是你自己没有抓住.”

充满生机的木属性元气,在此间陡然爆发,一股足以灭杀一切化元修士的威压,充斥其间。与此同时,石青魁手中多出了一把通体流溢着碧绿光辉的神弓。

“玄青弓......”众人惊骇着叫道

无相子瞬间冷汗直流。面色大变,嘴唇有些打架的吼道:

“石青魁。你竟然要玩真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阴阳道门,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柳前辈,柳千问,你一个堂堂幻月宗的掌峰长老,就容这等无礼小儿,在你面前胡作非为吗?”

柳千问面色铁青,但不知为何,出乎意料的选择了沉默,披散的头发在背后微微起舞,一袭青衫上,不知何时也抹上了一层光晶般的嫩绿。

虎目生威,石青魁将一只碧绿羽箭搭在玄青弓的弓弦之上,啧啧弓鸣,犹如龙吟虎啸。

石青魁沉声道:“无相子,你自以为聪明,但是你知晓令狐谱春身上的秘密,却是你最大的破绽,本王不想杀你,我数道三,要么你从实招来,要么就死在我的玄青弓下。”

“一......”,像猛烈击打在琴弦上的音符,将其他几人的心跳也一同共振过来。

“二......”,几人身体好像掉进了冰窟之中,这一刻,时间若能停止该多好。

“三......”,绿芒大盛,碧绿的荧光,在这一刻像极了无常鬼差的催命魂符,天地玄力,引动空间爆破的灾劫,带着一道势能毁天灭地的威势,卷向了无相子。

“石青魁,这是你逼我的,你会后悔的。”无相子声嘶力竭,面容狰狞,一张半红半白的脸霎时间变成半黑半白,双手结印,黑色元气不住在其周身流转,一张缠满黑雾的黝黑光盾,挡在了无相子的身前。

“轰”,一箭一盾,绿与黑的碰撞,强大无匹的能量波浪,竟将这处空间褶皱轰然震碎,细碎的空间碎片,在外界眼光的照耀下,宛如七色光雨,挥洒世间。

无相子“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但是黑盾替他格挡了大部分伤害,所以他应该并无大碍。

“那都是些什么人......”,校场中尚未散去的人群中,突然指着天空大叫道

“与齐王殿下交手的阴阳怪人,怎么浑身挂满的黑气?”

“是魔修,这人定是魔门中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人群中,胸前依然挂着血迹,步履蹒跚的封水寒,奋力而望,突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父......,他老人家竟然是魔门中人?”

“不可能,不可能......”仿佛是深藏在心底的信仰,被什么生生击碎了,封水寒面色顿然至若死灰,身躯再次失控,一头栽倒在地。

“无相老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天空中,一身丹红长袍的羽灵宗长老,须眉俱抖,指着无相子破口大骂道

无相子哈哈狂笑道:“邱天启,很荣幸的告诉你,你家那个死鬼师兄,也就是你们羽灵宗的宗主,其实也是我辈的同道中人,你以为他闭关这么长时间,是为了突破玄应,从而在向老天借命吗?别开玩笑了。”

邱天启面色大变,狂啸道:“你说我师兄......,无相老贼,我师兄定是受了你的蛊惑,我羽灵宗上下与你阴阳道门不共戴天。”

“不错,邱天启,李千羽的身体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虽然通过多年的努力,突破到了化元后期,但是寿元要比常人更短,所以他注定没有突破玄应的机会,你应该感谢我,若是没有我,你们羽灵宗引以为护宗屏障的千羽大师,恐怕早就羽化登仙了。我是你们的再生父母,你说你怎么跟我不共戴天呢?哈哈。”

无相子旁若无人的放肆大笑着,柳千问面色铁青,石青魁更是早已怒不可遏,执剑搭弓,瞄准无相子。

无相子见状,挥手笑道:“石青魁,你是不是以为我怕你呢?我本欲论道结束之后,主动与你撕破脸皮,没想到今天却失手卖了个破绽给你,不过没关系,我与魑魅老鬼早已歃血为盟,眼下石国西域的广袤疆土,有一大半都已经落在了我们的手里,剩下的诸如青花宗之流,我们还未放在眼里。”

玲花夫人闻言,也是面色大变,大怒道:“无相老贼,你要是敢我碰我青花宗,我玲花就是拼着万劫不复,也绝不会放过你们这些魔道奸贼。”

说完,玲花夫人突然化作一道流星,疾驰而去,想来是赶回宗门救援。

就在这时,无相子周遭飘起细长的柳叶剑气,剑气玄天,足有数十万道,如万蛇飞舞,碧绿垂丝。

无相子狞笑道:“大柳叶玄天剑气?柳千问,对不住了,你的招数暂时对我无用了。”

话音落,只见无相子双手结印,半黑半白的脸也在此刻全部变成黑色,空间抖动之声,不绝于耳,无相子的气息也从化元巅峰攀升到了玄应初期。

天空中突然挂起黑色的玄力云层,只听轰隆之声不住作响,云层暴起,像一朵矗立在天地之间的黑色天柱,天柱内部,无相子盘膝而坐,头顶闪起雷光电影,这时,一方黝黑的大盾挡在他的颠顶,生生为其抵御住了“通玄天劫”。

柳千问的大柳叶玄天剑气从四方八方,全无死角的击打着黑色天柱,但全都似击在虚无之上。

石青魁结印收起玄青弓,对着柳千问道:“前辈,且住手吧,修士通玄时的天劫反膜,除了高一个级别的神虚修士外,我等是无能为力的。无相子不是傻子,他通玄成功之后,定会立即逃遁,场下还有那么多的小辈修士和百姓,我等投鼠忌器,也只能任他逃走。”

果然,无相子但见修为稳定在了玄应初期,收起头顶黑盾,顺手便裂开了空间,他本欲直接遁身而去,但是唯恐柳千问与石青魁突袭,于是,他在身形即将消失的那一刻,向着大将军校场的万千百姓,甩出了一技“黑鬼灭天”

堪堪十三只黑色巨鬼,张牙舞爪,舞枪弄棒,俯冲而下,毫不留情地向着场中百姓,席卷而去,倘若这一击等逞,将有不计其数的生命,魂飞魄散。

“前辈......”石青魁见状,一边色变大叫,一边双手结印,绿光大盛处,亦有十三只身穿碧玉铠甲的木系天将,追逐众鬼而去。

眼见众鬼与众天将离地已经不足十丈,柳千问单手结印,口中发出一阵悦耳的吟唱,其怀中快速飞出了一面金色长幡......(未完待续)

第一四七章 暗夜迷影

(今天,海燕吐无可吐,竟然吐出了血,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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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色变,金光大盛处,在与大地相距不足十丈的天际,一道似广阔无边的金色长幡,瞬间将整个东都盖住,像是一个极为巧妙的天地夹层。

十三只黑色巨鬼,发出凄厉的巨吼,置身长幡之上,与石青魁的木系天将斗在一起,无相子的天赋到底要比石青魁差上一大截,若不是踏入魔道,只怕就算寿元耗尽,也不能通得天地玄应,再加上他初登玄应之路,比之成名已久的石青魁,又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少时之后,无相子的黑色巨鬼便一个个险象环生。

这时,柳千问也抽出身来,须眉倒竖,怒不可遏,只见满天的大柳叶玄天剑气,在石青魁的掩护之下,似乎顷刻间便将那十三只巨鬼,化为齑粉。

“竟然是天王山的金色蔽天幡?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空之上,仿佛更加遥远的地方,一团黑雾中,玄尊盯着柳千问手中的金色长幡,不禁失声叫道,在一重天,无论他口中的无边鬼蜮有多么多么厉害,但是到了八重天,在天王山面前,无边鬼蜮或许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天王山?你们到底要将我玄尊逼到什么地步?”玄尊破口大骂道

若不是为了混沌孝灵,他也不会来到一重天凡间现世。

若不是天王山中途插手,他也不会在抓捕混沌孝灵的重要时刻失手,更不会被鬼王废去了劫渡的修为,此刻,作为一个神虚修士。称霸石国是绰绰有余,但是若回到八重天,只能是菜鸟中的菜鸟。连生存下去的勇气也没有。

“该死,幻月宗有金色蔽天幡。为什么文仲这个老杂毛,事前没有知会我?”玄尊喃喃自语道,良久,又推翻自己道:“不对,或许连幻月宗的人都不知道此幡的来历,从方才柳千问的用法上看,他只发挥了此幡的皮毛之力,幻月宗?难道他曾经竟与天王山有些渊源?”

“玄老。这金色蔽天幡,若真是来自八重天,那它竟是什么级别的法宝?”王汉突然问道

玄尊正色道:“蔽天幡共有九面,分别生于金、木、水、火、土、风、雷、阴、魔九灵,是天王山的镇山之宝,是当之无愧的破级巅峰法宝。当年,八重天曾有过传闻,说天王山丢失了一面蔽天幡,只是后来没有得到任何证明,便不了了之了。今日一见,本尊才明白确有其事,丢失的竟是金色蔽天幡。”

“破级法宝?”王汉不可置信地叫道。只是转念一想,王汉又道:“玄老,若柳千问手中的长幡,真是破级巅峰法宝,那么以他玄应期的修为,又如何能操纵?”

玄尊摇头叹道:“恩,能问到这种问题,说明你小子已经有些长进了,但是这镜缘一界中。却有着一类极为诡异又逆天的法宝,那就是“无级别神器”。这类法宝。使用者修为深浅不论,只需懂得操纵法宝的咒语。便能轻松发挥法宝的威力,而柳千问手中的金色蔽天幡,便是个中极品中的极品。”

王汉闻言,不禁大骇道:“无级别神器?是不是就是说没有使用的门槛,若是我此刻手执一把神虚级的仙剑,岂不就能无敌于石国?”

玄尊点头道:“不错,无级别神器的逆天威力,也正在于此,只是其稀有的程度,只怕比之大海捞针,更要难上几分。”

“既如此,若柳千问能发挥蔽天幡的真正实力,难道玄老也不是他的对手?”王汉小心翼翼地问道

玄尊苦笑道:“的确有些棘手了,此事必须及早确认,至于眼下,要及时通知魑魅,小心为上,那个无相子也是一个白痴,若不是我们正缺人手,本尊一定先将这种酒囊饭袋碎尸万段。”

“那我们怎么办,根据今天我在校场的观察,幻月宗张勇苦苦追逐的莫辰,定是当年太平镇失踪的苏辰无疑,只是玄老没有在他身上发现混沌孝灵的踪影,又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玄尊沉吟片刻,道:“现在想来,其实没有什么奇怪,那苏辰小子能想到改变容貌,就一定能想到隐藏混沌孝灵,若是他一直怀揣着混沌孝灵这般招摇过市,只怕早已死了八回了。再者,即便混沌孝灵已经不再他的身上,他也必然知道其下落,所以,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将苏辰小子握在手上。”

王汉提议道:“以玄老的修为,不如直接暗中将苏辰抓走?”

玄尊摇头道:“不可,你忘了当年在青阳湖的情景?那个将他从我们手中掠走的神秘人物,只怕依然在暗处冷冷注视着一切,此人不出现,亦或是本尊还没有牵制此人的办法,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

“那我们怎么办?无相子那老杂毛暴漏了踪迹之后,后续的论道大会,不知道还能不能如期举行?”

这时,玄尊突然笑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以石青魁的稳重与聪明,必会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主持东域论道,因为在他眼里,保住东域才是当务之急,石国处在仙缘大陆的西北边陲,北部与西部连接着空间的虚无,南部有着九魔岭这种天然的屏障,只有东域与敌国相连,倘若西域祸乱,石门还能以内乱处之,但是如果连东域也丢了,那就是内忧与外患并存,一旦处之不及,便会有亡国的危险,石青魁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石青魁想凭自己的力量保住东域,只怕要比登天还难。”

说完,玄尊捋须大笑,一旁的王汉也是一脸得意,嘴角更是浮起嗜血的奸笑。

“好了。本尊会暗中操纵着西域的事宜,你只专心论道便是,至于那个苏辰。本尊已有定计,还有幻月宗。本尊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拿下东域之后,幻月宗覆灭之期,也就不远了。”

言罢,玄尊的眼中爆射出逼人的寒光,黑雾渐散,二人的身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苍穹之下,大将军校场之上。温润而满含生机的木属性元气,充斥其间,石青魁与柳千问两位玄应修士同时出面,也算是暂时驱散了众人心中的恐慌。

柳千问只感一切源于自己的失言,内心不免有些许的歉疚,所以,石青魁邀请他共保东域时,他很爽快地便答应了,羽灵宗邱天启则是启程返回宗门,意图救师兄与宗门与危难之间。

另一方面。石青魁传信回石门,柳千问传音到幻月宗,石门与幻月宗也在第一时间对西域出手支援。只是,幻月宗此番奔赴西域的,却是攀月峰掌峰,文仲。

安排完了上述之事,石青魁又对着柳千问欠身道:“前辈,北冥宗一事,青魁还是要跟前辈商议。”

柳千问见石青魁对自己施礼,顿感不自在,只得挥手道:“齐王殿下不必如此。殿下要说的可是令狐小友一事?”

石青魁闻言,深深地点了点头。脸上再次露出凝重之色。

柳千问正色道:“齐王殿下可是怀疑北冥宗暗通敌国?”

石青魁面色一变,暗道:“柳千问到底是柳千问。说话永远那么直接。”投桃报李,石青魁也只能直截了当地答了声“是”。

柳千问摇头道:“依柳某看,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一者,不确定令狐小友之事是否牵扯到北冥一宗,再者,现在石国正值多事之秋,即便北冥宗有通敌的嫌疑,只要他没有露出马脚,殿下还是以监视为上,若是强行将北冥宗逼反,只怕北疆的局势也会不稳,眼下,殿下不如一边盛情邀请黄龙真人共守西域,另一边则派人监视令狐小友的一举一动,至于北冥宗本部,柳某会恳请掌门师兄出手相助。”

石青魁顿时面露喜色,一面开口称谢,一面又对柳千问又敬又怕,他万万想不到,一向以正派闻名的柳千问,其心思也会这般缜密。

柳千问一声长叹,面露凄苦,他这一生从未如此计算过任何人,转身离去时再叹,石青魁闻之,心中对柳千问的敬重又加重了几分,此时此刻,他深知柳千问心中的苦痛,却只能默默目送他越走越远。

不知不觉间,夜色又降临在东域大地,暗夜晴空,繁星满天。

东都中央的摘星楼顶,苏辰孤寂的身影,说不尽心中的惆怅,不知何时,他偏爱上了一身白衣,一头长发也永远披散在脑后,或许一切都因为风回岭上那个白衣飘飘的遮面仙子吗?

夜风还是有些烈,吹打着长发飞舞,衣襟作响,苏辰身后,月卉只是默默地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苏辰嘴中念叨道:

“九娘,你到底去了哪里?”

贝齿轻咬,月卉心中涌起一股股酸酸地味道,越酸越痛,越痛便越难舍,情这种东西,是不是一旦拿起,便很难再放得下了。

“莫辰先生,你的心中可有月卉吗?为什么我们只认识这么短的时间,月卉却再也放不下你?”

珠泪盈眶,今日校场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月卉的心冷然又是一阵抽搐。

“莫辰先生,或许我应该忘了你,姐姐说过,月卉一直很傻。”

月卉望着苏辰背影,嫣然一笑,本欲转身离去,可是,双脚却不争气地迈不开步子,泪水止不住地又流淌下来,温热,冰凉。

“或许能在这里陪你就够了,也或许我只是想看到你笑的样子,哪怕只有一次,莫辰,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地出现在月卉身后,一只大手也迅速地捂上了她的脸颊......(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第十四剑

&bp;&bp;&bp;&bp;有点晚了,请朋友们原谅。)

&bp;&bp;&bp;&bp;无相坠入魔道的秘密被发现之后,无论李广愿意不愿意,在石青魁的威慑之下,东都乃至整个东域都加强了边防戒备,至于城中的姓,因为有着石青魁和柳千问两个玄应修士在,见识相对浅薄,以及对国内情形知之甚少的他们,并没有激起大的恐慌。

&bp;&bp;&bp;&bp;一如既往,东域论道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事情。

&bp;&bp;&bp;&bp;当然,这也是齐王石青魁最愿意看到的情形,他一方面派人密切监视着东域各城,一方面若无其事的主持着东域论道大会的第轮比试。

&bp;&bp;&bp;&bp;论道第轮,参加论道的共有十六位修士,依然分作上下两场,每场四组。

&bp;&bp;&bp;&bp;按照大会的规则,第轮论道出场的顺序,要与第二轮反过来,所以,幻月门人,苏辰等人将在第一场出现,本场四组比试,分别是一号台幻月宗张勇对阵阎卿,二号台苏辰对阵公罗成,号台赵烈对阵“彩公”东方俊,四号台云裳对阵“剑公”冷黎川。

&bp;&bp;&bp;&bp;苏辰昨日对阵鲁隐修,虽然完美逆袭,但是表面上却是差点丧命,此时,苏辰在众人心中的威望反而有些不及他的对手,年仅八岁的罗成。

&bp;&bp;&bp;&bp;罗成,依然是那副天神装扮,紫金冠,红英甲,样样不差,手中炎龙圣戟,燃着圣火,其威其势,直指苏辰,似乎是要将苏辰炸成灰烬。

&bp;&bp;&bp;&bp;苏辰还是那副无精打采的样,若有所思,一袭白衣,虽然背影如仙,但是脸上却挂着数不尽的颓废。

&bp;&bp;&bp;&bp;罗成一脸疑惑,一副完全看不懂的样,似乎也不愿意先出手。

&bp;&bp;&bp;&bp;就在这时,四号台上突然绿芒大盛,数道震天的嘶吼,瞬间便将全场的注意力抓了过去。

&bp;&bp;&bp;&bp;云裳笑靥如笑,右手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闪烁之际,只高达数丈的绿皮身影也出现在了冷黎川的面前,正是与羽灵宗灵沐风交手时,云裳捕获的只木灵战将,一个使棒,一个使枪,一个使斧。

&bp;&bp;&bp;&bp;“哇,还真是精彩。”号台上,一身彩绣华服的东方俊,突然笑道:“赵兄,不如你我相约,先观战如何?剑指冠军的云姑娘的比试,可真是不容错过的。”

&bp;&bp;&bp;&bp;赵烈面无表情,既没有行,也没有不行,呆呆而立,最终也是没有出手,东方俊淡然一笑,将视线集中到了四号台。

&bp;&bp;&bp;&bp;“冷公,你云裳生得美吗?”四号台上,云裳搔弄姿,出手挑逗道

&bp;&bp;&bp;&bp;她召唤出的木灵战将,就立在冷黎川身后,一副要将冷黎川碾为肉泥的姿态,而冷黎川也当真了得,丝毫不以为意。

&bp;&bp;&bp;&bp;冷黎川见招拆招,一脸坏笑,猥琐笑道:“云姑娘,冷某当然对女人感兴趣,特别是漂亮又浪荡的女人。”

&bp;&bp;&bp;&bp;云裳娇笑道:“是吗?那今晚陪云裳看月亮可好?”

&bp;&bp;&bp;&bp;冷黎川y笑道:“云姑娘,冷某是一介粗人,不懂那些风花雪月,只是,姑娘若是有兴趣,冷某的床上功夫可是一流,不知云姑娘能否赏脸呢?若是我俩结成双修道侣,也算是一大佳话了。”

&bp;&bp;&bp;&bp;“哦?真的吗?云裳突然来了兴趣一试呢?”柳腰扭动,千娇媚,风情万种,不外如是。

&bp;&bp;&bp;&bp;只是,数息后,云裳又突然无奈摊手道:“不行呢?云裳已经有了男人了。”

&bp;&bp;&bp;&bp;冷黎川冷笑道:“哦?姑娘所的可是令狐谱春那个白脸?那外强中干,油头粉面,有什么好,一个弱弱的伪男,应该满足不了如此放浪的云姑娘吧?况且,那昨日战败之后,听早已羞愧的躲了起来,还真是丑陋的紧。”

&bp;&bp;&bp;&bp;云裳蹑手哂笑道:“哎呀?冷公的是,只是云裳是一个重情的女人,就算我与令狐公是逢场作戏,但是一日夫妻日恩,我的男人受欺负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bp;&bp;&bp;&bp;“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骚娘们。”冷黎川心中大骂,嘴上却依然笑道:“这么,云姑娘是要给令狐谱春报仇了?”

&bp;&bp;&bp;&bp;闻言,云裳一个闪身来到了冷黎川的耳边,冷黎川双眼爆**光,却端得纹丝未动,洗耳恭听。

&bp;&bp;&bp;&bp;云裳轻声笑道:“哎呦,冷公果然是人中豪杰,只是,云裳并没有替令狐公报仇的意思,但是,令狐公有礼物要送给你。”

&bp;&bp;&bp;&bp;言罢,云裳再次伸出右手,中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这时,又闪起了诡异的光芒,浓烈地木属性灵气,像火山喷发般,从中爆射而出,冷黎川脸色大变之际,云裳迅速一掌扶在冷黎川的胸膛之上,并借势向后弹出了很远,而冷黎川受惯性之力,冷不丁的一个踉跄,已经失去了逃走的机会。

&bp;&bp;&bp;&bp;绿芒散尽出,又是八只身高数丈的木灵战将,早已将冷黎川团团围住。

&bp;&bp;&bp;&bp;木灵战将,十一只?在场众人无不惊骇

&bp;&bp;&bp;&bp;“云姑娘是木修?”有人失声大叫,号台上的东方俊一脸神秘笑意,心底更是不住冷笑。

&bp;&bp;&bp;&bp;“大哥”阎无敌也有些惊恐地求助于身旁的阎君。

&bp;&bp;&bp;&bp;阎君摇头道:“不,这些木灵战将不是云裳的,当然,云裳也不是木修。从气息上判断,如果我昨天没有看错,这些灵气以及战将,确是令狐谱春的。”

&bp;&bp;&bp;&bp;“什么?令狐谱春不是水系修士吗?”阎无敌大骇道

&bp;&bp;&bp;&bp;阎君面露凝重,正色道:“令狐谱春确是木修无疑,东都之地虽然屏蔽神魂乃至元神探查,但是却躲不过同修的眼睛,昨日令狐谱春与冷黎川一战,即便只是一瞬间,即便令狐谱春就算落败也不愿暴漏自己的秘密,但是他还是失手了。”

&bp;&bp;&bp;&bp;“难道是传中的转系修士?”

&bp;&bp;&bp;&bp;阎君摇头道:“还不清楚,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昨日,天空之上的那起风波,只怕定是因令狐谱春而起,况且,令狐谱春已经从东都消失了,这一切也更加扑朔迷离。”

&bp;&bp;&bp;&bp;“老,令狐谱春是木修一事,你切不可告知他人,就算是你二哥也不行。”

&bp;&bp;&bp;&bp;阎无敌面色大变道:“大哥,你是在防着二哥?为什么?”

&bp;&bp;&bp;&bp;阎君突然厉声道:“你给我记住就行了,必要的时候,我会给你解释的。”

&bp;&bp;&bp;&bp;阎无敌诺诺无语,心底冷到了点,这样的阎君,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没有去关注阎卿与幻月宗张勇的比试,更有甚者,还明言对其有了防备?

&bp;&bp;&bp;&bp;四号台上,冷黎川祭出自己的那把碧绿仙剑,傲然直立,仿佛没把眼前的十一只木灵战将放在眼里。

&bp;&bp;&bp;&bp;云裳见状,突然抚掌笑道:“真不愧是传中的剑公,只要有剑在手,便勇者无惧。”

&bp;&bp;&bp;&bp;“云裳,你自己不是木修,即便招出来如此多的木灵战将,又能怎么样?先不的你木灵战将只有十一只,即便再多出两只,我冷黎川也是完全无视。”

&bp;&bp;&bp;&bp;云裳娇笑打趣道:“哎呀,云裳竟然忘了冷公的“玉阙十剑”,还真是万分失策呢。”

&bp;&bp;&bp;&bp;冷黎川闻言,一声长啸,双手结印,手中碧绿长剑冲天而起,在苍穹之上,化作十道堪比锻魄巅峰威力的强大剑气,剑气凌天,生出力劈华山之势,眼看就要顺势斩下。

&bp;&bp;&bp;&bp;云裳徜作一脸惊容,瞬身一闪,再次来到冷黎川的面前,轻声道:

&bp;&bp;&bp;&bp;“冷黎川,我已经过,是令狐谱春要送你礼物,你不会忘了吧?他还有话让我带给你,他,久慕你剑公的大名,所以他也自封了一个名号,唤作“仇公”,意为有仇必报。”

&bp;&bp;&bp;&bp;“哎呀,话完了,现在我把礼物送给你吧,如果你还能有命的话,不定,云裳真会与你来个床笫之欢呢,不过,话回来,令狐谱春虽然输给了你,但是以你的实力,恐怕还不及他的翎毛一角。”

&bp;&bp;&bp;&bp;“呀?我的话有些多了,冷公一向恃才傲物,应该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其实是输给了令狐谱春吧?”

&bp;&bp;&bp;&bp;云裳面色一冷,红宝石戒指,再次祭出,这一次,其内当真传出了令狐谱春的一道低喝:

&bp;&bp;&bp;&bp;“合体*木系天将。”

&bp;&bp;&bp;&bp;绿光涌动,场上的十一只木灵战将,发出吞天噬地般的嘶吼,十一道巨大的身影骤然合体,一个体型只有常人大,身穿墨绿铠甲,手持桃木长剑的木系天将,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宛如九天战神。

&bp;&bp;&bp;&bp;此时此刻,万道绿光从天将体内激射而出,他的气息也是一攀升,最终定格在了化元初期巅峰,这便是木系修士无敌于天下的真正原因,而眼前的天将,也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化元修士。

&bp;&bp;&bp;&bp;冷黎川面色铁青,暴喝道:“玉阙十华斩。”

&bp;&bp;&bp;&bp;凌天的十道剑气,以雷霆万钧之势,袭杀木系天将,天将举止优雅,潇洒,像了令狐谱春,只见他顺手打碎其中的十二道剑气,并随手将最后一道剑气攥在手里。

&bp;&bp;&bp;&bp;“天将神弓”

&bp;&bp;&bp;&bp;天将单手结印,手中出现一把桃木长弓,弯弓搭箭,天将将冷黎川的第十道剑气,以箭矢全力射出。

&bp;&bp;&bp;&bp;箭风扑面,冷黎川,缓缓闭上了眼睛。

&bp;&bp;&bp;&bp;“没有任何一次,比这一次,让我更加直面生死。如果真的要死,我也会和我的剑一起,粉身碎骨吗?”

&bp;&bp;&bp;&bp;这一刻,冷黎川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这一生与剑同行,他的界没有一刻像现在般安静过。

&bp;&bp;&bp;&bp;手握长剑,无谓生死,剑公之名,也在这一刻才真正大放异彩,

&bp;&bp;&bp;&bp;“玉阙*第十四剑”r

第一四九章 剑公子川

(好几天没更了,又让朋友们失望了,海燕除了抱歉,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肚子里面的这个小东西,实在是太能折磨人了,做女人好难,加油吧,海燕。)

.................................................................

“这一剑,堵上我冷黎川一生恋剑的信仰。”

“这一剑,不关生死,只关乎我冷黎川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玉阙在,则我在,玉阙毁,则我死。”

这一刻,时间,空间,仿佛都生生静止了,苍天,大地,无声无息,只有一把碧绿长剑在发出震天的剑鸣,金光大盛,冷黎川持着玉阙冲天而起。

这一息,或许世间再也没有了冷黎川,只有一个嗜剑如命的剑公子,金色与绿色在空中尽情激突。

“轰......”,天将神弓射出的箭气,与那仿佛融为一体的一人一剑,激烈碰撞在了一起。

“呯......”,真正化元修士奋力的一击下,玉阙在坚持了十数息之后,应声而断,七尺剑锋,只剩下不足三尺,冷黎川面色不改,紧紧抓住长剑,任由残余的箭气余威,悉数击打在自己的身上。

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冷黎川的身体也像断线风筝般,向后飞出了很远,但是,双脚及地的那一刻,冷黎川以剑柱地,坚强着没有倒下去。

面白如纸。神情却依然未改,眼中透射出一股折人的坚毅,冷黎川看了一眼手中已经断掉的玉阙,挣扎着站直身躯,突然仰天而笑,挥剑自刎。只是,玉阙的剑锋险要触及他脖颈地那一刻,嗡嗡剑鸣猛然升起,另一半已经插在地底的断刃,也像受了召唤般,飞到冷黎川眼前,不住旋转,飞舞。

“是想要报仇吗?”冷黎川望剑笑道,“不甘心吗?是啊。我们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不是吗?”

“玉阙,就依你,我们一起粉身碎骨。”

一言至此,冷黎川仰天长笑,笑得是那般英勇,也笑得是那般开怀。

一把将空中飞舞的断刃抓在手里,冷黎川手持玉阙。剑指天将,身上金光暴起。像极了绚烂的金色火焰。

这一刻,云裳一脸正色,凛然直立,身上再也看不出一丝的放浪,只听她对着冷黎川吼道:

“冷黎川,你是白痴吗?你自燃精气。以生命打破自身极限,就算是打倒了眼前的天将,又有什么意义?”

“哈哈,你不懂,你永远都不会懂。因为,你是个女人。”

“玉阙,我们走。”冷黎川最后深情看了一眼玉阙,也像是在跟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诀别。

“玉阙*第十五剑,也是最后的生命之剑,绚丽绽放吧。”

金火笼罩下的冷黎川,像极了金甲战神,英勇无惧,天下无敌。

“齐王殿下,我们是不是出手阻止一下,毕竟这只是比武论道。”虎啸台上,李广惊讶地向石青魁禀道

石青魁摇头道:“不,冷黎川?他是一个真正的战士,这种小辈,连我都肃然起敬,他是有信仰与尊严的人,就算你出手将他救下,他也只会像行尸走肉般,苟活在天地之间。”

“可是,如果他真的在东域论道中陨落,我们怎么向玉宇宗的那帮老鬼交待。”

石青魁正色道:“不用交待,宗门出现冷黎川这种俊才,只会是他们心中永远的骄傲。”

四号台上,天将双手结印,祭出了一把桃木之剑,以他最巅峰的实力,迎上了冷黎川,或许这才是对冷黎川,最大的尊重吧。

二者相触,玉阙断剑猛烈抗击在天将的桃木之剑上,冷黎川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瞳孔逐渐放大,生命也在这时快速的开始流失。

金光四溢,万丈光华仿若流泻的生命之光,或许这便是生命中最值得怀恋的片段,一生爱剑,虽死不悔。

“玉阙,我们孤傲了这些年,霸道了这些年,到头来,你我身首异处,再也找不到来时之路的时候,我们是否也会感到寂寞呢?”

视线逐渐在眼前模糊起来,当一个鹅黄身影出现在其中的时候,冷黎川嘴角浮起一丝坏笑,他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身体便一点一点地倒了下去。

“冷黎川?是我和令狐谱春都看错了你吗?”云裳不禁心道,脸上现出一抹难明的苦涩。

就在这时,玉阙断剑,乃至冷黎川手中的四尺断刃,突然尽皆崩碎,化作了无数的点点碧芒,逐渐融入了冷黎川的身躯之中。

“轰隆隆......”,整个大将军校场突然地动山摇,无比浓郁的金属性灵气,突然像喷射的地底岩浆般,从地底狂涌而出,四号台上,此时此刻,冷黎川的身体,猛然直立,继而仿佛一个无比贪婪的吸金魔鬼,源源不断地吸噬着来自地底深处的金属性狂潮。

金光涌动,像是一副无比雄壮的将军战甲,冷黎川体内突然爆射出万道金光,似乎是在与战甲遥相呼应,数息后,战甲部件开始一件件穿在冷黎川的身上,先是右腿,紧接着是左腿,躯干,再然后是右臂,左臂,于此同时,冷黎川的气息也在一路攀升,最终停在了五锻魄的巅峰。

金属性狂潮,在这一刻,淡淡飘散,众人如痴如醉,难以置信地见到了冷黎川的天大造化。

“这是?这个脉动......,竟然是他?”虎啸台上,齐王石青魁色变,不经意间便从坐椅中站起身来。

“他的修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生生突破到了锻魄五期,这是怎样的一种造化啊,前无古人,只怕今后也再也没有来者。”离冷黎川最近的云裳,奋力张大了嘴巴,心中虽然填满了惊讶,但是不知为何,却多了一丝抹不去的感激,“谢谢老天,没有让他死去。”

金光熠熠,金色流苏,在冷黎川的身体上不住流转,良久,才逐渐散去,体内充满了力量,身体除了头部,其余的部分已经经过了重新的锻造,也就是说传说中的六魄,冷黎川除了地玄魄之外,已经锻出了包括人阴,人伤,人魁,地阴,地伤五魄,此等造化,已经远超那逆天的造化之眼,毕竟,修士服用了造化之眼,只有一半的概率,能将修为突破到巅峰。

“玉阙......”冷黎川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你这又是何苦,我一个人留存在天地之间,就算修为再高,又有什么用?”

体内充盈的力量,似乎丝毫没有给冷黎川带来快感,但是,这仅仅是一息之前的事情,因为,就在这一息,冷黎川的右臂之上突然涌动着碧绿的光辉,惊天的剑意透体而出,竟是玉阙......

就在这一息,论道场上,从未出现过的杀气,瞬间充斥其间,众人无不胆寒。

就在这一息,冷黎川身上的剑意,以及他对剑的执着与理解,竟然让柳千问都要暗暗心惊。

用剑,与修为无关,剑意,也更与实力无关。

两道温热的泪水,从冷黎川的眼眶中狂涌而出,冷黎川在一阵哭笑中,伸出右手的中指与食指,两指并立,剑气凌天,当真是在弹指之间,便将有着化元修为的木系天将,斩为齑粉。

这一刻,冷黎川的剑公子之名,将永载东域论道的史册,冷黎川一脸肃容,有些生冷的面对着满脸笑意的云裳,云裳自己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笑,但是心底想笑,脸上便跟着笑出来了。

一滴泪珠,冷不丁的从云裳的眼角滑落下来,云裳有些惊讶地轻轻拭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酸楚。

“不愧是剑公子,以公子此刻的实力,只怕动一动手指,便能要了云裳的命,是云裳输了。”云裳朝着冷黎川一个欠身,转身就欲走下台去。

这时,一道凌厉地剑气,极速从冷黎川的指间射出,在云裳的身前削出一道深深地沟堑。

云裳先是一怔,继而嫣然一笑,道:“怎么,剑公子是要杀了云裳?”

冷黎川傲然直立,面无表情,朝着云裳缓步而来。

云裳直视冷黎川,此时此刻,呼吸有些不受控制地多了几分急促。

只是,冷黎川什么也没做,擦肩而过,一只脚迈过那道沟堑的时候,他突然顿下身来,淡淡道:“此一局是云姑娘胜了,冷黎川,甘拜下风。”

说完,冷黎川,便走下擂台,围观众人怀着一份无比复杂的心情,迅速为冷黎川让出一条通道,冷黎川没再回头,一步一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东域论道,第三轮,第一场,四号台,玉宇宗冷黎川修为超过参赛标准,取消资格,云烟谷,云裳胜。”

四号台,裁决偏将的一声高喊,不仅拭去了众人心中的疑惑,也为这场惊天的比试,画上了一个句号,云裳成为第一个晋级八强的论道修士。

就在众人开始猜测,谁将第二个晋级八强?几乎于此同时,三号台上,似乎也有了结果。

“东域论道,第三轮,第一场,三号台,东方俊胜。”(未完待续。。)

第一五零章 伊人在侧

大将军校场,东域论道,第三轮,八强晋级赛。

三号台裁决偏将的一声高喊,又宛若一道晴天霹雳,将观战众人轰炸地一头雾水。

一个一身彩绣华服的俊逸公子,一脸地春风得意,他的对面,四峰城赵烈面色有些苍白,脸上写满了心不在焉,只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似乎并没有人看见。

“这到底是怎么了?东方公子和赵公子不是约好先观战四号台的吗?怎么比试突然就结束了?”

“难道又是幻术?”这人有些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一下,不禁痛得呻吟了一声。

“我看是赵公子自感不是东方公子的对手,主动认输了。”

“不,分明是四峰城赵烈无心恋战,他的眼神如此涣散,周身更是没有一丝战意,就算勉强接战,到头来,只怕也是要输的,只是,这二人若是动真格的大战一场,胜负却是难料的。”

“开玩笑,八强晋级赛是何等重要的比试,我听说这位赵公子一向沉稳,也一直以振兴四峰赵家为己任,你现在说他无心恋战,打死我,我也不信。”

“信不信由你,再说了,无论如何,胜负已定,说再多,也是徒劳。”

“二哥,你......”

人群中,赵颜再也听不下去了,勃然大怒,一股惊天的气息,突然在人海中爆发,罡风扑面,龙吟阵阵,仿若又是一场毁天灭地的风暴要降临了,只见她四周的众人,纷纷极速褪去,脸上均写满惶恐。

“东方俊,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用偷袭的。”手执黑绝,冷眉倒竖,赵颜用黑绝的刀尖,指着东方俊破口大骂,“有本事,就与我再战一场。能接下我五刀,就算你赢,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妖怪,你敢吗?”

台上,面对赵颜的挑衅,东方俊不以为意,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赵烈,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赵颜怒不可遏。准备跳上擂台的时候,赵烈突然睁大眼睛,朝着赵颜正色道:

“小颜,退下,这一场,确是二哥输了。”

“东方兄,舍妹年纪尚小,还不懂事。得罪之举,还请见谅。”赵烈又朝着东方俊微微抱拳道

东方俊潇洒一笑。道:“赵兄果然是谦谦君子,东方俊侥幸得胜,突然竟有些惭愧了。”

赵烈淡淡道:“不妨,胜了便是胜了,赵烈恭喜东方兄晋级八强。”

又再抱拳,一语至此。赵烈闪身下了擂台,他来到赵颜身边,伸手轻轻按着赵颜娇小的脑袋,道:

“小颜,二哥让你失望了。”

三号台周边。惊天的喝彩声骤然响起,东方俊到底是东都的代表,说得上是半个东道主,受欢迎的程度也可见一斑。

一切尘埃落定,赵颜收起手中的黑绝,敛去自身的气息,关于东方俊的喝彩之声,仿佛是一把把尖刀,不停地刺激着她幼小的心灵。

她默默地低着头,额前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两条晶莹的溪流,从发梢间穿出,在她的脸颊上肆意流淌,她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无助,

“赵烈,这就是你的承诺吗?这就是你重振赵家声望的举动吗?这些年,我们兄妹俩的努力算什么,我们受的苦又算什么?”

“小颜......”赵烈面露苦涩,伸手来为赵颜拭泪时,赵颜挥手将他的手掌打到一边。

“你不要碰我。”赵颜叫道,“真是讽刺,当年的赵家因为赵贞名震东域,后来又被赵贞亲手灭门,他故意留下我们两个,是不是算准了,你,赵烈,永远都比不上他。”

“小颜,我......”

“哈哈。”赵颜突然一声冷笑,含泪继续道:“怪不得那个赵贞说,无论到什么时候,自己永远才是真正可靠的。赵烈,这些年,我把你当做我的天,我曾经以为,只要有你在,我们赵家就一定有重振的那一天,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要重振赵家,我只能靠我自己,要杀赵贞,也只能靠我自己。”

“你走开。”赵颜一把将身旁的赵烈推到一边,然后掩面而去,赵烈怕她出事,也只能赶紧追了上去。

赵氏兄妹离开校场的几息之后,阎君和阎无敌来到了方才他们站立的地方。

“大哥,赵烈败得好蹊跷,以他的名声和实力,应该不至于止步八强的。”

阎君面无表情,负手而立,望着赵氏兄妹离去的方向,淡淡道:“三弟,你记住,对胜负而言,自身实力永远只是决定胜负的一部分,方才那一瞬间,东方俊违背前盟,确有偷袭之嫌,但是赵烈躲不掉,却是真的。当然,若是正常的赵烈,自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只是,他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而那个东方俊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出手偷袭的。”

阎无敌顺眼瞅了瞅三号台上接受众人祝贺的东方俊,不屑地道:“用这种手段,就算赢了,第四轮还不一样会输的很惨。大哥,四强赛上,你要遇到了他,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他,一个爷们,穿得如此花里胡哨,我们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阎君淡淡道:“那是别人的事情,跟你我兄弟无关,我们走吧。”

说完,阎君朝着大将军校场的大门,慢慢走去,阎无敌突然脸色一变,忙道:

“大哥?我们现在就要走了?可是,二哥的比试还没有结束。”

的确,一号台上,金光闪闪,数十个各式各样,各有功能的符纹,或攻,或防,有雄狮虎豹,也有吟龙跃凤,有江河湖海,也有泰山压顶,大放异彩,俊采星驰。一身月白装束的幻月门人,在众符纹的包围下,似乎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阎君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淡淡道:“无妨,我们已经来不及观战了,还是在门口等你二哥的好。”

阎无敌闻言。面色一喜,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说二哥这一场已经稳操胜券了?”情绪似乎已经控制不住,阎无敌有些兴奋的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毕竟,能将从未缺席过决赛的幻月门人挡在八强之外,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只是,他刚落地,阎君便道:“不。三弟,你二哥远不是幻月宗张勇的对手。”

阎无敌面色大变,急道:“怎么会......”

阎无敌的这一句话,并没有得到说完的机会,因为就在这时,一号台上突然爆出一道水蓝的剑光,原本漂浮的空中的一众符纹,顷刻崩碎。像一场镜花水月的幻境,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容。又像是一面五彩斑斓的镜子,碎作漫天的色彩星尘。

一道血浪从阎卿的胸前极速喷出,瞬间便将他的米黄袍服,染得通红,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惊惧,手中的凌仙妙笔。在放射出无数金色光线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会......”阎卿面若死灰,不禁喃喃,他止不住地向后一个踉跄,但是最终并没有倒下去。

张勇面无表情地还剑入鞘。无论刚才发生了多少事情,对于张勇而言,他至始至终只出了一剑。

“好可怕,这就是幻月门人的实力吗?”这人目露惊恐,浑身忍不住颤栗

“他真的是凝魂修士吗?阎家二公子的实力,绝对可以归入顶尖之流了,可是......”那人双臂抱于胸前,注视着张勇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

“此番论道的修士中,真的还有能胜过他的人吗?”虎啸台上,东都大将军李广,嘴角浮起一抹神秘地笑意,心中不禁冷笑道:“石青魁,我就等着看你和石青萝的笑话了。”

众人的嘴巴无不大张,这种压倒性地,仅仅一击就获胜的战绩,似乎好久没在八强晋级赛上出现过了。

“阎卿,我姑且认可你的实力吧,你的招数很华丽,我也很羡慕,但是却不实用。”张勇对阎卿正色道

他的对面,阎卿,长发不知何时挣脱了发带,披散下来,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凝视,终于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一声大叫,金光一闪,他的身影已经从一号台上消失。

台下,阎无敌也是一声大叫,就欲穷追上去,可是阎君伸手拉住了他,铁面无私,无怒无情。

“大哥,这样放任二哥不管,真的好吗?”阎无敌大吼道

阎君淡淡道:“三弟,你始终还是不了解你二哥,他之所以要一个人闪身离去,正是太在意自己的颜面,不想让我们看到他那狼狈的模样,你还是让他静一静吧,该回来的时候,他会回来的。你只道你是我们兄弟中,自尊最强的一个,其实,最把胜败放在心上,最执着于胜负的人,是你二哥。我们先回去吧。”

言罢,阎君抬步先行,缓缓消失在了阎无敌已经模糊的视线之中。

这时,一只苍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大将军校场的上空,它的脊背上,此刻正立着两个似乎隐去身形的娇小倩影,应该是设下了某种结界,所以,此时此刻,这二人的身躯相比常人要小的太多。

这二人都是女子,其中的一个,一袭飘飘白衣,气场惊人,一块遮面白纱,如仙如穆,高贵淡雅,清灵如雪,另一个一袭水蓝绣衫,长发及腰,面如凝脂,倾国倾城,一双狐眼给人一种灵动的秀美,两片朱晨让人不禁心动地倾慕。

“妹妹,我们这便走吧?虽然冷黎川没死,但是你也算报了仇了。”那白衣女子淡然道

那蓝衣女子恬笑道:“不,姐姐,这一次是我错了,没想到冷黎川还是个好男人。云姐姐此番送了冷黎川这么大的造化,冷黎川应该会没齿不忘吧?”

白衣女子笑道:“哦?妹妹可是突然嫉妒起了云裳?”

蓝衣女子脸蛋一红,眼珠一转,笑道:“我哪里及得上姐姐的好福气,有人为了你,连整个家族都要放弃了,还真是痴情呢。”

白衣女子闻言,双眼突然一凝,随眼看了看赵氏兄妹离去的方向,一声低叹,道:“我们还是走吧。”

“哦?姐姐不看你心上人的比试了?听说那罗成公子手握炎龙圣戟,就算是莫少爷恐怕也抵挡不住。”

“算了,不看了,此时此刻,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得上家族使命。”白衣女子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苦涩,顿了顿,又道,“春儿,你确定李广对你深信不疑吗?”

蓝衣女子的面色突然变得极为凝重,贝齿紧紧地咬住嘴唇,良久才肯定地点头道:“是。”

“那好,中南五城已在我们掌中,接下来我们便以李广亲信的身份,代他执掌南部五城。”(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晋级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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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校场,二号台上,苏辰与罗成的战斗还在持续。

火光冲天,龙吟阵阵,身披红英甲,手持炎龙戟的罗成,一波一波地释放着自爆的火龙。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苏辰一袭白衣,长发披散,横眉冷对,却又似乎漫不经心,他的眼神有些许的涣散,双手在有意无意地结着印,一道道冰墙在火龙的轰击下碎成冰粉。

红与蓝的碰撞,水与火的对垒,崩碎的火龙血肉像漫天滚滚的火球,又像毁天灭地的火雨,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火龙自爆的频率远远超过苏辰碎裂的冰墙。

“当真是四段寒冰真气,这是相当于寻常化元级别的寒气,这个莫辰果然名不虚传,看来父亲的话真的没错。”火光中,几缕汗水从罗成的额前流下,他的心里已经变得异常急躁,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我的火龙只有等闲锻魄后期的威力,比之四段寒冰真气,还是有些差距。若是我的修为能突破到凝魂后期巅峰,或许就能勉强与之一战,到时候,凭借着迅捷的数轮轰击,我应该就赢了。”

一张稚嫩的小脸,写满了不屈,双目放光,罗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将手伸进了衣襟。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一路走下去,决不能辜负了父亲的期望,也决不能白费了我们罗家的风月无边。”

火光迅速敛去,炎龙圣戟被罗成插在擂台之上,硝烟尽散,只见他的小手从衣襟里拿出来的时候,掌中多了一只冰晶方盒,方盒内明黄色的液体中。存放着一只墨绿色的莲子,这莲子很是诡异,因为仔细看下去。它分明就是一颗眼珠。

“是造化之眼?”苏辰条件反射般地叫道,台下众人也是一片哗然。对罗成此举议论纷纷。

“一个凝魂后期修士,服用造化之眼,真的划算吗?”有人不禁大叫可惜

“是啊,造化之眼可是奇物,这小娃年纪还小,倘若能忍一时之气,前途自然不可限量。”大将军校场上空,各宗门长老观战的隐秘空间里。北冥宗黄龙真人不禁叹息。+

“不,柳某倒认为此子不错,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执着于胜负。视一身修为于无物,胆敢在这种情况下,觊觎造化之眼,当真是有些魄力的。”柳千问一脸微笑地盯着罗成,一时间大起怜才之心。

不错,这枚造化之眼,正是当日在四峰城四方拍卖行。东南郡罗公远以镇族之宝“风月无边”换得的那一枚,当初罗成的修为是凝魂中期,罗公远孤注一掷。为了罗成的前程,不惜放弃元级法宝“风月无边”,试图利用造化之眼的造化之能,堵上一睹。

造化之眼,成功与失败各占一半,胜则修为直接突破到所在修真期的巅峰,败则一切归零,成为白身。

当日,四方拍卖行。共出手造化之眼三枚,风回城黄三泰。四峰城赵烈,东南郡罗公远各得一枚。

事有凑巧。除了罗成的这一枚尚未服用之外,黄三泰借此成就锻魄巅峰,为自己兴风作浪,赚足了筹码,弑兄篡位,并一举成为李广之下的东域第一人,而赵家赵颜,也是因为造化之眼,从凝魂初期的小修士,成长为半步锻魄,也从此成为东域论道的夺冠大热。

罗成以八岁的年纪,修成凝魂中期修士,实乃不折不扣地百年天才,也正因为他才八岁,所以罗公远觉得罗成输得起,只是,当造化之眼拿给罗成的时候,罗公远似乎有些“事与愿违”,因为罗成竟然在短时间之内,又自行凝出了神魂,其天赋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

于是,罗家的造化之眼,便被留到了今天,一者是为了应急,二者便是为了待罗成修为踏入锻魄期后,以期能瞬间突破到半步化元,若罗成的如意算盘真能打响,那么最多两年,也就是说罗成十岁的时候,便是锻魄巅峰修士,到时候,只怕连“妖孽”二字,都会在罗成面前黯然失色。

打开冰晶方盒,罗成伸出两根手指将造化之眼取出来,一脸决然。

一股浓烈地异香,弥漫在整个大将军校场,风起云涌,天空之上生生出现异象,火光大盛,势要梵尽苍穹,惊天龙吟,宛自九天之外。

一时间,造化之眼放射出墨绿地强光,罗成未在迟疑,势要将造化之眼放入口中。就在这时,苏辰身前突然出现能量波动的灵纹,蓝光涌动处,一把好似寒冰铸就的断剑,出现在半空之中。

晶莹的数十道冰丝,从断剑中激射而出,瞬间攀上了罗成的小手,寒冰蔓延,罗成只感手臂瞬间麻痹,造化之眼也顺势从其手掌之中滑落。

突如其来地一幕,让罗成乃至围观众人顿感愕然,就连柳千问与石青魁都是面色一凝。

“竟然是五段寒冰真气?”

一道慵懒的娇笑从断剑中飘然而出,一声略带兴奋地娇喝之后,众人再看时,造化之眼已经被蓝色的冰晶包裹,正在绕着断剑不住旋转。

“呀?竟然真的是造化之眼,小娃娃,你一个凝魂后期修士,即便得天地造化,也是堪堪突破到凝魂巅峰,若如此,这奇珍榜上排名第五的造化之眼,岂不太可惜了。”

这声音,仿佛是谁人刚从睡梦中惊醒,不错,正是寒妃,而那把断剑,也正是断情。

“真的是她?怒寒妖女。”柳千问面露怒容,一双拳头被攥得咯咯作响,而齐王石青魁心潮怒涌,最终却选择了沉默,或许他是在等柳千问的裁断。

“你终于醒来了。”断情剑后,苏辰有些生冷的道

“原来,你知道我一直在闭关修炼?”寒妃笑道

苏辰冷冷道:“那一晚,在风回城黄家庭院,黄家数百修士的神魂,果真是被你取走了?”

寒妃一惊,瞬间又笑道:“小师弟,你是要兴师问罪?”

苏辰摇头道:“不,我只是想确认一些东西,因为,毕竟,那晚将数百神魂摄去的,是一道金光,而师姐是水系修士。”

“哦?既然你知道我是水修,还要怀疑于我?”

苏辰道:“我只是猜测而已。你不要忘了,断情剑上有我的魂印,这几日,自从你保持沉默之后,我的灵魂总是时不时受到撕裂般的痛楚,我便猜测是你的修为在攀升。”

寒妃又是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笑道:“不错,托那帮黄家修士的福,本宫的修为已经恢复到化元巅峰了,只差一线,便能入玄了,若是到时,这颗造化之眼再大发神威的话,本宫就是玄应巅峰了。小师弟,你可要加把力,凭你现在的修为,若是本宫一举成为半虚级修士,你那孱弱的灵魂,可是经受不住的。”

苏辰漫不经心地道:“果然,你是奔着造化之眼出来的?”

“怎么?不行吗?修真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更何况是抢夺造化之眼这种宝物,再者,造化之眼在别人手里只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机会,可是,本宫却有办法让这百分之五十变成百分之一百,小师弟,你说我们不该抢吗?”

苏辰闻言,双目霎时放**光,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本宫才懒得理你。”寒妃不耐烦地道,“总之,这枚造化之眼,本宫要了。”说完,断情剑携着造化之眼,化作一道蓝芒,消失在了苏辰的眉心之中。

冰丝撤去,罗成重获自由,只是想起被人抢去的造化之眼,罗成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此时,二号台上的场景,似乎变成了苏辰一个活脱脱地大人,出手欺负一个年方八岁的孩子,此刻,孩子嚎啕大哭,倒是让苏辰的心中涌起些许的不忍。

只是,若是从前在太平镇的苏辰,苏辰一定会亲手将他送回家去,奈何光阴流转,物转星移,苏辰早已不是那个苏辰,他有些生冷地看了看裁决偏将。

裁决偏将有些生硬地看了看苏辰,又看了看罗成,最终连石青魁都是沉默不语,他只能举声高喊:“东域论道,第三轮,第一场,二号台,四峰城莫辰对阵东南郡罗成,莫辰胜。”

没有掌声,没有喝彩,苏辰却不以为然,走出太平镇后,或许他一直便是寂寞的,那些众人的支持与拥簇,对他来说,永远都是遥远与无需的。

“罗成,即便我抢了你的东西,我也不会可怜你,至于你,有一天,你可以来找我报仇,假如你有那个能力的话。”苏辰再次看了一眼坐地痛哭地罗成,淡然一语后,只身走下台去。

风吹打着他的白衣与长发,这一刻,一大朵乌云,将太阳挡在了身后,人群中一道猛然裂开的通道上,苏辰的身影有说不尽地孤寂与落寞,只是,就像高处不胜寒,或许要成为强者,就只能这样一路走下去。

也几乎是于此同时,一道清瘦伟岸地身影,出现在二号台上,他未置一词,只是轻轻地将罗成抱起,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未完待续)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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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二章 世家遗物

&bp;&bp;&bp;&bp;“禀大将军,二公有紧急家书到。”一位轻甲军士,来到虎啸台前,对着李广禀道

&bp;&bp;&bp;&bp;此时,大将军校场上,人声鼎沸,人山人海,正是第轮论道,第二场比试开始的时刻,最重要的是,齐王石青魁,此刻就端坐在李广身后的将军椅上。

&bp;&bp;&bp;&bp;李广登时佯怒,对着军士喝道:“混账东西,没看到本帅正有要务在身吗?”

&bp;&bp;&bp;&bp;那军士闻言,扑通一跪,顿时噤若寒蝉。

&bp;&bp;&bp;&bp;石青魁是何等样人,见那军士既未离去,又闭口不语,自然知道内里必有蹊跷,遂清了清嗓,道:“李将军,既是贵公有家书到,你且去处理吧,论道之事,本王自会处之。”

&bp;&bp;&bp;&bp;李广赶忙转过身,施大礼道:“殿下明鉴,老臣那犬向来会惹祸,如今有紧要之事找到老臣,不知又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

&bp;&bp;&bp;&bp;石青魁挥手笑道:“无妨,李将军快些前去处置。”

&bp;&bp;&bp;&bp;李广再次拜谢后,领着那位轻甲军士,急急去了。

&bp;&bp;&bp;&bp;东都,李府,李广一脚迈入内堂,堂内已经候着一位身披金色铠甲的英武少将军,那少将军生得剑眉星目,相貌堂堂,见李广进来,连忙对李广施礼。

&bp;&bp;&bp;&bp;李广似乎视而不见,在堂前坐定后,面上依然挂有愠色,沉吟片刻后,才责怪道:“峰儿,有何大事,不能派人送信来,非要你亲自来报。”

&bp;&bp;&bp;&bp;那少将军正是李广的二公,李成峰,闻言,忙道:“父亲莫要见怪,儿此番前来,是有重要军情回禀。”

&bp;&bp;&bp;&bp;“哦?你可知齐王石青魁,此刻就在东都,你明目张胆地派人到校场唤我?难道就不怕石青魁起疑?”

&bp;&bp;&bp;&bp;李成峰急道:“父亲,情况紧急,儿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bp;&bp;&bp;&bp;李广不耐烦地挥手道:“罢了,罢了,快快来。”

&bp;&bp;&bp;&bp;“是。”李成峰应了一声,继续道:“父亲,从昨日起,中南五城,全部戒严,只准进,不准出,有传闻称,主城四峰的轩大将军已经被人偷偷软禁了。”

&bp;&bp;&bp;&bp;李广闻言,突然拍案而起,只不过不是怒起,而是眼睛提溜乱转,后来,则是面有喜色的叫道:“动作还真是快,看来本帅这招棋走对了。”

&bp;&bp;&bp;&bp;“父亲?”李成峰不明所以地叫道

&bp;&bp;&bp;&bp;李广捋须笑道:“峰儿,无妨,中南五城已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南五城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bp;&bp;&bp;&bp;“父亲不用担心,南部五城稳稳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儿此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关于南五城包围中南五城一事?之前,我们已经有军队派出去了。”

&bp;&bp;&bp;&bp;李广沉吟片刻后,道:“也无妨,既然已经有人混进城去,就姑且作为眼线,一者是为了监视中南五城的动向,二者,紧急之时,也可以用作一支奇兵。”

&bp;&bp;&bp;&bp;李成峰点头道:“父亲英明,只是,儿还有一项顾虑。”

&bp;&bp;&bp;&bp;“但无妨。”

&bp;&bp;&bp;&bp;李成峰正色道:“父亲,既然中南五城的主事者是我们的人,他们可知父亲已派人暗中接手了南五城?”

&bp;&bp;&bp;&bp;李广暗暗点头,道:“的确如此,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二人离开东都时,我军的所有情报,本帅都已经知之。”

&bp;&bp;&bp;&bp;李成峰面露难色道:“不知父亲派出的是何人?儿是否认识?”

&bp;&bp;&bp;&bp;李广道:“这二人你全都认识,其中一位就是四峰四方拍卖行的老板娘,九姑娘。”

&bp;&bp;&bp;&bp;李成峰突然面色一变,叫道:“可是上届东域论道,出任主持的东域交际花,九娘?”

&bp;&bp;&bp;&bp;“不错,两年前,东域论道之时,你应该与九姑娘有过数面之缘才是。”

&bp;&bp;&bp;&bp;“这就难怪了,以她的号召力,她确实有一呼应地魅力,难怪,难怪。”面上洋溢着一抹神秘地浅笑,双目无神,那李成峰不知为何,竟然一时自顾自地失起神来。

&bp;&bp;&bp;&bp;所以,他完全没有听到李广最后的那句话,李广见状,顿时有些不悦,故意轻咳了数声之后,才将不成器的李成峰,从想入非非中拉了回来。

&bp;&bp;&bp;&bp;“峰儿,你可还有疑问?”李广正色道

&bp;&bp;&bp;&bp;李成峰脸盘微热,忙道:“父亲英明,竟能将九姑娘据为己用,只是,若中南五城有使者来我南部五城,我与兄长当如何应对。”

&bp;&bp;&bp;&bp;李广肃容道:“这个简单,九姑娘离开东都时,我曾授她一面本帅的将军令牌,若当真有使者前来接洽,你们只准认牌,不准认人。倘若真有无牌使者,你们只当作是奸细,杀无赦。”

&bp;&bp;&bp;&bp;顿了顿后,李广又道:“当然,若是九姑娘亲至,一切又当别论,再者,为了占得先机,你回到南五城时,可与你兄长,以探视之名,出访四峰,一者是为之后的配合,打下基础,再者,则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知道了吗?”

&bp;&bp;&bp;&bp;一言至此,李广的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机,李成峰闻之,不禁心中一寒,再向李广请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宜之后,匆匆起行,与来时不同,此番重返南域,李成峰竟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自此之后,他的脑海中,时常会出现一个高贵娇美的倩影,每每忆之,均是情难自禁。

&bp;&bp;&bp;&bp;大将军校场,李广回到虎啸台上,第二场的四场论道,只剩下一场,四峰城赵颜,对阵星黑城黑蝶。

&bp;&bp;&bp;&bp;另外场,四号台,青花宗花无情因为早前已经返回宗门,所以直接视为弃权,于是阎君直接晋级八强,一号台,石门石青萝则继续保持着傲人的姿态,轻易灭掉对手,二号台,有“凶神”之称的王汉,也是兵不血刃,轻松晋级八强,最紧要的是,论道至此,虽然已经历经数轮,依然没有人见过王汉的兵刃,单单只凭拳头,就已让对手称臣。

&bp;&bp;&bp;&bp;于是,单以战绩而论,最有可能晋级四强的修士,众人心中已经四有其,分别是石门石青萝,幻月宗张勇,以及“凶神”王汉,至于苏辰,因为第一场,出手抢夺罗成的造化之眼,直接导致人气大跌,他的霸道与无情,似乎瞬间熄灭了众多倾慕之人的热情。

&bp;&bp;&bp;&bp;“臭黑鬼,你还真是灵巧。”最后的号台上,赵颜手执黑绝,一边劈砍,一边大骂。

&bp;&bp;&bp;&bp;她面色清冷,娇的身躯,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散发着逼人的杀气,双目通红,仿佛大战的前一刻,还有泪滴挂在眼眶之中。

&bp;&bp;&bp;&bp;“噗嗤”,又是一刀,赵颜劈中黑蝶的身体,鲜血四溢,众人只道黑蝶凶多吉少,只见金光再盛,黑蝶的身躯顿时又变成万千纷飞地黑色蝴蝶。

&bp;&bp;&bp;&bp;蝴蝶满天飞舞,几息后,又在离赵颜不远处的地方,凝成黑蝶的法身,端得十分诡异。

&bp;&bp;&bp;&bp;那黑蝶,一身黑衣,皮肤也是黝黑,身材高大,宛如铁塔,与那王汉站在一起,端得像失散多年的兄弟。

&bp;&bp;&bp;&bp;台下,人群中的赵烈,着实着急,也着实心疼赵颜,自他败给东方俊之后,赵颜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过。

&bp;&bp;&bp;&bp;此时此刻,赵颜的心中,只坚定着一个念头,那就是重振赵家,复仇赵贞,永远只能靠她自己。

&bp;&bp;&bp;&bp;“妹妹,听你手中握着的,正是传中的黑绝*大地狂刃,你不用它力量,真的行吗?”

&bp;&bp;&bp;&bp;赵颜闻言,啐道:“白痴,对付你这种货色,还用不上黑绝的力量。”

&bp;&bp;&bp;&bp;黑蝶笑道:“是吗?既然你这般要强,黑某便不再相让了。”

&bp;&bp;&bp;&bp;赵颜叫道:“臭黑鬼,谁叫你让,你配吗?”一声大喝,赵颜举刀再砍,土光大盛处,空气中激起诸多脆响,仿佛这一刀将虚空割开了一般。

&bp;&bp;&bp;&bp;凛冽地刀气,从黑绝的刀身之上向四面八方爆射,黑蝶的身躯再次被斩为齑粉,万蝶丛舞,只是这一次,赵颜应该是有备而来,只见她一手持刀,一手结印,大喝道:

&bp;&bp;&bp;&bp;“土光反射”

&bp;&bp;&bp;&bp;印决起,擂台四周突然升起四面泛着土黄光芒的光壁,黑绝刀身上射出的刀气,在撞到光壁之时,便会直接自行反射,如此,刀气在四周光壁的反射之下,很快便在这一处有限的空间里,形成了密不透风的天衣刀,刀捕蝶,当真是事半功倍,不时便将黑蝶所化的万千蝴蝶,尽数斩为尘埃。

&bp;&bp;&bp;&bp;豆大的汗珠,从赵颜的额头上滚落,支持起眼前的庞大刀阵,着实很耗精气,而方才的斩蝶之战,比拼的似乎正是灵容,从表面上看,赵颜占了上风,可是,黑蝶却真的消失了。

&bp;&bp;&bp;&bp;大约十息之后,号台上依然无声无息,全场静寂,众人的心脏忍不住提到嗓眼,纷纷将视线集中到了裁决偏将的身上,只是,裁决偏将并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bp;&bp;&bp;&bp;果不其然,时间定格在十五息,台下,赵烈突然大吼,“颜,心脚下。”

&bp;&bp;&bp;&bp;号台,当真是地面之上,此时,突然像铺了万道金光,温热地金光中,万千金色虫茧漂浮而起,围绕在赵颜的周身。

&bp;&bp;&bp;&bp;“妹妹,你输了,难道你没听过,蝴蝶是破茧而出的吗?土生金,你的精气正是催化蝶茧的良药。”

&bp;&bp;&bp;&bp;“啪,啪,啪”万千脆响,凭空而起,万蝶破茧,金光万丈,五彩斑斓地彩蝶,剑气纵横地杀机。攻防转换,方才的刀,换作如生双翼的满天剑气。

&bp;&bp;&bp;&bp;“结束了。”虚空之中,黑蝶一声低吼,赵颜面色不改,只是一味地摇头,

&bp;&bp;&bp;&bp;“传闻南五城黑家有代相传的幻形功法,非与物种通灵而不能修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臭黑鬼,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bp;&bp;&bp;&bp;言罢,赵颜双目放光,改用双手握刀,周天空气突然变得炙热起来,黑蝶瞬间作失声状,只是一切已经晚了,赵颜再次举刀过顶,大喝道:

&bp;&bp;&bp;&bp;“臭黑鬼,你能化蝶而生,的确厉害,只是,我听火能克金,而且飞蛾尚且扑火而亡,你的蝴蝶又怎样呢?你给我记清楚了,东域不只你黑家有家传之物,我四峰城赵家,也有。”

&bp;&bp;&bp;&bp;一道似龙吟般的嘶吼,震天而起,烈焰滔天,一头庞大的火麒麟势要梵尽万物般,肆虐与天地之间r

第一五三章 你会死的

&bp;&bp;&bp;&bp;惊天的火势,火麒麟地凌厉嘶吼,将最后一只幻彩蝴蝶,喷涌到九天之上。

&bp;&bp;&bp;&bp;被烧毁双翼的彩蝶,在一道微弱地金光涌动中,幻作身材高大的黑蝶,此时此刻,黑蝶一身焦黑,宛如一具烧焦地树桩,身躯到达最高点之后,开始速下坠,周身无力,体内最后的一点精气,仿佛也被化元巅峰的真兽火,梵化殆尽。

&bp;&bp;&bp;&bp;“这就是四方灵兽的力量,这就是化元巅峰级别的火焰,这便是传中的火麒麟血脉吗?我输了。”黑蝶缓缓地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任意垂落。

&bp;&bp;&bp;&bp;“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培育出的能抵御化元兽火的幻彩蝴蝶,最终还是没有闯过火麒麟这一关,果然,四方灵兽,不愧是至尊灵种吗?人言我是黑家年不出的奇才,可是,我却连一个丫头都打不过。”

&bp;&bp;&bp;&bp;两道清泉从眼睑中,堪堪滚落,滴落到下方之时,正好击打在赵颜地手掌之上。

&bp;&bp;&bp;&bp;“白痴,还是不是男人?”赵颜有些不屑地看了看空中即将坠落地黑蝶,不耐烦地摇了摇头,举起双手,一个纵身,将黑蝶的身体接住。

&bp;&bp;&bp;&bp;“你,赵颜,没有这么侮辱人的。”安稳躺在擂台之上的黑蝶,控制不住地泪如泉涌,台下众人对赵颜的夸赞,以及喝彩之声,只能让他更感难堪。

&bp;&bp;&bp;&bp;“白痴,早知就应该摔死你,哼。”嘴一撅,娇地脑袋,赌气地转向一侧,赵烈看在眼里,只能摇头苦笑,一股相同的血脉之力,正在他体内有感应般地不住狂涌。

&bp;&bp;&bp;&bp;裁决偏将的一声高喊,预示着论道第轮的结束,八强全部产生,分别是石门石青萝,幻月宗张勇,云烟谷云裳,四峰城代表苏辰以及赵颜,东都代表东方俊,落雪城代表王汉,以及不战而胜的阎君。

&bp;&bp;&bp;&bp;无疑,四峰城成为了最大的赢家,而且八强之列,散修独占其五,这也是往届而不多见的。

&bp;&bp;&bp;&bp;第四轮,也就是四强晋级赛的对阵,按照规矩,还是要抽签。

&bp;&bp;&bp;&bp;抽签号码为一至八,对阵方式为一号对八号,二号对七号,以此类推。

&bp;&bp;&bp;&bp;石门石青萝,当仁不让,第一个走上虎啸台,也抽到了一号,只是,当她的身影如此近距离地出现在张勇眼前的时候,一股不受控制的亲切感便油然而生,那熟悉的杀气,以及举止,张勇突然心头一紧,不住地自我摇头,直呼不可能,泪水也差点便夺眶而出。

&bp;&bp;&bp;&bp;接下来,是赵颜,她抽到号,事有凑巧,举止轻佻,同为女人的云裳则抽到了六号。

&bp;&bp;&bp;&bp;“莫兄,王某有一个预感,你我会在第四轮相遇。”宛如铁塔般的王汉,来到苏辰身边,轻轻道

&bp;&bp;&bp;&bp;苏辰淡淡道:“既然是抽签,便是各安天命,假若你我当真抽到一组,莫某也断然没有逃避的道理。”

&bp;&bp;&bp;&bp;王汉神秘笑道:“不,即便上天不让我们抽到一组,你也会想办法来跟我一组。”

&bp;&bp;&bp;&bp;“哦?王兄笑了,莫某没有这种兴趣。”苏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因为但凡有一点心眼,便能看出,王汉此番来者不善。

&bp;&bp;&bp;&bp;“莫兄先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只是,王某有言在先,莫兄只有打败我,才能从我口中得到她的消息。”王汉一声坏笑,并随手丢给苏辰一件物事,苏辰一手接过,才发现竟是一只蝴蝶模样的发带。

&bp;&bp;&bp;&bp;“月卉?”苏辰不禁失声叫道,不错,这只发带,正是当日他自月卉处讨得,后来又送还给月卉的那只。

&bp;&bp;&bp;&bp;“王汉,你”苏辰再转身时,王汉已经出现在了虎啸台上,他随手一抽,果断得到了二号。

&bp;&bp;&bp;&bp;另一边,东方俊抽到四号,阎君抽到五号,二者也自然成为第四轮的对手。

&bp;&bp;&bp;&bp;眼下,还剩下一只七号,和一只八号,而剩下的两人,也恰好是苏辰和张勇。

&bp;&bp;&bp;&bp;“时候,我便没让过你,长大了,我也自然不会让你。”一身月白装束,威武背剑的张勇,轻轻走过苏辰身侧,同样是轻轻一语后,张勇抢在苏辰之前,抽到了七号。

&bp;&bp;&bp;&bp;只是,就在他转身下台之时,一道白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侧,并伸手抓住了他握有签号的右手。

&bp;&bp;&bp;&bp;“给我。”苏辰双目通红,满身杀气,语气更是生冷到了点。

&bp;&bp;&bp;&bp;张勇见状,一声低喝,二人一起用力,两道强练无匹的蓝色波涛,登时碰撞在了一起,“轰”,无形的气浪,像一汪压抑许久的地底喷泉,一直喷涌到近丈的高空,才生生散落下来,闪亮如夏花。

&bp;&bp;&bp;&bp;苏辰心中一惊,暗叫“好强”。

&bp;&bp;&bp;&bp;张勇则是诡异笑道:“哦?还真是不可觑,看来这些年,你得到了很大的造化呢。”

&bp;&bp;&bp;&bp;苏辰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继续道:“把七号签,给我。”

&bp;&bp;&bp;&bp;张勇冷笑道:“这位道友,七号签是张某自己抽到的,先不你我素不相识,就算相识,张某也要视感情亲疏,才会决定是否相让。再者,那位抽到二号签的王道友,是张某的昔年好友,张某正有以武会友的雅致,所以对于莫道友的要求,张某是断然无法满足的。”

&bp;&bp;&bp;&bp;“当真?”苏辰冷然道

&bp;&bp;&bp;&bp;张勇针锋相对,道:“不错,我幻月宗门人,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bp;&bp;&bp;&bp;苏辰双目一寒,周身气息瞬间爆裂而开,那一股慑人的杀意,让张勇有些暗暗心惊,只是,就在这一瞬间,苏辰的脑海之中突然出现寒妃直呼“不可”的警示,苏辰只得敛去气息,用力将张勇拉近自己,并对着张勇轻声道:“张勇,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兄弟的话,就把七号签让给我。”

&bp;&bp;&bp;&bp;张勇闻言,面色微变,先是一喜,继而便恢复正常地笑道:“莫道友,你终于肯承认了,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你承认自己是张某的兄弟,张某有些怀疑你的动机。”

&bp;&bp;&bp;&bp;苏辰道:“张勇,如果你是想让我求你,那你便真的认错人了。”

&bp;&bp;&bp;&bp;张勇摇头道:“哦?有点意思了,只是这样还远远不够。张某记得,我的那位兄弟是一位灵根断绝之辈,而莫道友天赋异禀,修为高深,实在是让张某有些不敢相认。”

&bp;&bp;&bp;&bp;苏辰淡淡道:“张勇,有些事情,既然有人不想让你知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bp;&bp;&bp;&bp;“有人?你是在你自己吗?”

&bp;&bp;&bp;&bp;苏辰道:“不是,而是另有其人,而且是与你异常亲密之人。”

&bp;&bp;&bp;&bp;这一次,张勇的脸色终于大变,急道:“你的是谁?”

&bp;&bp;&bp;&bp;苏辰抓住张勇手臂的手突然收紧,道:“我不知道。”

&bp;&bp;&bp;&bp;“你见过她?”

&bp;&bp;&bp;&bp;苏辰淡淡道:“算是吧?无论怎么样,我都可以向你保证,她确实还活着。若有虚言,我苏辰愿天打五雷轰。”

&bp;&bp;&bp;&bp;苏辰的这一句话,声音很,只有他和张勇才能听得到,张勇闻之,颔微抬,双目慢慢紧闭,那只握着签号的手掌,也是骤然一松,苏辰顺势取了七号签,淡淡了一句“信不信由你”,便走下了虎啸台。

&bp;&bp;&bp;&bp;良久,张勇才重新整理了心情,并拿走了最后一只签号,八号签。

&bp;&bp;&bp;&bp;也就是,本届论道,将出现一件前所未有的奇事,那就是石门与幻月宗将破天荒地在四强赛上遭遇。

&bp;&bp;&bp;&bp;众人的热情似乎一下便被点燃,无不翘以盼,这一场纪对决,到底结果如何,仿佛早已超过了,人们对论道状元的憧憬。

&bp;&bp;&bp;&bp;石青魁口中不禁喃喃,因为从方才开始,他明显能感受到,石青萝的心态骤然变了,他的心底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就好像有人要将石青萝,从石门抢走一般。

&bp;&bp;&bp;&bp;“我想知道她是否平安?”众人散去后,苏辰找到正在等自己的王汉。

&bp;&bp;&bp;&bp;王汉面色一黑,邪笑道:“你我分出胜负之前,王某保证她的安全,只是,若你输了,这种绝色尤物,也是王某的喜好,我也很有兴趣,将她变成我的女人。”

&bp;&bp;&bp;&bp;苏辰一张冰寒的脸庞,古井不波,他伸出手掌,任意疾风吹打在掌面上,良久,他突然持掌凌空一劈,淡然道:“如果她少了一根毫毛,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bp;&bp;&bp;&bp;王汉双臂抱于胸前,闻言,哈哈大笑道:“苏辰,你时候便是个废物,即便得了点造化踏入仙道,在我王汉面前,你也依然只是只蝼蚁,当年你保护不了平镇的一方贱民,今**也同样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任人凌辱。”

&bp;&bp;&bp;&bp;“哈哈。”王汉面露y笑,一条深色的舌头在嘴唇边贪婪地打着转,“苏辰,你如果我当着你的面,将那位月姑娘,变成我的女人,是不是很精彩呢?”

&bp;&bp;&bp;&bp;苏辰强压住心头的怒火,一张冷脸亘古不变,似乎也永远不受任何人的挑拨,

&bp;&bp;&bp;&bp;“是吗?王汉,我已经过了,那样的话,你会死的。”

&bp;&bp;&bp;&bp;一阵疾风猛然吹过,苏辰飘起的长发发梢,凌厉地扫到王汉的眼眶之上,王汉闭眼再睁眼之际,苏辰已经顺着风势,去得到了很远的地方。

&bp;&bp;&bp;&bp;王汉的目光中闪过深深地怨毒,嘴中却不忘言道:“真是一个可怕的人,至始至终,面色都不曾有过一丝更改”r

第一五四章 东域事变

东域,东都论道的第四轮,也就是所谓的四强赛,按照规则将在三天后举行。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已经足够中南五城的大军,联络并暗中收割南部五城的武装。

东都大将军李广派出的李家军,特别是他的两个儿子,一副志得意满的胜者姿态,在他们眼里,能够与九娘这种女人亲近,似乎比神仙更要逍遥,殊不知,他们的身价性命也早已握在了九娘的手中。

东域中南以及南部,捷报频传,再加上北五城月家已经被李广控制,也就是说,表面上,李广已经暗中控制了整个东域。

只是,暗流涌动,事情总有峰回路转,甚至物极必反之说。

第三日,傍晚,夜幕将要降临的前一刻,一队由残兵败将组成的轻甲骑兵,灰溜溜,急匆匆地冲进东都大城,守城军士因为识得骑兵将领,所以,并未出手阻拦。

急切地马蹄声,将刚要沉寂下来的东都,再次带上嘈杂地阴影。

而这支骑兵带回来的,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坏消息,并且,他们随行的包裹里,还小心翼翼地装着一颗头颅,这颗头颅的主人不是别人,就是李广的大儿子,李成莫。

骑兵将领唤作李阔,同样不是别人,他正是李广的亲弟弟,而他的修为也当真不弱,明面上是锻魄巅峰,但是其内里隐藏的力量,似乎不亚于化元中期。

“大哥,文轩那奸贼反了,他不仅亲手斩了莫儿,还将峰儿扣为了人质。”李阔见到李广的第一眼,便一头哭倒在地。

李广看到李成莫的头颅时。顿时是晴天霹雳,差点便没有站住,面无血色,周身颤抖,他强打住精神,怒道:“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李阔大哭道:“是文轩主动放我回来。他还有战帖让我带给大哥,此时此刻,文轩的大军,只怕已经快逼近东都了。”

“什么?”李广接过李阔手中的殷红战帖,脸部精神剧烈地抽搐着,他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声问道:“四峰城的九娘呢?前日我还接到莫儿的书信,说中南五城与南部五城成功联结,形势一片大好。”

那李阔听到九娘的名字,登时跳起来。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突然指着李广的鼻子大骂道:“你还有脸提那个妖女,若不是有那妖女的势力,文轩这种杂碎,又怎么是我等的对手。那妖女手下,能人无数,化元修士似乎随处可见,即便是玄应中期我也是生生见了两位。李广啊。李广,你真是色迷心窍。是你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儿子。”

“什么?玄应中期?”李广大惊失色道,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在石国,玄应修士屈指可数,就算强如石青魁。柳千问,也只不过是玄应初期,现在突然得到消息,说东域实际上藏着不要两位玄应中期,除非亲见。否则打死李广,李广也不会相信。

“那令狐谱春呢?”李广失色再道

“哈哈......”李阔开口惨笑道,“李广,到如今你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你只道那令狐谱春女扮男装,能够掩人耳目,还道那令狐谱春甘愿做你的女人,那小娘子心甘情愿地陪你睡上几觉,你是不是便老眼昏花了,床笫之欢,是不是非常美妙啊。”

一言至此,李阔面色突然一寒,大吼道:“李广,你可知道那令狐谱春是谁的女儿?你可知道她为什么要与你亲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纯洁之身,也要侍奉你一个糟老头子。”

“她是胡一山的女儿,她来找你,来找我们李家,只是为了索命的啊。”这一刻,李阔的面色突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一会儿放声大哭,一会儿失声疯笑,李广拍案而起,随手将身旁的一张檀木长椅,化为齑粉之后,亲手将已经失心疯的李阔斩杀。

“来人,将方从南域回来的,一众妖言惑众的罪人,通通格杀,昭告天下,就说本帅的亲弟李阔李将军,旧伤复发,暴病而亡。”

“备驾,本帅要去齐王行宫,觐见齐王殿下。”

夜色渐渐地深了,星月齐明,醉人的恬静也不知不觉间开始在东都蔓延,守城军士旁若无事地巡逻,一方百姓也似乎很快便将那一队灰头土脸的骑兵,忘之脑后。

城南,一条狭长深邃地深巷里,一个白衣长发的冷面少年,不知为何,会趁着夜色,一个人来到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巷口,皎洁的月光留下长长的墙影,有风吹过,时不时便是一阵凄厉地低吼。

这少年,正是苏辰,这也是他连续第三天来到这个地方,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抑或只是来碰碰运气。

他的一张脸,或许永远都是如此冷峻,身材修长,面容微微有些憔悴。

时间流逝,月过中天,今天便是论道第四轮之期。

“或许他们已经离开了?”苏辰有些失落的喃喃自语,这一刻,月光的位置,正好完全笼罩住深巷,如银的月光喷洒下来,深巷之内,犹如白昼,也更似落满了晶莹的白雪。

苏辰踏雪而行,他的步伐很慢,心底或许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幻想的,果然,就在他的脚步离走出巷口已经不足五丈的时候,虚空中突然传来一道悦耳地浪笑声。

“少年郎,你还真是执着,你这样每日每夜,可是在寻找奴家吗?”

苏辰心中一喜,却面色不变,闻言,缓缓止住脚步,淡淡应声道:“白玉娆?”

听见自己的名字,那女人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娇笑道:“难得,难得你还记得奴家的名字,怎么,你找奴家,是要奴家做你的女人吗?”

苏辰冷声道:“你说呢?”

白玉娆笑道:“哎呀?此事或许有些不妥,奴家虽然号称一网打尽,但是你年纪太小,奴家真的有些勉为其难呢。”说完,还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苏辰见状,冷笑道:“如果你再继续如此妄言,苏辰便永远对你失去兴趣了。”

“是吗?少年郎,你费尽心机地来找奴家,不就是为了你的小情人吗?”

苏辰也不避讳,见那白玉娆似乎知晓一切,便直接道:“不错,我只要她平安。”

“哦?少年郎,你是聪明人,如果奴家情报不错的话,那位王汉身后站着的,便是当日亲手屠灭风回城黄家的魔道中人。”

苏辰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了解这些,我也不会来找你。”

白玉娆闻言,突然放声大笑道:“少年郎,你还真是看得起奴家,如果奴家告诉你,我根本不是那厮的对手呢?奴家可以告诉你,那人至少是神虚期的修为,屠灭石国也只在弹指之间。”

“然后呢?”

白玉娆继续笑道:“然后就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是一个娇滴滴地小丫头吗?奴家就比她好看的多呢。你又何必如此痴情呢?”

苏辰淡淡道:“是吗?既然你说的那人这么厉害,他为什么不直接直捣中都,还非要暗中扶持李广呢?他所要的无非便是混沌孝灵,如果你不愿意插手,我只能将混沌孝灵给他。”

这时,白玉娆再次大笑起来,道:“哦?用混沌孝灵作为交换的筹码吗?还真是诱人,只是,少年郎,你当奴家是白痴吗?你身上的混沌孝灵,早在两年前,便在九魔岭被人生生抽去了,不是吗?”

闻言,苏辰周身瞬间涌起无边的寒意,虽然他的脸依然颜色不改,但是心底已经在微微地颤抖,

“你到底是谁?”苏辰对着虚空大吼道,也是从这一刻,他的心不断地往下沉,也是在这一刻,他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要凭一己之力,从王汉的手中将月卉救下来。

“我不是谁?我只是一个惜命爱色的荡妇而已。”

揭开了苏辰的底牌,白玉娆在发出一阵长长地荡笑之后,似乎便对苏辰失去了兴趣,良久,都没再作声,风声呼啸,吹得长发乱舞,衣袂翻飞,苏辰的脸上不禁浮起一抹坚定,在这一瞬间,他的那张久被冷冻的脸,竟然挂上了一抹亦正亦邪地浅笑,在他的脑海深处,也同时出现了一个高贵柔美的身影,这个身影,正是九娘。

追逐,坚持,迷离,梦想,此时此刻,苏辰仿佛化身为一个追梦少年,在无尽的光芒与无边的夜色中,渐渐去得远了。

“师兄,此事你怎么看?”苏辰走后,白玉娆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虚空之中,两道迷人的光影闪动,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亮白的深巷中。

一个中年汉子,作农夫打扮,手执一把破蒲扇,不修边幅,脸上杂草丛生,另一位则是一个作村姑打扮的艳丽女人,面容娇美,举手投足之间,却尽是浪荡之态。

“此事端得有些棘手,只是放任这小子去送死,我们似乎也不好做。”

“哦?但是,面对一个神虚后期的老怪,你我联手恐怕也占不到上风啊?”

“哎,都是你们女人惹得祸,人言红颜祸水,我看真得一点不错。”

“啊?是吗?师兄,昨晚我还看到你大驾光临东都的丽春院,难道真得是玉娆眼花了?”

“白玉娆,你竟然敢跟踪我?”

“没有啊,玉娆昨日也恰巧在丽春院喝花酒,真的只是碰巧看到师兄而已。”

“是吗?你还看到谁了?”中年汉子突然神秘问道

白玉娆则是一反常态地正色道:“我还见到一位身披劫渡巅峰身躯的凝魂小修士......”(未完待续。。)

第一五五章 最后一面

&bp;&bp;&bp;&bp;“上尊,现在已经是到了生死关头,我们应该怎么办?”

&bp;&bp;&bp;&bp;东都,大将军府深处的一间密室里,李广对着一团不住涌动的黑雾,拜伏哭诉。那黑雾中隐藏着真身的人,便是来自八重天无边鬼蜮的玄尊,而黑雾旁边,此刻也站着一个犹如铁塔一般的少年壮汉,双目如铜铃,嘴角总是浮着嗜血的笑意,正是王汉。

&bp;&bp;&bp;&bp;玄尊正声斥道:“李广,我早早就告诉过你,那位九姑娘你碰不得。”

&bp;&bp;&bp;&bp;李广浑身颤抖,一张脸也始终贴在地上,道:“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bp;&bp;&bp;&bp;玄尊冷然道:“你是该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是去拜见过齐王石青魁了吗?他怎么?”

&bp;&bp;&bp;&bp;李广颤声道:“石青魁异常镇定,嘱托属下封锁消息,他还他会设法先挡住轩的叛军,非要等论道结束之后再作计议。”

&bp;&bp;&bp;&bp;玄尊道:“哦?看来石青魁已经胸有成竹了嘛。”

&bp;&bp;&bp;&bp;李广闻言,咬牙切齿道:“属下猜测,那九姑娘只怕与石青魁是一的,两人早就狼狈为奸。”

&bp;&bp;&bp;&bp;玄尊笑道:“非也,问题只怕没出在那位九姑娘身上,因为假如我是石青魁,也会先对叛军置之不理。”

&bp;&bp;&bp;&bp;“属下愚钝,还请上尊示下。”

&bp;&bp;&bp;&bp;玄尊继续道:“很简单,石青魁很聪明,特别是当日本尊出手屠灭黄家满门时,他应该就已经察觉到本尊的存在,而且他很清楚,他完全不是本尊的对手,所以,此时传来轩作乱的消息,其实正合他意,而他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我们与那叛军先斗在一起,如此,一者他可以摸清本尊的虚实,二者他也能坐收渔翁之利,再有就是,东域十六城的守城将领中,暗自忠于石门的只怕也不在少数,也就是,虽然石青魁表面上什么也没做,实际上他却能明里暗里地操纵着敌我双方,此人还真是不简单。”

&bp;&bp;&bp;&bp;李广听得玄尊的一席解,一双老眼暗地里提溜乱转,沉吟片刻后,沉声道:“那属下应该怎么做,明面上,属下是应该听命于他的。”

&bp;&bp;&bp;&bp;“无妨,眼下我们也不必再等了,唯有主动出击,先拿下东都。”

&bp;&bp;&bp;&bp;“上尊的意思是”李广谨慎问道,玄尊笑道:“明日,本尊会亲自出手,无论本尊要的东西还在不在那苏辰的身上,总之,先将他握在手里,定然是不会错的。”

&bp;&bp;&bp;&bp;“王汉,接下来就看你的了,那位唤作月卉的丫头,此番想必会派上大用场,本尊能看得出来,你也有意与她,若是此次出击能一举拿下苏辰,本尊就将那丫头赐给你,此女天赋绝佳,若能入得我道,与你成就双修道侣,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bp;&bp;&bp;&bp;黎明前,似乎永远是最黑暗的时刻,此时,九娘的大军当真已经驻扎在风回岭上,那一条熟悉的山上,曾经发生过让人心碎的故事,此刻,故地重游,总能不叫人心中惆怅。

&bp;&bp;&bp;&bp;“姐。”一个身披黑色斗篷,来去如风,脸上似乎始终挂着一团雾的男,出现在九娘的身后

&bp;&bp;&bp;&bp;“黑风,东都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九娘一袭白衣,白纱遮面,依然是当时在此间相遇的装束。

&bp;&bp;&bp;&bp;黑风道:“竟然是平静如往常,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城防稀松,要破城而入应该只在旦夕之间。”

&bp;&bp;&bp;&bp;“姐姐,李广是个老狐狸,他装作若无其事,应该是在筹划着什么阴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好。”肤如凝脂,即便是在夜色中,也能闪现荧光,眉若墨画,长发垂腰,风姿卓越,倾国倾城,虽然已经换回女儿装,但是那一双细长狐眼,却像金字招牌般,暴漏着她的身份,令狐谱春。

&bp;&bp;&bp;&bp;“恩,不知为何,此刻,立在这风回岭上,我突然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我总预感着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九娘沉声道,沉吟片刻,又对黑风道:“国老有什么看法?”

&bp;&bp;&bp;&bp;黑风突然脸色一变,良久才道:“国老,东都城中应该隐没着一位魔道高人,修为应该是神虚期。”

&bp;&bp;&bp;&bp;九娘淡淡接道:“还有呢?”

&bp;&bp;&bp;&bp;黑风面有难色,有些不愿意讲下去,直到九娘面露薄怒,才朗声道:“姐,国老用推衍之法算定,莫少爷此番只怕是凶多吉少。”

&bp;&bp;&bp;&bp;闻言,九娘的娇躯禁不住的一个冷颤,颤声急道:“国老的意思是,那位神虚老怪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他?可有解厄之法?”

&bp;&bp;&bp;&bp;“黑风不知,请姐责罚。”黑风低头欠身,神色黯然。

&bp;&bp;&bp;&bp;九娘见状,微微道:“好了,我明白了。”

&bp;&bp;&bp;&bp;黑风继续道:“国老还有一言,让我转告姐,东都暗流涌动,杀机四伏,国老本不希望姐去趟这趟浑水,但是姐若是果真放心不下,可以去见莫少爷最后一面。”

&bp;&bp;&bp;&bp;“最后一面?”九娘忍不住的一个踉跄,生生退后了数步,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瞬间便染透了她的遮面白纱。

&bp;&bp;&bp;&bp;“哇咔咔,看来你对我主人还是很痴情的嘛。”空间猛然裂开,七彩之光萦绕下,其中走出了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一人一蛇,那男高大威猛,一脸憨厚,身着一身灰袍,一眼看到令狐谱春时,有些老鼠见猫般地浑身不自在,正是金大志,周身流转着微弱地金光,气息比之前不知强横了多少部。

&bp;&bp;&bp;&bp;“是你?律法女王?”九娘与令狐谱春几乎同时叫道,黑风目露敌意,暗暗捏诀,只作戒备。

&bp;&bp;&bp;&bp;“哇咔咔,是我?只不过,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布袋,是主人的贴身丫头。”律法女王一副捂嘴轻笑的娇女姿态,哪里还有一方王者的冷艳之姿,众人哗然。

&bp;&bp;&bp;&bp;“金大志,见了本师兄,也不用见礼的嘛,呀?你得修为可是见涨了不少,短短十数日不见,你已经是一位锻魄修士了,看来谱春得改口叫你师兄了。”令狐谱春打量着有些扭捏的金大莽汉,顿时心中一笑,忍不住的就要出言挑逗。

&bp;&bp;&bp;&bp;金大志有些结巴地回道:“什么师兄?我已经重投莫公门下,与你们北冥宗已经没有一丝联系,令狐公,不,令狐姐,请请自重。”

&bp;&bp;&bp;&bp;“呦。”令狐谱春面容一板,掐腰正色道:“金大志,你又皮痒了不是?”

&bp;&bp;&bp;&bp;见状,金大志莽躯一震,条件反射地一躲,并一溜烟地躲到了律法女王的身后。

&bp;&bp;&bp;&bp;令狐谱春放声大笑,九娘连忙出言制止,才帮金大志解了一遭厄运。

&bp;&bp;&bp;&bp;“你们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见教。”九娘一脸正色,正声问道

&bp;&bp;&bp;&bp;律法女王也是恢复她应该有得女王姿态,道:“当然是为了主人的事。你们的话,本王方才已经听到了,既然主人即将有难,本王还是希望你们能帮上一把。”

&bp;&bp;&bp;&bp;九娘转过身去,背手冷道:“哦?我与莫公虽然有过数面之缘,但是似乎还没有好到冒死相救的程。”

&bp;&bp;&bp;&bp;“是吗?你们人类的感情之事,本王不懂,也不想懂,只是,本王不明白,你心中既然有我家主人,又何必藏得如此辛苦,主人也是,从再饮春耕起,便心神不宁,直到被黄家修士的滚炎刀惯胸而过的时候,眼中才出现一个身影,他几乎弥留的时候,口中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现在再看到你这般,本王只能感叹为人辛苦,成人艰险。”

&bp;&bp;&bp;&bp;“告辞了,大志,我们走。”七彩之光再现,律法女王拉着金大志闪身去了。

&bp;&bp;&bp;&bp;“姐姐”令狐谱春见九娘的遮面白纱上又有鲜血渗出,连忙失声叫道,九娘挥手轻声道:“春儿,无妨,这些或许都是我前欠他的,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bp;&bp;&bp;&bp;“莫少爷,你还有什么要对九娘的吗?”

&bp;&bp;&bp;&bp;“今天的春耕苦”

&bp;&bp;&bp;&bp;“莫少爷,你过九娘永远是你的朋友,这还作得数吗?”

&bp;&bp;&bp;&bp;“作得,九娘永远是莫辰的朋友,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bp;&bp;&bp;&bp;“九娘,或许是我错了。”

&bp;&bp;&bp;&bp;“不,莫少爷,为你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九娘心甘情愿的。”

&bp;&bp;&bp;&bp;“九娘,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对吗?”

&bp;&bp;&bp;&bp;“莫少爷,此间人多口杂,万万不是这种事情的地方。”

&bp;&bp;&bp;&bp;“既如此,你也知道混沌孝灵了?”

&bp;&bp;&bp;&bp;“莫少爷,你饶了九娘吧,九娘就是死,也不愿意看到你成为众矢之的。”

&bp;&bp;&bp;&bp;“九娘,今日我将自己逼上绝境,只是为了确认我的心意,我娘过,人在将死的那一刻,眼前会出现一个他最想看到的人,在风回西岭,我看到了,今日我仍然看到了,如果有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都是同一个人,应该就不会错了吧?”

&bp;&bp;&bp;&bp;“应该就不会错了吗?”两行清泪,从脸颊上汩汩流下,九娘任风将脸庞吹得冰冷,一丝天光像一把斩碎一切的利刃,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割裂。

&bp;&bp;&bp;&bp;九娘昂头轻道:“黑风,春儿,我们走。”

&bp;&bp;&bp;&bp;“姐”

&bp;&bp;&bp;&bp;“姐姐”

&bp;&bp;&bp;&bp;“无妨,相识一场,这最后一面,终究还是要见的”r1152

第一五六章 一场胜败

&bp;&bp;&bp;&bp;当第一缕天光将大地点亮的时候,整个东都便一瞬间喧闹起来。

&bp;&bp;&bp;&bp;东域论道,第四轮,第一场,石门石青萝对阵幻月宗张勇,或许便是这场论道真正的巅峰。

&bp;&bp;&bp;&bp;“看来东都一下便热闹起来了,王汉,今天就看你的了,本尊已经让整个魅宗负责监视九魔岭的动向,并且还留下了一个分身,他们只要能将当年的那个神秘之人,挡住半柱香的时间,我们就能大功告成,抓到苏辰之后,我们就迅速撤离东域,然后坐山观狗斗,到时候,一旦石门与叛军两败俱伤,我们以西域为根基,就能一战而得石国。”

&bp;&bp;&bp;&bp;“嘿嘿,若是那混沌孝灵果真就在苏辰身上呢?”

&bp;&bp;&bp;&bp;“这样更好,那本尊凭着这一大功,便能恢复巅峰的修为,到时候,本尊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先剿灭幻月宗,然后再将天王山当年搞丢的金色蔽天幡据为己有。能持有破级巅峰法宝,本尊真是对幻月宗越来越感兴趣,本尊有预感,幻月宗之内必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只怕还与我八重天有关。”

&bp;&bp;&bp;&bp;一阵莫测高深地阴笑,玄尊化作一团黑雾,缓缓散去,王汉则是挂着一脸的兴奋,向大将军校场赶去。

&bp;&bp;&bp;&bp;四强赛,总共只有四场比赛,所以,这四场比赛,依次进行,石门与幻月宗的纪大战,排在第一场,而苏辰与王汉的对决,当然便是第二场。

&bp;&bp;&bp;&bp;校场中央,一方五十丈见方的壮阔擂台上,石门女修依然是那副神秘地装扮,斗篷遮身,黑纱遮面,内里则是一套青色的武士劲装,浑身散发着惊天的杀气,场上的气氛也是从一开始便让人窒息。

&bp;&bp;&bp;&bp;“你们,到底是石门女修强,还是幻月门人强呢?为什么这比试还没开始,我就已经心惊肉跳了。”

&bp;&bp;&bp;&bp;“我看好石门,石门女修一斩将过关,所向披靡,特别是与青花宗花无殇一战,几乎一战封神,要知道当日花无殇一记不惜自毁根基的绝技,堪堪是能击杀化元修士的,可是石青萝竟然轻易便化解了,也就是,石青萝即便对阵化元修士,也丝毫不落下风。”

&bp;&bp;&bp;&bp;“话是这么,可是石青萝手持斩大刀却是事实,而幻月宗张勇却是随便一击击溃阴阳道门封水寒,同样也是一击力挫不可一的阎二公,无论对阵什么人,均是一击制敌,这种实力,在本届大会上,可是绝无仅有的。”

&bp;&bp;&bp;&bp;“是啊,是啊,我也看好幻月门人。虽然石青萝有斩大刀,但是幻月宗也是石国的一方巨搫,要人家幻月门人没有趁手的法宝,打死我,我也不信,老就坐等幻月宗张勇一剑将石青萝斩于马下。”

&bp;&bp;&bp;&bp;“哈哈,我看是张勇被石青萝一刀斩才对,一群白痴,石青萝确实是拿着斩大刀,可是论道至今,你们几时见过石青萝解放绿魂啊,传中的四大妖刀,若是只有这么一点实力,与破铜烂铁何异?”

&bp;&bp;&bp;&bp;

&bp;&bp;&bp;&bp;话这论道还没有真正开始,场下便已经因为争论而炸开了锅,双方各有论点,所以,也是各有输赢,不分胜负,直到石青萝身上杀气陡然一震,众人后背不禁生寒之际,众人才顿时噤若寒蝉。

&bp;&bp;&bp;&bp;“这股杀气好熟悉。”一身月白装束的张勇,紧紧盯住石青萝,别有深意地道,他的眼神中掺杂着不尽的热切与渴望,只是,石青萝似乎视而不见,身上的杀气也是越来越烈。

&bp;&bp;&bp;&bp;宽大的斩大刀刀头上,两只绿色的幽鬼在其上不住盘旋,他们似乎对张勇的眼神异常反感,所以,此刻正在不断发出着骇人的低吼声。

&bp;&bp;&bp;&bp;“石青萝,我此刻便将我的脖颈递给你,你真的忍心斩下吗?”张勇嘴角浮起一抹惨笑,冷然道

&bp;&bp;&bp;&bp;石青萝闻言,执着斩大刀的右手猛然一转,青亮的刀身反射着晨光,异常耀眼,张勇只觉眼前一黑,黑影一动,绿芒闪耀,石青萝持刀闪身,斩大刀带着凌厉地锋弧,从张勇的颠顶扫过,为精准地斩落了张勇束在头上的黑发。

&bp;&bp;&bp;&bp;凌乱,琐碎地头发披散下来,石青萝在张勇身后,傲然直立,纹丝未动。

&bp;&bp;&bp;&bp;张勇则是突然放声大笑,并缓缓从背后抽出了长剑。

&bp;&bp;&bp;&bp;“这便是你的答案吗?我记得你不是一个无语的人,你不愿意发出声音,是怕我认出你的声音吗?”

&bp;&bp;&bp;&bp;蓝光涌动,剑光犀利,张勇展开身法与石门女修战在了一起,他一边劈砍,一边大笑,仿佛是找回了失去了良久的童趣一般。

&bp;&bp;&bp;&bp;“哈哈,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时候,你打我的时候,我总是不敢还手,谁曾想,你我竟然有同场竞技的一天,可笑,真是可笑啊。物是人非,难道你今天真的要一刀砍了我吗?”

&bp;&bp;&bp;&bp;张勇改成双手握剑,凌空劈砍,石青萝举刀架住,并灵巧地卸去张勇的惊天剑意。

&bp;&bp;&bp;&bp;“好,精彩,在与我交手的所有人中,你无疑是最强级别。”

&bp;&bp;&bp;&bp;“你的废话,还真是多,我可不喜欢这样的鬼。”石青魁冷冷道,只是,那熟悉的声线竟然与灵魂深处的一些记忆,轻而易举地便共鸣在了一起。

&bp;&bp;&bp;&bp;“还不承认吗?”

&bp;&bp;&bp;&bp;张勇一声大喝,奋力卷起成上千团剑花,剑花盛放,犹如漫天的璀璨蓝莲,石青萝催动全身精气,火光冲天,斩大刀在一瞬间仿佛变成了千把,万把,疾疾将那一朵朵蓝莲花斩为烟尘。

&bp;&bp;&bp;&bp;“糟了”石青萝心中不禁叫苦,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bp;&bp;&bp;&bp;那一场好似盛繁华的背后,只不过是张勇卖得一个破绽,那团团剑花,看似凌厉非凡,实质上只是虚有其表,奈何它们所蕴含的威压,却是真的。

&bp;&bp;&bp;&bp;“幻月迷影”石青萝有些绝望地念出这个招数的名字,只是,她再也无力收住那有如长堤泄洪般地惊天刀气,斩大刀,就这样眼睁睁地刺进了张勇的胸膛之内。

&bp;&bp;&bp;&bp;“什么?幻月门人竟然输了?”围观众人中,多人不禁张大了嘴巴。

&bp;&bp;&bp;&bp;“青萝,你的心,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凌乱,那一招幻月迷影,若是平常的你,又怎么会分不真切。张勇与你都来自平镇,这些年,你对自己的身讳莫如深,一个人默默承受苦痛,到底还是有着难言的苦衷吗?”虎啸台,石青魁缓缓闭上双眼,一颗心,不自然地剧烈跳动着。

&bp;&bp;&bp;&bp;“这间,果然有着不可逃避的劫数,任你南辕北辙,如何逃避,终究是躲不过的,茹儿,当年为师答应那苏辰友,剥夺你与她的记忆,或许也终有自食其果的那一天。天道昭昭,凡也好,仙也罢,或许永远没有人能逃开命运的捉弄。”校场上空,柳千问面色铁青,心底不断喷涌着苦涩。

&bp;&bp;&bp;&bp;“噗嗤”,是刀刃刺进血肉的欢快之音,一道温热地血浪速喷出,生生溅到了石青萝的身上,脸上。

&bp;&bp;&bp;&bp;“哇”地一声,张勇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也是瞬间便变得为苍白。

&bp;&bp;&bp;&bp;这一刻,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反而有着一丝丝满足地坏笑,他的脸有些许的清瘦,一双黑亮地眼眸中,仿佛燃着一团火,他有些激动地微微道:“娘,你果真不愿意与勇儿相认吗?”

&bp;&bp;&bp;&bp;石青萝双目一凝,用力将斩大刀从张勇的体内抽出,强大的抽拽之力,让张勇控制不住的顺势前倾,一下趴在了石青萝的身上。

&bp;&bp;&bp;&bp;“娘,这些年过去了,你身上的味道还是没有一丝变化。”

&bp;&bp;&bp;&bp;石青萝伸手扶住张勇,在其耳边轻唤道:“勇儿,你瘦了。”

&bp;&bp;&bp;&bp;张勇闻言,面色一喜,“娘,你终于肯”,只是,他的这句话终究没有完,他只觉石青萝抚在脊背上的手掌,登时一热,接下来便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bp;&bp;&bp;&bp;“勇儿,对不起,娘不能认你,因为娘早已不是当年的娘,我只是石门石青萝而已,睡吧,孩。”

&bp;&bp;&bp;&bp;就在这时,在众人目光无法触及的视觉盲区里,两颗晶莹地泪珠从石青萝的眼中滑落,并打在了张勇的脸庞之上,“东域论道,第四轮,第一场,石门石青萝对阵幻月宗张勇,石青萝胜。”

&bp;&bp;&bp;&bp;“这这一场比试,怎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bp;&bp;&bp;&bp;没有喝彩,没有喧闹,只有惊疑,只有沉寂。

&bp;&bp;&bp;&bp;“师侄,将他交给我吧。”空间抖动,一位青衫老者来到擂台之上,正是幻月宗柳千问。

&bp;&bp;&bp;&bp;“或许,你不应该这么对一个苦命的孩,这些年,他天资固然一般,却依然凭着惊人的毅力,在强手如云的幻月宗,出类拔萃。”柳千问从石青萝手中接过张勇,忍不住的又是一声长叹。

&bp;&bp;&bp;&bp;“对不起”石青萝默然应道

&bp;&bp;&bp;&bp;柳千问摇头道:“不,我明白,你选择的这条道,同样是充满艰险,只是,这一切真得值得吗?”

&bp;&bp;&bp;&bp;“我不知道,但是我必须成为强者,我必须为我死去的男人报仇。”

&bp;&bp;&bp;&bp;“是吗?可是,假如你真有得报大仇的那一天,你真的还是你自己吗?石青萝,你好自为之吧。”

&bp;&bp;&bp;&bp;“前辈”石青萝急声唤住柳千问,“我不想勇儿过执着于我们母相认。我只当我自己,早在平镇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bp;&bp;&bp;&bp;“好吧,我明白了”r1152

第一五七章 再见,月卉

“变天了......”

早上起来便一直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觉间,早已阴云密布,几记凭空的闷雷之后,淅沥的小雨开始散落在九天之间,风无休止地吹荡,轻易地便将雨粉撒进很多人的心间。

“是莫少爷和“凶神”王汉。”

风声,雨声,雷声,甚至一些人的喘息之音,唯独没有惊天的喝彩之意。

雨润无声,但是,拍打万物的声响,还是欢快地叫个不停,也因此遮蔽了很多不寻常的异响。

虎啸台上,李广身披大将军金色战甲,手握大将军之剑,在石青魁面前,恭然一跪。

“齐王殿下,东都外围已经被文轩的叛军,围了个水泄不通。”

石青魁闻言,淡然一笑道:“无妨,一切照旧,吩咐东都将士,莫要惊慌,我们只要若无其事地观赏论道大会即可。李广,本王很喜欢雨,因为它能褪去铅华,也能助人分辨忠奸,文轩逆贼,终会作茧自缚,自食其果的。”

“殿下......”

“无需多言,李广,本王听说你的禁卫军是东域最精锐的虎师,修为最低的也是三锻魄,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东域十六城的十六位边防大将军,除了你是化元修士外,其他的充其量也就五锻魄,现在这些不知死活地奴才,犯上作乱,实际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跳梁小丑,你的一支禁卫军已经足以应付了。”

“这......”

石青魁脸色一变,正声道:“怎么?难道你还要保存实力?”

“不,殿下,末将明白了,末将这便传令下去。亲帅大军剿灭逆贼。”说完,李广长身而起,转身欲走。

“慢着。”石青魁挥手止道。“李广,如果现在你走了。难免会引起城内的骚乱,本王已经在东都城外设下结界,阻挡这样一群锻魄级别的蝼蚁足矣。你我二人只需坐镇中军,运筹帷幄便可。”

“石毅,出来吧。”石青魁大臂一挥,一处被随手撕裂地空间里,走出一位红衫老者。

李广见之,脸色登时大变。连忙施礼道:“末将李广,参见护国公。”

那红衫老者手捋长须,微微一笑,却未言语。

石青魁沉声道:“李将军,有石公在,你可以放心地将大将军令牌交出来了吧?”

李广脸色惨白,顿时呆若木鸡,那红衫老者见状,连忙笑道:“李广,老朽只是借你的令牌一用。待老朽亲率大军剿灭了逆贼之后,自当奉还,难道你连老朽也不信任了吗?”

“末将不敢。”

方才的一瞬。李广明显感受到一股惊天的杀意,而那叫做石毅的老头也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弑杀之将,未再迟疑,李广战战兢兢地将大将军令牌递到了石毅的手上。

“既如此,老夫就先行一步,李广,齐王殿下的安危,就拜托给你了。”又是一笑。那石毅闪身去了。

这时,天空之上又传来几声沉闷地雷响。校场中央的擂台之上,也在这时涌起了浓烈地蓝芒。

“王汉。我要先看到月卉。”苏辰手持寒冰断刃,语意生冷。

“苏辰,你还真是心急呢,我说过了,你只要能打败我,我便会将她送还给你。”

“我不信任你,因为我们没有这么深厚地交情。”

王汉阴笑道:“你必须信任我,因为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资格。”

苏辰从牙缝中发声道:“你找死。”

王汉仰天大笑道:“是吗?苏辰,你果然和小时候没有两样,所以,你注定谁也保护不了,那个女人最终只能在我的胯下称臣。”

“你不是想见她吗?看在你即将死了的份上,我便成全你。”

王汉一声低喝,双手结印,黑雾大盛处,他的身旁已经出现了一位身穿翠绿绣衫的妙龄女子,这女人柔美若水,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也因此更加惹人怜爱,她有着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正是月卉。

月卉一眼看到眼前的苏辰时,瞬间便泪如雨下,大叫道:“公子,你不该为了月卉,接受这恶人的挑唆。”

“这是什么?那王汉手中怎么还要握有人质?”

“是月卉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道黑雾,这王汉竟然是魔门中人......”

人群中顿时暴起惊天的骚乱,谴责之声,咒骂之声,不绝于耳。

“大哥......”阎卿和阎无敌纷纷将目光投向阎君,阎君正色道:“恐怕将有大事要发生了,二弟,三弟,全身戒备。”

一道鹅黄身影从天而降,来到了云裳的身侧,正是与她有几分相像的云烟谷,云梦大师。“裳儿,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为师半步。”

虎啸台上,石青魁,大将军校场上空,柳千问,登时发难,直取擂台中央的王汉,只是,这二人的身躯刚靠近擂台接近十丈的地方,一道黑色光膜便现出身来,生生将二位玄应期大能弹出了很远。

“前辈,这是......”石青魁只觉周身气血上涌,失声大叫道

这时,一道尖刻猥琐地声音,从虚空之中飘散下来,笑道:“石青魁,柳千问,你们还是不要妄动的好,本尊的目标只是那莫辰小儿一人而已,如果你们乖乖听话,或许我会考虑放过这一城的百姓。”

“仇千伤......”那道从天而降的声音,突然点燃苏辰的惊天怒火,他控制不住的朝天怒吼。

“苏辰小儿,难得你还记得本尊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却不会有人再来救你了。”黑雾涌动,虚空之上,一位只有一只手臂的黄袍胖子,踩着虚空来到了擂台的穹顶之上。

双目抽血。青筋暴露,苏辰已经疯狂,

“仇千伤。我要杀了你,为我太平镇的冤魂们报仇。”

就在这时。两道惊天的绿芒,从大将军校场上吞天而起,空间剧烈地抖动,乃至撕裂,竟是石青魁与柳千问展开了全部的修为,二人双手结印,不下五十只手执各色兵刃的木系天将,骤然出现在天空之上。将那黄袍胖子团团围住。

“天将合体,窥探神虚。”

石青魁与柳千问再次大吼,结印,此时此刻,二人的面容已经近乎狰狞,数十道绿色天威冲天而起,宛如顶天立柱,二人腾空而起,似乎瞬间便将那些天柱吞噬地一干二净。

“砰,砰。砰......”,是周遭空间直接被崩碎的声音,空间碎片和风随雨。散落天地。

强大的天地威压,陡然降临在东都城内,这一刻,两个修为不弱于玄应巅峰的木系天神,身披绿光神甲,一个执弓,一个持剑,同时攻向了仇千伤。

“不知死活。”那仇千伤蔑视一笑,单手结印。两条面目可憎地黑龙,发出着如鬼哭般地诡异龙吟。生生轰向了石青魁与柳千问。

“轰”,绿芒溃散。像极了无数碎裂地翡翠光片,只是,那些翡翠光片瞬间便被鲜血染成血晶。

一黑,一青,石青魁,柳千问,口吐鲜血地跌回地面之上,一击之下,便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这...是...神虚后期吗?”石青魁再次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擂台之上,苏辰撕心裂肺地嘶吼着,一道蓝光闪没,苏辰的眼眶周边,出现了两团淡黑色的熊猫眼圈,王汉的瞳孔突然放大,不可置信地瘫倒下去,苏辰像一只饥饿的狂狼般,直扑上去,手持断情,一剑插入了王汉的胸膛。

擂台上空的仇千伤面色一凝,失声叫道:“这...这竟然是妙手空空,可是那练兽之法,早已经失传了万年,这小子身上怎么会有。”

“有意思,有意思......”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苏辰满脸,只是,仅仅下一刻,他突然双目睁圆,眼眶欲裂,那缓缓倒下去的王汉,终于露出了她真正地,秀美绝伦地脸庞,她的睫毛很长,她的眼睛很美,她微微一笑,她无怨无悔。

“月卉,怎么是你.......”

气血上涌,周身经脉乱转,苏辰双目血红,喉咙一甜,嘴角溢出鲜血,

“怎么是你,怎么会是你......”苏辰抱头狂啸,生不如死。

那月卉柔弱一笑,伸出芊芊玉手,抚上苏辰的脸颊,轻轻地为他擦拭着,

“公子,能认识你,月卉此生足矣,月卉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公子能对着月卉笑,哪怕只有一次。”

“我......我......”苏辰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月卉,双目中猛然滴下了两颗殷红的血泪。

这一生,从来没有一刻像此刻般,苏辰想用尽生命地笑,哪怕只有一次。

这一次,如果可以用我余下的生命换取,我愿意只为你笑,哪怕这是最后一次。

“啊......”苏辰用尽一切地朝天嘶吼,泪水狂流,血涌满地,只是他的脸,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无比生冷,无比冷漠。

月卉见状,面生怜爱,用力地抚着苏辰脸,再次笑道:“没关系,公子,月卉明白了,月卉明白了。”

“公子小心......”月卉突然一声娇呼,并用尽生命中最后的一丝力气,将苏辰转到了自己身后。

一只包裹着浓浓黑雾地硕大拳头,猛然轰击在月卉娇嫩的胸膛之上,血肉翻飞,一个无悔地身躯,瞬间便在凛冽地拳风之下,生生消陨,魂飞魄散。

就在这时,苏辰勃中的一颗绿色灵石,在月卉的身躯即将完全的消散的瞬间,偷偷摄下了一缕蓝光......(未完待续)

第一五八章 一拍即合?

(这几天还有朋友给海燕留言,说海燕的话很少,是的,请朋友们见谅,海燕的孕吐还在持续,估计要满三个月,也就是说到下月初才能好转,哎,真的吐疯了,不过,谢谢朋友们一如既往地支持,放心,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仙缘绝对会完本。)

一道坚厚酷寒地冰壁,瞬时挡在苏辰面前,堪堪抵御住了王汉势大力沉地一击。

空气中,最后一缕温柔地香风,也在这时,被风雨带得远了,雨势渐沉,苏辰的目光冰冷到了极点。

“月姑娘,苏辰可以吻一下你的眼睛吗?”

眼前,似乎还是那个含蓄点头的女孩,握着一只被编成蝴蝶的发带,笑靥如花。

“是什么时候与她调换的?”这一刻,苏辰平静地近乎冷漠。

王汉抱胸笑道:“就在我将她放出来的瞬间,苏辰,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冲动,愤怒、仇恨很容易便会让你失去自我,只不过,你最终还是个废物。”

“是吗?”

“呯”地一声,挡在二人中间的冰墙,自行碎成冰粉,一股无形地寒意,和着雨水,打在王汉地黑脸之上,一瞬间,王汉突然变得极为癫狂,指着苏辰大骂道:

“柳千问,你这个老杂种,我不惜斩了幼妹,也要执着于仙道,你竟然说我心狠手辣,是仙道的杂碎,哈哈,我是杂碎,可是,今日我就亲手斩杀这个老杂毛。”

双臂之上,黑芒闪耀,左手之中出现一把血红的骷髅骨盾,右手则执着一把黑亮骨刀,对着他眼中的柳千问一阵劈砍。嘴中仍不忘大骂。

苏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擂台上空的仇千伤也是不住的摇头,“没想到。这小子后来居上,实力竟然这般强横。看来寻常的王汉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白影一闪,苏辰闪电般地飘过王汉身侧,手中断情剑,“唰”得一声割在了王汉地咽喉之上。

没有血肉割裂地沉闷,反而竟像砍到铁石般,震得苏辰手臂发麻。

“怎么会?这幅躯体.......”断情剑发出一阵嗡嗡地剑鸣,紧接着是寒妃不可思议地娇呼。

黑雾一瞬间缠满王汉地身躯,待到那雾再散尽时。王汉已经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身上有着虎形纹身地彪形大汉,“苏辰,你看看我是谁啊?”

那王汉朗声一笑,一拳轰过来,迅捷如闪电,其势若惊雷,仿佛与一般的修士根本不在一个次元上,几声骨头断裂地脆响,在苏辰的胸前响起。“哇”地一声,苏辰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更是像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去老远。

“是你,天王山黑虎?”苏辰怒火再次填胸,也在这一瞬间,再次暴走。“真的是你屠灭了我太平镇,害得我娘沉入青阳湖底?”

黑虎大笑道:“不错,怎么样,要不要再看看尸魔的威力啊?”

只见那黑虎伸手结印,天空之中突然一道明闪,紧接着。一团漆黑地云朵出现在苍穹之上。无数条狰狞可怖的黑色光丝,像一只只饥饿已久的恶魔。从那团黑云中喷涌而出,瞬间没入东都百姓的皮肉之中。

嘶吼阵阵。黑气蒸腾,那些被黑丝沾染的东都百姓,果然一个个长出尖尖地獠牙,成为一只只失去自我的尸魔。

“是他们,真的是他们......”这一刻,置身于石青魁身侧,助他恢复元气的石青萝身上,突然爆发出滔天的青色火焰,“轰”得一声,穿在她身上的黑色斗篷登时化作齑粉,遮面黑纱随风飘远,一直神秘莫测的石门女修,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张半枯半荣的脸,又像一张新脸长在了原先的脸上,两张脸在争夺主位的过程中,那一张新脸逐渐占据上风,旧脸生生枯萎,及至此时,已经遥遥欲坠。

又是几道势若惊天的炸雷,石青萝振臂高喊,展开全部修为,一股仿佛来自与天外的红光,霎时将她的周身罩住,天地元力不断被吸入石青萝的体内。

不多时,石青萝的那半张枯脸已经萎缩殆尽,成就了一张妖艳无双,满目杀机的新脸,这时,旧脸开始做着最后挣扎,以至于,石青萝的面容突然变得极为模糊。

“青萝......”石青魁挣扎着起身,叫道:“你这是何苦,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下去......”

石青萝厉声道:“石青魁,你闭嘴,这不就是师尊希望的吗?我入石门就是为了报仇,今天我的仇人出现在眼前,我又岂能再等待下去。”

两道红色闪电从天而降,直袭石青萝的颠顶,石青萝面色不改,斩首大刀似主动通灵一般,两只缠绕在刀头的绿色幽鬼,呼啸而出,轻而易举地接下了通玄天劫。

惊天气息,瞬间迸发,此刻,正在大将军校场上肆虐的一众尸魔,猛然间被无数团青火焚成灰烬。

“又是一个玄应修士?这怎么可能,石青萝,她仅仅是一个凝魂修士,怎么可能直接越开锻魄与化元,直接通玄呢?”

一声痛苦至极的尖啸,火光冲天,石青萝的脸在此刻骤然凝实,面容清秀,慈眉善目,

“娘......真的是你。”一脸伤病的张勇,不知从何处步履蹒跚地出现在风雨之中,他胸前的刀口依然清晰可见,只是,他的泪水也早已掘毁长堤。

“不要过来,我不是你娘。”石青萝声嘶力竭地大叫着,面容凄苦,一股凌厉无匹的气浪激射而来,将试图靠近的张勇,击飞出好远。

张勇口中与伤口同时喷血,他已经无法站立,可是他仍然在泥水中挣扎着爬行,

“娘,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认我。我是勇儿啊,我是勇儿啊。”

青光大盛,那两只在石青萝头上盘旋的绿色幽鬼。此时像受到某种召唤般,冲向石青萝。并围绕着她的周遭不住旋转,就在这时,石青萝的面容再次变得模糊起来,又是一阵痛苦至极的尖啸之后,石青萝的脸庞,再次凝实,只是,这一次。再不是那张让张勇无比亲切的脸,也再不是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母亲,而是另一位妖异无双,霸气凌天的女人。

斩首大刀发出阵阵久违的嗡鸣,欢快,可泣,石青萝将它紧紧握在手里,淡淡道:“绿魂,数百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妖女......石青媛......”云梦大师一眼便认出这个万众瞩目的女人。分明就是三百多年前,叱咤整个石国,为石门一举问鼎立下汗马功劳的石青媛。

张勇不停地摇头。也不停地睁大眼睛,只是,无论如何,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早不是他的母亲。

“娘......这是为什么?”张勇的眼中流出两行血泪,他自己也在这时昏死过去。

“青媛,是你吗?”石青魁无比苦涩地叫出这个名字

石青萝冷冷道:“哦,师哥,别来无恙,石青媛死了就是死了。从今天开始,我仍然就是石青萝。”

一袭青色武士劲装。杀气满身,石青萝一个纵身。手执斩首大刀,将空中的那朵黑云,一战为二。一道犀利的刀气,竟然顺着王汉施法的路径,穿透仇千伤设下的结界,径直劈砍在王汉的身上,像一颗火红的焦炭,突然跌落在水中,激起蒸腾的水汽。

这一记势大力沉的斩击,将王汉生生劈出数丈之远,只是,王汉虽然口喷鲜血,并剧烈咳嗽了几声,但是他的身体却是未伤分毫。

“不错,这一招“返意朝宗”可不是寻常玄应修士能驾驭的,没想到你一个玄应小修,就能有神虚大能的空间驾驭之力,只是,你还是太弱了。”

虚空中,仇千伤一声奸笑,凭空的一掌,一个巨大的手印便如山呼海啸般扑满而来,石青萝捏诀抵御,只是,那掌印在石青萝面前不足一丈的地方,突然消失,石青萝正踌躇之际,背后空间突然一裂,那掌印竟从后方骤然而至。

眼看,仇千伤的这一击必然将石青萝击成重伤,谁知,这时,虚空之中竟然响起一阵车轮滚动之音。

一道红芒大闪,那只必杀的手印再次消失,待到其又再现身时,已经出现在了仇千伤的身后,仇千伤一声长笑,转身将手印接在了手掌之中。

“这位前辈,你一个神虚后期的老者,在此欺负一群小毛孩子,是不是有些大*份?”

声音沧桑老迈,坐着木轮小车,一身深红长袍,雪白的头发披散脑后,一脸皱纹却满目红光,周身打理的极为洁净,一身王气当真不怒而威。

“青萝,你终于还是接受青媛的传承了?”那老者一脸慈祥,看到“石青媛”,忍不住的会心而笑。

石青萝闻之,面无表情,连忙叩拜,“青萝,参见师尊。”

“臣,李广,参见宗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之前一直看不见身影的李广,突然震声高呼。

这时,仇千伤突然放声大笑,道:“原来,你就是石门宗主,石国真正的主人,石龙宗。”

石龙宗并未答话,而是随手掷给石青魁一枚疗伤圣药,又一手甩出一道惊天剑气,直取暴漏目标的李广,李广登时魂飞魄散,连呼“上尊救我”。

仇千伤见状,微微一笑,顺手将李广丢进了有黑色光膜保护的擂台之上,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石龙宗淡淡道

“没什么意思,那李广本就是本尊的人,本尊又怎么可能看着他被别人斩杀。”

“这么说,前辈今日势必要血洗东都了?”

“不然,本尊还没有这个意思,本尊之前已经说了,我只想要擂台之上的那个红眼小娃娃,是贵宗的齐王殿下不给本尊面子,本尊才悍然出手的。”

“如此说来,前辈一旦抓住那个小娃,便会离开?”

“正是此意,不知石宗主,可否给本尊一个面子?”

“当然,只要前辈言而有信。”言罢,石龙宗凭空就是一掌,只见那手印带着红色荧光缓缓飘向仇千伤,仇千伤神秘一笑,也是一掌,只听悦耳的三声脆响,竟是两只掌印在空中击掌为誓。

仇千伤随即放声喝道:“李广,还不动手?”(未完待续)

第一五九章 冷厉芳菲

“李广匹夫,你只要敢动他一根毫毛,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石门宗主身侧,石青萝突然发疯般地咆哮起来,身上青火蒸腾,手中绿魂凄啸。

一道红色闪光,在其身后骤然隐没,青火熄灭,绿魂匿迹,石青萝的双眼紧闭,从虚空中跌落下来。

“青魁,好好照顾青萝。”

石龙宗面无表情地厉声一道,石青魁一个纵身将石青萝一把接住,就如当年从太平镇将她抱回石门一样。

只是,或许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张清秀,耐看的容颜,终将逝去,石青魁一脸苦涩,低头不语。

“前辈,请继续,我石门中人不会再打扰。”虚空中,独坐轮椅地石龙宗,朗声喊道

东都百姓,修士,石国修士,长老,静默,冷颤,这是石国的天,高高在上的一道圣旨,石龙宗这位真正站在石国最巅峰的老者,今日也要眼睁睁地看着魔人肆虐了。

校场中央的擂台之上,李广缓缓抽出了大将军之剑,他胸前挂着的一只火红葫芦,也在这时闪现出土黄色的幽光,一个身材矮胖的黄袍修士,从中现出身形,正是失踪已久的黄三泰。

“莫小狗,哦,不对,是苏小狗,你最终还是要落在我的手里。”

苏辰面白如纸,方才王汉奋力的一击,已经打断了他几条肋骨,只是,此刻看到黄三泰的那张丑脸,苏辰突然旁若无人的冷笑起来。

“你哼什么?你这个不会笑的小杂种。”黄三泰心有余悸地骂道

苏辰淡淡道:“我哼你该死,黄三泰,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需数三声,你的毕生精元,就是我的了。黄三泰。听说你已经是化元修士了,不知道。我一口吞下你的元神,修为会不会涨那么一丁点?”

“一......”苏辰眼中锐利的寒光下,黄三泰冷不丁地一个冷颤

“二......”黄三泰脸色大变,直接倒退了不下三步。

李广见状,连忙大喝道:“没用的东西,此处已经被的上尊用结界罩住,任谁有通天之能,也闯不进来。你一个化元修士,被一个凝魂小修吓成这样,黄三泰,你实在是该死了。”

黄三泰闻言,突然面无人色,双手捏诀,一张丑脸扭曲成恶鬼,“小杂种,去死吧。”

“黑元*噬骨虫崩。”

天地仿佛在这一瞬间黑了下来,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之味。扑鼻而来,只见黑色的蛆虫漫天飞舞,天地元力在空中扭曲成各种恶鬼般的灵浪。这果然是化元修士的力量。

“三......”苏辰面无惧色,高声数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就在这时,昏暗地空中突然闪起一道耀眼的七彩之光,紧接着一团惊天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将那些恶心的蛆虫燃成灰烬,五彩缤纷,万千彩色小蛇,像一阵斑斓的花雨,透射成万剑穿心之势。生生将黄三泰如肉球般的身躯噬成血水。

“真恶心,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七彩再现。两条似有万丈长的七彩蛇尾,不知从哪里抽将下来。“噼啪”两声,李广与王汉同时喷出鲜血,身体更是像两只高速的利箭,直袭半空中的仇千伤。

“老鬼,你一个神虚后期的老前辈,端得有些不要脸了。”厉声呵斥,威严耸立,性感婀娜,不是九魔岭的律法女王,又是何人。

“主人,你没事吧?”律法女王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苏辰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然后把一颗土黄色的精元,强行按进了苏辰的体内。

“哦?本尊竟然忘了你这位身怀六道之力的离火小蛇,六道的空间穿梭之力,果然举世无双,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宠物,本尊可以考虑不杀你。”

律法女王闻言,突然变幻成另一副调皮地少女姿态,对着仇千伤伸舌头道:“哇咔咔,老鬼,你是白痴吗?你以为我会傻到于你交手吗?你小布袋姑奶奶可没功夫与你玩,再说了,要杀我主人,也轮不到你。丑八怪,哼。”

“你找死。”仇千伤一声暴喝,身形一闪,已经出现在擂台之上,律法女王也不含糊,直接化作一道七彩极光,钻进了苏辰的衣襟之内。

“哇咔咔,丑八怪,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逞能,你也不看看你背后是谁?”

果然,就在仇千伤准备出手抓捕苏辰的同时,一阵诡异的馨香突然弥漫期间,仇千伤脸色登时大变,逃也似的又回到了天空之上。

这一股香味让苏辰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一道黑影闪动,一个身披大黑斗篷的遮面女子,已经站在了仇千伤的对面。

“菲姨?”苏辰有些神情复杂地叫道

“你果然还是来了?”仇千伤面露凝重,有些难以启齿地道

那女子笑道:“玄尊,披着天王山仇千伤与黑虎的狼皮,招摇过市,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呢?”

仇千伤面色再变,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很想知道?”那女子突然大笑道,“不如你我做一笔交易,如何?”

仇千伤大怒道:“不要开玩笑了,当年就是你出手将这个小娃娃救走,以你的实力,又怎么会屈尊来与我交易?”

“哎呀,原来堂堂无边鬼蜮的玄尊,也只有这点胆量,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伤在身,修为只与你相当呢?”

仇千伤道:“你穿着散灵斗篷,虚实难测,我又怎么会轻易相信你的鬼话?”

那女子银铃般地一声娇笑,言道:“这个简单。”

一阵狂风刮起,那女子用力将身上斗篷一扯而下,端得露出了其下的真身,高髻云鬓,盛装华彩,一双丹凤眼勾魂夺魄。两片朱红唇性感惹人,身量苗条,上围丰满。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魅邪之笑。

苏辰看在眼里,突然喉咙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他声嘶力竭地朝天怒吼着,

“是你,怎么会是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为什么?你们这些人,都该死.......”

“冷芳菲?怎么是你?”仇千伤面如死灰,声音愈发地颤抖。

冷芳菲笑道:“是我,玄尊。我天王山的两副劫渡仙体,是不是应该物归原主了?”

“厉菲?她不是早就死了吗?”石龙宗一头白发不住舞动,身上红光流转,充满敌意地注视着这个妖艳无双的女人。

“厉师妹?”柳千问突然出现在空中,站在冷芳菲地面前,无言,扭曲,凝视。

“柳师兄,数百年不见了,你还好吗?”冷芳菲嫣然一笑。故人相见,不免有些泪眼朦胧。

“真的是你?”柳千问突然冲了上去,将冷芳菲一把抱在怀里。在这一刻之前,几乎不会有人相信,一个一身正气,刚直不屈的柳千问,竟然也会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厉菲?冷芳菲,你暗中勾结幻月宗?”仇千伤大叫道

冷芳菲从柳千问的拥抱中,挣脱出来,突然双手捏诀,仇千伤只见眼前飘起五色花雨。登时大骇叫道:

“五花凝光箭雨”

就在仇千伤连忙捏诀抵御,暗道这些花瓣即将爆射出无数光箭时。一切突然戛然而止,只有冷芳菲银铃般的嘲笑之声。在四围飘荡。

“冷芳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玄尊,你给我记清楚了,我本来就是幻月宗的人。”冷芳菲的一双凤目瞬间闪过一缕寒光,片刻后,这女人又大笑道:“好了,玄尊,我的修为现在与你基本相当的事实,你应该看清楚了吧?”

“不错,虽然不知道这女人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的修为确实和我一样,是神虚后期,该死,我玄尊竟然也有今天,见了天王山的人,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过,既然她现在奈何不了我,我也就不必要再去怕她,且看她想耍什么花招?”仇千伤心中暗暗叫道,沉吟片刻后,正色道:

“说吧,你要和本尊做什么交易?”

“好啊,其实很简单,我只是想和你结盟,你取石国西域,而东域就归我了,然后,你我再合力灭了石门,怎么样?”

一旁的石龙宗,闻言,心中暗恨,面色却是一如既往地平静,只是,这二人的实力都太强横了,他只能先静观其变。

“厉师妹?”柳千问对冷芳菲的话,有些不能接受,毕竟他曾经答应过石青魁,要与石门共保东域太平,冷芳菲当然明白他的为人,只能淡然一笑,小声道:“这是掌门师兄的密令。柳师兄,若有疑问,可以回宗门跟掌门师兄确认。”

“就这么简单?”对面,仇千伤狐疑地回问道

冷芳菲眨眼笑道:“不错,只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先把我天王山的两具仙身还回来?”

见状,仇千伤猥琐笑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只会认为你不将我天王山放在眼里,然后我便和石门结盟,先将你这个天外之贼斩杀,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冷芳菲,你是在吓唬我吗?”

冷芳菲冷笑道:“当然不是,正邪不两立,再怎么说你也只不过是魔门中人,我幻月宗联合石门剿灭魔宗,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你......”冷芳菲说的句句在理,仇千伤只能任一脸的肥肉肆意抽动,却找不出应对之言。

就在这时,他猛然想起擂台之上,生不如死的苏辰,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冷芳菲,我可以答应与你结盟,也可以立马将死鬼仇千伤与黑虎的仙身归还,但是下面的那个小鬼,必须交给我处置”

冷芳菲看了看苏辰,不屑地笑道:“我当是什么,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用的废物而已,当然没问题,你想到的话,现在就可以去取......”(未完待续)

第一六零章 两个女子

“王汉,将你披着的劫渡仙身,交给她。”玄尊的一声低喝,王汉身上登时挂起浓浓地黑雾,龙吟虎啸之声不绝于耳,天王山黑虎的法身从王汉身上剥离出来,飘向了冷芳菲。

这时,一道惊雷从天而降,生生劈在黑虎的法身之上,奈何像击打着一片虚无,抑或是轻易便被吸收。

“冷芳菲,待我取了那个小鬼,再将仇千伤的法身奉还,如何?”

冷芳菲妖媚一笑,道:“你请便吧,只不过我必须得告诉你,混沌孝灵已经不在他的身上。”

仇千伤面色一变,止住身形,道:“这么说,混沌孝灵已经被天王山拿下了?所以,你才会这么情愿的将这个小鬼,交给我?”

冷芳菲双手一摊,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定夺。”

仇千伤眼珠快速地转了转,沉吟片刻,又笑道:“没有混沌孝灵,也没关系,听说这小子的灵根来自孝灵,如果本尊没有猜错,当是整个镜缘一界独一无二的至尊水灵根,实在是不可多得的至宝,相信你不会跟本尊抢吧?”

“这个你不用担心,这种东西,还入不了我们天王山的法眼。”

仇千伤大叫了一声“好”,黑芒涌动,三只张着血盆大口的三眼魔神,将校场中央擂台之上的苏辰,围在垓心,此时此刻,苏辰盘膝而坐,双目紧闭,身上不断盈溢着土黄色的光辉,似乎在奋力吸收着黄三泰的毕生精元。

“九眼噬灵阵”

仇千伤一声大喝,三只魔神共九只眼睛,同时爆射出耀眼的血红光芒,九条诡异的灵线,像九道犀利的极光光束。瞬间刺进苏辰身体之内,一瞬间,苏辰七窍流血。充盈的水蓝光芒,开始沿着九条灵线逆转。从苏辰体内源源不断地被吸入“九眼”之中。

少时,只见苏辰的头越来越低,脸上的生气越来越少,而三只魔神的上空,逐渐汇聚出一个蓝色的苏辰虚影,那虚影有着一张亦正亦邪地笑脸,身躯却异常的模糊。

空中,捏诀操纵着九眼噬灵阵的仇千伤。喜优参半,喜的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至尊水灵根,完全没有想到,抽取一个灵根要花费这么长的时间,忧的是,万一自己使出全力抽取,一旦发生什么差池,将对自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要知道他此刻祭出的阵法、尸魔,有些类似于木修召唤的木灵战将、木法天将,召唤的越多。越显示着修士的强大,可是万一这些尸魔、天将被人趁机掠走,就好像抽干了修士的战力一般。

可是。至尊水灵根,对玄尊的吸引力,也着实太大,而苏辰似乎也是凭借着他,纵横天下,再者,他也想借此试探一下冷芳菲的话,毕竟,混沌孝灵一事。关系太大。

“算了,拼一把。”*到底还是战胜了理智。仇千伤手印再变,低喝道

“九层噬灵塔”

黑芒大盛。上下共计九层,真的宛如一座黑色宝塔,塔中红芒交错,不多不少,正好八十一道噬灵光束。

苏辰的整个身体,顷刻间枯萎下去,皮包骨头,触目惊心。

太多在场的人,已经看不下去,可是,连石国真正的主人石龙宗,都选择袖手旁观,别人又能怎么样呢?

大约十五息之后,八十一道噬灵光束摄取的水蓝之光,终于开始逐渐变淡,仇千伤的心跳也在这时渐渐稳定下来,“该死,看来那冷芳菲身上确实有伤。否则,方才那一瞬间能将我置于死地的机会,他不可能放过。而混沌孝灵,当真已经被人抽去了吗?”

“师兄,我们再不出手,那小子就真的死了。”人群中一个浑身散发着浪荡之气的村姑,轻声叫道

另一个不修边幅的中年汉子,手摇一把破蒲扇,嘴角肌肉不停地抽动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该死,你要是害怕的话,我白玉娆就自己出手了。”那村姑没好气地道

“白玉娆,你是白痴吗?我们这样上去,不是送死,是什么?”那中年汉子咬牙骂道,片刻后,他突然道:“别动,又有人来了。”

“给我放开他。”一声凄厉痛苦的咆哮,从天而降,来人是一个女子,月白装束,气息全无,看上去与一般百姓无异,腰间一片雄鹰展翅的玉佩,正是她能踏踩虚空的依仗。

那女子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青春靓丽,容貌虽然比之冷芳菲要差上一截,但也属于耐看的行列,一双俏目,此刻红得可以杀人,一脸冰寒,端得有些让人恐骇。

“鹰扬仙履佩?茹儿,你怎么来了?”看着眼前如一只愤怒雌虎般的女子,柳千问突然面色大变。

“快住手......”柳千问眼眶欲眦地大吼着,可是,那女子完全置若罔闻。

五彩的光辉,突然在天际闪亮,仇千伤专注于苏辰,眼角闪起五彩之光时,以为是冷芳菲偷袭,瞬间不自然地打了一个冷颤。

只是,待他看清那袭击之人后,眼中突然闪过妖异的光芒,大笑道:“有意思,看来本尊今天真是幸运,先是一个至尊水灵根,紧接着又是一个先天聚灵体?”

一团黑雾从其背后喷涌而出,紧接着一个不弱地分身,迎上了那个咆哮的女子,一瞬间地生死威压,让那个女子的面色一凝,喉咙一甜,就在仇千伤的分身,一把要抓住她脖颈的时候,冷芳菲突然出现,将那个分身一掌拍成齑粉。

分身化灰,仇千伤顿时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大怒道:“冷芳菲,你......”

“玄尊,这个女孩是我幻月宗的人,你打错主意了。”

眼见冷芳菲一脸杀意,仇千伤心底直冒冷气,道:“这么说,你是要不守盟约。与我为敌了?”

冷芳菲突然仰天大笑道:“玄尊,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别说我们天王山从来没把你们无边鬼蜮放在眼里。眼下,就算是你们鬼王亲来。恐怕也救不了你了。”

“你说什么?”仇千伤面色大变,连忙捏诀,准备撤回自己的一众三眼魔神。

只是这时,擂台之上,苏辰的周身突然爆出滔天的异色火焰,一声凤鸣,苏辰双目血红,竟然缓缓站起身来。二十七只三眼魔神的八十一道噬灵光束,突然灵力倒转,之前吞噬的灵力,摧枯拉朽般的尽数重回苏辰的体内,只是,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项中的一颗蓝色灵石,突然大放异彩,一股强大无比,不容拒绝地吸噬之力,开始快速吞噬玄尊的二十七只三眼魔神。转瞬即逝,又生生不息。

仇千伤目露惊恐,可是那些魔神与自己的印决相连。此刻,他竟然逃脱不了。

“该死,冷芳菲,你竟然算计本尊......”一声近乎绝望的嘶吼,苏辰项中的那颗蓝色灵石中,这一刻,也射出八十一道噬灵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仇千伤矮胖的身躯。贯穿。

浓烈地黑色精气,从仇千伤的手臂之中。惨烈地向外喷涌着,而他那神虚后期的强横气息。也像露气的皮球一般,快速干瘪。

“冷芳菲,如果本尊的灵魂之火熄灭了,无边鬼蜮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是吗?玄尊,只不过,你当然不会死,无非就是成为一个废人而已。”

“小红眼.....”一层水雾蒙住冷芳菲身边女孩的双眼,滚烫的泪水在眼眶里,紧紧地打着转。

苏辰的身体逐渐恢复到寻常,只是,充血的双眼却渐渐变得空洞。

火光大盛,苏辰发出一阵妖异地悲鸣,手中逐渐凝出了一把通体赤色的仙剑,那把仙剑的剑刃两侧,各有一只鸾凤图纹,剑柄两侧有一蓝一紫两颗宝石,蓝色的明光闪闪,紫色的异常灰暗。

这一刻,擂台四维,玄尊设下的黑光结界,猛然崩碎,苏辰或许已经不是苏辰,他的眼神空洞,气息全无,身法变得异常诡异,一个白影闪动,空中仇千伤仅剩的一只手臂突然跌下空来,再一闪,仇千伤的身躯已经被斩成碎片。

“来了,终于来了,这是......,那可是劫渡巅峰的仙体......”

吸扯之力顿止,玄尊虽然拼上了性命脱体而出,本体依然被苏辰秒杀一切的剑气,击出数百丈远,周身的黑雾,差一点便被尽数打散,内里露出了一副骇人的血红色骨架。

“吼啊......”,苏辰发出一道似牛吟般的嘶吼,身形再闪,噗嗤一剑,将冷芳菲从空中斩落,一道惊天血浪,在冷芳菲不可置信地眼神中,随着空中垂落的雨滴,瞬间被洗刷的冰冷。

“怎么会?那一股逆天的力量,应该已经沉睡了才对......”

“师妹......”柳千问一声大喝,手中捏诀,祭起了满天的大柳叶玄天剑气。

一道凤鸣,数道火焰,瞬间将柳千问的大柳叶玄天剑气,燃成虚无,一道白影闪动,柳千问闭目待死,只是,这一刻,苏辰勃中的五颗灵石突然再次剧烈的闪动起来。

一阵香风袭来,一个一身月白装束,泪流满面的女孩,突然挡在了柳千问的身前,

“小红眼,你还认得我吗?”

“茹儿,快闪开......”柳千问面无血色的大吼着

那女孩全无惧意,并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只见她的右手手腕上,有着和苏辰勃中一模一样的五颗灵石,剧烈闪动,如光如幻。

剑光闪动,惊天的杀意最终停留在那女孩喉咙前,不足两寸的地方,苏辰双目空洞,面露惊疑之色,那女孩满眼泪花,微微一笑,她笑起来很美,两只眼睛一瞬间化作两弯迷人的月牙。

她不顾一切地向前挤动,任苏辰的仙剑实实在在地刺进自己的皮肉,鲜血染红了她的月白袍服,只是,她浑然不觉,并伸手抚上苏辰的脸颊,这一刻,有两颗泪珠从苏辰的眼睑中,生生滚落。

“小红眼,你认得我了?”那女孩幽幽地说着,顷刻间又泪如雨下。

火光崩退,那一把赤红仙剑,突然碎成光影,苏辰抱头长啸,面容扭曲到极致。血红的双眼逐渐退成常色,一口鲜血再从苏辰的嘴中喷出,尽数喷到那女孩月白的衣衫之上。

面无人色,苏辰一头从空中栽落,冷芳菲忍着剑伤造成的剧痛,看准时机,身形一闪,一掌拍在了苏辰的胸膛之上,苏辰全身一震,周身经脉尽断,瞬间便激起惊天的血雾。

就在这时,又有数人踏进了这片诡异万分的战场,为首一人,正是九娘,而冷芳菲方才一掌将苏辰拍成血雾的事实,也正好被她看在眼里......(未完待续)

第一六一章 这般结局?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只是没有人会在意。

天地连成一线,苏辰一腔喷溅的热血,顷刻间,便被雨水冲淡,流走。

雨水冰冷,周身凉透,苏辰一面从空中跌落,一面奋力的睁着双眼。

“这一次,终于还是逃不过了吧?”

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倩影,苏辰心底生暖,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久违地浅笑。

“这是第三次了,果然,每一次都是你,但是,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娘说过,人在将死的那一刻,眼前都会出现一个自己最想见到的人,这一刻,我又见到你,应该没有什么遗憾了吧?”

那人眼睁睁地看着苏辰面白如纸,嘴中喃喃,一时间肝胆俱裂,撕心裂肺,她紧紧地将苏辰抱在怀里,却早已经无力呼喊。

一股如烟如幻地温热,在苏辰逐渐冰冷的躯体上游走,苏辰缓缓地摇着头,轻呼着“幻觉,幻觉”。

那人突然间泪如泉涌,并缓缓摘下了自己的白色面纱,哽咽道:

“莫少爷,是我,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九娘?”苏辰似乎在用最后的生命,呼喊着这个名字,雨泪齐滚,早已经无法分清。

“是我,是我,对不起......”九娘用力将苏辰抱紧,痛苦的仰天长啸。

“真的是你,九娘,其实,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情绪突然变得极为激动,这时,一口鲜血从苏辰的口中溢出来,苏辰脸色涨红,再继续讲下去,似乎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

九娘轻柔地伸出手指。轻按在苏辰的嘴唇之上,哭道:“不要说了,我明白。其实,我一直都明白。”

“好...好...”苏辰微微地点着头。良久,才又微微道:“九娘,你能不能将我抱到菲姨的面前,我有话想要问她。”

瓢泼大雨,涓涓溪流顺着九娘湿透地秀发,如散落地珍珠般,打在苏辰的脸上,身上。那一股熟悉又让人想念的香气,或许是造化之主,最后的馈赠,苏辰有些贪婪地受着,闻着。

“菲姨,我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苏辰面无人色,嘴唇也在剧烈地颤抖着

冷芳菲脸色同样不好看,苏辰方才的一剑,差点就让她万劫不复,只是。这一刻,她突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嘲讽道:“为什么?因为你是一个无能地废物。弱者,这样的人,在我眼中,只会被无情地灭杀。”

“你真的是幻月宗的人?”

“不错,我就是当年幻月宗揽月峰掌峰风扬的妻子,厉菲,当然,我也是天王山,外山之主。冷芳菲。”

“我曾经立过誓言,一定会找你报仇。”

冷芳菲冷笑道:“是吗?只是。你再也没有机会了,这就是弱者的下场。就如当年太平镇的一帮蝼蚁们,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只能化作冤魂。”

“弱者吗?原来弱者在这世间,这么令人憎恶吗?”苏辰的眼中再次涌出鲜血,瞳孔也跟着逐渐放大。

就在他的视线将要关闭的那一刻,冷芳菲看准时机,趁九娘不备,对着苏辰又是一掌,同时嘴中大吼道:

“废物,去死吧,你不是想报仇吗?如果你下辈子还能再世为人,就来幻月宗找我报仇吧。”

又是一团血雾,生生溅了九娘一脸,这一次,苏辰的身体直接被击飞了出去,胸前血肉模糊,双目紧闭,似乎已经死了。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九娘疯一般地朝天嘶吼,然后又疯一般地祭出手中宝剑,面目狰狞,闪电般地刺向冷芳菲。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冷芳菲的修为到底还是比她高出太多,身形一闪,九娘的剑也当然直接刺空。

就在九娘奋力释放自己全身精气,绿意蒸腾,一口气召唤出十八只木系战将,准备与冷芳菲拼命地时候,一身灰袍的国老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前,对着她不住摇头,正色道:“九儿,不可。”

这时,冷芳菲,也突然大笑道:“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上人的躯体,被别人搬走,真的好吗?”

闻言,九娘闪电般转过头来,道道电闪,暴雨如注,远处,一身平民装扮的二人,一个农家汉子,一个浪荡村姑,苏辰正静静地躺在那村姑的怀里,身上早已没有了一丝生机。

“把他给我放下。”九娘早已失去了理智,放声地大吼着,那十八只木灵战将也通灵般的操着武器,瞬间将那二人团团围住,“放开他。”九娘的声音已经嘶哑。

白玉娆妖娆一笑,摇头道:“小姑娘,不可哦,看在你是这小子心上人的份上,我不愿意为难你。”

“师兄,看你的了。”白玉娆对着身边的中年汉子,努了努嘴,便抱着苏辰,转身要走。木灵低吼,白玉娆眦嘴摇头,一道诡异地灵浪,瞬间将挡在身前的木系战将震飞好远。

九娘满脸杀气,奋勇向前,却被那中年汉子堪堪拦住,一道惊天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九娘身后的国老,以及不远处的黑风登时脸色大变,同时大叫道:“又是神虚......”

一心护主,二人瞬间出现在九娘的身前,面色凝重,只是,那中年汉子,似乎并无恶意,右手轻轻摇动着手中的破蒲扇,双眼微微地眯着,完全没用要出手伤人的意思。

这一瞬间,一种无助的绝望突然爬上九娘的心头,九娘无力地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国老与黑风,一个踉跄,直接对着那中年汉子,跪了下去,“前辈,求你将他的躯体还给我。求你......”

说着,九娘开始对着那汉子,不停地叩头。其情其景,或许已经足够感天动地。

良久,那中年汉子一声叹息。微微摇头,似乎再也看不下去。蒲扇一摇,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那个抱着苏辰的白玉娆,也在天地一线的雨帘中,销声匿迹。

一口血再也止不住的喷将出来,九娘突然跳起,指着一脸愧疚地国老,哭吼道:

“是你。是你害死了他,若不是你,我就可以早点赶到,然后救下他,是你,是你,我恨你。”

仰头嘶啸,生不如死,下一刻,九娘近乎癫狂地冲向远方。转眼便消失在了雨雾里,国老满脸苦涩,黑风不顾一切。令狐谱春花容失色,然后,黑风和令狐谱春终于还是追了上去。

万籁俱寂,只有风雨雷电之声,近乎山呼海啸,今天的一切,仿佛是一个个连在一起的噩梦,只是,永远没有再回头与清醒的时刻。也或许永远没有休止的那一天。

远处的天空之上,玄尊终于勉强定住自己周身的黑雾。他的身后也出现了数道强悍的气息。

生生逼近,坐着轮椅地石龙宗。面目平静地看着一个个“老熟人”,映入自己的眼帘。

“魑魅老鬼,你到底还是来了。”石龙宗语气无比的淡漠

“石龙宗,你应该明白,既然我名为魑魅,就自然有嗜血的那一天。”

“国逸尘,韩方慧,你们果然也还活着。”石龙宗没再理会魑魅老鬼,而是把头转向了另一边,一身灰袍的国老,以及一身金色袍服的四方楼韩掌柜。

国老一脸肃容,正色道:“石龙宗,自你石门篡位赵国的那一天,你就应该预料到会有今天。”

石龙宗依然淡漠如水,又对着柳千问道:“柳兄,你呢,你们幻月宗又要站在哪一边呢?”

这时,冷芳菲悍然走了上来,正声道:“我们幻月宗,当然是站在赵国这边,石龙宗,你以为当年的宗门之耻,我幻月宗这么容易就会忘记吗?”

“好,好,好”石龙宗连连高呼,看到魑魅老鬼身后的无相子以及羽灵宗宗主李千羽,石龙到正声道:“魑魅老儿,看来你们已经拿下了西域。”

魑魅老鬼笑道:“石龙宗,你不用着急,这时迟早的事,老夫虽然是魔道中人,但是让我去欺负青花宗的一帮娘们,我还的多考虑几天,你说是不是,石老鬼。”

石龙宗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杀机,魑魅老鬼的言外之意,当然就是他们实际上已经掌控了西域,唯独留下青花宗的一帮女人,不知意欲何为?而他之前派去支援西域的人,怕也是凶多吉少。

“这么说,你们两家,今日便要合力将我斩杀?”石龙宗面无所惧地环眼扫了扫众人,这时,石青魁在将昏迷的石青萝交给已经返回的石毅后,面色铁青地来到了石龙宗的身后。

玄尊和冷芳菲之前的修为虽然是神虚后期,但是被苏辰斩击之后,实力大减,若是不及时闭关疗伤,恐怕即将有万劫不复之险,所以,此刻三方对立,他们二人虽然能起到震慑的作用,但是真的打起来,就说不准能贡献多少力量了。

排除他们两个,此间属石龙宗修为最高,魑魅老鬼,无相子,石青魁,柳千问,国老以及韩掌柜则都是明面上玄应修士,若是表面上的修为比拼,三方可以说是各有优势。

而除石门之外的两方,今日似乎也志不在斩杀石龙宗,只听冷芳菲冷笑道:

“石龙宗,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们今日只要东域而已。”

“前辈,你们呢?”石龙宗看了看那一团神秘地黑雾,朗声问道

玄尊不争气地先咳嗽了两声,继而正声道:“既然她只要东域,那我们也只要西域而已。”

“那两位前辈的意思,便是我等来日再战?”至始至终,石龙宗的表情都没有变过,看来当年石门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一举成为石国至尊,并不单单是运气。

“不错,没有什么事,本尊就先告辞了。”说完,玄尊一马当先,领着魑魅老鬼等魔门中人,率先去了。

石龙宗也未在停留,对着身后一阵呵斥,石青魁当即会意,下得空来,领着藏在暗处的石门修士,大模大样地离开东域。

雨愈发的大了,似乎老天被什么人生生捅漏了,天水泛滥,也或者是什么人的泪水,满目凄凉。

柳千问神情复杂,国老与韩掌柜一脸担忧,双双告罪,冒雨指挥着自己的大军,收割整个东都。

天空之上,此时此刻,只剩下三人,冷芳菲,柳千问,还有异常安静的柳茹芊,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伤势发作,冷芳菲终于忍不住的喷出血来,柳千问赶紧上前将她扶住,满目柔情。

也就是这时,柳茹芊的手上突然祭出一把通体五彩的仙剑,然后,她身形一闪,满脸嗜血,从背后闪电般刺穿了冷芳菲地胸膛......(未完待续)

第一六二章 旧恨新仇(第一卷终章)

五色精气幻化的惊天剑气,在冷芳菲的体内肆意乱窜,冷芳菲没有回头,有些没落地望着远方。

远处,近处,雨雾,雨帘,整个世界都开始模糊起来。

“苏辰的那一剑,到底还是太过强横了......”血自然地往外溢着,不经意间便将满口皓齿,染成鲜红。

“师兄,住手,不怪她。”若是修为正常的冷芳菲,断然不会被一个锻魄修士所伤。

柳千问面容极度的扭曲中,他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掌将柳茹芊拍出了好远。

同样温热的鲜血,就那样从柳茹芊的口中喷射出来,随着她的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地血虹。

她挣扎着立在空中,她在笑,嗜血地那种笑。

“茹儿,你疯了......”柳千问面色铁青,指着柳茹芊放声嘶吼。

柳茹芊肆无忌惮地大笑着,然后指着冷芳菲道:“是她该死,是她该死。这一生,无论多难,我都要亲手为小红眼报仇。”

雨水充盈,浓烈地水属性灵气,在柳茹芊头顶自然而然地汇聚,一个硕大的蓝色蘑菇云,又好像一个贪婪地吞灵涡旋,水泽万物,那一股浑然天成的温润,似乎轻易便将柳茹芊的伤治好。

“先天聚灵体,果然名不虚传。”冷芳菲失落地苦笑着,然后缓缓道:“师兄,带我回幻月宗。”

言罢,无色的风属性灵浪,像自然喷涌地火山般,开始从冷芳菲地体内无情宣泄。

这一刻,柳茹芊好似一个嗜血的小鬼般,无休无止地将可遇不可求地风属性元气吸收。下一刻,虽然不易察觉,但是柳茹芊手中的五色仙剑。开始出现第六种灵元波动。

“师妹,你这是何苦?”柳千问夹在着二人中间。无比地无助。

“算了,我明白失去心爱之人的苦痛,算我欠他们的。况且这孩子不急不躁,有勇有谋,在那种情况下,竟能那般平静地隐忍到现在,而且时机把握地这般准,以她的修为。年纪,实在是不简单,如果我没有看错,幻月宗的未来,或许就握在她的手里。”说完这段话,冷芳菲开始极为剧烈地咳嗽,脸色也越来越难看,那一种牛吟状态下的苏辰,实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级别?

柳千问知道不能再拖,但是......。他的眼中出现无尽地疑虑,心头涌上无尽地酸楚,说到底。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看不懂的事情也太多。

远处,柳茹芊没有御灵拒雨,就那样没心没肺地泡在雨中,静默,无言。

柳千问心中一痛,涩声道:“茹儿,为师即将启程将你厉师兄送回宗门,你......”

柳茹芊明白柳千问的意思。瞬间接言道:“没关系,正好我也回宗门。只是。师尊,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叫柳茹芊,我的名字依然叫做苏亦辰。”

柳千问缓缓闭上双眼,也缓缓地点了点头,暴雨如钉,根根扎进心里。

“师尊,无论她是谁,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师叔,是她杀死了小红眼,只要我还活着,这个仇我就不会不报,或许,从今天开始,为小红眼报仇,就是我一生的信仰。”柳茹芊面容清冷,像极了苏辰。

柳千问心头一震,苦不堪言,这一段话,为什么如此般地似曾相识。

有些人,有些事,无论你如何努力,如何用心,到头来,她依然不会站在你的一边,最讽刺地是,那一种毅然决然,竟然没有哪怕一瞬间地思量,数百年前的厉菲是这样,今日的柳茹芊也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感情的种类,一个是爱情,一个是恩情,甚至亲情。

只不过,事有凑巧,这一切都被柳千问一个人碰上,这或许便是命吧!

这一瞬间,柳千问的心又痛起来,一股无形怒火,也在体内砰然而起。下一个瞬间,冷芳菲突然抓紧柳千问的手,暗暗地对他摇头,两行委屈地泪水就这样,从一个清瘦老者的眼中,缓缓流下。

“师兄,算了,即便她愿意回宗门是为了杀我,也没关系的。”脸上失去了那一股魅邪之气,这一刻的冷芳菲,就如当年般,笑靥如笑,柳千问认命般地点点头,抱着她,消失在了天地的尽头。

“茹儿,无论怎样,为师盼你早点回来。”

“小红眼,对不起,我必须回去,虽然那里有你的仇人,但是我只有回到那里,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强大自己,从今以后,我便只为了你活着,只为报仇活着,若违此誓,人神共弃。”

物转星移,光阴荏苒,转眼,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石国西域果真成为魔人肆虐的疆土,东域则一片安泰,祥和,却早不是石国,而是赵国。北疆,幻月宗领袖群雄,兵不血刃地归入赵国,当日偌大的一个石国疆土,只有中域还在石门的掌控之中。

南疆之地,是永远地不容侵犯地九魔岭,是异兽地世外桃源,不问世事。

三足鼎立,只是,这三年,这三足之间均是出奇地平静,井水不犯河水。

而当年的那一场未完地东域论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续地机会,当年,若是那样一路论道下去,到底谁将是最终的王者,始终是人们乐此不疲地话题。

转眼又是一年地冬去春来,东域,赵国境内的风回岭上,不知被何人种满了各色的茶花。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只是,这样一处雨天的山岭间,终于还是人迹罕至的。

在西岭与东岭分割的一片密林间,众鸟齐鸣,时不时还有异兽地低吼,此间,两座华丽崭新地衣冠冢,安静地躺在林间。嘈杂又静谧。

两块玉白墓碑上,一块上写着赵国驸马苏辰之墓,另一块上则是母亲大人苏氏之墓。

两片轻巧地脚步声。两把油纸花伞,来人是两名身穿白衣地女子。一个高贵柔美,一个媚眼倾城。

“莫少爷,九娘来看你了,对不起,九娘用了三年,踏遍了万里山川,终于还是没有找到你的尸身。”

“对不起,九娘与国老有约在先。三年已过,我不能再去任性地寻你。家国大事,国恨家仇,压得我不能任性胡为,但是无论如何,九娘的心永远都跟着你去了。无论到什么时候,只要九娘还在,赵国还在,你都是赵国永远的驸马。”

“如果有轮回,有来生。我会一直修行下去,等着你再世为人,再来找我。”

“莫少爷。我把娘带到你身边,你高兴吗?”

“对不起,赵国尚未光复,九娘没法到当年娘沉身的青阳湖底,去把娘的尸身带回来,不过你放心,我赵国荡平石国,剿灭石门的日子已然不远。你和娘真正团聚的日子,也一样不远了。”

“莫少爷。你还记得,当年我请你喝的茶的名字吗?”九娘微笑着流下泪水。回头看着满山迎风而笑,应雨点头的茶花。突然颤身哽咽道:“对,是春耕,没想到,你还都记得。”

“姐姐......”九娘身旁,令狐谱春终于有些许的不忍,上前扶住她。

九娘连忙摇头道:“春儿,没事,我没事,今天是清明,我只是来跟我的男人与母亲说几句话而已。今天以后,两国交战,或许我再也没有机会来了。”

一言至此,九娘突然又冲到苏辰的墓碑之前,抱碑痛哭。

“姐姐,假如苏辰真的在天有灵,见到你这样,一定不会开心的。如果你真的为苏辰好,就亲手为他报仇吧。”令狐谱春不无心伤地叫道

九娘闻言,渐渐止住了哭泣,一瞬间周身散发浓烈地杀气,双目涌现森寒地杀机,“莫少爷,明天赵国就要与石国开战了,你放心,幻月宗虽然归附赵国,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是幻月宗的厉菲将你杀害,歼灭石门与魔宗之后,九娘一定亲自荡平幻月宗,拿厉菲的人头来祭奠你。”

就在这时,林外一处空间抖动,渐渐露出了黑风的身形,没有九娘的允许,他断然不敢踏入这片密林。

“公主,国老让我来传信,今日寅时,石国齐王石青魁突然率领大军攻打西域。”

“好的,我知道了。”九娘低声应着

“是。”黑风也是极度的保持轻声,恭敬地立在林外。

“莫少爷,我要走了,明日九娘就要亲率赵国儿郎讨伐石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来看你。”

见状,令狐谱春赶紧递上一杯还热气腾腾地清茶,九娘一把接过,缓缓地放在苏辰的衣冠冢前。

“这一杯春耕似乎已经不太温了,但愿它不会太苦......”

“黑风,派人将这里保护起来,如果下次我来的时候,看见驸马的碑上有一点灰尘,我就拿你是问。”

春雨凄凄沥沥,微风静静地吹着,时不时传来阵阵花香,满山茶花,轻轻舞动,山雨凄迷。

风回西岭深处,一座状若通天犀角的山峰底部,一处深邃悠远的地洞之中,一个身穿灰袍的憨厚大汉,也在这时缓缓睁开眼来,

“你终于醒了,这冰晶玉盘上,时间快过外界十倍,你一梦三十几年,修为应该突飞猛进了吧?”

“看来,你是在等我?”那大汉憨笑道

“当然,我刚接到盟主玉令,着我率领黑角山一部外出九魔岭,讨伐魔人。”

“如此说来,你是来向我道别的?”

“当然也不是,我是想请你随我同去,也正好检验一下这几十年修行的成果。”

那大汉突然冷笑道:“黑角,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家厉盟主正是当年斩杀我主人的仇人。”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正是这个当年斩杀你主人的人,此刻却要见你。”

“看来我今日终究难逃一死,不过,我金大志傻归傻,依然想知道是谁出卖了我?”

“这个......”那声音沉吟了片刻,终于又道:“我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她是个女人。”

金大志闻言,苦思良久而不得,明知必死,也就不再执着,只淡淡回道:“好,我明白了。”

(第一卷终)(未完待续)

第一卷终了,海燕请假两天......

仙缘自5月23日开始上传,写到今天,洋洋洒洒写了162章,历时183天,海燕终于写完了第一卷,回头看看,实在惭愧之至。

仙缘是海燕的第一本,一开始在起点上传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后来才发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仙缘的猪脚是男生,为什么大家的都是女主呢?

哎,或许原因在海燕自己身上?不知道,总之,海燕是一个彻彻底底地新人,新书难免存在诸多不足,但是,非常感谢朋友们一如既往地支持与包容,谢谢。

海燕向来是不存稿的,一直都是现炒现卖,所以,今天上传完162章,海燕的手上也就空空如也了。

但是,有一点大家可以放心,仙缘有很详细的总纲,所以,保证完本,也保证让朋友们满意,有朋友跟海燕聊天的时候,说仙缘挖坑挖的太多,哎,这个,海燕以后注意吧,也一定会努力将每一个坑都完美填上,仙缘的预计字数,之前海燕也说过,应该会超过两百万,所以,海燕一定会加油的,最近,肚子里的小东西闹得实在太凶,海燕一直想加快更新速度而不得,但是待小东西在肚子里稳定下来后,海燕一定尽量保证一日两更,希望自己不会让大家失望。

好了,不啰嗦了,喜欢仙缘的朋友,希望能一直陪海燕走下去,仙缘的成绩虽然不好,但是海燕一直热情满满,哈哈。

最后,因为新章节的一些细节设定问题,海燕打算请假两天,也就是说,仙缘的第二卷,应该是从11月24日开始上传,希望朋友们能及时关注,谢谢了。

(未完待续。。)

第一六三章 天机怪人

(潜伏了一个月了,没什么可说的,上个月月底去做产检,结果排在海燕前面的准妈妈中,有六个已经没有了胎心,海燕连魂都快吓掉了,再加上海燕吐的实在太厉害,只能接受医生建议,静养,远离电脑,哎,这几天宝宝快四个月,海燕也终于不吐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说小东西已经开始逐渐稳定下来,所以,从今天起,海燕开始更新仙缘,希望喜欢仙缘的朋友,能一直支持下去,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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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连绵,玉柱接天,通体翠兰,高不可攀,薄雾环轻绕,祥云呈五彩,仙鸣阵阵,正是几只通灵的白鹤齐飞作乐,好一处仙山福地,人间胜境。

数不清的白玉石阶,晶莹透亮,齐整地通向一处山门,山门宽阔雄伟,其上有“天机”二字,如龙蛇齐舞,不时便流光溢彩,似有通灵结界之机,一望无际,飘渺无端。

霎时,两道快若匹练的极光,一红一蓝,突然似从山顶激射而出,瞬间没入后山的一片幽深密林之中。

密林之上,彩雾翻腾,密林之中,神秘幽静,虽寒气甚重,却不知为何,依然流水潺潺,蛙鸣阵阵。

两阵清脆地脚步,来人是两名女子,均是一身水蓝装束,一大一小,大的轻灵如雪,小的天真活泼。

林间花团锦簇,异物繁多。那小女孩似乎是第一次来到此林中,美美看到罕见之物,便忍不住心花怒放。

“小师妹,切莫高声,我们一会要见的左师叔,性格古怪。喜静不喜闹,若是将他惹急了,待会有你的好果子吃。”那师姐生得极为清秀,一头如银地亮发,诡异媚丽,一双丹凤眼,明亮可人,声线极为轻柔,似笑非笑。言谈举止间,尽显极高的涵养,看到小师妹对着一株冰凝草,一个劲地大吼大叫,却是忍不住出言嗔怪。

那小师妹似乎充耳不闻,一蹦多高,一味自说自话,举手投足间。便将自己的一只小手伸向了脚下的蓝色冰凝草,只是。就在她的指尖要触碰到冰凝草径的一刻,蓝光涌动,那冰凝草的三片大叶,突然一分为七,紧接着,七只冰箭爆射而出。那小师妹先是表情一滞,继而是大叫了一声“好”,身体闪电般结印,幻影叠重,那七只冰箭刺穿地娇小身躯。在噼里啪啦声中,碎成冰晶,只听一道极为兴奋地大笑声,在五丈之外的地方骤然响起,正是那小师妹地真身。

“师姐,师姐,你看见没有。”那小师妹一边朝着师姐大叫,一边大笑道:“运气还真是好,没想到第一次来,便能见到传说中的七叶冰凝草,若是将它带回去,我的七段寒冰真气,便指日可待了。”

那师姐不禁摇头苦笑,道:“小丫头片子,就知道好高骛远,六段寒冰真气还差些火候,竟然便想着七段,你好好看着自己脚下吧?”

说时迟,那时快,那师姐的提醒到底还是晚了,要知道七叶冰凝草是炼制七寒丹的主材,而七寒丹也确实是修炼七段寒冰真气的必备丹药,但是七段寒冰真气需要修士有至少三千万方的灵容,而如此多的灵容,是等闲劫渡修士才能拥有的,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无论如何天赋异禀,离三千万方的灵容到底还是差的远的。另一方面,七叶冰凝草,到了这个级别,若是以修士来论,早已超越了神虚的界限,所以若仅以通灵评价,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一个丈圆的蓝光区域,突然出现在那小师妹的脚下,紧接着一道冰柱冲天而起,根本没给那小师妹反应的时间,瞬间便将她娇小的身躯冰封,透明冰柱内,那小丫头双手捏诀,一脸的不敢相信,身体定格,早已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冰雕。

三息后,冰柱底部的七叶冰凝草开始发生异变,七片大叶开始无限般伸展,转眼间便将冰柱一层层包裹的严严实实,最可怕的是,这一切并没有结束,蓝光大盛,不多时,无数细长的冰晶尖刺竟然开始在冰柱内肆意生长,仿佛非得要了这小丫头的性命。

这一刻,那师姐的脸色终于大变,连忙跪地求道:

“请左师叔息怒,我家小师妹是师尊近百年新收的弟子,首次拜访师叔的花翎谷,不懂规矩,求师叔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她一命。”

回声阵阵,响彻林间,这一喊,那师姐应该是用上了全力,果然这时,周围空间,天地,万物,开始缓缓转动起来,几息后,空间缓缓碎裂,像极了一面逐渐破碎的镜子,镜子后面,是一处异香阵阵,鸟语花香,蝶舞翩翩的神奇山谷,一面巍峨壮丽地山崖耸立其间,其上,千丈流瀑,仿佛落于九天之外。

那师姐眼前充斥着一道似有似无地诡异雾墙,墙内水声阵阵,如镜花水月。

“是何人敢到我花翎谷撒野啊?”一道有些尖利地声音,破空响起,音波极具穿透力,应该加上了元力,那师姐只感耳膜生疼,周身气血不住翻涌,勉力压制,恭敬回道:

“师侄梵雪,奉师尊之命,前来拜访左师叔。”

“哦?是白玉娆的徒弟?可有凭据啊?”

梵雪连忙答了一声“有”,右手捏诀,将怀中地一只金色玉简祭出,并缓缓送进了雾墙之内。

少时,那师叔故意加长了尾音,哦了一声后,道:

“我说梵师侄,你入我天机一脉,有多少年了?”

梵雪闻言当然明白左师叔的言外之意,面色微红,只得诺诺道:“请左师叔责罚,此番是师侄疏忽,一时冒犯了左师叔。”

“哎。”那师叔一声长叹。没好气地道:“讨厌,我本想暂且原谅你们的,可是你却偏偏答非所问。左某实在讨厌你们这些所谓的聪明人,你回去吧,正好我的七叶草也饿了,这小丫头的资质不错。应该是一顿美餐。”

梵雪脸色再变,顿无血色,连忙求道:“求师叔看在师妹年幼的份上,饶她一命,师尊说过师妹是一个异数,将来必是我天机一脉的希望。”梵雪这句话说到最后,嘴唇已经有些许的颤抖,面色惨白,写满懊悔。她明知这左师叔行事诡异,方才就应该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眼下小师妹当真命丧于此,自己实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哈哈哈......”那左师叔肆无忌惮地冷笑起来,良久,冷哼道:“异数,好一个异数,数年前。也是白玉娆送来的那个活死人小子,天生的至尊水灵根。当真更是一个旷烁古今的异数,可是异数归异数,有没有命成为真正的异数?”

“师叔。”梵雪有些失声的大叫道,”我与师妹此番前来,当真是奉了师尊之命。“

”这个我当然知道,只是白玉娆派你们来看望那活死人小子。应该没有让你们随意冒犯左某吧?“

”这......,那请师叔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饶过我们......“

”不,白玉娆在我这里没有面子可给,别说她。就是宗主来了,也一样没有面子,我今天不连你一起杀了,以前很便宜白玉娆了,滚......“

蓝光大盛,封印小师妹的冰柱内,冰刺生长的脆响,像是一段急切而忧伤地催命乐章,梵雪咬紧嘴唇,暗暗捏起手诀,心情也在这一瞬间,紧张到极点,

”没办法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师妹被凝冰草吞噬。这位左师叔向来不会开玩笑的,当年,我天机一脉的佼佼者,苏鼎大师兄,就是因为一言不合,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这里,于是,在后来的天之七脉会武上,我天机一脉最终因为一线之差,输给了天绝一脉,错过了登顶天门的机会。“

”只有一瞬间的机会,小师妹,师姐能不能救下你,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双手结印,银发狂舞,红芒闪动的瞬间,一道雪白色的火焰急速将那道封印小师妹的蓝色冰柱包裹,强大的炙热之力,溅起蒸腾的水汽,惊异地滚滚热浪,竟然有将眼前雾墙一同融化之意。

”不自量力。“

那左师叔一声急喝,即将溃散的雾墙内,突然飘出一只金色的符文,符文成”滚“字诀,梵雪不受控制地被”滚“字符文包裹,身体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就是现在。“梵雪一声低喝,一双瞳孔突然睁大,雪白色的火焰在此刻竟然沿着术法施展的灵线,捕捉到了左师叔的真身,一声似有似无的尖叫,在不知名的地方响起,梵雪心中一喜,暗喝道:“凝”,阴阳倒转,原本燃烧的火焰,在这一刻凝固成雪白色的晶体,仿佛将此间万物瞬间封固。

”有意思,不愧是白玉娆的大弟子,姑且算是左某小瞧于你,左某就给你五息时间,能不能救下这小女娃,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我的符文封印术,除非修为高过我,否则是不会随便消失的。“

果不其然,那左师叔话音刚落,金光一闪,原本淡漠下去的”滚“字符文,再次在梵雪的身上活灵活现。

身体依然动弹不得,但是梵雪的脸色却是好看了很多,”谢左师叔成全。“只听她一声低吼,瞳孔再次放大,就在那小师妹的身影完全呈现在她眼仁之上时,被冰封许久的小师妹竟然动弹起来,捏起了和梵雪方才一模一样的手诀。

”雪灵天女焱”

顷刻间,被封印在冰柱内的小师妹仿佛变成了梵雪自己,无论从气息,修为,术法都已经与梵雪无异,雪白的火焰从冰柱内部剧烈地燃烧起来,冰与火的碰撞,在这一刻即将演绎到极致。

”七叶凝冰草的寒气达到了等闲的七段,而我的雪灵天女焱则是来自八阶玄兽,应该是不相伯仲的,此番再加上小师妹自己的力量,胜利的天平应该会向我们稍稍倾斜。“

三息之后,雪白火焰果真开始占据上峰,只是,就在梵雪渐渐放下心来,时间定格在第四息的时候,火焰温度竟然急剧上升,瞬间超脱了梵雪的控制范围,火焰焚身,梵雪的嘴角溢出鲜血,而第五息,雪灵天女焱猛烈反噬,像脱缰野马般,将小师妹梵成灰烬.......(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六四章 花谷老大

“怎么会?”

梵雪一声凄啸,双目刺痛,口中开始大口大口地喷出血来,之前出现在眼前的五彩斑斓地神奇山谷,也消失不见,眼前又回复到来时的幽深密林,不远处,一株三叶凝冰草,迎风摇曳,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像一场剧痛无比的噩梦,只是衣襟上沾染地鲜血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如果师尊预知到师妹会因此惨死,不知道当初还会不会执意让我带她来此......”

金光散去,“滚”字符文消散,梵雪只感全身无力,就那样颓废地跪倒在地,幽深林内,时不时就吹来的寒风,冰凉彻骨,“为什么我天机一脉要容忍此般的存在?”

“白玉娆培养出一个弟子也是不容易的,看在她将雪灵焱赐予你的份上,今天左某便不杀你,你回去之后,告诉白玉娆,她之前送来的那个活死人小子,只怕快到了苏醒的时刻,至于苏醒之后的事情,她如果想知道,就自己亲自来吧。”

“还有,她如果想给方才的那个小丫头报仇,尽管来找左某便是。”

声音飘渺无方,根本不知道来自哪里,梵雪挣扎着站起身来,“无论怎么样,我要先离开这里再说?”

梵雪随即朗声到:“左师叔,方才梵雪全力一击,却惨败如斯,梵雪虚心求教。”

“哦?看你样子是不想为你师妹报仇了?”

梵雪正色道:“师叔正好说反了,梵雪自知现在还不是师叔的对手,所以才更要知道自己输在什么地方。”

“是吗?你认为左某会给你报仇的机会?凭你方才的一句话,左某完全可以将你斩杀。”

梵雪到:“师叔如果要杀梵雪,恐怕梵雪已经死了。”

双目炯炯有神,话语铿将有力。那左师叔闻言,一笑道:“好,这倒很和左某的脾气,左某这一生,要杀我的人,实在太多。即便是我天机一脉,想取我项上人头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不知为什么,我的敌人越多,我就越兴奋。”

“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的寒冰真气与别人的不同,其内有着自行反射和折射的多面凌晶。七段寒冰真气,就是七面凌晶,说白了,就是能反射最高七倍的力量,若不是那小丫头修为较弱,过早的化为灰烬,只怕你也难逃一死,如此说。你明白了吗?”

梵雪脸色大变,不曾想过这世上还有什么多面凌晶。为什么她从前从来没有听说过?

她的雪灵天女焱,是取自八阶中级玄兽-雪灵天女,雪灵天女成熟期的修为堪比劫渡中期,虽然自己的修为刚刚踏入神虚期,但是要想驾驭此等级别的火焰,还差得远。若不是机缘巧合,自己自幼便与此火为伴,恐怕早就已经玩火**。

“如果左师叔当真可以反射七倍于雪灵焱的力量,此等力量应该足以让我天机一脉称霸整个仙缘大陆,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隐居于此,终日不出山门?”

“好了,如果你还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吧,如果真的想报仇,左某随时恭候。”

“谢左师叔不杀之恩,梵雪今日受教了。”梵雪恭敬一语,而后化作一道红色极光,极速远去。

就在梵雪离去的后一刻,原本在地上随风摇摆的三叶凝冰草,再次展开它真实的七片大叶,随后缓缓浮上半空,像一把打开空间的密钥,当真打开了一扇时空之门。

一股香气铺面而来,紧接着是那位左师叔的声音,从一道千丈水帘之后响起,“老大,老六现在怎么样了?”

“禀师尊,五年来,六师弟的修为自行增长,已经从当初的凝魂后期增至如今的六锻魄,只是,从去年开始,六师弟的修为便开始止步不前,虽然已经锻出六魄,但是即便是我出手相助,六师弟的三魂六魄仍然没有要化元的意思。”

“哦?你怎么看?”

“师尊,从徒儿近一年的观察来看,六师弟除常人该有的三魂六魄以外,只怕还有着不为常理所知的存在,修真一途,化元得自周天灵魄圆满,六师弟却一反常态,始终还在不断的凝聚水系元力。”

一言至此,那人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左师叔则是淡然一笑,道:“继续说下去。”

“师尊,徒儿不敢妄加揣测。”

“无妨,你只管说,为师也很有兴趣,你到底知道多少?”

数息后,那人应该似下定了决心般,继续道:“师尊,如果关于混沌五灵的传说真实存在,那么徒儿斗胆断言,六师弟身上势必有着一方混沌元灵,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说.......”那左师叔突然一声大喝,似乎对那人的吞吞吐吐非常不满意,紧接着一声树木断裂地脆响,应该是那左师叔一手拍断了什么物件。

那人冷不丁地一个冷颤,只得大声继续道:“徒儿斗胆断言,六师弟是在锻造天之第七魄。”

“哦?是吗?那你可在他的身上,察觉到混沌元灵的存在?“

”不曾,这也是徒儿最疑惑的地方,可是,除了这一种解释,徒儿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

闻言,那左师叔突然一声长叹,道:”老大,你来我花翎谷,有多长时间了?“

”回师尊,徒儿拜在师尊门下,已有整整三百年。“

”是吗?三百年了,时间不短了,如果为师让你从现在开始就离开花翎谷,你要怎么说?“

蓝影一闪,一个身穿蓝袍的青年公子,突然跪倒在千丈流瀑前,这人生得极为俊美,皮肤白皙,浓眉大眼,身材也极为高达修长,他的胸前此刻平抱着一个仿佛熟睡的少年,那少年一身白衣,长发披散,有着一张冰冷无比地脸,虽然闭着眼睛,依然给人一种寒意。

”师尊,徒儿不要离开花翎谷。“

”老大,我好像跟你们说过,在这个花翎谷,除了死人,没有人可以违反我的旨意。“

声泪俱下,那公子泪眼湿衫,却是面目绝望,因为他知道师尊的脾气,三百年了,师尊突然要将自己赶出花翎谷,他的心中第一次出现了无限地迷茫

“老大,将老六放下。”

那公子按照吩咐,将怀中的冷面少年,平放在流瀑之前,一道金光从水帘后面射出来,将那少年罩住,金光的温润下,那少年的身上,先是左腿,紧接着是右腿,随后是躯干,左臂,右臂,最后是头顶,依次现出六颗不断旋转的蓝色涡旋,

“不错,不错,到底是至尊水灵根,这三锻魄的人魁魄,以及六锻魄的地玄魄,果真要比等闲的修士胜出几筹,以锻魄后期的修为,竟然有着胜过等闲玄应修士的近五十万方的灵容,倘若化元成功,瞬间突破百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说这小子是个天生的冰系修士,一点也不为过啊。”

“起”,那左师叔随意一叫,那冷面少年的身体渐渐升起,转眼间便没在了水帘的后方。

“咦,我说老大,你怎么还不走,为师不是已经说了让你离开花翎谷吗?”这一道声音,仿佛是那左师尊突然又想起了,身前还跪着这么一号人,而他这么一喊,也是一时无情尽显。

那青年公子周身一颤,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已经被逐出了师门,他不敢问为什么,就好像这三百年来,无论什么事情,他都没敢问过。

“师尊,徒儿这就要走了,能不能让徒儿再见你最后一面。”说话间,那公子已然泣不成声,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离开,在师尊的眼中竟是那般微不足道。

闻言,那师尊突然正色道:“不必了,见与不见,都是惘然,从今以后,我冰凌子再不是你师尊,你也再不是我徒弟,从花翎谷离开后,无论以后你面对怎样的困难,都不准说我是你的师尊,否则,我势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师尊.......”如一道晴天的霹雳,原本美丽完美的世界,突然被劈打得稀里哗啦,简直让人做梦时,都不敢直视。

“无需多言,快走吧,如果晚了,我会不会出手杀了你,也是不确定的,记住我的话。”

“是......,师尊......”

“对了,我这里还有两件事情。”说完,水帘后方,飞出一个水蓝的七面凌晶,晶莹剔透,巧夺天工,其内有一团不住翻涌的蓝色光团,那公子伸手接住后,冰凌子道:”这是第一件事情,这个凌晶里面的东西原本就是你的,但是要取出它,需要你的寒冰真气超过为师,切记,火候不成熟的时候,切莫动手,以免自毁性命。“

”第二件事,你可以做,也可以不做,这里有一枚玉简,里面是我要你做的事情,至于完成这件事的地点,则是在大陆的西北尽头,一个名叫石国的地方,无论你选择做与不做,你都是自由的,去吧“

”是,徒儿一定完成师尊的嘱托,此刻就动身前往石国。“(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六五章 你是天人

阴风阵阵,冤魂悲鸣,这是一条阴暗,深远地路途,火红的彼岸花,随风摇曳,昭示着这里不是别处,正是传说中的黄泉路,道路两旁,万古哀嚎的孤魂野鬼,正是那些生前阳寿没有耗尽,便无故惨死的人们,在阳寿终结之前,他们永远被拒绝在忘川河外,也永远踏不上奈何桥。

忘川河,昏黄的河水,不住沸腾,翻涌,滚滚向前,河中铜蛇铁狗往返游弋,嗜血,噬心,或许万千年后,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几乎没有哪一个死去的人,愿意自己跳进忘川河里,承受那无尽的苦难,所以,奈何桥就这样亘古不变地跨在河上,作为他们最终的选择与归属。

跨过奈何桥,就是传说中的九幽冥府,只是,要去哪里,必须忘却前世今生的记忆,必须要见一个老婆婆,也必须喝下她手中捧着的那碗汤,她便是孟婆,那汤便是孟婆汤。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老了,只知道她满脸皱纹,满头白发,永远那么庄重严肃的立在桥上。

”婆婆,我们又见面了。“说话的是一个少年,一身白衣,长发披散,有着一张天生亦正亦邪地笑脸,正是苏辰。

”哦,小娃,是你,其实你不应该来这里的。“孟婆有意无意地盯着那少年看了看,有些漫不经心地说道。

闻言,苏辰突然一喜,连忙问道:”婆婆,原来你可以记得事情,那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一件事?“

没等孟婆言语,苏辰继续道:”婆婆,在我之前,月卉姑娘从这里走过了吗?“

”哦?你为什么想知道这样事情?“

苏辰道:”月姑娘是为我而死。无论怎么样,这个恩,我想报答与她。“

孟婆叹道:”小娃,物转星移,因果循环,其实你不必如此介怀。倘若有缘,终会偿还的。”

“婆婆,如此这一世的相遇算是我和她的缘分,我宁愿我们没有此等缘分,所以,我只想在这一世相谢于她,别无所求。”

“哦?这么说,你心里其实本没有那位月卉姑娘吗?”

闻言,苏辰突然表情一滞。瞬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难道我一点都不喜欢月卉吗?”

这一句扪心自问,时间良久,竟始终没有答案,孟婆见状,长叹道:“又是一个糊里糊涂的情种,小娃,你方才的一番表现。已足以证明,你的心中有那位月卉姑娘。”

“不。不.......我没有。”苏辰连忙手舞足蹈地挥手否认道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月卉姑娘就在老身这里,你想不想此刻就见她一面。”

“她在哪里?”心中突然一痛,这一句近乎急切的呼喊,杂满了各种五味杂陈。

孟婆摇头道:”世间多少痴儿女,在一起的时候。不知珍惜,有些人非要到死了的时候,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情毒啊,情毒。那阳世间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离愁别恨,情感交割。又到底埋藏了多少糊涂债啊。“

苏辰心情复杂,道:”婆婆,月卉已经从这里走过了吗?“

”不知道,我老婆子只能记得今天的事情,昨天的事情,我早就忘记了。“

”不,她只在我前面一会,如果她来了,一定是今天的事情,她清秀俊美,有着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

孟婆思忖良久,道:”或许已经来过了,或许还没有来吧。你是如何确定她已经死了?“

苏辰哽咽道:”她为我抵挡住了致命的一击,整个肉身都灰飞烟灭了?“

孟婆道:”小娃,肉身不在了,会让她的神魂迷惘,失措,或许她会比你走更多的弯路,才会来到我这里。“

苏辰振奋道:”这么说,月卉她还没有来?“

”我不知道。“孟婆缓缓地摇着头

”婆婆,那我可以在这里等她吗?“

孟婆道:”不可以,小娃,你是天人,这幽冥地府不是你的归属,你回去吧?“

苏辰急道:”天人?婆婆,你总说我是天人,可是到底什么是天人?“

”哎,真是难为你在世上走了一遭,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凡人有三魂六魄,死后,只留下一个神魂,成为我九幽冥府的人,也就是你们阳人口中的鬼,而天人则是超脱三界的存在,是最容易成为真正仙人的族群,而他们的特征就是,只有着一魂一魄。“

苏辰喃喃道:”一魂一魄?只有修为达到锻魄期的修士,才能一一锻出六魄,而我?难道天生就有一魄?“

孟婆道:”算是吧,如果你重返阳间,修为达到锻魄巅峰的时候,你应该是七魄才对,也就是说,你比别人多一魄,有着三魂七魄。“

”这......,婆婆,这是为什么?“

”小娃,有些事情,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说,毕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还是回去吧?“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月卉,我只想见她一面,仅此而已,婆婆,求你成全。“

那样一双坚定而倔强的眼神,是否千年前也曾在这里出现过,曾经有一个丫头,或许也这样恳求过吧?

孟婆心中陡然一痛,依旧只能叹气,道:”小娃,如果你非要留在这里,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你必须承受被嗜血噬心之苦,小娃,你是天人,按理说,你不必遭受这样的苦难。“

苏辰闻言,正色道:”请婆婆成全。“

”算了,如果你非要在这里见你的心上人一面,你只能跳进忘川河里,按照我冥府的规矩,那些不愿意忘记前世,一心要记得自己爱人的人,可以在忘川河中苦等千年,千年之后,如果你心不变。就可以带着自己坚守的那份记忆,转世为人,找寻自己命中最珍视的人。当然,你是天人,我冥府的千年规则,无法束缚你。但是忘川河水的净化,以及铜蛇铁狗的噬咬,你却是逃不过的。你愿意吗?“

苏辰坚定地道:”我愿意。“

”月卉,这或许是你我的最后一面,然而只有我能看见你,你却无法看见我,如果在不久的将来,你果真踏上了这一方土地,我苏辰只求你能乖乖地喝下孟婆汤。然后了无牵挂的转世为人,如果可以,我只愿你能遇上一个可以带给你幸运的人,永远的远离苦难,与离愁。“

”月卉,对不起。“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无匹地疼痛,那是一种割舍,是世界上最难的一种割舍。虽然此刻的苏辰,还无法完全的理解它。

未再迟疑。纵身一跃,苏辰的身影,顿时消失在了滚滚的河水之中。

桥上,一阵阴风,将孟婆额前头发吹散,这一刻。她仿佛又苍老了许多,“天意啊,天意,丫头啊,如果这老天还有那么一丝眷顾你。就让你用千年苦等的人,看到你的付出,婆婆只能帮你帮到这了。”

”这河水,好热,又好冷。“身体发肤之间,苏辰只感觉自己的周身血液,在不住地要外喷涌。

”嘶嘶“犬吠之声,不绝于耳,那些蛇狗齿间的每一滴毒液,都以无法想象的速度,袭向苏辰的心底与脑际。

这一刻,苏辰的眼前出现一个无面的身影,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为了自己,在这河水中,苦等了千年,那是何等的苦难与坚定,只是,我却始终不知道她是谁?

记忆在迅速的模糊着,那一种搜肠刮肚也要想起你的痛苦,意识在逐渐地模糊着,这一种无论多痛也要为你挺过的执着。

那个她,其实你是幸运的,无论如何,你知道你心底到底爱着谁,也知道自己在等谁?

”九娘,你还好吗?“当那个身影凝实的时候,虽然苏辰依然不能确定,但是有两颗泪珠,从苏辰眼眶中滚落,瞬间混在了忘川河水中。

忘川河水,至热至寒的交杂,就在这时,有那么一瞬间,前一刻,还感觉一半炙烤,一半冰冻的身躯,竟然在两颗泪珠的灼热下,开始变得通体炙热起来。

是谁说过,眼泪本就是世界上最热的东西,因为其中有着足以融化万物的情与爱?

也是在这时,已经被遗忘许久的全身修为,不知被什么力量渐渐唤醒了,忘川河中,那诡异绝妙的水属性灵气,开始像长堤决口般,涌进苏辰的体内,那一热一寒的两股力量,也一同被划入了苏辰周身精气之中。

凝魂后期的界限,也在这一刻被瞬间冲破,从左腿上的人阴魄,到右腿上的人伤魄,再到躯干上的人魁魄,左臂与右臂的地阴魄、地伤魄,最后是脑际的地玄魄,一一锻出,苏辰无感时光的流失,而自己的修为也终于达到了传说中的六锻魄,周身精气充盈,气魂处,冰凌晶方中的灵压,竟然堪堪超过了五十万方,体内寒冰真气也自然而然地超过了五段。

一个巨大的漩涡,开始在忘川河中,慢慢卷起,漩涡中央,苏辰盘膝而坐,六魄所在处的六个水蓝涡旋,格外耀眼。

下一刻,苏辰缓缓睁开双眼,这时,他怀中的一枚青色玉简,缓缓升起,并砰然而碎,那是狂道魂一的一枚三生玉简,

”哈哈.......“狂道的狂笑声,在周边肆无忌惮地响起,“终于有人练成了本道凝神九诀的第一生,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声音飘远,玉碎隐没,狂道魂一的踪迹,最终沦为昙花一现的泡影,

”方才,那应该只是一道结界幻影,只是,那凝神九诀的第一生,到底是什么?“

依旧灼热,依旧动感,那奇妙无比的泪珠,也依旧在苏辰的周身轮转,只是,就在苏辰的视线终于捕捉到它们的时候,才发现,一直在那里的泪珠,并不是两颗,而是四颗。

此时此刻,它们正在忘情的亲昵,欢快地追逐.......(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六六章 千年之泪

热寒交替,岁月轮转,蛇狗之毒,日益沉着,那个我用尽一切,耗尽三生缘分也不愿忘记的人儿,是否有那么一天,我将永远无法记起你?

千年,到底是多少年?而永远,又到底有多远?我追着梦,企图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地点。

”孩子,你到底为了什么,要这么坚持,其实,那老婆子赚你下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假如有一天,你从这忘川河中难得圆满,重回阳世,那一世将是你的最后一世,从此永远无法再入轮回,只能灰飞烟灭。“

”老公公,你是谁?“

”孩子,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你,为了一世的再见,就放弃千世万世的轮回,真的值得吗?“

”值得。“

”其实,有时候放弃也是一种成全与圆满,阳世美好,你终会再遇到你真心爱的人。“

”老公公,我没有想过,我的心里只有他。“

”哎,如果我告诉你,孟婆告诉你的千年,其实并不存在,你或许永远也不得逃脱,最终只能融化在这忘川河里呢?“

”没关系,我愿意等,如果我真得无法再出去,我也想在这里,默默注视着他从奈何桥上一遍遍走过,直至世界的尽头。”

光阴易转,千年易过,在我已经忘记自己是谁的那些无尽岁月里,苦难已经让我麻木,而我的心底依然有着一个人,他始终在对着我笑,于是,我知道,即使整个世界都不在了,他也会是我唯一的信仰。那一抹仅存的生命之光,便是为你而闪耀着,无论多苦,都不后悔。

“孩子,一千年过去了,很遗憾。我来收回你的灵魂之源。”

“老公公,你是谁?”

“孩子,我是谁并不重要,只是你,为了那一个人,终将被这世间的规则抹杀,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老公公,这一千年。其实我过得很快乐。”

“是吗?孩子,再见了。”

忘川河,排山倒海般地抖动起来,一条漆黑冰冷的链条,彻寒彻骨,在一瞬间,刺穿那女孩的胸膛,红色的生命之花。沿着链条不住绽放,徐徐向前。像诸多接引的使者,那一条不知来自何方的锁链,缓缓牵引,剥夺着那女孩最后的矜持。

再见吧,我的爱人,我最终还是无法再回到你的身前。昨天,今天,甚至明天,我都幻想着有那么一个时刻,我可以站在你的面前。再说一次,我爱你,只是.......

两颗殷红的泪珠,明亮晶莹,在一种无比绝望的满足中,击打在那漆黑冰冷的锁链之色,如此,那个世界瞬间便安静了。

我走了,是否有一天,你会偶尔想起我,去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

脑际的一道明闪,苏辰心如刀绞,只能缓缓伸出双手,去触碰那两颗血色的珠泪。

“小娃啊,丫头她,到底还是不愿意看见你受苦。”桥上,孟婆的话中,夹带着无尽的心疼与悲凉。

“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此般对我?”忘川河中,苏辰撕心裂肺地咆哮着。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小娃,你一生多缘多情,婆婆只希望,有可能的话,你不要负了丫头啊,她唯一剩下的,只有你和那仅存的今生。”

“啊.......”苏辰奋力地嘶吼着,滚滚地忘川河水,随着他的情绪不住浪涌,翻腾,凛冽诡异的水属性灵气,被苏辰贪婪地吸吮着,直到被一种无力突破地阻隔感,威逼到周身气血狂涌。

苏辰只觉喉咙一甜,有血瞬间从口中溢出,孟婆缓缓地摇头道:“小娃,不要再继续吸噬灵气了,你的第七魄是天魄之属,正好是我九幽冥府的克星,你若妄图用忘川之气,助你突破修为,无异于饮鸩止渴。快回去吧?”

“那两颗血色珠泪,是丫头留给你的,是这世间至热之物,你拿去吧,至于它们对你是何等的造化,只能看你自己了,还有,你这一睡便是五年,这五年来,我日夜交替地替你留意着,那位月卉月姑娘,始终没有来过。”

“月卉......”苏辰用力抓紧手中的两颗千年血泪,喃喃道:“五年了,一直都没有来过吗?”

“是的,根据你的记忆,那位月卉月姑娘肉身尽毁,当是死了无疑,只是她的神魂一直不来,据我老婆子猜测,应该是被什么人摄去了。”

“摄去了?”

“不错,阳世的修真一途,成功化元之后,其元神就不再归我九幽冥府管辖,相应地,修为更高的玄应,乃至神虚修士,有些就已经在我们的法力之上,假若是他们出手抢夺神魂,也是我们无法干预的。”

苏辰道:”什么,婆婆的意思是,月卉有可能会有危险?“

”是有这个可能,所以,小娃,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言罢,孟婆的双眼猛然一亮,苏辰只感双目难睁,只得暂时闭上双眼,只是,待到他的双眼再次睁开时,他率先闻到了一股美妙的异香,紧接着是一个女子面庞。

那女子一身紫色装束,长发披散,奈何有半张脸一直被垂散下来的长发遮住,只能让人去猜测她的长相,弯眉细目,皮肤呈标准地古铜色,不施一丝粉黛,

”你终于醒了。“声音中透着淡漠,只是,当她看清苏辰始终冰冷的脸庞时,面容一皱,似乎有些许地不爽。

”我怎么会在这里?“苏辰冷声问道

那人答非所问,道:”我的名字叫做无慧,以后我便是你的大师姐。“

“这里是哪里?”苏辰从床上做起身来,无惧地与那所谓地大师姐对视着,二人心底同时一怔,因为从双方的眼眸中,二人均读不出任何的信息。

“你的问题有些多了。”无慧淡淡道

“是吗?”苏辰一个闪身,来到无慧身前,手诀暗捏,蓝光一闪,祭起了冰玄棺,那组成玄棺的冰壁,在苏辰记忆里应该是夹带着一层白色雾气的,可是此刻却变成了昏黄之色,苏辰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忘川河水的颜色。

“哦?如果我没有看错,你只不过是一个六锻魄的小修吧?”无慧面无表情地道,“想不到竟有着这等灵压,此等修为能驾驭五段寒冰真气,也难怪师尊要收你为徒了。”

“只是,你到底还是一个锻魄修士,你认为同为冰修,我一个玄应巅峰的强者,会被你的五段寒冰真气挡下吗?”

信手一挥,苏辰地冰玄棺登时化作齑粉,只是,就在玄棺化粉的瞬间,无慧突然只感内里一阵恶心,紧接着头晕目眩,竟一时出现记忆与意识模糊之感。

“该死,你到底做了什么?”无慧单目一寒,蓝光流转,凛冽地六段寒冰真气封住真身经脉,紧接着一缕昏黄精气,从她的指尖被强行逼出,“这是什么,以我的修为应该可以抗拒才是,这种感觉?仿佛直面生死。”

“你做了什么?”无慧强压着怒火,淡淡问道

苏辰冷漠地缓缓摇着头,一言未发。

“看来我倒是小瞧了这位小师弟,我此生唯一见到的一位拥有天之第七魄的人,到底有多深地潜力,还真是让人期待。”

心底一笑,无慧随即正声道:“其实,我此刻只要轻轻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此时,苏辰心中反复思索着忘川之气,沉吟良久,才摇头道:“或许你杀不了我。”

“哦?”无慧故意拉长了尾音,似乎对苏辰的挑衅很感兴趣,身上衣襟无风自动,只见苏辰脚下突然生出一个丈圆的蓝色光圈,苏辰不以为意,任一道蓝色冰柱冲天而起,将自己的身体封住。

“这就是六段寒冰真气吗?”冰柱内部,苏辰凌威而立,话语中透着漫不经心

闻言,无慧心中一凛,心底竟无故生出了一缕不安,一个锻魄修士能抵御她的六段冰劲,若不是亲眼看到,她绝对不敢相信,可是,眼下事实就在眼前。

“你很奇怪吗?”苏辰冷冷道,“其实,如果你不愿意放我出去,任我如何努力,恐怕也闯不出这道冰墙。只是,机缘巧合,这等级别的寒冰真气,或许还伤不了我,因为,我的身上有它们的存在。”

苏辰话音刚落,只见两颗血色的红点,从苏辰的掌心中缓缓飞起,一个护住上围,一个护住下围,一道并不起眼的红色光膜,俨然形成,恰到好处地将等闲神虚级别的六段寒冰气劲,阻挡在苏辰身体半尺之外。

”那是什么东西?这种万物相生相克地威压,我只在师尊的身上体会过,而那时,师尊手中漂浮地,分明就是一滴紫色的眼泪,难道......”

“算了。”无慧收回苏辰身边的冰柱,淡淡道:“小师弟,从今天开始,我负责你的修炼。”

苏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无慧道:“对不起,你的问题,会有人告诉你的。”

苏辰道:“是你口中,那个我们所谓的师尊吗?”

”是的。“

”那我要先见他一面。“

”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权力,没有师尊召见,就算我是大师姐,也见不到师尊。“

”那好,不见也罢。“一言至此,苏辰的眼中突然闪过一缕寒光,继而冷然道:”请先把断情还给我......“(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六七章 二老相争

”你说的可是那把寒冰似的断剑?“

在一处好似无慧闺房地香室内,无慧满目杀机地,与苏辰对峙着

苏辰冷然道:”看来真的是你们取去了?“

无慧道:”是。“

只有这简简单单地一个字,苏辰心底猛然激起一股怒火,只是,说到底他不是这女人的对手,

”看来我想从你这里得到断情的消息,是不可能了?“

无慧摇头道:”不,师尊有话让我传给你,那把剑他会还给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就没有办法了,在你没有化元之前,师尊是不会见你的,而且你只有一年的时间,否则,你只会被放弃,然后死无葬身之地,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听到一年,苏辰才猛然间对时间有了概念,思量着无慧没有吓唬自己,苏辰道:”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我来这里多久了,这个你应该可以告诉我吧?“

”五年。坦白地说,应该是沉睡了五年。“

闻言,苏辰不禁思忖道:”看来,在那个好似梦一般的世界里,婆婆告诉我的时间,与现实无异,而且我的修为也确实暴涨到了锻魄后期,只是,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应该是被冷芳菲拍得血肉模糊才对。“

”五年时间,我的伤已经好了,修为也增高了,并且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地地方,眼下,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当务之急,应该是达到那个师尊的要求,然后成功与他见上一面。“

”还有吗?“看到苏辰一直在沉吟,无慧已经有了些许的不耐烦,在苏辰回答说”没有了“之后,无慧道:

”那好。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做无机。“

言罢,无慧猛然转过身去,信手捏诀,只见蓝光一闪,苏辰眼前的空间突然转动起来,天旋地转。苏辰知道,这是只有玄应修士才能掌握地驾驭空间之力,眼前的所有光景尽数碎裂,重新映入眼帘地,是一处天光微弱地,好似一处山洞的处所,潮湿地水气铺面而来,潺潺流水之音。更是由远及近,不绝于耳。

”这种感觉?周遭水属性灵气的熟悉气息?“苏辰的心跳。猛然加速,差点就失声叫出,”这是通天水境?“

”哇咔咔......“熟悉地声音,在心底响起,竟然是久违地小布袋地声音,”主人。你真是个大笨蛋,这里不是通天水境啦,只是,这些天水的气息,应是与水境之内的通天之水。一样无疑。或许这二者有什么渊源,也说不定呢?“

”小布袋,真得是你?“苏辰一时激动地脸盘发热,只是,没等苏辰继续叫下去,一直藏身在苏辰胸前衣襟里的小布袋,猛然在苏辰的胸前一扭,登时大叫道:

”白痴,不要乱叫啊,你眼前的那个女人,可是玄应巅峰,保不准她能察觉到我的存在呢。这里透着诸多诡异,我们应该小心才是,若不是那律法女王通晓六道之力,恐怕我也早就被他们抓去了。“

胸前传来的一股剧痛,让苏辰差点没忍耐地吐血,只是无慧就在身前,顾及到小布袋的安危,苏辰只能保持镇静。

”你怎么了?“无慧地一道冷冰冰地问询,让苏辰冷不丁地又是一个冷颤,小布袋也知趣地选择噤若寒蝉。

”没什么?“苏辰淡淡回道,只是,不知为什么,随着苏辰在这里所呆时间的增长,他周身充盈的精气,就愈发地不受控制,仿佛遇到了毕生大敌一般。

不多时,苏辰只觉周身经脉剧痛,昏黄的忘川之气,竟自行溢出,张牙舞爪地对着周遭灵气嘶吼,苏辰能明显地感觉到,这些家伙真得遇到了宿敌。

两种不同源地水属性灵气,一时间斗得好不欢快,这可害苦了夹在中间的苏辰,周身经脉欲断,全身毛孔大张,数息后,竟开始煞有介事向外喷血。

”糟了,想不到我花翎谷的天水之气,对这小子来说,竟然宛如穿肠毒药,如此,我如何引导他锻出天之第七魄?”

”看情况,如果我所记不错,能被阳尊这般厌恶地,除了三重天九幽之地的忘川老儿,当再无第二人,小师弟啊,小师弟,你的身上到底还埋藏着多少秘密啊。“

流水之声飘来的远方,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欲斩妖屠魔地嘶吼,千万道水蓝剑气,烈烈生风,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苏辰劲射而来,苏辰宛如血人,双目通红,看到那周天剑气,嘴角竟然溢出一抹嗜血的微笑。

昏黄精气在苏辰头顶不停地凝聚着,于此同时,精气渐渐成形,露出一个白发白须地虚影老者,只见那老者双手结印,立时在苏辰身前,结出一面灰色鬼面盾。

”九九之数,得忽圆满,周天水魄,尽归吾心。“

”八十一面*回天净盾“

一道彷如来自天外的吟唱,那净盾上的狰狞鬼面,在这一刻露出迷惑众生地笑容,以至于,那从远处射来的千万剑气,尽数被灰盾吸收,原本水蓝的灵气也被渲染成了昏黄之色。

”放肆。“一声如雷霆般暴虐地大吼,整耳欲聋,一股不容抗拒地威压之力,一道疾如天光火石的蓝色虚影,元力对抗,连玄应巅峰的无慧,都被那强力无匹地气浪,推出好远。

”黎忘川,你不尊界约,私自匿身在这小娃娃地身上,是像打破我六界平衡吗?“

声音如雷喝,身材伟如岸,一袭蓝衫,须眉花白,剑眉星目,一脸威严正气。

”天水兄,别来无恙啊,老夫可没有匿身在他的身上。只是机缘巧合之下,这小子得了我小老儿的忘川之气,方才,他周身精气浪涌,老夫也是受到召唤,才来助他一臂之力。“苏辰头顶地老者虚影。不禁地打着哈哈

天水厉喝道:”放屁,黎忘川,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虽然不明显,这小子身上,分明就有着那师玉形地气息。你三重天九幽一界,向来是推崇那十全剑尊,而怠慢创世之主,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黎忘川大笑道:”天水兄。此言诧异,若没有当年的师玉形,就没有现在的九重天地,更没有七重天之下,你我分管的六界六重天地,我九幽冥府说到底是收死人的地方,在你这种大仙人的眼中,是不是从来都是下作的啊?“

”你......“天水一时间怒不可遏。却又找不到反驳他的话,说到底。师玉形也算是他的恩人。

”天水兄,你我斗了数万年,恐怕早就累了,自十全剑尊重新改造仙凡格局,我们各守各界,早已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今日一会,你一开始就是杀招,着实让老夫大不痛快。“

天水属于一点就着的性格,听到那黎老儿这般言语。大喝道:”你待怎样,难道阳某怕你不成?“

黎忘川道:”老夫虽然技痒,今日却没有再切磋下去的意思,只是有一件事,还请天水兄思量。“

”怎样?“

黎忘川别有深意地道:”天水兄,当年十全剑尊对我等的恩情,我等一直没有回报的机会,不知道天水兄还有没有报恩的意思,或者说天水兄原本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辈?“

天水闻言,瞬间暴怒道:”放屁,我阳天水向来行事光明磊落,有一算一,师玉形的恩情,倘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

黎忘川道:”那好,眼前这小子就与剑尊颇有渊源,五千年前,剑尊突然失踪,从此这一重天便有了混沌元灵出世的消息,想来剑尊凶多吉少,若你还当真有报恩之心,就把这小子当做剑尊吧?“

”胡扯,黎老儿,你别想唬我,师玉形虽然与我有恩,但是,说到底我是创世之主的家臣,永远不会再侍师玉形的。“

黎忘川笑道:”天水兄,你错了,就算剑尊今日亲来,我也没有让你再侍剑尊的意思,无非就是让你看在剑尊的份上,帮这小子一个忙?“

天水道:”免谈,一个能习得你那忘川臭气的黄毛小子,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类,让我帮他,我真怕脏了我的手。“

”哦?“黎忘川继续笑道,”如果是剑尊亲来,让你帮他一帮呢?“

闻言,天水登时一怔,瞬间急道:”你说什么?难道师玉形又重现人间了?“

黎忘川哂笑道:”当然没有。“

天水顿时又松了一口气,变脸喝道:”那就免谈,要么你带着这小子赶紧滚,要么老子一生气,连你们一起收拾喽。“

黎忘川冷笑道:”天水,你还是真没有自知之明,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早在多年前,你的真身就已经被人封印了,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一道本源分身而已,你还真以为老夫斗不过你吗?“

天水老脸登时一红,道:”黎忘川,你......,你是看准了这个空档,才敢故意来叫嚣的吗?“

”哈哈......“黎忘川大笑道:”天水兄,你放心,老夫没有要欺负你的意思,我来此的目的,当真只有一个,那就是说服你,一报剑尊的恩德。“

天水脸色铁青,道:”黎忘川,你口口声声剑尊,剑尊,可是,我凭什么相信这小子就与剑尊有渊源?“

”天水啊,天水,你的火爆脾气,到底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你只顾着跟老夫叫嚣,难道就没有发现混沌孝灵的气息?“

”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六八章 天玄炉主

微弱地天光,远处目光不可及地深邃,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苏辰完全不得知晓,唯独那周遭充盈地天水之气,让他突然忆起通天水境,或许这里当真与水境有着很深地渊源。

最后残存地意识,仅仅能让苏辰注意到自身地变化,对于外界的诸多嘈杂,似乎对他便是咫尺天涯。

胸前,小布袋无声无息地藏匿着,但不知为何,苏辰能感觉到小布袋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小布袋,你是在害怕吗?“苏辰在心底有气无力地问询着,奈何石沉大海,小布袋仿佛睡熟了。

”方才有人提到混沌孝灵?“苏辰强打精神地自问着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体内地忘川之气,在被什么人尽数抽出,而且忘川之气每退一步,他身上原本明亮的六魄涡旋便随之而缓缓灰暗,最后,当脑际的地玄魄也变暗时,苏辰明显感觉到,他的生命再次频临寂灭。

那是一种痛苦,不生不死,不明不灭,六魄灭而肉身尽毁,继而三魂去其二,只留一神魂,飘荡天地,最终归于冥府。

只是,这道定律般地铁则,在苏辰身上,黯然失色,相反,当苏辰体内精气被抽空地一刻,一个偌大地水蓝涡旋,突然闪现,将苏辰的周身仅仅扣住,就像一朵不住旋转地星云。

像一个永不满足地黑洞,那水蓝涡旋,自行排斥着四维地忘川之气,只对天水之气,宠爱有加,贪婪吸噬。

”这是.......“

这声音,是阳天水的,其中夹带着震惊。继而是一种主仆相见的威压,”这是,天之第七魄中的,天玄魄?“

”混沌孝灵?“阳天水大叫道

见状,黎忘川大笑道:”阳天水啊,阳天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数千年来,你不思进取,与固步自封何异,你堂堂一个一重天的界尊,难道就只知道做缩头乌龟吗?“

”不可能,不可能.......“闻言,阳天水突然发疯般地大叫起来,他双手抱住头颅。只感头疼欲裂,痛苦难当。

”阳尊?“一直在一旁观察的无慧,此刻,终于按耐不住,突然来到阳天水面前,满脸地恭敬与关切。

”退下。“阳天水强忍着剧痛,对着无慧一声暴喝,”滚出去。你告诉冰凌子,没有我的许可。就算是他,也不能随意地再到这里来。否则,杀无赦。“

”阳尊?“无慧一脸惊愕,失声道

”滚。“蓝光暴虐,阳天水猛然一拳,将无慧地身后空间击塌。然后一股劲风,瞬间将无慧带进空间塌陷之中。

”黎忘川,这里再没有别人,你告诉我,师玉形到底在哪里?“阳天水大喝道

黎忘川摇头道:”不知道。五千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剑尊。“

”畜生,那我当年见过的师玉形,到底又是谁?“阳天水突然一脸屈辱地仰天长啸。

闻言,黎忘川也是一惊,急道:”什么?你见过剑尊,是什么时候?“

阳天水冷笑道:”黎忘川,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当年,那一场骗我报恩的诡计,一定有你的参与,怎么样,骗去了我的真身还不够,今日又要故技重施吗?难道一定要对阳某,赶紧杀绝吗?“

黎忘川也是一时摸不着头脑,登时大怒道:”阳天水,你少在这里放臭屁,你要是再血口喷人,就别怪我不客气?“

”好啊。“阳天水满目狰狞,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吗?来啊?你这个阴险的老杂毛。“

一拳击出,阳天水用上了全力,黎忘川没想到这阳天水竟然真的出手,但是事有蹊跷,他却不便还手,只得祭起回天净盾,反复格挡。

”黎忘川,你少瞧不起人了,我告诉你,今日就算拼个灰飞烟灭,也要与你斗个你死我活。看招!“

阳天水一脸暴虐,周遭天水元力,引动空间撕裂,这时,阳天水的脸上突然流露出璀璨地火红霞光,”看好了,黎老儿,今日,我阳某若杀不了你,就自毁根基,灰飞烟灭。“

”一重天定界龙门“

地动山摇,空间碎裂,红光万丈间,一道足有百丈之高,却看不到边际的火红龙门,突然出现在黎忘川与阳天水之间。

黎忘川一眼认出此物,登时大惊失色,骂道:”阳天水,你疯了,你想毁了你自己,毁了一重天吗?“

”哈哈......“阳天水仰天大笑,凄然道:”毁了我自己吗?黎忘川,从我的真身被人骗去开始,我就已经不是我自己了,如果不是你们咄咄逼人,欺人太甚,我阳天水只想一生忍辱负重,镇守仙缘大陆。“

双目睁圆,阳天水伸出双手,捏出一道诡异地印诀,黎忘川脸色再变,大叫道:”阳天水,你这个不要脸的,你听我解释?你这么做,你一定会后悔的。“

”滚吧,黎忘川,我们斗了数万年,今日就在此间做个了解,你说我要毁了整个一重天,不错,与其让一重天仙缘大陆,落入你们一帮九幽冥鬼的手里,不如我自己亲手毁了他,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给创世之主一个交待,倒是你,就算你死了,也别想再得仙尊的原谅。“

”一跃成龙,天水灭世“

蓝光肆虐,一道红霞飞翔中,阳天水一头冲向定界龙门顶端,霞光万丈,周天元力不稳,远处,这世间,开始传出轰隆隆地大水决堤之音,龙门的尽头,阳天水突然被一道红光包裹,继而是一道惊天的龙吟。

”黎忘川,你我同归于尽吧?“

”畜生,阳天水,既然难逃一死,我黎忘川就奉陪到底。你以为就你自己会化龙吗?老头子还是龙龟呢。“

一声无惧而老迈地嘶吼,黎忘川原本苍老痀偻地身躯,摇身一变,变作了一头巨龟,只见,那巨龟通体金黄,生着一颗龙头,更有甚者,有着两条不住摆动地尾巴。

”来吧,阳天水,万年的恩怨,就在今天做出了结。“

”双尾龙龟,忘川之难“

龙吟,龟吼,天地间,两股足以毁灭一界地力量,就那样,欲不顾一切地撞击在一起,天地色变,定界龙门剧烈地颤抖着,似悲鸣,似悲壮。

就在这时,苏辰项中的一颗蓝色灵石,突然放出光芒,一个通体碧绿地三鼎丹炉,突然夹在了那神龙与龙龟之间,蓝芒流转,一股不容抗拒的温润之光,竟然堪堪抵御住了两股灭世一击,紧接着,一个足以让二人瞬间停下手来的声音,从丹炉中威严响起,

”你们二人好大的胆子,为了一己私欲,竟然企图毁灭现世。“

闻声色变,那二人顿时恢复人形,满身冷汗,身有惯性般地伏地跪拜道:”属下,参见剑尊。“

看着那丹炉,黎忘川一脸苦涩与崇拜,阳天水反应过来后,虽然直呼自己没用,但是在师玉形面前,他依然不敢放肆,那是一种由衷地惧怕与不敢反抗。

”你们错了,我不是师玉形,我只是混沌孝灵而已。“声音陡然间发生变化,二人确定,那声音略显稚嫩,也确实不是师玉形的声音,只是,即便师玉形不在,这混沌孝灵,这天玄炉的威慑力,也已经足够了。

二人纹丝未动,噤若寒蝉,那炉内声音继续道:

”天水,以我现在的能力,其实,我远不是你的对手,你大可不必如此。“

阳天水道:”属下不敢。“

”哦?如果我告诉你,十全剑尊师玉形确实已经陨落了呢,而且,时间已经很久了,足有五千年了。“

”什么?师玉形当真已经死了?“混沌孝灵亲自出面解释,不容阳天水不信,只是,他内心中,长久存在的苦涩,着实让他如鲠在喉,屈辱难当。

”不错,如果你当年却是见过师玉形,据我的猜测,当属混沌爱灵乔装无疑。“

黎忘川与阳天水同时失声道:”混沌爱灵?“

那声音继续道:”不错,在我之前,除了一直神秘地仁义二灵,不知所踪外,忠灵,爱灵已经先我出世,而忠灵,近十年前,我曾经见过,所以,当年假借剑尊之名,骗你之人,当属爱灵的新宿主,却与双尾龙龟,不相干的。“

”这......“阳天水面如死灰,登时哑口无言。

黎忘川在一旁偷偷地吐了吐口水,小声道:”阳天水,你这个白痴,你听到没有,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剑尊,属下一念之差,险些酿成巨祸,请剑尊处死属下。“阳天水,一脸羞愧,沉声道

这时,那炉内声音笑道:”天水,我已经说过,我并非师玉形,所以,你不必称呼我为剑尊,只是,我眼下需要你的帮助,不知你能否看在你我有旧的份上,出手相助。“

”请大人吩咐,若不是大人,天水之罪,万死莫恕。“阳天水,再次拜伏在地。

”那好,你听好了,你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我的新宿主,眼下,我正需要你的天水元力,助我锻出天玄魄......“(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六九章 惊心动魄

蓝芒流转,温润地复元之力,让人说不出的陶醉与舒畅。

苏辰迈着自己无法理解地步子,仿佛一直在无边无尽地行走,永没有尽头。

那一种感觉,苏辰曾经两次体会过,是没有*束缚,只有神魂,还在周天游荡的轻快与迷惘。

只是,这一次略有不同,苏辰并没有死,而是走在了不生不死,不明不灭地边缘。

这是一处宛如混沌的世界,再没有阴风四起的黄泉之路,也再不见血红摇曳地曼珠沙华。

沉醉,满足,却迷惘,失路,甚至快要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终于到了,我们终于见面了。“这一道声音,为什么那么熟悉,分明就是苏辰自己的声音。

眼前,水波荡起般地抖动,仿佛是从那片混沌中走出来,是一个有着天生亦正亦邪笑脸的青年。看不清他的身躯,恍若包裹在一片茫茫水域之中。

苏辰道:”你是谁?“

那青年笑道:”我便是你,你便是我,我们本来就是出自一处。“

翠兰地光芒,在那青年身上逐渐凝实,露出一个健硕高大的身躯,有血有肉,生生不息,那是一幅让人艳羡的躯体。

”苏辰,看看你自己,难道你没有发现什么吗?“

一阵惊讶中,苏辰缓缓地看向自己,没错,和眼前这人相比,自己分明就是一个虚幻缥缈得幻影,虚无,莽莽。

”你......“

”没错,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道神魂,而我正是你的身躯。说白了,你是魂,而我则是魄。“

满面冰寒。目光中闪现着森森寒光,苏辰冷笑道:”说得好。只不过,既然你知道我是神魂,就应该知道,我的灵魂记忆里,并没有你的存在。“

那青年笑道:”不错,这一点我当然明白,因为,在此之前。你的眼中,只有他,对吗?“

蓝光再闪,空间抖动之际,那青年的身旁,果然又现一人,那人一袭白衣,面容冰冷,不是苏辰自己,又是何人?

这时。只见那青年手印再起,他身侧的苏辰躯体上,从左腿开始。经右腿,躯干,左臂,右臂,脑际,依次凝出六个水蓝涡旋,一时间,苏辰顿感自身灵魂,一阵认主般地悸动。却是魂魄之间的共鸣。

那青年道:”没错吧,这便是你的六魄。“

”还给你。“

身形一闪。周身精气瞬间充盈无比,三魂六魄各各归位。这一刻,苏辰仿佛从一个梦境中苏醒,这一生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更让他确认,自己便是苏辰。

只是,也从这一刻开始,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一种生命不完整地缺憾,以及万物都期盼完美地从容。

”小娃,你是天人,你是天人啊?“脑际一阵嗡鸣,孟婆的话语不断在心底回荡。

”婆婆,到底什么是天人?“

”凡人有三魂六魄,死后成鬼,只留一魂,所以,只有一魂的便是鬼,而天人却是超脱三界的存在,是最有可能成为仙人的族群,他们的特征,便是只有一魂一魄......“

手印起,蓝光逐渐在苏辰周身蔓延,片刻后,丹田,胸口,以及颠顶三处,同时现出三个盘膝而坐的水蓝小人,小人同时运作,周天水系元力,开始源源不断地进入苏辰体内,他们便是苏辰的气魂,精魂,以及神魂。

三魂明亮,而六魄明亮,只是,当最后一个地玄魄也飞快旋转之时,体内精气却始终没有盈满之感,这时,无数蓝色的灵线从苏辰体内激射而出,最终全部连在那青年的身躯之上。

眼见那青年体内不断充盈水系元力,苏辰正声道:”你便是那传说中的天之第七魄吧?我想知道你的来历?“

”混沌孝灵。“

苏辰道:”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当年在九魔岭,所谓的混沌孝灵,应该已经被厉菲抽去了才是。若是,孝灵,一直在我的体内,我怎么可能活着走进东都?“

”哦?我有说过孝灵一直在你体内吗?他只是一直寄身在你项中的灵石之中。苏辰,有些东西,你慢慢都会明白的,既然当初孝灵阴差阳错的认你为主,便不会再轻易被别人夺走。“

苏辰道:”这么说,当年在九魔岭,在生死之际,跟我对话的幼儿,便是孝灵?“

那青年到:”不错,只是时光流转,光阴不在,当初孝灵现世之时,那个只会爬动的婴儿,如今已然长大。“

”天玄拜见主人。“那青年突然朝着苏辰一拜

”天玄魄吗?混沌孝灵吗?“苏辰顿时喃喃,有点身在云端之感,百感交集,”当年若不是孝灵,太平镇或许也会永远的太平下去,姐姐就不会出走,娘也不会死,我更不会踏上修仙一途,或许这些年过去,我也早已娶妻生子,一生快快乐乐地生活在那里。“

”这些年,几经生死,孝灵也几番被人觊觎,我只道自己早已远离了风暴中央,谁曾想......“

”我的命运因孝灵而改变,也是因为孝灵,我才会踏上东都,遇到九娘,甚至害死月卉吗?“

”月卉......“提到月卉,苏辰的心不免又绞痛起来,”婆婆说过,月卉的神魂有可能被人摄去了,一晃数年,或许她早已遇到了什么危险。“

心意相通,天玄魄听到苏辰在念月卉的名字,登时一震,道:”主人勿忧,月卉姑娘的神魂,是被我摄去了。“

”什么?“苏辰叫道,”月卉在哪里?“

天玄魄道:”主人,月卉姑娘受伤太重,几近灰飞烟灭,我虽然用孝灵的泽润之光将她定住,但是,要复元怕还要很长的时间。“

”还有得救吗?“苏辰急道,这一刻,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心底的那股又是惊喜又是悲痛的急切,竟然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不容抗拒。

天玄魄道:”主人,月卉的肉身已经不在了,即便她的神魂苏醒,要再世为人,要么是夺舍他人之躯,要么便是......“

天玄魄一言至此,突然停了下来,苏辰不明所以,急急追问道:”便是什么?“

与此同时,体内一种久违地充盈之感,再次降临,苏辰以及天玄魄的躯体之上,突然闪现无比耀眼地水蓝之光。

”要突破了?“

”主人,时机成熟了,如今魂魄圆满,却是归一化元的时刻到了。“

灵魂悸动,苏辰突感体内神魂,像是要被什么力量撕裂一般,万分沉痛。

”主人,天凡一别,你的三魂六魄与天玄魄终不同属,所以化元一途,天玄却要与你的六魄共分一个神魂,此般撕裂灵魂的痛苦,实非常人所能忍受,但是,请主人一定忍耐,修士一旦化元成功,才真正踏上修真之路,从此可以使用天地元力,而主人更加不同,此番功成,主人将拥有两个元神,两个躯体。“

天玄魄的声音在耳畔萦绕,一道撕心裂肺般地嘶吼,苏辰已近发狂,双目通红,眼看就要暴走,天雷滚滚,这一刻,天地元力开始在此间汇聚。

”黎老鬼,你要挺住啊。“阳天水满脸汗珠,奋力地吼叫着,他体内的天水元力正源源不断地被天玄炉吸收着。

而黎忘川那边,他依然是那副龙龟姿态,龙口大张,在离龙口不足一丈的地方,一颗殷红的龙珠之中,苏辰盘膝而坐,身体之上一片昏黄,滚滚天雷,一道道从天而降,对准苏辰,生生劈打在龙珠之上。

”该死,到底是孝灵至尊,这股化元的天劫之力,竟是这番强横?“黎忘川一阵闷哼,又对着阳天水叫道:”阳天水,畜生啊,看到了吧,小老儿为了一报剑尊当年恩德,现在连命都拼上了。“

这一刻,苏辰脑后,一个不住旋转的蓝色涡旋,骤然形成,一股强大无匹地吸扯之力,开始经由周身经脉,血脉,吸扯三魂小人和六魄涡旋,周天元力也被不停摄取。

就在这时,在这处神秘幽暗地空间之内,悬浮在空中的翠绿丹炉,顿时揭开了顶盖,一个和苏辰几乎一模一样的光身青年,从中缓缓走出,踏着虚空走向了苏辰。

也是在这时,苏辰的身体之上突然爆出惊天大火,只见苏辰掌心之中一个鸾凤图纹开始剧烈闪动,紧接着,凤鸣虎啸之音,不绝于耳,像是什么力量在奋力挣脱牢笼一般。

”啊......“大火炙烤之中,一道诡异无比的力量威压下,阳天水和黎忘川同时喷出鲜血。而黎忘川用来保护苏辰躯体的龙珠,竟然生生滋生了裂纹。

”大人,这是......“二人大惊失色,齐声呼叫

那青年见状,也是眉头紧锁,沉吟片刻后,大叫道:”天水,忘川,发动定界之力,将一重天和三重天的边缘重合在一起,然后利用各界天斥之力,将他的神魂撕裂。“

”大人,这......“(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零章 流星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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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玄魄脸色大变,已近失态。闻言,阳天水和黎忘川都是登时色变,齐叫道:”大人,此事万万不可,一重天为现世,而三重天却是众生轮回之所,若是有一处空间重合,势必扰乱两界,甚至整个镜缘一界的秩序,到时候生灵涂炭,后果不堪设想。“

天玄魄斥道:”糊涂,此事难道我会不知吗?你我三人此番大错已成,眼下只能舍小取大了“”什么?大人,属下不懂?“二人同声叫道”还不明白吗?这苏辰体内,呼之欲出的力量,只要泄露半分,就足以灭杀我等三人,你们二人身为一界之尊,难道不知道这其中的后果吗?到时候,就远不是生灵涂炭那么简单了,而是整个一重天和三重天的毁灭。“”这“闻言,二人顿时汗如雨下,没想到仅仅为了给人帮忙,竟然会闯下这等弥天大祸,就在这时,苏辰周身的火势再疾,掌心中,鸾凤图纹的闪动也即将到达最大值。”快,没有时间犹豫了,此举一切的后果,我混沌孝灵在此立誓,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满脸苦涩,天玄魄百感交集,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苏辰体内暗藏的力量,谁曾想化元之力竟有这等助推之能?”罢了,阳天水,来不及考虑了,干吧,无论如何,先保住一重天和三重天再说,虽然不知道到底缘何至此,*但是,结果再坏,整个镜缘一界,恐怕也没有剑尊解决不了的事情。“

黎忘川面无血色。放声大叫,龙口前方,原本包裹着苏辰的龙珠,在这一刻达到了崩溃的边缘,”阳天水,你还在想什么?我的龙元就要崩碎了。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你应该清楚了吧?你要是再迟疑,我就收回龙珠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龙须倒竖,黎忘川面容狰狞,那股力量的威压,已经开始让他意识模糊,全身射血。

见状。阳天水突然一声嚎哭,紧接着面北而拜,大叫道:”创世之主啊,大错已然铸成,老奴只能放手一搏了。“”纯阳之身,万寿之鲤,假以镜缘仙尊之名,着仙缘大陆。立于我之脊背。“

吟唱起,青火虐。阳天水燃烧起整身的修为,而其身躯也在这时,幻化成一条红色鲤鱼,体态无限增长,直至将整个一重天抗于脊背之上,大陆的整个东部。也在这时直接镇压在苏辰的身上。

无法形容地巨力,企图封印苏辰体内暴走的力量,那只在苏辰掌心中,已经红得发烫的鸾凤图纹,终于算是稳定下来。

而苏辰。却是一声嘶吼,直震得整个仙缘大陆,晃晃荡荡。”黎忘川,还不快点,你是嫌我们的错还不够大吗?“那红色鲤鱼张口大叫,两只鱼眼,早已是泪眼迷茫。”来了。“黎忘川一声叹息,收回龙珠,口中快速的吟唱,”双尾之龟,忘川之龙“

一声破天的巨响中,宇宙苍穹仿佛在苏辰头顶之上破开一处大洞,大洞中,一头无比巨大的双尾龙龟,抗着布满阴气地九幽冥府,以冥府的西端,堪堪压在了苏辰的身躯之上。”天地神虚秘法“

这一刻,苏辰宛如一个天大地大地巨人,两重寰宇,在阳天水与黎忘川地齐声施法中,用两片重合的空间将他扣住。

红眼退却,苏辰渐渐安静下来,整个世界也随之抖动了,两处天地在东西两端,生生融合,那人那鬼,一瞬间同处一室,于是那鲤鱼与龙龟,甚至和苏辰一般容貌的天玄魄,再也不忍直视。

天塌地陷,山洪暴发,黄泉泛滥,阴风阵阵,冤魂乱窜,三界紊乱,终鸟离难飞,万民苦中游。”天啊,我混沌孝灵,被剑尊赋以泽万物,润苍生的使命,谁曾想,今日竟然造下此等罪孽。“

心中无比地苦涩,天玄魄满目疮痍地一步步走向苏辰。

就在这时,来自不同天地,不同界面的相斥之力,瞬间作用在苏辰的神魂之上,那是一道来自两片大陆的离散之力,这一刹那,一股仿佛足以开天辟地的巨力,瞬间压制住苏辰体内的力量,并将苏辰的神魂一分为二,于此同时,也撕裂了苏辰项中原本串联在一起的五颗灵石,红,金,黄,绿,蓝,五颗耀眼地明珠,闪闪发亮,落向大地。”糟了“天玄魄一声大叫,展开全身修为,只是,任其使尽浑身解数,始终还是遗下了一珠,而那颗明珠的颜色,也堪堪正是绿色。”月卉“天玄魄悲天跄地的嘶吼着,那一种看着爱人逝去的无力感,只能让他终生遗憾了吗?”为什么偏偏是绿色,报应,报应啊,创世之主,叶眉,这世间的规则、缘分,是不是你这个贱人一手设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师玉形啊,师玉形,曾经唯一违逆过创世之主的人啊,假如你还有灵留存在世间,就保佑这个痴心苦难的女子吧。“”去吧。“

一阵愤恨地怨咒声中,天玄魄的躯体突然亮得耀眼,宛如一颗泽润天地地星辰,一道璀璨无比的蓝色光束,像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疾疾追着藏有月卉神魂的绿色明珠而去,瞬间便消失了。

这时,逐渐饱满的天地元力,不受控制地牵引着天玄魄,靠近那已然撕裂地神魂。

三魂六魄圆满,归一化元,一魂一魄圆满,归一化元,只见苏辰周遭流光溢彩,身体也一分为二,创出两幅身躯,一个面容生冷,一个天生笑容,亦正亦邪。

二人静静而坐,等待着灵魂与灵魄最后的融合。也等待着元神地诞生与稳定。

两片大陆,在天斥之力的作用下,缓缓交错、分离,在时间流逝中,稀释着那一场毁天灭地般地苦痛。

一场场天罚劫难,一阵阵灭神雷霆。最终在天玄炉的庇佑下,终将沦为记忆。

而光阴无情,这一晃便是三十年。那经历天劫洗礼,元神大定的二人,终于合二为一,苏辰的气息也稳定在了化元后期。

双目缓缓而开,那一场劫难中,交织与一处的两片大陆,已然渐行渐远。

阳天水与黎忘川身形化小。回到那处神秘幽深地洞府,只是,这三十年,或许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真元,所以,这一刻,他们已经无力化为人形。

苏辰一脸冷容,收起在空中不住放光的天玄炉。看着眼前的一鱼一龟,淡淡道:”火红眼。八龙须,身缠烈焰,四尾齐天。你是纯阳火鲤?“

那鲤鱼闻言,并未理会苏辰,而是身形一跃,跳进不远处的天水之中。缓缓游向远方,良久,才从远处传来一道声音,道:”当年师玉形的一番恩德,我阳天水终于还是报了。从此,我阳天水只尊创世之主,与十全剑尊再无瓜葛,苏小娃,相识一场,阳某有一事相求。“”请你看在这一场惊天造化的份上,假如有一天,我一重天的东部发生祸乱,请你务必出手相助,阳某的真身已失,即便再行修炼,也是不能恢复巅峰修为,到那时,一场惊天浩劫,想必终难躲过。“

苏辰正色道:”我答应你,我早年曾与纯阳火鲤有着诸多渊源,如果可以,我会帮你找会真身的。“”谢谢,谢谢。“声音渐远,待到即将消逝的那一刻,又有一道音波传来,道:”黎忘川,阳某如今已经深受重创,而你治下的一帮孤魂野鬼,想来也在我一重天肆虐多年,无论如何,我只望你能施出援手,加以管束,若是妄想趁机掠夺我一重天,阳某即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闻言,蓝芒涌动,那只双尾龙龟,露出人形,恢复一幅白发白须的矮老头模样,只是,相比三十年前,他愈发地苍老了。”阳天水,你这个不要脸的,你以为此番一劫后,小老儿能好到哪里去吗?老子才不稀罕你的狗屁一重天。“

说完,黎忘川有些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但见苏辰微微抬手,一股温润地水蓝之光,顿时将黎忘川罩住。

黎忘川瞬间老泪纵横,跪地参拜。”我万万想不到,当年,在通天水境中,有幸见识的水域八灵王,今日一下子就得见其二。“

黎忘川道:”让大人见笑了,万年前,师玉形来到八魔海,一举收服我等八人,也从此打开了镜缘一界的仙凡格局,九重天地现,我们八族各镇一重,从此才有了所谓的水域八灵族。而老夫便是那双尾龙龟一族的尊长。当年,剑尊对我一族有莫大的恩惠,所以,即便剑尊已经消失了五千余年,但凡有差使,我九幽一族万死莫辞。“

苏辰道:”既然是这样,苏辰倒有一事相询?“

黎忘川沉吟片刻后,道:”大人想问的,可是那位在老夫忘川河中,等你千年的女子?“

苏辰心中一怔,表情却是不变,嘴上也只是淡淡答了一声”是“

黎忘川又是一阵咳嗽,良久才缓缓道:”大人,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说,此乃天机,那丫头确是一位痴女子,此生此世是她的最后一世,若有缘,大人与她终会相认的。“

言罢,黎忘川继续欠身施礼道:”此一役,我九幽冥府西侧,不知已乱成何等模样,我这个界尊也该回去打理一下了,否则那帮小鬼一定要翻了天了。大人,我们后会有期了。“

老手一挥,黎忘川打开了一扇穿界之门,这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般,又对着苏辰的方向道:”大人,请问小布袋可在你的身上?“(未完待续……)i12)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一章 律法本源

苏辰顿感胸前一阵乱颤,竟然是小布袋的身体又在瑟瑟发抖,而黎忘川身为三重天九幽冥府的界尊,虽然元神耗损严重,又是何等样人,见状,一双老眼中显现出奇异的光芒。

苏辰纹丝未动,就连心跳声也似故意压低了般,这二人相识时间应该在万年以上,此番老友相认,苏辰保持沉默当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哼,该死的大魔王,臭老头,你到底想怎么样,不要以为我还怕你们。“

一道倔强烦躁的娃娃音响起,七彩荧光一闪,正是小布袋硬着头皮从苏辰的衣襟内跳出身来,小脸通红,小嘴高高翘起,还时不时对着黎忘川大伸舌头,大扮鬼脸。

”小布袋,你终于出来了?“细声和调,眼神中透着关切,这一刻,黎忘川宛如一个找到失散亲人的长者。

小布袋正要发作,见黎忘川突然变得如此温和,她瞬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胆怯地答了声”是“,看的出来,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对那八大魔王都很是惧怕

黎忘川在仔细打量了小布袋后,又突然正色道:”这么说,当年大人跳进忘川河中,我在一瞬间看到的七彩之光,便是你了?“

闻言,小布袋周身一凛,又一下子进入焦躁模式,叫道:”哼,臭魔王,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安好心的,主人不知何时才能脱离苦海,我若不偷偷逃跑,不就被你抓住了吗?“

黎忘川摇头道:”不,比起这个,我更感兴趣的是,你为何能使用六道之力?“

双目一寒。昏黄光闪中,那黎忘川身后突然伸出两条尾巴,只见这两条尾巴一黑一白。速度极快,像两道锋利无匹的刀锋。直直向小布袋扫去。

”小布袋,当年剑尊有命,不准任何人染指那六道之力,难道你不知道吗?今天我就要替剑尊审判你。“

”索命无常,黑白审判“

一股只有神虚强者才能释放出的威压,即便是苏辰也只能咬牙抵御,曾经,那水域八灵王。留给小布袋的阴影实在太深,布袋之上,那个可爱小女孩的脸庞,突然梨花带雨,恐惧万分。

”呯呯......“

漫天的黑白尾影,交织着各界空间,密不透风,一面黑色圆盾顿时出现在小布袋的身后,将你牢牢定住,紧接着。一面白色光镜挡在小布袋的面前,镜中,小布袋可以清晰看见自己的身体。一切。

”小布袋?“

”是。“这一道充满无比诱惑地呼喊声中,小布袋只感双眼沉重,摇摇欲睡。

”告诉老夫,你为何能使用那六道之力?“

”是因为我吞了那六道离火蛇,嘻嘻。“嘴角浮着单纯地甜笑,小布袋一脸无辜。

闻言,黎忘川老眼一凝,又道:”哦?乖孩子,可否给我看看啊。“

”好啊。“小布袋欢喜地答道

七彩光起。小布袋在一阵嬉笑声中,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半人半蛇的娇媚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九魔岭,威名赫赫地律法女王。

”果然是你?“黎忘川待看清那女子面容时,一声雷霆般地怒吼

律法女王一声冷笑,道:”你这老头还真是奇怪,你跟本王素不相识,谈何果然?“

”哈哈......“黎忘川放声大笑,”是吗?月姬,别以为剑尊失踪了,就没人知道你的底细,你以为你化身为一条只有六阶中级的小蛇,又装作一无所知,就能逃过我黎忘川的法眼吗?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会替剑尊来审判你,难道你认为你能逃过吗?“

”衍忆神镜“

只见那面白色光镜上,突然光芒大起,然后,一幅幅画面快速地滚动着,正是那律法女王的全部记忆。

上面完整记录着律法女王的平生轶事,画面轮转,仿佛光阴的回流,时间很快回到律法女王被小布袋一口吞下的时刻,然后是律法女王在九魔岭叱咤风云的诸多事迹,甚至三百多年前,一个修为高深的女人突然来到九魔岭,一举成为九魔岭的副盟主,而苏辰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让自己矛盾重重的厉菲。

时光继续向后,飞快的翻着页码,诸事平淡,似乎讲述的便是一个不屈女子的曲折奋斗史,从一个众人垂涎的靓丽小蛇,成长为一位让人闻之胆寒的律法女王,高贵,冷傲,性感,强大。

这一条时光隧道,逐渐深邃起来,或许早已跨越了千年的界限,直到一个让黎忘川瞬间失声的身影,出现在镜面之上。

”什么?这是剑尊?这时间.......,是两千年前?“

只见那画面中人,看上去有着三十几岁的年纪,一袭飘飘白衣,已然玉树临风,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风流倜傥,天庭饱满,面如冠玉,正襟危坐,颇具威严间,面前正是一众异兽,大呼”盟主万岁,盟主万万岁.......“

”难道九魔岭那个所谓的盟主,便是师玉形?这怎么可能?“苏辰心底万分惶恐,直呼不可思议。

果不其然,就在黎忘川与苏辰大惑不解之时,青火乍现,红影翻天,正是方才游走的阳天水,去而复返。

”不错,就是他,就是他,那个当年将阳某真身骗走的,就是他。“阳天水情绪有些激动,面色一时间难看之极。

”看来,他正是孝灵口中的,那个混沌爱灵的新宿主。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黎忘川沉吟片刻,又道:”阳天水啊,阳天水,你身为一界之尊,一重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数千年来,你竟然浑然不知吗?“

阳天水一声咳嗽,瞬间大怒道:”放屁,黎忘川,你少在这里倚老卖老,阳某的真身被那厮骗走后,即被封印,此后的数千年,阳某等于是被禁锢在这个空间夹缝里,再说了,当年的八魔海,有着创世之主设下的界定,即便后来干涸成九魔岭,又有谁能以神识窥探?“

黎忘川一时语塞,那阳天水说得确是事情,当初,那有着他们八大魔王镇守的八魔海,是这凡间唯一不同的处所,拒绝一切神识探入,那一片茫茫水域中,他们八人奉命镇守的便是神秘异常的通天水境,师玉形得道之后,以逆天的修为将他八人收服,也以通天水境为突破口,一举改变了这世间格局,开辟了九重天地。

后来,八魔海成为九魔岭,沦为异兽生存的世外桃源,当年镇守天地入口的八大魔王,则被拆散,成为传说中的水域八灵族,分别镇守着一至八重天。

”罢了,接着看下去,此事事关重大,或许关系着这镜缘一界的安危,如果可能,你我还应该向创世之主禀告才是。“

阳天水冷笑道:”黎忘川,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等被师玉形降伏之后的近万年,你可有见过创世之主,只怕,她老人家早已将我们视为叛徒。“

黎忘川斥道:”放屁,你......“

黎忘川伸手指着阳天水的鼻子,涨得老脸通红,只是......

”罢了,你说的对,这万年来,当年贵为创世之主家臣的我们,确实与家主彻底断绝了联系,就连那一丝创世本源也被生生抽走了,看来,创世之主是铁了心了。“

阳天水无言,一脸地落寞,说起来,他与黎忘川还有些许的不同,因为他对创世之主从未有过二心。

就在这时,只听一旁地黎忘川又大叫道:”阳天水,你看那是什么?“

只见画面上是一处幽暗深邃地地穴,一面方圆数丈地冰晶玉盘,置于洞穴中断,莹莹放光,应该是封印着什么东西?

师玉形一脸坏笑的双手结印,只见红光万丈,那冰晶玉盘竟然缓缓转动,渐渐闪开了缝隙,这时,那洞穴中突然一声凄厉地嘶吼,紧接着无边的火焰冲天而起,一道诡异地绿芒,从地底深处,喷涌而上,师玉形应该是低估了那一股凌厉无匹地力量,赶忙双手结印,两股强大的力量相拼,瞬间将地穴上方的一座千丈高山,震成齑粉。

凌乱间,师玉形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已然重伤,而那一道绿芒也逐渐萎缩成一个绿色光团,不住咆哮。

师玉形的嘴角浮起一抹胜利者的笑意,只是,就在他准备伸手去摘取那个绿色光团时,一条在地穴洞壁上冬眠沉睡地绿色小蛇,在大火的烘烤之下,逐渐苏醒过来,而那个绿色光团也似看准了时机般,瞬间没入了那小蛇的身躯之中。

至此,白色光镜上的画面戛然而止,黑色圆盾上,律法女王的头颅,也在这时缓缓低了下去。

”阳天水,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黎忘川瞬间大叫起来,”没想到,这等妖孽又重见天日了。眼下,正是这妖女的脆弱之时,你还不动手杀了她?“

阳天水登时一震,须眉倒竖,面目狰狞,盯着律法女王的同时,快速地抬起了右手。

就在这时,七彩之光乍现,被黑色圆盾束缚住的律法女王,双眼却突然明亮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二章 妖女月姬?

(今天元旦,祝大家新年快乐,与朋友小聚,所以更新有些晚,望朋友们见谅,谢谢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新的一年,让我们大家一起努力,加油!!!!)

“纯阳小鲤,忘川小龟,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我的主意吗?”律法女王一脸媚笑,下身的七彩蛇尾缓慢摆动。

阳天水与黎忘川登时一怔,就在这一怔之机,万千的七彩小蛇,从律法女王的身体之上,喷涌而出,无数红色的信子,夹带着剧毒无比的蛇液,朝二人袭去。

“放肆。”阳天水雷霆一吼,青色火焰大盛,将万蛇化灰,万毒蒸干,火势凌厉,最终攀上律法女王的身体,只是,那早已是一张美艳蛇皮而已。

“纯阳之火,当年师玉形手下的虾兵蟹将,到底还是有些本事。”早已现身在苏辰身侧,律法女王一脸嘲讽冷笑

黎忘川道:“妖孽,如果你告诉我,那个将你放出来的男人到底是谁?老夫会考虑留你一命。”

律法女王笑道:“笑话,当年你们的主子都无法将我杀死,只能选择将我封印,眼下就凭你们两个强弩之末的小妖,就想在我眼前放肆吗?”

黎忘川道:“此一时彼一时也,月姬,你现在只是半残之躯,难道竟想如当年般,直接将我等喝退吗?凭老夫尚不昏花的一双老眼看,一个六阶中级灵兽,修为充其量就是玄应中期吧?”

律法女王从容道:“不错,那又怎么样?你们可不要忘了,你们口中那所谓的一至六重天是出自何处?黎忘川,你身为一界之尊,出来的时间是不是有些长了?”

“六界轮转”

“阳天水。配合我发动空间禁锢**,别让这妖孽逃跑了。”黎忘川一脸凝重,放声大吼。

一瞬间,阳天水与黎忘川将律法女王夹在中间,同时捏起印诀,水蓝光芒大盛。只见周遭空间突然像缓缓碎裂的镜面,整片整片的空洞之中,只有三人四围不足两丈的空间内,一切仿佛自成天地,时间与空间都同时凝固了。

“妖孽,结束了。”阳天水一声大喝,以玄应修为根本无法躲避的速度,用一把身缠青焰的鱼肠短剑,刺穿了律法女王的心脏。噗嗤一声,一股滚烫的鲜血,溅了阳天水满身,七彩流光四溢,几乎将阳天水的整个身体淹没,光芒中,律法女王满脸愤恨,奋力的向阳天水吐出信子。奈何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阳天水一把扯出短剑。真元四散,律法女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躯、一切,逐渐燃尽。

这时,黎忘川来到律法女王身前,伸出右手,在律法女王的身体消失之前。将其体内一团绿色真元摘下。

“就是它了。”阳天水道

黎忘川神色诡异,沉吟良久才道:“阳天水,你有没有感觉这里面有问题?”

阳天水也是思虑良久,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说,这妖孽伏诛的太过容易?”

“不错。月姬说的对,当年即便是剑尊也没有能力将她杀掉,反复权衡之下,只能用传说中的化星盘,将她封印,希望千年万年的岁月,化星盘能逐渐蚕食这女人的修为与怨气,谁曾想,这女人数千年前就已经逃脱封印,并且跻身在一条小蛇身上,即便当初那女人的修为已经所剩无几,但是,数千年来,六道离火蛇因为阶数所限,修为止步玄应中期,可是,那月姬呢?”

手中的一团绿芒,凶厉无方的咆哮着,黎忘川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黎老儿,是不是你太多心了?”阳天水正色道,并一手挥散了空间禁锢。“那妖孽的真元此刻都在你的身上,如果,你不放心,就一手将他捏碎便是。”

黎忘川道:“天水兄,话虽如此说,可是老夫心里却始终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说完,黎忘川突然转头看了看苏辰,看见远处,苏辰安然无恙,自始至终都没有移动分毫,只能松了一口气。

这时,阳天水猛然走上前来,一手拍在黎忘川的肩膀之上,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黎忘川手中的绿色光团握在手中。黎忘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阳天水,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阳天水,你?”

阳天水诡异笑道:“黎忘川,你还是如当年般心思缜密,那么接下来,你猜一猜,我会不会杀你?”

黎忘川喊道:“难道你是觊觎这妖孽的六道之力?阳天水,我看你疯了。”

阳天水笑道:“不错。”说话间,一口便将那绿色光团吞进了口中。

黎忘川见状,急道:“阳天水,你堕落了,难道你忘了当年剑尊的教诲?”

阳天水未置可否,而是继续笑道:“黎忘川,少在这说一些混淆视听的话,我来问你,你可知道那月姬是谁?”

“我......”黎忘川欲言又止,挣扎片刻,始终没有再说下去。

“不敢说吗?那我来告诉你,那月姬原本就是师玉形的女人,说什么杀不死,只能封印,恐怕都是一些骗人的鬼话吧?”

黎忘川大骂道:“阳天水,你已经疯了。”

阳天水笑道:“是吗?黎忘川,如果你告诉我当年的真相,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黎忘川道:“别做梦了,当年我答应过剑尊,对此事会绝口不提,即便你今日杀了我,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倒是你,阳天水,你为了那六道之力,出卖自己的灵魂,我黎忘川错看你了,来吧,是不是想杀我,然后取我的龙元,不用那么费事了,老夫给你便是。”

“双尾之龟,忘川之龙,区区龙元,送你又何妨?”

黎忘川猛得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逐渐变化,化出自己的原形-那头双尾龙龟,只见那龙龟大口一张,一颗殷红的龙元,果然飘飘而出,这一刻。只要阳天水想要,真得是信手拈来。

阳天水面色微变,看着眼前逐渐苍老萎缩下去的龙龟,道:“黎忘川,难道为了一个承诺,你就置自己的三重天与不顾吗?我在这里杀了你,你就不怕六界焚灭,宇宙崩塌。”

“哈哈......”双尾龙龟惨笑道,“说得好。只是,我老龟这一生曾经有一位好友,虽然我俩争斗了数万年,却视彼此如知己,即便我俩的关系看上去没有这般好,但是我们都很明白,假如有一天,他不在了。我老龟也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意义与勇气。”

闻言,阳天水脸色再变。道:“黎忘川,你这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死到临头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就会绕你一命。”

双尾龙龟摇头道:“果然你不懂,所以,你也没有迟疑下去的必要,龙元你拿走。我只希望我死之后,你能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将我的尸身,送回三重天忘川河畔。”

言罢,双尾龙龟缓缓闭上了双眼。一副引颈受戮的姿态。

阳天水见状,冷不丁地后退数步,以一种无法理解的神情,指着双尾龙龟大叫道:“黎忘川,你一个创世之主的家臣,为什么非要对那师玉形如此忠心,你这种出尔反尔的叛徒,到底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受死吧!”阳天水勃然大怒,伸手闪电般握住双尾龙龟的龙元,满面狰狞,妄图瞬间便将龙元捏碎。

只是,就在那股足以将双尾龙龟灭杀的力道,将要触及龙元的一刻,阳天水只觉手心一烫,手臂突然不受控制起来,紧接着,阳天水只感头疼欲裂,身上更开始不住地闪现七彩之光。

“黎忘川,谢了,你这个老鬼,在我阳天水还没死之前,你就妄图寻死,是不是有些不念旧情?”

说话间,只见阳天水极为奋力地抗拒着另一股力量,最终将手中龙元,抛向了双尾龙龟,双尾龙龟登时会意,一口接下龙元,瞬间恢复了人身。

黎忘川正色道:“月姬,别再执着了,从你伸手拍我肩膀的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阳天水。如果你认为凭小布袋的本事,就能轻易夺舍我们水域八灵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你......”阳天水痛苦万分,体内两股力量正在殊死一搏。

“月姬,或许有一天,你重回巅峰,我与阳天水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但是,假如你想从我们这里获得关于剑尊的消息,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黎忘川一脸正容,缓缓地靠近阳天水,身上衣襟无风自动,昏黄的忘川之气,在周身不住流转。

“一杖忘川,万世不念,月姬,当年剑尊不杀你,今天,我也一样不会动你,在这个世界上,有些答案,只有你自己明白,但有时候,你却不愿意明白。”

蓝光涌动,一把冥府权杖出现在黎忘川的手中,只见黎忘川朝着阳天水的胸口一戳,流光溢彩中,小布袋从阳天水的体内缓缓飘散而出,最终落在了苏辰的手中,而阳天水则似睡熟了一般,盘膝而坐,久久未闻声息。

“前辈......”苏辰目露关切地望向阳天水。

“大人,无妨,他只是元力耗损太重,需要休息很长一段时间。”黎忘川一时间仿佛又苍老了许多,音调也出现了孱弱。

“那......”苏辰又看了看手中的娇小布袋

黎忘川一声无奈地长叹,摇了摇头,打开了一扇穿界之门,并在穿界门即将关闭的一刻,道:”大人,小布袋没事,只是那六道之力非同小可,所以,当年九魔岭的那条六道离火蛇,也绝不是易与之辈,小布袋虽然对她夺舍日久,但是,日后还需提防才是,切记,切记啊......“(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三章 消失不在

“前辈,或许你应该告诉我月姬是谁?”苏辰望着黎忘川的背影,淡淡道

黎忘川闻言,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在界门将要消失前,轻叹道:“一些陈年往事罢了,大人不需介怀,阳天水与那月姬两败俱伤,或许那月姬再没有苏醒的机会,这世间万物皆有缘法,因果轮回,却不是老夫几句话就能说的清的。”

声音逐渐飘远,光芒散尽,远处潺潺地的流水之声,萦绕耳旁,阳天水无声无息,不久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周围漆黑空洞,苏辰无奈地整了整心情,掌中闪起水蓝的复元之光,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手中布袋之上终于闪现七彩之光,其上的一张可爱娃娃脸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主人?”声音有些虚弱与委屈,“那两个大魔王都走了?”

苏辰道:“小布袋,在你我主仆相认之前,你首先要告诉我,你是月姬还是小布袋?”

“月姬?什么月姬?主人,你不要小布袋了?”那可爱娃娃瞬间梨花带雨,惊恐万分,“主人,你不要丢下小布袋,小布袋真得很害怕。”

苏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迟疑,看样子小布袋对方才的事情一无所知,直到那个月姬出现之前,一直以来,小布袋对于律法女王的夺舍,都是堪称完美的,只是,这一刻,月姬单枪匹马无惧两个界尊的力量,着实让苏辰的心底蒙上一层阴云。

而且,在律法女王记忆重现之时,那个封印月姬的幽深地穴,应该就是风回西岭黑角山底的那一座,而那个所谓的化星盘,应该就是苏辰见过的。当初封印寒妃的那块冰晶玉盘。

“寒妃说过,当初以冰晶玉盘将之封印的是易阳子,而易阳子就是幻月宗的开山祖师,难道那个假师玉形便是易阳子?如果我没有记错,易阳子是柳前辈与厉菲的师尊,而幻月宗现任掌门却是柳前辈的大师兄月阳子。看来要解开这一切的谜团,就要先解开易阳子的身份之谜。幻月宗?你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

“主人?”小布袋异常胆怯地叫着苏辰

苏辰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手将小布袋塞进自己的胸前衣襟里,就在这时,洞穴深处响起了一道惊天龙吟。

数息后,苏辰身侧突然惊起一片水波状的空间灵纹,一个一身紫色装束,长发披散间遮住一半脸颊的女子,现出身来。

“拜见阳尊。”那女子朝着洞穴深处一拜。神色有些许的慌张。

“无慧,回去告诉冰凌子,本尊有伤在身,以后没有本尊的召唤与许可,任何人都不准再到这里来。”

无慧脸色一变,正声道:“阳尊,此事无慧需先禀明师尊,再做定夺。”

阳天水瞬间怒道:“放肆。此事本尊不需事先知会任何人,今日之后。若有人不尊此命,故意冒犯本尊,杀无赦。”

“这......”无慧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沉吟片刻又道:“阳尊,无慧可否知会师尊前来,然后您与师尊当面定夺。”

一声龙吼。紧接着是阳天水的雷霆之音,大怒道:“在本尊没有震怒之前,带着这小子赶紧滚,否则,本尊不保证你们的安全。滚。”

一道无声灵浪,如火山喷发般,从洞穴深处骤然而至,无慧脸色大变,瞬间五道厚厚冰墙,然后拉起苏辰消失不见。

异香扑鼻,古色古香,这里是一个女人的香闺。

“化元后期?看来这三十年,你确实捡到了大便宜。”无慧转过身来,盯着苏辰,苏辰的脸上冰冷无比,与当年并无区别,无非是多了一些岁月的沧桑。只是,三十年的时间,修为从六锻魄飙升至化元后期,这个速度实在是太过妖孽,要知道,修士的修为达到六锻魄后,寿元最高可以达到两百岁,但是,即便是这个看似漫长的两百岁,却无法成就太多的人化得元神,化元成功是修士真正踏上修真之路的标志,自这一刻起,才配得上凡人口中的仙人二字。

苏辰淡淡道:“你也一样,虽然我不懂,但是比起三十年前,你的气息强横了两倍不止,如果当年你的修为是玄应后期巅峰,此刻恐怕早已迈入神虚行列了吧?”

无慧轻笑道:“看来你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苏辰道:“或许我现在可以去见你口中的师尊了吧?”

无慧笑道:“若是按照当初的约定,你成功化元,我便可以带你去见师尊,但是,与计划不同,你一出来便是化元后期的修为,以你目前的修为,要想见到师尊,只怕还需满足一个条件。”

苏辰冷然道:“什么条件?”

无慧正色道:“六段寒冰真气。”

闻言,苏辰的双目之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一字一顿缓慢道:“六段寒冰真气?如果我没有记错,六段寒气需要等闲神虚的修为,而体内灵压至少要三百万方。”

无慧笑道:“看来你还是识货的嘛,只不过,虽然你有着至尊水灵根,近乎变态的灵容,并且此刻你体内的灵压就已经超过两百万方,但是要达到三百万方,除非修为突破到玄应期,否则别无他途。”

苏辰不经意间攥紧拳头,冷冷道:“那么敢问大师姐,以我目前的状态,想要通天地玄应,需要多长时间?”

无慧淡淡道:“这个还真不好说,要是一般人,没个两三百年,恐怕是不可能的,可是小师弟天纵奇才,再有我一旁暗助,我想有个四五十年,应该差不多了吧?”

“四五十年?”苏辰心底突然燃起无边怒火,“我怎么可能再浪费如此多的时间,月卉应该还在大陆的东端受苦。”

“如果我非要见那师尊呢?有人在等着我,所以就算是死,我也要离开这里。”满目冰寒,苏辰的目光凶得骇人。

“你们这些所谓的神虚强者,难道一生只会执着于修道,而没有一丝感情吗?难道你们心底从来都没有挂念过什么人,甚至爱过谁吗?假如真是这样,即便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破镜,甚至站在了这世间的巅峰,又有什么意义?”

无慧心中一凛,那是多么复杂的光芒,有愤怒,惊惧,急迫,遗憾,甚至无边的思念与悔恨。

“思念什么人?又爱过谁吗?”脑际突然闪过一丝灵光,无慧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混蛋,我无慧跟着师尊潜心修道,心无旁骛,又怎么会有如此荒唐地情感?”

“哈哈......”苏辰惨笑着,大叫道:“无慧师姐,我看荒唐的人是你,你还记得你的神魂吗?当初你是凭什么凝出神魂的?忠孝仁义爱,这五类情感,修真之人都必占其一,也只有悟得自身本源,才能领悟神魂,难道这一切你都忘了吗?难道这世间就没有任何一件事,能让你奋不顾身吗?”

“废话,我当然有。”无慧失态地大叫道

苏辰道:“那好,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是......”大脑之中突然一片空白,直到无边的怒气爬上心头,心底猛然闪现一抹疼痛,无慧逐渐放大的瞳孔里,瞬间闪过一道身影,虽然又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那是什么?为什么他的目光中可以蕴含着这么多的情感?仿佛曾经我也拥有过,深深地体会过。”

“神魂吗?那是多么久远的往事了,我......”无慧深深心悸,“这数百年来,在这世外桃源般的花翎谷,到底是我一直心如止水,淡看风云,还是......”

“轰......”脑际一阵剧烈地嗡鸣,无慧瞬间变得极为痛苦,仿佛深埋心底的一股压抑正要不受控制般的浮出水面。

这一刻,在这个神秘无比的花翎谷中,一处千丈水帘的后方,一个蓝衫老者面前,整齐排列的五颗七面凌晶中,排在左侧最上首的凌晶,突然破天荒地产生了裂纹,其内一团蓝光正在不安分地咆哮着。

那老者先是表情一滞,继而是捋须轻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果真是一个充满奇迹的世界啊,老六,你还真要让为师刮目相看了啊,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消失了,却不是真正的不在了。”

“罢了,罢了,是时候见上一面了。”

那老者伸手拿起那块缓缓龟裂的凌晶,又笑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即便是眼前这么一条小小地裂纹,或许也能摧毁老夫的七面凌晶吧,只是,在这一重天内,没有老夫的准许,能真正实现这一壮举的人,或许还没出生吧。”

身形一闪,紧接着是一声长叹,再出现时,那老者已经轻轻抚上了无慧地脑袋,“惠儿,或许你不该让为师失望。”

“师尊......”无慧周身一颤,身体如遭雷劈般地,瞬间安静下来,冷汗顿生。

“罢了,不怪你。”那老者随手轻挥,继而又对着苏辰道:

“无机,见到为师,报以这种表情与姿态,似乎有些失礼吧......”(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四章 突破六段

苏辰沉默,眼前,无慧安静地瘫坐在一个老者的脚边,那老者有着一双惺忪诡异地大大睡眼,一袭冰蓝长衫,眉发发白,面容清瘦,身材中等,却不知为何只有单脚着地,苏辰以经验判断,这老者当是身有残疾的。

”怎么?无机,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愿意认我这个师尊?“声线有些许的尖锐,那老者面色依然平静。

苏辰淡淡道:”苏辰与前辈只是初见,师尊二字,或许有些着急。“

那老者笑道:”初见?小子,三十几年前,你被送来的时候,老夫曾花费数月的时间,来定住你的肉身,若要非说初见,只是你这小娃娃有眼无珠而已,或许,仅凭那救命之恩,我冰凌子就做得你的师尊。“

苏辰道:”前辈说的或许有些道理,但是请不要忘了,第一,你我素不相识,苏辰没有求你救我,第二,我一场大难之后,突然出现在这里,虽得了一些造化,却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假如前辈真把我当作弟子,首先要让苏辰看到前辈的诚意,第三,前辈未经苏辰准许,就私自取走苏辰的东西,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冰凌子面色一变,道:”哦?没想到你生着一张冷脸,嘴巴倒是凌厉地紧,只是,本尊并不喜欢话多之人。“

苏辰针锋相对,道:”苏辰没有留下拜师的意思,志在离开,所以,前辈喜不喜欢苏辰,对苏辰来说,都是一样的。“

”师弟?“见状,无慧小心的站起身来,立在冰凌子的侧身后。脸色苍白,正对着苏辰一个劲地使眼色。

苏辰视而不见,凌然而立,没有丝毫地惬意。

冰凌子一声冷笑后,大手一挥,只见蓝光一闪。瞬间便携着苏辰消失不见了。

”惠儿,半个时辰后,来见为师。“

声音飘飘荡荡,似有非有,无慧却猛然一跪,直呼”是“

这里宽阔雄伟,满目翠兰,龙盘玉柱,却寒气透骨。宛如一处寒冰宫殿,而门外便是千丈水帘,生生不息,巨大的落水之音,不绝于耳,处处透着诡异。

冰凌子随手将苏辰丢在殿前,自己则是转过身来,目视殿外。虽然放眼望去,这冰凌子只有一条腿。但是动作起来却也是异常协调。

”无机,你当真要走?“冰凌子突然淡淡问道

苏辰道:”是,这里本来就不属于我,我要回去我来的地方。假如前辈当真对苏辰有救命之恩,待苏辰完成心愿之后,苏辰的这条命。前辈可随时拿走。“

冰凌子道:”既如此,这里是哪里,本尊是谁,你也没必要知道了吧?“

”前辈的意思是,愿意放苏辰离去?“

冰凌子道:”走可以。但是有三个条件。第一,必须对本尊行正式的拜师之礼,第二,你的那把断剑,暂时不能还你,但是你放心,时机成熟了,她会回到你的身边,第三,以你目前的修为,破掉本尊设下的六段寒气。否则,就永远别想离开这里。“

冰凌子含威而立,周身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威压,眼中更是不时流转着骇人的寒光,苏辰明白,这一次想必是不会善了的,只是他天生有着一股叛逆,要他平白无故地拜冰凌子为师,他做不到,要把寒妃留下来,他更加做不到。

苏辰咬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冰凌子笑道:”就凭我随便伸一伸手指,就能要了你的性命。“

苏辰淡然道:”前辈不会杀我,如果你要的是我死,当初便不会救我。“

”哦?你倒是聪明,只是,聪明人有时候会死在自己的聪明上。“冰凌子大臂一挥,一道晶莹冰柱,瞬间便将苏辰冰封,”一炷香的时间,从冰柱里面逃出来,否则本尊将对你彻底失去兴趣。“

”如果我出不来呢?“

”出不来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本尊若有食言,就如此剑。“

”嗖“地一声,从大殿顶部飞出一把仙剑,只见那仙剑速度极快,直直刺向冰凌子,奈何冰凌子话音刚落,一道蓝光顿闪,那把仙剑瞬间披上一层冰壳,仅仅一息之后便碎成冰粉。

”看来他说的是真的。“苏辰心中一怔,这一刻,周身六段寒气侵体,以苏辰当前的修为,当真是抵御不住。

”小子,化元后期就有超过两百万方的灵压,连本尊都要肯定你的天赋,只是,无论你自己知不知道,本尊都要提醒你,以你体内那块冰凌晶方的资质,助你凝出五段寒气,已经是它的极限了,所以说,即便你现在的修为就达到玄应期,想凝出六段寒气也是不可能的。“

”无机,你虽然很聪明,却不是一个识时务的人,此任务对你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如果你认错,本尊可以不与你计较,而且,可以给你看一件对你来说极为重要的东西。“

苏辰冷冷道:”我认输的话,便要永远留在这里,由你摆布吗?“

冰凌子笑道:”当然不,本尊的花翎谷虽是个世外挑源般的存在,但是,假如本尊一心归隐田园,又何必再辛苦求取仙道,本尊嘱咐我的一众徒儿勤恳修炼,自然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出得谷去,赚得一番作为。“

”出谷?“苏辰心中一笑,继续道:”不知在前辈眼中,前辈的一众徒儿要达到何等修为,才能出师呢?“

冰凌子道:”要出师与修为无关,如果你今天便能凝出七段寒气,今天便是你的出师之日。“

苏辰冷哼道:”七段?苏辰目前只有两百万方的灵压,而七段寒气需要至少三千万方,前辈此话是欺负苏辰年少吗?“

”苏辰眼下就有一个必须去寻找的人,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干耗。“

冰凌子道:”那就乖乖破了本尊的六段寒气,七段寒气对你来说还是很遥远的,据本尊所知,自这镜缘一界诞生而来,曾经只有一人凭借玄应后期的修为,一举凝出等闲劫渡级别的七段寒气,而这个人你似乎也认识,他的名字叫做魂一,而他借以成功的凭据,传说便是他自创的一套功法,唤作凝神九诀。“

”他竟然认识魂一,还知道凝神九诀?这冰凌子到底是何人?“苏辰心底顿时涌现无数个疑问,沉吟片刻,苏辰正色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这里到底是哪里?“

冰凌子也是沉默一阵后,才道:”茫茫仙缘大陆,而我这花翎谷,正处在这世界的中央。无机,后悔还来得及。“

苏辰朗声道:”多谢前辈。苏辰选择堵上性命,也要破掉这六段冰柱。“

”呵呵,少年人年轻气盛,固然是好,只是要破掉这六段冰柱,却不能靠嘴皮子。“

冰凌子言语间,但见他手指一弹,一个蓝色光球瞬间飞过来,没进了禁锢苏辰的冰柱之中。

”禁灵冰花“

”噼啪“之声咋起,冰柱内,无数冰刺快速的伸展着枝节,”无机,这些冰枝子成熟开花之时,这世间再没有人能救你。”

蓝光流转,苏辰身上的水系元力,不住被冰枝子吸收,元力消耗越多,那些枝子就越大,转眼竟生出了七只花骨朵。

”糟了,我的灵压本就不足,眼下再被如此泄灵,就更加出不去了。“

苏辰正踌躇间,只见红芒现闪,两个殷红小点从身上急速飞出,并围着苏辰打转,瞬间把苏辰保护的天衣无缝,而那刚刚成形的七只花骨朵,也渐渐萎靡下去,就是那已然成精的冰枝子们也顿时收敛了很多。

这一刻,在一旁观战的冰凌子,眼中涌起异样的精光,”小小年纪便是这等造化,竟然能免疫六段寒气吗?这小子果然有点意思。无机,为师非常期待你的表现。“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六段寒气固然伤不了我,可是我也无法从这里出去。有什么办法能让体内的灵压,瞬间超过三百万方呢?“

”他方才提到魂一,也提到了凝神九诀,而在忘川河中,千钧一发之际,魂一的三生玉简碎裂,他说我练成了凝神九诀第一生,这第一生到底是什么?“

”是炎之力。“一个声音在苏辰心底响起,这声音很耳熟,是苏辰自己的声音。

”你是天玄魄?“

”呵呵,你我现在一体,你便是我,我也便是你,你我本就同在,只是你习惯了自己,所以一直没有注意我的存在。现在,你静下心来,好好的探知与感悟,我的东西其实就是你自己的东西,只是你一直没用而已。“

蓝光大盛,苏辰的心也在这一刻缓缓静下来,跟那个声音说的一样,自己的确有着两个实实在在的元神,而那人所说的炎之力,他也渐渐地明白了。

还差十息,便是一炷香的节点,冰凌子悄悄捏起手诀,只是,当最后五息计时之际,冰凌子但觉一股热浪铺面而来,眼前的六段冰柱,也瞬间被炸成齑粉......(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五章 跨界水修

神秘花翎谷,冰凌子口中处于大陆中央的存在。

一声破空地鸣响,一股强力无匹地气浪,在一面千丈水帘上,崩出一道极为瑰丽地逆天水浪。

水帘后方,冰寒彻骨的大殿前,冰凌子淡然而立,眼前,苏辰一身是血,身上衣襟已被尽数炸飞。

周身经脉欲断,体内元气涣散,而原本置于丹田,得于九娘四方拍卖行的冰凌晶方,也因灵压过大,被生生震碎。

这一刻,苏辰强忍着剧痛,冷冷地打量着冰凌子,只是,任其如何努力,体内再也凝不出一丝寒冰气劲。

冰凌子斥道:“蠢材,你此等拼命式的搏杀,即便胜了与本尊的赌约,你可还有力量离开吗?你体内那块冰凌晶方,以你的修为来讲,对你来说,实在是个天地异宝,眼下你自而毁之,岂不是愚蠢之至?”

苏辰忍痛道:“前辈只需承认苏辰胜出便好,剩下的事情,就不劳前辈操心了。”

冰凌子道:“是吗?以你目前的处境,本尊说你是个废人也不为过,就算本尊放你走,你恐怕也没命从花翎谷活着出去。况且,本尊说过,要走可以,必须满足本尊的三个条件,难道你忘了?”

“现在就跪下拜师,然后你自己一个人离去,本尊绝不拦你。”

冰凌子一脸正色,双手负于身后,威风凛凛,威严赫赫,苏辰心底明白,这冰凌子此刻绝对是认真的。

沉吟片刻,苏辰突然想到了什么,怔了怔神,朗声道:“苏辰记得前辈说过。若是苏辰能破得了前辈的六段寒气,前辈就会给苏辰看一样极为重要的东西,不知前辈的话,还作不作数?”

冰凌子笑道:“当然作数,只是本尊若是给你看了此物,你就必须得立刻离开花翎谷了。本尊对你的任何问题,也绝不会给予回答,到时候,你的离开就不再是自愿,而是被驱逐了,当然,被驱逐的话,那把断剑你自然也无法带走。”

苏辰道:“简直是荒谬,横竖对我都是极不公平的。”

“如果我选择不看。而且就算是死也要走呢?”

冰凌子摇头道:“无机,实在是抱歉,你已经没得选择,此物你是必须得看了。”

“你可要看清楚了。”

冰凌子的话语中似乎夹杂着一丝无奈与不舍,只见他的手掌应时而开,一个闪着紫色光芒的小珠,缓缓飞到了空中。

那是一颗灼目的泪珠吗?

那一缕熟悉的气息与温暖,那一种心底无限共鸣地亲切。那分明不是泪珠,而是一道永远无法剪断地骨肉亲情。

这一刻。所有的思念化作泪水,一切地冰寒也似乎永远地融化在心间了。

两汪清泉,汩汩狂涌,这一刻,苏辰的心彻底安静下来,他缓缓走上前去。试图去触碰那颗珠泪,入手温热,恍惚间,一切仿佛回到了儿时,回到了太平镇。回到了绣娘无数次牵着他走过的街尾小巷。

那些欢声笑语,母子情深,无忧无虑地童年时光,或许轻易地就握在了手里,回到了指尖。

似水流年,光阴荏苒,如果这世间真得存在回到过去之法,你会犹豫着,不舍着,偷偷地哭泣吗?

“娘?真的是你吗?”

心颤神晃,那泪珠仿佛有着感应一般,在苏辰手中不住地明闪明闪,像一只深情地眼眸。

这天地,这世间,那所谓的创世之主,所谓的一世情缘,如果此刻就能让我将一切紧紧抓住,我愿意......

“娘,抓住辰儿的手,永远不要离开,好吗?”

一阵快速地风,从身侧掠过,苏辰瞬间地感受到一股噬心地冰寒,然后绣娘地手,便与自己越来越远。

“娘,不要走......”苏辰大声地嘶吼着

“无机,时间到了,你可以走了。”一道冰冷地声音传来,正是冰凌子闪身到的苏辰的身侧,而那颗紫色的泪珠也在他的掌心中,闪了几闪后,便不见了踪影。

“把它还给我。”苏辰攥紧拳头,把这句话从牙缝中挤出来。

冰凌子淡淡道:“我对你已经不感兴趣,这也是你自己的选择。”

“惠儿,送客。”

“是。”

空间抖动中,无慧一袭紫衣,现出身来,她面无表情地走向苏辰,手中捧着一件水蓝长衫。

“苏道友,请。”

无慧淡然一语,举止礼貌得体,而她的称呼也由小师弟,唤作了苏道友,虽然这对于苏辰来说,本无所谓。

“我说了,把它还给我。”一声嘶吼,苏辰的双眼瞬间充血,蓝光耀眼,只见这片天地间,本就充裕的水系元力,正源源不断地被苏辰吸收着,蓝光包裹中,他身上那件鲜血织就,浑然天成的血色外衣,正缓缓失色。

仅仅数息之后,苏辰身躯之上开始发生异变,周身的伤口仿佛一瞬间痊愈般,变得细腻白嫩,隐隐生光,那是一个健硕完美的男性躯体,虎虎生威,仿佛初生婴儿般,一丝未挂。

“啊......”无慧一声压抑地尖叫,瞬间转过身来,满脸潮红,这是她第一个看到成熟男性的身体,刹那间,不知所措,只是呆呆站着,手里直直地捧着那件水蓝长衫。

她的修为自然高出苏辰许多,或许她抬手间就能让苏辰灰飞烟灭,但是她是个女人,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

苏辰不以为意,反而一步一步地走到无慧眼前,伸手拿过无慧手中的长衫,然后若无其事地穿在了身上,衣袂翻飞间,无慧的瞳孔中,逐渐呈现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他的长相并不出众,却有着一张天生亦正亦邪地笑脸。

“怎么会?他的脸...这笑容...这眼神...”

或许这才是苏辰原来的样貌吧?

满目凶厉,身上散播着浓烈地杀气,一道冷颤中,无慧突然缓过神来,手中捏起印诀。

“惠儿,退下。”

“师尊......”无慧的声音有些许的颤抖,此刻,苏辰身上逐渐增强的气息,让她隐隐开始畏惧。

冰凌子继续道:“无妨,如果你明白他有两个元神的话,这一切便不足为奇了,一旦他的修为踏入神虚期,只要他愿意,这世间便从此有着两个苏辰,退下吧。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上还埋藏着什么秘密,但是这点道行,还不足以伤了为师。”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地凤鸣在此间响起,一道冲天大火,苏辰的气息也瞬间提升到了一个无慧无法企及的高度,似乎早已经超越了神虚的界限。

一道虚影,无慧来不及反应,就连冰凌子也是双目一凝,面露凝重之色。

“这速度倒是有点意思,天下术法,唯快而不破,果然是不错的,这也便是那速度流水修一旦功成,就能碾压同级修士的原因,惠儿,你可理解了?”

“惠儿自当聆听师尊教诲。”

两道水蓝身影,在宽广的大殿内,互相追逐,快如闪电,迅若惊雷,只有烈烈风声,急急切切,却始终不见任何身影。

“惠儿,你可知无机为何能从为师的六段冰柱中,逃出生天?”

“徒儿不知,还请师尊教诲。”

无慧并没有撒谎,她的确想不明白,苏辰虽然天赋惊人,但是修为所限,他的灵压只有两百万方,任他如何发力,也断然无法让灵压再强上一百万方,只是,这苏辰却生生做到了。

“你不明白,却不怪你,只是,这苏辰身上有的东西,也是你毕生要追求的,为师在你们眼中虽然是一个冰系宗师,但是暗地里,为师却有着另外一面,那就是水系速度流大师。”

无慧脑中突然一阵嗡鸣,颤声道:“无慧愚钝,请师尊名言。”

数息后,冰凌子的声音再起,道:“说白了就是为师跨越了水修各系之间界限,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水系双休修士。”

无慧震惊道:“难道这世间真有各系相通之法?而那个仅仅存在于传说中的水系完美修士,竟然是真的?”

“不错,当年那个纵横一重天,所向披靡的狂道,确有其人,而这小子似乎与他还有些渊源,如此说,无机能冲破为师的六段冰柱,你应该不再困扰了吧?”

无慧道:“难道师尊的意思是,无机师弟在体内灵压圆满的那一刻,利用炎热系的炎爆之力,瞬间引爆了体内元气?”

“不错,这世间万物,热则涨,冷则缩,元气也不例外,所以在无机冲破为师的六段冰柱时,他体内的灵压确实瞬间超过了三百万方,只是,对他而言,此举还太过凶险,但是反过来讲,此子的天赋与悟性,当属本尊平生仅见。”

无慧忙道:“徒儿恭喜师尊收得高徒,也希望无机师弟能早日将师尊的教诲,发扬光大。”

冰凌子不悦道:“哦?为师说了这么多,难道只是想要你的一句贺喜之辞吗?惠儿,你一向寡言少语,心思缜密,看似淡泊名利,实则生性要强吧?”

无慧脸色大变道:“徒儿不敢。”

冰凌子厉声道:“你有什么不敢的,难道你对那跨界法门当真是无欲无求吗?”(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六章 同归于尽?

“师尊,徒儿万万不敢盲目觊觎那跨界法门。”

无慧跪倒在地,脸色发青,已经不敢抬起头来。

“哦?看情况,这几百年来,我冰凌子到底还是所托非人呐,你和你那个倒霉大师兄到底是一路人,我真的很失望。”

“师尊,我......”

冰凌子喝道:“别再说了,如果你们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不敢表现出强烈地**来,老子还要你们做什么?”

“去吧,你也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一道蓝光从大殿地某处激射过来,无慧绝望地伸手接住,是一个让她有无比亲切地蓝色光团,只是被一道寒冰包裹着。

“拿着你的东西,滚,以后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准说是我冰凌子的徒弟,否则你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滚。”

一声龙吟,一条冰霜巨龙呼啸而至,竟是冰凌子下了杀手,无慧脸色大变,在泪水狂流中,闪电捏诀。空间移转,那条巨龙竟也钻入消失地空间之内,转眼不见。

“师尊,你这是要杀我吗?”

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寒芒,无慧冰冷地祭起手印,朝着追击的冰龙撞击而去。

轰......

蓝光四溢,寒气肆虐,仿佛连这一处幽闭地空间都被冻住了,无慧喷出一口鲜血之后,只觉冰晶渐渐地爬上身体,无从抵御间,她只能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死神地降临。

“师尊,你既然想要无慧地性命,拿去便是。只是您的授艺之恩,徒儿却是无法再报了。”

就在这时。无慧掌中的那个蓝色光团,竟然挺身而出,挡住了冰凌子寒冰气劲的灭杀之力,而那道寒冰外壳也是恰到好处地登时碎裂,蓝芒入体,无慧地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却是夹带着一抹诡异地残笑,闪身去了。

仅仅几息之后,仙缘大陆的中央,一道蓝色长虹冲天而起,拖拽着极为璀璨地光芒,直直奔着大陆地东端去了,天地色变,整个一重天修真界顿时一片震动。

“终于又打发了一个。”

花翎谷,千丈水帘后方的冰之宫殿内。似乎没有任何人影,唯有冰凌子夹带着无奈地叹息声,久久回荡。

“无机,你打算就这样沉默下去?”

“前辈说笑了,方才您挥泪驱爱徒,苏辰确实没有插话的机会。”

一个身影在静默地大殿内定住,一袭水蓝长衫,有着一张天生亦正亦邪地笑脸。正是苏辰。

只见他的头顶,一个蓝色涡旋。天地元力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不远处,这时,冰凌子也现出身来,一脸赞赏地盯着苏辰。

冰凌子笑道:“不错,不错。如果老夫就如方才般,一味与你追逐,或许最终败下阵来的,竟会是我自己。两个元神,一个不断集气。一个无忧释放,说你周身元气永不衰竭,也绝不为过。”

苏辰冷冷道:“可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或许。”

“即便是这样,你依然执着于老夫的宝贝?无机,你方才释放的惊天气息,应该不是你自己的吧,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借给你力量的人,也不过是个半残之躯,想在这里杀我夺宝,恐怕是没有半点机会的。”

“是吗?前辈这样说,我可以认为是坐井观天吗?”

冰凌子针锋相对道:“你是不是想说,那传说中的破镜入天,其实另有玄机,假如真是那样,那位借你力量之人的修为,是不是便在破镜之上呢?”

苏辰脸色一变,道:“看来你知道的很多。”

冰凌子笑道:“巧合的很,让我知晓这一切的人,正是这枚紫色泪珠的主人,更巧合的是,她或许便是你娘。”

冰凌子一脸笑意,打开地手掌之中,那枚紫色泪珠闪闪发光,神秘而惹人神往。

“你见过她?难道我娘真的没死?”苏辰的情绪瞬间又激动起来,望眼欲穿地大叫道

冰凌子摇头道:“我说过,关于这枚泪珠地所有问题,我都不会回答。而且,你的时间也到了,你走吧,晚了,我就会杀了你。”

一道蓝芒呼啸而至,苏辰闪身躲过,但是依然被蓝芒激起的气浪,震出好远。这道修为差距落成的天堑,当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突破的,况且,这冰凌子的修为也当真深不可测。

“你很弱,你的修为远没有你的口气大,所以,我没有兴趣再收你为徒,更没有兴趣再跟你讨论我的宝贝。”

只见冰凌子随手一挥,苏辰身侧地空间便被撕裂开来,

“踏进去,你便会回到你来的地方,我给你五息时间。”

“五......”

“四......”

时间总是无情地走啊,跑啊,永远不会给人闪躲地机会,可是,那枚绣娘的珠泪,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或许伸一伸手,就能将娘重新拉回到自己身边,这一处神秘地处所,神秘地老人,仿佛一切都是天外来客,一旦错过,就什么都错过了。

娘,如果你还在这个世上,辰儿就一定要追上你的脚步。

“别开玩笑了,我不会自己走,就算拼上性命,我也要拿回我娘的东西,得到关于娘的信息。”

嘶吼声中,红光再起,苏辰的双目再次充血,这一次,无边地火焰冲天而起,仿佛要焚灭苍穹般,而苏辰地气息也当真一升再升,跨越劫渡,破镜地界限,竟直直逼着破镜入天去了。

掌心中的鸾凤图纹闪亮如血,一道好似牛吟地低吼中,一把通体火红地仙剑,缓缓地在苏辰手中凝实而出。冰凌子的脸色在这一刻,也终于暗淡下来。

苏辰或许早已不是苏辰,他本身地意识正在快速地消磨着,但是无论是谁,那枚关系到绣娘生死的紫色珠泪,都是比天还要大的事物,他们志在必得。

“没办法了,再这样下去,我只会沦为这小子得剑下之鬼。”冰凌子满目森寒。

蓝光大盛,冰凌子脸色铁青地展开全身修为,而那枚紫色的珠泪便在这时没入冰凌子的体内,直直沉在丹田的位置,这一刻,冰凌子周身浩瀚如海地元气,如火山喷发般涌入丹田处的紫色珠泪内,而他的灵压也在不可思议地攀升着,瞬间跨越三亿方地藩篱,触碰到只有等闲破镜修士才能触碰到的八段寒气。

“去。”

冰凌子一声大喝,逆天的八段寒气朝着苏辰铺面而来,咚咚....,三两息间便将苏辰封印,仅仅五息之后,大殿之外的千丈流瀑便静止成冰,只是,又十数息之后,只见苏辰的一身火焰更加绚丽,滚滚热浪便将冰凌子的一番努力化为虚无。

“果然不行,果然那苏辰的娘竟真的是神吗?”

“既如此,那传说中侵犯神之领域的九段寒气,就要在我冰凌子的身上诞生了吗?好,好的很啊。”

冰凌子神情兴奋地大笑着,一张狂热地老脸近乎可憎,周身经脉内排山倒海,似乎没有休止地意思,而那枚紫色珠泪,作为凝结寒气地载体,竟然也呈现出无限抗压地姿态,似乎永远不会因为压力太大而出现崩裂。

灵压超过十亿方,冰凌子的周身经脉终于现出涨痛,口中更是溢出小口鲜血,只是,要想阻止苏辰,或许只有那个能触碰到神的领域,传说中只有神才能驾驭地九段寒气。

九段寒气,传说中的绝对零度,更是传说中能让万物休止的寒度,是整个镜缘一界,即便是传说中的破镜修士都无法达到的极限,而冰凌子在机缘巧合下得到这枚逆天的珠泪后,他那颗原本不安分的心,也终于开始躁动起来。

破镜修士,这个在修真者眼中,仿佛已经站在一界顶端的强者,即便是像苏辰这种有着至尊灵容的天地宠儿,即便他拥有三十亿方灵容的神迹,但是依然无法凝出九段寒气,真正地原因便是凝结寒气的载体。

在这片远离神的天地之间,或许根本不存在一种事物,能抵抗住三十亿方的灵压,所以,千百年来,九段寒气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神迹,传说当年的狂道魂一实现过,却没有谁真的见过。

关于那个狂道魂一的结局,有人说他侵犯了神的领域,被天罚诛灭,也有人说,他去了传说中,众神居住的九重天,成为了司职寒冰一脉的神祗。

体内灵压超过二十亿方,冰凌子的身体仿佛便要爆开一般,那是一种元神撕裂般地痛楚,近乎走在灰飞烟灭地边缘,经脉内还在游走的元气已经所剩无几,也就是说,冰凌子的灵容已然见底,三十亿方的灵压到最后依然如镜花水月般,遥不可及。

“哈哈.....”冰凌子在近乎绝望地时刻,竟然放声大笑起来,鲜血从他的体内崩裂,如一道道凌厉地血浪。

“无机啊,无机,若不是你的天才,老夫真的要抱憾终身了。”

言罢,只见冰凌子满身飙血,面目狰狞,一个闪身来到苏辰身后,竟然伸手将苏辰紧紧抱住,烈焰焚身,冰凌子忍着灵魂焚灭地危险,发狂般地将一身热浪引向了自身丹田处,

“如果九段寒气触犯了神之领域,那么你这一身只有九段寒气方能勉强制服地炙热到底又来自何方呢?”(未完待续。。)

关于仙缘与大家的关心

这几天心情有些差,一直没更新,前几天有几个书友跟海燕讨论仙缘更新下去的意义,有人建议我重新开坑,毕竟仙缘的成绩实在不好,一时间让海燕真的有些彷徨,甚至开始重新追忆自己为什么要写仙缘,或许仙缘里面有着海燕的一种理想,一种追求,我很明白自己不是为了成绩才坚持写下去,但是每天更新时看到冰冷的数据,难免又有一些失落,说实在的,作者需要读者们的支持,更需要读者们的共鸣,仙缘是海燕的第一本书,海燕知道会有很多的不足,在这条路上,海燕多么希望有很多好朋友来给予指点,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向前,一起快乐。

海燕绝不会让仙缘太监,这几天,海燕也很自责,觉得自己愧对支持自己的书友,甚至愧对苏辰,愧对仙缘中的每一个人物,我一手把他们创造出来,当然也要给他们一个圆满的结局。

我知道有些朋友一直在养书,当然,海燕的更新也实在不给力,但无论如何,希望喜欢仙缘的朋友能一直支持下去,假如可以,养书的朋友是不是能选择自动订阅呢,这样也是对海燕的一种激励与支持,谢谢大家,仙缘的路或许还很长,但是海燕会一直走下去。

谢谢这段时间一直给海燕建议的朋友,那些建议开新坑的朋友,也是出于对海燕的关心,在这里再说声谢谢,但是,海燕最终还是选择坚持自己的选择,坚持让仙缘完本,谢谢。

(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七章 母子相见

(感谢朋友们的关心,海燕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未来的日子里,海燕一定会努力多更,今天还有双更,喜欢朋友们能喜欢。)

滚滚热流,激发着逐渐崩溃地空间以及时间的概念,冰凌子丹田处即将到达极限的灵压,也在一瞬间被引爆,轻而易举地越过了三十亿方的界限。

轰......

一道惊天巨响,整个大殿乃至花翎谷一片毁灭般地震动,冰凌子只觉周身经脉、肉身已碎,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着,近乎癫狂。

就在这时,冰凌子丹田处突然闪现逆天蓝芒,然后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此间万物似乎都停止了无休止的运动。

传说中,九段寒气可以终结万物的生命,终止轮回的转盘,时间截流,空间冷固,世界从此永远停留在静止之中。

“怎么会?我竟然还有神识?”

感觉不到躯体上还有任何的动作,但是冰凌子的神识却还能缓缓展开,

“不会的,难道这还不是九段寒气吗?”

“不对,无机的气息确实是完全消失了,也就是说他的神识被封印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一直在骗我吗?”

“冰凌子,我当然没有骗你,你赌上性命的一搏,同时要搭上辰儿,无非是想再见我一面吧?”

紫色光芒闪耀,一个打开的光门之中,走出一个有着绝世姿容的女子,那女子一袭紫色绣衫,看容貌正是绣娘。彩云遮体,仙气萦绕。周身流转着熠熠光芒,那一种美,那一种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你终于还是来了。”

那女子道:“如果我不来,你认为你还能从这九段寒气的禁锢中逃出来吗?即便是封印亿万年,也终究是痴心妄想。”

冰凌子惊道:“你是说。我确实凝出了九段寒气?可是,为什么我的神识没被封印?”

“很简单,因为你的修为越过了神虚之后,你的神识已经踏入虚无的行列,而你凝出的九段寒气,虽然已经无限接近了神之零点,但是终究还是差了三度。”

冰凌子失声道:“三度?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意识里的九段寒气,实际上只是一个假象,九段寒气的初阶温度是零下二百七十度。而真正的神之零点,却是零下两百七十三度,两者虽然只相差区区三度,但是确也有了千差万别,这便是最终的神印冰阶。以你区区凡人,即便拥有一百亿,一千亿方的灵压,终究是无法跨越的。”

“冰凌子。当年我把那枚泪珠赐予你的时候,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你会搭上辰儿。”

那女子一脸慈爱地盯着宛如冰雕的苏辰,嘴中喃喃道:“还孩子终究还是出息了,出息了啊。”

“冰凌子?”那女子突然一唤

冰凌子的虚神颤抖,微微道:“难道你是想杀了我?你可知道当日你我一见,你带给我多大的困惑?”

那女子摇头道:“我没有兴趣杀一个下界蝼蚁。而是希望你帮助辰儿,有一天让他能达到破镜入天的境界,而作为回报,那一天来临之时,我会赐予你一颗神兽丹。”

“神兽丹?传说中常伴神侧的上古神兽?”

那女子淡淡道:“不错。”

“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冰凌子颤声大叫道,说到底,神兽丹对他的诱惑太大了,他费尽心思把绣娘逼出来,一方面是想试验一下自己的推想,另一方面他终究还是有私心的。

那女子冷笑道:“冰凌子,你该不会忘了是谁助你一脱灵兽之身,跻身玄兽之列的吧?”

冰凌子道:“我没忘,可是上古神兽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遥远,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冰凌子这话的确不假,当初他初见绣娘之时,不过是一只化了形的六阶高级灵兽,正是因为绣娘赐予的一颗玄兽丹,让他超脱灵兽的界限,成为一只七阶玄兽,修为从此踏入神虚之列。

此刻,绣娘提到神兽丹,他当然无比神往,甚至疯狂,可是,神兽之说只是一直存在于传说之中的神话。

“罢了,在此之前,出于对辰儿安全的考虑,这是一枚初阶荒兽丹,就赐给你吧,待你成功渡劫之后,便可服下它。而我要的,便是辰儿的成长与周全。”

那女子举手投足间,一颗紫色丹丸瞬间出现在冰凌子的神识内,一股醉人的丹香之中,竟夹杂着丝丝丹吟,这一枚被称作荒兽丹的丹药,上下跳动,竟然宛如一个活物般。

这一刻,冰凌子彻底癫狂了,荒兽,这个更在九阶玄兽之上的异兽族群,传说数万年前就已经绝迹,而九阶高级玄兽的修为早已在破镜后期,那么,荒兽呢,是不是更在破镜之上,也在那破镜入天之上呢?

渡劫成功之后,便可服下?是不是说一旦冰凌子渡劫成功,就将从此成为神迹,站在镜缘一界的顶端呢,或许只要足够努力,一切将不再是梦想,冰凌子一瞬间静默下去,久久无法言语。

那女子冷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吗?”

冰凌子连忙稳下自己的心神,正声道:“谢上仙恩赐,冰凌子虽粉身碎骨亦无法报答上仙深恩。”

“那就好,记住你的承诺,也管好你的贪心,如今日这般逼我现身之事,以后我不想再看见,我也要你记住,即便今后你成功踏入荒兽之列,也别想着粉碎自己的诺言,因为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能轻易斩杀你。”

“是,上仙教诲,冰凌子谨记在心,永不敢忘。”

“雷神逆*时光回转”

但见那女子印诀捏起,紫芒大盛,雷霆隆响中,周遭景象竟然瞬间回到苏辰与冰凌子对决之前,仿佛一切只如梦境,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苏辰双目血红,力量暴走,正奋力地咆哮着,那女子一阵心痛,连忙出手压制住苏辰周身肆虐的火焰,并定住他不断颤抖地心神与躯体。

这时,数以千计的红色雷霆骤然从天而降,宛如雷光焦狱,冰凌子登时色变。

“放肆,本圣在此,区区下界天罚刑雷,也敢如此造次?”

只见那女子朝着天际一伸纤手,遥远而不着边际的天外,登时传来两计响亮的耳光之音。紧接着,一道胆怯的声音传来,

“不知紫幽圣者在此,小神无意冒犯,还望圣者恕小神死罪。”

那女子厉声道:“你给我看好了,今日在此间的诸人,日后渡劫之时,你万万不要为难他们,否则,本圣绝不饶你。”

那声音颤抖道:“圣者,小神司职天罚,若小神故意放行,日后创世之主怪罪下来,小神同样是死罪啊。”

“蠢货,本圣只是要你不要为难,什么时候让你袖手旁观了?”

“这......”那声音沉吟片刻后,连忙道:“小神明白了,小神明白了。”

“既如此,那就快滚吧。”

“是,小神告退,只是还有一点,请圣者不要在此间逗留太长的时间,以免破坏各天界之间的平衡。”

言说间,只听那声音越来越远,花翎谷上空的滚滚阴云,也随之消散地无影无踪。

这时,那女子放开对苏辰的所有禁锢,并柔声道:“辰儿,你长大了。”

苏辰的神形登时一颤,那是一股来自灵魂最深处地颤抖,眼中的深沉血红瞬间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满眼泪崩。

“娘?真的是你吗?”

苏辰激动地猛然窜起身来,冲到绣娘的面前,试图紧紧抓住她的手,只是触手一片虚无,绣娘的躯体只如镜花水月般,遥不可及,透明而不着边际。

“娘......”苏辰癫狂地大叫着,抓挠着,终究无法触及绣娘分毫

绣娘满面伤感,疼惜道:“孩子,别再白费力气了,你终究是要学着自己长大,而我们母子也终有再见的那一天,待你破镜入天时,或许你就能明白一切了。对不起,娘不能一直陪着你。”

苏辰大叫道:“娘,你告诉辰儿,你到底是死是活?辰儿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你。”

“辰儿,那个曾经生活在世间的苏绣娘,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只是我们母子情缘,并没有因此而断绝,娘只盼你能跟随着这位冰凌子前辈潜心修道,早日达到破镜入天的境界,或许到那个时候,你便能为娘报仇了吧。”

苏辰咬牙道:“娘,你放心,孩儿一定会将当年屠杀我太平镇的贼人,斩尽杀绝。”

“那就好,那就好,你终究是个可怜的孩子,娘不在的日子里,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记得,帮娘把莲儿找回来,切记,切记。”

就在这时,绣娘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声音也渐行渐远,随着那个紫色的光门缓缓关闭,此间关于绣娘的一切,又回归原点,苏辰的心无比痛楚着,只是,这一刻,他的心底也从此坚定了一个念头,

“娘,姐姐,辰儿在此立誓,一定要找到你们,早日达到那破镜入天......”(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八章 荡女玉娆

(双更兑现,谢谢朋友们的支持,海燕会努力的。)

“哈哈......”冰冷子的嘲笑声无端响起,“一个弱不禁风的小毛孩子,竟然妄想着破镜入天,还真是可笑之极。”

“无机,你终究还是太弱了啊。”冰凌子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苏辰有些疯狂地冲过去,一把抓住冰凌子的胸前衣襟,大叫道:“还我娘,还我娘,你一定知道我娘在哪里?”

冰凌子双目一寒,一个巴掌将苏辰扇倒在地,斥责道:“你这样一幅弱不禁风的女儿姿态,只怕永远也无法破镜入天,永远也见不到你娘。”

“破镜入天吗?到底什么是破镜入天?”

冰凌子大叫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神虚之后是劫渡,渡劫成功后,修为便能达到传说中的破镜期,而破镜入天或许就是破镜后期大圆满吧,只是,你现在的修为,连玄应期都要差得好远,再加上这幅弱者形态,只怕到寿元耗尽的那一天,也达不到你娘口中的破镜入天。”

“无机,你本不该是这样的,一个弱者终究只能用眼泪来安慰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珍视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如果有一天你想将整个世界都握在手里,那么你只能成为强者,立志要站在这世界的顶峰。你这样下去,只会辜负你娘的期望,而我冰凌子也终会有负你娘的嘱托。”

思虑良久,苏辰突然跪倒在地,虔诚参拜道:“师尊在上,请师尊教导苏辰。”

冰凌子却摇头道:“无机,当初你已经选择了不做我冰凌子的徒弟,所以。此刻我也绝不会收下你。只是,念在你娘曾经救过老夫一命的份上,老夫却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再给你一百年的时间,一百年内,假如你的修为能突破玄应。踏入神虚的行列,老夫便收你为徒,并将这颗紫色珠泪还给你。”

“无机愿听师尊教诲,并留在师尊的花翎谷潜心修炼。”

冰凌子继续摇头道:“不,无机,当初选择了便是选择了,既然之前老夫决定将你驱逐出谷,自然也不会再留下你。”

“一场缘分,分别在即。老夫再送你一场造化吧。”

冰凌子一个闪身,在苏辰身上一拍,只见两个殷红的光点从苏辰身上应力而出,正是当年得自忘川河的两枚千年之泪。

冰凌子随手抓住一枚,往苏辰的丹田处一按,那枚红色珠泪瞬间没入苏辰体内,成为凝结寒冰真气的完美载体。

“恩,不错。不错,这枚千年之泪。确实要比你之前的冰凌晶方好上何止百倍,八段寒气以下应该是畅通无阻吧。无机,你试试看?”

苏辰闻言,连忙操着周身元气,往丹田处的珠泪中凝结,没有丝毫意外。灵压顺利的超过两百万方,并隐隐有接近三百万的迹象,而三百万的灵压正是六段寒气的节点,而六段寒气却是等闲神虚修士才能驾驭的。

“到底是个怪胎,一个化元修士。能拥有此等灵容,说他可以无敌于玄应之下,似乎一点也不为过,而且这小子有着创造无限元气的基础,若是两个元神一起运作,后果当真是不敢想象的。”

“拥有七段寒气的玄应修士吗?魂一,或许你当年的神迹,终究是要被这苏辰打破了啊。”

“师尊在上,请受苏辰一拜。”苏辰再拜,“请师尊收下苏辰,苏辰今后一定会潜心修道,再也不提出谷之事。”

冰凌子见状,苦笑道:“无机,要说出一句话,只要嘴唇碰几下就能做到,但是要做到一件事,却没有这么简单,你口口声声要留在花翎谷潜心修道,那也只是你此刻思母心切的情结所至,可是,在你心底深藏着地人,应该不只你母亲一人吧,当初你心心念念地那个等你的人,难道你已经完全忘记了吗?而且你娘临走之时,嘱咐你找到你的姐姐,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脑中一阵嗡鸣,苏辰似乎瞬间被拉回到现实之中,“不错,除了娘之外,我欠月卉的,终究还是要还她。”

“师尊,请您指点苏辰迷津。”

冰凌子叹道:“缘起缘落,因果循环,无机,在这世间你还有太多的情缘未了,即便在这一重天内,便有着诸多恶果因你而起,也等着你终结,既然你娘说过,破镜入天之日,便是你们母子再见之期,未来你还应该潜心修道,早日修成正果才是。”

情感一瞬间复杂起来,这一刻,涌现在苏辰脑海中的人,除了绣娘,莲儿,月卉之外,还有着一个让苏辰朝思暮想的九娘,以及一个或许只存在于一片失忆中的身影。

那个在忘川河中等待千年的女子,苏辰终究还是要找到她的。

“谢师尊指点,只是,在徒儿离开师尊之前,师尊可否再回答苏辰一个问题?”

冰凌子道:“你可是要问这枚紫色珠泪,从何而来?”

苏辰望着那枚紫色珠泪,一时间又百感交集,只能缓缓地点着头,

“罢了,告诉你也无妨,老夫当年无意间偶得这枚珠泪的地点,正是你无比熟悉的青阳湖中。”

苏辰忙道:“那师尊可见过我娘的尸身?”

冰凌子摇头道:“对不起,无机,这个问题老夫没法回答你,只是,若有机会,你不妨去湖中查探一番,或许会有所收获吧?”

“既如此,师尊可是来自石国的故人?”

冰凌子笑道:“无机,你的问题有些多了,你的一个问题,老夫已经回答过了,你可以走了。”

苏辰沉吟片刻,又道:“师尊说过待我修为踏入神虚期时,您会收我为徒,苏辰想知道,到时候,如何能找到师尊?”

冰凌子道:“老夫倒希望这一天能早点来临,假如那一天你还有意拜我为师,大可到大陆中央的天门来,到时候你只需拜入天机一脉,便能找到我冰凌子了。”

“好了,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你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苏辰知道离去的时刻已近,只能再向冰凌子拜道:“苏辰还没谢师尊当年的救命之恩,请师尊受苏辰三拜。”

这时,一道冰柱突然垫在苏辰颌下,使得苏辰的头颅无法低下去,只听冰凌子道:“无机,这一拜我冰凌子当真受不起,当年救你回来的,不是老夫。”

“那......”

苏辰的这句话并没来得及问出来,冰凌子已经大不耐烦,只见他随手一挥,空间碎裂间,苏辰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呵呵.....”一道银铃般地娇笑猛然响起,紧接着是一个风姿卓越地中年美妇,出现在冰凌子的身前,

“左师弟,你坏死了,那小子到底是奴家救回来的,难道你就不能让他给奴家磕几个头吗?”

只见那美妇身着一件七彩深领绣装,胸前挂着深深地乳沟,声音中透着慵懒,举手投足间顿时腰肢乱扭,乳浪层叠,无不展示着她那无边的放荡,假如苏辰在此,一定能一眼认出她,正是当年在东都遇见过数次的白玉娆。

冰凌子冷笑道:“他既然已经要拜左某为师,就不应该再向他人磕头。”

“他人?哎呀,左师弟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说到底我们同属天机一脉,而且奴家知道,左师弟一直暗恋奴家,就算奴家没看上你,你也不应该如此怀恨在心嘛,是不是啊,师弟?”

言语间,白玉娆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了冰凌子身侧,只见她一只玉臂搭在冰凌子的肩上,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冰凌子的脸颊,冰凌子面如寒冰,瞬间捏起手诀,而白玉娆似乎早就看透,闪电般抓住冰凌子的手掌,哀怨道:

“左师弟,你对玉娆这般心狠,是不是说,你多年前私自扣下我的小徒之后,就移情别恋了呢,果然你们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难道那未经人事的小女孩,竟比我身经百战的白玉娆更有韵味吗?”

闻言,冰凌子瞬间大怒道:“白玉娆,你少在我这里出此秽言,否则别怪左某对你不客气。”

言语间,只见冰凌子手肘间蓝光闪现,白玉娆竟然一声娇喝,应声而倒,倒地瞬间,白玉娆故意解开胸前最上端的两颗钮扣,一时间,白光晃晃,竟是白玉娆胸前两团傲人的浑圆,跳出大半。

“白玉娆,你......”

冰凌子见状,老脸一红,身体竟然微微发热,而白玉娆却是一脸醉态,抱胸娇嗔道:“臭男人,奴家就知道你们对人家的玉体心怀不轨,天可怜见,我白玉娆只会献身于我所爱的人,左师弟,虽然你也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请不要强迫奴家,好吗?”

“我......”冰凌子一时语塞,登时拿眼前的荡妇没有丝毫办法,呆立片刻后,冰凌子只好转身正声道:

“说吧,有什么需要左某效力的,只要你白玉娆不再继续出言轻薄,我左某定当万死不辞。”

闻言,白玉娆瞬间双目放光,迅速整理好衣襟后,跳起身来,笑道:“左师弟,此言当真?”

冰凌子知道中了白玉娆的诡计,只得恨恨道:“左某一向一言九鼎。”

“那好,听闻那苏辰小儿的怒寒妖剑已被师弟扣下,不知可否赠与奴家呢?”(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七九章 我回来了

(今日还是两更,第二更可能要到下午,希望朋友们喜欢。)

一重天,仙缘大陆的西北边陲,数十年前正是一个名为石国的存在。

只是,大约三十五年前,石国突然发生内乱,一股来自东域的叛军异军突起,并在石国第二大宗门幻月宗的掩护下,成功拿下整个东域,而后,东域势力打着光复赵国的旗号,势如破竹,仅仅用了五年时间,便直捣石国中都,推翻了统治石国长达三百五十余年的石门势力,其国号也正式更名为赵。

至此,当年的石国除西域外,北疆,中都,东域全部落入赵国囊中,而石门则在宗主石龙宗的授意下,撤入西域,有传闻称他们联手了以魅宗为首的魔门,也有人说,石门撤入西域后,励精图治,整合了原本石国治下的青花宗、羽灵宗以及千门宗等正派势力,在西域与魔门中人分庭抗礼,三十年来,隐隐有吞并西域,死灰复燃之势。

只是,传闻归传闻,自魔门兴起,石门败退后,西域已经成为赵国人谈之色变的天下第一险恶之地,寻常之力根本不敢踏入西域半步,而赵国现今的统治者,也多次派出修为高深的强者进行打探,奈何均如石沉大海般,不见了讯息,大约二十年前,幻月宗也受赵国王室委托出手刺探,而这一次刺探也成为三十几年来的最后一次,因为幻月宗接手刺探任务的人,正是其攀月峰掌峰文仲,传闻称文仲中了魔人的埋伏,重伤陨落,而他的修为竟是玄应中期。

玄应中期,足以站在赵国顶端的大能。竟也中伏授首,试问此等刺探任务,还有谁人能胜任?

也是从那时起,赵国王室不得不暂时放缓西域的光复大业,一方面大力增强自身实力,以期用足以碾压整个西域的实力。彻底捣毁魔门,完成祖国统一。

一晃数十年,如今的赵国,千业兴旺,百姓富足,国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举国上下一片祥和,而曾经一度被搁浅的光复大业,也再次被赵国王室提上日程。

赵国中都。建在一片广阔无垠地平原之上,皇城雄伟壮丽,护城河波澜壮阔,实为仙缘大陆西北诸国之最。

而在皇城之北,百多里外的地方有着一处特殊的镇落,这里一片死寂,荒芜而苍凉,断壁残垣。杂草层生,明眼人很容易便能看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横穿镇区的街道上,也是杂乱横陈,而原本车水马龙的官道,早在数十年前,便在镇区外围更远的地方改道了。

只是,不知为何。就是这样一处早被废弃的镇落,镇区边缘每隔一定地距离,就有一位军士镇守,虽然他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睡眼惺忪。却始终没有人敢擅离职守。

一缕缕似有非有地青烟,让人看不真切地,从镇中的一处院落中缓缓升起,总是让有意无意间察觉之人,心生诡异。

那是一个不大的院落,临街而立,分前厅和后院,与其他建筑不同,这所庭院如鹤立鸡群般,竟然焕然一新,丝毫没有被废弃良久之感,仿佛自始至终,这里不曾断过人烟。

“苏氏绣庄?”

一个身穿水蓝袍衫之人,身材高大修长,面色却清冷无比,轻柔地读出这院门牌匾上的四个鎏金大字,却忍不住地在心底苦笑,惨痛,这人正是苏辰,而此处正是他儿时的住地,太平镇中心街道上的苏氏绣庄。

一切如从前般映入眼帘,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苏辰只是从学堂下课回家,而绣娘早已做好了一桌饭菜在等他。

“娘?我回来了。”

漆红的大门,暂新地闪闪发亮,苏辰真的一时情迷,忍不住的推门而入。

点点星火,竟是数不清地长明烛灯,而堂前正中,一座香案,两块牌位肃然立于其上,牌位前的一只香炉中,香灰快要满的溢出来,三只刚燃不久的长生香,闪着荧荧地香火,正在诉说着有人刚刚离开不久。

三缕青烟扶摇直上,生生穿透房顶脊瓦,直直飘向九天之上,不知寄托了谁人多少地哀思?

“赵国驸马苏辰之灵位”

“母亲大人苏氏之灵位”

苏辰周身震颤着,轻声地读着牌位上的文字,而屋内那股让人永远无法忘怀的女人幽香,竟一时让苏辰泪眼婆娑。

“九娘,是你吗?真的是你吗?这几十年来,你是否安好?”

就在这时,庭外街道上传来一道轻慢地脚步声,苏辰连忙收摄身形,销声匿迹。

脚步渐进,一道柔弱地女声传来,道:“门怎么是打开的?竟然有其他人竟敢擅闯此地吗?”

一阵香风袭来,一个女人倩影疾如闪电般,入得堂来,那人一袭白色素衣,肤若凝脂,如瀑地长发简单地束在脑后,一双细长狐眼警惕地打量着周遭,似乎对有人擅闯极为在意,而隐匿在暗处的苏辰,看到此人难免眼中一热,又平添了诸多泪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自己极为熟悉的令狐谱春。

“难道是那条思念故主的黑晨?”

令狐谱春喃喃自语,在看到香案上有两朵梅花状的脚印时,又忍不住的摇头苦笑,这时,令狐谱春盯着苏辰的牌位,涩声道:

“也真难为它死守故土数十年,自生自灭,若不是心中有着一股执念,只怕早就追着你去了,苏辰,它老了,连走起路来,都会瑟瑟发抖了,只是,这么多年来,即便它拖着苍老的后腿,始终没有离开这里,有时候,我会想,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累得如此多的人对你心生牵挂,你知道吗?姐姐寻你寻了三十几年,终究还是一无所获,每次她来这里,都要大哭一场才肯离去,你知道吗?这几十年,她表面上风风光光,气场惊人,在众人面前她始终是赵国高高在上的王,可是,我却知道,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到的只是做你苏辰的妻子,与你一起慢慢老去,苏辰,你难道真的死了吗?”

“如果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就赶快出现吧,否则你会遗憾终生的。”

泪水如决堤地长洪,令狐谱春已经泣不成声,

“苏辰,你别怪姐姐,她已经无从选择,即便是站在这世间巅峰的王者,也始终有着这样那样的无奈,黑风是个好男人,他纵容了姐姐几十年了,虽然我知道她不是姐姐的心头所爱,但是他却可以给姐姐带来安定,也最终能给姐姐幸福,因为他深爱着姐姐,苏辰,对不起,在这一点上,我无法再去支持你,看着姐姐为你逐渐憔悴下去的容颜,我无法再去支持你,这几十年来,我无数次的期盼,有一天你能突然出现在我们眼前,可是现实总是如此的残酷,即便是派到大陆中央的人,回来时也只能带来冰冷的消息。”

这一刻,令狐谱春突然指着苏辰牌位大叫道:“苏辰,你死了,你终究还是死了,所以,我只能亲手斩断姐姐对一个死人的执着,或许你会永远活在姐姐的心底,但是你却永远无法再带给姐姐欢笑。”

一番赫斯底里地咆哮之后,令狐谱春疲累地瘫倒在地,“罢了,罢了,苏辰,你看到了吗?姐姐方才又来看你了,只是,这恐怕是最后一次了,明日,姐姐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从今以后,便不会再亲自来看你,你明白吗?”

“哈哈......”令狐谱春近乎疯笑着,“一个死人又怎么会明白,怎么会明白?”

“姐姐说她的心已经死了,答应与黑风结成双修道侣,无非就是为了那足以为你报仇的绝世修为,从此,当年那个执着爱你的九娘便永远不在了,还留存在这世间是,只是一个追求顶峰,志在报仇的易姝。”

“苏辰,为什么我始终感觉你并没有死,可是,你却一直都没有再回来,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就保佑姐姐一世平安吧。”

“有些人,有些事,或许一旦错过,便永远找不回来了,苏辰,你这个蠢蛋,当年你为什么不大胆地追求姐姐,你知道吗?姐姐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曾与你四目相对,却没有与你真正相爱过。”

“那一句我爱你,最终只能隐没在无数地梦里,和着无数地泪水与思念,与姐姐已经死去的爱情一同埋葬。”

“苏辰,你最终不过是一个懦夫,仅此而已。”

一道漆门关闭地吱响传来,竟是令狐谱春掩面逃去了,那两扇再次关闭地朱门,是不是也同时关闭了两个人的心扉。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只有数不清地烛火燃烧地莎莎之音,似有似无,仿佛也灼烧着苏辰的心门。

“九娘,到底还是我负了你,只是,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零章 忠犬黑晨

(两更奉上,谢谢朋友们的支持,谢谢!)

“属下参见令狐姑姑。”

太平镇外围的一角,一个少年军士恭敬地向着令狐谱春行礼,她的面容有些许的憔悴,而被人唤作姑姑,似乎有些显老,只是令狐谱春却全不在意。

令狐谱春面北而立,目光也朝着北方远远放开,只是日近黄昏,夕阳将一切万物地倒影拉得好长好长,仿佛也遮蔽了她的视线,良久,她才沉沉问道:

“黑晨它,好久没回来了吗?”

那军士连忙答道:“禀姑姑,黑晨大人确实有几天没回来了,只是,陛下让我等不得干涉大人的动向。”

“罢了,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何况是如此通灵的黑晨,它到底还是想死在青阳湖畔,为驸马守护着它没有守护的东西。”

一阵风吹来,让令狐谱春的双眼有些许的发涩,两颗珠泪便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远处的天际,在这时传来几声鸦鸣,数只乌鸦在残阳下绕影齐飞,此情此景,让人不由地又伤感起来。

“如果三日后,黑晨它依然没有回来,要记得索人通知我,我会亲自来送它最后一程。”

白影闪动,令狐谱春携着一股无奈地哀伤,飘然去了,只是,一个一直隐匿在暗处的身影,却再也控制不住地朝北疾驰。

夕阳西下,离山披着落霞的余晖,满目凄惶,一道残阳铺在波纹荡荡地青阳湖里,染得满湖鲜红。

环湖而立地枝枝寒梅,迎风而立。随风飘落,就那样淡淡漠漠地落在湖面上,最终被惹得周身血红。

那一拱直连湖山的石桥顶端,一处方方的广场内,正是一条瑟瑟抖动的黑狗,无声地趴于其上。孤单地凝望着这一池湖水,曾几何时,岁月的年轮久久不息,让这一条狗也在守望与等待中,渐渐变老,已至暮年。

它的皮毛不再鲜亮,牙齿也不再凌厉,就连借以喷跑追逐的四腿,也渐渐使不上力了。可正是它,在当年为赵政挡下了张夫人必杀的一刀,忠心护主,忠勇可嘉。

如果没有苏辰,当年它或许就不在了,也正是有了苏辰,它才会一直等待下去,一等便是几十年。

“黑豹子。你确实是老了,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连我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苏辰缓缓俯下身来,轻轻地抚着被九娘唤作黑晨的狗儿,无比欣喜,又无比辛酸。

“黑豹子,我回来了。”

曾几何时,是谁总爱在放课的午后黄昏陪我玩耍嬉戏。又是谁到如今都以为我命丧此湖,久久不愿离开。

无边的夜幕下,就着即将消散的微弱天光,黑晨在一片朦胧中,无力地转过头来。在看清苏辰的面庞后,它的一双黑眼中突然射出明亮的绿光,而它的长长黑尾也欢快地摇摆起来。

它奋力站起身来,并一把将苏辰扑倒,狂热地舔着苏辰的脸颊,亦如往昔那段永不忘怀地童真岁月般。

“黑晨,有我在,就不允许你老去,从今以后,我到哪,便带你到哪。”

蓝芒涌动,是来自孝灵的复元之光,温润而暖心,苏辰轻柔地抱起黑晨,柔声道:“走,黑晨,我们一起去找那位赐你名字的人。”

※※※

夜也深沉,整个赵国皇城沉寂在一片寂静之中,依稀可见的点点灯火,不知隐藏了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黎明的曙光终会降临,而光明再现的明日正是赵国女王大婚的日子。

一队紧切狂躁的马蹄声,夹杂着疲累的马嘶,打破夜的宁静,却是一队不下百人的军士从遥远的东方,夤夜奔来。

“什么人?”紧闭的城门之上,守城军士厉声喝道

“休得无礼,这是我们金大将军。”

“还不快开门,我是金志。”领头将领一身金色战甲,虎虎生威,身材极为高大,留着虬髯,声音暴若雷喝,一看便不是易与之辈,而他便是现任东域十六城的守城大将军,金志。

那城上军士似乎也对此人极为忌惮,沉默片刻后,才勉强回道:“金大将军安好,大将军可是受邀前来参加陛下的婚礼?”

金志喝道:“既然知道,还不赶快打开城门,本帅有要紧事,要立刻面见陛下。”

那军士道:“请大将军恕罪,陛下有命,凡是在今日没有入城的宾客,无论是谁,都要在明日礼成之后,才能入城祝贺,请大将军见谅。”

金志大喝道:“放屁,本帅此刻就有要事要面见陛下,你要么立刻去通报,要么就等着本帅命人砸破你的城门。”

“这......”那军士一时只能保持沉默,却不敢违抗王命前去通报

而金志似乎对此极为不满,只见金光大盛间,那金志的身躯瞬间增长到何止百丈,宛如一尊金身大神,声音更如滚雷落地般,将那城守军士们震得耳膜发麻,

“还不快去,本帅只有一炷香的耐心,否则,本帅就一脚踏碎城门。而此举的一切后果,也要由你们来承担。”

皇宫大院内,一处幽深僻静地简单处所,九娘一袭单衣,并无睡意,默默地站在窗前,她的身后,只有令狐谱春远远的陪着,月至中天,如银地月光将九娘绝世的容颜映得更加可人,只是她的目光中却流转着深深地哀伤。

“春儿,应该是金志到了,我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只是我却不想见他,你去把他打发了吧。”

“姐姐,金大志的臭脾气......”

九娘不耐烦地打断令狐谱春的话,继续冷冷道:“去打发了他,明日我也不想看见他,你告诉他,本王已经定下来的事情,便不会再改变了。去吧!”

“是。”

一番迟疑,令狐谱春终究不敢违抗九娘,身形一闪,她已来到了与金志对峙的城楼之上,只是,她到底还是来晚了。城下只有一对整装待发的铁甲将士,却哪里还有金志的身影。

“好你个金大志,你带了如此多锻魄巅峰的修士,甚至不乏化元修士,难道是想逼宫不成?”

“金大将军呢?”令狐谱春对着守城军士厉声喝道

“禀姑姑,大将军已经被赵队长带走了。”

“赵烈?”令狐谱春狐疑道,见军士默然不语,想来定是赵烈无疑了。

“胡闹,这二人向着那边去了?”

“禀姑姑。赵队长与金大将军一路拼打,确是朝着东方追逐去了。”

“该死,那赵烈本就对姐姐一直有意,如今姐姐将要嫁给黑风,他的心里也一定极不好受,现在他又与那没头没脑地金大志打起来,这到底要闹哪般啊?”

心底如此想着,令狐谱春未在迟疑。而是厉声斥道:“为何不早报?难道你们也想造反不成?”

那军士闻言,连忙颤声道:“属下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还不快说?”

就在这时,一个紫色身影突然挡在令狐谱春身前,冷声道:“是我让他们不要报的,如果你有什么意见的话,找我便是。”

“赵颜?”

“是我。令狐谱春,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作威作福地模样。”

声音有些许的沉厚,一身清爽地武士装扮,身材与令狐谱春相若,背后挂着宽长的黑绝。一幅还算清秀的冷峻脸庞,周身隐隐透着杀气,目光如刀,这女子确实是赵颜,只是再也不是当年的娇小萝莉,这数十年的时光,赵颜长大长高了,只是,她对令狐谱春的不喜欢,却是一直没有变过。

令狐谱春一脸苦笑道:“你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在此阻拦我?”

赵颜淡漠地抚了抚黑绝地刀背,黑芒乍现,杀气逼人,只听她淡然道:“不错,既然我哥哥已经出面阻止金大志,就不再需要旁人来过问。”

令狐谱春冷笑道:“赵颜,你哥哥的心思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而金大志对那苏辰一片赤诚,绝不愿看到陛下嫁于他人,这二人同为化元初期的修为,实力上势均力敌,此刻各有心事的拼杀在一起,你敢确定这二人不会拼的你死我活?”

赵颜厉声道:“那也不用你管,这是哥哥自己的选择,作为妹妹,我除了为他扫清障碍,其他的我通通不管。”

令狐谱春不以为意,直接选择无视赵颜,只是她的脚步刚刚迈开,赵颜便随手握住了背后的黑绝,只见一道黑芒冲天而起,龙吟阵阵,竟是黑绝被生生解放了,

“都别动,令狐谱春,你要是敢再向前一步,就别怪我赵颜刀下无情。”

威压阵阵,令狐谱春登时头皮发麻,她知道赵颜的实力,更知道黑绝作为化元巅峰法宝的恐怖,同时,多年的相处,她太了解赵颜对自己的不满以及她说到做到的品格,只是,放任那两个性格执拗的人肆意拼杀,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的。

“赵颜,你对自己人拔刀,难道是想造反吗?”

闻言,赵颜一声长啸后,冷笑道:“造反吗?我赵颜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造反,我只知道这是哥哥作为一个仰慕陛下之人,能为陛下做的最后的事情,即便是因此背上了造反的罪名,我赵颜也认了,明日陛下礼成之前,哥哥会负责不让金大志出现在中都城内,而我,则是负责监视他带来的这伙手下以及一切试图干扰哥哥的人。”

令狐谱春的脑中瞬间涌起一阵嗡鸣,她的身体顿时僵硬下去,再也无法向着赵颜迈出步子,

“作为仰慕之人能做的最后的事情吗?我明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一章 螳螂扑蝉

(今日仍是两更,下午还有一更,希望大家喜欢,谢谢朋友们的支持。)

无垠幽深地天幕下,一红一金两道极光,拖着长长的尾巴,从赵国中都相撞着直奔东域而去。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为皇城城守队长的赵烈以及东域边防大将军金志。同为化元初期的修为,这二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虽然同为赵国朝臣,这一战,二人却都拼上了全力。

“九儿,这是作为你的仰慕者,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情,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只有君臣之礼,而我再不敢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麒麟天怒”

赵烈一声暴喝,只见无边火焰冲天而起,生生染透了半边天际,紧接着一道似龙吟般的嘶吼,一头巨大无比的火麒麟顿时出现在苍穹之上,万千麒麟炎气,如万麟奔腾般,从天而降,直直轰向金志。

“好,好得很,不愧是至尊灵种火麒麟的真兽火。赵烈,你终于要对我下死手了吗?”金志无比兴奋间,金光再起,狼狈抵御间,一面大盾顿时挡在金志的身前。

轰轰轰......

或许是因为二者属性相克,火克金,金志终于抵挡不住赵烈凌厉的攻势,大盾崩碎,胸前被烧得一片焦黑,其人也从空中跌落下来,落进了下界的一片密林之中。

一时占得上风,赵烈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收起火麒麟,也直追而去。

密林深处,一座耸立的黑色山峰,状如犀角,金志的身体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落在山前。

气息微弱,面色惨白,一身金色战甲早已在火麒麟的摧残下,破烂不堪,赵烈面色凝重的来到金志身前,却产生了一股不可思议的惶惶不安。果不其然,就在他的手刚要触及金志的身体,金志的眼睛却猛然睁开,闪电般锁住了赵烈的双拳。

“赵队长,是我赢了。”

一身赵家招牌式的紫色武士服,两条眉毛亦如当年般浓密,目光坚毅,身材健硕,面容之上总是挂着一缕浅浅地沧桑。数十年了,赵烈终究还是成熟了。

“金兄,你什么时候也会玩起了诡计?”赵烈面无表情,“只是,你认为这样就能赢了赵烈,恐怕还是太大意了。”

金志爽朗而笑,道:“不愧是我大赵第一新秀,处变不惊。金某这些年来处处受你压制,当也是心服口服。只是,今日之事,你一时为情所困,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赵队长,你为什么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及至此刻,赵烈地耳中才不断呈现出万千兽吼。风疾疾地从东方吹来,似乎原本应该原路返回的。就在数十年前,一个叫苏辰的少年,机缘巧合之下收服了封印在黑角山下的怒寒妖剑,从此这片山岭便不再拥有暗夜之吻。有风吹过时,自然再不会原路返回,风回之名,从那时起,便名存实亡。

赵烈脸色微变,沉声道:“这里是九魔岭腹地,风回西岭?”

“不错,赵队长,得罪了。”金志双目一寒,双手猛然用力,而赵烈周身火光再起,意图反抗时,后背却登时一痛,应该是被什么利器抵住了。

就在这时,一道直逼玄应的强悍气息,突然出现在赵烈的身后,紧接着,周遭突然燃起万千火把,成千上万地各级珍兽灵兽瞬间围将上来,一个个无比兴奋地呐喊、嘶吼。

“赵队长,欢迎来到本王的黑角山。”

只见银光一闪,一个巨大的黑角虚影突然从天而降,将赵烈罩于其中,这是堪比玄应级别的兽王结界,赵烈自认为万万打不破,只能暂且忍耐下来,另寻良机。

“如果赵某没有猜错,阁下便是九魔岭九王之一的黑角银犀王吧?”

“哦?赵队长竟然知晓本王的名头,小王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几声震天的啼响,状若一座小山,正是一头通体泛着银芒的黑角大犀牛,出现在赵烈的面前,不错,这头犀牛,正是与苏辰有着极深渊源的黑角银犀王。

“金兄,赵某万万想不到,你会背叛陛下,暗通九魔岭。”

金志大笑道:“赵队长说笑了,金某当年愿意归入陛下麾下,完全是因为陛下视我家主人为赵国驸马,可现如今陛下在我家主人生死不明的情况下,要下嫁他人,既如此,我们原本就不牢靠的君臣关系,就只能子虚乌有了。”

赵烈正色道:“金大将军,难道你要造反吗?”

金志大叫道:“金某还没兴趣造反,只是陛下是我家主人在垂死之际都不愿忘怀的女人,她不该下嫁那黑风。”

提到九娘下嫁黑风,赵烈的情绪也终于不受控制起来,叫道:“金大志,这些年,陛下为了找寻那苏辰吃了多少苦,你我有目共睹,国人有目共睹,而陛下待你如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数十年来,陛下为了一个死人守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金志冷笑道:“你闭嘴,陛下待金某如何,金某当然铭记于心,可是金某自改名金志那天起,便立誓一生一世只忠于我家主人一人,此志坚如金石,绝不可镂,而我主人的女人,却是绝对不允许别人碰得。”

赵烈面色大变,指着金志大骂道:“金大志,你简直放肆,陛下是我大赵至高无上的王,怎么能是你眼中别人的女人?况且,你要明白,苏辰已经死了几十年了。”

金志咆哮道:“你才是放屁,我主人根本就没死,为什么你们通通不愿意相信我的话?好,你给我看好了。”

金大志狰狞的捏起印诀,强行让初成的元神离体出窍,就在他的肉身逐渐瘫软下去的一刻,只见他的元神眉心处,逐渐现出一个水蓝色的印纹,那个印纹放射出的气息,让赵烈一瞬间目瞪口呆。

“这是......这是苏辰的魂印?”

元神归位,金大志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已然受了极重的伤,对于一个刚刚踏入化元期的修士来说,方才的举动,实则与自杀无异。

“你明白了吧?如果我主人真的死了,他留在我身上的魂印,早就已经消散了。”金大志面无人色,突然问道:

“赵队长,你是不是真心爱着陛下?”

“我......”赵烈挣扎着咬紧牙关,终于还是没有再吐一字。

“既如此,你应该明白这些年陛下的心意,她守了这么多年,自然有着无奈放弃的那一天,可是,下嫁黑风之日,便是她死心之日,那么从今以后,她还会有真正的快乐吗?赵烈,这就是你对陛下的好吗?”

“这些天,我的元神总是时不时产生一种微妙地共鸣,我知道,一定是主人快回来了,赵烈,假如陛下真得下嫁黑风,而主人有一天真的回来了,你让陛下以何自处,你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一位有着两位夫君的女人?认主人为赵国驸马,是陛下发皇榜昭告天下的,难道你都忘了吗?”

“难道你一心为陛下好,只是想看到她为了给主人报仇,与他人结成双修道侣?”

“双修道侣?报仇?”

脑际一阵轰鸣,赵烈万万想不到,一向笨拙呆萌的金志,竟然能讲出这么一段让他振聋发聩的话,

“不错,九儿下嫁黑风,也预示着她的心已经死了,那样的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再笑了吧?当年亲手斩杀苏辰的人,正是幻月宗的厉菲,而这些年,九儿一直对助她复国的幻月宗没有好感,其报仇之心,难道不是昭然若揭吗?”

“赵烈,你真是糊涂啊?”赵烈的心猛然一痛,他的眼神在一瞬间似乎更加清澈起来,

“九儿,这段日子,或许真的是嫉妒与绝望蒙蔽了我的双眼,我只愿盲目地顺从你,却没有理会你的喜怒哀乐,这一次,或许是我错了,只是,既然我知道苏辰并没有真的死去,我便不能容忍,有一天你会被天下人耻笑。”

猛然握紧拳头,赵烈突然对着金志叫道:“金大志,放我出去,我不能让陛下就如此嫁给黑风。”

“你终于想明白了?”金志瞬间来了精神,“可是要与金某一起去阻止陛下大婚?”

“是。”赵烈坚定地点了点头

“黑角,放了他。我这回出来,带足了东都精锐,这段时间,东域就拜托给你了。”

天光渐明,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正在逐渐远走,遥远处,几声晨鸡的鸣叫,赵国女王易姝大婚的日子,终于到了。

两道长虹,一红一金,从东方而来,只是,就在这二人行至半途时,一道突如其来的厚厚冰墙,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紧接着,两道同为化元初期的气息,惊天而起。

“赵兄,数十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身形一现,来者是两名青年男子,为首的一人,身着彩绣华服,容貌俊美,虽为男儿身,却有着让女人都为之艳羡的皮肤与姿容,举止优雅绝伦。

赵烈登时一震,一腔热血瞬间沸腾,“竟然是你,“彩公子”东方俊.....”(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二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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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脸笑意,听到赵烈叫出自己的名字,竟然笑出声来,而他也正是在当年东域论道中,淘汰了赵烈的东方俊。

“没想到,当年东都一别,赵兄没忘记东方啊?”

赵烈一脸凝重,仔细打量着这二人,另一人一脸冰冷,一身天蓝长衫,抱剑而立,杀气自然而然地在周身流转,寡言少语,端得是天生的杀手,而这人,赵烈也认识,正是阴阳道门封水寒。

阴阳道门地处西域,其宗主正是当年第一个暴露魔踪的无相子,数十年来,赵国上下一片安宁,西域诸魔也是按兵不动,可是,今日这封水寒突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赵国境内,无疑是没安好心。

也就是说,沉寂了数十年的和平,或许正因了赵国女王的大婚,要被再次打破。

姑且定了定神,赵烈朗声道:“东方兄安好,当年东域论道,东方兄一举成名,着实令人艳羡,只是一别几十年,不知东方兄为何自甘堕落,竟与魔人为伍,难免又令人唏嘘。”

东方俊笑道:“哦?魔人?赵兄是说身前的这位封道友吗?”

东方俊见赵金二人均未言语,继续道:“赵兄何故这般妄自尊大,天下人都知道,阴阳道门是当年石国治下,威名赫赫的名门正派,难道你们赵人图谋篡位之后,除了那外强中干的幻月宗之外,其他门派就都是歪门邪道了吗?”

闻言,赵烈一怔,正声道:“东方兄言重了,只是那阴阳道门的无相子。是人尽可知的魔修,东方兄不会不知道吧?”

东方俊哈哈大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你们赵人奸诈,是天下人均知的弑君篡位之徒,你们认定的魔人,实在是值得推敲的。再者,当年身为石国王室的石门,眼下在西域都已经承认了阴阳道门的地位,难道天下人就只有你们赵人一家之言,况且,无相子正是家师,赵兄在东方面前,大言家师的不是,是不是有些贻笑大方了?”

“该死。赵队长,还和他们废什么话,一众魔门贼人,我正派人士,势必是要除恶务尽的。”金志已然愤怒

金光大盛,金志的身体瞬间像涂了一层金装般,神光万丈,而他的身体也在一瞬间变得百丈之高。

一把开天巨斧出现在金志手中。只见他双手举起开天斧,已成力劈华山之势。

无匹地罡风。刮面生疼,吹得几人衣襟烈烈生响,这一股强力,连赵烈都要惊悸三分,可是,那东方俊依然旁若无人的一脸笑意。

“糟了。金兄,快住手,这二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手挑衅,势必是肆无忌惮的。”

赵烈厉声大喝,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金志一斧劈下,金色的能量涟漪,璀璨如花。

“哎呀?这力量还真是骇人,真不愧是易姝麾下的第一员虎将。”东方俊闲庭信步般言说着

就在这时,那在一旁一直沉默的封水寒,突然拔出了臂中仙剑,低喝道:

“无极封天”

蓝光四溢,那凛冽的冰封之力,顿时爬上金志的身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身体并没有因此而冰封,而是被一股不可抗拒地怪异之力,一点点的挤压缩小,仅仅几息之后,金志的庞大的身躯一小再小,直到只有原来的几十分之一那么大。

“这是阴阳道门的极封剑?为何如此诡异?”

这一刻,赵烈大呼不好,而封水寒的长剑已经如灵蛇出窍,朝自己生生逼来,一股怪异地感觉,突然爬上心头,让赵烈丝毫不敢靠近那封水寒与极封剑,只能一味躲闪,而封水寒则如认准了赵烈般,始终追着不放。

下一刻,东方俊似乎正是看准了这个空挡,一个闪电般地闪身,像一阵风般,将变小了的金志收入自己的衣袖之内。

“赵兄,再会了。你贵为赵国皇城的城守队长,擅离职守这么久,真的好吗?”

一声得意的长笑,东方俊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原本招招狠厉的封水寒,也是一连释放出数道冰墙后,便不见了踪影。

“原来他们的目标竟是金志?”

“只是他们何以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出手抢夺?难道中都出事了?”

冷然地一个冷颤,赵烈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加快脚步,赶紧向赵国皇城飞奔。

天已大亮,只有微弱地昏暗在晨曦的映射下,苟延残喘,赵国西部边缘,两个得胜归来的身影,正是东方俊与封水寒,一路疾奔,马上就要踏入西域的疆土。

只是,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水蓝色的魅影,从二人中间闪电划过,二人面色一僵之际,那被禁锢在东方俊衣袖中的金志早已消失不见,仅仅一息之后,方圆百里之内,再探查不到一丝人迹。

东方俊大惊道:“封师弟,你方才可看清了?”

封水寒似乎比东方俊镇定很多,抱剑直立,只是淡淡回道:“看不真切,我只知道,那人一身水蓝装扮,披散着一头长发,仅此而已。”

东方俊继续失色道“这人的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修为更远在你我之上,只是这股气息却是如此陌生,我基本可肯定他不是赵国之人?”

“既如此,我们还是应该赶紧禀明师尊才是。”

东方俊思虑良久,才缓缓道:“本该如此,那金志与我们有莫大的用处,此番诡异消失,端得有几分棘手。”

封水寒淡淡道:“就算有天大的好处,你我此番议论也必然没有结果。”

封水寒的不紧不慢地态度,仿佛此次任务失败与他没有丝毫关系般,让东方俊登时怒火填胸,眼中自然而然地闪过一抹杀机。

而封水寒对此,似乎根本不以为意,仍是一副抱剑姿态,冷若冰霜。

东方俊一时气急,又不便对封水寒发作,只能一甩手道:“罢了,希望师尊那边能得手吧,今日便是那赵王易姝的大婚之期,如果突然有人来报,她一直珍视如命的驸马祠堂,竟然被人侮辱后,化为灰烬,不知那贱女人会不会气到吐血呢。”

“哈哈......”东方俊一脸怨毒的奸笑着,没再理会封水寒,一个人去了。

※※※

晨光初上,云淡风轻,今天到底是一个黄道吉日。

一道初阳,温柔地喷洒着柔和的阳光,在迷人的青阳湖上,腾起了一片氤氲。

湖面上,那道直连离山的拱桥顶端,一个披着宽大黑色斗篷的人,收敛气息,正凭栏而立,望着那一池朦胧,喃喃自语。

这人的面容之上似乎总是缠着一层薄雾,让人无法看得真切。

“苏辰,今日便是我迎娶九儿的日子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即将成为赵国王夫的黑风。

“昨夜,我亲自在你的牌位前,为你守灵一夜,也算是对你的一份尊重。”

“从今以后,九儿再也不会去看你,她也终将成为我的妻子,我黑风,今日在你母亲葬身的青阳湖畔,深深立誓,无论如何,都会保护九儿周全,给她幸福,所以,你可以好好的安息了。”

黑影闪动,黑风渐渐去的远了,只是,就在这时,一个有着阴阳脸的猥琐老头,突然从一团黑雾中,挣脱出来。

只见他随手向着湖面一拍,一股惊天巨响瞬间在青阳湖中炸开,紧接着,一缕缕黑雾从他的指尖窜出,并迅速地淹没在青阳湖里,

“听说这里埋葬了太平镇的诸多冤魂,而那小杂种的母亲也赫然在列,只是,有我无相子在,你们竟然想让这些冤魂安生自在,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这后,这些冤魂再也入不了轮回,只能在这片死水里永远挣扎。”

“黑风,真是难为你对那易姝贱人一往情深,竟然还亲自为那苏辰小杂种守灵,只是,你守得了昨夜,却守不到如今吧,枉你也是一个玄应期的大能,竟然没算到我无相子会在你走之后,要亲手毁了那贱人的信仰?”

一阵奸笑中,无尽地黑雾缓缓笼罩住整个太平镇,那一队负责守卫太平镇的青年军士,在无声无息中一个个生生殒命。

废弃镇区的中心街道上,苏氏绣庄的漆红大门,也在这时应声而开,一道疾风,堂内的万千长明灯火,尽数熄灭,紧接着,长生香折断,香炉炸毁,就连苏辰的驸马牌位,也在下一刻被无相子掰成两截。

只是,就在无相子准备再冒犯苏母牌位时,他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犬吠,紧接着一道水蓝色的光影,如极光电影般,从无相子的手中将牌位抢下,一道冰冷无比的声音,更让无相子颓然一颤,

“无相子,生人的牌位,你可以随意侮辱,而这一块,你一旦碰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什么人?”无相子大骇间,闪电捏诀,而那人竟比无相子更快,只见又是一道水蓝光影,一个完全看不真切的,长发披散的人,一掌将无相子击到堂外。

口鼻喷血,无相子正欲祭起保命法宝,只见,又是一道蓝芒,无相子的周身玄力竟然瞬间不翼而飞......(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三章 灭无相子

“怎么会?”无相子的一张阴阳脸,瞬间扭曲到极致,周身乏力,一头栽倒在地,竟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来。

一头高大的黑犬,从苏氏绣庄内,一跃而出,对着无相子的胸前,就是一阵狂咬,血流如注,无相子在万分剧痛间,左看右看,那黑犬不过是一头普通凡犬,一时间竟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算什么?想我无相子一世英名,倒头来竟然被一头凡犬肆意侮辱。”

这时,一个身材修长,满目冰冷的男子,从堂内走出来,并随手关上了绣庄的大门。

那男子一身水蓝长衫,长发披散,脸上挂着两团诡异地黑眼圈,而无相子在看清了那人面容时,瞳孔瞬间放大,不禁放声大叫道:“竟然是你,苏辰?”

“你的这一身修为是怎么回事?化元后期,这怎么可能?”

无相子周身颤抖,的确,以他的见识,短短三十几年,苏辰的修为便从凝魂后期,一跃到化元后期,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他自己便是苦修了近百年,才成为化元修士,更何况化元后期。

“你到底是人是鬼,方才是你吸走了我的周身玄力?”无相子叫道

苏辰未置可否,而是缓缓打开手掌,只见一个明亮的黑色光球,在其上不住跳跃,正是无相子所言之物。

“你说的就是这个?”

“你不过是一介人人得而诛之的魔人,若不是你妄图冒犯我娘的灵位,或许我本可以不杀你。”

无相子冷笑道:“魔人吗?小杂种,你方才吸噬我玄力的手段,应该也不是名门正道吧?再者,你是凭什么如此大言不惭。就算你天赋异禀,修为飙升,你也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化元修士,而我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玄应修士。”

苏辰淡淡道:“那又怎么样?在我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不堪一击的垂死之人。”

无相子继续嘲笑道:“想来你也不过是占了高级法宝的便利,否则我的一身力量。又怎么会轻易被你吸走?”

“哦?或许吧,但我说过,从你动了我娘牌位的那一刻起,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一个死人,既然你自恃有着玄应的修为,我也大可以让你死个明白,这一团脏东西,我立即就可以还给你。”

无相子闻言。内里当真是喜不自胜,忍不住忖道:“这小杂种,到底还是太年幼,竟敢如此玩火,先不说他到底有着如何逆天的实力,就算待会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也可以使出驾驭空间之力,轻易逃脱。”

无相子心中作此念想。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小杂种,你不用给我耍阴谋诡计。要杀便杀。”

苏辰则是未再言语,而是直接将掌中的黑色光团,丢给了无相子,黑芒涌动,无相子只觉神清体健,体内有使不完的力量。与此同时,他突然一声咆哮,面露狰狞道:“小杂种,你给我去死。”

“黑鬼灭世”

只见黑芒大盛处,数十道凄厉嘶吼冲天而起。当真是近二十只手拿各色兵刃的黑鬼魔将,通通操着化元巅峰的凶悍气息,对着苏辰生生逼来,俨然呈现合围之势。

一个数丈见方的诡异阵法,骤然形成,红黑色的骷髅图纹,不住闪动,不断从苏辰脚底诸穴,窃取苏辰的元力。

几声犬吠,是黑晨望着一众魔将,在不住后退着,周身汗毛直立,苏辰见状,连忙俯下身去,若无其事地安抚着黑晨,

“没关系的,马上就结束了。”

“哈哈......”无相子一阵冷笑,道:“的确是马上就结束了,只是结束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小杂种,你以为那噬灵之法,只有你才会吗?在万魔缠身的苦难中,沦为我辈的奴仆吧。如果,那贱人知道他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沦落的这种地步,会不会直接气疯呢?听说今日还是她大婚的日子,如果在她拜堂之时,我突然像牵着一条狗一样,将你牵到他的面前,你说又会如何呢?”

“入魔引灵圈”

只见无相子改为双手捏诀,面前则是飘起了一个黑色项圈,下一刻,他将那项圈往苏辰的头顶一扔,一道黑色柱芒瞬间便射将下来,将苏辰的身躯全部罩住。

苏辰只觉身体一僵,周身元气果然不由自主的外溢,并源源不断地涌入头顶的项圈之中。

而那项圈也端得诡异,随着吸入的元力越来越多,它的形状便越来越大,其离开苏辰头顶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仿佛冥冥之中二者生出了诡异的牵引之力。

又数息后,那项圈果然套过了苏辰的头颅,最终停在了脖颈处。

无相子见状,面露大喜之色,连忙正声叫道:“终将听令,这小杂种已是我等囊中之物,还不快快上前将他碎尸万段。”

“引灵圈,锁”

无相子一声大喝,那项圈果然生出异状,快速的缩小着,万千黑丝从项圈中喷涌而出,深深扎入了苏辰的皮肉。脑中突然生出一阵狂乱,苏辰悄无声息地忍耐着,而那项圈也在这时生出异变,其通体的黑色尽褪,竟然缓缓呈现水蓝之色。

苏辰淡淡道:“果然是水修嘛?如此甚好。”

无相子脸色登时一变,叫道:“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他应该已经入魔了才是。”

“你确定你自己是玄应修士吗?难道你就只有这点实力吗?”

无相子骇然道:“你什么意思?”

苏辰缓缓站起身来,淡淡道:“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一众魔将,早就已经纹丝不动了吗?”

这一刻,无相子才真正注意到,自己太过在意那入魔引灵圈,竟然忽略了自己通灵出的一众魔将,说到底是他对自己玄应期的修为太过自信,对玄级法宝引灵圈太过自信。

正如苏辰所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二十只黑鬼魔将,只是呆呆而立,再没有前进一步。

“该死。”无相子大骇间,连忙催动印诀,只是,那些魔将早就已经与无相子失去了联系,哪里还会听他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无相子大叫道

苏辰道:“没什么,我只是让他们忘记了自己是谁而已。”

“原来你早有准备,小杂种,难道你也是故意中了我的入魔引灵圈?”

举手投足间,苏辰缓缓摘下项中的水蓝项圈,淡淡道:“当然,如果不这样做,我怎么知道你入魔之前,竟是水修。”

“无相子,你知道吗?我早早便定下计策,假如你曾经是水修或者金修,我便会留下你的一些东西,假如是其他的,你只有灰飞烟灭的结局。”

无相子瑟瑟后退着,诺诺道:“什么意思?”

苏辰步步紧逼,冷冷道:“如果不是你一再强调自己是玄应修士,我便不会想到,有了你的元神,或许我就可以更快的踏入玄应之列。而我方才的一番试探,只是为了确定你的灵根本源。”

“哦,忘了告诉你,我的忘川之气,不只对活物有用,对这有着法魂的引灵圈,效果也是一样的。”

蓝光大盛,那水蓝项圈闪电般出现在无相子的头顶,并在苏辰的牵引之下,很快地落入无相子的项中,强大的吸扯之力,很快将无相子体内万魔之力吸附,直到从他体内涌出纯净的水蓝之光时,苏辰才轻声叫了一声,“锁。”

而这时,那原本已然水蓝的引灵项圈,再次沦为了黑色。

下一刻,苏辰双手微微捏诀,那项圈之中,顿时释放出一道昏黄之气,无相子闻之,双眼渐渐涂上了一层薄雾,脑海之中的诸多记忆,也像被步步蚕食般,缓缓消褪。

“你自己动手吧,你的元神能成为我修为精进的养料,也算是你的一份功德了。”

闻言,无相子双眼无神地扬起双手,他的形神均被引灵圈锁住,要施展空间之力逃走,基本是不可能的。

只是,就在他的双手刚刚扬过胸前的同时,他原本左黑右白的脸,突然变作左白右黑,一声“阴阳道逆”被高声喊出后,他项中的引灵圈竟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苏辰心底一惊之际,那无相子却闪电般从衣袖中摸出一枚玉简,并直接捏碎,只见他身前空间瞬间裂开一道长纹,无相子连忙踏入其中,大笑道:

“小杂种,我阴阳道门的“阴阳道逆”法门,岂是你这种无知小辈能理解的,下一次再见时,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就在这时,就在无相子以为他可以全身而退时,苏辰的全身元力突然向着丹田处的一颗红色珠泪汇聚,下一刻,惊天的异芒,耀眼夺目,无相子脸上的笑容却生生凝固了。

“这...这是冷固空间之力?竟是六段......”

无相子的这一句话,并没有得到说完的机会,因为与空间一同被冰封的还有他的躯体,噼、哩、啪、啦,破碎的空间与无相子的身体登时碎了一地,光芒流转处,一个蓝色光球中,虚幻的无相子元神,不住地对着苏辰扣头求饶,苏辰没再理会,而是冰冷地将他吞入口中。

已然有通灵之力的入魔引灵圈,在这时,缓缓漂浮在苏辰眼前,说到底这是一个不折不扣地玄级法宝,苏辰一把将它抓住,然后对着身边的黑犬轻声道:

“黑晨,从此以后,我们就叫它御魔引灵环,可好?”(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四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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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皇城外围,一个以神虚之力创造的空间褶皱里,一个原本已经打开的传送门,又生生关闭了。

“什么?无相子竟然被干掉了......”

此处隐藏着两个人,说的准确一点是一个红袍胖子,另一个则是一团黑雾,方才开口说话的正是那红袍胖子。

那黑雾不无担忧地道:“原本就是一个废物而已,死不足惜,只是能阻止本尊赐予他的传送通道,此人身上至少有某种力量已经达到神虚级别了。”

那胖子惊道:“神虚级别?”

“不错,连那引灵圈都与本尊失去了联系,此事果然是相当棘手。”

“那......”那胖子故意朝着赵国皇城的方向望了望,远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早已是热闹非常。

“罢了,比起去喝那贱人的喜酒,本尊似乎扑捉到了另一股让我们更加感兴趣的气味。”

那胖子目露狐疑,轻声道:“上尊的意思是?”

“方才魑魅传来消息,原本到手的转系血脉,又被一位神秘修士掠走了,现在无相子又被人无故干掉,你我此行早就已经没了意义,既如此,我们不如去会会那位神秘之人。”

“上尊的意思是那人并不是赵国贼修?”

“当然,你往那城门前一看就知道了。”

赵国皇城,主城门前,已经等待在那里一夜的东域将士,这时却突然行动起来,以闪电般的动作向东方疾驰。

那胖子沉吟道:“队伍规整,纪律严明。风驰电掣,绝不是落荒而逃,而是接到了某项指令,方向往东,应该是回东域。”

“这些人都是东域大将军金志精挑细选的死士,即便是那易姝亲来。恐怕也调遣不动分毫。”

那胖子道:“也就是说金志成功返回了东域,而他在易姝大婚之际,突然有此举动,难道是要造反?”

那黑雾哈哈而笑,道:“听说那金志一向只忠心于当年的苏辰小儿,如今苏小儿的妻子要另嫁他人,他一怒之下真的造反,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此事仍有蹊跷。以他的修为和手下之人的力量。恐怕连四峰城韩氏一族都过不去。”

“上尊所言甚是,那韩方慧一直就驻守在东域四峰城,明面上只是四峰拍卖行的掌柜,实则是一位玄应中期的大能,怎能容忍一些小毛孩子造反?”

那黑雾笑道:“那我们就管不了了,只是本尊有个预感,这看上去波澜不惊地赵国水面,恐怕又要另起风浪了。而我们只需坐看风云变。将来必能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这时,一道水蓝之光突然在褶皱前闪过。那黑雾先是一怔,继而笑道:“竟然自己送上门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胖子也是周身一颤,沉声道:“竟然是他......”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而赵王易姝大婚的吉时。也越来越近了。

四方城门大开,迎接八方朝贺,整个皇城张灯结彩,欢天喜地,自赵国光复。数十年来,风调雨顺,四海升平,赵国百姓自然对赵王易姝歌功颂德,今日易姝大婚,虽然碍于苏辰驸马,百姓心中有些许怪异的感觉,但是那苏辰毕竟从一开始便是个死人,一个从未婚嫁的女子,能为他死守几十年,已经足以赢得万民的尊重。

城防略显稀疏,或许是赵王有意与民同乐吧?

此时此刻,皇宫大内虽然是民众的禁区,但是外围却早已成为一片花海,四方民众,摇手称庆,虽然无法亲观女王大婚之礼,但是司仪的高呼之音,却能听得十分真切。

“吉时已到,请新人成大婚之礼。”

“一拜天地。”

司仪的尾音拉得很长,已至十数息之后,拜天地之声仍在皇城大内回响,万民的情绪也在这时沸腾起来。纷纷跪地高呼“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夫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黑晨拼尽全力的一番苦叫,终于被万民喜庆的声浪盖过,苏辰站在人群之中,凝望封闭的禁城。

黑晨在原地焦急的打着转,无奈之际,它开始用长嘴拖拽苏辰的衣襟。

苏辰见状,不禁苦笑,伸手抚着黑晨的狗头,涩声道:“黑晨,原来你也如此想念她吗?只是,此情此景,我竟然无法判定,自己的出现,对她是幸福还是灾劫?”

“二拜先王。”

司仪的成礼之音再起,万民地呼声又达到另一个**。苏辰的内心无比纠结着,只是这时,令狐谱春的话语又在他的脑际无边响起,

“姐姐说她的心已经死了,答应与黑风结成双修道侣,无非就是为了那足以为你报仇的绝世修为,从此,当年那个执着爱你的九娘便永远不在了,还留存在这世间的,只是一个追求顶峰,志在报仇的易姝。”

“苏辰,如果你还活在这个世上,就赶快出现吧,否则你会遗憾终生的。”

“什么人?”皇宫禁卫的一声雷霆呵斥,万民寂静中,一道水蓝光芒突然冲破紧闭的宫门,冒然而入,并在司仪即将喊出“夫妻交拜”时,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他的喉咙。

万人瞩目中,一个一身水蓝长衫的男子,挂着永远冰冷的脸庞,出现在身披凤冠霞帔的九娘面前,他的面容很冷,只是酸涩的双眼中,却早已噙满了泪水。

“九娘,我回来了。”

“苏辰?”九娘身旁的黑风,即便在结婚之日,依然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并无意外,他的脸上依然挂着一层薄雾,让人永远看不清他的脸。

这一刻,伸手揭开盖头的九娘,在看清那人面容后,竟失手碰掉了头顶的凤冠,她呆呆地愣在当场,竟一时无语凝噎。

苏辰看着花容失色的九娘,目光灼灼,柔声道:“九娘,多年不见,你清减了许多。”

“竟然是他回来了?”高堂坐上,一身华服的国老,仍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智者模样,闪电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喝退宫内见礼诸人,并吩咐大闭宫门。

这一刻,还留在见礼正堂中的,仅仅剩下四人,还有一头默不作声的黑晨。

良久,九娘才满脸泪水道:“莫少爷,或许你不该回来。”

苏辰心疼地上前抓起九娘的双手,深情道:“九娘,或者是老天垂怜,不至于让我抱憾终生。”

九娘用力甩开苏辰的手,叫道:“可是,你终究还是来晚了,就在方才,我已经是他人的妻子。”

“不,没有,三拜未拜,大礼未成,一切都作不得数。”

苏辰步步逼近,而九娘却一把推开苏辰,苦笑道:“莫少爷,不要再执着了,或许你我本就无缘,否则我苦苦寻了你三十几年,为何便一无所获。”

“九娘,你这是何苦,你的心里明明有我。而我也偏偏明白你的心意。”

九娘苦涩道:“那又怎么样?从我登顶赵国的那一天起,我便再也不是当年四峰城的九娘,那时候,我孑然一身,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爱人,敢爱敢恨,可是,如今早已不同,我是赵国高高在上的女王易姝,我的肩上扛着天下万民,又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心中所爱,置天下万民与不顾。”

“莫少爷,三十几年了,我苦苦等了你三十几年,这么多年,我无数次的期盼着你能平安归来,可是,月亮圆了一回又一回,我从梦中惊醒了千遍万遍,终究是自己承受着一场场黑夜的孤寂,等碎了一个个充满希望的明天。”

“莫少爷,你认为此时此刻,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堂堂大赵女王,又怎么能一同侍奉两个男子?”

“莫少爷,来。”九娘满眼泪花,突然伸手召唤苏辰,待苏辰不知所措,神思错乱的靠近后,九娘一把抓住苏辰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莫少爷,你摸摸,摸摸这颗曾经为你跳了千遍万遍的心,此时此刻,真的还会如当年般,砰然一动吗?”

触手冰凉,苏辰闪电般收手,可是九娘却抓住苏辰的手腕不放,“莫少爷,九娘的心已经死了。”

苏辰大叫道:“九娘,既然你的心已经死了,又何故嫁于他人,你这样做,对那黑风真的公平吗?”

九娘用力的锁住苏辰的手腕,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意,冷笑道:“公平?这些年,我又来跟谁要公平,我是君,而黑风是臣,他如此的仰慕我,又怎么会在乎公平不公平?”

“黑风,你对本王讲,你真的在乎那所谓的公平吗?”声调轻佻,满脸蔑笑,眼前的九娘还哪里是苏辰心中的模样。

就在这时,黑晨对着九娘凶狠的吠叫,而苏辰与九娘身侧的黑风,则是大笑道:“不在乎,我当然不在乎,苏辰小儿,我们好久不见了......”

“你是.....文仲?”苏辰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顿时如遭雷劈,而眼前的情景,则如镜花水月般,开始缓缓碎裂。

眼前的九娘登时暴成一团黑雾,一只诡异的骷髅手掌更是死死锁住苏辰的脉门,

“苏辰小友,别来无恙......”(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五章 绿魂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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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天王山仇千伤?”

那黑雾大笑道:“枉你还始终记得那号称“尸封尽”的死鬼,只是,他不过是本尊曾背负的一个躯壳,本尊的真实身份,则是八重天无边鬼蜮的玄尊。”

苏辰恨恨道:“无论你是谁?单凭你曾经屠灭我太平镇,害我娘惨死,你都罪该万死。”

“哦?小娃娃倒很有志气,短短三十几年,就有化元后期的修为,着实让人惊叹,只是,任你如何天赋异禀,本尊的修为始终都是神虚后期。”

“文仲,施展空移之法,先传送到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这里毕竟是赵国皇城。”

文仲正声道:“上尊,不如直接传送回总坛?”

玄尊不悦道:“不可,总坛人多口杂,这些年来,我们与那石老儿名为结盟,实则互相监视,大家都在等适当的时机,保不齐,总坛里面就有那石老儿的眼线。况且,你的存在,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个秘密,这样大张旗鼓的回总坛,岂不是有暴漏的风险。”

文仲闻言,连忙请罪道:“上尊所虑甚是,是文仲思虑不周了。”

“罢了,先去那片无主荒原吧,一者那里鲜有人迹,二者我们躲在空间结界里,想来是不会出岔子的。”

“是。”

结界中,黑晨不安地持续吠叫着,而文仲一道印诀之后,他们已经携着这一人一狗,来到了赵国与西域的边缘。

“九娘,或许我们终究是无缘的。咫尺天涯,你终于还是别人的妻子吗?”苏辰黯然神伤

险恶之地多磨难,自西域成为魔人踏足的疆土,赵国与西域接壤的千里沃野,数十年来,早已沦为人迹罕至的荒原。再加上,今日是赵国女王大婚之期,只怕没有人会在意到苏辰的这场灾劫。

“文仲,把这条该死的狗除掉,吵得本尊烦死了。”

黑晨一边狂啸,一边后退,毕竟他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凡犬。

“你敢。”苏辰咆哮着

“小布袋,你在吗?我知道你大伤未愈,可是。我段段不能让他们杀了黑晨。”在心底,苏辰同时疯一般地狂叫着。

眼看文仲要施法杀掉黑晨,小布袋却没有丝毫反应,情急之下,苏辰的双眼瞬间变得血红,玄尊见状,身体如惊弓之鸟般,登时一颤。毕竟,当年就是红眼苏辰的惊天一剑。斩杀了有着劫渡巅峰修为的仇千伤与黑虎,也是同样的一剑,差点灭了神虚后期的自己和厉菲。

此刻,那道让玄尊永远无法忘怀的红眼再现,怎能让他不心有余悸?

果然,正是有了这个档口。苏辰的身上突然涌起耀眼的蓝光,玄尊只觉手中锁住的苏辰脉门,登时化作一片虚无,定睛再看时,苏辰已经挡在了黑晨的身前。

“这......”玄尊惊呼道

“玄尊。你确定你方才锁住了我?”苏辰咧嘴冷笑。

此刻,站在文仲与玄尊眼前的苏辰,有着一张天生亦正亦邪地笑脸,与方才那个冷若寒冰的苏辰,简直判若两人。

文仲目瞪口呆地轻语道:“不错,这张诡异的笑脸,才是当年我见到的少年苏辰。”

“上尊?”

玄尊大叫道:“闭嘴,当年我到底还是被那厉菲贱人骗了,想来混沌孝灵一直都在这小子身上,事到如今,这小子不但锻出了天之第七魄,而且短短几十年,就同时拥有了两个稳固的元神,该死。”

文仲惊道:“难道混沌孝灵已经成型了?”

“慌什么?”玄尊喝道,“无妨,看来上天还是眷顾我们,让这小子落在了我们手里,混沌孝灵是抽不出来了,但是却不代表它不能为我们所用。”

弃了文仲不管,玄尊又对着苏辰大笑道:“怪不得无相子能栽在你的手里,说他死得其所,一点也不为过,只是,即便你有两个元神,面对我们一个神虚后期,一个玄应中期,除了束手就擒,还能怎么样?”

“哦?老妖怪,你确定这里只有你们三个人吗?”

一道威严赫赫地女声响起,只见苏辰胸前乍现七彩之光,一个半人半蛇的性感女子,瞬间出现在了苏辰身旁。

看着这女子异常怪异的外形,黑晨从苏辰身后跑出来,对着那女子不住狂叫,那女子见状,连忙妖媚一笑道:“哦,本王倒是忘了,这里不是三个人,还有你,你叫黑晨是吗?很好。”

文仲面色凝重道:“律法女王,竟然是你?”

律法女王冷笑道:“是我又怎么样?你不过是一个卖主求魔的畜生,在我眼里,你连这黑晨也远远不如。”

“你......”

“我什么啊,我说错了吗?这黑晨是我主人的狗,而你却是这老怪的狗,本质相同,只是,黑晨却比你高尚的多。”

“你找死。”文仲怒不可遏,手中祭出一把燃着黑色火焰的七尺长锋,黑火凛冽,文仲持剑直冲,只见数百条黑龙从其仙剑中,呼啸而出,纷纷嘶吼着冲向律法女王。

威压阵阵,文仲的修为与律法女王同为玄应中期,只是上次与阳天水和黎忘川对阵时,律法女王或者说是小布袋受了极重的伤,此刻,出来唬唬人尚还可以,要出手与文仲对战,只怕一出手就要落了下风。

“没办法,只能先逃跑了。”

“六道贯穿”

情势万分危急,律法女王咬着牙,双手捏诀,只见其额上顿时出现一个火焰印记,七彩闪动,就在她与苏辰的身上都要披上七彩霞光之时,那火焰印记,竟然顷刻崩碎,一大口鲜血,直接从律法女王的口中喷出来。

彩光流溢,只见律法女王的身体逐渐缩小,转眼间成了一条柔弱的七彩布袋,从空中飘飘落下,布袋之上,那可爱小女孩的脸,面无人色,只是微声抱歉道:“主人,对不起,果然还是不行啊。”

“黑晨,接住她。”

苏辰一边如此喝道,一边催动体内寒冰真气,蓝光凌厉,顷刻间便是五道冰墙,堪堪挡住那数百条黑龙。

只是,之前苏辰为了诛杀无相子,勉强凝出六段寒冰真气,实在已经让他经脉受损,所以,此刻,这五道冰墙的成色充其量只有五段,五段寒气便是玄应级别的寒度,而文仲奋力一击释放的黑龙,生生有了玄应后期的威力。

“呯.....”,一连五道破冰的脆响,一脸愤怒地文仲,已经冲到了苏辰身前。

就在这时,一道逆天的青色刀气,好似从天外爆射而来,直接击打在文仲手中仙剑上,两强相抵,罡风如爆炸般铺张开来,文仲须眉横飞,小布袋则差点从黑晨的背上跌下来。

“这种可以投射空间的刀气......”文仲收诀纳剑,凝重望天。

玄尊也是一声长叹道:“罢了,文仲,你退下,看来是有贵客来了。”

“果然便是这里。”一道轻蔑地女音,仿佛来自天外,紧接着,青光大盛,一把巨大的宽背大砍刀,劈将下来,将这处隐秘的空间褶皱,暴漏在天光之下。

“哦?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幻月宗文大长老?”

发声的是一名女子,这女子生得极为妖艳俊美,头发挽结的潇洒流溢,穿着则更是性感,上身只有一件类似于抹胸的青色小衣,下身则是一条紧身短裤,露着雪白的大长腿,足蹬绿色鹿皮小靴,手持绿魂斩首大刀。

几阵凄厉地嘶吼,是来自斩首大刀刀身上的绿色幽鬼,与当年不同,那绿色幽鬼原本只在刀头上有两只,而数十年不见,早已变成八只,在整个刀身上来回盘旋。

当年,这斩首大刀还只是一件元级巅峰法宝,如今再看时,这股强练无匹地威压,恐怕早已升级到玄级之列,刀背更加光亮,刀锋也更为犀利。

“石青媛,你......”文仲不甘心地叫道

那女子单手将斩首大刀,举过头顶,然后侧对着文仲,此时日光更劲,强烈地阳光经刀身反射,正好射进文仲的眼中,文仲顿觉双眼刺痛,连忙伸手遮挡,这时,那女子冷声道:

“文长老的眼神只怕有病,有时间的话,还是治治的好。”

噗嗤一声,是斩首大刀劈下来,裂空的脆响,那女子持刀直指文仲,正色道:

“文长老,请你记好了,石青媛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的名字叫石青萝。”

“石青萝?”苏辰的心中一怔,“石青萝不就是当年的石门女修,张勇的娘吗?可是......”

任苏辰如何睁大眼睛,眼前这个奇帅无比,又冷傲无双的女人,在苏辰眼中都是如此的陌生。

这时,黑晨不知如何突然像见了杀父仇人般,对着石青萝一顿吠叫,背上汗气一根根直立起来,扎得小布袋苦叫连连。

石青萝闻声,突然转过头来盯着黑晨,仅仅数息之后,石青萝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亲切,继而,只听她柔声道:

“没想到,那一刀之仇,你到现在还没有忘记,只是,算起来,你也算是我幸存下来的亲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六章 起风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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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皇城,四门紧闭,内里更是一片静寂,完全看不出来,今日竟是女王易姝的大婚之日。

谢绝各方朝贺,只有一些亲近王室的人,才勉强获得了出席大礼的机会。

皇宫外围,虽然聚满了试图朝拜女王、王夫的百姓,但是大内同样是一片静寂,唯有宫门两侧成串的大红灯笼,显示着今日宫内有着喜事。

如此诡异地姿态,难免会惹得众人一片议论,

“我堂堂赵国女王大婚,竟然搞得如此低调,传出去的话,岂不惹人笑话?”

“传说是大王的意思,听说是因为大王仍忘不了苏辰驸马。”

“可是苏辰驸马早已死了几十年,而且黑统领对我大赵劳苦功高,听说修为更是高深莫测,对大王也是一往情深,大王若当真忘不了驸马,岂不是太辜负黑统领?”

“不然,听闻大王是一个极为痴心的女子,在她心里,今日大婚不过是另嫁之礼,算不上什么光彩的日子,所以大王选择一切从简,而且这是经黑统领认可的。”

“如此说来,这一切又似乎顺理成章,只是太委屈了黑统领。”

“是啊,是啊......”这人说的极有道理,所以,有很多人出言附和。

当然,讨论归讨论,毕竟这是皇家的事情,终究不会有什么结果。

皇宫内院,一个近乎偏僻的角落里,一座与苏氏绣庄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娇小院落,内外装饰一新,张灯结彩。正堂之内,龙凤红烛正燃,唤作晨曦堂,正是易姝与黑风的大婚之所。

几乎没有贺喜之人,除了易姝与黑风外,只有主婚人国老。和充当陪嫁丫鬟的令狐谱春。

易姝身着彩凤华服,顶着飞翼凤冠,虽薄施粉黛,仍气场惊人,一幅王者风范,只是,那一双醉人的双眸中,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凄迷与哀伤。

反观黑风,一身腾龙喜服。头戴蝉翼高冠,面如冠玉,目似明星,或许是因为他生得太过英俊,竟让人一时找不到形容的言语,只见他满目柔情,又闻他性情忠毅,而他的面容。却是首次暴露在天光之下。

“吉时已到,请新人入堂见礼。”国老一脸慈爱。这一对锦绣玉人,着实给人一种天造地设之感。

令狐谱春脸含笑意,在易姝后方默默托着喜摆,而易姝似乎有意走得很慢,或许,在她的心底。仍是矛盾重重吧?

“一拜天地。”这一拜,拜天拜地,也从此断绝了心中期盼良久的天意。

“二拜先王。”这一拜,拜遍易家所有先王先祖,易姝从今以后便是黑家之人。那一块写着母亲大人苏氏的牌位,终究只能渐行渐远,无法再拜。

“夫妻对拜。”这一拜,是我他之拜,终究不是你我吗?

“陛下,不可。”

就在易姝和黑风的头,刚要低下,方要相碰之时,令狐谱春苦涩的闭上眼睛,而堂外却传来此声叫喊。

“大胆,是谁敢来搅乱本王大婚之礼?”

“城守队长赵烈,拜见我王。”

只见一身是血,满目刀伤的赵烈,突然拜倒在堂前,而他的身后还跟着数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禁卫。

国老见状,连忙拍案而起,呵斥道:“赵烈,你放肆,今日是大王大喜之日,怎么能见你这满身卑贱血光?”

“怎么回事?”黑风缓缓站起身来,对着赵烈身后的数名禁卫冷声道

“统领,是赵队长不尊王命,非要擅闯禁宫。属下无能,没能将他挡下。”

“赵队长,你这是......”

易姝没有给黑风问下去的机会,而是冷声打断道:“黑风,让他们退下。”

黑风道:“大王,只是一切都还没有问清楚。”

易姝顿时不悦道:“不错,本王是要问清楚,却不是向你的手下们,还不退下。”

“是。”那数位禁卫见易姝竟然生气,连忙起身鼠窜而去。

这时,易姝才缓缓站起身来,自行揭开只有新郎才能揭开的盖头,道:“国老,先替赵队长疗伤。”

“谢陛下关怀,只是,赵烈有要事禀告,刻不容缓。”

见赵烈这般坚决,易姝也不好再坚持,只能点头示意他禀告容情。

赵烈正色道:“陛下,您不能下嫁黑统领。”

赵颜一言既出,瞬间将在场诸人震住,尤其是黑风,脸色立即沉下来,显得分外难看。

国老则是立即出言喝道:“大胆赵烈,大王的婚姻嫁娶之事,什么时候容你来出言干涉。”

赵烈怡然不惧,朗声道:“国老,倘若苏辰驸马当真没死,那陛下今日另嫁他人,又当如何自处?”

闻言,易姝与黑风都是一震,紧接着,是黑风厉声斥道:“赵队长,驸马虽已身故多年,但其身份何等尊贵,其名讳又怎是你能直呼的?”

“黑统领,今日之事,赵烈只是就事论事,万万没有针对任何人,也没有对驸马不敬的意思,只是,赵烈得到确切消息,驸马大人确实还活在世间。”

这一刻,易姝的双手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其声音也变得有些抖动,“赵队长,你方才的话,可能再说一遍?”

“是,禀陛下......”

见赵烈又要肆无忌惮地把方才的话说一遍,令狐谱春的心脏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赵烈一直对易姝有意,而且她还知晓,昨夜,赵烈正是为了易姝与黑风能顺利成礼,才出手阻拦金志,一夜过后,金志确实没有再出现,而他赵烈却像受了金志蛊惑般,竟然说出苏辰没死的鬼话。她真得害怕赵烈是因一时情迷才出此下策,所以,这时,她不顾一切地出言打断赵烈道:

“赵队长,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死罪。”

易姝当然知道令狐谱春的心思,只是,赵烈一向沉稳,万万不是胡言乱语之人,特别是在苏辰生死这件事上。

“春儿,不可无礼,赵队长是我赵国忠勇之士,断断不会出言蒙蔽本王的。”

“谢大王信任,谢令狐姑姑关心。只是此事赵烈异常肯定,就在昨夜,赵烈在金志大将军的身上,见到了驸马大人的魂印,虽然时隔几十年,但是那魂印依然明亮耀眼,并隐隐有共鸣之象。”

“竟是真的......”易姝不受控制地向后一个踉跄,早已摘在手中的凤冠。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垂面的珠帘顿时散了一地。噼噼啪啪响个不停,这声音像极了什么人的心,碎了好,好了又碎。

令狐谱春连忙过来将她扶住,而黑风则是愣在当场,他知道那魂印是什么。魂印不灭,此人不灭,而魂印共鸣,更代表,那人便在不断接近。“罢了,九儿的心,终还是向着那个人的。”

此时此刻,只有国老还留有一丝清明,回禀道:“陛下,赵队长之言固然可信,可是偏偏又是一面之词,当务之急,还需金志将军亲自前来证明才好。”

易姝一时神情恍惚,并没有回应国老,而令狐谱春也只能在一旁帮腔道:“姐姐,国老说的对,此刻,我们只需将金志将军请来,一切便见分晓。”

“好,好,快派人去请金志大将军。”易姝一瞬间只感身心俱疲,心脏更是猛烈地跳个不停,

“九娘啊,九娘,这样的结果你盼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一朝得信,竟有些害怕它是真的?你害怕他知道这一切,害怕他知晓你曾与他人拜堂吗?”

国老道:“陛下,请金志大将军事易,只需着人传信,不出半日便回,只是,眼前你与黑统领的婚事,只差最后一拜便能成礼,不知陛下......”

闻言,黑风突然打断国老的话,沉声道:“没关系,小姐,莫少爷的事情更重要,黑风愿意等。”

“黑风......”一时间,易姝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些年,自己或许欠他太多。只是,她的心因为苏辰的消息,早已凌乱不堪,又怎么能再继续拜堂,顿了良久,易姝才难以启齿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黑风强笑道:“小姐万勿如此,属下这便潜人去请金志大将军。”

说着,黑风就要往外走,他只是想尽快地逃离这个尴尬的境地,就在这时,赵烈的声音再起,“黑统领且慢。”

“陛下,赵烈还有一要事荣禀,金志将军他恐怕来不了了。”

国老面露惊疑之色,道:“哦?赵队长何出此言?”

这时,赵烈突然泪如雨下,回道:“陛下,国老,金志将军他已经被西域的魔人掠去了。”

“什么?”易姝和令狐谱春同时惊呼,而国老则是突然喝道:“大胆赵烈,你该当何罪?昨夜,正是你与金志将军相互追逐而去,此刻,即便金志将军有要事不便前来,又怎么可能会被魔人掠走?再者,就算你所言属实,你作为中都皇城的城守队长,竟然让魔人在你的管辖范围内,无声无息地掠走我大赵高级将领,你又该当何罪?”

赵烈闻言,连忙叩拜道:“陛下,赵烈死罪,只是,请陛下看在金志将军一向忠勇的份上,速速派人援救。”

没有丝毫迟疑,易姝当即便令黑风派手下血隐禁卫,前去打探消息,只是,黑风前脚刚踏出晨曦堂,后脚就有一名血隐禁卫,慌乱来报,

“陛下,大事不好了,东域金志大将军反了......”(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七章 杂乱不堪

(不好意思,今天周日,陪女儿出去玩,更新有点晚了,晚上尽量会再更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怎么可能?”赵烈顿时如晴天霹雳般,忍不住对着那名血隐禁卫咆哮。

而那禁卫颓然不惧,分辨道:“陛下,此事千真万确,眼下,整个东域都已在金志的掌控之中。”

闻言,国老一声雷霆般地暴喝,毫不留情地对那禁卫呵斥道:“放肆,谎报军情可是死罪,东域明里是金志坐镇,实则是韩国老暗中掩护,那金志自己不过化元初期的修为,手下更是一群乌合之众,怎么能反的起来,况且,金志昨夜便在中都,又怎能不动声色地在半日之内便拿下整个东域?”

“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地贼人,推出去就地正法。”

“陛下,属下冤枉,属下冤枉啊。”

一阵声嘶力竭地嘶吼声中,易姝选择相信赵烈,相信金志,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正是这时,一个红光传送门,突然在晨曦堂前打开,一个模样狼狈的青衫少女,从中滚也似地滚了出来,满脸血污,元神涣散,这女孩的修为不弱,至少有化元中期,而她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在四方拍卖行,曾经伺候过苏辰的韩青儿。

韩青儿一眼看见易姝,连忙跪求道:“小姐,小姐,快派人相助父亲,他马上就顶不住了。”

易姝慌乱间,连忙将韩青儿扶起,只是那韩青儿,在喊了一句,“金志,那人是神虚......”之后。便昏了过去。

此时此刻,即便赵烈满身是嘴,也是百口莫辩了,只见他面若死灰,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易姝缓缓地将韩青儿抱起,用近乎颤抖地声音。厉声命道:“来人,将这个暗通敌国的贼人,赵烈,拿下。”

令狐谱春见状,连忙跪地禀道:“姐姐,此事大有蹊跷,姐姐万不可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枉杀好人。”

“闭嘴。”易姝用力扯下身上的彩凤华服,露出里面如仙如慕的白色劲装。“春儿,你若再为这赵烈求情,本王就将你一同治罪。”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将赵烈拿下。”

易姝一声厉喝,闻声赶来的数位金甲卫士,瞬间将赵烈团团围住,只是,赵烈一幅束手待毙的样子,让他们有些许不忍靠近。毕竟,这数十年来。赵烈与金志都是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的后起名秀,特别是赵烈,一向忠厚勇猛,果敢专一,突然有人说他是暗通敌国,除非亲眼看见。否则打死也不愿意相信。

“怎么?连你们也想一起造反吗?”易姝再喝道

“属下不敢。”应答间,只见各色光芒亮起,是这几人相继祭出了法宝。

“我看你们谁敢。”

突然,一道惊天的龙吟,一条黑色巨龙从天而降。瞬间绝灭了那几位金甲卫士的周身元气,紧接着,一道凌天的刀气,在赵烈周遭激起震天鸣响,顷刻间,将一众卫士炸飞。

来人手持一把黑背大砍刀,一袭紫色武士服,面容还算清秀,一脸冷傲,周身杀气流转,一朝站定后,那条可以绝人气脉的黑龙,也在这时,回到这人手持的大砍刀中,没错,这人正是赵颜,而她手中的大砍刀,当然就是四大妖刀之一的黑绝*大地狂刃。

“小颜,不得无礼,陛下要拿下赵烈,自然有陛下的道理,只是,清者自清,陛下一向英名,终究不会冤枉了好人的。”

“是吗?她冤不冤枉是她的事,见不见得你被人冤枉,是我的事,巧的很,今日我就看不惯你遭人如此羞辱。”这时,赵颜话锋一转,环视了在场诸人,朗声道:“你们谁敢动我哥哥,就先问问我手中的这把大刀。”

赵烈见状,只能一番苦笑道:“小颜,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加深二哥的罪孽,让君臣误会更加深沉,到时候,就算二哥跳进黄河也再难洗清了。”

“哈哈。”赵颜一声冷笑,瞬间将手中的黑绝大刀,架在赵烈的脖颈上,厉声问道:“赵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软弱,还是不是我赵家儿郎,我来问你,你拿我们的娘亲发誓,你到底有没有暗通敌国?”

顿时有泪在赵烈的眼眶中打晃,只见他无比坚定地说了句“没有。”

“那我再问你,那金志当真被魔人掳走了吗?是被谁掳走了,在哪掳走的?”

“这......”赵烈一时间,真不知该怎么回答,毕竟今晨之事实在是太过诡异,若非亲见,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见状,赵颜以为赵烈心中有鬼,连忙用力压紧了刀背,血光涌动,竟是黑绝的刀刃嵌进了赵烈地皮肉,鲜血横流,赵颜却不为所动,继续一声大喝,道:“说......”

此情此景下,赵烈只得开口将今晨的一番遭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就连在风回西岭被黑角银犀王所擒,也没有拉下。

“你所言句句属实吗?”赵颜继续喝道

无奈之下,赵烈只得朝地一跪,对天再次立誓,誓言自己定无半分虚言。

“好,好,好。”赵颜在连叫了三声好后,抽刀涩声道:“二哥,既然你行得正,那你我兄妹还有何可惧,今日之事,要么就是他们相信你我兄妹的为人,要么就是你我用生命捍卫我赵家尊严,怕什么?”

“噹”地一声,是赵颜直接将黑绝插入地面的鸣响,或许是她用力太猛,十数息后,刀身上仍有嗡嗡鸣响不绝于耳。

赵颜面朝易姝,单膝跪地,操着她有些沉厚地声线道:“九姑娘,我哥哥跟了你三十几年,这么多年,如果你仍然不清楚他的为人,我们也就没有再跟随你的意义了,今日之事,我们兄妹自知修为低微,生死完全握在姑娘的手里,只是,生也好,死也罢,我哥哥既已讲明事情原委,赵颜便选择相信他,所以,无论如何,我决不允许有人再侮辱我哥哥。”

国老闻言,大怒道:“赵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跟陛下说话。”

易姝连忙挥手示意他不要在意,然后对着赵颜道:“罢了,小颜,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今日之事,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相识过,带着你哥哥离开吧,无论如何,希望来日我们不会成为拔刀相向的敌人。”

见易姝要放赵家兄妹离开,国老脸色登时大变,沉声道:“陛下,此事尚没有弄清楚,就放赵烈离开,只怕多有不妥,而且即便陛下不想再见赵家兄妹,也不应该放他们离开,这两个小辈均是天赋异禀之辈,特别是那赵颜,性格刚厉孤傲,杀伐果断狠辣,放之如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国老一番忠言,便是当着赵家兄妹面的明言,足见他实是一个光明磊落之辈,而且今日诸事虽然蹊跷,他也基本可以肯定与赵烈无关,所以,他此举实际上也是给易姝一个台阶下,让她收回成命,挽留赵家兄妹。

易姝又何尝不了解国老的心思,只是,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太乱,太杂,让人有些应接不暇,特别是听到苏辰还活在世间时,她的心就已经乱了,所以,此刻聆听国老真言,她却没有采纳的意思,只是微微道:

“国老无须再言,本王说出去的话,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

“黑风,立刻率领你手下精锐,驰援东域,东域即便是丢了,也要把韩国老救回来。”

“赵二公子,东域起事后,你我明为君臣,实则是生死朋友,今日一别,希望我们还有再见之日。”

“春儿,送赵二公子和赵三小姐出城。”

“国老,请跟我来,青儿的伤势,还需您多家照看。”

对众人一番安置后,易姝抱着昏死过去的韩青儿,闪身离开,国老一声长叹后,也跟了上去。

“小姐,其实,你本可以不让赵氏兄妹离开。”

皇城地底深处,一处隐秘的密室里,国老安置好了韩青儿,对身旁盘膝而坐的易姝如此说道。

这间密室与当年灵法天下底部的那一间,并无二样,只有一个简单的香案靠墙而立,香案上,一个古朴的四脚香炉中,青烟袅袅,扶摇直上。

香案紧靠的墙面上,挂着一幅人物画像,确切地说是一幅人形兽像,额头宽大凸出,双目浑圆,双臂过膝,浑身毛发流金锃亮,是一头让人见之生畏的金毛人猿。

纵使是画像,周身依然流转着金刚之力,刚强生猛,手中一把通体血红的鬼头大刀,背厚面阔,刀柄处雕有红黑鬼头,诡异生光,如此一把分量沉重之物,似乎只有拿在它的手中,才会生出力劈华山之势。

香案前,只见易姝双目微闭,良久才缓缓道:“国老,你相信吗?他还没死。”

国老淡淡道:“小姐,你选择相信赵氏兄妹时,你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又何故来问老夫?”

易姝道:“国老,九儿心里总有着一股后怕,怕这些蹊跷之事,总有那么一件与他有关。”

“无妨,九儿啊,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据老夫这些年反复推演,那苏辰命犯道魇,一生注定坎坷,仿佛有人一直在暗中操纵着他的命运,而这人的来历、修为之强,都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所以,这些年,即便我知道他还活在人世,依然不想你知道,不想你与他再沾上半点关系啊。”(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八章 对上玄尊

(稍晚还有一更,希望大家喜欢,谢谢支持。)

“不再沾上半点关系吗?呵呵......”易姝禁不住地摇头苦笑,“国老,如果我和他之间的情丝,这么容易便能理得清,剪得断,这些年来,我又何苦辜负黑风甚至是赵二公子的一番情意?”

国老叹道:“原来你一直都明白,所以,赵烈才不得不走,是吗?”

易姝道:“是,这样对我对他对赵国都好。”

国老道:“九儿啊,你就不怕他一时糊涂,受人蛊惑,以致与我大赵为敌吗?”

易姝坚定道:“不会,赵二公子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就如我相信金志不会造反。”

易姝既然相信赵烈,也就相信金志曾经被东方俊与封水寒联手擒获过,可是,时间不过半日,东域便传来金志造反的消息,韩青儿昏死之前说的是:“金志,那人是神虚......”,也就是说,金志应该在东域,至于,那人是谁,便不得而知了,而神虚,应该指那人的修为,只是,整个赵国包括之前的石国在内,已知有神虚修为的不过两人,玄尊和厉菲,而这两人,韩国老不可能不认识,所以,韩青儿口中的那人,只怕是另有其人。

既然另有其人,这人是谁?其目的为何?

国老笑道:“看来小姐已经胸有成竹,这样老夫也就不用再操心了。”

易姝道:“不然,国老,虽然出于对金志的信任,面对东域祸乱,我赵国选择静观其变,但是。九儿心中仍然有着一丝疑虑。”

国老道:“九儿,那便是你多虑了,任一个人天赋如何卓绝,短短三十几年,都不可能从凝魂小修,一跃成为神虚大能的。只是,敌人目的不明之前,虽然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但是还需做好各种防范才是,东域突然失守,只怕西域的那帮老鬼,又要蠢蠢欲动了。”

易姝道:“这个简单,我们只需放出风去,将那神虚大能之威略加夸大。想来西域的一帮贼人即便心痒,也只会如我们般选择静静观望。”

国老沉吟片刻,道:“小姐英名,此举短时间内必收奇效,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倘若东域那位神虚大能突然发难,我赵国势必会应接不暇,到时候。西域众贼一旦趁火打劫,我赵国势必危矣。”

易姝道:“那以国老之见呢?”

国老沉声道:“小姐。如今天下的情势,西域有玄尊,东域有神秘外敌,北疆有幻月宗厉菲,唯独我中都势单力薄,没有神虚大能的守护。以老夫之见,当务之急,我们静观其变虽为上策,寻求神虚庇佑也是必不可少。”

易姝脸色一变,似乎明白了国老的意思。突然不客气地道:“国老不必再说,只要我还在这个宫里,就不会允许你们迎那个人回宫,倘若我赵国近期必有亡国之险,你我君臣只需力战卫国,虽死犹荣。”

“小姐,主...”

“国老...”易姝突然厉声打断他,“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当初是他自己选择闲云野鹤的生活,是他主动弃整个家族与不顾,当年在东都,任我如何苦求与他,他始终不愿出手抢回莫少爷的遗体,所以,我易姝就是死,也不需他的一丝怜悯,从今以后,你们若有再亲他迎驾之心,就不要怪我不念昔日旧情。”

“好了,本王累了,国老若是没什么事,就陪本王静坐片刻。”

日光正盛,却偏偏早已过了中天,午后,万里天际不知何时挂上了朵朵彩云,有风吹起,不时便吹得疾了。

赵国与西域接壤的地方,千里荒原,原本杳无人烟,此时此刻,天空之上却是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地不亦乐乎,这二人一男一女,速度都是极快,使刀的大开大合,如气贯长虹,使剑的剑花满天,如繁星点点,正是文仲与石青萝,二人修为基本相若,都是玄应中期,所以,即便斗得天昏地暗,刀吼剑鸣,却始终不能分出胜负。

“石青媛到底是石青媛,文某终究是奈何不了,只能以认输回敬。”收诀纳剑,文仲一个闪身,已经离开战圈数丈之外。

“上尊,文仲无能,还请上尊责罚。”

或许原本就是一团黑雾地玄尊,淡淡道:“罢了,对手既然是石门赫赫有名的石青萝,你又何罪之有。只是,石青萝既然敢一个人在此与我等对峙,想来也是有所依仗的。”

黑雾闪动,一道黑芒闪电般袭向石青萝,石青萝身形一怔,却没有反应地时间,暗呼了声”好快”之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只诡异地骷髅手臂捏向自己的喉咙。

“这就是神虚修士的实力,果然不容抗拒。只是,这点小伎俩恐怕还瞒不了我。”青光大盛,石青萝一声大喝,手中斩首大刀突然挂着凛冽地刀气砍向苏辰的身前。

电光火影,苏辰只见眼前空间登时碎裂,前一息还在抓向石青萝的玄尊手掌,不知为何,差点就捏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

若不是石青萝的刀气阻断了空间,苏辰早就被玄尊所擒。

“石青萝,你的脑袋竟然如你的修为般清明稳固,着实让本尊都忍不住要多看你一眼。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子,就葬送了你我双方数十年的安宁,岂不可惜?石龙宗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文仲,托住她,待本尊拿下这小子后,再跟这石门的小丫头算账。”

玄尊冷不丁地一声低吼,出手如刀,企图一击便拿下苏辰,而文仲也是祭出仙剑,瞬间便跟石青萝又纠缠在了一起。

“小布袋,带着黑晨跑得越远越好。”苏辰一声急喝,体内元气瞬间集中在丹田的红色珠泪之中,寒冰要诀运起,一座巨大的蓝色冰棺骤然而成,将他自己与玄尊关在了一处。

“笨蛋,你是个白痴吗?”石青萝见状,一声吼叫,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她本就盼望苏辰快跑,谁知这小子不但不跑,而且还把自己与玄尊关在了一处,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心内如焚,而文仲的剑则一剑快过一剑,这二人的修为本就相当,双方需全神贯注才能勉强不落下风,如今石青萝心系苏辰安危,却是渐渐露出了破绽,文仲是何许人也,见机会降临,当即便是暴雨倾盆的剑花,周天剑气瞬间便将石青萝四维包裹的密不透风,又是几番剑雨倾注之后,石青萝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当真是招架的十分辛苦。

玄棺内,随着黑晨的叫声越来越远,苏辰也渐渐放下心来,小布袋虽是小孩子心性,但是关键时刻总是靠得住的,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竟是冰玄棺自行崩碎,只是,就在这玄棺崩碎的瞬间,细碎地冰晶之中,突然爆出一道昏黄之气。

“这是......三重天界尊黎忘川的忘川之气?这怎么可能?”

脑中突然一阵迷糊,周身酸软,寒气透体而入,玄尊无比震惊中,身体竟然出现了一定时间的呆滞,似乎忘记了自己是谁?就在这数息之间,苏辰手诀祭起,身上涌起浓郁的水蓝之光,反观玄尊身侧,一把,两把,三把......正是数以千计的锋利冰枪,将玄尊团团围住,只等苏辰一声令下,便将玄尊插成刺猬。

头顶不足三丈的地方,这时也出现一个庞大的蓝色涡旋,涡旋急转,顿时便有不可估量的水系元力,被引入苏辰丹田之内,生生不息,丹田处,红色珠泪中的灵压猛然攀升,不过三息时间就越过了三百万方的界限,一股无法抵抗的灵压反震,震得苏辰周身经脉生疼,喉咙一甜,正是一小口鲜血禁不住的涌了出来。

这一刻,苏辰身上发生的奇景,瞬间便吸引了原本拼杀在一起的文仲与石青萝,他们几乎同时大呼道:

“这怎么可能,一边施法,还能一边摄取元力?”

刀剑停滞,无比震惊中,这二人也没有了争斗下去的兴趣,眼前发生的一幕,太过诡异,实在是百年甚至千年一遇,说白了就是有人竟然拥有无限蓝,如此这般,同级修士中怎么能有敌手?即便是比苏辰修为更高的一些玄应修士,假如没有瞬间就能秒杀苏辰的雷霆一击,只怕也是万万耗不起的。

“疾”

苏辰一声低喝,蓝光大盛,玄尊周遭的上千把冰枪,闪电刺出,只是,却像通通击在虚无之上,从玄尊体内贯穿后,又通通消失,仅仅一息后,又从苏辰背后出现,刺向苏辰,

“天真,小杂种,你不要忘了本尊的修为可是神虚期。虽然不知道那忘川之气是怎么回事,但是凭你的修为跟本尊作对,与螳臂当车何异?”

苏辰不以为意,只是淡淡道:“是吗?玄尊,难道你一点都没有发现吗?被你策反的冰枪,真的还在前进吗?”

“什么?”

果不其然,玄尊定睛再看时,苏辰背后近在咫尺的千把冰枪,从异空间内探出头后,便静止在了空中,

“这是冷固空间之力?糟了。”玄尊大骇间,登时大叫道。

只是,一切已经晚了,蓝光流转,玄尊周遭原本不住翻涌的黑雾,突然被蓝色的冰晶封固,紧接着冰晶崩碎,黑雾之内的玄尊真身被暴露了出来,竟然是一幅通体血红的狰狞骷髅......(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八九章 千钧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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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玄尊一声咆哮,没想到自己的真身竟然会因为一个化元修士暴露在天光之下,周身魔力焕发出的防御黑雾,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凝成冰晶。

“这很奇怪吗?”苏辰面无表情,道:“神虚修士,似乎便能掌控虚无之力?我的五段水灵枪虽然对你没有什么效果,你的虚无之力也完美抵御了我的攻击,只是,跟我想的一样,既然你的周身黑雾能被我的寒气破掉,就说明水灵枪从你身体穿过时留下的轨迹,是无法化无的,也就是说,我成功在你身体所在的空间内,设置了诸多水迹。”

玄尊惊道:“这么说,你是故意的?”

苏辰冷笑道:“不错,只是有一点我不太确定,那就是传说中只有等闲神虚修士才能凝出的六段寒气,到底能不能制住不可一世的玄尊。”

“哈哈...”玄尊大笑道,“到底能不能呢?”

“你简直就是做梦。”

两只骷髅手臂瞬间祭起手诀,黑芒大盛,一股强大无比的神虚威压,瞬间充斥在方圆百里之内,苏辰只觉周身元气突然上涌,之前因强行凝结六段寒气造成的经脉疼痛登时加剧,一大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

“去死吧。”玄尊的一双骷髅眼闪现绿芒,捏诀闪身,玄尊只道自己的骷髅手刀能一下子贯穿苏辰的胸膛,这一击他也用上了十成的力量。

此时此刻,玄尊的心态已然变了,要说之前为了让混沌孝灵为自己所用,他有意生擒苏辰,那么自己的真身被丑陋地暴露在众人眼中时,他已然动了杀机。没有人想让自己最丑陋的一面被他人所知,这仿佛就是玄尊的逆鳞,触之必怒。

“白痴啊。快躲,你真的想死吗?”这时,石青萝忍不住的又是一声大吼,因为玄尊已经拉满了力量之弓,而苏辰却没有一丝要闪躲的意思。

“小杂种,你竟然小瞧本尊吗?”玄尊登时大怒。只是。就在他使出全力,蓄势待发的一瞬,突然感觉苏辰的身体竟是那么遥远。体内顿时涌现一种不可抗拒的违和,一股强大的后座之力,差点就将自己的一身骷髅震散。

“这是......”

一把,两把,三把......一时间竟有近百只水灵冰枪,突然从玄尊的体内刺出,生生将玄尊的身体封印。而他方才感到的那种违和感,后座之力,便是自己即将射出的力量突然被六段寒气封住而生出的惯性。

“这简直太妖孽了......”石青萝与文仲忍不住的一步步后退着,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六段寒气的力量,竟然连神虚修士都没有招架之力吗?

苏辰一步步走向玄尊,道:“我说过了。我之前释放的水灵冰枪。虽然对你没用,但是他们的贯穿轨道却是真实存在的。你身上黑雾被冻碎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不光你的身侧有冰道,你的体内也有,刚刚,我的寒冰真气突然跨越六段的界限,勘探了神虚之力,你体内的冰道突然结出冰枪,想来你是躲不掉的。”

玄尊恨恨道:“说到底是本尊小瞧了你。”

玄尊同时心道:“该死,这小子或许就是我的灾星,三十年前,正是这小子暴走时的一剑,差点让我万劫不复,数十年来,本尊虽然日日苦修,修为仍然没有回到神虚后期,否则又怎么会一时被六段寒气制住。”

苏辰站在无法动弹的玄尊面前,愤然道:“玄尊,你当日杀我太平一镇乡民,害我母亲惨死,家破人亡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

眼眶中珠泪晃动,远处呆呆而立的石青萝也是为之动容,她万万想不到这一天能来的如此之快。这些年她虽然早已不是当年的石青萝,得到石青媛的传承之后,她的面容也早已变成了当年的石青媛,可是,她之前所有的记忆与意识却不可思议地被保留了下来,说得准确一点,她现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有着双重人格的女人。

这些年,复兴石门,光复石国是她的责任,可是,为自己的男人报仇,为太平镇喊冤而死的一众乡民报仇,也是她日思夜想的苦痛,所以,她拼命地修炼,获取力量,短短几十年也是卓有成效,修为达到了玄应中期巅峰。

此刻,当年屠灭太平镇的仇人,强大的神虚老怪玄尊,就被人生生制服在眼前,她怎么能不热血沸腾,满目杀机。

只是,她到底有着石青媛的传承,见识也自然比苏辰更为广博,知道今日还断断不是玄尊的死期,苏辰虽然奇迹般的将玄尊制住,但是要害得他神形俱灭,却是万万不能的。

紧紧握住斩首大刀,打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精神,石青萝选择静静而观,一边防着文仲偷袭,一边盘算着可能发生的各类激变,她深深地明白,神虚修士万万不会如此简单。

“玄尊,你认得这个东西吗?”

满身杀气间,苏辰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圆环,这件法宝闪着诡异的黑光,正是从无相子之处抢得,后来被重新赐名的御魔引灵环。

苏辰将引灵环祭起,直接放在玄尊的头顶,只见玄尊体内不断有黑色元气被引灵环吸噬,短短十数息间,引灵环就涨大到三尺有余,并缓缓落向了玄尊的脖颈之中。

“锁......”

苏辰一声令下,御魔引灵环瞬间将玄尊的身体与元神牢牢锁住,苏辰伸出两只手指,将自己的水系元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引灵环中,直至引灵环的通体呈现水蓝之色,

“驱散”

印起光现,引灵环上突然泛起蓝光,然后无数的纯蓝光丝像万千嗜血净体的小蛇,从玄尊的脖颈之上,快速的渗透到身体的其他部位,这一刻,奇异的变化开始在玄尊身上安静地诞生,渐渐地,他通体血红的骷髅之色,竟然开始慢慢呈现水蓝之色。

“这简直不可思议,玄尊竟然要成为这小子得奴仆吗?这小子难道是九天战神下凡吗?”

文仲面若死灰,一颗心脏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已经暗暗地想着逃走。

石青萝心如鹿撞,已经激动地无法说出话来,这一个能制造奇迹的小鬼,似乎已经基本将她折服,只是,脑际还仅存的一丝清明,让她的心底不可压制地藏着一丝不安。

时间无声无息地流走着,随着玄尊身上的蓝芒越来越盛,苏辰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他体内的热血忍不住的翻腾起来,他甚至开始爱上这种只有强者才能享受的安逸与激情。

太阳每日从东方升起然后从西方落下,是亘古不变地定律,果不其然,每当天色见晚,太阳便会在人不知不觉间西沉,并把那人的影子越拉越长。

大功告成,御魔引灵环自动离开玄尊的脖颈,回到苏辰的手中,苏辰看着眼前气息已然收敛甚至有些亲切的玄尊,仿佛玄尊体内所有的暴戾与狠辣都被引灵环吸收了。

只是,就在苏辰伸手想要召唤奴仆,体验胜者之威时,眼前的玄尊突然一点点碎成风尘,随风飘远。

黑芒耀眼,苏辰的躯体登时僵住,腹部以下的身体上,不知何时竟有了半截阴影,看模样,正是玄尊被太阳逐渐拉长的黑影,一个血红骷髅从黑影中缓缓站起身来,他大笑着,狂笑着,正是玄尊。

“小杂种,你以为神虚是什么?真的只是能形神化无吗?这世间,只要是与本尊属性相合的地方,都是本尊的容身之所,没想到那入魔引灵环被你使用起来竟能发出此等威力,无相子那废物即便是死也不让本尊安心那,若不是本尊的经验与见识更胜你数筹,被你小子得逞也不是没有可能。”

“噗嗤”一声,鲜血淋漓,是玄尊的手掌刺入苏辰身躯的声音,苏辰的瞳孔不断放大,仿佛又一次站在了鬼门关前。

“小杂种,本尊原本可以不杀你,只是你到底是一个异数,以化元之威竟能将本尊逼到这副田地,不杀你的话,今后始终是后患无穷。”

“哈哈,这便是你的心脏吗?本尊若是现在就将他捏碎,会怎么样呢?”玄尊狠毒地狞笑着,苏辰的脸色涨成猪肝色,元神在体内横冲直撞,生不如死。

如晴天霹雳一般,这一种变数完全在石青萝的意料之外,没想到在这天空之上,玄尊还能看准借苏辰身体成影的契机,周身青火蒸腾,石青萝打算披上性命也要救下苏辰。

只是,相比较石青萝,文仲似乎更容易从震惊中走出来,所以石青萝神随意动的一刻,文仲也是身形一闪,手中仙剑,再一次击在了斩首大刀的刀刃之上。

“小杂种,本尊不会轻易就杀死你的,你给本尊的羞辱,本尊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我要将你至尊水灵根一点点的抽出来,然后再慢慢吸噬你的两个元神。”

心脏被用力一捏,苏辰登时又是一大口鲜血,只是这时,体内一股另类的元力开始渐渐暴走,只见苏辰的脸上突然爆出红黑两色光芒,满口鲜血的嘴中也随之生出了一声低喝:

“阴阳道逆......”(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零章 五色玄劫

“无相子?”玄尊与文仲几乎同时叫出声来,只见苏辰的脸一半为红色,一半为黑色,端得跟无相子的阴阳脸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红与黑突然互换了左右位置,玄尊只觉周身一震,再想抽出来已经晚了,手掌一紧,苏辰胸口处的创口竟然恢复如初,而玄尊的手掌则像长进了苏辰的体内,浑然成一体。

“你竟然吞了他的元神?”玄尊大叫道

苏辰吐出口中残存的鲜血,道:“不错,只是他的效力似乎出现的有些晚了,方才的一击也算是无相子今生最后的挣扎,从此以后,他将真正地与我融合在一起。”

玄尊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这等凶厉之举,与我魔人何异?你越是这样,本尊越觉得我应该立即就杀了你。”

手掌已经失去了知觉,避无可避,玄尊一声大喝,另一只手掌再次刺向苏辰的胸膛,企图将自己的手掌解放出来。

苏辰不以为意,只是淡淡道:“起风了......”

“不知当天地玄力在我体内转化为驾驭空间之力时,是不是就要引起传说中的玄劫呢?”

玄尊大叫不好,暗道:“难道这小杂种的修为要突破了?”

祥云朵朵,原本晴朗地天空,突然堆满厚厚的云层,天地色变,一道蓝色光束从天而降,将苏辰与玄尊罩在其内,周天玄力引动的空间共鸣,更是在这片天地间颓然抖动,石青萝与文仲再次停下打斗,驻足观望。

远处,黑晨烦躁地在原地不住打转,小布袋瘫软坐在它的脊背上。真有种要被转晕的感觉,从他们这个角度看,苏辰的头顶仿佛生出了一朵巨大的蓝色蘑菇。罡风铺面,在方圆十里之内,激起漫天龙卷,尘土飞扬。

“哇咔咔,小黑晨,我们的主人还真是不赖。只是。这么大动静的玄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下去。不引起举国观望,还真是奇怪。”

“汪汪......”

黑晨继续不安地打着转,并时不时朝着苏辰的方向鸣吼,尾巴用力地摆动着,或许是它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再加上小布袋身上有伤,不一会竟然从黑晨背上跌了下来。只见她的身体在空空飘飘荡荡,一阵罡风吹来,要不是黑晨一口将她含在嘴里,只怕她早就被吹到天上去了。

“喂,喂,黑晨。快放我下来。”小布袋在黑晨口中大叫着。黑晨却全然不理,始终叼着她呜呜而叫。似乎在说只有这样才最安全,“啊.....,死狗,你怎么流了这么多口水,我都被你弄湿了呢?死狗,一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哼。”

一道震天霹雳从天而降,两道金色电光,光影无限,生生劈打在苏辰和玄尊的身上,石青萝与文仲面面相觑,这种一人渡劫,两人遭灾的局面,实在是平生仅见。

身体承受着雷劈之苦,修为的界限也在这一刻,开始逐渐被突破,元神共鸣,原本只有两百万方的灵容,早已翻倍增长,生生突破到接近五百万方,更有甚者,随着体内元气越来越充盈,这个数字只怕还要继续逆天的增长着。

“小杂种,你说你的命是好,还是不好呢?你吞了无相子的元神,修为突飞猛进,只是,这等关键时刻,本尊却立在你的身侧,你说你能成功渡过这玄劫吗?”

黑芒大盛,玄尊狰狞的单手捏诀,试图切断苏辰的通玄轨道,只是,就在他的神虚威压充斥在此间的一刻,天空之上突然亮起金色与绿色两色雷光,雷光电影,天地呈现双彩之色,当真是蔚为壮观,而相应的雷劫之力,也随之成倍增长,苏辰咬牙抵御,玄尊虽然感觉自己无事,却依然禁不住地气血翻涌。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激起了双色雷劫,难道是因为本尊在的缘故吗?不可能,本尊偏偏不信。”

再次捏诀,玄尊这次故意压低了气息,然而,但见他的元气暴露,玄劫光束的上空竟然又出现了第三色雷劫,水系蓝色雷劫,霹雳阵阵,三彩交错,道道雷光从天而降,金色,绿色,蓝色,纵横而生的雷劫,比之普通的玄劫已不知强上了多少倍,石青萝与文仲目瞪口呆,这等程度的雷劫,即便是他们在,也是断然承受不起了。

苏辰哇地一声,再次喷出鲜血,而有着神虚修为的玄尊,本应无事,却不知为何竟是周身如火炽雷焦。

就在这时,玄尊身上突然泛起水蓝之光,与苏辰的水系元力相互呼应,天劫滚滚,苏辰不得过,玄尊也不好过。

“这......,这是引灵圈的能力在我身上生效了?”玄尊大骇道,“难道是因为那无相子的阴阳道逆?”

苏辰冷然道:“玄尊,你省省吧,假如我今日因这玄劫殒命,只怕你也难得善终,虽然我见识浅薄,修为低微,但我依然知道,双色以上的雷劫是只有化神虚之时才会有,更何况是这三色雷劫,如果你再一味肆意妄为,只怕最终也只会身葬这雷劫之中。”

元神颤抖,一股撕裂之痛在苏辰的神形之内同时滋生,周身经脉被天地玄力冲刷的过程中,灵容持续增大,隐隐有要破千万方之象,这一点,苏辰自己无比震惊,就连与自己一脉相连的玄尊,也是神魂颠倒,大呼逆天。

就在这时,天地突然暗了下来,原本只有三色的雷劫,又生生多了一道红色,狂风暴雨顷刻如注,数十道逆天龙卷,接天连地,空间碎裂间,文仲和石青萝虽奋力急退到百丈之外,也没能幸免,依然被狂乱的撕扯之力,激得周身生疼,犹如刀割。

这一刻,几乎赵国,西域,乃至北疆,东域的玄应以上修士,同时感应到了一件天地异事,那就是有人渡玄劫之时,竟然引动了只有天才神虚修士才能引发的四色雷劫。

假如这人真的能渡劫成功,其玄应之力岂能等闲,只怕以玄应初期的修为,就能比肩玄应后期,甚至一般的神虚修士了,这人到底是谁,一时间在周天之内,引起一股无比的慌乱,眼下,这片奇异的大地,各方势力交错,特别是东域的神秘神虚修士现世后,情势更加复杂多变,此时,若是哪一方能拥有此等天纵之才,胜利的天平,只怕就要向这一方倾斜了。

雷劫光束中,苏辰突然面目狰狞,对着玄尊嘶吼道:“玄尊,如果你不想死,就别再继续糊涂下去,现在我和你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把我害死,只能连你自己的命也一起搭进去。”

玄尊闻言大怒道:“小畜生,你休要血口喷人,本尊已经极力隐匿气息,几时又生过害你害己之心?”

苏辰只感神形欲裂,不知哪里生出的怪力,竟然一把捏住玄尊的喉骨,

“不是你,又是什么人?这里还有别人吗?你不是想让我死吗,那我们就一起被这四色天雷劈死吧。”

蓝光涌动,慌乱中,苏辰本能的接连放出七道六段冰墙,雷光焦狱之中,逆天的六段寒气自然生出逆天之力,竟暂时挡住了四色雷劫的狂轰,只是好景不长,就在第六道冰墙被雷劫轰碎的十数息之后,九天之上突然爆出一声惊天龙吟,紧接着,天空上的雷影之中,竟然又出现了一道土色,也就是说,就在这短短数十息之间,原本的四色雷劫,竟然又生出了第五色。

“什么?”

这一刻,即便强如玄尊,也是忍不住的面色大变,心生颤抖,“五色劫,神龙现,人必诛,仙可灭,惊天地,泣鬼神。”

就在这时,天地玄力依然无休止的在此间凝聚,苏辰体内的灵容竟然生生超过了一千五百万方,而千丈之外的文仲和石青萝都是周身一震,体内的通玄之力竟然不受控制地被吸走。

“快跑......”二人几乎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又同时祭出保命法宝,逃之夭夭。

龙吟阵阵,一条五色神龙在天际游荡,张牙舞爪,风驰电掣,一股自然而然地无形威压,连玄尊都要喘不过起来,苏辰只觉体内玄力乱窜,端得是痛苦难当,经过四色雷劫的洗礼,苏辰体内的通玄元神渐渐趋于稳固,修为也渐渐稳定在了玄应初期,只是,眼下在天际无比愤怒的五色神龙,却要将二人劈死才得痛快。

“是你,是你,你这个小畜生,自己找死非要拉着本尊,这五色神龙虽然只是幼体,却是洪荒灵种,神秘莫测,传说是荒兽之属,本尊若是巅峰修为,自然不怕他,可是眼下本尊连神虚后期的修为都使不出来,难道要陪你一起死吗?”

玄尊的周身骷髅在不住颤抖,他已经忍不住指着苏辰的鼻子大骂。

“哈哈......”苏辰一阵惨笑,回骂道:“若不是你有意害我,若不是你的神虚之力,又怎么能激起如此沉痛的玄劫?”

“放屁,小杂种,你少在这惺惺作态,就算最开始的双色雷劫是本尊激起,可是后面的三色,四色,甚至是五色,却通通都是因为你,你只道本尊是神虚期的修为,那么你的六段寒气是什么,你如此逆天的越段灵容是什么?你玄应初期的修为,竟然与本尊有着同等的灵容,倘若我是天劫使者,也要先将你这等妖孽劈碎......”(未完待续)

第一九一章 爱灵隐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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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登时哑口无言,不错,自己的释放的六段寒气,早已跨越了神虚的界限,就连自己的灵容也是生生提高了七倍之多,这种逆天的表现,实在是让他自己也无比惊讶。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可以说是苏辰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一场惊天造化,原本,依靠至尊水灵根,只要通玄成功,苏辰应该就会有不低于五百万的超越段灵容,可是,因为引灵环与阴阳道逆的效果,渡劫之时,玄尊与苏辰的周身元气竟然呼应在了一起,由此而来的结果,便是玄尊的灵容在有意无意间被孪生在了苏辰的身上。

最下级神虚修士的灵容是三百万方,而玄尊的灵根是七星魔灵根,也就是说神虚后期时,玄尊的真实灵容应该在两千一百万方,而苏辰此时的灵容被孪生之后,只有一千五百万的缘故,一者是因为玄尊大伤未愈,二则则是五色神龙的打断。

可是,即便这般,苏辰的灵容已经极度妖孽了,要知道最下级玄应修士,也就是一星灵根修士,在修为能够达到玄应期的情况下,灵容只有可怜的三十万方(当然,这只是理想状态下,因为一星灵根修士能成功通玄的概率,可以说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天才级别的九星灵根修士,甚至是妖星级别的十星灵根修士,也不过充其量三百万方的灵容,如此比来,苏辰在神虚之下,只怕要称得上无敌了。

这一切,说到底要感谢玄尊的成全。

神龙呼啸,雷劫滚滚。道道雷光中蕴含地毁灭之力,已经不是玄尊能够完全抵御的了,更何况是苏辰?

砰地一声,血光四溅,是玄尊的一面殷红血盾不堪重负,轰然而碎。玄尊一阵心痛,只是,生命未在旦夕,又何苦再执着于一件法宝。

心若死灰,有色雷劫虽然是因玄尊而起,但是说到底还是因为苏辰自己的造化,一个如此逆天的玄应修士诞生,能惊动五色神龙,似乎也是水到渠成之事。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天空之上的五色神龙,竟然开口嘲笑道:“好久没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上一次有玄应小鬼激起五色雷劫,想来竟是两千年前的事情了,这两千年,师玉形的一帮徒子徒孙们,竟然没有一个成气的吗?”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神龙问道

“师玉形?这神龙竟然认识十全剑尊师玉形?两千年前渡五色雷劫的人,倘若还在。定是在八重天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知道到底是谁?”玄尊不禁大骇,暗自心道,心底更是闪电般闪过数个天才的脸孔。

而苏辰闻言,则是朗声道:“苏辰。”

“哦?”神龙双目放光,定睛锁住苏辰。只见苏辰体内暗潮涌动,手心之中更有一个鸾凤图纹在不住闪动,心中登时无比震撼,半响后,才听神龙道:“你这个小鬼倒是一个天大的异数。只是,你体内有着天鸾封印,端得又有着几分可惜,终究是难成大器的。”

“天鸾封印?那是什么东西?”苏辰心惊道,嘴上却继续道:“难道神龙前辈有意放我一马?”

神龙冷笑道:“放过你?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即便你血脉特殊,终究不过是下界蝼蚁,而且你身上竟然有师玉形混沌孝灵的气息,我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了,我记得当年那小鬼的身上似乎也有混沌元灵的气息,一身火热,仿佛便是那混沌爱灵,是了,若不是爱灵有着浴火重生的本领,只怕那小鬼是躲不过那一劫的。”

玄尊心中再惊,道:“混沌爱灵?两千年前渡五色玄劫,怎么越说越离谱了,为什么连久驻八重天,经常在镜缘一界游走的我,也是万万没有听说过,爱灵向来神秘,虽然传说中早已现世,却不过是一直存在传说中而已。难道是后来,那人因为其他原因不幸又陨落了吗?”

苏辰心中也有如此疑问,所以清了清嗓子,苏辰继续朗声道:“神龙前辈既然无意放过苏辰,不知可否在苏辰死前,告诉苏辰一件事情?”

神龙大笑道:“哦?你这小鬼还真是事多,只是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都休想让我放过你。”

苏辰道:“前辈说笑了,神龙天威下,苏辰心知必死,只是苏辰死之前,想知道当年渡五色雷劫的那位前辈,他姓谁名谁?毕竟我俩都曾得到十全剑尊的恩典,想来也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

“哈哈......”神龙大笑道:“下界蝼蚁,到底是心生卑贱,只是,你这小鬼似乎又略有不同,单凭你高贵无比的血脉,就足以让我多看你一眼,罢了,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我便告诉你吧,当年那小鬼说他......”

就在这时,突然凭空地一声闷响,即便玄尊与苏辰都竖起了耳朵,关于那混沌爱灵主人的事情,依然未听见分毫,只见金光大盛,天际之上突然霞光万丈,整个苍穹犹如金铸,滚滚风浪在空中狂涌,竟是有人突然将天遮了起来。

“这是...金色蔽天幡?”玄尊大叫道

劫难消散,成功通玄,无比惶恐间,若是最后听清了那混沌爱灵的讯息,今日危难之间,苏辰却又算得上收获颇丰的。

反观玄尊,受伤不轻,又失法宝,假如最后得到了混沌爱灵的惊天线索,原本也是极为值得的,奈何最后竟然被金色蔽天幡所阻,而且那金色蔽天幡的主人似乎并没有出面一见的意思。

“幻月宗,一定是幻月宗,当日,这金色蔽天幡正是拿在那柳千问的手里,而且曾在东域使用,如今这金色蔽天幡的威力,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想来也必是幻月宗所为,这等实力,只怕要属幻月宗主了?”

“也不对,那幻月宗月阳子虽然是易阳子的首徒,但是根据文仲的描述,修为不过玄应后期,岂能将天王山金色蔽天幡,发挥到如此威力?若说是那冷芳菲亲来,以她的修为应该躲不过本尊神识的探查,此事端得有了几分诡异。”

“但是,无论怎么样?此事定与幻月宗有关,而关键时刻,正是幻月宗出手隔断了爱灵的一切讯息,个中蹊跷也就随之昭昭了,要么是幻月宗要独揽这个重要线索,要么就是爱灵竟与幻月宗有关吗?”

心急电转,因为孝灵的缘故,玄尊忍不住思虑万千,竟一时忘了自己的一只手臂,还长在苏辰胸膛之内。

直到黑晨和小布袋远远赶来,黑晨不客气地一通吠叫中,玄尊才回过神来,而黑晨似乎也对玄尊很感兴趣,口水连连间,仿佛正是看上了玄尊的一身骨头。

小布袋笑道:“哇咔咔,老妖怪,枉你还是神虚期的前辈,想不到竟然落得被我们家黑晨觊觎的地步。”

“该死,本尊今日实在是损失惨重,颜面尽扫,眼下,这苏辰小儿又得一惊天造化,其六段寒气,就连本尊都颇为忌惮,再纠缠下去,实在是没有必要了。”

嘴上瞬间客气了很多,只听玄尊道:“苏辰小友,你我身上皆有伤患,若是再拼下去,唯有两败俱伤。”

苏辰心内明白玄尊的意思,的确,无论自己对这玄尊多么憎恶与愤恨,这人始终是神虚期的修为,自己虽然有着逆天的灵容,灵压,甚至是六段寒气,但是修为上的差距,却是始终无法弥补的,为今之计,苏辰面无表情,却选择沉默不言。

玄尊疑虑间,试图拔出自己的手掌,只是苏辰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玄尊道:“苏小友,这是何意?”

苏辰冷笑道:“前辈说笑了,长在我身体里的东西,前辈却要取走,苏某才要问一句,前辈到底是何意?”

玄尊大怒道:“苏辰,你不要得意忘形了,本尊虽然说要就此罢手,并不代表本尊现在就杀不了你。”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金色散去,神龙隐没,原本晴朗的天际再次现出,只是,太阳却是要落山了。也在这时,在此间偏东北的方向上,也不知隔断了多少空间距离,突然燃起惊天的大火,一声凄厉地凤鸣声中,竟是一头巨大的火凤凰在天际遨游,其威其势,正是天仙降临,仙凡有别。

这一仙幕,似乎万里之内皆可见,也就是说,赵国境内,无论是西域还是北疆的所有凡人,修士,通通都能看见,火凤凰浴火重生的奇景。

一股从未有过的共鸣之声,在苏辰体内鸣响,竟是混沌孝灵在强烈的回应,“方才那神龙也说到浴火重生,此刻火凤凰现世,难道竟是混沌爱灵吗?”

周身再次弥漫起浓烈地黑雾,一股强大的神虚威压下,苏辰登时一怔,竟是玄尊将自己的手掌齐腕折断后,便打开空间飘然去了。

与此同时,在苏辰神识可及的广阔范围内,顿时也有几道惊天的气息突然改变了原本来此的行程,生生折向了那火凤降临的方向。

苏辰一脸笑意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蓝光大盛处,竟是一只殷红的骷髅手掌离体而出,苏辰拿在手里,试想着玄尊到底是因为什么刺激,竟突然间连自己的手臂都放弃了。

如此想着,只见苏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那只骷髅手掌也被丢向了早已口水连连的黑晨.......(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二章 受邀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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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西沉,夕阳西下的千里荒原,格外凄凉与萧索

极远处,浴火重生般的火凤,渐渐偃旗息鼓,为这片不安的大地留下了诸多悬疑与焦躁。

周遭终于安静下来,苏辰抬头凝望落日,突然忍不住地黯然神伤。

“今天是她大婚的日子,她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妻子。”

这一日,从灭无相子,再到自己深陷文仲的幻月迷影,最后因为石青萝的援救,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折辱了玄尊,并获得了惊天的造化,这一切原非自己本意,只是出于生存的本能,在与命运抗争的过程中,却忽略了光阴流逝,伊人不在。

或许,这便是命吗?

“莫少爷,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得去吗?我是赵国高高在上的王,肩上扛着天下万民的安危。”

“莫少爷,你摸摸,摸摸,试试九娘那颗为你跳了千次万次的心,此刻还会不会为了你怦然心动?”

幻月迷影中,九娘的话霎时又在耳际飘荡,苏辰心如刀割,神伤道:“九娘,我们终究还是错过了。”

“从今以后,我们不见比再见,或许对你我都会更好吧?”

蓝光大盛,一阵浓郁地蓝芒流转中,苏辰恢复了冰冷的面容,神识比之前不知强了多少部,对天地的感知,万物的理解,也远远不是从前能够比拟的。

随手一挥,身随意动,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脆响,是苏辰在自己眼前撕开了一片空间,从此这世间任他遨游,也任他穿梭。

“黑晨。小布袋,我们走。”

小布袋大大咧咧地笑道:“哇咔咔,主人,我们要去哪里?”

黑晨叼着玄尊的血红手掌,对着苏辰一个劲地摇尾巴,而苏辰也是一怔。原本踏入空间裂缝里的一只脚,又冷然收了回来,这一刻,他突然变得非常茫然,竟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

失去了心爱之人的创伤,或许暂时蒙蔽了苏辰的意志与情感,这一生,他又何尝不是一个感性的人?

“看来你小子倒是个情种。”

青光大盛,只见一道惊天刀气。带着撕裂空间的异响,破空袭来,苏辰本能地携起黑晨与小布袋,一个闪身,恰如其分地避开了这一斩击。

来人性感,孤傲,正是之前躲避五色神龙逃之夭夭的石青萝。

“不错,不错。知道躲避我的大刀,就表明你还不想死?”

苏辰咬牙道:“前辈说笑了。母仇未报,仇人未死,苏辰又怎么会轻易寻死?”

石青萝走上前来,伸出自己雪白的大长腿,对着苏辰的屁股突然一踢,冷笑道:“原来你还记得自己的血海深仇。我还以为你的心中只有儿女私情呢?”

苏辰无言,方才,九娘嫁为人妇的苦痛,深深占据着他的心灵,纵使他铭记自己肩上的责任。却是一时间打不起精神来。

石青萝冷然道:“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说着,石青萝自顾自地踏空而走,而苏辰却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只有黑晨仍在不怀好意地呜呜而叫。

石青萝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朗声道“怎么,你不信任我?难道是害怕老娘将你吃了?”

苏辰良久才幽幽道:“前辈对苏辰有大恩,苏辰不敢不信任前辈,只是前辈要引苏辰去见的人,恐怕苏辰并不相识。”

石青萝道:“相不相识很重要吗?那玄尊是你的杀母仇人,同时也是我石门的大敌,仇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难道你不明白吗?”

苏辰道:“前辈之言大大有理,可是前辈的石门与赵国也同样是死敌,你们一方对我有恩,另一方对我有情,无论你们双方如何争斗,苏辰也是万万不想参与其中的。”

石青萝冷笑道:“你小子倒是重情重义地紧,只是,如今赵国危在旦夕,东域的金志小儿率众造反,你梦中情人面临内忧外患,早已不在我石门的眼中。”

“金志?”苏辰心内一动,这个名字竟是如此熟悉。

石青萝淡淡道:“就是当年你的跟班金大志了。”

“是大块头?”小布袋听到金大志这个名字,顿时来了精神,忍不住在黑晨背上活蹦乱跳,手舞足蹈。

石青萝继续道:“不过此事蹊跷连连,那金志你是知道的,他有着能助修士转换灵根的特殊血脉,自然是各方盯紧的目标,而那金志原本是被阴阳道门所掳,岂知半路竟被一位蓝衫修士救走,按照那东方小儿的描述,一袭水蓝长衫,长发披散,形如鬼魅,岂不说的就是你苏辰吗?”

苏辰目露惊疑之色,淡淡道:“前辈多想了,苏辰从来没有见过大志。”

石青萝冷笑道:“当然不是你,因为后来又传来情报,那位神秘蓝衫修士,是一位实力超群的神虚强者。短短一天之内,整个东域就已经落入了金志的手中。

“额......”小布袋突然从黑晨的背上跳到空中,七彩荧光映衬下,布袋上的娃娃脸竟涨得像只红苹果,只听她对着石青萝大叫道:“不可能,大块头对主人忠心耿耿,怎么会背叛主人?”

“主人,大块头这一生只会听命于主人,若是主人不信,大可以用元神感知一下,大块头的灵魂之上有主人的魂印,不信的话,主人可以试试?”

苏辰双目放光,心底不免一惊,“魂印,大志的身上什么时候有我的魂印?想来是小布袋搞得鬼,不过,当年东都一遇,大志对我也算是情深义重,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了,我却不能放任他不管的。”

元神即刻打开,苏辰展开全部修为,只为寻求一股灵魂同属的共鸣,只是,一连试了多次,却始终一无所获,小布袋目瞪口呆之际,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苏辰向自己摇头。

“不可能,明明有的。”小布袋大叫着,瞬间便梨花带雨了,片刻后,只听小布袋又哽咽道:

“主人,想来是有人强行将魂印摘去了,可是,即便没有魂印,大块头也绝对不会背叛主人,这一点,小布袋可以用性命担保。”

小布袋泪眼朦胧,苏辰也有些不忍,那些年他们同生共死,感情自然要比苏辰深得多,黑晨对着小布袋呜呜而叫,它虽然不忍放弃自己口中的骨头,但是目光中透着的关切,却是真的。

“小黑晨,看来只有你懂我了。”

落寞中,小布袋落回黑晨的背上,而黑晨则是狂摇着尾巴,似乎也算作回应了。

石青萝道:“哦?你这小丫头倒是很了解金志,不错,这数十年来,金志之所以臣服于赵国,听命于易姝,全是因为易姝尊你苏辰为驸马,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易姝下嫁给黑风,而传闻金志曾多次劝诫未果,现在他突然造反,恐怕也是能说得通的,只是,有那位神秘的神虚修士在侧,只怕又将一切蒙上了阴云。”

小布袋叫道:“主人,我们应该去把大块头救回来。”

哼哈,石青萝冷笑道:“救回来,怎么救?你以为你家主人所向披靡吗?既然金志身上的魂印被人生生抹去了,想来他受制于人的面更大一点,而且以那人神虚期的修为,赵国女王尚且都静观其变,你想让你家主人去送死吗?”

小布袋顿时无言以对,只能赖皮撒娇道:“哼,你这个老妖婆,小布袋不理你了。”

气氛瞬间冷落下来,良久之后,苏辰才道:“前辈,不知贵石门将有何动作?可是要坐观赵国内乱,然后趁火打劫吗?”

这时,已然昏暗下来地西方天际,突然闪现一抹耀眼的红光,一个苍老的声音也随之传来,道:“不然,不然,苏小友,不知可否给老夫一个薄面,到我石门一叙呢?”

苏辰知道是石门宗主的声音,遂朗声道:“前辈,苏辰之前已经说过,无论是石门还是赵国,苏辰不会站在任何一方。”

石龙宗笑道:“小友多心了,小友天纵之才,竟然引动五色玄劫,着实让人钦佩,而本座邀小友一叙,无非就是话些家常,定然与石门乃至赵国无关的。”

苏辰又道:“前辈说笑了,苏辰本就与前辈不识,一叙事小,只是这家常之说,似乎有些欠妥。”

苏辰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跟石门宗主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只听石龙宗又笑道:“不然,不然,小友既然是混沌孝灵的主人,自然便是得十全剑尊传承之人,而本座虽然并非有如此好运之人,但是却是不折不扣的传承后裔,如此说来,我们或许还颇有些渊源,所以,你我老少一叙唤作家常,也就十分恰当了。”

“什么?石门宗主竟是传承后裔?也就是说他的先人中,有人曾是某个混沌元灵的宿主?”苏辰心中作此念想,嘴上却道:“前辈既如此说,苏辰定当入府一叙,只是,眼下苏辰心中正有一个疑问,不知前辈能否解答?”

石龙宗笑道:“小友请赐教。”

“少时之前,东北方,中天之上,有火凤浴火重生,遨游天际,此等祥瑞之兆,连那玄尊不惜断臂都要赶去一睹芳华,不知前辈为何无动于衷呢?”

石龙宗大笑道:“好说,好说,小友之睿智,世所罕见,只是那火凤重生之象,却是另有玄机,不知小友是否满意本座的回答?”(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三章 黑色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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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又分南北二域,北域千里沼泽,遍布恶水毒虫,一片腐朽衰败之象,正是以魅宗为主的魔人活动之所。

南域,万里黄沙,一片荒芜,风沙天漫漫,萧杀无生机,而就是这满目荒芜之中,却独有着几处肥沃绿洲,几乎都在极南之地,其中一处绿洲,紧靠大陆极边,绿意蒸腾,青花遍地,恍如人间仙境,正是青花宗的所在。

紧邻青花洲,亦有着偏偏生机,虽然没有那么多奇花异草,异香扑鼻,却也是飞禽珍鸟,嬉戏无忧的天堂,这里毗邻赵国与西域之间的千里荒原,原本是羽灵宗的属地,谁曾想三十几年前,羽灵宗宗主李千羽,为了更多的寿元与修为,在阴阳道门无相子的蛊惑下,毅然遁入魔道,从此让羽灵宗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若不是赵国光复,石门被迫西来,只怕羽灵宗弟子早已尽被屠戮,所以,石门在西域站住脚跟后,自然是占据了羽灵宗的地盘,而羽灵宗一众弟子长老,则是在副宗主邱天启的率领下,通通加入石门麾下,成为石门的羽灵一脉。

西域之地,环境险恶,生存万难,亘古未变,自然民风要剽悍许多,这也是原本石国治下,各大西域门派个个不容小觑的原因,青花宗,羽灵宗,阴阳道门,甚至是建在隔壁之上的诡异千门宗,一直在石国十二大宗门牌位上榜上有名。

当年,石国最后的东域论道上,大放异彩的花无情、花无殇姐妹,手持极封剑的封水寒,让人永不敢忘地“剑公子”冷黎川。以及最后闯入八强,极有可能进入四强的“彩公子”东方俊,都是西域修士。

然而,西域之地到底是生机匮乏,资源贫瘠之地,所以。很多凡人在修真之前,身体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病痛,以致很多天才修士终因寿元短浅,天不假年,而无缘冲刺更高的境界。在这种情况下,或许是因为求生的本能,亦或是对力量的追求,西域修士似乎更容易被魔人蛊惑,终于遁入魔道。

这也就是石国境内最神秘地魔门魅宗。会以西域为老巢的真正原因。

而前面提到的羽灵宗,走向覆灭的导火线,便是宗主李千羽因肉身太弱,无缘玄应之境,最终踏上了欺师灭祖的不归路。

羽灵洲,水草千里,珍禽无数,羽灵之称。似乎便是从此而来,与国内其他地方不同。所有西域的凡人百姓,都是依附在各大宗门之下,一者寻求庇佑,二者他们便是宗门源源不断地生力军。

当年在石国治下,西域各大宗门名义上隶属于石国,接受石门的管辖与节制。实际上,他们在西域都是自成一国,有着自己的裔民,再加上西域之地幅员辽阔,恶劣地环境虽然给生存制造了诸多困难。但是也可以将它们视作天然地屏障。

所以,在魔门兴盛,赵国光复之前,整个西域,是一片安宁,各守各家,互不干扰,互补侵吞的局面。

如今,羽灵宗归入石门,石门寄居在羽灵洲上,志在复国,三十几年来,由于赵国一直未再轻举妄动,西域各势力虽各怀鬼胎,互不信任,依然在石门石龙宗的倡议下,结成联盟,修养生息。

羽灵宗总坛,现今的石门总部,说他是一个修真宗门,实际上却如一座禁城,城高防固,卫禁森严。

各色飞禽,成群齐飞,日光照射下,竟呈现五光十色,宛如仙光神缕。

百姓富足,商业发达,各类灵行,拍卖行,层出不穷,各种仙术店,功法阁更是随处可见,修真成片,乐神求真,霞光万丈,仙踪尽显,大街上,一眼数不清地凝魂修士,就连锻魄修士也是一抓一把,足见羽灵洲好仙成风,实力超凡。

只是,对于苏辰来讲,初来乍到,不知这是羽灵洲原来的模样,还是石门入主之后,才引来的不世繁华,想来,想必是后者的概率要大一点。

一晃三日,从苏辰被石龙宗骗来羽灵洲的那个黄昏开始,苏辰就再也没有见过石青萝,更不要提石龙宗的召见。

这几日,虽然时间越久,苏辰内心就越狂躁,但是,与当日自己深陷九娘嫁人的苦痛相比,如今的心态要冷静了很多,修为彻底稳固在了玄应初期,体内六段寒气随手拈来,之前因五色玄劫而受得伤患,也早在孝灵的复元之力下,恢复大半,小布袋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即便苏辰多次要求她到天玄炉中修炼,或许是嫌闷,又或者是有着别的什么心事,小布袋都大笑着拒绝了,如今,她便正躲在苏辰的胸前衣襟里,呼呼大睡。

再说黑晨,从那日之后,它便将玄尊的断掌当做了宝贝,多次撕咬未果后,黑晨反而将它当做了玩物,爱不释手,只是苏辰没有注意的是,这几日,黑晨比之前要安静许多,而且它的眼睛似乎也越来越亮了。

忽忽又是数日,这一日,苏辰的伤已然全好,小布袋却越来越郁郁寡欢,黑晨一如既往地与骷髅手掌相伴,只是,愈加地安静了,苏辰只道是这黑狗被关地不欢喜,自然也没把黑晨的沉默放在心上。

日过中天,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突然神识中出现了几股强悍而熟悉地气息,苏辰的心也随之渐渐安定下来。黑晨破天荒地对着屋顶吠了几声,苏辰忍不住地抚着黑晨的狗头道:

“黑晨,难道你也发现了吗?一别数日,看来他们已经办完事回来了。”

黑晨汪汪叫了两声,尾巴不住地摇摆着,算是对苏辰的回应,苏辰又道:“保不齐是我们给人家看了几天家,前些时候,我还在想,他们何以敢精锐尽出,只留一队不足五人的化元修士看守老巢,现在想来,从一开始,我们便被那石门宗主算计了一番,真不愧是老江湖。”

就在这时,这深宫内院地龙凤窗格上,突然停驻了一只通体缠着青火的长嘴怪鸟,苏辰心内了然时,黑晨的一双狗眼却是登时一亮,然后像一把黑色利剑般,朝着那怪鸟直直刺去。

苏辰心内一惊,大呼不好,这黑晨虽然是一头猛犬,可他毕竟凡胎**,万万不是那通灵怪鸟的对手,这一边,苏辰正欲拦住黑晨,可是,另一边苏辰却低估了黑晨的速度,已然拦之不及。

“黑晨,快退下。”苏辰一声厉喝

黑晨置若罔闻,势要给那头怪鸟点颜色看看,而那头怪鸟也是傲慢得可以,竟然无视黑晨,选择默默地打着哈哈,好像是在嘲笑黑晨一般。

但见黑芒一闪,一股让苏辰都要为之一颤地气息,顿时在这座大殿中一闪即没,

“是玄尊来了?”苏辰暗叫道

下一刻,一声无比凄厉地鸟鸣,破空而响,落羽千千,若不是那怪鸟有着不弱地修为,奋力逃脱,只怕早就成了黑晨的口中之食,这一刻,苏辰才明白事情地原委,只见黑晨叼着玄尊的断掌,早已落回了地上,那断掌通体黑芒点点,狰狞打开地五只指骨上,还残留着那怪鸟的鲜血,只是瞬间便被吸噬了,而方才的那股气息,恐怕就是出自黑晨口中的断掌之中。

“是什么时候,竟然被那老怪钻了空子吗?”苏辰暗暗心惊

黑晨目露凶光,两颗绿色地眼仁紧盯着窗外,仿佛要滴出血来,口水连连,犬急阵阵,似乎早已将那怪鸟当作了美食。

看着黑晨的样子,苏辰突然一阵心疼,这些年随着自己的修为越来越高,自己早就到了辟谷绝食地境界,而黑晨不同,它毕竟只是一直凡犬,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黑晨已经多日未尽食水。

苏辰再回想到黑晨刚才捕鸟的动作,熟练,连贯,迅捷,犹若一条黑色闪电,这一套技法,显然黑晨已经使用了千遍万遍,否则即便是那玄尊手掌上另有玄机,以一头凡犬之能,依然无法这般准确地击中那只通灵怪鸟。

相通了这一节,苏辰心中关于玄尊的疑云渐渐敛去,脑中则同时闪现了一幕幕让人心酸无比的画面,那些年,这条狗,一个人在废弃地太平镇上过活,一年又一年,守望着,等待着自己回来,没有人迹,更没有食物,天生天养,若不是它辛苦练就了一套狠厉地捕鸟技法,只怕它早就饿死了。

那几年,年华已逝,岁月催人老,更何况是一条黑犬?它的后腿大不灵便,似乎早已捕不到食物了,若不是她在祭奠思念自己的时候,照顾黑晨,并赐给它名字,恐怕如今也是另一番光景。

只是,物转星移,物是人非,当年一同在太平镇等候自己的那人、那狗,终究是那人成了他人之妻,只有那狗还在自己身边而已了。

心中如此想着,苏辰只感自己的鼻子突然一阵酸,忍不住俯下身来,一把将黑晨紧紧抱在怀里.......(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四章 真假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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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辰突如其来地亲昵,让黑晨尾巴狂摇,更时不时的伸出舌头舔舐苏辰。

苏辰享受着这种来之不易地幸福,竟不由地泪眼湿衫,人总是喜欢回忆过去,却总也不可能再回去了,黑晨虽然只是一条黑犬,但是在苏辰心里,黑晨却是他幸存不多的亲人,有黑晨在,记忆中太平镇无忧无虑地童年时光便在。

一阵急切地鸣叫,一团青火从窗外冲进来,正是之前的怪鸟又去而复返,只见它不住在苏辰的头顶盘旋,口中还一个劲地在骂着:“魔犬,魔人之类的人话”

黑晨的背上汗毛瞬间又立了起来,对着那怪鸟不停嘶吠。

“看来正是你伤了我的青雀?”

宫室的门一脚被人踹开,来人穿着性感,满身杀气,正是消失数日的石青萝。

这一刻,黑晨叫得更加疾了,苏辰不得不出手安抚,嘴上则淡淡道:“前辈消失多日,应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石青萝没有理会苏辰,反而对着空中不住谩骂地青雀,嘲讽道:“想来你这畜生也是活该,堂堂一个五阶高级的灵兽,竟然会被一头凡犬所伤,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那青雀无辜叫道:“主人,青雀委屈,那魔犬口中叼着一柄骇人的魔掌,我正是被那鬼东西抓伤的。不信的话,主人看看它掌下按着的东西,是不是有那玄尊的气息?”

“不错,虽然只有一瞬间,方才我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玄尊的气息,只是那手掌确实是玄尊之物。想来又在情喇中,但是玄尊到底是神虚后期地老怪,他的鬼掌中会另藏玄机,也不是不可能?”

石青萝心中如此暗忖,嘴上则不耐烦地道:“此事就此作罢,谁让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说到底黑晨也是我的亲人,它伤了你固然没事,若是你失手伤了它,我定然不会绕过你的。”

闻言,那青雀登时一颤,差点没从空中跌下来,只不过看石青萝地眼神,无形中对黑晨透着一种关切,想来她不是吓唬自己。顿感自己无趣,青雀在空中双翅一摊后,只能无奈地落回石青萝地肩上。

石青萝对黑晨的关心,并没有赢得黑晨的一丝好感,倒是那青雀突然落得与自己如此之近,让黑晨又忍不住地蠢蠢欲动,奈何苏辰的手掌一直抚在黑晨的头上,无奈间。黑晨只能默默地把玩起掌下的血红骨掌。

石青萝突然地一个转身,淡淡道:“跟我来。有人要见你。”

苏辰道:“哦?在那之前,前辈是不是应该先说声感谢,毕竟是我暗中保护你们宗门长达数日之久。”

石青萝正色道:“你真得像小时候一样聪明,只是,这一声谢谢,到底该谁对谁说。或许并不一定。走吧,呆在这里这么久了,你真的不觉得闷吗?”

苏辰道:“这倒也是。”

石青萝轻轻一叹,道:“或许在我面前,你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防备。因为每当我看见你,心中总会同时出现另一个孩子。”

说完,石青萝自顾自地开门出去,苏辰心头一紧,自然知道她口中的另一个孩子是谁,未再迟疑,苏辰紧紧地跟了上去。

穿廊越殿,也不知走了多少路程,石青萝终于领着苏辰在一座石塔前停下,这座石塔通体雪白泛光,高度超过五丈,但是仅仅塔尖就占去了三丈有余,最顶端是一个玄光月牙图纹,而只有两丈高低的塔室,竟然能阻隔一切神识的探查,端得有几分诡异。

石青萝道:“进去吧,师尊在等着你。”

“对了,黑晨不能跟你一起进去,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将它交给我,我会先带它去饱餐一顿。”

苏辰闻言,没有迟疑地俯身安抚黑晨,直到黑晨对石青萝的敌意大减,苏辰才昂首进入白塔之内。

这里一片灰暗,近乎阴冷,只有塔身自然放射地玉白荧光照亮着周遭地一切,仅有的一个塔门也早已被关闭,就在塔心中央,一个面容高洁的老者,盘膝而坐,一身压不住地王者之气,这老者正是石门宗主石龙宗。

“小友,来,到本座面前坐下。”

果然,石龙宗的面前还有一个蒲团,苏辰依言坐定后,石龙宗又道:“小友是不是有些奇怪,本座为什么会选择在这塔内与你一叙?”

苏辰淡淡道:“前辈体谅,苏辰正有此意。”

石龙宗笑道:“好,小友倒是个直性子,既如此,本座也不拐弯抹角了,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对本座来说,正是千年隐秘。即便是青萝,青魁,这些与本座亲密无间的人,也是并不知晓的。”

苏辰冷声道:“既然前辈要说的是千年隐秘,苏辰还是不听的好。”

石龙宗继续笑道:“小友多心了,只是本座要说的事情,或许跟小友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小友一定会感兴趣的。”

苏辰道:“为什么是我?”

石龙宗道:“小友不急不躁,处事冷静,着实让本座钦佩,只是,本座在邀你来之前,已经说过,小友是混沌孝灵的主人,而本座却也是混沌元灵的后裔,你我都与十全剑尊颇有渊源。”

苏辰道:“可是据苏辰所知,前辈将我邀来,无非就是要替你们守家,一连数日,贵石门精锐尽出,想来是为了争夺什么稀奇的宝贝,只是,若不是苏辰坐镇,你们的老巢只怕就危险了。”

“这小娃娃心细如针,倒是个可塑之才,这些年,他在诸多凶险的际遇中,能得以存活,想来也不能单单说成是奇迹。”

石龙宗道:“关于这一点,本座应该对小友说声谢谢,只是,小友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我石门精锐尽出,的确是有要事要办,只是将小友冒然留在我羽灵洲,却也有保护小友的一层意思在里面。”

苏辰冷然道:“苏辰愚钝,还请前辈示下。”

石龙宗正声道:“小友有所不知,前些时日,赵国皇城北郊的青阳湖上,突然出现浴火重生的火凤凰,一时间在这片天地间惹起轩然大波,与此同时,关于混沌爱灵便在青阳湖底的传闻,也是不胫而走,所以,我石门师出何意,小友想必也已经了然于胸了。”

苏辰道:“想必贵石门已经夺得惊天线索,这一战也必是大胜而归了。”

石龙宗道:“小友说笑了,当真是惭愧地紧,我石门虽然倾尽全力,依然是一无所获,不光是我们,就算是玄尊前辈麾下的群魔乱舞,也只能铩羽而归。”

苏辰闻言又道:“难道是赵国倾尽一国之力,终有所成?”

石龙宗摇头道:“不然,不然,赵国上下未动一兵一卒,即便是我等公然侵入赵国领土,聚众在离赵国皇城只有数十里之遥的青阳湖畔,赵国依然无动于衷。倒是那东域边防大将军金志,呼啸而至,还带来了与小友无论从穿着还是样貌几乎都一模一样的神虚强者。神虚之威下,我等玄应小修当然尽皆披靡,就是玄尊前辈,也因为身上有伤,终于不敌,最终落得个落荒而逃的下场。”

苏辰登时叫道:“前辈是说那神虚强者,与苏辰一模一样?”

石龙宗道:“不错,若不是本座知道小友正在我羽灵洲作客,只怕也会误以为是小友携逆天之力重返赵国。”

苏辰问道:“那玄尊也是如此认为吗?”

石龙宗笑道:“这便是最不可思议地地方了,因为那神虚强者也是操着一股强横地寒冰真气,将我等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至于玄尊心底作何想法,本座就不得而知了,只是他在逃走地一刻,对你破口大骂,扬言遭你摆了一道,想来对那神虚强者的身份,也是半信半疑。”

“难道赵国对这等侮辱选择无动于衷的缘故,也是将那位神虚修士误以为是我吗?而大志之所以会造反,恐怕也是受了那厮的蛊惑,这人到底是谁?意欲何为呢?”苏辰不禁心中苦涩,想来九娘对自己仍然是放心不下的,这一刻,苏辰突然有瞬间冲到九娘面前,予以澄清地冲动。

而石龙宗似乎也是看清了苏辰的心思,沉声道:“小友莫要激动,那神虚修士的修为只怕要有神虚后期了,小友若是冒然行事,虽然小友的天才不在任何人之下,但是恐怕也只有被那神虚修士斩杀的下场。”

苏辰不是傻子,当然也明白石龙宗没有吓唬自己,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苏辰又道:“难道是金志与那神虚修士一伙,最终得到了混沌爱灵的线索?”

石龙宗再次摇头道:“不然,不然,即便是强如那位神虚后期的前辈,依然没有破掉湖底封印的本领。所以,关于混沌爱灵在青阳湖底的传闻,到底是不是真的,依然是个未知之数。”

苏辰默然,只是青阳湖底存在强力封印地事情,突然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件事,这个人便是有着纯阳火鲤真身的阳天水,而那件事便是阳天水曾经说过,当年,有人假冒十全剑尊师玉形,骗走并封印了他的真身,而那个假冒之人,当时有孝灵作证,正是现世已久的混沌爱灵(未完待续……)i12)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五章 绣娘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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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难道不觉得,这诸多事情中,其实另有不妥之处吗?”

石龙宗淡然一问,苏辰理了理心头思绪,片刻后,才缓缓道:“经前辈提点,苏辰心中确有几处疑点。”

“小友不妨说来听听?”

苏辰正声道:“前辈面前,苏辰不敢造次,不知前辈可否先予赐教?”

石龙宗心中暗骂苏辰小鬼,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坦然道:

“正当如此,正当如此,小友既然是本座请来的客人,本座正应该先拿出些诚意的。”

苏辰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算是同意石龙宗的话,所以,顿了几息后,石龙宗继续道:

“不知苏辰小友,可觉得那火凤祥瑞出现的有些太过巧合?而那位助小友渡过五色雷劫的又是何人呢?”

“小友有所不知,这几日,各方势力齐聚青阳湖,争抢混沌爱灵的线索,姑且将赵国上下不动声色的事,先放在一边,依然仍有一方强横的势力,不为所动。”

苏辰正色道:“前辈说的可是幻月宗?”

石龙宗轻笑道:“小友之睿智,本座生平仅见,不知小友是否还记得,五色神龙欲将小友灭杀之时,天空之上出现的万丈金光?”

“难道前辈知道那金光的来历?”

石龙宗笑道:“小友后起之秀,不了解也属正常,只是那金光正是幻月宗的镇宗至宝,金色蔽天幡。”

苏辰默然......

石龙宗继续道:“小友可是在想,那幻月宗既然出手救下小友,又为何来无影去无踪呢?”

苏辰摇头道:“不然,苏辰只是想不明白。连玄尊都不是五色神龙的对手,为什么一把蔽天幡就能让神龙甘心退却。”

嘴上虽如此说,其实内里。苏辰的心已经在剧烈跳动,因为那金色蔽天幡出现之时,正是混沌爱人主人的姓名,即将从神龙口中浮出水面的档口。

既然那金色蔽天幡正是为幻月宗所有,那么就不排除是幻月宗在故意遮盖爱灵的信息。

可是那火凤凰又如何解释呢?假如是幻月宗不想让人知晓混沌爱灵的主人是谁,又知晓爱灵的所有情况。又何苦自爆隐秘。把爱灵可能重现天日的线索搞得人尽皆知呢?

此时此刻,苏辰心急电转,而他对面石龙宗的一双老眼。也在提溜乱转,看得苏辰浑身发毛。

又思虑片刻,苏辰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只得沉声道:“前辈,苏辰有一事不明,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石龙宗满脸笑意,示意苏辰直言。

“方才。前辈提到青阳湖底有着强力封印,就连那东域神虚后期的强者都束手无策,不知对也不对?”

石龙宗点头道:“正是如此。”

苏辰又道:“既然连神虚后期的强者都无可奈何,可见那施下封印的人,其修为更在神虚之上,只怕已经踏入劫渡的境界。前辈见识广博。不知可否指点苏辰,能否如此般见解?”

石龙宗依然点头称是。眼中也渐渐闪现奇异幽光,苏辰心中所想,他自然也已经了然于胸,所以,不等苏辰再开口,石龙宗继续道:“不知小友心中,可是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传说?”

苏辰点头道:“正是如此,那个传说是苏辰儿时便烂记于心的,而那个人也是我太平乡民心中崇高的信仰。”

苏辰心中以及石龙宗口中都提到的那个人,正是太平镇乡民祭祀了近千年的青阳仙君。

而那个传说,则是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传说离山之上曾经住着一对凡人夫妇,夫妇二人傍山而居,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可是,后来那妇人上山采药时,误食毒草,不幸身死,那妇人的夫君为了复活她,便毅然踏上了修真之道,但是后来他并没有成功,万念俱灰下,他将妻子的尸身封印在一件法宝之内,并在修真千年后,重回离山。

故事的最后,是那人实在抵不住相思之苦,只能将自己与妻子一齐封印,封印那夫妇二人的法宝,后来化作一个葫芦形的湖泊。传闻湖泊形成的那日,天雷滚滚,空中出现青色太阳,湖泊中央一个近百丈的圆形祭坛被一条巨大的红色鲤鱼背出水面,祭坛的中央还燃着青色的火焰,最后一道闪电击在火焰之上,火焰和祭坛下面的红色鲤鱼一同石化,带有神秘祭坛的湖泊也最终形成。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那痴心之人,将那湖称作青阳湖,而那人则被称为青阳仙君,只是,祭祀那青阳仙君的大都是凡人,千年已过,世间凡人已不知更换了几代,仙君的故事虽然久传后世,但他姓谁名谁却早已无人知晓。

传闻称,青阳仙君修炼了至少千年,而且是重回离山,这千年间,他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恐怕是无人知晓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修为想来是极高的。

念及此,再想到青阳湖中的那条背起火鲤坛的红色鲤鱼,苏辰已不得不将那鲤鱼视作是阳天水的真身,如此想来,那青阳仙君到底是谁,也就呼之欲出了,他确实就应该是混沌爱灵的主人,也正是他骗走了阳天水的真身。

而在律法女王的记忆中,那混沌爱灵的主人也出现过,那时,他乔装成十全剑尊师玉形的模样,而他的身份竟是九魔岭的盟主。

这时,苏辰脑中已开始乱起来,但是,无论如何有一件事可以基本确定,那就是青阳仙君便是混沌爱灵的主人,而假如那关于青阳仙君的传闻是真的,他确实在万念俱灰之际,将自己封印在了青阳湖底,那么混沌爱灵也在青阳湖底的传闻,想必也是真的。

苏辰的这一沉思,不经意间竟是一炷香的时间。而这段时间,石龙宗并没有打断他,仿佛也在思虑着什么事情。

或许因为青阳仙君的传闻。所有人都会猜测那青阳仙君与混沌爱灵的关系,但是由于人们没有苏辰的遭遇,更不知晓阳天水此人的存在,所以,基本上不可能有人如苏辰般如此确定。

“苏小友可是想通了什么事情?”石龙宗含笑问道

苏辰看了看石龙宗,淡淡道:“只怕前辈心中所想。与苏辰是不尽相同的。”

石龙宗笑道:“不然。不然,那青阳仙君到底是谁,又与那混沌爱灵有什么关系。我们姑且不论,只是不知小友可曾想明白,那幻月宗为何要助小友渡过五色玄劫?”

苏辰正色道:“前辈诸多引导,无非就是想告诉苏辰,混沌爱灵与那幻月宗也颇有渊源。据此推断,只怕那青阳仙君也与幻月宗脱不了关系。”

石龙宗道:“不错,小友肯如此说。想来也是放松了对本座的警惕,只是,不知在小友眼中,我石龙宗是何人呢?”

苏辰直截了当地道:“苏辰与前辈并非熟识,所以前辈之言,苏辰不明白。在苏辰眼中。前辈只是石门宗主而已。”

“哈哈......”

石龙宗大笑道:“小友直言不讳,着实所言不虚。只是,若小友只是如此想法,却辜负了本座的邀约盛情。”

苏辰只是一味摇头,良久,才缓缓道:“前辈之言,苏辰依旧是不明不白。”

这时,石龙宗的眼中突然闪现森寒杀机,巍巍道:“不急,不急,倘是本座太过心急了,只是,我石龙宗与幻月宗实在是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石龙宗的话瞬间让苏辰更感迷茫,“这老头端得甚是怪异,即便是你与幻月宗有怎样深地仇恨,终究是与我苏辰无关的。”

毕竟,说到底,苏辰与幻月宗没有任何瓜葛,若说非要有什么关系,非但不是仇恨,反而是幻月宗与自己有恩,与太平镇有恩,若不是当年幻月宗来太平镇选拔门人,太平镇也不会有如此多的遗孤。

所以,故意停顿了数息,苏辰正声道:“前辈,苏辰之前已经说过,石门与赵国之间的争斗,我不会插足其中,于此相同的,石门与幻月宗的仇恨,苏辰依然不会站在任何一边。”

石龙宗突然怪笑道:“小友不要太早下结论,至于小友与幻月宗有没有瓜葛,小友还是看完一件事情再说。”

就在这时,但见红光一闪,一件发着玄青光芒的物事,突然从石龙宗怀中飞出,悬浮在空中。

那是一件巴掌大小,周身有着龙纹的天地宝鉴,只见那宝鉴的两扇玄门突然大开,玄光大盛,登时有一段图景展现在苏辰与石龙宗的眼前。

暴雨如注,天光暗淡,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白须老者,踩着虚空,立在一片湖泊之上,那湖泊呈两节葫芦状,大湖中央还有着一座白玉祭坛,苏辰一眼就认出此湖是青阳湖,那白玉坛当然就是火鲤坛。

青火蒸腾,正是那老者踩着奇异地步法,捏诀施法,只见青光泛滥,整个青阳湖宛如被瞬间煮沸一般,热气上涌,片刻之后,竟不断有凡人的尸身从湖底漂浮而出,

“这是......这是我太平镇所有葬身青阳湖底的亲人。”

苏辰失声一叫,瞬间心如刀绞,只是,图景的走势完全没给苏辰伤心的时间,因为那些尸身浮出之后,瞬间便被那老者一掌接一掌地拍成齑粉,苏辰热血上涌,银牙咬碎,刚要骂那老者为匹夫,就在这时,一湖青光之中,突然现出一点奇异紫芒,苏辰眼眶睁裂间,映入眼帘地竟是一颗紫色珠泪。

其时,苏辰已经周身颤抖,心肺欲出,只是那图景之中的震撼之事,却远远没完,因为就在那颗紫色珠泪浮出水面的几息之后,一个面容绝美,身披紫色绣衫的妇人尸身也随之飘出......(未完待续)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六章 初闻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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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是娘....”

苏辰大吼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猛然窜起,而那画面中的老者,则是一脸笑意地接过绣娘的尸身,目放精光,仿佛是欣赏着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就在这时,画面中断,宝鉴关闭,一道红光隐没后,之前地一切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支苍老地手掌突然按在苏辰的肩膀之上,一股不容抗拒地威压之下,苏辰被迫做回原地。

“苏辰小友,只是一段过往画面而已,小友还需保重才是。”

满脸汗水,苏辰如在梦中,绣娘地尸身始终在眼前萦绕,而那颗紫色珠泪,苏辰更是见过,正是冰凌子手中的那一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冰凌子与那画面中的老者,竟是一伙的?”

“难道我之前所有的遭遇,都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这怎么可能?”

心中如此想着,苏辰身上衣襟已经不经意间湿透,此刻,他的心中有一种深深地后怕,害怕有人在操纵着自己的命运。

”可是这一切又说不通,在花翎谷,我明明见到了娘,娘还教导我去冲击破镜入天......”

此时此刻,各种矛盾充斥在苏辰的心间,让苏辰苦不堪言,甚至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谁人是真对自己好?谁人又是不安好心?

只是,无论怎么样,只要找到了画面中的那个老者,或许就能解开一切地谜团,苏辰如此想着,心才渐渐安定下来。

“前辈,不知那画面中的老人是谁?”

石龙宗见苏辰恢复平静。顿时舒了一口气,脸上再次浮起笑意,道:

“小友就这么确定。本座给你看的画面是真的?”

假如说,苏辰心中没有一丝怀疑,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颗紫色珠泪,他却是亲眼见过,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面前,苏辰避无可避,只能选择相信石龙宗。

沉吟片刻。苏辰淡淡道:“前辈费尽心思地邀苏辰前来,又摆出天地间只有你我存在的姿态,想来是没必要作假的。”

石龙宗随即笑道:“哦?那小友对这段画面如何落入本座手中,也是丝毫不感兴趣吗?”

苏辰冷然道:“既然选择相信前辈,那段画面的出处也就无关紧要了,比起这个,苏辰更想看看前辈的诚意。”

石龙宗闻言。朗声一笑,道:“小友快人快语,倒是显得本座不甚坦荡了,只是本座不确定,小友口中的诚意,是不是指你我老少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苏辰未置可否。既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与石龙宗肆无忌惮地对视着。两人各凭本事,似乎都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什么。

大约十息之后,只听石龙宗连叫了三声“好”后,便正色道:“既然小友已视本座为朋友,本座就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本座这次邀小友一叙,的确是为了跟小友结成盟友,对付幻月宗。”

苏辰继续沉默,意思是让石龙宗说下去,而石龙宗也是当即会意,道:“正如小友所见,那位亵渎太平镇一众冤魂尸身,又掠走令堂尸身的人,正是幻月宗宗主,月阳子。”

石龙宗说完这句话,就暂时停顿了下来,而苏辰先是微微点头,而后便是不住摇头,

“前辈若是想跟苏辰合作,只有这个,恐怕还远远不够,假如前辈与幻月宗当真有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那么在石门执政赵国的近三百年间,前辈为何按兵不动,据苏辰所知,石门的实力一直跟幻月宗不相上下,更况且石门手中握着一国之力,这恐怕说不通。”

石龙宗闻言,先是一怔,而后爽朗笑道:“苏小友果然是值得本座结盟的人,不错,正如小友所说,当年石门身为石国王室,实力雄厚,或许不在幻月宗之下,只是,那不过是表面上的事情,幻月宗现任宗主月阳子,表面上的修为是玄应中期,但实际上早在八百年前,他的修为就已经踏入神虚了。”

“什么,八百年前?那他现在的修为岂不是更加不容想象?”

石龙宗道:“不错,八百多年了,月阳子的修为的确是深不可测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绝对没有超过神虚期。否则,埋藏在青阳湖底近千年的混沌爱灵密藏,早就被他染指了。”

苏辰不免又是一惊,“这么说,前辈早就知道混沌爱灵就封印在青阳湖底?”

石龙宗点头道:“不错,因为那青阳仙君,其实就是本座的师尊。”

“什么?”

今日的震撼,一个接着一个,当真让苏辰应接不暇,如果青阳仙君是石龙宗的师尊,那么那月阳子又是谁?不等苏辰再问,石龙宗继续道:“或许小友已经或多或少地猜到了,那月阳子其实就是本座的师兄,当年,师尊从天外而归,一生只收下两个弟子,一个是月阳子,另一个就是本座。”

苏辰的眼珠飞快地旋转着,快速地消化着石龙宗的话,于是,又有一个大大地疑问冲上了苏辰的心头。

既然那月阳子和石龙宗是师兄弟,那么他们何来的血海深仇,再者,即便他们因为某种原因,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想必也要拼得你死我活,又怎么会在各自地眼皮底下共存了这么多年?

这个问题不难被人想到,所以,石龙宗应该不难猜到苏辰地心中疑问。

果不其然,这时,只听石龙宗问道:“小友可是在想,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们知道彼此的存在,却没有继续拼杀下去?”

见苏辰点头,石龙宗一声苦叹道:“其实,在那月阳子的意识里,本座早已经不再人世了。”

“小友,你可知道,千百年来,我石国大地上英才辈出,从来不乏化元修士,即便是玄应修士,也是绝不罕见,却为何始终没有人能踏入神虚的界限吗?”

这的确也是困扰苏辰良久的一个问题,因为青阳仙君自我封印已有千年,虽然化元修士甚至玄应修士的寿元远没有千年之久,但是假如当时的石国修士,有些人在这千年里踏入神虚之列,青阳仙君之谜,恐怕就不再是秘密了。

只是,苏辰的这个想法,其实是不正确的,而苏辰之所以会如此想,当然是从现今兴盛的修真大势推演出来的,但实际上,石国大地处在仙缘大陆地极边,远离中央天门,一千多年前,或者说是青阳仙君之前,辽阔地石国大地,实际上是一个没开化地蛮荒之地,人们慕仙而不修仙,所以,短短几十年的凡人光阴,一代又一代,青阳仙君渐渐就活在了传说之中,甚至被人们所遗忘。

如此说来,苏辰与石龙宗所说的,自然就不是同一个问题。

毕竟,两人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这种认知上地差异,若非二人如此挑出来明说,也是很难被察觉地。

经此一番交谈,苏辰基本清楚了,青阳仙君之所以被人祭祀与供奉地真正原因,是因为他是石国百姓心中最纯粹的仙人,但是因为他一生只收过两个徒弟,所以,对于石国修真界,他只是起源,却不是真正地开山鼻祖。

那么,石龙宗口中,无人能窥探神虚的真正原因,又是什么呢?

“苏小友,虽然你现在已经是玄应期的强者,但是因为你修真日浅,修真一途中的很多事情,你是不了解的,不知小友是否听说过丹道?”

苏辰痛快地摇摇头表示不知,的确,丹道二字对与苏辰来说,还是一片未开启的暗区。

而石龙宗又真正地明白吗?其实也不然,所以在苏辰摇头之后的数息之后,石龙宗叹道:“其实本座也不明白,本座也只是在当年听师尊偶然提起过,而事实上,师尊自己就是一位丹道大师。”

“苏小友,不知你可服用过什么丹药?”

苏辰沉思了片刻,这个可以有,当年厉菲将他抓至九魔岭修行时,曾经给过他什么辟谷丹,谷阳丹,又想了想,好像还有一颗什么立漩丹,而迄今为止,苏辰亲眼见过的最神奇地丹药,便是当年在四方拍卖行,被大家趋之若鹜地梦神丹,毕竟,凝出神魂是修真路上的第一道槛,千百年来,不知难死了多少英雄汉。

苏辰如数家珍,石龙宗也是耐心地聆听着,时而发笑,时而轻叹,好像是想说,“那些丹药都弱爆了”,但是听到梦神丹时,还是忍不住地点点头,道:

“梦神丹虽然仍是初级丹药,却是极为难得的,无材可练,全靠感悟,传说每一位丹师,一生只能练出一枚,而这一枚梦神丹诞生地时候,也是他本身寂灭地时刻。”

又爽朗地笑了一阵,石龙宗道:“想来,本座对那丹道也是一窍不通,姑且就不在小友面前卖弄了,只是,有一件事,以小友的天赋,今生势必是要面对的。”

一言至此,石龙宗地眼中突然闪出一抹怨毒与杀机,仿佛又追忆了片刻,石龙宗才缓缓道:

“小友有所不知,对于你我修士而言,修为从玄应期过渡到神虚期,并非水到渠成之事,而是每人都需要一枚立虚丹......”(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七章 深深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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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虚丹?“

“不错,元神化虚原本就是极为凶险之事,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而立虚丹则能给修士创造一个化虚地契机,它就像一把密钥,是必不可少的。”

石龙宗缓缓而谈,脸上地追忆神色也是愈发深沉,苏辰心中虽有疑问,也只能选择默默静听。

这时,只听石龙宗一声长叹后,又道:“当年师尊携逆天修为,可谓衣锦还乡,但是他老人家始终放不下对师娘的感情,以致终日郁郁寡欢,久而久之就生出了求死的念头,可是,修为达到师尊的境界,似乎早已超脱生死不灭地界限,一次次尝试未果下,师尊想到了自我封印。”

“或许正是可惜自己的一身造化,封印阵式启动之前,师尊收下了两个徒弟,正是本座与月阳子。”

“之后,在师尊悉心教导,以及灵丹妙药地催动之下,本座与月阳子的修为进境神速,用了不到两百年的时间,就达到了玄应后期巅峰。”

一言至此,石龙宗地眼中满是崇拜与追忆,而听到两百年,苏辰的心不免往下一沉,青阳仙君地修为到底是什么级别,恐怕没人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至少是劫渡期,再加上他丹道大师的身份,一生只收两个徒弟,想必会倾尽全力,志在传承衣钵,可是,即便有这样得天独厚地优势,石龙宗和月阳子达到玄应巅峰地境界,依然花费了近两百年,那么反观自己呢?玄应巅峰尚且遥遥无期,更何况是绣娘教诲下的破镜入天呢?

参照玄应顶峰地两百年。假如自己侥幸得到了立虚丹,跨入神虚之列,那么破神虚,进入渡劫期,又要几百年?劫渡之后,依然还有所谓地破镜期。不知又要耗费几多光阴,如此想来,要跨越破镜,得偿入天神迹,恐怕至少要千年以后了。

冷然地一个哆嗦,苏辰竟不敢继续想下去,脸上一会青,一会绿,端得是十分纠结。

而石龙宗毕竟是千年老怪。自然能看透苏辰的心思,所以,见苏辰心事重重,沉默不言,只得朗声笑道:

“小友天纵之才,又有混沌孝灵庇佑,修道短短几十年就能达到玄应之境,实属古今罕见。所以,通玄化虚。融汇至玄应巅峰,想必也是百年之内的事情,这一点,小友还需宽心才是。”

只是,石龙宗不是苏辰,更加没有破镜入天地宏伟目标。自然不知道苏辰的思绪早就飘到了千年以外,但见苏辰地神情略略好转,石龙宗也就没有再执着下去,开口继续言道:

“当年,就在本座与月阳子师兄的修为都达到冲击神虚的节点后。师尊仿佛也瞬间失去了继续苟活地耐心,留下两枚立虚丹,一些护宗法宝,仙术,以及一些丹道地修炼心得后,便毅然踏上了自封之路。”

说到了“护宗”二字,石龙宗不免又笑道:“想必苏小友已经猜到了,本座其实也算是幻月门人,只是,当年师尊一心只求后继有人,并没有开山立派地追求,最初地幻月宗,只有我们师徒三人而已。”

“后来,师尊羽化之后,本座与月阳子师兄相依为命,奋力苦练,或许是月阳子师兄的天赋更胜本座,终于是他更先闯入了神虚之境,再后来,本座与月阳子师兄有心将师尊创立地幻月一脉发扬光大,便生出了广收门人的念头,谁知我们心头此念一发,便发生了一件怪事。因为,从那以后,青阳湖底地师尊封印竟屡屡发生松动不稳之象,起初,我们以为是有外因干扰,可是,几番查探一无所获后,我们终究想到,或许是师尊不愿意我们广收弟子吧?”

“直到有一天,封印震动地愈发剧烈,本座便与月阳子师兄前去查探,谁知这一天,竟有一位老翁因在离山上采药时,失足滚落山崖,我们赶到时,那老翁双腿尽断,早已奄奄一息,纵使本座全力施救,仍旧没有挽回他的性命,可是,就在本座纳印收诀,准备起身地前一刻,一直站在本座身后的月阳子师兄,竟似突然发疯般对本座施以偷袭,毫无预料地沉痛一击下,本座毫无防备,再加上月阳子师兄的修为,本就高过我,这一击之下,本座肉身尽毁,势必神形俱灭。”

“当日地月阳子师兄,想必也是如此认为,所以,在确定本座地气息完全消灭后,便飘然远去。”

“殊不知,或许是天不绝我,就在本座遭受灭顶之灾地一瞬间,本座的修为竟有了突破之象,再加上立虚丹一直就在本座的身上,危难关头,或许更能激发人的潜能,就在数息之间,本座的元神如摧枯拉朽,终于化作虚无。”

石龙宗地这一段讲述,可谓是惊心动魄,谁曾想自己相依为命地师兄,会对自己突下杀手,而石龙宗生死垂危之际,竟能窥探神虚,也算是天道昭昭,护佑纯良吧,只是,让苏辰想不明白的是,石龙宗元神化虚地一瞬间,为什么没有引发传说中的化虚天劫?

苏辰忍不住发问时,石龙宗心内感叹这小鬼儿心思如针,脸上却现出大笑道:

“造化使然,终究不是你我能窥视的,若不是那月阳子一击之下,毁了我的肉身,几乎害得我万劫不复,恐怕我也不会逃过天劫地惩罚。”

脑际突然闪过一现灵光,苏辰顿时也释然了,试问,有谁会先将自己打得几乎形神俱灭之时,才去突破修为呢,而且这算得上窥探神机地一击,谁又能拿捏地恰到好处?

只是,一念至此,苏辰地心中又出现了一个疑问,果不其然,石龙宗也在这时苦叹道:

“当日,本座虽得天地造化,元神化虚,可是,本座肉身已毁,元神虚弱,若不能尽快找到一处容身之所,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苏小友,你可见过双腿不能站立地玄应强者?”

苏辰身躯登时一震,不错,随着修真日深,修为提升,肉身尚且可以重铸,又何况是两条双腿,苏辰虽然对石龙宗了解不多,但是石龙宗每次露面都是坐在一辆轮椅之上,想来在表面上,他的双腿是无法站立的。

要么是石龙宗有意为之,掩人耳目,要么便是他的这副躯体,天生就是如此。

灵光一闪,苏辰不禁叫道:“难道前辈......”

石龙宗一脸笑意,对苏辰表示赞赏,而后笑道:“不错,阴差阳错,机缘巧合,想来一切自有天定,又或者本座与那老翁有缘,千钧一发间,本座正是夺舍了他的躯体,才得以与他一同以这种形式活下来,但也造成了本座先天的残疾。”

“之后地事情,小友应该就不难猜了,月阳子师兄从此广纳门徒,创建了如今的幻月宗,再后来,修真一途自东方传入石国大地,从此百花齐放,便有了今日仙道兴盛地局面,只是,关于当年青阳仙君地往事,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成为一代仙侠传说。”

“而本座则是奋力疗伤,花了近两百年的功夫才逐渐稳定下来,直到后来改名石龙宗,创建了今天的石门。”

说到这里,石龙宗又爽朗笑道:“小友不用误会,青魁,青媛,以及我一众石门亲信,虽说都跟我姓石,却不是我的后人,本座收他们入门的时候,他们都是可怜地孤儿。”

“倒是让本座不得不庆幸的是,这些孩子都很争气,以至于,大约四百年前,幻月宗九灵玄晶树的果实成熟之时,石国境内甚至周边敌国的一众修真强者,纷纷禁不住玄晶果的诱惑,相约齐攻幻月宗,而我石门也是趁乱而起,一鸣惊人,一举夺下了石国的锦绣江山。”

关于四百年前,幻月宗被围攻一事,苏辰早早就听说过,那一战,幻月宗可谓损失惨重,揽月峰掌峰,也就是厉菲的夫君风扬陨落,厉菲失踪。

可恰恰是那个失踪多年地厉菲,一经出现,便从玄尊的手中救下苏辰,并引导苏辰踏上了修真之道,只是,后来再发生地事情,即便是如今,苏辰依然难辨真伪。

先是在九魔岭,厉菲为了夺取苏辰身上地混沌孝灵,率领手下兽王,对苏辰狠下杀手。

再然后,是东域论道的最后,厉菲居然与当年来自八重天的天王山冷芳菲是同一个人,而天王山那帮人,为了夺取王祥的混沌孝灵,曾在青阳湖与冥顽子有过一场大战,在幼时的苏辰心中,便是不折不扣地恶人。

而当年在东域,也正是厉菲地两次出手,差点要了苏辰地性命,若不是白玉娆将苏辰带走,也就没有现在了。

只是,当年在玄尊面前,厉菲曾一口咬定,混沌孝灵不在苏辰的身上,可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当年在九魔岭,厉菲试图抽走混沌孝灵地举动,并没有成功。

那么她为什么要撒谎?

还有,既然龙纹宝鉴显示的光景之中,绣娘的紫色珠泪是被月阳子取走,那么后来又为什么会落到冰凌子的手里?

苏辰越想越感觉后怕,因为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一点,那就是真的有人在暗中操纵着苏辰的命运......(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八章 诡秘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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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友,本座一口气对你说了这么多,你应该不再怀疑本座的诚意了吧?八百年来,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知道本座的这些秘密,即便是青魁、青媛,甚至是如今地青萝,都是一无所知的。”

石龙宗所说的,的的确确都是些惊天的秘密,可是苏辰心中地疑点也是越来越多,

“前辈厚爱,苏辰感激不尽,只是,前辈说过,那月阳子的修为,八百年前便是神虚期,如今更是深不可测,即便你我结成盟友,想必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石龙宗点头道:“小友所言非虚,只是小友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本座的修为,早在八百年前也是神虚期。”

言罢,只见石龙宗周身突然红光大盛,光影闪合间,一个英俊地中年人虚影,瞬间从石龙宗地体内闪了出来。

三角眼,鹰钩鼻,面容俊秀,身材修长,年纪看上去在四十许间,端得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无疑,这人正是石龙宗真正地元神,一股惊天威压在此时暴将开来,苏辰只感周身气血激荡,端得是痛苦难当,这种压迫感,比之玄尊实在还要高上几筹,想来,修为至少是神虚后期。

“怎么样?小友不再怀疑本座地诚意了吧?见过本座这个姿态的,你是第一人。”

苏辰心中反复掂量着,片刻后,才正色道:“前辈修为通天,而苏辰只是一个玄应初期的小修,实在入不得前辈法眼。”

石龙宗摇头道:“小友说笑了。本座能重回巅峰,重铸肉身,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情,再者小友身怀混沌元灵,以玄应初期的修为便能窥探神虚之力,一技六段寒气。更是将玄尊打得毫无脾气,假以时日,小友的前途实在不可限量。”

苏辰道:“前辈之言难免有些捧高了苏辰,当日苏辰虽然折辱了玄尊,也是玄尊轻敌所至,甚至有些运气在里面,假若不是火凤凰及时降世,玄尊对混沌爱灵太过垂涎,只怕苏辰难逃玄尊魔掌。”

石龙宗称赞道:“小友小小年纪。胜而不骄,怀才而不自满,也是极为难得的,而且听小友话中暗含地意思,小友似乎也看出来了,那就是火凤凰降世的时机,可谓是恰到好处,恰恰帮小友渡过了难关。”

“这恐怕就是当日前辈口中的另有玄机?”

石龙宗恨恨道:“不错。那月阳子可以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那火凤凰实在只是月阳子吸引众人注意力的障眼法,只是,他也因此暴漏了师尊的封印之所,实在是罪该万死。”

苏辰不解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仅仅是为了替我解除危机?可是,苏辰与那月阳子实在毫不相识。”

石龙宗一番沉吟后,正色道:“想来是那月阳子心中有愧吧?”

“前辈何出此言?”

石龙宗道:“看来对天下大势。小友是一点也不了解,不知小友对幻月宗的九灵玄晶树了解多少?”

九灵玄晶树,当年参加幻月宗门人选拔时,苏辰就见过缩小地玄晶树,传说是幻月宗至宝。能根据吸收灵气的种类,结出各种属性的玄晶果,而那玄晶树的本体正是一块天地玄晶,只因当年受了混沌元灵的滋养,才阴差阳错地生了灵根,从此长成诡异晶树。

如此想来,起初地那块玄晶,正是受了混沌爱灵的滋养,而爱灵竟然能使顽石生出灵根,不禁让人对它的能力浮想联翩。

石龙宗接话道:“恩,正如苏小友所言,九灵玄晶树当属造化地宠儿,也是当年师尊留下来的一件至宝,自幻月宗创派以来,只在四百年前成熟过一次,如今还差不到八年时间,又是一个四百年的轮回,也就是说,八年之后,天下势必又是一场大乱。而这一场恐怕将更加不堪设想。因为今次,玄晶树上竟然结出了一颗雷灵圣果。”

“雷灵果?”

石龙宗脸色突然变得极为凝重,缓缓道:“苏小友应该知道,九灵元气各有属色,就像水属蓝,火属红,木属绿,风属无,而雷则是属紫,在九灵之中,地属性五灵最为常见,天属性风雷二灵则是可遇不可求,本座曾听师尊讲过,只有真正地仙人血脉,才有可能天生风灵根和雷灵根,风,变幻无端,不可捉摸,雷,天神之怒,宇宙无双,所以,在同级修士中,天灵根修士的实力从先天上就比地灵根修士高上一截,尤其是雷系修士,实乃真正地窥天机,夺阴阳,其破坏力当真称得上毁天灭地,天罚劫临,世间无两。”

“由于雷系修士地逆天属性,或许创世之主也属意世界和平,所以,雷修少之又少,几乎绝迹。”

不错,修道数十年来,苏辰见过风系修士,却真的没有见过传说中的雷修,对于雷霆之力,经历了五色玄劫之后,苏辰只能用畏惧来形容,如今仍是闻之色变,思之悚然。

再说说风修,但如今,苏辰有幸得见三位,厉菲,黑风,还有当年东域论道一举成名地青花宗花无殇,确实个个是实力超群之辈,诡异而不着边际。

只是,假若天属性灵根只能来自仙家血脉,那么这三人的风灵根又是从何而来呢?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石龙宗解释道:“小友有所不知,玄晶圣果的能力正是改变修士的灵根,而四百年前,恰恰是九灵玄晶树结出了两只风灵圣果,当年幻月宗大战,混乱之中,两只风灵圣果不翼而飞,现在想来,其中一只想必是失踪的厉菲取了去,而另外一只则不知为何落在了黑风地手里。至于,青花宗的花小娃,则是让人摸不清头脑了。”

苏辰思虑片刻,想到绣娘地紫色珠泪,终于忍不住问道:“前辈,不知那九灵玄晶树,如何才能结出天属性的风雷果实?”

石龙宗点头轻笑道:“看来小友已经发现了,不错,那九灵玄晶树只有吸收了足够地雷属性元气才会结出雷灵圣果,而如果本座没有猜错,那雷灵圣果应该与你娘的尸身有关。”

苏辰大惊道:“前辈的意思是我娘是一位雷系修士,这怎么可能?我娘只是一介凡人而已。”

石龙宗摇头道:“不然,不然,根据本座这些年地查探,你娘不但是一位雷系修士,而且或许还有着仙家血脉,其真正地来历,实在让本座都不敢妄加揣测。”

豆大的汗水从苏辰脸上不住滑落,显然苏辰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直呼“不可能,不可能。”

而石龙宗也是苦叹一声,再次拿出了龙纹宝鉴,这一次,只见宝鉴中,一个深黑地天幕下,正是太平镇地上空,立着三个人,说得准确一点,是两个人,一团雾,一个白衣青年,一位青衫老者,然后是一团黑雾。

苏辰一眼就认出那三人,“这是玄尊以及天王山的少主和火龙尊者?”

“哦?那团黑雾确实便是玄尊了,只是另外两人,本座就很陌生了,但小友一眼便能认出二人,想必是不会认错的。”

苏辰有些茫然地点着头,这时,只见那天王山白衣少主,突然朝着太平镇中的一处院落,掷出一颗蓝光长钉,而那长钉带着搅乱空间之力,想要打击的,正是苏氏绣庄。

只是,就在那长钉将要触及绣庄的一瞬,猛然地紫色闪现,竟是一道半球形地紫光结界,瞬间将长钉炸成齑粉。

“这......”

苏辰惊叫着,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石龙宗继续道:

“苏小友,那位白衣青年地一击,即便只是画面,仍让本座心惊肉跳,想来至少是劫渡级别了。如此相较,那紫光结界实在更加不可思议。”

周身衣襟再次被汗水浸透,一些埋藏在记忆深处,自己始终不愿怀疑地疑问,终于有了答案吗?

“那个结界难道真的是娘所立吗?”

“那时,太平镇现出大量尸魔,正是娘自己堵在绣庄地门口,不允许我和姐姐外出。”

“而那位火龙尊者也曾经提起过紫雷结界,并对那位神秘的结界主人甚是忌惮。”

“难道,他们口中地那位神秘雷修,真的是我娘吗?”

“可是,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娘既然有这样逆天的修为,又为何要放任魔人肆虐,家破人亡?”

“不可能,不可能......”

苏辰在一阵惊叫中,跳起身来,而石龙宗则是再次伸出手掌,将苏辰按回原地,

“苏小友的心中疑问,本座也没法跟你解释,但是这一切看似不可思议,却又都是事实,因为,苏小友自己就拥有非常的血脉之力啊。”

苏辰周身颤抖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深深凝视,不错,就在右手的掌心之中,不只一次的出现过鸾凤图纹,而那鸾凤图纹每一次出现,分明就是为了压制自己体内的一股难以抑制地力量。

这难道就是血脉之力吗?(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一九九章 劫渡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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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龙宗双目顿现寒光,闪电一击间,正是石龙宗的一只手掌抓住了苏辰的右手手腕。

一道红光从苏辰腕部脉门窜入体内,仅仅数息间,但见火光陡然大盛,苏辰宛如披上一件火焰外衣,这时,一股强大地反震之力,瞬间将石龙宗的手掌弹开,手臂顿时麻木失觉,口中更是喷出一小口鲜血。

苏辰双目猛然充血,一道刚猛无匹地力量,仿佛被石龙宗唤醒了一般,只听龙吟虎啸之声不绝于耳,流光四溢,罡风铺面,能量涟漪急乱四射,就连石龙宗神虚后期的修为,都是难以招架,仓促间,只能将那只龙纹宝鉴,挡在了自己身前。

玄光涌动,龙纹宝鉴像一方玄青战盾,奋力屏蔽着苏辰体内爆射而出的力量,只是好景不长,仅仅十数息之后,只听“嘎啦”一声,正是宝鉴上的一扇玄门猛然裂开。

石龙宗大惊失色间,面容瞬间扭曲,大吼道:“苏小友,快快收慑心神,快快收慑心神。”

就在这时,苏辰右手掌心中果然现出一个不住闪动的鸾凤图纹,一声尖啸地凤鸣之后,苏辰周身火焰果然有渐缓之势,只是,今时似乎不同往日,或许是石龙宗注入的神虚之力,激发了苏辰体内压抑已久的力量,那鸾凤图纹代表的封印之力,竟然现出包裹不住的迹象。

两股力量在苏辰体内呈现拉锯之势,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只可怜了苏辰,夹在中间。绝处求生。

下一刻,苏辰只感体内怪力乱窜,哪里还受得控制,全身血液仿佛再次被点燃了一般,经脉臌胀,好似一片汪洋之水,瞬间又涌入了江河之中。转瞬间。便有经脉尽断而死之险。

“呯...”,正是龙纹宝鉴裂开地玄门,崩然而碎。石龙宗深深懊悔,却已是来之不及。

其时,苏辰的整个脸庞都已经涨成血红,生死存亡之际。苏辰强行运起寒冰要诀,冰封自身经脉。只是,那体内火焰端得是强横无匹,六段寒气在凑效了十数息之后,终于败下阵来。

而石龙宗空有一身神虚修为。却也只能全力防御,丝毫无法对苏辰施以援手。

“寒度还不够,若想自救。看来只有七段寒冰真气了。只是,冒然催出七段寒冰真气。或许也是死路一条。”

苏辰强忍着剧痛,咬紧牙关嘶吼着,而周身经脉也恰恰到了崩溃地边缘。

“没办法了,只能试一试了。”

一声长啸,苏辰捏诀集气,将一身超过一千五百万方的元气,全部集中在丹田处的红色珠泪中,蓝光大盛,就在石龙宗目瞪口呆之际,一股炎流突然涌入汇聚的元气之内,只听“轰”得一声,苏辰体内灵压瞬间翻倍,生生超过了三千万方的界限,一道血雾从苏辰身上瞬间爆起,但是仅仅一息之后,蓝色的冰晶迅速将一切封印。

一道五彩极光冲天而起,在苏辰头顶萦绕了不下五息之后,才生生散去。

“那股炎流是怎么回事?这是,传说中的七段寒气?不会错的,那五彩极光正是劫渡修士身上才会出现的仙缕极光。”

“糟了。”

石龙宗一声尖叫,只见一道蓝色灵浪扑面而来,根本没给他反抗的机会,就将他的躯体和元神全部封固,又十息之后,整个白塔之内都被冰晶凝实,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冰之世界。

“本座错了,大错特错,太过于小看了苏辰体内的力量,实在是该死。”

“苏辰小友,苏辰小友?”

石龙宗用元神呼唤着苏辰的名字,只是苏辰一声未应,气息全无,“看来他的元神也被一起封印了。”

事实的确也是这般,石龙宗的元神因为有着化虚之力,所以没有被苏辰的七段寒气封印,但是,七段寒气虽然是因苏辰而起,却早已迈入了等闲劫渡地界限,说到底,苏辰只有玄应初期的修为,元神没有化虚之力,而七段寒气也远远不是现在的苏辰能驾驭的,被完全封印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多次寻求突破无果后,石龙宗只能选择放弃,

“自作孽不可活啊,眼下,短时间内是没法从这出去了,没想到劫渡之力竟然这般强横,本座的修为是神虚后期,原本以为只与劫渡初期差之一线,现在看来,却是差之千里啊。”

而石龙宗与苏辰此刻置身地白塔,是石龙宗得之于当年的青阳仙君,级别未知,却可以完美屏蔽神识,也就是说塔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的人是不可能知晓的。

也就是说,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除非苏辰苏醒,自行解除七段寒气的封印,否则,要出塔,恐怕是不可能了。

“本座当初只是想通过白塔保护自身隐秘,谁曾想,却是自食其果,以我石门余下之人的能力,想进此塔是万万不能的,难道本座要指望那玄尊,甚至是月阳子老匹夫来释放我们?”

“假如真有那一天,就是那些老鬼已经攻下了我羽灵洲了。”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

悔恨难当,石龙宗也是无可奈何,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原本只是想通过自己掌握的诸多线索,说服苏辰与自己合作,以报自己的千年大仇,不想弄巧成拙,将自己与苏辰一同困住。

“既然是天意如此,以后只能看天意如何了,苏辰小友,你今生能遇诸多造化,想来必是有大福缘之辈,老夫只盼能借你的吉光,早日脱困啊。”

※※※

从苏辰进塔之日起,一晃十日,这十日间,白塔之内偶有蓝光涌现,石青萝等石门中人,只道石龙宗与苏辰依然在交流,自也不便打扰,倒是黑晨,除了吃饭时间,便一直守在白塔门前,终日与玄尊的断掌为伴,越来越沉默寡言。

转眼又是数月,石门宗主失踪良久,纵使石门主干全力遮掩,羽灵洲内依然传言四起,人心渐渐不稳,期间,齐王石青魁曾多次率人试图破塔,终究是无攻而返。

时间飞快,一晃又是一年,不知为何,白塔内,蓝光外涌地量越来越大,温润而柔和,或许正是受了这蓝光的滋润,黑晨进食越来越少,一身黑毛以及眼睛也是越来越亮,渐渐地,体内竟然出现灵力波动,石青萝啧啧称奇之际,奈何始终是一头雾水,再加上羽灵洲此刻处在内忧外患之中,自身尚且焦头烂额,黑晨不用她操心,倒是好事一桩。

这一年多时间里,易姝率领地赵国儿郎,与金志领衔的东域大军交战数次,虽然东域有“假苏辰”这位神虚修士,但是余下之人实力比较一般,所以,双方各有输赢,战火不断。

在天下人眼中,苏辰与易姝这一对昔日的恋人,最终发展为你死我活地仇敌,不免让人唏嘘。

反观西域各部,自混沌爱灵就封印在青阳湖底的消息不胫而走后,或许是因为伤势未愈,玄尊领衔地北域魔人,一直按兵未动,而南域,青花宗等宗门原本就属于实力弱小的一方,休养生息在预料之中,羽灵洲,石门虽然实力雄厚,但是因为石龙宗失踪的缘故,也是只能做好积极防御,断然不敢冒然对他人用兵,所以,茫茫西域,隔壁沼泽,却是一片祥和,安定。

这期间,玄尊也曾多次向八重天无边鬼蜮求援,但是因为自己始终拿不出确切地证据,证明混沌爱灵确实就在青阳湖底,再加上鬼王曾故意放出风去,试探八重天各大势力的心意,最终连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天王山,也似成竹在胸般,对混沌爱灵地消息予以无视,思量再三后,鬼王也选择无视玄尊,他只道玄尊立功心切,急功近利,非但对玄尊未生好感,反而更加憎恶,扬言玄尊再也不用回八重天了。

万般无奈之下,玄尊只得耐心疗伤,徐图进取,以期能掌握更为确切地消息,奈何自那日之后,混沌爱灵地一切信息就如石沉大海般,再也没有重现。

反复思量,玄尊最终只得认定是幻月宗在捣鬼,于是,更加痛恨幻月宗。

转眼,离石龙宗与苏辰被封在白塔之内,已经过去整整两年,羽灵洲表面上依然纪律严明,队伍规整,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再加上,石龙宗失踪地消息再也按压不住,终于暴漏在天光之下。

这几日,玄尊的伤势渐渐稳定,但得听闻石龙宗失踪的消息,一时间喜不自胜,几次三番耐心打探,确保信息无误后,他再也按捺不住。

整片西域大地,他唯一顾虑地只有石龙宗一人,现在石龙宗无故失踪,赵国内乱连连,首尾不能相顾,大势所趋之下,这一场千载难逢地良机,他又怎么肯放过?

一时间,群魔乱舞,阴风四起,沉寂安定多年的西域大地,终于要刮起一场猛烈地暴风骤雨了......(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零章 青花遗殇

(昨晚突降大雪,今晨,连我们家的小丫丫都知道感叹白茫茫的一片,呵呵,天气较冷,朋友们要出门赏雪玩雪的话,请注意保暖哦,求订阅,求推荐票,谢谢。)

骄阳似火,风沙漫天,羽灵洲西部边缘的戈壁上,这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位受伤倒地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带血白衣,露出的半边侧脸,仍不失冷艳,一头青丝散落在沙地之上,人则是趴倒在地,早已不省人事,手中倒是还紧紧握住一把剑柄呈七彩,通体泛着水蓝之光的七尺仙剑。

风生水起,那仙剑熠熠生光,始终保持着一道温润地护卫光膜,包围在那女子身侧,以致于羽灵洲的寻常修士发现那女子时,只觉花香阵阵,却是根本不敢靠近。

顿时有人飞报石门总坛,西域多年未动干戈,突然出现这么一位修为高深,却身受重伤地女子,显然是惊天动地地大事,所以石门得报后,当真不敢小觑,当即便是石青魁与石青萝亲往查看。

那女子被翻过身来,胸前与左肩上分别有一处极为深沉地剑伤,深可见骨,最要紧地是,此刻那女子元神涣散,当真是危在旦夕。

胸前衣襟上,两朵青色小花,虽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依然暴露着这女子的身份,正是青花宗门人。只是,利剑划伤了她胸前皮肉,当然也撕裂了她胸前衣襟,此时此刻,雪里带红地肌肤,裸漏在外,胸前果真是满片春光。

“石青魁。好看吗?”

石青萝突然厉声一问,石青魁身子登时一震,一张老脸顿时红了大片,说到底他是个男人,遇到这种事情,忍不住多看几眼,似乎正是臭男人们的天性。

只听石青魁红脸笑道:“好看是好看。就是跟师妹相比...”

没等石青魁这话说完。石青萝突然一声冷笑,冷喝一声“是吗?想不想再看得彻底一点?”

但听“嘶啦”一声,没等石青魁反应过来。石青萝已一把将那女子胸前衣襟,尽数撕开,波涛一荡,正是那女子已经接近成熟的两朵浑圆。登时跳了出来,不大不小。像极了两只可爱地小白兔。

“啊...”,石青魁一声闷喝,赶忙闭眼不观,谁知他此举正中石青萝下怀。但见白光一闪,一阵少女特有地幽香袭来,正是那女子的贴身衣物。一把被甩在了石青魁地脸上。

“齐王殿下,这么好的东西。殿下还需好好享受才是。青萝就不打扰殿下了哦。”

一声坏笑,石青萝从储物空间内取出一件宽大斗篷,将那女子赤条条一裹,便飘然去了。

石青魁闻言,一把将脸上物事扯下,正是一件少女穿在最里面的兜胸小衣,入手还有点温热,石青魁禁不住脸盘一热,口中却喃喃道:“到底是小姑娘,比起师妹的,果然还是小了点。”

坏笑一声,石青魁身子习惯性地向前一躲,他只道石青萝地大飞脚瞬间就会踢过来,愿望一时落空,石青魁才想起石青萝早就抱着那女子离开了,不禁老脸又是一红,赶紧将手中物事丢掉。

这时,嗡嗡剑鸣,正是那女子留下的仙剑,在不住鸣响,石青魁这一刻才真正认真起来,

“这是青花宗镇宗三宝之一,水月花岚剑。这么说,方才那女子?”

脑际闪过一阵灵光,石青魁的脑中,顿时出现一个冷艳无双,妙姿荣美的少女身影,忆起自己方才的轻薄一举,不禁暗呼罪过,瞬间操起水月花岚剑,石青魁一个闪身,赶紧追着去了。

石门总坛,一处看起来简单朴素地偏殿内,正是石青萝地闺房,狭窄只能容下一人躺睡地木床上,此刻,一个面色苍白地少女,正睡得熟,两片嘴唇已经率先恢复了血色,呼吸还算均匀、轻巧,想来表面上已无大碍。

一阵轻快地敲门声,正是石青魁到访。

“师妹,愚兄可以进来吗?”

石青萝在门内没好气地道:“哦?齐王殿下难道方才还没看够?”

石青魁笑道:“师妹说笑了,愚兄方才也是无心之举,师妹可是吃醋了?”

石青萝冷笑道:“齐王殿下多心了,青萝自知人老色衰,断不敢跟年轻貌美地花姑娘,争风吃醋。”

石青魁闻言,心中顿时一热,只是,他太了解石青萝地脾气,心底高兴归高兴,却不敢再继续不正经,只能清了清嗓子,正声道:“看来师妹已经认出了她?”

“她?”石青萝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哦?看来齐王殿下与这花无殇是旧识,此事倒是青萝孟浪了。”

突然打开房门,石青魁一个没反应,就如潮涌般跌了进来,石青萝伸手,一把将石青魁抵住,故作柔声道:

“齐王殿下不用这般心急吧?青萝放你进来,正有让殿下将这小美儿抱走之意。”

石青魁老脸一红,连忙大呼不是,并给石青萝大大赔罪,只是,石青萝面容一冷,似乎铁了心要让石青魁把人抱走。

正值石青魁尴尬无比,束手无策之际,原本在床上熟睡地女子,突然从床上大呼着做起身来,满头大汗,看来是从噩梦中惊醒,待回过神来,察觉屋内还有两人时,那女子大叫道:

“你们是什么人?”

就在石青魁与石青萝将要开口答话之际,那女子顿感周身一冷,才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两处绷带之外,竟然一丝未挂,冷然地又是一声尖叫,石青魁手足无措之际,竟然愣在了当场,眼睛直勾勾,老脸红扑扑。

“你还看,还不转过身去?”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紧接着一道劲风从面前袭来,正是石青萝地大飞脚,将石青魁一脚踹到了门外,房门登时关闭,石青魁只感胸前一阵剧痛,端得是一头雾水,眼前依然晃动着石青萝雪白地大长腿。

“你是青花宗花无殇吧?”

屋内,石青萝来到床前,对着眼前的女子淡淡问道。

那女子生着一双丹凤眼,冷目生威,亦如当年般青春,犀利,不错,她正是当年在东域论道上,凭着与石青萝惊天一战而大放异彩的花无殇。

未有疑问,两道目光一旦触碰在一起,顿时便激起惊天火花,虽然石青萝地容貌已与当年不同,但是在最后的青火结界中,花无殇却看到过石青萝那张新老交替的脸,再加上让花无殇自己永生不忘地气息,花无殇一眼便认出眼前的女子,正是当年折辱自己的石门女修,石青萝,这一刻,她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衣物了,旁若无人地与石青萝对视着,直到口中生硬崩出:

“是你救了我?”

石青萝淡然道:“如果你非要言谢,我倒也无所谓。”

花无殇大怒道:“你不要做梦了,石青萝,这些年,我做梦都想与你再战一场,即便当真是你救了我,也别想让我说一个谢字。”

闪电捏诀,风属性元气瞬间充斥此间,长发飞舞,风沙走石,花无殇作势就要冲上来,只是,就在风刀渐成,利刃将要出鞘之际,花无殇却顿感元气枯竭,仿佛是自己的灵根被人生生切断了,一大口鲜血狂涌而出,花无殇才像突然记起什么事情般,瞬间泪如雨下。

石青萝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只见她单手一挥,便瞬间隔断了二人之间的空间,随手又是一挥,青光大盛间,空间已然恢复,石青萝此举,无非就是想让花无殇明白,两人的修为早已不在同一个层面上。

看见花无殇只顾哭泣,并不为之所动,石青萝当即正色道:

“花无殇,看来你们青花宗遇到了大麻烦,你此刻灵根受损,虽未至断绝的地步,想来也是离之不远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冒然使出了“花之精神”吧?”

“花之精神”是青花宗至高无上地功法,旨在护宗保教,向天借力,作最后一搏,“花之精神”一旦发动之后,施术者的修为会得到越级的提升,也就是说以花无殇此刻化元中期的修为,至少能发出堪比玄应中期的致命一击,而代价便是自毁灵根,以换取瞬间地绽放,昙花虽美艳不可方物,但终究只是一现之后,抱憾凋谢,所以,不到迫不得已,是没有人会发动“花之精神”的。

当年,初出茅庐地花无殇,意气风发,不可一世,在东域论道的第二轮就选择挑战石青萝,最终受辱落败,后来,为争一时意气,冒然发动“花之精神”,而石青萝出于对她的尊重与认可,出手相救,免除了花无殇自毁灵根的劫难。

如今,二人数十年后再见,没想到花无殇最终还是走上了这一步,只是这一次想必不同,势必是青花宗遇上了灭宗之难。

果不其然,就在花无殇的情绪逐渐稳定之后,花无殇突然朝着石青萝,颓然一跪,含泪哀求道:

“请前辈出手援救我青花洲,此恩此惠,花无殇今生必会报答。”(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一章 灵根之缘

(海燕感冒了,因为肚子里小宝宝的原因,还不能乱吃药,哎,悲哀,朋友们,天寒,请注意保暖哦,求订阅,求推荐票。)

石门总坛,石青萝的闺房之内。

石青萝突然伸手操起花无殇地下巴,花无殇眼神涣散,近乎绝望,脸色苍白,伤势不轻,全身**,早已不管不顾。

“她是一个有傲骨的女人,此刻竟然甘愿对着我下跪,如此这般,显然是青花宗遭遇了灭顶之灾。”

心急电转,石青萝又凝视了花无殇片刻,确保万无一失后,随手丢给花无殇一套白色纱衣,嘱咐她穿上衣服后,才淡淡道:

“我带你去见青魁师兄。”

“不用了,花姑娘大伤未愈,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就在这时,房门应声而开,正是石青魁进来了,只见他头戴黑翼高冠,身着四爪莽夫,面色凝重间,龙行虎步,不失威严,花无殇一眼看在眼里,仿佛回到当年般,遇到了石国高高在上的救星。

一步从床上抢到地下,花无殇欠身恭声道:“求齐王殿下,替我青花宗做主。”

石青魁未置可否,脸色不变,只是示意石青萝扶起花无殇,与方才那个无赖中带点色色的坏师兄,简直判若两人。

石青萝面色一凝,知道必有大事发生了。

果不其然,只听石青魁正色道:

“花姑娘,请你务必做好心理准备,本王刚刚接到消息,在玄尊亲自率领下,青花洲已经彻底被攻陷。”

花无殇大惊失色道:“什么?那我师尊和姐姐呢?”

石青魁缓缓道:“据可靠消息。青花宗宗主青花夫人自杀殉宗,其下各大长老及弟子,除你师尊玲花夫人战死外,尽皆被俘,想来你姐姐花无情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只是.......”

一言至此,石青魁竟然难以启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而花无殇则是失神微微道:

“我宁愿姐姐直接战死,也不愿看到她落入魔人之手,一旦落入魔窟。只有被凌辱地下场啊。”

没有眼泪,花无殇面白如纸,宛如瞬间失了魂魄般,沦为行尸走肉。

石青魁与石青萝默契地交流了下眼神。满目伤感,想来那花无殇即使没有完全说中。也是离之不远了。

心中骂着畜生,石青萝双目闪现森寒杀机,滚滚杀气从体内不住溢出,转眼就将此处空间渲染地犹若寒冰地狱。

“青萝?”

石青魁心底一怔。没想到石青萝会当着花无殇地面,展现自己的滔滔杀意。

而石青萝应该不是这种按捺不住的人,她此刻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当年在太平镇,自己的妹妹正是因为被私塾先生赵正淫辱。才落得羞辱自杀的下场。所以,从那时起,她便最痛恨淫邪之辈,荒淫之举。

玄尊手下的一众魔人,悄无声息地拿下青花洲,完全在石门的预料之外,石门众多眼线均被蒙蔽的原因,正是玄尊利用自己的神虚之力,在整个青花洲上设下了结界。

再加上青花宗实力本来就弱,群魔乱舞间,可谓是闪电般结束了战斗,

“唇亡齿寒,想来玄尊的下一个目标正是我羽灵洲,他也正是看准了师尊失踪的档口,这两年多来,虽然我们已经全力遮掩,但是纸最终是包不住火的,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石青魁叹道

“花姑娘,按理说,既然玄尊已经得到了我师尊失踪的消息,你们青花宗也就不可能不知道,如此这般,贵宗应该早作打算才是。”

花无殇面若死灰,有气无力道:“或许是太平日子过久了,掌门师伯在得知石宗主失踪地消息后,竟然选择向魅宗的一帮魔人示好,并派金花师叔带了礼物去拜见玄尊老鬼。虽然我师尊当时极力反对,但是却拗不过其他师叔师伯地委曲求全之心。”

石青萝问道:“既如此,难道是那金花夫人没有活着回来吗?”

花无殇摇头道:“金花师叔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好消息,只是,那帮魔人当真狡诈,借着通融还礼之机,竟然对我青花洲突施偷袭,于是,我青花洲在毫无防备地情况下,只能任人宰割。”

“糊涂。”石青魁拍案怒道,“贵宗的青花祖师当真是老糊涂了,那魔人毒如蛇蝎,诡计多端,又怎么能轻易相信,难道在她眼中,我石门还不如那魔宗?这灭宗之祸,实在是咎由自取。”

石青萝沉吟片刻,双目放光,突然问道:“既然玄尊一众计划如此周祥,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闻言,花无殇地眼泪顿时如泉涌般,飕飕低落,只听她哽咽道:

“当日,师尊见劝诫无果,只能偷偷另作打算,命我和姐姐暗中设下了传送结界,魔人突袭时,我和姐姐被传送到青花洲东部的戈壁之中,而师尊却选择以身护宗,直至战死。”

“那时,我和姐姐曾立下誓言,一定要为师尊报仇,可是,就在我们逃离不远地沙漠之中,竟然遭遇了埋伏。遇到了那传说中的“凶神”王汉,以及阴阳道门东方俊和封水寒。”

“这三人拦住我们之后,便出言轻薄,动手动脚,扬言要与我们姐妹结成双修道侣,姐姐为了掩护我逃走,一人独战王汉和东方俊,而那负责追我的封水寒,似乎与他们有些不同,寡言少语,但实力极强,速度极快,仓促间,我虽催动“花之精神”,但是碍于心神慌乱,并没有发挥最大的威力,最终被封水寒斩了两剑之后,便没有了知觉。”

这时,花无殇突然哭得更为大声,大哭道:“就在我失去知觉的那一瞬间,我听见....听见姐姐大声呼救和他们撕扯姐姐衣服的声音,那两个畜生得意地yin笑着。现在想来,姐姐定是已经被他们侮辱了,侮辱了......”

一言至此,花无殇突然瘫坐在地上,遮耳抱头痛哭,石青萝见状,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仿佛看见了当初自己的妹妹。心中一痛,石青萝俯身一把将花无殇抱住,并对石青魁道:

“石青魁。如果今生你不能将魔人斩尽杀绝,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石青魁胸中热血瞬间被全部点燃,在他的情报之中,一众魔人在对青花宗一阵洗劫之后。并没有展开杀戮,而是如花无殇所言般。对青花洲一众弱女子施以淫辱,其情其景,宛如人间地狱,事后。青花宗诸多门人不堪其辱,选择自杀,而花无殇地姐姐花无情。或许是被王汉等人直接带走,没了任何信息。

“青萝。你放心,我石青魁即便是战死,也会保护你,保护我羽灵洲万民,不受魔人侮辱。”

“只是,花姑娘,如果你要为你宗门和姐姐报仇,就必须振作起来,万万不要辜负了你的十段风灵根。”

花无殇此刻就像一个受伤地小鸟般,蜷缩在石青萝的怀里,曾经的意气风发,铮铮傲骨,在现实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理想,意志,在一切通通失去以后,纷纷随风飘远,仿佛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十段风灵根,傲人的天属性灵根,罕见地完美风修,花无殇从小就拥有骄傲的资本,在师尊玲花夫人和姐姐花无情地悉心爱护下,快速成长,端得有着青春年少,指点江山的轻狂,年少成名。

后来,花无殇更是青花宗历史上最年轻的化元修士,东域一别,短短三十几年,花无殇的修为就从凝魂后期突破到化元中期,这在同期修士中,除了苏辰和石青萝之外,是绝无仅有的,甚至她早已超过了自己的姐姐花无情。

可是,就在一切似乎只待水到渠成,假以时日,青花宗势必能扬眉吐气之机,飞来横祸,将所有梦想化为泡影,更有甚者,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十段风灵根,也终于还是毁了。

万念俱灰,这一刻,听到石青魁地开导之辞,花无殇除了周身颤抖,不知其所云之外,又能如何?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受伤地女人,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女人。

“花姑娘,你...”

石青萝不耐烦地厉声打断石青魁,道:“别再说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个屁用,如果你石青魁真有本事,就帮助她解除“花之精神”的诅咒,否则就凭她一个灵根损毁地废人,又拿什么报仇?拿什么振作?”

石青魁登时无言以对,这灵根一事,万古艰难,一旦损毁,能恢复地概率基本为零。

就在这时,一阵急切地犬吠传来,正是白塔之前,黑晨在对着几只青鸟大声嘶吼,那几只青鸟贵为三阶珍兽,修为相当于凝魂期,似乎根本没把黑晨放在眼里,对黑晨地警告也是置若罔闻。

两年多来,黑晨似乎越来越怪异,也越来越深沉,渐渐地它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白塔,也不再需要进食,而石青萝等石门中人,由于各种各样地原因,也是听之任之,并在白塔之内没有丝毫动静的情况下,不再靠近白塔。

眼下,这几只青鸟,当真是不知死活,踏入了一只黑犬不容侵犯地禁区,多番劝阻无果后,黑晨突然一阵静默,然后,但见其眼中绿光闪起,口中骨掌突然爆现阵阵血光,几声哀鸣声中,那数只青鸟,无一幸免,纷纷被血雾吞没。

“嘿嘿,若不是那黑晨,本王倒是忘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心底浮起此般念头,石青魁地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精光,脸上浮起深深地自信,只听他淡然而道:

“青萝,灵根复元一事,确实需要跨越千难万阻,可是,你怎么会忘了,曾经,在你生活过的太平镇,不是正有一个灵根断绝的孩子,因为一场造化,又重新踏上了修仙之路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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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二章 骨掌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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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根之属,好似大树之根基,根断或根毁,任你大树如此参天,修士修为如何高深,终究躲不过枯萎凋谢的厄运。

万千前来,自十全剑尊师玉形,以一人之力改变一界仙凡格局,凡人踏上修真一途的根本,正是灵根。

或许正是因为灵根的重要,天道昭昭,总是对其施以过多的恩宠,曾几何时,这镜缘一界的九重天地间,出现了一类奇术,那就是以自毁灵根为代价,向天借力,短时间内成为上天的宠儿,当真是威力无穷,魅力四射。

在数不清地岁月里,危难关头,终于也有数不清地修士,或自救,或救人,或争一时之意气,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条不归之路,结果当然是无一幸免,最终只能与仙道诀别。

褒贬不一,终究只能是各取所需,却也因此葬送了无数的天才。

只是,这世间当真没有修复灵根之法吗?

在混沌孝灵降世之前,确实是没有的,所以,当年,在孝灵阴差阳错地选择苏辰之后,就连八重天天王山宗主聂云天,那个仿佛站在一界巅峰地男人,也断言孝灵废了,其原因正是苏辰的灵根断绝。

可是,造化之能总是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在混沌孝灵的逆天滋养下,苏辰不但灵根恢复,还拥有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至尊水灵根。

但是说破天,苏辰仅仅是个个例,孝灵又岂是人人都有幸而得之?但凡出现灵根受损之事,无论是什么人。仍会习惯性地束手无策,陷入深深地绝望。

花无殇,有着十段天属性风灵根,世所罕见,若当真因为“花之精神”而从此与仙道绝缘,实在是天大的可惜。

“师兄。你说的是苏辰?”

石青魁正色道:“不错,青萝,这种事情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可是此刻苏辰与师尊就在白塔之中,而且,那白塔之内,这几年溢出蓝芒地量越来越多,你以为那些蓝芒是什么?”

“难道那些蓝芒来自孝灵?”

石青魁道:“不知道,但是想来也差不多了。你想一想,那黑晨不过是一头凡犬,在那蓝芒地滋润之下,这几年似乎早已脱了凡胎,竟以灵气为食,实力更是突飞猛进,说的明确一点,此刻。即便是一个真正地凝魂修士,恐怕也不是黑晨的对手了。而且它口中的那只骨掌,极为诡异,即便是我,有时候竟也深深忌惮。”

石青萝惊疑道:“那骨掌正是玄尊的,难道将来会成为一大祸害?”

石青魁摇头道:“不然,那骨掌我曾几次三番地查看过。虽然比较邪门,偶尔还会释放出玄尊独有的威压,但是其上隐隐还有苏辰的气息,想来是受苏辰节制的,至于会不会成为祸害。在于苏辰而不在于玄尊。”

“那师兄的意思?”

石青魁道:“不错,眼下我们只能试一试,花无殇灵根受损,万念俱灰,倘若能侥幸恢复灵根,恢复修为,或许她就有生存下去的勇气了。”

的确,十段风灵根从来就是花无殇的骄傲,一旦失去了,她的铮铮傲骨也就荡然无存了,此时此刻,她柔弱地趴伏在石青萝地怀里,早已睡得沉了。

那一种好似姐姐般地温暖,她贪婪地享受着,永远也不想再失去。

石门总坛最深处,一座神秘地白塔前,不知何时已经飘满了无数各色地光团,五光十色,在阳光地映衬下,格外夺目。

白塔门前,黑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掌下的血红骨掌,见石青魁等三人到来,立马发出充满敌意地低吼。

“这是......”

石青萝看着空中无数的光团,一时间,竟甚为惊恐。

石青魁笑道:“好久没来,谁知这老小子,竟然诛杀了我羽灵洲如此多的生灵。”

石青萝疑声道:“看这些光团,里面不乏已经开了灵识的灵鸟,可是,为什么眼前这么多的前车之鉴,竟然无法阻止后来人继续飞蛾扑火?”

“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个。”

顺着石青魁的指引,就在这时,白塔的塔身上突然溢出浓郁地水属性蓝光,或许异兽对这些蓝芒更为敏感,仅仅不到十息时间,就有不下十只灵鸟,飞落在塔身之上,贪婪沐浴,享受至极。

只是,它们享受恩典地时候,竟然也不顾危险正在一步步降临,足见这蓝芒地吸引力之大,世所罕有。

要说这些灵鸟不长记性,其实也是不对的,因为随着越来越多的同伴葬送在黑晨之手,后继灵鸟落塔的高度也是节节攀升,到如今,前来吸食灵气的灵鸟,大多都落在离地超过三丈的地方,有的甚至已经落在五丈之高的塔尖。

果然,以黑晨现在的能力,的确是鞭长莫及,只能在原地焦躁地打着转,可是,不光是那些灵鸟,即便是一直在观战的石青魁等人,都低估了黑晨的能力及悟性。

只见黑晨突然嘴巴大张,一声长啸间,瞬间吸收了不下五十颗,悬浮在空中的能量光团,紧接着,黑晨身上闪现各色流光,纵身一跃,顷刻间如生了翅膀般,竟跃上近四丈地高空,下一刻,口中骨掌顿现血红光芒,一时间,如万千血色剑雨,倾盆而下,塔上诸鸟尽皆披靡,化作一颗颗耀眼地光团。

这一套技法,可谓是行云流水,大开大合,一气呵成间,想来已经被黑晨练得炉火纯青了。

不过几十息时间,塔身之上再次溢出温润蓝芒,不等片刻,又有灵鸟慕光而来,如此往复,塔身周围的异兽真元只能越来越多,也就不再是什么怪事。

“是什么时候,这蓝芒竟然溢出地如此频繁?而且,黑晨竟然会吞灵妖术,石青魁,你还敢说不是那玄尊在作祟?”

言说间,石青萝登时怒不可遏,抱着尚未苏醒地花无殇,就要冲上去夺取玄尊骨掌,可是,就在她的身体触及蓝芒地瞬间,一股无比舒爽地温润之感,闪电般充斥全身,体内无边怒火也在顷刻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

就在她失神地这一息之间,黑晨的双目之中突然闪现诡异绿芒,其身体更如一条闪电般,朝着石青萝扑来,一股玄尊特有地威压瞬间铺天盖地,以石青萝玄应中期地修为,竟然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

无比震惊间,只见一道绿芒与眼前的血光碰撞在一起,劲风一道,正是石青魁展开身法,将石青萝和花无殇携了出来。

“该死,黑晨,你倒是记仇的很呐。”

脸色铁青,显然是石青萝对黑晨袭击自己,甚为不满,当年,正是黑晨为自己的主人赵正,挡了石青萝必杀的一刀,如今,纵使石青萝将黑晨视为亲人,黑晨却始终不愿意与她亲近,相反,敌意丝毫不减当年。

“畜生就是畜生,哼,枉我照顾你这么长时间。”

石青魁沉吟片刻,盯着黑晨反复看了几遍,才笑道:“师妹说到点子上了,这黑晨虽然脱了凡胎,但是终究不过是一头黑犬,师妹若是说它习得吞灵妖术,实在是冤枉它了。”

石青萝大怒道:“石青魁,我看你是故意的,怪不得你也生着一张狗脸。难不成齐王殿下,要屈尊与狗为伍了?”

石青魁闻言,一声干笑,道:“青萝,你又何必与黑晨一般计较,方才,它确实吞下了众多异兽灵魄,只是,从使用方法看,这也恰恰反映出了黑晨单纯地异兽思维。”

石青萝冷笑道:“哦?齐王殿下连黑晨的想法都清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们俩另有奸情?”

石青魁尴尬一笑,没有理会石青萝地奚落,而是继续缓缓道:“我羽灵洲一众生灵,在天上飞得居多,而黑晨即便是一只凡犬,依然能看出自己与那些飞鸟不同,所以,在扑杀了众多灵鸟,意外获得灵魄之后,以黑晨单纯的认知,势必会认为只要吃了他们,自己也能生出翅膀,事实也正是如此,黑晨虽然未生双翅,却也可以一跃飞天,青萝,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那是因为我羽灵洲生灵特有地天翼真元,黑晨虽然不懂活用灵气,却也因所吞灵魄中多有天翼真元,而偶得轻身之能,当然,这一切的基础,自然是黑晨深受蓝芒感染,对灵气有了初步的认知。”

石青魁之言,的确有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自吸收蓝芒,黑晨渐渐不再进食之后,也慢慢了解了灵气的妙处,后来,偶然间击杀了几只灵鸟,竟然出现闪光的灵魄,黑晨虽不明所以,却知晓必是好东西,以它一只凡犬的简单思维,自然会生出吃啥长啥的幻想,于是,方才的一幕自然就诞生了。

那么,黑晨吞食了如此多的灵魄,那些没有被它利用的灵气去哪了?自然是被它口中的玄尊骨掌吸噬了。

这两年多来,深受蓝芒滋润地,除了黑晨以外,当然还有那只血红骨掌,如果石青魁与石青萝此刻细观的话,不难发现,不知是蓝芒地复元之功,还是吞噬众多灵魄之劳,那原本光滑发亮的骨掌,竟然生出了真正地血肉,此刻,大拇指指骨之上,赫然便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正拇指,只是,黑晨一直将它含在嘴里,不易被人察觉而已。(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三章 忍无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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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之前,黑晨仍在充满敌意地呜呜鸣叫。

塔身内,每隔数十息就会溢出地温润蓝芒,源源不断,无使断绝。

“青萝,将花无殇放在塔前,无论行与不行,我们总归是要试试的。”

花无殇面色雪白,安静地躺在石青萝地臂弯里,清冷绝艳,就像一个睡熟地孩子。

石青萝暗暗点头,并一步步地靠近白塔,黑晨急切地吠叫着,眼中绿芒也是越来越深,在它眼中,苏辰就在这座塔里,所以,它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里。

绿色元气涌动,一道空间壁障,瞬间横贯在黑晨与石青萝之间,正是石青魁的驾驭空间之力,任黑晨如此深得造化,以它的能力,要跨越眼前这道似有非有,透明奇异地空间壁垒,是万万不可能的。

或许是受伤太重,亦或是心中有抹不去地苦痛,打不开地心结,花无殇无声无息地盘坐在白塔之前,始终没有再醒来。

一晃便是七日,这几日,西域大地再次陷入骇人的平静之中,玄尊等一众魔人仿佛良心发现般,竟然未再有任何动作,而石门之人却深知,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的平静。

这一日,石青萝再次来塔前看望花无殇,黑晨这一次竟然对石青萝选择了无视,故意将头扭向了一边,自顾自地把玩骨掌,叫都没叫一声,似乎是想说,我惹不起你,还躲不起你吗?

石青萝哭笑不得之际,竟意外发现。花无殇地十段风灵根,竟隐隐有结束溃败,逐渐稳定之象,心中忍不住欢喜。

又一月之后,花无殇地脸蛋已经如常人般,白里见红。气息也趋于稳重,灵根亦开始有复苏之象,时不时便会放出的无色风系灵浪,更是越来越强烈,石青萝心中安慰,不免谢天谢地,他们选择了一条正确地道路。

可是,这一次却是她最后一次看见花无殇,转眼又是一月。待她再来看望花无殇时,塔前只有黑晨一人而已,花无殇已经不见了,而石青魁设下的空间壁垒尚在,也就是说不可能是黑晨所为,心中大急,心底更是浮起了丝丝惊骇。

假如,有人能无声无息地进入石门总坛内部。并不动声色地将花无殇劫走,那么此人的修为将何等逆天。绝对已经超越了所有石门之人。

“难道是玄尊来了?”

或许这世间之事,难免偶有凑巧,因为就在石青萝怀疑玄尊劫走花无殇的同时,玄尊携着一众魔人真的到了。

玄尊手下,有当年石国最强横的魔门魅宗,还有诡异莫测的阴阳道门。甚至包括被收服的青花宗等小宗门,群魔乱舞,端得是直接将整个羽灵洲,尽数包围。

而玄尊在灭掉青花宗,几乎收服整个西域之后。之所以要选择沉寂数月之久,为得就是让羽灵洲众人的神经始终紧绷着。

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总是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误,对石门而言,高层以及一些修为超过或接近玄应的修士,自然不为所扰,可是,那些修为低微的门人和羽灵洲百姓,早已陷入了深深地惶恐不安。

而玄尊看准时机,利用自己的神虚之力做掩护,几乎是在瞬间就将羽灵洲围困,黑雾漫天,阴云压境,大量尸魔、骨兵降临羽灵洲的那一刻,便有无数羽灵修士顷刻崩溃,最终沦为魔人的奴仆。

血雾纵横,羽灵洲疆域上,魔门与石门的第一场交战,可以用魔人摧枯拉朽来形容,而石门或许也是有意保存实力,主动避其锋芒,主要实力几乎全部隐藏在石门总坛。

红云朵朵飘,不知是被多少羽灵修士的鲜血所染红,这一场无边的杀戮里,或许是玄尊等一众魔人,对石门积怨已久,一旦占领疆土,根本没有留活口的意思,旨在鸡犬不留。

“青萝,你冷静点,现在还不是跟玄尊决战的时候。”

石门总坛,众多石门长老,高级修士,在石门的议政大厅里议事,随着疆土沦陷,门人被疯狂屠戮的噩梦,频频传来,石青萝再也按捺不住,周身青火蒸腾,阵阵青鬼鸣吼,正是斩首大刀上的八只绿魂在不住咆哮。

“石青魁,如果你想再继续做缩头乌龟的话,我不会再拦你,只是,你石青魁怕死,我石青萝不怕。”

闻言,石青魁身体登时一僵,只能无奈立于正中王座之前,这时,坐在其左边最上首的一位红脸老者,一声长叹,他心知肚明,一向高高在上,威严滚滚,沉着干练的齐王石青魁,也有着自己的死穴,那就是石青萝。

这老者正是石毅,石门大长老,当年石国治下的护国公,若只论资历,他恐怕还在石青魁之上,只是,他与石龙宗一向以主仆相称,表面上自然没有石青魁与石青萝这种亲如子嗣的弟子尊贵,但是,即便如此,在石龙宗不在情况下,他的话在石门还是很有分量的。

“青萝,请听老夫一言,在宗主闭关修炼,久未出关的情况下,敌众我寡,敌强我弱,我们实在不宜与魔门正面交锋,

毕竟,除了宗主之外,在座诸人中,恐怕没有一人是那玄尊的对手啊。”

石毅的语气很柔和,算是给足了石青萝面子,石青萝独自立在大殿当中,背对石青魁与石毅,既未出言反驳,也未明言赞同,只是生冷而立,杀气满满。

石毅见状,以为石青萝还能听自己的劝,便继续道:

“魔人凶残,对我羽灵修士残忍屠杀,实在有违天和,今后必遭天谴,而我石门还需重点防御,对外只要一直派主力奇兵袭扰,减慢敌人逼近总坛的速度,就能为我们赢得大量的时间。”

“一者,时间越久,宗主出关的机会就越大。”

“二者,在我们不断地偷袭打击中,势必也能不断消耗敌人的实力,即便日后魔人攻入总坛,我们与之一争高下,决一死战的底气,也会多很多。”

“三者,当为最重要的一点,一旦我们与魔门的交战成为持久战,以玄尊的精明,应该不难想象,赵国虽然陷入内乱之中,首尾不能相顾,但是其身侧还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幻月宗,据老夫所知,这三年来,纵使西域、东域战火不断,幻月宗始终按兵不动,想来是在等一个机会,我们石门与幻月宗虽然没有什么交情,相反还颇有嫌隙,但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好处,以月阳子的老道,不可能不知道吧?”

“所以,眼下我石门应避免与玄尊正面交战,而是应该暗中保存实力,一旦局势有变,我石门势必能成反攻之势,将一众魔贼杀得片甲不留。”

石毅这一席话,可谓是字字珠玑,几番分析,更是针针见血,而他的心中所想,正是玄尊所愿,玄尊大兵压境,魔人倾巢而出,为的就是趁着石龙宗不在的机会,速战速决,反言之,他的弱点就是害怕日久生变。

从金色蔽天幡开始,再到火凤凰翱翔天际,制造爱灵降世的假象,玄尊心中对幻月宗的忌惮也越来越深,特别是八重天无边鬼蜮那边,鬼王对玄尊失去信心以后,玄尊已经近乎绝望。

此时此刻,他只能大力培养自己的实力,趁乱而起,趁虚而入,一者,可以继续打探能引起鬼王兴趣的线索,二者则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在重回巅峰,重获劫渡中期修为的愿望,越来越渺茫之后,与其回八重天沦为一个人人鄙视的蝼蚁,还不如凭着自己神虚后期的修为,肆意驰骋一重天,说白了,被手下一帮小魔整天膜拜的滋味,也是相当美妙的。

所以,玄尊孤注一掷,志在以绝对的实力瞬间击溃并兼并石门,至于石门的一众强者,愿降者,择其所用,不识时务者,尽皆屠戮乃至吸噬,而一旦被石门拖住,玄尊会极为头痛的。

这一刻,石门总坛的议政大厅中,一片嘈杂,议论纷纷,但大多数人是在附和甚至声援石毅,石青萝不是傻子,她深刻明白,石毅所言的战略,正是石门乱中求存的唯一机会。

只是,事与愿违,就在石青萝准备收刀隐诀,从长计议之时,突然有人来报,玄尊与王汉在羽灵洲西部的广阔疆土上,开启了丧尽天良的炼怨古阵。

“炼怨古阵吗?”

往事如烟,一幕一幕,幕幕在心间喋血,曾几何时,不是也有人在太平镇,对着一群手无傅鸡之力的凡人,洒下了漫天黑雨?

在那个人吃人,亲杀亲的颠倒世界里,我那位杀猪的男人,不还被魔鬼的奴仆,生生砍了一刀吗?

“哈哈......”石青萝突然一阵惨笑,心底一阵酸,一阵甜,一阵苦,一阵恨。

心中血雨,凄凄漓漓,似乎瞬间就变成狂风暴雨,阵阵惊天杀意,突然让在座众人心底生寒,一道凛冽刀气,凌空一斩,轰隆一声,宛如雷吼,议政大厅的地面瞬间被一斩为二,宽大裂缝中深不见底地黑暗,就如石青萝心底的愤恨般,深不可测,仿佛永无止境。

“谁要是再敢拦我,就别怪我石青萝刀下无情。”(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四章 老鬼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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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光闪闪,杀意漫天,石青萝手执斩首大刀,宛如九天魔神。

上身只有一件抹胸似的青色小衣,下身一条紧身青色短裤,足上蹬着鹿皮小靴,全身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换言之,石青萝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躯体都裸露在外,双峰高耸,随着紧促地呼吸波涛汹涌,此起彼伏,皮肤白皙如华,身材极为矫健,赘肉没有分毫,一双大长**更是白艳生光,她秀美绝艳,她性感无双。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能让无数男人瞪出眼珠子的美妇,此时此刻,竟然让人不敢直视。

高高地王座上,石青魁一声苦叹,知道自己再也拦不住石青萝,石青萝的心中,有着只属于她自己的苦痛,果不其然,就在石青萝的双腿将要迈出大门的一刻,她正声道:

“多谢各位前辈数十年来对青萝的照顾,只是,曾经,青萝已经失去了自己全部的亲人,那时青萝只是一个凡人,毫无抵抗之力,如今青萝空有一身玄应修为,倘若还如当年般,坐视不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被魔人凌辱,屠戮,青萝就再也无颜立于天地之间。”

“今日,我石青萝走出这扇大门,从今以后,我的所作所为当与石门无关,我生也好,死也罢,是我自己的选择。”

青光一闪,石青萝已经裂空而去,这一刻,石门议政大厅内鸦雀无声,大半人一脸茫然。不明白石青萝为何会突然发飙而去,更不清楚那炼怨古阵,到底是什么东西,又给过石青萝怎样的伤痕。

石青萝的声音依然在厅内回响,“生也好,死也罢,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石青萝的上半句话。真的是为了感谢石门众前辈的关照,那么后半句话,则是完完全全说给石青魁听的。意在感谢石青魁的亲睐,并言说我石青萝不愿意连累你石青魁,也不愿意再连累石门。

石毅看着默然不语,神色恍惚的石青魁。心跳猛然间加速起来,他特别害怕石青魁脑子一热。会追着石青萝而去,从此置石门与不顾,也乱了已经布置好的反攻大计。

就在这时,石青魁左手边。排在十名开外的座椅上,突然闪出一位绿衫女子,朗声道:

“齐王殿下。月影请命前去支援青萝公主。”

这女子正是月影,修为是化元中期。而她不是别人,正是月卉的姐姐,如果苏辰在此,定能一眼看出,这女子与月卉实在有八分相像,只有眼神略有不同,月卉有着一双如秋水般清澈的双眼,而月影的眼眸中,则像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人无法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任何的信息。

她的长相不如月卉般秀丽可人,性情更不如月卉柔情似水,相反,周身散发着一道狠厉之气,让一些修为稍低的人,不免心生怯意,而当年,月卉虽然是因苏辰而死,但是罪魁祸首却是玄尊和王汉,月卉的肉身更是在王汉的拳风下化作尘粉,此刻,仇人就在眼前,于公于私,她都再也忍受不住。

“殿下,我看可行,月影的修为虽然不高,但是一向沉着冷静,与青萝公主正好互补。而且她在速度与隐身方面有着极高的造诣,想来定能保证青萝公主的安全。”

石毅不等石青魁表态,就抢着表示赞同,无非就是想堵住石青魁的嘴,让石青魁无法跟着石青萝做傻事。

石青魁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石门众人当然更明白他的用意,所以,石毅话音刚落,不光他左手边的石门本宗长老随声附和,就连右手边,由羽灵宗并入石门的羽灵一脉,也在邱天启的带领下齐声赞同。

“此事万万不可。”

万急之下,这几个字从石青魁的口中激迸而出,只是,当石毅等人询问有何不妥之处时,石青魁一时竟无言以对,思虑片刻,才缓缓道:“石公,月影当然是我石门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化元中期的修为自也不弱,可是,那魔门中,抛开玄尊的神虚修为不说,魑魅老鬼手下便有不下三位玄应修士,再加上,”

一言至此,石青魁突然停顿了一下,特别关注了一下邱天启的神情,见他神情自若,颔首微扬,才继续道“

“再加上羽灵宗叛宗老祖李千羽,阴阳道门无道子,幻月宗叛贼文仲,玄尊手下的玄应修士已经不下七人,青萝以玄应中期的修为,尚且只求自保,我们又怎能放任小辈去送死?”

“所以,石公,诸位,此事万万不可。”

石青魁故意提到李千羽,原本不妥,可是情急之下,他又找不到一堵羽灵一脉众人之口的妙法,才不顾情面,出此下策,他深知邱天启与李千羽感情甚笃,李千羽这个名字更是会让羽灵一脉深感羞愧,从而闭口不言。

闻言,石毅双目一凝,心中对石青魁不顾羽灵一脉脸面的言辞,大有不满,一道故作高声的苦叹,算是石毅对石青魁的责问,顿了顿,只听他正声道:

“殿下所言极是,只是那魑魅老鬼领衔的玄应诸魔,修为虽高,却是魔道速成之法的产物,根基不稳,外强中干,犹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实在是入不得我正道修士的法眼的,倒是...”

这时,不等石毅讲下去,邱天启作为羽灵一脉的长者,突然从座位中起身来到殿中,对着石青魁猛然就是一拜,高声道:

“殿下,护国公所言正应属下心意,那魔道贼子,恃强凌弱,人人得而诛之,特别是我羽灵一脉,更是出了李千羽那个叛逆,此番魔贼肆虐,侵入我等故土,我羽灵一脉实在有不可推脱的责任,实当奋力杀敌,以报宗主再造之恩,青萝公主以天下万民为先,身先士卒,实在是我辈之楷模,我羽灵一脉虽然势力单薄,实力低微,但是绝不畏死,立志要与羽灵洲共存亡,向青萝公主看齐。”

“与羽灵洲共存亡,向青萝公主看齐”

“与羽灵洲共存亡,向青萝公主看齐”

“齐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青萝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

邱天启之言,可谓是慷慨激昂,不容反驳,一时间,所有羽灵一脉的长老、精英尽皆离座而出,跪在殿前高喊,不知是深受感染,还是心中有愧,石毅冲着石青魁摇了摇头,也加入了羽灵一脉的行列,随之而来的,当然是殿前跪满石门精英,石青魁再也难以开口。

“罢了,既然各位都对魔人深恶痛绝,我石青魁也不便再说什么。”

“月影。”

“属下在。”人群中,月影高声应着,心思早已飞到了战场之上,月卉陨落之后,她此生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手刃玄尊和王汉,然后再让苏辰给自己一个交待。

绿光一闪,只见石青魁的手中多了一把玄青色的长弓,石青魁一脸正色,道:

“你此行虽说是支援青萝,但是以你的修为,本王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石公说的也对,魔门贼子的修为多半是速成,根基尚浅,以你勤修苦练而得的化元中期修为,危难关头,应该也不逊于魔人的化元巅峰,只是,若是遇到本王提及的玄应老鬼,本王不求你能挫敌,但求你能成功保命。”

“本王的这把玄青弓,虽然只是玄级法宝中的下品,但是射出的箭气,足以射杀那些修为虚浮的玄应初期,倘若你能躲开本王一箭,本王就顺应众意,让你去支援青萝。”

众人散开,殿前,月影高亢喊道:“请殿下赐教。”

石青魁高喊了一声“好”,弯弓搭箭,只见绿芒大盛间,正是一支翠绿地光箭,已经箭在弦上。

就在这时,邱天启突然再次跪拜道:“殿下,我羽灵一脉既然也是石门的脉属,这支援青萝公主一事,我们又怎么肯落在后方,请殿下恩准我羽灵一脉也能派出一人,与月影姑娘同往。”

“好你个邱天启,平日里沉默寡言,处事低调,不想关键时刻竟然此般多事。”

石青魁心中虽然不悦,方才被众人逼得口不能言,更是一肚子不爽,可是,邱天启的要求可谓是在情在理,不容他推辞,未有一丝迟疑,石青魁仍旧是豪气干云的叫了一声“好”后,便朗声道:

“邱长老请起,只要你指定的人能躲过本王一箭,与月影同去之事,本王定无异议。”

“狄儿,还不出来拜见齐王殿下。”

邱天启一声低喝,羽灵一阵中,立马闪出一位年轻公子,这人一袭丹红道袍,头戴羽冠,面目不凡,修为虽只有化元初期,但是动作轻灵,竟给人一种飘忽之感,他就是曾在东域论道中小有名气,后来败在赵颜手下的邱狄。

“好,邱长老的儿子果然一表人才,假如能从本王手下过关,想来也定能为我石门立下不世功劳。”

邱狄恭敬答道:“多谢殿下夸奖,小可为求得一个护卫青萝公主的机会,放胆接殿下一箭。”

绿芒一闪,正是石青魁突施冷箭,这一箭石青魁虽只用了八分力气,但是要射杀等闲玄应初期的修士,早已绰绰有余。

邱狄面无表情,似乎早料到石青魁会有此一招,更有甚者,他甚至料到石青魁此箭会直取其面门,所以,但见绿光一闪,邱狄的脑袋闪电般向左一偏,电光火石间,其双脚未动半步,就恰如其分地躲过了石青魁足以将其射杀十次的一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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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五章 白塔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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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本王老早就听说过,羽灵宗有一门奇妙功法,唤作羽灵神化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转。”

邱狄谦虚道:“齐王殿下夸奖了,邱狄只是侥幸而已。”

羽灵宗并入石门已经数十年,要说石青魁未见过羽灵神化术,恐怕只是想骗骗三岁小孩,而石青魁之所以会如此言语,那是因为邱狄的羽灵神化术,是其见过的羽灵一脉中,最为高深的。

神鹰一般敏锐的直觉与眼神,对于突施冷箭下,玄青弓上,那常人根本捕捉不到的弓弦响动之声,邱狄竟能任意闻之,想来其五官之力,早已在羽灵神化术的催动下,登峰造极了。

“这邱狄自小便在羽灵洲长大,对羽灵洲想必要比青萝熟悉的多,而且其身怀的羽灵神化术,更能将羽灵洲的万千灵鸟化为己用,无形当中便是多了无数个防不胜防的眼线,有他在青萝身边,想来是极好的。”

心中如此想着,石青魁一声满意轻笑后,朗声道:“不错,邱狄,本王对你很是欣赏,希望你不要令本王失望。”

邱狄高声拜谢后,暂时退到了一边,殿前只剩下月影一人,双眼像蒙了一层雾,此刻她安静地单膝跪在地上,面容清冷,竟给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

“哦?这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只是不知道你的速度是否如你的外表般,让人捉摸不定。”

无声无息间,另一只绿色光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就在石青魁满怀期待,准备一睹月影风采时,一只芊芊玉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石青魁拉弓的臂弯之上。

“齐王殿下如此心神不定间,又有意放水的话,想射中月影,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放肆。月影你怎可对齐王殿下如此无礼?”

王座前。石毅故意对月影大声责难,而石青魁挥手示意他无妨时,随手又是一箭。这一箭石青魁虽然仍未使上全力,但是却是全神贯注的一击,只见蓝光闪动,香风弥漫间。月影已经跪在了殿前,

“属下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石青魁正色道:“起来吧,以你不输玄应修士地速度,以及能完美隐匿气息的独到法门,把青萝的安危交给你。本王可以放心了,只是有一点,遇到危险时。不能殊死力拼,而要舍命求存。知道了吗?”

殿前,月影与邱狄同时答了一声“是”后,便闪身去了。

众人散去后,石门总坛议政厅中,只剩下石青魁与石毅两人,只听石青魁不无担忧地道:

“石公,我石门的实力虽然要比青花宗等宗门高出许多,但是师尊不在的话,我们终究没有与神虚一战之力啊,而且我石门阵中,若只论玄应修士,除了你我之外,便只有青萝和石渭老将军了。”

石毅闻言,一双老眼突然眯成一条缝,只见他朝着石青魁诡异一笑道:

“我说青魁啊,现在此间只有你我,你就别再一直绕来绕去的了,你破天荒地将石渭老鬼都搬了出来,不是想告诉我你十分想念他吧?先不说你,即便是我与他有着过命的交情,数百年来,尚且不知晓他的行踪,这老小子手下的确天才无数,精英辈出,自我石门西来,一晃快四十年,假如有一天,他的一众影卫突然冒出来,而且其中还多了几位玄应修士,确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石青魁摇头道:“石公所言不无道理,只是,石渭老将军的修为虽然高深莫测,但是自我石门立宗,数百年来,他老人家率领下的影卫,向来只负责师尊的安危,行踪更是诡异无端,情急之下,先不说他们会不会及时出现,即便出现了,想来也不是那玄尊的对手。

石毅表面一怔,瞬间又是一笑道:“哦?既然你不指望那石渭老鬼,那么殿下的意思是?”

精光一闪,石青魁的眼中顿现森寒杀机,

“按照眼下的局势,玄尊手下至少有七位玄应修士,除了魑魅老鬼,鬼手以及文仲之外,其余四人均是不堪一击的废物,假如你我一齐出手,乘其不意,攻其不备,势必能将诸如无道子,李千羽之流,闪电诛杀。”

石毅闻言,先是思虑了片刻,然后才点头道:“不错,玄尊看准宗主不在的契机,志在瞬间将我石门颠覆,眼下,其手下四面围攻,势必会存在首尾不能呼应的局面,我们只需展现出劣势,一味龟缩,只要时机成熟,势必会让这帮贼人放松警惕,到时候,你我雷霆一击,定能如愿以偿。”

※※※

石门总坛最深处,一座神秘的白塔之内。

曾几何时,这里便成为了一处**的存在,四维冰封,早已没了时间的概念。

石龙宗纵使有着神虚的元神,依然不能突破苏辰冒死发动的七段寒气,只能眼睁睁猜测着光阴的流逝。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一天,苏辰身上原本阵阵发出的复元蓝芒,突然如大泄天光般,蓝光四溢,待光芒不再那么耀眼后,竟然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了苏辰的身前。

其时,苏辰与那女子均没有直觉,苏辰是因为体内冰封尚未解除,而那女子则是灵根受损,重伤未愈。

又不知过了多久,良久未动一下的苏辰竟然有了活动的迹象,而那女子的灵根在孝灵的滋润之下,竟然渐渐复苏。

不知是天意还是有人暗中操纵,随着苏辰与那女子渐渐有了活动,这二人因为处在寒冰的夹缝内,竟慢慢有了肌肤之亲。

随着无色的风属性能量涟漪,从那女子的体内不断溢出。苏辰体内久未活动的水系元力,竟然似找到了呼应般,慢慢地也有了运作之象。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这女孩竟然有着十段风灵根,难道冥冥之中竟有天意吗?本座少时曾听师尊讲过,与地属性五灵的相生相克对应。天属性的风雷二灵。则是风生水起,雷火为罡,眼下这两个小娃紧紧依偎。各取所需,岂不正应了风生水起的天道吗?”

这一条路,漫长而寒冷,苏辰宛如身在梦中。一直漫无目的地行走着,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与那条阴风四起的黄泉之路略有不同。苏辰并没有来到忘川河,也没有见到甚是想念的孟婆,曾经有那么一个瞬间,苏辰好想再重回忘川河中。去感悟那场生不如死的劫难,这样,自己才会越来越想念。那个曾经等了自己千年的女子。

朦胧中,苏辰只感自己的眼前闪过一阵白光。紧接着香风扑鼻,在这条无尽而孤独的道路上,苏辰终于遇到了心心念念地女孩,入手温热凝实,原来一切竟是真的吗?

“九娘,是你吗?我真的好想你。”

“九娘,不要去做别人的妻子,好吗?从今以后,我会敬你,爱你,然后用我的一生去呵护你。”

苏辰将怀中的温热躯体紧紧抱住,贪婪而热烈,自然溢出的风系元力,催动着苏辰自己的水系元力,在两人身上温柔地流淌,宛如爱人柔情似水的抚摸。

这一刻,苏辰抱着心爱的女子,感受着她无微不至地关怀,只道是九娘对自己的回应,下一刻,压抑在体内数十年的浓浓爱意,终于找到了发泄地节点,苏辰将手伸进那女孩的衣襟,胸前那两只不盈一握地浑圆,坚挺而柔嫩,它们就好像两团不住燃烧地火焰,终于将苏辰彻底点燃,他近乎粗鲁地剥下那女孩的周身衣物,然后忘情地轻吻着,爱抚着。

石龙宗老脸一红,暗呼孽缘,孽缘,却早已看不下去,只能锁住自己的神识,陷入沉眠。

那女子正是花无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意识未清间,她更不知道,紧抱自己的男人是谁,她只知道那男人无比热烈,忘情地呼唤着一个自己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曾斗胆这般轻薄自己,更有甚者,不知是那人的力量太大,还是自己完全使不上力,迷迷糊糊间,竟有一只手掌伸到了自己胸前,然后自己的周身衣物也被那人强行扯去,那男人完全不顾她的反抗,忘情地轻吻着她的每一片土地,手指几乎划过了每一寸肌肤,他无比热烈,充满激情,仿佛天地之间,都充满着他浓浓地爱意。

丝丝电流,激荡在花无殇地脑际,有那么一瞬,花无殇多么希望这就是自己的爱人,他将是自己一生的依靠

“你是谁?你真的如此爱我吗?”花无殇急促地轻呼着

“我爱你,从我在东域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爱你,没有任何一刻如此刻般,我只想深深地占有你,然后将你嵌在我的生命里,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是吗?”

一颗珠泪从花无殇地眼眶中轻轻滑落,有那么一时,花无殇开始闭上双眼,不顾一切地迎合着身前的男人,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么我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来,这样,你就能永远爱我,护我了吧?”

花无殇感觉自己一直在飞,和自己的男人就像两只比翼鸟般,一起飞到世界的尽头,妄图飞跃轮回的终点。

直到一件未知而火热的物事,强行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下体一阵撕裂地剧痛中,落红片片,花无殇才像触电般,大脑有了一丝清明,

“完了,一切都完了,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脱魔人的手掌,我和姐姐一样,被人侮辱了,被人侮辱了......”

万念俱灰间,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那男人终于没了动静,花无殇自己竟也沉沉睡去,两人就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赤身相见,躶体相偎,各取所需,静候着体内惊天动地的剧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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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六章 身陷险境

(有朋友看完昨天的白塔春情,都说苏辰应该和九娘在一起,与花无殇之间产生那样的意外实在可惜,但是,世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嘻嘻,谢谢认真看书的朋友们,海燕很高兴,哈哈。)

月明星稀,夜已深沉,至于这是魔人进攻羽灵洲的第多少个夜晚,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

羽灵洲西部,一片水草肥沃,密林层生的处所,正是万鸟嬉戏栖息的天堂。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魔人肆虐的步伐开始渐渐放缓,就算是栖身之所,也由人流密集地州镇,变成了幽深隐秘地丛林。

一团团黑雾,像一只只倒挂地蝙蝠般,隐身在茂密地树冠里,再加上玄尊赐予地影魔粉,众魔可以完美的隐匿气息。

夜晚,万籁俱寂,只有一些不知彼倦地鸣虫,还在欢快地唱着歌。

几声“咕咕”地鸣响,在天际回荡,正是数只通灵的夜莺,在空中不住盘旋。

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黑影闪动,惊天绿芒瞬间将方圆数十里之地,映得犹如白昼,众魔人一惊一乍间,早已人头落地,就连逃窜地元神,也在数阵尖厉地鬼嚎声中,被一把周身流转绿光的大刀吞噬。

偶有几个修为稍高,甚至已经达到化元巅峰的魔修,凭着过人的意识和身法,侥幸躲过大刀的吸噬,但是就在元神逃出不远的距离时,只见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淡绿匹练,紧接着就灰飞烟灭,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则是全然不知。

“这一网还算这么回事。两个化元巅峰,六个化元中期,小邱子,这一功,我石青萝给你记下了。”

身着宽大的黑色斗篷,脸上遮着黑色面纱,亦如当真东域论道时的模样。正是石青萝。那大刀当然就是斩首大刀。

空中顿时闪现几道飘忽的残影,一个亦穿着石门惑鹰斗篷的青年修士,从高高地树冠上落下来。两边肩膀上各有一只双眼如翡翠地灰色夜莺,正是邱狄,只见他在石青萝的面前单膝跪道:

“殿下,青花宗一众叛逆好像也在附近。不知要如何处置?”

“青花宗?”

听到这个名字,石青萝顿时想起了花无殇。不知道她现在哪里,更不清楚是不是真被玄尊劫走了,按理说,凭她的十段天属性风灵根。或许真能激起玄尊的兴趣吧?

心中一紧,虽然她与花无殇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但是当她无助地蜷缩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刻。就如儿时,妹妹在自己的怀中撒娇一般。

“除了青花宗的一群女人。还有其他人吗?”

邱狄道:“禀殿下,自从魔人进攻受阻,特别是总有高级头目被秘密暗杀之后,众魔为求自保,玄尊手下渐渐分成了三股势力,一股是魑魅老鬼魅宗的原班人马,实力强劲,另一股则是由阴阳道门无道子领衔的西域叛逆,虽外强中干,但是不乏像东方俊,封水寒那样的青年天才,最后一股就是以青花宗为主的魔门俘虏,实力最弱,看势头,玄尊大有看其自生自灭的意思,而玄尊本人则是行踪飘忽,不知所匿。”

“罢了,说到底她们只是一群脆弱的女人,我们压上去,但不可以肆意杀戮。”

黑影一动,石青萝率先去了,邱狄将两只夜莺放归天际后,也循着踪迹追了上去。

其时,离苏辰自封白塔,已经整整四年,就是玄尊率领群魔大举进攻羽灵洲也已超过半年,魔门先是大胜,并以摧枯拉朽之势,闪电般占领了除石门总坛之外,绝大多数的羽灵洲疆土。

但是自石青萝的三人小分队横空出世后,先后有不少魔门精英被神秘暗杀,强如玄尊,竟然都搜寻不到丝毫的踪迹。

惑鹰斗篷,是石门修士用以隐匿气息的法宝,出自石龙宗之手,数百年来,石门之人都以为它只是一件玄级法宝,但是,自石青萝等人可以在魔人阵中,如鱼得水,大杀四方,终于开始有人怀疑它的真实身份。

再说玄尊,他一直在暗中操纵着战局,身边也一直有文仲与王汉跟着,但是随着他们离占领整个羽灵洲越来越近,他们速战速决地愿望也越来越强烈,随着时间的推移,玄尊的心越悬越高,只是,近在咫尺的胜利,就仿佛一口巨大地肥肉已经到了嘴边,他又怎忍放弃?

再说整个战局,石门,包括石青魁与石毅在内,都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将玄尊托住,他们甚至不明白,石青萝的小分队在前线左冲右突,捷报连连,为什么玄尊等玄应老鬼会坐视不理?

而且更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战乱良久,为什么玄尊却迟迟没有打到石门总坛来?

这一切的确很奇怪,究其原因,则是因为,以玄尊之能,竟然迟迟找不到石门总坛的所在,仿佛一座偌大的城池,被什么人用蔽天术法隐蔽了起来,更有甚者,他们也曾几次三番找到所谓的“石门总坛”,但最终都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

大约是十日之前,玄尊亲率魅宗在羽灵洲中央,几经辗转,终于找到了真正地石门总坛,所谓的中央灵城,但是就在石青魁授首,石毅战死,石青萝被俘的瞬间,一切竟如镜花水月般,生生破碎,文仲在无边惊骇中,喊出的术法名字,更是在玄尊心里发毛,因为他们中的,正是幻月宗独有的幻术,“幻月迷影”,而且级别至少是神虚级别。

惊慌失措间,玄尊以为是幻月宗到了,可是神识多番探查之后,竟然一无所获,按照文仲的描述,幻月宗月阳子的修为充其量就是玄应巅峰,在没有“立虚丹”的情况下,任他如何天才,也是无法元神化虚的,玄尊深深地明白这一点,所以,一切地一切都指向一件事情,那就是要么是幻月宗的水深不可测,要么就是石龙宗的修为已然逆天,甚至与幻月宗颇有渊源。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不容玄尊再考虑了,在他的眼里,他们已经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阱之中,无独有偶,就在他心生退意,准备率着几名心腹偷偷撤走时,才发现,整个羽灵洲已经成为了一座迷宫,想走都走不掉了。

玄尊不明白的事情,石门中人就更加不明白了,石龙宗与幻月宗的渊源是千年隐秘,他神虚后期的修为更是万年奇谈,所以,在魔人攻势渐缓,并隐隐有退却之意时,石青魁与石毅均认为时机成熟,准备出城袭杀玄尊手下的玄应老鬼。

青火弥漫,顿时形成密不透风的四面火牢,羽灵洲西部一处原本水草丰富的沃土,瞬间百丈成焦,一切尽收眼底。

这种极易暴漏目标的冒失做法,本不是石青萝能做得出的,可是,就在眼前的一众青花宗女修士,瞬间变成团团血雾,一个身着紫红长袍的胖子,从血雾后方冒出身形的时候,再发现是陷阱已经晚了。

因为就在这时,石青萝等三人的后方,又出现了一团黑雾,一道不容抗拒的威压下,包括石青萝在内,三人都是气血激荡,元神颤抖,不巧来人正是玄尊,当然还有那位有“凶神”之称的王汉。

文仲笑道:“石青萝,我们已经候你多时了。”

石青萝凝望着眼前还未散尽的血雾,沉声道:“你没有使用幻术,方才被你击杀的,都是活生生的青花宗道友。”

文仲咯咯大笑道:“那是当然了,以你石青萝的修为,文某若是使用幻术,恐怕逃不过你的法眼,就是面前这位小兄弟出神入化的羽灵神化术,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们只是一群可怜的女人,而且曾经被你们这帮畜生侮辱。”

这时,一阵奸笑从背后响起,正是王汉从后方走到石青萝等人的面前,接话道:

“你说对了,正是因为她们是被我们玩过的女人,我们才能这般弃之如履,不过,比起石门大名鼎鼎的青萝公主,那些青花宗的庸脂俗粉,瞬间就黯然失色了。”

“哦,对了,我是应该叫你石青萝呢,还是应该叫你一声张夫人,说到底我们曾经是乡亲,记得当年,不知多少太平镇的男人曾对你垂涎三尺,就是我,一个年不过十六的少年,当时也梦想过一亲芳泽呢。”

说完,王汉自顾自地yin笑起来,眼神更是在石青萝裸露的躯体上肆意游走。

就在这时,一道淡绿光芒闪动,王汉立时心生惊骇,暗呼好快,待到他有所知觉时,胸前已经射出一道血浪,寒光闪闪,而那出手的女子却早已回到了石青萝身侧。

杀机顿现,那道坚厉狠辣地目光,让王汉立生寒意,冷不丁的向后就是一个踉跄,自他师从玄尊,出道数十年来,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只是,眼前这女子端得让自己有几分熟悉,只是她气息全无,一时间也抓不着边际。

“殿下,我妹妹当年正是死在这王汉的手里,请允许我出手替妹妹报仇。”

事到如今,唯有背水一战,殊死一搏,再也没有其他出路,所以,对月影的正声请战,石青萝只是小心的点了点头。

但见寒光再现,登时又是几道血浪从王汉的身上爆射而出,一时间,以王汉同是化元中期的修为,竟然毫无抵抗之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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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七章 各有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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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如闪电,攻势如惊雷,仅仅在几息之间,王汉就变成了血人,原本如铁塔的身躯,宛如一尊血塔。

强如文仲,以他玄应中期的修为,都对月影的速度极为忌惮,没想到水系速度流的水修,竟然如此强横。

水系一脉,与其他各系都不相同,又细分为炎修,雾修,冰修和纯水修,而纯水修又有若水流与速度流之分,眼下,这月影修得正是水系速度流,而她修炼的功法,正是当年月卉也修过的水速光影诀。

水速光影诀的妙处正是能让修士掌握越阶的速度,而速度流水修的优势原本就是身法与速度,本就略胜于同级修士,再加上已经被修炼到顶峰的水速光影诀,月影的速度已经超越了一般的玄应中期修士,所以,王汉以化元中期的修为,是没有丝毫招架之力的,即便是文仲,恐怕也会躲闪得极为狼狈。

只是有一点,因为招式的威力受修为所限,倘若月影对上文仲,在文仲不使用空间之力的前提下,月影只是想逃走,或许有着七成的把握,但是要想伤到文仲,想必也是不容易的。

“噗嗤”一声,是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一道血浪从王汉的胸前喷出,尽数散落在月影淡绿色的衣襟上,她的手中是一把只有寸许的蓝光小刃,刃锋已经全部没入王汉的心口。

“哇”地一声,王汉喷出一大口鲜血,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这口血全部喷在了月影的身上。

“这小丫头的修炼天赋与韧性果然非同一般,能将那枯燥的水系速度流修炼到如此这般。已足见其毅力惊人,只是,王汉是本尊一手调教出来的,又怎么能轻易败在这里。”

沉默少言,周身散发狠厉之气,面容清冷,眼神朦胧而不可读。再加上诡异到极点。如极光电影般速度,月影是一位天生的杀手,只是。杀手若能一直隐身在暗处,才能永远地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此刻,或许是王汉在躲不开月影速度的情况下,有意示弱。让月影看到了能一击必杀的良机,这一剑。正中王汉心口,势在必杀,王汉也确实身受重伤,只是。月影鬼魅般的身形,也因此稳定在了王汉的眼前。

就在这时,王汉的胸口之上。突然闪现殷红如鲜血般的异芒,紧接着。一个有他整个躯干大小的血红骷髅头,仿佛是从王汉的胸前剥离般,生生浮现在了月影面前。

电光火石间,月影再想逃走已经晚了,并不是她的速度不足以躲避,而是她身上喷溅的王汉血液,突然闪现光芒,生出万千血色灵线,与那血红骷髅头,连接在了一起。

“你是故意的?”

王汉伸出宽长的舌头,舔了舔嘴边的血液,大笑道:“当然,若不是我以命博命,又怎么能让你的一身神速生出破绽,不错,你的凌厉一击,已经足以斩杀我,你的失算则是这炼怨血骷髅。”

炼怨血骷髅,正是玄尊在羽灵洲大地上,开启炼怨古阵后的产物,通过不断吸噬人心中的恐惧,怨恨,邪yin,贪婪,愤怒等负面情绪,而成为天下大凶之物。

“这小丫头已经足够厉害了,没想到本尊辛辛苦苦,一步一个脚印培养出来的王汉,竟然都被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只是,这炼怨血骷髅,却是我无比鬼蜮的无上密法,纵使王汉的那只血骷髅吸噬的怨气还远远不够,但是对付等闲的玄应修士都已经绰绰有余了。”

玄尊目露精光,一时间竟起了怜才之心,而王汉催动着炼怨血骷髅,果然禁锢住了月影。

王汉走过来,一手托起月影的下巴,淡淡道:“你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如果我没有记错,你或许就是月卉的姐姐。”

面无表情,月影对王汉没有丝毫理会,反而青光一闪,两道凌厉剑气,从月影的口中激射而出,王汉虽全力闪躲,依然被划伤了左腮,鲜血淋漓。

王汉破天荒地不无所动,而是冷艳看着月影,道:“当年,我本有意与你妹妹结成双修道侣,奈何那小丫头的心里只有那苏辰,并甘愿为他而死,倒是可惜了一个绝色佳人。”

月影眼中满是杀机,尤其是王汉提起月卉时,心中怨恨更是一度猛增,可是,就在她心中怨恨越来越深的同时,炼怨血骷髅对自己的禁锢,就越来越紧,起初自己的身体还能左右前后晃动,现在连张开嘴巴,都渐渐困难起来。

就在这时,王汉的一双大手,更是一把捏在月影胸前的两团浑圆之上,他无比惬意地大力揉捏着,时不时就爆起惊天的奸笑,更忍不住出言轻薄,

“到底是天生做刺客的材料,是不是因为运动的太多,连胸脯都比你妹妹地坚挺,只是似乎小了点,你们姐妹比起来,我似乎更喜欢你妹妹的柔情似水。”

“王汉,你该死。”

石青萝一声长啸,再也看不下去,此等畜生,是她最深恶痛绝的,可是,但见她刀起鬼嚎,斩首大刀怒啸九天的一刻,文仲也祭出仙剑,登时与石青萝斗在了一起。

这二人修为相当,实力更是不分伯仲,所以,石青萝很容易就被文仲缠住。

“难道这畜生,曾经也对卉儿做出这等苟且之事?她是如此单纯,又怎受得如此侮辱?”

月影眼中滴血地瞪着王汉,作为一个刺客,杀手,她一向将自己的际遇看得很淡,所以,此刻王汉对自己的轻薄,她全不在意,可是,她一旦想起王汉的脏手曾在月卉的身体上游走,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填胸地怒火、怨气,瞬间达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顶峰,而这一切,似乎正中王汉下怀,因为月卉的愤怒与怨气达到顶峰之时,也是她的元神与躯体完全被炼怨血骷髅禁锢的时刻。

这便是炼怨血骷髅真正厉害的地方,因为无论是谁,总有七情六欲,贪嗔痴毒,而当你体内的这些红尘毒物,忍不住滋生的时候,你就一步一步踏入了炼怨血骷髅的禁区,防不胜防。

王汉是没有如此碰过月卉的,而他会如此说,如此做,正是为了激发月影心中的怨恨,月卉恰恰是月影心中永难放下的羁绊,她会被败在炼怨血骷髅之手,也就不难预料了。

“小子,你的同伴都已经被拿下了,你要呆站到什么时候?”

王汉放下月影,猛然一个健步,身体撞在了邱狄的身体之上,只听众鸟齐鸣,邱狄的躯体登时化灰,无数红眼灵鸟,从邱狄站立的位置,冲天而起,灵气如刀,竟让王汉生出刮面生疼之感。

“罢了,王汉,那小子早就已经逃走了。”玄尊沉声道

王汉大惊道:“怎么会?”

玄尊狞笑道:“这自然就是羽灵神化术的妙处了,那红袍小子当真非同小可,那神化之术,果真已经出神入化,如果本尊没有看错,只要百里之内,还剩下一只灵鸟,那小子就能轻易逃脱,防不胜防。”

王汉失声叫道:“不可能,这羽灵神化术,在李千羽的口中,可不是这等模样?”

玄尊冷哼一声,道:“是了,想必是那李千羽没说实话了,王汉,看来我们阵中也不是没有叛徒啊。”

“难道那李千羽?玄老,我们还需紧急通知魑魅才是。”

“晚了。”

玄尊话言刚落,便有四只黑色光团,从玄尊的周身黑雾中漂浮而出,只见其中的三个登时而碎,即便是剩下的那个,其内的灵魂之火,也是奄奄一息。

“那三个碎掉的,是无道子,阴煞和暗隐,而那个将熄未熄的,则是鬼手。也就是说,无道子,阴煞,暗隐已经被人彻底干掉了,而鬼手怕也是深受重伤,不知还有没有战力。”

王汉道:“是谁?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灭掉数个玄应修士?”

“哼,那三个废物本来就是我用神虚之力催化出来的,遇到石青魁这等成名已久的玄应中期巅峰,自然不是一合之将,死不足惜,倒是鬼手的重伤,确实对我们打击有些大了。”

王汉道:“那魑魅老鬼呢,以他的修为,应该是不惧石青魁的?”

玄尊恨恨地道:“鬼才知道,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们想用石青萝算计石门的同时,石门也算了我们一道,只是,以石青魁对石青萝的心意,又怎么能狠下心来,用石青萝来当诱饵?此事端得有些蹊跷。”

“玄老,那我们怎么办?”

玄尊喝道:“凉拌,当务之急,是先拿下石青萝,然后从她口中逼出石门总坛的位置,到时候,即便她咬死不松口,我们也能用她来要挟石青魁。”

“那李千羽呢,果真是他背叛我们?”

“十有七八吧,这次石门的秘密行动,倘若没有人做内应,又怎么会做的如此干净利落,魅宗与阴阳道门的一帮杂碎,原本就不在一条路上,又怎么能被石青魁聚而歼之?李千羽啊,李千羽,本尊会慢慢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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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八章 玄兽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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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悬在中天之中,这一个夜晚,注定是多事的。

耀眼的青媛之火,将半边天际烧得发青,犹如白昼,石青萝挥舞着斩首大刀,如狂风暴雨,而文仲操起手中仙剑,也是稳如泰山,双方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一团黑雾,诡异莫测,强大的神虚威压下,石青萝渐渐有些应接不暇,就在这时,一只血红的骷髅手掌,不知从何处伸来,啪的一声,拍在石青萝的脊背上,正是玄尊出手了。

“哇”地一声,石青萝吐出一大口血,下一刻,文仲的剑刃已经抹在了她的脖颈上。

“石青萝,是我赢了。”文仲笑道

石青萝冷哼道:“文仲,从你背叛宗门,与魔人为伍的那天开始,你就注定只会有凄惨的下场。”

文仲刚欲接话,不想玄尊突然不耐烦地打断道:“好了,不要再废话了,文仲,你赶快去支援魑魅,这里就交给本尊吧。记住,假如遇到石青魁的话,不要恋战,只要能平安回来就行。”

“是。”

文仲不敢违逆玄尊的话,只得裂空而去,而石青萝落在玄尊的手里,同样是被一只殷红的炼怨血骷髅紧紧地禁锢住,她的性格本就不屈与狂躁,所以,一旦跟血骷髅连接在一起,似乎比月影更快,就只能开口说话了。

石青萝叫道:“玄尊,当年屠灭我太平镇的正是你与王汉,我虽得师尊庇佑,躲开了数十年。不想,最终还是落在你二人的手里,你杀了我吧?”

玄尊笑道:“杀了你倒不难,只是,你必须先告诉我,你们石门的总坛在哪里?而且你们石门与幻月宗狼狈为奸,本尊又怎能轻易让你死。”

“什么?难道玄尊迟迟没有攻陷总坛的原因。是因为找不到总坛的位置。这怎么可能?羽灵洲中央灵城,没有任何结界与防护,又怎么可能突然消失。难道是师尊出关了?”

石青萝心急电转,心中虽然充满疑问,但仍然害怕玄尊是在忽悠自己,思虑数息后。只得针对玄尊的后半句话,大骂道:

“老匹夫。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石门一向与幻月宗有隙,又怎么会与幻月宗同流合污?”

玄尊笑道:“石青萝,你不要嘴硬了。本尊只是万万没想到,石龙宗的子弟,竟然会在他失踪之后。寻求幻月宗的庇佑,若不是本尊在羽灵洲中央。看到神虚级别的幻月迷影,本尊也万万不敢相信的。”

玄尊的话中真真假假,旨要从石青萝口中,证实自己对于石门联合幻月宗的猜测,只是,石青萝离开石门总坛良久,对总坛的事一无所知,但是听玄尊的意思,见到羽灵洲上有人设下幻月迷影,应该不像是假的。

“难道是青魁师兄,真的向幻月宗求救?”石青萝暗自忖度道,但是瞬间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她虽然不知道石龙宗跟幻月宗的真正渊源,但是石龙宗向来视幻月宗为仇人,石青魁跟随石龙宗多年,不可能不了解,而且以他的为人,即便战死,也不敢违逆石龙宗的意愿,出此下策,“那么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罢了,怎么样都没关系了,看这玄尊的样子,似乎对石门与幻月宗联手很是忌惮,那我就不妨顺着他的意思说,制造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假象。”

“哈哈......”

石青萝突然放声地大笑着,肆无忌惮,极尽嘲讽,近乎癫狂。

玄尊虽不解其意,依然是赔笑道:“石青萝,你疯笑什么,你不会是以为你装疯卖傻,本尊就会放过你吧?”

石青萝大笑道:“玄尊,我笑你们死到临头,竟还不自知。”

玄尊狐疑道:“哦?不知青萝公主此话怎讲?”

石青萝突然严肃道:“你真想知道。”

玄尊从黑雾中,再次伸出自己的骷髅手掌,挥舞道:“愿闻其详。”

就在这时,石青萝猛然对着玄尊身后,朗声道:“前辈,既然来了,就救救青萝吧。”

玄尊与王汉大惊失色间,仓惶回头,石青萝正是看准这个当口,一声雷喝,

“绿魂绝咬”

震天刀鸣,绿芒漫天,倒插在地上的斩首大刀,突然凌空而起,其上,八只绿皮幽鬼,尽皆浮出,对着石青萝面前的炼怨血骷髅,就是一顿狂噬。

怨气四溢,血光流转,只见那八只绿皮幽鬼,纷纷血口大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真将玄尊的炼怨血骷髅生生吃掉,更有甚者,那八只幽鬼的绿皮,在吃完血骷髅后,竟然生生转变为殷红血色。

“难道他们竟是传说中的吞虚鬼?这怎么可能?天王山,难道又是天王山?”

玄尊一阵惊骇间,一声暴喝,这炼怨血骷髅等级不低,是自己花了千辛万苦才练成的,其威力足以震慑等闲神虚后期,是玄尊保命法宝之一,此时此刻,竟然被几只贪吃的小鬼,吃得一干二净,这怎能不让他生生暴怒,

“石青萝,这是你自己找死。”

黑雾翻天,玄尊当真是发怒了,只见其自行震散的黑雾下,一个只有一只手掌的血红骨架,正是玄尊现出了真身,触目惊人,甚为骇人,那仅有的一只骨掌中,此刻正握着一把不断鸣响的幽兰长剑,鬼气纵横,不住颤抖,仿佛,以玄尊之能都将要驾驭不住。

石青萝只觉自己的心底,登时崩出无边的惧意,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冰冷,无助,仿佛自己的生命一瞬间就被人生生掏空了,下一刻,她面容扭曲,眼神空洞,竟然无休无止的狂吐起来。

“石门,幻月宗,这是你们逼我的,石青萝,要怪就怪你命不好,成为我幽岚剑解封之后的,第一个剑下亡魂。”

幽兰光芒一闪,石青萝双目睁圆,元神几近溃散,五脏六腑,眼看就要从嘴中被一口吐出来,

“罢了,不过是一介下界蝼蚁,本尊就解除了你的痛苦吧。”

诡异绿芒,在玄尊的骷髅眼眶中一亮,一道凌天剑气,竟带着五彩的仙缕极光,从天而降,其威其势,似乎已经足以将石青萝屠灭百次,千次。

就在这时,一声似龙吟般的狂吼,裂天卷地,万千流星火雨,宛如落从九天之外,瞬间染透整个天际,也将玄尊方才站立的地点,炸出无数天坑。

空间碎裂的残片,依然在空中飘荡,只是,石青萝和斩首大刀却早已没了踪影,放眼望去,渐渐暗下来的灰暗天际,只有一个即将消散的麒麟残影,仅此而已。

“该死......”

玄尊一声长啸,怒气持续上涌,这时,只见他冷不丁地一个踉跄,直直向后退了不下五步,才生生稳住,而其手中幽岚剑终于不再受他控制,化作一缕幽兰极光,钻入了玄尊的眉心之中。

“玄老?”王汉见状,连忙欲上前扶住玄尊,只是,当他的手掌刚要触及玄尊身上的血红骨骼时,一股无边的惧意也瞬间爬上王汉的心头,紧接着,王汉也是一阵俯身狂吐。

片刻之后,玄尊的周身再次弥漫起黑雾,一道黑芒被送入王汉体内后,王汉才安静下来。

只听玄尊幽幽道:“罢了,今天败局已定,本尊也就不说什么了,此番倒是委屈了你,本尊身为无边鬼蜮八魔尊之一,代表地正是恐惧,若不是被鬼王废去了劫渡地修为,又阴差阳错地被那苏辰小儿夺去一掌,令我元神不全,本尊又怎么可能操不稳那幽岚剑,倒头来竟然被一头玄兽戏耍。”

“玄兽?难道方才那惊天龙吟,竟是一只异兽所发,而石青萝也是被异兽叼走了?”

玄尊叹道:“不错,不过,说的准确一点,石青萝应该是被一只化了人形的七阶玄兽救去了,从方才空中留下的残影看,应该就是火麒麟了。”

王汉叫道:“火麒麟,难道是四方灵兽中的火麒麟?只是,王汉曾经听说过,四方灵兽贵为五阶灵兽中的至尊灵种,虽然可以越阶成长,但是应该脱不去灵兽胎身,又怎么可能越级成为玄兽?”

玄尊道:“傻小子,那火麒麟既然连化形丹都有幸吃到了,又哪差一枚玄兽丹呢?此事,是本尊大意了,难道这石国之地,从来就有着一位丹道大师吗?”

“玄兽丹?丹道?那是什么道?”

玄尊越说,王汉反而越来越听不懂,而玄尊也是越想越后怕,索性不想,沉吟片刻后,只听他继续道:

“罢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还太早,以后本尊会慢慢引导你知道的,你现在只需要知道,异兽即便化了形,也依然与修士不同,修士修灵根,扩灵容,筑仙基,而异兽则是练内丹,一枚玄兽丹之功,就能让灵兽脱去灵胎,从此跨入玄兽之列,而七阶玄兽,按修为来定论,正是神虚级别。火麒麟,身为至尊灵种,归入玄兽之列后,只怕依然有着越阶成长的天赋,也就是说,只要时机成熟,水到渠成,其更能再进一步,即便是进阶到八阶,甚至九阶,也未可知。”

“如此说来,有意无意间,或许我们已经被人家重重包围了......”(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零九章 决战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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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今天带孩子出去了,更新有些晚,嘿嘿,求订阅,求推荐票,谢谢!)

“轰”地一声,一只翡翠琉璃盏,在石门总坛,议政大厅内,轰然而碎。

高高王座上,齐王石青魁,脸上条条青筋暴出,已经近乎狰狞,殿前,一个一身丹红长袍的年轻修士,颓然而跪,这人正是邱狄,也正是他带来的石青萝与月影不幸被俘的消息,让石青魁再也承受不住。

“都不要再说了,谁要是再劝本王,就是真的跟我石青魁过不去了,别说师尊不在,就是师尊他老人家出关了,他绝不会放着青萝不管的。”

雷喝阵阵,石青魁,威严赫赫,已经不容他人反驳,原本石青魁与石毅看准机会,闪电一击,可谓是大获全胜,一举除掉三位玄应初期,打残和俘虏一位玄应中期,那魑魅老鬼,若不是被李千羽提前引开了,恐怕也不是石青魁与石毅的对手,此役之后,玄尊手下,只剩下文仲,魑魅和李千羽三位玄应修士,实力大减,对石门来讲,原是天大的好事。

要知道,无道子等人的玄应修为,虽然是玄尊以神虚之力催化出来的,但是无论用什么方法,修为提升地道途是不会改变的,也就是说,被干掉的三人,在速成为玄应修士前,都曾是不折不扣地化元巅峰强者。

说得再明确一点,毕竟有着通玄之力,即使对上等闲的化元巅峰,这三人也能造成碾压之势,有没有驾驭空间之力,便是本质上的差别。

那么李千羽。在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是如何得知石青魁来攻的呢?而且阴差阳错间,正是因为他的指引,才让原本不在一处的魅宗与阴阳道门合兵一处,正好给了石青魁几乎全歼的机会。

答案当然就是羽灵宗独有的羽灵神化术,这一场战斗,因为玄尊的影魔粉。和石门的惑鹰斗篷。早已沦为屏蔽神识的“无眼”战场,双方虽你来我往,却无法预知彼此的动向。

而深谙羽灵神化术的羽灵宗门人不同。羽灵洲上万千灵鸟,就是他们的眼,他们的耳,远可视。近可闻,这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在玄尊等人被李千羽误导的前提下,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较量。

关于李千羽将魑魅引开一事,石青魁与石毅曾经怀疑过。是李千羽有意救魑魅一命,但是反过来想,若是李千羽当真一心向着魔人。那么他又何必只救魑魅一人呢?

再结合魔人两路人马突然汇合的前因,以及万事异常顺利的后果。以石青魁的精明,不难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节点。

“邱天启。”

石青魁一声暴喝,邱天启闻声之后,连忙从座位上弹起,然后一步一步,极为稳健地来到殿前,恭敬一跪,回道:

“属下在,邱天启以及我羽灵一脉,随时听候殿下调遣。”

“哈哈。”石青魁凄然一笑,凝视着若无其事地邱天启,厉喝道:

“邱天启,你可知罪?”

邱天启淡然道:“属下不明白,还请齐王殿下示下。”

“好,既然你只愿故作深沉,那么本王就说的明确一点,你可与那李千羽有所暗通?表面上是李千羽阴差阳错救了魑魅老鬼,实际上却是李千羽卖主求荣,暗藏祸心,若不是他凭借羽灵神化术,暗箱操作,我与石公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一击而成?”

石青魁一言,瞬间引爆整个议政大厅,而邱天启闻言,面色不改,反而沉声道:

“殿下之言,属下着实难懂,倘若事情真如殿下所言,那么,岂不是那叛贼李千羽,有意无意间,竟为我石门立下了不世奇功?”

石青魁闻言,瞬间大怒,拍案而起,绿光狂涌间,只听“轰隆”一声,正是一侧的王座扶手被拍成齑粉,

“放屁,你以为我石青魁看不清其中关窍吗?那李千羽之所以能那么顺利的完成图谋,正是拿青萝为诱饵,牵制住了玄尊,李千羽他好大的狗胆,竟敢计算到青萝的头上。”

议政厅内,恢复到一片沉闷的静寂,石青魁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众人思来想去,几乎可以确定,这便是真正的事实。

只是,邱天启依然是一幅事不关己的神情,默然道:

“齐王殿下所虑极是,只是那李千羽是李千羽,我羽灵一脉是我羽灵一脉,二者之间早已没有任何瓜葛,眼下,那老贼竟敢计算青萝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我羽灵一脉自请倾巢而出,只为斩杀此贼,以报宗主再造之恩。”

“你......”

石青魁面色铁青,指着趴伏在地的邱天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而邱天启至始至终都是高深莫测的智者姿态,不急不躁,不争不辩,所言句句,都如真言般掷地有声,两者相比,让石青魁顿感自己有些失态。

议政大厅内,再次陷入一片骇人的死寂中,石青魁凌然呆立,邱天启岿然如山,看来,邱天启确实与李千羽没有任何瓜葛,良久,石毅作为石门资历最深的大长老,一声干咳后,打破僵局道:

“殿下,邱长老一片赤诚之心,邱公子更是灵活机变,若不是他成功逃脱,我们尚且还不知道青萝公主已经身陷魔窟,此间种种,足见其羽灵一脉都是真真正正的热血男儿,此番邱长老主动请战,意图一雪前耻,殿下实需恩准,不能再有所犹豫,而且,不光羽灵一脉,为了营救青萝公主与月影姑娘,实在已经到了我石门与魔人决战的时刻,石毅请齐王殿下下令,我石门精锐尽出,与玄尊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石毅一言既出,瞬间将石门所有人的胸中热血点燃。议政厅前,众人齐跪,齐声高喊,其威其势,直冲霄汉。

王座前,石青魁见状,可谓是哭笑不得。心中直骂石毅老狐狸。这老头方才的一段话,着实漂亮精彩,什么“殿下实需恩准。不能再有所犹豫”之流,更是直接反客为主,搞得跟石青魁不愿意出手营救石青萝,大伙在完全看不过眼的情况下。齐声劝诫一般。

但是,无论石青魁怎么想。石毅有一句话是对的,那就是已经到了与玄尊决战的时刻,

“好,既然我石门万众一心。于公于私,我石青魁都不能再蜷缩不前,唯有放手一搏。与玄尊老鬼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决一死战.......”

众志成城。同仇敌忾,石门压抑良久的战意,终于因石青萝的被俘,而要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地释放出来了。

“殿下,老夫还有一言,还请殿下务必采纳。”众声回落后,石毅再次朗声而道。

石青魁正色道:“石公请明言。”

石毅道:“殿下,无道子,阴煞以及暗隐伏诛,鬼手被你我重伤所擒之后,玄尊一众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即便如此,其手下仍有文仲,魑魅,以及一众天赋极高的小辈,所以,我们依然不能大意。”

见石青魁与众人微微点头,石毅继续道:“老夫请求殿下采取诱敌深入的办法,毕竟,开战近一年来,不管是什么原因,玄尊确确实实都没有攻打过我石门总坛,于情于理,这是万万说不通的,在我等百思不得其解的情况下,老夫斗胆建议,我们姑且认为是玄尊因为忌惮宗主,而不敢擅入总坛,不知殿下能否认可?”

这一点,确实是最不合常理的一点,因为按照大战初期的分析,玄尊势必会选择速战速决,事实也果真如此,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战局展开近一年,玄尊都没有踏足石门总坛半步,实在不能不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所以,此刻石毅的提议,虽然大胆,但是也偏偏是没有解释的解释,反而能给石门众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见众人再次点头,石青魁也没有发表不同意见,石毅再言道:

“殿下,既然大伙都赞同老夫的提议,我们就不妨一条路走到黑,将最后与玄尊决战的地点,选在总坛最深处的白塔之前,一者,宗主就在其内闭关,有他老人家的庇护,我石门儿郎必能不惧艰险,不杀四方,其二,也是因为宗主就在其内闭关,在我等都不是玄尊对手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惨烈的拼杀,能让宗主有所感应,毕竟那里是离宗主最近的地方。”

一言至此,石毅突然趴伏在地,恭声再道:

“殿下,石毅斗胆将宗主计算在内,实在罪该万死,但是,大敌当前,敌强我弱,请恕石毅不得不出此下策。”

石青魁见状,连忙从王座前走到厅内,亲自将石毅扶起,眼中闪着泪光道:“护国公何罪之有,国公请起,诸位请起,今日之事,确实是本王鲁莽了,但是从今以后,我石青魁将万事争先,虽死犹荣。”

至此,石门与玄尊的决战终于拉开了序幕,先是石门在不知中央灵城被人隐藏的情况下,冒然暴露了石门总坛的位置,紧接着,石青魁用手中的魅宗二号人物鬼手,换回了被王汉所擒的月影。

至于,石青萝,玄尊通过多番试探,终于确定石青魁并不知道石青萝已被他人救走,不明所以间,玄尊始终保持着石青萝就在其手的假象,并以此来牵制石青魁,反而收到奇效。

另一方面,玄尊因为十分忌惮那潜在暗处的神秘人物,所以逼近石门总坛的脚步,玄尊索性放得很慢,只不过,以玄尊神虚后期的修为,实在有鹤立鸡群的优势,他稍一用力,石门便是一场溃败,久而久之,石门在浴血奋战数月,石毅重伤,并折了多名好手之后,终于被一众魔人堵在了总坛之内,再也动弹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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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一零章 苏辰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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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总坛最深处,一座神秘地白塔之前。

转眼间,苏辰与石龙宗被封印在白塔之内,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

最近的一年多时间里,白塔塔身上外溢地温润蓝芒,已经频繁到五息一次,而且浓郁无方,于是乎,得益于多年孝灵之光的滋养,黑晨的体内已经结出了一颗不大不小,不强不弱地异兽内丹,而且它一直在口中含着的玄尊骨掌,也已经不再是骷髅,而是一只有血有肉的人类手掌,更有甚者,那手掌从血肉凝实的那天开始,不知是沉睡苏醒,还是得道新生,总之,它好像有了自己灵识般,开始可以自行的活动,因为它终日与黑晨为伴,所以它自产生灵识的那天开始,就将黑晨当作了自己的主人。

也是从那天开始,慕灵而来的灵鸟,再也不用黑晨动手驱逐,那手掌只要稍稍靠近,但见血光一起,众鸟就会惊惧而死,其情其景,直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

不知是那手掌的感染,还是黑晨体内内丹的自我需求,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黑晨也学会了吸噬众鸟灵魄,修为节节攀升间,黑晨的身上,竟开始隐隐有了锻魄修士的强横气息,换言之,黑晨已经是一只不折不扣的四阶灵兽,而且,因为羽灵洲生灵富含天翼真元的缘故,黑晨以锻魄的修为,虽未生双翅。竟然已有飞天之能,要知道,对与修士而言,脚踩虚空,任意遨游,则是化元中期才能掌握的技巧。

造化万千,恩宠不断。天下之大。亦无奇不有,可见创世之主是何等博爱。

再说塔内,因为孝灵逆天的复元之力。苏辰被七段寒气强行涨破的周身经脉,早已完全复元,不仅如此,灵容更是暴涨了近五百万方。竟然生生超过了两千万方,再加上苏辰与花无殇意外的交合。至尊水灵根与十段风灵根早已呈风生水起之势,心心相印,阴阳调和,两系元力在相互转化。相互呼应之际,苏辰停滞许久的修为更是节节攀升,早已迈入玄应中期。甚至又有了突破之象,体内元气充盈无比。周身激荡,灵容,灵压再次暴涨,竟然只差两百万方,就要突破三千万的界限,也就是说,传说中已经窥探劫渡之力的七段寒气,只要苏辰的修为成功突破到玄应后期,一切就是水到渠成之事,到时候,苏辰就是继狂道魂一之后,已经千年未遇的玄应七段冰修。

花无殇的灵根早已复元,而且由于孝灵与至尊水灵根的照应,花无殇地灵根再次进化,生生超越了十段,成为越段的存在,其修为更是从化元中期,突破到了化元巅峰,而且差之毫厘,就能踏上通玄之路。

苏辰与花无殇始终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自从那次意外的相合之后,由于修为的无声突破,再加上孝灵提供的柔和氛围,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娘胎之中,水域茫茫,关爱无方,他们似乎都非常享受现在的这种状态,紧紧相拥,贪婪相抚,大秀鱼水之欢。

直到有一天,随着七段寒气的逐渐解冻,苏辰体内一股压抑良久的力量,终于再次复苏,那是一股强大无匹的血脉之力,只是,与它同生的还有一道强横的封印之力,只见苏辰掌心中,一个鸾凤图纹,五年来再次亮起,两股势均力敌的力量,再次将苏辰的身体当作战场。

龙吟虎啸,尖厉凤鸣,冲天异火,终于将满室的七段寒冰,生生震碎了一半,石龙宗在惊天异响中,终得解放,只是,此时此刻,一个诡异的画面突然呈现眼前,让这小老儿,瞬间老脸一红,暗呼罪过,连忙又选择自锁沉眠。

苏辰只感自己身在一片大火的炙烤之中,痛苦不堪,周身狂躁,似乎只有臂弯中的幽香玉体,才是自己解脱的港湾,他忘乎所以地呼唤着九娘的名字,然后又近乎狂野地一次次要着怀中的女孩,而花无殇在一次次痛并快乐的悸动中,也是一次一次的迷失着,仿佛永远都不要找到方向。

终于有一天,苏辰体内的两股力量,或许是斗得疲累了,终于偃旗息鼓,掌心中,那只诡异的鸾凤图纹,再次隐去,苏辰与花无殇再次安静下来,只是,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因为一条路终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也不会有人永远迷失在无边的朦胧里,两个彼此需要的身躯,终于在各自大脑逐渐清明的时间里,也开始渐行渐远。

羽灵洲中央灵城,石门总坛的所在,天空之上,一只巨大的红黑骷髅,正是玄尊又开启了传说中的炼怨古阵。

几乎人人都是修士,而且锻魄与化元修士更是不在少数,所以,玄尊的此番炼怨,可谓是事半功倍,数百上千道黑芒接天连他,犹如九天魔龙,降天灭世,无边杀戮中,石门节节败退,死伤惨重,中央灵城的普通百姓,更是几乎陨落殆尽。

玄尊神虚后期的修为,所向披靡,若不是他心中有所忌惮,并一心想再练出一只级别更高的血骷髅,恐怕中央灵城中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斩尽杀绝,换言之,石门也早已覆灭。

说到底,自石青萝被救走,斩首大刀上的八只绿鬼,出其不意间,吞了玄尊千辛万苦才练成的炼怨血骷髅后,玄尊已经真的怒了,从他冒然使用劫渡级别的仙宝,幽岚剑,企图一剑将石青萝斩得神形俱散,就可见一般。

羽灵洲上,处处透着诡异,先是幻月疑影下,不但找不到石门总坛,而且无法撤退,再到七阶玄兽级别的化形火麒麟,逆天而现,最后真正让玄尊怒不可遏的,却是石青萝刀中的所谓吞虚鬼。

先不说斩首大刀上的绿皮幽鬼从何而来,但是吞虚鬼却是八重天天王山独有的异灵,巅峰成熟体,号称可以吞天噬地,即便只是半成品,也是无边鬼蜮的克星,因为那吞虚鬼正是以天下魔物为食,无论实体还是化虚,通通不在话下。

当年,无边鬼蜮从八重天顶级势力,跌到中流,而天王山异军突起的真正原因,就是天王山凭借着横空出世的吞虚异灵,在无边鬼蜮阵中大杀四方,收获巨丰,而“吞虚鬼”的名字,当然只是无边鬼蜮自己的叫法。

至于斩首大刀,是当年石龙宗赐予石门一代妖女石青媛的,出自青阳仙君,但是绿魂的来源与真实面目,即便是石龙宗也是不明白的,更别提所谓的吞虚鬼。

“当年,那曾经救过苏辰小鬼的幻月宗厉菲,竟然就是天王山外山之主冷芳菲,也就是说,幻月宗势必与天王山有关系,现在石门之人的手中,出现吞虚鬼,看石青萝的样子,对吞虚鬼之事一无所知,难道是石龙宗跟天王山有渊源?还是说,石龙宗原本就出自幻月宗呢?”

“通过这些天,本尊仔细的勘察,幻月宗已经出手支援石门的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也就是说,羽灵洲上神虚级别的幻月迷影,定然是出自石门内部,看来,石龙宗身上的秘密,隐藏颇深啊。”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本尊一直疏忽了的,那就是厉菲的修为,文仲说过,厉菲入幻月宗的时间,比自己还晚,四百年前,她从幻月宗失踪的时候,仅仅是化元的修为,可是,据本尊所知,冷芳菲纵横八重天,一举成为天王山外山之主的时间,是大约三百年前,短短一百年的时间,修为从化元中期蹿升到劫渡巅峰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传承。”

“换言之,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一点,那就是幻月宗里,曾经有着一位至少是劫渡巅峰修为的顶级强者,而这个人,或许就是月阳子的恩师,文仲口中已经陨落超过八百年的易阳子。看来,幻月宗的水,还真是深呐。”

易阳子,众人眼中,幻月宗真正的创派祖师,是迄今为止,石国大地上,唯一一位传说有着神虚修为的修士,他正是月阳子的师尊,一位从未出现在世人眼中,就因为寿元耗尽而陨落的神虚大能。

即便是文仲与柳千问这种幻月宗的掌峰,也只是从月阳子的口中,陆陆续续听说过易阳子祖师的事情,而他们与月阳子真正的关系,是师徒而不是表面上的师兄弟,只是月阳子如此坚持罢了。

一念至此,玄尊再联想到当日突然降世的火凤凰,以及混沌爱灵封印在青阳湖底的传闻,他脑中也越来越确定,易阳子恐怕就是传说中的青阳仙君,而易阳子当然不是因寿元耗尽而陨落,而是选择了自我封印,只是,在他自我封印之前,在这世间留下了自己的修为传承。

“哈哈.....”玄尊心中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鬼王啊,鬼王,既然你不相信本尊获得了混沌爱灵的线索,本尊也就不再勉强了,假如有一天,本尊获得了青阳仙君的传承,我也就不再需要靠你回复修为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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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一一章 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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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不要走,难道你还要回去做那黑风的妻子吗?”

一条满是光影的无尽大道上,苏辰感觉自己像做梦般,与九娘忘情缠绵,生死相依,只是,不知为何,九娘突然挣脱苏辰的怀抱,转身欲走,苏辰情急之下,只能抓住九娘的双手。

“你是谁?快放开我。”

迷糊之中,苏辰只道是九娘真要离开,所以,他死也不愿放手,几番挣扎之后,或许是苏辰弄疼了花无殇,花无殇终于从一种奇异的状态下率先苏醒过来。

“啊”地一声尖叫,紧接着是一个响亮地巴掌,直到“臭流氓”三个字,在苏辰耳边无端响起,感受着脸上火辣辣地苦楚,苏辰才不明所以的睁开眼来,

“你是莫辰?怎么会是你?”花无殇指着苏辰的鼻子大叫道

眼前是一个浑身**的女孩,最要紧地是,苏辰竟然发现自己也是周身赤条条,回想着,梦境中发生地一切,自己与九娘之间悱恻地缠绵,苏辰原本就冰冷地脸,瞬间寒到了极点。

以至于,花无殇发疯似地,一巴掌再次扇过来时,手掌自然而然地僵在了半道上,花无殇周身发冷,一股寒流瞬间就透到了心底,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凶厉地眼神。

“花无殇?”苏辰一字一字,缓缓叫出这个名字,然后正色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解释?”花无殇听到这两个字,竟然瞬间气笑了,自己稀里糊涂地,与一个臭男人赤身相见,到如今。仍然隐隐作痛的下体,似乎正说明自己已经被眼前的男人强行占有,到头来,自己还没有发难,竟然是那个得了天大便宜的男人,一本正经地找自己要解释?

天下还有这等奇闻。还真是奇哉怪也,花无殇怒不可遏,直接从地上跳起,张牙舞爪般地像只母老虎。

苏辰有些狐疑地看着眼前的花无殇,一时不知所云,生生呆滞了数息后,才摇头淡淡道:

“麻烦你先把衣服穿上。”

突然地一道惊颤,好似一记晴天霹雳,花无殇的身子顿时僵在了半空。果真是一时气过了头,有些忘乎所以,眼下,花无殇看清自己的姿态,只能尴尬地指着苏辰大骂道:

“臭流氓,你还看,还不快点转过身去。”

苏辰闪电般穿好衣服,又闪电般站身起来。转过身去的时候,口中不忘冷冷地道:

“花无殇。虽然不知这一切是因为什么,但是无论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对你我来说,不过是一场梦而已,我的心里只有九娘一个人。”

闻言,花无殇地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无边地失落与苦涩。那是一种十分怪异地感觉,酸涩,不甘,在那场一直在迷失地梦里,无论花无殇是否出于本意。她确确实实地幻想过,幻想着那个紧抱自己的人,会是自己的爱人。

有时候,人心永远是最难测定的东西,有些东西,一旦在心底滋长,就再也抹不去了。

可是,花无殇是有傲骨的人,她看得出来,无论是她自己,还是苏辰,都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或许仅仅是一场美丽地错误。

所以,花无殇表面上又是一阵哭笑不得后,指着苏辰的后背,大叫道:

“莫辰,你别做梦了,你以为我花无殇会稀罕与你发生过什么吗?在我看来,你不仅是一个流氓,还是一个无赖。”

苏辰对花无殇地咒骂,未置一词,而是沉声道:

“如此甚好,至于在你心中,我是流氓也好,无赖也罢,对我来说,通通都是一样的,做了如此对不起九娘的事情,在我自己心中,我已经连流氓和无赖都不如了。”

闻言,花无殇瞬间安静了下来,她心中无比确定,他完全看不懂苏辰是一个怎样的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叫九娘的女人,苏辰是真心爱她的,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外表如此冰冷,内心却那么执着。

“莫辰。”花无殇突然叫着苏辰的名字,“你口中的九娘,可是当今赵国的女王易姝?”

这一问,是一个按捺不住,包裹不住的一问,似乎就是花无殇心底,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

苏辰默然,花无殇会意,只听花无殇无端叫道:

“你是个傻子吗?那易姝已经下嫁了黑风,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只有你不知道吗?”

脑际突然闪过一道电光,花无殇又接口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你们两个如此相爱,又何苦要斗得个你死我活,这里是哪里,你不是身在东域吗?难道这里是东域?”

花无殇口中的苏辰,自然就是那位东域的“假冒苏辰”,只是,普天之下,唯有石门知道其中玄机以外,其他人,无不为这对昔日的恋人暗自唏嘘,毕竟,苏辰曾是赵王易姝已故的驸马,而易姝更为了苏辰的尸身,苦寻了三十多年。

年华已逝,物是人非,曾经的誓言,终于还是会随风飘远吗?

那些我们曾经用生命去维系的梦啊,是不是有一天真正醒了的时候,就逐渐淡忘了?

“九娘,我们终于还是错过了,从今以后,我再也配不上你。”苏辰双目凄迷,心在滴血。

就在这时,花无殇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嚎着,大呼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话。

一阵有意地干咳声后,正是石龙宗从沉眠中苏醒,及至此刻,花无殇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人,只听石龙宗操着有些苍老沉厚地声音,突然问道:

“小女娃,你的名字是花无殇,那你可是青花宗门人?”

花无殇有些惊恐地理了理衣服,反复思索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竟然有些深深地后怕。难不成自己与那苏辰因故而生孽缘时,这老头一直就在旁边盯着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被人强暴已经够凄惨了,旁边还有观战的?如此想着,花无殇脸上阴晴不定,真想直接咬舌自尽。

石龙宗似乎能读懂花无殇地心思,老脸一红。故作无辜道:“本座因为被苏辰小友的寒冰真气封住,及至方才,才侥幸脱困而醒,想来我离开石门日久,石门怕是要生变了。”

花无殇大大舒了一口气,狐疑地问道:“你是石门中人?”

石龙宗呵呵笑道:“本座正是石门宗主石龙宗,花小友要是不信地话,大可检查一下本座的双腿,空有玄应修为。仍要落得一身残疾的,普天之下,似乎并不多见。”

说完,只见一道红光,是石龙宗收起了挡在身前的一只龙纹宝鉴,那宝鉴上的两扇玄门,如今只剩下一扇,不知还有没有昔日地通天彻地之能。一身苦叹中,石龙宗满脸苦涩地将之收入怀中。然后随手一挥,自己已经坐在了一辆轮椅中。

“你真的是石老前辈?”花无殇突然泪如雨下,跪地求道:“请前辈为我青花宗做主啊。”

无论花无殇多么冷傲,说到底,石龙宗曾是整个石国的天,如今终于得见真人。花无殇又怎么还能控制得住。

一番哭诉,石龙宗和苏辰终于了解了,石龙宗失踪的数年时间里,西域大地上的剧变,群魔乱舞间。花无殇姐妹俩的遭遇,也着实让人心疼,特别是花无情,此刻生死难知。

这时,只听石龙宗对着花无殇正声道:“恩,也难为青魁能想到为你修复灵根的办法,毕竟万千年来,在你之前,真正成功的只有苏辰小友一人而已,无独有偶,此番你能灵根尽复,而且更有造化,完成都是沾了苏辰小友的光啊,混沌孝灵,果然名不虚传啊。”

“什么?前辈的意思是说,我的修为完全恢复了?”花无殇有些难以置信地叫道,一时间竟然喜极而泣。

暗暗捏诀,体内充盈地风系元力,徘徊激荡,连绵不绝,确实比从前不知强横了多少倍,而且修为,更是只差一线,便能通天地玄应。

心中无比欢喜,花无殇有些复杂地看了看苏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没有苏辰,自己已经成了废人,只是,阴差阳错间,自己分明又是**于他,几番思量,花无殇终于像下了很大决心般,道:

“莫公子,这下我们就算扯平了吧?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毕竟,在花无殇地心底,此时此刻,能再拥有报仇的能力与机会,似乎更胜自己的处子之身,眼下,她只盼花无情还活在世间,自己能赶快地把她救回来。

花无殇地话,苏辰当然明白,只是,愧对九娘的罪恶感,仍在其心底不停发酵,未置可否间,苏辰只能选择默然。

这时,石龙宗见气氛诡异,赶紧把话接过来,道:“那花小友,你可知道你是如何进得此塔的?”

花无殇有些茫然地摇摇头,石龙宗见状,思虑道:“看来造化之功,终究是神奇美妙,不是我等能参透的,本座的这座白塔内,宛如一片混沌,没有时间与空间的概念,除了本座以外,是没人能出来进去的,你身上发生的奇迹,或许又是孝灵的鬼斧神机吧?风生水起,相互牵引,天道终究是天道。”

这一刻,石龙宗像突然想起什么般,向苏辰道:“苏小友,当年你的灵根从断绝到复元,用了多长时间?”

苏辰道:“大概四年。”

闻言,只见石龙宗脸色一变,喃喃道:“看来,青花宗覆灭,已经是两三年前的往事了,既如此,恐怕我石门也是凶多吉少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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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一二章 黑晨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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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灵洲,中央灵城上空,一只巨大地红黑骷髅头,已经完全露出鲜红地凶相。

半空中,玄尊满意地施法将其收起,像得到了至高无上地法宝一般。

“神虚巅峰级别,仅仅数月的时间,已经极为难得了,这也从另一侧面反应出,石门实力之雄厚,已经远非本尊的想象。不过,看样子,偌大的一个石门已经基本被我们掏空了,王汉,吩咐下去,我们要收网了。”

“是。”

王汉朗声一应,满脸嗜血,像一只黑箭般,扎进了石门总坛。

“火麒麟吗?虽然本尊仍然不知道你的来头,但是只要有炼怨血骷髅,再加上本尊的幽岚剑,本尊定能让你有来无回。”

轰隆一声,绿芒四溢,木灵翻飞,石门总坛,一处靠近中央的大殿内,石青魁终于在魑魅与文仲的合击之下,剑断落败,身上地木系天将战甲,片片碎落,终于在现出二十几只天将真身后,消失不见。

而石青魁的气息,也从玄应巅峰,跌回了玄应中期,除了最终吐出一大口鲜血外,石青魁身上基本没有什么外伤。

“二十五只木灵天将?石青魁,你真是让我魑魅刮目相看啊。”

右手手臂上,穿着数只绿色光箭,显然是在石青魁的玄青弓上吃了亏,胸前黑袍更是已经被鲜血染透,魑魅老鬼狰狞着脸。近乎狼狈地放声而笑。

击败石青魁,魑魅老鬼与文仲可谓是拼了老命,身为木修,石青魁一口气能召唤出二十五只木灵天将,足见其灵容之大,已经远非魑魅与文仲相比,而木系修士。赖以生存的就是拥有木灵的数量。数量越多,合体后,修为提升越大。若不是神虚有着特殊地界限,石青魁的修为恐怕早已窜入神虚了。

“本王输了,魑魅老鬼,文仲。你们确实是玄尊的两条好狗。”

一身紫红长袍,一张胖脸上。左右各有一个歪十字血痕,文仲此刻面色铁青,指着它们,对石青魁道:

“石青魁。你特地在文某脸上留下这等不三不四的暗记,到底是何用意?”

石青魁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听闻文长老是幻月宗的叛徒。所以替他们作一下标记。”

文仲大怒道:“石青魁,文某是不是幻月宗的叛徒。又几时轮到你这个石门杂碎来多管闲事。”

石青魁故作正义道:“不然,不然,文长老,你放着名门正道不走,非要去走邪魔外道,你说你是不是傻叉,身陷险地尚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占尽上风,你说你们是不是憨叉?所以,本王在你脸上,划了两个叉,岂不就是恰到好处吗?”

魑魅闻言,忍不住偷笑道:“没想到什么叉叉叉的,还有些道理?”

“魑魅老鬼,你?”文仲一声大喝,“石青魁,你找死。”

文仲哪里受过此等侮辱,一声暴喝下,两道光影,正是魑魅与文仲,盛怒之下,再次合击石青魁。

石青魁,一声长啸,如雷龙啸天,闪电惊雷,大喝道:

“我看找死的是你们。”

“木灵元引。”

浓郁绿芒突然从殿前地面上,冲天而起,二十五只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木灵天将,各自燃烧着最后的能量,各站各位,只见一个数丈方圆的诡异符阵,登时在地面上亮起,下一刻,当石青魁满口鲜血,从符阵内倒飞出去的时候,三人已经被传送到了一座白塔之前。

这里正是石门最深处,而这座白塔正是苏辰与石龙宗被封印的白塔。

“青魁,你终于来了。”

距离白塔超过十丈远的地面上,石毅面无人色地端坐着,石青魁也同样不好过,五内俱焚,身受重伤,辛辛苦苦修炼的二十五只木灵天将,也全部损失殆尽。

石青魁疑声道:“石公,你的伤?难道是那塔中蓝芒枯竭了?”

石毅点头道:“正是月内才有得事情,看来,塔内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或许正是宗主出关的日子,已然不远了。”

石青魁面色凝重道:“眼下只能这般想了,希望师尊他老人家能力挽狂澜,救我石门与危难之中。”

这里是石青魁与石毅,相约跟玄尊决战的地方,只是,事与愿违,自石毅被玄尊重伤,石门又失一位玄应中期之后,已经没有与玄尊决战的筹码,本来,寄望于塔身溢出的神奇复元之光,能让石毅的伤早些恢复,谁知又枯竭了,此刻,石青魁虽按照约定,将文仲与魑魅传送到白塔前,自己却早已失去了一战之力,换句话说,石门此刻只能寄希望于石龙宗及时出关,否则石门危矣。

他们会这样想,是正常的,只是他们忽略了一个潜在的战力,那就是黑晨。

此时,魑魅与文仲的站位,与石青魁石毅相对,正好是背对着白塔,而且离白塔的距离,只在丈许之间。

一声急切地犬吠从身后传来,是黑晨对他们的警告,这二人见黑晨有着不输锻魄的气息,倒也啧啧称奇,只是以他们玄应中期,半步后期的修为,又怎么会将一只灵犬放在眼里。

“死狗,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魑魅一声烦躁,立时从右臂上拔出一只玄青光箭,闪电般向黑晨甩去,只是,那光箭在半路上,突然偶遇一道血光,登时碎做光影,魑魅与文仲心中惊骇间,脸上又瞬间各挨了一巴掌,那掌力之大,生生打掉了两颗槽牙,让文仲与魑魅瞬间满口鲜血。

一只诡异的手掌,在空间欢快地跳着舞。五指齐动,像弹着什么醉人的旋律般,不亦乐乎。

石青魁与石毅,面面相觑,没想到那手掌这么厉害,更没想到,原本只是一只血红的骷髅手掌。竟然会在几年时间里。自行生出血肉,平时,黑晨要么是将它含在口中。要么是按在掌下,石青魁等人又几时关注过。

而且,更诡异的,让石青魁等人从吃惊到惊骇的。还在后面,只见黑晨对着那手掌“汪汪”叫了两声。仿佛是下了什么命令般,但见血光再起,离黑晨最近的文仲与魑魅,瞬间只感心底生出无边的恐惧。紧接着周身冰冷,直直冷到骨髓里,下一刻。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地“哇哇”直吐,眼看连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恐惧还在加剧。大约半柱香之后,文仲与魑魅终于停止了呕吐,只见他们双眼渐渐凸出,面容慢慢扭曲,周身元力不断外泄,正是黑晨与那手掌在源源不断地吸噬着。

石青魁与石毅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本能得向后退着,他们万万想不到,以吸噬别人真元为生得魑魅老鬼,到最后,竟然被一只黑犬按住狂吸,这要是传出去,魑魅的脸还真是丢大了。

就在这时,天空之中突然坠落两只黑色光球,文仲与魑魅身上的恐惧顿时消散,正是玄尊与王汉到了。

不知是否因为出自一处,那只手掌在看到玄尊之后,竟然出现了茫然般地迟疑,黑晨几番呼唤,它都只是立在空中,不知所措,飘飘荡荡。

而玄尊在看清那只手掌后,骷髅双目中瞬间就要滴出血来,直接将周身黑雾震碎,露出了底下的骷髅真身,而那架骷髅确确实实少了一只右手手掌。

玄尊冒然以真身示人,对于魑魅等人来说,是平生仅见,而那只残缺的骨架,与空中的手掌,更是让他们浮想联翩。

“玄老,难道这手掌,就是你的?”王汉大叫道

“闭嘴。”玄尊一声狂啸,瞬间又是放声大笑,道:“文仲,魑魅,去把石青魁与石毅给我看好了。然后,竖起耳朵,不要让任何人接近这里。无论是谁,擅闯此地者,死。”

安排完文仲与魑魅后,只见玄尊对那只立在空中的手掌,招手道:

“来,来,来,小家伙,你竟然先本尊一步渡过那肉身劫难,难道是天意,天意赐给本尊一场如此大的造化,有了你,本尊再也不用理会鬼王,便能恢复巅峰的修为,而且还能更进一步。”

那手掌闻言,又是迟疑,又是兴奋,只见其掌心一会面向玄尊,一会又面向黑晨,一时间,游移不定。

“一只野狗而已,即便与你作伴数年,也实在不配与我等为伍,来吧,小家伙,到本尊的身边来。”

两道殷红灵线,瞬间从玄尊的双眼中射出,直接连在了那只手掌之上,那手掌有些不喜地不住挣扎,竟连玄尊也渐渐控制不住,“很好,不愧是劫渡级别的仙身法体,若不是当日,本尊阴差阳错将元神与骨掌一起割舍,也不会有今日之大造化了,这诡异地复元之力,恐怕也只有孝灵能媲美了,哈哈。”

“黑狗,本尊是不是应该感谢你呢?你的主人呢,他怎么不要你了?”玄尊一边冲着黑晨笑道,一边对王汉道:“王汉,念在它即将有恩与本尊的份上,让它死得痛快点,记住,内丹一定要交到本尊的手上。”

“是,玄老,这黑狗也曾是太平镇的一员,也算我的半个乡亲,我会留它一张狗皮的。”

摩拳擦掌,王汉一步步逼近黑晨,满脸都是嗜血的奸笑,就在这时,白塔之门,突然大开,紧接着,一只诡异黑环,闪电般从塔内飞出,直接落在了玄尊与那手掌的上空,

“王汉,黑晨要是少了一根毫毛,你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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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一三章 再见青萝

(今天又要出门喝喜酒,所以早点更新,喜欢朋友们能喜欢,一如既往地求票,谢谢大家。)

微风阵阵,吹得众人衣襟不住飘荡,就连黑晨的一身黑毛,也有随风而舞之感。

一道水蓝残影,如光如幻,王汉根本来不及反应,暗呼不好间,谁知那残影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这时,一阵诡异的疾风,铺面而来,王汉的一张黑脸上,登时就是三道血影。

“王汉,交出我姐姐。今天,我可以饶你不死。”

一声娇喝,无色的能量涟漪像火山迸发般,充斥天地,这股气息,似乎不弱于等闲的玄应初期。

“花无殇?”王汉面色凝重,沉声而道,“你竟然没死,这么说是封水寒那小子在说谎?”

烈风如壁,一道冲天龙卷中,只有花无殇与王汉两人,花无殇面色如霜,杀机满满,比母老虎更可怕。

“王汉,我姐姐呢?”

王汉若无其事地笑道:“你是说花无情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天,我是第一个,东方俊是第二个,至于封水寒是不是第三个,我就不知道了,女人这种东西,玩过了,谁还会记得?”

怒气上涌,花无殇眼红如血,就在这时,王汉的眼眸突然一寒,一只炼怨血骷髅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瞬间将花无殇禁锢,花无殇不明其中玄窍,更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所以,她越怒,血骷髅就越紧,很快便被王汉拿下。

苏辰跟前。黑晨一边欢快地摇着尾巴,一边对空中的手掌鸣叫,一道水蓝光芒被苏辰注入御魔引灵环后,只见引灵环上的漆黑之色,顿时蜕变为水蓝色,紧接着,玄尊的躯体和那手掌之上都闪现水蓝光芒。像是在呼应着引灵环般。都不受控制地向着引灵环移动。

“该死。”玄尊一声怒吼,伸手斩断自己眼中射出的红色灵线,然后周身黑雾蒸腾后。闪身到了十丈之外。

“黑晨,去接住它。”

苏辰一声令下,黑晨一个纵身,像一只黑色大鸟般。将空中的手掌咬在嘴里,然后苏辰将御魔引灵环摘下。并挂在了黑晨的脖颈中,“黑晨,以后这引灵环与手掌就完完全全地属于你了。”

“我呸,小杂种。亏你能说的出来,一个有着无级别属性的虚级入魔引灵圈,一只不是仙宝却更胜仙宝的劫渡仙掌。岂是一只野狗配拥有的。”

苏辰脸若冰霜,右手轻轻地抚着黑晨的狗头。淡淡道:“黑晨是我的亲人,我的便是他的,倒是你玄尊,已经在引灵环的指引下,成了我的奴仆,却始终不愿意认主,这一点上,你比黑晨差得远了。”

“放屁......”

玄尊的骂声刚起,只听一阵车轮滚动的声音从白塔之内传来,正是石龙宗坐着轮椅,从中缓缓而出。

“师尊。”

“宗主。”

石青魁与石毅一眼就看到石龙宗,纷纷大喜过望,喜极而泣。

这时,魑魅与文仲下意识地向玄尊靠拢,心底更是开始打鼓,没想到石龙宗竟然一直藏在这座白塔之内,更有甚者,一直在东域大杀四方的苏辰,更是破天荒地与石龙宗在一起。

玄尊先声夺人,大叫道:“石龙宗,你竟然与东域勾结,合伙算计本尊?”

石龙宗道:“不然,不然,前辈说笑了,苏辰小友一直在我羽灵洲作客,倒是当日在青阳湖畔偶遇的苏辰小友,不过是一个冒牌货罢了,所以,何来我石门与东域勾结之说?”

“哈哈。”玄尊心虚笑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以你不过玄应巅峰的修为,难道还想将本尊留下吗?”

这时,只听四面喊杀震天,正是李千羽与鬼手率领的魔人残部,人数不下五十,一窝蜂的围将上来,东方俊,封水寒,赫然在列,这五十几人,都是经过战争筛选下来的魔门精英,除了李千羽与鬼手是玄应修士外,其中更有不下三十位化元修士,就是化元巅峰也有不下十位。

最后的决战,石门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石青萝行踪不明之后,石门只有石青魁与石毅两个玄应修士,玄尊出手将石毅重伤后,石门雪上加霜,再加上玄尊为了炼怨,故意放缓进击的脚步,说是一场决战,实际上又变成了一场持久的屠杀,在这段时间里,魅宗的二号人物鬼手得以恢复,此消彼长,石门只能一败涂地。

后来,文仲与魑魅合力攻击石青魁,余下诸人虽然不乏化元巅峰,但是在李千羽与鬼手这种玄应修士的碾压下,战局只能是垮塌式的一边倒,现在李千羽与鬼手杀了上来,也就是说石门已经名存实亡。

“石龙宗,如果你现在投降,本尊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让你以大长老的身份加入本尊麾下,石青魁,石毅,本尊也通通收下,你是聪明人,石青魁与石毅现在是半残之身,根本没有战力,偌大一个石门只是剩下你一人而已,只是,你在本尊手下尚且走不过一个回合,又何必自戕?”

石龙宗笑道:“前辈所言极是,石某此生就贵在有自知之明上,前辈可否容石某考虑一下?”

玄尊道:“好说,好说。”

这时,石青魁突然冲到石龙宗的跟前,跪哭道:“师尊,此事万万不能啊,青萝正是被玄尊所俘,此刻下落不明,生死未知,今天,我们能活则活,就算不能活了,也不能加入魔门啊。”

石龙宗一脸慈爱,伸手抚着石青魁的发线,像是抚着自己最心爱的孩子,只听他柔声道:

“青魁,本座已经多少年,没有见你哭过了,本座记得,当年我把你和青媛。从东域最南部的大山里领回来后,你就一次也没有哭过,倒是青媛一直淘气,爱哭爱笑,想来已经是几百年的事情了,后来青媛不幸陨落,你一直郁郁寡欢。终日沉迷修炼。本座也是满腹悔恨,终生抱憾,若不是当年在太平镇救下了青萝。弥补了本座心中的缺憾,本座这些年,也不知能不能挺过来?”

石龙宗不停地轻抚着石青魁,见石青魁泪水横流。再也没有一丝王者之气,石龙宗终于心疼地道:

“孩子。你数百年没有流过眼泪,眼下却为了青萝的生死,泪水横流,你可是欢喜青萝吗?”

石青魁顿时趴伏在地道:“师尊。请恕青魁死罪,从当年在太平镇见到青萝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再也放不下她。这些年,她虽然满心仇恨。一身秘密,更是封闭心门,对我不冷不热,但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即便眼前为了她,立即就死在玄尊手上,我也甘愿,我只愿青萝能平安回来。”

“是吗?”石龙宗扶起石青魁的头,忍不住地老泪纵横,他的一双老手,近乎颤抖地将石青魁扶起,然后轻轻为他拭泪,“那么本座就如你所愿。”

手掌依然慈爱地抚在石青魁地头上,突然,只听石龙宗对着玄尊躬身道:

“前辈,青魁与青萝虽然都是我的弟子,同样也是我最疼爱地孩儿,这些年,也算是本座调教无方,竟然不知自己的男女弟子暗通情愫,但是孩子大了,终究有自己的选择,老夫拖着这半残之身,勉强有了玄应修为,却也是落日余晖,英雄迟暮,不知前辈可否看在石某的面子上,将青萝放了,成全我这两个苦命的孩子,我石龙宗余下残生,势必忠心前辈,以效犬马之劳。”

石青魁闻言,不等玄尊答应,突然脸色大变,再次趴伏在地道:“师尊,不可以啊,玄尊和王汉正是青萝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们若是为了求存而投降了魔人,就算青萝她回来了,也会恨我们一生的。与其在那种环境下,与青萝苟且厮守在一起,我宁愿陪青萝一起死在玄尊的剑下。”

“啪”地一声,是石龙宗怒不可遏地一个巴掌,这一掌势大力沉,直扇得石青魁口鼻窜血,满眼金星,只听石龙宗指着石青魁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放屁,你这个畜生,枉我石龙宗对你悉心教导数百年,不想你竟是这般不成器,本座拖着这半残之躯,当年受尽世人耻笑,都能挺过来,成就一番大业,难道你却要为了所谓的正道魔道,枉死轻生,忘了本座教诲吗?在这个世界上,正与邪哪有严格的界限,向来只有成王败寇,今日我石门一败涂地,名存实亡,便是我们败了,败者还有何资格议论正邪,此番,只要前辈点头释放青萝,你们就能如愿在一起,何乐而不为?难道非要为了天下人所不齿的所谓廉耻,而放弃与爱人重逢的机会,难道你非要逼死了青萝,然后与她做一对鬼夫妻吗?”

“师尊,青魁不懂。”泪流满面,石青魁已经完美蜕变成一个活脱脱地痴人,痴心绝对。

“啪”地一声,石龙宗又是一掌,石青魁嘴角溢血,另半张脸也肿了起来,

“畜生,不懂,本座就打到你懂为止。”

啪啪又是数掌,石青魁的整个头,肿得跟个猪头一样,已经惨不忍睹,一众魔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心中发笑,这哪里还是大名鼎鼎,威名赫赫地齐王殿下,分明就是一个不知死活地死猪头嘛。

“懂了吗?”石龙宗停下手掌,厉声而问。

石青魁眼睛肿得只有一条缝,但是依然闪着醉人的精光,只见他不停地对着石龙宗磕头,待磕得无法再磕,身体已经摇摇欲坠时,石青魁突然凌空而起,仰天长笑。

这一笑,直震得周天震荡,九霄豪迈,这一笑,直惊得天魔乱舞,群魔胆寒。

“师尊,我果然还是放不下青萝,今生若是不能懂她,我石青魁又凭什么爱她,假如我们真的因为投降魔人,而救回了她,与其让她生不如死,我半生痛苦,还不如我石青魁独领石门覆灭之罪,先走一步。”

“青萝,我爱你,我知道你心中有抹不去地伤痛,斩不断地情丝,当年我从太平镇把你抱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心已经留在了那里,所以,我不求你能永远记得我,只愿你能一生快乐,再见了。”

绿芒大盛,石青魁高高举起右手,然后最后望了一眼苍穹,一声雷喝,这一掌,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展开了所有的修为,空间碎裂引起地能量四溢,在石青魁头顶尽情盛放。

这一刻,我仿佛举着世上最绚丽地玫瑰,从容赴死,只求来生,你能对我一笑回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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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一四章 斩忆魔道

(今天去市医院做三维彩超,基本跑了一天,所以更新晚了,呵呵,大家见谅,今天是小年,祝大家合家欢乐,永远幸福,求推荐票,谢谢。)

突然,一阵诡异地鬼嚎之声,在天际响起,血色漫天,顿时将整个蔚蓝地苍穹染成鲜红。

八只血盆大口,在空中一齐张开,恐怖非常,强大地噬吸之力,瞬间将石青魁掌中的玄应之力,尽数吞没。

石青魁只道自己必死,身躯更是随着周天吸力,飘向天空。

“石青魁,你长本事了嘛。”

一道熟悉的娇喝,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从天而降,轰......,血光四溢,巨大无比的能量气浪,轰然向四周震荡,光影无限,只听哇哇声一片,正是一群实力不济的小魔,被震得吐血连连。

“尊上?”文仲与魑魅同时惊叫道

“聒噪,有本尊在,你们怕什么?”玄尊有些心虚地轻声喝道,“先看看再说。”

只见石青魁漂浮空中,肿胀而仅仅剩下一条缝地视线里,顿时出现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性感,酥胸高耸地怒颜女郎。

“青萝?”石青魁大喜过望。

“青你个头啊,石青魁,你个白痴,你以为这样,我石青萝就会感谢你了吗?你个猪头,你不是想死吗?那我就成全你,看脚。”

暴喝一道,但见青光一闪,一条又细又长地大白**,瞬间被举过头顶,当石青魁地身体接近最高点的时候,石青萝一声长啸。一道势大力沉,优雅绝艳地雷霆下劈,只见石青魁像一支黑色流星般,轰然坠地,尘土飞扬。

众人面面相觑,管他老魔。还是青年,少女,纷纷噤若寒蝉,不忍直视,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刚才还是一个为爱勇敢雄壮的铁骨汉子,怎么瞬间变成了别人发泄怒火地沙包。

“青萝,拜见师尊。”

石龙宗满脸笑意地看着石青萝,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只听他不无慈爱地笑道:

“好,很好,青萝,本座还以为你要放着青魁不管呢?”

石青萝没好气地道:“师尊,你和师兄一起合伙欺负人。”

石龙宗笑道:“若非如此,你又怎么能听到这么多发自肺腑地话,又怎么会明白青魁地心意?”

石青萝故作无辜道:“我才不稀罕呢,若不是看见他被师尊打得跟猪头一样。我才懒得管他。”

“喂,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大名鼎鼎地齐王殿下,此刻像一只死蛤蟆一样,被摔个四脚朝天,我石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一个健步,石青萝十分凶猛地扑过去,然后揪着石青魁的一只耳朵。像提着小猫小狗一样,将石青魁从地上拎了起来。

“青萝,我......”石青魁感受着自己现在的模样,一时间悲喜交加,无语凝噎。

石青萝佯怒道:“我一个头啊。石青魁,老娘当年在太平镇,就是杀猪的,现在你这副模样,老娘看着反而更亲切。”

石青魁闻言,先是一怔,眼中更是闪着泪光,“青萝,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我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十分欢喜。”

石青萝俏脸微红,头却歪向一侧,微微道:“切,你们男人就是一个字,贱。看来,老娘以前对你太好了。”

这一刻,石青魁终于按捺不住地再次仰天长笑,这一笑,直笑得自己肝肠寸断,心花怒放,云开月明。

这一刻,他真想一把将石青萝仅仅拥在怀里,却又害怕幸福来得太突然,或者这本就是一场梦,自己可千万不要醒来。

“青萝,能看见你这样,本座真得很欣慰,当年,本座冒然让你认领青媛的传承,想来也是有私心的,你能原谅师尊吗?”

石青萝含泪道:“师尊说的哪里话,若没有师尊当年把青萝从太平镇带回来,青萝早就死了,后来,我宿命般获得青媛师姐的传承,我只道自己再也不是以前的韩素,可是,青媛师姐的脸庞在我头上开花结果后,我依然保留着太平镇时的一切,记忆,感情,亲情,羁绊,我和青媛师姐能以这种方式,一同活下去,我又何苦再执着于一张脸呢?”

石龙宗点头笑道:“不错,你的悟性与性格原本就与青媛几乎相同,霸道与不失执着,狂热中带着冰冷,可是,本座明白,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青魁就欢喜你,青媛的死,虽然让青魁倍受打击,但是他们之间,更多的只是亲情,而青魁对你不同,他是真心的。我的孩子我又怎么会不清楚,所以我又怎么忍心将你的一切都抹去呢?“

石青萝扑通一跪,痛哭道:“师尊,青萝在来石门之前,本名韩素,我是有夫君的人,还有一个儿子,正是幻月宗门下,张勇,当年玄尊与王汉在太平镇做下滔天罪恶,我夫君张一志无辜身死,如今我大仇未报,实在不敢接受其他人啊。”

石龙宗苦声叹道:“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孩子,这些年实在是苦了你,如今,你的仇人就在眼前,本座作为你的师尊,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的。”

“哈哈......”玄尊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石龙宗,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你一番苦肉计,含泪痛打石青魁,不但治好了石青魁的伤,还撮合了一对苦命鸳鸯,实在是一石二鸟啊,可是,就凭你们的实力,你认为是本尊的对手吗?”

石青萝闪电般起身,然后怒拔斩首大刀,只见血光大盛,斩首大刀上,狰狞可怖地八只幽鬼早已不复当年绿色,取而代之地则是亮如鲜血地红色,换言之,绿魂之名已然名不副实。

“玄尊,今日取你性命,已然是旧恨新仇,我要先一步为我夫君和太平镇的相亲们报仇,所以,这第一战与石门无关,与我师尊与师兄无关。”石青萝,周身杀气,满目杀机,突然对着苏辰叫道:“辰少爷,你的出身要比我韩素好,我韩素不过是一介屠夫的妻子,可是,当年在东域,我第一眼认出你,就已经将你视作了我的亲人,在我心里,你和勇儿都是我的孩子,今日勇儿不在,就由我们娘俩出手为我们的亲人报仇,可好?”

苏辰的眼睛瞬间亮得骇人,面容冰冷,凛然道:“不错,韩姨,太平镇的大仇,应该由我们亲手来报。王汉,放了她,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些。”

苏辰指得,当然就是被练怨血骷髅控制地花无殇,只是,王汉仿佛没听见般,一边摩挲着花无殇地俏脸,一边笑道:

“是吗?苏辰,你还真是多情的紧,只是你的命不好,你的女人通通会落在我王汉的手里,当年的月卉是,如今的花无殇也是,更为可怜的是,你谁都救不了。”

手中不知何时凝出了一支蓝色冰枪,苏辰一个闪身,犹如一条蓝色匹练,那只冰枪更是准确无误地刺穿王汉的心脏,并闪电般将王汉铁塔般地身躯,钉在了百丈之外的宫墙上。

冰枪破碎,王汉的身躯像一堆烂泥般,从墙上地滴落下来,不错,当真是滴落,因为就在那一瞬间,只见一道黑色光影,王汉仍站在最初地地点,一脸嗜血。

“苏辰,你以为这些年,只有你自己在刻苦地修炼吗?我王汉虽然修炼的是魔道,却是踏踏实实地魔道,是我自己呕心沥血感悟出来的,我自己的魔道,我将他命名为“斩忆”。“

“呯”地一声,蓝芒乍现,正是一道足以封固空间地六段冰柱,将王汉格成冰雕,只是,不过数息时间,冰晶碎裂,王汉同样碎成冰晶地身体,再次在原地凝实,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般。

“不可能......”众人不解,众人惊骇,除了玄尊以外,没有人见过王汉地这种姿态,诡异而不可控制,毕竟,苏辰的六段寒气,早已是神虚级别,而王汉地修为,不过是化元中期。

“哈哈......”王汉肆无忌惮地大笑着,“不明白吗?不明白我的斩忆魔道是什么吗?苏辰,你是天之骄子,创世之主的宠儿,短短三十几年时间,就能拥有我想都不敢想的半步玄应后期,可是,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类法宝,叫做无级别神器,比如你从无相子手上夺去的入魔引灵圈,明明是一个虚级法宝,却因为有着无级别的属性,即便是你的那只黑狗也能将它发挥出神虚的威力,与此相同,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种微乎其微,虚无缥缈地悟道,他的威力无视敌人的修为,即便你此刻有着破镜的修为,你也别想拿我怎么样。”

“看吧,尽情地对我王汉膜拜吧。”王汉凶厉地环视着所有人,大叫道:“一定要记住我的这张脸,从此再也不要忘记。”

振臂狂呼,王汉旁若无人地狞笑着,石青萝再也怒不可遏,挥刀便砍,刀风烈烈,端得是大开大合,狂风暴雨,刀刀毙命,只是,任她怎么斩,无论王汉地身体在她的刀下断为几截,甚至沦为血水肉泥,依然可以在数息之后,重新凝实,仿佛石青萝斩杀的只是无尽幻影。(未完待续。。)

...

第二卷 青阳幻影 第二一五章 无情雕像

(马上过年了,先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这几天一直在走亲戚,忙得焦头烂额,海燕会尽量抽时间更新,希望大家能体谅,谢谢。)

“绿魂绝咬”

香汗淋漓间,石青萝使尽浑身解数,仍然伤不了王汉分毫,无奈之下,她只能将目标转移,先救花无殇。

“王汉,快将练怨血骷髅收起来。”

玄尊一边大声提醒,一边暗呼不好,自己更是舞着一身黑雾,直冲石青萝。

蓝光满目,正是一道六段冰墙,登时挡在了玄尊身前,

“玄老狗,你的对手是我。”

道道水蓝残影,瞬间消散,来人正是苏辰,长发披散,随风乱舞,面容生冷,暗藏杀机。

“六段寒气,果然是厉害,只是,苏小狗,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本尊的修为是神虚后期。”

一只血红骨掌闪电般从黑雾中伸出,一个血红掌印下,噼里啪啦,苏辰的六段冰墙顿时碎成冰晶。

所幸石青萝已然得手,八只吞虚鬼地一顿狂噬下,如风卷残云,王汉的练怨血骷髅早已成为吞虚鬼们的肚中之食。

“无殇,你的灵根已然恢复,实在是太好了。”

花花殇,扑通一跪,对着石青萝就是三个响头,“谢前辈救命之恩,花无殇永生不忘。”

“好,好。”石青萝满眼泪花地将花无殇扶起,满目怜惜,“如果以后你不嫌弃,我石青萝就是你的亲人,你把我当姐姐也好,姨娘也罢。我始终都是欢喜的。”

石青萝与花无殇仅仅数面之缘,即便是石青萝将花无殇从沙漠中抱了回来,按理说依然没有这么深厚地感情,可是,触景伤情,爱屋及乌。因为自己早夭的妹妹韩青儿,石青萝有意无意间,便想将这段情感,转嫁到花无殇的身上,一切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王汉,带着我们的人先走,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本尊一个人应付就行了。方才,本尊刻意用神识试探了一番,不知是什么原因,总之,一直萦绕在羽灵洲周边的幻月迷影,已经消失了,眼下我们还剩下数十位化元修士,再加上文仲。魑魅,我们主力尚在。而石门却是名存实亡,对我们造不成什么威胁,今天收拾还是以后收拾,都是一样的。”

“是。”

王汉沉声一应后,领着受伤地文仲与魑魅就要撤离,就在这时。一道尖利女声,一道苍老男音,几乎同时响起,

“不准走。”

“王汉,将我姐姐教出来。”

“玄尊。你杀了我这么多羽灵裔民,难道就想这么离开吗?”

“噗嗤”一声,是李千羽趁鬼手不备,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只见一把通体灰色的七尺长锋,周身闪着金芒,剑格更是像一只展翅欲飞地雄鹰般,雄劲飘逸,与此同时,万千各色灵羽冲天而起,将鬼手团团包围,然后羽刃无双,锋利无暇,周天刀气瞬间将鬼手的身躯斩成血水。

一个虚幻地鬼手,裹着黑色光团,正是鬼手的元神,看准机会,正欲裂空逃走,只是他太小看了李千羽,这一剑,李千羽想必已经谋划多时,有心算无心,自然早就预料到鬼手的动作,

“万灵音牢”

但见金光大起,鬼手元神四周,突然响起震耳欲聋地万鸟齐鸣之音,那音波甚为诡异,竟能让空间随之抖动,碎裂,下一刻,鬼手宛如置身在一处逐渐崩溃地空间牢笼之内,早已失去了驾驭空间的机会,李千羽看准机会,一把将鬼手的元神抓住,然后近乎凶残地吞进了口中。

“李千羽,你果然是个叛徒。”玄尊故作声势地斥道

“叛徒?”李千羽一声惨笑,破口大骂道:“玄尊匹夫,你对我李千羽有恩不假,若不是你的帮助,我李千羽早已寿元枯竭而死,可是,你竟然将我羽灵洲杀得几乎鸡犬不留,更让我的裔民,亲人,自相残杀,供你合炼丧尽天良地血骷髅,玄尊匹夫,还有你们一众魔鬼,我李千羽恨不得,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只要我李千羽不死,就势必要将你们全部吃掉,就像我吃掉鬼手杂种一样。”

“天启,狄儿,还不动手。”李千羽猛然对着身后一喊,但见千鸟齐飞,万鸟齐鸣,一众魔门修士中间,立时出现三道身影,两男一女。

只见道道淡绿色残影,在众小魔之间闪电乱窜,仅仅不到十息的时间,差不多五十位拥有化元修为的魔人修士,就纷纷喉断毙命,黑芒流溢,元神尽出,李千羽看准机会,又是一个血腥的狮子大张口,全部吞下。

那人周身散发着一身狠厉的气息,气息内敛,没有表情,速度如光如幻,手中一把寸许的寒光小刃,竟然滴血未染,她当然就是月影,一个天生就是杀手的女人。

此刻,她的身边还有两个人,一身魔人黑衣,垂发几乎挡住了整张脸庞,正是邱天启和邱狄。

月影地速度之快,再次震惊全场,几乎无不惊骇,而苏辰在看清了月影脸庞时,忍不住叫出了月卉的名字。

杀手就是杀手,刺客就是刺客,只见寒光再闪,闪电般又是两道刀气,这一次,月影瞄准地,正是躺在杂乱尸身间,两具紧密相连的尸体。

“无极封天”

只听一声低吼,但见蓝光四溢,月影两道快如极光的必杀刀气,瞬间像两只缓缓飘落的羽毛般,早已没有了任何速度。

一个生得极为俊秀,连女人都要心生嫉妒的年轻公子,身着彩绣华服,闲庭信步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然后,极为优雅地将身前刀气,轻轻弹碎,此情此景,堪呼完美。比肩艺术。

“月姑娘,不可以哦,你的速度,本公子极为认可,但是我东方俊的小命,可不是这么容易取的。”

“你说是不是。封水寒?”

东方俊身边,一个清瘦冰冷地男子,目光如刀,满身杀意,一身天蓝长衫,抱剑而立,正是封水寒,只是,他对东方俊地话。似乎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回了句,“东方师兄,我们只是沾了极封剑的光而已。”

东方俊地脸先是闪电一凝,继而,又闪电般恢复笑容道:“说个笑话而已,封师弟,何必如此认真。”

封水寒冷冷道:“死生无小事。否则,我二人方才就不必装死。”

看来。这二人明面上是阴阳道门的师兄弟,暗地里却不像有着同生共死的深厚感情......

果然其然,东方俊闻言,突然双手一摊,无奈道:“无趣,无趣。你永远只适合做一个杀手,甚至只是一个影子。”

“如今,师尊崩逝,阴阳道门更是已经荡然无存,或许我们不适合再做师兄弟。”

封水寒道:“封某也正有此意。东方兄,再会了,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或许我会杀你。”

言罢,封水寒转身就走,只是,刚走出数步不远,一道劲风突然从身后袭来,只见一道诡丽白影,正是花无殇。

“王汉,东方俊,封水寒,将我姐姐交出来,你们可以走。”

东方俊看清花无殇地脸庞,顿时恍然大悟般,极为夸张地叫道:“哦?花无殇?还真是少见的很,这么说,封兄,你似乎隐瞒了我们很多事情嘛。”

“我东方俊清楚的记得,当日,我们的封大少爷说,已经亲自将花无殇斩杀,难道封兄在玩了人家姐姐之后,竟然对妹妹产生了真爱吗?”

说完,东方俊与王汉走到了一起,两人都猥琐地大笑起来。

封水寒,始终抱着剑,凌寒而立,对两人的嘲笑,丝毫不在意,而是淡淡道:“那种畜生一般的事情,只有你们才干得出来,我封水寒,实在不屑为之。”

东方俊奸笑道:“哦?枉我与王兄有心想着你,那日,我与王兄先后享受完那花无情之后,她虽然已是残花败柳,但是依然美如天仙,我见犹怜,难道封师弟竟然嫌弃了,也是从那时开始,与哥哥产生了隔阂?”

“东方俊,你该死。”封水寒,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而花无殇也早已是心痛欲裂,难以自持。

看样子,那日,正是封水寒有意放了花无殇一马,而花无情在被东方俊与王汉侮辱后,也是被交给了封水寒。

“封水寒,把我姐姐交出来,我可以放了你。”花无殇,近乎放肆地释放着自己的风属性运气,气缕成刀,眼若滴血地盯着王汉与东方俊。

封水寒一脸淡漠地看着花无殇,并伸手入怀,从怀中取出了一块玉非玉,石非石的物事,准确地说,那是一个人形雕像,长不过寸许,但当真是栩栩如生,巧夺天工,那雕像是一个温柔似水,身材柔弱,如弱柳扶风地女子。

“花无殇,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这个雕像是花无情让我转交给你的。”

随手一丢,花无殇万般狐疑地伸手接住,待她看清那雕像的模样时,登时泪如雨下,

“这是姐姐,是姐姐,这上面有姐姐地气息,不会错的,不会错的。封水寒,你把我姐姐怎么样了?”花无殇颤声叫道

“我已经说过了,花无情已经死了,你手里拿着的,便是花无情。”

“你胡说,姐姐是一个活生生地人,又怎么会变成一个雕像?”

封水寒淡然道:“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她让我告诉你,莫要执着于她的生死,一切自有天定。”

“你胡说,你一定在胡说......”花无殇抱着花无情的雕像,已经哭得像个孩子。

王汉与东方俊面面相觑,对花无情变成雕像也是不可置信,当日,他们身下惨叫连连,落红片片的一代佳人,怎么可能变成一块石头?

就在王汉与东方俊如此想着,甚至又开始对花无情的雕像一片意淫时,花无殇怀中,花无情的雕像突然闪现耀眼地水蓝之光,王汉与东方俊惊疑间,顿感下体一阵剧痛,两道血浪登时从二人胯下,急速射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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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谢一直跟海燕保持联系,并一直支持海燕的书友们,在此海燕就不一一点名感谢了,仙缘从年前2月15日开始停更,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257天,光阴似箭,当时海燕怀孕快6个月,再加上马上过年,实在迫不得已的暂时先停更了仙缘,及至此刻,海燕依然很揪心,呵呵。

期间,海燕的二女儿于2015年6月3日如约而至,到如今已经快5个月了,健康可爱,海燕也实在是很感恩,也很满足,如今,海燕的生活和身体已渐渐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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