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媚 - xp1024.com
《仙媚》


第一章 仙梦

“组队刷坠魔谷,还缺一名,欲加从速!”

网吧角落里,一个年轻人蜷身坐在椅子上,一边用塑料叉子,撩着浮在面汤上的最后一根泡面,一边用已然用惺忪的双眼,死死盯着屏幕。

当他看到屏幕上弹出刷坠魔谷的信息是,整个佝偻的身子顿时挺直了起来,将手中的泡面重重顿在桌上,就要用手去点鼠标。

嗤嗤!

因为用力过猛,泡面的汤水立时倾覆,大部分的面汤溅入了插满电脑插头的插线板里,蓝色的电流迅速沿着面汤水四下乱窜。

下一刻!

一声惨叫在网吧中响起,同时网吧里的电灯也是忽闪起来,网吧中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目光全都汇到了被电流包裹的年轻人身上。

年轻人在电流的刺激下,不停地颤抖着,最后犹如雕塑般死死定在椅子上。

有胆大者排众而出,小心向着年轻人靠上去,他用手轻轻探了一下年轻人的鼻息,在众人惊慌的目光中,无奈地摇了摇头。

“快报警啊!”

“出人命了!”

前一刻还寂静没有声息的网吧,顿时陷入了巨大的慌乱中,那胆大试探年轻人气息的哥们,也是转身离开,临走前他瞟了一眼年轻人的屏幕,隐约看到屏幕上的游戏好像是‘凡人修仙传’,而这倒霉鬼的ID叫做‘妖仙’

*********

一间古朴的房间内,“妖仙”怔怔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两人都是道家服饰,身上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妖仙”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两个人,也对身处的环境极为陌生,可是脑海中却是无端冒出两个人的名字,男的叫“姚贤”,女的则叫做“孙玉真”。

更重yào

的是那男的竟然长得和自己有八九分相像!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前一刻的自己在干什么呢?自己现在是在做梦吗?

蓝色的电流?喧嚣的网吧?

‘妖仙’还来不及细想,那对道家服饰的男女开口说话了。

“火灵力七重!”

感受着空气中炙热到择人而噬的火红色灵力,孙玉真捂住了自己的小嘴,眼神中除了难以置信,更多的是一种炙热!

“孙师姐!三天前,我刚刚突pò

了火灵力第七重,火灵力三重为初期,六重为中期,七重开始便是后期,师姐也是修道之人,应该知dào

这其中的区别。”身着道服的年轻男子,声音中充满了自信。

“姚师弟年方二八,修liàn

也是不足五年,就有如此修为,真是百年难遇的修liàn

奇才,七日后的仙童大选,必定是榜上有名。师姐在这里诚心祷祝师弟仙途万年。”孙玉真说到这里,明澈的眸子黯淡了几分,娇柔的声线里也带上了不舍。

“孙师姐,我姚贤早就说过,成为仙童之后,必定娶你为妻,我一人得道,便鸡犬升天,何况是师姐。届时我们做一对遨游天地的双修道侣,岂不是羡煞旁人!”

姚贤明俊的脸上也是现出几分柔情,在情郎的如丝情话下,孙玉真也是眼波流转、樱唇似火,白皙的肌肤上晕上了一层红意。

姚贤见到美人娇态,食指也是大动,情动之下倏地移到她身后,长臂探出,从后把她搂贴,一对手在她小腹间摩挲着,咬着她的小耳轮道:“师姐请赐教!”

孙玉真给他搂得娇躯发软,神智迷糊下,给他拦腰抱起,半句抗议的话都说不出来,直到被放到床上,方才犹如小兽般一惊,用蚊呐一般的声音道,“师弟,你我尚未成亲,待到花烛霞帔之日,师姐全都依你”…,

姚贤闻言仰天哈哈大笑:“我就知dào

你性子,这老君观中,唯有师姐冰清玉洁,这也是我对你情有独钟之处。那么七日之后,仙榜登名之日,便是你我百年好合之时!”

孙玉真闻言情思翻滚,犹如小鸟般依偎在姚贤的背上,落日余晖从窗口泄下,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了一处。

“妖仙”在一旁目睹这一幅半春宫,但是偏偏这两个明显不是凡人的修道者,竟然对近在咫尺的自己视而不见。

口干舌燥的“妖仙”还想走近几步,但是自己的身体稍一移动,眼前的情景就碎裂开来,犹如受到撞击的镜子般,裂成了无数碎片,周围的光线也忽然不见。

“妖仙”哇的一声大叫,已然坠入了黑暗之中。

********

坠入黑暗的“妖仙”不知沉坠了多久,忽地只觉身子重重一弹,紧闭的双眼偷瞄出一条细缝,愕然发xiàn

自己竟然在一个荒瘠怪石林立的山谷。

时间也从方才的黄昏变成了月上中天的夜晚。

山谷周围均是高达百丈的山壁,而谷内雾气森森,望之让人竦然而惊。

正在“妖仙”惊慌失措之际,一个黑色的人影飞速地向着自己靠近。几息之后,“妖仙’怔了一下,因为他愕然发xiàn

黑影竟然就是方才看过的修道人姚贤。

姚贤在离自己不远处站定,但是依然没有自己,他的鼻子嗅了一嗅,神色也是凝峻起来!

怎么回事?

“妖仙”从对方的表情中,也是感受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下一刻,一道血光在姚贤的脖颈上爆出,飞洒的热血甚至飞溅到了‘妖仙’的脚下。

‘妖仙’方要大叫,却见到受伤的姚贤身体摇摇欲坠地晃了几下,又是稳定下来,继xù

全神贯注地立身在原地,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妖仙’见到这副场景,已经到了喉咙处的尖叫也是不敢出口,只懂得死死盯着眼前诡异的一幕。

接下来,姚贤身上又是多出了几道伤口,而‘妖仙’也是看到了始作俑者,那是一只银白色的小兽,小兽的速度极快,只能让自己看到一抹银白色的皮毛,但‘妖仙’可以肯定绝对和自己之前见过的所有动物不同,反而他的脑海里冒出了仙侠网游里的一个字眼。

妖兽!

身法不及妖兽的姚贤,几次被妖兽击伤,身上已经是伤痕遍布,若不是他的眸子中依旧神色清明,几乎就会以为此人已经是在坐以待毙了。

终于妖兽数次击中姚贤之后,爪牙躯体上也是沾了不少血腥之气。

‘妖仙’心中正在担心姚贤还能支撑多久,同时暗骂明知不敌,这家伙怎么就不知dào

跑呢?

可是偏偏此时的姚贤嘴角微翘,姚贤指尖红光一现,指尖的火灵气凝聚成束,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虹,直直命中了妖兽的要害!

黄级中阶仙法——火阳指!

‘妖仙’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名字,而且肯定这就是姚贤所用的仙术。同时他也明白了姚贤之前看似坐以待毙举动背后的深意。

姚贤等的就是这一刻,自伤八百,为的就是杀敌一千,为了能让这妖兽现出身形,姚贤不惜以血换血,用自己的鲜血沾惹上妖兽的爪子,然后用血腥味辨识身形几乎不可能被捕捉到的妖兽。

为了成功,不惜自身!这哥们就是一个狠人!

“妖仙”心中刚对对方做出了评价,忽地面前不远处的姚贤又是面色大变,只见其抬头望天。‘妖仙’也是顺着对方的目光一看,只见一个黑影直直砸向姚贤的印堂。…,

这是什么东西?

‘妖仙’心中刚忽闪出这个问题,忽地觉得自己脚下一空,竟然一个倒转,以头部向下的姿势飞速下坠起来。

‘妖仙’迎着飞速下落带来的劲风,费力地往下方一瞄,下一刻,他整个人都震惊了。

因为‘妖仙’看到了自己下方站着一个人,对方同样是震惊不知所措的表现,而且‘妖仙’认得那张脸,他就是姚贤。

这又是怎么回事?

‘妖仙’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随即只觉整个脑袋嗡地一声,狠狠撞到了姚贤的印堂处。

‘妖仙’只觉得自己跌脑子便如同开了酱料铺子一般,里面五颜六色,瞬时失去了知觉。

********

“呼”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际露出鱼肚白之时,躺在地上的‘妖仙’方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手指颤动了几下,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但是眼神却是一片茫然。

醒来后的‘妖仙’神情有些古怪,似乎落入一个陌生环境的小兽一般。

荒瘠怪石林立的山谷,划过指尖的清风,甚至自己身上的装扮,都令他露出纳罕的神色。

‘妖仙’的眼神阴晴不定了好久,终于讷讷开口道:“喵了个咪的,这不是之前我梦中出现的场景吗?”

“我怎么会穿上了姚贤的衣服?”

“我这该不是穿越了吧。”

此刻的少年,虽然外表依旧是老君观的姚贤,但是体内的神魂却是换了一个,在姚贤与黑影相撞之时,真zhèng

的姚贤已经魂归幽冥,取而代之的则是现在的‘妖仙’。

‘妖仙’当然不是名字,只是他在网游‘凡人修仙传’中的一个账号,至于**丝味十足的真名,却是不说也罢。

‘妖仙’之所以会知dào

现在不是在做梦,而是肯定自己穿越到了这道袍少年的身上,却是因为在神魂替换时,不知怎地吸收了姚贤的大部分记忆,所以才会对这颠覆自己五讲四美价值观的穿越,最终接受了下来。

同时他也是知dào

了之前出现在自己面前如幻似真的两个场景,第一个场景是姚贤和道侣孙玉真师姐缠绵对话,第二个场景就是姚贤为了提升修为,冒险进入焚神谷捕捉妖兽,结果却是被从天而降的自己一撞毙命。

至于自己为何会穿越,穿越之前又为何会经lì

那两场梦境,‘妖仙’本人也是说不清楚,也许只有道祖才知dào

吧。

姚贤便姚贤吧!

自己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了!既然在前世自己一文不名,说不得在这个妖怪神仙横行的世界里,自己能够一鸣惊人呢!

从地上起来的姚贤,掸了掸身上的灰土,正准bèi

回老君观熟悉一下环境,顺便看看记忆中这主人翁念念不忘的孙师姐,究竟是个什么天姿国色的女子。

哈哈,希望能有原纱姐姐的身材就好了。

姚贤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兴冲冲地还没走出一步,脚下一个生绊,幸好仗着姚贤这副身板结实,方才在几个踉跄之后,生生立住了身形。

什么东西绊了本道爷!好的开头是成功的一半,这新世界的第一步便打绊踉跄,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姚贤气呼呼地回头一看,正要看清楚那始作俑者的‘绊脚石’。

这这这

但是下一刻,姚贤却是悚然一惊,因为绊倒自己的并非是什么草木石块,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且接着朦胧的晨光,自己怎么觉得这个在地上挺尸的家伙,穿着身形这么眼熟呢?

因为此人脸部朝下,所以姚贤心里还存着一份疑虑,但是直到他用颤抖的手指将自己翻转过来,让那副绝世尊荣大白于天下之时,面上终于露出瞠目结舌的表情。

这怎么可能?这副死宅的面孔,**丝的装扮,不正是属于自己的前世,妖仙吗?

喵了个咪的,穿越这事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书上也是看了不少,有魂穿的,整个人囫囵穿的,从来没听说过这神魂和身体分开穿越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

姚贤看着安详躺在地上的自己,不禁用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这种经lì

感觉说不出的古怪玄奇。

要不然把这厮给埋了?然后彻底开始自己和孙师姐的‘新’生活?

姚贤犹豫了一下,旋即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自己感觉到躺在地上的妖仙,虽然只是一副躯壳,但是身上却非是冰冷一片,而是带着几分温热,似乎并不是真zhèng

死去,而只是在那里昏睡一般。

看着带着三分生气的自己,姚贤实在做不出这种近似于活埋的举动,何况活埋的对象还是自己!

踌躇了良久之后,姚贤咬了咬牙,将宽松的道袍袖子用绳子扎紧,随即腰马合一,做个老汉推车的起始势,然后一把将妖仙背了上来,步履飞快地往老君观行去。

第二章 师姐,你这姿势真美

老君观乃是人间九大道门正宗之一。另外八座道观则是两仪观、三清观、四象观、五行观、六合观、七星观、八方观还有九极观。

虽然天下修道之人不知凡几,但是唯独这九座道观的弟子,才能称为道门正宗,这并非是妄自尊大,也非是众人推举而成。

之所以这九座道观是道门正宗,原因只有一个,乃是道祖太上老君亲自颁下道旨封赐!

有传闻说九座道观的祖师爷飞升之后,拜入了道君门下,又有传说称九座道观之中各有道祖赐下的一件灵宝。

谣言纷繁复杂,即便是连姚贤这个老君观弟子也是莫衷一是。但是唯独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九座道观和天界道祖太上老君绝对是大有关系。

漏夜回到老君观的姚贤,运气很是不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同门熟人,总算是将自己的身体运回了精舍。

姚贤住处成为精舍,倒不是有多华丽,只不过佛道两家之辈的住处都有此称而已。

当然这些知识,也是姚贤从传承的记忆中所获知的。以姚贤自己本来的认知水平,哪会知dào

什么是精舍,把这两个字倒过来,倒是更熟悉一些

回到精舍之后的姚贤,将背上的累赘安置在床上,四下一个打量,首先到了铜镜之旁,借着晨光对镜自顾,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喵了个咪的!自己之前还是远观,怎么近看之下,这姚贤和前世的自己长得一般无二!本来还想从黑挫穷一举成为高帅富,现在倒好,模样还是没什么长进。

姚贤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小小失望地叹了一口气,也是接受了现实,再说现在也不是担心这档子事情的时候,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安置好前世的身体!

精舍之中几乎可以说是徒有四壁,幸好墙角有个红木箱子,三尺见方,倒是勉强可以藏人。

姚贤当即便将箱子打开,随即却是傻了眼,因为里面满满当当摆满了书册。

什么老君秘典,道家洞玄经,甚至还有几本房中术!姚贤随意翻开一看,喉头咕噜一声,这房中术竟然还带插图,而且是彩色的!

姚贤心中一动,按着传承下来的记忆,将灵力输入书册之中,书册内交*媾的男女竟然活动起来,丝毫毕现,令人观之血脉贲张

发了!姚贤将几本名字香*艳的书册塞到怀中,至于其他则是随手弃之,零落地撒了一地。

一直忙活了小半时辰,姚贤一手托着盖子,一边看着躺在箱子中栩栩如生的自己,嘴上念了一句。

无量天尊,这叫贫道如何是好啊!

“姚贤师弟,你醒了吗?”

呃——心里七上八下的姚贤听见敲门声,一个机灵,箱子盖顿时合下。

大清早的,这是谁!

“师弟,出了什么事情!”门外的女子听到咣当的箱子闭合的哐当声音,声线里带了几分急色。

姚贤见状也是不敢耽搁,长长吸一口气,让自己扑通通的心安静下来,手里随意从地上拿了一本书册,小跑两步便去开门。

“正收拾书册呢”

姚贤一边开门,一边胡编着缘由,可是话才说到一半,却是忘记了言辞,因为随着大门打开,露出了一个窈窕的倩影,随着视线渐渐地清晰,姚贤看清楚了眼前的女子,眼大嘴小,白皙的肤色还有丰腴有致的身材,顿时让前一刻还迷迷糊糊的少年,精神立时大振。…,

喵了个咪的!小美人儿一个啊!这不就是自己之前在梦境中看到过的姚贤的师姐,孙玉真吗?

“姚师弟,你总算是醒了,师姐知dào

你彻夜练功,怕你辛苦顾不上身子,所以专门为你做了一顿早饭。”称自己为师弟的女子一边把手里的早膳轻晃了一下,一双大眼睛嗔怪地瞥了一眼,娇嗔不依道,“师弟,你怎么这么看着师姐,莫不是也学坏了不成吗?”

“脑子还有些犯晕,所以就想找些立体感强些的物体聚焦一下眼神,师姐还请莫怪莫怪!”姚贤打了一个哈哈,随即飞快地收回投在美人儿高耸酥胸上的眼神。

孙玉真听着姚贤言语,虽然听不懂其中的深意,但也能品出其中的轻薄味儿,脸色赫然之下,倒也不曾深思,今日的姚贤似乎与有些不同。

姚贤殷勤地将师姐让进屋子,进到精舍之内的孙玉真,看了撒了一地的书册,也是有些讶异道:“师弟,你大半夜的为何要整理书册,莫非是为了找什么书吗?”

“对!没错!”姚贤本来还在思量怎么解释房内凌乱的场景,听闻对方的言语,暗道孙玉真真是善解人意,当下便将手中的书胡乱一挥道,“找的就是这本,昨晚彻夜练功,遇到一些疑问,所以便想看看书中可有解答。”

“道德经?”孙玉真念出了姚贤手中攥着的书名,“这道德经虽然是道祖微言大义,但是和修liàn

却是扯不上半分关系啊!”

姚贤闻言有些愣神,砸吧了一下眼睛,只好兜过自己的谎言,信口胡诌道:“师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道祖何等样人,只是凡夫俗子读不透其中深意,所以还道是普通经义罢了!师弟每每有所疑问,往往将这道德经读上几遍,任何疑难便能迎刃而解,可以说是奇妙无穷啊!”

孙玉真玉容之上犹有疑虑,但是念及师弟一向不会骗人,所以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反而将桌上的早膳一推道:“师弟,这是我亲手熬得鹿茸人参粥,最是提气养神,你彻夜练功,正好用来补补身子。”

鹿茸?人参?姚贤暗道大清早吃这玩意儿,还不精满爆裂而死,在姚贤的记忆里,这师姐虽然对自己有意,但是却不曾真个儿销魂,幸好怀里有了彩色插图版的房中术,等下该当揽卷撸*管,好好发泄一通才好。

姚贤嘴里吃着清香的粥,脑中却是想着有的没的,待得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过来,却是吓得差点丢掉了手里的粥碗。

“师姐!别动!”

怀里捧着一叠书册的孙玉真,正撅着圆滚滚的翘*臀,想要去掀红木箱子,那箱子能掀吗?让她看到里面的自己,岂不是闹出大事了!

“师弟,怎么了?”被姚贤喝住的孙玉真,停下手中的动作,回转过玉颈,脸上还带着一副小惊失色的模样。

姚贤正不知如何作答,看着孙玉真耸臀回顾的俏模样,灵机一动,嘴角扯出一丝邪笑道:“师姐,你这姿势真美!”

“啊!”孙玉真闻言玉容上晕满了羞红之意,将怀中的书向着姚贤一扔,羞不可抑地掩面去了。

看着带走一阵香风离去的俏师姐,姚贤方才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好险。随即便将精舍的大门插上,围着箱子缓步绕行,心里不住盘算起来。

继xù

将这具身体留在这里,实在是太险了,绝对要尽快处理才好。…,

可是这一魂两体之事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饶是姚贤搜肠刮肚思索了半天,也是理不出丝毫头绪。

末了,想得头脑发胀的姚贤将手里的书册往上一丢,发泄似地吼了起来,“老天,既然都让我穿越了,你教我个办法料理后事啊!”

哎呦!老天爷的办法没等到,那被自己丢上去的书册,狠狠又是砸了回来,将自己的额头砸得生疼。

气急之下的姚贤,正要将那该死的书册撕成两半,但是眼光扫过上面的三个字,心里却是闪过一阵灵光,要是自己是道祖他老人家就好了。

正所谓,老子一气化三清,别人可是能将三个化身都玩转的牛人啊。

姚贤心里如此想着,手上也是不自主地将道德经翻开。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姚贤反复诵读着道德经的第一章,一时之间却是不由痴了,‘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姚贤’是我,‘妖仙’也是我,‘同出而异名’,这句话说的不就是现在的自己吗?

福至心灵的姚贤紧紧将道德经攥在手里,从头至尾通读起来,一遍,两遍,三遍,在姚贤不知对着道德经书多久之后。

忽然一道金光自经书从而起,径直窜入了姚贤的眉心,随即这道金光随着姚贤体内灵气的流转,一个周天循环之后便走遍了全身。

最后这道金光,又复回到了姚贤的眉心处,化为黑白两道气息,白色的一道已然留在姚贤的眉心向内深处所在。

黑色的一道却是离体而出,在空中几个兜转,一晃便窜入了红木箱子之内。

下一刻,红木箱子发出玄异的黑色微光,和姚贤身上的白光隐隐相对,一呼一吸,一起一落,末了黑白两道光芒同时一闪,最后这持续了大半个时辰的诡异景象蓦然消失于无形之间。

“呼”姚贤缓缓地吐出一个浊气,沉神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只觉得虚弱了许多,头部也有一阵裂开似的疼痛,让人忍不住想放声大呼。

身体不适的姚贤死死地捏着拳头,继xù

让灵气沿着体内的经脉游走了几个周天,身上的不适感方才消逝了一些。

若不是额头犹自有些疼痛,方才经lì

的一切都仿佛如做梦一般。

以自己的经lì

和传承的记忆,姚贤也难以解释方才在身上发生了何事,幸好除了头疼之外没有其他的症状,否则他还真以为自己忧思过虑,以致走火入魔了呢!

姚贤捂着额头想从起身,活动一下身体,也许几口新鲜的空气能帮自己缓解痛疼,自己刚一起身,忽然只听哐当一声,一记闷响却是传入了耳朵。

谁!谁在自己的房里!

姚贤循着声音一望,顿时愣在了当场,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想象之事一般。

因为此刻的红木箱子已然打开,箱子里面站着一人,同样用和自己一般无二的眼神,惊骇欲绝地望着自己。而此人非是别个,正是自己前世的身体,妖仙!

喵了个咪的!这是怎么回事,姚贤颤声道。

你!你是谁?

第三章 一气化三清

“你究竟是谁?”姚贤强忍住心头的惊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对方没有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

下一刻,姚贤也闭上了嘴巴,不是他无话可说,恰恰相反,姚贤满腹都是疑问,但是自己根本不知从何问起。

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一向自诩冷静的姚贤,也是忍不住有些抓狂。

神经高度紧张压抑的姚贤,变得口干舌燥起来。

喝口水也好,缓解一下神经!

姚贤一念方落,手上便拿起了一只杯子,正待咕噜噜地一饮而尽,忽然身上一个机灵,手里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

喵了个咪的,自己离放着茶壶的杯子足足有一丈距离,怎么一伸手就拿到了杯子?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怎么连杯子也能瞬移了呢?不过姚贤很快就发xiàn

瞬移的不是杯子,而是自己!

或者说得更确切一些,现在正在喝水的也不是姚贤,而是身着现代装的‘妖仙’,而杯子本来就在‘妖仙’触手可及的地方,所以自己才会一伸手就拿到了杯子。

姚贤花了半晌才理清并且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惊诧不解茫然过后,问题来了,自己的神魂怎么又从姚贤的身上转移到了妖仙的身上呢?

等一下!

思虑再三的姚贤脑中闪过一道电光,似乎抓住了这诡异事情背后的真zhèng

原因。

道德经!

姚贤目光一转,发xiàn

那册道德经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面上,刚要走过去捡起书册,但是下一刻书册却是从一丈远的地方,变到了触手可及的地面。

有了经验的姚贤这次没有大惊小怪,因为他知dào

书册也没有发生瞬移,瞬移的依然是自己,或者说是自己的神魂,又从妖仙身上转移道姚贤的身上了。

姚贤将道德经捧在手上,不住颤抖地看着其中的经文。

“同出而异名!”

莫非自己真的如道祖老子一般,生成了两个化身,而且自己的神魂还能在两个化身之间,瞬间移动?

这这实在是太碉堡了!

要是放在网游里,这就是一个逆天的神级技能啊,道祖老子的技能能不神奇嘛!

两个化身能干什么?

打坐的时候占两个蒲团?发饭盒的时候领双份?和道友双*修的时候玩3*p?与人对战的时候,偷偷用分身捅刀子?

姚贤一下子想了很多,虽然一时之间想不到太多,还掺杂了很多胡思乱想的成分,但是这个发xiàn

真的让人兴奋地难以自抑了!

姚贤天马行空地痴想了半晌,直到嘴角的口水随着脸上的怪笑,不住滴落下来,方才惊醒过来,随即用手抹了一把口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自己先得把这化身之技琢磨透了,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一念及此的姚贤,正待付诸实施,窗外却是传来一阵钟声,姚贤略一回忆,便从吸收的记忆里想起,这是老君观集合门人的钟声。

老君观是一座道观,而且道祖太上老君主张清静无为,但是老君观内门规戒律也是不少,比如这集合钟声便是缺席不得。

无奈之下,姚贤只好将试验化身之技的事情按下,又把妖仙的身体塞回了箱子,放置妥当之后,便匆匆出门而去,每座精舍都有独有的玉锁符箓,只要不是强行闯入,倒是不虞会有他人进到自己屋里。…,

而且凭着自己独占鳌头的修为,同辈弟子中也不敢有人来打自己的主意,至于长辈更是不会踏足一个低阶弟子的房间了。

由于为了安置另一具身体,耗费了不少功夫,待到姚贤形色匆匆地赶到大殿,里面已经是人头攒攒。

大殿中一下子涌入了三百多人,也是挤得满满当当,不过却是没有丝毫混乱的感觉,每名弟子皆是正襟危坐地,盘膝在各自的蒲团之上。

姚贤一进大殿,就同时迎来了几道目光,一道是孙玉真的,美目之间略带忧色,似乎在担忧自己为何迟来。

另外一道则是属于坐在最前面的一名道士,此人朗目星眉,一看就很有做高帅富的潜质,而且根据老君观的规矩,同辈之间的座次都是以入门前后而定,此人坐在第一排首位,自然是自己这辈的大师兄,姚贤很快在记忆里搜索出此人的名字,陈太忠!

入门十年以来,将水灵气修liàn

到了第七重,而且同样身具黄阶中级仙法,是这大殿之中唯一可堪与自己一战的劲敌!

更了不得的是,陈太忠似乎对孙玉真很是有些意思,在自己入门之前,两人似乎有些瓜葛,不过后来随着自己的脱颖而出,陈太忠和孙玉真之间就渐行渐远了。

至于最后一道目光则是属于本次集会的召集人,玉林道长,他的辈分比大殿众弟子高出两辈,修为已经到了散仙,并且离太乙散仙的三花聚顶之境,也只有一步之遥。

散仙虽然只是仙人之中最低的一级,但是一朝成仙,便是判若云泥,法力修为大大超过修仙者不说,更重yào

的便是寿命便能延长到四百岁之多。

长生不死,这难道不就是修仙之人,最终的所求吗?更何况玉林道长还大有希望进阶太乙散仙之境。

姚贤略微搜索了一下传承的记忆,得知了这个修仙世界的等级修为和西游记大致相同。

由下自上分别是修道者、散仙、太乙散仙、金仙、太乙金仙、大罗金仙,以及混元大罗金仙。

混元大罗金仙还有另外一个称谓,也就是圣人,圣人之下皆是灰灰,熟悉封神演义之人可谓对此语耳熟能详。

而道祖太上老君更是六大圣人之首,身份地位可谓是尊崇之极。

不过混元大罗金仙距离姚贤实在是太远,莫说是圣人了,即便是金仙也难以目睹。

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世界分为三界六道,天界、人界、幽冥界,仙道、神道、人道、佛道、鬼道、妖道。

其中三界乃是依照空间划分,天界居于九霄之上,共有三十三重天,幽冥界位于九泉之下,共有十八层地狱。人界则是位于天界和幽冥界之间。

而六道则是依据身份而分,修道有成者为仙,封神者为神,轮回者是人,等等不一而足。

天界完全是神、仙两者所居之处,幽冥界中则是被鬼占据,人界虽然被称为人界,但是品流最为复杂,仙、神、佛、鬼、妖还有人,共同夹杂其间。

而姚贤现在所处的界面就是人界,而他虽然也是修道,但是却连散仙也不是,所以依然还只能算是人,至多可以称为修道者。

修为达到金仙之后,往往会得到天庭的册封,招入天界,所以在人界之中,修为最高的修道者便是太乙散仙了,留在人界的金仙可谓是少之又少,至于太乙金仙根本就闻所未闻了。…,

如何才能修liàn

成最低等级的散仙呢,前提条件便是修道者能够达到五气朝元的境界。

何谓五气朝元!

天地间蕴含五种灵气,金、木、水、火、土,万物无不出自其一,只要修道者能将一种灵气修liàn

到最高的第九重,便可称为灵气一转,如果五种天地灵气全数修liàn

到最高的第九重,便可称为五气朝元了!

达到五气朝元之境后,只要经受住了天地雷劫,便能超凡脱俗,成为散仙了。

而姚贤此刻的修为只是将五种灵气之一的火灵气修liàn

到了第七重,至于其他四种灵气,根本还未修liàn

,所以即便是要练成散仙,路途也是漫漫无期。

对比之下,距离太乙散仙都只有一步之遥的玉林道长,对比现下的姚贤来说,确实是高山仰止的存zài



这位玉林道长之所以会有现在的成就,一来自然是因为他惊艳绝世的修仙天赋,二来却是和他六十年前成功入选仙童大有关联,当日玉林师叔祖在仙童大选之时,荣登三甲,直接被一位金仙指名做了仙童。

近水楼台先得月,本就天资异禀的玉林道长,随伺名师之后更是水涨床高,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短短一甲子的时间,便从当日五行灵气不到一转的境地,修习到了现在的地步。

同样的进展,若是放在下界,只怕终其一生也难以达到。仙童大选的重yào

性,由此可见一斑。

玉林道长修liàn

有成之后,那位金仙便放他出来自立门户,玉林道长没有另寻他处,而是回到了老君观中做了一名祭酒。

在众弟子眼中,他虽然是一座仰止的高山,但是却能攀爬的山峰,所以这次的仙童大选,自然是人人眼热心动不已。

由于姚贤乃是众弟子中的佼佼者,玉林道长对其也是青睐有加,所以对于姚贤的迟到,只是善意地点了点头,示意其快些落座,却没有半分嗔怪之意。

姚贤稽首谢过玉林师叔祖,坐在了属于自己的蒲团之上,由于其入门不是太早,所以蒲团的位置已经排到了后半区,比孙玉真还要往后两排之多。

姚贤甫一入座,玉林道长的讲法便开始了,因为法力通玄之故,所以偌大的大殿之内,每一人听到的声音都是一般大小,犹如玉林道长就在近前淡声细语一般。

“天下修仙之辈多如过江之鲫,然最后成仙得道者寥寥,百不足一,你等以为背后因由如何?一成之辈限于天赋,一成之辈困于机缘,而十之七八却是受累于缺乏名师指正。天道茫茫,犹如无涯之海,若想孤舟得登彼岸,实在无异于天方夜谭。而今次仙童之选正是一次良机,一旦成为仙童,便能跟随仙师修liàn

,只要师徒相得,功法、丹药无一不再是奢望。所以希望你等万万把握此次良机。”

玉林师叔祖开篇就直入正题,将仙童大选的好处夸赞了一遍。

仙童大选已经不是姚贤第一次听到了,在穿越之前的梦境中,自己就听闻姚贤和孙玉真谈过此事,姚贤还允诺自己通过大选之后,要将孙玉真带在身侧,而且孙玉真对此似乎也是情动不已,几乎就要让姚贤怀疑,孙玉真和姚贤在一起,究竟是为了姚贤这个人,还是通过仙童大选的承诺了。

现在听得玉林道长如此一说,姚贤倒是对仙童大选有了一层更深的认识,听得自己也是心动不已,不过许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即便做惯了**丝,但也是个有身份证的人,对于给人做一个端茶倒水、穿衣叠被的仙童,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姚贤正自想着,那边的玉林师叔祖又是现身说法起来。

“仙童大选每隔三十年只有一回,而且唯独只有天下道门正宗弟子方能有资格参加大选。你等休要轻视,让这千载良机,在指间流过才好。”

玉林道长说到这里,又是将自己成为仙童之后的一些际遇好好讲述了一遍。

玉林师叔祖说了许多,但是归根结底就是八个字,谨小慎微、兢兢业业。说得难听一些,就是要夹着尾巴给人做牛做马了。

姚贤听过几句之后,便有些兴趣缺缺,一开始的期盼也是消去了大半。

可是自己没有兴趣,不代表其他同门也是如此。

不断有同门提出五花八门的疑问,比如‘怎么摸清仙师的喜好’啦,‘可不可以追求仙师的女儿’啦,‘仙师若是有龙阳治好,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反正是越问越是离谱,越问越是猥琐。

不过这热闹的气氛,似乎回到了学生时代听课的情景。唯一的不同是,学生时代可以翘课,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想在玉林师叔祖祖面前开小差就难了。

开小差?等一下!

姚贤生出一个激动人心的想法,全身都是难以遏制地兴奋起来。

他让全身保持一个僵直的状态,随即心念急转。

移魂!

下一刻,姚贤睁开双目,只觉漆黑一片,但是他没有半分害pà

,而是唇角微翘,从感受到的狭小空间可知,自己的神魂已经瞬移到了箱子内的妖仙身体之内。

第四章 观主有私情?

姚贤双手轻轻一托,箱盖应声而开,从中直立而起的姚贤,目光扫视了一下精舍,心中生出难以言喻的感觉。

前一刻自己还在大殿之内听讲,这一刻却是回到了精舍之内,真是有种时空流转的玄妙感觉。

不过姚贤并没有立kè

做出进一步的行动,而是心念急转,霎时竟然又是把神魂瞬移到了大殿之内。

微微睁开双目的姚贤发觉自己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坐姿,并没有因为神魂出移,身体倒在地上。而大殿之中还是玉林师叔祖的言语声,并没有一人发xiàn

自己的异状。

甚好甚妙!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肆无忌惮地用分身行事了。

姚贤心中如是想,神魂却是又转移到了妖仙的身上。妖仙也是保持着直立的姿势。

经过这次突发奇想的测试,姚贤肯定了两件事情,一件就是神魂的瞬移似乎没有时空的限制,要知dào

从大殿到自己的精舍差不多有一百多丈,也就是五百来米,可是神魂的瞬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另外一件,自己的两具身体,即便离开了神魂,也不会晕厥瘫软,只会保持之前的姿势,这一点看似微不足道,但是却大大方便了自己随时使用瞬移,否则要是神魂瞬移出去之后,自己的身体就会晕厥,那就太引人注目了。

这次瞬移回精舍的姚贤没有再立kè

回去大殿,而是打定主意,用现在的这具身体出去熟悉一下老君观的环境,顺便体会一下在修仙世界翘课的感受。

因为几乎所有的低阶弟子都在大殿之内,而高阶前辈则是大多闭关不出,所以自己根本不虞会被人发xiàn



打定了主意的姚贤先是换了一套道袍,因为穿越过来的妖仙身上还是一套现代的休闲打扮,行走在这修仙世界里的道观之中,实在是太过吊诡了。

将衣衫收拾停当的姚贤,悄悄的推门而出,待得看清这观中真的悄无声息之时,便大着胆子出了精舍之外。

走在观里,才发觉这老君观果然气势不凡,地面全是青石铺就,正面宫殿气势威严,两侧偏殿被森森松柏遮蔽,看不太清楚,可那飞檐斗拱,透着飘逸灵动。

西侧两株松柏特异,树枝枯干委地,其擎若手,枝干相连之处细若丝发,枝头树叶茂盛却倍异其他,十分神妙。

“这老君观果然是修仙地方,和前世世俗的道观截然不同,沾着一股仙气!不知dào

在这世界的修仙门派里,到底是个什么地位。”

姚贤一边打量观内景象,一边穿过松柏,进了回廊,由于弟子大多去了大殿,姚贤又不敢往前辈所居的地方去闯,所以便拣选了一个相反的方向,不知不觉却是走到了一处相对简陋的所在。

这老君观气相庄严,怎么还会有这么一处所在?姚贤搜索了一下记忆,方才明了自己竟然到了杂役所居之地。

道观中的杂役也不是旁人,而是一些修liàn

无成的老道士充任,姚贤见了,说不得还得唤上一声师叔伯,甚至是师叔祖。

姚贤走了一阵,看见前面似有脚步声传来,因为前后并无遮拦,正好旁边是个房间,随手一推,便闪身进了里面。

房间里面简单之极,除了几案床柜,却是没有其他家具。理应是那些杂役道士的居所。

姚贤趴在门边,侧耳细听,果然只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打定主意,只待此人走过,就离开这房间。…,

哪知天不遂人愿,这脚步声竟然直直往这房间而来,而且到了门边便止住了脚步,姚贤见状心里一慌,躲人却是躲到人家房间里来了。

当下也是来不及多想,直接一个懒驴打滚,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闪身避进了床板下的狭小空间。

姚贤听这人脚步粗重,应该修为及不上自己,所以倒是也不虞会被发xiàn

,只是为了谨慎起见,也是闭住了呼吸。

来人进了房间之后,先是将门掩住,然后来回踱步,因为视角所限,姚贤倒是看不清此人的样貌,所以也是无法分辨身份,否则这观中的杂役,自己倒是认识地七七八八。

此人步伐之中似乎透着一股焦急,还时不时地踱到了门边,姚贤心里一动,莫非此人竟是在等人不成。

若是来了一个修为高过自己的前辈,岂不是要被窥破行藏,被这两人来个瓮中捉鳖吗?要知dào

现在的自己可是在大殿听讲,若是再这这里被揪出一个分身,可是八张嘴巴也说不清,说不得还有性命之忧呢。

姚贤方自想到此处,忽然只听一句轻柔的女声响起。

“玉清师兄,你来了!”

玉清两字便像一道闪电般击中了姚贤,玉清比起玉林,修为更高,早已成为太乙散仙,而且他还有一个身份,本观的观主正是玉清。

姚贤方一听到这个名字,哪里还敢犹豫,直接心念急转,神魂便转移到了大殿之中的另一个分身之上。

呼——

姚贤睁开眼睛看着四周,眼前的景色陡然变化,看着犹自全神听讲的同门,姚贤方才悄悄舒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好险。

姚贤在蒲团上静默了片刻,发xiàn

玉林师叔祖已经讲到了仙童大选的一些具体规则,众人正自听得聚精会神。不过此刻的姚贤却是无心去听,心里只转着一个念头,自己到底有没有被观主察觉。

移走了神魂的分身,是不是不再会有气息?自己移走的时机到底够不够迅速?姚贤心中塞满了疑问,有一种遏制不住的冲动,想要瞬移回另一个分身,一探究竟,但是又怕如此一来,反而画蛇添足,被本来没有觉察自己的观主,捉一个现行。

姚贤心神忐忑地踌躇了一会儿,也是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而且自己的分身一直躲在那个房间的床底也是不妥,若是被房间的主人发xiàn

,也是麻烦多多。

哎!今次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自己好躲不躲,怎么就偏偏躲进了那个房间呢?再说又有谁会料到以观主之尊会驾临一个杂役的房间呢?

对了!自己分明听见那个杂役是个女子声音。

地位尊崇,道貌岸然的观主,身份低微,楚楚可怜的女杂役,两者还能扯出什么联系。

“观主,不可以这样”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哇哈哈——”

姚贤的思绪不自主地飞翔了起来。从他嘴角的口水,便可窥出他脑中究竟浮现了什么画面。

打住!

想入非非的姚贤总算灵台还有一丝清明,很快从无边杂念中挣扎出来,再次思考起现在有些堪忧的处境起来。

现在想要知dào

自己究竟有没有被发xiàn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再回去那房间看个究竟。

唉!要是自己的神魂六识能够分开,现在能把耳识转移过去,而保留其他部分的神魂就好了,这样既能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又不会因为气息被观主觉察。

姚贤一念方落,忽然只觉耳边玉林师兄的声音不见,抬头一看之后,只能见到师叔祖在殿上开开合合的嘴唇。

怎么自己忽然听不见了?

姚贤正自诧异,耳边却是传来一个肃穆的声音。

“终于让贫道寻到了!”

观主的声音!

姚贤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观主何时到了大殿,他已经发xiàn

自己了吗?

第五章 六识分离

束手就擒还是垂死挣扎?

姚贤心里乱成了一团。

但是他很快发xiàn

大殿之中并无一丝波动,似乎无人听到观主的声音一般,这大殿之上的玉林师叔祖则还是不停无声地张合着嘴巴。

这这是怎么回事?姚贤的心情激颤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自己的六识真的能分离!

人的六识分为,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若是要修liàn

佛法,首先就要修liàn

六识,能修到第七识末那识,就超出凡人,是为罗汉境界,能修到第八识阿赖耶识,是为菩萨境界,能修至第九识阿摩罗识,是为佛。

这些都是姚贤得自传承记忆的知识,不过除了六识之外,其他几识,自己也只是知其名而不知其意了。

还是言归正传,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莫非自己六识中的耳识已经转到了另一个分身之上?

果然下一刻自己又是听到了一个女声。

“师兄,你究竟寻到了什么?”女子的声音有些平淡,甚至带着一丝疏离。

细细辨听,正是属于之前的那个女杂役。而且通过姚贤的记忆,自己也是知晓了这个女子的身份,此人同是‘玉’字辈的前辈,道号玉晶,和观主正是同一辈人,但是现在的境遇可以说是天壤之别,一个高高在上乃是观主之尊,一个却只能充作杂役。

姚贤之前也是对玉晶有些留心,一来自然是因为她的辈分,二来却是因为她的样貌。

玉晶算起来应该也是将近百岁,但是依然保持了三十出头的容颜,样貌清丽、体态婀娜,这种熟女正是姚贤这等十五六岁男子觊觎的对象。

玉晶能够保持容颜,倒不是因为她的修为有多高,真要论起来,只怕比自己也只是高出一线而已。她能保持容颜,只怕是还有旁的办法。

之前姚贤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办法,但是现在脑中却是一个激灵,莫非这些都和观主有关不成?

姚贤正在思量,耳边又是传来观主的声音。

“煞气!我终于寻到了七种煞气,练成了这七煞易经丸!”

原来这观主说寻到的东西是煞气,之前还以为他是发xiàn

了自己呢!姚贤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却是一怔。

七煞易经丸?

姚贤只觉隐约记得听过这种丹药的名头,但是一时却回忆不起,但是听观主说话语态,也知dào

此丹必定是来路不小。

“这这真的是七煞易经丸?”玉晶一直波澜不惊的声音,终于也是有了一丝波动。

“没错,师妹。当日里你我同时入门,性情相投,都以追求成仙为自己的大道。论起资质,你甚至还胜我一筹,若不是因为六十年前和黄风妖王一战,你为了护我周全,被伤及了奇经八脉,从此不能修liàn

不说,连原本的修为也是大大受损。之后你我的境遇,却是天下地下,判若云泥,你这些年的苦楚,师兄都是看在眼里。”

“当日之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只怪人生如戏,却是谁也怨不得。”玉晶虽然这么说,但是言语之中还是带着一丝苦涩。

“师妹,你心里不怨,师兄心里却是不安。这些年来,师兄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替你疗伤治病,但是因为你的伤势实在太重,寻常药石根本难医,我也是有心无力,只得任由岁月蹉跎了这么多年。”

“师兄,你有心了。”…,

“这颗七煞易经丸乃是由天地七种煞气调和炼制而成,药性凶猛,走以毒克毒之道,有重生经脉之效。若是寻常人服下此药,不仅能够扩展经脉,大大提升修liàn

的速度和潜力,还能瞬时增加一甲子的苦修之功。若是伤重者服下,不仅能修复损毁的经脉,对于修为增长,也是大有裨益!”

接着两人的对话出现了一会儿停顿,姚贤猜想,定是观主一番夸弄之后,将那七煞易经丹给掏了出来。

扩展经脉,增强功力?这丹要是给了自己,那该有多好啊!

姚贤不仅有些艳羡玉晶的机缘,可是却听玉晶有些意兴阑珊地道:“恢复旧观又如何,师兄莫要忘了,我的寿元已经所剩不多了。”

“师妹莫愁!且听为兄道来,当年我遍寻真仙高人,方才访到了这七煞易经丸的药方,又花了整整三十年的时间,搜集了其中煞气炼药。直到三日之前,这丹药总算被我炼制成功,算算时日,对于师妹来讲,不仅不晚,而且恰恰是天作之机啊!”

“天作之机?此话怎讲?”

“难道不是吗?十日之后便是仙吏大选,师妹服下此药便能尽复旧观,凭着师妹的修为必定能够获选仙吏,每一位仙吏,都可以得到仙官赐下的灵物,其中可选的一样便是延寿灵丹,服下此丹之后,足足可以增长一甲子的寿元,这不就可以解了师妹的性命之忧吗?”

“若是再给师妹六十年的时日,到时再有师兄相助,哪里还能不修成散仙。散仙的寿元便有三四百年之多,到时候师兄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仙吏大选?

姚贤搜索了一下记忆,这仙吏大选就安排在仙童大选的三日之后,虽然名称相近,但是两者却是大有不同。

仙童大选只是开放给年岁在十八之下的道门童子,所以参选对象往往是自己这一辈的同门,而一般能将一种灵气修liàn

到七重之上,便大有机会入选。

当然修为的高低只是入选仙童的第一个门槛,第二个门槛则是在于仙缘。说得直白一些,就是来挑选仙童的仙师是否和你对得上眼缘。

至于仙吏大选则是不同,入选者不受年岁限制,不过同样必须是九座玄门道观弟子。因为年岁不限,入选条件也是水涨船高,所以自己这一辈的同门根本没有胜出的机会。参选者的修为至少也是灵气两转,也就是至少将五行灵气之中的两种练到第九重,甚至灵气三转者也会参加仙选。

但是每次参加仙吏大选的道门弟子并不是太多,一来自然是因为有些人觉着自己离修liàn

成散仙距离不远,不想再心有旁骛。二来也是因为仙吏的职责往往繁重,甚至可以说是危险,拿妖捉鬼就是其中之一,一个不好就有陨落的可能。

当然另一方面,好处也是不少,不仅有观主提到的延寿丹可以服用,而且一旦入选仙吏,就是天庭在册的一员,其中的好处不言自喻。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像仙吏这般危险的行当,若是没有令人心动的仙禄,只怕是很少会有修道者问津了。

言而总之,仙吏就是一个高风险和高收益并存的行当,如何选择,都在个人境遇志向不同了。

姚贤正想着仙吏大选的事情,那边的玉晶又是颤声道:“此丹有此奇效,应该至少是玄级丹药了吧?”…,

“师妹一语中的,此丹乃是地级低阶丹药。”

地级低阶!

姚贤终于色动,在这个修仙世界里,无论是功法还是丹药,均分为四级十二阶,首先按天地玄黄四级划分为四个等级,每一级里又可细分为高中低三阶。

修仙界里炼药师本就难寻,莫说是玄级的丹药了,即便是黄级的丹药,对于散仙来说也是珍贵以及。自己能有火灵气七级的修为,正是有赖于服食了一刻黄级的中阶丹药。

而现在这颗七煞易经丹竟然是地阶的丹药!此丹在人间简直可以算是稀世之珍!

观主寻方三十载,炼药三十载,方得这么一颗丹药,可见其的来之不易。而且若不是观主仙缘不错,只怕未必能得此丹,而他现在竟然把如此珍贵的丹药送与旁人,可见他心中的愧疚之深,只怕是已经成了修liàn

的心魔,否则定不会花费如此九牛二虎之力。

姚贤心中还在狂震不已,忽然只看大殿之上的玉林师叔祖向着自己的方向指了一指,周遭的同门也是纷纷向自己看来。

姚贤见状连忙撤回自己的耳识,顿时观主和玉晶的对话再也听闻不见。

收回耳识的姚贤不知玉林对着自己的说了什么,看着师叔看着自己的怒意渐盛,只好硬着头皮起身稽首道:“无量天尊,姚贤大殿失态,还请师叔责罚。”

玉林闻言怒色稍霁道:“满招损,谦则盈。勿要以为修为高出同门一截,便以为入选仙童便是囊中之物,须知这世上命数多桀,难以推算。今日得yì

,明日说不得就是失意。”

玉林这番话说得极重,姚贤听来也不敢有丝毫辩驳,因为一切错误本来就在自己,一定是听到有关七煞易经丹太过震惊,所以面上现出夸张颜色,才会让师叔以为自己心带不屑,惹来了一顿发落。

“哼!接下来我会时时提问,若是谁答不上来,这仙童不选也罢!”

姚贤一听,心里呜呼哀哉一声,本来还想接着去偷听观主的谈话,现在却是只能老实呆在大殿,全力应付这位发飙的玉林师叔祖了。

接下来的一炷香的时间内,玉林师叔祖果然问了几个问题,其中一个不出所料地抽中了姚贤,幸而姚贤平日里功课做得极为扎实,所以才得以安然过关。

终于玉林师叔祖的怒气敛去,姚贤又是静候了片刻,实在忍不住偷听机密的诱惑,再次撤去了耳识,转移到了玉晶房内的身体上。

“咦?怎么完全没有声音?”

姚贤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却是静谧一片,莫非是自己的六识转移大法不灵了,姚贤偷眼看了一下玉林师叔祖,发xiàn

他的嘴巴还在开开合合,自己也是没有听到一句,这么说来,自己的耳识确实是转移到了另一个分身上啊。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观主和玉晶的对话结束了。

姚贤略一踌躇,见玉林的注意力已经完全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大着胆子又是将眼识也是转移了过去。

啊!

姚贤稍一适应环境的急转,接下来却是忍不住一声低呼,因为一双眼睛正直直地瞪着自己,眼睛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属于玉晶!

第六章 老君观内的命案

自己的秘密被发xiàn

了吗?

姚贤心中急转,脑里也是一片空白,生出坐以待毙的情绪,只待玉晶将自己从床底拉扯出去。

可是就这么万念俱灰地等了片刻,玉晶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双眼惊愕的看着自己,表情之中还带着一丝愤恨。

接下来姚贤心中狂震!

因为他发xiàn

一个惊骇的事实。

玉晶师叔祖祖已经死了。她不是趴伏下身子发xiàn

了自己,而是被杀之后倒在地上,双眼又是死不瞑目,正好把怒睁的双眼对准了床底的方向。

玉晶师叔祖祖怎么就会死了呢?前一刻还在和观主相交言谈,怎么就会死了呢?看她瞪大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样子,姚贤心里一阵发寒。

姚贤的心里藏着百般疑问,但是最后还是想到了当务之急的一个问题,自己究竟怎么办?

继xù

藏在床底吗?那自己会不会被认定为杀死玉晶凶手,成了真凶的替死鬼?那可真的是要比窦娥还冤了。

现在就出去吗?那凶手究竟是不是还待在房里,自己只要一探头,就会被迎头痛击,也失了性命呢?能够将玉晶杀死的凶手,自己可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踌躇了半天的姚贤,只觉得自己退也不是,留也不是,眼看着时间一点点逝去,要是待到大殿的集会散去,自己被发xiàn

的几率就会大大上升!

想到这里的姚贤不再犹豫,将神魂完全转移到了床底的分身上。

神识探出?有人吗?没人!

心思忐忑的姚贤终于把心放下了一半,蹑手蹑脚地从床底爬了出来,四下张望之后,果然发xiàn

房间之内除了玉晶冰冷的尸体,并没有第二个人的存zài



姚贤哪里还会犹豫,忙不迭地跑到门边,正要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但是下一刻他的脚边生生顿住。

因为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在几案下的阴影里躺着一只玉匣,玉匣晶莹古朴,一看就和这房间之中的一切格格不入,难道这只玉匣里装着的是

姚贤的小心肝难以遏制地噗噗跳了起来,末了咬了咬牙,终于还是矮身将玉匣操在了手中,确定门外无人之后,几个起落,以最快的速度往自己的精舍飞奔而去。

********

“呼——”

坐在大殿里的姚贤偷偷擦拭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自己的分身在回到精舍之后,第一时间又是把神魂转移了回来。

幸好殿中并无一人有何异色,这段时间玉林师叔祖果然没有找自己的麻烦。

“有关仙童大选之事,今日就讲到这里。今次大选不仅事关你等修道,而且也是本观荣耀,天下道门九观,我老君观向来不在人下,虽然道家讲究清静无为,但是该争之处还是要争,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处处无为,和凡俗之人还有何异?贫道的这席话,你等可是听清了吗?”

“谨听师叔祖教诲!”

姚贤随着众同门,皆是起身稽首受教。

玉林师叔祖点了点头往后殿而去,待得他的身影没入后殿之后,众人方才结束弯腰行礼。与此同时,大殿之内也是窃窃私语不断,应该还在憧憬讨论那仙童大选之事。

姚贤却是没有这等心思,现在他的头等大事,就是快些回到精舍,去看看那玉匣里的物事。

“师弟,师弟!”

走得甚急的姚贤感觉被人拍了一下,愕然回头,方才发xiàn

是孙玉真在招呼自己。…,

“师弟,我唤了你这么多声,怎么都没有听见。”

“一时走神,师姐勿怪才是。”姚贤脸上堆出一个笑容,对于姚贤之前的红颜知己孙玉真,自己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不过有姿色不错的美人儿垂青,自己也是来者不拒。

“师弟,我怎么觉得你今日怪怪的啊!”

“怪?哪里怪了?”

“方才喊你你不应,听道时又走神被玉林师叔祖抓个正着,现在的笑容也是假得很,再加上今日早上你又”

“我又什么?”姚贤追问了一句,看着玉容娇中带羞的孙玉真,旋即醒悟对方是在怪自己早上那句‘师姐,你这姿势不错’的轻薄话。

一念至此,姚贤哈哈大笑一声,“师姐,旁的暂且不论,今早那句可真的是师弟的心里话啊!”

“你!”孙玉真闻言粉脸愈加渗血,不依地就要往自己胸口打来。

姚贤一个闪身躲开对方的粉拳,笑声却是愈发大声。

两人正自打情骂俏,远处的陈太忠此刻却是青筋暴起,狠狠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道:“姚贤!”

看着陈太忠瞳目之中怒气隐现,身旁的一个师弟见状不妙,正要拉住大师兄,随即却觉眼前身影一晃,陈太忠已经一步十尺,拦在了姚贤的身前。

姚贤正顾着和孙玉真调笑,所以此刻也是背对着前方,倒退而行,根本没有注意到前路上杀出了一个陈太忠。

“姚师兄,小心”

孙玉真来不及阻止一声,姚贤只觉得背上传来一阵冰冷的灵气波动,霸道地经由背部倾入了自己体内,随即迅速地在经脉中四散开来。

姚贤来不及探寻是何人暗算自己,体内灵气自发地飞速运行,抵挡住那入侵自己体内的灵气。同时眼角一瞥,已然看到了暗算自己的始作俑者——陈太忠。

火灵气七重对水灵气七重!

姚贤自信地催动火灵气向着水灵气狠狠迎击而去。

砰!

一冷一热两道灵气在姚贤体内狠狠撞击在一起,姚贤的身体猛地一震,自己本来自信满满的火灵气,竟然如同婴儿般在陈太忠的水灵气下,毫无抵抗之力。迅速土崩瓦解不说,陈太忠的水灵气失去了敌手之后,更是长驱直入,狠狠冲入了姚贤的心肺要害。

噗!姚贤吐出一口鲜血,脚下一个踉跄,已经歪斜在了地上。

“姚师兄!”孙玉真见状向着姚贤靠近两步,做出要搀扶自己的动作。

那厢的陈太忠也是面上异色一现,似乎根本没有料到自己会伤到姚贤,本来只是想趁对方不备,给其一个教xùn

,而且也对成功没有抱太大的把握,

可是结果却是大大出乎自己意料的顺利,不仅教xùn

了这嚣张的竖子,竟然似乎还给予其了重创。

姚贤半依在地上,大口地踹了几口气,总算稍微平息了体内乱窜的气息,但是经脉里的伤痛却是难以消散,因为方才陈太忠的一击,已经给予了破坏性的伤害。

这厮的灵气修为竟然比自己高出许多,是第八重,亦或是第九重,莫非这厮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姚贤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对方实力远远超出自己原先的判断,但是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种灵气的程度,绝对不可能是第八重以上。

怎么回事?

姚贤脑中念头急转,倒是忽略了怔在场中不知所措的陈太忠和孙玉真等人。…,

“姚贤!看你不可一世的样子,原来以为你是何等了不得的修liàn

天才,一试之下,原来却是绣花枕头烂草包,如此不堪一击,这样的修为也想入选仙童。不说做大师兄的不曾关照你,现在就好言奉劝你一句,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仙童?我看观中的杂役最是合适你这种废物!”

孙玉真听到陈太忠这番言语,玉容上脸色阴晴不定,娇斥道:“陈师兄莫要欺人太甚”

陈太忠的目光在孙玉真脸上巡梭了一下,嘴角微掀,别有意味地看了这位师妹一眼,哈哈大笑着,甩袖带着几名狗腿师弟,张扬而去。

只剩下孙玉真怆然地立在大殿中,而之后的姚贤却是面上铁青。

“姚师弟,你怎么会”孙玉真伏下身子想要拉扯姚贤,后者却是面色铁青,因为他想到一件事情,一件事关自己前途的大事。

方才自己之所以会落在下风,并不是陈太忠变强了,恰恰相反,而是自己变弱了。

现在细细一想,自己方才聚集起的灵气哪有半分七重的威力。莫说是七重了,即便比之刚刚踏入中期的四重也只是勉强可比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

姚贤心念急转,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第七章 一分为二的修为

“师姐,你早些回去吧。”

吱呀一声,精舍的房门合上,隔开了一内一外的男女。

随着门被合上,孙玉真脸上映照的灯火消逝不见,而姚贤则是顾不得许多,飞快地在蒲团上盘膝坐好。

“真的是这样!”

姚贤从箱子里坐了起来,原来在蒲团上落座后不久,姚贤便将神魂转移到了另一具身体上,经过了数番测试之后,姚贤终于肯定了一个事实,自己的功力大大减退了!

姚贤本来火灵气七重的修为,只剩下了四重左右。与此同时,另一具分身本是没有修为的‘妖仙’,同样拥有了火灵气四重的修为。

姚贤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因由,这并不是什么走火入魔,原因只有一个,随着自己拥有两具身体,自己的修为也是被平分了,所以才会出现每具身体修为被腰斩的现实。

姚贤嘴角闪出一丝苦笑,有得必有失,这本就是天道,自己倒没有什么怨天尤人的情绪,自己从四重灵气修liàn

到七重,花了足足四年,现在要想重新修习,因为已经有了经验,相当于是把走过的路再走一遍,应该可以缩短不少时间,三年,甚至是两年,姚贤有这个信心。

拿两年的时间,换一个分身之技,怎么看都是占了莫大的便宜。

可问题是仙童大选三十年一次,而下一次就在六天之后,自己根本没有机会恢复旧观,而现在最高灵气只有四重的修为,去竞争仙童只能说是痴人做梦。

怎么办!再等三十年,自己可就过了仙童大选的年限了!而且陈太忠的嘴脸也让自己不爽到了极点,更何况还有孙玉真这个因素。

姚贤不是傻子,自己受伤后,孙玉真虽然向着自己一边,但是动作言语之间,已经有了犹疑,或许是她一时接受不了突变,或许她看上自己的本就是一个追随仙童一朝成仙的机会。

姚贤对于孙玉真没有太多的感情,而且看惯了荧屏上美女的自己,对于孙玉真也不是太过感冒,姿容尚可而已,若是对自己不忠的话,真的没有太多的可取之处。

不过姚贤还是想争一争,非是为了孙玉真,也并非全为了陈太忠等旁人的眼光,而是自己在穿越之后,心中似乎有了一种信念,修仙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不进则退,若是自己今次缓上一步,也许对于自己修仙大道上一往无前的志气,就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要成功!一定要入选仙童!

姚贤瞬时定下了主意,但是办法呢?

自己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七天,带着一副残躯和四重的修为,如何在数百师兄弟中争胜?

姚贤心中激烈地挣扎着,末了终于将手伸向了自己的乾坤袋,摸出了一个玉质晶莹的玉匣。

伸出颤抖的手指,将玉匣缓缓打开,一时之间,精舍之内华光毕现,一颗紫金色的丹药映入了自己的视线。

七煞易经丹。

若是受伤者服用,不经能修复经脉,而且能大幅度提升修为。地级的仙丹!这就是自己敢于一拼的本钱!

没有丝毫犹豫!姚贤将掐指夹着丹药,放入了自己口中。

随着喉头咕噜一声,丹药化成玉液流传了姚贤的四肢百骸!

********

和煦的阳光从隔着窗纸射入了精舍之内,淡淡的光斑,映衬着姚贤的侧脸。

身着道袍的姚贤双目似合非合,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两手张开向天,双脚也是以古怪的脚步向上。…,

顶心,掌心,脚心,这便是道家中讲究的五心向天。

姚贤的胸膛几乎没有起伏,似乎已经陷入了假死的状态,但是皮肤上却闪现这晶莹的淡淡光泽,让人感受到一种生命的力量。

而在姚贤的体内,一股火红色的灵气正沿着奇经八脉缓缓流转,自身前任脉而出,从背后督脉而回,这一丝丝的灵气,不断温养着姚贤的骨骼,洗刷着经络。

修liàn

,废寝忘食,光阴飞逝

蒲团之上,双目闭上的姚贤最后一次将灵气运转了一个大周天,睫毛微颤,片刻之后,眼帘忽然真开,露出漆黑的瞳目,其中似有星电暗闪。

呼——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姚贤的嘴角微微翘起,不可思议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当他目睹到莹亮着光泽的皮肤后,更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撼。

这就是地级丹药的妙用吗?

姚贤手上红光一闪,掌心吐出一道凝而不散的火红灵气,随即灵气又是自手掌而回,一个回转后,自食指而出。

火阳指!

哧地一声,地面上的青砖上冒出一阵白烟,现出一个深不可见的孔洞。

姚贤心中不禁大喜,自己的火阳指变得更加凝而不散,之前的火灵气只能约束在一个铜板见圆的范围,现在竟然又是缩小了三分不止。

自己的火灵气比之之前更加凝而不散!而且似乎速度也是快了几分!

端坐在蒲团上的姚贤一跃而起,长啸一声,自己的伤势不仅完全恢复,而且火灵力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接达到了九重的圆满之境。

这在几天前的自己看来是完全不可思议的。

姚贤神魂一转,又是落到了另一幅身体之上,这次他的掌心里吐出的火灵气虽然看似大小一般无二,但是明显要散乱一些,有些把控不住的感觉。

火灵气高级和中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控’字。

玩火者若不能收发自如,领悟火灵气的天地大道,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自*焚而已。

“果然这七煞易经丹只是提高了自己一具身体的修为而已啊!”

姚贤有些遗憾地苦叹了一声,随即又是有些暗笑自己太过不知足,换做其他人,莫说接连有拥有分身之技和服食地级丹药的机遇,即便只是而取其一,也要认为是莫大的仙缘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姚贤撤去手中的火灵气,随后爬入箱子躲藏停当,下一刻,另一个姚贤的身体又是活动了起来,他直接推门而出,让外面的阳光洒落在自己的身上。

感受着和煦的微风,姚贤慢慢踏足在碎石的小路上,心中充满了豪情激动!

仙童大选!

我姚贤来了!

第八章 严重的失误

“姚师兄,你晚来一步,仙童大选已经于今晨结束了。”

姚贤一呆道:“什么?”

匆匆赶到大殿的姚贤,没有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怎么可能,姚贤第一个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但是一看大殿里的所有同门都是一般表情,姚贤却是不得不思虑起来。

自大殿集会之后,离仙童大选开始明明还有七天,自己只不过是集会结束后服用了七煞易经丹,怎么可能就

等一下!

姚贤脑中划过一道闪电,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莫非是自己足足用七天时间方才消化了七煞易经丹吗?

其实修道者闭关修liàn

,常常就是十天半个月,若是成了散仙之后,闭关长者能达数年之久。只是姚贤初来仙侠世界,虽然传承了‘姚贤’的记忆,但是思维的习惯还是没有纠正过来。所以明明觉得自己是黄昏时分服用的丹药,醒来后是清晨时分,还以为只过了一个昼夜。他哪里知dào

这七煞易经丹融合天地七种煞气,每消化一种煞气,便须充分吸收太阴太阳之气,何谓太阴太阳之气,其实便是月光和日光,所以也就是说消化七种煞气至少需yào

七天。也正因为此,姚贤才会堪堪错过了仙童大选。

姚贤总算想到了其中的因由,但想到归想到,可是本来雄心壮志想要一展身手,结果却发xiàn

舞台已经不见了。

即便是这几日连连经过大变,姚贤也是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偏偏此时背后传来一阵讥笑之声。

姚贤蓦然转头,发xiàn

来人正是陈太忠一行,不过这群人中,有一个人完全吸引了姚贤的目光,她竟然是孙玉真。

孙玉真缓缓抬起秀容,送出个勉强的苦笑,低声道:“姚姚贤师弟。”

姚贤冷眼看着孙玉真,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陈太忠身后的一个狗腿淡然道:“姚师弟好像依然搞不清楚状况。”

姚贤心中一凛,往陈太总身上望去。

陈太忠转过头来,精光闪闪的眼睛瞪视着他,道:“看你也是聪明人,知dào

我这身行头代表了什么,现在我已经是仙童,和你一个小小的老君观弟子,身份高低,不可以里计!对了,我的身边还缺一个服侍到扫的下人,职责也就是倒到夜壶,洗洗鞋袜,如果你有意的话,我这个做大师兄的倒是可以考lǜ

一下。哈哈,姚贤,不要说我没有给你机会啊!”

姚贤平静地看着陈太忠袖口的金色符文,知dào

那是仙师童子独有的标记。没有了自己的仙童大选,陈太忠果然技压同门,独占鳌首!

姚贤的心略一沉,望往孙玉真。

孙玉真怡轻轻道:“姚师弟!大师兄答yīng

我帮zhù

修liàn

成仙哩。”

姚贤苦笑一声,心里却是没有半分苦涩,淡然道:“仙童已经是为他人仆从,你又何必再自甘堕落,作奴仆之奴,人下之人呢?这样做人,即便是成了仙,又有什么意思。”

孙玉真还未开口,陈太忠冷冷道:“姚贤,你真不是个男人,逃避仙童大选不说,现在还有占些口舌便宜,真是输人又输阵,我陈太忠以前真是有眼无珠,怎么会视你这种无胆鼠辈作自己的对手!”

孙玉真也是做个掩住香唇的动作道:“姚贤师弟,不要再说了,给大家留些念想。修道之人非是凡夫俗子,若是今日之事伤了你的颜面,才让你有如此做派,师姐向你致歉。”…,

孙玉真说到这里,裣衽一礼,随即道袍袖子一挥,香风杳然去了。

其他同门都别过头去,不忍看姚贤的窘迫样子。

只有随在陈太忠身后的几个心腹狗腿,夸张地做出一些表情,吟弄‘无可奈何花落去’之类的言语。

姚贤犹如看戏般,冷冷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竟然多了一丝解脱。

没错,就是解脱!

本来这孙玉真就是姚贤给自己的包袱,现在脱去了,竟然会有一身轻松的感觉。这个世界的姚贤也许应该庆幸,若是换了他亲身经lì

今日的种种,只怕真的要走火入魔了。

姚贤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笑了。

众同门看了姚贤的表情,都以为他失了方寸下不自量力胡言乱语,都摇头叹息。

唉!一个眉目清秀,风度翩翩的大好青年,竟被一个女人害到这等田地。

姚贤看到众人的表情,暗道看样子无论是在前世,还是在这个穿越的修仙世界,只有自己争气,才是唯一致胜和得人尊敬之道。

不过对于自己来说,仙童大选算什么!脱胎换股的自己,目标已经是截然不同,一个替人鞍前马后的仙童怎会放在自己眼里,三日后的仙吏大选才是自己的目标。

孙玉真和陈太忠的插曲犹如一颗微不足道的石子,根本没有在其心中留下半丝涟漪,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一件事情。

玉林师叔祖之死必定已经被观中之人所知,而自己偏偏又正好闭关了七天,观主会不会由这一点,想到自己便是杀死玉林师叔祖的凶手,至于动机,自然是那颗七煞易经丹。

七煞易经丹乃是观主亲手炼制,想来也应该熟知吸收此丹的时间,若是观主将此事和自己离奇闭关的事情,两相对照,自己岂不是陷入了大大的嫌疑之中?!

不过幸好自己当时是分身行事,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自己在玉林师叔祖遇害时,并不在现场。

姚贤忍了一下,还是拉住一个平日里相好的同门道:“近日里观中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这位同门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自然是仙童大选了。”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没了啊!”

姚贤心中一突,为什么同门似乎不知dào

玉林师叔祖被害一事?

姚贤稍一思索,可能的原因有两个,一是玉林师叔祖太过微不足道,所以即便死了,也没有引起众人的主意。至于二嘛,就是观主有意压下了这个消息,却在暗中调查凶手。

一念及此,姚贤遍体有些生寒,若真的如此,自己要不要现在就脚底抹油开溜,谁知dào

观主有没有办法测出自己服用过七煞易经丹,毕竟那颗丹药是他炼制。届时真的是有口难辩,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可是这么一走,自己就放qì

了两日后的仙吏大选,入选仙吏好处多多,如观主所言,最直接的好处,就是有机会服用增加一甲子寿元的仙丹。而且之后的修仙资源和作一个无依无靠的散修,不可以道里计。

富贵险中求!

最近自己奇遇连连,应该是鸿运当头没错,就再拼一把吧。

再说了,若是现在自己无端离开,说不得反而引起了观主的注意,到时候若是观主要捉拿自己,凭着现在的修为,莫说是两个分身,即便是一百个分身,也是逃无可逃。

第九章 仙吏大选

老君观,玉林道长的精舍内。

姚贤一脸平静地道道:“师叔,我想报名参加仙吏大选。”

“你?”玉林师叔祖怔了一下,倒是忘记了责问他为何错过了仙童大选,随即姚贤只觉得一道神念在自己身上扫过,他知dào

这是玉林师叔祖在查看自己的修为。

“火灵气九重?”玉林师叔祖微微有些讶异。

“最近偶有所悟,闭关几日,侥幸有了突pò

。所以才会生出一试之心,非是弟子好高骛远的鲁莽决定,还望师叔成全才是。”

“灵气一转,这样的修为在同门之中可以说是一骑绝尘。可是仙吏大选依然非是你这般修为可以冲击的,只有灵气二转之上的修为,才勉强有些机会。”玉林师叔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道,“师叔在仙界有相熟的好友,破格推荐你去担任仙童如何?”

姚贤一听,只是心动了刹那,便旋即摇头谢过了好意。在自己服食仙丹后,脱胎换骨的不仅是修为,更是自己修仙的心志。

一个仙人的骄傲不允许他屈身为仆!

玉林师叔祖略微一怔,见这位天赋出众的师侄断然拒绝,也不再勉强,只是道:“你既然不想参选仙童,师叔祖自然也不会勉强你。可是执意要参加仙吏大选,老道且问你一句,你知dào

仙吏大选究竟是什么吗?”



姚贤怔了一下,将记忆中的答案说了出来:“仙吏大选就是为天庭甄选人才,若是入选,便会派往天庭在人界的组织,充当下级的仙吏。”

玉林道长点了点头,又是道:“那你知dào

作了仙吏之后,要做什么吗?”

“这个无非是降妖除魔,或者是处理人间善信的祈愿吧。”

“你既然清楚明白,为何还要去趟这个浑水,处理一些繁杂琐事也就罢了,最多耽误了你的修liàn

,靠着仙吏丰厚的仙禄,说不得还能支应过去。但若是分到了降妖除魔之任,莫说是你的修为了,即便是老道我,只怕也是朝不保夕,如履薄冰。这般危险之职,你又何苦去争呢?”

姚贤听到此处也是心中一颤,之前他只是对仙吏的危险性有一个模糊的认识,现在听玉林师叔祖如是说,也是不禁问道:“师叔祖,这人间的妖魔真有这般强横吗?”

“老道岂会拿虚言骗你,人界之中,品流最是复杂。这人界之中,共有四大部洲,我们炎黄子孙所在便是这南部瞻洲,南部瞻洲之中人族大兴,妖魔自然要少一些,但是在荒山大泽之中,却是依然有大妖盘踞。除了南部瞻洲之外,还有西牛贺州,那里乃是佛教根源之地,佛教源于西方教,虽然不及我道门源远流长,也算是正宗教派,尤其是近年来更是发展迅猛,所以在西牛贺州之中,妖焰也是不涨。可是在我道佛两门的挤压之下,这万妖却是慢慢汇聚在了两洲的交界之所,妖势越聚越大,方圆在十万里之上,里面妖怪成群,更有实力堪比大罗金仙的妖王隐匿其中。所以被称为万妖之地,甚至隐隐有了和佛道两派分庭抗礼的态势,若不是没有出一个妖族圣人,这人界只怕是要成三足鼎立之势了。”玉林道长说到这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你说这妖魔的实力是不是让人心惊胆颤啊!”

姚贤早就从传承的记忆中,得知了人界的大致地理,正如玉林道长所言,分为四大部洲,南部瞻洲、西牛贺洲、北俱芦洲、东胜神州,可这两洲边界上的万妖之地却是第一次听说。而且这万妖之地中,竟然还有堪比大罗金仙的妖王,想想也是让人胆寒。…,

要知dào

天庭之中有大罗金仙修为之辈也是不到百人啊!

姚贤消化了一下玉林道长的言语,沉吟了一下,又是问道:“且不论这万妖之地的凶险。要知dào

入选仙吏之后乃是在道门实力范围内任职,所以派遣之处也是在南部瞻洲之中,这万妖之地远在天边,我又有何惧呢?”

“痴儿!”玉林道长拿着拂尘敲了一下姚贤的额头,“天庭仙吏乃有定额,是出缺多少,招选多少,我来问你,为何这仙吏会经常出缺?”

“莫非”

“没错!我早已说过万妖之地在南部瞻洲之侧,为了护佑本洲生灵平安,所以在接邻万妖之地处,派驻的仙吏自然最多,而每年之中,这些仙吏也是陨落地最多,以致才会有仙吏的出缺。所以入选的仙吏,十人之中倒有九人,就被派去了临近万妖之地的所在。你现在知dào

,这仙吏一职,到底有多凶险了吧!”

姚贤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脱口问道:“既然如此凶险,为何还有如此之多修道之人想要成为仙吏呢?”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仙吏一职虽然凶险,但是回报也是多多。先不提那些天庭循例的仙禄,各种杀妖后的嘉奖更是丰厚无比。有些修道之人,本是一生不可能修成大道,偏偏在成为仙吏之后,靠着丰厚的回报,硬是在尸山血海之中,替自己挣回了成仙的家当!”玉林道长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是道,“而且除此之外,更有胆大者本就是为了能深入万妖之地而去。”

姚贤听到这里又是一怔,人为财死,鸟为色亡倒是可以理解,只是为何还会有人主动要身赴险地呢?

玉林道长见了姚贤面上的不解之色,呵呵一笑道:“有妖自然就有妖丹,而且万妖之地里仙草灵花无数,在南部瞻洲早已绝迹的仙草,都有可能在万妖之地找到。有了妖丹还有仙草这两样的诱惑,还会缺少趋之若鹜之辈吗?”

原来如此!姚贤暗道若不是听了玉林师叔祖之言,自己倒真的有些鲁莽行事了!

玉林道长见姚贤面色数变,又是开口道:“现在你应该打消去参选仙吏的念头了吧!”

“不!”姚贤嘴唇一颤,吐出了两个字,简短却是有力!

“你说什么?”玉林道长言语中也是有些讶异。

“恕弟子太痴,我还是要参选这仙吏。”

“这是为何?”玉林道长见对方冥顽不灵,语气里倒也有几分薄怒。

姚贤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动怒而有丝毫动摇,因为自己做出这番决定,本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考量!

自己之前将火灵力修liàn

到了第七重,第七重只能说是初步掌握了火灵气的最简单的天地法则,要想进阶到第八重和第九重,对于一个普通的修liàn

者来说,绝对是一条崎岖而漫长的道路。

资质聪颖者,需yào

五到八年,资质一般者,甚至需yào

二十年之功,加上修liàn

前面七重所花费的时间,每一种灵气要想修liàn

到第九重,就需yào

二十五年以上,那么五种灵气就是一百二十五年。

而在修liàn

成散仙,脱去凡体之前,修行者的极限寿元就是一百四十岁左右,所以即便是一天不辍的勤奋修liàn

,修成散仙的希望也极为渺茫!

姚贤现在所占有的身体,资质也只能算是介于聪颖和一般之间,所以按部就班地修liàn

,理论上说也有修成散仙的希望,但是一百余年,仙途漫漫,谁能保证修liàn

途中不会出什么岔子,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修liàn

一番坦途,但你就能保证不会有飞来横祸吗?姚贤无端端被自己撞死附体,便是最好的明证了!…,

所以姚贤才会在仙童大选无望的情况下,毅然决定参加仙吏大选,仙吏大选虽然看似风险,但是修liàn

成散仙的机会也是大增。这就好像一道选择题,选项一,顺其自然,无为中庸,选项二,要么一步登天,要么坠入地狱。

姚贤的选择就是第二种,即便是陨落身死,自己的生命也不能平淡度过,泯然众人!

正是基于此,姚贤才做出了参加仙吏大选的决定,所以自己没有丝毫的犹豫,便正声道:“师叔祖,恕弟子直言。以弟子的资质,虽然在同门之中尚算可以,但若是放在天下修道者之中,又是如何?”

“这个老道这些年随伺仙师,见过天资聪颖之辈,又或是得天独厚之人,比你强者,确实如同过江之鲫一般。”

“这就是了!比弟子天资强者如同过江之鲫,但是最后能修道成仙者却是寥寥。这就说明像弟子这般,若有成仙得道,必须要行非常之事方可。师叔祖也说过,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弟子作出如此选择,也是依照师叔祖之言啊!”

玉林道长闻听这番言语,默然了半晌,随即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定,老道也就不再劝你,命数乃是天定,说不得这便是属于你的天命啊!”

姚贤闻言重重一揖道:“多谢师叔祖成全!”

“没有什么成全不成全的。不过你既然选择了要参选仙吏,师叔祖也不能没有表示,这块洞若观火玉你且拿去,也许能帮zhù

你一二也犹未可知呢。”

洞若观火玉?

姚贤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下,这是什么东东!!

第十章 死而复生还是诈尸

玉林道长说着,腰间的乾坤袋灵光一闪,下一刻便多了一块扁平的火红色玉佩,上面没有太多的雕饰,不过玉色中灵气氤氲,一看便不是什么凡物。

姚贤没有马上伸手去接,而是问道:“师叔祖,这玉是”

“此玉名为洞若观火玉,顾名思义,只要将其覆盖在眼眸之上,便能望出比你修为高者的深浅。你今次参选仙吏,每一个对手修为定是在你之上,靠着此玉,多少可以令你避开那些最强的对手。”

姚贤心中一热,将玉佩接过手中,随即覆盖在了眼眸上,通过火红的玉佩,眼前的世界也是变得殷红一片,而视野中的玉林道长虽然身形模糊了不少,但是周身却是多了几圈金光,细细一数,竟然八圈之多。

姚贤将玉取下,视野也是恢复了常态,口中也是问道:“师叔祖,为何通过这玉看你,你的身上便会有金光呢?”

“这金光便是代表了修为。金光的圈数越多,修为就是越高。灵气一转之人,便会有一圈金光,元气二转之人,便是两圈金光,如此推之,五气朝元之人便是五圈金光。散仙是六圈,炼成三花聚顶第一重便是七圈,老道周身有八圈金光,便是说将那三花聚顶练到了第二重了。”

姚贤一听便明白了这洞若观火玉的用法,口中不由道:“师叔祖,此玉如此玄妙,你为何要送与弟子呢?”

“呵呵!此玉虽然名为洞若观火,但是最高只能探测太乙散仙之下的修为,也就是最多只能看到九重光圈,修为再高之人,却是毫无用处了。所以此玉对你大有用处,对于老道却是一般。”

玉林道长说到这里,又是道,“老道之所以要送你此玉,还有一重原因。我虽不知你最近遭遇何事,但是身上明显多了一层戾气,应该是遭逢了什么挫折。修道一途最重修心,些许戾气无关大碍,说不得还能化为你修liàn

的动力,但若是戾气多了,便会影响心性,引来心魔,若是如此,只怕是万劫不复了。老道送你此玉,便是想告sù

你,天下间事,有一帆风顺的时候,也有九曲十弯的时候,天下间人,有落井下石的恶人,也有雪中送炭的善人。你休要因为些许不顺,或是几句恶言恶行,便影响了心性。老道说得这些话,你可是懂了吗?”

姚贤闻言也是心中一热,本来称呼眼前之人为师叔祖只是出于习惯,但是这一番话下来,却是犹如醍醐灌顶般,不仅让姚贤受益匪浅,也让他对玉林师叔祖的景仰之情,油然而生。

姚贤猛地起身,诚心实意地对着玉林道长磕了三个响头,倒头伏地道:“修道者,最重修心。金玉良言,弟子记住了。”

“记住了便好!”玉林道长哈哈一笑,将姚贤扶起,随即又是从几案上取下一本簿册道:“若是你的决定还未改变,老道便将你的名字添加到这名册之中了。”

姚贤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坚定之色还是说出了答案。不过现在的姚贤想去参加仙选,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仙途,本来夹杂着一丝对孙玉真等人的戾气,已经随着玉林道长的一番言语,化解地烟消云散了。

玉林道长也是看出了姚贤的改变,微微一笑之后,便在仙吏大选的名单中又添加了姚贤的名字。

姚贤看到那些名字,心中一动道:“师叔,不知这次仙吏大选有几人参加。”…,

玉林师叔祖一听不以为意,因为这是最正常不过的问题,所以便道:“我们老君观共有九人参加,除了你之外,其余都是长你一辈的同门,呵呵,说来也是一奇,竟然连玉晶师妹也要参加这仙吏大选呢!”

什么!

姚贤心湖中犹如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掀起了漫天波涛。

这这怎么可能,玉晶师叔祖也报名参加了仙吏大选?

她她不是死了吗?

死而复生?诈尸?

姚贤想不到答案,同时自然也不敢将这个问题,直接抛给玉林道长,只是强作镇定地又是问了几个没有边际的问题,方才满头晕眩地辞别而出。

可是姚贤的心里还是充满了疑问,玉晶怎么可能报名,她的死是自己亲眼目睹,这绝对不会错。

莫非是观主之前替她报的名?又或者是这是观主的一盘棋,想要诱出真zhèng

的凶手?

亦或是报名参见仙吏大选的玉晶根本就是一个鬼魂?

姚贤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往深处思虑,只好将这个疑问弃在一旁,现在的自己只能不变应万变,除了全力准bèi

两日后的仙吏大选,再无其他!

××××××

回到精舍的姚贤盘算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筹码。

按照玉林师叔祖的说法,只有灵力二转的修为才有资格去竞逐仙吏的名额,而若是要想确保入围,甚至需yào

灵力三转的修为。

灵气三转,就是将三种种灵气修liàn

到九重大成。自己只有火灵力达到了第九重,若是按部就班,至少需yào

二三十年功夫,否则绝无可能达到如此修为。

三种灵气九重和一种灵气九重最大的区别就是灵气的多寡。

根据姚贤的记忆得知,这个修仙世界的斗法成败,至少有这么几个因素,重中之重当然就是灵力。

其实具体来说,灵力和灵气是有所不同的,亘古在天地间存zài

的是灵气,但是一旦吸收进入修行者的丹田,再被使用出来,则应该叫做灵力。

当然也会有一些散修将其混而为一,不过出身老君观,天下九大玄门正宗之一的弟子,绝不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在散仙之下,灵力可以分为九重,级数越高,灵力的威力就越大。

其中每隔三重便有一个质变,初期三重只是简单地积聚灵力,中间三重则是要在继xù

提高灵力的基础上,再以灵力荡涤修liàn

者的经脉,至于后面三重,除了提高灵力和荡涤经脉之外,更需yào

修liàn

者感悟此种灵力的特性。

如果把特性两字说得玄奥一些,那便就是‘天地法则’。

每一种灵力都有九种基本的天地法则,任何该种灵气的特性,都是由这九种基本法则的一种或是数种叠加之后而成的。

姚贤在服食七煞易经丹之前,已经初窥火灵气天地法则的门庭。

服用七煞易经丹后,因为全身经脉被重新扩展加固,而且经脉内的火灵气也是参与了这个过程,所以说火灵气已经和姚贤融为一体,让其对于火灵气九大‘天地法则’的了解突飞猛进,最终达到了灵气一转的境界。

而且这种身体经脉和火灵气的契合是长期的,只不过现在的姚贤还没有切身的体会罢了。

除了灵力之外,决定斗法成败的第二步便是仙法,仙法和灵力的关系,和内力还有招式极为相似,徒有内力,没有招式,自然是事倍功半。…,

仙术之所以对灵力如此重yào

,还要追论到仙术的本质。

灵气本身具有天地法则,火性刚猛却变化无形,水性绵长却无坚不摧,金性锋锐而百折不弯,五行灵气每一种都是迥然不同,如何将五种灵气的天地法则淋漓尽致的发挥到最大,无数修仙者前赴后继,其中也不乏如大罗金仙亦或是圣人般的大能者,经过千辛万苦的锤炼总结,才创造出了种种仙术。

没有灵力支持的仙法只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而没有好的仙法配合的灵力,则只能是没有多大用武之处的蛮力了,纵有十分灵力,最后也只能使出八分,若是有了好的仙法配合,甚至四分的巧劲也能拨动千斤的大石!

仙法分为四级十二阶,散仙之下的修士只能使用最下级的黄级仙术,像更高级的玄级仙术需yào

元力才能驱动。

元力是修士炼成五气朝元之后,将五种灵气合而为一产生的力量,无论是天地法则还是威力来说,和灵力想必都是天壤之别。

所以除非是有什么秘法,否则只有成为散仙之后才有可能使用玄极仙术。

至于更高级的地级仙术和天级仙术,则需yào

金仙的仙灵力甚至太乙金仙的仙元力才能驱动使用了。

姚贤现在的修为只是火灵力九重,比起其他灵力二转、三转之人来,不仅灵力总量少,而且无法像别人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因地制宜地选择灵力对敌,所以从这一点来说,自己已经是大大吃亏。

不过幸好在炼成五气朝元之前,每一位修士一次只能使用一种属性的灵力,若是要使用另外一种,不仅需yào

转换聚气的间隔,而且修士即便炼成了好几种灵力,也不能将其同时叠加使用。

这对于姚贤来说,确实是无数劣势之中,一个足以聊以自慰的好消息。

如果拿枪支来比的话,自己和其他高阶的修士相比,瞬间能使用的子弹威力是相同的,因为都是最高的九重。

不同的是其他人拥有两颗、三颗甚至是四颗特性不同的子弹,而自己则只有一颗。

所以别人在斗法的时候,可以犯错,可以有再来的机会,但是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把握不住,下场就是失败,甚至是更加残酷的陨落!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这种差距只是在子弹的数量多寡上,总要比自己只拥有子弹,而别人拥有的是炮弹好,否则姚贤参加仙吏大选,可是真的没有半分机会了。

至于自己依仗的黄级中阶仙术火阳指,虽然在自己这一辈同门之中出类拔萃,但若是要和灵气三转的前辈相比,却也只能说是差强人意。

所以无论是修为还是仙术,自己都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但是即便如此,姚贤还是义无返顾地决定参选,因为他还有一个最大的依仗,分身之术!

姚贤相信,只要巧妙运用这一神技,自己并非没有脱颖而出的机会。

所以在剩下来的三天时间,姚贤决定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其中,看看这分身之术能否给自己一个惊喜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姚贤几乎都窝在精舍之中度过,他反复让神魂在两具分身上转移,目的就是要初步掌握这个分身之技的特性。

比如一日之内神魂转移的次数有无限制,神魂转移的最大距离是多少,六识分开的时间有没有限制,神魂转移会不会消耗灵力,等等

经过一系列的反复测试,结果可以说是让姚贤喜出望外,因为神魂转移之技似乎并不会消耗灵力,而且自己尝试过十里之外转移神魂,在一个时辰内不停地转移神魂,但是均没有什么不良的后果,所以说在自己的测试范围和强度下,神魂转移之技,无论是距离还是次数都没有什么限制!

这样的结果也让姚贤暗暗欣喜了一把,自己鬼使神差拥有了两具分身,又大有造化地悟到了道德经中的真义,而得到的这个分身之技,虽然远远无法和道祖一气化三清的神通相比,但是也可以算是一个了不得的小极品了!

不过唯一的麻烦就是姚贤的分身不能藏入百宝袋中,因为百宝袋中不能装入活物,这确实对自己使用分身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不过这个麻烦只能留待以后再慢慢琢磨解决之道了。

因为随着三天时间的转瞬而过,姚贤当前最大的考验已经悄然来临!

仙吏大选!姚贤来了!

第十一章 仙选第一轮

万妖汇集之地!

位于南部瞻洲和西牛贺州的交界处。里面崇山峻林,方圆千里了无人烟处比比皆是,这样的地方自然成为了妖孽丛生聚居之地。

而今次仙吏大选的第一场甄选便在这万妖汇集之地的入口月影谷!

“为何选仙大会要安排在此地,莫非是要我们进入万妖之地?”

“我们只是修为不到五气朝元的修士,若是深入万妖之地,岂不是血肉无存?”

姚贤处身在百余名候选者之中,面上声色不动,心里也是暗暗吃惊。

通过姚贤的记忆还有玉林师叔得知,这万妖汇集之地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妖怪的数量,更是在于妖怪的修为,里面的大妖不乏可以抵敌大罗金仙的恐怖存zài

,要知dào

大罗金仙只是仅次于圣人的至高仙人,其神通法力已经不能用排山倒海来形容。

自己这些刚刚踏入修仙门径之人,根本就禁受不起对方的雷霆一击。

不过仙选大会乃是天庭正规的甄选仙吏的大典,自然不可能让自己这些道家门徒去枉送性命,想来定是有什么安排才是。

姚贤正在思量,忽地人群之中又是骚动起来,循着声音一望,只见月影谷中赫然飞出两道金光。

候选的众人纷纷露出警戒之色,一时之间,各色灵气波动不断,显然已经有心急者发动了仙术,只待辨清来人是敌是友,便要发动起来。

姚贤心里也是一阵忐忑,但是随着金光迅速靠近,却是慢慢平静下来。原因无他,这两道金光透着浩荡正气,分明就是正宗的仙家法术。

莫非

姚贤心里划过一个念头,很快这个念头也得到了证实。只见那两道金光在众人头顶三丈处悬空停了下来,同时刺眼的金光敛去,露出两道白色仙云,乘云者年纪一大一小,竟然是两名绝色仙子。

为首的仙子望之年岁在二十五六,眉角风流,身材婀娜,胸部秀挺,着一身齐胸襦裙,襦裙材质绵柔,完全托衬出了此女完美高耸的胸型,襦裙里面是一件紫色的小上衣,若是对开襟的上衫再分开一些,怕是要露出令一众男性喷血的沟壑,端的是撩人心弦的轻熟女诱惑。

落在稍后一人则是肤白唇红,也是一副秀丽的小美人模样,若不是眼睛狭长了一些,生出一丝傲娇之意,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娇俏萝莉。

如此风格迥异、天姿国色的两名仙子,也是将之前的紧张气氛冲淡不少,不过大多人除了放下戒备,更多的是正衣弹冠,多了几分恭敬之色。

“有劳众位道友久候,本人蒲柳姿便是今次仙选大会的主考。”

轻熟女仙子话音方落,场下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有些虽然早就想到这两人的身份,如今得到证实,自然是口中啧啧不已。

姚贤心里也是暗道,这般姿色的女子,若还只能说是‘蒲柳之姿’,那就真的有些太过谦虚了。

蒲柳姿伸出青葱半的玉指,稍稍下压,众人顿时便安静下来只,听她声音婉婉地道:“仙选大会乃是为天庭选材,兹事体大,不仅关乎天庭威严,更是有关一方安平。蒲某深感职责重大,不敢有一丝慢待,也希望诸位收起各种杂念,好生应对这次的大选。若是能够功成,以后你我皆为天庭僚属。”

蒲柳姿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哗然起来,也不知是为能成为仙吏激动,还是能与蒲柳姿这般仙子亲近澎湃。…,

“不过蒲某有一言在先,还望诸位记在心头。今次将众位集合之处定在这万妖之地的入口,想来诸位也有几分猜想。没错!这仙选大会举行之地,便在这万妖之地之中。大家同为道门弟子,蒲某和楚道友自然会尽量护得诸位平安,但福祸难测,若是诸位稍有不慎,或是我两人力有不逮,照应不全,陨落之危便是就在眼前。”

虽然这番话还是自蒲柳姿的诱人红唇之中委婉道来,但是话中之意无端端已经多了几分寒意。

姚贤心道果然如此,这次的仙选大会竟然是要自己这些人和万妖之地中的妖怪,明刀明枪的对阵,而且从蒲柳姿话中之意来看,她们两人并不会百分百保证所有人的安全。

不过候选者之中掀起的骚动很快又是平静了下来,因为来参选仙吏者,早就知dào

成为仙吏是高风险和高收益并存,心里对于各种危险也是早有准bèi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般突然罢了。

蒲柳姿见众人安静下来,又是继xù

道:“既然诸位道友无有异议,现在蒲某便将今次仙选大会的规则陈述一二。仙选的第一轮便是要你等进入这月影谷捉拿一只妖兽!”

捉拿妖兽?本是屏息聆听仙选规则的众人,很是舒了一口气,以在场众人的修为,只要不深入万妖之地,在这月影谷捉拿一只妖兽岂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可是姚贤却没有如此乐观,果然蒲柳姿又是续道:“你们需yào

捉拿的妖兽并非任意选择。而是必须为以下三者之一,墨玉犀,钢齿虎,月影狐。”

什么!竟然是这三种妖兽!

妖兽和妖怪以及妖仙并不相同!

妖类未修成散仙之前,等级分为通灵、聚丹、化形。

通灵者,顾名思义,乃是指兽类开窍,有了自己的灵识,一旦通灵,兽便不再是兽,而是成为妖兽。

兽类要想通灵,往往要借助莫大的机缘,有时候是因为沐浴了佛光,有时候则是因为吞食了仙草,各种因由,不一而足。

聚丹,则是指妖兽长年吸收日月精华,慢慢在身体中结出妖丹,妖丹犹如修士之丹田,从结丹开始,至大成,时日长短不一,依据各自资质机缘而定,短者三五十年,长者终其一生,都难以功成。

一旦结成了妖丹,妖兽便进化成了妖怪。

化形,是妖怪脱胎换骨,成为人形的最后一步。现在无论仙佛二界,所有功法仙术都是为人而设,要想修仙修佛,就必须修成人形,否则若是以妖体强炼功法,轻则事倍功半,重则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妖怪在化形最后关头,要受天地雷劫,只有在雷劫之中存活者,才能修成人形。

妖怪修成人形之后,便迈入仙道,成为妖仙。

所以妖兽与其说是妖,更应该说是兽,只因它们都没有炼化妖骨,所以无法吐人语,同时因为没有妖丹,也不能修liàn

各种神鬼莫测的妖术。所能依靠者只是本身的天赋神通,而根据妖兽种类的不同,天赋神通也是有高下之别。

一般的妖兽就像伏地鼠,之前只把火灵气修liàn

到七重的姚贤,也可以战而胜之。但是强dà

一些的妖兽,比如六耳猕猴等,即便是散仙之能,也未必是它的对手。

虽然蒲柳姿口中的三种妖兽,并没有六耳猕猴这般变态,但绝对不是一般修为达到灵气三转的修士,能够轻易捉拿的。

墨玉犀、钢齿虎、月影狐。

从这三者的名字就能窥出一点端倪,这三者几乎代表了三种能力的极端。墨玉犀的防御、钢齿虎的攻击,还有月影狐的速度。

以姚贤的认知来看,在场这些人除非有非常手段,否则十之七八都无法完成这个任务。而无法完成任务的结果,自然就意味着在仙选大会中淘汰,而这也仅仅是蒲柳姿口中的第一轮而已。

众人还在为甄选的苛刻窃窃私语之际,一直不曾说话的年轻仙子忽地言道:“休要浪费时间,你等的时限只有三个时辰,若是明日第一缕阳光出现之时,还不能完成任务,那么就不要再回到此地了!”

第十二章 月影狐

“月影狐在那里,不要让它跑了!”

森寒的月影谷中传来一声清斥,随即数道灵力波动带着冰寒炙热之力,便狠狠朝着月光下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砸去。

砰!

一块淹没在长草中的巨石碎裂,被众人发出的仙术轰击地面目全非,但是月影狐的毫毛仍是没有伤到分毫!

这样的情景已经在月影谷中上演了几十遍,在短暂的思考之后,很多候选者都是将目标锁定在了月影狐的身上,因为墨玉犀和钢齿虎的攻防都没有丝毫可以讨巧之处,想要战胜两者,就必须有比这两种妖兽更强的攻击和防御手段,否则一个不慎,就可能化为这月影谷中的一道冤魂。

而月影狐虽然速度不凡,但是只要仗着人多,四面八方、天罗地网之下,想来还是有几分得手的把握。

但是事实很快证明众人的想法太过天真。月影狐不仅速度名不虚传,而且经过方才的战斗,还显露出了两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能力。

一来这月影狐六识极为敏锐,即便众人进入龟息状态,也是能被其轻易发xiàn

,似乎这妖兽有着类似神识探查的能力,即便你收敛身上的灵气,但是只要你有神识,月影狐就能探查到你的存zài



二来月影狐兽如其名,竟然能将身体融入月光之中,接近隐形之态,再配合其变态的速度,根本让人难以捕捉它的位置。

月影谷中妖兽成百上千,为何会和这月影狐同名,其中原来自有深意。

屡次受挫的候选者望着再次遁去无踪的月影狐,很多人都是失去了信心和耐心,看着三个时辰之限已经过去了大半,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将目标转向另外两种妖兽。

但是也有一些人继xù

留在这月影狐出没之地,将这次的成败继xù

赌在了这来去无踪的妖兽身上。

正在众人全神贯注,耳听八方搜寻月影狐踪影之际,忽然一个阴影在一处荒草中晃过。众人见状露出欣喜之色,可是待得看清那阴影的真是面孔,却是露出了失望和鄙夷。

失望在于这阴影非兽是人,而鄙夷则是因为这来人的修为低得可怜,修liàn

越高者神识越强,来人的神识可以说是远低于众人,让人很是怀疑这般修为之人为何也要来掺和这仙选大会。

没错!此人就是姗姗来迟的姚贤。

姚贤来得如此晚,并非如众人想象是因为在墨玉犀和钢齿虎上碰了壁,所以才来这月影狐处碰碰运气。

姚贤一开始便将目标锁定在了月影狐上,至于为何来之甚晚,却是不足与外人道也!

姚贤现出身形之后,便慢慢向着其余众人靠近,因为他修为太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其他候选者也不虞此人有虎口夺食的能力,所以任由其站在一旁,倒也无人有暇出言呵斥。

被众人忽视的姚贤倒也没有露出愤懑之色,而是悄悄将玉林道长所赠的洞若观火石掏了出来,覆盖在了眼睛之上,然后缓缓在众人身上扫过。

在场围捕月影之人共有八个,大多数人身上只有两层光圈,说明修为都在灵气二转之上,还有一个身着明黄色道袍的年轻男子,身上的光圈却是足足达到了三圈之多。

灵气三转!

姚贤心中微颤了一下,明黄色的道袍,还有那道袍胸口处绣有鹤纹标记,应该就是三清观的弟子了。…,

三清观一向是九大玄门道观的翘首,其弟子修为能够压伏众人,倒也不是什么奇事。

姚贤将众人的修为都是一一记在心中,随即便将神识探出,捕捉着藏匿在谷中的妖狐身影。

灵气一转神识能辐射十丈之远,修为每增加一转,神识辐射便会增加十丈,如此类推,灵气四转的修士,神识辐射的范围便到了四十丈之多。至于五气朝元的修士,神识覆盖的范围更是达到了夸张的一百丈!

这神识的探查覆盖,便如现代战争中的雷达一般,如果你连靠近你的敌人都侦测不到,除了坐以待毙之外,还谈什么歼敌呢?

高手环伺的局面,让姚贤很是不太好受,同时心中通过仙吏大选的渴望也是极速提升。只有通过仙吏大选,才能获得常人难以想象的修仙资源,自己才会有一丝后来者赶上的机会。

嗖——

正在姚贤脑中泛着一些浮想之际,一阵微风忽地在他面前袭过,姚贤下意识地歪了歪脖子,随即只觉得一道暖流自脖颈处留下,伸手一摸,借着月光的亮色,竟然满手都是鲜血。

哪里是什么微风,分明就是月影狐的偷袭!

“月影狐来了!”

姚贤高喝一声,手中红光一闪,一道火球术就是朝着空中的血腥味处打出!

月影狐抓伤了自己,爪子上必然也留有自己的鲜血,虽然一丝鲜血的腥味极淡,但也逃不出姚贤这等修仙者的六识!

姚贤的动作快,其余仙选者的动作更快,在明晃晃的火球尚未飞出多远之际,其余数道各色光芒,已经先发后至,打到了姚贤想要击打的目标处。

轰的一声巨鸣!

各色仙术又是轰击在了一处,在空中爆出五色光芒,但是月影狐又是早一步遁了开去。

“月影狐在那里!”

不过这次的月影狐虽然逃得一击,但是因为爪子上所带的血腥味没有散去,很快又是被众人捕捉到了位置。

没有丝毫犹豫,候选者又是不计灵气消耗的将仙术追着月影狐打了出去。

几次追逃下来,月影狐虽然屡屡脱险,但是始终也是没有摆脱众人的六识。

哗!

又是一颗火球在夜空中爆开,火光绚丽,却是惹来一阵腹诽。

这火球术正是出自姚贤之手,不过和之前的几颗火球一般,离着妖狐的位置却是相差甚远,根本伤不到妖狐分毫。

“如此修为还想参加仙吏大选,真真是不自量力,老君观枉为天下道门九大派之一。”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莫要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一个身着黄色道袍,胸口纹着白鹤的候选者忍不住对姚贤讽刺了一句,旋即又是惹来一阵嘘声。

姚贤瞄了他一眼,此人便是这群人中修为最高一人,来自三清观的仙选者!

久战之下毫无建树,让这群修为甚高,自命不凡的仙选者也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而姚贤甚低的修为和拙劣的出手,更是成为了众人窝火的发泄口。

可是不经意成为当事者的姚贤,似乎没有半分觉悟,依然屡败屡战地发射这火球,无一例外,连妖狐的影子也没有烧着半分。

就在众人一边捕捉妖狐,一边嘲笑姚贤之际,忽然异变突生。

本是堪堪避开一波攻击的妖狐,方自现出若有若无的身影,忽地草丛之中却是射出一道凌冽的火灵力,冷不丁地一下就击中了月影狐。

被这道火灵力击中的月影狐身子,蓦地一僵,四肢抽弹之后,便直直往地上摔去,竟然如此出人意wài

地被夺去了性命。

怎么回事?谁发射的仙术?那里怎么会有人?

众人的心中塞满了疑问,但是随即便见一道黑影自月影狐坠落之处猛地窜起,随即飞也似地往众人所在的包围圈射去,而在他的手中拎着一物。

借着依稀的月光,可不就是那月影狐吗?

未待众人惊醒过来,那人已经窜到了包围圈的最外侧,想要脱出众人的包围,将猎物独自一人占为己有!

黑影的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包围圈的最外层,而立身在黑影逃窜方向的只有一人。

那人正是姚贤!

第十三章狐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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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

“别让这人跑了!”

隐为众人领头者的黄衣仙选者,也就是方才最先嘲笑姚贤的那人,一声清斥,便是向着黑影追来,同时众人大呼小叫,就是希望那修为不堪的姚贤能阻上那人一阻。

黑影瞬间便冲到了姚贤的面前,而这个众人眼中的酱油王,比之料想的还要不堪,甚至连一个拙劣的火球术也没有来得及射出,姚贤的身子便直挺挺地仰面倒下。

下一刻,黑影和姚贤缓缓倒下的身影错身而过,投入了茫茫草海之中。

“怎么办?”

看着越遁越远的黑影,有人低声问了一句。

那黄衣仙选者秀目中怒气一显,牙齿紧咬道:“追!”

比起再去捕猎一头月影狐,夺下此人手中的战利品,绝对是一条终南捷径!

黄衣仙选者话音方落,身法迅疾加快了几分,显然给自己施加了类似御风术之类的加速仙法,其余仙选者也是有样学样,纷纷给自己施加仙法,犹如一群密集的黄蜂,向着前面的猎物蜂拥而去!

片刻过后,本是喧闹的捕猎场中,已经空无一人,一阵夜风吹过,掀起满地长草,方自隐约露出一个仰卧在地的身影,可不就是不及黑影一招之敌的姚贤吗?

此刻的他全然失去了知觉,若不是尚有极为微弱的呼吸,只怕已经和死人无异了。

于此同时,以黄衣人为首的仙选者还在紧紧追击着虎口夺食的黑影。

这黑影的速度远不及黄衣人,但是月影谷的地形复杂,再加上黑夜之中,目力大受影响,而且加上那黑影似乎对地形甚为熟悉,似乎早就选定了逃去之路。

所以即便黑影的速度比之众人不如,但是短时间之内,也是无法令人追及,不过这一追一逃者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

其中的黄衣人一马当先,不仅和神mì

黑影的距离只有不足十丈,而且和之后的那批仙选者也是拉开了较大的距离。

黄衣人见状心中大定,他自信不消多少工夫,这黑影人手中的月影狐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

就在黄衣人随着黑影又是拐过一块巨石之时,忽地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下一刻,拐过巨石的黄衣人顿时怔在了当场,原来这惨叫正是发自那黑影,而其本身也是瘫倒在了自己的足下,除了轻微的呼吸之外,全然没有了知觉,神识探查之下,甚至连对方的元神也是感知不到。

怎么回事?

黄衣人心中惊疑不定,不敢肯定这黑衣人倒毙在地,是行功过猛以致走火入魔,还是引诱自己上当的一个陷阱。

想及之前黑影为了抢夺月影狐的隐忍,还有那神鬼莫测的藏身术,要知dào

月影狐的六识远超乎一般妖兽,不仅能探查人的气息,而且更是能直入元神。

可是那黑衣人之前偏偏就是避开了月影狐的六识,不知如何便不知不觉接近了月影狐。这便说明黑影人必定有隐匿元神的秘术,而且那修为不堪的小子虽然不济,却是连黑影人的一招也难以匹敌,这也说明了此人不仅善于隐匿行藏,而且攻击手段也是不凡。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实力神鬼莫测的对手,怎么就会忽然倒在自己的脚下呢?

黄衣人想不通,但是当他耳边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时,却是顿时打定了主意,一边给自己打上了一道金刚护身符,一边猛地探手,向着黑影人手上的月影狐抓去!…,

“欧阳师兄!你抓到这小子了!”

就在黄衣人无惊无险地将月影狐抓在手里的一刻,后面的追击大队终于纷纷赶到,看着倒在地上的黑影还有黄衣人手中所握之物,心里也是又惊又苦。

惊的自然是黄衣人果然手段非凡,如此之快就制住了黑影人,苦的自然是月影狐到了黄衣人的手中,自己这些人想要再夺过去,更是难上加难了。

一时之间,黄衣人和其他仙选者都是噤声不言。

末了,终于有一位仙选者出众一步道:“三清观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欧阳师兄技高一筹,这场逐鹿之争,我等甘拜下风。恭喜师兄!”

此人话音一落,其余人也是醒悟过来,清楚这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什么事情,纷纷稽首祝hè。

听闻这如潮奉承之语的欧阳师兄,却是没有任何表示,背着众人的身子,反而肩头微颤。

这是什么情况?众人心里也是有些不满,这月影狐你也拿到手了,我们这些人也都认怂了,可这欧阳林非但不有所表示,反而撅着屁股对着自己,这算怎么回事吗?

被欧阳林的反常举动有所激怒的众人,盯着欧阳林后背的眼神也是不善起来。

脑中一片空白的欧阳林,许是感到菊花一凉,终于慢悠悠转过身来,道:“我们被人捷足先登了!”

声音之中毫无欣喜,却满是苦涩。

借着月光,众人看清黄衣人手中抓着之物,哪里是什么月影妖狐,只是一串枯草编织的杂草罢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欧阳林神色铁青地和众人对视而立,一时之间皆是无语。

******

此时此刻,本来只差一口气就嗝屁的姚贤,却是忽地手指一动,旋即整个人都坐了起来,脸上不仅没有丝毫困惑茫然,甚至连受伤后应有的痛苦也是不见。

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身而起,同时双手珍而重之地捧着什么东西。

姚贤细细摩挲着手中之物,感受着顺滑的皮毛质感,随即嘴角咧出一个笑容。姚贤手中之物,可不就是众人求之不得的月影狐吗?

月影狐怎么回到了姚贤的手里!若是让欧阳林为首的捉狐者看到这一幕,只怕惊讶地连下巴也要脱臼。

这小子不是修为不堪吗?这小子不是一个照面就被黑影人击倒了吗?

可是月影狐怎么就到了他的手里,而且这小子现在看起来毫发无伤,根本就是完好无损的好人一个嘛!

第十四章 隐伏的高手

清晨的月影谷口,零零散散地立着几个身影,比之几个时辰前上百人的规模,此刻的人数可以说是大大缩水。

不问可知,三个时辰的时限一到,没有擒拿到三种妖兽的仙选者,已经黯然离开了月影谷,而剩下为数不多的人,就是这仙选大会第一轮的胜者。

这些胜者当中大多表情平静,也有少许几人偶然不自觉地露出得yì

之色,毕竟能在这等十不留一的选拔中脱颖而出,便是证明了自己的超卓的实力。

但是在这群胜利者之中,也有一个人例外,他的面色谈不上平静,更是和欣喜无缘,反而满是苦涩羞愧。

此人便是身着黄色道袍的三清观弟子欧阳林。

欧阳林旁边还立着一名与他服色相同的仙选者,朗目剑眉,一看便又是一名高帅富的典型代表。

只见欧阳林嘴角抽动了一下,一番极速细语之后,末了声音苦涩地道:“东方师兄,这便是昨夜谷中追捕妖狐的所有经过了。”

被欧阳林称为东方师兄者,和欧阳林一般服色,同样也是三清观弟子,不过相较之下,气质更为出尘淡定一些。

只是此刻的他也有一些不解:“依你说来,这黑影人不仅隐匿之术惊人,而且攻击手段更是恐怖,能够将一个仙选者一击毙命。可偏偏这样的高手却又是被人击毙,而且一切就在黑影人离开你视线的不到三息功夫之间。确实是这样没错吧。”

“师兄明鉴,确实是如此这般。”

东方师兄神色也是严峻了几分:“若是一招击倒一个灵气一转的仙选者,也许师兄我自问还能做到。但若是有人一招又能将黑影人这样的高手击毙,连我也是力有未逮。想不到这些仙选者中,竟然还隐伏着这样的高手,呵呵,真是有些意思了!”

隐伏的高手!

欧阳林轻轻环视了一下谷口的众人,悄声问道:“东方师兄,你觉得那个人究竟是谁?”

东方师兄摇了摇头:“我也是不知,不过接下来的仙选,你需yào

更加小心才是,莫要堕了三清观的名头。”

“师兄教导的是。”欧阳林躬身应是,同时也是不无阿谀地道:“任这黄雀在后者是谁,定是也不是师兄的敌手!”

东方师兄微微一笑,淡淡道:“你我修道之人,莫要行这等世俗风气。”口气之中似乎对欧阳林表露的谦卑之态有些不满,不过旋即却是从自己的须弥戒指中摸出一物。

百宝囊,乾坤袋,须弥戒,虽然都是修仙者储物的道具,但是三者品级完全不同,百宝囊只是法器,乾坤袋则是法宝,而须弥戒却是一件灵器。

即便是玉林道长这般修为已经达到散仙的修士,也是将须弥戒看得极为珍贵,遑论这件灵器能出现在一名普通修士身上的意义了。

欧阳林见状,眼中难掩喜色,连忙上前一步接住。

这这可不就是那墨玉犀的墨玉角吗?

“昨晚猎捕墨玉犀的时候顺手多捕杀了一头,你拿去吧。”

东方师兄语气虽然看起来还是平淡如水,但是眉角之间的得色却是隐现,欧阳林珍而重之地将墨玉角揽在怀里,心中对师兄的崇敬之意,也是万分高涨。

别人捕杀一头墨玉犀便是千难万难,师兄竟然能轻而易举地捕杀两头墨玉犀,散仙之下修为一辈中,师兄果然是一骑绝尘,旁人难以望其项背!…,

欧阳林将墨玉犀收入自己怀中,又是忍不住环视了犹自立身在周围的仙选者,那个秒杀黑影人的黄雀究竟是谁呢?

等下只要看看是谁拿出了月影狐,也许就能推知一二了。

欧阳林正自思量,天际间金光又是亮起,众人的神色略微一紧,知dào

两位仙选考官已经到了。

不过这次的金光只有一道,来得是两人中明显主导的蒲柳姿,至于楚姓萝莉则是不见踪影,不过仙选者显然管不得这许多了。

蒲柳姿这次还是没有从金光上跃下,只是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众人,妙目在众人身上一一转过之后,道:“在场的众人想必是昨夜有所收获,欺人者必欺心,你等皆为修仙之人,必定不敢欺心,不过仙选乃是天庭抡才大典,一丝也疏忽不得。所以还请诸位道友将所获之物一一示人,莫要怪蒲某沾了凡俗之气。”

蒲柳姿一番言语落下,在场之人自然连道不敢,当下便各自从乾坤袋或是须弥戒中取出捕获的妖兽。

墨玉犀和钢齿虎身形巨大,所以大多的仙选者只是取了代表性的墨玉犀角和钢齿以作凭证。

“小修三清观弟子,东方不凡,墨玉犀角一枚。”

“小修三清观弟子,欧阳林,墨玉犀角一枚。”

“小修两仪观弟子,箫剑,墨玉犀角一枚。”

“小修老君观弟子,玉晶,月影狐一只。”

“小修六合观弟子,沅纱,月影狐一只。”

“小修四方观弟子灭魑/灭魅/灭魍/灭魉,钢齿虎牙一对。”

在场的九人一一取出了自己所得之物,获得墨玉犀角的共有三位,除了欧阳林手中那枚是得自东方不凡,还有一人也破开了墨玉犀的变态防守,欧阳林知dào

墨玉犀防御的强悍之处,除非是黄级高阶功法的全力一击,否则根本难以对皮糙肉厚的墨玉犀造成半分伤害。本以为除了师兄之外,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人做到这一点,可是偏偏竟然有人做到了,而且是这个名为箫剑的弟子,看起来如此平平无奇。

至于能在钢齿虎无坚不摧利齿下有所斩获的竟然有四人,不过看其模样,不仅同样是来自一座道观,而且面容极为相似,竟然是孪生四兄弟。

欧阳林心中暗道这四人必定是有什么合击之法,否则不可能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此地。

不过欧阳林最关心的还是月影狐的捕获者,因为对于昨夜离奇的遭遇,自己还是耿耿于怀。

捕获月影狐的仙选者有两人,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女子,名为玉晶的女子三十开外,据欧阳林所知,老君观‘玉’字辈的修士要比自己高出一辈,所以有此修为并不足为奇。

至于来自六合观的沅纱则要年轻地多,而且样貌清丽,比之玉晶的熟妇之流,更能惹起欧阳林的怜爱之心。

不过小腹微热的欧阳林知dào

,这不是挑选双修道侣的场合,现在的要务是找出那个劫杀黑影人的黄雀。

那么究竟是玉晶还是沅纱呢?

谁才会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隐伏高手呢?

欧阳林的目光在两人玉容上一一缓缓扫过,不过短暂的目光接触后,两名女修士皆是略一摇头,避开了欧阳林的目光。

欧阳林一时也是寻不出头绪,只好暂时作罢,但是暗暗下定决心,在接下来的仙选之中,一定要将这两人作为自己的重点观察目标。

因为这个灭杀黑衣人的黄雀拥有太可怖的实力,连号称散仙之下修为第一人的东方师兄,也是对其生出了兴趣,自己更是要好好留心。

“哦?就是你们九位吗?很好,你们能将三种妖兽捕获,除了修为之外,想来定是还有其他的独到之处,不过还须戒骄戒躁,因为等着你们的第二轮仙选,远要比第一轮要残酷艰难地多!”

众人闻言均是神色一凛,正要等待蒲柳姿说出仙选第二轮的内容,忽地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气氛。

“慢着,这里还有一人呢!”

欧阳林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众人皆自愕然转头,只见从离众人较远处的草丛中忽地腾出一个人影,而他的手里正舞着一张月影狐皮。

第十五章 瞠目结舌

这个忽然窜出来的人除了姚贤,还有哪个?

只见姚贤小跑着靠近众人,不时还舔抹着嘴角,眼见的欧阳林无语的发xiàn

,此人的嘴角牙缝间竟然还残留着一些肉丝,难不成那月影狐已经成了他的腹中餐。

而更令欧阳林吃惊的是,此人并非是生面孔,赫然就是被自己嘲笑的那个修为不堪,不及黑影人一合之敌的小修士。

怎么会是他?他的手里怎么会有月影狐皮?

欧阳林呼吸有些急促,一种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猜测从脑海冒了出来,莫非此人一直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姚贤自然不是在扮猪吃老虎,他的真实修为的确远比不上在场的众人,但是在他手中的的确是千真万确的月影狐皮。

其实一切说不可思议,也是极为简单。

姚贤在看到第一轮的考题后,就知dào

凭借常规手段,自己根本不可能获取任何一种妖兽。经过深思熟虑后,他为自己定下了一条奇策。

首先他将神魂转移到了修为在火灵力九重的分身上,并且埋伏在了月影狐的捕杀地点附近。为了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捕猎地点,并且防止分身在移魂后不备飞溅的仙术误伤,姚贤很是费了一番手脚。

在一切停当之后,姚贤又是移魂到了修为较弱的分身上,然后姗姗来迟地加入了捕杀妖狐的队伍。

加入队伍之后,姚贤似乎一直跟不上妖狐的节奏,漫无目的地发射着火球术,但这种漫无目的,其实却是有的放矢,他利用火球术慢慢引导着妖狐向自己另一个分身藏匿处靠近。

因为那个分身没有神魂,所以妖狐根本就没有发xiàn

渐渐靠近了危险,最后姚贤终于等来了稍纵即逝的战机,在妖狐靠近分身时,忽然神魂转移,并且利用分身射出了火阳指,总算苍天不负有心人,成功将妖狐击毙。

但是击毙妖狐并不等于最后的胜利,姚贤深知自己的修为比不上众人,而且为了仙选名额,那些修士也不会有孔融让梨的风尚,之后围绕这只妖狐,必定还有一番龙争虎斗。

不过姚贤早就将一切考lǜ

在内,所以他第一时间向着包围圈里的自己冲去,那个姚贤因为没有神魂,只是傻傻站在原地,并且在自己的冲击下,应声而倒,造成了一击毙敌的假象。

脱出包围圈的姚贤并非万事大吉,那些围捕妖狐者依然不离不弃地追击自己,其中的那个黄衣人更是追得自己最紧。

不过姚贤早就在之前考察好了离开的道路,所以短时间之内并没有被立kè

追上,有惊无险地逃到了自己预设好的脱身地点,那块巨大的山石。

在转过山石之后,姚贤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神魂又是转移回了另一个分身上,所以等到欧阳林赶到,看到的便是黑影人被一招击倒的景象。

至于那月影狐嘛?自己根本就没有拎着它一路狂奔,当时姚贤根本就不指望自己能靠实力脱出追逐,所以在两个分身第一次交错时,早就丢下了月影狐,然后拿出一串枯草飞奔起来。不过一来因为天色黑暗,二来自然没有人会想到黑影人会丢下妖狐,所以根本就没有怀疑月影狐会在那一刻调了包。

最后自然是在黑影人被所谓的高手一招击毙时,姚贤移魂回了功力较低的分身上,一把拎起妖狐,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妖狐牢牢握在了自己手上。…,

自己的这个奇策完全是依照分身之技,量身定做,可以说是将在本是全无希望的大选中,硬是生生辟出了一条蹊径。

不过这条奇策也是毫无风险,不仅击杀妖狐的环节容不得半点错失,在之后的追逃环节中更是险象环生,若是自己不能在坚持跑到巨石前就被追上,便不好脱身了。

而且在脱身之后,自己的另一具分身还存zài

着被鞭尸的风险,不过幸好这群修士虽然也是逐利,但总算不是穷凶恶极之辈,所以自己的奇策才得以告成。

否则若是为了这次仙选,就牺牲了自己的一个分身,而且是功力较高的那个,那就真的有些得不偿失了。

当然姚贤也是在自己脸上稍微作了一些修饰,否则若是让旁人发xiàn

黑衣人和自己长得一般模样,可就不知dào

要惹出多大的风波了。

以上便是姚贤捕获妖狐,脱出包围圈的来龙去脉,在姚贤看来也是成功概率不高,不过在旁人尤其是作为当事者的欧阳林看来,则是瞠目结舌了!

瞠目结舌!

只有这四个字才能形容欧阳林此刻的表情。

欧阳林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手里追丢的妖狐便是姚贤手上那只,但是这只妖狐怎么就到了姚贤手上,欧阳林曾经试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唯独从来没有想到月影狐竟然会落到姚贤的手里。

一切就如同蒙上黑雾的谜团,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欧阳林本对于姚贤这个小修士修为不堪的印象,也立kè

改观,成了眼中神mì

莫测的高人。

东方不凡也是发xiàn

了欧阳林眼神的异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姚贤,心里同时划过一个念头,这场仙选大会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呢!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际,蒲柳姿终于开口:“原来还有一位道友获得月影狐,而且方才行藏能丝毫不显,连蒲某也是有些惊讶了。既然如此,这次进入第二轮的道友便有十位,呵呵,九乃数之极,却是多出了一位。”

“蒲仙官!还是尽快说出第二轮的仙选内容吧。”许是被姚贤打岔有些不喜,一个女声忍不住出声道,语气里还带着一些催促。

姚贤看了那女修一眼,记得她的身份,乃是来自六合观的沅纱,和自己一样,也是捕捉到了一只月影狐。

不过姚贤虽然看着沅纱,更多的心思却是放在了自己的同门玉晶的身上,这位横尸在自己面前的师叔祖竟然真的参加了仙选大会!

这就证明玉晶未死,根本不是观主想要诱出真凶的计策!

可是一个死去的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还通过了第一轮大选,要知dào

玉晶的修为比服食七煞易经丹前的自己好些,但是却远没有到五气朝元的地步,而且那颗为其疗伤的地阶灵丹已经落到了自己腹中,那么她又是靠什么提升了修为呢?

此刻的姚贤也不敢使用洞若观火石观察玉晶,所以也无法得知她的修为究竟恢复到了何种程度。

不过这一切比起玉晶已经死去的现实,都是无关重yào



现在自己眼前的玉晶究竟是人是鬼,那成熟艳丽的面容下隐藏着什么秘密,无论她是谁,她知dào

自己拿了属于她的那颗七煞易经丹吗?

姚贤心中萦绕着这个疑问,而且问号越来越大,几乎冲淡了进入仙选第二轮的喜悦。

下一刻,姚贤更是一惊,因为玉晶竟然将妙目投到了自己身上,远远注视着自己。

怎么回事?她发xiàn

自己了吗?姚贤只觉得背后发凉,若不是有蒲柳姿这等仙官在侧,几乎就想拔腿就跑。

玉晶的目光清澈,注视了自己片刻后,只是对着自己浅笑了一份,便又回过了头去。吓得出魂的姚贤这才省起两人乃是同门,玉晶看向自己,只是同门长辈对自己的嘉许而已。

她这么做是在演戏吗?还是当日看到的横死的玉晶只是一种幻象?

不可能,即便横死的玉晶是幻象,但是七煞易经丹却是真真实实地被自己吞入了腹中,而且借此让修为减半的自己功力大进。

那么一切悬疑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姚贤此刻心中的疑惑,几乎要超出了欧阳林对自己的疑惑。

“既然诸位道友心切,那么蒲某便宣bù

第二轮仙选的内容吧。”

第十六章 仙选第二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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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柳姿淡雅的声音将姚贤和欧阳林的思绪拉了回来,让他们暂时将注意力放回了仙选大会上。

“第二轮仙选的地点还是在万妖之地,不过不是在月影谷,而是在穿过月影谷的玄雾山。你们要做的便是在山上找到一样物件,只要你们任何一人取得了这件物件,那么所有的仙选者都可以通过仙吏大选。”

什么?蒲柳姿说的是通过仙吏大选,而不是第二轮,那么说来岂不是

“没错!这就是仙选的最后一轮,只要成功便能成为仙吏。”

众人的心思闻言也是急切起来,本来以为不知dào

还要经过几次艰难的选拔,想不到一下子就走到了最后!

不过激动过后,还是有人很快冷静下来,只见发问者还是六合观的沅纱,只听她道:“这玄雾山偌大的地方,要我们寻找一件指定的物品,岂不是犹如大海捞针,而且想必这次的选拔也是有时限的吧。”

众人一听,顿觉沅纱说得有理,即便众人不是凡人,但是要想在一座大山中找一件物品,也是千难万难。

蒲柳姿微微一笑道:“这位道友说得不错,第二轮的大选依然有时限,乃是自现在开始的一个昼夜,明日同样时辰之前,我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前提自然是你们成功了。”

“那么这件物品究竟是什么?”

“对于这件物品的藏匿地点,可是有什么提示吗?”

蒲柳姿话音一落,依然还是有人提出了疑问,蒲柳姿语出惊人道:“这件物品不是其他,便是仙吏令牌一块,有了令牌,你们就是正式的天庭仙吏。至于提示嘛,我也可以奉送一条,那就是这块仙吏令牌藏在玄雾山最可怕的对手身上!”

*********

“最可怕的对手?玄雾山上最可怕的对手究竟是谁呢?”

蒲柳姿在发放完第二轮仙选任务之后,便飘然离去,众人怀着同样的问题,走在去往第二场仙选地点——玄雾山!

欧阳林最终第一个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沅纱沉吟了一下道:“我们谁也没有去过玄雾山,不过既然这玄雾山在万妖之地,想来必定是厉害的妖怪一流。”

来自四方观的四兄弟之一也是道:“没错,不知这妖怪厉害到了何种程度,第一次捕猎的对象便是那般厉害,而且这次的妖怪在蒲仙官口中也用可怕来形容,必定是非同小可。”

四兄弟中的一人说完之后,另外一人也是应声道:“没错,灭魍,若是集合我们这些人的实力,即便是会使用妖术的妖精也是不怕。可蒲仙官却似乎对我们很不看好,莫不成这妖怪是一个妖仙!”

此人话音一落,众人的面色也是一滞,若对手真的是妖仙,无论修为如何,只要沾了一个仙字,那就是至少可以与散仙比肩的存zài



而自己这群人修为最高不过灵气三转,和五气朝元的散仙之间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欧阳林一直关注着姚贤的反应,见其听到‘妖仙’两字,丝毫不为所动,面色也是众人之中最为平静的一个,心里暗自凛然,默默又是把对姚贤实力的估计提高了数个阶位。

他哪里知dào

无论是妖怪还是妖仙,对于姚贤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敌手,所以有些麻木而已。

最后还是两仪观的箫剑打破了沉默,只听他言道:“仙选大会是为了选拔能力卓著的修士入选仙吏,并非是为了让我等送死,想来蒲仙官口中的可怕对手,必定不是无法击败的存zài

,就算这个对手真的是妖仙,必定也有致命的弱点存zài

。我等只要齐心协力,非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箫剑的话也是给了那四兄弟一丝鼓励,只听其中一人道:“萧道友所言极是,虽然这个蒲仙官口中的对手必定不是易于之辈,但是仙选的规则也是放松了条件,非是要我等人人取得令牌信物,只要有一人成功,便全体过关。众位道友不觉得这其实是一个提示吗?”

“提示?”四兄弟中的另一人疑惑道。

“没错,其实从第一轮的选拔的猎物便可看出,三种妖兽分别以攻击、防御和速度见长,而众位道友能够战而胜之,必定是在上述三种能力上更加出类拔萃。所以等下我们只要适当统筹安排各自的长处,然后再善加利用,必定能够将玄雾山上的对手战而胜之。”

姚贤听罢暗自点头,这些入选之辈不仅实力不可小觑,连智慧也是不凡,不过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先不论那所谓的可怕对手,自己的这位真假难辨、生死不明的玉晶师叔祖可能就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不安定因素。

“通过大选的条件看似宽松,在我看来,却也可以说是苛刻。从蒲仙官的口气看来,与其说是在暗示我们要精诚合zuò

,还不如说是根本不看好我们,以至根本没有一人能够通过考验!”

一个女子的声音打断了四兄弟的猜测,姚贤的心也是突了一下,因为说话者不是旁人,正是自己最为担心的玉晶师叔祖。

玉晶师叔祖说完这番话,顿了一顿,随即却是转向姚贤道:“同门小友,你觉得我的推论如何呢?”

姚贤心中狂震,这是她在试探我吗?根本猜不透对方心思的姚贤,望着遥遥可见笼罩在黑雾中的目的地,只得硬着头皮道:“在去到玄雾山之前,任何推论只能是猜测,犹如无根之浮萍一般。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玄雾山中,必定是危机重重,而且黑雾环绕之下,不便视物,所以我等切不可分开行动,聚在一处至少不会给人各个击破的机会。”

姚贤这番话也不是随便说说,这么多人在一起,即便玉晶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应该也会有所忌惮。只要通过了仙选,成为了仙吏,到时自己就应该安全多了。

玉晶没有再作回应,只是微笑地看着自己。在旁人看来,这种笑容可以理解为同门长辈对晚辈的嘉许,但是在姚贤看来,却是多了几分玩味和诡谲。

第十七章 初探玄雾山

就在姚贤被玉晶盯得头皮发麻之时,两仪观的箫剑却是开口道:“姚道友所言也是正理,而且对手不明,我们只能立足于本身,所以只要自身之志不被夺,便能发挥十分的实力,这样才有一丝成功的机会。否则若是被这些猜测乱了阵脚,届时疑神疑鬼,十成的实力发挥不了三成,那才是十死无生之道。

另外一位女修沅纱也是道:“姚道友之言老成持重,很是在理。知己知彼方能百胜,现在既然不能知彼,不过知己总是做得到的,若是各位道友不介yì

,不妨说说自己的擅长之技,到时也能因才而宜,发挥最大的作用。”

沅纱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见众人并无反对之色,当下便首先道:“那么便从我自己开始,我最擅长的便是隐匿之法,这玄雾山中危机重重,虽然聚在一处看似安全,但若是误入险地,只怕无一可以幸免,所以众道友若是需yào

探路之人,沅纱愿意一力担之。”

“我们四兄弟擅长防御之法,即便对手修为堪比妖仙,我等也有一抗之力。若是和那妖怪正面交锋,我等可以护卫在前,诸位只需尽情释fàng

手段便是。”

这四兄弟话音一落,皆是引得众人侧目,心中暗道这四人必定是天赋异禀,又修习了什么阵法,否则如何能有如此自信。

四兄弟出人意料的强dà

,也是让不少人的信心一振,只听箫剑道:“萧某不才,只会一手两仪八卦剑,若是单论攻击,还算拿得出手,到时就全赖几位弟兄庇佑了。”

两仪八卦剑?姚贤心中大羡,那可是黄级高阶仙术,比之自己压箱底的火阳指还要稳稳高出一筹,看样子自己和这里的人相比,便是一个矮丑穷的角色。

接下来欧阳林和东方不凡都是简单说了自己的擅长之处,东方不凡不出意wài

应该是有一门极为强dà

的攻击仙术,而欧阳林却是说在身法速度上有擅长。

旁人只看到欧阳林也是捕杀了一头墨玉犀,却是不晓得这全赖东方不凡之功,还道是此人在攻击和速度上都有所长,不由得对其高看了几眼,暗道三清观为天下道门之首,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欧阳林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将姚贤架在了火上,只听他道:“古语有言,抛砖引玉,在下之能不过尔尔,这位姚贤修士才是我等之中身法最为出众之辈啊。”

众人闻言皆是侧目,这姚贤的修为明明比自己这些人低出了一大截,怎么这实力出众的欧阳林反而如此高看他,莫非姚贤此人真的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姚贤冷不防被欧阳林这一手,忙不迭地否认道:“欧阳道友过奖了。我的身法只是普普通通而已”

开什么玩笑,虽然自己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一无所长,但是躲在四兄弟这肉盾后面,做一个滥竽充数的东郭先生,应该也不是难事。若是自己被叫去探路,那岂不是要和大部队脱离,到时候可就真的危险了。

姚贤还要为自己分辨几句,可是玉晶旋即道:“我和同门小友一般,也是别无所长。沅纱道友说得对,那玄雾山既然以玄雾为名,必定是山上漫步烟雾瘴气,难以视物,这样一来更需yào

探路之人,而且小友也说过,我等不可轻易落单,所以若是需yào

探路,到时我和小友一道前去便可,万一事有不谐,也好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嘶——姚贤只觉得背脊哇凉哇凉的,这个玉晶果然对自己不怀好意。黑暗的雾气中,自己要和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走在一起,这下场几乎就是可想而知了。

好阴险的妖婆!竟然在这里等着自己,姚贤正待出言反驳,欧阳林又来打岔子:“玉晶修士之议甚好,我们十人之中,有四人擅长身法隐匿之术,不如就兵分两路,两人一队,先去玄雾山上探路吧。”

欧阳林说完之后,还有意无意地瞥了姚贤一眼,看样子这小子对自己也是动了心思。

姚贤正自感叹命运的悲催,欧阳林的师兄东方不凡又来捣乱,只听他道:“诸位集思广益之策果然滴水不漏,玄雾山就在眼前,就有赖四位道友先去探路,若是打探到那妖怪所在,切切不可恋战,到时候我等依着探明的道路,直捣黄龙,通过这仙选便是马到功成!”

东方不凡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不考lǜ

其他因素,这个方案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

见得大局已定的姚贤心中哀呼一声,只得咬了咬牙道:“既如此,不如便由小道和欧阳道友一对,两位女道友为另外一对,男女分开,行事之间总是方便一些。”

众人闻听姚贤之语,其中两人别有深意的眼神顿时望了过来,一个自然是有心试探姚贤的欧阳林,另外一人则是玉晶,只见她嘴角古怪的笑意更是浓了几分。

*******

行走在茂密的树林里,姚贤总觉得浑身不太自在。

进入树林之前,明明还是白天,但是越走到树林深处,光线就越加暗淡,不知到了何时,就如同行走在黑夜之中一般。

虽然修士的六识大大高于常人,更有神识可以外放,感知方圆几丈的动静,而且身在神仙鬼怪的世界,也早就有了遭遇妖魔鬼怪的觉悟。

但是事到临头,走在气氛如此静谧诡异的密林中,口鼻间呼吸着阴冷潮湿的空气,还是觉得一阵阵的寒意从尾椎骨处升起。

浑身不太自在的姚贤忍不住诅咒起欧阳林和玉晶来,若不是这两人一唱一和,自己也未必会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想起还呆在山脚下的六人,姚贤很有一种原路折回的冲动。

姚贤心神不定,欧阳林也是好不了许多,一来玄雾山的气氛同样让他感到极为不舒服,二来则是因为姚贤。

自己的确是有心掂量姚贤的底细,但是为什么后者会主动要求和自己分在一队呢?依照常理推断,姚贤肯定知dào

自己的目的,当时他若是一定要和另外两人组成一队,自己也没有太好的借口阻拦。

那个名叫玉晶的熟女和姚贤乃是同门,而且修为显然不低,姚贤为何要舍玉晶,而主动和自己一道呢?

这里面定是有什么古怪!

欧阳林从姚贤看似矛盾的行为中迅速得出了结论,再联想起昨日里对方夺得月影狐的诡异经lì

,更是认定姚贤此举必有深意。而且很有可能,这背后的深意就是针对自己而来。

得出这样结论的欧阳林,只觉得自己又从猎人的角色转变成了猎物的角色,这种主客关系调转的情况,让欧阳林十分难受。

咕噜噜——

忽地密林里传来一声高亢的怪鸣,各怀心事的两人浑身一颤,立时停住了脚步,满怀警戒地环视着周围。

咕噜噜——咕噜噜——

这种怪鸣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更加密集起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响,似乎在向着两人不断靠近。…,

“怎怎么回事?”欧阳林虽然强自镇定,但是依然掩不住声音中的惊慌。

姚贤的心弦也是绷紧,自从开始第二轮仙选一来,姚贤根本没有机会驱动分身,所以另一具分身还隐伏在月影谷外,而且那具分身还是修为较高的那具,所以如果此时若是真的有什么厉害的妖兽甚至是妖精靠近,以自己的修为只怕没有一抗之力。

就在两人面露犹疑惊慌之色的刹那,那咕噜噜的怪声越来越近,越来嘈杂,两人的面色也是不自主的有些煞白起来。

“撤!”姚贤顾不得欧阳林心中如何想法,已经调转方向往回跑去,欧阳林见状嘴唇颤动了一下,有心想斥责姚贤几句,但是眼睛看了几眼幽深的密林,也是不发一言地随在了姚贤的身后。

“不要走,等等我!”

就在姚贤和欧阳林没来得及跑出几步,咕噜噜的声音中竟然传出了人声,只是这人声的音线有些扭曲,听在耳朵里,犹如索命的鬼魂,立时让人毛虎悚然起来。

姚贤顾不得许多,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就是一枚火球术,欧阳林看着姚贤发出的慢悠悠的火球,心中咒骂一声,这厮竟然到了这时还不肯使出全力!

不过姚贤的火球虽然没有命中任何目标,但是也短暂地照亮了本是被黑色雾气笼罩的密林,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飞奔的欧阳林余光一瞥,却是瞄见了一个影子。

等一下!那不是

第十八卷 幽林鬼影

欧阳林咬了咬牙,止住了飞奔的脚步,同时手中射出三道金光。

砰砰砰!

三道金光在空中划过三道弧线,狠狠砸在了微黑色的土壤上,一时之间尘土飞溅,一个飞奔的身影有些狼狈地停了下来,原来欧阳林的三道金光并非是向着鬼影所发,而是对着姚贤所发。

“你到底想干什么!”对于这一变故,姚贤也是火大,若不是在这幽深的密林里,胆气早就被夺了几分,真想好好大吼一声质问欧阳林。

欧阳林没有理会姚贤,只是面色凝重地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姚贤看到欧阳林古怪的举动,真是怀疑此人得了失心疯,或者是已经被鬼魂附了身。

姚贤不想理会举止古怪的欧阳林,正想再次跑路,可是迈出去的脚步也是停了下来,因为如同欧阳林一般,他也看清楚了密林里向着自己两人奔来得黑影。

怎么回事?那个岂不是

“沅纱!是沅纱道友!”欧阳林喊出了来人的名字,于此同时,沅纱也是在密林中现出了自己的身影,让微弱的光亮照到了她的面庞上。

“沅纱道友,你怎么会到了此地?”欧阳林口中露出关切之意,但是脚步却并没有迎上前去,背后的姚贤也是不动神色,明明和自己这队人,分开而行的沅纱怎么会从密林里冒了出来?而且沅纱在此地?那么和她同行的玉晶呢?

未待姚贤多想,飞速向自己两人靠近的沅纱终于来到了近前,她见到自己两人之后,也是面带欣喜之色,捂着胸口,娇喘连连地道:“那玉晶根本不是人!”

什么!

听到此言的欧阳林还在愣神,但是背后的姚贤却是脑中划过一道闪电。

玉晶真的不是人吗?

“怎么回事?沅纱道友,在把事情说清楚之前,恕我欧阳林无礼,还请沅纱道友先莫要靠近!”

在欧阳林听来,沅纱不仅出现地诡异,而且话里也是颠三倒四,再加上此刻深处险地,由不得他谨慎行事。

姚贤虽然明白了沅纱的话中之意,但是此刻也没有发话,只待沅纱自己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才好印证自己的猜想。

沅纱听闻欧阳林之言,并没有露出不满之色,只是断断续续地道:“那那玉晶道友,根本就不是人,在和你们分开没有多久之后,便忽地现出厉鬼模样,要向我下手,不过多亏我有一件法宝护身,再加上本就精通潜行之术,千难万险之下,才脱开了玉晶的追杀。一路飞奔下来,不知怎么就跑到了这里。”

“什么?你说玉晶道友不是人,而是厉鬼所化?”欧阳林脑中幻过玉晶成熟惊艳的面容,心中还是很难认同沅纱的说法,不由凝声道,“玉晶道友也是通过了仙选的道门弟子,若真的是厉鬼所化,蒲仙官怎么会允许她继xù

混在我们当中?”

“这”沅纱听到欧阳林的疑问,也是一时难以回答。

欧阳林又是指着姚贤道:“这位姚道友和玉晶道友乃是同门,玉晶道友的身份究竟如何,难道姚道友一点也不知吗?”

姚贤怔了一下,不知怎么说出有关玉晶的根底,稍一斟酌之后,只好道:“玉晶师叔祖虽然和我是同门,但是并日里往来并不多。不过不过经沅纱道友这么一说,我的确觉得玉晶师叔祖的神情举止和平日大有所异,不像在观中的做派。”…,

“什么?”欧阳林听到姚贤如此说,神情也是一变,随即清斥道,“既然如此,你怎么早先不说!”

姚贤摊手无奈道:“仙选之前,人人自危,举止不同往常也属平常。”姚贤自然不能说早就知dào

玉晶不是人,只好随意搪塞了一个理由。

欧阳林对姚贤的说法,也是无话可说,又转头看了看沅纱,只见其道袍破损,极为狼狈,而且衣衫上还被勾破了许多处,甚至隐隐露出风月之色,喉头不由干涩了几分,同时对于这位美貌的女道友也是放下了戒备。

沅纱也看出来两人之中,以欧阳林为主,不由颤声问道:“欧阳道友,我们现在行止如何,还请你给出一个章程。”

沅纱一边问,一边还不是看看身后的密林,显然是在害pà

玉晶会随时追来。

“既然发生此等大变,这探路是不能继xù

下去了,不如现在我们就合成一处,尽快下山,也好将此事告知几人,以免玉晶杀个回马枪,再去欺骗戕害他们。”

沅纱闻言点头犹如小鸡啄米一般,“欧阳道友此议甚好,不如现在我们就尽快下山吧。”

姚贤见两人瞬时达成了共识,自己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未等两人行动,先一步便折身而走。

自己的速度远远不及这两人,要是不笨鸟先飞,被这两人落在山里,岂不是十死无生吗?

姚贤尽lì

地奔跑着,即便是大口呼吸着那不知名的黑雾,也是没有丝毫停歇,但是没等跑出几步,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地方不对劲?

姚贤猛地顿住脚步,随即缓缓转身,等到看清背后的一切,脸上露出骇然的表情。

开什么玩笑,自己的背后空无一人,欧阳林也好,沅纱也罢,竟然都不见了去向。

姚贤只觉得全身血液都要冰冻起来,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后,身体刚要有所动作,可是头只转了一小半,整个人顿时如同触电般僵在了原处。

因为他看见一只白皙的手,而这只手正搭在自己的肩头。

下一刻,姚贤的身体直直倒下,身体倒下卷起密林中的黑色阴风,卷起几片腐烂的落叶。

一个黑影立在姚贤倒下的身体旁,伸出雪白的三根指头道:“这是第三个了!”

第十九章 踪迹

(今天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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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雾山下。

东方不凡、箫剑还有四兄弟不时望着被玄雾笼罩的大山。

箫剑吁出一口气道:“他们四个上去探路已经足足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有回来?”

四兄弟之一的灭魑道:“这四人精于身法隐匿之术,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是,许是玄雾山视线不明,所以走得慢些,再等些时辰,便会回来了。”

灭魅也是道:“大哥说得不错,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至少说明他们没有遇到危险,依照约定,若是遇险,他们就会使用炫光术示警,我牢牢盯着山上,绝不会错过炫光术的亮光。”

灭魅此言一出,其余几人也是平静了一下,但是东方不凡却是淡淡道:“若是对手强到他们连施放炫光术的机会也没有,就遭遇了毒手呢?”

东方不凡石破天惊的言语,让众人的心又是揪紧起来,灭魅道:“这这不太可能吧。”

东方不凡嘴角一翘:“道友不要忘了蒲仙官的话,她使用可怕两字来形容这玄雾山上的妖怪的。”

四兄弟的神色都有些不太好kàn

起来,箫剑沉声道:“这些也都只是猜测,我们还是再等上一等,说不得他们四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东方不凡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四兄弟也是赞同箫剑的提议,毕竟心底里谁也不愿意相信东方不凡的推论就是事实。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众人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箫剑瞟了一眼东方不凡,知dào

十之七八,已经被他一言道中了事实。

箫剑的声音有些干涩地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四兄弟没有出声,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几人中最为镇定的东方不凡,只听后者扁了扁嘴唇道:“若是要想通过仙选,我们根本就没有退路,为今之计只有上山一条路而已。除非”

“除非什么?”四兄弟中的灭魅问道。

“呵呵,除非你们放qì

仙选!”

放qì

仙选?开什么玩笑。众人好不容易从十不存一的仙选第一轮脱颖而出,怎么可能试也不试就退回去。

四兄弟之间相互对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自己四人凭着那项仙术,虽然不敢夸口杀敌,但是自保应该绝对无虞,所以说什么也要到山上一看究竟。

箫剑见到几人的神态,道:“既然众位道友想法一般无二,那么我们赶早不赶晚,现在就上山去,留给我们的时限已经不到九个时辰了!”

*******

六个人的脚步再次踏入了姚贤等人走过的树林,箫剑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而中间的则是四方观的四兄弟,东方不凡则是落在了最后。

此刻的东方不凡也是脱去了平日里万事无所谓的神态,将神识放到最大,探知着这充满黑雾的密林。

欧阳林是自己的师弟,他能代表三清观前来仙选,实力自然不弱,除了修为已经达到了灵气三转,还习得了一门黄级高阶的身法仙术,所以昨日才会以月影狐为捕猎的对象。

可是即便以欧阳林的实力,进入这密林后,也是泥牛入海,没有了半点消息。何况前来探路的并不是只有欧阳林一人。

玉晶、沅纱,还有那个姚贤。绝对没有一个是善茬,可是这四人竟然同时皆墨,连东方不凡也是对这个隐藏在玄雾山里的妖怪起了兴趣。…,

若是东方不凡还带着几分猎奇的心态,其余五人则是要更紧张许多,脚下走得极慢不说,心里的弦也是崩地很紧,生怕忽然便从这密林里跳出一头择人而噬的妖怪。

六个人就这么小心翼翼地慢慢前行,可是足足在密林里走了一个时辰之后,竟然什么意wài

也没有发生。

“等一下!”

就在几人的心弦几乎就要崩断之际,走在最前面的箫剑忽地一挥手,止住了队伍的脚步,然后指着左侧的一处密林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什么东西?”灭魑正要上前,却是被其兄弟拉住,他们四人的手段仰仗合击,若是折了一人,那就真成任人待宰的羔羊了。

东方不凡从后面掠过四兄弟,脚步沉稳地走前几步,随后手掌朝着一个方向隔空一招,下一刻,手里多了一样物件。

“这是”四兄弟走上前来,眼中均是露出惊疑之色,其中一人道,“这片碎布岂不就和老君观的道袍质地颜色一个模样吗?”

箫剑点了点头,凝声道:“看样子我们所料非差,至少老君观的仙选者已经遭到了毒手。”

“不对。”东方不凡忽地打断了箫剑。

“怎么不对?”

东方不凡指了指另一棵树,道:“你看那是什么?”

箫剑和四兄弟循着方向看去,脸色更是难看,因为另一棵树上挂着的是一块紫色布片,分明就是属于六合观的沅纱。

虽然心中对探路四人的命运早有猜测,但是现在得到证实,还是叫几人心中颇为不舒服,若不是这六人各自心中有所依仗,只怕真的就要直接退出仙选。

“现在我们怎么办?”四兄弟中的一人问道。

箫剑看了看几人中最为沉稳的东方不凡,又是目光闪烁地看了看被黑雾笼罩的密林,咬了咬道:“我们就沿着这些碎布前行,一定就能找到那玄雾山上最可怕的对手!”

四兄弟都是同意了箫剑的提议,至于东方不凡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态度,虽然这种高人一等的做派让人不岔,但是在这种生死未卜的情势下,不可否认,也是给其余几人定了几分心神。他们皆是心中默念,但愿这东方不凡和他的名字一般,真的有不凡之处。

几人商议而定,依然由箫剑领头扎入了密林之中,随着东方不凡最后一个进入,黑色的雾气很快就吞噬了所有人的踪影,完全消失不见。

而在此时,就在几人方才的立足之地,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浮现,从若有若无一直凝成实体,如果这时有人站在一侧,定能看到他白皙面容上浮现的诡异笑容。

第二十章 八门铜锁阵

六个人循着那些破碎的布片又是走出了差不多三里路,只觉得这些树木越来越密,几乎就不能前行。

一马当先的箫剑不得不祭出一柄仙剑,仙剑呈黑白二色,灵气缭绕。

应该就是他提过的两仪八卦剑。

在两仪八卦剑的劈砍之下,几人得以继xù

在密林中前行,但是不知为何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盛。

这种感觉对所有人都很熟悉,那是一种危险临近的感觉!

走在最前面的箫剑对这种危机感感受最深,又是走出半里路,途中已经好几次生出就此回转的念头。

蒲仙官说过,这次的仙选并不能保证每个仙选者的绝对安全,也就是说自己这些人随时有可能陨落。

冒着陨落的危险博一个仙吏,还是回去道观里埋头苦修,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机遇。

箫剑本来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是清晰,但是现在的他,却是第一次生出了动摇。

“停步!”

本就心情忐忑的箫剑耳边猛地一声炸雷,差点就要道心失守,直接走火入魔,好不容易压住经脉中四散的灵气,方才醒悟过来,这是东方不凡的声音。

箫剑回头一看,东方不凡面色凛然,而四兄弟也是如自己一般,怔怔地看着东方不凡。

“怎么回事?”

箫剑声音有些干涩地问了一句。

东方不凡没有回答,而是身体蓦地腾空而起,随即稳稳漂浮在了离地三丈之处。

箫剑和四兄弟神色均是又惊又喜,惊得自然是东方不凡能够不借助法器而飞行,这分明是达到了五气朝元大圆满才有的手段,喜得原因也是一样,有此强援,众人心中均是笃定了不少。

“你看到了什么?”

四兄弟之一见东方不凡飞上去之后不发一言,忍不住问道。

还未等到他的回答,异变突生,一道黑影已经向着东方不凡射了过去,凌空的东方不凡一个鹞子翻身,就稳稳落到了地上。

谁在偷袭?

几人心中刚刚生出一个念头。

忽然只觉得耳中响起一声暴雷的声响,随即整个天地都是震动摇晃了起来,好像山崩地裂一般。

怎么回事?

箫剑还在犹疑,四兄弟身上却是黄光一闪,脚下踏着七星步伐,分东南西北四处立定,下一刻,一个黄色的八卦在四兄弟身上盘旋而出,由小变大,最终将四人均是罩在了中间。

这是箫剑心中一震,暗道莫非这就是玄级低阶仙术,八门铜锁阵!

五气朝元之下,未达散仙的弟子只能使用黄级仙术,最重yào

的一个理由就是,灵力根本不足以支撑发动玄级仙术的使用。

但是这四兄弟天赋异禀,竟然合四人之力,将玄级仙术用了出来。

震惊过后的箫剑,看到四人身上的八卦现出了一道细缝,连忙知机地跃了进去,而被黑影袭击的东方不凡也是化作一道残影,不敢托大地跃入了阵中。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是谁在攻击你?”

在阵中来不及喘息的箫剑,连忙拉住东方不凡的衣袖追问起来。

东方不凡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前方,随即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忽地汇聚在了一处,轰隆隆一声,几人立身之处的方圆百丈之内,都是猛地爆裂开来。

一时之间,烟尘飞扬,碎裂的树枝弥漫了附近的空中,除了八门铜锁阵之内的小小方寸之间,其余之地皆是在强dà

的冲击力前化作了齑粉!…,

看着阵外毁天灭地的爆破力,再比对阵内的风平浪静,箫剑心中暗道,玄级仙法和黄级仙法之间的差距,远比自己想象得要大!

弥漫的烟尘和树叶终于坠落,几人的视线再次回复清晰,随即所有人都是露出惊骇的神情,因为他们终于看到了自己的对手,那个造成刚才爆破的元凶。

黑色树妖!这不是普通的黑色树妖,它的本体高耸参天,几乎就有三十丈之高,树干上分出的枝桠更是犹如蜘蛛网一般,黑压压地盖住了方才爆zhà

生出的空地上。

但不论其他,光是论树妖的巨大,就不知修liàn

了多久才能有今日的规模!

“这就是我方才看到的了。”东方不凡语气淡淡地道。

箫剑按捺住心中的害pà

,本来对八门铜锁阵很有信心的他,又是动摇起来,语速飞快地道:“东方道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东方不凡冷冷盯着树妖,道:“此妖修liàn

了不知多久,只怕早已到了化形的地步,离那妖仙也只有一步之差。幸好他的本体只是一株槐树,除了修为精深之外,应该没有其他太多的手段。”

箫剑额头冒出白汗,颤声道:“就算是普通的妖仙,难道我们就对付得了吗?除非有玄级仙术,否则根本不可能破开妖仙的防御!”

“四位道友,你们将阵法慢慢移动,接近这树妖的十丈之内。箫道友,等会儿听我口令,就出阵杀妖。”

“什么?出阵杀妖?”听着树妖发出的轰鸣,箫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叫你真的杀妖!只需尽量施展你的两仪剑法,把树妖的枝叶都调动起来,好露出它的本体,然后就能完成致命一击。这是我们唯一能够获胜的机会!”

致命一击?谁来完成对一个接近妖仙修为的妖怪的致命一击?箫剑脑中空白了那么一会儿,随即心中狂震地看向了东方不凡。

而此时,八门铜锁阵已经顶着树妖不时回来的枝杈,缓缓移动了起来。

随着小小的八门铜锁阵越来越接近树妖,受到的攻击也是越来越频密和有力,本是神色平静的四兄弟也是头顶冒出缕缕白烟,这是体内灵气大量消耗的征兆。

而此时众人离那树妖只有二十丈之遥。

箫剑握着仙剑的手心已经开始冒汗,同时心里不住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如果做不到心如止水,那么一旦跃出阵去,只怕还未等到东方不凡施展致命一击,自己的小命就要先丢在这里了。

十八丈!十五丈!十四丈

距离一丈一丈地接近,而仙阵移动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终于箫剑听到一声暴喝。

动手!

第二十一章 不可能的玄级仙术

听到东方不凡指令的箫剑,心中只是稍一犹豫,也是飞身跃了出去,同时手中仙剑飞舞,绚出黑白两朵剑花,犹如太极图的阴阳鱼一般,既攻且守地向着漫天的黑色枝桠飞斩而去。

本来就被龟缩在阵中的几人,搅得狂怒不止的树妖,见到杀出阵来的箫剑,仿佛闻到了血腥的蚂蝗一般,所有的枝桠都是向着箫剑卷来。

本来还自能护住周身三尺的剑光,在这些枝桠的逼迫下陡然缩小了一半不止,身处其间的箫剑几乎可以闻见那些枝桠上传来的死亡阴冷的气息。

这时的箫剑也是知dào

生死就在一线,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将一套两仪八卦仙剑,有条不紊地施展出来,完美程度几乎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练剑。

黑白剑光在重压之下竟然增长了几分,但是这种增长几乎就是回光返照一般,很快又被更多的枝桠压制下来。

即便箫剑不断将那些枝桠斩断,但是周身的黑色条状树枝犹如黑蟒一般,越来越多,缠得越来越紧,除了头顶的一丝微弱亮光之外,几乎已经如陷入一个黑色蚕蛹一般,就要被完全吞噬!

东方不凡!怎么还不动手!

箫剑灵台处最后闪过一个念头,随即护体的剑光终于被树枝完全缠绕摧毁,整个人的肉体也是在惊人的压力在爆裂开来,化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

而那些黑色的树枝犹如蚂蝗一般,迅即将这些血肉吸收了个干劲。

见到箫剑陨落的四兄弟,也是惊惶万分,生出兔死狐悲之感,若不是顾着阵中还有一个正在凝聚灵气的东方不凡,几乎当场就要落跑。

他们八门铜锁阵身为玄级仙术,虽然防御力惊人,但是消耗的灵气也是巨大,若不是由四人分担,根本不可能使用出来。可即便如此,四人的灵力也即将告竭。

他们的心里和陨落前的箫剑一样,只有一个声音!

东方不凡!怎么还不动手!

本是裹卷着箫剑尸体的黑色树枝开始消散开来,眼看本是中门大开的树妖,又要被枝桠环绕起来。

“撤阵!”

就在战机稍纵即逝之机,绝望的四兄弟忽地听到一声暴喝,别无选择的几人应声撤去了阵法,同时只觉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自身后而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着树妖而去!

而树妖显然也是发xiàn

了几人失去了阵法的防护,漫天的黑色树枝,犹如万条黑蛇般向着众人射了过来。

望着头顶逐渐消失的天空,四兄弟只觉得万念俱灰,难道他们也要像箫剑一般陨落,成为树妖的养料不成?

砰!

一阵摧枯拉朽的巨响传来,随即耳边传来令人不舒服的嘎嘎声响,犹如什么东西不断破碎的声音。而笼罩几人头顶上方的黑色树枝也是明显缓慢下来。

喀拉拉!

又是一系列的巨响!

下一刻,这发生着激烈斗法的玄雾山,都是震颤起来,这种震动仿佛从地心传来一般,许久不歇。

这这是怎么回事?

茫然四顾的四兄弟,最后把目光都投在了东方不凡的身上,只见一直气派不凡的他,此刻也是脸色煞白,露出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不过眼角的喜色却是尽显,只听他喘息着道:“三昧真火指果然不凡!”

三昧真火指!竟然是三昧真火指!这可是玄级中阶仙术!

这怎么可能?他们四兄弟能够越阶施展玄级低阶仙术,已经是依仗了四人之力,若非四兄弟八字相同,修为相近,根本无法成功。…,

可是这东方不凡,竟然一个人就用出了玄级中阶仙术?这这怎么可能,只有是散仙的元力才能使用的玄极仙术,怎么就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要知dào

黄级仙术和玄级仙术之间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催动这两种级别的力量完全不同。

无论是灵气几转的修为,只要你还没有成为散仙,体内的力量就都是灵力,灵力的特性和数量都决定了其根本就不可能催动仙术!

只有炼成五气朝元之后,体内拥有了五行之气,然后经过了雷劫的淬炼,这五种灵气才能在体内合而为一,成为一种新的力量。

在修仙界中,修士把这种新的力量称为元力。

五行归元,万物化一,元力融合了五行灵力之长,弥补了五行灵力之短,是一种天地间初始本原的力量。五种灵力融合成元力后,不仅力量的总量大大提升,而性质也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同时也只有元力才可以驱动玄级仙术,这就造成了散仙与普通修道者间巨大的鸿沟,寻常情况下,一名散仙对上十名灵力四转以上的修士,都是应付从容,绰绰有余。

可是现在的东方不凡,明明就只有灵力三转的修为,怎么就可能使用出玄级仙术,而且还是玄级中阶仙术呢?

四兄弟想不明白,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四人的惊诧还没有过去,随即耳边就被哗啦啦的声音吞没,几人四下一看,原来是那些本自还盘旋头顶的黑色树条都是寸寸碎裂开来。

与此同时,视线不受阻碍的几人,更是愕然发xiàn

,那树妖的主干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碗口般的大洞,这个大洞贯穿了主干。

而本来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树妖,此刻竟然已经是奄奄一息,完全失去了战力,仿佛待宰的羔羊一般。

双方实力优劣顿时逆转!

自己这方竟然真的胜了!胜了修为接近妖仙的黑色树妖!

更为惊喜的是,四兄弟同时发xiàn

,本来笼罩在玄雾山上的黑雾也是慢慢消散开来,那股阴森之气也是淡了不少。

看样子这树妖果然就是玄雾山上最大的妖怪,自己终于成功了!成功击退了玄雾山上最可怕的对手!

“快看!那是什么?”

四兄弟中的灭魑指了指树妖,其余几人随之一望,本来已经被各种震惊麻痹的心灵,又是震颤起来。

原来在那被击穿的树洞里,忽然冒出汩汩的黑水,而那树洞也是被黑水越撑越大,最后竟然随着黑水冒出四个人来。

这第四个人随着黑水流出,看他们的服色,正是先行探路而不知所踪的四人。

“他们果然是被树妖吞噬了。”灭魑道,“只是不知是死是活!”

灭魅道:“且先不要管他们,蒲仙官不是说仙吏令牌就在树妖身上吗?我们快去找找吧。”

经由灭魅这么一说,几人才省起此行最大的任务,连忙忙不迭地上前,向着树妖的主干所在而去。

就在四人兴冲冲地将要接近主干之时,忽地一直在原地调养气息的东方不凡,脸色一变,低喝道:“小心”

可是还未等到东方不凡说完,一个黑影已经飞快地闪过四兄弟,毫无防备又是灵力几乎用尽的四人,在黑影划过之后,身子僵硬了片刻,竟然都是直直倒在了地上!

第二十二章 开始便陷入的死局

东方不凡眼睁睁看着倒下的四人,俊朗的面容上也是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慌乱,等到他看清那始作俑者的黑影之后,因为用力过多而青白的脸上更是露出惊诧之色:“怎怎么会是你?”

黑影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四人,随即转身俏生生地咯咯笑道:“东方道友,怎么就不能是我呢?”

这黑影不是旁人,正是从那黑水里被吞流出来的四人中的一个,六合观的沅纱!

沅纱眉眼弯弯地看着东方不凡,红唇啧啧地道:“真是小看了你们,不仅有能够用出八门铜锁阵的四兄弟,竟然还有一个能使出三昧真火指的你。凭你不到五气朝元的修为,竟然能越阶用出玄级中阶仙术,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啊!”

东方不凡眼神直直地望着沅纱,心中充满了疑问。这个沅纱为什么会像一个没事人一般,出现在这里,她不是被树妖吞噬了吗?而且更重yào

的是,她为什么要向自己这些仙选者动手呢?

“你的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很想知dào

这些疑问的答案吧?”沅纱莞尔一笑,俏声道,“我可以告sù

你一切!”

“当我们四人分成两队进山探路之后,我很快就找机会制住了同行的玉晶。随后我假装成受害者,谎称玉晶是鬼魅所化,骗得了欧阳林和姚贤的信任,再次将毫无防备的两人制住。呵呵,其实对付这三人本不用这么麻烦,只是听到那欧阳林似乎对姚贤推崇备至,所以才小心了一些。想不到这姚贤根本就是名不副实,若不是使命所在,我几乎都不屑对这种人出手!”

“接下来我就将几人连同自己,故yì

让这玄雾山最厉害的妖怪——黑槐老妖,将我们全部吞噬。当然有我的保护,即便被吞噬之后,这黑槐老妖也是奈何不了我们半分。当然了,那些引你们到此地的碎布,也是我花了一些功夫留下的。省得你们在这山上打转,徒自浪费我的时间。”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全部知dào

了。本来我只是想借助黑槐老妖解决了你们,可是出乎我的意料,你们竟然反而灭了黑槐老妖,要知dào

他的修为只差一步,便能修成妖仙,却是倒在了你们几个小修士的手里,真是冤枉地很啊!”

“好了,所有的经过你都知dào

了,在你倒下之前,还有什么疑问吗?”

东方不凡听着沅纱娓娓道来的经过,几乎不可相信这一切都是事实,但是到了这般田地,沅纱没有骗自己的理由。

末了,东方不凡语气苦涩地道:“我只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仙选第二轮只是要求我们其中之一取得令牌,所有人便能通过大选。既然规则如此,你为什么非要独取令牌呢?难道你是为了成为仙吏之后,在灵物上有优先选择的权利吗?”

“呵呵!”沅纱闻言好像听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不住地咯咯笑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方才直起笑弯的柳腰道:“东方不凡,你名为不凡,原来除了仙术厉害一些,脑子也如榆木疙瘩一般。”

“什么意思?”东方不凡一向自视甚高,现在即便身为鱼肉,也是自有一丝傲气,听得沅纱如此羞辱自己,还是忍不住沉下了面容。

完全控zhì

了全场的沅纱,当然不会为东方不凡的怒火所动,只是道:“与其问我,你不如好好回忆一下仙选的规则吧!”…,

仙选的规则?

东方不凡脑中将蒲仙官的话一一回忆。

“第二轮仙选的地点还是在万妖之地,不过不是在月影谷,而是在穿过月影谷的玄雾山。你们要做的便是在山上找到一样物件,只要你们任何一人取得了这件物件,那么所有的仙选者都可以通过仙吏大选。”

“这件物品不是其他,其实就是仙吏令牌一块,有了令牌,你们就是正式的天庭仙吏。至于提示嘛,我也可以奉送一条,那就是这块仙吏令牌藏在玄雾山最可怕的对手身上!”

这就是蒲仙官说过的规则啊,难道有什么不妥吗?东方不凡一遍遍咀嚼着规则,终于双目射出不可置信地目光,口中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难道你”

沅纱好似不想东方不凡替自己说出最精彩的答案,柔声细语地接过东方不凡之语道:“没错!你终于想明白了。这玄雾山上最可怕的对手,根本就不是黑槐老妖!这个最可怕的对手就是我!”

沅纱话音一落,随即手中金光一闪,一块令牌便滴溜溜地拎在了她的手里,虽然上面镌刻的文字难以看清,但是东方不凡知dào

,那就是仙吏令牌!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东方不凡终于失去了一直而来的出尘淡定,不自觉地道,“这么说来,你不是仙选者?”

“呵呵!你总算是想到了!谁说过我是仙选者,是你们这些人先入为主,以为参加第二轮的十人都是仙选者,所以一开始你们就陷入了死局,根本就没有半丝通过仙选的可能!”

沅纱说到这里,声音转厉道:“仙吏负担除妖杀魔的重任,时时刻刻就是在刀口上求活,难道你们以为凭着一些修为和仙术,就能成为仙吏吗?以你们这样的资质,即便侥幸成为仙吏,也只能成为妖魔口中的佳肴!”

“你!”

“我什么?难道你对我很愤nù

吗?你恨我吗?告sù

你们,现在你们犯在我的手里,还能保存一条性命,你们应该谢我才对!我早就说过,仙吏大选根本就不可能为天庭抡才,若是将你们招了进去,白白浪费了天庭的资源!”

“我”东方不凡还想再说什么,沅纱的手掌中蓝光亮起,就要将东方不凡彻底制服,而因为发动三昧真火指而耗尽了灵气的东方不凡,根本就没有一丝抵抗之力,他的心中一阵哀鸣,难道这次仙选就这么耻辱地失败了吗?

啊!

一声惨呼在林中响起,直立的身体摔倒,扬起一阵尘埃。东方不凡和沅纱之间,倒下了一人,但倒下的不是自忖必死的东方不凡,而是

沅纱!

被接二连三的惊变打击的东方不凡,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沅纱倒下的方向,他的目光越过了地上已经没有声息的沅纱,在离沅纱本自立身不远处的地方,悠悠站起了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不是旁人,正是嘴角微笑的姚贤!

只听这个扭转了所有局势的年轻人嘴角微翘地道:“呵呵,好像又作了一回黄雀了。”

第二十三章 九乃数之极

东方不凡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颠覆性的转变,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不过姚贤可是顾不得旁人的反应。自己卧薪尝胆、忍辱偷生,才换来这**丝的逆天一击,如此壮举,即便是用斗破苍穹、武动乾坤之类的霸气十足的言语,都不能一言以蔽之。

姚贤能够出现在这里,看起来匪夷所思,说道起来其实也只有三言两语而已。

当初自己和欧阳林因为听信了沅纱之语,正准bèi

原路折回下山,哪里知dào

欧阳林突然遭受暗算,而自己旋即也被人从身后制住。

这个接连突袭两人的元凶就是沅纱!

沅纱自然不会因为姚贤长得英俊,而有丝毫留手,对待所有的仙选者,沅纱都是下手果决,直接封住了他们的泥丸宫和丹田!

泥丸宫乃是六神之主,泥丸宫一旦被封,所有仙术都无法使用,而丹田一旦被封,则是令灵气的调动成为泡影。

两者同时被封住的修士,几乎就成了活死人!

不过幸好姚贤感觉不妙,第一时间就转移了神魂。见到全然没有反应的姚贤,沅纱还以为自己下手过猛,不过对于这些仙选者,沅纱没有丝毫怜惜的心态,不过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姚贤竟然是神魂瞬移到了分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姚贤转移回另一具分身后,立kè

赶往了玄雾山,趁着沅纱在布置那些引导其他人的碎布时,悄悄地偷龙转凤,就待沅纱一回来,趁其不备,给予全力一击。

不过这个合适的机会一直没有出现,直到沅纱说出一切的经过,准bèi

动手对付东方不凡之时,姚贤才捕捉住了稍纵即逝的战机,随后便上演了穷**丝逆袭白富美的一幕,而这一切恰巧又发生在绝望的高帅富面前,即便太上老君来做导演,也不可能有这么完美的剧本上演了。

此刻的姚贤大仇得报,第一时间扑向了沅纱,至于目标,自然就是那块仙吏令牌。

在姚贤将仙吏令牌揣入怀中的那一刻,自然不知dào

自己的形象,在东方不凡的眼里,伟岸到了何等的程度。

东方不凡狠狠咽了一下口水,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你之前就知dào

沅纱才是我们的对手吗?”

手里把玩着令牌的姚贤正自得yì

,半晌才觉悟到高帅富在和自己说话,姚贤沉吟了一下,才点头道:“没错!”

姚贤只说了两个字,却没有解释其中的原因。姚贤当然不能告sù

他,自己能够绝地反击,完全是因为分身之技。

可是东方不凡好像还犹自不满yì

这个答案,继xù

追问道:“姚道友,姚师兄,你是怎么发xiàn

的?”

姚贤面无表情地看了看东方不凡,良久才嘴角一翘,撇出一个神mì

的笑容。

对付一个把自己看做‘师兄’,从心底里已经敬畏自己的高帅富,这样的回应就足够了。

果然东方不凡没有再出言询问,只是英俊的脸上露出五味杂陈的表情,至于到底哪种情绪在他心中多占了一些,连东方不凡自己也说不清楚。

******

“你真的让本仙官刮目相看!”

几个时辰之后,出现在玄雾山的蒲仙官,妙目直直盯着姚贤,若是不知情者看见,还以为是美丽的仙官对姚贤一见钟情,别有所图了。

身为当事人的姚贤被美人儿如此注视,竟然也破天荒地有些不好意思,至于姚贤身后站立的众人,则是表情复杂,又是惊喜又是愧疚,惊喜的自然是侥幸通过了仙选,愧疚的当然因为之所以能通过仙选,完全只因为姚贤一人而已。…,

而作为这次仙选最大对手的沅纱,则是被严严实实地捆在一边,苍白的容颜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眼中透出的杀意,倒是足以将姚贤来回杀死很多遍了。

“当初在仙选开始之前,本仙官就接连给过你们提示。无论是‘九乃数之极’也好,‘最可怕的对手’也好,都是想告sù

你们,一共十人的仙选者的队伍里,只有九个仙选者而已,其中一个才是才隐藏在你们中真zhèng

的对手。不过唯有姚贤才把握住了这个死局中唯一的生路,然后将计就计,顺利通过了仙选。本仙官对于这个结局,真是又惊又喜。”

蒲仙官说到这里,手中金光一闪,直直射向一旁的沅纱,沅纱身上的绳索和禁制都是消失不见,众人见状都是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惊讶的自然不是因为蒲仙官放了沅纱,因为沅纱本就是蒲仙官安排在仙选者中的暗子。众人惊讶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此刻的沅纱已经换了一副容貌,而这容貌对于众人都是无比熟悉,竟然就是一开始出现在月影谷外的楚姓仙官!

竟然是她!

楚姓仙官面容上露出愤恨之色,不过不是针对姚贤,而是针对蒲柳姿,只听她恨恨道:“你狠!”

随即楚仙官玉足一跺,便驾着仙云去了。

蒲柳姿对于楚沅纱的反应不以为意,这个楚沅纱对自己多有不桀做派,现在让其现出真容,也好在这些新晋仙吏面前,杀杀她的威风。

这些小心思,蒲柳姿当然不会告sù

众人,所以玉容上只是浅浅一笑,随即对着众人道:“你们已经通过了第二轮的仙选,拥有了成为仙吏的资格。本仙官在这里最后问你们一句,你们可愿意成为仙吏。”

“你们不要急着回答我的问题。身为仙吏,就需yào

除妖杀魔,今日这样的危险,也许以后经常都会发生。箫剑的陨落,很有可能就是你们来日的结局。你们真的还愿意当一名仙吏吗?”

东方不凡和四兄弟都是亲眼见证了箫剑的惨象,不过也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便点头表示愿意。至于姚贤等三人也是没有丝毫后悔的意思。

蒲仙官见状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dào

是喜还是忧,随即仙袖一卷,一阵香风扬起,就带着在场的几人,往那虚空乘云而去了。

第二十四章 雍州城隍

蒲柳姿带着众人飞行了足足有五六个时辰之多,飞行的速度方才变慢,随后才在一处云雾缭绕的谷地停了下来。

从云端跳落的姚贤心中暗暗惊讶,因为从前世的记忆中所知,这通过仙吏大选的仙吏,虽然名义上属于天庭管制,但是并非代表自己这些修为低下的修士就能进入九霄天庭,而是会分派到天下九州城隍之下。

道门天庭所辖之地,主要在于南部瞻洲,南部瞻洲又可分为九州,这九州各设有一名城隍,代理天庭管辖天下万民。

而万妖之地便处于南部瞻洲和西牛贺州之间,自己这些人自万妖之地出发,不过用了五六个时辰,即便蒲柳姿的仙云速度不慢,那也可以推知自己来到的地方应该就是雍州城隍所在。

其实九州城隍的级别都是相同,但是唯独雍州有些特殊,因为临近万妖之地,所以雍州城隍所属的仙官仙吏,更多的需yào

背负杀妖除魔的任务

若真是如此,那么这些将和玉林师叔祖的提醒一般无二。

姚贤还在猜想,那厢的蒲柳姿已经道:“这里便是我们的的目的地,雍州城隍。每次的仙选都是哪里出缺,哪里补缺。天下九州大多承平,唯独我们雍州的仙吏时常出缺,其中的因由我也不必多说,你们在万妖之地已经感受过一次了。”

蒲柳姿的一番话下,饶是众人都心有准bèi

,也是暗暗心惊。

蒲柳姿不理众人的反应,又是续道:“之前没有介shào

自己,蒲柳姿身为仙吏大选的主考,同时也是雍州城隍的同知,以后若是有缘,我等也许还有相见之日。”

什么?城隍同知?

姚贤知dào

这九州城隍的仙官设立,乃是比照人间,最大的话事人自然就是各州的城隍,接下来的第二把交椅,便是这城隍同知。

同知同知,同而知之。

从字面上理解,城隍所管辖的事情,所做出的决定,同知也有一并知dào

的权利,实情也是相差不大。

本来以为蒲柳姿只是一名普通的仙官,哪里会料到有如此尊崇的身份,当然身份尊崇的背后,也代表着修为的不凡。

城隍修为必须是太乙散仙,同知的修为想来也是不远!

蒲柳姿一席话尽,谷内又是飞来一朵仙云,仙云由远及近,最后落在众人面前,从云端跳落的乃是一名男子,看起来已经有五六十岁。

此人对着蒲柳姿稽首一礼,蒲柳姿对着众人介shào

道:“此人乃是雍州城隍的许管事,你们仙吏的入职手续,都会由他来带你们完成。”

蒲柳姿说到这里,妙目又是在众人脸上一扫,随即道:“希望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

众人咀嚼蒲柳姿的话中之意,也知dào

自己所领的仙吏之职只怕是凶多吉少,不过还未等心中苦涩过去,蒲柳姿的仙踪妙影已经遁去不见了。

“咳咳”许管事假咳了几声,唤回了众人的记忆,道:“现在你们就随我去城隍府库一行,路上我会给你们介shào

一下雍州城隍的情形。”

众人闻言自然无有异议,随着许管事徒步前行。

雍州城隍谷内自然是仙雾缭绕,灵草珍兽非凡,偶然也有匠心独具的亭台水榭,比之姚贤所在的老君观情景,又是高出了一筹。

不过众人的心思,却没有多少放在这谷中仙境上,而是全部侧耳聆听着许管事的讲述。…,

从许管事的讲述中所知,这雍州城隍上上下下共有仙官仙吏将近千余人,其中能否达到五气朝元,度过天劫,便是一道分水岭。

五气朝元之下的仙吏差不多有八层以上,而往上便意味着晋级散仙,不仅修为不同,身份地位也大为不同。

至于修为达到五气朝元之后,进一步炼成三花聚顶的太乙散仙,则只有寥寥数人,他们乃是雍州城隍内金字塔尖的人物,大多如蒲柳姿一般,占据了雍州城隍品级最高的几个仙官位置。仙官和仙吏不同,一字之差乃是天壤之别,孙悟空在西游记里曾经就问过一句,‘这弼马温是几品官’,前来招安孙大圣的太白金星无语以对,这就说明弼马温只是仙吏,而非仙官了。至于仙官和仙吏究竟有何区别,姚贤所知甚少,许管事也是没有多提,所以只能等自己慢慢揣摩了。

除了数名仙官之外,便是仙吏!

因为雍州地处多战之地,所以城隍内超过七成的力量,用在了杀妖除魔上,所以雍州陨落的仙吏也是特别多,否则也不会一下子招入姚贤等近十名仙吏,而且仙选的条件是那样的苛刻!

当然在城隍之内,修为并不代表一切,从各位仙吏的潜力、资历、甚至还有裙带关系上考量,仙吏的职责也是大相径庭,有些仙吏从事的是最危险的任务,有些则能在城隍谷内寻一个相对闲散的位子。

当然修仙之路,往往飘渺莫测,危险并不代表绝望,有时候反而能在危险边缘突pò

自我,取得修为上的突飞猛进,而闲散的位子,虽然清修的时间更多,但也说不得就卡在一些瓶颈上,几十年难以突pò



散仙之下的寿元不到一百五十年,可没有多少岁月可以用来蹉跎!

当然以上所说的内容,都不是这位许管事的原话,而是众人从对方的言语和旁敲侧击中,自己暗自总结出来的。

众人边说边行,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到了一处气势恢宏的建筑之前。

这建筑外有一处大殿,大殿石阶之上刻满了符文,一看便是有厉害的禁制存zài

。再往里看,都是仙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大殿之后的情景。

许管事声音淡淡地道:“这里便是雍州城隍仙库所在,里面存满了灵石丹药宝贝,但是一切都是归为天庭所有。这仙库之中布满禁制,乃是城隍谷内第一禁地,你等若是擅闯,必死无疑。可莫要怪我没有有言在先!”

众人本来还自好奇,听到许管事如此说,都是诺诺应声,不敢再向仙库多看一眼。

姚贤心里暗道这仙库,若是理解的不错,差不多就是世俗中衙门里的官库,唯一不同的是官库里面存的是库银,而这仙库里面是宝贝仙丹而已。

许管事不管众人如何作想,脚步一转,却是朝着这建筑的一处偏殿而去,这偏殿由一条小径而入,比起仙库大殿,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许管事走到偏殿之后,终于停住了脚步,随后掏出一块仙吏令牌,对着偏殿上的一处八卦一划,偏殿上本是紧闭的大门,豁然敞开。

许管事首先进得偏殿,然后招收示意众人进入。

一进到里面,姚贤也是大开眼界了。因为偏殿内,有一张长长的几案,上面放着十几只玉匣,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奇光,不知里面究竟存放着什么宝贝。

许管事很快就解开了众人的疑问:“这里面每一个玉匣之中,放着丹药、仙术玉简、宝物还有灵石,你们每个人都能选择一样,作为通过仙吏大选的奖赏。”

姚贤闻言脑中立kè

闪过四个字。

灵物选择!

当时东方不凡不就提过此节,还说表现最为优异者,可以提前获得选择灵物的权利吗?

而这个表现最为优异者,除了姚贤还有何人!

第二十五章 优先选择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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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管事话音刚落,不管出于何种心态,众人的目光都是投到了姚贤的身上。

许管事显然也是知dào

了仙选的过程,对着姚贤道:“你在此次仙选中逆转成败,当居首功,这灵物选择的优先权便给你了。”

姚贤闻言心中一喜,不过也不敢太过外露,只是上前一步道:“许管事,不知这些玉匣之中到底有哪些宝贝,可否一一给我介shào

一番呢?”

“这是自然!”许管事对着其中一个玉匣轻轻一点,顿时一道红霞从打开的玉匣中亮起。里面放着一枚火红的玉简。

这莫非是

“这是一枚火系的仙术玉简,此仙术名为霹雳神火罩,乃是一门黄级高阶的仙术!”

黄级高阶仙术!

要知dào

除了能够发动玄极仙术的东方不凡能超凡存zài

,黄级仙术对于散仙以下的修士来说,就是最强的仙术功法。

仙术的珍贵之处,不仅在于能使修liàn

掌握一门仙术技能,更重yào

的是每一门仙术本就是几种灵气天地规则的总结,对于灵气规则的领悟越深,修liàn

起五行灵气的速度也会越快。

所以一门仙术有时候会是修士突pò

瓶颈的重yào

手段,堪比一些珍贵的灵药,遑论这仙术修习之后,就多了一门了不得的本领。

姚贤看着火系的仙术玉简,暗暗吞了一下口水,但是想到这些玉匣之中可能还有更加珍贵的东西,自己千万不能浪费这得来不易的优先选择权力,所以也是示意许管事继xù

介shào

其他玉匣中的宝物。

接下来的四只玉匣,里面都是仙术玉简,唯一不同的是,乃是除了火系之外的其他四系玉简。

姚贤现在最强的分身只不过修liàn

了灵气一转而已,因为姚贤最先修liàn

的是火灵气,接下来要修liàn

的第二种灵气,并不是随意选择。

而是需yào

依照五行相生的理论,火生土,所以下一步就要修习土系灵气,而若是拥有了一门黄级高阶的土系仙术玉简,姚贤几乎可以肯定,能将修liàn

土系灵气的速度提高数倍不止,也许两三年之内,便能修习到灵气二转。

而且这门土系仙术名为‘土遁术’,望名思义,便知dào

是一门遁术,这对于身法短板的姚贤来说,更是量身定做一般。

怎么办?要不要选择土系仙术?姚贤的内心充满了挣扎。

许管事见姚贤还没有做出选择,又是继xù

将余下的玉匣打开。

第六只玉匣里面是一件幽蓝色的罗衫,据许管事介shào

,乃是一件高级法器,不仅能抵消十八道水系法则,还能在一个时辰内避水而行。珍贵程度也是堪比前面的五系功法。

这里便要解释一下,何谓抵消十八道水系攻击。

这里的十八道并不是指此种法器能够抵御的仙术,而是指仙术背后的天地规则。

天地灵气五种,每一种灵气都有九大天地规则,这九大天地规则排列组合,又衍生出总共八十一道法则。

这也就是说,凡是单一系的仙术,无论名字如何、品阶如何,都是由这八十一道法则演绎而来,可谓是是万变不离其中。

而如何才能抵御这些仙术呢?

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所有仙术都是依照天地法则而来,那么如果在宝物上事先封印刻录化解这些天地法则的手段,岂不就可以抵消这些仙术攻击吗?…,

但是天下事都是知易行难,无数人求仙问道,什么是道,道其实就是所有天地法则的总汇,而想要化解天地法则衍生出来的仙术,其实就是逆天行之,又是谈何容易呢?

不过经过这千万年的积累,还是有一些大能之人琢磨出了一些抵御化解天地法则的窍门手段,其中最主要的一条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一个人最难战胜的是自己,对于天地法则也是如此。

唯有该种天地法则本身,才有可能化解此种天地法则。所以一些大能之人将天地法则凝练成‘仙文’的形式,然后稍作改变,便封印刻入进了宝物之中。

而这些能够抵御化解天地法则的仙文,专门有一个名字,那就是解法仙文。

每多在宝物中封印刻录一种解法仙文,便能多抵消一道天地法则。而依据封印刻录解法仙文的数量和质量,也就直接决定了该种宝贝的品级。

作为宝物之中最低等的法器来说,能够刻入单系二十七道法则,便是极限,若是一件宝物能够抵御两系的仙术,那么刻入每一系的极限便是一十八道。至于能够抵御三系仙术的宝物,则不再是法器,而可称之为法宝了。

现在要先面前的这件幽兰色罗衫,能够封印刻入进十八道解法仙文,已经是颇为难得,虽然称不上法器中的极品,但是将其称为高级法器,乃是当之无愧!

姚贤知dào

一件好的法器对于修士来说,只要使用得当,立时就能增加五成以上的战力,无论是杀敌还是保命,均是大有用处。

而一穷二白的自己,对于法器自然也是渴望至极!

许管事继xù

打开接下来的四只玉匣,里面同样是四件其他系的法器,有攻击,有护身,也有增速,可以说是各有妙用。

要想在残酷的雍州城隍生存,这些法器都是最佳的选择。

姚贤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挑花了,不过见识了太多宝物之后,姚贤自然不会放过那最后两个玉匣里面的物品。

许管事显然也是知dào

姚贤的心思,又是打开了第十一个玉匣,里面赫然是一颗黄铜色的丹药,玉匣打开之后,一时之间,屋内药香萦绕,光是闻闻,便觉得神清气爽。

莫非

姚贤脑中划过玉清观主的言语,果然只听许管事道:“这便是能增寿一甲子,紫菁续命丹。对于寿元将近,又离突pò

不远的修士,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姚贤闻言睫毛一颤,自然是想到了同样通过仙吏大选的另一个人,玉晶师叔祖!

本来以为她会是这次仙选中最大的危机,但是出人意料,不仅一开始便被楚仙官制服,之后也没有生出任何乱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若不是眼睁睁看到过玉晶的尸体,姚贤几乎就要以为一切只是自己疑心生暗鬼而已。

许管事见姚贤不发一言,还道是对这紫菁续命丹有了兴趣,又是介shào

道:“这紫菁续命丹唯一的缺点,就是每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而且对散仙以上修为的修士无效。否则若是此丹能反复服用,这世上是怕早已是神仙无数了!”

姚贤闻言将有关玉晶的思绪收回,暗道原来这紫菁续命丹还有这般缺点,不过想来也是,否则这丹药就未免太过逆天了。

要知dào

修道为的就是长生,若是单靠此丹就能不断延寿,那还辛苦修liàn

做什么?

到目前为止,打开的十一个玉匣中,每一件灵物都对姚贤有巨大的吸引力,无论是仙术也好,法器也罢,都能大幅增加自己的实力,要知dào

没有分身之技的自己,单凭灵气一转的修为,想要生存下来,几乎没有可能!

至于紫菁续命丹对于自己,倒不是太过急需,毕竟自己只有不到二十岁,现在最大的危机是防止在执行仙吏职责的时候陨落,至于寿元耗尽,似乎不是现在来考lǜ

的事情。

换句话说,自己最需yào

的不是续命,而是保命。

而在这十一件灵物中,最姚贤吸引最大的就是那枚‘土遁术’的玉简,不仅灵气属性切合自己下一步的需yào

,而且这门仙术明显就是脚底抹油、逃命求生的必备之技!

要不要就选这土遁术呢?

姚贤几乎就要做出决定,但是当许管事打开第十二个玉匣时,姚贤的眼睛顿时一亮,因为他知dào

,除了这最后一个玉匣中的灵物,他已经别无选择!

第二十六章 藏灵玉匣

最后一个玉匣中还是一个玉匣!

不过这个长不过一尺的玉匣,它的功用也很简单,就是能够收入有生命的物体,然后存放进百宝袋内。

所以玉匣上镌刻着四个古篆,藏灵玉匣!

要知dào

一般的百宝袋,都有两个限制。

首先,百宝袋都有一定的容量和缩小物品的倍数限制,过于巨大的物品或者吸入了过多的物品,储物袋就会失效,无法再放入其他东西。”

其次,百宝袋不可以放活物,如果放进活生生的生灵的话,那它们必死无疑!

这个能够存放活物的玉匣,作用在众人眼中似乎平平,也许最大的用处,就是移植贮存一些仙草灵兽,以致其不会丧失灵气和生命。

但是在姚贤看来,这个玉匣对于自己来说,如有天助!

姚贤现在最大的依仗是什么?

毫无疑问!就是分身之技!

那分身之技最大的限制是什么?就是姚贤不能同时控zhì

两具分身,所以要去某一地时,只能轮流控zhì

分身,这也是姚贤在月影谷姗姗来迟,还有在玄雾山上一开始只能单独应对的根本原因!

前面这两次,姚贤也算有些运气,一来是有足够的时间,二来也没有对手有虐尸的癖好。

可是接下来的抓妖除魔之中,自己的运气绝对不会再有,一来仙妖之斗,就是性命相博,哪里会有宽裕的时间,二来深入万妖之地后,自己若是留下毫无意识的分身,下场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妖魔口中的腹中餐!

所以如何随身携带分身,已经成为了姚贤最大的挑zhàn

和烦恼!

若是自己的分身能够随身携带,比如放入这百宝袋中,那一切困难便迎刃而解!

而提供这迎刃而解机会的灵物就在眼前,这叫姚贤如何能不兴奋万分!

“许管事,我就选择这只藏灵玉匣了!”

姚贤此言一出,在场中人多少有些讶异,因为这个藏灵玉匣虽然少见,但比起其余的灵物来,用处也是了了。落在采药师或者豢兽师身上,或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姚贤身为老君观的年轻弟子,难道就掌握了炼药之技吗?

姚贤不管他人诧异的眼神,珍而重之地将玉匣收入储物袋中,心思已经飞到了玄雾山脚上,因为姚贤的另一具分身就隐藏在那里。当时在仙选第二轮中,自己除了应对仙选之外,根本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妥善地安置分身。

不过有了这个玉匣,一切就都不同了。

姚贤作出选择后,便是其他的仙选者,他们的挑选顺序以抽签而定,灭氏四兄弟选择了四件法器,欧阳林则是选择了金系仙术,姚贤最为心仪的‘土遁术’则是被东方不凡取走。至于紫菁续命丹则是乏人问津,被最后一个选择灵物的玉晶,如愿收入囊中。

玉晶在取走紫菁续命丹之后,还对着姚贤浅浅一笑,姚贤也只能换之以礼,只是对于这位诡异的师叔祖,自己的疑虑已经越来越深。

一个死去的人,还对你浅笑吟吟,无论是换了谁,都会毛虎悚然的!

要知dào

蒲仙官的修为即便不是太乙散仙,也是接近太乙散仙的修为,可是偏偏连她也没有看穿玉晶的真伪,可想而知,这个假玉晶的手段已经高明到了何等地步。像自己这样的小修士,还是敬而远之的为妙。

众人拣选了灵物之后,许管事又是拿出七块仙吏令牌,道:“这便是仙吏令牌,每一块令牌都是天庭秘制,你等只需yào

将一滴精血融入其中,令牌便能认主。在城隍谷内,很多地方都是设下了禁制,在禁制处都会悬挂一块太极八卦镜,你等只需yào

将令牌在八卦镜前一晃,便能通行无阻。”…,

姚贤略一回忆,的确记得许管事就是靠着自己的令牌进了这偏殿之内,只是这边明明有八人,怎么许管事就拿出七块令牌呢?

果然只听许管事续道:“姚贤因为在仙选中表现卓著,所以直接晋升为二级仙吏。而你们七人却需yào

从一级仙吏做起,若是今后攒够了功德,也能获得晋升的机会。”

什么?姚贤从怀里摸出在玄雾山上取得的令牌,没料到自己竟然已经是什么劳什子的二级仙吏,只是这一级和二级有何不同呢?

“城隍谷内除了城隍、同知、判官、推官几位属于仙官之外,其余人皆是仙吏,仙吏共分五级,从所持的令牌便可看出品级的高级。这个谷中所有的禁制也是相应化为五级,区别就在于所悬挂的太极八卦镜外的金边数目,金边越多,禁制等级越高。一级仙吏令牌只能打开一道金边的太极八卦镜禁制,依此类推,姚贤便能打开二级禁制。”

许管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是道:“除了你们之前见过的仙库和几位仙官的住处,五级仙吏在这谷中便能畅通无阻。”

姚贤暗道原来如此,不过自己能够打开二级禁制也没什么好雀跃的,因为姚贤记得这偏殿外的太极八卦镜就有三道金边,由此可见,打开二级禁制能去的地方也是不多。同时说明许管事虽然不是仙官,但至少也是三级以上的仙吏。

姚贤还在想着禁制的事情,那边的众人已经纷纷接过令牌,欧阳林一边摩挲着令牌,一边道:“许管事,你方才说过城隍谷内的晋升由功德点所定,不知如何才能获得这所谓的功德点呢?”

“功德点是谷中唯一衡量你贡献多少的标准。只要完成例行的任务,比如巡逻、除妖、护卫等,便能按月获得功德点。一级仙吏每月便能获得一百功德点,二级仙吏则是二百功德点,以后每提升一级,获得的功德点数便会翻倍。”

姚贤暗暗一算,也就是说五级仙吏获得的功德点竟然是一千六百点,自己看起来起步已经不错,但是却也不到别人的一个零头而已。

许管事仿佛知dào

众人的心思,又是道:“五级仙吏虽然每月功德点所获甚多,但是要想成为五级仙吏,无不是靠着无数次完成九死一生的任务而来,所以你们也不必心生不岔。整个雍州城隍之内,五级仙吏只有区区九位,而且修为均在散仙以上。而我在谷内已经蹉跎了一甲子的岁月,也不过是四级仙吏而已。”

姚贤暗暗咋舌,要成为五级仙吏已经是千难万难,不知dào

成为仙官又要什么样惊天的机遇了。只是这功德点的分配若是按月发放,岂不是每个人的功德点都是一样,那又要如何区别出各人的高下,从而提拔擢升呢?

“按月发放的只是基本的功德点,若是你们在任务中表现卓越,自然会获得额外的功德点。而且除了例行的任务之外,还有许多额外的任务可供有余力之人完成,完成这些额外的任务,同样能获得不菲的功德点。”

竟然是这样!姚贤暗道这倒是和前世自己玩网游时的公会贡献差不多,不过公会贡献除了能提高公会中的地位,还能兑换宝物道具,不知这功德点

“这功德点的积存并非只是为了晋升之用,只要积存了足够的功德点,便能从仙库中兑换灵物,无论是丹药、仙术、法器,都是一应俱全。当然兑换的功德点便不再计入功德簿中,也就无法再作为晋升提拔的依据了。”许管事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在场的众人,语气一沉道,“功德点虽好,也要有命去拿才是。像你们这些新入城隍之人,第一要旨,不是想着怎么多得功德点,而是要想想怎么才能保命!”

许管事的话让不少人心中一凛,四兄弟之一更是问道:“许管事,不知我们的例行职责是什么呢?”

许管事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总算问到了正题上,雍州城隍地处是非之地,你等新入谷中之人,无论级别高下,都是进入平妖队中,若是三年之后还能不死,再去想其他事情吧!”

第二十七章 刷月影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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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妖队吗?

从偏殿出来之后,众人就被遣散到了各自的精舍之内。雍州城隍谷内的精舍并不比老君观好处多少,这多少也是因为自己级别太低所致。

不过姚贤却是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关注这精舍的装饰,而是更多在思考有关平妖队之事。

依据许管事所言,平妖每月都要有十日出去巡逻,巡逻的地点包括了整个雍州。

每一队平妖队人数在五人至二十人不等,领队者依据巡逻地点不同,分别由三级仙吏和四级仙吏带队。

除了这十日的例行巡逻之外,剩下的二十日时间则是给各人修liàn

之用,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功,只有强悍的修为才是巡逻平妖的最有力保证。

不过在这二十日之内,若是有突发情况,城隍谷也有权召集仙吏执行任务,当然也会给予相应的功德点作为回报。

对于刚刚成为仙吏之人,最初的一年并不需yào

参加巡逻,而是要求他们尽快提高自己的修为。在城隍内,除了那些需yào

功德点兑换的灵物,还有一座无偿向城隍仙吏开放的藏经阁。里面有不少前人修liàn

的心得,平妖经验的体悟,这些对于提高仙吏的存活机会都是大有帮zhù



毕竟城隍的本意并非想要推着仙吏去送死,恰恰相反,培养一个高阶的仙吏,大为不易,每一个仙吏都只有经过无数次血与火的磨砺,才能进阶,所以城隍对于仙吏,尤其是高阶仙吏都是厚待有加,恨不得能武装到了牙齿。

可是为什么陨落的仙吏还是如此之多,原因只有一个,很简单,仙吏本就是一个危险的位子而已。

藏经阁中不仅有那些珍贵的心得体悟,还有黄级低阶和中阶的仙术金册可以阅览。

修行之人想要修习仙术,当然要有相应的仙术功法,刻印仙术的材质有两种,一种是玉简,一种则是金册。

仙术玉简只能供人修习一次,所以并不能在不同的修行者之间传阅,而金册则是能供修行者反复翻阅。玉简和金册相较,各有自己的长短之处,这都是由仙术的特性决定。

仙术最大的特点虚无漂飘渺,乃是数种天地法则的菁华,更加适合意会而不是用文字表述。

古语有云,天机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便得其中真意!

因为刻印在玉简上的仙术乃是由大神通者将天地法则,凝练成仙文,仙文与其说是一种文字,不如说是一种感悟,所以修习者只要使用玉简,这好比切身体悟了一遍大神通者修习仙术的所有领悟,所以往往便能事半功倍,立kè

掌握仙术背后的天地法则。

玉简虽然对于修习来说简单易学,但是制作起来却是繁杂。不仅材质难求,而且每次大神通者刻印一枚玉简,自己也会消耗不少元气,所以一枚仙术玉简往往价值不菲。

即便在城隍这种天庭所辖之地,也不可能提供大量的玉简供人修习。

而金册虽然录成图画文字,制作较为简易,而且能供人反复阅览,但是要想将天地法则菁华付诸笔端,却是谈何容易。

所以金册上的记载相较于仙术,已经是相差甚远,十不存一,修习起来自然是事倍功半了,有时候几个月也不能参透一门黄级的低阶仙术。…,

不过幸好城隍谷内也是考lǜ

到了这点,所以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由教习示范传授这些基本的黄级中低阶仙术,而这些教习的修为至少也是在散仙之上。

这便能大大帮zhù

通过金册修习仙术之人。当然这比之通过玉简修习仙术,速度还是大大不如。

姚贤知dào

自己能够入选仙吏,已经是侥幸之极,而且还鬼使神差成为了二级仙吏,虽然每月多了一百功德点,但是只怕到时候的任务危险程度也会大大提高。

而且姚贤自己知dào

自己的斤两,凭着灵气一转的修为,到时候一个不慎,就会化为灰灰,所以如何在这一年内,大幅度提升自己的修为,乃是刻不容缓之事。

一年看似不短,但是对于修习来说,只是白驹过隙一般。

在这短短的一年内,姚贤给自己定出的目标,便是至少达到灵气二转,也就是将土灵气修liàn

至大成。

本来以姚贤的资质,要想从灵气一转进阶到灵气二转,至少也需yào

十年之功,但他为何有信心将其缩短十倍。姚贤定下此目标,非是好高骛远,其实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要想提升修为,有两个要点,一是灵气,二便是对于每种灵气规则的掌握。

如果要想提速,前一点可以用服用灵丹应对,后一点则必须通过不停修习仙术玉简解决。

而玉简和灵丹哪里来?姚贤能够想到的途径只有一个,用功德点去仙库兑换!

可是城隍发布的任务必定不会简单,如何才能安全顺利并且必须是大量的完成任务,姚贤心中也没有底,只能等到明日再去大殿一看究竟,再作计较了。

而且不论自己能否完成任务,也必须尽快出谷一行,因为他还需yào

把自己的分身接应回来,这才是自己真zhèng

的杀手锏!

当然姚贤也试过将神魂转移到那具分身上,然后赶到谷中和自己汇合。

但是这其中有几样难事,一来藏匿在玄雾山上的分身还被沅纱下了禁制,至今还未解开,所以根本无法行动,二来那具分身的修为只是火灵气四重,要想从玄雾山赶来此地,不仅相距甚远,而且中间还要通过月影谷,姚贤实在是没有太多的把握。

在短时间转移神魂,确定另一具分身安然无恙之后,姚贤决定还是明日赶去玄雾山一趟,这样安排更为稳妥一些。

作出决定的姚贤早早入睡,因为经lì

了严苛的仙选,姚贤可以说是身心俱疲,所以很快便沉沉睡去,待得醒来之后,已然是到了辰时。

姚贤一算,自己竟然一口气睡了五个时辰,这在踏入修仙之路后,几乎就是绝无仅有之事。因为修仙之人,往往气血旺盛,而人之精气就是由气血所化,所以比之凡人,当然就不容易疲倦。这次自己睡了这么久,的确是因为在仙选中消耗实在太多了一些。

简单梳洗之后的姚贤,确定了一下最重yào

的藏灵玉匣和仙吏令牌,都在储物袋中之后,便往雍州城隍的检簿司而去。

检簿司便是雍州城隍发布任务的所在。各州城隍下,设立有司若干,依据各州城隍不同,有司数量和名称都是不同。

雍州城隍地处南部瞻洲边缘,平妖为第一职责,所以下设有司大多也是与平妖相关。而这检薄司便是发布城隍内任务的有司。

因为辰时已经不算太早,所以检簿司也是聚了不少城隍仙吏。…,

小字辈的姚贤安然排在众人之后,不敢有丝毫逾越。而那些仙吏看到姚贤的修为,也均是面上微微有些诧异,想不通此人如何便进了雍州城隍之内。

一直过了小半个时辰之后,方才轮到了姚贤,发布任务的簿册就直接放在几案之上,并无专人看管。

姚贤早在排队的时候便发xiàn

了这一点,略一思索,便明白这是因为城隍之内人手紧缺之故。

这样安排对于姚贤自然最好不过,因为他也不想让人知dào

自己拣选了怎么样的任务。

方才在排队之时,姚贤便窥见那簿册乃是白玉做成,姚贤将其拿在手中,上面便显出里面密密麻麻封印的金色文字。

文字自然是介shào

用来介shào

任务,这些任务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每次玉面上展现的任务有一十六条之多,但并不是说总共只有这十六条之多。而是只要拨动玉册,就能不停刷新玉面上的任务。

姚贤暗道,这倒是有些像前世某些的触摸屏了。不过这些均是细枝末节,姚贤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任务本身上。

“八月十五之前,护送秦州土地所托之物去往乌鸡国,功德点三百。”

“除去王屋山猛虎妖精,功德点二百。”

“搜集中品火灵石十块,功德点五百。”

姚贤将这些任务一一看过,不过因为对很多事情都不熟悉,也只能通过功德点的高低,来判断任务的难度。而且虽然任务繁多,但是似乎并没有任何一条能够让自己飞速地积攒功德点。

真的没有终南捷径吗?微微已经有些丧气的姚贤,拨动玉册的手指却是忽地停了下来,目光死死盯住了其中一条任务。

“搜集月影狐皮毛,任务期限不限,每一张兑换功德点二十。”

月影狐的皮毛?

姚贤睫毛微微一跳,瞬间就决定选取这条任务!

姚贤之所以对这条任务有如此兴趣,不仅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参与过捕杀月影狐,对这种妖兽的特性多有了解。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重yào

的原因,一个自然是自己本就要去月影谷旁的玄雾山,可以说是一举两得。当然这个原因并不是最主要的,自己的目的是尽快捞取大量的功德点,若不能达成这一条,任何的其他都是白搭。

所以真zhèng

打动姚贤的原因是,在他看到这条任务的第一时间,自己的心中已经定下了如何捕杀月影狐的完美计划。

*******

月夜下的月影谷,依旧静谧诡谲。

一阵夜风吹过,让谷中及腰的长草掀起一阵草浪。月影之下,草浪随风而舞,颇为壮观。

忽然在草浪之中,闪过一道晶莹的亮光,亮光闪耀处还有一丝细微的灵力波动。

在离这点亮光的数百丈之外,是一处谷中的高地,姚贤便立身在这高地之上,四望之下,可以看尽方圆几里的动静。

高地上的姚贤,一直望着幽谷中的草浪,面上挂着诡异的微笑,身体在淡淡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下一刻,姚贤看到一道似有似无的影子在急速靠近,脸色微微一变。

这股灵气靠近的准确方向并不是自己,而是草浪中的那点晶莹亮光!

姚贤猛然睁开双目,死死的盯着远处,抿紧了有些发干的嘴唇。虽然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但第一次试验自己的战术,心里还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姚贤神色肃然,但没有马上采取什么行动,只是静观不语。

那道灵力波动靠近亮光一丈左右之地后,便不再靠近,而是绕着亮光慢慢绕起圈来,似乎在观察这月影谷中突然出现的异常存zài



“月影狐!”

虽然那道灵力波动的身形在月光下难以捕捉,但是姚贤还是几次窥见了妖兽的相貌,姚贤马上认出了妖兽的来历,心中有些兴奋起来。

不过姚贤知dào

,现在自己能做的只是等待,若是扑身过去,根本连月影狐的影子也不可能触碰到!

月影狐在绕着亮点转了几圈之后,终于慢慢开始靠近,而且往往靠近三尺,就又往后退出两尺,时刻处在戒备之中。

终于这种试探在一炷香后告终,天性谨慎的月影狐似乎终于确定了这道亮光无害之后,向着亮点扑去。

月光之下,月影狐银色的眸子流转,可以看到发出这道亮光的是一只玉匣,玉匣灵气盈动。

月影狐乃是开了灵智的妖兽,所以并非没有见过玉匣。通常这类玉匣就是用来盛装灵物,那这只玉匣怎么会出现月影谷内?难道是哪个修士不慎丢失的?

月影狐的天性告sù

自己,这只玉匣肯定有些诡异,但是又压不住灵物的吸引,要知dào

像月影狐般的妖兽,若是不能有什么奇遇,很少有机会能再一步突pò

,炼化妖丹,从而修liàn

成妖仙。

最后成为妖仙的渴望,终于压过了天性的谨慎。

月影狐向着玉匣扑了过去,并且用爪子掀开了匣子!

见到此幕,站在高低上的姚贤忽地双眼变得空洞,仿佛突然失去了神魂一般。

与此同时,月影狐怎么也想不到为什么毫无神识波动的玉匣内,会窜出一名修士,等其惊醒过来,一道火灵力已经猛地射出,乘虚而入的激射向妖兽毫无防备的身体射去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姚贤立身在月影狐毙命之处,一手托着一张月影狐皮毛,另外一手上则是那只藏灵玉匣,脸上满是惊喜之色。

月影狐有两个特性。

一个是只有在与物体接触时,方才会短暂的现出本身。

另外一点,便是能觉察到神识的存zài



神识和灵力又有不同,只有修liàn

之人才有灵气波动,这是身体引入天地灵气后,在经脉中流动时产生的一种律动,有点类似心跳脉搏,但是只要收敛灵气,就能将这种律动减低到若有若无的地步,从而不被敌人查知。

而神识则是指人的神魂,只要是人,便会有神识,而月影狐的天赋神通之一,就是探知神识的存zài



所以月影狐作为一种善于隐匿和察敌的妖兽,虽然战力不强,但是几乎就是立于不败之地!

姚贤的定计便是依照月影狐的最强处而来。

当日姚贤达到玄雾山后,便和自己的分身汇合。之后姚贤并没有急着去往月影谷,而是用藏灵玉匣进行了诸般试验,在确定这玉匣确实能将分身收藏之后,姚贤便展开了自己的计划。

自己首先将一具分身收入藏灵玉匣中,然后将其放置在月影谷中。这样一件灵物,必定会对月影狐产生吸引力。

而且月影狐反复探查之下,也能发xiàn

玉匣乃至周围根本就没有神识的存zài

。没有神识自然也就意味着没有生灵。

但是姚贤的分身显然是一个例外,在几百丈外的姚贤一旦发xiàn

月影狐接触玉匣,便立kè

转移神魂,然后在玉匣中获得神识的分身,便在月影狐现出本身的刹那,发出了最强的一击,火阳指!…,

没错,这就是姚贤对付月影狐的完美计划!

虽然看起来简单之极,但是哪个修士能拥有姚贤般的分身之技,这神技般的分身之技,在藏灵玉匣的配合下,终于成了引杀月影狐的终极杀器!

……

就样这,姚贤在这月影谷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而在这个月里,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和那晚一样的事情。

三十几天下来,月影谷中的月影狐,竟然被其斩杀了百余头之多。许是月影狐也终于意识到了玉匣时一个陷阱。

看着上门的月影狐越来越少,再加上储物袋几乎要爆满,姚贤终于志满yì

得地准bèi

离谷返回雍州城隍。

这一个月的生活,虽然枯燥,但是枯燥背后的收获也是惊人。

另外在击杀数百月影狐的搏杀中,姚贤也将自己现阶段的杀手锏火阳指更加磨炼的出神入化,无论是火阳指的凝聚度还是速度都有不小的进步。

在修仙典籍中关于仙术的速度有着相关记载,具体可以分为‘风’、‘雷’、‘电’、‘闪’四个层级。

依据字面意思的理解,若是能将某项仙术修liàn

地炉火纯青,速度便能和闪电一般迅捷。

只要能将仙术的释fàng

发射速度练到极致,即便只是黄级仙术,也能对太乙散仙等存zài

造成伤害。其中的道理倒是和辟邪剑法有些类似,任你有招无招,我只唯快制胜。

当然现在的姚贤还差得很远,甚至连最低的‘风’速也不能达到,不过比之一个月前的自己,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了。

姚贤将关于仙术速度的事情暂时放置脑后,现在应该是自己回去兑换功德点的时候了!

第二十八章 考功司许管事

雍州城隍的考功司内。

再过一刻钟,便是当班结束之时,每到这个时辰,便是许管事盘点当日功德点兑换情况的时候。

忽地许管事的眉眼一挑,停下翻看手中玉册的动作。

下一刻,一只脚小心翼翼地跨进了房内,借着现出来人的全副容颜。

许管事见了来人,微微一怔,他对这年轻人有些印象,是一个多月前自己见过的刚加入雍州城隍的仙吏。许管事还特别记得此人的名字,唤作姚贤。

之所以许管事会对姚贤有深刻印象,当然不是什么特殊的不可告人的因由,而是因为这名仙吏的修为看起来实在太低,但偏偏就是他取得了仙选中的魁首!

“姚贤,你寻我有何事?”许管事对这个年轻人没有任何轻视之心,所以也收起手中的玉册,好整以暇地询问姚贤的来意。

“姚贤见过许管事,我是”姚贤停顿了一下,终于道出了来意,“我是来兑换功德点的。”

兑换功德点?许管事怔了一下,随即有些讶异地道:“莫非你这一个月来并没有去藏经阁修习,而是去执行任务了?”

姚贤点了点头,许管事的眉心却是蹙了起来,语带不满地道:“本末倒置!”

姚贤稍一琢磨,便明白了许管事的态度。依照许管事的理解,自己定是没有听从当日的劝告,放着藏经阁不去,反而贪图功德点,冒险去执行了任务。

姚贤也知dào

不好辩解,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几步道:“烦劳许管事了。”

许管事重重哼了一声,口吻淡漠地道:“你完成了什么任务?”

“我去月影谷猎杀了月影狐。”

“月影狐?”许管事嘴角现出一丝嗤笑,显然是在嘲笑面前此子的得不偿失,一个月的时间就换了二十功德点,真是可笑之极!

“拿来吧!”许管事给姚贤下了不知好歹的定义,语气更加淡漠起来。

姚贤无法,只好将月影狐皮从储物袋中取了出来。

许管事脸色不耐地将月影狐皮细细一看,随即伸手道:“将你的仙吏令牌拿来!”

所有的功德点都会计入仙吏令牌之中,然后拿着令牌便可以随时去仙库司兑换。

姚贤没有理会许管事的言语,而是继xù

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月影狐皮。

许管事见状微微一愕,但是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反而越加用斥责的语气道:“磨磨蹭蹭做什么,有多少张狐皮全部倒在桌上便是!”

“倒在桌上?”姚贤不太确定地问了一遍。

许管事更加认定姚贤此人纠缠不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无奈之下的姚贤只好直接将储物袋解开,一股白光闪过之后,几案上顿时出现了堆积犹如小山般的月影狐皮。

“这这这!”许管事终于色变,不可置信地一遍检查着狐皮,一边颤声问道,“这里有多少张月影狐皮?”

“一百一十二张!”姚贤对于许管事态度的转变,虽觉好笑,但是面上不敢有丝毫表示,如实地恭敬作答。

“你你是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猎杀到如此多的月影狐的?”

月影狐皮上犹自占有血迹,所以许管事很轻易就推断这些狐皮乃是新近捕杀的。

姚贤面上作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支支吾吾着没有给出答案。

许管事作出一个了然的表情,随即却是上前一步,竟然反手就把房门掩了起来。…,

这是姚贤心中一凛,莫非这许管事要想杀人越货不成?

姚贤本就对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月影狐皮有些疑虑,但是因为急于兑换灵药和仙术玉简,所以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而且雍州城隍毕竟是天庭隶属,想来不会有此等事情才对。

不过幸好很快许管事就给出了答案,让知dào

一切只是一场误会:“姚贤,这些月影狐皮能否让与我五十张?”

五十张?姚贤心中刚放下的石头,又是提了起来,这是勒索吗?

许管事见到姚贤的疑虑,才想到自己的话有些惹人误会,又是连忙道:“你将月影狐皮让我五十张,我自然会那同价的灵物来做兑换,而且绝对要比去仙库兑换对你有利,若是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到时我陪你去仙库,再用我的功德点把东西给你兑换出来。”

呃?还有这等好事?姚贤还是没有消除对许管事的猜疑,那边的许管事却是将手指上的须弥戒脱了下来,随即一道黄光一闪,几案上便出现了各色玉匣,看其充盈的灵气,应该都是放着价值不菲的灵物。

许管事见姚贤还在愣神,连忙介shào

起玉匣里面的灵物来。

“姚贤侄,这是一枚土系黄级高阶仙术玉简,名为九幽地刺术,能勾引幽冥之力,生成地刺伤人,若是放在仙库,这至少就是一千功德,若是你想要这枚玉简,我只换你四十张月影狐皮。”

“除了攻击仙术之外,我这里还有一枚幻术仙术,也是水系的玄极低阶仙术,名为“幻灵决”也很不错,一旦施展出来,可以随时随地的幻化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出来,用于迷惑敌人。修liàn

的层次越高,可分身的个数也就越多,越能迷惑敌人视线。”

“姚贤侄,一年之后,你便要进入平妖队,此类保命的仙术,自然是越多越好。虽然幻灵决

这些功法无法和别人争强斗狠,但作为修行之人,留得青山在,方是老成之想啊!若是你需yào

这玄极仙术,只要你将所有狐皮给我,我便将这枚仙术换于你就是。”

许管事说到这里,又是加了一句道,“在仙库之中,一枚玄极低阶仙术玉简,价值可都是在三千功德点之上啊!”

许管事还在絮叨他的珍藏,不可否认,很多灵物也是让姚贤垂涎欲滴,特别是那个幻灵觉。只要修习了这么仙术,自己就能堂而皇之祭出两个分身,然后让自己的分身隐藏在幻影之内,再对敌人出奇制胜的一击,想想也是邪恶至极!

不过众所周知,只有达到散仙的修为,才能使用玄级仙术,那幻灵诀再好,给了自己也是无用。不过想到此处,姚贤脑中也是不由自主闪过了东方不凡的影子,此人也只有灵气三转的修为,可是偏偏能够使用玄级中阶仙术,若是能从他那里问出此中的究竟,说不得自己也能提前使用玄级仙术了。

许管事见姚贤也是一副意动的样子,更是满怀期待地看向姚贤,希望其尽快做出决定。

不过姚贤最终却是摇了摇头,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许管事,在弄清楚一件事情之前,我不会与你作任何交换!”

“为什么?”许管事的表情一滞,随即不满道,“难道你认为我欺负你初来咋到,故yì

想贬低你月影狐皮的价值,从而从中获益吗?”

姚贤摇了摇头,许管事自然不会拿这种立kè

就能戳穿的把戏,欺骗自己,可是姚贤依然拒绝用月影狐皮交换灵物,只听他不急不缓地道:“非也!许管事自然不会行此拙劣之事。恰恰相反,我只想问一句许管事,你要这么多月影狐皮究竟有何用处呢?”

许管事的眼睛眯了起来,这姚贤果然非是可以小觑之辈,方才是自己太过急切,倒让面前此子窥出了一些端倪。

不过许管事也无有什么可以隐瞒之处,所以便直言以告道:“不瞒姚贤侄,这月影狐皮为何长期接受功德点兑换。乃是因为它是一件上好的用来炼制法宝的材料!”

许管事话音一落,姚贤先是一怔,随即目中放出亮光。

因为他可以确定许管事方才说得两个字,不是法器,而是法宝!

第二十九章 月影衣

法器法宝看似一字之差,其实却是天壤之别。

在仙家宝物之中,级别最低的就是法器,品质再佳者便是法宝,法宝之上还有灵器、灵宝、先天灵宝等等。

但是在人间中,最为常用的还是法器和法宝两样,但是对于散仙之下的修士来说,一件法宝放在平时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许管事的话让姚贤竖起了耳朵,因为他不想错过有关法宝的任何一个字。

果然许管事继xù

道:“你听得没错,这月影狐因为身具在月光下隐身之能,而此能大多就是因为这月影狐皮之故。只要将这些月影狐皮通过秘法炼制,便能制成一件隐身法宝!”

“隐身法宝?”姚贤觉得自己的声音已经颤动起来。

“没错!法宝对于散仙之下的修士本就珍贵,更何况是隐身法宝,价值少说在五千功德之上。若是你打不过对手,那么就直接一隐身,便能大大增加逃脱的机会。那些妖仙之下的妖怪,绝对拿你无可奈何。”

姚贤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道:“既然法宝如此了得,那岂不是人人都去捉那月影狐皮?”

“呵呵,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一来散仙以下的修为想要捕捉月影狐本就不易,何况一件隐身月影衣便需yào

五十张狐皮之多,换了普通修士,即便耗上一年也未必能够凑足狐皮。而且往往因为在猎杀月影狐时,使用规模大的杀伤仙术,所以根本无法得到完整的月影狐皮。”

“而且这月影衣还有一个局限,那就是和月影狐一般,只有在月色之下,方能达到隐形的效果。所以除了特定的场合之外,月影衣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原来月影衣这法宝有些鸡肋,一来用途局限性太大,二来散仙之下的修士难以捕捉月影狐,所以月影狐才会没有被杀光灭绝。

姚贤微微点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思虑了一会儿,便做出了决定。

“许管事,这月影狐皮我给以给你!”

许管事一听,自然是喜出望外,不过姚贤很快话音一转道:“不过不是五十张,而是一百张!”

“一百张?”

“另外的五十张我不是换给你,而是希望你也能帮我做一件月影衣!”

许管事怔了一下,道:“你的算计倒是不错,帮你做一件月影衣没有问题,不过你需yào

把所有的月影狐皮给我,多出的那十几张就作为制作月影衣的工本费吧。”

姚贤盘算了一下,马上也是点头答yīng

下来,这月影狐皮对自己来说,来之不难,而且许管事的要价也不是太过分,这些月影狐皮按照正常兑换,至多不过两千出头的功德,但是一件法宝,却是价值五千以上。

这种好事,就像是网游里的隐藏任务一般,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姚贤哪里会有放过的道理。

许管事见姚贤一口答yīng

下来,脸上也是多了几分笑意道:“我观你行事果duàn

,将来必定不是凡物。今后若是在城隍之内有任何需yào

,尽管来找我许三多便是。”

许三多?姚贤腹诽了一下这个名字,连连点头作不胜抬举之状。

许三多将这些月影狐皮全数收下,又是道:“姚贤,制作月影衣需yào

一个月时间,若是将两件月影衣制好,就需yào

两个月之久。”

“两个月?”姚贤的眉心不由蹙了起来,自己再过十个月就要加入平妖队,自然是越早穿上月影衣越好。…,

许三多看出姚贤的顾虑,摆了摆手道:“罢了,反正我也等了这许久,不在乎多等一个月,第一件月影衣先给你,我等那第二件便是了。”

姚贤闻言大喜,不过许三多话中那句‘等了这许久’又是什么意思?不过今次只是和许三多第一次打交道,也不便交浅言深,所以姚贤也是没有追问,不过一通感谢却是少不了的。

许三多见姚贤此人身怀绝技,而且性子也是不错,所以也是欣然开口道:“姚贤,有一句话,不知我许三多该说还不是不该说。”

姚贤道:“许管事但请直言!”

许三多盯着姚贤的眼睛道:“你可知今次你一下子便拿出这许多月影狐皮,有些太过鲁莽了呢?”

姚贤面上一凛,却又无可奈何道:“多谢许管事指点,只是姚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何尝不知dào

怀璧其罪的道理,只是一来想着城隍之内皆是玄门正宗弟子,想来不会有心性偏颇之人,二来也是想着加入平妖队后的危险,为了能尽快提高实力,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了。”

姚贤口中的第一个理由自然是用来充门面的,莫说许三多信不信,就是连姚贤自己也是不信,果然许三多嗤笑了一声道:“贤侄,你此言未免就欺心了。虽然我玄门中人,修liàn

道家正宗玄功,最为讲究心性,而且的确也有一些修士能秉持正心,可更多人却并非是一心向善,只是惧怕一旦行差踏错,会引来心魔,不仅有碍修行,而且更重yào

的是,可能会导致面临更强的天劫,所以这些人才不敢犯恶而已。”

还有此事?姚贤虽然传承了不少记忆,但是有些事情终究是一知半解,如今听到许三多的话,才算是明白了一些。

许三多不管姚贤听进去没有,继xù

道:“更何况在雍州城隍内,除了城隍等几位仙官之外,十之七八都有可能上阵杀妖,所以在生死大关面前,有些修士为了保命,便不择手段想要提升修为,什么心性良善之言,对于他们来说也就不那么重yào

了。”

姚贤听得暗暗心惊,若是许三多之言不假,这雍州城隍简直就是内忧外患,危机四伏了。

许三多看出姚贤心思,又是道:“所以你今后在城隍之内还需小心行事才好,虽然我知dào

你的修为非是表面看来这么简单,但是城隍内不仅藏龙卧虎,也隐伏着噬人的毒蛇啊。”

姚贤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许三多眼中的闪动的目光,终于明白了几分为何这许管事要和自己费上这一番口舌,斟酌了一下语句,当下便道:“多谢许管事尊尊教诲,姚某行事果真有些孟浪了,只是只是为了一年之后平妖队准bèi

,我又是少不得来考功司兑换功德,届时定会被心怀叵测之辈知晓。不知许管事可有两全之策教我,姚某感激不尽。”

许管事见姚贤听懂了自己的话中真意,哈哈一笑道:“这考功司内,日常兑换功德一事,每逢单日便是由我负责,我许三多的为人你已经知晓,而且你我也算投缘”

果然这许三多说到后来,还是看到自己奇货可居,想要垄断自己的收益啊,不过暂时看起来这笔交yì

也是双赢,所以姚贤连忙道:“那姚某之后便每逢单日再来考功司就是了,只是今后少不得劳烦许管事了。”

许三多见姚贤如此上道,手上须弥戒指灵光一闪,下一刻手中已经多了一枚土黄色的玉佩。…,

“这是一枚土灵蕴玉佩,顾名思义,将其佩戴于身上,便可大大减少行功时散去的土灵气数量,算得上是一件灵物。此物与我已没有多大用处,你且先拿去使用,待到土灵气大成之后,再还我就是。也算是月影衣的一件抵押之物,省得到时空口无凭,起了纷争便不好了。”

姚贤将土灵蕴玉佩接在手里,便感到一阵灵气波动,这股灵气波动浑厚中正,果然这玉佩能吸收土系灵气。

依照五行相生之理,姚贤接下来便要修习土灵气,这玉佩自然是锦上添花之物,所以也不矫揉做作,大喜收下。

姚贤收下玉佩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去,踌躇了一下又是道:“许管事,还有一事,我多有不明,还想向你请教一二。”

“但说无妨!”

“想那月影狐有两样天赋神通,其一便是能在月光下隐身,其二则是能感知神识。既然这月影狐的皮毛能够制成法宝月影衣,不知是否同样能造出感知神识的法宝呢?”

许三多摇了摇头道:“天赋神通乃是天赐,人力有尽时,天力无极限,非是无人想到仿制出月影狐的另一项神通,只不过人力难达而已。”

姚贤默然点头,心中暗道可惜,否则若是自己能如月影狐般,不仅能够隐身,而且能察敌,岂不是大大提升了保命的手段。

不过还没等到姚贤感叹多久,许三多忽地道:“若是你还想在妖兽身上打主意,我倒是还知dào

一点。若是你能取得钢齿虎的钢齿,还能制成一件法宝,名为摄灵锥,顾名思义,若是使用此物刺中敌手,便能瞬时吸取对方的灵气。”

还有这等好事?姚贤自然知dào

钢齿虎,此妖兽便是当日仙吏大选三种目标猎物之一,只不过听说一对钢齿锋利无比,想不到还有此奇效。若是能获得此摄灵锥,倒是也算多了一门制敌的宝贝。

“许管事,制成一件月影衣需yào

五十张狐皮,不知这摄灵锥,需yào

多少枚钢齿作为原料呢?”

“九枚!”

“九枚?”姚贤刚是一喜,旋即又被对方泼了一盆冷水道。

“不过这九枚钢齿,必须取自修为在妖怪级别的钢齿虎身上,因为只有妖丹完全形成的钢齿虎才会有此摄灵之力。”

第三十章 土灵气第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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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级别的钢齿虎吗?

从考功司告别许三多后,姚贤还在思考着捕杀钢齿虎的可能性,他知dào

在这个仙侠世界里,实力固然重yào

,但是策略同样不可小觑,只要谋划得当,即便是九死一生的死局,也能从中寻出一条生路来。

之前的仙吏大选就是最好的明证!

不过虎口拔牙本就不是易事,更何况是从妖怪级别的钢齿虎口中,所以姚贤想了半晌,也是没有理出太多的头绪,只好暂时将此事按下,往仙库司而去。

姚贤之所以要去仙库司,自然是为了兑换修liàn

的灵丹,虽然一个月辛苦换来的月影狐皮已经全数交给了许三多,但是这一月下来,自己的月俸两百功德点也是如数发下。

姚贤已经仔细思虑过,既然月影衣的制作还要一个月之久,在此期间,自己就不再冒险前去月影谷。因为在月影谷的最后几天,上当殒命的月影狐已经屈指可数,再去也无法获得之前一般的收益,还是等月影衣完成之后,再想其他的路子才是。

不过自己在这一个月里,自然也不能干等,有了这土灵蕴玉佩,若是再能配合灵丹,正是修liàn

第二转灵气的大好机会,就现在的自己而言,旁枝末节已经足够,最需yào

加强的还是主干。什么是修仙之人的主干,除了修为还是修为!

打定了主意的姚贤,直往仙库司而去。

仙库司就在考功司的近旁,姚贤并非第一次踏足,在第一次进入雍州城隍时,许三多便带着他们从仙库司大门而入。

当时远远一窥,便觉气象森严,凛然不可侵。

今次自己亲身迈上台阶,更是深有此感。来到仙库司的姚贤不敢有丝毫造次,见到仙库大门之外有一处耳房,耳房里面有人影闪动,便小意上前。

还未等姚贤走进,那耳房中人便立身探头,对着姚贤喝道:“来者何人。”

“我乃是新进城隍的仙吏,来到此处,只为兑换一些修liàn

的灵药。”姚贤边说,便亮出了仙吏令牌。

“哦?”喝住姚贤的人怔了一下道,“原来是新来之人,怪不得如此面生。”那人说到这里,又是顿了一下道,“我乃是仙库司管事夏遁,不知你要兑换何种灵丹。”

姚贤将仙吏令牌递上,道:“不知这仙库中可有助长土灵气修liàn

的灵丹,我这里有两百功德,想全数兑换了。”

夏遁扫了一眼姚贤,眼角多少有些意wài

之色,此人修为如此之低,不知如何进的城隍,而且竟然还是二级仙吏,更是奇事一桩。

不过夏遁只是职责所在,也是懒得多问其他,便道:“以你的修为,只需最平常的土灵丹即可,土灵丹属于黄阶中级灵丹,每一颗都蕴含浓郁土灵气,对于修liàn

三重灵气之下大有助益,每颗价值五十功德,你正好可以兑换四颗。”

姚贤自然毫无异义,点头之后,便见夏遁将自己的仙吏令牌在一枚金属八卦上一扫,一道紫气便由先吏令牌而出,进入了金属八卦之中。下一刻,夏遁便将一只黄玉丹瓶交给了姚贤。

姚贤接过丹瓶一看,发xiàn

这黄色并非是丹瓶本来颜色,只是因为其中灵药溢出的土灵气染黄了玉瓶而已。…,

兑换完丹药的姚贤便径直往精舍而去,进到精舍之后,姚贤反手将门关住,便开始了土灵气的修liàn



任何人想要成为散仙,都需yào

首先达到五气朝元的修为。五气朝元也就是将五种天地灵气修liàn

到第九重。

五种灵气正合五行,分别是金木水火土。这五种灵气并没有高下之别,也没有修liàn

的先后顺序。有些人一开始修liàn

的是土灵气,而姚贤一开始修liàn

的则是火灵气,这全都是由自身的灵根感应决定。

姚贤身具的火灵根最是出众,所以最先感应到的灵气便是火灵气。每一个修士第一种修liàn

的灵气便是自己的本命灵气。

不过虽然修liàn

的第一种灵气,因人而异,但是之后要想修liàn

第二种灵气,便只能依据五行相生的顺序修liàn



比如五行相生之中,火生土,所以将火灵气修liàn

到极致后,也就是灵气一转后,才可以修liàn

土灵气。若是想打破五行相生的顺序,强行修liàn

其他灵气,比如水灵气,便会打破体内的灵气平衡,因为水本就克火,不仅修liàn

起来难度大增,而且还会削弱原有的修为,甚至会有走火入魔之虞。

所以修仙虽然说是逆天而行,但是却偏偏脱离不了天地法则,听说只有超凡入圣之后,成就大罗金仙以上的修为,才能有颠倒阴阳,混乱五行的大能。

姚贤在老君观中也是服用过这种加速修行的灵丹,其中的原理也是十分简单,因为天地中虽然充满灵气,但是浓郁程度却是大不相同,有时候因为灵气太过稀薄,吸收的灵气根本不能满足修liàn

的需yào

,速度自然会大大降低。

而这类灵丹便是将某种灵气提纯压缩,再固化为丹药,所以一颗灵丹内便含有数量惊人的灵气,这样就不会有灵气不敷使用的忧虑了。

在服下灵丹之后,便可将灵气导引周身经脉,最后归入丹田之内,徐徐图之,便能积蓄灵气,提升修为。

不过这其中有两个阻碍,第一点就是在引导灵气运行之时,会有相当一部分的损耗溢出体外,其中溢出的多少便是由你自身的功法而定。

功法越是高深,溢出的部分就越少,自然修liàn

的速度也是越快。姚贤现在修liàn

的是道家玄门正宗功法三清诀,虽然品阶不高,但是胜在正宗二字。所以能将溢出的灵气控zhì

在一半左右,听说那些高阶功法,能够使得灵气基本不会溢出损耗,如此比较下来,不论其他,修liàn

速度便可提升一倍有余。

不过幸好自己从许三多那里得了一块土灵蕴玉佩,此种玉佩的功用便是吸存灵气,有减少溢出损耗之用,只是不知能将灵气损耗减少几层了。

至于修liàn

灵气的另一个阻碍则是对于该种灵气特性的认识。五行灵气各不相同,若是能掌握该种灵气的天地规则,修liàn

起来自然是事半功倍,所以这就需yào

有该种灵气的仙术辅助,因为每一门仙术都是对于灵气天地规则的精粹领悟,学到的仙术越多,级别越高,对于该种灵气的领悟也是越深,自然能加快该种灵气的修liàn

速度。

不过此种差别更多的要在火灵气达到一定程度之后才会显现,在每种灵气前三重的修liàn

中,更加重视量的积累,对于特性掌握还不是那么重yào



所以对于修liàn

土灵气刚刚起步的姚贤来说,暂时还不用考lǜ

学习该种灵气的仙术。…,

姚贤将修liàn

灵气的规则在脑中过了一遍之后,便不再耽搁,当下便佩戴上土灵蕴玉佩,并将一颗土灵丹含如舌下,顿时一股中正浑厚的灵气便从舌下而生,经由姚贤的口中,向全身经脉散去。

感受到浓郁灵气的姚贤不敢有丝毫怠慢,有条不紊的将灵气全数导引入周身十二正经之中。开始慢慢依着三清诀的运功法诀,让土灵气在周身游走。

在此过程中,姚贤可以清晰感受到经脉中的灵气越来越稀少,这便是因为灵气外溢的损耗,不过这种损耗比之以往练功来看,明显少了一些,溢出的部分大约在四成左右,也就是说最后导引进入丹田内的灵气由五成上升到了六成,这差不多就提高了百分之二十的效率,已经是颇为可观了。

姚贤心中一喜之后,旋即又是回复平静,继xù

将舌下灵丹中的灵气缓缓导引,修liàn

一道讲究心神合一,切不可有任何情绪波动,否则便有走火入魔之险。

姚贤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地,直到十二个时辰之后,他一直紧闭的眼眸才微微颤动了一下,旋即缓缓睁开。

经过一天一夜持续的修liàn

,姚贤的面上满是疲倦之色,但是眼中却是充满了兴奋,若是按照这般速度,只怕是一个月之后,自己便能炼成这土灵气的第一重了!

一个月练成一重灵气,看起来并不是很快。但是要知dào

,一般一个资质平庸之辈的修liàn

速度,是前三重三年,中间三重六年,最后三重九年。也就是要将一种灵气修liàn

到大成,至少需yào

十八年的时间,若是要练到五气朝元,那便是九十年!再考lǜ

其他因素,比如陨落、天劫,所以最后能修成散仙的修士不到十之一二!

而之前的姚贤能在五年之内就修liàn

到火灵气第七重,比之普通修士将近提高了一倍的速度,不得不说是天资卓越,至于之后靠着七煞易经丹直接将火灵气提升到了大成的境界,那更是无比的仙缘了。

可是为什么现在修liàn

土灵气时姚贤的速度再有突飞猛进的提高,照理说第一种灵气乃是自己的本命灵气,修liàn

起来最是容易,之后再要修liàn

其他灵气,一来不是本命灵气,二来又要兼顾融合体内原有的灵气,速度便会有所下降。而姚贤却是不降反升,土灵蕴玉佩占了一部分的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却不是玉佩,而是在七煞易经丹!

七煞易经丹贵为地级灵丹,除了能提升修为之外,更大的作用却是利用煞气扩充改造经脉,若是之前的经脉犹如沟渠小径,经过灵丹改造后的经脉就是江河大道,自然就大大提升了修liàn

的速度,本来姚贤运行一个周天灵气需yào

差不多一个时辰,现在竟然只需yào

一刻钟多一些的时辰,所以本来这颗土灵丹差不多要三天才能吸纳完毕,现在只花了一天便大功告成。这便凭空将姚贤的修liàn

速度提升了差不多三倍!

按照姚贤的估计,配合一些黄级低阶的土系仙术,自己差不多不到两年便可突pò

土灵气第六重了!

只是这么一来,本来就不敷使用的土灵丹,消耗的更是飞速,不过比起修liàn

速度提升的意wài

之喜,这只能算是幸福的烦恼了。

而且之前姚贤还定下了一年之内冲上灵气二转的修为,所以即便是土灵丹充足的情况下,离自己的要求还是远远不够,这就需yào

不断修习土系仙术辅助了,不过今次的姚贤将所有的收获都换成了一件月影衣,所以兑换仙术和大量灵丹之事,就只能往后顺延了。…,

接下来的几日,姚贤每隔两日便服用一颗土灵丹进行修liàn

,之所以不能连续服用,倒不是因为药性的关系,只是修liàn

运功需yào

聚精会神,这就要消耗大量的心神,所以才不得已隔出两日用来恢复消耗的心神。

服用了四颗土灵丹之后,差不多已经过了半个月,正好又是到了下发月俸的时候,姚贤第一时间便又去兑换了四颗土灵丹。

负责仙库司的夏遁倒是没有起什么疑心,毕竟姚贤兑换的只是低阶灵丹,而且数量也不是太过惊人。

*******

呼——

又是半个月过去。

端坐在蒲团上的姚贤头上黄气氤氲,身体的肤色也是现出一种晶莹之色,忽地只听姚贤全身啪啪作响,倒似一连窜爆竹在他身上爆zhà

了一般。

待得一阵响动之后,姚贤整个身体猛地散出一圈灵气,若不是精舍本就有防护阵法的加持,在灵气冲击之下,只怕当下便要碎裂坍塌开来。

下一刻,姚贤猛地睁开眼睛,眸子之中无比清明,口中轻轻道:“土灵气第一重终于炼成了!”

第三十一章 法宝到手

“咦?姚贤,你的修为怎么不升反降了?”

考功司内的许三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姚贤,他再三探查了姚贤的修为,发xiàn

本来就只不过灵气一转的姚贤现在竟然又跌去了大半。

许三多的确没有看错,并非是姚贤练功出了什么岔子,也非是他刻意压低了自己的修为。只不过姚贤用了另一个分身来见许三多罢了。

要知dào

许三多的修为虽然不到散仙,但是探查自己的深浅还是绰绰有余,若是让他发xiàn

自己一个月内凭空就把土灵气练到了一重,只怕就会起了疑心。若是之前的许三多还只是想垄断自己的收获,再让他发xiàn

什么古怪,可能真的要对自己下手了。

所以姚贤灵机一动,换了修为只有火灵气四重的分身去见许三多,这么一来,许三多反而会看不透自己的深浅。

果然此刻的姚贤在许三多眼中,犹如笼罩了一层迷雾的神mì

存zài

,暗道莫非此人的功法和常人不同,要知dào

此次参加仙吏大选的最强一人东方不凡修为已经接近灵气四转,听说还能使出玄极中阶仙术,可就是这样的强者,还败在了姚贤的手里。如此看来,这姚贤的修为定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了。

许三多如此想法,言语之中也是将姚贤的地位提升了好几个层级,并没有前次居高临下、以前辈自居的态度了。

姚贤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自然不会说破,心中也是暗爽不已,而且不等姚贤开口,许三多已经从须弥戒中取出一银白色的光团,道:“不负所托,这便是那月影衣了,还请过目一观。”

姚贤第一次见到法宝,而且这件法宝还是属于自己,心情也是难免有些激颤,他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静一些,从许三多手中接过了月影衣。

月影衣在姚贤手中轻若无物,但是质感却是顺滑无比,果然是一件奇珍,姚贤将月影衣在身上一披,当下便感觉有些异样,可是四下自顾,却又是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同。

许三多打开窗户,指了指夜空中的明月道:“莫忘了月影衣只能助你在月光之下隐身。”

姚贤暗道自己心情激动下,倒是忘了这个局限,连忙穿门而出到了屋外,果然下一刻,在银白色月光的沐浴下,自己的身体变得若有若无起来,在月光最盛的地方,几乎就成了透明。

“这月影衣果然不凡,不愧是一件法宝!”

许三多也是随了出来,看着几近隐身的姚贤啧啧称奇。

姚贤不敢在屋外多呆,他可不想让自己拥有月影衣之事弄得人尽皆知,一件暗处的武器永远比放在明处更有威胁!

回到屋里的姚贤没有脱下月影衣,不过身体又是显现了出来,姚贤心中一动问道:“许管事,不知这月影衣的隐身效果在何种情况下会被看透呢?”

许三多捋了一把短须道:“只要是太乙散仙之下的修士,除非拥有什么神通仙术,或者刻意探查,否则便无法看穿你的隐身效果。”

嘶——这么厉害!

姚贤原指望这件月影衣能对散仙之下修士有作用就不错了,想不到连散仙也是轻易看不穿隐身,这岂不是说在这雍州城隍内,只有寥寥几人才能窥破自己吗?

姚贤啧啧称奇地将自己生平的第一件法宝把玩了一会儿,才终于志满yì

得地将其收入了储物袋中,随即又像是随口道:“许管事,这月影衣果然不凡,想不到你竟然还精通炼器之术,姚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

许管事眉眼一挑道:“你莫要故yì

拿话来探我口风。有些事情,还是不知为好。”

姚贤方才此问并非随意,而是一种刻意的试探,因为他转念想起自己一番辛苦,最多也只能赚个辛苦钱,但是倒有大半让这许管事拿去了,心里的感激也就少了不少。

要知dào

自己捕获五十张狐皮只能换取一千功德,可是这许三多转手制成月影衣,再待价而沽,贩与他人,价格就在三千功德之上了!

掌握核心技术才是赚取超额利润的大道,不仅前世如此,在这仙侠世界里也是一般道理啊!

姚贤心中随意感叹了几句,不过还是依然没有立即离去,所以只听他话锋一转,呵呵一笑道:“姚某也是随口问问。不过倒是还真有一事,要向许管事请教一二。”

“哦?不知何事?”

“许管事,你可知除了这月影谷之外,还有何处有大量月影狐繁衍吗?”

许管事稍一思忖,便明白了姚贤此问目的,他一心想垄断姚贤的所得,自然不会在这方面藏私,当下便道:“若说这月影狐的繁衍之地,除了月影谷之外,大多都在万妖之地的深处,那里人烟稀少,妖怪纵横,即便是你艺高胆大,不惧艰险,但也未免有些得不偿失。不过据我所知,在这南部瞻洲还有一地,也有那月影狐出没。”

“还请许管事赐教。”

“你可听说蜀中峨眉山吗?”

峨眉山对于姚贤来说,自然不会陌生,虽然对其的印象最深的还是来自灭绝老尼和周芷若,但是从得自姚贤的记忆来看,在这个界面里,峨眉山乃是道门玄宗圣地之一。

并非是所有的修仙门派都可以称为道门玄宗圣地,只有被道祖钦点的九座道观所在,才能有此称谓。像姚贤出身的老君观便在西岳华山之上,而峨眉山的道观便是东方不凡、欧阳林的三清观。

从雍州城隍至峨眉山距离足有三千里之遥,按照姚贤现在的脚程,差不多能日行八百里,除去中间地形的因素,满打满算,十天便可有一个来回。虽然不及月影谷来得近,但是比起月影狐皮中获取的功德点来说,绝对是不虚此行。

在心中稍稍计算一番之后,姚贤便打定主意要去峨眉山上捉捕月影狐。

许三多也是看出了姚贤的心思,又是言道:“若是你要去峨眉山,不知可否帮我一个小忙。”

“哦?”姚贤怔了一下,道,“许管事直言便是。”

“那峨眉山离益州城隍相距不远,我与那里检薄司的何管事乃是同门,正好有一封信想要你捎带,不知可否代劳。”

“反正是顺道之事,且交我去办就是了。”姚贤想着也不是大事,所以便一口应承下来。

许三多当下便从须弥戒中拿出一枚玉简交予了姚贤,姚贤也不多看,知dào

此类刻印在玉简中的信件,必有秘法开启,若是不知此法者强行查看,玉简之中的信息便会自动抹去。

许三多又是交代了几句有关送信之事,姚贤将对方的话一一记下,见其再无他事,便告辞而出。

第三十二章 两道神魂的可能性

(道友们,怎么说也是上了小推荐,收藏涨不到10个,推荐不到10个,叁更感觉浑身的灵力都被抽空了,呜呜,哪位道友来抚慰叁更的心灵啊)

从考功司出来,已然是月上中天。姚贤也没什么睡意,再加上前些日子都是在精舍之中练功,所以也是感觉有些闷气。

皓月当空之下,忽然也是兴之所至,决定当夜便踏月而行,去往那峨眉山一行。

姚贤打定主意,查验了一下储物袋中的藏灵玉匣和月影衣,便出了城隍疾奔而去,一直待到感觉丹田灵气用竭,方才放缓脚步。不过姚贤并没有就此歇息,反而从藏灵玉匣中祭出了另一具分身,将神魂转移了过去,至于灵气用竭的分身反是放入了藏灵玉匣之中。

姚贤感受了一下分身的灵气,但觉充盈无比,当下自得一笑,又是极速飞奔起来。待到这一具分身的灵气也是用尽,姚贤便复又将另一具分身取出。待到神魂转移后,细细一查,心道果然如此。

原来这具收在藏灵玉匣中的分身,灵气告竭之后,并没有缓缓恢复。看样子分身在离开神魂之后,便丧失了所有的本能,没有呼吸,也没有灵力的流动。

不过这也解释了为何分身能丝毫不被月影狐发xiàn

的原因,而且不仅是月影狐,之前即便是有散仙修为的观主玉清,也是没有发xiàn

藏在床下偷听的分身。

果然有一利便有一弊,否则若是这两具分身都能自主运气,不仅能使自己不间断地利用两具分身赶路,说不得还能同时练功运气。不过现在看来,除非两具分身都能拥有神魂,否则却是别有此妄想了。

两具分身都有神魂?有这个可能性吗?姚贤知dào

自己的这一分身之技得来有两个因由,一个自然是穿越时拥有了两具身体,第二个却是因为误打误撞领悟到了道德经中的真言。

道德经是道祖所写,而道祖最大的神通便是一气化三清,如果自己能拜在道祖门下,或者是得到如何修liàn

一气化三清的神通功法,说不定便能让自己的分身之技更进一步吧。

不过再一想到以自己的身份,莫说是道祖了,连金仙也是难以见到,所以要想拜入道祖门下之事,只能说是痴心妄想了。

姚贤心中思忖着自己最大的神通,一边也是慢慢恢复着消耗的灵气,差不多一个时辰之后,丹田中的灵气终于又差不多盈满。而且姚贤通过内视,便能觉察到丹田中除了一股熟悉的火灵气之外,还有一股微弱的其他灵气。姚贤知dào

这便是新近才开始修liàn

的土灵气了。

从传承的记忆来看,快速消耗补满灵气,便能提升灵气的修为,姚贤之前都没有什么机会尝试,今次千里之行,倒是一次不错的试验机会。

姚贤想到这里,又是马不停蹄地飞奔起来。

接下来的三天里,姚贤便是在这样的不断往复下一路前行。终于在第四日的清晨,踏入了峨眉山的范围。

这峨眉山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差不多也有方圆三百里,姚贤初来蜀地,再加上时间珍贵,不想耗在搜寻月影狐踪之上,所以便决定先往益州城隍一行,那何管事久在益州,应该知dào

月影狐出没的确切地点才是。

雍州城隍同样在成都城外一山谷之内,之所以将城隍设在大城的附近,而且地形都是选择山谷,这其中自有一番道理。…,

首先城隍便是应城而生,肩负护佑百姓安平,监察阴阳百事之责,所以自然不可能离城太远。可是为什么不将城隍设在城内呢?道理也是简单,城内不仅空间狭小,地少而人多,人多而眼杂,这许多仙吏进出,免不了被凡人查知,若是因此惹出骚乱,反而和城隍之责背道而驰。

所以依照现行之法,大多只是在城中设一土偶泥塑的城隍庙,作为接受香火的代理,而本体却是设在了城外。

至于为何要在山谷之中,却是出于安全考lǜ

,因为山谷的地形更加适合布置阵法,要知dào

南部瞻洲虽然在天庭庇护之下,但是却也难说是万无一失,否则也不需什么平妖捉鬼队了,所以为了稳妥起见,各州城隍都会选择一个易守难攻的地形作为安置之地。

姚贤早就从许管事口中问明了益州城隍所在,所以也没有被障眼法迷惑,穿过几道幻阵之后,便进入了益州城隍所在的山谷。

城隍谷口自然有仙吏巡弋,不过在姚贤道明来意,出示仙吏令牌之后,也没有过多盘问,而是由一名益州城隍的仙吏指引,直往那检薄司而去。

*******

益州城隍检薄司内。

一个脸型稍长,留着山羊须的道人便是何管事了。

何管事接过传信玉简之后,匆匆阅览之后,面上没有任何颜色变化,不过姚贤还是注意到了他眼角的一丝喜色。

莫非许三多有什么好事介shào

给何管事不成?联想到许三多之前不经意说得那句‘等了这许久时间’,再加上何管事的反应,两人应该确实在谋划什么事情,而且此事必定是对两者大有好处才是。

不过何管事刻意压抑喜悦,显然不想让姚贤知dào

其中究竟。礼节性地询问了姚贤几句之后,便有送客之意。

姚贤见对方一点辛苦费也是欠奉,略略腹诽一句,不过自己本就不指望在这上面占些什么便宜,此行的主要目的还是在那月影狐上。所以自然不会忘了询问有关月影狐踪迹之事。

何管事似乎大半心思都是放在了传信上,也没有考lǜ

一个修为低下的仙吏为何要打听月影狐,不过看在千里传信的面上,还是如实尽数相告。

姚贤将对方言语记在心中,确定无误之后,便转身告辞而去。虽然何管事的态度不算恶劣,但始终是有些看轻自己,这也让姚贤提升自己实力的渴望,更加强盛了几分。

姚贤送信之后,没有丝毫停歇,便往峨眉山月影狐聚居之处而去。

第三十三章 终日打雁被雁啄

(感谢书友只吃一碗饭的评价票,感谢书友火热读者打赏,3k章奉上)圆月当空,婆娑的月影下。一只如幻似真的身影扑向了一只灵气外溢的玉匣。下一刻!“嗤!”空中一道细如椽子的红色灵气射过,直接便命中了一头月影狐。始作俑者自然就是不辞千里之遥前来捕捉月影狐的姚贤。姚贤一个矮身劲窜,身体化作一道白影,将从空中坠落的月影狐抓入手中。“第九十九头了!”姚贤熟练的剥皮去骨,将一张完整的月影狐皮收入储物袋中。再捉一头,便能凑足两件月影衣之数了!姚贤心中暗喜,同时冒出一个有些自觉可笑的念头。以往看狗血剧的时候,往往有配角说到‘再作最后一票’,亦或是‘明日便是最后一天出勤’时,往往就会遭遇横祸。自己已经穿越到仙侠世界,而且似乎又是主角,应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领什么饭盒吧。姚贤自失的一笑,刚要回去守盒待狐,但是下一刻感觉手脚蓦地变得冰凉,似乎有什么极度的危险正在向自己靠近。姚贤条件反射般整个身子忽然横移出去,似乎呆在原地就会有什么危险降临一般。三息之后,姚贤落身到了一颗矮树之上,离方才的立身之地,已经离开了三丈之远。四周一片静谧,除了姚贤方才纵跃引起的微风草浪外,没有丝毫动静。难道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姚贤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但是却又不敢立kè

松懈下来,毕竟在这妖兽出没的荒郊野外,必须以‘谨慎’两字当头,否则一个不好,可能就是陨落的后果。姚贤一边放出神识,一边凝聚目力,一一扫过任何方圆几丈的任何可疑之处,但是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灵气波动。应该是自己的错觉吧!姚贤紧绷的身体稍一松懈,但是随即那股危险的感觉又似跗骨之蛆般缠绕了上来。姚贤不敢有丝毫犹疑,脚下猛地发力,顿时脚下的矮树‘轰’的一声,片片碎裂。身体迅速下落的姚贤,用余光向上一瞟,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发xiàn

。不过此刻的姚贤更加不敢有丝毫大意,虽然没有任何发xiàn

,但是姚贤敢肯定周围一定隐伏着一个极为高明的敌手。眼睛可能欺骗自己,但是灵觉却不会说谎!但是现在该怎么办?要想全身而退,肯定要剧烈的身体动作,到时候灵觉就会降低,反倒会给隐藏的对手抓住破绽。可是这么静止在原地也不是长久之事,时间一长之后,只怕同样要面对精力急剧消耗的弊端,到时候一样会成为敌人的靶子。退也退不得,动也动不得,姚贤咬了咬牙,暗道这你逼我的。下一刻,他的身体竟然在银色的月辉下,慢慢淡化起来,直至几乎完全不见。月影衣!姚贤第一次在实战中祭出了自己的法宝。穿上月影衣后,姚贤顿觉那种危险的感觉似乎褪去了不少,心中方自一喜,下一刻脚跟处却是只觉一丝凉风吹过!危险!姚贤整个身子猛地前扑,手掌甫一触地,又是接连翻转出去,但是脚后的剧痛已经分明告sù

自己。中招了!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隐身了,而且那种危险感也确实离自己而去,可是结果怎么反而会中了毒手?姚贤心思急转,身上依然不敢有丝毫动作,只能选择在原地戒备,希望能再次依靠灵觉,避开这可怕敌手的袭击!时间一息一息过去,精神高度紧张的姚贤,额头竟然也是难得渗出一滴汗水,汗水自姚贤眉角缓缓滑下,流经脸颊、唇角,终于啪的一声掉落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姚贤心中一动,来了!没错,这个敌手就是抓住汗水滴到地上刹那引起的气机牵动,再次向姚贤出手!姚贤的身体直直往上弹起,许是跳动太过剧烈,身上的百宝袋也是掉落了下来。下一刻!轰地一记,在姚贤跃起的身体下方燃气一道红色的红光!鲜血,混合着轻微的焦味,顿时在空中弥散开来。姚贤终于看见了这个一直隐形的敌手!对方竟然是一头月影狐!看见月影狐的姚贤自然不是依然在半空中的姚贤,而是姚贤趁着跃起的刹那,故yì

将储物袋和藏灵玉匣丢下,然后在身体达到半空顶点时,瞬时将神魂转移到了藏灵玉匣的分身上。换了一个分身的姚贤,从地上仰望,也是终于看清了端倪!原来始作俑者就是一头月影狐,虽然月影狐可以隐身,但是在其接触伤害半空中姚贤分身的时候,还是现出了原形!终日打雁,想不到反被雁啄!不过姚贤也是看清这次偷袭自己的月影狐,和自己猎杀的狐狸有所不同,不仅形体稍大了一些,更重yào

的是皮毛的颜色也不似寻常的月影狐,毛色之中总是夹杂着一些杂色。这只月影狐几乎通体银白,能够完美融入月光之中,而丝毫不显身形,所以才会让姚贤抓不到对方的半丝踪迹。莫非这是一头结了妖丹,已经达到妖怪级别的月影狐?姚贤脑中念头一闪而过,神魂却是瞬移回了半空中的分身之中,在获得分身控zhì

权的同时,手指向下一戳。嗤!火阳指再次迅捷而发,命中了妖狐的身体!吱吱!妖狐发出一声悲鸣,下一刻却是头也不转地抛下姚贤而出,寻路逃遁出去。姚贤哪里会容得这只妖狐逃出自己之手,一来自然是没有让到嘴边的猎物溜走的道理,二来这妖狐已经结成了妖丹,要是哪日修成了妖仙之后,又加上今次见过自己的分身之技,岂不是一个极大的隐患。所以姚贤一定要将其除去!月影狐和姚贤,身形一大一小,一前一后,一个寻路乱窜,一个摄尾追踪,两者的速度竟然是伯仲之间,不相上下。姚贤的身法一项最弱,论绝对速度,肯定及不上月影狐,但是刚才自己的那一记火阳指似乎命中了妖狐的后肢,一瘸一拐的动作大大影响了月影狐的动作,所以姚贤才得以紧紧追在身后。因为一个是为了逃命,一个则是想要灭口。这场追逃除非分出结果,否则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一方终结!两者就这么东窜西逃,身形起起落落,一下子就奔出了百多里地。姚贤一边飞奔在妖狐的身后,一边却是心中有些讶异,讶异的因由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妖狐奔逃的方向有些古怪。照理说为了摆脱姚贤,妖狐定会向大山深处遁去才是,但是这只月影狐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一开始还看不出端倪,时间一久,姚贤愕然发xiàn

妖狐竟然是向人烟聚居之地而去。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莫非这是妖狐乃是有人饲养不成?姚贤想到这里,心中更是大惊,绝对不能放过妖狐逃出升天,否则自己的分身之技必然被妖狐的主人知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后果,姚贤根本不敢想象!两者又是奔逃了将近半个时辰,天色已经大亮,月影狐失去了月光的掩护,清楚现出了本身,如果上次打伤妖狐,还只是电光火石间的惊魂一瞥,那么现在一直缀在妖狐身后的姚贤,可谓是好整以暇地看清了妖狐的全貌,而且在妖狐的后侧大腿处,清晰可见一处伤口,应该就是被自己命中的结果。在全力奔逐了一个时辰之后,姚贤已经感觉灵气有些接近告竭的边缘,不过妖狐的速度比之起初也是慢了几分,再加上其后腿带伤,状况应该不会比自己好上多少,现在比拼的就是最后的耐力和毅力,哪个先松气,哪个就会成为失败者。妖狐的失败以生命为代价,姚贤若是失败,最大的金手指就会曝光,所以无论谁都不想失败!就在此时,妖狐的速度陡然降低了几分,本来两者相距五六丈,一下子陡然就又缩小了一丈的距离。好!妖狐支持不住了!姚贤心里暗自兴奋,一直秉持着的毅力也是松动了一些,但是照此来看,已经无关大局,自己必将在下一刻擒住妖狐!就在姚贤以为胜算在握之时,却是异变陡生!妖狐本来减缓的速度,复又加快起来,比之降速之前还要快出了三分,银色的身躯犹如一道银箭般射了出去!好狡猾的妖怪!姚贤瞬间明白了妖狐看似有些吊诡的举动,这妖狐应该是已经将近力竭,所以决定使用最后的余力一搏,但是在此之前,又耍了一个花样,那便是在加速之前先示之以弱,成功使得姚贤生出大意之心,随后才真zhèng

发力狂奔。妖狐的此招和兵法暗合,由此也可窥见其狡黠之处。不过饶是妖狐算得不错,但是姚贤却是也有自己的杀手锏,呼吸之间,姚贤已经从玉匣中祭出另一分身,并且将神魂进行了转移。虽然妖狐知晓姚贤的分身之技,但却也想不到这两具分身能够如此使用。全力加速的妖狐,还有使用新分身的姚贤,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

第三十四章 随安遇仙

随安县是成都城旁的一座小城,城墙方圆不足十里,户数不过数千。

姚贤此刻便立身在随安县城之内,看着在身边川流不息的人群,心里有着些许苦涩。

自己之所以会立身此地,倒不是有什么闲心感受市井之乐,只是自己一路追逐妖狐,就在眼看就要功成之际,却是被妖狐逃入了这随安县城之中。

妖狐进入随安县城后,很快隐没在了熙攘的人群中。

忙碌的人群不会注意一只身形快如闪电的妖兽,即便偶然惊鸿一瞥,也只会当成是特殊一些的猫狗家畜。

但是自己一个大活人显然不能在闹市里上演凌空飞跃之类的动作,否则若是以仙吏身份,惹起凡人骚乱,那可是大罪一桩。以后追究下来,会有诸般麻烦不说,而且自己追捕月影狐一事,也不想让太多人知dào



不过姚贤不想引起旁人注意,旁人却是早已注意到了他。

原因无他,实在是姚贤的装扮和别人格格不入,之前因为在山中捕狐狸一月,卖相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一言以概之,便是一个衣衫褴褛,面容邋遢的臭道士。

无量那个天尊!

姚贤在心中宣了一声道号,好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随即也是思量起来,自己为了这头妖狐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再加上这妖狐又知dào

了自己的秘密,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虽然这妖狐遁入市井之中,自己的搜寻难度大大增加,遑慢狐更有已经再次出城的可能,但是自己却是无论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世上之事,有时候看起来山穷水尽,但究竟是真的走投无路,还是你心中产生了畏难退缩心理,这一切值得深究。反正就姚贤而论,他更倾向于尽最后的努力,即便有时候依然是失败的结果。

心中有了计较之后,姚贤便将自己的神识缓缓放出,现在的姚贤使用的分身,是修为较低的那具,连灵气一转都未到,神识也只能放出短短三丈而已。但是对于一个小县城来说,自己也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走遍全城。

姚贤边走边看,虽然十分精力中八分是放在了神识探查上,但是余下的两分却是落在了这世界的市井里。

姚贤发xiàn

这个界面百姓凡人的装束,倒是和自己前世观古装剧时所见的并无太大不同,只是凭着姚贤的见识,他倒是看不出这些百姓着装和哪个朝代相近,只是从传承的记忆得知,似乎现下凡间的朝代是周朝。只是不知此‘周’是否是自己前世所知的周朝了。

姚贤又是走了一会儿,神识探查的范围,几乎已经涵盖了最主要的几条街道,再继xù

往前走去,人群也是稀少起来,不过房舍却是精美了许多。

咦?走到一半的姚贤心中一异,因为神识里明显感到了几分灵气的波动,只是这种波动极为弱小,而且似乎与那妖狐有所不同。

莫非这妖狐已经奄奄一息,所以才会有此波动?

姚贤按捺住心头狂喜,看着四下无人,几个纵跃便翻过了几道矮墙,终于寻到了灵气异动之处。

嘶——

姚贤甫一落地,暗下便是一赞,好一座庄严府邸,大门两旁植有参天大树,遮道成荫。一望便知是富贵人家。

那府前正立着一名道士,白须白发,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是以姚贤的眼力来看,其脸上还是掩不住仆仆风尘,好像是连日里奔波辛苦了一番,而且若是自己看得不差,此人不过是刚刚触发天地灵气,初踏入修行一道之辈罢了。…,

从传承的记忆得知,尘世间不乏由武入道,或者因缘巧合初窥天道的幸运儿,他们上进无路,却又拥有了超凡的能力,所以常常被无知百姓尊为半仙,而这些人或者漂泊出尘,求仙访道,又有一部分便装神弄鬼,骗些善男信女。

姚贤眼前的这位‘仙长’,看其拿腔作势、一副高人派头的模样,不问便可知是后者了。

唉!看样子感受到的微弱灵气波动就是此人了。姚贤有些心灰意懒,因为自己差不多将整个县城探查完毕,但终究是没有发xiàn

妖狐的影踪。

今次莫非真的要功亏一篑,饮恨而还吗?

姚贤心灰意懒,正想踱步离去,耳边忽地传来‘吱呀’一声。

姚贤循着声音一看,原来是那大户人家紧闭的红漆大门‘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脑袋从门缝里探了出来。

远远望去,似乎正在打量着那位来头不小的‘仙长’,才整个人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此人青衣青帽,年过五十,虽然衣着普通,神色里又有几分倨傲之态,看样子像是管家之流,见其随便打量了一下白须老道,连作揖也是欠奉,直接淡淡道:“这位老神仙,我们胡府没有红白喜事,还请移贵步。”

那位仙长听闻管家不太客气的言语,并没有发作,只是先是忘了一眼府邸大门上悬挂的牌匾,随即眼神有些放空望着大门一侧,似乎正在思索什么重yào

的事情。

那胡府管家循着老道的目光一看,微微有些讶异之色,道:“仙长,此乃是我胡府招募家丁的告示,莫非有什么错处吗?”

“应募家丁?你这告示贴得不对!”老道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有些没来由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那管家本自有些不耐,听了此言,倒是道:“胡府乃是随安县大户,只要成了我府家丁,不仅管吃管住,而且月例一两,年节还有赏钱。是方圆百里地找不到的好差事!这告示上如实所言,乃是老夫亲手所书,没有半分夸大,不知何处不对了!”

“哦!”老道重重挥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却是以拂尘的柄倒指着管家道,“好一个方圆百里找不到的差事,恐怕方圆百里也找不到一家闹鬼的宅子吧!”

什么!

管家和原处窥探的姚贤同时一惊,但是那老道似乎还犹自不肯罢休,继xù

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而且按贫道所见,这告示的字带着层层死气,只怕书写此告示之人,活不过今夜丑时!”

第三十五章 冤家路窄

这是鬼宅?而且这管家活不过今夜!

姚贤心中惊讶难以复加,一时倒是也被和老道的言语所惑,辨不清其中的真假。

不过被老道批成命不久矣的管家,脸色青白了一阵后,不但没有愤nù

之色,反而向着对方长长一稽道:“仙长,老汉老眼昏花,识不得真人下凡,可请仙长万万莫要怪罪。”

什么?还真让这老道说中了!真的假的,蒙的吧!

姚贤心里不可置信之意更盛,却听那老道续道:“既知犯错,还不引路!非要等那鬼魅害了你府中阖府上下性命吗!”

“是是!”管家连忙让出一条道路,弯身招引‘仙长’进去,不过那仙长只是挪了半步,却又停了下来。

怎么又不走了?

姚贤正自诧异,忽地那老道转过身来,把手招了一招,而且其招手的方向正是自己!

怎么回事?姚贤左右一看,确定周身没有其他人,可是这老骗子为什么要和自己打招呼呢?

胡管家问出了姚贤心中疑问,“仙长,那位道长”

“哦!”仙长点了点头,说出了更让姚贤惊讶之语,“此人乃贫道小徒,我派他前去替我打些野味,却是不知到哪里游荡,结果搞成这副模样!”

原来如此!胡管家露出恍然之色,本来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衣服光鲜的老道和邋遢的姚贤联系在一起,听到这么一番解释,倒是释然了。

姚贤听闻这一席话,心中的惊讶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本待不理会这老骗子的胡言乱语,独自离去,但是一念之间却是有觉得今日之事透着蹊跷,所以踌躇了一下,还是决定跟进这胡府看看究竟,若真的只是老道在里面装神弄鬼,自己再走也是不迟。

那胡府管家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也是连连作揖躬身道:“实在是府里闹鬼闹得厉害,一众下人丫鬟走得走,逃得逃,老朽也是因此心中乱了方寸,所以才识不得两位是道尊真身,还望仙长恕罪。”

姚贤自然不会开口说话,只是埋头跟着在胡府里穿行。

胡府里面亭台楼阁,修葺地颇为雅致,倒不像是一普通富户那么简单。

姚贤不说话,那老骗子又是开口道:“此等小事,却是乱不了我等修真者的心思,胡管家就莫要再提了。贫道姓李,道号青牛,今次我等来胡府,正是望到这府宅鬼气冲天,专程为了这除妖做鬼一事而来。所以我们还是闲话休提,尽早料理了正事要紧。”

这李青牛说到这里,又是指着姚贤道:“小徒,你随我这许久,都没有赐你一个道号,倒是为师的疏忽。从今日之后,你的道号便叫上清可好?”

上清?姚贤本不想理会,但是听到这个名号,还是忍不住道:“上清乃是灵宝天尊、通天教主,我一个小小道童何德何能敢封此号。”

李青牛抚了一下额头,道:“倒是为师的一时疏忽了,光觉得‘上清’这道号耳熟,便随手拈来用用,原来竟然是灵宝天尊法号。既如此,便叫重光吧。”

姚贤稀里糊涂得了一个道号,见这老道说完之后还满怀殷切地看着自己,只好敷衍地拱了拱手道:“多谢师尊赐名。”

李青牛见姚贤应承下来,脸上也是满yì

之色。姚贤不知这老道到底什么想法,反正前面引路的胡管家差点一个踉跄,显然是被两者有些吊诡的对话惊到。…,

姚贤观其步履也不似之前急促,这管家心中应该是犹疑起来,到底要不要带这两位去面见主人了。

三人又是行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处院落前面停了下来,胡管家身形一侧,拦住李青牛和姚贤的前路,口中已然恭敬道:“仙长,老朽先去禀告一声,还请两位稍带。”

姚贤自无不可,李青牛却是吹鼻子瞪眼,显然有些被轻视的愤nù

,摆了摆手,示意胡管家快去快回。

待到胡管家走过几步后,李青牛还指着其背影道:“此人慢待我等,着实可气,本想替其续命,现下却是免了。”

姚贤闻言不知如何作答,怔了一下,揶揄道:“师尊你老人家行事出人意表,神仙中人,何必与这等凡夫俗子计较。”

李青牛歪了歪嘴巴道:“为师行事看起来天马行空,其实乃是法力通玄,慧能知过去未来之故,你方才入门,道行只是微末,留待以后,便知为师真意。”

姚贤本是那言语讥讽老道士,想不到他倒是还应承下来,更是自吹自擂起来,姚贤无言以对,只好静默不语,暗道自己到底是何处走火入魔,怎么会糊里糊涂随着这老道来此演戏。

姚贤想到这里,自己也是觉得可笑,已经生出了溜步走人之心,忽然却是听得院落中传出一个声音,整个人顿时一滞。

“你办得好糊涂事!两位仙长不是已经说了,屋外的乃是骗人的神棍,交代你去将他们打发了,怎么还是领了进来。难道还嫌这府中不够乱吗?”

训斥胡管家的是一个老年男子声音,这倒不是令姚贤惊诧的地方,只是接下来一女子声音,才是姚贤真zhèng

惊讶的原因。

“胡老爷莫要动怒,既来之,则安之,总不能将领到门口的客人再轰出去的道理,见上一见也是无妨。”

女子话音方落,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师妹说得不错,待得他们见了我们,自然会知难而退的。”

这一男一女说话的内容倒是无奇,只是他们的声音是那样熟悉,姚贤虽然在这个世界识人不多,但是这两位却不会听错,不正是久违的陈太忠和孙玉真吗?

第三十六章 胡府鬼事

“怎么可能是是你!”

姚贤本来就此离去,但是等到听见陈太忠和孙玉真的声音,倒是决定不走了,所以当他跟着李青牛进到屋里之后,孙玉真便掩着花容,顿时失色。

姚贤还未来得及说话,陈太忠已经先一步起身,神态殷勤地上前几步,到了姚贤的近前,一副不胜唏嘘的样子道:“这这不是我们天资绰约,一贯懂得进退的姚师弟吗?怎么沦落成这幅模样?”

姚贤自己知dào

自己事,现在的分身修为不过火灵气四重,再加上衣衫不整,确实谈不上什么卖相,所以便道:“有劳陈师兄关心,师弟在此地见到你,还有孙师姐,心中也是不胜欣喜。”

姚贤的语气干巴巴的,孙玉真许是心中还留有一丝愧疚,语带关切上前道:“师弟,你怎么不在老君观修行,却沦落成这?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故,若是如此,我和陈师兄定会助你度过难关的。”

姚贤看了一眼孙玉真熟悉而陌生的容颜,嘴角一笑,知dào

陈太忠成为仙童之后,早早便去投了仙师,所以这两人根本不晓得自己通过仙吏大选一事,不过姚贤也是没有兴趣在这两人面前说道卖弄,所以也是没有答话。恰在此时,姚贤背后又是响起一个声音。

“这两位说得好生可笑!重光现下随我修行,正是攀上了高枝头,何来‘沦落’一说,倒是贫道观你二人虚情假意,表里不一,再加上印堂发黑,头上黑气盘旋,不出三日,必有一劫!”

说出这番话的正是姚贤莫名得来的便宜师傅李青牛,先不论其他,话里话外倒是对自己这位徒弟帮衬得很。

孙玉真和陈太忠也是第一次注意到了李青牛,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是放在姚贤的身上,自然不会在意一个神棍,可是听到这老道士竟然如此言语,不仅将姚贤认作徒弟,口气之中似乎还颇为自得,不禁也是心中思忖起来。

陈太忠犹疑之下,又是将这老道的修为探查了一下,确定对方真的只是初通灵气的修为,心中顿时释然起来,暗道定是这老道没有见过世面,所以才会自吹自擂地瞎说一气。

至于这老道为何又会和姚贤搅在一起,陈太忠不知dào

,也没有兴趣知dào

,自己现在已经贵为仙童,深得仙师看重,赐丹赐药不说,还委托了他来尘世间帮一位亲族除鬼捉妖,所以今次不论其他,一定要漂亮完成任务才行。

比起陈太忠,孙玉真的心思更加细腻一些,但是李青牛的修为摆在那里,而且姚贤也是一副落魄模样,若以常理推断,实在想不出其中因由,而且姚贤似乎也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所以孙玉真虽然疑心,但也不好再问什么,所以只好默然不语起来。

在这一过程中,胡府管家还是家主对于双方乃是旧识这一点,都是有些惊讶,不过听其言语,就知dào

不太对路,所以很知机地缄默不语。

别人不说话,但是却不代表李青牛不说话,他先是对着孙玉真和陈太忠摇了摇头,一副叹其不可救药的模样,然后又是大喇喇地对着胡府家主道:“你个主人家,好不晓事,我李青牛道长前来为你除妖,你却将我谅在这里,难道就不请我入席喝上一杯茶水吗?”

胡府家主闻言面现尴尬之色,但是显然心中更为看重陈太忠一方的意见,所以只将目光向其投去。…,

陈太忠哈哈一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自然是要好好聚上两天,师弟日子过得逍遥,为兄却是辛苦地很,所以又是学了一些新的本事,倒是好让师弟长长见识!”

姚贤当然听得出陈太忠话里的意思,不过自从遇到了两人之后,他也不打算就此走了,一来确实觉得今日之事颇为蹊跷,就好像玩网游时触发了隐藏剧情一般,没有不好好一探的道理,二来在心里深处,也未尝不想错过这一回扮猪吃虎,打打陈太忠脸面的机会。

另一方面,既然陈太忠已经发了话,那胡府家主也是连连作揖躬身道:“实在是府里闹鬼闹得厉害,一众下人丫鬟走得走,逃得逃,老朽也是因此心中乱了方寸,所以才怠慢了两位,还望仙长恕罪。”

胡管家闻言,也是一旁张罗着李青牛和姚贤入席。待得一切停当之后,胡管家又是介shào

起这新来的一对师徒。

“这位仙长乃是李青牛道长,法术通玄,而且极善观人,仙长说府前招贴的文告有死气,还说老头儿活不过今晚。至于旁边这位”

“哼!”陈太忠冷哼一声,打断了胡管家的言语,“今次我等来胡府,正是受了胡师叔所托,专程为了这除妖做鬼一事。所以我们还是闲话休提,尽早料理了正事要紧。”

胡管家虽然只是照实陈述,但是若说着李青牛善于观人,岂不是就在说自己和孙玉真将会有大劫吗?陈太忠本就对李青牛不屑,所以言语便不善起来。

胡管家闻言,也是知dào

自己说错了话,连连点头应是,唯唯诺诺地缩到一旁。

胡老爷此时也是起身拜了一拜,道:“多亏先祖庇佑,才有两位仙长纡尊降贵,移驾我等凡夫俗子的居处。我等也知dào

老祖一入仙门,就断了红尘俗缘,本来也不敢再去惊动他老人家的清修。实在是家门不幸,无端惹上邪物,万不得已之下,才会动用了老祖留下的千里香。还望两位仙长,能够施展神通,清除邪物,胡某不敢拿出凡俗之物言谢,能做的只有为两位奉上长生排位,世代供奉了。”

立在一旁的胡管家也是抹着老泪道:“两位仙长,救救我们胡府上下老小吧。”

陈太忠不去理会两人的作态,只是顾自道:“在入府之前,我已然望过此宅风水,虽然称不上正气浩然,但也没有邪物鬼魂出没的痕迹。你等何以俱说府上出了邪物呢?”

胡府家主不胜唏嘘地道:“两位仙长,上月以来,白天里都是无恙,可是待到了晚上,却是阴风阵阵,时常有下人闻听有黑影怪声,老朽自己也是见过一次。所以这邪物肆扰一事,绝非是老朽的杜撰。”

“老爷说得没错,小老儿也是见过一回,而且还被那阴气带到过一回,浑身战栗不止,直到三天之后,方才觉得回转过来。”

孙玉真听闻了两人的叙讲,和陈太忠对望一眼道:“不知这阴风怪声的异象,只发生在这府宅之中,还是周遭百姓都有所闻。”

胡府家主答道:“这怪事却只发生在我府之上,害得周围百姓,俱道是我胡府做了什么亏心背理之事,才会有此灾劫,还望两位仙师,能还咱们胡府一个清白啊。”

姚贤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双方的对话都是听在耳中,听到胡府果然有妖孽作祟,再联想到自己一路追寻月影狐到了这随安县城,心道这两者之间莫非有什么联系不成,所以也是打起了精神。

只有那道士李青牛开始嚷着要捉鬼除妖,入席之后却是只顾吃喝,也不知将闹鬼一事听进去了几句。

姚贤正在思量,那边的陈太忠又是道:“胡府院墙大门被辟邪符箓所护,想是当年仙师的手段,所以外邪不得入侵,但若是祸患起于萧墙之内,这内忧也是出不得胡府半步,所以周围的百姓才会免于这邪物的骚扰,说起来还是你们胡府的辟邪符箓庇佑了他们才是。既然这邪物是来自府内,何不叫上所有人到厅上一聚,或许可以瞧出什么端倪。”

原来如此,胡老爷和胡管家都是恍然大悟,胡老爷更是声音激动地道:“那么还望仙长速速施展手段,驱除这为患家宅的孽障吧。”

孙玉真当下也是开口道:“胡老爷莫要激动,还是速速叫齐府上之人吧。”

第三十七章 要把脸打回来!

胡管家得了孙玉真的道喻,在胡老爷连连地催促之下,迈着急碎的步伐,出了花厅而去。

过不多时,胡府上下的男女老少,上下尊卑都是齐列在了厅上。

孙玉真在陈太忠的示意下,双眸忽地一亮,姚贤见状暗惊,想不到几月不见,这孙玉真果然学了不少东西,若是自己看得不差,此法应该是火系仙术火眼金睛,专能查妖识人。

孙玉真逐个查看了众人,虽然没有看出有人乃是鬼怪装扮,但是提到府上众人的阳气,比之常人都是衰竭了一些,果然是接触了一段时间的邪物鬼魂才会有的征兆。

孙玉真一下子不得要领,还未等他向陈太忠问道,陈太忠的声音又是响起道:“胡管家,府上之人可俱是齐了,可要一个都不漏下才好。”

“齐了,齐了。”胡管家一边连连回话,一边又是扫了府中众人一眼,少爷,少夫人以及伙夫厨娘,还有一众下人,一共十人,可是一人不缺。

孙玉真秀眉一蹙道:“这么大的府邸,才有十二人,是不是少了一点。”

胡管家面上神色一黯:“府上本有人丁二十八人,但是因为这鬼物滋事,所以一些不是签了死约的家仆,护院,还有账房先生,都是跑了一个精光。所以才会有眼前的凄凉光景。”

陈太忠摇了摇头道:“我分明感觉府中西边还有一人,为何不将其唤来。”

胡管家还未答话,一个双十年华的美妇已经道:“那是我的贴身丫鬟添香,因为出来得急,所以忘了披上袍子,添香帮我回去取了,想来马上就会到此。”

姚贤看了一下这妇人的服饰气度,应当就是管家口中的少夫人了,她身上的阳气可是众人中最弱的一个啊,难不成

过不多时,一个丫鬟装扮的女子果然步履匆匆地进到厅中,应该就是添香了。

添香进到了厅里,这丫鬟见到厅中汇集的众人,脸上有些吃惊的表情,但是却也没有失了方寸,向着胡老爷等人行礼之后,便自觉地退入了人群的末端,没有再多的言语。

孙玉真细细端详了一下添香,除了阳气弱些,也是没有发xiàn

什么异样,所以对着陈太忠微微摇了摇头,陈太忠见一时看不出何人有诡,倒也不是太过着急,反正从众人气色来看,这府中定是有些问题才是。

陈太忠思量了一下,出言道:“今次唤你们来,是为了何般缘由,想来你们也是心知肚明,这胡府上的怪异之事,并不是什么大患,你等也无须太过担心。等下我会在府上每间房门和重yào

的过道进出之初,贴上符箓,你等无须理会,只要如常生活便是,不出三日。定还你们一个清明就是了。”

众人本就在猜测两位上座者的身份,此刻闻言才知dào

竟然是前来驱鬼捉妖的仙师,心下真是又惊又奇,生怕冒昧唐突了仙长,但是又忍不住偷眼相望。

大部人心中想到早就听闻府里祖上出了一位仙师,今日看来果然不假,这下府上总算会有宁日了。当然也有部分人对于两位仙师的年纪不敢恭维,觉得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一些,倒是另一边一直吃喝不停地老道士,更加符合仙师的模样,当然这些腹诽,是谁也不敢当众说出的。

“父亲大人,这两位就是仙长吗?”

众人眉眼交接之中,却又一人排众而出,先是对着胡老爷轻声问了一句,随后又是对着二人长揖到地道,“两位仙长,鄙人胡程文,近日里总是觉得神不守舍,不知两位仙长可否替在下一观,是否真的又被鬼气缠身呢?”…,

孙玉真闻言道:“胡公子无须多虑,在众人之中,你倒是阳气最旺的一位,而且观你气息,似乎也在修真,差不多也有了火灵气一层的修为,寻常鬼物定然不可能对你下手。”

胡文程闻言喜道:“两位仙师明鉴!胡某诸事不喜,只羡修仙问道。平日里最是向往先祖成仙之盛举,今日仙师来访,还望不吝赐教才是!”

孙玉真眉心一蹙,芳心暗道,此人虽是仙师后裔,但是资质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因为天生五根不全,根本没有可能希望修成仙道,这也应该是仙师对胡府之人不慎重视的因由吧。

不过这番话自然不能与胡文程明言,所以只得道:“天下万道,道道皆可成圣。胡公子也未必非要执迷于成仙一事。若是做鬼除妖事毕,传授公子一些养生长寿之道,倒也是未尝不可。”

胡程文闻言也是喜上眉梢,心下立kè

想讨教修真上的问题,不过见到厅中众人,想起法不传六耳之语,也是没有继xù

发问。

胡管家见两位仙长似乎再没有吩咐,正想将驱散众人回转,但是当目光落到李青牛和姚贤身上时,嘴唇颤动了一下,还是礼节性地道:“不知青牛道长可有什么发xiàn

吗?”

“你说的是贫道吗?”李青牛正将一块鹿肉塞到嘴里,一边咀嚼个不停,一边抹着嘴边的油腻,含混不清地道,“你且问我的徒弟就是了。”

“啊?”胡府老爷不知如何作答,孙玉真和陈太忠也是将目光投了过来。

姚贤只觉得今次自己真的是被鬼蒙住了眼,不知如何就卷入了这乱七八糟之事,还和这老骗子搅和在了一起,徒自让孙陈两人又看轻了一回。

不过心里转念一想,既然事已至此,不妨自己就让孙陈两人好好kàn

看自己的手段,自己当初怎么受得羞辱,就要怎么响亮地把这耳光给打回来。

一念至此的姚贤,心里也是有了别的计较,所以斟酌了一下,道:“我也无甚意见,只是待会儿张贴符箓时,我也希望能到每一个房间转一转。”

胡府家主一口应下,不过面上还是现出失望神色,本来还指望李青牛师徒是游戏风尘的隐士,现在看来却是自己想得多了一些了。

第三十八章 装神弄鬼李青牛(3k章求收藏

“这处院落就是少爷和少夫人的居所了。”

孙玉真循着丫鬟添香的指点朝南望去,刚好可见到春在楼后院东北角的高墙,墙后林木间一片片的青瓦屋顶,形制宽宏,颇有气势。院内青翠苍翠的榆槐老榕,茂叶在清风中娑娑响着,似一点不知dào

府上现下乃是多事之秋一般。

孙玉真对着添香和气一笑,道:“添香,你去看看你家少爷夫人可是在院子内,若是不在,我们就去贴上符箓,这里差不多就是最后一处了。”

添香也不多言,便往院落而去,过不多时,回言道:“只有少夫人在屋内刺绣,少爷并不在院内,但是少夫人说几位仙师可以随意进出,并无什么妨碍。”

孙玉真闻言点了点头,便与陈太忠一起进了院落,姚贤也是一言不发地跟在了后面。

院落里盆景奇石,错落有致,而且暗合八卦九宫方位,正将过往的风水汇聚,想是出自胡家少爷胡程文的手笔。

不过这些小道自然落不得孙玉真等人的眼中,当下也是看过就罢,随即便从腰间的百宝囊中掏出两张符箓,口中默念几句咒语,随即便将两张看似轻如鹅毛的符箓丢到了空中,两张符箓,一张不偏不倚落到了院门之上,一张却是贴在了房门上方。

许是少夫人在屋中窥视,见此手段,屋内倒是有惊异之声传来,孙玉真自从修习仙术火眼金睛之后,目力惊人,自然能看到这声惊呼乃是少夫人发出,只见其持着刺绣花针的左手,也是不自觉地去掩失色的花容,一副吃惊不小的表情,不自觉下,还差点让手上的绣花针刺到了自己。

一旁的丫鬟添香,方才陪着几位仙师,已然数次见识过这神奇之处,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

“两位仙师,这就是府上的最后一处院落,不知还需去往何处。”

孙玉真zhèng

要摇头,姚贤却是道:“添香,听你的口气,怎么好像尽快想离开我们似的,莫不是有什么难处吗?”

添香闻言,做出惶恐之色,“两位仙师莫怪,添香只是怕自己乃是凡夫俗子,两位仙师看了会有不耐,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想法,能多沾一些仙气,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

“这话说得倒好,旁人求都求不到,你却是避之不及。”

添香闻言又要分辨,陈太忠却是笑着摆了摆手道:“姚师弟旬月不见,倒是会开起玩笑了。小丫头,这是一块青松石,我观你是木灵根之体,平日里将这块青松石配在身上,可以起到强身健体,清明耳目之效,你且拿着去吧。”

添香闻言一副喜出望外之态,珍而重之地将青松石接过,又将其塞入了囊中,再三确认囊中之石后,满口感谢之语地去了。

待得添香去得远了,姚贤也没有再多做逗留,之前自己会想走遍胡府,只是为了查看月影狐的踪迹,不过一路上却是没有发xiàn

什么蛛丝马迹,所以只好作罢。至于让姚贤留在这里和孙陈两人周旋,还是敬谢不敬了。

姚贤离去之后,陈太忠收回注视的目光,随即看着身边面无表情的孙玉真道:“师妹,你怎么看也不多看这小子几眼,莫非是心里还有旧情,又怕让我看穿不成?”

孙玉真略显哀怨地道:“师兄你又来疑心小妹,师妹只爱强者,之前我便和他一刀两断,现在他落到这般境地,我更不会对他有半分动心了。”…,

陈太忠哈哈一笑道:“师妹之言大善,姚贤自甘堕落,和一神棍搅在一起,确实不值师妹怜惜。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师妹切莫介怀就是。”

孙玉真妙目流转,狠狠瞪了陈太忠一眼,道:“师兄,你先不要拿我说话。我看你好像对这个添香,似乎特别上心,莫不是动心之人是你不成,现在还故yì

恶人先告状。”

陈太忠摇了摇头,随即用手虚空一划,顿时一个犹若无形的光罩将孙玉真和自己罩在了其中,沉声道:“师妹想得多了,我的性子,你还不知晓,自从和你在一起,哪会有什么其他的打算。我之所以和这添香多聊了几句,还哪青松石送他,只不过只是觉得这添香可疑罢了。”

“可疑?师弟说的是胡府闹鬼之事和这添香有关系?可是我的火眼金睛丝毫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啊?”

“我倒也没有什么确切地把握,这些只不过是我的怀疑罢了,因为我看那少夫人身上的鬼气似乎最重,所以有些怀疑,可是这添香反而看起来鬼气不重,可是她们两人又是日夜相伴,两者之间有此差异,委实有些古怪。”

“原来如此!可是照此说法,也该怀疑少夫人才是,怎么反而你会疑心添香呢?”

“呵呵,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鬼物知dào

你我在此,哪会显露行迹,所以添香更值得怀疑。”

“原来如此,可是师兄不怕打草惊蛇吗?”

“此种情况也已然在我的算计之中,那块青松石上我做了标记,方圆百里之内,都能感受到此石的气息。若是添香只是一介凡俗,自然会将此石一直佩戴在身上。若她真是心怀鬼胎,将此石丢弃,就坐实了你我的猜测。试问怎么会有凡人随意丢弃你我所赐呢?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添香真的是有鬼,而且她看穿了我在青松石上的把戏,为了安抚住你我,她明知此石有问题,却也不得不佩戴在身上,这样一来,虽然不能马上水落石出,但是她的行踪,却也是逃不过我的监视了。”

“高明,师兄不仅修为日深,而且开始用智,可谓是算无遗策,如此一来,便可窥得究竟了。”

陈太忠露出几分自得之色,道:“且叫旁人看看我的本事吧。”

孙玉真闻言默然不语,神情微动,她知dào

陈太忠口中的旁人,指的还是姚贤。

此刻的姚贤已经回到了胡府安排下的住处。

甫一进门,便闻到一股酒肉香气,抬头一看,只发xiàn

李青牛一人正在房间里面大快朵颐。

李青牛见到姚贤进来,握着鸡骨头的手,向着姚贤招了一招,道:“乖徒儿,快些陪我一起吃喝,许久不见这许多佳肴了。”

姚贤没有半分理会李青牛的兴致,只是绕过吃得不亦乐乎的老骗子,然后往榻上一躺,细细回忆起今日的所见所闻,希望能找出一些思路。

胡府闹鬼之事和月影狐有关吗?姚贤理了一下纷乱的思绪,分析出三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这胡府的鬼物专在夜间出没,而月影狐也是喜欢黑夜,而且它能在月光中隐形,和那胡府中行迹诡异的鬼物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第二种可能,这胡府的鬼物并非是月影狐,但是却也和月影狐脱不了关系,说不得就是豢养月影狐的主人,毕竟这月影狐不往深山逃窜,却是到了这随安县。而随安县里又正好有鬼物出现,两者若是没有关系,实在让人难以尽信。…,

当然最后一种可能,便是鬼物和月影狐毫无关系。不过即便如此,姚贤还是决定在胡府呆上几日,除了玩网游时,留下的寻找隐藏剧情的心态,更多的还是想在此事上狠狠给陈太忠和孙玉真一个还击。

自己虽然对孙玉真没有什么情谊,但是这对狗男女的行径还是让人生厌,就当是为这个世界的姚贤报仇了吧。

姚贤正在默默思忖,忽地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正要从榻上弹起,随即看清飞过来的只是一本书册。

书册‘啪’的一声,落在了姚贤的头边,差点就直中面门,姚贤抓起书册,对着始作俑者的李青牛喝道:“你这老道又来作什么古怪!”

“咕噜!”李青牛将杯中美酒饮尽,砸吧了一下嘴巴道,“你这个痴儿,好不讲理。为师看你一直神情郁郁,想是在那对男女面前吃了闷亏。所以便将这不世秘笈传你,好让旁人不再看清我李青牛门下。你却不知好歹,连一声师傅也不叫,还说我古怪。真真是岂有此理!”

姚贤闻言一怔,倒是不该回应什么,只是将手中那本簿册翻开来一看,这本册子的名字倒是吓人,唤作什么‘分神经’,不过见多识广的姚贤,自然知dào

这些纸质的书册,根本不可能记载什么高深功法。

呵呵,分神经,我看是十分神经才对!我要是信了你这个神棍,才是真zhèng

的神经。

姚贤想到这里,没好气地对着李青牛道:“你混你的吃喝,我自有我的正事,你我各走各路,若是在来烦我,莫怪我拳下无眼!”

姚贤说到这里,手上灵光一闪,射出一道萝莉版的火阳指,嗤地一声在李青牛吃喝的几案上射出一个孔洞。

李青牛许是被姚贤吓到,只是继xù

蒙头吃喝,再也不来和姚贤搭话。姚贤乐得清净,此刻已经换了较强分身的自己,正好趁此恢复灵气,今晚说不得便会有一场苦战,自己要想抢在孙陈两人之前功成,还要尽早准bèi

才是。

至于那本劳什子的神经秘笈,则是一把被姚贤丢进了故纸篓中了。

第三十九章 活不过丑时的胡管家

是夜,夜色如墨,幽静无声。

孙玉真与陈太忠,连同胡老爷三人已然坐在花厅之内,等待着邪风鬼物的降临。

“两位仙师,往日里,这阴风邪物一到子时,便会肆扰于府间,今日里已然到了丑时,却还没有动静,莫不是这邪物也有灵性,知dào

两位仙师在此驻跸,所以便不敢来了。”

孙玉真闻言道:“来与不来,看下去自会知晓,胡老爷且安看一旁就是,若是觉得神疲体乏,也可以回房休息,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结果。”

“两位仙师,此邪物一日不除,叫老朽如何才得安睡,这把老骨头疲些累些,比起阖府上下的安宁,倒是算不得什么。”

孙玉真闻言倒也不再说话,安心地和陈太忠两人闭目养神起来。

胡老爷似乎一直有些坐立不安,过不了多时,又是忍不住问道:“两位仙师,自从老祖修仙有成之后,胡府上下再也没有出过适合修行之人。老祖说过,要修行顺利,似乎要有什么灵根仙缘,而且还须什么五行灵根俱全最好。犬子文程,对着老祖留下的典籍,自行摸索,倒是修出一些门道,不知以犬子的资质,可否有机会拜入仙门之内呢。”

孙玉真睁开眼睛道:“公子能自学成才,在二十岁之前感应天地灵气,引入体内。也算是符合了修行的基本条件,至于能否拜入仙门之内,还须经过多番测试,修行一道,首看灵根,次看慧根,若是两者俱佳,胡师叔对于自家晚辈,自会有所提携的。”

“老祖一直对仙门之事隐晦不提,从未告知仙门名号,不知两位可否”

孙玉真截断胡老爷的言语,道:“若是胡老爷有仙缘,日后自会得知。”

胡老爷被孙玉真打断,似乎神情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接话,看到面前的茶碗已空,便对着门外喊道:“可有人吗,快添些茶水来。”

不过胡老爷说完此句之后,马上又是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摇头道:“看样子我真是老糊涂了,明明是叫所有人待在屋内,不得外出,又哪来的人帮我添水呢!”

胡老爷还在摇头,陈太忠却是道:“胡老爷此言差矣。”

什么意思?胡老爷一脸不解,孙玉真和陈太忠对视一眼后,猛地由座位飘身而起,将大厅的门打了开来。

下一刻,一个略带惊慌之色的丫鬟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添香,是你!”

胡老爷见到添香出现,也似是吃了一惊道:“你怎么不在房里呆着,如何到了这里来。”

添香花容惊颤,面带犹豫之色,嘴唇动了一下,方道:“回禀老爷还有两位仙师,方才添香是待在房中,但是却一直没有睡着,忽然好像见到房外有一道黑影飘过,我便大着胆子探头往窗外看了一看,朦胧间似乎看到一道白影,正想揉下眼睛看个真切,却是没有了丝毫踪迹。因为仙师的吩咐,我也不敢擅自离开房间,但是想到此事可能和捉妖一事有关,还是大着胆子前来禀告。可巧在大门之外,听到老爷呼唤,便推门进来了,若是小婢做的有何不对,还请两位仙师和老爷责罚。

孙陈二人还未说话,胡老爷已然色变道:“两位仙师,不是说一旦有人进出房间,那些符箓就会预警吗?怎么添香进来出去,却是没有丝毫动静呢?还有那道黑影,是不是就是闹得家宅不得安宁的邪物,为何也没有惊动符箓呢?”…,

孙玉真眉角一动,不作声色道:“符箓只是针对身负鬼气之人而言,凡人却是进出无碍,胡老爷莫要疑神疑鬼才是。至于那白影,许是添香看得眼花了吧。”

孙玉真此言一出,众人也是一时无语。添香给胡老爷添完水后,过了片刻,正有些不知自处,陈太忠却是道:“添香既然来了,也且留下就是,万一遇上邪物,却是不妙。”

添香闻言沿着面容,不胜惊恐地道:“今夜这邪物还会来吗?为何这邪物鬼魂总是晚上出现呢?”

啊——

添香之言还未说完,忽然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声惨叫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突出,房中之人无一不是精神一颤。

孙玉真和陈太忠对视一眼,同时泛起不好的感觉。这惨叫声是

胡管家的房间内,姚贤神情严峻地蹲身在伏尸的胡管家之旁,他的旁边还站了一人,正是胡府的大少爷胡文程。

“伤口漆黑如墨,位于眉心中间,深入两寸,直捣脑首,颈部有三道淤黑的指痕,身体其余部分未见损伤。”姚贤验看了一下伤口,沉吟了一下分析道,“可见这邪物,首先用右手掐住了胡管家的咽喉,使其不能出声警示,随即又是用一样物体,直捣胡管家的眉心处,轻而易举破开了他的眉心,捣毁了泥丸宫。手段非常利落残忍。”

身后的胡文程大着胆子道:“仙师,你言及这邪物是用手卡住了胡管家的脖颈,但若是两手用来卡住管家的脖颈,又如何使用这行凶的凶器呢?而且何等凶器竟然如斯歹毒,能够让这伤口呈现这般颜色呢?”

姚贤回答道:“胡管家的脖颈上明显只留有右手的指痕,所以这邪物,只用一手就掐住了管家的脖颈。”

一手?胡文程看了看管家粗壮的脖颈,又比划了一下自己的右手,显然不觉得,一手的宽度就能卡住管家的脖颈。

姚贤见状解答道:“邪物非同凡人,身体的任意部位,自然能够一定程度的缩小暴涨,所以并不是什么奇事。”

胡文程点了点头,有些恍然道:“鄙人是有些拘泥于凡俗间的常识了,这么说来,这邪物就是用左手击碎了胡管家的泥丸宫了。”

“非是如此。”胡文程背后传来一个声音,随即又是陆陆续续进来不少人,其中以陈太忠和孙玉真为首,又有胡府家主还有几名闻讯赶来的下人。

陈太忠进到房间后,瞥了一眼胡管家的尸体道:“管家泥丸宫的伤口,长一寸,宽半寸,十分狭长,绝对不像是由手造成的伤口。若是我猜得不错,当是这鬼物的舌头,忽然暴涨几倍,直接插入了管家的眉心。”

哇——陈太忠此言一落,几个本就已然脸色苍白的胆小之人,纷纷忍不住呕吐起来。

一旁的胡文程哀声道:“仙师,还请你速速做法,替我们胡家清除这邪物鬼魂,老管家在府上多年,亲如父伯,他可不能就这么枉死啊。而且而且还死得这么惨!”

胡老爷也是一脸惊恐之色,显然因为此物的凶残,而心思悸颤。

陈太忠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对着孙玉真道:“我们去看看那些符箓。”

姚贤知dào

这两人的意思,既然有鬼物出没,自然不可能不触发那些符箓,陈太忠也许是想这方面找到一些线索。姚贤心中也是存有疑虑,所以也是不假思索地也要跟过去。

不过在动身之前,姚贤忽地心中一动,问了一句:“现在几时了?”

众人一时静默,只有一个下人不知所以地答道:“回禀仙师,正好是已过丑时!”

嘶——姚贤心中一惊,今早那李青牛说胡管家过不得丑时,现在看来竟然是一语成谶!这究竟是巧合亦或是

姚贤想不出答案,不过李青牛并没有赶来现场,当时自己闻声赶来时,李青牛还在蒙头大睡,不知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第四十章 少夫人的嫌疑

“看样子就是这里了。”

凶案发生之后,几人在胡府之内转了一个遍,但是最后还是汇聚到了一个地方。

“竟然会是这里,这里不是胡家少爷他们的院子吗?师兄,莫非你今早料得不错”

孙玉真心下也是暗暗佩服师弟的思维,师兄拜入仙师门下后,便收敛心性,比之从前,更加冷静沉着,果然前途不可限量。

孙玉真想到这里,又用瞟了一下余光里的姚贤,暗道自己当初果然没有选错。

姚贤自然不知dào

孙玉真会在此时想这些东西,只是越过孙玉真继xù

往前面走去。

“这事有些奇怪了。”

听到陈太忠的低语,孙玉真又是靠上前来:“师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很不对劲,这两张符俱是被完好揭下的,两张符箓都是我用长乐真人独传的手法贴上,要想将其完好无损地揭下,同样需yào

独门手法。”

“这么说来,要么此人就是懂得仙师的手法,要么他就是修为比我们高出不少的高人。师兄,你想出什么头绪没有。”

“头绪有很多,但是太过杂乱,反而让人看不清其后的真相。现在若是归总起来,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就是胡师叔和什么人结下了什么仇怨,那些邪物鬼魂不敢找仙师报仇,所以到了此处想要残害仙师的后人。仙师嫉恶如仇,所以必然有不少妖魔鬼怪,直接或者是间接丧生在其手上。”

姚贤一边看着那些符箓,心里有些好奇,一边又是听他们不断提起长乐真人,心道这应该就是陈太忠所跟随的仙师了。只是这长乐真人不知是个什么修为,太乙散仙亦或是金仙?

姚贤正在思忖,忽然院子里屋子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里面出来一位白衣素裙的丽人,可不正是胡家的少夫人,许是听闻了胡管家罹难一事,她本就苍白如纸的脸色更加没有血色,唯独点过的一点绛唇,格外鲜红艳丽。

“两位仙师好,小女子有礼了。”

孙玉真回礼道:“少夫人不必客气。”

“两位仙师在院前盘桓许久,莫不是此地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陈太忠没有答话,反而问道:“少夫人可有发xiàn

什么不妥。”

胡家少夫人犹疑了一会儿,方才言道:“小女子患有头晕之症,是以每晚入睡之前都要服用安神的汤药,所以每晚都是睡得极深,倒是不曾听见什么异动。”

孙玉真zhèng

要问话,身后也是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两位仙师,夫人所言不假,内子自小体弱,一离开了汤药,却是不能入睡。”

“胡公子,你好。那么请问你刚才可发xiàn

有什么异动?”

胡文程怔了一下,似乎在费力思索什么,可是终究不得头绪,道:“鄙人方才似乎也是睡得极深,没有丝毫察觉有什么异情。直到胡管家的那声惨叫之后,才急急冲了出去。”

胡文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是道:“添香倒是为人警醒,也许会有什么发xiàn

。”

少夫人闻言道:“小女子一早开始就没有见过添香,也是不知其去往了何处。”

孙玉真知dào

添香是因为发xiàn

黑影,所以去了自己的房间里,正要说出事实,一旁的姚贤却是突兀地问道:“少夫人,你袖口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听到‘血’字,在场的众人都是神经一紧,少夫人更是有些花容失色,急急查看了自己的袖口后,才嘘出了一口气道:“仙师,这几点乃是夜宵时,不慎留下的酱汁痕渍,本想明早就换了这身衣衫,却是因为家中出了此事,是以半夜里一时迷神,所以忘了此事,依旧将这弄污的衣衫穿了出来。”…,

胡文程讶道:“夫人,你不是从来不碰酱汁的吗?”

“今日夜间口舌清淡,想吃些重口味的吃食,所以才让添香备下,是以沾到了几滴。”

添香。

姚贤心中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随后却是沉声道:“少夫人,莫怪姚某唐突,你袖上的痕迹可不全是酱汁,其中一点绝对是血迹,我不会看错。”

这少夫人被姚贤的样子吓到,泪眼蒙蒙,倒是差不多就要垂下泪来,求助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却是见胡文程不自觉地离自己后退了几步,竟然也是起了怀疑之心。

少夫人语带悲怆地道:“两位仙师,昨日里刺绣之时,被绣针扎到过一次,许是那时滴下的血迹,想是当时没有察觉,之后又因为沾上了酱汁,所以才会混为一谈的。”

这是孙玉真又是出言道:“若是我记得不错,少夫人乃是左撇子,自然是用左手绣花,刺伤的自然就是右手,若血迹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滴落,也会是在右手的袖子之上,怎么这血迹倒是滴到了左手的袖子上。”

孙玉真在今早张贴符箓时,曾经看到过少夫人左手持绣花针的样子,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胡文程又是道:“对啊,娘子你不就是惯用左手吗?怎么会如此”

“仙师和官人有所不知,绣娘平日里虽然惯用左手,但是在刺绣一道上,却是双手皆可使用,自然相比起来,右手稍许不是那么灵便,所以才会刺伤了左手,滴下了血迹。”

少夫人之言显然不能释开孙玉真和胡文程的疑虑,但是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见陈太忠和姚贤都又不再说话,所以只好道了一声抱歉之后,也是沉默起来。

少夫人在陈太忠连番诘问之下,似乎有些委屈,泪眼红红地道了一声万福,却是连自己的相公也是不理,便掩面碎步离去了。

胡文程挪动了一下脚步,似乎有意去追,但是终究没有迈出步去,而是压低声音对着陈孙几人道:“几位仙师,莫不成我的娘子就是”

孙玉真自己心中也是莫衷一是,自然给不出什么答案,所以把眼神飘向了陈太忠,陈太忠摇了摇头道:“你娘子袖子上的血迹虽然来得蹊跷,但是却也说得通去。”

胡文程点了点头,但似乎还是有些不安,姚贤又是忽地道:“不过有一个问题,我倒是想请教一下胡公子。”

胡文程道:“仙师但问就是。”

姚贤沉吟了一下道:“方才问起公子入寝只是,你似乎面上有挣扎之色,不知是何原因,想来不是睡得极深这么简单。”

胡文程脸色青白,半晌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仙师法眼如炬,鄙人却是有难言之隐,皆因为这段时日以来,每每思量起睡后情景,脑子都是空白一片。开始几日还道是自己为府里闹鬼之事劳神,所以睡得太深,但是时日一长,却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妥,就算睡得再深,总不可能连一次起夜都没有。但是这些都只是怀疑推测,所以方才也没有全然道出,还望仙师见谅。”

陈太忠也是面色一整道:“这种情况已然持续了多久?”

胡文程犹疑了一下,涩声道:“就是从胡府有鬼物出现开始,一天不差。”

陈太忠听了胡文程的答案,和孙玉真对望一眼,神情顿时肃穆起来。姚贤则是埋头不再出声,似乎在思索什么关键的问题。

胡文程被几人的问题,扰地更加忐忑,见状终于忍不住道:“仙师,莫不成真的是我娘子给我下了什么术法?所以每夜里,我才会睡得犹如死去一般。”

姚贤给不出答案,陈太忠也是一言不发。

孙玉真蹙着秀眉,提醒道:“这些问题,也许找到丫鬟添香,能够明了一些。”

“对啊,我这就去找添香。”

胡文程正要转身离去,房间屋门又是大开,吓得胡文程后退几步,原来白影正是少夫人绣娘,只见她面色惶急,娇喘吁吁地道:“两位仙师,添香她留书出走了!”

第四十一章 知己知彼

胡文程房内,孙玉真拿着一封书信,书信乃是添香所留,信上只有寥寥几字,言及自己不堪忍受惊恐之事,所以才会背主离去,还望胡家上下感念旧情,不要报知官府知dào



“惊恐之事?这四个字说得晦涩不清,不知添香指的是胡府闹鬼一事,还是我们不知dào

的什么隐情。”

孙玉真话音刚落,早有领命的胡府下人回报,说是寻遍胡府上下,却是唯独不见了添香!

添香真的出走了?!

孙玉真和陈太忠对望一眼,只觉得太不可思议,前一刻添香还在大厅和自己说话,后来胡管家被害后,自己这些人忙着查看现场,倒是真没有注意到添香。

这是胡府家主也早就赶了过来,见到此情此景道:“莫非这添香就是鬼物?”

孙玉真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胡管家被害时,添香正与我们在一起,如何会是鬼物!”

陈太忠点头道:“之前是我大意了,添香半夜里出来,也许正是想留书出走,不过正好被胡老爷看见,所以才不得已在大厅中和我们待了一会儿,之后趁着府内慌乱,便真的出走了!”

“那添香说曾经看到什么黑影,也是假的了?”胡府家主颤声问道。

陈太忠摇了摇头:“我也是不敢肯定!”

一群人聚在房间内又是探讨了半晌,但是终究没有一个头绪,而且经过大半夜的惊慌,众人一开始还惊醒地很,但是现在惊慌过后,再加上天色渐渐露出鱼肚白,众人也是不住掩着嘴巴,打起了哈欠,大多都是有了困意。

陈太忠见状只好叫众人散去,姚贤心中有话要问李青牛,所以也急急而去。

看着众人离去之后,孙玉真和陈太忠也是没有多呆,房间里只剩下了少夫人和胡文程,虽然因为今夜之事,胡文程已经是惊弓之鸟,但是一来他算是修行之人,二来陈太忠也让胡文程留下来主意少夫人的动静,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留了下来,不过夫妻之间总是多了一层隔阂。

陈太忠和孙玉真离开之后,一直回到了住处,他们所在的小院乃是单独一处,不过并非两人住在同一房间,而是住在相邻的两间里。

进到小院之后,一路沉默的孙玉真终于开口道:“师兄,你是不是心里还有话没说?”

陈太忠闻言,没有立kè

回答,而是用神识探查了一下小院,确信再无他人之后才道:“没错,我有一个想法。也许也许那添香根本没有出走,而是被鬼物害死藏了起来。”

“什么?”孙玉真掩着红唇,不敢置信,“可是可是那封书信呢?”

“这信的真伪,根本无法查知。若真是鬼物害人,伪造一封书信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孙玉真略一思索道:“师兄的意思是怀疑少夫人了!”

“少夫人的疑点本就最多!现在除了她之外,也无什么头绪,只好直接试一下绣娘了!”

“绣娘?”孙玉真一怔,随即省起这是少夫人的闺名,不快道:“你倒是叫的亲热,我如何就不知dào

人家的名字!”

陈太忠尴尬一笑道:“师妹又来怀疑我。哎,我心里只想着早日完成仙师的交托,本来以为胡府之事能够手到擒来,却是事与愿违了。现在幸好死的这是一个管家,若是胡府主人出事,只怕在仙师面前不好交代。”…,

孙玉真一听,也是知dào

轻重,不再细枝末节上纠缠,而是道:“那我们如何去试,她看起来只不过阳气弱了一些,却是看不出其他不妥。”

陈太忠沉吟了一下道:“但凡是鬼物,必定没有脚踝,师姐可是听闻过此事。”

孙玉真嗤笑道:“此事不过是民间故事中的杜撰,怎可拿来当真。”

“此事说真不真,说假却也非是空穴来风。”

“师兄此话何解。”

“我曾在师门一本典籍上看过,鬼物若想滞留在人间,一是以鬼魂的形式存zài

,另一则是夺舍他人。但凡鬼魂,必不能长久暴露与阳光之下,而且会没有影子。至于第二种情况,稍微复杂一些,鬼魂若要夺舍,必须吞噬宿主身体的一个部分,然后才能与宿主融合,否则就会遭到排斥。而脚踝常常是容易忽略之处,也成为鬼魂经常选择吞噬宿主的部分。所以鬼魂没有脚踝一说,也是有其根由。”

竟有此事!

孙玉真确定陈太忠所言不虚后,道:“师兄,这么说来,你是想看看绣娘身上,有没有什么部位缺失了。”

“正是如此。”陈太忠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道,“不过就是想不出好的办法。”

孙玉真半开玩笑地道:“这有什么不好想的,直接将其脱光了,然后由师兄亲自逐寸检查,看看这女子是否完璧,不就结了。”

“师妹,莫要再说这些玩笑话,若真是如此,必将惹下大的因果,说不定还会滋生心魔。”

孙玉真闻言也是神色一整道:“师弟莫恼,你是正人君子,我来做这好色小人就是了,哈哈,想想到时情景,必然有趣得紧。”

陈太忠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再说些什么,两人又是聊了一下,终于各自回房散去。

待得两人屋中再无动静之后,忽地本是空无一人的小院里现出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正是姚贤。

其实姚贤离去之后,并没有直接去找李青牛,而是先自来了这里,因为问李青牛一事迟些也可,但是他更想听听陈太忠等人的想法。

知己知彼,才能百胜!

可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听到两人的谈话?即便是只保留听觉的分身,确实不会有被探查到神识的危险,但分身本身又如何掩藏呢?

这时姚贤的法宝月影衣就发挥了作用,所以才得以瞒天过海听到两人的谈话。

此刻的姚贤知dào

了两人的计划,心中也是暗道,莫非自己也要学着孙玉真去偷看那少夫人的胴体吗?

回想起少夫人绣娘的雪肤花容,姚贤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痴了。

第四十二章 窃玉偷香(上)

接下来的一日,胡府众人都在人心惶惶中度过,不过因为留下来的这些胡府中人,都是较为忠心之辈,再加上有陈太忠等仙人坐镇,所以这种惶恐并没有引起大规模的叛逃,不过离起分崩离析来也是不远了。

虽然阖府上下的气氛均是有些诡异,但是在少夫人绣娘的闺房内,香艳的味道更是多了几分,原因无他,从房间里依稀传来的水声,就知dào

此刻绣娘正在沐浴之中。

绣娘的肤色极为白皙,再加上沾染了鬼气的缘故,这种白皙更透着几分妖异,配上摇曳丰腴的身姿在水桶里蒸出的热气中若隐若现,这一幕真个是令人惹火喷血。此情此景,若是被男子看见,只怕是多年入定的老僧,也恐怕也是把持了。

而此刻的姚贤就在忍受着这一般非人的煎熬。

因为从陈孙二人口中,听闻了鬼魂噬体附身一事,所以姚贤便打定主意要来探探这绣娘的底细。

毕竟从现在看来,绣娘身上的疑点无疑是最大的。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此刻的姚贤将眼睛睁得浑圆,一丝眨眼也是不敢。

可疑!实在是太可疑了!

只看她乌黑的发质,雪白的肌肤,即便是两辈子的姚贤也是从未见过这么漂亮诱人的秀发冰肌,美丽得近乎诡异。

看得口舌干燥,心火旺盛的姚贤,终于忍不住喉头咕噜一下,吞了一口口水,浴中的美人身子一颤,若有所觉,但是螓首左右转动张望,房间内却是空无一人。

莫怪绣娘看不过姚贤,只因为此刻的他正隐没在房间内射入的一缕月光之中,除非是散仙修为之辈,否则莫说是绣娘了,即便是孙玉真来了,也是休想看清。

绣娘明明听到声响,却是寻不到半丝踪迹,随即又是想起这几日府里的怪异之处,她忍不住身子一阵激颤,香肩不住耸动,暗道,莫不成那鬼物现下

绣娘思忖到此处,手上的动作也是僵硬了起来,正好抚在胸前的双手,也不知是该不动还是拿开来才好。

姚贤看到绣娘半遮半掩的俏丽模样,心下更是搔痒难耐,暗道也陈太忠这厮这次倒是说得没错,少夫人根本不是人呢,横看竖看她都像女妖多过像人,人那有这么美丽勾人的呢?

绣娘待了许久,见房间里再无声响传出,终于心中放下了半块石头,但是却也不敢在房间里再多呆片刻,急急在身上抹了几下,连玫瑰花露也未擦拭,就径直从沐浴的木桶中立了起来。

不过因为此番动作太大,绣娘又是心急,所以自然引起了一阵乳摇肉颤。

一旁借着月影衣窥视的姚贤,骤然见到少夫人的赤裸的全貌,全副心神俱是凝聚在了那些动人心魄的曲线上。终于又是忍耐不住地狠狠咽了一记口水!

因为这次的声响,此时的绣娘已经朝着姚贤隐身的方向探寻过来,只是不知dào

芳心之内不敢确定,亦或是心里害pà

,所以才没有挪动莲步。

姚贤心里暗道要糟,忽然一阵敲门声蓦然响起,在宁静的月夜里格外震人心魄。

“谁谁?”已经成为惊弓之鸟的绣娘,丰腴的大腿抖得如同筛糠一般,从因为侧对着姚贤,一阵撩人心肺的臀浪不可阻挡地进入了姚贤的视线,若不是念着房外正好有人敲门,只怕姚贤真的要化身月夜之狼了。…,

姚贤用最后一丝清明的神思暗道,不知这敲门者会是何人,因为展开神识探查,虽然能查清楚对方,但是自己也有暴露的危险,所以姚贤不仅没有任何行动,反而将大部分的神魂全部都转移回了另一个分身,只保留了视觉和听觉在这具隐身的分身里。

惊慌不定的绣娘又是问了几句,但是门外却是不再有声响,又惊又怕的绣娘只好不去理会,伸出玉臂去摸挂在架上的衣衫。

赤身裸体让她十分没有安全感,心里只想着尽早结束这光溜溜的状态。

嗬——

房间的门顿时被撞开,绣娘花容失色地吸了一口冷气,慌乱之中只想让自己藏身起来,一手拿着衣服遮着高耸的胸部,一边跌跌撞撞地竟然向姚贤立身处走了过来。

姚贤见状正要将神魂转移过来,好避开赤身裸体的绣娘,但是下一刻却是放qì

了这个想法,因为他发xiàn

将门撞开的竟然是孙玉真。

孙玉真之前的修为还不到灵气一转,自从拜入那什么真人的门下,似乎学成了几门仙术,但是修为的提升却不是短时间能改变的。陈太忠能在两个月内达到灵气一转,可能是服食了什么丹药。而孙玉真只是陈太忠的随从,自然不可能享shòu

到这样的待遇。

孙玉真一边貌似莽撞地冲进房内,一边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绣娘的身上,口中同时道:“少夫人,方才有一道黑影进了这院落之中,我一路追踪至此,在房间四处寻找不得,在外面敲门,你又是不应,放心不下,所以唐突冒昧了!”

自从她和陈太忠定计要验看绣娘的身体之后,孙玉真便一直寻找着机会,终于等到绣娘洗澡后,便寻了一个理由冲了进来。她本身是女人,而且又编造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所以没有这许多的顾忌,不像姚贤还要靠着法宝月影衣行着偷香窃玉的事情。真不知dào

许三多在知晓姚贤将月影衣用在此处,脸上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绣娘心里又羞又惊,羞的自然是自己的胴体被旁人看去,虽然对方只是一个女人,但也是自己从来未曾经lì

过之事,至于惊的理由自然是孙玉真所说的那个黑影。

这肆骚府中的鬼物竟然躲进自己房间里了?绣娘想到这里,有心立kè

走到孙玉真近前,毕竟对方是仙师,离她近些,心里才能安定下来,但是旋即又是孙玉真目光灼灼地在自己身体上游弋,丝毫没有寻找黑影的意思,惊疑之下,又是不敢上前,却是将胸部掩得更加严实了一些,同时身体也是往后一缩。

“少夫人,你可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孙玉真见绣娘缩在房间的一角,而且又拿衣物遮着胸部,所以便又逼上前了两步。

绣娘见状心里更惊,一边将身子继xù

往后躲藏,一边言道:“仙师,妾身没有看到任何可疑哦!”

绣娘说到一半,身体蓦然一僵,不可讶异的发出一声低呼,她之所以如此反常,并不是因为步步紧逼的孙玉真,而是背脊上传来的古怪触感。

原来绣娘躲避的方向一直就是姚贤藏身的地点,本来已经差不多只有几步之遥,绣娘一直顾着前面的孙玉真,身后自然是毫不设防。所以香臀玉腿都是明晃晃地显露在了姚贤的眼前,而且这些令男人血脉贲张的胴体,还离自己越来越近,姚贤本就目力惊人,现在的距离下,几乎可以说到了毫发毕现,甚至可以一窥曲径通幽的程度。

可是姚贤一时看得爽快,却是接下来却是心叫不好,因为绣娘白皙的脊背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唯独只有成熟妇人才有的白皙臀瓣几乎到了伸手可及的程度。

因为孙玉真就在房内,姚贤不敢有丝毫异动,所以接下来的一幕便发生了。

绣娘活色生香的肉体生生撞到了姚贤的身体上,那相撞一刻传来的惊人弹力,还有女子沐浴后独有的香味,横冲直撞地闯入了姚贤的鼻息之间,丝毫没有联系姚贤小心脏的意思。

艳福无边的姚贤正不知如何自处,但是屋内比他更加不知所措的还有一人,自然就是触碰到了姚贤身体的绣娘。

绣娘一直赤着身子,肌肤一直暴露在空气中,本就极为敏感,忽地接触到了有形的物体,顿时让她一惊,所以几乎不能言语。

第四十三章 偷香窃玉(下)

孙玉真觉察到了绣娘的反应,却是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只是以为绣娘身上果然有古怪,所以才会一直往后而退,直到退无可退之后,便因为害pà

秘密被自己窥破,所以发出了惊呼。

孙玉真如是作想,口气里也是生硬起来:“绣娘!你怎么了?莫非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精神紧张到一个程度的绣娘,本来想马上尖叫起来,但是她一直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自己的余光分明没有看到背后是透明一片,但是身体的触觉却是不会有错,这种背后传来的硬实感,自己很是熟悉,那该死之人最是喜欢用这个姿势作贱自己,只是出了鬼物之事后,便好久没有没有如此了。

啊!思绪越飞越远的绣娘,忽然从漫无边际的迷思中清醒过来,真是羞死了,现在自己已经是性命攸关,怎么会想到了那羞人之事,难道自己的身体真的久旷太长时间了吗?

绣娘再一次截断了迷思,将心思放到身后的物体来,现在自己的背后有一个物体确实没错,但是却又看不见,而且不仅自己看不见,连仙师孙玉真也看不见,这么说来这物体若真的是鬼物,修为肯定不在仙师以下,而且从昨日鬼物能在仙师监察之下杀死胡管家,就可以看出这正邪两者,孰高孰低了。

更为重yào

的是身体的触觉告sù

自己,背后的物体虽然看不见,但是却能感受到温度,虽然比起正常人的体温要冰凉一些,这就说明十有七八这鬼物就藏身在了自己的背后。

绣娘心中已然不知dào

如何自处,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大声叫出来,但是旋即脑中闪过胡管家被害的惨象,又硬生生将积聚的气息,又化作鼻音咽了下去。

若是自己现在就高声惊呼起来,道破鬼物的行藏,那难保恼羞成怒的鬼物下一刻就会拿自己开刀,绣娘可不相信孙玉真有能力在那一瞬间救出自己。

再说那仙师孙玉真似乎一直对自己没有好的观感,昨天就曾咄咄逼人地姿态怀疑自己,现在又是神色极为不善,再想起这两位仙师只是为了保护胡家后人,自己只是一个外人,是死是活,可能根本没有放在他们的身上,否则也不会颇为无礼地闯入自己的屋中。

嗯~~~~

绣娘将心中积聚的惊惧化成了一长声的鼻音。

背后的姚贤,本来就被添香成熟有致的身体搅得热血沸腾,虽然添香不知dào

绣娘为何会有此异状,但是这勾魂的呻吟声却让他更加心旌摇曳起来。

姚贤正在享shòu

软玉在怀,绣娘感受着背后的虚影一动不动,暗道这鬼物见自己没有喝破其行藏,果然就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绣娘心中恐惧之意稍减,但是羞意却是又随之涌上了心头,有好色之人,莫非也有好色之鬼。

“绣娘!你究竟怎么了!”

孙玉真见绣娘异状连连,又是逼上前了几步,口气也是森冷起来。

本来就在奔溃边缘的绣娘,被孙玉真一吓,身体终于失去了全部的劲道,瘫软地往后一倚,软香入怀,几乎整个撞入了姚贤的怀抱中,手上攥着的衣衫也是犹如清风柳絮般滑落到了地上,在月光下现出羊脂如玉的全副胴体。

和绣娘厮磨在一起的姚贤心中保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否则只怕当下便要羞刀出鞘,连孙玉真在场也是不顾,大不了让自己的两个分身上场,不怕对付不了这两个娘们!…,

绣娘一撞入姚贤的怀中,也是感觉不妙,但是下一刻见那背后的‘鬼物’没有任何动作,心思又是复杂起来,暗道难道自己真的赌对了?还是说鬼物嫌弃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所以才会没有任何反应呢?

真真是要死!自己怎么又想到了那处,绣娘一时又是羞不可抑,却也无法可施,心中百般情绪,纠缠翻滚,最后化作两道清泪,缓缓夺眶而出。

此刻的孙玉真已经逼到了绣娘身体不到一尺之处,虽然也是看到了绣娘的反应,只是却毫不理会,趁着绣娘全身赤裸的机会,一边防备,一边运足目力,在绣娘白皙的肌肤上寸寸扫过。

怎么会这样?绣娘的身体并无缺失?

一番审视后,孙玉真为毫无发xiàn

有些泄气,莫非陈太忠料错了,这绣娘并非是被鬼物附体了?又或者这鬼物附体绣娘,并不需yào

吞噬她的部分身体。

孙玉真想不通其中的答案,想到一条最为可疑的线索又是断了,心中也是有些恼怒,所以口气生硬地道:“少夫人,屋里并无不妥之处,刚才多有冲撞,还请莫怪!”

孙玉真撂下场面上的客气话后,不管不顾蜷缩在一角不着寸衣的绣娘,毫无怜香惜玉之心的离去。

绣娘看着孙玉真离去,口中想要喊什么,但是一来全身上下已经没了气力,二来还是因为惧怕背后的‘鬼物’作难,所以终究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见到孙玉真离去的姚贤,知dào

这位‘好师姐’是一无所获,但是本着凡是不可大意的想法,抑或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将全部神魂移到分身的姚贤,终于动了起来,绣娘第一时间感觉到了‘鬼物’的动作,但是几近奔溃的她却是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因为失去了倚靠,而蜷缩倒在了地上。

姚贤无论抱着何种目的,自然不会错失良机,当下也是连忙蹑着脚步绕着绣娘慢慢绕行,一边刻意控zhì

自己的身体始终在月光的笼罩下,一边用淫邪,不,是审度的眼光盯视着绣娘,而且为了看得真切一些,甚至将身体弯下去一些,直到离绣娘那高耸的存zài

不到一尺,才停了下来。

绣娘完全看不到姚贤,但是女人敏感的肌肤,却是能感受到一道灼灼的目光在自己不着寸褛的身体上扫来扫去,比起方才孙玉真的目光不知要浓烈多少。

绣娘又羞又怕,但是此刻的她哪敢放声高呼,只好忍着羞意,任由那虚无的‘鬼物’任意施为,但是从绣娘愈加沉重的呼吸,以及渐渐渗出红意的雪肤上,还是可以对这位可怜女子的心情窥出一个大概。

此刻的姚贤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世上怎会有如此匀称无可比喻的身段上,找到任何足以破坏她完美无缺的半点小瑕疪,反而是愈看愈感到,女体那种难以言喻的美丽透着的眩人诡艳。这比起前世间接看那些爱情动作片,根本是难以相较。

在一番品头论足之后,姚贤终于知dào

自己不能再继xù

呆在此地,否则可能会真的引出什么心魔,所以一番痛苦的抉择煎熬后,以一种古怪的姿势飞快闪身出了绣娘的闺房。

而这这一刹那,绣娘也是窥到了闪出月光之外姚贤的影子,只是姚贤的动作实在太快,所以除了一道模糊的黑影之外,却是没有看清楚其他的东西。

他走了吗?

瘫软在地上的绣娘,心中百味杂陈,羞愤、害pà

、劫后余生的欣喜,甚至还有那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怀着复杂的心情,绣娘终于慢慢恢复了力qì

,勉强穿好了衣物,只是对着镜子中衣衫凌乱,钗摇的模样,却是不知dào

下一步该往何处去了。

第四十四章 无所不知

呼!

终于回到自己房间的姚贤喘了口气,有些变形的走路姿势也总算恢复了正常。

姚贤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总算浇熄了一些心中的异火,灵台开始清明的自己,也开始思考起今日的行动来。

今天自己确实发xiàn

了一些异常之处。

最大的异常就是绣娘的身材,玲珑有致,曲线婀娜,可堪盈握

姚贤咳了两声,方从漫无边际的遐想中收了回来。

老实说,撇开这绣娘的身材不说,自己没有发xiàn

丝毫可疑之处,由此可以得出两个可能的结论,第一,就是陈太忠的观鬼之法有误,第二,便是绣娘并非隐藏在胡府中的鬼物。

无论是那种情况,胡府的捉鬼一事都陷入了死胡同,看样子自己有必要再去寻常其他的线索,否则莫说要抢在陈孙二人之前破案,甚至连是否能将那鬼物擒住也是一个未知之数了。

那么自己应该从何处着手呢?也许问问那个李青牛会有什么线索,这个神神叨叨,行事完全没有章法,说话颠七倒八的老道,昨日就言道那胡管家活不过丑时,本来以为只是江湖骗子为了糊口的威胁之语,哪里知dào

最后真的一语成谶,得到了应验。

究竟是正好被这李青牛撞了大运,逮了一个正着,还是他真的神乎其技到能观人命数呢?

姚贤忽然有一种很想再和这老道士聊聊的欲望,但是恨就恨在这老道士自从昨夜凶案发生之后,本来还在屋里呼呼大睡,但是等到自己一番忙碌,回转到屋子里,却是不见了去向,而且今天一整天也是没有在胡府出现,真是奇哉怪也。

莫非姚贤忽然生出一个想法,莫非这老道因为能看出他人命数,所以被鬼物盯上,然后就将其灭口了!

不会吧?姚贤对这个便宜师傅虽然没有任何好感,但总是说过几句话,并不比胡管家之流,所以一想到老道士已经在不知名的角落里嗝屁,心里竟然微微有些难过。

呼噜——

正在姚贤略微有些伤情之际,忽地房间的榻上传来一个响亮的呼声。

姚贤猛然回转一看,竟然发xiàn

榻上躺着一人,而且正是自己以为已经嗝屁的老道士!

这正是怎么回事?自己方才进到屋子之前,明明用神识小心探查过一番,而且进屋之后,也是完全没有看到有人在屋内。可是可是怎么这老道士就会出现在了这里?

百思不得其解的姚贤,踏着老道士隆隆的呼噜声,慢慢开始上前,在离塌前还有几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小意地叫了一声:“老道士!”

回答姚贤的只有如雷的呼声。

“李青牛!”姚贤换了一种叫法,声音也是放大了一些,可是还是被淹没在了呼声中。

姚贤被这呼声搅得心烦,生出一种想踹其一脚的冲动,可是脚才抬起来半分,心里又是转过另一个念头,口中终于弱弱地唤了一声。

“师傅!”

响彻房房间的呼噜声戛然而止,一直背对着自己的老道士陡然翻转过来,一边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坐起身子,用不满的语气道:“你这顽劣的徒儿,一整天不见踪影,现在为师的睡觉,你又来变着法子的聒噪,你说你该不该打!”

姚贤本来还对这李青牛有几分念想,听其如此说,火气也是冲上了胸臆,没好气地道:“我在胡府辛苦查案,你却不知去哪里逍遥,竟然还敢来说我不见踪影,真是岂有此理!”…,

被顶撞的李青牛倒是没有生气,只是玩味地道:“那你查了一天的案子,可有查出什么没有?”

“这个”姚贤也是泄了几分气,“这个还真是没有!”

李青牛一听来劲了,“这不就结了,你忙忙碌碌,到头来却是一无所获。这和那些路上熙熙攘攘,埋头奔走的凡人有什么不同?修道也好,查案也罢,讲究的是寻到终南捷径,犹如没头苍蝇一般乱窜,有个什么用处,还不如我跑去找乐子逍遥,至少没有亏待自己不是?”

“你!”姚贤有心反驳,但是略一回味,又觉得李青牛这话里似乎又有那么几分玄意,当下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尽量用平淡的语气道,“我来问你,你可知dào

那胡管家昨日被鬼物所杀,而且如你说言,真的没有活过丑时!”

李青牛闻言没有丝毫惊疑之色,弹了弹一块抠出来的耳屎道:“这有什么稀奇,为师早就说过自己法力通玄,一个凡人的生死之类的些许小事,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洞若观火,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你真的是早就知dào

胡管家命不久矣,而不是胡言乱语正好被你言中?”

“嘿!你这徒儿,对为师没有丝毫敬意不说,还几次三番来怀疑为师的言语,真真是大逆不道,收错了徒弟!”

姚贤见这李青牛开口闭口将‘师傅、徒弟’挂在嘴边,也是有些乐了,不由那言语挤兑道:“师父在上!那好徒儿问法力通玄的师父,这胡府的鬼物究竟藏在何处呢?”

李青牛嘿嘿一笑道:“竟然想来套我的话,我偏不告sù

你!还自称什么‘好徒儿’,这徒儿好不好,应该是当师父的说了算,你自己得瑟个什么劲啊!”

姚贤见李青牛还拿捏起来,便用言语激道:“什么不告sù

我,恐怕你是不知dào

吧!”

“区区小事,为师会不知dào

!”

“你既然知dào

,就应该将这鬼物除去,好不让无辜之人枉送性命!”

“无辜?什么叫无辜?一生、一死,皆是命数,为师即便是法力通玄,也只能按命数而来,依天道而行,逆天改命的事情,为师是从来不做的。”

“你!”姚贤见这李青牛怎么都能说出一番道理来,还偏偏听起来似是而非,占着几分道理,心肺都要被气炸了。

李青牛见到姚贤被自己憋得面红耳赤的样子,用于嘿嘿一笑道:“你想斩妖除魔,便有本事自己去除,不要想着依靠为师。虽然阴错阳差收了你这个徒弟,但说实话,我李青牛还真的不怎么看得上你,这次胡府的事情,就算对你的一个考验,若是能在你那对狗男女同门之前,平了这胡府之事,我们再来论这师徒之事也不迟啊!”

李青牛说完这番不很客气的话,顿了一下又是冷嘲热讽道:“嘿嘿,像你这般,一天到晚,把眼光盯在女人的身上,就一辈子都不要想什么降妖除魔咯!”

李青牛的三言两语,几乎将姚贤逼到无地自容境界,当场就要对这老骗子发作,但是随即却是一个机灵,李青牛说自己不要光盯着女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莫非他知dào

我偷窥绣娘的事情?!

这怎么可能,当时的自己用的是几乎没有神魂的分身,而且还穿上了月影衣,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知晓。

姚贤的心里满是惊诧,正想再细问这老道士几句,但是李青牛却是始终不怎么配合,偏偏伸了一个懒腰,倒头又是睡在了榻上。

“老道士!李青牛!师父!”

这次无论姚贤怎么呼唤,对方除了用越来越响的呼噜声回应,再也没有其他了。

拿李青牛没有办法的姚贤,无力地也是坐在了榻上,下一刻,又是心里一惊,暗道如果这李青牛真的知晓了自己偷窥绣娘一事,岂不是说连自己的分身之技也知dào

了?

姚贤蓦然转头,看着夜色里晦暗不明无所不知的李青牛,一时之间不由痴了。

第四十五章 极阴之地

胡府的另一间厢房之内,布置精美,连一个夜壶都比姚贤房间内的杯子,来得典雅一些。

此屋正是陈太忠的下榻之处,此刻孙玉真也在房内,诉说着今日绣娘的闺房之行。

陈太忠蹙了一下眉心道:“依你说来,这绣娘身上并无缺失了。”

孙玉真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道:“师兄,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陈太忠点了点头,道:“此事确实有些诡异,莫非是我一开始的判断出了问题?”

孙玉真见陈太忠也是一副不太肯定的样子,咬了咬香唇道:“师兄,以我看来,不如快刀斩乱麻,将胡府众人全部制住,然后一一检查审问,不怕得不出一个究竟来。毕竟你是第一次出来为仙师办事,容不得出一点纰漏,要是胡姓之人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陈太忠伸手阻住了孙玉真的言语:“此举不妥,若是用强,万一依旧没有结果,岂不是落了口实,传到仙师耳中,同样也是不美。再说姚贤那厮也在府中,我等更不可鲁莽行事,反叫他看了笑话!”

孙玉真听得陈太忠忽然提起姚贤,芳心也是颤了一下,同时明白了陈太忠的心思,果然他还是存了要和姚贤一比高下的念头。

孙玉真虽然明白,但是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显露,因为她知dào

此刻的陈太忠一定关注着自己的神情,若是有丝毫不妥,只怕又是一场口舌之争。

所以孙玉真仿佛没有听到姚贤这个名字一般,不露声色地道:“师兄此言大善,再说若是对凡人使用过激手段,会让你我沾染上心魔。只是这胡府之事不可如此悬而不决,若是今晚再出了什么人命,只怕这府中上下就要分崩离析了。”

孙玉真低着头说完这番话,肌肤的感觉,让她知dào

陈太忠正灼灼地盯着自己,不过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不见,随即只听陈太忠道:“师妹言之有理,不过事情未必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一步,我还有一个法子。”

孙玉真闻言面露喜色,倒是没有半分作伪,道:“既然如此,师兄何不快快说出,你我也好合计一番。”

“师姐,你听说过极阴之地吗?”

“极阴之地,那是什么地方。”

“极阴之地不是特指一处地名,而是指宅子中的一处方位。但凡世间万物,俱都有阴阳两面,山南为阳,山北为阴,而每座宅子也有阴阳之地之分,有些地方阳气重些,适宜会客迎宾,有些地方阴气重些,适合乘阴纳凉,而这极阴之地说的就是一座宅子里阴气最重的地方,人在极阴之地待得久了,就会情绪低落,阳气外泄,长久下来,必会外魔入侵,大病一场,所以设计宅院之人,往往就会设法弥补这极阴之地,使其转危为安。”

“师兄此番言语倒是有些风水堪舆的味道了,想不到竟然还有这个说法。”孙玉真笑着说了一句,顿了一顿又是道,“那么如何才能弥补这极阴之地的缺陷呢?”

陈太忠难得笑了一下:“说来也是简单,只要在上面盖上五谷轮回之所便可。”

孙玉真初听觉得不可思议,细忖之下,倒是也觉得大有道理。五谷轮回之所就是茅厕,进出其间,都是来去匆匆,自然不会戴的长久,而且以污秽之物化解阴气,可谓是以毒攻毒,正得其法。否则民间便不会有用屎尿还有黑狗血对付邪物的说法。…,

孙玉真想通其中关节,又是追问道:“那极阴之地和今次捉鬼之事,又有什么牵连。”

“昨日在胡府张贴符箓之时,我便观测过这座宅院的地形,却是寻不到这个极阴之地。所以我怀疑,这座宅院另外还有密室,而那密室就是极阴之地所在。我怀疑那丫鬟添香无故失踪,并不是胆怯逃走,而是昨夜里发xiàn

了什么,而被人杀之灭口。但是尸体也占有阴气,一旦运出胡府,便会惊动布于各处通道的符箓。所以那鬼物在杀害添香之后,便将其藏在了极阴之地,又捏造出添香外逃的假象,实则隐瞒其被害的真相。”

孙玉真听闻此事,倒是惊了一下,随即道:“为什么要将尸体藏在极阴之地呢?”

“因为只有极阴之地的阴气才能掩盖尸体的阴气,否则决然逃不出你我的神识。”

原来如此。孙玉真敬佩地看了陈太忠一眼,当下便道:“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找出这极阴之地啊。”

“不急,我以神识查探过此宅,并没有这藏于极阴之地的密室,想是在密室之上还下了什么封印阵法。”

孙玉真蹙眉道:“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挖地三尺吧。”

陈太忠长长舒了一口气,道:“等。”

“等?”

陈太忠点了点头,“只有等,极阴之地只有在半夜子时阴气最重,即便是封印法阵,也难以遮掩,到了那时,我再施展雾里看花的仙术,便不难寻出此地。”

陈太忠自从入选仙童之后,不仅受赏了不少灵丹妙药,连着仙术玉简也是受赐了不少,不过限于陈太忠只有灵气一转的修为,所以学习的皆是一些水系黄级仙术。

他口中的雾里看花,便是一种水系中级仙术,顾名思义,此仙术能将人的感官提高数倍,提高的幅度和施术者的法力修为息息相关。

以陈太忠灵气一转的修为,差不多能将目力提高十倍以上,至于对天地灵气和特殊气息的把握,也是灵敏数倍不止。

孙玉真听到这里,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是担心道:“师兄,若是那胡府的鬼物趁着你我探查极阴之地时,趁虚而入,加害了胡氏父子,你我该当如何是好啊!”

“师妹所虑极是,不过为兄已经考lǜ

周全。为了万全起见,我已经让胡老爷和胡公子今晚一同呆在花厅之内,并且在花厅外布下了诸重禁制,若是有鬼物妖孽侵扰,必会发出警讯,而且那鬼物要想破掉禁制,必会花费一番手脚,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你我赶回花厅了。”

孙玉真听得陈太忠有如此安排,心里也是安定下来,现在离夜半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正好修养一些精神,说不得今晚这胡府之事便能见个真章了。

至于姚贤?这个名字在孙玉真脑海中一闪而过,凭他一副火灵力四重的残躯,比之现在的自己都是大有不如,能在这诡谲的胡府中保得平安,便是难能可贵了。

孙玉真想到这里,红艳的唇角撇出一道轻蔑的弧线。强者为尊,修道一途上是没有半点温情可言的!

第四十六章 密室

又大又圆的明月在天际露出仙姿,夜空清朗,月光洒地,与昨夜的层云蔽天,完全不同。

陈太忠听闻更鼓敲过三下,睁开一直微闭的双目,和身边的孙玉真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走吧!”陈太忠轻语了一句,当下便使出雾里看花的道法,身子犹如一道清影般飘出了屋外。

孙玉真也是施展身法,紧紧跟在陈太忠的身后。

两人在静谧的胡府内不断地穿行,树叶的阴影在两人脸上不断变化,很快就从所在的厢房到了胡府的花厅一带。

孙玉真的脚步稍一迟疑,有些担心地望了犹自灯火通明的花厅一眼,犹疑道:“胡老爷和胡公子不会有事吧。”

“胡公子不是一般的凡人,有了我们留下的那些符箓,即便是遇到危险,也能抵挡一阵。反正我们不离开这个宅子,应当能及时回来救援。”

六识提高的陈太忠,很快把握到了阴气异常之地,那竟然是胡府的大厅之内。虽然肉眼望过去,还是一般无常,无甚稀奇。

但是六识和神识大幅提升的陈太忠,却是捕捉到了大厅内几乎微不可查的几丝灵气异动,而这些灵气异动竟是来自大厅内的八个花盆。

八个花盆连同花木有半人等高,里面栽种的花木倒是无甚稀奇。但是花盆之上的一些云纹却是引起了陈太忠的注意。

“竟然是这样!”陈太忠细细摩挲着花盆上的云纹,口中发出纳罕的轻咦。

“如何?”孙云真屈起柳腰,附身在陈太忠身侧,带来一阵香风。

“这些花盆上的云纹,看似杂乱无章,只是一些装饰,其实却是道家的符文。”陈太忠点了点头,“没错了。这八个花盆定是按照八卦方位布置的一个阵法,用来隐匿极阴之地散发的阴气。而且这极阴之地修筑在大厅之旁,也是布置宅子之人的匠心,他是想以极阳之气遮掩那极阴之气,所谓灯下黑,想必就是如此这般了。”

孙玉真也是听得咋舌不已,随即又是蹙着秀眉道:“师兄可有破阵之法?”

陈太忠一一仔细查看了那八个花盆,纳罕道:“奇怪!”

孙云真心中一突,“师兄,莫非这阵法高明,奈何不得吗?”

陈太忠似在思索什么重yào

的事情,一时之间倒是没有回应孙玉真的问题,直到失去耐性的孙玉真去推陈太忠的肩头,后者才惊醒般地颤了一下身子道:“此阵法倒是可破,只是为何这布阵的法门倒是和仙师所传有些相似呢?”

“和仙师相似?”孙玉真闻言也是莫衷一是。

陈太忠续道:“虽然两者有些相似,但是和仙师的手段比起来,只是判若云泥罢了。师妹,你且退开,看为兄破阵便是!”

待得孙玉真退开几步,陈太忠双手捏出几个道诀,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八道蓝色灵力自其双手四散而出,速度均匀地射在了八个花盆之上。

下一刻,一旁的孙玉真只觉得整个大厅震颤了一下。不过身为修道之人,孙玉真知晓这并非是大厅真个在震颤,而是大厅之内的灵气波动所致。

啪嗒一声,随着陈太忠收回八只花盆上的灵力,大厅本来光滑无痕的墙面上,竟然现出一道暗门的形状。

在场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感觉到了暗门缝隙后传来的阴气。

极阴之地!找到了!…,

陈孙两人一前一后,推开密室的石门,随即便见到一段向下的阶梯,由于阶梯呈盘曲弯转状,一下子倒是看不出里面的虚实究竟。

两人见此情况,均是不敢有丝毫大意,纷纷将各自的神识开到最大,直到探查到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蹊跷之后,方才亦步亦趋地拾阶而下。

这段地下的阶梯并不太长,很快两人就走到了阶梯的尽头,随着拐过盘旋阶梯的最后一个弯头,一间几丈见方的石室便展现在了两人的面前。

石室的布置倒是颇为素静,静室里面只有一个石床还有简单的桌椅,在静室的四周都是陈列的满满的书架。

如果把这些书籍换成是玉简,倒是有些像修士的居所。不过这静室一望而知,似乎并没有添香的尸体。

陈太忠点了点头,却是没有答话,这间静室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原由,也许是纯粹出于修道者的灵觉。

孙玉真首先走到了桌前,一一查看起桌上的书籍,但是随便翻了几本,却是没有任何特意之处,都是一些类似山海经、搜神志之类的志怪书籍。

这密室主人的志趣倒是不同,喜欢躲在这阴森森的地方看些不着边际的神怪典籍,却是也不怕吓出病来。

陈太忠也翻看了一下书籍,眉心却是蹙得更紧,他环视了一下密室,却是将目光集中到了其中一个书架之上。

只见陈太忠手上闪起一道蓝光,随即桌上的书籍俱是悬空浮动起来,然后每本书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自动地排列组合起来,若是细心留意而且眼力够好,便可发xiàn

这些书的组合并不是混乱无章,而是根据书册上印痕的细微差距,回归原位。

当这些书籍重新排列之后,便形成了两尺宽,六尺长的长方形模样,陈太忠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书架,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角落处,口中沉声道:这些书原来是摆在那边的。

孙玉真循着陈太忠指点的方向看了一下,摇头道:书架总共不到五尺高,怎么容得下这六尺高的书籍。

陈太忠手上一扇,整个悬空的书籍顿时旋转了过来,马上成了两尺高,六尺宽的模样。

孙玉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脸色也是有些赫然,竟然连这么简单的关节都是想不到。

陈太忠手上黄光再是一闪,那处书架上的书籍同时飞了出来,这些书籍加起来的形状,差不多也是两尺高,六尺宽,随即一块黑布便露了出来。

原来这书架上都是有前后两排书籍,此物的主人将后面一排书籍取出,得以空出一个空间,这空间里放的莫不就是

陈太忠看了孙玉真一眼,后者上前将黑布揭开,咕噜,一声,一个黄色的长条状物体滚了出来。

孙玉真虽然是修道者,但毕竟还是女子心性,再加上身处极阴之地,猝不及防之下,也是被那滚出的物体吓了一跳。

陈太忠抛出一张孔明灯的符箓,随即一团凝而不散的火光在其身后亮起,而且随着陈太忠的异动,犹若家犬一般,乖巧地跟了上来。

黄布上都是用朱砂化成的符箓,虽然陈太忠所在的门派专攻于卜算之学,但是因为黄布上的符箓并不复杂,他也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果然是隐灵符。

隐灵符,顾名思义,能遮盖隐藏气息。

陈太忠施法将黄布解开,一个尸体便滚落了出来。…,

滚落出来的尸体让孙玉真又是惊了一记,陈太忠错开身子,拦在尸体和孙玉真之间,随即道:“怪不得里面的尸体没有透出半点阴气,连我们的神识也是查探不出,这隐灵符果然玄妙!”

孙玉真旋即恢复了平静,稳定住情绪的她,上前几步,借着孔明灯火,看清了尸体的面容,尸体明显并不属于添香,因为这是一具男尸,看其腐烂程度,差不多死去接近了三个月。因为脸部被人刻意毁坏过,所以并不能看出其本来的面容。

因为尸体的样貌有些恐怖,所以孙玉真也是看得头皮发麻,背上生出丝丝寒意,嘴巴有些发干,却是说不话来。

陈太忠见识过不少恐怖的凶案现场,自然不会太过发憷,所以一步上前,就查看起尸体来。

尸体上除了脸部刻意的划伤之外,却是没有其他的伤痕,死者倒是不像死于外力,而是突然病毙了一般。

从伤口上看不出究竟,陈太忠又翻查起尸体上的物件来。

啪嗒一声!陈太忠的手刚翻开尸体的衣襟,一本卷束起来的书册便滚落了出来。

第四十七章 移魂大法

陈太忠伸手拿起那卷书册。

解开捆绑着书册有些发霉的丝线,摊现出来的是一本有些泛黄的薄册,看起来年代有些久远,陈太忠翻看了一下,发xiàn

里面讲的是一种移魂大法的秘术。

陈太忠略略浏览了一下,只觉得里面的字迹歪扭模糊,而且忖到高深的仙术道诀都需yào

仙文封印在玉简中,普通的纸质书册里面哪会记载什么玄深的东西,怕只是一些欺骗愚夫愚妇的胡诌之言罢了,所以他很快便将书册抛在了一边。

接着陈太忠又翻找尸体身上的东西,在死者的腰间,又是发xiàn

了一个香囊,他并不避讳地拿到鼻间,嗅了嗅,暗道,这股香味倒是有些熟悉,但是却不记得在哪里嗅到过。

一旁的孙玉真不敢也不想翻查尸体,所以倒是研究起一开始找到的那本簿册起来。

簿册的名字叫做移魂大法,此法竟然是为了解决没有灵根之人修liàn

的法门。

在修liàn

一途上,资质最佳的自然是五行灵根俱全之人,因为修行的最终目的就是长生不死,与日月同辉。而正所谓孤阴不长,孤阳不济,若是阴阳不能俱全,五行不能调和,修liàn

起来就自然困途重重。

每一个修道者都是从自己最敏感的灵气修liàn

开始,比如火灵气之于姚贤,水灵气之于陈太忠,或是土灵气之于孙玉真。

为何每一个修道者对于天地灵气的感应度会有不同,这便是由各自的灵根所决定的。灵根一物玄之又玄,并不是一种有形的物体,而是融合于每一个人的十二正经、八大奇经之中。而且灵根从娘胎出来便决定,后天之力基本没有改变灵根的可能。

而每一个修道者灵根可以有差异,而且因人制宜,选择修习的第一种灵气也各有不同,但是要想达到五气朝元的修为,便必定需yào

修习满五种灵气。

但是修习每一种灵气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你必须是五种灵根俱全之人,若是灵根有所缺少,便注定了不能修成大道,若是逆天而行,执意修liàn

,初期还看不出什么弊端,待得后来便有体内五行调和不匀之忧,轻则功力尽废,重则经脉爆裂而亡。

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五行灵气各有特性,火灵气爆裂,水灵气温润,人体经脉之内若是长时间只有火灵气游走,便会对经脉产生暗伤和破坏,只有通过相对的水灵气浸润,才能达到阴阳相济,水火相容的平衡状态。同理推之,若是经脉内长期只有水灵气,便会被水灵气的阴寒侵蚀,同样需yào

火灵气的炎热才能消融这种阴寒。

而这移魂大法,却是别出蹊径,他人的灵根都是与生俱来,而移魂大法则是霸道的‘拿来’之法。

这里的拿来并不是说将他人的灵根取来,因为灵根本是无形之物,既然无形,又如何取出拿来呢?

那么何谓移魂大法的拿来呢?既然无法取得灵根,移魂大法便反其道而行之,换一种更加直白的说法,也就是找到一个五行灵根俱全的宿主,然后将自己的魂魄转移过去。

夺舍?

孙玉真的脑子里冒出两个字,但是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因为要想夺舍,除非是到了金仙以上的修为,那么你的阴神才有可能出体,而这本移魂大法却是针对初渋修仙一路的修道者而言。

孙玉真又是细细翻看下去,才发xiàn

其中的奥秘。…,

根据笔记来看,这种移魂大法,和夺舍不同,夺舍是指阴神出体,包括三魂七魄全都灌注在目标的身上。而移魂大法则有不同,转移的只是人魂,但是天地二魂还有七魄却并不转移,而是继xù

使用被夺舍者的二魂七魄。

天魂包含至理,地魂乃是人欲而成,一个是大道规则,一个则是随心所欲。人魂居于天地二魂之间,是一种规则秩序和混乱破坏的结合,也是直接体现一个人思想,指控其行动的魂魄。

所以一旦人魂能够转移,差不多就能转移此人原来的思想和记忆。

那即便转移成功了,此人还是原来的自己吗?

孙玉真也是莫衷一是,根据此法的记载,移魂大法曾有成功的前例,但也有失败的例子,最常见的一种,就是施法者的人魂,不能吞噬被夺舍者的人魂,从而灰飞烟灭。

而另外一种就是即便吞噬了对方的人魂,但是因为每个人的天魂和地魂都有不同,所以便不能和新的天魂地魂兼容并蓄,从而成了怪物。

天魂强的人,秩序战胜混乱,表现于外,就是所谓的崇礼守节的君子,而地魂强者,混论凌驾于秩序,表现与外,就是横行无忌的恶人。总的来说,就是天魂越强,善就多一分,地魂越强,恶就多一分,反之亦然。

至恶之人固然不足取,但是至善之人,完全失了人的欲望本性,却也不知dào

能否再称之为人,或者再称之为自己了。

至于这怪物究竟怪在哪里,这本书册上却没有记载,只说是因人而异,千奇百怪。

至此孙玉真总算看完了薄册的开篇,之后就是一些具体的施法步骤。孙玉真粗粗翻了一下,觉得虽然闻所未闻,但是却也有些道理包含其间。

不过这本书给孙玉真的感觉就是,似乎写这本大法之人,也对其中的关节有些含糊其辞,好像他自己也不是非常肯定每一步是否真的行之有效,或者是误入了歧途。或者说这是一本移魂大法的草创稿,更为妥当一些。

当孙玉真合上书册之时,一收神才发xiàn

陈太忠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的身边,孙玉真被忽地吓了一跳,刚想责怪陈太忠几句,随即却是闻道一股香味。

孙玉真看了看陈太忠托在掌间的香囊。这是什么香味,怎么那么熟悉。而且一定是自己今日里闻过的香味。

刚想到这里,突然一道闪电掠过孙玉真的大脑,一下子她整个人愣在那里。

这香味,这香味,这香味不就是适才

绣娘身上的味道。

第四十八章 胡文程

“文程,你若是累了,就不要守在这里,还是回去睡吧。”

“呃,父亲大人,我又差点睡着了吗?也不知为何,最近一些日子,到了子夜时分,就感觉特别地困。”

“那你可看过大夫吗?”

“大夫?倒是不曾看过,本来家中出了此事,正好有些神魂不定,容易入睡倒是也不是什么坏事。许是年轻时有些夜夜笙歌,太过放纵自己了吧。”

胡老爷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没有怜惜地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你也是因为在修liàn

一途上进展坎坷,所以才会借酒浇愁,声色犬马。哎,本门出了一个修仙的老祖,却不知家门之福,还是不幸了。”

“世上的事情总是福祸相依,难以预料,又有谁能真的做到料事如神呢。”

胡老爷口中絮絮叨叨起来,忽然看见自己的儿子没有了回应,才发xiàn

他却是真的睡了过去。

胡老爷摇了摇头,想将自己身上的袍子披到儿子的身上,他的动作很轻,慢慢地俯下身子,生怕吵醒了胡文程,口中也是低声念道:“睡吧,睡吧,等你醒来,一切也都好了。”

等到胡老爷再直起身子的时候,忽然觉得似乎周围的空气冷了一些,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等他无意中瞟了一眼胡文程的脸时,他的头皮猛地一炸,不由得一阵晕眩,此刻胡文程脸上显得鬼气森森,让人看着就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而且他的眼睛蓦地睁了开来,眼珠子一动不动,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嗤’地一声,胡文程的舌头忽然射了出来,暴涨了两倍有余,舌尖犹如一把利刃,生生地向着胡老爷的泥丸宫戳去。若是让这怪异的舌头戳个正着,没有人会怀疑胡老爷的脑袋会像豆腐一样碎裂开来。

胡老爷骤见此景,整个人已然吓得六神无主,双眼一白,身形一矮,竟然就晕了过去。

不过也幸好如此,那飞快射出的舌头,没有戳中胡老爷的眉心,而是擦着他的头皮射了过去,但是头上的发髻已然被这股劲道打散,散落下了一地的青丝。

那犹如鬼魅的胡文程一击不中,却是不肯放过眼前的目标,等到方才的动作力尽,又是一个回转,对着地上的胡老爷再次戳了过去。

就在胡文程的舌头看看就要射到胡老爷眉心之际,忽地自花厅之外射入一股红色的光柱。

光柱速度极快,空中拖过的虚影还未消失,最前端已然射在在了那犹如尖刃般的舌头上。

‘嗤’,一股腐肉烧焦的味道自舌尖扬起,那看起来极为渗人的舌头上面竟然是被射出了一个铜钱大小的孔洞!

异化的胡文程突然受此大创,身子也是腾腾地连连后退,而那几尺长的舌头也是缩回了嘴里,整个人缩到花厅的一角,犹如一头受伤的凶兽般,目光灼灼地看着花厅的大门。

吱呀一声,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并没有让这反角等待太久,推门而入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姚贤是也!

“是你!”胡文程目中的凶光一闪,口齿不清地对着姚贤低声咆哮道。

胡文程的声音与平常迥然不同,也不知是异化之后的原因,还是舌头受创的缘故,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呢?

姚贤吹了一下指尖犹自燃着的火灵力,淡淡笑道:“任你奸猾似鬼,也没有想到再狡猾的狐狸,只要猎人足够精明,也终究要落入我的手里!”…,

呜哇!

异化的胡文程狂吼一声:“有本事你就来吧,看看我们命丧谁手!”

姚贤看到胡文程又是扑了过来,心里呜呼哀哉一声,暗道你这厮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理应先问问我是如何看穿你就是鬼物,让我先把智深似海的一面展现一下,再上演肉搏的武戏才是,现在倒好,直接就扑将上来,知dào

的以为你是心志被夺,成了异化的凶兽,不知dào

的还以为我吃了你娘子的豆腐呢!

豆腐?不过说起来自己好像真的吃了绣娘的豆腐,那触感真是又滑又嫩啊

在胡文程扑来的刹那,姚贤脑中竟然翻起来了如此不着边际的心思,直到对方的虚影已经欺到了姚贤跟前,那血盆大口里的腥味已经清晰可闻,姚贤方才收起思绪,动了起来。

姚贤的身法并不是他的强项,而他最擅长之际便只有黄级中阶仙术火阳指,所以要想保全自己,又同时克敌制胜,只能采取放风筝的战术。

敌进我退,敌左我右,拉开一定的空间,然后对已这异化的凶兽以连续的打击。

定下策略之后,姚贤也是边战边闪,同时双手十指连弹,几息的功夫之下,又有六道火阳指狠狠击打在了胡文程的躯体之上。

胡文程的速度本就是不快,每次被火阳指击中之后,脚步更是明显慢下几分,看起来这火阳指对其造成了不小的伤势。

火灵力阳刚炙热,本就是阴柔鬼物的克星!

一直被动挨打的胡文程扑不到姚贤,忽地干脆停下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追逐,下一刻,他的

整个人都是抽蓄和颤抖起来,同时从他的喉咙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吼声中充满了原始的兽性,在这一瞬间,胡文程已经没有丝毫大户公子的气度,完全就是丧失了人性的一头凶兽。

接着,更恐怖的事发生了,胡文程脸上竟然现出了黑气,黑气由淡变浓,直到将其整个头颅都是笼罩其中,要不是黑雾之中,胡文程的凶目时不时闪出黄绿色的幽光,几乎就要人以为这是一个无头鬼了。

胡文程双手手指呈扭曲状,掐捏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嘴唇不断张合,似乎在念念有词,只是因为声音低沉古怪,令姚贤根本听不清其在说什么。

对面的姚贤见到此情此景,心里也是上下忐忑,幸好自己在玄雾山算是历练过一回恐怖的经lì

,否则只怕现在就要忍不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再说。

这边的姚贤正在全神防备,那边的胡文程又是起了变化,随着他凶咒的语速越来越快,盘旋在其脸上的黑雾也犹如滚烫的油锅内倒入了凉水,开始翻滚沸腾起来,不过那些黑雾随着翻滚,似乎越来越凝练,最后本是雾状的黑气,竟然犹如带有了十足的质感,犹若拥有了实体一般,在胡文程脸上伸缩不定,不断狂舞着。

就在黑雾变得最浓重之时,胡文程张开了双目,透过厚厚的黑雾,姚贤仍能看到他眼中噬人凶光。

“移魂大法!”

胡文程大喝一声,叫出了他所使用的秘术名称!

与此同时,姚贤也是一阵心悸,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

第四十九章 姚贤又扑街?

面对忽然爆fā

的胡文程,姚贤一时之间也是没了主意,可谓是刚想偷情就被发xiàn

的奸夫,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凶化的胡文程也管不了这许多。

在姚贤犹疑心悸的刹那,一道黑影已经从其黑雾里穿出,直直地就向着姚贤眉心处而去!

对方攻击的目标是泥丸宫!

姚贤第一时间便有了判断,但是电光火石的下一刻,姚贤的身子猛地一颤,那道黑影便准确命中了目标,犹如一条黑色的蚯蚓一般,直直窜入了姚贤的眉心。

下一刻,姚贤的头上也开始盘旋起了黑气,黑气有薄转浓,由浓又转向实质,一切就如方才施展移魂大法的胡文程一般。

姚贤是没有读过位于极阴之地密室里的那卷秘册,否则他便会知晓,胡文程方才此举的因由,因为眼看自己敌不过姚贤,所以胡文程便想用移魂大法,去夺取侵蚀姚贤的人魂。这种魂魄方面的攻击,无关仙术灵力,一旦让胡文程成功,姚贤便会失去神智,成为行尸走肉,下场只怕和密室里的那具尸体一般无二。

姚贤的头上盘旋围绕的黑气越来越重,而且身体僵直,表情呆滞,没有半分反抗的迹象,似乎已经完全被胡文程的异魂控zhì

,成了待宰的羔羊。

就在此时,一早晕过去的胡老爷也是悠悠醒转了过来,待其慢慢睁开朦胧的老眼,入眼的却是这么一副恐怖的情景,虽然家居摆设还是熟悉依旧,但是发生的事情,却如同在十八层地狱一般。

胡老爷口中念了一句‘无量天尊’,强自让自己不再晕死过去,撑着战栗的双股,挣扎着想要往门外爬去。

嗯!

围绕在姚贤头上的黑雾发出一声轻咦,似乎是因为看到了胡老爷的动作,又或是发生了一些旁的事情。

随后黑雾忽地脱离姚贤的头部而去,反而朝着胡文程的躯体飞去。

胡老爷看到黑雾又要去侵蚀自己的儿子,心里也犹如刀割一般,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别说是奋起救人了,即便是连站起来的力qì

也是没有,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煎熬,几乎就让胡老爷当场崩溃,口中也是惨呼一句,“文程我儿,你好惨啊!”

“就是现在!”

在胡老爷的惨呼割裂花厅内空气的同时,一声男子的清斥也是自屋外传了进来。随即两道灰白色的人影扑进了花厅之内,胡老爷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消失已久的仙师,陈太忠和孙玉真嘛!

“快快救救我儿!”

胡老爷悲呼一声,随即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空了,就此瘫软在了地上。

孙玉真妙目之中滑过一丝怜悯之色,其中一分是有感于胡氏父子之情,九分却是向着已然成了泥偶木胎的姚贤而去。

其实他和陈太忠两人在密室里发xiàn

了香囊后,立kè

就想到了男尸的真zhèng

身份,在胡府上下,谁能佩戴带有少夫人绣娘香味的香囊,除了胡文程之外,绝无他人。

那么既然胡文程已经死在了密室之中,那么出现在胡府内的那个‘胡文程’又是何人!答案呼之欲出,此獠便是隐藏在胡府之中的鬼物!

想通了其中关节之后,陈太忠和孙玉真马上赶去了花厅,但是等到了花厅之外,陈太忠却是挡住了第一时间想要冲进去的孙玉真。

原因简单而残酷,陈太忠看到了正和假‘胡文程’激斗的姚贤,所以便生出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念头,无论姚贤和胡文程谁胜谁败,都能消耗不少气力,而且还能借此摸清两者,尤其是胡文程的手段底细。…,

陈太忠的算盘打得极好,所以才会在黑雾离开姚贤之后,喊出一句‘就是现在’。

不过孙玉真的情绪波动也是一闪即逝,芳心很快又是平静了下来。因为大敌当前的此刻,由不得她有半点分心。

动作身法领先半步的陈太忠已经扑到了胡文程的三尺近前之处,不过他没有敢再欺上前去,看过了姚贤被吞噬魂魄的惨象,陈太忠可是半分都不想步这个倒霉鬼的后尘。

只见陈太忠手中蓝芒闪过,随即整个室内的温度陡然下降了不少,本是三九月的气温,一下子便犹如进入了寒冬一般。

水系黄级中阶仙术,冰牢术!

随着冰牢术的施展,一团白色雾气向着胡文程涌了过去,不过许是方才施展了移魂大法的缘故,此刻的胡文程犹自有些木讷,虽然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地想要避闪开这团蚀骨的寒气,但是未待其迈开脚步,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自其足底响起。

随即神奇的一幕发生了,胡文程的双脚由足部开始,竟然慢慢涌起岩浆来,有心想要闪避的胡文程,却是根本迈不开半分脚步。

土系黄级中阶仙术,岩浆术!

不问可知,这恰当好处的岩浆术,便是由赶来的孙玉真所释fàng

的仙术。两人一人制敌,一人功敌,这样的战术早已演练的无数遍,今日日施展出来,想不到竟然是如此天衣无缝!

下一刻,全身黑气的胡文程和冰寒白气,两者便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白气和黑雾,两者同时大涨,似乎一时间旗鼓相当。但没多久,陈太忠放出的白色寒气迅速的变弱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然无光。

想不到如此厉害!

陈太忠心中也是心惊不已,不敢再有丝毫保留,驱动起所有灵力,全数向着胡文程喷涌了过去。

寒气随着陈太忠的全力施为,马上又是变得浓厚起来,并飞快的前扑。这样一来,整团寒气迅速长大了数倍,大有把要把胡文程的黑气一口全吞下的意思。

可就在这时,原本被固化在地上的胡文程身上,浑身也是燃起了黑红的光华,犹如一柄黑色的长枪,竟毫不示弱的一剑抵进白色的气团之内,互相纠缠起来。

半空中,一会儿白气压住了黑芒,一会儿黑芒又克制住了白气,一时半刻之间,不分上下。

陈太忠很快意识到两人的斗法竟然陷入了法力的比拼,而且他还吃惊地发xiàn

,胡文程的法力竟然还在自己之上,意识到了这一点的陈太忠,咬了咬牙,马上从百宝袋掏出了一块灵石,握在了各自的手中,以补充自身的灵力流失。

随着灵石之内的灵气注入体内,陈太忠释fàng

的寒气又是阴盛起来,而胡文程的黑色长枪却是开始黯淡下来,不再犀利如初。

胡文程看到自己的黑气一步步被陈太忠的寒气吞噬,再也忍不住的心中惊恐,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败!我是修liàn

的天才,我不可能会败!”

眼看着黑气摇摇欲坠,胡文程的咆哮,就像掉进了陷井里的凶兽所发出的最后挣扎,声音凄厉而有不甘。

一旁的孙玉真看到陈太忠终于占了上风,心里也是稍稍舒展了一些,自己方才并非是不想插手,实在是自己火灵气天生被水灵气所克,若是自己掺杂进去,帮不上忙不说,只怕还要拖了陈太忠的后腿。

又是过了不到几息的功夫,眼看着白气就要完全将黑雾吞噬,一直疯狂嚎叫的胡文程忽地安静下来,下一刻,却是有气无力,阴测测地开口道:“你们不是来保护胡家的仙师吗?灭了我的魂魄,胡文程也就彻底死去啦,桀桀”

对面的孙玉真和陈太汇闻言,心里均是一突,脸色也是变得无比难看起来。

第五十章 姚贤!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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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胜券在握的陈太忠听到这番言语,手上施展的仙术不由一松,也是省起了此行目的。

没错!这胡府上下乃是仙师在世俗的后裔,若是这胡文程有了什么闪失,即便是除了鬼物,又如何向仙师交代呢?

自己在仙师面前,只是一个根基不稳的仙童,若是此事办不好,被仙师所恶,那么就真的仙途难测了。

一瞬间陈太忠脑中转过了无数念头,胡文程也是发xiàn

了敌手的异样,凶目之中黄绿色的光焰一闪,那本是被压制得若有若无的黑气,又是翻涌起来。

胡文程本是几近绝望,现在觑到一个机会,便拼死之心大起,目中逐渐流露出了疯狂之意。

“师兄小心!”

孙玉真看到胡文程的反扑,立kè

提醒陈太忠莫要中了对方的奸计。

陈太忠看到几乎就要喷涌到面前的黑气,忖起姚贤的可悲模样,心里也是一突,将仅剩也是不多的灵力向着胡文程逼去。

重新发力的陈太忠很快便站稳了阵脚,但是因着忌惮不敢伤害胡文程的念头,倒是也不敢使出最后的杀手,所以只好空自耗费灵力,与垂死挣扎的敌手作着无谓的僵持。

“师兄。既然不可杀他,便用乱世铜炉收他!”

乱世铜炉?

陈太忠怔了一下,旋即想起仙师临行之前借给自己使用的一样灵器。

乱世铜炉,中级灵器,能将妖丹鬼魂吸入铜炉之内,提炼成纯正的妖灵之气。

陈太忠得了孙玉真的提醒,也是精神一怔,自己只要将胡文程吸入乱世铜炉,然后赶在其魂魄消散之前赶回仙府,师尊定可自己出手救人,这么一来,自己便是无过有功了!

主意一定,陈太忠便从百宝囊中祭出了一个黄澄澄巴掌大小的炉鼎之器皿,此物便是那乱世铜炉了。

灵器和法器法宝不同,法器法宝乃是后天炼制,只需持有者施用灵力,便可驱动。而灵器沾了一个灵字,顾名思义,便是有灵之物。所以除了要用灵力驱使之外,尚需yào

使用者与灵器之间心血沟通。

而这件灵器乃是仙师为了以防万一,暂借给陈太忠使用,所以并没有消去灵器上属于自己的神魂印记,而陈太忠每次使用这件灵器,便需yào

用自身精血,来血祭灵器,方能暂时将宝物与自身沟通,然后发挥出灵器的威力。

本来灵力就不多的陈太忠已经是强弩之末,若要催动精血,真可谓是雪上加霜,不死也伤!

但是一想起此事不谐,便有可能恶了仙师。

伤了元气事小,耽误了仙途事大,一旦做出抉择的陈太忠,也是恶上心头,奋力将自己的指尖咬破。

正所谓十指连心,这指尖流出的血液,便是最精纯的心血。

陈太忠一边驱动灵力与胡文程周旋,一边迅速完成了与灵器之间的沟通。在心血融入灵器表面的刹那,陈太忠只觉得三魂七魄几乎去了一半,整个天地也是目眩头晕起来,若不是修道者的心志坚强非同一般,几乎就要当场扑街了。

那边的胡文程也是觉出了异样,虽然他不知dào

那在空中不断盘旋的铜炉是个什么玩意,但是天地生成的正邪相克之道,还是让胡文程觉出了恐怖。…,

那铜炉滴溜溜地飞升到了胡文程的头顶,本是弥漫在胡文程身边头顶的黑气,一旦触到铜炉的黄光,也是倏然消失不见。

啊——

下一刻,胡文程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呼,随即整个人的面容都是扭曲起来,如果说之前异化后的胡文程还只是有些狰狞的话,那么现在的胡文程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扭曲。

一张极度扭曲的脸,伴随着无尽的不甘与怨毒,终于化作一道黑色的烟气,几乎没有丝毫抵抗便被吸入了铜黄色的炉鼎之中。

这便是灵器之威!

陈太忠见吸了胡文程的异魂,可是那残留的躯壳依旧机械的张牙舞爪,舌头也是伸出几尺有余。陈太忠当下也是不再犹豫,手指作剑状,顿时一道幽兰色光气从并拢的食指中指射出,准确地打在了胡文程的眉心之间。

被光箭击中的胡文臣身形一顿,陈太忠再次揉身上前,将一张符箓贴在了放在光箭击中的地方,那符箓犹如泥鳅一般,一下子就钻进了胡文程的眉心。胡文程本是黄绿色的眼珠子顿滴溜溜的一转,所有的凶戾之色消失地干干净净,暴涨的舌头也是归回了原位。

呼——

见得同时控zhì

住了异魂和躯体,精疲力竭,几乎整个身体被抽空的陈太忠几乎就要瘫坐在地上。

“师兄,做的好。”眼见陈太忠终于将胡文程擒下,在一旁掠阵的孙玉真也是大声叫好,俏脸显得极为兴奋。

“咦!”已然得手的陈太忠,手向着空中一招,便取回了铜炉,他正要将其藏入百宝囊之中,忽然却是微露出一点讶色!

怎么回事?孙玉真也是觉出有些异样。

下一刻,忽然一团火球从花厅之外突入,并且炸裂了开来,毫无防备的陈太忠根本不知究竟攻击来自何人,随即只觉得背后一阵钻心的灼热,整个人都被这股热浪带起,身子随着这股冲力,狠狠地砸了出去。

“师兄,小心!”

孙玉真zhèng

要上前,又是一团火球在其面前炸开。孙玉真一边施法互助要害,一边运足目力,试图查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接二连三地对己方不利。

府中除了自己和陈太忠,姚贤已经毙命,莫非是那个邋里邋遢,完全没有放在眼中的老道所为吗?

但是下一刻入目的情景,却是让孙玉真呆了一呆,火球散去后的花厅之内,已经多出了一个站立的身影,但是这个身影乃是什么老道。

看着对方熟悉的脸容和嘴角玩味的微笑,孙玉真脑中猛地炸开,香唇颤嚅道:“姚姚贤,竟然是你!”

第五十一章 数不清的黄雀

“姚贤!”

孙玉真的芳心犹自震颤不已,陈太忠已经恶狠狠地喝出了姚贤的名字。

此刻的陈太忠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煞费苦心找出真凶的自己,费劲力qì

方才收复了胡文程,虽然已经是精疲力竭,但是心里依然有些志满yì

得。

可就在心情放松的时刻,哪里知dào

本是已经被视作玩弄于鼓掌之间,已经嗝屁升天的姚贤,竟然来了一次不可思议的逆袭。

如果这个逆袭者是陌路人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曾经是自己的情敌,而且偏偏今日自己被算计的一幕,又发生在了孙玉真的面前。

这一切的一切糅杂在一起,可以说陈太忠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复杂苦涩来形容,这是一种耻辱,将自己自信颠覆的耻辱,将自己颜面狠狠踩踏的耻辱。

‘哇’的一声!

陈太忠怨愤羞愧之下,再也难以自持,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血色鲜红,触目惊心!

“大大师兄!”

孙玉真见到陈太忠的模样,秀容上满是担心垂怜,但是不自觉地已经本是更加亲热的称谓‘师兄’,换做了原来的‘大师兄’。

也不知是否看出了孙玉真的变化,陈太忠又是哇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头脑一歪,竟然晕死在了自己吐出的鲜血的血泊之上!

“你你害死了大师兄!”

孙玉真手上泛起一道黄芒,随即一块三尺见方的巨石便狠狠砸向了姚贤。

黄级中阶仙术飞岩术!

早有防备的姚贤哪里会被孙玉真砸到,身子稍稍往左一侧,便轻轻巧巧地避了开去,同时右手扬起来,头回也不回,向着已经飞到身后的巨石抬手便是一记火阳指。

巨石在火阳指发出的热芒的高温溶蚀之下,顿时化为碎片,这些碎片散落在了整个花厅,花厅本来富丽堂皇的布置全都在一阵碎石雨的轰击下,成了破破烂烂,而本就在游离边缘的胡老爷,被其中一块飞石轻轻蹭了一下,终于又是昏死了过去。

“你!”

孙玉真见到姚贤轻轻松松就破解掉了自己的仙术,心中满是惊愕,他,他不是受伤之后,修为大损吗?怎么可能抬手便破了自己的飞岩术呢?

姚贤自然不会告知孙玉真其中的原委,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看看这位在强者之间摇摆不定的孙师姐,接下来会有如何举动。

孙玉真情知自己全然不是姚贤的对手,而陈太忠又是在精神肉体双重重创之后毙命,情势急转之下,也是根本不知dào

如何自处。

反正仙师那边是回不去了,胡氏父子一死一伤,身为仙童的陈太忠又是身死,自己根本无法向仙师交代,而在仙师眼中,像自己这般的角色,将其弃之敝履只怕是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

思虑清楚了其中关节的孙玉真,玉容之上现出几分挣扎,但是旋即挣扎之色立kè

敛去,下一刻,她的身影一阵扭曲,犹如随风乱舞的柳枝一般,身形忽然一模糊,竟然想要逃离出去!

姚贤本来也是存zài

看戏的心态,想要看看孙玉真究竟会如何作为,但是见其要走,自然不会放过,今日之事,虽然只是自己和陈太忠之间的争斗,但是背后却是牵扯到了仙师在人间的后裔。

姚贤绝对不能就此简简单单放孙玉真离去,否则可谓是后患无穷!要知dào

陈太忠侍奉的仙师修为已然到了金仙,即便是雍州城隍,只怕也要差上不少,更何况是自己这个不过灵气一转的小小仙吏了!…,

孙玉真见姚贤的身体拦在了自己跌面前,苦笑一声道:“姚师弟,你莫非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

姚贤之前之所以任孙玉真施为,也是没有想好究竟如何处置与他,若是孙玉真和自己拼命,自己为了自保,自然可以问心无愧地将其消灭。若是孙玉真反戈求饶,要想重新跟随自己,那么这般毫无信义的女子,姚贤也不会吝惜自己的杀手。

但是偏偏孙玉真选择了一走了之,这就让姚贤觉得有些难办了?

怎么办?

杀了她?此女罪不至死,狠心动手之后,很可能会被心魔反噬。

放了她?此女知晓太多的秘密,若是让那仙师不肯罢休,留下了孙玉真,就相当于给自己头上悬上了一把利剑!

陷入左右为难的姚贤,一时怔在了当场,花厅之内,除了因为窗门破损而刮进来的呼呼风声,再无半分其他声音。

正在此时,花厅之内却是忽然弹起一个黑影。

竟然是本已被自己活活气死的陈太忠却‘起死回生’,从地上跃起,同时一道蓝色的厉芒,狠狠地打向了背朝着自己的姚贤身上。

这厮诈死!

心思放在其他地方的孙玉真和姚贤根本没有丝毫防备,待得姚贤有所觉察,姚贤的脸色变得铁青,但此刻却已然避无可避,只好硬挨了陈太忠的突然一击,随即身体一阵微颤,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没有血色。

陈太忠见得一击得手,挂满鲜血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狞笑!之前自己灵力耗尽,又损耗心血使用灵器,已经有如一戳就破的草纸一般,再加上姚贤的一记火球术和心理上的冲击,可以说这条性命真的去了大半。

但是陈太忠在深陷绝境之际,却是灵芒一闪,使了一个诈死之计,将自己从整个乱局中拎了出来,然后一直偷偷存续灵力,等待机会偷袭姚贤,想要再度扳回局面。

不得不说,算计到了这般地步,即便是姚贤现在后知后觉,也是心里又惊又叹,这陈太忠当真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不过挨了陈太忠一击的姚贤,虽然受了重创,但总算是没有到致命的地步。毕竟陈太忠本就灵力枯竭,再加上蓄力的时候,生怕惊动了姚贤,所以积蓄的灵力极为有限,若不是胜在有心算无心,根本伤害不了姚贤半分。

“师妹!他受了重伤,快快将其杀死!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使出最后一击的陈太忠再无余力追杀姚贤,但是却鼓动如簧之舌想要孙玉真动手,虽然不清楚孙玉真是否能胜过受了伤的姚贤,但是如今唯有将孙玉真拉到自己一边,才可能在这十死无生的局面中,谋得一线生机!

孙玉真闻言,玉容上一阵青红,不过身体上却没有任何动作,既没有攻向姚贤,也没有趁机溜走。

姚贤见状,心中一叹,虽然方才陈太忠的一击让自己受了不小伤害,但是对付一个孙玉真还是不在话下,因为除了现在立身在花厅中的自己,外面还等候着自己的另一具分身,方才正是那具分身在花厅突施冷箭,向陈孙二人施放了火球术,随后等到偷袭得手,方才又将神魂转移到了花厅内的分身之上。

姚贤此刻的叹息还是因为孙玉真不肯动手,自己便不好对其下杀手。

“师妹!你果然对这厮留有余情!怪不得你左推右推,不肯让我碰你的身子,你这贱妇,是不是已经将元红给了这厮!”…,

陈太忠见孙玉真不肯动手,嘴里也是不干不净起来,姚贤听得气闷,转身走到陈太忠身前,抬起一脚就想将其踢毙!

就在姚贤如此做派,一来是对陈太忠厌恶到了极点,二来还是想再试试孙玉真的反应。就在姚贤的脚堪堪就要踩到陈太忠的面门之际。

一直萎靡不动,引颈待死的陈太忠猛地一张嘴,口中一团深蓝色的雾气喷出,迎着姚贤的脚板喷射了出去。

嘶——

姚贤只觉得脚底传来一股彻骨噬心的冰寒,整条腿几乎就要冻结起来。

喵了个咪的!这陈太忠先前诸般作为,只道他已经使出了全部的杀手锏,哪里知dào

竟然还藏着一招。

本就受伤的姚贤心里一阵苦涩,看样子今次真的是踩脸不成湿了鞋,大意失荆州了。

就在姚贤想要转移神魂之际,忽地只觉得脊椎处却是忽地一麻,随即整个人都是横飞了出去。在寒气实质性接触自己的脚底之前,堪堪避了过去!

怎么回事!

无论是姚贤和陈太忠脸上都是露出不可思议之色,姚贤寒气侵身,整个身子已经不太灵活,拼命地转动已然僵直的脖子,吃力望自己身后看去。

嘶——入目之景终于让姚贤一惊。

只见孙玉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方才立身之处,而陈太忠正脸色灰白地死死盯着前者。

莫非是孙玉真救了自己?

下一刻只听陈太忠奄奄一息地道:“你好!你好!你很好!”

陈太忠说到这里,忽地又是吐出一口鲜血,随即生机快速在其身上消逝,最终一动不动地瘫倒在了地上。

姚贤见状,心里也是暗骂一声,一来自然是骂陈太忠毙命,饶是其奸猾似鬼,只怕也想不出再次被气死的把戏。二来这声骂却是冲着孙玉真而去,喵了个咪的,本来以为孙玉真只是一个饭盒女,现下这么一搅和,一个饭盒怕是打发不了此女了。

孙玉真看着倒在地上的姚贤道:“这次什么都偿还给你了,自此之后,你我两清,各行各路。玉真再次别过,还望姚师姚贤你保重!”

孙玉真说完话,就别过螓首想要夺门而去。

姚贤见状,心里哀叹一声,罢了罢了,想不到今日竟是这么一个局面,不过确实如孙玉真所言,她救了自己一命,即便自己现在还能通过第二分身留下此女,但是听到孙玉真言语中的悲怆之情,终究还是没有动作,痴痴地目送这位曾经在怀的师姐离去。

看着孙玉真消失在花厅大门之外,姚贤心里也是说不出的起伏,当下正待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只听‘啪嗒’一声闷响。

姚贤循声一看,只见一个倩影自大门外仰面平倒下来,不消多看,这倒下之人竟然是孙玉真!

无量那个天尊,今日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究竟还有哪只黄雀没有出场呢?

第五十二章 分身之技暴露了

“乖徒儿,你的女人想跑,为师的给你捉回来了!”

“是你?!”

来人先闻其声,未等其现身,姚贤已经听出了他的身份,竟然是神出鬼没的老道士李青牛!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李青牛吹胡子瞪眼地从屋外走了进来,随后指着满地狼藉的花厅道,“你们斗得昏天暗地,就不允许老道士我凑个热闹了!”

“可是这”姚贤听着李青牛答非所问的言语,心里有满腹话想说,却是不知从哪说起是好。

看着姚贤语塞于胸的模样,李青牛倒是收起嬉皮笑脸、游戏风尘的态度,板着一张老脸道:“莫名其妙多了你这么一个笨徒弟,老道士我是千般不肯、万般不愿的!但是木已成舟,生米也是做成了熟饭,老道士也只好勉为其难试上你一试,看看你有没有做我徒儿的资格。”

姚贤被这老道没来由地训了一通,自然是满心的不服,当下便反驳道:“你这话有些说岔了吧,是你死乞白赖地要收我为徒,怎么成了莫名其妙我拜你为师了!要说莫名其妙,也是你莫名其妙,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呢?”

李青牛的老眼一瞪,嘿嘿冷笑道:“就看你此时此刻还如此冥顽不灵,就该给你降一个等次!”

“降一个等次?什么等次?”姚贤听得更是云里雾里。

李青牛闻言道:“为了想看看你的本事,我不远千里、不辞劳苦、不甘寂寞地赶到这穷山僻壤之地,这次的胡府鬼事就是你的试金石,若是你表现完美、无可挑剔,老道我就打算给你一个甲等,然后勉为其难地收你进了门墙。”

“可是你看看,你看看!”李青牛指了指花厅,又指了指姚贤的鼻子,道,“你看你为了降伏一个异魂,却是如此大动干戈,而且连胡文程的性命也是没有保住,表现真可谓是差强人意,至多也只能给你一个乙等!”

“什么乙等,甲等的,你以为是网游通关评价啊!”姚贤见老道士对自己品头论足地还挺投入,不禁小声嘟囔了一句。

“师傅说话别打岔!”李青牛白了姚贤一眼,又是道,“再加上你识人不明,先是把这负心妇人引为红颜知己,后来又把为师这金香玉视作顽石,真真是不可救药到极点。凭着这一点,再给你减上一等,乙等再减一等,也就是个丙等了!”

丙等!姚贤呜呼哀哉一声,刚想又要发话,却又只听李青牛犹如连珠炮般,继xù

道:“办事不利、识人不明也就罢了,可是你之后又作了什么,居然假借捉妖除鬼之名,去吃人家良家妇人的豆腐。你说说这是什么龌蹉行为,身为弟子,享乐在后,吃苦在前,可是你看看你,放着师傅这老人家不去供奉,反而独自一人跑去沾花惹草。就凭着这一点,再给你减上一等,咳咳,现在应该只剩下丁等了!”

姚贤听得这老道士果然知晓自己偷窥绣娘之事,心里也是有些小小吃惊,再联想到老道种种神奇之处,倒是不敢再出言辩驳,而是好奇起李青牛的真实来头了。

李青牛可不管姚贤的心里活动,继xù

在那里大放厥词道:“别以为这就算了。再看看你轻敌大意,若不是靠着女人救你,几乎就要损了法身,伤在一个将死之人的暗算里。所以算上这一条,你整就一个办事不利、识人不明、贪花好色、轻敌大意之徒,凭得什么能拜入我的门下呢?莫说是丁等了,几乎就是不入流的货色,摊上你这么一个徒弟,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老霉了!”…,

姚贤听到这里,小意地问了一句:“李道,不,师傅,难道我就没有一点可取之处吗?”

“可取之处?”李青牛颇为玩味地瞟了一眼姚贤,随即口风一转道,“若是你没有半分可取之处,你以为你还能见到为师?虽然因着诸般不对,你只能得个不入流的丁等,但是你还有几分聪慧,我且问你,你是如何知晓这胡文程便是这鬼物元凶呢?”

姚贤一听,正戏来了,干劲忙不迭地道:“师傅,前次你不是教诲为徒‘要想捉鬼,莫要尽把功夫花在女子身上吗’。起初我只以为这是你的一句戏谑之言,但是后来略一思忖,方才发xiàn

里面别有机关蹊跷。”

“哦?你倒是说说有个什么机关蹊跷?”

“我们一开始都将怀疑放在绣娘的身上,而且诸般线索似乎也佐证了我们的猜测。但是细细一想,胡文程说每晚睡得极深,不知绣娘去做何事,但是反过来一想,有没有可能是胡文程自己被鬼物操纵,所以才会睡深,而不是绣娘所为呢?其次,绣娘身上鬼气极重,那么除了绣娘之外,谁和她接触最多最近,不就是胡文程吗?所以诸般疑点看似指向绣娘,但是往多深想一层,这些疑点同样也可以指向胡文程。所以我才会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姚贤说到这里,又是语带几分讨好地道,“当然了没有师傅的提点,小徒一时半会儿是如何也想不到的。”

“呵呵!”李青牛撇嘴笑了一笑,语带得yì

地道,“虽是阿谀之言,但是也有那么几分道理。看你虽然是一块朽木,但是也可堪雕琢,我就升你一等,作个丁等得了!”李青牛说到这里,又是道,“要想作我的徒儿,至少需yào

甲等,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能让我刮目相看之处啊?”

“这”姚贤听到这里,哪还不知dào

李青牛绝对是世外高人、隐藏大boss,否则怎么能对所有大事小情如此洞若观火,而且他那些看些无稽的预言竟然也是一一应验,说胡管家活不过丑时,就是活不过丑时,说陈太忠三日内必有一劫,陈太忠就真的陨落丧命。如此铁嘴直断,只能用料事如神方能形容了!

面对这么一个奇人,姚贤倒也真起了想拜入其门墙之心,而且姚贤还有一个猜想,只是这个猜想太过不可思议,所以也只是在其心里一闪而过,不敢再去深想什么。

既然起了拜师的心思,姚贤自然要变着法地说出自己的好来,可是姚贤左思右想了半天,回忆起这几日在胡府的离奇遭遇,还真的说不出什么好来,本来靠着两个分身偷听陈孙二人说话一事,倒可以给自己博个‘知己知彼’的彩头,但是此事有牵扯了分身之技,姚贤一时之间,倒是犹豫起来。

这边的姚贤还在犹豫,那厢的李青牛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看你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你不急,老道士我也替你急。就看你知dào

利用分身,偷听敌情一事,就给你再加上一等吧!”

什么?姚贤几乎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深藏的分身之技的天大秘密,这老道士怎么也会知dào



被一语道破最大秘密的姚贤,一阵惊讶过后,却是没有一丝恐慌之色,反而脸上露出了惊喜若狂之情!

第五十三章 呼之欲出的身份

李青牛见到姚贤的神情变化,嘿嘿笑了一声道:“后知后觉,手里捏个芝麻,还以为真抱了一个西瓜,真真是一只井底之蛙。但是后知后觉总比冥顽不灵地好,看在你总算明白了几分的面上,再给你加上一等,算个乙等好了!”

明白几分?我明白什么了?姚贤虽然确实在如同云里雾里的迷境中抓住了一丝线索,但是因为这答案太过不可思议,所以自己还是不可置信,可是偏偏李青牛这老道也似乎也不愿说破,为了不让自己表现得太笨,又或者李青牛别有打算,所以姚贤只好压抑着心头的兴奋和疑惑,紧紧聆听着李青牛接下来的言语。

姚贤虽然不知dào

李青牛会说什么,但是他明白,以李青牛的本事,肯为了自己花费这许多心思,并且絮絮叨叨说出这么一些话来,肯定是想收下自己这个徒弟,否则其大可拍拍屁股走人,哪会耽误这许多功夫呢?

果然如同姚贤所料一般,李青牛默视了姚贤一会儿,终于开口道:“前面这些都只能算是一些小聪小惠,但是在今次胡府之事中,唯独一点,却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自己还有地方让李青牛刮目相看?姚贤飞快回忆了一遍自己的作为,似乎真的寻不出什么闪光的时刻了。

“我来问你一句话。在击败陈太忠之后,你本有大把机会直接诛杀孙玉真,我相信虽然你愚笨了一些,但是也应知dào

若是让孙玉真走脱,会有个什么后果。既然如此,为何你没有动手杀她!”



姚贤想不到李青牛竟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不杀孙玉真呢?姚贤思忖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据实以告道:“孙玉真罪不足死,我于心不忍!”

“好一个于心不忍!”李青牛一直荒诞不羁的老脸上终于多了一份正经,语重心长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心不古之下,竟渐渐以为这便是天道,还以此为名,大行弱肉强食之事,以致世风日下、争斗不休。把一个本来的朗朗乾坤,搞的是乌烟瘴气,不知所谓!可人何以为‘人’,便是人心之中存着一个‘仁’字,以仁待人,方是为人之道,你一句于心不忍,也是因为你心中还存zài

一个‘仁’字!就凭这一点,老道我给你加上一等,判你今次之事一个甲等!”

李青牛的一番话让姚贤震惊了,他有过无数个猜想和假设,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不杀孙玉真的一点良心仁厚,竟然会成了老道挑中自己的最后一个砝码。而且从老道的言语来看,之前的那些评等之事,只是老道的一些戏言,真zhèng

让其动心收徒,只有一个原因,便是他所说的那个‘仁’字!

‘仁’,不就是做‘人’有些‘二’吗?为什么老道士会如此看重这一点!

刹那之间!姚贤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但是想要用言语表述,却又有些道不清言不明。

李青牛看着姚贤的模样,欣慰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通过了老道我的测试,那就开始吧!”

开始?开始什么?

姚贤一时之间脑子还有些发懵,倒是没有立kè

听出李青牛的意思。

李青牛见状又要吹胡子瞪眼地发作!

姚贤脑中闪过一道灵光,福至心灵之下,立kè

闪身下拜道:“小徒姚贤拜过师尊!”…,

姚贤语带诚挚地说过此语,也不马上从地上起身,反而老老实实按照玄门道家礼数,给李青牛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方才作数。

李青牛这才显出几分笑意道:“痴是痴了一点,但总算是还可救药!”

姚贤呵呵一笑道:“师尊说话算话,既然说小徒还可救药,便请赐下仙丹灵药,让徒儿立kè

升仙得道吧!”

“呸!”老道士闻言没了好脸色,啐了一口道,“方才给你几分颜色,便开始染坊来!修仙一道,一步一个脚印,哪里来得不劳而获!修道是为了得‘道’,成仙要先会做‘人’,仙术修为都是浮云,连这些都看不通,修个什么道,成个什么仙!”

姚贤缩了缩脖子,连忙道:“师尊教xùn

得是!只是这世道之中,持强凌弱者多、横行无忌者众,小徒要得道做人,少不了在红尘中打滚,没个几件灵宝护身,说不得那天便嗝屁升天了。师尊你收个徒弟也不容易,总不能让弟子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吧!”

“嘿嘿!”李青牛闻言气极而笑,“你倒是巧言令色得紧!不过你说得倒也是一句实话,凭你现在的修为,若是让人知晓你是我的徒儿,也是丢了我的老脸。”

“师尊您圣明!”

“你也不要急着溜须拍马。好处其实早就给了你,只不过你有眼无珠,将好东西丢进了故纸桶,这可是怪不得为师了!”

有眼无珠?故纸桶?

姚贤脑中立kè

浮现出那本被自己随手一丢的书册,没错了,当初老道士就说拿一本绝世秘籍给自己来练,可是当初因着看不起老道,再加上估摸着仙术不可能宣于纸笔之间,所以便只当是蒙骗世人的废物丢了!

对了!那本书册叫什么来着,没错,就是‘分神经’,分神经,分神等一下!莫非

姚贤脑子轰地一下,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实,所以他只拿惊喜之中带着询问的眼神看着老道,只见李青牛点了点头道:“你想得没错!明珠蒙尘,暴敛天物!你还有什么话说!”

“师尊我”姚贤‘我’了半天,也分辨不出半句话来,此事确实错在自己,可是就当初那老道士的卖相,再加上那赐书的情境,实在是太过儿戏,怎么能让人重视呢?

李青牛见姚贤神色为难,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世人皆醉,又有几人能独具慧,你有一个仁心,也算是不错了。这绝世秘籍就再赐你一回吧,接好了嘿!”

姚贤眼前一花,下意识地伸手往空中一抓,那本书页泛黄地书册又到了自己的手上,书还是那本书,名字还是个拉风的名字,但是拿在姚贤的手中,分量已经完全不同。

分神经!自己之前就在想如何才能让两具分身都具有神魂!而老道士一口就道破了自己具有分身之技,而且还丢了这么一本书给自己。如果说之前的姚贤还只有五六分肯定,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有八九的把握。

姓李,青牛,一气化三清。

为什么老道士一直说他莫名其妙成了姚贤的师父,而不是李青牛自己莫名其妙收了姚贤为徒,这其中的差别,姚贤以前一直有些莫衷一是,但是现在他真zhèng

明白了!

正因为自己阴错阳差之下获得了分身之技,老道士才会说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师傅。

通了,全通了,之前的疑惑都解开了!

因为这李青牛的真zhèng

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第五十四章 拜师李青牛

姚贤还在为李青牛的身份震颤不已,那厢的老道士又是猛不丁来了一句。

“好了!师傅已经领你进门,接下了的修行便要靠你个人了!”

李青牛收敛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难得又是说了一句正经话。

姚贤一听也是急忙道:“师傅,你这便要离徒儿而去了吗?”

“想来你也对为师的身份有些猜想。老道只能说你猜得对,也猜得不对。”

姚贤听着李青牛绕口令似的言语,有些莫衷一是,“这是什么意思?”

“为师话中之意,你终有知晓的一日。等你参悟了这分神经,待到有缘之日,为师也会再来看你!不过接下来的几句言语,为师希望你能好好记住!”

“是!徒儿谨遵师命,还请师傅吩咐就是!”姚贤将神色一敛,也不听对方是个什么要求,便满口答yīng

了下来。

废话!天地之间谁能抱上这么粗的大腿,既然洪福齐天沾上了边,就一定要好好牢牢紧紧地一抱到底不可!

李青牛对于姚贤的表态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道,“好!你听我说来!首先,你拥有分身之技一事,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会惹来杀人之祸!”

“是!徒儿记住了!”

这一点不用李青牛吩咐,姚贤也会将其当成头等秘密守护。

“第二,不许让任何人知晓你拜了老道为师。”

“是!徒儿记住了!”

若是自己猜得不错,老道的身份确实有够拉风,不能拿这块金字招牌出来,确实有些可惜,但是既然李青牛如此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姚贤也只好应了下来。

“你可真听清楚了?我说得是任何人!除了我李青牛以外的任何人,若是你以后见到其他什么人乱认师父,落了一个神魂俱灭的下场,可不要怪为师没有提醒你!”

姚贤听李青牛如此说,方才咀嚼起他的话中三味来,依他这么说,即便是见了那位,也不能相认了。之前李青牛就说自己‘猜得对,猜得也不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本来姚贤以为自己都清楚了,但是被李青牛这么一说,倒是又变得模糊起来!

姚贤想不通透,李青牛却是没有再这上面多做功夫,而是指着花厅内的孙玉真道:“今次为师念你之仁,也知你若是就此放她离去,必定遗患无穷,所以为师辛苦一次,破例为你将其这几日有关的记忆消去。无论是何人,都不能由胡府之事,追踪到你的身上。”

姚贤一听此语,一边暗暗感叹李青牛神通广大,一边垂涎道:“师尊身份尊崇,区区小事,何用您亲自动手,不如将这消去记忆的法子传给小徒,再有小徒代劳就是了!”

“嘿嘿!你想得倒是挺美!”李青牛说话间,手中紫气一闪,弹在了孙玉真的眉心处,随后又是道,“方才那分神经是给你的见面之礼,念在你今次胡府之行尚可,为师再赐你一物,接着吧!”

姚贤听到李青牛还有赏赐,暗道果然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连忙伸手一接,下一刻手上只觉一沉,定睛一看,现出几分惊异之色。因为姚贤手里的不是什么旁的物件,竟然是一头月影狐。

而观这月影狐的皮毛外貌,可不就是自己一路追逐来到此地的那头结丹妖狐吗?

当日里这妖狐就是在胡府周围失了踪影,接下来自己就看到了李青牛,本来还以为妖狐是被胡府的鬼物所豢养,却是没有料到竟然一早就被李青牛给收了去。…,

对了!李青牛当日对胡管家就是这么说的。

“小徒出去打些野味,结果就弄成这副模样”

野味?本来以为是李青牛的胡诌之语,根本就没有深思细想,现在看来,这野味不就是指那月影狐吗?

不是这世界太玄奇,而是自己看不通!

随着一件件事情揭去他的面纱,姚贤更加觉得李青牛的玄奇,万事万物果然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便是天道啊!

“不要羡慕为师!为师本就是天人!你既然入了我门下,便要好好修liàn

,以后为师每回出现,都会如今次一般,给你考验评等,若是你表现卓异,赏赐之物便越加珍稀,什么灵宝仙丹,也不是天方夜谭,但你若是偷懒耍滑,不知进取,或是在仙炼之路上迷失本性,那就不要怪为师心狠手辣,将你化成灰灰了!”

姚贤本来还听得心花怒放,但是等到末了一句,背心里顿时就是吓出一身冷汗。心惊胆颤的姚贤刚要再解释几句,保证自己又专又红,作一个五讲四美的好修士。

可是李青牛的身影却忽然变得模糊起来,最后只听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道。

“姚贤,你且好自为之吧!不要忘了一个‘仁’字!”

李青牛的话音犹在房中萦绕,但是仙踪已经不知了去向。看着花厅中凌乱的一切,姚贤觉得方才的经lì

是那么的不真实,心里也是一阵恍然若失!

直到看到手中的秘籍还有月影狐,方才省起什么,连忙向着大门长长一拜,心中默念道,徒儿记住了!

送走了李青牛的姚贤又是在地上跪了半晌,方才懵懵懂懂地站了起来,回想起自己因为追击月影狐的一个偶然因素,竟然引出这么多是是非非、牛鬼蛇神,除了感叹天道玄奇之外,也别无他言可以解释了。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自己一波三折、有惊无险,总算是最后赚得彭满钵满,捞到了最大的头彩。现在胡府诸事已了,自己留在此地也是无益,怎么说花厅之内现在倒了四个人,自己倒算是一大半的罪魁祸首。

要想不被捉个现行,还是速速离去为好。

姚贤一念既定,最后又看了看陈太忠和孙玉真,陈太忠和自己由一点隔阂,最终变得水火不容,生死相见,本来自己还想着要狠狠把脸打回来,哪里知dào

最后竟然是阴阳两隔。姚贤虽然对其为人不齿,但正所谓死者为大,一切恩怨也就随风云散了,但愿下辈子能安安稳稳作个平凡人吧。

姚贤看完陈太忠,又是把目光投向了孙玉真,此女和自己爱恨纠葛,因利而生爱,又因利而生恨,这样动机不纯的爱恨,姚贤本没有太放在心上,但是见其最后一刻竟能救自己一命,也算是她心中对‘姚贤’还有几分旧情。

只要有情,便可算是人,只是情字横划太多,所以容易横生枝节。如此机遇,也只能感叹一声造化弄人了!

其实细看孙玉真,眼眉清秀,脸型秀丽,更因此刻卧躺在如此一个环境之中,倒有一股楚楚可怜的美丽。

若是仙之媚也能分门别类,这孙玉真倒是算得上一个‘怜’字,她也只是一个在弱肉强食世界里为自己博取最大希望的可怜人而已。

怜媚二字,当之无愧!不过老道士已经将其记忆抹去,今日之后,自己和她之间,想必也应该不会有什么纠葛了吧。…,

姚贤想到这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蹲身下去,在孙玉真的脸颊轻轻抚了几下,入手雪肤嫩滑水柔,想起过往种种,一时之间,姚贤倒是痴了。

又是过了半晌,忽地花厅之内发出一阵轻轻的长叹,沉浸在自己心神的姚贤猛地一惊,四顾之下,方才发xiàn

胡府老爷的手指动了几下。

他要醒转过来了!

姚贤无奈之下,只得收回抚在孙玉真脸上的手,身子化作一道虚影,离别了这随安小镇和胡府。

“呵——”

孙玉真悠悠地醒转过来,映入眼帘的第一幕便是一个手舞足蹈的胡老爷,眼前的胡老爷的面容也开始清晰起来,不过想要看个真切,却是神智难以为继,随即只听得耳边传来叽喳叽喳的清脆鸟鸣。

天亮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睁开眼睛的孙玉真犹自感到有些头痛,一时之间却是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而眼前的胡老爷似乎也因为刺激过大,生了癔症,什么也说不清道不明了。

孙玉真只觉得这几日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如论如何回想,就是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何事。

她强打这精神,保持卧躺的姿势,往左右看了一下,入目皆是满地的家具残片,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离自己不远之处,正是师兄陈太忠。

陈太忠死了!

孙玉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陈太忠的状态!这这是怎么回事?

陷入了迷茫中的孙玉真,晨光勾勒出一个消瘦颀长的倩影,惹人生怜,引人遐思。

(胡府鬼事正式结束,姚贤不仅打了脸,还赚了一个彭满钵满,下面还有什么样更加精彩的奇遇呢?道友们,你们边看也要边记得投票啊,瞧这惨不忍睹的数据,叁更也心碎了)

第五十五章 满载而归

雍州城隍考功司内!

大门紧闭,里面头挨着头聚了两人,正是眼睛同时发亮的许三多和姚贤。

许三多的眼睛会发亮,自然是惊奇姚贤竟然有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内,凑足了一百张完好的月影狐皮。而姚贤眼睛发亮的原因也很简单,这次又能换到不少好东西了。

“姚师弟,这些月影狐皮我都包圆了!”许三多貌似爽快地拍了一下桌子,随即目光灼灼地盯着姚贤的反应,见姚贤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马上又是道,“这次师兄我绝对不会亏待了你,这一百张月影狐皮若是在城隍内兑换,能得两千功德。我另外再加你五百功德,你看师兄待你如何啊!”

姚贤被许三多‘师兄师弟’的称呼喊得肉麻不已,不过许三多既然肯以高于市价收购狐皮,自己也是打蛇随杆上,道:“师兄仗义!小弟这便却之不恭,来日再求回报了!”

许三多见姚贤答yīng

下来,心下更是大快,忙不迭地道:“师弟,这两千五百功德不可能直接算给你,因为这令牌里面的功德是不得私下转让的,不过师弟需yào

什么灵物,不妨直接道来,师兄在城隍里厮混这许久,倒是存下了不少东西。”

姚贤听得功德不能转让,先是怔了一下,旋即也是释然,功德不仅能兑换灵物,还是考核升迁的凭据,若是能私相授受,岂不是乱了规矩。

姚贤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心里也找定下了今次要兑换之物,所以也是直接道:“师兄,我只想兑换一些修liàn

土灵气之用的丹药,另外尚需一本土系仙术,最好是黄级高阶的!”

许三多一听姚贤的要求,也不多说二话,直接便从须弥戒指中倒出了不少好东西,里面瓶瓶罐罐的都十几瓶之多,另外还有两枚灵气十足的仙术玉简。

见了这许多朝思暮想的物事,姚贤也是心情激颤,压制着颤抖的声音道:“许师兄,师弟见识浅薄,还需劳烦师兄一一道来才好。”

“这是自然!“许三多见姚贤满yì

,自然不会介yì

费些口舌,当下也是将这些灵物细细介shào

了一遍。

土灵丹,黄级低阶,修liàn

土灵气基本丹药,对于修liàn

土灵气初期一至三重大有裨益,价值功德五十。

地龙丹,黄级中阶,修liàn

土灵气进阶丹药,对于修liàn

土灵气中期四至六重大有裨益,价值功德一百。

黄髓丹,黄级高阶,修liàn

土灵气高级丹药,对于修liàn

土灵气后期七至九重大有裨益,价值功德两百。

石牢术,黄级高阶,能将散仙修为之下禁锢,价值八百。

土遁术,黄级高阶,能与地下自由穿行,每次遁出十里之外,灵气波动环境内无法使用,价值一千两百。

姚贤听完许三多的介shào

,心里也是一喜,自己早就眼馋那土遁术,土遁术乃是黄级高阶仙术,一旦修习不仅能大幅提升自己对土灵气天地规则的掌握,而且还多了一条好用的逃生之技。

现在的自己,非是自高自大,真可算是一个有待开掘但是储量惊人的宝库,若是未待这宝库开启,自己便不幸嗝屁陨落了,那可真是修仙界的一大遗憾。

所以这土遁术姚贤是要定了,只是兑换了土遁术后,自己便只剩下一千三百点功德,上次足足服用了八颗土灵丹,花了一月之功才修liàn

到了土灵气一重,若是每一重修liàn

都要消耗对应等级的八枚灵丹,那么自己剩下的功德只够买些土灵丹也黄髓丹了。…,

一念至此的姚贤,也是舔着脸道:“许师兄,这些灵物的价值可是城隍仙库的标价,你我师兄弟,是否能讲些情面呢?”

许三多似乎心情极好,大手一挥道:“这些灵丹,师兄全数八成市价算你,至于这仙术嘛,便宜你一成可好!”

姚贤闻言大喜,但是正所谓人心不足,所以还在作着最后的挣扎:“师兄,这土遁术和石牢术同为黄阶高阶仙术,怎么价格相差如此之大,不如师兄将土遁术的价格也降一降吧!”

许三多摊了摊手,无奈道:“非是师兄不肯帮你,两者虽然是同阶仙术,但是一者用来制敌,一者乃是逃命之用,两者效用,可谓是不言自喻。若不是看师弟情面,师兄根本不会将这土遁术拿出来示人!”

姚贤听罢,也知dào

许三多言之在理,所以也就不再多做纠缠,心里默算了一番后,便将这两千五百功德,换了土遁术的玉简,然后又换了十八枚土灵丹,八枚地龙丹,至于价值不菲的黄髓丹,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

将丹药等一众灵物与许三多作了交yì

后,姚贤便匆匆赶回了精舍。

回到精舍之后。

‘土灵丹’、‘地龙丹’、‘土遁术’仙术玉简等这些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稀世灵物,便一一摆在了姚贤的面前。

姚贤看着这些药瓶玉简,脸上也是喜形于色,有了这些灵药仙术相助,想来近期内突pò

土灵气七重应该是大有希望了。

不过着实欢喜了一阵后的姚贤,也没有立kè

服用灵药,而是从百宝囊中拿出了三件物事。一件是得自陈太忠处的宝物乱世铜炉,看到陈太忠引精血为引,方能使用此宝。

姚贤已经明白此物定是一件灵器,只是是何等阶,却是不甚重yào

,一件法宝能出现在散仙之下的修士手中,已经是殊为难得,莫说是连散仙也轻易难得一见的灵器了。

怎么处理这宝贝?姚贤倒是不太担心陈太忠的仙师会因为这灵器追踪到自己,否则自己的便宜师父定然会指出这个隐患。

自己侥天之大幸拜的这个师父,虽说出手没有他的身份这般吓人,不过性命攸关的事情,师父他老人家应该坐视不理。

姚贤一想起自己拜了他老人家为师,还有些不可置信,而且他话里话外似乎只说是收自己为徒的是李青牛,而不是他那些说出来便能唬到人的名号。

这其中究竟有何玄虚,以姚贤的所知和见识,当然无法参透领悟,但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有愁明日埋,事情根本还没有发生,自己还杞人忧天什么呢?

以姚贤现在的能力,根本使用不了这件灵器,所以只是把玩了一会儿,便又收进了百宝囊之中,至于铜炉里面收入的胡文程的异魂,反正于自己也是无用,便任其自生自灭吧。

姚贤取出来的第二件物事,则是一个闪着妖异色光滑的圆珠,此物便是月影狐的妖丹了,自己苦追月影狐不得,最后倒是让李青牛借花献佛,当做了一件奖励赠给了自己。这个师父当得还真是有够精明。

不过自己又不是妖体,修liàn

的也不是妖术,要这妖丹似乎也是无用,若是将其赠给妖修,可能立时变成一颗堪比黄级高阶丹药,甚至是玄级丹药的灵物。

自己有两个分身,若是一个能修liàn

仙术,一个修liàn

妖术,似乎也是不错。

姚贤闪过这个看似奇思异想的念头,但是旋即便挥去不见,莫说要修liàn

妖术,便要废去修为重修,更别提自己丝毫不通妖族功法,而且身体脉络也均是人形,如何能去修liàn

妖族功法。再说了自己现在也算是出身名门,打上了又黄又玄的标签,怎么能去加入妖族呢?

姚贤将自己的想法视作玩笑之想,摇了摇头,随即又是将妖丹收好,看看以后检薄司里的任务若是悬赏妖丹,自己去兑换一些功德也是不错。

姚贤将这些得自胡府一战的战利品全数收好之后,将目光转向了最后一件物事。

这件物事看起来破破烂烂,即便放在旧书摊里,绝对也是论斤卖的废物,但是姚贤一见到这本册子的眼光确实亮了起来,比看到美人儿扶凳耸臀,向自己招手的画面,还要令人血脉贲张!

分神经!

姚贤我将分身之技发扬光大的日子,终于要来了!

第五十六章 修炼分神经

姚贤平日来性子有些随遇而安,或者说是吊儿郎当也不为过,不过面对着李青牛赐下的仙术,还是珍而重之的沐浴焚香后,方才小心翼翼,手指颤抖地掀开了泛黄的书页。

(开什么玩笑,这老头儿几乎是无所不知,连自己阴差阳错拥有了两个分身也是知晓,随即便找准机会,收了自己为徒,若是自己有半点不敬之处,下回见了面,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的结果。)

且不论姚贤的诸般心里活动,当打开了《分神经》的第一页,上面的几行文字便吸引了姚贤的全部注意力。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这些便是《分神经》的全部开卷语,姚贤看完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吊起了一块石头。

之所以松了一口气,是因为没有看到“欲练神功、挥刀自宫”之类的悲催之语,说是吊起了一块石头,则是因为这《分神经》的开卷语,实在有些太

太普通了!

这可不就是道祖《道德经》的第二章嘛!

上次自己能控zhì

两个分身,便是因为阴错阳差触发了《道德经》的第一章,“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便是因为这一句‘同出而异名’,自己便拥有了两个分身,姚贤是自己,‘妖仙’也是自己,这样的情况几乎是无可复制的,所以李青牛才会说自己阴错阳差地收了一个徒弟。只是李青牛是否知晓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呢?照理说他应该知晓,但是却又没有提起。

算了!这么麻烦的问题,李青牛都不提,自己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现在这能让自己拥有两个神魂的秘籍,竟然以《道德经》第二章作为卷首语,一来让姚贤更加肯定了李青牛的身份,二来也是有些忐忑,这些早就烂大街的道德经,真的能让自己拥有两个神魂?

姚贤继xù

翻看着《分神经》之后的内容。

卷首语之后,还详细的说明了修仙者修liàn

此秘笈的一些限制。大致的意思便是,修liàn

神识之时,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意识清醒。否则轻则导致前功尽弃,无法分裂神魂,重则损伤神魂,造成永久性伤害。

而且从《分神经》的介shào

看来,修liàn

两个神魂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具体来说,能将这《分神经》的阶段分为三层。

第一层,称为‘刚裂’,大致是刚刚修liàn

分神经的阶段,炼成此阶段后,神魂便能短时间的分离成完整的两个神魂,但是分离的时间空间却有限制,随着功法熟悉的程度,这种分离的限制开始慢慢宽松。

刚裂吗?姚贤默念了几句之后,忍不住啐了一口,实在是太过难登大雅之堂了!

姚贤早就发xiàn

这本《分神经》就是李青牛自己,一个人信手潦草写成,即便有些配图,也是涂鸦之作,甚至有点后现代抽象主义的风格,这和道祖不传之秘的神圣,相差不可以道里计。若不是真的见识过李青牛的神奇,姚贤几乎就以为是有人在戏耍自己了!

至于《分神经》的第二层和第三层,名字还算正常一些。

所谓的第二层,两仪,便是指能将两个神魂随心所欲的分离合一,真zhèng

达到完全拥有两个分身的状态,不过《分神经》里面也说了,修liàn

到了这个层级,还有一个缺陷,便是两个神魂的个性会完全不同,就好像阴阳、善恶、长短、高低一般,打个比方,如果说其中一人若是性格懦弱,另外一人便会坚强,一人若是好色,另一人便可能清心寡欲。…,

而且李青牛难得用正经的笔迹,附写了一句,这《分神经》的第二层很难突pò

,为了万全之见,不可强行修liàn



从李青牛难得严肃的态度上看,这第二层虽然达到了完全分神的效果,但是也有一定的副作用。

这倒和卷首语相似,“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万事万物皆有两面,分神经并不是无中生有创造完全相同的两个人格,而是将一个神魂分离成若干方面而已。

分神经将这第二重称为两仪,便好似太极图案中的黑白两色一样,虽然系出同源,但是却黑白分明,截然不同。

至于《分神经》的第三层,‘归元’,则是完满状态,至此之后,分裂的神魂数量可达九个之多,而且每个神魂的性格都能随心控zhì

,总而言之,便是到了随心所欲的状态。

不过李青牛对《分神经》着墨不多,字迹看起来也有些敷衍了事,应该是觉得自己不可能短时间达到此状态,所以只是随意一写,让自己有所了解,便算完成任务了。

至此自后,李青牛又珍而重之地写了一句,指出再翻看下去,便要开始《分神经》的修liàn

,修liàn

一途艰难痛苦,若是把持不住,极易走火入魔,非神满精旺之时,不可轻试。

姚贤见此言语,便停住了翻页的动作,心里暗道。

“这么说来,自己只能从修liàn

《分神经》的第一层开始了,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便试上一试吧!”

姚贤谨慎的翻开《分神经》秘笈的第二页。第二页上面,有一副小小的青黑色小刀法印。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这应该就是《分神经》修liàn

所需的法印。

姚贤见页面上除了这小刀法印,便再无其他,而且自身上似乎也没有发生变化,心里也是有些纳罕,踌躇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用手触碰了一下这个法印。

“嗖!”

法印闪现一道微弱的青黑光芒,收入姚贤的体内,出现在泥丸宫的神魂的旁边。这柄紫色的小剑法印,一种很怪异的气息,让姚贤感到不自在。

姚贤强忍住这种不适,放开自己的神魂,去碰触紫色小剑法印。

触及法印的一刹那间,他的神魂立kè

有如被利刃割过一般的剧痛。

“啊!”

姚贤顿时惨叫一声,只感觉被这柄锐利的紫剑给生生劈开。

这种疼痛非是一蹴而就,而是细水长流似的钻心之痛。

就像一枚针,扎刺在手指的指尖,一点一点的往深处刺进去,比这还更加的痛苦,痛苦的几乎让人忍不住惨叫。

神魂的疼痛,比刺骨之痛还更厉害,犹如跗骨之蛆一般。五脏六腑都如火噬蚁咬一般。

“不能痛昏过去,必须坚持下去,直到把神魂给分开!”

姚贤咬牙死撑着,依旧让自己的唯一一道神魂,继xù

朝这枚紫色小剑推去。用这紫剑法印,劈开自己的神识,缓缓的分开为两道。

再痛也必须忍着,否则便是功亏一篑。

姚贤释fàng

出去的神魂,缓慢而坚定的完全被紫色小剑给切割开来,直至一分为二。这样的剧痛,缠绕在姚贤的脑海最深处,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将一道神识分裂开来。

半个时辰之后,姚贤浑身湿透,整个人如同在水中浸泡打捞起来一样。

“终于结束了!”

姚贤痛的已经麻木,身体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软软的倒在床上,扛不住强烈的疲倦,昏沉沉睡去。

第五十七章 分身之技升级

春去秋来,时间这玩意儿总是在不经意间过得飞快。

离姚贤等人加入雍州城隍算起,竟然已经过了整整一年光景。

当日里加入雍州城隍的九个新人,几乎都是不时参加传法大会,或者是行走在城隍各司之间,也算是和城隍中的老人们混了一个眼熟。

但是在这九名新人之中,唯独有一人却是特立独行,他从来不参加对提升仙术大有裨益的传法大会,也一向少在城隍各司行走,只是和考功司的许管事走得甚近,但是偶然有好奇者向许管事询问,后者或是三缄其口,或是摇头不言,后来似乎连许管事自己也辞去了考功司管事一职,另寻了一个闲职,闭关练功去了。

当事者姚贤自然没有太多的觉悟,此刻他的精舍之内,满是艳红的颜色,炙热的火灵气充溢在了整个房间之内,若不是布置在精舍内的法阵阻挡,只怕整间精舍早就爆裂开来。

而这些惊人的灵气均是从一人身上溢出,只见他端坐在蒲团之上,凝神闭目,专注到了极致。全身的经脉好似蚯蚓一般在皮肤下穿行,应该是经脉内灵气充盈游走之果。此人除了姚贤还有哪个,和一年之前相比,姚贤的面容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年轻人因为又长了一岁,所以身形骨骼更趋高大成熟了而已。

咄!

下一刻,端坐着的姚贤忽然发出一声清鸣,鸣声屡起不歇,而且随着清鸣之声,精神内的火灵气似乎都狂躁了起来,犹如加了清水的油锅一般,顿时间沸腾翻滚起来。

噼里啪啦!

爆裂的轰鸣在不大的精舍内接连响起,震耳欲聋,让人闻之胆颤,最后持续了一炷香的爆裂声终于平息了下来,精舍之中的火灵气也是随着爆zhà

的结束一扫而空,全然不见了影踪。

吁——

姚贤长吁出一口呼吸,随即紧闭的双目终于睁了开来,双眸之中火红之色一闪而逝,一看便是功力大进之象。

终于达到火灵气第九重了!

姚贤心念一动,指上燃气火红之色,看其发动征兆,正是姚贤之前赖以压箱底的黄级中阶仙术——火阳指!

嗤!

一道火灵气以极快的速度射出,目标正是精舍内的一个大柜,精舍的墙壁上虽然有法阵庇护,但是这些家具摆设却还是尘世之物,眼看着偌大的衣柜就要被火阳指的一指之威炸裂开来。

忽然大柜的两扇门却是应声而开,令人嗔目结舌的是同样从大柜之中传出了灵力波动,而且竟然和姚贤射出的火阳指力一般,两者竟然是相差无二。

嘣!

两道火阳指力在空中撞个正着,短暂的僵持之后,因为施术者的功力仙术相当无二,所以两道指力谁也奈何不了谁,最后在均是耗尽了灵力,湮灭在了空气之中。

“道友好指力!”

坐在蒲团上的姚贤没有因为精舍之内多出了一人,而有丝毫的惊讶,只是从容地赞了一句。

“道友指力也是不凡,倒要恭喜你终于将火灵气练得圆满,到了灵气一转之境了!”

姚贤哈哈一笑道:“道友此言倒是自夸,你早在两个月之前便将土灵气练到了九重,达到了灵气二转之境。同你比起来,我只是一个后学末进罢了。”

大柜里也是传来一阵笑声,道:“道友此言差矣,何来‘自夸’只说,夸你便是夸我自己,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同出而异名!你我都是姚贤罢了!”…,

下一刻,大柜里走出一道人影,和蒲团上的姚贤相视一笑,若是旁人见到这一幕,定要骇得嗔目结舌,因为大柜里出来之人竟然姚贤长得一般无二,或者正如他之前所说,两人都是姚贤罢了!

坐在蒲团上的姚贤笑了一下之后,随即却是眉心一蹙,忽然失去了灵动的笑容表情,仿佛忽然被抽走了神魂一般,除了保存有一丝生机之外,再无半点活人的反应。

从大柜里走出来的姚贤喃喃自语道:“这次神魂分离了足足有两个时辰之多,比之修liàn

分神经开始,已经是大有进步了!”

原来在这过往的差不多九个月中,姚贤先是修liàn

了分神经,在将李青牛留下的小刀法印吸收之后,成功将神魂分裂成了两个。

但也许是正如分神经第一层表述的‘刚裂’状态,所以神魂分离的时间和空间都大受影响,一开始独立拥有神魂的两个分身距离不能超过一里,时间也只在一炷香的功夫。不过那柄青黑色的小刀一直存zài

在姚贤的泥丸宫处,时刻强化着神魂的分离,到了现在,两道神魂已经能分离长达两个时辰,距离也是到了十里的范围。

也就是说现在的姚贤能够在两个时辰之内,同时具有可操控的,且具独立思想的两个分身,并且两个分身只要不超出十里的范围,便能一直独立存zài



而且这两个分身的思想做派都是没有看出什么差别,也许只有达到《分神经》第二重两仪之后,才会显现出独立相反的人格吧。

姚贤获得了两道神魂之后,自然是好好兴奋了一阵,不过也是没有怎么多想,因为距离加入平妖队的时间越来越短,所以他很快投入了增强修为的苦修之中。

有了土灵丹和地龙丹的帮zhù

,再加上许三多借给自己的土灵蕴玉佩,当然最重yào

的还是七煞易经丹给姚贤留下的永久益处,所以土灵气的修liàn

犹如坐了火箭蹿升一般,在过了五个月之后,姚贤便突pò

了土灵气第六重,进入了土灵气修liàn

的后期。

一进入灵气修liàn

后期之后,除了灵气的积聚,最重yào

的还是对于该种灵气天地规则的理解,姚贤之前换得了黄阶高级仙术土遁术,自然便想拿出来使用。

但是在修习土遁术之前,姚贤试验了一下自己的分身之技,发xiàn

两道神魂竟然能分离长达一个时辰之久。

一个时辰差不多就是灵气运转一个周天的长度,姚贤福至心灵,冒出了一个异想天开的大胆念头。

能不能让神魂分别占据一个分身后各自分别修liàn

呢?

想到便做的姚贤,很快就将这个惊人的想法付诸了实施,然后极为欣喜的结果出现了,两个分身真的能在两道神魂驱使下分开修liàn



这这相当于什么?

简直是在玩网游的时候,加了一个无dí

的外挂啊!

本来姚贤的修liàn

进度便一日千里,再加上两具分身同时修liàn

,速度更是惊人。所以终于在一年之期将到之际,本是只有火灵气四重的分身也达到了灵气一转的境界。至于本来就修为较高的分身,也在土遁术和一系列丹药的帮zhù

下,成就了灵气二转的修为。

要知dào

姚贤每个月的仙禄足足有两百功德,他全数换了黄髓丹,这黄髓丹真不愧是黄级高阶丹药,在药物强dà

惊人的药力之下,终于让姚贤在短短四个月内冲到了土灵气第九重的境界!…,

一到达土灵气第九重,姚贤立kè

体会到了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感受。

最直接的变化便是丹田之内感觉更加充盈了起来,虽然土灵气的大成对于原有的火灵气帮zhù

提升不大,但是同时具有两种灵气,便相当于自己的弹夹内有了两颗子弹。

而且这两颗子弹的性质大为不同,若是自己遇上擅长水系仙术的对手,自己的火灵气由于五行相克之理,便会受到克制,但是现下只要只用出土灵气仙术,借用以土克水的五行大道,便能在斗法之中占据优势。

另一个变化便是姚贤神识外放范围的提升,虽然随着土灵气每提升一层,自己的神识都有小幅度的增加,但是修liàn

到大成之后,神识根本就是一次质的提升,从原来的十丈出头,一下子就倍增到了二十丈,就像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

此外,修为提升的好处林林种种,还有许多,这样的认识简直要姚贤又惊又喜,喜得自然是自己修为的增加,惊的则是回想起自己凭着灵气一转的修为在仙选大会上和诸多灵气三转的修士争雄,若不是靠着分身之技,和泼天般的大运,哪里能够侥幸走到如今的一步呢?

苦修了一年后的姚贤细细品味着修为提升带来的美妙变化,也时不时为自己分身之技终于迈出了实质性的一步而暗暗窃喜,但是就在姚贤刚刚领会到他所修liàn

功法的奥妙之处不久,一年之期终于到了,自己要加入平妖队了。

第五十八章 平妖队集结

姚贤算着日子,明日就是加入平妖队之日,可是念起自己对于加入那支队伍,队伍的任务是什么等诸般信息都是不甚了了,又生怕自己误了初次任务,而惹来什么惩罚,所以便有心出去一探。

吱呀一声,姚贤拉开了精舍的大门,没等其脚步迈出精舍,已然看到了大门之前盘旋着一只纸鹤。

这纸鹤不过是手掌大小,姚贤手中稍稍释fàng

出灵气,那纸鹤便犹如通灵般安然飞入了姚贤的掌心。

此鹤名为传音鹤,乃是用特制的黄符道纸制成,只要将信息写在纸上,然后折成鹤形,这传音鹤便能千里传音将信息带给对方!

姚贤念着自己一文不名,又有谁会给自己传信呢?

莫非是李青牛?姚贤脑中划过一个邋遢道人的形象,心里也是火热起来,但是待其将传音鹤打开,眉心却是蹙了起来。

因为传信者根本就不是李青牛,上面写着寥寥几行字。

二级仙吏姚贤,自今日起加入雍州城隍庚午平妖队,二月初二卯时,汇于城隍谷外蘑云石旁,过期不至,开革处置!

纸上的信息很明白,很明显是给自己的,而且告sù

自己被分到了庚午队里,庚午应该是一个编号,平妖队大致是以天干地支分队,如此分法,最多应该可以有六十支队伍。

只是这编号是随机生成,还是别有含义,若是按照实力排名,自己这庚午可是排在了六十至队伍的第三十七位,也算是比较靠后的排名了。

然后这纸鹤上也告sù

了自己集合的地点和时间,今日是二月初一,也就是说会和的日子便是明日一大早。

这些信息倒也普普通通,没有什么稀奇,姚贤最为在意的是最后两句。

过期不至,开革处置!

这两句话说得太过严苛,自己之前一直在闭关练功,若是没有看到这只传音鹤,岂不是就无端端失去了得来不易的仙吏资格。

到底本来是城隍之内就法令如山,还是其中别有蹊跷呢?姚贤掌握的信息不多,所以一下子也是得不出太多的答案,幸好自己及时接到了这只传音鹤,至于真相,只能留待明日再看了。

二月初二,龙抬头!万物更生!

姚贤早早便来到了集合之地,蘑云石。

蘑云石因其外形上宽下窄,犹如蘑菇一般,而且本身高达数丈,清晨之刻又有云气围绕,所以便称为蘑云石。

姚贤因为念着传音鹤里暗含的严苛语气,所以也是有意提前到了一刻钟点。哪知等他走进蘑云石,石下已经站立了两个身影。

这两人一人是一位三十岁男子,一身锦袍,双目含威,目若闪电。一位蓝裙少女,黛眉入鬓,面容娇美。两人身体距离不足一尺,按照现代行为心理学的说法,就是互相进入了个人的安全距离,所以依此判断,两人之间关系绝对匪浅!

姚贤在打量着两人,对面两人也是注意到了姚贤,两人对自己的态度看起来不冷不热,只是微微点头,便算打过招呼,没有丝毫介shào

自己的意思。姚贤见状也没有凑上前去,在两人之外几丈处站定,省得打扰妨碍了别人卿卿我我。

姚贤又是等了一会儿,远处又是闪来两个身影,姚贤老远便看清此两者均为男性,而且让他心中暗惊的是,这两个身影竟然有些熟悉。

待得来者再近一些,姚贤的心也是颤了一下,因为来人竟然是自己的旧识,东方不凡和欧阳林!…,

东方不凡和欧阳林都是与自己一同进入仙选的仙吏,两人的修为远在姚贤之上,但是在两轮仙选之中,姚贤一开始是在欧阳林手中火中夺栗,设计取到了过关信物月影狐,在更加凶险的第二轮中,又将计就计,最后逆转乾坤把东方不凡的风头比了下去。

欧阳林也就罢了,要知dào

这东方不凡不仅修为达到了灵气三转,而且还能以施展出散仙才能驱使的玄级仙术。

如此能耐,真真是骇人听闻!

此等天纵之才,肯定是心高气傲,最后却不明不白败在了自己的手里。现在自己成了二级仙吏,对方却只能从一级仙吏做起,心中的憋屈和不服可想而知。

所以姚贤见到这两人似乎也和自己同队,心里不但没有半分见到故旧的欣喜,反而是增加了一些担心。

那厢的东方不凡和欧阳林,看到姚贤在此也是怔了一下,显然也没有料到竟然和彼此分到了同一支平妖队之中。

两人走进之后,许是看此地的气氛有些冷清,又或者是双方本无什么话题可聊,所以也只是互相点了点头,没有更多的说话。而且东方不凡等人也看出那对男女似乎没有亲近的意图,所以也是和欧阳林两人在较远处站定。

场中几人一下子便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每一方都是占据了一个方位。姚贤看着此情此景,心里也是有些失望,本来自己虽然也没有指望过平妖队内之人能援手互助,但观现下之景,只怕是连基本的信任都难以建立了。

姚贤和东方不凡等人都各怀心思,一言不发,那名蓝衣女修似乎有些不满当下冷清的气氛,所以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你们三人均是看着面生,莫非都是去岁方才加入城隍的新人吗?”

蓝衣女子的声音不大,但是声线之中有种懦懦的甜味,传到众人耳中,倒也是令在场的气氛松了一松。

听到蓝衣女子此言,东方不凡眼皮没眨一下,只是面色平淡地点了点头,欧阳林也是有样学样,点头便算了事。那锦袍男子见两人对同伴的发问如此敷衍,也是禁不住冷哼了一声。

姚贤见状眼睛一转,暗道这对男女果然关系匪浅,当下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这边,微笑道:“仙子说得不差,我等皆是新近入选雍州城隍,今次也是第一次执行平妖队任务,言语行动不免拘谨,生怕有个行差踏错,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仙子和师兄多多担待才是!”

姚贤这番应答颇为得当,而且对面前这对男女的礼数也是不差。姚贤之所以如此做派,自然是为了加深一下双方的好感。

要知dào

东方不凡等人因为之前的过节,再加上他曲高寡合的性子,注定不可能和自己走到一处,那么为了应对这个潜在的危险敌人,多拉些朋友在自己这边,总归不会有什么坏处。

锦袍男子见到姚贤态度谦恭,本是不善的脸色也是松了一松,那蓝衣女子更是开口道:“三位道友既然能通过仙选,加入城隍之中,想来都是非凡之辈,一旦分入一支队伍之后,若非意wài

,轻易不会更换。所以今后你我几人都要同行相当长的时间,自然也该多多亲近才是。在下姓胡,目前修为灵气四转,乃是城隍内的三级仙吏。”

蓝衣女子说到这里,扯了一下锦袍男子的衣袖,后者眼珠一动,轻声一笑的开口了:“在下姓罗,修为也是灵气四转,暂居三级仙吏。”…,

“想不到两位年纪轻轻,竟然已经修为如此精深,在下修为不过灵气二转,现为城隍内二级仙吏。”姚贤说到这里,有些觉得不妥,忽然想起自己在看凡人修仙传时,一旦书中之人参加副本,若是只以姓氏出现,必定落得一个领饭盒的悲催下场,现下自己的情况可不就同书中之境一样,所以为了安全计,姚贤还是马上补了一句道:“我姓姚名贤,若有什么不当之处,还望两位师兄师姐指正才好!”

“灵气二转?二级仙吏?”胡姓女修听到之后怔了一下,显然觉得凭姚贤的修为能入选仙吏,实在是有些太低了,可是此人竟然一入城隍,便直接做了二级仙吏,又说明了定是有些不凡之处。之前自己还觉得此人是故yì

掩饰了修为,现在若是他的言语不假,莫非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是?

本来话不多的罗姓男修却是忽然开口了,“姚师弟温和谦良,和我性子倒是颇为相投,以后你我多多亲近,师兄定护得你周全便是。”

罗姓男子本来态度很是冷淡,但是忽然之间竟然对姚贤热络起来,当惯了丝的姚贤怔了一下,很快也是明白了罗姓男子态度转变的原因。

罗姓男修定是想着自己修为浅薄,却能成为二级仙吏,只怕是手眼通天,很可能是哪个大修的子嗣后裔,所以才会对自己做起了感情投资。

姚贤自然不会解释这个美妙的误会,自己本就想拉拢这两人,对于罗姓男子的热络自然是乐观其成,笑纳不谢了。

在姚贤和罗胡二人攀谈之际,欧阳林倒是有些吃惊,因为之前他就觉得姚贤修为深不可测,只是一向扮猪吃老虎惯了,所以才会以灵气一转的修为示人,见到现在姚贤的修为到了灵气二转,自然不会是以为姚贤在一年之中苦修而得,因为这本就是听起来天方夜谭之事,所以更加坚定了姚贤又在扮猪吃老虎的看法。一念及此,想起师兄弟两人都曾在其身上吃亏,更是心中大恨!看着姚贤的目光也是灼灼起来。

那边的欧阳林将姚贤恨了个半死,这厢的姚贤却是和罗胡两人相谈甚欢。姚贤看着气氛很是不错,便抛出了一个许久憋在心中的疑问。

“敢问师兄师姐,这平妖队既然以‘队’为称,想来应该会有队长统领全队,不知本队队长乃是何人呢?”

“队长?”胡姓女子闻言声音戛然而止,似乎变得不甚有什么兴致,而罗姓男子则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忽然眼睛一亮,如释重负地指着天边道:“姚师弟,队长可不就正来了吗?”

姚贤闻言顺着罗姓男子所指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见来人脚踏金色祥云,翩翩若云霄仙子一般。

竟然是她!姚贤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传音鹤上的语气会是那般生硬了!

第五十九章 平妖队初任务

“怎么,楚管事认得姚师弟吗?”罗师兄的目光在姚贤的面上一扫后,不自觉的问了一句。

“认识?嘿嘿,也算是旧识吧!”姚贤的语气有些尴尬,正不知如何解释两人的关系,那厢云端的仙子已经惊若天虹般飘然落地。

此人不是别个,正是被姚贤将计就计,逆转乾坤的楚姓考官!

当日里此女扮作仙选者混杂在队伍之中,意图团灭所有仙选者,但是机关算尽之后,还是被姚贤扳回了局面,而她自己也落得一个引颈就缚的狼狈下场。

若是东方不凡被姚贤抢去风头已经算是不小的过节,那么楚姓考官和自己发生的一切,已经可以用仇怨两字形容了。而且姚贤之前也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楚姓仙官和另一位主考蒲柳姿之间,似乎有些龃龉,蒲柳姿任楚姓仙官施展,看其失败之后,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楚姓仙官则是恼羞成怒,当日里不顾大局,愤而离去。

姚贤在城隍之中最怕见到的便是此女,哪里知dào

阴错阳差,自己竟然成了她的队员。

等一下!真的是阴错阳差吗?还是根本此女有心为之呢?

姚贤很快就偏向了后一种猜测,罗胡二人的修为已经是灵气四转,那么楚姓女子能够担任平妖队队长,岂不是修为至少也要接近五气朝元吗?

自己的顶头上司是一个修为接近散仙的对头,姚贤用脚趾头思考,也能想出自己今后的悲催生活。

正在姚贤心中发出悲鸣之际,楚姓仙官已经走到了众人之间,她仿佛从来不曾见过姚贤一般,态度不温不火地道:“我们平妖队之人全都集合在此了,我便是庚午小队的队长楚沅纱!”

楚沅纱?

当日里此女冒名仙选者的时候,不就说自己叫沅纱吗?原来这竟然是她的本名,只不过当日里少说了一个姓氏而已。

此女如此做派,想来是享shòu

将众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感觉,但是当她自以为运筹帷幄,主掌众人生死命运的时候,暮然发xiàn

自己才是那个设计玩弄的对象。这其中的心里落差,换了姚贤自己,只怕也是要抓狂不已,更不用说换成了地位高高在上,性子也是傲娇不已的楚沅纱了!

楚沅纱说完之火,欧阳林马上接语道:“楚仙子,我等必定附骥麾下,唯命是从而已!”

欧阳林自忖虽然不是造成楚沅纱难堪的元凶祸首,但无论如何也是此女狼狈一幕的见证者,想来在楚沅纱心中也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幸亏有姚贤在队伍之中,这女人在报复完姚贤之前,也应该乐意让自己和师兄见证她扳回一局的看客。

正是因为摸准了楚沅纱的心态,所以欧阳林才会表现得不卑不亢,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没有自讨没趣地多说一句闲言碎语。

欧阳林说完此语之后,还有意无意地往楚沅纱身后看了一眼,看似瞅向罗胡二人,目光却在姚贤的身上略微一顿,就马上仿佛无意的挪开了。

不过此人瞳孔深处闪过的一丝幸灾乐祸,还是让姚贤捕捉了一个正着。

罗胡二人不知几人间的曲折经lì

,又因为楚沅纱在城隍之内地位特殊,所以也是无人知晓仙选的具体经过,所以他们两人还道是楚沅纱和几名新人有过交往,因为凭着楚沅纱的身份,想选择几个仙吏进入自己的队伍,可谓是简单之极。…,

存了这个想法,罗姓男修也是开口道:“楚仙子,既然大家都是熟识,以后行事也是方便许多,这位姚师弟性子温顺,若是几位新人有什么不甚清楚之处,尽管来问我就是了。”

罗姓男修看似对所有新来的仙吏表示好意,其实目光大半都是向着姚贤,不问也可知他的态度。楚沅纱没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讶异,旋即又是波澜不惊地道:“你等很是相得,如此甚好!”

胡姓女修似乎不欲自己的同伴与楚沅纱多言,横插了一句道:“楚仙子,不知今次任务为何,还请早早告知我等才好!”

楚沅纱闻言道:“今次任务乃是去黑风山里捉拿一头黑熊精!”

“黑风山?”

姚贤脑中还在搜索有关黑风山的信息,罗姓男修已然道:“黑风山乃是在万妖之地与雍州交界之处,山上一向荒凉,只因山上月黑风高之时,常有兽吼传出,因而得名黑风山。一向不曾听过那里有什么出名的妖怪,怎么城隍会指名要捉拿这头黑熊精呢?”

楚沅纱对于罗姓男修的态度还算不错,所以耐心解释道:“罗师弟有所不知,前日里有一佛教门徒路过黑风山,不慎为那黑熊精所伤,好不容易才逃得性命,目前正在我城隍之内疗伤。”

“哦!这么说来我们是要捉拿黑熊精,为那佛门弟子出气了?”胡姓女修有些不满地道,“我道门与那佛教虽说关系不差,但也不至于为了这般小事,就要替外人打生打死吧?”

楚沅纱秀眉蹙了一下,淡淡道:“当然事情并非如此简单,那黑熊精在打伤佛门弟子的同时,还夺走了一样宝物,此宝名为金刚丹,乃是一颗玄级高阶灵丹,服用后便能大幅增强肉体强度,甚至达到金刚不坏之效。所以我等除了捉拿黑熊精之外,任务的重中之重便是夺回这颗金刚丹!”

玄级高阶灵丹!

姚贤一听便知是一样了不得的宝物,要知dào

普通的玄级高阶灵丹兑换之价都在三千功德左右,甚至常常是有价无市,而这颗金刚丹又是佛教之物,在道门之中更是罕有。要知dào

道门注重修心,而佛教则是同样注重修身,所以论起肉体的强韧程度,佛教弟子大大超过了道门弟子,而这么一颗能够提升肉体强度,甚至能达到金刚不坏效果的灵丹,其价值更是不等于普通玄级高阶灵丹等同。

姚贤是识货之人,其他人也不是睁眼瞎,罗姓男修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黑风山倒是必须去上一次了,只是不知那黑熊精是否已经吞服了丹药,若是如此,便是为时已晚了!”

楚沅纱摇了摇头道:“此丹需yào

在太阴之气最盛之时方可服用,太阴之气最盛也就是在每月十五,当日夺丹乃是在上月二十,今日还只是初二,所以倒是不必担心此点。”

罗姓男子闻言舒了一口气,胡姓女修却是道:“反正这灵丹夺回来也不是给你服用,你如此上心作甚!”胡姓女修仙师埋怨了一句同伴,又是对楚沅纱道,“楚仙子,不知那黑熊精是何等修为,有什么本事,毕竟那黑风山也在万妖之地,我等还是有备而战,速战速决才好!”

楚沅纱点头道:“胡师妹所言极是,据那受伤的佛门弟子言道,黑熊精只怕离突pò

成为妖仙已经只差一线,而且因为皮粗肉厚,普通仙术攻击根本难以奈何,而且在黑风山中黑气缭绕,和其皮毛之色相近,所以更是得了三分地利。那佛门弟子本就是罗汉修为,饶是如此也是着了黑熊精的道,所以你我此行并不轻松!”…,

什么!楚沅纱之语让在场众人大多一怔,要知dào

佛教弟子罗汉修为就堪比散仙,连罗汉都敌不过的黑熊精,城隍怎么会让自己一行贸然上山,这岂能讨到什么好来!”

楚沅纱也似看出了众人的疑虑,所以接口道:“罗师兄胡师妹合击之力堪比散仙之威,而楚某人也自信若是没有小人作梗,绝不会输于寻常的散仙。”

楚沅纱说到‘小人’两字时瞟了一眼姚贤,随即又是看着东方不凡等人道:“更何况今次新入队伍三人,均是各怀绝技,不可以表面修为衡量。所以对于一头还未成散仙的黑熊精绝对是绰绰有余。城隍下令向来是以诸位安全为重,岂会让我们去赴那必死之局呢!”

原来如此!胡罗二人都是露出恍然之色,对于新来的三人也是重新审视起来,不过罗姓男修因为认定了姚贤乃是一个仙二代,所以把楚沅纱的高抬之语都是和东方不凡对应了起来,毕竟在场三人只有他才有那种高手隐隐散发出的倨傲。

罗胡两人释然的同时,姚贤却是心中一颤,因为他一直对楚沅纱招自己入队存有疑虑,现在总算是琢磨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此次任务看似不难,但黑风山上的黑熊精强弱如何,均是出自楚沅纱之口,谁人都不知dào

真伪,若是楚沅纱隐瞒了重yào

情报,而且将众人引入万妖之地中,到时候一个不慎,自己就可能被推入万劫不复的危险境地。

楚沅纱!好狠的女人!本来以为她只是想羞辱自己,一报当日之仇,如此看来,此女似乎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啊!

姚贤一接到那传音鹤,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是因为是初次平妖任务,自然不可能有推托之理,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到此汇合了。

结果,他来了之后先是遇到了东方不凡等人,后又发xiàn

队长竟然是楚沅纱,更听闻今次任务竟然如此凶险,心中也只能苦笑不已了。看来自己的初任务的复杂和危险程度,似乎还要超乎其先前预料啊。

不过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即便姚贤明白了楚沅纱的阴谋,也只能见步行步,往那黑风山一行了。现在的自己已经非是一年之前可比,既然楚沅纱你如此对自己,姚贤也是不介yì

再让这傲娇的仙子再狠狠跌上一回了!

第六十章 月黑风高

阴暗的树林,飕飕的寒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幽暗的秋月将无数的树叶之影投在地上,如同张牙舞爪的恶魔。嶙峋的山石当中分开,露出一条悠悠的小径,小径之上布满荆棘,看来就像张开巨嘴露出獠牙的恶鬼。

这便是黑风山了吗!

姚贤也非是见识浅薄之人,但是如今身临其境,还是背后生出一股寒意。

众人由于皆不能长时间飞行,所以一路疾驰行来,差不多到了第二日晚上,方才来到了黑风山下。

姚贤有些心惊胆颤,众人的脸色也不是太过好kàn

,虽然自身都非是常人,但是一想到这阴森的环境之中,隐藏着一头修为接近妖仙的黑熊精,谁的心里也不会轻松。

今晚只是初三,夜空之中只有一弯鹅毛月,斑驳的月色投射在楚沅纱的脸上,令旁人更加琢磨不到她的真zhèng

想法。

只听楚沅纱淡淡开口道:“这黑风山乃是险地,为了万全起见,我们不如先派两人进去探路,摸清其中的虚实,再全数上山如何?”

胡姓女修本就对黑风山的氛围感到极为不安,听闻楚沅纱如此提议,正想出言附和,但是旋即一想除了楚沅纱之外,自己两人乃是资深仙吏,说不得这探路之责就落到了自己头上。胡姓女修一点都不想去趟这趟浑水,所以也是抿了抿红唇,终是没有说话。

众人的心思虽然和胡姓女修有些出入,但对于做一个探路卒也是不甚感兴趣,所以也是没有接口。

楚沅纱见得众人反应,秀挺的鼻子内冷哼了一声,凤目往众人脸上一扫道:“此行若要功成,需yào

各位各安其职、精诚合zuò

才是,若是人人心生畏惧,如何才能成事!既然没有人主动请缨,就恕我自己点将了,点到谁的名字,哪个敢说一个不字,立kè

给我滚出雍州城隍!”

众人见楚沅纱生了怒意,只得诺诺应是,表示一切听从队长吩咐就是。姚贤却是注意到楚沅纱的最后一句话,她说得可不是‘滚出平妖队’而是‘滚出雍州城隍’,一个平妖队长如何有这般全力,要知dào

雍州城隍之中散仙也是不少,上面更有修为在太乙散仙的仙官,一个小小的楚沅纱为何能口出如此狂言?

联想起楚沅纱对待蒲柳姿的态度,再加上其一贯傲娇的性格,姚贤几乎可以肯定这楚沅纱定是一个仙二代了。

姚贤还在琢磨楚沅纱的背景,对方早已伸出青葱般的手指,指了两下道:“东方不凡,欧阳林,你们师兄弟配合默契,而且擅长隐匿身形,此任便由你等担下了!”

本来早已认定探路之责会落在自己的头上的姚贤,很是怔了一下,不明白楚沅纱怎么会放过这个能让自己身处险地的机会,那边的楚沅纱继xù

道:“一入黑风山后,你等切不可单独行动,凡事须得审时度势、多做思量,莫要辜负了我给你们的机会才是!”楚沅纱说到这里,又是深深看了东方不凡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的话,你们可是听明白了吗?”

欧阳林还在咀嚼楚沅纱话中之意,一直不怎么说话的东方不凡已然出口道:“楚仙子放心,我等定不会有负此命便是!”

楚沅纱听得东方不凡言语,点了点螓首,而东方不凡拉了一把欧阳林,下一刻便义无返顾地扑身进了黑风山之内。…,

望着两人被黑暗吞噬的背影,姚贤的心里也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深入黑风山之后,视野倒是清晰起来,幽暗的月色继xù

通过稀疏的枝桠,映照着东方不凡等人的步伐。

黑风山上时不时可见森森的白骨,白骨之上,一丝血肉都不剩,一株株黑黝黝的树木扎根在骨盆之下的土地上,如同黑色发丝般的根须将身躯之上的骨骼包裹住,只剩下白森森的透骨和四肢骨骸。

那些白骨无不是下颌骨向天张开好大,四肢更是杂乱无章的交错在一起,显然死时承shòu着极大苦楚,微风吹来,呜呜咽咽,仿佛无数的冤魂在哭泣。

坠在东方不凡身后的欧阳林,也是看得手足发凉,心口也是忍不住砰砰跳动,不由出口埋怨道:“这楚沅纱在姚贤手上丢了面子,自去找冤家正主便可,如何发落到师兄和我的头上来了!”

一直行路不言的东方不凡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欧阳林,后者本来还想言语,但是看到师兄眼中别有意味,一时之间倒是不敢再出埋怨之语了。

东方不凡出口言道:“你道那楚沅纱真的是让你我来探路的吗?”

欧阳林听东方不凡问得奇怪,也是一头雾水地道:“莫非不是吗?”

“当然不是!”东方不凡俊容上露出几分不满之色,“欧阳林,你我进入雍州城隍后,不比在三清观中,行事说话都需三思而后行,否则一个不慎,便有杀身之祸。”

东方不凡教xùn

了欧阳林一句,随即问道:“那楚沅纱临行之前是怎么交代你我的?”

临行之前的交代?欧阳林思忖了片刻,便道:“楚沅纱说我等要审时度势、多作思量,莫要辜负了她给的机会,还问我们听明白了没有。”

欧阳林身为修仙者,记忆自是不错,所以很快就将楚沅纱的话复述了出来,东方不凡点了点头道:“没错了!若是她真的只是让我们探路,何必说什么‘审时度势、多作思量’,而且她言语之中的意思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机会?探路能叫机会吗?最后她还怕我们听不懂,所以又问我们明白了没有。事到如今,你可是知晓这女人的意思了吗?”

欧阳林思忖了一会儿,面色阴晴不定地道:“莫非是”欧阳林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因为实在太过不可思议,所以尽管话已经到了嘴边,但是自己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了!”东方不凡嘴角一翘,撇出一道邪笑道,“楚沅纱正是要你我借着探路之名,好好摸清黑风山的虚实,然后设下布局,将那姚贤的命留在此地!”

“这她身为队长,竟然想谋害仙吏,这实在是”欧阳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东方不凡继xù

道:“所以她才会用了这借刀杀人之计,你我就是她想要借的刀!”

欧阳林啧啧道:“经师兄这么一说,倒是没错了。否则她何用问我们听明白没有,而且那眼神还古怪地很。竟然是这样!想不到这女人如此记仇,竟然想置姚贤于死地!”欧阳林很是唏嘘了一下,旋即又是问道,“师兄,那你我该怎么办,难道就乖乖受她利用吗?虽然那姚贤是与你我不太对付,但是此人也是深不可测,莫要打蛇不成反被啄啊!”

东方不凡听到姚贤的名字,眉角抽搐了一下,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怒气,不过他很快就把怒气隐藏下来,对着欧阳林道:“师弟,据我所知,这楚沅纱身份非比寻常,你可知dào

她父亲是谁?”…,

“谁?”

“雍州城隍楚轩!”东方不凡说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答案。

“什么?师兄你如何知晓?”

“此事在雍州城隍内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秘密,我也是不经意从一位管事口中得知的。”东方不凡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道,“现在你知dào

了她的身份,还用问我要不要受其利用吗?”

欧阳林不是笨人,很快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这般,反正这姚贤与我等不和,对其下手倒是无妨。只是这姚贤也非比等闲之辈,他的修为忽高忽低,而且往往能出人意表,要想对付他,我等须有完全之策才好。”

听到欧阳林话中有看重姚贤之意,东方不凡眼中又是闪过一丝怒气,不过他很快又压抑了自己的情绪,对着欧阳林招了招手道:“你且附耳过来,我等只需如此定计,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将其置于死地!”

东方不凡在欧阳林耳边说了一会儿,两人方才分散开来,欧阳林听完之后,脸上也是多了几分跃跃欲试的表情。

两人计议已定,便继xù

探路而去,只是在他们没有走出多久,忽然在他们谋划之地的一抹月光中,慢慢现出一个人影,黑影的嘴角微微一翘,自言自语道:“以德报直,以直报怨,一切也是怨不得我了!”

(这个周末被领导拉去跑腿,叁更实在是厌倦了,道友们,本书若能有个好成绩上架,叁更便全职为诸道友码字,唉另,裸奔了两周,现在穿了一条裤衩,还请诸位道友投上几张票票,写上几条书评,让本书在寒冷的初冬热闹一些吧)

第六十一章 奇花艳香

“黑风山上岔路纵横,地形复杂,但是据我等估计,这黑熊精当是藏身于一处山谷之内,因为那里黑气最是弥漫,适合黑熊精隐藏身形!所以若想将黑熊精一网成擒,我等须深入谷内,而且这山谷最有一处山涧可供进出,若是能有人在此处把守,此行更是万无一失!”

探路回转的东方不凡和欧阳林立身在众人面前,后者细细将探查所得说出,还道出了捉拿黑熊精的大致方案。

待到欧阳林说完之后,楚沅纱点了点头道:“你们办事很是妥帖,我本人无有异议,不知你等以为如何?”

楚沅纱发问的对象自然是胡罗二人,此两人修为均是达到了灵气四转,而且似乎有甚厉害的合击之击,即便连楚沅纱也不敢轻忽两人的意见。

胡姓女修听到山谷内黑雾缭绕之后,紧锁的眉心一直没有松开,罗姓男修与其相伴多年,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便道:“楚仙子,既然谷口山涧需yào

有人把守,不如就派胡师妹和姚师弟去吧。”

罗姓男子将这个看似轻松的任务交到两人身上,也是心存维护之意。楚沅纱闻言有些不置可否,反而将目光投到姚贤身上,道:“你以为如何?”

姚贤看到楚沅纱发问时,欧阳林的眉角明显颤了一下,不过还似装作视若无睹般道:“罗师兄维护之情,师弟自然不可轻辞。”

见姚贤答yīng

下来,楚沅纱点了点头,便道:“既然如此,我等便直往山谷而去,到时候分兵两路,各司其事。此计乃是我等共议,若是中间出了什么差池,也不得怨天尤人,要怪只能怪自己气运不佳了!”

一个时辰之后,众人便达到了山谷之外,果然如欧阳林所言一般,里面黑风呼啸,果然是一处藏身匿形的好地方。

罗姓男修叮嘱了同伴几句,便随着楚沅纱等扑身进入了山谷之内,至于谷外只剩了姚贤还有依依不舍看着同伴离去的胡姓女修。

一时无事,姚贤也是找了一处干爽的石块坐下,静候之后可能发生的大战。

胡姓女修却没有这个心思,望穿秋水般盯着谷内,应该是期盼同伴能够早些安全回返。

姚贤闭目凝神,休憩了片刻,待得睁开双目发xiàn

胡姓女修还在看着谷内,想了一想,不由出口道:“胡师姐,罗师兄修为精深,又有楚仙子在侧,定然不会出现什么意wài

。”

胡姓女修头也不回,语气焦虑地回了一句道:“早知dào

谷内这般危险,我还是应该陪他入谷,那楚沅纱如何会”

胡姓女修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的随口之语有些不妥,连忙轻咳了一声,不再言语。

姚贤暗道之前觉得胡姓女修和楚沅纱有些貌合神离,果然不假,其实这也难怪,以楚沅纱的个性,又有哪个能与她好好相处。

姚贤正自猜测两女的关系,忽然听得一声轻咦,循声一看,发声者正是一直望着谷内的胡姓女修。

“师姐,可有什么不妥吗?”姚贤深吸了一口气,立身而起,往胡姓女修处身边走去。

胡姓女修伸出手指一指,姚贤顺着方向一看,心中咯噔一下,只见在谷内不远处的一块青石石缝之中,似有奇花一朵,心中暗道好运,此花紫色,色彩娇艳、形若木莲,而且用神识一探,似乎灵气惊人,莫非是一朵奇花吗?…,

“早就有闻万妖之地内奇花异草无数,想不到今日里却是在此地遇到一株,真真是有些仙缘!”

胡姓女修见猎心喜,正要上前采摘,姚贤上前一步,拦在她的身前劝道:“胡师姐,此花来得蹊跷,适才还未曾看见,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此地凶险不定,你我还是谨慎一些地为好!”

胡姓女修听得姚贤劝阻,也是怔了一下,但是踌躇了一下,又是觉得如此良机不可再遇,所以还是步子往前,往那石缝里的奇花跃去。

姚贤心中的危机感更甚,但是见其执意不听,只好紧随两步上前,以尽护卫掩护之责。

眨眼间,胡姓女修已然到了奇花的近前,近看之下,此花灵气四溢,花相奇特,胡姓女修的心防顿时被欣喜取代,一把便是向着奇花抓了过去。

“小心!”

姚贤正要出言提醒,却是为时已晚。

在手离奇花‘木莲’不足三寸之时,胡姓女修显然也发xiàn

了异常,原来那木莲花竟然无风摇摆,自己动了起来。而且胡姓女修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股强dà

的神识锁定!

这木莲是活物!

胡姓女修方自生出这个念头,那木莲已经现出了原形。不远处的姚贤定睛一看,也是生出一身冷汗,原来那奇花哪是什么木莲,分明就是一条怪蛇的舌头!

此时的胡姓女修也是有苦自己知,自己的气息已然被眼前的怪蛇锁定,若是返身逃跑,怕是马上就要引起对方的反扑,所以只得凝神立在原处,同时她全身血液转冷,一柄蓝色的将仙剑无端出现在了玉手之中,身体却不敢进击或退走,只是和这怪蛇对峙起来。

怪蛇眼见猎物就要到手,却是功亏一篑,也是于喉间发出丝丝怪鸣,气势却紧紧遥制着胡姓女修,若她有任何异动,就要施出毫不留情的凌厉攻击。

这些念头电光石火般划过心底时,弓身而起的胡姓女修拔出长剑,灵气贯剑,剑qì

化虹,迅疾斩到了怪蛇七寸之处。

只听“砰”的一声,怪蛇七寸处火星四溅,只见这蛇身仿佛受了电击一般,一阵剧颤,下一刻竟然仿如骨骼散架一般,奄奄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胡姓女修想不到这异蛇这么好对付,大喜过望,转头就要张口招呼姚贤过来,忽觉背后阴风阵阵,可惜感觉不对再次转身时,那原本委顿在地的异蛇已然闪电般弹起,直直向着自己的面门冲来。

饶是胡姓女修一向性子沉稳,但是女子天性最是怕蛇,遑论前的怪物,一脸惊惶之下娇斥一声,手中剑化长虹,鼓荡裹挟着全身灵气照着那怪蛇当头疾劈。

乌头怪蛇不敢直挡其锋,将那乌黑的蛇头向左一闪,看看让过胡姓女修的宝剑。胡姓女修见状正要再次变招,那近在咫尺的怪蛇却是忽地张口,口中喷出一道紫色烟气,无从防备的胡姓女修旋即被紫烟笼罩,只觉一股异香直入鼻息,旋即便妙目一闭,柔身倒在了地上。

另一边的姚贤骤见突变,指间连忙射出一道火阳指,将扑向胡姓女子的大蛇逼开。

不待大蛇立身,姚贤又是紧接着射出一道火阳指,这次的火阳指正好命中怪蛇额头,炙热的火灵力在蛇头上爆裂出来,一时之间,也是发出一连窜的巨响。

怪蛇额头的黑肉似乎便是它的软肋,受了姚贤一击之后,身子剧颤,与此同时,锁定在姚贤身上的怪力也是烟消云散,苟延残喘的乌头怪蛇不敢在此地稍作停留,忙不迭地夺路而逃,只留下一地蛇血蜿蜒在其溜走的路径之上。

姚贤见驱走了怪蛇,也不敢丝毫放松戒备,他轻轻走了过去,只见胡姓女修侧卧在地上,身上却是没有伤邯迹,而且虽然中了乌头怪蛇的紫烟,但是肤色还是一如白皙,似乎没有中毒的症状。神识探查之后,心跳和呼吸也是均匀正常。此刻还是昏迷不醒,怕是被怪蛇的攻击有所波及,所以晕眩还没过去吧。

姚贤放下了大半的心事,正想着如何将胡姓女修唤醒。忽然卧倒在地的胡姓女修一个翻身,玉臂一伸,竟然将就近的姚贤揉了过去!

突然被逆袭的姚贤,只觉得口鼻之间满是女子香气,煞是好闻,头脑也是轰地一声,变得空白无物了!

第六十二章 软玉入怀

姚贤忽然被胡姓女修搂入怀中,也是片刻出现了晕眩,不过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奋力从胡姓女修的怀里挣扎出来。

脱离胡姓女修怀抱的姚贤吁了一口气,但是未待轻松片刻,又为眼前所见之景一震。

只见近在咫尺的胡姓女修,俏脸如花,线条分明的五官,闪带点野性的光芒,加上正作海棠春睡的那种娇柔皎艳,确实使人为之夺神。

姚贤呼吸一滞,空白一片的大脑半晌才懂得思考,暗叫我的天,女人竟然可以变得这么漂亮。

胡姓师姐眉目含春,脸上满是红云,一直随着修长白皙的玉颈红到了胸前的肌肤上。

下一刻,不知是姚贤先伸出了双手,还是胡姓女修一个旋身,反正一团香风就那么扑进了姚贤的怀里,姚贤只觉得背上一紧,整个身子已经被一双玉臂紧紧箍住。

这时虽是寒冬时分,但修道之人不惧寒冷,所以两人的衣衫都颇为单薄,这样的全面接触,只要是成年的男女便感吃不消。

怀内的胡姓女修给他搂得娇躯发软,整个身子的重量似乎都落在了翘臀之上,全部落到了姚贤的身上,任由那弹性十足的部分摩靠在他的双腿之间。

姚贤只觉近在眼前的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鼻间发出嘤咛呢喃之音,高耸的胸部也随着喘息起伏不停。一时之间,口鼻呼吸中满是对方呼出的,令人迷醉的甜香,意乱情迷下,道心终于不守,下一刻也是凑嘴往胡姓女修香唇吻去。

胡姓女修也似感受到男子的气息,呼吸急促起来,高挺的酥胸剧烈地起伏着,檀口控zhì

不住地张了开来,红霞满脸,眼光之内满是诱人的情欲。

若是此刻有人从姚贤背后望去,便可看见令人血脉贲张的一幕,两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欲登极乐的仙境,胡姓女修显然已经被姚贤吻住,而且似乎也是不堪口舌之间的征伐,整个娇躯也是在姚贤怀里扭动起来,这种摩擦仿佛也似助燃了姚贤的情念,是他愈加热烈地反应了回去。

在如此诡异幽深的环境之中,两个片刻前还相敬如宾的同僚,竟然上演了如此香艳的一幕!就在谷口的激战不断升温之时,忽然一股灵力波动自姚贤背后传来,异变突生!

三道金光向着姚贤的背心之处飞速射去,而沉湎在温柔乡中的姚贤似乎一无所觉!

叮叮叮三声!

三道金光没有如偷袭者料想般射入姚贤的身体,而是狠狠撞在了方才怪蛇存身的青石上。

怎么回事?自己和师兄费劲思量布下的迷局,姚贤已经陷入情迷意乱之中,怎么可能在那一刹那避开自己的偷袭!

不可能!

偷袭者心中还在惊颤,但是下一刻,却是见到右侧前方几尺之处,地面的灰土上隐现两点几是微不可察的尘痕。

有人隐匿身形,以足尖点地向自己靠拢!

对了姚贤呢?偷袭者飞速横移身体的同时,余光瞟向了青石之侧,那里只留下胡姓女修卧躺的一个侧影,而本应与其在一处的姚贤,已然不见了踪影!

偷袭者刚想到这里时,一道黑影已经在自己面前不足一尺处闪出。

偷袭者已非没有见过阵仗的人,但仍未想过世上竟然如此高明的隐匿之术,姚贤果然是深藏不露,自己怎么会主动去惹这个煞星。

偷袭者自然不可能想到姚贤会毫无声息地靠近自己,靠的是月影衣之功,若不是月光有些稀薄,姚贤几乎就能潜到偷袭者的身后,直接给与其致命一击,如今却是功亏一篑,差之毫厘!…,

偷袭者知此乃生死关头,想也不想,身前亮起一道金光,赫然便是金系黄级高阶仙术金盾术。

金光闪现之下,一面与人等高的金盾便出现在偷袭者身前,下一刻,噼里啪啦响起一连串爆裂的声音。

姚贤射出的火阳指狠狠打在了金盾之上,但是金盾术不愧是黄级高阶仙术,硬是在偷袭者和姚贤之间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

但是未待偷袭者喘息片刻,他骇然发xiàn

本来已经现形的姚贤竟然又是消失在了自己面前,而且神识探查之下,竟然也是难以发xiàn

他的踪影!

不过到了生死关头的偷袭者也是处变不惊,虽然神识无法探查到姚贤的所在,但是幸好他的目力惊人,靠着地面上细微的尘土变化,清晰地告sù

他姚贤正以奇异莫测的隐匿身法,来到了金光顿难以防护的死角位置。

下一刻,一道尖细的灵力,再次射向偷袭者的左腰眼处。

如此厉害的隐匿身法,确是骇人听闻之极。

偷袭者哪还有余暇思索,硬把身前的金光盾收回,扭身一侧,再次拦在了自己和夺命的火阳指之间。

于此同时,偷袭者也是手上金光一抖,三道金星向着再次现身的姚贤射去。

三道金光一闪,消失在了空中,偷袭者的反击也是落空。

不过偷袭者今趟精乖了,知dào

姚贤又会再次隐身,所以在反击的同时往后疾退。

他并非意欲逃走,而是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好给自己足够的反应时间。

自从出手以来,便决定了两人之间只能存活一个,不是他死就是自己陨落!

果然姚贤继xù

祭出了他的隐匿之法,而且又是伺机射出了两记火阳指,但是因为偷袭者拉开了距离,这两次的防护更加轻松了一些。

偷袭者见暂时稳住了阵脚,稍稍吁出一口浊气,但是未待其轻松片刻,修道者独有的灵觉告sù

他,还有危险!

怎么回事?

偷袭者只觉得背后一凉,侧身回转一看,一时间,他只能见到一个黑影子。

一点火红色的灵力波动,正在他眼前扩大。

无坚不摧的火阳指力,迎面侵来,使他呼吸顿止,全身犹若陷入熔炉之中。

由偷袭者发xiàn

有异,直到这火阳指临身,只不过眨两下眼皮的功夫,但已使偷袭者陷进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

金盾术虽然号称坚不可摧,但是却有一个缺陷,那便是只能防护一面,虽然能够长时间使用,但要是挪动,却是极为困难,这也是偷袭者想拉开自己和姚贤距离的原因,只要距离一长,便给了自己足够的时间调整金光盾的角度。

只要再给偷袭者几息的功夫,他必定还能使用金光盾防住这第二道火阳指,但是偏偏就是这么几息时间的偏差,从背后凭空出现的火阳指,已经射在了偷袭者的身上。

噗的一声,火灵力直直射入了偷袭者的眉心泥丸宫处,暴虐的灵力瞬间夺去了偷袭者的生机,同时逸散出的炙热火力,也将偷袭者的面罩燃烧了一个干净。

面罩之后是一张熟悉的面容,正是欧阳林!此刻的他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因为在火阳指力射入自己泥丸宫的瞬间,他看到了这道凭空射来的火阳指的来处。

姚贤!怎么背后还有一个姚贤!

欧阳林想不明白,但是他的生命已经消失在了呼啸的黑风之中

第六十三章 大战黑熊精

(裤衩推似乎也很给力,莫非贫道穿的是风情万种的红裤衩吗?)

“那位欧阳道友怎么还不回来?”

在欧阳林不甘倒下的同一时刻,楚沅纱领着罗姓男修和东方不凡一道,已经深入到了山谷的深处。

欧阳林入谷之后不久,便声称目睹了一道可疑的黑影,所以独自前去探查,但是自他离开已经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可是依然是没有回返。

罗姓男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楚沅纱闻言不曾应答,只是把目光投在了东方不凡的身上,后者面色平静地道:“我师弟为人机警,许是发xiàn

什么线索,所以便追得远了一些,定然不会生出什么意wài

。”

罗姓男修听得东方不凡如此说法,也是不再发问,毕竟连欧阳林的师兄都是不甚着急,自己又何必去操这份闲心,只是不知为何,自从欧阳林离开之后,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就在几人一问一答之间,在这黑风谷内又是深入了不少,此刻的黑风越来越盛,本是轻微的呼啸成了刺耳的尖啸,几乎让进入此地之人丧失了耳识!

罗姓男修本就心中忐忑,被这尖啸的黑风一吹,心里更是烦躁起来,忍不住高喝了一声道:“此地危险,小心会有偷袭!”

罗姓男修的话音刚落,忽然只觉地自己背心之处传来一阵罡风,罡风夹杂在黑风之中,已然隐藏了不少声势,但是凭着多年的修liàn

,罗姓男修的六识也是大大高于常人,所以第一时间也是觉察出了这阵罡风后的怪异!

这是带有千钧之力的拳风!

因为发觉拳风之时已经离得太近,罗姓男修根本来不及闪避,只好周身燃起一道深绿色的光幕,将自己周身牢牢护住。

下一刻,“砰”的一声闷响,一道耀眼的金芒在黑风之中亮起,狠狠撞在了光幕上。

受到猛击的光幕,犹如随风浮萍般一阵乱晃,随即竟然被毫无阻滞地洞穿了过去。

噗的一声!

这是重击砸到肉体的声音,洞穿了光幕的金芒拳影继xù

一往无前,竟然将罗姓男修生生砸飞了出去!

哇——

罗姓男修的身体犹如失去了吊线的风筝般飞远,一道血线随着他的身体划过空中,随即整个人便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几乎便没有了生机!

这是何等刚猛之力,竟然一拳之威竟然能破开黄级高阶防护仙术,并且重创一名灵气四转的修士。

不过东方不凡和楚沅纱都非是凡人,在惊诧了片刻之后,迅即恢复了冷静。

而那金色拳影一击伤敌之后,声势并没有消减半分,稍稍一个停顿,便又朝着楚沅纱猛击了过来。

面对声势不凡的拳影,只见楚沅纱神色一动,顿时双手之上,有百道蓝光同时一闪,随即齐往高空一聚。顿时冰蓝色的光芒四射,下一刻,一颗蓝色的五角星芒赫然浮现在那里。

这时,楚沅纱毫不犹豫的冲对面轻轻一点。

“呲啦”之声大起,蓝色星芒向着金光拳影迎去,很快两者便触碰到了一起,拳影的金光顿时一黯,在其表面浮现出一一层乳白色寒芒,厚厚的晶冰随即浮现而出,那本来看起来不可一世的拳影竟然被活生生地冻在了里面。

冰晶在冻住拳头的同时,蓝色的冰芒也照出了拳头的主人,庞大的身躯,粗壮的四只,这赫然便是一头体格异常魁梧的黑熊!…,

黑熊精!

东方不凡眼神一缩,随即单手一横,冲黑熊精处虚空一挥,口中冷冷吐出了一个“斩”字。

一道金色的长剑一晃之下,就向着黑熊精的头颅狠狠落了下去!

东方不凡灵力所化的金剑,尚未真斩到黑熊头颅之上,金剑附近空间就先浮现一层层肉眼可见的波动,同时凄厉嗡鸣声大作,仿佛此剑下去,便能将大地都斩裂了一般。

在如此威势之下,黑熊精依然不避不闪,只是深深吸了一口黑风,下一刻黑熊精的身体鼓胀起来,竟然又足足长了一寸之多。

叮的一声!金剑甫一砍到黑熊精,便似精铁砍在了金刚之上一般,黑熊精岿然不动,金剑却是已然断成两截!

吁——楚沅纱和东方不凡暗暗心惊,这黑熊精自恃肉体金刚不坏,竟然就这么硬接了一记,要知dào

那金色一剑同样也是金系的高阶仙术,而且金灵气本来就最是锋锐,可是即便如此,竟然还丝毫奈何不得黑熊。

黑熊精生受了一击,似乎也是有些恼怒,随即仰天便是一生嘶吼,本来冻结着黑熊拳掌的蓝冰也是震颤起来。

一道,两道,无数道裂痕闪动,哇啦啦一生,冰冻着黑熊拳掌的冰晶竟然也是碎裂开来,冰晶化作蓝色星芒点点飘移落下,在黑色的旋风之中,倒是颇为幽亮好kàn



不过此刻的两人哪里有心思赞叹这些细枝末节,黑熊精在挡住了攻击站稳阵脚之后,一阵更为猛烈的反击即将到来!

果然,黑熊精周身金光一闪,身上放出一股惊人之极的灵压,头顶上突然浮现出一道五六丈的高大幻影。

此虚影通体金光濛濛,面目祥和庄严,不似中土衣着,竟然和传闻中的佛门金刚形象一般无二。

而就在这金刚虚影出现的一瞬间,黑熊精一声充满了暴虐之气的嘶吼,双拳一左一右,向着敌对的两人,就是遥遥轰了出去。

“轰隆隆”一声巨响,金刚虚影做出了和黑熊精一般无二的动作,怒目圆睁的接连捣出,黑熊精的巨大的拳头汇聚金刚虚影的金光,便成了方才一击就击伤罗姓男修的金芒拳影。

两人知dào

这拳头的威力,哪敢正面直挡其锋,皆是不约而同地飞速向后退去,但是两人退地快,拳影却是更快。

很快两道拳影便追上了后退的两人,下一刻,两团斗大金芒在两人身上爆裂开来,一连串的巨响声中,身体上已然亮起各色防护光罩的两人,还是被毫不留情地击飞,各自在半空中一连翻滚了数圈后,才勉强的重新稳定下来。

但是两人的脸色均是有些灰败,很显然方才的一击,已经让两者都是受了不小的伤势。

黑熊精似乎也是久经战阵,极为通晓乘胜追击之兵法,所以在两人堪堪立定之际,庞大的身躯便是一个深蹲,随即粗壮的双腿猛地发力,一跃而起,犹如一座黑色的小山一般,向着楚沅纱娇弱的倩影压了过去。

楚沅纱一向自负,但是身临此等泰山崩于前的威势之下,也是心中不禁一惊了。她咬了咬贝齿,从须弥戒指之中祭出了一件宝物。

此宝是一个圈形的小环,环上缀满了叶片,每一片同样泛着蓝光,但是这种蓝色比之方才冰冻星芒更加幽深之分。

“缚!”

楚沅纱娇斥一声,那蓝色的小环便迎着黑熊精而去,与庞大的黑影相比,这缀满了树叶的小环,看起来是这么的弱不禁风,似乎只要一接触黑熊,就会四散碎裂开来。…,

但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此宝不仅在黑熊精下压产生的狂风下丝毫没有半分震颤,而且在堪堪就要接触黑熊精的瞬间,竟然蓝芒一涨,突然粗大了一圈,将黑熊精的整个身子都套了进去。

蓝环套住黑熊之后,随即又是一缩,竟然紧紧将黑熊精笨重的躯体缚住,使其一时之间根本挪动不了身体分毫。

黑熊精蓦然被篮圈套住,也是有些烦躁不耐,两只尚能自由挥动的巨掌,便想去拉扯冰蓝色的环套,要知dào

蓝色的环套看起来只是一连串的树叶串起,哪里能够经受黑熊精的猛力,这细弱的树叶环套在黑熊精的拉扯之下,颇有些螳螂挡臂的模样,但是未待黑熊精握紧环套,两只巨掌又是飞速弹了开来,而且表情也是狰狞狂暴起来,似乎受了不小的痛楚。

楚沅纱见状心中一记冷笑,要知dào

这蓝色冰环上的来历可是不小,乃是万年寒玉中生长的九幽雪莲叶所制,不仅万年玄玉产生的极寒,就足以冻结一切抵挡的法宝、法器,而九幽雪莲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冰冷之力几乎能将时间都冻结起来。

任这黑熊精皮粗肉厚,也绝非这至寒之力的敌手!

黑熊精被蓝环套住,一时又撕扯不开,只好在原地打转,楚沅纱哪里会放过这等机会,手中蓝芒不断,各种冰刀雪剑便是向着黑熊精铺头盖脸地射了过去。

被冰环缚住的黑熊精似乎大受冰寒之力的影响,本来的金刚肉身也是弱了好几份,似乎也难以连续抵挡这许多仙术攻击,庞大的身子却不由自主的下蹲了几分,同时身上的金光也接连晃动不已,一副有些吃力的样子。

好机会!

楚沅纱见黑熊精有不支之态,随即又是祭出一件飞剑,这同样是一件高级法宝,身为城隍之女,身价自然是非比寻常。

“啊!”黑熊精面上一惊,眼目中第一次露出畏惧之色,身躯歪歪斜斜地想要避开楚沅纱的一击,同时更将庞大的头颅垂下,拼命想缩到胸口离去。

面门便是黑熊精的弱点!

楚沅纱哪会错过此等机会,身姿优雅地作个燕子抄水之态,然后仙剑一挑,就由下而上,直直向着黑熊精的面门挑去。

破!

眼看着仙剑便能刺入黑熊精的面门,楚沅纱娇斥一声,将全身的灵力俱是融到了这一剑之威中。

就在此时,一直处于弱势的黑熊精眼目中闪过一丝狡黠的金光,楚沅纱方觉得不妙,但是未等作出反应,黑熊精的大嘴一张,‘呼’的一下便喷了一口黑气出来。

这黑气乃是提炼了黑风山上的黑风所凝聚的精华,阴毒无比,凡人若是碰了,只怕立kè

就要化为白骨。

急切之间,楚沅纱只得将仙剑由刺转挡,拦在了面门之前,但是仙剑本就是攻击法宝,用来防御根本发挥不了威力的半分。所以黑气一下子便笼住了仙剑,下一刻,仙剑从中间就裂开了一道巨缝痕,并且裂痕瞬间扩大,纷纷的碎裂而落。而且几乎与此同时,破开了仙剑的黑气也笼罩住了楚沅纱的秀容。

楚沅纱只觉得鼻息之间满是腥风,脑子‘嗡’的一记,便什么也不知dào

了。

楚沅纱一旦昏迷,那冰蓝色叶环也是失去了驱动之人,所以顿时蓝芒一敛,威能大去,黑熊精哈哈一笑,便要从冰环中挣脱出来。

但是黑熊精的笑声随即戛然而止,因为它只听得一记雷鸣声起,暮然回首一看,顿时面露骇然之色。

只见一直没有什么声响的东方不凡犹如天神降临一般,双手结出复杂的仙诀,同时一道道手臂粗细的粗大金弧,直接幻化出数条金色电蟒,直扑自己而来。

如此威能!这是什么仙术!

就在黑熊精惊骇之际,那罗姓男修不知何时也醒转了过来,苏醒之后的他骤然见到这般声势,也是精神一震。

“玄级仙术!竟然是玄级中阶仙术金蛇狂舞!东方道友怎么可能”金光下的罗姓男修怔怔望着眼前的一切,口中喃喃自语,在狂怒的玄级仙术之下,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第六十四章 黄雀帝姚贤

黑熊精避无可避,也只得再次祭出金刚虚影,身前红光一闪,十道纤细火丝一下激射而出,一闪后就同时扎在了虚影上。结果“当当”几声后,两者方一碰撞,竟然发出了金属相撞般的声音,这些火丝根本无法洞穿金色虚影分毫。

巨大金影在金蛇盘绕之下似乎也开始觉得烦躁焦躁,猛然通体金光大放,庞大躯体竟一下狂涨了小半起来,变成了七八丈之巨,一副要将围绕着自己的金蛇瞬间挣断的模样。

但让黑熊精心中一沉的事情接着发生了,金蛇随着金刚体形的变大也随之变大起来,丝毫没有显出吃力的样子。

黑熊精再次嘶吼一声,金色虚影又在灵光中,骤然缩小倍许下来。金蛇竟也同样的随之缩小变细,仿佛跗骨之蛆一般,死死缠在虚影上,无法摆脱。

这一下,黑熊精真的面色大变起来了。

“呜哇——”

一声响彻天地的哀嚎传出,三条金色的狂蟒自黑熊精前胸钻入,随即只见黑熊精整个身体都似沐浴在金色的风暴中,庞大的身躯不住地颤抖,仿佛有一个小宇宙在它身体爆fā

一般!

噗嗤!

黑熊的背后突然爆开一团血花,金蛇在黑熊精身体内肆虐一番后,竟然透体而出,将黑熊精看似金刚不坏的身躯打了一个对穿。

与此同时,呼啦一声,黑熊精头顶本就摇摇欲坠的金像也是瞬间垮塌,化作金亮的齑粉,散入了无尽的黑风之中。

但在金刚虚影被灭的瞬间他脸色骤然苍白了数遍,一张口,竟喷出一小口精血来,同时淡金色的肌肤一下黯淡了许多,一副损伤了不少元气的模样。那金刚虚影竟然和本命法宝一般,和气心神精血大有联系!

金蛇自黑熊精身体穿出之后,已经缩小了不少,威势远没有之前毁天灭地的气势。显然是在破开黑熊精的变态防御时,也是消耗极大。

不过任何防御,在这个阶层的斗法之中,玄级仙术便是至高无上的存zài

,根本就是挡无可挡!

罗姓男修虚弱地倒卧在地上,看着眼前不可置信的一幕,终于明白了为何楚沅纱会对东方不凡如此看重,一个只不过灵气三转的修士,怎么可能使出玄级仙术!

这这不可能!

罗姓男修还在为眼前的一切所震诧,但是下一刻他的面上现出骇然的神色,原来那几条破体而出的金蛇竟然似失去了控zhì

一般,直直向着自己扑面而来!

罗姓男修拼命想移动身体避开金蛇,但是黑熊精之前的奋力一击,早就碎裂了他身体大部分的经脉骨骼,所以即便是奋力咬牙,也是难以移动半分。

就在金蛇堪堪就要击中罗姓男修之机,忽然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凭空横移了几寸,在险死还生之际,避开了金蛇的灵力攻击。

但是金蛇灵力的波及开来的余韵仍然如同一阵冲击波般,重重轰在了罗姓男修的头部,他只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股气浪之中,之后便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东方不凡冷冷看着一切的发生,身体和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之前发动全力一击后,再次透支了他的身体,抽空了自己的灵力,付出如此大的代价之后,自己必须得到一些好处,而这些都不是城隍所允许的,所以罗姓男修必须死,要怪只怪他不该醒来!

不过东方不凡没有想到,罗姓男修如此重伤之下,竟然还能有能力避开致命一击,也真算是小命太硬,自己只好再费些手脚,将其料理了!…,

不过在料理罗姓男修之前,东方不凡还有一件事情要做,他的目光灼灼盯住了黑熊精,眼神之间满是贪婪之色。

只见受了重创的黑熊精几乎殒命,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倒在地,但是此刻它的口中正吐出一颗金色的圆珠,此珠方一出口就迎风狂涨,化为尺许大小。一股股金色光芒,在圆珠表面诡异的冒出。

黑熊精的妖丹!而且看其颜色,大异常态,除了妖气之外,更有佛门祥光笼罩其外。

东方不凡眼珠一缩,已然明白了究竟。这黑熊精竟然没有等到太阴之日,便强吞金刚丹,然后把丹力全然化入了自己的妖丹之内。

怪不得黑熊精背后会有金色虚影出现,那根本就不是妖怪能有的手段,说是本身的天赋也是闻所未闻,所以这根本就是服用了金刚丹后的效用!

东方不凡想通了其中的究竟,心里也是暗叹可惜,这金刚丹不愧是玄级高阶丹药,效用非凡神奇,只是暴敛天物、明珠暗叹,被这黑熊精吃了去。现在只能希望这妖丹之中的金刚丹力还能提炼出来了。

金丹飞到黑熊精头顶之后,一直盘旋散发着温和的祥光,把整个黑熊精的身体都是罩在了里面,黑熊精的痛楚在那一刻似乎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传说妖丹能具有疗伤之效,果然非是虚言。相信只要黑熊精有足够长的时间,说不定便大有机会重复旧观。

但是此刻有东方不凡在侧,自然不会给黑熊精这个机会,只见其拖着脚步,慢慢踱到了黑熊精的近前,直到在距离黑熊精三尺之处站定。

他可不想重复楚沅纱的后尘,被黑熊精的黑风毒雾所伤!

黑熊精见到东方不凡走近,兽目之中也是露出绝望的神色,仿佛在哀叹如此多年的苦修,今日就要灰飞烟灭于一旦了。一念至此,黑熊精目中也似露出恳求之色,然后将那妖丹也是滴溜溜地慢慢开始移动,直至到了东方不凡触手可及之处,方才静止下来。

黑熊精此举的意味也是极为明显,愿意献出妖丹,换取自己的一条性命。

东方不凡缓缓伸出手,将妖丹捧在了手里,手中传来温润如玉的感觉,心中也产生了祥和之意。

这妖丹融合了金刚丹之力,竟然也具有了一丝佛性。

东方不凡将此丹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随后收入了须弥戒之中,随即对着一脸恳求的黑熊精微微一笑。下一刻,一道蓝色的玉符已经握在了东方不凡的手里。

东方不凡虽然灵力耗尽,但是依然还有封印着仙术的符箓,利用符箓之力,东方不凡欲将黑熊精至于死地,他不想留下任何后患之忧!

黑熊精见状兽目之中也是现出决绝的神色,本是瘫倒在地的躯体,竟然猛地弹射了起来,然后犹如一座小山般向着东方不凡冲压了过去。

东方不凡料不到黑熊精还有一搏之力,手中的符箓立时脱手,然后封印在其中的澎湃灵力便喷涌了出来。

嗤啦一声!

符箓投射在了黑熊精的身体之上,其中狂热的火灵力刹那间在黑熊精的兽体上产生了一系列的爆zhà



在爆zhà

声中,已成强弩之末的黑熊精终于不甚其力,刚强如精铁般的躯体爆裂开来,化成一块块四散的血肉,将几丈之地都是炸了一个通透。

血肉散布了整整一地,每一块血肉上还燃着屡屡的黑烟,焦尸遍地,可能说的便是现下的情景了。…,

东方不凡虽然及时发动了符箓,但是因为离爆zhà

之地太近,所以也是受到了冲击,本就脚步有些虚浮的他也是被狠狠被冲击之力弹射了出去,直直飞出一丈之后,方才摔落在了地上。他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筋疲力尽下,伏在沙地上,张口喘息,与地面的碰撞磨擦令他口鼻都溢出了鲜血,身上自是伤痕累累,一直淡定出尘的气质也是不见,换上了继xù

狼狈的模样。

不过肉体的痛苦,远及不上精神上的痛苦,此时他的心中却充满寒意。

前一刻,此时此地还静悄无声,弱弱的烟气火光下,有种出乎寻常的宁洽。但是一个虚影打破了这种宁静,只见这虚影好似狼狈地咳嗽了几声,随即影子慢慢由淡转浓,最后化成了实质,现出了他本来的真身。

“咳咳!东方师兄,怎么每次小弟赶来,你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欢迎我,我姚贤真是当不起啊!”

东方不凡面冷似铁,在那一刻,他的心情由战胜强敌的极乐,眨眼间便从云霄落到了谷地!

第六十五章 东方不凡的秘密

“欧阳林怎么样了?”

东方不凡看到姚贤的第一眼,就知dào

欧阳林出了不测,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姚贤呵呵一笑道:“他自然是陨落了,否则我也不可能站在此处。”

“果然如此!但你是如何破解了欧阳林的夺命一击,我们设下的局如此高明。”

“你说得不错,先是以乌头怪蛇假作灵草,吸引胡师姐上钩,然后让其中了什么劳什子的合欢雾。胡师姐长得很美丽,又是修仙之人,自有空灵飘逸之气,若是这么一名仙子在你面前婉转求欢,即便是柳下惠恐怕也把持不住。我不是柳下惠,甚至还是韦小宝,所以我也很动心。不过当你知晓了有一条毒蛇还隐伏在近旁,随时要攫取自己的性命,什么旖旎香艳的场景都难以打动人了。所以我将计就计,故yì

装作动情,抱住了胡师姐,然后背转身子,让其只以为我已经沉醉迷失在缠绵香吻之中。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碰胡师姐,只是诱隐伏之人出手而已。”

东方不凡听完姚贤的言语,忽然发xiàn

一个难解的疑问,“依你说法,你早就得知我们在算计与你,这一切都只是对付你的阴谋而已?”

“没错!”

“你是如何得知的?”东方不凡说到这里,忽然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楚沅纱,他的意思很明白,是楚沅纱联合姚贤演了一场戏。

姚贤看出他的心思,摇了摇头道:“楚大仙子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如何会和我勾搭到一处。而且她还借探路为名,给了你们谋算杀害我的机会,难道不是吗?对了!我可以保证,在你们窃窃私语定计之时,楚大仙子尽心尽职,半步都没有让我离开过视线!”

“那那你是如何偷听到我们的谈话?”

“嗯,这个问题暂时不答。”

东方不凡皱了一下眉心,显然很想知dào

答案,但是主动权全部掌控在对方手里,自己只是刀下鱼肉,所以只好又是问道:“在我发动玄级仙术之前,明明探查过周围没有旁人,你是如何隐匿身形的?”

“这个问题简单!就是靠了这件月影衣!但凡是有月光照到的地方,我便能隐匿身形,轻易难以发xiàn

。”

东方不凡看着姚贤手中轻纱般的衣服,恍然大悟道:“你就是凭着这件月影衣,所以才能神出鬼没,杀了欧阳林!”

姚贤耸了一下肩膀,又是一副无可奉告的样子。

东方不凡见状又要开口询问,姚贤挥手打断他的言语,道:““好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不留下几句善言,却反过来问我这许多问题,岂不是本末倒置。我们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如果你没有什么话说,我便要送你上路了。”

东方不凡料不到姚贤如此直接,不过现在两人之间也确实到了图穷匕见的阶段,再来什么虚言试探却是是不合时宜了。

东方不凡思忖到这里,俊朗的面容也是有些扭曲,随即忽地开口道:“我非死不可吗?”

“你如何会问出这般问题,岂不是徒让我怀疑你的智慧?”姚贤戏谑地调侃了东方不凡一句,已经不欲与他多言,正待出手了结对方。

东方不凡脸上露出几分慌乱的神色,极速道:“不若我们做个交yì

,只要你肯放过我的性命,我什么都能答yīng

你!”…,

姚贤闻言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道:“你又不是婀娜美丽的仙子,我哪里需yào

你来答yīng

我什么!”

东方不凡俊容上生出一丝怒气,道:“士可杀不可辱,我是正经同你谈一笔交yì

,若是你再口出卧秽语,休要追悔莫及便是!”

姚贤见对方还真的拿捏起来,暗道莫非这厮还真有什么保命的压箱货不成,一念至此,也是收敛了笑容,道:“何碍说出你的筹码来听听。”

东方不凡脸上露挣扎之色,最后咬了咬牙道:“只要你今次放过我,我便将我五灵归元功交给你!”

五灵归元功?姚贤怔了一下,微微一笑道:“这便是你能以现在的修为使用玄级仙术的秘密吗?只要没了性命,你须弥戒指内的东西便全是我的了。”

东方不凡怔了一下,摇头道:“如此秘术,我岂会放在须弥戒指之中,而且我保证,只要你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得到五灵归元功!”

秘术?姚贤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苦苦在记忆搜索了一番,发xiàn

在‘姚贤’的记忆中,也没有相关的内容。

东方不凡看出姚贤的疑问,连忙解释道:“修仙界的典籍共有四大门类,提升修为需yào

功法,释fàng

灵力需yào

仙术,除了这功法仙术之外,还有神通和秘术两样,神通顾名思义,乃是通神之能,譬如道祖的一气化三清便是个中翘楚,至于秘术则是一些使用灵力的玄门秘法,同样的仙术,不同的人击发出来,速度有快慢,威力有大小,蓄势有缓急,这些都可归为秘术,乃是修士总结灵力运行法门,创出的不传之秘。而我这五灵归元功,能在修士修liàn

成散仙之前,将体内灵气化为散仙才拥有的元气,所以才能越阶激发玄级仙术。掌握了此门秘术,在散仙之下,你将是第一人。而秘术和仙术功法不同,并非收录在玉简之中,而是藏于修士神魂之内,若是此人身死魂灭,秘术也随之化为灰灰,除非拥有秘术之人肯主动传神授人,否则便无法强行取得,所以这秘术往往非是亲密之人,绝对无法传授,所以才得一个‘秘’字。这五灵归元功乃是我东方一族家传秘法,在三清观中也只我一人会之。”

东方不凡说到这里,便闭口不言,他的话已经很明白,这五灵归元功,除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若想修习,非得他亲自传授。

姚贤观其言语不似作伪,而且对于东方不凡能越级使用玄级仙术自然是万分羡慕,要是自己有了分身之技,在配上这五灵归元功,简直是如虎添翼,只是这东方不凡实在是留不得。所以一时之间,姚贤也是陷入了踌躇之中。

东方不凡见姚贤似有意动,继xù

抛出了一个重大的筹码:“只要你不杀我,我便告sù

你一个大秘密!”

第六十六章 道尊誓言

姚贤正为杀不杀东方不凡之事烦恼,闻言随口答道:“秘密?知dào

的秘密越多,死的就越快!我没有兴趣知dào

!”

“这个秘密和一件先天灵宝有关。”东方不凡说到这里,又似怕姚贤不识货一般,又是解释道,“但凡天地宝物,最低等者为法器,再上等者则是法宝,此两者均需yào

灵力驱动,本身毫无灵性,所以只得一个‘法’字。在法器法宝之上,又有灵器灵宝,此两类宝物得一个‘灵’字,自是因为器物已然有灵,须得使用者灵神沟通,方得使用。在人间,莫说是灵宝,即便是灵器也是寻常难以得见了。而灵气灵宝之上,又有后天功德至宝,先天灵宝,前者乃是大能之人以无量功德注入器物之内,千锤百炼而成,此宝之灵,比之灵器灵宝又是高出不止一筹,因为以功德为灵,乃是人力后天所能之极致,所以得名‘后天功德至宝’,至于先天灵宝,乃是天地初开之时,得了一丝先天灵气之物炼制而成,具有莫大神通,所以变称先天灵宝。先天灵宝和后天功德至宝,天地间不过百余件,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彼此难分轩轾。至于这宝物之中至高者,自然是先天至宝,天地之间只得六件,得天之幸,吸收了鸿蒙紫气,均为圣人所有,非是他人可以染指。所以先天灵宝,已经是圣人之下,所能觊觎最高之宝物!”

“哦?”姚贤虽然对这仙侠世界的宝物所知懵懵懂懂,但却从无今次听得这般仔细,所以怔了一下,随即道,“似你这等修为,如何谈得上知晓先天灵宝之秘密。即便是真,也是怀璧其罪,只怕到时候都不只是如何死法。”

“姚师兄有所不知,若这先天灵宝之所在已经人尽皆知,自然非是我等可以图谋,可我先前也是说了,此乃一大秘密,所以根本没有旁人知晓。”东方不凡生怕姚贤不信,又是道,“我天纵奇才,乃是三清观弟子中第一人,若不是别有所图,怎么会参加仙吏大选呢?”

姚贤还是不信,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怀疑之色。

东方不凡见状咬牙道:“姚师兄,我也不瞒你。此件灵宝乃是我东方一族千辛万苦所探知,我族绵延悠长,不乏金仙修为之大能,哪知费劲心机探得此宝一丝线索,便遭灭族之祸。个中细节,乃是我最大苦痛,我不想再讲述,想必姚兄也是无意去听。后来族中只得我一人出逃,至此之后我一直卧薪尝胆,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得到灵宝,报仇雪恨。我加入三清观、之后又参加仙吏大选,皆是为了这灵宝。今日在你面前苦苦求生,也非是贪生怕死,对我而言,死有可惧,但辱更不可承!只是阖族之仇难报,所以才会违背本心,向你乞怜求活。我言尽于此,这笔交yì

,做是不做,全在你一念之间!”

姚贤听到这里,知dào

东方不凡应该没有说谎,否则要他在这么短的时间编出这么一段故事来,去作个写手,也无不可了,所以姚贤摸着下巴思忖了一下道:“好吧,你且说来听听!”

东方不凡见姚贤终于松口,却是硬气起来,坚声道:“那不行!除非你以三清道尊之名起誓,否则空口无凭,等我说出秘密之后,你还是可以将我杀死!”

“你说得那么头头是道,那你说说那先天灵宝究竟是哪一样,如你所言,先天灵宝不过百余种,而且均是独一无二,想必我也是听过才对。”…,

东方不凡神色一黯道:“我们当日也只得探出一丝线索,却是无缘得到此宝,所以根本不知dào

究竟那件宝物,但是我敢指天发誓,有关先天灵宝之事,乃是千真万确,无有一句虚言!”

姚贤闻言面上也是阴晴不定起来,东方不凡将姚贤的反应看在眼里,知dào

自己的秘密已经打动了姚贤,连忙趁热打铁道:“只要你放我离去,我不仅将灵宝之秘和五灵归元功说与你听,而且我保证消失在修道界中,不再回三清观,也不回城隍。我也可以用三清道尊名义起誓!”

姚贤听了此言,长长吁出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什么艰难的决定道:“好!多造杀孽,会沾惹上心魔,我答yīng

你便是!”

东方不凡闻言大喜,连忙指天名誓道:“三清道祖在上,修士东方不凡在此发誓,只要今日留得性命,从此便不问修道界中之事,凡是与姚贤有关之事绝对不透露只字片语,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入轮回!”

东方不凡说罢,又是催促道:“姚贤,我已经发了誓,你难道又变卦了吗?”

姚贤闻言心里一笑,这东方不凡倒是心诚,不仅连小命压上,连入轮回的权利也是赌了进去,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所以也是不怕。

“我岂是那等人!”姚贤啐了东方不凡一口,也是依样画葫芦道,“三清道祖在上,我在此发誓,今日不杀东方不凡,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入轮回!”

东方不凡见姚贤发了誓,心里也是舒了一口气,这三清道祖发誓,非是儿戏,如若违反,必定会遭天谴,让当日誓言应验,当然这誓言必须是心诚所发,若是有半分外力推动强加,却是不算。今次姚贤和自己发誓,都是自己说出,并没有他人逼迫,自然应该算数。

“现在我的誓言也发了,你还是快些说出秘密,否则等这两人醒来,我可不保准会生出什么变故!”

东方不凡闻言也是快语道:“我先说这有关先天灵宝之秘,在雍州城隍仙库之中,藏有一份开启灵宝的地图,只要得到这份地图,便能按图索骥,不过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先天灵宝也是通灵之物,也是择明主而投,你能否得到宝物,便要看你仙缘福泽了!”

姚贤闻言蹙了蹙眉心,“说了半天,原来只是一幅莫须有的地图,而且地图位于仙库之中,如何能够得手,你这秘密,知与不知,有何不同。而且既然此图收藏于仙库之中,想必城隍也是知晓秘密,城隍大人乃是太乙散仙,我又如何与他去争!”

“你有所不知!当日我族被灭,所藏之物被来敌席卷一空,他们来犯只是缘于贪婪我族收藏,并不知晓有关先天灵宝之事,那地图也当成普通地图罢了。他们有眼无珠,这张地图才会辗转流落到了城隍仙库,我也是费尽千辛万难,方才得知,无论是城隍大人还是当日之仇家,都是不知地图辛秘。所以你大可放心,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在知dào

这地图的价值。”东方不凡说到这里,又是泄了一口气道,“当然现在还多了一个你!”

姚贤见他说的滴水不漏,点头追问道:“可是仙库禁止重重,如何才能取到此图呢?”

“如何进入仙库一事,我已经探得七七八八。这仙库之外有三班仙吏轮流守护,修为最高者乃是散仙,常人当然难以避开他们的耳目,但你善于隐匿之法,说不得便有办法。”…,

“看守之事暂且不提,那么那些禁止呢?城隍禁止乃是天庭所下,岂是轻易可以破得的!”

东方不凡吁了一口气道:“关于禁止,我也是探得了眉目,真是不甘心说与你听,不过只恨技不如人,只好告sù

你。那仙库之外的禁制,须有三块令牌同时使用,方得开启,这三块仙库令牌一为城隍所有,一为城隍同知所有,另一块则简单一些,为仙库司管事所持,只要得到这三块令牌,便能打开仙库了。”

仙库司的管事自己兑换功德时见过一次,只记得是个男子,别的就全无印象了,城隍同知也算是谋过面,正是主持仙吏大选的蒲柳姿,蒲柳姿国色天姿,神情虽拒人千里,但眉眼之间却有媚色,乃是姚贤前世今生见过最美之仙子,若是换了前世,必定是常将其当做伴梦意淫之佳人,但是无奈今生一直在苦修恶战中度过,多以倒是将这等天地之间难见的尤物,暂时忘了。至于城隍大人,姚贤还无缘得见。

不过无论是那一人的令牌,想必都是贴身收藏,又那是轻易可以得到的。

姚贤瞬间也是想明白了这先天灵宝之秘,只是一个水中之月,看得见,却轻易捞不得,怪不得东方不凡肯说与自己听,因为短期之内,自己即便知晓了此秘,也不可能得到地图。

东方不凡见姚贤闭口不语,也深知自己在此事耍了一些心机,生怕因此触怒了姚贤,所以也是急忙道:“虽然机会渺茫,总比一无所知要好上许多。说不得你福泽深厚,仙缘非凡,有朝一日,能够灵宝在手呢?”

姚贤摆了摆手,决定暂时不去计较灵宝之事,自己还是关心一些看得到的利益为好,所以便道:“闲话休提,我非是出尔反尔之人,而且三清道尊之誓已发,岂能悔过不算。你将那五灵归元功好生传我,之后我绝对不会杀你,任你离去!”

东方不凡听到生还希望,也是面上大喜,连忙道:“姚兄信人也,如此我也不再赘言,你且靠上前来,我传你这五灵归元功的秘法。”

姚贤听闻要上前,还有一丝疑虑,东方不凡黯然一笑道:“我已经手无缚鸡之力,连一个凡人书生也是不如,如何还能暗算与你!”

姚贤一想也是,所以便上前而去,在东方不凡的示意下,两人在距离一丈之处坐定,然后均是盘膝打坐,全力放出神识,神识交融之下,姚贤只觉脑中幻过无数画面,有行功路线,也有导气之法,诸如此类,难以言表尽数。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方才传法完毕,因为传递秘法,乃是两人神识完全放开交流,东方不凡倒也不太可能动什么手脚,而且他也是对着三清道尊发了誓的,所以真假应该无虞。

传法之后,姚贤还在感受五灵归元功的真义,越看越觉得玄妙无穷,不愧是无价之秘法,那厢的东方不凡却是有些虚弱,出言道:“姚兄,我的承诺皆以兑现,现在你可放我离去了吗?”东方不凡的言语有些有气无力,但是语气间却充满了希冀。

姚贤见到一代天骄沦落如此,也是有些不忍,所以也是有些唏嘘叹气。

此刻的东方不凡敏感无比,见状疾色道:“姚贤,莫非你要食言而肥吗!”

姚贤淡淡道:“道尊誓下,我自然不会食言,你且去吧!”…,

东方不凡闻言大喜,但是又不敢即刻起身,只是再三观察了姚贤并无半点异色以后,方才挣扎起身,认准了谷外方向而去。

但是未等东方不凡跑出两步,他有停步不去,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变得一片惨白,似乎看到了惊骇欲绝之事。

只见在东方不凡面前,不知何时又立了一个姚贤!

东方不凡看了看眼前的姚贤,又转头看了看适才答yīng

放自己离去的姚贤,一时之间表情精彩到了极致。

拦住东方不凡去路的姚贤,慢步走到东方不凡的身边,在其耳边轻语道:“我也告sù

你一个秘密,听过一气化三清吗?我有两个分身!”

东方不凡眼神射出不可思议之色,整个身子都是震颤起来,同时瞬间也是明白了为何修为不高的姚贤,之前会有种种难以解释的不凡之处。

姚贤可以说,东方不凡此刻的表情绝对是精彩,随即轻轻用手拂过东方不凡瞪大的双眼,与此同时,驱动灵力震碎了东方不凡的泥丸宫。

散仙之下第一人,东方不凡终于陨落!

姚贤看着东方不凡的尸体,摇了摇头,心中一声叹息,随即将其抗在肩上离去,两具分身都是离开了这勾心斗角之地。

第六十七章 春梦无痕

胡姓女修觉得自己的身子很热,脸和手都是滚烫的,眼睛前仿佛被蒙上了一层薄纱一般,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朦胧间似乎看到一个面红腮娇,双瞳含着水汽的女子,化成了一团火辣辣的温香软玉,小鸟投怀般撞进一个男子的怀内,接下来便是一阵衣衫和肉体摩擦的声音,让人芳心火热震颤。

黑风环绕的环境下,春情如火。

女子的娇吟,男子的粗重喘息,虽在记忆有些模糊,这些画面陆陆续续在胡姓女修的眼前流转。

胡姓女修一向冰清玉洁,虽然与罗师兄情投意合,但也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来未曾有半分逾越,今次看到这些令人面红心热的画面,着实冲击她的心理底线,本是波澜不惊多年的心境也似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那一男一女的动作虽然清晰可见,但是面容却一直是模模糊糊的,腰骨酥软的胡姓女修勉力睁大双眼,想要撤去那层薄纱,结果她愕然发xiàn

,那春宫女主角的面容竟然如此熟悉,柳眉杏目,杨柳细腰,赫然便是自己!

胡姓女修见到自己在男子怀中婉转求欢,自羞涩到奔放,自主动到被动,下一刻,随着女子的一声娇吟,本就是绵软无力的身子更是仿佛被抽取了筋骨一般,酥麻地战栗着躺倒在了地上。

胡姓女修朦朦胧胧知dào

身处梦中,但是这梦境却又那么实在,而且如此旖旎的粉情春梦,不知多久没有没有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自己是在和谁做着羞人的事情?是罗师兄吗?

胡姓女修脑海之中方才生出两个疑问,下一个男子的面容便凑在了自己脸上,因为两人靠的太近,连彼此的呼吸也交合贯融在了一起。

“师姐,还要再战一个回合吗?”

对方的声音让胡姓女修一下子便认出了他的身份,竟然是只有几面之缘的姚贤!自己自己怎么会和他在梦里做这般羞人的事情!

“师姐,你怎么不回答,师弟可是等不及了!”

下一刻胡姓女修只觉得自己身子涌入一股大力,随即整个身体都是有节奏地上下晃动起来,胡姓女修有心想推开姚贤,但是随着一波波的冲击,整个人的神思又是迷糊起来,心中一个媚人的声音告sù

自己,就让他继xù

一会儿,反正是你这么舒服,反正是在梦里

已经完全沉浸在一波波冲击中的胡姓女修,只觉得对方的力量越来越大,自己的腰都仿佛要在下一次冲击中折断了,而随着冲击,自己的神魂也是升入了九霄一般,越飞越远,越远越飞

啊——

胡姓女修一声歇斯底里的娇吟,下一刻,整个人都是轻颤起来,与此同时,双腿股间一阵激灵,生出了一片滑腻,随即笼在自己眼前的薄纱被哗啦一声撤掉,一道亮光直直射入了双目之中。

胡姓女修醒转了过来,现实的世界变得清晰,眼前凑过来一张面孔,熟悉而又陌生,赫然就是梦中对自己的姚贤!

胡姓女修刷得一把推开了姚贤,同时娇斥道:“你想对对我做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呢?”对面的姚贤露出一个无辜的笑容,洁白的牙齿,还有一丝照射他脸上的和煦光线,让这个只是短暂相处的男子,给人一种值得依靠的信任感。

胡姓女修稍微怔了怔,旋即明白过来方才的一切只是自己的梦境而已,下一刻她发xiàn

自己的衣衫基本无损,但是上面的凌乱褶皱清晰可见,而且褶皱竟然还集中在自己的胸部处,胡姓女修方才放下的心又是提了起来,沉声道:“姚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对我做过什么!”…,

“胡师姐,难道你不记得了吗?我还能对师姐做什么,自然是帮你驱毒咯!”

“毒?”胡姓女修很快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所发生之事,随即又联想起那些零散羞人的记忆,神色有些僵硬,娇喘呼吸之间,高耸的胸部也是起伏加大,显然情绪也是又是收紧起来。

姚贤见状,暗暗吞下一记口水,暗道自己怎呢如此君子,没有真个和这尤物销魂,不过现时现刻,这些闲话也是休提,再说自己还别有计较,所以正色道:“昨日胡师姐被怪蛇毒雾所伤,神思迷乱,我在驱离怪蛇之后,立kè

让你服下了醒神安魂的丹药,然后又以灵力驱散你经脉中的毒素,直到一碗茶的功夫之前,才算大功告成!”

姚贤说到这里,又是装作小意地道:“师姐虽然中毒,但不似全然昏迷,应该有些记忆才是,师弟可是没有半点不敬之处啊!”

胡姓女秀眉微蹙,露出思虑美态,果然记忆起一些头绪来,喉间吞服丹药的感觉,确实是有其事,而且的确有一股灵力进入自己经脉很长一段时间,不过方才自己方才苏醒,也不知为何脑海深处翻涌出的尽是那些羞人画面,倒是忽略了这些线索。

等到胡姓女修确定疗伤驱毒应该确有其事,再暗暗观察姚贤一副磊落光明的神情,终于吁出了一口气。

心结一旦打开,胡姓女修对于姚贤的态度也是大变,任何时候,能够把持本心不乘人之危的君子,总是值得令人心生敬意的。

“姚师弟,昨夜之事,师姐要多谢与你,若是”胡姓女修一边装作收拾有些鬓乱钗横的仪容,一边趁机掩饰心中不可告人的情绪和羞意,同时因为真心感谢姚贤,所以此语而是脱口而出,她本想说‘若是你品性高洁,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可是话到嘴边,才觉得姚贤一直没有提过自己中毒之后春情荡漾之事,自己又有苦把话讲明,徒自让两人尴尬。

胡姓女修自入仙道以来,也是秉持心性,一心向道,人情世故本是懂些,但是也差不多早已忘却,所以才会有如此淳朴之态。

胡姓女修正不知作何言语,姚贤又是开口道:“胡师姐,其他的莫要多提了,只是方才师姐醒来之前嘶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古怪,又有些痛苦,莫非是余毒未清吗?”

胡姓女修一听此言,娇容之上刷得染上一层红意,迅速渲染到了玉颈和胸部处。姚贤是有心化解两人的尴尬,但是此问一出,不知让胡姓女修想起了什么,两人本是尴尬的气氛,倒是越加暧昧诡异起来。

“师妹!你还好吗!”

正在此间,忽然谷内传出一句呼喊,语气之中尽显急切关怀,但是中气却是不足,明显是受了重伤。

胡姓女修闻言方才惊醒过来,听出那声音属于罗师兄,而且也听出了对方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势,顿时也是芳心大急,一点尴尬暧昧早就抛诸脑后,马上抛开姚贤,迎上从谷口出现的两个身影,娇呼道:“师兄,你受伤了吗?”

从谷内走出了两个身影,由远及近,很快就出现在了姚贤和胡姓女修的眼前,两人的形象都是颇为狼狈,虽然衣衫还算完好,但是气色都是灰败之极,而楚沅纱在看到姚贤的一刹那,眼睛之中也是掠过一丝怒气,当下便发作道:“姚贤!好你一个残害同僚的恶徒!我定要治你一个五雷轰顶之罪!”

第六十八章 姚贤的不在场证明

(下周又是裸奔,推荐也只有寥寥20余张,诸位道友,请赐我前行的动力吧,另感谢读人道友的屡次打赏,道友青睐本书于微末,叁更铭记于心)

楚沅纱此言一出,同来的罗姓男修没有丝毫错愕,也是一脸冷淡地看着姚贤,似乎早就和楚沅纱达成了共识。

胡姓女修本是在罗姓男修近前嘘寒问暖,忽地听闻此言,娇躯也是一颤,回眸望着姚贤,玉容上露出惊愕之色,震在了当场。

姚贤心中生出一丝慌乱,生出脚底抹油的念头,但是旋即又是强逼自己镇定下来,调整了一下呼吸,沉声道:“楚仙子,你我无冤无仇,何以将子虚乌有之罪名,强加于我!”

楚沅纱闻言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还在强辩!我们早已在谷中发xiàn

欧阳林的尸体,检视其身上伤痕之后,发xiàn

均为火阳指所伤,试问除了你还有何人!”

姚贤闻言心中一松,暗道原来楚沅纱竟是只有这点线索,当下哈哈大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火阳指非是不传之秘,此等黄级仙术,随处可见,怎能因此就推定我是杀害欧阳林的凶手!”

楚沅纱秀目中厉色一现:“这黑风山里无有他人,我和罗师弟均是因为与黑熊精斗法,失去了知觉,等到苏醒过来,黑熊精的内丹已经不见,那金刚丹也是不见踪影,而欧阳林又是身死,无疑便是你起了贪念,趁我等昏迷之时,盗去灵丹,之后又被欧阳林撞破,所以将其杀害灭口!”

姚贤嗤笑了一声,道:“此等充满漏洞的推论,我都不屑去驳。但是为了还我清白,我还是要问你三个问题。第一,连你和罗师兄都败在黑熊精手里,我如何有能力盗去灵丹。第二,且不论我有无能力杀死欧阳林,若真是我为之,何必不毁尸灭迹,留下这么大一个线索。第三,我在此地和胡师姐看守谷口,未曾离开一步,如何做下这许多恶事!”

姚贤此言一出,罗姓男修将目光投到了师妹身上,胡姓女修稍一错愕,便是道:“没错,我和师弟一直守在谷口,我可以证明他半刻不曾离开!”胡姓女修说到这里,见楚沅纱似乎不信,又是道,“我在谷口曾为一妖兽所伤,师弟一直帮我驱毒,真的未曾离开半步!”

罗姓男修闻言顾不得姚贤之事,立kè

拉起同伴的手道:“胡师妹,你怎么会被妖兽所伤?你还好吗?”

胡姓女修看到楚沅纱和姚贤都看着自己两人,不着痕迹地甩开罗姓男修的手,道:“无妨,只不过些许小伤,现下已经无碍了!”

姚贤见此哪里还不知机,连忙道:“楚仙子,现在有胡师姐为我作证,当可还我清白。若你还是不信,强自要将这荒谬的罪名强加于我,那岂不是说胡师姐与我狼狈为奸吗?”

胡姓女修之所以出言维护姚贤,一来是为了掩饰自己中毒一事,毕竟此事有关女子名节,虽然自己和姚贤并无瓜葛,但是传扬出去,却是少不了一番议论。二来她也是感到昏迷其间,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有人为其疗伤,所以才会确信姚贤没有作案的时间,其实她哪里又会想到姚贤有两个分身可以独立行事呢?

姚贤在灭杀欧阳林之后,一个分身一直在胡姓女修身旁,另一个分身则是赶去了谷内,旁观鹬蚌相争,直到两败俱伤时才现身攫取了胜利果实,直到因为困于不能杀东方不凡的誓言,才让另一具分身短暂离开了胡姓女修,赶来除去了东方不凡。这中间来回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胡姓女修本就神思迷糊,自然不会知晓。…,

正是基于以上两个理由,胡姓女修才会立证姚贤清白。

罗姓男修本来就不甚相信姚贤有能力作下这些事情,要真是如此,哪里还会傻傻等在这里引颈就缚。只不过楚沅纱立场坚定,言辞激烈,所以才有些将信将疑而已,现在胡师妹都如此说了,对于姚贤的怀疑自然是烟消云散。

此刻他见楚沅纱似乎还不肯松口,放过姚贤,所以也是道:“楚仙子,姚师弟尽心把守谷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纠缠下去,徒自让其寒心,传扬出去,对于仙子也是不利。”罗姓男修为姚贤分辨了一番,随即又是道:“我看这最为可疑之人乃是那东方不凡,之前我手上昏迷之后,曾经有过片刻的清醒,就目睹了他施放玄级仙术,给予了黑熊精以重创,之后那仙术余力看似不受控zhì

,竟然向我而来,竟是要害我性命,若不是稍有偏离,只怕早已陨落。”

胡姓女修听闻此言,关切地道:“竟有这般惊险?师兄,你现在无碍吗?”

罗姓男修看同伴对自己关切,柔声道:“我无有什么大碍,只需修养一段时日即可。”

胡姓女修闻言似乎还不放心,上上下下细心查看着同伴,神态温柔,尽显心意。罗姓男修见状也是颇为欣慰,这位师妹平日虽然对自己较为亲近,但是也从来未曾如此关心焦虑,今次受伤倒是看出了她深藏的心意。

胡姓女修的神情姚贤也是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有些酸溜溜的,怎么说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曾经也是躺在自己怀里,现在却是在关心其他男子,要知dào

罗姓男修面对玄级仙术险死还生之际,也是自己出手将其挪动了一寸,才让其避开了致命一击。

姚贤还在吃着干醋,哪里又是知dào

胡姓女修此刻的想法,她是因为之前的春梦和隐瞒了事实,所以心有愧疚,所以在内疚心驱使下,才会对罗姓男修特别关心,如此心态,倒好似出轨的妻子会对丈夫格外温情似水一般了。

罗姓男修不知此刻的众人都是各怀心思,继xù

起自己的分析:“我早就怀疑东方不凡是故yì

想杀我灭口,然后侵夺金刚丹,后来虽然不知为何未曾对我下手,但是那金刚丹确实和他一起消失,而欧阳林之伤更是容易解释,他身上没有太多伤痕,似乎是遭到偷袭致死,临死的表情也是错愕无比,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东方不凡出手杀了他!东方不凡是他的师兄,又身怀绝技,杀死欧阳林最是合理不过!”

姚贤听到这里,几乎要抱着罗姓男修亲上一口,自己当时救他一命,便是希望借其之口祸水东引给东方不凡,如今他不仅如自己所料,而且连欧阳林的死状都是和东方不凡联系在了一起,真真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楚沅纱听罗姓男修说完,也是有些动摇,但是因为之前曾经见过姚贤翻云覆雨的手段,内心不知为何,还是更加偏信姚贤乃是背后的真凶,只是不知他如何能在看似不可能的情况下,作下这诸般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楚沅纱心里还存了一个心思,即便姚贤不是真凶,但是能借此冤死这厮,也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她自小便是加万千宠爱于一身,哪里受过这般窝囊气,即便是没有机会,也要十倍讨还回来,更莫要说是有此良机了。…,

一念至此,楚沅纱放松了口气道:“我非是不相信胡师妹之言,罗师兄之言也言之在理,但是姚贤此人身上还是有诸多可疑之处。这样吧,若是你此刻能让我们搜遍全身,那么我才相信你确实是无辜的!”

楚沅纱此言,罗姓男修也是不便多言,只好无奈地看向姚贤,示意自己已经尽lì

,胡姓女修也是将妙目往姚贤那边飘去,眼神柔和暗含鼓励,显示她也是站在姚贤这边。

姚贤听了楚沅纱的提议,心里也是有了计较,但是面上却是装出为难之色,道:“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楚师姐又何必徒自沾染污名呢?”

楚沅纱闻言气急,冷声道:“我的名声轮不到你来管,还是先自洗脱你自己的罪名吧!”

姚贤闻言只好摊开双手,作出一番任卿品尝的模样,楚沅纱看着姚贤的作态,心里越发不爽,但是在场之人,罗姓男修已经重伤,胡姓女修同样也是女子,所以这搜身的活计还得落在自己的身上。

楚沅纱强耐着心中的不爽,将姚贤里里外外翻了一个通透,按照姚贤的说法,再下去便是要连底裤都要给楚沅纱拿去,可是即便如此,无论是储物袋还是身上,也是没有半分可疑之物。

姚贤心中大乐,取自东方不凡身上之物还有那颗妖丹,早就被另一分身拿去,如何能让楚沅纱找到,看着面色不善的楚沅纱,姚贤又是忍不住调侃道:“楚仙子,若非是熟知内情之人,看你如此做派,只怕是以为楚仙子假公济私,想要亲近我这小小修士了。”

楚沅纱哪里受过这般风言风语,再看着姚贤一边穿着裤子,一边戏谑的神情,终于旧伤新恨交融在一起,喉底涌上一股腥气,哇地如出一口鲜血,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楚沅纱忽然晕死过去,胡姓女修也是着急起来,又是慌忙前去查看伤势,可是胡姓女修甫一离开罗姓男修,后者又是体力不支,几欲倒地。

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一幕,姚贤暗叹一声,六人出发,最终两死两伤,自己的初次平妖任务似乎就此完结了。

第六十九章 五灵归元功

黑风山一行,几近全军覆没,而且还发生了东方不凡叛逃一事,如此大事,自然在雍州城隍引起了一场不小的轰动。

姚贤回到城隍之后,也是被叫去反复盘问,但是一来有胡姓女修作证,二来一无所得的楚沅纱也是缄口不言,所以最后也是释去了嫌疑。而且姚贤还因为救助同僚胡姓女修,反而格外赏赐了两百功德。

蚊子腿也是肉,姚贤自然是满怀欣喜的笑纳。

没错!两百功德对于现在的姚贤来说,就是蚊子腿一般。因为当姚贤一打开东方不凡的须弥戒,他就知dào

自己发了!

姚贤不敢在精舍里翻查须弥戒指,所以等到风头过去之后,才在谷外寻了一个山洞,然后将今次得来的好东西,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首先,姚贤欣赏着此次外出的最大战利品——一颗龙眼大小的金黄色妖丹。他足足端详了一碗茶的功夫之后,才将其藏入了藏灵玉匣之内,这个辅助法器早先已经提过,能保持所藏之物灵力不失。

姚贤知dào

这颗融合了金刚丹之力的妖丹是一样宝物,但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想到如何利用,又不能将其拿去仙库司兑换功德,所以只好暂时束之高阁,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再拿出来待价而沽吧!

除了那个妖丹,其余大部分的东西来自东方不凡的须弥戒,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来自欧阳林的百宝囊。

姚贤一向不是好杀之人,反而因为受了李青牛的训诫,尽量让自己做一个怀‘仁’之人,今次连杀两人,也是对方先动了杀机,成了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局面,所以姚贤也不作妇人之仁,在敌人刀锋刺向自己之前,先一步抹了他们的脖子。

不得不说,两人的所藏比之自己,确实是天壤之别!

首先法器就有五件之多,一件是一根青色绳索,另一件则是个银色白钩,还有一面蓝色小盾,三把金色飞刀,还有一个红色的葫芦。

那三把金色的飞刀是欧阳林的,每次看欧阳林祭出三点金光伤人,本来以为是什么仙术,现在想来,应该是这件法器之功。

姚贤数了一下金色飞刀上的仙文,足足有十八道之多,攻击用的仙文,和解法仙文一样,十八道仙文便可算是高品法器了。

其他的四件都是取自东方不凡的须弥戒指,其中三件均是有十八道仙文,另银色白钩能劈斩出圆月光弧,蓝色小盾能抵御水系攻击,红色葫芦能喷射火系焰光,都是不错的高品法器。

不过比起前面的四样,最为值得称道的还是那根青色绳索,此绳索也不知是何植物的根茎炼制而成,上面足足有二十七道仙文。而且效用更是绝佳,灵力催动之下,便能自行跟踪缚敌。

姚贤将另外一具分身召唤而出,两人轮流施展,绑缚对方,倒是玩得不亦乐乎。

二十七道仙文乃是法器之极致,想不到自己也有极品法器了!

除了这些法器之外,他还找到了数十张属性各异的黄级低中阶符箓,和二十多块中阶灵石,数百块低阶灵石。

低阶灵石和功德的兑换,基本就是一比十,当然这只是用两者可以兑换的灵物,相较而言,功德只有完成了城隍任务和领取仙禄两种途径,非是灵石可以买到的。

一件高级法器价值千余功德,也就是一百以上的灵石,极品法器更是价值翻上一番不止。如此粗粗一算,光是这些法器、符箓和灵石,已经差不多价值一千多灵石,一万余功德了。…,

一万余功德,这差不多就是姚贤五年的仙禄了!若是用此去购买修liàn

用的丹药,足够其再将两具分身各自提高一转灵力了。

说起丹药,倒是有些美中不足,两人的储物空间里,唯独就是丹药极少,除了几颗疗伤解毒的灵丹,提升修为的丹药几乎没有。不过一想也是整理,一般人有了此类丹药,都是第一时间用来提升修为,所以总是不敷使用,哪里可能积存下来呢!

姚贤此刻手里拿着墨玉色瓶子便是一瓶解毒丹药,想来就是欧阳林豢养的那乌头怪蛇毒雾的解药,不过当日一战后,乌头怪蛇已经逃得不知所踪,所以姚贤也是没有机会收养自己的第一只灵兽。

否则若是身边多了一条能喷出催情迷雾的怪蛇,想想也是一件美事!当然姚某人非是想借此作恶为祸,只是想好好管束此等恶畜,不让其有机会为祸人间而已

想到催情迷雾,姚贤脑中也是不自觉翻出胡姓女修的倩影,虽然当时自己只是利用她引出欧阳林,但是胡姓女修一改温情柔和,变成热情似火的模样,还是在姚贤心底掀起一层涟漪。不过胡姓女修似乎并无因此事对自己有什么特别,反正这任务结束的十余日下来,便没有找过一次。

算了,既然落花无情,自己有生什么念想。自己还是继xù

以城隍同知蒲仙官为奋斗目标吧!

东方不凡临死前透露了有关于先天灵宝的秘密,也是让姚贤心旌摇曳了一阵,但是要想拿到地图,先要凑齐三块令牌,即便是拿到了地图,也不知要费多少磨难,才能拿到灵宝。如此遥远的目标,比之推到蒲柳姿还不切实jì

,姚贤意淫念想了一阵,也只将其抛诸脑后去了。

除去以上种种,姚贤终于有心体悟其最大的一样收获。

东方一族秘法——五灵归元功!

虽然有了东方不凡开放神魂,修习到了这门秘法,但是要想熟练掌握,也非是一朝一夕之事。不过以姚贤现下对其的理解,这门秘法,确实是偷天地之妙,有神鬼莫测之功。

早前便已经说过,只有修liàn

达到五气朝元,然后历经雷劫之后,修士体内的五种灵气才能调和成元气,也只有元气才能催动玄级仙术。

而五灵归元功却是独辟蹊径,中间的过程玄之又玄,不再细言,总而言之它能将灵气模拟出元气的形式,然后越阶使用玄级仙术。

这就是东方不凡能成为散仙之下第一人的秘密!即便连楚沅纱这般五气朝元之辈,只要未经雷劫,便休想拥有元力,进而施展玄级仙术。

不过五灵归元功也有一个缺点,而且这个缺点几乎可以说是致命的,那就是此秘术一旦施展,便会抽取丹田内的所有灵气,所以无论你是灵气一转也罢,五气朝元也好,只能使用一次玄级仙术,当然依据灵力多寡,玄级仙术的威力会有差别,不过超过灵气三转之后,使用出来的玄级仙术已经能和散仙相比了。

东方不凡正是因为这个缺陷,两次被自己渔翁得利,想想那份为他人做嫁裳的悲催,姚贤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这个缺陷,到了姚贤这里便不是问题,因为自己独天得厚,拥有两个分身,一旦一个分身使用五灵归元功而致力竭,另外一个分身还能出来保护。所以五灵归元功配上自己的分身之技,两者相辅相成,远远超过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现在想来为何东方不凡到哪里都要带上欧阳林,想必后者就是为了能在东方不凡虚弱的时候,护卫与他吧。可惜在玄雾山里,欧阳林已经被吸入树妖腹中,而在黑风山的这次,欧阳林更是先一步陨落,这才使得自己如此顺利便击败了这天之骄子。

姚贤一直以为自己运数不佳,现在想想,自穿入这仙侠世界一来,虽然磨难不断,但是往往能化险为夷不说,而且还颇有些青云直上的意思。莫非这就是所说的仙缘不成吗?

姚贤痴想了一阵,已然决定了接下来这段时间的主要任务,那就是将五灵归元功修liàn

纯熟,然后去许管事那里兑换玄级仙术玉简“疾风九变”。

“疾风九变”身为玄级功法,虽然只有逃命之用,但是姚贤就是看中了此仙术能让自己化出九个虚影,到时候将自己的另一个分身夹杂其间,绝对又是一件装逼打脸的利器啊!

第七十章 疾风九变

(苦逼地要出差,不知dào

宾馆有没有网络,先连发两章再说)

疾风九变——玄级低阶仙术。

这枚仙术玉简乃是姚贤在许管事处用三百块灵石换得,基本上得自黑风山一役的低阶灵石已经被消耗一空。

姚贤非是不想拿出一两件法器来交换玉简,但是一来法器实在太过惹眼,很容易让人由此追查到自己,二来以许管事的修为,对于一些普通的上品法器已经不太看在眼中了。

而中品灵石更是能在战斗修liàn

时补充灵力之用,自然不能轻易交yì

出去,所以姚贤最后还是选择了低品灵石用来交换。

因为姚贤出手兑换玉简,已经是距离黑风山之事一月有余,所以城隍内有关此事的议论已经渐渐平息,而楚沅纱和罗姓男修似乎受了不轻的伤势,所以自己的小队一直没有分派到什么任务,姚贤也是乐得清闲,在将五灵归元功熟谙于胸之后,便开始了疾风九变的练习。

自玄级仙术开始,便没有明确的五系分类,因为玄级仙术非是用单一灵气驱动,而是需yào

包含了五种灵气特性的元气驱动,所以一种仙术,常常就是夹杂了数种灵气的特性。

就拿疾风九变来说,除了包含水灵气变化无形等天地法则,还暗含了火灵气虚实跳跃的天地法则,所以修习的难度,比之黄级仙术,也是不可同日而语。

仙术从用途不同,也有诸多分类,比如攻击、防御等,不一而足,而疾风九变便是属于身法。身法以活为要,以明阴阳变化为妙。若是凡人的身法往往以充分利用身体为主,比如以腰为轴,再辅以腰、腹、胸、肩、背各肌群的协同,而仙家的身法则是借助了五行灵气的天地法则,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融合与天地灵气之间,或化为无形,或虚无缥缈,或变化莫测,真真是玄妙无穷的法门。

修习疾风九变的经过,自然是一波三折,毕竟姚贤是第一次修习玄级仙术,而且每次练习之前还需yào

施展秘法将自身灵气,转化为元气,方才可以修习。

而且因为五灵归元功的弊端,自己每施展一次,灵气便耗之一尽,再次修习需yào

至少三个时辰用来补充灵气。幸好姚贤拥有两具分身,如此交错罔替,才将修习的频率提高了一倍。

又是经过了一个多月足不出户的闭关,这一日姚贤又是在精舍之内参演这门玄级仙术。

精舍之内安静地几乎针落可闻,但是出奇的平静下酝酿的往往是一场骇人的风暴。

只见端坐在蒲团上的姚贤,没有任何预兆地蓦地消没不见,随即精舍之内响起呼呼风暴的狂啸声。

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精舍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随即原先姚贤端坐之处,生出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气旋,将精舍内的物事全都生生扯了进去,下一刻,风声不见,数道身影从漩涡出喷射而出,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这些身影共有八道之多,每一道都非是模糊朦胧的虚影,而是有若实质的实体,即便是神识探查之下,也难辨其中真伪。

八道身影在精舍之内交错纵横,作出各种形态动作,恍若孙悟空拔了一把毫毛,便出了无数分身一般。

差不多又是过了几息时间,八道身影忽然同时手上亮起红色灵光,随即嗤嗤声不绝于耳,竟是这八人同时射出了火阳指力,而瞄准的对象就是彼此之间。…,

轰的一声,精舍之内并没有出现火阳指力连串撞击的巨响,唯独只有一道火阳指射出的灵光穿过一个身影之后,在精舍的墙壁上掀起一股炙热的火浪,而其余火阳指力都犹如光线般直接穿透了分身,犹如沉入大海的石头一般,没有引起半丝涟漪。

呼——

八道身影同时吁出一口长气,旋即其中六道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在几阵气旋之下,消失得不见了踪影。偌大的精舍内只剩下了两个姚贤,又是变得相对空旷起来。

这便是疾风九变了吗?

其中一个姚贤喃喃自语了一句,心中也是充满了惊喜,这疾风九变一旦施展起来,彷如鸟翔鱼落,根本无迹可寻,而且每一个化出的身形都是实质般的身体,非是单纯依靠速度便能幻出的虚影。

疾风九变,身为保命绝招,确是名副其实。

姚贤知dào

若是将这疾风九变施展到极致,乃是法如其名,能够幻出九道身影。为何姚贤只有八道,那纯粹是灵力不足之故,而且这八道之中,还有两个乃是自己的真实分身,所以姚贤真zhèng

能依靠疾风九变幻出的身体只有六个而已。

但是这八个身影无论是用来逃命,还是惑敌,都已经是完全足够了。而且此法更有一个妙用,当敌手以为自己想要落跑之时,即便找出了真身,但却不会料到那些假影之中还有一个自己的真身,那么趁着对方不备,以无心算有心,说不得就能为自己迎来翻盘制胜的局面。

这才是姚贤花费了无数灵石,非要学习这门仙术的真zhèng

用意所在。

盘算了一下自己现有的绝技,分身之技也好,五灵归元功也罢,再加上月影衣和疾风九变,对了,还有土遁术。

简直无一不是扮猪吃老虎,或者是装逼放冷箭的招数,自己之前一直以为只是因为一文不名,所以性格有些低调。

想不到修习仙道一来,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也尽是选择了一些相对没有那么光明正大的招数,莫非是天意如此,一定要我将这猥琐之道进行到底了,要是自己的身上再加上一个全处全收的属性,那就真的成了穿越小说中的主角了。

说起全处全收,不知那胡师姐是否还是完璧,这些日子里,胡师姐一次也没有来看自己,虽然姚贤也没有对此女太多的想法,但是为她人漠视的现实,总是让其感觉有些失落。

唉——说起来,胡师姐面带桃花,雪肌泛春的样子,还真是诱人啊

姚贤的思绪,也不知如何便自然而然从研究克敌之道,转换到了意淫思春的状态,等他幡然醒悟过来,流出的哈喇子已经沾湿了衣襟。

无量那个天尊!

姚贤一边抹着唇角的口水,一边将宣了一声道号,掩饰自己的失态,随即收拾了一下衣衫,又把分身一收,决定去仙库司一行,兑换一些提升修为的灵丹,这三个月下来,自己存下了六百功德,再加上黑风山之役奖励的两百,总共便是八百。五行相生,自己已经将土灵气修习到了第九重,接下来依着土生金的法则,自己便要修习金灵气,八百功德应该能让自己将金灵气修习到第一重了。

神情气爽、计议已定姚贤打开精舍的大门,可是下一刻好心情又是一扫而空,因为只见门前停着一只熟悉的传音鹤。

打开传音鹤,上面依然是楚沅纱的笔迹。

“五月初五亥时,集合与蘑云石,过时不候,开革仙吏!”

姚贤呜呼哀叹一声,真是祸害活千年,这娘们怎么又找上了自己,看样子平妖队的第二次任务又要开始了!

第七十一章 阴魂不散的玉晶

姚贤心系‘过时不候、开革仙吏’之语,而暂时间内他还不想离开城隍这个地方,所以也是在五月初五这天早早来到了集合地点。

等姚贤到了蘑云石,离那卯时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所以石下自然是空无一人,姚贤自我安慰了一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虫儿被鸟吃’,便安心等候在蘑云石下,同时心里也是有些好奇,这平妖队的第二次任务会是去往哪里。

第二个来到苍穹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修,来人见到姚贤,怔了一下,便是上前施礼道,“乙未小队赵阳药见过道友。”

姚贤一边暗赞此人倒是颇通礼数,一边也是回礼介shào

,可是双手才拱到一半,却是怔了一下,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这人名字叫什么?壮阳药!真真是一朵奇葩啊!

赵阳药似乎也并非第一次被人调侃自己的名字,所以对姚贤的失态也并不着紧,反而陪着姚贤哈哈笑了一声,性子显得颇为洒脱。

未待两人再有机会熟络,远处又是出现了四个身影,待得看清这四人的样貌,要吸纳也是怔了一下,因为此四人不是别个,正是与自己一同参加仙吏大选的灭氏四兄弟。

正是靠着四兄弟合力使出玄级仙术八门铜锁阵,东方不凡才有机会击倒玄雾山的树怪,再加上四人乃是同胞兄弟,由不得令人过目难忘。

四兄弟见到姚贤在此,也是同样反应,他们四人先是对着赵阳药拱了拱手,随即又是对着姚贤道:“姚师兄,一年不见,又见道友风采,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幸会幸会!”

四兄弟在入选仙吏之后,曾经反复讨论过仙选第二轮中姚贤的表现,觉得此子不仅修为高深莫测,而且心智也是异于常人,所以对姚贤也是推崇备至,今次见面之后,才有如此热络的表现。

正所谓抬手不打笑脸人,再说姚贤和四兄弟也无什么过节,反而和这种肉盾交好,可谓是好处多多,所以姚贤也是哈哈一笑道:“久别贤昆仲,今日得以再见,姚某也是喜出望外,不亦乐乎啊!”

双方都是有心交好,所以气氛也很快热络起来,姚贤见那四兄弟似乎和赵阳药也是熟识,不由问道:“贤昆仲早就认得赵道友吗?”

四兄弟其中之一道:“这是自然,加入城隍一年期满之后,我等便是入了乙未队,而赵师兄正是队中先贤,我等如何不识。”

四兄弟一人言罢,另一人又是接口道:“赵师兄性子和善,而且修为已达五气朝元之境,只差历经雷劫之后,便能脱凡成仙。不仅如此,赵师兄还精通丹道,可谓是修道之人中难得的天才人物啊!”

姚贤闻言也是对赵阳药刮目相看,想不到此人名字猥琐,还真是一个炼药的,修道之人往往连修行也是难以顾及,所以很少再去另辟他路,更别说极需天赋的炼丹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厮倒真是一个人才啊!

赵阳药听得四兄弟夸赞,又得姚贤瞩目,也是连连自谦了几句,随即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我也是附骥庖丁队长之后,所以方才日子逍遥一些而已。倒是时常听灭氏兄弟说起,姚道友智深似海,想必是学究天人,若是今次行动有甚行差踏错,还望姚道友及时指正才是。”

姚贤闻言来不及客气两句,有些错愕地道:“听赵师兄的口气,似乎今次我等要同行一般,可是我等分属两队,如何会一起行事呢?”…,

“姚道友莫非不知?”赵阳药怔了一下,见灭氏四兄弟似乎也是不甚了了,当下便道,“今次我们乙未队和你们庚午队,将会同道而行去往玄冰洞。”

“同道而行?玄冰洞?”

玄冰洞?这是什么去处,姚贤搜索了一下记忆,根本没有印象。

赵阳药见状便道:“这玄冰洞乃是玉龙山脉的一个遗址,里面极寒无比,寒气肆虐,神识不得展开,有人说这是一处水系灵石的废弃矿洞,也有人说这是一处上古门派的遗址,更有人说这是这是一处妖魔的封禁之地。”

姚贤听到妖魔一字,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战,声音有些发抖地道:“姚师兄,我们为何要无端去这这玄冰洞呢?而且今次还合拢了我们两支队伍,莫非会是特别危险吗?”

赵阳药摇了摇头,道:“师弟有所不知,玄冰洞内虽然寸草不生,乃是一处荒芜之地。但是听说在洞内却是能够寻到冰心玉珏。”赵阳药见姚贤有些不解,连忙又是解释道:“这冰心玉珏可不是寻常的玉石,而是千年寒冰混合万载寒玉所成,修士只要截取一小块佩戴在身上,就能平复气血,抵御心魔,而且还能拔出体内的阴毒,乃是一样不可多得的宝物。”

姚贤一开始对这冰心玉珏,还不是如何在意。可是听到此物竟然有拔除阴毒的功效,却是顿时想到了什么,出言道:“莫非我们此行是为了楚仙子”

“没错!”果然只见赵阳药点了点头,道,“楚仙子自从黑风山一行后,便中了黑风阴毒,久久不能痊愈。恰好我们队长庖丁师兄知晓这冰心玉珏的所在,所以才有今次之行,一来这冰心玉珏确实乃是一件宝物,对于城隍也是大有用处,二来自然也是希望能替楚仙子疗伤去毒。”

姚贤一听心里也是有几分窃喜,好你一个楚沅纱,还敢谋算小爷,果然是恶人必有恶报,最好毒发身亡才是最好。

姚贤心里如此想,嘴上还是不无可惜地道:“这么说来,今次玄冰洞之行,倒是必定要成事不可,只是楚仙子阴毒缠身,不能与我等同行,实在是少了一大臂助啊!”

“这个倒不是,楚仙子虽然难以拔出阴毒,但是伤势也早已控zhì

下来,而且楚仙子做事一向不喜欢假手于人,所以今次她也会同去。”

姚贤还没高兴多久,冷不丁又是听到这么一句,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只得面色梓梓地道:“这便好,这便好!”

当下姚贤也是没了闲谈的心思,满怀心事地继xù

等待同伴。

少不多时,又是一名修士从远处而来,此人体态婀娜,面容熟媚,而且竟然又是姚贤的熟人,不过姚贤见了此人,非但没有半分欣喜,反而是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因为来的不是旁人,那不知是人是鬼的玉晶师叔祖竟然也是来了!

第七十二章 来者不善的大师兄

怎么又是她!

姚贤心中呜呼哀哉了一声!本来以为进入城隍之后,便能远离这毛虎悚然的存zài

,想不到兜兜转转两人又是遇到了一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阴魂不散!说得不就是这玉晶嘛!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面前晃悠呢?

“姚道友,你倒是到得早些。”玉晶也是发xiàn

了姚贤的存zài

,而且听其口气似乎早就知晓自己会来一般。

一向阴谋论至上的姚贤心里又是飞速盘算起来,思虑起玉晶到底意欲对自己何为了。

姚贤心中算计个不停,面上却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夸张地上前几步稽首,行起了晚辈之礼。

“师叔祖何出此言,让姚某何其心惊胆颤。”

姚贤半真半假地做出惶恐不禁的模样,正待拜将下去,哪知一股无形的大力已经拦在了自己身前,姚贤加了几分劲道,那股无形之力也是加几分劲道,总之令自己堪堪顿住,竟是如何也拜不下去一分。

不让拜便不拜!老子拜神拜鬼拜天拜地,还不想拜你呢!姚贤乐得对方阻止了自己,但是随即心里也是一惊,对方可不就是一只鬼吗?虽然看不清她的修为,但是光看其能分毫不差地控zhì

力量,修为便绝对在自己之上了。

姚贤很想拿出洞若观火玉来看看在场之人修为的究竟,但是此物说来也是鸡肋地很,若是自己堂而皇之地拿出来,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毕竟没有人会乐意他人来窥伺自己的修为。

亏得当日里自己还为玉林师叔祖的馈赠,好生感激了一番,现在想来,这玉林师叔也是拿着这不太实用的玩意儿,来作个顺水人情罢了。

姚贤不着边际地腹诽了一阵,玉晶师叔祖的红唇张张合合地不知又是说了些什么,未等姚贤感慨一句熟女的唇、处女的臀便是天底下最勾人心魄之物,玉晶已经用含水的妙目盯着自己,好像在等自己的答复。

等一下!含水的妙目?熟女、处女?

姚贤似乎一瞬间抓住了什么关键,但是旁边的赵阳药已经凑了上来,打断了姚贤关键的思路。

“姚道友,玉晶道友所言也是正理,虽然之前你们长幼有序,但是如今却是同在城隍共事,师叔祖、徒孙的叫着也是颇为古怪,不如便以道友相称,来得更是自然一些。”

姚贤听罢,暗道玉晶说得竟然是这码子事,自己当然不想头顶多了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师叔祖,所以当下也是道:“既然玉晶道友提议,姚某何敢不从,只是若是以后被师长怪罪起来,玉晶道友还得替我辩说一二啊。”

“这个自是无妨!”玉晶对着姚贤倒是颇为友善,随即只听她又道:“姚道友先是独力擎天,助众人通过仙选。又是在黑风山初役之中,沉着冷静、机敏坚毅,救同僚于危难险境。姚道友如此大能,我又如何能觍颜作你的师叔祖呢?”

嘶——姚贤闻言吸了一口冷气,之前自己还在思虑玉晶对自己的态度,现在看其竟然将自己的作为打听得一清二楚,虽然说不上心怀不轨,但肯定也是有备而来,今次玄冰洞之行,定是又要生出不少变数了。

姚贤心惊归心惊,面上也只得谦虚了几句。

正在众人谈话之间,远处又是有两人联袂飘然而至,可不正是罗姓男修和胡姓女修二人。…,

不知是否心理作祟,今次的胡姓女修似乎更加明艳了几分,上次自己对她的印象不过是一名面容姣好、气质出尘的女修而已,至于其他,则是没留下什么印象。今次一看,便觉得满目都是此女的身姿倩影,桔粉色的对襟襦裙,紫罗兰色的抹胸是滑丝材质,将胡姓女修的胸型曲线勾勒得完美诱人,本就是姣好的玉容上,今日里似乎也涂抹了一些浅粉色的水粉影,这原本便是上等姿色的女子,今日一看竟然有种仙子落尘般的动人美丽。

姚贤失神地望了一会儿对方,心中也是暗道,如此一朵鲜花怎么让人先一步圈进了一亩三分地里,看胡罗二人今次的态度,似乎又比往常亲密了一些,想来是这几个月里胡姓女修对罗姓男修是精心照料,两人的感情又是精进了不少。

可惜啊!姚贤正在暗自唏嘘,对面的罗姓男修已经大步向着自己而来。

姚贤心中有鬼,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同时暗叫道,哥们,我只是意淫一下你的马子,不会连这都看出来吧!

这边的姚贤还在胡思乱想,那厢的罗姓男修已然道:“这不是姚师弟吗?上次救助师妹之事,还未当面谢过呢。”

姚贤收敛了一下心神,暗道原来是为了这桩事情,当下也是诚挚一笑道:“师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要是说到道谢,应当是师弟向师兄感谢当日仗义执言之举才是。”

乙未队的其他人在一旁见到,姚贤竟然能与同队之人翘楚之人如此交好,心中也是更加肯定玉晶之言,对着姚贤也是更为好奇起来。

姚贤与罗姓男修言谈了几句,姚某人正想着要不要和胡姓女修攀谈几句,但是心中有鬼之后,本是平常之极的言语却是有些说不出口,生怕引来什么误会,而那边的胡姓女修似乎也显得有些不太自然,没有主动上前说话的意思。

正在姚贤犹豫之间,天际却是一朵白云飞来,此人同样是来自城隍方向,赵阳药等一见此人,脸上露出恭敬之色,乙未队上所有人都是快步上前拜见道:“拜见大师兄。”

姚贤闻言惊了一下,他知dào

城隍之内流派甚杂,所以均是以修为来定辈分,此人能竟然能被称作大师兄,岂不就是城隍散仙之下第一人吗。

想到这里,姚贤也想上前拜见,对方却是在对着乙未队之人点了点头后,先自瞥了一眼姚贤,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此处?”

第七十三章 饭盒定律

这大师兄语气轻佻,嘴角弯起,眼帘的深处藏着一丝鄙夷。显然是对修为低下的姚贤有些不屑,姚贤有些尴尬地上前,施了一礼道:“姚某乃是城隍新晋仙吏,分配在楚仙子的庚午队之中,还望大师兄能够不计在下修行微末,多多提携才是。”

大师兄对姚贤之言不置可否,赵阳药见状上前道:“这位姚师弟修为虽然未臻一流,但是几次三番破难化险,必是有其不凡之处。今次随在队伍之中,说不得能有惊人之喜呢?”

姚贤知dào

赵耀阳在给自己解围,当下心中感激,大师兄却是不太买账,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修道讲求心境平和、按部就班,投机取巧、首鼠两端,总非是我辈应有之举。”

这所谓的大师兄此语说得直白,明显就是在当面指斥姚贤,姚某人心里虽然很想撩他一个耳刮子,但也深知这非是明智之举,所以梓梓然站在原地,也是有些进退两难。

幸好这时候胡姓女修上前热情地和那大师兄打起了招呼,罗姓男修似乎也与大师兄颇为捻熟,不过神色之中还是隐约可见几分讨好的意味。

姚贤从几人的交谈中,才得知原来这不甚友好的大师兄叫做庖丁。除了修为已经达到五气朝元之境外,此人竟然还身怀上古神兽饕餮的血脉,所以身量才会如此壮硕惊人,而且因为流淌着饕餮的神血,似乎还有什么了不得的手段,使用出来,竟是比玄级仙术还要惊人!

近段时间以来,姚贤奇遇连连,修习了分神经之后加强版的分身之技,五灵归元功,还有疾风九变,随便一个拿出来都是了不得的手段。所以姚贤也是有些不自觉地信心膨胀,对于这庖丁大师兄的恶意,只是想着伺机报复,倒是没有在意对方的修为深浅,但是经如此一番了解,姚贤的憋屈的怒火倒是慢慢熄灭了下来,反而回归了冷静的心态,骄兵必败,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心态平复的姚贤,思维也是灵敏起来,他忽然想到一个很重yào

的事情,为何这胡姓女修的言语,看似在夸赞庖丁,其实却似乎在向说给自己听一般,再加上胡姓女修方才接话的时机,也是在自己最尴尬的时候,莫非她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不成?

想到这里,姚贤的目光也是不自觉向着胡姓女修看了过去,见其一边同庖丁说话,一双妙目却好像时不时地往自己这边来看,只是在接触姚贤的目光之后,眼神之间似有片刻的慌乱,随即便再也不看向自己,玉容之上不知是化妆的缘故,亦或是其他,精致的妆容上也是多了一层粉意,更是平添了几分娇态。

她真的是为了自己作地这番事情?姚贤的心顿时也是火热起来,回想起黑风岭里两人短暂的肌肤之亲,姚贤的喉头有些干涩起来。话说回来,自己怎么说也救了胡姓女修,可是她对于自己反而敬而远之起来,此事总是有些异常。正所谓是有反常必有妖,莫非是此女对自己动了情不成?

不对啊!若真是如此,那为何看起来她与罗姓男修之间的关系更加亲密了呢?莫非一切都是自己精虫上脑之后的幻象?

没什么恋爱经lì

的姚贤,根本想不通透,只好将疑问埋在心里,默默站在一旁,思虑起如何才能应对庖丁和玉晶可能的威胁起来。…,

众人各怀心思,又是等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楚沅纱才姗姗来迟,见到已然齐集一堂的众人,语气淡淡地道:“倒让诸位久等了。”

今日的楚沅纱面上遮着纱巾,印堂处隐隐可见黑气,果然是一副阴毒未除的模样。姚贤见此也是颇有些幸灾乐祸,此女本来姿色倒也算是不错,只是第一次出场,便被蒲柳姿的绝世仙姿压倒,后来再见两人已经起了过节,难免带上了有色眼镜,至于今次,不知旁人怎么想,姚贤觉得遮着面纱气色不佳的楚沅纱,比起妆容精致、一身靓装的胡姓女修也是差之甚远。看样子,看美女也是需yào

心情配合的,古人诚不欺我啊!

楚沅纱淡淡说过一句,算是打了招呼,那边本是带着倨傲之气的庖丁倒是凑到楚沅纱跟前,知dào

后者有退步的趋势,方才不再靠近,并且温言道:“楚仙子,你可是来了。临行前赵师弟刚刚炼成了几颗‘火蟾丹’,服用之后不惧寒冷冰冻,此次玄冰洞之行,有此‘火蟾丹’相助,必定是旗开得胜,得偿所愿。”

呸!

姚贤见状暗暗啐了一口,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还做柔情似水状,怪不得这厮对自己百般看不顺眼,原来竟是楚沅纱的仰慕者。

姚贤正在暗自腹诽,那边的楚沅纱闻言,言语之中也总算多了几分暖意,道:“有了‘火蟾丹’,倒是能在洞中多待些功夫。不过为何庖丁师兄为何一人赴会,秦师兄怎么还没有来?”

秦师兄?姚贤纳罕哪里又跑出这么一个人物。耳边却是传来一阵酥痒的热气,只听有人柔声道:“秦师兄乃是乙未队中强者,和庖丁也是不分轩轾,所以楚沅纱才会如此看重!”

哦!姚贤明白了过来,但是随即猛地一回头,意识到方才对着自己的耳畔轻声柔语之人,竟然是胡姓女修,她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边,而且竟然靠得如此之近。

姚贤侧脸近距离看着胡姓女修的秀挺鼻梁,正想出言说些什么,那边只听庖丁语气有些低沉地道:“秦师兄在三天前却是陨落了,哎——”

“什么?”近在咫尺的胡姓女修不禁花容失色,其余几人也是露出惊异之色。

庖丁似乎也不愿意多提此事,只是感叹了一句,“修真之途就是如此吉凶难料,但愿今日玄冰洞之行莫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众人闻言也是不胜唏嘘,庖丁又是回复神色道,语气淡淡地道:“福祸天定,岂是我等可以逆转。不过据我之前几探玄冰洞的经验,除了一些玄气凝结的冰晶兽外,再无其他危险。凭着我们一行七人,自然无须怕那只有二阶妖兽实力的冰晶兽,只要小心谨慎一些,在又有火蟾丹相助,只要尽快从洞中出来就是了,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才是。”

胡姓女修到底是女子,显然是对秦姓师兄的陨落还有些心有余悸,脸色不佳地呢喃了一句:“但愿如此才好。”

姚贤看着几人并不轻松的神色,心中也是泛起一种说不清的预感,原本看似一帆风顺的此行,说不定会有大的波折,甚至危险也未可知。

一念至此,姚贤忽地凑近凑近胡姓女修一步,鼻息之中立kè

传来好闻的香味,姚贤知dào

这是佳人身上特有的体香,他定了定心神,看似没来由地道:“胡师姐,你闺名是什么,可让我知dào

?”

“什么?”胡姓女修妙目之中神色闪烁,显然不知dào

姚贤言语何意,只是回望过去,只见对方目光坚定,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只好俏脸一红,吐出一口如兰香气:“玖儿,妾名胡玖儿。”

玖儿吗?姚贤暗赞了一句人如其名,女人已经有如海底针般难测,又是心窍九曲的玖儿,怪不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无论此女心意如何,反正是报出了全名,按照凡人修仙传饭盒定律,即便此行艰险,应该能逃得一次性命吧。

第七十四章 异梦

几人之中,除了楚沅纱和庖丁有飞行类法宝,其余之人都是无法腾云驾雾,所以足足花了大半天的时间,几人才依靠着飞行符,来到了玉龙雪山中。

玉龙雪山不失山峰之险,又有江南地势之幽,占地方圆近千里,其间多有悬崖峭壁,乃是云雾缭绕,人迹罕至的山落。

在庖丁的带领下,几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悬崖坳处,站在大峡谷悬崖上的边缘,俯瞰,整个大峡谷就像一条盘踞在大地的蜿蜒巨蛇,左右看不到两段的蛇头蛇尾,幽不见底。

而据庖丁所言,这玄冰洞的入口正在这一侧的峭壁上。姚贤见此山势,也是心中暗赞,鬼斧神工,造物主之能果然不是凡人可以想象揣度。

罗姓师兄主修火性功法,所以用上火系仙术‘火眼金睛’,聚集目力指着其中一处道:“快看这峭壁上,好像有一道缺口,还有白色雾气倾泻而出,莫非这就是玄冰洞的入口。”

庖丁走了过来,瞧了瞧大峡谷,笑道:“火眼金睛之术果然不凡,这条峡谷只有最上面的数丈清晰可见,数丈之后,完全笼罩在大峡谷的云雾之中。罗师弟能够透过这云雾看到缺口,真是神乎其技,当日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偶尔发xiàn

了这个入口。”

冰心玉玦事关楚沅纱生死,所以显得有些性急,问道:“那咱们现在就下去如何?”

庖丁正要点头,赵阳药却是语带谨慎道:“现在已然是申时,离天黑不久,入夜之后,想必这山谷之中雾气更浓,而且玄冰洞中也是寒气最盛之时。为了稳妥期间,我们不如等上一等,待到明日一早再入谷如何?”

胡玖儿也是出声附和:“反正不差这一日上下,自然是稳妥些地好,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罗姓师兄见胡玖儿如此说,闻言也是点了点头,看样子对于同伴是千依百顺、用情极深。

庖丁为了讨好楚沅纱,有心再作坚持,反而是楚沅纱自己蹙眉想了一会儿后,可能见是众意难违,也不再说话。

几人都已然有了‘辟谷’之能,倒也不愁荒郊野外没有食物。不多时后,暮色四临,谷中雾色果然深重起来,偶然还有怪异的叫声从谷中传来,也不知是何种野兽毒虫所发,几人神色都是有些凝重,也没有多作交谈,只是各顾各的修养精神。

(庖丁、楚沅纱、胡玖儿、罗姓男修、姚贤,灭氏四兄弟、玉晶、赵阳药,共计十一人)

同时十一人除去女修,共分为两组,约好了轮流守夜。姚贤和赵阳药,还有庖丁一组,罗姓男修,灭氏四兄弟又是一组。

姚贤本意也不想和庖丁同组,别人的态度很是明朗,何必再去受这等闲气,但是赵阳药却是再三邀请姚贤加入,可能也是为了缓和两人的关系。

姚贤看赵阳药倒是一副老好人的心肠,所以也就不再坚持,闷声闷气地答yīng

下来。

罗姓男修还有灭氏四兄弟守得是上半夜,自己三人则是轮到下半夜。

上半夜安然无事,姚贤之前反正也没有怎么入睡,所以一到时辰,便起身守夜。

守夜是一项颇为无聊的任务,漫漫长夜本就百无聊赖,偏偏无时时刻都是懈怠不得。

所以轮到姚贤守夜之时,他也是没事便在悬崖边上瞎晃,眼光偶尔在那浓雾上扫过,只觉似乎此雾随时会化作择人而噬的怪物,真真令人心神胆颤。…,

心思忐忑的姚贤尽量往悬崖里侧挪了挪,让自己不再去看那雾色峡谷。

赵阳药见状上前轻声道:“姚道友不必过分担心,庖丁屡次进出此洞,应当知dào

虚实,又怎么会拿了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阳药说到这里,又是拿出一颗丹药递给姚贤道:“此丹名叫‘灵犀丹’,明日玄冰洞必定是寒气浓重,不能视物太远,若是道友和我等失散,就服下这‘灵犀丹’,就能和我心有灵犀,在一刻钟内以神识交流,这样就不怕万一在洞中失散了。”

姚贤连忙珍而重之地接过丹药,有些疑惑地道:“只有我一人服下灵犀丹,就能和师兄交流了吗?”

“此丹中已经封印了我的一丝神识,所以只要道友服下丹药,就能与他人神识交流。此丹是专门为了应对地形复杂,或是幻阵使用,妙用无穷,道友用过便知。”

姚贤将这颗救命丹药放入了储物袋中,心里也觉得踏实了一些,若是自己一人不慎迷失在了玄冰洞中,还真的是情况不妙,有了此丹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又是守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姚贤一来无聊,二来也是来了一些感觉,所以便去旁边的密林里解决一番,毕竟队伍里有女修存zài

,自己总不能对着悬崖万丈高歌。

待得一身轻松的姚贤正要返回驻地,忽然一片桔粉色的衣袂飘过。

谁!

姚贤正要轻呼,忽然一阵香风袭来,随即一个女子的仙姿魅影便欺到了自己的近前。

“胡玖儿!不,胡师姐!”姚贤因为刚刚做了不洁之事,骤然看到胡玖儿,倒是有些做错事被抓包的心态,所以面上也是红了一红。

胡玖儿闻言也是粉面一红,不知是自己有些太过亲密的直呼其名,还是什么旁的原因。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胡玖儿轻声言道:“姚姚师弟。我这里有一道烈火红莲,乃是采集了九十九块火炎晶炼制,一旦发动,就能释fàng

火灵之气,急速提到方圆十丈内的温度,还能起到驱散寒气照明之用,若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发动此石就可。到时我我们自会来救你。”

姚贤闻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也是将其接过,为了小命着想,护身之物自然是多多益善。只是姚贤一时有些摸不清胡玖儿赠物的动机,究竟是为了回报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是传说中最难消受的美人恩呢?

未待姚贤斟酌出合适的言辞探寻,胡玖儿已经倩影一闪,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道别,带着一身香风去了。

得了烈火红莲的姚贤,心里有些莫衷一是,接下来的守夜也是有些心不在焉,胡玖儿的身姿,尤其是她媚眼喷火的撩人春姿,时不时地在自己脑海幻过,面对着悬崖下的迷雾。姚贤只觉得杂念横生,一时之间竟然想得有些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姚贤只觉得背后被重重推了一记,随即才从情迷意乱之中回过神来,醒神一看,背后竟然立着一人,正是大师兄庖丁,除了庖丁之外,只见其余诸人都是不见。

姚贤隐隐觉得不对,正要问个究竟,只听庖丁道:“他们已然下到谷中,你快些随我下去,莫要让他们在下面等久了。”

“什么?他们什么时候下去的!”

庖丁也不答话,只是面上露出不耐之色,随即掏出一颗火红色的丹药,道:“诺,这是火蟾丹,服了此丹快些随我下去。”…,

姚贤有些懵懵懂懂地接过庖丁递来的‘火蟾丹’,磕磕绊绊地来到了悬崖边上,看着深重如墨地雾气,转身犹疑道:“大师兄,师弟没有飞行符,这如何下去。”

庖丁来到姚贤身边,看了一眼雾色峡谷道,随即面上露出一个和煦之极的笑容:“下去却是容易得紧,师兄帮你一把便成。”

姚贤心道这庖丁怎么对自己亲和起来,莫非是是面冷心热之人不成,以前倒是有些误会他了,姚贤正要谢过对方,忽然只觉背上一紧,而庖丁脸上也露出了狰狞之色,狞声道:“师兄这就送你一程,让你和他们在地狱相会吧!”

姚贤情知不好,正要反抗,却是哪里抵得过对方的大力,一个踉跄之下,已然从悬崖上跌落,坠入了雾色峡谷之内

啊——

姚贤猛地坐了起来,才发xiàn

自己还置身在悬崖之上,而且天色已经大亮,自己方才竟然置身一场恶梦之中。

其余众人都是被自己的叫声惊醒,怔怔地看着自己。

姚贤面色发红,正要解释一二,却是感觉到一双目光似乎正灼灼地望着自己,惊觉一看,正是庖丁的方向,不过等到姚贤看去,庖丁却是望向其他方向,也不知是姚贤感觉错误,还是他调转了目光。

“怎么回事?”

见到姚贤的模样,赵阳药上前关切地问了一句。

姚贤自然不可能把梦境说出,所以讪笑了几下便是了事,不过赵阳药投来的关切目光,还是让姚贤心神稍定。

但是回想梦中情景,却是又有些不安起来。修士神识远较一般人强dà

,一般很少做梦,除非是契机感应。

这梦境是真的有所指呢?

还仅仅是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呢?

而且最重yào

的一点,自己明明是在守夜,怎么会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呢?

此时天色已经微白,罗姓师兄出言道:“时辰差不多了,反正也休息不安生,不如早些出发吧。”

听到罗师兄说话,姚贤猛然想起什么,他看了一眼原处的胡玖儿,见其似乎完全没有注意自己,随即往自己的储物袋里一查,除了赵阳药赠送的灵犀丹外,还有一朵红色的火莲!

这么说来胡玖儿送火莲一事并非是梦中场景了,那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入梦乡的呢。

姚贤还有些莫衷一是、思虑不通。

那边的庖丁掏出一瓶丹药,开始向众人分发。

轮到姚贤面前,只听庖丁道。

“诺,这是火蟾丹,服了此丹快些随我下去。”

嘶——姚贤倒吸一口冷气,之前的梦境还历历在目,如今这庖丁之言竟然和梦中一模一样,而且连动作神态都是完全相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姚贤脑中一团迷乱,庖丁的声音又是响起:“怎么还不下去,莫非要师兄帮你一把不成?”

姚贤闻言犹如神经质般从庖丁身边弹射开来,那种诡异的感觉几乎将其整个人都是笼罩在了其中,幸好赵阳药又是靠了过来,递给自己了一张飞行符箓。

姚贤捏着手里的飞行符和火蟾丹,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只觉得这次的玄冰洞之行必定会有莫大的危险!

“姚师弟,怎么还不下去啊!”

一波不平,一波又起。玉晶这死人又在姚贤担惊受怕的心灵上狠狠戳了一刀,在那一瞬间,姚贤真的起了打道回府的打算。反正只是一次任务而已,顶多被城隍开革,总比把命丢了的要强!…,

这个念头一进入姚贤的脑海,并迅速刮起了一阵风暴,几乎让他就要马上做出决定。但是下一刻,鼻息间涌入一阵好闻的香气,姚贤侧目一看,只见胡师姐一声不响,垂着螓首贴着自己身边走过,然后驱动了飞行符,仙姿玉影便投入了峡谷的浓雾之中。

姚贤见状,咬了咬牙,想起胡玖儿送自己的烈火红莲,又想起她对自己似有似无的暧昧情义,最后还是摒弃了尿遁走人的念头,颤颤巍巍向着悬崖边行去。

胡玖儿虽然不能说是姚贤作出决定下谷的决定性因素,但确实也在其中是一个重yào

的筹码。

无论是自己曾经利用其对付欧阳林,又或者是欠下的风流情债,再还有佳人的赠花之恩。姚贤都要去上这一遭,所以他心中不再犹豫,也是催动飞行符,跃入了峡谷之中,放出神识,跟随着几位同门往玄冰洞口而去。

在姚贤一头扎入雾色峡谷的瞬间,庖丁也是同时跳了下去,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庖丁在临下峡谷之前,好像似笑非笑的看了自己一眼,让姚贤的心更是有些隐隐发毛起来,最后只能安慰这是邻人盗斧了。

在所有人都进入雾色峡谷之后,悬崖之上再无半点人踪,而那本来静止的浓雾,竟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慢慢地沸腾起来,似乎如同一头野兽,将所有人都吞噬在了其中。

第七十五章 入洞

经过不到二十息的飞行,众人已经进入了玄冰洞之中,洞内少了弥散的雾气,却是多了些缭绕的寒气,不过可见度比起方才的峡谷来,却是好了许多。

姚贤用尽目力,打量了一下这个玄冰洞,周遭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岩壁上也不知覆盖了多厚的冰雪,更有滚滚寒气从黑黝黝的洞内深处喷涌而出。

幸好几人都是服食了御寒的‘火蟾丹’,所以倒也不觉得如何寒冷,但是在这迷茫未知的洞窟之中,依然有一股寒意从脑际而生,让人不寒而栗起来。

“走吧。”庖丁老马识途,第一个冲在了前面,不过因为洞内诸多曲折,又有冰晶兽隐伏其中,倒是也没有将速度提的过快。

其余几人也是用眼神招呼了一下,依次而行,以姚贤的速度本来可能要落在最后,不过赵阳药却是提出由他压阵,这也让姚贤多少放下一点心思,毕竟赵阳药待人如同春风化雨一般,将后背交给他,总是放心不少。

跑了大约一小会儿功夫,进入洞内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寒气已然越来越深重,若是凭着目力差不多只能看到三丈之内的情况。

前面的胡玖儿似乎与罗姓师兄耳语了几句,随即只听罗姓师兄道:“大师兄,不知离采集冰心玉珏之处还有多远。”

庖丁脚下不停,头也不回地道:“若是路上不耽误,差不多还要一炷香的时间吧。”

一炷香差不多就是四分之一个时辰,也就是三盏茶的功夫,这就是说一行人还有三倍的路程要赶。

火蟾丹大概能坚持两个时辰之久,倒是足够他们来回一次。

只是越加深入洞中,似乎地势还有向下的趋势,以几人的脚力,在这些时间内岂不是要跑出四百里之多,这怕是要深深进入地平线之下了吧。

不过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自然不能半途而废,姚贤将忧虑尽量抛在脑后,紧随几人的脚步而行,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背后,依稀可见赵阳药的身影,心里也是踏实了一些。

大约又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寒气已然深重到只能看到周遭一丈的范围,跑在最前面的庖丁早就脱出了姚贤的目力范围。

这冰洞壁和地面也不似一开始般平滑光洁,而是起伏坎坷起来,偶尔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赫然生长在这极寒之处,那些植物大多外表白嫩,呈细针状,即便是夹杂在寒气之中,灵气也是充足,喷涌而出,也不知是什么奇花异草。

深一脚浅一脚地踏在崎岖的冰面之上,姚贤两腿已经有些开始发酸,不时还需yào

扶靠在冰壁上,才能跟上前面几人的速度,修为境界的差距在此时终于显现了出来。

这时,也许是因为心神不定,姚贤一个不备,却是脚下生绊,踉跄着差点摔在了地上。

前面几人的速度极快,姚贤稍一耽搁,已然不见跑在前面的庖丁的身影,姚贤侧耳倾听,却是听不到一点脚步声,姚贤心中一突,前面得的人跑得远了,脚步声听不到,倒是正常,可是跟在自己身后的赵阳药呢?

这时他才省起,不知从何时开始,起初开还时不时与自己搭上几句话的赵阳药,已经好些时候没了声响。

头皮发寒的姚贤大着胆子往后一看,一颗心差点跳到了喉咙处,身后竟然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赵阳药的身影。…,

“赵师兄!”姚贤呼唤了几声,却是始终没有人应答,而且前面的人似乎没有发xiàn

自己还有跟上来,跑得完全没有了踪影。

这白茫茫的玄冰洞中竟然顿时只剩了姚贤一人,只剩下呜呜的寒气呼啸之声,贯入双耳之内。

心神激颤之下,姚贤差点就要服下那‘灵犀丹’,幸好后面似乎有黑影一闪,传来了一些响动。

姚贤将法器拿在手中,深呼吸了一口,对着黑影的放下,戒备地轻声问道:“是赵师兄吗?”

那黑影没有答话,只是径直往姚贤扑来,姚贤见状哪敢怠慢,祭出火阳指,就像那黑影射去。

黑影对灵剑似乎始料不及,身法有些狼狈地避开了攻击,身子还刮擦到了洞壁,发出一声痛呼。

“赵师兄?”姚贤从那声痛呼听出了赵阳药的身份,依然不敢上前,待到对方那张错愕无奈的脸,清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才松了一口气道:“赵师兄,你去了哪里,怎么不跟在我的身后。”

赵阳药呲牙咧嘴地道:“方才看到冰壁上有几株‘冰云草’,乃是我炼丹求之不得的一味主药,所以才耽搁了下来,那‘冰云草’根系极深,深入冰壁之中,我又怕损了它的根系,所以才费了一些功夫。”

赵阳药说到这里,抚了一下生疼的右臂,声音有些埋怨地道:“他们人呢?方才我招呼你们停下,怎么一个个都是头都不回。师弟又为什么一个人杵在这儿,还问也不问,就向我发了一道灵剑。”

姚贤面上有些发红,将方才的意wài

说了一下,幸好洞内黑暗,倒是也不至于让对方看清了自己有些面红耳赤。

“你攻击之前叫我了吗?我怎么没有听见。”赵阳药怔了一下,方才有些恍然地道:“这洞内冰寒之极,莫非这声音也不似在外界传递地那么远,再加上寒气的呼啸声,所以我才会什么也没有听见。我就说嘛,当时我停下采药时,也向你们招呼了一声,可是你们竟然浑然不觉,大约也是没有听到我声音的缘故。”

姚贤蹙了一下眉头道:“这冰洞之中,不仅目力受限,而且听力也是减弱,真的需yào

倍加小心才是。”

赵阳药正要点头赞同,却是忽然传来一阵轰鸣之声,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来看,正是几人前行消失的地方。

姚贤和赵阳药对视一眼,心中一齐叫了一声‘不妙’,将各自拿手的法器掣在手中,也不敢提起速度,而是不紧不慢地望发出轰鸣之处而去。

第七十六章 冰僵虫

追踪到了轰鸣发声处,姚贤和赵阳药反而松了一口气,这轰鸣声正是罗姓师兄诸人正在与几条狼形的白色怪物争斗。

罗姓师兄曾经描述过冰晶兽的样子,正好和这些狼形怪物相符。冰晶兽只是一种凶兽,实力大致跟灵气一转的修士差不多。

凶兽比起妖兽来,因为其往往由异常物质凝聚而成,却没有妖兽的灵识,也不可能修liàn

进阶,所以比起同阶的妖兽更加好对付一些,不过这些凶兽往往有地利的优势,若是不能攻其弱点,倒也是有些棘手。

他们这支十余人的小队实力可以说是散仙之下的翘楚,应付几头凶兽还是游刃有余的。

实力最强的罗姓师兄和楚沅纱只是在一边压阵,出手应付凶兽的是灭氏四兄弟和罗姓师兄,他们修习的都是火系功法或者是金系空乏,虽然在这寒冰洞中有些施展不开,但是却正好是冰晶兽的克星。所以火系法术虽只发挥了五层的威力,还是打得那些冰晶兽连连避让,时刻都有毙命之忧。

胡玖儿更是强势,一人敌住了三头冰晶兽,她主修水系功法,水系功法因为地利之优,增幅不少,但是打在同样是寒气凝结的冰晶兽身上却是威力稍欠,一长一消之下,只能说发挥了八分的威力。

而且胡玖儿还祭出了一柄泛着幽兰色灵光的长剑,每一记剑芒下去,都在冰晶兽身上留下一道道深达数寸的伤口。而且胡玖儿不似其余两人般攻守兼备,而是一味只求攻击,似乎要将一路上什么情绪发泄出来一般,所以也是第一个解决了对敌的三头冰晶兽。

“嗞啦”一声,随着一朵红色的火花在冰寒洞中暴起,最后一头冰晶兽也是被罗姓师兄一轰而散,成为了一团浓郁的寒气,下一刻便彻底融入了周围的寒气之中,好似这几只冰晶兽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战罢的几人才发xiàn

了姚贤和赵阳药两人,罗姓师兄抢前一步道:“怎么走到一半,便不见你两的踪迹?”

罗姓师兄一边说话,一边用责难的眼神看着姚贤,显然是认为他拖了赵阳药的后腿。

赵阳药语带尴尬地说出了耽搁的原因,因为采药一事,所以才没有即时跟上队伍。

罗姓师兄听了解释点了点头,淡淡道:“此行我们是为了冰心玉珏而来,这仙草却不急在一时,你等莫要主次不分,玄冰洞内岔路纵横交错,若是失了方向,才是大为不妙。”

赵阳药理亏在先,表示不会再犯,姚贤自然有样学样,没什么诚意地表达了歉意。

罗姓师兄见两人道歉,也不再追究,继xù

轻车熟路地一头扎入了寒气深深的山洞深处,几人也是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这回姚贤可不敢再辍下队伍,分外小心地看着路面,以免再次尴尬跌倒。又是跑了一盏茶的功夫,寒气浓重道只能见到不到五尺的距离。

也许是全神贯注的关系,姚贤只觉得自己的体力下降地飞快,只觉得全身的力qì

被什么东西抽出来了一般。

他看前面几人还是箭步如飞,暗暗咬牙,不敢提出休息片刻,以免让旁人看轻,咬着牙卖力地坚持着。

又是跑了一会儿,姚贤只觉得脚步越来越是沉重,如同灌了铅块一般,身上的‘火蟾丹’也好似失去了效力一般,一种蚀骨的寒意侵入了自己的身体之内,甚至连经脉中的灵气流转也开始不顺畅起来。…,

“等一下”姚贤实在坚持不住,出口正要唤住其他人,却发xiàn

连开口的力qì

都是没有,声音低沉沙哑得连自己也是听不清楚。

姚贤费力地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赵阳药,希望他能发xiàn

自己的异样,可是入眼的一幕却是让他失魂落魄,原来身后几尺之远的赵阳药竟然如同一根冰棍一般,直挺挺地摔倒了地上,完全没有了声息。

幸好赵阳药摔倒的声音,惊动了罗姓师兄,他停住了脚步,唤住了其余人,脸色凝重地往回赶来,将正要摔倒的姚贤扶在了手中。

姚贤心中一喜,正要说些什么,罗姓师兄眼中闪过异色,手指处燃起一团火焰,直直地向着姚贤的身体烧来。

姚贤不知对方为何要加害自己,莫非是发xiàn

了自己机遇胡玖儿一事,当下嘴里发出含糊的声音,可是下一刻身子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罗姓师兄的火焰又是在姚贤身上停留了一阵,姚贤才感觉那彻骨的寒意开始消散,灵气的运行也流畅了起来,恢复六识的他,感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悉悉索索地从自己的身子掉下来。

这时其余几人也聚到了姚贤的身边,胡玖儿虽然并没有靠近姚贤,但也是用玉手掩着花容失色的脸,道:“这是怎么回事?”

罗姓师兄并不答话,又是用火在姚贤身上燃烧了片刻,才收功道:“是冰僵虫。”

“冰僵虫?”恢复行动能力的姚贤看了一下周身上下,才发觉衣服上满是半寸不到的细小口子,那些口子下的肌肤也是带着几分苍白,有异平常。

吃惊的姚贤一动脚步,脚下传来‘喀拉拉’的声音,急忙往脚边一看,才明白众人方才为何会如此惊异,原来自己的脚下竟然密密麻麻散落着不少白色的细粒,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些虫尸。

难道方才从自己身上被烤下来的就是这些东西?那么赵阳药他莫非也是

罗姓师兄此刻依法炮制,同样在赵阳药的身上施展了开来。这回作为旁观者,姚贤看得更为清晰,只见一些白色粉末纷纷随着罗姓师兄手中火焰经过之处,犹如粉尘般掉了下来。

不过治疗赵阳药的经过似乎不如自己般顺畅,在其右臂处,罗姓师兄足足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手中火焰变幻了好几种颜色,怀中的赵阳药才恢复了只觉,罗姓师兄也是吁了一口气,将其扶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只觉得全身灵气被抽走了,随后就脑子一片模糊,什么都不知dào

了。”

赵阳药叙述的症状和姚贤如出一辙,众人也将目光落到了罗姓师兄身上,只见他从地上的虫尸中捻起了一只,拿到众人眼前道:“此虫名叫冰僵虫,我也只是在门派的典籍中才见过其图形记载,今日是第一次得见。若是论修为,此虫妖兽也算不上,但却是最为可怕的杀手。它们往往存活在急冻的环境之下,能够粘附到人的皮肤,随之神不知鬼不觉地吸收寄居者的灵气,往往等人发xiàn

不妥,已然积重难返,若是只得孤身一人,很可能就因此没了性命。”

姚贤走上前细看了一下这只冰僵虫,只见其身体晶莹剔透,犹如普通的桑蚕一般,但是却在身体一侧长满刺状的突出物,想是就是利用这些突出物寄居在人体上,从而吸收灵气的。

姚贤自己亲身感受过被冰僵虫的厉害,和心有余悸的赵阳药对视一眼,都是读出了对方眼中的后怕。…,

“我们一行都是一路行来,为什么唯独我们两人招惹了这些虫子呢?”赵阳药问出了姚贤同样想问的问题。

罗姓师兄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看了看四周,随即走到其中一处凹凸不平的冰壁边,查看了一番,招手叫众人过来道:“你们自己看吧。”

胡姓女子走在最前面,一心想明白这危机的来源,往冰壁上一看,却是没有发xiàn

什么,随即疑惑地看了看罗姓师兄。

罗姓师兄示意其用仙剑插入冰壁之中,胡玖儿的水系仙剑蓝光幽幽,如刺豆腐一样穿透坚硬的岩石。

“噗嗤!”

拔出剑来的时候,剑面上面已经附着着一只冰僵虫,活着的冰僵虫活动缓慢,腹部处十数刺状物来回伸张,怪模怪样,若是不细看,确实不能将隐匿在冰壁上的这些虫子发xiàn



“冰僵虫只会附着寄居在有灵气的物体之上,灵剑如此,灵力流转的你我也是如此。”罗姓师兄看了姚贤一眼道,“冰僵虫并不会主动攻击猎物,定是你在赶路时,曾经扶靠过冰壁,所以这些冰僵虫才有了寄居到你身体的机会。”

姚贤想起自己曾经因为和赵阳药误会,的确用手扶了一把冰壁,当下也是点头表示承认,同时有些不解地道,“可是这些冰僵虫怎么会爬满我的全身呢?”

罗姓师兄一道灵光劈在了冰壁上,一块冰土应声而落,上面小小一块冰土上竟然有十数冰僵虫,扭曲伸展,让人看了颇为不舒服。

“这些冰壁上的冰僵虫数量极多,而且一旦寄居成功,这些的冰僵虫繁殖数量惊人,很快就能附着遍人的全身。而且因为它们喜食灵气,所以更喜欢聚集到人的经脉窍穴处。”

姚贤查看了一下全身衣服上的裂口,果然如罗姓师兄所言,大都集中在了窍穴对应之处,心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想到不知不觉中,这些恶心的虫子竟然附着在自己的身上吸食灵气,不禁周身上下都是起了鸡皮疙瘩。

罗姓师兄又是指了一下赵阳药道:“赵师弟手臂上有一道伤口,那些冰晶虫更是借机深入到骨肉之中,若是再晚上片刻,怕是就要进入经脉之中,那时候便是神仙也是难救了。”

赵阳药一听更是变色大变,姚贤也是愧疚之意油然而起,毕竟这道伤口就是他造成的。他好心为自己压阵,自己却是阴错阳差,差点间接害了他的性命。

“我等在洞中穿行,难免会有磕磕碰碰,这些虫子难以辨认,又是随处都是,可以说是无孔不入。而且洞内目力不得展开,即便是是有虫子寄居在了皮肤上,也是不能及时发xiàn

,这岂不是防不胜防吗?”

罗姓师兄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道:“这倒不是,根据典籍记载,这些虫子遇火则生机全无,遇金则不得其入。所以只要诸位在接触冰壁之前,使出金系二阶法术金刚罩,他们便难以穿过金系灵气凝结的护身罩了。”

众人闻言稍微放心了一点,暗道幸好罗姓师兄识得此物,否则岂不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正在众人松了一口气之际,胡玖儿却在这时道:“庖师兄,你数次尽出此洞,莫非从来没有发xiàn

过这种冰僵虫吗?”

胡玖儿这么一说,众人也是起了疑心,将目光全都汇集在了庖丁的身上,后者却是脸色一正,声音坦荡地道:“许是我身上的这件金系法宝之功。”…,

庖丁说着解开外面的道袍,里面露出一件金色小袄,上面符文流转,仙文密密麻麻远超二十七处,而且灵力充盈,竟然是一件金系法宝。

罗姓师兄见状道:“我师妹也是心神有些紧张,才会直言发问,大师兄还请莫要放在心上。”

庖丁摆了一下手道:“此等幽深环境下,难免人人相疑,我怎会放在心上。倒是前几次疏于查看,差点害了几位同门的性命,应该是尤某过意不去才是。”

楚沅纱也在旁岔开这个尴尬的话题道:“既然两位已经已经恢复,那么还是快些上路吧,逗留险地,毕竟不是智者所为。”

众人也是存了相同心思,自然纷纷应是。

姚贤跟在众人之后,悄悄瞟了一眼身后的赵阳药,见其神色严肃,自从知dào

了差点陨落的事实之后,一直是一言不出,暗道莫非他对自己生出了怨恨不成。

姚贤不敢上前探问,只好将疑问压在心里,期望快些能够取到冰心玉珏,然后离开这个危机重重的不祥之地。

走不多时,只听前面“嘎嘣”一声脆响,队伍又是停了下来,姚贤也是蓦然停下了脚步,上前查看究竟,只见队列的前面几人都是低头围看着什么,当下也是挑了一个空挡好奇地瞅了瞅。

这时的寒气已然浓重道看不清膝盖之下的程度,所以姚贤微微弯了弯身子,眼睛微眯了一下,才看清了地上的东西的大概。

原来方才胡玖儿踩到的竟然是是一堆白骨,外面还裹着一层青光闪闪的衣衫,应该不是普通衣物,而是一件法器道袍。在其旁边还有一把断成了数截的残剑碎片,质地晶莹透彻,好像灵性犹存的样子。

看来这是一位陨落在此地的修士了。姚贤目中异光闪动,心中泛起同悲之感,此人深入此地,怕是也为了这天材地宝而来,结果一身修为却是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甚至连尸骸都无人收拾,结局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悲惨三分。

庖丁叹了一口气道,“也许又是一个中了冰僵虫之苦的倒霉鬼,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其余人还没有说话,胡玖儿却是摇了摇头道:“若是命丧冰僵虫之手,只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又如何解释这断成数截的残剑呢?”

“胡师妹的意思,此人是与人争斗而死咯。”

庖丁见胡玖儿别有想法,不置可否地反问了一句,不过言语还是颇为平和,显然没有因为胡玖儿几次三番质疑自己,而生出什么怒意。

罗姓男修在胡玖儿身边燃起一盏孔明灯,照亮了这黑漆漆的玄冰洞中的方寸之地。

只见胡玖儿指着地上的残骸道:“死于争斗应当不会错,只是不知敌手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凶兽了。按这人留下的法器残片来看,修为应当不错,甚至在我之上,若是一般的冰晶兽,应该不至于让其没了性命。”

“是人,不是兽!”

走在队伍末端的赵阳药不知何时也围了上来,声音低沉地说出了他的猜测。

罗姓师兄目光闪动道:“赵师弟为何如此猜测。”

“不是猜测。”赵阳药用更为低沉的声音,道出一个毛胡悚然的猜测,“因为此时此刻,在这玄冰洞中,除了我们一行之外,还有其他的人。”

第七十七章 疑神

“还有人?赵师弟如何得知?”庖丁的声音也是严肃了起来。

赵阳药望了一眼看着他的众人道:“是神识,你们有没有感到有神识扫过你们的身上。”

罗姓师兄面色一松道:“这是自然,我等自入洞之后,都是放出了神识,自然会投射扫过其他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楚沅纱闻言显得有些烦躁,对着赵阳药轻啐了一口道,“赵师弟莫非是身子尚未恢复?所以连这简单的关节,也会疑神疑鬼起来吗?”

赵阳药摇了摇头,“除了我们几人的神识,还有其他人。”

罗姓男修也是出言疑问道:“赵师弟,以我们散仙之下的修为,只能笼统地感受到投射在身上的神识有无,怎么可能一一分辨出来。这是太乙金仙甚至是散仙才有的神通啊。”

赵阳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说话,也是放松了几分口气,“罗道友有所不知,你们都知dào

我来自四方观,正所谓‘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除此之外,有一个‘神辨十门’的秘术,这是本门前辈为了感应丹炉内各种灵草的火候,而独创的秘法。此术经后来者演变,更是成为了能辨识神识的秘术,而且未到散仙便能练习。所以我才能分辨出身上的不同神识,除了你我一行的九道神识之外,还有一道极弱的神识锁定了我。”

众人明白了其中的原由,知dào

赵阳药不是无的放矢,神情再次严肃起来,一直觉得这玄冰洞危机重重的姚贤,也是忍不住问了出来,“还有一道?赵师兄可知他们是什么时候,注意上我们的?”

“就是在我晕倒前不久,那时候我便觉得似乎有另外的神识在探查我们,但是这神识非常微弱,而且时断时续,所以也不是太敢肯定。所以我才会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捕捉这些神识上,以至于一直没有在意身上的冰僵虫。”

“后来我被罗道友救醒,知dào

中了冰僵虫的毒手,所以又有些怀疑,是不是方才感受到的神识都是幻觉而已。可是在接下来的一段路程里,我又清晰感受到了这些神识,而且本来有些若有若无的神识,也是渐渐清晰起来,经过我一一辨认,果然还有一道微弱的神识。”

赵阳药说到这里后,没有继xù

下去,但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在场的都不是笨人,自然知dào

这些神识意味着什么,这玄冰洞内六识不畅,可不正是杀人越货的最佳场所吗?

修真界并不是一方净土,脚下的这具修士尸骨不就是明证吗?

“他们还在探查我们吗?”罗姓师兄打破了沉寂,问了一句。

赵阳药肯定地点了点头,“比方才的感应更加清晰。”

场中的气氛一时有些压抑,胡玖儿忽地提高声音道:“既然赵师弟能感受他们的神识,证明对方也不甚高明。对方只有一人,我们却有十一人,现在既然看破了他的埋伏,还怕他作甚。”

罗姓师兄知dào

胡玖儿最是怕黑,之前的黑风山都是多有害pà

,不要说是这玄冰洞了。方才其如此高声说话,只不过也是为了掩饰心中的害pà

而已。

罗姓师兄想到这里,也是出言安慰一下女伴,道:“师妹此言甚是,况且你身上不是有一朵烈火红莲吗?此物极为稀有,但用在此地却是一件保命示警的利器,我定然不会离你太远,只要敌踪稍现,你放出此莲便可。”…,

姚贤没有想到胡师姐送给自己跌火莲如此珍惜,也是诧异地往她望去,在孔明灯火下的胡玖儿玉容上竟也带着一丝红霞,她似乎也没有料到罗姓师兄忽然提起此事,怔了一下后,方才错过姚贤的眼神,同时退后了几步,将她的倩影拉出了灯火之外。

旁人均是不知这只拨动了两人心弦的插曲,赵阳药更是朗声道:“明人不做暗事,何方的朋友在此恭迎我等,不如现身一见吧。”

赵阳药出言之后,众人都是将法器符箓拿在手中,随时准bèi

应敌战斗,姚贤的神识也是锁定了储物袋中的灵犀丹,那些得自东方不凡的法器,不好在众人面前使用,所以也只能在关键时刻服下此丹,至少可以和赵阳药随时互通消息。

可是许久之后,除了呼啸隆隆的寒流之外,却是没有任何异动传来,甚至连赵阳药鼓足灵力喊出的挑zhàn

之言,也没有半点回音,想是淹没在了气流之中,果然声音在玄冰洞的环境内根本传不了多远啊。

庖丁见没有异状发生,咳嗽了一声道:“对方要么是没有听到声音,要么是怕了我等,我们还是快些去到目的地,然后离开这险地吧。”

众人望了一眼赵阳药,只见他面沉如水地摇了摇头,示意那些神识根本没有从自己一行身上挪开。

庖丁声音决断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的修为乃是炼气期弟子中的翘楚,即便是散仙修士,也是不怕。除非对方是太乙散仙,否则我庖丁,都会让其有来无回!”

众人这才想起庖丁身怀饕餮血脉,实力非比寻常,信心也是足了一些,重新抖擞起精神,跟着庖丁往深处而去。

姚贤起步之前,拉着赵阳药低声问了一句,“赵师兄,你说除了一道微弱的神识之外,我方的神识只有九道,可是我们明明就有十一人,除去你自己之外,应该是十道才是,怎么会是五道呢?”

赵阳药怔了一下,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我们之中有人没有放出神识吧。师弟,你不去想那隐藏的敌人,却理会这些作甚。”

赵阳药言罢就要上路,姚贤又是追问了一句,“我们的这九道神识可有间断过吗?”

赵阳药摇了摇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姚贤终于在赵阳药的催促下上了路,他偷眼看了看一行众人,脑中一团团乱麻般的思绪,猛然被无形的手扯出了一个线头,这个线头很细小,姚贤想要去抓,却是又埋入了那团乱麻之中。

第七十八章 神识之秘

(裸奔中,继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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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走了不多久,队伍再次停了下来,姚贤连忙用神识锁定两样护身之物,不过幸好这次不是出了什么意wài

,而是庖丁主动停下来,向众人交代了一些事情,因为此处的环境已经极大影响了听力,所以每人之间只能依次递话。

走在姚贤前面的是玉晶那个老妖婆,只听她伏过身子对姚贤道:“大师兄说还有几十丈,我们就要到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每一步寒气都异常厉害,必须要一闯而过。若是呆的久了,即便有灵符和丹药护身,也是无法抵挡的。冰心玉珏所在之处有一间冰室,能抵挡寒气的侵蚀,可供我们打坐恢复法力,你可是听明白了了。”

许是玄冰洞的风声有些太疾,或者是因为极寒的情况下姚贤的六识有些降低,所以总是觉得玉晶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鬼气,听她交代完之后,几乎整个人都冰寒入髓,被阴气紧紧缠住了。

姚贤缩着脖子点了点头,又是大着激灵,将话递给了赵阳药,随即跟着众人进入了那黑暗森幽的环境之中。

这个区域里连半丝冰壁的反光也是不见,寒气更是如同实质一般,而且到处都是拳头大小的冰雹,这些冰雹夹在寒气中,如同一个个乌压压的拳头,砸在众人开启的保护罩上,发出低沉的“呯呯”声,竟仿佛巨石相击的模样。

以姚贤的修为,即便有用灵力鼓荡全身,也是身形极为不稳,若不是身后的赵阳药,搀扶了几把,怕是就要失陷在这寒气肆虐的区域之中。

走出几十步后,踉踉跄跄的姚贤终立眼前一亮,冰雹、风雪荡然无存,终于穿越了这寒气最为狂暴的区域。

这里差不多已然是玄冰洞的底部,至少是一条岔路的底部,因为这间封闭的冰室,除了众人进来的入口之外,已然没有任何出口,在冰室的中央是一根天然的玉柱,晶莹剔透的玉状物质晶光闪闪,自身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幽幽光芒,玉状物质表面还有一些淡淡白气缭绕,让人一看就知dào

此玉绝非凡物。

果然只听庖丁淡淡道:“我们到了,这就是那冰心玉珏。”

众人闻言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在黑暗穿行了这么久,总算见到了一些亮光,让他们心中的不安也是散去了不少。

而且到目前为止,那道神mì

神识的主人也没有现身,更没有在方才的幽暗狂暴区域中出手偷袭。

甚至有人产生了到底有没有另外之人存zài

的心思,要知dào

在方才的黑暗区域中,众人都是举步维艰,六识不开,若是有人忽然发难,怕是就要饮恨了。

众人此时的目光,大多都是不由自主落在了冰室中央的玉柱之上,胡师姐的玉容上也是难得露出久违的笑容,啧啧啧称奇道:“果然非是凡物,庖丁能在这玄冰洞的恶劣环境中,找到这天材地宝,实在是仙缘匪浅啊!”

罗姓师兄也是道:“若是换成了我,进入这么寒气狂暴的区域,哪敢走出这么远。虽然事后看看只有几十丈路程,但是第一次进入区域之人,哪有这份先见之明,怎能知晓这里别有洞天呢?若是走上了岔路,可就真的粉身碎骨了。庖丁果然是勇气可嘉,仙缘深厚啊。”…,

庖丁用平静的语气道:“机缘天定,不用自命不凡,更无须怨天尤人。”

“这几丈方圆的冰室之中,寒气少了许多,莫非是这冰心玉珏之功。难道冰心玉珏还有吸收寒气的功效。”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灭氏四兄弟,也是难得开口,纷纷啧啧称奇,显然也是为了讨好庖丁。

姚贤正为几人的恭维感到肉麻不已,捂着嘴打了一个哈欠,忽地赵阳药的声音幽幽地传来,“那道神识的主人找到了!”

“找到了?”

好不容易稍稍放松的众人,又是紧张起来。

赵阳药盯着众人,忽然道:“这些就是我们自己的神识啊!”

罗姓师兄不解道:“我们的神识,你不是说除了我们的神识,另外还有一道吗?怎么又成了我们自己的神识了。”

胡师姐也是道:“赵师兄,你颠三倒四地到底想说什么啊?”

赵阳药凝神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过了半晌才道:“你们应当知dào

神识是什么吧。”

罗姓师兄嗤笑道:“赵师弟,这不是最简单的常识吗?神识就是我们元神分出的一部分,可以不受空间阻隔,探查一切物体的情况。可以说是修士的第三只眼睛,而且这只眼睛看到的不仅是物体的表面,甚至可以探测到物体的内部,如果探测的对象是修士的话,就可以知dào

其大致的修为。”

“每个人都有元神,普通人的元神呈气态,散仙的元神则浓缩为液态,太乙散仙的元神进一步增强。再进一步,元神即可为固态,也就是金仙能游离与体外的阴神。之后阴神便可脱茧而出若是修为到了太乙金仙,阴神进一步强化为阳神,便能瞬间遨游百里,即便是肉体毁损,也能存于天地之间。”许是到了光明温暖之处,胡师姐的心情也是舒怀了不少,所以也是放松下来,语带艳羡地说了不少言语。

赵阳药脾气不错,倒没有因为两人的语气而生气,而是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的都没错,但那只是神识的出处,我想问的是神识的本源。”

“本源?”赵阳药此问倒是让几人怔了一下,显然是谁也没有深思或者了解过这方面的问题。

赵阳药清了一下喉咙道:“其实神识的本源就是一种刻有‘烙印’的‘识’。不仅神识的本源是‘识’,耳识、听识、身识等六识的本源也是‘识’,这种识能让我们感受探查世间万物,甚至是天道本身。但要说清楚‘识’究竟是什么,却是无人能提出精确的见解。只是知dào

这种‘识’能够能如灵气般传动,而且路线可以是直线,也可以是曲线,遇到物体之后,便能返还给放出‘识’的人。”

罗姓师兄也是接受了赵阳药的说法,又是猜测道:“这种‘识’莫非是一种特殊的灵气?”

“不对,但凡灵气都逃不过你我的神识捕捉,再说天地五行早定,哪会有第六种灵气。而且和灵气不同,‘识’具有唯一性,或者说‘识’里面刻有我们每个人的‘烙印’,每个人的‘识’都不尽相同,所以每到神识探查到的东西都只能返还给本体,也就是发出这道‘神识’的人。”

“赵师弟此言差矣,你说神识只能返还给那个,那个什么本体,可是我们明明也能感受到别人的神识啊,否则你怎么可能分辨出那八道神识呢?”…,

“罗师兄,我们能感受到别人的神识不假,但是我们能知dào

这道神识探查到的东西吗?不能吧!这就是因为神识之中刻有本体的烙印,旁人能感受到神识,修为比我们高者神识能阻断摧毁我们的神识,却不可能知dào

我们神识探测到的东西,这就是‘识’的唯一性。”

在场的修仙之人都是聪慧之人,之前只是没有人思考过这一问题,经过赵阳药的讲解,都是犹如醍醐灌顶,被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胡玖儿不住点头道:“赵师兄,你怎么在这方面有如此高深的见解?”

“四方馆中常常有六识受创之人前来求治,所以在这方面才有些积累,我也只是拾人牙慧而已。”

“那赵师弟说这些,又和那道锁住我们的神识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会说那道神识乃是我们自己放出的呢?”

赵阳药露出几分得yì

道:“既然神识是一种‘识’,而且能够在接触物体之后,返还给本体。这道神识就是我们放出去又被返还的神识。”

胡姓师姐摇了摇头道:“这不可能,散仙之下修士的神识能够放出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丈,超出这个距离后,便无法感知。而且正如赵师弟所言,神识一旦返还,本体就会感受到神识探查到的东西,那么你怎么还会分不清那几道神识是出自自身的呢?”

“距离!说得好!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了。一般情况下,散仙以下修士神识的确只能放出数十丈之远,但这只是对于常态而言。可是在有些特殊的环境下,神识释fàng

的距离却是能够发生改变。”

罗姓师兄插嘴道:“比如极度炎热之地,神识便是只能放出平时的十分之一而不足。”

赵阳药连连点头:“没错,你们可曾想过为何极度炎热之地,神识释fàng

距离会急遽缩短?”

“莫非是因为温度太高?”罗姓师兄有些不敢肯定地道。

“道友此言着啊!神识,也就是‘识’的释fàng

距离若是和温度有关,在高温的情况下,神识便不能久远,可若是反之呢?”

罗姓师兄还在沉思,胡师姐却是第一个明白了过来:“若是温度极低,神识说不定就能传出好远。而这玄冰洞中寒气肆虐,不就是温度极低的所在吗?”

罗姓师兄也是托着下巴,点了点头,可是旋即摇了摇头道:“即便神识能够传出很远,但是一旦返还,不就能为你我感知吗?可是为什么赵师弟,一开始会误以为这是别人放出的神识呢?我们怎么可能连自己的神识也分辨不出呢?而且我们能够感受的范围似乎并没有增加,反而比平常缩短了不少呢。”

胡师姐也是赞同道:“没错,要是真的在玄冰洞中,我们的神识能无限距离释fàng

,岂不是一开始就能探查到整个玄冰洞的地形,还用得着如此费力,犹如盲人摸象般走了半天吗?”

“你们说得全对,但是假如有一样东西能够将神识吸收不对,准确地说是将神识中的‘烙印’消除掉呢?那么即便我们的神识传的再远,也不可能知dào

神识探查到的东西,甚至连神识投射到自己的身上,也无从知晓了。”

“把神识中的‘烙印’剥离,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奇功?”

赵阳药神mì

地笑了一笑:“你们忘了此行的目的了吗?”

“此行的目的?”胡姓师姐秀眉一蹙,“莫非赵师兄说的是冰心玉珏?可是只听说过冰心玉珏可以抵御心魔,从来没有听说过可以剥离神识中的烙印啊。”…,

“这就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了,心魔为何物?”

罗姓师兄催促道:“师弟就不要打哑谜了,直接告sù

答案即可,要知dào

此处可不是久留之地。”

赵阳药也是一时沉迷自己的发xiàn

,忘了所处之地,连忙长话短说,加快了语速道:“心魔乃是大妖恶魔,据本派典籍记载,也是一种元神,而且是来自域外的元神,这里的‘域外’指的是你我所处的天道之外,既然这些天魔本来就来自天道之外,自然不可能遵循天道规则而行,所以才会倒行逆施,使被天魔附身之人做出倒行逆施之事。”赵阳药说到这里,许是想到被天魔附身甚至控zhì

之人的惨象,也是不寒而栗,所以顿了一顿,随后又道:“本来我也有些奇怪为何这冰心玉珏,为何能有抵御心魔的功效,现在却是明白了。因为冰心玉珏能够剥离神识中的‘烙印’,而心魔也是一种元神,只不过来自天道之外而已,所以心魔元神的烙印也能被剥离,被剥离了‘烙印’后的神识只是一种能量波动而已,自然不可能在对我们产生伤害了。”

“这次我感受到的这道神识,就是被冰心玉珏剥离了烙印,又被其返还了回来,所以才会被我误以为是别人的神识。这么说来,除了这处的冰心玉珏柱外,说不定这玄冰洞中还零散着不少的冰心玉珏呢!

“哈哈,这真是一个前无古人的发xiàn

,真是不虚此行啊!”

赵阳药越说越是兴奋,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一行诸人只知dào

赵阳药喜欢研究丹道,想不到对于其他的修真问题也喜欢刨根问底。

不过今日赵阳药之论的确是闻所未闻,而又别出机杼,若是能再加雕琢,说不定就能创出一门新的仙术,因为仙术本身就是前任领悟的一些天地规则罢了。而自创仙术之人,却是千年以来,都未尝与闻了。

“慢着!”胡姓师姐数了一数:“咱们一共十一个人啊,就算神识被返还,也应该是十一道啊,怎么会是一道呢?”

赵阳药顿了一下,旋即指着姚贤、灭氏兄弟等人贤道:“应该是我们几个的修为不够,所以神识不足以被返还吧。毕竟那道返还的神识,在剥离了烙印之后,已经很微薄了。”

“那也应该是两道才对啊!庖丁师兄和楚仙子都达到了五气朝元之境,若是其中一人的神识能被返还,另外一人必定也可以啊。”胡姓师姐还揪住不放,罗姓师兄忍不住打断道,“师妹,我们快些采集了冰心玉珏,至于这些细枝末节,等到返身出洞,到了安全之处,再做探讨也为时未晚吧。”

“正是此理!”许久未曾说话的庖丁说话了,“诸位,赵师弟之论固然精彩,但是当务之急却是这冰心玉珏,此物及其坚硬,非寻常手段就能采集,上次我准bèi

不足,竟然没能取到半块。今次还望诸位能够各施神通,能够采到多少,就各凭本事了。”

庖丁此言一出,其余几人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而且看众人的样子,似乎也是早有准bèi

,赵阳药就忽地一抬手,一道红色光芒脱手射出,正是火系黄级高阶‘火羽翦’,火羽翦直射冰心玉珏光柱之上。

“啵”的一声闷响!

两者方一交汇,来势汹汹的火羽翦就如同失去了尽到的羽箭,有气无力地涣散成了一团火灵气,随即化为了点点红光从空中消失掉了。

众人见状也是吃了一惊,‘火羽翦’的攻击力众所周知,即便是铜墙铁壁,也要轰处一个大洞,怎么射在这冰心玉珏上,竟然连一道刮痕也是不能造成呢?

胡师姐见同伴不能见功,知dào

自己的水系功法在攻击力上,远远不及火系功法,所以干脆拿出她的那把极品法器灵剑,舞出一道剑花,便狠狠化作蓝芒向着玉柱斩去。

“呯”的一声脆响,蓝芒在玉柱上留下了一道剑痕,但是被周遭寒气一卷,那道剑痕也是化为无形,看样子连极品灵剑也是难以撼动玉柱。

庖丁见状嘴上玩味地笑了一下,说出一句让众人都惊诧莫名的话来:“楚仙子,其实前次我用尽手段,也无法撼动这冰心玉玦分毫听闻仙子手中有一件灵器,乌龙鞭,最是无坚不摧,甚至比之玄级仙术还要威力大上数分”

第七十九章 剧变横生

楚沅纱有这等宝物!

姚贤闻言很是吃了一惊,若是楚沅纱真有超出玄级仙术的灵器,怎么在黑风山时却不拿出来使用呢?莫非使用这灵器还有什么弊端不成?

果然姚贤一念方落,便见楚沅纱出言道:“庖丁师兄,灵器威力虽然巨大,但是以我的修为也只能强行驱动,而且后患也是不小,这玄冰洞内环境诡谲,只怕”

庖丁讨好地接口道:“冰心玉玦就在眼前,我们采下便从原路退出,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而且那道让我们杯弓蛇影的神识,也只是赵师弟的误会而已,有一众道友在此,更有我护持,定然不会叫楚仙子伤了一根头发!”

楚沅纱闻言还是有些踌躇,她本就是生性好强的人,生性好强者,自然喜欢将一切都把控在自己的手里。但是另一方面,自己不动用灵器,只怕在场之人也无人能够击碎这冰心玉玦,此物乃是自己驱毒疗伤必需,而且现在就在眼前,岂能空手而归!

陷入矛盾中的楚沅纱一下子也是拿不出主意,姚贤见了她犯难的模样,也是暗自心喜,不自觉地偷笑了一下。

可是不知怎的自己这偷笑就被楚沅纱逮了一个正着,虽然因为其带着面纱,看不清面上的颜色,但是熊熊的怒气已经盈满了一对狭长的凤目。

楚沅纱受了姚贤挑衅,也是鼻子怒哼一声,瞬间便是作出了决定,一定要尽早驱毒疗伤,然后给这厌恶之人一个痛快!

楚沅纱一念至此,下一刻当下全身的衣衫都是被灵气鼓胀起来,连站在最远处的姚贤也感受到了几分火灵气的热力。随即那些逸散的火灵气又是重新汇聚到了楚沅纱的身上,裸露的肌肤上也是出现上一片不正常的艳红之色,整个身子都似燃烧起来了一般。

嗜血,黄级高阶仙术,以燃烧自身气血为代价,将全身的潜力瞬时激发,可以说是一种以本伤人的方法。

虽然在道家仙术中,这种以消耗本元来提高战力的方法极少,毕竟修道者是为了修得大道,而不是争强斗狠,但是在火系仙术中,却是汇集了好几种此类的仙术。

除了散仙之下便能使用的黄级仙术‘嗜血’之外,还有玄级仙术‘解体焚身’,地级仙术‘玉石俱焚’,都是以命搏命的法子,这些高阶仙术的威力更大更夸张,但是对施法者的伤害自然也是越大。

其余之人见楚沅纱使出此术,纷纷避开几步,生怕等下被余威波及自身,唯独庖丁反而上前了几步,眼中露出狂热之色。

姚贤将其的反应看在眼里,但是也思量不清其中的因由,只是隐隐联想起自己之前梦境中庖丁狰狞的面容,还有入洞之后那丝犹如附骨之疽般的危机感,姚贤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要发生。

一念至此,姚贤也是向着胡姓女修靠近了一些,心里念着一旦有危机发生,自己至少也好护持她一二。

啊——

全身通红的楚沅纱清斥一声,随即一团乌光从其合拢的双手喷射而出,以迅雷般的速度朝着玉柱飞射而出,在场之人虽然不是直面此击,但是也能感受到那团乌光中毁天灭地的能量。

这种威力,显然已经超过了一般的玄级仙术。

姚贤也是目睹过东方不凡施展玄级仙术,暗道这乌云鞭的威力果然是胜过玄级仙术不止一筹。…,

‘轰’得一声巨响,那团乌云狠狠砸在了玉柱之上,发出刺眼的光芒,就连众人炼气巅峰的修为,也是不能睁眼直视,纷纷遮掩住了眼睛。

下一刻‘隆隆’之声不绝,乌云汇聚在玉柱上久久不散,玉柱也不再稳如泰山,整个冰室随着玉柱的颤动,摇晃了起来。

众人见状露出期待的目光,若是这样的攻击再不能见功,自己也不用再上前献丑了。

楚沅纱也在这一击完结之后,娇躯也是跪伏了下来,额头爆满虚汗,显然是脱力伤及了元气。

众人来不及也不便查看楚沅纱,而是将目光注意到了玉柱之上。几息之后,聚拢在玉柱上的红光终于消散,众人定睛一看,随即露出失望的神色,虽然方才的动静煞是吓人,但奈何雷声大,雨点小,玉柱竟然岿然不动,丝毫未损。

胡玖儿秀脸上露出可惜之色,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这玉柱如此坚固,连灵器之威也噢!”

随着胡师姐的一声惊呼,众人同时生出警觉,但已来不及应变。

站在离楚沅纱最近的庖丁,竟然忽地以鬼魅般的快速身法,闪到到了仍然脱力跪伏于地的倩影背后,运起金色灵气,化作一道金光,狠狠劈在了背心之处!

金系黄级高阶仙术,裂金斧!

金系仙术凝聚威于一点,这裂金斧正是所有炼气期仙术中单体攻击最强的一招。

赵阳药等人同时失声叫道:“小心!”

可叹力竭的楚沅纱连闪躲的时间也没有,只是茫然地看了众人一眼,刚刚要转头往后看去。

“蓬”!

楚沅纱已然是被金光斧影劈中,狂喷鲜血,身子前仆,连抽搐也没有半下,就整个人瘫软呈半跪状,没有了半丝生命气息。

一击得逞的庖丁往后跳出几步,冷笑地看着众人,用冰寒之极的声音道:“诸位,谁是下一个呢!”

由于事起突然,剧变横生,众人都还是难以接受方才之变,现在听到庖丁的发问,才一个个惊觉起来,戒备地开启了护身罩,不过经此一变的众人已经不相信任何人,只有胡玖儿和姚贤彼此靠近了一些,其余众人都是刻意与旁人保持了距离。

庖丁能出手伤人,其他人也有可能心怀鬼胎!

这之中,赵阳药成了最为尴尬的角色,饶是他脸色也是意wài

惊慌之色,也难逃最大的嫌疑。毕竟他追随庖丁最久,自然被归位了庖丁的一派。

一时之间,小小冰室之内的气氛,已然凝滞到了极点,众人都没有说话,生怕一个不备,就会有攻击从任何方向袭来。

“哈哈——”庖丁诡异的笑声打破了沉寂,“楚沅纱已死,你们若是乖乖任我宰割,我还能保你们一个全尸,你们的皮囊有用得很,我可不想有半点损毁啊。”

“庖丁,你为何要残杀同门,难道就不怕城隍得知,在聚雷台上受那阴雷噬骨之刑吗?”罗姓师兄气急,也是喝出了对方的名字,还拿出天庭最残酷的刑罚,作以威吓。

五雷轰顶,片刻就能了结一个人的性命。而阴雷噬骨则不同,用沾染阴火的雷法将人的骨头劈碎,全身犹如皮球一般,却又能使其人七天七夜不死,丧尽所有尊严,受尽百般痛楚后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端的是毒辣非常。

庖丁却是对罗姓师兄的威胁浑不在意,只是发出桀桀的笑声,眼神怪异地看着众人。…,

赵阳药看出一些端倪,厉声道:“你到底是何方妖人,为何占了庖丁的身体,快快现出原形,否则待会儿定叫你形神俱灭!”

赵阳药此言一出,其余众人也是主意道庖丁有些异常,不仅说话的声音与平时迥异,而且眼神和气息也是殊为诡异,甚至可以说是不似人类。

庖丁翻着眼白的眼珠渗人地看着赵阳药,怪声怪气地道:“赵阳药,你不是聪明得紧吗?既然知dào

了冰心玉珏可以抹除神识中的‘烙印’,那么就不会想想会什么这里会有这么一大块冰心玉珏吗?”

几人还在思索庖丁话中之意,赵阳药已然幡然醒悟过来,“莫非,这冰心玉珏是用来封印大妖恶魔之用,你你就是那什么大妖恶魔?”

“桀桀,你总算想明白了。我梵仇摩被困在这冰心玉珏之中数千年,本来的元神竟然只被消磨得只剩下十不存一,幸好这里地气动摇,爆fā

了山洪,这冰心玉珏柱也是被震出了一丝裂缝,可是因为裂缝太小,我的元神只能分出微末的神识,而且出不了这个山洞之中。幸好你们口中的庖丁还有什么姓秦的误打误撞进了这个山洞,就被本魔施以秘术,诱导到了此处,否则凭着他的本事,也能在九曲洞幽的玄冰洞找到这关键所在?”

众人一听,已明白关节所在,怪不得以庖丁的修为,能够有神明保佑般,进入此处,原来根本就是天魔设下的陷阱。

至于庖丁之前不愿多语,只说是陨落的秦师兄,想来也是死在了玄冰洞里!

而且庖丁曾经说过‘机缘天定,不用自命不凡,更无须怨天尤人’,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我感受到的神识少了一道,你是大妖恶魔,熟悉此地地形,根本就不用放出神识,而且妖识的形式恐怕也与神识大相径庭,所以才会引而不发。”赵阳药直到现在想通了未觉的难题,随即怒声喝道:“梵仇摩,你为何害了庖丁不够,还要假装他的身份,千方百计,将我们再引入洞中。”

“桀桀,本天魔的元神虽然十不存一,可以凭庖丁一个散仙都不是的皮囊,又如何经受得住,所以才会将你们引来,好让本魔剩余的魔神也从玉珏中脱困出来。桀桀,你们可是准bèi

好接受本魔的临幸了!”

胡师姐听闻此言,玉容泛红,俏目圆睁,“呸!好你个无耻天魔,大言不惭。既然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就手底下见个真章!”

“够火够辣!本魔一路上早就看上你这具白花花的身子,瞧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眉眼生春的模样,明里已经有了道侣,暗里也不知和谁暗通曲款。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种看似良家,实则风骚的女子!哈哈!那么就从你开始吧,让我看看你欲仙欲死的样子。对了,对着本魔,只要象征性地反抗就好,否则伤了皮囊,可就可惜了!”

第八十章 恶斗梵仇摩

胡玖儿性子最是洁身自爱,罗姓男修与她虽然相投,但也只是止于礼数,哪里听得这些卧秽语,而且还被其当众道破了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心思,顿时气愤填膺,身边的罗姓师兄想得简单一些,只道是这妖魔的随意卧,所以也是同仇敌忾。

下一刻,两人一人掣剑,一人舞刀。刀剑在空中绽出几朵莲花,正是水火灵气交织而成的一击,名唤‘水火相济’,乃是两人自创的合击之术,此术何止发动过上百次,战力也是提升一倍不止,直逼玄级仙术的威力,只是在黑风山里两人没有一起行动,所以才无缘使出而已。

只见这合击而生的几朵莲花便滑过诡异的弧线,向着梵仇摩轰去。

梵仇摩身子奇异地扭动了一下,眼看轰个正着的莲花,竟然被他生生避了过去。不过罗胡两人却是丝毫没有惊惶之色,那几朵莲花一击不中,竟然就在梵仇摩的身边炸裂了开来。

莲花之中蕴含水火两系灵气,此刻合二为一,随着生生爆裂,放出深紫色的光华,堪堪炸裂在了梵仇摩的四肢关节之上。

不曾防备的梵仇摩也是魔躯一震,露出几分痛苦之色,不过旋即全身放出暗金色的光华,形成一层厚厚的护罩,将紫色的爆裂灵气抵御在了外边。

罗胡两人对视一眼,看出几分失望,却也不曾气馁,继xù

故技重施,紫色的莲花源源不断向着梵仇摩袭去。

但是下一刻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眼看就要被紫色炼化吞噬的梵仇摩竟然活生生地消失了。

梵仇摩忽然失去踪影,胡罗两人也是立kè

放出神识,想要捕捉对方的踪影。但是魔念似乎和神识迥然不同,连神识也是捕捉不到,只是传回来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那很难说出自己感应到什么,只是心中很不舒服,似有一股无形压力,在慢慢研磨着两人的神魂。

两人不敢怠慢,强压下难受和恐惧,又是将神识提升至极限,灵气充盈全身,牢牢地将自己守护在内。

下一刻,胡师姐一抬手,放出了一方幽兰色的锦帕,在头上丈许滴溜溜的旋转,落下幽兰色的光柱,将自己罩在了其中,罗姓师兄则是释fàng

出了九朵红色的莲花,在周身盘旋回转,结成了红色的光环。

一旁的众人有心帮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结阵的结阵,施法的施法,先一步护佑住自己,然后再伺机出手相援。

关键时刻姚贤也是顾不得许多,生怕救援不及,反而自己送了性命,也是摸出得自东方不凡处的蓝色小盾,小盾上面游出两条阴阳鱼,也是护住了周身上下。

此时此刻,冰室之内,不闻金戈之声。

但却愈加凶险万分!

罗姓师兄见一味死守不是办法,否则等到身上避寒的药力耗尽,无须天魔动手,怕是就要殒命于此。下一刻,两道红光聚在了罗姓师兄的双目之上。

火眼金睛,目力骤然以倍数的增强。

在他目光扫视下,连地上经打扫后仍留着的尘屑遗痕都逃不过他的锐目。罗姓师兄的目光在冰室来回寻索,隐隐感到一种诡异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和五行灵力截然不同,此刻这股灵力波动竟然正在慢慢向赵阳药的背后接近。

“赵师弟,当心身后!”罗姓师兄连忙出言提醒,以防赵阳药被梵仇摩偷袭。…,

赵阳药却是丝毫不见惊慌之色,原来赵阳药最通探查神识之法,早就感受到了这股能量波动,猛然一个转身,狠狠地将手中的一个黑色雷电符箓劈在了能量波动之上。

“叱啦”一声,雷法符箓犹如劈在空气中一般,径直落到了地面上,炸出了一个数尺深的地洞,而那股能力波动却是忽然消失不见,逃出了赵阳药的感受之外,赵阳药猛地省起什么,脸色蓦地发白,嘴角抖动,显然要说些什么。

但是未等赵阳药出口,罗姓师兄已然感觉到一股森然气息从左侧向自己迅猛地贴靠过来。

能量波动只是虚晃一枪,梵仇摩真zhèng

的目标却是罗姓师兄。

由罗姓师兄发觉有异,直到这可怕的敌人施以暗袭,只不过眨两下眼皮的功夫,但已使罗姓师兄陷进生平未曾遇过的凶险里。

因为胡玖儿就在身后,罗姓师兄不及通知,自然也不敢擅自跃走,如他立即跃走的话,胡玖儿势将陷在孤立无援的境地。

罗姓师兄周身的九朵护身莲花,自动地汇集一处,向着魔气最强的身体左侧轰去,哪知原本被神识锁定的魔气忽然消失不见,护身莲花化作的灵气光团也是击在了空处。那种用错了力道,有力无从施展的感觉,令他难受得头晕目眩。

就在罗姓师兄稍一晃神之际,那消失不见的魔气忽地出现在了自己的头顶上方,护身莲花来不及回转,那魔气已然直直贯入罗姓师兄的顶心之处。

随即他整个人已陷进一种近乎无可抗拒的劲漩里。

那是千百股奇怪的力道,部分把他扯前,部分却直压而来,还有几股横向和旋转的力道,整个身子顿时就失去了控zhì



同时一股蛮狠的能量似要破开自己的泥丸宫,自己的元神似乎就像掉进下了大海怒涛汹涌的漩涡中,使人难有自主把持的能力。

罗姓师兄非是没有见过阵仗的人,但是何曾经lì

过这种肉体元神都失去控zhì

的感觉,一想到天魔很可能正在侵蚀自己的元神,一旦被其成功,自己又成了下一个庖丁,真的是生不如死,生出一股绝望之感。

胡玖儿很快就感到背后有异,转头一看之下,顿时花容失色,只见自己的师兄脸上颜色变换,紫红之色隐现,而在罗姓师兄的一侧,梵仇摩,或者说是庖丁的身体正僵直地立在旁边。

胡姓师姐眼中露出果决之色,不理会正在罗姓师兄泥丸宫中斗法的两人,而是仙剑斜劈,砍在了庖丁僵直的身体之上。

这是一行人第一次真zhèng

直接攻击到梵仇摩的身体,仙剑砍在暗金色的护罩之上,胡姓师姐只觉得贯注在剑体上的灵气一下子被护罩吸干了,但是暗金色的护罩似乎也震颤了一下。

而罗姓师兄面上的红光也强盛了几分,将诡异的氤氲紫黑气息压制了一些,胡姓师姐一见此举有效,自然不计灵力的消耗地接连往暗金色的护罩上看去。

‘哇’地一声,罗姓师兄脸上红光大盛,借着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黑血喷溅胡玖儿的衣衫之上,更添几分惨烈之美。

与此同时,庖丁一直僵直不动,紧闭双目的身体忽然睁了开来,趁着胡玖儿视线被黑血晃溅之际。梵仇摩冷哼一声,眼中突然凝聚出两道暗金色的光箭,向着胡姓师姐的面门射去,以其能量波动之强,深信可贯穿胡姓师姐的护罩。…,

胡姓师姐临危不乱,想也不想,足尖用力,一脚狠狠踢在口吐黑血、陷进了昏迷状态的罗姓师兄身上,将其踢到了姚贤的身侧,然后自己借着反作用之力,仅以毫厘之差避过电射而至的暗金色的灵力攻击。

梵仇摩待要继xù

追击,背后裂空之声又气,竟然是赵阳药手持一只火红色的葫芦赶来,葫芦嘴中喷出的一大团火焰,直直卷向梵仇摩的背心。梵仇摩眼中露出恼怒之色,展开身法,避开了那团火焰,但是也因为这一迟滞,生生丧失了追击胡玖儿的机会。

胡玖儿胸口喘息不定,方才的争斗虽然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在灵力和神识上都是一种极大的消耗,此刻的她只能勉强提聚灵气,龟缩在冰室一角了。

罗姓师兄虽然避开了被天魔附身的危险,但是在方才的元神之战中,显然是受创匪浅,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而此刻梵仇摩又是和姚贤战到了一处,胡玖儿虽然知dào

姚贤有一些手段,但是修为毕竟太低,所以方才松缓了片刻的芳心又是揪紧了起来。

从梵仇摩暴起伤人开始,战力最强的楚沅纱已经殒命、罗姓师兄也是生死不知,只剩下了赵阳药还在苦苦颤抖,至于其他人都是新加入的仙吏,战力也是可想而知。

本来一场十对一的斗法,人数众多的一方竟然转眼间便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而场中唯一还有一战之力的赵阳药也是连忙往后急退,生怕梵仇摩调转枪头,毕竟连灵气四转的罗胡两人联手也不是一个梵仇摩的对手,凭着赵阳药也是灵气四转修为想要硬撼对方,显然是不太可能,至于其他人出于实力不济,或者各种心思,也无人上去帮zhù



果然梵仇摩扭头往急退的赵阳药瞧去。

人影一闪,已然向赵阳药追去,梵仇摩的速度显然比赵阳药快上几筹,两人数丈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进,梵仇摩桀桀怪笑,全身发出的森寒之气,把离得不到一尺的赵阳药完全笼罩了。

赵阳药吓的魂飞天外,想要再从储物袋中取出什么法器符箓应敌,但是对方动作实在太快了,几乎瞬间就朴到了跟前,犹如鬼魅一般,暗金色的手掌猛地一记往其头顶拍去。

幸好穿在身上的防御法器自动开启了护罩,泛起青绿之光,将暗金色的攻击灵力暂时挡了一挡,但是梵仇摩根本不给赵阳药喘息之机,一掌之力刚竭,另外一掌又是拍了下去。

赵阳药只能不断往法器中灌注灵力,维持青色光罩的运转,但是却是无法再也分神使出其他仙术。

正在赵阳药负隅顽抗之际,一道冰蓝色的雾气消无声息的靠近了梵仇摩的背后,下一刻,这道冰蓝色的雾气便将梵仇摩笼罩在了其中,随即‘喀喇喀喇’的声音响起,一块巨大的冰块将梵仇摩冻在了其中。

黄级中阶仙术‘冰牢术’,可以冻结同阶修士一炷香的功夫。

冰块中的梵仇摩眼珠一瞪,似乎还要挣扎,就在近前的赵阳药连忙取出一张符箓,贴在了冰块之上,符箓金光一显,在冰块之外有加固了一层金色的桎梏,终于将蠢蠢欲动的梵仇摩彻底压制了下来。

姚贤认得这种仙术,正是金系高阶仙术‘金枷玉锁’。

勉力支撑的赵阳药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有些力竭的跪伏在了地上。…,

发出这一击的胡玖儿也是终告力竭,瘫软在了冰室的另一侧。

观战的众人也是震惊不已,虽然方才的争斗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但是其中的惊险远非以往阵仗可以比拟,被天魔附身的庖丁,一人硬抗三名灵气四转的修士,却是不落下风。

多亏梵仇摩对胡师姐失去了戒备,才让其一击即中,否则也不可能让赵阳药有机会使出‘金枷玉锁’。

“我们快些趁机逃吧。”姚贤见梵仇摩受制,连忙提议落跑。姚贤虽然颇是有些手段,但大都见不得人,所以在这种众目睽睽的群战之中,大大受到了限制,月影衣发挥不了作用,分身之技也是不能用出,难道事后让其将所有目睹之人灭口不成?

正因如此,姚贤才生出了尽快此地的念头。众人大多也是这般想法,但是一直不怎么开口的玉晶忽然出言道:“金枷玉锁理论上能禁止住散仙以下修士一个时辰,但是梵仇摩不可以常理而论,从这里到洞口,即便是不走岔路,也需yào

一个时辰,若是在幽暗的岔道中被梵仇摩追上,后果却是不可设想。”

玉晶不鸣则已,一说话则是一针见血,众人也是暗道幸得此女冷静,否则贸然逃走,真怕是不知落个何等下场!

可是玉晶之言虽然大有道理,但是也是无人可以解决这个难题,所以短时间内,石室之内又是陷入了平静。

这时,赵阳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若是梵仇摩在路上动手,我们岂不是更加没法防备,为什么非要等到了这个冰室,他才发动攻击呢?”

众人一听也知dào

赵阳药问得极对,但是还是一样,谁也说不清一个所以然来。

可还未等众人再说什么,忽然被金光罩住的冰块却是动了一下,众人心中一凛,随即被冰封住的梵仇摩,原本无神的眼睛又是亮了起来,同时冰块震颤起来,通过冰块,众人赫然看到梵仇摩全身的衣袍都是碎裂开来,衣袍之内的身体发生了让人咋舌的异变。

只见他全身的筋肉都是鼓胀出来,背脊指出的骨骼更是如硬刺般顶了出来,同时背部心脏对应位置,竟然形成了一张鬼脸,形象骇人,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接着一道黑色的东西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本来已经显出裂纹的冰块终于不堪承shòu,在接触黑气的一刹那融化开来。

幸好冰块之外,尚有金枷玉锁制约,不过梵仇摩却是看起来毫不在乎,连连喷出黑气,同时用已然魔化的身躯在金光之中震荡,金色的枷锁越来越浅,似乎随时又能被他挣脱开来。

众人有心杀敌,却是无力回天,怔怔地看着梵仇摩最终震散了金锁,他那阴森恐怖的笑声,又是‘桀桀’地回荡在不大的冰室之内。

不过因为接连破除了两道禁止,又或者是魔化的关系,梵仇摩似乎看上去也有些虚弱,所以只是用诡异森寒的目光来回看着众人,却是没有马上发起攻击。

“桀桀,这具皮囊看样子是难以保全了,不过马上又有这么多心的皮囊。桀桀,我所有的魔念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梵仇摩似乎很欣赏众人绝望地神色,指着众人道:“桀桀,快了,就快了,再过十息,就是你们解脱之时,等着本天魔的临幸吧!桀桀,桀桀——”

轰——

冰室之中一声震耳发聩的巨响,梵仇摩的笑声突然被打断,随后之间他满是可怖筋肉的胸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原来是一道红色的光柱从梵仇摩背部的鬼脸处,生生轰出了一个对穿。

梵仇摩有些不可置信地往后一看,只见早已‘死’去多时的楚沅纱忽然站了起来,高耸的胸口起伏不停,娇喘连连地吃力道:“一报还一报,梵仇摩,你受死吧!”

梵仇摩眼中的魔光终于黯淡了下去,魔化的魁梧身躯直直地仰天摔倒在了地上。

第八十一章 姚贤的谋算

(今日稍后推出仙媚功法体系,敬请期待)“怎么会?楚仙子,你怎么会还没有死?”

场中众人皆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眼神在死而复生的楚沅纱和倒在地上的梵仇摩身上来回打转,显然是不能接受这个喜从天降般的事实。

楚沅纱吃力地喘了几口气,有气无力地指了指一处地方,“你们问他,一切就清楚了。”

众人循着楚沅纱所指的方向一看,竟赫然是姚贤。

楚沅纱和姚贤,这最不对路的两个人,怎么会搅和在了一起!

姚贤脸上虽然也是惊喜不已,但是却是狂喜打过惊愕,见众人都是向自己望来,面色一整道:“楚仙子兄装死,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将计就计?”赵阳药满是喜意地刨根问底道,“难道你早就看出了庖丁不对劲?”

“没错,从一开始,我就觉得此行似乎必然要有事情发生,但是一直想不出哪里才是关节所在。直到你说出只感受到九道神识的时候,我才确定下来,我们之中的一人必定是大有问题。”

“到底我们之中,是谁敢如此大胆,在玄冰洞中连神识也没有放出。即便是庖丁,虽然声称多次进入玄冰洞中,但是洞内地形复杂,六识难以展开,就算是为了防备冰晶兽,也需yào

放出神识吧。而且在我们追究神识一事上,庖丁几次借口打断,所以我对他的怀疑又是重了几分。”

“所以进了冰室之后,当你们都把注意力放在玉柱上的时候,我却都在暗暗注意庖丁的神情,见其不时透出诡谲的目光,望着我们的眼神犹如看着猎物一般,才终于肯定下来,此人大有问题。于是我就把怀疑告sù

了楚仙子。”

“你竟然早就起了怀疑,可是也没看见你们交流啊,即便是用神识交谈,也不至于完全不备我们察觉啊。”赵阳药恍然大悟,旋即又是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莫非你用了我给你的‘灵犀’丹?”

姚贤点了点头道:“在你们谈论神识本源的时候,我装作打哈欠,就将灵犀丹服下。当时赵师兄你沉迷于神识的分析,太过引人注目,所以我就找上了楚仙子。”姚贤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因为他还有一句话没说,虽然自己很不喜欢楚沅纱,但若这庖丁真的有问题,那么能够对付庖丁的只有实力最强的楚沅纱,其余任何人即便是知晓了阴谋,也只能是无能为力而已!

楚沅纱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庖丁似乎有些不妥,不过却是说不出原因,纯粹出于直觉而已。当他的怀疑告sù

我后,我就决定试上一试。所以在攻击玉柱时,故yì

造出极大的声势,又在之前夸大了使用灵器的后患,为的便是让庖丁以为我真的消耗过大,引诱他上当出手。结果庖丁果真心怀叵测,偷袭出手,我当时就决定将计就计,故作被其击毙。然后再在他失去防备之时,以其人之道还之。”

楚沅纱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脸色有些不自在的胡玖儿道:“胡师妹,当时情况紧急,再加上有没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我就没有通知你们。到了庖丁露出峥嵘之后,被神魔附身的他,实力远在我们之上,所以只能默默等待机会,当时罗师兄出事,我也想过出手,但是一来离得距离较远,二来也没有十足把握,所以才隐忍了下来。还望师妹不要见怪才好。”…,

胡玖儿鼻子哼了一声,心里显然是极为不满,只是把头别了过去,她一向便不喜欢楚沅纱,而且她也恼怒姚贤竟然没有将此事知会自己。

罗师兄对自己深情一片,不惜以命相护,可是自己不知怎么鬼迷心窍,竟然对姚贤有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现在想来,姚贤根本就是一个路人而已,而罗师兄为了自己已经落得这副惨象。

胡玖儿啊胡玖儿,你真是一个浑浑噩噩的女人!

一时之间,胡玖儿脑中转过无数心思,胸臆之间充满了自怨自艾的情绪。

可是女儿家的心思谁能知晓,所以众人只觉得胡玖儿脸色有些难看,大多数人还在为击毙梵仇摩而雀跃不已,那赵阳药嘴上啧啧称奇道:“楚仙子果然非同凡响,受了梵仇摩如此一击,竟然也是无甚大碍,换做是我,即便是想到此计,也不敢将身体要害完全没有遮掩地展露在他人面前。”

楚沅纱惨淡一笑道:“赵师弟你有所不知,除了这灵器乌云鞭之外,我还有宝物护身。你还是先看看罗师兄的伤情,才是正事。”

姚贤闻言暗道,这楚沅纱提到的护身宝物,只怕又是一件灵器,还有之前给予庖丁致命一击的光柱,恐怕也是了不得的仙术符箓。贵为城隍之女,果然非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幸好这次目睹了楚沅纱的一部分实力,否则若是贸贸然起了冲突,真怕是不知如何收场。

这边的姚贤思虑着如何对付楚沅纱,那边的赵阳药也是连道有理,赶紧向着罗胡二人而来,胡玖儿脸上也是松了几分,扶起怀里的罗姓师兄。

哪知胡玖儿的目光触及道罗师兄的脸上,却是魂飞魄散,原来罗师兄脸上已然满是紫黑之色,只剩下一丝红光还在一团紫黑色的包围下,苦苦支撑。

因为胡玖儿方才将其抱在怀里,所以脸都是对着自己胸部,所以才没有查看这些异变。

赵阳药见状,也是停住了后退的脚步,只剩下呼吉尔一人惊惶地抱着爱侣,不知所措地看着其余之人。

这时罗师兄脸上的最后一丝红光也是湮灭,庖丁目力极佳,见状连忙喝道:“胡师妹,快走开!”

胡玖儿知dào

这是天魔附身之状,但是又担心对方,心怀一丝侥幸,不甘就此离去。就在她犹豫的一瞬间,罗姓师兄的双目蓦地睁开,看着胡姓师姐的目光,哪还有半分柔情蜜意,只剩下了诡谲的一丝淫光。

第八十二章 红粉骷髅

胡玖儿这才想要脱身,可是却为时已晚,下一刻,两道暗红色的光线从罗姓师兄眼中喷出,直直射入了胡玖儿的眼中,胡姓师姐但觉泥丸宫中的神识陷入了泥淖一般,竟然半分挣脱不得。而在旁人看来,胡姓师姐则是完全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地被罗姓师兄,不对,应该说是梵仇摩反身抱在了怀中。

冰室之中剩下的四人连忙齐集在一处,和梵仇摩保持了一些距离,不过因为情况不明,对方又将胡玖儿控zhì

在了手中,所以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错!不错,虽然这个姓罗的比不上那个姓疱的,但也算是不错,哈哈,还能有美人在怀,真是不错!”梵仇摩一边发出桀桀的笑声,一边品评起几人的皮囊来。

梵仇摩倒是也不急着扑向几人,只是眼神凶狠地在姚贤和楚沅纱之间巡弋,显然是气急了方才被暗算之事,天魔本就是自私自利,睚眦必报,方才吃了这么大的亏,自然也报复在两人身上。

“楚仙子,我们怎么办?”赵阳药自知不是梵仇摩的对手,只好趁机向己方实力最强的楚沅纱问计,楚沅纱方才虽然是将计就计,但也是受伤不轻,而且对着梵仇摩的全力一击,也是耗用了她最强力的一到符箓,所以也不敢欺身上前,顿时两方人马却是僵在了那里。

姚贤心中百般焦急,本来因为有楚沅纱这张底牌,所以方才的打斗虽然惨烈,但是心中还是稍安,但是现在却是底牌尽出,也是失去了方寸,见梵仇摩凶狠的眼神始终不离开自己的身上,更是手脚冰凉。

“看,快看胡师姐的脸!”赵阳药忽然出声喝道。

众人定睛一看,发xiàn

胡姓师姐的脸上不知何时,也开始交杂着两种颜色,一种是蓝色,自然是胡姓师姐的神识,一种却是紫黑色,赫然就是梵仇摩的魔念。

“梵仇摩不是在罗师兄身上,怎么又去了胡师姐那”姚贤问了一半,已然自己知晓了答案,梵仇摩早就说过,从玉柱中逃出的魔念只有一部分,现在试图占据胡玖儿体的肯定是另外那一部分魔念。

众人也是想明白了原因,心中更是大骇,一个梵仇摩已然难以应付,若是两个梵仇摩,而且还能使用罗胡两人的合击之术,己方怕是真的如同梵仇摩所说,乖乖束手就擒,来得更痛快一些。

“拿出最强力的攻击,上!”楚沅纱想明白了其中的厉害,顾不得身体的疲倦,招呼众人全力进攻,绝对要在梵仇摩成功占据胡师姐身体前,把它打断。

众人皆知已然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纷纷掣出最强的法器和符箓,各种颜色的灵光朝着附身罗姓师兄的梵仇摩无情轰去。

梵仇摩身上再次现出护体魔光,不过这次的魔光经由罗师兄的身体使出,却是成了暗红色。

众人发出的攻击接触了暗红色的魔光之后,并没有直接消散,而是在其表面纠缠起来。其中尤以庖丁发出的一把金色飞刀深入魔光最深,而且势头一直不减,梵仇摩的护体魔光在轮番打击之下,也是立kè

溃散了大半。

梵仇摩脸色狠厉之色一起,把心中一横,全身暗红色光更甚,将魔化的火灵力远远不断地输入护罩之上。本来已经有些暗淡消散的暗红光芒,也是一下暴涨了半尺。将众人的攻击生生推离了开去。…,

“天魔要保护胡师姐,让魔念顺利附身,所以他自己也不能再轻易隐身,大家再接再厉!”

庖丁的话提醒了众人,怪不得梵仇摩要硬撼众人的攻击,想来是魔念和胡玖儿元神的争斗到了要紧关头,所以才要拦在中间,不敢让众人打断。

众人在庖丁的提醒之下,更是不要命的将各色攻击手段使出,那些仙术、法器、符箓接都幻化成五色灵光,斑斓地轰在了暗红色的护罩上。

几息之后,暗红色的光罩终于一震,梵仇摩的护体魔光也被此击之下,溃散地干净,同时攻势最强的一柄金色飞刀,狠狠插入了毫无防护的梵仇摩的身上。

随着飞刀入体,“兹啦”的怪异之声传来,随即梵仇摩的右臂与身体连接处,放出刺眼的金色光芒,众人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条右臂被金色飞刀生生地削断了。

被削去右臂的梵仇摩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只是显出几分无奈,似乎在为又是一具皮囊的毁损可惜。

众人见状一凛,两忙再次用灵力继xù

催发自己的攻击,梵仇摩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丝讥讽之色,嘴巴忽然不成比例地张大,随即一声巨响传来,一团乌黑如墨的黑气从其口中喷出,随即在小小的冰室内爆裂开来。

无孔不入的魔气,在不大的冰室之内肆虐,因为随着这黑气的出现,一股腥臭之味充斥着整间屋子,在场众人只不过吸进一两口去,就立kè

一阵的头晕恶心,不禁大为骇然。

姚贤置身其中,也是觉得呼吸顿止,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也有若刀割一般。

这魔气绝对带有剧毒。

正在众人危难之际,忽地只听一声震人心魄的‘龙吟’之声,嗡嗡地震荡犹如实质一般,在冰室之内传了开来。

同时冰室内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粉红色的骷髅头。

这是谁的宝物!?

骷髅头‘哇哦’一声,发出一声咆哮,随即一股巨大的吸力产生,魔气如同被狂风扫过一样,一下被卷入这股吸力之中,随即被骷髅头吞入了腹中。

冰室之内的魔气消失地无影无踪,骷髅头竟然能够吞噬毒雾!骷髅头吞噬了毒雾之后,粉红之色更重,但是随即一阵粉光亮起,那骷髅头竟然就又凭空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吞噬毒雾的骷颅头来得诡异,消失地也是不留痕迹,看起来绝对也不是什么道家正宗之物,但无论如何,好歹也是化解了众人一场巨大的危机。

不过眼前之险虽除,但是后患却远远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第八十三章 胡玖儿要自爆?

“快看,胡师姐脸上几乎都是紫黑之色了!”不知是谁提醒了一声。

众人眼睁睁看着胡玖儿的神识被一分分的侵蚀,却是苦于手段尽出,连楚沅纱也是黔驴技穷,几人的脸色一片死灰。

正在众人绝望之际!

“快!用巨石挡住冰室入口!”姚贤异常焦虑,又透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响起。

其余众人还不明所以,但是因为此时本就是手足无措,听到有人发号施令,也不管出自何人,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唯令是从地实施起来。

楚沅纱显然是身家阔绰,一道土黄色符箓一闪,一块巨石已然挡在了冰室不大的入口上,姚贤似乎犹自不满,继xù

催促众人,把巨石加固起来,甚至让赵阳药再次用上了‘金枷玉锁’。

梵仇摩看不透众人的意图,但是方才的战斗消耗了他不少魔气,而且胡玖儿被附身在即,所以也不出手阻止,反而趁此机会休息调养起来。

一群猎物争着要把门堵上,作为捕食者的自己,自然是欣然看其成事。

待到洞口被封地无以复加之后,冰室内也不再贯入寒气风雪,一时静谧了许多。

众人又是将目光投向了张鲁,姚贤添了一下嘴唇道:“用出一切火系手段,给这间冰室加温!”

众人之中有心思细密者闻言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原来是这样!好计策!

虽然在场之人不知有几人了解了姚贤的意图,但是梵仇摩却是惊觉到众人的目的,其正要做出反应,姚贤掏出了胡玖儿给他的‘烈火红莲’,狠狠掷在了空中,红莲顿时化成一道艳红色的光芒。

随着红芒大盛,红莲中的火灵之力,被充分地激发出来,不大的冰室之内顿时变成了烈火炙烤上的纫,无论温度还是火灵力都是达到了和地火宫一般无二的境地。

姚贤此举并不是无的放矢!

根据赵阳药的发xiàn

,神识传播的距离和温度有关,温度越高,传播的越近,梵仇摩说过魔念只能从玉柱的裂缝中溢出一丝,而且出不了冰室。魔念也是一种神识,既然在极寒的环境下也只能溢出这么近的距离,那么在犹如地火宫般的炙热环境内,自然是脱不出玉柱的束缚。

没错,这就是姚贤的计划!

与此同时,胡玖儿的脸上终于发生了变化,本来已经黯淡的蓝光忽然大盛,而那股代表魔念的紫光却是化成一道轻烟,脱出了胡玖儿的身体,应该是被重新吸收回了玉柱之内。

胡玖儿的身子一阵颤抖,随即凄厉之极的呻吟声从口中发出,而且五官扭曲异常,十分的狰狞,似乎还在经受很大的痛苦。

又是过了几息时间,胡玖儿身体的反应才平稳起来,众人见状稍稍松了一口气,不管如何,至少胡玖儿总算不会再变成一个天魔。

众人的境地虽然依然不是很乐观,但至少比方才的全无抵抗之力好了很多,同时姚贤这个名字也在几人心中留下了痕迹,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还能有如此应变的同僚,自然应当好好结交一番。

此前关于他诸多不凡之处的传言,果然非是空穴来风!

“啊——”

痛楚而又懊恼的低吼声从梵仇摩口中传出,显然是为方才的功亏一篑着恼不已。

梵仇摩的这一吼吓了众人一跳,连忙戒备起来,同时也把陷入挣扎昏迷中的胡师姐给惊醒过来。…,

胡师姐鼻息之中一声痛苦的轻吟,终于幽幽地醒转过来,转头看了看冰室之中的情况,茫然的眼神中才多了一份清明,似乎回忆和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口中不知默念着什么,怔怔地望着被梵仇摩附体,而且只剩下一条手臂的罗姓师兄,嘴角露出凄苦的笑容,眼中忽地显现决绝之色,随即忽地扑了上去。

一阵水灵气的波动扑面而来,梵仇摩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眼中异光闪动,随即心中一个突兀,却是明白了胡玖儿的的打算,可是再要应对,却是来之不及,随即一道蓝色的强光闪起,将梵仇摩和胡玖儿都是包围在了其中。

“胡师妹要自爆!”

姚贤见识不及楚沅纱等广博,所以一时之间还有些不明所以,可是赵阳药和楚沅纱却是同时喊出了一个惊人的事实!

胡玖儿要自爆?姚贤的心也是揪了起来,虽然和胡玖儿相识时间不长,真要论起来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是自己确实对此女产生了一丝淡淡的情丝,无论这感情的缘起,是因为黑风谷外的热情如火的片刻,又或者是之后胡玖儿赠花背后的朦胧暧昧。

所以得知胡玖儿竟然要以这种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而且这其中多少带着一丝要为罗师兄殉情的意味,姚贤不愿意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发生!

怎么办!自己一定要阻止她!

姚贤思念至此,没有像其他人般后退,反而向着胡玖儿处走近了几步,这一进一退之间,让姚贤在众人之中显得格外突出!

可是姚贤心急归心急,但是手底下也根本没有阻止胡玖儿自爆的手段,所以只是将手遥遥指向胡玖儿的方向,嘴里嘶喊了一句,“不要!”

说来也是奇怪!就在要吸纳喊出那句‘不要’之际,忽然石室里又是诡异地多出了一团紫红色的烟云,而且这烟云竟然直直向着胡玖儿笼罩了过去。

下一刻,这团紫红色的烟云竟然完全将胡玖儿罩在了其中。

紫红色的烟云在胡玖儿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开始慢慢变得稀薄,好似被胡玖儿吸收进了体内一般,与此同时,胡玖儿身上本来暴虐的灵气也是平复了下来。

怎么回事?

众人心中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随后粉红色的烟云完全被胡玖儿吸收,而当事者也是星眸微闭,娇躯一软,一道倩影便倒卧在了地上。

姚贤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当下也是一个猛越飞身,将胡玖儿操手抱在了怀里,女体绵软,即便是激烈的厮杀之后,尤带幽香。

第八十四章 楚沅纱服软

这边的胡玖儿自爆之势被阻,与此同时,梵仇摩也是脱离了险境。重获生机的梵仇摩并没有去追姚贤和胡玖儿,而是扑向了密集的人群,同时身上黑红之气大盛,似乎又要酝酿什么绝招!

众人此时几经波折,早已是机关算尽、灵力大损,说是强弩之末也不为过,所以大多眼睁睁看着梵仇摩凶焰肆虐,可是几乎都没有什么办法可循。

“快快避入八门铜锁阵!”

正在这千军一发之时,灭氏四兄弟忽地按八卦四象方位站好,瞬即之间,一道泛着金光的结阵蓦然而生。

众人哪里还会不知dào

如何行事,姚贤第一个搂着胡玖儿就冲进了保护阵里,赵阳药、玉晶等人也是毫不迟疑,甚至连一向要强的楚沅纱也是无有例外。

就在众人方在阵中站定,忽然一阵阵闷雷般的巨响便响彻了这个封闭的小小石室,这种雷声直击耳膜,深入脑髓,即便是在阵中,也让众人觉得难以承shòu,几乎就要癫狂嘶喊出来。

石室之中的黑气越积越多,最后几乎就要达到浓重如墨的境地。

好可怕的灵力波动!

几人脑中甫一流过此念,忽然只听一声炸雷般的巨响,整个石室都是地动山摇起来,而本是看起来牢不可破的八门铜锁阵,也是在巨大的冲力下,显得犹如将倾之大厦,摇摇欲坠,让众人几乎就是忘记了呼吸,脑中一片空白,有种静待世界末日的绝望和无力感!

轰隆隆!这种混杂着巨响的冲击不知持续了多久,反正身为当事人的姚贤,只觉得四肢酸软,六识不明,若不是怀中犹自抱着胡玖儿,只怕早已瘫倒在了地上。

下一刻!

巨声停,山摇止,黑雾散!

一切犹如恢复了梵仇摩发动攻击之前的情景!

我们没事!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姚贤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开了一只眼睛,随即是两只,看到完好无损的阵中几人,还有阵外明显有些脱力的梵仇摩。

一颗已经沉到谷地的心方才又开始活络了起来!若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只怕就要亲一下怀中的胡玖儿,以示庆祝了!

“快看灭氏四兄弟!”

赵阳药的悲呼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众人四下一看,愕然发xiàn

了一个事实。

灭氏四兄弟此刻七孔流血,印堂青黑,虽然犹自保持着站立发阵的姿势,但是凭着几人的神识,早就探明了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那梵仇摩的惊天一击虽然没有伤害到阵中之人,但是发动玄级仙术八门铜锁阵的四兄弟,竟然被这冲击之力活活震死了!

几人还未来得及为灭氏四兄弟悲呼,旋即脑中冒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接下来怎么办!

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己方原本十一人的队伍,已经迅速减员到了只剩下五人,这其中还包括昏迷不醒的胡玖儿,还有成为强弩之末的楚沅纱。

姚贤此时也是心中大恨,若是此地乃是开阔之处,自己只要使出疾风九变,便大有脱逃的机会,可惜这石室早就被自己作茧自缚般封住,更重yào

的是即便是出了石室,还是地形不明难以视物的玄冰洞,所以想要抹油开溜,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怎么办!怎么办!

众人还在莫衷一是,那边的梵仇摩却又是动了起来,只见被附身的罗姓师兄凶目一闪,已经又将噬人恶兽般的凶光又投到了众人身上!…,

还会有奇迹出现吗!

之前那来去诡异的粉色骷髅头,还有那紫红色的烟雾,这些手段究竟是何人所施,姚贤深信剩下的几人之中必定还深藏着一位不愿曝露实力的高人,现在洞内只剩下了四人,这个高人不可能是自己,也不大可能是一向高调的楚沅纱,所以这位难知深浅的神mì

人应该就在赵阳药和玉晶之间!

没错!死而复生、人鬼难辨的玉晶,姚贤深信她就是那个隐伏的高手!

所以在这生死关头姚贤将目光投向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玉晶,可是当自己看向玉晶的时候,姚贤愕然发xiàn

对方竟然也有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指望我来救她不成?开什么玩笑,大姐,你也一大把年纪了,扮猪吃老虎的把戏,应该玩的差不多了吧!

“姚道友,勿要再藏私留力,你我生死,皆在你一念之间了!”

姚贤正在腹诽玉晶,哪里知dào

耳边又是传来这么一句,循声一看,竟然是赵阳药满怀希冀却又焦虑地看着自己。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等姚贤想明白,楚沅纱也来凑热闹。

“姚姚师弟,只要能度过今日之危,你我之过节,一笔勾销便是!生死存亡之际,还请以对外御敌为先啊!”

听着楚沅纱语带不甘但明显是服软求和的言语,姚贤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些人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隐伏的高手。

没错!姚贤一向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再加上方才他刚刚伸手,那道紫红色的烟气就阻止了胡玖儿的自爆,所以很自然地让人以为姚贤便是那个施放紫红色烟气之人。

喵了个咪的!姚贤惊喜而无奈地发xiàn

,自己竟然被这群希望众围观了!

“不是”

姚贤刚想出言解释,在一旁已经蓄力完毕的梵仇摩便是猛然冲着自己而来,强dà

的魔念压迫,迅速锁住了姚贤,使得当事人立kè

犹如大胸压石一般,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这狡猾的小子!纳命来!”

梵仇摩似乎也认同了众人对于姚贤乃是高人的判断,再加上之前也的确是姚贤别出机杼,先是识破了庖丁的诡计,将计就计连同楚沅纱算计梵仇摩,后来又是想出了升温的办法,阻止了梵仇摩魔魂的逸散。

所以不知是荣幸还是悲哀,在梵仇摩眼中,姚贤已经成功拉走了所有仇恨,成了智慧与实力并重的最终boss。

石室的距离本就极短,再加上梵仇摩有些忌惮姚贤,所以此次出手也是想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打姚贤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被莫名神化的姚贤哪里有这般实力,不过此时此刻除了奋力一搏,似乎也没有了其他选择。反正自己死是死不了的,最多就是损毁了一个肉身而已,只要及时转移了神魂,待得尘埃落定之后,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姚贤抱着这个念头,所以表情也是从容起来,不过缓急之间,也由不得他再出什么复杂的招数,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件宝贝!

下一刻,一道青色的光影从姚贤手中射出,随即犹如长蛇般向着梵仇摩飞旋而去!

这是什么东西!在场众人甚至包括梵仇摩,因为鬼使神差下错误地高估了姚贤的实力,所以也是有些心理发憷,为了稳妥起见,梵仇摩本是去势甚急的身子不由顿了一顿。

便是这一顿的功夫,那青色光影已经缠绕在了梵仇摩身上,然后将其五花大绑,随后现出了本像。

青藤索!

青藤索,极品法器,得自东方不凡,能将敌手束缚捆绑!

姚贤祭出这件法器,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哪里想到能够一招制敌,不过心下也是犹疑,以梵仇摩之能,竟然会倒在这区区一件极品法器上?

姚贤此念方落,那边的梵仇摩便觉察出了这青藤索不过了了,虽然他也摸不清楚高人姚贤为何要祭出这么一件不入流的法器,当下便要用力将这青藤索崩断!

可是未待梵仇摩用力,忽然石室之内又是异变突起,原来那来去诡异的粉色骷髅头竟然又是再现踪影,而且堪堪就是出现在了梵仇摩的身边。

下一刻,这粉红色骷髅头猛地张开大嘴,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着梵仇摩的脑袋咬了下去

第八十五章 姚道友好本事!?

喵了个咪的!又来!

粉色骷髅头竟然硬生生将梵仇摩的头颅咬了去,只剩下了一副捆绑着青藤索的魔躯!

“姚道友果然好本事!”赵阳药见身体坚不可摧的梵仇摩被如此简单地一咬两段,由不得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夸赞起姚贤来!

姚贤呜呼哀哉一声,正要出口辩驳几句,忽然只听楚沅纱娇呼道:“快看,梵仇摩的魔魂!”

众人连忙循声一看,只见那没了头颅的魔躯颈部处竟然冒出了丝丝黑气,一看便是和方才吞噬附身修士的黑气相同。

这老魔竟然还没死!

姚贤正想做一个甩手掌柜,看那粉红色骷髅再现神威,哪知那些黑气蓦然集烟成束,随即犹如一道黑箭般,射向了楚沅纱。

黑箭来得甚快,楚沅纱根本来不及做出避让,眉心处便已然被那黑烟洞穿。忽地一声,全都没入了楚沅纱的泥丸宫里。

“姚道友,快救楚仙子!”

听着赵阳药咋咋呼呼的声音,姚贤也是一阵无奈,自己分明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哪里有什么本事去救楚沅纱。

楚沅纱的神魂比之罗姓师兄要强dà

许多,所以梵仇摩的魔念也是无法立kè

控zhì

她的身体,只见楚沅纱本就是印堂有些黑气的楚沅纱,一下子浓黑如墨,一下子又恢复如初,显然是两者的神魂魔念在楚沅纱的泥丸宫里进行着最激烈的争夺。

姚贤等人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却也有心无力,根本不知从何相助,倒是赵阳药不时看看姚贤,似乎还指望自己能给出什么惊喜一般。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忽地蒙在楚沅纱脸上的纱巾无风飞落,露出了纱巾后的真容,只见楚沅纱本是白皙的肌肤,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玄青般乌黑。

要糟!

众人心中方才燃起此念,楚沅纱狭细的凤目之中便亮起了黑红色的光芒。

楚沅纱也被夺舍附身了!

姚贤心中哀鸣一声,这还有完没完了!

不过就在姚贤等人严阵以待之际,被梵仇摩附身的楚沅纱却是忽地右臂一身,连续轰出了几道灵力光柱,硬生生地将那封闭石室的巨石给劈出了一条裂缝,而且似乎因为是强行催发灵力,魔化的楚沅纱哇地吐出了一口黑血,身形也是变得摇摇晃晃起来。

接下来还未等众人明白楚沅纱的用意,随即只见其身影化作一道惊鸿,竟然由巨石裂缝穿出,消失在了石室之中。

从楚沅纱被附身,到其劈石逃走,一切都是来得那么突如其然,姚贤等几人面面相觑,脑子中也是混乱一片,不知该作什么反应才是恰当。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众人看着那些粉碎的石沫又等了一会儿后,直到一盏茶之后,赵阳药才有些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那梵仇摩会不会就埋伏在石室的冰雾之中?”

姚贤闻言也是莫衷一是,梵仇摩离开石室,有可能真的是遁去逃走,也有可能是隐伏在外,就能着几人出去,然后施以冷箭。两种可能性都是存zài

,可是那个才是事实,却是无人得知。

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际,玉晶幽幽地开口道:“火蟾丹的药性马上就要耗尽,此刻出去,至少还有药力护体,若是再拖延下去,莫说有没有梵仇摩的埋伏,即便没有,你我几人可能也要陷在这无尽的寒风冰雾之中了。”…,

赵阳药闻言也是一怔,看样子已经被玉晶说动,而姚贤则是深深看了此女一眼,方才在与梵仇摩的斗法之中,此女几乎就如一个透明人一般,但事实真是如此吗?一想起那个来去诡异的骷髅,姚贤心中便升起了深深的疑虑。

赵阳药见姚贤似乎还在踌躇,有些急切地道:“姚道友,我们究竟走是不走?”

姚贤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苦笑道:“此时走,是九死一生,此时不走,可能就是十死无生。既然如此,不如就冒险去拼一拼那一线生机吧!”

姚贤此议一出,几人也算定下了行止,当下便合力将封路的巨石完全打破,赵阳药本是要领头而去,却是被姚贤拦住,道:“我带着胡师姐走在中间,赵道友你方才消耗甚大,而且为人谨慎,还是压阵最好。至于这领头之人嘛”

姚贤说到这里,便将目光投向了玉晶,玉晶见状报以一个莞尔的微笑,道:“进洞之时,我倒是记下了路径,不如便由我在前面领路吧。”

姚贤本就对玉晶有深深的戒惧,所以才会提出让她领头,现在见玉晶毫不迟疑地答yīng

下来,也是有些小小的意wài



不过现在也没有功夫让姚贤再深思什么,当下姚贤便抱起犹自昏迷的胡玖儿,由玉晶带领,从这鏖战激烈的石室里鱼贯而出。

众人离开之后,冰室之内又是灌进了寒冷的冰风,那地上的断肢残骸,煞那间也是冻结成了冰块模样,和石室里融为一体,再也没有一丝痕迹。

三人出了石室之后,顿时有陷入了寒风肆虐的环境之中,众人一开始顾忌梵仇摩的埋伏,所以也是走的不快,但是行出一段距离之后,发xiàn

并无什么异变发生,而玉晶似乎也感受到火蟾丹的药力将要耗尽,所以也是加快了步伐。

姚贤随着玉晶的身后,只见的前面的玉晶犹如穿花蝴蝶般穿行在一个个岔口弯路之中,虽然不知其走得对是不对,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下去了。

又是过了一会儿,姚贤只觉得耳边的风声越来越轻,寒气似乎也没有那么浓重,甚至他还看到了进洞时路过的那具修士尸体。

知dào

此时,姚贤心里才松了一口气,知dào

玉晶并没有走错路径,随即脑中也是冒出一个念头,这个倒毙在此的修士会不会就是当日那个和庖丁一起入洞的秦姓男修呢?

这秦姓男修似乎修为很是不弱,此刻却只能化作一堆无人理会的枯骨,修道一途,果然是凶险诡谲,让人思之生寒啊!

姚贤心中哀叹了几声,脚步却是从来没有停过,终于又是走了差不多盏茶的功夫,忽然只觉得眼前一亮,随即身后的赵阳药也是发出了一声欢呼!

看着那越来越大的光亮圆点,姚贤知dào

,他们找到出口了!

第八十六章 脱出

蓝天,白云!

重新立身在浓雾山谷的悬崖之上,想起这一日日来发生的种种,众人皆是觉得恍如隔世一般。

姚贤将胡玖儿安置在干净的草地上,又探查了一下她的气息,发xiàn

呼吸心跳都是正常,而且体内的灵气也是颇为平和,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伤势,之所以此刻还没有苏醒,应当是身心俱疲之故。

此刻的胡玖儿睡得安详平静,虽然之前激烈的斗法,让她的妆容有些化散,连衣衫也是破损了好几处,但依然掩不住倩影柔姿的美丽,不过在此情此景之下,这份美丽更多了一层悲凄而已。

因为身旁还有两人,所以姚贤也是不敢对着胡玖儿多看,想起之前胡玖儿曾经想自爆以殉情的绝决,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憋闷,若不是那隐伏的高手及时阻止了胡玖儿的行为,只怕此刻她早已香消玉殒,也轮不到自己再来静静欣赏这份美丽了。

到底谁是那个隐伏的高手呢?姚贤心中几乎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今次一共十一人入洞,只有四人得以逃得升天。胡玖儿本人显然不可能是那个隐伏的高手,再排除自己之后,便只剩下了赵阳药和玉晶两人。

玉晶此人本就是人鬼难分,再加上那突兀出现的粉色骷髅,一看也不是道家正宗手段,所以姚贤几乎可以肯定这玉晶便是那深藏不露之人了。

玉晶到底是何人?她杀死真zhèng

的玉晶师叔,又费劲心机进入雍州城隍,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姚贤绞尽了脑汁,也无法思虑清楚其中的关节,但是他知dào

一点,既然对方如此大费周章地谋算一切,一旦被其知晓自己知dào

真zhèng

玉晶已死一事,只怕自个儿的性命就堪忧了。

“姚道友!”

姚贤正在思虑玉晶之事,耳边却是忽然传来一个冰冰凉凉的声音,稍一思忖,可不就是玉晶在叫自己吗?

“干什么!”本是坐着的姚贤,神经质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玉晶显然没有预估姚贤会有这般大的动作,所以一对妙目也是有些惊异地望着姚贤,她成熟的秀容上,春水般的妙目眨了一眨,眼神显得颇为无辜,似乎还难以接受姚贤的剧烈反应。

姚贤看着近在咫尺的玉晶,注意力也是全部落在了她的眉眼之间。

之前自己在老君观中,和玉晶并无太多交集,进到城隍之后,更是唯恐避之不及,所以对于玉晶,姚贤的脑海里只有一个笼统的印象,知dào

她是一个体态面容成熟姣好的女修,但是对于此女的五官却是没有太深刻的记忆。

但是此刻姚贤却是发xiàn

玉晶的眼睛应该属于桃花眼,眼睛大大的很水灵,看起来很无辜,双眼皮也很有特点,而且也有蚕卧,眼线顺着眼皮的纹路往下,让人看起来很有心动酥麻,好像是被电到的感觉。

这种感觉,竟然如同看到初恋情人眼睛的感受。

初恋情人?成熟美妇?为什么两种极端会统一到一个人的身上

啊!我知dào

了!

姚贤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自己之前就觉得玉晶此女看起来有些怪怪的,但是又具体说不出古怪在那里,所以只以为是疑心生暗鬼的缘故。

可是现在姚贤终于明白了自己感觉到怪异的真zhèng

缘由!

这玉晶确实是他人假扮的,假扮之人可以变化成玉晶的容貌,但是却改变不了自己的眼神!姚贤可以很肯定的推断,这假扮玉晶,或者说是杀害玉晶的元凶应该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会有这样让人望之酥麻,犹如见到初恋情人般的眼睛!…,

对面的玉晶根本不知dào

姚贤因为她一时自然流露出来的反应,竟然就推断出了这许多东西。而姚贤也是立kè

平复了自己情绪,连忙用言语掩饰道:“玉晶道友,姚某现下已成惊弓之鸟,多有失仪之处,还请见谅这个。”

玉晶听到姚贤如是说,也是露出恍然的神色,但是面部的表情和眼神之间总是有些不太和谐,姚贤见之,也是默不作声,但是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测无误,这玉晶就是由一名年轻女子假扮的!

年轻的女子!高强的法力!再加上粉红色的骷髅头!姚贤已经掌握了不少此女的信息,可惜只恨自己有关这个世界的认知实在是太过孤陋寡闻,所以依然推测不出此女大致的身份,而且他也不可能拿这些线索去询问其他人,所以姚贤一时之间心里也是憋闷地厉害。

“玉晶道友,你之前可是想说什么?”

赵阳药也是注意到了两人的动静,所以也是凑上前问道。

玉晶点头道:“我之前想说,虽然我等的危难暂时化解,但是此事恐怕还是无法善了,一来

这玉柱之中不知还残存着多少梵仇摩的魔念,若是再有修士误入此地,恐怕又会重蹈覆辙,我们须将这洞口暂时封住,然后通报城隍,完全了结此事才好!”

玉晶此言一出,赵阳药和姚贤也觉有理,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异议,玉晶见提议得到两人首肯,又是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嘛,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玉晶说到这里,便抿唇不言,姚贤和赵阳药自然知dào

玉晶之意,楚沅纱被梵仇摩附体而去,此事若是让城隍楚轩知晓,几人还不知dào

会面临怎样的惩罚,要知dào

楚沅纱可是楚轩之女!

三人静默了片刻,姚贤忽地拍了一记额头。

两人还以为姚贤想出什么法子,却是只听他深吸了一口气,对其余二人说道:“也许梵仇摩有更加深远的打算,楚沅纱乃是庖丁邀约而来,若非被我们识破,让梵仇摩顺利附身在这许多人身上,完全控zhì

了我们的身体,然后再旁若无事般蛰伏在仙门之内,慢慢积蓄实力,凭着楚沅纱的身份,再加上你我众人的配合,说不得就能一举控zhì

雍州城隍,进而搅乱整个人间。”

赵阳药倒吸了一口冷气道:“凭着我们一行人的底子,再加上梵仇摩的手段,此法的确大为可行!”

玉晶也是妙目一闪,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可是随即又是道:“姚道友此说虽不中亦不远矣,只是对于我等如何继xù

在雍州城隍安身立命,只怕无有太多的助益。”

姚贤听到玉晶之言,心中又是一动,此女果然是在谋划什么,而且所谋之事和她继xù

呆在雍州城隍大有关系,不过她究竟所图为何呢?

姚贤思念至此,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赵阳药还以为姚贤犹自在苦恼如何对城隍楚轩交代一事,也是不由开解道:“梵仇摩穷凶极恶,乃是域外天魔化身,若非姚道友智谋百出,又几次出手挽救我等于危难,只怕无一人可以活得性命。到了城隍处,我等直陈事实便是,若是城隍有任何责难,赵某人一力当之。”

姚贤闻言既无奈又有些感动,无奈之处,自然是这赵阳药认住死理,觉得那粉红色骷髅就是自己所为,感动的原因也是无须赘言。

不过话说回来,姚贤现时现刻倒也不想离开城隍,所以也只好照赵阳药之言而为,不过在姚贤的再三恳请下,赵阳药答yīng

隐去粉红色骷髅一节。姚贤见得赵阳药答yīng

下来,又瞟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玉晶,心里直恨得牙痒痒。

三人又是休整了一阵,见胡玖儿依旧没有苏醒的征兆,所以依着玉晶的提议,再次下道谷口,将洞口用巨石堵住,不放心之下,又是给巨石下了几道禁止,随后几人才离开了这发生诸多波折的玄冰洞。

第八十七章 雍州城隍

在几名仙吏簇拥下,外貌在三十许间的雍州城隍楚轩昂然步入殿内,楚轩脸色白皙,不过有几分酒色过度的意味,容颜冷峻,额角宽广,相貌堂堂,只是身板略嫌单薄,唇片亦不够厚重,有点刻薄寡幸的模样。

他头顶龙纹玉冠,脚踏腾云锦靴,身上披朱红色道服,缀满日、月、星辰等图案,华丽非常。楚轩独自走到主席处,几名随行仙吏分坐到侧面三席里,一时之间雍州城隍议事厅内鸦雀无声,确有主政一方的城隍威严。

楚轩坐定后,柔声道:“无量天尊,今日邀众位齐集于此,实为商量一件大事。”

坐在左首第一席乃是一名身着开襟襦裙的冷艳女子,精致的鹅蛋脸型,杏眼浓黛,一点绛唇红而厚润,偏偏又是不假辞色,冰清玉洁,在议事厅一众男修间,大有鹤立鸡群之感。

此女非是她人,正是雍州城隍同知仙官蒲柳姿,天庭仙阶八品,在雍州城隍之内,唯一能与楚轩分庭抗礼之人。

“楚城隍,你口中的大事莫非是指今日玄冰洞一事吗?”

楚轩听着蒲柳姿略微有几分低沉的女声,沉重的心思不自觉放下几分,蒲柳姿此女声线之中带着几分冰冷的磁性,令人听之浑身酥泰。

楚轩没有马上回应蒲柳姿的问话,而是借着此机,好好注视着这有人间第一仙女之称的蒲柳姿。

蒲柳姿今日挽了一个云状的发髻,鬓发低垂,发髻上斜插镶嵌珍珠碧玉簪子。金丝抹胸上绣几缕碧霞罗烟,逶迤拖地红裙犹如玫瑰散花一般,薄如蝉翼的外批轻纱内,雪肌若现若隐,紧身的抹胸束着裂衣欲出的惊心动魄丰满身材,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只怕是月宫嫦娥也不输几分。

除了让人惊艳的容妆之外,蒲柳姿的眼神最是动人,眼神秀丽明澈,俏脸没擦半点粉油,不施些许脂粉,但白里透红的冰肌玉肤却比任何化妆更炫人眼目。修长的眉毛下,明亮的杏状眼眸顾盼生妍,玉颊边的两个迷人酒窝,未笑已教人迷醉。

自己和她共事差不多已经有二十余年了,但是每一次见面都是犹若初见般惊艳,姿色绝美,体态婀娜。每次听她轻语,哪怕大多都是逆言,也都是甘之如饴。

冷艳而妩媚,楚轩虽然从来没有表露于外,但是内心深处已经深深烙下了此女的仙姿。

蒲柳姿见楚轩一直不回自己的问话,只是有些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眼神虽不淫邪,但如此直视也叫人着实有些厌恼,芳心之内恨不得立即把他撕作十块八块,可是表面还要堆出笑容,作出礼敬如宾的样子。

楚轩也是觉出自己有些失态,抚了一下几案稍作掩饰,随即又是正声道:“蒲仙官所言不差,今日召会城隍上下,正是为了近日在玄冰洞中发生的一件大事。夏推官,你向诸位说说当日的详情。”

被楚轩点到的夏推官,全名夏渊,现任雍州城隍推官一职,负责城隍内平妖除乱之责,六十支平妖队均由这夏推官直领,仙阶九品,极得楚轩之信任。

夏渊离席而起,对着在场之人行了一礼,道:“乙未庚午两队于三月初三去往玄冰洞取冰心玉玦,怎料十一人去只得四人回返,据回返之人言道,玄冰洞冰心玉玦之内封禁有域外天魔之魔魂,此魔魂自称梵仇摩,早已附身在乙未队长庖丁体内,然后意欲引旁人入洞,供魔魂附体之用。期间魔魂暴起发难,经过连番恶斗,魔魂附体庚午队长楚沅纱后,伤重逃遁,只剩四名仙吏全身而退,其余皆丧身玄冰洞内。”…,

在场众人对于玄冰洞一役,有些早已有所听闻,有些则是全然不知,如今听得夏渊的描述,皆是纷纷交头接耳,一时之间,本是寂静的议事厅内也是响起一片嗡嗡的声音。

楚轩见到众人仪态,心里本就因为爱女楚沅纱生死未明很是不喜,当下便要呵斥一句,这时却听蒲柳姿磁美的声线响起。

“楚城隍,无论是为了救回楚沅纱,亦或是让雍州百姓免遭天魔荼毒,当务之急都是追查这逃遁天魔的下落。”

楚轩听了蒲柳姿的言语,烦闷的心情稍舒,沉声道:“蒲仙官所言不差,我早已光派仙吏探查魔踪,但是在雍州之内却毫无发xiàn

。实在是魔踪难寻,为之奈何啊!”

蒲柳姿闻言,柳眉一蹙道:“天魔伤重而去,若想避开天庭追查,说不得会往那处而去!”

夏渊愕然道:“蒲仙官所言之处,莫非是指那万妖之地吗?”

“倦鸟归于林,百川归于海。天魔只有藏入妖魔聚集的万妖之地,才能避开天庭的追查。”

楚轩抚掌道:“蒲仙官之说,楚某非是没有考lǜ

过,只是这万妖之地广域万里,横亘在南部瞻洲和西牛贺州之间,内里大妖无数,甚至是大罗金仙也未敢轻易穿越者万妖之地。若是这天魔真躲入了万妖之地,凭我雍州城隍之力,恐怕难以捕捉这天魔归案啊,若是贸然深入险地,只怕会损失颇重啊,楚某人又怎能拿城隍上下的性命去赌呢?”

楚轩说完之后,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像真的有多少体恤下属一般,蒲柳姿见之,心里又是一阵厌恶,但还是不得不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此事皆因我雍州城隍而起,又如何能畏难惧险,置身事外,而且这梵仇摩似乎因为各种原因,修为并不高深,只怕也不敢深入万妖之地的腹地,若是只将搜寻范围局限在边缘地带,只需多加小心谨慎,便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楚轩极为宠爱楚沅纱,否则也不会将灵器赐予其护身,要知dào

灵器即便是对太乙散仙来说,也是极为珍贵的宝物。今次爱女失陷,楚轩心中早就是勃然大怒,莫说是城隍内仙吏的风险,即便是要他拿所有仙吏的性命去换,只怕也毫不犹豫。只是楚轩身为雍州城隍,又不得轻易表露态度,否则只怕留下公器私用的口舌,所以才会假惺惺地召人议事,若是会上蒲柳姿不提,他也早就知会过心腹夏渊,由他提出进入万妖之地追查的提议,这样总比自己发号施令,来得婉转一些。

现下楚轩最为忌惮的蒲柳姿已经先一步说出此议,楚轩也就不再矫情做作,连连点头道:“蒲仙官心思慎密,胆大过人,真是允文允武,巾帼不让须眉。此事就此议下,从即日起,雍州城隍平妖队便以进入万妖之地探查魔踪为首任,若是任何人能探得魔踪,城隍自有重赏!”

楚轩一声令下,城隍上下自然是轰然应诺,待得众人喧嚣过后,离散而去。

楚轩正想借商议寻魔一事再和蒲柳姿攀扯几句,未等他心中琢磨出言语,蒲柳姿已经莲步轻摇上前,对着楚轩道:“楚城隍,听闻你将玄冰洞回返四人拘禁了起来,不知所为何故?”

“这”楚轩没有料到蒲柳姿提到此事,没有多想,便如实道,“此四人所言不尽不实,我甚至怀疑这四人之中还有人被天魔附身,所以便将其全数扣下,以免再生出什么事端。”

蒲柳姿点头轻语道:“楚城隍心思缜密,不知现下可有发xiàn

什么端倪吗?”

“这倒是没有,这四人口径一致,虽然是反复诘问,但始终没有什么明显的破绽!”

“这就是了!”蒲柳姿秀眉一蹙道,“既如此,倒不如将其全数放了。”

“放了?”楚轩的眼神露出几分狐疑之色。

“没错,就是放了。若是他们真的有问题,只有将其放了,先松懈其心,然后才有可能露出马脚。若是他们没有问题,将他们放了之后,遣去万妖之地搜寻魔踪,正所谓使功不如使过,说不得能建立奇功呢!”

楚轩闻言释然地点了点头,蒲柳姿此议甚妙,而且之前在议事之时,蒲柳姿也是颇为合乎自己的心意,此刻也不便拂了她的提议,所以当下便道:“我这便下令放了这几人,再暗中观其踪迹,看看能否有什么意wài

之喜。”

蒲柳姿闻言丰润的唇角微微一笑,低头不语,看不出心中到底何思何想。

第八章十八章 苦肉计

“城隍大人查得你等并无可疑,而且伤势也已经痊愈,现在就出去吧。”

姚贤从拘禁之处重见天日,真是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从玄冰洞回来之后,几人早就知道少不了一场风波。

果然在回到城隍之后,几人接下来便经历了几次三番的盘问,不过因为言语证词都是实言,所以审问之人自然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之后几人就被以养伤为名,拘禁了起来。

直到过了将近一个月,姚贤快要失去耐心之时,又忽然毫无征兆地被放了出来,姚贤试探着问了几句将自己释放出来的仙吏,但对方面无表情,三句话里也搭理不了一句,姚贤见状只得无奈放弃。

回到精舍的姚贤,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去看看胡玖儿,当日在回到城隍之后,胡玖儿犹自在昏迷之中,之后听说在足足昏迷了七天七夜之后,方才回转过来。由于胡玖儿之前有过自爆的行为,再加上伤势最重,所以负责主审几人的夏渊对胡玖儿最不在意,只是这些消息姚贤却是不得而知,所以才会生出去探望此女的心思。

可是未待其走出精舍,忽地又是心中一动,自己这么无端端地免除了拘禁,但是暗里说不得还有什么人看顾,若是让人发现自己和胡玖儿过从甚密,给自己招惹些麻烦倒是无妨,若是牵连到胡玖儿身上,自己又情何以堪。

姚贤一念至此,也收回了迈出一半的步子,一个人呆呆在屋中惆怅了半晌,方才有些回过神来,思虑起自己今后的行止来。

自己之前因为取巧和运气的因素,虽然遇到了一些危局,但都是逃得升天,不仅如此,还火中取栗攫取了不少的利益。但是经过这次的玄冰洞之战后,姚贤却是发现自己离真正的高手也相距甚远,在与梵仇摩一战中,自己好几次生出无力回天的感觉,而那几次三番出现的粉红色骷髅更是对自己最大的讥讽。

要想扭转这种局面,自己唯有尽快提升实力一途。

仙界的功法体系主要分为四种,一是功法,用来提升修为,现在自己所炼的三清诀虽然是道门正宗,但是却不是什么高明的法诀,算起来不过是黄级功法,功法的高低,直接决定了修为提升的快慢。至于仙术,现在自己所学的火阳指、土遁术还有疾风九变算是各有特色,但归根结底却是少了一门压箱底的攻击性仙术,若是自己能利用五灵归元功,掌握一门玄级的攻击仙术,在与梵仇摩一战中,就不会显得如此被动。

至于神通和秘术两项,姚贤倒算是不缺,按照姚贤自己的估算,若是之前的分身之技是黄级神通,但是经过了分神经的修炼,只怕已经能算是玄级神通了,而得自东方不凡的五灵归元功,更是难得的秘术,至少也是玄级。

所以一番琢磨下来,姚贤现在最紧缺的就是两样,一种高明的功法,还有一种厉害的攻击性玄级仙术。

只有拥有了正面摧毁敌人的力量,自己才不至于在真刀实枪的争斗做一个看客。也不至于当日眼睁睁看着胡玖儿自爆,而难以出力半分。

不过现在细思起来,命悬一线的胡玖儿,如何能够转危为安,关于这个问题,姚贤现在也没有寻出答案。在赵阳药看来,也许是自己出手救助了胡玖儿,但是作为当事人,姚贤自己知道自家事,那突然出现的粉红色烟雾肯定不是自己作为。

那么救下胡玖儿之人是谁呢?是自己怀疑驱动粉红色骷髅的玉晶?还是另有他人呢?如果真是玉晶救了胡玖儿,那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姚贤可不相信一个心怀叵测潜伏到雍州城隍之辈,会有如此泛滥的善心。

姚贤想不通其中的关节,只好放下心思不想,来日里待得风声过去,自己再去找胡玖儿细问,说不得能有什么蛛丝马迹也犹未可知。而且除了那奇怪的粉红色烟雾,姚贤还想探查一下胡玖儿的心思,那若有似无的情义,的确在姚贤心中掀起了一丝涟漪。

不过转念一想,即便胡玖儿对自己有情又是如何,那罗姓师兄还不是钟情于胡玖儿,可是因为修仙一途的险恶,也是惨然陨落,自己论起真实实力,比之罗姓师兄还不如,又如何能长久护得胡玖儿平安。

所以归根到底,姚贤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一点,提升实力!

可是到哪里去寻那高明的功法还有玄级攻击性仙术呢?自己的玄冰洞一行,逃得性命已经是万幸,至于说到收获,则是半点也无,还折损了当日得自东方不凡的一件极品法器。至于功德一项,也是没有增加,一贫如洗的自己,显然是绝了去仙库兑换一途了。

要不然自己去找找许管事,看看他愿不愿意帮衬一二?姚贤一念至此,便出了精舍,直奔许三多处而去,哪知到了考功司,却被告知许三多已于数日前辞了管事之职,闭关修炼去了。

姚贤梓梓然从考功司出来,无奈发现自己的最后一条终南捷径也是断了,现今之法,除了寄希望于李青牛忽然良心发现,给自己赐下灵丹功法,余下之路,便是最苦逼地到检薄司去刷功德了。

姚贤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从零开始的心态,可是甫一回到精舍,便发现了一只传音鹤,打开传音鹤一看,姚贤怔了一下,上面竟然是通知自己加入甲午队去报到,执行平妖之任务。

甲午队?

以甲字开头的平妖队,实力自然在六十支平妖队的最顶层,而且姚贤也从旁人处得知,每一支甲字平妖队,队长皆由仙阶五级仙吏的散仙担任,而执行的也是城隍之内最最危险的任务。

所以姚贤忽然得知自己竟然要加入甲字平妖队,心里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还想着埋头种田文的路线,怎么残酷的现实,又逼着自己去走热血暴力文路线呢?

现在摆在自己面前的路只有两条,加入甲字队,或者是叛逃出城隍。一旦叛逃,便会被天庭通缉,以自己这点芝麻绿豆的身份修为,逃出天网恢恢的几率,几近于零。

姚贤一念至此,也只好吁了一口气,决定先去这甲字平妖队探探究竟。

******

待得到了集合的日子,姚贤便早早去了集合地点,这甲午队的队长姓夏名源,据说是雍州城隍推官夏渊的胞弟,而在夏源的队伍里,自己除了见到几名酱油男、饭盒女之外,竟然还见到了老熟人玉晶,她怎么也会在这里。

姚贤见到玉晶的妙目向自己这边扫来,略一点头便避了开去,心中也是很快想通了如此安排的用意。

这夏源和夏渊是兄弟,而夏渊又是主审自己一行四人的主脑,那么现在把玉晶和自己安排到夏源的队伍里,很明显便是为了继续监视自己。

想来胡玖儿和赵阳药想必也是受到了相似的待遇,姚贤对于玄冰洞一事,自然是心中没鬼,但是因为自己身上隐藏了太多秘密的缘故,也不想让自己一天到晚陷于监视之下,所以很快便思虑起对策来。

而在得知今次平妖队的任务是进入万妖之地边缘探查魔踪之后,姚贤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将计就计的法子。

接下来,在和万妖之地中妖物的一次遭遇战中,姚贤故意露个破绽,受了不轻的伤势,然后便被人道而光荣地送回了城隍静养。

待得病榻上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姚贤之后,忽然从其百宝囊中射出一道身影,正是姚贤的另一分身。

“道友这苦肉计使得辛苦,贫道定会趁此时机,尽快提升修为,不负道友牺牲才是。”

躺在病榻上的姚贤苦笑一声,这便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了,用一个分身的受伤,为自己另一个分身换来提升修为的时间和空间,现在的自己虽然没有足够的灵石和功德支持修炼灵气第三转,但是帮助修为较弱的分身修炼到灵气二转,却是大有机会。

毕竟两具分身的神魂乃是一个,所以前者掌握了土系黄级仙术土遁术,后者也是一般无二,有了这个基础,再重新修炼一遍,将较弱分身的修为修炼到土灵气九重,同样达到灵气二转,姚贤还是颇有信心的。

不过为了这个机会,自己的另一分身也确实是受了重伤,否则也难以瞒过城隍之人,所以方才另一分身才会对自己说‘苦肉计’三字了。

一想起接下来的几月里,自己除了要想办法筹集灵石,提升修为,又要一边养伤,如此之多的事情,真是恨不得再能多出一个分身,不过老子也只能一气化三清而已,自己能有两个分身也已经是侥天之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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