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樱诱情记 - xp1024.com
《仙樱诱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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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章戏落樱

(本文所涉及神话设定、神仙设定不以传统神话为基准。)

1圣树,秘密

仙界。

五彩仙气萦绕的东方净土上,一派鸟语花香、祥和宁静。白日里阳光温暖,各种珍贵仙物争奇斗妍;夜晚星光璀璨,仙泉水汩汩流过净土,一路蜿蜒到天际。时间凝滞在这处美丽的空间,万年未曾改变。

这里是仙界的特级禁忌之地──永恒之境。

永恒之境中,生活著各种世间万物都难以想象的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这处禁地的最中心,生长著一株巨大的樱花古树,它枝节盘错著扎根在这块净土上,纯粉色的樱花万年绽放,随风飘零。

“过几天就是王母娘娘的寿辰了,今年天帝特别允许在禁地中设蟠桃宴,王母娘娘高兴坏了!这可是千万年来第一次破例能让所有仙家鉴赏这永恒之境呢!”

“彩霞妹妹的说的极是!”提著满篮子仙桃的桃花仙子点头:“特别是我们这些仙子,谁不想见识那漂亮的樱花圣君呢!不过圣君好像已经数万年没有说过话了。”

“可能圣君累了,睡著了也说不定毕竟除非仙家需要消除心魔,否则禁地是闲人免进的。说到这个,听说啊,太上老君最近又犯错了!”

一群霓裳飘飘的仙子们提著篮子悠悠然飘过了永恒之境,银铃般的笑声响彻了天际。

爬满了紫藤花的石墙後,一个人鬼鬼祟祟地缩著脑袋,扶著石墙探望著仙子们远去的背影,他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松了口气:“真是太好了!要是被这群小丫头片子撞见老夫在此处,这副老脸啊”

“老脸就怎麽了?老君的脸虽然老,但是皱巴巴的很好看呢!嗯对哦!像是禁地里刚开的新鲜万年菊,哥哥,你说是不是?”

“亲爱的弟弟,这叫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老脸皮厚,这不,这才几天过去,您老怎麽又来禁地了?我家圣君一直在沈睡,您老来了也是白搭!”

两个一模一样的漂亮小仙童一左一右出现在太上老君身前,神情各异地看著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老脸一跨,凑著笑脸蹲下身,白花花的胡子一翘一翘,显然被这俩娃娃气得不轻。笑眯眯地摸著两个仙童的脑袋,他尽量缓著语气说道:“随枫,逐流,老夫来都来了,这八卦炉都炸了个缺口了,你们说,我能不来找圣君麽?”

俩仙童对视一眼,同时耸耸肩摇摇头,齐声说道:“这与我家圣君有何关系?八卦炉破了就破了,难不成,要找圣君赔罪你一个不成?胆子真大!”

太上老君脸皮抖了抖,手指也同步抖了好几次,从怀中掏出几大瓶药罐,赔著笑脸塞到了仙童的手中:“哎呦!两位小祖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圣君暗地里吩咐让我去给唔──”

“嘘!老头子!这可是秘密!”随枫一把捂住了太上老君的嘴巴,看了下周围没有其他仙家经过才放下心来,“进来吧,您老有什麽话,就直接和圣君说吧。”

永恒之境的虚幻之门缓缓敞开,太上老君松了口气,自己辛苦炼制的丹药全数便宜了这两个臭屁小孩,虽然心疼也别无他法,谁让这圣君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倔呢。

清冽的空气夹杂著浓郁的花香和仙气,瞬间便让人心旷神怡、精神抖擞。太上老君深呼吸好几次,满足地喟叹著:“这里才是真正的天堂啊!要是多呆一阵子,只怕老夫都要上瘾了!”

巨大的樱花树扎根在仙泉边,成团成簇的粉色樱花绚烂地怒放著,清淡的香气细腻恬淡地沁人心扉,粉色的樱花花瓣随风洋洋洒洒飘落,浪漫而缱绻。

尽管已经来过好几次,太上老君还是陶醉於如此美景中,视线上移,入眼的便是这株永恒之树的精元所在──一大朵樱花花苞倚在树木的最顶端,淡淡的粉色光晕从花苞顶端忽闪忽现。

“圣君,能否赐老夫另外一块神玉,八卦炉在前两天炼制那东西时,因为神玉灵力太浓厚,八卦炉炸裂了!过几日便是王母娘娘的诞辰,八卦炉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您看这”太上老君搓著双手,满脸期待地看著那花苞。

就在太上老君以为这次要空手而归之时,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声若隐若现地从花苞中逸出,“老君,这次麻烦你了。那东西,玉帝已经赏赐下去了麽?”

那声音既遥远又真实,像是猫爪子一样,挠得人心痒不已。

太上老君惊喜不已,连连点头:“圣君明鉴,玉帝已经赏赐下去了!”白花花的胡子上沾上了几缕花瓣,太上老君没想到他能听到圣君亲自说话,上次是通过仙童传话才知道圣君的意思

要知道永恒之树自打开天辟地以来就存在这浩瀚世间,这从未露过面的圣君,便是永恒之树孕育出来的稀世神灵,千万年来一直未曾露面,也极少有仙家听过他说话。

“如此便好。神玉你拿去吧。本君在这永恒之境呆了这麽久,光是帮著你们这些仙家解除心魔这麽多年,也乏了呢。关於这件事,请老君,务必保密哦。”花苞中的声音,带著一丝撒娇的意味,连著那愈发清甜的樱花香味,直接让太上老君红了老脸。

太上老君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出了虚幻之门,手中握著一块温润的神玉。他这才想到方才的事,不禁暗自啐了自己一口,顾著四下无人匆匆赶回兜率宫。

“哈哈哈”永恒之境中传出一阵愉悦之极的笑声,虚幻而飘渺。

随枫、逐流两个小仙童相视而笑,提著花篮,坐在樱花树下,慢慢整理著这些残存了不少灵力的落樱。自从他们开始照顾起这位有趣的圣君後,每天都能见到仙界的奇人异事。

但最神奇的,莫过於这位住在花苞中,从未露过面的圣君了。

2盛宴,万年菊

三月三,王母娘娘寿辰之蟠桃大会。

永恒之境的虚幻之门前所未有大敞著,仙界众仙家陆陆续续进入这处禁忌之地,个个脸上都眉开眼笑、乐开了怀。

随枫和逐流两兄弟坐在仙泉旁,倚著樱花树,笑眯眯地看著永恒之境中一派热闹的景象。

“哥哥,过会儿让花仙子们给太上老君送束万年菊?我想他肯定很高兴的。”逐流的小嘴巴中含著白嫩嫩的小指,他总是觉得太上老君和万年菊真是太般配了。

随枫仰头看著那巨大的粉色樱花花苞,咯咯直笑,掏出手帕拉下弟弟的小指,细细地擦拭干净:“弟弟,我都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要是一直这麽白痴下去,天界的老仙们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气死的!手指再放嘴里,罚你吃朝天椒!”

逐流瞪著黑乎乎的大眼睛,一脸无辜:“哥哥真是严厉圣君大人,哥哥他凶我!呜呜呜!”逐流小嘴一弯,眼珠里都沁出了水雾来,抱著樱花树干蹭著。

随枫嘴角抖了抖,无语望天,翻了个白眼,小脸鼓鼓的像足了小包子。

“俩小坏蛋,别闹了。等会儿要做的事情,可别忘了哦。别让这些挑剔又无所事事的仙家们,说我们永恒之境,待客无道呢。”花苞里一声愉悦的笑声传到了兄弟俩的耳朵中。

“是,圣君大人。”

“啊!还有还有,逐流的主意不错,西园边上的万年菊开得很茂盛,去摘一把过来吧。”圣君的声音听起来明显带著一丝恶劣,随枫、逐流兄弟俩不由自主搓了搓手臂,执行他们圣君大人的“命令”去了。

靠著永恒之境的自然珍奇,蟠桃大会不用像往年那样特意装饰,就已经十分引人注目了。按著仙界各司编制,长长的流水宴分成了几部分,围绕著樱花树整整齐齐地排列著。

清风夹杂著百花香味、周围百鸟婉转鸣叫,成了宴会最天然的点缀,连著仙女们忙碌有序地准备点心酒水的姿态都更加仪态万方起来。

“哎呦哎呦!我说杨二郎啊,你怎麽把哮天犬也带过来了?”兴匆匆赶到的赤脚大仙看到杨二郎後面跟著一只凶神恶煞的大黑狗,吓得把圆鼓鼓的肚子都缩了回去。

“哼!”杨二郎明显对赤脚大仙对自己得力“爱狗”如此忌惮表示不悦,指著宴席最北侧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凉凉地说道:“要说地府大帝可是从来不曾参加过仙界宴会,如何?赤脚大仙一向以好客著称,怕狗还不如去个招呼?”

赤脚大仙扇著芭蕉扇,疑惑地看向角落,那里只静静地坐著一个黑袍男人,他的身边阴气萦绕,看不太清面目。自己只隐隐记得数万年前见过地府大帝一次,是个沈默寡言、性情冷淡的男人,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身上并没有历任地府大帝的标志,却权倾地府,天帝禁言任何关於地府大帝的流言碎语。

“我们赶紧入座吧!天帝他们马上就要入席了,今年能来的仙家都来了,看,好多人呢!”赤脚大仙憨厚一笑,拉著杨二郎赶忙座位去了。

“天帝驾到!王母娘娘驾到!众仙家入座!”小仙嘹亮的声音响起,身著隆重礼服的天帝携著笑颜如花的王母娘娘,走到主座上坐下,仙界天帝麾下的仙家们都恭敬行礼。

“众卿家平身!”王母娘娘抬手示意,掩著红唇轻笑:“各位大仙和众卿家能赏脸本宫寿辰,本宫已是欣喜万分,此次蟠桃会经天帝特赦,能在永恒之境中设宴,本宫感恩戴德,先敬天帝一杯。”

天帝接过王母娘娘递来的玉琼一饮而尽,俊美的脸庞吟吟而笑,却并不发话,倚著椅背手指轻轻扣打著椅子把手,凤眼半眯,慵懒而惬意。

今日是王母娘娘的盛宴,他这个做男人的,偶尔退居幕後,也是美事一件,更何况天帝瞥了眼那株巨大的樱花树,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浓烈。

“众仙家无须多礼,今儿个大家不醉不归!”王母娘娘玉手一挥,蟠桃大会正式开始了。

丝竹声响起,身著五彩云霞织锦的美丽仙子们翩翩起舞,原本淡雅宁静的永恒之境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觥筹交错声夹杂著欢声笑语,现场一派融洽祥和。

“哈哈哈哈!”原本并未说话的天帝听到王母娘娘私语後,大笑起来:“如此正好!众卿家,今年嫦娥仙子献礼一曲《霓裳羽衣》,这缺个伴舞的王母,你说该请谁好呢?”

王母娘娘巧笑道:“今年可不比往年,这地府大帝都赏脸光临了,若是能再为我献舞一曲,本宫今年的愿望,算是都实现了呢。”

天帝眼睛一亮,拍手称赞:“王母所言甚是!幽冥可否赏脸一曲?本宫前些日赐给你的那玄冥剑,正好可以给众卿家亮亮眼!”

3风采,剑舞戏落樱

叮铃──叮铃──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坐在角落中沈默的黑袍男子,缓缓走上前,微微躬身行礼,萦绕在他周身的晦涩阴气逐渐散去。

“谨遵天帝之命,本王为王母娘娘献舞一支,聊表心意。”

略显冷漠的嗓音和地府大帝愈发清晰的面容,让大部分仙家都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若说仙界有什麽让他们好奇的,除了这从未面世的圣君外,就是这位从不轻易示人的地府大帝了。

直到幽冥的真面目完全暴露出来,在场的仙家都眼前一亮。

地府之人果然都是人中龙凤,这幽冥王十足十的丰神俊朗,肤色雪白唇如胭脂,黑色桃花眼深如幽潭,高高束起的黑发长发垂到了後腰,牢牢束在红色腰封里,仪态严谨,正气盎然。美中不足的是,看前看後,他的身上独独少了地府大帝应有的“卍”字灵眼。

有的说是幽冥成神时本就无灵眼,天帝特封他为地府大帝才成神;也有的说是幽冥自己封印了灵眼形形色色的流言,唯一的事实就是,这位地府大帝,很特殊。

幽冥伸手虚空一抓,一把通身炫黑的剑破空凝聚在他手中,几缕樱花飘零在剑身,他垂手对著嫦娥做了个邀请的礼仪:“仙子,请赐教。”

嫦娥小脸微红,娇笑出声:“地府大帝果然玉树临风、风韵非凡。今日能得幽冥王伴舞,真是嫦娥的荣幸呢。幽冥王,本仙有礼了!”

仙乐从嫦娥指尖缓缓流出,华丽优雅的旋律充斥著仙子的灵力,逐渐弥散在空气中,像是五彩的宝石一般,叮咚叮咚,砸落在人的心尖,清清脆脆,摇摇曳曳。

舒缓的前奏并未持续多久,随著幽冥抽出剑身,身影微侧时,旋律刹那间流光溢彩般地绚丽起来。

剑光四起,幽冥伴著仙乐舞动玄冥剑,修长矫健的身姿如游龙般变幻莫测,剑气如虹,真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幽冥豔色的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一抹微笑,他很久没有这样挥洒自如地舞剑、肆无忌惮地享受了!

在舞曲达到最**的时候,他足尖轻点,剑身灌注阴间特有的冰冷冥力,空气中蒸腾出丝丝白雾,冥力和永恒之境中浓郁灵力的撞击,一下子凝聚成了不小的漩涡流,幽冥一个九天旋转,宽大的黑色云锦官服轻盈地在空中飘散,如天人一般风姿万千。

无数的粉色樱花花瓣卷入漩涡流,幽冥心情大好地看著周身如此美妙的景色,如此纯正美好的颜色,是他在地府从未见到过的!

嫦娥指尖一连串连音拂过,这曲《霓裳羽衣》余音不绝於耳,众仙看著半空中粉色漩涡流里那抹黑色身影,静默片刻後终於爆发出无数喝彩叫好声!

幽冥微微一笑,玄冥剑对著漩涡当空一劈,混杂的灵力瞬间破开,漩涡却出乎他意料忽然扭曲,无数樱花和灵力悉数流向永恒之树,幽冥的身体也不受控地飞了过去!

玄冥剑的剑气灌注著混杂後的灵力,像被吸附了磁性一般,直直地劈向了巨大的花苞。那朵从开天辟地以来从未绽放过的樱花花苞,被幽冥这无意的一剑,硬生生对半劈了开来。

“啊!!”仙子们四处逃散,“圣圣君!这可如何是好?这”其他仙家饶是再镇定也无法自持──刚才还是美妙绝伦的美景此刻却著实让人惊恐万分!

漩涡逐渐散去,漫天的樱花花雨洋洋洒洒飘落著,空气中的灵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度,永恒之境中所有尚未绽放生长的仙物全数瞬间怒放。

被劈开的花苞逐层绽放,淡粉色的光晕弥散在空中,仙家们早已目瞪口呆。

幽冥待失控的漩涡消散後,才得以落在樱花树顶,有些怔忪地看著近在眼前的花苞,束发的发簪早已被冲落,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貌似他犯了个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一剑,极有可能劈到天上地下至尊的圣君了。

“嗯”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传来,虽然是轻轻的叹气,却让众人的心坎一跳一跳,那粉色的光晕逐渐消失,巨大的樱花已经完全绽放,一个人影蜷缩在花心,动了动。

“是,是圣君!幽冥王,赶紧下来道歉!你打扰到圣君啦!”太上老君急的满头大汗,要是追究起责任来,他难辞其咎,因为那把玄冥剑正是出自他之手!

幽冥扶额叹了口气,他根本就不适合这种宴会,也许安安静静呆在只有黑夜的地府,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半跪在树端,垂首低眉道:“幽冥王冒犯圣听,还请圣君降罪!”

“嗯哼!”轻笑声响起,幽冥还未来得及反应,他长长的黑发就被一只手狠命地拉向了前方,踉跄著往前扑了过去。

慌乱之下,幽冥大掌一撑,却不想摸到了一处细腻光滑的地方,滚烫的温度直接让幽冥冰冷的掌心缩了回去,那只揪住他头发的手又是一拉扯,幽冥直接扑倒在了眼前之人身上!

4豆腐,全裸美男!

“就是你……打扰到我了?本君睡得几乎和海枯石烂一般长了,没想到一醒来,差点被你劈成肉酱不说,还要被这样吃豆腐啊?呵,本君的身体,摸起来,是不是很舒服?”

慵懒带著一丝撒娇味道的话,瞬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石化了──包括幽冥。

淡粉的光晕彻底消失,幽冥这才看清圣君,雪白的脸瞬间通红。他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圣君居然是全裸的男人!而且是被他压倒在身下!

幽冥黑色的桃花眼中闪现一丝尴尬,本想起身时,却被圣君再次拉了回去。清甜的樱花香气充斥在鼻尖,幽冥顿时觉得这股空气,开始热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强行把幽冥侧著的脸扳正,幽冥别无选择地看到了圣君的面容──一个一眼就无法移开视线的男人,一个满脸桃花相媚到骨子里的男人。

淡粉的大波浪卷发和花瓣几乎融成一体,齐刘海下蔷薇粉色的丹凤眼半眯著打量“新回。忆论。坛”著他,偶尔闪烁著不知名的光芒,高挺的鼻梁微微带著调皮的弧度,配上颇有异域风情的脸型,整个一妖孽!

是,就是妖孽!幽冥虽然知道这样形容圣君大不敬,但还是不由自主地默默感叹:妖孽!

“抱歉,圣君,本王唐突了!天凉,圣君别著凉了才是。”幽冥脸微红,脱下身上的官袍盖住了那具光裸的身体後,才长长舒了口气。

也不知是常年未见阳光的缘故,还是其他什麽原因,他万年不变的心跳都有些不正常了。

“哈哈哈……”抓著幽冥的衣服,圣君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手指勾著幽冥的黑发在他脸上绕著圈圈,妩媚至极地眨著眼睛:“你可真是有趣,叫我迦樱,漂亮的地府大帝。还有哦,神仙可不会著凉的。”

幽冥暗自调整了下呼吸,看著迦樱的眼神清澈真诚:“圣君,如若不介意,下去喝几杯如何?本王自罚三杯,向圣君请罪!”

迦樱缓缓撑起身体,盖著的黑袍滑落了半个肩膀,眉头轻皱似乎在极其认真地考虑著,半晌儿後皱著鼻子轻声说道:“好提议呢。你唤我名字我便下去,如何?”

幽冥叹了口气,顺手拉著黑袍盖住迦樱身体,直视著他,低低唤了声:“迦樱。”

这一声僵硬甚至有些不情不愿的呼唤,让迦樱眼中荡起了涟漪,那双蒙著水光的凤眸像宝石般,波光闪闪煞是动人。

“真好……”迦樱唇边的笑容满足而单纯,“第一次真正听到,有人唤我名字了呢。”

幽冥大手不自觉地抚上迦樱的头发,温柔而生疏地抚摸著。也许,这个世间,比他孤独寂寞的人,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这位看上去像阳光一般耀眼灿烂的人,也是一样的吧。

正当幽冥想著心事的时候,一颗脑袋直接埋到了他胸前,他低头一看,哭笑不得。迦樱八爪鱼一样抱住了他,隔著单薄的衣裳,他甚至能感觉到这位圣君的身体,十分温热柔软。

“我忘了怎麽走路了,抱我下去。”不容置疑到近乎霸道的命令,带著浓郁的撒娇味道,偏偏让人生不出拒绝的心思来。

幽冥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浓郁的灵力中混杂著樱花的淡雅香气,让他莫名安心。瞥了眼底下早已呆若木**、神情像是开了染坊一般精彩绝伦的众多仙家,他打横抱起迦樱,跳下永恒之树。

从未面世过的仙界圣君,终於第一次,完完整整出现在众仙面前。

众仙无不激动地行礼面君。虽然这场景诡异了些,圣君的模样也与大家想象有些出入,但这不影响圣君在他们心目中的崇高地位──万仙心魔的洗礼之神,值得最真诚的敬意。

“哎呀!免礼免礼!别折煞本君了!那个,我要喝酒!就是王母娘娘最爱的那百花琼露!我馋了好久了!幽冥,我要喝酒!我要吃蟠桃!我要那个仙果饼和桂花糕!还有大福卷!还有还有……”迦樱挂在幽冥身上,眉飞色舞地指著宴席上的一堆美食,凤眸中对美酒点心的渴望毫不掩饰。

嘎!──众仙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圣君形象,随著迦樱一口气不打岔的要求颤了几下。

“哈哈哈哈!圣君别来无恙真是太好了!来来来,今儿个是万仙欢聚的宴会,前有幽冥王舞剑助兴,後有圣君大驾光临,王母这次寿宴啊,都乐得合不上嘴了!”一直沈默的天帝忽然拍手大笑,指著主座旁边一直空缺的位置,邀请迦樱入座。

“帝俊也一如当年呢,真是怀念啊。”迦樱靠著幽冥的肩膀笑著。

天帝都已发话,众仙又开始宴会,只不过更多了几许好奇和探究,所有视线都直直地盯著被幽冥抱在怀中的男人。

只穿著黑色内服的幽冥见迦樱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头疼不已,他只能抱著迦樱大步迈向座位。小心把迦樱放到座位上後,幽冥刚想退下,袖子一紧,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拽住了他的袖子。

5爆料,表演脱衣服?

迦樱仰起脸,牙齿轻轻咬住下唇,脸上满满都是落寞和无助,可怜兮兮的眼神让幽冥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在让他留下当陪客的意思。

“圣君,这里都是天界的神仙,圣君不必担忧。你想吃什麽东西,我帮你去拿,可好?”幽冥抵挡不住那水光潋滟的眼神,终是无奈安抚。

“不好。”迦樱神情忽然间哀伤起来,泪光闪闪看著幽冥,唇都弯了下去。

幽冥明显感觉到无数带著责备意味的视线戳在脊背上,迦樱忽然变脸实在让他无法接招,他只能坐下轻声安抚:“圣君,你到底怎麽了?有哪里觉得不习惯的地方?”

迦樱怔怔地看著幽冥一会儿,旋即咧嘴一笑:“哈哈哈!逗你玩儿的!地府大帝笑一个嘛!干嘛这麽严肃!我要喝酒,你帮我去拿。”

“如此便好。”幽冥实在不知该如何反应,淡淡回应一句便起身从仙子手中接过酒壶,给迦樱和自己都斟了一杯。

“圣君,本王自罚三杯,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幽冥仰头喝掉三杯酒,爽快之极。

“地府大帝真是好酒量!”迦樱盈盈浅笑,端起酒杯小酌一口,百花琼露一入口便觉仙香扑鼻,醇厚浓烈。“好喝!对,本君第一次和大家见面,没什麽特别能招待大家的,略备了点儿薄酒!随枫、逐流,把樱花酿拿出来分给大家。”

“是,圣君大人。”两个小仙童提著几篮子袖珍酒罐,从主座开始把酒分了下去。经过迦樱时,兄弟俩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表示任务完成!

“这……太棒了!”王母娘娘轻轻抿了一口,便觉无数纯正灵力涌入了自身的神元,本就姣美的脸上刹那间愈发光彩迷人,天帝在旁边惊呼:“王母!好像回到我刚认识你那时的样子了!”

“啊?”王母讶异,只觉得脸庞发热,旁边候著的仙子随即递来镜子,王母瞧见镜中倒影後,更是惊呼连连:“这比吃了无数仙丹还要管用啊!”

宴会上顿时炸开了锅,众仙争相品尝著这樱花酿,太上老君更是细细研究著,显然这樱花酿凝聚了永恒之树的万年灵力,对修行更有极强的辅助!

众仙看向迦樱的目光除了崇拜之外,更多了一份炙热。

迦樱很享受如此被关注的气氛,但是有人就没那麽好受了。那人,自然是向来与人淡漠疏远的地府大帝,幽冥。

幽冥喝光了一整壶的百花琼露,他在地府呆了数万年,这种交际应酬向来交给手下长袖善舞的阎罗天子,常年与黑暗和死亡为伍的他,面对如此热闹的场面,真的不太适应。

独自喝著闷酒的幽冥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人早已没了踪影。等到他想起身边还有个圣君时,扭头却只看到座位上的黑袍──他惊地直接站了起来,慌忙抄起黑袍找寻著那抹粉色身影。

“哈哈哈!再来再来!君子之交,浓如美酒,请君伴十分!”迦樱高举著酒壶往酒杯里猛灌酒,旁边被他逮著一起划酒令的八仙们摸著鼻尖苦笑连连。

这已经是被圣君逼著喝下的第十壶仙酒了!酒量稍差的几个早已微醺,神智恍惚。

“不行了不行了!圣君,再喝下去,我们兄弟几个今儿个可都交代在这里了!”吕洞宾开始求饶了。

“不要不要!你们谁要是把我灌醉了,我就许他万年灵力!或者……我表演脱衣服给他看也成!要是有人先醉倒了!那就扒光他的衣服吊到南天门上!”迦樱粉色大波浪长卷发摇地拨浪鼓一般,身上不知何时套上的淡色绫罗穿地七扭八歪。

旁边偷偷瞧著的仙子们都边笑边窃窃私语:“没想到圣君是这麽美丽的人呢!”“圣君不依不挠的样子真是好可爱啊!”“圣君要表演脱衣服唉!他的身材看著就很好!”“若是我肯定不要什麽万年灵力!”

嘎!──众仙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圣君形象,随著迦樱抓著人各种恶搞划酒令,裂开了一条细缝。

“哼!”迦樱重重地放下酒壶,风情万种地甩甩头发,凤眸眯著环视一圈,唇角微微勾起,本就俏皮的神情愈发显得坏心:“大家可别忘了,本君的神职是什麽!若是今儿个有人不给面子,哼哼!”他冷哼了几声,笑容更加灿烂:“我就大声喊出那个人心中的秘密!比如说……太上老君他明明是喜欢……”

“哎呦喂!祖宗啊!你可要折煞老夫啊!喝酒是吧?我来陪你!快快,仙子赶紧多拿几壶美酒过来!”太上老君差点就五体投地扑了过来,举著酒壶一口气喝光了整壶酒。

“这还差不多!咦?”迦樱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眼角瞥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往外溜,他立刻喊了起来:“东海老龙王是个变装癖!最喜欢穿的是仙子们的霓裳!”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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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君乃尽情地闹吧,总有人能治了你!

☆、6~10章樱唇的味道

6美人,给爷笑一个?

迦樱这一嗓子清透嘹亮,所有仙家都听了个一清二楚!正偷偷往外溜的东海老龙王老脸瞬间涨到通红,他机械一般地扭过脖子,看到众人戏谑和同情的目光後,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噗!”离龙王最近的几人忍不住大笑,却又不敢太造次,抖著肩膀七手八脚抬著老龙王躺了下来。

太上老君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暗自庆幸圣君没把他的秘密抖出来……要说他曾经犯过的错误,那可是大大小小不计其数,够那些个八卦的老仙小仙们唠嗑上个几千年的。

“还是太上老君最给本君面子!”迦樱“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太上老君的肩膀,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右手虚空一抓,一大把还滴著仙露的万年菊塞到了太上老君怀中。

“万年菊开永相随!鲜花赠美人,菊花赠老君!干杯!”迦樱笑眯眯地举起酒杯,愉悦品酒。

太上老君抱著一大束怒放的万年菊,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最後满脸通红,脸皮抖得像是在抽筋……

“哈哈哈哈!”周围一大群仙家都抱著肚子狂笑。

幽冥从沈思中清醒,抓起黑袍找著迦樱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近乎荒唐的场景。

那个耀眼之极的人,虽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裸奔,却依然衣冠不整半倚在酒桌上,漂亮的脸上满满都是得逞的坏笑和恶劣,哪有天上地下至尊圣君的半分模样?

更何况,看他游走在众仙之间的脚步可是轻盈熟练的很,不会走路?看来是他也被诓了!还是第一个被诓的人!幽冥胸口说不出的闷,穿好黑袍後走向迦樱,原本收敛的阴气再次释放,萦绕在周身,一路走过,有些小仙胆小的都退避三舍。

地府灵力向来阴冷,若非地府之人定是敬而远之的,天界的神仙也不例外。谁会放著温暖的天界灵力不享受,去碰那阴冷的黑暗之力呢?

“圣君,酒喝多了伤身,不如吃些糕点如何?宴会还长著呢,是否需要本王,抱你回去?”幽冥站在迦樱身侧淡淡说著,伸手取过迦樱手中的酒杯,轻轻放在桌上。

咯!──玉杯清脆地响了一声,杯身虽还完整,却在幽冥指尖下裂了几道细纹,酒液流了一桌。

周围的人自动退去了老远,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阴气沈沈的地府大帝生气了……

迦樱早就察觉到幽冥的怒气,他悠悠然地侧著脸,满眼含笑,一动也不动地看著浑身乌漆抹黑的幽冥,一个粉色灿烂如花,一个黑色阴郁晦涩,如此强烈的对比和诡异的气氛,让众仙又後退了几步。

“你……在生气?”迦樱指尖捻起一块桂花糕,探入幽冥周围的黑色阴气间,一股温热的灵力混入其间,瞬间就中和了不少阴霾。

“给你吃桂花糕,别生气了好不好?”迦樱指尖停留在幽冥唇边,微微弯了身体仰脸看著幽冥。

幽冥眉头轻皱,桂花糕的甜味夹杂著樱花的香气窜入鼻尖。眼中雾气萦绕,仿佛要看破眼前人的坏心一般,他紧紧盯著迦樱楚楚可怜的神情。

“嗯?吃嘛!要不……我给你笑一个?”迦樱拖长了语气凑近幽冥,冰冷的阴气并没有让他感觉不适,身上的绫罗半落,露出半边的胸膛。

“算了,那美人,你给爷笑一个,如何?”迦樱弯了凤眸,暧昧地眨眼,天不怕地不怕迸出这样一句,配著一脸欠扁的神情,简直就如纨!子弟一般。

“你!唔──”幽冥瞬间被气到,刚开口说话,那桂花糕就塞到他口中,温热饱满的指腹停留在冰冷的唇边,一股热流让幽冥打了个颤。

“嗯哈……地府大帝若是不爱吃桂花糕,也可以吃了我……”一声轻笑,尚未回过神的幽冥闻到一股樱花香味,迦樱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放大在眼前,幽冥甚至看到那卷翘浓密的睫毛像蝴蝶般颤动著,高挺的鼻梁有一丝俏皮可爱的弧度,还有那淡粉的樱唇和雪白的贝齿……

迦樱扶著幽冥的肩膀,轻轻咬住了幽冥口中的桂花糕──虽然只是咬住了另一半的糕点,并没有真正吻到幽冥,但两人暧昧的姿势连著交缠在一起的头发,彻底让宴会冻结成冰!

原本还算热闹的宴会瞬间鸦雀无声。

嘎!──众仙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圣君形象,随著迦樱“强吻”幽冥时,彻底崩裂……

幽冥气急败坏地推开迦樱,阴沈的黑雾愈发浓重起来,最後又变回原来的样子,漆黑一团不见真面目。空中撕裂一道黑色裂痕,幽冥手掌凝成了拳头,重重甩袖离去。

“哈哈哈哈!地府大帝果然是个既死板又严肃的万年宅男死人头呢!”迦樱笑得前俯後仰,冲著呆若木**的众仙抛了个媚眼,葱白手指一伸:“今儿个不醉不归哦!来来来!”

“啊──圣君饶了我吧!别揪我胡子啊!哎呦!”

“啊──圣君手下留情!别,别脱我衣服啊!啊──救命啊──”

“啊──圣君海量!我喝不下了……别戳我肚子了……要吐了……呕──”

“啊──救命啊!!”

一大群仙家抱头鼠串,飞天的飞天、遁地的遁地、实在脱不了身两眼一翻学著老龙王晕菜,就连哮天犬也难逃魔爪──被迦樱挂到樱花树上当靶子射了……

蟠桃大会彻底变成了一场仙界前所未有的闹剧。

7妖孽,天界烦恼

至始至终坐在主座上的天帝额头终於挂满了黑线,他扶著头唉声叹气:“自作孽不可活啊!早就知道招架不住他,唉!”

王母却是心情大好,起身欣赏著漫天的落樱。天界仙子们聚在一起,掩嘴看著宴会上一派热闹非凡。

“娘娘,今年可真是个特别的宴会!看圣君的样子,他很开心呢!”

“他开心了,我们仙界也就开心了。除此之外,这些**毛蒜皮的小折腾,实在是无伤大雅。帝俊,本宫看来,圣君迦樱,可真是可爱极了。”王母摘了朵樱花别在耳侧,俏生生地看著天帝。

天帝抬头看著远处一直在折腾著众仙的粉色身影,唇边终是笑了出来。

永恒之境,永恒之树,永恒的圣君,迦樱。

凌霄殿内,朝臣退去後,辉煌宫殿瞬间显得有些冷清。

天帝坐在帝位上,皱眉看著一大摞奏折,今日上朝前所未有都在应付一件事──关於圣君迦樱在天界的“累累事迹”,天界众仙从刚开始隐忍到今日集体爆发,并非毫无理由。

“天帝,光是短短十天,圣君已经踏遍了各仙家的门槛,千里眼的眼睛被涂了辣椒水,顺风耳的耳朵被樱花堵住怎麽也取不下来;托塔天王的玲珑塔塔顶碎掉了;广寒宫的桂花树被砍断当柴火烧了;月老被扒光衣服用红线绑在了南天门上;哮天犬毛被扒光成腊肠了;东海老龙王一下子收到数千件霓裳,据说已经气到吐血;好不容易恢复成人样的天蓬元帅又长成了猪样……”

国神一本接一本宣读著奏折,每读一本他的额头就多一滴冷汗。

天帝长长吁了一口气,摇了摇手:“罢了,这些都收起来吧!老的小的有那反抗的心思却没那反抗的胆子,偏偏圣君已经出来了,难不成要本殿把他关回去不成?我可没如此大的本事啊,若真较真起来,恐怕还要去麻烦天尊说情了。真是愁人啊……”

“嗯哼!”不重不轻的冷哼声伴随著几瓣樱花飘进殿内,国神慌忙抱著奏折想藏起来。

“别藏了,今儿个闲来无事,本君也想来上个朝,没想到……这麽多奏折。啧啧,帝俊你可得批复好一会儿了,要不要本君帮忙?”迦樱笑嘻嘻的脸瞬间放大在天帝面前,国神怀中的奏折也悉数落到了他手中。

天帝嘴角抽了抽,看著迦樱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眼中既无奈又心疼:“就像王母说的那样,只要你喜欢就好了。其他的,再大的事情,我都可以处理掉。”

迦樱眉尾高高扬起,一个旋身就落入天帝的怀中──他大喇喇坐到了天帝的大腿上,手中的奏折甩手一抛,被迦樱的举动惊吓到嘴巴都合不拢的国神直接淹没在一堆奏折中……

“帝俊,还是你对我最好!”迦樱揪著天帝束在天冠中的黑发,皱著鼻尖撒娇。

天帝任由迦樱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很快一整头头发都被编成了小辫子,天帝不以为意地抽出他手中的头发,伸手抚上他的脸。

“迦樱,无论你做什麽,只要记住,我永远在你身边就好。”天帝轻抚迦樱的脸,缓缓说道。

迦樱眨了眨眼睛:“帝俊总是这麽爱操心!我记得的。答应我的事,你可不许反悔!天界都玩过了,没意思!我要去地府看看,听说地府美人如云,嘿嘿……”

“真拿你没办法。”天帝扭头吩咐道:“拟旨,圣君迦樱即日起巡视地界,以其永恒灵力协助地府化解万年怨灵,疏通地府各关,造福三界。”

被埋没在奏折中的国神几乎泪洒苍天!天界终於折腾完了!他开始同情那个万年始终都波澜不惊的地府了……

靠在天帝怀中的迦樱,淡淡笑著,很是满足。

地界。

红色冥月高高悬挂在漆黑的天上,彼岸花香味弥散在稍显阴冷的冥界空气中,很是浓烈。

四面腾空的黑色建筑冷冷清清坐落在空旷的夜色中,不大的露台连著十道通道,一直延伸到四面八方。黑纱随风舞动,里面隐隐约约传出细碎的交谈声。

“幽冥地府第十七次大会,各殿议事要准备的文案就差你一个了,转轮王。”清冷的声音响起,带著浓浓的不满,秦广王弹了弹手中厚厚的文本,眼光犀利地盯著不停打哈欠的男人。

“哈──还没开会就这麽困了!第十殿又没啥特别的事,整天做的无非就是让鬼魂投胎转世或者投入六道,文案什麽的,不要了吧?或者……小秦子你能者多劳,帮我写?免得等会儿又要被殿下修理了!”转轮王腆著俊美的脸凑近秦广王。

“啪!”厚重的文案直接砸在了转轮王高挺的鼻梁上,秦广王冷哼一声,扭头对其他八位阎王说道:“天界刚传来圣旨,圣君明日会来地府巡视,大家都做好准备迎接。”

“啊?殿下他知道了吗?怎麽是小秦子你会接旨的?”转轮王捂著鼻子,边擦鼻血边哼唧。

“那个,怀砚大哥,圣君……是指永恒之境中的那位吗?好像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我还以为就是一朵会说话的樱花呢!”宋帝王娃娃脸微红,他很好奇圣君到底是什麽样呢。

8勾引,**裸挑逗

秦广王放下文案,揉了揉眉心,地府的死气太浓了,从地府存在到如今,累积的死气都快炸了,他作为第一殿的阎罗天子,平素就忙得焦头烂额不说,现在又要接待圣君,若是消息没错的话,前几日天界已经人仰马翻了。

“嗯。殿下自从那日去了蟠桃大会回来後,一直没怎麽露面。”秦广王淡淡回应,“圣君来了说不准也是件好事,大家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尤其是你,转轮王。”

“是是是,小秦子大人!”转轮王嬉皮笑脸。

其余几位面面相觑,心里都暗自揣测,幽冥殿下前几日莫名其妙的坏心情,是否和那位圣君有关?

“也许,说不定真是一朵樱花呢!”豪爽的阎罗王一拍手,脑中已经想象圣君是何样子了。

“嗯?什麽味道?”嗅觉灵敏的楚江王动了动鼻尖,一股清甜的香气参杂在空气中,似是花香味,却并非彼岸花的味道。

几缕粉色花瓣随风飘进纱幔,摇摇曳曳落在书桌上。

“一朵樱花?很不错的形容呢!各位美人,我来了。”粉色身影虚幻一闪,落在宋帝王身边。

宋帝王瞪著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眼前从头到脚冒著粉色泡泡的……呃,超级大美人,大美人正用他葱白玉指把他的脸东拉西扯。

“圣……圣君……”宋帝王口齿不清地行礼。

“好可爱啊你!嗯!地府果然美人云集,不枉我来一趟了!”迦樱放开宋帝王,饶有兴趣地围著几位阎王转悠著。

“你的眼睛像水晶,你的鼻子很好看,嗯,你的胸膛很宽我喜欢,身材很不错,嗯嗯,你看起来很欠扁,但是嘴巴很性感适合接吻,嗯……”迦樱没来片刻就对几位阎王评头论足,转到秦广王那里,他像是发现新奇事物般惊奇地“咦”了一声,火速抬起秦广王的下巴。

“啧啧,绝对的大美人!冰山我最爱了!”迦樱细细打量秦广王,看到他深灰色的发间夹杂了几缕白发时,皱了皱眉:“无瑕才是美玉。”粉色光晕瞬间包围秦广王,片刻後,迦樱摸著手中柔软光泽的长发,满意地点点头。

“看,没白头发了吧?工作别太辛苦了哦。”迦樱笑眯眯地凑近秦广王,在他淡漠严肃的脸上火速亲了一口。

吧唧──阎王们都惊呆了。

“你们在做什麽?!”一声饱含怒气的大吼,幽冥浑身散发戾气,紧盯著趴在秦广王身上的男人。

迦樱笑得极其灿烂:“呀,原来是地府大帝啊。我正与这些美人玩儿呢,要不要一起?天天对著如此漂亮的人,地府大帝还这麽严肃没情趣,莫不是憋了上万年,憋坏了吧?”

如此暧昧挑衅的语气,配著那葱段般的手指不停摇晃著,本来心情就欠佳的地府大帝顿时炸毛了。几步上前,幽冥一把抓住迦樱的手,用力一提便把他从秦广王身上扒了下来。

“你要闹到什麽时候?!圣君,我们都敬你爱你,千万年来众仙都承蒙你照顾,但是……若是可以,能不能请你不要这样!”幽冥捏著迦樱的手腕,几乎是咬牙切齿从齿缝里挤出了这些话。

他从方才才知晓,自从蟠桃大会後天界已经被这位圣君弄到人仰马翻,现在又跑来地界!他就是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会发生什麽事情!更别提他看到迦樱抱著他最得力的助手猛亲了!

想到这里,幽冥怒火更上一层楼,捏著迦樱手腕的指尖更加用力。

“啊……好疼!”迦樱皱眉轻呼,看到幽冥细长的桃花眼中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怒火,他勾唇轻笑:“我怎样了?地府大帝说的话,本君听不明白。我第一次见到大家,这样有什麽不对?我没闹,你放手,抓疼我了!”

“没闹?!没闹天帝怎麽会把你放到地界来?圣君是个聪明人,天上众仙被你折腾的难道还不够吗?!若不是我当日失手劈开花苞,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幽冥气急之下,脱口而出。

迦樱脸上那抹微笑瞬间凝滞,一直含笑的凤眸变得深沈如水:“你在後悔,把我放出来了?”

幽冥看到迦樱明显受伤的神情,心下不忍却咬牙点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圣君若是真心想来地府巡视,那就不要发生在天界的那些事情!地府工作不比天界,容不得一点闪失!”

迦樱沈著脸,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就这样沈默地看著幽冥。

周围的阎王们面面相觑,转轮王想缓和下气氛,刚开口:“殿下,圣君他不是故意的……”

幽冥扭头就怒吼:“子默你闭嘴!”

“嗯哼!”迦樱忽然轻笑,扬起脸缓缓说道:“我就是故意的怎麽了?我就是闹怎麽了?墨守成规向来不是我要的东西,你既然放了我出来,就要对我负责!别忘了,蟠桃大会上,你我可是一吻定情的!吃干抹净就脚底抹油溜了,现在还指责我勾搭别人,你是在吃醋吧?亲爱的幽冥。”

9喜欢,他的眼泪

迦樱眼中不知悔改的高傲和倔强,语气中**裸的勾引和挑逗,瞬间让幽冥怒火爆棚,一股阴风凌厉地刮过,幽冥大手高高扬起,当头劈向迦樱扬起的脸颊。

“啪──”清脆的声音震得在场人心头一跳。

“殿下,你逾矩了。圣君他是好意帮我恢复灵力,地府确实也需要他的帮助。不管怎样,圣君是我们众仙的骄傲,要打要骂,也是他的权利。更何况,他第一次入世,你不能对他如此严苛。”一直沈默的秦广王站了起来,他的手背肿了一大片──这力道十足的一巴掌悉数落在了他身上。

秦广王这几句冷静不容反驳的提醒,给幽冥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让他彻底清醒!他这是被怒火烧坏脑子了才会气到要打圣君──那个从永恒之境中刚刚出世的尊贵男人!

幽冥顾不得说抱歉,扭头看向迦樱。这一看,他直接楞了,一直抓著迦樱的手也不自觉松开。

就在幽冥扬起手掌的瞬间,迦樱的周围洋洋洒洒飘起落樱。那双蔷薇粉色的凤眸只是愣愣看著幽冥,清澈的眼神有些失焦,两行泪水沿著惨白的脸颊缓缓滴落,一滴,两滴,落在黑冥石地板上,瞬间化作几株小小的樱花幼苗,稚嫩抽著枝叶。

被幽冥狠抓的手腕上一整圈乌青色淤痕,迦樱哭泣著,压抑著,眼中那抹倔强却丝毫没有减弱:“我不要你们这样敬我爱我!若是入世是这样无趣,这样孤独,那我……宁愿再沈睡下去,永远也不要再醒来!”

这样一位天上地下至尊的圣君,此时此刻却在地府孤零零却倔强地哭泣著。原本笑容灿烂到媲美阳光的人,却因为地府大帝一时冲动,让他沾染了与他半点都不相配的悲伤。

幽冥万年未曾变过的心跳,在看到迦樱的眼泪後,猛地抽痛,痛地让他呼吸一滞,不知所措。

无趣,孤独……如此让人恐惧的词语,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而现在,得不到阳光只能常年与黑暗为伍的他,居然会如此失态,真是够卑劣的。

“别哭,别哭……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慌乱之下,幽冥向他的阎罗天子们求救,阎王们显然都在同情圣君──毕竟是自家殿下有错在先嘛。

转轮王帮著秦广王疏通淤青,看到幽冥求救的目光後,拉著秦广王缩到一边,他才不会理会伤到他家小秦子的坏人呢!

秦广王默默任由转轮王揉著手,低头看了看胸前柔软顺滑的头发,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你……别哭了啊!再哭,再哭,地府都要长满樱花树了!”幽冥情急之下指著地下越来越多的小树苗,“我错了行不行?我是混蛋!圣君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好不好?”他小心翼翼拉住迦樱的手,轻轻揉著手腕上的淤痕。

迦樱脸上早已被泪水洗花了,眼神倒是愈发清透,他缩著鼻子带著浓重鼻音终於开了金口:“我累了,想回去了。我不该出来,你们都不喜欢我,不需要我。”

“呸!谁不喜欢你?”幽冥舌头打结,刚说出来就恨不得掐死自己,“我的意思是,大家都喜欢你!别哭了好不好,这麽漂亮的眼睛都肿了!”

“那,那幽冥你,也喜欢我吗?”迦樱可怜兮兮地咬著唇,似乎是极其害怕听到拒绝一般,神情楚楚可怜,看得在旁边的众多阎王齐声点头:“圣君我们都喜欢你!”

幽冥心思早已被迦樱搅乱,只觉得光是让他哭泣的罪过,就可以去十八层地狱走一遭了,他轻轻搂著迦樱的肩膀,柔声哄著:“喜欢。”

“你骗人,你喜欢我的话,为何都不愿意叫我名字?”迦樱靠在幽冥肩膀上,语气还是很失落。

“迦樱,迦樱,迦樱,这下,你该相信了吧?”幽冥无奈连喊了好几声。

“嗯……”迦樱终於破涕而笑。

幽冥只觉得那抹明媚的笑容,让这个黑暗的世界都变成了光明一片。迦樱靠在幽冥胸前,可能真是太累的缘故,沈沈睡了过去。他打横抱起迦樱离开,回头吩咐道:“大家继续开会吧,我安顿好他便回来。小秦子,本王对不住你了,等会儿我拿伤药来。”

等幽冥和迦樱的身影消失後,阎王们顿时七嘴八舌炸开了锅。

“那个……这些可怎麽办?圣君哭得好厉害,殿下真是过分呢。”宋帝王娃娃脸上满是同情和不满。

秦广王拿起文案,直接敲向转轮王的脑袋:“你去找文武主判过来,把这些樱花树,移植到幽冥殿吧。”

一直乘机偷偷吃著豆腐的转轮王摸著红肿的额头,哭笑不得。

秦广王唇边勾起一丝愉悦的笑意,一贯严肃阴沈的殿下,如此慌乱的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可惜的很,一向心思细腻的地府大帝,居然错过了那人恶魔般的笑容。

只有秦广王才看到,迦樱靠向幽冥的那一瞬间,对著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10偷吻,樱唇的味道

幽冥殿。

幽冥端坐在床前,沈思著。自从成为地府大帝以来,即便是那日蟠桃大会被迦樱当众调戏,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失态,他一直按照地府大帝应是的样子,努力工作著。

他差点就打了永恒之境的圣君。摊开手心,手掌上鲜红一片,可见当时他有多怒极攻心。缩回手指,他给迦樱掖了掖被子,看到迦樱脸上残余的泪水,便伸出指尖轻轻擦拭了去。

柔软细腻的肌肤,不同地府之人体质的寒冷,圣君的身体,很温暖。幽冥几乎舍不得收回手指,他俯身缓缓摸著迦樱的脸庞。

他到现在才真正看清迦樱的样子。青丝柔顺,眉目含笑,翘鼻挺俏,樱唇妩媚。饱满光洁的额上,樱花灵眼栩栩如生,若是那双蔷薇色的凤眸轻眨,那便会熠熠发光,璀璨到让人无法直视。

可是为何,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眉梢带著淡淡的忧伤,紧抿的唇边透著一股悲凉的无奈和孤独,像是抽丝剥茧一般,侵入幽冥心间,让他的心再次抽痛起来。

幽冥揪住胸口,他这样太奇怪了!略显粗重的呼吸扑到迦樱的脸上,卷翘的睫毛随著呼吸轻轻颤动,也许梦到什麽不好的事情,迦樱的眼角又冒出几缕泪光。

“我真是混蛋!”幽冥恨恨敲了下脑袋,他是发了疯,才会让他哭泣!

“对不起,让你哭了。以後,再也不会了。”幽冥靠著迦樱耳边,轻喃耳语。

瞥到迦樱眼角的泪光,幽冥伸出舌尖,将那泪水舔了去,樱花的清甜香味萦绕在舌尖,那是他千万年来从未尝试过的味道。

黑暗的世界,死亡的气息,再也不会有其他颜色,其他味道。

“嗯……”沈睡的迦樱扭动了下身体,唇中逸出一声呢喃般的叹息。

淡色樱唇微张,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幽冥紧紧盯著那红唇,桃花眼中黑雾升起,舌尖舔了舔薄唇,著魔一样亲了下去。唇瓣相贴,炙热的温度和浓郁的香味一下子沁入幽冥唇齿间,他舒服得闷哼一声。

略微冰冷的唇吻上迦樱的瞬间,迦樱眉头轻皱,似是不安地哼了几声。

本打算浅尝辄止的幽冥,看到迦皓齿微张,粉色的舌尖微微勾著,脑中一直理智紧绷的那根弦“嘎!”一声,彻底断裂。

薄唇再次覆上那诱人的唇,幽冥双手小心地撑在床上,舌尖钻入微张的唇中,勾起舌尖轻轻吮吸著,偷偷摸摸又温柔又莽撞。

美妙甜味渗入味蕾,撩起亲密无间的情动,让幽冥越发急切想得到更多。迦樱睫毛颤动似乎有清醒的迹象,他急忙退了出去,舌尖勾起一根长长的银丝。

幽冥大口呼吸,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口中的味道还鲜活跳动著,他的心跳前所未有地慌乱。指尖一股神力注入迦樱额头,让迦樱彻底昏睡过去。

他居然可耻又猥琐地在偷吻沈睡的圣君!

强烈意识到这一点的幽冥,急著抽身离去,袖袍一紧,迦樱的手拽紧了他的衣袖!幽冥紧张到极点──若是被圣君知道如此可耻的行为,那麽不用圣君捣蛋,地府也能翻天了!

“喜欢……我……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幽冥本已做好解释的准备,没想到只是迦樱的呓语,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清醒,这才放下心来。那紧紧揪著他衣服的手还是倔强地抓著不松手,他摇头叹气,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迦樱沈睡了整整一整天。千万年来未曾开过天窗的地府大帝,第一次在工作日开了天窗──堆积的奏折文案在书房都快成山了。

“殿下,请问还有何吩咐?要是饿了,我去给您端些茶水点心过来吧。”白袍的斯文男人敲了敲门,推门而入,看到幽冥还是一种姿势坐在床头,颇为无奈。

“怀砚的伤药送过去了麽?”幽冥问道,坐了一整天,他确实有些累了。

文主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已经送过去了,今日的公务若是无法处理,恐怕会影响到明日的工作。”

幽冥淡淡笑了起来。

千万年来他从未尝试过开天窗,他以为地府大帝的自觉就是,勤勉工作。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还未成为地府大帝时,是何模样。岁月太久,但那模糊的面容上,却总是含著微笑的。

“殿下,您笑了。”文主判心中暗暗吃惊,脸上却波澜不惊。

“小文是否记得我上一次笑,是何时呢?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啊。”幽冥左手虚空一幻,一面镜子清清楚楚地倒映著他的面容。

晦涩,黑暗,阴沈,严谨,死板。所有符合地府特质的东西,都在他身上忠诚展现著。这就是地府大帝,应该是的模样了吧?可是那面容,既陌生,又著实让人讨厌。

幽冥指尖一弹,镜子碎成了粉末。

“回殿下,在我印象里,您没有笑过。”文主判很尽职地回答。

作家的话:

圣君大人酷爱醒过来啊!有人偷偷亲你唉!

11-20

☆、11~15章情定忘川河

11叛逆,留下来

“今天不批公文了,明日再说吧。有何紧急事务,你去小秦子那里一同处理掉便是。另外让小武去趟转轮王那里,拿些陈酿的葡萄酒和新鲜糕点回来。”幽冥吩咐,看著安静沈睡的迦樱,他安心了不少。

第一次开天窗,这样的感觉,很叛逆。但向来责任大於一切的幽冥,出奇地心安理得。

文主判只觉得幽冥一反常态,默默关上门扉抱起奏折行礼离去。

幽冥殿外诺大的院落中,彼岸花海已经全部铲除。穿著铠甲的英武男人满头大汗地挥著狼牙棒,在光秃秃的冥土上挖著坑。

“小文,这是最後一株樱花了。这花儿,长大後是什麽样子的?”武主判小心地捧著一株樱花幼苗,放到坑中埋了起来,憨厚俊朗的脸上满是期待──转轮王告诉他,花开的时候会有成片的粉色花海,他特别好奇粉色,是什麽颜色?

文主判微微笑了下,没有回答。

由泪水幻化成的樱花,应该是不可方物的美吧。

迦樱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一张黑漆漆的大床上,连身上盖著的绸缎被子都是黑色的。他抽了抽眉头,抬眼一看,幽冥倚在床柱边上,眯著眼睛睡著了。

黑色的长发如丝缎般流泻半垂,掩住了幽冥半边的脸。

迦樱手一松,这才发现他正揪著幽冥的袖袍,松开的衣服皱皱巴巴,看样子他就这样抓著幽冥睡到了现在……

“嗯哼!”迦樱轻笑,“死人头也没那麽讨厌嘛!睡著的样子,真是比醒著可爱多了。”他的指尖还没有碰触到幽冥,幽冥就睁开了眼。

他一向浅眠,刚才就清醒了。只不过他是在确认迦樱有没有察觉偷吻那段记忆罢了……

伸手握住迦樱的手,幽冥轻声问道:“饿不饿?等会儿吃点东西如何?转轮王那里,可是有无数珍藏的葡萄酒,不比仙界琼露差哦。”

一听到有美酒美食,迦樱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我要吃我要吃!对!让随枫和逐流送点樱花酿过来,也让地府的兄弟们尝尝!”

“别瞎操心了,起来吧,都睡一天了。”看到迦樱纯真满足的笑脸,幽冥心里涨得满满的,不自觉地伸手刮了一下迦樱挺翘的鼻梁。如此亲昵的举动,他自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好在被刮了鼻梁的人似乎刚睡醒,并未在意。

迦樱翻身下床,好奇地打量著这个宫殿,一路转悠著跑到外面的书房中:“这是你的寝宫?怎麽一团漆黑的,让人看著就冷──”他缩著脖子搓了搓双臂。

一件外衣披到了他肩上,幽冥刚想给迦樱穿上外袍,这不安分的家夥又跑到了书桌旁,饶有滋味地翻著那些奏折。

“哇!你们地府果然很忙!这些个**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地府大帝亲自审批麽?”迦樱甩著奏折,极度怀疑地审视著一脸无奈的幽冥,“现在看来,你变成这个死样子并非毫无缘由呢。换了我肯定受不了!”

“我今天开天窗了。这些个杂事,明日再说吧。”幽冥淡淡笑著,抽出迦樱手中的奏折,重新给他穿著衣服,“地府冷,别著凉了。伸手。”

“你笑了唉。”迦樱弯著眉眼任由幽冥给他扣著衣襟和腰带,“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哦?不知是谁说过的,我是既死板又严肃毫无情趣的万年宅男死人头?怎麽?圣君在本王这里又哭又闹的,在本王床上睡了一觉就对我改观了不成?”幽冥扣完腰封,发现迦樱的腰著实纤细。

“哼,你都说了是你的错了!现在又要翻旧账了吗?”迦樱气哼哼地推开幽冥,甩著齐腰的卷发不屑撇嘴,“你若是不欢迎本君在你这里又哭又闹的,那我去其他地方又哭又闹算了。”

幽冥一手扣著迦樱的腰一手撑在书桌旁,把圣君圈在了可控的范围内,他勾起薄唇哂笑:“现在天上地下都知道圣君来了地府,本王不好好招待,岂不是要落人口实?何况,我可不认为,圣君你有什麽地方可以去的,恕我直言,大家躲你都来不及了。”

迦樱抓起幽冥的一把头发把他拉近了自己,眼睛眨得飞快:“这可不一定,天界的仙子妹妹们,可都很想我呢。前几日东海老龙王还说了,他几个女儿都快成年了,让本君抽空去看看来著。不枉我送了数千套霓裳给他呢,老龙王很上道,要不我现在就过去好了。”

“哼。”幽冥伸手把迦樱的头发撩到肩颈一侧,阴测测冷笑:“圣君刚入世,就如此招美人垂青,本王还真是羡慕!”

“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啊。美人美酒美食,可是这世间最好的追逐了。不过留在这里,也不错,地府大帝的宫中养了这麽多美男,本君也爱。我可警告你啊,我就是爱美人,你不许再打我了,再打我,我哭死给你看!”迦樱高高仰著脸,一脸我是圣君你不能耐我何的样儿。

想他迦樱圣君活了这麽久,被这臭小子弄哭,还真是件丢人的事儿。

“我不会打你了,我发誓。别走,留下来,迦樱。”幽冥轻抚迦樱的发,郑重保证。

12香豔,品尝樱花酿

幽冥忍不住摸上迦樱的脸颊,亏了秦广王及时挡著没有真的打到,不然该有多疼?

“那,那你以後不许再欺负我!不能让我不高兴!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迦樱满心愉悦,洁白的牙齿整整齐齐露了出来,衬得红唇愈发潋滟。

“是是是,迦樱喜欢就好。”幽冥还能说什麽呢?如此任性的要求,他也只有点头称是的份。

“那……”向来恃宠而骄惯了的圣君大人自然开始得寸进尺,“我去勾搭美人玩,也没问题吧?我可受不了没有美人相伴的日子!既然出来了,就要好好享受才是!”

刚才还一脸和煦的地府大帝,脸瞬间黑成了锅底,他盯著得意过头的人说道:“勾搭美人玩?圣君可知,真正的勾搭,到底是什麽?”

迦樱皱著鼻子推了推越来越靠近他的男人:“靠太近啦!你要压死我啊!勾搭不就是勾搭嘛!上次我还勾搭你了,你这个胆小鬼还不是逃走了!”

“呵呵呵……”幽冥低沈而笑,原本严肃的神情生动如画,沈稳中带著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算计味道,让迦樱浑身寒毛倒立。

“本王就让圣君见识见识,什麽叫真正的勾搭!”幽冥一甩袖袍,书桌成堆的文案奏折全部扫落於地,双臂一扑直接把迦樱压倒在冰凉的书桌上。

天旋地转间迦樱尚未回神,便觉双唇一凉,整个被含在了略冰凉的口中,幽冥俊朗苍白的脸放大在他眼前,连那黑眸中那抹狡黠都看得一清二楚。

“嗯……”迦樱瞪大了双眼,白皙的脸颊飞上两朵大红云,不敢置信地看著幽冥!双唇上那湿哒哒的、酥酥麻麻的、微凉到逐渐温热的感觉清晰地从唇上传遍了整个身体!

幽冥含著迦樱的唇猛地吸了好几口,舌尖扫过他紧闭的贝齿,偷吻时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心里另一个声音一直叫嚣不停:“狠狠欺负他!让他再这样无视自己去勾引别人!”

迦樱浑身一个激灵,鼻尖浓重地呻吟出声,略显不知所措的青涩靡音,让幽冥恨不得直接将迦樱拆骨入腹,他抬起迦樱的下巴,指尖翻开濡湿的红唇,露出两排整齐的贝齿。

“真是倔脾气啊!这样也不求饶?”幽冥笑舌尖舔著豔色薄唇,姿态暧昧撩人,哪里还见得半分地府大帝的影子存在。

迦樱挣扎著想起身,一头卷发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就是不开口。他潜意识里知道,要是开了口,他恐怕就真要被欺负了!

大手一抓,幽冥将迦樱双手禁锢在头顶上方,膝盖一顶,分开迦樱的双腿直接压上他的身体,又在迦樱细腰间重重抓了大把,毫不留情。

“啊──好疼!唔──嗯──”迦樱吃痛,刚开口呼喊,唇舌便被堵了个严实。

幽冥兴奋不已,扣紧不停挣扎的人,肆无忌惮地勾著四处躲避的舌头吮吸著,不同偷吻时的小心谨慎和浅尝辄止,他这回,千真万确地卷著那诱人的唇舌,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深吻。

温暖的舌腔里溢满了两人的津液,像玉露琼浆一样香甜。幽冥来来回回在迦樱口中探索,如品尝美酒般吃著不断溢出的津液,来不及吞咽的液体透过交合的双唇,沿著迦樱秀美的下颚,缓缓滴落到书桌上,诺大的宫殿里只回荡著唇舌吸吮的声音,和迦樱呜咽慵懒的呻吟声。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後,武主判憨厚的声音响起,“殿下,您要的点心酒水来了。”

“嗯!!放,放开!唔唔──”迦樱吓得惊呼,却被幽冥再次狠狠堵住了唇舌。

“咯吱──”厚重的大门被推开,迦樱情急之下只顾著羞涩和挣扎,却忘了他会法力了……

於是可怜的武主判,看到自家殿下抱著一个散发美人倒在书桌上狂啃时,手一抖,食盒直接摔了下去。一阵阴风卷过,食盒被卷到旁边的椅子上,幽冥眼角余光瞪了武主判一眼,继续他的“亲亲”事业……

武主判呆愣片刻,噗嗤──两行血迹从他高挺的鼻梁下喷涌而出,俊朗的脸瞬间涨成暗红,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狼牙棒砸到脚背,却没听到他喊疼,因为──他两眼一翻,彻底晕菜。

听到动静的文主判走了过来,看到殿内一派香豔弥漫,他默默拖著武主判的腿退了下去。一道细长的血迹从大殿外的台阶一路蜿蜒到了院子里……

“咦?这不是文武主判吗?你们好,圣君大人吩咐我们送樱花酿过来,承蒙地府大帝照顾我家圣君大人,这些可以送进去吗?”两个小仙童刚落地便看到两人以奇怪的姿势走下台阶。

13算计,告白

看了眼装满酒瓶的篮子,文主判习惯性推了推眼镜:“不必了,我家殿下已经喝到樱花酿了。两位仙童若是方便,随我去送给其他阎罗天子可好?”

随枫和逐流相视一笑,虽然纳闷哪来的樱花酿可以给地府大帝喝,不过既然圣君在这里呆得不错,他们也就不担心了,两人高高兴兴地跟著文主判走了出去。

“哥哥,这不是樱花树苗吗?怎麽有那麽多?还是新长出来的耶。圣君大人看来很喜欢这里呢,是要把这里当成家了吗?”逐流咬著手指模糊不清地嘀咕著。

随枫拉出逐流口中的手指,一脸大哥风范地教训著:“再咬手指试试看?!没看见武主判的样子?那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臭哥哥,坏哥哥。明明跟我一样大,还装!你自己都有那麽多坏毛病,圣君都那麽包容你,你也应该包容我才是!”逐流不满地嘟著小嘴,不敢再把手指放到嘴里。

彭──随枫毫不客气地赏了弟弟一个大爆栗,偷偷捻起竹篮中的月饼吃了起来。他可没有那麽多坏毛病,就是爱吃甜食了一些。

“哇──哥哥坏蛋!你居然打我!”逐流嚎啕大哭。

文主判这一路走著一路折腾,拖个重得要死的臭男人不说,还要忍受这两小子的魔音洗耳,想起方才看到的香豔一幕,他就头疼。

看来外界传地沸沸扬扬的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

幽冥殿内,迦樱无力地躺在书桌上喘著气,好一会儿才收回涣散的神智,看清楚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一脸得逞的笑意,他怎麽都有种被“狠狠欺负”的感觉。

“迦樱的唇里又香又甜,这才是真正的樱花酿吧?嗯?你说是不是,亲爱的圣君大人。”幽冥舔著唇意犹未尽地回味,盯著迦樱红肿的唇,暧昧至极地笑著。

“你!”迦樱的脸通红,他虽然生性活泼外放了点,可没有像幽冥那样真的去亲人啊!上次蟠桃大会也只是一时的恶作剧罢了!他想辩驳舌头却打了结一样不听使唤,“我说了你可以这样对我吗?混蛋!你,你……”

“我,我怎麽了?嗯哼……”幽冥心情大好,书桌周围洒满了樱花花瓣,迦樱红脸慌张的样子让他又想欺负人了,“看来我们的圣君大人,情绪激动的时候,会撒樱花下来呢。来,确认下。”

幽冥不等迦樱抗议,又抱著他狂吻一通,这下他看清楚了,原来真的有花瓣落下!

“这算不算……圣君的秘密了?”幽冥轻抚迦樱的细腰,炙热的体温让他爱不释手,细细描绘著迦樱的唇,他直视那漂亮的凤眸:“圣君要记住,这才叫真正的勾搭,除我幽冥外,无人能有资格给你的勾搭。另外,圣君所说的美人相伴,你眼前的,不就是个大美人麽?”

幽冥洋溢著灿烂笑容的俊脸上,果然是美豔动人,别有一番风情。

迦樱胸口起伏片刻後便恢复了平静,红唇轻启:“这里黑漆漆的,你也黑漆漆的,本君怕冷又怕黑,想留住我,看你的本事了。”

“那就好。”幽冥起身,也不管满地的奏折纸张,抱著迦樱坐到椅子上,打开食盒准备著,“吃饭,把我的圣君饿坏了,可不好。”

迦樱一口便咬掉了幽冥指尖的糕点,神态已经恢复自若,坐在幽冥大腿上反而大方起来,笑道:“明明就是坏心透顶的人,何必去装那严肃深沈?幽冥,有本事吃了我,天地间落得个清净。”

幽冥扣著迦樱的腰往他怀中一带,靠近那含著糕点的红唇,恣意轻笑:“明明就是羞涩本分的人,何必去装那奔放热情?迦樱,既然是你先招惹的我,那就要对本王负责到底。”

“如果我说不呢?”迦樱探出舌尖,舔了下幽冥近在咫尺的豔色薄唇。

“你可以试试看。”幽冥含住了那主动挑逗的小舌,旋即便是深深的亲吻。

你情,我愿,万年不变的心境,一旦有哪怕一丁点儿的波动,便是翻天覆地惊世燃烧。

第一殿。

堆成山的公文只多不少地累积,秦广王放下朱砂笔,揉了揉发酸的眉心。

“这不过就是短短数天,打从圣君来了地府,一天比一天热闹啊。这不,今天又送来十来份拜帖,说是邀请殿下和圣君一同赴宴。大人您对此事如何见解?”一直在旁边处理公务的文主判停笔,倒了杯茶水给秦广王送了过去。

秦广王押了口茶,眉头轻动:“好浓的樱花味。”他一看茶杯中隐隐透著粉色,茶水一入肚,一股浑厚的灵力瞬间窜到四肢百骸,连日来的疲惫一卷而空。他又喝了口茶,待舌尖馥郁的味道淡了去才缓缓开口:“天界的那些三姑六婆、七叔八爷的,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看地府的笑话吧。”

文主判点点头:“您说的极是。仙界向来八卦众多,我们地府做事一向以严谨本分著称,千万年来从未犯过什麽错误,就连天帝也是赞不绝口的。只不过……”文主判看著秦广王依旧淡漠的脸,他还是忍不住疑惑问了出来:“这样下去,真的可以吗?殿下他都开了好几天天窗了……”

14阳光,泡美人

“只不过多了几份要批复的公文而已,不必担忧。殿下他是个明是非的人,这几日你我辛苦些,熬一熬,便过去了。”秦广王慢慢品著这樱花茶。

文主判又想起前几日看到的香豔场景,脸颊红了红,咬牙说道:“若是,那个谣言是真的呢?天界从南到北从上到下,都盛传圣君看上地府大帝了,这会儿来了地府更是引人好奇,这才有那麽多请柬!”

“哼!若是真的,那可真是地府的荣幸了。”秦广王放下茶杯,轻笑了下,抬眼指著那堆请柬说道,“既然他们想看,那就让他们看好了。”

“这几日殿下一直陪著圣君在地府各处巡视,倒不如,这些个请柬让他们亲自处理如何?我想依著圣君的性子,这会儿该看的都看了,也差不多了。”文主判提议。

“如此便好。有什麽需要殿下处理的,直接送到我这里。其他各殿的工作,我会代为监督。”

“是。”文主判拿起笔继续批复公文,笔尖刚碰触到纸上,他抬头多问了句,“您,喜欢那个人吗?”

秦广王淡漠严肃的俊美脸庞柔和起来,指尖卷起几缕头发淡淡一笑:“文主判难道不喜欢他?”

文主判同样没啥表情的脸上,也难得一见笑出了声:“怎麽会。”

那抹粉色妖娆而浓烈,仿佛一缕阳光,润物细无声地滋养著这个浓稠黑暗的幽冥世界,绚烂璀璨。谁会拒绝如此美的事物呢。

墨夜,彼岸花海哗哗摇曳。一望无际的忘川河,潺潺汩汩流向远方,水流宁静温柔。夜越深,红色的冥月愈发妖豔明亮,地面铺上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

“这里出乎意料地安静啊!连个人影都没有!”走在黄泉路上东张西望的迦樱小声咕哝著,这几天他被幽冥拉著逛遍了整个冥界,“观摩”了他引以为傲的十八层地狱,天知道他这个刚入世不久的老骨头,看到那些骨肉相连、红白交错的修罗场,想吐都吐不出来了……

更何况,经过阎罗十殿,幽冥那死人头居然没有给他引荐任何一个阎王、判官或者是任何人!早就听说冥界美人如云,上次初来乍到也是匆匆一瞥,他可是对那几个出色的美人阎王,惦记得紧!

幽冥走在迦樱身後一步处,豔色薄唇勾起。看到迦樱满脸失望又无奈耍著小性子,他就觉得好笑又可爱。这几天这位闹腾的圣君变著法子想要逃离他身边,可惜,他堂堂地府大帝的地盘,来了,就不好走了。

他是故意避开了碰见其他人的机会,特意挑了冥界休整的时辰来到忘川河,在他和迦樱的关系没有完全确定之前,幽冥并不想横生任何枝节。

“亲爱的,这地府看也看的差不多了,怎麽样?现在对我,有更多的了解和兴趣了麽?”幽冥把脸凑上迦樱耳边,缓缓吹了口气,偏偏他呼出的空气都是凉飕飕的,迦樱一个激灵,跳出去好远。

“我对你养的那群美人更感兴趣。”迦樱搓了搓手臂,抬眼看到前方不远处有座桥,立刻飞奔过去──眼尖的他明显看到有一位美人正素手端著茶水,倚在桥栏上赏月赏花……

孟婆端著一碗茶汤,站在桥头吹风赏月,工作完後在夜半赏月喝茶,向来是她的习惯。茶碗刚递到嘴边,小嘴一张,却喝了个空,双手落在一个陌生男人手中,然後她眼睁睁地看著他弯腰亲了她的手背。

“长夜漫漫无心入眠,不知美人芳名是何?是否婚配?在下迦樱,对美人一见倾心,能否给个机会培养下感情?”迦樱一边揉捏柔软小手,一边痞笑放电。

凤眸含情脉脉,俊美无滔的脸庞极其诚恳,夜风吹起了他长长的卷发,几缕樱花花瓣随风飘零,孟婆睁大杏眼,心跳漏了一拍。

但很快,她便冷静地抽回手,优雅地拿回茶碗,慢悠悠走回凉亭,掏出两壶清酒,巧笑道:“听闻我家殿下正招待天人般的圣君,今日一见,孟婆恐怕此生难忘了。”

迦樱还想调戏下孟婆,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幽冥抱在了怀中。当著美女的面被人公主抱,迦樱红著脸挣扎:“放我下来!你个千年变态老宅男!别妨碍我泡美人!”

“哼!圣君殿下好眼光,孟婆可是冥界一枝花,你想摘还得经过本殿同意!”接过酒壶,幽冥抱著迦樱往河边走去。

看到自家主人向来严肃冷漠的脸上,染上了十分的宠溺和笑容,孟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张开芊芊玉指对著冥月,盈盈浅唱:“花落漫天为谁愁,伊人且消瘦,又怎那般,不见透……”

幽冥力气很大,抱紧迦樱走到河畔的三生石边上,靠著彼岸花海把他放了下来。

“你个混蛋!我堂堂圣君,要抱,也是该我抱你才是!”迦樱恶狠狠地踹了幽冥一脚。

15喂酒,情定忘川河

幽冥对他身上的那个大脚印浑然不觉,这可是圣君大人对他爱的表现呀!晃了晃清酒,狭长的桃花眼狡黠地眨了眨:“花间一壶酒,圣君要不要来一些?这可是孟婆亲手酿造的清酒,天上的王母都很难喝到的。”

本来怒气横生的迦樱,一听到有美酒喝,还是美人亲手酿造的,他就不自觉吞了口口水,身体立刻“柔弱无骨”地往幽冥身上靠了过去;“不早说!我正好渴了,来,快点给本君尝尝!”

幽冥一把按住伸过来抢酒壶的手,把迦樱往三生石上一推,清酒往自己口中一倒,低头就含住了他半张的唇,混合著樱花的天然香味,这清酒著实更加醇香馥郁起来。

“嗯……”迦樱半眯著眼睛,舌尖抵在齿缝中,微微舔著从幽冥口中流出来的清酒,香甜又浓烈的美酒,以这种方式喝下去,著实让闹别扭中的圣君大人享受不已。

“怎麽样?这清酒,是否合圣君的意?”幽冥含糊地问著,他喂进去的是清酒,而喝到的,却是再也正宗不过的“樱花酿”。

“唔……好喝……”迦樱主动探出舌尖,任由幽冥又是吮吸又是舔弄,整个人瘫软在三生石上,双手环上幽冥的脖颈紧紧攀附著。

两人唇舌交缠了许久,幽冥才恋恋不舍松口,没想到迦樱主动吻回来,半是撒娇半是命令地说道:“不够,我还要喝!”

幽冥邪魅一笑,旋即便大口喝酒,扣著怀中这位让他沈迷不已的可爱圣君,忠诚地给他奉献著清酒,当然,他自己喝得更多的,是“樱花酿”……

过了很久,一壶清酒就这麽入了圣君大人的腹中。两人静静相拥依偎在三生石侧,清冷的夜风席卷著浓郁的彼岸花香味,发丝相缠,情愫暗动。

“留下来,一直陪著我。”幽冥抚摸著迦樱红肿湿润的唇,略带沙哑的低沈嗓音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黑雾萦绕的桃花眼中,闪烁著真诚期待的光芒。

迦樱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凤眼轻挑:“本君可没恋童癖,要论年纪,我可比你年长多了;要论感情,我不觉得你很爱我。也许你只是……寂寞习惯忽然想找个伴儿了。”

“我是认真的。”幽冥搂紧迦樱,抬高了他的下巴正视著那双风情万种极易蛊惑人心的美眸,再也冷静不过地说道,“神仙寡情,一旦动情便会遭受难以承受的劫数。很多时候,我一直在想,也许我就这样孤独下去。但是遇见你之後,一切都不一样了,我总觉得很早前,就认识你了。”

“喂,这麽老套的路子你也敢讲出来!”迦樱伸手扯过幽冥耳侧的黑发,笑得花枝乱颤,“有什麽不一样的呢?说来听听。若是本君感兴趣,倒是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幽冥俯身亲吻上迦樱的额头,眼睛,鼻梁,脸颊,一直到含笑的唇,最後拉著他的手背,虔诚印上一吻:“以地府大帝之名起誓,幽冥因为迦樱,情魔深种,爱欲顿生,如此情劫,非你不能解。若得芳心,即便受遍万千天劫,众历修罗地狱,在所不惜。”

“神的生命很长,很长,我即便与你一起,也无非是多了个享受寂寞的伴儿。为了我,你真的愿意放开这一切?也许,惩罚很快就会来临,到时候,你这地府大帝,还要不要做?”迦樱一脸不以为意。

“已经来不及了。地府大帝可以有很多个,圣君迦樱,却是世间永远独一无二的。”幽冥摘下手腕间的地堑佛珠,缠到迦樱手上,不容置疑地重重回应。

“也许这段感情,是你一厢情愿也不一定。本君刚入世,说不定,见著幽冥你,也只是为了寻求刺激罢了。这样,你还一直会相信我吗?也许有一天,我会离开你哦。”迦樱看著手腕上略重的佛珠,恢复了玩世不恭的神情。

“本王会给圣君足够多的刺激,让你不再离开我!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证明这份感情。若是有一天,这三生石都认了我们俩,你我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偶。”幽冥握著迦樱的手,摸向三生石。

巨大的三生石屹立忘川河畔,十指紧扣的双手碰触到冰冷的石壁,那三色交错的石头,便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冥月精华洒落在上面,将整片河畔晕染得璀璨美丽。

“胡说八道。得,既然你这麽中意本君,本君若是拒绝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迦樱手指轻轻一捏,幻出一根深红细线,把一头绑在了他左手小指上,另一头,绑在了幽冥右手小指上。

那红线闪烁一瞬红光後,便消融不见。

“这难道是……”幽冥惊喜地看著手指,很明显感觉到指腹很热。

“从月老那里顺来的,你我好歹走个形式,这样就算,本君正式入了你们冥界的门,以後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穿你的,若是有哪点让本君不满意,本君立刻走人。”迦樱巧笑倩兮,凤眼熠熠生辉。

“遵命!我爱你都来不及了,怎麽会舍得你受一点委屈!”幽冥见著迦樱点头,心花怒放下抱著他不停转圈。

“哈哈哈哈……好晕!快点停下来!”迦樱清朗的笑声,伴随著漫天飞舞的花瓣,弥散在浓黑的冥夜中,久久未曾散去。

作家的话:

圣君大人可不是闹著玩儿的哟~连红线都提前准备好了~

☆、16~18章宠溺,飞醋

16宠溺,勤耕耘多播种

不远处的黑冥石下,两个小人影鬼鬼祟祟探著脑袋,时不时啧啧有声。跟在後面的牛头马面端著一堆请柬,两颗硕大的牛头和马面上,挂满了撞见自家主人“激情”後的真空痴傻表情。

“喂!我家圣君大人都是你们家殿下的人了,以後可对我们俩好一点,不许再欺负我们了!”随枫叉著小腰,意气风发地指著相拥亲热的两人,小鼻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哥哥说的对!嗯!以後我们也跟著圣君大人吃香的喝辣的!大人好眼光,地府里都是美酒美人,又不用天庭管东管西的,清净又好玩!”逐流一想到“美好”将来,口水都滴了出来。

牛头马面一脸苦相,谁敢欺负这两个小祖宗啊!眼见著自家殿下被这位传说中的圣君大人吃得死死的,也不知道日後,冥界会变成什麽样……

就在四人,确切说是两人叽叽喳喳外加两人沈默不语时,他们都忽略了黑冥石前,幽冥和迦樱早就站在那里,笑吟吟地看著几人。

牛头马面一个转脸,看到近在咫尺的幽冥,吓得双手一抖,请柬散了一地,两人结结巴巴地行礼:“小的见过殿下,见过圣君大人!”

随枫和逐流俩兄弟同时缩了缩脖子,迈著小肥腿一左一右抱住了迦樱的大腿。

“啊呀,这麽多请柬。”迦樱指尖一挑,散落的请柬都飞到了空中,一张一张自动打开著。他漫不经心地看一本扔一本,“这麽多,是谁让送过来的?”

牛头憨厚的脸上飞了两朵红云:“回圣君的话,是秦广王大人差小的们送来的,说是冥界近来并无要紧事务,让殿下抽空带圣君大人四处转转。”

“原来如此。小冥冥,你说去哪里好呢?这东一处西一处的,我看得眼都花了呢,天界也没啥好玩的,地府看得也差不多了,到底要去哪里啊。”迦樱半撅著嘴,靠在幽冥胸前,俨然一副选择困难症的姿态。

幽冥听到那声魅惑的“小冥冥”,淡漠严肃的脸上乐开了花:“去看看你给老龙王送过去的霓裳如何?若是真好看,带几件回来,给十殿阎罗人手一件,也算功德一件了。”

本来兴趣缺缺的迦樱,眼前顿时一亮,收好那张龙宫请柬,猛地亲了幽冥脸颊一大口:“不愧是地府大帝,跟本君真是心有灵犀!那回来就开个变装派对,你家里美人那麽多,给我看看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但是除了我,你不许摸别人!”幽冥马上给打预防针,让迦樱在自家消遣,总比让他四处乱晃安全的多。

“知道啦!我人都是你的了,还这麽小气!”迦樱嗔怪地白了幽冥一眼,忽然注意到牛头马面的样子,眯了眯眼失望地叹了口气:“好好的男人长这幅样子,怎麽对得起观众!”

牛头马面顿时满头黑线,长这样不是他们的错……

幽冥心情大好,虽然他并不认同“人都是他的”说法,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没想太多他随口回了句:“迦樱若是不喜欢,那就让他们恢复人样好了。”

迦樱双手一拍,又亲了幽冥一大口:“好主意!”话音刚落,两股纯色灵力瞬间注入牛头和马面的额头中央,柔光四射。

片刻後,牛头和马面面面相觑,顿时泪流满面:“马面(牛头),你怎麽成这样子了?!”

迦樱缩在幽冥怀中,笑得直不起腰:“太好了!没想到牛头马面也都是帅哥啊!亲爱的,你家里果然是美男如云,豔福不浅啊!”

“殿下……那我们回去後,大家都不认识我们该怎麽办?众多牛头马面,就我们兄弟俩这样,真的有点奇怪……”牛头恢复人样的脸庞涨得通红。小声啜喏。

迦樱打了个响指:“对哦!还有众多兄弟呢,这事儿得统一给办了!”话音刚落,他的手心凝聚一团樱花,吹了口气,那些花瓣便飞向四面八方。

啪嗒──两顶帽子落到了牛头和马面的头上,上面赫然写著“牛头”和“马面”两个字,迦樱吹了个口哨,对他的“杰作”十分满意:“这样就不会弄错了!小冥冥,我们动身去龙宫吧!”

“好。”幽冥宠溺地捏了捏迦樱的鼻子,看到两个小仙童眼巴巴地看著他,便弯腰一手一个抱在怀中,豔唇勾起:“迦樱,你什麽时候给本王生了这麽大的两个儿子?”

“哎呀!讨厌,我被你又是亲又是抱的,有孩子正常。生孩子很痛的,你个没良心的,以後对我们娘三儿好点儿!”迦樱顺杆往上爬,朝著兄弟俩挤了挤眼睛。

被幽冥抱在怀中的两人立刻甜甜地叫了声:“父王!”附赠两个奶香味自带口水印的香吻。

“哈哈哈哈……”幽冥千万年来,第一次开怀大笑。他凑近迦樱偷了个吻,魅笑道:“那以後,本王得勤耕耘多播种,好让你给我多生几个!”

“死变态!不正经!”迦樱红了脸,抱著幽冥的胳膊,带著随枫、逐流远去。只留下变成人样的牛头和马面在风中凌乱……

17暧昧,飞醋

东海龙宫。硕大的水晶镜面前,老龙王正掂著件霓裳,卯足了劲儿往略显肥胖的身上套,好不容易顶著龙角的大脑袋钻了出来,门外传来了龟丞相大呼小叫的喊声。

老龙王手一抖,差点没把自己勒死,正怒气升腾发飙之际,房门直接被撞开,龟丞相直接滚进了屋内,龟壳滚了几圈,啪叽,直接趴倒在老龙王脚下。

龟丞相绿豆大点儿的眼珠子缓缓向上移动,死死盯著老龙王裹著霓裳半裸的身子,八字胡随著鼻子中喷出的粗气一甩一甩,然後凄厉地大叫:“不好了!门外,门外!”

一向嘴皮子利索的龟丞相突然结巴了起来,老龙王老脸红白交错,狠狠地一脚把他踹飞到门外,怒吼:“什麽不好了!就是孙猴子来了又怎样!看我这次不扒了他的皮!”

龟壳中探出一个小脑袋,深呼吸一口气,劈里啪啦地爆了出来:“地府大帝带著圣君迦樱来访说是老龙王宴客特意前来助兴!圣君要求龙宫美人作陪,男女不限!现在正在水晶宫大殿喝酒赏舞!”

咚──老龙王这下,彻底栽倒在地上。

东海龙宫,有史以来在深更半夜,闹了个底朝天──鼎鼎大名的圣君迦樱,居然真的赴约前来,还带上了万年从不跨出冥界一步的地府大帝。

老龙王老泪纵横,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面子可真“大”啊……居然把这两尊天上地下炙手可热的“神”给请到了,关键是,请柬上写的,可不是今天半夜!

水晶宫大殿,丝竹悠扬,香风四起。美丽妖娆的蚌壳精、鲤鱼精、各种水类妖精翩翩起舞,大殿内一派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幽冥坐在客座上,押了一口酒,他对眼前这些美人都没有兴趣,眼中倒映的,是横躺在龙王宝座上,随著声乐打著拍子,显然身心都愉悦之极的迦樱。他微微勾起豔唇,无论怎麽看,他的迦樱,最为光彩夺目。

无数虾兵蟹将甚至闻讯赶来的龙宫太子公主们,无一不痴傻地看著迦樱。果然把迦樱,关在冥界,是最安全的,那些虎视眈眈的视线幽冥怎麽看怎麽觉得不爽。

“不对不对!蚌精妹妹,你的腰要扭得更厉害些!水蛇妹妹就扭得不错!那个鲤鱼精妹妹,屁股再翘些!对对!”迦樱欣赏时不忘“指点”,弄得下面跳舞的美人们面红耳赤,动作愈加慌乱起来。

有些资历尚浅的小兵小将在旁边偷笑起来,迦樱听见笑声,狠狠瞪著那一片,却不知他这本就含情似水的凤眼微微上挑,冷豔的媚态横生,那一片的小虾米捂著鼻子倒了一大片。

“哎呀,本君的魅力可真是大啊!”迦樱志满意得地偷笑,转眼看到坐在下面板著张棺材脸只顾喝酒的男人,嗯,好像有人不怎麽高兴嘛,空气里还有股酸味呢。他眼珠子一转,心下立马有了主意。

“本君也来活动下筋骨!”迦樱一个旋身飞入舞群,拉著柔弱无骨的小手跳起了舞。只见他一会儿搂著蚌精的细腰贴身热舞,蚌壳都差点合上了;一会儿拉著鲤鱼精的双手踩著欢快的舞步;一会儿和水蛇精扭动著翘臀细腰……

从未见过一个大男人,还是地位甚高的圣君,如此火辣奔放地跳著豔舞,周围的看客下巴都掉到了地上,口水滴答声清晰可闻……

迦樱一甩头发,对同样看呆的幽冥抛了个媚眼,骚包地撅起嘴巴,MUA~──一个大大的飞吻飘了过去。

幽冥一口酒水直接喷了出来,他早已习惯迦樱的热情奔放,但众目睽睽之下如此露骨的示爱,他还是被惊到了──就像那日蟠桃宴会上,当著天界众神的面,迦樱调戏他一般……

本就有些不稳的心跳,剧烈抽动起来。幽冥恨不得立刻把那个还在和美人寻欢作乐的始作俑者“就地正法”,他指尖收紧酒杯,忍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冷静。

他敢保证,今天在这里的每一分举动,不消半刻锺,定会传遍上天下地每个角落。恐怕他和迦樱刚出地府,就已经有无数八卦的眼线跟著了。

豔唇冷冷勾起,猛地喝下一杯酒,想看他地府大帝的八卦,那就让他们看个够!站起身,幽冥缓缓走向还在热舞的迦樱。

迦樱转身看到幽冥又酸又气又怒的神情,轻笑著把手递了过去。幽冥指尖托著迦樱的手,俯身亲吻手背。

丝竹声就在那一刹那,彻底崩断。大殿内静得可怕,无数双大大小小的眼睛几乎都瞪出了眼眶,看著那个阴沈黑暗的地府大帝,居然以标准的“吻手礼”对待圣君迦樱,而圣君一脸享受满足的样子……

天界传得沸沸扬扬的惊天大八卦──关於圣君看上地府大帝的说法,果然是这样!看这两人之间眉来眼去的样子,这些日子在地府定是发生了些“儿童不宜”的情节……

正当众人无限脑补的时候,幽冥一把搂住迦樱,啄了下含笑的唇,声音不大却清晰落在所有人的耳中:“亲爱的,看著你和这些美人眉飞色舞的,本王可是快被酸死了。说好了不许摸别人的,再不听话,本王可要好好惩罚你了,让你下不了床……”

“小冥冥真是醋坛子!讨厌!”迦樱故作“娇羞状”把头埋在幽冥胸前,眼睛却骨溜溜地偷偷打量众人开了染坊的神情,肩膀按捺不住狂笑的冲动,拼命忍耐抖动著。

如此浓情蜜意的样子,就是白痴也能看明白了──新的重磅八卦,像是深水炸弹一样,在龙宫里引爆,瞬间飞向四面八方……

18打劫,老子要改嫁!

老龙王刚跨进水晶宫,入眼的就是幽冥亲吻迦樱的场景。还没从震惊中舒缓过来的他,被惊得浑身龙鳞都张了开来,龙须一个激灵翘到老高,眼睛一翻又要晕过去。

一个身影掠过,迦樱扶著老龙王,在他耳边笑道:“别来无恙,亲爱的龙王。深夜造访龙宫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呢。借一步说话,咱们叙叙旧。”

老龙王额头上冷汗涔涔,同手同脚地随著迦樱走出水晶宫。

幽冥坐回客座,不紧不慢喝著酒,丝毫不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他虽然想跟著迦樱,但闹了这麽大的摊子,让天上地下都知道圣君已经是他的人,善後再麻烦他也乐意的很。

方才还静默的大殿一下子沸腾起来,幽冥跟前围了一堆人,七嘴八舌问著各种问题,而幽冥居然和颜悦色地一一回答著……

水晶宫外,迦樱一路生拉硬拽把老龙王扯到了万宝宫门外,指了指紧闭的大门说道:“老龙王那麽大方,送本君一件宝物应该没问题吧?”

手软脚软的老龙王,听到这话顿觉晴天霹雳,数百年前那孙猴子偷了定海神针,龙宫塌了一大半,当时那死猴子也是这麽说的……今天,他又听到同样的话!

“呵呵呵……不知圣君,看上哪件宝贝了?若是老朽给的起,那定是双手奉上!”老龙王脸皮抖了抖,咬牙肉痛。

“好说!”迦樱拍拍老龙王的肩膀,推开厚重的大门,大步跨了进去。满殿的金银珠宝奇珍宝物晃得他睁不开眼,他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金山银山果然是最好的山!也不枉我送你千套霓裳了!龙王够义气,改天我再给你送些过来,织女妹妹们开始做新款了呢!”

心里七上八下的老龙王听见有新款霓裳,眼前顿时一亮,就连迦樱忙不迭顺著各种珍宝的动作都没入眼,脑海中尽是漂亮的霓裳套在他身上的幻想……

“嗯!言归正传,我想龙王以前捡到过一块翡翠,叫“雪扇”什麽的,能把它给我吗?”迦樱四处搜寻,却没看到那块翡翠。

“啊?!圣君您刚才不是已经拿了好些珠宝了麽?”老龙王闻言愣了下,舌头一直就这麽把心中所想直接说了出来。

“嗯?本君拿什麽了?什麽都没有拿啊!龙王你眼花了!说到宝贝,东海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俗物了吧?我家那口子家里最近财务通缩,龙王不介意赞助点吧?”迦樱扫荡完架子上的东西,开始向大殿深处进军。

老龙王急忙双手捧了一堆海中珍宝:“不介意不介意!这些,够了吧?这可都是龙宫万年才产的珍珠和水晶,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果然好成色。既然龙王如此客气,本君就相敬不如从命了!”迦樱袖子一扫,把那堆东西全部收走,凤眸璀璨明亮,一圈圈扫视著周围,在闪闪金山下也丝毫不见示弱。

老龙王心痛得就差捶胸顿足,看到迦樱似乎并没有继续搜刮的意思,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暗自骂著:“你家男人的事情关我屁事!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再这样耗下去,龙宫要好几年喝白粥了!”

想归想,他还是笑容满面地走到前面,指著前方珊瑚树上一串流光溢彩的项链说道:“圣君要找的,是不是那块背後刻著‘雪扇’字样的通灵翡翠?”

迦樱顺著指示看过去,只见一串五彩斑斓的水晶石下,一块通身翠绿的玉闪耀著盈盈绿光。他惊喜地拿出那翡翠,端详半天才确认,正是他找的东西!

“这块天石在龙宫吸取天地日月精华千万年,已经快成精了。这108颗水晶,是龙宫纯度最高的深海晶石,里面凝聚了极纯的水精元,两种力量相互平衡,才能安心放在这里,不然就算老朽,也断然不敢留著它。既是修补灵力的东西,本身也是吸收灵力极其凶猛的。”老龙王看著迦樱爱不释手的样子,倒也大方,“既然圣君喜欢,拿走便是,毕竟这本就不是龙宫的东西。”

“谢谢。”迦樱把项链挂在胸前,宝石之光把他的神情晕染得分外明媚,“劳烦龙王了,这翡翠的功效,还请龙王保密,算是物归原主吧!”

“这……”老龙王迟疑了下,试探道:“难道是幽冥殿下需要修补灵力麽?早就耳闻,地府力量因为人间欲孽一年比一年深重而开始失衡,作为地府大帝的幽冥身体早已超出负荷,现在大多靠他的力量维持,若是不加以整治,恐怕日後变数极大!”

迦樱微微笑了下,淡淡的笑容留在唇边,温柔得让老龙王都沈醉了去。他摩挲著那块翡翠,缓缓说道:“原来还有这事儿?看来我在永恒之境中呆久了。早知道就不跟那死人头了,没几天好混的日子,老子要改嫁!”

他这一句“改嫁”说得铿锵有力,老龙王差点被口水呛死,刚缓过神却看到拿到宝物的圣君,又开始在他的聚宝盆中翻著东西……

“这个夜明珠不错!拳头大小正好用来照明,冥界太黑了!我老花眼看不清路!这羊脂白玉这麽多?带点回去给阎王们做判笔用!咦?居然有这麽薄的玉碗茶具?带回去给孟婆妹妹盛汤!还有……这个也不错,那个也不错……”

作家的话:

夫夫甜蜜生活快要开始咯~

嘴大吃四方啊,圣君这样厚脸皮,肯定饿不死咩~这是在攒嫁妆呢,嘿嘿。

19章以後应该会入V(不晓得什麽时候入),19章後有可能一段时间都是免费的,如果有追文的亲看过後,以後再来发现看过的几章V了就不要买了。(┌(┘3└)┐)

希望大家能继续支持,感激!

☆、19禁忌,有本事吃了我

老龙王眼睁睁看著自家宝库的东西急剧减少中……看到迦樱毫不手软地把那聚宝盆整个都收了去,他的眼皮抽筋了几下,龙眼翻出眼白,直接硬挺挺倒了下去。

“龙宫果然是个好地方,时辰不早了,本君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哦!”迦樱脚步轻快地走到门後,回头看到老龙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对著他挥了挥手,龙脸上的肉都在抖著。

“圣君慢走!”老龙王咬牙切齿,脑袋顶上的龙冠都歪到了一旁。

“嗯哈哈哈!”迦樱靠在大门上笑得前俯後仰。

老龙王老脸越憋越红,眼看著又要撑不住晕死过去,他却听到迦樱忽然轻轻地问了句:“龙王见过神仙魂飞魄散的麽?神仙若是消亡了,会变成什麽?变成风,水,花,鸟,还是猫猫狗狗?”

迦樱仰脸望著天空,东海碧蓝的海水透著几许阳光,水纹荡漾著倒映在他俊美的脸上,神情朦胧不清,时间可真快,已经是清晨时分了。

“见过,见过很多。有触犯天条的,有灵力损耗过度的。若是消亡了,那便是永远消失,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老龙王站直身体,有感而发,旋即意识这个问题的突兀,疑惑地看著迦樱。这个圣君,真是让他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是这样啊……”迦樱淡淡地叹息了一声,“若是这样,我家小冥冥可不危险了?”

老龙王扶额:“圣君多虑了,地府运转再失衡,恐怕幽冥殿下他早已有所准备。”

“说的也是,罢了,我走了,多谢款待!”迦樱捏著那块翡翠亲了一口,“凡人总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神仙日子太长,偶尔有些小爱好,无伤大雅。龙王若是得空,下次来地府坐坐,本君准备樱花酿,我和我家那口子,随时恭候大驾。”

话音逐渐远去,迦樱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老龙王喃喃自语:“无伤大雅麽?圣君真是活得爽快,这上天下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妙人了,幽冥殿下你可真是好眼光!可惜……”

他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天界的悲欢离合他见多了,饶是海枯石烂的爱情,也会随著岁月的无情流逝,逐渐淡了去。更何况,是那种禁忌的恋情……

龙宫别馆外,幽冥负手站在栈道上,长长的黑发随著海水的流动微微飘散,狭长的桃花眼半眯半闭,欣赏著眼前五彩斑斓的海景,如此鲜美的色彩,是不存在地府中的。

几朵樱花随著水流飘过来,幽冥猛地转身,温热的身体扑了他满怀。

“这里有这麽好看,你能看这麽入神?连我过来都没发现!”迦樱双手勾上幽冥的脖子,幽冥很高,自己个子并不矮,却只到他的鼻尖位置。

幽冥扣著迦樱的细腰,略微低头便碰到了怀中人的鼻尖,缓缓蹭著,他深深闻了一口,好闻的樱花香味充斥在胸腹间,让他浑身都通畅舒爽。

迦樱被他像小猫一样蹭著,痒得缩起了脖子,本就带著一丝俏皮弧度的鼻梁皱成了一团。

“再好看也比不上我的迦樱。”幽冥亲吻著迦樱的脸,把他紧紧搂在怀中。

“哈哈哈……好痒!”迦樱一边躲避一边大笑,这种情话从幽冥口中说出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再好看有什麽用,还不是被你欺负!啊!痒!别闹!”

“迦樱,我爱你。”幽冥抬起迦樱的脸,柔情似水地看著他。

“我知道啊,幽冥爱上迦樱。所以呢?”迦樱眨眨眼睛,“无辜”地耸耸肩,“刚才在水晶宫,你都这样对我了,这会儿,我们的关系应该被添油加醋地传遍东南西北了吧?”

“怎麽?圣君後悔了还是害怕了?”幽冥轻咬那诱人的红唇。

“嗯……哼,谁害怕谁就是小狗!”迦樱探出舌尖舔了舔幽冥的豔唇,娇笑道:“本君是想,我们的关系可没他们说的那麽亲密!名不副实罢了!”

“圣君的意思是……让本王明媒正娶,把你带回家?”幽冥勾起唇,就是不点破。

“讨厌!人家都说这麽明显了!就知道框我!你真有本事,管他天规天条七七八八的,吃了我如何?”迦樱狠狠踩了幽冥一脚。

“嘶──”幽冥吃痛,却依旧笑弯了眼,唇边邪气横生:“怎麽个吃法?”

“蒸了煮了悉听尊便……”迦樱主动吻上幽冥,贝齿轻启,细长的舌尖挑逗游弋,身体靠在幽冥怀中微微磨蹭著。

幽冥大手直接把迦樱乱动的脑袋给扣住,反客为主吻了回去。迦樱的唇中温暖又香滑,就像无尽的温柔乡,愈发让他沈迷。

不同於以往的热情,这次的亲吻狂野激烈了许多,幽冥抱著迦樱,在龙宫门外众目睽睽之下,在圣君口中大肆吮吸撕咬,海底水族类游动的声音瞬间安静,只剩下唇舌相濡以沫的声音,还有周围一大群越围越多的看客……

“嗯……够了……好多人看呢……”迦樱微喘,轻轻推了推幽冥的胸膛,白皙的脸颊早已如醉酒般红润,口中还在被幽冥灵活的舌头不停搅动,连呼吸都困难了。

幽冥双手不规矩地游走在迦樱身上,摩挲著背一路滑到翘臀,打著圈圈不停揉搓著,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连体婴儿般密不可分。

“其实我一直想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你是妖孽!根本不是什麽圣君!你果然是个妖孽!择日不如撞日,生米煮成熟饭,也好应了那些八卦!”幽冥啜著迦樱的唇,喘著粗气说著。

作家的话:

哎呀,好像要被吃掉了

☆、20春色,燃烧(限)

身体的温度持续飙升,迦樱感觉到幽冥原本微凉的身体越来越接近正常体温,他任由幽冥亲昵地抚摸著自己,半窝在对方宽阔的肩膀上,轻笑道:“地府大帝万年没动情了吧?可别憋坏了,要是不让本君满意,我可饶不了你!”

“呵呵呵……”幽冥一把抱起迦樱,舌尖暧昧地舔了舔他小巧圆润的耳坠,“应该是说,圣君那地方,可是第一次用……我会尽量温柔点,要是受伤弄坏了,本王会负责的……”

“你果然是变态万年死人头老宅男!”迦樱娇嗔的笑语随著两人身影的瞬移,消失在这个五彩斑斓的海底世界。

蔚蓝的海水缓缓流动著,安静得可怕。直到很久之後,周围看现场香豔直播看到两眼发直口水泛滥的虾兵蟹将、各路水产妖精,哄地一声,把宁静的海底世界,掀了个底朝天……

东海沙滩。海水随著和煦的暖风荡漾著,天空倒映在水中,映出澄澈透亮的蔚蓝,白云悠闲漂浮。浪花你追我逐地拍打著沙滩上细白的沙子,人间四月天,正是和风旭日的美丽时节。

海面忽然破开一整条水道,两个人影急速冲了出来,巨大的玄力卷起海浪,重重落在沙滩上,把周围的生灵都吓得缩到了远处。

“嗯!不回去麽?怎麽跑这里来了?啊!你混蛋,居然敢把本君扔这里!”迦樱在幽冥怀中挣扎著,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扔到了沙滩上,清晨的阳光让他感觉有些刺眼,却很舒服。

“等不及了!我现在就要你!”幽冥压了下来,气息微乱,大手一扯,就把迦樱的束腰扯了下去,不等迦樱抗议,直接堵住他的唇。

“嗯……啊!住手……这里是外面!”迦樱没有想到幽冥会如此心急,在龙宫外他只不过是稍微“提点勾引”了一下,本以为最起码回到地府再……他本能地揪住了内服的衣襟。

“就是要在外面!”幽冥豔色薄唇轻咬著迦樱的下巴,辗转反侧磨蹭到他的喉结上,边吸边说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是人间至美享受。圣君与我一起品尝这人间欢爱的滋味,不愿意麽?”大手包住迦樱的双手,温柔抚摸著。

喉咙脖颈间被啃咬得酥麻不已,迦樱微喘著仰起脸,蓝天白云,碧水浪花,耳边是情人呢喃性感的声音,四月的暖风把幽冥的黑发吹得四处飘散,他微微笑了下,缓缓松开了衣襟,抚上思念了千万年的脸。

“天为红帐地为暖床,我……愿意。”迦樱含情脉脉地看著幽冥,指尖滑向幽冥的腰封,黑色云锦官袍被他缓缓脱了下去。

幽冥怔了下,随即便疯狂地亲吻这个可爱至极的圣君,他的心被强烈的**填得涨满,眼前这个妖孽,他是疯了一般迫不及待要占为己有!

滑腻的舌头互相缠绕著,迦樱张开嘴任由幽冥在口中肆意缠绕,其实幽冥的体温偏低,即使是在如此亲密之时,迦樱也能感受到,即将占有他的男人,热情似火的**,却冰冷无奈的身体──在这里也好,最起码温暖的阳光,会缓解这方面的不适……

“嗯……”迦樱微微呻吟著,指尖抚上了幽冥裸露结实的胸膛,微凉的触感让他抖了下,却毫不犹豫地继续爱抚著。

“是不是很冷?”幽冥被他摸得浑身内火汹涌,可奈何身为地府大帝,这具身体体质阴寒,连情事都无法回归正常人的体温。

“我来温暖你,幽冥。”迦樱红了脸,被吻得红肿的唇带著**的色彩,却是极其认真地回答著。

几缕樱花花瓣,随风飘零了去。

幽冥不再说话,缓缓拉开了迦樱身上最後一件内服。薄丝绢的料子滑落在沙滩上,渴望许久的身体完全呈现在他眼前。

火辣的视线几乎洞穿了迦樱勉强的淡然,他那冷漠严肃习惯了的情人,此刻释放著强烈的**,**裸地盯著衣不蔽体的自己,让他浑身微微战栗,甚至连微风吹过身体的触觉,都无比清晰。

“噗。”盯了半天的幽冥忽然笑了一声,舌尖舔了舔薄唇。

迦樱心弦一跳,被这声不知所以的笑弄得彻底破裂了伪装,白皙的皮肤上瞬间染上一层羞恼薄红,情绪波动下,樱花花瓣又落了好些下来。看到幽冥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笑容,他气恼地抓起一把沙子,劈头盖脸砸向幽冥,“你笑个屁啊!死人头,欠抽是吧?!本君的身体,有那麽好笑麽?!”

“哈哈哈哈……”幽冥不躲也不闪,头发上沾染上了好些沙子,笑吟吟地握著迦樱胡乱飞舞的拳头,“那天我把花苞劈开,看到了个全裸美男,可惜没有仔细看。我想当时的那个我,绝对是个大笨蛋。今天一看,如此尤物,本王可不能再失手了!”

“你就是笨蛋!就是混蛋!”迦樱耳根子都红了,对著幽冥又是掐又是咬。

“对,本王真正混蛋的样子,圣君等会儿就知道了……”幽冥含著迦樱的耳垂,把迦樱最後一件蔽体裤子彻底脱了去,笑得极为愉悦。

作家的话:

白天工作太忙了来一发吧~圣君大人!

本文周五应该会入V,从19章开始不晓得会不会调整,若是没调整看过的亲就不要买重复了,本文篇幅也不算长,连番外不会超过十五万字,亲的投票、留言、鼓励是佛香坚持写作的动力!希望能继续得到你们的支持!感恩!(日更不会是坑,请放心哦~)

21-30

☆、21羞涩,叫醒**(限)

“嗯……啊……不……那里……”模糊细碎的呻吟声随著海风散去,浪花拍打在海安上,鸥鸟鸣叫声混杂著若有似无的情人呢喃,融成了海边的自然风光。

“哪里?这里,还是这里?”幽冥低沈轻笑,薄唇舔舐著迦樱耳侧的敏感地带,牙齿时不时坏心地啃噬著柔软的喉结,大手不停摩挲细腰,沿著滑如丝缎的肌肤缓慢爱抚,到达胸前两颗小红点时,细长的指尖不重不轻地掐了下那红蕊。

“嘶──好痛!你捏疼我了!”迦樱缩了一下,气呼呼地皱著鼻子抗议著,指尖学著幽冥的样子,报复性地在他胸前的一点上狠狠掐了把。这一下,他丝毫没留情,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啊──”幽冥疼得差点跳起来,胯下已经涨得生疼,被迦樱这麽一掐,差点就交代了!“圣君大人,你的手,可是放错地方了!”幽冥咬牙切齿地看著一脸得逞的人,阴测测笑出声:“圣君大人好兴致,本王今天必定好好伺候你!”他二话不说,拉著迦樱还想要掐他另一边的手,直接按在了已经剑拔弩张的胯下。

原本还嬉皮笑脸的迦樱,摸到那根高高翘起还摇头晃脑的玩意儿後,吓地一缩,却被幽冥死死地按住。掌心下那**炙热挺拔,怕是幽冥身体上最火热的地方了──热得烧灼了掌心。

“流氓!”迦樱微微弓起身,看清手中那粗硬的东西後,又惊又羞,看著自己胯下那根半软半硬的家夥,同样是男人,自己也不差啊!这一对比,迦樱看到幽冥挑高了眉,明显是在炫耀自恋自己的那活儿,他唇边恶劣一扯,幽冥还来不及反应,他手指用力一收一紧,把那根玩意儿捏泥巴一样揉搓著。(大丈夫?某香很是担心~)

“嘶──”幽冥倒抽一口冷气,本就肿胀的兄弟被如此“虐待”,胯下囊袋彻底硬成了石头──神仙动情动欲很难,但一旦动了情起了欲,比起凡人更激烈!

“好像现在是圣君大人在对本王耍流氓啊?”幽冥桃花眼中燃起两簇火苗,**夹杂著疼痛让他的万年定力逐渐崩塌,“本王这里,是否让圣君感到满意呢?嗯?”他低头吻住坏笑的唇,勾起舌头慢慢品尝。

“呜……”迦樱勾上幽冥的脖子,抓著那欲根套弄了几下,拉到空中一松,啪叽──那根又长又粗的玩意儿在幽冥结实的腹部弹了弹,甩到了自己身上,他的胯下一紧,半硬的兄弟逐渐昂起了头,“满不满意,用过了才知道!不是说过了麽,地府大帝这根家夥,可是万年没用过了呢。嗯……胸那里……别咬!”

幽冥低头咬住迦樱胸前的小红蕊,似是惩罚迦樱的调皮,舌尖围著乳珠打著转,牙齿时不时啃咬几下,不一会儿,那两颗细腻淡色的红蕊,颤巍巍地挺在空气中,果真像花朵一般绽放在光洁白皙的胸前,美豔不可方物。

“嗯哼!圣君大人这里,可是第一次吧?既然说过蒸了煮了悉听尊便,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圣君这里的花儿……本王收下了!”幽冥邪笑著握住迦樱硬起的小家夥,边揉搓两颗柔软的囊袋,边欣赏情人的**逐渐在自己手中苏醒。

“嗯……哈……你轻点!我可真的是……第一次……嗯啊!”胯下柔软的地方被略微有些冰冷的手指挑逗著,热流从丹田处流向欲根,本想还反驳两句的圣君大人,身体一软彻底倒在沙滩上,只剩下了呻吟的份儿。

自打开天辟地以来,他这具身体,可真的是第一次,被**叫醒。

幽冥很有耐心地抚慰著柔软的私密处,透明的体液从那淡色的头上沁出,逐渐湿了他的手心。他清楚的很,迦樱这具在永恒之境至纯灵力中孕育的身体,比起普通神仙,更为难以动情。想到这些,他忽然间明白了过来,附在迦樱耳边轻柔说道:“幽冥很爱迦樱,迦樱肯定,也很爱幽冥才是。”

“嗯……”迦樱微张了唇喘息著,不知是答应还是呻吟,凤眸中荡漾著水色,迷蒙地看著正一点一滴享用著他的男人。

幽冥叹息一声,低头吻住迦樱,温柔怜惜的亲吻缓解了他紧张的情绪,本来还有些抗拒的手缓缓勾上幽冥的肩膀,连他的大腿何时被幽冥抬起环上腰都不自觉。

“唔──嗯──好冷!痛!”迦樱鼻尖闷哼,刚松懈下来的身体一下子绷紧了。

“放松,亲爱的!等一会儿,就好了!”幽冥趁著迦樱松懈的片刻,半抬高了他的腰身,手指探到那处柔软菊心,沿著细腻的褶皱缓缓揉了几圈,指尖凝聚著一团淡黑色的玄力慢慢刺入菊心。

那玄力自是幽冥的灵力,阴冷的力量随著指尖注入那处狭小紧致的mī穴,迦樱呜咽著一口咬在幽冥肩膀上,身体抖得很厉害。随著幽冥手指缓缓在身体中抽动著,那股寒冷之力不停地呈漩涡状冲入mī穴,因为太过寒冷加上紧张,初次被探入的疼痛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作家的话:

汗,H到一半V了,真心不好意思o(┘□└)o

☆、(8鲜币)22爱意,是做出来的(限)

“啊!冷!幽……冥……那里变得好奇怪……”迦樱放任那股力量在身体中横冲直撞,无法提起自身的灵力去缓和──他自然是明白幽冥正用他的方式,尽量让他少受伤害。

“乖!”幽冥舔去迦樱眼角的泪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他的圣君大人还没有发现,他已经伸了三根手指进去,那处狭小的mī穴也被扩张到松软湿润了。看著迦樱迷茫无助的神情,幽冥抽出手指,扣紧怀中情人,一边摩挲著他的脊背,一边在他耳旁低沈呢喃著情话。

幽冥把他已经肿到充血的欲根缓缓推入那处mī穴,黑色玄力自然撑起了收缩的洞口,那欲根的头部顺利挤了进去,炙热的**夹杂著冰冷的玄力和刺入的疼痛,让迦樱绷紧了身体,低低地痛呼出声。

“疼!啊……太冷了!混蛋!呜──”大腿不停颤抖著,迦樱这才发现,他没有想象中那麽容易接受情事,最起码这种刺骨的冰冷和疼痛,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冷一点,好过让你受伤!”幽冥抓住迦樱乱挥的手,十指紧扣撑在沙滩上,低头堵住他沙哑的抗议,腰腹一挺,欲根整根冲入mī穴中

“唔──呃──”迦樱整个人本能地弹了起来,幽冥扣紧他双手,舌尖舔舐著他唇舌,甚至他痛咬了自己的舌头,也轻柔安抚著。

迦樱被这突然的痛楚弄得脑中一片空白,羞耻的地方被男人彻底贯穿,火辣辣的**在身体中跳动,冰冷的玄力缓解了部分痛楚,直到嘴巴里有了些许血腥味才让他清醒了些。

“冥……别用玄力了!我受的住!我怕冷!”迦樱眼神有些失焦,尽量让自己忽略身体的不适,微微抬了抬腰,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因为这个细小的动作,错杂地**了下。

“嗯!”幽冥本就忍的极为辛苦,迦樱的动作无疑是在火上浇油!他低头检查了下,玄力保护了那处mī穴,初经人事的痛苦自然无法避免,却没有让迦樱受伤。大手一提,把迦樱两条笔直的大腿架在了他膀上,双手搂紧细腰,玄力一收,两人真正毫无间隙地交合了。

“我对你的爱意,是做出来的!”幽冥亲了亲迦樱的眉眼,欲根抽出些许,又缓缓冲入mī穴,透明的体液慢慢滴落,身体的温度直线上升。

“嗯……呃……抱我……第一次,我心甘情愿!”迦樱勾上幽冥的脖子,紧紧抓著他的黑发,凤眸轻眨,泪珠滚落。

天高地远,海枯石烂。他终於实现最初的愿望了。

“我爱你,迦樱,我爱你……”幽冥缓缓抽动起来,豔色薄唇不停亲吻著迦樱,地府大帝万年未曾融化过的心,在拥抱怀中情人的一刹那,彻底融成了绕指柔……

“呜……嗯……好涨……”迦樱弓起脊背,大波浪卷发水流般上下波动,像海水般流光溢彩,细腰随著幽冥**的动作自然摆动著,疼痛与不适感逐渐消散,从未体验过的酥麻之感密密麻麻地从那火热的交合处,逐渐蔓延到脊背,四肢,连带著骨节分明的指尖都开始战栗。

空中淅淅沥沥飘起樱花花瓣,随著海风吹散到四方。

感觉到那处mī穴开始松软,交合处沁出不少透明液体,进出也顺利了许多,幽冥一直紧咬著的牙关松懈下来,喉间低吼一声,缓缓拔出忍得极为痛苦的欲根,狠狠一插到底,怀中人身体剧烈一抖,脖颈高高扬起,被深入侵犯而尖叫。

迦樱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记火辣辣又深入的刺激,幽冥那玩意儿已经开始疯狂在身体中耸动起来,身体被唤醒的点点**瞬间变成狂风暴雨,在这具初经人事的身体中恣意肆虐。

体液在交合处激荡成水花,沿著紧紧相拥的两具身体滴落在衣物上,渗入沙子中。海风徐徐,阳光暖暖,潮起潮落,这处纯净的海滩上,正上演著火辣热情的爱欲之宴。

幽冥感受著迦樱那处又紧又热的mī穴,欲根迅速进进出出,**把两人连成一体,从此端传递到彼端,如此循环往复,他甚至强烈地察觉到体中阴冷的玄冥之力正以前所未有的状态沸腾著,也不知道是迦樱身体的温暖真的传给了他,还是**缘故,他那具阴冷的身体,居然恢复了正常温度。

“樱……我不行了!忍太久了!”幽冥猛烈抽动数下,一个深入打挺,欲根直冲mī穴深处,迦樱小腹处一阵痉挛,鼻尖闷哼,**侵袭思维却是清明的,他一口深深地咬在幽冥肩膀上。

埋在迦樱体内的猛兽抽动几下,噗嗤几声,浓稠的精华注入身体深处。迦樱贴在幽冥身上,牙齿下沁出几分血丝,身体每一寸都在战栗抽筋。

痛楚,直击灵魂深处的剧烈痛楚,让迦樱的脸都扭曲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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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鲜币)23缱绻,冥界首春(限)

幽冥享受著鱼水之欢,肩膀上虽然很疼,但他以为迦樱本性羞涩,不想叫出来,拥著爱人,只是轻轻拍打著他的背安抚著。

他没有看到迦樱脸色苍白如纸,淡色的唇都失了血色,额间那朵樱花逐渐隐了去;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释放在迦樱体内的精华,并不是炙热灼人,而是冰寒阴冷,瞬间冲击著迦樱的每一寸身体。

“樱,你还好吗?”幽冥亲了亲迦樱耳边的碎发,怀中人一直在颤抖,让他察觉有些不对劲。微微侧著脸,他想看看迦樱,却被对方紧紧搂住。

“我没事!只是有点痛!抱抱我就好……”迦樱窝在幽冥肩膀上,头埋在他的黑发中,闷闷地说著,阻止了幽冥的动作。

“抱歉,我好像还是让你受伤了!”幽冥歉然地爱抚著迦樱的头发,心想著两人初尝**,还是太过勉强了些。低头想检查下迦樱的情况,不看不知道,一看他恨不得抽死自己了──迦樱那根淡色漂亮的欲根,直直地翘著,根本就没有得到释放!

两人紧密交合的地方滴落著透明体液,幽冥微微动了动,拔出他那根还精神抖擞的大家夥,初承雨露的mī穴收缩了几下,汩汩流出白色夹著血丝的浊液。

迦樱低低叫唤了声,胸膛起伏调节著呼吸,他现在很难受,身体中冰与火之力不停地侵蚀著他残存的神智;而身体**却一刻也不停地随著进入他体内的力量折磨著他,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如果被幽冥发现他身体的异常,那一切就……

“地府大帝的功力,难道就这麽点麽?!谁说过要让本君满意的?食言者可是要下地狱拔舌头的!嗯……”迦樱一口咬住幽冥的耳朵,三分真情七分假意地“批判”著,齿缝中挤出来的语调有些颤抖,在幽冥耳边不停细细碎碎地响著。

幽冥怔了怔,随即苦笑了下,任由迦樱发泄一般啃著他的耳朵,等迦樱发泄得差不多了,他大手一提,,让迦樱反坐在他怀中:“圣君大人责罚的极是!本王不好!下次一定继续努力!今天不能再继续了,你受伤了!”扭过迦樱的脸,只觉得他的脸色比自己的都要苍白了,幽冥怜惜地吻上泛白的唇。

早知道会让迦樱如此不适应,他就不要这麽心急了!幽冥一边心疼,一边伸手套弄迦樱的欲根,好像有什麽感觉不一样的地方,他疑惑了下,摇头把奇怪的念头甩了去。

“嗯……嗯……死变态!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随便抱我!下次,也不能再用冥力!”迦樱的呻吟声尽数被幽冥吞咽下腹,脖颈高高扬起,靠在身下人宽厚的肩膀上,尽管身体力量失衡的厉害,胯下也被**猛烈刺激著,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和满足。

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是,我的圣君大人!”幽冥见迦樱打趣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便安心下来,加快了手中的动作,隔了片刻,迦樱呜咽著释放在他手中,身体软绵绵瘫了下来。

“樱,我带你回府。擦点伤药,睡一觉就没事了,回去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嗯?”幽冥抱起迦樱,蹭了蹭他的鼻尖,宠溺哄著。

“我要看你那十殿阎罗变装!我很喜欢小秦子,你让他陪我玩好不好?”迦樱眼皮开始沈重,眼睛眯著嘟哝了几句,耳边隐约传来幽冥无奈的叹息声,慢慢沈睡过去。

“只要你想的,我都会给你……”幽冥轻吻迦樱额前的碎发,桃花眼中盛满了浓眉蜜意,海风吹过,迦樱光洁的额头半露了出来,本来还愉悦轻松的幽冥,心底一沈,刚想仔细查看个究竟,没想到眼前晃过一阵光,手中一轻,迦樱突然消失了!

春日海风四起,把满地的樱花花瓣,吹散到了天涯海角。空气中那残留著的情丝,随著春风缠缠绵绵,伴随著某个跳脚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声,飘向了远方。

幽冥第一殿,灯火摇曳,将书桌前的身影拉得老长。

秦广王批完手中折子,抬眼看了下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公务,白日里本职的公务已经让他有些疲倦,幽冥不在的期间,他必须要负担起这些额外事务。

“咳咳……”秦广王微微咳嗽了下,太过专注公务忘了喝茶,嗓子有些干。

一杯茶水悄无声息地递了过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秦广王瞥了眼书桌旁呆了一晚上的男人,接过杯子慢慢喝著。浓郁的樱花味缓解了周身的疲倦,要是此刻陪在他身边的,是别人的话,也许他的心情会更好些──他被那男人白痴小狗一样的眼神盯了整整一晚上,不,是好多好多年了!

“啊!小秦子,殿下他说不定就此带著圣君闲云野鹤去了,你说我们两个在这里兢兢业业守著,像不像夫妻患难与共呢?哎呦──别,别打脸!”转轮王腆著脸,刚刚凑上去,就挨了揍。

秦广王平素冷清淡漠习惯了,听到这不正经的话立马就翻脸,茶杯直接敲上那颗在他眼前乱晃的脑袋,顺手狠狠把那只不听话的耳朵拧成麻花,还想继续教训这个不知悔改的男人时,他却剧烈咳了起来。

作家的话:

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闹不痛快。

☆、(9鲜币)24偷吃,红杏出墙

他被含在口中尚未来得及下腹的茶水给呛到了。

“没事吧?要打慢慢打,又没人跟你抢!”刚才还大呼小叫的转轮王立刻紧张地顺著秦广王不停颤动的背,生怕他真被呛到了。

“没事!”秦广王推开转轮王开始不安分的手,狠狠剐了他一眼,“转轮王要是真关心本殿,就不要这麽没眼色,看我独自批公务!殿下不在,你也给我好歹收敛点!”说罢他头也不回走出了殿门。

不知何故,习惯了这个男人的无理取闹,本以为他一直会隐忍下去……最近却越发焦躁不安,无法共处一室,他这是到达忍耐的极限了麽?

秦广王眉头轻蹙,看著夜空中那抹红色冥月,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薄唇长长叹了口气。他刚想离开这里找个安静之地吹吹风,消除下心中烦躁,内殿却传来一阵重物落地之声,还有转轮王的哀嚎声。

他急忙冲了进去,看到大殿里的场景,呆愣了片刻,整个人便怒了!

转轮王被一团“东西”砸得四脚朝天,头晕眼花时手脚便有些“不规矩”,摸到的是光滑细腻又温热的……人?!他呲牙咧嘴地弯起身,定睛一看,他怀中搂著的,不正是那位上天下地花名远扬的圣君大人麽?!

作为男人的本能,他顺手捏了捏手中触感极好的皮肤,昏迷的迦樱动了动,遮身的衣袍散落开来,然後──转轮王看到迦樱**的时候,两行鼻血汹涌而出……

而秦广王进门看到的,便是转轮王对著浑身**的迦樱,一脸猥琐的样子,两只手还不规矩地动来动去,他当下就怒火中烧,一个箭步蹿了上去,劈手夺过迦樱,一脚就把花痴状的转轮王踢到角落中:“你个下三滥无礼的色胚!这双咸猪手既不批公文,看来可以剁掉了!”

“呜呜……小秦子好凶!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谁让他莫名其妙砸了下来,裸著不说,还,还……”转轮王捂著鼻子支支吾吾,指了指迦樱。

“你还狡辩!等会儿我再收拾你!”秦广王气得头顶都冒烟了,伸手抄过一大本书,劈头砸了过去,抱著迦樱转身进了他的寝宫。

他把迦樱抱到床上,刚想查看个究竟,脸却忽然间涨到通红──他终於明白转轮王刚才为何如此失态……圣君身上,到处都是星星点点的红印,再往下……秦广王看了一眼便火速移开了视线,心跳一下子慌了。手无足措地拉上被子给迦樱盖上,他思索著该如何是好时,眼角瞥见门口鬼鬼祟祟的人影。

“还在那里乱晃什麽?打盆热水过来,再去把殿下给找来!”秦广王脸庞微红,圣君这个模样,可不能再给其他人见到了,放下心中乱七八糟的忧虑,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得让圣君尽快醒来。

“小秦子真是的!我又不是故意吃圣君豆腐的……不过,嘿嘿,不知道小秦子脱光了衣服,是不是也和圣君一样……哎呦!我错了!我立刻就去!啊──”疾风利刃劈向笑得一脸荡漾的男人,杀猪般的嚎叫声逐渐远去。

秦广王这才放下心来,一甩袖袍关上殿门,冷静下来後坐回床沿,搭上迦樱手腕,刚想查探下他的身体状况,手就被强力弹飞,指尖生疼酥麻。

迦樱体内的灵力,明显混杂了一股阴冷之极的玄力,极温和极冷的两股力量相互对冲著,混乱之极!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秦广王抖著指尖拨开迦樱额前的刘海。

“怎,怎麽会这样!圣君你──”秦广王惊得语气都有点失控了!迦樱的额头上,光洁一片,却独独不见了额间的那抹樱花胎记──那应该是圣君灵体命门才是!

秦广王一下子慌乱如麻,几声敲门声响起,“小秦子,热水来了!嗯?怎麽锁门了?!哇!小秦子你,你不会趁著圣君晕迷,瞒著我偷吃吧?我跟你说啊,红杏翻墙可是不道德的,那……”

门!当一声打开,转轮王眼前一花,手中一轻,鼻梁吃了记重重的拳头,大门随即毫不留情地关上,伴随著秦广王的怒吼:“给我滚远点!立刻把幽冥那混蛋给我找出来!”

转轮王鼻青脸肿地转身离去,脸上却乐开了花。只要他愿意对自己发火就行……

秦广王放下水盆,拧干软布,先给迦樱擦了擦脸,咬咬牙,一把掀开被子,半闭著眼睛给他清理著身体,一边忙活,一边恶狠狠地腹诽他们家那个不知节制、见了圣君这样的大美人就被彻底勾走魂魄的地府大帝。

想著想著,一路不知不觉摸到了软绵绵的地方……秦广王低头一看,捂著鼻子尴尬地扭过了头。虽然同是男人,但对著迦樱腹股间的**痕迹,他还是感觉十分窘迫。

难道,相爱的人之间,做这样的事,会十分快乐麽?就算是两个男人,也可以麽?秦广王慌乱地擦拭著,却没有看到本来昏睡中的迦樱,眉头此时此刻扭成了一团麻花,死死咬著下唇,拼命忍著笑意。

作家的话:

小秦子别好奇啊,好奇害死猫

☆、(9鲜币)25调戏,帮个忙如何?

等到秦广王清理干净所有在他看来都足以让他“羞愧至死”的可疑物体时,他这才听到床上人吃吃的笑声,抬眼一看,他整张脸瞬间冻成了冰块。

“啊哈哈哈哈!小秦子好有趣!脸红的样子真是超级可爱!本君都忍不住想吃了你!”迦樱丝毫不觉得自己浑身**裸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有任何不妥,反而乐得弯了眉眼。

被迦樱如此“调戏”,本就脸皮薄的秦广王,脸红到了脖子,对方又是圣君,换了转轮王那臭男人他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他把软布丢进盆中,薄唇一扯,淡漠的脸上露出了半分微笑:“我家殿下把圣君吃得如此一干二净,等会儿我问问他,是不是美味无穷?”

“你说呢?小秦子还没被人吃过,个中滋味,定是无法体会的……要不小秦子也找个好男人试试,嗯,我看那转轮王就不错,虽然人是不中用了些……”迦樱眨眨凤眼,撑著身体半坐起来,本来还是调笑的声音忽然变了调:“呃!好疼──”

本打算拂袖离去的秦广王急忙扶住了他,想起刚才的检查,他焦急地问道:“圣君,您的身体太奇怪了!那力量,怎麽会如此冲撞您的身体?还有,还有那地方──”

“嘘──”迦樱抓著秦广王的手,勉强忍住体中千刀万剐般的痛楚,靠在他肩膀上摇摇头,“这可是个秘密,本来打算回永恒之境的,但我这个状态实在是太差,只能趁著幽冥找到我之前,先来这里避著……”

秦广王看著迦樱如此虚弱,方才那番调笑估计也是强颜欢笑,他实在於心不忍:“圣君,我送您回去吧。既然是秘密,我自然不会告诉任何人。只是,我不明白……”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迦樱握住秦广王的手,让他指尖触上了自己的额间,“来不及回去了,他很快就会寻过来。你肯定很困惑吧?神仙之间的情事,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唯一能告诉你的是,我不会伤害到他。能帮我个忙麽?”

看到迦樱脸上那抹甜笑,不知为何,秦广王鼻尖泛酸,纵然圣君这个样子,定和幽冥脱不了干系,但纤细如他,却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羁绊。

他家那位严肃严谨万年不曾动过情的主人,也许,真的陷入情劫了。

“圣君的意思是……”秦广王收起感概,指尖还停留在迦樱额头上,试探著问了句。

“嗯,我的灵眼消失了,帮我画一个。你见过的,画朵樱花,应该难不倒堂堂秦广王吧?”迦樱撩起额前碎发,几缕樱花凝聚在掌心,片刻浓缩成粉白的颜料。

秦广王复杂地看著迦樱,但纵然他的阴阳眼能看穿人世鬼界所有前尘往事,却看不穿眼前这个男人。“画朵樱花自然不难,难的是,把樱花,画在心中。圣君,我想我的心中,也许也画了一朵樱花也说不定。”他便说著,手中幻化出一枝小纂,笔尖蘸上那颜料。

“嗯哼,原来小秦子也会说如此浪漫的话呢。总有一天,小秦子的心中,也会画上一朵花,不过,肯定不是樱花。啊!疼!嘶──”迦樱抽著冷气,疼得直冒冷汗。

“忍忍,很快便好了!”秦广王避免迦樱乱动,直接让他躺回了床上,手中小篆笔尖轻轻地落在迦樱额间,一笔一笔细腻地勾画著,黑色雾气腐蚀著光洁的皮肤,那些粉白的颜料逐渐沁入其间。

秦广王从未如此用心勾画过东西,呼吸凝滞,眼神专注,仿佛画上去的那朵樱花,真是那消失的灵眼一般,片刻後,他收起小篆,对著迦樱额间吹了吹,轻声说道:“好了。要不要看下?”

“我已经看到了。”迦樱笑颜如花,尽管身体疼痛依旧,他还是一如既往阳光明媚:“小秦子已经把它画在我心间了。作为回报,我亲你下如何?本君的香吻,可是排队都等不到的哦!”

“不用了!圣君留著给幽冥殿下吧!”刚才还对迦樱同情万分的秦广王,冷面一口拒绝,开玩笑,幽冥疯了,不代表他疯了。刚才那个“纠结感概”的自己,定是脑袋发晕了!

“哎呀!别这样无趣嘛!小秦子你要是再这样不懂风情啊,天上地下美人何其多,小心小转转一不留情就被勾搭走了哦!”迦樱苍白的脸色多了几抹红晕,显然精神好了许多,他抓著秦广王的手,一边摸著一边调侃著。

“……圣君!本王和转轮王之间,只是同僚关系!”秦广王想抽出手却动弹不得,想动用武力,偏偏对方是圣君,还受伤在身!对方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甚至还摸到了他胸前,眼看著那细长灵活的指尖快探入他内服中,他一咬牙,双手直接拧上迦樱腰侧,整个人都扑了上去。

整个内宫瞬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急匆匆跑到天界一趟扑了个空的幽冥,刚火急火燎赶回地府,就被转轮王拉到了第一殿。可是,秦广王内殿中传出的声音……

“啊呀!疼死我了!小秦子,你就不能轻点嘛!本君身体再好摸,你也不能饿狼扑食啊!腰可是本君敏感处,你个坏蛋!”

“疼?那我应该再给您揉揉才是!啊!我的衣服!”

作家的话:

为毛想让他们爬墙(挠头捉奸的来了

☆、(9鲜币)26色胚,捉奸在床

彭──地一声,厚重的雕花大门整扇都被踹飞,!当一声和石墙来了个亲密接触。两个脸都黑成焦炭的男人站在门口,阴气森森的宫殿,飘渺地吹过几缕阴风。

床上两个衣冠不整的男人,以极为诡异的姿势拧成了麻花状。迦樱被秦广王整个人都按倒在床上,被子什麽的早就踹到了床下,秦广王身上的官袍被趴了七七八八,半挂在胸前,倒是遮住了一些非礼勿视的场面,但半遮半掩更为可疑……

还在咬牙互相扭打著的两人,同时望向大门口,动作僵硬了片刻後,再次互相又踹又掐,谁也不让谁,根本把门口两尊“神”彻底无视了……

“混蛋!老子是圣君知道不?!小秦子你太不尊老了!我扒,我扒,让小转转把你看光光!”

“圣君大人别那麽客气!我家殿下会很乐意看到您不穿衣服的样子!”

哇哇哇──幽冥和转轮王顿觉头顶都无数只乌鸦飞过……幽冥本来火急火燎又烧心,被这床上的两人,彻底浇灭了怒火;而转轮王直勾勾地盯著秦广王露出的半边身体,不停吞口水……

眼看著秦广王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而迦樱身上本就一丝不挂,两人大有不“坦诚待见”不罢休的趋势,幽冥和转轮王赶紧上前,一人一个,把“奋战”中的两人分了开来。

“干嘛?!我和小秦子在玩游戏呢!你个死人头,把本君吃干抹净就直接把我丢到这里?没良心,呜呜,我好命苦!”迦樱任由幽冥抱著他,揩了揩眼角不存在的泪花。

幽冥扯了地下的被子急忙给他裹上,顾不得还有“旁观者”在场,一口咬住那喋喋不休的樱唇,温柔宠溺地舔舐著:“你没事就好!我怕的要死,说不见就不见了……不要离开我!”

“唔……我不是好好在你身边麽,傻瓜……”迦樱搂紧了幽冥,享受著这个甜蜜的亲吻。

秦广王拢了拢散乱的内服,眼前相拥相抱的两人,让他既困惑又无奈。幽冥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炙热浓烈;而迦樱注视著幽冥的眼神,温柔而又……无可奈何。

独独那一分怅然和无奈,入骨三分,偏偏入了自己眼中,旁人却无法看清,包括沈溺在爱河中的地府大帝。迦樱在刻意隐瞒什麽──秘密,不可说,无法说,却让秦广王收拢了指尖,揪紧了心。

他感觉到了恐惧──圣君,是什麽,让你如此……不顾一切?

注视著相亲相爱两人组的秦广王,基本处於神游状态,等他回过神时,有两只咸猪手已经上下其手对著他摸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整理好的衣服又散开来,扭过脸正好对上转轮王放大在自己眼前的俊脸,还有高高嘟起的嘴巴……

“啪!”秦广王恼羞成怒,抄起床头的水盆,整盆都扣到了转轮王头上,“滚远点!色胚!”

“哎呦!我的亲亲怀砚!我是在帮你啊!”转轮王顾不得身上滴滴答答湿了一身,拽著秦广王的手死活就是不放,手指居然还有空揉捏著他的手心,继续吃著豆腐。

“不准叫本王名字!混蛋!放手!再不放我真剁了它!”秦广王手指拼命抠著转轮王不停滑动的指头,平日的淡然彻底被迦樱和眼前的混蛋击溃……

旁若无人亲热了一阵的双人组终於被争吵声打断,幽冥抱起迦樱走了出去,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回头特意叮嘱了句:“小秦子脸皮薄,子默你可莫心急伤了他,**一刻值千金,改天给你们正式办个喜宴。”

“啊,对,小秦子刚才还问我被人吃掉的感觉如何呢。小转转麻烦你给他个满意的答案哦。”迦樱眉飞色舞,看到秦广王满脸通红手无足措的样子,他窝在幽冥怀中开怀大笑。

直到两人离去後,本来头顶冒烟的秦广王停止了挣扎,轻轻推了推转轮王,转轮王一改纠缠的姿态,迅速松了手,他知道这样的怀砚,已然恢复了镇定。

“擦干。”他冷冷地抛给转轮王一条软绸,苍白的脸色多了丝红晕,却依旧冷漠:“也许不久的将来,这里要变天。黑夜没有阳光,一旦拥有,便再也不会回到过去。”

“怀砚,你操心太多了。殿下他自有分寸,何况圣君是个聪明人……只要天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不是什麽大问题。”转轮王擦著头发,嗅了嗅鼻子,身上一股樱花香味,夹杂著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边擦边漫不经心地说著,忽然意识到那盆水是用来干嘛的,脸色立刻青紫交加……

“不成规矩无以成方圆。天方地圆,更可况……”秦广王看著转轮王难看的脸色,本来有些起伏的心境奇妙地安定下来,刚到嘴边的话也给咽了回去,走到门口回头给了个淡淡的笑容,“没事,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地府最近事务繁多,若是你肯帮忙,我就准你叫我怀砚。”

转轮王呆在那里,那抹淡得几乎不可见的笑容,直直地缠上了心间,呼吸,一下子炙热急促了起来。他等了多少年了,终於等到……云开雾散,只要怀砚对他笑一笑,他便觉得,就算地府再黑再无趣,也是极乐世界。

☆、(9鲜币)27真心,鬼风流

幽冥抱著迦樱回到寝宫时,迦樱已经沈沈睡去。本想给他泡个澡的幽冥,只得轻轻地把他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坐在床沿,呆看著他沈睡的容颜。

手指轻拨迦樱额前的刘海,方才在第一殿粗略确认了下,此刻幽冥看到那樱花胎记还在迦樱额间,终於松了口气。在东海沙滩上,他肯定是眼花了。

指尖摩挲著爱人的脸,幽冥舍不得松手。

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尽管比起平日少了些许神采,可能是初次**让他不适的缘故,但幽冥已经看不到他眉梢唇角的那抹忧伤和孤独,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温馨的微笑。

“迦樱,能遇见你,是这世间最美的事。”幽冥俯身轻吻迦樱的眉眼,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些许红晕,桃花眼中除了眼前的爱人,再也容不下分毫他物。

幽冥就这样,傻愣愣坐在床边,怎麽看也看不腻,一坐,又是一整天。

文武主判一直候在殿外,积压的公文都送到了第一殿。万年“拖拉大王”转轮王,居然破天荒地被允许留在第一殿,陪著秦广王一起批复公文……

“这天真是要变了麽……”文主判倚在殿门外喃喃自语,抬头看著漆黑一片的夜空,血红的冥月一如既往散发著阴冷之光,冷风中吹来一阵彼岸花的死亡气息,却夹杂了几分……前所未有的香甜味道。

魁梧的男人满身大汗地给满院子的樱花树松土浇水,抹了把额头,武主判憨厚一笑:“小文,这樱花,什麽时候能开啊?都长这麽快了呢!”他拉著一条枝桠,小心地摸了摸,隐隐约约能看到嫩芽快要抽出来了。

“花开花落几春风,小武很喜欢樱花呢。”文主判没有表情的棺材脸上,笑意轻浮,“等到花开的时候,我们兄弟几个,一起喝喝酒吧,很久没有放松过了。”

“唉?真的麽?太好了!不过,给你手下也配点面具吧,我怕……”武主判支支吾吾,俊朗涨得通红,他才说不出口,自己一看到美人就会鼻血狂喷的事儿麽……

文主判哂笑,薄唇却毫不留情揭破武主判所剩无几的脸面:“怕招架不住美色诱惑?哼,你这是怪毛病,得治知道不?冥界美人何其多……”他边说边走下石阶,凑近脸面潮红的男人,拉长了语调凉凉地说道:“好像没见到你对著我流鼻血过……也罢。以你的审美水平,本人实在难以入了你的眼就是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在冥界也许,是个硬道理。”

“不,不是这样的!小文和他们不一样!”武主判抱著狼牙棒跳到了一边,刚才文主判靠太近,他浑身起了**皮疙瘩,差点吓地瘫在地上!

“能不一样麽?要一样了,谁天天拖著个重死人来来回回丢死人了!”文主判冷哼,望了眼紧闭的殿门,“去准备点酒水点心,打些热水回来。估摸著这会儿他们该出来了。另外,那两个小鬼还是带过来吧,整天在地府乱晃悠也不是个办法,上次据说还跑地狱去帮著审判行刑去了……”

“好!我马上就去!”武主判如释重负,扛著狼牙棒迅速溜了出去。

文主判翻了个白眼,有时候他真觉得,他大有往秦广王方向发展的趋势──累。叹了口气,但愿地府这样的改变,是好的吧。那位圣君大人,真心让人……无法讨厌。

更何况,跟随多年的殿下,真的多了几分人情味,比起以往那个冷冰冰像木头一样既死板又无趣的家夥,他更喜欢被圣君撩拨出各种表情的地府大帝。

做鬼也风流……他们,本来也是神界的鬼,不是麽?想到这里,文主判心中本就不多的疑虑也随著这“出格”的想法烟消云散,他破天荒地哼著小曲儿,第一次对地府的新生活,有了期待。

内殿。

迦樱清醒时,有那麽一瞬间脑子处於空白状态。他微微动了动,发觉体内四处乱蹿的力量已经平和了许多,扭头一看,他情不自禁弯了眉眼,幽冥趴在床头,明显睡了过去。

第二次了呢,若是最後一次,也说不定。迦樱轻笑,手指隔著空气细细地描摹著幽冥沈睡的脸,左一下,右一下,一笔一画仿佛倾注了他所有的力气。

英眉入鬓,细目微睐,鼻若斧削,豔唇潋滟。这种刚柔并济的美貌,他越看,越是喜爱得紧。这就是他一直注视著的人,那张本来苍白毫无表情的脸上,逐渐渲染上了他最爱的笑容。

独为迦樱绽放的温柔,独为迦樱流露的宠溺。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幽冥,配得上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真心。

迦樱趴在床头,手指在空气中缓缓舞动,最後停在了幽冥豔色薄唇上。指尖温热,碰上微冷的唇,幽冥动了动眉头,睁开了眼,入眼便是迦樱近在咫尺的笑脸。他一口咬住那捣蛋的手指,一路游曳直到一亲芳泽。

“醒了也不叫我。饿不饿?还是先泡个澡?”幽冥吃了好几口豆腐才松口,看了下时辰这会儿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9鲜币)28变装,宴会

“讨厌!还亲,再亲罚你不准上床!”迦樱笑嘻嘻地捏著幽冥鼻尖,东一下,西一下,直到他鼻子通红才松手,盖在身上的丝被滑落,半个後背露了出来。

“是是是,亲爱的圣君大人。小的下次不敢了!”幽冥说是这麽说,对捏扁的鼻子也毫不在乎,眼睛却是色迷迷地盯著那迷人的腰线和脊背,手也不自觉就要摸上去。

啪!迦樱一把打下那潜在的咸猪手,裹紧丝被坐起身:“敢不敢可是本君说了算。我要吃东西,饿了。啊,还有,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许反悔。”

“没问题!”幽冥哪管迦樱口中说的是什麽事情,笑眯眯地抱起迦樱,两人亲亲我我,打打闹闹过起了甜蜜的夫夫生活……

樱花丛中死,做鬼也风流。

与此同时,阎罗十殿中各自或是办公或是睡觉或是闲聊的十位阎王,不约而同打了个喷嚏。

“阿嚏──小秦子真是的,办公的时候还想著我……”转轮王揉了揉鼻子,从一堆公务中头晕脑胀地抬头,刚张嘴又赶紧闭上了。秦广王趴在书桌上,显然已经睡了过去。

转轮王蹑手蹑脚走过去,抽出秦广王手中的笔,动作熟捻、小心翼翼地抱著他,走入内殿。

直到两天後,阎王们面面相觑地瞪著眼前的请柬和东西,浑身抖了抖──原来会打喷嚏,果然是被惦记著了……

“吾等恭迎圣君圣临地府,特举办地府洗尘晚宴,望众阎罗天子盛=-新回“忆论”坛-=装出席,圣君定愉悦之极。注:请务必盛装出席,否则後果自负。”烫金大红请柬上,幽冥的字迹龙飞凤舞,落款还敲上了地府大帝的官印,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地府的喜宴请柬呢。

“简直,简直就是胡闹!前几天还把牛头马面弄成那样子,今儿个又来这么蛾子!”秦广王狠狠地合上请柬,看到眼前送来的“盛装”,气恼得不晓得该说什麽好!早知道,他前几天就该把圣君给丢回永恒之境,省得祸害地界!

那些“盛装”,不正是迦樱从龙宫中带回的霓裳麽?

文主判在边上轻轻咳了下,打破了略显微妙的氛围:“其实大家不必勉强,要我说这也是圣君的玩笑而已,最不济殿下多挨几下板子,反正殿下最近脸皮增长趋势已经无人能及了。”

“小文还是一如既往毒舌呢。”楚江王微微一笑,掂著一条翠绿霓裳,朝著转轮王使了个眼色,摆摆手走了出去,“兄弟不会让兄弟为难,既然是玩笑,自然不必当真。”

其余几个都点点头,挑了中意的衣服,随著楚江王走了出去,只剩下转轮王一人,面对著秦广王愈烧愈烈的熊熊怒火……

果不其然,片刻後,殿内传来连绵不绝的哀嚎声……

幽冥殿庭院内,一改往日冷清黑暗,拳头大的夜明珠隔了三五步嵌在柱子上,红绸挂在樱花树上,夜风一吹,满院喜庆。石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靠边的石桌上,面对面坐著两排面色各异的男人,地上还四仰八叉横躺著一个。

“哥哥,武主判真的晕过去了唉!”逐流拿著小棍戳了戳鼻血一直冒不停的男人,小嘴含著手指奶声奶气地咋呼:“逐流以後也要长成大美人,武主判见到就要晕过去的大美人!”

“你再吃手指头,就会变丑八怪!到时候圣君都不会要你了!”随枫掰开弟弟的嘴巴,把手中的糖糕塞了进去,兄弟俩顿时扭成一团。

文主判叹了口气,每次聚会小武必定是第一个倒下的──从武判官们揭下面具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挺尸了!这点坏毛病,看来真的要逼著给改掉了!把武主判拖到树底下,他坐回位置上,理了理身上繁复的礼服,搂著两个打闹的孩子示意噤声。

文武判官们齐齐起身行礼:“见过十殿阎王大人!”

空气中死亡气息逐渐浓郁,十殿阎王缓缓走入庭院内,本该隆重的礼节却因为下属和上司面面相觑而格外尴尬──有谁见过阎王和文武判官们都穿著女装的?

“噗,啊哈哈哈哈!没想到小文小武们都秀色可餐的很那!”生性豪放的阎罗王忍不住大笑,几位阎王都笑了出来,气氛自然而然热络起来。

文主判也难得调笑道:“阎王大人们更是貌比天仙,天人之姿。请就座,殿下和圣君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我去看看。”俯身对著两个小家夥教育著:“你们俩个都要乖,等会儿圣君大人就要出来了,要表现好点哦。觉得无聊的话,这里的哥哥们都可以陪你们玩。”

“我们都会乖乖的!”随枫、逐流兄弟俩乖巧地点点头,一下子来了这麽多看著漂亮、气场强大的阎王,作为圣君的爱童,这点眼力尖儿都没有怎麽行呢!这个时候当然是要卖乖、卖萌啦!

等著阎王判官们都入座後,兄弟俩悄悄溜了出去。

“子默,怀砚人呢?他不会真不来吧?”楚江王低声问道,他还真有点担心依秦广王的性子,说不定真放鸽子。

转轮王脸上明显肿了好几块还没消下去,苦笑了下:“你看我的脸就知道有多难了……我现在担心的倒不是他,我担心的是……啊,来了!”

☆、(9鲜币)29嫁娶,见证

“哎呀哎呀!都免礼免礼!都是一家人客气个啥!大家喝酒赏花,不醉不归!”未见其人,先见其声,圣君欢快的声音飘了进来。

在座的男人们大眼瞪小眼,想行礼也不晓得如何行礼,因为他们的殿下,正笑吟吟地牵著圣君的手走了进来,两人身上穿的,居然是大红色的喜袍!

看到众人一脸惊诧,迦樱兴奋地摇著幽冥的胳膊:“小冥冥,我说这样肯定能吓到他们吧?哈!我赢了!咦?小秦子人呢?怎麽没见著他?哎呀,没有小秦子不好玩啦!我要小秦子!”

幽冥搂著迦樱坐到主座上,挑了个果子塞进那喋喋不休的嘴巴,宠溺哄著:“圣君今天就要嫁给本王了,还想著小秦子,本王要吃醋咯。”

“要嫁也是你嫁!啊,对,我带了很多聘金过来,差点就忘了!”迦樱享受著地府大帝的服务,脑袋中灵光一闪,十指一弹,金光银光顿时漫天乍现。

叮叮当当一阵脆响,整个庭院都被珠光宝气淹没了──那些樱花树上挂满了珍珠宝石、翡翠玛瑙、水晶珊瑚……阎王们的桌子上放了好几大块羊脂白玉、数不清的夜明珠,庭院里躺了个硕大的聚宝盆,上面还印著“东海龙宫”四个字,里面宝物五花八门几乎要闪瞎了人的眼。

树底下挺尸中的武主判被树上掉下的东西劈头盖脑一顿敲,半梦半醒地嘟哝著:“小文文,绕了我吧!不然,来亲一个……我绝对没有嫌弃你长得不好看!MUA……”大嘴一撅印上了树根。

本来气氛还略显诡异,顿时一片哄堂大笑。转轮王笑岔了气,拍著大腿对文主判挤眉弄眼:“哎呀!没想到武主判对小文文你如此情深似海,连做梦都想著你啊!”

一记冷到极点的眼刀子飞过,文主判优雅地朝著地上睡的死沈的不明物体,抬脚就是一腿。

“众位美人们,你们家殿下今儿个起,就是我圣君迦樱的人了!大家做个见证人,以後这里,就是我的家了。来,我敬你们一杯,啊等等,小秦子还没来。小的们,还不赶紧把人带过来!”迦樱放下酒杯,拍拍手。

大门口随枫、逐流兄弟俩抓著一个红妆美人,横拉竖拽往里拖:“怀砚哥哥,快点进来啦!怀砚哥哥长这麽美,我家圣君大人肯定很喜欢!”

“你们两个别闹!啊──我自己走还不行麽!”秦广王拖著及地霓裳,长发盘起後脸上一嗔一怒都清清楚楚,他刚才在外殿转悠犹豫著要不要进去,转眼间就被这两个小子拖进来了。

刚进了院中,秦广王被眼前金光闪闪、同僚都穿著女装的景象惊呆了,看到幽冥和迦樱手牵手穿著红袍喜服走下来时,差点踩到裙摆,惊魂未定地疑道:“你们……”

一杯酒塞到秦广王手中,迦樱看著眼前“貌美如花”的红妆美人,忍不住伸手就要调戏,马上被幽冥拉下:“就算是小秦子你也不能乱摸,天上地下你能摸的,只有一个。”

“哼,出嫁从夫知道不?我都下了这麽多聘礼了,难不成要我倒插门啊?”迦樱白了幽冥一眼,嬉皮笑脸蹭到秦广王身旁,“小秦子,能否请你给我们做个证婚人,虽然挺仓促的,但该有的礼数可不能少呢!”

秦广王沈默,殿下看著圣君满眼疼惜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再也无法挽回了。夜风吹过迦樱的刘海,光洁的额头上,一朵樱花恣意怒放。那是他亲笔画上去的,也是他亲手陪著迦樱,编织了一个无法预知的谎言──不妥,不知,不安,却无法拒绝。

“若是做个见证,何必让我们穿成这样,传到三界莫让人笑话了,两位上座吧,今天一切从简,殿下和圣君如愿随心就好。”秦广王脸色缓和了许多,若是只在地府打打闹闹,这些都不是问题。

迦樱递给秦广王一个檀木盒,牵著幽冥回了主座,今天这“嫁娶”宴会是他临时起意,特别要求的,也正合幽冥心意,这样一来,天上的圣君和地下的地府大帝,怎麽著也有了名分──虽然并不正式。

对他而言,这些已经……心满意足了。

秦广王定了定神,移步到幽冥殿正门,面对主座,环视一圈朗声讼道:“天长地久,浊者为地,清者为天。清浊相辅,同心同德,永生永世。”他打开檀木盒子,里面躺著一枚樱花花镯,恭谨举到头上方,微倾低眉:“恭祝圣君迦樱与地府大帝幽冥,永结同心。”

迦樱拿起那花镯,拉著幽冥的手套了上去,喜悦之情溢於言表:“愿君信我,爱我,共生共世,永相随。”

淡粉色花镯闪著莹莹神光,鲜活地在幽冥手腕上恣意绽放,一如眼前含情而笑的爱人。

幽冥激动得无法言语,虽然这个礼数根本就算不得正礼,但他知道这是迦樱的真心表露!他一把将迦樱拥入怀中,亲吻著他的鬓角,黑色桃花眼中雾气四溢,满心满眼都是心爱之人。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浊世千万年,与君共采撷。愿得君心,永不相离。”幽冥在迦樱额前落下一吻,两人相视而笑,紧紧搂在一起。幽冥手上的花镯射出数十道神光,注入周围的樱花树中。

作家的话:

下个月就是六月了好热想著要动笔写萌爱肉宴就头疼还有计划中(延迟了好久)的新文上班苦逼党伤不起

☆、(9鲜币)30漩涡,豔色

樱花树枝桠自然生长,枝繁叶茂、花苞密密麻麻冒出了头,在一瞬间尽数怒放。

冥月正红,风乍起,清波荡漾,情意缠绵。

大片花瓣席卷了整个黑漆漆的幽冥殿,地府夜色再阴暗浓稠,也抵挡不住那蜜糖般的妖娆之色。整个宫殿淹没在粉色花海中,妖豔,浪漫。

正处於众人视野“焦点”的地府大帝和圣君亲亲我我,浑然忘了周围还有一大片看呆了的……美人,只剩随枫和逐流兄弟俩在花间追逐嬉戏。

“哥哥!圣君大人终於成功嫁给地府大帝了唉!喜糖,我要吃喜糖!”逐流小肥腿蹬著,想去够主桌上的糕点,小嘴冷不丁被塞了根冰糖梨条。

“闭嘴!”随枫一根接一根往逐流嘴巴里塞著,打断了他那白痴弟弟继续胡言乱语,“啊,弟弟,吃这根,又长又粗,喜欢吗?哥哥喂你!”

“唔唔……喜欢……好甜!哥哥我还要!那根更粗哇!快给我!”逐流包子脸被塞得鼓鼓的,想说的话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眉开眼笑地跟哥哥撒娇。

稚嫩温软的童音,一字不差落到阎王们和文武判官们耳中,看著花海中还在无下限秀恩爱的两人,众人多少都红了耳根,再加上随枫那句童言无心的“又长又粗”,配著眼前画面都陷入了无限脑补中……

“咳咳。”当完所谓的“见证人”,秦广王面色微红,饶是再镇定冷静,也受不了火辣辣的恩爱场面,见著幽冥和迦樱两人丝毫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他只好轻轻敲了敲酒杯:“众位,开宴吧。今天是殿下大喜的日子,大家正好放松下。”

“呃,对对对!兄弟们,满上!等会儿一起敬酒去!”阎罗王豪迈先饮了一杯,地府聚会向来从简,不似天界那般华丽盛大,一向都是兄弟几个喝酒划拳讲笑话说故事,倒也别有一番热闹亲热滋味。

既然殿下都在如此情况下办完了他的人生大事,他们兄弟几个也就不客气了,改天再送份子过去,眼下重中之重就是──喝酒!不喝酒,难道都要眼睁睁看著秀恩爱啊!

宴会终於开始像个宴会,酒坛子一个接一个被拍封,酒香混杂花香,谈笑风生十足热闹。

转轮王喝著闷酒,侧著鼻青脸肿的脸,眼角余光时不时瞥著坐回对面的秦广王。他羡慕死幽冥了,美人在怀的滋味定是**入骨,偏偏他对面的美人,看得见摸不到,碰不了说不得!

淡色花瓣飘零入酒,丝丝涟漪荡漾开,反反复复波动。秦广王垂眸,看著酒杯中的落樱,他甚至都能听见纯净灵力不停钻入身体的声音──那独特灵力,并不属於地府。红妆轻容,连发稍末端都在享受著如此神力。他扶额轻叹,端著酒杯一饮而尽,又给自己斟满。

逐流那句“圣君终於成功嫁给地府大帝”,别人许是听成童言玩笑,他偏偏极度在意“成功”那词──仿佛一个巨大漩涡正冲著地府而来,而那漩涡中心,便是圣君迦樱。

这一切,不可问,不可说,但也坚定了他要去寻求真相的决心。

“怀砚,你怎麽了?不舒服麽?”转轮王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半个屁股挨著石凳,取过秦广王手中的酒杯,有些担忧地侧头审视著,大手往他肩膀伸去,却被无情地挡了下来。

“没有,只是高兴而已,多喝了几杯。”秦广王皱眉,抢过自己酒杯又一饮而尽,空气中太过浓厚的灵力让他感觉有点晕眩,不满地瞪了身旁男人一眼,“没什麽事,我先回去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忙。”刚起身,眼前一黑,顺势栽了下去。

“怀砚!”耳旁模模糊糊传来男人焦急的呼唤声,秦广王抬起眼皮,眼前一张放大版鼻青脸肿的脸,一巴掌就挥了上去:“离我远点!啊!”身体一动他就晕得不行,半挣扎半无奈地跌回了男人怀中。

如愿搂著美人细腰的转轮王可没心思欣赏美色,怀砚本就不胜酒力,但两杯还是扛得住,眼下他这副满面潮红、呼吸急促的样子,虽然美豔动人却不正常的很!

“别乱动,乖!”转轮王坐回石凳,干脆把不停挣扎的人抱到了腿上,按著手腕仔细检查,也不管不顾自己身上脸上被大大小小拳头砸了个遍,“脉息正常,看来是酒力和樱树灵力混杂,让你宿醉了。”

“我没醉!放开我!混蛋!你,你解我衣服干什麽!”秦广王手软脚也软,脑子里昏昏糊糊,倚在转轮王肩头抗议者,又羞又气,换了平时早就把这该死的男人揍飞到十八层地狱去了!

“别闹,小宋别光顾著喝酒!赶紧帮我倒杯清茶!”转轮王解开秦广王胸前繁复的衣襟盘扣,把内服也稍微拉开了点,抓著怀中人软绵绵的拳头捏了捏,原本担忧之色立刻一百八十度转成了禽兽之色:“嘿嘿,这样不是舒服点嘛!等酒力过去,这圣樱灵力融入身体时,既解乏又养颜,我家怀砚本来就是冥界第一美人,这迷人的样子本王都快流鼻血了……”

当然他更开心的是,素来冷傲强悍的秦广王,如此这般杀伤力直线下降百分之七八十,不光吃豆腐方便了,连声音都蒙上了一层豔色。

作家的话:

儿童节虽然是小朋友的节日,但还是要说句:六一快乐!

31-41

☆、(9鲜币)31无耻,近墨者黑

“你!说什麽胡话!”秦广王实在拗不过,趁指尖还有点力气,又给嬉皮笑脸的男人脸上添了几道。

“子默大哥,你要的茶。”宋帝王端了杯清茶,怕这两人又吵架,他特地留了下来,安静地坐旁边,看著其他阎王判官们喝酒聊天、欣赏美景美色。“怀砚大哥没事吧?脸怎麽红成这样了?啊!好烫!是不是发烧了?”他伸手探了探秦广王额头,被烫得缩回了手。

“他没事,小宋放心,只是怀砚连日劳累加上体质特殊,这股灵力貌似对他格外受用,与其说是醉酒,不如说是醉灵力。”转轮王好心情地欣赏著怀中万年难得一见的美色,要知道几乎滴酒不沾的秦广王,怎麽可能会让自己喝醉成这样?!

“原来如此,圣君灵力真是厚泽,难怪我觉得身体飘乎乎,喝酒也格外香!大家也是许久没有如此尽兴过了!殿下抱著圣君的样子真让人羡慕啊!咦?”宋帝王疑惑地挠挠头,“大哥也抱著大哥,好像也让人很羡慕……”

不远处众人围了一圈,都在怂恿地府大帝和圣君喝交杯酒,“交杯!交杯!”

“哎呀你们这些妖精,真是讨厌!”圣君自然不负众望,搂著幽冥的脖子大大方方地喝起了交杯酒。

“那是自然,小宋可莫贪杯,你酒量也不行的!啊,要不哥哥们给你演示下交杯?大交杯哦,因为怀砚没力气,我只能用嘴巴了!”转轮王笑得像是已经偷了腥的猫,端著茶杯就要喝下去。

秦广王脑袋晕归晕,心里却是清楚这死男人真混蛋起来谁都拦不住,揪著转轮王衣襟低声说道:“你才给我别闹!我渴了,你动来动去,我好不容易好了些,又要犯晕了。”

眼眸半抬,那黑中带灰的细长眼睛勾著三分娇嗔七分无力,水盈盈地看著抱著他的男人,红唇微启,耳侧碎发落入唇边,随著他有些燥热的呼吸一颤一动。

转轮王手一抖差点撒了一身的茶水,他强行稳住呼吸,安分地给秦广王喂著茶水。他居然羡慕嫉妒恨那几根半黏在诱人红唇上的头发!要不是身处外室还有那麽点儿自持,他这会儿只怕和武主判一个德行了!

“子默大哥,你怎麽流鼻血了……”宋帝王打了个酒嗝,迷糊疑惑地看著亲昵不输殿下和圣君的两人。交杯什麽的,他真的很想看呢……要不然,再去找殿下和圣君观摩下?

“啊?”转轮王吃了一惊,抹了把脸果然一脸血……尴尬地看向怀中人,幸好他似是困了,靠在自己肩头睡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不然丢脸真丢大了!

“小宋啊!这事儿可千万别跟其他哥哥说啊!”转轮王刚想“毁尸灭迹”,扭头一看哭笑不得,酒量只比怀砚好那麽一丁点儿的宋帝王,流著口水趴在了石桌上,娃娃脸红晕密布,喃喃自语……

夜色静好,同僚们欢声笑语,转轮王抱著秦广王,自斟自酌,虽然他也很想过去凑个热闹,但眼下,他只想静静享受这难得一刻,轻轻拂去怀中人唇边水渍和发丝,昏睡之人红唇温软娇豔,眉眼清冷却毫无戒备。

“怀砚……”转轮王看得沈迷,俯身亲了下去。蜻蜓点水,微沾了些许温度就迅速分离,转而又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依依不舍又无法真正去占有那诱人蜜唇。

头顶忽然撒落一大堆花瓣,落得两人满头满脸,沈浸在温柔乡的转轮王被弄懵了,刚想呵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捣蛋,头一抬,眼一横,原先气势汹汹一下子像戳破的气球,跐溜一下没影了……

这场宴会的主角正对著他挤眉弄眼,一脸捉奸的揶揄样,而另一个端著酒杯喝地兴高采烈的,自然是他的顶头上司,此刻嘴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正看著他和秦广王。

“呃……殿下,圣君大人!”转轮王眼角跳了下,干笑两声,又不敢乱动闹醒怀中人,一时半会儿尴尬地无地自容,脸皮饶是厚如城墙也红了大半,刚才“偷亲”那一幕定是被殿下和圣君看到了!

若说转轮王这点自觉已经足以让他产生羞愧感,那麽迦樱当著身後一票兄弟添油加醋地烧了一把火,让他恨不得此刻睡过去不省人事的是他自己而不是秦广王!

而搂著迦樱、悠然自得“欣赏”部下窘态的地府大帝,一口酒水直接喷了宋帝王一脸……

“唉?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麽?这堂堂地府,偷亲这事儿不管是上司还是下属都一样儿一样儿的,那天本君初来乍到,被某个不解风情的死人头气晕过去,若我没记错的话,那死人头趁著本君昏睡偷偷亲了个够本,啊,好像还把舌头伸进来了……”迦樱晃了晃手指,做惋惜状:“小转转你应该学著点儿呢,男人无耻才能泡到老婆,比如你家殿下……”

“咳咳咳……”理直气壮、说者不脸红却让听者大感吃不消,转轮王顿觉周围无数道饱含各种意义的视线围在了这一块,他这下就是跳到忘川河也洗不清了啊!

幽冥被酒呛得差点断气,一把拉过迦樱,捂住了那张一开口就惊天动地合不拢的嘴巴:“亲爱的,那天原来你是醒著的?”

作家的话:

被算计了吧亲

☆、(10鲜币)32醉酒,人情

迦樱探出舌尖舔了舔幽冥手心,反手勾上他的脖子,眼中掩不住的得意之色:“是啊,本想要是你把我丢回天界,老子就有理由赖下去,没想到你这坏男人,表里不一,色胆包天居然偷亲本君,怎麽样?尝到本君初吻,甜不甜啊?”

“哼。”幽冥不怒反笑,但耳根微红还是出卖了他波折的情绪──被一票下属围观到自己与登徒子无异的过往,作为帝王面子总那麽点儿折损。但幽冥就是幽冥,脸皮增长速度也是帝王级别,也不顾周围一大圈人在,搂著迦樱亲了一口:“甜,当然甜。别说初吻,圣君初夜、以後日日夜夜、每一根头发每一寸皮肤每一分心思,都是属於本王的!以後要是乱勾搭人,别怪本王家法伺候!”

“好可怕的占有欲!讨厌,大家都看著呢,不知羞!不知羞!”迦樱捏著幽冥高挺的鼻梁,娇笑连连:“你要是不好好对我,我把天上地下美人都勾搭个遍给你看!哼!大、色、狼!”

“不知羞!不知羞!大色狼!大色狼!父王不知羞!父王是只大色狼!”随风、逐流接到迦樱的眼色,一人一腿抱著幽冥唱起了童谣。

“噗。”看戏看得十足过瘾的众人,终於被憋到极限,也不知是哪个先没忍住,一声隐忍轻笑後,全部哈哈大笑,连持续尴尬中的转轮王,都笑得岔了气。跟殿下如此被调教相比,他这点憋屈,实在算不得什麽了。

醉酒的宋帝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入眼便是自家殿下和圣君搂搂抱抱,嘴角咧开一丝好奇,晃晃荡荡站了起来,双眼迷蒙却又实在无辜:“呃,子默大哥,你不是说要和怀砚大哥大交杯的麽?殿下和圣君那小交杯不过瘾啊!好想看……呃!”

五官王惊得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小宋,你醉了!别乱说话啦!”

“哈?我没醉!我要看大哥们大交杯!要用嘴巴!我要跳舞!我还要喝!”

醉酒之人实在让人头痛,这会儿转轮王刚恢复没多少的脸色直接涨成了猪肝……如此藏著窝著掖著,真是他奶奶地憋屈啊!啊!啊!

“小宋宋真是可爱,来来,看仔细哦,大哥们还没成亲不能交杯,本君给你示范下。”迦樱啜著一口酒,对著幽冥的嘴巴渡了过去,唇舌交缠,酒香四溢,实打实的大交杯。

本来还有点小气恼的地府大帝,软香温润一送,彻底成了绕指柔。

迦樱明眸微睐,唇角弯弯勾起。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何况打一棒再给根萝卜,向来是他天界圣君英明无二的风范。

“好棒!好羡慕!呜呜,我没有大交杯,但我能跳舞!”宋帝王一把推开五官王,转身就在庭院中跳起了舞。

“……”众人都面面相觑,平日羞涩内向的宋帝王醉酒起来居然会如此的……奔放。

没错,就是奔放。

“靠!”阎罗王在今晚受过无数视觉听觉刺激後,终於忍不住爆了粗口,“居然跳得这麽好!比起天界仙子毫不逊色啊!”

喝彩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身形不算高大的宋帝王穿著鹅黄粉嫩霓裳,带著醉酒的慵懒气息,将那天界霓裳舞跳出了刚柔并济的特别美感,连带著樱花卷起漫天花雨,映著夜明珠光,不可方物。

这番醉酒之舞,男人们都看得津津有味,谁也没有注意到幽冥倒在了迦樱怀中,不省人事。

转轮王长吁了口气,怀中人皱眉呓语,往他胸前靠了靠。他感激地看向圣君,却惊诧地看到幽冥瞬间倒下,转眼又被圣君随手一扔,丢到了石桌上……“圣君,殿下他这是怎麽了?”

“他只是喝多了,别担心。”迦樱俯身耳语:“小转转,我如此帮你解围,你可如何感谢我?”

“……”某个男人牙齿痒痒,心理狂暴嘶吼“这不是圣君你惹出的事端麽!”,面上却是恭敬答应著:“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圣君尽管吩咐。既然圣君是殿下的人了,自然也是我们的主人。”

“哈哈哈!还是小转转贴心!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好了,日後若是有求於你,务必请帮忙哦!”迦樱半坐在石桌上,轻抚幽冥脸庞,“投之以桃,报之以桃。哪天小秦子开了情窍,本君给你个承诺。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那双蔷薇色的凤眼,平静无波,似是藏了万丈深渊,遥望不可见底。

转轮王低头凝视依然沈睡的秦广王片刻,终是点点头。他并不愚笨,恐怕圣君口中那份人情,必定不是轻易之事。

清风四起,冥月正空。庭院中,两个娃娃被宋帝王抓了过去,一左一右开始人来疯,周围一大推肃穆严谨惯了的男人们,红装著身,美酒入腹,享受著这难得的夜宴。

“小转转,你可知何是永恒?”迦樱侧著身体,与幽冥十指紧扣,天堑佛珠和樱花花镯碰触到一起,莹莹神光交相辉映,煞是璀璨动人。

转轮王心头微颤,眼前之人眼中柔光四溢,看著幽冥的眼神深沈,安静,却又隐隐透著无限力量,像是沈淀了千万年,又像是缠丝在天地间,千言万语,却汇成了一股清流,动人心弦。

“再苦再甜,总有尽头。再爱再恨,总有别离。岁月太久,若是未曾相忘,不如相爱。若是未曾相爱,不如相忘。永远爱上,或者,永远忘记。”迦樱垂眉低语,靠著幽冥轻言低语。

“圣君对殿下之心,我相信,是永恒。”迦樱清清淡淡的话语,如雷击打在转轮王心坎上,说不清道不明的震撼,他强烈感觉到,一股无形强势的……占有欲。

可怕的占有欲,与殿下一般如出一辙的占有欲,流露的方式,却南辕北辙。

☆、(10鲜币)33天条,君子赌约

“!──头好痛!”幽冥头晕脑胀地坐起,定神後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躺在了内殿大床上,脑袋沈得灌了铅一般,太阳穴突突地疼。

手腕上一片粉色映入眼帘,花镯娇嫩欲滴,柔白神光在花瓣周围微微闪烁,将一切外力都挡了去。清香入鼻,让他顿觉通体舒畅,醉酒後遗症,也消失了七八分。

宴会上,当著兄弟们的面,他和迦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甜蜜狂涌心间,紧抿的薄唇亲了亲花镯,下床活动了几下筋骨,他便往外走去。

“妖孽,还真是无时不刻不想著你。这可如何是好啊,恨不得把你囚禁在地府,永远都不要让你离开。”幽冥如此想著,走入外殿,皱眉看著空荡荡的房间。

“迦樱?迦樱?”幽冥心底咯!一声,也不管衣袍凌乱,前前後後把幽冥殿翻了个底朝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股恐惧油然而生,他想起迦樱那散漫无度的性子,难不成吃定了他後回到天界了不成?!

咯吱──有人推门而入,幽冥兴奋地冲过去,笑容却在看清来人後凝滞:“小文,怎麽是你?圣君呢?是不是还在喝酒?”

文主判捧著一大叠公文放到文案上,淡然答道:“殿下,您已经睡了一夜了。现在是工作时间,这些都是积压公文,秦广王宿醉尚未清醒,若再拖延,恐有碍地府秩序。”

“我问你迦樱人在哪儿?!”幽冥看也没看那些公文,气恼地一甩袖袍就要出门。

“殿下,圣君吩咐,务必让您处理完公务後再去找他。他现在在转轮王那里,请您放心。”文主判公事公办地回答著,末了还淡定地加了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圣君说出嫁随夫,殿下英明他自然开心,让您乖乖工作,他晚上回来陪您。”

“真的?”幽冥整颗心都吊到嗓子眼,得到确切回答後才放心,看著桌子上一大叠的东西,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了笔。

许是他醉酒尚未完全清醒,向来心细的地府大帝,并没有发现文主判额上的细密汗珠。

第十殿外,早已炸开了锅。

“唉──”转轮王已是叹了第无数口气,他都觉得已经把他成神後所有的气都叹光了……原因无他,殿外堆满了五花八门的礼品,红绸带扎眼地在风中飘舞,文小十托著喜盘,上面堆满了信笺。武小十咳了咳,从大清早报喜报到现在,口干舌燥还望不到尽头……

而主角之一的男人,正端著花茶,翘著二郎腿躺在椅子里,悠闲地看著他们忙活。

“……东海龙王随礼八箱珍珠,八匹冰蝉丝;南斗星君随礼共计翡翠六对,七色宝石各七对;太上老君特制丹药八瓶、古书十册并附赠丹药无限供应承诺一份……咳咳!”念到“古书”和“特制”时,武小十没戴面具的脸上浮起了两朵可疑的红云,文小十觉察到异状,狠狠踩了他一脚。

转轮王刚翻开那古书,两个拧成麻花状的裸男赫然映入眼帘,他惊得差点叫出来,硬著头皮迅速翻了几页,里面奇形怪状的姿势让人血脉喷张,什麽古书,明明就是春宫豔情图,还是彩绘的!

“咦?古书?丹药?我要看!赶紧拿来!”迦樱眼珠子都亮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让他无聊到打哈欠,别的不晓得,老君那里的东西,定是一等一的“优品”!

“呃,圣君晚上与殿下共读为好,大白天的还是不要看了。”转轮王收起那本书,任凭迦樱又闹又抓,就是不给,他还真怕给了,**大半天的两人就忍不住滚床单去了……

秀恩爱什麽的都是罪孽啊!想他的小秦子还在睡著,醒了估计他也得不到好脸色……

“竟敢不给本君看!小转转你那是羡慕嫉妒恨吧!哼,有本事吃了小秦子,老子把这些都送给你!”

“承蒙圣君吉言,到时喜酒一定要来喝啊!”转轮王不甘示弱,仗著自己人高马大了一些,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武小十接到文小十眼神警告,干笑了几声继续,翻开下一张烫金红贴後,突然大惊失色:“天,天帝随礼……一份君子赌约?!赌约即刻生效,请圣君立刻返回天界。赢了,便能实现圣君愿望?!”

因惊慌而变调的声音清晰回荡在空气中,转轮王高举著书僵在了半空,迦樱揪著他的衣襟依然跳著想够到那些书,粉色长发一甩一甩拍在身上,仿佛没有听到那句石破天惊的“君子赌约”。

“讨厌!为什麽你们都比我高!”迦樱气馁地捶著转轮王胸膛,嘴巴嘟著明显很不满意。

转轮王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手中的书早已扔了出去,大手一勾就把迦樱圈在原地,让他无法再动弹:“圣君的愿望,可否说来一听?”他可不会笨到幽冥和迦樱在地府大张旗鼓成亲,天界还无动於衷!

今早天界各仙几乎人手一份随礼,来贴无一不表示恭贺新婚、永垂不朽、甚至早生贵子之类……虽然对这些毫无节操下限的仙家们很无语,但这在素来墨守成规的仙界无疑是个定时炸弹。

消息传递地太迅速,众仙家态度太诡异,天帝这一脚更加扑朔迷离……而自从圣君来了地府後,派去四方的探子,带回来所有的消息,都是同一个。

圣君调戏地府大帝,圣君勾引地府大帝激情东海,圣君和地府大帝结亲了……一切都平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天条若是摆设,天地就没了方圆。劫难若是虚无,神仙便没了禁制。

这一点,所有的神仙都清楚无二,地府大帝,也不例外。

作家的话:

天条是啥,可以开後门不?

☆、(9鲜币)34省亲,回娘家

“愿望说出来,不作数的啦!小转转你这是在勾引本君麽?”迦樱凑近转轮王,撅著嘴巴作势要亲上去,转轮王自然往後一退,松开了他。

“圣君,您要回天庭?”转轮王示意文武判官收拾东西退下後,拿起天帝那份帖子,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确实是天帝亲笔所书。

“嗯,我立刻就回去。随枫、逐流都先回了永恒之境,在这里叨扰太久也不好,毕竟会影响各位公事呢。”迦樱接过转轮王手中的帖子,看也没看就收入袖中。

转轮王不解,明明昨日刚结亲,今日就要离开?莫非……他抓住迦樱肩膀,语气有些焦急:“是不是天帝知道殿下和圣君的事……”

天罚若是降临,地府大帝必然要承受!一旦幽冥力量受创,地府便会失衡!若天罚像每隔万年一次的天雷劫,那倒不至於出事,十殿阎罗天子定能守住地府,但要是因触犯三界祖先定下的规矩,那种天罚……转轮王不敢再想下去。

圣君的地位太特殊了,特殊到,他想不出来天罚对圣君有任何威胁,但他唯一能确定的是,幽冥不是迦樱,在他成为地府大帝前,已经存在过其他数位地府大帝。而圣君迦樱,是和天尊、天帝一样悠久的神,悠久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开天辟地三界混沌之初。

“哈。”迦樱轻笑,安抚地拍了拍转轮王肩膀,“就知道你们会七想八想!帝俊那老头子能惹出什麽事端来?几日不见他只不过是想我罢了,不用担心。何况,我虽然是个闲散圣君,也有公务在身的呀。”

“可是殿下今日忙完,要是见不到圣君,我怕他──”转轮王心思转了千百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挽留迦樱,只得搬出幽冥。

那个笨蛋殿下,这会儿恐怕真的听话乖乖留在幽冥殿处理公务了吧?回头发现圣君跑了,定是**飞狗跳一团糟……今非昔比,幽冥性子不若以往冷静,或者说,他们的地府大帝,从来都是性情中人。

“怕什麽?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他有手有脚的,还怕找不到我?若是我在天庭逗留时间久了,让他过来寻我便是。他若追究起来,就说我回娘家省亲去了。”迦樱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走了几步回头又叮嘱了句:“小别胜新婚,过几日我就回,让他好好处理公务,我逗留这些日子,耽误的都要补回来,本君可不想成了妖媚地府大帝的妖精。”

“妖精麽……”转轮王看著迦樱背影逐渐消失,半晌儿後摇头轻叹,还是先把眼前东西都收拾完再说了,正如圣君所言,他们都是公务缠身,不必多想。

永恒之境。

樱花一如既往绚烂绽放,迦樱多日没回,这里依然灵力充沛,生机勃勃。

“圣君,圣君!呜呜呜,你终於回来了!我们想死你了!”随枫、逐流肉呼呼的小身子抱著迦樱刚踏进大门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咦?昨日还在地府和宋帝王跳舞,有那麽想我吗?乖,不哭不哭啊。”迦樱一手一个抱在胸前,走回永恒之树下,“你们两个把永恒之树照顾的很好,以後我若是不常回来,也要乖乖照顾好它哦。”

“呜呜呜,圣君若是离开,也带我们走好不好?您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呜呜呜,圣君为了那个人,要离开我们了!早知道,我们就不帮圣君做那麽多事情了!哇──”

迦樱无奈地看著身上沾染了一大坨鼻涕眼泪,飞身坐回樱花树上,一左一右把哭闹不停的小家夥放到树干上,自己坐在中间,轻轻顺著他们。

等到他们抽泣得差不多了,他撩著袖口给两人擦干眼泪鼻涕,开始教训著:“什麽叫那个人?明明是你们的父王啊!前几日还见你们叫的欢脱,现在倒是悲情了?嗯?本君的话也不听了?”

“呜呜……幽冥殿下是父王,那圣君也是父王!我和逐流没有爹爹,没有娘亲……您又要抛弃我们了麽?”随枫哽咽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带著疑惑不解的自然情绪,仰头看著迦樱。

他和弟弟太弱小了,若不是圣君恩典,早已成了枯萎掉的小雏菊,更别提幻化人形、修道成仙了。

“胡说!你们都是我可爱的孩子,疼都来不及了。”迦樱一边一个,亲了亲肉嘟嘟的小脸蛋,“别担心,我可是圣君,哪有那麽容易离开呢。来,圣君问你们一个问题。”

随枫抽了抽鼻子,逐流眼巴巴又要哭,他瞪了瞪弟弟,两只小手搭在一只大手上,彼此感受著温暖。

“日後若有机会,拥有爹爹和娘亲疼爱,随枫、逐流可否愿意?”迦樱捏了捏小手背。

随枫、逐流兄弟俩再次红了眼眶,泪水打著圈圈,却忍著没有流下,扑到了迦樱怀中,大声说著:“愿意!愿意!只要是圣君的话!我们都乖乖听!”

“嗯,真是好孩子。乖。”迦樱弯了唇,平静地看著永恒之境,这处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他从有意识起,就已经是神。他见证了开天辟地,混沌三界,他清洗过万神心魔,倾听过众仙秘密,在时间这条永无尽头的长河中,他的生命悄然静止,永不流动。他需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永恒。

可惜,从来没有人如此认为。圣君就是圣君,是天地的圣君。

“只有你……”迦樱缓缓闭上眼,搂著两个孩子,安静地吹著清风。

☆、(10鲜币)35心魔,争执

凌霄殿内,仙气萦绕,霓裳轻飘丝竹悠扬。仙子们翩翩起舞,美人美景香气四溢,本来和美的一派景象,却被断断续续的哀嚎声生生破坏了。

咕噜噜──伴随著一声惨烈哀嚎,殿内一个人衣衫褴褛地摸爬滚打了出来,头发上插满了樱花,後背到屁股都裸著,上面用颜料画了许多小动物,随著他的动作滑稽地扭动著。看到殿外如此多人把自己那副窘态看了去,顾前就顾不了後,羞耻之余,他直接一挺趴地上不动了。

殿门外守著的天兵天将脸皮抖得很厉害,这已经是这几天司空见惯的事情了。几人默契地抬起那可怜的仙家,心照不宣地解决掉。

“啊,真无聊。再叫几个兄弟过来呢,回天界真不好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喜欢我。哼,我看我还是回地府算了,这几日也呆腻了。”罪魁祸首正支著下巴唉声叹气。

“嗯?这样还叫不好玩?那迦樱倒是说说,什麽叫好玩?”天帝嘴角抽了抽,眼角瞥见珠帘後面,一堆女人捂嘴偷笑,而自己的老婆也乐翻了天,他顿觉脸上有些热,偏偏那素来爱调皮捣蛋的家夥坐在自己腿上,想动也动不了。

“别动呢,很快就好了。”迦樱眉开眼笑地把最後一朵樱花插到天帝发间,虚幻出一面镜子,逼著天帝看镜子:“好看不?帝俊的黑发很漂亮,配上樱花正好,有没有比上次进步写?”

“……进步了!”天帝看了一眼便不忍地移开了视线,镜中满头辫子插满樱花的男人,他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进步,进步个鬼啊!圣君睁眼说瞎话的功力去了趟地府,又长进了!

“应该某个男人的头发,更漂亮才是吧?你回来好几日,他居然没有追过来,真是够沈得住气的。”天帝转移话题,他可不想和其他仙家一个下场,继续宠著只怕身上的衣服都要不保了。

“废话,本君看上的男人,自然是万里挑一的!我可警告你啊,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不许欺负他!天上地下,谁都不能忤逆本君!帝俊,我没其他要求,就这点,你答应我,你不答应我就去找王母,哼,把你那些陈年烂事都抖出来。”迦樱靠在天帝胸前,神态自若语气却丝毫没有商量余地。

天帝苦笑,这个与他携手走过时间长河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他们之间,是挚友,是亲人,是永远无法断开的羁绊。迦樱永远不会明白,没有迦樱,就没有现在的帝俊。

天尊遨游虚空,自由自在;天帝统管三界,权利无边;而圣君,却选择了守护,默默无闻。守护著他深爱的万物生灵,守护著他对天尊和天帝的承诺。

生性单纯,善良,却又明媚动人。这样的迦樱,天尊和天帝,拼了命地也想守护著。

“我答应你。”天帝搂紧迦樱,声音有些不可自觉的颤抖:“笨蛋,傻瓜,一根筋。任性,可恶,让人烦。明明知道你这麽恶劣,偏偏让人放不下心。我们走过了这麽多年,你……可别独自离去,丢下我和天尊。我们兄弟三人,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你也答应我,不管多久,都要回到我们身边。我在这里,永远等你回来。”

“那麽煽情干什麽啊!讨厌,我都要哭了,把我弄哭了,惹我男人不高兴了,有你好看的!呵,他终於忍不住,找来了呢。”迦樱笑著笑著,眼角却滑落泪珠,沾湿了天帝的衣襟。

“他来了,来接你回去了。若是他敢伤害你,我绝不原谅他。”天帝低语,看向殿外。

早在方才,他就知道外面已经打斗一片,估计南天门外已是狼藉满地了。

彭──厚重的殿门被一脚踹开,黑雾萦绕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仙气迅速消散,整个宫殿瞬间充斥黑暗阴冷的气息。

天帝宝座上,同样黑发的男人搂著他朝思暮想的人,用那高高在上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将手中清酒尽数倒入口中,扣著迦樱的头渡了下去。

迦樱没有反抗,乖顺地仰著脖子,勾著天帝,闭眼微张了唇。

四唇相碰的那一刻,殿内负面气息浓郁到极点,仙子们早已被惊吓得逃出殿门,狂风四起,珠帘劈里啪啦乱成了一团,殿内帐幔撕裂成碎片散了一地。

片刻後却出奇地安静下来,狂怒中的男人出乎意料地收敛了神力,不发一语,几步踏上天阶走到宝座前,把天帝怀中搂著的男人拉到了自己怀中。

“他是我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动他。”幽冥豔色薄唇红得几乎滴血,桃花眼中怒火升腾,面对他的顶头上司丝毫不让,剑拔弩张之态让气氛冷到了冰点。

迦樱被死死按在男人怒火中烧的胸膛前,隔著厚重的官袍,他甚至能感受到由内而外散发的火焰,烧得他缩著脖子,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连礼节都不知的男人,配不上我家迦樱!”天帝反唇相讥,拐走迦樱的男人,就算再出色也是令人讨厌的!

“哼,我与他拜过天地,亲过嘴,上过床,就差没生娃了!我家迦樱不是你家迦樱。天帝如此自欺欺人,也不怕王母娘娘吃醋麽?”幽冥冷笑,“别以为我是瞎了眼,你刚才给他吃了什麽?”

“呃,没吃什麽呀,只不过礼节性地亲个嘴罢了……”迦樱小小嘀咕了声,腹诽这死人头眼神可真厉害,帝俊确实给他吃了东西。

“闭嘴!等会儿跟你算账!”幽冥对著那小腰狠狠捏了一把,心中暗想,回去後定要做到他直不起腰为止!居然还敢抵赖,就算千百种理由,当著自己的面跟别的男人亲吻,不重整下夫纲不行了!

作家的话:

怎麽办发现可以爬墙的人好多夫纲神马的都是浮云啊

☆、(9鲜币)36追逐,只怕失去你

“哼。国神,送客。”天帝拍拍屁股走人,妒夫惹不得还躲不起啊。

凌霄殿外一路到南天门,到处都是破坏过的痕迹,四周横了不少天兵天将,光看就知道方才战况有多激烈。

“我不回去啦!还有点事情!”迦樱像袋大米一样被扛在幽冥肩头,屁股还隔三差五就被猛拍一顿,火辣辣疼到了心坎上,刚吞下去的天帝灵力在身体四周肆虐,又疼又委屈。

“不回去?不辞而别也就算了,我听你的话,乖乖呆在冥界处理公务,实在受不住思念才跑来接你,你居然敢当著我的面,和,和……”幽冥气地又给了他几下大锅贴,听到肩上人抽著冷气,心疼之余再也狠不下手打下去。

幻境一扭,趁著幽冥分心之际,迦樱赶紧带著幽冥转移到了永恒之境。今日之事,恐怕过不了多久又会传遍天南海北,已经给天帝惹了太多麻烦,他不想再添乱了。

“说!他究竟给你吃了什麽?一定要用嘴喂?把我挡在南天门外,逼著我用武力才能见到你,天帝是不是疯了?你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你半根寒毛!”幽冥把迦樱往永恒之树上一推,等不到回答就疯狂吻住了他。

舌尖强势撬开不肯回答的唇,惩罚意味浓厚地在口中席卷,不留半分间隙。嫉妒、冲动、心痛、无奈又不知所措,幽冥本以为他可以冷静对待此事,却高估了自己。

看到迦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误会,他也无法控制,眼前这个被他狠狠欺负的男人,是地位尊崇的圣君,是比他成神悠远得多的多的神,是他……想要拼命追逐的男人。

迦樱被吻得透不过气,屁股被压在树干上又痛又麻,天帝渡给他的那口灵力大部分已经被吸收,那日和幽冥交合引入体内的黑暗灵力也彻底得到清除,身体处於前所未有的平衡空白状态。

他需要时间休整,而天帝给他创造的机会,就算只有万分之一成功的机会,他也要抓住。

“呜……幽冥……放,放开!啊──”迦樱惊得弓起身子,幽冥这个混蛋居然扯开了他的衣襟,“你,你要干什麽?!不,不要──啊──”

幽冥气急攻心,怎麽可能听得进他的哀求,三两下扯开那碍眼的衣服,一口咬上锁骨啃噬著,两手指尖捏著暴露在空气中的两颗红果,毫不怜惜地拉扯逗弄,膝盖挤入不停挣扎的双腿间,缓缓摩挲,被他挑逗的身子滑下,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几滴冰凉液体滴落,沿著锁骨流到了胸前,被压著的人也停止了挣扎。幽冥心跳漏了一拍,沿著那股液体痕迹往上看去,一桶冷水瞬间浇灭了怒火欲火,只剩下懊恼悔意。

“你这是在做什麽?”迦樱默默流著眼泪,语气却是安静得可怕:“你说过的,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也说过,愿你信我,爱我。如今才过了几天,你就这样……我承认自己不好,帝俊与我情同手足,他只是怕我在你那里呆久不适应,渡了口他的真气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幽冥猛地抱住迦樱,“我不是故意的……我明白我们的事让天帝知道,定不会如此顺利。天上地下所有人都知道,天帝有多重视永恒之境的圣君!我本想著负荆请罪,就算让我历劫受难,也想名正言顺跟你在一起!”

幽冥收紧了臂弯,恨不得把迦樱嵌入自己血肉,“你和天帝历经沧海桑田,而我只认识你不到数月。过去,现在,将来,时间对我们太可怕,哪怕只有一分一秒,我也想牵著你的手,不放开。你若是走太快,一定要让我看得见你,我怕我追不上你!怕失去你!”

“忘川河畔,你说过我要是亏待了你,或者厌了倦了,就立刻走人。”幽冥一口气说出了全部,“当时只当玩笑话,但现在,我很害怕。真的,迦樱,我以为我会永世孤寂,但遇见你,爱上你,现在,已经再也松不开手了。我爱你,想了解你,可耻地想独占你……你太高了,我怕我够不到。我这里,这个地方!”幽冥抓起迦樱的手,按在自己胸前。

“每次看到你不在我眼前,就好慌!还有你这里!”幽冥把他的大手按在迦樱心房上,“你这里,我知道的,装著我这个混蛋,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很不安,就好像,就好像今天的事情一样,你告诉我,是不是瞒了我什麽?那个君子赌约,又是什麽?”

幽冥在害怕,在颤抖,那双黑色明亮的眼,透著恐慌和怜惜,和那些真心话,一字一句敲在迦樱心坎上,痛得他无法呼吸。这个素来沈默寡言又高傲的男人,被他逼得发了疯著了魔,低声下气地哀求著他。

“傻瓜,我在天上,你在地下。天地本就是一体啊,这点距离,比起时间,实在是沧海一粟。我太高了,你不必辛苦去够到我,我走下来,你只要站在那里,等我就好。我走太快了,那是因为前方荆棘太多,我先走,你跟在後面,一路坦坦荡荡,我在你看得见的地方,等著你,过来找我,过来抱我,过来吻我。”

“我爱你,幽冥。比你想象的,比你知道的,爱得多的多。”

可惜,比起解释,掩饰更加容易呢。这些,迦樱只能沈默。

☆、(10鲜币)37盲目,自私

“你想太多了,幽冥。我也想和你名正言顺在一起,帝俊已经答应我,不再插手你我之事。赌约无非是个幌子,他毕竟是天帝,於公於私,总归需要个理由。我很累,今天就到这里,好吗?”迦樱无力靠在树上,疲惫地闭著眼,没有看幽冥。

爱情是盲目的,你往东走,我往西走,总有一天,也会相遇。

幽冥苦笑,他已不想再追究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只要眼前之人好好地呆在他身旁就好。

永恒之境的阳光十分充沛,光线隔著树荫打在迦樱苍白的脸上,幽冥这才发现,迦樱原本健康白嫩的肤色,不知从何时起,沾染了几分晦涩,憔悴。

如同当头一棒,让他彻底清醒。地府阴冷灵力与圣君灵力,本就黑白两道不相容,让他留在地府中这麽久,不出问题才怪!

幽冥把迦樱抱到永恒之树顶端,巨大的樱花绽放如初,如同那日一剑劈开花苞见到迦樱一样,他把迦樱放回樱花中,脱掉他的衣服,伸手覆上他的双眼。

“我在地府,等你回来。”

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迦樱眼睛上,等他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幽冥跳下永恒之树,越走越远的背影。樱花花瓣逐渐合拢,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他哽咽著伸出手,却依然无法挽留。

爱情是自私的,甜味给你,苦味给我,酸甜苦辣,终会交融。

地府,幽冥殿议事厅。

秦广王皱眉看著主座上沈稳、侃侃而谈的男人,依旧严肃冷静,工作出色。

三天前,他们的地府大帝,喜滋滋地跑去天界,却只身一人回来,带了一身的伤。面对脸色阴郁、明显心力交瘁的幽冥,谁也没有勇气开口询问圣君的事。

像往常一样,幽冥恢复成工作狂,整整三日,忙於政事。

啪!秦广王手中的公文扔到了石桌上,“圣君人在何处?为何不见他跟殿下一同回来?”

“怀砚!”转轮王想阻止秦广王,却被狠狠地踩了一脚。

“你闭嘴,我说话的时候你要是再敢插嘴,第一殿对你永不开门!”秦广王语气不善,本就冷漠的人眼一瞪,直接让旁边几位阎罗天子都沈默了。

大家心里都清楚,天界发生的那些事也早有耳闻,圣君和幽冥的事,卷入了天帝,事情变得越发复杂迷离,天条只禁止人神相恋,神仙相恋没有定论,但有时候,没有定论,比有定论更加可怕。

幽冥抬眼看著他最得力的助手,视线冰冷毫无热度,“我和他的事,你们不必管。”

秦广王毫不退让,拉开衣襟摘下颈上挂的玉石,拍到了石桌上:“不必管?”清冷淡雅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度,转身又从转轮王身上扒了块玉石,气恼地甩到了幽冥眼前:“我自然是懒得管你那些风月之事,你倒是说说看,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不会有了个情人,就把地府大帝本职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地府本就维持不易,万年怨灵无处安生都沈淀在冥界,你是冥界的本元支柱,若是心魔缠身,一旦力量失衡,就算是十万八万个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冥界!冥界塌了,人间就是炼狱场!天界也在劫难逃!”

幽冥手中拿著那两块玉石,这是阎罗十殿力量之源,靠著十块神玉维持力量平衡。而这玉石的本体,便是历任地府大帝的灵眼。

本来应该纯粹透彻的玉石里,明显流动著肉眼可见的杂乱气流。秦广王口中所说的“心魔”引发的後果,便是玉石受损,轻则力量失衡,重则……

甩了甩头,幽冥把那种可能性抹杀了去,不可能的。只要他还在勤政,神玉完好无损,定期释放负面能量,平衡绝不会被打破。他低估了迦樱对自己的影响,但只要迦樱一直呆在他身边,心魔不是关键因素。

“我和他大吵一架,他说他累了,我留他一人在永恒之境休息,回来处理公务。迦樱和我,进展得太快,彼此都需要时间磨合,你们不用担心,没事的。”幽冥把玉石挂回秦广王脖子上,破天荒地张嘴说了私事。

“哼,没用的男人!”秦广王显然不领情,甩手把另一块玉石扔回转轮王身上。这一句“没用的男人”,显然一语双关,转轮王被砸得哼哼唧唧,幽冥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广王说得没错,他确实没用,幽冥憋著嘴不吭声了。

噗。宋帝王没忍住,缩在楚江王背後偷偷笑著,第一次看到殿下吃瘪。怀砚大哥真厉害。

“说你没用你还不吭声啊?”秦广王伸出指尖戳了戳幽冥额头:“他让你走你就走了?圣君自从来了地府後,身体一直不佳,你知道他怕冷的吧?知道你还留他一个人?那天我见证人是白当的是吧?我告诉你,既然有种招惹圣君,就要做配得上圣君的男人!吃干抹净还装忧郁,别说我认识你!”

“怀砚……”幽冥被秦广王一顿痛骂,周围刷刷刷几十道赞同的视线看著他,著实让人尴尬。

“还不去接他回来?!愣著干什麽!笨蛋殿下!不知道男人也口是心非的啊!”秦广王拉著幽冥往门外推,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

“唉──”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楚江王,意味深长地拍了拍转轮王肩膀:“怀砚在某些事情上还真是……无师自通的聪慧,在某些事情上又天然迟钝的可爱呢。”

“嗯?”秦广王折返时疑惑地看著其他几人,“你们在说什麽悄悄话?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麽?”

转轮王腆著脸凑了过去:“在考虑怀砚是不是也是口是心非的男人……啊──别,别打脸!”

作家的话:

口是心非的男人,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9鲜币)38爱意,汹涌澎湃(限)

殿外,樱花纷飞,落樱成团成簇堆在冥石地砖上,花朵凋零後枝桠上的花苞再次瞬间绽放,生生不息。

幽冥飞奔出殿,积累了数日的思念和煎熬,被秦广王这麽一搅合,彻底乱了心神,只想著快些见到他,抱住他,然後跟他说,我想你了,回来吧。就算让他跪下来认错,他也心甘情愿。

飞奔的脚步在看到院中孑然站立的男人时,戛然而止。

“我想你了,我回来了。”

温暖明媚的笑容,如同一抹阳光,在冥夜破晓而出,射入幽冥心间,呼吸都凝滞了。

广袤无垠的黑夜世界,如墨般的夜空散发著万年不变的浓稠阴冷,血色冥月冷漠地挂在天幕上,几只森白的骷髅鸟扑棱著翅膀划过夜空,平添了几分阴森诡异。

冷色的风,微微拂过成片的花海。红白相间的彼岸花,微微抖动著细长的花瓣,对著血色的月亮恣意怒放。浓烈的死亡气息夹杂著馥郁的花香,随著飘零的花瓣,飞向了天际。

一丝如同猫咪呜咽般的微弱呻吟声,丝丝入扣渗透在这个暗色的世界,映衬得整个世界都安静得可怕。

“嗯……啊……不要这样……幽冥你个混蛋!又把我衣服撕碎了!告诉你啊,我还没有原谅你!小心我咬你!”沙哑性感的嗓音,带著暧昧不明又气急的情绪,浓浓地散发开来。

彼岸花海中,一大片花儿被压成了一片,洁白的身躯像花蕊般横在红白相间的花床上,淡红的月色映照著,把润泽如玉的肌肤染上了一层美丽薄红。

“呵呵呵……”压在他身上的黑发男人低沈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在惩罚身下人的心口不一,修长的指尖狠狠地捏住了那两颗红果,惹得底下人一阵惊呼。

“咬我?到底是哪个妖精先当著所有天神的面,先勾搭的我?打是亲,骂是爱,床头吵架床尾赖!真想咬我的话,那也该咬我这里,对不对,亲爱的圣君?”男人边说边拉著他的手,握住了衣袍下滚烫的坚硬。

“你!要做赶紧做!我活了这麽多年,也没见哪个神像你这样欲求不满的!喂,是不是憋太久了,憋出毛病了吧?”迦樱气得抡起拳头砸向幽冥饱满的额头。

幽冥笑吟吟地接住那雷声大雨点小的拳头,放在唇边亲吻著:“是不是欲求不满,迦樱你不是已经在东海沙滩上体验过了麽?如果记不得的话……本王勉为其难,让你回忆下,可好?”

黑色的眼早已不见了平日的严厉威压,取而代之的,却是满目的柔情蜜意。幽冥深深凝望著躺在他身下的男人,那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让人让神都无法移开视线的男人。

粉色的大波浪卷长发慵懒风情地洒在地上,子夜星辰般耀眼的凤眼早已蒙上一层情动的水雾,脸颊因为害羞变得通红,平素吊儿郎当、热衷调戏众人的迦樱,此刻早已褪下伪装,真真实实、滚滚烫烫地被他压在了身下。

被幽冥火热的视线瞧到浑身燥热不已,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扔到了天边,迦樱恼怒地挣扎:“我记得很清楚!放手!大半夜的发什麽神经!我刚回来你就发情!色狼!”

“我的地盘当然是我做主!那些不长眼睛的,就等著去黑花园里陪恶灵吧。你可是说过的,小别胜新婚,天界那些不愉快的事,就忘了吧。”幽冥大手一挥,再也无法忍耐,一把扯开衣袍,露出精壮的身躯,随即便压了下去。

“圣君,你是属於本王的!”幽冥迫不及待地吸吮吸著迦樱粉色柔软的唇,爱语从他唇中缓缓溢出:“你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我的!迦樱,迦樱,我要永远占有你,留下来,永远陪著我……”

“唔──幽……冥……嗯……嘴唇……太麻了……”嘴唇被幽冥咬得实在过分,早已红肿不堪,迦樱自然抗议著幽冥的“粗鲁”。

两根食指夹起了他的脸,微微一用力,迦樱红唇微张,幽冥的舌尖便大张旗鼓地溜了进去。细长柔韧的舌头成功抓住了迦樱口中温热柔软的舌头,放肆深吻。

“幽……冥……嗯……呜……”迦樱被吻得几乎断了气,双手撑著幽冥结实的胸膛,身体情不自禁颤抖著。

唇舌吮吸的声音持续不断流淌在这个寂静的黑夜中,幽冥极其有耐心地亲吻著迦樱,即使他早已想狠狠贯穿这个天生尤物。

相濡以沫,银丝顺著两人相合的嘴角缓缓溢出,滴落。亲吻的声音逐渐**,迦樱原本抗拒的双手,早已主动环绕上了幽冥的肩颈,仰著头热情回应著这个绵长的深吻。

情动,如同闸门一般,一旦宣泄了口,便再也无法停止。

幽冥大手一挥,周围的彼岸花幻影般地糅合成几根绳索,迦樱沈迷在让他颤抖不已的亲吻中时,双手双脚早已被悄悄捆缚了起来。

“幽冥!你这是干什麽?”反应过来的迦樱迷惑地眨著眼,耳根子都红透了。他现在整个人呈大字型捆绑在花海中,想动也动不了,幽冥**裸的视线让他很不舒服……

幽冥嘴角咧开了极大的弧度,心情大好:“怕你还不肯原谅我,又要逃走!今夜可长著呢……亲爱的,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利息!我们之间,就只做过一次,真的不够啊!”

作家的话:

第一卷结束之前来滚一滚床单。

☆、(9鲜币)39悱恻,极品尤物(限)

“混蛋!放开我!老子可是圣君!你个死人头没情趣的千年老宅男!天界那麽多帅哥美女,老子怎麽就落到你手里了呢?!可恶!早知道听了帝俊的话,把你甩了找个更好的!”迦樱挣扎著,那彼岸花幻化的绳索像是有灵性一般,他越是挣扎,越是将他的身体往外扯……

他的大腿已经劈成了一条直线,这样的姿势让他骂起人来都觉得毫无威严……

“看来,我们之间的爱意,还需要再加强呢。我反省了下,我和你认识时间太短,很多事情都来不及了解彼此,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开始加强了解,好不好?首先当然从最简单的……身体开始!”幽冥俯身吻住那张不停骂著他死人头的可爱嘴唇,他更爱听的,是迦樱哭喊求饶的声音……

“嗯……不要……这个姿势好奇怪……放开我……幽冥……回床上做啊……”迦樱被吻得晕头转向,支离破碎地呢喃。

幽冥眼中流光四射,**早已奔腾在四肢百骸,他直接无视迦樱的要求,满意之极地看著被他成功束缚起来的迦樱,这样的姿势……果然十分有情趣!

他的迦樱在这方面很羞涩,再过一会儿,定会开出豔丽的花儿来……幽冥舔著舌尖,大手沿著迦樱完美无瑕的身躯一路往下,握住了柔嫩漂亮的分身。

微微动了动,指尖轻掐了几下,迦樱浑身一颤,花瓣便飘散在空中──幽冥真是爱极了情动浓郁时刻,迦樱的四周总会出现这些漂亮花瓣。

花瓣零零落落飘下,有几瓣落在了迦樱的胸前。幽冥低头便咬住了花瓣下的红果,轻拉撕扯,吮吸舔舐,不消片刻,那双珠挺立在他口中,圆珠四周起了一圈的小突起。

幽冥的双手毫不闲著,一手握著迦樱早已半抬头的分身缓缓套弄著,一手中指探入翘臀中,顺著那条细缝,在那柔嫩纤细的入口处缓缓打著圈圈。

“啊──这样很痒!混蛋!”迦樱四肢被捆缚,无法动弹眼睁睁看著幽冥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他想起了在天界时的争执,现在落成这样,摆明了是变相惩罚自己!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幽冥极富技巧地套弄著,分身早已挺立,神气之极地在幽冥手中跳动著,顶端的淡色龙头上,沁出了几分aì液。

身体逐渐酥麻,分身处的滞涨火热让迦樱神智开始涣散,幽冥的手越来越快,一股电流从分身处直接击中脊背,直蹿上他的头顶……

大团的樱花再次飘零。

“啊……”迦樱被束缚的身体痉挛了几下,抽搐著泄在幽冥手中,**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收缩,幽冥看著眼带泪痕、意乱情迷的脸庞,喉结翻滚了几下,几株彼岸花幻化成一个临时的小软椅,把迦樱的身体抬了起来。

“呜──”迦樱的脑海在**空白後没几秒便被拉回了现实,幽冥的手指早已进入mī穴,用他自己的aì液湿润那小洞。

早就知道,他无法拒绝这个冷漠严肃的地府大帝,早就知道,他勾引他,便要付出所有的一切。早就知道,早已听惯天界众仙众神的秘密,自己也会有独特的秘密……

迦樱,无法拒绝幽冥的任何要求。

幽冥微微抬高迦樱的身体,早已蓄势待发的火热分身抵著湿润温暖的洞口,缓慢而热切地摩擦著,他嘶哑著亲吻迦樱:“樱,我想进来了,你忍忍,应该没第一次那麽疼了……”

迦樱一口咬上幽冥的脖子,低呜著:“你慢点!真的很疼的……我怕疼……啊!!呜呜呜──”喊叫的话被堵在了幽冥的唇舌中。

幽冥抱著迦樱的双臀,用力往外一掰,趁著迦樱分心的时候,一个挺身,便将火热送入洞口。他心疼地拍著迦樱後背,轻声安抚:“放松点,呼吸──呼吸──你那里太紧了,我才进去了一半啊……”

“你……你个变态!啊……好痛……”迦樱气得牙痒痒,因为疼痛而紧绷的身体却随著幽冥舒缓轻柔的语气而渐渐松弛下来。

幽冥的大手顺著迦樱後背滑过,优美的线条和充满弹性的触感在他指尖跳动著,像是点燃了星星点点的火焰一般,经过翘臀,恶作剧般狠掐了一把,迦樱的身体一夹,那进了一半的分身被紧致的肉壁摩挲地又胀大了一圈。

“你出去!太大了啊!混蛋!是不是用法力了?!本君就说你肯定是憋坏了!啊──好痛!”迦樱敏感地感觉到了那刺入他身体的东西,有增无减地胀大著……

“哈哈哈……宝贝,是不是憋坏了,你不是很清楚麽?来吧,让我好好地感受你,你也好好地感受我……彼此了解,灵性相容第一步!”幽冥舌尖舔舐著迦樱肚子上小巧精致的肚脐,身体一抽,又入了几分。

“嗯……太紧了……”迦樱仰著脸,身体颤抖得很厉害,那处羞涩的地方,火辣辣撕裂著,比吃了太上老君炼制的火丹後还要浑身燥热。

幽冥大手缓缓抚摸著迦樱劈开的大腿,内侧肌肉漂亮结实,浑身上下瓷实修长,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真真是上天入地独一无二的极品尤物……

作家的话:

好吧还有两章。

☆、(9鲜币)40必杀,媚色(限)

两人交合的地方逐渐流出几丝暧昧**的透明汁液,幽冥满意地看著那里,这一次,他果然没有让迦樱受伤,也就是说,这次,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做了……

还有一点没有没入那可爱的小口中,幽冥俊脸邪笑,红豔豔的性感嘴唇潋滟著水光,红地几乎要滴出了血来,看得迦樱气喘不已,刚泄过一次的分身逐渐抬起了头。

“瞧,它可比你老实多了。”幽冥看到贴著自己腹部的那条粉色东西,坏心眼地用尖细的指甲尖捅了下沁出汁液的小口,迦樱原本就颤抖的身体猛地蜷缩,卷发在後背拍打出一道绚丽弧度。

“啊──好难受……幽冥,幽冥,你这个混蛋!欺负人!我要让天帝免了你的职!嗯……”迦樱的脸涨得通红,凤眸水盈盈的几乎要掐出仙露来,再狠的话从他湿润的粉唇呻吟出来,在幽冥听来,都是极美的催情剂……

感受著交合的地方已经足够湿润,幽冥不再犹豫,双掌扣著翘臀,腹部一用力,整个分身都没入了迦樱那处狭小的mī穴中。

扑哧──寂静的黑暗世界中,明显响起了如此令人无限遐想的声音,像是平静的湖中投入了一枚调皮的石块,成为那世上最动人交响乐的序章。

“啊!”迦樱高声尖叫起来,那又长又粗又硬的分身直接戳到了他身体的最深处,狡猾的幽冥明显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里,似乎还用了神力一般,跳动的头部不断扭动著他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炙热,燃烧。如此热烈的体温,如此迅速的心跳,如此甜蜜的嗓音……幽冥眼中升腾起狂热的**,没等被他贯穿的迦樱适应太多时间,他就扶著迦樱的蛮腰,缓慢抽送起来。

湿润粘稠的甬道中,缓慢而坚定抽送著,一下一下拍打到迦樱体内最柔嫩的地方,甬道深处敏感的一块,总是被幽冥坏心地冲撞著,像是故意的,又像是无意的,热地几乎要烧死了彼此……

“樱……你里面真是太棒了!今夜不会让你逃了……乖乖享受吧!”幽冥忽然间停顿下来,抽出了分身,低头吻住迦樱微张的唇,津液早已泛滥成灾,甜蜜的花香味道瞬间弥漫在口中。

迦樱呜咽著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胡搅蛮缠,身後的洞口却因为幽冥忽然抽出而空虚了起来,他四肢被绑,嘴巴又被堵住,只能本能地扭动著腰肢,早已挺立的分身磨蹭著幽冥结实的腹肌。

“呵呵……看来马上就不需要这些束缚了呢,真是高兴啊……”幽冥额头靠著迦樱的额头,黑色的眸满是柔情地看著迦樱。

如此近距离的注视,迦樱清清楚楚地看到黑如深夜的眸中,倒映著自己情动的脸庞,还有……如此漆黑的夜,也遮掩不住的浓烈爱意。

被幽冥环抱著的身体,一下子似乎又感觉到了曾经包裹了自己千万年的花苞,温暖而安全。迦樱嘤咛一声,柔滑的舌尖舔著幽冥刚毅的下巴,沁出水珠的双眸迷离地眨著,像猫咪一般慵懒,像狐狸一般妩媚,又像小狗一样热情。

勾引,**裸又浑然天成的勾引。这是迦樱圣君独一无二的必杀技。

幽冥等这一刻等了太久了!他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把早已痛到痉挛的分身猛地插入迦樱的mī穴中,疯狂地抽送起来!

如果再不满足自己,如果再不疯狂地占有他,那麽自己恐怕真的要……憋出毛病了!

“啊──啊──啊──”迦樱尖叫连连,身体像是上了发条的娃娃,不停地抖动,连无法动弹的四肢都打著颤,肌肤底下每一分每一毫的血液都在沸腾著,燃烧著,连著肌理都疯狂跳动著!

幽冥发了狠地往里抽送,就怕是不够深不够狠一般,大手掰开迦樱双臀,让彼此更近地贴合著。迦樱的分身磨蹭著幽冥的小腹,粘稠的体液顺著两人的交合处,不断滴落。

“樱,我的樱……陪我一起度过这些漫长的黑夜吧!阳光……你就是我的阳光……”幽冥猛烈地**,却是说著温柔无比的情话。

迦樱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状态,被侵犯到最深处的身体本能地收缩著,叫嚣著,渴望著更多的爱抚和占有,他在幽冥的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眼尾却是滴落了一滴清泪。

他何尝不知道,幽冥口中所谓的阳光,是什麽意思……地府的王,很少见到阳光的吧?他想起了那日初见幽冥,那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黑暗男子,脸上的表情,是何其的渴望……

心疼,像是蚕丝一般,丝丝绕绕,把迦樱的心,一层一层地裹成了一个茧,牢牢地将这份炙热浓烈的爱意,裹在了心房的最深处。

束缚他四肢的彼岸花不知不觉已然消失,迦樱勾著幽冥的脖颈,双腿绕上了幽冥蜂腰间,将两人的身体紧紧地契合在一起。

“幽冥……唔……嗯……你今晚要是能抱我到天亮……我就答应你……永远留下来……陪你……”迦樱呜咽著亲吻幽冥,思维被活塞运动冲撞地七零八落,却还是维持著清明,尽量表明著心意──他堂堂迦樱圣君,从未勉强过别人,也从不被别人勉强。

作家的话:

明天第一卷最後一章。

☆、(8鲜币)41陪我,沈溺(限)

幽冥抽送的动作停滞了一秒锺,便再次大力抽送起来,唇角早已高高飞扬,千万年来始终是镇定黑暗的心思,早就被这抹阳光,照耀得万丈光明。

“谨遵圣君之命!小弟我必不辱使命!”幽冥抱著迦樱躺在花海中,得到迦樱首肯的情事,终於能让他肆无忌惮、横扫千军了!

**结结实实拍打深入的水渍声,逐渐响了起来,幽冥粗重的喘息声,伴随著迦樱性感迷离的呜咽,直让那轮红色的月亮都要羞涩地躲起来了。

“樱……扭腰!用力扭!”幽冥奋力**,生怕圣君不高兴他“偷懒”一般,撞地迦樱整个身体几乎都要飞起来,每一下冲撞,都让迦樱的头发波浪般地甩动。

“啊!啊!太棒了!再用点力!”此时此刻的迦樱,早已被燃烧的激情冲晕头脑,眼中只剩下这个英俊的黑发男子,还有贯穿他身体全部的罪魁祸首。

他拼命扭动著腰,紧致的甬道被撑开到极限,肉痕随著迅速的**在臀间忽隐忽现,被贯穿的地方像是被插进了自动马达一般,突突地捣著他的肉壁,挑战著他的精神极限。

幽冥加快了速度,抬起迦樱的腿架在了他肩上,交合的地方已然水漫金山,不停有水渍滴落著,迅速被彼岸花吸收了去。他猛地**了几十下,嘶哑著声音低唤:“樱,要弄到你里面了……夹紧点……”

迦樱被插得几乎魂飞魄散,敏感的地方被**了无数下後早已脆弱不堪,浑身上下被**窜过的电流击打到寒毛直立……他扶著幽冥的腰,调整了下紊乱的呼吸。有了帝俊给他的那口真气,他再也不必担心幽冥的阴冷之力了。双臀一夹,mī穴收缩了好几下。

幽冥闷哼呻吟,火热坚硬的分身在释放前又滞涨了几分,啪啪啪──又是数十下猛烈**後,幽冥大叫一声,身体往前一送,整个分身全部没入了迦樱收缩的mī穴。

扑哧──扑哧──精华顶到了迦樱身体的最深处,源源不断地释放著。迦樱在幽冥**的那一瞬间,尖叫著释放了出来,身体几乎恨不得嵌入那小小的交合处,不停地痉挛著。

漫天的樱花花瓣,从天而降。缱绻带著温情飘零在这个黑色的夜空中,彼岸花随风摇曳,浓郁的死亡气息中夹杂著特别的樱花清香味。

这是个特别的夜晚,这是个独一无二的夜晚。

电光火石的激昂瞬间,幽冥抚摸著迦樱的脸庞,彼此的眼深深凝望著对方,一花一世界,一草一落叶,都深深埋藏在彼此的心间,寂寞孤独了千万年的两人,都感觉到了,何谓真正的悠久。

“樱,我们这样才算真正在一起了。说好了,陪我天长地久,陪我海枯石烂,陪我斗转星移,陪我直到……世界的尽头……”幽冥亲吻著迦樱白皙修长的指尖,清香微甜的樱花味从那指尖染上了舌尖,他满足地喟叹著。

“冥,只要你想得到,便会拥有。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再也不会离开。”迦樱蒙著荡漾**的眼眸眨了眨,指腹摩挲著幽冥饱满红豔的丰唇,脸上妖媚到了极致。

“妖孽!夜还很长……樱,我会做到你亲口承认爱我为止!”幽冥咬著迦樱的指尖,精壮的身体一翻,就让迦樱骑在了他的身上。

他可爱的情人,从未说过爱自己,还总是三天两头搞离家出走的游戏。

迦樱风情万种地甩了甩长发,月色将他俊美无滔的脸上晕染上一层圣洁的光泽,红唇却是极度暧昧地扯开了一丝妖异的笑容,他双手撑在幽冥胸膛上,绕著幽冥胸前的两点画著圈圈,薄唇微启:“看你本事咯。让我见识见识,地府大帝,是如何雷厉风行的……嗯?”

幽冥黑如深潭的桃花眼中,倒映著迦樱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一点一滴化作了无数浓情。

无边无际的黑夜世界,冥月西移。一如既往的浓稠阴冷,一如既往的诡异阴森。绵延不绝的彼岸花花海,随著冷风飘零著细长的花叶。

只有那随著清风飘散在空气中的美妙交响乐,和漫天飞扬的樱花花瓣,让这个暗无天日的幽冥世界,增添了绝美的异界风光。

黑色和粉色,一个阴暗晦涩,一个明媚娇美,此时此刻,却是极其融洽地糅合在一起。,红白相间的彼岸花,粉色明媚的樱花,就是最美丽的油墨水彩,画上了浓墨重彩的夜空。

这一幕,缠绵悱恻,直教人乱了所有分寸,沈溺,无法醒来。

作家的话:

第一卷《天生尤物》结束,明天开始更新第二卷《三生诱情》。本文轻松无虐(有点小波折),日更不会断更。

1-10

☆、(8鲜币)1药引,天帝的心思

“国神,把这玉器,放入永恒之境中净化十日。十日後午夜时分,打开天堑台,把这些东西,全部放入天堑台中。此事决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遵旨,殿下。”国神小心翼翼地捧起莲口玉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抽了口冷气。片刻後才意识到失礼,慌忙垂首退了下去。

那莲口玉器是上古神器,里面装了半碗清血,血液里漂著一缕头发。那头发有著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颜色。国神再迟钝,也不可能猜不到这是谁的头发。

天堑台是天罚之所,比起斩仙台更为令人恐惧。只有违背天意之行,天堑台才会落下天罚,造化再深厚的神,也会落得灰飞烟灭,三界万物中,彻底消失。

而十日後,是万年一遇的天地人三界的黑月之冕,午夜时分,正是三界大门全部虚空大开之时,也是三界处於极度微妙状态之时。

妄揣圣意,大逆不道。国神心惊肉跳地趁著夜色,潜入永恒之境,确认四周无人後,把东西悄悄地放在永恒之树顶端。

“帝俊,若是不够的话,我也可以”王母轻柔的声音响起。

“不,不能让你受苦。堵上我半世修为,也要保住他。这事,迦樱并不知道,你也别说,我没事。有点头疼,你帮我揉一下,可好?”

“这个赌,太大了。与天赌,要是输了”王母指尖轻轻揉著帝俊的太阳穴,担忧不已。

“会赢,赢了,天地人三界都将开始新纪元。他是个傻瓜,谁都想保护,却唯独想不到自己。幽冥那个笨蛋,知道真相後,定是会发了疯吧。但就算会赢,代价也是不可预估的”天帝摇头,深深感觉无力,还有恐惧。

天帝寝宫,厚重帐幔掩去了天帝声音中的几分疲惫,只留下无限惆怅。

永恒之境。

国神消失後,两个小小的身影爬上了永恒之树。

“哥哥,那个国神真是个笨蛋,我们两个隐身了都没有看出来!”逐流好奇地看著放在树顶的莲口玉器,伸手便要去摸,“咦?这不是圣君大人的头发吗?”

“别碰!会害死圣君的!国神肯定以为我们跟著圣君去了地府才没那麽戒心。”随枫急忙抓住逐流,盯著那玉器看了一会儿,“那天圣君还以为我们都睡著了,其实我是醒著的。我看到他割了自己的手腕和头发,放到这玉器中,给了天帝。”

“啊?那这个东西,用来做什麽啊?割手腕好痛痛!”逐流吓得差点摔下树。

“你真是笨,圣君以前跟我们说过的啊,这叫药引,是用来引天劫的。”随枫努力回想著很久之前,圣君就跟他们说过以神仙精血“引劫”的做法,“引劫会落在引劫人的身上,若是挺过天劫,便可实现引劫人的愿望,任何愿望都可以。”

“圣君的愿望圣君的愿望不是已经实现了麽?幽冥大人已经娶了圣君了啊!”逐流害怕地缩在哥哥背後,“那这个,是圣君要用来引劫的?如果失败了,那,那会很可怕的吧!”

随枫手中多了把明晃晃的小刀,咬牙把自己手腕一划,将血滴入玉器中。

“哥哥你疯了!不是说不能碰的吗?!”逐流叫了起来,却被随枫捂住了嘴。

“嘘──小声点。”随枫包好伤口,“圣君离开後,天帝也把他的血滴进去了。其他的不知道,天帝一贯疼爱圣君,若是这引劫多几人承受,圣君就少一分危险。这件事情,可不能和别人说,乖。”

逐流愣了片刻,夺过随枫手中的刀,划破手腕也把他的血滴了进去。

“逐流你,你不必学我!若是你我都不在了,谁来照顾圣君?!”随枫猛地抱住逐流,眼泪哗哗地流,若是可以,他不想把弟弟也卷进来。

“呜呜呜,好痛,哥哥,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逐流也要保护圣君!圣君还有幽冥大人,但哥哥你只有我!”逐流割完後才痛得大哭。

“弟弟,别怕,有哥哥保护你,等会儿给你吃糖,别哭。”随枫自己哭得一塌糊涂,两个娃娃抽泣嗒嗒守著那莲口玉器,呆呆地坐到了天明。

阎罗第一殿。

秦广王刚忙完一日的公务,沐浴後坐在床边,拉开衣襟,把那块属於自己的神玉摘了下来。

“有点奇怪啊!为什麽如此躁动不安?圣君都回来了,这几日两人整日腻在一会儿,感情很好啊殿下的心神居然还如此不安定,这样下去”他皱眉深思,冥冥中有些东西,越发清晰。

圣君额头的灵眼在殿下抱了他之後,消失了。神仙体内精元是本源,本源需要不断吸收灵力维持神仙永恒的生命,灵眼便是唯一能吸取外部灵力的入口,怎麽可能会无缘无故消失

☆、(8鲜币)2神玉,骚动不安

没有了灵眼,圣君如何维持本身灵力?

脑中灵光一闪,他忽然想到,幽冥也是个没有灵眼的神!若说幽冥与其他神仙最大的区别,便是没有地府大帝应有的“卍”字灵眼。

当年幽冥成神之时,将自身灵眼封印到十块神玉中,镇守阎罗十殿,地府积攒的负面灵力全部吸纳到神玉中,维持著冥界的平衡。正是幽冥采用如此治理之法,他也是史上成为地府大帝最悠久的神。

历任数位地府大帝,每当地府平衡快要被打破时,都是自损精元消耗掉那些负面能量,那些兢兢业业曾经为天地奉献过一切的神,最好的结局都是陷入永眠。

那日答应圣君,自己亲手为他画了个假灵眼,瞒过了殿下,显然圣君并不想让殿下知道这件事。关於灵眼消失这件事,幽冥和迦樱之间是否有必然的联系?

他越想越焦躁,打开窗户,冥月挂在天上,清风中夹杂著一丝樱花香气,冲散了不少死亡气息。

把玉石举过头顶,冥月光芒透过玉石,将原本不算清晰的玉石纹理映照得一清二楚。他惊恐地捂住了胸口,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彭──秦广王一脚踹开第十殿大门,早已不见了优雅冷静,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内殿。

“子默,你在哪里?!出来!”他急得团团转,内殿後侧隐隐传来水花声,快步走去,果然看到转轮王正在沐浴,顾不得打招呼,他直接伸手摸了过去。

“呃!怀砚,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这样不太好吧,虽然我不介意”转轮王以为秦广王在跟他开玩笑,色迷迷地在他腰间摸了一把,只穿著单薄内服果然很适合揩油

他都做好挨揍的准备了,却看见秦广王拿了玉石,推开窗户隔著月光看了片刻,片刻後,秦广王慢慢垂下手,转过身看著转轮王。

转轮王心底一惊,他还是第一次从秦广王脸上看到如此苍白凝重的神色。

“怎麽了?”转轮王拉过屏风上的衣服胡乱搭在身上,出了浴池,抓著秦广王的手,学著他的样子,隔著月光看著那块玉石。

“怎麽会这样?!”转轮王不敢置信,“你那块难道也是这个样子?!”

原本细腻毫无瑕疵的神玉,透著月光却看到从玉石中心开始,无数道细小裂纹蜘蛛网一样,密布了整块玉石,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玉石,怕是很快就要碎了!

秦广王沈重地点点头:“其他阎罗那里,只怕也是这样了。”

“不对!会不会是那日在殿下议事厅,你生气时摔坏的?”转轮王有点懵,他也知道这种说法纯粹是自我安慰。

若是神玉一旦碎裂,那就意味著支撑冥界平衡的点就要被打破了!

“你知道那十块神玉,殿下当初是如何得来的麽?”秦广王苦笑,他也希望是自己摔坏的才好,“殿下与我成神时间相差无几,当年我被安排到他手下,地府只有主殿,并没有阎罗十殿。从殿下接下地府大帝委任後,才开始著手建立阎罗十殿,六道轮回体系也是那时起才开始慢慢完善。”

“我们其他九个阎罗,都是後续才上任。也就是说,以往的地府并没有现在如此不堪重负?”转轮王有些吃惊,神界历史素来复杂,没想到地府也不例外。

“三界存在的时间太久了,我也不知道,在我和殿下之前,已经有过多少同僚曾经在这里共事过。我唯一清楚的是,以往的人界并没有膨胀到现在这个地步。而那十块神玉,是殿下成神时,从永恒之境中带出来的。”秦广王叹了口气,若是殿下从未遇见过圣君,这段记忆他自己都快忘了。

“你是说,那神玉是圣君给殿下的?”转轮王显然吃了一惊,随即意识到不合理之处,“可是殿下不像是曾经认识过圣君的样子啊?”

秦广王摇摇头:“圣君从未入世过,这是肯定的。天上地下除了天帝天尊,谁也没有见过圣君。何况我与殿下共事这麽久,从未听他提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殿下连那些神玉是他从永恒之境中带出来的,都不记得了。”

转轮王思考了片刻,拉著秦广王往殿外走去。

“你拉著我做什麽?不想想办法麽?”秦广王这才发觉眼前人身上就一件单薄的袍子,松松垮垮挂著,随著走动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他的脸瞬间就红了。

“直接去问殿下啊。像傻瓜一样担惊受怕,你呀,什麽事就爱自己扛,累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转轮王一把把秦广王拉到身旁,也许是他真的受惊了,居然没有反抗。

“别去,子默。”秦广王揪住转轮王的袖袍,低声说道,“殿下现在和圣君如此恩爱,去了也是给他徒增烦恼,若是心魔加重,加速神玉破裂,岂不是弄巧成拙了?”

转轮王反手握住秦广王的手,包在自己手心:“还是第一次听见你好好叫我名字呢,怀砚。”

作家的话:

这一对奸情满满啊(说好的爬墙呢

☆、(8鲜币)3灯泡,一亲芳泽

秦广王沈默。

被紧紧裹住的手,不再因为无助害怕而颤抖。出了状况後,明明可以选择更近的第二殿,他却直接从第一殿奔到第十殿,慌乱之余,他脑海中想到的,是这个男人。

整日不务正业、围著他团团转、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牛皮糖糙脸皮的家夥,却是他的第一求助对象。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混蛋,就已经卡进自己心间,再也无法抹去。

“怀砚,你在害怕。”转轮王把秦广王耳侧的头发拢了拢,轻声哄著,“别怕,我们兄弟这麽多人,不会有问题的。等明儿个,圣君得空了,我们去问他,不就清楚了?神玉既然是永恒之境的东西,他说不定有办法修复。其他的,别想太多,好吗?我不想再看到你长白发了。”

低沈轻柔的话语,带著不可思议的温度,让秦广王扑腾不已的心平静下来。

“我头发本就不黑,白了就白了,没事的。”轻轻推了下转轮王,他有些尴尬,两人距离太近了,他甚至能闻到男人身上刚沐浴完的百果香味。

这一推,没把人推远,反倒把自己送到了对方怀中。

“我心疼。”

简短有力的回答,铿锵落在秦广王耳边,心突突直跳,甚至比起方才看到神玉裂缝还要慌张,“说什麽胡话,我要回去了。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怀砚,我喜欢你。”秦广王红透的耳根早已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如此可爱的一面,直接让转轮王不管不顾,说出了一直藏在心中的秘密。

转轮王喜欢秦广王,是两人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子默喜欢怀砚,和幽冥喜欢迦樱一样。”转轮王轻声细语,靠近怀中人耳侧缓缓说著,“怀砚喜欢子默,和迦樱喜欢幽冥一样。”

男人灿若星辰般的眼眸深情凝视著自己,那种眼神他再也熟悉不过,那是注视了自己,数万年的眼神。秦广王几乎断了呼吸,眼睁睁看著那张熟悉的俊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怀砚,我喜欢你。”转轮王拥紧了心上人,狂喜涌上心头,怀砚没有拒绝!怀砚没有否认!他试探著亲了亲怀中人发烫的耳朵,没有踢他;又亲了亲他的脸颊,没有抓他

转轮王激动得都快流泪,他等这一刻等了多少年了!双手捧起秦广王的脸庞,那双细长漂亮的眼总是冷静内敛,此刻却透著一层无助脆弱,盈盈看著自己。

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是自己心坎上的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珍惜了这麽久,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

薄唇坚定不移地印上魂牵梦萦的唇,柔软相触,鼻尖轻抵,只一下便松开,转轮王沈声笑了出来:“小笨蛋,闭眼。”

秦广王指尖掐入手心,他拼命告诉自己,推开他!推开他!眼睛却著了魔一样,缓缓合拢。男人气息扑在脸上,近在咫尺的呼吸碰触,因为黑暗而格外敏感。

就在转轮王再次成功一亲芳泽时,花园内“噗”地一声,不应景地打断了这份难得的瑰丽。

秦广王猛地推开转轮王,要不是被拉著,他已经羞得甩袖离去了!

“谁在哪里?出来!”转轮王很不高兴,哪个白瞎了眼的,居然这个时候出来捣蛋,绝对要扔到十八层地狱!下油锅,炸成烤肉串喂狗!

“呃大哥”一个人摇头晃脑地从花丛里钻了出来,抱著几个酒壶傻笑。

“小泰”转轮王牙齿根开始锯木头了,“花雕在後院左侧第三棵榕树下,只能拿走两坛!以後进来记得敲!门!”看著泰山王一脸傻笑,他咬牙又叮嘱了句,“刚才你看到什麽了?”

“啊?我什麽也没看到啊!大哥你们继续,我去打酒喝了,老楚他们还在等著我呢!”泰山王脚底抹油瞬间开跑,边跑还边嘀咕,原来子默大哥终於忍不住出手了哇!绝世大八卦啊!等会儿让小宋多带点花生米和瓜子!

呼──转轮王松了口气,这个小混蛋下次再修理他!眼下最重要的,当然是安抚心上人了──下一次能一亲芳泽不晓得要什麽时候了他可不想再偷偷摸摸,好歹让他品尝个够啊!

“怀砚,我送你回去。”转轮王摇著尾巴,眼巴巴地看著满脸通红、别扭不看自己的人。

“不用你管!我自己回去!放手!”秦广王又羞又恼,他怎麽就鬼迷心窍听著几句甜言蜜语就上当了呢!

两人一个拉一个扯,一个衣袍凌乱一个穿著内服,你推我攮,浑然没有发现另一侧花丛里,有另外一个人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还啧啧摇头。

混蛋泰山王,要不是半路捣蛋,他早就能看到活春宫了啊!

☆、(8鲜币)4调侃,黑月之冕

眼见著没什麽看头了,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钻了出来,蹦躂到惊呆的两人眼前,再度让转轮王领教到圣君这张嘴有多毒:“哎呀没亲到,真是可惜了!男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小秦子说不要,那就是要啦!下次亲人记得干脆点,磨蹭半天连舌头都没伸进去,看得我干著急!”

秦广王听到那句“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瞬间脸红得抬不起头,更别提那句“舌头都没伸进去”,素来寡情淡泊如他,刚懊恼自己一时晕了头,这会儿他直接想撞墙算了。挣扎了半天总是被转轮王圈在怀里,他气急恼怒下,脑中一片空白,干脆一头扎进了转轮王胸前,死死靠著不想抬头。

被人抓了小辫子,像没穿衣服一样**裸把自己袒露了出来,倒是羞涩大於恼怒,面红耳赤,又慌又乱。

美人投怀送抱,别有一番娇羞滋味,转轮王自然乐得喜笑眉开,今晚之事,事後自己绝对要绷紧了皮做好挨揍的准备,不过这会儿,就让他好好享受这难得一刻吧。

“圣君,这麽晚了,您怎麽有空过来?是殿下那边缺酒了麽?”转轮王其实想问的是,大晚上的不趁著夜黑风高做些该做的事,怎麽跑来这里煞风景,难不成小两口又吵架离家出走了?

“他要是多喝了点,又要闹酒疯。趁著他沐浴,我出来透透气。还是羡慕你们俩,整日腻在一起,吵吵闹闹感情都这麽好。”迦樱耸耸肩,对著转轮王挤眉弄眼,“等著喝你们的喜酒呢,不晓得,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怎麽会,若是殿下和圣君同意这门亲事,我和怀砚自然少不了要给你们敬酒。外面风大,圣君不如进屋坐坐,我这里还有坛上好的陈年花雕,有些事情,还想当面请教圣君。”转轮王心领神会,有迦樱那日在宴会上给自己的承诺,他并不担心。

“谁要和你成亲!”缩在转轮王怀中的秦广王终於恢复了冷静,想起那件重要之事,心中窘迫减去大半,昂著头先进了屋,不管怎样,如何修复神玉,才是最重要的。

“有脾气的美人才是真的美人,小转转好福气!”迦樱搂著转轮王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如此说来,我家殿下福气更好才是,圣君天生尤物,不可方物啊。”转轮王笑得奸诈,不正经地在迦樱腰上捏了一把。

“色狼,讨厌!”迦樱干脆倚在转轮王肩头,走一步拖两步进了屋。

秦广王走在前面,身後动静听得一清二楚,暗骂转轮王这个死男人,油嘴滑舌连圣君都调戏,给他一头母猪说不定也发情,果然是不该一时冲动,著了他的道,差点就栽进去。

“圣君,我就开门见山不绕弯了。这些神玉,本是永恒之境的东西,如今许是年代久远,有了裂痕,您看是否可以修复?”秦广王干脆不用月光透射,直接把神玉放在掌心,凝聚灵力,便把玉质纹路投射到了空中。

秦广王和转轮王都细心观察著迦樱的神情,试图想看出些蛛丝马迹──若这些真是圣君给的殿下,那事情,显然比想象的更为复杂。

可惜,除了自然流露的一丝惊讶,他们什麽也没看出来。

“咦?这玩意儿居然在这里了,谁这麽调皮,把我的东西偷偷顺出去了?”迦樱拿过神玉,东捏西捏,“应该还有几块吧?也不是不能修,就是麻烦了点儿。”

秦广王神色微动,果然是圣君的东西。

“一共是十块神玉,当初是殿下从永恒之境中带出来的,他把他的灵眼封印之事,想必圣君应该知道。如今这十块神玉,都出现同样的问题。若是碎掉,後果不堪设想。殿下尚未知晓此事,等圣君判定後,我再向殿下禀告。”秦广王斟酌再三,委婉道出实情,他总不能说,因为圣君的缘故,殿下心魔滋生,导致力量失衡吧?

“他拿的?我还真是没印象啊想当年”迦樱眯眼回想了会儿,摇头摆了摆手,“暂时先别告诉他,等我修好这些东西,给他个惊喜!”

“圣君的意思是,都可以修复?!”转轮王喜出望外,只要这些神玉恢复如初,一切都好办!怀砚也不必整日忧心冥界失衡了!

“小事一桩,三日後是万年轮回一次的黑月之冕,天地人三界入口虚开之时,万灵虚空,灵力相通,是修复神玉的最佳时机。小转转,三日後麻烦你把十块神玉都收集好,绝对完璧归赵哦。”迦樱指尖捻起秦广王一小撮头发,一划便削下一束,“另外我需要十殿阎罗的头发,一小撮即可。不过,嗯不要让别人知道好吗?只要成功修复,这些神玉再也不会坏了。”

“呃不能让别人知道啊”转轮王扶额,这还真是有难度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其他八位阎王身上顺走贴身戴著的神玉,还要各自一束头发,登天都比这简单多了!

☆、(9鲜币)5心眼,山水画(限)

“小转转,你难不成要小秦子猫著腰去偷去骗啊?这事儿当然得你出面了!其他几个家夥人多嘴杂的,说不定这会儿,你抱著小秦子乱啃的八卦都已经传飞了,还指望他们能守口如瓶啊?不管你用打的抢的骗的还是偷的,总之,三天後,东西得准备好哦,就算是那日宴会时,还我一个人情好了。”

“好吧”转轮王扁了扁嘴,未来三日,可真是有活儿干了!

一直沈默倾听的秦广王忽然拉著迦樱,拨开了他的刘海。额头上那朵樱花还是栩栩如生,他直觉不妥,却说不出所以然,“圣君的灵眼,难道也是被封印了麽?若是封印了,灵眼封印到哪里了?”

“呵”迦樱一把抱住秦广王,在他内服里胡乱摸著,“小秦子果然敏感!是封印了呀,不封印,我能这样肆无忌惮拥抱你麽?这黑漆漆的地府,到处都是阴冷腐烂的死亡气息,你难不成要我天天吸这些鬼东西,会拉肚子的!”迦樱边摸边嘟著嘴巴作势要亲上去。

“走开!我知道了!东西三天後我和子默会给你准备好的!”秦广王推开迦樱,一脸嫌弃,“赶紧回去陪殿下吧!等会儿他不见了你,又要发疯!”他应该早就想到的,地府与永恒之境相差甚远,圣君自封灵眼合情合理。

“啊,他好像已经到门口了”迦樱摸了摸鼻子,傻笑,他听到摄魂铃声了。

“迦樱!迦樱!快点回来!时辰不早该歇息了!”幽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真是个心急的色狼!”迦樱抛了个媚眼,走向门外,“啊,小转转给你提供点福利,其他阎王身上的神玉应该好找的很才是,那日宴会他们可都是穿著霓裳,回想下他们都戴哪里了吧。”

“圣君你可真是”那个“坏心眼”终究没有说出口,转轮王看著迦樱离去时略显妖娆的背影,哭笑不得。这位圣君,可真真是个极品尤物,普通男人还真是消耗不起!

“哼。真是什麽?你个色狼!”秦广王一甩袖袍作势离去,转轮王看著迦樱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

“我送你回去,嘿嘿,夜里太黑,真遇上色狼了我不是亏大了!”

“”

“啊──别拉耳朵啊!救命啊──”

第十殿後花园,泰山王抱著坛花雕,嘴馋忍不住偷喝了几口,就醉醺醺地倒在了树旁,打了个响亮的酒嗝;“大哥终於如愿以偿了呢,真好!呃热热闹闹的,才像一家人啊”

幽冥殿,内殿。

“我就出去一会儿,透过气嘛!你整天黏糊糊的,比随枫和逐流都粘人!这样下去,我都要成你老妈子了!”迦樱不甘不愿被拉了回去,“小转转那里的花雕酒,我还没有喝到呢!”

幽冥搂著闹脾气的爱人,凑过去偷了个吻,把他拉到书桌旁,神秘兮兮地指著桌上唯一的一卷卷轴说道:“打开看看,里面有好东西。”

“不就是幅画儿麽?是画的本君麽?”看到幽冥一脸臭屁得意的样子,迦樱拉开绑著卷轴的丝绸,哗啦一声,卷轴从书桌上延展开,铺成了一幅花间美人图。

“你个死人头,本君被你差点劈死,你居然还能看这麽清楚?”迦樱红了耳根,揪著幽冥耳朵不依不挠,“嗯?你倒是说啊,亏得我那时还真以为你是个正派得不行的男人,原来本就是色胚!”

那幅画上勾勒的,正是当日王母寿辰宴上,幽冥劈开樱花後,见到迦樱的第一眼。巨大的重瓣樱花恣意绽放,全裸美人在花蕊上舒展著他的冰肌玉骨,凤眸顾盼生辉、樱唇巧笑倩兮,那头耀眼的粉色卷发与樱花融成一体,惊为天人,不可方物。

“对,本王就是色胚,第一眼见了你便再也移不开视线了!”幽冥双手开始不规矩,天知道他凭著记忆画著那幅画时,鼻血简直是血流成河,武主判也望尘莫及!这会儿画中人就在他怀中,他才不是柳下惠,到嘴的肉当然要天天吃,日日吃,顿顿吃才好!

“下流!”迦樱呸了口,“不害臊!你解我衣带做什麽?啊!小心画!”幽冥压了上来,他不得不往书桌上倒去,慌乱间只得收了画,分心之际衣服已经被剥光了後背碰到冰凉的桌面,他打了个冷战护住了重点部位。

幽冥站在桌旁,居高临下看著浑身**躺在桌上的男人,黑色冥石桌面衬著雪白肌肤,粉色卷发铺成了花瓣,散发著一股浓厚的禁欲气息,妩媚妖豔,引人犯罪。

他缓缓拉开迦樱护在胸前的手,轻笑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指尖状似不经意地拂过那两颗小红果,沿著优美腰线一路下滑,在肚脐眼儿处调皮地打了几个圈後,又把迦樱另一只手轻轻拉下,“柳暗花明又一村。这里,可是我找到的专属宝藏”指尖轻柔私密处,他满意地看到桌上人蜷缩了起来。

迦樱眉眼一扬,撑起上半身,倚在书桌上,手指沿著自己锁骨从左滑到右,朝著幽冥勾了勾食指,“本君的身体,可是最佳的宣纸呢幽冥你把这里,渲染成山水画,可好?”

幽冥瞳孔猛地收缩,鼻尖隐隐又有东西呼之欲出,论起调戏人的本事,眼前这个男人,还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论起画画,他地府大帝的笔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10鲜币)6坦诚,另类游戏(限)

轻轻推倒这诱人得人神共愤的妖孽,幽冥解开沐浴时束发的绸带,俯身把迦樱的眼给蒙了起来。指尖摩挲著那淡色的唇,揉捏了几下滑进了他的口中,靠著他的耳侧吹了口气:“圣君,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开始寻宝咯。”

迦樱舌尖卷著幽冥色色的、带著明显**意味的手指,眼睛被蒙上,黑暗让感官无限放大,耳侧的呼吸、口中的碰触,无不在他心中荡起涟漪。唇边无声笑著,他的手准确无误地解下幽冥腰间的袍带,顺手一扯就把那碍事儿的衣服给扔了出去,手指顺溜著停在幽冥腰腹肚脐周围打著圈圈。

先下手为强──这**游戏,他堂堂圣君可不能输了去。

幽冥眸色一黯,抽出手指低头擒住迦樱坏笑的唇,勾吮挑逗穷尽万般能耐,倒不是个温柔细致的亲吻,反而狂热奔放,透骨的**气息瞬间萦绕在两人周围,微靡的鼻音、交缠的水声逐渐响起。

“呵这画画讲究工笔墨色,本王既是最好的工笔,那这里便是最好的墨了。”幽冥结束了这记长吻,食指勾起迦樱微喘的口中,刮了一下拉出一长条银丝。

“哼。”迦樱一口咬住那粘著口水的食指,探出舌尖舔了个一干二净。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仿佛不是在做这种**的事,而是在品尝绝好的佳酿一般,透著一股无法言喻的致命吸引力。

幽冥的呼吸骤然粗重,发带遮著迦樱的眼,他看不到迦樱真正的眼神,但他从迦樱迷醉的神情中完全可以想象到,那双漂亮凤眼定是春水荡漾、碧波嫋嫋!

迦樱很快便把那些残余津液解决,微微推开幽冥,腾出一小片地方後,趁著幽冥欲火沸腾时抬脚踩了踩一处地方。

“哈哈哈!果然如此呢!亲爱的地府大帝,这麽快就硬了啊?要我说最好的墨水并非你所说的,而是”迦樱故意用脚趾弹了弹那根生龙活虎的龙物,听到男人压抑的抽气声满意地笑了。

幽冥浑身一怔,咬紧牙关死死盯著胯下之物被一只白皙可爱的脚丫子不断挑逗著,葱嫩圆润的脚趾灵活轻柔地来回抚慰著他早已硬得发烫的大家夥,不同用手抚慰时的直接了当,这会儿更多的是被脚趾的主人踩在脚底下肆意蹂躏的绝妙滋味。

脚趾的主人半撑在黑色石桌上,倾斜著半个腰身,抬起的那条腿笔直修长、随著他的动作上下晃动著,他的脸上带著高傲、不可一世的挑衅、**,红唇坏心勾起,时不时舔舔舌头,发出一些软软糯糯的呻吟声。

一股燥热电流如箭矢破空般直击幽冥心脏,比起肉欲这种情丝缠绕的感觉更爽,直让他差点停了呼吸!他当初果然没看走眼,眼前这个男人,活脱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啊!

“妖孽!看我不收拾你!”幽冥吞了好几口口水,视觉、感官双重刺激下,他的胯下已然剑拔弩张,低低咒骂了一声,握住那只乱动的脚丫子,半跪在地上吻了上去。

滑腻的舌尖舔著白嫩光滑的脚心,幽冥像是故意惩罚迦樱一般,在脚底最柔软的地方打著圈圈舔舐,偶尔还用牙齿刮著皮肉,细碎的黑发散落在迦樱细白的脚踝上,黑白对比让气氛更加暧昧。

“嘶──哈哈哈!好痒!”躺在石桌上的人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得空的另一条腿撑在幽冥肩膀上踹著,细腰扭成了水蛇状,长卷发波浪般颤动著,好一副夫夫和谐的画面。

“哼!”幽冥鼻尖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沿著脚心,一路亲吻上去。脚背、脚踝、小腿。膝盖、大腿,边亲边咬,留下一整排淡红色的印记,终於到了大腿内侧,他轻轻在!股相接的地方咬了一口,又舔了好一会儿後,趁著迦樱尚未从痒痒中回过神,一口就含住了那粉嫩的玉茎。

“啊!嗯──你、你还真是直接啊──”胯下之物被含入火热湿润的口中,灵活的舌尖还时不时舔弄著最脆弱的马眼,迦樱难耐地挺起小腹,眼睛被蒙蔽後身体对外界接触更为敏感。

幽冥吞吐著玉茎,感受著这根和它主人一样漂亮的家夥在他口中迅速膨胀变硬,他的心里一下子涨得满满的。从认识到现在不算长的时日内,他已经和这个男人成为最亲密的爱人了。

迦樱细碎的呻吟声让幽冥很有安全饱足感,他一边用嘴卖力服侍著心爱之人,一边推开迦樱的双腿,指尖揉捏著那玉茎下的两个小圆囊。

“嗯啊你个死宅男!哪里学的这些玩意儿!啊──”迦樱被伺候得越发舒爽,自从除了体内那股阴冷冥力後,他对情事已经不再顾忌了。如今又和幽冥嘴皮子上双重**了好一会儿,他本就是至情至性的男人,这会儿更是放开了身心肆意享受了。

过了好一会儿,在幽冥口中滑动的玉茎终於抽搐了几下,浓稠的精华喷入他的口中,幽冥松开玉茎,用指尖弹了弹半软下去的小家夥,倾身覆上因**而失神的迦樱,吻住了他半张的嘴。

迦樱看不到人,只感觉唇上一阵温热,随即舌尖钻了进来,同时落入口中的,还有一些黏糊糊、味道奇怪的液体,混合著两人的口水居然还有点微甜。

“怎麽样?这墨水可真不错吧?好吃吗?”幽冥舔了舔迦樱唇角溢出的津液,在他耳边轻声笑著。早已硬得发烫的大家夥顶在了迦樱屁股中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挑逗著。

“哼!本君其实”迦樱手指戳了戳幽冥胸前,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准确无误地凑上前伸长了舌头舔了舔幽冥高挺的鼻尖,“更想吃地府大帝那个地方的墨水。”

☆、(10鲜币)7投胎,谁征服了谁(限)

甜腻的味道在空气中隐隐荡漾开。

那种**裸、毫不掩饰**的情话落在幽冥耳中,便是天然无二的燃情剂。幽冥看著半倚在石桌上勾引著他宠幸的男人,有一种既真实又不真实的朦胧感。

若是以前,他决计不会想到会有那麽一天,天上地下最尊贵的男人会只为他一人张开双腿。

油然而生的自豪、骄傲混杂了征服与被征服的交错感,幽冥情不自禁再次吻住迦樱,边吻边轻轻说道:“迦樱,本王与你之间,到底是谁征服了谁呢?”

修长的手指钻入那处**的mī穴口,幽冥熟稔地开拓起专属於他的绝美仙境。

“嗯”迦樱主动张开双腿勾上幽冥的蜂腰,把人往前一带,红唇笑得猫儿般挠人,“白纸若是没有笔墨渲染,那便只能是白纸;笔墨若是没有白纸落笔,那便只能是笔墨。”

“呵圣君大人真是好雅兴!”幽冥探入mī穴的三根手指微微动了动关节,将那紧致的甬道撑得更加松软润滑,那里面的热度湿度让他很想狠狠直接撞进去,然後酣畅淋漓地驰骋!

“嗯啊赶紧进来呢!幽冥你,好好抱抱我不要离开我我的雅兴就是被你抱、被你狠狠欺负!”迦樱扬起脖子,股间湿了一整片。

幽冥本想扩展充分再直捣黄龙,哪知迦樱如此热情奔放,他那句话刚脱口,幽冥就抽了手指,仿佛被牵引一般一挺腰身将整根欲根都没入了mī穴中。

“啊──”两声叹息交叠。一声舒服之极,一声略显痛楚。

“本王可不能坏了圣君的雅兴呢!”幽冥半抱起迦樱,让他半坐在石桌上,石桌的高度正好让他顺畅无阻地侵犯这个男人。感受著被一团炙热包围的甬道,幽冥试著缓缓动了动,感觉这**之处比起之前几次都要湿润顺畅,但却比以前咬得更紧更热了。

人是天生尤物,连著那里都是天生“尤物”。

他真是捡到宝了啊。

“呜──混蛋!你,你是不是又用法力了?!顶到我肚子了!好涨!”迦樱嘴皮子功夫不饶人,屁股里被塞得满满当当,粘膜被强行撑开到最大,一股脑儿被捅到肚子深处,仿佛再进去点就要捅到肠子了!

“哪儿能啊!老婆的话可不能不听!看,那里全部吃下去了啊,果然勤耕耘多播种几次,再贫瘠的土壤也会肥起来呢,何况圣君这里,可是十足十仙界圣土啊!”幽冥稍微抽离了一下,满意地看著两人交合的地方妥妥当当毫无裂伤的痕迹,甚至开始有液体沁出。搂著迦樱的细腰,他咬上眼前人纤细漂亮的喉结,一边模糊地说著情话,一边迅速**起来。

“呃──啊──慢点儿!急著去投胎啊!”迦樱只觉得屁股里一股**之流缓缓晕开,**急速摩擦瞬间将体内**燃爆,前面所有**挑逗的成效被幽冥这麽一捅,效果瞬间立竿见影!

幽冥丝毫不减冲刺速度,把怀中人撞得前俯後仰,两条修长大腿挂在他的臂弯上环上了他的肩膀,mī穴全部暴露在外,双腿外扯的力量将那小洞也顺势扩了些,更方便幽冥进出。

“投胎?哈哈哈!本王就是要投胎去啊!把本王的子子孙孙都投到这禁锢本王的小嘴中,日夜浇灌说不准哪天就子孙满堂了!”幽冥胯下雄风再震,牙齿咬著迦樱胸前的肉点轻拉撕扯,恨不得吞下腹,搂在迦樱後背的双手用足了劲儿,配合著他胯下的**前後摆弄著迦樱,**拍打声愈发激烈。

“啊──不要脸的东西!我,我要被你干死了!让你画个画而已,你就跟个饿死鬼一样”迦樱被猛烈的侵袭弄得大声尖叫,双手搂住了幽冥的脖子就怕一软就要摔了下去!

“还能说话?那就代表本王笔力还不够!今天本王要画的山水画,就叫樱色!”幽冥吻住迦樱喋喋不休的红唇,心下打定了注意今晚这张“山水画”上定是涂满他的印痕才行!

说干就干,地府大帝勤勉於政和铁面无私的优点彻底转移到了这等快活情事上,压著圣君结结实实来了场酣畅淋漓的**,快感满足了**,两人越发亲密相融。

“嗯啊我不行了再再一点点就”迦樱果然被弄得语无伦次、无法再多说一句话,幽冥的持久力与日俱增,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也不见疲惫!他胯下那根玉茎早已硬成石块,叫嚣著要释放!

“亲爱的,我会给你的!”幽冥发了狠往死里捅,掰开迦樱双臀激烈**了数下,成功地把人给捅上了云端,感受著怀中人**後mī穴自然收缩带来的极致快感,他毫不间歇地又是鞭挞了好一阵子,这才低吼著将**悉数释放在mī穴中。

裹在迦樱眼上的发带早已被激烈的肢体运动弄掉,到最後结束时,两人均是喘著粗气,细细品味著前後**带著的快乐余波,互相亲吻著对方,舌头卷著津液甜蜜交缠,谁也不让对方占了上风。

“幽冥不要忘记我我不会离开你的”迦樱一个反身,幽冥胯下尚硬的东西还留在他体内,他等不及拔出来就推著幽冥,两人交换了位置,骑在了幽冥身上,膝盖顶著石桌,腰肢水蛇般扭动起来,那种异物充满後庭的真实感,让他仰起脖子胡言乱语著。

“说什麽胡话呢!我怎麽会忘记你”幽冥看著身上人豔色无边、意乱情迷的样子,满足地享受起了尤物的亲自服务。

他真是爱极了迦樱坐在他身上时那种睥睨天下的骄傲。

只有迦樱,才能让他臣服於地,永生永世都甘愿追随。

谁征服了谁,不是很明显的问题麽。

殿内深处,那绝无仅有的画卷上,正一点一滴描绘著绮丽奢靡,这个世上,还有什麽比刻入骨髓、思念入骨的爱,更为值得画的?

☆、(9鲜币)8告白,天罚突降

三日後。

“怀砚!东西我拿齐了!”转轮王兴冲冲推开第一殿殿门,拿著一个盒子大步走进来。

秦广王站在窗前,看著那弯红月。从早晨到夜晚,他已经看了一整天了。

“子默,辛苦了。其他人,没有起疑心吧?”秦广王打开盒子,里面躺著八块神玉,八束头发。

“为了保证黑月之冕时冥界正常运转,各殿兄弟这几天都比较忙,我尽量在昨晚偷偷拿的,放心吧,等到他们发现时,说不定圣君已经把神玉修好了呢。”转轮王取下他和秦广王脖子上的神玉,又取了各自一束发,用红绳绑在了一起放进了盒子。

“冥月渐渐变成黑色满月,午夜时地界、人界、天界三界之门同时打开,群魔乱舞容易滋事。圣君说这个时候能修复神玉,我实在是有点担心。子默,你不觉得奇怪麽?圣君似乎隐瞒了很多事!”秦广王看著冥月,他总觉得很不安,空气里有一股压抑血腥的味道。

“你多虑了吧?虽说地府近年来确实超负荷运转,殿下神力也有些损耗,但不至於失衡。圣君说能修好,那就肯定能修好。不说别的,圣君看著殿下的那种眼神,就是傻瓜都明白,他有多爱殿下。”转轮王不以为然,迦樱难不成还会做害了地府的事?

“说的也是。时辰差不多了,你去各殿巡视下,我把这些交给圣君。”秦广王压下心头不安,微微笑了笑,收好盒子往外走去。

“怀砚。”转轮王低沈略沙哑的声音在他身後响起。

“嗯?”秦广王站定,身後被人搂住,一只大手紧紧扣著他的右手,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十分迫人。他红了脸,没有回头。

“等神玉修复,地府正常後,我就向殿下提亲可好?圣君说了要喝我们的喜酒呢。”转轮王搂著秦广王的腰,看到怀中人耳朵透红,知道他羞涩便没有勉强他回头。

“随你。”秦广王手指微颤,挣脱了转轮王的怀抱,轻轻应了句疾步走出大殿。

片刻後,大殿内传来某个男人异常兴奋的欢呼声。

“笨蛋。”秦广王细长的眼弯成了一抹新月,嘴角柔柔勾起,清冷的脸庞透著一股无法言语的甜蜜。抬眼看了下时辰,离黑月之冕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得赶紧把东西交给圣君。

幽冥殿内,幽冥大笔疾书正批著公文,最近他公事私事两得意,办公效率实在高得很。他得赶紧把手头工作完成,等会儿又是他和亲亲迦樱的“画画”时间啦!

“殿下,黑月之冕即将开始,依照惯例各殿守备都已经展开。”文主判报告著今日的公务完成度。

“嗯,我知道了。没什麽事,你和小武下去休息吧。”幽冥伸了个懒腰,黑月之冕万年一次,次次都平安无事,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文主判告退後,迦樱端了杯茶推门而入,沐浴後罕见地穿上了正装,连向来披散的头发都紧紧盘在了头顶。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幽冥大腿上,不等他发问就喝光了杯中茶,印上幽冥豔色薄唇渡过去。

“怎麽了?难得见你正儿八经把头发都盘起来了,圣君是在告诉本王,已经嫁为人夫了?”幽冥好笑地捏了捏迦樱的屁股,又拍了几下才松手。迦樱向来不照常理出牌,他也已经习惯了这样开玩笑。

迦樱定定地看著幽冥,手指描摹著他深邃的眉眼,做了个鬼脸:“是啊,嫁给某个男人了,现在想後悔,还来的麽?”

“当然来不及了!”幽冥凑近迦樱,坏坏地挤了挤桃花眼,“反正都要脱,穿这麽正式干什麽?莫非圣君夜来无聊,想与本王夜游不成?今晚不行哦,黑月之冕不安全。改天,嗯?”

迦樱“啵”地一下,在幽冥唇上亲了一口,他额头抵著幽冥的额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那双黑亮柔情的眼,仿佛这辈子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这个男人身上,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开口说道:“夜深露重,这死人遍野的地儿本君才不稀罕夜游呢。幽冥,你抱抱我。”

“唉?圣君是在对本王撒娇麽?你一撒娇,本王骨头都酥了。”幽冥搂住迦樱,大手轻轻拍著他的背。搂著爱人,彼此感受著心跳和温度,时间染了蜜,甜得融化了彼此。

“幽冥,我爱你。”迦樱闷在幽冥怀中,轻轻说了句。

“你,你说什麽?!再说一遍!”幽冥一把摁住迦樱的肩膀,惊喜甚至是惊吓到了!不管两人从前如何相处,迦樱从未对他说过喜欢他的话!

“我爱你。”迦樱浅笑,指尖轻触幽冥手上的花镯,神光隐隐浮现,“许君一生,唯愿永恒。幽冥,这次请你,永远把我记在心中。”

被幸福冲晕了头脑的地府大帝,并没有意识到迦樱停留在嘴角的笑容含了一丝苦涩和无奈。他亲了亲迦樱的额头,温柔说道:“我爱你,永远都不会变。”

今夜的迦樱在他看来实在有些奇怪,幽冥正想著要不要再说些笑话调节下气氛,整个人忽然紧绷成戒备状态,殿内的空气扭曲成漩涡状,本来漆黑一片的室外,转眼成了白天──冥界从未有过白日,只有黑夜!

“怎麽回事?!”幽冥疾步走到殿外,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冥界天空乌云密布,电光闪烁,黑夜变成白昼,冥月逐渐被黑雾吞噬,眼见著黑月之冕就要来临,异象突变,枝节横生!

“天劫!怎麽会这个时候落下!”幽冥咬牙,戾气爆发,浑身散发著地府大帝阴暗的冥力。

作家的话:

QAQ一点也不虐的只是个小小的波折後面又是欢乐满满的

☆、(9鲜币)9历劫,情劫

迦樱追出来,狂风四起,把幽冥和他身上的衣袍吹得乱飞,他看著黑雾缠身的幽冥,嘴角淡淡笑了下,“幽冥,天色怎麽变了呢?原来冥界的白天,是这个样子的啊,挺漂亮的。”

“迦樱!别闹!你回屋里去!这里很危险!”幽冥这才意识到这天劫恐怕是情劫,落下来惩罚他和迦樱的!自古以来凡是逆天悖地、不符天方地圆之事,总会遭到天谴!虽然他并不认为他和迦樱相爱是悖德之事,但天是天,就算是神,也注定只能接受天命不可违!

电闪雷鸣,乌云逐渐在空中凝聚,层层叠叠的铁灰色云雾里白光游蛇般惊蹿,四周的天空一大片诡异的纯白,映衬著最中央的大团乌云显得尤为可怖。

迦樱脸上被照得忽明忽暗,眼神却澄澈坚定:“幽冥,我们都历过多少回劫了,这麽点小天劫,不必如此担忧。”

“迦樱!”幽冥抱住迦樱,沈声说道,“不管是大是小,我一个人承受足够了!在家里等我回来!”一个手刀劈下去,迦樱倒在了他怀中。

“怀砚!立刻把圣君送到永恒之境!在天劫没有结束前,绝对不能让他过来!”幽冥大吼,焦急地看著天上,接近全黑的满月和越来越粗的闪电让人心悸不堪,天劫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迦樱是他要保护的人,但他同样要保护好地府,因为他是幽冥的同时,也是地府大帝。

刚走到幽冥殿内就被天空异变惊呆的秦广王手忙脚乱接过昏迷的迦樱,他本以为今日只会顺顺利利修复神玉,怎麽会变成这样!

“只是个天劫我受得住!其他九殿阎罗会保护好这里,怀砚,拜托你了!赶紧带他走!”幽冥声音有些发抖,这天劫看著与往日经历过的十分不同,对於未来要发生的事情,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阎罗十殿神光乍现,结界冲入云霄,将冥界重地全部护在可控范围内。

秦广王嘴唇动了动,揣在怀中的盒子烫得他心口隐隐发疼,形势太糟糕,以至於他向来冷静精明的头脑一片空白,抱著迦樱点点头闪身离去。

事到如今,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修复神玉了!如此关键之时,他也无法对幽冥说明真相,只能等这一切过去後,再做定夺。

“文主判,你代替秦广王守住第一殿!通知其他各殿阎罗,不得擅离职守!武主判,鬼门关虚开之际,禁止任何人外出,全部武判官和牛头马面驻守鬼门关口,任何鬼怪进出全部格杀勿论!”幽冥冷静到可怕,只要迦樱平安无事,他就能专心应付天劫带来的一切负面影响。

“是,殿下!”守候在殿外的文主判拖著一脸担忧的武主判迅速离开,冥界之人不需要矫情,关键时刻,当机立断是最好的选择。

幽冥抬头凝视乌云密布的天空,他没有想到冥界终有一日会变成白昼,他曾经向往过的光明,是以这样的情形突然发生,这一切太突然,突然到他没有时间去思考,哪个环节出了错──天劫历来不会突然落下,至少也会有个预兆,而此次,却毫无征兆!

“老天爷,人神都是你孕育的,天命不可违,本王任何惩戒都愿意承受,都冲我来吧。只求历劫後,我与迦樱能得到您的认同,感激不尽。”幽冥挺直了腰板,地府大帝护身的冥力达到鼎盛状态。

冥月最後一丝红光被黑暗吞噬,硕大的满月散发著妖异的黑光,三界之门缓缓虚开。惊天响雷从空中直劈而下,幽冥殿外数百丈悉数被劈成了粉尘碎末。

天界云霄殿。

天帝站在後花园内,永清池倒映出冥界映象,惊雷持续不断劈向那个男人,烟雾极光阻隔了视线,让他无法看清男人的神色。

莲花朵朵盛放在池面,仿佛在安抚著天帝焦躁不安的心。

“终於开始了麽?痛苦,煎熬,绝望,甚至是死亡,幽冥,你必须坚持下去。有个人,会比你更痛苦,更痛苦啊。嗔怨颠恨,痴情执念,都是劫啊。劫是魔障,劫是机缘,劫是无法逃离的命运。”天帝掌心躺著一朵樱花,摇头叹息。

秦广王背著迦樱迅速往天界飞去,他瞥了眼下方地府,天劫已经开始了。他心里计算著时间,一般天劫只会持续两个时辰,这点时间足够他把圣君安顿好,再返回地府支援了。

“小秦子。”身後一声轻轻呼唤,秦广王脚下差点踩空摔下去!他急忙停下张开滞空结界,身後的人也跳了下来。

“圣君,您怎麽醒了?”秦广王心里七上八下,要是圣君不听劝回去,他难以向幽冥交代!

迦樱吐了吐舌头,一脸轻松:“他这个死人头木鱼脑袋,不懂变通啦!天劫不算太厉害,他能撑得住的。东西都拿来了麽?”

秦广王拿出盒子,递出去的时候犹豫了,他总有预感今日不会太平了事,圣君的表情太轻松了,轻松到他觉得圣君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等等?!他被这个奇怪的念头惊到了,送出去的手缩了下,却被迦樱一把抢了过去。

作家的话:

QAQ这是一个蓄意已久的阴谋麽

☆、(10鲜币)10暴乱,千钧一发

“圣君!您,您不能回去!殿下会分心的!”秦广王想尽量稳住迦樱,心急如焚。

迦樱迅速打开盒子,皱眉伸出了手:“另外一块,拿来。”盒子里只有九块神玉,另一块不见踪影,不用想,肯定是秦广王藏起来了。

“不,神玉的事另做安排,圣君您还是跟我回永恒之境吧。”秦广王方才急中生智,把属於他那块瞬移到手上了。

秦广王第一次看到面无表情的圣君,那双本来热情似火的凤眸中冷光乍现,令人不寒而栗。他尽量忽视那种强势迫人的气场,坚持不交出神玉,但迦樱接下来的话和动作,让他彻底失控!

“你不给也得给,因为不给,幽冥就得死。”迦樱轻飘飘说了这句,抓著九块神玉手指轻轻一捏,神玉瞬间碎裂成粉末!

“不要──”秦广王尖叫,想阻止也来不及!他眼睁睁看著地府赖以维持运转的神玉碎成了渣渣!

与此同时,下方地府剧烈晃动,冲入云霄的九道结界光芒瞬间消失,从天界上空,可以清楚地看到无数妖魔鬼怪疯狂涌入鬼门关,不用想也知道,地府内部已经彻底成了怨灵恶灵横行之地!要是鬼门关失守,十殿总计一百八十层地狱全部失守,不光是地府毁於一旦,人间甚至天界都是灭顶之灾!

“圣君,圣君您这是在做什麽?!好可怕!您为什麽要这麽做!殿下会死的!”秦广王不敢置信地捂著心口,眼泪簌簌落下。成神以来,他第一次体会到,什麽叫恐惧。天旋地转一切发生在须臾间,恐惧把他打击得溃不成军。

“小秦子,你很敏感。我本不想接近你获取这些东西,但我知道,只有你,才会在这个时候,把手中的神玉交给我。伤害到你,我很抱歉。”迦樱抱住秦广王,给他擦了擦眼泪,“快来不及了,我长话短说。你回答我两个问题就好。迦樱,是不是很爱幽冥?迦樱,会不会伤害幽冥?”

秦广王泪眼朦胧地摇摇头:“圣君很爱殿下,圣君,不会伤害殿下!可是──”

“没有可是。”迦樱把手放在秦广王心口,语气平静得可怕,“那些神玉当年是我给幽冥的,我骗了你们。幽冥成神後把灵眼封印到神玉中,也是我让他这麽做的。只不过,一旦封印灵眼,封印之前的记忆会全部消失。若是我不给他那些神玉,恐怕地府大帝已经换人做了;若是我今日不毁了这些神玉,它们也难逃今夜碎裂的命运。”

“您,您为什麽要这麽做?!”秦广王不解,圣君明明这麽在乎殿下,怎麽可能费劲心思只为了毁了地府?!

迦樱轻笑:“置之死地而後生啊。神玉,给,还是不给?不给,幽冥十有**会被湮灭;给,我许你们一个新的未来。这是我对你们的承诺。”

修长漂亮的手指摊在秦广王眼前,就在不久前,那只手上还放著粉色颜料,请他帮忙画一个假灵眼;而如今,那只手又伸向他,让他做艰难无比的抉择。

地府下方妖气四溢,乱成一锅粥;地府上方,空气中凝滞著犹豫、不安、恐惧,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瞬间,慢得令人窒息。

秦广王摊开手心,把神玉放到迦樱手中,看著迦樱再次把神玉碎裂,地府最後一道结界转瞬消失。

“小秦子,答应我。若我不在幽冥身边了,请你支持他,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他。”迦樱笑著挥挥手,转身就要去往地府。

秦广王忽然发疯一样死命抱住他:“你不要去!不要去!我不让你去!毁了就毁了!我们兄弟要死也能死一起,但圣君你不一样!三界不能没有你!”他後悔了!潜意识告诉他,要是松了手,他可能就会犯下最致命的错误──虽然这错误,已经注定了是致命无法挽救的!

“怀砚,我曾经跟你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当你爱上一个人,无论是人还是神,都是没有理智和道理可言的。情是劫难,劫是情难,相生相克,是魔障,也是机缘呢。”迦樱松开秦广王的手,摸了摸他的头发,“珍惜眼前人,我们回头见,保重。”

回头见,回头见。你若不见,他会疯癫。

秦广王看著迦樱消失在视野中,痛恨他为何如此无能为力!迦樱说得没错,无论如何,身为秦广王的他,纵使万般不情愿,在地府存亡一线间,他只会选择──幽冥。

天劫密布的乌云里,几缕红光逐渐蔓延,整个天空由白转红,黑月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那那是什麽?!圣君,你到底要做什麽?!”秦广王没有立刻回地府支援,反而拼了命奔向天庭,却在南天门外被拦住。

“天帝有令,天界一律不得出入,违者杀无赦。”二郎神站在门外,看到秦广王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叹息著摇摇头,“天帝说了,天界不插手地府之事,望你们好自为之。”

“什麽叫不插手?!圣君要是死了,他也不管麽?!你们难道没看到,那个劫云里藏了血劫?!天堑台从不主动落下血劫,除非是有人故意引劫!”秦广王摇摇欲坠,他已经分不清什麽是现实,什麽是虚假,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清楚那血劫一旦落下,受劫之人恐怕凶多吉少──幽冥不可能去天堑台引劫,引劫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迦樱。

“抱歉,你就是进去了也於事无补。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还是尽快回去吧。鬼门关快要失守了。”二郎神善意提醒。

天地间风起云涌,鬼哭神嚎。暴乱戾气充斥三界,电闪雷鸣倏地停止,整朵劫云染成了血红,黑月幻成红月,整片天空成了血海。

11-20

☆、(10鲜币)11情物,你追我逐

地府,幽冥世界此时此刻已经成了真正的修罗地狱,神玉碎裂不仅打破了阎罗十殿的结界,更是将各殿十八层地狱积攒了千万年的怨灵死气全部释放!

驻守阎罗殿的各阎王焦头烂额地增派人手,十八层地狱之门被里面无数恶鬼冲撞著,若是地狱之门失守,那麽一切真的晚了!他们这才发现,身上赖以维持各殿运转的神玉早已不见踪影!

“怀砚!”转轮王急得要死,秦广王去给圣君送神玉,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天翻地覆!他一边安排鬼差加固地狱之门,一边和其他各殿阎罗通灵联系著。

一直细心观察外界情况的文判官惊讶地“咦”了一声,随即神色大变:“大人!那,那个是血劫落下的预兆啊!天劫过後是血劫,如此环环相扣,恐怕殿下会撑不住!”

“什麽?!殿下不可能去下血劫!”转轮王惊恐地看著那朵血色劫云,蜘蛛网状的红光密布,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强悍的劫云,“不对!那劫云好像正在往忘川河方向移动!”

“文小十,你盯著点!千万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冲出来!我要去看下到底是怎麽回事!”转轮王交代完直奔幽冥殿。

其他八殿阎罗同样发现异象,陆续冲出各殿。

幽冥殿外,数百丈冥土尽数化成灰烬,巨型天坑凹陷,尘土沸沸扬扬。淡粉色的结界护住了整个幽冥殿,在数百道天雷轰顶之际,整座宫殿避开了冲击狂澜,未受一分损伤。天坑里面,黑雾夹杂著缕缕神光,让人看不清里头到底是何情况。

空气中混杂著腐烂血腥、令人窒息的浓稠死亡‘新回~忆论。坛’气息,遍地冥土、黑花园、忘川河中钻出了无数被尘封囚禁的恶鬼怨灵,它们尖啸著全部往鬼门关方向冲去。

劫云已经移到远处,红光大盛,数个霹雳尽数落了下去!整个天际被强光笼罩,一片血色。

“谁,谁在承受血劫?!子默大哥,你那天说要看看我的神玉,是不是你,把它拿走了?”宋帝王脸色苍白,揪著转轮王的袖口艰难地问著。

“子默!”楚江王怒得一把揪起转轮王衣襟,指关节咯咯作响,“为什麽?!你是不是有事情瞒著我们!地府要是毁了,你我都难逃天谴,如何对得起天下苍生!”

转轮王沈默,只是看著其他几位阎罗天子运起神力把天坑中的黑雾全部驱除干净後,才点点头。

“原来如此啊,哈哈哈哈”转轮王忽然大笑,指著天坑中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全身都仙气缠身的幽冥,笑得流出了眼泪。

“殿下的灵眼回到他身上了!”泰山王跳进天坑,仔细观察後惊异地喊了一声。

“怎麽会”楚江王刚想追根究底,他吃惊地看著转轮王,松开衣襟指著他的额头,“子默!你的灵眼变了!”

“啊!大哥们的灵眼都变了!”宋帝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的也变了!”

九位阎王互相确认了一番,所有人额头上的灵眼都生出了灵玉,澄澈清透地散发著自然纯粹的灵力。

转轮王推开楚江王,踉踉跄跄走了几步,遥望著天劫密布之处,喃喃自语:“地府何德何能,能让圣君以血为引,与天发愿,置之死地而後生,清余孽而造苍穹!圣君啊圣君,你这是何苦呢”

其他几位阎罗当下便明白了六七分,一时间沈默得可怕──血劫落下後,承劫人撑到最後才能与天交换誓愿!就算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圣君迦樱,面对如此强悍可怖的血劫,也无法保证毫发无损!

“你们都回各殿看好地狱之门。任何人不许靠近天劫!任何人!”转轮王跳下天坑,一声不吭地抱起幽冥,走向幽冥殿。

他们九人谁都明白,就算是天帝天尊,都已经无法挽回现在的局面了正承受血劫的迦樱,定是痛苦万分,昔日风华绝代、天人仙姿的圣君,肯定不愿被人看到那样的他吧。

胆小柔弱的宋帝王“哇──”地大哭!殿下昏迷不醒,圣君生死未卜,好端端的地府,翻天覆地妖孽横生,实在让人心碎!

“放开他!”一声低喝,旋风劈过,幽冥被人硬生生夺走!赶回地府的秦广王抢过幽冥,手指穿透层层仙气,按在了他额头的灵眼上,指尖神光乍现,一团青光包围了两人。

“怀砚!”转轮王大惊失色,“你在干什麽?!快放手!”他急得要一掌劈了过去,秦广王正在耗费他的神元辅助幽冥吸收身体中四处流窜的仙气!

“不许阻拦我!”秦广王冷冷抬头,盯著转轮王焦急心痛的眼神,细长的眼中全部都是坚定,“当我知道真相,我还是选择地府,因为我是秦广王!当我看到他笑著和我说回头见,我就知道,我放不下他!因为我是怀砚!”

神元迅速消耗,仙气逐渐被幽冥吸收,而秦广王的头发却渐渐发白,他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对地府大帝来说,圣君不是唯一;对幽冥来说,圣君才是唯一。问世间情为何物,只不过是你追我逐!谁也没有资格剥夺他们追逐的权利,就算结局是生离死别,也不能!”

“怀砚!我知道了!住手!”转轮王扑了过去,硬生生打断秦广王继续损耗神元,迅速给他灌输额外的灵力补充──短短片刻,秦广王几乎耗尽了他的元神!

“子默!求求你!呜让他醒来!让他赶紧醒来!你不知道他在等他!他有多爱他!求求你!让他醒来!他现在一个人,肯定很害怕,很孤独!”秦广王抓著转轮王的手语无伦次地哀求著,泪流满面。

八道灵力注入幽冥灵眼中,神光大盛,原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被身体完全吸收的仙气,全部被强行打入幽冥体内。神光结束时,躺在地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9鲜币)12癫狂,飞蛾扑火

“我这是怎麽了?”幽冥定定地看著头顶上血红的天,群魔乱舞的幻影倒映在他眼中,脑海中一片空白。他缓缓坐起,伸手摸向额头,卍字灵眼凸显在皮肤上,烫得他缩回了手。

“轰隆隆──”远处红光照亮了整片天空,蜘蛛网状的雷电不停往下劈著,幽冥按著心口,凌迟般的痛楚让他差点再次晕厥!

“怀砚你怎麽搞成这样了?别吓我啊。天劫已经结束了吧,哪个家夥在渡血劫啊,真是不要命呢。迦樱有没有乖乖呆在永恒之境?我得去接他啊,不然他会迷路的。”幽冥颤颤巍巍站起身,脱下破破烂烂的官袍,豔色薄唇一扯,一抹笑容浮现在苍白的脸上,视线掠过四周,落在不远处的幽冥殿。

平静到可怕的眼神,既悲怆又荒凉,仿佛那种平衡一旦被打破,便会失去整片光明。

“幽冥,他在等你。”秦广王挣扎著从转轮王怀中站起来,揪著失神状态的幽冥大吼,“他在等你!你听到没有?!”

“不,不是的!怀砚你们不要闹了!迦樱明明在永恒之境呢,他方才还跟我说他爱我!不会是那样的,你们不要骗我!啊──”幽冥拼命摇著头,仙气被强行打入体内,筋脉处於前所未有的馄饨状态,脑海中千回百转混杂了千万年来所有曾被封印的回忆,他抱著头,痛苦地大吼。

“啪!啪!”混乱到快疯癫的幽冥被秦广王狠狠揍了两耳光,“没用的男人!他爱你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你!你是个男人,无论天崩地裂你都给我把他带回家啊!”

远处那些不间断落下的红雷震得整块冥土都在晃动,幽冥捂著心口喃喃自语,仿佛那些雷都劈在了自己心尖上,痛得发狂:“别离开我别做傻事迦樱迦樱!”

披散了整头黑发、疯子一样冲向忘川河的男人逐渐消失在十殿阎罗的视线里。

地府中所有的阴暗晦气、恶鬼怨灵从四面八方冲向了忘川河,天与地交际的血色红海像火焰般燃烧翻滚著血浪,黑与红融成了刀尖上的鬼魅之舞,黑暗、美丽、妖异。

“已经不用担心鬼门关或地狱之门会失守了。你们跟我一起去吧,去见证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圣君,有多爱我们的殿下。”转轮王抱起半昏迷状态的秦广王,奔向忘川河。

忘川河畔,被红月染成血红的三生石上,一个人静静盘腿坐在中间。他的眼微微垂著,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蚀骨穿心的痛楚都与他无关,嘴角不停滴落的血湿了衣襟染红了三生石也与他无关。

惊雷劈天盖地尽数落在他身上,整个三生石被笼罩在电光四射的漩涡中,汹涌气流吞噬了一切靠近的力量,无数恶鬼怨灵、污浊之气伴随著漫天的彼岸花花瓣,悉数被卷入漩涡中,盘旋著升腾到空中,变成一个巨型黑洞。

不远处的奈何桥上,孟婆站在桥头,默默看著在承受天劫的人,泪流满面。她想起不久前,那个风华绝代的男人,曾经与她家殿下月下谈情,美景美酒美人心,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到记忆鲜活尚未褪色;时光荏苒,不过尔尔数月,眼前的一切像是镜花水月,支离破碎。

乱发披散的男人,跌跌撞撞冲到三生石下,发了狂著了魔疯了一样不停冲撞著血劫外围的结界,三生石太宽,宽得他无法看到中间的那个人;惊雷太频繁,频繁到他倾尽所有神力,也无法打破结界。他只能一遍又一遍飞蛾扑火一样,一次次被弹开,一次次被绝望击溃。

“哇──”幽冥喷出一口血箭,浮在空中的身体直直栽了下去。

“迦樱迦樱!你好狠的心!地府大帝千千万,我幽冥只有你,只有你啊!你这样骗我框我,难道就是为了今天麽?!我可以不做地府大帝,我也可以碎尸万段永不超生!我只要你好好的!就算忘川河也有干涸的那一天,我也只要你快快乐乐做你的圣君!你出来啊!不要离开我”

幽冥跪在地上,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他仰起头,黑色桃花眼中隐隐泛著红光,指尖蹭地一下,细黑尖利的指甲瞬间长出,黑发凌空飘起,属於人形的耳朵忽然变成了妖道特有的尖细长耳。

“迦樱,是神是魔已经无关重要了。你若离去,带上我吧。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幽冥再抬头时,眼中血光大盛,豔色薄唇念著古老繁复的咒语,一头黑发从发梢开始逐渐变红,

“糟糕!”不远处的阎王们大呼不好!幽冥趁著体内仙气乱串、心魔膨胀之际自毁神元,神魔本就在一念间,短短片刻他就迅速魔化了!

“不行!你们都不要动!这时若是上前阻碍他,恐怕玉石俱焚!”转轮王阻止了其他人的动作,急得满头大汗,神体魔化若是受外力阻碍,只会加剧不会消停!他看著空中越来越大的黑洞,冷汗湿透了後背,只能暗自祈祷著,这一切快点结束!

☆、(9鲜币)13封印,永恒的守护

幽冥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随著他身体逐渐魔化,他惊喜地发现,指尖终於能慢慢掐进那道结界了!血劫阻拦得了神,却会吞噬妖魔。只要他也被卷到那漩涡里,他就能见到迦樱了。

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迦樱,你曾说过不要让我忘了你。你是笨蛋麽,若是你不在我身边,我肯定会忘了你。神仙的生命太长了,长到连记忆都是奢侈啊。倦了,累了,你若不在,一切重来。

“迦樱,你是圣君,我是地府大帝。今夜後,你只是迦樱,我只是幽冥。我跟你,再也不用承担这些所谓的天职了吧。老天爷,我们已经不欠你什麽了。生不能在一起,那就死在一起吧。”

结界把幽冥整条胳膊都吞噬进去,倾注了全部心神在结界上的男人,并没有注意到集中落雷的劫云忽然分裂出一小块,一个响雷直接劈向了他!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人影扑向幽冥,硬生生接下那个劫雷!第二道、第三道接踵而至,全部打在了那人身上!眼见著幽冥半个人都进了结界,那朵劫云停止了落雷,硕大无比的电火花闪烁几下,轰地一声,把三生石周围整个炸翻了天!

“怀砚!”转轮王几近发狂,秦广王一直在昏迷,他紧张著幽冥却忽略了怀中人的动向!等他拔脚追上去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著那个已经十分虚弱的男人,被天雷轰顶击倒在地上!那道巨雷落下的同时,他扑上前,紧紧抱住了秦广王!另一个人同时冲了上去,快得只见人影不见人!

“轰──”老天似乎发了怒,忘川河水掀起巨浪,水流逆向吸入黑洞,其余几位阎王顾不得查看结界周围的情况,全部运起神力硬生生把忘川河水从黑洞口拦截,回流入河!忘川河并不是真正的河水,而是经过十殿轮回後的生灵前世今生的记忆融化而成!若是河水被吸干,那三界真得崩塌了!

千钧一发之际,三生石发出一阵低鸣,结界忽然碎裂,狂风巨浪般的灵力席卷了整片天空,空中那处黑洞盘旋而下,随著逆流而回的河水缓缓落下。

劫云“崩”地烟消云散,一注神光随著那股逆流注入忘川河,光影交错间一个人影漂浮在那束神光中,纯得不见一丝杂质的光影映衬著他血迹斑驳的身体,原本束起的头发凌乱飘在空中,眉眼紧闭,唇色苍白。原本笑颜如花的脸庞,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相宜的表情。

三生石下,陷入魔化状态而被硬生生打断的男人爬了起来,指尖里满是彼岸花残破的花瓣碎片,他手脚并用爬向神光,他认得那神光是专属於迦樱的本元灵力!

仙气与魔障在体内横冲直撞,幽冥疼得五脏六腑移了位,但身体再疼,却疼不过眼睁睁看著心爱之人即将远离自己而去。他艰难地爬到河边,伸手探向那束神光,却被打了回去;他不死心地抽出玄冥剑,一剑下去,彭地一声,剑身齐齐断裂!

隔著透明的神光,幽冥静静地看著迦樱从空中缓缓栽下。时间凝聚在这一瞬间,天地失去了任何颜色,痛楚,惧意,懊恼,迷茫,所有的情绪都涤荡一空,剩下的,仅仅是这点距离,只那薄薄如纸一层的距离,却将两人隔了千山万水。

隔著那层结界,幽冥伸手抚上了迦樱的脸庞。无论再狼狈再憔悴,在他眼中,迦樱是天上地下如一无二的真正尤物,只属於他幽冥一个人的尤物。

如同第一次偷吻迦樱时一样,幽冥抖著嘴唇,隔著神光在迦樱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许君一生”他嘶哑的嗓子一字一句迸出曾经的誓言,那双独属於地府大帝的睿智黑眸噙满了泪水,滚滚落下,滴入忘川河水中。

“唯愿永恒”神光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蔷薇色的凤眸笑意横生,丝毫不见忧愁烦恼,反倒是轻松自在。他探出手,越过神光碰触到幽冥的脸庞,微微一笑,“幽冥,永远把我记在心中。因为信任,所以永恒。请你相信我,相信你自己。别哭,等我。”

幽冥紧紧扣住那双温暖的手,试图把柔情注视著他的男人拉出来。戴在手上的花镯散发出淡淡粉晕,温柔的灵力瞬间涌入幽冥体内,将那狂躁汹涌的魔障全部抑制,魔化的外貌迅速恢复。

“迦樱,别走”幽冥哭得跟孩子一样无助。他是神,却连挽留一个人都做不到。

“幽冥,我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啊”迦樱的声音消逝在神光中,最後一点光芒也随风消散。

忘川河水悉数回流,吸收了冥界全部怨灵恶鬼、污浊死气的黑洞被神光卷入忘川河中,彻底没入河水,天边一片粉色云彩风速飘到河面上方,待到河水平静後,无数樱花花瓣洋洋洒洒落入河面,整条忘川河都被染成了粉色。

“樱花雨呢,迦樱快看!好漂亮!”幽冥伸手拨了拨河水,皱眉摇头,“是啊,你从未离开过我,若不是千万年前我听你话自封灵眼,我也不会忘了你一直守著我呢。河水那麽冷,那麽黑,你又怕冷又怕黑,我怎麽舍得让你一人独去呢?你让我等,我便乖乖等,好不好?”

那些摇曳在水面的樱花花瓣随波逐流了片刻,逐渐与河水相溶,巨大的结印浮现水面,维持片刻後,黑月之冕消失,红豔冥月挂在夜幕上,纯净甘甜的空气沁人心扉,整个冥界充斥著原本从未有过的温暖灵力,再也不是冷冰冰的阴暗之地了!

作家的话:

QAQ终於过去了後面就木有啥虐的了,都挺甜。(也许是圣君小小的恶作剧?

☆、(9鲜币)14代价,情算

“回答我啊,迦樱。夜已深,若是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幽冥呆喃喃自语,空气中香甜的樱花味道窜入鼻尖,夜风拂过河面,荡起层层涟漪,宁静祥和。

扑腾──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爬到他身旁,栗色花纹的小狸猫虚弱地横在草丛中,爪子轻轻按住了幽冥颤抖的手。

幽冥倏地瞪大了眼睛,沈溺在悲痛中的他完全忽略了周围的情况!他回想起方才那道天雷本要劈到快成魔的自己身上,却没有落下!一心想著打破结界的他,无意中却害了兄弟!双手捧起小狸猫,这分明就是泰山王的本体,天雷把他打回原形,差点就灰飞烟灭!

躺在幽冥手心的小家夥动了动,睁开眼喃喃开口:“殿下,您没事就好看看怀砚大哥和子默大哥,他们不要有事大家都是一家人”没说几句他彻底晕了过去。

“为什麽会这样”幽冥茫然地站起身,他这才发现三生石周围被天雷轰得寸草不生,後方阎罗天子们都坐倒在地,狼狈不堪。视线转移一圈,他终於看到转轮王抱著男人不停嘶吼著。他的瞳孔瞬间放大,跌跌撞撞冲了过去。

“怀砚!求求你赶紧醒来!不要这样!醒来啊!”转轮王声嘶力竭地抱著不省人事的男人,他的後背被天雷炸得一片焦糊,若不是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扑倒秦广王,泰山王几乎同时扑倒了他们两个,估计这会儿秦广王已经魂飞魄散了。可就是这样,本就虚弱的秦广王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幽冥跪倒於地,他最最亲爱的兄弟、最最得力的助手、最最漂亮的小秦子,面无生气、死气沈沈地躺在那里,那头深灰色的青丝已然白了一半。

原来到最後,他什麽都没有守护住!不,他不会承认这种事实的!最爱的人封印在忘川河底、最亲的人生死不明,地府就算亿万年永不崩塌又与他何干?!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怀砚”幽冥抓著秦广王的手,轻念著他的名字,黑眸中绝望、悲痛、迷茫的情绪错综复杂地闪烁,最後尽数化为一滩死水。掌心凝起一团神光,蚀骨钻心的痛再次撕裂著他的精神力,这也许是他堕入魔道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了──用他体内被天雷打入的通灵仙气,挽救秦广王。

“啪──”幽冥被打得脸偏向一侧,扣住秦广王的手也被甩了开去。搂著秦广王悲痛欲绝的男人扬起手,毫不犹豫打断了他深爱之人的唯一活路。

“不要幽冥,就算他们都死了,你也必须活下去。”转轮王搂紧秦广王冰冷的身体,血红的眼几欲滴血,哽咽却绝情地打碎了幽冥最後一道念想。

“子默,别让怀砚离开你。带他去天庭找天帝,地府,就交给你们了。我已经”幽冥摇摇头,眼皮越来越重。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很快,他便要与魔为伍了吧。怀砚说得没错,他果然是个没用的男人啊。必须活下去,为什麽要活下去呢,好累。

清风卷起一阵莲香,一个人落在三生石旁。

是天帝!他还是来了!转轮王悲喜交加,还未曾经拥有过,怎禁得起撕心裂肺的分别?他的怀砚,总是最善良、最勤劳的男人,怎麽可以就这样,离他而去?

天帝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地府如今的状态已然恢复到预先设定的效果,但很显然,代价十分沈重。十殿阎罗重伤、地府大帝濒临堕入魔道,而圣君,沈眠於忘川河。

迦樱,果然与天赌,真的很危险呢。但是,你还是赢了啊。天帝脸色有些发白,血劫分了一部分到他身上,折损不少修为,但他肯定,这是他所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天帝掏出一瓶丹药,倒了两颗喂进秦广王和泰山王嘴里,其他都塞到转轮王手中,吩咐道:“每隔十日服用一次,怀砚不会有事。小泰只是被打回原形,神元还在,等个万把年会恢复的。至於你──”天帝转向昏昏沈沈的男人,一丝无奈的苦笑浮现在他唇边。

“置之死地而後生,迦樱定下血劫,以他圣君之灵吸纳地府所有污浊之气,十殿阎罗的新灵眼替换原本作为媒介的神玉,只要修行得当地府再不会出现失衡状态。而幽冥你,作为地府大帝的灵眼已经回了你身上,从今往後,你便是地府真正的主人。无法逃脱的宿命,迦樱能做到,你也要做到。”

“为什麽”幽冥茫然地看著天帝,眼神在失焦状态下红得可怖,他想起了那日天帝颁布的天令:圣君迦樱即日起巡视地界,以其永恒之灵力协助地府化解万年怨灵,疏通地府各关,以造福三界。原来从头到尾,这只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麽?

一场游戏一场梦。迦樱,你默默守了我千万年,这次终於要轮到我,来守著你了麽?可是为何会如此惶恐不安,为何会如此痛不欲生?迦樱,属於圣君独一无二的守护里,也把我对你的情算进去了麽?

“迦樱,你果然是个坏心的人啊。哈哈,哈哈哈”幽冥靠在三生石上仰天大笑,泪水爬满了脸。体内被迦樱压抑住的魔障开始蠢蠢欲动,无法全部吸收的仙气像毒药一样侵蚀著他的四肢百骸,身心俱疲。他可能是史上,第一个自堕入魔道的神仙了吧。

☆、(9鲜币)15勇气,梦醒三千年

“幽冥,早在你成神之夜便与迦樱结下不解之缘,灵眼既已回到你身上,前尘往事,坦诚面对吧。今日一切,有因才有果。迦樱与我的君子之约已经兑现,从今往後,天地之间,没有任何事能阻碍你们在一起。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千万年,你必须记住,能拥有天界圣君迦樱的,只有作为地府大帝的幽冥。”天帝俯身捧著一株小雏菊,放在幽冥手心,哀伤而无奈,“等待,才是真正的守护。你好好地,守著他们吧。”

手心小小一株并蒂菊柔柔弱弱地摇曳著,幽冥心痛得无法呼吸,那是随枫和逐流的原形本体!抱著他叫他父王的孩子,为什麽也要承受这样的伤害?!

“血劫的血引里,不知何时混进了这两个孩子的血,天雷劈了永恒之境,亏得永恒之树护著他们,才保住了本元。血劫难渡,迦樱的愿望太大,今日被封印不算是太坏的结果。你体内仙气和魔障互相博弈消耗,定会需要不短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你好好休养生息吧。咳咳咳”天帝捂住嘴巴咳了好几声,脸色愈发苍白,见著幽冥魂不守舍的样子,摇摇头叹息指了指三生石,转身离去。

幽冥顺著天帝指引的方向看去,三生石角落的地方,红色的小篆刻在石面上,上书了五个字。小小一行,却让幽冥跪在那里,痛哭出声。他抚摸著那行小字,指尖黑长的指甲慢慢缩了回去,妖化的身体也逐渐恢复正常。

“怀砚!”转轮王惊呼,躺在他怀中毫无生气的男人渐渐睁开了眼,那双细长深灰的眸一如既往冷静自持,丝毫不像重伤濒危的人。

秦广王挣扎著站了起来,推开转轮王的怀抱,羸弱的身体摇摇欲坠却还是尽量站得笔直挺拔。

“十殿阎罗听令,即日起第一殿秦广王接管地府大帝幽冥的所有职务,直到幽冥完全恢复为止。全员休整三日,三日後,召开集体大会。任何人不得有异议、公私分明是今後地府全部工作的首要原则,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再提起,圣君迦樱四个字,不得出现在任何人口中。”秦广王刚说完,就倒了下去。

转轮王接住了他,心疼地想去摸他的脸,却被轻轻推开。

“阎罗王,请你抱我回去。楚江王,照顾好宋帝王和泰山王,其余阎罗全部归位休整,若无公事,第一殿谢绝任何人来访。”面对转轮王心疼又不解的眼神,秦广王淡漠地别开了脸。

受伤较轻的阎罗王咬咬牙,从转轮王怀中抱起秦广王,迅速离去。其余几人互相扶持著也陆续离去,空旷的三生石边上,只剩下两个男人,一人疯癫近魔,一人欲哭无泪。

冷漠的眼神,冰凉的手指,毫无温度的话语,像是刷了油锅滚过刀山一般,让转轮王失而复得的心,从天堂堕入了地狱。指尖扣得手心出了血,他看著抱著三生石不停哭泣的男人,终是松了手,转身离去。

“怀砚说得没错,你是没用的男人。天帝说得没错,等待才是守护。幽冥,我不会像你一样。”

几许清泪飘零在风中,只剩无奈惆怅的叹息。

幽冥肩头一颤,停止了哭泣。单手捂著红肿的眼,豔色薄唇忽然绽开了一抹妖异的笑容。

“迦樱,从今往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幽冥把手中的小雏菊小心地埋在三生石下,俯身虔诚地亲吻著三生石上的五个字。

迦樱爱幽冥。

短短五个字,让幽冥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有了等下去的渴望。

三千年後。

黑暗的幽冥世界,粉色是唯一装饰了它的色彩。红色太浓烈,白色太凄凉,只有那粉色,才是真真正正的温暖明媚。

樱花的花瓣四处飘零,花儿开了又谢,谢了又开,迷幻一般生生不息。

几缕柔嫩花瓣飘落在冰冷的幽冥石书桌上,朱红的墨盒里,一瓣樱花从尖细的笔尖滑过,飘在朱红的墨水上,荡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一直趴在书桌上沈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那黑到极点的眸,看到落在眼前的花瓣时,瞬间暗淡了下来。他看著身上的黑袍落满了樱花,微不可闻地笑了出来。

千年来的梦境,一日比一日清晰,一日比一日让他痛苦不堪。梦醒时分,那深埋心底的痛楚,却是如影随形地浸入了冰冷的血液中,侵蚀著他的元神。但这又如何,他,等了三千年,心甘情愿啊。

“落红本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樱花,落了这麽多年,也没见肥了多少冥土呢。”幽冥站起身,指尖一朵樱花,肆意怒放。

白袍清冷的男人,抱著判官笔,静静地站在樱花树下,他的神色清清淡淡,细黑的凤眼却是闪耀著一丝不一样的激动。旁边魁梧俊朗的男人,涨红了脸庞,左手抱著粗大的狼牙棒,右手摘了一整把樱花,神情有些窘迫,却是期待无比。

幽冥转身,笑得妖媚横生:“他还是老样子,连离开都不打一声招呼。三千年了啊,已经够了。”

文主判勾起薄唇,淡淡微笑。武主判递出手中的樱花,腼腆地抓了抓头发。

风乍起,在这个黑暗的世界,卷起了漫天的粉色花海。

☆、(9鲜币)16混蛋,你强抢良家妇男

人间十月,深秋时分。蓝天白云,干爽微凉的空气夹杂著清甜的味道,金黄的树叶落了一地。高耸入云端的天空之城内,隐隐传出争执打闹的声音。

“啥?我徒弟这麽个上天下地几百年难出的天才居然还没人要了?”粉色长卷发的男人一跳三丈高,气鼓鼓地瞪著眼前不知好歹的两个男人!他气得撸起袖子,凤眸闪烁著危险的光芒,“你们两个老不修的,我告诉你们,我的亲亲徒弟要定你们的儿子当媳妇了!不同意就不同意,我会让他们私奔的!”

过了一阵。

“啊呀!我的衣服啊!小心、小心!别打脸!”

“叮铃──”一阵清脆的铃音隔空传来,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压抑的气息。一个黑洞般的裂痕撕裂开来,走出两个男人,那黑洞中的一串清脆铃声逐渐清晰起来。

两个黑发黑眼的男人,异样的俊美华服,一个身著白袍手执笔,一个黑衣短发扛著根狼牙棒,身上散发著非人类的气息。

扭打成一团的三人维持著一个极其搞笑的姿势,呆愣在那里。

“叮铃──”一个男人缓缓从裂缝中走出,把手中的樱花递向迦樱,薄唇轻启:“我等你很久了,跟我回去。”

黑发黑眸的男人丰神俊朗,肤色苍白,唇色鲜红欲滴。黑色云锦官服系著宽大的红色腰封,里面别著一副卷轴和一把扇子,扇子上垂下一串金色铃铛。胸前毫无顾忌地裸露著,给这个看似妖豔的男人增添了几许不羁又性感的味道。

武主判红著脸看著扭打在一起的三人,忽然捂住了鼻子躲在文主判的身後。

文主判丢过去一块手帕,“别丢人丢到这里了!”

武主判拿著手帕捂住鼻子,低头小声嘀咕了句:“那几张脸太耀眼了”

幽冥额头上青筋直跳,他伸出去半天的手,居然被无视了!身上的煞气又浓重了一分,他气得咬牙切齿,千辛万苦等了三千年,忘川河上的封印一夜之间忽然解除,里面被封印的人转眼间就失去了踪影!好不容易在人间找到了迦樱的踪迹,但是幽冥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个时隔三千年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遇见迦樱在打架(貌似?)

“喂,他在叫你呢。”和迦樱打架打得不亦乐乎的男人善意提醒著。

迦樱爬起来,假装不经意地在男人身上踩了好几脚:“啊呀!这地上好滑!”

“你谁啊?”迦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满地瞪著一脸凶相的黑发男人。

幽冥咬牙切齿地指著自己的脸:“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迦樱风情万种地撩起头发盘了个临时的发髻,让旁边看好戏的几个男人浑身抖了抖,这个男人著实妖孽的慌啊!放在人间定是祸害一个!武主判一个不留神,又蹲著狂擦鼻血。

“唉?”迦樱蹲在武主判前面,好心地递过去一块手巾,“这位小哥,你没事吧?”

武主判近距离看到迦樱细致光洁的脸上那抹灿烂的笑容,脑中一热,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啊?怎麽晕了?”迦樱想扶起他,却被一双手给拦住。

文主判面无表情地拖著武主判的一只腿,转身走回裂缝中,“殿下,只允许你逗留一盏茶的时间,人间的。若我们晚归,秦广王大人会发火的。”丢下这麽一句,他拖著武主判消失在空中。

幽冥捡起那块手巾,捏紧在手心,漆黑的眼直勾勾盯著迦樱,双手紧紧抓牢了他。

迦樱皱了皱眉头,“你弄疼我了。”

幽冥却是没有放松一点,“我怕你忽然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眼中含著一丝哀求:“我以为自己没脸见你的,但见了你,却再也不想放手了。老天要我魂飞魄散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啊咧?你这男人说什麽胡话呢?我认识你吗?”迦樱挣扎著向倚在门前看好戏的年轻男人呼救,“喂,臭小子,你师父我都快被捏死了还在看好戏呢?还不快过来帮忙!”

年轻男人躬身对幽冥行了个礼:“殿下,家师就拜托你了。”

幽冥满意地点点头,“臭小子,比以前灵活多了嘛,看来你的灵魂也不需要再磨合了。”

“正是。”年轻男人看著一脸怨色瞪著自己的迦樱,想著这个极品师父终於遇到能收服他的人了!

“跟我走!”幽冥三下五除二解下腰封绑在迦樱身上,“这次你跳进忘川河我也跳!地府我也呆腻了,爱谁管谁管,老子就是不干了!老天降个雷把我劈死也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了!”

“我不走!你──你到底是哪根葱啊?别以为你长的稍微好看点就能强抢良家──呃,良家妇男!”迦樱蹬著腿抱住柱子,死活不肯松手。

“好啊你──”幽冥气得头顶冒烟,他在地府好不容易重新振作,下定决心找到迦樱,就算有再大的困难,就算迦樱真不记得他,他也不会松手了!

幽冥对著年轻男人使了个眼色,他便走到迦樱身旁,帮著幽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人从柱子上扒了下来。

“哎呀!你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居然这样对为师!呜呜呜”迦樱瞬间飙泪。

年轻男人冲著幽冥挥挥手:“赶紧带走!过阵子我带绝色去你那里,有事要你帮忙。”

幽冥把迦樱扔进裂缝,转身踏入其中,“三生石莲三日後盛开。”说罢裂缝合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作家的话:

此处的年轻人,是指迦樱在人间收的徒弟(色香味系列中的其中一位男主),原谅我脑洞太大,三千年就这麽过去了TAT,这一卷还是打打闹闹甜甜蜜蜜的!另外还会有一小卷《怜香惜玉》,会特别关注小秦子的故事,里面会有JQ和蠢萌的新人物粗线哦~估计七月份一个月就能差不多连载完了!

☆、(9鲜币)17批斗,地府大会

地府中。四面腾空的黑色建筑冷冷清清坐落在夜色中,露台四面八方共十道通道,一直延伸到各处尽头。

幽冥此刻被五花大绑在主位上,颇为无奈地瞪著眼睛。

巨大的会议桌前一字坐著十殿阎罗,他们身後各自站立著第一殿到第十殿的文武判官们,更後面点的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等一众手下。

此时此刻,幽冥麾下所有手下都虎视眈眈盯著他,幽冥眼中闪著泪花,抬眼看向身旁还是那副棺材脸的文主判,默默掬了一把老泪。

他只不过是去人间把迦樱给带回来而已,还没站稳脚跟,就被迦樱给逃脱了去,然後他就被十殿阎王合力给绑到了这里。他微微挣扎了下,身上的天索又收紧了几分。

“你们这是何苦呢?”幽冥叹了口气,看著眼前表情各异的阎王们。

“哼,那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坐在最前的一个男子站了起来,双手插在袖袍里危险地眯起了细长的眼睛。

原先还有点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

说话的正是三千年来代替幽冥履行地府大帝职责的秦广王。

秦广王周身散发著一股胁迫的气势──严谨晦涩的气质配合著那张绝美到令人惊叹的脸,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美态。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秦广王抽出手狠狠拍在石桌上,!当一声,石桌立刻缺了个角。

後面胆小点的小鬼们都齐刷刷抖了抖,连带著幽冥也抖了抖。

要说整个地府还有谁不买幽冥的帐,能让这三年前来游手好闲、任性妄为的幽冥有所忌惮的话,那便是秦广王了。

“你有没有想过在座的兄弟们?”秦广王甩了甩手上的灰尘,他的文判官立刻掏出丝帕为他擦拭干净。

“老子三千年来没有一天休息过!天天给你批著成山成海的册籍、管著来来往往不计其数的鬼魂!我告诉你,幽冥,这次你要再合著重蹈覆辙,我秦广王第一个就不干了!”

幽冥垂著脑袋,气势逐渐被削弱了下去,“我”他著实有些委屈,桃花眼中闪烁著泪光。求救地扭头看向转轮王和宋帝王:“小转转,小宋宋”

其他几个阎王看到幽冥又用那种小狗似的眼神看著他们,集体转移了视线。

秦广王冷笑了声,坐回椅子中,“你倒是说说看,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办?忘川河三千年的轮回,迦樱明显已经不记得你了,不是麽?你别逼到他再做傻事!幽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伤害他,我饶不了你!”

幽冥听到迦樱名字的时候,激动得大叫,“不,他不会忘记我的,这次我不会再伤害他了!你们相信我,我,我要好好跟他在一起,我已经没事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那个怀砚大哥,殿下和圣君在一起,也不会放任地府不管的。”宋帝王颤颤巍巍地劝著,柔和的声音让秦广王饶是再愤怒,也无奈地揉起了眉心。

一只小狸猫爬到桌子前面,老气横秋地拉走了宋帝王,“哼,殿下,这次饶是你再装可怜,我们也不会在纵容你了!”泰山王挥舞著小爪子,声音倒是浑厚的很。

一直站在幽冥身旁一言不发的文主判终於开了口:“殿下总该给个交代了,三千年了,您在等圣君,我们也在等您。先给殿下松绑吧,我们听听看,殿下有什麽要说的话。”

天索从幽冥身上滑下,十个武判官同时围在他的身侧,防著他脚底生油再次跑路。

幽冥复杂地看著大家,“你们真是”看来他这三千年来真是让人失望透顶了。

“还有你,文主判。”秦广王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已经忍很久了。

“秦广王请讲。”文主判波澜不惊。

“幽冥殿下日後不照著正常作息时间工作,所有耽误的工作全部由你们两人负担。本王身上担任的地府大帝职责今日起不再生效!我们十人从此不再管十殿以外的任何闲事!还有,殿下日後不许踏出地府一步!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都是你这个主判偷偷放他出去才养得如此任性!”

文主判看了眼神色窘迫的幽冥,淡淡答句:“好。秦广王所谓的任何闲事,是谓何事?我想殿下有必要知道你们的辛苦,才能体会回头是岸的真理。”

秦广王冷哼了一声:“闲事?多的去了。你们要听,我们就说。”

宋帝王看到秦广王对著他使眼色,鼓起勇气抱著小狸猫,小心翼翼开了个头:“各地狱每逢百年便要维修一次,这个工作本来是由殿下调度,现在是在下在负责”

话匣子打开後,就再也收不住了。

“幽冥殿内种植的数十棵樱花树,现在正是在下在培养”楚江王想起他百忙中还要抽时间去照顾这些樱花,就觉得心酸。天知道要在地府栽活失去圣君灵力护著的樱花是多难的事情。

“冥界人事分配、薪资调度现在是在下负责。”平等王颇为无奈地开了口。

“後勤是在下负责。”都市王跟著一句,**毛蒜皮的小事足够让他头疼。

“物资储备、消耗处理是在下负责。”转轮王摸摸鼻子,手中还拿著一本砖头般厚的账本。

“人事培训是我负责。”卞城王幽幽叹了口气。

“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麽,但为什麽宫殿坏了要让我去维修呢?!”阎罗王忍不住吼出来。

“在下没有抱怨之意,地府的垃圾处理是在下负责。”五官王优雅的眉拧成了麻花。

作家的话:

众怒如山洪暴发,某人老婆跑了,还要倒大霉了,小秦子是那麽好惹的麽?o(┘□└)o

☆、(8鲜币)18逃避,没心没肺

等五官王说完後,厅内所有人都用无比幽怨的眼神盯著幽冥。

幽冥修长的指节摸上眉头。三千年的时间几乎都要让他忘了,地府杂七杂八的事务堆起来可是能压死任何人。记忆有些模糊,以前的他,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样子了。

“呵呵呵”幽冥忽然间低低笑出了声,苍白的脸庞有些潮红。他站起身子,缓缓走到石桌前,仔仔细细地端详他的十个得力部下。

心思细腻的楚江王,温柔细致的宋帝王,优雅淡然的五官王,狂狷豪放的阎罗王,长袖善舞的卞城王,可爱的小狸猫泰山王,事无巨细的都市王,严谨之极的平等王,深谋远虑的转轮王,还有那个孜孜不倦似乎永远不会疲倦的工作狂人,秦广王。

“时间太久,我都快忘了你们的样子了,连我自己长什麽样都快忘记了。”幽冥的腰板挺得很直,即使是在最落魄的时候,他也从未忘记自己是地府大帝。

这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是陪伴了自己千万年的兄弟们。嘴角逸出一丝暖意,幽冥眼中浮现难得的潋滟之色。

秦广王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幽冥微微侧了身子,靠在石桌上,腰间的金色铃铛撞击到石桌,发出一声清脆的叮铃声。胸前的衣服还是如此不正经地敞开著,露出大片的胸膛。

苍白的手抚摸上秦广王的头发,秦广王的身体略微僵了下。

灰白的发色,不同於其他九个阎王的黑发,他的头发,是晦涩的灰白,调和著一股淡淡的忧伤。幽冥掬著手中的发丝,柔软清爽的头发散发著丝丝幽香。

幽冥轻轻抚摸著秦广王的头发,半天无法说话。华发,三千年前为了拯救他和迦樱,重创下独自挑起地府大帝的重任,千百年从不间歇的繁重工作,让这个连幽冥都自叹不如的男人,生出了神原本不会存在的白发,整头的白发,仅剩发尾一丝淡淡的深灰,那是原本的发色。

手中的发丝越来越沈重,幽冥扫过厅内所有面容,眼眶一热,落下几行清泪。

静静地,又是出乎意料地滴落在秦广王的发尾,滑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看向幽冥,那样悲伤的神情,自从三千年前开始,就已经深深扎根在殿下的脸庞上。

曾几何时,冷酷之极的地府大帝,掌握著三界的生死轮回,兢兢业业,无欲无求,那张丰神俊朗的脸上除了冷漠别无其他表情。曾几何时,他们十人总以为这样平淡又无味的日子会伴随著他们无尽的生命,直到世界的尽头。

那抹亮眼又妖娆的粉色身影,打破了晦暗的夜。从此,冷酷无情的幽冥,脸上多了温柔至极的微笑,那样稀世的笑容,照亮了整个地府。

直到那天,戛然而止。

往事瞬间串过秦广王的脑海,他抽出幽冥手中的发丝,脸上虽然冷漠却是多了分不忍之色,“我刚洗过头发,你弄脏它们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啊。幽冥眨眨眼,泪光闪过,他一把抱住了秦广王,任由他挣扎著就是不放手。其他人都呆住了──貌似幽冥自打三千年前性情大变,整天疯疯癫癫不务正业,除了秦广王没有抱过,其他的王都被抱过,只不过每次幽冥要去抱秦广王都会毫不留情地甩到地狱的底层。

几乎所有人都做好看他们的殿下变成夜空的星星准备了。

出乎意料的是,秦广王挣扎了几次後,便安静了下来,任由幽冥抱著他。

这是幽冥第一次真正抱住秦广王。自从与迦樱相遇後,原先冷清寡淡的性子一下子被释放得干干净净。失去迦樱後的三千前,他更是变本加厉地纨!著,任性著。

他喜欢有事没事偷偷从背後抱住他的得力部下们,看著他们抑或惊慌,抑或恼怒,抑或淡然,抑或羞涩的各式表情,偷偷逗弄小狐狸,吃吃宋帝王的豆腐,惹毛阎罗王,给平等王捣蛋,偷走五官王所有的衣服,再丢到楚江王那里去。偶尔去都市王那里蹭饭,或者看卞城王如何训斥手下。实在无聊的时候,跑去转轮王那里,拌拌嘴,讨讨打。

就是从来没有如此亲近他这个最得力的手下,不是不想,是不敢。

他几乎每天都要去第一殿晃荡一圈,站在远处偷偷地看著秦广王一丝不苟地处理成山的公文。

秦广王太忙了,忙到连正常歇息的时间都没有。

幽冥承认他是个混蛋,没心没肺,或者,心肺都被地狱犬给偷吃了──他们的辛苦,他何尝没有看在眼中。只不过是他自私,一直就这麽逃避著,逃避著。

以为能逃过这漫漫岁月,逃到天崩地裂。

直到迦樱的再次出现。

幽冥知道,无论如何,应该要划上句号了。

“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是个没用的男人。”低沈的话语一字一句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作家的话:

你们俩爬墙吧

☆、(9鲜币)19面对,十殿集体罢工

一时间,大厅里静悄悄。

彭!一声巨响打破了这宁静。

幽冥抱著脑袋缩到石桌底下,瞬间飙泪──秦广王给他来个了毫不留情的大爆栗。他堂堂地府大帝尊贵的脑袋上,忽然间就多了个包子大的肿块!

“哼,少给我来这套棉花糖。本王不吃软也不吃硬!”秦广王甩下衣袖,丝毫不认为揍了他的上司是多麽失礼的事情。

“我都认错了,还要怎麽样嘛?”幽冥苦著脸憋屈著蹲在下面,两眼泪汪汪地看著一脸鄙夷之色的秦广王,脸上似乎还带著些可疑的红色?他擦了擦眼睛,以为是他看错了。

“我再说一次,你有本事就把迦樱带回家。这一次,我们其他任何一个人,不会再插手。把你绑到这里,无非是让你清醒清醒,莫头晕做错事,就算过去三千年,迦樱还是天界圣君,你还是地府大帝。”秦广王的脸色红了两分,苍白的肌肤看起来健康了许多,他叹气,“三千年前迦樱封印在忘川河中,你又何苦作践自己成现在这个样子?什麽时候,去三生石边上,照照你现在的样子吧,很难看。”

幽冥捂著头,不说话。

“若他真的忘记了你,让他再次爱上你。”秦广王摸了摸幽冥的头,“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莫辜负了他的心意。”

幽冥猛然抬起头,他看到十位阎王的脸上,都洋溢著温和的笑容。三千年的时间,他似乎忽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他们是我的亲人。”幽冥心中起了一大片涟漪,瞬间被涨得满满的。

武主判一如既往红著脸庞走过去,出人意料地没有留鼻血,他刚毅的脸上闪烁著感激之色,深深向十个人鞠了一大躬:“殿下只不过有些迷路了,谢谢你们相信他,支持他。”

武主判将一束樱花塞到幽冥手中,又折了一小簇,恭敬地别在秦广王的衣襟上。他虽然是个粗人,只知道整天处理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但殿下心中的柔软,他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哟,不错。没想到小武你对著众多美色没留鼻血,就冲著治好你这万年的老毛病,值了!”幽冥打趣地想缓和下这麽尴尬又煽情的气氛。

“唉?”武主判浑身打了个激灵,似乎被鬼上身了般清醒过来,视线刚好对上眼前齐刷刷的十张各色俊容,最後和秦广王那双细长深邃的美眸对了个正著,然後,他的鼻子一热,两行鲜血喷涌而出,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文主判脸颊略微抽搐了下,把武主判丢到後面:“把他绑到镜河中,你们十个武判官给我面对面看著他,直到他不喷血为止。晕了就给我用孟婆汤浇醒了!”

“从今天开始,给你一个机会证明给我们看。”秦广王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却已是飘到了门外,“我从今天开始休假,假期无限。另外其余九位阎王身上的兼职从此刻开始,不再有效。闲暇之余,一起共游山水如何?”

秦广王在月色下微微撩了下长发,伸了个懒腰,衣袍下略显单薄的身体彻底舒展,带起一整片慵懒的风情。

既然是秦广王的邀约,其他几位阎王,怎麽可能会拒绝呢?更何况长年累月的辛劳後,他们对假期,早已是迫不及待了。

幽冥脸上立刻多云转雷阵雨,扭扭捏捏就要抱上离他最近的宋帝王,宋帝王连忙退开一步,看到泪花闪闪随时有可能扑倒他哭诉个几天几夜的幽冥,他躲到了转轮王的身後。

“啊呀,今天天气可真不错,大夥儿先散了吧。等会儿兄弟们都来转轮殿一起喝个酒,今夜不醉不归!”转轮王无视幽冥,搂著宋帝王,揪起桌上的小狸猫便走,其他的阎王们也默默跟随了过去。

“苍天啊”幽冥看著那些个刚才还温情脉脉的家夥们说翻脸就翻脸,这麽重的公务摆明了要他直接嗝屁了。

“慢著!”幽冥一下子爬到石桌上,气势昂扬地扬著下巴:“我是你们的上司,你们如此消极罢工!我扣光你们的薪水!”

十位阎王齐刷刷地给了他一个薄凉的眼神,继续往外走去。整个厅子卷起一阵凉风,薄纱随著夜风卷起卷落,留给幽冥一片无尽的凄凉。

“啊──”幽冥大叫著冲到露台外面,“小秦子!不要走!我把转轮王无偿免费送给你!他一个人可是能抵好多人干活!”

地府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转轮王唯独对秦广王一人情有独锺,而秦广王热衷公务,把转轮王送到秦广王处处理公务,是个再好不过的提议了。

“不止干活!给你洗衣服做饭擦澡,暖床也可以!”幽冥急红了眼。

空中传来一阵呼啸声,一大块冥石砸向幽冥,他身手敏捷地躲了过去,刚擦了把冷汗,脑袋上就被另外一块石头给砸了。

转轮王带著些调侃的声音悠悠传了过来:“呀,亲爱的,你那块没打中。下次我直接搬到你那里住如何?殿下都说我可以为你暖床了。”他厚著脸皮蹭到秦光王身边,肩膀微微碰了碰他。

秦广王冷冷哼了声,月色下的脸庞微微红润。

☆、(10鲜币)20美女,来碗五香孟婆汤

转轮王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出来。衣袍下的指尖微微碰触到秦广王微凉的手指,随即感觉到一阵颤抖,他看著秦广王微红的耳廓,扭头勾住了宋帝王的脖子吧唧就是一大口。

“啊,子默大哥,你”宋帝王整个从头红到了脚跟,娃娃脸上满是震惊。

“嘿嘿,小宋宋,回头喝完酒大哥给你上上课,你呀,光顾著工作可别忘了你是个男人。”

秦广王狠狠拉过宋帝王,将他护在怀里。

“你吃醋了?”转轮王的眼像得逞的狐狸般闪烁著精光,他隐忍了三千年,这股子欲火邪气饶是再压也压不住了。

“再说我阉了你。”秦光王伸手比划了下,修长有力的手指带过一丝冷风。

“哈哈哈”其他几个阎王大笑,夜色似乎明晰了几分。

他们的心情,很愉悦。

当然,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

露台外面,一股冷香飘来,两个人从裂缝中走出,落脚在这个黑暗世界。

幽冥抱著头哼哼唧唧蹲在地上,头上肿了一大块,但身体再疼也疼不过心中的那份刺痛。迦樱明明是在躲著他,就算被他强行带回地府,还是不愿意见他。三千年那场黑月之冕,分离之痛犹在眼前,三千年後故地重逢,比起分别,相见原来更为令人恐惧。

“你没事吧?”一个少年担心地拍了拍幽冥的後背,撅著嘴巴给他脑袋上的两个大包吹了几口气,暖暖的身体温暖了他焦躁不安的心。幽冥心头一动,抱住了眼前这个少年。

“你抱太久了。”清冷的话语配著张淡漠的脸,不是迦樱在人间收留的徒弟是谁?

“关你屁事,臭小子!”幽冥揉著头顶的大包,气不打一处来。

“绝色是我的人,就算是你也不能碰他。我们来取三生石莲,还请殿下看在师父的面上,帮个忙。”银发银眸的男人拉回抱著幽冥安慰的少年,清冷的样子一点也没求人的架势。

“跟我来吧。”幽冥叹了口气,“等我找到你师父,我和他马上去取三生石莲。绝色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必须到第十九层地狱淬炼,我会赶在你们进入黄泉道时,把东西交给你们的。”

忘川河边,三生石侧。

一个人静静靠在石头旁边,嘴里叼著根樱花花枝,双手舒服地枕在脑袋後面,躺在彼岸花花丛中,笑眯眯地看著前面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

奈何桥上的望乡台,是一块面积不算大的凉亭。孟婆搬了把椅子指挥著花妖给过往的鬼魂们灌著孟婆汤,自己则是倒腾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孟婆倚著奈何桥的栏杆,端起一碗孟婆汤:“圣君别来无恙。要不要尝尝看我新酿的孟婆汤?这可是堪比极品酒液的味道呢。”

迦樱跳上奈何桥,大喇喇地坐到了孟婆的躺椅中。

“这里真不错。风景独好,美人在侧,还可以看尽人间百态。”迦樱翘起二郎腿对著孟婆吹了个口哨。孟婆一扭身,一巴掌拍掉迦樱翘起的大长腿,“流氓!还是老样子啊!”

“流氓渴了。来点极品孟婆汤,我要最好的那种。”迦樱打了个哈欠。

“我这孟婆汤,有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圣君您要哪种?”孟婆俏生生站在旁边,眼前的这个男人,姿色已然超过了她,她默默在汤料里加了点另外的料。

“有没有辣的?”迦樱笑意盎然地看著孟婆的小动作。

“没有。辣椒会破坏孟婆汤的原本效用。”孟婆瞪了迦樱一眼,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厚脸皮加顽劣。

“那要不来个五香口味的吧,最近有点上火也不宜吃辣的。”迦樱自认贴心地挑选了一只青花瓷陶碗,放在桌子上,“这个碗看著有点熟悉啊?”

孟婆麻利地将五口缸内的各色孟婆汤各自舀了一点注入那碗中,“五香口味的,圣君请用。这碗,是当年圣君嫁给殿下时带来的嫁妆。”孟婆掏出胸前的丝帕,风情万种地摇了下,这邀请的姿势著实诱人的很。

“啊是麽?不记得了啊。我原来还嫁过人啊。”迦樱微笑著端起那碗冒著白烟颜色可疑的“五香味”孟婆汤,单手撑在桌子旁,身体微微向前倾,“孟婆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瞪人的时候,特别美丽?”

一股若有若无的樱花香气钻进孟婆的鼻尖,她微微红了脸,娇嗔地瞪了迦樱一眼,双手却是毫不留情地在迦樱的腰间狠狠顺时针拧了把,逆时针又拧了把。

迦樱吃痛地微微躬下身,却是笑的很畅快。一仰头,那碗孟婆汤就进了肚子。

“色香味俱全,味道如百年陈酿老酒,令人难忘之极!啊,听说阎王们在聚会喝酒?本君这就去凑凑热闹。”迦樱跳下奈何桥,挥挥手潇洒离去。

孟婆倚著桥,直到迦樱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收回了复杂的目光。她极其难得地叹了口气,看到那只空了的青花瓷陶碗,有些发愣。女人叹气,会容易衰老。这是孟婆千万年来的终极保养秘笈──其实她是不会老的。

她不爱叹气。作为一个神,没有叹气的理由。但是她还是叹气了。掏出一面小镜子,她细细看了下容颜,确认没有长一丝皱纹後才放了心。

曼珠沙华处理著最後的几个鬼魂,忙里偷闲问道:“就这样让他离开好麽?”

“他有他该去的地方,三千年前,他选择了离开,三千年後,笨蛋殿下,可不能再失去他了,希望那碗孟婆汤,不会害了他。”孟婆淡淡说了句,站起身,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黄泉路,忘川河静静地流淌著,似乎没有尽头般地蜿蜒到夜色中。彼岸花开的正浓烈,那块圆润的三生石,在月色下闪耀著一抹亮色的反光。

那石头底部,一行小字刻在了石头上另一行小字旁边,石头下方,一朵并蒂菊迎风摇曳。

21-30

☆、(10鲜币)21调侃,迦樱戏阎王

转轮殿的後院。硕大的庭院周围,绿色的鬼火在骷髅头的双眼中跳动著。庭院正中央的柱子上嵌满了白色的晶石,折射出柔和的白光,将这一整片的暗夜照映得格外明亮。

华丽的深海水晶制成的桌椅高调地摆设在庭院周围,四周点缀著各种色彩豔丽之极的花草,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茶果点心。

觥筹交错、热闹非凡。脱离苦海的阎罗天子们喝酒正喝在兴头上,尤其是转轮王喝得尤为放纵,软趴趴地倒在躺椅中彻底成了醉鬼。

秦广王沈默地坐在角落,眸色微暗,几杯浓酒下肚,看著不停喝酒闹事的男人,他的心底莫名其妙泛起一阵酸楚,三千年前他别无选择,只能放弃转轮王对他的那份感情;三千年後,两人不知何时,已经越走越远,他已不是当初的怀砚,而他也已不是当初的子默。

一阵夜风吹过,卷起了数片彼岸花的花瓣。

暮然,秦广王睁大眼睛,几片樱花施施然落在了他的酒杯中。

“!当──”一阵巨响,阎王们瞬间离开了事故地点,转轮王被砸倒在水晶软榻中,一个身影趴倒在他身上。

“咳。”一阵清冷的干咳声打破了这沈寂,迦樱这才发现被他砸了个正著的转轮王正翻著白眼,急忙扶起他,还体贴地一边帮忙顺著胸口拍著後背,一边关切地问著:“美人,你没事吧?”

转轮王好不容易呼吸了些新鲜空气,忽然被猛地又是捶胸又是拍背──这看似温柔的动作简直就要把他的骨架都拆散了去。

秦广王冷眼看著两人亲密之极的动作,除了刚才的咳嗽声之外,他再也没说一句话。其他的阎王也是默不作声,圣君看起来和三千年前,并没有任何改变呢。

迦樱跳下软塌,伸了个懒腰,看到桌子上闪著红色光芒的夜光杯,凤眸立刻水光闪闪。

“哇哈哈哈居然是酒!”他抓起秦广王的杯子,咕噜一声吞了下去,“真是好酒!再来一杯!”大手一伸,他将酒杯递到秦广王眼前。

气氛一下子诡异起来。

转轮王缓过神便看到秦广王掂著酒壶,一脸淡然地给迦樱斟酒。他深呼吸了一口,黑眸精光闪过,脸上恢复纨!之色,一只大手不经意地拍了下迦樱的屁股,迦樱回头便看到笑得一脸淫荡的转轮王。

“天上掉下个大美人,我这转轮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转轮王勾起迦樱端著夜光杯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弓著腰亲吻上迦樱的指尖。

迦樱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害羞般地扭著腰身绕进转轮王的怀中──投怀送抱貌似比较符合现在的意境。

“来,美人,这杯酒有些凉了,喝我这杯。”转轮王抽出迦樱手中的酒杯,换上他的酒杯。

“讨厌!”迦樱娇嗔著接过酒杯,两人就这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了酒。

淡淡的樱花香味萦绕在鼻尖,所有人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三千年以前。

眼前的迦樱,一如当年那个完美无瑕的圣君──如果非要说缺点,就是一个大男人,长得太过妖孽、偏偏发色眸色还是妖豔的粉色,性格也是无尽的折腾,这些违和的矛盾在他身上却是完全被调和。

这个男人,很完美。这是阎王们见到迦樱的第一印象,即使是现在,他们依然是这麽认为。

“这麽多年未见,美人你还是依旧那人令人沈迷呢。”转轮王色迷迷地在迦樱的手背上摸了一把,摇头晃脑咂巴著,“啧啧,冰肌玉骨清无汗,**极了!”

迦樱笑得直不起腰,身体向前一倾便环住了转轮王的脖子,手顺势抚摸著他宽厚的胸膛,又转了几个圈圈,极尽勾引之意,微热的气息从红唇中溢了出来:“你也是,亲爱的。“

秦广王本是瘦削的肩膀忽然间抖了起来,他发现一向冷静理智的自己在看到转轮王那个混蛋一脸享受的样子时,崩溃得彻彻底底。

迦樱对著秦广王抛了个媚眼,在转轮王耳边呵著气:“想我没?”

转轮王深深吸了口萦绕在鼻尖的樱花淡香,眯著眼把头点得小**啄米似的:“那是当然!想死你了!”

迦樱的手继续圈圈点点,停留在转轮王的心口,指尖微微一用力,便压住了那片胸膛中的心。

“哼,说谎还是那麽不打草稿。”迦樱抽出手轻轻拍了下转轮王的脸庞,忽然俯身朝著转轮王的嘴巴亲了下去,彼此靠近的一瞬间,迦樱耳语道:“还你人情,打个赌吧,小秦子还是在意你的。”

酒杯碎裂的声音响彻在这寂静了千万年的夜空。

隔著两人微微抖动的头发,秦广王的眼眶开始发热,手上一抖,酒杯便滑了下去,摔了个稀巴烂。他浑身的力气似乎被抽空了一般,踉跄地跌坐在椅子中,运转了千万年的脑子此刻一片空白。

“嘿嘿”迦樱忽然间笑了起来,这样的笑声让其他几位阎王浑身都抖了抖,他们太熟悉这个笑声了──当年迦樱成功地“拐”了幽冥之後,一向冷清冷酷的地府之王性情大变不说,两个性格恶劣又死不悔改的人,夫唱夫随地将整个地府折腾了遍。每当迦樱得逞後的一贯反应,就是刚才那种透著“你们都被耍了的”笑声。

转轮王看著夜空的红月,刚才纨!不正经的神情忽然间消失,喟然长叹了一句:“有你的,圣君。我输了。”

迦樱回眸风情一笑:“输了要学小狗叫!不叫就没有小****!”

此话一出,所有人额头上挂满了黑线。这麽粗陋的话从眼前这个高贵的神口中讲出来,真叫一个让人风中凌乱。但接下来,更让人凌乱到风化的事情发生了。

☆、(9鲜币)22打赌,思念从未停止

“汪汪。”一个细微的声响发了出来,阎王们同时掏了掏耳朵,迦樱笑得都快岔了气:“再响点儿声!小狗小****,大狗大****!”

转轮王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汪了几声,没想到迦樱如此得势不饶人,他顿时气得不轻,喉结上下翻动了几下,片刻过後,挫败地垂下了手:“汪汪汪汪!汪汪汪!嗷呜──”

这一连串怕是用了十分魄力才吼得整个地府都回荡著转轮王浑厚无比的声音,鬼门关的魔犬忽然间竖起了耳朵,似乎是听到了同类叫声兴奋地东串西跳,“嗷呜,嗷呜──”

“这下,圣君该满意了吧?!”转轮王听到魔犬的回声後气得差点吐血。

迦樱极其满意地点点头:“真不愧是转轮王,千年未见,魄力依旧。”

“哼。”转轮王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坐在软榻上抄起酒壶就是一阵猛灌。饶是他脸皮再厚,今晚丢人也真是丢大发了去,不知道这则笑话要闹到几百年後才会消停。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放下酒杯拍著手数数,迦樱指著前面的空地,“第一殿到第十殿,都给我列队!”

最好脾气的楚江王都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他忍不住上前一步拱了下手:“圣君,有什麽话直说吧!我们兄弟十人洗耳恭听,我们都很想念圣君。”

迦樱站起身子,左右开弓扎了几下马步,扭著腰摆了摆手指,这个样子居然有几分幽冥的味道:“列队後我就告诉你们。赶快!”

正当几位阎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秦广王一把推开转轮王,沈著脸站到了庭院的左侧。楚江王叹了口气,转身站定在秦广王身边,接著五官王抱著醉酒的宋帝王、阎罗王、卞城王捏著小狸猫、都市王、平等王都陆续站好了位置,转轮王深呼吸一口,也踱步到了最後面。

“好,列队完毕。现在开始,报数!从左到右,开始!”迦樱甩著一株彼岸花,乐此不疲。

秦广王齿缝中咬出了“一”这个数字,接著楚江王接著喊了声“二”,一直喊到了“十”,中间昏迷的两只忽略不计了。

迦樱摇了摇食指,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唉,声音洪亮点才配得上各位阎王嘛。这几声叫的,小姑娘似的。”

“你──”秦广王气结,他捏紧了拳头瞪著迦樱,“圣君,您不要太过分了!”

“啊呀,小秦子生气了!啧啧,生气的样子也是那麽美。嗯,怪不得小转转对你一往情深了。”迦樱几步上前,按住气得直发抖的秦广王,手指卷著他灰白色的长发,笑眯眯地拥著他,“别生气,我只不过开个玩笑罢了,看把你们几个吓的。三千年没和你们一起闹腾了,可寂寞死我了。”

秦广王的身体明显僵硬了起来,细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忍和泪光:“那天晚上,我很害怕,以为彻底失去您了。圣君,以後不要再这样吓唬人了,殿下他一直思念著你。”说道这里,秦广王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忘川河生生不息的磨灭之力十分可怖,即便迦樱有仙气护体,三千年的时间也足以让他损毁修为,但很明显,迦樱看起来毫发无损。

指尖勾了勾秦广王纤细的脖颈,又捏了下他秀气的下巴,迦樱满意地吃足豆腐後又挨著其他几人,七上八下地摸了个遍。

十位阎王可都是十打十足的美男子,姿色各有千秋,向来热衷调戏人的迦樱从三千年前机缘巧合下混入地府後,便开始了他的漫漫调戏之路。

他缓缓挪著步伐,摸了楚江王的耳朵,捏著宋帝王的鼻尖,描绘著五官王的眉毛,敲了敲阎罗王的胸膛,比划了下卞城王的手,弹了弹都市王的额头,拍了下平等王的肩膀,小狸猫他一把吊了起来,甩了几下才发现原来是泰山王。最後挪到转轮王面前的时候,这厮还在挤眉弄眼中,迦樱眼一斜,故作嫌弃地甩了甩手,一个箭步又跳回秦广王身旁。

“还是小秦子最中我意。”迦樱**裸的调戏让几位阎王都不同程度地红了脸,倒是转轮王看到迦樱一幅嫌弃他的模样,直接蹲在了角落数蘑菇了。

“如果幽冥没有发现我的话,我想我不会回来的。”迦樱逐渐收起了嘴角不羁的笑容,开口谈起了正事。

“躺在忘川河底下,这三千年的时间,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迦樱顿了顿,眼中逸出柔情,“我和自己打了个赌,如果三千年後他能找到我,我也没有被忘川河耗光神元,那我便不再离开他。”

“我爱他,从未停止过。”迦樱淡淡地看著那轮红月,今夜又是个满月之夜,“三千年前我顾忌著地府的动乱和他的地位,我选择了独自承担这一切。三千年後,我发现即便是在忘川河侵骨噬神的冲击中,我对幽冥的思念,从未有过一刻的停止。”

阎王们都流露出不忍的神色。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忘川河的能量到底都多强悍,光是抵御那冲击就要有多痛苦。

看著他们不忍的表情,迦樱莞尔一笑,勾著秦广王的肩膀,话锋一转:“这麽悲伤干嘛,我又不是死了。悲情可不是我迦樱的风格。嘿嘿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9鲜币)23诺言,他的家

“什麽赌注?”转轮王拔了周围刚种出来的蘑菇,神情却是格外的严肃,经历过三千年前那件事,他对迦樱提出的任何要求和提议都十分警惕。

“今夜满月之夜,三生石即将绽开三生石莲。”迦樱张开手指比划了下,“据我所知,这三生石莲几千年来还尚未开过吧。”

秦广王深思了一下:“没错,上次开花还是在五千年以前。你所说的赌注是”

迦樱对著他呵了口气,看到秦广王红了耳朵便乐不可支:“若我赢了,那麽大家就忘了过去吧,不要再介怀了,为地府做的一切,我心甘情愿。我刚喝了五香味的孟婆汤,味道真是回味无穷啊。”

“什麽?!你──”秦广王揪住了他的衣襟,不敢置信地惊呼。

“别激动嘛。不就是五碗各种滋味的孟婆汤混在一起了吗,味道可比单独的要好喝很多。话说鬼魂们也不容易,好歹你们也改进下配方口感来著。”迦樱不以为然地甩了甩手。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秦广王有些挫败地垂下了手,他浑身力气几乎都快没了,就是处理了几千年的公文也没今晚如此的累,心累。

孟婆汤每一味都是集合了各界药草熬制而成,根据鬼魂本身要去的地方选择一种。而五种中的任何一种混在在一起,便是无比剧毒的药,这种毒性几乎可以毁灭神仙的护体仙气,更不用说是五种混合一起了,迦樱摆明了就是在找死!

天下间事物相生相克,有这种毒物,必定有解毒之物──昙花一现的三生石莲。但要摘取那三生石莲谈何容易!这冥界之花本来就是三生石中积攒千万年的爱恨情仇所转化出来的幻物,或者说,是三生石本身自我调节的一个产物──积攒多了会造成三生石的爆体,因此每过几千年便会开一次花。

要摘取那三生石莲,必须是有情人才行。

“别那麽没有信心嘛。要是我真的死了,麻烦各位行个好,十八层地狱就免了吧,直接送我上路,帮我投个好人家。”迦樱又恢复了不正经。

秦广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神仙,就是死了也没地儿投胎!”

“哎呀,别那麽无情嘛!小秦子,我刚才其实没亲到小转转,你别吃醋了!”

“谁吃醋了!”秦广王抽出迦樱手中的头发,“别弄我头发了,一堆华发而已,很难看。”

迦樱伸手,却是再次轻轻掬起一束头发,修长的指尖摩挲著那灰白的青丝,他俯身无比慎重地亲吻了下,和幽冥一模一样。“对不起,怀砚,你遵守了我们的诺言,你把他照顾的很好。还有,我真的很喜欢你们,这里,是我的家。”

众阎王眼眶胀得发慌。他们何尝不是希望结局是好的。只不过,天命难违,他们的力量,太小了。有谁不会厌倦这千万年来枯燥乏味的生活,即便是生命悠久,没有爱的陪伴,只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这些感悟,拜迦樱所赐。这个本身集万千宠爱一身的谪仙,热爱著这无尽的岁月,点燃了他们心中早已死去的心火。原来,神仙也是可以如此逍遥、自在、择其所爱、无怨无悔。

“你真是笨蛋!”秦广王指尖轻轻碰了碰迦樱的头,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了这一句。指尖被猛地抓住,迦樱抬眼时的表情让秦广王大呼不好,想抽身的时候已经晚了。一口尖牙咬在了他的手指上,不轻不重却让他几乎跳了起来。

“嘿嘿,真是嫩极了!要不是先遇上了幽冥,我铁定先把小秦子给拐了!”迦樱一幅神往之情。

转轮王黑著脸拉住了迦樱的头发:“再碰他试试看!”

“啊呀,你个死小子,敢扯老子宝贝的头发,看招!”迦樱一个飞踢就踹了过去。

院子里不停地传出惨叫声,守在外面的小鬼们脸色都惨白著,今晚的转轮殿真是不平安啊!

其余几个阎王都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各自喝著,各自怀揣著不同的心思。

秦广王恨铁不成钢地看著眼前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著。这两个人,貌似从刚开始见面就跟冤家一样,不是打就是骂,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忽然间,他神色一敛,一道人影出现在庭院中,正是幽冥。

“这些是三天的公文,照著我的指示分到各殿执行!有何疑问统一搜集上报给我!”幽冥脸色有些难看地看著场中央,文主判了然地点了点头,拖著从镜河中捞出来还在昏迷的武主判消失在夜色中。

场中央的两个人终於停止了扭打,各自喘著气坐在地上。原本衣冠楚楚的两人,都披散著头发,衣服也都皱成了碎**蛋壳。

“兄弟,这次你又赢了。”转轮王深呼吸一口,瞥了眼黑著脸的幽冥。他把上司的老婆给打了。啧啧,看来风雨欲来啊。

“小转转真是见外了,貌似你都没有打赢过我。”迦樱神情自若地整理著头发衣服。

幽冥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转轮王当然是脚底抹油直接闪到软榻中,拽著秦广王的手哼唧著:“哎呦,疼死我了!亲爱的,给我揉揉!”一阵惨叫又响了起来,他的额头上又多了个大包。

“打人不打脸啊坑爹的今晚我的脸算是毁了!”转轮王原本英俊的脸成了货真价实的猪头。

“迦樱,你终於肯见我了。”幽冥的声音有些颤抖。

☆、(11鲜币)24戏码,混世魔王双人组

坐在地上的迦樱,维持著整理头发的姿势,盯著幽冥看著。一时间两人就这麽看著对方,仿佛时间停止了流逝,安静而又令人唏嘘。

阎王们都举著酒杯,庭院的两人看了彼此多久他们的酒杯就端了有多久。这一天,他们都期待很久了,不知道两人见面後是否天雷勾动地火般热烈。

阎罗王双手交叉,喉咙里低低嘟哝著:“拥抱,拥抱!”

五官王摇了摇头,蹙著优雅的眉:“应该会接吻。”

“噗嗤──”秦广王刚想喝点酒压制下情绪,一口酒水喷到转轮王的脸上。

转轮王伸出舌头舔了一圈,眉毛一挑,嘴角一斜:“我赌,两人直接滚床单!”

一双大手环上了迦樱的腰,幽冥冲了过来不管不顾抱紧了他:“迦樱!你休想再逃走!”

迦樱大怒:“混蛋!本君的腰是你能抱的麽?!我剁了你的爪子!”

一时间,庭院内又开始了劈里啪啦的响声。

转轮王肿起的脸上,眼睛勉强挤出了几滴泪:“我华丽无比的庭院啊”

“看!我说是拥抱了吧!”阎罗王兴奋地摩拳擦掌。

迦樱和幽冥抱团在一起,从庭院四面八方滚过一遍,成功地将这庭院里值钱的东西砸了个遍後,终於停在了中央夜明珠柱子下方。

停下来的缘由是,幽冥吻住了迦樱。

身後坐著看好戏的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五官王更是不由自主拍起了手:“他们真的接吻了!”

幽冥双手一发狠就将迦樱捆在了柱子上,强壮的身体更是卯足了劲儿压了上去,双腿一拢将身下挣扎的人牢牢禁锢住。

对著那张朝思暮想了三千年的脸,他疯狂而又虔诚地吻著。樱花的香味越发浓重,唇齿间的交缠逐渐暧昧了起来,迦樱凤眸漾起水波,一丝若隐似无的低吟声溢了出来。

小狸猫泰山王看得发呆,恍然大悟道:“原来圣君真的是下面那个”

转轮王哈哈大笑:“真是值了!现场观摩啊!没想到殿下如此勇猛!佩服!”

秦广王红著脸扭过了脸,他对这种场面向来无法应付,心里更是哀叹,殿下居然不管如此多手下在旁边,就这麽急吼吼地压了上去,可见这股火憋了三千年有多麽可怕!

眼前这场景,跟滚床单没啥区别了──他甚至眼尖地看到幽冥的手不安分地游走在迦樱的身体上,他的脸果断爆红了起来。

指尖一暖,秦广王低头一看,居然是转轮王死皮赖脸地又拉住了他的手,他触电般地想挣脱,却於事无补。幸亏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前面,自己的失态才没有被发现。心里叹了口气,葡萄酒的後劲儿逐渐显现了出来,方才一直在闹腾才勉强支撑住,此刻精神一松懈,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幽冥终於放开了迦樱,居高临下地看著这个他疯狂思念了三千年的男人。

手指珍惜无比地描绘著迦樱的脸,从那精神抖擞的眉毛开始,经过总是含情若水的粉眸,秀挺的鼻梁,再到令他沈醉无比的红唇,最後停留在他柔软的头发上,终是怜惜地吻了下眉心。

迦樱平复了起伏不定的胸口後,衣襟已然都松了开来,绑著他双手的禁锢也同时松开。

“啪──”地一声,惊醒了所有在场或是沈迷、或是感叹中的人。

一个红色五指山瞬间浮现在幽冥脸上,幽冥捂著脸盯著迦樱,似乎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熟悉的情绪来:“只要你不离开我,任打任骂悉听尊便。让我下油锅上刀山也成!这里十八层地狱里,惩罚多的是,你尽管用!”

如他所愿,迦樱反手又是赏了他一个五指山。这下,地府大帝丰神俊朗的脸,肿得跟转轮王一般。

“啊哈哈哈哈”转轮王笑弯了眼,不停拍打著桌子,“殿下果然与我是好兄弟,惧内是新时代好男人的象征!我支持殿下!”

幽冥毫不在意这些调侃,他现在最在意的,是眼前这个人随时都有可能再次逃跑。

迦樱赏了他两个耳光後,怔忪了半晌,忽然间“哇──”地一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居然这样对我!你要对我负责!”

一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容颜倾城的男人,此刻毫无形象地指责著另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秦广王被雷得风中凌乱,心里暗想,姜还是老的辣,貌似在场打的几个赌,都实现了:拥抱、滚地板、接吻、然後赖上了眼皮愈发沈重,朦胧中他似乎看到那个坏心的圣君,朝著他调皮地眨了眨眼,抵抗不住酒意,他终是倒了下去。

转轮王一把抱住晕睡的秦广王,对迦樱的崇拜又提升了一个层次,他九十度仰望夜空:“这才是真正腹黑无耻到极点的人啊!在下不才,还要努力造化啊!”

其余几位阎王都默默点了点头,表示深刻同意。不管是三千年以前,还是三千年以後,他们家殿下,一如既往被吃得死死的。

幽冥任由迦樱哭闹了半天,抓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吻了下他的指尖,黑眸中满是坚定之色:“我会负责的。”

迦樱叹了口气,头埋在了幽冥的肩膀上,半天都没动。

“闹够了没?嗯?”幽冥的声音带著一丝笑意。

“切,真没意思。”迦樱推开幽冥,舒展了下筋骨,拍了拍衣服上其实不存在的灰尘,“不是说好了要继续下去的嘛,连衣服都没脱呢。难道你不认为很有趣?看你那些美人阎王们如此精彩的表情,值回票价了!”

!当──所有阎王齐齐砸倒在桌子上,额头都是多了一个大小不一的包子。

转轮王抱著秦广王面目狰狞:“原来殿下和圣君是在演戏?”有必要麽?演戏就演戏,毁了他重金修葺的庭院又是怎麽回事?!

迦樱伸出修长的食指晃了晃,动作格外优雅矜贵:“不不不,那叫心有灵犀一点通,明白?”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过後,迦樱好心解释著,“我和幽冥当然不会事先串通排练了,那是九流演员才做的事情。我和他之间也是顺其自然。好不容易见了面,确认双方未曾忘记彼此,当然要好好庆祝下了。”

幽冥笑得一脸狡黠:“本来意思下就可以,直接来个抱头痛哭啥的。没想到你们这些家夥要求还挺多的,拥抱、接吻、滚床单、最後是死缠烂打?那我们就好心演给你们看咯。还是免费的,怎麽样?本殿对你们好吧?”

看著洋洋得意的两人组,阎王们终於集体嚎叫了出来──冥界无敌混世魔王两人组,终於还是聚到了一起,看来他们日後的生活,必定是五彩斑斓!

☆、(9鲜币)25掐架,床头吵架床尾和

转轮殿後院的聚会以阎王们彻底晕菜结束,两个始作俑者扬长而去,丝毫不理会场内千姿百态的阎王兄弟们。

三千年後,圣君和地府大帝重逢,必然是相亲相爱如胶似漆──才有鬼咧!

本想著终於成功抱得美人归的幽冥喜滋滋地跟在迦樱身後,连衣袖都没碰上呢,朝思暮想的人飞奔到前方,指著自己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从几千年前的一些**毛蒜皮的小事居然如数家珍一般抖了出来。

“本君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别以为你是地府大帝就这麽嚣张,别以为我为了你跳到忘川河三千年你就可以再对我动手动脚!不许碰我!”迦樱随手扔过去几块硕大无比的黑冥石。

迦樱的脾性幽冥清楚的很,可他却是低估了这三千年,迦樱虽说是心甘情愿被封印到忘川河,但他也忘了,像迦樱这样热情奔放的人,在又黑又冷的河水中躺了三千年这股怨气爆发起来确实令人咋舌。眼珠子一转,看著眼前气呼呼明显在闹别扭的人,幽冥薄唇一咧,当下有了决定。

“我靠!本殿才看你不顺眼!明明想我想得要死还死不承认!脸皮都厚到姥姥家去了!”幽冥甩手便粉碎了这些石头,丝毫不退让。

“哼!老子脸皮不厚能受得了你这个棺材脸没情趣死宅男!”迦樱翻著白眼,“要不是老子刚才能调戏到你手下那十个阎王!想吃豆腐还装,装个屁啊!”

“我呸!本殿英俊潇洒才情双全,好心才收了你这个万年没人要的妖孽!省的祸害三界!我可是谨遵地藏王菩萨教诲,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感谢我吧你!”

“去你爷爷的!想当年本君可是风情整个天界,连天帝留我都没考虑!跟了你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官,你白日里做梦都要偷笑了!”

“今晚我就让你知道地府官的厉害!看本殿不把你压上个几天几夜!”

“哎呀!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放马过来吧!本君给你几缸染料开开!”

乱石与唾沫齐飞,一路过来,整个黄泉黑路上守夜中的鬼差们都自觉提前退避,以免遭受无妄之灾。这样,幽冥和迦樱,就这麽打骂了一路,简直就是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不久後,一切趋於平静。

迦樱和幽冥身上根本就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连衣袍都没有皱过一分。幽冥上一刻还锱铢必较,这一刻满脸谄媚之色,围著鼻孔朝天的迦樱打著转。

“哎呦喂,亲亲,刚才不是要逗你开心嘛!怎麽当真的呢?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我是个死宅男!我一定改!啊?别气了嘛。”幽冥轻轻打了几下脸。

迦樱斜睨著幽冥:“老子我不爽了!几千年前**毛蒜皮的小事你都记那麽清!你还有胆子跟我顶嘴?!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看来我和你之间太熟悉了啊!熟悉的地方永远没有风景”他可惜万分地摇了摇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根狗尾巴草”

幽冥欲哭无泪,他的性情自从遇见迦樱後就开始变得开朗无比,但在迦樱面前总是青涩得不像话。

“不要这样嘛,因为是你才记得这麽清楚嘛。”他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迦樱的衣袖,黑色桃花眼中含著泪光:“我都憋了三千年了!好歹让我尝点甜头嘛。今晚夜色皎洁,不如我俩嘿嘿”

“哎呦──我们不是要去三生石那里的嘛,快点,不然那花期过了就糟糕了!樱你怎麽能跟小秦子学!别,别打脸──啊──”某人哀嚎声响彻了天空。

黄泉路上。彼岸花迎风摇曳著,今夜是个满月之夜。

孟婆倚著栏杆对著那轮饱满鲜豔的红色月亮发了半天的呆。

一份夜宵递了过来,是一盘莲蓉糕,上面还放著一杯清酒。

“与其愁眉,不如一同赏月如何?”曼陀罗华站在旁边,端著那盘点心微笑著。

“冥界存在到底有多少年了?我们又存在了到底多久了?”孟婆轻捻一块糕点,放到空中对著那轮满月比了比。

“多少年啊,孟婆姐姐可比我们知道的多啊。想当年我们刚幻化成人的时候,地府就存在很久了。”曼陀罗华将点心放到桌子上,端著清酒递给孟婆。

“自从他来了後,这个永远没有太阳的地方,多了一丝温暖。有时候,我还会有一种月亮变成了太阳的错觉。”孟婆抿了口酒,眉眼弯了起来。

曼陀罗华手中的酒杯轻轻碰了下孟婆的酒杯,“叮──”清脆的碰杯声响彻在这个宁静的夜色中。

“为这抹阳光重返地府,干杯。”

孟婆愣了下,随即了然地举起了酒杯,与曼陀罗华一饮而尽。

夜色很安静,只剩下彼岸花摇曳时的哗哗声。忘川河也没有了工作时的热闹,水流宁静又温柔。红色的满月愈发地明亮,地面铺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光晕。

三生石上,泛红的前生石、玄黄的今生石、土黄的来生石相邻著矗立在河畔,晕染著比日常更浓厚的月之精华,三石相连的地方隐隐散发出月色的光芒,一闪一烁跳跃著。

☆、(9鲜币)26愿望,天荒地老

“啊呀,今儿个真是好日子!”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曼陀罗华手中的酒杯瞬间就空了。

舔了舔嘴唇,迦樱满足地点点头:“真是好酒!总觉得喝不够!”身体一扭倒在曼陀罗华的肩膀上,手指更是轻佻地摩挲著他的下巴:“美人,给爷笑一个。

“圣君果然如传说般不可方物。”曼陀罗华笑吟吟地行了个礼,“见过殿下,见过圣君。”

“哦,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个圣君来著。”迦樱大笑,“叫我迦樱就好,这麽见外干嘛。”

幽冥站在身後,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的情人调戏手下:“我说,虽然我的部下们确实是美貌与才华一身的,不过当著你夫君的面,好歹收敛点,嗯?”他吃味地撇撇嘴。

迦樱哼了声,翘著二郎腿望著那高耸的三生石:“快要接近午夜十分了。想我那徒儿居然如此多情,带著他的小情人独闯十八层地狱去了,真是深得为师真传啊!”

幽冥一听便来劲儿了,撅著嘴巴凑了上去:“嘿嘿,亲爱的,等会儿要去摘那三生石莲,你看,我们要不要先预习下,增强点感情?”

迦樱的回答,是一个巨大的爆栗:“本君没空跟你瞎捣乱,你以为我是你啊,随时都能发情。”

孟婆在旁边看著两人不停地拌嘴互相打压著,眉眼顿时明亮了起来:“真是和以前一样呢真好。”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美人怎麽又叹气?”迦樱不赞同地摇了摇手指,顺手把自己的嘴角扯得老大,俊美的脸来了个鬼脸:“应该这样笑才对!啊哈哈哈”

鬼脸加上夸张的笑声,孟婆被逗得花枝乱颤:“哈哈哈迦樱你还是那麽会讨人欢心!难怪大家都那麽喜欢你了!”

“哦?有这等事?”迦樱的耳朵直接竖了起来:“原来地府的各位都暗恋我啊!唉,我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啊!老天原谅我吧!”

“”其余人包括幽冥在内都瞬间被雷到了。

“圣君,方才一直忘了说了。”孟婆站直身体,手伸了过去:“欢迎回来。”

迦樱眼中满是笑意,轻吻了下孟婆的指尖,“我回来了。”

幽冥咬牙切齿地盯著两人手指相握的地方,几乎都要看出火花来了。

孟婆得意地把手抽了回来,抛了个媚眼,“流氓!”

“不知是哪个曾经说过的,孟婆可是冥界一枝花,能泡上这唯一的一朵花儿,是我的三生荣幸嘛。”迦樱给足了面子,无视旁边浑身冒著酸泡泡的人。

“言归正传。”迦樱收起脸上的笑意,看了下月色,“今夜三生石莲时隔五千年後,再度开放。机不可失,如果错过这次,便要再等上个几千年,我们无法再等待了。”

幽冥拉著迦樱的手:“没错。三生石积攒了几千年的无数姻缘的魔性,到了一定时间便会将吸收的月之精华揉入本身的灵气,结成三生石莲。它的开放只在一瞬间,稍纵即逝。莲之精华可解万毒,而莲之花蕊则是极佳的通灵媒介,放心,绝色那孩子,肯定没事的。”

“嗯。还有片刻便是花开之际。三生石莲要摘取必须要有祭品和药引。我负责祭品,你负责药引,摘到後把花儿放到这冥石盒中。”迦樱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幽冥。

幽冥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确定你能做药引?你知道三生石莲需要何种药引麽?”他握著迦樱手腕的手微微紧了些,心里浮起一丝不安的感觉。

“迦樱,喝了五味孟婆汤。”孟婆替迦樱说了出来,很是内疚地看著他们。

“什麽?!”幽冥立刻跳了起来:“你疯了!这下子采不到那莲花你不得活活毒死啊!”

迦樱按住暴跳如雷的幽冥,反手抱住了他,手掌轻微地拍打著他结实的背:“这才能证明你我之间的感情,不是麽?”他幽幽地说道,“何况,我相信我们能拿到。这极毒的五味孟婆汤不但是最佳的药引,而且还美味至极,真想再喝一碗啊!”

“你──气死我了!”幽冥紧紧抱住了他,生怕怀中的人忽然消失,偏偏又无法对著他发脾气。

迦樱说的没错,他的身体在忘川河中洗涤了三千年,忘川河中所有喜怒哀乐的情绪都收纳到了他的身体里,加上这五味孟婆汤的牵引,正是三生石莲喜好的情酿。

幽冥本打算损耗他的功德,强行摘取三生石莲,没想到迦樱他想到这里,幽冥的眼角有些酸涩:“你为我做太多了,我何德何能傻瓜,三千年前已经够了,我不想再”

迦樱仰起头亲了亲幽冥苦涩的嘴角,阻止了他要说的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我不用如此客气。来吧!时间快到了!”

“你们几个,守在下面。不许任何人打扰我们。”幽冥下了命令後,抱起迦樱的腰,起身飞上了三生石。

迦樱本想自己上去,但腰间那双大手却顽固地不让他动弹。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却又是一阵甜蜜。对他来讲,无论是三千年前自愿跳入忘川河,还是现在成了药引,都是心甘情愿。

他的愿望,至始至终只有一个,幽冥,还是那个丰神俊朗、不可一世的地府大帝,不管他们有如何相爱,彼此都不会成为对方的累赘。

爱情变成累赘,便很快就烟消云散。迦樱如此聪明,当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更何况,神仙的生命太过悠久,天荒地老的爱情,若是存在於这天地间,便只有一种情况。

☆、(9鲜币)27采花,先收点利息

微微侧著头看著眼前那个黑发黑眸的伟岸男子,想到这三千年的时间,迦樱笑得很开怀。唇角擦过了幽冥苍白柔软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再次去温暖这个男人。

幽冥上行的身体顿了顿,感觉到樱花的香气弥散在鼻尖,想到怀中之人为他所做的一切,心中一紧,抱著迦樱便闪到了三生石侧面的角落中,压著他的身体,唇舌便交缠在了一起。

分别太久,思念太浓。心痛依旧,情根依然。

幽冥每天都在设想,他和迦樱重逢的那一刻究竟是何样。直到此时此刻,心无旁骛时,搂著怀中温热的人,恍恍惚惚间,他才有了彻底心安的感觉。

这个天上地下无拘无束习惯了的男人,早已深扎在他的心间,让他那颗千万年来不曾动摇过的心,恢复了未成神时的那份温情。

勾著迦樱柔软的舌,幽冥深深地探入,探出。他对这个人,渴望到了极点。

“唔幽冥,嗯冷静点!莲花快开了!”迦樱被吻到身子发软,推著幽冥的胸膛提醒著。

幽冥微微放开迦樱,他的手已经探入迦樱的衣服内,抚摸著如花瓣般柔软又不失韧性的肌肤,强忍著身体的冲动,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你个折磨人的家夥,我这里都忍了三千年了。今夜不会让你睡觉的。”大手拉过迦樱的手,伸入他身下那处坚硬火热的地方。

迦樱调整著气息,手心传来炙热跳动的触感,立刻红了脸。他手指迅速揉了下那笔直的顶端,又轻轻掐了下尖端的洞眼。

幽冥身体不受控制地混乱起来,他恨不得在这里就要深深埋入身下的人中。

迦樱抽出手及时掐了下他腰间:“这是利息,先付著。等会儿摘了那莲花,我迦樱,随你处置。”

“这可是你说的。”幽冥闭著眼吐纳了几次,抱著迦樱掠上三生石。

“哎呀,真是可惜。”孟婆跺了下脚,“还以为能看到现场版本的。”

曼陀罗华淡雅地坐在椅子上,举著清酒慢慢品著。

“要不要打个赌?”他咪了一小口。

“什麽赌?”孟婆好奇问道。

“赌今夜,幽冥殿下能否抱得美人归。”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人畜无害。

孟婆摊著手耸著肩膀:“这不是明显的很嘛。我赌不能。”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曼陀罗华挑高了眉,饶有兴趣地扭头看著方才出现在旁边的众位阎王。

转轮王顶著张臃肿的脸,“我们一致认为,不能。”

几位阎王都如同孟婆一般,做了个不看好的动作。

夜空中的红色满月接近了午夜,三生石上的月色光球,闪烁的频率愈发地强烈。

迦樱和幽冥分别挑了另外两处石头,盘腿坐了下来。

“开始了。”迦樱沈声提醒著。

一瞬间,气流都凝固了起来,幽冥身上散发著地府大帝独有的暗夜气息,一道圆柱形的黑色结界将三生石包围了起来。

红色的月光越来越浓厚,透过结界洒在了三生石上。月色光球暮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红色的月之精华以肉眼可见的浓度汇聚成三道细线射入光球中。

月色光球逐渐变成了红色,缓缓分裂成了三团均匀的小光球。似乎有了生命一般,三个光球升腾了起来,在空中互相追逐著。

幽冥一边维持著结界的稳定,一边解下了腰间的金色铃铛。

“叮铃──叮铃──叮铃──”他摇了三次铃铛,那三个小光球同时抖动了三下,似乎有一股庞大的能量要从那光球中破裂而出一般,它们抖得越来越厉害,圆形的外部生出了几十道细长的触手,将那光球拉成了花苞的形状。

满月开始偏移了午夜,月之精华逐渐洒在了别处。三株花苞停止颤动,迦樱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就是现在!”他双手在自己胸前结印成莲状,手腕处一朵血色樱花瞬间绽放在手心中。

无数道耀眼的白色光箭从那花苞中喷涌而出,射入四面八方。黑色结界霎时吞噬了那些光箭,花苞缓缓地绽放开来。一片,两片,三片细长的花瓣层层叠叠地铺散开来,光晕逐渐消散,白色的莲花初见形态。

迦樱手中的血色樱花在莲花绽放的一瞬间,便分成了三道射入花心中。三生石忽然间摇晃了起来,几乎将这地下的土地晃荡成秋千。那三朵莲花吸收了血樱,花蕊中心便飘出了一个血红的珠子。

血珠子在空中滞留眨眼的时间便幻化成了三道灵动的绳子,将迦樱从头缠到了脚,绑在了空中。迦樱微微睁开了眼,看了下脸色越发苍白的幽冥,笑了下便闭上了眼睛。

一声尖啸声穿透夜空,那莲花如同灵魅一般,无数的花蕊从中心点穿插而出,刺入迦樱的身体中。

幽冥差点晕过去!他捏紧了拳头强忍著冲上前的冲动,极力维持著这个空间的平衡。

花蕊与迦樱身体接触的地方,散发著五彩斑斓的光芒。那些彩色的光芒如同能量一般,被花蕊吸收到了莲花中。迦樱维持著结印的姿势,脸色越来越苍白。

☆、(8鲜币)28红线,姻缘天注定

“彭──”一声巨响,迦樱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头顶中央凝聚著一股黑色的烟雾,不停地流动著。

“糟糕!”幽冥心下大乱,迦樱体内的五味孟婆汤,所有的毒素都被凝聚到了那团烟雾中,此刻迦樱的身体完全处於无防御状态,只要那花蕊停止吸取迦樱体内积攒的情酿,抽出他身体的一瞬间,那黑雾便会反噬迦樱。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心乱则神乱。

幽冥一个闪神,结界便晃动了起来,眼看著就要崩塌,迦樱猛然睁开眼睛,目光似箭大吼一声:“幽冥,撑住!”他身体上的花蕊松动了几下,即将要抽出。

幽冥咬著牙,痛苦地看著自己的爱人忍受著这般折磨,狠狠地撑住了结界。三千年前的满月之夜,一样的地点,一样的人,一样的痛苦不堪。

这一次,他选择了相信迦樱。

七道颜色各异的力量柔和地打入结界中,将暴走状态的三生石周围的能量中和了起来。

幽冥惊喜地看到下方的阎罗天子们站在了三生石周围,注入了他们的力量。

“你们”他感激地看了眼兄弟们,方才打乱的心思终於稳定了下来,安静等著时机的到来。

花蕊逐渐抽离迦樱的身体,那团黑雾似乎就在等著这一刻一般,逐渐分散成了一大团烟雾将迦樱的身体围了起来。

“迦樱!”幽冥终於无法坐视不理,劈手就要将那烟雾吸到自己身体中。

“你退下!”迦樱的声音有些虚弱,“我问你,你有多爱我?”

黑雾遮住了迦樱的表情,幽冥黑眸中闪烁著坚毅,单膝跪倒在地上,伸出了双手:“沧海桑田时光荏苒,我都要守护著你。”

三生石底下,一道红光闪过,阎王们吃惊地发现三生石隐匿著的姻缘线浮现了出来,从底部呈螺旋状飞速攀向了顶端。

迦樱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胜利的微笑,他赢了。

黑色的烟雾被那条姻缘线硬生生劈了开来,幽冥立刻将飘散的黑雾吸到了摄魂铃中。

“叮铃──”清脆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姻缘线瞬间消失,迦樱慢慢倒下,幽冥接到他的眼神时立刻凝聚起神力,拍向三朵莲花。白色的莲花此刻已经全部绽放,红色的花蕊在中央不停舞动著。

莲花根部一松动,那三朵花便从三生石中飞了起来。幽冥大手一挥,神力便包围了花:“时间!凝固!”他大喝一声,三朵莲花便凝滞在空中。

“祭品!”倒在地上的迦樱维持著意识喊了声。

幽冥早已准备好,他迅速在手腕上割了三处,血液便汩汩流向了莲花。

白色的花瓣逐渐被晕染成红色,幽冥咬著嘴唇,伸手又是在另一只手腕上割了三处。三生石莲需要的祭品,便是鲜血。这次一次居然开了三朵花,超出了预料!牙关紧咬著,失血过多让他视线开始模糊。撑住,一定要撑住。他又割了两处口子,血液流出的速度慢了很多。

三生石莲的花瓣逐渐闭了起来,幽冥的身体晃了晃,打开幽冥石盒,三朵花苞便飞入其中。擦了把冷汗,集中精神挪到迦樱身旁,轻柔地抱起了他。

迦樱无力地躺在幽冥的怀中,嘴角却满是笑意。他抬眼看著幽冥担忧之极又有些生气的脸色,伸出右手小指在幽冥眼前晃了晃。

幽冥瞪大了眼睛:“这是”他抬起左手。

两人的小指勾在了一起。两道鲜豔的红线一左一右牵在了上面。幽冥激动地抱紧了迦樱,久久无法言语。那是姻缘线,上天给予的姻缘,生生世世永远相随的证明。

幽冥抱著他,坏心地拧了把光溜溜的腰间。

“你!”迦樱又羞又急,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地躺在幽冥的怀中,

幽冥脱下身上的衣袍把他裹了起来:“等我一会儿。”

迦樱看到幽冥做了止血处理後,才稍微放了点心。身体一松懈他才觉得浑身酸痛,几乎要散架了一般。靠在地上,抬手看著小指上的那圈红色的细线,他笑得格外舒心,身体的不适顿时烟消云散。

幽冥抱著迦樱跳下三生石的时候,阎王们都垂手站在了桥边,恭敬迎接他们。

“你们这是”幽冥三千年没看到手下带著如此严肃虔诚的神情,一时有些不习惯。

转轮王向前一步左手放於心房行了个礼:“见过幽冥殿下与迦樱圣君。”身後几位同样行礼,

“哈哈哈”迦樱靠在幽冥的肩头,忽然大笑。他的笑声有一种格外的感染力,爽朗真诚又不失活泼的力量从笑声中散发出来,感染了所有人。

“谢谢你们。”迦樱微笑著将他和幽冥十指紧扣的手举了起来,一对红色姻缘线结合得天衣无缝。

阎王们愣了下,随即恍然大悟。原来迦樱在宴会上所说的打赌,醉温之意不在酒啊!

三生石的姻缘是上天注定的,只有真正的有情人才有资格拥有。

☆、(9鲜币)29惩罚,磨刀霍霍

阎王们对视一眼後,异口同声地喊道:“恭喜殿下与圣君!”

迦樱得意地抛了好几个媚眼,和幽冥双手紧紧握著,从此刻起,他们,便是彼此的真正的守候,任是上天也无法将他们分开了。

他与幽冥,三千年前相知相爱,三千年後相信相依。经过了流年,经历了离别,受得起思念,任由时间流去、灵魂磨砺,无论过去、现在,他们都是愈发地认识到彼此的存在,既是独立的,又是关联的。这样自由状态、信任之极的感情,正是他追求的,也是他不顾一切,入世的终究缘由。

转轮王看了下夜色:“啊呀,时候不早了,都过了半夜了。我们几个得回去打点行李准备三天的假期呢。”

卞城王恍然大悟:“我说呢,怎麽老觉得有事情没有做,原来是这个!”

阎罗王拍著大腿兴奋地打著转:“我要去东海!据说最近龙王那老头收了不少好东西,嘿嘿,杂家去那里耍耍。”

小狸猫跳到五官王头顶,使劲儿催促:“赶紧走啊!小宋还晕在那里!我要去人间看看,好多好吃的”

“哎呀我亲爱的小秦子!我居然把他忘在家里了!”转轮王拔腿就跑,其他几人也迅速开溜。

“你们!”幽冥气结,前一秒他们还满脸道貌盎然地捧著他和迦樱,後一秒就这麽直接撂担子了!

“我们明日就出发!有要到我们这里办事的早点来!过期不候──”转轮王的声音逐渐远去。

“亲爱的兄弟们,记得要带特产啊!”迦樱隔空喊著。

“放心!圣君殿下,**苦短日高起,殿下就拜托你了!”几声调侃过後,几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幽冥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三天自己极有可能会累死。无比怨念地看著迦樱,他委屈地扁著嘴:“樱,你夫君我要过劳死了。”

“切,你还不如精尽人亡算了,还值回票价了。”迦樱红著脸白了他一眼,他虽然平素里不羁放荡惯了,但事关情事私密方面,就是害羞的很。说白了,他对著兄弟朋友,那是极好的夥伴甚至是领头人;对著爱人,却是彻头彻尾的纸老虎。

幽冥真是吃准了他这点。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幽冥殿。

幽冥掏出盒子,取了片莲花花瓣送到迦樱嘴巴边上:“先吃了这个。”

迦樱张口吞下花瓣,一股清流滑过喉间,身体里残余的毒素全部清除了干净。他长吁一口气,心里的大石终於放下了:“太好了,这下绝色这孩子有救了,我的亲亲乖徒弟就能娶老婆啦!”

“话说你那怪胎徒弟打哪里捡来的?这臭小子脾气又臭又倔,老是目中无人坏得很。绝色这孩子给了他还真是好吧,挺配的。”幽冥检查好盒中的东西,白光一闪将摘取的莲花送了出去。

“嘘──这个可是秘密。”迦樱食指压住嘴唇,调皮地眨了眨眼。

幽冥看到如此挑逗动作,忍不住心火升腾著,声音都有些变了:“亲爱的,你在折磨我。”他想起了三千年前两人温存过的日子。

“呀,怎麽这麽说。我只是在说实话而已。你帮我徒弟徒媳妇儿达成愿望了,我当然会告诉你所有的事,自然包括”迦樱舔了舔唇,极其诱惑地眯著眼。

幽冥小腹一紧,忍,他需要忍。三千年都忍了,还忍不了一时──实在是忍无可忍啊!

“我要好好惩罚你个小东西!”他重重地咬住迦樱的唇,燥热的体火越是压抑烧得越旺,偏偏这不让人省心的家夥还在勾引他!

“嗯放开啦!你的胳膊又流血了!”迦樱手扶著幽冥的肩膀,瞥见按在肩头的双手手腕处渗著骇人的鲜血,他急得大叫,“先疗伤啊!有了力气才,才能”

“才能什麽?”幽冥从湿润的红晕辗转反侧一路滑下,一口咬在了迦樱的喉结上。

“才能混蛋!以为我堂堂圣君这麽好欺负是吧?流血流死你,明天後天大後天累死你算了!放开我啦!你压得我好痛!”迦樱不敢乱动,只能任由幽冥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

“不放!我放手了你又要离开我怎麽办?”幽冥额头蹭著迦樱,就算手腕疼得要死也不松手。

“我保证不走。”迦樱微微躲了下,这种身体的碰触总是让他无法正常思考。

“我们都有姻缘线绑著了,虽然不怕你走,不过嘛”幽冥小指勾住迦樱的小指,嘴唇靠近他的耳朵:“你看我帮了你亲亲徒弟这麽多,是不是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嗯?我的圣君。”他的声音带著些许沙哑的磁性,温热的气息喷在迦樱的耳侧:“就现在,怎麽样?”

迦樱的脸红得都快滴出水来了,小声啜喏著:“我担心魂儿,你明天还要处理公务”

幽冥的唇舌已经开始不安分起来,大手抓著迦樱伸向下身。

“这些都是小事。你应该相信他,也该相信我。”幽冥抬起迦樱的下巴迫使他看著自己,黑眸中的火焰已然热烈跳动。

迦樱眼神迷离,终是叹息了一声:“罢了,随你吧。”

“亲爱的,我想著这一刻想了三千年了!”幽冥缱绻吻著迦樱,浑身散发著吓人的热度,一个打横就将迦樱抱起,大步向後院走去。

迦樱抱紧幽冥,主动回应著他的热情:“我也是,幽冥”

☆、(8鲜币)30亲昵,後院春色

幽冥殿後院。硕大的花藤架起来的床上。

细碎的亲吻落樱般在迦樱身上绽放,温柔、湿热的触感伴随著略显炙热的呼吸侵蚀著他的身心,感受著被拥入怀中细细疼爱的感觉,迦樱只觉得这三千年的分别如梦境般既遥远又不真实。

这场赌注,直到现在,他才算是真正的赢了。

“呵”幽冥低笑,停下了动作,微抬起迦樱的下巴亲了一口说道,“你不专心。我记得以前你还说过,小别胜新婚,在想什麽呢?”

迦樱一时感概竟忘了两人此时衣衫不整地倒在了一块儿,不禁有些惭愧,看著幽冥漆黑桃花眼中满满的情意,他笑得牙齿都露了出来,一把捏住幽冥高挺的鼻梁道:“我们有分别过麽?”

幽冥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迦樱灿烂的笑容,片刻後放声大笑。笑著笑著,那双总是冷静、肃穆的黑眸中滚出了几滴滚烫的液体,一滴。两滴,落在迦樱的脸上。

捧著迦樱脸庞的双手冰凉、颤抖。

“让我好好看看你,迦樱。”因激动而沙哑的声音显得略微有些急促,幽冥伸手拂去落在迦樱额前的碎发,一下一下抚摸著他的头发、脸颊,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生怕一闭眼发现这一切是个梦境。

迦樱没有说话,放松了身体任由幽冥抱著,两手环上他的後背,轻轻拍打安抚著。

充满绝望的泪水会让他心痛,充满希望的泪水同样会让他心痛。

幽冥泪眼朦胧地看著迦樱,狠命用袖袍擦干泪水,直到紧紧拥住对方时,他那颗悬了三千年的心才一下子彻底安稳下来。看著那双含笑又平静的凤眸,幽冥只觉得他在迦樱眼中无处遁形,仿佛,不,是确实,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男人算计了。

“抱歉是不是很难看?”幽冥擦了好几把眼泪,擦得双眼通红,直恨他自己不中用,从头到尾他不仅没有保护好迦樱,反而还被他保护了。

“嗯哼!”迦樱缩了缩鼻子,脸上被幽冥的泪水都打湿了,他笑眯眯地伸手扯了扯幽冥的脸皮,“哎呀哎呀!都这麽大个人了还哭鼻子!不害羞!不害羞!是不是本君不管你,你还会尿床啊!”

“噗。”幽冥被逗乐了,啼笑皆非地蹭著迦樱胸前,缓缓说道,“对,你若是再不回来,别说尿床了,本王恐怕都要痴呆了。”

“呀!那本君真要改嫁了!还指望著能过几天好日子呢,你要是痴呆了我才不会照顾你这个死宅男!走开!我要回去了!”迦樱作势要起身。

“真的是你回来了麽?迦樱。”幽冥猛地抱紧了迦樱,用力之大差点没把他勒得翻白眼。

“嗯。”迦樱应了一声,主动吻住了幽冥。柔软温热的唇带著清冽的樱花香气,一如既往温暖、令人心安。

这是个不带**的亲吻,只不过通过彼此的交缠体温确认彼此的存在。

半晌儿後。

幽冥松开迦樱,起身坐好,迦樱顺势坐回了他的大腿上,有一把没一把地开始玩弄著幽冥的黑发。

“迦樱。”幽冥低低唤了一声。

“嗯?”迦樱还以为幽冥还没有从重逢的喜悦中苏醒,随口应了声,心里思量起明儿个该回永恒之境看看,还有随枫、逐流两孩子的事儿还没解决,算算天机时辰,已经差不多了。

“你还会寂寞麽?”片刻沈默後,男人淡淡叹息道。

迦樱手中的动作戛然而止,他搂住幽冥的脖子,仰起脸笑道:“有你陪在我身边。”

“我庆幸当年比任何人都离你如此近。迦樱,也许我成神,就是为了遇见你。”幽冥亲了亲他的脖子,尘封多年的回忆无比清晰在脑海中回放,“但你成神,并不是在等我。若不是你一步一步靠近我,我永远都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拥抱你。”

迦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手指卷著黑发一圈一圈绕了半天,才回答幽冥的问题。

“敢在成神时跟本君话家常,敢一剑劈开永恒之树的花苞,敢冲撞本君,敢勾引本君的男人,这天上地下,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本君只不过闲著无聊,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而已。天帝与我的君子之约,黑月之冕的那场血劫,包括我被封印到忘川河,这些如你所想的,都是我一手安排的。你若是要问我为什麽这种愚蠢的问题,本君不乐意回答。”迦樱笑嘻嘻地拿著发尾在幽冥脸上挠痒痒,仿佛说的这些惊人的真相与他无关一般。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已经七七八八知道得差不多了,但幽冥从迦樱口中亲口听到真相时,还是激动得差点失控!

若是因为他成神夜的那次无心之举,就得圣君如此厚爱、不惜入世用尽身心、算尽机关换得他这个早该灰飞烟灭的地府大帝,那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31-35

☆、(10鲜币)31缱绻,上面下面(限)

这种隐藏在背後**裸、义无反顾、孤注一掷的爱,是何等地惊心动魄!一著不慎满盘皆输,迦樱这是用尽了他全部的一切,只为了他口中说的那个“借口”。

“我不会问这麽蠢的问题的。”幽冥抱紧迦樱,眼角又有湿乎乎的液体落下,他只是喃喃自语著,像是说给迦樱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天帝御赐的那把玄冥剑是你吩咐太上老君特制的;蟠桃宴会上我舞剑後劈开花苞是你暗中动了手脚;在地府激怒我是你故意的;我把你抱回床上休息时,我被你迷得偷亲你,也是你故意的;我们成亲後,你偷偷跑回天庭履行那君子之约,当著我的面与天帝亲吻、好让我衍生心魔,也是你故意的;黑月之冕把神玉偷走、引血劫也是你故意的。甚至三千年後,我能找到你的线索,也是你故意让你徒弟带进来的吧?还有那三生石莲,你倒算计的好,与天赌,救了我,得了上天承认的姻缘,这世界,怎麽会有你这样霸道无理取闹的男人。”

“嗯哼。”迦樱细细听著,凤眸眯著显然对这种褒贬不明的评价感到不满意,什麽叫霸道又无理取闹的男人,他只不过跟老天爷打了个小小的赌而已,虽然这赌注差点让他魂飞魄散。

“那日我与你去东海龙宫,也是你故意的?”幽冥思前想後,越想越是毛骨悚然,这男人心思缜密到他不得不认为所有一切都是他掌控著的。

“嗯,去找那块翡翠了,若不是那块翡翠护著我,我哪能在忘川河底泡这麽久还没事啊。”迦樱轻轻咬著幽冥的下巴,手脚开始不安分起来。

方才好不容易放了羞涩打算来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果幽冥这死男人居然给他矫情起来了。

“是那块叫‘雪扇’的翡翠麽?我说怎麽那麽眼熟,前些日子有个投胎的小鬼,正拿著那块翡翠呢。那小鬼,正是你那亲亲徒弟的媳妇儿。”幽冥感叹,这是何等缜密的心思,步步为营,因果循环。

他正是靠著迦樱的徒弟才能找到迦樱,而他与迦樱徒弟的相遇,正是因为拥有那块翡翠的小鬼。

迦樱失笑:“那翡翠代替我承受了绝大部分冲击,等我冲出封印那日,那翡翠便因为灵力全无而堕入黄泉道,流进现世轮回了。其实我能掌控的,只是一部分而已,绝大部分,是姻缘。”

“痴情种。”幽冥说到最後,也没见迦樱眼皮抬一下,显然不思悔改,他无奈地叹息出这三个字。

“彼此彼此。”迦樱言简意赅,他才不会承认爱幽冥爱得要死。

“我会永远陪著你。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不要再离开我了,迦樱。”幽冥抓住迦樱在他身上乱动的手,亲了上去。

啪──一声清脆响声,幽冥嘟著嘴巴瞪著迦樱,他方才还格外矫情地说著情话,还没说够两句就被迦樱双手拍了个正著,脸被揉得变形,只能干瞪著眼。

“呐,我说亲爱的地府大帝,你憋了三千年的火这会儿倒是消停了?嗯?若是想要我一直陪著你,你得努力满足我才行那。或者若是感激我为你做的一切,以身相许如何?”迦樱暧昧地舔了舔湿润的唇,手指灵巧地跳过幽冥身体,落在他的大腿间,坏心地抓了两把。

“嘶──”幽冥身体再次燥热起来,方才那些亲亲我我的甜蜜事儿都抛到了脑後,眼中只剩下迦樱勾人的样子,这过了三千年,还是没有变化啊!

这天上地下勾搭人不偿命的妖孽,他自己果然只有跪在地上臣服的份儿!

“圣君可真是太见外了!什麽叫以身相许?你我都是结过亲拜过天地入过洞房的,虽然中间出了点小差错,但改变不了我是你夫君这个事实!”幽冥咬牙切齿,不甘心啊不甘心,好像每次都是被这妖孽撩拨得欲火焚身、理智全无啊!

“哼!本君可是下了聘礼的!十殿阎罗都眼见为实,你想赖也赖不掉!”迦樱手指滑入幽冥贴身衣袍内,准确无误地抓住了那根精神得有点过头的大家夥,探出舌尖在幽冥下巴上舔了一圈,一边用手指绕著那根硬物轻轻掐著,一边暧昧地在幽冥耳边哈气,“我才是你的夫君!这次该换我在上面了吧?”

“哈?”幽冥掏了掏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耳背啊你!我说我要在上面!”迦樱看著幽冥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一口就咬住了他的唇。

啪──一掌结结实实打在迦樱挺翘的屁股上,幽冥大掌一挥,两人身上的衣物都扒了个精光,趁著迦樱吃痛分神之际,他嘴角噙著坏笑,手指溜到了翘臀後方阵地,猛地往那mī穴一捅。

“呃──你、你怎麽不打个招呼就──不公平!”迦樱後背瞬间僵直,跨坐在幽冥身上的两条大腿不安分地扭动起来。

“嘘──别乱动!”幽冥大口啃噬著迦樱脖颈、胸前一整片肌肤,中指已然深入那处密幽之地开始了探索,“不是你已经打过招呼了麽?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圣君千万别害羞呀。”

“你──我什麽时候打过招呼了?!嗯──别碰那里!”迦樱弓起了腰身,难耐地随著幽冥指尖的动作挥动著漂亮的脊背和头发,连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你不是已经在上面了麽?亲爱的圣君。”幽冥咬著迦樱的耳朵缓缓说道,指尖偷偷动用了些灵力,他体内的力量已经不再阴冷晦涩,接近体表温度的神力在指尖旋转著,更为快捷迅速地开拓著mī穴。

“嗯胡说八道!幽冥你别欺人太甚!小心我改嫁!”迦樱断断续续挣扎著,心里头直懊恼自己怎麽会脑子抽风提出这样的要求来果然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麽?

☆、(11鲜币)32荡漾,冥界的春天(限)

“相信我,除了本王没人敢要你的。”幽冥笑眯眯地顶了顶那处mī穴某处,沿著湿热平滑的甬道弯起指关节模仿者**的动作缓缓动著,与迦樱的懊恼不同的是,幽冥心里想的可是,两人分离时间太久了,看来他有必要“身体力行”、“尽职尽力”地让圣君回想起他们的身体有多麽契合,然後做到圣君直不起腰、再也不敢乱想“要在上面”这种可笑的要求。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幽冥也晕了头,直到现在才恢复了地府大帝应该有的冷静自持。

“嗯哼要不要赌一把?我赌我这个人,除了你要我的男人女人排队都要排到天涯海角去了!啊──混蛋!”迦樱浑身一怔,胯下半软不硬的玉茎被刺激得骤然笔直,懊恼之余,他狠狠用指尖掐了把手心的那根灼热的硬物,手掌用力拍了几下幽冥胯下那两颗圆球。

开玩笑,论起勾搭人的本事,天上地下圣君能说自己是第一还有谁能说是第二?貌似幽冥这个男人已经忘了当初是如何被自己勾搭上床的了

“呵呵”幽冥贴著迦樱的胸膛低沈笑著,两人心跳彼此震动著显得格外亲昵,“赌?圣君接吻的本事倒是见长了许多,至於男人这活儿是否进步了,本王验收满意了才作数啊。过了这麽久,圣君肯定忘了这其中的**滋味了吧?就让本王来亲自为圣君你回忆下”

一阵闷哼与一声惊呼同时响起。

幽冥大手一提,双臂挂著迦樱的双腿微微抬起迦樱,胯下猛然一挺,整根欲根全部没入充分开拓的幽径mī穴中,紧致火热的内壁紧紧吸附著他憋了三千年的兄弟,爽得他差点缴械而降。

“嗯──啊──好胀──”迦樱低呼,大腿内侧的肌肉因为股间被外物侵入而紧张抽搐著,嵌入硕大欲根的mī穴自然收缩著,时隔多年後的交合依然让他心神巨震。

“圣君的身体依然这麽敏感,看,连这里都红成了两颗小葡萄了”幽冥深呼吸几口,强行压下体内狂奔乱舞的情潮,硬是逼著自己将注意力从两人交合处转移到迦樱胸前两点,他可不打算这场久违的亲密情事以秒脱、秒射收场

“呃你是不是又用法力了?!那里捅到我肚子里了啦!”迦樱难耐地扭了下胯,留在体内的东西一动也不动,本就被撑到极限的粘膜深处升起一股窒息般的灼热。

幽冥轻笑,一口咬住迦樱胸前的嫩乳,大掌扣紧了迦樱的腰轻轻往下一沈,便将整根欲根没入洞中,体重自然垂坠,效果显而易见──交合处密不透风、宛若连体儿般紧紧相连。

“呀──”迦樱拔高了嗓音尖叫,脖颈因为刺激而绷紧,长发流泻成瀑布般遮住了他新回~忆论~坛>的美背。他无意识地推著幽冥的胸膛,试图从这种由天入地般刺激到极限的感官相融中寻回一丝理智。

但很快,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禁欲了三千年的某个男人,在迦樱饱含**的呻吟声中,彻底化成了一头凶猛的野兽,这下子,连**讲理的事儿都省了。

要论情人久别重逢,还有什麽比起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来得更为动人心弦的?

幽冥红了眼,趁著一捅而入後迦樱身体有那麽片刻处於痉挛松懈状态,扶著他的腰自下而上缓缓鞭挞**、他依然记得迦樱身体最敏感的那个地方,刚开始就冲著那处突突袭击著。

**咬合的声音清晰无比地荡漾在空气中,刚开始听著还有些卡顿、不顺;没过多久便混杂了些许水花声、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再过一阵子,便是肆无忌惮的**拍打声、男人粗重喘息的嘶吼声、高亢激昂的尖叫声。

“啊──慢点!我受不了了!啊!要被你弄坏了!不──”一声高喊,迦樱颓然倒入幽冥怀中,浑身失了力气任由对方不停操弄著,淡色充血的玉茎射了一股又一股浓稠体液,直到再也射不出来,快感侵袭入脑,迦樱脑海中一片空白,**失神後全部神经、肌肉在绷紧释放後都懒洋洋松了──自然包括被狠狠侵犯的那处mī穴。

感觉到交合处剧烈收缩了一阵後变得分外柔软,幽冥咬牙挺过了这段小**,强忍著胯下精囊叫嚣著要喷射的**,大手一翻将失神的迦樱整个人都压倒在床上,双手扣著他的两条大腿用力一折,全部折到了迦樱头顶,一边感叹著这具身体如此强悍的柔韧性,一边趁著mī穴全部暴露在外的姿势,奋力再次猛插猛干起来。

这个姿势让交合变得无比顺畅,幽冥借著分泌得越来越多的体液开始了一场尽兴尽情的盛宴。

半个时辰後。

“啊你怎麽还不弄出来饶了我吧”迦樱迷乱地摇著头,手指掐入了花床中,这具身体闲置了几千年,如此激烈的情事果然让他大感吃不消,汹涌而至的快感让他真的不行了!

“这会儿知道求饶啦?来不及了!本王刚吃了个甜点,正餐还没吃呢!”幽冥舔著豔色薄唇,胯下愈发凶猛强悍,年轻的腰杆子像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一样,在圣君那处诱人的xiāo穴中无法遏制地探索著。

一个时辰後。

“呜啊──出来啊!别弄了!我受不了了!”迦樱哭喊著在幽冥持续不断的攻击下,已经不记得刚才发泄过多少次了,他只知道身上、脸上全部都是黏糊糊的液体,屁股里火辣辣著了火一样,就连两条腿都已经发麻了。

而那该死的男人,居然连一次都没有发泄出来!

这明显不合理!

看著迦樱**密布、娇豔欲滴的脸庞,幽冥黑色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继续勤耕耘多播种,他自然不会当下就告诉亲爱的圣君,为了这次能彻底打消“在上面”的念头,他偷偷用了点灵力封了欲根与脑海间的联系,只要他愿意,做个一晚上不停歇都没有问题!

当然,他会在圣君发现不妥之前,解开封印,然後把满满的爱意全部注入那处可爱的mī穴中。

在此之前,就让他好好享受圣君美妙绝伦的这道主食吧!

幽冥殿,後花园漫天的樱花飞舞著,静谧的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婉转又压抑的喘息声,像猫咪般低吟,又如同黄莺般鸣叫,演奏著世界上最原始的美妙音乐。

夜色朦胧,沈寂了三千年的幽冥之界,终於注入了一道鲜活火辣的风景。冥界久违的春天,来临了。

作家的话:

反攻失败谁比谁更坏一点呢

☆、(10鲜币)33梦境,你压到那里了

幽冥睡得很踏实,呼吸间尽是清甜淡雅的樱花香气,他做了个梦。

幽冥和所有刚成神的神仙一样,怀揣著激动的心情第一次跨进永恒之境的虚空大门时,迎接他的便是漫天的落樱。

淡粉色的花海迎风摇曳、吹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涟漪海浪。浓郁的灵力充斥在这处幽谧封闭的禁地中,风光绝美、不沾任何烟火。

幽冥穿著成神时的白袍,一身简单清爽利落,他走进永恒之境时,并不知晓即将为他消除心魔的圣君是何模样。在永恒之境中转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他想著圣君可能在休息,便寻找著休憩的地方,打算先安静等待片刻。

整个永恒之境最惹眼的莫过於那颗巨大的永恒之树。花团锦簇的枝桠盘根错节,最顶端有一朵巨大的花苞。幽冥只觉得很好奇,这麽大个花苞要是开了花,必定是美不胜收。想归这样想,他还是很规矩地坐在樱花树下,依著树干享受这难得的美好。

阳光落在幽冥年轻俊朗的脸上,他成神时的人间形态还是个刚过弱冠之年的少年,略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尚留著青涩的绒毛和纯真的笑意。

幽冥喜欢阳光,喜欢清风,喜欢各种温暖美好的事物。但他的神元偏偏是与这些毫无关联甚至是相反的黑暗晦涩。他是要成为地府大帝的神,注定了以後的千万年里,他要与黑暗为伍。

地狱谁人不入,若是他一人能湮灭世间恶果、换得人世安稳,那就算要让他放弃这些美好,他也乐意。就让他在步入神仙生涯之前,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美景吧。

“呼──”幽冥跳到树上,懒懒地伸了个懒腰,落樱洋洋洒洒落在他头上、身上,阳光透过繁茂的花叶,照在皮肤上的感觉很温暖惬意,他干脆抽了束发的发带,将半长不短的黑发披散於肩,靠著那朵硕大的花苞半眯著眼,心里一般感叹著,这朵花苞又香又软,当枕头用用真是相当不错。

树後面的那处泉水汩汩流动著,整个永恒之境除了水流声、鸟鸣声、花落声,便再也找不到其他声响。新任的地府大帝就这样在永恒之境中抱著一朵花苞睡著了。

睡梦中幽冥只觉得鼻子好痒,头发被不晓得是什麽东西拉扯著,睡得正香甜的他无意识地顺手拍了一下旁边的东西。

啪!入手是一处极其光洁的触感。

“哎呦!我的屁股!”一声软软糯糯的娇叹,让睡梦中的幽冥浑身起了**皮疙瘩,他打了个寒战睁开了眼。

幽冥环视了下周围,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他在想肯定是自己做梦了,才会感觉周围有人在。正当他抱著花苞蹭了蹭还想继续晒太阳睡大觉时,花苞里忽然传出劈里啪啦一阵惊呼声,吓得他惊悚地盯著花苞。。

“哎呀你个小家夥!打我屁股不说,还压到我的唧唧了啦!还没上任就在偷懒,小心本君去帝俊那告状哦!”

幽冥的头发被一只雪白无瑕的手拽著,那只手从花苞的花心中探了出来,揪著他的头发狠狠拽了拽。

那声音既遥远又真实,带著三分撒娇七分恼怒的意味,听起来像猫爪子挠痒痒一般让人心痒。

幽冥被吓到了,愣愣地看著那只漂亮的手,半天没有回过神──谁也没有告诉他圣君是住在这花苞里的呀!

“还不快走开!我的唧唧再被你压下去,要断掉了啦!”

花苞里明显滚动了一下,幽冥还抱著花苞的手被烫了般缩了回去,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貌似他不仅抱著花苞偷懒睡觉,还压到圣君的那个地方了…

“对,对不起!”幽冥慌乱间急忙想站起身,那只扯著他头发的手可能是忘了松开,他刚站起身就被拽得脚下一滑,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向了花苞。

扑腾──身下柔柔软软,一声闷哼後,幽冥睁开眼睛才发现他整个人趴在了花苞上,圆鼓鼓的花苞被他压得扁扁的,他的脸正好卡在花苞中间,透过重重叠叠的花瓣,他依稀看到了一双蔷薇粉色的漂亮眼睛。

“哎呀我的老骨头!要被你压断了啊!屁股好疼!呜──”花苞里带著哭腔的声音让幽冥顿时羞愧难当,七手八脚爬了起来,看著压得不成形的花苞,里面似乎有个人一直在扭动,他就想泪奔。

这下他是把圣君彻底得罪了──传言圣君脾性古怪,他今天好死不死又这样,看来他的神职堪忧啊…

“真的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这里!还请恕罪!”幽冥半跪在花苞前,想伸手“修复”下花苞又不敢。

花苞里的人扭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一阵柔光闪过,花苞恢复了原始形状,那只手还是露在外面,朝著幽冥招了招手。

幽冥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圣君…是在喊我吗?”

“废话!这里除了你一个人还能有谁?赶紧过来!弄完走人本君还要睡觉!”那手明显不耐烦地又招了招。

幽冥小心翼翼凑了过去,那手指拨开了他额前的碎发,温暖的指尖停留在眉心,一束神光闪过,幽冥只觉得浑身轻飘飘、成神前所有的回忆走马灯一样迅速在脑中回放了一遍,似是易筋洗髓般彻底倒腾了遍,疼痛过後再睁眼,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却是再也不记得成神前的事情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花苞里的人打了个哈欠,花骨朵明显翻腾了一下,那露在外面的手也慢慢缩了回去。

鬼使神差一般,幽冥急忙拉住圣君的手,脸红了片刻终是鼓起勇气说道:“圣君,我叫幽冥,是新任的地府大帝。以後,我还可以来这里吗?”

作家的话:

原来很早以前两个人就勾搭上了

☆、(9鲜币)34牵手,含苞待放

他喜欢这个地方,也许在地府呆得闷了,他还可以到这里散散心,陪圣君聊聊天呢。

被幽冥抓住的手明显僵硬了片刻,花苞里的人闷声道:“还来这里做什麽,做你的地府大帝去。”

“陪您聊聊天啊。圣君,您不寂寞麽?”幽冥少年心性,并不觉得如此问有多失礼,他的注意力其实都放在了圣君的手上,漂亮、修长、指甲是淡淡的粉色,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

停留在幽冥掌心的手没有抽回去,似乎是在极其严肃地考虑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寂寞…是什麽?”沈默了半天,圣君终於回答,却让人啼笑皆非。

堂堂圣君,竟不晓得寂寞为何物。

“就是没有人陪您,您不会觉得无聊麽?”幽冥并不知晓圣君已经就这样呆了很久很久,久到圣君自己都已经忘了。

“嗯…说的也是呢。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原谅你的无礼了。”圣君轻笑,第一次遇见如此有趣的人。

那笑声实在好听的紧,幽冥只想多听一些,便拉著圣君的手絮絮叨叨讲了许多成神後的奇闻异事。圣君被他逗得一直笑,清脆的笑声让幽冥觉得心里暖暖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抓著圣君的手一直未放。

“那个…百花酿真的如你所说那麽好喝麽?”圣君悠悠然叹了口气,让幽冥的心都揪了起来。

“嗯!圣君若是想喝,我下次给您带过来好不好?”幽冥不喜欢圣君叹气,他觉得拥有如此美丽双手的人,必定是快乐无忧的。

“嗯。”圣君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夕阳西斜,永恒之境即将迎来夜幕。幽冥不知不觉在这里呆了一整天。“圣君,我下次再来看你。”他不舍地松开圣君的手,他必须得赶回地府任职。

垂在花苞外的手指动了动,花苞里微微叹息了一声。

幽冥猛地抓住圣君的手,有些焦急地解释著:“我真的会来的!圣君您要等我!我不仅会给您带百花酿,还给您带很多糕点!您,您别生气嘛。”

“噗,傻瓜。”圣君笑了出来,手指勾著幽冥的手晃了晃,表示没生气。

幽冥看著掌心那只手,实在是不舍得松开,愣到最後眼看著太阳就要落下地平线,他才依依不舍松了手跳下樱花树。

痴痴地看著圣君的手缩回了花苞,幽冥想也没想就问了句:“圣君,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花苞里沈默了片刻後,平静地报了个名字。

“迦樱。”

“迦樱…迦樱!太好了!我知道圣君的名字了!那圣君我下次再来找您!”幽冥兴奋地挥了挥手,打算转身离去时,圣君却叫住了他。

“等下。这十块神玉你拿著,回到地府把你的灵眼封印到神玉中,这样地府的戾气不需要经过你身体的过滤便能消融掉,只要你心中无心魔,这些神玉可保地府长长久久安稳无事。”花苞中抛出一堆东西,落入幽冥手中。

“谢谢迦樱!呃,谢谢圣君!”幽冥开心得要死,嘴皮子一溜儿便叫了圣君的名字,意识到时红了脸急忙更正。

“哈哈…叫我迦樱,可爱的地府大帝。幽冥,我在这里等你。”迦樱笑得很愉悦。

“嗯!等我!迦樱!”幽冥挥了挥手,心满意足地跨出了虚空之门。

“真是个傻瓜…”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迦樱躺在花苞里,看著永恒之境的黑夜再次降临。

过了今天,到了明天,还会是他一人的吧?活了这麽久,他第一次遇见一个人,问他寂寞不寂寞,问他名字,让他等著他过来。也许,终有一天,他会走出这永恒之境,到那时候,那个年轻的地府大帝,也已成长为出色的男人了吧。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的话迦樱闭上眼,淡淡地笑了。

幽冥兴冲冲到了地府,还未来得及供职,就去求了百花酿和糕饼点心,这才听了圣君的话将自身灵眼封印到十块神玉中。

结果是出乎他意料的。

成神之日的美好回忆随著灵眼的封印也全部消散了。

成为地府大帝的幽冥,带著他的阎罗天子们,逐渐沈溺在繁重的公务中。那个笑容灿烂、温柔如水的少年,也逐渐成长为一名沈默寡言、严谨严肃的男人。

只有永恒之境的那朵花苞,依然含苞待放,在千万年的时间流逝中,悄悄等著怒放的那一天。

幽冥殿後花园。

几缕花瓣落在幽冥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眼前缤纷的落樱与梦境逐渐重叠。他扶额坐起,多少回了,自从三千年前灵眼恢复後,那些被尘封的回忆一点一滴积攒、直到汇聚成泉流再次淌入心间。

即便在他失去迦樱、身体频临魔化、状态差到无法维持地府公务的时候,幽冥也没有放弃过。这段被封印的回忆成了幽冥疗伤的最佳药物,时时刻刻让他维持著清醒,三千年的时间,他硬是将体内被强行注入的仙气尽数吸收,把差点入骨的魔性一点点从灵魂中剔除了出去。

每当他疼得要死、无法坚持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当初从花苞中伸向他的手,还有那份至始至终都从未食言过的诺言。

迦樱说过会等幽冥,他做到了。

那麽幽冥会等迦樱,他也能做到。

而现在,他确实做到了。

幽冥唇边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历经生死、时间、空间的考验,他们已经完完全全属於彼此了。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衣袍落下,他这才发现身边少了迦樱的身影。

作家的话:

幽冥懂得等待,迦樱懂得守候。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人,在两个人共同努力下,在一起了。我自己写到这里时,有些小小的感动,世间多少感情能彼此守候,彼此付出,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实不是传说,但在传说中,更为美好。

☆、(12鲜币)35诱情,只若初见

眉头一皱,幽冥用神识环顾了下地府,判断迦樱已经不在地府了,和迦樱一起消失的,还有他的摄魂铃。

“唉──”幽冥长长叹了口气,回来得好好惩罚惩罚这个不知悔改的家夥。

做什麽事总是一意孤行,做什麽事都是在为别人考虑。

幽冥披上衣服,走回书房。

天色已是接近凌晨时分,地府忙碌一天即将又要开始。

文主判早已备好文案笔墨,呆在书房内翻著卷宗,对於幽冥只身披著单衣、满面春情地走进来,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小武,给殿下准备洗漱用具,请殿下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用完早点。”文主判站在堆成山的公务边上,皮笑肉不笑地吩咐著。

幽冥打了个寒战,跟著武主判出门洗漱用膳去了──至於未来三天,在他的亲亲十殿阎罗天子游玩回来前,他恐怕会累得不成人形了吧?

但再苦再累,幽冥也心甘情愿──他早已不是当初冲动、欠缺考虑的男人了,对於迦樱,他能给的,除了爱情,便是信任了。

於是地府大帝在时隔三千年後,拿著朱笔、捧著一杯清茶,乐呵乐呵地开始了漫漫批文路。

第一天,幽冥埋首在成堆的卷宗里,批完一份伸出头望向大门外一眼,时间久了他不嫌累文主判都累了

第二天,幽冥继续埋首苦干,十殿公务加起来能压死人,他没日没夜干著活,也没日没夜盼著迦樱能早些回来

第三天,幽冥已经趴到在书桌上,头晕眼花手抽筋,执著朱笔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卷宗上画起了鬼画符,嘴里尽是唠叨著“迦樱,迦樱”

就这麽过了昏天暗地的三日三夜,幽冥到最後处理完所有公务失去意识的最後一刻,心里咆哮著:迦樱这个男人果然又任性又霸道一点都不可爱!

三天啊!整整三天,迦樱就这麽眼睁睁放著他不管不顾失踪了三天啊!他的心里瞬间有万头神兽撒著欢快的蹄子奔腾而过,然後两眼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文主判也好不到哪里去,顶著乌青色的黑眼圈,拖著幽冥扔到了床上,胡乱给他盖了条被子後,打了个哈欠也打算休息一下。看这时辰点,阎罗十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还没跨出大门,大门彭地一声被撞开,焦急地喊声伴随著一个强壮的人冲撞到他身上。

“不好了!不好了!转轮王和秦广王已经在外面成了亲!刚回来说要补办喜酒呢!还、还带回一条漂亮的大蟒蛇!”武主判哼哧哼哧闯了进来,满脸惊慌失措。

文主判听到这句话被砸晕过去前的唯一想法就是,天要下红雨啊这是!

永恒之境。

幽冥再次踏入虚空之门时,已是当日黄昏时分。

夕阳的余晖洋洋洒洒落在这片仙境上,仙泉波光粼粼、淡色樱花花瓣落了一地、一池,在阳光的照射下透著一股淡金色的光芒。清风拂过,清甜甘美的香气略过鼻尖,混杂著浓郁的灵力,教人心旷神怡。

幽冥轻手轻脚走到永恒之树下,抬头看著那朵巨大的樱花花苞轻笑了一下,提著手中的竹篮,纵身一跃跳上树顶,伸手摸了摸花苞,里面的人似乎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响。

他叹了口气,看来他心心念念挂念了三日的人正在埋头睡大觉呢。也是,如此殚精力竭费了几千年的心思,不累才怪。

抱著花苞,幽冥半躺在树上,眯著眼享受著夕阳的余晖。落日尚留著一丝温暖,怀中抱著的“东西”,柔滑清香,令他分外安心。

身体逐渐放松,连日来的疲倦随著心安也袭上心头,幽冥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似乎又想起了成神时的美好回忆,正睡得起劲儿呢,鼻子里一阵痒痒,痒得他打了一大个喷嚏,大手无意识地拍了下旁边的东西。

“哎哟!谁呀!又摸屁股又压唧唧的,本君可是有夫君的人,再压下去本君要喊非礼啦!”强忍著笑意的声音从花苞中闷闷传来。

幽冥瞬间就清醒了。

花苞里伸出了一只手,正调皮地拽著他的头发把玩呢。

幽冥捉住了那只手,顺手拿起竹篮里的一瓶百花酿,塞到那手中,俯身对著手背亲吻了一下:“迦樱,我如约把百花酿送来了。”

拿著百花酿的手缩回了花苞,里面依稀可闻喝酒、甚至打酒嗝的声音。

半晌儿後,一个空瓶子扔了出来,一只手探出不满足地摇了摇:“不够,本君还要!呃──”

又是一个响亮的酒嗝,隔著花瓣,幽冥都可以闻到酒味了。

啪──幽冥毫不客气地在最下侧的花苞外打了一巴掌,那里正是圣君尊贵的屁股所在。

“嗷──混蛋!胆子挺肥啊!”花苞里明显有只脚印胡乱踹著,就是不见人影出来。

幽冥皱眉,敢情迦樱又在跟他闹什麽别扭,思前想後也不晓得哪个地方惹得这个祖宗不高兴了,脑中灵光一闪,边扶著花苞好声好气说道:“亲爱的,快出来,嗯?我这三天在忙公务,冷落你了是我不对。我好想你…”

“哼。你还知道有我这个人啊,我回来三天了你都不来找我!你明显是厌倦我了!走开啦你!压到我手了!”迦樱气鼓鼓地翻了个身。

某人额头上冷汗直下,莫不是他真的生气了?好不容易等到的亲亲爱人,可不能因为这一时半会儿的误会又闹僵了。

幽冥仔细观察著花苞,黑色桃花眼一亮,凑近花苞贴著耳朵听著,果然听到里面的人压低了声音的笑声。豔色薄唇扯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靠近花心轻轻说了句:“听说…”

恩,里面的人果然停了笑,似乎是在认真听著。

“听说…”幽冥故意延长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重复了一遍。

几根葱白手指从花苞中钻了出来。

“听说…子默已经把怀砚吃得骨头都不剩,还在一群蛇妖那里成了亲,这几日刚回来,带回条漂亮的蛇妖不说,还要补办喜宴呢。”

本来紧闭的花苞“噗”地一下,层层绽放,全裸的男人披头散发躺在花床,一如既往妖孽得让人无法直视。

迦樱尚未来得及摆好八卦的姿势,就被一人扑了个满怀。炙热湿润的吻强势落在颊侧、唇边,最後发展成**的深吻。

“唔──你慢点…小秦子究竟──嗯──别摸那里!”

“居然敢调戏本王!随随便便就诱惑本王给圣君开了苞,本王自然要尽心尽力滋润圣君这朵小花儿了!”

几声荡漾的呻吟後,花苞缓缓收拢,似乎比起以往长得更大,沈甸甸压在永恒之树上。

夜幕降临,星光璀璨。银河在空中划过一道霓虹,整个永恒之境成了夜的海洋。

夜风卷著漫天花雨,若有似无的暧昧之声,拂过仙境,羞了整片月色与仙物,给这宁静的夜晚,平添了十分的瑰丽羞色。

只是那缤纷的落樱比起平日,居然多了许多许多,洋洋洒洒直到天际泛了鱼肚白

作家的话:

圣君好可爱啊!本章算是落下一个圆满的帷幕了,下一卷便是亲爱的小秦子大人的故事了,看傲娇小秦子大人如何落入蛇(离)妖(家)之(出)手(走),看忠犬转轮王如何千里追夫大(吃)战(干)蛇(抹)妖(净),还有无节操第三者蛇妖粗线!另外还会送上各种有趣番外,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1-10

☆、(10鲜币)1强吻事件

转轮殿後院。(迦樱尚未进来捣蛋之前。)

十殿阎罗聚在一起,觥筹交错,喝得不亦乐乎。

转轮王大喇喇地躺在中间一张硕大无比的水晶软榻上,蹭了蹭身下垫著的极品狐狸毛,他舒服地眯著眼打著哈欠。身侧一字排开坐著的,是另外九位阎王,文主判,以及从镜河中刚被捞出来,倒在地上尚未苏醒的武主判。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杯!”转轮王抬起夜光杯,里面的红色液体散发著醉人的香味,“庆祝我们都解放了!让那个笨蛋殿下一个头两个大,可是想了三千年了!”

其他人都举起酒杯,将那葡萄酒一饮而尽。

秦广王默然坐在一侧,唇边刚沾上一丝酒液,那杯子便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他微恼地扭过头,果然看见转轮王将那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边残留的酒液。

秦广王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他一把夺过酒杯,恼怒地瞪了眼乐开怀的转轮王:“转轮王,你要是再这麽不正经,我就”

“你就怎样?嗯?剁了我的手,还是扒了我皮?”转轮王喝干另一杯酒,一甩手酒杯起了个优美的抛物线,然後地上发出了一声可疑的闷哼声。他伸出指尖,不经意地扫过秦广王耳侧碎发,酒气萦绕,荡漾在逐渐靠近的两人间。

“你竟敢回嘴?!”秦广王耳朵发热,他这三千年来一直深居简出,刻意忽略眼前这个依旧无耻赖皮之人,看在以前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份上,他忍了这份憋屈,今天居然让他听到什麽了?!

向来对他百依百顺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如此捉摸不定的一面。

“哈哈哈”转轮王低沈大笑,黑如深潭的眼沈迷地盯著秦广王惊讶的嘴角。

那抹丰唇此刻沾染了些许酒液,在水晶灯光下,闪耀著一丝诱人的色泽。转轮王的舌尖舔了舔唇,脸上无限放大的笑容配合著略显猥琐的神情,让秦广王做了一个让他後悔万分的举动。

一个手刀毫不留情地劈向眼前无耻流氓的脖颈,转轮王发出一声闷哼直接倒了下去。倒下去的瞬间似乎是衣角被绊了一下,连带著秦广王一起倒在了後面的软榻上。

其余正在喝酒的喝酒,打闹的打闹中的阎王们,都齐刷刷看向了两人。

“”宋帝王红著脸缩到了五官王胸前,捂著眼睛透过指缝看著;窝在他怀中的小狸猫一口酒水直接喷了出来;阎罗王脸上满是打了**血般的激动;连带著一向沈稳的平等王,都有了下巴没了的感觉;反倒是文主判还是板著那张棺材脸,似乎眼前的一幕都见惯不惯了。

眼前不过是两个人倒在了同一张软榻上而已,但向来沈默寡言、强势执著的工作狂人秦广王,此刻整个人都趴在了转轮王的身上。转轮王当然是昏迷了过去──在旁人眼中,秦广王正“强吻”著转轮王

秦广王被绊了一脚扑下去的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可惜为时已晚,一双大手禁锢在他腰上,连带著整个人扑倒了他,然後──四瓣唇便结结实实贴在了一起。疼痛伴随著恼怒,他想起身却无法动弹,唇间忽然被湿软的东西舔了一圈,震惊之余他刚想说话便被钻了空子。

滑腻的舌头狡黠地溜了进去舔了几圈,顺带给他喂了一口葡萄酒。

“唔──”唇角滴落几滴酒液,秦广王气急败坏地撑起身体,刚想一巴掌拍过去,却看到十几道探究的视线齐刷刷盯著他们,

“怀砚大哥,子默大哥,你们这是”宋帝王被惊吓得不轻,他们兄弟几个正喝酒热闹著,没想到一下子发生如此尴尬的事情。

五官王轻轻拍了下他肩膀,示意他安静,其余几个也是满脸兴味地盯著两人。

秦广王还维持著压倒转轮王的动作,他身下的男人歪著脑袋紧闭著眼,一幅毫不知情的样。他浑身起了层**皮疙瘩,脸到脖子都红了个透。他咬牙切齿地看著身装著迷糊的男人,嘴角还透著一丝得逞後的贼笑,嘴巴里的酒香味让他更是恼怒了几分,於是停留在空中的手毫不犹豫地挥了下去。

一个大耳光赏给了“昏迷”的转轮王,那张俊脸瞬间鼓起了五指山。

秦广王见他死挺地装到底,一咬牙扑了上去,那只拿惯了判笔的手指有力地揪住转轮王的耳朵。左拧三百六十度,右拧三百六十度,完了还向外狠狠拉了一把。

“啊──”刚才还死鱼一般的转轮王捂著耳朵跳得老高,他揉搓著火辣辣几乎要掉了的左耳,满脸委屈又迷糊地看著秦广王。

“亲爱的,怎麽回事?不是喝酒喝的好好的,你干嘛打我?”

“你──”秦广王伸手又是一巴掌,“我今天定要打死你个流氓!”他气得浑身发抖,挣扎著想逃脱眼前这个极度无耻之人。

转轮王一扭一拉便将他手腕握在了手中:“亲爱的,我又做什麽让你不高兴的事了?今儿个不是庆祝我们假期的晚宴麽?大好时光可不能浪费了啊,兄弟们,你们说是不?”他侧著肿得老高的脸一个劲儿地给站在旁边看好戏的八个阎王使著眼色。

五官王悠悠然走上前分开了两人,将还在气头上的秦广王拉到了身後,“子默,切莫因为一时兴起坏了兄弟情。调皮捣蛋的後果,已经有人尝到苦头了哦。”

这个人当然就是指此刻一般悲催地和一堆公文奋战一边还要哄老婆的幽冥了。

“嘿嘿,五官王说的极是,我也是看怀砚连年累月的超负荷工作累的,想为他减减压而已。大家不必当真,不必当真。来来来,良宵苦短,今儿个大夥儿不醉不归!虽然少了美人陪伴,这极品的葡萄酒,可是最新进贡来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神仙飘飘欲当飞啊!哈哈哈──”

☆、(10鲜币)2他说不必当真

阎罗王几人坐了下来,戏也看够了,好不容易轻松下来,他们当然乐在其中。宋帝王小心翼翼地看著满脸铁青几乎快要晕死过去的秦广王,终究还是不敢去招惹他,怀揣著担忧坐到了旁边。

秦广王坐在後面。打从被拉架後他就一直沈默著,他心里五味杂陈,猛地倒了杯酒直接下了肚。微浓的酒精瞬间在腹中散发著热量,身体开始暖了起来。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葡萄酒,几乎都忘了自己根本是不胜酒力之人,真是的,喝醉了又要影响公务了。脑袋越来越昏沈,他忽然自嘲般地笑了出来,原来他还在想著工作上的事,真是天生劳苦命!

脑海中不期然响起转轮王的那句话:“不必当真!”不必当真麽嘴里的美酒似乎开始苦涩了起来,秦广王抬头看了眼旁边玩闹欢乐的众阎王们,中间那个无礼之徒的脸上虽然吊儿郎当一幅欠扁的模样,却没由来地让秦广王的心纠结了一下。

原来他对谁都是那个样子。

三千年前,对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是不是同样不必当真。

他冷冷地笑了出来,又是几杯酒下肚。一阵夜风吹过,卷起了数片彼岸花的花瓣。

再後来,他只隐隐记得圣君大闹宴会,他却抵挡不住酒意,彻底昏睡过去。

第一殿。

秦广王幽幽醒来,宿醉并不代表他不清楚今夜发生过什麽。幽冥和迦樱在宴会上闹腾的那出戏码,无比清晰地刻画在他的神识中。

那相依相伴的两人,让他想起了三千年前迦樱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为一个人疼痛,为一个人迷茫,那便是预兆,预兆你要爱上他了。如果你不想陷入那折磨人的泥沼,那就尽早断了那路。如果你选择爱上了他,那你便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人类最原始的情感,与神仙并无任何差别。”

那双看了千万年总是漆黑一片,明亮得能倒映出他面容的双眼,此刻正担忧温柔地看著他。那种纯粹毫无杂质的眼神,让他慌了心神,愈发害怕。

“你不回去麽?”秦广王坐起身,冷冷地提醒著坐在床边的男人。

“哎呦!亲爱的,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回去?这夜色太浓,我被劫财劫色了怎麽办?”转轮王大喇喇地翘著腿倚在床头。

“你──你不走我走!不要跟著我!”秦广王衣袖一挥,气呼呼地下床就要往外走。

“等等等等!”转轮王急忙拉住了他。

秦广王被牵住的手抖了下,脑海中想起的便是转轮王顶著那张满面桃花的脸随处勾搭人的画面。

“不要碰我!”他猛地抽出手,既然不要当真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招惹他!

秦广王脸色很难看。不仅是讨厌眼前之人的轻浮举动,更是害怕著他自己奇怪的反应──不安,嫉妒,羞耻,局促。这样的自己,很陌生。

转轮王看著秦广王迫不及待挣脱自己,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哦?难道被我碰了让你感到很恶心麽?我看其他阎王都可以拉得你的手,为何我就不行!”他一步一步逼近秦广王。

秦广王一步一步後退著,略微惊慌地将双手背到了身後:“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

“你就怎样?”转轮王双手扣在秦广王的头顶,居高临下地看著靠著墙壁瑟瑟发抖的男人。他忽然间笑了起来,“哈哈哈冥界的劳模什麽时候变得如此不中用了?”

轻浮的语气让秦广王细长的眼瞪得老大:“你胡说什麽!”

“那你告诉我,你在害怕什麽?”转轮王双手搭在秦广王肩膀上,一提就将他拉了起来。

“我没有害怕!你我是同僚,何必这样苦苦相逼!要是觉得无聊你可以去找卞城王,宋帝王,阎罗王,平等王,都市王他们,我没功夫和你瞎胡闹!”

“我胡闹?三千年前那天晚上,你明明答应过我的,要和我在一起,要和我成亲,可是後来,後来你要独自撑起地府大任,好,我陪你;你说要公私分明,好,我一直等了你三千年!怀砚,你不能太过分,为什麽不回头,看看我?胡闹,胡闹也有个限度吧。那我就胡闹给你看!”转轮王看著秦广王冷淡又恼怒的神色,心里一阵无名火便升腾了起来,手指夹紧了他秀美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秦广王瞬间僵硬在那里,无法动弹。转轮王的舌头毫不留情地侵略著他的牙关,试图要打开它。他拼命抵抗著,双手推著转轮王的胸膛,脑袋不停地想离开禁锢。转轮王扣住他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劲儿,秦广王吃痛地闷哼了一声。

灵活的舌头堂而皇之地侵入了最私密的地方。转轮王放开了秦广王的下巴,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带入怀中,紧紧地扣在自己的身体上。

“唔──不,不要”秦广王挣扎的动作逐渐缓慢了下来,陌生的触感侵袭著他的身体,连带著思维都模糊了。他的身体,连著他的心,都开始变得奇怪。

三千年前,这个男人也曾经吻过他,但那时,是温柔而珍惜的。可是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舌头被勾著,轻重深浅地吮吸著,彼此的唾液交换著,嘴巴里逐渐麻痹,一股电流串过了身体。两行清泪落了下来,滴入两人交缠的唇舌中。

转轮王停止了动作,复杂地看著被他恣意侵犯著的男人。

也许他也应该去走一遭十八层地狱,受尽各种刑罚才能赎罪──他侵犯了冥界最勤恳最敬业最让人无法亵渎的男人。

麽指轻轻擦过秦广王脸颊上残留的眼泪,他忍不住亲了下那片光洁的额头:“对不起。”

☆、(11鲜币)3爱到深处情难禁

秦广王浑身颤抖著,他狠狠地挣脱了转轮王的怀抱,一个巴掌甩了过去,眼角残留著泪花,大吼了出来:“对不起?我秦广王就是这样任人玩弄的东西麽?!为什麽?为什麽?”他发疯了一般重重捶打著转轮王,“为什麽你要这样!我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转轮王任由他发泄著,捶打著自己,似乎这样便能减轻自己的罪孽一般。

压抑了多年的心情终於在今夜爆发。

为什麽,这个答案,一开始他便再清楚不过。从见到这个认真的、内向又严谨的男人开始,他转轮王便知道,在劫难逃。

秦广王逐渐停止了发泄,浑身抽空了力气一般揪住转轮王的衣襟,头低垂著靠在胸前,看不清此刻的表情:“我恨你。多年来的胡闹我忍了便是,你轻浮的言行举止我当不看见便是,你要捉弄我,我认了便是。我恨你,让我变得好奇怪我不知道该怎麽办”

地上,一点一滴的水渍晕了一大片。

转轮王闭著眼强忍著不看向他,他怕控制不住想要搂紧眼前这个倔强的男人。他就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这个坚强又纤弱的人,千百年来看著他心力交瘁地守著第一殿,看著他逐渐生了白发却还是那麽尽心尽责。

怀砚从不在意自己,也从不在意他。

他笑起来,应该特别好看。转轮王很少看到秦广王笑过,而他,渴望这个笑容因他绽放,但是,愚蠢如他,却让这个男人,哭了。为何他不能忍下去,三千年都忍了,为何急於这一时。

转轮王的拳头紧紧拽著,恨不得打死自己。

秦广王逐渐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松开了手中的衣襟,恍惚间似乎又多生了几根白发,苍白的脸色间晕著一抹不正常的红色,肩膀还在微微抖动著,唇齿间残留的气息随时提醒著刚才的荒唐,想忘也忘不掉。

接触到转轮王那抹火热的视线,秦广王踉跄了一下,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手掌捂著眼,不让眼泪肆意流下来。

没有任何解释,他就是傻瓜,才担惊受怕、变得不像自己。

转轮王呆呆地看著他走出去,脚步不受使唤地跟了过去。理智告诉他,要停止,要停止。他们之间,结束在这里最好,他何尝不害怕失去,像三千年前幽冥失去迦樱一样,曾几何时,他天真地以为,最起码他守住了秦广王,最起码能远远地看著心爱的人

错,大错特错啊。

他跟著秦广王,不远不近地走著。深夜的黄泉黑路上,空无一人。彼岸花还在怒放著,散发著浓重的死亡香味。这个熟悉的环境千百年来已然经过了很多次,却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麽漫长。

三生石边上,秦广王摸著那行红色的字。

迦樱爱幽冥。那个人,终究坚持了下来,得到了上天赐予的一切。

他摇了摇头,平静地看著那条缓缓流淌著的忘川河。三千年前他无法理解迦樱的选择,但是现在,他终於理解了。

爱到深处情难禁,放手才能给双方一个活路吧。

转轮王呆在不远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看著那抹瘦削纤长的身影,心乱如麻。眼才合了一下,秦广王的身影便消失了。他愣了下,随即便反应过来,疯了般地跳入了忘川河中。

河水冰冷刺骨,转轮王心急如焚。秦广王竟然这般厌恶他,宁愿跳入忘川河也不愿面对他!他急速游走著,张开结界,河水中的冤魂鬼怪都集中往一个方向游去。

前方,无数恶鬼扭曲在一起,一抹衣袍的布料飘了过来。

转轮王心神俱碎,大喝一声:“怀砚!”

掌风劈过,恶鬼们被弹了出去。秦广王衣袍几乎被撕裂,闭著眼睛悬浮在水中。他竟然没有张开任何结界,任由著恶鬼恶灵们吞噬著他的身体。

转轮王抱住他,恶狠狠地散发著暴戾的气息:“滚开!”

恶灵们忌惮著阎王本身存在的煞气,逐渐退了开去。

岸边,转轮王将秦广王放在花丛中,幸亏救得及时没有造成大的伤害,不然就算是阎王在无神力保护的情况下,到了忘川河也是要经历噬心吞骨的折磨。舒了口气,他掏出锦帕擦拭著秦广王的脸。动作很轻柔,生怕惊醒了身下的人。不期然对上了秦广王的深眸,他尴尬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醒了。”

秦广王的眼睛有些失焦,他转过了脸,闭著眼淡淡地说了句:“忘川河能让人忘记一切。过段时间你我便还是同僚。”

转轮王瞳孔猛地收缩,咬著牙揪起秦广王:“你要忘了我?!”看著那张淡漠的脸,他的心针扎般地疼。一抽一抽,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守了三千年,不是要听这种话!

他的脸抽搐著几乎扭曲,多年来沈淀的心思转换成了滔天的怒火,盛怒之下他的行为便不可理喻。残暴地撕扯掉秦广王身上残余的衣服,他狠狠覆了上去。

“我要你永远都忘不掉我!你是属於我的,你的身体,你的心,你的笑容,你的眼泪,都是我一个人的!你明明是喜欢我的!幽冥和迦樱已经在一起了,你不必内疚不必再坚持下去!答应我,答应我,跟我在一起,说你喜欢我!”

转轮王狂暴地吻著秦广王,双手游走在他光滑细致的身体上。一朵一朵红色的梅花在秦广王身体上绽放,彼岸花丛摇曳著,香气几乎要掩盖掉了这绮丽的气氛。

唇边传来一丝冰冷的血腥味,秦广王闭著眼,清淡的泪水滑落瘦削的脸颊,唇边溢出些许血丝。

转轮王大惊失色,霎时清醒了起来。他从未看到秦广王这麽绝望的神情,俯身一下一下舔干了秦广王嘴边的血丝和泪痕。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语无伦次地解释著:“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秦广王身上,“我混蛋!我是禽兽!我不得好死!我去十八层地狱赎罪!我不求你原谅我!但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到最後他无法遏制地垂首靠在秦广王的脸侧,低低地又几乎无力地说著:“我是如此地想爱惜著你,想拥抱你,想让你笑。我到头来只是一直在伤害著你。我只是,一直爱著你,怀砚,我爱你啊,好多年了,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中了你的毒,到死也不能放手”

秦广王沈默不语,起身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看也没看地上跪著的转轮王,消失在夜色中。

转轮王的身体维持著半跪的姿势,彼岸花丛中,落寞而孤寂。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愁,还有人坚持著。

作家的话:

这就是所谓的没头脑和不高兴麽。。。千里追夫正式开始

☆、(10鲜币)4蛇妖抢亲

秦广王一路跌跌撞撞出了地府,漫无目的地往远方走著。脑海中一片空白,除了那个发疯的男人,发疯一般的那句“我爱你”,毒蛊一样深深种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不规律的心跳把胸腔敲得生疼,彻底乱了心神的秦广王,等到缓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他居然一路往南走到了一处山脚下。

深秋的冷风穿过浓密的山林,他打了个哆嗦,低头一看,苦笑著摇了摇头。心叹道他这是著了魔才慌了手脚,跳到忘川河里收了护身灵力,这会儿身体跟普通凡人并无区别,湿哒哒的衣服尚未干透,被冷风一吹让他起了一身的**皮疙瘩。

抬眼看了下周围,貌似是天南山一带附近,重峦叠嶂、风光秀美,入鼻的空气也是甘美清冽,秦广王索性不释放灵力,压下心头的烦躁迷茫,打算用这与凡人无异的身体,好好放松下。他一路往深山走去,寻思著找个避风有清水的地方,清理下身体,再好好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麽走。

地府如今也不需要他继续操心了,他离开这段时间,也不会有问题了吧。除了那个笨蛋总是小心翼翼地对待他,昨夜却失了方寸,真的把他吓到了。

“呼──”秦广王吁了口气,肚皮一阵翻滚,咕噜噜──他皱眉摸了摸肚皮,饿。

“好饿”饥饿的感觉,一下子让他有些发懵。他又不想恢复灵力,若是释放独属他的灵力,过不了多久,那个人肯定会追过来的吧想到昨夜的尴尬,他根本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这会儿又冷又饿,只能忍著了。

羊肠小道一路盘旋而上,秦广王并不担心有猛兽异类出没,这处山林隐隐透著仙气,一路走上去,除了偶然有几只可爱的兔子小鹿跳过,倒也清净自然。

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看了下天色,日头西下,在地府呆的久了,秦广王对人间的时间概念并不太清楚,只觉得爬个山都那麽费时间,关键是,除了整片的山林,他连处小溪都没见著!路边的野果他倒是采了几颗,勉强果腹後又觉得比不吃还要显饿。

叹了口气,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麽。秦广王挑了颗路边的石头坐了下来,走了那麽远的山路,风一吹汗一出,身上的衣服倒是干了七七八八,他瞅著披在身上那件藏青色的云锦官袍,上面还绣著那个人最爱的翠竹。熟悉的皂角味道随著风窜进鼻尖,秦广王鼻尖一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寂静的山林中,只闻得清脆鸟鸣,山风吹过颊边,仿佛万籁俱寂下他的心跳也清晰明确了起来。三千年来日日夜夜的操劳、无休无止的公务,在昨夜戛然而止,快得让他措手不及,又让他毫无防备。

绷紧的弦一旦突然松弛,断裂是唯一的下场。秦广王不想这样,最起码,他需要缓冲的时间。

一滴液体啪嗒一声,滴落在云锦官袍上,迅速散了去。

“子默我好饿”秦广王眼皮越发沈重,嘴角溢著积攒了三千年的委屈不满,趴在石头上睡了过去。灰白色的头发散了一地,被转轮王发疯扯乱的衣襟尚未来得及穿妥帖,就这麽凌乱地散著,露出了白皙修长的脖颈,上面还有几处可疑的红色点点。

山路上哼哧哼哧一行人,呃,不,是一行蛇扛著一顶大花桥扭了过来。

“小的们快点!别让陛下久等了!陛下说了,这次他定要成功拜堂!出了差错扒了你们的皮做成蛇皮鼓晒咸菜!稳著点儿!”扭在最前面的一条大花蟒甩著肥粗的尾巴,满头大汗地指挥者。

“花花少爷,陛下都拜堂拜了249次了,每次都这样下山去抢强美男过来,也不是个办法啊”扛著轿子的蟒蛇抽了抽鼻子,陛下每隔一段时间就抽风要拜堂,每次好不容易抢了美男上山,喜宴也准备好了,请柬也发出去了,但每次他苦著脸,扛轿子扛得他这几年都要得颈椎病了!哎呦他的小蛮腰

“哼!废话少说!稳著点!别把里面的人惊醒了!这次是个英俊不凡的男人,陛下这次肯定从那该死的男人身上回心转意了吧,你们累我也累啊!”花蟒蛇扭著腰擦了把汗,他堂堂花少,放著美好的神仙日子不过,天天为那白痴陛下张罗著相亲,呃,不,抢亲,想起就一把辛酸泪。

“嗯?”花花眼尖地瞅见前方不远处似乎他扭著肥大的身躯迅速游了过去,看清楚石头上的人後,尾巴兴奋得左右拍打著身後的几条蛇,口水哗啦一下子流了一地,“美,美男!好美!”

几条蛇凑近一看,口水立刻滴得跟下雨似的,几只蛇头小**啄米一样整齐地点著:“原来这世上还有和陛下一般美的人!”

花花眼珠子咕噜一转,蛇尾巴沾了些粉末悄悄凑到秦广王鼻尖甩了甩,得意洋洋地一挥尾巴:“给我抬到轿子里去!好事成双,陛下这次要娶要嫁都可以,绝对没问题!”

“不过美是美那头发怎麽是灰白身上也有好多淤青会不会是哪家小倌偷偷跑出来啊?”

“笨!哪有小倌长真麽高贵的?!没看他身上的衣服,肯定是非富即贵,大夥儿等著领赏吧!废话少说,扛进去!轻点啊你们!摔伤了剥了你们的皮!里面那个先送到新房去梳妆打扮,这个等等送到彩灵泉里泡一会儿!”花花扭著尾巴,双眼兴奋得直冒绿光。

秦广王被扔到轿子里,闷哼了一声,只觉得周围叽叽喳喳吵闹的慌,身体靠上一个人,耳边似乎还听到了此刻不可能听到的声音。

好温暖,好香,好熟悉。

靠著那个人的胸前,他陷入了深眠,紧锁的眉头也松懈下来,呼吸匀称起来。

山路上,几条蟒蛇唱著欢快的歌(走调的魔音),一路扭扭捏捏甩著尾巴,扛著两个即将要做新郎的男人,溜进了深山。

作家的话:

花花啊,没有人告诉你路边的男人不能乱捡的麽,你知道烤蛇有多香麽?

☆、(10鲜币)5这是聘礼

“山**啄啄米呀,**蛋一颗颗呀,咕噜咕噜滚出来,咕噜咕噜热水开,吃了蛋蛋吃****,吃了****吃蛋蛋”

温柔黏软的声音随著哗哗的水流声灌入耳中,那声音实在好听的紧,偏偏那歌却如魔音一般,五音像是硬生生烤成铁的硬棍一样戳著耳膜,秦广王眉头皱成了一团。

虽然耳边嘈杂的很,但身体却感觉很温暖。蒙在心口的那股子郁气仿佛也疏散了去,他只觉得通体舒畅,往年积累的疲惫一扫而空。

“啊哈哈哈哈!陛下唱的好好听!陛下,等会儿晚餐吃山**还是吃**蛋?花花少爷说,明儿个就是大婚之日,让陛下您养足精神,大夥儿都等著闹洞房呢!”

“山**蛋蛋都想吃”那温柔黏软的声音仿佛离秦广王近了些。

啪嗒,啪嗒──秦广王皱眉,他本就不是脾气太好的人,千万年来在地府要风得风,何况有转轮王宠著疼著,养尊处优惯了,要论起缺点,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起床气。

虽然还没睡饱,但他还是动了动眼皮,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睁开了眼。这一睁眼,还没来得及发脾气呢,他就惊得往後退了一步,脚下一滑,扑腾!整个人摔了个朝天跤,呛了好几口水。

一个人头从上往下挂在他眼前,火红的长发垂落在温泉水面上一摇一晃,那人头实在长得俊美无滔,比起迦樱的妩媚、幽冥的俊美毫不逊色,但就是让人渗得慌──为什麽这麽说?因为此时此刻,那男人小巧的唇正大张著,口水滴滴答答从口中滴落到水中,估摸著方才那些口水少不了滴到他身上了。

秦广王定下心神,嫌弃地离那男人稍微远了一些,寻思著方才不是在路上走著的麽?怎麽到了这个地方?他没理会眼前一直盯著他流口水的男人,环视了周围一圈,却吃了一惊。

这整座山仙气萦绕、紫雾弥散,阳光透过山林照在泉水上,折射著五彩斑斓的光彩,山风习习、鸟语花香,这些秦广王都忽略了,他在意的是──温泉池周围居然围了大大小小数百条蟒蛇!

这数百条蟒蛇要麽挂在树枝上,要麽盘成一坨坨,全部歪著脑袋吐著红豔豔的信子盯著他!

“怎麽回事?”秦广王扶额,难道是他在地府呆太久了?有谁能告诉他,这座山本该是仙人修身养性的地方,怎麽会出现这类妖族?

讲不通啊。

他猛地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妖豔男人,视线往上移,修长的脖颈、白皙结实的胸膛,咳,忽略那两红点,结实的六块腹肌再往上

秦广王额头黑线直下,果然是条巨蟒!还是世间极其罕见的赤练蟒!红豔豔的蛇尾巴缠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人身倒立著,那男人看秦广王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擦了把口水,尾巴一翘,扑腾,整个人,啊,不,是整条蛇都落入泉水中。

火红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那条滑腻腻肥乎乎的尾巴在水中摇了几下,那男人就趴在了秦广王胸前。

秦广王嘴巴抽了抽,他很想一把就把这条像糖葫芦一样的蛇妖拧成麻花扔到天上去,但念在众生平等、他也没有恶意的情面上,深呼吸一口忍了下去。伸手把男人推了推,他尽量缓和了语气问道:“请问这位公子,是你救了在下?呃,虽然本王,呃,本人很感激,但能否容在下起身好好与公子聊一聊?”

“啵──”那男人近距离靠近秦广王,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秦广王唇上亲了一大口,趁著秦广王愣神之际,卷著蛇尾巴拍著水花兴高采烈地扭著小腰指著天上哈哈大笑,红色的信子得意地翘著:“混蛋臭男人!别以为甩了老子,老子就没人要!看到没!我的第250个新娘漂亮吧?!哼!还有250个新郎!这次我娶一个嫁一个!看你还能阻拦我!怎麽样怎麽样?有种你现在就打雷劈我呀!啦啦啦啦啦──”

清润透亮的嗓音实在和那猥琐的话语对不上号,秦广王摸了摸被偷吻的唇,有点哭笑不得。他堂堂第一殿阎罗天子,难不成真要和一个小小的蛇妖计较不成?罢了,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哗啦──他刚起身,身後几条小花蟒就围了过来,点头哈腰地似乎在示意让他不要起来。秦广王皱了皱眉头,心下有些不喜,扭头刚想和那男人交涉,却看到一条蛇尾巴卷著一片树叶,卷成碗状的树叶里似乎还盛著几滴五彩的液体。

“这是五彩泉泉眼水,喝吧。”那男人扭过来,不管不顾脸色难看的秦广王,按著他就把那些泉水都滴到了他的口中,完了还笑眯眯地拧了他的腰部几把,啧啧了嘴巴:“好滑软的肌肤,**蛋一样。”

“”秦广王刚入口那几滴泉水,顿觉浑身一股热流蹿过,脚底一软整个人坐回了温泉中,奈何那温泉水又热得慌,身体中那股热流似乎有加速运转的迹象,他急忙问道:“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麽?”

“呵呵呵”男人轻笑,越发妖豔,声音却一如既往好听得紧,长长的尾巴卷回了歪脖子树上,一把红伞飘到了他身旁给他遮住了几道阳光,他眨了眨眼睛,指了指秦广王胸前的头发。

秦广王顺著他的手势往下一看,却见本已灰白枯萎的那些头发,像是注入了新生命一般,从发梢开始恢复了原本的色泽光彩。

“这是聘礼哦,明天午时,便是亲亲美人嫁给我的好日子哦,啊,我得去看看我的新郎有没有乖乖打扮,他要是像你这麽听话就好了。”男人见秦广王脸上晴转阴,笑嘻嘻地甩了甩尾巴,“你得泡在温泉里一整夜,你那头发才能彻底恢复哦。”

红蟒一扭一扭爬回岸上,回头给秦广王抛了个飞吻媚眼:“叫我小红衾就可以了,亲爱的。明晚洞房见。”

作家的话:

被调戏了被调戏了被调戏了

☆、(12鲜币)6待嫁阎罗天子

洞…房?秦广王脑海中盘旋著这两个字,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是什麽意思!敢情他堂堂阎罗天子,被捡到蛇洞里,正在被洗洗干净等著嫁人?

恶狠狠地扭头瞪著红衾远去的背影,秦广王站起身想爬上岸,这才发现他浑身赤条条身上连片布都找不到!心急又心气,加上方才那泉水药效作用,脑袋一晕,又趴在岸边,只得喘气。

头发垂在岸边草地上,视线所及范围内的头发已经全部恢复了原本的发色,秦广王叹了口气,看来他今天注定要在这里度过了。仰著脸躺回温泉中,他看著头顶浓密山林中投射出的斑驳光线,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儿缝。

“日头正是午时啊…恩?”察觉到不对劲的他再次确认时间後,转身对著身後一堆大小蛇问道:“我在这里睡了一天了麽?”

那些蟒蛇同时点点头,几条大蟒扭著身子游过来,把几盘子水果糕点送到了秦广王手边,点头哈腰地示意著,秦广王甚至觉得那些略微有些狰狞的蛇头似乎还挂著一丝讨好的傻笑?

咕噜噜──肚子应景地响了起来,秦广王看著鲜果糕点,没有再犹豫。晒著太阳泡著温泉吃著美食,没想到他也会有这麽舒适写意的一天。

至於那见鬼的婚宴,明天再说了。他才不信,这世间还能有谁能勉强阎王成亲,说不准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後,那些条傻蛇会真正吓傻了。

想到这里,秦广王忽然就乐了,薄唇溢出一丝若有似无的轻笑,边吃边笑,到最後居然笑出了泪花。

奉命守在边上的蟒蛇们,集体哧溜溜打了个冷战。

隔日清晨。

秦广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入眼的是透明的红色床幔,环视一圈後,他判断自己正躺在一处除了红色就是红色的宫殿中。身下软趴趴的床褥上赫然映著红色双喜,掀开被褥一看,他身上果然一丝不挂。

“哎呀哎呀!美人终於醒了!太阳都晒屁股了!再不起床梳妆打扮,得误了良辰了!”一条花蟒蛇招摇著溜了进来,脑袋上还顶著一大盘东西。

秦广王掀开床幔,赤身**走了出来。他裸睡习惯了,倒也没觉得有什麽,刚走没几步,忽然发现地毯上好几条捧著洗漱用品的蛇摇摇欲坠,再仔细看…居然都流鼻血了!

“你们不都是男人麽?怎麽,没见过男人身体?”秦广王起床气还没消,昨夜睡得格外香甜,今早根本就不想起床。看到这些傻蛇口水流得滴滴答答,他一下子觉得,又想笑了。

“美人,赶紧换上喜服!嫁给我们陛下今後吃香的喝辣的!保证没有人欺负你了!”大花蟒扭著小腰得意洋洋地指著桌上的喜服,这可是他花花少爷特地去皇城找最好的裁缝定制的衣服。

秦广王走到桌旁,单手撑在桌子上,挑起其中一套疑惑地问道:“为何有三套喜服?”

花花咽了咽口水,看到秦广王细腰窄臀、冰肌玉骨上整头青丝流泻而下,遮住了重点部位,细长的深灰色凤眼微微向上一挑,那种清华风雅的韵味真真让他鼻子一热,差点就流鼻血了。

“公子今天要嫁给陛下,所以这套新娘装是给公子您的;这套新郎装是给另外一位公子的,今天陛下也要嫁给他。”花花甩了甩尾巴,这位公子看著并不排斥啊,看来今天有戏了!

“啊?你家陛下又要娶我又要嫁给别的男人?”秦广王失笑,拿起那套华丽的新娘装,眉头皱也没皱就开始穿了起来,随口问道:“那你们陛下穿的是什麽?打开给我瞧瞧。”

“陛下想穿新娘装啦!”花花见秦广王穿的吃力,彭地一声,变成了一个男人,唠唠叨叨地开始一边给秦广王穿起了衣服,一边回头吩咐著:“这两套给陛下和那位公子送过去,可别搞错了。”

“原来你也会变成人,道行挺深了吧。”秦广王干脆打开双手,任由花花在自己身上折腾,反正他是穿不了那麽复杂的衣服。果然是妖精蛊人麽,区区蟒蛇精,变成人後居然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嘿嘿!”花花干笑两声,他还是喜欢蛇的样子扭来扭去,多方便!变成人走路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还要穿啥劳什子的衣服,麻烦!不过今儿个是陛下大喜的日子,等会儿喜宴上,陛下说要文明,所以还是得以人形拜堂成亲。

“公子好眼力,凡人见我等都害怕不已,公子**凡胎冷静自持,花花实在佩服。我家陛下是个好人,就是脾气稍微坏了点,嘴巴稍微毒了点,此外都是很温柔体贴的。公子不必担忧,等会儿到了吉时,出去拜个堂就可以了。”花花笑了笑,两个酒窝甚是可爱,他拿起梳子给秦广王那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青丝梳理顺畅後,又凑到秦广王耳边悄悄说了句,“陛下已经成亲249次啦,每次喜堂都被雷劈,这次要是成了,也算了了他的心愿,公子放心,就当帮个忙,我们不会对你怎麽样的。”

秦广王忍不住笑了出来:“成亲249次?那你们每次都是从山下抢人过来成亲的麽?普通老百姓莫不是要被你们吓死哦。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已经修行了千百年了,你家陛下更是万年蛇精,若是有意应该早已羽化成仙才是,怎麽尽做这些不靠谱的事,不怕折了修行,哪天不小心进了地府,遭受六道轮回之苦麽?”

花花没有料到秦广王眼睛这麽毒,他小心地试探了下,眼前这位公子明显是个凡人啊…他小心翼翼地给秦广王扎好腰封、拉平了袖口,心里开始打鼓,莫不是哪位得道之人不小心被他掳了过来,要作死啊!

“回公子的话,每次成亲後,那些人都原封不动送回家啦,陛下还送了他们好多银子呢。若不是为了…唉,不说也罢,陛下是个苦命人,早该成仙却一直等著那个不回头的人。唉。”

似乎是看穿了花花的疑虑,秦广王眨了眨眼睛:“不用担心,这个忙我会帮你们的。等这事儿完了,我可以离开麽?我本是云游之人,虽然你家陛下是个美貌男子,不过我还是不能留在这里。”

花花愣了下,脖子点得风扇似的:“可以!当然可以!”他心底舒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在路边乱捡东西了,呜呜呜,罢了,反正这位公子既然如此热心要帮忙,他花花怎麽能泼人家冷水呢?

看著眼前这个美人是入不了真正的洞房了,花花眼珠子一转,屁股扭成了拨浪鼓,少了一个,这不还有一个能入洞房的麽?

他家那个傻瓜陛下,等了那个负心汉这麽多年,成个亲都要被阻挠,花花气很久了,眼珠子转了几圈,他咧嘴就笑了。

嘿嘿,陛下,看你也禁欲这麽多年了,堂堂蛇王居然连个暖床的都没有,每天抱著冷冰冰的被窝睡觉觉,就让他这个好兄弟加好手下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作家的话:

花花就知道干坏事(干得好!)

☆、(11鲜币)7放开那个新郎

“哎呀!哎呀!新娘子快到啦!”花花咋呼著扭了进来,看到自家陛下窝在拜堂用的蒲团上正抱著**蛋狂啃,眉头抽了几下,叹了口气:“陛下,新郎新娘都快到了,拜完堂再吃,啊?”

红衾穿著大红色喜服,确是没有盖盖头,嘴巴里啃著**蛋模糊不清地回答著:“这次肯定也拜不成,我还不如多吃点东西,等会儿好有力气骂那死男人!”

“陛下这话说的!说不定你不厌他都厌了!都多少年了,还有完没完!害得你不能见阳光不说,成亲都不让!有种的就出来见你啊!听我说,陛下,这次要是没被雷劈,你就乖乖给我去洞房!反正两个美人任你挑选,说不定啊,你给他戴了顶绿帽,他就出现了呢!”花花添油加醋地鼓吹著,心里那个小九九打得,他今儿个,一定要让陛下开荤!不管是被人开还是开别人,这个就不要介意了嘛。

“他会厌了麽…连阻止我成亲都不愿意了麽…”红衾苦涩地笑了下,起身整理著衣服,看想室外碧蓝的天空。那个男人把他囚禁在这座深山数万年了,无论他使出什麽招数,都无法再见到他。

也是,天上地下至尊的男人,怎麽会为他一个小小的蛇妖停留住脚步。三千年前,他那最爱的结拜兄弟为了爱人引血劫被封印差点灰飞烟灭,他都没有现身,他这个小小的蛇妖,又岂能哀求他的垂怜呢?

“若是…这次你不再阻饶我,我就成亲过我的日子吧。你有你的逍遥,我有我的快活,天上地下,自此两不相干两不相欠吧。”

花花看到红衾暗淡无光的神色,心下喟叹了声,转身高声诵道:“新郎新娘入堂!”

随著他这一嗓子,殿外两排披著红布的蟒蛇们摇头晃脑地吹起了丝竹乐器,热闹程度倒不亚於人间。

秦广王盖著头纱,紧抿的唇忍俊不禁,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披上嫁衣,“嫁给”一条蟒蛇,要是被子默知道的话,估计气得当场要发飙砍人了吧?

他低头看了眼身上红豔豔的喜服,抬头看到大殿中央站著昨日见到的那个男人。

真是热闹啊。要是子默在就好了,一起看看那些蟒蛇被吓到的模样,肯定很有趣。

“啊…真是…会不会有点过分啊…”秦广王鼓了鼓腮帮子,他本打算成亲拜堂的时候释放灵力恢复神仙本体,吓吓那些蟒蛇的,但现在看来,它们都算善类,也没有做什麽伤天害理的事,那个即将“迎娶”他的男人,貌似也是在疗情伤…

秦广王忽然想起幽冥和迦樱,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此刻定是在地府爱来爱去不可分开了吧。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酸酸的,没了公务在身,他也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也会七想八想,也会…羡慕啊。

罢了,就当做个好事,等会儿拜个堂,就当报答蟒蛇的施救之恩吧。最起码,给他补充灵力的彩泉水、吃他吃喝玩乐,好歹也算是个好客之人了。

想著想著,秦广王这才意识到,他已经站在了喜堂右边,手中拿著的红绣球一端被眼前的男人牵走了另一端,周围一大群化成人形的蟒蛇精全部扭著屁股鼓掌叫好…

他开始有点头疼了,蟒蛇化成人形走路都是这样的麽?数十个大男人在眼前狂扭屁股的感觉真的是…比见鬼还要见鬼啊!

“嘿嘿…大美人!等会儿洞房本大爷会温柔的!放心!”红衾蹭过来,在秦广王身上摸来摸去,吃足了豆腐,“另一个呢?赶紧的,别耽误了吉时!”

“公子,你与我身上所穿嫁衣一样,莫不是你我都要同嫁一人?”秦广王忽略那双在他胸前乱蹭的手,作为神仙虽然灵力暂时封了,但他有强烈的直觉,今儿个绝对有好戏可以看!

成亲被雷劈的,那蟒蛇的心上人,绝对是仙界之人。是谁呢?谁说阎罗天子不喜欢八卦的好伐,掌握第一手资讯,回去开茶话会时好歹也能拿出来唠嗑下。

“哎呀讨厌,叫啥公子,都一家人了,叫相公,来嘛,叫一声相公听听看嘛!”红衾扭著小腰得意的很。

秦广王不语,甚至有些不忍。那双豔丽无双的美眸中,丝毫没有成亲的喜气,反倒是死气沈沈,合著那绝美的脸蛋上的笑容,仿佛是一具会动会笑的木偶娃娃般,让他感觉有些心疼。

这种眼神,他曾经在迦樱身上看到过。

“唉…你又是何苦?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你追我逐。若是累了倦了,就休息吧。别折腾了。”秦广王淡淡地说了句,拍了拍红衾的肩膀。

红衾愣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消化那些话,几条大蛇哼哧哼哧扛著一个新郎官扭了进来。

“哎呀!新郎喝多了呢!不过不要紧,赶紧成亲,已经到正午了!奏乐起舞!放爆竹!”花花对著手下使著眼色,他才不会说为了让这个不安分的男人好好入洞房,给他喂了点药呢。

城里飘香院的妈妈真够意思,一给给了他一大包,为了保证药效,他整包都给那男人吃了,嘿嘿,陛下,这次成亲,你插翅难逃!

“恩?人怎麽晕了?真是!”红衾皱眉,正午时分,他也不管那男人瘫软在团蒲上不动,拉著那男人的手,又拉住秦广王的手,准备随礼拜堂,他看了眼头顶玻璃隔窗,冷笑了下,“臭男人!看好了!我这次定要成功拜堂!你就好好看吧你!给你戴千百顶绿帽子!”

“一拜天地──”三人马马虎虎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二拜高堂──”三人凑凑合合对著前方鞠了个躬(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红衾见那男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干脆拉著秦广王围成一圈,三人随便拜拜也就算正式成亲了。

秦广王偷偷瞄了眼那个似乎在宿醉状态的男人,好好的新郎官居然还盖著盖头,他正想著要不要就让红亲和那男人对拜自己免了时,一阵清风吹过喜堂,柔柔软软的清风,啥也没吹走,就吹走了盖在那男人头上的盖头。

秦广王本来还在看好戏的心“彭”地一下就炸了!躺在地上死活不动、正对著他的男人,不是转轮王那死男人是谁?!

“夫妻对拜──”三人谁也没动,(一人其实根本就没动)。

花花还以为他喊得不够大声,清了清嗓子,又叫了一声:“夫妻对拜──”

作家的话:

哎呀死男人,这下子该怎麽拜堂

☆、(11鲜币)8狗血的缘分

秦广王手指都在抖,他千想万想,决计想不到他和转轮王居然会穿著喜服在喜堂上面对面!手边一动,他眼看著红亲正铁青著脸要拜下去,脑子里啥都想不到,只想著:不能让他们拜堂!拜了他和转轮王可真真是大房小房关系?!

他揪著那红绣球扑上前想把正要跪下去的红衾拉起来,结果没想到用力过猛,非但没有把红衾拉起来,他自个儿一个踉跄整个人扑了过去,直挺挺趴在了昏迷的男人身上!

周围一片惊呼声。

秦广王顾不得姿势难看,他只想著看看红衾是不是没有“夫妻对拜”,扭头一看,却愣在那里了。红衾跪在了地上,却不是跪在他们面前。关键时刻,红衾膝盖一转,朝著大门跪在了地上。

那妖豔妩媚的红眸中,清澈的泪水汩汩直流。

“没有雷劈下来唉!”周围叽叽喳喳炸开了锅──几乎所有蟒蛇都做好被雷炸成烤蛇脱一层皮的准备了,往年别说到“夫妻对拜”这一步,就是新郎新娘还没跨进喜堂时,都会被炸个底朝天!这次居然妥妥当当地完成了礼数!呃,虽然好像不是太完美。

不过不要紧,只要洞房後,一切就尘埃落定了。花花搓了搓手,扭著小腰恨不得立刻把三人送到洞房里去,好吧,是两人,那位神仙般的公子,估摸著洞房不了了。说做就做!趁著那个笨蛋陛下伤心之际,赶紧把事儿办了!俗话不是说的麽,**一刻值千金,再疼的伤都能给治愈了!

“礼成!送入洞房──”花花一嗓子後,示意随身伺候的几条蟒蛇,扛著昏迷的转轮王就溜进了洞房中。秦广王主动跟了进去,花花只觉得有点奇怪,这位公子怎麽如此紧张那个昏迷的男人?哎呀,要说奇怪,眼下最奇怪的,可是他家陛下啊!

早知道,应该跟妈妈桑多要两包迷药,给他们三人一人一包!

跪倒在地上默默流泪的红衾忽然站了起来,拔腿跌跌撞撞冲到院子中。由於人腿实在用著不顺畅,途中总共摔了七八跤,冲到院子後,他指著蓝天破口大骂。

“懦夫!王八蛋!你大爷的!什麽狗屁天尊!都是骗人的!呜呜!你为什麽不打雷劈死我算了!帝释天!你好狠的心!我这就去洞房!你等著!”

秦广王跟著蟒蛇走入内殿,院中隐隐约约传来红衾的哭喊声,他甚至听到了“帝释天”的名字,心头咯!一下,刚想著出去看个究竟,前方轰地一声,一个惊雷落下,嫋嫋炊烟升起

尖叫声、喧闹声顿时混成了一团,还夹杂著某条傻蛇对著天又哭又笑的声音。

“傻蛇。”秦广王无奈而笑,若是他没听错,红衾口中所骂的男人,正是天上地下至尊的男人。

这是别人的故事了,与他秦广王并无任何关系。

“你们都出去,锁上门,谁也不许进来。”秦广王掀开盖头,释放出阎罗天子的灵力,额头上的灵眼突现,浑身散发出冥界独有的煞气。

那几条可怜的蟒蛇刚想著要给他们备酒,酒壶咕噜噜直接滚到了地下,愣了片刻後,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屁滚尿流尖叫著游出了内殿──妈呀!抢亲抢谁不好抢了阎罗王!

秦广王想笑又笑不出来──若是拜堂之人不是转轮王的话,估计他还会高兴些,但此时此刻,他有些无奈了。任凭他走到那里,无论是地府还是人间,冥冥之中,他和他之间总是千丝缠绕,难舍难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麽。

叹了口气,他坐在床沿上,看到转轮眉头紧皱,脸色红得不正常,伸手摸了一把,烫得他缩回了手。

“发烧了麽?怎麽那麽烫?”秦广王吃了一惊,转轮王也是将灵力收了起来,阎王入世还是要遵循一定规矩的,莫不是天凉感染了风寒?

他急忙转到屏风後,果然看到有准备好的沐浴桶,打了些温水,他细细地给转轮王擦干了满头的汗,室内很暖,他伸手给转轮王解开了胸前的盘扣。解著解著,他忽然脸红了。

那些蟒蛇还挺有闺房情趣──床头挂了面铜镜,他俯身给转轮王解开扣子的样子一丝不落地映入眼帘,甚至注意到转轮王身上穿的是新郎装,他自己身上穿的是新娘装,而床上红彤彤的,这里是洞房。

洞房到最後,闹了个乌龙,他秦广王和转轮王居然一同被送入洞房了!

“水水好热”一直处於昏迷状态的转轮王终於动了动眼皮,胸前盘扣解开後憋了半天的气终於畅通了些,他只感觉浑身燥热无比,喉咙又干又痒,只希望有凉一些的东西能让他好受些。

秦广王赶紧把转轮王身上套著的喜服赶紧扒了下来,又从桌上抄起整瓶的茶水,抬起转轮王的头就给灌了进去:“子默!赶紧醒过来!出了地府怎麽变这麽没用了?!还差点就娶了别人!”

正在喝水的男人迷迷糊糊张开了眼,视线恍恍惚惚只看见穿著大红喜服的怀砚正一脸焦急地看著他,那双熟悉的凤眸中倒映著自己的脸,他从未觉得如此被重视过。

他是在做梦吗?做了千万年的梦,今夜就能实现了麽?

“怀砚怀砚你真美”转轮王喃喃自语,鼻尖呼出的空气都是炙热无比,喘著粗气拉下秦广王的头发,不管不顾就要亲上去。

“你!混蛋!”秦广王见他双眼朦胧胡言乱语,又作势要亲他,想也没想一个耳刮子就给了上去。他本以为转轮王会清醒些,没想到对方非但没有清醒,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

秦广王哪里知道,方才给转轮王喂进去的茶水根本就是合卺酒!洞房专用美酒,本身就参杂了一部分**引性用的药物,整瓶酒水都给中了春药的转轮王灌了进去,无疑就是**中又吹了把气!

“你!你放手!你做什麽啊!放手!”秦广王急得满头汗,这人怎麽忽然变成这样了!前几天给他的教训难道还不够?!

“怀砚,怀砚,别离开我,别走!我好爱你!嫁给我吧!”转轮王迷迷糊糊间只觉得口干舌燥,小腹处压著的那团火被方才的茶水一冲,瞬间扯到了全身,看著眼前熟悉的男人焦急羞涩的模样,他一个翻身就把男人压在了身下,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如果是梦,他一定要梦得彻底!得到他!占有他!让他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作家的话:

艾玛,终於搞上床了,小秦子,你要被彻底吃干抹净了

☆、(14鲜币)9热火洞房(限)

“啊!子默──你,你清醒些!”秦广王惊恐地发现他的挣扎徒劳无用,压著他的男人双眼赤红、俊容不复以往的英挺,潮红之下有些诡异的扭曲。

不对劲!

犹豫之间,秦广王已经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时机,胸前哗啦哗啦几声脆响,衣服就被撕得碎成了渣!

男人带著炙热滚烫的体温强势地压了下来,按住身下不停挣扎的人,瞅准了那朝思暮想的红唇就咬了下去!他是真的咬,一点也不含糊!

“唔──”秦广王吃痛,眼前这个疯狂撕裂彼此衣物、又疯狂啃咬著他的男人,已经彻底成了野兽,磨牙利爪转眼间就能把他撕碎吃掉!

血腥味弥漫在口中,湿蠕的舌头卷著他不知所措的舌,唾液混合著血液灌入喉咙,热气像是浓烟一般呛得他想咳又咳不出来,只能被动地承受男人粗暴急躁的掠夺。

“呜──子子默松开”秦广王胸肺空气被榨干,鼻尖只得呻吟出声,双手推著拼死压在他身上的沈重男人,好不容易吸了口空气又被堵住,他刚想要用法力把那该死的男人捆起来时,大腿被猛地顶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戳到了他肚子上!

法力凝聚在指尖,瞬间被那根东西冲击得烟消云散,只剩下目瞪口呆的秦广王呆愣在床上,这一闪一失间,最後一件蔽体的衣物彻底飞了出去,他此刻真的是光条条任人宰割了

“怀砚,怀砚”转轮王失了理智却没失了神智,对於他正拥抱的男人倒是清楚的很,啃咬著千百回梦中曾经碰触过的肌肤,他兴奋得忘了以往种种一切,只剩下本能!

“呃啊──别──”秦广王被那根硬邦邦的东西顶得四肢无力,前所未有体验过的触感和热度烧得他理智全线崩溃,瞻前顾後、毫无招架之力!他拼命推著转轮王的肩膀,试图想爬出去找到蟒蛇精问个清楚,无论是下了药还是其他什麽的,好歹先弄点解药过来才行!

手脚并用连床幔都还没有掀开,身後的男人一把提著秦广王的双腿又拖了回去,似乎是极度不满即将入口的美味飞走一般,男人这次连前兆都没有,直接死死压在他裸露的身体上,膝盖顶开猎物笔直夹紧的双腿,那根粗热硬挺的东西直接覆上了柔嫩的私密处。

“啊!”一声急促的惊呼,秦广王尚未来得及消化那是什麽东西,胯下最隐秘的地方已经被入侵!胸前猛不丁地被牙齿咬住,狠狠地吮吸揉搓,在地府那夜的记忆汹涌袭上心头,他浑身颤抖了起来,强势侵犯的男人、毫无理智的真言实语、滚烫的吻、无一不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非彼时,他已卸下肩上的担子,这几日游山玩水心间也豁达了许多,看东西自然要比以往透彻的多──男人发疯归发疯,那双赤红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爱意。

苍白纤细的手指揪紧了红豔豔的床单,显得尤为楚楚可怜。颤抖的指关节狠狠地抚平了床上的褶皱,却抚不平犹豫不定的心思。

“怀砚老婆老婆”欲火焚身的男人自然而然地叫出了在心间呼喊了千万遍的称呼,大掌摩挲著身下人的翘臀细腰,胯下热物彼此摩擦著,发出了清晰可闻的响声。

秦广王被那声“老婆”惊到,更被那忽如其来的律动震得三魂六魄都散了──男人匍匐在他身上,那根可怕的东西顶在他的胯间,单纯的磨蹭已经满足不了这野兽,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的律动!

粗长滚烫的东西戳著他双腿间的缝隙,以极其凶猛的姿态律动进攻著,彼此身体最柔软隐秘的地方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热,好热。

那种狂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肌肤传到了秦广王身上,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老婆”一声呼唤,伴随一阵**。

“我好爱你”一声告白,伴随一阵热吻。

床顶的纱幔摇摇晃晃,就如秦广王此时的心思般波动不定。他仰著头任由男人啃咬著他的唇、脖子、胸、那双大掌上的薄茧游走遍了他全身,也紧紧地拽住了他的心。

他想起了成神不久後,这个嬉皮笑脸的男人第一次看到他时,那双黑亮的眼透出的炙热神光;他想起了三千年前那夜,男人亲吻过他的额头,眼睛,鼻梁,唇,对他说“我喜欢你”;他想起了黑月之冕时,男人抱著油尽灯枯的他哭得一塌糊涂却依旧坚持了他的选择;他想起了这暗无天日的三千年,男人远远地看著他,守著他,那眼神依然是如此地热烈渴望。

直到现在,秦广王才承认,转轮王自始至终都注视著他,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苦涩夹杂著甜蜜袭上心头,清冷的身体变得滚烫,脑海中一直纠结的弦摇摇曳曳理顺後,豁然开朗变得如此容易、令人著迷。

“嗯啊”小腹处很热、从未情动过的男性象征迅速沈沦欲海,红唇溢出一丝柔弱无骨的呻吟,像是恶魔引路一般,那声脆生生的呻吟,将尘封在宝箱中的快乐、**悉数释放了出来!

疯狂撞击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被**染红的双眸盯著披头散发倒在喜床上的男人,扭曲的俊脸舒缓了许多,他长长地吸了口空气,顶著秦广王小腹再次猛烈撞击起来!

“啊!不,不要──”秦广王感觉胯下那个地方胀得可怕,初沾**让他除了口头的拒绝什麽也不会了!想他地府全能型人才,什麽不会,偏偏对这情事,陌生到极点!

男人一口咬上秦广王的耳朵,在他耳廓中舔弄吮吸,胯下之力越发凶猛。就在秦广王被弄得眼角冒出泪花、承受不了时,男人低沈地笑了起来。

“怀砚,你真可爱,真好吃。”

秦广王倏地瞪大了眼睛,该死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彻底迷失本性!他居然还是清醒状态!

“嗯!啊!混混蛋!放开我!嗯!好吃你个头啊!啊!”在猛烈的撞击下,那些平日显得清冷严厉的话语都成了**的浪语,让男人胯下雄风更猛。

啪啪啪──数十下激烈撞击後,男人把秦广王双腿一并拢,大手一翻就把他整个人都掀了过去,热棍贴著翘臀的缝隙,又戳了数下,手指不忘抚慰著那初尝**的龙根,贴著秦广王细腻光滑的後背,男人一阵低吼,滚烫的精华悉数喷到了翘臀间。

“啊!”秦广王羞得要死,粘稠的液体喷了他一屁股,皮肤被陌生的情潮烫得一哆嗦,小腹一股热流从肚脐眼一路飙到硬得发疼的龙根上,清心寡欲之人情动泄欲出的精华从那小口处断断续续射出,尽数射入男人按在小腹处的大手中,浓稠体液在掌心中堆成了一个迷你小湖泊。

“呵。”男人贴在秦广王後背上,丝毫没有疲软下去的**坏心地戳了戳柔软富有弹性的翘臀,鼻尖炙热的气流喷在身下之人敏感的耳侧,那声饱含了无尽**的笑声让**後的人来回了些许理智。

“不,不要!子默!别再继续了!别让我恨你!好可怕!啊──”秦广王挣扎起来,浑身一怔,尖叫声直冲房顶!

被粘稠东西沾染的臀股中间,硬生生挤进了两根手指!那处狭小从未被侵犯过的秘密花园,一下子挤进两根手指还是太过勉强,肌肉被刺激得不停收缩,留在他体内的手指带著粘稠的液体在粘膜上不停抽动著,毫不犹豫、直达最深处。

秦广王疼得弓起身体,双手撑在丝被上,脖颈高高扬起,所有想要说的话被这一下悉数堵在喉间,只剩下支离破碎的气音。深灰色的长发散落一床,随著男人手上的动作微微晃动著,细长的眸呆呆地看著床头的铜镜,男人扭曲的、兴奋的、狂热的却又压抑的眼神落入他的眼中。

他眼睁睁看著自己即将被侵犯,心底某个地方却奇异地松了口气。他忽然意识到这有多麽奇怪!不,不应该是这样!他怎麽会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那种释放如毒蛇般噬咬著他的心,顾不得屁股里还被不停捅著,他大声高叫起来:“来人啊!你们都给我滚进来!滚进来!不进来别怪本王大开杀戒!”

作家的话:

洞房会很激烈(事後会很倒霉

☆、(14鲜币)10腹黑野兽(限)

彭──一条花蟒蛇迅速推开门溜了进来,尾巴一扫又迅速把门拍上。花花游到柱子後面,蛇信子不安地吐著,绿莹莹的圆眼瞅著红色纱幔里耸动的两个人,他顿时觉得他的七寸上一阵凉飕飕。

“啊给我解药!快点!啊──不──”纱幔被挑开,秦广王伸长了手,手背青筋毕露、指尖抖得很厉害,牙齿缝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话,股间又被另一根手指撑开!

冷汗汩汩从花花蛇脑袋上滴落,貌似他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这下玩大了!说不定明天整座深山都是烤熟的蛇串串了呜呜呜,他这麽善良的蛇蛇,绝对不是故意的!

“解药!解药!快,快给我!”一声压抑著痛苦的暴喝惊断了花花的“自我忏悔”。

花花脖子缩了缩,蛇尾巴偷偷伸到了门边,把门栓悄悄打开後,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一咕溜儿说出了真相:“回大人的话那是城里飘香院秘制惊天动地**大补丸没有其他解药除了交合如果不交合会气血逆流而亡!就是这样你们慢慢享用**苦短早生贵子再见!”

彭──花花一股溜儿摇著尾巴钻出了大门,殿内一声惨叫後他挥著尾巴把聚集在门口的大蛇小蛇统统赶走:“看啥看?!说不定明天大家都要被炖了!”

这一声,大夥儿吓得一哄而散。

唉,好事做到底吧,其实哪有啥解药,若是那位大人不想继续还不简单,直接把人打晕不得了,憋一憋最多得个阳痿什麽的气血逆流而亡什麽的他只是随口说说的啦。

嘤嘤嘤,可怜他家陛下又被雷劈了!该**的没**,不该**的却热火朝天他怨念地掏了掏耳朵,卷著尾巴灰溜溜溜走了──他慎重考虑要不要出去躲一下什麽的

“啊──不──不应该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别逼我!”秦广王伸在床幔外的手没得到解药,痛苦纠结地抓住了床幔,死死绞在了一起,他近乎乞求地哭喊出声,身体却已经停止了挣扎。

铜镜里肆意侵犯著他的男人双目通红、俨然罗刹般可怖,秦广王因为羞耻而痛苦抽动的眼皮最终耷拉下去,手指蜷缩成一团,指尖掐人手心,似是用尽全力後般松懈摊开,整个人倒在了床上,不再紧绷。

冥冥之中,他已经做了选择。

股间搅动的三根手指抽了出去,被异物填满而酸痛、麻辣的粘膜从扩张到收缩,让他不由自主想夹紧双腿,却被一双大手牢牢地禁锢在两侧,整个下半身**裸暴露在空气中。mī穴尚未缩回原状,一根硬挺的东西顶在了穴口外,蠕动的皮肉试探著戳著那半开的xiāo穴。

秦广王捂住了嘴巴,近在咫尺的侵犯、分分秒秒都有可能被贯穿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停颤抖,男人身上极富侵略的热度从那根野兽般的欲根上悉数传到了他身上。

箭在弦上,时间在那一瞬间的磨蹭中凝固了。

男人整个身体压了下来,手指抓著秦广王整头的青丝让他抬起了头,动作狂野却并不粗暴,那张总是纵容宠溺著秦广王的脸贴著他惨白的脸颊缓缓蹭了几下,猩红的眼盯著铜镜中的两人,视线折射相交,粗重的喘息声响彻在空气中。

秦广王看著男人压抑痛苦的神色,发白的唇抖了抖终究一个字也没说,缓缓闭上了眼,他微微动了一下,把双腿都张了开。

他闭了眼,所以没有看到男人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的兴奋,耳朵被吞噬席卷,热得他无法抵抗。他知道转轮王还留有一丝清醒,不然不会这麽耐心给他做扩张,也不会试探著坚忍著用眼神询问著他的意见;但他不知道的是,正因为他主动张开了腿,转轮王紧绷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彻底断裂。

“呼呼”顶在穴口的热源愈发焦躁,秦广王只听得男人的低吼声、只感觉到股间的羞耻即将被撕破,他并不後悔这个选择。

“怀砚老婆你好乖好甜我好喜欢你”转轮王动情的话语荡漾在秦广王耳侧,羞得他扭过脸不想睁开眼睛。

这样选择,还是对的吧。他这样想著,便释然了许多。但很快,他便彻底後悔了若是世上有後悔药,他定不会重蹈覆辙!

“对不起我已经到极限了”转轮王忽然道歉,那根欲根顶头缓缓挤入了湿润扩张过的mī穴中,刚进了个头便停了下来,他凑近秦广王豔红的耳朵,缓缓吹了口气:“我等了好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我、要、干、死、你!”

“什──啊──”秦广王猛地睁开眼,尚未回过神品味那句恶意慢慢的“干死你”,顶在屁股中间的玩意儿毫不犹豫地直冲而入!他高高地仰著脸,俊美的脸庞因为痛楚而扭曲、眼前发黑、耳中鸣叫、喉咙里发出几声嘶哑靡音,十指全部绽开,那种**被撕裂的痛楚直击灵魂深处、将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勇气击溃成碎片!

粘膜被无情撑开,秘密花园的沃土正被一寸寸松弛、深入。

转轮王鼻腔里长长叹息了一声,中了春药的身体本已沈沦欲海,若不是他勉强留了几分理智,他定会伤害到心爱之人。但现在已经不同了,眼巴巴馋了多少年的肥肉送到口中,他来不及细细品味!他只想狼吞虎咽,一口吞入腹中!

“干死你!让你总是想著公务!”插入mī穴中的硬物生生全部挤了进去,胯下精囊死死抵著身下人挺翘屁股下的嫩肉。

“干死你!让你故意不理我!”凶物狠狠地拔出後再次贯穿入内,皮肉嵌入肉隧,毫不怜惜。

“干死你!让你逃!”欲根亲密游走在紧致的甬道中,发了疯一般耸动**著,大掌啪地一声抽打在白皙翘臀上,不轻不重,却令被侵犯的人股间一紧,欲根快乐得发狂,更加深入**摆弄!

“干死你!让你跟蛇妖成亲!”理智全无精虫上脑的男人一口咬在身下人秀美的肩胛骨上,牙齿蹭著光洁的肌肤留下两道血红的牙印,仿佛烙下了专属的印记一般,让他满足地享用起了“美食”。

转轮王一把捞起被疼痛撕裂尚未缓过神的男人,让他半跪在床上,扭过被**痛楚弄得不知所措的脸庞,瞅准了颤抖的唇吸了过去,舌头撬开牙关卷入对方口中,湿气热气缠绕於你追我逐的舌尖,透明津液沿著两人密不透风的唇口汩汩滴落。

巧如灵蛇的大手肆虐於阎王的身体上,朵朵梅花羞涩绽放,胸前两朵含苞待放的梅苞被蹂躏得胀大了好几分,就是不碰那高高翘起蓄势待发的漂亮龙根。

“唔──”屁股被捅了个底朝天,有增无减的律动让痛楚无限累积著,唇舌被堵死,胸腔空气越发稀薄,到最後秦广王只能拼命用鼻子在呼吸──但这远远不够!燥热疼痛烧光了氧气,只剩下越来越明显的窒息感!窒息痛楚交织成网,将他的身体皮肉甚至灵魂都紧紧绞著,痛苦到极限後,一股强烈的快感从小腹处炸开,大腿根不停扭动试图从如此可怕的情潮中挣脱。

就在他以为快要被闷死捅死的时候,他终於呼吸到了空气!胸肺灌入空气,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喉间甚至有一丝血腥味太疯狂了!疯狂的占有和侵犯带来的极度痛楚被那个火辣霸道的吻冲散,等他从那热吻中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忍住了疯狂的**,转而变得异常敏感。

“啊!王八蛋!不要!好疼!好疼啊!呜──”秦广王起先还能咬著牙齿细碎呻吟咒骂,等过了今天,他绝对要把这个该死的男人丢到十八层炼狱去抽筋扒皮、炸成肉串!但很快就被毫无保留的冲击波弄得头晕眼花,手脚酥软。

“呵呵”转轮王停下攻势,伏在秦广王耳旁笑得很愉悦,他这真是破罐子破摔把陷入爱情无法自拔的男人阴暗面完全暴露了,欲根停留在红肿的穴道里,他故意缓缓动著腰杆,享受著冲刺後累积的快感在细水长流般的碰触中逐渐释放的感觉。

太棒了。

作家的话:

小转转让你享受享受,很快你就要悲剧了唉,小秦子的床,可不是那麽好上的,嘛,好好干活哦~~

完完结

☆、(16鲜币)11吃得骨头都不剩(限)

“嗯你出去啊!子默!别说你中了春药了!你根本就是骗人的对不对!啊哈”秦广王断断续续呻吟出声,那种如蚁噬咬般的麻痒比直接的冲撞更让他难受!他扭动著腰,膝盖来回蹭著丝被,想让自己好受些!

“嗯?”转轮王停下浅插,将胀得生疼的玩意儿留在mī穴中,探出舌尖在秦广王的後颈上舔了一口,暧昧无耻地说了句,“那我就不动了,今天就这样睡个觉如何?嗯?明天起来我要是七窍流血死了,记得帮我安个牌位,放在你那里就成。”说罢腰力一送,把欲根整根没入穴道中,

“你!你!”秦广王被激得恼怒不已,偏偏被击中软肋,他这样妥协不就是为了救回这个男人麽?!

“如果不让我继续干你,我真的撑不住了,怀砚。”转轮王伸手扣住秦广王的手指,十指紧扣。

“我这是疯了才会要救你!子默,你别欺人太甚!你明知道我我根本就不懂这是什麽你还要这样逼我!我恨死你了!卑鄙小人!”秦广王呜咽了一声,却没有挣脱。

“等了这麽多年,流氓无赖都做过了,区区小人何足挂齿,何况这小人正在干著大人你呢!乖,把腿打开点,不继续插下去我真的撑不住了!”转轮王拍了拍秦广王的屁股,又是揉又是捏。

“你──”秦广王顿觉羞辱,刚扭头想赐个锅贴,一股血液滴滴答答落在了他脸上,转轮王眼中血丝密布,鼻尖涌出几股血流,甚至眼角都微微沁出了几分红意。

停留在他身体中的硬物有增无减地胀大著,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根欲根上的青筋突突暴起,刺激著他可怜敏感的内壁粘膜。

千言万语都因男人糟糕的状态堵在嗓子眼,秦广王再次做了选择。

他撑起身体,跪趴在床上,双腿向外侧了许多,翘臀微微抬起,指尖抓著丝被似是下了巨大决心般,低低叹了一声:“罢了,你继续吧。”

木已成舟,他这会儿还矫情个什麽劲儿呢。

“老婆!还是你对我最好!”转轮王高呼,唇边恶劣一笑,双手扣著身下人的翘臀开始**起来。原来流个鼻血就能有如此奇效,早知道这一招应该早就用上了!

“怎麽样?舒服吗?”他并不像方才那样横冲直撞,一边亲吻著秦广王光洁优美的後背,一边九浅一深地规律**著,被彻底开拓的穴道沁出汩汩体液,打湿了两人交合处,让他**更为顺畅自然。湿热的甬道里像是个无底洞般紧紧吸著他的**,被打断的快感开始成倍累积,**相撞的声音混合著粘稠的水声,给空气平添了一分**之色。

“嗯啊舒服个鬼啊”秦广王努力撑著身体,头发随著律动一摇一晃,胯下的龙根又开始胀得疼痛不已,更可怕的是屁股里成片火辣辣的感觉里,有一种莫名的渴求。

仿佛干涸之人遇见甘霖般,本能地冲动渴望著。

“说谎!说谎要罚你的小屁股!”转轮王猛地一挺近,欲根头部擦过mī穴某处,看到身下人绷紧了肩背高喊出声,便不遗余力地对著那个敏感的点持续冲击。

“啊──别──别!啊──不要啊──呜呜──”秦广王彻底被弄疯了!如浪般的陌生快感在冲动疯狂的律动中升起,屁股里那个要命的地方被硬物捅得不停抽搐收缩,然後不停被强行撑开继续侵犯!毛骨悚然的快乐从交合处一路蜿蜒悱恻直达脑中,心跳几乎要停止!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男人凶兽般地持续发力,硬棍每一回合都深深没入身下人身体中,粗壮的欲根肆无忌惮地进进出出,将mī穴中的嫩肉带进带出,扩张时塞入的jīng液混合著不明体液,被搅合成乳白的泡沫。

他越来越兴奋,春药让他身体脑子都陷入前所未有的激情状态,脑中想著狠狠干翻这个人,身体就成完全按著他的想法身体力行、一丝不苟地履行著!

“怎麽样?!要不要再快点?!”转轮王顺手套弄著秦广王早已勃发彻底的龙根,指尖在马眼上轻轻掐了几下,胯下**迅猛依旧,这无疑给承受**的人带去了烈火烧炭般的折磨!

“不──不要──停下来──我不行了!啊──又要──”秦广王难以承受如此凶残的对待,腿根一软整个人趴倒在床上,他拼命摇著头想拒绝强加在他身上的“煎熬”,但胯下精囊愈发沈重、一股热流从龙根底部嫋嫋升起,剧烈运动刺激得他腹部开始紧缩,就在他要到达顶峰时,侵犯他的那东西猛地抽了出去,龙根上的那只手也抽离,一下子如他所愿恢复了平静!

秦广王瞪大了眼,**即将到达巅峰状态硬生生忽然被打断,他只觉得胯下像是被灌了东西般肿胀难受,恨不得立刻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低吟了一声,他无意识地伸手想碰触自己的龙根,手刚动就被牢牢定在床上!

“嗯好难受”快感积累在身体中无法得到及时释放,像是凌迟般痛苦也点点累积,他蹭著身下的丝被,试图得到一些慰藉,可惜丝被柔滑毫无摩擦力,反而让龙根里的火憋得更大。

“又要怎麽了?嘿嘿,继续,还是停下?”转轮王恶意用他那根嚣张的凶器顶著那处半张的mī穴,就是不肯进去!

“不不要”秦广王被逼得哭了出来,泪水啪嗒啪嗒滴落,丝被晕染了一大片。身体逐渐沈沦,但脑子尚留一丝理智,他也分不清究竟是不要继续,还是不要停下了。

“怀砚”转轮王叹息了一声,温柔地吻去他眼角的泪水,胯下猛地一顶,将他的呜咽呻吟尽数纳入唇舌交缠间,不再苦苦相逼。

他真是被春药冲晕了脑子,奢求太多了啊。

“嗯啊──”秦广王小腹一紧,龙根再次泄精,身後的律动和口中绞缠的舌头并未停止动作,快感久久未曾散去,眼角泪珠滚滚,怎麽也停不下来。

神仙动情,果然和凡人无异麽。

“别哭了,我会心疼的。”转轮王感觉怀中人情绪不太对,虽然欲火怎麽也停不下来,但他还是耐著性子哄著,大手顺著秦广王的脊背上下柔顺著,胯下**的动作也温柔了许多。

“呜呜──”从来不在人前示弱过的男人牙齿咬住了红润的唇,眼泪断了线的珍珠般滴滴滚落,越是被温柔抚慰他哭得就越厉害,清隽秀美的脸挂满了泪痕,鼻子通红,蕴含**的眼被泪水洗得越发澄澈。

转轮王那颗爱慕对方许久许久的心狂奔乱跳,撞得他胸膛都疼了。

怀砚的脆弱只有他能瞧见,只有他能拥有。

“乖,别哭。”转轮王微微停下片刻,把哭泣的男人翻了个身,面对面地拥住他,架起男人两条腿挂在他肩膀上,挺身没入mī穴继续**,动作却是细腻温柔,甜蜜蜜的亲吻也及时奉上。

泄过一次的转轮王这次持久力惊人,怀抱著爱人,耐住了性子占有吞噬著男人,时而细水长流缓缓深入浅出,时而整根没入mī穴突击冲刺,时而急速鞭挞侵犯,轻重缓急、柔情与狂野交织错杂,直把他身下的男人操弄得欲仙欲死、尖叫连连。

“宝贝你这里好热好紧!你好棒!里面死死咬著它呢!喜不喜欢老公这样干你?!嗯?不说话,不说话就代表你承认咯!”

**媚色的嗓音伴随著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不知羞耻的淫言乱语荡漾在空气中,这场持久战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就在秦广王开始无法自控地**时,埋在他体内的凶物毫无预兆连续迅猛攻击,顶得他喊得嗓子都沙哑了!

“啊──啊──”秦广王只能喊著这令人羞涩的单音节,红唇因快感溢出丝丝津液,胯下龙根也已半硬,疼得发慌。屁股里又麻又热,疼痛全无只剩酥麻与羞耻的快感。

“啊──”在**中狂奔的男人发出一声低吼,欲根顶入mī穴深处,一股激流在甬道深处炸开,爽得他嘶吼出声,将精华全部射入mī穴中,交合的地方死死咬著,整个人搂著怀中人倒在了床上。

秦广王被压得透不过气,屁股里的欲根抽出去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一股粘稠的东西被抽离,他想推开压著他的男人,两条腿滑下男人的肩膀,却是僵硬了般无法合拢,维持著大张的姿势。

“混蛋!”秦广王羞愤难堪,一巴掌对著转轮王**後特欠扁的脸抽去,平素铁扇子一样的锅贴软绵绵拍了上去,与其说是怒火更像**

转轮王执著秦广王的手亲吻了下,没多说话再次扑了上去。

“啊!你,你干什麽!有完没完!不,不要──救命啊──”秦广王惊恐地发现男人胯下剑拔弩张的玩意儿根本没有一点疲软的迹象,话还没说完又被填满!

“老婆天色还早,今天我们要大战三百回合才算对得起这千金难买的**啊!”

被再次卷入情潮的秦广王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他脑中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等他清醒了,他绝对会剁了那根色玩意儿!

室内靡色腻人、春光乍泄,太阳羞红了脸,月亮羞红了脸,然後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苦短日高起。

作家的话:

大肉终於上完了,小转转吃饱喝足,该跪搓衣板了。。。

☆、(16鲜币)12魔性入髓

清晨。

诺大的内殿,香烟嫋嫋、屋内弥散著**散去後的腥甜雨露的味道,红帐垂地,隐隐约约只见得一人影撑著手抚摸著旁边一人的脸颊。

“嗯”沈睡的男人感觉到脸上拂过的温度,眼皮动了动,鼻尖闷哼,眉头皱著避开了对方的碰触,睡梦中他只觉得腰酸背痛、口干舌燥、肚子还饿得很。

红唇微微张了张,舌头无意识地探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男人低沈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口中灌入温热甘甜的液体,沿著喉咙直入胸腹,将身体的疲惫不满都安慰了去,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他正要再次进入梦乡时,唇瓣被纳入一处热源,蠕动的东西趁机钻入他口中,起先像是猫挠痒痒一般舔舐著他的舌头、牙齿,没过多久就发展成了──狼吻。

“唔──”秦广王舌头被吸得发麻,陷入睡眠状态的脑海逐渐清醒,他倏地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是黑如深潭的一双眼睛、还有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欠揍的脸。

昨天午後一直洞房到深夜的记忆一下子在脑海中炸开!初醒尚未回神的眼瞬间恢复清明,脸色却和整床大红床褥融成了一体──血气翻涌、羞愤交加,何况那始作俑者还大喇喇地在他口中胡搅蛮缠著!

他本能地想一脚就踹上眼前不知死活的臭男人,两条腿刚一抬,屁股中间那羞耻的地方一阵撕裂的疼痛,腰骨咯吱咯吱响了几下,没踹倒色狼,他反倒是惨叫出声。

“啊──疼!该死的!混蛋!”秦广王抽著冷气倒回床上,气得直发抖──太过分了!居然被压著做了整整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

“老婆,老婆”转轮王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心满意足地在秦广王羞愤交加的脸上亲了一大口,大手不规矩地在他腰侧缓缓按著几处穴道,“饿不饿?先吃饭还是先去清理下身体?”

“你,你还有脸呆在这张床上!滚下去!再敢叫我老婆试试看,我阉了你!”秦广王动弹不得,一动就疼得要死,只能干瞪著著急。

昨天那场婚宴,根本就是场闹剧,谁会想到搬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到最後便宜了这个男人?!

“好好好,不叫老婆,那叫夫人?亲亲?还是小甜甜?”转轮王手指滑入丝被中,坏心地揉了揉极有弹性的翘臀。

“”秦广王大清早发现他被吃得一干二净不说,还要遭受如此调戏,气不打一处来,整个人煞气全开,属於阎罗天子的灵力瞬间释放,甚至透过门窗射到了室外。

看到亲密爱人如此娇羞模样,转轮王乐开了怀。事到如今,摸也摸了,吃也吃了,心心念念放在心尖儿上的人终於到手了,这种满足和成就才叫真正的快活似神仙啊!

“好啦!别气别气!等回去後我这就跟殿下和圣君下聘,到时候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娶回家,你是第一殿秦广王,我是第十殿转轮王,我们夫夫双双持家守业,漫漫神仙路,一直这样走下去,可好?”

“好好你个头啊!痛死人了!”秦广王大吼,声音却是嘶哑难听极了。真是站著说话不腰疼!以後要真成亲日日夜夜这样那样被他还要不要工作啦!

“第一次难免啦,嘿嘿,昨天实在情非得已,我毕竟中了春药嘛,下次肯定不会疼了!”转轮王凑过去拉著秦广王的双手又亲了好几下,他实在是爱极了怀砚恼羞成怒的可爱模样,啊,有句话曾经是怎麽说来著的?嗯对,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这还是他家怀砚亲口说出的话,如此看来,真是真理啊!

“哼!”秦广王别别扭扭地抽出双手,肚子里咕噜噜一阵叫,倒缓解了几分尴尬羞涩,他别过脸也不看转轮王,指尖揪著床单不说话了。

转轮王轻笑,掬起秦广王胸前一束头发亲了亲,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把那张初承雨露後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豔色的脸庞转了过来,正对著他,轻轻说著肉麻却十分中用的情话。

“怀砚,你我相守了这麽多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从来都是有我的。若不是这样,我哪里敢放心又等三千年。说句白痴点的,整天看著你在我眼前晃,就好像一块美味的肥肉,而我就是一条饿狼,护食护了这麽多年,早就饿得两眼发绿、神智不清了。”

墨色温润的眸柔情蜜意地凝视著那双细长的、总是理智甚於一切的凤眸,从今往後,他希望这双眼中所有的情绪波动,都为他一人生,为他一人动。

“就算没有昨天的乌龙,你也逃不出我的怀抱。感谢上天把你赐予我,我很知足了。”

“我承认,我是个霸道又善於隐忍的男人,不0新回!忆论!坛0光是昨夜,以後的日日夜夜,我都要把你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吃在腹中,怀砚,我对你永远也不会厌倦。我爱你,从开始到现在,从现在到将来,一直。”

细细密密的情话绵密地敲打在秦广王心坎上,昨夜那股油然而生的甜蜜心酸又加重了几分,被人捧在手心疼爱的滋味果真是魔性入髓,一旦品尝到便再也无法忘怀。

“就你废话多,要不是看在你中了春药的份上,我才懒得搭理你!爱来爱去的能当饭吃啊!”秦广王推了推转轮王,虽然心头喜爱这种温情的感觉,但脸面还是拉不下来,只得撅著嘴嚷嚷著:“我饿了!”

转轮王迅速在他口是心非的唇上亲了一口,下床披了件衣服,打开殿门打算去弄点吃食过来。

殿门刚开,门口劈里啪啦倒了一大堆蟒蛇,条条都盘成一坨坨,点头哈腰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

花花维持著人形的样子,扭著屁股硬著头皮走上前来请安:“花花见过阎王大人,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海涵!”

“就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了?胆子不小麽。地府正好要举办宴会了,弄点野生蛇汤喝喝倒是挺不错的选择。”转轮王挑眉打量著花花,虽然不太了解大体情况,但他估摸著从地府出来一路寻著秦广王,半路莫名其妙被迷晕抗到这里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满脸谄媚之色的蛇妖了。

冷汗滴滴答答从花花额头上滚落,天杀的他怎麽会捡到这煞星!一捡还是捡两!背後无数道蛇精眼巴巴又害怕的视线刺得他背上一阵烧灼。他扭著小腰板大著胆子瞅了瞅殿内,远远望去红色床幔并未拢起,一个人影隐隐约约躺在里面。

想起昨夜的事儿,眼前男人虽然话语重了些,脸色却是红润满足,花花估摸著他应该是把另一位美丽的阎王吃到肚子里了。於是花花小心翼翼做了个揖:“昨天阎王大人成亲,不知是否满意?”

转轮王一愣,饶有兴趣地打量著花花,不错,是个人才:“满意不满意,要看你们的表现了。给我去准备热水沐浴,端碗银耳莲子羹过来,加蜂蜜不要加糖。另外,让你们老大等会儿过来见我们,好歹给个解释吧?想娶阎王的蛇妖,我倒想见识见识。”顿了顿,他俯身凑近花花耳边,压低了声音,“昨夜那药挺管用的,再去给我弄几包来。”

“是,是,应该的啊?”花花起先还拼命点头称是,听到最後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确认没有听错後,反应过来的他狭促地挤了挤眼睛:“大人请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看著花花扭著屁股领著大大小小的蛇离开後,转轮王满意地笑了。

腰酸背痛、操劳了一日一夜的秦广王,横在床上动弹不得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地看著门口,这该死的男人不会又在耍什麽花样吧?

艰难地坐起身,秦广王掀开丝被想先下床,看到胯间一片狼藉春色,他慌忙又用丝被捂了个严实!看著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紫斑痕、胯间整片浊白、被欺负得可怜兮兮的男根、还有大腿一动就从身後那烫得发疼的小洞里流出来的诡异液体他想起三千年前迦樱赤身**掉到第一殿时的样子。

秦广王忽然想看看自己的模样,转身面向床头的铜镜。只一眼,他就觉得脑袋一热,面红耳赤了。

铜镜清晰地倒映著一张欢爱後妩媚撩人、欲色横生的脸庞,淡漠疏离的眉眼染上三分春意三分羞涩三分懊恼,还有一分不知所措;被蹂躏到极点的红唇性感地嘟著;双颊红晕密布、衬著恢复了七八分的发色,整个人都散发著慵懒暧昧的味道。

三千年後,他居然会变成这副样子在男人的身体下,绽放成了一朵花。

“造化弄人,也是天意如此麽”秦广王看著镜中的自己,既无奈又羞怯。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床幔便被撩开,身强力壮的男人一个打横抱起了他,大步走向侧室,把他放入浴桶中,淡淡山花香气沁入鼻尖,热水一下子便缓释了他的不满和疲惫。

“老婆,先泡泡,等会儿吃完饭我来帮你清理,别动哦,等我一下。”转轮王笑眯眯地亲了亲秦广王的额头,转身离去。

秦广王看著他宽厚硬朗的背影,额头上残余著一丝温暖,那声“老婆”不知怎的,连著香气和热气都游进了身体,甜得他心口有点发慌。

扑腾扑腾──他扑了点水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可惜热水越扑越迷糊,心口也越发堵得慌。

作家的话:

小转转能把小秦子哄好麽

☆、(17鲜币)13口是心非的亲密爱人(完结)

“老婆,来喝点银耳羹,加了蜂蜜哦。”转轮王屁颠屁颠端著碗东西,搬了张凳子坐在浴桶旁,舀起一勺银耳羹,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才送到秦广王嘴边。

秦广王还没从那心口发慌的困境中挣脱,左一声软绵绵的“老婆”,右一勺溢著香气的银耳羹,心跳砰砰砰地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你──唔──”嘴巴刚张就吞了口银耳羹,入口即化滑入腹中,清甜的蜂蜜味在舌尖跳跃,一丝一丝把心间的那股甜蜜都勾了出来,秦广王愣愣地看著满眼含笑的男人,忽然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了。

於公於私,眼前这个男人都是他最亲密的人。他们并肩在地府任职了数万年,是同心同力的同僚;他们日日夜夜相处了数万年,是心照不宣的兄弟;昨夜一过,萦绕在彼此间剪不断理还乱、有意无意逃避了数万年的那层膜,终於被捅破了。

他们已经是亲密爱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秦广王羞红了脸,手上似有千斤重,他再也不可能像以往那样揍飞这个混蛋,忽视那份灼热的心意,只把心思放在地府公务上了。

“好吃吗?会不会太甜了?要是不好吃等会儿给你炖蛇汤补补。”转轮王扶著秦广王的下巴,麽指细心地擦去了残余的水渍。

甜,太甜了。甜到他想一直吃下去。

“说什麽胡话!”秦广王拍开那碍事儿的手,“他们并不坏,你可别吓坏了他们!何况那红衾,就是差点跟我们成亲的那条赤练蟒,可能和天界有些关系。”

“啊?话说我连见都没见著他呢,是好是坏跟我们没什麽关系吧。不追究他们已经算仁慈了。来,赶紧趁热吃了。吃完我给你清理身体,昨夜实在抱歉,有没有舒服点?”

“你!你就不能提那事儿麽?!”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嗯,张嘴。”

“等会儿你去喊红衾,就是那蟒蛇妖,我有话要问他。”

“知道知道,先吃东西。”

两人絮絮叨叨一盏茶的功夫,一碗银耳羹就见了底。

“好吃吗?”转轮王俯下身,又问了一遍。指尖沾了些水,把秦广王嘴唇周围的蜜汁抹了去。

指腹的温度透过皮肤烙印在神经上,灼灼热烈的目光让秦广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他不再纠结、暴躁、抑或不甘承认。

转轮王心头一动,欣喜的情绪比起占有秦广王的身体还要来得激烈亢奋。

“老婆。”转轮王搂过秦广王的肩,托著他的头吻了上去。舔著柔软红唇上的蜜汁,他低低喊了声,那种本不应该出现在两个男性神仙之间的称呼,在他口中说出来,却是无与伦比的自然甜蜜。

秦广王任由转轮王抱著他,红肿的唇被对方用舌头温柔抚慰著,那种甜蜜沁到了心间,一层一层化成了糖水,让他感觉整个人都上了云霄,晕晕乎乎。

“嗯。”他应了一声,反手攀上男人的肩膀。

停在嘴角的舌头停了片刻,随即大张旗鼓地撬开了他的牙关,卷起他的舌尖或轻或重地吮吸啃咬著,彼此的津液不停交换融合,那双大大的手掌抚摸著他的头发,温情、心安、甜蜜。

这是他们之间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柔情蜜意,怜香惜玉。

“哎呦!”一声惊呼,缠绵的两人迅速分开,嘴角一根长长的银丝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啪嗒一声落入浴桶,溅起一小撮**的水花。

秦广王干脆把头埋在转轮王胸前,窘得不知如何是好。想起三千年前好像也曾经发生过类似被抓包的事情,他每次都脸皮薄到无法正常见人。

转轮王心里哀叹了一声,他是造了什麽孽,这次终於成功一亲芳泽,光景正好时居然又被打断了!他怒瞪著眼前人身蛇尾的豔丽男子,刷刷扫了几眼没吭声,回头宽慰起害羞的爱人了。

红衾摸了摸鼻子,他尚未脱下喜服,长长的尾巴在衣摆下扭成了麻花,打断鸳鸯之事本非他意,没想到他没成亲成功,倒是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看来他这个妖孽,做了功德一件呢。只有那该死的臭男人,又打了个雷炸毁了整个喜堂不说,还对他下了禁制!这口气他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如今机缘巧合,他要离开这座深山、甚至顺藤摸瓜找到那不愿现身的男人,眼前的两个男人不正是绝好的线索麽?

三千年前地府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黑月之冕,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真是抱歉,打扰到两位了呢。若是两位不介意,这处深山怡情养性再合适不过。这位阎王大人的头发定是损耗过多灵力造成,沈淀数千年都无法复原如初吧。彩灵泉可助恢复七八分,剩下的几分留在这里修养几个月,我保证完好如初。”红衾摇了摇尾巴表示诚意。

转轮王沈思片刻,怀砚的头发如红亲所说,即便这三千年他想尽各种办法都无法恢复那头青丝,没想到这小小的蛇妖短短几天便成把青丝恢复了七八分。

“你要什麽?”他心下做了决定,先听听看能否做成交易。

“带我出山,入地府。我想见圣君。”红衾想了想措辞,以他认为最简洁明了的方式提了要求。

转轮王有些讶异,不等他发问,埋在他胸前的秦广王抬起了头:“你接近圣君是为了那个男人?”

方才还被**迷蒙住的双眸恢复了冷静,他的目光像利刃一样审视著蛇妖。

“是。”红衾回答得爽快利落,面对两位阎王的煞气毫不畏惧,红眸坦坦荡荡并不矫作。

“蛇妖爱上天尊,比地府大帝爱上圣君听起来还要天方夜谭呢。”秦广王拢了拢颈侧的头发,牵扯到圣君之事,他就变得格外敏感,“圣君付出了多大的价格你想必知道的吧。若是你执著於那个男人,哪天要是不小心毁了修行真到了地府,我可不会留情面的。这点觉悟做好吧,到地府别给圣君添麻烦。”

红衾愣了下,尾巴撅起挠了挠头发,豔丽的脸上闪过一丝揶揄之色:“地府大帝爱上圣君,阎王爱上阎王,蛇妖为什麽不能爱上天尊?那死男人不要太恶劣!把我随随便便玩弄後就跑路没了人影!人滚蛋了就算了,还把我禁锢在这座山上,不让成亲也不让离开!忍这麽久了我玩不下去了,要麽他出现要麽我找到他,就算灰飞烟灭也好歹能让我确定下他的心意啊。”

秦广王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蛇妖还真是坦率得有点可爱:“可以。我和子默是出来散心休假的,你若不急,等我养好身体再一同带你回去吧。”

“嘿嘿,谢谢阎王大人!”红衾得到承诺,眉开眼笑地扭著屁股走出门,贴心地关上门,临走前回头对著转轮王暧昧地挤了挤眼睛,骚包地甩了一句:“早生贵子哦。”

哢哒──门锁上。

噗。一声短笑後,便是哈哈大笑。

转轮王笑得腰都直不起了!这个蛇妖真是太有趣了!

方才恢复些许清明冷静的秦广王脸皮红透,他懊恼地对著狂笑的男人泼了几把水:“再笑试试看。”

“哈哈哈早生贵子妈呀太搞了!小秦子干脆我们就在这里住上个一年两载的,等你给我生个小小秦子再回地府如何?”转轮王眼角都笑出了泪花,抓著秦广王的手兴奋得乱晃。

某个男人一时得意忘形,浑然就忘了他是多麽辛苦才等到的亲亲“老婆”,脸色已经僵硬成冰了。

“老公。”

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转轮王那笑声硬生生憋在了嗓子眼,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岔气,他不敢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仰起脸看著从浴桶中站起来的男人。

秦广王站起身,微微倚在浴桶边上,修长毫无赘肉的身躯**无疑地暴露在空气中,象牙色的肌肤上可见范围内密密麻麻布满了**痕迹,恢复了七八分的深灰色长发湿哒哒地贴在身上,俊美的脸上水珠滴答滴答沿著下巴滑落,淌过性感的锁骨,然後蜿蜒著染湿了胸前被蹂躏得依然红肿豔丽的乳点,水面层层涟漪,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秘密花园清晰可见。

转轮王被那句“老公”震到,视线所及之处活色生香,鼻尖一热他慌忙捂住鼻子,眼光瞄到秦广王从上而下俯身著他的那种眼神,噗地一声,指缝间缓缓有红色液体滴了出来。

有谁能告诉他,向来内敛害羞的小秦子怎麽会有如此勾人诱惑的眼神?那双细长深灰的凤眸居然含情脉脉、温柔地掐出了水一样看著他!

要命啊!他肯定是在做梦!梦里把人吃干抹净还能得到如此甜蜜的回礼!太美好了,别醒来啊!

葱段般的指尖伸了过来,柔柔地把转轮王的下巴抬了起来。

秦广王俯身凑到转轮王眼前,靠近他流著鼻血痴呆状的傻脸,红唇微动,沙哑诱人的声音便透了出来:“老公,你要多播种多努力,人家才能早生贵子呀。”

这回转轮王听得清清楚楚!他喉咙里咕噜咕噜干滚了几声,气血翻涌、眼冒金星,鼻子里痒到极点後,噗──一长串鼻血华丽丽地喷到了浴桶里,连带著整个人都被迷晕了去!

“哼!”色诱成功的秦广王冷冷地踹了某个被迷晕的男人一脚,扶著尚未恢复正常的腰板喝了一声:“来人!把他给我抬出去!绑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给他松绑吃饭!”

!当──几条蟒蛇滚了进来,真的是滚进来的,瞧见眼前浑身散发著煞气杀气的阎王,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眼睛也不敢乱瞟,蛇尾巴卷著悲催的转轮王就溜了出去。

秦广王伸了个懒腰,他决定去彩灵泉里去泡泡,然後找红衾一起逛逛这座仙山。他才不会让这个厚脸皮、不知死活的臭男人再爬上他的床第二次!

想让他这个男人早生贵子,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他堂堂第一殿阎罗天子,才不会承认那句“老公”叫出来的时候,那种快乐不亚於成神之日呢。

作家的话:

o(┘□└)o好吧,小转转你再接再厉,那几包药花花定会及时送到你手上的,亲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仙樱诱情记》正文正式完结,明天停更一天,8月1号开始应该有两章番外,开放免费的。

8月3号到5号停更三天(我要休息一会儿,工作和码字之间需要平衡一下)

另外本文中出现的蛇妖,明年会出一本短篇,轻松搞笑风,冰山面瘫天尊X二货囧萌蛇妖。

8月6号开始,日更《祭月罗曼史》,正剧,温情生子文,全文总计大概十万左右。

我尽量抽些时间写一点免费好玩的短文,目前工作有点忙,打乱了不少计划。不过延迟归延迟,该准备的还是会准备的。

谢谢你们的支持,真心感谢你们。还有就是,我会不断进步,写更好更感人的故事。

☆、并蒂菊

三千年前黑月之冕。

炼狱般的劫难中,谁也不会注意到鸟语花香的永恒之境会有何种影响。

巨大的樱花树下,两个小小的身影盘腿坐在离樱花树不远处的空旷之地。

“哥哥,圣君不会有事的。”逐流肉肉的小手抓著随枫,手心汗渍涟涟,不紧张是骗人的。

“嗯。逐流害怕吗?”随枫抱了抱弟弟,从怀中掏出一颗梅子糖,剥开油纸塞到逐流嘴中。

酸酸甜甜的味道舒缓了逐流紧张的情绪,他摇摇头,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永恒之境,“哥哥,还记得当年我们还是小花妖的时候,圣君天天给我们讲故事听吗?”

“嗯。要不是圣君,我们到现在,恐怕还是两朵小菊花,也许哪天凋谢了都说不定。”随枫想起了不知道多少年前,当他们兄弟开始有意识起,住在永恒之树上的圣君发现了他们,悉心照料著他们,甚至每晚都给他们讲不同的故事哄他们睡觉。

一点一滴的关怀和爱,让原本弱小的小花妖逐渐成长,终有一天幻化人形,成了圣君专属的侍童。

“哥哥。”逐流抱住随枫,同根同生的兄弟在他身边,就像前些时日圣君问他们的那个问题一般,他们兄弟无论是鬼是人、是灰飞烟灭还是残留一丝灵魂,他们都是兄弟,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一道极光闪过,直直劈向天帝所在的云霄殿。粗如巨龙般的血色雷劫划破了整片天空。

“弟弟。”随枫赶紧把逐流紧紧抱住。

“来了呢。这样的话,圣君也会痛苦少一点,是不是?哥哥。”逐流小小的身体抖得很厉害,他其实好怕疼的…但为了圣君,他什麽都能忍!

“嗯!一定的!别怕,哥哥会保护你。说好了,我们永远在一起。”随枫其实和逐流一样害怕,但再害怕,他也要守住最亲的人。

永恒之境蔚蓝的天空忽然变得阴沈,万灵万物系数张开保护结界,狂风四起,电光火石间,几道尖细的闪电当空劈下。

随枫推倒逐流,把他死死搂在身下。樱花刹那间卷起漩涡,将兄弟俩紧紧护住。

轰──浓重的粉色烟雾升腾,永恒之境万物都在发抖。许久後,待黑月之冕都结束,永恒之境中才尘埃落定,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樱花树下,一株弱小的并蒂菊耷拉著垂在地上,淡黄的花瓣有些卷曲,微风吹过,似是叹息般轻抚著它们。

三千年後。

幽冥殿後花园。

春色褪尽後,迦樱起身穿衣,尽管身体被享用得很彻底,但他还不能睡觉,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

掐指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时机稍纵即逝,他必须得牢牢把握,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那个店了。

躺在花床上的男人睡得很沈,许是三千年来的焦虑思念得到彻底舒缓,睡梦中他都留著一丝微笑。

迦樱俯身亲了亲幽冥,拿起散落在床上的摄魂铃,转身离开。

三生石侧,迦樱蹲下身,轻轻抚摸著那株并蒂菊。小小的花儿碰到他指尖,开心得卷起了叶子。

“太好了…”迦樱叹息一声,当年血劫若不是天帝和这两娃娃瞒著他承担掉部分雷劫,恐怕他在忘川河要多呆数千年。也亏得幽冥,这三千年把他们照顾得很好。尽管随枫和逐流被打回了花妖原形,但灵魂尚在,只要一点机会,他便能给他们一个全新的开始。

他是神仙,果然还是无法给两个孩子独属於父母的爱呢。

“随枫、逐流,我回来了。”迦樱指尖微动,挖出并蒂菊,小心地放入袖袍中。

人间四月天。

静谧的山谷重峦叠嶂、山风吹过山林,一处山洞口隐隐传来压抑的哭声。

一个满身伤痕的少年坐在地上,看著眼前昏迷不醒的男人,眼泪啪啪流下。他抖著手指摸上男人高耸的腹部,瞳孔收缩後无力地涣散了。

“小白,生火熬药。”少年惨笑一声,抖抖索索从背篓中掏出药材。

白色的小毛球吱吱叫著,急得满头大汗,银白的豹子不安地窝在男人的肚子前,警惕地看著少年的动作。

“煎药。”他紧咬的齿缝中吐出了这两个字。

他要亲手流掉男人未出世的孩子了。双生双脉,五个月的胎儿,如果流下来,也已是小孩儿的模样了吧。

“对不起,烟寒。要怪,就怪我。”少年颤抖著嘴唇,摸著男人苍白光洁的脸颊,泪水沾湿了衣襟。

片刻後,少年抱起男人,端著药碗的手抖得很厉害,药汁撒了一大片,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害怕。

只有这样,他才会活下去。孩子以後还会有,但花烟寒,永远只有一个。

药汁碰到男人的嘴唇,少年泪流满面,边哭边试图把药灌入男人口中。

山风拂过,叮铃,叮铃,细微的铃声惊起无数的飞禽走兽,几许花瓣飞入山洞,一个人影逐渐出现。

少年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异色的双瞳,手边的药碗坠入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定定地看著走入山洞的迦樱,他不认识这个天人般的男人,但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救命稻草!

“哇──”少年抱著怀中的男人嚎啕大哭,仿佛所有的委屈、恐惧、不安都化成了烟。

迦樱走到少年身旁,揉了揉他哭花的小脸,笑道:“傻孩子,辛苦了。乖,把他放下来。”

少年赶紧把怀中的人放在地上,擦了把泪紧张地看著迦樱的动作。

迦樱检查了下男人的身体,掏出藏在袖袍中的并蒂菊,放在男人的腹部。

叮铃──叮铃──他轻轻摇动摄魂铃,男人腹中的孩子三魂六魄已经游离在外,他得把这些魂魄召回来。片刻後,两朵小菊花神奇地化成一缕青烟,钻入男人腹部。

迦樱握著男人的手运起灵力将男人体内四处乱窜的真气悉数回流後,才长长松了口气,运气不错,终於找到合适的母体了。

他俯身在昏迷的男人耳边说道:“好好养身体,你会是个出色的父亲。”

男人紧锁的眉头舒缓开,呻吟了一声。

少年惊喜万分,他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道谢,就惊恐地看到空中撕裂了一处裂口,一个浑身煞气的男人急匆匆走了出来。

“啊!你是──你是那天和绝色他们一起裸奔的人!”少年惊讶万分,他没想到会再次遇见这个神秘的男人!

幽冥一把揪住迦樱,生怕他再偷偷跑掉一般紧紧搂著,扭头对著少年挤了挤眼睛:“小美人又见面了!下次再有机会一起啊!嘿嘿…”

迦樱唇角抽了抽,斜眼怒视幽冥:“你居然敢偷偷瞒著我去裸奔!哼!”

圣君大人生气了,後果很严重!

“哎呀!亲爱的别吃醋嘛!”幽冥屁颠屁颠跟在迦樱身後,追了出去。

“吃你个头的醋啊!下次记得带上我!”圣君大人无比怨念,这麽好玩的事情怎麽能错过呢?

“…那要不现在就开始?”地府大帝沈默片刻後忽然兴奋了,在山野间…嘿嘿…

“你先脱。”

“你先脱。”

两人异口同声。

山洞外,摄魂铃声越传越远,越听越甜蜜的声音也逐渐消散,只剩下山洞中乐开怀的少年,还有缓缓苏醒的男人。

所谓姻缘天注定,便是如此了吧。

作家的话:

随枫、逐流有个好归宿了。

山洞里的男人,是《色香味之味情魔心》的主角。

☆、遇见美人的最高绅士礼

很久很久以前,阎罗十殿初始建起时,幽冥作为地府大帝自然要招兵买马,无独有偶,偏偏他麾下所有阎罗天子、文武判官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当然这些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儿,是决计不会意识到他们的美貌、英俊有任何用处──地府里除了枯燥乏味的公务和孟婆这朵唯一的“鲜花”外,便是形形色色的恶鬼怨灵,长再美再帅有啥用?又不能当饭吃。

直到地府大帝招了两位文武主判後,众多忙也无聊闲也无聊的男人终於发现,他们的外貌能有何用处了。

那日文武主判新官上任,分别统帅十殿阎罗手下的十位文武判官,为庆祝阎罗体系完全成立,幽冥特地开了庆功宴,欢迎这两位新人。(咦?表误会,不是成亲时的新人啦!啥?在一起?摊手,老大还没成亲做属下的怎麽敢成亲啦!作死啊要!)

当十殿阎罗、十位文判官、十位武判官全部在席後,幽冥带著两个人入席,正当他兴致勃勃一一介绍时,他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

刚成神便被幽冥忽悠到地府当武主判的男人看到齐刷刷数十道目光落在他脸上,憨厚俊朗的脸庞瞬间涨得通红,走路都同手同脚了!

“你没事吧?”细心的秦广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为他紧张便好心地想缓解下他的紧张。

武主判抬眼便看到秦广王清丽隽秀的容颜,赶紧捂著鼻子别过脸,脸皮红得连冥月都失色了。他意识到这种行为很不礼貌,著急著想解释又捂著鼻子不敢松手,支支吾吾躲著半天就是不跟任何人有视线接触,除了跟他一起上任的文主判。

不明所以的文主判看著即将要与他共事的搭档如此无礼,自然不高兴。一不高兴,他就拉下武主判捂住鼻子的手,扳著他的脸强行对著所有人。

探究的、好奇的、疑惑的各种视线全部集中到武主判惊慌失措的脸上,宴会一下子安静了。

“噗──”两行红色液体飞出武主判高挺的鼻梁,喷了文主判一手一身。

“唉?怎麽了怎麽了?!”转轮王凑近武主判一看,好家夥,流了这麽多血真的不要紧吗?

“太,太耀眼了…”武主判尴尬地捂著鼻子,试图让鼻血停下来,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围成了一圈,抬头就是一整圈无法直视的脸庞。

文主判虽然尚未了结这位搭档,但他可以肯定武主判是个老实憨厚的人,不应该这样呀?他看著武主判视线游离、慌然失措的样子,心中一动,像是要确认一件事情一般,默默抬起武主判的脸…

然後鼻血再次狂涌,这下人也直接晕菜了过去。

“…不会是…见不得美貌之人吧?”一直看好戏的地府大帝额头黑线直掉,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後哄堂大笑。

於是,武主判悲剧的地府生涯正式开始了。

当然地府的众多男人们,也开始了他们闲暇时除了喝酒外唯一的娱乐活动──比谁能治好武主判的这个坏毛病。

可惜,千万年过去了,地府所有人使尽各种方式,武主判期间流了不晓得多少鼻血,依然维持原样无法直视任何容貌出色之人。

插曲一:地府大帝与圣君结亲的那场宴会开始之前。

幽冥殿庭院,桌椅摆放地整整齐齐,武主判带著他的十位手下忙前忙後准备著酒水点心,屁股後面还跟著两个小家夥。

“哥哥,武判官们为什麽要戴著面具呢?我明明看到文判官们是不戴的呢。”逐流好奇地盯著眼前十个高大冷漠,无一例外都把真面目藏在面具後的男人们。

“再偷吃,小心被抓到地狱去拔舌剁手!”随枫捏著逐流的肉手背,阻止他伸向盘中点心的小魔爪,叉著小腰教训著:“今天可是我们圣君的大日子,不能丢了圣君的脸!瞧你那小馋猫样儿!”

“哼!哥哥是个大骗子!你嘴角都流口水了!哥哥才是小馋猫!”逐流学著随枫的样子,叉著小腰,两人互相瞪著就是不相让。

“你们两个,都乖乖的,就有糖吃了。兄弟间可不能吵架哦。”带著面具的男人蹲下身,拿起桌上的软布给兄弟俩擦了擦手,又从盘中拿了两块糖酥饼,一边一个放在小肉手心。

“叔叔也有兄弟麽?”随枫呆呆地看著他,小嘴啃著糖酥饼,小脸却红了,其实他比弟弟都要嘴馋那些看上去就很好吃的东东了逐流则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四海皆兄弟,等你们长大了,也会有很多兄弟的。”男人笑得很愉悦,放松之际不其然被逐流小手一掀,把面具都摘了下来。

扛著几匹红绸的武主判招呼著几个人开始在樱花树上张灯结彩,看到随枫、逐流,便想著过来逗弄几番,没想到刚凑上前便看到他的属下已经脱了面具,露出了真实的面貌!

劈里啪啦──可怜的男人已经倒地不起了。

随枫和逐流两个小娃子蹲在地上,拿著圣君给他们当弹珠玩的夜明珠,弹著地上血流不止的男人。

“你们两个,快过来。身上弄地脏兮兮的,等会儿怎麽吃饭?”黑衣男人一手一个,把兄弟俩拉了回去,

“可是武主判好可怜他看到你的脸就晕过去了”随枫狠狠地瞪了眼逐流,“都怪弟弟手痒把叔叔的面具摘了!不过要是我们长大了也能像武判官叔叔们那麽好看,是不是也要戴面具?”

武小一眉头抽了抽,无奈叹气:“不用的,乖,你们看文判官叔叔们长的也好看吧,都没有戴面具。只要不经常在武主判大人面前晃就可以了…”

插曲二:黑月之冕三千年後,地府大帝批斗大会上。

幽冥被集体批斗时,!当一声巨大的响声响了起来。石桌正中央被砸了个大坑,一个人影从飞扬的灰尘中站了起来,一根狼牙棒滚到了地下。

“对,对不起!”武主判从坑中爬了起来。原先想著怎样才能正常些走进来,没想到刚看了眼厅中的情况,他一个没把持住便砸了下来。

安静了没多久的大厅又开始嘈杂,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们都窃窃私语。

“这次你说武主判会不会又流鼻血了?”“应该不会了吧,都看这麽久的脸了。”“难讲,除了阎王们不说,光是他手底下那十个武判官,据说这蒙脸巾都蒙了几千年了”

秦广王看到武主判狼狈地缩在幽冥的身後,眼睛死死盯著地板後,更是气得手直发抖。

“武主判!都千百年了,你这毛病还不能改麽?!”秦广王冷声道。

武主判刚抬头瞥了他一眼,鼻子一热,一股暖流顺著人中蜿蜒下来。

“你──没出息!”秦广王头疼了起来,他头上的白发又要多张几根了,“亏的幽冥选中了你跟著他,好歹拿出点主事的气概来!换了被别界的神看到,还不要笑死人了!”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武主判捂著鼻子呐呐地解释著,求救似的看向他的老搭档文主判,对方还是那张千年不变棺材脸,心下哀嚎了起来。

眼前这些张存在了千百前的脸,他总共也就看了几次而已──他压根不敢直视这些俊美的阎王和主事们,他手底下的武主判们也是被他勒令蒙上了脸才能日常一起工作。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第一天上任时,看到同僚们的脸时,喷著鼻血彻底晕过去的笑话。

“这冥界的规矩,是该改改了。由不得你们主仆三人如此任性!”

秦广王指著十个武判官,“你们,都给我把脸上的面具给摘下来,以後不许戴!把他给我绑到镜河里,你们几个看著他,直到不流鼻血才准回来!”

武判官们互相看了眼,默默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十张出色的脸暴露了出来,他们都默默地看著武主判──看来以後的日子里,他们的上司要留意自己的血量了。

插曲三:镜河中的强制治疗

镜河是很小的一个圆湖,或者说只不过是个清澈如镜面的小水沟罢了。此时这个小水沟中央,武主判被五花大绑在石桩上,他的十个手下列队在前,表情各异地看著他们的长官。

昏迷过去的武主判被孟婆汤给浇醒了过来,然後就这麽看著他十个没有面具的手下,不停地留著鼻血,晕厥。然後被浇醒,如此反复。

孟婆不耐烦地叉著腰,扬手指著武主判的鼻子就骂:“大男人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闹什麽娇羞!我今天的汤水都快被你们耗光了!再不走别怪我把你们统统丢到黑花园里去!”

一阵轻微的笑声传来过来。干净利落的笑意随著一股樱花香味传了过来。

武主判刚清醒过来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在眼前。大眼瞪小眼,他看到一张精美到极点的脸庞。

粉色的眼睛朝著他调皮地眨了眨,睫毛几乎刷到了他的脸上。迦樱好奇地看著武主判,顺手又捏了下他的鼻子,似乎在确认著他的鼻子里怎麽会有这麽多的血可以流。

“你你你”武主判结结巴巴地吞吐了几个字,迦樱挑高了眉毛:“我怎麽了?帅哥。”指尖又调戏般地掐了下武主判结实有力的胸肌。

武主判呆了几秒锺後,脑袋一歪,悄无声息了。

迦樱耸了耸肩膀:“他好像晕死过去了。这河水太凉,把他送回去吧。”武判官们站在後侧,行了个礼,带著武主判离去。

“哎呀哎呀!原来我有这麽好看,能让男人都流鼻血晕死过去呢。”迦樱摸著脸,一边照著镜河里的倒影,一边无比感叹,“长真麽美也是让人发愁啊!你说是不是,孟婆美人?”

“…这里是个长的好的就能让他这样!”孟婆翻了个白眼,她恨啊!苍天啊!为什麽这些男人一个两个长那麽好看!好看就好看!那个该死的武主判在冥界一共就两个人不会让他流鼻血,一个是他的老搭档文主判,另一个,居然是她孟婆!她才不会承认自己不是美人啊!

怨念万分的孟婆,决定在哪天多煮点五香孟婆汤,把那些臭男人都给毒死算了,或者,先把武主判毒一下,说不准这万年治不好的臭毛病就能给治好了呢!

一直昏迷不醒的武主判以及冥界的其他男人,全部打了个长长的喷嚏。

作家的话:

本文正式完结。

明天开始我休息三天,三天後开始更新《祭月罗曼史》,生子正剧文,希望大家能多支持。

天气很热,大家注意防暑降温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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