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佛无双 - xp1024.com
《仙佛无双》


闲话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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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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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一名普通的小青年,跟无数同龄人一样,高考拼个半死,才好不容易跨进大学的门坎,虽美其名曰大学,不过是某高校附属院校,不值一提。

进入大学后,仍然浑浑噩噩,每日却也跟宅男一样窝在寝室,逃避毕业后的就业压力。话说这连生从小便对佛道一流,诸多灵异之事,倍感兴趣,奈何性情疏懒,对其不过涉猎,并无专研,对于市井谣传之异事,也并无经历。

貌似这平凡的人就这样度过平凡的一辈子。

连生下课回到两人间的寝室,看着骨灰级玩家的室友,一片凄凉,心头苦闷。

“你回来啦?来来来,快玩游戏了,我都等你一天了!”寝室的哥们说道。

“玩玩玩,就知道玩,那破游戏早就玩腻味了!”话刚说完,连生把书一扔,就出门去了。

他们这座大学坐落在一个普通的三线城市里,而且还是城郊,真正的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一到周末,学校的同学就早早的搭车去省城玩去了,换个方面说,相对于大城市,这小县城却也是一个安宁古朴的旧地,却也适合喜静之人。

就在这学校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小山坳,树木茂密,隐隐处有一土庙,正殿供奉的神像早已不知去处,就外观来看,也分不清出是道观还是佛刹。这地方虽说离学校不远,但那些野鸳鸯也不大爱来这里,据这里的当地人说这地方怪邪乎,特别是那土庙,每晚月中的时候,就时不时的有光线闪耀,夹杂着怪音,怪渗人的。

当然,连生是没这胆子去参观参观的,但今天不知怎么就信步走在这里,“擦,我怎么这么倒霉,读个大学什么也没捞着,快毕业了才心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连生正想着自己的烦恼事,却不知道他已经走向了命运中的转折,或者说是宿命的到来吧。

傍晚了,太阳的余晖染得这片树林镀上了一成金色,“咦?我怎么走这来了?”连生此刻慌了,东张西望,焦急的找寻来时的路。

“你好啊,我终于找到你了,喵”一个声音穿过他的耳膜。

“嗯,你好,请问……”连生转过身来,“啊!!!妖怪啊!!!”

只见连生此刻惊慌失措,满头大汗,就差屁滚尿流了,原来他身后这有一只黑白条纹相交的大猫,正满脸微笑的向他打招呼。

“卧槽!”此刻的连生失了魂似的,撒开脚丫子开跑。

“哎呦,跑什么嘛,你有一份很大的机缘,我要告诉你。”只见那大猫悬浮在连生身后,犹如跗骨之蛆,却表情悠闲。

连生所不知道的,他跑得正是那土庙的方向,一个踉跄,他跌倒在庙前,手脚却也不闲着,就这样爬了进去,钻进一荆棘丛里,一只猫爪,从眼前冒出,按住他的嘴,“喵,别出声。”不知道大猫什么时候早就趴在他肩上了。

此刻的连生死的心都有了,但觉身体被定住一般,全无知觉,却也不做反抗,只有静静观察周边的动静。

谁道,那大猫刚说完话,门外呼呼地呼呼刮来一阵腥风,然后是一道金光,最后是一阵黑烟。连生定睛一看,紧张地连口水也咽不下去了,只见正殿兀然站着几人,一人着青袍,皮肤白皙如玉人;一老者,身躯佝偻,慈眉善目,看上去是一和尚;最后一人浑身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不时发出磔磔怪笑。

“两位道友,此宝一直被我杜家守候三百多年,况且贫道先来一步,理应占得此宝!”

“善哉,道友有所不知,此宝乃我佛门密宝,当物归原主,造福众生。”

“哼哼,多说无益,此宝,我鬼狱门要定了!摄!!!”

那团黑雾率先发难,那黑烟如有形有质般,有如厉鬼夺命般,向那二人袭来,“哼,雕虫小技,变!”那青袍男子手掐一个指诀,顿时化为一几十丈长的巨蟒,张开巨嘴,喷出一团绿液,瞬间把那团黑烟侵蚀殆尽,眼看那巨蟒趁机将尾巴一摆,横扫过去,其速度之快,犹如电闪雷鸣。轰!!!那黑雾人被抽飞,撞塌半边土庙。

“好一个草蟒杜家,果然名不虚传。”不知何时,那老僧早立在房梁,随手拿出一金刚杵,“吽!”

那杵如同流星般射向巨蟒,“啪!”蛇尾一摆,将金刚杵弹出,“吽!!!”那僧人如同狮子吼般,震耳欲聋,那杵于半空中又折回来,速度不减,连续撞击在蟒身上,“砰!砰!砰!”那巨蟒浑身上下鲜血淋淋,鳞片脱落一地。

只见那巨蟒杀得性起,双眼红如灯笼,,盘曲靠近,欲将那老僧缠住,那僧人却也灵活,每每躲过,在那房梁上脱如灵猴。

怎奈那僧人年事已高,随着时间的逝去,早已破绽百出,那巨蟒看准时机,呼的一声,将那老僧紧紧缠住,“啊!!!”僧人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右手接住金刚杵顶在巨蟒的双额上,那蟒无法吞下老僧,那老僧也苦于缠住,无法脱身。

这时的连生早已看得目瞪口呆,今晚这幕奇遇早已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磔磔磔!”一阵怪笑从那半片坍塌的废墟中传来,一丝丝的黑烟又一次的聚集在一起,“磔磔,没想到我略施小计,就坐收渔翁之利!只等找到那至宝献给门主,到时候少不了我的好处,哈哈哈。”原来这厮乃鬼修之体,无形无质,巨蟒那一击并没有扫到他,却顺势而为,坐等时机。

“哼!小小阴鬼也敢在此逞能!看我佛法无边!”老僧脸露愤怒相,双手结印,念出一串咒语。

一道金光至老僧头顶发出,金光隐隐金刚状,正所谓

“稽首秽迹金刚部释迦化现金刚身

三头怒目牙如剑八臂皆执降魔具

毒蛇璎珞绕身臂三昧火轮自随身

天魔外道及魍魉闻说神咒皆怖走

愿承加持大威力速成佛事无上道”

原来那老僧持的是秽迹金刚咒,此咒最是殊胜无比,秽迹金刚乃释迦本师左心所化,善除一切污秽,以火燃烧一切烦恼污秽而达清净之地。

这时的僧人与先前的形象判若两人,神威大显,只一回合掰裂了巨蟒的大嘴,顿时那蟒痛翻倒地,蜷缩扭动,痛苦不堪。

那僧人浑身火光,冲向黑雾人,那黑雾自知不敌,旋转起来,想到一同归于尽之计,道:“哈哈哈哈哈,我要让这方圆百里,化为鬼狱,寸草不生!你佛门不是自诩普渡众生吗?我看你怎么办!磔磔。”

那黑雾人急速收缩,而后迅速膨胀,“轰!”只见黑雾稠如液体四处蔓延,所到之处,花草枯萎,生灵化为白骨。

眼看不妙,那只猫也不知所踪,连生这时感觉身体能动了,就要跑路,爬将起来。

“咦?”老僧收了法相,无意瞅见要逃跑的连生,“小施主,请留步!”

“我傻啊?”连生二话没说,一路狂奔,“啊!”连生面前突然冒出那老僧,把他吓得连连后退,又跌倒在地,老僧人伸出双手,把连生上衣一扯,“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连生露出了白白的肩膀,只见两肩各有一痣,左肩红色,右肩黑色。老僧满脸愁容顿时有所舒缓,说道:“造化造化!佛主保佑,吾道不绝!贫僧愿马上为你灌顶,传你秽迹金刚法门。”

“什么?我不要!我可不想当和尚!”连生挣扎着道,此刻的黑雾已然快蔓延到附近的农家了,再不走,恐怕小命难保。

“由不得你了。小施主,你再这样,恐怕周边无数生灵,劫难难逃!受我法门,又不一定非要出家。”僧人认真道。

“说实话,关我屁事呀!”连生定了定神道,“那要我做什么?我能帮到什么?”

“放松身心,接受我的灌顶!”僧人道,接着右手抚于连生头顶,实行灌顶仪式,连生这时感觉灵台清明,一股股玄奥的咒符,灌入他的识海,浑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灵感觉。

“小施主,愿你持此咒,造福众生,不久,有宝现世,以后的路,望你好自为之,贫僧去也!”

说完此话,那老僧冲进黑雾中心处,源源不断将那至毒之雾,从七窍处吸入体内,不知过了多久,这片山林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机,而此刻的僧人,盘坐在地,浑身黑紫溃烂,恶臭不可闻,最后竟化为一滩污水。

连生为僧人所感动,走过去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一低头却发现,污水之中有一块透着黑光的墨玉,小心翼翼地用纸拾起来。

连生转头想到报警可能麻烦更大,遂挖个坑,将污水盖住,这才坐下休息一会,“喵,吓死我了,幸好跑得快!”那猫又如鬼魅似得出现,还好连生已经见怪不怪,神经麻木了。

“你倒好,跑得比谁还快!哼!”连生怒道,

“喵,别生气了,快,宝贝要出世了!”大猫催促道,

“什么宝贝?哇!”连生刚说完,只见那土庙内冲天射出一金光,

“快!快!别又叫别人抢了!”大猫急道,说完这话,一人一猫,就往回走,早已没有什么土庙,尽是一片瓦砾。

“哪有宝贝啊?全是废墟。”连生坐在外院一废井边,突然,井边伸出一双大手来,托一铜符,放在井沿,又缩回井中,把连生吓得半死。

“果然是你,看,那不是宝贝么?”大猫懒洋洋的说,连生颤抖地拾起那铜符,细细观看,锈迹斑斑,其上有不知名的符文,简洁而又古朴,不知道有何用处。

“喂,这个所谓的宝贝,怎么用啊?可以换钱不?”连生道。

“什么叫喂,我叫阿柴,喵”那猫依旧懒绵绵道。

“噢,你还没自我介绍,你到底是什么妖怪?居然是只会说话的猫?”连生道。

“喵,我是灵猫一族的,晓阴阳,善出入,我族的兴衰与你有很大的关系,躲不躲得过这一劫,还望仰仗您嘞?”阿柴认真道。

“仰仗我?我还是不很懂,你慢慢给我说吧。”连生抖了一抖衣服,收拾心情,把铜符、墨玉和那老僧的金刚杵一并揣进衣兜,边说边往学校走。

“好吧,可能接下来很长时间,我都要跟着你啰,喵。”阿柴道。

“晕,不会吧,寝室不准养宠物啊!”连生恐道。

随着他俩的逐渐走远,先前那条蟒蛇,拖着血迹斑斑的身躯,滚入草丛,不见踪影。

第二章 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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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连生经过昨天的奇遇,暗自兴奋了一番,心中却也隐隐不安,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连生躺在床上,把收缴的战利品偷偷拿出来琢磨,只见那金刚杵,造型奇特,呈八面,周围一圈梵文,隐隐有毫光,“哇这次发达啦,可能是金的,嘻嘻,还有那块墨玉。”连生暗自高兴,“咳,另一个这个铜符,虽然破不堪言,不过这么多人说它是宝贝,也应该很值钱吧!”

“喵,这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哟,对你以后来说有很大的作用哟!”不知什么时候阿柴又冒了出来。

“我擦,你这死猫,每次都吓我一跳!”连生无语道。

“喂喂喂,小生生,我可是来提醒你的,你接下来很危险哟。”

“什么?天啊,你真是个乌鸦嘴!”

“小生生,我可是为你好啊!小心那个草蟒杜家的人,到处找你!可要注意了,我看你也可以开始修行了吧。”阿柴依旧懒洋洋的说。

“什么?我可跟他无怨无仇!修行?修行什么!我可不想像和尚那样成天打坐念经,还不烦死我。”连生气不打一处道。

“放心,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不管佛道,打坐都是基本功,接下来真正能依靠的就是你自己了”

“额,天啊!”连生苦恼道,不过心里也稍许感觉到一点兴奋。

“阿柴,你上次说的什么大劫,不会就是2012世界末日吧!”连生突然道。

“嗯,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可以说是人间的一场浩劫吧,连我们灵猫一族也难脱关系,所以我族长老一直推算解厄之法,然后就把你算出来了,不过奇怪的是,推出来的结果说你是异数!”阿柴婉婉道来。

“什么异数?原来我还有这样的渊源啊,难不成我要拯救世界?哈哈。”连生得意道。

“别乐观,异数就是不知你是吉是凶,说难听点,也许你明天就挂。喵!”

“呸呸呸,果然是乌鸦嘴,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连生抓狂道。

“咦,什么声音?”连生疑惑着,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像人语,阴深深的,顿时浑身上下起了一成鸡皮疙瘩。

“噢,可能跟那和尚与你灌顶有关系吧,你目前能通灵了,这是阴人在说话。”

“阴人?难不成是鬼!!”连生脸都绿了。

“怕什么?淡定!昨晚你什么没见过,这点就把你吓坏了?”

“嗯,再怎么说我也有货的人了!”连生说完后,也觉不妥,“额,实际上我还真没啥货,除了那几个战利品。”

“接下来你就要开始修炼了,不过我们这些妖族的妖修之法不适合你,说来惭愧,我都还没有化形的程度。”阿柴道。

“那我要你有什么用?我可不喜欢宠物!”连生怒道。

“喵,我可是一个好军师呀,不是给你说过,我们灵猫晓阴阳,善出入吗?有我在,至少能保住你的小命。”阿柴道,“噢。既然你得了那和尚的传承,那你就自己体会吧。”

“哼,我看一有危险你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连生骂道,“不说了,睡觉啦,那些阴人吵得我睡不着觉。”

呼呼的鼾声顿起,“喵,没心没肺的,睡得真快。”阿柴转个圈,随即消失不见。

一片茫茫,“咦,我这是在哪?”连生睁开眼,却发现并不在寝室。

连生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躺在草堆上,发现周围全是白雾,不知道该往哪走,终于,远方有一点幽暗的灯光,他小心翼翼沿着灯光走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灯光越来越盛,由幽暗变成了金色,临面有水声,原来一河浩浩荡荡而来,水中充杂着很多泥土沙石,另一河清可见底,似乎并没流动。

两河成合抱之势,一静一动,浑然天成。连生揉揉眼睛,原来那金光发至,两河中央的沙洲处,竟端坐一人,非僧非道,头上挽个双髻,却披一件似红非黑的大褂,那人双眼微睁,道:“你来啦。”

“额,你是?”连生问道。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那金人慢声说道。

“我不是太明白,你能说仔细点吗?”

“请上前来。”

连生,走进了一点,但他看见面前的河水又畏惧,“道友,贫道祝你一臂之力!起!!”连生顿时飞升起来,望河中央飞去,“道友,请往下下看。”

连生不自觉的往下望去,只见河水之中形成一个漩涡,连生感觉大脑一怔,双眼放出彩光,一幕一幕的画面如电光石火般,在眼前显现,有乞丐乞讨于街,有将军征战于野,有忠臣于庙堂之上,有帝王于后宫帷帐之中,有女子于红楼眺望,也有老农于农田忙碌……

随着画面速度的越来越快,连生大汗淋漓,青筋暴起,脸色也迅速苍白起来,“啊!!!”连生痛苦的呻吟,身体至两臂位置起,一赤一黑,红光顿起,“道友,这即是你我,投入六道所经历之轮回,累世所修,望你好生体悟,共证大道,我还是会在这里等你。”连生仍然在吼叫,痛苦不堪,那金人伸出右手,一道金光射出,击在连生眉心处,“此刻不醒,更待何时!”一声棒喝。

赤黑二光顿消,连生垂直掉入河中。

“啊啊!”连生顿时清醒,睁开眼尽然发现自己躺在寝室床上,其他人都没在,一切如旧,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我看这段时间真要把我弄疯了!”连生郁闷道。不过此刻他也隐隐察觉到自己身体有所不同,他不知觉的盘起双腿,闭上眼睛,打起坐来。

虽然他以前从来没尝试过,但这次感觉浑身上下,从丹田处生出一股暖意,试图四散开来,但却被阻碍在小腹处,渐渐的入定,连生感觉四周一片漆黑,但又似一片白茫茫,或者说就是一片混沌吧。

连生不知道的是,那金刚杵,以一种玄妙的轨迹绕着他飞行。

连生两眼凝视前方,慢慢出现一条金光描述的莲花,呈三品,赤皂色。连生试图将它凝练成形,但不管怎么努力,也只是一个空壳。

随后,面前冒出一串串的金色符文,连生只用眼一瞥,就感觉到了解到了一些修行法门,并铭记于胸。昨晚的梦境,似真似梦,不过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幅幅众生相,似乎有所感悟。

连生起床后,洗漱完毕,就去上课了,不过整天都是想着昨晚的事。连生越想就越对老师讲的“天书”不感兴趣,趁老师不在意的时候,溜了出去。连生摸摸腰间,墨玉、铜符和金刚杵还在,现在这几件法器是随时不离身了。

“喵,不错不错,才过多久,你就入门了。”阿柴出现在连生肩上,仔细打量道。

“哎,我说你这肥猫减点肥行吗?一只大猫蹲在我肩上太引人注意了吧!”

“说的也是。”阿柴刚说完,转一圈,变成人类手掌大小的样子说道,“怎么样?这样行么?”

“嗯,还不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玩具,一个装饰品,这样方便多了。”连生送了口气道。

“阿柴,你有什么你比较清净的地方?我想理下思路。”连生用手指,指指脑袋,“我发觉脑袋里有太多的东西要梳理一下了。”

“喵,你意思是要闭关,不错不错,我正有个好地方,走!”阿柴道。

一阵黑风顿起,连人带猫都消失不在。

等连生睁开眼时,发现在县城里的人民公园,周围老大爷下棋,遛鸟,老太太练武,扭腰歌,好不热闹。

“我说你就不能给我省省心吗?!”连生对趴在肩上的阿柴怒道。

“喵,小生生,照着我说的做,一直走,去那雕像旁边。”阿柴舔舔嘴巴道。

连生穿过拥挤的人潮,走到那雕像下面,这雕像塑的是工农兵齐头奋进闹革命的形象。

“左转三圈,右转三圈。”阿柴吩咐道。连生照做,周围场景立刻扭曲,等平静下来,连生已到一个斗室之间,一盏油灯,一个蒲团。

“喵,你就尽管修炼吧,我给你护法。”阿柴跳下肩头蹲在蒲团前面,连生也不说话,在那蒲团上打起坐来,随心掐一个手诀,岿然不动,那金刚杵飞出腰间,围着连生转圈。

连生此刻又观想起那朵三品莲花,似乎有点颜色,不再似先前那空壳一般,但难以再进一步。连生又想了下僧人给他的传承,秽迹金刚法门,三脉七轮,诸多佛教手印咒语,入定静思之法以及对佛教经典的心得体悟。

三脉者,即中脉,左脉和右脉,中脉于脊髓中间,由顶上至海底,左右两脉与中脉平行,一红一白,距离约牛毛的十分之一,左脉下通右膏丸,右脉下通左膏丸;七轮者顶轮、眉间轮、喉轮、心轮、脐轮、海底轮、梵穴轮。只要把这三脉七轮打通,修为大进。

连生运转真气,从海底轮往上冲去,冲到脐轮就不行了,无论怎样,毫无进展,只能作罢。

连生出定,感觉自己体质异与先前,而且感觉气质也变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他想熟练一下金刚杵,掐一个指诀,金刚杵随即飞到眼前,随意念而动,指哪打哪,想那僧人打蛇妖时的情景,果真好用,神威大显。

连生唯独对那铜符默默无语,不知道这究竟有何作用,连生将铜符拿在手中,“阿柴,在么?”连生问道,

“在呀,修行怎样了。”阿柴显形道。

“还不错,可以说是初窥大道了,不过始终突破不了。”连生如实道,“最郁闷的是这铜符了,当初那么多人争抢,却不知道怎么用。”

“喵,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反正我的目的是找到你,或者说是机缘不到吧,修行之路,艰难重重,慢慢来吧。”阿柴又变成巴掌大小,趴在连生肩上。

“噢,对了,这个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我们怎么出去呢?”连生道。

“我们灵猫一族别的不行,就会逃遁,藏匿,预知凶吉。这个斗室是我刚来这个地方开辟的。不过,遇上道行高的还是很危险,出去只要心念一动就行了。”

连生心中一动,瞬间就落在公园卖小吃的摊位旁,“啧,这个地方还真不错。”连生心想。随即,带着阿柴往学校走去了。

“哼,终于找到你了,快回去报告老爷。”一黑衣人看着连生远去的背景,对身边的人说道。

“是!”身边人消失不见,“嘿嘿,看我们老爷怎样收拾你!”黑衣人暗至冷笑。

第三章 蛇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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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连生一人一猫,回到学校,按部就班的过着日子,殊不知,即将有场灾难降临他们的学校。

连生在寝室,上网下载一些资料看,不管是佛教经典,道教也有所涉猎,有所感悟,顿时心发奇想,想试着用道家的功法,突破一下脐轮,不知道道教所谓奇经八脉与佛教的三脉七轮有何相通之处。正思考着,阿柴突然瞪着连生道:“小生生,我有不好的预感,我看你们这里黑气冲天。”

“到底什么事?”连生问道,“你们不是号称晓阴阳么?难道算不出来。”

“喵,我不过是个尚未化形的小小精怪。最终还是靠你!”阿柴懒懒道。

“哼,看来有个什么事还是我自己顶着!”连生就回头想着修炼之事。

晚上,十一点,寝室断电。连生躺在床上,想着到哪弄几本典籍,明天去公园试试,然后酝酿睡意,突然,一哥们大叫,“有蛇啊!蛇啊!”

连生睡得迷迷糊糊的,嗖的一声,从上铺跳下来,“哎哟!”却不小心把脚给扭了,一颠一跛的往寝室外走,还没到门口。

“救命啊!蛇啊!”只听见在外过道的同学大声尖叫。连生探出头一瞧,只见满走廊的蛇,密密麻麻的,让人看得头皮发麻,一些陷入蛇群的同学,瞬间被啃食干净,血溅的一墙都是,白白的墙壁被渲染上新鲜的血色。

“连生,危险!”阿柴叫道,只见一黑蛇蹿起几丈高,径直朝他面门射来。

连生脑袋一偏,刚好躲过,还来不及喘气,又一条蛇向他袭来。连生反手一抓,把门关上,蛇被挡在门外,此刻的连生惊恐万分,咽了咽口水,急道:“怎么办!阿柴!我们快逃出去!”阿柴立刻在连生肩上转了个圈,又转了个圈,没反应!

“不行!我的法力被禁锢了,不能带你逃遁!!快,走后窗!”

幸好连生所在的寝室位于一楼,阳台上是铁栏,唯一的出口就是厕所的后窗,连生想都没想,急速跑到后窗处,两手勾住窗舷,一用力就蹭上去了。

跳出来才发现,整个学院被一层红光包住,蛇不断的从地下冒出,一条比一条粗,恐怕要不了多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整个校园内,哭天呼地。

“连生,我看这事多半冲你来的,一定是草莽杜家的人。”

“咳!都怪我,我们一定会被他们全杀光的!”连生往蛇少的地方一路狂奔。

“小生生,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这道如苍穹的红光你是逃不出去的,这是杜家的万蛇噬灵大阵,只有找到杀了布阵者或破了他的法术才行!”

“这草蟒杜家究竟是什么来路?敢这样毫无顾虑的大开杀戒!我们学校可整整有一万多人啊!”连生抓狂道。

“这草莽杜家乃是与北方常家并列的蛇仙翘楚!在南方树大根深,一向低调处事,今天如此大动干戈,我想还是因为那铜符吧!”阿柴解释道。

“这可是一万多条人命啊?哼!我想会会杜家的人!”连生恨道,“我要找到这布阵者!阿柴!告诉我,他在哪?!”

“喵,你可要想清楚!!要是你死了,我们就什么也没了!”阿柴劝道。

“不管了,告诉我!”

“好,待我算算。”阿柴说完,闭上眼睛,左右猫须各动三下,“东南方,走!”

连生拿出金刚杵,朝东南方奔去,一路上,不知用杵击碎了多少条蛇头。

“喵,就在三楼的那个位置。”阿柴用猫爪指着上方,“小生生,你确定要去。”

连生紧紧握着八面金刚杵,一字一句说到,“这次谁把我逼急了,我就让他碎尸万段!!”

阿柴楞道,“没想到你突然之间有这么大的勇气,不知道杜家这次来的是谁?”

连生镇定道:“管他的,我们上!”

“可是……”阿柴缩缩爪子道。原来整个楼道密密麻麻全堆的是蛇,根本就冲不上去。连生看看三楼的排水管道,“看来只有走这上了。”

只见连生就顺着排水管往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不一会就在三楼的窗户边上了,连生一鼓作气翻了进去。

这三楼是校长的办公室,连生看见校长血肉模糊的趴在办公桌下,而座位上正坐着那晚的青袍道人,眼光阴阴的看着他。

“哼,我道是谁!你却自己找上门来了!”那青袍人冷笑道,“自己乖乖把那宝物拿出来!我还可以让你死的舒服点!”

“笑话,简直是大言不惭,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交给你!”连生道。

“那就怪不得我了!”那青袍人,顿时跃出,从袖口飞出一三尺蛇形宝剑,青光熠熠,夺人性命。由于速度太快,连生暂时反应不过来,阿柴惊叫,“喵!”微光一现,连生倒在一旁,躲过了那致命一击。

“连生,我只把帮得了一时啊,是生是死还要看你的造化!”

“少废话!”那青袍人手捏剑诀,只见那宝剑顺势朝连生心窝飞去。连生灵光一闪,一串咒语自然从嘴中冒出,八面金刚杵金光大振,迎上前去,挡住宝剑,“砰!砰!砰!”校长室中,一杵一剑,各逞凶蛮,杵击剑气,把四周的家具物事毁了个干干净净。

“没想到才几天,居然就把这杵运用的如此玄妙!”阿柴暗暗吃惊。

青袍人见自己和连生相持不下,又现出原形,一条巨蟒吐着蛇信,朝连生卷来,欲像应对那僧人一样对付连生。

连生大惊,心想自己功力绝对没到那僧人的程度,因为那僧人能直接以杵击打蛇妖。再加上看见那灯笼般的蛇眼,不知有什么魔力,连生早已冷汗淋淋,落了下乘,金刚杵也随即掉落地上。

“不好!小生!!”阿柴猫须乍起,惊慌失措。此刻的连生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似灌了铅,那巨蟒却没迟疑,顺势缠住连生,“啊!!”只听见连生骨头咯吱作响,七窍鲜血迸流,

“连生啊!!”阿柴在窗口团团打转,却丝毫没有半点办法。

眼见连生身形扭曲,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哐当。”一声清脆的落地声,仿佛于无声处响惊雷。

巨蟒下意识的将蛇首一摆,原来是那旧迹斑斑的铜符,蟒蛇大喜,合上了血盆巨嘴,将头凑上铜符,就在这时,铜符突然变大如石碑般,其上古朴的符文缓缓流动。

“乓!”那变大的铜符一翻,死死将蛇头压倒在地,容不得反抗,血流一地。铜符又迅速变小,离开蛇头上面,将一粒拳头大小的蛇胆吸出,符文成金光飞出,落进连生体内,铜符也恢复原样落在连生心口。

次日,等连生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全身缠满绷带,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额,这是怎么了?”连生试图爬起来,“哎哟!”但又疼得继续躺在床上。

“你醒了喵?”阿柴趴在枕头上,高兴地用爪子抹抹胡子,“昨晚可真惊险,如果再晚一点,你就成人肉酱了!”

“额,我只知道我被那蟒蛇缠住了,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连生努力回忆道。

“现在你们学校差不多快废了,大概还剩一两百个人喵。”

“咳,一万多人就只剩这么少的人了?看来我要另找地方读书了。”连生叹了口气。

“嘻嘻,我看你这次因祸得福,你知道你是怎么保住小命的吗?”

“怎么?”

“是那铜符,难道你以为你被巨蟒绞得经脉尽断,还能活在现在?恭喜你,你还得了一粒蛇胆,我估略也有个三百年的道行,如若服下,你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原来那铜符还真是个宝!对了,阿柴,我的金刚杵和宝贝喃?”

“小生生,放心吧,我都带在身上的。”连生扭头一瞧,只见阿柴身上缠个袋子,杵和符都在里面,乖巧的很。

“咳,还真不错,可以当我书童,呵呵。”连生笑道。

“喵~”

托猫吉言,连生果然因祸得福,不过在病床躺了几天,就出院了。学校是废了,不过每个生还者都曾秘密的接受有关部门的层层的调查,但政府对外公布的是遭到恐怖袭击,最后也不了了之。

为安抚民心,剩下的人全破例转到本校西大去了。在动身前,连生请了段时间的病假,特意回到人民公园的斗室,想静修一段日子。

入了斗室,连生端坐在蒲团上,手里拖着那颗蛇丹,“阿柴,这蛇胆就这样直接吞下去么?”连生脸露难色道。

“对呀,不过你先内视检查一下身体。”

连生依言,手结禅定印,入定去了,检视一下身体后,各处经脉,并无大碍,连生运动真气,于海底轮从上,试着突破一下脐轮,感觉有所松动,但任然毫无起色。

出定,连生拿起蛇丹吞服下去,那蛇胆好似软糖般,很容易服下。不出一刻,连生顿感浑身燥热,从丹田处,如火烧火燎。

复又入定,手结清净印,身体有所好转,连生试着突破,没想到,真气浩浩荡荡,轻松突破心轮,到吼轮处停止。连生观想莲花,那莲越来越形象,似乎已有质感,等连生出定,时间已过了三周了。

出了斗室,买了一瓶牛奶给阿柴喝,那块墨玉被当成装饰品戴在颈上。

连生心中陷入沉思,那铜符究竟该怎么用?以后又该怎么修炼。连生望望那雕塑,对阿柴说:“哎,说实话还真舍不得这个地方。”

“修行之人,不要那么多挂碍,这会成障碍的。”

“嗯,也对,我们要向前看。”连生笑道。

一处人烟罕至的茂密山林,在一个不知名的洞穴深处,坐落着一个辉煌的宫殿,

“什么?杜青被杀了?不仅没拿回宝贝,还连蛇丹都丢了?饭桶!全是饭桶!!”一老者对着台下之人,大发雷霆。

“大伯,别气坏了身子。我看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讨回杜家的面子!”殿内正中的高椅上,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衣少年。

“少主,这怎么行!万一……”老者急道。

“我说去就去,大伯!下去歇息了吧!”少年正色道。

“额,是。”老者缓缓退下。

第四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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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大,百年名校,可以说是连生所在省最著名的一所高校。如果换了以前,恐怕他转到这里会笑得合不拢嘴,但现在连生一个心思尽是修行的事以及自己的安危。

穿梭在人群中,连生和他的小猫自然吸引了大批的注意者,特别是女同学,都双眼放光的争相拍照,别说阿柴体型缩小后,当真让人觉得小巧可爱。

面对众多美女,阿柴似乎并不领情,仍旧趴在连生肩上,懒洋洋的喵着眼睛。连生加快脚步,摆脱了人群,走在某个教学楼下,想找人问问男生宿舍往哪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

连生循声而去,“请问。。。”

“喵~”阿柴双眼放光,两只爪子手舞足蹈。

“哇,好可爱的小猫咪,好乖啊。”原来走下楼来的是一个妙龄女孩,长发飘至腰间,眼中含笑,穿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犹如一朵洁白的莲花飘到连生面前。

“喵~喵~”女孩摸着阿柴的小脑袋,说,“同学,你这猫哪买的?”

连生似乎丢了魂似的,傻傻的看着那女孩,阳光照在身上,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光彩。

“喂,同学,同学你怎么了?”女孩奇怪的问连生。

连生这才醒了过来,“噢,这个。。。这个是我家养的?如果喜欢的话就送给你怎么样?”

“呜,我才不无缘无故夺人所爱呢。噢,对了,我叫苏绛香。”女孩调皮的说。

“呵呵,没关系,你喜欢借你养几天就行了,我叫连生。”连生憨憨道。

“连,生。好的,我记住啦。咯,小猫还你,我会常来看它的,那再见啰。”绛香摆摆手道。

“嗯,再,见。”连生傻傻道。

女孩那活泼的笑脸,那天耀眼的阳光,深深地印在了连生的心中。

接下来的几天内,一切相安无事,除了几位校领导、老师来慰问这个转校生,但有关部门再也没来找过连生。

至从那天死里逃生后,连生深切知道自己学艺不精是很危险的,对于自己不喜欢的打坐念经也法逃避了,日日修炼秽迹法门,自然对大学的学习生活也不是很感兴趣了,每日也不回住处,催着阿柴去开辟新的斗室修行、体悟。

一天周末,连生好不容易回了趟学校,其实修炼已到瓶颈,来学校就散散心,还没走进校门,就看见一大群人围成一圈,不知道再干些什么。

走进一看,才发现是苏绛香拿着传单,大声在那宣传什么。

“请各位同学支持我们音乐社的慈善演唱会,募捐的善款将全部捐给灾区孩子们,地点是学校大礼堂,请大家多多支持,不见不散噢。”绛香笑脸盈盈喊道,转过身看到连生。

“嗨,连生!还记得我吗,还有可爱的小猫猫。”绛香开心拉住连生道,“来来来,帮我发下传单,宣传下啦。”

连生盛情难却,但心里也是乐滋滋的,一直帮着绛香忙到傍晚。

“呼,累死我了,连生你最近在忙什么呀?怎么老是没看见你。”绛香抱着阿柴,阿柴也讨好地用小脑袋蹭着她。

“额,也没什么,就是在校外找了份兼职,所以不是很常回学校的。”连生微笑道。

“噢,那你能来音乐社帮我们忙吗?”绛香睁大眼睛道。

“呵呵,可以吗,但我不会乐器呀!”连生道。

“没问题啦,我是音乐社的社长,你帮帮我宣传,组织活动就行了。”绛香高兴道。

“好,那没问题,我随叫随到。”

“呵呵,那你就是我下属了,我说什么,你都要听我的。”

“嗯,好,我只听你的!”连生认真道。

“那我介绍你认识认识我们社的主要成员。”

说完,绛香就拉着连生的手朝大礼堂走去,连生此刻怦然心动,脸上微微发烫,就连阿柴也忍不住偷笑。

大礼堂,早就搭起来了舞台,台上的几人正在彩排,台下则有个扎着马尾、衣着干练的女生,扯着嗓子在那指挥着社员忙碌地装饰舞台。

绛香指着那女孩对连生说:“咯,那个女孩叫小玉,咱们社的顶梁柱,小玉过来一下!”

“小香,你去哪了?”小玉走过来擦着汗道,“我们快忙死啦。”

“呵呵,咱们人手紧,所以我发传单去啦,看,我们的新社员,连生。”绛香开心道。

“哈哈,你好,我叫徐小玉,欢迎加入我们!”小玉大气地和连生握握手,“那小香就带你熟悉熟悉,我去忙啦!”

“呵呵,小玉挺活泼开朗呀。”连生对绛香说。

“是呀,她一直都是个假小子,呵呵。”绛香道。

“社长,你回来啦,快来看看这个季度,咱们社的收支情况。”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蘑菇头男孩走过来道。

“嗨,学志,我给你介绍个新社员,他叫连生。来,连生,这是我们社的财务大臣,赵学志。”

“哦,你好,我叫赵学志,欢迎欢迎!”

“你好你好,我叫连生,很高兴认识你!”

赵学志就这样陪着连生、绛香一直闲聊,慢慢靠近了正在彩排的乐队人员。

“连生,看,那位拿着黑吉他的同学是我们社的大明星,娄摩彦。也是我们音乐社乐队的主唱。”绛香介绍道。

只见乐队为首的一人,长发,肤黑,眼线较深,左耳有个黑白相扣的耳钉,手拿一把暗沉沉的吉他,忘情地弹奏着。

连生把注意力停留在娄摩彦上仅仅几秒,就感觉到气势压人,赶紧把眼光移开。

“摩彦,社长来拉。”学志说道。

“嘿,绛香,你来拉。”摩彦跳下舞台,柔情依依地盯着绛香。

“对啊,今天可累死我了,我还新找了个社员,他叫连生,还有只可爱的小猫。”绛香拉着连生亲密说到。

“切,一个大男人还随时带着猫,可笑!”摩彦看着他俩亲密的举动,稍有不悦道。

连生也心中窝火,就快要发作,只见绛香亲亲拍打了摩彦一下,说到:“不准你这么说!咱们音乐社要团结,马上要办演唱会了,连生就跟着我是了,哼!”

娄摩彦愣在那里,恨恨的瞪着连生。

“连生,我发觉那个摩彦不简单喵。”阿柴道。

“嗯,我也感觉到了,我会小心点的。”

接下来的几天,连生就一直带着阿柴陪在绛香的身边,帮她打下杂,直到演唱会开始。

苏绛香担任主持,穿一身绯红的洋装,当真是美丽动人,而乐队主唱娄摩彦,气势居然跟摇滚明星差不了多少了,不知是苏绛香的影响还是娄摩彦的人气,整个大礼堂人满为患,尖叫连连。

连生默默坐在台下,看着他们才更像一对,心里落寞不已。

“小生生,不是我说你,你喜欢就追呀,世上可没后悔药,喵。”阿柴看破连生心思,劝道。

“嗯,我知道,只是……”连生刚想说,舞台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见娄摩彦停止弹奏,缓缓把麦拉到嘴前,说到:“各位同学,我想趁这个机会,对一个喜欢的女孩,说一句话!”

“哇!摩彦,摩彦!”台下的女同学顿时骚动起来。

“呵呵,我想对她说,我一直很爱她,是因为她,我才进这个社团的,这个女孩就是我们的社长,苏绛香!”摩彦骄傲地说道。

话刚说完,就有好事者把苏绛香拉到台上来,绛香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这时的连生气得似乎大脑缺氧,面色苍白,但仍然稳坐在台下。

“傻瓜,上啊!再不上,就来不及了喵!”阿柴用爪子挠着他。

“绛香,我爱你很久了,真的很爱你,请接受我吧!”摩彦单腿下跪,乐队也顺势推舟,奏起了浪漫的曲子。

“这个,这个……”绛香支支吾吾。

“亲一个,亲一个!”台下的观众也跟着起哄。

连生依旧不动,双手紧紧抓住裤子,阿柴道:“你还真能忍啊,我来帮帮你喵。”

阿柴露出尖牙,往连生肩上狠狠咬去。

“啊!!!”连生痛得跳了出来,将前排的人连音响设施,全都压翻在地,撞坏了台下的电源插头,礼堂一片黑暗,混乱不已。

“摩彦,对不起!”绛香趁乱,逃出了舞台。

只剩下连生傻傻地站在台下,揉着肩膀,骂道:“阿柴!你搞什么鬼!!”

“是你!臭小子!竟敢坏我好事!”摩彦大怒,顺手抄起身边人的吉他,朝连生砸来。

连生眼疾手快,侧身躲过,翻地捡起一把椅子,回敬台上。娄摩彦拿起自己的黑亮吉他,当空斩下,“哗啦!”椅子一分为二,当真是锋利无比。

大礼堂内早就混乱不已,娄摩彦一时打的兴起,抡起吉他从台上跳下,直劈连生头顶。

连生也不慌乱,摸出金刚杵,避其锋芒,侧面攻击,话说:一寸长,一份强;一寸短,一份险。连生把这金刚杵使得得心应手,屡屡袭击摩彦的要害。

娄摩彦攻势凌人,也不知道那把吉他是什么材质的,不仅坚固,还很锋利,把大礼堂内的设施砍得个稀烂,摩彦步步紧追,把连生逼在一个角落。

“看来我以后还需一件长柄的武器,这金刚杵降妖除魔甚好,但对人就不及了!”连生心中暗暗叫苦。

“哼!这下我看你往哪跑!”摩彦拦腰向连生切去。

“哗!”墙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但连生早已消失不见。

“臭小子,我一定要废了你!”娄摩彦火冒三丈。

另一头,连生出现在礼堂外十几米处,爬在地上喘着粗气。

“喵,好险,本来想让你有点实战经验,看来你还需继续修炼。”阿柴道。

“呼,还好你来得及时,看来他是存心想置我于死地!”连生一拳打在地上。

“小生生,你还赚了喵,不是绛香也没答应他么。”阿柴安慰道。

“看来又多了个仇敌!那个娄摩彦不是个简单人物,我必须得加把劲了!”连生把金刚杵揣好道,“阿柴,能算到绛香在哪吗?”

“喵~”阿柴随即抖动胡须道,“好,知道了,跟我走。”

阿柴在前面带路,等走到学校花园拐角处,道:“嘻,你的香香在里面喵。”

连生往里一瞧,发现绛香一个人坐在石阶上,似乎在抽泣,连生心一软,欲走上前抱着绛香,但最终还是把手搭在绛香的肩上。

绛香回过头,看见是连生,勉强微笑道:“连生,是你啊。”

“嗯,绛香,对不起,是我搞砸了今晚的募捐晚会。”

“没关系,你知道吗,我们这个音乐社是专搞慈善的,所以比一般的社团运作要困难,我只是觉得我一个女生当社长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个摩彦,我们社团才有人气,我不知道他喜欢我,但我真的对他没有感觉,今晚太突然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这样一来,咱们社团就运行不走了……”绛香婉婉道来。

连生在一旁默默倾听她的心里话,阿柴也乖巧的讨绛香的欢心。

“连生,谢谢你,听我唠叨……”绛香抬头道。

“呵呵,没事儿,你放心,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的。”连生认真道。

“嗯。”绛香又露出了笑脸

连生这时只想紧紧抱住绛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获得更大的力量,这样才有资格永远维护绛香,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委屈。

第五章 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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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广场,连生所在益州最大的公共场所。

“阿柴,你怎么尽挑这种地方给我修炼。”连生望着广场边落的电话亭道。

“你不知道大隐隐于市么喵。”阿柴抖抖胡须道。

“还是老办法进去么?”

“不用,直接按免提键就行了喵。”

连生拿起电话,将手指按在键上,眼前一黑,又来到一斗室,跟上次那个一模一样。

连生也不废话,坐在蒲团上思考如何突破喉轮,细细品味僧人留在识海之中的法诀,有一种是透过修宝瓶气、金刚诵而引发拙火修炼气脉的方法,乃至刚至烈的瑜伽修息术。

连生运动真气,慢慢炼化残余在体内的蛇丹,拙火燃起后,渐渐遍满脐轮,上升至全身,其火如电光灼照,从毛孔中外放,涤净自身中脉、气、明点的不净垢障,仿佛照触宇宙,令一切众生皆得利乐,复收回于脐下。

再以宝瓶气鼓动拙火,令其循中脉上升,熔化顶轮白菩提,从顶、喉、心依次降下至于脐轮,顿感身心享受到极大安乐,然后又不断由下至上,由上至下的往复冲击,终于突破喉轮。

刹那,那铜符顿放光芒飞至连生头顶,射出一道灵光直灌头顶,连生瞬间光芒大盛,犹如金人,自此,连生三脉七轮皆已打通,浑身上下每个毛孔似乎都散发着一股清香,识海之中那朵三品莲花已成实质,不断吸收周围灵气。

铜符打了一转,直接钻入连生眉心,连生身上金光褪去,缓缓睁开双眼,瞳孔深邃,宝相庄严,阿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阿柴,我现在三脉七轮均已打通,初窥大道,特别是梵穴轮打通后,我居然能感觉到能运用一丝神识,看来是那铜符的作用。”连生端坐蒲团道。

“连生,你真的吓我一跳喵,那神符去哪了?”阿柴蹲在连生前道。

“在我眉心处,我也感到很意外,待我继续修炼,等神识强大后,再一探究竟。”连生思考道。

“喵~”

***

连生和音乐社的人在校园里闲逛,有说有笑,一辆豪华跑车停在他们面前,走下来一冷峻男子,原来是那娄摩彦。

“绛香,你怎么又跟这臭小子在一起?我可以给你一切,给你幸福,你自己好好想想。”娄摩彦道。

“摩彦,不要为难我好吗?我和连生只是朋友。”绛香涨红了脸道。

“娄摩彦,你也太过分了吧!”徐小玉大声说道。

“大家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都是一个社团的。”赵学志劝道。

“学志,你带绛香、小玉先走吧,这里我来处理。”连生微笑地对赵学志说。

“也好,绛香你们先走吧,我想对这臭小子说几句话。”娄摩彦道。

“不行,我哪也不去!”绛香说道。

“哼,走,绛香!不管他们!”小玉拉着绛香道。

“没事儿,你先回去吧。”连生道。

“那好吧,连生、摩彦好好相处哟。”赵学志说完就拖着绛香小玉走了。

“哼,臭小子,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本事,早知如此,我就该把你打成残废!”摩彦道。

“呵,不知道谁把谁打成残废,我随时奉陪!”连生争锋相对道,“我一直对你们这种人看不顺眼!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比天王老子还大!!老子就替你爹好好教训下你!!!”

连生刚说完,就意指金刚杵,“刺啦”声音不绝,就在那辆豪华跑车上刻了几道刮痕,报警器一直响个不停。

“有种!看来我们是不死不休了!!”摩彦怒极而笑道。

“还是那句话,我随时奉陪!”连生道。

“好!”摩彦上了车,发动引擎,竟然急速朝连生轧去。

“砰”阿柴出现在连生肩上,道:“小生生,你就这么自信喵?”

“阿柴,让你见识一下,我七轮全开后的体质!”

连生说完,竟迎面而上,侧翻稳稳落在车顶,娄摩彦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将车开出校门,朝公路上驶去。

娄摩彦像发了疯似的,如入无人之境,在公路上横冲直撞,试图将连生甩下车来。

“我说,你真像条疯狗!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哈哈哈哈哈!”连生在车顶笑道。

只见娄摩彦加大油门,将车对准一辆大卡车穿了过去,“轰!”二车顿时化为一处火海。

连生纵身一跳,又稳稳落在另一辆公交车上,望着爆炸处。

“喵,他还真是条疯狗!结束了么?”阿柴问道。

“应该没有。”连生道。

话音刚落,娄摩彦的跑车就冲出火场,丝毫未损,飞速朝他们冲来。

连生运足真气,就这样连续跳动在往来穿梭的车顶,

“小生生,这就是神足通吗?据说修为高深者,意念所致,即刻便到。”阿柴羡慕道。

“对,不过目前,我仅仅比一般普通人要强点。”连生道。

连生和娄摩彦所作所为,早已引来了交警的注意,就在他们身后,警车陆陆续续的追赶而来。

“这条疯狗也太高调了!”连生骂道。

“喂!娄疯狗!你究竟要不要和我了断?那就把这些警察引开!”连生吼道。

娄摩彦那辆跑车急速转向,疯狂地朝着后面的警车撞去,一道黑影闪出,娄摩彦拿着黑吉他,落在与连生相距一辆车的车顶上。

“走,我们去寻一清静之地!”连生说道。

“哼!”

两人身形显现不定,离开了喧闹的城市,来到郊外一处寂静的地方。

摩彦愣了下,道:“你用的什么邪术!居然……”

“废话少说,我们来个了断吧!”连生拿出八面金刚杵道。

“这次你可没那么好运气了!让你见识下我家的黑玉吉他!”摩彦抡起吉他就朝连生面门而去。

连生轻松闪过,道:“你就这点能耐么?”

娄摩彦青筋暴起,长发根根竖起,黑玉吉他暗光浮动。

“小生生,注意喵。”阿柴说完就消失了。

“该死,又逃跑!”连生心中暗自提防,将身体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呼!”娄摩彦如一阵风似的袭过来,连生闪到一旁,地上早已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连生细细一看,那黑玉吉他早已变样,已不复原样,变得刀刃横生,琴面上浮现一张怪脸,煞气凌人,像一把怪刀模样。

连生心中大惊,看来这吉他不是一般凡物,接下来几个回合,连生一直采取防守姿势,不过随着时间的推后,吉他不断冒出一丝丝的肉眼无法察觉的黑气。

“哈哈哈哈,我要把你撕成碎片!撕成碎片!!!”娄摩彦疯狂大叫着连续劈砍连生。

“呼呼呼”黑玉吉他带动凌烈的风势将大地冲击得沟壑纵横。

连生也只能用金刚杵勉强格挡,不知不觉已感到吃力,只察觉那黑色煞气越来越浓,楼摩彦面目也逐渐狰狞起来,浮现出丝丝黑纹,与那吉他上的怪脸一模一样。

连生心中烦躁起来,但又摆脱不了娄摩彦的攻势,不料一时大意,被黑玉吉他旋翻在地,娄摩彦顺势将脚大力踏在连生背上,连生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哈,垃圾,看我不废了你!”楼摩彦狂笑道。

连生趴在地上使不上力来,“是我废了你吧!”

“还他妈嘴硬!”娄摩彦连续不断踏着连生的背上,骨头吱吱作响。

“啊!”连生经受不住巨大痛楚,不得已叫了出来。

“呵呵,你不是很拽吗?还想跟我抢绛香!!”娄摩彦说完就高高举起黑玉吉他,用最锋利的尖刃对准连生道,“我看还是废了你手筋脚筋吧。”

连生睁大双眼,恨恨道:“死疯狗,我废你全家!”

“还嘴硬!”说着,娄摩彦就对着连生砍下。

“喵!!”突然凭空出现一只黑白纹的大猫朝娄摩彦脸上扑去。

“啊!死猫滚开!!”大猫在娄摩彦脸上划了几道口子。

“是阿柴!”连生趴在地上,痛的爬不起来,“咦?”连生发现胸前吊着那块粘了连生鲜血的墨玉,心中似乎与这墨玉产生了一种不可言传的联系。

连生不知道的是,这墨玉本是那老僧修成的一枚舍利,当初老僧舍身取义,将毒雾吸入体内,其最阴毒部分封印于舍利之内,化为一枚毒舍利。

连生心中一动,抓起墨玉就朝娄摩彦扔去,“开!”那枚毒舍利放出一团黑雾向娄摩彦裹去,“呀啊!”娄摩彦双手掩面,在地上打滚。

阿柴依旧变小出现在连生面前道,“小生生,这次你又死里逃生喵,这黑雾怎么那么熟悉?”

“可能跟那老师父有关吧,感觉那黑雾能收放自如。”连生运动真气护住断裂的肋骨说道,“收!”

一眨眼那团黑雾又收回墨玉当中,娄摩彦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喵,怎么不杀了他,他不是你情敌吗?”

“额,先饶他一命吧,我可不想坐牢。”连生惺惺道。

“我怕你想饶他,他以后不会饶了你。”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也没力气杀他了。”连生艰难坐起,慢慢回复伤势。

由于连生打通三脉七轮,体质非常,区区骨折,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慢慢愈合,稍作休息,连生也不管那娄摩彦,与阿柴离开现场,回到斗室。

连生感觉断裂后的骨头愈合后,比以前更加坚固,心想看来身体还是要多经过淬炼才行。关于眉心处的铜符,连生弱小的神识根本无法突破禁忌。

“阿柴,那枚铜符一直在我体内吸收着周遭大量的灵气。”

“喵,按理说,现在这个世界灵气已经很稀薄,不知道那宝贝从哪吸来的灵气。”阿柴懒懒道,“真是羡慕啊!”

“那铜符不断淬炼我的身体,好像在打通另一处的血脉。”

“奇经八脉?你已经打通这三脉七轮,不知道再加上奇经八脉你能到达什么水平。”阿柴道。

“我要不断突破自己!不然,一个娄摩彦都可以打得我死去活来!”

“喵,这样就好!”

第六章 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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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伤势已愈,在学校逗留多日,却始终未见娄摩彦的身影,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日,阳光明媚,连生和阿柴躺在草坪里晒着太阳,经过一番争斗终于可以放松一下。

“阿柴,如果每天有这么轻松就好啦。”连生惬意道。

“喵,再加点牛奶那就更好啦!”阿柴舔舔嘴道。

“呵呵,你们也太悠闲了吧。”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传来。

连生抬起头来一看,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肤白如玉,唇红齿白,精致的五官,双眼泛着青光,好一个小正太!不知道长大后能迷死多少无知少女。

“小朋友,怎么样?一起来晒太阳吧。”连生说完又继续躺下。

“嘶!”阿柴突然毛发竖起,不友好地对着少年。

连生这才认真起来,问道:“你是谁?”

“呵呵,我吗?我是杜家的主人,杜萌,我是来讨债的。”少年淡淡说道。

“讨债?讨什么债?”连生疑惑道。

“一讨命债,二讨我的宝物。”

连生赶紧半蹲着,手中握紧金刚杵,阿柴出现在来生肩上说道,“连生,这个少年不简单!”

“呵呵,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朋友。”连生继续问道。

“你杀了我家的一个下人,这都没什么,可你总要把本属我杜家的宝物还来!”杜萌道。

“什么宝贝?是那铜符么?呵呵,这下我也没办法,它已经在我体内了。”

杜萌两眼青光熠熠,扫了几眼连生,又惊又恨道,“原来宝贝真是那天罡雷符!哼,那我只有先抓住你,拘出三魂七魄,慢慢取出来了!”

“没那么容易吧!”连生道。

杜萌微微一笑,身上衣服猎猎作响,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一股强大的气势袭来,压得连生喘不过气来,于昏暗中,恍惚间那杜家主人似乎化为庞然大物,连生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哈哈,还不束手就擒!我还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杜萌得意道。

“阿柴,怎么办!?”连生问道。

“少啰嗦!”杜萌用手一指,一股莫名的气旋把连生卷住,往上一抛,连生消失不见,乌云散尽,阳光又温暖的照射在草坪上。

“哎哟!”连生掉入一个不知名的洞穴,刚落地,就从暗地伸出几道铁索,把连生五花大绑地绑在一道石柱上。连生脑袋昏昏,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生,你来到那群蛇妖老巢啦!这下不妙了!”阿柴浮在空中对连生说道。

“额?那我该怎么办?”

“不知道,不过我先消失了,你先撑一会!”

“喂喂!!死猫,又逃跑!”

外面陆陆续续的脚步身传来,连生马上低头装晕,进来几人,为首的是那杜萌,旁边站着一位老者,还有几名下人站在他们身后。

“好,萌儿果然年少有为,顷刻便把这贼人捉拿回府。”老者恭喜道。

“至从我爹仙逝后,我们草蟒杜家一蹶不振,这次定要靠这天罡雷符!重振门楣!!”杜萌道。

“是啊,要是早得到那雷符,你爹也不会在飞升时……”老者黯然道。

“不要再提这事了,大伯!”

“额,是”

“少主,鬼狱门门主求见!”走来一黑衣人,对着少主垂手道。

“哼,这老鬼绝对是冲我家宝贝来的!”老者道。

“大伯,先会会客吧!见机行事。”杜萌淡淡说道,瞥了一眼连生,“回来再慢慢收拾你!”

大殿处,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瘦小高个男子负手而立,面目惨白没有血色,眼睛空洞无神,犹如一具骷髅。

“哟,原来是鬼狱门的朱夕阳,朱门主!有失远迎,见谅见谅!”老者率先迎了过去。

“朱门主大驾光临,快请上座!”杜萌高声道。

“少主不要客气,啧啧,果然一表人才呀!”朱夕阳惨笑道。

三方坐定,各怀鬼胎,朱夕阳嗓子嘶哑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一是为了我的门徒报仇,二是想要回那宝贝。”

“呵呵,大可不必,朱门主,那个小子也欠我们一条命,而宝物本就我家所有,如今交给我们杜家处置就行了。”杜萌笑道。

“少主,话可不能这么说,处置这小子,这宝贝我鬼狱门也有份!”朱夕阳尖着嗓子道。

“朱老鬼,你可别太过分了!我杜家祀奉天罡真人千年有余,如今留在这人间雷符,理应归我草蟒杜家!”老者怒道。

“哈哈,什么天罡真人,哪年的老黄历了!呵呵,谁不知道你们杜家早就外强中干了。”朱夕阳阴冷冷说道。

“朱门主,何必为了这事闹的两家不合?宝贝向来是有能者得之,这就看各自手段了。”杜萌道。

“此话怎讲?”

“那道雷符不知何故,已与那小子性命交相,要完好无损的拿出来,可能……”

“哈哈,少主不必担忧,我鬼狱门恰有此秘术,搜魂慑魄,无所不能。”

“也罢,等把雷符拿到手,两家再做商议。”杜萌最后定夺道。

绑在石柱上的连生,正在思考怎么摆脱铁索逃出去,又听见脚步声传来,赶紧接着装睡。

“这小子,就是那夺宝的人?呵呵,看不出来呀。”朱门主皮笑肉不笑道。

朱夕阳向连生伸出干瘪长满脓疮的右手,刚触碰到头顶,“滋!”那手就燃了起来,朱老鬼赶紧就把手缩了回来,杜萌一干人等大惊失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呼,看来这小子修了一门专门克制我的佛家法门。”朱老鬼解释道,“看来要搜出宝贝,必须靠少主帮忙了。”朱老鬼冷眼望着杜萌道。

“好吧,大伯,你先出去吧,我和朱门主要一起施法。”杜萌转头对老者道。

“这……”老者不放心地望着朱老鬼又望着杜萌。

“大伯,快去吧。”

老者这才悻悻离开。

“嘿嘿,少主,那我们开始吧。”朱老鬼冷笑道。

朱老鬼大嘴一张,放出一团黑气,黑气犹如一只巨大的鬼影,欲包裹住连生,连生警觉,念动咒语:“嗡比哈咕噜嘛哈波若含那大温支温须嘛尼微得梵摩那喜嗡卓吉那乌殊沙摩咕噜哄哄哄呸呸呸呸呸司瓦哈”

连生顿时金光耀身,那团黑气被金光堵在体外,始终无法钻进连生口眼,杜萌见势,双手掐诀,双眼放出一道青光,青光化为蛇形,也欲钻进连生口眼。黑气青光渐渐融合,大大有压住金光的趋势。

连生守住本心,默默念动真言,艰难抵抗着,朱老鬼大喝一声,五官均放出大量黑气,杜少主也青光大盛,连生经受不住二人法力鼓捣,眼皮沉重,金光终于被黑青破了去,连生瞬间脱力昏厥了过去。

朱杜二人盘坐在地,头顶放出一道光线,射入连生泥丸宫。两人元神进入连生识海,“哈哈哈,少主,找到这天罡雷符,就看你我二人的道行了。”朱老鬼嘶哑道。

“呵呵,朱门主,得到这铜符就靠各自的机缘吧!”杜萌冷笑道。

一道雾气袭来,场景迅速变化,二人面前出现一条环抱之河,杜萌往河中一看,只见一道铜符悬于半空之中,雷纹闪耀,如一条条灵蛇穿梭于虚空之中。杜萌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叫道:“天罡雷符!!!”

朱夕阳纵身一跃,抢先去夺那铜符,“哈啊哈哈,少主,对不住啦!宝贝是我的了!”

“咦!”金光一闪,朱老鬼被弹翻倒地,原来那河中沙洲处盘坐一金人,无声无息,甚至二人都未发觉。

“你是何方神圣!”朱老鬼慌忙道。

“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二人吧。”金人道。

“这位道友,我来取回本属于我的东西。”杜萌戒备道。

“哦,是那雷符?道友不知,这符与我本体极有因缘,若强行掠夺,恐道友身死道消。”金人淡然道。

“哈哈,笑话!让你知道我鬼狱门的手段!”朱老鬼念动咒语,身形化为数十道鬼影,腥臭、逼人,朝金人飞去。十鬼面目狰狞丑恶,各持武器,惨叫连连。那金人静如古井,毫无作为,但上空早就出现或黑或红的莲花,将鬼物挡住。

杜萌趁他二人争斗之际,心中想到还是尽快得到雷符,早早脱身为妙。杜萌悬空一抓,虚空中形成一支巨手,握住雷符,空中雷纹浮现,水桶粗的罡雷轰击下来,将巨手击成粉碎!杜萌心神大乱,“难道我还不够资格吗?!!”

“天罡真人!我杜家服侍你千年有余,任劳任怨,难道还没资格嘛!!我不服!”杜萌指着虚空骂道。

“道友,你不必执着,这命中定数,不可强求。”金人慢声道,“我看还是请两位早些出去吧。”

“我不服!我不服!我定要取得天罡雷符!”杜萌双手结印,空中出现两只巨手,合抱之势,抓取雷符。

铜符震动,雷纹比上次更多显现,一道道罡雷朝巨手打来,巨手支离破碎,但又立刻恢复原状,如此往复,此刻的杜萌满头大汗,站立不稳,眼内青光闪烁不定。

“咄,我送两位出去吧,去!”金人用手指往上轻轻一指。两朵巨大的莲花将二人分别罩住,飞速超上方飞去。

“砰!”一朵莲花破裂,从中钻出一条白色巨蟒,疯狂叫道,“我要雷符!等了一千年了!我不服啊!!”一口吞下了铜符。

两道光线从连生头顶冒出,分别落入盘坐在地的朱杜二人体内,“杜家小子,拿到铜符了吗?”朱老鬼惊道。

“拿到了!”杜萌将嘴上叼着的铜符放在手中,“轰!!!”又一道罡雷轰击下来,正正砸在杜萌身上,少主吭都没吭一声就倒在地上,浑身电得焦黑。

“这……”夕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来这雷符不是轻易能控制的,就在想溜走的前一秒,一道罡雷又朝朱老鬼击去,“十鬼散形法!”朱老鬼再次一分为十,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没料到得事,天罡雷是一波接着一波,是十道罡雷一起击下,看来是要将朱老鬼轰杀至渣。

“小生生,快醒醒!”阿柴这时才出现,连生晕晕道:“阿柴?你去哪了?这是怎么啦,啊!有雷!”这天罡雷电早就把这洞穴轰得强疮百孔,原来绑在连生手脚的铁索早就被余雷给劈断了。

“那我们快跑吧!我可不想变成烤鸭!!”连生清醒过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一只骨矛朝连生胸口飞来。

第七章 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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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骨矛射来,连生扑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爬将起来,十鬼就避过罡雷呼啸着朝连生飞来。

原来这朱老鬼,所修十鬼散形法,最是阴冷恶毒,必须每日吞食三个未满周岁的婴孩滋补,月中之时,寻那煞气极重之地,诸如乱坟岗之类,吸取那极阴之气,历经种种非人折磨,才能将自身化为十只厉鬼,行踪不定,真身难辨。不过修炼此法之人,大多性情怪异、举止诡异,乃旁门左道。

连生手忙脚乱,幸亏罡雷时时降下,延迟了十鬼的飞行速度。连生用脚在地上划出一道三角形,原来是画坛做法,站了进去,继续念动咒语,金刚杵飞了出来,围绕着全身,背后隐隐浮现一尊明王的虚影。

朱老鬼眼看偷袭不成,身后又有雷击,十鬼复为一人道:“小友,你我本无大仇,你还是把这雷符收了吧!你我各走各的。”

“大哥,我也不想惹事,但你们总找我呀,我看这符送你得了。”连生委屈道。

“你没看见这雷还在劈我吗?”老鬼说完身形一闪,躲过一处雷击。

“呵呵,那我也没办法!”连生幸灾乐祸道。

朱老鬼,眼看着这杜府已毁,使一个李代桃僵之术,逃出了洞穴。悬在上空的天罡雷似乎并没有平复下来,飘向连生头顶。

“额……不会劈我吧?”连生茫然。

“也许,喵。”阿柴跳出三丈远。

“轰!!!”一道异于常色的雷电朝他头顶劈去。

“啊!!!”

这道雷电从头顶开始贯通,一直到达四骸,乃引雷气入体,洗筋伐髓,为极其凶险之术,稍有疏忽,便会全身瘫痪,身体羸弱者,便会触电身亡。要不是连生打通三脉七轮,身体异于常人,否则也不能直接接受雷电的洗礼。

雷电继续加强,整个洞穴充满了耀眼的白光,连生渐渐适应了雷电的洗伐,竟然觉得有一丝丝的舒服,天罡雷符似乎不断在调试连生的身体极限,雷电沿着奇经八脉而过,乃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顺着连生身体运行了一个小周天,接着又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才收敛雷纹,变成一枚普通的铜符落入连生的眉心。

“喵,感觉怎么样?”

“呼~太爽了!”连生闭上眼睛回味道,“舒服的我还想再来一次~”

“我不服!我不服!”

连生寻声看去,原本被雷成一团焦炭的少主,居然蠢蠢欲动,黑色的皮肤慢慢龟裂,杜萌突然站起身来,如蛇脱皮般,一个洁白如玉的少年又出现在眼前,如草萌生,生机不绝。

杜少主犹若新生,长发垂至腰际,“一元复始,乙木萌发!”

原本洞穴内草木不生的地面,突然冒出根根巨大木刺,无坚不摧。连生脚踏岩壁快速朝洞穴上方走去,身轻如燕,翻身一跳抱着一根木刺,跳到安全地带。

连生还没站稳,大地开始震动,出现四道土墙将连生团团围住。木刺又再次从地上冒出,密密麻麻插满了土墙。

“哼,当真以为我杜家好欺负!”杜少主坐在木墩上潇洒道。

“砰!!!”土墙爆炸,连生灰头土面跳出来,顶上悬着一枚电光闪耀的雷符,一道罡雷劈向杜萌,木墩被炸得粉碎,杜少主站在另一根木刺上,双指前伸,“甲木!”所有的木刺横身枝节,草木茂盛,藤蔓犹如草蛇,缠住连生,连生躲藏不急,被缠着牢牢实实。

铜符罡雷似乎不断在保护着连生,铜符周围浮现五色雷纹。红色雷纹闪动,一道火雷打下,劈断缠住连生的藤蔓,火焰蔓延,尽使整个洞穴燃烧了起来,连生摆脱身上藤蔓,继续控制罡雷,劈头盖脸地朝杜萌打去。

“哼。”杜少主两手合抱,两边洞穴不断向中靠拢,就像一个巨大的压碎机,连生雷电护体,闪电把石穴劈成粉碎,但石柱还是源源不绝地冲击着连生。

“吃我一杵!”连生把罡雷注入八面金刚杵中,如一道眼睛捕捉不住的电流,嗖的一声击向杜萌眉心。

杜少主连忙打出手印,一堵一堵坚固的石墙从地上冒出挡在他的前面,没想到金刚杵居然穿过了石墙,打得杜萌血流满面,跪倒在地。

“小朋友,怎么样?知道大哥哥的厉害了吧!”连生站在石墙上戏谑道。

“喵,不要小瞧了他,我看他也有几百岁了吧。”

“我……不服……”杜萌满头是血地颤颤悠悠道,“我要……雷符……”

“啊!”杜少主用单手触地,念动一段诡异的咒语。地面又开始震动,四处血雾茫茫,四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让人一听头皮发麻,连生似乎有所觉察,“是蛇!?”

血雾散尽,这洞穴简直就成了一处蛇穴,全都是蛇和巨蟒。杜萌站在一条斑斓巨蟒的头上,那巨蟒口中吐信,流下的口涎落在地上,把岩石腐蚀的坑坑洼洼。

连生头上铜符现出五色雷纹,缓缓转动,雷电组成两手,十指相抓,昏天黑地,飞沙走石,随即无数五色雷电轰下,把蛇群劈得头尾皆断,轰成焦炭,顷刻化解了危机。

“何必喃,小朋友这不是找死吗?”

貌似强大的蛇群在罡雷的面前不堪一击!“嗯,这雷还真不错,主动防御,哈哈哈哈。”连生得意笑道。

“为什么!为什么!!”杜少主崩溃倒地。

铜符突然离开连生头顶飞到杜萌面前,五彩闪现,虚幻出一个人影,面无表情道:“得雷符者,即是新主!”一道电纹刻在杜萌额上。

“雷符!天罡雷符!!”杜萌抓住额头疯狂喊道,“我可不要做这凡人的奴隶啊!”

原来这草莽杜家随符认主,一千年来,总想得到天罡真人的雷符,翻身做主人,人算不如天算,轮到连生做他家的主人了,而这额上电纹便是奴隶的象征。

杜萌十指疯长朝连生冲来,人影化为闪电,又一次重重轰在杜少主身上,连生定睛一看,杜萌早已不见,地上盘着一条小白蛇。

“萌儿,这是怎么了!你们是要把我们斩尽杀绝啊!”先前那老者终于跑来,双手托着小白蛇,望着满地的蛇尸,泪眼婆娑。

“那照这么说的话,当初我们学校死了那么多人命怎么算!”连生反问道。

铜符又虚幻出那个人影,“啊!天罡雷符!”老者看见白蛇头上刻有电纹,大惊失措道,“我们愿臣服!愿服侍新的主人!”

人影一听,消失不见,那铜符又飞进连生眉心。“主人,我草蟒杜家愿世世代代服侍你!请留萌儿一条性命!”老者对着连生磕头不止。

“呵呵,好吧,留他一命,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走啦。”连生挥挥手道。

“恭送主人!”老者伏地不起。

“小生生,势头挺大呀,喵。”

“哈哈,不要叫我小生生,叫我连大人!”

“喂,老大爷,记得叫那小子来给我请罪”连生吩咐道。

“是是是,一定亲自上门请罪!”老者惶恐道。

连生运起神足通,回到花园广场上的斗室,凝气盘膝而坐,将真气运转一个小周天后,内视身体无碍后,放出神识,小心翼翼进入了雷符内部。

“原来里面是这样的啊?”连生四处张望道。

五彩云雾中,如梦如幻,一高冠道人站立在云层之中,突然发声道:“你就是有缘之人?”

“什么?你是谁?”连生满腹疑问。

“我乃天罡真人留于雷符的一道神识,等有缘人取这铜符。”道人解释道。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

“有缘人,如今[三期末劫]和[龙华科期],不期而至,恐有大劫难啊!”

“额?前辈能否说个清楚?什么大劫难?”连生恭敬道。

“所谓三期末劫是自盘古开天后,算起为第三期。盘古开天至今已快有一百八十亿年,而末劫乃每隔六十亿年一次,第一期为六十亿年代称红阳期、第二期为一百二十亿年代称青阳期、此次为第三期一百八十亿代称白阳期。自后天至今是第三次的末劫,故称做三期末劫。”

“而龙华科期则是乃每三千年一次地飞升时期,无论佛、道,还是妖修、魔修,莫不热衷于此,只有经受过天劫,才有资格成仙做佛,也是天界淘汰劣质的时机,所以凶险异常。贫道千年前,就差点功亏一篑。”

“不久,将有大劫难,将席卷十方三界,仙佛难逃!”

“难道就没办法躲过这一劫吗?”

“就看你的造化了,天地不稳,灵气外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缘,有缘人,你好自为之吧!贫道已在家奴身上刻下电纹,如今你持此铜符,便是新的主人。”

“噢?就是那个杜萌吗,哈哈。”

“我这有一部天罡五雷诀,赐予于你,助你一臂之力,着!”

那道人化为闪电射向连生双眼,“啊!”

等连生睁开眼,心头转动,已铭记诸多天罡雷法,不免心中大喜,但想到那大劫难却心有余悸。

“这铜符还真是宝贝!今天你可大显神威啦。”阿柴见连生睁开眼,恭喜道。

“还行吧,以后还要不断修炼!”连生勉强笑道,“我还得到了天罡真人的衣钵,天罡五雷诀!”

“天罡五雷诀?!”

“对,阿柴你说的那大劫可能是真的,我现在有点担心这点道行能不能撑过去。”连生得意道。

“喵,你果真有大机缘!大劫来了,我还只有抱你大腿。”

连生出了斗室,坐在花园广场,买了瓶牛奶给阿柴喝,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惊奇地发现每人头上都是黑气沉沉的,犹如一顶罩子。

连生此刻心中略有觉察,知晓这便是业力缠身,放眼望去,偌大一个广场,竟没有一个人无此业力。连生抬头朝天望去,只见天空处处都是漏洞,无数精气泄露下来,当然还有煞气、浊气,连生此刻心中升起一股莫可名状的感觉。

“不管怎样,就算世界末日,我也要闯一闯!”

第八章 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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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还是在学校的那片草坪,手中拿着一卷淘来的《金刚经》,端坐着细细观看,最后慢慢念出来了声来,旁边的阿柴也眯着眼睛,细细领悟。

“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如来说:三十二相,即是非相,是名三十二相”

“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此人无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者何?我相即是非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何以故?离一切诸相,则名诸佛。”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连生至从那天运用天眼通,看出世上之人,业力缠身,必堕三恶趣,心中多少激起一颗慈悲之心,但更多的是对将来大劫的担忧。

想到自己从遇上老僧,直到得到天罡五雷诀,修为大进,屡屡化险为夷,但心境上稍缺磨炼,恐以后成为修行的桎梏,便涉猎佛道典籍,突破心境。

话说连生当时打通三脉七轮,获得神足通,“六通”是指神足通、天耳通、天眼通、他心通、宿命通、漏尽通(仙佛才有)。“五眼”是指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五种能力。

而后,加上经过五雷的洗伐,疏通奇经八脉,暂时获得天眼通,所以才能看见凡人身上的业力和天空漏洞诸多无形之物。

连生合上经书,对着阿柴道,“你这懒猫,还不修炼么?”

阿柴依旧眯着双眼说道:“我这也是在修行,最近的灵气好浓烈啊!让我昏昏欲睡,喵!”

阿柴本是一条黑皮白纹的灵猫,说话间,身上白纹似乎在以肉眼不能察觉的情况下,缓缓按照一种玄妙的轨迹移动。

“你这要修成什么程度才算了道呢?”连生好奇道。

“等身上白纹修成八卦,胡须修成六爻之势,才算功德圆满。”

“要修多久?”

“短者百年,长者万年……”

“我们倒可以好好利用这灵气,但也不知是福是祸……”连生望着天空泄露下来的大团灵气道。

“喂!连生你在这呀,快快快,国际著名的魔术大师来咱们学校表演啦!”赵学志跑了过来。

“什么?我还要。”

“小玉,绛香都在等你喃,快快。”赵学志连人带猫地把他们拉起来。

大礼堂里人山人海,赵学志和连生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徐小玉看见他俩挥着双手道:“连生,学志,这哪!这哪!”

连生挤了过去,徐小玉占的位置还是前面一排,“连生你去哪了?难道你天天都在旷课吗?”徐小玉质问道。

“呵呵,没有没有,就是有点忙。”连生笑道。

“连生,我们好久没见了,还有可爱的小阿柴。”苏绛香抱着阿柴温柔说道。

“喵!”

“绛香,那个,娄摩彦没来吗?”连生小心问道。

“那小子啊,家里请病假了,一直没回音乐社。”徐小玉抢先道。

“对啊对啊,至从那天他拦住你以后,第二天家里就请病假了,生怕你们发生了什么。”赵学志喃喃说道。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连生心中感到很奇怪,“噢,对了,什么魔术大师啊?”

“你不知道吗?最近风光最盛的魔术大师啊,才三十多岁!拿了很多国际大奖,好神奇啊。”徐小玉兴奋道。

“是呀,这次学校不知道费了多大周折才把他请来呀!”苏绛香道。

周围嘈杂的人声顿时安静了下来,主持人走上台来,“现在有请国际著名魔术师——薛谦先生!大家热烈欢迎!!”

潮水般的掌声袭来,等帷幕拉开,出现在大家眼前的是一位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年轻人,风度翩翩地摘下礼貌对着台下观众施礼。

“哇!薛谦好帅啊!”徐小玉尖叫道。

“是啊!终于可以现场看他精湛的表演了。”赵学志跟着起哄道。

“各位同学,为贵校表演,鄙人倍感荣幸!”薛谦说完,右手凭空一拉,竟出现一把椅子,轻轻坐下后,薛谦微微一笑,斗篷往前一盖,又出现一张桌子。

台下掌声雷动,接着更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薛谦用手杖轻轻点了下地面,桌子动了起来,四条腿极其灵活,音乐响起,居然沿着薛谦跳起舞来。

连生和阿柴相视一望,心中感到不可思议,苏绛香拉着连生惊奇道:“哇,好神奇啊?桌子居然会跳舞!”

阿柴偷偷爬到连生肩上,小声说道:“这人有点古怪……”

“嗯,我也感觉到了,我看见他周身围绕着一团红光,但是他好像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随他去吧,我懒得多管闲事。”

“喵,我感到现在灵气浓度越来越大,长期这样,可能会出现很多精怪,特别是低级的精怪会闯很多乱子的,为了修行,会不择手段,可不像我们灵猫一样守规矩”

“是啊,也太不正常了。这几日打坐修行,总感觉心里一团乱麻,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喵,不仅是一团乱麻,我也算不出什么来,看,我胡子都打结了,卦象混乱。”

薛谦在台上表演的魔术**一波接着一波,连生也接着欣赏,知道这全都是些货真价实的法术。

“现在,我有请一位同学上台,配合我表演。”薛谦环视台下,台下的观众争先恐后地举手,薛谦眼中不经意闪现出红光,最后聚焦在苏绛香的身上。

“有请这位美丽的小姐!”

“哇,绛香,他是在叫你诶!”徐小玉兴奋起来。

“这……”苏绛香脸上羞红,尴尬地看着大家。

“去吧,去吧,多好的机会啊,我们想去还不行呢!”赵学志怂恿道。

最终,苏绛香还是走上台去,大家都卖力的鼓掌。连生却静静的看着薛谦,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薛谦温柔地牵着苏绛香,在绛香身上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表情,一个响指,地上长出一朵大花托住绛香,越长越大,全场目瞪口呆,突然花瓣一合,把绛香裹住,薛谦一拍手,大花消失,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时,主持人走上台来,拿着麦克风道:“薛谦先生的魔术到此为止,热烈欢迎!”

“不好!绛香有危险,走。”连生带着阿柴急忙跑到后台,结果没人,连忙抓住主持人道:“薛谦喃?他们去哪了?”

主持人郁闷道:“我也不知道,薛谦向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阿柴!”

阿柴闻言闭目,左右三根胡须震动,对连生说“西北方,300米。”

连生运用神足通追去,不消半刻及至,看见薛谦正和苏绛香有说有笑,“绛香,你这么到这了。”

“连生,薛先生太神奇了!会变好多神奇的魔术!!”苏绛香兴奋说道。

薛谦嘴角一撇,“苏小姐,这位是你朋友吗?”

“是呀,他也很喜欢魔术的!”苏绛香抢先答道。

“你好!”连生伸出手去,薛谦犹豫一下,但还是握了手,连生暗运真气,薛谦脸色苍白,眼中红光黯淡。

“好了好了,我还有下一场表演,那么,两位再见啰。”薛谦慌忙摆脱连生手道。

“好的,薛先生,很荣幸认识你。”苏绛香礼貌说道。

“额,对……很荣幸认识你们……”薛谦尴尬地看了连生一眼,急忙走了。

“绛香,以后小心点。”连生不经意说道。

“嗯,没事儿,就是一外景魔术而已,呵呵。”

连生把苏绛香送回寝室,躲进旁边的小树林,对着阿柴说,“我看那薛谦一般啊,害我白担心绛香一场。”

“喵,可以他跟某种精怪定有契约吧,各取所需。”阿柴道,“我总觉得苏绛香身上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你能不能帮我要来她的八字?”

“好吧,我明天再去要。”连生回头看看苏绛香的宿舍,犹如一只巨大的怪兽蹲在那里,虎视眈眈。

次日,连生要来绛香的八字,苏绛香还高兴的以为连生要记住她的生日,阿柴看了八字,闭目,转动胡须,一时半刻,阿柴缓缓睁开眼道,“绛香这一生,命运多舛,属红颜薄命,喵。”

连生郁闷道:“不会吧……”

“还没有完,她不仅仅是八字全阴,颠乾倒坤,绛香这类人的灵魂向来是邪修提高修为的大补之药喵,怪不得连我都对她心生亲近。”

连生听完大脑充血,喃喃问道,“什么……大补之药?”

“喵,就是吸她精元,或者用她灵魂炼制器物……”

“不行!”连生一跺地,踩出一个深洞。

“照目前灵气外泄的程度,这世上奇人奇事,旁门左道会越来越多,像上次薛谦搭讪绛香的情况会越来越多,这次还算好的了,下次遇见厉害的就危险了。特别是绛香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真让人上瘾啊!”

“那我也没办法天天守着她呀。”连生道。

“你不是还有奴隶么?”阿柴提醒道。

连生想起草蟒杜家,立刻祭出雷符,凝神感应杜萌,不一会,一团黑烟卷来,杜家的老者恭恭敬敬地站在连生面前。

“怎么是你,杜萌喃?”连生问道。

“回主人,雷符惩罚萌儿,桎梏元神,七七四十九日后,才能侍奉主人。”老者解释道。

“那怎么称呼呀?你们有没有随时保护某人的方法?”

“主人叫我杜安就行了,这事容易,派我家儿郎日夜守护就行,我再呈上一道灵符,只有持符人一有危险,主人立刻便会知晓。”说完,杜安就双手递上一道灵符。

“唔,不错不错,你派点人日夜守护苏绛香,我会记住你们的功劳的。你先回吧!”

“谢谢主人,祝主人万寿无疆!”杜安卷起一团烟走了。

连生,念动口诀,灵符化为一道光飞进苏绛香的寝室,藏入她的体内,连生凝神一想,果然能感觉到绛香的存在,这才安心回到斗室。

益州最豪华的五星宾馆,总统套房内,灯光暗淡,薛谦坐在床上满头大汗,而他后背竟伸出一支呕心的手掌,掌中有眼有嘴。

“我要那个女孩!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这可是大补之药啊!!”怪手抓着薛谦脖颈道。

“不是说过,你帮我变魔术,我借给你身体一部分精血么。我不能干害人的事!”薛谦痛苦地抱着脑袋。

“哈哈哈,鬼话你也信?你必须把她给我带来,否则我吸干你!!哈哈哈!连你家人一起!吸干吸干,全部吸干!!!”怪手威胁道。

“呜!”薛谦抱着头,脸色苍白,泪流满面。

第九章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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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和阿柴正在斗室,尽情地吸收着天地灵气,连生头顶放出雷符,雷电依附连生经脉上下游走,如今筑基已成,可练金丹。

金者,坚刚永久不坏之物;丹者,圆满光净无亏之物。古仙借金丹之名,以喻本来圆明真灵之性也。

此性在儒则名太极,在释则名圆觉,在道则名金丹。名虽分三,其实一物。儒修之则为圣,释修之则为佛,道修之则为仙。三教圣人皆以本来真性为成道之本也。

连生以自身**作炉鼎,以体内的精、气作药物,用神烧炼,如今有这天罡雷符的催化,假以时日精、气、神凝聚可结成圣胎,即可脱胎换骨而成仙。

“天罡五雷,阴中复阳,神火煅烧,化作紫金。”连生催动天罡五雷符大吼道,“结!”

连生打出一串玄妙的手印,周匝风云异变,花园广场上,乌云密布,空中射下一道白光,夹杂着大量灵气,被雷符吸收,然后又由雷符缓慢流入连生七窍之中。

连生观想内视泥丸宫中,只见那三品莲花,栩栩如生,随风而动,莲花托起一枚拇指大小的东西,似舍利又似金丹,雷符收敛神光,复又钻进连生眉心。

花园广场,人身嘈杂,惊惶失措,都说看见了ufo,以至于越传越离谱。不过连生这次动静太大,早就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或忧、或喜、或慌忙,各自算计着。

连生收敛真气,眼中雷气闪烁,站起身来,要结成真正的金丹还是要不断吸取巨大灵气。连生心头一动,说道:“阿柴,有人找绛香了,我们去看看。”

一人一猫,迅速回到学校音乐社,只有小玉和学志在,连生急忙问道:“小玉、学志,绛香在哪里?”

“她呀,人家被大魔术家邀请去吃饭啦,你晚了一步啦。”徐小玉嗔笑道。

“什么?去哪了!?”

“是呀,还是咱们社长魅力大啊。”赵学志花痴道,“去的是咱们市最好的西餐厅呢!”

“啊!?”连生转身就走。

瓦登西餐厅,非上流人士不能进,顾客都是会员制,连生连门都没进到,被门童拦在外,何况他还带着一只猫。

“对,我还有天眼通!”

天眼通,即是天人之眼,可以看穿一切有形之物,视觉范围大大超过凡人,不过连生这种修为,运用此眼,需消耗大量真元。

连生运足真气,目光透过墙壁,查找着苏绛香,原来两人正在开心的用餐,

“喵,没想到送走一个娄摩彦,又来个薛谦。”阿柴笑道。

连生没理阿柴,监视着薛谦的一举一动,但却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薛谦端着高脚杯,往苏绛香眼前晃了晃,一丝暗红气体钻进绛香鼻孔,苏绛香顿时傻了,目光呆滞,最后,薛谦慢慢扶起绛香,朝门外走去。

“不好!”连生急忙跑到前门,但薛谦早就开着轿车走了,只好跟着车追,竟来到了豪华酒店前。

“居然把绛香带来酒店!”连生火冒三丈,就要发飙。

“小生生,冷静!难道你不想揪出他背后的势力?喵。”阿柴劝道。

连生平息了怒火,待他们上电梯后,迅速跑到前台,问到了薛谦的房间号。随即,连生运用神足通,翻上了百层大楼,吊在阳台处,全部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丝毫不感觉费力。

房间内,薛谦把苏绛香平稳地放在床上,一个怪异的笑声响起,在房间内回荡,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嘿嘿嘿哈哈,补品终于来拉。”一只怪手从薛谦后背伸出,撑破了衣服,惨白的眼珠子盯着床上的绛香,烂嘴里流出一泡一泡的脓血,“哇,好美味啊!美味!”

薛谦跪在地上,痛苦道:“求你这次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怪手一把扭住薛谦的脖子,狠狠说道:“这么好的宿体我会放过吗?哈哈哈!”

“来来来,咱们来瞧瞧这个大补品!”怪手慢慢靠近绛香,口中涎液滴了一地都是,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连生忍不住了,金刚杵飞了进来,砸向怪手,“有人?!”怪手极其灵活地躲过。

“是上次那个小子!”怪手反应了过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想对绛香做什么?”连生一步跨到床边,保护着绛香。

“磔磔,我不想多惹事,我只想要这个女子,恢复我身体。”

“我也只要她!”

“嘿嘿,难道想跟我抢。”怪手扭动着。

连生念动护身神咒,一圈金光覆盖住绛香,全神贯注地应对怪手。

“磔磔,你以为现在护住她就行了吗?她闻了我的污血之精,哈哈,闻过的人,还没有能醒来的。”怪手扭动的弧度更大了。

“卧槽!!”连生怒向胆边生,抓起八面金刚杵就朝怪手砸去。

“扑哧”怪手吐出一道污血,连生转身,脓血擦过衣袖,顺着衣袖朝身上渗透,连生鼓动真气,爆开衣服,才躲过一劫。

连生伏在地上,想着对策,又一道污血袭来,不得不绕着墙壁,跑动起来,污血一直尾随在后,整个房间,散发着难闻的恶臭腥味。

连生念动秽迹金刚神咒,浑身金光,能除一切污秽。连生看见怪手只能在薛谦的身上扭动吐射,而现在的薛谦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但又不能用雷,恐将楼给轰踏了。

金刚杵不断飞击,打得怪手浑身窟窿,怪手奸笑连连,扭断和薛谦的连接处,突然朝苏绛香窜去,“死怪物!”连生跃起三丈高,一个横踢,着着实实地踢在怪手身上。

“砰!”怪手撞破了玻璃窗,掉下楼去。

连生赶紧跑到床边,这时的绛香印堂已起了一层暗红的颜色,略略望去,还以为绛香不胜酒力,躺床昏睡。

阿柴现出身形站在连生肩上,“喵,这污血可真恶毒!绛香怎么了?”

“不知道,说是闻了什么污血之精,再也醒不来了。”连生微微流汗道。

“快问问薛谦!”阿柴提醒道。

连生这时才想起薛谦,只见他后背一个大窟窿,血流了一地,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连生用手点在薛谦额头,薛谦竟回光返照,缓缓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污血之精是什么?怎么把人救醒?”连生忙问道,生怕薛谦死去。

“都怪我为了名利!才招惹上这怪物,我们约好的,它帮我变魔术,我把身子借给他暂住,悔不该啊!悔不该!”薛谦情绪激动,喷出鲜血,脸色更加惨白下来。

“那污血之精是什么?怎么把绛香唤醒?”连生看他伤势如此重,担心问不出法子来。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闻过这污血之精的人,从没醒来过!”说完这话,薛谦就头一歪,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传来服务员的问询声,“薛先生,出什么事了吗?薛先生!”

“我们先走吧,留在这什么都说不清。”阿柴劝道。

连生面色不定,眼光一直留在绛香身上,听见阿柴劝诫,一语不发,爬出窗外。

连生一直躲在酒店对面,却也寻不到那怪手,地上只有一滩血迹,直到看见救护车把苏绛香送走,这才把心事压在心底,若无其事的回到学校。

不久,小玉和学志便打来电话,告诉连生,绛香出事了。连生便装作什么不知道,和他们约好一起去医院看望绛香。

来到医院,徐小玉就放声大哭道:“什么破魔术师,我当时就应该陪绛香一起!谁知道,呜呜呜。”

“好了,小玉,绛香会没事的,医生不是说只是昏迷么?”赵学志安慰道。

“什么昏迷啊,万一成植物人了怎么办,呜呜。”

连生看见床上昏迷的绛香,竟深深的自责起来,后悔当初没冲进西餐厅救出绛香,结果弄成这样。

“小玉、学志这事都怨我,都怨我!”连生大声说道。

“怎么会怪你呢?你来找她的时候,绛香早就走了。”赵学志宽慰道。

病房门吱扭一身打开,走进来一个精壮汉子,不修边幅,戴着茶色的眼镜,一股烟味弥漫而来。

“你们是苏绛香的同学吧,我是警察,调查一下情况。”那男人拿出证件说道。

“警察叔叔,要去局里吗?”赵学志胆战心惊道。

“哦,大可不必,就这随便问问。”男人简单说道。

接着,男人拿出一个小本子,随便问了几句,涂涂写写,就轮到连生了。

“请说一下你最后见到苏绛香的时间。”

“应该是那次薛谦来我们学校公演吧,最后来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跟薛谦走了。”

“据说那天你很慌忙的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吗?而且好像也去了他们聚餐的地方,你知道薛谦死了么?”警察合上笔记本,双手抱胸看着连生。

“什么,薛谦死了?我不知道,我来找绛香,是为了社团的事,我问了他们的去向,但并没有去找她。”连生平静说道。

“是么?根据酒店的记录,有人在薛谦回房前,问过他的房间号。根据以前的档案,你还是上次震惊全国的学校恐怖袭击幸存下来的少数人。”警察似乎有所指的说道,茶色镜片,似乎难以遮盖这男人犀利的眼神。

连生心中一惊,竟然忘了酒店前台有监视器,但又马上气定神闲道:“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看见我上楼么?”

警察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好吧,暂时就问到这里。各位保重吧。”

警察健步走出房间,在关门的时候,回头对着连生笑道:“我叫张徐扬,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真是神经病!”徐小玉低喃道。

连生脸色凝重,心想难道这张徐扬知道什么吗?但是他是从外面运用神足通爬上楼的,光这一条就可以推翻诸多证据。

连生拿着一把椅子,默默坐在绛香旁边,看着似乎沉睡着的苏绛香,毫无思绪。

第十章 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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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默默守护着绛香,每日念咒诵经,无所不施,但苏绛香就如睡美人般,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喵,我看那只怪手,八成会来找绛香的。”阿柴道。

“所以我才会日夜守护着她。”连生呆呆的望着苏绛香。

“我怕你日夜守护,这样它反而不会来,不是还有杜家的人守着吗?”阿柴问道。

“嗯,床下、窗户外都有蛇类随时守护着,不过我还是不放心。”

“切莫多情减梵行啊。”阿柴故作高深道,“别忘了末劫……”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惊醒了连生,他站起身来,就在这间病房内设置了诸多禁忌。这才回了斗室,一则修行,二则寻那鬼手。

阿柴连续几日推算怪手去向,但仍没结果,对连生说道:“毫无踪迹,可能又找到一个宿主,隐含了气息。”

“我这段日子也在吸收灵气,磨炼金丹,还好绛香只是昏迷,性命无忧。”连生眼中隐隐金光道。

“喵,我们只有等它主动来找绛香了。”

几周后,连生再次来医院看望苏绛香,心中酸楚异常,又开始自责起来。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响起,走进来一黑夹克男子,嘴里叼着烟,原来是那张徐扬。

“hello,好久不见,连生。”张徐扬随性打着招呼。

“张警官,有什么事吗?”连生警觉道。

“呵呵,没什么,就是对你很好奇。”张徐扬缓缓靠在门上道。

“好奇什么?”

“好奇你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爬上百层高楼。”张徐扬细声说道,“好奇薛谦死得蹊跷,好奇昏睡的苏绛香。”

“呵,警官先生,你是在说笑吧,我就一个宅男废材。”

“我向来相信我的眼光,你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实话告诉你,你嫌疑最大,酒店的监控器也有你的记录,但就是不知道你怎么去楼上的。我已经全权受理这件案子,随时可以请你去局里。”张徐扬又点燃了一支烟。

“看来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连生喃喃道。

“如果你实话实说,一切好办,否则……”

“否则什么?”

“你自己在想想吧,你现在是我们重点监控对象。”张徐扬打开房门,往外走去,“希望你积极配合警方。”

阿柴显现身形道,“这下好了,被盯上了喵。”

连生捏紧拳头道:“丑怪物!我非要把你碎尸万段!!!”

医院外,一个年轻护士望着病楼,嘿嘿冷笑,“找了这么久原来补品在这呀,唔,真香啊,快受不了啦,嘿嘿。”,护士走进了住院部。

连生守着绛香,翻看着报纸,全是不好的消息,除了轰动一时的魔术师之死,还有,某某处海啸,某某处地震,罹难人数全是成千上万的。

“灾难是越来越多了,时不我待。”阿柴又提醒连生道。

“我想闭关一段日子,等杜萌来了,一起去找那怪手!”连生用雷符唤来了杜安,吩咐他亲自监护绛香,这才动身回了斗室,准备着,一门心思锻造金丹。

“嘿嘿嘿嘿,真是天助我也,小美人是我的啦。”一个红眼护士躲在外边怪笑,胸口不断起伏。

到了夜晚,医院显得异常阴冷,月亮隐入云层中,巨大的树木阴影罩在墙壁,犹

如跳动的魔鬼。

杜安看着沉睡的绛香,心里又担心在洞府中的杜萌,当真是左右为难。就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了,在空寂的医院中,显得是那么的不自在。

“谁?”杜安问道。

“我来给病人护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走进来一个清秀的护士。

“这么晚了,还要护理?”杜安疑问道。

“是呀,不然怎么才遇见我呀。”护士娇声道,慢慢走到杜安面前,露出肥嫩的大半胸部。

“你干什么!”杜安竟羞愧的把头一偏。

那护士脸色巨变,胸部漏了出来,伸出一只怪手!这怪手趁杜安偏头之际,血手一把抓住杜安脖子,“唔……唔……”杜安叫不出声来,老人两眼暴露,精血源源不绝地吸入怪手内。

“嗖嗖!”不知从何处射来几条大蟒,或咬或缠,给杜安赢得一个喘息的时机,怪手松开杜安脖子,一口一个,咬断蟒蛇,杜安瘫坐在地,功力大损,起一道黑烟遁去。

杜安遁去前,费尽真气用咒语与铜符取得微弱的联系,才狼狈地逃回洞府。

花园广场的斗室,连生迟迟不肯入定,阿柴急道:“小生生,不要耽误时间呀!你究竟在想什么呀!”

“我总心神不宁,挂碍医院里的绛香。”连生突然站起身道,“不行,我要去看看!”

雷符恰好接到讯息,传给连生,“不好!真出事了!!”还没说完,连生就运起神足通,发疯似的追去。

“大补品,我来啦,我终于可以恢复身体啦。”怪手吸了杜安精元后,比以前更加粗壮,朝床上的苏绛香抓去。

“哎哟。”怪手被绛香身上的金光烧伤,“护身神咒?嘿嘿!”

怪手调整姿势,吐出一股又一股的脓血,金光渐渐微弱下来。

“哈哈哈!小美人,我又来啦。”怪手吐出长满脓疮的长舌头。

“擦!”舌头掉落在地,金刚杵不断盘旋在绛香周围。

“丑妖怪,你还真敢来啊!”连生终于及时赶到了,看到苏绛香没事松了口气。

“啊啊啊!又是你!”怪手重新又长出了一条舌头,蠕动道。

“说!怎么能让绛香醒来?不然我废了你!”连生祭出天罡五雷符威胁道。

“啊!这是什么宝贝!”怪手贪婪说道,“哈哈,闻了我的污血之精,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啦!”

连生怒不可遏,催动雷符,一道闪电劈来,怪手和护士全部雷焦。

“好……宝贝,真是好……宝贝啊。”怪手奄奄一息道。

“连生!小心!”阿柴叫道。

“嘿嘿!”

“砰!”怪手自爆,化为无数血沫四散开来,连生用身体覆盖住绛香身体,没让绛香沾染一点污秽。

血沫随风飘出窗外,朝整个医院四散开来。

一阵急促的脚步身传来,张徐扬带着几个警察冲了进来,看见烧焦的护士,急忙问道:“不许动!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要暗杀绛香,幸亏我连夜守护。你们动作也太慢了!有这么当警察的吗?”连生敷衍道。

张徐扬尴尬地笑了笑,和几名刑警一起保护现场。

这血沫可不是平常的东西,不断飘入整幢住院部,凡是有人吸入血沫,意志薄弱者,立刻化为怪手的傀儡,犹如丧尸般。而绛香所在的病房,由于有连生设下的禁忌,所以连生和张徐扬一干人等,并没有事。

血沫飘进熟睡着的病人口鼻内,一场浩劫即将上演。

而病房内的连生却毫不知情,连生坐在绛香身边郁闷无比,心想道怪手已除,但绛香怎么才能苏醒。

“喂,连生,这个护士怎么会是烧焦的?这哪来的高压电?”张徐扬蹲在地上勘探道。

“这个……”

“请站住,这是案发现场。”门口的一个刑警拦住一个病人,那病人似乎染上了红眼病,口涎直流。

“小李,怎么啦?”张徐扬刚一回头,那病人就呼的一声咬住了刑警的脖子,淅淅地吸着鲜血。

还好刑警们掏枪迅速,皆是命中眉心,但那人并没有倒下的意思,往后退了几步,就向刑警们扑来。

那被咬的刑警也不知怎么的,晃晃脑袋,又向旁边的刑警咬了过去,“不好!”张徐扬大声吼道。

有些刑警没反映过来,竟愣在那里,连续几名都被咬了。

连生背起绛香就往门外冲去,“张警官,快走!”

连生放出金刚杵,不断砸击着怪人,张徐扬看得目瞪口呆。

“还愣着干嘛?走啊!”连生叫道。

连生背着绛香往电梯跑去,整个走廊都充满了怪人,不断在撕咬着活人,鲜血四溅,宛若炼狱。

“糟糕!电梯坏的!”张徐扬满头大汗道。

“走楼梯快!”连生不得不祭出雷符,连续放雷劈人,有些怪人因不断吃人,已发生变化,或三头六臂,或连体,总之形态各异,竟越来越强,抗雷击能力也增强了。

“张警官,帮我照顾下绛香。”连生由于背着绛香,无法全力付敌。

连生连续催发雷符,但怪人数量太多,真元消耗太大,渐渐有点体力不支。

两人刚到楼梯口,一只由人体血肉、骨骼组成的蝎型怪物从墙下跳下,横在了他们面前,尾部一根长长地脊柱扬起,发出厌恶的声响。

“真他吗恶心!”连生收了雷符,放出金刚杵,朝怪物头上砸去,不料怪物跃过连生,朝张徐扬背后的绛香扑去。

张徐扬一个下劈腿,把怪物踢翻在地,急忙躲在连生身后。

连生紧紧握住金刚杵,大声喘着气,准备硬碰硬地肉搏战,那怪物尾部的颈椎向连生脑袋上扎去。

连生躲过脊椎,跳在怪物背上,狠狠地把金刚杵插进去,怪物惨叫着,连生用力一掰,怪物被分为两截。

“张警官,你快带着绛香下楼去,我来堵住门口。”连生看见大群大群的怪物向着他们纷涌而至。

“连生,快背着绛香,我有办法。”

“我叫你先把她带走!”

“我有手雷!快!”

连生这时才将信将疑地背着绛香,只见张徐扬从腰间摸出一个手雷,拉了引信,放在楼梯口。

“走!”

连生背着绛香和张徐扬,疯了似的往楼下跑,而大群怪物又刚好来到手雷处。

“轰!”

第十一章 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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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雷爆炸,尸骨横飞,楼梯口的墙壁坍塌下来,牢牢实实堵住了出口。

巨大的冲击力把连生等人击飞,张徐扬被弄成灰头土面的,连生鼓足气劲,抱着苏绛香,撞倒了墙壁。

连生一声未吭,抱起绛香就继续下楼,张徐扬尾随在后,下了楼才知道,外面的怪物更多,密密麻麻,它们似乎嗅到了什么美味,齐刷刷的朝他们过来。

张徐扬不断用手枪击退怪人,但很快子弹告罄,“连生!怎么办?!怪物太多了!”

天罡雷符仅靠连生自身来催动,是极其耗费精气的,这时候的连生已完全放不出雷符了。

“哈哈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样啊!小美人还是我的!”

一个怪物站在中间,张开巨盆血嘴,周围吸起一道飓风,把所有怪物都卷向它的身体,不断重组变异。一头十米多高的怪物出现在面前,张徐扬吓瘫在地。

“快把补品交出来!”怪物呼出一口恶气,连生恶心的差点晕倒。

警车呼啸而来,下来一群全副武装的刑警,“哇!怪,怪物啊!”

“快开枪!快开枪!”张徐扬赶紧跑向警车命令道。

如雨的子弹噼里啪啦地射进怪物身体,“哈哈哈,还不是来送死!”怪物生出几条肠子似的触手,卷起几个刑警送进嘴里就吞了。

连生心想还是赶快溜了,警察完全靠不住,但神足通只能用于自身,带一凡人,如携大山。

“喂喂喂!总部吗?快派重兵支援,重兵支援!啊!”一辆警车被怪物踏扁。

“连生快走!”张徐扬钻进车里,连生也迅速背着绛香而来。

张徐扬全力开动警车,驰骋离去,车内的步话机一直在响,“速速支援!快!”

“嘘,还好那怪物速度不是很快!”张徐扬看着后视镜道。

“连生,我看不太妙啊。”阿柴现形在连生头上道。

“啊!这猫会说话!”张徐扬差点把方向盘打滑。

连生没有理睬张徐扬,痴痴的看着怀里的苏绛香,她仍然熟睡着,满脸红晕,嘴角带笑,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是那么的妩媚迷人。

“连生,不大对劲啊!”阿柴继续说道。

这时,连生才运起天眼通,发现那团肉泥般的怪物不断蠕动,肚子裂开一个血洞,钻出来一个四只翅膀的怪人,极快地朝他们飞来。

“张大哥,快!那怪物追过来了!”连生吼道。

张徐扬心中一振,高度紧张地开起车来,连生放出金刚杵,拖延怪人的飞行速度,不料怪人在空中极其灵活,四只翅膀毫无规律的扇动,金刚杵愣是一次都没击中,不光如此,即是祭出雷符,闪电雷击也丝毫打不中怪人。

“磔磔,你们都去死吧!”怪人加快速度,俯冲下来,若一道夺人性命的箭羽,摩擦出死亡的火焰。

“连生!!!”阿柴惊恐道。

在这关键时刻,连生放下熟睡着的苏绛香,翻身上了车顶,手握金刚杵,以肉身为盾,迎接着死神的到来。

怪物头部逐渐变化,伸出一道肉刺,势必将这整车人全部解决,连生举起金刚杵,念动真言,跳起身来,与怪物对撞。这完全是场硬碰硬的对决,空中响起巨大的声响,两人均从半空中掉落在地,怪物整个脑袋耷拉在一边,翅膀也折断一根,而连生也伤势不轻,满身是血。

警车倒头转来,张徐扬连忙下车扶住连生,说道:“连生!连生!你怎么样了!”

“你们......回来,干什么?快走!快带......绛香走!!”连生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不行!你都伤成这样了!快上车!”张徐扬不顾连生的反对,把他拖上车去。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那怪物又开始蠕动,从胸腔处钻出来一只更丑陋的怪物,长着六只长腿,两只大钳似的怪爪,“喵,快走!把连生带到安全的地方!”阿柴叫道。

张徐扬发动车子,没命似的往前开动,这时候增援部队才陆陆续续的赶来,几辆装甲车挡在警车前,跳出百十来人的特警,全拿着微型冲锋,不要子弹似的对着怪物扫射。

“哈哈哈,人越多越好!越多越好!!”怪物兴奋得发狂,六条长腿,神鬼莫测,或跳或跑,张开怪嘴,瞬间就把特警吃了三分之一,其体形越来越大,形态越来越合理。

“快走!不要叫人支援了,否则对它越来越有利!”阿柴叫道。

张徐扬见势不妙,一脚踩下油门,“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敌人过于强大,请求军方重炮支援!请求军方重炮支援!!操!电台坏了!”

连生伤势太重,好不容易封住穴道,把血止住,这才晕了过去。

“这里真热闹啊!本门主也来凑个热闹,怎样!”

阿柴瞪圆了眼睛,浑身毫发竖起,如临大敌,张徐扬搞不清状况,只顾将车开到安全的地方,因为车上都躺着两个伤号了。

朱夕阳凌空而下,依旧面色苍白,显得胸有成竹,那怪物惊了一下说道:“原来是鬼狱门的朱门主,我只不过想夺那极阴之体,请门主行个方便!”

“极阴之体?!”朱老鬼念头一闪而过,慢慢说道:“不碍事,我要的却是那小子的雷符!”

“哈哈哈,有门主相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怪物笑了起来,由于吸食了许多血食,身体再度臃肿起来,如一滩肉泥,蠕动幅度越来越大,哇的一声,吐出一个人来,那人站起身来,浑身都是恶心的粘液,红色的双眼,在黑夜中是那么的显著。

“本门主还没请教,朋友的尊姓大名是?”朱老鬼小心问道。

“无边无始血肉来,万般变化称红魔。”那红魔化为一道红光朝早已远去的警车追去。

“哼,也不知道是何来历!极阴之体、天罡五雷符我都要,磔磔!”朱老鬼也遁起黑光追去。

警车正在急速行驶中,一道红光落下,红魔赤身**的挡在他们路上,张徐扬来不及刹车,那红魔一把就将车举了起来,轻松的掀翻在一旁,车里的人叫苦不迭,只有阿柴悄悄隐藏了身形。

朱老鬼尾随而至,不禁赞叹道:“道友,好神通啊!”

红魔被夸,心中大喜,夸夸其谈道:“哈哈,这还不及我全盛时期的百分之一,要不是当年......算了,不提也罢!看我这次吸了阴元,好好闹闹,嘿嘿嘿。”

朱老鬼心思转头,绝不能让这什么红魔夺走这极阴之体,好东西必须留给我慢慢享用。

红魔走进警车,张徐扬满头是血,晕厥了过去,连生也毫无知觉,顺手拖出苏绛香,哈哈笑道:“朱门主,你有所不知,我们这类习偏法之人,最喜各类采补,而我天生善嗅,这女子绝不仅仅是极阴之体那么简单。”

朱老鬼见状,忙不迭的问道:“有何讲究么?”

“其实,这女子最吸引我的,却是一身淡淡的体香,我自恃吃人无数,但始终没遇见如此奇女子!妙极妙极!”红魔说道高兴处,竟望着绛香发起了呆来。

“是么,呵呵,那恭喜道友了!”朱老鬼慢慢的移动步伐,手掐指诀,忽然身形分解为十道鬼影,尖啸着朝红魔摄去,要命的是红魔正陶醉于绛香的体香之中,不能自拔。

十鬼各持器械,牢牢地插在红魔的身上,但红魔依旧如此,也无滴血流出,红魔阴笑道:“朱门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十鬼中为首的那只大鬼,哼哼说道:“不要怪我啊,要怪就怪这极阴之体吧!”话音一落,红魔被砍得四分五裂。

十鬼合二为一,化为朱夕阳,无心注意满地的残肢,心急火燎地抱住苏绛香,“嗯,细细闻起来,确实有种夺魂摄魄的香味!极品!极品啊!”

朱老鬼刚准备离开,“对了,还有那小子的雷符也归我朱某人啦。”

朱老鬼从车里揪出连生来,呼出一口气喷在连生面门上,连生慢慢清醒着睁开双眼,“是你!你想对绛香怎么样!!”

“嘻嘻嘻,连生啊,连生,你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等我把你们带回鬼狱门,当着你的面,好好的享用这妮子!”朱老鬼猥琐的笑道。

“啊!别!这件事不干绛香任何事!你要杀要剐,向着我来!”此刻的连生浑身酸软,一丝也感觉不到真气的运行。

就在朱老鬼戏弄连生的时候,那红魔的肉块不知何时,早就爬满了朱夕阳的后背,等他察觉时,已经晚了。

“啊!这是?!”朱老鬼松开连生,想使用十鬼散形法,奈何分裂不开,那肉块逐渐钻你朱老鬼身体,朱夕阳惊恐地浑身撕扯,用双手把自己抓得鲜血淋淋。

连生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暗中运动气劲,恢复伤势。朱老鬼抓着抓着就倒地不醒,等他再次爬起来时,似乎变了一副嘴脸,尤其是眼睛,红的如血。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现在吞食了朱老鬼,不仅得到了他的修为法门,还得到一具好肉身,哈哈哈。”红魔惨笑道。

“你是谁?”连生定住心智,大声问道。

“我就是红魔呀,我们不是都快成老熟人啦?”红魔道,“这样吧,我把你吞了,也不折磨你了!”

“那你肯放了绛香吗?”

“放屁!哈哈哈哈!”

月亮如钩,这处街道平静之极,仿佛只剩下红魔狂妄的笑声,以及连生一脸的没落。

“哎,《江城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一个清逸洒脱的声音响起。

第十二章 诗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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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红魔抬起头来,四处张望,一道如圆月的银光落下,红魔应声倒地,光芒消散,才看清楚,那道银光原来是一把古朴的宝剑,牢牢地把红魔的脑袋插在地上。

红魔被钉在地上,闷声作响,从空中翩翩飞下一人,目似朗星,剑眉入鬓,虽披散着头发,依着邋遢,但仍不能掩盖住他的俊逸绝尘。

那人坐在地上,随手拿出一只葫芦,自顾自地喝着里面的酒水,继续念道:“不思量,自难忘。”

红魔面色大变,银光宝剑纹丝不动,红魔不得不用力割破自己的脑袋,才得脱身,伤口慢慢愈合。但红魔看着他,却心有余悸的慢慢后退,似乎很怕这人似的。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那人左手一伸,宝剑搜的一声回到手中,旋转一圈,负在背后,右手缓缓把酒葫芦撇在腰间。

“江紫城!为何你要与我咄咄相逼?”红魔怒道,“我不过是多吃几个人,多囚禁了几个魂灵罢了!你妻子真的不在我这!”

“纵使相逢应不识。”江紫城拿起宝剑,就向红魔挑去。红魔由于夺舍了朱老鬼的身体,继承了他的十鬼散形之法,立身化为数十道鬼影,凶恶异常,围攻江紫城。江紫城舞了一套玄妙的剑花,剑光迸出,如日轮旋转,耀人眼目,又如月轮圆缺,难测其锋,不出一刻,便将十鬼刺翻扑地。

十鬼不得已,合为红魔,但身上早多了十处大窟窿,血涌如泉,“啊!!!”红魔发狂,身上长满肉刺,身形倍化,又变成丑陋的巨大怪物,伸长了双爪,朝江紫城杀去。

江紫城并不理会,自顾踏出自己的步法,如行云流水,如蛟龙戏水,道:“尘满面,鬓如霜。”

剑气如雨,包裹住红魔,剑雨不断落在身上,只见那魔寸步难行,凌厉的剑雨将红魔的血肉,片片切下。红魔不断在嚎叫着,凄厉而愤怒,伸着爪子凭空乱抓,癫狂之极。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江紫城纵向一劈,一道银光,红魔一分为二。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江紫城横向一劈,又一道银光,红魔被砍为四分之一。

结果,红魔只剩下一个头,“不要啊,别杀我!放我一条命吧!你的妻子没在我这!没在我这啊!”

“料得年年断肠处,明夜月,短松冈。”江紫城左手宝剑,银光大显,红魔顿成粉碎,灰飞烟灭。

连生观赏了一场惊艳绝伦的剑术表演,诗情尽入剑意,于举手投足间,强敌灰飞湮灭,当真是潇洒至极!

“额,多谢救命之恩!不知怎么称呼?”连生看着苏绛香没事,心存感激道。

但江紫城并没有理会连生,他踱步到红魔身前,不知道在找什么,“没有,这里也没有影儿啊!”

“影儿,你在哪啊?”江紫城踏上银光宝剑,如燕飞去。

“喵,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连生你没事吧。”阿柴落在连生头上道。

“多亏了这个人,不过真是个怪人!”连生恍然大悟道:“不好!红魔死了,那绛香不是就没救了吗?”

阿柴摆动胡须推算道:“世上已没有红魔,已经魂飞湮灭了吧。”

连生爬过去,紧紧抱住绛香,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似乎完全不知道经历了一场生死磨练,连生不得不苦笑一声,看见江紫城如神般的剑法,才知道自己连跟葱都不算。

警笛的声音缓缓传来,连生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唉,真是十年生死两茫茫啊!

连生一干人等均被接进了重点监控医院,有关部门对他连续盘问了几日,未果。连生没事,休养了几日便恢复如初,张徐扬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苏绛香仍旧是老样子。连生无言,出了医院,愤愤说道:“阿柴,我发现你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啊?”

“不要这样说,我会卖萌,喵。”阿柴犯贱道。

“我说正经事!”连生怒道,“我现在是高不成,低不就,遇见个红魔就傻了!”

“喵,这个世界不比上古,修行更加艰难,况且我们习的是正(和谐)法讲究的是循序渐进,比不上红魔这类,我不是连化形都没有么......”阿柴委屈说道。

“难道你就没法子唤醒绛香么?如果能让绛香醒来,不管正(和谐)法邪术,我都要试试!”连生问道。

“喵,没办法,污血之精,听都没有听过。”阿柴建议道:“不如问问杜家的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对了,那天光叫杜安照顾绛香了,也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连生回忆道。

“喵,有你这样当主人的么,对下属不理不问。”阿柴调侃道。

连生没理会阿柴,用神识取得与雷符的联系,呼唤杜安前来。大概过了一会儿,杜安才缓缓而来,跪在地上,累的喘粗气道:“主人,万寿无疆!”

连生皱皱眉毛道:“快起来,以后不用跪了,杜安,你是怎么了?”

杜安慢慢晚起身子道:“谢主人,咳咳!上次被那妖物吸取了大半的精气,恐怕......我不能继续侍奉主人了......”

连生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心中不忍,说道:“大叔,别这样说,你还是好好安享晚年吧,就叫我连生吧!”

杜安激动得不断咳嗽,缓过气来说道:“主人,我们草蟒杜家,人丁单薄,我去了之后,萌儿就靠您了,您就当他是条狗,只要给我们杜家留点血脉就行了。”杜安说完就向连生跪下,磕头不止。连生赶紧将他扶起,说道:“你放心,我答应你!”

阿柴扬扬胡须道:“喵!老头,我问你,那污血之精是什么?怎么唤醒闻了此毒物的人?”

“污血之精?相传闻了此物,三魂七魄皆犹如无头之蝇,散于无行,难以还魂,今生是难以醒过来了......”杜安叹气说道。

“什么?!”连生惊道。

“不过,相传在尸陀林及八大尸林,可能有破解此血精之法。”杜安犹豫道:“不过这尸陀林,历来是诸多佛教信徒和密修瑜伽师修行圣地,据说在此处静修能获得极大成就。”

“大叔,快告诉我!尸陀林到底在哪?有多远?”连生心急说道。

“尸陀林!!!”阿柴楞道。

“唉,这尸陀林,远在乌斯藏,高山深涧之中,常人很难进入!即使是修道之人,也危险重重啊!恐怖之极!恐怖之极啊!”杜安惊恐连连。

“到底有什么恐怖?到底该怎么去?”连生摇动杜安追问。

“只有死人之身才能去啊!”杜安竟然瑟瑟发抖。

连生不解的望着杜安,“喵,连生不要问了,问他也问不出来什么。”阿柴耷拉着耳朵说道。

“嗯,算了,你先回去吧,等杜萌解除桎梏后,叫他来帮我。”连生吩咐道。

“是。”杜安这才惴惴不安的退下去了。

“阿柴,我决定了,我要去乌斯藏寻那尸陀林。”连生坚定说道。

“喵,随你便吧,就当做修行,不过要是能得到江紫城的帮助,那就方便多了。”

“那你能算出来吗?”

“不行,道行不够,像他这种剑仙,瞬间千万里,居无定所,完全不能锁定具体位置。”阿柴无奈道。

“江紫城,这个人,我记住了。”连生心中发狠,势必要赶上这类人物。

乌斯藏,位于华夏国最西边,山高路远,地广人稀,为边陲重镇,民风彪悍,朝廷常以重兵守卫,其地北传佛教昌盛,当然无数外道也相杂其间,难以分辨,凡夫视其为旅游胜地,修者则视其为朝圣宝地,稀奇古怪,匪夷所思之事如恒河沙数。

连生打点行李,在走之前去医院看望一下苏绛香和张徐扬。张徐扬躺在床上,头上缠着纱布,看见连生激动的起身道:“连老弟!你来啦!”

“嗯,张大哥,身体好点没有。”连生真诚问候道,盖经过那场生死磨难后,汉子张徐扬已经把连生当成兄弟了。

“连生,对不起,我已经把上次的情况如实放映給上级了,我公务在身,也没办法,不过,朝廷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而是大大欢迎,希望你考虑一下。”张徐扬不好意思说道。

“没事,考虑什么,我这次来看你们后,要出趟远门。”连生说道。

“呵,连老弟,其实我朝一直在收编各类人才,划到有关部门统一管理,不乏奇人异士,各种人才,上级几经下达命令了,要我招安你。”

“额,这事还是等我回来再说吧。”连生推脱道。

“好吧,朝廷可以给你时间考虑。”

“那个,张大哥,绛香就拜托你们照顾了。”

连生来到苏绛香的病房,默默走到绛香旁边,由于她毫无知觉,医院把她当做植物人的病证处理,每天输着营养液维持生命。连生看着绛香熟睡的样子,摸了一下她的脸颊,这才离开医院,开始了新的征程。

说道当今朝廷,不得不为各位看官提及一番:当今连生所在华夏国,千万年来,一脉传承,人族正统,为人间界巨擘之国,号为天朝,不料事有兴衰,成住坏空。就在百年前,异族窃国之重器,民不聊生,加之海外夷狄,列强瓜分,华夏亡国亡种,危在旦夕。天见尤怜,红太祖生于草莽间,以秀士起,雄才大略,从龙之士数百万,历经百年,驱除鞑虏,扫荡列强,力压群雄,建立红朝,君临天下,唯东南一隅的夷洲,被前朝遗老遗少盘踞。

太祖在世之时,文治武功,惊为天人,奈何天妒英才,太祖驾崩。太宗即位,敛翼待时,韬光养晦,如履薄冰,经济民生,为华夏人种争得一丝气运,经过文静之治,国力大盛,但周边群雄环列,海外异族,虎视眈眈,尚不知当今天子,有何对策,待以后慢慢道来。

第十三章 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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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粗略拿了点行头,就带上阿柴搭上去乌斯藏的列车,这条轨道是朝廷斥重金而建,主要目的即是加强乌斯藏与本土的联系,一旦边陲发生战事,朝廷便可源源不断的投放兵力。

连生登上列车,选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盘腿静坐,阿柴伏在肩上呼呼大睡,车上也有许多乌斯藏的僧侣,所以连生的举动,并没有引起旅客的注意。同行的还有大批的旅游观光团,一眼观之,大概都是些学生,车上吵吵闹闹,有些人还兴致大发的谈起吉他来。

“同学,你好,我能坐这吗?”一声伶俐的呼唤,叫醒了连生。

连生睁眼一看,是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女生,背着鼓鼓的旅行包,修长且合比例的身材似乎显示她是个体育健将,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连生。

“噢,可以。”连生随意说道,继续闭上双眼静思。

女孩放下大包,坐在位置上,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阿柴躺在连生肩上,一人一猫,竟然都在酣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呵呵,同学,你们这一对场面真和谐呀!”

连生不得不睁开眼,微笑回答道:“呵呵,我们一主一仆,都有爱犯困的性子。”

连生没办法,只好跟这个女孩聊了起来,原来这女孩是从帝京大学来的,学的是传统武术,名字叫池鸢儿,最爱好的就是徒步旅行,早就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这次目标是去乌斯藏,享受真正的蓝天白云,人间最后一片净土。而连生对池鸢儿说的是,去乌斯藏朝圣,顺便到处走走。

经过三天三夜的行程,终于到了拉萨,刚下列车,很多人都产生了剧烈的高原反应,不过对于连生来说,并不是问题,就在连生考虑怎么走时。

“连生,没看出来呀,身体素质挺棒啊!”池鸢儿赞叹道。

连生细细打量池鸢儿,发现她气息平稳,浑身一股若水般的气势,“噢,池鸢儿,我都忘记问了,你学的是哪部分的传统武术?”

池鸢儿背上旅行包,淡淡说道:“没什么么,就是跟公园的爷爷奶奶打打太极。”

“噢!”连生若有所思应道。

“怎么样,反正我们都是一个人,不如结伴同行,如何?”池鸢儿建议说道。

“嗯,好吧,那先同行一段路程吧!”连生转头心想,这次走得太过冲忙,也不知道尸陀林到底在哪,不如暂时和她同路,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两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就这样,连生和池鸢儿逛遍了当地的各种名胜古迹,一起吃糌粑喝酥油茶,谈天说地,留恋拍照,确实是连生很久没有拥有过的休闲的日子了。

一日,连生对池鸢儿说道:“鸢儿,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乌斯藏是另有其事。我看,我们还是散了吧。”

池鸢儿心有不舍说道:“连生,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我,但是直觉告诉我,你只身来这乌斯藏,绝对是有什么事。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你就实话实说。”

连生道:“额,这个不干你事?”

“不行!我就要跟你一起走!”池鸢儿反对道。

“好吧,我要去的是尸陀林,你知道在哪吗?”连生反问道。

“嗯?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一起找呀,我可是很有旅行经验的!”池鸢儿拍拍连生肩膀说道。

“哎!”连生心中叹道,这池鸢儿可真是个难缠的主啊。

连生就这样带着池鸢儿,问遍了当地土人以及喇嘛僧众,都是谈及色变,连续多日颠簸,连生也不免烦躁异常。乌斯藏局势不稳,外夷多次煽动当地土人暴动,而土人也有**之心,所以乌斯藏对于旅行者来说,也凶险暗藏。

“鸢儿,我想到乌斯藏其他地方逛逛。”连生思考再三,决定深入高原山地,独自寻找尸陀林,决定骗开池鸢儿。

“好诶!那我去收拾收拾,明天再出发。”池鸢儿兴奋的拉起大包就去采购必备品了,连生拿出一张纸条,写了几句,留在宾馆里,就遁起神足通离去。

“喵,连生,你不是这几天很开心么,为什么不带着她一起走?”阿柴问道。

“是很开心,可是别误了咱们的正事!”连生坚决说道。

“连生!快看!”阿柴叫道。

连生还没出城,收了神通,站在一处低矮楼房上,看见下面街道聚集了一大群当地的土人,光着膀子,拿着各种利器,一群喇嘛在土人前面不知道叽里呱啦的讲着什么,正在纳闷的时候,土人们扯着嗓子嚎叫了起来,冲上街道、广场,见人就砍,见房就烧,见物就抢。不分长幼,犹如一群猛兽,古城拉萨顿成一片火海。

“不好!发生暴动了!”连生运起天眼通,极力寻找池鸢儿,发现她和几个女孩被一群土人围住,形式危险,便立刻折了回去。

“嘿嘿,还是中土妹子好看,哥几个不用客气!这几个全归我们啦。”其中一个领头的土人笑道。

“杀!杀!杀!杀光她们!杀光她们!!”一个土人不顾领头的率先举起长刀,冲了过去。

池鸢儿挡在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女孩前面,向前一跨步,轻松就把土人摔倒在地。土人大惊,重视了起来,磨刀霍霍,一股脑全冲了过来,池鸢儿马步稳,腰身紧,有条不紊的把土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弄翻在地,好一个太极推手!奈何土人人高马大,对池鸢儿进行车轮战,太过消耗体力,毕竟鸢儿是个女孩子,如今早已大汗淋漓,眼冒金星。

土人不知从哪簇拥出来一个面目阴鸷的喇嘛,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法术,池鸢儿砰的一声,不省人事,土人望着这几个女孩,不怀好意的笑道,似乎在等着这喇嘛的指示。只见喇嘛点头示意,土人发狂似的扑上女孩们,一展其压抑住的兽性。

“砰砰砰!”几声清脆的响声,那几个土人脑浆迸裂,齐齐的多出了一个大洞。

“什么?!”剩下的土人怕的双脚打颤,那老喇嘛也紧张起来,拿出一根铁棒子。连生从天而降,阿柴稳稳趴在肩膀上,金刚杵围着连生绕着圈子。

连生冷眼看着他们,如同死神降临,淡淡说道“你们找死吗?”

“何方来人?哪门哪派?”老喇嘛举着棒子道。

“无门无派,我是来收你们命的,呵呵。”连生冷笑道。

金刚杵转动起来,如同敲西瓜吧,一口气把剩下的土人全部击死,喇嘛看着死去的土人,神情悲怆,道:“道友,我看你也是修的佛家法门,为何要如此心狠手辣?”

“哈哈哈,我全是佛门修为么?你们这些杂碎,怎么不算算今天砍死了多少中土人!难道他们不是人?!”连生怒道,随即祭出天罡五雷符,放雷劈这喇嘛。兀这喇嘛,举着铁棒迎来,却不知引来电流,活活触死在地,化为一团焦土。

连生赶紧扶起池鸢儿,用真气点在灵台,这才缓缓醒来。池鸢儿看见连生,鼻子一酸,紧紧抱住连生脖子,哭了起来,“你这个骗子,坏蛋,为什么要偷偷溜走,呜呜......”

连生心一软,赶紧安慰她说道:“好了,好了,没事了,这不是我回来了么。”

池鸢儿突然凑过嘴来,狠狠地吻住了连生,可怜的连生顿时愣在那了,这吻如同桃花瓣掉进心坎,又像滚烫的巧克力浇在冰块上,如痴如醉,让人沉醉。

阿柴在一旁看着他俩偷笑,偷偷在耳边对连生说道:“我看你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啊!欠得情债越来越多了,喵。”

连生没有理睬阿柴,但池鸢儿也抱着连生不肯松手,“鸢儿,我们该走了,这里不安全。”

“嗯嗯!”池鸢儿顿时换了个人似的,像一只可爱的小白兔,言听计从。

连生依次点醒其余几个女孩,带着他们冲出暴动城区,这时的城区处处火烧,到处都在打砸抢,许多无辜群众躺在地上,身首相离,惨不忍睹。

那几个女孩吓得惊叫连连,连生不耐烦,施了个小术,蒙蔽了她们的六识,用念力催促她们只跟在连生身后,而阿柴恢复原来如巨犬般的体形断后。

许多杀得兴起的土人,看见连生一行,都挥舞着尖刀,冲了过来。连生鄙视之,金刚杵上下飞舞,如一台收割人头的割草机,呼哧呼哧,那些土人全部归西。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十一二岁的少年和五六十岁的老人,连生叹道:“可怜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妖魔妄自称佛陀,蒙蔽痴人把命丧!”

连生放出雷符,噼里啪啦地把这条通往城外的街道打通了,满街都是烧焦的土人,“我可没时间超度你们,自己造的孽果,自己享受吧!”

连生出了城才发现有大批的官兵,整装待发,“喂!举起手来!”指挥官拿着旷音器喊道。

“我是中土的大学生,来乌斯藏旅游!我的同学受伤了,急需治疗!”连生暗中解除了女孩们的障术。

指挥官派几个官兵过来查看,长相、证件均证明了不是暴动土人,这才放连生他们过来。连生把那几个女孩交给官兵后,趁他们没注意,偷偷拉上池鸢儿跑了。

“鸢儿,你那套太极打得挺不错呀,真的是跟公园的老人学的?”连生好奇问道。

“呵呵,傻瓜可能吗?我家可是帝京的太极世家,不过确实是跟我爷爷学的!”池鸢儿挽着连生臂膀撒娇道。

“额。”不知怎么,连生脑中始终浮现出苏绛香躺在病床上的画面。

夜晚,连生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牧民家里,费劲了口舌,这才住了进去,等池鸢儿睡着之后,才对阿柴说道:“阿柴,你说我这样对绛香算是负心吗?”

“喵,不算吧,你又没向她表白,她也没向你说过什么,不要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

“问题是,绛香出事,我也应该负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差点忘了,今天你可是大杀四方,喵!”

“不行霹雳手段,怎现菩萨心肠!”

话说到乌斯藏,乃政教合一的制度,采用活佛转世制度,由朝廷册封,达拉喇嘛管前藏,班禅额尔德尼管后藏,历朝历代,与中土就已经是羁縻关系,互不干涉,定时朝贡。红朝立国,废农奴制,达拉喇嘛叛逃身毒国,从此,西南边陲埋下隐患。

第十四章 遇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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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宿夜打坐修行,没料到这世界第一高原之称的青藏高原,果然是处修士的天堂,灵气不仅比平原地区浓烈,还更加纯净!识海内的那朵三品赤皂莲花,欢呼雀跃般的摆动,那粒拇指般大小的金丹也似乎增大了几倍,金光闪耀。

高原的夜是如此之冷,与白天有相差五六十度的温差。池鸢儿一晚上都搂着连生腰部,甜甜的睡着,天亮了,连生出定,看着池鸢儿那一脸的幸福,似乎有着苏绛香的影子,苦涩的一笑了之。

连生谢过了这家牧民,在枕头下悄悄压了点钱,就带着池鸢儿和阿柴走了,这乌斯藏除了暴乱,真是一块净土,湛蓝色的天空,白晶似的雪山,让池鸢儿兴高采烈,说道:“连生,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和自己最爱的人,环游世界。”然后池鸢儿害羞的看着连生。

连生不经意望着池鸢儿,那宽厚的遮阳帽,遮不住鸢儿如瀑似的栗色秀发,在阳光下散发出茉(和谐)莉花的气息,和这高原的青青草地相互印衬。

“鸢儿,你好美......”连生情不自禁的说道。

“嗯,那你能陪我环游世界吗?”池鸢儿微微扬起了头。

“这......”连生脑中又浮现出苏绛香的影子。

池鸢儿在连生脸颊吻了一下,说道:“不管你答不答应,反正我等你......”

连生看着茫茫雪山,望着连绵不尽的冰川,问道:“鸢儿,你说我们怎么走?”

“随便,反正我跟着你!”池鸢儿拉着连生手说道。

连生刚说完,就听见后面传来大批的马蹄声并间杂着汽车的声音,不一会就来了一大群当地的土人,他们或骑马,或开着车,唯一相同的就是凶狠无情的眼神。

池鸢儿吓坏了,连生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膀,把她拉在身后。那群土人渐渐嘈杂起来,从中间让开一条路,走出来几个喇嘛,为首的喇嘛,高瘦的个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戴着高高的黄色帽子,他上下打量连生后,说道:“外道,好邪术啊,杀得我族人一个不留,造下如此大的罪愆,难道你不怕下地狱吗?”

“什么?我没听错吧?如此说来,那么多中土人的死,算在谁的头上?”连生冷笑道。

“哼!皈依我佛,才能让你解脱!免遭天谴!”大喇嘛不客气的说道。

“我看你完全把和尚的戒律清规,抛之脑后了,我虽然不是沙门中人,也习的是佛家心法,那我就代世尊,清理门户吧!”连生放出金刚杵,朝大喇嘛敲去。

“大放厥词!!!”大喇嘛拿出一把金刚橛,此物一头剑刃,另一头则是愤怒的马头明王像,跟金刚杵一样,是佛教无上除魔法器。大喇嘛默默念动真言,金刚橛飞了起来,冲金刚杵迎了上去。

两把佛门法器,在空中你来我往,不分轩轾,当真是棋逢对手,战况激烈。围观的土人在其余喇嘛的指使下,从后面包抄,企图拿住池鸢儿,阿柴识破伎俩之后,开口道:“喵,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不光池鸢儿,连同众土人都吓得不轻,好多土人直接跪在地上,叫道:“妖怪现世啊!佛爷保佑!佛爷保佑!”

“不要怕!这不过是那外道的妖术!大家一起上啊!”一个喇嘛教唆道,土人们这才拿起器械,包围住了阿柴和池鸢儿。

“阿柴,你,你居然会说话。”池鸢儿惊奇说道。

“喵,我还不止这些哟。”

“好吧,只要我们不要给连生拖后腿就行了。”池鸢儿卸下旅行包,做了个太极的起势,目光凝聚,准备战斗。

阿柴晃动身躯,变成巨犬般大小的猫身,凶猛异常,连扑带咬,去掉土人大半,而池鸢儿也是打得风生水起,丝毫无女孩的娇气。

连生和大喇嘛不断运用各种真言斗法,完全忘记了外界的俗事,连生更是深陷其中,受益匪浅,不光熟悉了自己修行的法门,还不断产生了新的感悟。

一个喇嘛见势不妙,偷偷开车走了,阿柴也风卷残云的收拾掉所有的土人,“阿柴,我们快去帮连生!”池鸢儿磨拳搽掌道。

“别急,他们那种级别,我们是插不上手的。”阿柴缩小身躯,蹲在池鸢儿身上远远观看着战况。

连生仍然和大喇嘛打的难舍难分,周围沙石卷起,一股罡烈的气势弥漫开来,难以靠近。阿柴胡须抖动,说道:“不好!连生有危险!”

空中飘过来五道彩光,分别落下围住连生和大喇嘛,原来是颜色各异的经幡,大喇嘛脸色一喜,跳出阵去,连生急忙追去,但被无形的墙壁弹了回来,这时不知从哪冒出来五个也带着鸡冠帽的大喇嘛,分别守着一处经幡,念动着咒语。

连生鄙视道:“哼,打不赢我,就用这些小伎俩?!”

大喇嘛双手合十道:“对付你这种魔头,万法皆行!还不速速伏法!!”

连生笑道:“服你了大头鬼!”随即祭出天罡五雷符,但似乎被法力禁锢了似的,连生用神念沟通阿柴,叫它赶紧带着池鸢儿跑得越远越好。

阿柴得令,化为大狗般的体形,驮着池鸢儿,逐尘而去。池鸢儿担心叫道:“连生!连生!”

喇嘛们似乎并没重视逃跑的阿柴,反而全神贯注地对付连生,喇嘛们的诵经声越来越大,连生耳中顿觉有千万只蜜蜂般叮咬,头晕脑胀,苦不堪言,连金刚杵也拿不起来了。

“哈哈,看你这等妖魔还能撑到几时!”大喇嘛看着连生在地上打滚而得意说道。

连生痛的完全受不了,也不知这是什么法术,感觉他们再这样诵持下去,自己可能脑袋都会炸掉,连生强定心智,跌伽而坐,念动真言,如临清凉之境。

大喇嘛见事不妙,向其他几个喇嘛使了个眼色,那五个喇嘛晃动五彩经幡,只见阵中异彩连连,一股浓香钻进连生的鼻孔。“连生,救我!救救我啊!”苏绛香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连生心神不稳,猛然睁开眼睛,看见苏绛香满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头发遮住了面目,低喃道:“连生,连生,我好难受,救救我,救救我!”

“绛香,你怎么在这里?”连生满头雾水,把苏绛香抱起来,亲手把绛香前面的头发拨开,但露出来的竟是红魔的怪脸,连生大骇,那红魔吐出舌头卷住了连生的脖子,连生动弹不得,无法呼吸。连生不得已,咬断了红魔的舌头,这才缓过来一口气,继续向前跑,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处在一个黑暗的世界里,没有阳光,没有声音,连自己的脚步声也没听见,让人感到无端的抓狂。

“臭小子!”

连生听见后面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经意的回过头去,看见一个人拿着把吉他站在暗处,“你?是娄摩彦!!”

“你把我害得好惨啊!”娄摩彦走近了一点,只见早已没有以前的那种风貌,满脸如同硫酸腐蚀过一样,白骨露出,狰狞恐怖。

“哼!还不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连生小心防备,但几乎感应不到金刚杵和雷符的所在,心想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了。

“我要你偿命呀!!”娄摩彦举起黑玉吉他,朝连生抡过来,连生没有武器应对,只有一边躲闪,一边逃跑。

幻境外,那个大喇嘛看着连生阴晴不定的表情,哈哈大笑:“这外道已经步入虚妄幻境,而不能自拔。待我灭了此魔头!匡我正(和谐)法!!”

大喇嘛重新拿起金刚橛,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上面,金刚橛大放毫光,飞入五彩经幡阵中,直插连生心窝。

“啊!!!”连生口吐鲜血,心神俱灭,眼光混沌不清,倒在了地上,毫无生气。

那五个喇嘛收了经幡,向大喇嘛贺喜道:“大喇嘛,好神通!降伏此魔,功德无量!”

“善哉!快快把这魔头送到庙里,再做打算!”大喇嘛拾起了连生的金刚杵,揣进了袋子里。

回到庙中,大喇嘛仔细的检查了连生全身,没有发现那枚大杀四方的雷符,只能作罢,连生全身僵硬冰冷,如同一具死尸。

“大喇嘛,这外道的尸体该如何处置!”一个喇嘛恭敬问道。

“嗯,可惜没找到那件宝物啊!罢了,把这外道扔下深渊,让他神魂永堕无间地狱吧!”大喇嘛拂手离去。

几个小喇嘛抬起连生,把他拖到庙宇的后山,那里是一处悬崖,底部是一条通往雅鲁藏布江的河流,汹涌的河流声压过了嘈杂的人声。

“一,二,三!”小喇嘛们把连生抛下了万丈深渊,过了许久才听见落水声,这才慢慢离去。

另一边,阿柴和池鸢儿躲在安全的地方,阿柴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动动胡须,悲凉道:“连生啊!连生啊!难道我们就这样折戟沉沙了吗?你我注定是这样的命运吗!!!”

“阿柴,连生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池鸢儿抱起阿柴焦急问道。

“连生,连生他,已经遇难了!哧!”阿柴脑袋耷拉下去。

“不!”池鸢儿抱着阿柴哭了起来。

连生堕入深渊,落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如同浮尸般,顺着这条河流不知道飘向何方,难道真是大喇嘛所说的无间地狱吗?还是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

第十五章 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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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连生在河中漂流了多久,这条河流断断续续,最后搁浅在一处不知名的滩头上,这里有着乌斯藏少见的大片深林。一个留着长长胡子、衣衫褴褛的喇嘛从树林中走出来,看见了连生,微微摇头,便把他背进了一间破烂的茅草房里,茅草房破烂不堪,屋正中只有一捆甘草。

老喇嘛把连生安放在甘草上,从衣服里拿出一个骷髅制的法鼓,在连生头上拍击,并念动着复杂的咒语,法鼓响起诡异的响声,咚咚咚,哒哒哒,连生本来惨白的脸上开始有一丝颜色,或红或蓝,或青或紫,如此往复七次。

“生死虚妄,还不醒来!”法鼓咚的敲在连生头上。

“哇!”连生吐出一口污血,仰面躺在甘草上,虚弱不已,看见老喇嘛,说道:“怎么,怎么又是喇嘛啊?地狱也有喇嘛?”

老喇嘛在地上找了找,随手抓些草放进口里咀嚼,然后吐出来,敷在连生胸口伤处,连生手脚无力,说道:“什么?地狱还有这待遇。”

“好悬啊,年轻人,这伤口如果再偏个一寸,我也救不了你了。”老喇嘛终于开口说话。

“噢。”连生艰难的抬头看了看胸口,那块墨玉已经不在了,一定是它挡住了金刚杵的致命一击。连生心中默默感激道,这块不起眼的墨玉,救了他两次,愿当初那位传他法门的无名僧人,早登极乐。

“这么说,我还活着?”连生庆幸道。

“年轻人,也可以说你已经死了。”老喇嘛说出一句话,如晴天霹雳。

“什么!?”

“这是尸陀林啊!”老喇嘛说道。

“咳!咳!咳!这是尸陀林?”连生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最好平静下来,这样对你身体不好。”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多谢救命之恩!”连生感激道,“请前辈给我仔细说说这尸陀林!”

“叫我桑吉喇嘛吧,这尸陀林只有死人才能进入,也就是说不经历生死考验,没得到本尊指引,是不能进入这尸陀林的。”桑吉喇嘛盘腿坐在地上婉婉向连生道来尸陀林的来历。

话说燃灯佛末世,有一高僧名叫突嘎和尚,专修密法名闻遐迩。他有二弟子,一名踏儿巴那伯,一名连巴。一住南一住北。二者修密均有一段时日。连巴了解正确无染之佛法,并以此正(和谐)法传授弟子。但踏儿巴那伯修法太执著,比如密法讲双运,竟真的以男女双运修之。于是他传法处之佛法大乱。

二人为此事辩论不休,各自坚持自己的法义正确。相持不下之后,两人便前往请益突嘎上师。突嘎示意踏儿巴那伯之法错谬不可弘扬,应悉数消灭。踏儿巴那伯为此瞋心大起,连杀上师突嘎及连巴,并成为横行无道,破三昧耶毁誓戒之可憎魔鬼。

踏儿巴那伯往生之后,转世为南瞻部洲边界之拂洲,名叫马瞻布渣。他出生第一天便吮尽母奶,血水渗出;第二天喝尽母亲血液;第四天啃光母亲骨肉;第六天,无食物裹腹,又将住处周遭之罗刹全部吃得精光。再转到南瞻部洲吃人无数。并在马拉雅山巅,以人骨人皮做建材,筑一豪华美仑之宫殿。最後又到欲界,将天人吃了,并在那儿娶天人妻子五佰,成为最残虐无道之暴君。

此时无上法界之诸佛菩萨知悉他的恶行劣迹,派八大嘿噜嘎到马瞻布渣马拉雅山之宫殿去降服他。往生后,他的男女双运身躯分裂,散布在他的宫殿马拉雅山之八方,成为外八尸林。他的神识经八大嘿噜嘎度化后,转成内清净之八识叫内八尸林。是轮回转升涅盘之过境处。而莲师就在他的宫殿南瞻部洲之马拉雅山修行圆满八大嘿噜嘎,故马拉雅山成为密法之根本法地。

八大尸陀林分别为:东方寒林,魔鬼马瞻布渣心脏尸林。南方鸠那宣鸣林,魔鬼马瞻布渣之右手。西方罗刹密集林,魔鬼马瞻布渣密(和谐)处尸林。北方积莲林,魔鬼马瞻布渣左脚尸林。东南任运首林,魔鬼马瞻布渣内脏尸林。西南密乘神变林,魔鬼马瞻布渣头部之尸林。西北黑钦展布林,魔鬼马瞻布渣左手。东北世间密集林,魔鬼马瞻布渣右脚尸林。

马瞻布渣魔鬼的骨头化为尸陀林主,受佛加持,为掌管尸陀林之神,护持独处尸林或坟地中修行佛法者。

“桑吉前辈,如此说来,那尸陀林不在地球上?”连生惊讶道,怪不得不能感应到阿柴等人。

“地球?”桑吉喇嘛把手指点在连生眉心处,小思一会,难得笑着说道“你是说的娑婆世界吧?我来这已经三百多年了,呵呵,你还算是我的小老乡啊。记得当时我与外道争斗,遭人暗算,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了。”

“桑吉前辈,那我怎么回到娑婆世界?”连生问道。

“一千个太阳系是一个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叫一个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叫一个大千世界,又称为三千大千世界。一个大千世界有十亿个太阳系。你要回到娑婆世界中的地球,谈何容易啊!”桑吉喇嘛感叹道:“这尸陀林虽是修行圣地,但也危险重重,如果没修成八大嘿噜嘎,寿限一至,身死道消,这尸陀林也称谓死境啊!”

“死境?!”

“八大嘿噜嘎包括出世间法,身:忿怒文殊(大威德金刚)。口:马头明王。意:央达嘿噜嘎(真实意嘿噜嘎)。功德:甘露嘿噜嘎。事业:普巴金刚。世间法:召遣非人(玛莫嘿噜嘎)。猛咒诅詈(非常忿怒施咒本尊)。供赞世神(半忿怒本尊)。即修部中有八个本尊,八大尸陀林中,每一尸林处各修一本尊,每一本尊各修二百年,历经一千六百年,得到上师(八大持明)授予之八大嘿噜嘎之灌顶及口传,获得八大本尊之成就。奈何,你我修道,最多三四百年的寿命,有所成就,形如画饼!难,难,难,所以我说你已经死了。”桑吉喇嘛无奈说道。

“一千六百年?!桑吉前辈,难道没有其他法子了么?”连生问道。

“咳,老朽已是将死之人了,修了三百多年,也无甚成就,大限将至。”说道这里,桑吉喇嘛脸色苍凉。

“桑吉前辈,难道你一直在这里?没向尸林深处去看看?”连生好奇道。

“唉,你不知道,最近几百年来,这八大尸陀林,各有凶险,早已不是修行圣地!当初我们本来积聚了一群的修行者,尸陀林大变后,现在就剩我一个人,我们现在位于东北世间密集林外围地区,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前辈,究竟尸陀林发生什么事了?”

“唉。”桑吉喇嘛一语不发,独自入定了。

连生一口气问了这么多,又是劫后余生,也昏沉沉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连生终于醒来,发觉胸口已经不是那么痛了,浑身也能动弹了,桑吉喇嘛拿了几个果子进来,说道:“你终于醒了?来,吃点野果吧!”

“谢谢前辈!”连生狼吞虎咽的吃了几个,发现身体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受损的经脉重新愈合,“这,这是什么果子?居然有这种奇效?”

“这里以前遍地都是这种果子,现在就剩这几个了......”

“前辈,那我不是全吃了?!你怎么办?”

“连生,你我有缘,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希望你能有机会走出这尸陀林。去哪里都行,但是你千万别回娑婆世界!”桑吉喇嘛郑重说道。

“为什么?我来这尸陀林就是为了寻找解除污血之精的办法!一定要回去!”连生神情坚决,因为地球还有他所牵挂的人。

“唉,天地之间将有场大劫难,娑婆世界首当其冲!连生你要考虑清楚啊!”

“不,我决定明天就启程,深入这东北世间密集林!”连生来不及多问。

“唉,那我能把八大嘿噜嘎的修行法门传授给你吗?这样我也算后继有人了。”桑吉喇嘛满含希望的眼神望着他。

“额,但是,以前我入门时已经有人给我摩顶受戒了。”

“这个不碍事,天下释门皆一家!”桑吉喇嘛说完就开始了摩顶仪式,连生心中识海除了秽迹金刚法门外,又多了玛哈瑜珈修部法门。

“桑吉师傅!我完成了无上大瑜伽法,一定回来救你出尸陀林!”连生承诺道。

“嗯,好,好徒弟,没想到我桑吉,也当师傅了。”桑吉喇嘛老泪纵横,“怕的是,你进去后,再也不能走出这尸陀林了。”

“桑吉师傅,你放心吧!”连生盘腿入定去了。连生内视泥丸宫,竟发现雷符还在,心中松了口气,于是将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调整身体,借着这尸陀林浓郁的灵气,百般锤炼金丹。

第二天,连生跟桑吉喇嘛告别,桑吉喇嘛再次劝道不要去冒险,但看到连生坚毅的眼神,只有摇头说道:“你我师徒缘分淡薄,我看你毫无利器防身,不如我把这骷髅法鼓赠予于你,也有个念头!”

“桑吉师傅,这不好吧,我拿了法鼓,你怎么办?其实我还有法宝防身,你还是自己留下防身吧!”连生推脱道。

“连生,你必须收下,不然我不放你走!”

“好吧,桑吉师傅,我们有缘再见吧。”连生感激道。

“扎西德勒!”

连生收下了骷髅法鼓,双手合十,义无反顾的走向东北世间密集林,这是连生第一次离开阿柴,独自一人的修行。考验连生的时刻,真正开始了。

第十六章 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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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不断深入东北世间密集林深处,周匝长满了大嘎赤树,树枝遮天,完全透露不下点滴阳光,根部蔓延至地表,根根都有五人合抱的大小,地上长满了荆棘,无路可走,更另人毛骨悚然的是,这片树林静的出奇,完全没有一丝生气,或者说就是一块坟地吧。

连生摇动骷髅法鼓,念诵桑吉喇嘛所传法门,只见拦在连生前面的树木枝架竟然向两边收回,让出来了一条路。连生小心翼翼,捡起地上一支较为锋利的木叉防身。

这片树林果然不同寻常,连生深入东北世间密集林才发现,这里的河水是灰黑色的,刮的风也是灰黑色的,天空中,是灰色的鱼型云彩,似乎有生命似的肆意游荡,突然,冒出一个恐怖人头来,瞬间又潜入云层,把连生吓得不轻。

连生根据八大嘿噜嘎法门留在识海中的烙印,要分别找到八大尸林中佛塔,取得加持传承,而这东北尸林的佛塔便是日辉塔。连生一手拿鼓,一手拿着木叉,运起神足通,横穿这片深林,到处寻找这日辉塔。一条大河横贯眼前,连生试图穿越过去,突然,灰黑水的河水卷起漩涡,从中冒出来一个蛇首人身的怪人,在他身后站着一群各类长相怪异的怪人怪物,连生不得已收了神通,退回在岸边。

“你是哪来的人类?敢闯我具种龙王的地界!!”那蛇首怪人扯着奇怪的语调讲到。

“我?我是地球,不,我是从娑婆世界来的修士,想到日辉塔去。”连生老实说道。

“什么!又一个想盗日辉塔的贼人!众将士,速速把他拿住!拔筋搓骨!”具种龙王愤怒吼道,身后的大批怪人驾着水浪,如潮般的向连生袭来。

连生念动秽迹金刚真言,那受过连生加持过的木叉飞在半空中,丝毫不比金刚杵弱,如凶神索命,连续插死许多具种龙王的眷属。击骷髅法连生也在不断敲鼓,一圈圈看不见的音波回荡开来,龙王眷属们晕头转向,竟然互相撕咬起来,鲜血把灰黑色的河流都染红了。

“哈哈哈,你不过区区蛇属,居然还妄称什么龙王,真是笑死人啦!”连生挑戏道。

具种龙王大怒,看着手下眷属非死即伤,亲手掣出一把铁叉子,尖啸着朝连生冲了过来,连生微微一笑,祭出天罡五雷符,一道闪电劈向具种龙王,就此丧命。

“我当是什么龙王,这么不堪一击?”连生轻松走到具种龙王跟前,寻找着战利品,他用锋利的木叉划开龙王的肚子,取出一枚内丹,“也罢,只有吃这个补补身子。”

“是谁搅乱我东北世间密集林!”一道声音从天下传下,原来是那穿梭在云层的巨大人头,两只大的吓人的眼睛锁定连生说道:“是你吗?小小人类,我是东北尸林的地主空行,世间轮空行--微渣里!”

“呼!”一道灰黑的狂风从微渣里嘴中吹出,连生大惊,连忙躲开,那道恶风居然把地面吹出一深深的巨洞,连生放出木叉,还没飞向半空中,就被恶风吹落在地。不管连生躲进在哪里,恶风就追在哪里,高大的树林倒下了一大片,摇动骷髅法鼓,但这根本对微渣里没有作用。

“天罡五雷!”雷符祭出,放出五色雷电,微渣里大惊,潜入云层深处躲藏,连生这才松了口气,要不是这雷符,他早就被吹得骨肉不存,不过,这下来更让人苦恼的就是,要随时防范微渣里偷袭。这东北尸林,遍地荒芜,只有奇怪的树木,连生只好拿具种龙王的内丹充饥,也能坚持几个月的时间。

连生运起神足通,继续赶路,寻找那日辉佛塔,终于在一片树林的尽头,看见了塔的顶部,金光闪闪,在东北尸林显得多么的耀眼。连生正沾沾自喜的时候,感觉后方传来一阵杀气,迅速念动咒语,用法鼓震动的音波护着全身。

连生奇怪道:“又是什么东西?”

“吼!”一身狼嚎划破寂静的尸林,在背后追赶的是一个狼头怪人,手拿一根卡杖嘎,杀气腾腾,说道:“卑微的凡人,是你杀了具种龙王吗?搅得我东北尸林好不清净!”

“你是什么东西?”连生大胆问道。

“我就是这东北密集林的护境者!”狼头人挥舞着卡杖嘎杀了过来。

连生咒起木叉迎了过去,还不及一个回合,木叉就被卡杖嘎折成两截,狼头人张着血盆大口跳将起来。连生大惊,祭出雷符,闪电不断击打在狼头人身上,但也不过是延迟了它的攻击速度,强悍的**,只是被雷的冒了点烟而已。祸不单行,打暗枪的微渣里这时也探出云头,吹起了狂风,整的连生狼狈不堪。

“呼,呼,呼。”狂风所到之处,吹枯拉朽,漫天都是木刺残渣,不断从高空落下,深深插入土中。

连生又躲进深林,不断绕着圈子跑,后面的狼头人如跗骨之蛆,甩都甩不掉,“呼!”这一片深林也被狂风吹了起来,连生灵机一动,找准时机就地做坛,用脚划出一块三角形,念动秽迹金刚真言,必不断击鼓加持,那被吹起来的木刺,突然有所规律般,朝狼头人插去,这微渣里大惊,复潜入云层中,可怜这狼头人被活活插成了刺猬。

连生走进一看,这狼头人居然还活着,嘴里闷声哼哼,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连生。连生顺手抄起一根木叉,无情的插穿了狼头人的头颅,这才告一段落。连生捡起卡杖嘎,心想这棒似乎比木叉更赖用吧!抬头望望天空,那微渣里早已消失踪迹,连生收拾好战利品,继续赶路。

在这尸林的正中央,耸立在连生眼前的是一座七级佛塔,闪耀着日轮的光辉,连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心想这片尸林虽有强敌,但也绝非像桑吉喇嘛说的那样恐怖。

连生想着就走向日辉塔,企图推开大门,不料刚伸手触碰到门环,连生就被弹到三丈外,弄得灰头土脸。

“大胆!”一个威严的气势迎面而来,恐怖的灵压,将周围的树木全部压折完。从塔出走出来一金甲神人,右手持着法轮,左手握着一根灰黑色的袋子,说道:“我乃东北尸林的十方护法神,自在天!”

连生想到马上又会有一场恶战了,运起卡杖嘎,也随时准备着祭出雷符。

“自在天,是他,就是他,快抓住这小子!给我报仇啊!”微渣里探出云头,亢奋的鼓动道。

“给我安静点!”自在天放出右手的法(和谐)轮,法(和谐)轮旋转起来,只有一道金光闪过,微渣里的巨大人头就这样从云中掉落了下来,嗵的一声,地面上砸出一个大洞。

自在天收回法(和谐)轮,不屑的说道:“我最讨厌聒噪的废人了!”

连生大恐,就这一下,就把微渣里杀了,自在天的实力深不可测啊!

“卑微的凡人,你休想染指日辉佛塔!”自在天淡淡说道:“否则就跟这微渣里一个下场!”

“额,那好,我走,就当我没来过行吗?”连生服软道。

“哈,你走不掉了,我要你去陪微渣里。”自在天冷笑道。

“操!”连生骂道,运起神通撒腿就跑,自在天放出法(和谐)轮,向连生追去,法(和谐)轮所到之处,树木尽皆旋断,如同一架搅拌机。

连生无语,扔出加持过的卡杖嘎,挡住法(和谐)轮,“轰”,两件法器爆发出惊天响声。连生随即祭出天罡五雷符,偷袭自在天,自在天嘴角一撇,说道:“区区小术,看我自在灾难袋!”

自在天将自在灾难袋向上一抛,袋子张开,灰黑之光遮天盖地,放出诸多灾劫,如风灾、雷灾、水灾、火灾无差别的朝连生袭来,连生晃动骷髅法鼓,真气包裹住身体,这片尸林基本被横扫一空,日辉佛塔光秃秃的挺立在尸林中央。

“哈哈哈,在我自在天的灾难袋下,从没有留下活口!”自在天得意的笑道。

“咳咳!”连生一手拿着骷髅法鼓,一手拿着卡杖嘎,从废墟中爬了起来。

“怎么,还活着?!”自在天瞬移到连生身边,一把提起连生来,举起法(和谐)轮,准备将连生拦腰切断,“不过离死也不远了!”

“自在天,住手!”一道雌雄不分的怪异声音传开。

“小神参见,尸陀林主!”自在天放开连生,跪倒在地。在他面前的尸陀林主,由两具骷髅合抱而立,形同一具白骷髅。一头二臂,红圆三目,头戴五骷冠,顶上半金刚杵饰。男尊高举右手的骨杖,左手托盈血颅器,曲右足而左足微弓立于白蚌壳上。女尊右持宝瓶,左手高举果穗,曲左足而右足微弓立于白海螺上。二尊皆以彩带、下著短裙为庄严,安住于般若烈焰之中。

男女双尊同时说话:“自在天,这人不能杀!留下他我还有用!”

“林主!佛祖法令,不是要我等护持八大尸林吗?”自在天战战兢兢回话道。

“废物!”尸陀林主毫无征兆地用骨杖刺穿了自在天的身体,说道:“我等皆是本尊马瞻布渣所化,西天诸佛与我不共戴天!我们定要报仇雪恨!”

“啊!林主,不要!不要重蹈覆辙啊!”自在天还没说完,就被般若烈焰烧成灰烬。

“连生,这自在天的法器归你了,速速去塔中接受传承,待你出来,我有一笔天大的买卖要交予于你!”尸陀林主对连生说道。

连生揉揉肩膀,心中大喜,悄悄拾起自在天的法宝,但还是怀疑的望着尸陀林主,进入了日辉佛塔。

第十七章 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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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进入日辉塔中,这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心中记起,桑吉喇嘛说的关于这八大尸林的来历,知道这各个尸林的守护者,皆是魔鬼马瞻布渣三毒五蕴五根八识所化,想到那尸陀林主竟然把自在天杀了,如果从中挑拨,看来还是有利可图!

连生想到这里,这才注意到塔中的情况,普普通通、反朴归真,身后有一个僧人坐在正中央,犹如死人一般,那僧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开口说话,声若洪钟,在塔内回荡,“我乃新当嘎罗哇大持明,既然能进此塔,便是天大因缘,我有修部猛咒诅詈大嘿噜嘎一部,传授于你!”

连生大喜,二话没说,恭敬地站在僧人面前,新当嘎罗哇大持明伸出右手,摩顶受戒,金光闪耀,连生识海之中,又多了一部法门。

连生合掌谢道:“多谢大师,授我法门。”

新当嘎罗哇大持明答道:“那接下来,随贫僧闭关两百年吧。”

连生诧异问道:“什么?两百年!”

新当嘎罗哇大持明说道:“然,不闭关二百年,怎可获猛咒诅詈大嘿噜嘎成就。”

连生拒绝道:“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来闭关。”

新当嘎罗哇大持明叹气道:“你离了此塔,很难获得成就。”

连生无奈道:“弟子家中还有急事,不得不回,那谢过大师,我先告退了。”

新当嘎罗哇大持明遗憾说道:“不断红尘凡根,怎可功德圆满,可惜可惜!”

连生无言,就慢慢退出日辉佛塔,外面的尸陀林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怎么,得了猛咒诅詈大嘿噜嘎法门没有?”

连生无奈说道:“嗯,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来闭关,慢慢体悟。”

尸陀林主笑道:“不难,只要你听我的,我保你这八大嘿噜嘎成就,皆功德圆满。”

连生谨慎回答道:“敢问林主,为何要救我?我修为甚低,不知哪点被林主大人看中了。”

尸陀林主阴阴说道:“想当年佛陀派八大嘿噜嘎,围攻偷袭本尊,本尊不敌,尸身八个部分,化为八大尸林,皆有佛塔封印。我等尸林护众皆他所化,大劫将至,天地不稳,我获得了以前的记忆,想要毁掉这八座封印之塔,让本尊马瞻布渣重获自由!而你,就是摧毁这八塔的绝佳人选,我保你八大嘿噜嘎,功德圆满!”

连生心思转动说道:“那我怎么帮你?怎么可以迅速得到成就?尸林大人,你也太看得起小人了吧!

尸陀林主哈哈笑道:“不错,这塔不能由我摧毁,不然会引来西方的注意,而你就按照现在的步骤,一个一个摧毁所有佛塔,我会暗中助你。这八塔内的僧人皆是八大嘿噜嘎化身,你直接夺取,便可得到成就!”

连生说道:“林主,你不会说笑吧,我连十方护法神自在天都不能降服,那里面的僧人我怎么夺取?摧毁佛塔,我可能法力不够吧。”

尸陀林主说道:“不必担心,这塔中僧人,千百年来只授人法门,没有人身,毫无法力!你把每座塔中僧人直接吞噬,佛塔立解。”

连生惊骇说道:“什么?把僧人吞了?”

尸陀林主说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僧人,乃八大嘿噜嘎法力所化,我传你一法,附耳过来。”

连生无法,碍于尸陀林主强大的威慑力,不得不靠进尸陀林主,林主吹出一口气,那道气流,钻进连生耳中。连生心觉不妥,但也不清楚哪里不对。

连生心中默记口诀,想到不做白不做,直接吞噬,总比闭关二百年好吧!

“连生,本尊能否重获真身,就看你了!”尸陀林主说完,般若火从下而上燃起,林主消失不见,仿佛重没出现过似的。

连生鼓足勇气,毕竟从来没有生吞过活人,心里抵触得很。他打开大门,走向新当嘎罗哇大持明,大持明大喜:“年轻人,看来你想通了,修行之人,只争早夕,区区二百年不过弹指一瞬间!”

连生心中紧张,并没有听他说的什么,心一横,念动尸陀林主所传咒语。

“什么?你究竟是谁!魔头!”僧人脸色大变,身体开始扭曲,就像一根麻花在地上挣扎。

连生无视,继续念动咒语,那僧人渐渐不复人形,化为一团团的金光。“喝!”连生张开大嘴,那团团金光,被吸入连生体内,连生收了咒语,两只眼睛金光四射,等金光平复下来,连生已感觉这门猛咒诅詈大嘿噜嘎,已有成就。

“原来这塔中僧人,是法力所化!啧,看来直接吞噬比坐死关好多了,但不经过闭关体悟,恐怕根基不稳!以后还是要小心处理!”连生刚说完,这佛塔就开始四处摇晃,岌岌可危。

连生冲出日辉佛塔,这塔就轰的一声倒下,尘沙四溢,更神奇的是这东北世间密集林居然开始地震!连生运起神通,飞在半空中,看见这大片尸林一片片倒下,沟壑纵生,从地表下慢慢浮出一只巨大的右脚。

连生没在意,朝着北方尸林(北方积莲林)飞去,此时连生法力充沛,不仅得到诸多法器,还有一套新的法门。

连生隐藏气息,悄悄落在北方积莲林的外围,运起天眼通侦查其中的动静。不一会,连生就发现了北方尸林的护境者,是一个面目可憎的马头人,手里抓着鸟喙杖到处巡逻着,连生心中大喜,想用新学来的猛咒诅詈大嘿噜嘎,试一试诅咒的威力。

连生手结法印,念动真言,身后浮现一道人形金光,马头人眼神一愣,如中了邪一般,双手在自己身上撕扯,血肉模糊,在地上打滚惨叫,最后七窍流血暴亡。这门大嘿噜嘎果真阴狠无敌,潜在暗处诅咒敌人,杀人于无形之处。

连生暗中大喜,这时,天空中探出一个巨大人头,原来是地主空行,梅大离(业空行乐者),说道:“奇怪!护境者怎么离奇死亡?”

连生继续施咒,不消一刻,梅大离也是眼眶炸裂,脸色青紫,从天空中坠下,死不瞑目。

“这猛咒诅詈,太无敌了!”连生兴奋地跑去捡起自己的战利品,然后坐在绿色阿榭达树下休息,这片树林似乎是以绿色为主色调,云、水、风皆是绿的,一阵阵沁人的酒香传来,连生精神一爽,寻味而去。

原来这酒香是从一条绿色河流中发出来的,走到河边,才发现这团氤氲酒气已经浓得散不开了,连生喉结攒动,捧起一口河水,全喝了下去,一捧不够,连生又接着喝了几大口。

“哦,真好喝!好酒好酒啊!”连生醉眼醺醺的说道,往后一仰,竟沉沉睡去。

绿色的河水中,凭空出现一道漩涡,力游龙王浮了起来,哈哈笑道:“来人啊,把这人类绑了!送到自然大热塔,听后处置!”

力游龙王领着浩浩荡荡的一群虾兵蟹将,风风火火地将五花大绑的连生送到北方尸林的佛塔。

自然大热塔前,站着一个丑陋的罗刹,右手持木杖、左手握灾难袋。“力游龙王,这人是谁?”

“禀十方护法神,这人私闯尸林,被小龙拿下,交予大人处置!”力游龙王双手合十道。

“唔,是吗?”罗刹把连生提起来,睁开铜锣般的眼睛,“私闯尸林,依法令当斩!”

罗刹举起木杖,点在连生的额头解了酒气,“唔,这是怎么了?头好晕啊!”连生渐渐苏醒起来。

“人类,我想让你死个明白,知晓我尸林法律森严!”罗刹说完,又举起木杖,“我会敲碎你的脑袋,让你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八大尸林。”

这时候罗刹一声惨叫,火光一现,身上布满了般若烈焰,吭都没吭一声,就化为灰烬,只剩下他手中的木杖和灾难袋,那火似乎只烧罗刹,连生落在地上,揉揉肩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般若烈焰中,尸陀林主显现出身形,力游龙王及其眷属皆吓得五体投地,齐呼:“恭迎尸陀林主尊者!”

尸陀林主用手向前一挥,般若烈焰又起,熊熊烈火将他们全部烧成灰烬,然后对着连生说道:“连生,你也太不小心了,要不是我先前传了你一口气,否则怎能找到你!怎么死的都还不知道。”

连生心中警觉,林主传法的时候那道口气,果然有问题,恐怕这样逃不出他的五指山,遂假装感激道:“谢尸陀林主再救之恩!”

“免礼,还不快进塔,速得成就!”尸陀林主威严命令道。

“林主,我还有一事不明!这尸林中诸多护法众皆是马瞻布渣所化,那为何林主要赶尽杀绝?”

“哼,这些护众,只不过全是西天的傀儡!唯有我留有本尊一丝神识,要让本尊复活,必须把他们全部杀干净!”尸陀林主双眼流露出无穷的杀意。

连生心中一寒,这林主果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林主,那我先进塔中了。”

连生进入自然大热塔中,受了巴尔哇哈底持明修部一法,普巴金刚及诸佛事业成就,跟在日辉佛塔一样,连生照单全收,毁了自然大热塔。

大地震动,地表龟裂,露出一只巨大的左脚,连生想到林主留在体内的那到气,心惊肉跳,不得已只有继续前往西北黑钦展布林

第十八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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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有种预感,如果全部摧毁佛塔封印,放出魔鬼马瞻布渣,自己小命也难保。如果逃跑,又怎能逃出这八大尸林,难道真的要当替死鬼?

连生心中惆怅,虽得到了两部嘿噜嘎成就和几件法器,但想到远在地球的绛香、鸢儿以及阿柴等人,却难受万分,各种情绪一上来,连生便停在尸林的边缘,踟蹰不前。

一眼望去,这西北尸林黑茫茫一片,黑云中下着黑雨,遍地都是黑色阿植那树,一切空行遍行女在云中探头云游。连生看着这一片黑色,心中厌烦,更加不想进入,席地打坐,熟悉各类法门。

“连生!不要偷懒!还不速去吉祥积塔!”尸陀林主那雌雄不分的怪声在连生耳旁响起。

连生吓得跳了起来,“是是是!”

“坏了坏了!这具骷髅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连生心惊肉战的慢慢潜入尸林之中,不由得心情更加郁闷。

现在的连生可以接连放出两尊嘿噜嘎,一尊猛咒诅詈,一尊普巴金刚。瞬间制服了西北尸林的护境者鹿头人,如果按照目前这种进度,摧毁八塔是迟早的事,那连生完蛋也是迟早的事了。

连生想到这里,为保小命,只有慢慢磨蹭,故意停止进度。不到一会,尸陀林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去!想死吗?!”一团般若火焰在连生眼前若隐若现。

“我可不想被烧成灰烬!”连生大咧咧的,走到横跨尸林的大河,除掉了广财龙王及其眷属,然后又慢悠悠地取出内丹,坐在河边品尝,大概过了很长时间,才动身前往吉祥积塔。

连生一直想着应对尸陀林主的计策,走到佛塔下还毫无察觉,“哆!哪里来的人类!敢闯我风天神地界!”一魁梧武人吼道,右手持保命之金刚杵、左手握西北灾难袋。

“噢,这次的十方护法神是风天神么?”连生说道。

“知道还敢来送死?!”风天神祭出保命金刚杵朝连生打来。

“噢,金刚杵!?”连生使个咒诀,那杵乖乖的飞到连生手上,“虽然跟我的八面金刚杵不一样,但是还是这个用的顺手。”

“啊!大胆!”风天神放出西北灾难袋,飞出大三灾和小三灾,铺天盖地而来。

连生显现猛咒诅詈嘿噜嘎,那大小三灾立刻调转方向,朝风天神而去。风天神大惊,身形也被咒住,被灾劫席卷,卸去了一只胳膊,一条大腿。

接着又显现出普巴金刚,一脚就把风天神踏成粉碎,连生拾起风天神的法器,放进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唉,怎么办!这次再破一塔,我离死也不远了!”连生心中焦虑。

这座吉祥积塔,塔中伏藏有续部世间因缘法,连生进入后,憨坐在地上,一语不发,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开口说道:“我是咕嘿徵渣大持明,今有修部供赞世神嘿噜嘎,赐予与你!”

老人看见连生闷在那里愁眉不展,问道:“怎么?年轻人,不想要供赞世神嘿噜嘎法门吗?”

“咳,我想多跟你说几句话,不想你那么早的消失......”连生无奈说道。

“噢?不妨说说。”

“说了也没有,说了也会立刻被尸陀林主说道。”

“呵呵,这样啊?八座佛塔是封印魔鬼马瞻布渣的,镇塔之人皆由八大嘿噜嘎法力所化。塔外的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的谈话,你放心吧。”

“哦?”连生恍然大悟,怪不得尸陀林主要连生摧毁佛塔,看来只有在塔中才不会被他发现。

连生只有把事情的原原本本告诉了这位慈祥的老人,老人微微摇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劫数,怨不得你,我也仅仅是一个化身,我唯一做的就是传你法门,仅此而已。”

“那我究竟怎么办?魔鬼马瞻布渣解除封印之时,便是我的死期!”连生苦恼万分。

“年轻人,不要着急,不如在此静修两百年。”

“不行,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还急着回去救人!”

“那好吧,你受了我的传承,就把我吸食了吧。”

“老人家,对不住了。”

佛塔崩裂,连生飞在半空中,看见巨大的左手涌现出了地表。

“连生!抓紧时间,不要拖拖拉拉的!不要把我惹生气了!”尸陀林主的怪声又在连生耳边响起。

“切!”连生运起神足通,朝下一站,西方罗刹密集林而去。

这是一片红色的尸林,云是红色的,时时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声,连生下地,穿过粉红色刚架拉树,此刻的他不想动用任何法术,只想靠肉搏来拖延时间,并且希望变数越多越好。

“来者何人,敢闯我西方尸林地界!”一个拿着众生皮的鲸头人站了出来。

“我我我,怎么,有意见吗?”连生叫道。

“找死!”鲸头人将皮往天上一抛,那张皮迅速伸展成一张大网,将连生死死罩住。

连生掣出刚缴获的金刚杵,向鲸头人袭来,吞食了几枚内丹后,连生体质愈来愈强悍,直接一击就削去了鲸头人的脑袋,鲜血如泉涌,让周围的树木更加红艳起来,血腥的气息似乎引来了不速之客。

连生拾了众生皮,将金刚杵揩拭干净,喃喃说道:“太快了,还是太快了。噢,还有?”

几道黑影闪过,伏在尸体断口处,呼哧呼哧地吸着鲜血,原来是两三个罗刹。夜叉强悍,罗刹善走,二者都属于恶鬼一类。

“喂,这里。”连生拿起金刚杵,将石子踢在罗刹鬼身上,吸引它们注意。

“叱!!”罗刹齐齐转过头来,望着连生,口中鲜血滴滴答答打了一地都是。

“呼呼呼!”罗刹如风的速度,从不同方向,向连生杀来。

连生战意盎然,提高速度,挥动金刚杵,将罗刹鬼们砸得血肉模糊,连生杀得酣畅淋漓,一扫心中的郁闷,冲进尸林深处,寻找更多的罗刹鬼来发泄。

一路上,连生斩杀罗刹,染出了一条血路来,连生停手,呼呼的喘着粗气,无意中运起天眼,又看到了一大群罗刹,似乎追赶着人类,是的!是人类!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加之这片尸陀林无分昼夜,天知道连生在这里待了多久。所以,连生看见了跟自己一样的人类,瞬间亢奋了起来。

“啊!!”连生长啸着追过去,如一团旋风,仅凭肉身就打杀了一大部分的罗刹,那被追赶的人类,看见有救援,复又拿着一根锡杖杀向罗刹群中。

终于,罗刹鬼被斩杀殆尽,连生衣裤尽皆红色,这才仔细打量被追赶的人类,是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中原人的长相。

“你是从娑婆世界来的?”中年人激动的说道。

“嗯,对!我是天朝人士!”连生也激动地拉住中年人的手。

“我也是!额......”中年人还没说完就晕厥了过去。

连生连忙把他安放在一处安全的树洞内,找到河里的护贝龙王,取了它的内丹,赶了回来。

连生用法力将内丹调和,慢慢灌进中年人的嘴里,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苏醒过来,“谢谢你,年轻人,我叫周坐禅,百年前来到这尸陀林,本以为是块修行圣地,结果......哦,对了!”

周坐禅将锡杖往地上地上一插,念动了一句复杂的咒语,“我就是靠这个,才一直活到现在的。外面的人是不会发现我们的。”

“哦,我叫连生,那尸陀林主能发现咱们吗?”

“啊?尸陀林主!”周坐禅拉着连生问道,“你答应他摧毁佛塔没有?答应没有!”

“这个,我答应了,但他在我体内设置了禁忌,我每时每刻都被他监视着!”

“愚蠢啊!不能这样啊!不能放走魔鬼马瞻布渣,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啊!”周坐禅突然癫狂了起来。

“冷静!冷静!问题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放走魔鬼之际,也是我大难临头之时啊!我也不想啊!”连生劝说道。

“唔唔!”周坐禅渐渐冷静下来说道,“有这跟锡杖护持,尸陀林主是发现不了我们的,连生啊,你可铸下大错了,他把尸气注入你体内,只要他愿意,你将万劫不复啊,这道尸气不光可以消解你的肉身,还能灭了你的灵识!”

“师兄,那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遇见你这么一个人,我没有任何办法了。”

“据我所知,在南方鸠那宣鸣林,有位老修士,他有三字轮的法门,或许可以帮你祛除体内的尸气,不过我也不清楚他是否健在。”

“谢谢周师兄,我想立刻就去。”连生终于燃起了一点希望之火。

“连生,你要记住,就算死也不能放走魔鬼马瞻布渣”

“多多保重!”连生走出结界,朝西方尸林的威光塔而去。

威光塔,塔中伏藏诸佛语法(属续部),龙树持明持有马头明王及诸佛语法一部。

连生来到塔下,叫道:“十方护法神!速速出来受死!”

“谁?”走出来一女子,手持绳索及灾难袋(所有水天之灾难),名叫水天。

“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可惜。”连生放出两尊嘿噜嘎,自己也掣出金刚杵杀了过去,不出几个回合,水天便败倒在连生手下。

连生依旧进入塔中,得到了马头明王成就,吸取了龙树持明精纯法力。

塔崩地裂,原来这西方罗刹密集林,竟埋藏的是魔鬼马瞻布渣密处。

“哈哈哈,连生,好样的!赶紧赶去下一个佛塔!”林主阴魂不散的身音又在连生耳旁响起。

“是,林主大人!”连生阳奉阴违答道。

第十九章 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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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如今获得四个嘿噜嘎本尊成就,前往西南密乘神变林,想到在南方尸林还有一线生机,心中烦恼稍解。

西南密乘神变林,天空飘着黄色的云,给玛里(混杂空行不胜女),在云中探头云游。紫蔓藤树间,刮得是红色的腥风,闻之欲呕,红猩色的河流横挂西南尸林。

连生对付尸林早就得心应手,运起天眼通找出护境者,也不躲藏,直接来到他的面前。这次的护境者是两个怪人,浑身蓝色,下面的人没有头部,但身体强悍若大象,拿着双斧,上面骑个小人,瘦骨嶙峋,什么也没拿。

上面的小蓝人说道:“你就是最近闹得天翻地覆的连生吧!”

连生笑道:“怎么?我这么有名了?难得有人跟我聊天。”

巨蓝人从脖梗处发出野兽的吠声,小蓝人阴笑道:“你不知道你死到临头了吗!”

“对对对,但是我至少知道你们会死在我前面!”连生抛出金刚杵直攻小蓝人。

小蓝人吱的一声消失不见,金刚杵落了一个空,而巨蓝人也唔的一声,挥动两把巨斧朝连生砍来。

“呀啊!”连生背后多了五道鲜红的爪印,巨斧也如影而至,连生赶紧闪到一旁,地面被巨蓝人砍出一条巨大的沟壑。

“怎么这小怪物比罗刹鬼动作还快?”连生急忙显现出四尊嘿噜嘎本尊,猛咒诅詈施咒本尊、普巴金刚、供赞世神和马头明王,由于小蓝人速度太快,无法诅咒到他,但对巨蓝人进行诅咒,也似乎毫无作用。连生无计,只好让普巴金刚、供赞世神和马头明王缠住巨蓝人。

连生背后的伤痕逐渐开始酸麻,居然流出了蓝色的浓血,“不好!有毒!”连生念动秽迹金刚真言,把毒素全部集中在一点上。

连生不得不运起神足通,躲避小蓝人的偷袭,两人不断在瞬间转移,空中完全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只听见刀枪斧鸣之音。

“咦,发生什么事了?”给玛里刚从云中探出头来,就被卷入混战,撕成碎肉。

连生祭出遮天盖地般的众生皮,将周围百里包裹住,“收!”,众生皮缠住了行踪诡异的小蓝人。

“有本事再跑呀!”连生后背隐隐作痛说道。

“天罡五雷符!”

巨大闪电从天而降,终于在围攻下,巨蓝人力竭而死。

“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小蓝人结结实实裹在皮中,声嘶力竭的吼叫。

连生继续收紧众生皮,大小蓝人活活被挤死在里面,最后就只剩下肉渣残骸。

“这背上的伤创真的痒死了!”连生不断挠背说道。

连生来到河中准备清洗下伤口,但看到这红色的河水心中退却。

河中又一个蛇首人驾浪而起,挥着铁叉说道:“我乃大莲龙王!速速受死!”

“我借你内丹用用。”连生跃起,抓住大莲龙王,把他扔在岸边,龙王眷属看见这一幕,全部钻进河流深处,不敢做声。

“啊!大仙留命,大仙留命!”大莲龙王哀嚎道。

“我说借你的内丹用用。”连生把手插进龙王体内,横向一拉,嗤啦一声,就取出了内丹。

连生将内丹研磨成细粉,涂抹在后背的中毒处,但仍然没有缓解酸麻的病症。

西南尸林的佛塔,名为巴尔巴热塔。塔中有一切佛之功德伏藏法门(属续部)。由密玛那密渣取而修之(属修部)得到功德甘露嘿噜嘎本尊成就。

连生忍着疼痛来到佛塔,伸手才发现毒素已经蔓延到手臂上了,一块块蓝斑,散发出尸臭的味道。

“何人污我巴尔巴热塔!”一个药叉,右手执毒树,左手握灾难袋从塔中走了出来。

连生眼神开始发花,只有席地坐在地上。

十方护法神药叉看见连生,如临大敌,说道:“原来是你这个魔头!本神这次绝对不会让你通过!”

连生强忍住后背的痛楚,眼中居然看见无数个药叉,知道自己中毒已深,如果再不节制的使用法力,恐怕在魔鬼马瞻布渣复活前,自己就完蛋了。

“怎么?”药叉看见连生坐在地上反而不敢率先发威。

连生放出四尊嘿噜嘎,将自己团团护住,“噢。原来中了蓝人的毒,哈哈,这下就好办多了。”药叉终于看出了端倪。

药叉看准时机,抛出毒树,将连生围在当中,这株毒树也呈蓝色,如荆棘般生长,要不是有四尊嘿噜嘎护法,毒树早就将连生活活缠死。

“你这个亵渎神灵的魔头!休想放出马瞻布渣!”药叉接着又祭出了灾难袋,无数冤死鬼魂从袋中飞出,死死围住连生,不断吸取连生的生气。

火光闪烁,般若烈焰燃起,白骨尸陀林主显现在药叉面前,“药叉,还不住手!”

“啊?林主大人!”药叉大惊失措,随后又镇定下来,“大人,这破除佛塔的法偈是你告诉他的吧!”

“噢?药叉,算你聪明,不过为了本尊,你们全都要死!”尸陀林主说道。

“林主大人,你想过没有,即使本尊复活,也难逃西天的惩罚。”药叉劝道。

“哈哈哈,你这种卑微的存在,怎么知晓本尊的意图!你可别忘了我是本尊的真骨所化,大劫来临,西天自暇不顾,本尊自有该去的地方。我不过是顺势而为!废话说了太多了,药叉,还不受死!”

“林主!不要执迷不悟啊!”药叉被般若烈焰活活烧死,连生危机立解。

“哼!连生,最近你怎么尽出篓子!速度要快!”尸陀林主鄙视说道。

“呼,林主,我能不能休息一会,呼,我中了剧毒,一丁点法力都使不出来。”连生捂着胸口艰难的说道。

“哼!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要不是八大尸林与西天隔绝消息!我也难逃其咎!”尸陀林主说完就又消失不见。

连生现在是满腔怒火,真想把尸陀林主拆成一节一节的骨头。他现在双腿也有点没知觉了,没办法只有一点一点爬向巴尔巴热塔,这才真是一步一个脚印。

连生嘴唇都咬出了血,双手深深陷入土里,拖着这副病体,爬进了佛堂之中。

“嗯?你是怎么了?”塔中授人法门的密玛那密渣取问道。

连生耗尽力气,毒素已经蔓延到颈部,完全说不出话来。

密玛那密渣双手合十,无数晶莹甘露落在连生身上,只见连生身上蒸出了许多蓝色的烟雾,最后只剩连生后背的那段蓝色伤疤。

连生受了甘露,终于清醒过来,开口说道:“谢谢大师!”

“不用谢,只要习我法门,闭关二百年,获功德甘露嘿噜嘎本尊成就,才能把最后一点毒素化去!”

“怎么又是两百年?”连生郁闷道,“如果我直接把你吞食了怎样?”

“善哉善哉,如果天意如此,随缘吧!”

“呵呵,你倒是挺大度的。”

连生遂把与尸陀林主的交易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密玛那密渣。

“原来如此,不过我观施主,是有大因缘,大福报的人,不似短命之辈。应该还有化解之道。”

“对,所以我要去南方尸林,碰碰运气!”

“那施主,切莫耽误时间。”

“大师,对不住了!”

连生接受了功德甘露嘿噜嘎本尊法门,并吸食了塔内僧人,而巴尔巴热塔崩塌。

西南尸林地表上,浮现出了魔鬼马瞻布渣巨大、丑陋而恐怖的头部,连生不由得心中一颤,要是马瞻布渣全部复活,那将是一个多么巨大的梦魇!

连生为了解毒,为了摆脱林主的控制,为了唤醒沉睡中的绛香,只有在南方鸠那宣鸣林找到周坐禅所说的老修士!

连生落在尸林外围,运起天眼仔细搜查老修士的下落,不过尽收眼底的却是青紫那热树和蓝色的河流。

“何人窥视!”

一条绳索从尸林伸出,连生迅速弹开,站在树枝上,一个牛头人站在地面吼叫道:“魔头!休想进入南方尸林!”

牛头人大口一张,无数绳索射出,连生不断在树林上方移动,放出攻击力强的嘿噜嘎本尊,摄住牛头人。连生则拿着金刚杵跳在牛头人身上,活活制服了它。

“说!这座尸林有没有一个人类老修士?”连生扭住牛头问道。

“没有!”牛头人哼哼道。

连生用力用金刚杵卡住牛头人脖子,“哎哟,哎哟。我说,我说。”

“呵,你这牛头人倒是挺服软的!”连生笑道。

“哎,还不是活命要紧。”

“那快带我去!”

“大仙!大仙!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不过我可以帮你找!”

“好吧,可别耍什么花样!”

“大仙,我带你去问问安止龙王吧,那老家伙应该知道!”牛头人谄媚道。

连生和牛头人来到一条河边,牛头人吼道:“喂!安止龙王!”

“牛头,什么事啊。”从河浪尖站起来一蛇头怪人,“哟,这不是最近闹得很凶的小魔头嘛!”

“嗯,我问你,你知道这片尸林有什么老修士吗?”连生显然第一次遇见这么好说话的护众。

“额,最近几百年还真没有!不过你可以自己慢慢找,不要妨碍我就是。”安止龙王无所谓的回答道。

“啊!这是什么!这是尸......”

牛头人和安止龙王浑身遍起般若火焰,疯狂的大叫。

“连生!快去摧毁宝光塔!先给你个教训!”尸陀林主声音在耳旁乍起。

“啊?”连生身上也燃起了一点般若烈火,这是种能烧掉灵魂的火焰,无法用普通的水来熄灭,肉身只有活活承受火焰的烤炙。

连生痛的在地上打滚,看见身边的大河,便奋不顾身地跳了进去。

第二十章 咒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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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还不快上岸!下次再搞花样,就没这么轻松了!”尸陀林主收了连生身上的般若火焰。

连生则闭住气息,直接沉入河底,寻找另一个出口,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不小心被漩涡卷入一个莫名洞穴内,“哇!”连生吐出了肚里的河水,说道:“看来这死骷髅迟早要玩死我!咦?这河底怎么还有这种洞穴?”

这处洞穴,非常干燥,让人感到股股闷热,更令人奇异的是,这洞穴满地都是干尸,一个个盘腿而坐,面色平静。不过从衣着来看,应该是修行之人。

这群干尸分别坐在两边,只空出了中间的通道,连生确定这都是死人后,才决定向洞穴深入探勘。连生走到尽头才发现,这个洞穴通往一处岩浆,酷热难耐,忽然一丝清凉之风拂面而来,连生定睛一看,原来岩浆中竟有三个种子字咒轮,白色的“嗡”字轮、红色的“阿”字轮、蓝色的“吽”字轮,在那首尾相连,流转不定。

“这是什么东西?不过怎么拿呢?实在没有办法,只有从河里出去了。”连生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救命啊!救命啊!!”一个苍老且略带点恐怖的声音传来。

连生差点吓得掉进岩浆,掣出金刚杵紧张的说道:“谁!”

不过,放眼过去,只有道旁打坐的干尸,没有一个活人,虽然这狭促的洞穴非常燥热,但连生还是全身冷汗湿透。

“看什么看,这哪!”

连生寻声而去,发现一具干尸,眼睛正骨溜溜的盯着他,连生大惊,就要把金刚杵抛出。

“别急别急,冷静啊!年轻人!”干尸见势不妙,赶紧说道。

“噢?”连生收了金刚杵,慢慢靠近那具会说话的干尸,但怎么看也不是活人,浑身干瘪瘪的,形同骷髅,身上只剩下了纤维组织。

“你是人是鬼?”连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在此处打坐,不知不觉出定的时候,就变成这一副样子了。”干尸回答道。

“哦,那你知道自己是谁吗?”连生坐在干尸对面说道。

“我?不知道。”

“那这些人呢?你认识吗?”连生用手指指其余的干尸问道。

“也不知道。”

连生无语,又问道:“那你能站起来走路吗?”

“不能,我只能说话和转动眼睛,你看。”干尸调皮的左右转动眼珠,转到兴奋的时候,右眼眼珠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

连生急忙捡起来给他安放在眼眶处,干尸怪笑道:“谢谢嘎!”

“呼!那我问你,你知道岩浆里的那个宝贝的来历吗?”

“嘎嘎,知道知道,当初我就是想得到这个宝物,结果刚炼化嗡字咒轮的时候,一入定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唉,弄得我想死都死不了!”

干尸继续说道:“这三字咒轮乃密宗最殊胜的根本咒。三字合观,是法报化三身之总合,是身口意最殊胜的精华,修持三字明,可消除三世一切罪障,可获得法报化三身,可以钩召天、魔、人,可以去除外道的诅咒,可以摧毁五毒魔军,可获得身、口、意的成就......修持此法,先将嗡字直接从鼻孔吸入,直到丹田,闭息。经过入住融出四个阶段再吐出去。接着观想阿字进入丹田停住、融化,然后再出去。最后观想吽字进入到丹田、融化、再慢慢地出去。”

“去除外道诅咒?那可以除去任何毒素吗?”连生大喜道。

“能!只有你把这三字咒轮炼化进体内,嗡字轮停于眉心轮,阿字轮停于喉轮,吽字轮停于心轮,则大功告成!”

“好,那我立刻进行炼化!”连生信心满满道。

“别急,你先把我扔进熔浆吧,我怕你变成我这样子,我不是还得再等几百年。”干尸的眼珠又掉了下来。

“好吧。”连生抱起干尸,拾住眼球,就要把干尸往火浆里扔,“不过,我还是感谢你,望你早日解脱。”

“嘎嘎,年轻人,我是解脱了,而你......我劝你还是再考虑下吧,再见啰!”

干尸落入岩浆,瞬间燃烧殆尽,升起一股黑烟,黑烟中,连生似乎看见了他的灵魂,再向连生挥手,做最后的告别。

连生心乱如堵,到底是前进还是后退,恍惚间看见剩下的干尸,似乎全都沉浸在悲伤的阴影中,连生说道:“我今天与诸位结个善缘,让你们都解脱吧。”

说着,连生就挨个挨个把干尸扔进火浆之中,并给他们诵持了一段往生咒。

“这下清静了。”连生找了个面向熔岩中三字咒轮的地方坐下。

“连生!你在哪?怎么还不上岸!难道想被烧死吗?”尸陀林主那恐怖的声音响起。

连生镇住心神,想到林主绝对不会把他烧死,否则,谁有连生这么好的条件做他的替死鬼吗?

连生放出五尊嘿噜嘎为自己护法,自己则是奋力一搏,全力炼化三字咒轮,手结禅定印,入定去了。

蓝色嗡字咒轮受到感应,大放异彩,从熔浆飞了出来,绕着连生打圈,最后慢慢缩小,被连生吸入鼻孔中,慢慢流入进丹田处,但丝毫没有融化的迹象,如果按照正常的规律,因人而异,融化咒轮,快者百年,短者,也许就会变成干尸了。

“哈哈,连生,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大不了另外找个人罢了!而你却身死道消,连灵魂也化作灰烬吧!般若火起!”尸陀林主的声音响彻洞穴内外。

连生此刻完全物我两忘,丝毫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任何事,般若烈焰渐渐吞噬了连生身体,而为连生护法的五尊嘿噜嘎中的功德甘露本尊,大显神威,用甘露护住了连生重要的心脉、内脏和骨头。

此刻的连生浑身皮肉尽成灰烬,只余一架森森白骨坐在般若烈焰之中,诡异非常!而连生丹田处的嗡字咒轮在般若烈焰的烘烤下,竟隐隐有融化的趋势。

般若火焰仍然在燃烧着,似乎务必要将连生剩下的骨头和内脏烧干净,而功德甘露似乎与般若火焰相克,两者就这样僵持了下来。

嗡字咒轮继续融化,最后化为一滴晶莹剔透的白色水滴,然后又慢慢地回复成原状,由连生中脉处,钻出鼻孔,如此往复七次,最终停留在连生的眉心轮处。

接着,阿字咒轮和吽字咒轮也如此,往复七次后,阿字咒轮停在连生喉轮处,吽字轮停在连生心轮处。

不知过了多久,三字咒轮炼化完毕,放出白、红、蓝三光罩住连生,般若火焰渐渐熄灭,功德甘露水在三光的加持下,滋润着连生的全身骨骼、经络以及五脏六腑。

奇迹发生了,连生的白骨上竟然再次长出了血肉来,骨架逐渐饱满了起来,最后,连生的五官、皮肤也恢复如初,散发出如汉白玉般的光泽,长长的头发披在后背,气质相貌早已脱俗。

三光收敛,周匝的空间似乎隐隐震荡着,连生终于出定,内视体内,犹如新生,强悍无比,而搜缴来的诸多法器,全部融入了五大嘿噜嘎各自本尊之中。

连生捏住拳头,感觉身上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并顺利打开了天耳通,耳力直达十方三界。连生如一团火焰般,飞向南方石林尸林的宝光塔。

南方鸠那宣鸣林中的宝光塔,塔中伏藏有身法(属续部)由门珠密渣大持明取而修之(属修部)。之后他专修文殊佛及一切佛菩萨身法,得忿怒文殊(大威德金刚)之成就。

“轰!”佛塔前,沙石崩裂。

“谁!”十方护法神,阎摩天右手执长刀、左手握灾难袋(阎摩灾难)走了出来,“哪来的赤身小儿!”

沙尘渐渐平息下来,连生**站在阎摩天前,早已抢了他的黑披风缠在身上,然后连生手掌向前,般若烈焰在阎摩天身上骤起,化为灰烬。

另一团火焰熊熊燃起,尸陀林主站在烈焰上,诧异的说道:“好小子,你还没死啊!怎么,你怎么会使用般若烈焰!”

“林主大人,拜您所赐!”

“那看我的般若火焰厉害,还是你的更胜一筹!”尸陀林主祭出所有法器,无数火焰喷射而来,仿佛这空间都快要被融化了,整个尸林都燃烧起来。

连生不敢大意,放出五尊嘿噜嘎,三字咒轮不断在体内转动,白红蓝三色光死死罩住身体,放出的般若烈焰,居然刚好挡住尸陀林主,不相上下。

尸陀林主话锋一转说道:“连生,我果然没看错你!这样,你依旧帮我破塔,得你的成就,只要放出本尊,我绝对不伤害你!”

“呵,林主此话,深合我意,今后我们互不干涉。”连生冷笑道。

“好,连生!果然不简单。”

连生和尸陀林主各种收了般若烈焰,林主冷眼看了连生一眼,就随火而去,连生心中也暗做打算。

进入宝光塔,连生见了门珠密渣大持明,直截了当,双手合十道:“大师,得罪了。”

连生念动法偈,把大持明化作精纯法力,吸入体内,三字咒轮在体内无限转动,带动体内真气运动,迅速获得了忿怒文殊(大威德金刚)嘿噜嘎之成就。

佛塔倒,石林毁,魔鬼马瞻布渣的右手,重现世间,连生似乎察觉暗中的尸陀林主哼哼冷笑,不过,连生只有先下手为强,全力圆满八大嘿噜嘎本尊的成就。

连生披着黑披风,风驰电掣赶往下一个尸林,东南任运首林。这次虽然没有找到那位老修士,但获得了三字咒轮,绛香有救了,或者说,那位老修士也许是众多干尸中的一人吧!

第二十一章 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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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八大尸林的空间,由于镇守魔鬼马瞻布渣的佛塔,陆续被连生摧毁,早已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到那时候,如果连生还没找到来时的路,那么就永远都回不去了。

连生一直朝东南任运首林飞去,坐在一株黄戛染楂树下,独自静修。而尸陀林主却一直尾随在后,暗中监视连生,“哼,要不是他炼化了我留在他体内的那道尸气,我也用不着亲自查看!”

另一方,东方寒林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连生,收敛神识,躲在尸林深处。

“呵,要不是我炼化了留在我体内的尸气,并把三字咒轮的其中之一,化为分身,也难逃他的视线!”

原来,这三字咒轮有无穷妙用,其中之一就是化出分身,分身除了功力,其他都与真身无异,足已以假乱真。

“看来这东方寒林就是那马瞻布渣心脏之所处,我必须要暗中动点手脚!”

连生隐藏踪迹躲过护境者牛头人、无边龙王及给乌日马(永固金刚空行母),运用神通,深入地层,用天眼、天耳寻找魔鬼的心脏。

不过在佛塔的封印下,即使是修行者也是很难在地层中找到马瞻布渣尸首的,除非破了佛塔,别无二计。连生找了半天,翻遍了整座东方尸林,但仍然没有结果。

连生破出地面,回到尸林上,心想,“要是不动点手脚,那马瞻布渣绝对会拿自己打牙祭的,但是又不能直接破了东方寒林的佛塔,不然,尸陀林主也会察觉的!先去谍杰戒呀巴塔再说!”

连生下定主意,一路潜行,到达谍杰戒呀巴塔外围。

谍杰戒呀巴塔,塔中伏藏有意法(属续部)後由吽千嘎拉取而修之(属修部)。之后他专修意法本尊央达嘿噜嘎得成就,而称吽千嘎拉大持明。在此闭关二百年,获央达嘿噜嘎成就及一切佛意法究竟。

此塔的守护者是十方护法神:帝释天。右手持五股金刚杵,左手握天灾袋。心有不悦,便从袋中降下天灾。连生不想引起林主警觉,直接化为一道火光钻进塔中。

“噢?你来受我央达嘿噜嘎成就吗?”吽千嘎拉大持明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说道。

“大师,我有点事要与你先谈。”连生遂将与尸陀林主的交易告诉了这位大持明。

“你让我找到马瞻布渣的心脏搞点手脚,这样我们的胜算更大一点!”连生试探说道。

“这个,这个,唉,本来我等都是誓死镇守此塔,不过看来......”

“你就说行或者不行,反正八塔已破六塔,你们也无力回天了。而对于我来说,也想找点回到娑婆世界!”

吽千嘎拉大持明带着蒲团,悬浮在半空中,而他刚刚所坐的位置,出现了一团金光凝滞的通道。

“小友,放出魔鬼马瞻布渣,后果难测,全靠你了!”

连生点点头,纵身一跃跳入了这条通道,定住身形才发现已经来到一个白色的空间,一颗高山般的心脏正在跳动,粗壮的血管四处横挂,不知从何处来的血液,正源源不断地通过血管,流入心脏。

“噢?难道马瞻布渣还没死透?”连生看着巨大的心脏,不敢轻举易动,“嗯,还是进入瞧个究竟!”

连生化为火光钻入心窍去,用甘露护住肉身,站在心室中,就地取材,用血肉堵上了马瞻布渣的几处重要心孔,并且下了几道禁忌,方回到了塔中。

“小友,办妥了?”大持明问道。

“对,不过,我现在还要赶回东南尸林,怕那尸陀林主看出什么端倪!再会!”

连生卷起黑披风,如虹般飞往分身处。此刻的尸陀林主快按捺不住了,怎么他还坐在树下静修,就在这时分身站了起来,化为一道火光钻进了橘色的河水中,变成嗡字咒轮,被早已躲在水中的连生吸入眉心轮中。

“般若火起!”

连生如同火神再世,不光河水,连同天空、大地、尸林全都燃烧起来,莲化龙王及其眷属、护境者:羊人头、地主空行:部嘎西(不渝誓约空行)全部毙命。

“哼!这小子!越来越狠了!”尸陀林主暗中说道。

象热山塔在光秃秃的尸林中,显现出来。

象热山塔。塔中有玛莫嘿噜嘎之伏藏及一切佛之愿法(属续部)。由达拿桑吱达大持明取而修之(属修部),得召遣非人玛莫嘿噜嘎成就。需闭关修行二百年,获玛莫嘿噜嘎之成就及诸佛愿法成就。

“何人在此纵火焚我尸林!”一团火焰向连生飞来。

“啊!你就是那个魔头!”一人右手执铁钩、左手持宝瓶甘露,浑身犹如熊熊烈火。

“你就是十方护法神之一的火天神吧,不知是我的火厉害,还是你的火厉害!”连生单手一指,般若烈焰从天而将。

“什么?般若烈焰,这只有林主大人才有的妙法,你从何得来!”火天神一边用宝瓶甘露抵挡着,一边用天火回击。

“哈,你无须知晓,因为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连生嘴角一咧,原来他早放出了功德甘露嘿噜嘎,背后袭击火天神,甘露落下,火天神浑身烈焰熄灭,如同玻璃般破碎,就此毙命。

连生收了法器,进入塔中,见了达拿桑吱达大持明。

“有缘人,你是来受我法门的吗?”大持明问道。

“对,为了苍生,末学得罪了!”连生受了法门之后,将大持明吞了下去,体内三字咒轮流转不定,连生心中洞彻千里,获得召遣非人玛莫嘿噜嘎成就。

象热山塔应声而倒,地面震动,露出了魔鬼马瞻布渣各色内脏,内脏似乎已将开始有了跳动的迹象。

“哈哈哈,最后,只剩下东方尸林谍杰戒呀巴塔了!本尊复活有望啦!这连生就是现成的一份大餐呀!啧啧!”尸陀林主望着连生远去的背影,疯狂笑道。

连生一脸淡然,飞在东方寒林上空,俯瞰这一片死气沉沉的尸林,道:“既然如此沉闷,那就全部给我焚毁吧!”

“般若烈焰起!”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火球,破开虚空,砸向地面,瞬间这东方尸林化为火海,除了佛塔,一个不剩。

连生进塔,又见到了吽千嘎拉大持明。

“小友,劫数已至,快动手吧!”

“末学得罪了。”

此时,加上连生最后得到的央达嘿噜嘎本尊,至此,八大嘿噜嘎本尊修行圆满。

八大嘿噜嘎分别为出世间法:一身:忿怒文殊(大威德金刚)二口:马头明王三意:央达嘿噜嘎(真实意嘿噜嘎)四功德:甘露嘿噜嘎五事业:普巴金刚世间法:六召遣非人(玛莫嘿噜嘎)七猛咒诅詈(非常忿怒施咒本尊)八供赞世神(半忿怒本尊)

连生浑身菩提五彩光现,跌坐在般若烈焰之中,八尊嘿噜嘎各持本来法器围绕其间,三字咒轮如日月轮般位于连生背后,顶上天罡五雷符,雷电游走如蛇。这时连生获得了他心通,能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思之事。

整座佛塔金光大振,涌现出赤皂莲花,仙乐阵阵,梵音颂唱,虚空中现出无数神灵,不可思议之景象,不可思议之赞叹。

塔外,尸陀林主已至癫狂,“怎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连生收了法相,仍旧裹着黑色披风,走出塔外,而佛塔顿时成为灰烬,随风飘散而去。

“尸陀林主,还不快快现身!”

“哈哈,连生果然不简单啊!有如此异象!”尸陀林主惨白的眼珠转动说道。

“林主大人,我们交易已成,还望指一条回娑婆世界的明路!”

“娑婆世界?!哈哈,连生你以为我会放掉你条肥羊吗?哈哈哈!”

尸陀林主狂笑道,身形不断疯长,而魔鬼马瞻布渣心脏这时也破土而出,地面溅出了非常多的粘稠鲜血,“本尊马瞻布渣,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马瞻布渣的各处尸身从八大尸林飞来,和尸陀林主合为一体,烈炎燃过,从火光中走出一尊顶天立地的巨人,三头八臂,浑身青紫,满口獠牙。连生所处的空间已经开始崩溃,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洞,地表不稳,竟朝天空飞去,五行已乱,四大不分。

“这就是马瞻布渣?!”连生立在空中,被这股排天倒海的气势所镇服。

“吼,我终于醒过来了,西天诸佛,我要报仇!我要吃光你们!吃光你们啊!”马瞻布渣双手抓天,其吼身震得空间又塌陷了一半。

“不行!我要想点办法!如果再不走,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连生心中想道。

“唔!好饿啊!我好饿啊!”马瞻布渣开始抓狂起来,不经意地感受到连生的存在,六只眼睛齐刷刷望着他,“哈哈,有吃的了。”

“什么?”连生心中一紧,赶紧运起神足通左右躲闪,但马瞻布渣八只手极其灵活,忽上忽下,神鬼难测,似乎填补了整个空间,躲之不急。

“啊!”

马瞻布渣的一只巨手牢牢抓住连生,连生被抓得七窍喷红,筋骨松软,完全使不上法力来。

“呵呵,食物!”马瞻布渣说着就要把连生往嘴里送。

连生看着马瞻布渣的血盆大口,心中挣扎不已,怎么现在还不显效?

“咳咳!咳!”只见马瞻布渣一只手摸着左胸,脸色开始变得难受起来。

马瞻布渣轰的一声,跪在地上,八只手敲打着胸膛,“好难受啊!好难受啊!”

连生从松开的巨掌中解脱,落在地上,道:“呼,还好我在他心脏动了点手脚!可惜,应该在他各个部分动点手脚!除掉这个大患!”

“啊!!!”

马瞻布渣八只手摆了个怪异的姿势,三只怪头念动着非人的咒文,般若火焰再一次从魔鬼脚底燃起,而马瞻布渣的脸上浮现出了舒服的神态。

“遭了!”

第二十二章 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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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马瞻布渣居然自行打通了连生在他心脏中设置的禁忌,正在那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

“食物!食物!”

连生为了防止再被他抓住,就放出了八尊嘿噜嘎,自己则利用三字咒轮,化去三个分身,在这片快要崩溃的空间内乱窜,用上声东击西的战术。

八尊嘿噜嘎本尊各显其能,四个连生左突右冲,搅得马瞻布渣晕头转向,八只巨臂乱成一团。

“啊!我饿啊!”

马瞻布渣由于抓不住连生,竟抓起能看见的一切东西吃了起来,先是敲开地层,呼哧呼哧吃了个干净,然后又抓起空间吃了起来,眨眼之间,东方尸林被他吃去了一大半。

“对了!我怎么能忘了桑吉喇嘛和周坐禅呢。”连生纵起火光,前往他们所在的尸林。

“桑吉师傅!桑吉师傅!”连生停在半空中喊道。

“啊!是连生!这里已经快要崩溃了,你怎么还不走!”桑吉喇嘛从他的破茅草房内跑了出来。

“但是我该怎么走啊!我们一起走吧!”连生二话不说,携起桑吉喇嘛就去找周坐禅去了。

“周坐禅!周坐禅!”连生喊了半天无人作响,然后运起天眼通和天耳通,放出神识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咳,一定是那个锡杖设置结界的原因!”

连生叹了口气,带着桑吉喇嘛,飞向离马瞻布渣最远的地方才停下。

“桑吉师傅,我们该怎么办?马瞻布渣现在虽然复活,但是神智不清,现在是什么都吃,不久就快到我们这了。”连生问道。

“出去还是容易,不过我绝对不会回娑婆世界的!我劝你也不要回去!”桑吉喇嘛劝道,“我给你的骷髅法鼓呢?”

“骷髅法鼓?”连生回忆以来,这一路上得到尸林护众的诸多法器,而骷髅法鼓放进随身的袋子中,法器后来融入八大嘿噜嘎本尊中了,而骷髅法鼓,不是在南方尸林的洞穴,就在东方尸林的佛塔之中!

“我遇见些麻烦,骷髅法鼓大概在那些时候丢了吧。”连生心想,这骷髅法鼓虽有妙用,但也不至于比自己收缴的法器宝贵,不过,心里还是有点后悔,毕竟这是桑吉师傅送给自己的最宝贵的财富。

“哎呀!连生!你怎么这么大意,我当时送你法鼓,就是因为它能在八大嘿噜嘎的加持下,能逃出尸林啊!”桑吉喇嘛痛心疾首道。

连生慌了,找到法鼓还算好,如果无意之中,被马瞻布渣吃了,那就后悔莫及啊!

“桑吉师傅,都怨我,你在此处稍等,我去去就回!”连生再次化为一道火光飞走。

来到南方尸林,连生潜入河水中,找到那处洞穴,心中欢喜,但是除了岩浆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什么东西,看来骷髅法鼓不在此处。

“不好!难道就在东方尸林的佛塔之中!如今是一处废墟,难不成都被马瞻布渣吃进肚中!”

连生大惊失措,看来是他在塔中,修行八大嘿噜嘎功德圆满之时,掉落在那的。

等连生来到东方尸林,马瞻布渣都快把此处吃光了,连生放开神识,寻找法鼓上面的法力波动。

有了!找到了!连生天眼望去,法鼓竟然卡在魔鬼的牙缝里!

连生想都没想,就冲向马瞻布渣的巨嘴,因为他一定要夺回法鼓,一定要回去,因为绛香还躺在病床上,对了,还有一个池鸢儿正在担忧着他。

连生如一团火焰,落在魔鬼的上嘴唇上,吊挂着身体,伸手扯拉法鼓。

马瞻布渣吃得欢快,没发觉有人在虎口拔牙,连生用手扯动,但又不敢用神通,否则法鼓就碎了,魔鬼拿着大块大块的有形物质往嘴里送,如果连生一不小心,掉入嘴中,就成他的盘中餐了。

连生顾不着那么多了,一手接住法鼓,一手猛锤马瞻布渣的牙齿。

“蹦!”

牙齿断落,连生接过法鼓直奔桑吉喇嘛处飞去。

“啊!!”

马瞻布渣痛得跳了起来,疯狂地捶打着空间,整个东方尸林被他变成了虚空。魔鬼马瞻布渣朝其他尸林奔去,吃的速度更加的快了起来。

“桑吉师傅!我找到了骷髅法鼓了,快!趁马瞻布渣恢复灵识前,逃出尸林!”连生兴奋的把法鼓递给桑吉喇嘛。

“谢天谢地!连生,真是天不亡我!”桑吉喇嘛依旧把这法鼓递给连生说道,“连生,只有你完成了八大嘿噜嘎的修为,按尸林的规矩,只有你才能出去,快,放出八大嘿噜嘎,努力感应法鼓上关于娑婆世界的痕迹!”

“桑吉师傅,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走!”

“吼!!”

远方传来马瞻布渣恐怖的叫声,“我要吃人!要吃人啊!连生那小子去哪了!我要吸光他的法力!”

“连生快!没时间了!你放心,你走后,我会去其他世界修行,但是绝不会回娑婆世界的!”桑吉喇嘛坚决说道。

“连生!连生!你在哪!”马瞻布渣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他们而来。

桑吉喇嘛把骷髅法鼓,挨着连生顶门摇晃,慌忙催促道:“连生快啊!快放出八大嘿噜嘎!”

连生感受着马瞻布渣巨大的压迫力,不得不放出嘿噜嘎,嘿噜嘎团团围住连生,连生闭目静静感应娑婆世界的灵识。

“这个不是,那个不是,怎么找不到啊!”连生紧张起来,感觉马瞻布渣的魔爪离他越来越近。

“连生,不要慌!用心感受!用心感受你心中最牵挂的东西!”桑吉喇嘛不停地晃动骷髅,念动安神咒,使连生心情平复下来。

“用心感受?心中最牵挂的东西?”连生若有所思。

“香味?哪来的香味?对!是绛香!是绛香身上的香味!”连生终于感应到了娑婆世界。

“咚!”

连生头顶突然就撑开了一个黑洞,黑洞中,隐隐约约看见一颗蓝色的美丽的星球。

“连生!哈哈!我看你了啦!”马瞻布渣发现了连生二人,加快步伐朝他们走来。

“连生快走!”桑吉喇嘛托起连生就把他往洞中送。

“桑吉师傅!”

“连生!不要分神!感受那点痕迹!”

“连生!不要跑!”马瞻布渣的八只魔爪横扫了过来。

“情不重不生娑婆,连生,祝你好运!”

就在马瞻布渣抓来的瞬间,黑洞瞬间合并,连生消失不见。

不知名的空间中,连生顺着感应一直穿梭在其间,“绛香,我来救你了”

“鸢儿,阿柴,我回来了!”

灵光一现,这股香味牵引着连生回到了娑婆世界的乌斯藏。

“唔!”连生被刺骨的冰水冻醒,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在一条河水中漂流。

连生纵身飞起,站在河水边的高崖,大声呼喊道:“我连生又回来啦!!!”

“也不知道,现在是何年何月,不好!万一我回来都是几十年,甚至百年,那么绛香他们......还是先找一家人户,问问清楚!”

连生运起神足通,在乌斯藏的无人高原处,寻找着人类住处。

“咦?这不是上次和鸢儿来过的那户人家吗?”连生落下,礼貌的敲了敲门。

门开了,仍旧是上次那个牧民人家。

牧民吓瘫在地,用手颤巍巍的指着连生,说道:“魔!魔鬼!”

不过,连生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下,因为这这牧民还是原先的模样,那即时说连生离开娑婆世界(地球)的时间并不长。

连生提起牧民好生说道:“你别急,我不是什么魔鬼,你看我不是还像个人吗!”

牧民仍然打颤说道:“大,大喇嘛,说你是杀人魔鬼!早就降服你了,你,你又从地狱跑出了。”

“呵呵,地狱!”连生想到了恶劣的八大尸林,“也可以说是地狱逃出来的吧!不过,我可不是什么魔鬼。”

连生轻轻放下牧民,借了一套衣服,摸了摸身上才知道钱包早就掉了,没办法,只好随手把身上的黑披风给了他,当做补偿。

连生放开神识,感应阿柴和池鸢儿的所处位置。

“找他们前,我还是去找大喇嘛好好算算账!”

连生冷笑着,化为一道火光,去了大喇嘛的庙宇。

庙宇之中,大喇嘛正端坐堂前,讲解妙法。

“这次,我们起义失败!一则朝廷重兵围剿,二则全怪那个魔头捣乱,不过佛祖保佑,为师已将他制服,丢入万丈深渊。我已经收到远在白衣之国身毒,达拉喇嘛的密令,近期内将再次发动起义!务必建议乌斯藏佛国!”

堂下众喇嘛,群情激奋,呼喊雷动。

“哗啦!”

一道水桶粗的雷电击毁了庙宇的顶梁,轰塌了半边喇嘛庙,砸死了三分之一的喇嘛僧众。

“怎么回事!”大喇嘛拿着金刚杵和金刚橛从废墟中冲了出来。

大喇嘛恍惚间在半空中看见了连生,急忙叫道:“那魔头还没死!五色除魔经幡,布阵!”

五个喇嘛跳了出来,各持一色经幡,把连生团团围住,并不断的念动密咒,五彩毫光死死摄住连生。不过,连生仍旧一脸淡然地看着他们。

“魔头!你从何而来!你不是都死了吗!”大喇嘛有些紧张地吼道。

“哈,我是来讨债的。”连生手掌平摊,道:“让你们也尝尝花报的厉害,般若烈焰起!”

“什么!”

五个持经幡的喇嘛,瞬间变为火人,经幡尽毁。

连生显出八大嘿噜嘎本尊来,金色的佛光遍照这座山头。

大喇嘛目瞪口呆,金刚杵掉落在地,“八大嘿噜嘎!你去过八大尸林?!你怎么去那的!快说,快说啊!”

“八大尸林,只有有大因缘的死人才能进去!我送你一程吧!”

“好好!你的大恩大德,我来世节草来报!”

“哼!执迷不悟,妄费你修行一场!”

连生手指一动,八尊嘿噜嘎倾巢而动,将大喇嘛化为灰灰,了却了这场因果。连生收起了两件金刚除魔利器,抚摸着金刚杵道:“老伙计,我回来了。”

连生烧了这座喇嘛庙,纵起火光,朝阿柴等人飞去。

第一章 除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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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球上,连生已经消失了大约五个月,池鸢儿一直没有放弃,跑遍了乌斯藏大大小小各个角落,因为她心里不愿意相信连生已死的事实。而阿柴算到连生绝无生机,本来心灰意冷,但看见池鸢儿日渐消瘦的模样,不忍心离开,遂一直陪伴其左右。

他们住在一个小镇的旅馆内,天微微亮,池鸢儿就开始收拾行李。

“鸢儿,不要再找了,我看你身体再也经不起这样劳累了。”阿柴望着面相黄瘦的池鸢儿道。

“阿柴,不要再说了,今天还有个镇没去,就算他死了,我也要把他尸首带回来。”池鸢儿双眼通红,眼袋黑黑的,不知道她因为连生而失眠了多久。

“咚咚咚!”清脆而熟悉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阿柴突然耸立起身子,双耳竖起,嘴边胡须颤颤巍巍。

“谁呀”池鸢儿仍旧在收拾着包裹。

“鸢儿,是我,连生。”

池鸢儿愣住了,半天回不过神来,衣物洒了一地。

“鸢儿,阿柴,我回来了,怎么还不开门?”

“连生!”池鸢儿猛然回过神,一把把门推开,乌斯藏那特有的阳光照了进来,整个房间亮堂了起来,池鸢儿用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眼前站着一个熟悉的少年,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不过确实是连生的长相,他微笑着抱住池鸢儿。

“呜!”池鸢儿喜极而泣,死死拉住连生,害怕他再一次的不告而别。

“喵!”阿柴也反映了过来,疯狂的扑了过来,在连生的脑袋上乱抓。

“哎哟,你这死猫,把我弄疼了!”

池鸢儿等人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连生才开始询问他走之后的情况。原来,乌斯藏的暴动,不出三天就被朝廷镇压了,现在又恢复了以前的次序,连生自从那天被围攻后,整整失踪了五个月,阿柴已经推算出连生毙命,不过在池鸢儿的坚持下,他们才一直留在乌斯藏找寻他。

连生不敢告诉池鸢儿他在八大尸林的经历,所以就说为了躲避喇嘛们的围攻,失足落入河里,被一家好心的人家救起,昏迷了一段时间,由于通讯闭塞,所以连生伤好了才过来找他们。

池鸢儿经过大喜大悲,疲惫不已,在连生的宽慰下,就沉沉睡去。

“连生,你究竟去什么地方了,因为我算出你已经罹难了,而现在的你,命相根本推算不出来。或者说,你根本不是以前的连生了,要不是长相跟以前差不多,我还真的认不出来了喵。”

“那我再看下你的手相!”

连生伸出双手过去,阿柴惊奇的说道:“你掌中纹路已经不是凡人了,居然修成了一个莲花印。”

“呵呵,我现在可以说是重获新生了,阿柴,我找到了八大尸林。”

随后,连生便把他在八大尸林的经历,全部告诉了阿柴,阿柴听得一愣一愣的。

“连生,看来我跟你是对的,你这次九生一死,居然从魔鬼马瞻布渣的魔抓中跑了出来,修成了八大嘿噜嘎,那么,苏绛香有救了么?”

“嗯,我用三字咒轮就能祛除她体内的污血之精!”

“阿柴,那我们明日就启程回益州吧!”

“喵!”

翌日,连生唤醒池鸢儿,和她搭上离开乌斯藏的列车,告别了这片离天空最近的地方。

在车上,池鸢儿靠在连生肩膀,说道:“连生,你还是跟我回帝京吧,我带你跟我家人认识一下。”

“鸢儿,我和阿柴还要回一下益州,看望一位好朋友。”

“那我也要去!”

“这,好吧!”连生念道池鸢儿这几个月为自己的奔波劳累,便答应了下来。

“喵!这下有好戏啰。”阿柴闭上了眼睛。

回到了益州,连生一行便马不停蹄的赶向了绛香所在的医院。

连生打开房门,才发现,赵学志和徐小玉都在,但绛香床边坐在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

“连生,你终于回来了!怎么长高了!长帅了!”徐小玉看见连生,率先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把我们绛香忘了呢!哟,这位美女是谁呀?你女朋友?”徐小玉继续说道。

池鸢儿抱着阿柴站在一旁,大大方方的说道:“嗯!大家好,我叫池鸢儿,是连生的女友!”

“哇,连生,好久都不见,现在又带回一个媳妇儿,呵呵,今天咱们社的主要成员都到齐了。”赵学志憨憨笑道。

“?”连生目光落在那个黑衣男子身上,“难道他是!”

“呼!”

那黑衣男子站起来,转身面前连生,脸上竟缠着绷带,只露出口眼,一股只有连生感受得到的煞气扑面而来。

“你,你是娄摩彦?!”连生吃惊之余,慢慢放出滂湃的真气,逐渐克制住了他的煞气,娄摩彦反而不敢轻举易动。

“咱们社现在基本都快废了,社长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主唱现在也被烧伤了!”赵学志喃喃说道。

“烧伤?”连生回忆起,娄摩彦当初是中了那块墨玉中的黑烟,倒在地上,看来那时他的头部就已经被腐蚀毁容了,算他命大,还活到现在。

“连生,好久不见!我们的事暂且不说,你居然让绛香变成这副样子!”娄摩彦碍于连生的气势,不敢发作。

“娄摩彦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不关连生的事!”徐小玉解释道。

“哼,跟我抢绛香也就罢了,现在绛香大病未愈,你喜新厌旧,还好意思带女友来!”

连生顿时被娄摩彦问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池鸢儿则在一边焦急的看着连生:“连生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和苏绛香到底是什么关系?”

“鸢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不过我必须先把绛香救醒。”

“连生,如果她救不醒,你就会一直陪着她吗?”池鸢儿眼眶开始红了起来。

“嗯!”连生无力的偏了偏头。

“喵!”

池鸢儿扔下了阿柴,夺门而逃。

“连生,你还不快去追!”徐小玉着急说道。

连生恶狠狠地瞪了娄摩彦一眼,也跑出去追池鸢儿了,病房内响起娄摩彦夸张的笑声。

当然,池鸢儿是怎样也跑不过连生的。不一会,连生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鸢儿,你听我说,绛香出事,我也是有责任的,你怎么会这么小气!”连生拉住池鸢儿双臂,解释说道。

“那你说,你是爱我,还是爱那个女人!”

连生居然又被人问住了,是啊,自己究竟爱谁?但是确实是绛香的香味指引他,才回来这个世界的啊。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回帝京等你!”

池鸢儿拦住一架出租车就走了,连生则傻傻地看着,阿柴显出身形,蹲在他的肩上,道:“喵,这种三角关系什么的最讨厌了,连生,可有你忙的了!”

连生默然无语,依旧回到了绛香的病房。

娄摩彦他们也在病房,徐小玉说道:“连生,怎么样了?都怪娄摩彦多嘴!”

“没事,小玉,她先回家了,以后再说吧。”

“现在医生对于绛香的病情是怎么说的。”连生问道。

“绛香这辈子可能就这么躺着了......”赵学志无奈说道。

连生没有应答,因为他相信三字咒轮绝对能救醒苏绛香,就等他们给连生一个清静的时间了。

夜色渐晚,他们陆陆续续都要回家了,但只有连生和娄摩彦仍然坚守在此。

“你怎么还不走?”连生问道。

“谁知道你要动什么手脚!我要守着绛香!”娄摩彦拒绝道,“别以为我现在打不过你,就算死,我也不会把绛香让给你的!”

“你再不走,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连生放出两把金刚除魔利器,如同一架绞肉机在娄摩彦头上盘旋。

“好,算你狠!我走!”娄摩彦迫于连生的威压,选择了离开。

连生接连在整个病房设置了诸多禁忌,这才安心来到绛香的床边。连生替绛香捋了捋额头的秀发,她仍然在沉睡者,腮边红红的,似乎做着美梦。

“绛香,多谢你,要不是你的香味,我可能就真成了幽魂孤鬼了。”

“喵,连生,开始吧。”阿柴提醒道。

连生眼中精光闪现,发出了八尊嘿噜嘎本尊,金光充满了整个房间,恍如人间仙境。连生真气鼓动,三字咒轮慢慢从身体中浮现出来,从绛香的口鼻中进入,分别到了绛香的眉心轮、喉轮、心轮。

八大嘿噜嘎不断加持咒轮,连生则浮在绛香上方,不段用意念控制咒轮,寻找并驱赶绛香体内的污血之精。

世间事物,相生相克。三字咒轮乃无上佛法,而至阴至毒的污血之精自然与其相斥,不消一刻时间,那如同露水般的污血之精就逼出了绛香体外,在空中凝聚成一团污血,连生再接再励,企图彻底灭了这污血,不过世事难料。

血精之中,居然传出人声,道:“唔!我终于出来啦!”

“什么?怎么有朱老鬼的声音!”连生惊道。

话说当日,红魔吞噬老鬼,融进了自己体内,无奈朱夕阳天生魂魄散形大(和谐)法,真灵并没有泯灭,不过他的魂魄怎么会出现在绛香体内的这滴污血之中,却不得而之了。

“阿柴!快把他拦住!”

“喵!”阿柴现出身形,堵在了病房门口。

连生不仅祭出了天罡五雷符,还放出了般若烈焰。

“臭小子,你真要把我赶尽杀绝吗!”朱老鬼恐惧起来。

“般若火起!”

污血之精一分为十,四处逃散,被雷劈火烤去了一大半。

“破!”

娄摩彦用黑玉吉他砸开了病房门,气愤地冲了进来,道:“连生!你休想对绛香动手脚!”

“吾命不绝!”其中一滴血精,嗖的一声钻入了娄摩彦的嘴里。

“咳!咳!这是什么东西!”娄摩彦捂着脖子,面色难受。

“喂!你想打败他吗?”朱老鬼的声音在娄摩彦的脑中响起。

“想!我要报仇!你是什么东西?”

“我也是他的仇人,我们只有合伙才能打败他!快走!”

“娄摩彦!不要听他的蛊惑!”连生着急道。

娄摩彦望了苏绛香一眼,然后恶狠狠地看着连生,转身就走。

“连生!我会变得更强夺回绛香的!”

“连生!要追吗?”阿柴问道。

“不用了,先把绛香唤醒再说吧!”

第二章 新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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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依然在空中盘坐,继续为苏绛香除去体内阴毒,最后,三字咒轮,依次从苏绛香鼻息中飞了出来,回到了连生体内,连生令八大嘿噜嘎之一的功德甘露嘿噜嘎,向绛香回向了些功德甘露。

苏绛香腮边桃红,渐渐退去,呼吸平稳起来,这才苏醒了过来。

“嗯,睡得好累呀,怎么这么亮呀。”苏绛香揉着自己的眼睛说道。

连生大喜,迅速收了法相,房间褪去金光,落在苏绛香床边温柔的看着她。

苏绛香勉强睁开了眼,道:“咦?连生?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绛香,这是医院,你喝醉了,现在才醒。”连生温柔着说道。

“唔,我发誓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头好疼呀。”

“嗯,我打电话叫小玉他们过来,就说你醒了。”

“难道我睡了很久么?”

一处废弃的坟墓中,娄摩彦端坐在白骨成堆的烂棺材中,头顶悬着那枚黑白相扣的耳钉,变得如车轮般大小,不断吸收周围的煞气,无形的煞气从坟场的各个地方赶来,整座坟场,鬼哭狼嚎,阴风阵阵。

“唔,不错不错,你还有如此宝物,身上的煞气竟与我所习法术暗暗相合,照这种速度,前途无量呀!”朱老鬼的声音响起。

“喂!你不是说能帮我杀了连生那小子吗?”

“对对对,不过我不知道他居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修为提升到如此高的地步。”

“那我们怎么办!他不仅毁了我的面目,还抢了我的女人!我要报仇啊!”

娄摩彦脸上的绷带,被气劲震开,露出了一张极其恐怖的脸,就像是硫酸泼过似的,皮肤如同焦炭,没有耳朵和鼻梁,牙齿翻露在外,与骷髅无异。

“小子,别心急,如今有我的帮助,绝对会有机会的。到时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朱老鬼安抚道。

天气明媚,艳阳高照,是益州难见的好天气,连生带着阿柴,走进了花园广场的路边咖啡厅内。

连生推开门,四处张望着,似乎找寻找某人。

“连生!这里,这里。”

一男子戴着茶色眼镜,满脸欷歔的胡渣子,起身招呼道,原来是先前的张徐扬警官。

“张大哥,好久不见了!”连生欣喜着走过去,“呵呵,你还是这副硬汉模样!”

“连生,你可风光了!你在乌斯藏的事,我部已经知道。”张徐扬神秘的说道。

“什么!”连生首先想到的是在八大尸林的经历。

“你可为平定乌斯藏起了很大的作用,你用你的本领摆平了不少暴乱的土人,还救出了人来。”

连生心中一松,原来说的是这件事,笑笑道:“我杀了那么多人,不会被捕吧,难道张大哥约我就是这事?”

“没有,连生,我这次来是邀请你进入我部的,上面的人很欣然你!”

“张大哥,你到底是什么部门的?”

“有关部门呀!”张徐扬露出骄傲的神情。

“有关部门?”连生满头黑线。

“对呀,这可是天朝最神秘的部门了,你张大哥,当年可是特级刑警,呵,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跑腿的。”

“呼,我服了,还真有这个部门。不过我能干什么呢?我看还是再等等吧!”连生委婉拒绝道。

“连生,朝廷可是非常需要你这种人才的!今年是很关键的一年,为了我朝的千秋万代,你要仔细考虑清楚呀。”

“张大哥,我本来就是一个懒散的人,我不喜欢被公务的条条款款框住。但是,国家有难,我也会义不容辞的!”

“好吧,上面已经把薛谦的案子压下了,如果你想清楚了,就来帝京找我。”

张徐扬拿起帽子戴在头上,靠近连生,攀住他的肩道:“朝廷是不会对你们这种人放任其流的,兄弟多保重!”

连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微烫的咖啡,思考着自己的未来。

“朝廷向你招安了!”阿柴戏谑道,“不过也不用担心,如今天朝内忧外患,不会在意你这个小人物的。”

连生放下杯子,道:“你别忘了,现在娄摩彦的事还没解决。”

“喵,我就叫你不要留后患,现在可好,一下多了两个仇家。”

“对了,不知道杜家的人怎么样了。”

连生离开咖啡厅,回到了花园广场的斗室,祭出雷符,呼唤杜萌的到来。不一会,青光一现,连生面前出现一个白皙的少年,额头上留有一道电纹疤痕。

杜萌傲立而站,横眉冷对,一语不发,浑身青光流转,居然没把连生放在眼里。

连生微微一笑,现出了自己的法相,般若火焰之中,八尊嘿噜嘎侍立,三字咒轮如日月轮在脑后转动,梵音阵阵,佛光普照,整个斗室充满了檀香味道。

杜萌稍稍动容道:“不要弄这些虚像来唬我,你不过就是佛法精深,我等虽为妖体,但也习得是那玄门正(和谐)法,你道术如此贫乏,何德何能执掌雷符,囿我为奴!”

“不过,我至少被天罡真人所承认,你难道还想被打回原形吗?”

连生说着,就悬起天罡五雷符,闪电开始凝聚,随时都可以落下雷来。

杜萌依然傲气道:“你要成为我的主人,至少要让我心悦臣服。”

“说的好,总有一天让你心服口服!不过你实力恢复没有,杜安怎么样了?”连生收了法相问道。

“嗯,我已无大碍了,只是大伯在家疗伤,恐怕无法侍奉你了。”杜萌那双青眼之中闪现出一丝悲戚之感。

“要报仇吗?”

杜萌眼神凶狠起来,问道:“我伯父是被何人所伤?”

“鬼狱门朱夕阳,如今他化为血精,藏在我的一个仇敌身上。”连生暗中移花接木。

“那他人在何处?”杜萌双眼青光直射,杀气凌然。

“我先问你,你知道关于鬼狱门的情况吗?”

连生见杜萌中计,用手一挥,洒下功德甘露,平息了杜萌的怒火。

“是,据我所知,这鬼狱门创立已有些时日了,这朱夕阳本是一落魄文人,有家富商贪图他妻子美色,用尽各种方法百般刁难,最后家破人亡。老鬼一时想不通,就去那荒废坟场寻短见,妄图化做厉鬼而报仇,怨气冲天,就在半死之际,被鬼狱门前门主救了下来,看他资质很适合鬼狱法门,就收入门中,无奈朱夕阳性情大变,弑师夺位,毁去人身,竟修得十鬼散形大(和谐)法,杀了富商一家,如今都叫他朱老鬼。”

“十鬼散形大(和谐)法,可有方法克制?”

“你一身精纯的佛家修为,自然能克制。”

“如今朱老鬼附身在娄摩彦的身上,我们要好好计策一番!”

连生带上杜萌,回到了久违的学校,这次音乐社为了庆祝苏绛香出院,邀请了社里主要人员参加聚会。

大家其乐融融的围在一起吃饭,谈天说地,插科打诨。

“哟,连生不得了啊,上次才带了个漂亮的女朋友,这次又带个小正太呀!”徐小玉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说完就揪着杜萌的脸颊道,“哇,这小孩是谁呀!好萌呀!”

“咳,这是我远方的小表弟,家里人出差了,托我这个当哥的来照顾他。”连生解释道。

杜萌则在一边忍着,就快要发作了,连生急忙拍拍他的肩,做出兄弟之间很密切的动作。

“女朋友?”苏绛香略显尴尬。

“是呀,可漂亮了,据说是帝京的。连生你可真有一手!”赵学志添盐加醋道。

“没......”连生刚要解释,突然感到一股很熟悉很强大的气势袭来。杜萌则唰的一声站起来,警惕地看着门外。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英俊男子,扛着黑玉吉他,一身rocker的打扮,潇洒之极。

“娄摩彦!怎么面部没有被腐蚀吗!还是......”连生心中疑惑不定。

“hi,大家好,怎么音乐社聚会都不邀请我这个主唱!”

“娄摩彦,你伤好了?”小玉说道,“那我们社又可以运转了!”

“绛香,你醒了?”娄摩彦就在连生左边的位置坐下。

“嗯!我再也不喝酒啦,不是听学志他们说,你被烧伤了么?”苏绛香回道。

“呵,没事。”娄摩彦回头阴冷地看了连生一眼。

“你就是娄摩彦?朱老鬼在哪?!”杜萌不客气放话道。

“这小孩是谁?”娄摩彦细细打量杜萌。

“噢,这小正太是连生的表弟。”小玉道。

“怪不得!”

尽管这顿饭连生吃得很不开心,但大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总之,是在一个很和谐的氛围内进行的。

“娄摩彦,朱老鬼,你们究竟想怎样!”连生动用他心通,暗中传声给娄摩彦听。

“我想怎么样?我就是想杀了你,你不仅毁了我容,还抢了我的女人!”娄摩彦气焰嚣张道。

娄摩彦后脑裂开一个口子,竟然像人嘴一样讲话道:“不用废话,如今新仇旧恨一起!”

“朱老鬼,你可别忘了我们杜家!”杜萌道。

“原来少主也在呀,不可一世的你怎么变成连生的奴隶了呢?嘻嘻!”朱老鬼嘲笑道。

“哈哈,你还不是一样,堂堂鬼狱门门主,居然寄生在娄摩彦身上,说不去也不怕笑掉大牙!”连生反击道。

“哼,废话少说,我们的债慢慢算清楚!”娄摩彦怒道。

“哼!”连生冷笑不止。

饭桌上,大家你来我往的敬酒,连娄二人也是春风得意,关系融洽,他人根本不知道,这背后的唇枪舌剑。

连生也重新提防起娄摩彦来,看来他得到朱老鬼很大的帮助,如今,有嚣张的本钱。

第三章 阴阳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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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娄摩彦拿起吉他道:“我弹首曲子,给大家助助兴吧!”

“噢?原来这吉他不只是能砍人?”连生调侃道。

众人止语,一曲动听的旋律从黑玉吉他中传来,大家静静欣赏着,娄摩彦五指变化,音阶高低转换,琴音似乎有生命似的,抓住了每个人内心最柔弱的地方,陶醉的令人昏昏沉沉。

“这琴音好像问题!”连生疑惑地对杜萌说道。

“晚了!”

连杜二人眼前一黑,感觉魂魄离体,被音波牵引,卷入了一个莫名的空间内,这里似乎是个巨大的坟场,到处尸气弥漫,满地枯骨,鬼火莹莹。

“八大尸林?!”连生吃惊道,“难道魔鬼马瞻布渣追来了,我有那么好吃吗!”

“什么!八大尸林!”杜萌也跟着一惊。

“不,应该不是,八大尸林早就被马瞻布渣毁了!这里只是有点像,是我看错了。”连生松口气道。

“你居然去过八大尸林?怪不得如今你的佛家修为如此高深!”杜萌道,“不可能呀,无论佛道,正(和谐)法修行闭关领悟是最重要的,你怎么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获得成就,就算如此,也会根基不稳,为以后修行图添障碍。”

“额,我知道,只是当时马瞻布渣追我得紧,我不过是采取了一种折中的方法,好不容易才逃了回来。”

“马瞻布渣!你居然还能逃回来!”杜萌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位主人了。

“哈哈,小意思。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逃出这里。”

“这里应该是幻境。”杜萌眼中放出青光扫视着周围,想探一个究竟。

“我看是非真非幻。”连生到处巡视着,“没想到这娄摩彦在朱老鬼的调教下,能有如此作为!”

“我看他手中至少有一两件宝物,才能这样把我们困在这里,暂时是出不去了。”

“娄摩彦貌似除了那把吉他,就没什么了吧?”连生回忆道。

“真的吗?我可不这样认为,我这双青瞳能隐隐看见他身上不止一处有宝光。”

连生试着召唤八尊嘿噜嘎,但丝毫没有作用,连雷符也感应不到,“不可能呀,这八尊嘿噜嘎是我法力所化,就算是陷入幻境,我也能召唤出性命相修的东西,除非我们中了幻觉。”

“确定是你的法力吗?”杜萌无意问道。

连生这才记起,自己不过是强夺了八塔之中大持明的法力,说实话,这并不算他的法力,看来以后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万一关键时刻掣肘,后悔莫及啊。

“这下好玩了,不能动用法术了!”杜萌没在意连生的表现道。

连生和杜萌漫无目的地在坟场转悠,发现这里遍地都是白骨垒成的方堆,或五五一堆,或九九一堆,玄之又玄,非常诡异。

“这白骨摆放果然有点蹊跷,难道是按九宫八卦布置的!”杜萌蹲在一边研究着,“看来千万不要走错方向,不然......”

“我表示完全听不懂......”

“喂,我不是说了你道术贫乏吗!手持雷符,简直是暴殄天物!”杜萌不客气道。

“什么喂?叫我大哥,表弟。”连生笑道,“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按理说,我们要从生门出去,如果走错进了死门,就悲剧了。”杜萌四处张望,推算着白骨摆放的位置。

“这么容易?你把生门找出来不就对了。”

“不容易,这里白骨堆那么多,真假难辨,不可轻举妄动!”

“要是阿柴在这就好了。”

“往西北走。”

连杜二人,穿过一道道的荒冢,避开致命的瘴气,直到看见又一大片的白骨堆才停步。

只见杜萌青瞳闪烁,扫过那一堆的白骨,然后慢慢走过去,思考再三,一掌拍碎了它。

刹那间,上空突然有异动,大团大团的乌云密集开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方搅动,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极大的阴阳轮盘,黑白阴阳鱼首尾相咬,不断转动,在坟场上产生一道道的风柱。

“那是什么?”连生问道。

“应该是娄摩彦控制这里的宝物,快趁着风柱上去。”

连杜二人跑向风柱跳了进去,旋风就这样将他们卷上了阴阳轮盘。

连生睁看眼,发现仍然坐在饭桌上,娄摩彦刚好把那首曲子弹奏完毕。连生转头看,杜萌也安然无恙的对他点头示意。

“弹得太棒了!不愧是咱们乐队的主唱!”

“是呀,是呀,太动听了!”

大家都在那里称赞道,娄摩彦不怀好意的望着连生,暗中发笑。

连生运起他心通传话道:“娄摩彦,这点本事就能困住我吗?”

“哈哈,好戏还在后头!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解决你,我要慢慢玩死你。”娄摩彦道。

“连生,这仅仅是个开胃小菜!”朱老鬼也笑道。

娄摩彦收起黑玉吉他,看着大家说道:“各位,我有事先走一步。”

“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聚会,不能多待一会儿吗?”苏绛香说道。

“呵呵,我还有点事,以后再聚吧!”娄摩彦提起吉他转身就走。

“难道,他们只是在试探我们?”连生传音给杜萌道。

“很有可能,不然怎会如此轻松的出来。看来,他们已经摸清我们的底细了。”杜萌道,“我们在幻境的时候,很有可能如赤身般被他们看的一干二净!”

连生也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娄摩彦,我送你!”

“额,表哥,我也要去。”杜萌尴尬唤道。

连生等人出了餐厅,娄摩彦冷笑不止,道:“臭小子,我们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了!”

“是么。”连生不以为意道,“我真的希望你好好改下不可一世的臭脾气。”

“啧啧,小子你完蛋了。”朱老鬼尖叫道。

娄摩彦跳进一辆新的跑车,挥辉手道:“废话少说,慢慢享受你最后的日子吧!”然后,绝尘而去。

“杜萌,看清楚没有?”连生问道。

“嗯,他那枚耳钉大有来头,不是凡物,幻境中那巨大的阴阳轮盘可能就与他耳钉有关,他们如果彻底参透这宝物就遭了!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好法宝全在别人手里!”

“唉,表弟,大不了我以后送你个法宝。”

“有雷符就不错了!”

鬼狱门,朱老鬼的老窝,就在那荒山之中废弃的坟场,娄摩彦依然坐在白骨之间,经过阴阳轮的转化,周围无边煞气化为纯阳之气,源源不绝地灌入体内。

“娄摩彦,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宝贝!坚持下去,我们都可以成就纯阳之体!这是无数丹药都换不来的!”朱老鬼兴奋道,“不久,我就又可以使用法术了,对于你来说是如虎添翼呀!这鬼狱门的门主之位就传给你了!”

“我可不稀罕这狗屁(和谐)门主!这东西是我母亲家世代传下来的,如今她早已过世,我就别在耳上做个念想。如果不是你发现它的妙用,我还以为只是一个装饰品。”

“对对,玄妙的是,它还有滞人幻境的功能,我敢说,这宝贝的威力不仅仅如此。”朱老鬼大汗道。

“哼,我一定要好好折磨连生,报我一箭之仇!”娄摩彦身上煞气一震,棺材破碎,吹得白骨四散而去,尽成粉末。

“嘻嘻,对!还要把我们的苏绛香夺回来!”

朱老鬼又开始动歪脑筋了,想道:“我堂堂一门之主,居然对你这个小屁孩唯唯诺诺,要不是大伤未愈,想借你之手除掉连生等人,早就夺舍了,到时候再把那小妮子吸食了,绝妙至极啊!”

“是我的苏绛香!”娄摩彦再次震怒道。

“对对对,是你的,这鬼狱门所有的东西全是你的,啧啧!”

另一边,连生正在斗室中商量对策,杜萌和阿柴都在。

“你是说那白骨堆按九宫八卦摆放的?”阿柴道,“你们这次是走好运了,也许他们根本就没弄懂那枚阴阳轮。”

“那阴阳轮绝对又是一件宝物!”杜萌不服气的说道。

“你们当时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所谓的白骨坛城。灵识一但牵扯进去,走入死门,后果不堪设想喵。”

“白骨坛城?应该是朱老鬼的看门绝技吧!这关阴阳轮什么事?”杜萌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里,听你们描述,你们居然连一丝法力都不能运用,这阴阳轮应该起着一种能量转化的功能,而且能克制住你们。”阿柴思考道,“喵,小白蛇要好好保护你的主人哟,以后小心点。”

“死猫,连人形都没有,还敢教训我?不怕我一口吃了你!”杜萌心烦道。

“是表哥,是表哥,不是主人。”连生安抚道,“现在大家要团结一致,对付老鬼他们。”

“表弟,你修得是哪门道术?还有你的青眼有什么作用。”

“我不是你表弟!”杜萌继续道,“我习得是当年天罡真人传下的土木遁法,是正宗的玄门道法,加上我又是蛇属,所以,对此道得心应手。而青瞳是我与生俱来的神通,可以看破一切虚妄。”

“嗯,我的天眼通不过是扩大了视线范围而已,仅仅能看破一切有形物质。”连生道,“但我记得当时只用雷符就把你解决了,哈,表哥厉害吧!”

“雷符本来就克我的道术!否则你根本打不赢我!”杜萌抓狂道。

“小白蛇的脾气真差!”

“闭嘴!死猫!”

第四章 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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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内,娄摩彦也没有来找连生的麻烦,搞得连生等人一直处在神经紧绷的状态。

“怕什么!我看我们还不如主动出击,出其不意地端了老鬼的老窝!”杜萌道。

“喵,这不是自投罗网吗!”阿柴不以为然。

“别吵啦,让我清净一会儿。”连生道,“走,出去看看,一天待在斗室里,也不是什么办法。”

回到学校,连生向社里的人打听娄摩彦的下落,结果一无所获,碰巧遇见了苏绛香。

“绛香,有空没?请你吃个饭。”

“呵呵,好啊,好啊!”苏绛香满口答应道。

连生一行来到了一家常去的饭馆,正叫来服务员点餐。

“先生,请问你需要点什么吗?”一位女服务员道。

“嗯,我要这个,还有......”连生道。

突然,在桌下,杜萌用脚踢了连生一下,连生茫然,抬头看见杜萌眼神不对,望着面前的这位服务员,粗看这服务员也没有什么不对,但仔细一看就发现她印堂处隐隐有团黑气,连生睁开天眼,扫视周身,发现右手腕处有三枚形态怪异的黑点。

“先生,请问就这些吗?”

“连生,你想什么?怎么出神了呀?”苏绛香也问道。

“噢,没什么,昨晚没睡好,就要这些,谢谢。”连生顺手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连生心中疑惑,一面和苏绛香聊着天,一面暗处却与杜萌交流着。

“表弟,没有什么奇怪的,印堂发黑,最多说明她运气不好,那手腕上的黑点,应该是纹身吧。”

“没那么简单,我最近发现很多餐厅的服务员都有这种标记,眉间的黑气应该是受咒后的表现,这些人很容易被人控制住了。”

“难道是鬼狱门?!”

“不可能,鬼狱门没有这种势力!”杜萌否定道。

“嗯,等菜上上来,你再用青瞳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服务员端来一个大托盘,一一把饭菜呈上来。杜萌双眼微微发青,查看着桌面上的饭菜。

“哇,我要开动啦。”苏绛香高兴的说道。

“别动筷子!有问题!”杜萌急忙拉住苏绛香道。

“嗯?小萌怎么了?”苏绛香奇怪道。

“没什么!我表弟天生对什么地沟油,激素呀比较敏感,看来这饭菜不干净。”连生赶紧打圆场道。

“呀!地沟油?”苏绛香顿时倒了胃口。

“走,绛香,咱们换一家!”连生拉起绛香就朝门口走去。

“先生!您还没买单啦!”服务员赶紧追了上来道。

连生顺手给她些钱说道:“不用找了!”

连生用他心通问杜萌道:“饭菜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饭菜加了我不认识的东西,或者说被诅咒一般,人吃多了这种东西,会慢慢改造体质,有很大的损伤!”

“难道是转基因?”

“不清楚!”

连生等人换了几家,居然都是这样的情况,他们坐在路边的长凳上休息,连生不好意思的望着苏绛香,道:“绛香,我没想到今天居然出现这种情况。”

“没什么!呵呵。”

“卖烤红薯啦,又香又糯的烤红薯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爷推着小车,沿街叫卖道。

“唔!这个没问题!”杜萌说道。

“大爷,买三个烤红薯。”连生高兴道。

“好嘞!三个烤红薯。”

三人吃完了红薯,连生便送苏绛香回到了学校,对着杜萌说道:“我想折回去,探个究竟。”

“好吧!”

连杜二人,小心翼翼潜入了一家较大的国际饭店内,隐蔽身形,伏在厨房的天花板上。

厨房内,厨师们正热火朝天地工作了,数个小时过去了,暂时没发现什么状况。

“看!”杜萌道。

不一会,厨师们全围成一团,把刚做好的菜放在中间的桌子上,他们卷起右手衣袖,都露出了那种黑点标志,正在齐声颂唱着不知名的经文,施咒在饭菜上。然后,服务员走了进来,将饭菜送了出去。

杜萌运起青瞳,想把他们的施咒过程看清楚,不料,引起了厨师们的注意。

“谁在上面!”领头的厨师扔起了菜刀,厨师们纷纷效应。

“哗哗哗!”天花板上插满了各种厨刀。

连杜二人灵敏地闪开,稳稳落在地板上。

“你们是什么人!”厨师长拿着菜刀问道。

“你们用地沟油的事我不会说的?”连生笑道。

“哈哈,只有死人不会说的!”

“那没有办法了,表弟上!”

“唔!”

杜萌青光如剑,充塞了整个厨房,大多数的厨师还没反应,就唰倒在地上。

厨师长挥舞着大菜刀,疯狂地朝连生袭来,连生轻松躲过,一拳就把厨师长撂翻在地。

“你们休想得到关于我们的秘密!”厨师长见势不妙,拿着菜刀照自己脖子上一抹,自尽而亡。

“他们全是稀疏平常的普通人,可惜被人控制了。”连生无奈道。

“我们现在还是不要随便招惹这种有背景的势力!”杜萌建议道。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可不想因为一时好奇,招惹麻烦!”连生同意道。

连生趁着没人发现,赶紧抹掉自己的痕迹,逃出这里,在路上,连生不经大发感慨。

“没想到,城里的餐厅全被这等邪人占据了,长此以往,那益州的普通民众怎么办!难道没人管管吗!”

“你太天真了,这仅仅是天下大乱的表象,顾不上那么多了,你不要忘了鬼狱门!”杜萌道。

“等把娄摩彦这件事了了,我一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鬼狱门,娄摩彦利用阴阳轮盘,将周边的煞气早已被吸食干净,阴阳轮如同一顶华盖,不断在头上转动,改造着自己的体质,娄摩彦一身煞气早已化为纯阳,而朱老鬼也基本痊愈,但仍寄居在娄摩彦体内,兴奋地嗷嗷直叫。

“哈哈哈哈,娄少,我们差不多该到报仇的时候了!”

“哼哼!也到了你滚出来的时候了吧!”娄摩彦闭目说道。

“什么?娄少,我还没有肉身,不能这样啊!”朱老鬼哀求道。

“哼,我管你这么多,你本就一阴神之体,在不在我体内已经不重要了!”娄摩彦陡然开眼,精光四射道,“我看你是对我的肉身感兴趣吧!我可跟常人不一样,没你想的那样容易夺舍!”

“啊!”

朱老鬼被娄摩彦一语道破,心中大乱,正要发作钻进娄摩彦的泥丸宫中,无奈早已被一团真气包裹,眼见就要被炼化。

但娄摩彦只是鼓动纯阳真气,将早已不是血精的朱老鬼逼出体外,老鬼化为人形,惊吓过度。娄摩彦右手一招,一把造型怪异的黑刀飞来,正是那黑玉吉他。原来吉他经过阳气淬炼,早已恢复本体,化为一柄长满倒刺的黑刀拿在娄摩彦的手中,逼人的气势,压迫天地,刀尖向着老鬼道:“如今我为尊,你要老实听我的!才留你一条狗命!”

朱老鬼万念俱灰,没想到自己命运如此多舛,还没开始施行自己的计划,就这样被人识破,功亏一篑。

“娄少,我认栽,我全听你的!”朱老鬼趴在地上,不敢面对黑刀犀利的霸气,“还望娄少给我一条活路。”

“这个好办!”娄摩彦收起黑玉刀,“连生那小子的肉身就给你了。”

“但是他修有佛门秽迹金刚法门,我夺他**不是自寻死路吗?还望娄少,将杜萌的肉身赐予给我!”

“好吧,只要你对我忠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一切听娄少的吩咐!”

“可惜我还没有彻底参透阴阳轮盘的妙用,如今仅仅是用它把全身煞气转为纯阳。上次不经意打开幻境,困住连生的魂魄,却不经意发现了此轮中别有洞天!”娄摩彦缓缓说道。

“对,我观此轮中定有蹊跷,如果能进入一探究竟最好!”朱老鬼献计道,“不过,我们应该先把他们弄进入,替我们当替死鬼!否则我们也将冒极大的凶险!”

“如此更好!”

一日,连生和杜萌坐在花园广场的路边茶厅里,而阿柴则一个劲地舔着桌上的牛奶,连生突然感到一阵磅礴的纯阳法力透射而来,就在连生的震惊之余,娄摩彦早已站在他们面前。

“纯阳法力?!”杜萌吃惊道,“这要耗费多少丹药灵草啊!”

“呵,终于找到你们了,连生,你死到临头还这样优哉游哉。”娄摩彦不怀好意道。

“托你的福,跟绛香在一起特滋润!”连生故意说道,“可惜有人就享受不了啦!”

不过,连生心中也暗暗吃惊,感觉到他身上的实力与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看来只有拿出全部的拿手好戏,加上杜萌的助力,才能打败他。

“好,今天好好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娄摩彦怒道,“废话少说!有种跟我来。”

娄摩彦说完,就抛下耳钉,那耳钉迎风化为阴阳轮盘,轮盘一转,虚空中就裂开一道口子,娄摩彦二话没说,就跳了进去。

“走吧!”杜萌跟着就跳了进去。

“喵!这傻子,居然也跳了进去!”阿柴懊恼道,“傻子也该知道是陷阱啊!喵!”

“没办法,不可能让杜萌一个人冒险,我们也走吧!”连生也纵身一跃,消失在茶厅中。

“疯了,疯了,都疯了。”阿柴也跟了进去。

就在阿柴进去后,阴阳轮盘转着转着,也瞬间不见,只剩下这张空了的茶桌。

第五章 白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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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阴阳轮盘后,连生等人又到了上次那如同尸林的场地,不过比上次的地方更加真实,更加诡异,仍然是遍地骷髅,远处有一座白骨垒成的巨大坛城。杜萌舔舔嘴唇,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期待着一场恶斗。

“娄摩彦,你叫我们进来难道是看风景的?”连生道,“要打就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难道你就那么想死吗?我改主意了,我要你们替我进白骨城走一遭!”娄摩彦把黑玉刀抗在肩膀上,指着白骨坛城道。

“嘻嘻,连生,我看那白骨坛城另有奥妙,不如咱们先把恩怨放在一边,合伙一起去闯闯,怎么样?”朱老鬼显现身形道。

“朱老鬼!你伤我大伯,我与你不死不休!”杜萌看见朱夕阳真身,怒火中烧。

“什么?哈哈,就算是我干的又怎样,我早就想灭了你们!”朱老鬼阴阴笑道。

“怎么样,快说!”娄摩彦挥动着黑玉刀,不耐烦的问道。

“说个屁!”连生右手握着金刚杵,左手拿着金刚橛向娄摩彦杀来。

娄摩彦眼透杀气,迎着连生就砍了过去,刀光如同实质,似乎燃烧掉了空气,风中传来阵阵鬼哭狼嚎,凄凄兮兮。连生两把武器交叉,金光护持,与娄摩彦刀锋相接,就在碰撞的一刹那,两人脚下地面,遽然塌陷,气势冲击着周围,久久不能停歇。

“娄少,我来助你一臂之力。”朱老鬼化为十鬼,各自挥动着利器,向连生袭来。

“老鬼,你的对手是我!”

杜萌青瞳大显神威,一道道青光,箭无虚发,射中十鬼,十鬼毫无迟疑,转身朝杜萌杀去,异口同声地叫道:“小子!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一元复始,乙木萌发!”

无数草藤荆棘,如瀑般从地面冒起,更像灵蛇,死死缠住十只厉鬼,不能动弹。

“甲木!”

杜萌连续打出手印,一根又一根的大小木刺,不断伸出地面,如同铁刺地狱,穿插在十鬼的身上。

“朱门主,就这点本事吗?”杜萌嘲笑道。

“哈哈哈,小子,你太年轻了!”朱老鬼的声音从杜萌身后传来。

“什么!”

原来被缠在木刺上的十鬼,全是废弃的白骨所化,而朱老鬼早就找准空挡,从背后攻来。

另一方,连生和娄摩彦正打的不可开交,手中兵器各有妙用,一方是杀气凌然的黑玉魔刀,一方是金光加持的佛门利器;黑玉刀,刀刀见血,刀下亡魂千千万,金刚杵,杵杵生威,杵中降魔不知数。

连娄二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越打越起劲,娄摩彦举起黑玉刀,大开大合,凶狠犀利,突然之间,法力暴涨,一股股纯阳之气,透过魔刀冲击在连生身上。

连生没料到,这娄摩彦修为增长速度比自己还快,这枚阴阳轮果真不是凡品,必须要抢到手。连生陡然后跳,摆脱与娄摩彦的直接对抗,想直接祭出雷符。

“糟了!怎么感应不到雷符所在!”

容不得连生细想,娄摩彦早就拖刀追在他面前,一刀劈下,连生用武器格挡,迅速从下面滑到娄摩彦背后,跃起朝他要害刺去,轰的一声,娄摩彦体内真气溢出,将金刚利器挡住,接着反手之间,又一刀霸气地朝连生劈来。

连生跳出,召唤八大嘿噜嘎本尊,八尊金光形态的金人立刻围绕在连生周围。连生心中大喜,原本以为在这里被阴阳轮克制住,不过,白骨坛城上空阴阳轮一转,八尊金人突然暗淡失色,又慢慢隐去,不见踪影。

“哈哈哈,臭小子,在这里只能肉搏,你那些花花肠子不管用的!”娄摩彦狂笑道。

连生心中一惊,看来八尊嘿噜嘎的弱点展现无遗,别人的法力终究是别人,道术欠缺的他,对于雷符根本还没有彻底开发,怪不得,杜萌一直对他心生隔阂。

连生心生退意,看见一方杜萌等人也打得难舍难分,毕竟是在阴阳轮里面,长此下去,可能遭人毒手,不如退而想其他计策。

“般若火起!”

般若烈焰围成一道火墙,困住娄摩彦。连生趁此机会,遁起一道火光,冲到朱老鬼面前,强行带走杜萌朝白骨坛城飞去。

“你干什么?让我杀个痛快!”杜萌叫道。

“别傻了,我们现在一直处于弱势的状态,连法宝都放不出来。”

“哼!不要把我说的跟你一样,我才一直没法宝!”

连生停在白骨坛城外边的骷髅围墙处,隐蔽了气息,和杜萌躲藏了起来。

“阿柴,你还在吗?”连生对着问道。

“喵,吓死我了!幸好我躲得快!”阿柴现行落在连生头上道。

“你这死猫,逃命的本领还不耐嘛!”杜萌鄙夷道。

“阿柴,你对这白骨坛城怎么看?”连生继续问道。

“我算一算,喵。”

“咔嚓!”

骷髅围墙不断变化组合,突如其来的将连生等人围在一起,等围墙再次展开的时候,他们已经身在城中了。

“怎么回事?”杜萌试着跳出围墙,但似乎无论跳多高,那围墙就长多高。

连生也试着运起神足通,但也是越不过这道短短的围墙。

“喵,完啦,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连生向骷髅围墙内望去,发现这通往白骨坛城的围墙通道,弯弯曲曲,四通发达,宛如迷宫。

“喵,九宫八卦阵?”阿柴惊道。

“九宫八卦阵?”连生不懂。

“喵,这里的骷髅围墙很有可能是按九宫八卦来布置的,我们必须从生门走到中宫的位置,中宫就是白骨城所在的位置。九宫为:一宫坎(北),二宫坤(西南),三宫震(东),四宫巽(东南),五宫中(寄于坤),六宫乾(西北),七宫兑(西),八宫艮(东北),九宫离(南)。”

“阿柴,还好有你在,我看娄摩彦他们就没这么幸运了。”连生道。

“喵,我怕的是进入白骨城有更加恐怖的事。”阿柴趴在连生肩上道,“先往这边走,走到尽头。”

连生等人按照阿柴的指的方向,一直沿着围墙走,好在连杜二人体质异于常人,可以不吃不喝几个月,并没有感到什么疲惫之意,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了这处围墙的尽头,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块宽广的四边形广场,中间有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刻着一虎、一牛,栩栩如生。

“喵,原来是在艮八宫!”阿柴道。

“我们是要通过这石门吗?”连生说着就靠近那扇巨大的石门,将手摸在门环上。

“小心!”杜萌叫道。

石门突然毫光一现,门上的虎和牛竟活了过来,连生赶紧后跳几丈,拿出金刚杵和金刚橛。

“吼!”

“哞!”

寅虎和丑牛都疯狂的叫了起来,似乎对于连生的打扰,他们非常的愤怒。

“不过只是普通的虎和牛吗?怕什么!”

杜萌说完,就使用出他最拿手的木遁,用藤索纠缠住寅虎和丑牛,不过它们很快就挣脱出了,寅虎张开血盆大口朝杜萌咬去,而丑牛则顶着巨大的犄角向连生撞去。

“九牛十虎之力?”阿柴蹲在石门上观看者战况。

连生轻轻跳起,踮起脚尖踩在牛的头上,翻身就骑在丑牛的背上,想要把它彻底制服,不过,这时的丑牛更加癫狂了起来,不断挣脱背上的连生,后腿一个劲地在地上乱踢,把地面踢出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连生用金刚杵不断的捶打着丑牛的头部,金刚橛则不断刺丑牛的双眼,不过,这些丝毫没有起到作用,丑牛把牛角一拐,勾住连生,把他抛向半空之中。

连生从空中落下,稳稳地将金刚橛差进了丑牛的鼻孔中,嘭的一声,丑牛化成石快,碎落在地。

“表弟!记住找动物的罩门!”连生恍然大悟说道。

杜萌闻言,使出土遁,一道土墙团团围住寅虎。

“甲木!”

一根巨大且锋利的木刺,从地上冒出,不过仅仅是把寅虎顶翻在地,杜萌控制荆条,不断鞭打在它的眼部,嘴部等等,寻找着寅虎的死门。

“吼!!”

寅虎再次扑了过来,杜萌向后倒去,拿起一根木刺,插进了寅虎的肚脐,“嘭!”,寅虎也依旧变成碎石块。

“喵,看来这下行了。”阿柴飘向连生肩膀道。

连生见杜萌没事,便又拉开了石环,把门打开,只见里面黑魆魆的,完全看不出有路。

“你说娄摩彦他们,进来了没有?”连生道。

“也许吧。”杜萌说完,就跨进门去,“走吧!”

“喂!干嘛这么着急!”连生也跨了进去。

坤二宫中,娄摩彦一刀将未羊和申猴拦腰切断,石门中开。

“娄少,好功夫啊!”朱老鬼在一边赞叹道,“就是不知道过了这坤二宫之后会到哪一宫,不过我们必须要到达中五宫,也许就能发现阴阳轮的所有秘密!”

“哼!”娄摩彦摸摸黑玉刀道,“本来想拿他们当替死鬼,这下非得我亲自出手!”

“是是是,娄少一出马,还不是马到功成!”

“走!”

娄摩彦提起黑玉刀,就钻入石门中,进入了随机的下一宫中。

“嘻嘻,虽然连生没成为我的替死鬼,可是你是我的替死鬼呀!只要到了中宫,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朱老鬼阴笑着也跟了进去。

第六章 四阴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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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等人透过石门,发现了另一个骷髅走廊,他们继续穿过这条小径,直到又来到一处宽阔的地方。

一道巨大的石门映入眼帘,不过门上只是刻了一只老鼠。

“喵,这里应该就是坎一宫吧!”

“这门上怎么就一只老鼠?”连生道。

“呵,老鼠有什么好怕的!”杜萌舔着嘴唇道。

杜萌靠近石门,用力的扯动门环,门上的子鼠,突然吱吱狂叫。

通道瞬间合并,骷髅围墙上的缝隙渗出水来,先是涓涓细流,然后就喷涌而出。

“什么!现在我们被关在封闭的空间内。”连生道。

子鼠跳了下来,左右摆动,竟然一分为二,然后越分越多,最后在水里就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群老鼠。

杜萌单手掐诀,地上涌现出一块平整的陆地,将连生等人拖住,形成一个防水的窝槽。

鼠群长着锋利的大门牙,不断啃噬着连生所在的土堆。

“怎么这么多老鼠,你们不是老鼠的天敌吗?”

“喵!”阿柴变换身形,如同一只跃入羊群的黑豹,又抓又撕,子鼠死伤无数,不过那掉落的残肢剩肉,转眼间,就又化为无数老鼠,只见越来越多。

杜萌直起身,青瞳放出光芒,地上长出无数藤条,化为草蛇,一个劲地吞食着老鼠,就在鼠群的数量迅速减少之时,草蛇居然接二连三地破裂,子鼠又重新聚集起来。

连生挥舞着金刚利器,不断把一只又一只的老鼠赶下土槽。

阿柴缩小身形,回到连生肩上,道:“这鼠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不然越杀越多,可以无限繁殖!”

“我试下用火。”

连生放出般若烈焰,火炎烘烤着整个房间,不仅烧干了空间内的水分,还将鼠群尽数灭去。

“呼!”连生喘出一口气,“早知如此,用火攻就行了。”

“别大意!”

只见在子鼠残渣的废墟中,有东西在蠕动,一只两只,竟然又爬出来了老鼠,渐渐又繁衍出了一大群来。

“怎么又来?难道没办法了吗?”连生道。

“难道是第一只老鼠的问题?”

“我知道了!首先要先找到第一只老鼠!”杜萌说完,就运气青瞳,扫视着鼠群。

“般若火起!”

连生立刻放出烈焰,一只一只焚烧着子鼠,协助杜萌发现子鼠的本体。

“有了!”

杜萌青瞳锁定了其中的一只子鼠,阿柴变换身形,应声而起,一个虎扑,叼起了那只老鼠,囫囵吞进肚里。

“喵!”

这间密室顿时恢复原来形状,连生跳下土槽,走向石门拉动了门环。

大门展开,现出一块形同虚空的门帘。

“我们走!”连生道。

杜萌阿柴等鱼跃而入。

连生眼前白光一亮,白骨城赫然耸立在眼前,整座坛城,全部都是用人体的各个骨头搭建而成的,不能说是精妙绝伦,但也是鬼斧神工了。连生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如同骷髅的尸陀林主,难道这座白骨坛城跟它有关。

“喵,我们到了,要进入吗?”阿柴摆动胡须道。

“当然,说不定进入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连生镇定说道。

“对,一定要赶在老鬼之前!”杜萌道。

连生等人迅速跑进白骨坛城,入口是一张巨大的骷髅人嘴,仿佛这道入口通向死亡的炼狱。

“先进入再说吧!”连生吩咐道。

连生等人进入骨门,来到白骨坛的大厅,赫然有八颗巨大的骷髅头环绕成一个圈,顺时针地转动。

“这是什么意思?”连生道。

“头骨转轮?”杜萌道,“难道要我们选择一条道路吗?”

“喵,咱们碰碰运气,连生,选一个骷髅头吧。”阿柴望着骷髅头道。

连生愣了下,选了一颗面对着自己的骷髅头,用右手重重按了下去。

白骨坛城四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那颗被选中的骷髅头朝上延伸至天花板处,等响声停止后,这颗骷髅形成一条白骨搭建的楼梯,连生少许惊讶,就往这道楼梯爬了上去,头顶裂开一个暗道,便钻了进去。

骷髅楼梯依旧缩回原形,不过却是按照逆时针地旋转了。

连生前脚刚走,娄摩彦他们后脚就到了这座白骨大厅。

只见娄摩彦神采奕奕的走了进来,虽浑身是血,不过他身上却丝毫没有伤口。

“磔,真倒霉,我们杀了五宫才来到这中宫!”朱老鬼身形狼狈的颤颤道,“不过,娄少,你真是技高一筹啊!”

“切,废物!”娄摩彦不屑一顾道,“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噢?”

朱老鬼也看见了那个骷髅头转轮,走了过去细细研究。

“娄少,看来这要靠你选一个骷髅头。”朱老鬼考虑道。

“有这么麻烦吗!”

娄摩彦丢出黑玉刀,稳稳插在一颗骷髅头上,朱老鬼大骇,生怕生出什么新的变故。

白骨坛城依然吱吱作响,就在地面开出一道黑洞洞的口子。

娄摩彦拔起黑玉刀,提起朱老鬼,就把他扔了下去,冷笑一声,也跟了进去。

“娄少,这样不厚道啊!”

朱夕阳惨叫声震荡着整个大厅。

连生等人似乎卷入了一个风暴中心,刺骨的寒风犹如利刃,温软的热风昏昏欲睡,时不时的冒出几股怪风,袭击他们,这怪风直吹得他们骨头松散,血脉倒流。

连生连忙念动真言,用金光护住身体,而杜萌也是周身青光,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阿柴!这是什么地方?”连生用金刚利器挡开一道狂风道。

“是四阴宫之间的巽宫!”阿柴兴奋道,“巽为风,我们要找到此宫的阵眼,风自然就停了,喵!”

“你有什么好高兴的?”杜萌问道,“什么叫四阴宫?”

“巽、离、坤、兑为四阴宫,乾、坎、艮、震为四阳宫。我们现在的路线应该是从四阴宫开始,到达白骨坛城的终点。”

“这么麻烦?”杜萌道。

“喵,小白蛇,你就不懂了,我要练成八卦之体,必须需要这八宫的东西,连生!赶快破阵吧!”

“嗯!”连生道,“表弟,看你的了。”

杜萌哼了一声,双眼放出青光,寻找此地的阵眼,道:“不行!风势太强,看不清楚!”

不料,杜萌刚试着查找阵眼,就遭到巽宫的反弹,风势越加强烈,众人慌忙加强防御,牢牢护住自己。

“看我的!”连生说完,放出了般若烈焰,风强火大,渐渐地火光胜过了风势,“好了,你快找吧!”

杜萌再次运起青瞳,两道青光扫视着整个巽宫。

“好了没有,我快坚持不住了。”

整个巽宫似乎发现了这两个入侵者,各式各样的风,不断冲击着他们的护体神光,般若烈焰的火光也被狂风掩盖了下去。

“再坚持一下,还差一点。”

杜萌眉头紧锁,青光也黯淡了下来。

“这个方向!”

连生用火光卷起他们,朝着杜萌所指方向飞去,两人齐心合力,破开了一道又一道的风幕,一个绿色的巽卦卦象,出现在众人眼前。

“喵!”

连生将法力注射进金刚橛中,打了过去,插入阵眼,整个巽宫顿时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丝的风,两人收了各自神光,落在地上。

“这个就是巽卦?”

连生一说完,那巽卦先是在他们三人头上分别停留了半刻,仿佛在鉴定什么,最后径直钻入了连生的左手掌心。

“喵!我的巽卦啊!”阿柴郁闷的叫道。

“切,为什么宝物就一个劲地找你!”杜萌也愤愤道。

“没办法,个人的福分不一样吧,放心,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连生不好意思笑道。

就在刚才巽卦出现的地方,接着冒出一个光圈,飘忽不定。

“喵,这下一宫就是离宫了吧。”阿柴道,“离为火,小白蛇要注意了。”

“死猫,不需要你担心!”

连生看了会手中的巽卦,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然后就跳入光圈进入了离宫。

离宫果然是烈焰滔天,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杜萌本身修行木系、土系法术,面对火焰,就显得特别不堪一击。

连生看出杜萌的尴尬,急忙使出般若火焰,将他护住。

“这里的火居然是三昧真火!”阿柴惊道,“稍有不慎,我们连灰都剩不下!”

“还好我会般若烈焰,可惜不能召唤八大本尊,要不然用功德甘露也不用这么狼狈。”连生遗憾道。

“哼!”杜萌闷闷不乐。

“喂,表弟,我看你还是把五系法术全学全吧,五行本来就相生相克,只会两系的你,难免捉襟见肘。”

“不用你教!”

“找到阵眼了吗?”连生感觉般若火焰,在三昧真火的夹攻下,摇摇欲坠。

“不行!”杜萌道,“我的青光根本不能穿透三昧真火!”

眼看着般若烈焰越来越稀薄,连生等人神情大变,这火烤的众人神识涣散,眼光迷离。

“难不成,我要成烤猫了?”阿柴绝望道。

“切,就算成了烤猫也没法吃。”杜萌道。

“喵,烤蛇总好吃吧!”

“你们还有心情吵嘴啊!”连生无语,皮肤已经能感到炙热的火焰,再不想办法,自己也快成一道菜了。

“噢!”连生将有巽卦的左手伸了出来,试着用体内真气催化它,“这个有用吗?”

突然,巽卦绿光大显,薄薄的一层保住连生等人,温度骤然下降,连生凉爽地呼出了一口气来。

“唔,我感觉我的木系法术,也跟着巽卦水涨船高。”

“当然,巽也属木。”阿柴补充道。

杜萌重新睁开青瞳,两股粗大的青光穿透了三昧火焰,直达离火宫,上下左右。

一处特别的红光若隐若现,仿佛是整个火焰的来源之处。

第七章 破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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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等人靠近一看,才发现那不是普通的红色光亮,却是一种红的似紫的状态,一枚紫色的离卦卦象在阵眼处漂浮不定,喷涌出神鬼都怕的三昧真火。

“哈哈!找到了!”

连生运起全部真气注入金刚杵内,就要插进阵眼中,结果,金刚利器刚接触到离卦外围,金刚杵就隐隐有燃烧的趋势。

连生大惊,赶紧收回金刚杵,又扔出金刚橛试探,但仍是同样的效果。

“看来这紫色离卦还不能直接破除,需要想点办法。”杜萌道。

“还好有巽卦的清风护体,要不然我们都要被融化掉,连神识都不会留下。”阿柴道。

“离卦既然如此炎热,让人难以靠近,不知还有什么办法。”连生思考道。

“不如放出巽卦,与离卦产生共鸣,看有没有法子。”阿柴建议道。

连生说干就干,忍住三昧真火的炙烤,将左手伸了出去,巽卦发出绿光,飞出手心,绕着离卦旋转,离卦有了感应,紫光迸发,和巽卦一起转着圈子。连生念头一动,巽卦就带着离卦往他左手掌飞去,巽卦回到了手心,离卦感觉不对,顿生变故,就要逃出连生手掌回到阵眼。

“表弟,快破阵!”连生催促道。

连生不要命紧紧地一把抓住离卦,吱的一声,左手瞬间燃起火来,将手烤的半焦不熟的了,这火似乎还在不断的上延,眼看就要吞噬连生全身。连生慌忙放出般若烈焰,要不是般若烈焰在手,恐怕这半边身子就废了。

杜萌右手手指按住太阳穴处,一道青光,譬如疾风,射进离宫阵眼中,破了此阵。

连生牙关紧咬,右手死命抓住左手手腕,最终,焦炭般的左手在离卦紫色光环的修复下,又恢复了原形。

“呼,要不是用般若烈焰遏制住离卦,我整个人就得废了!”连生庆幸说道。

此刻,连生左手掌心中,掌纹已经显现出两个卦象了,对于连生来说,虽身处险境,但也收获不小。

连生喜形于色,信心满满,不知凑齐了全部卦象,自己的修为能达到怎样的成就,道术能否有所改善。

“哼,别高兴太早了,这种东西如同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杜萌嫌弃道。

一道紫色的光圈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连生笑了笑,没有回应杜萌,即刻进入了下一宫。

坤宫,是一片无垠的黑土地,没有任何草木和动物,只剩下荒凉的一切。

“喵,有道是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阿柴转动胡须道,“这坤宫果然萧条不已啊!”

“哈哈,木克土,那我的木遁不是可以大展神威吗!”杜萌笑道。

“这里一马平川,难道阵眼是在地下吗?”连生道,“难道要挖出来?”

“看我的。”

杜萌双手结印,一抹绿色落入黑地中,无数藤蔓从地上冒出,就像挖掘机一样,不断把深层的土块从下面拉上来,寻找着坤宫的阵眼。

连生也睁开天眼,试图看透这千丈深厚的黑土层,不过出现在眼前的都是除了黑色,也是黑色。

“小白蛇,你不是有土遁吗,我看我们还是要亲自深入,才能发现阵眼吧。”阿柴道,“不管你们挖多少土,这黑土都会重新填满。”

“噢?”杜萌收了木遁,道:“如此,那我们就遁入坤宫吧!”

“那表弟,看你的了。”连生笑道。

杜萌再次结印,一团土黄色的光晕围住众人,落进了黑土中,不断在广袤的黑人土中穿梭不停。

进入土层中才发现,这里的压力惊人,让人喘不过气来,黑土不断向中间缩紧,牢牢压迫住连生等人。

“甲木!”

土黄色光圈外,爆发出无数粗大的木刺,将周围土块搅得稀烂,一根巨大的木刺在前,不断为他们开路。

连生用真气催动左手的两个卦象,绿紫二光冒出,巽离二卦飞了出来,在连生头顶围绕。

杜萌会意,双眼发出青光,眼神顺着卦象的指引,寻找着坤宫的阵眼,连生也用巽卦的绿光加强青瞳的效果,使杜萌看的更远。

杜萌青光所至,遍布整个坤宫,心头一动,赫然发现正南方向有处奇特的黑光,遂带着连生开往此处。

原来是一枚坤卦,散发出黑亮的暗光,灵性不断牵引巽离二卦而来,连生加持金刚利器,如雷击般抛了过去。

“蹦!”

金刚杵居然被坤卦所在的阵眼,反弹了回来,连生情急之下,及时用金刚橛挡住了金刚杵的弹击,险些伤到了自己。

“这处阵眼怎么这么牢固?!”

杜萌青瞳,接连射出几道青光,但仍然没有击破阵眼,连克土的巨大木刺也丝毫没有效果。

连生试着用般若火焰,焚烧坤卦,也无果而终。

“喵!”阿柴道,“不可能呀,所有的办法都用上了。”

“所有的办法?反正八大本尊也召唤不出,不如试试体内的三字咒轮!”连生灵机一动道。

“异想天开,佛门的绝技怎么可能用在道家的八卦上?”杜萌不屑一顾道。

“死马当活马医吧!”

三字咒轮依次从连生的眉心轮、喉轮、心轮处,钻了出来,顿时周边布满了金光,将这阴冷的地层照亮数十倍。

“噢?”杜萌也被三字咒轮引得侧目而望。

三字咒轮围绕着坤卦转动不停,发出三色菩提光,竟然将坤卦摄住,脱离坤宫阵眼。

杜萌见势而动,接过金刚橛,狠狠(和谐)插入进阵眼,旋即破了此阵。

连生趁机伸手抓住坤卦,将此卦融入左手掌心,如此,四阴宫卦象已经集齐三枚卦象了。

“喵,还剩最后一个兑宫了!”阿柴羡慕道。

连生收了三字咒轮,笑道:“看来这三字咒轮,对八卦也挺有吸引力的!”

坤宫中,黑土卷起成一道土门,连生等人接连进入,来到了四阴宫中的最后一宫。

兑宫,跟坤宫大同小异,不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茫的大沼泽,连生等人刚迈进此宫,就被泥潭缠住双腿,似乎被一种强大的无形力量拖曳下去。

“啊!怎么回事?”连生不断向上挣扎道。“不好,我们被缠住了!”杜萌接连使出道术,但仍然无法摆脱沼泽的吸力。

连生等人越陷越深,不出一会儿就彻底掉入了大泽之中。

连生不得不屏住鼻息,但又苦于无法摆脱的沼泽吸力,所以一直被困在沼泽之中。连生动用他心通问道:“表弟,阿柴,你们没事吧!”

“当然没事!”杜萌不以为然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连生,快用你的巽离坤三卦!”阿柴叫道。

连生集中注意力,祭出三枚卦象,包裹着三人,接着又放出了三字咒轮,咒轮围绕着三枚卦象,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奇光,将身边的淤泥尽数灭去。

杜萌睁开青瞳,青光穿透污泥,扫遍了整片大泽,无论多么细微的东西,都尽入此眼。

淤泥之中,绽放出红色的亮光,连生寻光而去,发现了赤色的兑卦卦象,伸出左手指引,那枚兑卦和另外三枚卦象,相互辉映,似乎在欢呼雀跃,不一会,四枚阴宫卦象全部化入连生手掌心中,熠熠生辉。

“恭喜恭喜,现在就差最后四个阳门的卦象了!”阿柴羡慕道。

“嗯,不知道娄摩彦他们到哪去了。”连生道,“我感觉他们一直在跟我们周围不远的地方,说不定娄摩彦得到的东西比我们也不少!”

“哼,狭路相逢勇者胜!我还正想和他们好好较量一番!”杜萌气势大盛。

大泽中,凭空起了一团漩涡,将连生等人尽数卷了进去。

四阳宫中的震宫中,惊天动地,一道道从四面八方放出的巨大雷电,不断轰击在娄摩彦的身上。

娄摩彦举起宽大的黑玉刀,挡住了一次有一次的雷击。

“娄少,快想办法啊!”朱老鬼身形变幻,四处躲闪,“不然我们都要身形俱灭啊!”

“轰!轰!”

娄摩彦伸出右手,只见右手毫光频现,乃是乾、坎、艮三卦,这时,黑玉刀发生变化,不再是一色的墨绿了,竟然成了三色宝刀,娄摩彦全身充满真气,肌肉如同猛虎蛟龙。

“喝!”

娄摩彦那充满力量的一刃,填充着周身的纯阳真气,并夹杂着三色毫光,刀锋铺天盖地而来,竟将整座震宫划为两半,天地之间震荡不已。

“哎哟!”朱老鬼惶惶道,“娄少,你差点就连我也斩杀了!”

“唔!阵眼在那里!”

娄摩彦倒托着大刀,飞奔而去,跳向空中,一把抓住了碧色的东西,摊手一看,原来是枚震卦卦象。

“哈哈哈!!”娄摩彦狂笑道,“这样一来,四阳宫的所有卦象我都有了!”

四色卦象如同纹路般,长在娄摩彦的右手手掌心处。

“娄少,您可真是神威盖天啦!”朱老鬼迎了过来,道:“转眼之间,连破阳宫,得到四枚卦象!天才啊!我料到那连生可能也有如此机遇吧!”

“这样更好!”娄摩彦抚摸着黑玉刀说道,“这样才有意思,你不觉得吗!”

娄摩彦那犀利的眼神,如同会杀人般,逼得朱老鬼连连后退,慌忙说道:“娄少所说极是,所说极是啊!”

“嘭!”

一道光门,出现在娄摩彦面前。

“老鬼,走吧!”

“是!”

第八章 阴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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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等人落在一个巨大的黑白转轮上,自己则刚好站在黑轮的白点上,一道光墙将众人死死困住,无法走动,周边都是一片虚空,寂静得吓人,时不时地坠下一两颗陨石。

“连生,我们正站在阴鱼的鱼眼上。”阿柴观察四周说道。

“噢?这难道就是阴阳轮盘吗?”连生道,“难道出不去了吗?”

又一道奇光闪现,对面阳鱼轮盘上的黑点上,瞬间出现了娄摩彦等二人。

“哟,看看是谁来了?”朱老鬼阴笑道,“娄少,快斩了他们!”

“哼!臭小子,你还没有死!”娄摩彦道。

连生早已用天眼看到他右手上毫光阵阵,心想不妙,他也一定连闯四宫,如今敌我各得四枚卦象,大家势均力敌。

“喵,看来他们手中也有四枚阳宫卦象,这下棘手了。”

阿柴刚说完,脚下的阴阳轮盘剧烈震动起来,阴阳鱼眼中,冒出一黑一白的球体,急速飞向虚空之中,四处乱射。

“快!抓住它!”阿柴叫道。

连生向上一跳,居然跳出了光墙的束缚,内视身体,神识抟动,八大本尊和天罡五雷符都能够运用了。

“哈哈,娄摩彦,现在看谁的本领更大!”

连生运起神足通,身形矫健,且携带着火光,朝黑白二球抓去。

“娄少!快抢到那黑白球!”朱老鬼声嘶力竭道。

“喝!”

娄摩彦周身纯阳之气鼓动,提起黑玉刀,哗的一声,穿透光墙,如同一只箭簇射了出去。

两人在虚空之中,不断互相攻击,法力相接之处爆发出阵阵巨响,光亮晃得下方之人,皆无法睁眼,二人为了抢夺黑白球,战况相当激烈。

黑白双球,非常灵活,不仅速度似电,且不容易握在手中,两只球到处乱窜,连生集中注意力去抢夺白球,遁起一道火光,呼啸而去。

连生一直跟着白球运动,伸手怎么也抓不住,飞行途中,还召唤出了八大本尊,九人围追堵截,从不同方向抢夺白球。

另一边,娄摩彦也是狼狈不堪,总是距离黑球一寸的距离,不由得大怒,连连挥动黑玉刀锋,将黑球去路尽数斩断。

“连生,快用你手中的卦象!”阿柴叫道。

连生闻言,催动左手掌中四枚阴宫卦象,巽、离、坤、兑四卦各自散发着毫光飞出掌心,白球有所感应竟然放慢了速度,连生大喜,加快速度,一把将白球握在手中。

四枚卦象在手中围绕着白球徐徐转动,放射出一种温和、纯阴的法力,滋润着连生**。

“哈!哈!哈哈!”

娄摩彦举着黑玉刀狂笑道,右手握着黑球,乾、坎、艮、震四枚阳宫卦象毫光迸发,散发出与白球截然不同的气息,是一种霸道的纯阳犀利的感觉。

“哈哈,你们玩完啦!”朱老鬼叫嚣道,“娄少得到的全是纯阳的卦象,你们纯阴的东西丝毫无法压制住!”

“别听他胡说八道!一阴一阳,一正一辅,从来没有纯阳压过纯阴,也没有纯阴压过纯阳的说法!”杜萌叫道。

“好!连生!咱们来较量一下!”

娄摩彦挥着黑玉刀,直接向连生杀来,浩浩荡荡的气势震动天地,刀锋所到之处,尽皆破灭。

连生双手紧握除魔利器,八大本尊拱卫自己,金光耀眼,放出丝毫不输娄摩彦的气势迎了上去,白球发出漫天的阴柔之气,将娄摩彦的霸道气势悉数化解。无论娄摩彦使出多大的威力,砍到连生处的时候,都成了软绵绵的一击。

“啊!哈!喝!”

娄摩彦不断变换招式,鼓动全身力气砍杀连生,不过都被一一化解。

八大本尊神威大显,领头的乃身口意三尊嘿噜嘎,大威德金刚、马头明王和央达嘿噜嘎,为近战攻击性的本尊。三位本尊牢牢围住娄摩彦,以车轮战消耗他的精气。辅之以普巴金刚本尊的远程法力攻击,让娄摩彦焦头烂额。

猛咒诅詈嘿噜嘎则在一旁不断诅咒着娄摩彦,恶毒的咒语像一条条黑线悄悄爬上了娄摩彦的身躯,不断干扰他的法力的施展。

召遣非人嘿噜嘎合掌念咒,顿时虚空之中钻出无数长相奇异的怨魂,用人海战术不断纠缠娄摩彦,附在他的身体上。

甘露嘿噜嘎本尊和供赞世神本尊,则不断加持祝祷,起着补给的作用。

连生眼看娄摩彦被八大本尊围护,自己则在一边放出般若火焰,焚烧娄摩彦。

“哦哈!”

娄摩彦大喝,腰身转动,将刀一横,四枚卦象围着黑球浮在头顶,一股纯阳之气激荡开来,挣脱了八大本尊,跳出阵中,神速朝着连生项上人头而去。

连生召唤八大本尊不及,刀锋搅动的狂风已将他吹得摇摇欲坠,就在这时,白球在四枚阴宫卦象的围绕下,罩住连生头部。连生拿着金刚利器,定住身形,用出十象之力,杀向娄摩彦。

“嘭!轰!”

在巨大的法力冲击下,阴阳轮盘所在的空间隐隐有种撕裂的错觉,让仍然被困在光墙内的杜萌和阿柴担忧不已。

“喂!赶快把我们放出来啊!”杜萌朝着上方喊道。

连生召唤八大本尊重新围住娄摩彦,自己则跳了下来,想办法放出他们,不过这光墙形同虚质,仿佛位于另一个空间。

“还不快点想办法,除掉娄摩彦他们。”杜萌说道,“肯定是你们之间必须只能活一个!光墙才能解除!”

“好,我今天定要把他彻底击败!”

连生杀心起,又飞上半空,和娄摩彦纠缠在一起。

这空间似乎只有阴阳二气,完全感应不到其他任何的物质,空气中充满着玄之又玄的奥妙。就在连娄二人拼死相搏的时候,那块地面上的阴阳轮盘陡然发生变化,阴盘化成了一条无眼的黑鱼,阳盘化成了一条无眼的白鱼。

白球挣脱掉连生的手掌,飞回了黑鱼的眼中,变成了一条白眼黑鱼,而娄摩彦的情况也一样,变成了一条黑眼白鱼。

“啊!这就是阴阳鱼吗!”朱老鬼惊道,“可惜我被困在这里,只能望洋兴叹啊!”

杜萌则一直默默关注着战局,这娄摩彦的一身法力不容小觑。

黑鱼有了眼睛,似乎活了起来,不断在连生上下鱼跃,而那白鱼却跟娄摩彦展示亲热。

连生发威,伙同八大本尊一起朝娄摩彦杀了过来,尽使奇招,毫无死角的攻击,法力如同实质击打在娄摩彦的身上,两条鱼也水火不容,互相追逐,用健硕的尾部击打对方。

娄摩彦刀法娴熟,无数刀影在身边显现,挡住了连生的攻击,刀锋左右飘动,一道道霸气的纯阳刀气,四射开来。

连生祭出天罡五雷符,电流上下游走,从虚空中蹦出,不要命的轰击着娄摩彦,五色雷电携带着惊天气势,弄得娄摩彦兼顾不过来。

“吼!”

被五雷击中的娄摩彦,狂性大发,全身骨骼突起,骨刺冲破身体,似刀般锋利,身形陡涨几倍,胸口显现一个恐怖的怪兽头像,而黑玉刀也跟着生出无数尖刺,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煞气充塞着整个空间。

娄摩彦一刀砍出一道气旋,巨大的气旋将八大本尊卷住,重重抛向了远方,破了连生的围攻。

“娄摩彦,你!”

娄摩彦双眼瞳仁通红,头发竖起,浑身的纯阳之气被煞气所替代,身后隐隐有一只巨大的上古凶兽正舔舐(和谐)着锋利的利爪。

“不好,不好,娄少发狂了!唤醒了体内的凶魂!”朱老鬼惴惴不安道。

“什么?这娄摩彦体内究竟藏着什么东西!让我觉得如此恐怖!”杜萌也大惊失措。

“吼!!”

娄摩彦四肢着地,手脚长出粗壮的爪牙,大口裂开,露出了满嘴利牙,黑玉刀插进了他的额头,状似一只奇特而锋利的独角。

连生稳定心神,全力运转真气,小心翼翼地防备娄摩彦的袭击。

“呼!”

娄摩彦跳了起来,如狂风般,顶着头上的独角向连生撞了过来,连生躲闪不及,被勾刺划破了右手,鲜血溅起三丈高。

连生忍住巨大疼痛,一边逃脱娄摩彦的追赶,一边急忙催动功德甘露为自己疗伤。

“这娄疯狗还真是不是人啊!”连生骂道。

娄摩彦,不,准确说是一头巨大的怪兽再次向连生冲撞了过来,独角幻化成刀影,根本不给连生任何躲闪喘息的时机。

连生身体多处负伤,身上衣裤早已渲染成了暗红色。

“呼!呼!”连生喘息道,“怎么变成怪物后,居然比我速度还快!咦?那阴阳鱼去哪了?”

连生睁开天眼,看见白鱼早已停止了攻击,伏在空中,如同死物,而与连生有所联系的黑鱼仍然生龙活虎。

“怎么回事?”连生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连生,小心他的煞气啊!”阿柴在光墙内叫道。

“唔,煞气?我懂啦!哈哈,娄摩彦,这次你是自寻死路,哈哈!”

连生已想到御敌之策,原来,早先娄摩彦用阴阳轮,将一身煞气转为纯阳,并且如连生般连破四宫,获得所有阳宫卦象,与白鱼产生灵识上的联系。如今,他化为兽体,纯阳转为煞气,隔断了与白鱼的联系,过不了多久,那四枚卦象,也会被他逼出体外。

连生重新调整身体,全力防备兽化的娄摩彦,不断挑戏他,让他体内煞气越来越浓烈。

“不好!这下完啦!娄摩彦啊,娄摩彦,人算不如天算,我们最终功亏一篑啊!”

朱老鬼眼毒,似乎看出什么端倪,失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九章 先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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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从鼻孔中呼出体内的三字咒轮,三色菩提光一现,随风化为三个分身,总共四人,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将怪兽逗得团团转。

怪兽开始狂暴起来,刚向东边扑去,接着就折回北方,渐渐地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红色的眼睛也越来越黯淡。

“有了!”

怪兽蹲在中间,不断四顾环视连生,两只前爪不断在前骚动着,鼻孔中喷出大量的白烟,右爪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冒了出来。

连生趁着怪兽气急,围着他跑了起来,并时不时地抛出金刚杵和金刚橛,砸向他的右爪。

“吼!吼!”

为了迷惑怪兽视线,四个连生绕着他跑,不断转动,只是攻击怪兽的右爪,把怪兽搞得晕头转向。

“嘭!”

一枚乾卦打了出来,接着坎、艮、震都被金刚杵砸了出来,怪兽怪叫连连,右爪血肉模糊。

连生真身看准时机,翻身滑过怪兽右爪,一把夺过四枚阳宫的卦象。

“哈哈,到手了!”

连生收了三字咒轮,暂时用般若烈焰将怪兽围住,自己则遁起火光跑到一个角落。

连生伸出右手,仔细看着掌中的四枚卦象,努力想让它们融入自己的手掌,但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

不容多想,那怪兽又循着连生踪迹寻来,头上的独角发出黯淡的射线缠绕过来,连生仍然握住卦象,跳闪过去。

“阿柴!这阳卦怎么与我相斥?”连生用他心通问道。

“四枚阴卦先入为主,你体内以纯阴之气为主,如今得到黑鱼,更加艰难了。”阿柴回答道。

“难道就没办法了?”

“也不一定,老阴转阳,老阳化阴,万事万物,否极泰来,物极必反。”

“嗯。”

连生一边疯狂的逃避怪兽的追赶,一边思考着阿柴所说的话。

“否极泰来,物极必反。”

“对了!黑鱼的白眼,不就是纯阴之中一点阳气吗?”连生恍然大悟。

连生迅速催动左手阴宫四卦,黑鱼受到感应,迅速向他游动了过来,连生抓住阴鱼,努力感应那鱼眼中的一丝纯阳真气。

这时,独角怪兽跳出般若火焰,挡在连生前面,拦住去路,一道利爪撕裂,并夹杂着煞气扑来。

连生手中阴鱼摆动头尾,无尽的纯阴之气将煞气化去,将怪兽包裹住不能动弹。白色鱼眼从黑鱼中分离,落入连生右手中,居然发出纯阳真气,引得四枚阳卦频放毫光,眼见着卦象溶入了连生右手掌中,形成了手掌纹路。

本来毫无生气的白鱼,这时突然苏醒过来,也向连生游来,白球复归黑鱼,两鱼头尾相互咬合,形成一个太极图案,缩小数倍,别在连生左耳耳垂上。

连生身体一颤,顿觉体内,阴阳二气平衡,识海之中,映射出一篇《先天阴阳一气论》,通篇寥寥一百零八个字,但就这一百单八个字,包含着宇宙奥秘,隐藏着诸多秘密,囊括炼器、修炼、法诀等等。来不及多想,上空已经产生一个黑白漩涡,不断搅动整个空间。

“先天阴阳,二气划一。”

“原始祖炁,大罗梵天。”

阴阳轮悬在连生头顶,八种卦象从连生左右手中冒出,围绕着阴阳鱼,组成了一个玄妙太极八卦图。

太极八卦的阴阳二气笼罩着连生,那《先天阴阳一气论》的一百单八个字,一字一符咒,打入神识,印入紫府。连生识海之中的那朵三品赤皂莲,受到二气感染,化为六品,而莲花上的金丹舍利,愈发锤炼坚固,闪烁着般若之光,阴阳之气。

连生双瞳成二色状、围绕着金光,久久不能散去,心中细细品味这一百零八个字。

“吼!”

就在这时,怪兽再次挣脱了束缚,朝连生扑来,连生心灵福至,左耳的阴阳轮,荡开一层光圈,无情地将怪物击翻在地。

“乙木!”

几根粗大的藤蔓将怪兽牢牢缠住,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光墙早已消失,所以杜萌阿柴赶来助阵。

“轰!”

此刻的连生,更加熟悉的掌控了天罡雷符的用法,将先天二气注入雷符,似乎产生了奇特的效果,一道不同于以往的恐怖雷电落在怪兽身上。

烟雾消散过去,怪兽被打回原形,只剩下狼狈不堪的娄摩彦赤身躺在地上,似乎一切都已结束。

等走过去一看,才知道这次娄摩彦是彻底死绝了,连一丝真灵都被劈散了。

“娄摩彦,我们的恩怨就到此为止吧!”

连生看见娄摩彦的黑玉刀,心中一动,拾了起来,用天眼观看了一会,默念咒语,遂吐出般若烈焰灼烧了起来,阴阳轮转动,将刀中的煞气、杂质全部祛除,使这把黑玉刀返本还源。最后用功德甘露淬火,竟炼成了一把无色的剑型武器。

连生将剑递给杜萌道:“我看你也没什么趁手的兵器,这把我刚锻炼的剑就送给你吧!”

杜萌没说话,默默接过剑,宝剑刚落入他的手上,便根据他的资质,瞬间化为青色,杜萌神识透射进去,了解到其中奥妙,脸上难以掩饰兴奋之色。

“我看这黑玉刀就叫做--青玉剑吧!”连生看着自己的作品得意道。

连生转眼看见阿柴热切的眼神,心中思考片刻说道:“那八枚卦象,对于我来说也没多大效用了,不如转送给你吧!”

连生说着就双手抱起阿柴,眼中射出先天二气,手掌鼓动起来,八枚卦象进入阿柴的体内。不过,连生左右手掌的莲花纹四周,仍有四枚卦象,原来他早已领悟其中精髓,像卦象这等表面之物,对于阿柴的修炼,更加有益。

阿柴本是一只黑底白纹的狸猫,这时,他身上的白纹随着八卦的进入,发现了玄妙的变化,四肢、背部、头部均显现出了八卦卦象,加上嘴边胡须的六爻之象,只要机缘成熟,化形为人,就在一瞬间。

“喵!喵!妙!妙!”阿柴兴奋得大叫。

“嘿嘿!连生,恭喜,恭喜啊,你果真是有大福报之人!”朱老鬼的声音响起。

连生放下阿柴,寻找老鬼,却没有看到他的一切蛛丝马迹,旋即运起天眼,查找朱老鬼的下落。

“朱老鬼!你躲在哪!有种出来较量一番!”杜萌挥着刚得到的青玉剑说道。

就在说话之间,头顶处的阴阳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连生等人。

“嗦”的一身,娄摩彦的尸身突然跃起,卷入了漩涡处。

“啊?娄摩彦还活着?”阿柴道。

“噢?朱老鬼,这娄摩彦的肉身,你已经夺舍了吗?”连生淡淡说道。

“嘻嘻,你们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就不能拣点残羹冷炙吗?”朱老鬼笑道,“再见了,各位!”

娄摩彦的尸身,刹那间消失在阴阳旋涡之中。

“追!”

连生等人也进入漩涡,离开了这座诡异的白骨城。

连生出了漩涡才发现,自己仍然在花园广场的路边茶厅,放出天眼后,没有发现朱老鬼的痕迹。

“表弟,你的青瞳能发现朱老鬼他们吗?”连生问道。

杜萌双眼青光阵阵,扫视了周围一百公里的范围。

“不知道躲在哪去了,这次千万不能再放过他们了,不能留下活口!否则后患无穷!”杜萌狠狠道。

“娄摩彦是彻底死了,这朱老鬼还会卷土而来!”

连生沉思变刻,道:“不好!他绝对去找绛香去了!走!”

连生等人十万火急地敢回学校,运起天眼寻找苏绛香的位置,最终来到了图书馆内。

“轰!”

连生和杜萌突然出现在苏绛香的面前,引起图书馆内的一片喧哗。

“啊!”苏绛香惊慌失措,说道:“连生!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你看见娄摩彦没有?”

“没有呀,怎么了?”

“噢,没事,没事。”

“喂!同学,请安静一点,这里是图书馆!”一个学生不耐烦的说道。

“哦,对不起。”

连生郁闷不已,刚准备离开,就看见门口处走来一个熟悉的人,原来就是那娄摩彦,但气息早已是朱老鬼的了。

“朱老鬼,你要干什么!”连生用他心通问道。

“嘻嘻,当然是找那小妮子,得不到阴阳轮,总要找点补偿吧!”朱老鬼慢慢朝连生他们走了过来。

“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手段吗!”

连生放出只有朱老鬼感受到的巨大压迫力。

朱老鬼微微流汗,道:“哈哈,你难道敢在这动手吗!我现在可是娄摩彦啊!”

这时候,苏绛香瞥见了朱老鬼,大惑不解的小声说道:“娄摩彦,你怎么也来了?”

“绛香,我有事找你!”朱老鬼嘴角露出一丝诡异。

“娄摩彦,有事咱们出去说好嘛,你们今天是怎么了?”

图书馆内,已经有很多人注意连生这边了,有人已经开始叫来管理员了。

“朱老鬼,你最好不要轻举易动!”杜萌抽出青玉剑,指着朱老鬼的面前。

“哈哈,这里这么多人,你敢动手吗?”朱老鬼故意将脖颈靠了进来。

“呀,那人有刀具,要杀人啦!出事啦!”一个神经质的女生叫了起来。

这样一来,让本来就喧嚣不已的图书馆,增添了一点危机之感,许多人开始逃出图书馆,当然也有一些胆大的远远观望着,议论连连。

“那不是音乐社的苏绛香吗?那个高个的是主唱娄摩彦,另外一个小子是谁?”

“哈哈,有好戏看啰,一定是感情冲突,还是赶快报警吧!”

“哇,好羡慕苏绛香啊,有这么多男人追她!”

朱老鬼渐渐狂躁了起来,双眼充满了血丝,由于娄摩彦的肉身受损严重,已将开始大面积的出血。

“连生,我老实告诉你吧!我失去了太多,这次一定要吸干这妮子!”

“着!”

朱老鬼应声倒在地上。

第十章 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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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你!”

连生右手掐成剑诀,食指中指前伸,指间留有血迹,而此刻朱老鬼的额头处,出现了一点朱砂。

“哼,我已经封住了你的玄关,你现在也应该使不出十鬼散形大(和谐)法吧!这娄摩彦的身体对你来说就是一个监狱!哈哈!”

“唔!”

朱老鬼眼睛乱动,变换身形,浑身骨刺倒生,四肢变为锋利的兽爪,借娄摩彦的**,化为一头青面獠牙的怪兽,向连生身后的苏绛香扑来,连生不敢大意,使出浑身解数,右腿如雷击般,一脚踢中他的肚子。

“哇!”

朱老鬼喷出一口鲜血,复归人形,在地上蜷缩不已。

“连生,你在干什么!娄摩彦,你怎么了!”

苏绛香站起身,就要跑向地上的朱老鬼,杜萌赶紧一把抓住她。

“小弟,你干什么!放开我!”苏绛香怒道。

杜萌没有理睬她,两只手如同铁钳般,仍旧把苏绛香死死挡在身后。

连生心中一横,夺过杜萌的青玉剑,稳稳地从朱老鬼头部刺入,从心脏插了出来。

“哇!杀人啦!杀人啦!”

图书馆内,一片混乱,学生到处乱跑,书架倒下,遍地都是书籍,血流了一地。

“呀!”

苏绛香看见此幕,跪在地上,精神崩溃。

连生顺着青玉剑,将般若烈焰输进娄摩彦的体内,朱老鬼的灵魂疯狂地嘶叫着,由于被连生的一点精血封住玄关,无法散形挣脱**,只能忍受住火焰的炙烤,整座图书馆响彻出令人战栗的惨叫声。

连生看着神魂俱灭的朱老鬼说道:“老鬼,这一切只能说你是咎由自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呜噢!呜嗷!”

图书馆外传来急促的警车声,连生无奈的望着苏绛香,右手运足阴阳二气,注入了她的体内,潜蔽了绛香体内的纯阴(和谐)精元,这样,就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来找她了。

“绛香,你听我解释,这一切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连生!你快走!警察要来了!”苏绛香泪流满面道。

“对不起!”连生心中一疼。

连生和杜萌在周围尖叫声中,陆续跳出窗口,逃离了学校。

“喵,这下麻烦了,大庭广众之下杀人,想不火都难。”

阿柴显现身形,趴在连生肩上,道:“苏绛香亲眼看见你杀人,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死猫,少说几句,难道你不觉得手刃仇敌,是件痛快的事吗?”杜萌道。

“这次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看来不能待在益州了,先回斗室,再作打算吧!”

连生回到花园广场的斗室内,安静的结跏跌坐在蒲团上,杜萌则在一旁擦拭着青玉剑,气氛非常奇妙。

“喵,那个,那个连生,你家里父母怎么办?”阿柴忍不住嘴问道。

“我家里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外婆。”连生淡定道。

“喵!”阿柴不敢继续问下去了。

连生睁开双眼,缓缓说道:“如今,我犯下杀人重罪,只有亡命天涯了,也罢!我想回去看望一下外婆。”

“好。”杜萌将青玉刀配在腰间道。

杜萌遁起神足通,连夜赶回远在梓乡的外婆家,一路上,心中感慨颇多,看这一路的旧事旧物,往日情节一一浮现眼前。

“我想走走。”

连生收了神通,落在地上,领着杜萌,走在山间的崎岖小路上,大概到了月中的时候,他们才到了外婆的家,家门口有一株巨大的榕树,树冠成伞状,遮住了下面的土质小平房,唯一的一间窗户,散发出昏黄的灯光。

“喵,这里风水挺好,但怎么你们家......”阿柴抖动胡须道。

连生已经知晓了阿柴的意思,自嘲道:“我这上半辈子,基本没有什么顺心的事,本来就是一没人要的孤儿,大冬天的被放在山涧的田埂上,要不是外婆将我抱了回来,呵呵,我现在也不会和你们认识了!所以我就一直读书,希望改变命运,几经波折,但仍然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直到那天,遇见了你,阿柴。”

“喵!我先前算过你的八字,命中孤煞逢官印,十方丛林都头领,这后半身,差不多就是青灯伴古佛吧!”

“呵呵。”连生苦笑道。

“不过,自从你从尸林回来,命理早已发生改变,不是我等能估测的了。”阿柴认真道。

连生看着手中的莲花纹和八卦纹,道:“结果还不是成了被通缉的杀人犯!”

“哼!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杜家千百年来,为他人蛇奴,受尽屈辱,但我就是要逆天改命!这点小事,你就怕成这样!”杜萌神情激愤道。

“喵,我们灵猫一族还不是任人宰割,好歹这次遇见了你这个异数,连生,可不能松懈啊!”

“嗯,还好有你们在身边陪伴我!”

“喵,别忘了帝京的池鸢儿,人家可是对你一往情深啊!”

连生脑海中,顿时显现出与池鸢儿在乌斯藏的一幕幕,心中一暖,说道:“我决定了,我要去帝京找鸢儿!”

“喵,还有个张徐扬在那里,也许能帮上点忙。”阿柴提醒道。

由于连生不忍吵醒矮房内熟睡的外婆,所以整夜都待在门外,露水弄湿了衣服。

天边微微亮,乡里的报晓鸡就已经扯着嗓子叫醒了村里人,提醒他们农耕放养。

“咳,咳咳!”

矮房内轻轻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连生遂让般若火焰在身上过了一遍,烘干了身上的衣裤,变得干净利索。杜萌等人则隐藏在屋顶,防范着逮捕连生的警察。

“咚咚咚。”

“谁呀?”

“外婆,是我,连生!”

“啊!连生,你回来啦。”

破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太太,穿着蓝布棉衣,欢喜异常,亲热的抱住了连生。

“乖孙,你不是在益州读书吗?怎么回老家了?”

“嗯,我,我都毕业了,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这次专程来看望您,今后,我每个月都会寄钱给你的。”

“嗯,我的好孙子啊!”

哧的一声,外婆居然拿着一把鬼头匕首插进了连生胸口。

“呀!”连生死也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

连生向后倒去,不醒人事。

“什么事!”

杜萌从屋顶跳了下来,连忙查看连生的伤势,点住连生胸口的几处穴道,拔出了那把匕首,虽没有流血,但伤口已经开始变污变黑。

“嘶!”阿柴倍化身形,如一头强壮的白纹黑豹,吼道:“你不是连生外婆!”

“呵呵,我当然不是。”老太太竟挺直了腰杆,伸手往脸上一拉,脸皮掉地,是一张成熟男人的脸,“我是益州承宣布政使司,娄大人的门客,邵威!”

“嘘!”

邵威吹响手哨,从四面八方围来许多持枪核弹的警察,将连生等人团团围住。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放下武器,俯首认罪!”

“喝!”

杜萌挥动青玉剑,做了个横扫千军的起势,气劲震荡着四周。

“邵威,你对连生用的是什么邪术!”阿柴道。

“是专门克制你们这类人的独门利器,我已封住这小子的神通,他差不多就成一废物了吧!”邵威道,“居然杀了娄大人的公子,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如今,娄大人动用全州力量,务必把你们缉拿归案!”

阿柴朝杜萌使了个眼色,杜萌用藤蔓缠住了警察,卷起巨大的烟尘,阿柴趁机托着晕死的连生,飞奔逃去。

邵威大叫道:“你们这些废物!他们跑不了多远,还不快追!”

杜萌举起青玉剑,一道剑光刺向邵威,轰塌了土房,掩盖住了邵威。

杜萌遁起青光朝阿柴追赶而去。

“死猫,现在怎么办?”杜萌问道。

“没想道娄摩彦的父亲,居然是益州的承宣布政使司,权可滔天,我们不得不流亡了!”

“不如先回我的洞府,暂时安顿下来。”

草蟒杜家的洞府,远在深山老林之中,但经过上次连生的动乱,如今只余下了一处隐蔽的洞穴。

杜萌念动咒语,打开了这处洞穴,迎接他们的是白发苍苍的杜安。

“萌儿,你回来啦?这连大人,是怎么了?”杜安望着阿柴背上昏迷不醒的连生说道。

“大伯,我们洞府还有什么丹药留下?”

“咳,如今杜家就剩你我,哪里来的什么丹药啊!”

杜萌无计,只好将连生安放妥当,才和阿柴商量办法。

“连生体内有三字咒轮护体,应该不会担心毒素,问题是邵威说的,封住了连生的神通,才是最应该担心的。”阿柴道。

“没有神通法术,那还不如死掉算了。”杜萌舔着嘴唇道。

“对了,你们洞穴有什么甘露?”阿柴问道。

“甘露?不过是只有在洞内凝聚的露水!我便是靠着此物充饥。”杜安回道。

“喵!抹一点涂在连生的伤口处。”阿柴紧张地说道。

杜萌赶紧用树叶接来一抔露水,小心翼翼地淋在连生胸口处。

奇迹发生了,那团露水如同有生命般,渗透进胸口,连生渐渐苏醒了起来。

“歪打正着,我知道连生会使用功德甘露,没想到这普通的露水,也能对他发生奇效!”阿柴兴奋道。

“阿柴,我外婆喃?”连生醒来后第一句话。

“连生,你先养好伤,我慢慢再告诉你!”

第十一章 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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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静养了几日,加之肉身本来就强悍,并没有什么不妥。

“阿柴,有我外婆的消息吗?”

“喵,根据卦象显示,她现在虽身陷不吉,但仍有五十年的阳寿,不会出现多大的问题。”

“不行,我一定亲自去确认一下!”

连生运动真气,想用天眼通寻找外婆,但怎么也感应不到丹田,其他的诸多法门也感受不到,内视身体,除了心中牢牢记住的一篇《先天阴阳一气论》,别无他物。

“喵,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你现在一身法力神通都被封印了,去找外婆无异于送死。”阿柴道出了实情。

“什么!”连生大惊,但又随之镇定了下来,道:“没有神通也罢,我以前就是太过依赖神通法术了,其实自己一无是处。”

“没有神通法术,与一废物差不多!”杜萌在一旁说道。

连生没有答复,一个人默默地穿起外套,将唯一的护身法器,金刚杵和金刚橛,别在了身上,摸摸左耳垂,阴阳轮还在,道:“阿柴,如今我是一个废人了,你还跟我吗?”

“喵,小生生,你太见外了!我们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阿柴停在连生右肩上道。

“嗯,那表弟呢?”连生望着杜萌道。

“哼!雷符还在你身上,我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你的。”杜萌舔着嘴唇道。

“那好,既然你们这样说,我决定了要去帝京!”连生义无反顾道。

“连大人,我这有张易容蛇皮,只要贴在脸上,就会变成另一副模样,可以避免官兵的追捕。”杜安呈上来一张蛇皮道。

“谢谢了,就这样直接贴在脸上吗?”

“对,只要是你心中所想相貌,便会变成怎样。”

连生接过一张青色蛇皮,轻轻敷在脸上,心中想象出一张丑陋平庸的脸,顿时脸上青光浮动,皮肤肌肉开始变化,等青光褪去后,连生已变成一副猥琐平庸的样子了。

“哈哈,连生,你这丑样子,怕是人见人打啊!”阿柴笑道。

“表弟,你需要易容吗?”

“不需要。”杜萌嫌弃道。

杜萌用手往脸上戳了戳,揉了揉,不一会,也变成了一副模样。

连生等人即日起程,告别了杜安,乔装打扮,伪装成行乞的乞丐,避开大道,一路沿着乡镇小路,北上帝京。

“其实我早就想这样,毫无拘束地到处游荡,自由自在,不去想一切烦心事。”连生对着二人说道。

“话虽这样说,但烦心事总是自来啊!我们这样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到帝京啊。”阿柴道。

“你这死猫,站着说话不腰疼,赶路的是我们啊,你成天趴在我们肩上睡懒觉,当然觉得不累!”杜萌愤愤不平道。

“喵,小白蛇,不要抱怨啦。不如你也变回蛇形,咱们一人趴一边。”

“哼!”

连生他们来到一处不知名的乡镇,由于身上分文没有,正在想办法解决食宿的问题。不过两人一猫的乞丐组合,谁会好心的请他们留宿呢?

“喂,你看!你的通缉令都贴到这里来了。”

连生顺着杜萌的指引,看见一处墙壁,全都是他的画像。

“唉,这下子火了。”连生苦笑道。

连生和杜萌坐在街边,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心头各有一番滋味。

“这年轻人,有手有脚的怎么不做点事,只知道不劳而获,到处要饭!”一位买菜的老太太经过他们面前道。

“听见没有,她在说你呐!”杜萌道。

连生等人就在街边坐了一会儿,不知他从哪里捡来一个破碗,放在面前。没过多久,就有不少人扔给他们一些散碎零钱了。

“不错啊,看来我们这身打扮挺时髦啊!”连生坏笑道,“走,咱们去闹市逛逛。”

杜萌一脸的不情愿,但被连生强行拉起来,拖着走进闹市,像这种一般乡镇,每月的某段时间,都会有定期的赶场,所以,往往这一天,城镇内显得格外热闹。

大大小小的街道,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家小菜及手工用品,应有尽有,这是在大城市看不见的景象,因为有天朝的城管。

“啊,小弟!你清醒点啊!”

“啊!呀!”

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东西摔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争吵,连生等人走了过去,发现是一位母亲,紧紧拉住一个小男孩,而小男孩却像发神经似的乱哭乱跳,仔细一看,这小孩明显眼白较多,像一条死鱼眼珠。

“这小孩中邪了吧?”连生对杜萌说道。

“依我看,这小孩是怨魂附体,不出三天,必死无疑。”杜萌淡淡说道。

那小男孩突然眼睛一翻,口吐白沫,背过气去了,旁边围观的群众没有一个帮忙,全在那里看着热闹。

“呜呜!呜呜,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那位可怜的母亲紧紧抱起小孩哭了起来,显得非常无助。

连生心中一酸,想起了未曾见面的母亲,可能也跟这位差不多吧,马上靠了过去,蹲下身子,按住小孩的人中,一手给他扇着风,但仍不见好转,依旧昏迷着。

“表弟,快,快过来帮忙!”连生急促道。

杜萌不情愿的走了过来,用手指点在小孩额头,不一会,小孩呛了口气,就醒了过来,不过非常之虚弱。

“谢谢你,小伙子!呜呜。”这位母亲感激涕零道。

“阿姨,这小男孩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连生问道。

“咳,说来就话长了,也不怎么的,就落下了这病根,一天一次犯病,发病的时候就认不得人了,只会说这胡话,到处乱跳乱跑。”

“那怎么不送去医院呢?”

“唔,为了给她治病,早就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但仍然还是这个样子。”

“哼,恐怕是另有隐情吧!这小孩在这样下去,就活不了多久了。”杜萌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话来。

“啊!呜呜!”这位母亲听见这话,当场失控,哭的一塌糊涂。

“你少说几句!”连生不高兴的对杜萌说道,然后又温柔地问她,“阿姨,你家在哪里,我们把你们娘俩送回去吧!”

“嗯。”这位母亲无力的点点头。

一路上经过连生的询问,原来这位母亲姓王,小孩名叫彭小弟,王阿姨的老公在小弟发病后,因为无法忍受巨大的药费压力早已离家出走,如今,只剩下娘俩,蜗居在一间小平房内。

这是间普通的小平房,一个客厅,一间卧室,而厨房就在房后的一个小木棚里,不过比连生外婆的土房好一点,进了门才发现,家里基本上一贫如洗,只有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和几把凳子,连生将熟睡中的彭小弟,轻轻放在床上。

“连生,你和你表弟年纪轻轻就行街要饭,去帝京寻亲,跟我们一样也是苦命人啊!”王阿姨抹着眼泪道,“阿姨家也没什么,今晚你们就在这过夜吧。”

“谢谢王阿姨,不过你能把小弟的前因后果给我说清楚吗?也许我们能帮点忙。”

“唉,要说道他三个月前,放学回家之后,就精神恍惚,落下这样的病根,治也治不好,反而把家里掏空了。”

“噢?他回来碰见过什么吗?和什么陌生人接触过没有?”

“这就不知道了,唉,阿姨去给你们熬点粥喝。”

等王阿姨走出前门之后,连生由于神通法术全部禁锢,所以急切询问杜萌的意见:“你怎么看这事?你在闹市上说的冤魂缠体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这小妮子是丢失了魂魄,也许是遇见了什么事,惊吓过度。”杜萌顿了顿道,“或者说,是被有心人抽调了有用的魂魄。”

“啊,此话怎讲?”

“喵,这人有三魂七魄,你总知道吧,其魂有三,一为天魂,二为地魂,三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冲,二魄灵慧,三魄为气,四魄为力,五魄中枢,六魄为精,七魄为英。这气魄对于某类人可有奇效,据说抽调特殊时辰出生的童男童女的气魄,可以延长人的寿命,千百年来,多少人精于此道,不过终究只是一场浮云。”

“死猫,不要插嘴!”杜萌趴了阿柴脑袋一下,道,“这女人一定没有说实话!我看这小孩不仅仅是丢失了七魄那么简单。”

“嗯。”连生思考着。

门开了,王阿姨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稀饭就走了进来。

“连生,实在不好意思,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没什么,王阿姨,这锅粥已经是我们吃的最好的了。”

大家把饭吃完,连生开始放话了。

“阿姨,其实我们也知道你有难处,不过你不说实话,我们是很难帮助你的。”连生诚恳说道。

“连生,你怎么这样说?”王阿姨脸色大变。

“喂!叫你说你就说,否则你家孩子小命不保!”

王阿姨听见杜萌放狠话,泪眼婆娑,低着头,默默无语。

“王阿姨,不好意思,我这表弟就是脾气有点倔。”连生道,“其实我们会一些法术,只要你说实话,我们一定帮你治好小弟的病。”

“真的吗?”王阿姨难道露出喜悦之色。

“嗯!”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不好,不过,都是为了小弟。”

王阿姨娓娓道来,原来当初她怀着小孩时,经医院检查,居然是龙凤胎,本来名字早已取好,男孩叫小弟,女孩叫小妹,一家人开开心心。结果,出生的时候,王阿姨大出血,医生给他父亲说,两个孩子只能保住一个。最后,父亲签了字,保住了男孩。

本来一切就这样过去,自从彭小弟出事后,王阿姨就开始每晚梦见彭小妹,满身是血的哭着找她。

第十二章 中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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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王阿姨叙述后,杜萌冷笑道:“哼,这不就清楚了,是这小妮子怨气太重,回来报复你们!”

“啊!”王阿姨惊慌失措道,“连生,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彭小弟,呜呜。”

“王阿姨,先别着急,我们一定帮你治好彭小弟,你先陪小弟去休息吧。”连生起身安慰道。

等支开王阿姨后,连生向杜萌问道:“表弟,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我可不喜欢多管闲事,我们现在本来就负罪在逃,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为什么?不就是一个小冤魂吗?怎么会这样复杂。”

“喵,连生啊,这未出生就死掉的婴儿最是阴毒难缠!要摆平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容易啊!”

“但我也不能看着他们一家不管啊。”

“哼,你现在一身法力全无怎么帮他们?”杜萌道。

“不是还有你们吗?”杜萌不解道。

“连生,你不知道吗?即使我们暂时解救了彭小弟,但是彭小妹冤魂不散,也无计可施啊!”阿柴说道。

“那有什么法子彻底散去彭小妹的怨气?”

“让我们立阵,把你送到中阴界去,替她超度。”阿柴道。

“哼,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杜萌别过脸去。

“那好吧,你们想办法送我进去!”连生不服气道。

“喵!你可要想清楚,这可不比上次的尸林,这中阴界是众生受业力下地狱前的中转站,其中无数冤魂枉死,我们深入其中,沾染上连神佛都惧怕的业力,会万劫不复啊!”阿柴劝道。

“不过,我不是神通全无吗,对我应该没多大影响吧!”

“简直是痴人说梦!”杜萌冒出一句。

“那就更危险啦,要入中阴界,必须以中阴身进入,你想想,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你就回不来了,直接去地狱转世投胎了。”阿柴继续说道。

“哈哈。”连生的倔脾气又发作了,豪气万丈道,“我就是要去,不说了,时间你们定!”

“哼!找死!我不会拦你的!”杜萌道,“明晚子时,死猫布八卦阵,我来坐镇!”

夜深人静,连生毫无睡意,盘腿坐在地上,阿柴蹲在连生头上,杜萌则潜伏在屋顶防备。

“连生,这一家和你非情非故,你为什么要豁出性命去帮助他们?”阿柴不解的问道。

“不知怎么,我一看见王阿姨流泪就受不了,突然就想起我那从来没见面的母亲,也许跟她差不多吧。”

“喵,个人各有各自的缘法,如果你今后每次都这样,牵涉过多的因果,恐怕会拖累你的。”

“我不这样认为,如果我们有能力都不去帮助他们,那我们修行还有什么作用,这才会拖累我。”

“修行就是为了自己!突破天地,得到永生!”阿柴不同意道。

“那佛门还宣称普度众生,人人成佛。儒家也说得好,为了道义,舍身取义。难道你忘了当初传我法门的那位老僧了吗,为了控制毒气的蔓延,竟然以身为器,吸取了毒素。我虽不高尚,但也不会任由命运的宰割!我就是要管一管我看不顺眼的事!”

连生和阿柴探讨了一晚上,但仍没有说服对方,最后只有不了了之。

天亮之后,彭小弟仍然在床上躺着,时不时梦呓几句。

“王阿姨,我们今晚要设阵施法,彻底治好小弟的病。”

“嗯,那你们需要点什么东西吗?我去准备。”王阿姨高兴道。

“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你闭嘴就行!”杜萌不客气道。

“表弟!好好说话!阿姨,我们只需要你能积极的配合我们。”连生道。

“好好。”王阿姨满口答应道。

到了晚上,阿柴杜萌开始布阵,而王阿姨却在门外等候,杜萌再三叮嘱道,叫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来。

彭小弟躺在床上,杜萌分别用三根白蜡烛点在了他的头部、胸口和脚部上,念动咒语,蜡烛微微飘动,只见小弟的身上浮现出一个黑影,是个小姑娘的模样。

“何方冤魂!人鬼殊途,放下执念,速速投胎!”杜萌正色道。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那个黑影突然惨厉地哭喊起来。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呀!”黑影顿时消散在空中。

杜萌右手中指处出现一个黑点,然后点在金刚橛上,道:“死猫,布阵!”

接着,阿柴变幻身形,如一头黑虎,念动咒语:“一拜冀州第一坎,二拜九离到南阳,三拜卯上震青州,四拜酉兑过西梁,五拜亥乾雍州地,六拜巳巽徐州城,七拜申坤荆州界,八拜寅艮兖州城,行坛弟子入中宫。疾!”

八种毫光,从阿柴身体的八个部分放出,落在屋子中央,形成一个八卦阵图。

“连生!你拿着金刚杵,速速躺在八卦图中央。”杜萌道。

连生依言,躺在了八卦阵的中间,双手握住金刚杵。

杜萌将金刚橛插在连生头顶上的地方,道:“如今我把你常用的武器一个留在外面,一个你自己拿在手中,等你进入中阴界后,我会用这外面的金刚橛和你取得联系,你也可以拿着这杵找到彭小妹的中阴身!切记,千万不要怜惜任何人,因为他们都是鬼物,千万不要和他们有任何直接接触!”

“好,那拜托了!”

杜萌手拿青玉剑,凭空画符,道:“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中阴界,开!”

连生上空,霎时出现一道鬼门,深深阴气,使人不寒而栗,只见连生三魂之一的命魂,被迅速吸入了门中。

杜萌和阿柴则在阵外,维持阵法,为连生护法。

中阴界中,连生周身有一道护身金光,使他能清飘飘的在空中飞行,乃杜萌为他设置的金光神咒。

连生往下一瞧,哭喊声一片,到处是干枯的黑地和喷涌的火山,尸臭糜烂的气味到处飘散,这里的景象惨不忍睹,到处都是要死不活的人,男女老少都有,互相攻击。话说新死之人,七天后便会受业力牵引到达这里,尔后,才会根据前世福报,转投六道。

不过这里最多的要数未出世便死于腹中的婴孩了,由于被困在中阴界,无法转世投胎,日日忍受,阴兽噬体之痛。

“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妈妈,好疼啊!呜呜!”

连生寻声而去,看见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婴孩往一座高山上爬,这座山不是普通的山,山上插满了各种利器,恍然就是一座刀山,孩子们身上插着刀子,浑身是鲜血和破碎的肉块,口中不停地喊“妈妈、妈妈”。

原来这些被堕的孩子,因为业力,他们的神识会执着山上传来妈妈喊孩子的声音。于是呼,便忍受巨大的痛苦爬过这座刀山直至山顶,而山顶上没有妈妈,只有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一群群面目恐怖的阴兽,将这些小孩一下一下活活撕碎,然后吞食。小孩死去后立刻在山下复活,仍然要穿越刀山,来到山顶被阴兽吞食,如此周而复始,无有尽期。

连生心中被触动了,这就是现在社会上随便堕胎的恶果啊!这些无罪的孩子究竟有什么罪!连生乘着金光,飘向山腰,对着那些还没有见到父母的可怜孩子喊道:“你们不要再往上爬了!山上没有你们的妈妈!只有吃人的阴兽啊!”

这些孩子完全没有听见连生忠告似的,继续口口声声喊叫着妈妈,仍然从满是刀刃的山上向上爬动,血就这样顺着山坡不断朝山下汇集,集成了一滩巨大的血泊,腥臭难闻。

连生来到山顶,看见一大群没有眼睛的蛇、狼、虎、豹之类的猛兽,正疯狂的吞咬着爬上来的婴孩们,吃得不亦乐乎。

“着!”

连生放出金刚杵,击打着那些吃人的阴兽,但似乎不济于事,杀死的阴兽又不断在尸体中复活,继续跳出来啃噬着小孩。

连生无计可施,只好念动秽迹金刚真言,身上隐隐散发出一圈神奇的佛光,只见嗜血的阴兽突然停了下来,全部跪在地上,而那些小孩也似乎发现了连生的所在,全部朝他爬了过来。

“大哥哥,我要找妈妈,救救我啊!”

“哥哥,我好疼,好疼啊!呜呜。”

漫天的哭喊声盖住了整座山头,这些婴孩的哭喊声让人头皮发麻,使人心烦意乱。

“不要吵啦!”连生喊道,“你们还不快去投胎!这里没有你们的妈妈!”

“呜呜!!”

这些死婴哭得更加大声了,仍然不下山去。

连生心中焦急,竟忘了找彭小妹的事,居然不知不觉落在了山上,“不要哭啦,吵得我头都快爆啦!”

“大哥哥,我要我妈妈!”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婴孩突然抱住了连生的脚。

“不好!”连生顿时清醒了过来,“不能和这些鬼物直接接触!”

连生忘记了杜萌的忠告,一大群婴孩,在地上拖着肠子,脑袋耷拉在一边,疯狂的朝连生扑来。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连生不断挥动金刚杵,打下了趴在身上的小鬼,由于直接和鬼物接触,护身金光被破,无法飞行,只好一边防范,一边后退朝山下走去。就在这时候,众阴兽也失去了秽迹金刚神咒的束缚,重新开始活动起来,但似乎连生这个生人的味道更能激发出它们的食欲,竟全部朝连生袭来。

第十三章 佛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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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来势汹汹的冤死婴儿,连生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怜惜之意,金刚杵大开大合,杀得怨婴们哭叫连连。血腥味引来了大片的阴兽,蜂拥而至,舔舐着小孩的血肉。

连生转身就朝山下跑去,可惜一路上全都是刀片和剑钩,划得连生双脚,遍体鳞伤,鲜血淋淋,不得不亦步亦趋。

“连生!现在什么情况?”杜萌的声音从金刚杵内传来。

“非常不好!我现在正被一大群小鬼追赶,山上又到处是刀片!”连生上气不接下气道。

“不是告诉你不要跟鬼物直接接触吗!”杜萌火冒三丈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连生停住脚步,如履薄冰般走在刀片之间的空隙中,后面的婴孩被阴兽啃食了一多半,有几只阴兽试图向连生扑来,不过还在半空中,就被刀片划开了肚子,内脏留了一地。

连生无法继续赶路,心生一计,尽全力用金刚杵打下了一块较为宽大、狭长的刀片。

“哐当”

连生撇下一块刀片,重新念动秽迹金刚真言,一圈金光罩住身体,双脚踏在上边如踩着滑板似的,顺着陡坡就下去了。

连生就这样踩着刀片,不断调整着姿势,从刀山上的尖刃滑了下去,一路上险象环生,有好几次差点就被利刃穿破了身子,途中还有许多婴孩受业力感应,不断向山上爬去,刀片穿破身子,大小肠拖了一地,血流一片。

“唉!这些小鬼真是造孽啊!”连生就这样踩着这些小鬼的脑袋跑到了山下。

“唔,有活人气息!”一个身上插了根钢管的男人,将血窟窿的眼睛望向连生。

“这下怎么办!”连生慌了,因为他现在失去杜萌护身金光的保护,无法飞行,又神通全无,简直就是羊入虎群。

“不行!我必须先把彭小妹找到再说!”

连生从山坡滑下来的壮举,吸引了众多的枉死之人,此类鬼物一但闻见活人气息,便会蜂拥而至,将人阳气吸尽,务必变成和他们一样才肯善罢甘休。

“喂!杜萌!我该怎么办!”连生一边跑着,一边呼叫阳世的杜萌。

金刚杵闪现着微弱的光芒,传出一阵杜萌微弱的声音,“你这个大笨蛋,快把彭小妹找到,才能打开鬼门,不要过度使用金刚杵,否则就失去与阳间的联系了......”

“啊?”连生左右为难,不能打,看来只有跑了。

连生无视后面大群的死鬼,就拖着被刀片划得稀烂的双脚,绕着刀山跑,不过跑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小妹的魂魄,反而把整个中阴界的鬼物都吸引过来了。

“活人啊!有活人啊!”

“杀了他啊!杀了他!”

连生冷汗淋淋,不知不觉已经被大批的死鬼包围了,里三重外三重,看来插翅难逃,生命就要在这结束了。

“阿柴他们果然说得没错,都怪自己多管闲事,这下反而要把小命丢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灰茫茫的天空中洒下一片佛光,晃得连生睁不开眼,只见一人翩翩如同鹤影,虚空之中凝聚成一朵朵的红色火莲,那人就这样一步一红莲,至天空漫步走了下来,唱道:“老衲名唤佛不渡,倚杖归去林深处。孤灯夜行瞎子脚,困顿折枝和衣宿。敲一路,念一路,禅机千唱人不悟。但求济癫招我饮,花下半敛袈裟布。”

连生看的仔细,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俊俏和尚,颈挂一百零八颗菩提佛珠,手持拂尘,身着一袭素白青丝袈裟,额头一枚朱砂痣,赤脚,但手腕、脚腕处,皆有释门七宝金镯,此等风貌,犹如菩萨倒驾慈航,佛陀普度众生,众鬼物皆伏地拜服。

佛不渡手结施食印,檀口一张,念唱出一段玄妙的经文,而后拂尘轻轻一扫,空中瞬间降下无数甘露,将围困连生的众鬼,尽皆度化而去。

那和尚将目光聚向连生,道:“这位道友,你为何置性命不顾,深陷这无边中阴界?”

“敢问,尊者是何方仙佛?”连生双手合十感激道,“我是受人所托,前来超度一个枉死的胎儿。”

“哈哈哈,道友折杀我也,贫僧罪孽深重,哪敢当什么仙佛!”佛不渡笑道,“在下乃梓州火莲山一乡村鄙僧,佛不渡是也!”

佛不渡落在地上,用拂尘在连生身上,上下一扫,浑身顿时焕然一新,连生早先被刀片插破的皮肤,也复原如初。

“我观道友隐隐有我佛门金光,但为什么法力全无,竟敢舍身下界?”

“一言难尽啊!”

连生遂把自己法力被封之事,以及与王阿姨一家的遭遇,挑重点的告诉了和尚佛不渡。

“道友此等大无畏的精神,叫我等惭愧啊!”

“不敢当,敢问道友为何下界,冒险沾染此间无边业力?”

“贫僧罪孽深重,早已不在乎这些了,我曾立下宏愿,势必要度化中阴界的无数亡魂,方登极乐。谁知,你我有缘,碰巧解了你的困境。”佛不渡精神一震道。

连生没有在意佛不渡所说罪孽深重之事,道:“道友真是功德无量,还望道兄再帮我一次,将彭小妹找到,也好了却这一桩事。”

“善哉!正合我意!”佛不渡爽快答应道。

连生将金刚杵递给他,佛不渡上下摩挲,金刚杵金光大现,竟飘向空中,向刀山某处飞去。

“起!”

佛不渡一发功,便携带着连生,追寻着金刚杵而去,飞了一会儿,金刚杵便指着山腰处的某个地方,静止不动。

“到了。”佛不渡道。

连生望山腰一看,只见一个血迹斑斑的小女孩,直直插在刀尖上,就像一串糖葫芦似的,一股怨气直冲云霄,空余一种恐怖诡异的感觉。

“罪过罪过。”佛不渡说完,便把佛珠一抛,念动真言,菩提佛珠便绕着彭小妹浮动,佛光照在她身上,但小妹的怨气仍然没有一丝消散。

“咦?怎么回事?”佛不渡稍稍动容道,“为何超度不了!执念如此之重!”

“让我来问下,你继续念经。”

连生慢慢靠近彭小妹,问道:“小妹,难道你就不能放过你的亲弟弟吗?”

彭小妹双眼泣血,声音极其嘶哑道:“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连生不自觉地后退几步,继续问道:“你们有什么仇怨,何必如此。”

“我要杀了他们,我恨呀!我恨呀!”

彭小妹的血越流越多,最后变成了黑色的污血,山上其他的婴孩似乎受到感染,都齐声喊道:“我要报仇啊!我恨呀!我要杀了他们呀!”

这座刀山上的所有怨气,竟然隐隐有合流之势,凝结成了实质,将菩提佛珠的佛光稳稳压了下去。

“这妮子居然如此厉害!”

佛不渡迅速将连生提上半空之中,远离危险的刀山,收了佛珠,立在一旁静静观看。

“待我用慧眼仔细查看!”

佛不渡,额头朱砂痣发出红光,双眼射出两道金光,遍照在整座怨气深深的刀山上。

“啊?他居然修成了慧眼!这可是二乘的智慧之目,可以洞察凡间一切,可见十二因缘、生死流转的微象,并且能出生死轮回,不受身心世界的束缚,离五蕴、出三界。难道佛不渡修成了罗汉果位!”连生惊喜连连,“可惜我只是天眼,那他身为罗汉,怎么还留在这污浊的娑婆世界?”

“善哉,这小妮子投生到她母亲腹中乃是报恩的!”

“报恩?”

“对,这小姑娘修了百世才消尽业力,由畜生转为人道,可惜可惜啊!”佛不渡遗憾道,“不仅堕入这中阴界,永无出头之日,还受到邪物蛊惑,怨气难消啊!”

“邪物?”

突然,那股怨气在刀山上扭曲起来,发出阵阵咆哮,似乎有生命的存在。

“妖物,还不现身!”佛不渡喊出话来,犹如佛门狮吼,震得整座刀山,微微颤动。

“嘻嘻嘻,臭和尚!这些小孩管你屁事!莫要自找麻烦!”

就在那股怨气凝结的愁云中,钻出来一头令人作呕的怪物,浑身烂肉蛆虫,一颗大头长满了邪眼,大嘴裂到了耳部,露出留着绿水的舌头。

“原来如此,你是想借着这小孩,逃出中阴界吧!”

佛不渡拂尘一扫,一股充塞天地的气势震荡开来,“可惜你碰见了老衲!”

那鬼物眨巴着上百的邪眼,竟哈哈笑道:“我当是谁拦我去路!原来是火莲山的鹤影尊者--佛不渡啊!谁不知晓,你犯下重罪,被佛贬下三恶五趣杂会的娑婆世界,生生世世在人道上轮回,永远不能得正果,怪不得你自号为佛不渡那!佛陀已经抛弃你啦!哈哈哈哈!”

“你!你胡说!”佛不渡脸色大变道。

“哈哈,还说什么普度中阴界的冤魂,你以为你是地藏王啊!人家早就证得佛果,为幽冥教主,乃释迦摩尼的接班人。你不过是一个罪人,惩罚你度完中阴界的亡魂!”

“不要说了!”佛不渡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头上冒出了青烟。

“只要娑婆世界不灭,这六道众生便会生生死死流转不停,你是永远度不空中阴界的,你这个傻子,被佛陀骗啦,哈哈哈!”

“你!找死!!”

佛不渡一改先前温润如玉的慈悲之相,变得面色狰狞恐怖,浑身燃起红莲之火,顶上火焰飘飘,如同一头红色长发。

“不好!要入魔了!”

连生惊慌失措,原先以为这佛不渡乃是证得罗汉的得道高僧,收拾这类妖邪轻而易举,不曾想被挑逗几句,就这么容易走火入魔。

“道友!清心啊!”

佛不渡遍体红莲业火,火焰或化为红莲,或化为鹤形,周匝空间竟隐隐有融化趋势。连生由于神通被禁,只能远远对他喊话。

“好机会!”邪物大喊一声,卷起一团怨气凝结的黑水,泼向了佛不渡。

第十四章 除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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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佛不渡大喝一声,身后张开一对火翼,红莲业火以他为中心燃烧起来,那团污水还没泼到面前,就被蒸发干净。

“好和尚!有点本事!”

邪物大失所望,本想用辛辣语句,引得佛不渡心神紊乱、走火入魔,好趁火打劫,不曾想那和尚居然发起威来,更加可怕。

连生不敢招惹入魔后的佛不渡,但又苦于无计,只好躲在一旁,静观局势。

“吼,吼。”

佛不渡满脸通红,血脉喷张,嘴角张开露出满口獠牙,并异常愤怒的闷声低吼,身后火翼陡然煽动,一团团业火浇注在刀山上。

山上众多婴孩、阴兽全部焚毁,整座刀山化为火海,连生瞠目结舌,心想自己的般若烈火何时才能达到这种程度。

那邪物用怨气护住身体,卷起大片的婴孩挡在自己前面,哧的一声燃成灰烬,自己则避开了红莲业火,直接跳下刀山,落进山下的腥臭血湖之中。

“呜呜!好疼啊!妈妈!”

“我要妈妈,呜呜!”

不一会儿,孩子们又在刀山下复活了,哭喊着继续往山上爬去,刚沾染一点业火,就被烧成了灰烬。

“杀!”

佛不渡双眼发红,扑哧着翅膀急速飞到血湖上空,不断放出由业火幻化而成的红莲和白鹤。不过,红莲白鹤一旦接触血湖就被熄灭,湖面红波荡漾,散发出一阵奇怪的味道,仿佛一闻,便会暴戾异常,有杀掉一切的冲动。

“喝!哈!”

佛不渡开始发狂起来,不断用法力轰击着湖面,任凭业火怎样燃烧,血湖依旧没有一丝反应。

“呜!”

平静的血湖传来一阵蛊惑人心的嘶鸣,直轰得连生耳中鼓膜,阵阵作响。

“啊!是妈妈。”

“妈妈!”

无数枉死婴童被湖中声响吸引,竟全部离开刀山,朝血湖方向爬动,口口声声地叫喊着妈妈,眼中泣出血泪。原来至无量劫以来,这湖便随中阴界共生,集纳了所有枉死之人的业力,更是枉死婴孩血泪所化,所以佛不渡的业火对此湖没有丝毫效果。

“哗!”

血湖升起一道水柱,只见那邪物从湖中站了出来,体型壮大了十倍不止,还不断吞食着向血湖爬来的婴孩,血湖之血被他吸取了三分之一。这厮来历非凡,乃众生业力所化,号百眼邪君,身上长有百只邪眼,能看透众生心中最隐秘的**,所以他才能挑动佛不渡,血脉倒流,走火入魔。

“哈哈哈!”

百眼邪君将血水一卷,变成一个红衣道人,手拿一把黑色铁扇,面貌端正,不过浑身散发出邪气。

“佛不渡,我们是老熟人了,你自从贬下娑婆世界以来,度化了无数亡灵,一直跟我作对,让我一直不能化形成功,不过天见尤怜,碰见了那个小妮子,重新炼化了肉身,哈哈哈。”百眼邪君得意笑道。

“唔!你就是这中阴界的妖邪--百眼邪君,是吗”魔化后的佛不渡居然开口说话道。

“啊,我以为他入魔后就只会厮杀,没想到还会说话?!”连生暗暗吃惊道。

“我在这娑婆世界的中阴界不知待了多久时间,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不像你每世都会耗尽心血,度化亡灵,得不偿失。不如跟我邪君大人一起逃出中阴界,杀尽苍生,不图那西天的虚幻世界,岂不快哉!”

“哼,我现在只想跟你做过一场!杀啊!”

佛不渡突然发威,卷动火翼,夹带着业火冲百眼邪君袭来,无边的红莲掩盖住了血湖。只见百眼邪君,转动身子,亲亲挥动手中铁扇,整个中阴界的怨气,朝邪君包裹而来,恍如一身黑色的铠甲。

“鹤影佛掌!!!”

佛不渡转化身形,如同一只在天空翩翩飞舞的白鹤,鹤行无痕,漫天都是白鹤展翅的虚影,虚影落下,瞬间化为巨大佛掌,疯狂击打在百眼邪君的身体上。

“轰轰轰!”

和尚掌力震得地面崩溃裂缝,到处都是巨大手掌型的坑洞,灰尘弥漫天际。

尘埃散尽,百眼邪君打开扇子遮住头部,居然毫发无伤,道:“果然还是罗汉的修为!可惜,千百年来丝毫没有长进!”

“嘻嘻!死灵怨气!”

百眼邪君扇动着铁扇,一股股的巨大黑色气旋,响彻着震天鬼哭朝佛不渡飞去,佛不渡灵活的火翼,使他在空中穿梭不定,从而躲过攻击。

“嘿嘿!”

百眼邪君头上瞬间张开密密麻麻的邪眼,看得人头皮发麻,邪眼一开,鬼哭神嚎。接着,邪君双手结出一道怪异的手印,整个中阴界发生呼应,竟引起天地变色,虚空之中瞪开一双双邪崇的邪眼,让佛不渡无处可逃。

邪眼一开一合,向佛不渡射出一道道黑色光线,起初他还能躲过,不过邪眼太多,射出的黑线形若一张巨网,将佛不渡击落在地,浑身业火被黑线蚕食殆尽。

“啊!怎么办!”连生看见佛不渡堕下天空,心中担忧不已。

“哈哈哈,佛不渡,怎么样?我的手段如何!”百眼邪君笑道。

“杀!”

佛不渡全身重新燃起火焰,生出火翼飞向天空,直冲而下,来到百眼邪君跟前进行肉搏战,一道道火焰将他围住,不过邪君异常灵敏,脚步不断变换,躲开了一次又一次的致命攻击。

虚空之中的邪眼仍然向佛不渡放出无数黑色射线,阴风呼呼作响,干扰着他的作战。

“菩提红莲!”

佛不渡取下颈部的菩提佛珠,燃起了烈火,如同一百零八颗火球,把他身体护住,如同火神在世,将邪眼的黑线尽数焚灭。

百眼邪君挥动着铁扇,招招致命,扇间钻出削铁如泥的嗜血利刃,和佛不渡打得难舍难分。

佛不渡也将拂尘倒头一抽,变为一把杀气腾腾的戒刀,迎着铁扇杀来。

两人惊天动地的打斗,将周围的山川河流尽数毁去,搅得中阴界的死魂怨声载道,全都灰灰了去。

“周天邪眼!”

“红莲业火!”

连生在一边看得惊心动魄,这时金刚杵传来杜萌微弱的声音,“喂!找到小女孩的魂魄没有!到底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情况更加麻烦了!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该怎么出去!”

“喂喂!”

金刚杵又退去了光彩,失去了与阳世的联系。

连生搜肠刮肚的想自己还会些什么东西,除了秽迹真言,就是先天阴阳一气论了,其余的诸如八大本尊和天罡雷符等神通全部被禁锢了,正在思考间,两人就已打到了连生跟前。

“着!”

百眼邪君的铁扇飞了出去,佛不渡赶忙用戒刀挡住,弹向空中。

“开!”

飞在空中的铁扇如孔雀开屏般,幻化出无数铁羽,朝佛不渡刺去。

“不好!”连生看到虚空之中的邪眼出现异样,但佛不渡仍浑不知觉,持着戒刀和邪君纠缠不清。

“嗡!”

天空中的所有邪眼合为一体,出现在佛不渡身后,一道黑光,将他身形摄住,接着,漫天的铁羽唰唰落在他的身上,把佛不渡扎成了一个刺猬,血流一地。

“哈哈!你这个狂和尚!现在就让你永远安静下去!”

百眼邪君信步来到佛不渡的面前,举起铁扇就要割掉和尚的脑袋。

“吼!”

佛不渡发起狂来,竟然挣脱黑光的束缚,一口咬断了邪君的脖子,喷起三丈高的鲜血。

“啊!你!”百眼邪君后悔不已。

一声清脆的音响,邪君的整颗脑袋就这样落在地上,虚空中的邪眼全部消失,从体腔处窜出一道黑光飘向天际。

“哈哈,佛不渡!只要业力不尽,我就不灭!大劫来临的时候,我们再见面吧!”

佛不渡任然处在入魔的阶段,瞬间癫狂以来,身上的业火不受控制到处乱飞,中阴界化为火宅,烧的冤魂们惨叫连连。

“漫天诸佛!我何罪之有!何罪之有啊!”

“佛不渡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将心火引出,万劫不复啊!”

连生念动秽迹金刚真言,绕到佛不渡的面前,猛的一击敲在他的光头上。

“叮当!”金刚杵发出如同晨钟暮鼓般的声响。

“佛不渡人,人自渡啊!”连生大声棒喝道。

佛不渡脑袋嗡嗡作响,犹如醍醐灌顶,身上的业火一点一点熄灭,脸上神态逐渐安详起来,不再狰狞恐怖,最后恢复成那个白衣飘飘的俊俏和尚模样,但显然虚弱不已,连生急忙趋身向前,将他扶住。

“道友,多谢了!”

“道兄,你怎么会如此容易走火入魔?”连生不解道。

“咳,说来话长,我只记得我原是释迦如来麾下,五百罗汉之一的鹤影尊者,无奈犯下重罪,贬到这娑婆世界,永远在人道上轮回,一世只有阳寿一百零八岁,始终停留在罗汉果位上,每隔三日便到这中阴界来度化诸鬼,我每一世都会耗尽精力,不然身上会业火焚身,不堪忍受!”佛不渡满脸憔悴道,“我也不知什么时候魔根深种,根本无法控制入魔了,我一直想将体内的魔性化去,但每次入魔的幅度却越来越大,如今,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佛不渡倔强地站了起来,走到百眼邪君的废骸处,从体内将彭小妹掏起来,稳稳抱在怀中,右掌抚在其顶,念动超生咒。

“大哥哥,谢谢你们!”

彭小妹的灵魂浮现在面前,随着一串金色咒符,消失在中阴界内。

佛不渡拿起连生手中的金刚杵,不知怎么顿时金光大现,连生面前出现一个通道,里面传来阿柴的声音。

“喵!连生!你在哪里?听得见吗?”

“道兄,这。”连生惊奇道,原本以为无法打开鬼门。

“善哉,贫道经常奔走两界,对于此等小术得心应手,欢迎道友来我火莲山论道。”佛不渡胡掌道。

“好!连生一定登门拜访!道兄,咱们后会有期了!”连生满心答应道,然后就走进了通向阳间的通道。

佛不渡一脸忧愁,将拂尘凭空一挥,便踩着火莲离开此间。

第十五章 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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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小平房内,充满了八色毫光,杜萌等人仍然维持着八卦阵的运转,如果鬼门彻底封住,那连生就只有永远困在中阴界了。

“连生,你在吗?赶快回来!时间不多了!”阿柴心急叫道。

鬼门时隐时现,彭小弟身边的蜡烛风中摇摆,眼见就要熄灭,杜萌大汗淋漓,最大限度地催动法力,生怕鬼门封闭。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鬼门中钻了出来,是连生的命魂。

“回魂!”杜萌右手掐诀,指引连生命魂回到体内。

轰的一声,鬼门瞬间消失在半空之中,整座小屋随之颤动,门外的王阿姨被吓得屁滚尿流。

阿柴收了八卦卦象,连忙扑到连生跟前看他醒来没有,“连生,没事吧!”

“好像就做了一场梦似的。”连生睁开眼睛道,“又是一次的九死一生啊!”

“哼,算你运气好,否则蜡烛熄灭,你就回不来了!”杜萌说道。

“小弟,现在怎么样了?”

连生从地上爬起来,走近彭小弟的床边,看着他气息平稳,眉间没有黑丝缠绕,便已知晓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了,不过仍在沉睡当中。所以就打开房门,让王阿姨进屋来。

“孩子,我的孩子!”

王阿姨颤颤巍巍的走到彭小弟的床边又哭了起来。

“王阿姨,这次小弟应该不会犯病了。”连生将王阿姨扶了起来。

“哼,谁说没事,还要再把他丢的一魄找到才行!”杜萌如同向连生等人泼了盆凉水。

“啊!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王阿姨继续哭了出来,“连生,我求求你们一定要把他唤醒啊!”

“怎么回事?没有成功?”连生不解道。

“喵,连生,你这次去中阴界只是把缠住小弟的冤魂解除了,但据我们观察这彭小弟却是丢失了一魄,所以不能醒来。”阿柴解释道,“我们还必须进行招魂,比去中阴界容易多了。”

“喂,我问你,这小孩出事那天去了什么地方。”杜萌向王阿姨问道。

“这个,他一向很乖的,不是在家里,就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王阿姨哽咽道。

“那好,王阿姨,你放心,我们明天就开始找,一定把完好无缺的彭小弟还给你!”连生承诺道。

“谢谢你,连生!”

次日子时,连生打着一个白灯笼,跟杜萌走在彭小弟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上。

“表弟这样有用吗?”连生问道。

“没办法,我们身边没有罗盘星象,根本无法定位魂魄所在,只有撞撞运气了。”杜萌不时用青瞳扫视周边树木道。

“喵,小白蛇别忘了我这个活罗盘!”阿柴眯着眼睛,六根胡须不停上下摆动道,“找个魂魄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白灯笼我已设咒,便可以招引他的魂魄。”杜萌道。

连生等人穿越在阴森的小树丛中,连生提着灯笼,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彭小弟,“彭小弟,回家了!彭小弟,回家了!”

不过在空旷的小路上,回应他的只有乌鸦的怪叫声,天空中月亮呈现出难见的紫色,“呜呜呜!”一阵低喃般的哭泣声传来,给人一种冷冷的如同冰窖的感觉。

连生等人循声而去,只是看见大片大片的灌木丛中,有一些灰色气团,乱而不散,缭绕其间。

“找到了!”阿柴用八卦阵将彭小弟摄住,杜萌凌空翻身落在一方,一手拿着青玉剑,一边准备收魂。

杜萌将小弟的魂魄拘在掌中,不似人形,却是动物的形状,道:“小孩,把你那天发生的事说出来!”

“我,我,我怕,呜。”那团气体哭着说道。

“小弟,你怕什么?你究竟那天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什么事?”连生问道。

“呜呜,妈妈,我好怕啊!”气团传出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

“有一个怪人,呜呜!”灰色气团断断续续说道,“他把我吊起来,然后用葫芦,有鬼,好吓人啊!”

“怪人?”连生继续问道,“什么葫芦?”

“呜呜,长头发的老爷爷,葫芦里面有鬼。”那团灰蒙的气团开始有消散的趋势。

“算了,小心把他的魂魄打散了。”杜萌将那团灰蒙蒙的气团放进了灯笼之中,“现在魂魄也找到了,可以回去了。”

“好。”连生继续打着灯笼,朝来时的路上返回彭小弟的家。

进了屋,连生发现王阿姨一直守在彭小弟的床边,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

“退后!”杜萌道。

“王阿姨,我们马上帮你治好小弟的病,你稍等片刻。”连生靠近小弟,将灯笼往他身体上下游走了一会,等移到胸口处的时候,白灯笼突然黯淡下来,一暗一亮,若如鬼火,王阿姨在一边吓得不敢吱声。

“别动,就是这了!”杜萌说道,一手捻成道指,取出那团灰色气团放进了彭小弟的体内,过了一会,小弟缓缓苏醒了过来。

“妈妈!”彭小弟哭出声来,王阿姨也顺势一把抱住了他。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连生偷偷对杜萌说道,“小弟还记得那天发生的事吗?

“不会了,我已经让他彻底忘记了。”杜萌回道,“不过,他说的什么长头发的老爷爷,我们最后不要招惹。”

“喵,我们应该尽快到帝京,寻求张徐扬的帮助,不要忘了我们还是通缉犯啊!”阿柴补充道。

连生若有所思,走到王阿姨的跟前,道:“王阿姨,小弟这次也苏醒了,我们也该走了。你们家里还有什么困难吗?”

“啊?困难是没什么,就是我们家穷困潦倒,唉,这日子没法过了。”王阿姨抱着小弟说道。

“哦,那你们村的村长不管管吗?”

“村长怎么会挂念我们这种家庭,自生自灭吧!”

“根据当朝的制度,你们孤儿寡母的应该有保障啊,难道。”

“咳,朝廷发下来的赈济款,全被村长截了,我们老百姓哪有什么,苦啊!”王阿姨埋下了头道。

“嗯。”连生心情复杂。

“你不会又想惹麻烦事吧!”杜萌看穿了连生的心思道。

“我们至少要让那村长吃点苦头才行啊!”连生笑道。

连生趁王阿姨一家熟睡后,连夜赶到村长的家里,这是一座豪华的洋楼,与四周低矮的平房格格不入。

“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萌用手一指,大门上的铁锁便瞬间落地。

连生等人便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进了村长的家,阿柴胡须震动道,“喵,财位在这边。”

连生依阿柴的指示,走到一间不起眼的杂物房,杜萌冷笑一声,用青玉剑划破了一处墙壁,露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空隙,一个保险柜呈现在众人眼前。

杜萌上前轻轻一割,保险柜四分五裂,露出了大量的现金,当然还有各种珠宝首饰。

“这小小村官居然也这样贪得无厌!”连生感叹道,“不知天底下还有多少食仓硕鼠!”

“喵,这么多钱,我们怎么运回去?”阿柴问道。

“这个不难,我略懂五鬼运财之术,可以把这狗官的积蓄全部还给村民!”杜萌道。

“表弟,看不出来,你挺有热心肠的!”

杜萌无语,分别在这间杂物房找来一张小桌子,五碗米,五个酒杯,一個香炉,清香,金纸,蜡烛,五牲(鸡鸭鱼肉蛋),米酒。以及五支如筷子般长的竹片,以黄纸剪成五张纸人,并画上人形躯体,注上东方生财鬼,西方、南方、北方、中方生财鬼,贴于竹片后,插在装米的碗上,依东西中南北之顺序,排于小桌上,成一排状,香炉摆在中间,五鬼神位前各放一個酒杯,蜡烛立于最左边。

杜萌挥动青玉剑,振振有词道:“天苍苍,地苍苍,五鬼在何方?太公押来五方鬼,押来五方生财鬼。拜请五方生财鬼,拜请东方生财鬼,拜请西方生财鬼,拜请南方生财鬼,拜请北方生财鬼,拜请中方生财鬼,鬼是鬼,神通大无比,威灵显五方。专管人间运财事,运来东西南北中方财,日日财,月月财,年年财,五路五方财,有财来,无财去。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一阵阴风刮过,五张纸人掉下桌子,就地一番,化成五个颜色各异的怪人,正匍匐在杜萌的脚下,听候命令。

“尔等迅速把此不义之财,送还给全村每家人户,不可遗漏!”杜萌命令道。

“领法旨!”

杂物房内,大风顿起,不消一时半刻,整座别墅一扫而空。

连生心中凌然,没想到杜萌这小子会的法术很多,但转念一想,道与术,犹如体和用,以道为体,术为用,才是正确的修行方式。反之,如果过于偏重于术的学习,忽略了道的领悟,就会发生神通累身的情况,甚至对自己的修行产生南辕北辙的效果。

“喵,小白蛇,你可真让我们大开眼界啊!”阿柴赞道。

杜萌嘴角一咧,淡淡说道,“这种偏门法术,不值一提!对于我追求的大道,丝毫没有作用。”

连生心中暗自默许,道:“我们走吧,等那狗官明早自己收场吧!”

连生等人告别了这个小村庄,继续他们的北上之路。

第十六章 施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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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等人爬上一辆开往北方的顺风货车,这对于神通被封的连生来说,却是极大的交通便利。空中仍旧是灰蒙蒙的,离天亮还早,连生就在货车上打坐静思,细细领悟所经历的这一串事情,有迷茫,有领悟,也有不解。

连生求思不得,只好睁开眼睛,看着往后急速后退的风景,心中少许淡然了许多,阿柴依旧躺在他的肩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没有一点动静,而杜萌则抱着青玉剑,立在车头眺望远方,不知他们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货车偏离了方向,驶向一座城市,连生等人不得已,只能跳车,继续朝北方走去。一路上饿了渴了,也只是沿途乞讨一些聊以充饥,稍作休息,便又马不停蹄的奔走在茂盛的深林,宽广的平原上。

连生正走着,顺便欣赏着四周的山景,就在这时,杜萌突然停住了脚步,两眼直直望着前方,阿柴也从睡眠中惊醒。

“怎么了?”连生问道。

“唔,我看见远方天际有朵金色的彩云,都快映红了整个天地,不知道对方是何来历。”杜萌青眼闪烁道。

“需要提防吗?”连生暗自戒备道。

“我看来者并没有恶意,是很柔和的金光,跟你身上所属金光类似,说不定是个和尚,喵!”阿柴缓缓道。

“噢?难道是在中阴界认识的佛不渡?”连生心中想道,“那我们就在这席地而坐吧,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杜萌依言,就势坐在连生旁边,双手按在青玉剑上,默默等待着那人的到来。

“噢?不止一个人。”连生道。

只见对面深林陆续走出七个形态、相貌各异的和尚,不过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基本上都是衣衫褴褛的打扮。为首的是一位相貌和蔼的和尚,大概五十多岁,他首先注意到了草地上盘坐的连生,便朝他走来。

连生急忙起身也走了过去,合掌道:“法师,有礼了。”

“不敢,不敢。”和尚笑道。

“相逢即缘,我看师傅赶路辛苦,不如就坐在这草地上,消息片刻。”连生建议道。

“如此甚好。”那和尚便招呼其余的僧人过来休息。

“请教法师名讳?”

“贫僧法号吉祥,带着几名弟子四处游方,追求世上的真佛法。”

“何为真正的世间佛法?”

“法无心,心无法,竟无就,就无竟,相无行,行无相,真无有,有无真。 佛法是什么法?能如筏谕者皆是佛法。真佛法,各个有別,自性之法甚难取代。明心为应验;见性为凝结。”

连生静静品悟这段玄之又玄的话,似乎抓住了什么精髓,但又转瞬即逝,不得其解。

“敢问吉祥法师,你为什么不在庙宇为信众传道授业解惑,却过着苦行僧的生活?”

其余六僧闻听此言,脸色不尽相同,吉祥法师依旧笑呵呵道,“以前的小庙被当地的富商征用了,建了一所别墅。”

“嗯,那这么说,法师是被强行赶出来的,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连生不平道。

“小友,这也是各人的缘法,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就是苦了跟我的这些弟子。”吉祥法师微笑道。

“哪有的事,师父多心了。”众僧胡掌回道。

吉祥法师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困窘的生活,继续说道:“在俗世中,披着袈裟的魔子魔孙数不胜数,唬人钱财,断人慧根,罪孽深重。所以贫僧还不如身体力行,四处游方,印证真正的佛法,寻求真正的解脱之道。”

“法师能有如此随遇而安的心境,确实是我等仰望不及的。”连生赞叹道。

“呵呵,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小友也是位大德大能。”吉祥法师一脸平静道。

“此话怎讲?我们的处境比法师您更加糟糕,说得难听一点,简直就是亡命天涯。”连生笑道。

杜萌在一旁闷不作声,阿柴也依旧趴在连生肩上,如同一只玩具猫。

“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能降服一蛇一猫,两个妖物,不是大德大能是什么?”吉祥法师一语道破。

“臭和尚!什么妖物!”杜萌噌的一声站起来,弹出青玉剑,剑锋直指吉祥法师。

“杜萌!休得无礼!”连生连忙制止道。

“老和尚,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猖狂!”杜萌冷笑道,只见一道青色的剑气直直射来,让老和尚来不及躲闪。

“哗,师父小心!”

六名僧人瞬间站起来,用身体团团护住吉祥法师,法师淡然自若,浑身金光显现如同一架金钟,反而牢牢护住他的弟子们。

“佛门金钟罩?”杜萌提起青玉剑,剑招变换,形成无数青色剑气攻向吉祥法师,不过,似乎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臭和尚,就只能当缩头乌龟吗!”

杜萌求胜心切,不顾连生的阻拦,一心想和吉祥法师比个高下,眼看就要使出最拿手的土木二术。

“啊!什么?”

杜萌不知怎么的停在半空之中,就像被一捆无形的绳索束缚住,丝毫动弹不得。吉祥法师用手一指,杜萌就安稳落在平地上。

“嗔怒心太重,虽习得是道家法门,但也讲究一个潜心静养,否则,大道难成。”吉祥大师缓缓说道。

这句话似乎点破杜萌心中所痛,不得已,杜萌只好收了青玉剑,无力的坐在草地上,居然向吉祥法师说道:“法师,得罪了。”

“咳,我这表弟就是有时候脾气太倔,须知过刚易折啊!”连生也向吉祥法师赔罪道。

“不碍事,贫僧相信你会指引他们走上正道的。”吉祥法师示意众弟子安静坐在地上。

“可是如今我法力全无,根本就是自身难保,这一路上也全是靠他们的保护。”

“其实,没有那些耀眼的神通法术,何尝不是对自己心境的一种打磨。”

“我这有一法,却是非常适合你目前的状况,说不定你能回复到以前的修为。”

“噢!”连生心中道,“还望法师赐教!”

“即是般若施身法。”

“般若施身法?”

“施身法又叫断法,可以证断一切生死烦恼。要求修这个法的行者,在灌顶后,便要舍弃一切去流浪,最开始要闭关修到起效后,去做三个一百零八的修法,行者要放弃一切圣本尊的观修,舍弃一切护身符之类的东西,孑然一身。第一步,是选择一百零八处水源,每处最多七日去修,叫一百零八泉。第二步,是选择一百零八处大型坟地乱葬岗闹鬼的禁地去修,每处最多七日。第三步,是选择一八零八处险地悬崖危桥等等极易出危险的地方去修,也是最多每处七天。完成这三个一百零八后,般若施身法便功德圆满。”

“太危险了,喵!”阿柴突然对连生说道。

“啊!妖怪!”

六名僧人大惊失措,死死拉住了吉祥法师。

“确实是这样,不舍掉这身臭皮囊,怎么能决断明悟?”

“哈哈,我现在一无所有,这个施身法确实像为我量身打造的。”连生欣喜道。

“喵,你向来都是走风险极高的路子,随你决定吧!”阿柴又闭上了眼睛。

“嗯,我决定了,不如就一路修行,定说不能解除体内的封印。”

“善哉,你我有缘,我就把般若施身法传给你。”吉祥法师将右手触碰在连生头顶,进行了灌顶仪式。

连生心中已经知晓了般若施身法的诸多妙用,就等自己一一亲身去印证了。

吉祥法师站起身来,合掌道:“如今我们也休息够了,要继续赶路了,小友,送你一句话,要知道世事无常,诸法空相。”

“后会有期!”连生也合掌告别吉祥僧众。

“空?!”连生望着吉祥法师渐渐远去的背影,自己心中涌现出不同以往的感悟。

“喵,小白蛇,你脾气也太犟了,这下吃了苦头了吧!”阿柴幸灾乐祸道。

“哼,难道他骂你妖物你很受用吗?”杜萌愤愤道,“我不过是有点好战,想跟他较量一番!”

“好啦,你也应该收敛一下性子了。”

“哼。”杜萌回应道。

连生带领众人继续穿过这片树林,偶然看见山间有一处清泉,说干就干,不顾阿柴杜萌,就钻了进去,打坐静修起来。连生运起般若施身法中的法诀,清泉顿时躁动起来,冒出滚滚浓烟,一连就是坐了整整七日,这才出定,奇怪的是连生衣裤仍旧干燥如初,丝毫没有被水打湿的痕迹。

连生继续在这片深林中寻找着各种水源,这边找完了便去下一块树林,就这样穿梭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之中。连生每一次出定,心中灵台便会清明一点,连续一百零八处水源,每处修炼七日,虽说耗时不少,但也有七百五十六天,差不多两年了,这样全套算下来,般若施身法必须要六年才能完成。

般若施身法第一步暂时没出现什么危险的状态,反而使人内心平稳,对于人事物有更加深厚的见解。连生乐在其中,一心一意的修行,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无情流逝。

不知不觉一个月便过去了,阿柴忍不住提醒连生道:“小生生,你算过这修行的时间没有?”

“什么?”连生恍然大悟道,“现在什么日子了?”

“都快一个月了,你要修成这施身法,差不多要六七年才行!”杜萌补充道。

“呼,真是山中无甲子,世上已千年啊,这样下去,我岂不是要成野人了。”

连生脸上胡须拉碴,头发如同一个鸡窝,坐在地上深深思考起来。

第十七章 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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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疏忽了,可惜我现在还不能运出三字咒轮。”连生缓缓说道,“要不然也可以化为分身大大节省了修炼时间。”

“喵,没办法啊!即使如此,也只有四个人,仍然不能缩减时间。”

连生在树林中找了个舒适干燥的草窝静修去了,不知不觉,居然就进入了梦境。

“咦,这是哪?”连生醒来后,发现杜萌阿柴都不在身边,周围都是灰蒙蒙的大雾,“难道是我在做梦,没理由呀,至人无梦,修行后基本上没有入梦的的情况,难道中计了!又是幻境?”

“嗯?你怎么又来了这里?”

“谁!”

连生惊慌失措,恍然发现头顶悬着一个金人,端坐在一朵赤皂莲上,竟是最初接触修行时在梦中见过得那个金人,道:“是你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又来这里了,不过看见你我就放心了。”

“连生,你发生的一切事我都知道,没有神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金人说道,“我希望你经历这些磨练后,更加稳固自己的心性。”

“你究竟是谁?我该怎么称呼?不要再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话了。”

“我就是你的金身,等时机成熟你了道后,自然能得到我,还原本体。”

“哎,那我就只好叫你金人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金子打造的。”

连生警戒的看着四方,正在思考应对之策,突然听见远方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心想非妖即魔,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朝那里走去,并竖耳倾听那声音究竟说的什么。

“我谓浮荣真是幻,醉来舍辔谒高公。因聆玄论冥冥理,转觉尘寰一梦中”

连生避开大雾,似乎这声音离自己不远,但就是怎么也找不着,连生感觉有些异样,猛的一回头发现有人躺在身后。原来是一位身穿褐衣,满头银发的老人,他裹着一根华阳巾,草履垂绦,脸蛋如同婴儿般的红润,躺在地上似睡非睡。

“你又是谁?能不能都不要在这装神弄鬼的!”连生说道。

“这位道友好兴致,赏脸到我们的陋室,不知有何贵干。”金人依旧坐在空中的莲花上道。

“我?我只是一个贪睡之人,正在做着春秋大梦。”老人撑个懒腰,没有睁眼,继续睡觉。

“噢?有点意思,那这么说你在我梦中,也就是我的梦境?”连生笑道。

“何尝你也不就是我的梦境。世间万物虚虚幻幻,孰是真,孰是假,都只是南柯一梦。”

“那老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连生恭敬道。

“散人自号睡仙,希夷先生。”

“原来是陈(和谐)希夷,陈抟老祖!”金人小心试探道,“仙人为何能来到这里?是否也是想与我这本尊结个善缘?”

“结善缘谈不上,偶来酣睡,法相透射三千大千世界,阴差阳错就到了这里,本以为是个睡觉佳境,不料惊动了诸位,得罪得罪。”希夷先生打个哈欠道。

“晚辈连生,不知闯入仙人梦境,如有冒犯,多多包涵。”连生作揖道。

“年轻人,难得如此谦逊,大有可为呀。”希夷先生这时睁开双眼,眼睛如漆,眼神含而不露地上下打量连生。

“不知大仙为何降临这凡世俗梦之中?”金人问道。

“不敢不敢,我可不如太乙救苦天尊那般法力,化身百十万亿,度无量人数,我自幼独创一术,乃睡梦之法,不期度化众生,但愿自己早日羽化登天,如今也就是一个天仙果位。”

“睡梦之法?”连生惊奇道。

“区区小术,难等大雅之堂。”

“还望希夷老人不吝赐教。”金人为连生抢着问道。

“我这个法门就一个字,睡!”希夷先生懒懒说道,“你附耳过来,对,就是你。”

“我?”连生赶紧把耳朵凑过去,只听见希夷先生如梦呓般,不知道他在咕噜说些什么。

“我要睡觉了。”希夷先生对连生说道,“听清楚了没有?”

“额,这个完全没有清楚。”连生无语道。

“那就好,那就好!”希夷先生丝毫没有生气,却是满脸笑意。

“看来这法子非常适合阿柴这只懒猫,光是睡觉就行了。”连生心中无语道。

“呼呼呼。”希夷先生打起呼噜来,一声声呼声似乎暗合自然玄妙的法则,四周的大雾也随着鼾声一下下震动,最后裹住他的身体全数消散而去。

“那希夷先生究竟是谁?”连生向金人问道。

“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没想到居然被他误打误撞找到我们了!”金人一脸谨慎道,“但谅他也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先送你出去吧,如今你学了他的睡梦之法,随时都可以进来找我。”

连生点点头,金人用手一指,一朵莲花托起他消失在浓雾之中。

“梦醒了?”杜萌的声音在连生耳边响起。

连生揉揉眼睛从草窝里坐起来,“我居然做梦了?”

“是呀,你一向都是彻夜打坐的,这次居然趴在地上就睡着了。”阿柴道,“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嗯,我做了个梦,遇见一个奇怪的老人,自称是睡仙希夷先生。他教了我几句话,但一句也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正说话间,连生想到希夷先生说的口诀,就感到一丝莫名的睡意袭来,两只眼皮异常沉重,“我不行了,还要再补一觉。”

连生一头栽在地上,呼呼睡去,梦境中,连生踩着薄雾漫天飞行,心有所想处,即刻便会到达。

“你怎么又来了?”金人显现身形,坐着莲花跟在他的后边。

“嗯,我就是想睡觉。”连生尴尬道,“不过,他咕噜的几句,似乎对失眠很有效哦!”

“也许这睡梦之法的精髓就一个睡字吧!”金人思考道,“应该对你修行施身般若有所帮助。”

“看来这睡梦之法最大的用处就是节省时间啊!”连生道,“不好,我又想睡了,你等我下。”

连生跌跌撞撞落在平稳的地上,扑地而睡,居然还接着做梦,一环接着一环,一梦套着一梦,也不知道这梦中梦究竟有多少了。

“累死我了!”连生说道,“怎么这梦还有完没完了?”

“这样你不是正好利用此梦,修行施身般若吗?”金人赫然立在连生后面道。

“啊!吓我一跳,你怎么能随时知道我在哪?”连生不解的问道。

“不是都说了,你我一体吗?”金人答道,“你在哪我就能在哪,你还是抓紧时间修炼吧。”

“嗯,施身般若法的第一步就是找到一百零八处水源,每处修行七日方可。”连生回忆道,“问题是我正在梦中,怎么可能找到真正的水源。”

“不要囿于表象,这实则却是炼心,既然在梦中,也能找到水源,甚至是华夏国境内最著名的水源!”金人信誓旦旦道。

“唔,无有虚幻,无有实质。”连生细细品味希夷先生的睡梦之法,那句如同梦呓般的语句渐渐清晰起来,一道灵光闪过,似乎琢磨到此法的精髓。

“我要睡觉了!”连生晃晃悠悠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步伐极其玄妙,一步仿佛踩中了一颗星辰,先天二气揉成一股缠绕周身,他徐徐然躺在地上,用右手撑住脑袋,侧身酣睡。

梦中梦,连生化身一百单八个,前往若真若幻的一百单八处著名水源,结跏跌坐,按照施身般若的法诀修炼,要说是梦却也不像,仿佛能亲身感受到水的流质及温度,就这样在各处水源的连生分别修炼了七日,各有不同的体悟。

“哈,梦醒了!”连生撑起懒腰,一百零八个梦接连破碎,所修的心得体悟全部积存在一个连生身上,连生顿时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对施身法的体证有了进一步的领悟,这个修法的主要目的是要快速斩断我执,就是主动的找极其恐怖的人事物,比如哪个地方闹鬼,哪个地方多发事故地段,哪个地方鬼神很有禁忌,就去那里惹上事情来修。在那恐怖来临一刻觉悟无我本性,斩断我执,超越轮回。所以修此法能够当生成就胜果,现实里有极其稳定的定力。

连生信心满满,已然在梦中就完成了施身般若法的第一步,正准备继续做梦,一举完成全套三个步骤,但金人似乎看透连生根基不稳的事实,担忧说道:“我最担心的却是这第二步,是要去一百单八处禁地修行,受阴魂冤鬼的考验,虽然有我的加持,但你必须舍弃一切神通面对死亡的考验。”

“我如今神通被封,正好来历练自身!”连生坚决道。

“最怕的是像我们这种千生万世的累劫重修,已经积压了无边的业障,恐怕到时候有把所有的冤亲债主招来,让我们无法(和谐)功亏一篑,堕入无间地狱!”金人神色动容道。

“什么冤亲债主?”连生虽然知道一点,但还是想让金人说个明白。

“我们转入六道轮回后,虽小心翼翼,但还是难免沾染业力,比如吃肉、杀害生灵,还有与他人的恩恩怨怨,这一世世的累积下来,我们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样,我带你亲自去看看吧!”

金人用莲花卷起连生,瞬间来到上次两河合抱的沙洲之上,“请往河中看!”

连生往下一看,河面凭空出现一个黑洞,里面密密麻麻都站着人,一个个晦气深深的排着队,一眼望不到头。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连生彻底被震撼了。

“唉,这些全部都是讨债的!”金人无可奈何道,“你想想,要一个个解除怨恨,要何年何月啊!”

第十八章 断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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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透过黑洞,看见这数不清的冤情债主,不由得心中凉了半截,要是他们扑了过来,自己恐怕连渣都不剩。

“啊?那怎么办?”连生心中没底,看来这第二步却是最艰难的,因为要放开一切禁忌感受生死的无常,便会牵扯许多怨恨极大的冤亲债主,而这些债主是不会这么简单原谅和化解的,最后只有这个施身法可以把一切化为空性,总归一句便是无我。

“依我愚见,你还是不要用睡梦之法,我怕这些冤情债主会乘虚而入,吃了我们!”金人苦口良心道,“你现在暂时在梦外亲身感受一番生死,如此方可。”

“好。”连生心想,自己一路走来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生死的考验,这次一定到断除生死的执念,领悟到空的玄妙,巩固自己修行的基础,不再依赖神通。

连生心中一念,梦中内外转换,神识又回到了树林中的草窝内,爬将起来。

“你这梦睡得挺久啊!”杜萌调侃道。

“怎么?我睡了多久?”连生端坐在草窝里问道。

“喵,不久,才七天。”阿柴道。

“哈哈,没事?我已经完成了施身般若法中的第一步了。”连生笑道,“不过第二步挺有危险的,还望你们多多护持了。”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阿柴问道。

“我要去极阴极怨的鬼乱之地,靠你了阿柴!”

“没问题!喵。”阿柴闭上眼睛,用六根胡须慢慢推算着,良久说道:“有一处地方,不过我们还得继续赶路,大约有十来里路吧!”

连生等人离开了这片深林,依阿柴推算的方向,寻找那闹鬼的禁地去了,旋即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里。

连生想歇歇脚,便随机敲开了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位胡须斑白的老大爷,满脸的褶子,两双手长满了老茧,一看便知是常年耕作的老农。

“老大爷,我想讨碗水喝。”连生礼貌道。

“好,稍等一下。”老大爷转过身子,不一会便端来两碗白水,递给连生和杜萌。

“唉,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四处乞讨啊,好手好脚的,怎么不去找份糊口的工作?”老大爷看见连生一身破破烂烂的感叹道。

“大爷,您有所不知,我们是上京寻亲的,唉!”连生装出一副苦逼相。

“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今晚你们就睡我家吧!”老大爷慷慨道。

“不了,大爷,我们在野外睡惯了,就不麻烦您了!”连生推却道。

“哎,年轻人,你不知道我们村的禁忌,来来来,进屋说。”

连生和杜萌对望一眼,便跟着老大爷进了小屋。

“大爷,究竟是什么禁忌?”

“唉,我们这里,一到晚上便会关灯闭户,在外过夜的人鲜有不出事的啦!”

“噢?什么原因,难道是有野兽出没?”

老大爷顿了顿,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在连生的再三追问下,终于说了出来,道:“你不知道,离咱们村四里有处乱葬岗,是当年倭寇侵华坑杀百姓的地方,当时倭寇屠杀掉全村上下几百条性命,实在太惨了。自从那时以后,乱葬岗就开始闹鬼了,几十年来,我们村口口相传,千万不要到了夜里还没回家,否则。”

“喵!”阿柴兴奋叫了起来,似乎找到了那处禁地。

“原来这样,大爷,你放心,我们明早便走。”连生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大爷开心道,“我去给你们准备晚餐吧!”

等老大爷进了厨房,阿柴说道:“禁地一定是那处乱葬岗了!”

“好!我们天一黑就出发。”连生兴奋道,“那这位老大爷就交给表弟摆平了。”

“哼!”杜萌不在意道。

连生等人享用晚饭后,便和老大爷拉拉家常,原来这老大爷无儿无女,倒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天色渐晚,但老大爷却越聊越开心,竟然停止不了了,杜萌见状,嘴里振振有词,只见老大爷哈欠连连,说道:“连生,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连生将老大爷扶进了卧室,看他熟睡后便匆匆离开这里,朝乱葬岗赶去。

“好大一股怨气啊!”杜萌冷不防的望着远方说道。

“小白蛇也感觉到了?”阿柴对连生说道,“小生生,你行吗?我看这禁地不是一般的凶险,虽说有我们护法,但还是怕有意外!”

“别畏首畏尾的了,他既然选定了,就必须去!”杜萌斩钉截铁道,“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心服口服!”

连生没做答复,依旧赶路,终于到了那块禁地,却发现这乱葬岗非同一般,位于两边大山的夹缝处,中间孤零零的耸起一座小山丘,令人诡异非常,但又说不出来为什么。

“喵,这里的风水真不是一般的邪,怪不得啊!”阿柴四处观察道。

“此话怎讲?”连生问道。

“这里的格局唤为判官锁魂帽,如果有人在这里盖屋,不出三日,全家死绝。且最善锁人阴魂,如果有人在这里死亡,灵魂无法转生,结果怨气越积越多。”阿柴面色凝重道,“你准备好了吗?”

“走吧!”

连生爬上乱葬岗,居然感觉脑袋有一丝丝的眩晕感,这里寸草不生,石砾之间散落着无数的枯骨,阴风阵阵吹过,怨气直冲霄汉,连空中月星也失去了踪迹。

“阿柴你帮我选一处极其凶险的位置吧!”

阿柴推算片刻,指着一棵半枯的老槐树道:“喵,就是这了,这树下便是这座乱葬岗怨气集结的原点。”

“表弟,你帮我召灵吧!”

“没问题,你就安心修炼吧,是死是活,看你造化了!”

连生坐在槐树下,只觉一股看不见的气体直冲得浑身发抖,让骨头都有松散的感觉,连生安定神识强行坐在此处,闭目入定。

杜萌以槐树为中心,设置了一道聚灵阵,召唤此间的鬼物非人前来,自己和阿柴则站在生位,为连生护法。

不一会,连生便感觉四周有什么恐怖的事物围观而来,压迫异常,不由得睁开了双眼,竟看见许多的冤鬼非人,真切的如同实质,就在他周围活生生的存在着,谅连生不同常人,但也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被吓得半死,不知所措。

这些冤鬼非人异常恐怖,都保留着死时的样貌,无头的、半个头的、手里拿着头的,脑浆子流着,肚子上大窟窿的,肠子耷拉着,还蠕动,妇女肚子豁开满脸是血,肚子里婴儿缠着脐带掉在妇女脚下拖着走的......伴随着呜咽凄厉的鬼号,用像爪子样干枯的手,抓扯着连生,用牙床露在嘴外的牙齿,撕咬着,有的则用手里自己的脑浆子往连生头上浇......那景象,那触感,那味觉,一切一切都是真的一样。

连生实在受不了了,试着反抗但仍旧徒劳,越抗拒冤鬼越多,密密麻麻的全部往他身上爬去,啪的一声,一只胳膊被群鬼扯掉,鲜血如柱,喷了连生一脸。

“难道,难道我就这样死在这吗!?”连生思绪混乱,忍着巨疼。

“连生!听我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连生脑海响起。

“谁?金人!快救我!”说话间,连生的一只大腿也被扯掉,匍匐在地上。

“连生,冷静!这一切不过都是虚妄,赶快回忆吉祥法师传给你的施身般若法诀!”金人急促说道。

“虚妄?空性?”连生镇定下来,原来这当地的屈死冤魂,就是负面的能量,其实也是来源于自己无量劫内心阴暗面的投影,当下他没有恐惧,努力提起已经熟练的体悟,了知本性无一物,一切皆是心法投影,如幻如梦,即使真切到极点,跟现实一般无二,纵然如此,就连现实也是幻梦假和。

连生努力立正身子,盘腿在地,一心念动施身般若的咒语,没有管那湍湍流动的鲜血,心里观想把自己的肉身、血液化为甘露,尽所能的供养这些心中被怨结缠缚的心灵,不做抵抗和降服。

“请吃我!”连生随着观想,猛然发声,“吽!”

一瞬间所有的所有冤鬼非人,猛然间都没了,连生也猛然清醒,但比以往更加的清醒,真的是无有挂碍则无有恐怖。

连生这时才真正出定,只见自己身体毫发无损,并没有断手断脚,杜萌阿柴紧张地围住连生。

“连生,你没事吧!”阿柴问道。

“没有,算是体验了一下了,施身般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连生若有所悟道。

“我看你满头大汗,神情扭曲怪异,生怕你出不来了。”杜萌嗫嗫说道。

“我打算连续坐在这乱葬岗七日,彻底解放这些被束缚的冤鬼非人,也为自己圆满施身法巩固基础。”

接连七日内,连生就枯坐在槐树下,度化了枉死的诸多怨灵,自己也深入了对于空性的了解。

连生出定,吃了杜萌准备的一些果蔬恢复体力,便准备静养几日,采用希夷先生的睡梦之法,彻底完成施身般若法的第二个步骤,即一百单八处禁地修行,这也是正面面对累劫以来的无数冤亲债主。

第十九章 累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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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这几日就在乱石岗上静修,没有下山走动,杜萌用木系法术给他搭了个安逸的草棚,倒也轻松自在。

一日,连生在枯槐树下打坐,杜萌等人在旁守护,突然感觉上空一阵异动,一道莫名的剑气压迫而至,整座乱石岗都微微震动着,剑气把石块吹得到处都是。

杜萌应势抽出青玉剑,如临大敌,用土遁筑起一道高墙,挡在连生前面,牢牢护住他们。

天边,一个亮点由远及近,原来是个满脸阴鸷的老道人,披头散发的踏在一把绿色宝剑上,腰间携带着一个黑葫芦,从天而降,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恐惧且厌恶反感的气息。

“咦?前段日子这里还是阴风阵阵,游魂出没,怎么今天这里怨气全消?”老道人自言自语道。

不料,老道人斜眼早已瞟见连生等人,观察片刻,心中顿时无名火起道:“喂!是不是你们把这里的冤魂全收走了!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

不容连生等人狡辩,老道人就要发飙,一股剑气把前面的杜萌卷倒在地,连生没有举动,非常淡定的坐在枯槐树下,悬空中的宝剑朝连生刺来,如同一道绿色闪电,似乎无法阻挡。

“呜呜呜!”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葫芦内传出一阵呜咽之声,如同小孩子的啼哭,但又像是女人的哀怨抽泣。绿色宝剑离连生咽喉就差几寸的致命位置,突然调转方向,复又回到老道人脚下。

老道人恨恨说道:“算你走运!小子!”

老道人似乎有所顾虑的朝天空张望片刻,便又匆忙登上宝剑急速而去,不一会天空中又跟着袭来一股更加犀利、更加强大的剑气,但看不清那人模样,只有一团耀眼银光转瞬即逝。

“这银色剑气,怎么如此熟悉?”连生抬起来头来侥幸说道,“不会是江紫城吧?”

“哼!”杜萌举着青玉剑不服气地从废墟中爬起来,默默无言的坐在连生旁边。

“还算运气好,我们是惹不起这种人的!”连生思索道,“你们还记得彭小弟所说的长头发的老爷爷吗?还有什么有鬼的葫芦?”

“喵,一定是这老头,不知道他在祭炼什么邪器,他一定以为是我们收光了这乱葬岗上的冤魂。”阿柴郁闷道,“怎么就没有好事找到我们?”

“也不知道这江紫城是什么来路,算了,我们还是安心修行吧,管不了这么多了!”连生又继续入定去了。

不知多久,等连生出定后,浑身散发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乍一眼看去,似乎并不存在这个人,但又确实是坐在杜萌阿柴的面前。

连生的声音若有若无,似乎是一种深涧里回荡出来的音质,吩咐他们道,“我这次入梦,定要斩断一切前世纠缠,体证大道!”

“小心点。”阿柴担忧说道,看着连生,心中感觉他似乎会随时消失似的。

连生微微颔首,复又闭上双眼,使用睡梦之法,回到了有金人的梦境。梦境中,仍然是漫天的大雾,非不清东南西北,连生却有意识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浓雾散去,来到了两河合抱的沙洲处。

“你来了?”金人端坐在沙洲中心的莲台上,用手一指,凭空出现另一座莲台飘向连生。

“嗯,这次一定要斩断我们累世堆积的怨念。”连生走上了莲台,飞向沙洲,与金人并肩而坐。

连生调整姿势,如狮子卧般躺在莲台上,两只眼睛微闭,鼾声渐起,先是一声,接着是三声、五声,随后便是有规律节奏的呼噜,仔细一听,犹如洪钟大吕,兽王啸于林,禽王翔于天。

金人脸上悲喜交加,似乎在犹豫什么,最后用力一挥,打开了河里的那处虚空黑洞,自己则化为一道金光钻入连生体内,嗖的一声,黑洞将熟睡在莲座上的连生吸了进入。

连生梦中梦环环相扣,总共一百零八处梦境,每个梦中皆端坐一个连生,而连生本体则位于梦中的中心处。

“呼!呼!呼!”

一处梦境中,龙卷风般的怪风刮来,落下一批批的恐怖非人,它们看见连生,便红着眼睛咬牙切齿道:“他在那!我们的仇人!我们要吃了他的肉!喝干他的血!”

它们中有人也有畜生,都疯狂喊叫着朝连生扑过来,不要命的撕咬着、拉扯着,这痛楚、这恐怖与真实无二,连生残躯断肢,仍然危襟正坐,淡淡说着:“请吃我!”

一道道金光从连生身上散出,度化了这些累世累劫的冤亲债主,自己早已被啃噬殆尽的血肉渐渐又长出了新的血肉,无数攻击他的非人跪地拜服,随即消失,解了这段怨气,投身去了。

接连七十二个梦境中,连生苦中作乐,忍受着常人不能体会到的巨大痛苦与恐惧,解脱了一批批的冤情债主,最后只剩下三十六个梦。

“连生,小心了,接下来的全是与我们怨恨极大的冤情债主,一不小心便会功亏一篑!”金人的声音在连生脑中响起。

连生没有理会,一意守住本心,不动一念,静静等候着下一轮的啃噬。

一处梦境中,天空中飘着一轮黑色的太阳,诡异的光线照耀着连生,使他心中异常烦躁起来,大地震动,从远处传来兵戈铁马的叫喊声,地底冒出无数骷髅,扛着残枪断剑,骑着骨马,朝连生冲来。

“是你!不听王命!中敌埋伏!让我们战死沙场!该杀啊!”一个骷髅士兵用大刀刺进了连生的胸腔。

“噗!”

连生吐出大口鲜血,满头大汗,竟然直不起身子来。

“罪人!你虽身为将军!依王法令!当凌迟处死!!”另一个骷髅用把锈剑,划下了连生背后的半张人皮。

“对!对!对!凌迟处死!”

骷髅们群情激奋的附和着,将连生绑在一根旗杆上,每人上前来,朝他身上割下一小块肉,痛得连生浑身痉挛不停。

“妈的!给老子来痛快点!”

连生快要崩溃了,这一小刀一小刀的割,比先前的一大群扑过来难受多了,这一刀刀钻心之痛,差点就忍不住咬舌自尽了。

“假的,全是假的!这是假我假我,快吃了我把!”

连生心神已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楚和恐惧。

“妈的,这他妈太疼了,怎么会是假的!”

连生越是试图反抗,骷髅越是按部就班的一人一刀,挑断了他的手筋脚筋,削光了所有手指,连生只剩下一只眼睛咕噜噜的乱转。可惜,还没完,就如同中阴界的那群孩子般,循环生死,不停忍受刀山的砍伐。

连生身上的肉筋渐渐又恢复如初,继续忍受骷髅们的慢慢折磨,这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久,连生也不再心烦意乱了,一心默念真言,不断感化这些非人,眼见着这些骷髅身上的怨气渐渐消散,最终也被连生度化。

剩下的三十六梦中,基本上全是这种非人的煎熬,把连生的烦恼习气差不多都磨的一干二净了,每次被冤亲债主吃一次,自己越是灵台清明,不在是以前懵懵懂懂的样子了。

最后一个梦碎,连生本体坐在梦的中央,正欲离开,一道金光从他鼻孔射出,化为金人。

“连生,这次经历对于我们都受益匪浅,等最后一步修炼完毕,你的神通将不会被任何人禁锢了。离我回归你的本体也不远了!”金人略显兴奋道。

“是啊。”没等连生说完,一股腥风不知从哪刮来,冲的他晕头转向。

“不好!”金人大叫,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连生勉强虚开眼睛,看见几个披着斗篷的人站在面前,偶然看清里面的人,竟然是被风干的人皮,人皮上的脑袋就扛在干尸的肩膀上边,人皮的头发枯涩如乱草般随风飘动。

连生已有一定的定力,但也受不了那血腥的气味,还没来得及调整姿势,张嘴念咒的瞬间,几个前边的斗篷人,就从黑斗篷里边伸出像鹰爪一样的手,黑乎乎、干巴巴的手,就向连生脸上抓去,一下子剧痛无比,眼睛鼻子血浆崩流,液体流在连生刚张开的嘴里,咸乎乎的滋味,一块盈盈的东西卡住了喉咙,连生一感觉,那是自己的眼珠子,瞬间无比巨大的恐怖和疼痛,充斥了连生整个身心世界。

连生经过一百零八梦的淬炼心性,定力已经稳定,但是遇见如此恐怖的冤家非人,竟然想吐出卡在喉咙的眼珠子,原来是因为卡的他快窒息而死了,浑身都抽搐,这一动念,坏了!斗篷忽然变成一股黑风,像龙卷风似地围住连生天旋地转,连生在里边五脏翻滚,内脏的粘液一起涌上心头,酸苦滋味五内具焚,就想把心脏都吐出来,难受的真的受不了。

连生念动法诀,只要施身法提起来,一切都会化空,大喊道:“请吃我!请吃我!”

“轰!”

一声巨响,龙卷风便停了,连生从万丈高空中落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随后,便不省人事。

第二十章 前世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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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金碧辉煌的皇宫中,深宫帷帐里华丽宽大的龙床上,躺着一位着黄衣的男子,他身材高大,脸上棱角分明,头上缠着白丝绷带,另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日夜守候在旁,汤药不离其手。

“君上,君上。”

女子用那柔声甜美的声音不断在男子耳边唤起,他隐隐约约有些知觉,试图坐起来,但怎么也爬不起来,仿佛一动身体便会感觉浑身有百只蚂蚁般的撕咬。

他睁开眼,茫然地打望着四周,虚弱说道:“这是哪?我是谁?”

那美丽女子轻声说道:“您是我们的王啊,姓马讳未修,是这归元国的一国之君啊!”

“啊?”男子疑惑道,“那你又是谁。”

“我是您的妻子--鸢莺啊,君上好征伐,一个月前,讨伐离烈国,中了流矢,一直昏迷到现在。”鸢莺松了口气道,“现在可好了,君上终于醒过来了,奴家和整个归元国的子民都日夜期盼您早日康复呢,瞧我这记性,君上都醒过来了,还不叫太医。”

“来人啊,君上醒过来了!”

马未修脑袋疼痛剧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有静静躺在软床上,无语的看着天花板那圈状的琉璃,一环绕着一环,虽颜色艳丽,但没有出路。

原来这马未修便是连生的第十七世,话说与连生怨恨最大的冤亲债主趁金人脱离连生体外,乘虚而入,本想一举毁灭他,怎料因缘巧合下,连生即时放空本心,引发体内阿赖耶识中的业力种子,把自己投放在了这一世的回忆之中。

马未修没几日便恢复如初,逐渐了解到自己及这个归元国的处境,归元国地处这个未知大陆的最西端,土地贫瘠,列强环视,但归元国上下一心,人人尚武,凭借一连几任英明君主的统治,却也支撑至今,唯独与南方的离烈国世代为仇,已到了不可调和的状态。

马未修是先皇的独子,从小喜兵法,好武术,先皇在一役中,不幸被离烈国大将军霍风斩于马下,归元国危在旦夕,马未修小小年纪吊伐出征,连克数城,声名大显,由于常年在外作战,后宫仅鸢莺一人,膝下无子,却也相亲相爱。

马未修整顿思绪,清晰过来,家仇国恨涌上心头,雄才大略顿起,坐在大殿之上,召集群臣,商讨下一步的讨伐霸业。

“君上,先皇之仇不可不报,如今我归元国,国力如日中天,定要一举踏平离烈国!”一位金甲金盔的武将跨出了行列向上禀告道。

“莽夫之言!君上刚刚康复,征讨离烈国不克,你这不是要耗损我国国力吗!君上,臣以为我们归元国目前应该休养生息,以期后图!”一位老者颤颤悠悠走出来道。

马未修恰逢热血年龄,心中一热,抽出利剑,噌的一声,金石之音回荡其间,龙座前的礼桌一分为二,殿下鸦雀无声。

“传令!重整大军!一举捣破离烈小国!”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出征前,鸢莺依旧为他送行,手捧一杯淡酒,依依惜别,道一句:“君上珍重,愿您旗开得胜!奴家在宫中等您!”

“好!”

马未修一饮而尽,跨上骏马,带上跟他百战百胜的战盔,率领一支轻骑绕道而行,而剩下的十万大军,则大张旗鼓、浩浩荡荡地朝南方开来。

由于消息封锁,归元国并没有把他苏醒的消息四处扩散,反而放出的是他即将病逝的谣言。马未修料到离烈国对他疏于防范,便出奇兵打他个措手不及,日夜不停赶路,早已趁着夜色来到离烈国边疆重镇--松城。

马未修身先士卒,换上黑衣咬着弯刀,带几个精壮士兵,凭着超强臂力攀爬上了万丈山壁,顺利落在松城中,不一会便找到松城的军政中枢--都尉府,马未修等人飞檐走壁,潜入了都尉户,打晕了几个侍卫,换上他们的军服,大摇大摆地查看着每一个房间。

“哈哈哈,喝喝喝!”

一个房间内传出众人把酒言欢的声音,马未修悄悄靠近窗户,用手指戳破薄薄的窗纸,发现是松城的一干主要将领正在豪饮。

“这次归元国玩啦,听坊间谣言,马未修这小子中了我们的箭羽,快要升天了!”

“是啊,这一切的功劳全都要归于我们的步都尉了,来来来,咱们都敬步都尉一杯!”

“好好好,都是大家的功劳,愿我们的离烈国横扫天下!干!”

马未修一行人没有轻举妄动,只等松城将领个个酩酊大醉之时,破门而入,杀了个片甲不留,只剩下晕头转向的步都尉。

“你们!你们是谁!?”步都尉醉眼醺醺的说道。

“步都尉,你看看我是谁!”马未修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成熟刚毅的面颊。

“啊!马未修!”

“哈哈哈哈!”

接着,马未修盗用官印,撰文发令,命松城各个关卡,全部调离防线,离岗歇息,自己的人则暗中放火烧了军粮库,引发骚乱,夺取城门,静待大军的到来,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瓦解了松城的防备力量,大军没费一兵一卒,顺利取得了这处边疆重镇。

马未修稍作调整,亲自带领大军杀向离烈国的国都--香城,十万大军军心大振,一路上势如破竹,直冲到了香城的高墙之下。只见这高墙遍布长满了各种鲜花草藤,散发出阵阵清香,与杀气腾腾的马家大军格格不入。

城门打开,一耄耋老将披着斗篷,托着长枪,领一队人马出战,马未修睚眦崩裂,原来这老将便是离烈国大名鼎鼎的护国将军--霍风,也是马未修的杀父仇人。

马未修一时家仇国恨涌上心头,大叫一声,提剑纵马前来迎战。

“慢着!”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一白衣白盔的俊俏小将夹带着诱人的香风冲出城门,拦在霍风的前面,向马未修叫阵道:“马未修!男儿大丈夫!难道你就忍心欺负一位老人吗!”

“馨环公主!你就让老朽为国战死吧!”老将神色激动道。

此刻的马未修沉醉在白衣小将的香味之中,这气味似曾相识,勾人心魄,淡淡的,令人流连忘返,却是最致命的!

“喂!马未修!找死!”馨环一声娇呵。

馨环趁马未修分神之际,纵刀杀来,由于速度太快使头盔掉落,散开一头的青丝,远远看去就像一朵盛开的美丽花朵。马未修看得仔细,面前的馨环,有着新月般美丽的黛眉,一双星眸细长明媚,玲珑的瑶鼻,粉腮含羞,点绛般的朱唇,如雪的瓜子脸娇羞含情,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雪肌,如酥似雪,身形轻盈,道不尽的妩媚动人。

“君上!小心!”

马未修身旁的侍卫忙将馨环挡住,费尽力气把他拉回了大营,由于香城地势险要,又是高墙深坑,马未修久攻不下,只得围城而做长期打算。但马未修心中一直挥散不去那淡淡的馨香味道,越是心静的时候越是想见她一面,殊不知自己已到了陨灭的边缘。

马家大军决断了香城的几处水源,并不断的用抛石机投放死尸、粪便诸如此类的污秽之物,不过短短几个星期,香城饥荒、瘟疫同时爆发。

马未修成竹在胸,眼看着香城不攻自破的那天,果不其然,一天夜里,终于有几个士兵忍受不住饥饿打开城门投敌,马家大军这才乘虚而入,如同豺狼闯入羊群,肆意砍杀,大火连烧三日不息,这座美丽的香城,不复存在。

马未修一直杀向皇宫,揪出了离烈国的国王、将军等等文武大臣,当然还有他念念不忘的馨环公主。

“把这些人全部剥掉人皮!放进盐缸!以慰先皇之灵!”马未修被复仇的快感冲昏了头脑。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啊!我诅咒你们家破国亡!全部死绝啊!!”

“父亲!母亲!啊!”

馨环悲痛欲绝晕倒在地,马未修觉得不妥,可惜王令已下,不能收回,遂将皇宫洗劫一空,带上馨环班师回朝。归元国举国欢庆,马未修兴奋之极,顺便强娶了馨环,日日笙歌,倒也快活,馨环却也没甚异动,每日陪着马未修,从不离身。

鸢莺虽然默认了马未修的举动,但还是对馨环这个敌国之女如鲠在喉,时不时的劝告马未修,但早已身陷馨环温柔乡的他,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劝告呢?

马未修仅仅攻破的是离烈国的都城,尚余数城,所剩残孽不惜出卖任何利益,早已暗中联络东方的数十强国,与馨环里应外合,归元国危在旦夕,馨环虽是一个烈女子,但如今忍辱负重,心中怨恨深不可测,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一日,馨环得到消息,动手时机已经到了,便暗中筹划,骗他出城狩猎,马未修欣然答应。

马未修和馨环策马并行,身边完全没有随扈护卫,正值三月,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猎物肥厚。

“君上!看!”馨环指着不远处,只见一只麋鹿窜出草丛,看见二人,撒腿便跑。

“驾!”

马未修驱马前行,跟着麋鹿进入了一片深林,抓起弓箭,大叫一声:“着!”

麋鹿应声倒地,马未修心情无比酣畅,走了过去,看见此鹿眼睛发暗黑,似乎早已中毒,心中警觉道:“不好!中计了!”

“呼!”

一股暗黄气体弥漫开来,马未修赶紧蒙住口鼻,踢马便走,谁知深林之中走出无数刀斧手,将他死死围住,

“马未修,你命该绝!弟兄们,为了香城上下十几万人的性命,杀了这个狗贼!”

“哈哈哈,就凭你们!!!”

马未修负剑在手,眼中杀气迸射。

第二十一章 获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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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修左突右砍,手中利刃大开大合,早已掀翻几人,胯下烈马也是身经百战过得,强有力的右腿踢的刺客们脑浆迸裂,不能近身。

马未修虽有防范,但也不慎吸入一丝暗黄毒气,只觉头眼发昏,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便纵马逃离这片深林,远远看见馨环,喊道:“快跑!这里有刺客!”

馨环面无表情,等他靠近以后,突然从袖中飞出一把匕首,将马未修击翻落马,匕首正中小腹,鲜血浸湿了前衣,马未修从地上坐起,怒不可遏道:“你!”

“你这魔头!我要报仇!”

馨环接着又拿出一柄短剑,飞身前来,速度极快,直取马未修的项上人头。

“喝!”

马未修大喝一声,钢爪般的右手恰巧抓住她的脖颈,轻轻一捏,美人口鼻流血而不能止。

“馨环,算我这辈子欠你的。”

马未修不忍心的闭上双眼,粗壮的臂膀一用力,一代美人便香消玉损,那淡淡的体香随风消逝,不复存在。马未修颓废的躺在草地上,忍痛抽出腹部的匕首,用扯烂的衣服粗略包扎了一下,就听见远处传来急促而又清脆的马蹄声。

“报!东方联军全线出击,已经打到城下了!”探子跌下马来,惊慌报道。

“啊!快取我铠甲来!”

马未修心急火燎般冲回了王城,右手捂住伤口站在城楼上,只见漫天各色旗帜云集于此,数不清的敌军像蝗虫一样袭来,无数的弹矢、石块、火球呼啸而来,所有城墙皆要破裂的趋势。马未修急火攻心,伤口迸裂,差点掉下城楼,幸好身后护卫即时扶住了他。

“呼,呼,来人啊!跟我杀出去!”马未修艰难地站起身子吼道。

“君上!不行啊!我们还是走后路逃跑吧!”护卫劝道。

“不行!违令者斩!”马未修已经举起了长剑来。

“君上!不要忘了皇后啊!”

马未修顿时清醒过来,马不停蹄的跑到寝宫,四处寻找鸢莺,“鸢莺!鸢莺!”

“君上!”

鸢莺从帷帐内扑了出来,趴在马未修的肩上,哭得个梨花乱颤,道:“君上,这下,咱们没有家了!”

“走!只要人还在,何处不是家!”

马未修扛起鸢莺快步走出宫外,跨上那匹骏马,经过密道逃出了王城。背后,王城被攻破,燃起了大火,这情景与当时香城破灭时无一差别,大批敌军骑兵尾随其后,看来非要致他俩为死地不可。

马未修面如金纸,腹部鲜血已经染完了衣甲,鸢莺抱住他的腰部,感觉手上湿润,凑近一看,原来全是血,哭道:“君上!您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赶快停下来止血呀。”

“唔,莺儿,我对不起你,当初后悔没听你的话。”马未修失血过多,浑身虚弱道。

“君上,莺儿愿意生生世世侍奉您!”鸢莺忍住泪水,脸上的妆容已花,但仍掩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

“我现在才感觉自己杀生作孽太多,最后竟也沦落到这种境地。”马未修动情说道,“莺儿,我国地处极西,从无降雪,原先答应带你去北方看雪景,只可惜我常年在外征战,一拖再拖,看来只有来世了。”

“君上!奴家不要看什么雪景,奴家要你一直陪着!”鸢莺紧紧抱住马未修,仿佛他随时会丢下他。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马未修拉住了骏马,面向浩浩荡荡的敌军,“莺儿,我累了,抱紧我。”

“嗯!”鸢莺将头深深埋入马未修的怀抱,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快!他们在那!”

“嗖!”

一只长箭飞来,将两个苦命鸳鸯贯穿在一起,一代佳人英豪就此毙命。

“笨蛋!将军说要活的!蠢货!”

“额,君,君上,看,下雪了。”鸢莺眼神迷离,产生了幻觉。

“嗯,是啊,莺儿,我们终于看见雪了。”马未修紧紧拉住鸢莺的玉手道。

灰沉沉的天空,四处飞散着燃烧后的黑色飘絮,夹带着三月里的桃花,竟在那一刹那间,仿佛变成了晶莹的白雪,从天缓缓落下,轻轻盖在他们的身上,温柔的、暖暖的,忽略了冰冷的兵器、腥臭的血液,成了一幅绝美的画面。

马未修感觉灵魂离体,被吸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龙卷风重新卷起,他心神一动,才发觉是春梦一场,马未修便是连生,连生便是马未修。

连生端坐在龙卷风里,一行清泪留下,斗篷干尸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全部用枯手死死抓住他的脖子,但连生没有感觉一丝的难受,说道:“我认识你们,你们定是那离烈国的大小王室吧!该结束我们的这场怨恨了!吽!”

连生提起正念,当下体悟了真实的无我本性,时照见五蕴皆空,唱起了无名道歌,观想以我执最宝贵的身体,化为无边甘露,供养这些曾经亲自下令杀掉的人,斗篷人在金光的感召下,全部都跪在他前面。

连生如释迦佛那样布施自身,檀口一张,念动真言,切断了我执而真实利他,真正的融化了这些这一百零八梦中所有冤亲债主的怨结与邪见,当下连生微笑,随着一声:“吽!”

一切虚幻瞬间化为乌有,四生九有,同登华藏玄门,八难三途,共入毗卢性海,连生梦醒了,回到了两河环抱的沙洲,金人欣喜若狂,来到连生面前双手合十道:“道友!恭喜!恭喜!”

连生淡淡说道:“金人,我还有一百零八处的危地修行,一并做了吧!”

金人满心答应道:“这样最好!道友真是大毅力!大慈悲!”

“你我一体,不必谦逊。”连生重新使出狮子卧,双手一撑,耳边阴阳轮竟然开始缓缓转动,一股股阴阳气息缠绕周身,又一连串的一百零八个梦境出现。

“呼呼!”

连生沉沉睡去,显现在每处梦境中最危险的地方,依旧每处修炼七日,如火场、坠楼、冰窖,山崖顶峰、刀山刑场等等,不一而足。

一处梦境中,连生坐在群山之巅上,四周都是白云晶海,山风袭来,整个人都摇摇欲坠,要是掉落下去,定是尸骨无存,而连生似乎并没有察觉危险,虽然身体左摇右摆,随时都有危险,但他仍然不起一念,一直安心打坐。

又一处梦境中,一片青翠竹林中,连生打坐于猛虎狮群内,微微合眼,视群兽为狸猫,安之如素,任由猛兽狂啸舞抓,浑然不理,众兽们无计可施,只得安静趴在连生脚下,静静守护着连生。

一处梦境中,连生端坐在火山熔岩之中,大火四处肆掠,通天红透,似乎能将钢铁化为气体,只见连生如临清风,神态安详,没有一丝的不适之感,任由火苗在身上乱窜,居然不能伤他汗毛一根。

“嗡!”

一声清远飘渺的钟声响起,连生本体上透射出一阵又一阵的耀眼玄妙的金光,金光照射三界十方,虚空之中显现无数金身僧侣和紫金道人念唱梵文和道歌,顿时天花乱坠,地生金莲,至此,连生神通解禁,八大嘿噜嘎本尊陪侍在侧,三字咒轮脑后显现,头顶悬着一枚天罡五雷符,阴阳轮盘带动先天二气旋转不停。

连生的施身般若法,功德圆满,天眼也顺利升为慧眼,比杜萌的青瞳略高一筹,不仅能看透一切无形之物,还能辨别一切妖邪之物,跟佛不渡的双眼能力一致,乃阿罗汉之眼,但连生也仅仅只是瞳术达到罗汉境界,其他却略差于佛不渡的修为。

金人看着这小小天地中的异变,欢欣鼓舞迎到连生面前,连忙说道:“道友,恭喜!如今你也斩断前世因缘,了尽业力,离解脱不远了!”

“唔。”连生压低嗓门,眼色流落出一丝惆怅来,道:“其实今生我还欠二人。”

“啊?”金人略有所知,也沉默半响,缓缓说道:“也罢,也许彻底还完那天,我们也就会成就大道了。”

“也许吧。”

连生神光内敛,收了法相,气息似乎比以前更加沉稳了,道一声:“金人,下次再见了,我要出去了。”

话未毕,连生离了梦境,真正醒来,回到了杜萌为他搭建的小草棚内,连生慢慢睁开眼,一圈圈金光散去,整座乱葬岗的阴气荡然无存,此地凶险阴狠的风水格局竟然隐隐发生变化。

阿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真正是连生?完全没有以前轻浮烦躁的样子,又是一次的脱胎换骨。

“杜萌、阿柴,我睡了多久?”连生慢条斯理道。

“额,你这次足足睡了三个月。”杜萌不能理解道,“你不吃不喝,身体没有消瘦下去,居然还比以前更加强健了,红光焕发?”

“喵,更奇特的是,我发现这里的风水格局也发生变化了,有违自然之理啊!”阿柴奇道,“难道?”

“这样啊,看来我们也该走了!”连生站起身来,不做流连,周身精力充沛,灵台清明,思路也比以前更加清晰。

“往哪走?”

“当然是北方。”

第二十二章 渝州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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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神通已经打开,要不是避开官府追缴,早已动用神足通,旦夕之间,便达帝京。连生一行仍然挑选小路偏路,避开官道,偶尔运起真气,奔如疾风,却也节省了不少时间、脚力。

不消几日,他们便离开了益州地界,来到了渝州。话说这渝州,自古以来都是形胜之地,地无平路,山多奇峰,号称山城,更有大江穿越其间,形成诸多山峡险壁,有书为证:“自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至于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巘多生怪柏,悬泉瀑布,飞漱其间,清荣峻茂,良多趣味。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连生等人穿梭在山城小村之中,刚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就看见远远看见大批的警察四处查视,不得已,只好收了神足通,混迹于围观的人群之中,等待逃跑的时机,由于他们一身邋遢的打扮,再加上杜家蛇皮的易容,倒也相安无事,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仔细打听,原来是一家农户家发生了命案,四处熙熙攘攘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连生睁开慧眼,望向那件小砖房,看见了令人诡异的一幕,一个小男孩穿着一件女式游泳衣,外面套着大红花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每处为十二圈,脚上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房梁上,仰面朝天,离地一尺,早已断气多时。令他更感觉奇特的便是,这里有股熟悉的气息,令人顿生厌恶、恐惧之意。

连生正想和杜萌交谈,只见他双瞳也是青光熠熠,似乎也察觉到案发现场的蛛丝马迹,道:“表弟,你感觉到这里的气息没有?”

“唔,这里还残留着一丝法力波动,倒是跟乱葬岗那遇见的老头的气息差不多。”杜萌微微怒道,“上次的账,我们还没有跟他好好算算!”

“这个小男孩倒是死得蹊跷。”连生沉思道,“你能发现什么吗?”

“那就必须靠近尸体仔细检查才可能知道。”

正说话间,警察就将尸体用白布蒙住,抬了出来,送上了法车,围观的人群这才开始散去,由于家里死了人,这家的主人,也就是小孩的父母便暂住在其他亲戚家里,连生等人也暗中跟去。

“我想在梦中问一下这家父母,这男童遇难的细节。”连生边走边说道。

“噢?难道这睡梦之法还有如此妙用?”杜萌奇道,“但我们还必须到警察局去亲自检查尸体。”

“不用了。我们在小孩父母梦中,便会看到当时的场景,与真实无二。”连生吩咐道,“阿柴就不用跟我们入梦了,在外面护法。”

“喵!”

连生来到了另一处农户家外,便在旁边的树林里隐蔽身形,静待夜色的降临,杜萌算准时机,往房内施了个小术,让他们沉沉睡去。连生撑动双手,掐太极决,耳垂的阴阳轮转动起来,鼾声配合姿态,施放出了睡梦之法,将死者父母连同杜萌的真灵引导进入了他所制造的梦境。

梦境内,若虚若幻之中,一片大雾遮掩住天地,杜萌却是现出原形在空中飘动,乃一条遍布鳞甲的青眼白蛇,双额微微突起,万余来丈,竟然有一丝丝化龙的征兆,连生端坐在蛇首上,早已不是现实中颓废邋遢的样子,披着一件红黑大褂,宛若神人。

杜萌吐着巨大的蛇信,鼻孔喷出股股白气,由于在连生梦中,无法保持人形,加之他也一向避讳自己为蛇属的事实,所以心中颇有不爽。

“原来这就是你的梦,怎么全是雾气啊?”杜萌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这片雾才能消散啊?”连生望着满天雾气笑道。

“呜呜,呜,孩子啊!你怎么死得这么惨啊”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穿透浓雾。

“在这里!”

连生带着杜萌循声而去,来到一间农家,正是男孩死掉的那间平房,男孩的尸体仍然被吊在房梁上,他的父母趴在地上哭诉着,连生杜萌现出法相从天缓缓降下,道:“哭者何人,报上冤情来!”

男孩父母抬头看见连生骑着白蛇,只以为是天神下凡,忙不迭的倒地便拜,连连说道:“神仙救命啊!救救我的孩子吧!”

“这男童是怎样死的?你们当时在哪里?有何征兆没有?”连生慢慢问道。

男孩母亲看见杜萌的真身,吓得浑身颤抖,如同筛糠,不能吐出半字,好在父亲较为胆大,一一回道:“警察说是自杀的,但我怎么也不能相信,我们当时在外打工,孩子他妈出事前两天晚上,便梦见有一个高个的男人,催促我们回家,可惜,还是晚来了一步。”

“噢?”连生不解,“高个的男人?”

“嘶,报上男童的八字来。”杜萌吐着蛇信,两只灯笼般大小的青眼瞪着男童父亲道。

“啊?”男童父亲不敢直视蟒蛇,眼睛望向一边,说出了男童的生辰八字。

“唔。这样算下来,此童总共活了十三岁十三天。”杜萌转动青眼说道,“原来又是至阴的命格,可以把他们送回去了,我想要看看尸体。”

“好。”连生用手一挥,将男童父母送出了梦境,自己则和杜萌的蛇体靠近男童尸体,分别睁开慧眼和青瞳仔细查看着周身。

“嗯,五行摄魂术!”杜萌对连生说道,“难道那死老头是茅山的人?”

“此话怎样?”

“泳衣为水,红衣为火,秤砣为金,横梁为木,地为土。”杜萌分析道,“施术者先把男童制服,给他穿上锁魂红衣,系上坠魂砣,这就是留魂。再把男童杀死,并用浸过尸油的分魂针插入他的头顶,这是泻魂,据我估计,凶手真是那死老头的话,他身上那个黑色葫芦应该就是用来装魂魄的法器。最后再将男童尸体挂在梁上,房梁属木代表生命,有引魂的效果,这样才能把男童的魂魄获取干净。至于十三岁十三天,女性亲属水性红衣,无非是把魂魄提升到至阴的地步!”

“这样说来,当时彭小弟碰见那老头时,却是不慎吓丢了一魄,所以并没达到他三魂七魄俱在的要求,这才捡来了一命。”连生恍然大悟道,“表弟,你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吗?”

“唔,依我所见,不是炼制邪器,养小鬼,就是延人寿命。真实用途,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知晓。如此,我推算恐怕还有十二名儿童要遭其毒手,方成其道!”

“罪大恶极!”连生怒道,“此地久留无益,我们出去再说吧!”

大雾散去,连生梦醒,回到了隐蔽的树林之中,阿柴迎上前来,问道:“怎么样了?有什么情况没有?”

“我感觉凶手十有**是那老头,我定要除掉此等妖邪!”连生不平道。

“我也何尝不想,定要报上次的一箭之仇!”杜萌附和道。

“喵,怎么回事?”阿柴看着激动的二人,“难道是上次的那个老头?”

“对,我用慧眼看见那老头的残余法力,不能再任由他四处残害无辜的儿童。”

“那个老头不是个善茬。”阿柴缩缩耳朵道,“你又想冒险了?”

“还有,我觉得上次跟在老头后面的极有可能是江紫城,那银色的剑气,我怎么也不可能忘的,看来他也跟老头有所仇怨,这样一来,我们的胜算更加大一点。”连生回想那天道,“我们要抓紧时间找到那老头,否则还会死人!”

第二天,令人讶异的是男童的惨案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仅仅是在街边小报及网络有所讨论,警方公布的是意外死亡,不予立案,最后也不了了之,空余那对可怜的夫妇,每日以泪洗面。

连生吩咐杜萌用五鬼运财术,收刮当地的不义之财,留给那家人一笔小财,权当慰藉。为了寻找到老头,阿柴每次用八卦六爻推算,也不过是零零散散的卦辞,唯一有作用的便是连生用他的慧眼,依着残余的法力痕迹,一步一步的寻找跟踪,但此法也消耗掉他不少的真气法力。

连生等人一直在渝州附近搜索,但什么消息也没有,直到某天,他们来到一个小镇,连生盘腿坐在路边,用慧眼不断看着往来的人群。

“有消息了,报纸上说越州又出现儿童命案了。”阿柴不知从哪叼来一张报纸,放在连生的跟前道。

连生遂拿着起报纸一行扫去,原来远在尽几万里的越州,又连续几名儿童无故死去,连生心中一动,道:“出现了,那老贼现身了!走!”

连生遁起神足通,浑身燃起般若烈焰,夹带着杜萌等人,千里奔袭,急忙赶到了越州阻止那鬼老头的进一步造孽。

第二十三章 追凶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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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一行,急速赶到越州,他睁开慧眼,全州所有事物尽归眼底,转动身形,来到了报上披露出事的地点。连生落在地上,四处打听询问,原来此处叫田乡,有四名儿童,皆是同姓的亲戚,三日前放学约好一同玩耍,不料夜深仍然没有回家,最后全家出动寻找,结果在村外三里处的堰塘里发现四个小孩,可惜早已溺水身亡。当然,警方给出的结论依旧是,意外死亡,不予立案。

连生来到堰塘边,慧眼睁开,发现此地确实留有鬼老头的气息,不知道他现在又逃到哪去了,只是可惜了四条无辜的性命,不知不觉,连生便立在水边,念动往生咒,超度亡灵。

“没有用的,魂魄都被拘走了。”杜萌蹲在岸边查勘着现场,道,“看来那鬼老头又去找下一个目标了,这样我们总是事后再来,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喵,我想看下他们家的风水,也许会有点线索。”阿柴对二人说道。

“这样也好。”连生便带着二人来到了四名孩童的居住地。

这家人是个大家族,基本上都住在一起,就连房屋也是建在一起的,连生转了几转,只见这几处建筑都是黑色的怨气,浓的化不开,根本无法消散,阿柴胡须震动不已,道:“连生你从上方往下看试试。”

连生在平地上使出慧眼,便可观看周天之物,道:“噢?这些房屋的摆设有点像某个字。”

“喵,什么字?”阿柴追问道。

“有点像渝州那个男童的姓!”连生吃惊道。

“什么?”杜萌不相信,纵身飞在半空中亲自视看道,“确实如此!看来头一个男童是引子,最后一个定是个有至阴格局的女童!”

“怎么才能抓住那个鬼老头?”连生思忖道,“这户人家只有这四个儿童,看来那老头又往别处去了。”

连生留在田乡,仍然没想到任何办法,只好留在此处打坐静修,默念真言,希望领悟到一丝天机。

某日,阿柴又叼来一张时报,慌忙对连生说道:“不好了,丰州那边又出事了,那老贼难道只是想跟我们捉摸藏吗?”

“跟我们捉迷藏,没必要吧,那老头的修为恐怕轻轻松松就把我们解决了。”杜萌反驳道。

连生拿起报纸,只见头条新闻便是丰州七名幼童,同时溺死在池塘的消息,“快走!我们又晚了一步!”

“嗖!”

连生催动最大(和谐)法力,卷起火光带动杜萌和阿柴,急速赶往了丰州的案发现场,又是一方的碧波池塘,风平浪静,完全不像是刚吞噬掉生命的险地。

连生照例站在池边,为亡者念了几卷经文,便趁着夜色来到出事这家人的房门外,使出睡梦之法,在梦中唤出了这家的家长,经过询问,才发现此户人家还有一个小女孩,由于亲戚串门,就在事发前几天,回到了田乡的老家。

“那剩下的女童,八字几何?”连生最后问道。

“阴历七月十四,中元节出生。”家长答道。

“果不其然,你可以回去了。”连生捻个手诀,从家长脑海中获得了女童的具体相貌。

出了梦境,连生急忙对杜萌阿柴说道:“快,我们赶快到越州的田乡!”

连生这几日在两处地方连续奔袭,再加上催动杜萌阿柴等人的飞行速度,早已消耗大量的真元,但并没有告诉他们二人,仍然超负荷的运转肉身。不消几个时辰,连生一行便又赶回了田乡,睁开慧眼,遍查女童的所在。

“不好!”连生大叫一声,来到了田乡街边的一处电话亭里,只见此电话亭内有一个五六岁的女童,被悬空吊死在电话线上,杜萌走上前去查视,发现此亭呈圆柱形高210厘米,南面进口宽50厘米,话亭由不锈钢管构成,底部有三圈与地平行的大半圆形不锈钢管,分别离地高48厘米、30厘米、11厘米,第二道钢管上见有踩踏痕迹。话机上端离地高150厘米,下端离地高110厘米,话线长84厘米,下坠呈“u”型状,“u”型底部离地高98厘米。死者女童身高104厘米,脚根至下巴86厘米,颈部见一长26厘米、宽0.6厘米呈开放式缢沟,缢沟花纹与话线相符,未见其它任何外伤。

连生怒不可遏,但又无可奈何,突然感觉周边有一丝的法力异动,忙对二人说道:“那鬼老头还没走远!就在附近!”

连生运转真气,头脑阵阵发晕,迅速追寻着感应到的那点法力气息,最后来到了田乡边缘的一处小山坳里,隐藏身形,仔细一瞧,发现一个长发的老头坐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正摩挲着手中的黑葫芦哈哈狂笑,道:“这次奉命给那个大人物续命,可费了我不少功夫,趁着这次机会还终于凑齐了十三条至阴童命,六男七女,哈哈哈,阴煞小鬼已成!”

“谁!”老头似乎发现了连生等人的行踪,一圈绿色剑气扩散开来,瞬间便将四周的树木全部拦腰切断。

“喵,完啦,发现我们了。”阿柴叫道。

“别急,是另有其人!”连生平静道。

连生果然说的没错,一道银色剑光降落在这处小山坳里,光芒散去,一高挺男子满头银发负剑立在其间,剑眉入鬓,俊逸绝尘,腰间携着一个白色的酒葫芦,赫然便是那诗剑--江紫城。

连生心中疑惑,想到那当时第一次与江紫城见面时,仍是满头青丝,如今居然尽皆白发,也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感叹不已。

“本羽师傅,难道你就不能放了影儿吗?”江紫城捏紧两只拳头道,“华夏上下尽千万疆域,我为了找师傅您整整十年!”

“城儿,你还是没有懂我的良苦用心,我是为了你好,修道之人一生无为,是叫你看破无常。”本羽老头冷笑道,“我可是传你功夫,带你入门的师傅啊!叶影儿这个小妮子,只会成为你的障碍!”

“哼,叫我看破无常,你看你炼制的这些邪器,早已不是正道所为了!今天你我师徒情分尽了,我定要把影儿救出来!”江紫城哗的一声,背上的银光宝剑早已落在左手中。

“城儿,你的剑法道术和银光宝剑都是我传给你的,就连你的白葫芦也是,要不是我公务在身,早就把你废了!”本羽老头扭动黑葫芦,顿时整个山坳阴风阵阵,万鬼嚎哭,似乎有极其恐怖的东西要从葫芦里钻出,“我可怜的徒儿,那小妮子的魂魄就在里面,为师想看看你道行有长进没有,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新炼制的阴煞小鬼吧!”

“呜呜呜。”

一股浓烟从黑葫芦中喷涌而出,飞出来的是一个六脚四手的小鬼,双眼没有眼白,朝天鼻,满嘴密密麻麻的如锯利齿,叫喊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本羽师傅,难道你炼制的就是这个邪物吗?”江紫城左手提剑便向阴煞小鬼刺来,无数银色剑雨落下,将这处小山坳夷为平地。

“咿呀!”

小鬼疯狂快叫的到处飞旋,全然不惧江紫城的银色剑气,在空中穿梭自如,完全觉察不出他的飞行轨迹,四肢锋利的鬼爪,时不时的攻击江紫城的要害之处。

江紫城用银色剑气团包裹住周身,挑动剑花四处飞散,都不能将阴煞小鬼完全压制住。

“我们要不要冲上去!”杜萌看着激烈的战况,按着青玉剑跃跃欲试。

“先不忙,我们再等等。”连生心中一直忌讳着本羽老头的伏击,加上自己真元不足,所以趁他们打斗之际,盘腿跌坐,用雷符吸收天地灵气,以待恢复实力。

“呀呀!”

小鬼咆哮起来,将江紫城体外的剑气团破坏的零零散散,黑烟随身,手脚并用,如同一只难缠的冤鬼,江紫城虽然剑术超群,也难免被小鬼反噬。

“噔!”

江紫城飞起一脚正中阴煞小鬼头部,接着他舞剑旋转起来,如同一个银色的陀螺,将小鬼拦腰斩成了两截。

“师傅,这就是你费尽心思养的小鬼吗?”江紫城持剑立在空中道。

“我的徒儿,可不要小瞧了这阴煞小鬼!”本羽老头,坐在树干上,聊有趣味的看着他们的争斗。

“呀!”

小鬼叫了起来,两截身子又重新合在一起,脑袋膨胀起来,足足有车轮般大小,血盆巨口寒气深深,冷不防地朝江紫城咬来。江紫城躲闪开来,连连挥动一圈又一圈的银光剑气朝小鬼飞来,不料,这小鬼毫不畏惧,居然生吞下去了所有剑气,毫发无伤。小鬼如同跗骨之蛆,巨嘴一直张开,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吸力,要将江紫城吸入进去。

江紫城长啸一声,转动银光剑卷起气流试图逃离小鬼的吸力,眼看着他就要落入小鬼巨嘴里,连生也快按耐不住,就要出去一助,可是就在这时,江紫城居然停住了抵抗,双手握住银光剑借由吸力如箭般射了出去,“九天碧落转寰宇!”

“哧!”

江紫城整个身体化为一道银色的玉盘,将阴煞小鬼的嘴巴连同手脚全部削掉,血水撒了一地,映红了此处的小山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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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结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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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

本羽老头身边的绿色宝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绿霞,嘭的一声,就把江紫城的银光剑弹开,说道:“好徒儿,可别把我刚炼制的宝贝弄坏了!”

“师傅,看来你是要亲自试验我的剑术!”江紫城重新握紧银光剑调整好身姿。

“这绿银二剑、黑白葫芦本是一对,可惜具体功法妙用皆已失传,可惜了,可惜了。”本羽老头感叹完,浑身气劲外泄,手握绿剑直取江紫城的上三路,绿色霞光凝结实质,如同一条匹练朝他裹来。

“咿咿!”

阴煞小鬼得到喘息,团团黑气从伤口溢出,重新聚合在一起,挥舞着利爪怪叫着朝江紫城袭去,紫城一面对付本羽老头的凌冽剑势,一面提防小鬼偷袭,分身乏术,就在这时,连生终于出手了。

“轰!”

一团般若烈焰形成一圈火墙将阴煞小鬼围住,烧的它哇哇直叫,连生一手拿着金刚杵,一手握住金刚橛挡住小鬼的去路,杜萌则悄无声息地断了它后路。

本羽老头察觉到连生等人,扬手一抛,只见那黑葫芦化成一道黑线,顺势飞进阴煞小鬼的嘴中,自己仍然专心致志的和江紫城继续鏖战。阴煞小鬼吞掉黑葫芦之后,气势大盛,整座小山坳似乎被笼罩在一个黑色帷幕内,不现日月,体型见长三倍有余,小鬼竟活脱脱变成一只更加奇特诡异的怪物。

“呀!”

小鬼怪叫一声,口中吐出道道黑色阴火,压过般若烈焰,竟一跃而出火场,浑身散发着不知名的气体,急速朝连生飞来,连生双手格挡掉,用金光护住身体,后退几步,接着一道强劲的横踢,把小鬼踢翻在后,杜萌迎了上去,举起青玉剑,从上而下一劈,谁料,小鬼变换身形,躲过一击。

本羽老头和江紫城二人在空中往来激荡,只看见绿色剑气跟银色剑气互相碰撞、爆炸、撕裂,本羽老头跳出阵来,挥动剑气形成一道道的绿色匹练,纵横排列铺天盖地而来,紫城浑然不惧,银光剑旋转开来,变成一圈光晕,割开了绿色匹练,复又盘旋回落在他左手上。本羽老头身体灵敏,不似暮年,绿色宝剑更像一把软剑,竟然扭曲变形,无限延长缠住江紫城,银光宝剑转动起来,虽刚烈强硬,但也斩不断这柔软的绿色宝剑,一绿一银,一柔一刚,相生相克,互相僵持下来。

阴煞小鬼行踪难定,连生念动真言,两件金刚利器追击而去,天罡雷符从顶门飞出,罩住身体,接着放出般若烈焰,燃遍了整个黑暗空间,逼小鬼现形,连生睁开慧眼,遍查四周范围,虽捕捉得到小鬼踪迹,但奈何行踪飘逸,完全不能困住他。连生从鼻中喷出三字咒轮,顿时放出三色光芒,朝他慧眼锁定的方向飞去。

“咿呀!”

三字咒轮罩住小鬼,小鬼立刻显现出来,杜萌趁机念动咒语,无数藤条从地上冒出将小鬼缚住,藤条刚刚触及身体就燃起了黑色阴火,被燃烧殆尽,阴煞小鬼张大血嘴,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力摄住了杜萌,瞬间就到了小鬼的嘴边,连生祭出雷符,一道雷击从天而降,把小鬼的巨嘴劈得稀烂,杜萌横向一割,转身远离小鬼。连生召出八尊嘿噜嘎,死死围住小鬼,各施其能,并且念动真言,金光、烈火罩住了小鬼,阴煞小鬼受不了这佛光,竟然变成一个小男儿,坐在地上嘤嘤的哭泣。

“修要伤我宝贝!”本羽老头感觉不对,急忙抽身救出小鬼,但江紫城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用剑气形成屏障,继而银色气轮旋了过来,本羽手中绿色宝剑极其柔软,再次弹开气轮的攻击。

连生继续炼化阴煞小鬼,一百零八道金色梵文,覆盖住小鬼周身,黑葫芦从中分离出来,最后,这还没成形的阴煞小鬼,便被连生活活消灭在襁褓之中。

杜萌看着另外两人,就想冲上前去,但被连生即时拦住,道:“这是他们师徒的恩怨,我们不便插手。”

这时候,江紫城将右手伸出,捏成剑指,一道银色剑气冒出,宛若另一把无形的银光剑。

“啊?凝气成剑?”本羽老头动容道,“好徒儿,没想到你居然独辟蹊径,自成一家,果然不负当年对你的栽培!”

“哼!本羽师傅,我叫你一声师傅,只是敬你领我入道门,你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是所谓对我的栽培吗?”江紫城右手剑指上的剑气又暴涨一丈有余。

“我欲效仿那十试吕祖,让你认识到世事无常,所以必须断了你对女色的流连,跟我一心修道!”

“难道叶影儿有罪吗!!你看你一天干的这些勾当!还想让我跟你一样!”江紫城情绪激动起来,头上银发根根立起,“杀!”

江紫城突然发招,由于右手气剑乃自身真气凝聚而成,相比银光剑来说,更加贴近人剑合一的境界,也不会受到本是一对的绿色宝剑的限制,只见紫城破空而来,右手气剑无坚不摧,本羽老头的绿色宝剑无从招架,似乎这气剑会穿过障碍,直接命中身体。

“湘江滨。”

江紫城左右一劈,四周蓦然卷起一道银色水浪,朝本羽老头席卷过来,本羽用绿色剑气形成的匹练缠绕其身,破浪而起,稳稳立在虚幻的浪头。

“兰红芷白波如银。”

紫城也乘着一个浪头,背后长起数十银色毫光,气势如风,攻势如雷,冲破一道道本羽老头设置的重重绿色匹练,瞬间轰击在本羽老头的身上,一声巨响,银光绽裂,如同一颗颗的弹丸四处飞散,本羽跌落在地上,叫苦不已,道:“城儿,你就这样忍心杀害你的师父吗!”

江紫城突然在空中停住,说道:“只要你放了影儿的魂魄,今后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本羽老头两眼乱转,道:“好说,好说。”

“哧!”

绿色宝剑不知从哪冒出来,在紫城背后乍现,眼看就要直插入背心处。连生大惊,手中金刚橛如同流星般飞去,刚好击偏绿剑剑锋,只是穿透了紫城的左臂。紫城大怒,身上不疼,只是心中阵阵绞痛,对本羽的师徒之情再无半点流连,右手剑法超群,挥舞出一幕幕玄妙的景象,如诗如画,念道:“终须一去呼湘君!”

银色浪花又起,把本羽抛向半空,紫城腾空而起,双目如星,右手剑气刹那离体,似一道飞箭,穿过老头的眉心处,无血无痛,本羽直挺挺的掉落在地上,竟然断送掉性命。紫城拔下了左臂上的绿剑,失魂落魄般,在这片夷为平地的小山坳处找寻东西。

连生慢慢走过去,递上那支黑葫芦,道:“江兄,你是不是找这个东西。”

江紫城直愣愣的盯着黑葫芦,一把夺过,眼色迷离,喃喃道:“影儿,影儿!我来救你了!”然后,左手拿着银光剑,刀劈斧砍般想剁开葫芦,但任由葫芦金星四溅,也毫发无损。

连生等人莫名其妙的的看着他,道:“江兄,江兄,也许我有办法。”

江紫城回过头来,迷惑的看着连生,似乎不认识他,但想了半天,还是把黑葫芦又还给了他,连生重新拿着黑葫芦,扭开了瓶口,只听见里面似乎有成千上万的阴魂啼哭呐喊,让人头昏脑花,自己则端坐在地上,召唤出八尊嘿噜嘎,围住黑葫芦念动经文,一丝丝的黑烟冒出,瞬间变作轻灵的青烟散去,原来是被连生度化的种种冤魂。

不知过了多久,连生心神一动,吐出三字咒轮罩住了一个阴魂,让它显现身形,原来是个身形曼妙的女子,五官精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这时,江紫城突然跑过来,想抱住这女子,但奈何是阴魂,只看得见一个影儿。

“影儿,影儿,我来救你了!”江紫城泪水涌了出来。

叶影儿没说一句话,双目无神,对江紫城似乎毫无印象,任凭他的呼喊,也浑无知觉。

“江兄,这只是一个魂魄,如果你真对她好,不如放她去投胎吧。”连生建议道。

“谁也不能夺走影儿!”

江紫城癫狂起来,银光剑嗡嗡作响,杜萌赶忙抽出青玉剑拦在他的面前。谁料,紫城又剑气全无,又跪在地上,自言自语。

阿柴趴在连生肩上,小声说道:“我看这江紫城多半有病,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最好少理这类人,免得惹祸上身喵。还好那老鬼被他干掉了,你还应付得了阴煞小鬼。”

“这位兄弟,不知道怎么称呼?”江紫城冷不防的冒出一句话来。

“额,叫我连生就行了。”

“连,生。还望你好生替我超度她,让她投个好人家。”江紫城作揖道。

“这个没问题,不过我不能决定她下一世的富贵,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

连生继续盘膝坐在地上,一举将黑葫芦内的所有冤魂全部度化而去,黑葫芦返璞归真,黑的透亮,没有一丝阴煞之气。连生起身便将葫芦还给他,道:“这黑葫芦现在物归原主了。”

江紫城苦笑道:“也罢,连生,我记住你了,今后有事,我必定相助,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话说完,江紫城便踏着银光剑飞身离去,只在天边残留一道亮点,早先罩住此处的黑幕也消失了,连生等人也随即离去。

第二十五章 饿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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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借由神足通离开了越州,并没有回到渝州,而是另外选择路线继续北上,这次虽与诗剑江紫城结了个善缘,但心中仍疑窦重重,比方说那本羽老头口中所言续命一事,看来国之将乱,妖孽必出,还是先把自己安顿妥善为妙。

连生落下云头,来到了荆州地界,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恰巧看见一个废弃的土地庙,便钻了进去,结跏跌坐,体内真气运转了一个大小周天,并不断吸收天上空洞漏下来的无边灵气,来补充运用神通所消耗掉的元气。

天边泛起鱼肚白,连生走出土地庙精神抖擞的继续赶路,一路上领略到荆州独特的风光景色,话说此地多湖泊,有天下第一的大湖--云梦泽,其波光浩渺,一望无际,有诗为证:“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可惜连生如今是戴罪之身,无心欣赏这一人间美景,只得捡小径而走,“喵,连生,据说那云梦泽风光秀丽,我还没有去过,据说那里的鱼儿又肥又大,极其鲜美。”

“这只馋猫,口涎都湿透了我的肩膀。”连生笑笑道,“我原先只以为你只喝牛奶,没想到你还喜欢吃鱼!”

“喵,你连猫的天性都不知道,鱼可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阿柴继续陶醉道。

“你们可别忘了,我们还是官府的通缉犯!”杜萌不同意道。

连生也有点心动,攀住杜萌肩膀说道:“喂,表弟,你看我们一路上如同丧家犬,好不容易经过云梦泽,怎么能错过呢?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何年何月了。”

“哼!你们尽会找事!”杜萌便不再言语了。

“那我们就去领略下大湖的美景吧!”连生笑道。

“喵喵!吃鱼!吃鱼!”

连生纵起一道火光往云梦泽而来,为了防止被地上平民发现引起恐慌,便使了个障眼法,不消几刻,就来到了大湖上空,好一片大湖,恍然间以为是一片海,无数大鱼冲浪越出,阳光洒在湖面上,鱼鳞泛起金光,美不胜收。

连生一行来到湖面上,便踏着水面疾行,好不快活,最后停在岸边,看着这游人如织,各种玩耍设施,人间百态。不知不觉,夜幕来临,离岸边稍远的夜市也开张了,各种大排档招揽周边游客,阵阵的鱼鲜味道引得连生等人食指大动。

“喵!连生,我要吃鱼!吃好多好多的鱼!”阿柴在连生肩上胡乱抓道。

“表弟,你有钱没有,我们可是身无分文啊。”连生无奈的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从不带钱的!”杜萌道,“可不要想用五鬼术,如果不是行善,自己用这些钱,会减福寿的。”

“好吧好吧,我来想办法。”连生靠近一家大排档,只见一个身宽膀圆的魁梧大汉,正热火朝天烤着鲜鱼,炒着小菜。

“这位大叔,我们是从家乡逃难出来的,能否施舍给我们几尾鱼?我祝您生意兴隆,全家安康。”

“滚滚滚,别妨碍老子!”大汗不客气的将他们撵走。

连生笑笑便又换另一家,但接连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坐在一家露天餐馆的无人餐桌上,阿柴郁闷道:“这些人怎么这么小气,我想使用法术弄几条鱼来。”

“阿柴,你先别急,看我的。”连生由于学会了施身般若,得到了诸多好处,比如空中化形,有形成空,他并没有运动一丝真气,只是轻吼一句,“吽!”

杜萌阿柴眼前顿时出现了许多美味珍馐,有烤鱼、煎鱼、蒸鱼、大闸蟹、虾仁等数不胜数,阿柴两眼放光,抱着一条大鱼就不要命的啃了起来,杜萌也是好久没吃到荤食,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奇异的是他们吃完一盘又一盘,但盘子里的食物便会自动补充至满。连生则在一旁看着,只是吃了些素食,便闭眼静修去了,不多时,阿柴杜萌二人也腆着个肚子心满意足。

“唏唏”

连生睁开眼,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干净整洁,看上去斯斯文文,但口中留着哈喇子,正憨痴痴的盯着桌上的鱼肉来看,也不说话,着实怪异得很。

“这位先生,有何贵干啊?”连生问道。

“饿。”男人说完,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看。

“来!”杜萌看不惯,递给他一条烤鱼。

男人接过鱼来,双手捧着大啖不停,居然连鱼刺鱼骨都囫囵吞进肚里,杜萌笑道:“哈哈,比这懒猫吃得干净的多!”

“饿!”男人仍旧盯着他们桌子上看,口中的涎液滴了一地都是。

男人一连吃了七条,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杜萌渐渐不耐烦起来,没有再继续理睬他。

“这男人真奇怪!”阿柴也说起人话来,认为这男人不太对劲。

“饿!!”

男人扑了上来拿着盘子就吃,不光是盘子,就连桌椅也一起嚼碎吃进肚子里,肚子慢慢撑成圆鼓鼓的,但仍然喊着饿。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面前的这个人,不成人形,浑身呈赤红色,肚大如山,口喷焰火,刚到嘴的食物瞬间化为灰烬,分明就是一头饿鬼。杜萌也发现了,举起青玉剑,将其拦腰切断。

“怎么会这样?饿鬼不是在饿鬼道吗,怎么会在人道中出现?”连生不解。

“不仅仅是这一只!”杜萌把剑一横防备起来。

连生往夜市人群最多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许多饿鬼混在人群之中,疯狂的吃着周围的东西,已经引起不小的骚乱。

“啊,咬人啊!”

“呀!救命呀!”

众鬼满足不了食欲,竟开始咬食游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闹市响起,连生顾不得忌讳了,双手拿出除魔利器和杜萌杀了进去,阿柴也抖动身形化为一头凶猛的黑虎,但饿鬼太多怎么杀也杀不完,闹市之中,地面裂开一处很大的裂缝,呼呼地往外刮着阴风,传出一阵阵的鬼哭狼嚎。无数大肚饿鬼从地上冒了出来,口中吐着焰火,如同海啸般袭来,众饿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原本热闹的夜市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连生腾在空中,用慧眼分辨出饿鬼,随即祭出天罡五雷符,天际中化出无数雷电,直直落在它们头顶,将其劈成灰烬,许多饿鬼见势不妙,四处散逸,竟然往人口稠密的城市区遁去。

“不好,它们往城市跑去了!”

杜萌闻言,一手拿剑,一手结印,步罡踏斗,整个夜市蓦然出现一道巨大的土墙,将众饿鬼围困其间,连生则在此范围中放出般若烈焰,焚烧群鬼,眼看着就快要灭绝饿鬼,谁知地上缝隙内又涌出来了无数的大肚饿鬼,瞬间便把土墙啃噬干净,全部朝城市方向而去。

“连生,不行了,我看还是先想办法把这地缝堵住吧!”阿柴四肢踏着八卦符印停在空中,一道无形的阵法映射下来,没有让一个饿鬼逃出。

“这洞该怎么堵塞?”连生暂时用一团般若烈焰围住地缝,但饿鬼们仍然前仆后继的爬出来,任由烈火焚身,呼啸着朝外逃去。

“完蛋了,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旦饿鬼倾巢而出,我看这云梦泽旁的湖城不保啊!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这饿鬼道。”杜萌眼见不济,但还是鼓动全身真气,筑起一道道土墙藤楼。

饿鬼越积越多,开始撕咬着四周法阵,阵型隐隐有撑破的趋势,连生等人全力维持阵法,稍有不慎,这无数饿鬼便会冲向人口稠密的湖城,几百万人口危在旦夕。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敢扰我教大计!”

连生用慧眼望去,只见对面迎风站着一黑衣人,看不清楚面目,手中拿着一件铁轮,似乎不是人类,更像是一个铁打得塑像。

“找死!”

铁轮飕的一声飞了过来,就要撞击上施阵的杜萌阿柴,连生眼疾手快,抛出金刚杵试图阻挡高速转动的铁轮,但瞬间便被弹开,连生大喝一声,手拿金刚橛,念动真言,才把铁轮止住,浑身的衣物都被铁轮转动的气流破去。

“居然挡得住我铁轮王的一击,好小子!”黑衣人道。

“不行了,饿鬼太多了,阵法要破了!”杜萌满头大汗道。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着白素袈裟的俊俏和尚破空而来,低眉望着下方阵内的群鬼,正是先前那中阴界相遇的鹤影尊者--佛不渡。

“不渡道友!”连生欣喜异常道。

“噢?又来一个!”铁轮王颇显轻松的说道。

“连生道友,我要施法封闭饿鬼道,还望你替我护法!”佛不渡将拂尘一横,手结施食咒,一圈圈光明佛光散出,分别念动真言,举行施食仪式。

“和尚!找死!”

铁轮王又祭出数十个铁轮,朝佛不渡卷来,连生召唤出八尊嘿噜嘎,亲自上前拖住铁轮王,铁轮不能近其身,但连生也无法攻击到铁轮王。

“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南无僧伽耶,南无本尊释迦牟尼如来、南无安住大地菩萨众、南无一切龙天善神,愿以威神加哀护助。我今召请十方剎土,尽虚空界,一切六趣饿鬼有情类,以三宝威神力故,悉至我所。”佛不渡忘却身外争斗,一心持咒。

“居然是密宗护身本尊嘿噜嘎,可惜仅是法力幻化,对付一般修士绰绰有余,但在我转轮教看来,不足挂齿!”铁轮王边和连生周旋边说道,“小子,我看你有些神通,我转轮教正需要你们这类人才!”

“什么?转轮教?”连生踢开一个铁轮,向铁轮王喷出一道烈焰来。

“末劫来临,转**兴!”铁轮王避开烈焰道,“我教教主,乃真佛下凡,圣人再临!”

“哼!”连生踏着铁轮,迫近他猛然一击道,“什么转轮教?原来就是前些年朝廷禁令的轮子邪教!”

“胡说!好小子,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官府的话你也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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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转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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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学的是正宗的佛家法门,你们不过是打着佛教幌子的欺世盗名之辈,如今破开饿鬼道,罪不可恕!”连生终于靠近铁轮王身边,当当当几声敲在头上,发出金石之音,能破一切的金刚杵居然无法撼动他片刻,反而震得连生双手虎口发麻。

“你就不懂了,我教推行真(和谐)善(和谐)忍,教化众生,可惜好好一片神州大地,竟被红朝独占毒害,我教定要把华夏建成一片圣土!当下也是受教主法令,破开饿鬼道,愿世人醒悟!”铁轮王反手一抓,仅仅抱住连生,压得他骨头咯吱作响,不能逃脱,“我看你资质奇佳,我定会向教主好好举荐一番,让你学习转轮教最厉害的神通!”

“吽!”铁轮王手中的连生顿时消失,而连生则绕到其后,祭出五雷符,斗大般的雷击冲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将铁轮王的黑色衣服尽数焚去,露出一个红彤彤的身躯,果然是个铁人。

“哈,你这怪物,在这充什么大能?!”连生笑道。

“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铁轮王周身射出铁轮,如飞镖般斩杀过来,迅如疾风,连生耳下阴阳轮盘变大飞出,挡住了所有的铁轮攻击。

“你法宝挺多啊!我全要了!”铁轮王冲了过来,拳头如山,来不及连生反应过来,就被一记重拳打晕。

另一边的佛不渡接连念出普召请真言、解怨结真言、开咽喉真言、变食真言、甘露水真言、施无遮食真言,最后说道:“汝等鬼神众,我今施汝供,此食遍十方,一切鬼神共。唵,穆帝陵莎诃!”

只见天空降下无数甘露,众饿鬼不再折腾,似乎吃饱了肚子而心满意足的坐在地上,大大缓解了杜萌阿柴维持阵法的巨大压力,佛不渡继续施咒,眼看着就要封印住饿鬼道。

铁轮王眼看不妙,没有继续理睬连生,掏出几张黑色符咒,并念动一段怪异的咒语,符咒如电般散去,落进了地缝处,安静的饿鬼重新躁动起来,突然从地缝处又窜出几个大不相同的饿鬼来。

“甘露之泉,涤除凶秽,拂尘轻洒,普散愁团,我今持咒,洁净周全,合拢。”佛不渡终于将地缝封住,只剩下在外面的百十来个普通饿鬼,还有那几个奇特怪异的饿鬼。杜萌阿柴收了阵法,下到地面,捕杀余下的饿鬼来,连生也重新赶来和佛不渡围住铁轮王。

“哼,还好教主赐我几道符印,把饿鬼中的几个鬼王召唤了出来。”铁轮王展开架势道。

“什么?”连生望下地面道,“杜萌阿柴小心!”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铁轮王挥动铁轮杀了过来,佛不渡抽出戒刀挡住,放出一朵朵红莲状的业火,分布在周边空间,慧眼观道:“你居然召出了三十六鬼中的杀身饿鬼、食气饿鬼、食毒饿鬼、镬身饿鬼、执杖饿鬼。”

“和尚,好眼力!”铁轮王承认道。

地面上,杜萌阿柴早已被那五个有神通的鬼王包围起来,为首的是长角的杀身鬼王,口中含着铁槌道:“我好久都没吃东西了!”

“是呀是呀,唏唏,好久没吃肉了,我受不了了!”镬身饿鬼率先杀了过来,此鬼身高为人的两倍,既没有脸孔也没有眼睛,手足穿孔,犹如镬足,全身上下,炽热猛火,焚烧其身。

杜萌用剑一挑,破了他的攻势,阿柴上前扑来,接着便是一道利爪袭来,将镬身饿鬼挑翻,弄得一身灰头土脸。

“哈哈哈,镬身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拿着权杖的执杖饿鬼道,“豆腐?我要吃肉啊。”镬身饿鬼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生出了许多鬼爪来。

“看我吸光他们的精气!”吸气饿鬼用手抓住嘴巴,头顶伸出几道吸管来,只见杜萌阿柴等人头顶冒出丝丝真气,径直朝吸管内而去。

“小白蛇,我的真气流逝太快!快想点办法!”阿柴体表上的八卦卦象暗淡无光。

“懒猫,快杀出去!”杜萌跨上阿柴,用护身青光护住他俩二人,试图冲出包围。

空中,铁轮王哈哈笑道:“你这和尚也是个人才,居然能运用红莲业火,教主早有吩咐,反有神通之人只要入教,便许你一切。”

“妖孽!”佛不渡的红莲炸开,业火迸发,缠绕住铁轮王,刹那便烧得他浑身通红。

“不识好歹!”铁轮王身边铁轮飞出形成铠甲,挥拳便朝二人打来,在空中幻化出无数铁拳,每拳皆有千钧之力。

连生祭出所有法宝,护住身体,方能抵挡得住这拳势,佛不渡则以掌抗拳,掌法玄奥,如同一只翩翩飞翔的白鹤,周边爆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下方早已被轰击成一片平地,就在他们难舍难分之际,阴阳轮盘飞出,把酣战中的铁轮王罩在了一个空间内,不能解脱。

“佛不渡,我们一起用真火炼他!”

连生先用三字咒轮变成三个分身落下地面去帮杜萌阿柴解围,真身则使出般若烈焰,填塞在阴阳轮盘中的空间,佛不渡也收了掌法,吐出红莲业火,二火合一,威力奇特,铁轮王先前的铁轮铠甲全部融化成铁气,铁轮王也是渐渐有融化掉的趋势,正在那哇哇惨叫。

地面上,三个分身加上杜萌阿柴刚好对上五大饿鬼,“咦?又送来三个,哈哈。一人一个。”杀身饿鬼衔着铁锤朝阿柴背上的杜萌袭来。

三个分身围住杜萌,力道合一,顿时扭转了局势和五大饿鬼争斗下来,杜萌手中青玉剑锋利无比,配合着土木二术,霸道异常,只见杜萌用剑一指,五道土墙冒出地面围住饿鬼,无数藤条如草蛇般缠绕住众鬼。

“着!”执杖饿鬼手中权杖飞出,落在地面竟然形成一圈铁柱也将杜萌等人团团围住。

“呼!”食毒饿鬼挣脱住土墙,喷出毒气毒雾,令人闻之作呕,好在三字咒轮所化的连生分身能避一切毒物。接着便是镬身饿鬼吐出股股阴间鬼火,朝杜萌喷来。

“你们这些饿鬼,企敢欺我无术!”

杜萌心中一怒,青光一现,显出了真身,变出一条百余来丈的青眼白蛇,杀气弥漫,只是将尾巴一抖,就把四周铁柱毁去,杀身饿鬼举着铁锤爬上了蛇身,不断猛击在它头上,奈何杜萌鳞片坚硬,他反身一搅,就把杀身饿鬼掀翻在地。

食气饿鬼这次浑身都生出了气管,不断吸食白蛇的真气,杜萌蛇头一摆,散出浓厚的妖气任由饿鬼吸食,食气饿鬼反而气管腐烂,浑身腐烂在地上打滚。

“好啊,看你的毒气厉害,还是我的厉害!”食毒饿鬼肚子裂开,又冒出一张恶心的烂嘴,吐出一团团的毒气,杜萌也张开血嘴,喷出了一道毒液直接浇在饿鬼身上,好个食毒饿鬼,只剩下个光零零的骨头架子。

这时候,铁轮王被连生二人炼化得只剩下半截身子,仍在那叫骂不停,空中一阵异响,一条张牙舞爪的铜龙从西边飞来,卷起龙尾便打在阴阳轮盘上,如同轰天一击,震得连生心血上涌,分身破去变成阴阳轮盘重新回到连生耳垂,佛不渡如临大敌道:“何方妖龙!”

铜龙不知用了个什么法子,只见云梦泽中起了几十道水柱,冲击上了连生所在的位置,好好一块陆地变成了湖泊,铜龙一只爪子抓起了奄奄一息的铁轮王,扭头对地上的五大饿鬼问道:“你们愿意诡异我转轮教吗?”

“愿意愿意,我早先就听闻贵教教主是那位在无间地狱的大人物!”领头的杀身饿鬼回应道,“不知怎么显化在这娑婆世界,我们愿意皈依!”

铜龙张开大嘴长长一吸,便将那五大饿鬼吸入体内,竟开口说话道:“我乃转轮教的铜轮王,我教慈悲,今天我不跟你们计较,希望你们领会到真(和谐)善(和谐)忍的大义,皈依我教!”

“笑话!”

连生说完便纵起一道火光飞向铜龙,用金刚橛斩下了铁轮王的一只手臂来,哈哈笑道:“ 再怎么着,也得给我留下点战利品吧!”

铜龙并没有恼怒,道:“我给你们个机会,如果你们还不觉悟,到时候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你们教主是何方神圣?”佛不渡问道。

“吼!有缘自会相见!我转轮教定会重回华夏国,建立道统,称霸这娑婆世界!”铜龙长吟一声,便飞出了这里。

连生仔细看着手中铁轮王的一只手臂,发现也有三枚形态怪异的黑点标记,便想起了先前益州的那间餐厅来,原来他们都是转轮教的人,看来他们的实力以及势力不是一般的强。杜萌阿柴等人也安然无恙的来到连生身边,连生对佛不渡道:“佛不渡道友,你一连帮了我两次了,实在惭愧的很。”

“连道友,我们实力相当不必谦逊,相请不如偶遇,梓州离这也不是很远,不如去我的火莲山小庙一聚。”佛不渡盛情邀请道。

“嗯,这样也好。”连生也欣然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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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火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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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一行人和佛不渡趁警察还没赶到现场,便使出各种法术离开这片云梦泽,风声从身边呼啸而过,连生跟在佛不渡后面,不消一会儿,果然离云梦泽不远,就到了佛不渡的火莲山。

此时旭日东升,连生朝下望去,好一座大山,虽无泰山般雄伟、华山般奇险,但也比过了一般的普通山脉,只见整座山呈八叶莲花状,山上郁郁葱葱,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红花,四季不谢,时值深秋,层林尽染,细细观之,此山确实像一朵盛开的火莲。

“连生道友,我的小庙就在那里了。”佛不渡拿着拂尘一指,只见一座不大的庙宇正好位于火莲山山巅之处,壁高涧深,常人很难到达这里,如果说此山为莲的话,那这庙刚好则坐落在莲花花蕊之中。

“喵,此庙刚好位于龙穴之上,占尽了整座山的风水。”阿柴赞叹道。

“对,就像是这朵火莲花的莲心。”连生慧眼看得分明,只见此间的天地灵气源源不绝的汇集进这小庙中,“不渡道友,好一处洞天福地啊!”

“惭愧,出家人身无长物,这庙年久失修,尚且还有一个徒弟在里面把守,连生道友,我们到了。”佛不渡按下云头,落在庙宇山门前,向里面唤道,“无旭,咱们来客人了,快去沏壶上好的山茶!”

一个**岁的小沙弥,白白胖胖,煞是可爱,快步走出庙门,看见佛不渡喜形于色道:“师父,弟子这就去办。”

“连生,里面请!”佛不渡邀请道。

“请!”连生站在外面,看见这庙宇确是小的可怜,更奇怪的是这庙也没有什么横匾,道什么名称,心想这次确实叨扰到佛不渡了,自己这几人恐怕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等他进了庙门,才发现只有一座大殿,佛龛上也没有什么佛像神位,貌似这庙就这么小了,连生疑惑的继续跟着佛不渡走,只见绕到大殿后,才发现另有一处洞口,原来这庙依山而建,大殿后面别有洞天。

连生走出洞口豁然开朗,真是一处好地方,阳光能直接照射进来,到处是参天巨树,藤蔓倒挂,青草碧绿,落英缤纷,四周一圈都是些精致的雅舍,脚下则是大块的汉白玉石径,佛不渡用拂尘指道:“这左边的是僧房,右边的是客房,现在我带道友去正中的禅房休息。”

进了禅房,才发现这里摆设虽是简单,但处处透露出一种轻灵逸远的意境,连生等人按主客位置依次坐好,小沙弥就端来了茶水,端放在诸人面前,还上了一个精致的瓷盘,上面放些梨枣杏仁之类的时令果子。

“这是我的徒弟无旭,早些年前云游楚地时捡的,却也是与我有缘,便带他上山随我修行。”佛不渡介绍道,“山上日子困苦,只有这用清泉沏成的山菜以及这山中野果,还望道友不要嫌弃。”

连生双手端起茶杯,轻轻掀开茶盖,一阵清香便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嘴含茶水,顿觉满口留香,味虽薄但回味无穷,暖流入腹,四肢百骸全部都舒服起来,忍不住道一句:“好茶!”

“请用些果子。”佛不渡也呷一口山茶道。

连生随手拿起一枚野果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果然甘美异常,比俗世里的荤腥肉食大不一样,怪不得山中多寿星,原来这吃的喝的全是天地自然之精华,对人大有裨益。

“佛不渡道友,多谢这次盛情款待,比之世上的美味珍馐,不知高出几个档次来。”

“哪里哪里,只要道友不嫌弃则个,贫僧就心满意足了!”

“不渡,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贵庙没有字号名称?大殿也无一供养祭祀的仙佛?”

“这个,唉!我乃上界负罪之人,不提也罢。”佛不渡脸上阴晴不定。

“我也依稀记得他上次在中阴界提及过他的生世,看来他对此讳忌如深,不便询问。”连生心中念道,便说起了其他话题来。

随后,二人本来就在中阴界一见如故,这次交谈甚欢,谈会经,说会道,诸般经典都涉及一二,不知不觉就聊到日落西山,佛不渡哈哈大笑道:“看我这记性,连生你们昨夜云梦泽一战也筋疲力尽了吧,我这性子就是这样,让你陪我聊了一天了,这样还望早点歇息,我们明天继续论道。”

“哈哈,好的,我也从未聊得这番高兴,咱们明天继续。”连生也笑道。

“无旭,快带这位师叔去最好的客房休息,不可怠慢。”佛不渡吩咐下来,无旭应许。佛不渡将连生送出禅房,便独个回了他的僧房。

“师父慢走。”无旭见师父走远,便对连生说道,“师叔,这边请。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客人来,师父今天可是难得高兴一次,平日里都是愁眉苦脸的,还望师叔多住几日。”

“哦?难道你师父有什么难事吗?还是怎么?”连生问道。

“咳,我也不知道,我打小时就难得见他笑一次,师父有病在身,当徒弟的我也不能分担则个。”无旭说道。

“什么病?”

“我师父每夜亥时的时候,便会把自己锁在房门内,整夜整夜的哭喊狂叫,怎么叫也不开门,一直要到清晨才会若无其事的走出来。”无旭有点害怕也有点悲伤道。

“这样,那待会你师父叫喊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连生心中也是担心不已。

无旭无奈的点头答应,说着说着就已经来到了客房,打开房门一看却也宽敞,连生等人都住得下,床铺也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师叔,无旭告退了。”

“好的。”

连生坐在床上也不睡觉,闭目打坐起来,阿柴杜萌多日受他感染,也开始有晚上打坐静修的习惯,等到了亥时的时候,房门就咚咚的敲个不停,传来无旭焦急的声音。

“师叔!师叔!不好了,我师父又犯病了!”

连生急忙打开门,带上杜萌阿柴跟着无旭来到佛不渡的房间外,只听见里面传出声嘶力竭的痛苦声,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无旭,赶快把门打开呀!”

“不瞒师叔说,师父一直都是自己住个单间,一到晚上便会施法锁住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无旭开始哭了起来。

“咳咳!!啊!!!”不知道佛不渡在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有热质的红光透出窗户而来。

“佛不渡怎么了!快开门啊!”连生在房间外叫道,这门也没有锁,看来是从里面封住的。

“呵!”杜萌用青玉剑连连砍击在门上,但木门没有一点刀斧痕迹。

“我来!”连生立在门前,静气凝神轻喝一声,“吽!”

“咯吱!”木门缓缓打开,无旭就要跑进去并大声哭喊叫道:“师父!”

“小心!”连生心神一动,趁无旭还没跨进门槛,突然抱住他的腰部,向后跳出三丈高,就在这时,一大团红莲业火从里屋喷了出来,要是连生没拦住无旭,恐怕他当场就会魂飞魄散。

“你,你们,你们别进来!”佛不渡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柴,你在外面护住小沙弥!”

“喵!”阿柴又化为一头黑虎,就势用嘴叼住了无旭。

“师父!师父!我要看我师父怎么样了!”

连生用般若烈焰包裹住自身小心翼翼走进屋来,杜萌则拿着剑跟着其后,二人皆大吃一惊,只见佛不渡被粗大的铁锁,五花大绑般锁在墙上,满身上下都是业火,还不停的咳出血来,这血一掉落在地上,便形成一朵红莲业火,好在房间四周贴满了各种经文、符咒,这间僧房才没有被焚毁。

“佛不渡,你这是?!”连生看着他,跟先前的形象判若两人,就如同地狱受刑的罪人。

“你们,你们,快出,去。我,我过了亥时就,就好了。”佛不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不行!”连生召唤出八大嘿噜嘎本尊,站好八个方位对着他念经回向,功德甘露洒将下来,佛不渡神情才渐渐舒展开来,就这样熬过了亥时,铁锁突然缩回墙上,连生接住佛不渡将他抱在床上,只见他浑身都是烧伤,心中悍然。

“连生,洒,洒些露水在我身上,就,就在桌上。”佛不渡艰难地说道。

连生走向桌边,看见一个瓷盏,上面插着杨柳枝,里面盈盈存着些水,便就着这杨柳枝蘸些露水洒在不渡的烧伤处,只见佛不渡浑身微微泛起一阵绿光,伤口慢慢的全部愈合了,又恢复了以前的风姿。阿柴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便叼着无旭站在门口,放下了小沙弥,无旭冲了进来,趴在佛不渡的床边恸哭起来。

“师父!呜呜!你怎么了啊!”

杜萌走向前来,右手指头伸出按住佛不渡的脉搏来,沉思一会,道:“脾胃属土,肝属木,木克土,咳血乃肝火犯胃之兆。”

“可有法子治么?”连生不知道杜萌也知晓点医术道。

“人间的医药没用,倒是有仙草灵药的话,也许能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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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梨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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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草灵药!?你等于白说。”连生望着佛不渡苍白的脸颊无计可施,“想不到他每夜都要忍受这种痛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办法也有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杜萌将佛不渡那只手放进被子里,“既然是肝火旺盛,胆汁倒灌,克制脾胃,不如将他五行调和。”

“噢?怎么调?我又不会五行遁术。”

亥时一过,佛不渡便安详的睡着了,连生一直坐在床边彻夜守候,等到了清晨,打开床边的窗户,清新的空气带着青草味飘了进来,窗口外有一株梨树,上面结满了果实。

“唔,连生,让你见笑了。”佛不渡闭着眼睛蓦然开口道。

“没有的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生忍不住问道,“你不说,我们也无法帮助你。”

“没有人可以帮我,不渡、不渡,佛祖都不渡我了,已经抛弃我了。” 佛不渡惨然道。

“无风树何动?树动可御风。我心即我佛,我在佛殿中。”连生侃侃而谈道,“我们修行之人,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尝闻世间有四类人,顺流者:是指顺着生死而流转的人,浑浑噩噩不得摆脱六道轮回;逆流者:是指发奋去除烦恼以截断生死之流转的人,诸如世间修行之人;中住者是指大乘行者为度有情而出生入死,住于其中,如倒驾慈航的金仙、佛陀;得度者是指修涅槃之法而得度到彼岸的人。”

连生坐在床沿继续说道:“你我就属于这逆流者,修道本就是逆天行事,你不要再说什么负罪之身了,过多牵挂反而容易让你走火入魔。”

“连生,昨晚是我这些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次,我做梦了。”佛不渡微笑道。

“什么梦?”连生好奇问道。

“我梦见了梨花,漫山遍野的梨花,好美,好美。”佛不渡望向窗户外,似乎看见了什么,喃喃自语道,“梦见梨花落,看见梨花落,目送梨花落,又见梨花落。”

“怪事!这季节,此树怎么开满了梨花?”连生也向外望去,刚才还是一树的果实,这时却变成了满树的梨花,微风一吹,雪白的梨花飘了进来,落在佛不渡的手中,纷纷扬如同白雪。

“春行末,梦里梨花落。事随春风起,何处惹秋波?好一树不白不红,无生无灭锏心锁。花飞梦里无尽,几生能断不思索。错错错,一错再错,蹉跎的多少生因因果果。过过过,何时过得了这娑婆情壑。登彼极乐,极乐极乐,极乐又如何?莫不如持钵,跏趺坐。”佛不渡抑扬顿挫缓缓念道。

“好一首诗词,不知其名?”连生望着满天飞舞的梨花,也不管是幻觉,还是不渡心灵所化。

“《梨花落》”佛不渡久久不能言语。

“梨花?”连生心中记住了佛不渡口中的《梨花落》。

连生在火莲山上小住了几日,每夜亥时便召出八大本尊为佛不渡念经施咒,虽为佛不渡减轻了不少痛苦,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喵,我们要在这待多久啊?”阿柴不耐烦道,“我想去帝京看鸢儿了。”

“你这懒猫,吃不惯山中野果了吧!”连生在山中四处散心道,“可惜杜萌五行遁法不全,仅仅会土木二术。”

“对了,你不是有阴阳轮吗?既然五行不调,那就用阴阳二气控制住他的恶疾,我们也好脱身前去帝京。”杜萌不经意说道。

“可以吗?但不知道该怎么施行。”连生静下心来,慢慢吟诵《先天阴阳一气论》中的一百零八个字符,“不知道我进入他的梦中疗效怎样。”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阿柴舔舔爪子道。

当天夜里,亥时来临之前,佛不渡盘膝端坐在房间正中,阿柴用八卦卦象布置好结界阵法,连生就要施展开睡梦之法,带杜萌进入他的梦中。

“不渡,我就要进入你的梦中,实质上也就是变相进入你的紫府灵台,有什么避讳的吗?”连生征求佛不渡的意见道。

“没什么,道友一切请自便。”佛不渡自个闭上眼睛入定去了。

“哈。”连生调整气息,做一个狮子卧,使出了睡梦之法,带着杜萌的灵识进入了佛不渡的梦中。

佛不渡的梦境与连生大不相同,没有漫天的雾气,只见是一处美丽的世外桃源,到处长满了参天的巨树,漫天都飘舞着雪白的梨花,各种奇珍异兽在如玉的大地上和睦相处,不像是人间景象。连生坐在杜萌巨大的蛇头上,四处寻找佛不渡出问题的肝脏处。

“嘶,佛不渡的梦比你好多了,这才算是美梦啊。”杜萌说道。

“是啊,我的梦里连方向也分不出,也不知道你们的梦中有什么。”连生憧憬到,“睡梦之法,可以进入不同人的梦中,体验百味人生,每个人的梦都千奇百怪,驻足其间,便会有不同的心得体悟,对我的修行大有裨益。”

“你可不要分不清梦境现实,到时候你就直接睡过去了。我也听说过,有些人陶醉于梦中的虚幻,结果一辈子都没有醒来。”杜萌吐着蛇信道。

“我可会施身般若法,知晓空性,旦夕之间,虚幻转化,区区梦境是不会困住我的。”连生自信道。

“难道就没有缺陷吗?天地间所有修行法门都不会是十全十美的,如果没有找到这缺陷,修行至深处,会极其容易吃大亏的。”

“嗯,缺陷?”连生心有所思道。

一声鹤鸣传来,连生睁开慧眼,只见下方山间处有一滩清澈见底的湖泊,湖光树景,相互辉映,煞是轻灵,一红嘴黑翅的白鹤绕着一株梨树,翩翩飞舞,这种白鹤不是普通的生物,足足有普通白鹤的几十倍般大小,是一种珍奇的凶禽,双爪极其锋利,可碎磐石,可开山涧,据说此物以龙为食,每日啖龙一百可数。

不知道这白鹤是怎么了,也不觅食也不进水,只是围着那株梨树鸣叫飞翔,听其声,似乎是一种依恋爱慕之音,婉转而凄厉,日子不断推移,到最后白鹤声嘶力竭而死,倒在梨树边。

连生聚精凝神还想再继续前推时光查看,但怎么也看不见了,只剩一团黑色的迷雾,心中想道:“我看这白鹤与佛不渡极有渊源,如果要进一步察看他的宿世渊源,还得找到他的阿赖耶识。可惜,他乃阿罗汉的修为,此法难于登天。”

“你看到什么了,怎么还不去他的肝脏处?”杜萌提醒连生道。

“对了,我却看那白鹤看得出神了。”连生念动真言,虚实转换,这片世外桃源瞬间变成另番天地,仿佛在人的体腔内,四周都是输送血液的毛细血管及粗大的动脉。

“看,肝脏在那!”连生用手指去,只见一块巨大的红色肝脏横在当中,似乎燃起火来,业火旺炙,难以靠近,连生慧眼看得真实,肝脏内有一朵红色的火莲,这便是佛不渡病症之源,上面贴有一张符印。

“看来没办法了,他真的可能是贬下凡间的罗汉,我们不可能替他取出来。”杜萌双眼青光闪瞬道。

“我试一下。”连生说完,便用般若烈焰护住身体,召唤出八大本尊环列其间,冲进了肝脏之中,还没来得及接近火莲,那道符印金光大盛,就把他轰击出了肝脏,连生只好回到杜萌头顶上,“这符印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威力如此巨大!”

“看来只有用阴阳二气暂时替他调和了。”连生捻诀,耳垂上的阴阳轮飞出,完全罩住佛不渡的肝脏。

“先天阴阳,二气划一。原始祖炁,大罗梵天。”

阴阳轮盘转动起来,由小变大,由慢至快,阴阳二气从黑白鱼眼中喷涌而出,相互搅绕在一起,形成混沌的原色,覆盖在业火燃烧的肝脏上。

“混沌初现,万物归一。玄牝之门,众善之法。”

佛不渡肝上业火顿时隐入里面的火莲之中,杜萌张开巨嘴,喷出一团土性元素的法力团包裹住了火莲,原来肝脏属木,木克土,但土多木折,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压制住佛不渡的肝火。

连生杜萌施法完毕,收了阴阳轮,出了佛不渡的梦境,连生睁开眼,问守在外面的阿柴道:“亥时已过,佛不渡发病没有?”

“没有发病,一切安好。”阿柴回道。

这时候,佛不渡也出定,内视身体后大喜,向连生道谢道:“连生,多谢了!”

“没有,不过依我们的修为只能暂时遏制住你的病症。”连生如实道来,但关于梦境中的那只白鹤并没有多说,“不渡,叨扰这么多天,我们也该告辞了。”

“缘来缘散,连生道友,我有预感,我们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肩作战的。”

“如此更好。”连生笑着,二人对此心照不宣。

佛不渡和无旭将连生等人送出了庙门外,无旭挥手叫道:“师叔,小哥哥,小黑猫,下次再来玩噢!”

“好的,无旭。下次来一定带你下山去玩!”连生说完便卷起火光,离开了这座美丽的火莲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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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祥云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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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一行在空中飞行了数个时辰,然后又遁出神足通在地面上狂奔,早就越过了数州,来到了离帝京不远处的沧州地界,连生等人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发现前方有处高山拦住,心想连续几日赶路,口干舌燥,也需要休息,便收了神通,慢步缓行。

一路上得山来,见来此处游玩的旅客也不少,但观此山翠柏成林,峰峦叠嶂,山间小路古朴幽静,走到山腰处,绿树成荫之中,悠然见一古观,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定睛一看横匾,上面书着“祥云观”三个大字。观外四周千年古木参天,十几人合抱的灵柏比比皆是。

“素闻这沧州有一座千年古观,名为祥云观,不如进入参观一下。”连生道。

“也好,我本是修道之人,有何理由不礼拜三清道统。”杜萌加快脚步同意道。

连生等人避开兜售香烛小贩的纠缠,随着游人进入古观,但见这观内道士、道姑个个悠闲自得,精神饱满。只见观内供奉着主神玄天上帝、玉皇大帝、财神、慈航道人、太乙真人、药王真人、大护法王灵官、当境城隍、长春真人等七子、关圣帝君、吕纯阳大帝等,共九个殿。规模确实宏大,又见观内青石铺垫、红墙青顶、顶上千年青苔、古草,还有古朴的道士、道姑寮房、青石台阶、红柱飞檐、足以显示此观当年的风貌。

“果然是座好道观!香火旺盛,怪不得以前乃是皇家道观。”连生赞叹不已,便想结缘些功德香油钱给观里,可惜身上没有一分一文,游人在殿中叩头时,热心的老道长还亲自过来教拜,那些道士、道姑的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恭喜发财,保佑平安、布施功德无量之类的,杜萌心中诚恳,但并未按照观中规矩,奉香敬烛,燃烧黄表蜡纸,三拜九叩,只是捻土为香,毕恭毕敬的礼拜道教诸神。

连生等人参拜完毕后,出了祥云观,继续往山上前行,但见观外还有一些小观、供奉着三圣人殿:中间释迦牟尼佛,左边太上老君、右边大成至圣,还有送子娘娘殿、四大天王殿、观音殿山顶还有圣母殿。尤其圣母殿内还供奉了齐天大圣、观音圣母、等很多不知名的神仙。

翻过这座大山,连生便寻来一片干燥的草地作为晚上修行的地方,玉蟾西升,夜幕降临,连生独自盘腿打坐静修,大约子时的时候,感觉身边多了一人,睁眼一瞧,便见一位五旬左右老妇,观得此老妇衣着朴素整洁、皮肤白皙、面上透出一股悠悠善气,神采奕奕,却身着古代服饰。

“老婆婆,你是?”连生并没有害怕反而微笑问道。

“仙师,多有叨扰,老身乃此山上圣母殿的圣母,今日见你入庙身放奇光,料定您非俗世之人,特向仙师报送冤情。”老妇脸上顿现愁苦之情

“噢?老人家有何冤情,但我的确不是什么仙师,不过我也会偶然管管这世上不平之事。”连生笑道。

“唉,说来话长,我乃此山山神夫人,自从祥云观被一群猴精占领之后,老身只好躲在山顶的圣母殿安身,但仍时不时被他们骚扰,又惹他们不起,因为为首那只黑猴精号称镇山大王,有一千三百年道行,法力无边、又蛮不讲理、凶神恶煞的,老身的夫君由于斗不过猴精,只好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就剩下孤伶伶的我。眼看见山上香火日益减少,信众都跑到祥云观里烧香去了,谁还跑到山顶去拜呢,再说就算香客来到山顶上香的功德,也会全被他们抢去了。”山神夫人婉婉道来。

“竟有这事!我进观时居然没有觉察出来,看来此猴精来头不小!”连生暗自琢磨后,便安慰山神夫人道,“你且放心,我一定会除了此妖。”

山神夫人连连感谢道,才回了山顶的圣母殿。连生连忙唤来杜萌阿柴,告知了此事,只见杜萌抽出青玉剑,勃然大怒道:“亏得我至心礼拜!原来拜的是一山间野猴!气死我了!”

“先别急,那老妇说此猴精有一千三百年的道行,我看他定有些手段,寻常办法是找不出他们的,你们且随我去探听下虚实!”连生说完,便径直入定,使出睡梦之法。原来这睡梦之法还要妙用,便是类似于元神出窍,连生等人本就丹道未成,元婴不出,但借助睡梦之法,也能达到上九天下碧落的境地。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等连生睁开眼后,发现仍然坐在原处,二话没说便带着杜萌阿柴返回到前山的祥云观中,这时光用肉眼就可以发现道观内黑气冲天。

“唔。”连生再次用慧眼看时,只见这道观上空妖风阵阵,黑气凝而不散,果然大有古怪,临近一瞧,横匾上书着的“祥云观”三个大字早已变样,竟成了“镇山仙府”,便对二人说道:“走,进去瞧瞧。”

连生等人施放出隐身法,小心将道观大门缓缓推开,只闻得左边金鸡叫,右边凤凰鸣,心中大奇,放眼望去,白天尚且纤尘不染的各类大殿竟然是污秽不堪,猴子成群,在道士、道姑寮房内外的红漆梁柱上翻来翻去,观内有两位当地人模样的阴神正在管理观内账务,还在那不停的争吵打骂,浑然蛮不讲理,横行霸道,活脱脱一副土匪嘴脸,连生走进一看,原来他们正在用朱砂笔克扣信众功德。

连生心想道:“世上的大善之人、正直之士,死后多为管理道观寺庙事务的阴神,常记录人间来敬香献供人名的职位,并按照香客功德多寡来分配功德福报,但怎么见此二位司职恶人恶相,全部克扣香客善人功行,料想一定是附近的居民,死后被猴精掳了去,做了其帐下的傀儡,为观中管理账务,鱼肉无知善良的百姓。”

连生一行继续往里走,只见白天还神采奕奕的道士道姑们全部都低着头站在一面墙壁下形同僵尸,个个面黄肌瘦如蜡、没有光泽,心想这些人的福禄寿善功德一定全部被观中群妖克扣下了,变成了猴精的傀儡。

杜萌看到这些,越是心中不爽,但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些猴精居然爬上三清神位,随意拉屎,忍无可忍便仗剑砍杀了几只在神像上玩耍的猴子,只见那几只猴子四分五裂掉在地板上,内脏血液洒了一地。

“喵!小白蛇不要冲动!!”阿柴情急之下叫了出来。

“吱吱!”群猴受惊,全部朝观中的正殿跑去,不多时便听见骇人的怒吼声,“吼!!”

“完了,准备战斗吧,杜萌,你多久才会收敛一下你的心性?”连生双手掣出金刚杵跟金刚橛摆好阵势道。

杜萌脸一红,心中也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事,自己区区几百年的道行怎么与这老猴相比,倘若暗算之下胜算还大些。阿柴也幻化身形,变成一只巨大的黑虎,磨抓露齿的低吼。

只见一大群猴子从正殿中簇拥出一位黑色的大猿猴,好家伙,身体足足有一座小山般大小,全身漆黑,张牙舞爪,身上披着不知用多少道服补合成的衣服,头上戴着用竹子花草编织而成的王冠,正向着连生等人龇牙咧嘴,杀气腾腾,发出哧哧的恐怖声音来。

连生慧眼、杜萌青瞳看得仔细,竟然真的是一只千年道行的黑猩猩精,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黑猴精手下有军士两千余人,手中拿着当地农家的菜刀、镰刀、柴斧等利器,浩浩荡荡将他们团团围住,那阵势真是势不可挡。

“我乃此地之主,镇山大王!”黑猴精声似洪钟,震得连生耳膜疼痛,“竟敢擅闯我镇山仙府,杀我子民!是不是不想活了!”

“好个猴精!你为什么要占据此道教观宇,愚弄百姓!难道就不怕天雷下劫!”杜萌举着青玉剑吼道。

“此观是本大王的地盘,一切由我说了算,你去庙里烧香敬表,恭敬叩头,那是你傻,此庙早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实是在叩拜你爷爷我!!”黑猴精说完便发出震耳的大笑声,周围的猴兵猴将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杜萌顿时火冒三丈,但又没得到连生命令,不好率先攻击,气得他睚眦崩裂。

“这位镇山大王,在下不小心冒犯闯入贵仙府,还望大王海涵。”连生先礼后兵道。

“噢?你倒是会说话,我看你不是凡人,你是谁?从何而来?快快给本大王报上姓名来。”黑猴精狂妄的问道。

“我嘛,我只是一个四处流浪的修行者,今日偶然看见这处宝地,便想传教教化众生!”连生插科打诨道。

“什么!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大王抢地盘!”黑猴精双手拍打在胸前,咚咚巨响犹如击鼓,周围的猴精们也都摇旗呐喊,声威大胜。

“哎,别急别急,大王息怒,我这次来却是来献宝的!”连生嘻嘻笑道。

“哦?什么宝?要是此宝符合本大王的身份,我倒是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黑猴精另众猴精停止喧闹道。

“我这可是天上真仙的法宝哦,一念之下,天降神雷,可以摧毁任何东西。”连生引诱道,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宝贝?快快呈上来。”黑猴精果然猴性不改,早就在那抓耳挠腮了,枉他修行一千三百余年,仍火性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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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避尘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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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连生暗中拿出那枚天罡五雷符来,只见此符在手中显现五色毫光,流转不停,顿时吸引住了众猴精的目光,全都痴愣愣的看着,没有作一丝声响。

“大王,怎么样啊?”连生晃动着手中的雷符道。

“哧哧,好宝贝。”黑猴精刚咽下口水,就慌忙跳到连生前面手舞足蹈个不停,身边扬起许多灰尘来。

“诶!大王,你想知道这宝贝怎么用吗?”

“不知道,不知道,你告诉我,我就让你当我的国师”黑猴精上跳下窜道,小山般的体型震得整座道观摇摇欲坠,灰尘四起。

“这个呆子,居然这么好骗,也不知道他怎么活过这一千多年的!”连生心中狂笑不已。

“谢大王赐封!这枚铜符只要每天放在头顶祭炼,保准你不久后就会得到正果!”连生双手把铜符递给黑猴精。

杜萌看着这一幕,心都提上嗓子眼了,心想万一这黑猴装笨骗取雷符不是就亏大了吗。黑猴精蹦蹦跳跳,满心欢喜地将雷符放在头顶,还傻傻地问道:“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大王您知道熊是怎么死的吗?”连生忍住笑意道。

“什么熊?是被猎人打死的?还是去了归真堂?”黑熊精依旧把雷符放在头顶上道。

“是笨死的!”

连生掐诀,电光一闪,五雷从天而降,把黑猴精轰得呆住在那里了,只见他浑然燃起雷火,须发全部竖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四周的猴兵们全都溃散而逃。

“快走!”连生大吼一句,收回雷符就逃出了祥云道观,等杜萌阿柴都聚集在一起,便使出睡梦之法,灵识重新回到了山下的**之内。

“呼!好悬!哈哈,还好那猴精是个呆子,也不知道他这一千年怎么修炼的!”连生出定后,止不住笑道。

“还好逃得及时,有惊无险,他还不知道当时我们只是没有**的游魂!”阿柴也喘口气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杜萌问道。

“也不知道他受了我的五雷轰顶死了没有,还是得再回祥云观看一看!务必彻底除了此妖。”连生笑道。

“好不容易跑了出来,难道又要回去?”阿柴心有余悸道,“毕竟他也算是一只千年老妖。”

“怕什么?既然这么好骗,就算他没死,也得好好算计一下这个呆子”连生宽心道。

连生一行重新回到道观外,阿柴依言在观外布置了八卦阵,防止猴精逃脱,然后才进入殿中,里面景色与先前所见大不一样,原先还不堪入目、污秽脏乱的各类神殿,早已一尘不染,猴群也不见了,连一点蜘蛛网也没有。

“喵?奇怪了,这黑呆子去哪了?”阿柴爬上房梁,四处查看但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依稀记得那猴精是从正殿里出来的,我们去那里看看,也许能发现点什么。”连生道。

转入正殿,便看见天花板上刻画着游龙出海的图案,耀眼夺目,另外有三条立体雕刻的蟠龙,栩栩如生,龙嘴打开,按理说应该含着什么东西,但嘴里却什么都没有。正殿正前方供奉着玄天上帝,身着帝王装束,肃穆端庄,连生不由感叹道:“九天荡魔祖师,扫荡天下邪魅,殊不想却被一只黑猴精占了庙宇,难道漫天仙佛都放弃娑婆世界了吗?”

“咦?这是什么?”连生偶然看见此殿上方顶中央有三颗神秘的菱形图印,隐隐似乎有点怪异,心想可能又是当时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什么装饰品吧,并没有过多在意。

“找到了!”杜萌指着大殿右前方的功德箱道,一剑劈开,一个黑魆魆的地洞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好,我们走吧!”连生抽出两把金刚利器先一步跳了下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连生才平稳落在地上。一阵腐臭的气息袭来,满洞尽是粪便屎尿的味道,心里料到这里必是黑猴精老窝无疑,周遭岩壁上攀爬的猴子看见生人,便一哄而散。

“好臭!受不了啦!”阿柴到了洞穴忍不住叫道,就连杜萌也牢牢捂住了鼻子。

“吱吱!吱吱!”

盔明甲亮的猴兵猴将们再次簇拥着镇山大王走了出来,只见那黑猴精看见连生,两眼充血,磨刀霍霍叫道:“骗子!你竟然还敢来!我要撕碎你!撕碎你!”

黑猴精二话不说,便抓起洞穴内大块的岩石,呼哧呼哧几声,就飞了过来,还好连生等人各自躲避及时,要不然定成肉酱。

“吼!骗子!骗子!”黑猴精飞奔而来,蛮力惊人,地面上飞沙走石,呼呼几声,巨大的磐石便又朝连生飞击了过来,连生遁出神足通,瞬间绕道黑猴精身后。

“大王!听我解释啊!”连生忙不迭的说道,并祭出了天罡雷符,只见那雷符彩光显现,照亮了整个洞穴,“我上次是忘记告诉你使用方法了!”

“噢?是吗?”黑猴精转过身来,目光一集中到雷符上,便呆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王,您一定要相信我呀!”连生心中暗自发笑道。

“那你快说!说出来本王饶你一死!”黑猴精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天罡雷符。

“嗯,大王!”连生双手将雷符递呈给黑猴精,慢慢说道,“这宝贝嘛,必须要搭配着咒语用,才能有效!大王您是太心急了点,这咒语便是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急急如律令!要念三遍方见成效!”

杜萌和阿柴站在一旁,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发笑,但见那黑猴精半分疑惑,半分相信地抠着脑袋瓜说道:“这咒语怎么这么熟悉啊?”

“大王,此雷符的妙处便再此!一旦掌握,妙用无常!”连生站在黑猴精面前认真说道。

“噢?那我试试!是不是还是这样举在头顶?”黑猴精抓耳捞腮后,做出一个滑稽的动作。

“对对对,就是这样!”连生指导着黑猴精,暗中默默将真气提到最大化,务必一击便把这头呆子拿下。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急急如律令!”黑猴精如法效仿,念了三遍,“咦?我说怎么没感觉啊?”

“感觉啊!马上来了!”连生刚说完,比上次更加粗大的五雷破出虚空,不要命的劈在黑猴精的身上,居然就在此处轰击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生等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骗子!骗子!竟敢欺骗我的感情!”黑猴精癫狂的声音从坑洞里传出,震得整个洞穴嗡嗡作响。

“怎么?还没劈死?这呆子皮倒是挺厚实的!”连生对杜萌阿柴笑道。

“轰!”黑猴精从坑洞里窜了出来,张口便吐出三枚颜色各异的珠子,整个洞穴瞬间烟雾弥漫,沙石飞舞,迷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不好!这黑呆子发飙了!”阿柴赶紧隐藏了身形,躲在灰尘之中。

“啊!这珠子是什么宝贝?”杜萌使出土木遁术,周边拱出一圈树林和土墙将飞沙挡住。

“这珠子是什么东西?”连生还没说完,三枚流星般的东西飞了过来,强烈的撞击把树林和土墙瞬间毁灭殆尽,引发出巨大的爆炸,幸好连生用金光护住身体,最后便和杜萌失散在沙尘之中。

“杜萌,阿柴,你们在哪?小心黑猴精各个击破!”连生用他心通联络众人说道。

“我没事,就是这沙尘太奇怪!迷得我睁不开眼,居然用青瞳也分辨不出方向!”杜萌回应道。

“喵,我没事!就是这珠子太烦人!又打过来了!”阿柴回答道。

“这珠子?什么来头?”连生迷失在沙尘之中,一个珠子如流星般打过来,赶紧凭着感觉躲过,地面砸开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我们不是白天才朝拜过这祥云观吗?我只顾着礼拜去了,你看过这道观的介绍没有!”杜萌急促道。

“有!此观乃南宋妙济真人所建造,相传真人有样法宝,乃是三枚避尘珠!”连生一边躲闪珠子的袭击,一边回忆白天的道观介绍,“对了!我们不是在正殿上方发现了三条蟠龙雕塑吗!那龙口空空,定是含着三枚避尘珠,原来这黑呆子盗取了避尘珠,保了他一千三百余年的无忧日子!”

“怎么办!”杜萌喊道,“我们现在完全被封在沙尘之中!”

连生喷出三字咒轮,三光齐现,暂时控制住了周边十里范围内的飞沙,八大本尊环列在身边,睁开慧眼查看着黑猴精的具体位置,但那猴精的黑影一闪便过,无法捕捉,避尘珠更加卖力的从四周飞射过来,当当当的轰击在八大本尊的身上。

“嘿嘿!你这个骗子,我要把你埋在沙尘中!变成干尸!”黑猴精不停的在四周叫喧道。

“黒呆子!有种你就来啊,你怕什么?难道又怕被我骗得团团转!哈哈哈!”连生虽嘴上笑道,但心里非常担忧另外二人,看来必须要先找到出口,逃出沙阵再作打算。

“嘿嘿,你当我真傻啊!本大王就是要把你们全部困死在这里面!哈哈!”

“这呆子倒是学聪明了!”连生快速疾奔,依靠着三字咒轮稳固后的十里范围内急寻当时跳下来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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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收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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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不断在沙尘中狂奔,三枚避尘珠从不同方向砸过来,狠狠地砸击在连生外围的八大本尊身上,只见八大本尊金光黯淡,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这珠子太厉害了,直砸的我气血上涌,看来必须要先逃出去再说!”连生捂着胸口,暗自运动真气调息自己的身体。

在经过数个回合的珠子攻击后,连生终于看见了当时跳下来的那个出口,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了,施展神足通直接跳了出去,身子还没站稳,避尘珠又从洞里射出,连生一个侧身闪过,珠子便将这座正殿的珠子都打折了,哗的一声,这正殿便塌了一半下去,整个祥云观全都陷入无名的沙尘之中。

“哈哈,死骗子我要你死!”黑猴精躲在沙尘中,接着从地道跳了出来,一拳打在连生胸口,连生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落在坍塌的正殿上。

连生瘫在废墟中半天缓不过气来,用他心通喊道:“杜萌!阿柴!你们在哪!”

“嘿嘿嘿!我要让你好好尝尝本大王的厉害!居然敢骗我!”黑猴精的声音在沙尘中响起,连生在地上挣扎着,看来这黑猴精的珠子的确厉害的紧,右手中的金刚杵也不知道丢在哪了,只好一只手在沙中乱摸。

“哧哧!哧哧!”黑猴精的声音正在不断的靠近,但连生依然瘫坐在地,两只手疯狂的在地上找寻着防身的利器,突然貌似摸着了什么,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先前正殿上方刻有菱形图印的瓦片,呼的一声,三枚避尘珠再次朝连生砸来,连生下意识的将菱形图印的瓦片挡在前面,一道毫光放出,沙尘顿时停息下来,三枚避尘珠也悬在空中,独自转动不已,黑猴精巨大的身躯显现在连生的眼前。

“咦?怎么回事!”黑猴精看着悬在空中的珠子暴跳如雷。

“死猴子!看招!”杜萌的声音骤然响起,锋利的青玉剑在黑猴精身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溅出。

“吼!”

黑猴精因受伤而发狂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杜萌身上,一大群的猴子们全部都窜来出来,手中拿着各种武器。

“喵!”

阿柴也浑身是血的跳出地洞,卷入了这场混乱的厮杀之中。连生趁着这个间隙,催动体内的三字咒轮迅速为自己疗伤,本来已经凹陷的胸口,渐渐地恢复成健康的模样,体内真气也可以正常运转起来了。

连生心生一计,祭出阴阳轮,只见那阴阳轮盘转动起来,不断变大出现一种慑人的吸力,不消几个回合,就把这里的猴群们全部都吸进了阴阳轮里面的白骨坛城,这也是连生每次修行体悟才发现的妙用。

黑猴精看见身边的猴子猴孙们全部都吸入了那个奇怪的黑白轮子里,跳起三丈高,就要扑向连生。

“黑猴精!你想让你的猴子猴孙们全都化为脓血吗!”连生恶狠狠的威胁道。

黑猴精投鼠忌器,竟然愣在原地,杜萌使出土木遁术,将他牢牢困在地上,“本大王认栽!请你放了我的孩儿们!”

“黑猴精!你快交出避尘珠!不然我可不敢保证猴崽子们的小命!”连生没想到这千年猴精这么护崽子,心中暗暗发笑。

“哧哧!”黑猴精被杜萌的藤条缠住,但又不敢轻举易动,忙嚷道:“这珠子不是都不能动了吗!归你了!全归你了!”

“那好,你放开你的神识,让我在你的体内设下禁忌,从此在你便在我的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就当给你这些年来犯的罪孽赎罪了。

“吼!!!”黑猴精挣开了藤条和土墙,两手敲打着胸脯,整个祥云观都摇摇欲坠。

“怎么!”连生还以为黑猴精破罐子破摔,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但是黑猴精却出奇的端坐在地面上。

连生松了口气,祭出天罡雷符,只见雷符如电般的速度钻进了黑猴精的体内,在他的识海内设置了诸多的禁忌,只要黑猴精有二心,便会被天雷消去元神,永劫不复。

“黑猴精,我已经在你体内设置了禁忌,如若你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只要心中一动,你就会连灰都不会剩下!”连生收回雷符威逼利诱道。

“是!我听您的就是了。”黑猴精垂下头服软道,“还望您放了我的子孙们。”

“这个好说。”连生用手指一转,阴阳轮盘顿时将先前吸入的猴子们全部都放了出来,“你让出此道观,从此听我的吩咐,让你的崽子们把这些年来骗来的农具钱财全部还给当地的老百姓!”

黑猴精对着猴子们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不一会所有的猴子都跑开了,连生也不怕他使诈,因为有他心通,连生对他们猴子间的对话也十分清楚。

“师父!”黑猴精突然满脸堆笑地三拜五叩道。

“去,谁是你的师父。”连生道,“这么笨,生怕在外面给我丢脸。”

连生用三字咒轮将空中的避尘珠罩住,吸入体内慢慢炼化,此事不表,待他细细观察手中菱形图印的瓦片,才发现隐隐有一道符咒,这时符咒才刚刚失效,瓦片仍然是普通的瓦片,“这一定是当时的妙济真人为防止避尘珠失控而设置的符印吧,这次确实是靠此符才得以降妖!”

“黑猴精!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珠子的!”连生问道。

“哧,我只记得是那个老道士的东西,我那时还只是个小猴子,他在这座山里修行,经常把玩这宝贝,映得整座山都发光,惹得我眼馋的很!后来,他建了这道观,把珠子嵌入蟠龙雕塑嘴里,就走了。”黑猴精说道,“我也是靠着三颗珠子才活到现在,最后起了贪心,占据这个道观,食人香火功德。”

“是这样啊,但愿你好好悔过!”连生看着他山般大小的身体道,“你这么跟我出去,不出事才怪,能变小点吗?”

“喵!能变我这么小吗?”阿柴缩小身形趴在连生肩上,插话道。

“这个好办!”黑猴精喷出一团浊气,化成一个一米九几的黑壮男子,肌肉穹结,络腮胡子,看得众人暗暗称奇。

“好,我给你取个名字吧。”连生略作考虑道,“你就叫侯镇山吧!”

“谢谢师父,噢不,谢主人赐名!”侯镇山再次作揖道。

连生再次给侯镇山吩咐道,叫他的猴子猴孙们马上修复破损的正殿,以后还要真正做这座道观的护法,保护来这至心朝拜的善男善女。连生等人走出道观,就要准备离开这里,突然听见有人在呼唤着他,连生但见两道身影从山顶飘然而下。

“仙师!多谢您除掉此怪!”山神夫人携带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来到连生面前道谢。

“没什么,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们修士的分内之事。”连生笑道,“这位就是此地的山神吧!”

“不敢不敢!仙师,我们夫妇俩生前本就是此地的居民,不过是行善积德,才得到山神的称号,实乃鬼仙,还望仙师不要见笑。”山神说道。

“我问你,此观的神祇及护法去哪了?怎么会容忍妖孽如此占据道场?”杜萌问道,侯镇山听见妖孽一词,气不打一处来,叫嚷道:“什么妖孽!你还不是一个蛇精!区区几百年的修为!有什么骄傲的!”

“啊!黑猴精!黑猴精!”山神夫妇如同见了阎王般,转身就要逃跑。

“两位山神,请见谅!这镇山大王已经被我收服了,从今以后在我身边忏悔,不会再作恶了!”连生急忙解释道。

“仙师真的是天神下凡!天神下凡啊!”山神夫妇称赞道。

“我还是不很明白!”杜萌没有理睬侯镇山道。

“杜萌我来告诉你其中缘由吧,我偶读经文,也了解一二,时下正值末法时期,诸魔日盛,当年佛陀如来早有预言,在娑婆世界,魔子魔孙们披着佛的袈裟、托着佛陀的钵、占着佛陀的寺庙、从当邪师说法如恒河沙,误导不明之人入魔下地狱。此类情况在人间道观庵堂寺庙皆是一样,非上天不管,实在是时下人间道德沦丧,世风日下,人心不在古朴,故成魔者极多,成佛者少矣。宇宙法界诸佛菩萨苦口婆心劝世,却被颠倒黑白说成是附佛外道,明者寥寥,邪理歪说,却被认为是无上大(和谐)法,追随者多多。诸佛留下八万四千经典,却被人间名师照个人知见去解说,以己现在之凡人见地心来揣测佛陀当年之过去如来真实意,搓叹已经离道甚远矣。”连生引经据典缓缓道来。

“仙师果然是好见地!如今稍有些道行的神仙都飞升上界了,谁还会留在这里,只可惜我们夫妇俩仅仅是个法力微末,不如流的小仙,时下劫难日多,诸如无道不修者、不义贪嗔痴不善者、不智邪见者、无礼贡高我慢者、不仁食诸动物尸体肉者、无有诚信者、不忠不孝者、暴殄天物者都逃不过这末日大劫!”山神夫妇面有忧愁道。

“说实话,我对这末日大劫具体是怎样的缘由,却不是很清楚。”连生道。

“我们夫妇也是听前任的山神说的,也不知道这大劫的事是从哪传来的,但愿安全渡过此劫!”山神夫妇俩一脸茫然道。

“罢了!如今这道观也还给你们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连生告别道。

“祝仙师万福!早日飞升!得成大道!”山神夫妇俩不停祝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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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到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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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经过一段时间的逃亡生涯终于来到了华夏国当今红朝的心脏地区--帝京,果然是处王者之地,还没进城就看见整个帝京上方笼罩着一层黄色的王气,虽然这气息令人感觉到霸道强盛,但周边及内部似乎有不同的气息对皇者之气相互夹击吞噬,连生心中想道,看来还是要专业的望气师或观天鉴的人才会看出端倪来。

“呼,这天子脚下果然非同一般!我早就在深山野林待腻了,这次可得在帝京好好玩玩!”侯镇山兴奋得上蹿下跳道。

“你这个呆子!把你的猴性收敛一点!我现在还是个逃犯!”连生平静说道,“凡是遇着什么事,必须要听我的吩咐。”

“是!是!”侯镇山满口答应道。

“喵,那我们是先去找张徐扬还是找池鸢儿?”阿柴问道。

“还是先找张徐扬吧,上次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有他的地址,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直接去他住处找他就行了!”连生说道。

连生等人走在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之间,看着这帝京的盛景,不免心旌摇曳,这帝京却也大的惊人,还好他们体力好,到晚上的时候才找到张徐扬的住所,原来是个平民小楼,连生敲了敲门,良久才出现一个老大爷,他上下打量着连生一行人,道:“你们找谁呀?”

“老大爷您好,我找张徐扬,请问他在吗?”连生礼貌的问道。

“他啊?他在这下面住。”老大爷用嘴努了努,便重重关上了门。

原来这座小楼外面还有一个地下室,连生径直走下楼梯再次的敲响了门,叫道:“张大哥,在吗?我是连生!”

“谁呀!啊!你找谁啊?”张徐扬胡子拉碴的探出头来,奇怪的看着连生。

“噢!张大哥,你再看!”连生催动真气,用手把脸上的蛇皮拔掉,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连生!真是你啊!”张徐扬给了连生一个大大的熊抱,“快请进来!这两位是谁?”

“噢,这个小孩是我的远房表弟,这个高个子是我的远房表哥!”连生介绍道。

“好,大家快请进!赶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张徐扬把众人迎了进去,这地下室也挺宽敞干净,通风也比较好,待连生等人坐定,张徐扬马上端出好几大盘的卤味来,并打开了几瓶啤酒。

侯镇山看着满桌子的美味眼睛都直了,呼哧呼哧开动起来,阿柴也抱着一条咸鱼啃了起来,张徐扬对连生说道:“连老弟,你们是搭乘的多少班次的列车,怎么来帝京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呵呵,张大哥,不瞒你说,我这次是在益州犯了点事,其实我们是步行来的。”连生道。

“什么?步行!!”张徐扬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来。

随后,连生便把杀了娄摩彦已经被他父亲通缉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张徐扬,张徐扬听完后,点燃一杆烟,吐出烟圈道:“连生,这事别担心,我先前不是邀请你加入有关部门吗?这里面能人异士极多,也有不少作奸犯科之辈,不过全都被朝廷压了下来,你大可放心。”

“嗯,暂时能安身也好,就是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连生答应道。

“这个好办,我以后就是你的负责人了,我会替你安排的。”张徐扬高兴道,“连生,这次我一定要靠你在部门里争得一席之地!”

“此话整讲?”连生道。

“连老弟,你也应该看出我的窘迫了,我虽然在地方上是个出类拔萃的刑警,但来到这帝京由于没有关系,处处受人排挤,唉,一言难尽啊!”张徐扬拿起一瓶啤酒一干而尽道。

“这样啊,张大哥我该怎么帮助你?”连生问道。

“很容易,今后我就是你的负责人,只要你修为高,法术厉害,我就能跟你在部门里有一块自己的天地。”张徐扬道。

“好的,张大哥,我就暂时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第二天,连生等人换了一身新衣裤,带着杜萌等人离开了张徐扬的住所,前往帝京大学寻找池鸢儿,这帝京大学可是整个华夏国内数一数二的学府,多少学子挤破脑袋都没能进去,招收的学生不仅要有傲人的门第,还必须拥有渊博的学识,就可想而知这所官家学府的级别之高。

“喵!这帝京大学风景挺好的!”阿柴趴在连生肩上道。

“废话,这所学府占尽了帝京的文脉,不然怎么可能号称全国第一?”杜萌道。

“嗯,也不知道鸢儿具体在哪个位置。”连生思忖道,“不过她说她学的是传统武术,那我们先从体育馆找吧!”

连生在这所庞大的学府内到处溜达,光是体育馆就有十几个,最后来到一所古色古香的体育馆时,远远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喝彩的声音,似乎正在进行什么比赛。

“哇!好热闹,我们快去看看吧!”侯镇山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动作完全像是个小孩子。

连生点头答应,遂跟他们一起走了进去,这所体育馆人山人海,他们站在看台上,场台中央有一男一女两名选手正在比赛,男选手异常彪悍,身高体型跟侯镇山差不多,而女选手虽然不算矮,但跟这名男选手看起来就显得微小许多。这场比赛令现场观众异常亢奋。但那名女选手居然正是和连生共游乌斯藏的池鸢儿。

“这不是池鸢儿吗!”阿柴叫道,“她怎么可能跟一名壮汉比赛!太危险了!我们快去帮她!”

“阿柴,我看鸢儿不一定会输。”连生饶有趣味的观看着场台中央道。

“是吗?我看那个男人的身形与我一般大小,我不相信那小小女子会赢!”侯镇山道。

只见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男选手出招狠毒,时刻压制住池鸢儿,鸢儿虽身形矫健,但已经感到力不从心,只有格挡的份,看来这男选手练的是至刚至强的外家拳法,整个台上都可以听见他那如风般的拳声,可以认定是那男子的双拳碎开巨石,一定不是难事。

“连生!你就不去帮池鸢儿吗!”阿柴看着日趋白热化的场面,心中对池鸢儿忧心万分。

“我看这女孩马上就要获胜了。”杜萌抱着双臂道。

“是吗?怎么可能,你看那大汉拳势无漏,招招毙命,我看不出三个回合,那小女子非死即伤!”侯镇山不服气道。

就在这时,场台上形势立转,那男选手突然一击重拳,池鸢儿顺势一转身出现在男人身后,借力打力,轰的一声,那男子跌下场台把台下全部砸得稀巴烂。

“本次武术大赛,选手池鸢儿获胜!”

连生满脸微笑,就在看台上默默注视着池鸢儿,等观众散场后,自己则悄悄来到池鸢儿的休息室,池鸢儿还在浑不知觉的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

“鸢儿。”连生温柔地唤了一声。

池鸢儿突然转过头来,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太多的情感在里面,“哼!”池鸢儿又转过头去,虽然看见是连生在喊自己,但还是想任性一回。

“鸢儿,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连生慢慢走到鸢儿身边,攀住她的香肩道。

“你不是还有个什么绛香吗?还舍得找我吗!”

“别生气了,我这次是在益州闹出人命了。”

“什么!”池鸢儿这才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连生,这次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喵!”阿柴等人早已站在门口,阿柴一个跳跃扑向池鸢儿的怀里,撒起娇来。

“阿柴!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可爱!”池鸢儿摸着阿柴的脑袋道。

“喵,鸢儿,你可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会说话的外人。”阿柴道。

“呵呵,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连生,这两位是谁呀!”池鸢儿指着门口的杜侯二人道。

“噢,这个小孩是我远房的表弟,这个大汉是我远房的表哥。”

“哼!”杜萌回应道。

“嘿嘿,你好,我想吃香蕉!你有吗,你有吗?”侯镇山高兴的打着招呼道。

“呵呵,你的这对表兄弟挺有意思的。”池鸢儿笑道 。

“对了,连生,你们来帝京一定没什么亲戚吧,不如,就住我的家里吧。”池鸢儿爽快的说道,但面颊微微有些发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我们已经找到住处了,正在托人把我这事摆平,毕竟我犯了点事,对你家庭也不好。”连生宛然拒绝道。

“好吧,不过你要经常来看我。我不会把见到你的事到处说的。”池鸢儿道。

连生找到了池鸢儿的具体位置便返回到张徐扬的地下室内,张徐扬正在家中,打开大门看见他们回来了便说道:“连生,我已经给上级通报了,你明天就跟我去局里一趟。”

“行,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有关部门的具体情况吗?”连生道。

“这有关部门直接受当今圣上统辖,分成天部、地部、人部,我们现在能进入人部就算好的了!现在只能算是外围的候补人员。”张徐扬道。

“这样啊,好的,我明天跟你去一趟,就算是看看世面!”连生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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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入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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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连生让杜萌等人待在家里等他们消息,自己则一番梳洗打扮稳妥后,便和张徐扬一道去有关部门登记注册,张徐扬有辆二手的小车,二人驱车前往市中心倒也方便,来到了有关部门门口,连生将头探出车窗外,只见是一座七层的办公楼,挂的牌是“妇女儿童权利保障中心”,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连生睁开慧眼,居然探视不了里面的虚实,感觉这楼里一定设置有重重阵法,大有乾坤。

“连生,我们到了!”张徐扬走下车来,从怀里拿出一张上面纹着有古篆体的证件,走进大楼内,正前方有两道电梯,门口坐着一名穿着拖鞋、背心的老大爷,他懒散的看了看张徐扬一眼,道:“你来了?”

“对!”张徐扬将那张造型奇特的证件放在右边的电梯门上的凹凸处扫了一下,大门便毫无声息的打开了,“这次我也有资本了,一定要在部门里立足。”

连生也跟了进去,这电梯一直下到地下五层才停住,张徐扬仍然戴着他那茶色眼镜,从包里取出一套简朴大方的衣裤穿在身上,将证件插在右胸处,对连生说道:“连生,待会评估委员会会对你进行测试,这下子就要看你的了。”

“进行测试?”连生好奇道。

“对,是选拔人才的专业测试,只有通过了评估委员会的认可,才有可能进入有关部门。”电梯停止下降,大门打开,连生眼前一亮,只见这里是处明亮的巨大广场,到处铺满了汉白玉的石砖,更像是一所博物馆,无数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闹哄哄的犹如一个集市,似乎能容下百万人的样子,张徐扬拉着连生走在专用的过道里,排在一个长长的队列后,队列中的人真是千奇百怪,有老有少。

“各位选手,现在有请朝廷的舒大人给大家讲几句。”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广场内响起,突然,广场正中升起一座高台,上面坐着几人,为首的是一个肥胖的人,穿着紫色的官服,看来是朝廷的大员。

“咳,各位选手,欢迎来到有关部门的考核现场,希望大家发挥平时的水平,取得优异的成绩,为朝廷效力,啊,这个,我再说一句啊,虽然我们部门的选拔是很严格的,但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以得到这个机会的......”舒大人陆陆续续的讲了几个时辰,整个广场内都被听得昏昏欲睡。

“这个,我只说一句啊,当今圣上很重视这次的人才选拨。说不定这次新进的一批选手,还有可能接受圣上的接见。”舒大人越讲越兴奋,坐在他旁边的面有威仪的中年人忍不住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好了,现在请评估委员会的龙会长简单说下选拔流程。”舒大人端起一杯茶水,饶有趣味的望着下方黑麻麻的一片。

“待会大家会按照顺序划分,五人为一组,进入试炼场后,要先凭队员的实力选出每个小组的组长,组长是很容易被选拨进入部门的,然后再接受试炼场内九死一生的考验,如果最终能存活下来的选手,就会初步进入有关部门。”龙会长威严低沉的声音传遍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选拨比赛现在开始!”

广场内顿时又吵吵闹闹起来,连生看着排在这队列里的人,似乎每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实力,右边都有一个穿着张徐扬类似服装的人陪伴其间,心想看来这部门还不是一般简单,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测试,正想细细询问张徐扬。

“哟,这不是张徐扬么,怎么又带来一个菜鸟?”连生前排几位的一个工作人员,长得獐头鼠目,正嘲笑着望着他们。

“哈哈,张徐扬,你还有脸来啊?这次又带的什么人?你还想再出丑吗?”另一名工作人员也扭头嘲讽道,“这么多年了,带来的选手没有一个通过试炼考核,哈哈哈。”

“哈哈哈!”整个队列里都哄堂大笑。

“不要吵!肃静!”一个巡视的年轻人走过来,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便把吵闹的队列镇住了,而此刻的张徐扬脸上全部红紫,想必心里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连生拍拍他的肩,示意张徐扬到现在可不是发飙的时候,还得再看看情况再说,“试炼场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开始分组!五人为一组!分别进入不同的试炼场考核!”

威严的年轻人刚一说完,每个考核者手中顿时全部都出现一张号码牌,连生手中的号码牌是十七号,张徐扬小声在连生耳边说:“这个人就是评估委员会的龙会长的长子,好了,我们快去试炼场吧!”

连生在张徐扬的带领下来到一间精致的大门前,上面书写着十七号,门口早已站满了其余四人,三男一女,等五人集齐后,大门呼的一声便开了,五人来不及互相认识,就急冲冲的跨进门内。

这门内仿佛是另外一个空间,五人犹如置身于宇宙之中,漫天星辰在身边闪烁,这时连生才借着星光细细打量着这一组的成员,首先是这一组中唯一的女成员,身穿简练的练功服,手中拿着一把狭长的轻剑,浑身气势隐而不发,脸面长得眉清目秀,倔强地嘴唇紧紧抿着,虽不是十分漂亮,但却是越品味越有味道的那种感觉。

“我说,咱们这组推选出一个组长吧!我看就我吧,也不需要动武了。”一个黑胖汉子率先发言道,两拳相击震得咯吱作响,那体型相当魁梧,跟侯镇山不相上下。

“呵呵。那这组长自然非我莫属了!”另外一个高瘦男子说道,看他那瘦削的体格,仿佛会迎风而倒。

“你们?哈哈哈!我用一只手就可以把你们全都解决掉!”一个矮个的小男孩摩挲着双手不停的阴笑,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慢慢吵吧,失陪了!”那女子踏在空中呼啸而去,嘭的一声,她似乎撞在什么无形的墙壁上而无法逃脱。

“噢?不知不觉,我们全部都被困在他设下的结界里了!这小孩什么来头?!”连生心中大惊。

“哈哈,想走,怎么这么不给面子?!”矮个男孩说道,“我当组长,你们必须都听我的吩咐,否则全都给我去死吧!”

“什么!?难道你就是传闻中的本煞老人?”高瘦男子颤颤巍巍说道。

“嘻嘻,算你识相!”本煞老人怪笑道。

连生在一边默默看着,众人似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黑胖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大棒来,叫嚷道:“什么狗屁东西!臭小孩纳命来!”

黑胖男人举着大棒朝本煞老人击来,似乎有千钧之势,本煞老人笑了笑,就在这时,黑胖男子突然静止在空中,场面相当诡异,黑胖男人惊恐万分道:“怎么?!这是怎么了!!”

“嘻嘻。我就当杀鸡儆猴吧!”本煞老人手中印法翻飞,黑胖男子似乎被无形的墙壁挤压,神情狰狞恐怖,眼珠爆出,最后形成血雨,洒落在空中,不过这些血水转瞬即逝。

本煞老人轻轻拍拍肚子,似乎意犹未尽道:“嗯,味道挺不错的。那你们也都去死吧!”

连生也突然感觉到身边空间开始急速下榻压缩,也如同黑胖男子一样不能动弹分寸,马上提上真气抵御,免得落得化为血水的下场,剩下的女子和高瘦男人也是神情紧张,动弹不得。

“本煞老人,我看这试炼场还是人多为妙吧。况且这次选拔并没有名额的限制。”连生小心说道,但并没有催动全身真气,展现全部实力,仅仅是护住身体而已,“虽然你实力很强,难道就不能留下我们当你的过河卒吗!”

“嘻嘻,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本煞老头眼珠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好吧,姑且留你们一条命!”

“组,组长,卑职马未,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在所难辞!”高瘦男子忙不迭的向本煞老人效忠心道。

“哈哈哈,那你们呢?”本煞老人将目光聚集到连生和女子身上。

“呵呵,乐意效劳,连生见过组长。”连生漫不经心说道。

“李素羽见过组长!”女子也是面无表情的回应道,随手便把手中轻剑束在后背。

“既然这样,嘻嘻。”本煞老人向四周大声宣告道,“我本羽老人,十七组的组长,现在可以接受试炼场的考核了。”

“嗡!”钟声响起,试炼场受到感应,场景变换,就在一瞬间,剩下的四人便置身在一片荒凉炽热的火山处。

“这是幻境,还是阵法?”马未向本煞老人问道。

本煞老人摸着下颚道:“这有关部门真是处藏龙卧虎的好地方!阵法居然能达到如此精湛的地步,看来只要加入他们,便会供应无数的丹药,我的修为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噌!”李素羽抽出背后轻剑,防备的望着前方。

“噢?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吗?”连生也暗中拿出降魔利器。

第二章 通过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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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咯咯!”

一只怪异的双头狮子从远处走来,拥有小山般的身躯,巨大的利爪震得大地隐隐作响,灯笼般的兽眼不怀好意的望着四人。

“组长看我的吧!”马未伸长四肢就像一个没长骨头的人,迎风见长。

“嘻嘻,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本煞老人站在一旁道。

马未长吟一声,就像一条锁链朝怪狮缠去,柔软的身体一圈一圈锁在怪狮身上,“哈哈,就让我把你缠成碎片吧!”

“吼!”只见那双头怪狮子,身形暴涨一倍,一头咬住马未的头部,一头咬住马未的脚部,不消几刻,便把马未吸食进兽腹中,只剩下马未可怜的惨叫声,回荡在这片广袤荒凉的大地上。

“呵,正蠢材!”本煞老人朝笑着,双头怪狮猛然向他们冲来,但本煞并没有任何动作,怪狮就停在空中,被空间挤压成了碎片落了一地都是,居然全部都是零碎的机械螺丝等。

“咦?怎么?难道是机器怪兽!”连生不由得赞叹起有关部门道。

“嘻,有点意思。”本煞老头略有遗憾的说道,“居然能把传统阵法和俗世科技结合起来,可惜马未死得太早,少了一道下酒菜!”

“切,原来还是想把我们挨个吃掉,这个老不死的!”连生心中不快,不过仍笑脸吟吟的说道,“还是组长大人英明!佩服!佩服!”

“又来了!”李素羽话刚说完,四周又钻出一群怪狮,有一头的、二头的、多头的竟然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全部包围了,它们全部张开兽口,冒出枪炮来,发射出密不透风的镭射激光,耀眼的光芒晃得众人睁不开眼来。

“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在连生身边响起,尘烟散尽之后居然毫发无伤,看来是本煞老头的结界起了作用。李素羽扬剑飞向狮群,左右开弓,机器狮子不断被她砍下头颅,一个跟着一个爆炸,只能看见她的倩影不断在狮群之中穿梭不定,就像是一朵盛开在血与肉之间的花朵。

本煞老头阴阴笑道:“这个女人不错嘛!看来不需要我们动手了!”

“嗡!”又一道钟声响起,场景再次变幻,这次三人全都置身在森林密布的大山之中,连生身边的本煞老人和李素羽全都消失不见。

“噢?难道是想各自击破吗?”连生运起神足通,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深林之中,可是还没动身,两边的山崖便自动合拢,连生急忙遁出火光,飞向天空,“好悬!差点就被压成肉酱了!”

连生睁开慧眼,遍查其余二人的下落,看见李素羽正被困在某处陡峭的山涧,便化为一道火光停在李素羽的面前,“谁!”李素羽如闪电般的抽出轻剑,指向连生的咽喉处。

“是我!稍安勿躁!”

“噢?是你啊!”李素羽放松警惕,抿着嘴唇看着连生,“你知道那怪老头到哪去了吗?”

“不知道,这样不是更好吗?迟早也会被他吃掉的。”连生思索道,“不如我们联合起来吧,也许还有活路。”

“好吧,反正只剩下我们两个正常人了,那你有什么办法逃脱他设置的重重结界?”李素羽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我看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通过试炼场的考核。”

“呀呀!”天边飞来无数人头巨型的乌鸦,喷射出或蓝或红的火焰,就像下了一场火雨,淋在连生所在的位置,整座山涧化为一片火海,连生腾在空中,金刚杵和金刚橛如同疾行的鹰隼,不断击破飞行的人头乌鸦,般若烈焰在空中形成一道火圈,将鸦群尽数焚去。李素羽踏在一只怪鸦的背上,用轻剑斩断它的头颅,然后又跳向另一只的人头怪鸦,身形之灵活矫健,就在空中来回跳动,鸦群毫无反击之力。

“难道是我们运气好,抽到一个容易的试炼场么?”连生祭出天罡雷符,大片的人头乌鸦纷纷中雷而掉落。

“你法宝挺多啊,万一让那怪老头看见,我看你就会难逃一劫啊!”李素羽好奇的看着连生道。

“没什么法宝,都是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难入方家之眼。”连生笑着便收回了雷符,看来这些法宝还不能轻易展现出来,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呵呵,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这么低级的试炼程度。”

“嘻嘻,对啊,让我完全不能施展!”熟悉的声音传来,山涧开始震动,大块大块的落石滚将下来,空间破裂,本煞老头突然出现在连生眼前,阴险的小眼睛不断扫视着二人。

“哈,原来是组长大人,我们还正到处寻找你呢。”连生赶快说道。

“嗯,那我们走吧!这里也待够了!”本煞老人话一说完,四周场景就开始混乱起来,破碎重组形成了一片混沌的境地,钟声再一次敲起,“看来这是最后一场试炼了。”

混沌之中冒出九只面貌狰狞的魔神来,浑身上下散发出摄人魂魄的魔力,连生笑道:“看来这次终于动真格了!”

三只魔神向本煞老人冲来,本煞双手结印,将它们定在半空之中,谁料那魔神左右挣扎片刻,便冲破了本煞的结界,挥舞着利爪朝他杀来,三只魔神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袭来,还好本煞反应迅速,跳出阵地,魔神们尾随而来。

连生也绝非轻松,也有三只魔神向他攻来,连生掣出除魔利器,吐出般若烈焰形成一道火墙,趁这个间隙,连生翻身从后面袭来,将金刚橛狠狠插进一只魔神的脑门里。

“吼!”魔神狂怒,张口吐出黑色火焰,顿时连生周围探出无数鬼爪来,连生卷动火光逃过,另一只魔神挥动羽翼飞了过来挡在他的前面,连生踏在它的头上朝上飞去,第三只魔神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水母罩在连生头顶,其肉壁犹如水质,把他包裹在内。

“唔!什么!”连生被困在内,不断用金刚橛划击着四周,但就像是打在水里,完全无法用上力来,“哧”,肉壁内开始喷射不知名的气体,连生从鼻孔中喷出三字咒轮悬在头顶,只见三色宝罩住他的身体,有毒气体只能一直缠绕在身边外围,对连生丝毫无犯。般若烈焰燃起,烧得这只水母魔神哇哇惨叫,最终只剩下一摊灰烬。剩下的两只魔神大怒,一前一后,两面夹击,连生浑然不惧,三字咒轮化为分身,反而将魔神围住,连生本尊则闪在一边,耳下的阴阳轮盘飞出,仅仅一个旋转,两只魔神就被拦腰切断。

“哈哈哈哈!”连生兴奋道,“虽然朝廷有这样的实力,但是能奈我何!”

连生隐藏身形想去查看本煞老头的状况,希望有机会暗中阴他一次,但还没来得及去,就听见本煞老头的声音:“喂,李素羽,我说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给我当下酒菜吧!嘻嘻!!”

连生望去,就看见李素羽在三只魔神的围攻下颇为吃力,那三只魔神就像是三条泥鳅,李素羽怎么也砍不到它们,剑还没落在魔神身上就被弹开,魔神身上的尖刺刺破李素羽身上的练功服,露出她那洁白的肌肤,紧抿嘴唇,在这里是那么的显眼,有一种另类的美。

“素羽,我来帮你!”连生看不下去,挥动金刚杵朝阵中冲来。

“谁叫你帮忙的!”本煞老人推动一道无形的结界拦住连生的去路,“我还没欣赏够!”

“组长,我们不是一组的吗?!”连生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为什么不能帮?”

“哈哈,我想怎样就这样!”本煞老人嚷道,“我想叫谁死就谁死!”

“喝!“连生打破结界杀进魔神阵中,吐出般若烈焰救出李素羽。

“呼!呼!连生,多谢!”李素羽上气不接下气道。

“好小子!居然能打破我的结界!”本煞老头矮小的身躯立在空中,“瞒得够深啊!”

就在连生和三只魔神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一道更加厉害的结界朝他们罩了下来,连生笑道:“组长,你是想考验我还是想怎么着啊!”

“嘻嘻,别紧张,我就是想看下我组员的具体实力!”本煞老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那组长真是颇有雅兴啊!”连生一边应付魔神,一边应付本煞,手中舞动金刚除魔利器,砸得魔神闷响连连,这时,李素羽也缓过气来,依然挑剑相击。三只泥鳅般的魔神,相互缠绕着一条,三只怪头喷出风、火、电来,连生念动真言,秽迹金刚挡在前方,金刚杵脱手而出,砸翻一个怪头,李素羽趁机踏在连生肩上,一招横少千军,三只怪头囫囵落地。

“嘻嘻,不错不错!”本煞老人拍起掌来,连生和李素羽所在的空间急速下榻,不断挤压缩小,连生捏诀,金光暂时护住二人。

“喂!小子,你就这点本领吗?”本煞老头并没有急着摧毁二人所在的空间,而是慢慢折磨他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组长大人,你就这么欺负我们组员吗?”连生艰难的顶住结界,但还不想亮出他的法宝来,因为怕本煞起歹心。

“那你们去死吧!”本煞老人正要施展开来,突然想起一道铃声,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十七号试炼场考核完毕,选手走出赛场!”

“啊?算你们走运,你也不过如此吗!”本煞老人不屑道。

“呵呵,还是组长大人高抬贵手啊!”连生也是冷笑连连。

四周混沌的场景消失,就在他们面前出现一道精致的大门,就是他们进来的那道门。

第三章 重返益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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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煞老头没有理睬他们,走出了试炼场,连生笑着看看了李素羽一眼,也走了出去,这才发现,每个试炼场外的小组情况都不一样,有的试炼场外没有一个人,可能全组人员都已经阵亡了;有的试炼场外只剩一个人;也有的试炼场外五个人都还健在。

“现在开始评分。”清脆的声音响起,每个通过试炼的选手手中多了一个成绩卡,连生看见上面书写着二级甲等字样,慧眼看见本煞老人是一级乙等,李素羽是二级丙等。

广场中央的巨大高台重新升起,那个胖乎乎的舒大人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话道:“呵呵呵,恭喜大家正式通过艰难的考核,虽然有的选手很优秀,但可能永远都离我们而去了,我只说一句啊,这个经过筛选的选手,也不是高枕无忧的,接下来仍然是艰苦的修行,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服务!”

坐在舒大人旁边的龙会长又忍不住打断他那冗长的官话,礼貌地抢过话头道:“现在经过考核的选手在陪护人员的带领下回各自的住所休息,等待第二步的政审。希望大家好好休息,明天等待通知。”

“连生!你没事吧!”张徐扬看见连生安然无恙,立即走了过来,“哟,二级甲等,不错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呵呵,怎么会有事!”连生暗自瞥了本煞老人一眼,道,“张大哥,那我们要回家吗?”

“不用了,我带你去新的住所,走。”张徐扬攀着连生走到一个小的通道内,来到一个奇怪的石门前面,张徐扬将连生的成绩卡放在上面凹凸处,门便开了。二人穿过一道走廊,便来到一个淡雅的地方,花花草草,郁郁葱葱却有点像花园。

“张大哥,这里环境不错嘛!”连生满意道。

“连生,你就先暂时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再来接你!”

“好的。”连生走进房间,只见屋内装修简朴但不失大气,桌子上放着很多五颜六色的丹药,他走进用慧眼查看,尽是一些补气固原、提升真气的妙药,连生随便挑选几颗吞服后,便坐在蒲团上修炼调息,锻炼起金丹来。

次日,张徐扬带连生进入另一道考核场地,他指着一道大门道:“连生,这只能你一个人进入了,别紧张。”

“好。”连生异常轻松地走进那道大门,来到一间大厅,只见上座坐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人一脸威仪,正是评估委员会龙会长的儿子。

“我是政审组的组长--龙会云,欢迎你加入有关部门,请坐!”龙会云拿着手上的单子仔细的查看道,“你叫连生,籍贯益州。最擅长的是秽迹金刚法门。”

连生端坐在他的专用位置上,睁开慧眼,看见那张单子正是他的档案表,不过都是他在益州的事迹,并没有他一路北上到达帝京的记录,连生饶有趣味的看着龙会云,不知道他想怎样政审。

“嗯,曾经破了魔术师的案子,还有医院暴乱事件,经过乌斯藏叛乱,这些材料里都没有什么特殊的问题,足以表明你对朝廷没有异心,可以留你在部门里发光发热。”龙会云头都不抬,一直盯着档案表说道。

“不过,龙组长,你知道我身负命案吗?这个杀人偿命,朝廷刑部不会不管吧?”连生小心试探道。

“噢?这件事啊,我知道你是全国通缉犯,你杀了益州承宣布政使司的独子--娄摩彦,此事说难不难,说难也难。”龙会云的眼光终于离开档案表,望向连生,其眼神聚而不散,仿佛任何事都瞒不住他,果然是位有作为的官宦子弟。

“此话怎讲?”连生不解道。

“我们有关部门不归三省六部所辖,乃直接受天子领导,像你这种情况,在我部也不是没有,比你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多了去了,不过问题在于你有没有我们需要的那种实力?”龙会云一直看着连生,似乎想看透他的一切。

“那贵部需要怎样的实力?”连生笑道。

“当然是越强越好,展现出你最强的实力来,我部才能让你摆脱刑部的纠缠,就看你够不够这个资格了!”龙会云顿了顿说道,“你这次的考核成绩为二级甲等,虽然不是所有选手中最好的,但也是中等偏上了,我认为你并没有发挥出你真正的实力。”

“呵呵,那龙组长,我是通过这次政审呢,还是没有呢?”

龙会云看了连生几秒后,在他的档案表上盖上了一个大红的官印,道:“恭喜你,通过考核,暂时在人部任职,希望你忠心为朝廷效力!”

“谢谢,那这么说,益州下达对我的通缉令?”连生试探道。

“通缉令撤销,以后随叫随到,否则依法严处!”

连生退出大厅,张徐扬迎了过来期盼问道:“连生,怎么样?!”

“通过了!”连生笑道,“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安排?”

“那就行了!今后我们都是人部的同事了,你现在就只等部门的安排了!”张徐扬递给连生一张类似的工作证,却是令牌模样,上面龙章凤刻着一个大大的人字。

“张大哥,不瞒你说,我的外婆还被滞留在益州,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想回去接她老人家到帝京,也方便照顾。”连生想起外婆,难免心中一阵痛楚。

“行啊,要部门专员去接她吗?”张徐扬询问道。

“不用了,我亲自去接她老人家更快一点。”

“行,要是有什么事,就把这令牌亮出来,益州军政两司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

连生和张徐扬回到住所,看见阿柴等三人都舒服的躺在沙发上,阿柴兴奋的跳在连生肩上,道:“喵,怎么样?通过考核没有?”

“通过了,不过跟我一批进入的不少人,实力不可小觑!”连生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噢?这么多实力的人,我真想进入看看。”杜萌不服道。

“师傅,里面好玩吗?”侯镇山跳起来问道,“带什么好吃的没有?”

“你这吃货,好了,好了,我马上要回益州,去把我的外婆接来。”连生收起令牌,“你们准备一下。”

“这有什么准备的,说走就走!”杜萌道。

“那连生,你们一路上都要小心了。”张徐扬攀着连生肩膀道。

“好的,这次我尽快回来。”

当天夜里,连生等四人便马不停蹄地施展各自神通,大约在凌晨的时候,便赶到了益州市区,连生看着益州周围熟悉的环境,不由得感叹万分,真是物是人非,也不知道苏绛香还记恨他没有。

“喵,好怀念花园广场的斗室。”

“算了,我还是先把外婆找到吧。”连生说完就睁开慧眼查找老人家的踪迹,只见外婆熟睡在一家养老院内,“走!”

连生卷起一道火光,潜入了养老院,来到外婆床前,轻声呼唤道:“外婆,外婆,我是连生。”

“唔,连生?”外婆醒了过来,“你去哪了,乖孩子。”

“我去帝京了,我这次是来接你去享清福的。”连生笑道。

“呵,居然跑到帝京去了!”外婆突然变脸,手中多出一把奇特匕首插进连生胸口,“害我等这么久!”

“哈哈,邵威,你还想用这招吗?”连生现出身形,原来那个中刀的连生是三字咒轮变化的分身。

“啊?什么!”邵威惊恐万分。

“让你尝尝我的避尘珠吧!”连生祭出三枚斗大的避尘珠,瞬间砸在邵威的身上,发出轰天巨响,他顿时瘫倒在地上,废了一条大好性命。

连生运起神足通,直接赶到承宣布政使司府邸处,来到娄摩彦父亲的卧室,一把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床上的**女人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连生冷笑道:“亲爱的娄大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是谁!”娄大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来人啊!救命啊!”

“哼,不要叫了,你的侍卫们是听不见的!”连生道,“我就是连生,你的宝贝儿子,就是我杀的!”

“你!你想干什么!”娄大人挣扎着。

“不干什么!就是给你个教训,不要擅自拿人来威胁他人,不然我随时都可以把你解决掉,让你陪你的儿子去!”连生将瑟瑟发抖的娄大人扔在地上,“我不杀你,但你也不要妄图报复我,我随时都可以在梦中将你解决掉,信不信由你。”

连生没有理睬娄父,便在娄府佣人的房间内发现了他那苍老的外婆。

“外婆!你怎么了?还好吗!”连生连忙唤醒他的外婆道。

“乖孙,是你?你怎么来了?官府说你杀了人是真的吗?”外婆睁开眼担忧的问道。

“没有的事,我这次是专程来接你去帝京的。”连生安慰道,“我们快走吧,外婆你不要想太多了。”

连生把外婆送出娄府,唤来杜萌等人安排他们陪同外婆登上去帝京的列车,塞给他们几张红币,并称自己随后便来,安排稳妥后,便来到苏绛香的楼下。

“呼。”连生鼓足勇气施展出睡梦之法,来到了苏绛香的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苏绛香正在花园内独自荡着秋千,漫天飞舞着飘絮,她身上的香味还是那样的让人不能自已,连生走到她的身后,温柔唤道:“绛香,最近还好吗?”

“连生,是你。”苏绛香回过头来,仍然是那张姣好的面容,不过那可爱的眉眼之间,似乎藏着淡淡的忧伤。

第四章 朝廷设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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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连生,你为什么要杀娄摩彦,我们大家不都是要好的同学吗?我们不都是要让社团的未来更好吗?”苏绛香一不留神,便从秋千上跌落下来,连生身形转化,瞬间抱住了苏绛香,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快告诉我!”苏绛香无力的哭泣着。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苦了。”连生心疼道,“其实事情远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骗人。”苏绛香直哭得个梨花带雨。

“绛香,这次见面后,就不知道何时能相见了,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连生小心将苏绛香放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她的梦境。

“不!我不要你走!”苏绛香声势力竭地抱住连生腰部。

“绛香。”连生不忍,心中也不知道跟她有什么结局,难道前世的夙愿一直要延伸到今生吗,当时即便斩断了与六道的牵绊,但还是有对两个女人的亏欠。

连生长叹一声,抱起苏绛香来,飞行在梦中,扬手一挥,漫天都飞舞着缤纷的花朵,神龙彩凤穿梭在白云苍狗之间,这时苏绛香才止住哭泣抱着连生脖子享受这梦中的奇景。

“绛香,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连生低眉问道。

“以前?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苏绛香将头靠在连生肩上。

“我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你还恨我吗?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不恨你,我想你回到学校陪我。”苏绛香温柔道,“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那天,你带着阿柴傻傻地站在楼下看我。”

“是啊,那天的阳光真的很灿烂。”连生抱着苏绛香,“我当时很傻么?”

“嗯。”苏绛香羞赧一笑道,“不过,傻得很可爱。”

“其实我欠你太多,要不是我,你也不可能中毒昏迷,在八大尸林的时候,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魔鬼吃掉了。”

“你不欠我什么,真的,在你怀里,真的好温暖。”苏绛香眯着眼睛笑着。

“睡吧,愿你天天都是美梦。”连生再次看着沉睡中的苏绛香,轻抚着她的脸颊,依然还是那么可爱,不舍地施展神通回到了现实之中。

连生算好时间,大概一天后杜萌等人搭乘的列车才能赶到帝京,所以便慢吞吞的赶路,刚好来到车站来迎接他的外婆。张徐扬把连生外婆送进了部门的专用疗养院,连生安顿好外婆后,也送了一口气,希望今后放开一切去修炼,去迎接末劫。

连生来到帝京大学看望池鸢儿,鸢儿喜出望外,忙不迭的带着连生去她的练功房参观,道:“连生,你终于有空了,我正想带你去我生活学习的地方看一看呢。”

“好的,反正空闲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少了,不如趁着现在有时间,我也好好陪陪你。”连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现在我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怎么会没有时间?”池鸢儿并不在意,拉着连生进入了他们平时的练功房内。

连生走近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面挂满各种奖杯、奖状的大墙,连生走向前去,笑道:“鸢儿,你们这些年拿了不少的奖项啊!”

“对呀,我们学院自从立校以来,不论是海内海外的比赛,第一名的大奖非我们莫属!”池鸢儿调皮地歪着脑袋道,“我们学院还出了不少的武术大家呢!”

“噢,是吗?”连生目光右移,看见另一面墙上,挂满了照片,看来应该是历年来优秀的武术人才。

“是呀!”池鸢儿亲热地挽住连生的臂弯道,“喏,那面墙上的照片,就是我们学院出来的武术奇才。”

连生慢慢扫过去,居然看见一张熟悉的人脸,只见一名英俊的男子穿着朴素的运动服,左手中拿着一把普通的长剑,右手攀着一名妙龄少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人怎么看怎么像那个江紫城。

“鸢儿,这男人是谁!”连生吃惊问道。

“噢,这人叫江紫城,我当时才十来岁,他经常教我武术,对我挺好的,是个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可惜了。”池鸢儿回忆道。

“可惜什么?你知道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连生急忙问道。

“我就只记得当时他的女朋友--叶影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过世了,从此江哥哥就有点精神失常,都失踪十多年了,当时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所以学院只好把他放弃了。”池鸢儿遗憾道。

“嗯,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他还有什么师父吗?”

“就是我们学院的老师啊,没有什么其他的师父,怎么了?”

“没,没什么。”

“嗯,对了,鸢儿,你喜欢看雪吗?”连生突然问道。

“雪?这季节怎么会有?我们这里很常见啊,好久我陪你吧。”池鸢儿说道。

“嗯,好的。”连生开心万分。

“叮,叮,叮。”连生感应到身上的人部令牌发出急促的响声,便把手指轻抚其上,顿时张徐扬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连生,你在哪?今晚当今圣上要大办宴席,亲自接见刚入门的选手。”

“好,我在帝京大学,我稍后就来。”连生回应道。

“鸢儿,我要先走了,我以后再来看你。”连生对池鸢儿说道。

“唔,这么急?”池鸢儿拉着连生撒娇道,“那你要记得下次一定要来找我噢!”

“嗯,好的,一定,我一定要带你去看雪。”连生喃喃道。

连生回到住所,准备稳妥后,便拿着令牌跟张徐扬来到有关部门的宴客厅,只见此厅内金碧辉煌,纤尘不染,餐桌上全都摆放着金银制的餐具,目测整个大厅大约只有百十来人,想到当时初选时成千上万的选手聚集在广场上,不甚唏嘘。

“圣上亲临!”传令官长宣一声,从大厅的金门内走出一群黑衣人来,个个实力难测,应该是圣上的贴身侍卫,有关部门的三名部长亲自来迎接,半跪着等他坐上首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山呼海啸道。

“大家随便坐吧,不要拘礼!”一位苍老的男人,穿着常服走进大厅,仿佛风烛残年,唯有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众人折服不已。其身边另有二位年轻人,一名着白衣的少年,眼神轻浮,俯视着下坐之人,处处可见风流;一名着黑衣,面相端正,身上也透射出一股皇室独有的庄重威严。

众人在配侍官的再三劝说下,才安心坐在位置上,却没一人敢动筷子,上座的圣上开口道:“恭喜大家能顺利通过考核,来到有关部门,咳咳咳。”

“父皇!”黑衣少年连忙给他端茶捶背,而白衣少年则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斟自酌喝着御酒。

“张大哥,这两位是谁呀?”连生用他心通问道。

“这是当今圣上的二位皇子,白衣的叫红环,虽为长子却是庶出,为人浪荡,不学无术;黑衣的叫红权,为次子乃嫡出,为人赏罚分明,颇得人心。虽说太子未定,不过满朝大臣之中,最看好他。”张徐扬回道。

“确实看红权比较靠谱些,下一任的宝座应该是他的吧。”连生心中念道。

“那,现在就开宴吧!”圣上接过一张金丝手绢擦拭嘴唇道,红权一个劲地给他捶背。

不一会儿,连生面前就上好了许多美味珍馐,都是平常吃不到的珍贵食材,不免食指大动,逐一品尝,饭过半巡,那白衣的红环突然出现状况,只见他大大咧咧的拿着一瓶御酒,移尊到下座,虽然众人好脸相迎,但他自顾自的喝酒划拳,将堂堂皇子的风范顿时扫地,只气得上座的圣上咳嗽连连。

“你们这些醉生梦死的家伙,哈哈哈,还不知道大难临头!”红环胡言乱语道,“这红朝天下,国之不国啊!表面上是处处歌舞升平,殊不知妖孽当道,列强环视,你们全都跑不掉,哈哈哈。”

“来人!来人!咳咳咳咳。”圣上怒火攻心喊道,“快把这不肖子押下去,快!快!”

圣上的贴身侍卫蜂拥而上,拉扯着把红环皇子带离了宴客大厅,红环还一个劲地叫:“喝吧!喝吧!大家一起完蛋吧!哈哈哈!可怜太祖一世英名,尽让你们一朝断送!这大好江山,终究是春梦一场!春梦一场啊!”

红权吩咐手下将圣上送回寝宫,然后亲自留下来收拾残局,宽慰众人道:“大家不要扫兴,我兄长向来如此放荡不羁,我向大家赔礼道歉,但愿诸位不要放在心上,宴席继续!”

整个大厅之内无不称颂红权皇子识大体,有王者之风,而连生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向张徐扬问道:“这红环皇子一向如此吗?”

“对,哪像一个皇子,一天都在青楼酒肆沾花惹草,丢尽了皇室的颜面,圣上年龄也大了,为此还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

不久皇宴结束,众人都离开了,回到了各自的住所,连生不习惯新的住所,还是跟张徐扬回了家,跟阿柴他们在一起。

第五章 宫门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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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张徐扬的地下室,连生不禁问道:“张大哥,我有点不懂,和我当时一起通过考核的同组人员,现在去哪里了?”

“这是朝廷的考虑,为了防止有关人员私自结社,建立党羽,所以部门里的奇人异士向来是单独分配任务,少有一同行动的,就算是协同行动,也得经过上峰的允许。”张徐扬道来,“不过这样,却是分散了相关的力量,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能腹议罢了。”

“呵呵,看来你们这类的陪同人员还有监视的作用吧。”连生冷不防的说道。

“连老弟,不瞒你说,确实是这样,但你我二人就不用这样见外了吧。”张徐扬尴尬道。

“张大哥,我就是这样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太在意。”连生笑道,“那我可不可以有点帮手?我想让杜萌他们在我身边帮忙。”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

“那就好,像我们这种部门,参不参与太子的夺嫡?”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部门起着非同一般的关键作用,不过这都是那些大人物考虑的了,就是我们部门的三巨头。”张徐扬点燃一支烟道。

“三巨头?”

“也就是有关部门下辖的天部、地部、人部的三位部长,不怕你笑话,我也不知道这三巨头的具体姓名,在圣上宴席上他们出现过,不过都蒙住了脸面,不为人知,据说都是三朝元老级别的人物,连当今圣上都要让其三分。”张徐扬吐出烟圈道。

“这样啊,怪不得看不清楚他们的相貌,那我所在的人部主要负责些什么呢?”连生顿时来了兴致。

“天部主要打理诸天之内事宜,星象占卜,预测国运,其中神可通玄的人大大的有,据说能与神明沟通;地部主要负责风水,山海走势,地面上一切稀奇古怪之事;而人部就是最琐碎的了,基本上什么事都要我们去做。”张徐扬灭掉烟头道。

“嘀嘀嘀!”张徐扬连忙拿起身上的令牌附在耳边,顿时神情大变道:“连生,不好了,皇宫门外的长安广场上聚集了一大群的民众,部门要求有关人员立刻前往解决突发事件!”

“好。”连生带着杜萌等人,坐上张徐扬的小车,飞驰而去。

“张大哥,这种事,我一般怎么解决?”连生问道。

“还能怎么解决,我估计还是转轮教的教民骚乱吧!”张徐扬踏下油门,强行超过一辆轿车。

“转轮教!”连生心中一亮。

“对呀,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张徐扬握着方向盘道,“该死!这烂车早该报销了!”

“我听说过一些,不过你能具体介绍清楚吗?”连生好奇道。

“就是邪教呀,早些日子的时候,转轮教势力极大,扩散奇快,全国上下至少有百万信众,其教主名叫黎大势,宣称是踏在诸佛之上的第一人,宇宙再大也没他大,全人类都由他管,居然试图推翻当今红朝。最终朝廷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发动官兵四处平叛,更是史无前例的派出有关部门的三部精英围剿黎大势,但也没能抓住他,最后逃到米国去了。”张徐扬又点燃一支烟道。

“噢?逃到米国去了?看来他有些厉害,居然能以一已之力独抗三部精英!”连生也不免战意萌然。

话说这米国乃是当今红朝的死对头,乃娑婆世界(地球)之中白种蛮夷的领头之国,其国土疆域与华夏无二,更是国富民强,精于奇巧淫器,俨然有一统全球的霸气与野心,更是与红朝处处针锋相对,任意刁蛮,不可一世。诸位看官,原来这娑婆世界(地球)有三色人种,为黑白黄三类,此三色人种的来历暂且不表,白种人不知何故百年之内突然崛起,已经奴役控制住了黑种人,目前以黄种人为主的华夏国为主要敌对之国。

长安广场乃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场,朝廷历年来阅兵、祭拜、迎宾的重要场所,其意义非同一般。连生等人来到广场,远远看见诸多的官兵警察用黑色帷帐将广场的核心地带围了起来,张徐扬亮出证件携带连生等人进入核心区,原来是一排穿着黄色衣服的平民,有老有少,浑身湿漉漉的散发出刺鼻的问道,其服饰上有转轮教的独特标志,乃是一个十轮的转轮,每个人手中都点着打火机。

“是汽油!”连生看着眼前的无辜平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各位!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张徐扬一个劲地在那安抚道。

“我要面向圣上!转轮教是国教!是神教!信教才能得解脱!”一个为首的中年大婶嚷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可以先把打火机扔掉好吗?”

“不行!我们要见圣上!见圣上!”教民们红着眼睛嚷道。

“妈妈,我们多久才能升天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像她的妈妈问道。

“乖孩子,马上,我们马上就可以上天当神仙了,天生什么东西都有,有数不尽的钱,怎么用都用不完。”她的妈妈神情恍惚道,“那我不就可以买很多的玩具了吗?妈妈,我等不及了,我们快上天吧!”小女孩突然抢过她母亲手中的打火机,一不小心便点燃了身上的汽油。

“哄”的一下子,那群教民全都沾染上火苗,顿时变成一个个的火人,连生急速退后,就要召唤出八大本尊,试图用功德甘露将他们身上的火焰浇灭。

“真(和谐)善(和谐)忍!真(和谐)善(和谐)忍!真(和谐)善(和谐)忍!”那群无知的教民全部都盘腿坐在地上,似乎毫不惧怕身上的烈焰,全都围成一个转轮的模样,隐隐之中,似乎有一种不对劲的气氛弥漫开来。

“张大哥,这有点不对劲!你赶快叫这些官兵警察退后!千万不要靠近!”连生心中一动,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大嚷道。

“好!你先撑一会,我马上和总部联系!”张徐扬拿着令牌边跑边喊道,“呼叫人部总部,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喵,连生,他们是在祭祀什么吗?”阿柴也是不自然的问道。

“一定是什么邪门的阵法!我们还不如趁机打乱他的祭祀!”杜萌抽出青玉剑等待着连生的指令。

“嗯,先试一下!”连生肯定道。

杜萌挥着青玉剑,一道青色剑气扫荡过去,那群教民居然毫发无伤,还在那里念道着真(和谐)善(和谐)忍,逐渐地只剩下黑黑的骨头,但火焰确实越来越盛。

“侯镇山!你试下!”连生下令道。

“好的!喝!”侯镇山泰山压顶,小山般的身躯就在刚接触教民的时候,火光一现,就把他摔了个大跟头,教民唯一剩下的骨头也被烧成粉碎,但这火焰却是越演越烈。

连生催动八大本尊降下了功德甘露,不消一刻便浇熄了火焰,只剩下广场上黑呼呼的一片,阿柴一直在推算着,睁眼大叫道:“不好!他们的目标是皇宫内的隆心殿!皇帝有危险!”

“什么!”连生大惊,慧眼朝隆心殿方向望去,隐隐已经有了丝丝火光。连生运足真气,卷起一道火光朝隆心殿奔袭而去,刚到殿下,就从不同地方冒出数十来人,都是身穿黑衣,手拿不同武器。

“来者何人!不知道这是皇帝寝宫吗!”当头的一人喊道。

“我是有关部门人部的连生!皇帝有危险!快去救驾!”连生怒道。

“有我们守着,圣上有什么危险!我看你急冲冲而来,定是做那歹事!还不速速拿下!”黑衣头领发令道。

“怎么办!”杜萌问道。

“不管了!冲进入!但不要伤他们性命!”连生掣出金刚利器命令道。

“吼!”侯镇山一个猛冲,撞得那些侍卫七晕八素,口喷鲜血,阿柴也是幻化成黑虎模样跳将起来,左啪右击。

“你以为我们龙骧侍卫好欺负吗!”黑衣头领怒道,哧哧几声,隆心殿刹那间变了一番模样,全部都用特质的钢板包了起来,就像一个坚固的堡垒,黑衣人们拿着长枪大炮,不要命的朝他们身上打来,还好杜萌等人皆是妖怪,皮厚肉糙,没有性命之忧。

“蠢材啊!”连生骂道,慧眼透过钢铁堡垒,看见那熟睡之中的老皇帝身上已经燃起了蜡烛般的小火来,“圣上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自求多福吧!”

“呼呼呼!”空中有几人各自踏着不同的器械飞了过来,地上也是无端冒出许多人来。

“嘻嘻!是连生你啊!好久不见!”本煞老头现出身形坏笑着看着连生道。

“你是何人!我们是人部的有关人员,你为什么要擅闯圣上寝宫!”一人踏在剑上问连生道。

“你们都是有关部门的同僚吧!现在圣上有危险,必须立即救驾啊!”连生急道。

“什么?有危险?哈哈,你看你带着都是些什么人,我看你是别有所图吧!”一人坐在一把巨大的镰刀上指着侯镇山而嘲讽道。

“呵,我不过是食人俸禄,为人办事,皇帝出了什么事,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连生怒极而笑道。

“你们还不快拦下他!”龙骧侍卫的黑衣头领看见这么多人,顿时有了底气。

大多数的人闻风而动,各自掣出利器,就要向连生扑过来,连生哈哈大笑道:“你们全都放马过来吧!”

第六章 火烧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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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一位穿着背心的老者走出阵来,乍一眼看去似乎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脚下还踩着要烂不烂的拖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法力波动,“万一这年轻人说的是真的,圣上有恙,那你们该当何罪?”

“老头!多嘴!”黑衣头领拿出一把短枪朝老人头上直接就嘭的一下。

众人大惊失色,只见那老头稳稳站在地上,子弹居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难道这老人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之体。

“啊!”黑衣头领不由分说,夺过一把大刀,吭吭吭几声砍在老人的头上,“呵呵,侍卫长,稍安勿躁嘛。”老人两指一动,大刀顿成两截,指头轻轻一弹,那侍卫长便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殿外的池子里。

“原来是陈治老前辈,这件事就由您老定夺吧!”一人似乎看出端倪恭敬说道,这时候大多数的人又喧闹起来,议论不已。

“什么?他就是人部的陈治!!人部排行前十的高手!”

“据说他在红太宗的时刻,一人平叛了粤州的乱政。”

“还有,在太宗时代,南征交趾的时候,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嘻嘻,你有什么本事?”本煞老头听见众人言语心中不服,又冒了出来,早有几道无形的墙壁在常人无法发觉的情况下压向陈治。

“我以为是哪家的小孩子捣蛋,原来是本煞老人啊,这空间结界术蛮不错的嘛。”陈治轻松的笑道,就像是跟乡间邻里唠家常一样,右脚突然踏地,那几道无形的墙壁瞬间瓦解殆尽,震得本煞老人连连后退。

“年轻人,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擅闯隆心殿,搅扰到圣上休息,那可是死路一条啊!”陈治看着狼狈的连生道。

“此事千真万确!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连生放话道。

“好,快打开这钢铁禁忌吧!”陈治向其余侍卫吩咐道。

“轰!”整个隆心殿连带着钢铁堡垒燃了起来,火势滔天,这火不像一般的凡火,居然成人形,恍惚间似乎看见火中有无数的人类哭喊吼叫,令人不寒而栗。

“还不快救皇上!你们这些废物!”陈治也慌了起来,一拳打将过去,钢铁堡垒破出一条通道来,本人却被火势拦在外面。

“我来!”连生用般若烈焰护住肉身,冲了进来,径直来到龙床,可惜那皇帝老儿已经快烧成枯槁了,连生大失所望,恍然间看见那皇帝的魂魄在火中被冤魂牵扯,试图将他拉入烈焰之中。

连生大喜,喷出三字咒轮罩住了他的魂魄,并打散冤魂,扛着皇帝的残躯逃出火场,随后轻轻的将他的尸体放在隆心殿上的草地中,众人围了过来,面色不一,有悲有喜,有哀有怒。

“父皇!父皇啊!儿臣救驾来迟!救驾来迟啊!”红权皇子叫嚷着一路哭喊过来,扑倒在尸首身上,其哭声之悲切,闻之让人落泪。不一会,那个放荡的红环皇子也赶来了,不过只是默默站在树荫下垂泪,不过没被他人注意罢了。

隆心殿上空,传来风声,又飞来两人,不过都隐在光晕中,连生顿时感觉到一股慑人的压力,就差趴在地上了,杜萌阿柴等人也悄悄站在连生身后,屏住呼吸。陈治抬头看去,道:“天部、地部诸位也来了,如今皇上驾崩,赶快想个对策吧!”

“天不凑巧,如今天地二部就剩我们二人留在皇城,谁料发生了这种事!”一道尖细声音说道。

“唔!有妖气!”一道粗声音说道,随之上空飞下一只法力幻化成的巨大手掌,夹杂着风雷之声,急速朝连生身后的杜萌他们砸来。

“喝!”连生为了保护身后三人,鼓动全身法力以拳顶掌,此刻他已经感觉到体内经脉被对方掌力牵引渐渐有破裂的趋势,稍有不慎非残即伤。

“手下留人!”陈治眼看不妙,飞身前来一掌拍击在连生背后,顿时解除了对方的掌法余力,轰的一声巨响,拳掌相击,成功保全了杜萌诸人。

“大胆陈治,你为何要保护妖孽?!”粗声音嚷道,“还不快让老衲将他们除掉!”

“什么妖精!”杜萌受不了,跳出阵来。

“吼!”侯镇山也是怒火中烧,拍打着胸膛,似乎擂鼓一般。

“贫道我来看看,噢,原来是一条百年蛇精,一只百年猫精,哟,居然还有一只千年的猴精,不错不错,我全要了,全部拿回去炼丹!”尖细声音喜出望外道。

“两位前辈,这三人不是妖精,乃是在下的三名徒弟,恳请前辈手下留情!”连生调息身体,恭敬的回应道。

“什么妖精,什么徒弟!妖精就是妖精!全部都要除去!”粗声音叫完,又一只巨大的手掌缓缓在空中形成。

“你们不要吵了!现在父皇尸骨未寒!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吵架!完全没把朝廷放在眼里!”站在树荫下的红环跑了出来,指天骂道。

两道光晕降落在地上,连生看的清楚,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胖和尚和一个骨瘦如材的高个子道人。

“两位,这三只妖精既然认他为师,他也愿意引妖向善,那也就算是一件功德,何必要赶尽杀绝呢?”陈治苦苦劝道。

“陈治,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胖和尚道,“难道你想跟他一起去死!”

“胖和尚,瘦道人,不瞒你们说,就在隆心殿着火之际,我就已经发出消息,要不了多久,三部的诸位大佬就会从各地赶来。”陈治眯着眼睛望着二人道。

“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姑且饶他们一条性命,如若作奸犯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胖和尚突然变脸道。

“咳,可惜了我的药引子!好吧,圣上已经驾鹤西去了,一是要找出凶手,二是要开始考虑立储君的问题了。”瘦道人道。

“瘦道人,这立储君的事可轮不上你吧!”陈治调侃道。

“其实,我可以把皇上救活!”连生站直身子,傲视众人道。

“什么!?”众人一片哗然,就连一直叫天哭地的红权都不由自主地看着连生。

“呵呵,年轻人,事可以乱做,话可不能乱说啊!”瘦道人怒目道。

“我暂时拘住了圣上的魂魄,我可以试着让他还魂。”连生自信道。

“阿弥陀佛,圣上已经烧成这个模样了,你能救活?”胖和尚不相信道。

“手底见真章,我愿意一试!”连生道,“不过这里人太多,但愿少数几人观看。”

“大胆!你是什么人,敢对父皇尸首不敬!来人啊,拖出去斩了!”红权勃然大怒道。

“皇弟,既然他说能救好父皇,那你还怕什么呢?”红环冷笑道。

“皇兄,你难道也跟他一起糊涂了吗!死人怎么能复活呢!”红权反驳道。

“好了好了,不如先试一下,如果圣上没有复活,再拿下问罪!”陈治说道。

“红权皇子说的对,这妖人能有什么办法?多半是妖术!快快拿下!不然我可要动手了!”胖和尚说完,举起了他那肥胖的手掌,掌中法力流转不定。

“对对对,赶快把他拿下!”瘦道人附和道,抽出一支枯黄的竹竿来。

就在这时候,天边再次传来大团大团的法力波动,众人不自觉地提起真气各自抵御,只见有三人落在殿前,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部门三巨头,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恭迎三位部长。”陈治和胖瘦二人作揖道。

“这小孩说能治好皇上?呵呵,笑话!简直是大言不惭!”穿着绿色斗篷的说道。

“可恶!堂堂华夏一国之君遇刺,留你们这群废物何用!赶快召集三部精英,施行全面反攻!”穿着蓝色斗篷的说道。

“依我看不如一试,看他能有什么法子。”穿着红色斗篷的说道。

经过三巨头的激烈讨论,最终决定让连生试一下,应连生要求,将圣上的尸首抬进了一间干净的大殿内,只是留下三巨头观看,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连生盘坐在地,从鼻孔之中喷出三字咒轮,拘着皇帝的魂魄进入他的尸首。

“噢?居然是妙用非凡的三字咒轮,这小子去过八大尸林?!”三巨头不约而同的震惊道。

“既然如此,接下来他绝对是召唤出八大本尊之一的功德甘露嘿噜嘎,重塑陛下的肉身。”

果不其然,连生一边用三字咒轮将皇帝的魂魄递送到正确的位置,一边用功德甘露重新修补了他烧毁的躯干,最后八大本尊同时出现,围绕着皇帝念动真言,那皇帝居然渐渐有了知觉,缓缓睁开了眼睛。

“咳,可惜,陛下毕竟只是个凡人,即使还魂过来,最多活不过半年三个月。”

“这样也廖剩无几吧,至少可以把立储君的问题解决。”

“是呀,这个小子功不可没呀。”

连生施法完毕,恭敬地走到三巨头面前,道:“三位部长,卑职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好,你叫什么名字?”三巨头问道。

“连生。”

第七章 救驾获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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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巨头走出殿外,向外宣布道:“圣上没有事,不过要精心调养几日,今晚的事,任何人都不要说,否则格杀勿论!各回其位,休要讨论。”

“是!”有关人员瞬间便离开了皇城,除了烧成一团焦炭的隆心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三位部长,我们的父皇现在怎么样了!”二位皇子急忙问道。

“暂时没事了,你们先回各自的寝宫吧!”三巨头吩咐道。

“是!”红权太子脸上闪现出一丝的失望,不过很快就神情自若。

三巨头转身对连生说道:“连生,干得不错,你就等着听封吧。”

“三位部长,看来这转轮教愈发的张狂了,我怕这。”连生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自己会安排的,你可以回去了。”

“是!”连生带着杜萌等人,赶回了张徐扬的住所。

这时,远在东大洋彼端的米国,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上,有一间宽大的会议厅,里面到处挂满了黄色的转轮标志,上座盘腿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梳着大背头,俨然一副学者教授的模样,突然睁开双眼,淡淡说道:“失败了。”

“什么?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一名金发白人说道。

“教主,你就派我去吧,我一定会提那狗皇帝的人头回来见你!”一缠着头巾的壮汉请战道。

“没料到啊,没料到,看来这狗皇帝身边大有奇人所在!”男子又闭上眼睛,“再等等吧!”

几日后,张徐扬兴高采烈的拉着连生道:“连生,你立大功了,我也跟着你沾光了!今晚圣上要对你赐封呢!”

“噢?是吗?”连生翻着淘来的古籍善本,津津有味的看着。

“快,我们快准备一下,这样的事,在我们人部不少见啊!”张徐扬在他的衣柜里挑选着中意的礼服,“连生,你说我穿成什么样比较和大体?”

“随便啦。”连生敷衍道。

“喵,连生,上次我们可真是凶多吉少,差点就被人带去炼丹用了,这次我可再也不敢跟你去了。”阿柴弱弱道。

“哼,这些狗奴才,真想跟他们好好大战一场!”杜萌经过上次那件事后,心中一直憋屈到现在。

“师父,这个据说皇帝设下的宴席可是千载难逢啊,你就带我去见见世面吧!”侯镇山的猎奇心理又发作了。

“好了好了,皇帝又没叫你们去,不要自作多情了。”连生道。

“喂,连生,部门下令,你的那三个徒弟也要随你去听封!”张徐扬边换衣服边说。

“喵!玩啦玩啦,当药引子去啦。”

“吼!去吃皇家宴席去啰!”

走出门外,张徐扬指着路边的一辆崭新的豪车道:“连生你看,这就是部门新配给我的一辆车,全都拜你所赐啊!”

“呵呵,我们之间不说这些见外的话。”连生看着兴奋的张徐扬笑道。

张徐扬驾着这辆新车,明显心情好多了,也够宽敞,连生等四人也能轻松坐进去,他们不一会便来到皇宫外,在传令官的带领下,陆续进入朝见皇帝的勤政殿外,等待宣告。

“宣连生,及其陪同人员张徐扬,以及三名弟子上殿听封!”传令官长身宣告道。

连生等人官步进入勤政殿,只见此殿处处雕龙铸凤,极尽能工巧匠之事,顶上镶满了各种宝石,把整个大殿照射得犹如白昼,皇帝坐在上面的龙椅上,两旁有龙柱一根,分别书道“帝命式于九围,兹维艰哉,奈何弗敬;天心佑夫一德,永保言之,厥求厥宇”。皇帝身后站着二位皇子,三位部长则坐在其下方,在下面就是三省六部首脑极其文武百官了。侯镇山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已活泼乱跳起来,在连生犀利的眼神暗示下,才慢慢收敛起来,几人跪拜在殿下。

“赐座!”老皇帝吩咐道,随即遣五名侍者端来金椅,待连生等人坐定后,皇帝念道,“朕念你救驾及时,大显神通,降服妖魔,特封你为护国上师称号,赐上师府邸一座,赏赐黄金千两,随扈若干。”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连生急忙躬身道:“陛下,卑职何德何能,居然受到如此大的封赐,诚惶诚恐!”

“陛下三思啊!这连生来路不明,尚且年轻没有威望,恐人心不稳,天下不服啊。”一名年老的文官跪拜上言道。

“望皇上三思!”大殿上大约一小半的文武官员皆附和那文官道。

“陛下,我看连生可担此大任,而且年少有为,朝廷可不能埋没人才啊!”又一名文官跪拜上言道,此人长得腰宽膀圆,浓眉大眼,一股萧杀之气却像武人。

“这个。”皇帝无语地望着三巨头,然后看着那二位文官道,“二位丞相请起身吧。”

“皇上不收回成命,卑职绝不起身!”精壮丞相倔强说道。

“卑职也不起身!”年老丞相也跟着抬杠道。

“张大哥,这两位丞相什么来头?”连生用他心通问道。

“这精壮的姓晁,位居左丞相,百官之首,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当今国舅,乃红权皇子母亲的亲哥哥,在朝中颇有实力和威望!”张徐扬回应道,“而这年老的姓赵,位居右丞相,是先帝托孤的忠臣,威望极高!”

“这样吧。”三巨头终于发话道,“就等连生积累到一定功绩威望的时候再给他正式的封号,金银赏赐就暂时不下发了,仅仅给他一个上师府吧!”

“晁爱卿,赵爱卿,这样如何呢?”皇帝问道。

“这样最好,陛下英明!”二位丞相同意,且退回到队列之中。

“那就这样吧,退朝!”皇帝在陪侍官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红权皇子走下来拉着连生,笑道:“连生上师,这次多亏了你,父皇才没有出事!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府邸!”

“不敢不敢,红权皇子言重了。”连生应付道,接着又来了一群各式想套关系的官员来,一个劲地喊着上师。

连生回到车里,长吁一口气道:“真是麻烦!看来我真的不应该卷入这官场之间来。”

“连生,没事的,虽然没得到那些老古董的承认,不过我们不是有大房子住了么?”张徐扬开心的发动车子道,“咱们再也不用住地下室了。”

“哇,大房子哎,这次发达啰!”阿柴和侯镇山异口同声道。

这上师府原先早已建好,位于皇城偏远的郊外,环境优美,极其安静,本来是要留给太子住的,谁料到现在都没有立储君,所以就荒废掉了,不过是把太子府换做上师府的牌子罢了,不过皇帝早早派人进来打扫过,重新置办了一套崭新且合乎连生身份的家具物什。

“喵!好大的一间大宅院啊!”阿柴瞬间跳在上师府的房檐上,四处张望。

“阿柴,你在干什么?好玩吗?”侯镇山好奇道。

“我在看风水,不错啊,连上师,皇上待你不错啊!”阿柴继续说道,“不过这风水不是特别的好,我来稍微调整改善下。”

“那你慢慢忙吧,我们先进入了。”连生等人走进上师府,好一个官家府邸,只见环环相扣的院落,栽种着参天的良木,处处鸟语花香,有数几十个房间,每一间里面全都是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连生等人走进大厅,看见墙上挂着诸多名家笔画,让这大厅洋溢着一股逍遥洒脱的气息。

“师父,我能有自己的房间吗?”侯镇山期盼的问道。

“这么多的房间,你们大家都随便挑吧,都是一家人。”连生说道。

“吼!”侯镇山高兴的跳进庭院里,攀援在巨大的树枝之间异常高兴。

“那连生,我也去选房间啰?”张徐扬也兴奋的问道,“要不要把你的外婆也接过来?”

“不必了,这样反而不安全。”连生顿了顿道,“记得当时把她送进疗养院的时候,登记表上也是签的你的名字,希望张大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好照顾我的外婆。”

“连老弟,你放心吧。”张徐扬肯定的说道。

连生独自找了一间狭促的房间,打坐去了,手结禅定印,观想识海内的那朵赤皂莲花,如今已是生机勃勃,莲花上的那枚金丹也快大功告成,就是还差一点火候。突然一道人影钻了进来,连生大吃一惊道:“你是何人?居然能进入我的紫府,好大的胆子!”

“道友受惊了,这并不是我的灵识,也不是我的元神,怎可冤枉贫僧擅闯你的紫府?这不过是我的法力透射的影像,我只是好奇我的对手,是一个怎样的人。”那道黑影渐渐清晰起来,打来一道金色的佛光,居然是个和尚模样的男人,其颜貌端正,满头右旋的螺发髻,眼线极长,连生仔细用慧眼查看,心中一颤,此人尽然是紫磨金色,身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十力,四无所畏,四摄法,十八不共神通道,成等正觉,广度众生。

“难道是西天的佛陀,也不知道是哪一尊,他来找我什么事?”连生看着他那极长的眼线,感觉到一丝丝的邪气,是那种慢慢投入骨髓的邪性。

“你是叫做连生么,我记住了,我的两位手下曾经和你交过手。”和尚慢慢说道。

“难道你就是那转轮教的教主?!”连生反应过来,暗中施展出睡梦之法,以防他破坏掉识海中的金丹舍利。

“呵呵,道友不要慌张,我此行比没有恶意。”和尚说道,“我就是对你有点好奇。”

“哼,有什么好奇的!”连生不客气道,“好奇我怎么不去信你的什么劳什子的转轮教?”

“善哉!看来道友对我教教义有所误会!”和尚盘腿坐在虚空之中。

第八章 权势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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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那你们转轮教是何教义?为什么要愚弄无知的平民百姓去送死?”连生已经将场景转换到他的梦境之中,从而保障了体内金丹的安全。

“人生苦短,死后方得解脱,我叫他们去死,正是我大慈大悲的体现。”和尚双眼闪现出一道道微光,“释迦摩尼口中所言皆是虚妄,生而为人,三毒随身,只有转贪嗔痴为真(和谐)善(和谐)忍,方能得成大道。我行的才是真佛法,可笑世上之人浑浑噩噩,不解吾意。”

“噢?是吗?”连生冷笑道,“你不会是要劝我入教吧?”

“贫僧只是怜惜人才,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往邪路上越走越远,入我教才能平安,速得极乐,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和尚顿时身放毫光,背后显现一圈光轮,犹如佛陀临世。

“算了吧,我闲云野鹤惯了,没有那种福分!”连生拒绝道。

“善哉,先前我的门人也劝过你,看来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觉悟了。”和尚收了法相,整个梦境居然开始震动破裂。

“你要干什么!”连生严加防备,一道又一道的梦境罩住了和尚。

“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和尚头顶一道金光荡开,如石击水面,瞬间便破开了连生设置的环环的梦境,随即二人又回到了赤皂莲所在的识海之中。

“好厉害的神通!”连生不由得赞叹道,“仅仅是一个法力投影,就达到这样的效果。”

“你只要皈依我教,我就可以传你更加厉害的神通,而且会封你法王一职,共等极乐!”和尚笑着诱惑道。

“可惜我对神通没有多大的兴趣。”连生道,“你不知道神通不敌业力吗?”

“那我就在你的识海留点教训吧,想好了再来找我!”和尚一招手,立即形成一团黑色的法力团,上面传来毁天灭地的威力,“你身为一教之主,就这点度量吗!”连生惊出一声冷汗道,要是这团法力砸将下来,自己的修为不知道要退到什么地步,而且好不容易锤炼好的金丹也会功亏一篑。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要你好好听取贫僧的规劝!”

“呼”黑色的法力团急速飞击过来,连生向前挡住,施展出施身般若法来,大喝一声:“吽!!!”

黑色法力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和尚奇道:“噢,原来是施身般若,那我这次看你怎么挡!”

和尚说完,上空又凭空出现十个法力团,急速旋转着,“连生,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十个法力团从不同角度砸击下来,整个识海之内,巨浪滔天,狂风四起,连生无暇自顾,突然,赤皂莲花从虚空之中迸现,分别将黑色法力团紧紧包裹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道友,这样未免太过分了些!”红黑二光一现,金人披着大褂显现身形,终于出来帮连生解了围。

“你是?”和尚双眼毫光流动不定道,“原来是他的本命金身,不错,有点意思!”

“贫道尚未和他合道,你欺他未了此道,如今我现身了,这里本就是我的地盘,谅你也无胜算,道友你请自便吧!”金人有理有据说道。

“哼!连生,我们有缘再见!”和尚说完便消失不见,就像是一道残影。

“金人,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点修为,早就付之东流了。”连生松口气道,“这和尚居然能擅闯入我的识海,看来以后要多多注意。”

“我本藏在泥丸宫中,他也是法力通天,居然被他蒙骗了过去,还好我来的及时。”金人端坐在莲台上,“等将来你我合道,到那时他们就没这么轻松进入了。”

“这次皇帝遇刺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连生郁闷道,“我现在才觉得卷入这是非之地,终究不对。”

“这也是你命中当有此劫,虽然风险不少,但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荣华富贵此等身外之物,我并不是太关心。”

“有机会得到皇室的御制丹药、人力物力等等,总比单枪匹马要好,虽然皇帝封你一个有名无实的上师,但可以借这个头衔,取得一些稀缺的资源,去一些常人不能去的地方。”金人道。

“既然这样,我正要积累威望和名声,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护国上师。”

连生出定后,就一个人在庭院中散散心,张徐扬的声音传来:“连生,又有事要忙了!”

“什么事?难道又是那些转轮教的人?”

“不是,是晁丞相为首的文武百官要设宴款待你!”张徐扬说道。

“是吗?上次圣上赐封的时候,他曾全力支持过我,但无功不受禄,现在怎么又这样殷勤?”连生疑惑道。

“我也觉得不对劲,总之你必须得去,他贵为国舅,而且是百官之首,我们非去不可,不然得罪了他,我们可就混不下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我们两人去吧。”连生答应道。

连生穿上皇帝御赐的朝服,与文武官的服装大不一样,乃宗教院特意为连生定做的,非僧非道,却是一袭玉白色的长袍,宝相威严,非俗人之相,便和张徐扬来到了丞相府,一看才觉得这丞相府邸才是真正的豪华,居然暗暗超过了王侯的规格。

门口站着一名门童,看见有人到了,便亲自过来打开车门,将连生迎了进去,连生走在长长的围廊之上,四面挂着千金难购的字画,地上铺着香砖,处处都是珠宝玉器。连生看着这些奢华的摆设,心中难免起疑,这晁丞相简直是权势滔天啊。

进了会客厅,连生才傻了眼,这哪是会客厅,简直跟皇帝的勤政殿有得一拼了,连生入席坐定,等着客人全部来齐,那晁丞相才缓缓移驾而来,在坐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高呼道:“恭迎九千岁!”

“哈哈哈哈,诸位不必多礼,快快入席吧。”晁丞相发话道,接下来就跟一般的宴席差不多,全都是对身为主人的晁丞相的阿谀奉承以及狂吃海喝,连生早已厌倦,极欲要离开,好不容易挨到结尾,却又发生了变故。

“晁丞相特请护国连生上师留下,有要事相商!”传令官长声道。

连生无语,一直等到最后,便走到晁丞相的身边,恭敬道:“九千岁,卑职化外之人,人微言轻,不知道挽留在下所谓何事。”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再慢慢谈。”晁丞相起身来走在前面带路,而连生只好尾随在后。

晁丞相边走边说:“连上师啊,上次我之所以支持圣上赏赐你,我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你虽有救驾的功劳,但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样对你未来发展不好。”

“千岁教训的是,还望不断打点一下连生。”

“哈哈哈,连上师,只要你好好听我的忠告,这荣华富贵嘛,自然垂手就来!”

“是是是。”连生无语的一个劲地回应。

晁丞相带着连生来到一间书房,连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站在一边看他,只见晁丞相踱步到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牛皮书来,然后一扭,咯吱一声,书架便向两旁分开,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来。

“千岁,这是?”连生万分惊讶道。

“来来来,跟我进入,我是看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才决定带你来这里,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晁丞相转过脸来奇怪的笑道。

连生毫无畏惧跟着他走进洞里,正下了一圈圈的环状楼梯,就听见了无数女人的呻吟声以及其他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到了目的地,连生发现这又是一处精心修饰过得山洞,简直就是一处度假胜地,岩洞内四壁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石钟乳,不仅有花草果树,还有冒泡的温泉。

连生暗暗称奇,这树上长的并不是水果,而是挂着的熟肉,地上也随时放着一堆堆的上好佳酿,但让人脸红的是这里却是一个淫窝,无数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和各色人种的女人在不同的地方忘情地交(和谐)合着,各种淫(和谐)荡的姿势体位让连生这个万年老处男也不免面红耳赤,看来只有用酒池肉林才能恰当形容这个地方。

“连上师,欢迎来到极乐窟,哈哈哈。”晁丞相递给连生一个面具,自己也带上了一个,连生无奈的接过面具,就算是他禅心坚固,万念不起,但看见这一幅幅的活春(和谐)宫也难免心旌摇动。

“千岁,你不是有要事相商吗?卑职公务缠身,还要赶回上师府处理。”连生心中打了退堂鼓道。

“连上师别急啊,好戏还没上场呢!”晁丞相一把抓住连生走到一个舒适的软座之上,“真是年轻人啊,一点耐性也没有。”

连生没法子只好坐下静观其变,晁丞相双手相击三声,便陆陆续续走出一群搔首弄姿的女人,晁丞相指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女人说道:“这个是我从罗刹国重金买回来的,精通三百六十招,足以让任何男人精尽人亡啊,此女之穴乃是万中无一的神器啊,连上师,要试试吗?”

“额。”连生盘腿端坐在软座上,看着这些红粉骷髅,口中无言。

第九章 极乐之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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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既然上师不喜欢,那我们在换一个。”晁丞相接着指向一名个子略小的可爱女人,其相貌犹如一个**,“这个是我从倭国买回来的性姬,功夫极好,其家族历代以来专为倭王培养御用官妓,特色在于她的叫声,哈哈哈,怎样?连上师有兴趣没有?”

“唉,这个。”连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哦,既然这样我们再看下国内的吧!”晁丞相指着一名**女子,浑身上下洁白如玉,面容姣好,一头的黑发犹如瀑布般垂在腰际,“这个嘛,连上师应该认识吧,这可是国内伶优界的当红女伶,只有在这里才能享受到她的服务哦。”

“这。”连生知道这个女伶,乃是国内一线的女明星,曾在海内外获过大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她,连生就差上前讨要签名了。

“噢?难道连上师是重口味?有有有!”晁丞相指着一名绝色的黑人女性道,“这个怎么样?鞭打、滴蜡样样精通,保管让你爽翻天!”

“千岁,不瞒你说,我是修行之人,受灌顶持戒很久了,这个,打出生到现在,还从来都没有沾过女色”连生羞涩道。

“哈哈哈,原来连上师还是位童子啊。”晁丞相让那群裸女退下去了,然后笑着对连生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看一场表演。”

怪异的音乐响起,几个裸露上身的下人搬来一个香鼎,袅袅散发出绿色的烟雾,接着便来了几个要黑不黑、要白不白的僧人,脸上涂着或赤或白的花纹,全部都跪拜在晁丞相的面前,用不纯正的华音呼道:“见过九千岁!”

“连上师,这些都是我从身毒国请来的,性力派的高僧大德。”晁丞相介绍道,“我让你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晁丞相一说完,那些身毒僧人便各显其威,抓过来几名妙龄少女,就地**起来,颠龙倒凤,各式各样的姿势让人眼花缭乱,简直是前所未闻,而那些少女则是娇(和谐)喘连连,妩媚动人,连生强行稳住身心,慧眼观看,居然看见这些少女身上的真阴正源源不断的由交(和谐)合处进入到僧人的体内。

“啊!”少女们大叫一声,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瞬间头发苍白,皮肤松弛,竟成了老太婆的模样。

“千岁!这是怎么回事!”连生突然站起身来,就要上前阻止。

“哎,连上师别急!”晁丞相连忙拉住连生道,“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好处吧!”

连生怒道:“什么好处!这些身毒僧人强行采补阴阳,乃是邪教所为啊!千岁,赶快把他们拿下啊!”

“连上师严重了。”晁丞相下令让那些僧人先行退下,然后再向连生劝道,“年轻就是年轻,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老人的痛苦,人生短暂,虽说我现在贵为丞相,但一旦去世,这些荣华富贵就会离我而去,我就再也享受不到这些美女了,因此我就叫这些性力派的僧人教我采补之术,返老还童。”

“千岁,此术太过伤天害理,小心损耗您的阴德啊!”连生劝道。

“哈哈,这算什么!宣本煞老人来见!”

“本煞老人!”连生又奇又惊道。

“对,他给我献了个长生的药方子,比他哥哥有本事多了!”

“哥哥?”连生心中洞彻事理,隐隐知道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这时,如同十多岁大小般的本煞老人来到他们面前,双手托着一个装满大红枣的盘子,怪笑道:“见过千岁!嘻嘻,连上师,恭喜啊!”

“本煞老人,你说说这红枣有什么妙用。”晁丞相捋这胡须道。

“千岁应该知道,我如今有百岁高龄,但还是保持着这青春相貌,多亏了这红枣!”本煞老人自豪的说道,“吃我的红枣,可以修炼不老身的。我特意挑选五岁以下的女童,用钝器破了她们的处女膜,在阴(和谐)道里塞满精选过的上好红枣,并且用水银封实,一直不给这些女童吃喝,也不准大小便,让她们活活饿死。嘻嘻,这些女童活不过几天,便会面如死灰,一身的真元精气全部浸渍进了阴(和谐)道中的红枣里。常常吞食这些红枣,便会如我般青春永驻、鹤发童颜!”

“好!妙!”晁丞相欢喜地拍起手来,“这个办法比以前的法子更加见效!本煞老人,你就留在丞相府当我的门客吧,取代你哥哥的地位,想要什么有什么!”

“谢千岁!”本煞老人慢慢退下并不怀好意地看着连生,“连上师,地位是靠个人本事得到的,我就失陪了,嘻嘻。”

连生这次算见识到了,怪不得华夏上下贪官多如牛毛,内外相困,列强围堵,人民生活在一片水生火热之中,就连这百官之首的晁丞相,也骄奢淫意,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妄图长生。

此刻的连生百感交集,竟然一时愣在那里,晁丞相见状,问道:“连上师,怎么了,难道你没有体会到这里的极乐之趣?”

晁丞相哈哈笑道,继续拉着连生的双手往洞内深处走去,只见此处又换了一个场景,全部都铺上了玉制的石砖,显得纤尘不染,风中飘来浓重的血腥味,还时不时的传来女人绝望而凄惨的救命声。

“千岁,这是何故?”连生忙不迭的问道。

“你一见便可知晓。”晁丞相带领连生转入一道石门,连生再次瞠目结舌,二人面前有一个大大的华丽池子,池中注满了鲜红的血液,还在冒着股股热气,一群脑满肠肥的巨商大贾,甚至是当朝的一品大臣们,全都泡在池子里惬意的嬉戏着。下人陆陆续续的将无数少女赶到池边,然后用大砍刀,一举削掉脑袋,大量的热血从颈部喷射而出,流进池子里,只剩下无头尸体蜷缩在地。

“千岁,诸位大臣权贵可真是好雅兴啊!”连生压抑住心中怒火,仍笑着奉承道。

“哈哈,此等极乐,当然也得邀请连上师共同享用才是!”晁丞相笑道,“这少女的鲜血最容易养我人身,养颜益寿,也是番邦之人贡献的法子,且泡在这血池里别有一番风味,连上师,难道你就不喜欢吗?”

连生正欲答话,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池子里爬了起来,任由满身的鲜血滴洒在地上,走近才发现竟然是那位相貌堂堂的红权皇子!

“舅舅,连上师,你们来了。”红权皇子随手从地上拉起一名艳女,赤身**地走到二人面前,此等光景与白天时一身威仪、温良恭俭的气度决然不同。

“卑职见过红权皇子!”连生一脸诧异,想不到朝中一直称赞的内定太子,也如晁丞相般昏聩不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舅舅,你们慢慢玩,我先去解决了!失陪啦,哈哈。”红权一把抱住艳女就急冲冲的离开了他们身边。

“连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这可不光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来的地方,必须是我的亲信之人才有这资格!”晁丞相一边走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

“连生诚惶诚恐,还望千岁点拨一二。”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那可爱的侄子--红权,你也知道,他是嫡出,登上大宝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但皇上老是不立储君,也不得不防。”晁丞相貌似忠贞的说道,“尤其是那个处处跟我作对的赵丞相,也不能不防!”

“这个老杂毛!”连生心中骂道,“原来是想拉我当他的走狗!”

“我看那三巨头指定封你为护国上师,可想而知,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晁丞相拍着连生肩道,“说来惭愧,堂堂太子的选定,必须要经过那三个老不死的,我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们功高盖天,是三朝元老呢!”

“是是是,只要晁丞相需要,连生定当奉上绵薄之力!”

“好!就是等你的这句话!”晁丞相满脸欣慰。

“等个屁!简直就是放屁!”连生腹诽不已。

“报!”一个精壮的下人慌忙跑来拜伏在地。

“慌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待客,快说!”晁丞相怒道。

“书圣大人又在闹事了!”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报道。

“好,我们去看看!”晁丞相在下人的带领下,转过一个个的肉色走廊,来到一个香藤搭成的庭阁,连生不免眉头一皱,只见地上全是断肢残骸,血迹斑斑,跨进木门一看,满地都是尸首,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和一名裸女**,突然那男子嘴角裂开至耳际,一口咬向那女子头部,咯吱一声,那男子便开始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而那尸体浑不知觉,依着惯性还在和他交(和谐)合。

“妖孽!”连生见状,瞬间掣出金刚利器,如云飞电掣般向那男子杀来。

“唔?”男子将身上尸身猛抛向连生,连生一脚踏在上面,脱手扔出金刚橛,男子侧身闪过,噌的一声,金刚橛深深插入地面,男子从书桌上卷起白色的儒服披在身上,手中多了一本寻常的线装书籍,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哪里来的俗人!”男子呵斥道,手中的书籍传来阵阵的法力波动,眼看着就要生出一场恶战。

晁丞相忙不迭地劝道:“连上师,不要慌张,他不是妖怪!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

第十章 儒门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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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分明就是一个妖怪!”连生暂时收手,看晁丞相作何解释。

“书圣,这些人鼎都不和你的胃口吗?不要急,极乐窟有的是女人。”晁丞相向那男子许诺道。

“原来是恩公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那男子擦拭掉嘴角血迹,整理仪容,腰间拴上五色丝绦,用块美玉束起散乱的长发。

“连上师,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儒门的谌奇,江湖上号称书圣。”晁丞相介绍道,“这位就是圣上新赐封的护国上师--连生,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学生见过护国上师!”谌奇双手作揖道,“看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书圣,久仰久仰!”连生玩味道,“我们还不是没开打吗?不知先生为何担当得起书圣的名号!”

“呵!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雅号,看来连上师是想和在下切磋切磋?”谌奇眼露凶光道。

“不错,还望先生见谅!”连生右手一张,那把深深插入地面的金刚橛嗖的一声便回到手中。

“二位都是习武之人,相互印证却也也是美事一件,但希望你们点到即止。”晁丞相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连生究竟是何修为,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这样,极乐窟里尚有一处极大的空地,本来是斗兽取乐的场所,要是连上师不嫌弃的话,就在那一决高下吧!”

“恩公所言极是!连上师,请跟我来!”书圣说完便卷起一道清风飘走,连生也遁出火光追去。

“朝下吩咐下去,斗兽场有好戏看了。”晁丞相道,“哈哈,这个书圣我也养了不少日子了,还没见过他有什么本事!这次可要开开眼界!”

斗兽场内,四边台阶上都高坐着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们,场内正有一狮一虎以及大量的贱民,那狮虎正在那里大快朵颐,贱民们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野兽吞灭,围观的客人们看得津津有味,爆发出一阵阵的狂笑声。

“呼!”书圣犹如一阵清风落在场中,鬓下刘海迎风飞舞,看客们顿时鸦雀无声,大叫道:“连上师,你就这点速度吗!”

“哧!”场中再次燃起烈焰,连生从火光之中慢慢走出,道:“这不是来了吗!”

“呜,呜。”狮虎碍于二人的气势,早就停止吃人,如同小猫般趴在场边的一角,连生一拳朝围墙打去,顿时炸出一个口子放走了那些贱民。

“书圣,书圣,你是读过哪些经典?打着儒家的幌子,行那苟且之事!”连生发话道。

“哈哈哈,我自幼研习儒家经典,儒学十三经,信手拈来,训诂金石六艺样样精通,十岁便封为大儒!”书圣骄傲的说道,“连上师,你才是真正的平步青云呀!不过是人部一个小小有关人员,就因为救驾及时,封为护国上师?!”

“呵呵,沽名钓誉之辈,罔你习的是仁义儒术,尽连做人的基本准则都没有,礼义廉耻全然不顾。”连生嘲笑道。

“连上师,你可能还不懂这的规矩吧,我不过是弄坏了几个女鼎,这里谁不是强行采补阴阳?!”书圣惨笑道,“我一日御百女,常常吃掉这些药材也是小事一件!”

“条条鲜活的人命竟然被你们称为药材,不好意思,这次来极乐窟憋了太久,我只好拿你出气了。”连生鼓动全身真气,金刚利器盘旋在其身边,发出呼呼的响声。

“竖子!”书圣骂道,手中书籍摊开,飞出一张张的古黄之纸,漂浮在他的四周,组成一道道玄妙的形状。

连生手指一动,两把金刚利器呈螺旋状运动,遂卷起一道旋风向书圣飞来,书圣摇头晃脑,缓慢在地面上踱步,不似道门的踏罡布斗,而像是诵读儒经,那一张张的纸片趁旋风来临之际,蓦然组成一道纸墙,破了连生的攻击。

连生不断控制金刚杵从死角攻击书圣,但无论从哪进攻,那道纸墙便会应声出现,就像是全方位防护的铠甲,“书圣,你就只能当缩头乌龟吗!”

“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部分纸片飞至书圣手心,旋转变化竟成了一把锋利的长枪,径直射向连生心窝。

“哈哈,纸做的枪,能比得上我这金刚利器吗!”连生念动真言,金刚橛光芒乍现,迎上纸枪,空中爆出巨响,那纸做的枪居然毫无破损,透着淡黄色的光芒。

“这乃是我的义之宣纸,所变化成的纸枪,妙用多多。”书圣笑道,“不要以为它会柔软得不堪一击,其实比钢铁还坚硬!”

连生吐出般若烈焰,纸墙迎了过来,瞬间烧成灰烬,“哈哈哈,你这纸张再怎么厉害,也还不是怕火啊!”

“哼!”飘天文学道:“千岁,要我们使用机关帮助书圣谌奇吗?”

“不用,我正好用连生这小子打磨打磨一下谌奇的性子。”晁丞相道,“这谌奇虽然天纵奇才,但为人孤僻冷傲,行事不按套路,且生性**,儒门中人多有怨言,所以定计要清理门户,彻底除掉这个祸害,要不是我费尽心思与儒门周旋,念他是个人才,他早就完蛋了。”

“是,多亏了千岁收留,他才能苟活于世!”侍从赞同道。

“这些年,他念我重视他,所以更加助长了他的傲气,我怕长此以往,会出漏子妨碍到自己!”晁丞相思索道,“所以我想把连生拉进我的阵营,这样更好互相牵制起来!”

“英明啊!千岁真是英明啊!”

此刻,斗兽场内的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连生也是一时兴起,没有运用其他神通宝物,仅仅是和他进行武艺上的较量,书圣眼见他们僵持下来,书之枪顿时幻化为无数枪影,连生躲藏不及,大喝一声,般若烈焰护身,那急速的枪影居然刺破火光,击中了连生的身体。

“吽!”

连生空性转变,身上的枪伤转眼不见,心中发狠祭出避尘珠,顿时整个斗兽场内播土扬沙,风沙罩住观众的视野,让他们完全看不见相斗的二人。

“好手段!”书圣懊恼万分,眼看着书之枪刺中连生,但他身上居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而且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将整个斗兽场笼罩在了沙尘之中。

连生隐入沙尘之中,只剩书圣独自站在场中央冷笑道:“连上师,真是一身好神通啊!”

“唰唰!”

三枚避尘珠闪现着光华,朝书圣砸来,书圣单手一扬,纸墙刹那间出现,被避尘珠的冲击力撞出一个深深的凹槽,纸墙一软趁势包裹住了珠子,避尘珠高速旋转震动着,破开包围又飞回沙尘之中。

“书圣,不要怪我了!”连生话一说完,书圣四周顿时燃起一圈般若烈焰,并不断缩小火场范围,势必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连上师,你是在欺我手中无物吗!”书圣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墨黑砚台来,对着砚内吹了口气,一点墨水滴落在地上,“哗”书圣身边溅起一道墨色水帘,那炽热的般若烈焰就此打住,不能越雷池一步。

“书圣,果然没让在下失望,尽管使出你的一切绝技吧!”连生在沙尘之中喊道,随即祭出天罡雷符,金蛇乱走,乌云压顶,一道碗大般的雷电破空而下。

“礼之端砚!”眼见书圣就要被五雷轰顶之时,大喝一声,将手中砚台将上一抛,黑光乍现,只见那砚台陡然变大瞬间挡住了雷电,这砚台着实坚固,“耻之徽墨!”

那道黑色水帘突然散开,仿佛其水源不会断绝,只见周遭的沙尘被墨浸染,全都飘荡在地上,连生的沙尘渐渐平息了下来,露出了连生的身形,书圣瞅准机会,纸枪脱手而出,如闪电般朝连生心窝扎来,连生心中一动,大叫一声:“吽!”结果那纸枪又落了一个空。

“好好好,那再看看我的廉之湖笔!”书圣默诵经典,一直彩光闪烁的毛笔飞出,笔头生花,令人讶异,“去!”

书圣下令,那毛笔顿时无影,刹那间便出现在连生四周,凭空写出一章章的儒门篇章,连生犹如被施展了定身咒,提不上体内的任何真气,更加怪异的便是那些书写的经典,竟一股脑的映入连生脑海,不由自主的跟着吟诵道:“齐景公问政於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连生头疼欲裂,心中竟有升起一股想向书圣称臣俯首的感觉,两只腿不听使唤,就要向他跪下,做三拜九叩之大礼。书圣大笑道:“哈哈哈,连上师,你就用心专研儒教大义吧!对我行君臣之礼!”

连生浑身酥麻趴在地上,极力抵御着廉之湖笔的心理攻势,紧握住金刚杵鼓足力气朝毛笔掷去,不料力度不够,还没到跟前就垂直掉落下来。这时,连生招出的沙尘已经停歇,看台上的晁丞相正看见斗兽场内这怪异的局面,百思而不得其解。

“千岁老爷,你看那连生是不是都认输了?怎么趴在地上?”侍从问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必须要拉他一把。”晁丞相吩咐道。

“是!”侍从领命,匆匆离开观众席位。

第十一章 色即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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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上师!你不是贵为朝廷的护国上师吗!”书圣耻笑道,“怎么,要向我下跪?哈哈哈哈!”

“好个书圣,不过我还没认输。”连生艰难地喊道,“我定要给你看看我的一身手段!”

就在这时,斗兽场内突然一阵阵剧烈的震动,场中地面裂开,喷射出炽热的熔浆,场外观众一哄而散,原来晁丞相派人掘断了此处地脉,引出地火试图干扰二人的对决,书圣大惊,连忙收回廉之湖笔,退回到安全的地方。连生也因此得到喘息的机会,重新运转体内真气,催动三字咒轮牢牢护着各处玄关关节。

“书圣,这次可不会让你轻易得手了。”连生召唤出八大本尊,围在身边各司其位,念动真言,浑身金光大显。

“哼,我看是你的佛门神通厉害还是我的儒家妙法厉害!”书圣将右手一抛,廉之湖笔又飞至连生头顶,不断书写着一篇篇的儒家经义,企图再次给连生洗脑。

连生盘腿坐在空中,默然诵持真经,八大本尊也是异口同声地念道,无数金色符文加持在连生身上,渐渐地压过了儒家的经典,那廉之湖笔呼啸着回到书圣手中。但连生不屈不挠,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 ,无数金色符文朝书圣头顶压来,书圣轰然倒地,表情痛苦万分。

“哈哈哈,这次算你皈依我吧!”连生笑道。

“我堂堂儒门大儒,怎能屈尊皈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书圣向天大呼道,头簪破裂,青丝飘起,笔墨纸砚四样宝物发出四色奇光,只见那毛笔在砚台中蘸满墨水,在纸上笔走龙蛇,那篇文章发出玄黄之光,悬在书圣头顶,顿时谌奇威力大盛,浑身上下隐隐浮现着黑色的篆体字符。

连生如临大敌,再次祭出避尘珠试探性的朝他砸去,谁料在距离几米的时候便停滞不前,书圣用手一指,纸片飞出,形成剑、枪、刀、斧等等武器,朝连生杀来。

“啊?”连生令八大本尊挡在前面,各执武器打翻飞来的利器,不料书圣手中的砚台早已打中连生后背,一个踉跄,差点跌落在地上。连生大怒,耳边阴阳轮盘飞出,也悬在头顶,手持金刚利器朝书圣杀来,书圣见状,手中多了一杆纸枪,缠绕着黑色篆体字符,也朝连生杀来。

“哈哈,这样就对了!”晁丞相在一边捋着胡须笑道。

“千岁老爷,还要他们打到多久?”侍从立在一旁小心问道。

“嗯,再等一下看看。”晁丞相眯着眼睛笑道。

此时,连生和谌奇正打到白热化之中,谁也没有强过谁一分,书圣头顶篇章飞出,缠绕住连生,连生上下贴满了黑色字符,连生默念一气论中的真言,阴阳轮盘转动起来,将那字符分解为阴阳二气,最后合二为一吸了进入。

“开!”书圣言毕,那笔上之花突然绽放,一朵两朵,最后漫天都开满了此花,全部附在连生身上,鲜艳的有些不正常,连生奇道:“这是什么左道?”

“此乃妙笔生花!”书圣得意道,“连上师就好生享受这文中之花吧!”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这身上的艳花竟以自身真元为养料,逐渐长得如车轮般大小,“火起!”连生放出般若烈焰,试图烧掉寄生在肉身上的艳花,但此花根部未绝,旋即又生长开来,连生此刻形同枯槁,看眼着书圣提枪杀来,连忙叫八大本尊围追阻拦。

连生独自默运玄功,催动体内的三字咒轮将花根除去,又接受来自于阴阳轮盘的混沌一气,这才恢复过来,阴阳轮盘高速旋转朝正在鏖战中的书圣割去,那玄黄篇章试图要定住阴阳轮盘,不过两相抵挡,算打成了平手。

“连上师,书圣,我看今天的较量就到这里吧!”晁丞相通过扩音器发话道。

这时的二人虽想继续厮杀,但碍于是他人的场地,不得已各自收了神通,立在破烂不堪的场地中,静观其变,晁丞相再次发话道:“两位都是人中龙凤,我已设下宴席,不如共用赴宴?”

“恩公所言极是!连上师,学生算是领略到您的独特之术了,不愧为护国上师!”书圣抱拳道。

“承让承让!先生的儒门妙法,也着实让在下惊叹!”连生作揖道。

晁丞相迎着两位来到了一间豪华的雅室,三方坐定,推盏置杯,相谈甚欢,晁丞相拍击双手,一侍女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盘子,道:“二人,让你们见识下东洋美食!”

侍女将盘子启开,居然是一个赤身妙龄少女躺在上面,其上覆盖着各类美食,书圣见此光景赞叹道:“妙!妙!简直是妙不可言啊!”

“二位请吧!”晁丞相发话道,书圣双眼放光,扑了上去吃得津津有味,满室都充满着他那吸(和谐)吮的声音,连生独自坐在位中,心中冷笑道:“所谓物极必反,祸福随行,我看你们还能猖狂到几时!”

接着门外又端来两樽造型奇特的香鼎,燃起红色的烟雾,然后又进来一群赤身的美女,书圣双眼放光,抱起几名就**去了,好不快活。而剩下的全部扑向连生,极尽所能的勾引挑逗,连生低眉,意守丹田,不为所动。

“哈哈,连生,我看你能扛到几时,殊不知我这俩樽香鼎乃番邦朝贡的**神香!就算你是佛陀在世,也抵挡不过这蚀骨之味!”晁丞相在一边冷眼观看道,“只要你破了戒,才会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连生突然有个生理反应,满头大汗,纸醉金迷,心想道:“怎么可能!难道是那香鼎有问题!”

“上师,啦呀,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不要装什么和尚啦,您正值青春年少,信什么劳什子的佛教,**一刻值千金,不可虚度呀!”

“哼!我元阳未泄,功法精纯,企是你们能懂的!”连生冷笑道,那些女子行为越来越放(和谐)荡,香胸红肉,全部往连生身上靠,连生急忙运转体内的三字咒轮,扫清吸入体内的淫烟,然后结跏端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视眼前美女如浮云,更是深研先天阴阳一气论玄法,只是将她们看成阴气而已,本尊如遇清风,自得清静。

晁丞相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想道:“难道这连生是有生理障碍!还是真是禅功了得!居然不为所动!看来还得另找法子才行!”

最后,连生此次极乐窟之行暂且告一段落,连生辞别晁丞相,走出府外,就看见张徐扬早已等候在外,连生坐进车尝尝出了一口气,张徐扬问道:“连生,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不过要是张大哥你去一趟的话,可能就再也不想回来了。”连生笑道。

“为什么?”张徐扬不解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连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哈,你是说你吗?益州那个苏绛香,帝京的池鸢儿。”张徐扬也笑道。

“额。”连生顿时无语,心中浮想翩翩。

不久,二人便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上师府,门口的阿柴趴在房梁上,一跃数丈飞到连生肩上,不怀好意的说道:“喵,连上师,你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结果我一推算,你今天有桃花劫,喵!”

“你这懒猫!找打!”连生道。

“辜负了鸢儿哟,对了,还有个绛香,真麻烦!”阿柴故作烦恼道。

“真是瞎操心!”连生轻轻拍打着阿柴道。

连生进入上师府,看见他们都在,便独自回到卧室,关上房门,闭目静思,想着要怎样对付晁丞相这样的朝廷败类,转念一想,光是一个书圣谌奇就能将自己制衡住,而且根本不知道朝廷的势力范围划分,就连书圣所在的儒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组织,实力应该不小,再加上转轮教已经注意上自己了。

“唉!”连生越想越烦,也不叫上杜萌等人,施展出神足通跳出上师府,往帝京中央繁华处散心解闷去了。连生遁出火光飞行在帝京上空,好一片繁华之都,金粉之地,只见下方高楼大厦此起彼伏,五彩的霓虹灯全部装点着这片土地,宽大的公路上,无数汽车往来不停,闹市之中,人来人往,北商南贩,集聚于此。夜店酒肆,歌舞升平,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

连生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别样的心情,自己况且能向天神般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这天外会不会也有人也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免心中更是烦恼,如闪电般落入一间夜店前面,招牌上写得清楚,此店名为“天上人间”。

连生四处张望,不知该往哪走,突然看见一人,也是面熟得很,原来是被那众人嫌恶的红环皇子,只见他一身简朴,犹如路人般走进了那间豪华的夜店之内,连生此刻心境大有不同,看那貌似君子的红权,其实猪狗不如,这红环总不会比他还要坏,遂隐藏身形跟了进入。

第十二章 布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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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一路跟着红环,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避开震耳的音乐,直到红环走进一个小小的包间,随后进来一名浓妆yàn抹的老鸨,娇声道:“哟,原来是环皇子驾到,有失迓迎!”

“武娘,还是老规矩!”红环靠在沙发上道。免费小说下载&p:

“好咧,您稍等一下。”这名叫武娘的老鸨便一扭一扭地走出包间房mén,命一名酒童端来几瓶佳酿。

连生在一边冷眼看着,接着就走进来一名淡妆nv子,穿着一袭青翠长裙,看其装扮应该就是夜店所谓的陪酒nv子,长得不是特别出彩,不过五官却也端正,特别是眉眼处,让人一见便喜,连生对相术也略知一二,观此nv子竟有富贵之相,如果八字般配的话,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连生心中疑huò,既然是这等面相,但为何沦落为如此地步,只见那nv子轻声呼道:“环皇子,您又来啦。”

“云翠,我只有看见你,我才觉得我没白活在这世上。”红环皇子深情道。

“环皇子。”云翠一脸的怜爱,伸出一双芊芊yù手拉住红环的大手,二人温存良久,却只是双眼相视,并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

“唉,没想到这扶不上墙的红环也是个痴情种子!”连生看着二人,心中感叹良久。

“云翠,我不想当这狗屁的皇子了,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只想跟你一起生活!你就答应我吧!”红环ji动道。

“不行!环皇子,我告诉过你,你不要在跟我提这件事,不然永远也别想见我。”云翠挣脱掉红环双手道。

“为什么!父皇嫌弃我,百官嫌弃我,现在竟然连你也!”红环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环,你不要怪我,我这是为你好,我希望你振作起来,不要活得这样窝囊!”翠云道,“你说说,你现在会做什么?一天只会到处游玩,不学无术,就算我跟你,你能养得起我吗!”

“这。”红环一时语塞。

“环,你不要只是怨天尤人,至少你还贵为皇子,为什么不拼一把!难道注定把皇位让给你的兄弟红权吗!”云翠ji愤道。

“这nv子!不得了!”连生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

“云翠,你也知道,朝中文武没有一个支持我的,而且那红权的舅舅乃百官之首的晁丞相!”红环懊恼道。

“环,不要灰心,你至少从小受的是皇家教育,况且你年幼时,也是聪明过人,只不过最近几年才自甘堕落,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会成功!”云翠走过来亲密地躺在他的怀里,“环,只要你不再这样自暴自弃,我就答应你,跟你一辈子。”

“环,我最近听说朝廷刚赐封了一位年轻人为护国上师,但其威望不足,所以圣上只赐给了个名号和宅子,你大可和此人亲近,万万不要被红权抢了先机!”云翠献计道。

“娶妻当如子也!”连生此刻心生一计,决定站在红环的一边,祝他登上皇位。

红环和云翠饮了些淡酒,大约子时的时候,红环便打道回府了,云翠一直把他送到路口,亲自替他招来辆计程车,眼送着他走远,才回店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云翠回到夜店的化妆间内,那武娘yin阳怪气的说道:“翠呀,你怎么还不松手呀,要不了多久,红权皇子一登基,那不经世的红环就大难临头啰!”

“呵呵,武妈妈,翠云自有想法,我看红环皇子才是可靠的人,结果还不一定呢!”云翠平和答道。

“哎,云翠呀,你太年轻了,不要陷得太深了,爱情这个东西不应该属于我们这类人,就算你喜欢他,未必全天下的都喜欢他!”武娘劝道,“赶快勾搭个富商,趁还有几分姿sè就嫁了,你看这红环有什么,身为皇子竟然连一般小吏的公子都不如!”

“武妈妈,我这辈子就非红环不嫁了,虽然我现在没答应他,不过,即使以后他无依无靠,我还是要跟他!”云翠认真道。

“唉,傻姑娘一个!”武娘无可奈何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天啊,这是皇二代和黑木耳的爱情故事吗!”连生抓狂道。

云翠卸了妆,换上常服便径直回家了,住处跟先前张徐扬的地下室差不多,也是一栋要破不烂的小楼,连生隐藏身形跟在其后,一直和她安全到达家里,连生进mén才发现,此nv子定有不寻常之处,红环遇见她算是好运气,只见这小小房间内,装饰得极其淡雅,处处透lù着此房主人的高尚志趣。

连生此刻联系上她的职业,只想到一句话,那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连生趁着云翠入睡,施展出睡梦之法,进入了她的梦里,只见她穿着轻纱制的长裙,在一条青青的河边洗着衣物,身后便是一间jing致的小茅屋,以及碧草连天的大地。

“果然是个高洁的nv子,他日若贵为皇后,定会母仪天下!”连生点头称赞,随即便现出法相,出现在云翠的正前方空中,唤道,“云翠!”

“谁?”云翠闻言,一抬头便看见高高在上的连生,只见他披着大褂,脑后一圈光轮犹如一尊大佛。

“翠云见过护国连上师!”翠云不假思索便行了个大礼。

“嗯?她怎么会认识我?”这次换连生吃惊了,问道,“你为何识我本尊?”

“上师有所不知,您在皇宫受封,其相貌名讳早就流通于各种报刊杂志上了,故小nv子识得真人相貌!”

“果然聪明!”连生心中欣喜道,“你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吗!”

“上师!小nv子给您下跪了,求求您大慈大悲,帮帮红环皇子吧!他并不是坊间传闻所说的làng子!”云翠突然跪下,连连磕着响头,直教那额头鲜血如柱。

连生知是梦境,此伤并非真实存在,故没有拦阻云翠,道:“不必多礼!我已知晓,本尊定会助红环太子一臂之力!”

“上师的大恩大德,小nv子来世定当结草衔环来报!”

“善!既然如此,你尽管叫红环依附于我,云翠,我问你,你是怎样和红环皇子认识的?”连生好奇问道。

“一言难尽,我本是外地来京的务工人员。”云翠缓缓道来,原来她是兖州乡下农人之nv,因家中子nv众多,其双亲不堪重负,遂辍学来到帝京寻求生路,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最后迫于生计才沦落到风月场所,当起了一名陪酒nv,虽然相貌不是特别出众,但其言语轻柔,知书达理,颇通世故,所以也是夜店排行前十的huā魁,本以为这样可以积蓄到少许钱财,回家孝养父母,不料此店之主另有其人,每日编造名目,克扣工钱,再加上诸多的市井流氓索要保护费,云翠等一干小姐反而越欠越多,逃离此地更是痴心妄想。

云翠等人本来就是卖艺不卖生,最后经过店主的威bi利yòu,不少姐妹迫不得已出卖**,但云翠却一直死守底线,本想投井明志,但奈何家中年老的父母及诸多的弟妹,一直等到红环的出现,这红环也是最近一俩年内才堕落的,想其年幼时,颇有远大志向,帝王之学也是烂熟于xiong,怎奈庶出之身,经过晁丞相的全力打压,因而一蹶不振,染上了酗酒的恶习,辗转流连于帝京各大酒肆青楼之中。

一日,红环来到天上人间,对shì酒之nv大发雷霆,竟然大闹此店,随之云翠出场,二人一见倾心,红环终于找到一个心灵寄托之所,而云翠也是不断ji励鼓舞他,但收获甚微。

“啧,这么狗血的故事!”连生心中叹道,便一脸正经地向云翠发话道,“云翠,你大可放心,本尊就此离去,你只管修生养xìng,规劝皇子,以后这帝京自然有你一席之地!”

“谢护国上师成全!小nv当日夜为上师焚香祭拜!”云翠三跪九叩道。

连生收了梦境,又遁起神足通,马不停蹄地赶到红环的府邸,进了大院,没有看到任何仆役,也没看见有shì卫把守,果然是被废掉的皇子,连生四顾空dàngdàng的院子,瞅见一个房间闪着灯光,便悄声走去,原来是红环皇子,正跪在一幅画像上烧香祭拜,那画像上乃是一名雍容华贵的nv子,没有灵位,只见红环默默祷告,连生知晓,此画中nv子定是红环亲母无疑。

不久,那可怜的红环皇子便倒在塌下酣睡,连生见势,再次施展出睡梦之法来,进了红环的梦境,只见那红环成小孩形状在一nv子身边嬉戏,原来这梦境最是泄lù出人心中最隐秘的想法,看来这红环思母之心甚重,孝心有加。

连生现出法相来到红环面前,那红环好奇不已,忙问那nv子道:“母亲,这人是谁?怎么像那太庙里供奉的神仙?身上发着光,好玩好玩。”

“呵,红环皇子,不要再执着于梦中飘渺虚假的幻象!”连生声如洪钟道,那nv子顿时消失,如梦幻泡影。

“哇,母亲,你到哪去了,不要抛下孩儿啊!呜!”红环四处寻找母亲,大喊大闹起来。

“红环,还不快快醒来!”连生用手一指,一道金光直击红环额头,红环幡然醒悟,仍变为青年模样,跪在地上道:“多谢护国连上师指点mí津!”&g src=”5410142.+?”>

第十三章 扶助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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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不必多礼。”连生道。

“上师!小王尚有一事相求!请您无论如何也得答应!”红环涕泪齐下,伏地不起。

“我已知晓你所求何事,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徐而图之!”连生回道。

“谢上师成全,有朝一日,小王定会重新封浩真人!”红环许诺道。

“哈哈,你就知道我能行?这么相信我?”连生不禁笑道。

“上师定有不寻常之处,小王不依附于您,断然毫无生路可言!”

“孺子可教!”连生问道,“如今朝廷的势力范围我不是很清楚,上次你大闹皇家宴席,说的那些胡话,听来也有点道理,想你也贵为皇子,不如说说来看!”

“唉,这华夏国正是内外交困,繁华的下面却暗流涌动!”红环也婉婉道来,原来当初圣上身为太子的时候,与其母恩爱倍加,本想封她为后,但碍于先帝阻拦,只好迎娶了一名诸侯的女儿为后,正是那晁丞相之妹,打这以后,其母郁郁不乐,不知所踪,只留下个这个年幼的红环。当今朝廷,基本上受晁丞相为首的百官把持,赵丞相与其多有宿怨,但年老体衰,根本无法抗衡,最后就是以三巨头为核心的有关部门了,据说太祖开国以来,这三巨头就早已存在,太过神秘,就连圣上对其来历也不清楚。

红朝经过一甲子的奋斗,国立大涨,但民众之间,贫富差距日益悬殊,早已背离太祖“天下平均”的目标,贪官污吏遍地都是,人民怨声载道,而在乌斯藏尚有僧乱未平,西域且有**之心,加之夷洲岛上盘踞着前朝余孽,其实红朝并未一统天下。

海外,仅仅是华夏周边接壤的诸多国家,也是受米国诱逼,对其虎视眈眈,北方有罗刹国,娑婆世界面积第一的国家,曾称霸一时,如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北有一南一北俩棒国,如小丑跳梁。东洋有世代敌雠--倭国,南方有数个一脉相承的猴国,为何号猴国,原来此地之民,身材短小、人黑头小、尖嘴猴腮,故戏称为猴国。西南有身毒国,垂涎华夏的乌斯藏,且挑明支持叛逃僧王--达拉喇嘛。

其实红朝的死对头乃是当今的世界霸主--米国,经过连年的征战,娑婆世界的三分之一已入其手,米国更是向全球输送其价值观,红朝国内的诸多青年,已然“腐化”。而其国内尚有不明组织在幕后操作官府,更有鲜为人知的惊天阴谋,暂且不表。

“嗯,本尊还是学子之时,对此时事也颇有耳闻,也罢,我自然全力助你!”连生淡淡说道,“就看你有没有那治国平天下的本事。”

“如若能得到上师帮助,我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红环站起身,体内似乎有种气势一直被压抑着,无法散发出来。连生心血来潮,立刻召唤出八大本尊围住红环,念动经文。

“上师!这是!”红环不解道。

“皇子,尽量放开心胸,我替你伐毛洗髓!”连生说完,便喷出三字咒轮,三色神光闪烁不定,钻入了红环的体内,经过七次的运转,才收回三字咒轮和八大本尊。

连生慧眼看得真切,只见红环顿时浑身上下,缠绕着玄黄的气体,真是一旦璞玉经雕琢,珍宝重现天下惊,不禁抚掌大笑道:“哈哈哈,红环,你果然是真命天子!从今以后,你定要洗心革面!暗中培育自己的势力!登上皇位,一统华夏!”

“上师所言极是!小王愿听教诲!”红环大喜,感觉自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真是神清气爽,脑子也是通明透彻,力大无穷。

连生忙了一整晚,也不疲劳径直回到上师府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闭门打坐静修,开始帮红环皇子考虑争权大计。第二天大早,整理朝服,便来到赵丞相的府邸,向门童说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护国上师连生前来拜访!”

“请上师稍等片刻。”门童进了大门忙去通报,良久,那门童出门道:“请上师先回吧,我家老爷说了,身体有恙,概不见客。”

“这老头,脾气挺倔的啊!”连生向那门童说道,“你去禀告你家老爷,就说我一直在门外候着。”

“好的。”门童说完,便紧紧关上了大门。

连生也不多想,就盘腿坐在右丞相府的大门口,自得其乐,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三天,那门童探出头来,讶异了一声,旋即又关上大门,不久,那门童笑吟吟地走出来,道:“上师,我家老爷请您进去喝茶!”

“好的。”连生站起身来,奇怪的是衣服上没有一点灰尘,依旧如刚出门那样光华亮丽。连生大步走进相府,在门童的指引下,来到大厅处,只见那赵丞相正襟危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

“赵丞相,卑职在外等候多时!”连生恭敬的行了官礼。

“连上师,你这是何必呢,光天化日之下,坐在我的府邸前,要是让官员百姓们看到,成何体统啊!”赵丞相道,“你请坐吧,这次我对你确实又有了新的看法。”

连生坐在客位上,笑道:“丞相,您对我又有了什么看法?”

“先前以为你不过是个市井小子,碰巧救了圣驾,才封爵赐金,不过。”赵丞相抚着花白长须道,“你既然能这样有诚心守在门外三日,我也不得不服啊!”

“丞相言重了。”连生道,“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相商!”

“噢?连上师不妨说来听听。”赵丞相眯着眼睛道。

“前日,晁丞相邀我赴宴,并且许我诸多的好处。”连生慢声说道。

“什么!既然如此,你还来这里作甚!”赵丞相站起身,勃然大怒道,“送客!”

“诶!丞相息怒,听我说完,我并没有答应他!”连生补充道。

“噢?”赵丞相又重新安坐在位子上。

“我向来讨厌晁丞相这类的奸臣贼子,收刮民脂民膏不说,还处处跟您作对,我是非常敬佩赵老丞相的为人啊!”连生打胡乱说道。

“呵呵,我不过是替朝廷着想,替天下黎民百姓着想!”赵丞相自夸自擂道。

“老丞相的人品天地可鉴!丞相也应该知道,那晁贼是要扶持他的亲侄儿当皇帝,我怕到时候对您大大不利啊!”连生巧言试探道。

“切莫胡说!这太子之位,不是我等能干预的!”赵丞相连连摆手道,随即站起身来把连生拉进里屋,只见那赵丞相在书桌旁,打开了个密室。

“呵,原来这些所谓位极人臣的老家伙,都有着此等机关,干些不见人的勾当!”连生心中暗笑不已,这密室与晁丞相的大不一样,却是囤积着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之类。

“连上师,你这一席话直接说进我的心坎里啊!”赵丞相满脸焦虑道,“我现在独木难支啊,我倒是没什么,两腿一蹬就走人,可我的那些在朝廷当官的门徒岂不是全都要被晁贼一锅端了!”

“老丞相所言极是!您看这红环怎么样!”连生继续试探道。

“呸!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赵丞相反应过来道,“不会吧,连上师,你是要我们扶持他?!他可是庶出啊,你不要开玩笑了!”

“呵呵,这红环并不是人们说的那样,我认为他反而比那红权更加胜任皇位!”

“连上师,不要戏弄老朽了!你还是去投靠晁贼吧!”赵丞相一脸失望道。

“看来这红环必须马上加强公关培训了!形象影响太差!”连生沉思道,“老丞相,您看这三巨头作用大不大?!”

“三巨头!?当然重要,这太子的最终定夺还得靠他们决定!”

“那不就对了,我本身就是有关部门的人,况且这次上位,也是全靠三巨头的默许,您说是吗?”连生一语中的。

“上师!老身这条老命就在您手中了,我定要跟那晁贼作对到顶!全力支持红环太子!”赵丞相承诺道。

“好好好!那老丞相,在下就此告退了。”连生行个官礼。

赵丞相当然是再三挽留他在府中用膳,连生推迟不过,用过了素斋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上师府。

阿柴早已立在门口,看见连生归来,大叫道:“连上师,你真是大忙人喵!三天都没有回家了!”

“公务繁忙,公务繁忙。”连生笑道,“这下子我们有事要做了!”

“喵,什么事,有比修行更加重要的事吗?”阿柴问道。

“我们上师府要全力扶持红环登基!”连生低声道,“快叫杜萌他们去我的房间,就说我有话要讲!”

“喵!连生你可真大胆!好,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阿柴嗖的一声便不见了。

连生的房间内,连生坐在上位,以下分别是杜萌、阿柴、侯镇山以及张徐扬,“咳!”连生顿了顿,说道,“我今天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众人不解。

“上师府全力支持红环登上大宝之位!”连生大手一扬道。

“啊!”张徐扬半天合不上嘴,“红环那块烂泥,连生你没开玩笑吧!”

“哼,有好戏看了,真是过瘾!”杜萌双眼青光盎然,青玉剑传出阵阵剑鸣。

“哇,那我们上师府的人,岂不是可以在皇宫跟皇帝一起吃饭!”侯镇山狂敲着胸脯,亢奋不已。

“喵,这真是一群精力过剩的人啊!”阿柴懒眼望着杜萌和侯镇山。

第十四章 御前争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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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看着众人不一的表情,笑而不语,张徐扬忙不迭的说道:“连生,你想清楚没有?好不容易才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可不能功亏一篑呀!”

“什么叫功亏一篑!好男儿就是要立下这不世的伟业!这么高难度的任务,我好久都没有感到这样兴奋了。”杜萌表情极其夸张。

“对对对,万一那个什么皇子登基,说不定真封我一个镇山大王咧!哈哈哈哈!”侯镇山在屋子里跳动不停,震起一地的灰尘。

“喵,真有趣。”阿柴眯着眼睛没有理睬激动的众人。

“安静!”连生催动内力吼道,刹那间众人又安分的围坐在一起,将眼睛齐刷刷的望着他。

“我只要说过的话,就收不回来了!”连生一锤定音道,“杜萌、阿柴、侯镇山,从今以后你们对外宣称,就是我的三名弟子便是。”

“愿听上师调遣!”众人齐声道。

“今日我要上朝朝觐圣上,你们就好好留在府中修炼,有朝一日,定有你们发光发热的一天!”连生吩咐完毕,便沐浴更衣,整理朝服,搭上张徐扬亲自驾驶的专车,朝皇帝的议事大厅开去。

“连生,噢不,应该是连上师,我就在厅外等你,用令牌呼唤我就行。”张徐扬说道。

“好的。”连生气势昂然的走进议事大厅,经侍者引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好生坐定,一直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圣上驾到。”传令官长声嚷道,那老皇帝就在红权皇子的搀扶下,移步来到正中的皇位处,其后跟着精神抖擞的红环皇子。

满朝文武百官全都站起身来,山呼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生在下面慧眼看得真切,那老皇帝犹如风中飘絮,只见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想当时自己把他救活,多是靠自己的神通法力,如今他能活到现在,多半是靠宫中秘制丹药延命,暗中估计不出一个月左右,他便要撒手人寰。

“众卿家平身。”老皇帝有气无力的说道,一边的红权皇子赶紧给他端茶送水,忙个不亦乐乎,而红环也没有闲着,立刻给他父皇奉上一枚药丸。

“诸位爱卿有事要奏吗?”老皇帝缓过气道。

“陛下,如今红朝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实乃国之幸也,民之幸也!”一位臣子上殿说道。

“对,现在简直就是国富民强的盛世呀!皇上英明呀!”另一位臣子也跟着附和道。

此刻,满朝文武都是齐声赞同,议事大厅顿时渲染上了喜悦的氛围,这时一名小将站出队列,方脸短须,体格强健,长得颇有威仪,显得不是那么和谐地说道:“启禀陛下,我朝南海之中,与吕宋国的岛礁之争,已日趋严重,此等撮尔小国仗着米国的撑腰,欺人太甚,不打不足以平天下,微臣冒死上奏,恳请出动王师,还望圣上早日定夺啊!”

“大胆!你不知道兵乃不详之器吗!一切方应以外交手段,和平解决!”晁丞相反驳道,“你是什么官?!竟敢在御下口出狂言!”

“卑职是帝京卫所兵房的都尉--河逢恩。”小将如实回答。

“还不快拖下去!严加惩治!”晁丞相说完,便涌上来一列护卫,就要捉拿河逢恩。

“陛下,就算要末将死,我也不得不说,忘战必危,只有铁和血才能保得江山永固啊!”河逢恩死荐道。

“父皇,我看河都尉一片忠心,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红环连忙劝道。

“唉,南海之事再议吧,河都尉罪不至死,就算了吧。”皇帝说道。

“谢圣上不杀之恩!”河逢恩悄声退回进座位,连生冷看看着这一切,看来此都尉可为环皇子所用。

老皇帝递给传令官一个折子,传令官双手接在手中,站在宣事台上念诵着一大篇尖酸迂腐的八股官话,听了半天,大意是那老皇帝觉得时日不多,执政多年,战战兢兢,至少没有亲手断送掉这大好河山,但奈何华夏国如今内外交困,又苦于有两位皇子,自己再三权衡,尚不知孰贤孰愚,所以希望广开言路,早日选出储君,也好悼念太祖太宗在天之灵。

这时,晁丞相又率先走出座位,上言道:“圣上不必焦虑,这不正好有个现成的太子么,微臣看这红权皇子为人赏罚分明,忠厚贤良,对陛下多有孝心,颇有帝王风范!”

“权儿确实甚慰朕心,但至少也得给环儿一个机会。”老皇帝低眼思索着。

“陛下!微臣不这么看,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然红权皇子对圣上是言听计从,但他有能力让华夏重回天朝的能力吗!依微臣所言,这红环皇子不可小看,众所周知,红环皇子年幼时,是何等聪明伶俐,还望陛下三思啊!”赵丞相站出来,争锋相对道。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晁丞相冷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早已把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环儿。”老皇帝陷入沉思,心中浮现出一位魂牵梦萦的女子来,那就是红环的生母。

“晁丞相,你敢说你这几年都是清廉为官!民间早就在流传你的那些恶戳的事!不要以为我们大家都是瞎子聋子!”赵丞相愤怒道。

“天子面前,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晁丞相也吼道,“你怎么会突然巴结起红环来,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都给我住嘴!咳咳咳!”老皇帝一时激动,病体咳嗽不已,早有两位皇子来照看,给他服下一枚黄色的丹药,才止住咳嗽。

“有关部门的三位贤师说了,新进封的连上师乃人中龙凤,不如请上来,谈谈他的看法。”老皇帝上气不接下气道。

“宣护国上师--连生!”传令官长宣道。

连生健步走了出来,朝老皇帝三拜,说道:“圣上,微臣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妨说说看!”晁、赵二丞相满脸期盼地看着连生,心中都认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这二人皇子都是圣上的亲生骨肉,确实难以取舍,想我当时也是经过考核才进入有关部门,不如由圣上出几个任务,看哪位皇子能又快又好的完成,那即便是下一任的君主。”连生建议道。

“这个,朕还得询问一下三位贤师的意见。”老皇帝命令一位侍者匆匆跑进了后殿,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名侍者回话给老皇帝,只见那老皇帝神色稍微轻松道:“三位贤师传来消息,说连上师的这个方法可行,三日之后,仍然在此议事大厅处,宣布考核任务!”

“退朝!”传令官宣道。

连生回到上师府,早有晁丞相打来专线电话,向连生质疑道:“连上师,今天上朝的时候,你是什么意思?”

“千岁!您多虑了,我不过是给圣上一个台阶下,你想那红环有谁支持?那个赵丞相么?他有您这样雄厚的实力吗?权皇子取得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哈哈哈,上师所言极是!”

不久,赵丞相也打了进来,也质疑连生道:“连上师,为什么上朝议事的时候,你不跟我一起上奏参晁贼一本?”

“老丞相,你有所不知,这晁贼势力极大,我们不能立刻跟他翻脸,所以我才出了这个计策,到时候我们暗中帮助红环完成任务不就对了,这百官之首还得由您来做!”

“呵呵,既然连上师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连生梳理完关系,本想游说三巨头,但苦于其行踪不定,万一弄巧成拙,那就后悔莫及了,便一直静坐等那三日之后的朝觐。

三日后,连生如期抵达议事大厅,待百官坐定,那老皇帝才闪亮出场,二位皇子跪在下面,老皇帝微微点头,传令官便拿出一张折子宣道:“经过三位贤师商讨,念皇位继承人必须乃深谋远虑、果断勇敢、天资聪慧之人,兹设下三道考验:一,平定吕宋之乱;二,消除西南诸州旱灾;三,捉拿叛逃的僧王--达拉喇嘛。无论何种手段,只要谁首先完成三个任务,就是下一任的华夏君主!”

此言一出,众官哗然,连、晁、赵以及两位皇子脸色不一,各自心中盘算不已,只见二位皇子叩头领命道:“儿臣定当全力完成!”

“这三个老家伙,出得题目还不是一般的刁钻,也不怕二位皇子身处险境!”连生独自腹诽不已,“陛下,不会是让二位皇子单枪匹马去做吧?”

“这个,就看他们的各自本事,能网罗多少飘天文学网完便摆驾离开了议事大厅。

“哈哈哈,虽然这三个任务甚是艰难,不过,赵丞相,你能有我的实力吗!我府内三千门客,黄金万两,能人异士极多!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回家养老吧!也免得二位皇子受苦!”晁丞相嚣张道。

赵丞相正要放话,却被红环抢在前面霸气的说道:“晁丞相,接下来,我们慢慢较量吧!”

“呵,红环皇子,你太过自信了吧!”晁丞相蔑视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重!”

“诸位,在下先且告退,愿两位皇子,顺利通过考验!”连生行个官礼,遂退出了议事大厅,众人也皆拂袖而去,回到各自府中,默默准备。

第十五章 动身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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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坐着张徐扬开的专车,一路上深思熟虑,不久便回到了上师府,阿柴就像是个mén童,随时都算准连生回家的时间,车一停就飞身前来,趴在他肩上道:“喵,连上师,今天朝廷议事顺利么?”

“你去叫他们在房间内等我,我有事要说。+?)”连生神sè严肃道。

“喵,看来这次有点不寻常了。”

连生坐在首位,众人都看着他,稍微有些许兴奋,就只等连生开口,连生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前日已经说过要全力支持环皇子,你们可知道?”

“知道!”众人回道。

“今天圣上发出三个任务,要二位皇子互相竞争,选出最佳的那个当皇帝。”

“什么任务?!”

“任务有三:一,平定吕宋之luàn;二,消除西南诸州旱灾;三,捉拿叛逃的僧王--达拉喇嘛。”

“好!”杜萌和侯镇山兴奋得大叫。

“连生,这个我们的对头是权倾朝野的晁丞相啊!”张徐扬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张大哥就不必跟我们去了,守住上师府就行了。杜萌、阿柴、侯镇山你们三人好生做足准备,明日就跟我去环皇子府邸。”连生吩咐道,“大概我们不久就要动身去南海吧。”

“连生。”张徐扬一脸焦虑的说道,“这第一个任务就难于上青天,去南海平定吕宋,非得调动兵部官军、舰艇才行,可是这三省六部基本上都是晁丞相的爪牙。”

“张大哥,我自有分寸,你就安心守住府邸便行,不用担心我们。”连生微笑道。

“杜萌,看来这次又得用你的蛇皮易容术了。”连生苦笑道,“两边都要吃得开,真心伤不起呀!”

原来连生等人为了不引起晁贼怀疑,所以必须经过易容,暗中作为环皇子的mén客帮助他,自己则用三字咒轮另造一个分身,明中帮助晁贼一伙,趁机yin死他们。

第二天,连生真身带着mén人来到环皇子府中,分身则来到晁贼的左丞相府,却说真身一行人,用蛇皮易了容,进了环皇子的府宅,环皇子一脸不认识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

“环皇子,不认识我了吗?”连生用真声唤道。

“原来是连上师!快快请进!”环皇子急忙将连生等人迎了进去,待连生坐定,指着杜萌和侯镇山道,“这两位是?”

“是我的大徒弟杜萌和三徒弟侯镇山。”连生介绍道,一只手提起阿柴道,“还有我的二徒弟阿柴!”

“喵,见过环太子!”阿柴开口说话道。

“额,好,你好。”环皇子经过连生的再造之恩,胆子比以前大多了,所谓见怪不怪。

“环皇子,你这次准备好南海之行了吗?”连生问道。

“上师!一言难尽啊,我根本就调动不了兵部,而那赵丞相也仅仅是给我预支了通用的货币。”红环郁闷道。

“皇子不必焦虑,有我在,何愁没兵!”侯镇山站起两米多高的身子,咚咚敲着xiong脯说道。

“呵呵,皇子不必担忧,有我们在你身边,带那些兵反而是累赘!”连生笑道,“那我们去南海的船准备好了没有?”

“这倒是准备好了,雇了一ting民船,不过,就凭我们几个去平定吕宋,真的有点天方夜谭!”红环道。

“嗯,你尽管发挥自己的才能便是了,以后你是要当皇帝的人,必须要有一份藐视天地的自信霸气!”连生鼓舞道,“环皇子,你还记得当日在殿上,死荐圣上的河逢恩吗?”

“记得,怎么?”红环道,“难道上师是要我把他收到帐下?”

“对,我记得他是帝京卫所兵房的都尉。”连生建议道,“我向来观人不会出什么差错,他若有机会,定是一名将帅之才,也许这次找他会有点帮助。”

“嗯!那好,我马上去卫所兵房找他!上师,您稍等片刻!”红环说完便匆忙离开。

“师父,我们就在这干坐吗?”侯镇山不自觉的说道。

“镇山,我问你,你会什么兵器吗?这次去南海,你没有家伙护身怎么行?”连生道。

“不如我教他剑法吧!”杜萌自告奋勇道。

“我才不学那什么剑法,尽是一些huā哨无用的招式,还是我这双拳头来得实在。”侯镇山喃喃道,“唉,我唯一的避尘珠也献给了师父您!真是身无分文啊!”

“你这呆子,我又不会白要你的!”连生骂道,“走,我们去帝京大学一趟!”

连生心中想到这些日子事情越来越多,竟然差点忘却了池鸢儿的存在,为了不留遗憾,还是在去南海前看她一眼,不自不觉便来到了池鸢儿的练功房。池鸢儿正在场地上呼呼打着太极,柔中带刚,秀发飞舞,两个脸蛋通红似桃huā,晶莹的汗水顺着耳鬓淌下,“鸢儿,我来了!”连生轻声呼唤道。

“连生!”池鸢儿喜出望外地跑到连生面前,不顾湿漉漉的身体一把扑向他的怀抱,阿柴等人见状早就闪在一边,给他们一个自由的空间。

“呵呵。”连生也是难得的开心笑道。

“好啊你,当上了护国上师,就不要我啦!”池鸢儿撅起小嘴道。

“实在对不起,我这次来看你,只因为我又要出一趟远mén,可能很久才能回帝京!”连生看着她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道。

“你说,上师是不是要当和尚!那我以后怎么办!”池鸢儿双手抱紧连生脖子道,“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额,我从来都没承认自己是和尚,这次太危险,你不能去,你还是在家里好生等我,不如你搬去上师府住吧!”

“不行,我一定要你八抬大轿的迎娶我!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去过我家里!”池鸢儿松开连生,一脸委屈道。

“唉,这个。”连生正要说话,就听见侯镇山的呼唤。

“师父!快看我使得怎么样?”只见那侯镇山双手舞着两把古朴厚重的大锤,整个练功房内狂风骤起。

池鸢儿见状吃惊不已:“这不是重达三千斤的开山石锤么,他怎么会拿得起来!”

“镇山,还不快停下,你都把这nòngluàn了!”连生呵斥道。

“噢。”侯镇山不得已停下双锤,傻傻看着连生,半天才说出话来,“师父,我想要这双锤子。”

“不行!这是别人学校里的东西!”连生不答应道。

“不妨,反正这双锤放在这里也是摆设,既然他能拿得起来,就送给他吧!”池鸢儿大度道。

“谢谢师母!”侯镇山憨笑着。

“呆子,谁让你这么叫的!”连生怒道。

“呵呵,没事,我ting喜欢这个称呼的。”池鸢儿掩嘴笑道。

“额,鸢儿,这个开山石锤很贵重吗,我还是把我这个月的俸禄捐给你们学校吧。”连生认真道。

“没什么特别的,你放心吧,就当我送给你徒弟的见面礼。”池鸢儿豪爽道。

“好吧,我们就先走了。”连生告辞道。

“嗯,记得打电话给我!”池鸢儿喊道。

连生回到环皇子府邸,只见他还没有回来,便坐在草坪中想着心事,而那侯镇山得了双石锤,欣喜万分,正在和杜萌比试武艺,连生看那石锤上下飞舞,心中一动,道:“镇山,你把那石锤借我一用!”

“师父,你要干嘛!”侯镇山对手中武器依依不舍,生怕连生又把双锤夺了去。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你将双锤放在我的面前,我帮你将此锤去芜存菁。”连生吩咐道。

侯镇山依言,将双锤小心放在连生一尺处的草地上,连生默运真气,耳边yin阳轮盘飞出罩住石锤,降下先天二气缠绕住石锤,然后迅速吐出般若烈焰来,不出一刻便把那石锤烧得通红,连生念诵《先天yin阳一气论》中的咒诀,眼放金光,右手手指shè出一道白光,刹那间在石锤上设置了诸多阵法禁忌。

等着这一切接近尾声之际,环皇子早就带来河都尉,惊讶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敢sāo扰连生,独自站在一旁观看,这时连生召唤出八大本尊站住八个方位,围住石锤念动真言,一股功德甘lù降下来,便淬炼好了开山石锤,那双石锤金光闪耀,旋即又恢复了本sè,仍是一把古朴无华的钝器。

“来!试一下!”连生将双锤扔给侯镇山。

侯镇山接过石锤后,脸sè狂喜,随即又舞了起来,如猛虎下山,蛟龙出dòng,只见整个皇子府邸,狂风阵阵,隐隐震动,当真是一双绝世好锤!

“镇山,你自己用功炼化此锤,为己能用,且有诸多妙用,平常带在身上也似没有重量一般,只要一舞动,便会狂风四起,有万夫莫当之勇!”连生笑道。

“谢谢师父!”侯镇山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连上师真乃神人也!”红环和河逢恩向他施了个大礼。

“见笑了,环皇子、河都尉你们终于来了!”连生起身回敬道。

“末将见过连上师,多谢上师推荐之恩。”河逢恩拱手道。

“都尉,是你勇气可嘉,只要跟环皇子好好奋斗,无论是那兵部甚至是枢密院,都会有都尉的一席之地。”连生肯定道。

“末将定会为环皇子赴汤蹈火、万所不辞!”河逢恩ji动道。&g src=”5436382.+?”>

第十六章 前往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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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环请二位入内室商讨大事,连生呷了口清茶,问道:“河都尉,你能否替我们搞一艘小型的舰艇,我思来想去,民用的商船实在是不太可靠。”

“这个有点难度,末将人微言轻,而且调用军舰必须得到枢密院以及兵部的两道虎符才行!这虎符都放在极其保密的地方,而且上面还有密码。”河逢恩道,“依我看,这次环皇子的处境十分困难,圣上明显偏袒权皇子,朝中重要的官位上基本上都是晁丞相的mén人,说不定现在他们早就率领一个舰队去南海了。”

“此言不虚,我的分身此刻正在他们的舰艇上,要不了多久就要开船了吧!”连生淡淡地端起茶杯,但并不慌忙,“环皇子,你是我们这个阵营的主心骨,如今正是考验你能力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出计谋,但最终还是得靠你自己定夺。”

“哼!”红环一掌拍在椅子上,怒道,“我就不信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圣上不是说无论任何手段吗?那我们今晚就设计夺舰!”

“环皇子!只要你说干,我就干!”河逢恩道。

“河都尉,你尽快去收纳一批水xìng好,而且有丰富航海知识的船员来。”连生吩咐道。

“这个没问题,我认识一些海军陆战队的兄弟,不过都退役了。”河逢恩道,“不过还年轻,跟我一样是个好战分子,实力还在!”

“既然如此,还请河都尉把你认识的这些被冷落的人才,全都给我收罗过来。”河逢恩站起身道,便急忙走出房间。

此时帝京东方的津mén大港,连生分身早已和权皇子他们浩浩dàngdàng的站在艨艟大舰上,晁丞相势力滔天,不费吹灰之力,早为他的亲侄安排了一个舰队,总共三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和五艘驱逐舰。

“舅舅,我怕。”权皇子一把拉住晁丞相的双手道。

“废物!怕什么,想那吕宋小国,只要一看见这么大的阵势,马上就会派人求和的!我早就在船上给你安排了诸多的兵部jing英,还有那有关部mén的能人异士,你大可放心,万一有事不决,就问军师--书圣谌奇。”晁丞相说完便要下舰回到岸上。

“舅舅,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权皇子还是拉住晁丞相不放。

“我身为百官之首,国内还有繁杂公务,本来就是圣上考验你,我去干什么!你放心,我已经下令,兵部是不会借给红环舰艇的!你就等着做皇帝吧!”

“权皇子,你放心,有我文韬武略的书圣在,任何事都会替你铺平的。”谌奇在旁边发话道。

“嗯。”红权终于松开了晁丞相。

“哗!”这一列的海军舰队乘风破làng朝南方驶去。

就在权皇子离开的当晚,连生等人才悄悄潜入津mén大港内,河逢恩带来二十个身强力壮的退役军官,连生令阿柴隐藏身形,mí晕了各个哨所的士兵,然后才打开大mén,“喵!欢迎光临,随便挑选!”

连生等人进了军港,经过河逢恩等兵众的专业考虑,选了一艘小型的舰艇,是红朝最近研制的“剑鱼号”,特别适合特种人员执行任务所用,众人将必须的物资搬进船内,便开动剑鱼号,也朝南海驶去。

“哈哈哈!”连生看着这片茫茫海域大笑起来。

“上师为何发笑?”红环皇子问道。

“我笑那晁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生道。

“此话怎讲,我们行船从津mén出发,距离南海数万里,而那夷洲海峡是必经之路,你们自己说说看。”连生说道。

“那夷洲乃前朝余孽盘踞,建了个小朝廷,更是有米国的一只舰队驻扎。”河逢恩补充道。

“哈哈哈,这样一来,红权的舰队就没这么轻易通过了,我们却可以暗度陈仓!上师真乃高人!”红环太子下令道,“把红朝番号旗帜全都放下来,换上夷洲的军号!”

“更有利的是红权率领舰队下南海,早已惊动了全球列强,他们一定会投鼠忌器的!”河逢恩冷静道,“接下来考虑的就是怎样让吕宋国放弃占领的岛礁,向我朝臣服了。”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派出少许jing明的将士,直接去吕宋皇宫绑架吕宋王!”红环道,“不知上师意见如何?”

“嗯,你们先在作战室自行策划,我回船舱静修。杜萌、阿柴、镇山,你们就贴身保护皇子。”连生说完便走了。

“是,弟子领命!”二人作揖道。

另一边,红权一伙也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树大招风,主舰上的收讯台早已收到米国、夷洲岛的一系列警告。

“军师,我们该怎么办,万一把米国惹急了,我们这几千号人不是全都要被喂鱼去了!”红权慌张道。

“皇子不必着急,学生只有妙计。”书圣拿着一把薄书道,“发报官,急速发报至丞相府,与米国政fu沟通!”

“军师,我舅舅能摆平米国吗?”红权不相信的问道。

“哈哈,皇子有所不知,晁丞相早已和米国定下协议,只要他们支持你上位,我朝就彻底放弃与米国争霸。”书圣摇着书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我能当上皇帝,什么我都答应!”红权笑道。

“报!晁丞相发回消息,说米国的军部已经开始协调,会把夷洲海峡让出一条水路来。”收报官报道。

“哈哈哈,接着再发一条,就说我们从海峡经过后,务必封锁掉所有的水路,不能放过任何船只,就算是夷洲的渔船也不行!”书圣大笑道,“皇子,等我们到了吕宋,再使出围而不攻之计,保证可以平定吕宋之luàn!”

“高,实在是高!军师,我当上皇帝后,一定封你为国师!“红权也是高兴不已。

“哼!原来那晁贼里通外国,居然跟米国有一tui,如此说话,圣上遇刺一事,另有蹊跷!”分身连生在船上听得仔细,原来这三字咒轮玄之又玄,又长期停靠在连生体内的三轮处,浸染了本命jing血,遂变化的分身兼具本尊的神通,所以用天耳通把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楚。

连生与分身心意相通,径直来到剑鱼号中的作战室,只见众将士正筹划得热火朝天,连生冷冷说一句:“我分身传来消息,那晁贼已经和米国妥协了,夷洲海峡将被封锁。”

“什么!国贼!”红环怒道,“这老贼一定是和米国签订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款!”

“皇子息怒,我们先到达夷洲岛边境再说!我的分身尽量给他们制造一点sāoluàn,趁机溜过去。”连生思索道。

大概过了几个时辰,剑鱼号便在天亮之前抵达了夷洲岛的最北端--垂线岛,红环皇子一脸的愤慨道:“我朝和倭国向来争夺此岛,此国仇不得不报!想那前朝时期,倭寇举国来犯,杀我子民,夺我社稷,于前朝旧都屠杀三十万军民,如今夷洲的前朝余孽尚不知悔改,为了反攻(和谐)大陆,甚至与倭国关系日甚,也不知道丢了谁的脸皮!”

“此等残余反党,定要全部扫除!愿华夏一统江山,重返天朝上国!”河逢恩道,“我等将士皆是热血之士,只要皇子能够顺利登基,敢为天子重开疆土,平定内外夷狄!”

“两国的因果终有一天了结,不过到那时候,也不知天地之间还有什么变故。”连生远望着南方,双眼的瞳孔金光闪耀。

“报!倭寇的舰艇正在垂线岛周边游曳。”一个士兵报道。

“噢?上师,你看我们怎么办?”红环问道。

“但飘天文学网过,你是我们将来的皇帝!”连生用手拍在红环肩上,语重心长说道。

“好!河都尉,传令下去,开炮!给我狠狠地打!”红环大手一挥道。

“全舰各就各位,全力向敌舰开炮!”河逢恩也怒道,刹那之间无数火炮如蝗虫般飞来。

可怜的是那艘倭寇巡逻艇还没反应过来,正想发电报询问,就遭到了剑鱼号的无情蹂躏,船体立马变得如蜂窝般,处于要沉落的境地,船上的幸存者叽里咕噜地luàn叫一气。

“有没有会倭寇语言的人,来翻译一下!”红环叫道。

“不必找了,他意思是说我们是哪国的舰艇。”连生自持有他心通,无论各族语言,还是飞禽走兽,都能与之jiāo流,更加神奇的便是,随着修为的增长,甚至可以用jing神力量控制人或动物。

只见红环扯出来一面夷洲的旗帜扔向海里,大笑数声,才令剑鱼号继续赶路,红环对连生说道:“连上师,多亏有你在身边提携,小王才能真正毫无拘束的展现自己!”

“呵呵,皇子,愿我们一起开创一个真正的盛世!”连生微笑道。

夷洲海峡,风平làng静,航行着数几十艇的米国舰船,都是全世界第一流的攻击xìng舰艇,另外有几艘屈指可数的夷洲战舰,红权的舰队缓缓驶来,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米**部发来消息,让它们安全通过。

红权和书圣正站在船头,喝酒取乐,连生分身正在船舷上思来想去,突然隐藏了身形,遁起神足通进入了一艘战列舰的火炮仓内,只见作战人员都在屏幕前端坐着,连生再次遁起他心通,瞬间控制了一名作战人员,瞄准一艘米国战舰,按下了火炮发shè按钮。

“哈哈哈,这下子有得红权他们忙一阵子的了!”连生暗中yin笑道。

“轰!”

一艘米国战舰立刻中弹,顿时三方人马luàn成一锅粥,火炮漫天飞,红权吓得跌落在甲板上,而书圣则大声疾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先开的火!”

第十七章 再掀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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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不知道何故,我方一艘战列舰向米国舰艇射击!”一名兵官匆忙来报。

“快去给我查清楚!赶快通报对方舰只,说明误会!还不快去!”书圣勃然大怒道,一枚炮弹从空中落下,书圣将手中书籍一扬,顿时纸片飞出,形成一道纸墙,将炮弹反弹出去。

“有关人员听令,各施神通,保护好皇子!”书圣下令道完,顿时冒出数十道的身影来,牢牢护住权皇子的舰队,其中一个便是本煞老人,只见他双手结印,所有舰艇上蓦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结界,无论炮弹如何攻击,都仅仅是在船外三丈处爆炸。

米国主舰上的麦克司令慌张拿起电话打向米国总部,呼叫道:“红朝公然进攻我国舰队,还有一群红朝的修士,请求共济会的支持!”

“电报发了没有!万一等米国调来重兵我们就完了!”书圣在船舱内大叫道,“赶快再发一封电报回京,叫晁丞相通报米国政府!快!要是等共济会来人了,一切就更加麻烦了!”

剑鱼号上的众人此时早已听见轰天的枪炮声,连生结跏端坐在船头,将两把除魔利器平行举起,杜萌等人则在周围护法,一圈金光包裹住船身,形成一个锋利的楔形,连生急声吩咐道:“我施法术护住船体,你们一心开船,趁乱渡过夷洲海峡!”

众人得令,不顾乱飞的炮弹,如飞鱼般冲破碧浪,穿过纵横排列的各式战舰,无数炸弹在周围海域爆炸,真是这场混战中亮丽的风景线。

“报告司令!有艘快艇急速朝南边而去!”米国战舰上也是闹得一团糟。

“传令所有舰只,不能放掉任何舰艇过去!”麦克司令下死命令道。

“不好!我们去路被米国舰艇挡住了!”河逢恩匆匆从指挥室跑出来,只见前方有几艘巨型战舰拦住了他们,并且连续发出一排又一排的炮弹。

“侯镇山!”连生大吼道,剑鱼号仍然急速航行着。

“来了!”侯镇山双手挥动开山石锤,转动不停,一股巨大的龙卷风顿时升起,并且夹带着无数海水,其风势将所有炮弹卷向一旁,爆炸声震耳欲聋。

“上师!”红环硬顶着风浪,站在甲板上道,“我们在开就快撞上米国舰艇了!”

“所有人全部回到船舱内,继续保持最大的航速冲过去!”连生吼道,“环皇子不用害怕!听我的便是!”

“好!”红环回到驾驶舱下令道,“全速航行!”

“环皇子,你疯了吗!”众将士不解道。

“拿来!”红环不顾众人的疑惑,一把夺过方向舵,咬紧钢牙,不要命的朝前方阻拦的舰艇撞去。

“皇子,你是要我们全船的人都葬生大海吗!”河逢恩上前就要来抢夺船舵,“身为统帅不能视下属的生命为儿戏!”

“谁敢阻拦我!就定谁的死罪!”红环双眼通红大骂道,就在这时候飞鱼号距离米国舰艇不超过十米,米国舰艇上的船员全都惊慌失措,通通跳进大海,以求自保。红环等众将士,全都紧紧闭上了双眼。

“嗡!”

“阿!”

“吽!”

连生念动三字神咒,三色神光大盛,其声音犹如狮子吼般,震动整个海面,飞鱼号竟然凭空穿越过了米国舰艇,而船身安然无恙,驾驶舱内的众人顿时瘫倒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打湿。

这时,连生也使用神通过度,显得体力不支,险些掉进海里,多亏被身边的杜萌扶住,红环迈着酸软的双腿走出驾驶舱,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上师!连上师!”

“还不快拿丹药过来,上师法力透支了!”杜萌叫道。

“啊!”红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枚红色的药丸,递给杜萌。杜萌急忙给连生吞服下去,连生体内用真气运转一个周天,终于又跟没事一样。

“任何人都不能走!”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连生抬头看见空中站着一人,穿着白色的制服外加白色长袍,左肩绣着红色八角十字,胸口上的徽章则是两名持盾和矛的圣殿骑士坐在一匹马上,左手拿着一个绘有红色的十字盾,右手则拿着一根白夷长枪。

“连上师,不好了,这是圣殿骑士!”红环在连生口边悄声说道。

“什么东西?国内的势力还没搞清楚,这国外的又来了。”连生略微思考,便向那圣殿骑士问道,“请问你有何贵干!”

“哼!你们这些被主遗弃的异教徒啊!”圣殿骑士道。

另一方面,正在混战中的三方舰队,上空突然传来阵阵教堂内的风笛声,圣洁的光辉洒在这一片海域上,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住手!”

三只舰队顿时停止攻击,鸦雀无声,书圣站在船头只见上空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牧师,在五名圣殿骑士的簇拥下,落在了他们所在的主舰上,书圣忙不迭地说道:“原来是共济会的牧师和圣殿骑士,学生乃是这只舰队的军师,这一切都是误会。”

“你们这些异教徒,世界政府不是早有协议,不准各国的修士参与到国家之间的战争吗?你们难道不怕主的惩罚吗!”那为首的牧师原来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

“异教徒!?我堂堂儒教才是天下的正教!你们这些狗屁的基督教徒!”书圣本想发怒,但还是抑制住了,强颜欢笑道,“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并没有违反规定,只不过是用法术保护住了舰艇。我们双方还是先稍安勿躁,等我们的政府解决吧!”

“嗯,我们也不想引起所谓的蝴蝶效应,那就再等等看吧!”年轻牧师也同意了书圣的建议。

另一方,连生也和那名圣殿骑士僵持下来,“那我说,我必须要走呢!”

“那就接受主的神圣制裁吧!”圣殿骑士举起长枪从空中急冲下来,犹如一枚发射出的炮弹。

“你们先开走剑鱼号,我随后就来!”连生祭出三枚避尘珠,朝圣殿骑士砸去。

“嘭!”不出一个回合,那所谓的圣殿骑士就中珠掉进海里。

“咦?这么弱?“众人奇道。

“杜萌,你去把那狗屁骑士捞上来!”连生吩咐道。

杜萌听言,捏个避水诀,跳进海中,不久就把那圣殿骑士捞了上来,放在甲板上,“啊?这是个机器人?”,只见这圣殿骑士,胸口被打出三个大洞,露出密密麻麻的机器装置,且在海水的浸染下,蹦跳出一个又一个的蓝色电花。

“怪不得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法力波动!”连生讶异道,“环皇子,快下令让剑鱼号尽快离开这片海域,务必在他们之前赶到南海!”

“环皇子,你知道这共济会的事吗!”连生忙问道。

“这共济会可说来就话长了,诸多机密不为一般人所知道,与其说我朝是和以米国为首的白种蛮夷争霸,还不如说是和共济会抢夺生存资源。”

红环趁着这剑鱼号驶离开夷洲海峡,便坐在船头慢慢道来,原来这白种人多数信奉基督教,而这基督教乃一神教,曰主,号称宇宙中唯一的真神,此神来历暂且不表。早期共济会的成员,自己相信主,而且其本来是从为神建造宫殿的石匠组织演绎而来,但是其中一些人逐步认为自己信主就高贵而妄想取消别人性命,甚至因此而沾沾自喜而冷血无情,他们自称为该隐的后人,通晓天地自然以及宇宙的奥秘,所以掌握诸多的先进科技。

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共济会已经逐步渗透了所有主要的白人国家,以及部分的有色人种国家,并且掌握其军政财大权,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消除一切有色人种甚至是多余的白色人种,采用各种手段,比如转基因食品、战争、病毒、金融,只留下所谓高贵的“神的子民”享受地球上的资源。

连生听完之后,独自冷笑不已,道:“简直荒唐,是视我神州大地无人吗!”

“正因为我华夏占有全球五分之一的人口,所以我朝才会是共济会的第一目标。”红环担忧道,“我国现在已经被他们渗透了,我想上师也应该察觉到了吧!”

“哈哈哈,环皇子,难道你不感到兴奋吗!”连生双眼有神的望着红环,“凭栏望,韩夫子祠,如此山争遂让昔贤留姓氏;把酒吊,马将军墓,奈何天地竟将残局付英雄。”

“哈哈哈,正是无限风光在险峰。”红环豪气万丈道,“连上师!我定会成为太祖那般的人物!”

“环皇子,太祖当年以一国之力独挑一十七国,希望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就拭目以待了!”连生点头道。

红权主舰上,书圣和牧师都各自对眼看着,“报!丞相府发来电报。”

书圣接过电报来一看,便笑着递给牧师,牧师看了半天说道:“嗯,既然是误会,那我们不希望再次出现这种情况!你们好自为之!”

“承让承让!”书圣道。

“希望晁丞相和我们共济会继续保持合作!”牧师说完,便带着身后的圣殿骑士走了。

“哼!你们这些邪教徒!”书圣心中骂声不绝,“全速航行!前往吕宋岛!”

第十八章 力擒敌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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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乃是华夏国口头拥有的最大的海域,为何如此?却是历史留下的遗案,原来这华夏国万年以来,周边的诸多小国不是中原附属,就是华夏的势力范围,再加上华夏自古以农立国,所以并没有在意这南海疆域。

自从第二次娑婆大战以降,华夏国力式微,周边的小国全部**,前朝的草头天子在中原与红太祖争天下,失败退回夷洲岛,从此爱上“日记爱国,地图开疆”,甚至在南海地图上划出了“九段线”来,从此红朝便以此为法理,试图霸占南海,奈何南海海油众多,诸多小国纷纷提出领海要求,不提以前的海战,单表这次吕宋之luàn,吕宋小国独自霸占红朝岛礁,更如跳梁小丑般四处招摇,早已ji起华夏全国上下的一致愤慨,如若平定此luàn,则华夏一扫疲软之风,重振人心,遂定为三大任务中的头一个。

连生等人开动剑鱼号上的隐藏模式,便可让吕宋的雷电无法扫描到他们,红环挑选了包括河逢恩在内的三个身经百战的士官,决定今天独闯吕宋王府,拿下吕宋王,bi他们通报全球jiāo出岛礁。连生则是叫阿柴和侯镇山留在船内以防不测。

夜黑之际,连生一行悄悄潜伏上岸,河逢恩等将士拿出地图找到了通往吕宋王府的最佳路径,连生令杜萌在每个作战人员背后贴上了一道隐身符,计划谋定之后,便全副武装的开始了“擒王行动”。

他们上了大街之后,找寻可以搭乘的车辆,终于看中了一辆吉普车,正好可以坐下他们几个,河逢恩等人跃跃yù试,就要去夺车,忙被连生制止道:“看我的。”

连生遁起他心通,稍用手段就把那司机控制住了,众人皆欣喜异常,于是坐进车内,也不需要亲自辨认路线,直接叫那司机开往王宫附近便行,常人看这吉普,就只能看见开车的司机,所以连生此行也是相当低调,没有引起当地官兵的注意。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众人便到达了王府,连生收回对司机的控制,那司令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连生等人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重兵把守的王府,杜萌急忙提醒道:“上师,这恐怕太轻松点了吧!我向来听说南洋一带,巫术盛行,特别是继承并发扬了苗疆的蛊术,下降头于无形之中。”

“说的没错,况且三字咒轮没在体内,万一中了降头,无法解救,也是个麻烦!”连生想了一会,便对红环等人说道,“小心一点,我担心这王府周边可能有什么禁忌!”

连生和杜萌站在王府外,各自运起不同的瞳术,仔细查看四周的状况,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连生狠下心道:“等不了了,我们还是先进入再说!”

“众将听令,套上战术绳索!”红环命令道,随即那三名将士便搭好了一个绳梯,连生使用神足通,先行跳上了楼,刚停在窗口,就感觉一道腥气袭来,用手一接,原来是条斑斓毒蛇,低头一看,才发现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都是毒蛇虫蚁,随后杜萌一上来,用青瞳一shè,那群毒蛇便皆垂首恭迎,不敢造作。

“杜萌,看来这些小蛇还得看你这大蛇的脸sè行事!”连生笑道。

“哼,我还以为这王宫有什么厉害的设置,就这点微末道行,太让人失望了。”杜萌用蛇语命令群蛇,找出吕宋王的寝宫所在,这时红环他们才爬了上来,看见一地的毒蛇也是吓得不轻,不过立即就镇定了下来。

连生等人跟着蛇群,在王宫内曲曲折折的绕行,等走到一个黑暗的小厅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那群蛇全都糜烂而死,众人连连退后,连生笑道:“杜萌,你还说这没什么厉害设置,我看这群蛇也就是个引子!”

话未毕,众人只听见上方一声巨响,天huā板上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个铜铸的鬼怪头像,嘴里冒出一阵阵的绿烟来,连生掣出金刚利器急呼道:“你们保护好皇子,这个由我们解决!”

“呜呜呜!”

连生慧眼看得真切,原来是那经过秘术调教过的鬼魂正从铜像口中源源不绝的流出来,只要常人一遇见此术,轻者jing神错luàn、互相残杀;重者冤魂附体,痛不yù生。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连生冷笑道,仅仅是吐出般若烈焰来,就把那些鬼魂烧得痛不yù生,全都立在火中哭喊救命,连生遂收了神通,念动一段经文,将此等非人全部超度了去。

“我们继续走!”连生睁开慧眼,早已看见一处极其豪华的寝宫,到了此宫,河逢恩踢开了大mén,浩浩dàngdàng的冲了进去,一把揪起熟睡中的吕宋王,红环走到他面前啪啪几个巴掌。

“你!你们是谁!”吕宋王mí糊道。

“我就是那天朝上国的红环皇子!”红环大声道,“赶快发布电报说你们放弃南海岛礁的抢夺!”

此刻,红权的舰队才刚开到吕宋边境,“报告皇子、军师!我舰已经抵达吕宋小国!”

“军师,你看接下来怎么办?”红权痴痴问道。

“嗯,先礼后兵。”书圣握握手中的书籍下令道,“先打几发炮弹在他们的王城周围!然后再用电报下达通牒!限他们天亮之前,向全球通报,宣布放弃南海岛礁!”

“是!军师!”传令官立刻跑去作战舱,传达作战命令。

“轰轰轰!”王城顿时sāoluàn起来。

“嘀嘀嘀!”吕宋王的寝宫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连生用他心通控制住吕宋王,叫他接听,只听见电话筒内传来慌张的声音道:“国王陛下,我们被红朝舰队袭击了!而且限令我们在天亮之前向全球宣布放弃对南海岛礁的主权!”

吕宋王一脸憨痴地拿着电话,连生说一句,他便跟着说一句,竟然和连生的语气都一模一样,道:“一群废物,调动全国海军、空军力量给我反击!陆军的岸基大炮全都给我上啊!”

“国王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国没有这样多的军事力量。”话筒那头传来委屈的声音。

“没有也得给我上!务必举全国力量,也要给我御敌于国mén之外!不然提头来见我!”吕宋王大吼完毕后,便挂掉了电话。

“哈哈哈。”众人都狂笑道,“连上师,您真是高明啊!”

连生继续控制吕宋王誊写了一张电稿,大意是吕宋国从今以后,放弃对南海岛礁的领土要求,随即盖上了他的王印,发送给了世界列国,连生对红环说道:“环皇子,快给帝京发电报,就把我们完成任务期间的具体过程全都发给帝京!当然,就不要提及我了。”

“好的。”红环说完便就和河逢恩利用吕宋王寝宫内的设施,开始行动起来。

红权舰艇上,“报!吕宋国开始全面反击!”

“什么!看来他们真的是穷疯了!”书圣一肚子的火无处宣泄,但仍不敢让有关人员用法术回击,遂急得团团转,“打!狠狠得打!一个小国竟然这么嚣张,分不清华夷之辨!那还得了!”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jiāo的时候,传令官又跑了过来,“报!帝京发来消息,说红环皇子已经完成第一个任务了!吕宋王已经通报全球,宣布放弃对南海岛礁的主权!”

“什么!”书圣不敢相信,这时红权也跑过来诉苦道:“军师啊!怎么得了,我们已经输掉一局了!”

“报!津mén军港发来电报,说丢失了一艘最新研制的小型舰艇--剑鱼号。”

“剑鱼号?”书圣心中一动道,“赶快叫津mén把剑鱼号的型号数据发过来,用雷达锁定到他们!”

“哼!红环,就算你完成了第一个任务,我也不会让你活着去完成第二个任务!”书圣双眼凶光毕lù。

吕宋王王宫内,“连上师!我们已经完成第一个任务了!”红环兴奋道。

“嗯,那好,所有人迅速撤回剑鱼号上,即刻动身去西南诸州,消除旱灾!”连生发令道。

众人离开王宫,再次轻松控制住一个司机,风驰电掣般朝剑鱼号所停留的位置开去。

“报!已经接受到剑鱼号数据,经过雷达分析,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传令官再次报道。

“哼哼!好!传令让所有的有关人员过来,我有话要说!”书圣下令道,不一会儿,那些身怀绝技的修士们都聚集在书圣所在的甲板上,听候调遣。

“诸位,为了我们的前途,权皇子是必须要当上一国之君的!我下令!你们全数出动,务必击沉剑鱼号!让红环他们全都喂鱼去!这是他们的具体位置!”书圣恶狠狠的说完,便把剑鱼号的具体坐标扔向了众人。

“属下得令!”就只在一眨眼之间,那群修士便消失在甲板上。

“嘻嘻,军师,我要红环他们死无葬生之地!”红权亢奋道,“只要他死了,还有谁能跟我抢皇位!哈哈哈!”

“权皇子,您就安心等着做皇帝吧!”书圣也是得意的抛起手中的书籍。

第十九章 落入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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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书圣派人来偷袭剑鱼号了!而且全是有关部门的精英修士!保护好环皇子!不要被他们发现了!”连生急忙跳出车内,就势卷起一道火光朝剑鱼号所在的位置飞去,而杜萌也起了一阵清风紧跟其后。

“河都尉,加快速度!”红环命令道,车辆顿时绝尘而去。

此时,连生分身也混在有关人员内,不一会儿就到了剑鱼号所在的地点,众人团团围住,没有放过任何死角。

“嘻嘻!这就是红环所在的小船么!”本煞老人阴阴的笑道,就使用出了空间结界,只听见那剑鱼号的船体被小型空间挤压着吱吱作响。

“谁来找死!”侯镇山突然冲出船舱,举着双锤骂道,阿柴也是变换身形,四脚踏住卦象,恍如一头凶猛的黑虎,在那吼叫不已。

“咦?这不是连上师的弟子吗!”本煞惊异道,“怎么和红环混在一起!”

“噗!”连生分身趁本煞没在意,就从后背袭击,右手捏成手刀状,直直插穿了他的胸口。

“上师!你这是!”众人全都愣住了,侯镇山、阿柴见状立即朝他们杀来,直杀得有关人员措手不及。

“好小子!咳,咳咳,我都还没对你下手,你就。”本煞老人口吐鲜血,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呵,这不能怪我,谁叫你用邪法替晁贼延命!你的罪愆罄竹难书,这就叫做罪有应得吧!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哥哥本羽老头也被他徒弟杀了,你就不要费尽心思去找了。”连生分身笑道。

“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本煞老人心神大乱,七窍流血,不再是小孩模样,刹那间变成一个耄耋的老头来。

“哈哈,连魂魄都没有,你能做鬼吗!”连生分身右手突然放出般若烈焰,一丝一点的灼烧着本煞灵魂。

“啊!”本煞面临生死,急忙使出平生之所学,全力抵御着连生的般若烈焰,一道又一道无形的空间结界不断出现在这片海域,众人尚且不知道,脚下的南海正隐隐发生着神鬼莫测的变化。

“快去救本煞老人!”有关人员急忙靠过来,杀向连生分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连生本尊终于赶到,看着正在分身手中燃烧着的本煞,不免侥幸道:“要不是我下阴手,恐怕还杀不了本煞!今天务必要让他魂飞魄散!”遂全力保护分身的祭炼过程。

有关人员挣脱侯镇山、阿柴的纠缠,全都朝连生围来,连生立即召唤出八大本尊,避尘珠、天罡雷符全都祭出来,与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此时红环皇子也终于到了。

“赶快杀了红环!这才是首要任务!”一个修士大叫道,随之几个有关人员跳出与连生的争斗,掉头向红环杀来,河都尉等三个急忙掏出手枪,朝他们射去。

“休想!”杜萌抽出青玉剑拦住了那几人,使出土、木二遁之法,将身后的红环护住。

连生在空中寡不敌众,急道:“环皇子,你们赶快进船去!”

红环听见呼唤,和河逢恩急忙跳上剑雨号,钻进了船舱内,连生再次吼道:“镇山、阿柴!好生护住环皇子回到国内!”

“师父,那你们怎么办!”侯镇山挥动着双锤,不断轰击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修士。

“不要管我!赶快去!不然不认你当我徒弟!”连生急忙吼道,眼见着阿柴等人全都安全钻进了船舱内,便大笑三声,突然冲出阵中,施展出施身般若法来,“吽!”

顿时,海面上全是连生震荡金石的声音,剑鱼号闻此声,立刻消失不见,连船带人都刹那间出现在万里之遥的华夏西南土地上。

“啊!全都上啊!把他们都杀了!”众修士杀红了眼,各自使出看家的神通,祭出各种法器来。

连生和杜萌背靠着背,看着这密密麻麻的法力团和漫天的法器,不免苦笑道:“杜萌,现在跟我后悔了吗?”

“哼!谁跟你,我还不是看在雷符的面上,才跟你到帝京!”杜萌不屑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就知道要我手中的雷符!”连生哈哈笑道。

此时的本煞老人默然膨胀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气球,连生心中一动,道:“不好!看他那臭老头要和我们同归於尽!”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众修士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被困在一道又一道的空间结界里,互相都不能靠近。

“杜萌!杀出去!成败在此一举!”连生收回分身,依旧变成三字咒轮被吸入体内,拉住和杜萌卷起一道火光急速朝天边飞去。

“轰!”本煞老人催动毕生功力,自爆开来,整个海域犹如末日降临,乌云蔽日,海啸连连,其中的人不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死,就是被送往不知名的空间,也是死。

连生没有松开杜萌,也是眼前一黑,便没有了任何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却不知他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南海归墟,原来本煞老人在身死之际,又气又恨,便使出必胜绝技,以自身精血催动空间阵法,妄图将所有的人都拿来陪葬,不料碰巧打开了南海归墟的通道,这南海归墟的空间通道,每个时辰都会转换变化,暗合三百六十周天星斗运行轨迹,更有一百零八个假通道,唯有一个真通道,真是神鬼莫测,仙佛难辨,而连生则被巨大的爆炸冲击力,打入了这道正确的空间夹缝内,进入了归墟。

所谓归墟,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张湛注:“归墟﹐或作归塘。”明李东阳《初预郊坛分献得南海》诗:“归虚下有通灵地﹐广利中含济物功。”

不知过了多久,连生才在三字咒轮的运转下,缓过一口气,艰难的坐起来,提起真气在体内运行,渐渐地终于可以站起身来,只见四周水汽氤氲,貌似是个山谷,但四周一片漆黑,连生往前一走,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住,险些跌了一跤,蹲下身才发现是杜萌,不免高兴万分。

连生看见杜萌周身是血,急忙喷出三字咒轮飞入他的体内,替他修复受损的**,更是洒出功德甘露来,将杜萌从沉睡中唤醒,杜萌一片茫然道:“咳咳,这,这是哪啊?”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到这里了。我们还是先把伤养好,再作打算吧!”连生说完便盘起双腿修炼起来,杜萌也是如此。

连生也不知道他们醒来之前,沉睡了多少时辰,心想有阿柴、侯镇山的保护,那红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便睁开慧眼四处查看着所在的山谷,希望找到出去的洞口,但感受到这里不光有大量的水气,还有充裕的阴气,连生正想着,突然耳后的阴阳轮盘自动飞了出来,将此地大量的阴气全都吸入了轮盘内。

杜萌出定,青瞳精光四溅,然后慢慢推测的说道:“按理说我们是在南海,但不知为何出现这么一处山谷?在加上这无边的水气和阴气,难道说是归墟?”

“南海归墟?这种地方难道真的存在吗?就像传说中的昆仑山一样,只是人们心中臆测的仙境!”连生道。

“不可能我们运气这样好,据说归墟的通道,每时每刻都在变动,甚至有一百零八处假归墟,一旦进入,那就万劫不复呀!”杜萌震惊道。

“那我们这里是真是假?”连生喃喃道。

“分不清楚。”杜萌无奈道。

“那好吧,我们总不能坐在这等死,还不如去闯闯!”连生拉起杜萌便朝外走去,有慧眼在,也倒不是很担忧这漆黑的洞中有甚厉害的机关。

连生和杜萌一直在黑暗中行走,这山谷内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就连苔藓也没有,处处倒挂着晶莹剔透的钟乳岩,还好连生禅定功夫好,要是常人被困在这种地方,绝对会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而神经错乱 ,话说杜萌本就是一条蛇精,比较适应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有亮光!”连生欣喜异常,便和杜萌狂奔而去,原来终于找到这处山洞的出口,二人探出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这里真的是恍如仙境,四处通明,空中飘荡着清香的气味,地上遍布着一片片奇特的茂密森林,山坡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更与陆地上的植物大不相同,还有许多见都没有见过的奇珍异兽,连生发现这里其实还是一处山谷,不过面积极其辽阔,山谷顶部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苔藓,密密麻麻的发出光芒,照亮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上师!这里真的是归墟!”杜萌激动道,“据说这里生存的植物动物都是洪荒时期留下来的,说不定捕捉几头奇兽,采撷几株灵草,可使我们修为的境界一日千里!”

“噢?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跳下去,小心打探一下。”连生同意杜萌的意见,遂和他跳下这高数千丈的绝壁,轻松落在地面上,开始了他们的归墟之旅。

第二十章 远古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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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安全落在地面,随心选定了一个方向后,便开始新的征程,二人饶有趣味的看着身边的奇怪树木,一huā一草似乎皆有呼吸般,一鼓一胀,杜萌道:“真是奇怪,这里灵气异常丰富,就连这huā草树木都会吐故纳新,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不少生物恐怕早已修炼成jing了。”

“我看不然,他们没有正确的修行法mén,多半就是靠天xìng吸纳灵气,也就是属于刚开了灵智的那种类型。而在外面的世界上,因为有月亮,所以许多有灵智的动物望月而拜,修炼成jing。”连生从地面上捡起一只三叶虫观看半天,思索道,“不过看这里的情况,也许会有什么远古的遗种,不能不防。”

“那样更好,夺了它的内丹!也不免白来一趟!”杜萌兴奋道。

连生和杜萌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走进密林深处,身边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柱形huā朵,连生望着这huā朵出神,道:“这huā怎么看这么眼熟啊?”

“是不是有点像陆地上的食人huā?”杜萌回道。

“还别说,真有点像,不过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连生刚一说完,那巨huā便像活过来了似的,一口朝连生吞来,连生忙闪到一边,巨huā便把地面啃出一个巨坑,所有的巨huā都活动起来,杜萌见势chou出青yù剑,哗哗几声就将所有巨huā切割成两半,从里面lù出无数的骸骨出来。

连生笑道:“原来是靠吃ròu长大的。”

“连上师,我怕前方还有其他的什么怪异植物,万一陷入了包围,不是很好脱身。”杜萌建议道。

“那好,我就烧出一条通路来!”连生吐出一团般若烈焰,形成火球状,向前方飞去,瞬间砸出一条道路来,烧毁了一排的山谷植物。

“嗯,这样ting不错的。”杜萌收回青yù剑,继续前进,渐渐地面开始陡峭起来,看来这里也不一定全是平坦的地面,“这是什么草?”杜萌讶异道,只见一处小山坡下,有一株造型怪异的植物,生有五sè的huā瓣,没有枝叶,风一吹来,就独自在那舞个不停。

“我只看见上面有五行之气缓缓流动,没准是株灵草,就是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连生祭出yin阳轮盘,呼哧呼哧将这小山坡上的灵草全都收进了里面的白骨坛城内。

连生一路上,但凡看见稍有灵气的植物,就全都收刮了去,突然,眼前爬过一列又一列的奇怪爬虫,长得跟鱼差不多,不过都长有四肢,让人一瞧,便心中恶心不已。

“吼!”一只异兽从草丛中跳了出来,长得跟蜥蜴差不多,不过全身赤红sè,四肢巨掌如吸盘似的,追着怪鱼而来,一口一个,大吃大嚼,血腥味引来更多的怪蜥蜴,顿时这片树林húnluàn了起来。

杜萌在一边看着热闹,道:“依我看,不久就会有更加厉害的怪兽要到了。”

“希望遇见有价值的异兽,也不负我们白来一场。”连生道。

“咚咚咚!”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深林远处传过来,树木倒下一片又一片,许多怪蜥蜴闻声便惊慌失措,四散而去,一头巨大的怪兽出现在二人面前,只见有如象般的身躯,狮子头、蛇尾、牛角还有浑身的倒刺。

“来了!”杜萌噌的一声亮出青yù剑。

“这异兽怪是怪,就是不知道它结有内丹没有!”连生慧眼观看道,“看样子,还是一般的蛮兽,要动手吗?”

“吼吼吼、呜呜呜。”

这时,从深林里跑出来大群的怪人出来,树叶遮身,披头散发,一手拿着石制的武器,一手拿着火把,将异兽团团围住。

“噢?奇怪,竟然有野人!”二人奇道,只见那群怪人,不似人类,浑身长满鳞片,xiong口有鳃,背后有鳍,不过也是站立,长有四肢。

一些怪人大叫一声,抛出一张由藤萝编织的巨网,将那异兽罩住,异兽暴怒,一口撕裂巨网,脚掌塌死无数怪人,眼看着这群怪人就要陷入灭顶之灾的境地。

“杜萌!上!”连生说完,就双手掣出金刚利器,狠狠砸向异兽,将那异兽砸得晕头转向。连生浑身金光大盛,避尘珠、雷符,不要命的朝异兽打来,并且吐出般若烈焰将它困在原地。

杜萌看准机会,手持青yù剑,化为一道青光,穿破异兽的xiong膛,出来之后,手中已拿着一枚黄sè的内丹哈哈大笑。

“咕噜咕噜!”那群怪人全都朝着连生和杜萌下跪,嘴里叽里咕噜叫个不停。

杜萌疑huò问道:“这些鱼人在说什么?”

“嗯,他们把我们当成神仙了。”连生用他心通跟鱼人沟通着,“他们说要把我们迎回部落供奉起来。”

“正好,我可以把这内丹炼化了。”杜萌高兴道。

只见那群鱼人砍伐树木,极其jing巧迅速的搭好了一个类似轿子的东西,上面装饰满了各种芬香的huā朵,鱼人邀请连生等二人入座,随后浩浩dàngdàng的开向远方,朝他们的部落而去,当然他们也将异兽切成一块一块的带在身上。

“连上师,看来你不光是红朝的上师,而且不久还会变成这些鱼人的上师!”杜萌笑道。

“呵呵,如果我们能帮他们做点什么,也就功德圆满了。”连生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鱼人们便把连生二人迎回了部落,早有跑得快的鱼人冲进部落里大吼大叫起来,连生睁开眼,发现这个部落还是比较有规模的,各种各样的木制、石制、泥制的房屋鳞次栉比,地面上都是用经过切割后的石块铺盖上的,不久密密麻麻的鱼人全都向他们二人围了过来,跳起了欢快的舞蹈,用石鼓敲奏起悦耳的音乐。

人群突然分开成两边,中间缓缓走来一个戴着各种贝类、骨器的老鱼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部落的酋长,只见他匍匐在地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由于杜萌听不懂,只好由连生来jiāo涉。

“欢迎伟大的天神!祈求您为我们部落带来永久的和平、繁荣。”酋长心诚道。

“我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连生上师,这位是我的徒弟,我们想在你们部落逗留几天,找到出口,我们便走。”连生道。

“谢谢天神眷顾!谢谢天神眷顾!”酋长站起身来欢呼着,随即那些鱼人也跟着兴奋起来,将他们供奉在有图腾柱子的空地上,在二人面前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果类、ròu食以及异香扑鼻的灵草。

如此,鱼人们一直闹了三天三夜才消停,连生把内丹让给杜萌,叫他找一个寂静的地方,将此炼化。连生住在酋长的木房内,酋长名叫沙姆,也是跟他形影不离,不断问这问那,连生也都一一解答,教授了他们很多的知识。

酋长沙姆也告诉了连生这里的情况,这里有智慧的种族就只有鱼人,这片土地上不光只有他们这一个部落,还分布着许许多多的部落,从来都没有人走出过这片深林,而且越往前走,怪兽就越多,也就更加危险,连生早有打算,待休息够了就一直朝前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杜萌带领着鱼人捕捉了一头又一头的巨兽,遂将他称为连生手下的战神,连生也是帮鱼人部落找到了各种矿场资源,帮他们打造了先进的铁制武器,部落也一天天壮大起来,无数散落的周边部落听说沙姆的部落中来了两位天神,遂全都迁移了过来。

不久,这小小部落就发展成了初具规模的小城市,连生也是教会了部落首领们一些简单的法术,鱼人们就更加对连生崇拜了起来,在广场上竖起了他们的雕塑,连生算算日子也快差不多了,由于联系不上阿柴他们,也开始担忧红环等人,便召集鱼人在广场上,说出要走的意思,只见那群鱼人全都嚎啕大哭,依依不舍。

连生于心不忍,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做,我一定会尽心帮助你们的!”

“天神啊!您有所不知,我们鱼人一直被蜥蜴人欺负。”沙姆酋长哭道,“您抛弃了我们,我们就会灭顶之灾啊!”

“蜥蜴人?你为什么不早说?”连生惊道。

“他们是从一个地dòng里爬出来的,极其凶恶,刀枪不入,每隔一定时候,就会来袭击、抢夺我们一次。”沙姆悲伤道,“不过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您带来的祥和,他们并没有出现。”

“你不是说这里有智慧的只有你们鱼人吗?”

“原先是,自从上次大地震一来,就出现了那个奇怪的地dòng。”

连生结合沙姆提供的具体时间,一分析才知道,那地震的时间居然就是他们到达这里的时间,心想:“也罢,最后再帮他们一次!封住这个地dòng!”

连生遂命令沙姆带领一队身强力壮的鱼人,朝那地dòng而去,不久便到达了那里,在树木山坡的遮挡下,也比较隐蔽,连生就看见那dòng口站着两个拿着铁制武器的蜥蜴人在那守住。

蜥蜴人守卫看见鱼人来了,便跳进dòng里,接着又窜出一大群身穿铠甲、拿着利器的蜥蜴人出来,鱼人们发抖不已,连生下令,杜萌挥剑而出,不消几个回合,便把那些蜥蜴人摆平了,鱼人们大声欢呼道。

“这些蜥蜴人明显比鱼人的文明程度高,这地dòng究竟通往何处呢?”连生心中思索道。

杜萌也猜到了连生心意,道:“也许这地dòng能通往外面的世界。”

“嗯,那好!”连生向鱼人jiāo待了几句,并吩咐沙姆将这个地dòng用石头土块填上,且派人牢牢守住,便和杜萌一起跳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奇花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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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滑行了一段距离,便发现有团光障在下面,心中已经知晓,原来当时那本煞老头的自爆太过逆天,不仅将他们二人送进鱼人所在的归墟,还不小心将此地空间和蜥蜴人所在的空间串联在了一起。

二人落在地面,看见这里景色又跟鱼人所在的深林大不相同,只见这里也有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但异常闷热,处处都是悬崖峭壁,上面建有一幢幢的城堡,沟壑深处湍湍涌动着熔浆,几声怪叫,一群骑着巨大鳞甲爬虫的蜥蜴人围了过来,嘶嘶嚷叫,不由分说,便杀向二人。

连生的金刚利器飞出,盘旋不定,如猎鹰飞在空中,早已将那蜥蜴人全部打翻,道:“这些蜥蜴的脾气太坏!看来得给他们一点教训!杜萌,你去将他们的城池都毁了,但不要乱杀无辜!”

“是!”杜萌化成一道青光离去,显现出原形,用巨大的蛇尾将蜥蜴人在悬崖上修建的城堡住处,通通都一扫而光。然后二人在此处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出口,除了岩浆就是绝壁,连生看着这里的景色道:“难道我们来到地心处了?这下子可要怎么出去?”

二人不得已只好返回那团光晕,在进入的时候,连生用避尘珠砸下一块巨大的岩石,将来时的洞口彻底封死,等他们回到地面,才发现又到了另外的一片的深林,连生遁起一道火光,飞向天空继续朝前赶路,纵然二人法力高深,速度惊人,但仍然没有看到深林的尽头,就连那一双慧眼,也仅仅是看到一片黑色的烟雾。

二人落在地面上才发现这里的植被又跟蜥蜴人所在的地方大不相同,这里的植被已经全都变成了墨绿色,是那种凝固散不开的粘稠绿色,而那地面上爬行的异兽也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彪悍,二人小心穿越在那丛林之间,感觉到前方山脉间有一股异常的气息,且杂乱无章,连生递给杜萌一个眼色,二人便潜伏起身形,屏气来到那处山脉,往下一看,果然非同寻常。

只见有一群怪兽远远守望着一株含苞待放的巨型花朵,那奇花一抖一颤,漫天都是它的香气,看样子就快要开花了,而那群长相各异的怪兽也是静心等待,它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些怪兽之后居然还有几股特别强大的气息,在暗中窥探,看来这朵奇花来历有点不同寻常。

“果然有好东西现世!”连生心中大喜,向杜萌吩咐道,“待会儿见机行事,先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来头。”

“好!”杜萌右手紧紧按住青玉剑,蓄势待发。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怪兽等不下去了,掉头就走,还有些怪兽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忽然一跃扑向那朵奇花,“啪!”,那试图袭击奇花的怪兽刚跳在半空之中,就被奇花的藤条打成一团肉泥。

“好厉害!力道如此的大!”连生不禁赞叹道,剩下的怪兽们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仍然安心盯着奇花。

连生和杜萌在这一守就是几天的时光,连生还好,而杜萌难免显得烦躁起来,坐立不安,连生便对他说:“那你先去休息下,我继续在这守着。”

杜萌如临大赦,一溜烟就跑了,只剩下连生一个人面对众多的凶猛野兽,“呜呜呜”野兽们开始集体低吼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连生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朵奇花,但观此花的花苞缓慢地绽放,一道流光溢彩从花朵缝隙处闪现出来,刺得众兽睁不开眼睛,一股氤氲的异香弥漫开来,让人闻之即醉,连生赶紧收住心窍,防止此花的香味浸入体内。

有些怪兽闻到花的气味便开始癫狂起来,互相撕咬成一团,乱跳乱叫,喷出火团、冰刺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毒雾气流。连生慧眼看得真切,目力透过光芒,看见那奇花盛开的当中有一个小孩模样的果实,口鼻耳目,栩栩如生,一震一颤,就像一个熟睡的小孩子。

“吼!”在场的怪兽们皆不要命的朝奇花扑去,那奇花的藤条舞得出神入化,啪啪几声,地上只不过是多了几滩腥臭的肉泥,但是赶来这里的怪兽越来越多,奇花的藤条渐渐的招架不过来,被群兽扯落掉许多根。

“呜!”又一声长长的嘶鸣,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只浑身白毛的巨大狐狸,尖嘴一张,立刻飞出一枚红色的内丹,炙炙然犹如一轮太阳,朝群兽砸去,顿时地面上又多了一滩烧焦的腐肉,白狐伸出巨大的手掌,眼看就要抢夺异果。

“哧!”白狐手掌突然燃起烈火,不得已急忙将手收了回来,望着天空愤怒地嘶鸣着。

原来天空上早就盘旋着一只漆黑的三头大雕,三只巨嘴喷吐火焰不止,巨大的鹰爪从空而降抓向白狐的天灵盖,白狐连忙吐出内丹,将鹰爪打歪。

“呼!”又一只异兽趁乱从地里钻出来,跟穿山甲有点类似,浑身都是钢甲,只是露出两只贼咪咪的小眼睛,两只锋利的前爪将奇花连根刨断,那白狐见势不妙,又返回身来,一口咬住它的脖子,毫不松口。

连生看着眼前三只巨兽的混战吃惊不已,便化为一道火光趁乱把那异果抢到了手中,“啪!”,藤条将连生打翻在地,那奇花被穿山甲刨断了根,居然还能继续使用藤条攻击。

此时,连生胸口出现有一条长长的伤痕,鲜血直流,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脏,“好,好厉害!”

这时,三只巨兽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连生身上,发出震天的怒号声,似乎对于连生抢到异果非常愤怒,就要向连生攻来。

“上师!”杜萌急忙赶到,双手结印,“甲木,乙木!”

话音一落,地面上便长出巨大的树木,藤条将地面上的穿山甲和白狐困住,根根木刺伸出,将白狐贯穿身体,哀嚎不已,但那枚火红的内丹盘旋一绕,遂将木刺焚去,而穿山甲浑身钢板倒是没受伤,空中的三头大雕喷出火球朝杜萌砸来,杜萌连忙躲过。

杜萌再次结印,道:“戊土,己土!”

一道巨大石门再次将地面上的二兽围住,土墙突然出现,如围墙迷宫般,杜萌则提剑飞在空中与那三头大雕独自搏斗,“轰轰!”,穿山甲早已破掉杜萌的石门土墙,吐出斗大的石块偷袭空中的杜萌。

“哼!可惜我五行不全,不能相生相克,否则怎能将你们都收拾不了!”杜萌愤慨道,三只巨兽暂时忘记了连生,全都朝他袭来,展开了车轮战,杜萌杀得性起,迫不得已变为蛇身,以一挑三,战况相当惨烈。

连生倒在地上,好不容易靠体内的三字咒轮止住了鲜血,那奇花也是不死不休,虽然舞动不了夺命藤条,但还是将藤条死死缠在连生的脖子上,而杜萌也是力战三兽,完全抽不出手来照看连生。

“哼哼,我死也不会给你!”连生心一横就将那异果吞进了口中,顿时感觉那果实入口即化,全都化为汁水流进了五脏六腑之内,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胸口上的巨大伤痕也开始慢慢愈合。

奇花发出一阵阵的哀鸣,最后变成一堆枯萎的植物,连生心中一动,便就地结跏端坐起来,内视身体,将那异果的精髓全都汇集进识海,顿时,识海中的那朵赤皂莲花颤动不已,莲心处的那枚舍利金丹,毫光大振,隐隐有了破裂的趋势。

体外,那枚阴阳轮盘变大飞出耳边,罩在连生头顶,降下无边的混沌之气,灌入连生七窍之内,天地变色,乌云密布,杜萌和三只巨兽的斗争戛然而止,只看见连生浑身金光四射,白狐灵机一动,长啸数声,张开血嘴,那枚内丹朝连生砸来,试图干扰连生修炼。

可惜那枚内丹还没都达连生跟前,就被阴阳二气缠绕,化为齑粉,其精华也跟着浩浩荡荡的混沌之气,进入连生的玄关内,“嘶!”,白狐惨叫一声,口鼻流血,瘫倒在地上,内丹已失,千年修炼竟成一场春梦,杜萌回复人形,一剑便把白狐斩去,剩下的二只怪兽闻风而逃,异常狼狈的杜萌才得以喘过一口气来。

连生已到忘却身外身内,物我两忘的境界,金丹遽然破裂,变成三瓣,从中钻出一个**裸的小人来,面貌长相跟连生无二,至此,连生终于修成了自己的元婴,可以开始元神的修炼了。有诗为证:“真火运,五藏气煎烹。阳伏六阴潜变化,化精为髓血为精。白乳体生成。元神聚,朝现保身荣。金骨换形形不朽,光飞万缕烂霞明。云步越蓬莱。”

而破裂的三瓣金丹残骸依然回到莲心处,光华一闪,变成三枚赤炎炎,光灼灼的莲花状舍利子来。也有诗为证:“六万馀言七轴装,无边妙义内含藏。溢心甘露时时润,灌项醍醐滴滴凉。白玉齿边流舍利,红莲舌上放毫光。假饶造罪如山岳,只消妙法两三行。”

连生收了法相,双眼中金光凝而不散,瞳孔内似乎包罗万象,有无数周天星辰在运转,随即阴阳二气卷来,一切又复归于混沌,杜萌连忙恭候在连生跟前,稽首道:“恭喜上师,丹道已成!”

连生内视身体,发现自己的佛家神通又有了变化,原先的神足通变成了如意通,如今六大神通中,已经有了天眼通(变为慧眼),天耳通,他心通(能知众生心念造作),神足通(如意通):如果将来证得正果,便能在六尘境界中变现自在、飞行自在、转变自在,能随心游历极远处,或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不受时空限制。

唯剩下二门神通未成:宿命通(能知众生的过去宿业,知道现时或未来受报的来由),漏尽通(指的是断惑究竟后所得之神通。“漏”即烦恼;能破除执著烦恼,脱离轮回)

第二十二章 五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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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来此异果非同凡物,对修炼元神多有裨益,怪不得引来众妖兽舍命抢夺,不过倒是便宜了我。”连生笑道,转眼看见杜萌一身破破烂烂,鲜血淋淋,便用手一指,白光射出,遂又变得白白净净的少年模样。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竟开始莫名的震动起来,杜萌一脸诧异地望向连生,而连生却淡淡说道:“俗话说祸福本就是一体两面,如今我是得到了好处,可惜这处空间也即将不保。”

“为何如此?”杜萌惊道。

“想那奇花异果定是天地日月之精华,此空间全凭此物维持运转,可惜我独食了这枚异果,强行夺取了这片空间的精纯灵气,过不了多久,这片空间便会崩溃消失。”

“连上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杜萌急忙问道。

“还是先把这片深林探测一番,希望可以找到点门路。”连生说完便起身飞在空中,杜萌也化青风而起,二人便在这片寂寥宽阔的树林里翱翔。由于连生修得元神,初识大道,遂放出灵识遍布在下方,顿时,无数奇形怪状的动物、植物全都映入脑海之中,可谓是将周天之物,尽在一手掌握之中。

深林边缘,湍湍流动着一条碧绿色的河水,由于空间震动,无数河鱼不要命般跳跃出来,暴晒爬在岸上,而那龟鳖鼋鼍也浮出水面,如无头苍蝇一样四散而去,上方的岩壁逐渐断落下来,在江中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巨型浪花。

“噢?有东西出来了!”连生蓦然朝下方飞去,落在江水旁的一处山涧上,双眸如同古井般微波不起,出神望着那片骚乱的水面。

“是什么?”杜萌随后赶来,站在连生的身旁,双眼青光凝聚,右手紧紧按住青玉剑。

“哗!哗!”江面上突然升起一道水帘,一个庞然大物缓缓从河底游了出来,浑身皆是墨绿色的鳞片,巨大的尾巴将水一啪,就跳出了水面,张开血盆巨嘴抓取着岸上的水族,张牙舞爪般犹如一条无角的水龙。

“是条蛟龙!”杜萌跃跃欲试。

“上!”连生发令道,身未动却是双手抛出金刚利器,金刚杵和金刚橛相互缠绕着,如同两条夺珠的金龙,在空中划出一条金虹的残影,咚的一声便将那蛟龙打了个踉跄。杜萌随即赶来,一剑朝它的双腿砍去,蛟龙双腿顿时火光四溅,但没有一丝伤痕。

“吼!”蛟龙十分愤怒,朝杜萌咬来,杜萌变换步伐,及时躲过,只见那蛟龙巨口一张,一阵极寒之气铺天盖地而来,整个地面皆被冰封,幸好杜萌用遁术升起一道木桩,踏着木桩便跳回了山涧上,连生心中一动,飞身下去,吐出般若烈焰围住蛟龙,然后祭出避尘珠来,整个湖面飞沙四起,昏昏然不现天地,三枚碗大的避尘珠,趁此机会胡乱砸向蛟龙,二人只听见沙尘中咚咚咚的巨响。

“解决了?”杜萌问道。

“还没有。”连生全神贯注地盯着沙尘,然后收回了避尘珠,瞬间那所有飞舞着的沙尘全都变成了冰晶落在地面,蛟龙昂首走出来对天怒吼着。

“好一条玄冰蛟龙!我一定要得到它的内丹!”杜萌兴奋异常,双手连连结印,只见玄冰蛟龙所在的地面全都长出了锋利的木刺以及坚硬的磐石。

连生默运元神,手中金刚利器得到加持,再次飞了出去,只管往玄冰蛟龙的眼睛、耳后、后门等及其柔弱的地方攻击,玄冰蛟龙只好吐出一圈冷气,形成一道冰墙牢牢护住自己,而金刚利器却丝毫不能攻进去。

“喝!”杜萌愈战愈猛,大喝一身,双手拿着青玉剑狠狠朝冰墙砍去,终于出现一道裂缝,连生召唤出八大本尊第七位的猛咒诅詈嘿噜嘎,猛咒诅詈嘿噜嘎念唱着艰深的咒语,一种凝结成了黑色的水汽的诅咒之术,源源不断地灌入了缝隙之中。

“善哉,我本不想使用这种恶毒的法术,罢了!”连生坐享其成,慧眼看见那玄冰蛟龙莫名其妙的双眼上翻,就此毙命,杜萌再次挥剑,震碎了冰墙,玄冰蛟龙巨大地身躯便轰然倒地。

“哈哈哈!虽然它只是条蛟龙,但对于我们蛇身却高贵的多,这次得到此蛟龙的内丹,说不定会离化龙更近一步!”杜萌高兴的用剑划开玄冰蛟龙的腹部,找寻着内丹。

“噢?龙也是六道众生,不能逃出轮回,难道你追求的就是这个?”连生一语中的,让杜萌在那愣了半天。

“上师!可能你听说过鲤鱼跃龙门的故事,自古以来就有鱼化龙、人化龙、蛇化龙甚至是马化龙,我们蛇类也不过是追求更加高等的生命形态,这也是千百年来我族人修行的终极夙愿。”杜萌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

“追求强悍的龙身并没有错,但万万不可由此走上了偏路,只练肉身不休心境,恐怕会离大道的本质越来越远。”连生诚恳道,“虽然我学道也没有多久,但不知不觉你就成了我的首个入室大弟子,你且宽心,我会让你们都功德圆满的。”

“谢谢上师!以前我对你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杜萌悔道。

“没什么,你赶快把内丹取出来吧,否则我们都逃不出这里了。”连生双眼望着崩溃的空间,轻松的吹促道。

“咦?除了内丹还有个冰珠子!”杜萌从玄冰蛟龙腹中捧出来两枚珠子,红色的内丹自己收起来,便把白色的冰珠献给了连生。

“呵呵,等的就是这个。”连生接过白色珠子,顿时感觉到一种从手心一直凉到心底的寒冷,便睁开慧眼端详片刻,“嗯,看来这蛟龙也是有点运气,不知到从哪里吃了些奇花异草,可惜道行不够,没有将它炼化到底,最终只是形成了一枚珠子,药性灵力还没有一点流失。”

“这个冰珠子怎么用?”杜萌问道。

“对于我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却可以救我好友的一条性命。”连生思索道。

“上师不说我也知道,定是那火莲山的佛不渡。”杜萌笑道。

“对,上次我们不过只是把他肝脏内的火莲抑制住了,这次回去定要给他彻底根治!”

“你不要忘了,这火莲可是上界的佛陀设下的禁忌。”杜萌提醒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他每日受那火烧痛楚。”连生坚定道。

“额,这个,连上师,你看我们是坐在这等死吗?”杜萌指着四处飘散的物质以及崩溃的空间喃喃道。

“不要急嘛,我不过是在等一个时间,一个绝处逢生的时间,你快坐下来,休要聒噪。”连生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杜萌无语,只好在他旁边坐下来,眼看着世界的逐渐崩溃,心中却异常的平静,一种安详浮现心头,以前很多执着的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耳中隐隐传来连生诵经的声音,只觉脑中一片清明,也闭上了眼睛,浑然不知脚下的深涧也开始分离剥落。

“杜萌!准备好!”连生轻呵一声,杜萌陡然回过神来,看见这空间已经与虚空重叠起来,虚虚幻幻,难辨真伪。

“好机会!”连生一把拉起杜萌,看准一个光圈,径直飞了进去。

二人在空间中穿行着,脑袋像是填充了许多天量的信息,直教人头痛欲裂,不知过了多久,连生睁开眼睛,发现又处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放出灵识去感应,只能感受到单纯的五行元素之力,即金木水火土。

“啊!这是!这是!”杜萌在这高兴不已,“难道说我受上天眷顾,可以补齐五行遁法了!”

“呵呵。”连生独自笑着。

“上师!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这里全是精纯的五行元力!”杜萌抑制不住吼道。

“呼,还算是我们运气好,我眼看这找不到离开那崩溃空间的出口,只好叫你静坐下来,等待空间彻底崩溃的时机,也许在与虚空的重合交错之中,会出现一线生机,果然被我赌赢了。”连生这才松了口气道。

“要是找不到出口,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杜萌也是后怕连连。

“现在没事啦,不如稍作调整,等你把那蛟龙的内丹炼化,看你能不能成条小龙。”连生拍着杜萌脑袋道。

杜萌依言,拿出那枚红色的内丹,吞服下去,独自炼化去了,连生则在一边看着,以防不测,不知过了多久,杜萌身上开始冒出青烟,渐渐的恢复了白色青眼巨蟒的原形,浑身红光一闪一闪,长长的蛇身上,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长出了四肢,不过还是瘦弱不已。

“有点像龙了,不过连条小龙都不算!”连生念动口诀,耳后的阴阳轮盘飞出罩在杜萌的蛇头上,此地浓厚的五行元力经过阴阳轮的转化,变为一股精纯的混沌之气,灌入杜萌的各处玄关内,只见那新生的四肢渐渐粗壮起来,并且长出了三爪,晃眼看去,此刻的杜萌更像是一条无角的三爪蛟龙,不过这离龙的标准,实在是相差甚远。

“恩,只能这样了,成蛟成龙,以后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连生便收了阴阳轮盘,召唤出八大本尊之四的甘露嘿噜嘎,降下无边的功德甘露。

杜萌炼化完毕,仍变为少年模样,向连生行礼道:“多谢老师,教化再造之恩!”

第二十三章 遁法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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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你说你能补全五行之法,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修炼?”连生道。

“上师,您有所不知,我们草蟒杜家一脉继承的是天罡真人的道统,不过天罡真人最厉害的便是靠天罡雷符施行的雷法,我们只是依着蛇属本性掌握了五行遁法中的土木二术,只要拥有这五行遁术的正确法门,修炼起来虽是简单,但是要练好却必须要靠身处其地的修行。”杜萌缓缓道来。

“原来这样!”连生也笑道,“我这天罡五雷符中也应包含着五行神雷,但是目前仍然跟普通雷电一般。”

“要是你会我的土木二术,就能使出甲木阳雷、乙木阴雷、戊土阳雷、己土阴雷,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威力非凡!”杜萌遗憾道。

“噢?这五行之术还分阴阳二面?”连生略有觉悟道。

“总的来说五行之中,唯有金木水火土,但加上阴阳就发生变化了,如甲木属阳,乙木属阴;丙火属阳,丁火属阴;戊土属阳,己土属阴;庚金属阳,辛金属阴;壬水属阳,癸水属阴。”杜萌解释道。

“原来这样!”连生笑道,“你修你的五行遁术,我炼我的五行神雷!”

“上师,我还是先把土木二遁的法门交给你吧!等你打好了基础,我们便一起修炼剩下的三门遁法。”杜萌建议道。

“不错,一切听你安排。”连生同意道。

“五行之中,木属东方颜色为青色;火属南方颜色为红色;金属西方颜色为白色;水属北方颜色为黑色;土在中央颜色为黄色。上师,你初涉五行遁术,不如先从中央土行开始修炼。”杜萌道,“此地五行元力浓厚,我们先去土行之地,”

“好!”杜萌飞起身来凭借感觉搜索,飞向土行之地,连生也紧紧跟在其后,只感觉到了一片明黄色的高原上,无数黄色的怪兽在地面上钻来钻去,就向一条条身长百米的巨型蚯蚓。

“噢?看来此地异常热闹啊!”连生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上师,看我的!木克土。”杜萌结印,在一片方圆十里的范围内青光闪现,顿时长出了参天的巨木以及柔软的藤萝来,二人落在一棵树的树冠上,地下的蚯蚓和地鼠也稍微安静了起来。

“上师!这五行遁术的修炼需采纳五行之气,炼五脏。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分别对应人之心、肝、脾、肺、肾这五脏。心对火,肝对木,肺对金,脾对土,肾对水。修炼之时,采五行之气归藏于五脏。施展之时,要使用某一遁法便调用对应的五行之气包裹全身,即可顺利施展,通行隐遁于五行之体中。”杜萌说道。

“那有什么五行口诀和印法吗?”连生说道。

“有。”杜萌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印堂处,眼见指尖上形成了个青色的光晕,此光晕缓缓飘到连生面前,连生知道,杜萌是把脑中关于五行遁法的口诀和手印全都用法力凝聚成了一团。

连生也伸出手掌接过光晕,放在自己的太阳穴处,顿时心中灵光一现,便深深记住了此术的法诀手印,然后,连生也将《先天阴阳一气论》的法门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光晕,飘向了杜萌,道:“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能小气,这阴阳论应该对五行有点互补作用吧!”

杜萌大喜,遂将此阴阳论的法门铭记于胸,这时,二人所在的小片树林开始摇摇欲坠,地面上冒出无数的蚯蚓和地鼠,疯狂地啃噬着树木的根部。

“嗯?不是说木克土吗?”连生疑惑道。

“木克土是没错,可是这里土行元力太过丰厚,木弱土强,根本就克制不了。这些精怪都是土行元力产生的,根本就杀不绝它们,反而会拖累我们,力竭而死。”杜萌解释道,“上师!我们先修炼土行遁法,用土气包裹住自己,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认我们为同类了!”

连生盘腿坐在树冠上,默念口诀,双手结印,双目垂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脚下大地,舌抵上胯,心、神、意守脐部,务使心念不移。不久感觉随心意降,头、手如同虚无,只觉脐中一点真息幽幽出入,移之不动。土对应五脏之脾脏,脾属戊己土,其气通于中土,连生观想五行土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土的脾脏之中。

大树轰然倒塌,杜萌用木遁制造的树林,瞬间便被土行之地的生物吞食得一干二净,只见二人浑身缠绕着土黄之气,从空中安详的掉落在土地上,众兽先是在其身旁嗅嗅,最后才不知趣的离开二人。

连生入定,**肆意的吸收这片土行之地的土之元力,灵识则慢慢推敲琢磨杜萌的五行遁术法门,却道天地万物皆由五行元素构成,其形状为:金方;木厚;水柔;火尖;土圆。而更有五行生克制化宜忌:金:金旺得火,方成器皿。

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强金得水,方挫其锋。

金能克木,木多金缺;木弱逢金,必为砍折。

金赖土生,土多金埋;土能生金,金多土变。

火:火旺得水,方成相济。

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强火得土,方止其焰。

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弱遇火,必见销熔。

火赖木生,木多火炽;木能生火,火多木焚。

水:水旺得土,方成池沼。

水能生木,木多水缩;强水得木,方泄其势。

水能克火,火多水干;火弱遇水,必不熄灭。

水赖金生,金多水浊;金能生水,水多金沉。

土:土旺得水,方能疏通。

土能生金,金多土变;强土得金,方制其壅。

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弱逢土,必为淤塞。

土赖火生,火多土焦;火能生土,土多火晦。

木:木旺得金,方成栋梁。

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强木得火,方化其顽。

木能克土,土多木折;土弱逢木,必为倾陷。

木赖水生,水多木漂;水能生木,木多水缩。

连生心神一动,天罡五雷符飞出眉心,悬在头顶,也疯狂吸收着此地的土之元力,此地各种土属性的怪兽,闻风而动,再次朝二人袭来,“轰”,雷声乍响,眼看上空乌云翻滚,云层边缘处隐隐有闪电出来,雷符神威大显,降下无数的戊土阳雷来,至刚至强,只轰击得整个大地如同雨后的沙滩般,千疮万孔。

连生伸出手掌一看,只见大拇指上跳动着阴暗的雷光火花,原来便是那己土阴雷,至阴至柔,可控于掌心发雷,杀人于无形之中。杜萌见状,连忙向他祝贺。

连生收了雷符,站起身来,只觉脾胃一阵痉挛,痛不欲生,遂连忙调来阴阳轮盘中的先天二气进行调节,杜萌急道:“上师,怎么了?”

“额,可能是脾脏储存了大量的土行元力,导致体内阴阳不调、五行不顺。”连生痛觉稍解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去木行之地,如此也好克制过量的土元力!”杜萌建议道。

“好!”连生化为一道火光朝木行之地飞去,由于通晓五行遁法口诀手印,便可不由杜萌带路。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候,二人便来到一处巨大的原始深林,一看望去,皆是绿色,上空被一层青气笼罩住,连生道:“杜萌,你发觉没有,我们所在的地方说不定是宇宙中的一个无名星球。”

“是呀,谁要是能有大(和谐)法力把这颗五行之星据为己有,那才是真正的强人。”杜萌羡慕道。

连生心中又默诵木行遁法,双手结印,面向东方,木对应着五脏之肝脏,肝属甲乙木,其气通于东方,连生观想五行木气由身体各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全都收纳归藏于属木的肝脏之中。

不久连生体表外便笼罩着一层青光,终于和五脏内的黄光土气相持平,随后天罡五雷符悬在头顶,大量吸收着此木行之地的木之元力,整片原始森林开始震动,无数树人、林豹、草怪等木属性的生物全都朝连生杀来,树人木讷的愤怒道:“刀杀的盗贼!不要盗走我们的木之灵气!”

连生微微一笑,天罡五雷符又降下无边的甲木阳雷来,那些叫喊叫杀的生物全都变成齑粉,依然变回青色的木之元力,此时连生手掌食指处,又跳动出乙木阴雷来。二人吸够了木之元力,便离开此处,来到了水行之地。

二人脚下只见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汪洋大海,难有落脚的地方,杜萌问道:“上师,怎么办?只有在水底去修行了?”

“嗯,我们先合力用土木之术建造出一块陆地,可容下你我二人就是。”连生吩咐道,二人同时结印,催动脾脏、肝脏中的土木二气落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块小小的岛屿,连生飞身落在岛屿上,正准备和杜萌面前北方,修炼水遁。

“噗!”一道冲天的水柱射出水面,一头巨大的海鲸连人带岛吞进了巨腹中。

第二十四章 找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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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被海鲸吞进腹中,只见四周漆黑一片,不过对于拥有慧眼的连生来说,这并不碍事,而杜萌也拥有一双青瞳,在黑暗中洞若观火,此鲸鱼腹中积存着无数动物的残骸,胃壁上滴下一块粘液碰巧落在死尸上,便瞬间化为一滩肉酱。

“连上师,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杜萌道。

“哈哈哈,这不正好是处修行的好地方吗,我们用神光护体,钻进此鱼的肾脏里,也免得引来水行之地的生物叨扰。”连生笑道。

“嗯,是个好方法!”杜萌说完便和连生梳理鲸鱼的内脏路线,钻进了水气氤氲的肾脏处,二人皆各自使出了护身神光,面对北方就地盘腿修炼起来,水对应五脏之肾脏,肾属壬癸水,其气通于北方,连生观想五行水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水的肾脏之中。此刻浑身都发出了一阵黑光,借由鲸鱼的身体,将此地无量的水之元力尽收肾脏,而鲸鱼暂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仍然自由自在的在海中游曳。

二人修炼完毕,杜萌再得水遁之术,兴奋不已,连生放出天罡五雷符,继续祭炼阴阳(和谐)水神雷,顿时整片海域的水之元力一股脑地钻入巨鲸体内,鲸鱼肉身感到胀痛,在海中打着旋,无数的海中生物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它,眼看就要攻击进来。

“轰轰!”这时,海面上突然响起了雷声,众兽一拥而上啃噬着巨鲸,巨鲸也奋起抵抗,鱼尾一摆,无数水族顿成泡沫,无边的壬水神雷从空中落下,径直打向海底,包括巨鲸在内的众多水族,全都被神雷击打成了精纯的灵气,连生、杜萌由一圈黑气罩住身体,便现出身形将此灵气一扫而光。

“喷!”连生冲出海面,收了雷符,看着手掌中小指处的葵水阴雷,向杜萌说道:“接下来就只剩下火行之地和金行之地了,我们先去火行之地!”

“嗯!”二人飞离了这片大海,前往南方的火行之地,还没到达就早已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热浪袭来,好在连生有般若烈焰护体倒不惧怕,只是杜萌的护身青光时隐时现,连生将他拉入自己的火光之中,并且给他降下了少许的功德甘露润体。

连生睁开慧眼观看,只见此地甚是炙热,地面上奔跑着火狮、火豹、火猴,空中飞着火鸦、火凤,每种生物皆以火为食,口中喷吐着各色的火焰,有红色、蓝色、白色等等。

“这里怎么下去?这些火物太过暴躁!恐怕会引起群而攻之!”杜萌道。

“也不知道我的般若烈焰能否与此地的烈火融为一体,还是先试试!”连生说完便用火光卷起杜萌落在一处偏僻的山崖上。

“趁他们不在意的时候赶快修炼!”连生说完便再次面前南方,结跏跌坐在火中,双手结印、默念口诀,火对应五脏之心脏,心属丙丁火,其气通于南方,连生观想五行火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火的心脏之中。渐渐的,连生的身外起了一圈红光,浮在般若烈焰的外围,天空中飞过的火鸟也没有发现修炼的他们二人。

此刻,连生的五行之术已经补全了四行,天罡五雷符飘出体外,疯狂地吸纳着火行之地的火之元力,“呱呱!”几只火鸦看见灵气有所变动,便吐出火球砸向连生,连生心中一动,伸出右掌来,只见中指上也开始跳动丁火阴雷,便朝火鸦打去,那几只火鸦应声化为火之灵气。

“吼!吼!”大批的火狮、火虎也慢慢靠近了他们所在的山崖,杜萌提醒道:“上师!那些火兽来了!”

“杜萌,阴阳火雷还没有祭炼完毕,我们先抵挡一会!”连生说完,便从掌中打出一串黑色葵水阴雷,只听得那些火兽不绝于耳的惨叫声,遂消失在火行之地。

“嘀!”一声长鸣从空中传来,一条火凤凰盘旋在二人头顶,细长的凤眼望着雷符勃然大怒,连生所站的地面开始燃起更加厉害的火来,白晃晃一片,连生的护体神光逐渐崩溃,就连般若烈焰也抵御不了,连生再次打出手中的乙木阴雷,丁火阴雷,己土阴雷和葵水阴雷,那火凤凰却将绚烂的翅膀一扇,五行神雷顿时消解。

“哼哼!不过是火灵幻化的凤凰,也敢这样嚣张!”连生冷笑道,祭出避尘珠来,顿时播土扬沙,沙尘弥漫天地,火凤凰不断喷出烈焰来,烧得四周的飞尘化为虚无。

“好!先看看那丙火阳雷的厉害!”连生终于祭炼好了雷符,空中立刻布满了红色的浓云,火凤凰正好奇地望向天空,那丙火阳雷边扑面落下,火凤凰双翼灵活躲过一劫,可惜了地面的火兽们全都打回灵气,被二人吸食而尽。杜萌抽出青玉剑,用水气布满剑锋,一刀两断,砍下了它的双翅。

连生意念频频,雷符又放出了壬水神雷来,黑色的水性雷电落下来,将火凤凰化为微尘,“哈哈,杜萌,我们只剩下最后的金行之地了!”

“五行遁法终于补全了,接下来就是慢慢体悟磨合了。”

师徒二人没有休息,趁着性子飞向西方,感觉到一阵肃杀的金气袭来,便已知晓到达了最后的金行之地,只见处处白光频闪,晃得二人睁不开眼睛,一列穿着白盔白甲的将士往来巡逻着,连生小心绕过,不想引起骚乱,还是先把五行练齐全再说,遂和杜萌潜伏在一处巨大的矿石下面,面朝西方,盘腿坐下,金对应五脏之肺脏,肺属庚辛金,其气通于西方,连生观想五行金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金的肺脏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连生出定看见掌中无名指,已经开始跳动辛金阴雷的电花,心中大喜,如今就只剩下雷符吸收此地的金之元力,完成庚金阳雷了。连生祭出天罡五雷符,只见雷符放出四色毫光,如巨鲸吸水般将四周白色的庚金之气收进符中。

一道白光闪过,连生所在的矿石一分为二,那列将士全都手持白剑跑来,为首的大怒道:“大胆凡人!竟敢私闯金行之地!”

连生也不动手,放出般若烈焰围住他们,手中发出丁火阴雷,一个一个的士兵爆炸开来,化为白光进入雷符之中,“吼吼!”,虎啸震川,一群凶神恶煞的白虎已经悄声的将二人都包围住了。

“上师!我想试试火遁的效果。”杜萌自告奋勇道,连生点头允许。

杜萌跳出火圈,双手结印,道:“丙火!”。话音一落,白虎们全都立于火海之中,痛苦不堪,瞬间化去一多半。

“丁火!”无数蓝色的小火花开始在群兽的身躯上跳动不止,灵巧的火花全都钻进白虎的毛孔之中,最后也全部爆炸而开。

天罡五雷符至此,终于聚齐了五行神雷,绽放出真正的五色毫光,天地为之变色,连生心中一动,五行神雷从天而落,不断轰击在这片土地上,源源不断的五行灵气流入二人体内,直到雷符饱和为止。

“呼!”连生长长的出了口气,玄门道教所谓的“挹五行之秀气,识灭地之玄机”的境界,何时才能到达?至于修到“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的程度,不知还要苦修到何年何月。

“连上师,我们五行遁法已成,如今该怎么回娑婆世界去?”杜萌问道。

“嗯,我看还是用上次那个方法比较快!”连生道。

“额,难道又要冒一次险?下次就又不知道去哪了,如此茫然的乱跑,实在是太冒风险。”杜萌有点不情愿道。

“杜萌,我问你,这么大个星球,难道就没有一个内核所在吗?”连生冷不防道。

“这个?难道说这五行元力都是来源于此星球的内核!”杜萌恍然大悟道。

“嗯,据我观察,这星球如此怪异,一定是个法宝形成的,或者说是一块先天的灵石。”连生思索道,“不如我们进入这个星球的核心处,一探究竟。”

“好!反正我们都会五行遁术,进入星球的内核也挺容易!”杜萌赞成道。

连生使出金遁之术,用白光瞬间包裹住了自己,便和杜萌在金行之地中钻了进去,一直穿行到不能走动为止,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褐色的墙壁,二人其中变换了几种遁法,但仍然无法行动半寸,杜萌道:“这褐壁不属于五行,看来无法继续向前了。”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面前这道褐色的物质后面,隐隐有宝光闪现,笑道:“哈哈,果然有宝贝!”

“那我们能回去吗?”杜萌急忙问道。

“只要取走这宝物,这个五行之星定然不保!如此一来,空间必将混乱!”连生琢磨道。

“那你怎么能找到回去的坐标?”

“你忘了吗?我在侯镇山的体内设置了禁忌,当时是怕他对我起叛逆之心,所以我无论在哪都能感应到他,就看到时候咱们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连生解释道。

“现在就看我怎么把这褐壁打破,取出宝贝吧!”连生自信满满道。

第二十五章 西南平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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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祭出天罡五雷符,放出甲木神雷,丙火神雷,戊土神雷,庚金神雷,壬水神雷等五行阳神雷,令人奇异的是那道墙壁却连道火花也没有起,就连掌中的乙木神雷,丁火神雷,己土神雷,辛金神雷,葵水神雷等五行阴神雷也丝毫没有作用。

“既然这道褐色墙壁不在五行之内,看来必须要将五行聚为一体,不过这只有大罗神仙才能办到。”连生心中想道,“希望阴阳轮盘能起到点作用。”

连生祭出阴阳轮盘,先天二气流放出来,经过阴阳轮转化变为混沌之气,覆盖在褐色墙壁上,不过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连生遂以混沌之气为燃料,借此放出般若烈焰来,竟然将此墙烧得通红,好在阴阳轮盘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混沌之气,并吸收周围各种灵气进行补充,大概烧了五六个时辰,那道褐墙仍然通红色,却没有破坏崩溃的趋势。

杜萌见状,便抽出青玉剑,将五行之气附在上面,青光一闪,重重刺在墙壁上,只听见铿锵一声,青玉剑没有刺进半寸。连生提醒道:“用我传给你的《先天阴阳一气论》试试!”

杜萌默诵法诀,五色灵气缠绕在青玉剑上,遂变成了混沌的颜色,杜萌咬紧钢牙,催动全身真气狠狠地刺了进入,“嘭!”,褐色墙壁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痕,连生更加卖力的施用出般若烈焰来,杜萌继续加大力道,眼见那裂缝越来越大,“轰!”,褐色墙壁终于崩溃,化为混沌之气消散在空气中,被阴阳轮盘全部吸尽。

一道五彩光芒照面打来,连生睁开慧眼看得真切,只见是一方五彩的玉玺,浮现在虚空中滴溜溜的直转,杜萌奇道:“原来这个东西就是这颗星球的内核!”

“是呀,这一定是个好宝贝,不然怎么能吸纳天地中的五行灵气,最后聚集成一个五行的星球。”连生看着那飘动着的五彩玉玺,绚烂的色彩让人浮想翩翩。

连生伸出手去一摸,结果那五彩玉玺顿成幻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连生大惊道:“怎么?难道仅仅是个幻影?”。等连生将手收回,那枚五彩玉玺又出现在虚空之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仿佛在梦境中一般。

“难道这个宝贝,不能直接取得?”杜萌道。

“看来是这样的!”连生看看五彩玉玺说道,“不过我必须要把它据为己有,这样一来,我就会有永不枯竭的五行灵气所用,而不用辛辛苦苦用五脏来催动五行灵气。”

连生用手一指,阴阳轮盘飞出,上面的黑白阴阳鱼转动起来,卷起一股特别强大的吸力,缓缓将那五彩玉玺的残影吸收进入,连生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手中五行阴雷飞了出去,不断在玉玺的周边产生小型的爆炸,试图将五彩玉玺的本体打出来。

阴阳轮盘还是在不断的吸收着玉玺的残影,连生没有停歇,一直用五行神雷轰炸着玉玺所在的空间,连生再次念诵法诀,一股混沌之气从阴阳轮盘上溢出,围绕在五彩玉玺周边,一道不一样的光芒泄了出来。

连生喊道:“出来了!”

只见那五彩玉玺的残影中,又冒出一个玉玺来,连生继续小心翼翼地用混沌之气将它挤压出来,大叫一声:“收!”

那枚真正的五彩玉玺一转眼便被吸入了阴阳轮盘之中,随后阴阳轮盘盘旋飞舞了一会,便变回耳钉回到连生耳后,这颗星球的内核消失后,独自震动不已,四处开始塌陷。

“连上师,这星球也快崩溃了!”杜萌用青玉剑挡住从上空掉落下来的物质道。

“嗯,原来可以这样相辅相成,如今我太极阴阳五行八卦皆俱全了,想那白骨坛城也应该是个无上的法宝!”连生感应到那五彩玉玺落入阴阳轮内的白骨坛城中,一切都开始隐隐发生变化,在五彩玉玺的滋润下,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局面,而是出现了一线生机。

“杜萌!等空间出现裂缝!我们就要回去了!你要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连生吩咐道。

“是!”

二人用护体神光和五行灵气包裹住肉身,地核处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两人都经不起空间的晃荡,全都禁不住地抖动起来,杜萌提醒道:“上师!我看着内核快爆炸了吧!一不小心我们就会魂飞魄散!”

“我知道,再等等!”连生沉下心来,也是紧张不已,这时,内核开始绽放出白色的耀眼光芒,这星球爆炸也就在须臾之间。

“上师!再不走就要被炸死了!”杜萌吼道。

连生没有答复,一直在默默等待着星球爆炸的那一刹那,白色光束越来越多,就在发生巨响的前一秒中,连生慧眼终于看见了一个空间夹缝,一手死死拉住杜萌,遁出了如意通来,瞬间消失在这颗星球的内核里,一声巨响“轰!”,这个五行之星便不复存在,不过对于这浩渺无际的宇宙来说,只是熄灭了一颗普通行星罢了,何况这宇宙之外也有宇宙,无有尽时。

二人跳入空间缝隙之中,连生用心神感应侯镇山所在的具体位置,灵光一闪,便又施展出如意通来,瞬间金光一盛,连生、杜萌回到了娑婆世界,连生从光圈中钻了出来,双脚站在这华夏神州的土地上,不免遗憾道:“可惜了,我们并没有继续深入探索南海归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上师!我们能平安回来就是天大的事了!”杜萌安慰道。

“这也是我们缘法所至。”连生慧眼望着四周,了然道,“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山川河流,定是西南诸州无疑。”

“师父!”远方一个高大的黑胖男子背负着双锤飞奔而来,原来是那千年猴精--吃货侯镇山,连杜二人看见他也是心中大喜。

“镇山,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杜萌问道。

“我本来正在环皇子身边,突然心神一动感应到了师父,就跑了过来迎接师父。”侯镇山满脸堆笑道。

“镇山,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环皇子没出什么事吧!”连生匆忙问道。

“师父,自从南海一别,我们便直接来到了西南诸州,差不多有三个星期了吧,环皇子跟一干将领都没事。”侯镇山道。

“那好,你带我们去,现在红权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连生问道。

“不瞒上师说,环皇子正是急得焦头烂额,那红权倚靠晁丞相的财力物力,正在勘探水源,修建水渠,赈济灾民。”侯镇山摸着脑袋道。

“噢?是这样,那好,现在环皇子安身何处?”连生道。

“在滇州乡下一户村长的家里。”侯镇山道。

侯镇山在前边带路,连生穿过一块块干涸的梯田,跨过一道道龟裂的山岗,天上没有一片云彩,只见乡民脸有菜色,身有浮肿,生活异常艰苦,连生心中很是震惊,不久他们便到达了一处平整的山原上,来到了村长的家里,入眼的是一间黄土垒砌的小瓦房,不过比四周破烂不堪的茅房好太多了。

“环皇子!我把上师带回来了!”侯镇山大喊道。

“喵!你可回来了!”阿柴突然出现在连生肩上,用小脑袋摩挲着他的脸颊道。

环皇子大喜过望,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跨了一跤,后面便是河逢恩等一干将士,环皇子紧紧拉住连生双手道:“上师!你没事就好!这几天可是把小王折磨够了。”

“环皇子,你怎么一脸瘦黄?还有这些将士们也是如此?”连生不解道。

“连上师,你有所不知,这里大旱三个月了,稻田全都枯死了,能有一口水喝就算是救命了。”环皇子微张着嘴,双唇干燥得异常厉害。

“环皇子,目前红权他们在哪里?”连生问道。

“他在西南三州中的黔州,虽然阿柴已经勘探好地形,顺利找到几处水源,但由于我们在这里处处受到限制,州府根本不给我调用任何物资,所以无法开凿,也没有粮食救济灾民。”环皇子嘶哑着声音道,“红权已经开始在黔州修建水渠,开仓赈济灾民了,我们落后了一大截。”

“皇子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连生笑道,“我定然会让干旱的西南三州,恢复成富庶的天府之国!”

“上师!灾民有望了!”红环等众人拜谢道。

“嗯?”连生心血潮涌,转过头望向一处小山,蓦然聆听到一阵清脆悠扬的山歌来。

“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妹在深闺,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妹啊!妹啊!妹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哎!月亮出来照半坡,照半坡,望见月亮想起我阿妹,一阵清风吹上坡,吹上坡,妹啊!妹啊!妹啊!你可听见阿哥,叫阿妹。”

连生听得如痴如醉,恍然间自己又处于一片大雾之中,就像他的梦境一样,连生看见池鸢儿穿着华丽的宫装,坐在山下的小河边戏水,且唱着凄婉的情歌,便连忙走过去,谁知转过头来的却是手拿匕首的苏绛香,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来。

连生回过神来,料想其中定有深意,红环见连生愣住了,便道“上师,这唱歌的人便是这个小村子的村长--林田翔。”

“林田翔。”连生看见一个精干的年轻人拄着一条竹杖缓缓走下山来,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土布衣服,头上缠着当地人式样的头巾,后面背着个沉重的药背篓,但精神抖擞。

第二十六章 开凿水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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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三州之黔州,红权坐在清凉的州府寝间内,吹着冷风,书圣谌奇则坐在左边位置上,红权拿起一杯冰水一饮而尽,讪讪道:“这天气怎么这么邪乎,自从我们到了这里,便每天都是烈日炎炎的!”

“诶,权皇子,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就在多委屈几日吧,等再征调一批男丁,运输一些机械装备过去加快水渠的修建进度,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书圣晃动着手上的帛书道。

“哼!这些贱民!真是麻烦!”红权拿出冰镇西瓜来,吃得津津有味,“军师,最近有红环的消息没有?”

“他们啊,不过是困在滇州的一个小山村里,我已经禀告了晁丞相,命令那里的一州官员对他们处处限制!”书圣愤愤道,“哼!上次在南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精英修士竟然全都陨灭,居然还放跑了红环一伙!据探子来报,连生的二位门人一直在红环左右。”

“哼,我就一直觉得他有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红权火冒三丈道,“等我当上了皇帝,一定灭他三族!”

“呵,权皇子,不管怎样,我办事你尽管放心,这次我抽调的是帝京一流的水利师,举全州力量开凿水渠,大概只要一个月左右,我们便可以开始最后的一个任务,您就等着当皇上吧!”书圣狂笑道。

“军师!本王定会记你头等功劳的!”红权也开怀笑道。

滇州乡村下,连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年轻村长,由于刚从山上采药回来,满头都是大汗,大概二十几岁,与自己年龄相仿,只见他长得普普通通,一脸的憨相,不过连生凭直觉感觉到,却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林田翔也一边抹着汗水,好奇地看着连生。

“林村长,这位就是我们大红朝的护国上师--连生。”红环介绍道。

“呵呵,皇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官,还不是村长。”林田翔笑道,“见过上师,我便是这片地区的村官,不过这里太偏僻了,老村长过世后,就只剩下我一个编制人员了。”

“噢,我看我俩岁数都差不多,你是大学生村官吧,而且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当地人。”连生暗中睁开慧眼,但是看不出任何东西出来,仿佛有一团灰蒙蒙的气体罩住了林田翔。

“连上师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是南方江州人,大学毕业后便想投身到祖国的西部,可惜天资愚笨,唉,就连这块小小的地方都管不好,让百姓们忍受旱涝之苦。”林田翔流露出真实的情感来,让众人动容。

连生用慧眼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便就此作罢,拍拍他的肩膀,道:“林村长,不要灰心!”

“嗯,但我真的不是村长。”林田翔笨笨地说道。

“林田翔,要是红朝百官们有十分之一像你这样,华夏何愁不重返天朝盛世!”红环鼓励道,“你转正了,本王正式批准你当村长!”

“田翔拜谢皇子美意,但是我朝乃法治国家,学生村官转正要经过一系列的考核和程序,所以就算是皇子殿下亲自认命也不行。”林田翔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这个犟骨头,我们就叫你林村官了!”红环洒然笑道。

“皇子,上师,我今日才去山中采撷了些避暑的草药来,我给大家熬点药汤喝吧!”林田翔说完便走进了屋后的小灶房。

“环皇子,你能动员多少男丁?”连生转回话题,议论正事道。

“还不知道,反正我会尽力达到上师要求的人数的。”红环肯定道。

“阿柴!你带我去你勘探好的水源处,我想好生检查检查。”连生道。

“连上师!难道你在质疑我的风水辨别能力吗!”阿柴调皮道。

“呵呵,怎么会,这次我和杜萌奇遇连连,终于学会了五行遁术!这次也好在西南三州大显神通!”连生笑道。

“喵!你还真是一直走好运!不得不服啊!”阿柴羡慕道。

连生带着他的门人,前往阿柴看好的水源地,是一处离小山村不远的地方,四周环绕着岩石结构的大山,阿柴示意他们往一道下陷的山坡走去,杜萌不觉道:“嗯,果然是感到一阵水气,还不是小量的水源!”

“喵,如今我有了八卦卦象的辅助,占卜观山犹如神助。”阿柴得意道。

“嗯,确实如此,我也感受到了,看这里的地形,大概需要工人一千来人,大小开渠机器设备十台左右。”连生独自计算着。

连生等人观察完了地形,便返回小山村,红环前来迎接,忙问道:“上师,我们大约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我算了下,工人一千人即可,开掘机三台,依我认为,我们应该再去请一位水利专家来。”连生道。

“河都尉,你都听见了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红环下死命令道。

“回皇子殿下!末将已经牢记于胸,马上带人办妥此事!”河逢恩道。

连生看那一切稳妥,遂进了屋子里面,盘腿坐在地上,闭目静修,不久,村官林田翔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避暑药汤来到他的面前,道:“连上师,赶快喝一碗中药吧,不然在这种天气里很容易中暑。”

“好,谢谢林村官了。”连生双手接过中药,慢慢抿了一口,口腔内一阵苦涩,只觉身上暑意去了七分,当真是良药苦口。

“看来林村官还精通医理,遍识百草。”连生好奇地看着他。

“哪里,上师见笑了,不过是粗粗略读了几本杂书,正是样样精,门门瘟。”林田翔笑道。

“林村官,请问你当时下山所唱的是什么山歌?”连生问道,“其歌声婉转,情深意切,难道你有心上人了?”

“呵呵,这是当地的山歌,全都是些粗鄙的俚语,上不了台面。”林田翔笑道,“不瞒你说,我老家还有个妻子,我们都是江州师范学院毕业的,不过她留在家乡教书,我们相隔千里,确实是思念得紧。”

“难能可贵啊,你放弃大城市的优厚待遇,竟然跑到这里来受苦,嗯,吃苦即是修行!”连生有所悟道。

“我这些年来,什么也没学会,但只学会了苦中作乐,呵呵。”林田翔笑着收拾掉连生喝空的瓷碗,“上师,我就不打扰你修行了。”

“好的。”连生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闭上了双眼。

烘烤了一天大地的太阳终于恋恋不舍地落下了山坡,忍受够炎热的人们终于可以出来乘会凉了,但这夜晚仍是热风习习,让人难以睡眠,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杜萌起身拉开了门闩,原来是河逢恩等人。

“环皇子!上师!你看我们把什么带回来了。”只见将士们提溜着一个瘦弱的小老头,不过穿着很讲究。

“各位好汉饶命!各位好汉饶命!”小老头戴着重度的近视眼镜,不停求饶道。

“河都尉,这位老先生是?”连生、红环不解问道。

“噢,这是滇州大学的许大海教授,我们特意请过来的。”河都尉把这个请字读的特别重。

“还不快快松开许教授!”红环把他扶在桌椅上做好,便又吩咐道,“林村官,赶快去沏杯茶来。”

“好嘞。”林田翔就像是个店小二般匆忙离去。

“许教授,我们不是什么盗贼,你应该认识我吧,我就是红环皇子。”红环介绍道。

“啊!那更麻烦了!更麻烦了!”许教授低下头,“州府已经下了命令,不能给你任何的帮助,否则就按叛国罪来处理!”

“叛国罪!?”众人一片哗然。

“哼哼!那晁贼就是国吗?到底是叛晁还是叛国!”连生陡然睁开双眼,金光射出,许教授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许教授,我们只不过让你督促指导一下我们的施工队,你放心,只要你把水渠的工程构造图写出来,其他的就不干你的事了。”连生发话道。

“原来是朝廷新进封的连上师!这,这,好吧!那请你们赶快带我去勘探现场检查一遍,我才能分析得到结论。”许教授委屈说道。

“好吧!现在就出发!”连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林村官!不用沏茶了,赶快准备手电筒,我们马上要进山了。”红环朝厨房内嚷道。

“这么晚还要进山,好的,我马上准备一下。”林田翔回话道。

连生由于白天才去了勘探地,所以走在前边带路,众人在后面跟着,等进了深山,便放出三枚避尘珠悬在前方,顿时方圆十里都如白天般通彻,那许教授看见此举更是双腿发麻,不得不由河逢恩扶着走。

“许教授,我们发现的水源便在那里。”连生指着一个不毛之地说道。

许教授看了看周边的地形地貌,捡起地上的石块、泥土仔细观察,有的还嗅了嗅,一脸怀疑的说道:“连上师,不是我打击你们,根据我多年的水利经验,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水源!”

“喵!放屁!明明是我推算好了的!”阿柴突然说起人话来。

“啊!”老许彻底瘫倒在土石上。

“阿柴!多嘴!”连生骂道。

“许教授不必惊讶,这只猫是只仙猫。”红环在那一直安慰着。

“许教授,你不用管有没有水,尽管把水渠的工程图完成即可,但务必时间要快!”连生认真道。

“唉,本没有水源,这不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吗,算了,我给你们画,最迟三天后给你们。”许教授推推眼镜道,“还望皇子,上师大发慈悲!尽快送我回去吧!”

“这个容易,镇山!”连生令道,“你负责把这位老教授,又快又安全地送回住处,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师父!”侯镇山一把扛住许教授,一跃十几丈地跳动,一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大山之中只剩下许教授凄凉的回音。

“救命呀!”

第二十七章 施法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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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都尉,我要你找的一千个工人怎么样了。”连生问道。

“上师,我已经吩咐帝京的家人变卖了家产,不消几日,便可以在这些灾民中招募够一千来人。”河逢恩真诚道。

“河都尉!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红环道。

“这钱并不是问题,我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地方,如入无人之境,嗯,这样,你们明天尽量的宣传,就说我要在此地做法求雨。”连生道。

“是!末将明天天一亮就去召集四方之民!”河逢恩领命道。

“杜萌,阿柴!附耳过来!”连生令道,等杜萌靠近,便在杜萌耳中低语几句,遂带着阿柴随青风而去。

“连上师,我们现在就先回去吗?”红环问道。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便是,红环皇子,你先带着众将士回去歇息吧。”连生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好。”红环也不推迟,便和诸人从原路返回到小山村中休息。

连生独自坐在大山里,四周昏昏暗暗,偶尔从山间传出一俩声猿鸣,更显得这里寂寥万分,冷冷的月华照在身上,心里顿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一时间各种情绪翻涌起来,连生哑然笑道,先前还一直以为自己禅定精进,道法无为,如今还是会被七情所左右,六贼不除,难成正果,看来自己仍然还是一个凡人啊!

“师父!”一阵熟悉的粗犷声音传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镇山,你把许教授安全送回家了吗?”

原来是那侯镇山在送回许教授后,不知红环等人早已回村,便径直回到这里向连生复命,侯镇山抓耳挠腮道:“师父,我把老头安全送回家了,那老头儿太好玩了。嘻嘻!”

“镇山,我们也没有好好地坐下来交谈过。”连生看着他那巨大的体格道。

“师父,哪里的话!我自打离了祥云观,跟着你好玩多了,哈哈。”侯镇山猴性不改道。

连生微微摇头道:“我对你还有件事怎么也没弄清楚,你不是有一千年的道行吗?怎么我觉得你跟杜萌的实力差不多?”

“嘻嘻,我比较贪玩,只是偷学了那些道士的吸纳之法修炼,再加上避尘珠的功能,我就一直活到现在。”侯镇山不在意道。

“你现在跟我修行,戾气的确消掉了不少,但是我不允许你再继续玩下去了,快坐在我旁边打坐修行。”连生督促道。

侯镇山不乐意地挪到连生身旁,盘腿坐下,有模有样的入定起来,连生站起身在他周围走动,道:“镇山,一千年来,你无灾无劫,看来你还是一名福将!”

“师父,什么是福将?”侯镇山睁眼好奇道。

连生用手啪的一声打在他头上,怒道:“摒弃杂念!一心修持!”

侯镇山顿时动也不敢动,专心体悟自性去了,连生口中振振有词,右手五指微屈,形成一个金色的光晕,原来是连生用法力将修行口诀、手印凝聚成了光晕,连生停止念诵,便把那团金色光晕打进了侯镇山的天灵处,只见侯镇山突然震动不已,随后便安静下来,犹如一块年久的磐石。

“镇山,你不是普通的猴精,是有大福报、大福缘的灵兽。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不过今后怎样,就看你的修行造化了!”连生言有所指道,便靠在他的旁边,就这样一直枯坐着,看着前方山崖的缺口处,直到第一道朝霞洒下这片山坡。太阳缓缓爬上天际,毒辣辣的日光又重新来折磨这里的灾民了。

“连上师!我们已经发下通报了,不久就会有大量的当地人过来看你求雨。”红环大步走了过来。

“这样最好,等人来齐之后,我就施术求雨。”连生道。

一阵青风袭来,杜萌落在众人面前,面前多了三个大箱子,道:“上师,我已经准备妥当了。”

“这是什么?”红环好奇道。

“这是州府私藏的赈灾款,我昨晚令杜萌、阿柴取来了,待会就发给灾民们。”连生淡淡说道。

“上师真是事无巨细,毫无遗漏!”红环高兴道。

“喵,这侯镇山怎么了?”阿柴看着盘膝在地的侯镇山不解道。

“呵呵,我想打磨打磨他的心性,传了他一些修行的法门。”连生说完,便拿出金刚杵放在离侯镇山耳朵三寸的地方,用中指轻轻一弹,“嗡!”,金刚杵响起纯正的钟鼎声,侯镇山霎时醒悟出定,感觉体内大有改变,顿生许多感悟,便给连生行了个大礼。

“上师!周围的灾民全都来了。”

只见由河逢恩带队,其后跟着一群当地的灾民,有穿着好的也有衣衫褴褛的,提儿携女,浩浩荡荡,连生满意地点头道:“环皇子。”

“嗯。”红环等那灾民都围靠了过来,便站在高处道,“各位乡亲父老!我是由朝廷派来的红环皇子,西南大旱多日,朝廷也是采取了各种能想到的方法,由于云气稀薄,无法人工降雨;地势崎岖,无法开工建渠。不过,如今我们带来了护国上师,特意用大神通,求雨平旱。”

“河都尉!”连生又暗示道。

河逢恩在红环说完之后,也站在高处大声宣传道:“对,我们环皇子是受尽千难万险,突破重重阻拦,才将上师请到西南三州给大家降雨,更是变卖家产,为大家筹集了赈灾款!”

连生眼看造势差不多了,又叫杜萌等人将钱物分发了下去,灾民们拿到赈灾款,一个个喜笑颜开,大声叫喊着感谢之类的话。红环再次发言道:“现在开始请上师求雨!”

连生整理衣襟,站在里水源三丈远的地方,默默运起身体里的水之灵气与之感应,耳后的阴阳轮盘急速转动,那五彩玉玺内磅礴的水之元力传达了出来,连生口念法诀,双手结印,刹那间,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有了乌云翻滚,结成了一片片浓厚的雨云,灾民们看见此幕,竟全都愣在那里,连生用手当空一指,道:“疾!”

一道闪雷打将下来,那处早已勘探好了的水源突然喷射出水来,“哗哗!”,雨水肆意地落了下来,四处的环山被蒙上了一层雨雾,正所谓“久旱逢甘霖”,灾民们大喊大叫,在雨中手舞足蹈,并齐声高呼道:“谢红环皇子!谢护国上师!”

“乡亲们!我们要开始修建水渠,希望你们踊跃参加!我们保证每日按时发放工资!”红环登高一呼道。

不一会,那些灾民都心甘情愿地聚集过来,连生收了法术,雨立即停了,炎炎焦阳又探出了云头,将刚淋湿的地面再次烘干,连生知道,施术求雨只能缓得一时之机,彻底解决干旱还是得靠水利工程。三日后,红环他们拿到了许大海的施工图,便热火朝天地开凿起来,有杜萌的土遁以及侯镇山的神力,开山修渠也不是特别困难,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黔州,红权皇子一伙督造的水渠终于完工了,清凉的水源流到千家万户之中,不过,才仅仅三日,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刚勘探好的水源不知何故,早已干涸,那费尽心思建造的水渠,等于白造了一般。

书圣谌奇愤怒的站在水渠上,手拿帛书,指着一群白发苍苍的水利师,放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尸餐素位的废物!你们看看你们找的水源!还不到三天就已经断流了,你们知不知道造个水渠要花多少的金钱、人力、物力!”

水利师们哑口无言,领头的一位小声说道:“大人,我们绝对没有看错眼,鉴定报表您也是签了字的。”

“废物!还敢顶嘴!要是耽误了皇子登基的大事!小心我把你们满门抄斩!”书圣怒不可遏道。

“报告军师,晁丞相又差来了一批修士。”报令官跑来对书圣说道。

“哦?好,我马上就来!”书圣整理好衣服,冷冷对那些水利师说道,“限你们三天之内,再找到一处水源,否则判你们为叛国罪!”

“是!”水利师们吓得瑟瑟发抖道。

书圣满脸笑容,疾步走进州府的会客厅内,只见一僧一道坐在檀木椅上品着茶,身后站着大约十几来人,有男有女,相貌装束各异,便礼貌地拱手道:“原来是天地二部的胖僧瘦道两位老前辈,学生恭迎大驾!”

“书圣,想你一向聪明绝顶,办事精敏,对付红环那几个人,反倒是损兵折将。”那道人骨瘦如柴,拿着一根枯黄的竹竿,但个子非常高,声音尖细,原来就是当时与连生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道士。

“小儒生,这次我们师兄弟受晁丞相的委托,前来助你,不要再出纰漏了!”胖和尚声音粗犷,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不客气的教训道。

书圣本就高傲自负,听了他们一席话,便有火要发,但还是按捺下去了,道:“是!前辈教训的是!我如今正好有件难事摆在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说来听听吧。”瘦道人不在意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请来的都是全国最著名的水利师,早已勘探好了一处水源,我也检查过,不过,建好水渠才仅仅三日,就已经干涸断流了。”书圣如实禀报道。

“我看是你们自己测量错了吧!”胖和尚稳如泰山,完全不给书圣面子。

“不会的,我们的设备都是一流的,还望两位前去检查检查。”书圣再次拱手道。

“不去!不去!”胖和尚不耐烦道,顿时,书圣白净的脸皮变为铁青色。

“师弟,我看此事定有蹊跷,不如去看看吧。”瘦道人劝道,不过也是由于自己心里好奇罢了。

“好吧,小儒生,快带我们去!”胖和尚晃晃大脑袋,甩着巨大的袖口,洒然离开了位置。

书圣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抽筋扒皮。

第二十八章 旱魃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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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瘦二人来到水渠上登高一望,只见好好一处水渠,非但没有一丁点的水气,反而是黄沙漫漫,热气腾腾,胖和尚哈哈大笑道:“小儒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水渠吗?明明是个沙渠嘛!哈哈哈!”

书圣在一边捏得帛书嘶嘶作响,而那瘦道人却异常冷静,先是环顾了四周的山水走势,看见并无大碍,依据风水来说,定有一处水源,而那水渠开凿的位置也是极其恰当,看来那些水利师们也不全是浪得虚名之辈。

瘦道人跳下水渠,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渠道内的沙土,此沙放在手中竟隐隐传来烫意,心觉不妙,便掐指演算了起来,瘦道人大惊道:“不好!”

瘦道人返回身来,在胖和尚耳中低语几句,那和尚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师兄,你不是正愁没有炼制法宝的材料么,此物不正随你心意,嘛!”

“师弟,话虽如此,但还是得下很大的功夫才行,这东西可是非常棘手啊!我们尚且不知道它的底细,稍不小心,我们就会得不偿失啊!”瘦道人说道。

书圣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也不方便询问。

滇州,在杜萌和侯镇山的带领下,水渠也完工了,相比起红权水渠的工程巨大,红环的水渠反而体现了实用节俭的精神。侯镇山挥动双锤,打塌了最后一块凸地,杜萌用土遁修复导向,顿时,甘甜清凉的地下水涌了出来,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连生上师,我们终于完工了。”红环擦了一把汗水道。

“是呀,环皇子你身先士卒,也很难得了。”连生道。

“太好了,我们村终于又可以开始灌溉耕种了!”林田翔也是兴奋不已。

“阿柴!你迅速去黔州一趟,看看红权他们怎么样了。”连生吩咐道。

“喵!”阿柴叫了一声,便消失不见。

灾民高高兴兴拿着工钱回到各自的家乡,连生等人也回到了林田翔的小砖房内,由于连日来的辛苦工作,河逢恩等众将士皆疲劳不已,一进屋倒床就睡,红环身为养尊处优的皇子,也没有嫌弃什么,一下子躺在床上,呼呼地打着鼾。连生笑笑,盘膝坐在地上,杜萌和侯镇山也在他旁边静静坐下,一直打坐至天明。

“咚咚咚!连上师!环皇子!不好啦!”

杜萌拉开门,只见林田翔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大口喘着粗气。

“林村官,不要急,究竟怎么了?”连生问道。

“我们刚完工的水渠!再也没出水了!”林田翔悲痛欲绝道。

“怎么回事!”红环惊起拉着林田翔道,“我们费了那么多功夫和时间,怎么就会没水了!”

“环皇子!不要着急,我去看看!”连生急速出门,杜侯二人跟着便去。

连生站在水渠上,只见昨天还清水四溢的工程,今天就被黄沙覆盖住了,奇怪的是自己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水气,连生落下水渠,也抓起一把沙来,仔细地检查分析。

“上师!这是不是红权一伙搞的破坏?”杜萌猜测道。

“啊!白费了我们那么多的功夫!实在是太可恶了!”侯镇山重重拍打着胸脯吼道。

“不可能,就算是他们,怎么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水气,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连生满脸疑惑道。

“喵!”

这时候,阿柴突然显出身形趴在侯镇山的头上,舔着胡须道:“怎么我们的水渠也跟他们一样变成了沙渠?还害我白白高兴了一场!”

“阿柴,有情况没有?”连生急忙问道。

“红权他们又来了一群人,就是上次想收服我们的胖和尚和瘦道士,他们的水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水源干涸断流了。我不敢逗留久了,怕被他们发现。”

“噢?蹊跷,蹊跷。”连生默然坐在地上,陷入了深思。不久,红环他们也来了,看着这好好水渠变为黄沙,不禁也是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上师,我们现在怎么办?”红环欲哭无泪道。

“环皇子不用紧张,据阿柴回报,红权他们如今的状况也跟我们一个样。”连生淡淡说道。

“是么?那我们还有机会!”红环重新燃起了信心,“大不了,我们再重修一道水渠就是了!”

“环皇子,我看这里西南三州的干旱大有文章,我猜测或者是什么妖邪之物作怪吧!”连生不是很肯定道。

“妖怪!?”红环等人吃惊道。

“一定又是什么妖精作祟?”杜萌推测道,“而且跟干旱有关?或者说善于操作火能?”

“不会是旱魃吧?”林田翔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来。

“旱魃!?”连生恍然大悟。

“我记得小时候,我老家的外公给我说过,传说有它在的地方,往往赤地千里、河断湖竭,话说这旱魃乃僵尸所变,老家的乡民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会腐烂,坟上也不会长草,而且坟头会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只有掘开坟墓,将旱魃挖出,泼水焚烧,天才会下雨。”林田翔回忆道。

连生若有所悟道:“嗯,北方诸州的确有这种习俗,我多有耳闻,传言有一种阴地,会因为风水不畅等各种原因,形成所谓的‘养尸地’,只要死人入土,不期几年便会化为僵尸,以人之鲜血为食。”

连生缓缓道来:“话说僵尸有五,一为‘白僵’,浑身长满了白色尸毛,行动缓慢,却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为‘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人类之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浑身长满黑色刚毛,刀枪不入;三为‘跳僵’,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便会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四为‘飞僵’,由跳僵纳幽阴月华而演变,往往是百年老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五为‘旱魃’,飞僵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道行,可谓为‘尸王’。”(此来源于网上资料)

“国之将乱,必生妖孽啊!必生妖孽啊!”红环满面焦虑道。

“上师,我们该怎么办?要斗一斗吗?”杜萌轻声唤道。

“嗯。”连生顿了一声道,“如果真是千年万年的旱魃,可能有点吃力。”

“上师,不如跟红权暂时联合起来,您看怎么样?”河逢恩建议道。

连生心思瞬间转动了千百万次,然后决定道:“反正他们也发现我在帮助红环皇子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借助他们的力量也许会有机可趁!”

“河都尉,你带我前去传句话,就说旱魃现世,我们有意结盟。”连生说完之后,再望向红环道,“环皇子,请你写一封求和的书信。”

“好的。”红环匆匆拿出笔墨纸砚来,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写成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来,读起来于情于理,让人信服。

“好,末将马上就去沟通疏导!”河逢恩领命道。

“杜萌,镇山,你们要好生护送河都尉去黔州谈判,不可有所差池!”连生嘱咐完,便把身上的金刚橛递给杜萌。

杜萌接过金刚橛,点了点头,遂一手拉着河逢恩,一手拉着侯镇山,施出土遁,瞬间便来到了千里之遥的黔州州府。

“连生上师,你说他们会接受和解吗?”红环问道。

“可能性很小,不过还是先试一下。”

黔州州府外,河逢恩等三人拍拍身上的灰尘,便走向州府大门,递上书信,通报红环皇子使者来见。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红权宣他们三人面见,河逢恩走进豪华的州府内,立在堂下,上面首座的便是红权皇子,左边位置上是拿着信件的书圣。

“小将河逢恩,见过红权皇子!”河逢恩行官礼道。

“结盟是吧?”书圣揉捏着手中的书信道,红权在大座上东张西望,仿佛这里没他什么事似的。

“对,红环皇子已经说了,他与红权皇子本是同根生,如今西南大旱,还望权皇子宽宏大量,舍弃恩怨情仇,兄弟联手,一起为朝廷效命!”河逢恩道。

“哈哈哈哈!你们有什么本事值得同我们结盟!”书圣将手中的书信撕得粉碎,洒在空中。

杜萌侯镇山如临大敌,拿出各自武器牢牢护住河逢恩,正欲逃跑,却奈何此空间被禁锢了似的,施展不出逃脱的遁法来,两道强大的气息从身后袭来,毫无征兆的出现。

“嘻嘻,蛇精猴精,没想到你们亲自送上门来,是给道爷我贡献内丹么。”瘦道人手中枯黄的竹子顿时毫光大盛。

“哈哈哈哈!老衲正要把你们这等妖邪之物,一起拿下!”胖和尚四周,刹那间出现几只法力凝聚而成的手掌出来。

“你们的护国上师,不知廉耻,吃里扒外!还有脸面叫你们来讲和!”书圣将手中帛书抛出,无数纸片飞出围绕在三人的周围,毫无死角。

“哼哼,那就痛快点吧,让我死得其所,恨不能生啖晁贼的血肉!”河逢恩发狠道。

“师兄!我们拼了吧!”侯镇山手中的开山石锤,微微震动,传出一阵阵的法力波动。

“呵!”杜萌眼看这严峻的局势,不恐反笑。

第二十九章 深山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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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你笑什么?”书圣好奇道。

“我笑的是你们愚蠢至极!如果你们有实力去抓旱魃,那就尽快去吧!”杜萌道。

“不知死活!”书圣心念一动,四周的纸片如同锋利的钢片,朝他们三人插来。

这时候,杜萌连忙抛出连生的金刚橛来,只见那金刚橛金光迸发,照亮了整个州府,书圣以及僧道二人连忙将双眼一闭,等睁开时,杜萌等人早已不见。

“哼!”书圣收回帛书,拂袖而去。

“呵呵,有点意思。”瘦道人笑道。

原来连生手中的金刚利器(金刚杵和金刚橛),皆是大雪山千年金铜所铸造,庚金之气雄厚,更是加注了连生的无上念力,遂杜萌等人才能借由金遁,顺利逃脱。

连生正把金刚杵插在身前的地上,忽然金光一闪,杜萌等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连生自然说道:“和谈失败了吗?”

“上师,末将无能,还险些陪送了上师两位弟子的性命。”河逢恩懊恼不已。

“河都尉,你先下去休息吧,和谈失败不是你的问题。”连生微笑道。

“是!”河逢恩退了下去。

“上师,他们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貌似他们要靠自己的力量,降服旱魃!”杜萌道。

“呵呵,那我们就再等等,他们一定会亲自找上门来求我的。”连生笑着说道。

黔州州府的议事堂内,书圣和僧道二人正在秘密商量机密要事。

“两位前辈,据你们所说,那旱魃才是西南大旱的罪魁祸首?!”书圣摸着帛书道。

“然也,不过目前还尚不清楚他的具体实力,我等还是按兵不动为妙。”瘦道人摸着三缕长须道。

“哈哈,小小僵尸能有那么的大的难耐?”胖和尚不在意道,“小儒生,我们兄弟二人立刻动身前去找那旱魃的藏身之处,你就率领一队官兵跟在后面,只等掘坟烧尸,旱灾自然可以消除!”

“师弟,你应该好好改一下这种冒失的脾气了,也罢,就依师弟所言。”瘦道人也勉强同意道,“不过,你带的官兵要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如此甚好!也免去了二次修建水渠的劳苦,那学生就代替权皇子谢谢二位前辈了!”书圣拱手道,“不知那旱魃所在何处。”

“我用天演之数推导,这旱魃乃藏身于西南三州的交界之处,想那地方定是山高水远的瘴疠之地,不过我还是有办法找到那尸妖的巢穴。”瘦道人轻轻摆动手中的竹竿道。

“那好,学生马上就下去准备,亲自挑选一列精壮的将士。”书圣退出了议事堂。

瘦道人用手晃了晃竹竿,黄光闪烁,便撑出右手,手指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变动着,若有所悟的说道:“原来如此!”

书圣纠集齐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并调来了五辆兵部专用的武装车辆,书圣陪僧道二人独坐一辆,有关部门的修士坐一辆,将士们坐剩下的三辆,依照痩道人的指示,前往人迹罕至的三州交界处。

西南三州的交界处,地形复杂多变,自然景观交叠呈现,山中气候怪异,常年雾气缭绕,且毒虫猛兽繁多,更是属于三不管的地方,书圣的车队开进深山也是非常之不容易,书圣心中默默不爽,只怪这一僧一道生性刁钻,存心玩弄自己,把这一干人等往深山野林里带。

就这样,车队在深山里转悠了三天三夜,由于忍受不了路途颠簸以及这潮湿的瘴气,许多将士身上都长出了各种各样的脓疮来,痛苦不已,书圣的忍耐也快到达一个极限了,不禁问道:“前辈,我们怎么还没找到旱魃?再这样下去,将士们的性命不保!”

“你慌什么!我们都没有发话,你倒是废话连篇!”胖和尚骂道,书圣双颊憋得通红,就要发威。

“书圣,稍安勿躁,这几日我一直在推算,就在前方这座深山里了。”瘦道人把竹竿递给书圣,“将我这竹竿泡在水中给他们喝下去,体内的这些瘴气自然消解。”

“多谢老前辈!”书圣欢天喜地的接过竹竿。

由于地形实在复杂,书圣等人只好下车步行,僧道二人带着十几个修士走在前方,后边就跟着书圣以及拿着铁锹铲子的将士们。瘦道人一直带领着众人往深山里走,突然,他举起右手,身后长长的队伍便停止走动,只见他走进树丛中,许久才叫来胖和尚和书圣,书圣扒开树丛,往下面一看,入眼的是一座无草无树的小山丘,但见以它为中心的十里地方寸草不生,更让人惊异的便是,这小山丘前方还有一个黑魆魆的深洞。

“前辈这是?”书圣不解道。

“这便是那旱魃的巢穴。”瘦道人淡淡说道。

“师兄!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把尸妖拖出来吧!”胖和尚摩拳擦掌道。

“师弟!不要着急!”瘦道人不乐意道。

“前辈,为什么这旱魃远在千里之外,却独独让西南三州大旱?但是学生看见此处,仍是绿绿葱葱,却没有一点干旱的迹象。”书圣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也是旱魃的厉害之处,我猜想面前的这座山丘一定是处古坟,此妖不惜躲进此穴,一定是找到了西南三州的灵脉,故在此修炼,三州大旱也随期而至。”瘦道人道。

“噢?那旱魃据此良穴修炼,道行高深,岂不是很难对付!”书圣吃惊道。

“刻不容缓,虽说旱魃不畏阳光利刃,但总比在夜里强!”胖和尚指着一些修士和士兵嚷道,“你,你,还有你!快进洞给我探探路。”

那几名修士和士兵面有难色,胖和尚怒道:“还不快去!难道要我亲自出手吗!”

“是!”那几个修士、士兵无可奈何,只好陆续跳了下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只听见树丛传出的鸟叫虫鸣声,“啪!啪!”,一团黑呼呼的东西被抛出洞穴,众人大惊,书圣走进一瞧,才发现是堆烧焦的人皮!

众人大骇,瘦道人捋着长须,命令道:“书圣,赶快派人把这山丘给掘平了!”

瘦道人一说完,便举起竹竿,口中念念有词,那竹竿飞出,正好插在山丘的顶上,顿时周围似乎有一圈黄色的咒文隐现,瘦道人道:“师弟,看你的了。”

“哈哈哈。”胖和尚双手结印,小山丘上空蓦然出现无双手掌,或指、或拳、或掌,分为八个方向牢牢控住此地的灵脉,让旱魃无法挣脱。

书圣大手一挥,手拿铁锹铲子的将士们一拥而上,热火朝天地挖掘起来,刚刚动土还不到十分钟,“哧!”,插在山丘顶上的枯黄竹竿顿时变得焦红,胖和尚设置在八方的手印也出现了破裂的痕迹。

“不好!”瘦道人急忙收回竹竿,跳在树上,只见山丘变得通红,那群埋头苦干的将士们瞬间被烧为灰烬,连骨头渣都没有留下。

“妖孽,竟敢如此嚣张!”胖和尚浑身气劲外溢,身上僧袍无风自鼓,山丘上空早已形成十八道各种手势的巨掌,如九天奔雷般,落击在小山丘上,直炸得尘土飞扬,惊天动地。

胖和尚看着山丘上的沙尘,满脸微笑,突然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力将他拉扯进来,砰砰几声巨响,只可听见胖和尚凄惨的叫声。瘦道人惊慌失措,手中枯黄的竹竿光芒大盛,化出一圈黄光才把胖和尚救了出来,这时,胖和尚浑身都是伤痕,身上衣裤更是破烂不堪,异常狼狈地逃出阵中。

“师弟!”瘦道人大叫一声,遂用道袍把他裹住,跟剩下的人逃出了这片树丛。

胖和尚气喘吁吁的说道:“师兄,这旱魃非同一般呐!”

“嗯,书圣,我看我们还是先打道回府,好歹这次知道了旱魃的藏身之处。”瘦道人吩咐道。

“好,一切听前辈的安排。”书圣同意了瘦道人的建议。

书圣一行终于回到了黔州的州府,清点人数后,也是损失不小,书圣自然对胖和尚颇有怨言,不过胖和尚受了重伤,议事厅内只有书圣以及瘦道人商议对策。

“前辈,你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书圣问道。

“嗯,不如让红环他们派点人来,对付旱魃胜算也大一些。”瘦道人道。

“呵呵,假装与他们结盟,还可以趁此机会,借由旱魃之手,将红环甚至是那叛徒连生一起解决掉!”书圣想出一条毒计来。

“不错,不错,红环一死,不就没人跟红权抢皇位了。”瘦道人尖声笑道。

“对对对,哈哈哈哈。”书圣也是大笑道,连忙拿出纸墨来,一气呵成写成一篇书信,交给了传令官。

滇州,连生仍然坐在屋中修行,身边只有心急如焚的红环,红环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连生上师,这么多天过去了,万一他们除了旱魃,我们岂不是输了一回,坐以待毙?”

“环皇子,我料想那旱魃没那么容易对付,可能就在这几天,红权就要联系我们了。”连生淡定的说道。

“额。”红环无语,只好静坐。

吱呀一声,林田翔从门外走进来,禀告道:“皇子,上师。红权皇子从黔州派人送来了书信。”

“好!”红环兴奋的跳了起来,“赶快传唤进来!”

“上师,您真是料事如神啊!”红环赞叹道。

第三十章 双方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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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矮小精壮的传令官走了进来,向红环和连生行了一个官礼,道:“红环皇子,护国上师,权皇子有书信上呈。”

红环一脸肃穆,接过那封书信,道:“林村官,快带这位传令官下去休息!”

“环皇子,不必了,我正等着回去复命。”传令官就恭敬地立在门边。

“好吧。”红环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过,然后将书信递给连生,连生拿起书信,慢慢品琢字里行间的意思。

“嗯,环皇子,你做最后决定吧。”连生心想,红权一伙果然遇上了麻烦,看来那旱魃果然有些厉害。

“传令官,你回去就给权皇子说,我们同意结盟,联手除掉这大害!林村官送客!”红环决定道。

“是!”传令官拱手退出房间,在林田翔的陪伴下匆匆开车回到黔州。

“连上师,我看红权他们没安什么好心。”红环说道,“照飘天文学。”连生道。

“那怎么办?”红环问道。

“我已经想好了,叫杜萌代替你去。”连生微笑的看着红环道。

“额?代替我?”红环惊异道,连生心中一动,用雷符唤来了杜萌,连生大意给他说了些书信上的内容。

杜萌已经知晓,便介绍道:“殿下,我杜家有祖传的易容蛇皮,极其容易变换成他人模样,甚至连身高和体格都能完全复制下来。”

“那我就先谢谢小兄弟了。”红环道。

“殿下不必多礼,如今我代替你去黔州赴会,你就委屈一下,变成我的样子吧。”杜萌从怀里掏出一块**的蛇皮递给红环,“将这蛇皮覆盖在脸上,并想象要变成的样子,便会易容成功。”

红环看着手中恶心的蛇皮,心中难免抗拒,但为了自己的辉煌未来,为了自己的霸业,而不得不这么做,只见奇迹发生了,红环将蛇皮盖在脸上,一圈青光乍现,红环慢慢缩小身形,竟真的变成了杜萌的模样,杜萌也是变成了红环的模样,二人交换了各自身上的衣物,遂变形成功。连生更是在他们身上设置了独门符咒,这样一来,就不容易被有道行的人发现了。

“环皇子,如今你就是杜萌,杜萌便是你了,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不要暴露了真实身份。”连生告诫道。

“上师所言极是,我会时刻注意的。”红环道。

“河都尉!河都尉!”连生大声唤道。

只见一身劲装的河逢恩走进屋来,行礼道:“皇子!上师!”

“河都尉,你就率众将士好好守卫在这里,我即日起就带环皇子和我的门人远赴黔州,只是留下我的大徒弟杜萌在这里,”连生吩咐道。

“这,为了皇子安全,末将愿随上师前往!”河逢恩道。

“河都尉,不必了,我有上师在身边,谅红权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已成红环模样的杜萌说道。

“可是。”河都尉仍执意随行。

“你放心吧,只要好好保护杜萌就行了!”杜萌道。

“末将遵命!”河逢恩退出了房间。

连生这次黔州之行,只带上了变成红环模样的杜萌、阿柴以及侯镇山。连生和杜萌用土遁各带一人,瞬息万里,便来到了黔州州府大门外,连生对着守卫道:“快去通报,就说红环皇子登门拜访!”

“是!”守卫匆匆进门禀告去了。

“哈哈哈!”

书圣那放(和谐)荡不羁的笑声首先传来,只见潇洒的书圣一袭白衣,手里拿着帛书,文质彬彬对杜萌行大礼道:“卑职见过红环皇子!”

“嗯。”杜萌应付了一声道。

然后,走出门外的就是睡眼朦胧的红权以及僧道二人,红权一脸不高兴的打着招呼,道:“红环,你来了?”

“皇弟,但愿我们这次好生合作,为父皇,也为朝廷分担忧愁。”杜萌道。

僧道二人端详杜萌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遂唱个诺道:“卑职恭迎环皇子大驾!”

书圣咬牙切齿地看着连生,挑拨道:“连上师,你可真有闲情雅趣啊,南海一别,如今又到滇州去了,怎么,好久跟我回丞相府啊?向晁丞相禀报一下你的丰功伟绩。”

“呵,晁丞相虽是文官之首,权力虽大,但还是不至于,管我有关部门吧!”连生冷笑道。

“好,好,连上师,我算再次见识到你的好手段了。”书圣拍着帛书,怒极反笑道。

“诸位,我们来这里好像不是吵架的吧。”连生看着僧道二人,瘦道人脸上不阴不阳,似乎非常乐见二人的争斗,而那胖和尚似乎刚刚大病初愈,神色略有些黯淡。

“环皇子,连上师,还请入堂商议大事。”瘦道人尖着嗓子说道,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二人看,不知道心中正打着什么主意。

“请!”杜萌负手大步走进州府大门,在瘦道人的带领下,直接来到宁静的议事堂内,众人分宾客主次坐定,皆默然无语,良久,连生才试探的说道:“诸位,还不知道那旱魃藏生何处?”

“哼,位置是找到了,我看连上师英明神武,这点尸妖难道还摆平不了?不如你们先出试探试探。”书圣摩挲着帛书,阴阳怪气地盯着连生,嘴角扬起一丝嘲笑的意味。

“呵呵,书圣,我看你是功课懈怠了吧,好好回你的学堂,重新温习一遍你儒门的经典!”连生冷笑着,任然端坐在座位上,与之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于下方。

“你这小子,来到我们的地盘还这么嚣张!早知如此,当时在皇宫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制服啰!”胖和尚霍然发话道,肥壮的手臂把椅子压得吱吱作响,似乎这可怜的檀木椅子完全承担不了他的巨大重量。

“前辈,我看这里就你能商量事情,怎么,两位皇子都在这里,还是快快想出一个消除旱魃的法子来吧!”连生完全不理睬发怒的胖和尚,直接与瘦道人答话道。

“你!”书圣和胖和尚似乎都感觉受到了轻视,皆对连生怒目而视。

“诶!你们两个就不要聒噪了。”瘦道人大手一挥,警告二人道。

“善!不瞒你说,这旱魃的道行就连我都没有看出来,我们仅仅在外围就被他轻易反击了,要制服他可能要付出很大的损失。”瘦道人的目光凝聚在连生的身上,试图要将他看透,更是偷偷放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是那淡淡的黄气,想要稳稳压制一下连生。

连生注意到了,也是神聚于眼,释放出气势来,一股金色的气体迎面而上,与淡黄色的气体相抗衡,竟然相持不下,瘦道人暗暗吃惊,想当时在皇宫之时,连生在自己面前是何等的手无缚鸡之力,要不是三巨头即时赶到,他岂能活到现在?瘦道人想到这里,就要收回黄气,谁料胖和尚心中不平,也放出一股淡金色的气体,瞬间在二人的围攻下,连生的金色气体顿时萎缩。

杜萌眼见不妙,但又不能出手,怕僧道二人识破自己的本来身份,这时候,阿柴释放出一股黑气加入到连生的金气之中,但还是没能挽回局面,侯镇山心中一急,放出他的土黄色的气体,饶是有千年的修为,遂扳回一局,死死将僧道二人压制住。

僧道二人满脸大汗,似乎渐觉吃力,不时的瞥向书圣,想让他出手。其实书圣巴不得僧道二人出丑,谁叫他们一天作威作福,处处嘲讽自己?但碍于一个阵营的大局观念,便放出他的适量白气,这才和连生等人打个平手。

“前辈,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商谈大事吧。”连生嘴角带笑地望着尴尬的瘦道人。

“连上师,果然是少年有为啊,贫道甘拜下方!”瘦道人一脸的不情愿,最后在众人的心领神会之下,同时收功,高兴的是没人受伤,算是一个平局。

“前辈,既然找到旱魃所在之所,不知有何物,何法可以克制他?”连生仍然礼貌问道。

“唉,无物,无法。”瘦道人无奈说道。

“什么!?”连生不敢相信,本来世间万物,自有生化克制之理,更有一物降一物的说话,难道这旱魃是逆天的存在?

“僵尸到了旱魃的这一步,可以称为尸妖或尸魔了,更是僵尸中的王者。不仅不怕阳光、烈火,连各种道法符咒、灵宝也不惧,刀枪不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看来只有靠我们联手施加神通,看能不能制服他了。”瘦道人不怀好意的看着连生道,“我算定他还在地洞深处吸收三州之灵气,正是收服他的大好时机,上次我们却是打草惊蛇了,仅仅在外围就被他轻易反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生为朝廷钦封的护国上师,况且三州的百姓受灾日久,我连生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连生大义凌然道。

“好吧,连上师果然让人佩服!书圣!你再去准备一批人马,我们这次务必要除掉旱魃!”瘦道人高声道。

“是,学生这就去准备。”书圣起身冷冷看了连生一眼,便冲冲离开。

“依我看,这次前去,凶险异常,红环皇子以及红权皇子就留在府中吧。”瘦道人摸着长须道。

“不用了,我随队而行,身为皇子,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对于朝廷还有什么用处!”杜萌道。

“哈哈哈!既然环皇子如此说了,那我们也不好拒绝了,万一刀剑无眼,还望皇子不要怨恨。”胖和尚哈哈大笑道,瘦道人也是阴阴偷笑。而连生心中清明,自然知道他们耍的那些鬼花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尔虞我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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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圣这次纠集齐了几百来人的部队,更是调来了十辆战车,众人浩浩荡荡地再次开往三州交界处,经过连续数日的颠簸,终于到了旱魃的藏身之处,连生等人站在小山丘上方,透过茂密的树林探视下方,只见阿柴观察周围风水后,神情紧张道:“连上师,这简直就是块千年难遇的养尸地!”

“如此说来,这小山丘便是一座古坟,但为什么旱魃如今才开始发难?”连生有些疑惑,如果说这只旱魃是墓主的话,应该早就修炼成功,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开始吸纳三州的灵气。

“喵,很显然,这旱魃肯定是鸠占鹊巢。”阿柴道。

“嗯,按时间推算也不成立,这西南三州的大旱是最近一年内才有的,也就是说旱魃找到这处坟墓不久,既然是处上千年的坟墓,难道此墓的本来主人就没有修成旱魃。”连生道。

“这个就不知道。”阿柴摆摆胡须道。

“难道墓主早就不存在了。”连生看着那块小山丘,感觉前面的那道洞穴,阴气袭人,没有一丝阳光能透射进去,仿佛就像一只怪兽的巨口,正张开大嘴,只等那到嘴的猎物了。

“连上师,我看我们还是趁着旱魃一心修炼之际,给他来个突然偷袭,这就要我们全都进入这墓穴之内才行。”瘦道人看着连生似笑非笑道。

“好,没问题,你们出几个人?”连生跟瘦道人讨价还价道。

“呵呵,就贫道我和师弟再加上书圣。”瘦道人摸着胡须道,一双小眼瞪着连生转个不停。

“那好,我们这边就我本人以及我的两位徒弟。”连生看着那处深不见底的洞穴,心中默然盘算着。

“那环皇子呢?”瘦道人道。

“环皇子就守在外面就行了。”连生不在意的说道。

“好,除妖要紧,连上师!请!”瘦道人亟不可待的邀请道。

“请!”连生也回礼道。

连生靠近那处洞穴,心中隐隐有一种抗拒之情,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大洞,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危险,阿柴蹲在连生肩上道:“怎么?真的要去?”

“嗯!”连生没有多说话,就跳进了洞穴,接着便是侯镇山,僧道二人对视一笑,也跟了下去,书圣缓缓走到杜萌面前道:“环皇子,卑职先行告退了,您可要多保重。”

“你去吧,不用担心。”杜萌坐在车中,表情肃穆,但心里还是挂念着连生等人,书圣先用眼角余光瞟了瞟周围的士兵,众将士立刻会意,然后再向远处深林中望了望,最后便一跃而入,跳进洞穴内。

连生平稳落在墓穴地面,顿时一股夹杂着潮湿泥土的血腥味袭来,让人闻之欲呕,连生遂念动秽迹金刚法门,一层金光立刻浮现在体表,挡住了这污秽不堪的臭气,倒也没有引起身体的不适。接着下来的几人,也忍受不住这里的秽气,纷纷施放出护体神光,抵御这难以忍受的气体。

连生睁开慧眼,在黑暗中仔细观察着这处墓穴,只见这处墓穴修筑的极其华丽,各种物事应有尽有,恍惚又是一处地宫,墙壁上描绘着精致的壁画,虽然早已斑驳掉落,但还是可以想象出当年的风采来,连生看见墓壁上的壁画才推断出这是一处宋朝的墓穴,看其规模竟然是王侯级别的,众人皆默然无语,努力在墓穴中寻找着旱魃的可能踪迹。

连生走在长长的墓道中,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宁静,阿柴蹲在连生肩上,小声道:“上师,小心这墓穴中有机关。”

“就算有机关,也应该被那旱魃破了吧。”连生还没说完,就听见两边墙壁发出咔咔的巨响声,墓道急剧缩小,两堵石墙霍然出现,连生便迅速地掣出金刚利器。

“上师!小心!”侯镇山大吼一声,拿出散发出土黄色光芒的开山石锤冲向前来,将两边石壁牢牢顶住,饶是侯镇山天生神力,要不然定成肉饼,连生正要发功,突然,脚下的地面急速塌陷,将二人一猫全都掉了进去。

书圣等人与他们相隔甚远,并没有进入墓道,只听见前方有异响,便快步前去,就看见连生一行被陷在两道石墙中,正欲说话,灰尘一起,迷住众人视野,连生等人早已消失不见。

“哈哈哈!天助我也,这连生真是倒霉啊!巴不得他们全都死了才好!”书圣狂笑道,夸张的笑声,在整个阴冷的墓穴内回荡,更加显得这千年墓穴诡异非常。

“哈哈哈,什么护国上师!笑死老衲了!”胖和尚也是附和着书圣的笑声,幸灾乐祸起来。

“嗯,书圣,上面的事安排好了没有?”瘦道人问道。

“前辈请放心,这时候,那红环早已成了肉酱了吧!”书圣得意道,“不过,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哈哈,既然把连生这傻小子骗了下来,我们留下还有什么用?陪旱魃取乐?只要红权顺利登基,我们便达到了最终的目的!”瘦道人转身便往回走,满脸的惬意,等回到了原先的洞穴口,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只见原先还在的出口,不知怎么,已经变成了一处结实的岩壁。

“不好,不好,却是我大意了。”瘦道人顿时悔恨不已。

洞穴外,杜萌正坐在车内闭目养神,一个士兵用行军钵端着少许清水敲响车窗道:“殿下,大热天的还望小心暑气,请喝些水吧!”

杜萌睁开眼,打开车门,接过行军钵道:“辛苦了。”那士兵眼光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一直在车外候着。

杜萌端详着这一钵的清水,睁开青瞳,只见致命的毒素弥漫内,原来这是整整的一钵毒水,杜萌心中冷笑不止,仍然一干而尽,其实是用他的本命青气将毒素全都包裹在嘴里。

“好吧,你下去吧。”杜萌将行军钵还给士兵,只见那士兵一脸喜悦,遂匆匆离去。

杜萌见他走后,便吐出口中的毒水,佯装躺在车椅上,仿佛中毒一般,不久,一群士兵走了过来,看见杜萌如此,不禁大喜。

“哈哈,红环死了,那红权皇子就是我们的下一任的皇帝了!”

“是呀!我们干掉权皇子的死对头,也是大功一件啊!我们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一个士兵跳进车来,试图将手摸向他的脖颈,检查他彻底毙命了没有,谁料杜萌突然睁开青光四射的双眼,一把抓住那士兵的手,大笑道:“怎么!还有什么办法尽快使出来吧!”

“啊!”众将士大惊,后退不已,连忙掏出佩戴的冲锋枪,哒哒哒的子弹扫向杜萌。

杜萌一阵青风躲过,在半空中抽出青玉剑,一道半月形的剑光划下,那些士兵皆是断手断脚,殷红色的鲜血急速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都哇哇的惨叫着。其余的百十来人闻声赶来,全都举起各式枪械,瞄准杜萌,一阵狂打乱轰,杜萌所在的地方,顿时溅起一道沙尘。

将士们停止射击,等烟雾平息下来,却发现射击的目标并不是杜萌,而是一块如玉制般的圆形拱石头,正当众人惊诧不已的时候,石头裂开,杜萌从中跳出,单手结印,将士们所站的地方,立刻长出无数锋利的木刺,将他们全都插死在地,最后只剩下几个屁滚尿流的士兵跪地求饶。

“你们,滚回去,告诉红权,不要以为我好对付!”杜萌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道。

“是是!”余下的士兵不要命地爬上一辆战车绝尘而去。

杜萌手中的青玉剑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全都自然脱离剑身,滴在脚下的土地上,他快步走到洞口,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洞穴,隐隐从内吹出腥臭的阴风来,不知去还是不去,正在思索之间,只觉身后浮现出一片强大的气息来,忽然有人抚掌笑道。

“不错!不错!”

“嗯?”杜萌转过身来,原来是那十几个书圣带来的修士,竟然隐藏在暗处,并没有趁士兵攻击的时候发难,却仔细观察他的法术神通。

“环皇子,好功夫啊,原来你还深藏不漏啊!”一个头陀打扮的修士隐隐是众修士的首领,又黑又胖,袒胸露乳,手中拿着巨大的漆黑铲子说道。

“哼哼,你是何人?!你们就只会做缩头乌龟吗?竟把这些凡夫俗子推上绝路来!”杜萌冷笑道,但暗中还是紧紧握住青玉剑,以防不测。

“哈哈!不这样做,怎么能知道你是真是假!”头陀双眼射出凶光来,“贫僧诨名唤作曾能,大家都叫我曾和尚!”

“噢?”杜萌将剑一横,毫无畏惧,青瞳瞬间扫过这十几人,双眼如炬,一目了然,知道他们实力皆是良莠不齐,但是有五人却深不可测,不容小觑,尤其是以这曾和尚为首的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哼!看不出来,这一批来的人倒是很值得我出手!”杜萌缓缓施放出自己的气势,试图找准缺口,杀他个措手不及。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看你还是现出原形吧,也让你死得好看一些!”曾和尚一手举着铲子,做下劈状,另有四人走出阵来,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一人青衣,皆是手拿利剑,面目非常相像,貌似是三位本家兄弟。最后一位妙龄女子,穿着普通的练功服,扎着马尾,手提一把轻剑,面容姣好,更是英姿飒爽。杜萌自然不会认识,可是跟连生却有一面之缘,却是那当时和连生一同通过考核,进入有关部门的李素羽。

第三十二章 墓穴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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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连生、阿柴、侯镇山俱落入一个不知名的墓道内,连生讶道:“怎么?这处墓穴难道也是一层套着一层?”

“喵,奇怪!真是奇怪!假墓如此之多,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埋在这里?”阿柴不解道。

“师父,我们该怎么出去呢?”侯镇山问道。

“没事,只要这墓穴有土,我就可以用土遁带你们出去,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先找到旱魃再说。”连生站起身来,正想朝墓道深处走去,结果地面、墙壁都是一阵剧烈的震动,然后就是如潮般的“沙沙”声,仿佛就在三人周围响起,让人一听便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

阿柴瞪圆了双眼,惊叫道:“连生!小心!这恐怕是尸虫!”

“尸虫?!”连生诧异道,只见墓璧上的空隙处涌出一群黑麻麻的小虫子来,像蚯蚓,但是有六条腿,外表有甲壳,嘴部特别大,有触角,反正是恶心至极,连生急忙后跳三丈高。

侯镇山见状,一锤砸来,“哧!”,那群虫子顿成肉饼,鲜绿色的液体四溅开来,本来就秽臭不堪的墓穴内,更是弥漫开来一股刺鼻的恶臭,更加怪异的便是绿色汁液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蠕动,不一会又长出大量的尸虫来,“哗哗哗!”,尸虫源源不断地从各个地方钻了出来,侯镇山“当当”几声,将此处的墓道敲塌,暂时抑制住了尸虫的肆掠。

连生也是使出土遁火遁,牢牢锁住尸虫的活动范围,“嘶嘶”,一团恶心粘稠的绿色汁水留了出来,还冒着绿色的气泡,泡沫一旦破灭,新生的尸虫再次爬了出来。

“沙沙沙!”响声越来越大,那些恶心的尸虫凭借强大的蛮力,也钻破了侯镇山打下的碎石土墙,速度极快地向三人涌动爬来。

连生大叫道:“镇山!快跑!”

三人一路狂奔,后面便是如潮涌来的尸虫们,连生一边放出般若烈焰,一边打出五行神雷,结果越打越多,连生问道:“阿柴!你知道这尸虫什么来历吗!怎么如此厉害!”

“这尸虫在养尸地里极易出现,只要墓穴内的秽气不断,它们便有无限生机!不过这里的虫子着实怪异了点。”阿柴解释道。

“一切众生之类,皆是湿卵胎化所生,依你所说,那么他们一定是这墓穴中的阴气、秽气、怨气的集合体!”连生分析道,“既然尸虫属于化生,那么它们一定有克制的方法!”

“师父!没路了!”侯镇山提醒道。

“什么?”连生眼看着前方一块巨石横在其间,原来一条墓道是条死胡同,便接着吼道,“镇山!你试一下砸碎这块巨石!”

“喝!”侯镇山运转真气,使出全力,将手中的双锤掷出,只见那双锤如龙般,势如闪电飞向那块巨石,“轰!”的一声巨响,那巨石居然没有一丝的裂缝!

三人愣在那里,只见那群恶心的虫子已经快到跟前了,连生眼看着三人皆要葬身虫海,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想通道:“对了,既然是怨气凝聚而成,消除它们的怨气不久对了!”

侯镇山和阿柴都紧张地望着连生,连生念诵出秽迹金刚神咒,一圈金光满布开来,包裹住众人,连生背后隐隐有一尊秽迹明王浮现,周边似乎有若隐若现的梵唱声,那虫潮忽然停止前进,都摆动着触角,似乎很忌惮这圈金光似的,有些虫子来不及停止,被挤进来,一被金光照射住,便化为青烟消散在墓道内。

“呼!”连生松了口气,这一阵子修为突进,佛道诸法,皆有涉及,几乎快忘却了这最初修炼的佛教法门来,没料到还有如此奇效。

“师父!多靠你,我们才没变成这些虫子的大餐。”侯镇山憨憨笑道。

“连上师,如今我们怎么办?”阿柴问道。

“嗯,先四处好好查看一番,找到另一处出口再说。”连生拿出金刚杵吩咐道,“小心一点,不要跨出这道金光。”

阿柴、侯镇山重重的点了点头,连生不断用金刚杵在墙壁上轻轻敲打着,阿柴蹲在连生肩上还好,侯镇山本来个子就高大,更是紧紧贴着连生身旁,生怕掉入金光外的尸虫群中。

连生慢步移动,金光也随影而行,那尸虫似乎知道这圈金光的厉害,纷纷如潮水般向两边爬去,霍然分出一条路来,连生也没做过多理会,依然全神贯注地检查四周的墙壁,希望找到离开这里的机关出口。

连生找了半天也任何发现,便问道:“阿柴,你知道这达官贵人的墓穴有什么将就吗?”

“讲究啊,多了去了,这些所谓的王侯将相,生前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死后也惦记着这些铜臭之物,所以啦,有些想继续去阴间享福,有些想借着吉穴羽化登仙,当真是可笑,哈哈。”阿柴说道。

“阿柴,你别忘了,还真有借着吉穴转化为尸解仙的。”连生补充道,但注意力仍然还停留在青苔遍布的墓壁上。

“喵,那还不是有些道行的人才行,就这些凡夫俗子,没成僵尸就算好的了!”阿柴嗤之以鼻道。

“镇山,你力气大,你用石锤敲一下。”连生看着侯镇山说道。

“好。”侯镇山再次拿起石锤来,乒乒乓乓的砸个不停,上方有被震动下来的碎石,落入尸虫中立即引起一阵骚动,那群尸虫突然涌进连生的金光中,被烧得“兹兹”作响,众人都是一怔,连生心头一凉,大叫道:“不好!这些尸虫来狠的了!”

话音一落,潮水般的尸虫便再次涌了过来,虽然被金光化为灰灰,但明显可以看出这秽迹佛光有些黯淡,连生慌忙道:“快走,往回走!”可他回头时才发现,整个墓道都挤满了恶心的虫子,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一丝缝隙。

连生遁出一道火光来,急速朝原路返回,另外二人紧紧跟在身后,秽迹佛光死死保护着他们,墓道内无数的虫子化为青烟,但金光也是渐渐的黯淡下去,最后完全成了薄薄的一层淡色金光。

“妈的!”连生心中一发狠,便祭出了天罡五雷符,整个墓道都充斥着不可能出现的黑色云气,隆隆的雷声传来,顿时金蛇涌动,电光直闪。

“连生!你是想把我们都埋在这里吗!”阿柴大叫道。

“哈哈,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两个若想不被雷击!那就离我近一点!”连生眼睛都红了,口(和谐)唇微起,一道法诀下去,五行神雷尽数落下,“轰轰!”,连生所处的墓道全部塌陷,尘烟乍起,三人再次落入一道不知名的墓穴内,只见跟他们一起落下来的尸虫,一到这里便化为青烟。

连生钻出土堆,抖落掉身上的泥土,“咦?”,连生鼻翼颤动,似乎此墓穴中有一种清香的气味,人一闻之,精神顿爽。

“连上师啊,连上师,你这招也太猛了吧。”阿柴喘息道。

“师父真是天神下凡,运用神雷皆在股掌之间。”侯镇山满头的沙尘,真心恭维道。

“呵呵,一般一般,别动!”连生轻声唤道,只见前方的一个小洞内隐隐传来呼吸声,连生等人悄声走了过去,屏住呼吸,靠在墙壁上,往内窥探,只见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坐在一个大红色的棺椁上,犹如一个僵尸,双手长着又黑又长的指甲,闪着乌光,似乎比刀刃还锋利,浑身穿着长满铜锈的铠甲,身后还飘荡着一匹暗红色的早已破旧不堪的披风,头顶留着稀少且如杂草的长发,尽管如此,他还是散出出一股万夫莫敌的气势,更为奇怪的便是,地上冒出三股颜色各异的气体,不断钻进他的鼻孔内,而他也呼呼地兴奋的低吼着。

“这就是西南三州干旱的罪魁祸首--旱魃?”连生奇道。

“没错,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扼三州地底灵根的灵穴,你看他正在吸收三州的灵气,快大功告成了喵!”阿柴担忧道。

连生继续观察着,看见那棺椁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不过早已腐烂成了一句骷髅,地面上遍布着被泥土轻掩住的各类珠宝金银,以及古代的各种武器,不过早已长满了铜锈。

“师父,要我给他一锤吗?”侯镇山捏拿着双锤,双眼冒光,按捺不住道。

“我看这旱魃气势非凡,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连生说道,只见那旱魃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似的,仍然坐在棺椁上,如痴如醉的吸收着灵气,浑身上下的青铜盔甲在真气的带动下,上下鼓动,仿佛活过来一般。

连生悄悄拉住侯镇山,正想叫他不要轻举妄动,所以小声提醒道:“镇山!”

“当!”说时迟,那时快,侯镇山的双锤已经飞出,着着实实地砸在旱魃的头部,直把他那干枯的脑袋拨弄成一个奇异的角度来。

连生和阿柴顿时愣在了那里,连生讶异地说道:“镇,镇山,你干什么!”

“师父,你不是在下命令叫我攻击吗?”侯镇山一脸委屈的看着连生。

“咯吱”那旱魃被砸歪的头颅,突然转动一百八十度,空洞的眼眶死死看着连生他们,连生背脊一凉,连忙摆动双手道:“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打个招呼,我们马上就走。”

“呜!”那旱魃怪叫一声,像婴儿,也像狼嚎,把整个墓室内的诡异气氛都调动起来了,似乎非常愤怒,连生等人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哦!”那旱魃跳起来,双手前伸,急速飞了过来,其头顶上居然还有一双眼睛,没有一丝的眼白,昏暗的眼瞳中透射出死亡的气息,显得那么的诡异万分,怪眼中的倒影正是奔跑中的连生。

第三十三章 敌我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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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萌看着为这首的五人,实力不可预测,再加上十多个普通的修士,可能今天自己的这条小命,危在旦夕,便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全都要造反吗!”

“呵呵,何为造反?”曾和尚一脸讥讽地看着杜萌。

“你们蒙蔽天听,伙同晁贼,里通外国,更是胆大包天,行刺当今的皇子!”杜萌用剑指着他们骂道,可是等来的却是对方的哄堂大笑,唯独只有李素羽面有愧色。

“喂,哈哈,我问你,你伪装皇子,又打死那么多官兵,你该当何罪啊。”曾和尚笑得直不起腰来,突然间正色道,“你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王法!还不快给我现出原形来!”

只见那曾和尚的铲子霍然发生变化,前端开始变宽变大,长出无数尖刺来,手柄处变粗变沉,竟成了一柄厚重的钝器,曾和尚面目狰狞,浑身散发出不可抑制的凶气,全然不像一个和尚,倒是跟一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不差分毫。

“事已至此!我就让你们看看本大爷的真面目!”杜萌扒掉脸上的秘传蛇皮,护身青光四溢而出,变成一个“皮肤白皙恰若美玉,双瞳清澈如同玛瑙”的十五六岁的小儿郎来,不料对面又是发出轰天的大笑来。

“很好笑吗!”杜萌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手中的青玉剑都是微微颤动,这是恐惧?还是兴奋?恐怕无人得知。

“小孩,你妈叫你回家喝奶了!哈哈哈!”曾和尚本来站直的身子,此刻又是笑弯了起来。

“哼,找死!”杜萌迅如疾风,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青色的残影,瞬间来到曾和尚的脸前,“铮!”一声轻响,青玉剑朝他当头劈下,“咔!”,只见曾和尚身边的三兄弟同时出剑,挡出了这一击,杜萌咬牙切齿地等着曾和尚。

只见曾和尚没有反击,仍然嘲笑着杜萌,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突显杀机,道:“小孩,你就不要怪我们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哗!”曾和尚的铲子从下由上的袭来,一道黑光闪出,杜萌大惊,连忙收回青玉剑,后退三丈远,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曾和尚举起铲子,喊道:“上!”

以曾和尚为首的五人没有动作,反而是身后的十几名修士,突然发威,各使手段,朝杜萌杀来,杜萌双眼青光大盛,“哗哗”几声,面前就凭空出现一片密林来,那些修士还没看见杜萌身影,就被灵蛇般的树枝缠住,然后重重的往地上摔去,被撞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随即而来的就是破出土层的锋利木刺,许多还没反应过来的修士,瞬间变成了羊肉串。

“这小孩,没有使用口诀印法,凭心意即刻制造出一片树林,竟运用木遁如此之熟稔!”曾和尚仿佛看戏似的,饶有兴趣的点评道。

杜萌挥舞着青玉剑,犹如鬼魅般,在树林中纵横捭阖,忽隐忽现,那群修士逐渐被他解决了一大半,这时,曾和尚坐不住了,忙道:“剑氏三兄弟,你们先上!”

“是!”三人同时应答,便提剑飞身杀去,只见是一道黑光、一道白光以及一道青光,如同箭镝般在空中传出呼呼的破空之声,杜萌闻之,不敢怠慢,遂隐藏于自己用木遁制造出的树林中。

“咚!”剑氏三兄弟分别落在这片树林不同的方位,手中掐诀,三人的利剑非常有默契的悬在树林上空,相互缠绕,环环相扣,成三角状,如同一架势不可挡的绞肉机,有次序、有目标地绞向下方的树林,只见三把利刃发出的三色剑气揉合成一股,陆续轰击在杜萌所在的树林中,诸多树木连根带枝全数削断,树叶被绞成碎片落了一地,一片狼藉,杜萌有好几次差点被剑光刺中了身体。

杜萌眼看着自己藏身的这片树林就要被毁之一旦,暗中结印,念动法诀,剩下的树木全都迸发出了火星,渐渐的全都燃烧了起来,本是一片绿色的森林化为了一片鲜红的火海,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回避的炙热热浪。

“呼!”火场开始发生变化,分为三道分别围住剑氏三兄弟,火焰撩人,幻化出无数手持宝剑的杜萌,三兄弟用手一招,三把利剑各自回到每人手中,利刃上下翻飞,无数剑影闪现,尽数把那些幻影破灭。

火灰落地,复又化为泥土,“噔噔噔”几声,环形的土墙冒出地面将三人分割开来,霎时,沙尘铺面,无有东西,剑氏三兄弟各自为战,毫无惧怕之意,土墙之中,喷射出无数石头、金属状的小球,砸击在三人身上,三人剑法精奇,纷纷用剑挑落,不过也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

金石落在地上,遂又化生出水来,弥漫开来,渐湿了三兄弟的衣物,迟缓了他们的运剑身形,他们刚刚跳出水滩,结果树木又疯狂地冒了出来,让剑氏三兄弟大为头痛。五行如此往复循环,相生相克,无有断绝,剑氏三兄弟不知不觉便困在了杜萌的五行遁法之中。

“这小子!没想到不光木遁娴熟,其余四遁也皆是可圈可点!李素羽,我们上!”曾和尚说完,倒拖着黑铲,疾奔而来,李素羽只是微微一怔,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也提剑杀来。

“喝!”曾和尚大叫一声,手中黑铲飞出,径直朝杜萌所隐藏的地方袭来,杜萌用青玉剑一挑、一挡,躲开了曾和尚的全力一击,心中骇然,没想到这曾和尚能直接识破遁法,找到自己的真身所处,当真是不容小觑。

曾和尚念动真言,再加上杜萌为了躲避铁铲的攻击,心神一乱,遂放松了五行遁法的控制,剑氏三兄弟幡然醒悟,横向一挥利剑,便退出了杜萌的五行遁法之中,“小孩!快快出来受死!”

曾和尚提着黑铲,浑身一圈黑色佛光,漫步走在杜萌苦心经营的五行阵法之中,四处寻找杜萌的踪迹,杜萌屏气凝神,万万没想到这曾和尚居然毫不惧怕五行遁法,突然,曾和尚扭头一看,哈哈笑道:“我找到你啦!”

“什么!”杜萌心中一紧,早有铁铲从身后打来,那铁铲速度太快,完全躲闪不及,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杜萌顺势将青玉剑插向身后,“嘭!”,一阵剧烈的冲击力,将杜萌打出阵外,背后隐隐灼痛,好大的力道。

“哈哈哈!”曾和尚笑着跳了出来,剑氏三兄弟横剑其间,只有李素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杜萌忍着剧痛,爬将起来,用剑护住自己,毫不退缩,道:“有本事再来!”

“好!”曾和尚再次举铲打来,三兄弟在旁边分上中下三路杀来,几股震荡人心的法力气劲扑上前来。

杜萌咬紧牙关,右手捻诀,迫不得已现出原形,一条十几丈的青眼白蛇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奇怪的是长有四肢,更像是蛟龙,皆是三爪,挺着蛇首,“嘶嘶”吐着巨大鲜红的信子,剑氏三兄弟和李素羽皆是面色大变,唯有曾和尚全然不惧道:“没想到你就是那连生手下的蛇妖吧!什么狗屁护国上师!我看是祸国邪师吧!”

“嘶!”巨蟒一怒,吐出绿色的毒素,曾和尚等人猝不及防,连忙躲过,只有三兄弟中的青衣人沾染上了毒液,瞬间半边身子腐蚀成了一具白骨,黑衣人一狠心,抽剑砍断了青衣人染毒的那条胳膊,震怒道:“蛇妖!我们剑氏三兄弟与你不死不休!”

剑氏三兄弟剩下的两人,飞身砍向杜萌,“叮叮当当!”,杜萌浑身的白色鳞甲,坚如钢铁,二人的利剑完全不能伤到杜萌的一根毫毛,反而被巨大的蛇尾打得鲜血上涌。

“好刁蛮的蛇妖!”曾和尚念动真言,那黑铲黑光大作,仿佛有一尊黑色佛陀端坐其上,直直朝杜萌打来,“轰”的一声巨响砸在他的头上,此时的杜萌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变成白蟒的好处是力大无比,横扫千军,还能喷射毒雾,可惜不如人形那般灵活,所以容易被集中火力,群而攻之。

杜萌的巨大蛇头摇摇摆摆,仍然不停的从眼中射出无数的青色光束来,曾和尚所在的地面,全都被轰成蜂窝般的漏洞来,曾和尚一般躲避青光,一般控制黑铲攻击杜萌,“轰轰轰!”,黑铲连续不断地砸在杜萌的头上,渐渐的,杜萌轰然倒地,没有一点生气。

“哈哈哈,蛇妖!现在知道佛爷的厉害了吧!”曾和尚走向杜萌的蛇躯,用脚一踢,忽然面色大变,一把就将白蛇提了起来,原来这仅仅是一张空空荡荡的蛇皮!

“你们速速在四周找寻一遍!我谅他也没逃多远!”曾和尚勃然大怒道,五人呼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一片离小山丘不远的灌木丛里,杜萌仰面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呼喘着粗气,心想还算自己有一招金蝉脱壳,要不然自己大道未成,就要身死道消了。

“喂,小少年。”一个柔声的女声轻唤道。

“谁!”杜萌陡然坐起身来,手中稳稳握住青玉剑,只见眼前之人,原来是那曾和尚身边的李素羽。

“别紧张,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跟着他们,给。”李素羽说完,便递给杜萌一枚药丸,继续说道,“这枚丹药对你的伤势有好处,我叫李素羽,你师父应该还记得我。”

李素羽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杜萌,杜萌用青瞳扫视了一下丹药,察觉没有问题后,便吞服下肚,使用土遁,慢慢潜入地层深处静修疗伤。

第三十四章 反口一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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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穴内,旱魃一边发出刺耳的怪叫,一边追赶着连生等人,跑了一段距离后,那旱魃仍然如同跗骨之蛆,穷追不舍,阿柴不解的问道:“喵,为什么我们要跑!”

“是呀!”连生反应过来,就算打不赢他,也得试过才行,遂突然转身,那旱魃刚好飞到跟前,就差脸对脸了,连生大惊,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踢了过去,“咔哧!”,不知是旱魃身体的声音,还是连生骨头的声音,总之,连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太,太硬了!”连生好不容易的憋出几个字来,那旱魃的双手唰的一声往面门插来,连生即时将脸一偏,自己的几缕头发被切断落下地面,正想脱身,结果反被旱魃把双肩抓住,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连生的肉中,溅出鲜血来。

“哈!”侯镇山双锤在手,如同泰山压顶般砸在旱魃的头上,那旱魃的脖颈被砸断,“咯吱”一声,旱魃的脑袋又回到原位,阴阴对着连生笑着。

“卧槽,你这死猫,笨猫,为什么要我停下来。”连生大汗淋漓道。

“喵!”阿柴深深地将头埋进连生肩部,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

那旱魃将头顶的那双怪眼望向连生,烂嘴一张,冒出不能忍受的怪臭来,连生等人闻之欲呕,更危险的是那旱魃仿佛在吸取着连生的阳气,连生紧紧闭住鼻口,但仍然管不住体内的真气外溢而出,心神一动,遂将阴阳轮招出,挡在自己与旱魃的中间,这才缓过起来。

阿柴和侯镇山想出一切方法,就是不能让那旱魃松开手来,连生剧痛难忍,只觉得他把指甲都陷入自己的骨头之中了,没有办法,为了防止旱魃的尸气浸入体内,只好默念真言,一圈秽迹佛光顿现,牢牢锁住旱魃利爪上的尸毒。

不知过了多久,连生和旱魃仍然这样僵持着,连生心头火起,道:“这位大哥,你不是僵尸中的尸王吗,请问你能说话吗?”

“额?”旱魃偏了偏头,用头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连生,居然开口说道:“不错,年轻人,我就是僵尸中的王者。”

“好吧,你是王者,我们无冤无仇,你又吸不到我的阳气,还是放了我吧。”连生劝道。

“不行,自从我找到这处墓穴以来,好久都没有吃到人的血食了,我不可能放过你的!”旱魃的声音虽然怪异,但显然是一个雄浑的中年男子的声色。

“大哥,你看,我们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既耽误你修行,又耽误我时间,不如改天我送你活鸡活鸭,活猪活牛给你解馋。”连生肩膀实在是疼得受不了。

“不行!”旱魃依然斩钉截铁道。

“那你要怎样!”连生怒道。

“我要吃了你们,一个都不许跑!”旱魃用糜烂的舌头舔着嘴唇,露出了满嘴的尖牙利齿。

“我看你生前也是将军一类的人物,怎么如此小肚鸡肠?”连生忍着疼说道,“麻烦你放松一点,我又不会跑!”

“年轻人,算你有眼光!我生前确实是朝中的大将军,不过鸟兽尽、良弓藏,虽然我为皇上打下了半个江山,结果还不是受到鸠酒一杯的结果。”旱魃说到心事,便放松了连生肩上的利爪,连生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大将军,我平生最是仰慕你这类的大英雄了。”连生连忙拍马屁道。

旱魃显得是非常惬意,裂着烂嘴笑道:“好多年都没有人跟我聊天了,我就是神武大将军--吴敌,想当年我领兵打仗,攻城略地,立下不世的功劳!谁知道那皇帝见我功高震主,派人害我,我不服!我要复仇啊!”

旱魃越说越激动,头上冒出一股股的怨气来,凝聚在墓道上的上空,阿柴和侯镇山慢慢站在连生的身后,连生一边念诵真言平复吴敌的怨气,一边急忙安慰道:“大将军,大将军,我懂你!我懂你!”

“是吗?”吴敌渐渐平静下来,头顶上的眼珠转动不停,“年轻人,所以我劝你,伴君如伴虎,要不然自己当皇帝,要不然就开垦几亩田地,安居乐业!”

“大哥,你说的是,说的是!我,我看,既然我们这么投缘,你还是把我放了吧。”连生脸笑肉不笑道。

“不行!”吴敌怒道,“我要复仇,我要吸干地底的灵气,然后杀向皇宫去!我要让他尝尝死亡究竟是什么滋味。”

“大哥,现在是红朝了,不是你以前的那个朝廷了,你所谓的那个皇帝,不知都死了多少年了。”连生如实说来。

“不行!所有的皇帝都是一丘之貉!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吴敌又开始激动起来。

“好好好!大将军,不如你放了我吧,你怎么着都行。”连生不耐烦道。

“不行!”

连生看着面前的吴敌,完全无语,道:“大将军,那你要怎么样。”

“虽然我看得惯你,但还是要吸干你!”吴敌坚决道。

“怪不得要被皇帝赐死,原来是一根筋,放哪都不省心!”连生心中想着,千百万个念头转过,遂想出一条计策来。

“大将军,既然如此,跟我们一起下洞来的还有三个人,包你满意,不过,你看我们有缘的份上,就放了我吧!”连生建议道。

“我谅你也不敢骗我!”吴敌极其自负的说道,居然真的松开了连生,连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运功逼出尸毒,心中正进行着下一步的盘算。

“旱魃!看锤!”侯镇山眼看着吴敌松开了连生,再次举起双锤袭来,不料,那吴敌只用手指便轻松挡住了侯镇山的开山石锤,连生急忙吼道:“镇山!还不快退下来!”

“额。”侯镇山夹着双锤,慢慢走到连生的面前。

“大将军,我看他们快要来了,我愿祝你一臂之力!”连生道。

“好兄弟,你叫我大哥就行了!”吴敌将披风一甩,顿时豪情万丈,“等我吃饱了,我们立刻招兵买马,直接杀向皇宫!”

“咳,真是一根筋,一根筋啊!”连生心中郁闷不已。

墓穴内的另一处墓道内,书圣以及僧道二人,慢慢在黑暗中摩挲着,只有那瘦道人手中的枯黄竹枝绽放出一团团昏黄的光芒来,映照在三人的脸上,黄黄的一片,反而更加让人感觉到此墓道内的诡异和恐怖。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在晦暗的墓道之内,只听见这条墓道远处的拐弯处传来一阵异动,三人立即严正以待。

“救命,救命!”

三人脸色大变,只见连生从那拐弯处慢慢背退了出来,不过他的对面似乎还有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不是人,而是一具面容枯槁的戎装僵尸,那僵尸的一双利爪深深地陷入了连生双肩中,连生表情苍白,嘴唇青紫,肩膀处留下的鲜血,大滴大滴地溅落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浸入泥土,渐渐晕开变为一大片的殷红色血迹。

“快!快来救救我!”连生挣扎着,声音开始焦操起来。

“旱魃!”三人大惊失色道。

书圣先是一脸的诧异,然后欣喜万分,一手拍打着帛书,一边装作担忧状问道:“这,这不是连上师吗?怎么?会被这尸妖制住!”

僧道二人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吴敌,瘦道人一脸谨慎,手中的枯黄竹子散发出奇异的光芒,而胖道人则摩拳擦掌,浑身气息开始流转不定,眼中迸发出兴奋的火花,不过,他们也没有靠近连生,而是在一定的距离外,进行着观望。

连生和吴敌缓慢地移动,从而想靠近那三人,但是只有书圣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连上师,怎么了,你不是法力高强吗?快点使出你的神通,让我们见识一下,哈哈!”

“书圣,就算我们以前有误会,但现在我们好歹也是一个阵营里的。”连生一脸的委屈说道。

“哈哈,连上师,我可不敢跟你高攀,我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书圣拍着帛书,在连生、吴敌的身边转来转去,瘦道人眼看圣太过嚣张,正待提醒,不料连生暗自冷笑,吴敌脑袋霍然一低,头上的那对怪眼突然望向书圣,黑瞳中显现出诡异的毫光,书圣顿时愣了一下。

“咔咔!”吴敌陡然松开连生肩膀,一双怪爪黑光一闪,便出现在了书圣的面门。

“啊!”书圣手中帛书迸发出白光,纸片蓦然飞了出来,暂时挡住了吴敌的锋芒,书圣顺势将脑袋往旁边一偏,心中侥幸不已,“哗啦!”,那无坚不摧的纸片被吴敌的利爪划出了无数的裂缝。

书圣急忙后跳三丈远,但吴敌攻势猛烈,竟然直接突破纸墙的束缚,径直朝他杀来,“什么!?”书圣一口气使出了所有的文房四宝,四件宝物顿显奇光,各显神通,连忙将自己周身上下保护得滴水不漏。

“哈哈!”吴敌没有停止攻势,猛然间撞击在四件宝物之上,顿时发出轰然巨响,整个墓道开始晃动,上方掉落下来许多的沙石和石壁,露出一个缺口出来,阳光照射了进来,微弱的日光反而让众人睁不开眼来,吴敌虽然被书圣的文房四宝反弹了过去,但也仅仅是晃了晃脑袋,身上貌似也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

“师兄!”胖和尚吼道,双手开始翻飞,无数手掌状的淡黄色气体开始形成,见状就要打向吴敌。

瘦道人拦住胖和尚,焦急叫道:“书圣!先回到地面再说!”

第三十五章 尸魃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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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道人说完便和胖和尚率先离开了此处墓道,书圣听从瘦道人的建议,眼看在这狭窄的墓道内,恐防中计,便收回文房四宝,化为一道白光通过缺口,钻出了地面,吴敌见状,呼啸着冲破地层,朝书圣追去。

连生略略思考之后,也带着阿柴、侯镇山通过缺口,回到了地面,正好时值正午,一轮焦阳挂在空中,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目力能及的所有地方,只见吴敌速度极快,转眼间又缠住了书圣,书圣一个劲的用法宝抵抗,颇显吃力,大叫道:“两位前辈,还望助学生一臂之力!”

“这旱魃不惧阳光?!”胖和尚诧异道。

“这旱魃已经是到了尸王级别,什么都不惧怕,可能降服他有些困难!”瘦道人手拿竹枝,似乎将自己的精纯法力灌注在此内,俨然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师兄!我先上了!”胖和尚一双大手上下翻飞,早有无数气状手掌拍打过去,势如奔雷,疾如巽风,“邦邦邦”几声巨响,打得吴敌站立不稳,身上的青铜铠甲嘎吱作响。

连生刚好走了出来,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瘦道人微微皱眉,看那连生肩上似乎并无大碍,而那血迹早已不见,便微怒道:“连上师,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那旱魃的诱饵吧!”

“呵呵,你看我像吗?”连生抖擞精神反问道。

“哼!我看你像极了!”瘦道人率先发难,挥舞着手中竹枝朝连生打来,连生双手掣出金刚利器准备迎击,经过加持过的金刚杵和金刚橛,犹如空中恣意翔击的鹰鹫,盘旋着攻击着瘦道人,也不知他手中其貌不扬的竹枝是何材质,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挥,竟能与坚固的金刚杵、锋利的金刚橛打成平手。

“看我石锤!”侯镇山霍然起跳,在半空中朝瘦道人砸来,开山石锤夹带着巨大的破坏之力,卷起数道飓风,铺天盖地的袭来,瘦道人微微一笑,只是将手中的竹枝连刷几次,便轻松挡住了侯镇山的全力一击,黄色毫光顿显,侯镇山不知怎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卷向了另外一边,并且顺着石锤的力道,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地坑来。

“噢?”连生看着瘦道人手中的竹枝,不免好奇起来。

此刻,吴敌正和胖和尚以及书圣争斗不休,吴敌全身上下坚若金刚,不仅如此,还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最厉害的便是手脚齐用,如钢刃般的手指脚趾,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胖和尚连连出掌,掌劲在空中幻化成巨大手掌,霎那间围住吴敌,“崩崩崩!”,手掌在他周围爆炸而开,震得吴敌后退不止,身后的红色披风被炸成粉碎,只有身上的青铜铠甲毫发无伤。

“你们这些皇帝的走狗!”吴敌突然开口说话,难免将胖和尚和书圣吓了一跳,“杀!”

吴敌怒吼着,凭借着自己强悍的肉身,完全不顾二人犀利的攻势,两手在空中搅动,竟隐隐闪现出炙热的火花,大开大合之间逼得他们应接不暇,书圣手中的砚台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条墨黑的轨迹来跟吴敌进行对撞,只见吴敌一拳打了过去,再接着一抓,书圣面前的纸墙瞬间破碎,身上也是留下了道道的血色抓痕。

“啊?”书圣大为诧异,没想到完美防御的纸墙居然也能被旱魃突破,当下只觉得身上的抓痕,开始酸痒起来,难以忍受。

“旱魃!纳命来!”胖和尚趁着吴敌杀向书圣之时,从身后袭来,一掌轻轻啪打在吴敌的背心处,居然没有发出声响,原来是那胖和尚早已将掌法练得炉火纯青,大音希声,这看似温柔的一击,却暗藏着无数凶险,专门将掌劲打入人体之内,不消一时半刻,被打之人的五脏六腑便会瞬间破裂,只剩下一肚子的血水,只听得吴敌周身咯吱作响,差点跌倒在地上,不过,吴敌反手一抓,差点抓伤和尚的面门。

“嗯?怎么可能?!”胖和尚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本以为吴敌受此一掌,虽不致命,但也离死不远了,没想到那吴敌乃是僵尸之身,不用说内脏,就连血管之类也早已干枯,何况他早已化为旱魃,与其他僵尸不可同日而语。

“贼秃!”吴敌用头顶上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胖和尚破口大骂,以他为中心的范围内,空气开始发生异动,竟然开始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热意,书圣和胖和尚开始感觉不适,脸上开始忍不住的冒汗,视野也开始模糊起来。

“不好,前辈!”书圣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襟,不停地用袖口揩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还要避开吴敌的攻击,当真是狼狈不已,而胖和尚更是怕热,怎么躲都躲不过,全身早就起了一层腻汗,不仅如此,周围的树木草丛也开始有了烧焦的征兆,甚至开始冒出火花来。

连生、阿柴、侯镇山将瘦道人团团围住,瘦道人仗着手中竹枝连连打退三人的攻击,不过也不轻松,他们也开始感觉到周边环境的异变,口干舌燥,逐渐焦躁起来,连生心中暗想这绝对和旱魃吴敌有莫大的关系。

吴敌一直想吸干书圣和胖和尚的精血,但他们就是不送到嘴边,心中一怒就放出了他的本命阴火,此火不同于其他阴火,乃是旱魃的独门绝技--尸魃阴火,此火无色无光,看似并不存在,但有着难以想象的热度,旱魃就是因为此火,才能常常引起天下的大旱,焚毁万物也就在旦夕之间。

书圣渐渐支撑不住了,还好有个胖和尚掌力惊人,牵制住旱魃,恐怕自己早就被旱魃抓住,被吸干了全身精血,书圣正在苦苦抵抗之中,忽然从树林中又冲出了五人,原来正是曾和尚一行人等。

“军师!我们来助你!”曾和尚拿着黑铲大声呼道。

“好!”吴敌见他们来了万分高兴,陡然间调转方向朝曾和尚等人冲来,原来吴敌感应出这五人的修为要比书圣、胖和尚低,遂先攻击他们以获得血肉。

“啊!”曾和尚没有想到那旱魃说来就来,只见吴敌双手前伸,头顶掀开一对怪眼厉声飞来,曾和尚连忙祭起黑铲,“噔!”,曾和尚被巨大冲击撞到在地,却不慎露出了身后的剑氏三兄弟来,三兄弟中只有断了一条手臂的青衣人来不及躲闪,被吴敌的利爪穿透了胸脯,吴敌哈哈大笑,用力朝两边一拉,“哗啦!”一声,青衣人瞬间被分为两半,吴敌不知用的什么方法,烂嘴一张,轻轻吸了口气,那青衣人的内脏血液居然自动送到他的嘴里,吴敌吸食了他的血肉后,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本来骷髅般的头颅,居然还是有了少许血色,并且渐渐长满了皮肤、肌肉等组织。

“三弟!”剑氏三兄弟中的黑白衣二人悲痛欲绝,提上利剑就冲到吴敌面前,噼里啪啦砍个不停,但他还是没有感觉似的,仍然津津有味地吃着青衣人的血肉。

“笨蛋!赶快离他远点!”书圣看见这一幕,心急如焚,可想而知,一旦吴敌吸食饱了血食,恢复了肉身,那将会更加厉害,不过被仇恨蒙蔽了的剑氏兄弟只想为他们的兄弟报仇。

“哈哈!还不够!”吴敌双眼射出不可直视的凶光,电光石火之间,一手抓住一把利剑,轻松扭动,剑氏兄弟的双剑立刻被绞成一团,由于速度太快,剑氏二人又不想松开手中利剑,只听见咔嚓一声,二人拿剑的手臂顿时被扯断,吴敌一脸狂喜,脸上溅满了二人的鲜血,更加显得狰狞起来,就在二人大喊大叫之际,吴敌再次从他们胸腔内掏出了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放进嘴里,囫囵吞进肚中,然后继续吸食着二人的鲜血。

书圣和胖和尚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曾和尚忙不迭地跑了过来禀告道:“两位大人,我们中计了!那红环根本就是个假的!”

“啊!怎么会!”书圣心中懊恼不已,然后目光又集中到连生身上,对连生更是恨得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

“吼!”吴敌仰天长啸,此刻的他早已换了一副相貌,不再是僵尸骷髅的衰样,而是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方脸高鼻,不愧为一代征伐的猛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霸气。

“不好不好,前辈!怎么办!”书圣方寸大失,胖和尚也正在踌躇之间,那吴敌就飞了过来,头顶重新长出了黑色的长发,迎风而舞,仿佛收割生命的死神降临。

“喝!”吴敌大叫着冲锋,一身的青铜铠甲猎猎作响,尸魃阴火再次在四周燃烧了起来,书圣等人再次体会到了莫名的炙热感,眼看着四周的树林草木全都焦枯死掉,就连地上的土层也开始龟裂,裂开一道道的深邃裂缝来,此刻连生也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迫感,连忙用护体神光保护自己,同时使出功德甘露和水之元力,才感觉身体清凉一些。

第三十六章 坐山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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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敌以一挑四,书圣一边运功抵御尸魃阴火,一边祭出文房四宝,无数儒门绝技运用出来,直杀得天昏地暗;胖和尚催动体内真气,一个个巨型手掌迎风而来,夹带着风雷之声,不要命地打在吴敌身上;曾和尚手中黑铲妙用非凡,只见黑光凝聚而成的一尊无名佛陀端坐其上,万分诡异,凄风惨惨,鬼叫连连;李素羽手中轻剑则飞来飞去,断金削铁,所用披靡。

吴敌正是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的猛将,面对着四人无敌的神通,也仅仅是哈哈大笑,对于他们的犀利攻击,自然是轻松应对,没有落于下方,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受尸魃阴火的侵蚀,头脑开始恍惚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大,从而使他们的招式漏洞百出。

吴敌看准时间,目标锁定在最弱的李素羽身上,卖个破绽,急速飞到她的面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呃!”,李素羽摸着胸口,吐出一口污血来。

“哈哈哈!”吴敌高兴的大叫道,“我看你是个女人才不杀你,不要惹怒本将军!还不快滚回家相夫教子!”

“妖魔!休要猖狂!”胖和尚越打越亢奋,脾气也是越来越急躁,两只手掌瞬间来到吴敌跟前,“砰砰砰!”,就在那一刹那间,吴敌全身上下已经被打中了三百六十多掌,不过只有青铜铠甲咯吱作响,也不见起了什么裂缝。

“呜!”曾和尚黑铲上的黑佛尖叫着飞来,大口一张,无数肉眼看不见的非人应声出现,缠绕在吴敌身边,“哗啦!”一阵清脆的翻书声传来,早有书圣的纸片如同一条白色纸龙,卷来死死捆住吴敌。

李素羽性格倔强,忍着内伤操控着灵巧的轻剑,不断反复刺杀吴敌,吴敌大怒,大叫一声,身上的纸龙断为数截,一拳打在胖和尚脸上,胖和尚就这样飞了出去,接着就是一脚横扫,书圣、曾和尚全都向后倒去。

这时候的瘦道人十分关心他师弟的战况,本想退出与连生的争斗,但是连生等人实在是逼得很紧,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瘦道人心中也是十分焦躁,将手中的枯黄竹枝插在地上,顿时,周围被尸魃阴火荼毒的空间瞬间阴凉下来,但是竹枝淡黄的毫光开始涌现出来,罩在连生等人身上。

瘦道人单手掐诀,口中颂唱着不知名的咒语,一种无形的力量开始弥漫而来,连生也是顿感压力巨增,黑虎形态的阿柴提醒道:“我们看来已经被他困在阵中了!”

“噗!”地下突然跳出一个手持青剑的少年来,原来正是那在地层中疗伤静养的杜萌,由于尸魃阴火的强烈热感,逼出了还在地下的杜萌,杜萌破土而出,就看见连生等人在眼前,高兴道:“上师!”

“呵呵,怎么样?他们杀了环皇子没有。”连生看见杜萌居然就在此地,不禁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瘦道人。

“当然没有,因为环皇子就是我变的!”杜萌大致看清了目前的局势,会心地抽出青玉剑向着瘦道人。

“好啊!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贫道今天定要把你们全都除掉!”瘦道人震怒道,以竹枝设置的阵法中,开始冒出大团大团的黄色气团,每个气团都包裹着大量的符文咒语,显得是那么的神奇。

“小心!”连生觉得不妙,急忙招出阴阳轮出来,挡在那黄色气团之外,始料未及的是,那团气体似乎有所知觉,绕过阴阳轮盘,径直朝连生冲来。

“什么!”连生瞬间召唤出八大本尊围堵在自己周围,黄色气团冲撞过来,发生剧烈的爆炸,将连生身上的衣物炸成破烂,震得他脑耳轰鸣不止,气血上涌。

瘦道人哼哼冷笑着,早有四股黄色气团,分别朝他们飞来,众人如临大敌各自防备着,阿柴连忙缩小身形,隐藏不现,不过还是被黄色气团深深炸了出来,杜萌、侯镇山皆都大汗淋漓,连生的八大本尊也开始出现了消失的迹象。

还没等连生等人喘息过来,瘦道人又是施放出几股更加巨大的黄色气团而来,眼看着就要朝他们身上砸来,但又逃不出他设置的阵法之中。

“你这尸妖!还不快快放下你佛爷!小心我打得你永世不得超生!”胖和尚粗着嗓子骂道,原来此刻的胖和尚已经被吴敌提在手中不能挣脱,吴敌发威,局势瞬间被扭转,书圣、曾和尚为求自保而不敢靠近,李素羽也是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啊!师弟,我来救你!”瘦道人心急如焚,并没有再理睬连生等人,遂拔起插在地上的竹枝,就往吴敌他们赶来。

“放开我!看老衲怎么劈死你!”胖和尚怒火攻心,一掌一掌地打在吴敌的头颅之上,谁料吴敌不但没有反抗,反而一口咬住了胖和尚的一只手,只听见咔哧一声,吴敌眨眼间就吃掉了胖和尚的一只手掌。

“啊!你这怪物!我要杀了你啊!”胖和尚双眼血红,看来这断掌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接着就是另外一掌打来,“喀喳!”,吴敌又咬断了他剩下的那只手掌,血液如同泉涌般喷射出来,溅了吴敌一身都是。

“师弟!”瘦道人看见此幕顿时疯狂了起来,手中的竹枝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直直打在吴敌的身上,谅吴敌全身刀枪不入,也经不起这猛烈的一击,便陡然松开了手中的胖和尚,往后面退去,还不时的称赞道:“嗯,味道不错,赶快把这胖秃贼送给我打牙祭!”

“师弟!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收敛自己的脾气,现在废掉双掌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瘦道人万分痛心,急忙止住胖和尚的鲜血,只见那胖和尚面如金纸,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师兄,洒家如今是彻底废了,你要替我杀了他!杀了他啊!”胖和尚迷离着双眼,口中喃喃的说道。

“你!”瘦道人对着吴敌怒目而视,怒发冲冠,手中的竹枝竟然开始重焕生机,并不再是枯黄的状态了,身边又开始浮现出带有符文咒语的黄色气团出来。

“噢?”吴敌慢慢收缩尸魃阴火的施放范围,逐渐全都集中在瘦道人的身上,尽管瘦道人手中有神奇竹枝的防护,不过还是感觉到自己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烈热感。

“你们全都给我吃了吧!”吴敌大叫着冲向瘦道人,一双利爪的锋利杀气已然来到瘦道人的跟前,瘦道人手指一动,用竹枝挡下这第一轮的攻击,身边的黄色气团急速飞出,砸在吴敌的身上,“轰轰!”,烟雾沙尘顿起,吴敌冲了出来,原本刚刚修复好的肉身又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状态,脸上面皮全都被毁掉,只剩下深深的白骨。

书圣自从看见胖和尚落难,不由得心中大爽,也不去救助。如今,这可恶的瘦道人又和旱魃扛上了,自己正好落得清闲,站在一旁看着热闹,而曾和尚则是不敢插这一手,书圣时不时的在他耳后低语几句,就见那曾和尚喜笑颜开,对着书圣行礼不停。

连生见那瘦道人果然有点道行,居然能以一人之力单挑吴敌,众人只能远远围观,二人打斗惊天动地,此地的小山丘早已被他们的法力夷为平地,杜萌青瞳闪烁,突然瞥见了倒在地上的李素羽,大为吃惊,便对连生说道:“上师,就是这个女子,曾帮助过我!”

“噢?那赶快去看看。”连生说着就跟杜萌冲了过去,等连生走进一看,吃惊道:“李素羽!怎么是你?!”

“呃,连生,好久不见了。”李素羽看见故人也是心中一喜,连生二话没说,就把她转移到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休息,连忙取出红环留给他的丹药,挑了一枚喂进她的嘴里,这时,李素羽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李素羽,多谢你救了我的徒弟。”连生感谢道。

“没什么,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加入晁丞相的幕僚,你不要太见怪。”李素羽说完便固执地站起身来,虽然体内还是隐隐作痛。

“你身体受此重创还没愈合,赶快坐下来吧。”杜萌急忙道。

“我要回帝京了,让他们看见你们跟我在一起,实在不妥。”李素羽说完,便捡起地上的轻剑,就要往下山的路走。

“李素羽,你可以考虑一下扶持红环皇子。”连生建议道。

李素羽侧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好的。”

瘦道人和吴敌在空中互相揪扯不停,恐怖的爆炸声在二人周围不断发生,耀眼的光芒射得众人睁不开眼来,连生急忙睁开慧眼查看如今的战况来,虽然吴敌再次变成了骷髅的模样,不过貌似对他自己的实力并不妨碍一般,仍然疯狂的对着瘦道人拳打脚踢,表面上吴敌仅仅会粗犷的拳术腿击,毫无美观而言,但恰恰是这简单的一拳、一踢,往往有万夫莫开的力量。

瘦道人也是杀得眼红,心中一横,咬破舌尖,扑出一团精血洒在手中的竹枝之上,顿时那竹枝发生巨变,竟然变成血色,长成竹竿般的大小,吴敌没有太多在意,依然直面杀了过来。

“旱魃!彻底去死吧!”瘦道人大叫着,对着吴敌撞了过来,手中的竹枝迸发出血红色的光芒,陡然打在他的头上,只听得巨响连连,无数红色的气团出现,瞬间便发生剧烈的爆炸,天地变色,整座小山浮起一圈圈的红色浓云,山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削掉了一半。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想那争斗的二人皆是命陨于此吧,最后只剩下书圣二人和连生等人。

第三十七章 解除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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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路人马急忙进入爆炸的核心地带,只见那僧道二人躺在地上,四肢分离,貌似离死不远了,而旱魃吴敌也是身首异处,但还没死绝。很明显的是四周空气不再是先前那般的闷热,空中黑云滚滚,一道惊雷,瓢泼大雨倾盆而至,西南大旱瞬间解除。

瘦道人微微张嘴道:“书,书圣,快救救我们师兄弟。”

书圣两只眼睛转个不停,自然是没有救他们的打算,只是对连生说道:“连上师,这一局算我们打平了吗?”

“呵呵,难道你就没看出来你们还剩下几人?我随时都可以把你们解决掉,怎么可能算是平局呢?”连生抱着双臂,看着书圣。

“哼,就算你把我杀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晁丞相会派更加厉害的人来对付你。”书圣摩挲着手中的帛书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我二人何尝不是混口饭吃,何必苦苦相逼?”

“哈哈,混口饭吃,你实在是太可笑了。”连生哈哈大笑,直不起身子来。

书圣面有愠色,不过转眼即逝,道:“有本事,那我们第三关再做较量。”

“呵呵。”连生看着书圣笑而不语。

“喂,这些人怎么办?”杜萌指着地上的僧道二人说道。

“随便你们吧,我们走!”书圣说完,便和曾和尚消失在这片早已夷为平地的小山丘里。

“杜萌,你迅速回滇州去,让红环将此次的战果上报给朝廷!”连生吩咐道,杜萌应了一声便施展出土遁赶回了红环他们所在的小山村内。

“师父!要追吗!”侯镇山激动道。

“不必了。”连生淡淡说道,便来到吴敌的头颅跟前,谁料那吴敌的一只手突然抓住连生的一只脚,把他吓了一大跳。

“兄弟!快!拿给我些血食来!”吴敌突然开口说道,原来还没有死!

“这!?”连生心神大乱,本想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是最好不过的了,岂料他还没有死,当真是命大得很。

连生想了想,道:“吴大哥,你能保证不再祸害三州百姓了吗?”

“什么祸害?我一直在墓穴内修炼,只想祸害狗皇帝!”吴敌激动叫道。

“原来这样,你知道吗?你躲在三州交界处吸收三州地底灵根,早已让西南三州大旱多日,百姓们更是叫苦连连,无水可用!”连生如实说来。

“我不知道这些,但我吴敌一向为人光明磊落,与民无犯,从不祸害无辜的平民!”

“那好,吴大哥,我相信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你就不要再吸取灵根了,给三州百姓一条活路吧!”

“好好!快给我血食来!”吴敌迫不及待的说道。

连生在地上找了找,不是正好躺着僧道二人吗,遂不顾瘦道人的挣扎,把他们直接放在吴敌面前,吴敌一口咬在瘦道人脖子上,呼哧呼哧地吸着鲜血,瘦道人虚弱的说道:“你们这些邪魔外道!邪魔外道!”

吴敌吃掉瘦道人后,终于能站起身来,只见他捡起地上被炸断的残肢重新安放在身体上,接着又把胖和尚一点不剩的吃掉,黑光一闪,终于又恢复成原先的活人相貌。

“好兄弟!大哥谢谢你!这下就陪我杀向皇宫吧!”吴敌豪气的说道。

“大哥,别急别急!攘内必先安外!如今乌斯藏僧王叛乱,逃到身毒,伙同白夷一起围攻华夏。”连生其实心里挺遗憾的,因为他没有找到瘦道人手中的宝贝竹枝,料想一定是在那场大爆炸中,灰飞烟灭了。

“什么!那狗皇帝是吃屎的吗!赶快发大军平定身毒国啊!”吴敌痛心疾首道。

“大哥,我纠集齐了一群义士,正要往身毒国去抓捕僧王,咳,就是还差人手。”连生试探的说道。

“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你!有我在,自然可以平定僧乱!”吴敌万分高兴道,“快,我们立刻就出发!”

“好的!”连生至此也是惊喜连连,看来这旱魃对于自己以及红环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有着莫大的助力。

连生一行等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滇州的小山村内,刚走在村门口,就看见林田翔快步赶了过来,高兴的喊道:“连上师!连上师!我们这里旱灾已经消除了!”

“嗯?”吴敌双眼放出凶光,居然还夹杂着一丝贪婪之色,呼的一声向林田翔冲了过去,连生等都是诧异不已,来不及阻挡,就在这时,吴敌的利爪刚刚触碰到林田翔,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出三丈远来,林田翔瘫坐在地上,吓得不轻。

连生连忙走了过去,将林田翔扶了起来,看他没有事之后,才谨慎的赶到吴敌的身边,只见他仰面朝天,看似受到了巨大的攻击,道:“吴大哥!你怎么了!这可是普通的老百姓啊!”

“噢,对不起!好兄弟!”吴敌爬将起来,郁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他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想把他吃掉!”

“怎么会?”连生茫然地望着无辜的林田翔。

“不要让我见到他,你叫他出去躲躲。”吴敌无奈的说道。

连生走到林田翔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林村官,不要担心,他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快去田里看看吧。”

“噢?是吗?那好,我马上去村民那里看看!”林田翔也没过多在意,拍拍身上的灰尘便跑开了。

连生和吴敌接着往里走,只见那红环站在门口,看见连生来了便道:“连上师,我已经发了消息给朝廷了。不过,我们这局,朝廷是算的平局。”

“环皇子,不用担心,最后一个任务,我们志在必得!如此,你就可以顺利登基了!”连生自信的说道。

红环一听见登基二字,便高兴不已,蓦然发现连生身边站在一个黑壮汉子,穿着奇怪的青铜铠甲,气势极其威武,不过总感觉他死气沉沉的,一脸晦气,遂问道:“连上师,这位是?”

“噢!这是我在黔州结识的壮士--吴敌,最后的身毒之行,不可能少得了他!”连生介绍道。

“吴壮士!请里边坐!”红环连忙邀请道。

“好!”吴敌大方回应,自然地走进小瓦屋内,只有杜萌和河逢恩在,杜萌看见吴敌,先是惊讶,并且随时防备着,而河逢恩看见连生进屋之后,马上问道:“连上师,我们好久出发去身毒国?”

“不用等了,我们马上去!”吴敌啪着桌子,抢先回答道。

“这位是?”河逢恩见他气势非凡,不知是何来历。

“河都尉,这位就是连上师在黔州结交的义士。”红环道。

“哦,小将见过壮士!”河逢恩行礼道。

“噢?你也是行伍之人?”吴敌看见河逢恩一身戎装问道。

“是!我们都是追随这位红环皇子的义士,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顺利登基。”河逢恩抬出红环道。

“哪里,哪里,都是小王不才,老天保佑,能得到诸位的帮助,登基后定不会辜负列位,当全心全意为天下苍生谋取福利!”红环洋洋洒洒说道。

“什么!这么说你是狗皇帝的崽子!”吴敌突然站起来,散发出一阵阵的恐怖气息,河逢恩见势不对,连忙挡在红环的身前。

连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慌忙挡在吴敌的面前,劝道:“大哥!冷静一点!”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没逮着狗皇帝,反而把他的狗崽子送来了。”吴敌如今是凶性毕露,眼看着就要从上前去把红环大卸八块。

“吴大哥,你不是说过不再伤害无辜吗,他虽贵为皇子,但是与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差别!”连生苦苦劝道。

“不行!”吴敌的驴脾气又上来了,一掌打在连生身上,还好他即时躲开,掌劲在空中惊响,如同炸雷。

“杜萌!河都尉!快带环皇子先走!”连生伸开右掌,五指屈张,指尖顿时形成五行阴雷,闪现出耀眼的火花,仍然挡在吴敌身前。杜萌趁此机会,迅速地将红环他们护送出房门外。

“你是要来对付我吗!”吴敌笑道,露出了满嘴的尖牙利齿,瞳孔中似乎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吴大哥,我都给你说过无数遍了,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你以前的那个朝廷了!不过华夏国一直都还在!我们不是要去身毒国捉拿叛乱的僧王吗?”连生再次劝道,接着又张开左掌,五指指尖又形成了五行神雷,电火光噼里啪啦直响。

“连生,大哥来试一试你的本事!要是我打得痛快!也可以饶了那狗崽子,一切自然都听你的安排!”吴敌伸出手臂,长长的利爪上缠绕着黑色的不知名的能量流。

“那得罪了!”连生跳起身来,将左右手上的五行阴雷全都抛向他的身体,“轰轰!”,整个小屋应声塌陷,二人均从废墟堆里冲了出来,连生停在空中看见吴敌几乎是毫发无伤,不由得惊异连连。

“不错,但就是威力还不算大。”吴敌咧嘴笑道,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来到连生面前,朴实无华的一拳逆风而至,连生心中一惊,遁出神足通,如鬼神出没般,闪现在吴敌身后,右手金光一现,金刚杵霍然出现,连生大喝一声,轰然砸在他的头上。

“哈哈,不错!”吴敌忽然起跳往身后一个回旋踢,连生支手撑在他的头顶跃了过去,左手金光一闪,早已出现锋利的金刚橛,“铿!”清脆的响声回荡开来,吴敌右掌一档,那金刚橛不能刺入分毫。

“喝!”吴敌发威,手脚同时袭来,蹦发出无数掌影脚光来,殊不知,吴敌仅仅在那一刹那间便打出成千上万次的拳法,以及成千上万次的腿击,连生大骇,阴阳轮盘随心而来,挡在自己前面,“嘭嘭嘭,锵锵锵”剧烈的打击声不绝于耳,好在阴阳轮盘坚硬无比,恐怕连生早已被他打成肉酱了。

“疾!”

第三十八章 身毒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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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三枚斗大的避尘珠,散发出三色豪光,响出尖锐的破空之声,急速朝着吴敌飞去,不料,吴敌却迎面而来,一拳、一脚径直朝避尘珠打来,吴敌威力巨大,打得珠子在空中乱飞,而不能近其身。

吴敌嚣张的嚷道:“连生,再来猛烈一点!”

连生此刻惊诧万分,这吴敌当真是金刚之身,刀枪不入!“好吧,吴大哥,你可要看好了!”连生说完便祭出天罡五雷符,体内的雷气开始运转不停,瞬间流通了奇筋八脉,丹田处开始生出云气,拙火燃起,至下而上,贯穿了体内七轮,至此,天人合一,内外相应,天地变色,刹那间,空中黑云翻滚,金蛇飞舞,乌云越积越厚,雷声轰鸣,赫然间云层中露出一块空洞,从里面投射出五彩的光芒来,罩在吴敌的头顶,那光芒极其炫目,仿佛有天仙神佛临世,吴敌也看得呆了,突然一声震天的巨响,五行阳雷劈头盖脸的打将下来,吴敌所在的地面遽然被炸出了一个深坑,顿时烟雾弥漫,飞沙走石,周围的百姓见此异象,早被林村官疏散到了安全的地方。

连生来到深坑前,通过慧眼,透过烟尘,居然看见吴敌还活着,正缓缓地从深坑中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只余那套古朴的青铜铠甲,头发根根乍起,还跳动着零星的火花,本来黝黑的面容如今更是漆黑了。

吴敌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尴尬的相貌,而是满心喜悦道:“连生,不错,大哥现在是真心满意足了!”

“吴大哥,这可是你说好的,今后一切听我安排。”连生此时此刻,心中也是万分侥幸,如果再解决不了这打不死的吴敌,自己恐怕也没辙了。

“连生,你说的对!虽然朝廷世代更迭,但华夏国却是永世长存的。你速速准备一下,我要亲自率领大军,横扫身毒之国!”吴敌霸气的吼道。

连生顿时无语,哪来的大军归吴敌调遣,这时候,杜萌悄悄来到连生身边,道:“上师,怎么样了?”

“基本解决了,快通知环皇子等人,我们即刻就要准备身毒之行。”连生下令道。

“是!”杜萌退了下去。

另一间安静整洁的小木屋内,连生、红环等骨干成员都环坐其间,甚至连吴敌也安然坐在木椅上,众人看见他难免心里有些抵触,只有林田翔站在门外,仅仅是为了防止吴敌看见他而发狂。

河逢恩仔细讲了一下关于华夏与身毒国之间的关系,还有世界上敌对势力的国际关系,最后用手指着墙上的地图道:“目前乌斯藏叛乱的僧王――达拉喇嘛,在身毒北部喜玛邦的达兰萨拉小镇设置了一个流亡小朝廷,并且与中央朝廷分庭抗礼。目前生活在身毒的乌斯藏僧侣以及土人,大概有十三万人,武装人员有六七千人左右,而达拉喇嘛所在的达兰萨拉小镇,人口只有八千人。”

“既然如此,我们最好还是如南海吕宋之行般,出动少数的特种人员,直接潜入敌区,捉拿僧王!”红环思索道。

“哪有这么麻烦!我一人就可以去身毒国!定可以把那秃贼的狗头带回来!”吴敌不以为意道。

“吴义士,这可能有点困难,达拉喇嘛身边的奇人异士极多,况且还有四水六岗卫教军拱卫其间,远至太祖时期,朝廷就陆续派人前去,不过都是折戟而归,僧团叛乱一直是中央朝廷的心腹大患。”河逢恩回答道。

“噢?什么叫做四水六岗卫教军?”连生不解问道。

“所谓四水是指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雅砻江;六岗是指擦瓦岗、芒康岗、麻则岗、木雅绕岗、色莫岗、泽贡岗。这些地方皆是乌斯藏、益州以及滇州境内的名川大山,达拉喇嘛的分裂华夏之野心,昭然若揭!其罪可诛!”河逢恩愤慨道。

“哼!岂有此理!这些乱臣贼子!”吴敌怒不可遏,一掌拍断了所坐木椅的扶手,气劲传来,整个房间都是摇摇晃晃,举座哗然。

连生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脸上不悲不喜,道:“我和吴敌前往身毒,伺机捉拿僧王,剩下的人就由环皇子带往乌斯藏的南方边境与我接应。”

“师父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侯镇山不依道,而杜萌此时也是想与他们同行。

“不必了!你们三个务必要日夜守护环皇子,我怕那晁贼会派人加害皇子!”连生决定道。

“是!”三人领命道。

红环将连生、吴敌送至村门口,拉着连生的手道:“连上师,这次身毒之行,凶险颇多,你要多加小心!”

“呵呵,环皇子,你不必担心我,有吴义士在身边,自然可以逢凶化吉。”连生笑道。

“嗯,那好吧,我在乌斯藏南方等你的好消息!”红环爽朗道。

“男儿大丈夫的,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吴敌不高兴道。

连生看着他,道:“吴大哥,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连生说完遂再次和红环回来村中,独自找到正在忙碌中的林田翔,便来到他的身边耳语几句,只见林天翔的面色不定,非常疑惑,最后对着连生行大礼道:“多谢连上师提点!我自会照管好这片地界,毕竟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连生笑着点了点头,便卷起一道火光和吴敌飞向天空,从滇州出发一直朝西南方向飞去,二人皆隐藏了身形,一般人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他们的。大概过了四个时辰,连生拨开云层,便看见下方植被异常茂密,物种极其丰富,一眼望去,皆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高山林立,长年累月都是云雾缭绕般,这里便是身毒国所占据的阿鲁邦,号称乌斯藏的江南之地,此地气候宜人,降水丰富,有史以来就是华夏国的领地,且居住的人民都是和乌斯藏境内的土人同宗同祖。

连生看着下方这一片大好的土地不由的感叹道:“当年太祖力抗身毒,大军一直西进,本已推进到身毒国度,不料却下令全线退兵,白白把这块肥地赠给敌方,结果弄成了胜国既是败国,败国却是胜国的尴尬局面,不由得让人振腕叹息!”

“哈哈!是吗!”吴敌双手前伸,两只利爪摩擦着咯吱作响,陡然间俯冲飞进了阿鲁邦的上空,放出了那无色无光的尸魃阴火,顿时周围的温度上涨十倍不止,下方的山林竟开始逐渐的枯黄死掉,山中的动物似乎预感到自己即将大乱临头,遂漫无目的地在山中疯狂的狂奔,最后冲进了居民家中,践踏农田,咬伤平民,骚乱不止。

连生见状急忙冲在吴敌前面,问道:“吴大哥!你这是?”

“哈哈哈,为将领兵之人不在乎一城一池的争夺,而是关心自己手下有多少的有生力量!既然此地被敌人占据了,那我就把它变成一块无人问津的废地吧!”吴敌张开阔嘴,只见此地的地底灵气源源不绝地灌入他的口鼻之中,下方山林枯萎的更加厉害了,河水也开始到了断流的境地。

连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办法,只有可惜之情,等吴敌吸饱喝足,二人便继续往身毒北方的喜玛邦飞去,大概也过了三个时辰,连生睁开慧眼看见,下方开始出现一列列的高大雪山,气候急剧下降,身上开始结出一层层厚厚的冰晶,不过连生用般若烈焰一闪,便化去了那些冰雪,继续往上飞,就看见一处高原,孤零零的达兰萨拉小镇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哈哈!到了!我们快杀进去吧!”吴敌尖声呼啸道。

连生心中一急,便拦住了他,道:“吴大哥,我们还是先在镇外看看形势!再做打算!”

原来连生早已用慧眼看见那镇中有一道奇光直射天际,恐怕那达拉喇嘛早有防备,设置了极其厉害的禁忌,虽然有打不死的吴敌在身边,也不怕被他们围攻,不过也不能因此而打草惊蛇,因为他们此行的根本目标就是活捉达拉喇嘛。

“什么!我是堂堂的神武大将军,为什么要听你的!”吴敌的驴脾气又上来了。

“吴大将军!吴大英雄!你不是答应我要一切听我的安排吗?男子汉大丈夫,可是要说到做到。”连生据理力争道。

“是吗?好吧!”吴敌哼了一声,便随着连生来到小镇外围的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内躲藏起来。

连生睁开慧眼,仔细观察着往来的人群,以及镇中守卫的具体情况,便对吴敌说:“吴大哥,我去找几身当地人的服装,潜入镇中打探僧王的消息,要是有人问你话,你就装哑巴就是了!”

“什么!我堂堂神武大将军,居然沦落到装哑巴的境地!”吴敌火冒三丈道。

“吴敌大哥,你不是说一切听我的吩咐吗!”连生耐心说道。

“哼!那我就再屈尊一次!”吴敌嚷道。

连生使出土遁之术,在达兰萨拉小镇外围转了几个来回,都没有看见任何的民居,心想这小镇当真是贫困无比,看来只有镇里才有人住吧,就在这时,连生用天耳通听见上方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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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次我们又拿到国际上的救济,怎么样?我们师兄弟几个去夜总会轻松轻松?”一人说道。

“好啊,托佛爷的福,但愿我们早日收回故土,建立佛国!”另一人说道。

“快,我都等不及了,我还是要跟上次那小妞跳舞,这次,你们可不能跟我抢药丸了!”一人道。

“哈哈哈!”

连生睁开慧眼,视力透过土层,只见是三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年轻僧人,挎着一个股股的背包,又说又笑道。

“快,我们把僧服脱下来吧!”

“哎,真是麻烦!真羡慕朝廷的那些人,不用穿袈裟也能四处风流潇洒!”

连生眼见着他们从背后的挎包内,拿出一套时髦的衣裤来,并且戴上一个帽子遮住他们的光头,颈项上挂着黄金项链,手中戴着豪华的手表,三人顿时从僧人变身为时尚的青年人。

连生冷笑不止,使出一个小咒来,悄无声息地将他们背后挎包内的僧服全都偷了出来,暗道:“国内国外果然皆是一丘之貉,所谓的僧人修士全都变质,当真是末法时期,魔子魔孙混入寺庙,毁佛三宝,邪知邪见,教坏世人。”

连生拿着两套僧服,剩下的一件被仍在草丛内,遂径直回到吴敌所藏身的灌木丛内,连生递给吴敌一件,看着他仍然穿着的青铜铠甲,道:“吴大哥,这铠甲不能脱下来吗?”

吴敌接过连生递来的僧服,虽是一脸的抵触,但还是套在了自己的铠甲外面,道:“不能脱,脱下来我就完了!”

连生也没在意,换上了偷来的红色僧服,将长发散开,恍然就是一名地道的修士,便闲庭漫步地走进了眼前的小镇,连生四面观看着,这达兰萨拉小镇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简易的木板房和砖房,街道上垃圾遍地,秽臭不堪,当然也有豪华的场所,自然便是那僧王所在的官府。

不过说来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还是一个国际旅游城市,全世界的游人每年都会为这个小镇的居民带来可观的收入,所以此地人民的生活还是过得去,网吧、酒吧、夜总会、餐馆和旅游纪念品商店应有尽有。

就在连生和吴敌闲逛之际,却不知这里的人民早已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虽然此地人民对僧人常常是恭敬有佳,但此刻,行人及路旁的商贩皆对着连生、吴敌合十作揖,这也难怪,本来连生就修炼多时,早已脱去以前的俗气、痞气,一身的洒脱灵性,再加上脸如满月、双目似电,气质若天上仙佛,而且肤色相貌跟当地人大有不同,皆让此镇之人惊异连连。而且身后吴敌相貌威武,身躯高大,仿佛就是佛陀帐下的金刚明王。

连生渐渐感觉不对,看来这次太高调了,没有办法,只好在达兰萨拉小镇的中央广场内,选择了一处稍微干净舒适的地方坐下,不料早有民众围观了过来,更有甚者端来了食物牛乳供奉,请求为他们摸顶祈福。

连生结跏跌坐,双目微闭,也不言语,而吴敌则双手叉腰,高高的站在连生身后,这样一来,更加增添了他们的神秘感,人是越围越多,连生心中之郁闷,但也只有这样僵持下来。

不一会,可能事情稍微闹大了一点,警车尖啸着开了过来,警察迅速分开人群,从中走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精干汉子来,那人看见连生、吴敌也是暗暗吃惊,恭敬的说道:“请问这位尊贵的仁波切是从何地而来,有何贵干?”

连生没有回答,而那警官更是战战兢兢,转眼问吴敌道:“请问这位尊者......”

吴敌还没等他说完,便怒目而视,大叫一声:“哼!”

顿时,那警官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退出人群,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不久,那警官又带着一位年长的喇嘛回到此处,只见那老喇嘛被一群年少的小喇嘛簇拥着,脸上的皱纹如同褶子,身穿红色袈裟,头上戴着巨大的黄色鸡冠帽,手中还不停地摇动着转经轮。周围喧嚣的围观群众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露出恭敬的神色,看来这位喇嘛的威望极高。

老喇嘛看见连生等人,手中的经轮似乎也忘了转动,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连生,道:“不知这位仁波切和这位尊者,来我们小地有何贵干,我是这里的大喇嘛--次仁。”(注:仁波切是活佛的意思)

连生之前看过达拉喇嘛的图片,深知这眼前之人断然不是那深居的僧王,不过身居大喇嘛之职,也不是一个小人物,便缓缓睁开眼睛道:“我是从北方来的行脚僧,随缘而行,碰巧来到了此地,不慎叨扰,还望见谅。”

“原来是从北方来的圣人,有请这位仁波切去寝宫休息!”次仁喇嘛吩咐手下道。

“慢着!他们是一伙糊弄民众的小偷!”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顿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望去,只见走进来一个稍微年轻的喇嘛,身材高大,袒露着左肩,也是穿着红袈裟、鸡冠帽,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时髦服饰的年轻人,正是被连生偷取掉衣物的小喇嘛!

连生用他心通告诫吴敌,道:“吴大哥,你不要出手,一切由我来摆平!”

连生微笑着看着他们,静待局势的发展,只见那次仁喇嘛对着年轻喇嘛道:“强巴大喇嘛,不要冒犯了这位仁波切,小心惹下口业!”

“次仁大喇嘛,人证物证皆在此!”强巴喇嘛一把抓起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抛在连生面前,道:“快说!”

“是是是。”年轻人灰头盖脸的爬将起来,道:“我们三人本来想去酒吧散散心,不料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挎包内的僧服不在了,这可是大罪啊!僧服后面绣有我们的名字,一定是这个邪师偷的!”

三人皆跪在两位大喇嘛的跟前,泪流满面的忏悔道:“大喇嘛,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次仁喇嘛皱眉,强巴喇嘛一脚踢翻地上的三人,对着连生慢声道:“这位喇嘛,你能否让我们仔细检查一遍?”

“可以,我来是客,一切入乡随俗!”连生不在意的说道,缓缓将手上的红色袈裟脱掉,暗中早已将法力运在掌心,悄悄抹掉了锈在后面的名字,便递给了强巴喇嘛,而吴敌也是如此,将身上袈裟一扯,扔给了他。

连生**的肉身展露无遗,周围的群众皆是大声惊呼,全都跪拜在地上赞叹不已,原来连生的**极其祥瑞,虽然没有显现齐全佛陀那般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但是他双肩处的一枚红痣以及一枚黑痣,已然化作了一朵红莲以及一朵黑莲,浑身散发出隐隐的清香,遮脸的长发如同黑玉般垂在眼前,相貌极其端正,但是背后的汗毛竟分深浅二色,隐隐形成太极形状,当真是怪异得很。

两位大喇嘛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强巴喇嘛依然接过两套僧服,和次仁喇嘛仔细检查起来,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什么绣的名字,只是两件普普通通的袈裟,强巴喇嘛顿时大发脾气,叫道:“来人啊,把这三个犯了戒律的喇嘛拖回去受罚!”

“是!”一群喇嘛涌了上来,把那三个倒霉的人拖了下去。

“大喇嘛,我们是无辜的啊!他是个小偷!是个小偷啊!”

次仁喇嘛神色缓和,亲自将二人脱下来的袈裟奉还,并礼貌的说道:“还望这位仁波切不要介意!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最近假僧人实在是太多了。”

连生用手一招,那袈裟便自动穿好在身上,并淡淡说道:“无妨,大喇嘛多礼了。”

众人看见此幕更是惊诧纷纷,强巴喇嘛实在是心中不服,不仅没有找到连生盗窃的痕迹,反而让教下的弟子受罚,颜面尽失,突然大声叫道:“既然这位尊者是北方来的仁波切,怎么背后还有外道的太极图案?我看你一定是妖言惑众的邪师!”

“啊?”顿时,举座哗然,众人都是私下议论不已。

强巴喇嘛开始洋洋得意,而次仁喇嘛也是觉得连生疑点太多,连生没有反驳,反而是微笑着看着众人,强巴喇嘛高兴说道:“请问你如何解释背后的太极图案!”

“何为外道,又何为佛法?”连生问道。

“佛陀世尊所说的三藏教法,才是世间真正的解脱之法!所谓心外求法是为外道,心内求法是为内道,这太极图案表明你是外道无疑!”强巴喇嘛道。

“好一个心外求法,诸位只是看见我体外的图案,就着了表象,殊不知一切法皆是佛法,一切法皆是道法,道佛之间的孰是孰非,只是众生心里的差别,其实二者并无差异。正所谓,三教一体,九流一源,百家一理,万法一门。”连生缓缓说道。

“你这个外道!休要信口雌黄!”强巴喇嘛道,“你既然敢当众之下显露神通,我也不怕你!有本事我们比试一下!看谁的神通是佛门的正(和谐)法!”

“强巴大喇嘛,显露神通,不是佛法所为,我看还是算了吧。”次仁喇嘛一脸的疾苦之色。

“次仁大喇嘛,我们修行神通何用?就是要铲除这些附佛外道!休要多言!”强巴喇嘛来到连生面前,一脸的鄙视。

“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强巴喇嘛指着连生说道。

“呵呵,请了!”连生哗然站起身来,一身的气势震荡开来,周围的群众自觉的留出一块空地,围成了一个圈。

第四十章 比试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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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巴喇嘛就面对面坐在离连生一丈远的地方,道“贫僧还没有请教,敢问道友姓讳字号?”

“我没有姓字,法号隆成。”连生随口胡诌了个字号。

“好,隆成喇嘛,出家人所修神通除了降魔伏妖之外,还应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强巴喇嘛继续说道,“不如,我们随性而为,满足周边百姓的几个愿望,你看如何?”

“一切听大喇嘛的吩咐,请了!”连生接招道。

强巴喇嘛看着次仁喇嘛,道:“次仁大喇嘛,你就负责辨别我们二人的神通,如若谁使用了外道的神通法术,那就算是失败。”

“你们二人放心便是,我一定会公平判断而不失偏颇!”次仁喇嘛再次默默地摇动着手中的转经轮。

“哼哼,我就用佛门的神通,好好跟你较量一下!”连生心中暗道。

强巴喇嘛环视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高声道:“诸位良善的镇民,你们可有什么宿世逆缘、孽障纠缠,需要向我们求助,速速提来!”

围观群众中一阵哗然,各自议论开来,人声鼎沸,良久,一名年老的妇女走了出来,穿着破旧的衣服,不过却是异常干净,脸上始终有一团黑气缠绕其间,身上隐隐传来股恶臭气味,只见她艰难地跪在地上,向两方分别行了个大礼,道:“两位尊贵的大喇嘛,老身名叫拉姆,身上有一顽疾,苦不堪言,已经折磨老朽十余载了!”

“噢?”强巴喇嘛思索道,“既然如此,隆成喇嘛,我们分别用天眼通观看此老妪,是何病症,然后各自写在纸上,如何?”

“最好不过。”连生应道,随即上来两个小喇嘛,端上文具,分别放在二人的面前,且磨好墨汁,蘸饱了毛笔。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那老妪身上竟长满了黑色的脓疮,全都是呈现出鬼脸或人脸的形状,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强巴喇嘛看了看连生,轻蔑的一笑,便凭空让毛笔悬浮起来,在纸上一挥而就。

连生仍然端坐在地,凭意念控制毛笔,也迅速写了几个字,最后,两张纸均轻轻飘向次仁喇嘛的手中,只见次仁脸色阴晴不停,将两张纸翻开给周围的人群观看,顿时人民又开始沸腾起来,原来那两张纸上都写着三个大字--业障病。

强巴脸色一变,没想到这连生有点能耐,随即平静下来,毕竟谁能治好这病才算是真正的胜利者,连生向那拉姆老妇说道:“你身上所染之疾乃是人面疮,能否露出患处,让我等为你医治。”

“万分感谢两位慈悲的大喇嘛!”拉姆老妇喜出望外,也没有避讳些什么,脱掉了身上的长袍,露出一身奇形怪状的人面疮来,只见那些人面疮,眉目口齿俱全,栩栩如生,似乎还有着生命,发出嘶嘶的低沉吼声,不过有些脓疮更像是鬼脸,实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当那拉姆老妇解开衣服,露出脓疮之时,浓郁的恶臭味迎面而来,周围的围观群众有些竟开始呕吐起来。

强巴喇嘛微微皱眉道:“拉姆老人,我问你,你这人面疮是何时所得,可知你前世有何冤孽吗!”

拉姆老人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磕头道:“回禀大喇嘛,老身十多年前进山放牧,不小心被树枝刮伤手臂,从此身上就长出脓疮,最后变成了人脸的形状,每日都要忍受酸痛噬心的痛苦,而且这疮如人般,每次都要进水食饭,不然就要啃噬老朽身上的血肉,我一直遍访名医,找寻高僧,但仍然没有什么起色,两位大慈大悲的活佛,请一定要救救我!就算下辈子作牛作马我都心甘情愿!”

强巴喇嘛轻松笑着说道:“拉姆老人,你先起身,我自有办法治好你身上的怪疮。”

强巴喇嘛再次望着连生道:“隆成喇嘛,那我就先献丑了。”

“呵呵,请便!”连生道。

强巴喇嘛叫身边的小喇嘛端上来一瓶盛满水的精巧盘子,随之从衣袖内拿出一个白玉般的法螺,上边还系着红色的精致丝绦,道:“拉姆老人,这人面疮乃是你宿世的孽障所致,如今你只管对着这盘中的净水诚心忏悔,脓疮便会立刻消解!”

“多谢大喇嘛!”拉姆老人恭敬地跪在那盘子前面,默默忏悔着,而那强巴喇嘛则拿起法螺对着那盘净水吹奏了起来,从中传来空远神秘的音符,径直落入那盘子内,净水开始隐隐发生变化。

此时,吴敌在心中不耐烦地向连生问道:“你怎么可以让他抢得先机!这下可好!”

连生用他心通回应道:“吴大哥,稍安勿躁,我谅他也仅仅是天眼通的级别,而我勉强达到了慧眼的境界,虽然我还没有修出宿命通,不知道这老妪究竟是沾染上了什么业力,不过,我看她身上所染不仅仅是人面疮那么简单。”

连生看着老妪身上的脓疮,神思飘渺,原来这强巴喇嘛所用之法乃是佛门四万六千法门之中的忏悔法门,强巴用法螺催动法力,再加上拉姆老人自身的忏悔之力,此盘中之水,便会形成慈悲三昧净水,此水善除无量劫以来的三障。

强巴突然停止吹送法螺,然后将盘中的慈悲三昧净水尽数倒在拉姆的身上,只见那净水刚一接触到人面疮,就燃起了一股股的黑烟,最后慢慢消散了下去,人群中传来欢呼之声,而强巴喇嘛也是得意的会心一笑。

“呀!”

突然,拉姆老人尖叫一声,原来她的身上不知怎么又长出了人面疮来,不,是鬼面疮,一张张狰狞丑陋的面孔正在低声发笑,似乎正在嘲笑着在场的所有人,这怪疮越来越大,臭味也是越来越浓,而那拉姆老人脸色开始变得青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几个小喇嘛连忙跑了过来,将她扶起,安放在一个藤椅之上。

强巴喇嘛脸色大囧,一时竟忘了开口,次仁喇嘛此时也是焦虑不已,连忙望着连生,道:“隆成喇嘛,你还有什么良方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愿意一试。”连生站起身来,坐在拉姆老人的面前,用慧眼仔细观察着,看来这老妪不仅是业障病,其体内可能还潜伏着不知名的冤魂。

连生念动真言,召唤出了八大本尊,顿时这个小广场上金光四溢,梵音阵阵,檀香撩人,只见八尊嘿如嘎的法相蓦然出现在连生周围,八位本尊各持法器如众星拱月般托出连生,无数幻化的天花落下,地面上也长出无数金莲,八大本尊形象各异,有的恐怖,有的愤怒,有的慈悲,有的哀伤,俱是威风凛凛,祥瑞多多。

“什么!八大本尊之法!”次仁、强巴大喇嘛皆是目瞪口呆,没料到这个北方来的行脚僧,竟然修的是正宗的最高藏密之法,不过就算如此,看连生年龄也不过二十几岁,怎么可能圆满那艰深的修行,可知道,无数的僧人为了修炼此法,一辈子也没有完成次术的三分之一啊。

周围的群众也全都傻眼了,竟看见如此祥瑞,全都五体投地,大声念诵着迎佛的经文,此时,那拉姆身上的鬼面疮似乎预感到什么天敌的来临,全都闭上了口眼,发出呜呜的痛苦叫声。

连生两眼金光四射,单手结印,霎那间,八大本尊全都围住拉姆老人,念动着艰涩难懂的咒文,只见那金光幻化的符文全都落进拉姆的体表外,渐渐的,拉姆老人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全身的怪面疮开始如水泡般拱起,最后化为黑色脓水,流在地上。

“兀傲!”一声鬼叫,令人汗毛倒立,一股黑气从拉姆的七窍内冒出,在空中形成一个鬼影,急速朝南边逃出,连生见逼出了拉姆体内的冤魂,便再接再励,念动秽迹金刚真言,那金刚杵化为金光,呼啸飞出,瞬间撞击在那冤魂身上,那黑气经过撞击,渐渐消散在天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八面金刚杵!”次仁、强巴再次震惊,没想到这消失已久的佛门利器,竟然出现在连生手中,话说这金刚杵造型奇特,重达两公斤,长三寸三,厚二寸二,分为八面,必须配合秽迹金刚法门使用,乃大雪山千年金铜所铸造,庚金之气雄厚,降妖除魔,无往而不利。传说是以前天竺高僧,为了弘扬佛法,带去中土的佛门利器,此杵最大的妙用乃是一分为八,神武非常,不过一直都是传闻之物。

最后,连生看见奄奄一息的拉姆老人,因过度被冤魂吸取精气,此时犹如风中残烛,连生只好喷出三字咒轮来,那三字咒轮三色毫光乍现,飞速钻入拉姆鼻内,一直打通她体内的七轮,清除掉残余的毒素,连生见她面色开始红润起来,便洒出功德甘露水,修复她的**。连生这次算是使出了他所有的佛家修为,也算是震得他们瞠目结舌了。

拉姆老人缓缓醒来,跪在连生面前,道:“谢谢隆成仁波切!谢谢隆成仁波切!”

周围的围观群众顿时疯狂起来,全都把连生团团围住,口中皆是振振有词,可能当地的土人把他当成了倒驾慈航的佛陀了吧,次仁喇嘛对着强巴喇嘛道:“你看看!八大本尊之法,秽迹金刚法门,居然还有三字咒轮!这不是下界的仁波切还是什么!就算是外道邪师,修为也没他这么殊胜的!赶快带这位尊者去见佛爷!”

“哼!”最终强巴喇嘛也是无可奈何的掉头便走。

第四十一章 僧王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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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仁喇嘛没有在意强巴喇嘛的反应,便令身边的僧众、警察将人群分开,亲自来到连生面前,合十道:“隆成仁波切,还望去僧王府邸稍作休息。”

“次仁大喇嘛,不必了,我本就是一闲云野鹤的行脚僧,我马上就要离开此地,况且我也没有觐见僧王尊颜的福分。”连生淡淡说道。

“隆成仁波切,这怎么行啊!既然来到这里,怎么不会见僧王呢?况且你这种人才,我们还有要事相商。”次仁喇嘛坚决不放掉连生。

“这,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连生欲擒故纵道。

“哪有,还望隆成仁波切给个薄面。”次仁喇嘛拉着连生就往外走,来到一辆警车前,只见那群平民手拿香花,蜂拥而上,瞬间便把一辆寻常的警车装饰成了一辆迎圣的漂亮香车,连生无奈笑笑,遂钻进车内。

其实,僧王达拉喇嘛的府邸离这镇中的广场也不是很远,差不多一碗茶的时间就到了,等连生下车,才发现这处府邸门外早就安排了许多欢迎人员,只见一个中年喇嘛,大步上前,拿着洁白的哈达,挂在了连生脖子上,连生见他一脸的凶相,眼神外露,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且眼袋很深,鼻旁长长的法令纹一直延伸到下颌,虽然看他是一张笑脸,但连生却感觉到他是皮笑肉不笑。

“呵呵,欢迎隆成仁波切!”

次仁喇嘛在一旁介绍道:“隆成仁波切,这位是桑东仁波切,僧王在世俗的一切杂务都是靠他打理的,而且是我们佛国第一个民选的首席噶伦!”

“桑东仁波切,末学有礼了。”连生回礼道。

话说这僧王达拉喇嘛在达兰萨拉建立流亡朝廷以来,更是设置了齐全的政府机构--僧王译仓(由僧王控制的秘书处,直接下达命令)、噶厦政府(等同于内阁组织)、“人民会议”,其朝廷组织虽表面上是“三权分立”,但实质上却是“政教合一”。

“隆成仁波切,快快请进!”桑东貌似热情的邀请道,并时不时的跟连生谈话,话锋之间似乎有些陷阱,不过都被连生一一挡住,结果,他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连生四处观望,检视着这处府邸有什么隐性的阵法设置,不过这府邸确实是修得极其豪华,虽然赶不上红朝皇宫的那般大气奢华,但也尽显了一方诸侯般的气势,况且达拉喇嘛有称王之心,所以此府邸的摆设自然也是帝王级别的了。

吴敌依然缄默,不过表情仍是不屑一顾,原来他也是暗暗嘲笑这僧王,笑他区区一个边疆僧首,也敢妄自称大,在世上奔走呼喊,不过也是为了这虚华的地位,完全不似修行之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连生在桑东仁波切的带领下,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但见是乌斯藏和白夷的建筑风格,杂交相呈,也是别有一番韵味,桑东仁波切带着连生安坐在右边的位置上,自己则和一干僧首官员坐在左侧,只余当中剩下的豪华软座,看来定是那僧王的王椅吧。

连生安静坐着,随即一声钟响,十三顶华盖率先打了出来,一位老态龙钟的喇嘛被一个年轻侍者扶着走了出来,连生心中冷笑道:“主角终于来了!”

那僧王达拉喇嘛,身子不高,带着一副眼镜,头上已经长满了老年斑,手中拿着一串黑色菩提子念珠,微笑着向众人示意,立刻,在座的所有人皆是起身恭迎大驾,连生一直防范着身边的吴敌突然发飙,不过此时,感觉到他却是异常平静,也就放下心来。

“这位就是今日在广场处大显我藏密神通的隆成仁波切?”达拉喇嘛的声线略显浅薄的问道。

“佛爷,这位年轻的喇嘛便是隆成仁波切了。”桑东仁波切站起身抢先答道。

“恭祝僧王万寿无疆!”连生站起身来道。

“呵呵,今天真是大好日子,我们又迎来了位神通殊胜的仁波切。”达拉喇嘛舒服地坐在软椅上,似乎非常心满意足。

“僧王,不过这仁波切的称号还是得靠我们的僧团鉴别一下,方为合适。”桑东仁波切道。

“好吧,一切听桑东仁波切的安排。”达拉喇嘛懒懒说道,随即上来五六个手持法器的僧人进入大殿,他们先是向达拉喇嘛行了个大礼,再向连生行了个礼,便各自祭出法器来,他们的眼睛皆有奇光闪现,吴敌心中不安问道:“连生,小心中计!”

“嗯,他们不过是鉴别我的修为罢了!”连生心中了然,任他们查看,过了许久,只见他们互相低语议论,然后又在那翻阅典籍,不过脸上满是疑虑之情。接着,他们又开始审视连生旁边的吴敌,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面色大恐,差点吓倒在地,桑东仁波切看着他们奇怪的表现,高声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那几名僧人稳了稳心神,便匆匆收了法器,来到僧王面前道:“回禀僧王、桑东仁波切,这位隆成喇嘛确实是位仁波切,不过,至于他具体是哪位本尊,就不得而知了。”

“额?居然有这等奇事!”众位大喇嘛、政府官员皆是一脸愕然。

“最奇怪的是他身边的随从,恐怕不是六道的众生!”僧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

“嗯,你们先下去吧。”僧王慢慢捏动着手中黑色念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隆成喇嘛也是位仁波切,远来是客,还望您留下来,一起创建我们的大佛国!”桑东仁波切意气风发道。

“对,今后,隆成仁波切就住在我这里吧!也好日夜研习佛法!”僧王环顾四周发话道。

“来人啊,赶快准备今晚的宴席,我们要为隆成仁波切接风洗尘!”桑东仁波切笑着道。

傍晚,连生携吴敌入席,品尝了一些乌斯藏原汁原味的特制食品,也有身毒当地的丰富特产,吴敌此刻显得极其开心,一坛一坛的酒水灌入肚中,大口大口地吃着肉食,连生郁闷道:“这货不是僵尸旱魃吗?怎么还有胃口吃肉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皆是兴致高涨,只见僧王端着一个金制酒杯,道:“我自从逃出黑暗的华夏魔国,来到这身毒之国也有几十年了,这时我才深深的体会到,我是身毒之子!”

“是呀,是呀!”在座之人皆是随声附和。

“额。”连生心中呕吐连连,吴敌听见僧王把神州描绘成了魔国,也是恨得牙齿痒痒,一双利爪咯吱作响。

“是呀,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返回故土,建立梦寐以求的佛国!”桑东仁波切叹道。

“收复故土就在旦夕之间!”

一个声音高声响起,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戎装的武人,高额扩目,背后背着一把长长的猎枪,大步走了进来,向着僧王,双手合十道:“僧王吉祥!”

“这是?”连生问身边陪侍的次仁喇嘛道。

“噢,这就是我们佛**队的大统领,四水六岗卫教军的大将军--占堆。”次仁喇嘛介绍道。

占堆大大咧咧的找好一个座位坐定,转眼看见连生,道:“这位就是在广场大显神威的隆成仁波切吗?”

“不敢当!占堆将军有礼了!”连生道。

“隆成仁波切,我先敬你一杯!”占堆拿起一坛酒,二话不说就先干为敬。

吴敌看他太嚣张,拿着另一坛酒,放在面前,哼了一声,占堆看着他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随从,是个哑巴,没有姓名!”连生道。

“看来这位壮士也是位性情中人,怎么?想和我比试一下酒量?”占堆看着咄咄逼人的吴敌,一时间,胸内的豪气也浮现了出来。

吴敌没说话,一口就干了一坛酒,占堆高兴道:“好酒量!我很久都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

占堆随后再次拿出一坛酒,也是一干而尽,就这样,两位将军一人一坛的喝着,不知不觉已经喝到天亮,空了的酒坛已经垒成一座小山般的高度,僧王的宴席早已散去,占堆也是越来越坚持不住了,吴敌反而越喝越厉害,竟然丝毫没有醉意。

占堆红着眼睛,已经是飘飘欲仙的感觉,两只脚好像陷入棉花堆里,向连生问道:“隆,隆成,仁波切,你这位,这位兄弟,可真是,真是好酒量!”

“呵呵,是吗?”连生看着他们无语道,心想你跟一个僵尸拼酒,不喝翻才怪!

占堆说完就彻底晕死在地上,发出轰鸣的呼噜声,连生看见四周都没有人了,便对吴敌说道:“吴大哥,你这酒量不是一点的好,太吓人了。”

“哈哈,我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杀人夺城,而且在酒桌上也真正的无人能敌!”吴敌豪放的说道,“可惜这酒一进我的肚子,就全都化掉了,直淡出个鸟来!”

“感情说,这今晚的美酒你全都浪费了。”连生彻底服了。

当夜无事,二人进了一间僧王特别安排的房间歇息去了,连生依旧在床上打坐,开始筹划活捉僧王达拉喇嘛的计划。

第四十二章 密室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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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豪华的议事厅内,僧王、桑东仁波切等一干重要的核心僧首、官员皆在,僧王面前,便是那鉴别连生等人的僧团,僧王捏着佛珠,双目露出不同于往常的眼神,喃喃道:“隆成喇嘛不知具体来历,而且依你们所说,他身边的喇嘛不是六道众生,难道是僵尸?”

“僧王,我看那隆成喇嘛一定是中土派来的,不然他背后怎么会有太极的外道图案?而且我教下的弟子,袈裟丢失一事,一定跟他们有着莫大的关系!”强巴喇嘛愤愤地说道,看来昨日(和谐)比试神通的失败,一定让他颜面尽失,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我看不然,如果说隆成喇嘛是中土派来的外道,那怎么解释他一身纯正的藏密修为,试问当今世上,有哪位僧人将八大本尊功德圆满了?”次仁喇嘛反驳道。

桑东仁波切面色微变,道:“占堆去哪了?”

“回桑东仁波切,占堆将军昨日跟隆成喇嘛的随从喝酒,至今还没有苏醒过来。”一个喇嘛回应道。

“居然能将占堆灌醉?看来此人定然不是常人!”桑东仁波切道。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况且这隆成喇嘛跟我们本属同源法门,何必要把他排除在外,当然,我们还是要查出他的真实来历。”僧王发话道。

“是!”众人听令道。

次日,连生除了拜见僧王,剩下的时间就是被桑东仁波切带着到处参观,并且一直在向他灌输着大乌斯藏的一套建国理论,还有什么武装起义的可行之处,起先连生尽量一切配合,不过坚持了几日便败下阵来,只好用三字咒轮化出一个分身勉强应付了事,本尊则留在府邸,四处调查,有什么可疑之处。

连生隐藏身形,一边小心避开府邸内的厉害设置,一边不留遗漏的全盘调查,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件,一日,连生摸进僧王的御用书房内,只见这几十来方平米的书房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佛家典籍,当然还有乌斯藏的各类书籍,当中摆放着一个办公桌,显然是僧王平常处理公务的场所。

连生想道:“我见过的这些达官贵人,但凡有所隐秘的设施都是设置在书房中的,诸如晁贼、赵丞相之流,说不定这达拉喇嘛的秘密也在此房间之中!”

连生说干就干,睁开慧眼四处查看,任凭什么厉害的设施都瞒不过连生的这一双眼睛,果不其然,连生早已洞见一处书架的背面乃是个空洞,遂在此书架的上上下下查找着打开密室的机关,连生抽出一本书重重一扭,只听见哗啦一声,那面书架突然收缩并且向后移动,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门来。

连生欣喜异常地走了进去,只见当面挂着一个诡异的神魔头像,顿时他的面前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法子,也仍然进不去,连生将真气运在右掌之中,一拳打了过去,突然,那头像的嘴中射出一道厉光,连生侧身躲过,本以为此光会发生剧烈的响声,不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生不由得诧异万分道:“这头像着实怪异了点!这密室按理说是僧王的私人地界,而且又有那么厉害的禁忌,如果要进去,一定是要先得到僧王身上的贴身印信才行!”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由远及近。

连生慌忙不已,只好迅速关上那间密室,并且抹掉了自己的痕迹,隐藏气息躲在书架之上,随之,一群带刀的僧侣走了进来,四处查看着房内的设施,但没有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一个喇嘛道:“僧王,我们并没有查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什么?达拉喇嘛也来了?”连生此刻更加的小心翼翼,完全封闭了六识,以防被僧王发现。

“噢?是吗?”

达拉喇嘛匆忙迈步走了进来,手中捏着一串黑色的念珠,径直走到那书架旁边,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是!”除了僧王达拉喇嘛一人,剩下的带刀僧侣全都退出了书房。

连生小心观察着,只见那达拉喇嘛打开了密室,那处密道又现出了那尊奇怪的神魔头像,僧王将手中的黑念珠平行举起,居然没有受到头像的攻击,任由僧王走了进去,最后,僧王平静地走了出来,道:“还好,还好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连生在书柜上看得仔细,暗道:“果然如此,看来僧王手中的黑色念珠才是进入密室的关键!”

僧王达拉喇嘛放心的走出了门外,连生也得以安全回到自己的住处,自己早已下定主意,当天夜里,便盗出僧王手中的黑色念珠,趁着夜色再次潜入达拉喇嘛的密室,等连生真正走进才发现,原来这里也是处书房,不过比外面的那间豪华多了,书架、座椅皆是金银打造的,柜子上镶满了各种玛瑙、宝石。

连生打开柜子,本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宝贝,不过却是意外发现了大量的隐秘文件以及军事情报,诸如米国、身毒国对僧王的支持,乌斯藏暴乱事件的密谋等等等等,不过这些都是既成事实,连生也无法改变,不过却对这间隐秘书房内的书籍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其间有许多达拉喇嘛当年叛逃时,从乌斯藏带来的绝世孤本书籍,对于连生来说,却是不异于发现了一个大宝库。

连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将图书馆内的三藏典籍,甚至道藏全都看遍了,如今,随着道行的日渐增长,更加需要一些特别的书籍,才能辅助他在修行过程中遇见的困惑和瓶颈。

连生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不觉得食指大动,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饥渴的感觉来,恨不得立刻将这里所有书内的内容全都刻进脑子里,连生哈哈大笑道:“哈哈,这里居然还有道家的孤本典籍,不错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接下来的所有日子里,连生就每夜都要来到这间密室,天亮之前才把念珠偷偷放回僧王的寝宫内,自己则是彻底钻入书堆里去了,不少修行的难题也开始逐渐解决,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最后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内,发现了一本破旧不堪的《太上除三尸九虫保生经》,顿时心血来潮,翻书观看时,连生顿时傻眼了。

原来这本保生经不同于俗世所流传的那部,书中没有一文一字,完全是一部无字天书,其内容全是由金水冷却后,所汇成的符文咒语构成,连生顿时无计可施,便睁开慧眼查看,结果还是如此,连生盯着金水符文,思绪开始发散,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始收索自己所学的各种道术,除了给他打下基础的天罡五雷诀外,就只有看似无用的《先天阴阳一气论》了。

连生的一双慧眼,看着那金水符文,开始发生变化,似乎开始脱离出纸制的书章,心中默默念诵着《先天阴阳一气论》中的一百单八个字符,忽然之间,那保生经中的金水符文似乎全都跳跃了出来,围绕着连生上下浮动,连生心中大喜,继续念诵着一气论,金色符文开始变为文字钻入他的识海之中,泥丸宫中的元神此刻正端坐在那六品赤皂莲上欢呼雀跃。

连生灵台一片清明,已经知晓保生经中所诉之事,但其书深奥难懂,并不是任何级别的修士才能掌握的,连生手捧此书,兴奋得发抖,此书关于三魂七魄、三尸九虫都进行了准确的论述,要不是结合自己早已熟稔的《先天阴阳一气论》,不然怎能看懂,连生因此也得到很多对修行的精辟论断。不过奇怪的是,连生只能看到关于祛除九虫的相关手诀印法、符文咒语,看来这也是自己本身修为的缺陷所致。

九虫者,一曰伏虫,色青,长四寸,有髭牙,啮人精血。二曰回虫,色黑,长一寸,一雌一雄,心上心下食人血。三曰白虫,色白,长一寸,子孙相生,更长者四五寸已來。四曰肉(和谐)虫,色黑,如烂李,食人血。五曰肺虫,色赤,如蚕蚁,老者色苍,或如红蚁,饮食人精气,坚守肺口,令人多痰。六曰胃虫,若虾,或如虎质,接人饮食,令人易饥。七曰鬲虫,色青赤相杂,如苽瓣,令人六识昏迷,少语多睡。八曰赤虫,如生虫,令人无气虚惫,腰重眼昏,两耳鸣聋。九曰蜣虫,色黑,身外有微虫,周帀无数,细如菜子也,此群虫之主。

盖人身外有微虫千万,细如菜子,此群虫之主。令皮肤痛痒,为人大风疮,并恶疮、癣瘑、痔漏、阴蛆、湿痒,能食人牙齿,蚛落无故血出,恶臰冲人,皆此虫之所为也。又此九虫遏人体内九处玄关,修道之人,非除之方可道行大进。

连生合上书,抹掉自己在此密室内的所有痕迹,才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并在房屋四周设置了许多的禁忌,这才开始慢慢领悟斩去九虫的奥妙。

第四十三章 九虫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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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依照书中所述,选定了一个庚申日夜,双手捻诀,口中振振有词,并且内视体内的九处玄关,将那九虫找到,随之用法术禁锢起来,叩齿三通,咽液三过,以右手第二指蹑右鼻孔下,左手第三指蹑左鼻下,各七过当尽,阴按之,勿举手也,遂稽首叩头,呼六甲神名,云某奉受灵符。

连生双眼射出两道金光,右指运足真气,在空中画出六甲神符来,颂道:“谨请甲子神王文卿,从官一十八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戌神展子公,从官一十四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申神扈文卿,從宮一十六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午神衛上卿,从官一十八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辰神孟非卿,从官一十四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寅神明文章,从官一十六人,降下缠吾笔。”

这时,连生刚刚念完拘神咒,那六道神符轰然破裂,六员金甲神人赫然破空而来,顿时满室清香,金花落地,连生再次念咒,只见那六甲神将瞬间化为六道金光,钻入连生体内,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连生突然张口,将那九虫尽数吐了出来,地面上留有一滩恶心的粘液,连生掐诀,送走了六甲神将,运转体内真气,打通了身体的九处玄关,内视身体后,感觉自己对于大道的领悟更加透彻了,灵台一片清明,许多新的体悟不断涌上心头,不由得心中一喜。

连生看见地上的那九虫,皆是奇形怪状,色彩各异,让人觉得恶心不已,但是在连生的慧眼之中,它们却是匍匐在地,竟然开始垂下泪水!连生本来想喷出般若烈焰彻底焚烧掉它们,但现在却是心中不忍,或许更多的是好奇吧,遂用他心通问道:“你们为何哭泣?”

“主人!求求您饶我们一条性命吧!”只见那群虫之主--蜣虫,泪流满面的说道。

“噢?你们作恶多端,食我精血,堵我玄关,妨碍我的修行!当真该死!”连生不客气道。

“主人啊!我们无意损您肉身,不过打您出生的时候,我们便生活在您的体内,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您的亲身骨肉啊!俗话说无知者无畏!还望你高抬贵手!”蜣虫声泪俱下道。

“呵呵,你这虫子挺有意思的!”连生不由的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把你们继续收回体内养着?”

“主人,这可是您说的!”蜣虫胆怯道。

“放屁!”连生骂道。

“呜呜!”九虫全都靠在一起,畏畏缩缩,似乎非常惧怕连生。

连生微微闭目,思考了半天,并且结合自己的一身修为神通,赫然想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点子来,对着九虫道:“你们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你们的命!”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九虫喜出望外道。

连生心神一动便召唤出了八大本尊,顿时整个房间内都是金光闪现,梵音阵阵,那九虫再次紧张起来,互相缠在一起,瑟瑟发抖,连生看着蜣虫问道:“如此说来,打从我年少时,所有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

“对,主人,其实我们都是您身体的一部分,还望您三思啊!”蜣虫再次劝道。

“嗯,如今,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给你们,也算是你们跟我这么久的机缘,从此以后你们便可以脱去虫身,获得人身,跟我一起参禅问道。”连生故作高深的说道。

“谢谢主人!”九虫悲喜交加,摆动着身躯,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连生当初在八大尸林修炼的时候,由于没有那么多的参悟时间,而是强行吞掉八大尸林镇林之塔的法力,虽然表面上修成了八大本尊,其实还是仅仅是法力幻化而成的,不仅没有灵识,还不能继续修炼。如今,连生想将八大本尊与九虫相融合,形成完全属于自己的本尊嘿噜嘎。

连生念动口诀,双手连续结印,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般,只见八大本尊瞬间飞进八虫之内,那选中的八虫身躯急速膨胀起来,竟然开始变成八大本尊的各自相貌,形成有血有肉的实质,但是就在这关键时候,八虫开始惨叫起来,身躯隐隐有了破裂的趋势,而那没被八大本尊选中的蜣虫,苦苦向连生哀求道:“主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快饶了它们吧!”

“虫子要变为蝴蝶,怎么可能不经历破蛹的痛苦?”连生继续念动咒语,耳后的阴阳轮盘飞出,卷起一股纯正的混沌之力,径直灌入其内,那八虫的叫声越来越惨烈起来,而他们也渐渐跟八大本尊完全融为一体,竟然说起人话来。

连生见准时机,分出十道灵识钻进八大之内,天罡五雷符飞起,一声惊雷,分别在八虫的脑内刻下禁忌,般若烈焰燃起将它们身体的杂质焚烧殆尽,只见焕然一新的八大本尊皆跪在连生面前,手中拿着从八大尸林缴获而来的诸般法器,道:“谢谢主人,再造之恩!”

“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虫了,而是我的护法八神将!如今八大本尊也不再是没有思想的死物了,料想将来,你们定会给我不少的助力!”连生看着自己的完美作品,满意的说道,“你们今后跟着我要好生修行,熟练各自本尊的法术神通,不断提升自己修为。”

“是!领主人法旨!”八大神将刚行礼叩谢,身体就突然裂开,八大本尊和八虫再次分离出来,竟变成人不人、虫不虫的丑陋怪物。

连生不由得万分郁闷,随之用手一招,那护法八神将便仍然回到连生的体内,连生则是暗暗想道:“这八大本尊融于八虫之内,果然还是会互相排斥,不能直接融合的话,看来必须得要找个中间介质,还是要再想点办法才行!”

“主,主人。”剩下的蜣虫可怜巴巴的望着连生,心想连生可能都将他忘记了。

“噢?”连生看着地上的蜣虫,也是没有过多考虑,道:“你还是先回我体内,我会传你一些修行法门,千万不可懈怠!”

“是!多谢主人!可是......”蜣虫叩头道。

连生已经洞彻它的心思,便道:“蜣虫,你乃群虫之首,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以后正有你的用处!”

连生没等蜣虫回应,便将它收回体内,开始在床上打坐静思,谁料刚到半夜的时候,连生心中一动,便离开自己修炼的住处,回到分身所在的地方,原来有人来报,广场上半夜发生了骚乱,连生便和吴敌跟着那些僧人赶到了事发地点。

连生赶到广场才发现,此地的房屋都塌陷了一半,还熊熊燃着大火,当地的居民从睡梦中惊醒,皆是哭喊连连,好不凄惨,只见那空中赫然站着曾和尚以及几名不认识的修士,正在那疯狂地叫喧道:“赶快叫你们的僧王出来受死!”

连生不由得心中谩骂,道:“书圣不是彻底疯了吧!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找死?!”

吴敌也笑道:“看来他们这次是真的血性了一回!”

“哼,也不知道他们搞得什么鬼!我们就当看戏好了!”连生吴敌二人,皆站在角落,冷眼旁观道。

曾和尚一直在那破口大骂,不时用铁铲在广场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终于引来了强巴喇嘛等僧首,强巴喇嘛指着他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哼哼!我们是从中土来的修士,专程来剿灭你们的!”曾和尚用手一招,那黑铲便安分的回到他的手中。

“哈哈,原来又是华夏魔国派来的刺客,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分量,就敢来这里送死!”强巴喇嘛偷偷摸出藏在身上的法螺来,心中默默念诵真言。

“妖僧!找死!”曾和尚念动咒语,手中的黑铲黑光大盛,黑光凝结成实质,竟然是一尊黑色的佛陀,端坐在铲子之上,呼啸着朝强把喇嘛飞来。

“哼哼!”强巴喇嘛轻视的看着曾和尚,连忙吹送起手中的法螺,那玄妙的音符夹杂着佛门符文,形成一股肉眼不能察觉的音波,飘散在天际,这声响让人沉沦,让人迷茫。顿时,曾和尚身后那几名修士的意识已经开始颠倒混乱起来。

曾和尚见状,双手结印,四周刹那间出现一道无形的防护阵法,从天而降罩住他们,将强巴喇嘛的致命音波尽数挡在屏蔽之外,而那黑铲仍然速度不减,在曾和尚的指引之下,不断敲击在强巴喇嘛周围,爆破声处处响起,整个广场上,石块飞舞,尘烟四起,都是破烂不堪。

“强巴喇嘛,我来助你!”

只见那苍老的次仁喇嘛飞速跑来,双腿之间犹如卷起一道迅风,浑然不似年迈的老者相,“着!”,次仁喇嘛将手中的转经轮祭出,那经轮继续旋转起来,隐隐带动周边的气流,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小型旋风,特别的是,那旋风之中传来刀兵之声,全部朝曾和尚等人杀去。

“好!都来吧!哈哈哈!”曾和尚丝毫没有慌张,而是冷静的一一对敌,身边的众修士也是各自使出拿手的武器,竟渐渐占了上风。

连生和吴敌正看得高兴,只见那占堆又赶了过来,举起手中的猎枪,砰砰砰几声,竟然打破了曾和尚的防护罩。

第四十四章 佛门八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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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慧眼一开,仔细查看占堆手中的奇怪猎枪,但见此枪通身银色,长达五尺,枪管上秘密麻麻的刻满了玛尼藏文,枪托是一只奇异的兽骨所铸成,看上去霸气十足,煞气凌然。

曾和尚眼见自己的防护罩被破,强巴、次仁喇嘛趁机加大攻势,曾和尚等人不禁压力陡增,怒道:“你是何人!居然能打破我的防护阵法!”

占堆依旧举着手中猎枪道:“我就是四水六岗卫教军的大统领--占堆,就让你亲自尝尝这把僧王御赐的破魔猎枪!”

“哼!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乱臣贼子!”曾和尚双目圆瞪,手中黑铲四处飞舞,黑铲之上的佛陀忽然变得更大了一些,竟然开始张嘴念诵起经文来,强巴喇嘛不断吹奏着手中法螺,音波激荡开来,如同一颗石子打入水中,溅起一圈圈的涟漪来。而次仁喇嘛则是单手结印,只见那旋转中的转经轮速度越来越快,带动的小型气旋也渐渐增多。

“喝!”曾和尚大显神威,那铲上的黑佛突然跳了出来,本来是一脸的慈悲之色,如今却是狰狞恐怖,四肢长出锋利鬼爪,露出满嘴的不合衬的獠牙出来,不消几个回合就将两位大喇嘛完全压制住了。

占堆见状,手中的破魔猎枪打出几枚闪现着奇光的子弹,当子弹飞在曾和尚身边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道道的金色光圈,把那黑佛的邪光全都盖了下去,曾和尚冷笑道:“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

曾和尚身边的修士也是卖了命的攻击,渐渐的,广场上的战况越来越激烈,各种法宝的毫光以及枪炮的爆炸声映红了天地,将这黑漆漆的一片天空,全都照亮了。

连生看着乱斗的诸人,对吴敌说道:“呵,我看这多半是调虎离山之计!此刻,书圣的大部队一定在僧王府邸的上方!”

“既然如此,千万不能让他们抢先抓走僧王!我们正好趁此混乱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吴敌摩拳擦掌道。

“走,我们回去瞧瞧!”连生顿时卷起一道火光和吴敌急速返回僧王的寝宫,结果到了才发现,这里一片宁静,不同于广场上的喧嚣,处处体现出一种不可得的安静,在夜色中的建筑犹如一头头凶猛的怪兽,匍匐在地,似乎在等待着到嘴的猎物。

“噢?他们还没有到?”吴敌四处看着,这里也太安静了。

“嗯,到了。”连生淡淡说道。

“轰!”

连生话音一落,那僧王寝宫的屋顶便被彻底炸掉,周匝环境内顿时传出打杀声,一群披坚执锐的甲士应声杀出,火焰顿起,这座豪华的寝宫瞬间化为一片火海,几道身影在半空之中,腾空而立。

“居然将军队都调过来了!看来书圣这次是下了血本了!”连生惊讶道。

书圣凌空而立,俯视着下方,手中的帛书无风自翻,在这嘈杂的夜色中,显得是那么异常清晰,道:“达拉喇嘛,我受圣上的谕旨,特意请你回帝京开坛讲经,弘扬佛法!”

“嘭!”

一群携带武器的僧王从房内涌出,只见桑东仁波切将达拉喇嘛扶了出来,这时的达拉喇嘛双目炯炯有神,全然不似先前连生所见的那副慵懒的模样,手中的黑色念珠发出毫光,竟隐隐将四周的火势压制了下来,书圣带来的众将士,一见僧王现身,便一哄而上,手中的枪炮无情的打向以达拉喇嘛为首的僧众。

“四水六岗卫教军再此!谁敢放肆!”

又一群穿着藏地服饰的甲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好迎上书圣的部队,二者刀劈斧砍,残骸断肢四飞,那殷红的血液将那火焰映衬着更加的鲜红了。

达拉喇嘛微微皱眉道:“我看你们是狗急跳墙了吧!公然不顾世界列强规定的法典!你们改来杀我吗!”

“哈哈哈,什么狗屁法典!我今天就是要你的狗命!”书圣将手中帛书一抛,那无尽纸片再次飞射出来,页页纸片犹如锋利的刀锋,将下方的僧众一卷而空,但奇怪的是,纸片仿佛忽略了僧王和桑东仁波切的存在,居然没有一页杀向他们。书圣身后的几人挺剑而出,而那李素羽也赫然在内,看来这几人才是这次捉拿僧王的骨干成员,而曾和尚那伙纯粹就是吸引主要火力的炮灰。

“哼,你们当真以为我这僧王的头衔是吃素的?!”达拉喇嘛捏动着手中念珠,四周开始震动起来,地面上裂出无数巨大的缝隙,将正在交战中的两方将士,尽数掉入其间,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噢?僧王要发威了,我正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连生躲在一旁,暗暗观察道。

“嗖嗖!”包括李素羽在内的那群修士,在空中发出急速的破空锐音,朝达拉喇嘛袭来。

“哼哼!”达拉喇嘛全然不顾,仿佛对面飞来的是什么苍蝇蚊虫般不屑一顾,僧王寝宫的八处方位,突然射出冲天的光芒,似乎有什么厉害的禁忌现世,连生也是睁大了眼睛,想当时初次来此小镇的时候,便用慧眼无意间察觉到此处,难道说这才是僧王真正隐秘的宝物?!

此刻,李素羽心生警兆,在空中陡然转身飞向了另一边,可怜了剩下的那群修士,只见八道毫光骤然合拢,光线相互交叉,全部都化成了灰灰,书圣看见此幕,不由得心中滴血,这下子又损失了不少爪牙。连生也是看得好奇,慧眼一开,透过毫光,竟然看见八种佛门神奇的物事,原来是莲花、无尽结、双鱼、华盖、幢、轮、宝瓶及海螺。

“哈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佛国千年流传下来的八宝吉祥!”达拉喇嘛笑道,那八宝吉祥全都围绕在自己身边,仿佛有着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

“八宝吉祥!哈哈,有了此物,我的护法八神将成矣!”连生眼睛一闪道,话说这佛门密宝--八宝吉祥,它们各自有其佛教表义、吉祥表徵及渊源,乃是精挑细选出八种天材地宝,经过佛门秘法锤炼所成,莲花:由于莲花生出污泥中而不染,被视为出离心及清净的代表。

无尽结:跟龙有关,其重覆交叠,无起端又无终结,既表义佛陀的无限悲心及智慧,也表义缘起因果无始无终的现像,也称为如意结。

双鱼:表义人体中的左右二脉,是趋吉避邪的象征。在佛教中,分阴阳,双鱼代表和谐团结、快乐及富足丰裕,长寿吉祥的意思。

华盖:华盖代表权位、保护及清凉,表示覆盖一切,开闭自如,是保护众生的象征。在《律经》中便有说及,如来之塔必须以十三顶华盖饰严,而辟支弗之塔则以七盖饰之等等。在佛法表义上,华盖象征免于痛苦、**、障碍、病患及恶缘、也表义佛法之令众生清凉。

幢:幢在藏传佛教中常会出现,表示遮覆世界,净化宇宙,是解脱贫病的象征。寺院殿顶上四角分别各有一幢,表义佛法能降烦恼魔及死主等四魔及佛法弘扬四方,幢是降伏敌人的象征物,其正确名称为常胜幢。在佛法中,它表义佛陀及佛法降伏邪见、瞋恨、自私及昏乱等魔。在佛经中提及,位于宇宙中央的须弥山顶,有一座常胜幢,表示佛陀降伏了世间之意。

轮:法(和谐)轮表义了佛法圆轮,代代相续,是生命不息的象征。及正义及律法,法(和谐)轮有时被描述为千幅,有时则为八幅。轮心表义戒学,轴条表义慧学,外圈表义定学。同时,八幅轮的八条轴有时会绘为金刚形状,表义能断一切修道障碍,其数目又代表了八正道。

宝瓶:它一般被绘为平口、圆身、幼颈及顶端外弯,表义源源不尽的财富。指佛法上的财富。

海螺:与法(和谐)轮一样,表义佛法的弘扬流布,佛音吉祥,遍及世界,是好运常在的象征。左旋的海螺被认为是最吉祥的物品,表义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佛陀的妙音及佛法。在佛身上、头发及眉间白毫都是左旋的,佛身上也有海螺等吉祥印记。

书圣看着自己带来的手下,结果又是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不觉气得七窍生烟,便祭出自己的文房四宝来,礼之笔、义之墨、廉之纸、耻之砚,书圣摇头晃脑,嘴中念诵着儒门经典,四宝合一,写下一篇惊艳绝世的经典来,那篇经典周匝散发着无法抗拒的三才之力。

“哼,又是外道神通!”达拉喇嘛如闲庭散步般,独自捏着手中念珠,那捏珠的频率直接控制着八宝吉祥。

“僧王,我已经通知了诸位僧首,甚至是‘那边’的人,他们不消片刻便会赶来!”桑东仁波切说道。

“你办事,我放心。”达拉喇嘛眼中凶光一闪而过,淡淡回应道。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书圣的那篇经典,瞬间幻化成无数东西,有人物、武器、器皿,缠绕在僧王周围,虚空之空仿佛有无数儒生齐声念诵着四书五经,而且有寥远的琴声笛鸣传来,僧王虽然有八宝吉祥的卫护,但还是暗中出了一把汗。

“桑东喇嘛,你这位仁波切,不是号称僧王的继承者吗?怎么,现在只有让一个老人保护你?”书圣瞥见僧王旁边的桑东,讥笑道。

“哼!外道,你别得意,这次定让你有来无回!”桑东仁波切狠狠笑道。

天空中,一阵剧烈的法力波动,由远及近的传来,使这本来就扑朔迷离的局势,更加笼罩上一层恐怖的阴影。

第四十五章 一场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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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毫光从天而降,正是那满脸怒容的强巴、次仁以及占堆,强巴喇嘛瞪着书圣道:“哪里来的外道!竟敢在我佛国境内嚣张!”

“什么?佛国?哈哈哈,你们这弹丸一般的地界,也配称为国?简直是三纲尽失、五常沦丧,看看我儒门人伦之力!”书圣单手掐了个儒门的特殊法诀,那篇经典发出一道道的玄光出来,激荡着恐怖的法力波动。

僧王见势,加快捻动手中念珠的速度,那八宝吉祥光芒一闪一亮,忽地飞上天空和儒门经典相互抗衡起来,这时,强巴等人各自祭出法宝,劈头盖脸地打来,书圣身边只有李素羽一人迎战,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

书圣一面要应对僧王的凌冽攻势,一边又要应付强巴等人的偷袭,实在是分身乏术,书圣只好鼓动浑身法力,奋命一搏,将头上的玉簪震裂,长长的黑发尽数倒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儒门经典死死挡住僧王,而文房四宝则是配合着李素羽,向强巴等人进攻。

“嗡!”一尊黑色的佛陀踩着黑铲破空而来,后面紧紧跟着曾和尚以及他身边的一群修士,随之他们也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书圣不由得信心大增,便专心致志地和僧王较量起来,连生正在默默等待着出手的时机,眼看着局势越来越复杂,恐怕还要生出变故来,便耐心等待着,只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自己夺了八宝吉祥便走。

“哼哼哼哼!”

一串低鸣的冷笑声暗暗传来,原来竟是那一直未动手的桑东仁波切,僧王脸色大变,道:“桑东,难道你要......?”

“僧王,我再不动手,这些外道便会嘲笑我们佛国无人了!”桑东仁波切顿时换了一副表情道。

“咳,这样一来,对你身体极为不好,但是我准了!”僧王再也没有说话,而是集中精神运转八宝吉祥。

桑东仁波切站在地上不断低吼着,身体由内至外,开始散发出奇怪的,且雄浑的破坏力量,红光一闪,身上的红色袈裟顿时四分五裂,只见他的身体开始不断扭曲变化、膨胀增高,最终竟成了一个三丈高的巨人,铜铃般的巨眼,满嘴向外翻出的獠牙,头戴黑色头巾,以及浑身的红紫色,其胸口印着两个卍字上下相连的符号,至此,桑东仁波切呈现愤怒相,手拿十字金刚杵,异常恐怖,仿佛鬼神下凡。

连生暗暗吃惊,想道:“看不出来,这桑东仁波切却是苯教的护法鬼神转世!”

话说这苯教,乃乌斯藏本土原始宗教,相传与释迦牟尼同时,苯教教主--辛绕祖师,于冈底斯山修道,在乌斯藏的象雄地区创立了苯教,其教义多信奉各种自然物以及自然界的神灵和鬼魂,认为世间万物皆有神灵,重视巫术。苯教的主要标志为“雍仲恰辛”,它由两个“卍”连接在一起组成。“苯”表示无变无灭,象征证得雍仲之藏及具十八文义。“雍”表示胜义无生;“仲”表示世俗无灭;“恰”表示降灭邪见;“辛”表示引入解脱,恰辛两端的雍仲符号,象征显密两宗,居中的连接处象征心识部无上大圆满。

苯教一直在乌斯藏处于绝对无上崇高的地位,不过自从身毒国不世出的天才僧人莲花生的到来而逐渐没落,当年莲花生一人独行,前往藏地宏(和谐)法,漫步在藏地的高原冰川之中,每走到一地,便用大神通潜伏当地的苯教鬼神众,最终,苯教内的鬼神全都化为藏传佛教的密宗护法众。

此时,书圣脸上青筋顿起,不知道是由于紧张,还是兴奋,浑身开始微微颤抖,道:“好,好!你们一起上吧!”书圣说完,护身的白色儒服依然猎猎作响,无风自鼓!

“咄!”桑东变身后,大叫一声,轻轻就跳出了五丈高来,霍然举起手中的十字金刚杵,如一道惊雷般,朝书圣打来,书圣反应神速,瞬间躲过,不过他儒服的一边在不经意之间,被十字金刚杵所划烂。

连生将一切看在眼中,对吴敌说道:“我看差不多了,再不出手,等书圣一挂掉,我们就更加艰难了!”

“我已经都等不及了!”吴敌听见连生的话语,率先飞了出去,竟直接朝桑东飞去,桑东此刻正在空中不断猛击书圣,书圣精神一分散,便放松了对儒门经典的控制,而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僧王的八宝吉祥趁势攻了过来,此刻的书圣手忙脚乱,恨不得一心三用。

“噢?”桑东发觉身后传来一阵破空气流,便把头一扭,那吴敌就撞了过来,只见空中闪现出了一道耀眼的火花,桑东立刻被撞飞了出去,而吴敌却在空中哈哈笑道:“哈哈哈,真爽!”

就在同时,一道金光从暗处迸出,直取僧王而来,速度极其的快,令僧王大惊,连忙召回八宝吉祥回防,“当”的一声重击,原来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金刚橛!僧王凝视着这把锋利的除魔利器,仿佛似曾相识!

书圣在空中喘息不定,看见是连生一伙,咧嘴不屑道:“哼!居然是你们!”

“书圣,好久不见,我们的是非恩怨,还是稍后再说吧!”连生卷起一道火光,出现在众人面前,神色极其轻松自然,仿佛这里没他什么事一般。

书圣脑中不停算计着,立刻分析出目前的形势,看来必须和连生暂时联合起来才有几分胜算,便强作笑容,道:“连上师,一切悉听尊便。”

“连上师!”正在和李素羽、曾和尚战斗中的强巴、占堆等人大惊失色。

“隆成仁波切,原来你就是那魔国新赐封的--护国上师!”次仁喇嘛终于反应了过来。

“哈哈,诸位,不好意思啰。”连生潇洒地将披散在面前的长发束起,露出了他的本来相貌,耳后的阴阳轮盘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隆成,不,连上师!这把金刚橛......”僧王此刻无限的愤怒,不过还是按捺下来。

“呵,这把金刚橛是当初乌斯藏叛乱的时候,从一个大喇嘛那夺的。”连生不以为意道。

僧王闻言,突然突然声音一抖,道:“平措大喇嘛是你杀的?”

“平措大喇嘛?我不知道,反正这把金刚橛已经归我了!”连生心里清楚,当日在乌斯藏杀掉的那个大喇嘛便是僧王口中所说的平措大喇嘛。

“邪师!哲丹寺上下几百余人,居然都是被你杀的!”强巴喇嘛就要冲过来,不过,还是被曾和尚一伙死死拖住,分不出手来。

“平措大喇嘛可是僧王的亲侄儿啊!”次仁喇嘛痛心疾首道。

“邪师!我达拉喇嘛与你不死不休!”僧王眼露凶光,恨不得把连生大卸八块,只见他双手舞动,八宝吉祥霎时全朝连生压来,连生只觉眼前一片的辉煌灿烂,暗道:“这八宝吉祥果然是个好东西!我一定要得到手!”

连生收回金光橛,随即祭出避尘珠来,只见此地顿时播土扬沙,飞沙蔽天,试图将僧王困住,不过那八宝吉祥当真是祥瑞不已,只要飞沙一靠近僧王周边一里的地方,便纷纷落在地上,三枚斗大的避尘珠昏天黑地般砸来,也是被八宝吉祥轻轻一挡,连生诧异,接着又是祭出雷符,不断放出阴阳五雷,才稍微镇住达拉喇嘛,连生退回安全的地方,思来想去,遂放出尚未完成的护法八神将,僧王看见八神将,微微一愣道:“邪师就是邪师,把好好的八大嘿噜嘎本尊变成了这副怪模样!”

连生看着八神将,也是觉得颇扫颜面,只见这所谓的护法八神将,由于八虫和大大本尊缺少灵宝介质,所以尚未完全融合成功,如今尽是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模样,一点也没有灵气。

“主人!”八神将行礼道。

“我特意让你们出来历练一下,更加熟悉各自的法术神通,全都给我上!”连生下令道,原来连生本意是想趁此机会,让尚未成型的八神将多与八宝吉祥接触,这样一来,随后的完全融合也就更加方便一些。

“哼,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僧王骂道,直接就将八宝吉祥朝他们袭来,好歹这八神将也是凶悍无比,各自继承了八大本尊的神通,除了样貌不及八大本尊之外,其实力还是没有丝毫的下降。

连生则站在一边不时用避尘珠、雷符以及阴阳轮盘来配合八神将,逐渐的,护法八神将运用神通法术越来越熟练,竟能完全和八宝吉祥相持下来。

另一方,桑东被吴敌的突然一击,打得怪叫连连,此时也转移了注意力,与吴敌纠缠起来,虽说吴敌号称打不死的旱魃,不过面对这三丈高的巨人,还是显得过于渺小,不能占得上方,但是,桑东仁波切面对身形灵活的吴敌,也是无可奈何。二者从空中打到地上,接着又从地上打到空中,一个是号称打不死的旱魃,一个是转世成喇嘛的鬼神,一个用的是利爪拳头和脚踢,一个具备的大力金刚和杵击,战况激烈,空前绝后。

这时,只有书圣空闲了出来,只见他一双亮眼不停转动,正在考虑要不要阴连生一把,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们都在啊!”

第四十六章 唱罢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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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在地面的那片废墟之中,坐着一个糟老头子,稍微秃顶,穿着背心,脚下还踩着要烂不烂的拖鞋,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咦?这不是人部的陈治吗?”连生和书圣同时叫了出来。

“连上师、书圣,你们两方都在啊?”陈治惬意的说道,仿佛他们都在场就好办了,道:“你们继续,我是来传达消息的,圣上新的指令,不用活捉僧王了,谁要是率先除掉达拉喇嘛,哪一方支持的皇子就是储君!”

“糟老头!找死!”强巴喇嘛趁着战况一松,便飞身过来,一串串看不见的音波朝他袭来,地面上被卷起一道道的裂痕,倘若普通人碰见这夺命音波,便会立刻四分五裂,爆体而亡,这时,只见陈治头上少得可怜的头发随风飘起,身体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异样,陈治突然出手,一拳迎上攻来的强巴喇嘛,“轰!”,强巴应声打翻在地,七窍中均震出血来。

“你们!”次仁喇嘛连忙跑到强巴身边,将他扶起,神色悲痛。

天空中再次震动起来,大团大团的云朵陡然消失,只见一条巨大的不明生物从天而降,众人透过月色观看,竟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型物体,冷冷的月华洒在龙身之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等那东西飞近了一些,居然是条铜龙!其龙首之上,还站着一个手拿铁轮的黑衣人,其身体似乎也是金属构成,好像是那黑铁铸成的雕塑般。

“哈哈,‘那边’的人终于过来了!”僧王松了一口气。

“嗯?转轮教的铁轮王和铜轮王!”连生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条巨大的铜龙张口吼道:“我乃转轮教的铜轮王!你们华夏国居然擅自出动修士攻击身毒之国,难道是想全面开战吗!”

陈治依然悠闲的坐在地上,道:“也说不定,看圣上的意思,下一任的华夏君主,如果有意,可能就要跟你们算算总账了!”

铜龙的吼声震荡环野,把众人的鼓膜震得隐隐作痛,而头顶的那个铁轮王看着连生,冷笑道:“连上师,你果然是祸乱的根源!前些日子在南海,弄得三方舰艇混战,还打伤了共济会的圣殿骑士!好大的胆子!”

书圣知道这转轮王暂时依附在米国,加上晁丞相跟米国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发话,而这时,连生走上前来,指天骂道:“你们这些邪教余孽!躲在米国祸害华夏的人民!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投靠了所谓的共济会!你们给白夷当狗,还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连生似乎刺痛了铜轮王和铁轮王心中最隐秘的痛处,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护国上师!”一道明朗清澈的年轻男子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空中,那轮明月似乎有所感应,已然变成了赤红的颜色,月色如血,这是否预示着,此晚定是大凶之夜,一道银色光芒夹杂着无边杀气席卷而来,连生睁开慧眼,只看见一个骑着银色白马的武士,浩浩荡荡而来,身后拖着长长的披风,那武士手提银色大剑,浑身穿着白银打造的盔甲,就连那胯下白马也如此,此人盖住脸部的头盔呈狼头状,让人闻风丧胆,不管连生如何看,都无法知晓他那头盔后面的本来面目。

“银轮王,你又迟到了。”铜龙道。

“呵呵,我就是银轮王--琅琊狼,连上师,你好大面子,我们转轮教的四大(和谐)法王已经来了三个了。”琅琊狼看着连生笑着说道,白银狼头盔遮挡不住他那犀利的眼神。

“我管你什么王!你们转轮教可真是够折腾的,上次你们的教主也是不请自来,擅入我的府邸,你们这次又来干什么?”连生讥讽道,浑然不觉敌对势力又开始壮大起来。

“我们来干什么?一,你们立刻退回华夏国,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二,那我们便来做过一场,看谁的拳头硬!”琅琊狼摸着手中银色大剑,上面暗暗传来一阵阵的杀气。

连生暗暗计算着两边的势力,忽地转身望向书圣,道:“书圣,这时候,你是站哪边的?”

顿时,转轮教的三大(和谐)法王立刻瞪着他,而书圣立刻大囧,既不想得罪有共同利益的转轮教,又不想放过僧王,一时竟愣在了那里,这时候,陈治叹了口气,道:“当真是好计谋啊!米国的共济会没有出手,反而是叫你们转轮教打先锋,一则没有直接和我朝较量,二则还可以消化你们的势力,最终到头来,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而共济会却独享其成!”

“放屁!谁跟你们是自己人!”僧王和铁轮王同时骂道。

“呵呵,不管怎样,我们也是依教主所言行事罢了,既然道不同,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琅琊狼说完,胯下的白银马立刻打了一个响鼻,两条前腿扬起,似乎大战就要一触即发。

众人都暂时停止了争斗,互相站在不同的阵营里,一方是连生,吴敌和陈治站在他的身边;一方是书圣,除了曾和尚和李素羽,还有十来个人数的普通修士;银轮王一方,站着铜轮王以及铁轮王;僧王达拉喇嘛一方,站着桑东、强巴(受伤)、次仁、占堆。

“阿弥陀佛,连生道友,我来助你!”

连生闻言大喜,只见空中,赫然出现那一身素白青丝袈裟的佛不渡,他颈挂一百零八颗菩提佛珠,踏空而来,额头间的那枚朱砂痣,透射出烈火一般的光芒,手脚腕处的七宝金镯,熠熠生辉,在夜色中十分显眼,脚下一步一火莲,手中拿着拂尘,显得是那么的与世**,静静地停在连生的面前,连生兴奋道:“不渡道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僧王上下仔细打量佛不渡,暗暗吃惊,道:“没想到华夏国内,还是此等人物,当真是天要亡我?!”

佛不渡微微一笑,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是那古井中倒映的明月,忽地转身看着转轮教等人,道:“你们动静搞得这么大,稍有道行的人便可知晓。”

“兀那和尚,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铁轮王叫道。

“善哉!贫僧向来好管世上不平之事!”佛不渡厉声道,他的身边似乎开始飘动出无数鲜红色的火莲来。

“呵呵,看来你们底气十足啊!”琅琊狼爽朗的笑道。

“呼哧!”话音未毕,一道银色的剑气划破天际,众人皆惊诧地望向天空,连生今晚惊喜连连,原来正是那诗剑--江紫城,只见他一身藏青色的道袍,脚踏着银光剑,背负着绿软剑,腰间挎着黑白葫芦,如一颗急速坠落的天外流星,落在众人面前,“轰!”,地面上绽起一层银光,飘散开来,一道道凌冽的剑气,扩散开来,将四周废墟上的火焰,都是瞬间吹熄,江紫城睥睨众生道:“动静确实挺大的,我也知晓了!”

“江道友!”连生行礼道。

“连道友,我这次却是专程来向你还人情的。”江紫城一对星目看着连生,陡然间那白色的酒葫芦已然在手,他四顾无人地喝了起来,满头的银发披散在身后,一缕刘海恰好遮住他那刀砍斧凿般的硬朗脸颊,江紫城微微闭目,晶莹剔透的酒滴溅落在地上,却丝毫没有打湿他的衣襟。站在书圣身后的李素羽,恍然看见如此潇洒不羁的江紫城,不知怎么,心跳开始加速,脸上也顿时红了几分,不过,众人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连生此刻的势力终于和转轮教持平,不过那书圣似乎还是有些摇摆不定,连生和银轮王同时看着他,也不说话,而书圣面色变换,心中一直在艰难的抉择,权衡利弊。

“书圣,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们晁丞相跟这转轮教有所关联?你不要忘了,圣上明令禁止转轮教在华夏国境内活动,朝廷把他们定义为邪教,难道你要公然造反?”连生攻心道,“难道你不想让你支持的红权皇子当上储君?!”

书圣神情一凌,右手把手中的帛书抓得更加紧了,面色却更加的难看了,琅琊狼看书圣如此,心中也是权衡着,暗道:“这米国共济会确实狡诈得厉害!不过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这样一来,倘若书圣帮助连生一伙,晁丞相与米国的关系便会立刻低至谷底;倘若书圣帮组我们,那陈治在场,定会上报朝廷,红权登基也就是一场春梦而已,而我们转轮教重回华夏,也是遥遥无期!好个挨千刀的共济会,想一箭双雕!”

书圣没有答话,众人顿时冷场,各自心中思忖着,场面一度剑拔弩张,不料,陈治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对书圣道:“书圣,圣上以及有关部门三巨头,一直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如今,就看你们怎么办了,我再次重申圣上的指令,那就是谁除掉僧王,谁支持的一方就是储君!”

“糟老头!多嘴!”铁轮王顿怒,手中的铁轮飞了出来,在飞行的途中瞬间化为无数幻影。

“哼!”陈治冷笑一声,浑然不惧。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第四十七章 二次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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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治简单的一拳一掌,跟吴敌的那猛击猛攻不同,而是软劲绵长,源源不绝的,只见他轻轻一掌,掌劲出来,已然透过重重的铁轮幻影,在铁轮王的胸口打下一道深深的掌印来。

他们这一打斗不要紧,场面顿时混乱开来,铜轮王一声龙吟,陡然摆动龙尾朝陈治扫来,连生见状,赶忙祭出阴阳轮盘,挡在陈治的面前,“当”的一声巨响,铜轮王张开龙嘴怒吼不止,无数锋利的青铜鳞片飞出,琅琊狼趁此机会,跃马而出,手中白银大剑散发出一圈圈毁天灭地的力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陈治,只要他不在场,书圣也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连生也是知晓其中的奥妙,手持两把除魔利器,护法八神将拱卫其间,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江紫城身形一闪,竟然比连生快了一步,银光剑刹那出手,“铿!”的一声轻响,正巧和琅琊狼手中之剑碰撞在一起,琅琊狼哈哈大笑道:“居然我们都是使得一手银剑,不如我们两个好好较量一番!”

“求之不得!”江紫城慵懒的说道,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出来。

连生见江紫城制住了银轮王,便和陈治携手对付剩下的两大(和谐)法王,僧王一伙按耐不住地冲上前来,早被佛不渡拦住,僧王道:“这位仁波切,我不知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哼,不要多费口舌了,达拉喇嘛!你犯下的罪孽实在是太多了,还不悔悟!”佛不渡大手一张,一身的素白青丝袈裟无风自鼓,仿佛一对展翅欲飞的白鹤翅膀。

“僧王,休要跟他们废话!”桑东仍然是那巨大的鬼神相,浑身突兀的健壮肌肉,叫声嗡里嗡气。

“哈哈,大个子,我们接着较量吧!”吴敌穿着一身青铜铠甲,依然来到佛不渡的身边,指名点姓要跟桑东继续较量。

“强巴、次仁、占堆!你们好好保护僧王!”桑东大吼一声,二话不说,手提十字金刚杵杀向吴敌,二人相互纠缠,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僧王微微摇头,手中开始慢慢捻动黑色念珠,就在这时,八宝吉祥顿时浮现在身边,次仁等人也是各自掣出法器,恶狠狠地瞪着佛不渡,佛不渡微微闭目,似乎在沉思什么过往之事,叹道:“唉,这是何必呢,世上的功名利禄真的这么重要吗?”

占堆见佛不渡出神之际,拿出破魔猎枪,砰的几声,打出一连发的子弹,不过,佛不渡体外突然闪现出一朵朵的红色火莲,瞬间便把那些经过加持的子弹尽数焚毁。

“红莲业火?!”次仁喇嘛神色突变,开始转动手中的经纶,强巴也是强忍伤痛吹奏起掌中法螺,占堆重新上好子弹,准备再来一波攻击。

“你这个喇嘛,可不要怪我们手下留情了!”僧王忽然发威,八大吉祥闪现着耀眼的光芒朝佛不渡压来,而次仁等人也是随机应变,在一旁辅助达拉喇嘛。

“嗯!风火菩提珠!”佛不渡轻叱一声,将颈项上的菩提佛珠向上一抛,顿时风声呼啸、烈焰炽热,那串一百零八颗的菩提佛珠,似乎幻化成了一条神龙,夹带着风火之威,席卷而来。

八宝吉祥和风火菩提珠在空中相互撞击,爆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响声,毫光四处飞散,将这漆黑的夜都映得亮堂了几分,佛不渡轻扭手中的慈悲拂尘,眼神中闪现一丝杀机,道:“杀生戒刀!”

佛不渡话一说完,那慈悲拂尘红光一现,便瞬间转化为了杀生戒刀,只见那把杀生戒刀如同一把骨刀,刀柄处是一枚狰狞的鬼头,全然没有慈悲拂尘的仁慈平和,而是煞气十足!看来一善一恶,一悲一怒,尽在一念之间。佛不渡手持杀生戒刀,凶性毕露,身上缠绕着风火菩提珠化成的神龙,朝僧王等人杀来。

书圣看见这本来僵持的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李素羽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剑法超群的江紫城,稍后,曾和尚悄悄问道:“军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嗯......只要不与转轮教正面交锋就行了!先把僧王除掉!”书圣似乎很艰难的说了出来。

“是!”曾和尚闻言大喜,遂跟身边的修士腾空而起,加入佛不渡的战局之内,只余下李素羽傻傻地愣在那里。

“额?你怎么还不去?”书圣瞅着身后的李素羽道。

“噢,是!”李素羽慌忙飞了出去,昏头昏脑的竟然来到江紫城的身边,书圣不由得愣住了,李素羽纵起轻剑,轻叱一声,朝琅琊狼杀来,琅琊狼轻蔑一笑,并没有停止和江紫城的比试,而是将银制缰绳一勒,那白银马突然转身,两只健壮的后退同时向上一踢,挡住了李素羽的攻击。

“书圣!你想清楚了!是要彻底向我们开战吧!”琅琊狼冷冷说道。

“哪里来的女子?不要干扰我们的对决!”江紫城不高兴的说道。

“哼!”李素羽脸颊一红,没有理睬江紫城,紧紧抿住嘴角,更加卖力地攻击起琅琊狼来,那琅琊狼似乎人马合一,也不知道他跨下的白银马究竟是机器还是生物,实力绝对不亚于一般的修士!

“这个傻女人!是要坏我大事吗!先师果然说得好,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书圣狠狠一跺脚,满腔愤怒全都集中在用文房四宝创作出来的那篇经典上,呼啸着飞向僧王一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抢先把僧王击毙!

一方面,连生和陈治正和两大(和谐)法王打得难舍难分,战场周围,法力激荡,空间破碎,那铁轮王站在铜龙头顶,一切攻势配合得天衣无缝,连生心神一动,便喷出体内的三字咒轮,顿时再次闪现出三个连生来,一个拿着金刚杵,一个拿着金刚橛,还有一个祭出避尘珠,死死将转轮教二人困住。

连生本尊则赶往僧王处,因为他必须要抢在书圣前面杀掉达拉喇嘛,僧王等人直杀得双眼通红,佛不渡、曾和尚极其手下、书圣、连生用法宝一股脑的全砸在他的头上,任凭八宝吉祥无比祥瑞,也禁不住他们如此的卖力打击。

“僧王!”强巴等人睚眦崩裂,不顾生死全都挡在达拉喇嘛前面,催动精血来控制手中的法宝,连生等人似乎心有灵犀,全力对敌,漫天飞舞的法宝,震得强巴等人,口鼻流血,强巴喇嘛本来就中了陈治致命的一拳,如今更是心神不稳,体内气血上涌,强巴心下一横,道:“僧王!强巴来世再来侍奉您了!”

连生心生警兆,连连后退,只见强巴咬断自己的舌头,将自己的本命精血全都喷向手中法螺,其神色极其狰狞恐怖,次仁喇嘛见状,怅然道:“强巴喇嘛,你这是!”

强巴喇嘛恶狠狠地瞪着连生诸人,手中法螺顿时爆炸,携带着玄妙的声波扫荡开来,由于连生早有防备,所以并没有受到冲击,只有曾和尚手下的那些修士全都脑崩而忘,曾和尚好在有黑铲黑佛,挡住了这场冲击,骂道:“妈的,竟然自爆!”

佛不渡浑身缠绕着那条神龙,站在虚空之中,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书圣没有在乎这些,继续催动手中的绝世经典压制住僧王的八宝吉祥,而连生也是丝毫不让,五行神雷劈天打来,旋转中的阴阳轮盘也是不断疯狂地撞击着僧王的防护圈,此时的达拉喇嘛大汗淋漓,手中的那串黑色念珠隐约有了一丝丝的裂缝。恐怕达拉喇嘛坚持不了多久,那八宝吉祥便会失控,众人定会一涌而上!

琅琊狼渐渐不耐烦起来,但奈何被江紫城和李素羽二人死死缠住,不能脱身,遂急道:“不要再纠缠他们了!赶快去救援僧王!”

“吼!”铜轮王一声长吟,将龙尾狠狠一扫,就带着头上的铁轮王冲向了连生等人,陈治以及连生的三个分身,皆是紧追不舍,琅琊狼狠狠用脚拍了胯下白银马一下,顿时,那白银马口喷烈焰,四肢腾空,竟飞出了江、李二人的包围,也径直朝僧王而去。

“罢了,占堆!你要好生保护僧王!建立我们的佛国!”次仁喇嘛欲效仿强巴,不顾占堆的阻拦,双手结了一个玄妙的手印,霎时,那转经轮逐渐变化得如同一架水车般的大小,而次仁喇嘛则是逐渐萎缩,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次仁大喇嘛!”占堆悲痛欲绝,手中的破魔猎枪不断打出无数的爆裂子弹。

“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妖魔鬼怪!”僧王怒道。

只见次仁喇嘛的那个转经轮急速旋转,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龙卷风向众人袭来,佛不渡用神龙护住身形才勉强稳住阵脚,不断打出鹤影佛掌,那猛烈的掌劲幻化成一只只翩翩飞舞的白鹤,冲向龙旋风,甫一接触,便化为焚烧万物的红莲业火,吞灭那旋风。

书圣用绝世经典瞬间保住龙旋风的核心--转经轮,连生趁机祭出阴阳轮,“嘭!”,夹带着次仁喇嘛希望的转经轮顿时四分五裂,龙卷风也随之消散。

“啊!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桑东仁波切蓦然出现在众人头顶,如同陨石般落在地面上,“轰隆隆!”,地面上被桑东那巨人般的体型砸出一个深深的深洞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哈哈大笑的吴敌,道:“桑东,我还没有打够!快!我们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桑东仁波切,强巴大喇嘛和次仁大喇嘛已经都......”占堆神情悲切的说道。

“桑东,我看大势已去,你们还是快走吧!”

僧王达拉喇嘛落寞的端坐在地上,

第四十八章 有所斩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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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见僧王停止了反击,也都安静了下来,静待着局势的发展,琅琊狼提醒道:“僧王,有我们在,你大可放心!”

“我老了,实在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了,也许当初你们怂恿我逃出华夏,本来就是一个错误!”达拉喇嘛一脸死灰,只是望着桑东仁波切,达拉喇嘛此刻显得异常苍老,不复单挑众人时的那么犀利无双,声色也开始颤抖起来。

“僧王!不要放弃,我们好不容易留下这点基业,我们要回故土,建立佛国啊!”桑东神情激动起来,双手爆发出一阵阵的骨骼摩擦声音。

“咳,你说可能吗?”僧王扫视了一遍面前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连生的身上。

“不行!我决不放弃!我不能让几十年的谋划,功亏一篑啊!”桑东仁波切浑身开始颤动,喃喃自语道。

吴敌看他这样,走过去踢起一块石头,刚好砸在他的头上,道:“要打就打,怎么给个娘们似的?”

“啊!”桑东陡然转身,一脚踏在吴敌的身上,他胸口上的“雍仲恰辛”标志开始射出无数道刺眼的光芒来,连生大吃一惊,连忙祭出身上的所有法宝,疯狂地砸向桑东,因为连生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务必要全力救出吴敌,佛不渡等人见连生如此,也是各自施放法术,不过,桑东的相貌却越来越奇怪,难道他也是想跟众人同归於尽?!

“哈哈,怎么?难道你以为能杀死我!”吴敌心里丝毫没有惧怕,遂放出了尸魃阴火来,顿时众人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炽热之感,此火不同于连生的般若烈焰,也不同于佛不渡的红莲业火,而是悄无声息、无光无色的致命阴火。

“外道们!去死吧!”桑东仁波切不顾脚上传来的剧烈阵痛,而是一把抓起地上的吴敌,两只巨掌将吴敌的身体狠狠向外一拉,那青铜铠甲哗啦一声,全部断裂开来,此刻,吴敌才露出了满脸的惊恐之色。

“啊!”吴敌开始在桑东的手中挣扎不已,失去青铜铠甲的身体,逐渐在空中腐烂。

“你们全都死!全都死!”桑东(和谐)突然疯狂了起来,再次将吴敌向两边狠狠一拉,这时,吴敌的肉身也是四分五裂,如同垃圾般掉落在地上,连生大怒道:“吴大哥!”

没等连生他们攻来,桑东早已飞向众人,此时的桑东似乎换了个人似的,其势锐不可挡,直接打得连生等人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哈,僧王,你看!这局势不是瞬间逆转了吗!”琅琊狼大笑道,还没等他说完,那桑东喇嘛已经杀到他们跟前,直接一拳将铜龙打翻在地,铁轮王顿时踩在铁轮之上,飞了起来。

此刻的局面,全部被桑东仁波切所掌控,他不分敌我,肆意攻击,顿时卷起一阵腥风血浪来,僧王还是坐在地上,没有一点的反应,而占堆慌忙跑到他的面前,道:“僧王,这次多亏了桑东仁波切!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反攻了!”

“占堆,你不知道,桑东这是以命相搏,最终的结果还是两败俱伤!”僧王道出时情来。

“僧王,那我们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再次建立起‘四水六岗’,一切就......”占堆狼狈的说道。

“占堆。”僧王刚打断他的话,就听见占堆一声惨叫,原来那吴敌不知何时,已经拖着残骸断肢悄悄爬上了占堆的身体,忽地咬破了他的颈部动脉血管,瞬间将他吸干,不过吴敌并没有修复好身体,反而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僧王愣了一下,本想反抗,不过还是轻轻松开了手中的黑色念珠,吴敌疯狂的颤抖道:“哈哈,僧王!你完了!把你杀掉,我也没算白来一场,算是给华夏神州尽了一份职责!”

“到了这时候,我才幡然悔悟,以前的追求,却是上了歧路,我知道你是那六道之外的僵尸,你死了之后,便会真正的魂消魄散,那时才是真正的解脱。”僧王闭着眼睛道。

“哈,哈,都说藏地的历代僧王,皆是观音的化身,但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哈,哈。”吴敌慢慢爬上了达拉喇嘛的身上。

“呵呵,其实我也觉得不像!”达拉喇嘛笑了出来。

“好吧,我们一起逃离这污秽不堪的娑婆世界吧!”吴敌露出一口獠牙,猛然间咬断了他那衰朽的脖子,鲜血渐了出来。

僧王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感觉流出的鲜血是那样的温暖,心中出现了他那魂牵梦萦的雪域高原,一个美丽的姑娘正捧着洁白的哈达飞奔而来,还带着浓香的酥油茶,一切都是家乡的味道,自己则回到了成为僧王之前,那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僧王微笑着,看着那笑颜如花的姑娘,低喃道:“卓玛,我回来了。”

僧王手中的黑色念珠轰然破裂,一切化归于寂灭。

这时候,桑东仁波切眼角突然间抽搐了一下,猛然转身,吼道:“僧王!!!”

连生等人见此状况,不由得松了口气,而转轮教等人脸上尽是失望之色,桑东的吼叫声渐渐的低沉了下来,仍然变回了人身,不过,却是一具枯槁的肉身,桑东仁波切怒目圆瞪,竟从空中直直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连生、书圣以及陈治急忙赶到僧王处查看,只见地上躺着早已变成干尸的占堆,僧王虽端坐在地上,也是毫无血色,八宝吉祥散落在他的周围,吴敌只剩下一个头颅连接着腹部,还在喃喃的说话。

书圣和连生看见八宝吉祥同时眼放精光,书圣用手一招,那帛书瞬间飞出,似乎要将八宝吉祥吸纳在内,连生冷笑几声,金刚杵便瞬间飞了出来,直取书圣头颅,书圣听见风声,即时躲过,那八宝吉祥再次掉落在地上,连生心神一动,耳后的阴阳轮盘飞出,抢先一步将八宝吉祥尽数收了进去。

“你!”书圣勃然大怒。

“不要吵啦!现在是关键时刻!”陈治训斥道。

陈治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僧王尸体,书圣立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连生这才来到吴敌的脑袋前面,虽说自己以前有利用他的心思,不过此刻看见吴敌这样,还是于心不忍,道:“吴大哥,都是我害了你!”

“哈,哈,连生兄弟,我很庆幸,我是死在为国征讨的战场之上的,铠甲一破,我也断然没有任何活路。”吴敌依然嬉笑道。

“吴大哥,你是僵尸,死后不能投胎,只能一直飘荡在无尽的虚空之中。”连生黯然道,“其实这比死还要恐怖!”

“连生,只要你有空的时候,还记得我这个吴大哥就行了!记住,伴君如伴虎!不要在留在什么皇子皇帝的身边,终究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吴敌说出这句话之后,陡然断气,不复存在了。

连生心中苦涩,一语不发,站起身来,对着转轮教诸人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哼!”琅琊狼将白银大剑放回剑鞘,登上马镫。

书圣焦虑的看着陈治,道:“陈老前辈,这一局怎么算?”

陈治抠抠脑袋,道:“既然是被吴敌杀死的,当然要算在连生头上!”

“什么!”曾和尚怒道,就要举着黑铲打过来。

“算了!”书圣突然拉住曾和尚,道:“我们,我们还是回帝京复命吧!”

“连上师,我这次输得很彻底。”书圣望着连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曾和尚紧跟其后,李素羽哀怨的看了江紫城一眼,也跟着书圣离开了。

“哼!我们也走!”琅琊狼其实心中暗暗窃喜,虽然死了达拉喇嘛,但自己一方则没有任何损失,也好回去复命,不至于让教主和共济会产生分歧。琅琊狼想到此处,遂骑马跳上龙身,铜轮王腾空而起,消失在这片夜色之中。

陈治向连生行礼道:“连上师,恭喜了,如今你支持的红环成为储君了!前途不可限量!”

“咳,这僧王的尸首怎么处置?”连生望着一地的狼藉道。

“嗯,于情于理,这达拉喇嘛的尸首还是要运回藏地安葬,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你们可以回帝京了。”陈治用一个巨大的布包将僧王的残骸裹住,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连生纵起般若烈焰,将吴敌的尸体焚烧殆尽,并把他的骨灰拾掇起来,也用一个布袋将他包住,随后便来到佛不渡、江紫城的面前,行礼道:“不渡道友,江道友,非常感谢这次的大力相助!如若不嫌,还望去我的上师府坐坐。”

“连道友,我这次算还了你上次的人情,我不过是江中飘絮,随波逐流,我看还是就此别过吧!”江紫城踏上银光剑,头发飞舞,直冲霄汉,恍然间不见了身影,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似的。

连生有些落寞,又看着佛不渡,道:“不渡道友,你的症状好些了没有?”

“呵呵,谢谢道友关心,自从上次你们师徒俩帮我降服了此等恶疾,却也是安定了许多。”佛不渡满脸微笑道。

“嗯,以后你就叫我连生行了,上次我从南海带来了许多灵草仙花,还望你鉴别一下,说不定这次可以彻底治好你的顽疾!”连生道。

“连生道友,那贫僧就再次谢谢你了!”佛不渡合十道。

连生暗中将护法八神将送进阴阳轮盘之中,让他们各自和八宝吉祥磨合磨合,便和佛不渡趁着黎明前的一丝曙光,继续朝北飞去,与还在藏南的红环等人汇合。

第四十九章 储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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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和佛不渡跨过白雪皑皑的雪域高原,继续朝前飞去,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在眼前出现了一抹绿色,只见一处低矮的山谷,郁郁葱葱的长满了各种高原植被,满山的牦牛、羚羊四处奔跑,连生睁开慧眼,早已看见驻扎在边境处的红环等人。

“佛不渡,我们到了!”

佛不渡微微点头,将手中拂尘一扫,驱散开了眼前的冰云,遂和连生化作两道毫光,急速冲了下来,由于速度太快,二人的身边都经过剧烈的摩擦而产生了火焰,就像两个火球急速砸向地面,红环等人惊慌失措,早有杜萌等人挺剑防备着。

连生、佛不渡刚刚落在地面上,火焰顿消,但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丝毫破损,侯镇山大喜道:“师父!”

“喵!”阿柴顿时跳在连生的肩上,杜萌见是连生,便收回了青玉剑,背手看着他,红环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的焦虑,匆匆来到连生面前,道:“连上师,怎么样了?”

“是吴义士击毙了僧王,人部的陈治已经鉴别过了,我们,我们可以回帝京了。”连生淡淡的说道。

“好啊!”红环身后的众将士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欢呼声。

红环强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略微的发抖,道:“连上师,我们终于成功了,那位吴义士在哪里?我要好好谢他!”

“他,他已经壮烈殉国了。”连生将包裹着吴敌骨灰的布包递给了红环,道:“还望环皇子,好生安葬吴义士。”

“好!这个没问题!我一定按照朝廷阵亡烈士的最高规格来安葬他!”红环小心翼翼的接过布包。

连生接着又介绍佛不渡,道:“环皇子,这位就是佛不渡大师,这次击毙僧王,不渡师功不可没!”

“噢!不渡师,久仰久仰!”红环心中惊喜连连,不仅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而且,又赢得一位高人的加盟。

“环皇子,贫僧有礼了!”佛不渡合十道。

“环皇子,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启程回帝京。”连生建议道。

“好!”红环精神焕发,对着那些欢喜的人群道:“众将听令!拔营回京!”

“得令!”众将士齐声吼道。

红环此刻意气风发,就在开始准备启程的时候,赵老丞相就已经给他打来了一只百万的支票,甚至连晁丞相那边的人也悄悄联系红环,暗地效忠,看来红环率先成功完成三大任务的消息,早已震动朝野内外了。

河逢恩不屑道:“这个老奸巨猾的赵丞相,起先连舰艇都不能帮我们弄一艘,还在那一直哭穷,这倒好,转眼间就打来支票!”

“呵呵,河都尉,所谓的文武百官哪个不是如此?只要能扳倒晁丞相,我再慢慢来清理他们。”红环眼中闪现出一股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气势来。

“我想这晁贼说不定会在我们回帝京的途中设下埋伏,半路杀出!”河逢恩提醒道。

“嗯,河都尉,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用赵丞相的这张支票,包一辆私人飞机,这样一来,我们也少了许多舟车劳顿。”红环道。

“大可不必了,我用土遁之术护送皇子回京,自然一切妥当!”连生道。

“那好!”红环高兴道。

“那环皇子,连道友,我就先走一步,把我那徒儿无旭带下山来,再来帝京拜见!”佛不渡悠然道。

“好,不渡道友,那我们帝京再见了!”连生笑道。

一切准备就绪,连生带着红环用土遁先走,剩下的人便大张旗鼓的在陆地上出发,杜萌等人听从连生的吩咐,也是悄悄造势,一路之上全是宣传红环的英勇事迹,更是把他完成三大任务的过程添油加醋,隐约没有连生什么事。

连生运用土遁之术,带着红环瞬息万里,已然来到华夏国的核心地带,也是当今红朝的政治权利中心,帝京。多少人为了在这里谋得一片天地,惨烈的付出了常人不敢想象的代价,一家欢喜,一家愁。无论是贵族官员,还是士农工商,都挤破了头来到这里,皆是为了能开启自己的梦想,帝京可是说是一片天堂,也可以说是一片地狱。

夜幕笼罩下的帝京,仍然是那么的耀眼闪亮,红环望着这豪华的帝京,身上的王者之气不断翻涌上来,一脸的豪迈之色,而这些所谓的盛世霓虹映照在连生的眼眸内,竟是那样的惨白无力,连生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悄悄种下一枚出世的种子。

连生看着一脸兴奋的红环,道:“环皇子,我们是先回你的府邸,还是直接去皇宫复命?”

红环一直眼望前方,紧紧整理了下衣襟,但仍然掩盖不住他那激动的心理,道:“我们直接去面见圣上!”

“好吧!”连生淡淡说道。

此刻,似乎被乌云笼罩下的丞相府,晁丞相一脸铁青,而红权却一脸懊恼的低着头,仿佛失掉了魂灵儿,书圣脸色青紫的站在堂下。

“你们这群废物!”晁丞相终于忍不住的骂道。

书圣自知理亏,没有反驳,任凭晁丞相怒骂,道:“丞相,那连生实在是小人一个!”

“连生!枉费我苦心接待你!没想到你这样不识抬举!”晁丞相脸色渐白,上气不接下气道。

“舅舅,怎么办!怎么办!我当不成皇帝了!”红权自言自语道,头发散乱,极其狼狈。

“丞相,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在半路之上干掉!”书圣小声建议道。

“放屁!你当真以为有关部门是吃素的!他们巴不得我这样做!好抓住我把柄!这下可好,陈治可能已经发现我与‘那边’的联系!”晁丞相没好气的吼道。

“晁丞相,那我们难道要......”书圣用眼睛瞥着晁丞相,试探的说道。

“不要说了!嗯,等明日早朝的时候,再作打算!”晁丞相拂袖而去,只剩下低头懊恼的红权。

书圣看着这一幕,也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将来筹划出路。

皇宫内外,处处张灯结彩,彩灯高挂,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宫内的陪侍人员往来穿梭不停,正殿之上,早已设置好了一桌又一桌的美酒佳肴。今天的早朝不同与往日,更像是一场壮大的庆祝喜筵,但是在晁丞相所属的文武百官脸上,却隐约有少许的愁云惨淡,唯有赵丞相一伙,脸上都笑出了花来,谈笑自若。

“红环皇子!”赵丞相等人远远看见一身华贵服饰的红环打开宫门走了进来,其春风得意,气度相当沉稳,完全没有以前那放(河蟹)荡的影子,身后还跟着风头出尽的连生,红环依次打着招呼走了过去,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连生此刻也端坐在红环的身旁,稍等片刻,宫门再次被打开,晁丞相和红权踱步走了进来,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他们,只是觉得晁丞相貌似苍老了十岁,而红权则是一脸的死灰,完全不复以前的气度,二人魂不守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圣上驾到!”一个年老的传令官宣道。

一群妙龄的侍者将老皇帝慢慢地扶了出来,两位皇子顿时紧张望去,连生也是惊诧不已,短短几月内,那老皇帝竟然衰老如此!只见那皇帝每走一步,都要停下喘息很久,脸上已经基本没有血色了,浑身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归西。而那有关部门的三巨头,已然悄无声息地坐在了皇位的下方,依然戴着披肩,将头面牢牢遮住,动也不动,仿佛是三尊雕像。

“咳咳,咳咳咳咳!”老皇帝一阵剧烈的咳嗽,身边的陪侍连忙端水递药,但他只是轻轻将手一摇,拒绝了药丸。

连生暗道:“想当初,他也算是捡回半条命来,本应活不了这么久,看来多半是靠宫廷丹药续命!不出三日,他定会断命!”

“众爱卿,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这次的庆功宴是专门为红环皇子准备的,当时朕所说的,谁要是率先完成三大任务,谁就是下一任的储君,你们也知道,我也快要......”老皇帝鼓起最后一口气,说出这段话来,然后又是不停的剧烈咳嗽声。

“圣上!”众人担心的唤道。

三巨头中间的那人,发话道:“大家也都知道了,理所当然,红环就是储君了,其府邸立刻迁往太子府!”

红环眼神一亮,顿时露出了必胜的微笑,而红权却突然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吼道:“父皇!我不同意!你这是偏心!”

三巨头没有发话,老皇帝急火攻心,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晁丞相连忙将红权拉回到桌位上,骂道:“权皇子!休要放肆!”

红权挣脱掉晁丞相的阻拦,面相极度疯狂,用手指着叫道:“我才是太子!我要当皇帝!我才是华夏的皇帝啊!”

晁丞相面色铁青,忽地起身,给了红权一个重重的耳光,红权顿时扑倒在桌子上,整整掀翻了一排的大圆桌,老皇帝这时一口气调不上来,也昏了过去,本来喜气洋洋的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父皇!”红环慌忙跑了上去。

第五十章 祸福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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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啊!将捣乱的红权拖下去!”三巨头命令道。

“哗哗哗”一对持枪的戎装卫士跑上殿来,将又哭又闹的红权拉出正殿外,晁丞相有些茫然,有些愤怒,也有一丝无助,连生望过去,恰好和他的眼神相对,晁丞相立刻惨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连生淡淡一笑,并没有在意,而是随三巨头来到了老皇帝的寝宫,这时的老皇帝躺在龙床上奄奄一息,床边只有红环、赵丞相、三巨头以及连生,红环虽说被老皇帝冷待多年,但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此刻也是泪水涟涟,道:“父皇!”

老皇帝陡然睁开眼,犹如回光返照,道:“吾儿红环,这华夏的江山就要交付在你的手上了!我们的世代霸业,就要靠你们去实现了!”

“父皇!孩儿定会让华夏重现天朝神威!”红环抓住老皇帝的双手,紧紧捏住。

“环儿,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俩啊。”老皇帝神色怆然。

“什么?我母亲究竟去哪了!”红环疑惑道。

“她,她......”老皇帝突然断气,手重重的垂落下来。

“父皇啊!”红环悲吼道。

三巨头没有一丝的喜怒哀乐,仍然像三尊雕像般立在床边,冷冷的说了一句,道:“环皇子,你如今就是红朝的唯一皇帝了,等钦天监选定好时辰,就可以开始登基大典了。”

红环站起身,眼神一亮,沉沉的说了一句,道:“一切听三位先生的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萌等人终于从藏南赶回了帝京,而登基大典一切准备的井井有条,外事部已经通报了全球各大国朝廷,新任的华夏皇帝不期之内,即将登基。

连生住在自己的上师府,整个府邸有张徐扬打理一切,也倒是轻松自在。连生端坐在密室里锤炼护法八神将,他将阴阳轮盘中的八神将以及八宝吉祥放了出来,顿时满室的佛光闪烁,此时的八宝吉祥犹如无主之器,任凭连生的摆布,八大神将分别炼制八宝吉祥,也都取得了一丝感应,连生入定,放出自己的元神,依次进入八宝吉祥,打破了残留在里面的禁忌,收集到了其中的一些偈语,连生心神一动,瞬间召回了自己的元神。

此刻,八大神将都是齐声念诵着自己本命符文,八宝吉祥分别飘至他们的头顶,连生双眼射出金光摄住他们,手捻法诀,口中振振有词,道:“嗡!现有自性清净任运成,安住十方吉祥刹土中,诸佛正(和谐)法僧伽圣者众,顶礼一切愿我等吉祥。殊胜宝伞吉祥黄金鱼,如意宝瓶悦意妙莲花,悦音海螺圆满吉祥结,不朽胜幢自在金轮宝。殊胜标帜八胜吉祥宝,供养十方三世一切佛,三界增上善妙与吉祥,世间八大护法敬顶礼。我等如今所作诸事业,一切障难恼害悉消泯,顺缘增长所愿如意成,祈愿吉祥如意悉圆满。”

连生念咒完毕,护法八神将突然腾空,忽地与八宝吉祥对撞起来,轰的一声巨响,崭新的护法八神将再次出现,不复那人不人、虫不虫的怪异相貌,依旧是八大本尊那威武圆满的神将相,不过不再是那虚幻的法力凝聚而成的,而是有灵识,有肉身的神将众了。

“多谢主人再造之恩!”护法八神将合十跪拜,行礼道。

“免礼。”连生看着眼前的完美作品,不由得欣喜万分,道:“今后,你们护法八神将,要精进修持,不可懈怠!”

“祝主人万寿无疆!”护法八神将说完后,仍旧回到连生的体内修炼。

连生出定,自从斩去九虫之后,体格能轻能重,法力运转的更加迅速,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连生用手一挥,去掉了重重的禁忌,道:“进来!”

杜萌轻轻走了进来,道:“连上师,佛不渡师徒二人到了。”

“噢?快快迎客!”连生跳下床榻,穿过府中花园,径直来到会客厅,只见佛不渡微闭着眼睛,手持拂尘端坐在檀木椅上,而无旭小沙弥掩盖不住小孩天性,好奇的在屋中转来转去,自娱自乐。

无旭看见连生,忙道:“连师叔,你来了!”

“嗯,无旭,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许多。”连生笑道。

“连上师,有礼了。”佛不渡道。

“呵呵,佛不渡,不用如此见外。”连生坐在佛不渡的旁边,继续说道,“话说,自从我们走之后,你的症状好了点没有?”

“师叔,你们走之后,师父没过多久,又发病了!”无旭可怜巴巴的抢先说道。

佛不渡微微摇动,苦涩的笑了笑,道:“任何人都帮不了我,这也是我的宿命!”

“什么?!”连生不敢相信,当初和杜萌联手在他肝脏内进行五行调和,居然还是没有起到多大的用处。

“佛不渡,这次我请你来,是想彻底根除你的恶疾,你看!”连生祭出阴阳轮,从中落出许多奇花异草来,原来正是连生当日在南海归墟所采撷的。

佛不渡眼冒奇光,道:“连生,你哪里找的这些好东西?全都是炼制丹药的上好材料!”

连生遂把南海一事,粗略的说明了一下,引得佛不渡咂舌不已,最终,他的眼神落在一枚白色的冰珠之上,一阵阵玄寒之气在此间振荡开来。连生介绍,道:“这是从一头玄冰蛟龙体内找到的,据我估测,一定是那孽龙吃了什么不知名的冰属性的灵草,不能消化吸收,最终积聚在体内,所形成的一枚玄冰珠。”

“嗯。”佛不渡捻着这枚玄冰珠,若有所思的叹道:“也许,这枚玄冰珠能彻底抑制住我体内的红莲业火!”

连生喜道:“佛不渡,这次定要让你药到病除!”

连生凭空叫道:“阿柴!”

“喵!”阿柴顿时出现在连生的肩上,舔着爪子。

“小黑猫!”无旭高兴的叫了出来。

连生看着阿柴,道:“你陪无旭玩一会儿,我和佛不渡有要事相商。”

“好吧!走,小沙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阿柴跳在无旭那光光的脑袋上,又笑又闹地跑了出去。

连生起身,道:“佛不渡,这边请。”

连生带着佛不渡出了会客厅,来到了自己平时运功修炼的密室,侯镇山和杜萌把守在外。佛不渡选好一个舒适的蒲团,盘膝而坐,待吞服下玄冰珠之后,便彻底入定,由于连生修出了自己的元神,也可不必用睡梦之法进入佛不渡的体内,遂结跏而坐,默运元神,霎时,一个三寸大的小人从他头顶冒出,跳入了佛不渡的身体之内。

连生的元神携带着那枚玄冰珠,通过佛不渡的十二重楼,一直到达他的肝脏之内,连生看见他的肝脏内仍有一朵被贴上符文的红色火莲,那凶猛的业火燃遍整个肝脏,不过,那血红的肝脏却没有丝毫的焚伤,连生用手一指,那枚玄冰珠便飞了进去,哗的一声,玄冰珠经过业火炙烤,忽地化为一片冰晶笼罩在火莲之上,不知怎么,那道符纸一接触冰晶就立刻化为灰烬,火莲红光一闪,整处肝脏内的业火,顿时烟消云散。

连生见状,暗道:“嗯,看来这火莲本来有之,作怪的定是这道奇怪的符文,看来也是佛不渡机缘所致,符文到今日,法力彻底消散!”

连生遂离开佛不渡的肉身,回到自己的体内,待他重新睁开眼睛之时,向佛不渡轻声唤道:“佛不渡,我们大功告成了。”

“噢?是吗?”佛不渡陡然睁开眼睛,不料左眼红光一现,红莲业火突然燃烧起来,整个密室之内,瞬间布满了烈焰,四处都是耀眼的红色光芒,炙热的温度让人顿成灰烬。

“啊?”连生顿时呆住了,连忙用护体神光保住自己,只见那佛不渡的左眼尽皆变为红色,犹如一只火魔赤眼,佛不渡不解的坐在早已化为灰烬的蒲团之上,不过奇怪的是,他本人及其所穿袈裟没有一丝烧痕。

“佛,佛不渡,你快闭上左眼!”连生忙道。

佛不渡依言,将左眼紧紧闭住,周匝的业火陡然消失殆尽,密室内又清凉下来,佛不渡脸色怅然,道:“咳,业力随身,非神通能改!”

连生喃喃道:“以卦而论,眼属离,为火。以支而论,眼象午,如日月之人身,为火。命理以火象眼,而断眼明与否。但以医理而论,肝、眼同气,为木。同形色而论,又与肾相抵,玄而润泽,为水。”

“连生,这次多靠你,我才能解除掉这一直缠绕我的火疾。”佛不渡感恩道。

“不过,这火疾是解除了,但是肝眼想通,如今你这一只左眼是不能轻易睁开了。”连生道。

“呵呵,无所谓了。”佛不渡闭着左眼,淡淡的说道。

连生和佛不渡走出密室,杜萌看那佛不渡闭着一只左眼,疑惑问道:“上师,不渡师的病情?”

“嗯,至少免去了每夜亥时的业火焚身之苦!”连生答道。

“呵呵,从此多了一个左眼闲僧了。”佛不渡自嘲道。

这时,张徐扬匆匆跑了过来,道:“原来你们在这里,钦天监已经订好了环皇子的登基吉时!”

第一章 武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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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乃是朝廷专门为皇室人员风水、命理、阴阳宅邸服务,甚至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特殊部门,经过钦天监的精确推算,特意为红环选定了一个绝佳的黄道吉日,并且献给红环一个皇帝称号--红朝大武宗皇帝。

连生沐浴更衣之后,便坐上自己的专车,由张徐扬亲自开往举行登基大典的太庙,连生下了车,早有大批的陪侍官员出来迎接,连生入场,看见文武百官皆在,甚至还有世界诸国驻京的外事人员,整个太庙内外极其肃穆庄严,分为内外三重大殿,处处雕栏玉砌,天花板上贴满了金花,宫廷乐队奏起古老的皇室音乐,无数身着华丽的宫女打着华盖分立两侧,无数披坚执锐的将士手托金瓜斧钺威风凛凛。

一声钟磬之声,只见红环身着大金龙帝服,在一群武士的簇拥之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红环微笑致意,然后神色凛然地走进太庙,来到祭祀红朝先考的地方,不过红朝开辟的历史尚早,太庙之中加上刚去世的老皇帝,仅仅只有八位皇帝,加上如今的红武宗皇帝,正是第九位皇帝,正所谓九九归一,数之极也,从此,华夏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变革。

红环极其恭敬的祭祀了先祖之后,便走出太庙,径直来到太庙外的典礼广场外,随之端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经过诸多繁琐的礼仪程序,有关部门的三巨头从中门走了出来,中间一人用金盘端着华夏国古已有之的传国玉玺,左边一人用银盘端着执掌兵权的虎符,而最右边一人则用玉盘端着黄钺白旄(黄钺是以黄金为饰的斧,白旄是指竿头以牦牛尾为饰,用以指挥全军的军旗)。

三人恭敬的将三件物什端正的摆放在红环面前的龙桌之上,红环颔首允诺,一声礼炮响起,登基仪式霍然开始,一群身穿的甲士在广场上跳起了粗狂大气的战舞。连生看见此幕,心中暗道:“看来这钦天监献给红环的称谓定有深意,加之,除了玉玺是登基的必备之物之外,另外两件皆是征战杀伐之物,嗯......大战将临!”

(传国玉玺,相传为楚人卞和发现的和氏璧,后被祖龙秦始皇横扫六国后得到,其上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唯历代皇朝的印信之物,无此物,不能得正统,宋末元初遗失,后一无名道人献与红太祖,才重现于世。)

最终,就在登基大典结束之际,红环站起身来,长声道:“朕今日能执掌华夏大宝,力克南海、身毒、平息西南大旱,护国上师连生,功不可没,今日我要重新给上师封号,通晓全国!”

“招!护国连上师!”礼仪官宣道。

连生没有想到,自己的上师典礼仪式居然会位于登基仪式之后,遂趋步上前,行官礼,道:“卑职叩谢,大武宗皇帝!”

红环看着连生,道:“朕正式册封你为护国庇民莲华降魔护道大仁德大威势通玄上师!”

连生再次行礼,道:“谢主隆恩!”

所有的仪式都已经完毕,红环的一干心腹皆在他的行宫休憩,此时的河都尉都已升至太尉一职,兵部(无调兵之权)以及枢密院(无掌兵之权)早已换上红环的亲信,而且先帝身边的龙骧侍卫也经过了大换血,河逢恩道:“圣上,今日的登基大典,我们听从您的命令,并没有通知晁丞相一伙。”

“哼哼,这下可好,我正好有理由整顿整顿他们。”红环冷冷笑道。

“圣上,你可订好了接下来的施政纲领没有?这混乱的华夏就靠你来肃清了。”连生道。

“连上师,你大可放心,朕会一步一步的落实。”红环略略一笑道,一只手摸着那晶莹剔透的传国玉玺,眼中奇光连连。

“不知道那晁贼一伙怎么处置?”河逢恩继续问道。

“哼,朕立刻写道诏令!”红环眼神一狠道,陡然把虎符拿在了手中。

左丞相府内,晁丞相正焦虑的四处走动,面色阴晴不定,红权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地喝着闷酒,醉气熏天,书圣皱了皱眉,道:“丞相,我们没有参加红环的登基大典,恐怕会留给对方什么口实。”

“咳!糊涂了!糊涂了!”晁丞相此刻更是懊恼不已,“虽然红环没有邀请我们,但我们也应该去!”

书圣无语,眼看着这晁丞相位极人臣、权势遮天,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树倒猢狲散,心想自己被逐出师门,好不容易有个藏身之所,如今又要开始四处颠簸的生活,心中生出一种万分苦涩的感觉。

“圣旨到!”

晁丞相猛然一惊,一名宫廷传令官破门而入,用眼睛余光瞟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宣旨道:“红朝大武宗皇帝有令,宣左丞相、红权、书圣立刻进殿面圣!钦此!”

“红朝大武宗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接旨喊道。

待送走了传令官,晁丞相顿时瘫坐在太师椅上,仿佛一个即将断气的人,红权这时酒被吓醒了,哭着嗓子吼道:“舅舅,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那红环定是设好了刀斧手,就等我们前去啊!”

书圣已是一脸的默然,道:“丞相,我们此行,定是万分的凶险......”

晁丞相突然振作起来,然后又忽地倒在椅子上,形象是极其的狼狈,道:“难道要我们反了朝廷?!”

“啊?”红权也惊住了,想自己本来才是当皇帝的绝佳人选,如今难不成要叛逃华夏?

书圣微微摇了摇头,道:“丞相早做打算吧,要跟‘那边’的人联系吗?”

“快!快!快去!!”晁丞相又坐直了身体,脸色极其的慌张,书圣闻言,匆匆的退了下去。

左丞相府外,早有大批全副武装的官兵设伏在外,装甲车彻底将这条街道堵死了,河太尉带着一批得力的战将将此处团团围住,连生也跟着来了,以防不测。

“河太尉,再下一道圣旨,如若还不出门,我们就冲进去。”连生坐在指挥车内吩咐道。

“是。”河太尉再次遣传令官进府宣旨,不过怎么敲门都没人来开,河太尉下令,一个官兵走上前去安置了一个小型炸弹,只听嘣的一声,那青铜大门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大批的官兵全都冲了进去,只见丞相府内的下人全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但是却没有晁丞相的任何影子。

几个官兵抓来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向河太尉禀告道:“回禀太尉,此人是左丞相府内的大总管。”

“噢?那晁丞相和权皇子去哪了?”河太尉问道。

“这,这。”大总管惊慌失措。

“快说!”旁边的官兵踢了他一脚。

“不,不知道,晁丞相下令,让我们紧闭大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大总管惊恐的说道。

“立刻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晁贼!”河太尉怒道。

连生心觉不妙,但他们也不至于跑得如此之快,便向河逢恩道:“河太尉,立刻通知圣上,封闭所有的海关,陆地边界入口!”

“好,我这就去禀告。”河太尉连忙吩咐下属去联系皇宫。

连生睁开慧眼,仔仔细细的将整个丞相府都查遍了,除了那晁贼的极乐窟,再也没有其他密道被发现,不由得疑惑不解,随后,从皇宫之内又来了一批官员,原来这些都是来抄家的,连生把那极乐窟的通道告诉了他们,不久,被抄出来的东西让他们大开眼睛,不仅仅是金银珠宝,还有一群被囚困的平民女子,当然还有晁贼里通外国的罪证、书信。经过清点,晁贼的所有家产,甚至可以和红朝一年的国库收入所持平。

连生蓦然看见天际,有云层之中,有一道隐隐的长形痕迹,心中一下子了然万分,也不去管他们了。

接下来的几天,皇宫发言人将晁丞相以及红权叛逃出国的消息全面曝光,当然还有极乐窟的丑陋龌蹉,晁贼已经成为红朝历史上新一代的巨贪,引得老少妇孺唾弃不已。一日上朝,红环将一叠书信放在自己的龙桌上面,堂下的诸多官员心里一紧,冷汗打湿了衣襟,红环环视诸人,意味深长的说:“这些都是在左丞相府找到的,诸位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吧,不过,我暂时将这些书信留下来,也好警惕一部分无作为的官员!”

众官不由得松了口气,感恩戴德的山呼道:“大武宗皇帝圣明!”

此刻,华夏国东大洋的上空,一艘造型奇特的飞行器正在空中无声的急速飞行,令人诧异的是此飞行器没有借用任何热能,仿佛凌空而行般,其内坐着晁丞相、红权还有书圣,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着头盔的飞行员,头盔上赫然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规矩相交之间,有一个大大的“g”字符号,副驾驶座上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男人。

“多谢贵国朝廷大力相助!”晁丞相欣喜道。

“晁丞相言重了,我国向来不会抛弃任何盟友的!所以刚得到你们的求救信息,就派来最先进的飞行器迎接你们。”白人说道,“你们到我国之后,还是官封原职,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这就好,这就好。”晁丞相喃喃道:“只是可惜了我那半辈子的积蓄!咳!”

红权默默无语的坐在座位上,而书圣也是一片怅然,突然直直的望着华夏的方向,恶狠狠的道:“连生!我们下次再见!”

上师府内,连生端坐在自己修炼的密室之间,突然心潮血涌,默默的睁开慧眼,看着茫茫的东大洋,忽地冷笑一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情来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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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环当然还惦记着心中的翠云,遂和河太尉、连生乔装打扮,在傍晚的时刻,来到云翠工作的地方--天上人间。

红环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入,仍然去的是自己以前常来的那个小包间,略微一会,老鸨武娘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红环摘掉墨镜笑吟吟的望着她,忽地武娘啪的一声跪倒在地,念道:“环皇子,哦,不是!武宗皇帝!有失远迎,民女该死!民女该死!”

红环笑道:“武娘,还是老规矩。”

“是是!”武娘慢慢后退,差点摔倒在地板之上。

河逢恩有丝焦虑,道:“圣上,这安全吗?我怕这老鸨会说出我们的行踪,对陛下声誉太不好了。”

“呵呵,你大可放心!这老鸨机灵得很,她没那么傻的。”红环惬意的躺在舒适的沙发之上,耐心等待着他的梦中情人。

不一会,云翠就匆匆地打开包厢门,虽然她表面上故作稳定,但从她那急促的呼吸声就能知晓,她此刻定是万分的兴奋、激动以及焦虑,她看着红环,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与爱意,失声道:“环郎!”

“云翠!”红环陡然从沙发之上跳起来,紧紧的把他心上的姑娘牢牢抱住,一刻也不想分离,道:“云翠,我听你的,如今,我完成先皇的考核任务,终于成为华夏之主了。”

“陛下!”云翠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红环宽阔臂弯的温暖。

连生看见此幕,也是暗暗为红环高兴,这对苦命鸳鸯终于修成正果了,再想想自己,忽地脑中蹦出两个身形曼妙的女子来,心中也是苦涩不已,就连这华夏皇帝都能不顾世俗的眼光,追求自己的爱情,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勇敢一些,究竟是怕什么?但是自己的修行又置于何处?

河逢恩看见此幕,面色尴尬,小声道:“圣上,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不必了,你去叫武娘进来,我有话要说。”红环道,然后又跟云翠坐在沙发上,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故。

云翠坐下,这才在沙发的另一头发现了连生,忙起身行礼,道:“连上师,小女有礼了,这次圣上能执掌大宝,全是托了您的福。”

“这也是圣上命该如此,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如今,你也要贵为皇后了,望你母仪天下,管好后宫。”连生道。

云翠听见皇后一词,面颊微红,转头看着红环,红环也是微微点头,一脸的温情,“吱呀”一声,包厢门再次打开,武娘走了进来,行礼道:“圣上,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红环面色一凌,道:“武娘,你也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武娘眼珠一转,道:“明白。明白,云翠怎么安排,全听圣上的!”

红环继续道:“那把云翠的卖身契拿来吧。”

“好好。”武娘急忙从身上取出一张写满字、盖满章的文书,双手递呈给红环,红环用眼睛扫了一遍,遂将之撕扯成粉碎,喃喃道:“居然是带有利息的卖身契,照一天五哩的利息,一辈子的还不清!”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我不过也是替人打工的!”武娘失色道。

“说吧,谁是你们的老板。”红环慢声道。

“是池大学士!他们都跟晁丞相是一伙的!”武娘磕头不起,云翠见不惯,忙给武娘求情。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好之为之吧!”红环说完,便拉着云翠走了。

回到皇宫,红环立刻起草,将以帝京为整顿重点地区,专门整治那些为非作歹、官商勾结的在朝官员,短短几天,就有诸多的显赫大官相继落网,许多既得利益者怨声连连,朝廷根基有所不稳,好歹红环彻底掌握了红朝军权,所以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有关部门的三巨头似乎并不关心此事,任由红环去整顿,甚至对红环迎娶一名风尘女子,也没有什么异议,除了每日午后一个时辰,与红环单处一室,教授他帝王之学以及交代他红朝的秘史之外,什么都不管。至此,红环越来越稳重,锋芒内敛,就连连生也开始看不透他。

连生跟着河都尉来到了池府正要缉拿池大学士,不过不知怎么回事,连生只要想到“池”这个字就心惊肉跳,他坐在指挥车内,心中默念:“不会这么巧吧?”

“爹!爹!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爹!”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到连生的耳里,连生顿时不由自主地跳出车外。

只见几名官军提溜着一个中年人走出池府,后面跟着的那人居然就是池鸢儿,此时的鸢儿泪流满面,纠缠着官兵,一个官兵突然拿着手中枪托向她打来,池鸢儿忽地转身,使了一个太极招式,将那些官兵全都扳倒在地。

剩下的官兵反应急速,都举起手中钢枪,全都瞄准了孤单的池鸢儿,连生大急,道:“不准开枪!”

总官兵得令,收了枪,不过还是跟池鸢儿对峙着,池鸢儿陡然听见连生的声音,一串眼泪流了出来,颤声道:“连生!”

连生看见鸢儿这样,心中也是一酸,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合会面,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鸢儿,不要啊!不要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大门。

“爷爷!他们要抓走爹爹!”池鸢儿哭着喊道。

“鸢儿,不可冒犯了朝廷官兵,这也是你爹罪有应得,是他自己鬼迷心窍啊!”老人异常激动,大声喘息着。

“鸢儿,救救我啊!爹这次被关进天牢,绝没有出头之日啊!”池大学士面相极其狼狈,跪在地上求道。

“连生。”池鸢儿蓦然看着他,眼泪不停的从她那双大眼睛流出。

连生转过身去,向官兵摆摆手,道:“抓吧。”

“啊?鸢儿,我的女儿,救救我啊!呜呜!”池大学士再次哭喊道。

“连上师!算我求你,不行吗!”池鸢儿的声音有些异样,似乎有一种诀别的情绪藏在里面。

“鸢儿,对不起了,这事不是我能改变的!”连生狠下心,仍然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你们谁敢来!我一定跟你们同归於尽!”池鸢儿悲恸欲绝,做了一个太极拳的起势。

“鸢儿!”老人家怒火攻心,一激动之下,突然没了知觉,倒在地上。

“爷爷!”池鸢儿连忙扑倒在爷爷的身边,无助的哭泣着。

连生摆摆手,那群官兵将池大学士带上了囚车,道:“你们先走吧!”

连生默默的靠近池鸢儿,池鸢儿泪眼婆娑的瞪着他,骂道:“滚!你给我滚!”

连生心中一疼,居然比上次在苏绛香当面杀掉娄摩彦(其实是朱老鬼)还更加心疼、心酸,道:“鸢,儿。”

池鸢儿恨恨道:“护国上师,好一个护国上师,有了地位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我可以原谅你没来看望我,可以原谅你公务繁忙!但你从来没有一个电话打给我!如此无情无义,我只恨当时真是瞎了眼!”

池鸢儿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地上的晕厥的爷爷,囚车上的父亲,再加之心爱的男人居然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顿时心死如灰,眼泪也彻底流干了。

连生挨骂,犹如五雷轰顶!但她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顿时感觉心里疼的流出了血来,一念之下,想到自己确实没有怎么关心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爱绛香还是她?画面一转,突然就看见自己和她在乌斯藏旅行的旧事,还有,池鸢儿在他消失之后,一连几月一直在乌斯藏寻找自己的踪迹,到累得不成人形的时候,还不放弃,也正是她的这份坚持打动了自己......不知怎么,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喉咙十分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竟说不出话来。

“这世界,哪里什么真情实意?呵呵,一切都是骗人的,我算是看透了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护国上师,你快走吧,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了!”池鸢儿喃喃说道。

“鸢儿,我。”任是连生道心坚固,禅功了得,这时也忍不住泪水,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轻轻伸出手来,但好像怎么也拉不住她。

“滚!”池鸢儿再次拒绝道。

“不!”连生心里疼得厉害,泪流满面,完全不复威慑四野的上师模样。

“你这个骗子!”池鸢儿忽地站起身来,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连生的脸上,饶是连生连克强敌,也经不起眼前这女子的轻轻一击。

连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池鸢儿摸着胸口,也是一阵急促的心痛,霍然转过身来,道:“我们,我们一切都结束了,你去享你的荣华富贵吧!”

池鸢儿背着爷爷,蹒跚着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连生则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唉,世间的凡夫俗子,终究逃不出“情”这个字,这个字不知伤了多少,世上的痴男怨女,有了情,可以不吃不喝,没有情,纵使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是味同嚼蜡。有人为了情从少年等到耄耋,也有人出家削发为尼,长伴枯灯古佛,或许,情也是一种痴吧,也是一种无明的执着心,痴情苦,苦情痴!

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人死后相守为鬼侣,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念痴情起,万般劫难来!有道是斩去执念,太上无情。无论佛道,皆是忌讳一个情字,情劫缠身,万劫不复。

诸位看官,你们对“情”之一字,有何体会吗?

第三章 红色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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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悲痛万分,独自关在密室内长达三日,等他出来之时,便上告朝廷,自己身份所限,不必再参与朝廷的日常政务,自己则只是整顿全国的宗教组织,管理众多的修士。

连生如今也是常常暗中去照看池鸢儿及她的爷爷,由于池府被朝廷抄家,他们只好住在帝京大学的宿舍内,但因为只是他那父亲犯下王法,所以经过连生的求情,朝廷也并没有将罪名波及在他们的身上,池鸢儿一边读书,一边在学校内教授太极拳,也能维持生计所需,他爷爷本来是学校的教授,所以生活方面也没有多大问题。

连生与池鸢儿之间,仿佛已经留下了一道不可填补的鸿沟,跟苏绛香一样,难道这就是连生的宿命?池鸢儿除了上课和练拳的时候有精神,剩下的时间,就是独自坐在练功房外的台阶上,默然出神,连生也仅仅是站在暗处,悄悄地看着她,同样出神。

一日,池鸢儿仍然坐在台阶之上,忽地默然起身,走出校门外,坐上一路公交车,茫然无措的坐过一站又一站,最终在终点站下车了,此处是帝京的郊外,人烟罕至,山多沟深,她如失神般径直爬上了一座小山之顶,望着山下的沟壑,连生心中一急,差点就要冲过去,以为她是要自寻短见,不料,池鸢儿却坐了下来,两手衬着下颌。

连生突然想起一件心事,正是前世答应池鸢儿,陪她看雪一事,念及此处,自己目前虽有施雨的能力,但还远远没有到改变水元素形态的地步,连生默默道:“看来又只能用睡梦之法了,也算了却了我的心愿。”

连生在此地设置了诸多禁忌,才施展出睡梦之法来,连生进入池鸢儿的梦境之内,只见此地正是一处极其奢华的皇室宫殿,池鸢儿身穿华丽的宫装,梳着云髻,贴着花黄,独自坐在铜镜前,梳洗打扮。

连生叹了一口气,原来这正是自己十七世时,与池鸢儿的宿世姻缘,连生微微摇晃身体,顿时变了一副衣服容貌,正是那归元国的皇帝--马未修,连生大步走了进来,轻唤道:“鸢莺。”

池鸢儿顿时放下手中的画笔,急切地来到连生面前,高兴道:“君上!”

连生终于又将她搂在怀中,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刻,池鸢儿柔声,道:“君上,您终于回来了,不知还要等多久,天下才会太平,我们才能安定的生活在一起。”

“嗯,鸢莺,快了,快了。”连生紧紧抱住她,一刻也不想分离,为什么人要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想到珍惜?

突然,宫门外传来震天的打杀声,连生不由得心中一颤,原来在池鸢儿内心深处,她生生世世不能忘怀的就是归元国的国破之时,只见池鸢儿花颜失色,无助的问道:“君上!怎么办?他们杀来了!”

“鸢莺,不要着急,我立刻带你走!”连生依照前世的记忆,心念一动,他那匹战马凭空出现,连生将池鸢儿抱上战马,然后才坐上去,打个响哨,战马一跃而起,冲出了皇宫,池鸢儿紧紧抱住连生的腰部,看着身后燃起的熊熊大火,一时语塞,道:“君,君上,我们,我们的家被毁了。”

连生心里顿时万分酸楚,安慰道:“鸢莺,只要有你的地方,那便是我的家。”

“嗯。”池鸢儿将头紧紧地靠在连生宽阔的后背上,刹那间,后面的大量追兵已经出现了,无数箭矢朝他们射来,二人瞬间中箭,连生知道这一切都是池鸢儿心中的幻觉,连生遂用手一招,整个场景开始变幻,二人竟然来到一处飘着鹅毛大雪的冰原之上。

连生唤醒池鸢儿,道:“鸢儿,你看,我带你来北方看雪了。”

“君上,啊,是雪!好漂亮的雪!”池鸢儿高声的惊呼起来,漫天的白雪呈现出各种形状,纷纷扬扬,给大地蒙上了一层雪亮的白色大衣,池鸢儿跳下战马,在雪中翩翩起舞,犹如一只美丽的花蝴蝶。

“鸢儿,这下可还有什么遗憾?”连生望着池鸢儿,默默说道,却是看着池鸢儿呆了。

“你滚!”池鸢儿突然变脸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不知不觉,场面又再次变成当日池府外的一幕,连生陡然一惊,已然被打出了她的梦境,又回到了那处小山顶间,池鸢儿睡眼惺忪的站起身来,想起自己的心事,又哭了起来,连生知道她是个极坚强的女孩子,不同于柔弱的苏绛香,看来这次真的让她彻底伤心了。

最后,连生一直暗中跟着池鸢儿安全回到学校之后,才黯然离开,连生回到上师府,自从佛不渡师徒俩来了之后,上师府也热闹了起来,活泼的无旭一天都跟着连生的三个徒弟玩,他这次来帝京是生平的第一次下山,不仅学会了相声,还爱好评书,搞得整个上师府天天跟过节似的,笑声连连,这也从侧面缓解了连生苦闷的心情。

夜晚,一轮明月将灿烂的光华洒在上师府的屋顶之上,连生黯然地坐在屋顶的青瓦之上,手中竟多了一壶烈酒,自斟自酌地喝着,佛不渡突然坐在他的身旁,闭着左眼,一手拿着慈悲拂尘,一手捏着胸口的风火菩提珠,道:“连生,最近你好像心事重重的,前些日子,竟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妨说说。”

“呵呵,没什么。”连生呷了口酒,随之递给佛不渡,道:“要来口吗?”

“谢谢,我是严守戒律的。”佛不渡微微摇头拒绝道。

“咳,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吧!”连生无奈说道。

“连生,你忘了在火莲山的时候,是怎样的劝我吗?”佛不渡一只右眼望着他,竟然别有一种气势。

“嗯,逆天改命!顺则为凡,逆则成仙!我们正是那逆流而上的修士!”连生一扫以前的颓废之情道。

“哈哈哈。”二人在月华下,洒脱的笑着。

整个华夏国朝廷内外,经过红环大刀大斧的整治,已然焕然一新,全国百姓赞扬有佳,但红环还一直暗中发展军工产业,积极扩军,连下一十九道指令,招聘海内外的一切贤达人士,不分种族、不分国籍,只要有一技之能,皆能在华夏谋得一官半职。

红环初定大局,便把自己和云翠的大婚提上议程,百官并无异议,如期举行了重大的皇室婚礼,红环也把云翠远在兖州的父母兄妹全都接到帝京,不过并没有授予他们官位,只是保证他们后半生的锦衣玉食。但是,好事多磨,自从云翠皇后入住后宫之后,竟传来了闹鬼的怪事,红环也是忧心忡忡,遂急忙招连生入宫,商讨对策,当然连生也邀请了佛不渡。

云翠躺在病床上,眼看连生等人来到,忙不迭的起身迎接,道:“上师,您终于来了!”

连生看见云翠,也是非常诧异,只见她面色苍白,眼袋极深,额头上黑丝缠绕,一副憔悴万分的样子,疑惑道:“皇后,怎么几日不见,竟消瘦如此?”

“上师!”云翠婉婉道来,自从自己和红环成婚之后,遂住在后宫,起先还是风平浪静的,不料没过几日,云翠每夜都会看见一个穿着鲜艳的红色嫁衣的女人坐在窗台处,对着自己唱着恐怖诡异的歌曲,但是枕边的红环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只有她能看见那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那女人还尖着嗓子叫道:“还我嫁衣!还我孩子!还我相公!”

“既然如此,皇后,你可以暂居其他行宫,这后宫由我们处理就行了,愿你保重好凤体!”连生宽慰道。

“谢谢连上师,不渡师!”云翠万分感激道。

连生回到上师府之后,向佛不渡问道:“不渡,你怎么看此事?”

“嗯,这后宫向来是处是非之地,女人之间的争斗往往比男人还要残酷无情,多少被打入冷宫的妃嫔,都是孤独终老,最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后宫的怨气也是最多的,不过,红朝得天下不超过百年,宫廷建筑也是新建的,而且也没有听说过哪位皇帝的妃子被打入冷宫,实在是怪事。”

“嗯。”连生陷入了沉思之中,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在后宫之中待上一夜,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好!”佛不渡同意道。

连生得到红环的允许,便和佛不渡隐藏气息,悄悄躲藏在皇后的寝宫之内,此处寝宫极其豪华,处处皆是金丝打造,室内燃着贵重的龙涎香,龙床的左面便是一个精致宽大的落地窗,透过窗外,便可以看见皇室的御花园,居住条件极其好,而且二人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二人守了一夜,并没有出现什么穿着红色嫁衣的奇怪女人,也没有听见什么诡异恐怖的歌曲,遂退出寝宫,待第二日夜晚再做打算,连生奇道:“当真是奇怪的很,我观此处寝宫建筑风水极其的好,不像是会出现鬼魅的地方,况且这后宫之内,也全都是被有关部门的高人加持过的,一般的幽魂根本不可能靠近,难道又是什么绝世妖魔?”

佛不渡右眼闪现奇光,道:“难道只是跟云翠皇后有关?”

连生闻此言,顿时茅塞大开。

第四章 冷宫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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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渡!我有办法了!”连生眼神一亮,随后进宫觐见云翠皇后,讨了她一套常穿的贴身衣服以及一缕秀发,随后吩咐宫人扎了个普通的草人,依旧放在皇后寝宫的龙床之上,并且用鲜艳的丝绸盖好。

佛不渡看在眼中,点头称赞,道:“原来如此!好道术!”

原来这正是连生施放的替身之术,他将云翠的头发用写好的符咒包裹起来,放进草人的胸膛之中,接着,草人外面再套上云翠的贴身衣物,随后,凭空画符,鬼物便分辨不出云翠真人和草人了,如此,倘若鬼物是针对云翠出现的,那就可以趁机引她出来,然后在进行驱邪。

目前,凭连生和佛不渡的道行修为,是完全不会惧怕此类冤鬼的,就算是十倍厉害、数量的鬼物,也可轻易解决,所以他俩当晚继续潜伏在云翠的寝宫之中,默默等待着那所谓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

夜晚,寂静的寝宫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萧索,本来就空空荡荡的房间,在夜里更是令人感到窒息的恐怖,微风拂来,带动着御花园里的树影、花影,投射在大大的落地窗之上,斑斑点点,仿佛是张牙舞爪的鬼魅,不知过了多久,此处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大约在子时、丑时相交的时刻,忽然,一阵幽怨的歌声,若有若无的缓缓传到他们俩的耳朵之内,连生猛然睁开慧眼,陡然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坐在落地窗之上,只见那一身的红色衣服比鲜血还红,似乎要流下来一般,浑身上下只是露出了一双纤纤如玉的小手,以及涂抹着鲜艳口红的樱桃小嘴,长至腰边的乌发,随风飘荡,仿佛是一双夺魂摄魄的黑色鬼手!

连生咽下嘴里的口水,不知怎么竟然开始紧张起来,但见那红衣女子对着龙床上的草人默默地唱诵着无人知晓的歌曲,道:“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属于我属于你。嫁衣是红色,毒药是白色,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一夜**不是,不是我的错,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不是,不是我的错,啊啊啊!”

连生背脊开始发凉,待他扭头看佛不渡的时候,发现他也是眉头紧锁,心中不由的叹道:“好大的怨气啊!”

连生用他心通问道:“不渡,怎么样?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怨气冲天,我们可能不便直接出手,万一让她逃脱,反而会弄巧成拙,难免引起后宫的一片血雨腥风。”佛不渡道。

“好吧,等她要走的时候,我们就跟着她去,等找到她的巢穴,我们再动手不迟!”连生下定主意道。

佛不渡点头示意,便和连生一直默默地观察着那红衣女鬼,那女鬼如同一台破旧的录音机,重复地唱着这首毛骨悚然的曲子,等到凌晨五点的时候,才停止歌唱,缓缓的飘进御花园之中,连生和佛不渡忽地跳起,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悄悄的跟了进去。

红衣女鬼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毫无轨迹可循的在御花园中飘荡,一会飞到枝头上,一会又飞到花丛之中,一会又绕着喷泉环绕,着实让正在追赶的二人废了不少精力,因为女鬼是没有实体的阴灵,可以瞬间穿过高楼厚墙,二人只有绕过诸多的障碍物才能跟上她,但又不能让她发现,所以倍加小心。

最后那红衣女鬼飞进一片树林中之后,便彻底消失,连生好奇地拨开树木,走进去一看,蓦地发现了这里有处宽敞的空地,空地之上搭着一个简陋的戏台,据推测,这个戏台以前一定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而离戏台不远的地方有一口古井,幽幽的反射着阴冷的月华。

“善哉,连生,我们也找到此鬼物的巢穴了,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吧!”佛不渡也注意到那口古井道。

“嗯,也只好如此。”连生望着那口古井,然后又看看破旧的戏台,随之和佛不渡踏空离开了御花园。

天亮之后,连生便把此事告诉了红环,红环疑惑的想了想,道:“连上师,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朕不能容忍我的后宫有任何鬼魅之物!”

连生道:“圣上英明,还望陛下派人把这口古井掘了,看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准了!”红环遂批给连生一队兵部的专业工兵,任他使用。连生和佛不渡亲自监工,工兵昼夜不停地挖掘那口古井,不过还没挖到一半的时候,就出现了诸多的怪事,比如有些工兵莫名其妙的晕倒,有些工具莫名其妙的失踪,连生不由得诧异连连,暗想道:“怎么,有我和佛不渡镇场,都会出现如此怪事?”

佛不渡也是不停地捏着颈上的风火菩提珠,默然无语,最后只好暂时停工,连生和佛不渡商量好了之后,再次躲在树丛之中,当然那云翠龙床之上的草人,早已撤了下去,如今,二人只有跟那红衣女鬼硬碰硬了。

夜晚,就在丑时、寅时相会的时刻,连生看得仔细,那红衣女鬼径直从古井之中飘了出来,轻轻落在那戏台之上,顿时,那戏台突然变了一个样,不知何时起,已经点燃了数盏大红灯笼,一阵戏曲的音乐声陡然响起。

只见那红衣女鬼在台上翩翩而舞,仿佛是个唱戏的优伶,歌喉婉转,身段漂亮,已不是昨夜唱的那首曲子了,唱道:“往生不来,背影常在害了相思,惹尘埃谁等谁,回来夜雨恶,秋灯开照亮空空,舞台谁都不爱,爱等待想来,就会来,该来的,都不来想爱,就会来,该来的,都不来谁在,谁不在,该在的,都不在该爱的,都不爱。”

佛不渡看了连生一眼,随即走出树林,口宣一声佛号,道:“施主,人生如同虚幻泡影,何必苦苦执着呢?”

陡然之间,戏台上的吹拉弹唱之声,戛然而止,那红衣女子突然定格在戏台之上,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幅凄美、苍凉的水墨画,连生此刻只能听见古井之中,水波泛起的细微声音。

二人一鬼就这样僵持下去了,也不见那女鬼有什么反应,连生稍显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咳,这个,我就是当朝的护国上师,你是哪来的女子?竟敢骚扰后宫。”

“额......”连生见那女鬼还是一动不动地定在台上,不免觉得颜面大失。

佛不渡还是稳得住,见那女鬼半天不吱一声,随后讲出一篇篇的大道理来,直说得连生也头晕,连生渐渐靠近戏台,夜风吹过,那红衣女鬼的长发忽地被卷起,露出一张苍白秀气的小脸,连生心中陡然一亮,这不正是当日在红环府邸内,那画中的华贵女子?不知什么时候,那戏台之上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缕残香,二人相视,一声苦笑,遂离开了这里。

连生大概已经知晓此女子的来历,于是再次觐见红环,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红环也是满脸的疑虑,最后脸上开始渐渐悲伤起来,道:“如若此事属实,就一定是我那年幼时失踪的母亲了。”

连生继续问道:“圣上,此事有什么忌讳吗?”

红环望着连生,眼中有一丝的无奈、一丝的落寞,缓缓道:“没有,大概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失踪了,父皇也没有告诉我什么原因,随后,就迎娶了晁贵妃,生下了红权,连上师,你可能会感到很奇怪吧,其实我的生母从来都没有任何名分。”

“噢?”连生好奇道。

“我就是在母亲失踪之后,父皇迎娶晁贵妃之时,才被朝廷内外所冷落的。”红环说到这里,似乎触碰到心中那道隐秘的伤痕,顿时捏紧了龙座的扶手几分,随后,表情又恢复正常,继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看来我要咨询一下有关部门的三位老先生。”

“圣上,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了。”连生行官礼,退出了大殿。

红环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微微闭目,似乎在想过往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在这时,有关部门的三巨头蓦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知晓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与这行踪难测的三位巨头取得的联系。

三巨头之中,中间的那人率先发话,道:“圣上,我们的教学时间还没有到,不知唤我们来何事?”

“嗯,三位老先生,朕尚且有一事不明。”红环看着座下的三人,目光平和。

三巨头左边那人,上前一步道:“是关于本朝的秘史?还是海外的秘闻?”

“左先生,都不是。”红环道,“我想知道,关于朕的亲母之事。”

中间一个人道:“好吧,既然圣上想知道,那我们就言无不尽。”

“多谢三位老先生。”红环立刻洗耳恭听。

左先生道:“这一切还要从圣上父亲,年轻的时候说起。”

第五章 迷局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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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红环的父亲--红宫信,年少时热爱戏剧音乐,颇通韵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而红环的母亲则是一位唱昆曲青衣的女伶,名叫蓝梦,在帝京大剧院是风光无限的头号花魁。因为红宫信常来戏院听戏,加之红宫信才华横溢,戏剧典故无所不知,遂二人由不相识的票友,逐渐相知相爱,最终他们私定终身,二人情意渐浓,蓝梦早已怀上了红环,红宫信也彻底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

红宫信给蓝梦的许诺便是,让她穿上自己母亲为她缝制的红色嫁衣,轰轰烈烈地将她娶进门,不料此事一拖再拖,等红环出世之时,朝廷才知晓此事,而那时,社会风气还没如今那般开化,一个皇子、一个女伶的结合势必遭到世俗的反对。红宫信的父亲认为是蓝梦迷惑勾引了他,便一直不承认她的皇子妃地位,开始冷落他。

直到红环长至九岁的时候,老皇帝时日不久,开始考虑立储君的大事,红宫信虽身为大皇子,但由于蓝梦一事,在朝中不被百官看好,红宫信利欲熏心,为了和其他皇子竞争皇位,竟然渐渐嫌弃蓝梦母子,而蓝梦却一直傻傻等待,期望有一天红宫信会兑现他的诺言。

红宫信为了挽回败局,遂与晁氏家族的独女结合,完成了政治联姻,蓝梦却一直不知情,待大婚当日,伤心欲绝的青衣蓝梦唯有一死,祭奠自己的爱情,最终撇下年幼的红环,穿上她最爱的红色嫁衣,在后宫投井而亡,不过宫人却没有在井里发现她的遗体,待红宫信登基之后,才追悔莫及,重新封她个皇后称号,并在古井之旁,修筑了一个华丽精致的戏台,以便怀念。

红宫信对蓝梦心中有愧,但并没有因此更加疼爱红环,晁贵妃生下红权之后,红环更是显得多余,处处碍眼,红环虽有嫡长子之名,却没有嫡长子之实,就连宫中下人都是冷眼相加。

从此,宫中常有谣言,说蓝梦因为怨气与眷恋过深,加上死于非命而成为孤魂野鬼,每到深夜,在那空空舞台上常常鼓瑟齐鸣,就会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在唱着昆曲。其实红宫信何尝不知,因为那蓝梦的鬼魂每夜都会在他的寝宫窗口,唱着那首“红色嫁衣”,最终,封了后宫,另建了一处行宫。直到红环登基,为了精兵简政,倡导节俭之风,才重开后宫,遂有了云翠夜见蓝梦一事。

三巨头说完了此事,只见红环眼眶微红,神色竟有些狰狞起来,道:“三位老先生,朕知道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是!”三人随风而散,消失在大殿之中,竟出现在一处莫名的空间之中,中先生立在黑暗之中,叹了一口气,左先生道:“虽然我们隐瞒了事实,但还是不得已而为之,接下来就看红环的转变了。”

经常沉默的右边那位,冷笑道:“我们的目的终于达到了!红环因此事,性格一定会暴戾转变,我们的计划便可顺利施行了。”

左先生顾虑道:“别忘了,还有一个连生,此人虽说是我们提拔上去的,但还是要小心行事。”

“哼,谅他有通天的手段,也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罢了!”右先生道。

中先生道:“唉,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华夏神州的未来,牺牲掉他们,他们也应该感到荣幸,我们走吧!”

三人话音一落,遂彻底消失得无形无踪。

皇宫中,红环呆呆地坐在龙座上,心中渐渐生起无边的恨意,对自己父亲、对这世间的一切皆咬牙切齿,面色阴晴不定,突然仰天长啸,浑身透出无边的杀气,吼道:“杀!杀!!杀!!!”

连生再次见到红环的时候,眼角抽搐,不知道为何面前的这人似乎变了一个似的,感觉他体内有一种无边的暴戾之气,虽然没有透射出来,但还是令连生感到隐隐不安。

连生行礼道:“圣上,您这是?”

红环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平和下来,道:“连上师,朕要去亲自见见朕的亲母。”

连生无奈,道:“虽然她是圣上的亲母,但卑职恐怕它对圣上龙体有碍。”

“不用担心!今晚朕就去!你去准备一下!”红环眼中凶光毕露,拂袖而去。

连生紧闭眉头,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仅仅一天之内,气质完全改变,不过当夜,连生和佛不渡还是陪同红环,来到御花园中的那处废弃的戏台旁,坐了下来,默默等待着蓝梦的显灵。

连生在戏台周围设置了一个拘灵阵,试图将蓝梦的冤魂困住,再和佛不渡合力超度她,寅时将至,那身着红色嫁衣的蓝梦从古井之中,飘然而起,径直落在戏台之上,顿时,如同鬼火般的红灯笼突然出现,二胡声响,她也吱吱呀呀地唱起昆曲来。

红环默默地看着,眼泪开始流淌了出来,轻声唤道:“娘,这些年,您受苦了,我是环儿啊。”

蓝梦仍然在台上自唱自跳,完全无视台下的三人,连生默默等待着时机,忽地手掐法诀,拘魂灵瞬间发动,只见戏台上的音乐灯光刹那间破灭,蓝梦似乎醒悟了过来,头发吹起,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来,她那一张早已被井水泡得发涨的怪脸,异常丑陋,不时对着台下的三人张牙舞爪,凶性毕露。

“连上师!你在做什么!”红环吼道。

“陛下,我是用阵法将她暂时困住,不然她生生世世都会流连在后宫之中,而无法超脱啊!”连生解释道。

“呜呜呜,呜呜呜。”蓝梦见自己逃离不掉这个戏台,突然坐在地上伤心的哭泣了起来,红环见状,也是眼泪连连地奔向戏台,哭道:“娘!我是环儿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佛不渡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拂尘一扫,念动佛门的心咒来,顿时,那哭泣的蓝梦渐渐回忆起了往事,脸上浮肿的五官也恢复了正常,看见眼前的红环,惊呼一声,道:“环儿!我的孩子!”

“母亲!您受苦了!”红环悲恸道。

“环儿,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如今看见你,我也该走了。”蓝梦道。

“不!都是他们逼你的!我要报复!我要报复!”红环怒道。

“没有谁逼我,孩子。”蓝梦的声音渐渐变小变弱,身形也开始消散,此刻的她就像是即将消散的残影。

红环转头问道:“连上师!怎么回事?”

连生解释道:“是这样的圣上,佛不渡念诵佛门经文反向与她,她才能恢复灵识,记得身前之事,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她不能继续留在这了。”

“什么?!”红环不舍的看着面前的蓝梦。

“陛下,趁她形体还未消散之际,还是抓紧时间吧。”佛不渡面容慈悲道。

“娘,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吗?”红环匆匆问道。

“没有,娘只要能见你一面就心满意足了,环儿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吧。”蓝梦身体逐渐形同虚质,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眼看着就要消散。

“娘!当年究竟是谁逼死您的!”红环焦急喊道。

“没有,是我自愿的,小心有......”蓝梦还没说完,就如同一阵清风,消散在戏台之上,恰似梦魇,让人分不清是现实与梦境。

红环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亲生母亲,谁知如今又是天人两隔,不免迁怒于连生二人,但他还是迅速调整了过来,道:“连上师,不渡师,送朕回宫吧。”

“是。”连生心觉不妥,但又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道:“圣上,先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朕不想提起此事了,你们也不要再问!”红环负手在后,昂首迈步,离开了这御花园。

连生心中纳闷,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细节,无奈地看了佛不渡一眼,佛不渡微微皱眉,也不言语,二人便跟了前去。

不过,等兵部工兵再来的时候,居然就在井底找到了蓝梦的尸骸,红环下令,就地给蓝梦建筑了一处符合皇室规格的浩大陵墓,用以缅怀亲母,连生不知道的是,红环如今性情大变,杀伐果断,隐藏在心底的野心渐渐显露出来,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赵老丞相一直自诩为红环登基的功臣,为了取得晁丞相的地位,不止一次上报朝廷,宣称自己时日还长,要好好为朝廷奉献自己的余光余热,遂毛遂自荐,想主动担任百官之首,左丞相一职。但是红环并没有理睬他,反而劝他告老回乡,赵老丞相不敢触怒目前状况的红环,便又心生一计。

一日早朝之上,红环收到消息,原来南北高丽又因为导弹危机,引得华夏东北疆域,火药味渐浓,米国遂发来照会,邀请红朝方面派出外事官,在北高丽都城--平城,举行会谈。红环邀请诸多亲信回到行宫,正与众人商讨南北高丽之事,这时,赵丞相带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来到他们的面前,红环先声问道:“噢?是赵老丞相?”

“圣上,我这次来是向您推荐贤才的!”赵老丞相行礼,对着身旁的年轻人,道:“还不快给陛下行礼!”

那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对红环行拜礼,道:“卑职拜见大武宗皇帝!”

红环上下打量着他,但见此人身材颀长,眉眼皆带笑意,道:“赵老丞相,这位是?”

“呵呵,他就是老臣的犬子,赵玉玺,昨日才从海外学成归来。”赵老丞相介绍道。

第六章 东北平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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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环便和赵玉玺聊了起来,但见他不卑不亢,又谦谦有礼,连生不由得细细观察着赵玉玺,看他举止灵动,左右逢源,言语得体,竟是一个绝好的外交人才,不禁暗暗点头。

红环也是大为满意,道:“赵老丞相,令郎果然是位贤才。”

赵老丞相看着赵玉玺一脸的欣慰,道:“圣上,但愿犬子能为朝廷效力。”

“嗯,这样吧,就先差令郎去外事部当差,先历练历练,酌情升调!老丞相大可放心,朕是不会亏待他的。”红环道。

“谢陛下隆恩,老臣也可以放心返乡了。”赵老丞相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急速转动着。

“大武宗皇帝英明,卑职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赵玉玺恭敬道。

红环略略一想,道:“最近东北的南北高丽实在让朕头疼,罗刹国、倭国、米国都要介入展开会谈,朕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你就代朕前去吧!”

“是!微臣此行,定当立排诸夷,万事以我华夏利益为重!”赵玉玺异常兴奋,没想到才回国就受此重任,自己的一身本领顿时有了用武之地。

“这,犬子尚且年幼,恐怕会辜负圣上所托,不如......”晁老丞相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料想赵玉玺从未涉及外交场合,万一不慎搅乱了会谈,触怒了红环,岂不是要连累到自己?

连生发话道:“老丞相尽管放心,我这次也会随团而行,顺便办理朝廷的一些公务。”

话说连生受到红环密令,正欲趁着南北高丽骚乱之时,前去东北除掉晁家的根基,原来这晁家乃是红朝数一数二的世族派阀,不仅在东北经营多年,连在朝廷中也是举步若轻,如今晁丞相带领红权叛逃,却撇下了一个偌大的家业,不得不说也算是留下一个隐形的炸弹。

红环为了稳定东北人心,并没有开始对晁家动刀,而是采取限制出入的办法,封闭边塞、海关,将他们困在国内。如今,连生可以跟随进入高丽的外事团,带领一支精干军队,借道东北,彻底铲除朝廷唯一的藩王,重整红环君权。

连生回到上师府中,向众人告知了自己即将北上之行,最高兴的便是侯镇山,直嚷嚷道:“太好了!我在帝京都快待腻味了!”

杜萌脸色刷的变得铁青,低语道:“北方,北方......”

佛不渡道:“连生,我左眼尚未完全炼化控制,恐将反噬自身,不如我就坐镇上师府吧!”

无旭抱着阿柴,一脸不高兴的说:“师父,为什么我们不能去玩?”

“无旭,好好留在府中做早晚功课,出家人不能如此贪玩!”佛不渡教训道。

“额,是,师父!”无旭不舍的放下了阿柴。

“连生,万一有急事,就用这根青丝通知我!”佛不渡从慈悲拂尘上撤下一根青丝,递给连生。

连生接过青丝小心收好,下定决心,只带门下的三人同去,道:“好吧,不渡,这帝京的安全就靠你了!”

“连生,你大可放心!”佛不渡道。

“连上师,这府中的一切我都会安排的妥妥的。”张徐扬如今俨然成了连生的大管家。

“好吧,明天我们就出发,那一切就全靠你们了。”连生道。

赵玉玺接受红环的印信,带领一帮外事官员坐在北上的专用列车之上,外人不知道的是,这列车上还装着一队朝廷的精干军队,其间会借道东北三州,从吉州进入北高丽,连生等人坐在专厢之中,百无聊赖,问道:“这北方可有什么比较厉害的修士,我常闻北方乃萨满教起源之地,就是所谓的出马仙,你们了解他们的情况吗?”

“喵,我记得北方有‘狐黄白柳灰’一说,也就是狐狸、黄鼬、蛇、刺猬、及老鼠五种由动物修成的妖仙。”阿柴趴在桌子上舔着牛奶,插话道。

“呵,这么说来,这所谓的五仙就是东北修真界的头头了,据说这出马仙在东北根底颇深,其下家仙野仙收有出马弟子无数,凡有井水处,皆设置了仙堂,俨然是一家独大。”连生呷了口茶道,“也不知道他们五仙有多少年的修为。”

“我看最多就是上千年的修为,再老点的家伙都离开这里去中界或上界了。”阿柴说道,“喵,侯镇山不是也有一千年的修为吗,也不就是那样?”

“怎么?”侯镇山只顾着大嚼列车上供应的美食,并没有加入进连生的谈话中来。

“阿柴,你可不要小瞧了镇山,如今他不再是一般的野路子修炼了,我早在去南海前,就传了一些适合他修行的正宗法门,镇山也没有懈怠,他的潜力会慢慢体现出来的。”连生道。

“呵呵,这个真好吃!也不知道东北有什么特色小吃!”侯镇上憨憨笑道。

杜萌看着热闹的众人,脸色微微一变,忽地对连生道:“话说我们草蟒杜家,却与五大仙之中的蟐蟒柳家有些关系。”

“噢?”连生顿时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杜家、柳家千万年前本是同门宗亲,不过我杜家一脉被天罡真人带往南方,遂安居下来,而柳家一脉则去了北方。”杜萌略显羞愧的说道,“可惜我杜家一脉如今流于末等,而柳家却在北方顺风顺水。”

“出马仙好打交道吗?”连生继续问道。

“喵,基本上都是一群脾气古怪的主,一不小心就会生气。”阿柴道。

“嗯,我们只是路过,应该犯不上跟他们打交道吧。”连生看着列车外的风景,突然又盯着杜萌道,“你要去拜会你柳家的亲戚吗?”

“不!”杜萌将头扭向一边,默默无语。

列车渐渐停了下来,赵玉玺和连生等一干人全都下了车,径直去了吉州州府,办理出境的手续,本来不必如此麻烦,奈何东北三州只是名义上归中央统辖,实质上早已成了晁家的封地,此事就要提到红环的父亲--红宫信,因为当时红宫信与晁家政治联姻,红宫信登上皇位的代价就是暗中划东北三州为其私家封地。

一边,连生等人因公事进入吉州,并携带一支官兵,试图直捣黄龙;而另外一边,红环的大部军队早已调集在东北的周边地区,以便里应外合,彻底控制住东北的局势。

吉州州府内,承宣布政使司--晁封,正焦急地在大厅之内踱来走去,与幕僚商谈对策,道:“这可如何是好,那红环的外事团本可以乘机直飞北高丽的平城,但为什么要借道从东北陆地上前去呢?”

一位戎装的年轻人上前一步,乃吉州的行都指挥使司--钱虎,道:“大人尽管放心,他们仅仅是一个外事团孤身来此,谅他们一帮无用的书生,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前些日子家父来信,要我也逃到‘那边’去,但是我们晁家三兄弟执掌东北三州的生杀大权,奈何舍不得这份基业!”晁封不舍道。

又一位华丽服饰的青年文人,乃提刑按察使司--方文嘉,劝道:“红环当真是胆大包天,他可能还不知道先皇和晁家的协议吧!这东北可是先皇赐给我们的!要是红环将我们东北三州逼急了,我们也只好跟他们玉石俱焚了!”

戎装的钱虎又道:“就是!怕什么!我们晁家也不是一般的世族,况且在我们北方还有戎教和出马仙的扶持!”

“嗯,最让我担忧的便是,直到如今,红环并没有采取什么过硬的军事手段,我怕到时候,恐防什么大的变故!”晁封沉吟道。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急匆匆地跑进大厅来,道:“晁大人,朝廷的外事团来见!”

晁封双眼放光,道:“让他们在礼宾厅休息,我稍后就来!”

“哼哼!这不就来了么!”钱虎不屑的笑道。

“晁大人,要通知其余两州的大人吗?”方文嘉问道。

“你速速通知他们,我先稳住这群书生,看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晁封大手一挥,便先行带着钱虎来到了礼宾厅。

这时,奢华的礼宾厅内,四面挂着东北著名的“白山黑水”壁画,处处摆设皆是按照诸侯级别的规格,连生和赵玉玺刚刚坐在软椅上,赵玉玺仍然是满脸的笑意,让人一观就卸下了心防,赵玉玺端起茶杯,道:“连上师,你看这晁家人好大的派头,怎么不好好收敛收敛,也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呵,我好奇的却是晁贼挟带红权逃了之后,这群人似乎没事似的,殊不知鸟为食亡啊!舍不得眼前的利益,势必遭受不可弥补的损失!”连生赞同道。

赵玉玺正想回应连生,就见那晁封二人雷厉风行般的来了,晁封哈哈大笑,笑声豪爽大气,道:“原来是朝廷的外事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晁大人,您快快请坐,实在是折杀小官了!我们这次去北高丽,正要麻烦你们东北三州。”赵玉玺急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而连生仍然坐在座位上品着茶水。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都是天子的臣民,这东北三州也是天子的疆域,大人这样说就实在是见外了。”晁封一直看着连生,心中陡然生起一股难以消除的恨意来,遂道:“这位不就是护国连上师吗!失敬失敬!”

“晁大人,在下不过就是一个在外野人,你不必屈尊。”连生微笑道。

“呵呵。”晁封干笑着,和钱虎相继落座,而钱虎也是对连生怒目而视,连生自然清楚,这二人对自己有所芥蒂,全是因为晁丞相叛逃一事。

第七章 滞留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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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赵玉玺,道:“还望请教大人尊姓,话说朝廷只是发来消息,说贵团要借道去北高丽,并没有说要在此处停留,但为何大人你?”

赵玉玺笑道:“呵呵,晁大人,小官姓赵,双名玉玺,才从海外归来,大人不知道也是必然。圣上确实是叫小官带领外事团径直去北高丽谈判,而来拜访大人,却仅仅是在下礼节上的关系!”

“哼,那为什么还要带这所谓的护国上师来?为什么不搭乘快速便利的飞机,而是列车?”钱虎挑明道。

“哈哈,带连上师随团,仅仅是因为圣上厚爱,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两位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北高丽局势扑朔迷离,恐怕乘飞机进入境内,会被高丽的蛮夷用火炮打落下来。”赵玉玺解释道,“诸位大人也应该知道,这高丽不服朝廷管教已经多年。”

“那既然这样,还望赵大人不要过久停留,万一延误了时日,圣上怪罪下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钱虎起了送客之心。

“难道这位大人是要赶我们走么?”连生不经意的说道。

“钱虎!不要放肆!”晁封训斥道,“连上师,你不要见怪,这是我吉州的行都指挥使司,掌握一州的军政大权,年少轻狂,还望二位不要介意。”

“呵呵,不会不会。”赵玉玺脸皮颇厚,就漫无边际的跟晁封聊了起来。

晁封一直小心应付着,难免有些心烦意乱,道:“这样吧,二位大人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就在我府邸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贵府了。”赵玉玺笑道。

晁封将赵玉玺带领的一批外事官全都邀请进吉州最豪华的酒楼,而且安排了一群经过专业训练的陪酒官,试图将他们全都灌醉,就在要入席的时候,钱虎匆匆将晁封和方文嘉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只见他手中多出一份红色的密令报告,道:“晁大人,据探子来报,他们乘坐的这辆列车大有问题!”

“怎么回事?”晁封道。

“按理说他们的此行的外事团,最多不过三十几人,再加上随行的武官将校,总共不会超过百人,但这列车足足有三十几节车厢,而且被锁的严严实实的,可能其中大有文章。”钱虎道。

“噢?难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其实是针对我们的?”方文嘉道,“晁大人,我已经通知了其余二州的大人们,他们已经随时集结军队在吉州的边境,双方实力悬殊如此之大,就算列车之上潜伏的有朝廷的官兵,也如瓮中捉鳖。”

“为了防范为未然,今晚就派州府的官兵上去搜查一下!”晁封下令道。

“是!属下定会小心搜查,万一列车上藏有官兵怎么办?”钱虎道。

“杀!”晁封不以为然的吩咐道,接着又换了一副面孔,乐呵呵地来到连、赵所在的酒桌旁坐下,而钱虎却暗中集结部队,前往连生等人所乘坐的列车。

晁封一心的不乐意,本想早早安排连生一行匆匆吃顿晚宴,敷衍了事,也好送走这些丧门星,不料情况有变,如今的目的就是将他们尽量拖在这里,方便钱虎率领官兵去搜查列车。

但是晁封大大低估了这群外事官,虽说他们在外交场合上,全是些牙尖齿利的主,其实也是久经过烈酒的考验,他们一旦上了酒席,简直就是容光焕发,似乎个个都是海量,不出一时半会儿,就把晁封安排的一些陪酒官,全都灌翻在地上,晁封和方文嘉也渐渐抵挡不住了。

“来来来,我们整团人员都敬晁大人一杯!”赵玉玺面色没改,看来也是一条酒虫变的。

晁封闻此言,瞬间脸都白了,只觉腹内翻江倒海,两只脚似乎踩在棉花堆里,方文嘉连忙给晁封挡酒,道:“诸位大人,晁大人不胜酒力,我替他干了!”

“不行啊,方大人,这可是越俎代庖的事!晁大人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一名外事官道。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着。

连生坐在一边心中暗暗发笑,拉着赵玉玺小声说道:“玉玺,你们这些外事官好厉害啊!”

“呵呵,连上师有所不知,这些外事官都是长年累月混迹于各大场合的老酒鬼,就凭他们的酒量,连北方的罗刹国都能干翻!”赵玉玺笑道。

连生扫视着四周,道:“怎么没看到钱虎?”

“没注意,听晁封说他好像有急事出去了。”赵玉玺道。

“哦!难道他去列车了?”连生思索道。

“那怎么办?可知道我们列车上还有一只三千人的精干官兵!”赵玉玺顿时酒醒了七八分。

“不用着急,有我的门人守着,应该不会出事!”连生微微闭上了眼睛,默运神机,沟通与杜萌的联系。

此时,吉州车站,一辆长长的特快列车停在铁轨之上,杜萌、阿柴以及侯镇山正在车厢内守护,侯镇山失望道:“唉!师父为什么不带我们去,这车上的食物,我都吃腻了!”

“喵,还好吧,我只要有鱼和牛奶,就万事大吉了!”阿柴道。

杜萌额头上的雷纹隐隐浮现出来,微微发疼,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连生的嘱托,道:“连上师来了吩咐,说晁家人可能要来查看列车,叫我等小心应付。”

“哈哈,这下可以好好动手了!”侯镇山摩拳擦掌道。

“喵,这个好办,随便设置一处障眼法就行了。”阿柴直起了身子。

“嗯,就怕他带有什么修士来就不好了,阿柴!那你用阵法将车内的将士隐蔽,我出去拖延他们!”杜萌安排道。

“那我呢?”侯镇山急忙道。

“你跟我一起。”杜萌道。

这时,阿柴两只耳朵微微颤动,已经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群携带着武器的官兵正急速靠近,阿柴叫了一声,身上的八卦卦象飞了出来,瞬间组合成一个小型的隐蔽阵法,罩住了这辆长长的列车,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车内的真实情况的。

杜萌和侯镇山径直走出车外,果然看见远处重影叠叠,渐渐的,一群荷枪实弹的官兵跑了过来,为首的便是那吉州的行都指挥使司--钱虎,他忽地看见一个少年和一个黑胖汉子站在车外,不免放慢了脚步,细细观察着。

杜萌行礼道:“不知钱大人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嗯?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钱虎暗暗下令,部下的官兵渐渐包抄上去,向杜萌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我们是护国上师的门人。”杜萌道。

“哼!”侯镇山将那千斤重的石锤舞得呼呼作响。

钱虎看在眼里,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道:“呵呵,我最近接到线报,说有一伙杀人越货的犯人逃到此处,我也是为了人民安全着想,所以带领官兵特地来搜查!”

“这伙歹贼是有什么通天的手段?竟然引得你们重兵围剿,话说我们也没有看见谁溜上车来。”侯镇山粗着嗓子道。

“我也是例行公事,你们还是尽量配合得好。”钱虎暗中使着眼色,那群官兵都是有次序的上前将他们围住,黑魆魆的枪管全都瞄准二人。

杜萌微微笑道,眼神冷峻,道:“钱大人,难道你就这样对待上师府的人吗?话说这列车乃是朝廷的专列,就算要搜捕,也得经过中央朝廷的批准!”

“哼,难道你们不知道先帝和我们晁家的关系吗!”钱虎吼道,“好一个上师府的人,我家主人和权皇子就是被你们这些奸臣逼走的!”

“哈哈哈哈!”侯镇山笑得弯了腰,杜萌也是不屑一顾,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样不害臊!”

“妈的,小屁孩找死!”钱虎面色微红命令道,“给他们点教训!”

周围的官兵得令,忽地调转枪头,用又长又粗的枪托,狠狠朝他们砸来,侯镇山闷哼一声,仅仅是将开山石锤放在地上,顿时一阵颠簸,众官兵全都跌倒在地,而杜萌则是手中青光一现,早有一把寒光凌冽的宝剑指着钱虎的咽喉处。

“大人!”众官兵再次将枪口对准二人。

“不要慌!”钱虎稳住心神,后背早已出了一滩冷汗,道:“小兄弟,果然好手段。”

“本来我们仅仅是路过此地,你们是主,我们是客,何必苦苦相逼呢?”杜萌道。

“小兄弟,既然这样,你就先放下剑,一切好商量!”钱虎小心道。

杜萌咧嘴一笑,那青玉剑突然化为一道青光,钻进他的衣袖中,钱虎深深喘了口气,也不敢指使手下胡乱开枪,道:“小兄弟,这样,你带我们去看看,如果真没有犯人藏匿,那我立马带人就走。”

“那万一没有怎么办?”侯镇山问道。

“没有就没有,有就是有,难道还要我向你们指示?”钱虎不服气道。

“没有,那就请我在东北吃个够!”侯镇山哈哈笑道。

“哼哼,好,你肯吃就让你吃个够!”钱虎不在意说道。

杜萌让出路来,道:“钱大人,请吧!”

钱虎一声令下,那群官兵立刻冲上前去,堵住每一节的车厢入口,钱虎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似乎势在必得,而杜萌也是跟在他身后,脸上满是嘲笑的神色。

第八章 突袭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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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虎负手在后,紧紧握着一把手枪,远远站在离车厢三丈的地方,道:“来人啊!给我打开!”

“是!”两名州府官兵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外面的众官兵都是把手中钢枪举起,警戒防备着。

“咦?”钱虎奇怪道,原来这节车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给我换一个!”钱虎又走向另一个车厢,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渐渐的,钱虎离车厢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竟亲自打开车厢,一口气三十几节车厢全查看完了,居然连跟毛都没有发现。

钱虎在一旁累得气喘吁吁,而侯镇山却在一旁高兴的活蹦乱跳,道:“你可自己说的,没有的话就请我吃饭!”

“吃个屁!”钱虎本来心情不好,骂了侯镇山一句。

“骗子!”侯镇山双眼射出两道土黄色的光芒,手中石锤轰的一声敲击在地板上,一道奇光闪现,车站的地面顿时出现了纵横分布的地缝,所有的官兵全都陷入其中,不过并没有受伤,地面上只剩下钱虎一人,杜萌暗暗咋舌,心想这侯镇山果然有两把刷子,虽说毁掉了车站的地板,但铁轨和官兵都没有受损,更奇特的便是钱虎仍安然无恙地站在地面上,力度控制得非常好。

钱虎吓傻了,忙不迭的说道:“我请!我请!”

“哼!”侯镇山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要吃你们吉州的最有名的佳肴!”

“好好!”钱虎无可奈何,只好一切随着侯镇山的意思,侯镇山笑着对杜萌说道:“我去去就来,你们不用等我了!”

杜萌看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休息的车厢内,阿柴只看见他一人返回,问道:“怎么样了?没被发现吧?”

“没有,不过侯镇山那吃货跟钱虎走了。”杜萌冷冷道。

“什么?难道被晁家的人抓走了?”阿柴惊道。

“没有,是跟晁家的人吃饭去了,你不用担心他,要担心的话,就担心那些个可怜鬼吧。”杜萌冷笑着。

列车外,侯镇山一把死死抓着钱虎胳膊,直疼得他咧歪了嘴,那些州府的官兵狼狈地从地缝中爬出来,灰头盖脸的紧紧跟着他们。

侯镇山倒好,每走到一家酒楼就拉钱虎进去,而且还是净挑选那些上档次的大酒楼,侯镇山一进去就海吃海喝,全都点的是价格昂贵的菜品,钱虎目瞪口呆,摸摸钱包早就空了,只好让店主把账记在州府头上,这还不算完,侯镇山那肚子似乎是填不满的深壑,已经连续造访了十多家酒楼,仍然可以继续吃下去,而钱虎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连生那里,晁封和方文嘉早已醉倒在酒桌之下,赵玉玺涨红了脸颊,道:“连上师,我这次也快到极限了,接下来就看您的安排了!”

“玉玺,你放心去休息,等天亮的时候,就是朝廷收下吉州的时刻!”连生说完,已经暗中通知杜萌等人,打开车厢,让他三千精锐官兵直袭吉州州府。

吉州车站,杜萌收到消息,令阿柴解除阵法,只见所有的车厢之中全是群武装到牙齿的官兵,这些人全是从中央嫡系部队中抽调的作战人员,身经百战,个个以一敌十。

“诸位兄弟们,连上师下令,让我们在天亮之前拿下吉州州府!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杜萌大声说道。

黑压压的一群官兵没有任何回应,也不曾听见他们发出的一丝声响,纪律极其严格,他们是朝廷苦心经营的一架战争机器,不,应该是机器上的一枚螺丝钉。

那三千精锐听完杜萌传达的命令,便各自分成大小不一的小组,从车站出发,直奔州府,一路上他们趁着夜色,干净利落地消灭了巡逻的警察、州府官兵,顺利突破至州府、军府、财政府以及诸多的关键部门,而且,朝廷的大量后续部队也将在天亮之前,抵达吉州。

连生坐在州府大殿之上,下方捆绑着晁封、方文嘉以及钱虎。晁、方二人还是醉晕晕的,钱虎还算清醒,不过被侯镇山折腾了一夜,也是精神恍惚,下人端来一盆清水,哗的一声泼在他们头上,三人顿时惊醒过来。

晁封迷迷糊糊看见连生坐在堂上,道:“这?究竟怎么了?来人啊!”

连生笑笑道:“晁大人,你不用喊了,这吉州已经归朝廷管理了。”

“什么?!好狗贼!你们好大的胆子!”晁封骂了起来,杜萌走了过去啪啪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你们才是狗贼吧。”连生淡淡说道,“没想到这吉州这么迅速就平定下来了。”

“呸!你们不要痴心妄想!我们晁家跟你们势不两立。”晁封吼道。

“唉,何必呢,来人啊,把他们押回帝京,听候圣上的处置!”连生道。

“是!”正当官兵走向前来之时,那正殿的上方突然一声巨响,整个屋顶被一种巨大的破坏力量打碎,整个屋内皆是烟雾弥漫,一道人影急速落在晁封三人面前,瞬间就把那三人一起提起,连生心神一动,护法八神将霎时出现,猛然向那人冲撞过去,那道人影微微一愣,丢下了手中的三人,顿时跳起三丈高,一道青光闪现,杜萌顺势从上方袭来,剑光凌冽,那道人影却极其灵活,陡然踩在青玉剑上借力一跳,又回到三人跟前,似乎有意在保护他们。

侯镇山和杜萌各持武器堵住缺口,让那人无处可逃,而连生的护法八神将,再次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毫无一丝的缝隙,只要他敢动,就绝无生路可言。

连生依旧安坐在座位上,轻松道:“怎么?敢在我的面前劫人?”

“啊?姚教主!快快救我出去!”晁封如临大赦,嘶哑着嗓子叫道。

“呵呵。”

那道人影独自笑着,突然转身看着座位上的连生,连生心中一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人凌冽的杀气,料定死在他手中的人数不是上千就是上万,看来他定是沙场上的能手。

连生微微皱起了眉头,暗道:“这又是什么教?还是教主级别的?”

此刻,灰尘渐渐平复下去,显露出了那人的真实相貌来,只见是个平头的健壮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服装,脚下是一双烂大街的运动鞋,脸上坑坑洼洼的,戴着一副要烂不烂的黑框眼镜,嘴唇略厚,眯着眼睛道:“你就是最近风头大盛的护国连上师?”

连生心想,这人怎么长得如此平庸,道:“不错,你是哪一位?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牵涉进朝廷内政中来。”

“贱民姚曦,暂时是戎教的教主,小教小众的,上师没听过也属正常!”姚曦憨憨说道。

“戎教?”连生郁闷道。

“对,我教实在是小得可怜,上不了什么大场面,历史也不长,全都是一些边境退役的武夫组成的。”姚曦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深陷连生的包围之中。

“怎么,姚教主亲自前来,是否要跟朝廷公然作对吗?”连生接着问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欠晁家一个人情,所以斗胆冒犯龙颜,将他们带走,还望上师行个方便吧。”姚曦恭敬说道。

“我给你方便,那谁给我方便?”连生已经掣出了两把金刚利器,务必将姚曦拿下。

“呵呵。”姚曦独自在那傻笑着。

晁封急了,道:“姚教主,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呀,赶紧地带我们走啊。”

“晁大人,依现在情况,可能只能委屈一下这两位大人了。”姚曦淡定道。

“没什么,只要我逃出去就行了!”晁封神色紧张道,“姚教主,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把我抓回帝京啊!”

“什么!晁大人,你可不能抛弃我们啊!”方文嘉和钱虎急道,“我们也算是晁家的人啊!”

“放屁,你们滚一边去!”晁封翻脸骂道,姚曦没有说什么,反而轻轻在那绳索上一拉,立刻解救出了捆绑中的晁封。

连生默默控制金刚利器,道:“姚教主,你是确定跟朝廷作对啰?”

“呵呵,没有,我只是欠晁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姚曦说完此话,眼神陡然一变,浑身气质不再是先前的普通模样。

“嗖嗖!”

金刚杵和金刚橛盘绕着飞出,而八大护法神将也是同时发力,一道道恐怖的法力波动射向当中的姚曦,只听见姚曦大喝一声,竟然率先一步挟带晁封跳出了阵中,两把金刚利器不期而至,姚曦噔噔几声,连续将之踢翻,还没等杜萌、侯镇山出手,那护法神将就又围了过来,无差别的乱攻一气。

连生站在一旁,道:“姚教主,我看你还是尽早放弃吧!”

“连上师,看来这次我是太过于冒失了,撇下教众独自来此。”姚曦没有料到,连生手段如此厉害,未等他亲自出手,就被困得如此田地。

“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要是等我的门人一起上的时候,恐怕场面就难以收拾了。”连生威逼道。

“哼!”姚曦不屑道,一阵乱踢,隐隐突破护法神将的包围圈,杜萌将剑抛出,不料那姚曦竟将手中的晁封扔向杜萌,杜萌急忙收剑,姚曦健步踩在晁封的头上,已然跳出缺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九章 戎教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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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萌心一发狠,并没有接住晁封,反而是踏在他身上跟着冲了出去,可怜晁封狠狠跌落在地面上,顿时就摔晕了过去,连生害怕杜萌遇伏,化为一道火光飞出缺口,侯镇山手提双锤一个起跳,轻松跃出州府大殿。

杜萌在后面紧紧追赶着,已经看见姚曦的背影,便将手中青玉剑一个猛抛,前面的姚曦顿时感觉身后有一道寒意袭来,由于速度太快,只好侧身躲闪,就在他延迟的那一刹那,杜萌早已绕到他的前面拦住了去路,姚曦笑道:“怎么,小哥,还不放我一条活路?”

“哼!斩草要除根,谁知道放掉你之后,会惹来什么祸患!”杜萌举起青玉剑,双眼放出青色的冷光。

姚曦没有发话,直接从正面攻击,一瞬间,连续打出一套类似于军体拳的招式,杜萌手舞宝剑,招招致命,但怎么也打不着姚曦,他身段之灵活,力道之凶狠,丝毫不畏惧杜萌手中的利剑。

连生遁起神足通,身形飘渺,已然出现在姚曦的背后,金光一闪,蓦地一个横踢,姚曦转身用右手格挡掉,但杜萌手中利剑已经杀向他的胸口,姚曦无奈,只得将两只脚把青玉剑缠住,这几套(和谐)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呵!”连生轻笑一声,八大护法神将,再次包围过来,将姚曦团团堵在中间,打得他晕头转向,无法脱身,姚曦苦道:“连上师,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人,恐胜之不武啊!”

连生没有理会他,已经寄出天罡五雷符,务必在一击之下,将这所谓的教主彻底拿下,道:“姚教主!得罪了!”

天空中顿时乌云翻滚,金蛇飞舞,轰隆一声雷响,五行神雷从空中落下,姚曦猛然抬头,大惊失色,就要冲出包围圈,谁料,连生五指中的五行阴雷也随即抛了出去,眼看这戎教教主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手下留人!”

三道身影从远处迅速掠来,硬生生的抵住五行神雷,又一道人影忽然出现,趁机冲进由八大护法神将设置的阵中,将围困的姚曦救出,这顶住雷符的三人,修为稳稳压过身为一教之主的姚曦。

连生令护法八神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杜萌也小心退到连生的身边,互相拱卫。连生细细打量这顶住五行神雷的三人,只见一人身着华丽的盛装,留着八字小胡,身形瘦小,皮肤黝黑,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眼睛保不住的凶光;一人身着紫色的长袖楚衣,满脸金黄色的络腮胡子,身材高大,体毛较多,提着一根齐眉雕花铁棍;另一人却是一袭素色单衣,外面套着厚重的铠甲,健壮的胸膛显露在外,头发向上梳理,根根立起,手中拿着一杆七尺长的鎏金画戟,霸气十足。

另有一人小心扶持着姚曦,右手中随时摆弄着两枚如同核桃的东西,咕咕作响,身穿一件色彩斑斓的丝绸大褂,长发用一根红丝绦束之在脑后,整个左边脸颊刻有一只凤凰的头部刺青,一脸的桀骜不驯,正冷冷地看着连生。

“呵呵,凤台先生,这次又麻烦你们了。”姚曦道。

“教主,要不是我们消息灵通,三位法王随我前来救驾,恐怕您就任人欺侮了。”凤台先生不怀好意地瞪着连生道,手中核桃捏得咯吱作响。

“教主,你也太不小心,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戎教教民,该怎么办?”身着华丽服饰的小胡子懊恼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欺我戎教教主!”铠甲男子手中画戟熠熠生辉,大声怒斥道。

而络腮胡子却不复那咄咄逼人的三人,只见他略略向连生作揖,道:“这位不就是赫赫有名的连上师吗?其实我们也不想找朝廷的麻烦,看来这次也就是个误会,不如就算了吧!”

“湘王,你这不是抹了我戎教的面子么!”小胡子不喜道。

连生顿时对他们这所谓的戎教来了兴趣,教主虽弱,但教下的法王却大有来头,转念一想,也不知道华夏国内有多少这种组织,遂道:“我们本无过节,不过,我如今非常想拜访一下贵教。”

“呵,既然上师赏脸,那就下次吧!当然,是你还活着的情况下!”凤台先生冷冷道。

连生微微一笑,默默想着对策,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一蹦一跳地来到他们面前,原来是那侯镇山终于赶到战场,只见他举锤吼道:“就是你们来截取朝廷钦犯么!”

“是又怎样?”铠甲男争锋相对道。

“哼,朝廷钦犯?!我向来就对朝廷没有任何好感!”小胡子嘲笑道。

“三位戎王,教主安全第一,不必跟他们过多纠缠!”凤台先生提醒道。

杜萌一边冷笑,一边和侯镇山形成了掎角之势,道:“你们可不要小瞧了上师府的人!”

三位戎王相视一望,然后又看看凤台先生,但见那凤台微微颔首,眼神有意,霎时,四人便心领神会,连生心觉不妙,这时,凤台先生突然扔出手中的两枚核桃,并且大叫一声,“着!”

连生慧眼看得真切,这两枚核桃不是普通的物事,每个核桃表面都雕刻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一凤一凰,一阴一阳,只见彩光一现,那凤凰居然破核而出,耀眼的光芒晃得连生等人睁不开眼来,随之一声炸响,等连生再次睁开眼时,那戎教的一干人等,已然消失的无形无踪。

“呵,好一个戎教。”连生遗憾道。

“上师,这戎教留下也是个祸患!”杜萌道。

“嗯,我们先回去州府,再细细打算!”连生吩咐道。

连生等人回到吉州州府,只见那晁封浑身都缠满了白色绷带,看来他这次伤得不轻,无需严刑拷打,晁封出于姚曦抛下自己的一腔愤怒,便将戎教的典故全盘托出。

原来这戎教起源于边疆行伍之间,曾专门收留被朝廷弃用的武官将校,本是武人自保的一个秘密组织,历史绝不超过百年,在北方底层军官之中,根基颇深,也不显山露水,但其行为反常诡异,不为世人所容,所以当地人民常常称之为“戎贼”。

最近的这位姚曦教主,由于年少时受过晁家的救济,所以在登上这教主之位后,便一直在北方帮扶晁家,而戎教也借此大兴于东北三州,遂隐隐控制住了北方军中大小武官。

连生疑惑道:“我看那姚曦虽然武学不差,但为何比不上他的那群手下?”

“回上师,我也不知道,可能傻人有傻福吧,至于戎教上下全都听他的,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了。”晁封道。

“那你还认识他教下的那些戎王吗?”连生问道。

“不认识,我们与戎教的联系,全靠姚曦一人。”晁封道。

“这倒是奇了怪了!”连生陷入了沉思。

这时,杜萌走了进来,躬身道:“上师,河太尉带领大军到了!”

“好,我们去迎接!”连生大步迈了出去,晁封跪在地上,大叫道:“上师!饶在下一条小命吧!”

连生回过头道:“这只能看圣上的意思了!”

吉州车站,一辆又一辆的装甲列车穿梭不停,运来一批又一批的重装官兵,正源源不断地集结在吉州与剩下两州的边境之处。

河逢恩看见连生来到,行礼道:“连上师!您费心了!”

“河都尉,接下来,圣上想怎么做?”连生问道。

“圣上的意图便是以吉州为大本营,分割辽州和黑州,让其首尾不能相顾,然后逐一击破。”河逢恩道。

“河太尉,那晁封等人就全交给你处置了。”连生道。

“连上师大可放心,在大军调来的时候,已经将吉州的晁家人丁全灭了。”河逢恩轻松说道。

“什么?!”连生诧异道,“不是只有晁封等人是钦犯吗?”

“圣上已经降下谕旨,不能留一个活口,总共绞杀了两千多名叛党。”河逢恩轻松说道。

“好吧,那我还要随外事团去北高丽吗?”连生心神竟有一丝的不忍,但还是随风而逝。

“连上师,圣上让您继续留在东北三州,配合中央官兵剿灭剩余的两州晁家,那耍嘴皮的事情就交给赵玉玺就行了。”河逢恩道。

“好吧,我就不直接参与你们官兵平定了。”连生喃喃道,“赵玉玺在哪?我去送送他!”

“噢,赵大人他们还在列车之上。”河逢恩说完,便又匆匆去安排调度官兵去了。

列车之上,赵玉玺依然精神抖擞地处理着公务,全然没发现连生的到来,连生笑道:“赵大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噢?”赵玉玺瞥见连生,忙起身笑迎,道:“连上师,您要跟我们一路吗?”

“不了,我就是给你打声招呼,不过,等东北三州处理完,你们也差不多要回朝了。”连生道。

“那好,到时候,玉玺和家父再请上师,来府中一叙!”赵玉玺爽朗道。

“那我就坐等你们外事团的好消息了。”连生笑道。

第十章 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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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州,乃是华夏国最北边的一处疆域,接近北方苦寒之地,森林遍布,土地肥沃,但天气却异常寒冷,有名山曰长白,又有大江曰黑龙江,素称“白山黑水”,民风彪悍,向来是边疆悍族的发源之地,也是紧靠北方罗刹国的战略要地。

只道在那长白山内,有一处极其隐蔽的洞穴,里有一间石室,足足可以容下万人,当中有一处兽骨累积的祭坛,其后有一大幡,上书一个大大的篆体“戎”字,两旁摆满各种兵器,一边是古今中外各式的冷兵器,诸如刀枪棍戟之类的,冷气深深,煞气凌然;另一边则是海内外,称霸军械界的各种热兵器,长枪短炮,应有尽有。

祭坛边上正站着那飘逸的凤台先生,他正在坛中燃烧着什么东西,灯影憧憧,总共有五人围在祭坛之上,除了先前救驾的三大戎王外,还站着另外相貌各异的五人,皆立在阴影之中,唯有祭坛内的火光反照在众人的脸上,让他们本来模糊不清的面部更加狰狞起来。

祭坛的上方有一道九层的玉制台阶,顶上摆放着一架虎头宝座,姚曦安然地坐上上面,但他仍然穿着那套蓝不蓝、绿不绿的休闲服饰,脚踏旅游鞋,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并不影响他在戎教中的崇高地位。

姚曦非常平和的说道:“凤台先生,如今吉州有什么消息没有?”

“教主,那朝廷在吉州无辜杀害了诸多的无辜百姓,看来晁家三脉已经彻底断送了一条!”凤台先生终于烧完了祭物,手中又开始转动着那两枚核桃。

“唉,我欠晁家的人情是一定要还的!”姚曦道,“话说这次还多亏了先生你。”

“教主不必谬夸,身为戎教教众,也是合该如此!”凤台先生将左手负在背后道,“何况我还是戎教的首席护法。”

姚曦又看着祭坛旁边的众戎王,道:“雍王、湘王、戢王,我也谢谢你们了,为我挡了一次雷击!”

“教主!你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们承受不起。”小胡子的雍王道。

“教主!不可有妇人之仁!”拿着画戟的戢王道。

“总所周知,我们的教主就是这样平易近人的性格,也不知是好是坏。”络腮胡子的湘王叹道。

姚曦眼光一震,突然发令道:“众戎王听令!”

“在!”围在祭坛那九人齐声吼答。

“我戎教上下,全面协助剩下的黑、辽二州的军事防务!不得有误!”姚曦一言令下道,“凤台先生!可有朝廷官兵的下一步的动向?”

凤台答道:“根据朝廷的动向,我初步判定他们会采取占领三州最中间的吉州为大本营,然后分割剩下的两州,徐而图之!”

“哼,朝廷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啊!”雍王冷笑道。

“那好!雍王、湘王、戢王,你们速去辽州晁禅大人处,查看朝廷兵力虚实!”姚曦道,“而剩下的戎王则和我坐镇黑州!”

“是!”众人领命道。

“教主,不如将精通兵器的械王也派去吧!”凤台先生建议道。

“好吧,那就麻烦诸位了。”姚曦谦逊道。

一人离开祭坛,从阴影之中走出来,身后背着许多大小不等的铁制箱子,道:“教主,您放心便是!”

辽州州府,晁禅身型肥胖,正呆若木鸡般坐在首位之上,没有一丝活人生气,其幕僚们也都瘫坐在椅子上,“报!戎教来人了!”一人连滚带爬的进门禀告。

“啊!”晁禅猛然惊起,只见那姚曦派来的四名戎王,旁若无人的走到他的面前,周围的官员全都站起身来迎接。

“晁大人,在下庸银茂,我们四人均受戎教教主差遣,特来协助贵州防备。”雍王略略行礼道。

“太好了!太好了!”晁禅拉着雍王的手,不停地说着话。

“晁大人,请将辽州的军事权交给我们,顺便带我们去前线看看。”戢王道。

晁禅忙道:“来人啊!快带这几位贵客去前线查看!”

吉州州府,连生正在静修,河逢恩匆匆地跑了进来,道:“连上师!不好了!”

连生微微睁开眼,看河逢恩一脸的纠结,问道:“怎么了?河太尉。”

“本来我们设想派重兵镇守吉州,先集中力量收取辽州,将晁家势力堵在关外,但不知为何始终攻不下辽州,恐有高人协防,我军损失惨重啊!”河逢恩沉重说道。

“嗯,这样,我随军去辽州看看。”连生说完,心神一动,又唤来了杜萌等人,吩咐道:“杜萌和侯镇山去吉州北部防守,防止黑州至上而下的袭击,我和阿柴去辽州看看。”

“是!”

连生带着阿柴用神足通疾行,不消多久就来到辽州城下,只见高高的护城墙,早已破烂不堪,一个又一个的大洞,料想是朝廷的大炮所致,城下尸横遍野、流血漂杵,血液如同染料般渲红了墙壁,连生抬头默运慧眼,看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布置了各种热兵器,其中四人身上隐隐传来,不可察觉的法力波动。

“难道是戎教的人?”连生暗道。

城墙之上,早有眼尖的雍王发现了他,吼道:“我看是谁,原来是朝廷的连上师啊,怎么?还不快快请进!”

“哈哈,不知道诸位如何欢迎在下。”连生笑道。

“我来迎接你吧!”

一人身着铠甲,手提七尺鎏金画戟,猛然从十余丈高的城墙跳下,脚一触地,立刻溅起一圈灰尘,正是那戎教的戢王,连生身边的阿柴一声厉叫,瞬间化为一条凶猛的黑虎,小心防范着。

“呼!”那圈灰尘突然化为一道气流朝连生席卷而来,连生随即祭出避尘珠,三枚斗大的珠子浮现在连生周围,那漫天的沙尘顿时烟消云散,露出藏在里面的戢王。

“喝!”画戟破风而来,连生不退反进,那杆画戟从下由上杀来,连生脚尖在画戟上轻轻一点,霎时跳出三丈高,道:“还没请教戎王尊姓大名?”

“戢王刘胜戟!”戢王吼道。

“吼!”一阵黑风吹过,阿柴舞爪袭来,戢王顺势将阿柴一挑,“嘭!”,阿柴忽地消失在他面前,然后又接着出现在他背后,连生心神一动,三枚斗大的避尘珠呼啸着砸来,戢王将手中画戟耍得出神入化,风声作响,居然牢牢将避尘珠挡在画戟之外,画戟幻化的幻影,如同实质,飞向连生。

连生安静地站着,阴阳轮盘旋转飞出,挡在自己面前,“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戢王的攻击尽数打在阴阳轮盘之上,没有伤到连生分毫,两把金刚除魔利器盘旋着绞向戢王,刘胜戟只好左挡右阻,阿柴随时准备着偷袭。

八大护法神将又从连生体内飞出,各自祭出法器,如同围攻姚曦般的那般套路,打得戢王渐渐吃不消,好在他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否则,少不了缺胳膊少腿。

“轰隆隆!”

连生所在的地面发生一系列剧烈的爆炸,从城楼上再次飞下一人,装束极其怪异,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里面缠着黑色的绷带,脚下是一双军用靴子,连生见他用黑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露出了一双明媚的眼睛,身后还背着许多大小不等的铁箱子。

“械王,我这局不用你插手!”戢王道。

“难道你没看见,他们是一人一虎,还能招出许多化身来,算不得公平。”械王的声音极其清脆,声线平稳且富有磁力,“连上师,在下特来讨教,看看当今朝廷的钦封上师,到底有多厉害!”

“你又是谁?”连生昂首问道。

“我是戎教的械王,龙泉民!”械王说完,身后的一个箱子突然打开,飞出一把造型怪异的长枪,顶端长满了锋利细长的尖刺,呈锥形,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根枝枝丫丫的树干。

“请教了!”械王操起怪枪朝连生杀来,枪头一闪,那些尖刺飞速袭来,连生和阿柴连连躲过,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滩滩的地刺,械王手中的怪枪似乎会源源不绝地长出新的尖刺来,戢王松了口气,又拿着画戟杀来,刀锋所到之处,石裂地开,卷起一道道的沙尘,阿柴周身浮现出八卦卦象,四肢利爪上都踏着一朵黑色的似火似云的东西,陡然飞向天空。

连生单手结印,早有一根参天巨木破土而出,载着他冲到半空,戢王手持画戟横向一剖,那巨木顿时断成两截,然后又跳向空中,无数戟影迸射出来,连生连忙遁出神足通闪过,阿柴也是灵活躲过。

械王见状,将手中怪枪往地上一插,顿时方圆十里的范围全都长出了锋利的尖刺,背后铁箱再次打开,蓝光一闪,一把枪械出现在手中,只是华夏国官兵中最普通的主战枪械,不过形状有些怪异,有点像手炮,看来是经过了他的精心改造,械王举起枪,砰砰砰打在天空,居然没发生什么爆炸,反而弥散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阿柴!小心毒气!”

连生的护体金光刹那间浮现出来,挡住了毒气的侵蚀,阿柴也是周身黑云缭绕,但下方的二人似乎并不害怕毒气般,仍然对他们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第十一章 城下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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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王龙泉民轻声笑出声来,背后铁箱子再次弹开,一道黑色光雾肆意开来,看不清楚是什么具体的物体,就在铁箱开阖之际,一大群乌黑密集的东西飞了出来,不消一时半刻,那群黑色的不知名的东西就遮盖了他们所在的整个天际,其中有一股径直朝连生冲了过来,连生心神一动,喷出一道般若烈焰,形成一处火红炙热的火墙,哧哧的燃烧声不绝于耳,连生伸手快速一抓,终于看清楚了这黑色的物事,原来是一只只类似于蚊虫的生物,但质地却又像是机械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名堂?”连生好奇问道。

“呵,这就是我特别研制的铁虫,连上师,你们要小心了!”龙泉民道。

“喵!”阿柴被铁虫和刘胜戟围攻,身上早已鲜血淋淋,四肢上的卦象渐渐消退,连生急忙遁出神足通,瞬间赶去救援,龙泉民在地面上连连开枪,都没有能捕捉到他的踪影,风声呼啸,又一群铁虫尾随而至,连生再度卷起一道火光,将阿柴摄进自己的般若烈焰中,一霎时,刘胜戟手中的画戟已然逼向连生,连生随即卷动身躯,如同一只急速旋转中的陀螺,弹开了画戟,并且带着阿柴离开了阵中。

“再来!”刘胜戟战意浓烈,提戟再次杀来,连生祭出雷符,顿时,天际开始黯淡下来,雷声轰鸣,乌云翻滚,电光从天边闪现出来,刘胜戟和龙泉民立刻跳在一边,背靠背的抵抗着,铁箱一震,弹出一把黑色的钢制伞状物,这时,五行神雷闪烁着奇光落击在二人头顶,只听得一声嗦啦的声响,那神雷顺着黑伞打在他们周边的位置之上,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地面上瞬间多出数十个冒着黑烟的深坑来。

连生并没有停手,双手的五指之间,五色雷火迸跳,五行阴雷从掌心发出,如一枚枚夺命的子弹,不断在黑伞周围爆炸,龙泉民转动黑伞,完美的护住自己和刘胜戟,城楼上,湘王罗湘雨急忙说道:“雍王,要我们出手吗?当时教主深陷雷阵,也全靠我们四人齐心合力才能挡住那道雷符!”

庸银茂慢慢从长长的袖口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来,嘴唇微动,食指中指并拢,放在胸口,念动着不知名的咒语,只见那把精致的小刀,竟然无人自动,在雍银茂的掌心中跳动不已,只听得他轻叱一声,那把奇怪的小刀就飞下城楼,朝连生所在的地方急速飞去。

连生感觉有一种凌烈的杀气瞬间锁定了自己,头部微微一转,眼睛一瞥,只见一道金色光线直插而来,连生心神一动,三枚避尘珠呈现三角形态,当的一声,恰好撞上庸王的小刀,不料这时,那把小刀仿佛金光四溅,居然化为漫天的刀雨,朝连生淋洒下来。阿柴眼看不妙,急忙发挥出自己的逃跑天赋,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终,连生如临大敌,眼看着那无尽的小刀毫无死角地刺向自己身体,阴阳轮盘飞出耳后,贴着连生的身体绕动,那阴阳轮盘一阵发出黑光,一阵发出白光,阴阳二色交替出现,可惜那雍王幻化的刀雨,不能伤连生一根毫毛。

湘王罗湘雨提着他那杆齐眉雕花铁棍,从城楼下跳下来,但见罗湘雨双手握举铁棍,高高悬过头顶,身后长长的楚衣云袖迎风飘舞,跟他那粗犷的外貌似乎非常不搭,且大喊道:“连上师,得罪了!”

叮叮当当的碰击声响彻在战场上,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旦被阴阳轮盘弹开,就变成了金光的残影,连生正忙得不可开交,专心防御着庸银茂的奇特小刀,好在天罡五雷符暂时困住了刘胜戟和龙泉民,转眼之间,罗湘雨的铁棒已然来到面门之前,黑白光一闪,铁棒并没有打在连生头顶,反而击打在阴阳轮盘之上,“嗡!”,罗湘雨力大无比,这一击打得阴阳轮盘颤动不已,发出一阵阵的闷响声,由于连生与阴阳轮盘心神相连,受此压力难免气血上涌,连生暗道:“这戎贼,好大的力道!”

犹不及连生多想,罗湘雨的第二棒接着打来,连生并没有用阴阳轮盘硬抗,反而空性转换,使出施身般若法来,如同狮子吼般,道:“吽!”

连生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他们面前,罗湘雨的铁棒以及庸银茂的小刀全都落了一个空,但这一松弛,便减弱了对雷符的操作,正处于雷火之中的龙泉民举着手中黑伞,跳起三丈高来,不断靠近五光齐现的天罡五雷符来,五行神雷在黑伞上四处劈砍,滑落在二人的周围,这时,刘胜戟挥动七尺鎏金画戟,怒吼连连,戟光四射开来,突破了雷符设置的雷区,二人和罗湘雨会合在一起。

连生身形开始显现,落在距离他们不到八尺的地方,龙泉民眼神犀利,一枪就打中了连生的头部,刘胜戟将画戟插在地上,哂笑道:“哈哈,械王真是好枪法,一枪毙命!”

“戢王,不可大意!是幻觉!”还没等龙泉民说完,连生的脑袋就像水中的幻影一般,重新聚集成了影像,似乎并没有被龙泉民打中脑袋,并且看着他们独自微笑,刘胜戟右脚重重踏在地上,地面顿时出现一个脚印,复又提起画戟,咬紧钢牙,对着连生怒目而视。

罗湘雨右手轻轻扶住雕花铁棒,一脸羡慕的钦佩道:“不愧是当今武宗皇帝亲封的护国上师,居然会释门妙法,施身般若!”

“我看贵教大多是我朝的武人,何必要走上这条与官府作对的道路?”连生好奇问道。

“这......”罗湘雨满脸皆是羞愧之色,刘胜戟则火冒三丈,大吼骂道:“狗屁朝廷!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要偏偏与这所谓的朝廷作对!”

“哼哼,我们都是铁了心的造反,既然你是朝廷的大官,遇上了我们,就等于没了活路!休要废话!”龙泉民低声冷笑道。

“呵!”连生笑而不语,道,“看来要给你们这些戎贼,一些必要的教训才是!”

“杀!”刘胜戟怒气更加胜炙,画戟产生的气浪,在地面上分为三道直袭连生,但也没见得连生有什么举动,他仍然站在原地,轰的一声,三道气浪联合绞杀连生,待烟尘平息下来,连生仍然傲立在原地,微笑着。

“没用的,这是施身般若妙法,我们是抓不住他的实体的!”罗湘雨无可奈何的如实告来,但刘胜戟完全没有听取劝告,依旧对着连生的虚体砍杀连连。

城楼之上的庸银茂收了小刀的法咒,面色微微一变,也跟着跳了下来,负手在后,嘴边的小胡子随风颤抖,道:“戢王,住手。”

刘胜戟见是雍王亲自下了城楼,便气喘吁吁的暂时收了攻势,庸银茂道:“连上师,你是非得破了这辽州的城门?给辽州的人民带来刀兵之劫?”

“对,圣上的旨意不得不遵,况且,这晁家的所作所为,贵教不是不会知道吧!”连生道。

“哼,那朝廷在吉州屠了晁氏家族几百余人,你也是修道之人,难道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吗?”龙泉民反问道。

“连上师,我戎教教主已经下了教命,调遣我们九大戎王尽全教之力,保全剩下的二州!”庸银茂又快速捏着手诀,念动起咒语,那把奇特的小刀再次一分二、二分四,转眼之间又幻化为漫天的刀雨来,龙泉民和刘胜戟闻风而动,无差别的四处攻击,妄图逼出连生的实体来。

“本想招安你们的,奈何做贼!”连生召唤出护法八神将来,从正面上跟他们缠斗一团,金刚利器忽东忽西,避尘珠攻势惊人,天罡雷符神雷轰鸣,连生更是暗中布置好一个从《先天阴阳一气论》中学到的阵法,悄然将戎教的一干人等死死困住。

“招安?”罗湘雨心中微微一喜,但面色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他手中的雕花铁棍的力道却是故意的减弱了许多。

连生略施小计,就困住了戎教的四位戎王,辽州守城州兵不知道的事,朝廷的攻城部队已经悄悄靠近,自从红武宗皇帝登基以来,已经将隐秘的军事工程提上重点扶持的议程,不光大力支持发展军工科技,还招安了一批身怀绝技的工匠,多少奇淫巧技,已暗暗跟米国科技,分庭抗礼。

朝廷的攻城官兵开来了数十辆的军用大卡车,舱门打开,跳出一只只巨大的机械狮子来,它们没有野兽般的吼叫,反而是一股股机械的转动声音,那群狮子急速奔跑,一不留神,早已沿着高楼厚墙攀援了上去,如履平地,狮群跳入守城的州兵之中,刀枪不入,大肆虐杀,惨绝人寰的救命声,响彻环野。

龙泉民看着狮子,率先发觉不对劲,大惊失色道:“是攻城狮!”

“不好!朝廷要攻入城门了!”庸银茂大汗淋漓,但奈何已经被困在阵中,不能脱身了,众戎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辽州在自己手中陷落。

第十二章 初遇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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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闲适的站在阵法之外,此阵加入了五行遁法的玄妙,五行相生相克,如虚如幻,一时半会儿是脱不了身的,连生笑道:“诸位戎王,我就失陪了,待辽州初定,我再邀请各位来州府小酌几杯,哈哈哈!”

“哎!我们愧对教主啊!”众戎王哀叹道。

连生没有理会他们,遁出神足通来,跟着大军冲进城去,大声下令道:“只管解除辽州一切武装力量,诛灭晁氏一族!不能对无辜百姓妄开杀戒!违令者,斩!”

连生率领的攻城官兵,乃朝廷精锐的机械化步兵师,分为三路,一直推进,攻城狮在前面开路,无论是装甲车,还是什么坚固的防御设备,都在它们的利爪下,土崩瓦解,大军顺利来到辽州州府外,攻城狮蜂拥而至,张开大嘴,吐出一只炮管,顿时响起轰隆隆的爆炸声,州府大门瞬间被轰击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众将士小心翼翼地举枪瞄准,这时才发现,就在这刚刚打开的通道中,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连生心生警觉扬手示意,让那些官兵全部退后,并用装甲车为掩体,攻城狮在前方防备,连生看得清楚,见此人身体瘦削,是男非女,穿着东北三州常见的红布棉袄,脚踏一双黑色布鞋,脸上浓妆艳抹,眼神涣散,着实怪异得很,那人张开嘴,向连生行了一礼,声音非常像京剧中旦角的唱白,道:“连上师,奴家有礼了,还望诸位化干戈为玉帛,何不快哉?为什么要死死相逼?”

这时,阿柴凭空出现,化为小猫,趴在连生的肩上,道:“喵,这人男扮女装?还穿的这么怪异?难道神经有问题?”

连生慧眼了然,微微摇头,只见此人身后隐约有一道呈狐狸形态的灵体,便咧嘴笑道:“原来是北方有名的出马仙?是胡家的仙家吗?”

“哎哟哟,连上师真是好眼力!如此年少有为,竟惹得奴家春心荡漾了,嘻嘻。”那男子扭捏作态,捏着兰花指,让连生难免有一种反胃的错觉。

“还没请教仙乡道号?”连生道。

“蘑菇屯,胡家湾,胡三太奶门下的胡翠花,嘻嘻。”那男子掩嘴笑道。

“额,怎么?你们胡家要妨碍朝廷重振华夏?”连生厉声道。

“连上师,你这么说,当真是伤透了奴家的心肝啰,不过,嘻嘻,胡三太奶早已下了命令,让小翠我,从仙堂带了仙兵一千,前来救援晁家。”胡翠花两手叉腰,脑袋一扭道。

“噢?大言不惭!”连生话一说完,就发觉周边阴风阵阵,似乎正置身于阴气极重的死地,慧眼看得真切,只见数不清的阴灵从地下钻出,都是穿着铠甲,手中拿着刀枪斧钺的阴兵,出人意料的是,身后的官兵竟然开始莫名的抱头痛哭,还有的在地上胡乱打滚,眼球上翻,口吐白沫。

“哼!所谓的出马仙,就这点手段吗?!”连生单手结印,口中颂唱着佛门密言,一个个金光闪烁的梵文字体蓦地出现,无数阴兵顿时被连生度化,化为白烟消散在天际之中,胡翠花一脸的诧异,急速后退,似乎对这咒文有天生的抵(和谐)制情绪。连生接着变换手诀,虚空之中跳出无数道家的护法金甲神将,此神将焉能是阴兵所能比的,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一千阴兵顿时尽数破灭,所有浸染了阴兵邪气的将士全都苏醒了过来。

众官兵反应过来,机枪、火炮不要命的打向胡翠花,枪炮声停止过后,眼前的州府前门已然成了废墟一堆,但那出马仙胡翠花,依然站在原地,阴阳怪气的笑着,攻城狮一跃而起,齐齐扑向他,只见胡翠花轻轻跳起,踩在狮子的头部,接着又踏在另一头狮子的脊背上,其身姿之灵活,速度之矫健,难以捕捉。最后,胡翠花站在城墙上的高高残垣之上,尖声道:“连上师,我们北方出马仙,并非要跟朝廷做死对头,胡三太太早有吩咐,如果上师您真的修为高深的话,就让翠花邀请您来我们蘑菇屯的胡家湾做客。”

“既然如此,我也要该来拜访拜访!”连生负手在后道,“那么,谁给我带路呢?”

胡翠花从高处跳落下来,翘起兰花指,指着自己道:“就用我借用身体的这个出马弟子吧!”

胡翠花话一说完,就忽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连生看得清楚,此人背后的那只狐狸的灵体,也就是胡翠花本尊,早已逃遁离开,连生下令,帐下的官兵继续攻陷州府,将晁禅绳之以法,安顿州民,随后朝廷派来大批的文官,便轻松接收了辽州州府,连生心神一动,那设置在辽州城外的五行阵法已经被戎教等人破了,但他们并没有回攻辽州,反而是朝北方的黑州飞去。

连生看着地上晕倒的出马弟子,吹了口气,让他逐渐清醒了过来,那男子迷迷糊糊的道:“这?这是哪里?”

“你是胡家的出马弟子吗?”连生问道。

“额,是,是。”那男子先是脑中一团浆糊,接着就仿佛记起了什么东西,双眼冒光道,“你就是连上师?胡仙家有法旨,叫我带你去我们胡家仙堂。”

“那就有劳了。”连生跟着那男子离开了州府,到那所谓的什么蘑菇屯、胡家湾,由于那男子被出马仙附了体,所以神情极其萎顿,身体虚弱,但他仍然走在连生前面带路,步伐颤颤巍巍,连生摇头道:“这位兄弟,你这是何必呢?你当出马弟子有什么好处吗?”

“上师,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拜在出马仙门下。”那男子眼神坚定的回道。

阿柴蹲在连生右肩上,动动它的六根胡须,道:“我们真的要去出马仙的地盘吗?这些出马仙可没有我脾气这么好。”

“去去又何妨,这出马仙在东北的影响不容小觑,他们可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帮派组织,而是有上百年、千年的历史了,你没看见这个给我带路的人,完全被出马仙控制住了吗,我观此人阳气外泄的厉害,这出马仙善恶难分啊。”连生道。

“喵,什么出马仙,真是起了个好名字,还不是跟我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妖怪罢了。”阿柴自嘲道。

“不能一概而论,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就我所知,出马仙也是良莠不齐,虽是一些动物修道,但其实力不容小觑,这东北出马仙,除了胡柳白黄灰五仙外,只有法力高深的妖仙才能设立仙堂,并且可以收出马弟子,接受善男信女的香火,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诸如看病、驱邪、求富求子,积累一些功德,免得待到欲脱去兽体的时候,遭受到无法抵御的雷劫,百年道行,功亏一篑。法力稍低的就包括保家仙和野仙,保家仙一般只选中一户人家,就常年驻扎在此,暗中保护所在的家庭,免遭横来之祸,而野仙就指在外漂泊的妖仙。”连生侃侃而谈道。

“雷劫?!”阿柴吓得浑身一抖。

连生看着它,恍然大悟道:“对了,我都忘记了,你都还没有化形成功。你放心吧,我会帮助你的。”

连生跟在那男子后面慢慢走动,他们并没有走向人口密集的中心城区,反而是挑选小道,往辽州所辖的农村走,不久,连生就看见了一处处的高山以及清澈的河流,正值冬月,四周的高大松柏,结满了冰晶,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散放出漂亮的光芒,煞是好看。不少的乡民正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打鱼,他们在冰川之中,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深洞,将鱼饵放进去,不一会就钓出一条条肥硕的河鱼来,引得阿柴口涎直溅。

“上师,过了前方的那处山坳,就到了胡家的仙堂。”那个出马弟子指着前方道。

连生依言望去,远远看见正前方有两座紧紧相连的青山,中间有一处被树林遮盖住的小山坳,平常人不可能轻易发现这个通道,“噢?这么隐蔽?”

他们继续前行,踏着青青的、柔软的草地,穿过那处山林通道,经过七拐八绕,终于看见一个小山村模样的地方,但仿佛又是一个地主家的高宅大院,连生心中不由得好奇万分,不料,那个带路的出马弟子却停止了脚步,恭敬道:“上师,弟子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弟子先行告退了!”

连生别了出马弟子,带着阿柴,走到那大院的红色铜门外,只见那铜门的门环是一个狰狞的狐狸兽头,连生正想触摸门环,以便敲响大门,但这时,铜门却吱呀的一声自动打开了,连生静静的站着,反而是肩膀上的阿柴局促不安,门口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棉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正用如葱白般的玉手,掩着殷桃小嘴嘴嘻嘻笑着。

“胡翠花,怎么?还不快迎我进去。”连生淡然说道。

“哎哟喂,连上师居然还记得奴家,嘻嘻,看来上师心里还是有我的。”胡翠花故作羞涩状,眉目之中秋波含情,将一身的骚性展现无遗。

胡翠花行了个礼,道:“上师,请吧,胡三太奶正等着您呢!”

“那我就有劳了。”连生点点头,跨进了大门。

第十三章 拜访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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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翠花屁股一扭一扭的朝里走,还不时地扭头朝连生媚笑,如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做一个裙下之臣了,而连生却是心如止水,不动一念,胡翠花暗暗瞠目,道:“翠花我自信媚术厉害,难道这连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和尚,没道理呀。”

连生没有想那么多,反而是细细打量着这胡家大宅院,其虽不及皇宫的奢华,但此户人家品味极高,显然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官宦人家,待他进了那两道红色的大铜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处汉白玉制造的照壁,上面雕刻着一群狐狸,有大有小,为首的一只狐狸,浑身白毛,正立在松林密布的悬崖上对月嚎戾,霸气十足,俨然是这狐群之主。

胡翠花嘻嘻笑着,指着那只白狐狸,道:“这位就是我们的胡三太爷,当年可是叱咤东北的风云人物。”

连生随着胡翠花绕过照壁,就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异常干净,没有一丝的灰尘,上方一个天井,将冬日懒洋洋的阳光投射下来,让阿柴舒服的喵了一声,连生目光直视,已然看见这间大宅院的正厅,此厅后面挂着一排人物画像,皆是穿着前朝的官服,顶戴花翎,画下就是一张暗红色的供桌,上面摆放着一些时令水果以及贡品,供桌两侧放着两把空了的太师椅,正厅两侧各摆放六把供客人休憩的靠椅。

连生问道:“胡翠花,你家主人呢?”

胡翠花双手叉腰,道:“连上师,您是再跟奴家开玩笑吧,我家胡三太奶这不正坐在太师椅上吗?”

连生闻听此言,陡然一惊,又回过头来,竟然发现那供桌右边,本来空空如也的椅子上,早已坐着一个身着凤披霞冠的老太,说是老太,也仅仅是因为她满头的银丝,但她的容貌却是极其的年轻,胡三太奶虽然坐着,但连生还是可以观察出来,她完全没有老态龙钟的臃肿身材,叫人简直分不清她究竟是太奶还是少妇。胡三太奶笑容满面的说道:“连上师请坐,胡老太我斗胆邀请你来喝茶。”

“哪里哪里,早就听说东北出马仙,盛名天下。”连生意味深长的说道,“就是不知道,贵教和晁家有什么瓜葛?”

胡翠花插嘴道:“连上师,快快请坐,奴家马上给你沏一杯辽州的名茶--冰川点绛。”

连生点头坐在正厅一侧的客位上,正等着听胡三太奶的答复,只见她也是一脸的笑容,道:“我们出马仙也不过是虚与委蛇,谁叫晁家那么照顾我们呢?当然,我们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与朝廷作对,黑老太太早就吩咐过了,当今的红武宗皇帝是真命天子,我们只可顺从,不可忤逆。”

“黑老太?是出马仙五大家中的哪一派?”连生心中暗暗疑惑,随之又赞同道:“既然胡三太奶支持朝廷,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隔阂了。”

胡三太奶脸有难色,继续说道:“不瞒上师你说,我家那口子正在黑州参加出马仙的集会,这胡柳白黄灰并不是一心,所以,连上师,您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吧。”

“呵呵,只要支持朝廷,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胡三太奶你大可放心。”连生心里清楚,她所说的那口子,定是胡三太爷,此时的黑州,不光是戎贼盘踞,出马仙的数量恐怕也到了一定的程度,也不知道杜萌他们能顶住没有,而且看来这五大仙家也是各怀鬼胎。

一阵嬉笑声传来,原来是那胡翠花正端着茶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将一个精致的瓷杯放在连生的面前,道:“上师,快喝了吧。”

“谢谢翠花姑娘。”连生看着手中这杯茶,但见寒气沁人,完全就是一坨冰嘛,不过上面还放着一枚类似大枣,但也有些像枸杞的红色果子,便疑惑问道:“这是?”

“嘻嘻,上师,您神通广大,难道就喝不来这杯冰川点绛吗?”胡翠花笑颜如花道。

胡三太奶轻轻拍了桌子一下,嗔怒道:“翠花,不可胡闹!连上师可是我们胡家的贵客!”

“太奶奶不要生气嘛。”胡翠花似乎并不害怕她,反而对着连生说道:“连上师,你瞧,只要你用嘴一碰这红果子就可以了。”

“哦?”连生依言,将茶杯端向嘴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东西,这时,那枚果子竟然发出丝丝微弱的热气,居然径直沉到杯底,而那一杯的冰块渐渐开始融化,冒出一股股特别的清香气息。连生心生欢喜,稍微抿了口茶水,只觉那又冷又暖的水流一直流遍了全身四肢百骸,说不出来的一阵舒服,不由得赞叹道:“妙!妙!这冰川点绛果然是好茶!”

胡三太奶和胡翠花皆是心满意足,都是眯着眼睛看着连生,胡翠花急忙道:“连上师,这可是我们胡家的至宝,对修行大有裨益,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连生点头示意,道:“胡三太奶,你们实在太客气了,连生心领了。”

胡三太奶正要说话,不料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一股灰色的气体弥漫进来,接着就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叫道:“胡三太奶在吗?”

连生将头望向厅外,正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精干小老头快步走了进来,头上挽着道髻,长得尖嘴猴腮,嘴边留着细长的八字胡,随着走动的弧度,一上一下,好不滑稽,仍然大吼道:“胡三太奶,在辽州只有你能帮我了!”

胡三太奶一脸的无奈,又气又恨,道:“灰八,你不去黑州参加集会,怎么来我这里?”

灰八进了大厅,正巧看见连生,本想开口询问,但随后眼光下移,看见了趴在连生肩膀上的阿柴,顿时咬牙切齿,瞪圆了双眼,怒道:“这哪来的小猫!气死老头我了!看我不把它剥掉皮毛炖肉吃!”

连生正一脸的茫然,本来闭着眼睛休憩的阿柴,也奇怪地睁开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灰八早已伸出瘦骨嶙峋的右爪,只见其手抓灰光四溢,瞬间袭来阿柴的面前,连生顺势将右手往他手腕一抓,顿时,灰八完全不能动弹,大惊失色道:“你!你是谁!”

“喵!”阿柴嘶鸣一声,身形倍化,俨然一头雄壮凶猛的黑虎,须发倒竖,亮出了自己利爪。灰八身段反应灵活,见自己被连生困住,陡然之间,腰身一转,右脚已经攻向连生面门,连生身形未动,只是用左手格挡,当的一声,却见那灰八疼得嘴角都歪向了一边。

胡三太奶站起身来,劝架道:“灰八!不得无礼!这可是我胡家的地盘!”

胡翠花开心的拍掌道:“哈,连上师,好大的力道啊!”

“哼,这小子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猫吗!找死!”灰八暗暗运起劲力,但奈何怎么都不能挣脱掉连生的右掌,加上碍于在胡家的地盘,不好继续动武,便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连生仍然稳稳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灰八道:“这位就是东北出马仙中的灰家前辈--灰八爷吧!”

“年轻人好眼力!”灰八爷恶狠狠地瞪着连生,他似乎对于阿柴又气又恨,情绪相当纠结。

原来这灰八爷乃是老鼠成精,自然与其天敌--猫,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成道之后,处处与猫作对,更是以猫为食,享受一种另类的胜利以及满足感,连生自然知晓其中的缘由,便让阿柴稍安勿躁,对着灰八爷解释道:“灰八爷,我这只猫,只爱鱼和牛奶,所以你大可放心!”

胡三太奶打圆场道:“灰八,这位就是最近风头大盛的护国上师!”

“哼,那好,你先放开我再说!”灰八爷道。

“误会,误会。”连生松开他的手腕,将阿柴抱在双膝上。

“喵!我灵猫一族,怎么可能会以你们这种鼠类为食!”阿柴不服气的说道。

“哼!”灰八爷用手不断揉着受伤的右脚,倒吸一口冷气。

“灰八,你找我究竟什么事?”胡三太奶问道。

“哎,还不是为了我家小女的婚事,你也知道,那猫老太跟我灰家是宿敌,本想去铁刹山找黑老太太帮忙,但不知道她怎么闭关了,没办法,这辽州就只剩下你们胡家了。”灰八爷道。

“哎,你也不知道我正在此地疗伤,如今的法力已经不及往常的十分之一,况且胡三太爷也去了黑州,这......”胡三太奶满脸忧郁,最后竟将期盼的眼神望向了连生。

“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女的婚期即日举行,那猫老太阴魂不散,不可不防啊!”灰八爷道。

“这不正好有个救星啊!”胡翠花指着连生开心嚷道。

“连上师!我灰八的小女这次就要靠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灰八爷立刻换了一副脸面,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并拉着连生苦苦哀求道。

“喵,谁管得了这种闲事呢。”阿柴闷闷道。

“呵呵。”连生独自喝着香茶,心中算计不已。

“连上师,您就帮帮灰八吧,灰家向来和我们胡家关系融洽,这个......”胡三太奶看着连生脸色说道。

“好吧,既然灰八爷如此焦虑,我就代朝廷为贵千金的大喜日子,保驾护航吧。”连生放下茶杯,继续说道,“还不知令爱婚期何时?还有这猫老太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四章 老鼠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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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嫁女,相传旧历年三十夜,老鼠一家常常会举行隆重的嫁女仪式,而能举行婚礼的老鼠,当然不会是一般的老鼠,而是鼠王或者有大(和谐)法力的鼠妖,它们举行的嫁女仪式往往热闹奢华,邀请众多的道上人物,乃是它们彰显自己实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其送亲仪仗队,遵循古制,与人无异,分别有“开路”、“鸣锣”、“执旗”、“执伞”、“执灯”、“抬物”、“抬轿”,还有一只供新郎官骑乘的癞蛤蟆。

灰八爷坐在连生旁边的靠椅上,将双手卷进厚厚的袖笼中,皮笑肉不笑道:“连上师,这个,我的那些鼠子鼠孙,全是一些尚未化形的小妖,所以,你带这只宠物去我灰家仙堂,可能有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我才不想去什么劳什子的鼠窝,还是回家睡大觉喵!”阿柴讷讷道。

连生在掌中默运真气,将阿柴的两只耳朵提拉上来,渐渐地拉长了几寸,阿柴也是懒懒的没有反抗,接着,连生将阿柴的细长尾巴盘了起来,随之吹了口气,这时,阿柴居然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兔子模样。

“你可不能回去,这灰家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可能不赏脸呢?”连生看着阿柴笑道,“你要记住你是只兔子。”

“喵!你才是兔子,全家都是兔子!”阿柴郁闷的嚷道。

灰八爷和胡三太奶赞叹道:“连上师,好手段!”

灰八爷笑脸嘻嘻地向胡三太奶作揖道:“胡三太奶,还望你赏脸则个,参加小女的婚礼!”

胡翠花高兴地蹦跳起来,欢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胡三太奶微微一笑,道:“灰八,我的贺礼会及时送来的。”

灰八爷讪讪笑道:“那我就代小女谢谢胡家了。”

连生告别了胡三太奶,片刻没有休息,带着阿柴跟灰八爷离开了蘑菇屯、胡家湾,灰八爷拉着连生,顿时灰色的烟雾罩住了他们的身体,连生可以感觉到他们正处于一种高速移动的状态。

灰八爷道:“连上师,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我的灰家寨了!”

“灰八爷,这猫老太太是何方神圣?难道此事异常棘手?”连生问道。

“哎,这猫老太其实与我灰家也并没有什么多大仇恨,她本是一只野猫的阴灵,不知怎么阴差阳错的附身在一个新死的老太太身上。”灰八爷专心地控制着灰气运行的速度,“我不过就是趁她不在,吃了她家的几只小猫罢了!”

正当灰八爷欲继续解释的时候,二人所在的灰气莫名其妙的发生剧烈晃动,哗啦一声,灰八爷的法术烟消云散,连生眼前一亮,原来他们此刻正位于十几丈的高空之中,连生连忙遁起神足通,金光迸出,停在原处,陡然发现灰八爷正和一个背影佝偻的人互相搏斗着。

连生正想过去帮忙,就看见那佝偻的背影突然一击,将灰八爷重重地击落在地上,一道残影蓦然出现在连生面前,居然是那袭击灰八爷的偷袭者,接着,一阵凌厉的风势扑面而来,吹得他的面颊隐隐生疼,早有一只利爪向连生面部覆盖而来,连生大喝一声,般若烈焰随身萦绕,只听得对方惨叫一声,似乎被般若烈焰所灼伤,随即便了无生息,远远遁去。

连生来到灰八爷的身边,见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问道:“灰八爷,那人就是猫老太吧?不过我还是没有看清楚她的样貌。”

灰八爷愤愤的啐了一口,骂道:“妈的!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半路偷袭我们!”

“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连生建议道,随后,灰八爷继续带着他驾着灰气来到了灰家堡,连生睁开慧眼,发现此处与胡家湾大不一样,灰家堡位于一处险隘的山崖处,悬壁上的洞穴犹如蜂窝,不断穿梭着大大小小的各色老鼠,全都叽叽喳喳地疯闹着,连生看得肉皮直发麻,阿柴无辜的趴在连生肩上,道:“喵,我快受不了了。”

灰八爷拉着阿柴穿过重重的洞穴,居然在山崖最深之处还有一处巨大的洞穴,外面一道厚重的铁锭石门,两旁各站着一名手拿钢叉的鼠妖,他们见灰八爷回来洞府,急忙跪拜在地上,宣道:“恭迎老祖宗!”

灰八爷命令道:“还愣着干嘛?今日有贵客光临,速速开门!”

灰八爷一说完,两只守门的鼠妖急忙推开石门,一道光线居然由内向外溢了出来,露出一条条曲折的石制走廊来,与先前鼠群密集的洞穴来说,多了一份难得的宁静,少了鼠类的腥臭之味,反而有一丝丝的兰花之香。灰八爷亲热地拉着连生的手,走上一架石廊上,咯吱一阵乱响,石廊开始向上移动,并且连接上另一个石廊上,如此往复三次,连生等人便来到了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堂内,二人分宾客位置坐好。

灰八爷搓搓手,道:“连上师,那么小女的婚礼安全就全靠你了!”

连生心中暗想到,这离灰家嫁女的日子的还有段时间,不知道北方黑州的防务能不能顶住,还望不会出什么乱子,便道:“灰八爷,如今戎教和贵教已经齐聚黑州,还望众位出马仙家,给我一个面子,当然还是仰仗武宗皇帝的龙威,不要插手朝廷的平藩大计。”

“啐,我们出马仙根本就不是一个教的!要不是有铁刹山的黑老太太坐镇,五大仙家早就四分五裂了!”灰八爷不屑道,“我们灰家和胡家关系稍微好点,蛮横的柳家和狡猾的黄家虽然各怀鬼胎,但还是臭味相投,而白家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保持中立。”

“黑老太太?”连生渐渐对出马仙好奇起来,先前也是在胡家听说过这黑老太太的名讳,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能统领东北的所有出马仙。

灰八爷承诺道:“连上师,等小女大婚完毕,老灰我就亲自带你去铁刹山拜访黑老太太!”

东北黑州,乃是据雄关所建而成,其巍峨高耸,城建壁厚,易守难攻,即是红朝所谓的关外,穿黑州一直往北,便是罗刹国的地界,越黑州往东,便是北高丽的地界,所在地区国家实力错综复杂,世界列强虎视眈眈,加之南北高丽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此地又号称娑婆世界的第二个火药桶。

黑州城外,依据朝廷的军事指示,早已将辽、吉二州的攻城官兵齐聚在一起,团团将黑州围住,杜萌又接到连生的指示,并没有对黑州发动攻击,采取的是围而不攻的战略,企图逼残余的晁贼投降,所幸的是,远在东大洋彼端的米国正在忙于南北高丽之事,并没有明显发兵支持东北的晁家。

黑州州府,正座之上坐着一个眉头紧锁的年轻人,生得一副绝好的相貌,虽然穿着一身的貂毛大氅,但还是掩饰不了他那一身的文弱之气,此人乃晁家最年轻的一代,叫晁厦,颇得晁丞相的赏识,可惜不是为政从军的料,独独对琴瑟之类爱不及手。

晁厦座位下,站着四人,最左边一人左手负在背后,右手转动着两枚核桃般的玩物,身穿一件色彩斑斓的丝绸大褂,长发用一根红丝绦束之在脑后,整个左边脸颊刻有一只惟妙惟肖的凤凰头,正是那戎教护法--凤台先生。

而剩下的三人似乎互相认识,看上去都是四十来岁的成熟男人,这三人不知为何,仍旧穿着前朝的补子官服,全都一袭的顶戴花翎,一人穿着米白色的官服,眼睛极细,眼神含而不露,满是狡猾的神态,乃胡家的胡三太爷;一人穿着黄马褂、瓜皮帽,鼻子又细又长,眼睛小如黄豆,却是凶光四射,与胡三太爷的狡猾不同,其举手抬足之间,尽显奸诈阴险,乃黄家的黄二大爷。

离黄二大爷最近的一人,穿着一袭玄色的官服,满脸阴鸷,杀气腾腾,脚长手长,且蓄着飘逸的头发,戴着一个七星道冠,乃蟐蟒柳家的柳四爷,号称出马仙中的无情杀神。

晁厦焦虑地捏紧扶手,口中坚决说道:“诸位贤达,感谢你们不远千里赶来黑州,助我晁家,前些日子,这吉、辽二州的晁封、晁禅两位叔父惨遭灭门,远在米国避难的晁丞相也是忧心忡忡,目前正向当地朝廷寻求军事援助。如今,朝廷的双手染满了我晁家的鲜血,我虽不才,但渴望奋死一搏!”

“大人,辽州失手,我们戎教要付很大的责任!但是这黑州,我们即便是倾全教之力,也要守住,以报晁家的提携之恩!”凤台先生铁骨铮铮说道,“想不到这连生有些手段,竟然连克我们四大戎王!幸亏本人及时赶到,破了此人的五行遁法!挽回了一些损失!”

“哼,这也不能全怪戎教,仙堂在辽州的胡、灰二家似乎没有什么行动啊!”黄二大爷斜视着胡三太爷道。

“我胡家的所有出马弟子全都依黑老太太法旨,齐聚黑州,留在辽州的只有养伤的拙荆和小女二人,如何能挡住朝廷的虎狼之师?!”胡三太爷完全没有正眼看黄二大爷。

“哎哎哎,如今出马仙可是一盘散沙啰。”黄二大爷感叹道,“这白老太和灰老八,简直来都不来,完全没把黑老太太放在眼里嘛,剩下的全是些勾心斗角的野心家。”

“黄二,谁是野心家?我看你说的是你自己吧!难道你想抢夺黑老太太的地位吗?”胡三太爷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胡三,我看是你吧!”柳四爷怒斥道,一股杀意立即弥漫在整间大厅,可怜那年轻的晁厦不自觉的被吓得瑟瑟发抖,手足无措。

凤台先生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出马仙的诸位仙家,我们此行的目的好像是防务外敌,不是来吵架的吧!”

第十五章 诗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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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不提正在争执不休的出马仙家,他们虽然是吵架连连,但还不至于刀兵相向,互相残杀,戎教的一干戎王为了一洗辽州破败的耻辱,都在黑州辛勤的准备着,而城外的朝廷官兵,也是安营扎寨,围而不攻,黑州一时竟僵持下来,你不攻,我也不守,双方都是默默等候着最终的大决战,也就是等待着一个契机。

连生和阿柴也是过了几天闲散的日子,饶有趣味的看着灰家寨,忙里忙外地打理着婚庆大典,这灰八爷的女儿据说是要嫁给华夏国境内的鼠王的大儿子,按理说这还是一场隆重的皇室婚礼,人有人王,鼠有鼠王,不管这华夏境内有多少鼠类,反正都是在鼠王的治下,能与鼠王门当户对的,就只有这东北出马仙灰家了,灰家有不少的子女都是鼠王室中的驸马以及贵妃。

但此刻,不提黑州的局势,不提灰家寨的婚礼,话锋一转,却单单只表诗剑江紫城的故事,话说二十年前,江紫城本是帝京大学剑术部的佼佼者,天赋英才,天生就是个左撇子,年纪轻轻就被朝廷收录入了国家剑术队,在海内外取得无数荣誉,江紫城生性洒脱自然,又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平生独好诗词和剑术,惊才绝艳,将二者融会贯通,自创诗剑一系,其诗中有剑,剑中有诗,于平白处响惊雷,在飘逸中绝人命。

江紫城左手剑法超群,但其性格冷峻孤傲,从不与人接触,唯有两名女子,一是与他从小长大的玩伴--叶影儿,最能让其敞开心胸,二人更是私定终身,不离不弃;还有就是年幼的池鸢儿,由于当时的池鸢儿的爷爷是帝京大学的教授,遂常常来帝京大学玩耍,久而久之,江紫城竟把池鸢儿当做他的亲妹妹对待,教她剑术和拳法,直到江紫城遇见他那所谓的师父,从此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本羽、本煞乃一对亲兄弟,自幼在茅山修道,他们的师父便是茅山道教的掌门,本羽擅长剑修之术,而本煞则是擅长空间结界道术,奈何二人品性恶劣,做事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道心蒙蔽,居然敢偷袭茅山掌教,妄图取而代之,幸好事情败露,但本羽临走之时,却盗得茅山至宝--绿银二剑以及黑白葫芦。二人下山后,也是因口舌之争,从此分道扬镳。

时间渐渐推移,本羽已至花甲之年,对于盗得的茅山至宝的运用,却迟迟没有进展,不免心烦意乱,便四访名山大川,一时竟来到红朝的京畿重地,本羽老头漫步在人群中,心中嗟叹道:“枉费我欺师灭祖,盗来此宝,奈何虚度三十年,剑术虽是越发精湛,但对此物法门却是毫无头绪!”

本羽走着走着,心中愈来愈怨恨,看着来往的人群,竟然想全数屠尽,眼见就要打开杀戒,背后的绿银二剑突然开始嗡嗡做声,本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不好,居然差点走火入魔,死点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我一身的道行!”本羽想完,便默诵茅山镇心灵诀,压制住周身翻腾不已的血脉,径直朝人少的地方走去,真是无巧不成书,本羽犹如一只无头苍蝇,居然跌跌撞撞来到帝京大学外围,偶然一个抬头,竟看见一股凌厉的剑气直充云霄,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背后的银光剑却发出龙吟般的声音,本羽狂喜道:“难道我成道的机缘,便在此地?!”

本羽压制住狂热的心跳,潜伏进了帝京大学,沿着残余的剑光,找到了江紫城练剑的练功房,只见一个俊逸绝尘的少年手持一把普普通通的宝剑,舞动出一个又一个的剑术套路,惶惶然,又像是描绘出一场绝妙的诗篇来,连本羽老人都看得痴了。

“铮!”本羽背后的银光剑忽然飞出,径直朝江紫城飞去,本羽大惊失色,而江紫城闻得风声,下意识的提剑挡来,谁知,只听见当的一声,江紫城手中的宝剑顿时被折成两段,但银光剑并没有趁机杀来,反而是围着江紫城欢快地绕着圈,似乎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主人。

江紫城也是一脸的诧异,伸出左手想轻轻触摸,那银光剑竟稳稳落在他的手掌之中,随之,浑身犹如雷击般的战栗,心神一动,便拿着此银光剑舞动了一个回合,银光四处迸发,险些将整个练功房轰塌,最后,江紫城收了剑法,一脸兴奋的看着手中银光剑。

本羽整理了下衣襟,缓步走了出来,故作高深的说道:“年轻人,贫道终于找到你这有缘之人了。”

“噢?”江紫城看着一身道士打扮的本羽,傲慢道,“这是帝京大学的练功房,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来。”

“哼!”本羽心中极不舒服,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自己还狂傲,便轻声笑道:“年轻人,此剑正是老道师门所传承下来的,如今正是为了此剑来找寻真正的主人,也好找到我的入室弟子。”

“你?你这老头能有什么能耐,能当我的师父?”江紫城不屑道。

“呵呵,年轻人,要是我用剑术将你击败,你就必须拜在我的门下,做我的亲传弟子!”本羽说完,绿软剑哗啦一声落在他的手中,整个练功房隐隐被这诡异的绿光掩盖了大半边。

“好!老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江紫城左手握紧银光剑,一个健步冲上前来,本羽不以为然,正对面拿着绿软剑袭来,绿光一闪,那绿光剑似乎如橡胶一般,恰如绳索,横向攻来,江紫城连忙跳起,一个空中翻身,直插本羽要害。本羽不退反进,甩动着手中绿软剑,其剑锋虚无缥缈,诡异的攻击,让人防不胜防。江紫城小心应付着,虽然手中的银光剑坚固凌然,但还是预测不了本羽的剑锋所指,只好采取防御姿态,步步为营。

本羽一面攻击,一面暗喜道:“这小子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剑术奇才,小小年纪,造诣如此之高,可惜没有道教剑修的心法口诀,最终也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惜了!”

本羽虽然没有参悟透茅山至宝的法门,但他自幼修持道门剑修之术,内有心法口诀,外有剑术套路,当然是江紫城不可比拟的,随着比试的继续,加之江紫城还对手中宝剑不熟悉的缘故,遂逐渐落于下风,本羽找准他的一个漏洞,一击挑开了他手中的银光剑,只见那剑稳稳插入地板之中,晃动不已。

江紫城一脸的落寞,自练剑以来,还从来没有输过,更没有被人用剑挑开手中之剑,他自认为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败,便颓废地趴在地上,本羽得意地走到他面前,道:“徒儿,还不快跪拜师父?”

江紫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甘道:“师,师父。”

自此,本羽便驻扎在帝京大学,天天教授江紫城自己一生的剑术修为,还告诉了他剑修的心法口诀,江紫城为人傲娇,不知不觉便把本羽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师父,恭敬有加,尊了师道,自己的剑术也是日新月异,道家修为也开始上升。江紫城虽把本羽当成师父了,但本羽仅仅是把他当成一个参透茅山至宝的工具而已。

江紫城天赋惊人,但也难免陷入修道的瓶颈,最终迟迟不前,本羽也是忧心忡忡,一直帮他找寻那突破瓶颈的契机,直到江紫城从小青梅竹马的叶影儿来看他,遂心生一条毒计,欲彻底除掉此女子。原来本羽早已练成剑痴,身外无物,更是无情!以为是情(和谐)欲一关阻挡了江紫城的修为,为了茅山至宝的参透,所有的人都是障碍,区区叶影儿又算得了什么了,由此,便酿下一场大祸。

本羽暗暗跟踪叶影儿,来到她平日上班的小花店内,此花店是江紫城与她合开的,位于热闹的三岔路口,本羽默默运用茅山秘术,蒙蔽了一名卡车司机的六识,竟让他驾着装满货物的卡车直接朝小花店撞去,一代佳人就此无辜殒命,本羽更是将她的魂魄收入身边的黑葫芦之中,妄图炼制邪器。

江紫城闻听此事,万念俱灰,本羽趁机点破他,让他看破世间无常,因此,江紫城才彻底突破了修为瓶颈,更是一鼓作气帮本羽参透出了茅山至宝的法门妙用,本羽欣喜异常,难得地将茅山至宝中的另一只白葫芦赠给了江紫城。

江紫城在祭炼这只白葫芦的时候,意外发现这白葫芦竟与黑葫芦相通,还被他发现了叶影儿的魂魄,通过茅山秘术,江紫城已然知晓了他这位师父的龌龊手段,不免勃然大怒,御剑来到本羽的住处,怒道:“本羽老贼!我跟你不死不休!”

“嗯?究竟怎么了?”本羽一头雾水问道。

“是你杀害了叶影儿!!!”江紫城手中银光剑迸发出万丈寒光,照射在下方的地面,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冰霜。

“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小妮子正是你修道的最大障碍,你不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恐怕以后还会有情劫!”本羽老头绿光一闪,消失不见,连一丝丝的气息都捕捉不到,看来他所谓的剑修大道已成。

“还我影儿!还我影儿啊!”江紫城从此离开帝京,四处追杀本羽,渐渐成了一个酒鬼,但他的修为却一直突飞猛进,二十年的追杀,早已磨练稳固了他的道心,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他的丰神俊朗、潇洒俊逸却丝毫没变。

这便是诗剑江紫城那不堪回首的修真往事。

第十六章 横插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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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江紫城,虽是满头的银发,但实际年龄却是四十来岁,惊人的是,他的容貌依然保持着当时二十岁的模样,自从手刃本羽老人,叶影儿也被连生超度解脱,并且重获茅山至宝--绿银二剑、黑白葫芦,江紫城为人孤傲,不愿拖欠连生人情,便在身毒之国,帮忙击杀僧王,了却了这一场因果,不料,却引来了李素羽的青睐,本羽老头终于一语成谶。

连生此刻正在辽州的灰家寨忙得热火朝天,而他却了无牵挂,游戏名山大川,由华夏国西南方向走,专挑人烟罕至的,原始森林开始修炼,那副茅山至宝倒也越用越娴熟起来。但心中始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忧伤,常常在夜深的时候,他就坐在无人的山岗,喝着葫芦里的烈酒,想着心事,他不知道的是,一直有双美目正关切地看着他。

一天,江紫城驾驭银光剑停在一处青山之上,站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之下,庞若无人的说道:“你到底要打算跟我多久?”

随即树林之中传来声响,一个倩影走出重重的草木,正是一个美目清秀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只见她穿着简单的练功服,扎着马尾辫,手提一把不知名的轻剑,原来正是那李素羽,没想到身毒一别后,她并没有跟书圣谌奇回华夏,反而是一直尾随着江紫城来到此地,也不知道她究竟意欲何为。

“怎么又是你这个女人?”江紫城仍然背对着她,只是微微侧头,皱紧了眉头道。

“我,我。”李素羽满脸通红,微微低头,双手在前,捏着指头羞涩不已,仿佛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此时更显得一番娬媚可爱。

“小孩,快回家吧!”江紫城说着就要离开。

“不!我,我没有家,我不是小孩,我是个女人!”李素羽抬起了头,一双**辣的妙目盯着江紫城宽阔的后背看。

“真是麻烦!不要烦我!”江紫城登了脚下银光剑一脚,哗的一声,一道银光冲破天际,距离越来越远,最终在空中之剩下一个小黑点,李素羽也是一跺脚,踏着身边的轻剑追了过去。

空中,两道剑气急速而行,在云层中留下长长的痕迹,破空之声,清脆而不嘈杂,江紫城速度越来越快,陡然降落在下方茂密的树林之间,饶是江紫城御剑飞行,速度极快,但在树林中仍是灵活机敏,上下穿梭,丝毫没有触碰到什么树梢、树叶以及树干,接着李素羽也紧跟而来,在后面穷追不舍,二人在山中穿梭不定,惊起鸟群满山飞舞,走兽惊慌乱跑,江紫城法力充沛,自然没事,但李素羽却经受不住长久的飞行,竟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险些跌落在山下,但她仍咬紧牙关,拼命追赶。

江紫城见她如此坚持,暗暗道:“这个倔强的小妮子。”

“唉哟!”李素羽一声惊呼,原来她一不小心,撞在一支树干上,人仰马翻地跌落下去,江紫城连忙回转过去,在她掉落的瞬间接住了她,将她轻轻抱在怀里,飞回了安全的平地之上,江紫城仔细查看着她的伤势,不是很重,不过擦伤而已,便从白葫芦中溢出几点酒水,滴在她的伤口处,“哧!”,酒精刚刚接触伤口,便腾起一道烟雾,直教李素羽疼咧开了嘴,眼圈瞬间变得红红的。

“我这葫芦内的酒水可不是寻常的凡品,连痛也忍不住吗?”江紫城不客气道,“伤好了赶紧给我走。”

李素羽抿紧了嘴唇,那伤口居然隐隐愈合,最终连伤疤都没有留下,江紫城也没多看她一眼,而是独自离开了此地,但李素羽却倔强地爬了起来,依然死心塌地的跟在后面,这次江紫城的速度有意无意的减慢许多,李素羽也是勉强能跟了上去。

夜深,一轮明月高挂在山间之上,江紫城独自坐在一棵茂盛的松树之下,烤着一只野兔,就着白葫芦中的酒水下肚,李素羽则是蹲在一边,紧紧抱着身体,可怜兮兮的盯着他。江紫城将烤好的兔肉扔向李素羽,道:“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哼,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李素羽道站起身道。

“为什么?”江紫城一脸的无辜。

“因为,因为我,我......”李素羽紧张地捏着手指,喃喃的说道,就像一个害羞的小女孩。

“哼,我懒得知道原因!”江紫城打断她的话,抓起白葫芦一饮而尽,这酒不是一般的烈性,只见那零星的酒滴落在篝火之中,啪的一声就溅起一朵朵的炙热火花来,四周都是弥漫着刺鼻的酒气,李素羽傻傻的看着他,似乎又想起他在身毒国时的那番风采,扬剑出鞘,放浪形骸,不拘礼节的一种另类成熟男人的魅力。

江紫城喝完酒之后,开始胡言乱语,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一直念叨着莫名其妙的诗句,后来又道:“影儿,影儿啊!我真是后悔让别人将你度化,我还不如将你留在银光剑中做我的剑灵,这样咱们就能生生世世的永远在一起了!”

话没说完,江紫城接着又猛打自己的脑袋,痛苦道:“不行,我就是应该让你走!这样还能投胎做人,我不能这样自私!”

“不!不!即使是投了胎,还是身在六道轮回之内,不得解脱啊,影儿!影儿!我应该留下你呀!”江紫城双手抱头痛苦道。

李素羽于心不忍,见他发疯般的胡言乱语,只好悄悄靠近江紫城,小心地蹲下身子,攀着他的肩膀,见他没怎么反应,便安慰道:“江大哥,你想开一些。”

“影儿!我不能没有你!”江紫城突然反身将她紧紧抱住,而李素羽也是满脸通红,突然愣在了那里,但嘴角还挂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我,我叫李素羽。”李素羽痴痴的说道,看着怀中熟睡的江紫城,一眼望不尽的温柔。就在这时,还没等李素羽享受这唯一的温存时间,树林之间忽地一阵晃动,似乎有什么狂猛的野兽潜伏在内,破裂之声响彻诸野,数十来个带着面纱的黑衣女子蓦地出现在李素羽的眼前,奇怪的是,她们的黑色衣服上均印刻着一道诡异的白色闪电,李素羽顿时一脸的愤怒,抽出手中轻剑,叱道:“你们究竟是谁?”

“大侍者,难道不记得我是紫姗了吗?快跟我们回去吧,圣女正等着你呢。”一个年龄稍长的女子上前一步说道,只见她的服饰跟其他黑衣女子稍有不同,头上戴着许多精美的发簪,不过仍然是闪电的模样。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李素羽轻轻放下怀中的江紫城,并慢慢踱步挡在他的前面,独自面对着这数十来人的不速之客。

那些黑衣女子绕成一个半圆的弧度,渐渐地将他们二人包围在内,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像闪电形状的怪异弯刀,其刀上深深的冷气竟然吹着篝火四处飘散,李素羽如临大敌,咬紧牙关,小心应敌。

“大侍者,你放心,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属下自然不会伤害你分毫。”为首的那名叫紫姗的女子坚决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李素羽横剑在侧道,“为了躲掉你们,我甚至加入了朝廷的有关部门,难道真的不打算放过我吗?”

紫姗叹了口气,道:“大侍者,你犯了重病,连自己本来身份都忘记了,只要跟我们返回圣殿,你就会全都好起来的。”

“我看你才有病吧!”李素羽不客气道。

紫姗眼中凶光一闪,微微摇动右手,而那些劲装的黑衣女子,居然齐齐举起右手的闪电状弯刀,二话没说,直接迅速地朝她掷去,只见那漫天的弯刀在空中急速旋转着,并且反射着刺眼的白光,尖锐的破空之声此起彼伏,犹如一道又一道的白色闪电,还没杀到李素羽跟前,这些锋利的弯刀就将此地的树林砍到了一大片,折断的树枝簌簌掉落在地面上。

李素羽挥舞着手中轻剑,艰难地将闪电弯刀弹开,不过任由她如何挑剑,那弯刀似乎长了眼睛似的,丝毫不离开她的身边,反而是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李素羽逐渐抵挡不住。紫姗急道:“不可伤了大侍者,否则圣女怪罪下来,我们都难逃教规!”

那群黑色劲装的女人得令,手捏玄诀,正在围攻李素羽的那些弯刀速度微微减弱下来,李素羽依然站在原地,原来她竟一直在保护着醉倒在地的江紫城,紫姗将一切看在眼里,心生一计,便威胁道:“大侍者,你如果违抗圣女的命令,我们只好先拿这名男子开刀了。”

“不!”李素羽慌忙靠近江紫城身边。众女见她态度如此,更是坚定了拿江紫城当筹码的心理,闪电弯刀再次飞出,风驰电掣般朝他保护下的江紫城杀去。

一道银光闪过,接着又是一道绿光,所有的闪电弯刀,全都掉落在地面之上,这时,高大的江紫城醉醺醺地站起身来,打了个酒嗝,迷离的双眼扫了一遍众人,道:“这么多人,就为欺负一个女孩子?”

第十七章 花毒香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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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姗看着眼前这站不稳的醉酒男子,居然能在一个回合之内,将众女用意念控制下的闪电弯刀全数击落,不禁大为吃惊,思量此人不仅仅是剑法超群,其修为也是深不可测,紫姗万万没有料到李素羽的身边还有这号人物。

“这位前辈是?”紫姗一面小心询问,一面暗中提防,众女早已召回散落在四野上的闪电弯刀,再次围好了阵势,弯刀之上白色异芒涌动,又仿佛是闪烁着细细的雷电,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我就是一个四处漂泊的浪人,速速退下,也许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江紫城傲然倨立,反而将手中的银光剑插放回背后,左手捏着剑指,一道毫无瑕疵的银色剑气延伸开来,三尺有余。

紫姗浑身一震,见他不用背后双剑,反而以指成剑,愤怒道:“你,你竟敢小瞧我们!上!”

众女手持闪电弯刀,急速狂奔,树影闪动,野草飘零,就在距离江紫城三丈的地方,陡然向上一跃,弯刀更是分别缠绕而下,风声呼啸,漫天都是眼花缭乱的白色电光,江紫城身形晃动,将李素羽挡在身后,也是一跃而起,左手玄妙的挥动,银光四溅,呼呼、铿锵,风雷相击之声夹杂在一起,江紫城浑然不惧紫姗等人手中怪刀,由于他速度太快,令人只能看见一道跳跃闪动的银色光圈。

众女不知道的是,江紫城早已来到她们头顶,等她们发觉的时候,江紫城早已骤然下降,一个接一个的将那些女子全部击落在地,眨眼之间,最后只剩下一个惊呆了的紫姗。

紫姗急忙将手中弯刀挡在胸前,不停的后退,惊诧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过了,不想重复第二遍。”江紫城飞步前来,左手剑气横向一割,哗啦一声砍在她胸前的闪电弯刀上,紫姗哇的一声吐出鲜血,经不起的后退。江紫城见好就收,去了左手剑气,一双星目看着她,道:“快走吧!”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拍掌声传来,在这僻静的野外,显得是那么的刺耳,江紫城满脸肃穆,眼中射出犀利的光芒,小心扫视着四周,而他背后的绿银二剑也是震动不已,隐隐发出毫光。紫姗瘫倒在地,却是一脸的庆幸、欣喜道:“魅蜂大侍者!”

“不论平地与山尖,无限风光尽被占。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一着花裙的妙龄女子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蓦然出现在江、李二人面前,只见她花容月貌,肌肤若雪,眉毛成圆形一点,位于眼睛正上方,别有一番风情,额中贴有花黄,嘴唇鲜艳若血,微翘的鼻翼,更加显得这张碧玉无暇的小脸,无可挑剔,一身色彩斑斓的花衣,明艳而且华丽,让人误以为她是九天下来的仙女,举手投足之间,更像是一位出生名门的娇贵小姐。

“大,大侍者,属下无能,没有完成圣女下达的任务!”紫姗强忍着心中的绞痛道。

“紫姗,圣女料事如神,早已想到尔等此行,变数多多,所以特派我前来助你!”魅蜂说完,将手一翻,一只普普通通的蜜蜂飞向紫姗,待它刚飞到紫姗胸口处,突然毫光一现,幻化为光影,敷在紫姗伤口上,紫姗面色一喜,顿觉一身伤痛,大为好转,竟然站起身来,感激道:“多谢大侍者疗伤之恩!”

魅蜂浅浅一笑,盯着江紫城身后的李素羽上下打量,有些许惋惜的说道:“诡蝶,是你么?这么久没见,变化挺大的。”

李素羽一头雾水,先是紫姗等人执意要带她回什么所谓的圣殿,现在面前的这人似乎也认识自己,但奇怪的是,李素羽竟然越看魅蜂越熟悉,虽然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冥冥中却感觉她像是自己以前的一个故人,遂疑惑道:“你是谁?你认识我么?”

“我当然认识你,你是诡蝶,我们都是圣女帐下的大侍者。”魅蜂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似乎不想将她们的具体来历告诉外人,随后将柔和且暗藏杀机的目光移向江紫城的身上,笑道,“这位剑侠是何门何派?伤了我门下弟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阻拦我们迎接诡蝶大侍者?”

“哼,我本就不喜欢多管闲事,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江紫城态度陡变,转身就走,只留下一脸茫然的李素羽站在原地,李素羽反应过来,看着江紫城逐渐远去的潇洒背影,紧跟上去。

一阵花香拂面而来,不知何时,魅蜂已拦在李素羽前面,笑道:“怎么,你还想跟他走?”

李素羽微微怒道:“虽然看你很面熟,但我叫李素羽!不叫什么诡蝶!”

“呵,本来念在同仁一场,不想动武,那就得罪了!”魅蜂花裙翻飞,无数花朵凭空幻化出来,李素羽来不及提防,身上衣物不小心触碰到此花,居然瞬间形成一个个的裂痕,看来此花不是彼花,而是一种锋利的杀人暗器,外表美丽夺人,实则暗藏杀机。

待李素羽发觉到凶险,便急忙用手中轻剑搅动出剑花,将飞舞的花蕊挡在外面,不料乱花越来越多,李素羽身上崭新的练功服顿时变成一套破烂,露出了那洁白的肌肤,在鲜血的映衬下,格外耀眼。

“哗!”

银色的光芒如同瀑布般,朝魅蜂倾泻而下,那些飘舞的飞花被剑光冲刺得毫无踪影,李素羽也得以喘息,退回到安全的地方,她站在树荫下,用双手遮盖住裸露出来的胴(和谐)体,紧紧咬着嘴唇。

魅蜂聚敛花裙,眉目怒而上翘,道:“怎么,你不是说过你不管闲事的吗?”

原来这银色光芒竟是江紫城手中银光剑所发剑气,只见江紫城傲慢的看着魅蜂,道:“但是我又想管了!”

“哼,朝三暮四的臭男人!”魅蜂骂道,裙摆再次摇动,一股奇异的花香飘散袭来,江紫城顿时感到一阵的晕眩,看来此花香大有文章,江紫城左手渐渐感到无力,那手中的银光剑随时都有可能脱落。

“呵,就这点本事吗!”江紫城淡淡一笑,将体内真气运行在四肢百骸处,将花毒生生逼了出去,肩膀轻轻一抖,绿软剑应声飞出,化为一道道的绿色匹练,密密麻麻的朝魅蜂缠绕而来,仿佛就是一张无边无尽的绿色大网,那绿网所到之处,被网住的事物全都被网内的绿芒搅成粉碎。

魅蜂连连跳动躲避,精美的花裙就像一朵盛开的艳丽花朵,落脚处,幻化出一朵朵的花儿来,煞是可爱,犹如是一场精妙绝伦的舞蹈,看得人如痴如醉。魅蜂一边闪躲,一边结印,霎时,她那花裙褶皱之中飞出无数黑色的小生物来。

“嗡嗡嗡!”

“咦?这是什么?”江紫城看见一群黑麻麻的生物飞来,将银光剑一挥,剑气顿时将此物一分为二,江紫城把剑凑近一看,原来全是一些仅仅剩下半截的蜜蜂,只见此蜂体形比普通蜜蜂略大,而且尾部的蜂刺又长又细,仍然是花香扑鼻,江紫城只好屏住呼吸,尽量用体内真气封住全身气孔。

魅蜂优雅的躲开绿软剑形成的匹练巨网,双眼放出异彩,道:“就请你品尝一下,我的花毒香蜂吧!”话音一落,那群毒蜂气势大盛,数量更是数不胜数,江紫城及时缩小绿网范围,进行防御,那群毒蜂被魅蜂用异术所控制,竟然如同飞蛾扑火般,不要命地朝绿网上撞,绿网之上绿芒闪动,一只只的毒蜂碎成渣滓,掉落在地上,毒蜂重新聚集在江紫城上空,竟然形成一支巨掌的模样,狠狠朝他压来。

“哐当!”绿网居然被大手撞击出剧烈的金属声音,江紫城心神一动,将手中银光剑一抛,那宝剑顺势化为银光一道,直取魅蜂性命,呼啸的破空之声,响彻寰宇,魅蜂万万没有料到,正想着躲避,刚刚转动身躯,就在这一刹那间,银光剑从魅蜂臂膀穿过,死死地将她钉在地上。

“魅蜂大侍者!”紫姗慌忙跑到她身边,查看她的伤势,双手按在银光剑的剑把之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都不能将之拔出。

魅蜂被江紫城的剑气侵袭,心神紊乱,花毒香蜂登时失效,江紫城转动身躯,突破了蜂群,悄然来到她的面前,道:“你们的恩怨,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不过,你没有资格决定别人的去向。”

李素羽听见此话,心中顿时涌上一股热意,目不转睛的看着江紫城,心思再也不能分隔半寸。魅蜂恨恨道:“我魅蜂技不如人,不过,诡蝶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带回去的!”

“叮当,叮当!”

天空中,隐隐传来清脆的铃铛声音,魅蜂和紫姗忽地兴奋的往上空看去,江紫城也随着将目光上移,不知为何,却感觉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法力波动,非佛非道,当然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气息,一架精致的香车神奇般的从天边飘来,其上无数的香花飘带,迎风飞舞,犹如天界仙子搭乘的奇异瑰宝。

李素羽看见此幕,心中顿时响起了什么往事,脑袋一阵剧烈的疼痛,但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三束圣光射下,分别罩住地上的魅蜂、紫姗以及李素羽,江紫城知道此事蹊跷,等光芒褪去,三女皆不见了身影,空中的香车竟然往回飞去,并且传来李素羽的呼叫声,道:“我不要去!救命啊!”

江紫城闻言,忙不迭的御剑飞起,急速追去,还没飞到离香车三丈的距离,陡然被一道圣光击中,重重地掉落在地上,尘沙四起,等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空中早已没有任何痕迹,江紫城心中一阵纠结,不知该去救,还是不救,月色黯淡,他独自一个人消失在重重的密林里。

第十八章 东道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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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凉,这辆奇异的香车穿梭在乌云之中,飞行迅速且平稳,一点都没有颠簸,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已然来到东海之滨的青州境内,香车突然加速、转移,迎着此起彼伏的山脉而去,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一处名山大川内的隐蔽缝隙,仿若一线天,只能容得下一辆香车通过。

香车并没有停止飞行,等穿过缝隙再看,原来别有一番天地,竟然是一方宽阔的新天地,苍松修竹,清泉溪流,在月华的笼罩下,格外清幽静美,这时,李素羽不知被何法禁锢,正死死困在香车之内,不能动弹,等她身体有了知觉之后,才发觉香车将她带入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或许说是一个异常熟悉的地方,香车安全地停落在青翠的草地上,吱呀一声,车门打开,李素羽浑身一颤,手脚居然都能活动了。

“恭请诡蝶、魅蜂二位大侍者。”

车外,一群黑衣劲装的干练女子在一条石径上分成两列恭敬站立,只是空出中间的一条大道出来。

紫姗跟着魅蜂缓步走出车来,魅蜂更是对李素羽憋了一肚子的气,道:“诡蝶,快走吧,圣女娘娘还等着我们。”

李素羽环顾四周,只见全都是壁立千仞的悬崖,藤萝密布,其间无数人影攒动,峭壁之内更是隐隐传来不可察觉的法力波动,料想定有厉害的阵法禁忌,看来要离开这里不是很容易,李素羽思索再三,只好耐住性子,跟着魅蜂继续往里走。

众人沿着石径,大概走了几里的路程,路边就开始出现零星的西式建筑,李素羽心中不由感到奇怪,这深山野林内,有如此多的建筑也就罢了,居然还是白夷风格的建筑,正疑惑间,李素羽继续往前走,一座巍峨的教堂开始映入眼帘,洁白的墙壁,没有一丝的污垢,不过本是摆放十字架的地方,却换成了一道白色闪电的标志,顶上停满了红眼的大乌鸦,全都阴鸷鸷地看着她,不过却没有一丝的声响,就像一幅静谧的油画,无论怎么看都有一些不伦不类,与其说是圣洁,不如说是些许的诡异。

众女打开教堂大门,李素羽小心的走了进去,令她诧异的是,这教堂内的摆设完全是个另类,纯白一片,没有西方白夷教堂的任何设置,正东方的位置摆放着一面黑色大幡,其上印刻着一道夸张的白色闪电,大幡下站着一名披着白袍的蒙面女子,其左右站着两名正值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服侍,蒙面女子周身浮现着淡淡的圣洁光晕,令人不敢直视,不敢亵渎,紫姗和魅蜂连忙拜服在地上,道:“愿全知全能的真神与您同在!”

那女子没有反应,只是将双手交叉轻轻放在胸前,李素羽察觉不到她的目光,但可以确定的是,此女子的目光可以直接投射到任何人的心里,李素羽不自觉的就想如魅蜂一般跪拜下去,心中又是惊诧又是战栗,暗暗思道:“难道这人就是她们口中的圣女?怎么我对她有一种既熟悉又恐惧的感觉?”

“诡蝶,你走了这么久,还记得我吗?”圣女用她那独特的女性般的威严声色问道。

李素羽无语地摇了摇头,微微紧张,手心捏出了汗。

“也不怪你,我东道闪电为了躲避异端围剿,不得已才搬入此处,当时你为了我教教民转移,脑部受了重伤,不记得我也正常。”圣女温柔的说道,“我派魅蜂在华夏全国境内找你,如今,你终于回到圣光的怀抱。”

李素羽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缓缓后退,一心只想逃出这个诡异的教堂,不料,早有魅蜂、紫姗拦住了退路,堵在了门口。

“全知全能的真神啊,宇宙中唯一的真神啊!”圣女周身光芒大振,两只如玉的手掌上积攒了一团玄妙的光圈,闪耀的让人睁不开眼睛,光晕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舞,颂唱着异域的赞歌。

“你干什么!”李素羽不知为何,看见此幕,竟然开始浑身发抖,似乎很惧怕圣女手中的圣洁光圈。

圣女没有在意她的表现,反而轻轻将双掌指向李素羽,来不及躲闪,也无处可躲,那两道光圈犹如白色闪电,没有风声,瞬间击中李素羽,这时,李素羽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跪在地上,轻剑丢在一旁,俊俏的小脸上阴晴不定,嘴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啊!啊!啊!”

李素羽顿时被笼罩在一幕光圈之中,浑身衣物尽成粉末,在光晕中格外显眼,众女看见痛苦中的李素羽,皆是胆战心惊,唯有圣女双手相握于胸前,似乎在吟诵着什么诗篇,渐渐的,李素羽的叫喊声越来越小,其所在的光幕也越来越黯淡下来。

“诡蝶,你想起什么来了吗?”圣女眼光透过面罩,居高临下般的问道。

光圈褪去,此刻的李素羽早已变成了另一个人,一身剪裁合体的紫色宫装,一层套着一层,犹如蝴蝶的双翼,虽然她的相貌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气质却焕然一新,脸上涂抹着比魅蜂还要浓的彩妆,左眼弓上,贴着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装饰,妖艳无比,身边点点星光,幻化为蝴蝶飞舞,依旧是花香扑鼻。那个身穿普通练功服,扎着马尾的清新女孩,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迷蝶无踪晓梦沉,寒香深闭小庭心。”

李素羽,不,应该是诡蝶来到圣女的面前,行跪拜礼,道:“诡蝶拜谢圣女娘娘再造之恩!”

圣女微微颔首,不知隐藏在面纱下的是怎样的一副面目,道:“我们潜伏在这红龙聚集之地,卧薪尝胆,就是为了让福音传遍整个华夏国,我,才是真正道成肉身的真神,除我教之外的一切宗教,皆是邪教异端。”

“愿全知全能的真神,降临在这片诅咒之地吧!”众女齐声念诵道。

圣女再次将手放在胸前,道:“诡蝶,你大病初愈,每日必须常颂圣经,保养本性,恢复功力。”

“诡蝶领命!”诡蝶说完,双手叉腰站在圣女左侧。

圣女身后的幡旗忽地发出耀眼的白色光芒,身上的白色长袍无风自鼓,道:“如今,红武宗登基,在上师连生的庇护下大肆扩张军力,对于将来,我实在是忧心忡忡,不忍天下苍生,惨遭杀戮!我东道闪电必须振作起来,福音永存。”

“娘娘慈悲,如今各方势力皆是磨刀霍霍,天下局势,恰如一盘乱棋,错综复杂。”魅蜂上前一步献言,立在圣女右侧,道:“转轮教多次派人前来结盟,不知娘娘考虑好了没有?”

“哼,邪教异端!如今诡蝶也回来了,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们做了。”圣女言犹不及,身形再次笼罩在一片圣洁的白色光晕之中,消失在教堂之内。

教堂上的那群红眼乌鸦,不知怎的,呱的一声,似乎受到惊吓,全都飞散而去,密密麻麻就像一片乌云,遮住了天空中的明月,在教堂洁白的墙壁之上,投射下一团移动着的漆黑阴影,仿佛是正在舞蹈献祭中的恶魔。

辽州,灰家寨内。

连生微微闭目,端坐在软座之上冥想,兔子模样的阿柴则趴在桌子上,打了个饱嗝,接着用它那厚厚的爪子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惬意说道:“喵,来灰家寨的这段时间,修为没有增长,体重反而却暴涨十多斤,喵。”

连生睁开眼睛,看着阿柴滑稽的模样,笑骂道:“你这馋猫,明明吃饱了,还要继续吃,巴不得把灰家吃穷,继续这样下去,不变成大肥猫才怪!”

“喵,谁叫这些贼鼠子,真是本性难改,囤积的仓库里一多半都是各地美食,况且这些老鼠的厨艺如此高超,不长胖都不行啊!”阿柴无可奈何道。

门外传来欢快的脚步声,连生了然,自然知道是谁,连忙起身迎接。

“连上师,托你的福,最近还没什么乱子,筹备工作也做好了,明天就是小女大喜的日子。”灰八爷还没进屋,就风风火火的大声叫喊起来。

“灰八爷,那黑州的出马仙家就拜托你了。”连生道。

“上师尽管放心,我早就通知了在黑州的几大仙家首领,待小女完婚,便亲自北上商议,如今黑州虽然乱成一锅粥,但还没有到动武的那一天。”灰八爷眯着他那贼咪咪的小眼睛,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灰八爷,那晚辈就拜托你了。”连生道。

灰家送亲的通道,就在灰家寨所在的陡峭悬崖之下,原先早有一条坚固快捷的地道,本是灰家用于逃生以及运送粮食的密道,后来(和谐你妹啊)经过无限挖掘,竟也四通八达,无所不至,在华夏国的地面下,形成隐蔽的交通要道,甚至可以直通到鼠王的皇宫,而鼠王的迎亲队伍也是由此道赶来东北,不仅快捷,而且方便安全。

第十九章 迎亲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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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当天,也就是大年三十的夜晚,整个灰家寨都是敲锣打鼓,锣鼓喧天,一群鼠头人身的小妖站在大堂上吹拉弹唱,正热闹的欢迎新郎一行,灰八爷倨坐在正位之上,笑得合不拢嘴,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他旁边就坐着他那待出嫁的小女儿,一身对襟翟衣,凤冠霞帔,安安静静的盖着红盖头,双手局促地拉在一起,两只玉足犹如小荷露出的尖尖角,新婚的羞涩尽显无疑。

堂下,一个戴着瓜皮帽管家打扮的老鼠,扯着嗓子嚷道:“新郎入新门啰。”

大钟响起嘹亮的声音,一行几十个身着大红色制服的鼠妖,挑的挑担,抬的抬箱,欢天喜地的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个鼠妖,一身红马褂的新郎打扮,布料全是采用华丽的绸缎所缝纫,显而易见,这便是那鼠王的儿子,只见那鼠王子嬉皮笑脸地跪在地上,向灰八爷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老鼠管家拿着算盘,清点着鼠王子的礼金,喜笑颜开道:“回禀老爷,鼠王子的礼金总共为,大礼一百零八箱,中礼七十二箱,小礼三十六箱。”

“哈哈哈,何须多礼,我与鼠王陛下已是上百年的交情了,贤婿快快请起。”灰八爷看着那些堆积如山的礼金,双眼登时发光,简直就是跳出了椅子,忙不迭地将鼠王子扶起,完全就是一派祥和的气氛。两个人就在那你来我往的奉承着,而鼠王子一直盯着灰家小女看,就差流口水了。

灰八爷大手一挥,道:“我灰家寨,送亲仪式开始!”

鼠王子立刻如释重负,兴奋地快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牵起灰小女的红绸缎,就要把她往外拉,连生和阿柴也跟着他们走出堂外,只见堂外早已贮备妥当了一切,一列长长的送亲队伍整装待发,鼠王子喜笑颜开的将娇羞的灰小女扶上了迎亲的花轿,鼠王的乐队敲响铜锣,这列队伍就此开始行进,而连生和灰八爷为了以防万一,也各自坐进了一挺大红花轿,紧跟其后。

鼠王子春风得意般,骑在一只头戴大红花的健硕癞蛤蟆身上,犹如人类坐在高头大马上,老鼠脚夫吆喝一声,众轿夫立刻起轿,一颠一跛的通过灰家寨地层之下的密道,开始往鼠王的王宫而去,连生坐在轿子之中,自恃有一双慧眼以及天耳通,自信完全可以掌控周围的局势,全力保障送亲队伍的安全。

灰家寨的私家地道纵横密布,歧路颇多,如若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致命的陷阱,甚至是进入永远无法走出来的死胡同,当然,在灰家寨一干人等的带领之下,并没有这些危险,众人皆是欢天喜地的模样。

一路之上,皆是鼠妖们吹拉弹唱的喧嚣声音,回荡在这拥挤狭窄的地道之内,不仅没有丝毫的悦耳声音,反而令人感觉到一阵阵的心闷,连生抱着阿柴坐在轿子内,忽地,兔子模样的阿柴翘起了长长的黑色耳朵,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连生问道:“怎么了?”

“喵,是猫的气息!”阿柴答道。

轿子外,突然一阵莫名的喧哗,婚嫁的器乐之音戛然而止,接着就是鼠妖们哭天喊地的叫喊声,原来就在鼠王子骑着蛤蟆,正要转弯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跳出一只尖牙利齿的芦花猫,一口就把鼠王子死死咬在了口中,顿时鲜血四溅,本来还有一些手持器械的鼠妖,反应了过来,欲上前救驾,不料,那芦花猫身后接二连三地窜出来各色种类的大花猫,尖啸声,争斗声,不绝于耳。

“喵!”

连生所在的花轿轰然爆裂,只见阿柴已经幻化为白纹黑虎的法身,四掌之下踏着若云若火的黑色物质,周身皮毛浮现出八卦卦象,面容狰狞而肃穆,犹如一只天外灵兽,不过碍于密道的宽窄,体型只能跟那些花猫相等,阿柴怒吼着,一跃而起,巨大厚实而且锋利无比的虎掌,左右拍击,夹带着呼啸的疾风之声,一拍一个准,不出三个回合,就将那些大花猫全都打得七窍流血、断脚断手,趴在地上叫不出声来,最后只剩下那只貌似头领的芦花猫。

连生正站在所乘坐花轿的废墟之上,双目有神的看着芦花猫,阴阴笑道:“小花猫,你看看你嘴里究竟叼着什么!”

芦花猫似乎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谨慎地将嘴中早已成了半截的鼠王子放在地上,不知怎么,那鼠王子原来仅仅是一个用茅草扎的草人,芦花猫不明所以,郁闷地用猫爪晃动着草人,期待他能缓过气来。

“嘶嘶!”一阵阴冷的怪异声音,从连生上方传来。

连生陡然抬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棉袄的老太太如同壁虎一般,四肢大开,正稳稳地附在密道之上,倒悬着一个小脑袋,一张涂抹上厚厚脂粉的脸,另类的留着两处过分鲜艳的腮红。

连生啧啧笑道:“猫老太,我们这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小子,快说,那灰老鼠去哪了!”猫老太的嗓音极其嘶哑,就像是金属在瓷器上的肆意切割。

“灰八爷早就带着真正的迎亲队伍,从另一道岔路上走了,所以,留下我来特地欢迎您,怎么,不来喝几杯喜酒吗?”连生看着墙壁之上的猫老太,成竹在胸的说道。

“喵!”猫老太嘶喊连连,霎时,就从墙壁下急速朝连生袭来,一双利爪已然显现在连生的面门三尺之外,连生微笑着,并没有采取什么反攻措施,只见阿柴转动身形,黑光一现,及时挡在连生身前,也是将一双利爪迎风迎来,嗤啦一声,二者在剧烈的碰撞之下,墙壁凹凸,岩石滚落,刹那间弹开数丈之高。

猫老太微微震怒,道:“可是灵猫一族的?怎么不去斩杀鼠类?反而同类相残?”

“你怎么知道?”阿柴疑惑道。

“哼,灵猫一族,乃猫妖之中的佼佼者,全族皮毛皆是白纹黑章,虽说清心寡欲,常年躲避塞外。但擅长八卦易术预测,战斗时更是可以呈现出独一无二的黑虎法身形态。”猫老太道,“据说灵猫一族向来维护我猫类,如今你杀了如此多的猫子猫孙,你就不内疚吗?”

阿柴愣住了,没想到这猫老太居然识得灵猫一族的术法,况且自己也确实杀了多少花猫,看着满地的死猫,难免物伤其类,竟然开始犹豫不决,连生走出来,道:“猫老太太,你跟灰家究竟有什么仇恨?”

猫老太并没有回应连生的疑问,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异芒,身形一变,就要逃走,欲通过另一道岔路去拦截,护送真正迎亲队伍的灰八爷,还没等连生吩咐,阿柴便怒吼一声,如同猛虎扑食般冲了过来。

“喵!嘶!”

一声惨叫,阿柴并没有击中猫老太,反而是那只芦花猫被阿柴一分为二,鲜红的血液足足染红了一面墙壁,猫老太嘻嘻狂笑着,就在快要冲出密道的时候,一道金光迸出,连生用避尘珠将猫老太重重地击倒在地,烟尘四起,整个密道坍塌了一大半。

“想跑?”连生堵在门口,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嘶嘶,嘶嘶。”猫老太从废墟之中爬将起来,脸上的脂粉掉落了一多半,竟然露出半张毛绒绒的猫脸,一双如同琉璃般的猫眼,恶毒且凶狠地盯着连生,着实怪异渗人。

连生心中暗自盘算,一双慧眼上下观察着面前狼狈不已的猫老太,奇异的是猫老太的身体完全就是一副人类的肉身,但是灵魂早已换成了猫灵,不知何故,灵与肉二者之间的融合度极其之高,不容分离,更是给猫老太平添了一股力量,一股怨念的力量。

“恨呀,我恨呀!”

猫老太咬牙切齿地在砂砾中摩挲着,一股黑气从她四周涣散出来,浓得如同水般的液质,渐渐充塞住了整个密道,另有一种鱼腥般的臭味扑面而来,连生微微皱眉,右手伸出,五指曲张,两把金刚除魔利器缠绕飞去,呜呜作响,阿柴抖动浑身皮毛,八卦卦象毫光大盛,那些似烟似火的黑色物质,燃烧得更加旺盛,一眼望去,阿柴就仿佛是一头傲立在团团黑火、黑烟之中的猛虎,不过阿柴法身上所释放出的黑色物质,不同于猫老太那种充满怨气的黑色,而是一种纯净、通灵的玄色!

“呀!”

猫老太依然蹲在原地,叫喊出一声又一声的尖锐怪音,黑色的怨气就像是天空中的乌云,化为墨色的雨滴,溅落在地面上花猫们的尸首之上,陡然异变!原先断手断脚的死猫,全都突然立起身体,双眼之中,放出跟猫老太太一模一样的黑色异光,迷离、恐惧、怨恨以及杀戮。

“怨灵,全都给我退散!”

连生一声令下,金刚杵和金刚橛盘旋搅动,就像一把金光四射的夺命锥子,气贯长虹,穿梭不停,待两把金刚利器回到连生身边,那些死猫眉心处皆有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不过此窟窿中流淌的竟是黑色的粘稠血液,腥臭依然。

“噢?”连生将战况尽收眼底,发现那些头顶血窟窿的死猫并没有倒下,依旧将怨毒的目光盯住连生,这些恶毒的目光竟然隐隐让连生头皮有些发麻。

“怨毒咒术,果然厉害!”

第二十章 野外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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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老太以及众猫妖全都死死地瞪着连生和阿柴,连生只觉得浑身上下尽是一股股酸痛的感觉,脸上更是浮现出一圈圈黑气,不得已,默默诵念佛门密咒催动体内的三字咒轮,顿时,连生身上闪现出一道道金色佛光,将猫老太的怨毒黑气压制了下去,阿柴好在有身上的八卦卦象护体,并没有中了此道。

连生轻轻叹了口气,道:“猫老太,我可以在一击之下,将你彻底抹去,还不醒悟么!”

“哼!”

猫老太死到临头,仍然试图奋力一搏,尖啸一声,便带着众死猫直接冲了上来,连生目露凶光,随即祭出天罡五雷符,忽然,在这狭促的密道之内,居然出现浓厚的大团乌云,金色的电光左右游走,猫老太大惊失色,掉头便走,可惜迟了!五色神雷从虚空之中砸落下来,将那些死猫彻底轰击至死,只余地下焦黑的残骸。

“哪里走!”连生遁起神足通,五指顶端雷火跳跃,瞬间聚集起五行阴雷,噼里啪啦打在猫老太身上,一个踉跄,猫老太跌倒在地,早已被迅疾如风的阿柴重重拍下手掌,将猫老太死死压在地下泥土之中。

“我恨呀,我恨呀!”

猫老太疯狂地喃喃自语,身上早已被连生的五行阴雷打得遍体鳞伤,连生将真气运行在脚下,在踩住她脑袋的时候,已经封住了她的神通,使猫老太无法变化逃遁。

“你和灰家究竟有什么仇恨?”连生问道。

“我恨这些无耻鼠类,竟然以我族人为食!”猫老太因内伤太重,口鼻之内竟然流出鲜血。

原来这灰家寨自从出了一个灰八爷,并且还位列于东北出马教五大仙家之后,出于天性,竟然以猫为食,享受一种另类的胜利。死在灰家嘴下的猫类,不计其数。为了巩固出马五仙在东北修真界的地位,本是各怀鬼胎的五家,在此事上更是取得了难得的一致,遂五家联合起来,打击除他们之外的在野妖仙,当然东北的猫妖也难逃此劫,灰家功不可没。

猫老太一族虽有修为高深的猫妖,但奈何被灰家暗中放了鼠毒,神通禁锢,继而五大仙家围攻,全族灭亡,只有一只法力高强的猫妖元神逸出,附体在一位即将过世的老太太身上,于是乎,才有猫老太太报仇之说,也就是所谓的借形之法。

连生听完唏嘘不已,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是他们二家之间的恩恩怨怨,自己只想得到灰家的支持,从而左右出马仙对于黑州局势的变化,猫老太破口大骂,道:“无耻的鼠类,无耻的人类啊!我恨呀!”

连生脚下微微用力,金光如同水面上的涟漪,震荡开来,猫老太的脑袋咯吱作响,眼看就要魂飞魄散,阿柴于心不忍,道:“上师,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吧,毕竟灰家也不是什么善类。”

“嗯,当然,我不过是消除她心中的怨气,猫老太,你和灰家的仇恨下辈子再了结吧,我送你去轮回!”连生猛然用力一踏,那猫老太的脑袋瞬间成了烂西瓜一般,一道真灵被业力纠缠住,消失不见。

阿柴收了法身,依旧变为小猫模样,停靠在连生的肩上,连生慧眼通明,看见灰八爷安全地将鼠王子以及灰家小女送回了鼠王宫内,微微笑道:“如今,灰八爷算是欠我一份人情了!”

黑州城外,朝廷官兵军中帐中。

今日,杜萌进行了少有的沐浴更衣,穿着一袭飘逸的青色道袍,更加显示出他那如玉质般的肌肤,腰间系着一块通灵青翠的环佩,上面镂刻着一个篆体的杜字,隐约显现出草绿色的光芒。

他出神的瞭望着前方的黑州城墙,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因为他早已用青瞳望见黑州之内,有数十道冲天的毫光,心中便已知晓,黑州城内大有异人在内防护,只是不知怎么,对方并没有突然发难,当然,他是不会知道五大仙家之间所谓的矛盾。而让他真正忌讳的是,是那黑州城内,一抹柳青色的光柱。

“蟐蟒柳家......”杜萌双眼青光闪烁,顿时陷入了对这一支远方亲族的零星回忆。

天色灰蒙蒙的,杜萌背着侯镇山以及帐中的官兵,独自一人潜入黑州境内,使出土遁径直前往黑水白山之间,杜萌收了遁法,看着这北方连绵起伏的群山,无尽的寒带森林,不禁叹道:“如此胜景,跟我益州山川的秀美大有不同,虽各有千秋,但另有一种特别的厚重感,难怪柳家能在北方呼风唤雨,位列东北五大仙家之一。”

杜萌此刻又想到自己南方益州的草莽杜家,如今人丁稀薄,家道中落,早已不复当年的强盛,如此与柳家对比一下,心中又是一阵无法避免的悸痛,杜萌凭着与生俱来的直觉,一路疾行,追随着那一抹的柳青色痕迹,天空逐渐阴沉下来,凛冽的寒风刮得人面颊生疼,不过这都不能阻止杜萌前进的步伐。

一座高山横亘在眼前,杜萌也停止了脚步,因为那一抹柳青色的气息就此终止,他毫无头绪,睁开青瞳扫视着四周,希望能察觉到一丁点的蛛丝马迹,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这是一处毫无人烟的偏僻荒地。

杜萌缓步走在山林之间,沿着土路往上走,腰间环佩相击,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回响在这静谧的地方,更显得此处异常安静,奇怪的是,竟然连一丝蚊虫兽鸟的声音也无耳闻,当真是不合自然常理。

进入森林愈来愈来深,视野也就越来越小,没有一丝的光亮,杜萌没有目的地继续前走,两眼放出的青光在树林之间,形成两道光圈,一阵山风吹来,杜萌皱紧了眉头,不知从哪里传来股股熟悉的腥臭味。

杜萌刚要绕转山坡,忽然满山树木萧然作响,山风吹得更加的迅疾,腥臭味也更加的浓烈起来,杜萌禁不住向山上一望,忽地看见前方树梢之间,竟有两盏大红的灯笼,一闪一闪的发出红光来,正感到奇怪的是,那灯笼忽地上下移动了几尺,犹如活物,待他定睛一瞧,哪里是什么大红灯笼,却是一条其大无二,其长无比的青色巨蟒。所见红灯,乃是它的眼睛。一个蛇头大逾巴斗,身粗十围,长亘十里。头在此山,腹在对面山头,约可五里。

那青色巨蟒忽地旋转过身子来,双眼向杜萌这面射来,照在他的身上,宛然就是两道犀利的电炬,同时且有一股腥恶难闻的臭味,一阵阵钻入他的鼻孔子里。这还不算厉害,谁知这怪东西宛如专一和他作对一般,猛地把它那个硕大的头颅,向前一冲,但听空中轰然一声,一个庞然大物,横亘半天,把个绝大的脑袋,搁在离杜萌身子十丈多远的一枝绝大的古木上。

在如此情况之下,当然不暇再去观察它的尾巴放在哪个山头上。但见那枝合抱的古木,连根带枝地摆动了几下,似要折断的样子,也可以想见这青色巨蟒的力量了。这时的杜萌,分明已在那巨蟒的项下,而且蛇身离地,不及半丈,只要稍微伸个懒腰就可以把他压死。或是略为打个喷嚏,把身子震动一下,也能将他摔到数里外面去。

杜萌和巨蟒就这样对视着,似乎巨蟒对眼前的这个少年郎有一种疏远的熟悉感,杜萌稳稳站住,微笑地看着它,任凭腥风吹动着他的青色道袍,猎猎生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怎么,巨蟒突然发难,蛇口已在他头上,一条血红的分叉舌头,伸得有三尺多长,似乎想允(你妹)吸杜萌那如玉的脸庞,同时不小心又滴下几点墨绿的垂涎。杜萌望去,宛如两道瀑布从山上泻下。原有低地,不能相容,竟向平地溢出。黑暗之中,除了两粒蛇睛之外,也竟无有第二种光亮。加以风声怒号,水声呜咽,更展现出一种苍凉的景象。

“叔父,还记得小侄吗?”杜萌舔舔嘴唇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青色巨蟒居然开口大笑,一霎时间,林间陡起一阵狂风,四野中树木摇动,砂石卷飞,再说那巨蟒原本盘在整座大山之中,如此狂笑晃动,竟震得整座大山轰然巨响,山上的石,石边的树,都震撼得岌岌动遥,这么一座大山,万一被它卷下来时,那下面的杜萌,不死于蛇,也不免死于山石之下。

“我说哪里来的小子,在我柳四爷的面前,竟能镇定如斯。”巨蟒又把灯笼般的红眼凑近了几分,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杜家的那个小子吧!”

杜萌哑然失笑,道:“叔父真是好眼力,居然还记得我们杜家。”

柳四爷突然向上一跃,才把一个身子,从此大山缝中跳了出来,又把一个尾巴,随同整个身体,从西边甩到东南面。所经之处,大风猝起,吼声如雷,看架势,他似乎想将眼前的杜萌拍得粉碎。

“我的贤侄,让叔父看看,你三百年来,修为怎样!”

杜萌舔舔嘴唇,右手一翻,青光顿现,早已出现那把削铁如泥的青玉剑来。

“叔父,承让了!”

第二十一章 叔侄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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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爷巨大的蛇身一阵摇晃,青光闪现,早有一位身着玄色前朝官服、头戴七星道冠的清攫道人立在跟前,只见他满脸阴鸷,长须飘飘,却是满脸的杀气腾腾,他手脚特长,右手中握着一挺柳叶长剑,青光四溢。

“请!”

二人同时出招,风尘卷起,只见青光迸射,两把利剑已然在空中相接,发出铿锵的金属之音,柳四爷身形灵活,青色剑花四处飞舞,周遭的树木磐石,尽皆被二人激荡的法力剑术所侵蚀,顿时碎成齑粉,随风飘散。

一道是草青色的剑气,一道是柳青色的剑气,尽在此山中幻化为千千万万条匹练,相互交叉,纵横切割,把好好的一座高山,毁得成不伦不类,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缺口,树木横七竖八的四处倒塌。

一个是南方蛇妖的翘楚,一个是北方出马的仙家,奋死拼搏之中,毫不留情,难道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还是各为其主的无奈?叔侄之间的交流竟然是刀剑相击的斗法?

杜萌的倔劲上来,右手持剑,左手结印,周遭青光涌动,本来已经削平的山头,重新长出葱郁的高大树木,树尖呈锥形,锋利无比,原来是木遁之术,柳四爷不以为然,跟着杜萌做着一模一样的手印法诀,身下也是青光翻滚,另一片树木拔地而起,与杜萌施法而出的树木纠缠在一起,犬牙交错般抗衡,爆裂声冲天而起。

柳四爷剑锋一指,凭空出现无数锋利的木刺,在空中发出急促的锐声,射向不远处的杜萌,根根瞄向要害之处,就在快要中镖之际,杜萌连连挥动青玉剑,木刺乒乒乓乓地打在剑身之上,忽然,一道土黄色的光晕在柳四爷头顶闪现,光线稳定下来,竟是一块块坚硬的磐石!柳四爷趁机将柳叶剑举过头顶,巨大磐石当的一声,砸得他急速下降数丈。

柳四爷连声叫好,左手变换法诀,也有一股黄色光晕出现,随之变化为无尽的菱形石块漫天打去,杜萌左手一扬,一道碧绿色的藤萝形成软盾,挡住了石块攻击,柳四爷冷峻笑道:“不错,能将我们本族的土木二术运用的如此娴熟!你果然没有懈怠修行!”

杜萌目光坚毅,道:“叔父,小侄不仅仅会土木二术,如今,五行遁法,已经补漏齐全!”

“什么?”柳四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一发奋,漫天都是木刺、石块、藤条、岩石,逆风打来。

杜萌心神合一,口诀配合手诀,五行灵气源源不绝地流入五脏六腑之内,金光闪烁,无数金刀、金剑、金锤飞出,柳四爷一一挡下,金生水,水汽在金中弥漫,寒气深深的水幕早已浸湿柳四爷的衣襟,他不得以连连后退,催动体内真气逼出寒毒。

不料,水中长出无数荆棘,刺破了柳四爷的一身官袍,柳四野大喝一声,浑身青气涌动,将杜萌的荆棘避开,就在荆棘离体的那一刹那,火红的烈焰顿时燃起,包围住了他,火中细碎又转化为土,坚硬的化为磐石,柔软的化为泥土,最终形成一堵土墙,死死将柳四爷困住。

杜萌收了宝剑,看着自己的土牢杰作,谁知,轰隆一声炸响,一条百尺来长的青色巨蟒再次显现出来,整条蛇身都缠绕在大山之上,看上去无可匹敌,人神恐惧!

“既然如此。”杜萌双眼青光四溢,也现出了自己的原形,一条体形比柳四爷略小的青眼白蛇突然出现,不过奇怪的是,此蟒蛇早已长出了四爪,头上隐隐有角突出,浑身坚固的鳞甲,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贤侄,你居然开始有了化龙征兆!想当初你的父亲也是天纵奇才,可惜仍然死在化龙的雷劫之下。”柳四爷回忆道。

柳四爷张开蛇嘴,口吐人言,谅他千年的道行,尚且没有补全五遁之法以及化龙之术,不知为何,杜萌短短三百年的修为,竟然奇遇连连,将他这个所谓的叔父比试了下去。

“小侄有如今的这些成就,全靠朝廷的护国上师连生的提携照顾。”杜萌心思转动道。

“你不是来招安的吧!哼,你们杜家看护的至宝,天罡五雷符也是被他夺走的吧,你就甘心当他的奴隶!”柳四爷显然对当今朝廷以及连生好感全无。

杜萌听闻此言,也不反驳,双眼青光炽盛,巨大的蛇信发出嘶嘶的恐怖声音,两条巨蟒同时甩动巨大的尾部,所经之处,大风猝起,吼声如雷。多少参天的古木,都被它们挨倒冲折,土崩石裂。

”嘭!当!”

两条蛇尾疯狂地撞在一起,电光石火之间,群山隐隐震动,可见其惊天动地的力道,两条巨蟒对视着,一双青瞳、一双赤睛在昏暗的山间竟是如此耀眼的明星,二者同时垂下两点涎沫,凑巧吐在低洼之地,立刻又变成一个小小的湖泊。

杜萌蛇尾一摆,拦腰从山中落下,轰隆一声,山涧崩裂,此山顿时一分为二,柳四爷的蛇身被两山夹住,转弯抹角地在当中,他心急意愤,拼命的左右乱撞,两只赤红色的蛇眼益发张得大大的,光焰也比先时耀眼得多。

柳四爷一时倒有些动弹不得,急得拼足气力,乱蹦乱跳,跳起那个巨蟒大身子,向空中一跃而起,离开平地,竟有十余丈之高,直直朝杜萌撞落下来,杜萌的白色蛇尾如人手般的灵活,连打带卷,块块如磨盘大的岩石,如箭飞去,打在柳四爷的身上。

“轰隆!”

二蟒顷刻之间,再次相撞在一起,柳四爷张开血盆巨嘴,囫囵朝杜萌咬去,杜萌用蛇尾一扫,将他打出十丈来远,柳四爷体形比杜萌还要巨大,顿时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坑道来,沿途的所有植被尽皆被毁灭,尘烟四起之时,柳四爷又重新在杜萌身后出现,原来他及时施法出土遁偷袭。

杜萌猛然回神,四肢利爪牢牢实实地嵌刻入柳四爷的蛇身里,“啪!”,柳四爷顺势将他缠住,如同一根麻花般,让杜萌无法喘息。好在杜萌已经化为蛟龙模样,在近身作战上更加方便,在柳四爷缠住他的时候,四爪一撑,将柳四爷身上的伤口豁然弄开,大股大股的鲜血喷射出来。

柳四爷身上钻心的疼痛,一口咬住杜萌的脖颈,杜萌毫不示弱,反口一咬,难舍难分,二者似乎并没有给对方留有余地,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

月至中天,青光一现,二人心有灵犀般,同时收了蛇身,变为人形,不过,此番的二人皆是狼狈不已,鲜血、泥土染脏了华服。

“哈哈哈,哈哈。”柳四爷开怀笑了起来,杜萌揉揉肩膀,苦笑了一声。

“萌儿,你至少没有丢你父亲的颜面。”柳四爷依旧板着脸说道。

“叔父承让,我离家父的期望尚远。”杜萌谦逊道。

“走吧,去我的仙堂!”柳四爷道。

黑州,柳家营子。

杜萌跟着柳四爷来到他的仙堂,等到了那柳家营子,才发现此地平平坦坦,四面环山,一条大江横贯而过,河边孤零零的长着一株异常高大茂盛的柳树。柳四爷拉着杜萌踱步来到柳树之下,只见柳四爷在空中凭空一挥,那株柳树立刻颤动起来,绽放出青色的光芒,一处小型的四合院顿时在树下显现出来,杜萌不由得啧啧称奇。

杜萌走进四合院,到处打量,却发现此房毫无一人,本来在杜萌的心目中,柳家一脉中,至少是族人众多才是,而那出马弟子至少也得遍布整个东北的,不料,眼前萧条的景象让他不能理解,遂问道:“叔父,恕我直言,为何柳家仙堂竟清冷如此?”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族人的秉性,向来是冷血无情,狂妄自大。”柳四爷望着杜萌,虽然言辞冷硬,但还是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般,道:“而且我性格更是孤僻怪异,喜好清净,一向独来独往,最不喜欢的就是收弟子。”

“原来这样......”杜萌看见柳家的如此境况,立刻联系起千里之外的南方,那个也是萧索凄凉的家,心中顿时酸楚不堪。

“好歹杜家还有你这根独苗,我也就放心了。”柳四爷领着杜萌来到正屋坐好,道:“你大老远的赶来,又跟我斗法那么久,还是吃点东西吧!”

柳四爷拍拍手,整个屋子灯火大亮,不一会,就有几个小丫鬟端着食盘和酒壶,放在二人之间的楠木桌上,“叔父,这些人是?”

“都是些无主的魂灵,反正柳家仙堂也缺些人手,所以就拘他们来此。”柳四爷说完,堂下又是一阵喧哗,早有一群各持乐器的伶人奏起了音乐。

“吃吧!”柳四爷道。

杜萌看着眼前的美食,一盘烧鸡,一壶烧酒,还有一大盆剥了壳的鸡蛋,且鸡蛋上面传来一阵阵浓烈的白酒气息,道:“这鸡蛋怎么?”

“全都是用东北烈酒浸泡过的!”柳四爷拿起一双筷子,稳稳夹起一个鸡蛋放进嘴里,美美地咀嚼着,一副异常享受的模样。

杜萌干笑了一声,入乡随俗吧,一边给他斟酒,一边也品尝起了这满桌的美味,但心思却一直停留在别处。

第二十二章 招安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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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四爷巨大的蛇身一阵摇晃,青光闪现,早有一位身着玄色前朝官服、头戴七星道冠的清攫道人立在跟前,只见他满脸阴鸷,长须飘飘,却是满脸的杀气腾腾,他手脚特长,右手中握着一挺柳叶长剑,青光四溢。

“请!”

二人同时出招,风尘卷起,只见青光迸射,两把利剑已然在空中相接,发出铿锵的金属之音,柳四爷身形灵活,青色剑花四处飞舞,周遭的树木磐石,尽皆被二人激荡的法力剑术所侵蚀,顿时碎成齑粉,随风飘散。

一道是草青色的剑气,一道是柳青色的剑气,尽在此山中幻化为千千万万条匹练,相互交叉,纵横切割,把好好的一座高山,毁得成不伦不类,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缺口,树木横七竖八的四处倒塌。

一个是南方蛇妖的翘楚,一个是北方出马的仙家,奋死拼搏之中,毫不留情,难道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还是各为其主的无奈?叔侄之间的交流竟然是刀剑相击的斗法?

杜萌的倔劲上来,右手持剑,左手结印,周遭青光涌动,本来已经削平的山头,重新长出葱郁的高大树木,树尖呈锥形,锋利无比,原来是木遁之术,柳四爷不以为然,跟着杜萌做着一模一样的手印法诀,身下也是青光翻滚,另一片树木拔地而起,与杜萌施法而出的树木纠缠在一起,犬牙交错般抗衡,爆裂声冲天而起。

柳四爷剑锋一指,凭空出现无数锋利的木刺,在空中发出急促的锐声,射向不远处的杜萌,根根瞄向要害之处,就在快要中镖之际,杜萌连连挥动青玉剑,木刺乒乒乓乓地打在剑身之上,忽然,一道土黄色的光晕在柳四爷头顶闪现,光线稳定下来,竟是一块块坚硬的磐石!柳四爷趁机将柳叶剑举过头顶,巨大磐石当的一声,砸得他急速下降数丈。

柳四爷连声叫好,左手变换法诀,也有一股黄色光晕出现,随之变化为无尽的菱形石块漫天打去,杜萌左手一扬,一道碧绿色的藤萝形成软盾,挡住了石块攻击,柳四爷冷峻笑道:“不错,能将我们本族的土木二术运用的如此娴熟!你果然没有懈怠修行!”

杜萌目光坚毅,道:“叔父,小侄不仅仅会土木二术,如今,五行遁法,已经补漏齐全!”

“什么?”柳四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一发奋,漫天都是木刺、石块、藤条、岩石,逆风打来。

杜萌心神合一,口诀配合手诀,五行灵气源源不绝地流入五脏六腑之内,金光闪烁,无数金刀、金剑、金锤飞出,柳四爷一一挡下,金生水,水汽在金中弥漫,寒气深深的水幕早已浸湿柳四爷的衣襟,他不得以连连后退,催动体内真气逼出寒毒。

不料,水中长出无数荆棘,刺破了柳四爷的一身官袍,柳四野大喝一声,浑身青气涌动,将杜萌的荆棘避开,就在荆棘离体的那一刹那,火红的烈焰顿时燃起,包围住了他,火中细碎又转化为土,坚硬的化为磐石,柔软的化为泥土,最终形成一堵土墙,死死将柳四爷困住。

杜萌收了宝剑,看着自己的土牢杰作,谁知,轰隆一声炸响,一条百尺来长的青色巨蟒再次显现出来,整条蛇身都缠绕在大山之上,看上去无可匹敌,人神恐惧!

“既然如此。”杜萌双眼青光四溢,也现出了自己的原形,一条体形比柳四爷略小的青眼白蛇突然出现,不过奇怪的是,此蟒蛇早已长出了四爪,头上隐隐有角突出,浑身坚固的鳞甲,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贤侄,你居然开始有了化龙征兆!想当初你的父亲也是天纵奇才,可惜仍然死在化龙的雷劫之下。”柳四爷回忆道。

柳四爷张开蛇嘴,口吐人言,谅他千年的道行,尚且没有补全五遁之法以及化龙之术,不知为何,杜萌短短三百年的修为,竟然奇遇连连,将他这个所谓的叔父比试了下去。

“小侄有如今的这些成就,全靠朝廷的护国上师连生的提携照顾。”杜萌心思转动道。

“你不是来招安的吧!哼,你们杜家看护的至宝,天罡五雷符也是被他夺走的吧,你就甘心当他的奴隶!”柳四爷显然对当今朝廷以及连生好感全无。

杜萌听闻此言,也不反驳,双眼青光炽盛,巨大的蛇信发出嘶嘶的恐怖声音,两条巨蟒同时甩动巨大的尾部,所经之处,大风猝起,吼声如雷。多少参天的古木,都被它们挨倒冲折,土崩石裂。

”嘭!当!”

两条蛇尾疯狂地撞在一起,电光石火之间,群山隐隐震动,可见其惊天动地的力道,两条巨蟒对视着,一双青瞳、一双赤睛在昏暗的山间竟是如此耀眼的明星,二者同时垂下两点涎沫,凑巧吐在低洼之地,立刻又变成一个小小的湖泊。

杜萌蛇尾一摆,拦腰从山中落下,轰隆一声,山涧崩裂,此山顿时一分为二,柳四爷的蛇身被两山夹住,转弯抹角地在当中,他心急意愤,拼命的左右乱撞,两只赤红色的蛇眼益发张得大大的,光焰也比先时耀眼得多。

柳四爷一时倒有些动弹不得,急得拼足气力,乱蹦乱跳,跳起那个巨蟒大身子,向空中一跃而起,离开平地,竟有十余丈之高,直直朝杜萌撞落下来,杜萌的白色蛇尾如人手般的灵活,连打带卷,块块如磨盘大的岩石,如箭飞去,打在柳四爷的身上。

“轰隆!”

二蟒顷刻之间,再次相撞在一起,柳四爷张开血盆巨嘴,囫囵朝杜萌咬去,杜萌用蛇尾一扫,将他打出十丈来远,柳四爷体形比杜萌还要巨大,顿时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坑道来,沿途的所有植被尽皆被毁灭,尘烟四起之时,柳四爷又重新在杜萌身后出现,原来他及时施法出土遁偷袭。

杜萌猛然回神,四肢利爪牢牢实实地嵌刻入柳四爷的蛇身里,“啪!”,柳四爷顺势将他缠住,如同一根麻花般,让杜萌无法喘息。好在杜萌已经化为蛟龙模样,在近身作战上更加方便,在柳四爷缠住他的时候,四爪一撑,将柳四爷身上的伤口豁然弄开,大股大股的鲜血喷射出来。

柳四爷身上钻心的疼痛,一口咬住杜萌的脖颈,杜萌毫不示弱,反口一咬,难舍难分,二者似乎并没有给对方留有余地,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方式。

月至中天,青光一现,二人心有灵犀般,同时收了蛇身,变为人形,不过,此番的二人皆是狼狈不已,鲜血、泥土染脏了华服。

“哈哈哈,哈哈。”柳四爷开怀笑了起来,杜萌揉揉肩膀,苦笑了一声。

“萌儿,你至少没有丢你父亲的颜面。”柳四爷依旧板着脸说道。

“叔父承让,我离家父的期望尚远。”杜萌谦逊道。

“走吧,去我的仙堂!”柳四爷道。

黑州,柳家营子。

杜萌跟着柳四爷来到他的仙堂,等到了那柳家营子,才发现此地平平坦坦,四面环山,一条大江横贯而过,河边孤零零的长着一株异常高大茂盛的柳树。柳四爷拉着杜萌踱步来到柳树之下,只见柳四爷在空中凭空一挥,那株柳树立刻颤动起来,绽放出青色的光芒,一处小型的四合院顿时在树下显现出来,杜萌不由得啧啧称奇。

杜萌走进四合院,到处打量,却发现此房毫无一人,本来在杜萌的心目中,柳家一脉中,至少是族人众多才是,而那出马弟子至少也得遍布整个东北的,不料,眼前萧条的景象让他不能理解,遂问道:“叔父,恕我直言,为何柳家仙堂竟清冷如此?”

“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族人的秉性,向来是冷血无情,狂妄自大。”柳四爷望着杜萌,虽然言辞冷硬,但还是如同看着自己的孩子般,道:“而且我性格更是孤僻怪异,喜好清净,一向独来独往,最不喜欢的就是收弟子。”

“原来这样......”杜萌看见柳家的如此境况,立刻联系起千里之外的南方,那个也是萧索凄凉的家,心中顿时酸楚不堪。

“好歹杜家还有你这根独苗,我也就放心了。”柳四爷领着杜萌来到正屋坐好,道:“你大老远的赶来,又跟我斗法那么久,还是吃点东西吧!”

柳四爷拍拍手,整个屋子灯火大亮,不一会,就有几个小丫鬟端着食盘和酒壶,放在二人之间的楠木桌上,“叔父,这些人是?”

“都是些无主的魂灵,反正柳家仙堂也缺些人手,所以就拘他们来此。”柳四爷说完,堂下又是一阵喧哗,早有一群各持乐器的伶人奏起了音乐。

“吃吧!”柳四爷道。

杜萌看着眼前的美食,一盘烧鸡,一壶烧酒,还有一大盆剥了壳的鸡蛋,且鸡蛋上面传来一阵阵浓烈的白酒气息,道:“这鸡蛋怎么?”

“全都是用东北烈酒浸泡过的!”柳四爷拿起一双筷子,稳稳夹起一个鸡蛋放进嘴里,美美地咀嚼着,一副异常享受的模样。

杜萌干笑了一声,入乡随俗吧,一边给他斟酒,一边也品尝起了这满桌的美味,但心思却一直停留在别处。

第二十三章 军体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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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柳四爷僵硬的面部,也随着白酒的刺激而逐渐纾解,难得的跟杜萌唠起了家常,也难怪,柳家营子如此冷清,想必他这么多年也憋坏了吧,况且他的对面就是自己远房的侄儿,便卸下了防备,白酒越喝越多,面色渐渐潮红起来。

“萌儿,你看我这里如此冷清,不如就留下来,跟我一起经营东北吧!”柳四爷一脸热切地看着杜萌。

“这,恐怕不妥吧,我还想跟着连上师,继续修炼。”杜萌委婉的拒绝了柳四爷。

“怎么!难道你就甘心当朝廷的走狗!”柳四爷突然震怒,堂下的伶人以及端茶送水的丫鬟眨眼不见,整个堂屋的气氛陡然下降,柳四爷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哗啦一声,右手已经伸到杜萌脸前,杜萌大吃一惊,但并没有感觉到柳四爷任何杀机,只见柳四爷将杜萌额头上的头发拨弄开,一道时隐时现的闪电疤痕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哎!”柳四爷收回右手,接着又提起一壶白酒,一饮而尽,仿佛内心中有着深深的挫败感。

杜萌眼神黯然,端起酒杯,也是一饮而尽,无奈道:“叔父,你也知道侄儿的难处了吧。”

杜萌额头上的闪电疤痕,乃是拜连生所赐,杜萌的一丝真灵与天罡五雷符牵扯,一旦有反叛之心,顿时会被持符者用五行神雷,轰得元神尽灭,永不翻身,这也是当初天罡真人降伏草蟒杜家以及蟐蟒柳家的惯用手段。

当年,天罡真人手持雷符,所向披靡,点化两条蟒蛇兄弟,收为门人,教授他们天罡一系的道术,并依照二者不同的秉性,分别赐姓为杜与柳,杜者承接土木二气,宽宏量大,中正平和;柳者主木本极阴之气,故凶狠无情,老阴不长。天罡真人飞升之后,将雷符留在南方益州境内,杜家一脉想据雷符为己有,而柳家更加渴望自由的生活,从此分道扬镳,二族性情清冷,并没有过多的联络。

柳四爷放下酒壶,眼神凝聚道:“我跟你父亲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可惜,他死在化龙雷劫之下,唉!这始终是我二族的宿命啊!”

“宿命!又是宿命吗?”杜萌面色一黑,本以为柳家蒸蒸日上,没想到还是如此,难道自己也要步父亲的老路,死在雷劫之下么?

柳四爷也是微微叹息,随即眼神一狠,道:“萌儿,不要再重蹈覆辙!我会想办法把连生除掉,这样一来......”

杜萌没等他说完,陡然站起身来,面上阴晴不定,道:“叔父,万万不可!这不是陷侄儿于不仁不义吗?”

“啪!”

柳四爷拍案而起,横眉冷对,道:“什么!他对你有什么仁义!我看你们杜家当奴才都成习惯了吧!”

杜萌听见奴才二字,也是火冒三丈,一身桀骜不驯的脾气顿时压抑不住,双瞳青光直射在柳四爷的身上,眼看着就要再次大干一场,却不知为何,杜萌居然颓然坐在椅子上,缓缓道:“叔父,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拜访你老人家,确实是有要事相商。”

“哼!”柳四爷见他服软,也不追究什么,再次斟了一杯酒。

杜萌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道:“叔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扶持晁家,但朝廷这次是下了决心,要重新整顿国内局势,我奉劝您,还是选准阵营为妙!”

“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柳四爷勃然大怒道。

杜萌见他并没有出手,便继续说道:“叔父,我看你也是穿的前朝官服,可是前朝的余孽还记得你们吗?如今,武宗皇帝雄心壮志,大有放眼整个娑婆世界的架势,而且,护国上师颇得皇帝赏识,可以说在红朝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叔父,只要是出马仙想要的条件,朝廷都可以满足,甚至重新给五大仙家封号。”

“哼!”

这次,柳四爷虽没有表态,但声音却无形的降了几个调。

杜萌眼看打开了缺口,继续道:“不光如此,至于仙堂、俸禄、香火,朝廷所给的,一样也不会少。我可以用项上人头保证!”

“难道我还怕你骗我吗!”柳四爷大声道。

杜萌tiantian嘴唇,微微一笑,心想大局已定,只等连生回黑州亲自主持了。

黑州城外,朝廷中军帐中。

杜萌和侯镇山各自静坐着,分别体悟心性,默默等待着连生的归来,门外,守卫官兵宣道:“护国连上师回帐!”

二人急忙起身,恭敬地站在门口,只见连生穿着一袭朝廷御制的崭新道服,左耳垂上的阴阳轮发出淡淡毫光,风尘仆仆地走进帐来,右肩上趴着似睡非睡的阿柴,微笑道:“杜萌、镇山,目前黑州局势怎样?”

“嘻嘻,师父,你走了这么久,带什么好吃的回来没有?”侯镇山憨憨问道。

“你这吃货,没有把官军粮草糟蹋光就算好的了!”连生笑骂道。

“回禀上师,我前些日子去黑州,对于柳家的掌控,**不离十了!”杜萌自信说道。

“嗯,如此一来,我们已经取得了胡、灰、柳三家的支持。”连生沉思片刻,继续道,“我马上就上奏朝廷,重新给出马仙封号。”

黑州州府内,一间豪华精致的贵宾室。

东北出马教的五大仙家齐聚一堂,除了先前就留守在黑州的胡三太爷、黄二大爷、灰八爷以及柳四爷外,还有一位浑身素白棉衣,白面白发的老太太,头上戴着一朵不知名的白色素花,一脸的慈祥,让人不禁与之亲近。

室内的气氛异常,众人环而坐之,一语不发,似乎各自都有各自的心事,胡三太爷用目光缓缓扫过了众人,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关于究竟黑州是弃是守,还望诸位表个态度。”

带着瓜皮帽的黄二大爷,目光凶狠而且阴险,斩钉截铁道:“我们五大仙家都是接受的前朝俸禄、祭祀,如今正好趁着晁家叛乱,反出红朝!”

胡三太爷闻言,微微一笑,柳四爷闭目养神,而那个白衣老太也不知道在神叨叨的念诵着什么,最终,反而是灰八爷拍案而起,不屑道:“黄二,你说我们披着这身所谓的官服多少年了,前朝的那些达官贵人谁还记得我们?等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等来反攻!他们实在就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

“哼,灰八,你懂什么!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今红朝可是被天下人所嫌弃了,世界诸强,皆欲置之死地而后快!”黄二大爷越说越激动,身体前倾,就快要离开座位,眼中更是放出狂热的异芒。

胡三太爷冷笑一声,顿时,灰八爷吹胡子瞪眼的继续反驳,道:“黄二,我看你是香油吃多了,脑袋不灵光了吧,实话告诉你,我老灰家铁定站在朝廷的一面,连上师早已经给出承诺,朝廷会恢复我们出马仙家的荣誉,甚至给出十倍于前朝的好处!”

“灰八!你是被连生那小子收买了吧!”黄二大爷讥讽道。

“我看你才是被晁家收买了!这次晁家的黑州叛乱,你比任何人都积极!”灰八爷骂道。

五人之中,唯有他们二人,在你来我往般的吵闹,没完没了,这时候,那一直自言自语的白衣老太轻声说了一句,道:“难道你们忘了,黑老太太的吩咐吗?”

二人听见黑老太太的名号,不由浑身一抖,愤愤的坐回原座,胡三太爷目光流转,再次发言,道:“白老太太,你认为此事,应当怎么做?”

“自然还是看诸位的意思。”白老太太说完,又默默念叨起来,仿佛什么都不关她的事。

胡三太爷无可奈何,看着其他四人道:“既然是看诸位的意思,至于是反还是降,那就学一下俗世的规矩,表决吧!”

灰八爷再次抢先,道:“当然是降了!我们犯不着替谁卖命!只要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田就行了。”

胡三太爷目光一沉,道:“我也赞同不插手!我们出马仙对晁家,早已仁至义尽!”

黄二大爷面色极其不好,道:“反了,反了!我豁出这条命也要反了!”

黄二大爷刚说完,便缓缓侧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柳四爷,随之咳嗽了一声,只见柳四爷睁开眼睛,只说了一个字,道:“降。”

“什么!”除了白老太太,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黄二大爷站起身来,由于过分激动,浑身颤抖着,道:“柳四,你居然敢!”

“哼!”柳四爷随即又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理睬黄二大爷。

此刻的黄二大爷又急又恨,虽然柳四爷脾气怪异,不与人接触,但在对付朝廷的态度上,还是跟黄二大爷基本一致的,不料,柳四爷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变卦,胡三太爷笑了笑,望着白老太太,道:“白老太太,你的意见呢。”

“跟你们一样。”白老太太讷讷道。

“好,好,好,你们全都联合起来对付我。”黄二大爷怒极而笑道。

“黄二,别忘了,我们出马仙上头还有一位黑老太太!”灰八爷高声提醒道。

“你们,你们都给我记住!”黄二大爷踢翻椅子,气愤的离开此处。

第二十四章 人质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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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州城楼之上,一平头男子倚靠在栏杆之上,仍旧穿着一套朴素的衣裤,呆呆的看着楼下,那千里连营的布局,而他身边则站着一位披着丝绸大褂的束发男子,右手转动着两枚核桃,显得自在洒脱。

平头男子语气之中,有一丝的焦虑,道:“凤台先生,怎么那些出马仙说走就走?要不是他们说等五大仙家凑齐,再跟朝廷决一雌雄,我们也不会等待这么久,白白延误了战机。”

“教主,鄙人从未对这些妖物,抱有任何希望,也是晁禅病急乱投医,胡乱找些人充数,如若长期被围困下去,我方局势反而不妙。”凤台先生虚着眼睛,冷漠的望着城下的朝廷官兵,最近几日来,朝廷不断调兵北上,俨然已把黑州围困成铁桶似的,不仅截断了供应黑州的水源、电源,还时刻展开心理攻势,不少普通州民更是携家带口,逃出黑州。

最让戎教等人担忧的便是军心不稳,军中屡屡有州兵成群结队的逃遁,要不是此次,姚曦举全教之力拱卫黑州,恐怕晁禅的小命早就不保了。

“先生,你看。”姚曦遥指下方官兵阵营,“朝廷此次的布阵,采取百里连营,密而不疏,四面围堵之势,唯独只留下了东南方向,没有布防,先生意下何如?”

“嗯,教主所言极是,我看朝廷如此,用心险恶啊,不过至于破军之策,还是火攻为上。”凤台先生依旧转动着手中的核桃,时快时慢,转动不停,仿佛两团火焰。

姚曦沉默了,身心放空,低声道:“无论怎样,我都要还晁家这个人情,但这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我不希望教内任何兄弟受损,一个都不能受损!”

“教主,您多虑了。”凤台先生安慰道。

城楼之下,连生独自站在距离黑州正门三丈的距离内,只见黑州城楼之上,人头攒动,除了守城的卫士,放眼望去,竟全是戎教等人,反而没看见任何出马仙的教下,不由得微微一笑,眼中闪现出一丝杀机。

夜晚,无月,空中乌云团团,没有透射出一丝的星光,城下的朝廷官军连营里,绵延横贯几百余里,在此夜幕之中,从上由下望去,犹如一条静静趴在地上的黑龙,唯有那中军帐中的灯火,是那黑龙眼眶中的金睛,一切平安无事。

此刻的戎教教主--姚曦,正一遍又一遍的在城楼上巡逻、走动,不知道他是心烦还是再思考将来,而教内的其他戎王都在黑州城内各忙各的,只有凤台先生伫立在城墙边,闭着眼睛,手中兀自转动着核桃文玩。

“咔嚓!嘭!”

城楼上的那杆晁字旗,竟无故折断,姚曦停止脚步,凤台先生也是猛然睁开双眼,皆是目瞪口呆,当场愣在那里,姚曦脸上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凤台反应过来,连忙掐指卜算,不一会就嘴角抽搐,道:“教主,今晚敌方要攻城!”

“不详!不详!难道天要亡晁?!”姚曦喃喃道。

“教主!不可妄自菲薄!当下,我们应立即召集门人,全力备战!”凤台先生提醒道。

姚曦精神一震,道:“还望先生提醒!今晚我定叫他们有去无回!”

二人商议片刻,正想下楼召集众戎王,谁知,黑州城内一声炸响,四处浓烟顿起,呼天喊地的打杀声传来,姚曦跺脚道:“不好!大事不好!先生!你去召集众戎王守城!我去救晁禅大人!”

“教主!”凤台先生来不及挽留,那姚曦就跳下城楼,冒着炮火,直奔黑州州府而去。

这时候,城外也是火光一片,无数厉害火炮朝黑州抛来,在墙上炸出一个又一个的漏洞,攻城狮也是张牙舞爪,沿着墙壁飞驰,如履平地般。

“唉!亏我还是戎教的护法、智囊,晁家大势已去矣!如今,只有尽量保全我戎教势力了。”凤台先生叹息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城楼上。

黑州城内,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朝廷大军,开始肆无忌惮的横行,打得晁家措手不及,人心惶惶,连生站在一辆主攻装甲车上,淡然的看着四周的残垣断壁以及身首异处的可怜炮灰,身上袍子无风自鼓。杜萌站在连生身后,一向冷血薄情的他,只有看见无情的杀戮,才会有稍许的热血感觉。

连生肩上的阿柴,懒懒道:“上师,你真是技高一筹!直接用土遁将士兵带进城来,看来朝廷的肃清大业快要结束了,只是可惜了这些无辜的百姓,喵!”

“肃清?才正式开始,传令下去,兵分两路,里外接应,有关部门的修士,全力截杀戎教的戎贼们,我先去擒那晁禅小儿!”连生说完,化为一道火光,飞离了主攻装甲车,只留下杜萌跟阿柴。

杜萌哼哼冷笑,青光一现,带着一批朝廷调来的修士,杀入敌群之中,阿柴无奈,化为白纹黑虎法身,长啸一声,尾随而去。

黑州州府中,下人和侍卫早已逃之夭夭,只剩下幼小的晁禅傻傻坐在软榻之上,捂着耳朵,浑身发抖,窗外,响起阵阵的炸雷以及残酷的打杀声,晁禅泪流满面,惊恐万分,道:“救命,救命,谁来救救我?”

“晁大人,我来了,别怕。”

一双温暖的大手攀住他那无助的肩膀,伴随着温暖的话语,让晁禅心神大定,等他抬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晁禅扑向他的怀抱,激动道:“姚教主,救命!救命!”

“大人,我欠你们晁家的人情一定会还的,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姚曦正欲背起他,夺门而逃,忽然,一道火焰闪现在身边,姚曦急速后退,差点被此火所害,眼光凌厉,道:“谁!”

“哈哈,姚教主,我们又见面了。”

火光之中,显现出一尊人影,正是那护国上师--连生。

姚曦一愣,心中失落,道:“上师,我素闻你也是位修行之人,如今,你充当朝廷爪牙,四处征战杀伐,有违天和,难道你就不怕报应吗?”

“哼,我早已除尽业力,杀伐之为,也不过是顺应天道,恢复华夏正统地位,重现天朝上国的大业,如此功德,报应何来?!”连生冷笑道,“反而是你们这些各色教派,处处阻碍武宗皇帝的肃清大业,大难临头,还不自知!”

“好!好!算我白说!”姚曦甫然身动,抡开胳膊朝连生打来,一拳一脚,有板有眼,不过连生皆是一一躲过,连生之前跟他交过手,谅他不过是仅会军体拳的普通人,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机缘巧合之下,才当了那戎教的教主。

“咦?”连生发现一丝异样,原来不知怎么,那姚曦越打越狠,渐入状态,拳掌之间,居然有风火之势,拳影幻化,连生胸口竟无辜中了百十来拳,身子向后飞起,撞塌了一堵厚重的墙壁。

“哗!”连生从砖瓦之间,站立起来,开始重新审视这一教之主,道:“姚教主,你隐藏得够深呐!”

“不敢不敢,在下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姚曦双拳向前,右脚迈向前一步。

“好,我也不打算动用身外的法宝了。”连生赤手空拳对阵姚曦。

姚曦也不废话,风声呼啸,只见他双脚交叉呈剪刀状,朝连生杀来,无法躲闪,连生踢腿迎上,一个漂亮的下劈腿,“啪!”,两腿相击,双方皆被对方腿劲逼得后退六尺,姚曦大喝一声,脚步连环相扣,不退反进,后肘如同一道闪电劈来,当的一声,正好击中连生太阳穴,换做常人,恐怕当场就会倒毙。

连生面不改色,一拳冲起,将姚曦击飞,撞塌了天花板,瓦砾窸窣落下,灰尘弥漫,姚曦并没有随着砖瓦掉下来,反而稳稳趴在墙壁上,他的上衣早已化为碎片,露出了他那古铜色的健硕肌肉,“呼,吸,喝,哈。”,不知道为什么,姚曦开始奇怪的呼吸吐纳,喉咙内发出怪异的闷响。

连生睁开慧眼,但见姚教主的肉身开始隐隐发生变化,周围的灵气渐渐随着他全身毛孔开闭而吸入体内,身躯竟然胀大一倍有余,大吼道:“军体拳第一级!”

“轰!”

随着姚曦的呐喊,整个房顶开始坍塌,连生眼前一片昏暗,又是听见一阵风火的呼啸声音。

“呃!”连生忽感一种从脖子处传来的莫名窒息之感,等他看清楚的时候,原来是姚曦的右手,死死锁住了连生的喉咙,并将他凌空抓起。

此刻的姚曦须发皆张,微微紫色,面色狰狞,仿佛体内有一头拥有无穷力量的凶兽,正恶狠狠的盯着连生。

“姚教主,好生手段!这还算我第一次被人提在手里!”连生狞笑道。

“多嘴!”

姚曦右手提着连生,左手开打,瞬息之间,连生胸口中了无数道重击,或拳、或掌、或指、或勾,直打得连生气血上涌,眼光发黑。

“没想到军体拳如此厉害,当真不容小觑,也不知道是何人所创?”连生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连连运转体内真气,护住肉身,居然跟他闲聊起来。

“亏你还是朝廷的护国上师,难道不知道这军体拳乃红朝开国宰相所创!”姚曦右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什么?开国的宰相?”连生闻言大为诧异。

第二十五章 黄皮子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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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州,这一座百年之城,北方重镇,正遭受着千年难遇的刀兵之劫,可悲的是,不是外敌入侵,竟是同袍相争,城内建筑被毁去十分之三,血流漂杵,黑烟四起,各方势力,风起云涌,皆为一个字--权。

杜萌面无表情的肆意杀戮,青光剑连续挑落几个甲士的大好头颅,木刺藤条遍地出现,直杀得一个昏天黑地,阿柴一身的皮毛早已染红,跳到杜萌跟前,道:“怎么办?我们的人无缘无故就发了疯。”

“哼,侯镇山哪去了?”杜萌一边杀敌,一边问道。

“不知道那吃货去哪了,哪人多他就往哪跑了,还好我跟你比较紧,和上师联系上没有?”阿柴小心防备着,眼见着又一波的敌人围了上来,遂连忙用利爪一挥,一团团黑云、黑火喷射而出,沾染在敌人身上,就无法熄灭,瞬间化为焦土。

“音讯全无,这次官兵作乱,人人灵智昏暗,多半与出马仙有关,也不清楚是哪一处的仙家!”杜萌为了保存朝廷实力,对己方的官兵一向避让,未尝伤害到他们,不过却也费事不少。

朝廷的众官兵如同中了邪般,互相攻击,见人就杀,面目扭曲,一大团的黑气罩住他们的面目,明显是被邪灵附身,杜萌心思一转,知道停留无益,遂抓起一把土来,向前抛洒,带着阿柴用土遁离开。

不远处,杜萌双手交叉,抱剑在怀,稳稳地站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之上,竟然稳如泰山,不动不摇,唯有腰间环佩叮当作响,他那一双青瞳闪烁,黑州战况尽收眼底,可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看来局势不妙。

阿柴蹲在连生头顶,六根胡须分别摆动三下,道:“西北方向有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喵。”

杜萌望向西北,果不其然,只见一群身穿黄色袍子的男子,在战场之中横冲直撞,颇为凶猛,道:“我们走!”

又是一阵青光,杜萌早已借由木遁来到那群人的周边树丛之中,刚刚扒开树枝,就嗅到一股骚臭难闻的气味,谁料就在此刻,那群黄袍人也觉察到他们的所在,同时抛进数十个圆球般的东西,杜萌眼疾手快,手起剑落,将圆球全都一分为二。

“噗嗤!”

圆球内部迸发出无数暗黄色气体来,杜萌眼见不妙,立即用左手捂住口鼻,可惜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丝毒气,但右手仍紧紧握剑防备着,众人见杜萌形单影只,便擎着钢刀蜂拥而上,杜萌头晕眼花,胃中更是翻江倒海,直欲作呕。

“乒乒铿铿”

杜萌拼着力气连连挑落敌方的器械,强忍住腹中恶心,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出马弟子!”

“哟,我们这一身的仙家法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黄袍人道。

“可笑,可笑,野狐禅居然自诩为仙家法术?!真是大言不惭!”杜萌苦笑不已,待他细细打量众人,才发现他们皆是鸠形鹄面,形同枯槁,一眼望之,就知道这群人精气外泄厉害,只剩下半条命来,可以说半个人已经跨进了鬼门关。

“呀!”

那群身穿黄袍的出马弟子,口喷黄雾,立即杀将过来,杜萌站在原地防备,但见他们跳跃速度极快,动作异于常人,更加接近某种野生的动物,杜萌强行用真气封闭嗅觉,黄光一现,一个出马弟子眼见就要把钢刀刺入他的腹内,霎时,杜萌轻轻跳起,随即重重踏在他头上,轰隆一声,那个可怜的人直接就被踩进地里去。

杜萌右手一翻,只听锵的一声,青光剑顿时绕行一圈,唰唰几声,地面上又多了几颗大好的人头,杜萌左手捏起法诀,地面一片青色涌动,无数锋利木刺蹿出地面,将剩余的黄袍出马弟子穿成冰糖葫芦,尽数剿灭。

“呼,呼。”

杜萌由于体内还有残余的毒素,加之连续施展法术,体力有些不支,急需用功将毒素逼出。

一阵疾风吹过,田野之间传来窃窃私语之音,那些没有头颅的出马弟子体内,忽地钻出一条又一条的黄色光芒,四散开去,杜萌无力追赶,慌忙吼道:“阿柴!你这死猫跑哪去了!”

周围一片死寂,杜萌心知不妙,那些灵体明显就是附身在那些出马弟子上的动物灵,而如今,这些灵体逃逸,接下来很有可能将他们所属的出马仙仙家引来。杜萌连忙施展出土遁来,连续在地上踏了几下,居然毫无反应,不禁有些许的着急。

“嘿嘿,你这小子!”

“什么!?”

杜萌悚然一惊,猛地扭头一瞧,原来不知何时,早有一个戴着瓜皮帽、身穿黄马褂的瘦黄老儿兀自冷冷的看着他,微风卷动不起他脚下的任何沙土。

“呵。”杜萌苦笑着,道:“原来这次官兵发狂的原因,是拜黄二大爷所赐啊!”

“小子,你认识大爷我?”黄二大爷阴磔磔的看着他。

“先前这些出马弟子一身的黄皮子味,不是黄家的,还能是哪里的?”杜萌讶然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你是柳四远房的侄子吧!”黄二大爷的那双小眼睛之间,闪过一丝凶狠的神色,“柳四对我的背叛,多半跟你有关系吧!”

杜萌哑然,奈何身中剧毒,如今眼中已然出现重重幻影,脚步轻浮,握剑的右手如同捏着一团柔软的棉花,黄二大爷将一切看在眼里,缓缓道:“哼,中了我黄皮子坟的烟毒,还能挺到现在?也罢,就让我除掉你,算是给柳四一个教训!”

黄二大爷快步如电,容不得杜萌做出反应,就一掌打上他的胸口,直接飞出三丈远来,呕血不止,这一掌不简单,不仅打伤了杜萌的内脏,还封住他的各处玄关,让他体内真气运行紊乱。

如今的杜萌就像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黄二大爷笑着走过来,一只脚狠狠踏在他的头上,道:“可怜,可怜,柳四,你们两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就要被我断送了,哈哈哈!”

“哼,臭黄皮子,我死都不会放过你!”杜萌趴在地上挣扎着,使不上任何法术来,想化为原形逃遁也都不能。

眼看黄二大爷就要把杜萌的头颅踏得粉碎之时,两团黄光如旋风般朝黄二大爷飞来,周边的树木被其一绕,纷纷折断,风势之大,闻所未闻,令人惊叹!

“咦?”黄二大爷的瓜皮帽率先被风势刮飞,身形飘逸,安全躲开那两团黄光来。

“喵,小白蛇,我才走一会,你就被整趴在地上了?”

话一说完,只见从路边跃出一个黑大汉来,伸手一接,那两团黄光化为俩柄石锤擒在手中,原来正是那千年猴精--侯镇山,阿柴正趴在他背上,惬意的梳理着毛发。侯镇山身形一晃,已经抱起受伤在地的杜萌,退回到安全的地方。

黄二大爷上下打量着侯镇山,惊奇道:“难道是上师府的人?”

“嘿嘿,老头,算你有眼力,不过,你伤了我们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侯镇山狞笑道,俩柄石锤相击,迸发出雷电之音。

黄二大爷摩挲着双手,四周弥漫起滚滚黄烟来,污秽刺鼻的气味,让人嗅到,手脚皆软,阿柴化为黑虎,将杜萌驮在背上,跳出黄烟的范围内,侯镇山转动开山石锤,犹如龙卷风般,将黄色毒雾吹散。

“死猫,你跑哪去了?”杜萌毫无力气地趴在阿柴背上。

“我还不是去搬救兵了,否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阿柴望着侯镇山,道:“也不知道侯镇山能扛多久。”

在阵中,侯镇山一锤就是一阵狂风,开山石锤完全舞动起来,简直就是地动山摇,黄二大爷一直在试探性的攻击,哑笑道:“徒有一身的蛮力,可惜了。”

“什么?看我不锤死你!”

侯镇山更加卖力起来,只见两团黄光在他手中飞舞不停,四周卷起道道犀利的疾风,刮得人面颊生疼,自从连生传授给他一门适合他的修行法门后,本来千年的修为才慢慢开始上涨,一身的神力,无人能挡,真是冲锋陷阵的好手。

黄二大爷一直跳动躲闪,谁知他怎么突然跳向侯镇山面前,如此机会,侯镇山怎么能错过,双锤直接并拢,当头就是一次重击,直接把黄二大爷打趴在地上,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听见痛苦的叫喊声。

杜萌和阿柴都是诧异的看着场中,心中想道,难道黄二大爷就这样被解决了?!

“噢?”侯镇山发现异样,正奇怪的用手摸着后脑勺,原来他这一锤下去,并没有砸中黄二大爷,在他的眼前只有一堆空空的衣物,忽地,一股犹如实质的黄烟从侯镇山背后窜了出来。

“那是?不好,镇山!小心背后!”杜萌眼见不妙,看那黄烟隐隐有着黄二大爷的眉目相貌,定是黄家的秘传妖术--黄皮子术。

侯镇山这才惊觉起来,可惜已经迟了,那黄烟至少有一半进入了侯镇山的体内,刹那间,侯镇山已经动弹不能,剩下的半截黄烟,在他颈部幻化成黄二大爷的脑袋,就像是长在侯镇山身上一般,让人觉得诡异恐怖。

“不好,不好,我们该怎么办,连生也不知道去哪了!”阿柴驮着杜萌随时都做好逃跑的准备,但又放心不下侯镇山来,顿时心急如焚。

第二十六章 护法大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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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州,这一座百年之城,北方重镇,正遭受着千年难遇的刀兵之劫,可悲的是,不是外敌入侵,竟是同袍相争,城内建筑被毁去十分之三,血流漂杵,黑烟四起,各方势力,风起云涌,皆为一个字--权。

杜萌面无表情的肆意杀戮,青光剑连续挑落几个甲士的大好头颅,木刺藤条遍地出现,直杀得一个昏天黑地,阿柴一身的皮毛早已染红,跳到杜萌跟前,道:“怎么办?我们的人无缘无故就发了疯。”

“哼,侯镇山哪去了?”杜萌一边杀敌,一边问道。

“不知道那吃货去哪了,哪人多他就往哪跑了,还好我跟你比较紧,和上师联系上没有?”阿柴小心防备着,眼见着又一波的敌人围了上来,遂连忙用利爪一挥,一团团黑云、黑火喷射而出,沾染在敌人身上,就无法熄灭,瞬间化为焦土。

“音讯全无,这次官兵作乱,人人灵智昏暗,多半与出马仙有关,也不清楚是哪一处的仙家!”杜萌为了保存朝廷实力,对己方的官兵一向避让,未尝伤害到他们,不过却也费事不少。

朝廷的众官兵如同中了邪般,互相攻击,见人就杀,面目扭曲,一大团的黑气罩住他们的面目,明显是被邪灵附身,杜萌心思一转,知道停留无益,遂抓起一把土来,向前抛洒,带着阿柴用土遁离开。

不远处,杜萌双手交叉,抱剑在怀,稳稳地站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之上,竟然稳如泰山,不动不摇,唯有腰间环佩叮当作响,他那一双青瞳闪烁,黑州战况尽收眼底,可是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看来局势不妙。

阿柴蹲在连生头顶,六根胡须分别摆动三下,道:“西北方向有股强大的灵力波动,喵。”

杜萌望向西北,果不其然,只见一群身穿黄色袍子的男子,在战场之中横冲直撞,颇为凶猛,道:“我们走!”

又是一阵青光,杜萌早已借由木遁来到那群人的周边树丛之中,刚刚扒开树枝,就嗅到一股骚臭难闻的气味,谁料就在此刻,那群黄袍人也觉察到他们的所在,同时抛进数十个圆球般的东西,杜萌眼疾手快,手起剑落,将圆球全都一分为二。

“噗嗤!”

圆球内部迸发出无数暗黄色气体来,杜萌眼见不妙,立即用左手捂住口鼻,可惜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丝毒气,但右手仍紧紧握剑防备着,众人见杜萌形单影只,便擎着钢刀蜂拥而上,杜萌头晕眼花,胃中更是翻江倒海,直欲作呕。

“乒乒铿铿”

杜萌拼着力气连连挑落敌方的器械,强忍住腹中恶心,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出马弟子!”

“哟,我们这一身的仙家法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黄袍人道。

“可笑,可笑,野狐禅居然自诩为仙家法术?!真是大言不惭!”杜萌苦笑不已,待他细细打量众人,才发现他们皆是鸠形鹄面,形同枯槁,一眼望之,就知道这群人精气外泄厉害,只剩下半条命来,可以说半个人已经跨进了鬼门关。

“呀!”

那群身穿黄袍的出马弟子,口喷黄雾,立即杀将过来,杜萌站在原地防备,但见他们跳跃速度极快,动作异于常人,更加接近某种野生的动物,杜萌强行用真气封闭嗅觉,黄光一现,一个出马弟子眼见就要把钢刀刺入他的腹内,霎时,杜萌轻轻跳起,随即重重踏在他头上,轰隆一声,那个可怜的人直接就被踩进地里去。

杜萌右手一翻,只听锵的一声,青光剑顿时绕行一圈,唰唰几声,地面上又多了几颗大好的人头,杜萌左手捏起法诀,地面一片青色涌动,无数锋利木刺蹿出地面,将剩余的黄袍出马弟子穿成冰糖葫芦,尽数剿灭。

“呼,呼。”

杜萌由于体内还有残余的毒素,加之连续施展法术,体力有些不支,急需用功将毒素逼出。

一阵疾风吹过,田野之间传来窃窃私语之音,那些没有头颅的出马弟子体内,忽地钻出一条又一条的黄色光芒,四散开去,杜萌无力追赶,慌忙吼道:“阿柴!你这死猫跑哪去了!”

周围一片死寂,杜萌心知不妙,那些灵体明显就是附身在那些出马弟子上的动物灵,而如今,这些灵体逃逸,接下来很有可能将他们所属的出马仙仙家引来。杜萌连忙施展出土遁来,连续在地上踏了几下,居然毫无反应,不禁有些许的着急。

“嘿嘿,你这小子!”

“什么!?”

杜萌悚然一惊,猛地扭头一瞧,原来不知何时,早有一个戴着瓜皮帽、身穿黄马褂的瘦黄老儿兀自冷冷的看着他,微风卷动不起他脚下的任何沙土。

“呵。”杜萌苦笑着,道:“原来这次官兵发狂的原因,是拜黄二大爷所赐啊!”

“小子,你认识大爷我?”黄二大爷阴磔磔的看着他。

“先前这些出马弟子一身的黄皮子味,不是黄家的,还能是哪里的?”杜萌讶然笑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你是柳四远房的侄子吧!”黄二大爷的那双小眼睛之间,闪过一丝凶狠的神色,“柳四对我的背叛,多半跟你有关系吧!”

杜萌哑然,奈何身中剧毒,如今眼中已然出现重重幻影,脚步轻浮,握剑的右手如同捏着一团柔软的棉花,黄二大爷将一切看在眼里,缓缓道:“哼,中了我黄皮子坟的烟毒,还能挺到现在?也罢,就让我除掉你,算是给柳四一个教训!”

黄二大爷快步如电,容不得杜萌做出反应,就一掌打上他的胸口,直接飞出三丈远来,呕血不止,这一掌不简单,不仅打伤了杜萌的内脏,还封住他的各处玄关,让他体内真气运行紊乱。

如今的杜萌就像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黄二大爷笑着走过来,一只脚狠狠踏在他的头上,道:“可怜,可怜,柳四,你们两家唯一的一根独苗,就要被我断送了,哈哈哈!”

“哼,臭黄皮子,我死都不会放过你!”杜萌趴在地上挣扎着,使不上任何法术来,想化为原形逃遁也都不能。

眼看黄二大爷就要把杜萌的头颅踏得粉碎之时,两团黄光如旋风般朝黄二大爷飞来,周边的树木被其一绕,纷纷折断,风势之大,闻所未闻,令人惊叹!

“咦?”黄二大爷的瓜皮帽率先被风势刮飞,身形飘逸,安全躲开那两团黄光来。

“喵,小白蛇,我才走一会,你就被整趴在地上了?”

话一说完,只见从路边跃出一个黑大汉来,伸手一接,那两团黄光化为俩柄石锤擒在手中,原来正是那千年猴精--侯镇山,阿柴正趴在他背上,惬意的梳理着毛发。侯镇山身形一晃,已经抱起受伤在地的杜萌,退回到安全的地方。

黄二大爷上下打量着侯镇山,惊奇道:“难道是上师府的人?”

“嘿嘿,老头,算你有眼力,不过,你伤了我们的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侯镇山狞笑道,俩柄石锤相击,迸发出雷电之音。

黄二大爷摩挲着双手,四周弥漫起滚滚黄烟来,污秽刺鼻的气味,让人嗅到,手脚皆软,阿柴化为黑虎,将杜萌驮在背上,跳出黄烟的范围内,侯镇山转动开山石锤,犹如龙卷风般,将黄色毒雾吹散。

“死猫,你跑哪去了?”杜萌毫无力气地趴在阿柴背上。

“我还不是去搬救兵了,否则,你可吃不了兜着走。”阿柴望着侯镇山,道:“也不知道侯镇山能扛多久。”

在阵中,侯镇山一锤就是一阵狂风,开山石锤完全舞动起来,简直就是地动山摇,黄二大爷一直在试探性的攻击,哑笑道:“徒有一身的蛮力,可惜了。”

“什么?看我不锤死你!”

侯镇山更加卖力起来,只见两团黄光在他手中飞舞不停,四周卷起道道犀利的疾风,刮得人面颊生疼,自从连生传授给他一门适合他的修行法门后,本来千年的修为才慢慢开始上涨,一身的神力,无人能挡,真是冲锋陷阵的好手。

黄二大爷一直跳动躲闪,谁知他怎么突然跳向侯镇山面前,如此机会,侯镇山怎么能错过,双锤直接并拢,当头就是一次重击,直接把黄二大爷打趴在地上,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鲜血流出,也没有听见痛苦的叫喊声。

杜萌和阿柴都是诧异的看着场中,心中想道,难道黄二大爷就这样被解决了?!

“噢?”侯镇山发现异样,正奇怪的用手摸着后脑勺,原来他这一锤下去,并没有砸中黄二大爷,在他的眼前只有一堆空空的衣物,忽地,一股犹如实质的黄烟从侯镇山背后窜了出来。

“那是?不好,镇山!小心背后!”杜萌眼见不妙,看那黄烟隐隐有着黄二大爷的眉目相貌,定是黄家的秘传妖术--黄皮子术。

侯镇山这才惊觉起来,可惜已经迟了,那黄烟至少有一半进入了侯镇山的体内,刹那间,侯镇山已经动弹不能,剩下的半截黄烟,在他颈部幻化成黄二大爷的脑袋,就像是长在侯镇山身上一般,让人觉得诡异恐怖。

“不好,不好,我们该怎么办,连生也不知道去哪了!”阿柴驮着杜萌随时都做好逃跑的准备,但又放心不下侯镇山来,顿时心急如焚。

第二十七章 出马总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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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侯镇山浑身不住的颤抖,面孔扭曲,嘴里吞吞吐吐,完全说不出话来,黄二大爷的脑袋正哈哈做笑,阿柴又急道:“小白蛇,我们必须去帮帮镇山!”

“呼,我毒素除去一多半了,先冲上去!”杜萌稳稳骑在阿柴背上,抽出青玉剑,准备冲锋。

“吼!”

阿柴发出如虎啸般的声音,冲了过去,转眼之间,已经杀到侯镇山面前,黄二大爷冷冷笑道:“小子,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

“唰!”

杜萌没有等他说完,早就挥剑斩去,黄二大爷头颅不仅没有脱落,反而又如烟雾般重新复原,更令人震惊的却是,侯镇山敌我不分,握紧手中的石锤就朝阿柴砸来,只见阿柴嘶吼一声,浑身八卦卦象浮现,脚踏黑火,腾空而起。可是,侯镇山并没有收手,举锤朝天空打去,一阵阵旋风迎头而去。

“不太妙,镇山看来被黄皮子术控制住了!”阿柴连连躲闪,险些被旋风击中,心有余悸地对杜萌说道。

杜萌沉吟片刻,道:“嗯,看来这黄二的身体处于虚虚实实、模凌两可中的状态,而且也有控制他人心智的效力。”

地下,侯镇山满头大汗,手中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不断地向上方锤击,口中喃喃道:“你,你们,快,快点离开这里!”

“黑大个,就让老爷我帮你发挥出你本来的实力吧,嘻嘻。”黄二大爷说完,头颅面貌开始模糊起来,在侯镇山体外剩余的半截黄雾,也跟着钻进了他的体内,忽然之间,侯镇山双目爆瞪,周身长出黑色刚毛,变成了小山般的体格,一头恐怖的黑色巨猿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

“吼!”侯镇山怒吼着,两把开山石锤在肉眼可及的情况下,化为两道黄线,急速地绕着他旋转,地面隐隐震动,开始出现由小变大的裂痕来,周遭沙尘顿起,威力惊人,无处不在的旋风让停留在空中的阿柴摇晃不已。

“嗖!”

已是巨大身形的侯镇山竟然猛地跳起,巨大手掌犹如一株树冠朝阿柴扇来,杜萌忽然心悸,因为他伤势未愈,不能脱离阿柴背负,万一中了他厉害的一掌,那他们两人都有受伤的危险。还好阿柴向来对逃命比较拿手,但见他脚下的黑火纵然跃起,瞬间包裹住他们全身,蓦地消失不见,让侯镇山打了个空。

侯镇山接着又落回地面,脚下沙石崩裂,只见他发出黄二大爷般的嘶哑笑声,道:“小子!遇见大爷我就只会逃跑么!哈哈,不知道柳四知道你如此胆小,会气成什么样子!”

“哼!”

一股黑火在空中浮现,从中跨出黑虎形态的阿柴,杜萌稳稳坐在它背上,不屑道:“黄皮子,不消说你打不过我叔父柳四爷,如今,你附身在他人身上,真正是老不知耻!”

“我是你二大爷!”侯镇山怒道,开山石锤似乎有生命似的,杀向杜萌,尖锐的破空之声,此起彼伏,杜萌握紧青玉剑,运足全身真气抵挡,谁料侯镇山力道惊人,震得杜萌虎口崩裂,颤颤巍巍。

“哈哈哈!”侯镇山狞笑起来,不光有开山石锤的疯狂进攻,他更是拿起地面上巨大岩石,连续投掷出去,就像一枚枚的急速炮弹,让阿柴首尾难顾,忙于逃窜。

杜萌忍住手中疼痛,结定手印,木遁法术随即放出,无数藤条从地面冒出,如灵蛇一般缠住侯镇山巨大的身躯,侯镇山挣扎着,身躯左右晃动,轻易之间,就把藤条震得粉碎,接着就是木刺钻出,奈何侯镇山这头千年猴精,皮厚肉坚,根本就伤不到一根毫毛。

“这样不行,必须得把黄二从镇山的体内逼出来!”杜萌暗中计较着。

阿柴正卖力逃避飞舞着的开山石锤,空中残留着一团又一团的黑色火焰,而阿柴就在黑火之中,窜来窜去,犹如变戏法般,捉摸不透,侯镇山嘿嘿笑着,就在阿柴逃遁的黑火周边,凭空出现了大团大团的黄色烟雾,竟是黄二大爷的看家手段。

“喵,这味道!”阿柴不经意吸入了一点,臭气直冲大脑,两眼一黑,顿时变回小猫,就要坠落下来。

“快封住鼻识!”杜萌吼着,腾空而起,强行拿住阿柴,落在一株树上,这一切都被侯镇山看在眼中,早有一锤砸来,只听见咔嚓一声,那株停脚的大树,应声折断,杜萌和阿柴双双掉落下来。

“哈哈哈!”

侯镇山的巨掌抓来,顿时卷起一阵狂风,夹杂着黄二大爷的独门毒臭,熏得杜萌双眼流泪,看见不妙,杜萌提起阿柴,使尽浑身力气,抛向远方。

“咔!”

眨眼之间,杜萌已经被侯镇山握紧在手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周身的骨骼不知断了多少处。

“小子,真可惜啊,资质如此之好,就是运道有点不济!”侯镇山笑着,道:“我看还是把你吃了吧,啧啧,大爷我也来尝尝鲜!”

“哼。”杜萌不经意的冷笑着,双眼泛滥出冰冷的青光,只听见搜搜几声,原来是他那双青瞳射出的凌冽青光来,正好射中他的眼内,霎时,侯镇山痛苦的吼叫着,用手捂住眼睛跪在地上,大骂道:“你这个小杂碎!痛死我了!”

杜萌跌落在地上,侯镇山也慢慢变回了原来的身形,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奇异的是,已经开始有黄色的烟雾冒出他的体内,看来杜萌这双青瞳,直接击中了藏身在侯镇山体内的黄二大爷,直接破了他的黄皮子术。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侯镇山站起身来,双眼冒出的黄色烟雾,凝结成黄二大爷的头颅,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吸!”杜萌刚要动身,不过,他似乎忘却了自己浑身骨折的伤痛,痛得他倒吸冷气。

“杀了你,杀了你!”侯镇山一跃而起,用脚压住了杜萌,这一重踏之下,不知杜萌又断了几根骨头,伤了几处内脏,反正是呕血不止,面色乌青。

风声呼啸,侯镇山手中忽地出现那把开山石锤来,但见此石锤黄光隐现,似乎蕴藏着巨大而澎湃的力量,道:“小子,大爷我直接敲碎你的脑袋,喝你的脑浆!”

杜萌惨然一笑,联想到自己的命运,加上自己所背负的家族宿命,临死关头,连感叹的情愫都无法抒发,只得闭住眼睛,心想那点执着呢?还放得下吗?

嗔念重者,堕为蛇身。

下一世,自己还会是蛇身吗?还会是妖精吗?还会背负这些所谓的家族希望吗?

杜萌犹如被卷入一片漩涡之中,逃不出,也进不了,脑中混沌不清,在那黑暗之中,蓦地一点青光泛起,他陡然一惊,还是不服,还是心有不甘,他还是不愿在被命运所摆弄,他要逆天,如他父亲一般,就算不能成功,也比死在这里好上一万倍吧!

“啊!”杜萌睚眦崩裂,青光笼罩住全身,射得侯镇山睁不开眼来。

“去死吧!”侯镇山迎着青光,一锤下去。

“嘣!”

眼前的杜萌,已经显出原形来,石锤砸击在身上,迸发出耀眼的火光来,十来丈的身躯,顺势缠住侯镇山的身体,咯吱作响,杜萌张开他的血盆大口,就要啃掉他的脑袋,也是他杀得急了,忘记了这是侯镇山的肉身,并不是黄二大爷的本身。

“喝!”侯镇山两锤合并,嵌入杜萌的嘴里,一脚重重踢在他的七寸之处,可怜杜萌受伤过重,现出原形已是强弩之末,经不起侯镇山的天生神力,倒飞出去,撞塌了一片小树林。

“小子,没想到你都把蛇身修成了蛟龙的形态,可惜遇见了大爷我,吃了你的内丹,给我解解馋!”侯镇山飞奔而去,踩住杜萌的尾部,就要给他来个开肠剖肚。

“黄二,我草你大爷!你敢!”

侯镇山猛地一惊,早有一道柳青色的光芒冲了过来,急忙用手一挡,连续倒退几十步来,周围的沙石树木,皆是漫天飞舞,侯镇山仍旧冷笑道:“柳四,你他妈敢玩我!?”

“黄二,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我侄儿的事,以后我慢慢给你算!”青光收敛,来者竟然是蟐蟒柳家的柳四爷,他一脸的冷峻,看着倒在远方的杜萌,脸上似乎更加阴沉下去了。

“少废话,现在就算!”侯镇山怒吼道。

“黄二,休要嚣张,黑老太太已经出关了!”柳四爷说完,也不管他,急速掠到杜萌身边,双手将他抱起。

侯镇山心有不甘,正想对柳四爷后背一击,忽地,心生警觉,抬头望天,突然惶恐地跪在地上,冷汗直流,恭敬道:“黄二恭迎护法大仙出关!”

“咳咳,这烟叶劲头挺大呀。”

天空中,兀自漂浮着一个黑衣老太太,只见他盘着双膝,手中拿着一杆三尺来长的大烟枪,吊着的烟袋上绣着一个似字似符的黑字,满脸的褶子,不过却是异常的慈祥,可谓是人畜无害。

“黄二,出来吧,我有话要说!”黑老太太拨弄着大烟枪,眼睛乜斜着侯镇山。

“这?”

看来黄二大爷不想这么轻易的离开侯镇山的肉身,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也不知道打得什么鬼主意。[连载中,敬请关注...本书由正版提供,请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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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涅槃火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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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8-24

杜萌面颊微微发烫,登时兴奋了起来,飞升上界可是他们杜、柳两家几代人的夙愿,谁料,眼前就有一人,却死守住这肮脏的红尘,可以设想,在这娑婆世界之外,还有其他的大千世界,个个都是灵气十足、处处都有天材地宝,少去了多少辛苦枯燥的修炼。

“呵呵,我宁愿在下界待着,也不想上去啊。”黑老太太的双目中,闪现出一丝狡黠的神色来,其座下的五大仙家,面色不一。

“怎么可能?!”杜萌心中念道。

“不说也罢,算啦,算啦。”黑老太太虚着眼睛,美美地抽了一大口旱烟,然后不经意地的侯镇山面前,随意舞了几下,顿时那侯镇山又能活动了起来,但一不小心,却差点滑到在地。

“啊!再来!”侯镇山一鼓作气,又将双锤倒提在手中,怒目圆瞪。

“镇山!不要乱来!”杜萌抽出青玉剑,连忙将侯镇山架住,奈何侯镇山力大,便被他强行冲到黑老太太面前。

“小子,替我转告连生,他答应给出马五仙的承诺,不要忘了!”黑老太太道。

杜萌正欲答话,随之眼前景物,逐渐模糊起来,石台前的黑老太太和胡柳白黄灰五大仙家皆化为颜色各异的光点,由刺眼的光芒慢慢蜕变为微弱的荧光,原本身处宽敞明亮石洞中的二人,此刻,却瞬间来到先前与黄二大爷激战时的荒野,侯镇山四处看看,然后茫然地摸了摸脑袋,接着狠狠地咬牙切齿,似乎对于没有伤到黑老太太,而异常愤怒。

杜萌重新振作精神,道:“我们快去援助连上师!”

黑州州府,废墟之中,戎教等人已经死死地困住了连生,在他周围有凤台先生设置的重重禁忌,又加上众戎王的合力持阵,更是插翅难逃!

连生一脸淡然,心中却是汹涌来潮,平静的表面下,潜藏着火山喷发般的蓄力,戎教等人的面孔隐藏在夜色阴影之中,看不清任何表情,唯有姚教主和凤台先生,被残垣边的火苗映亮了身躯。凤台先生面色一黑,手中的核桃越转越快,在安静的环境中发出刺耳的碰撞声来,冷冷地道:“连上师,你想好没有,难道要叫我们戎教一直等你?!”

连生不慌不忙地看了下手中已经燃烧殆尽的一根青丝,这青丝显然是连生动身去东北时,佛不渡赠予给他求助之用的,连生抬眼瞟了他们一眼,道:“呵,等吧。”

“找死啊!”众戎王齐齐迈出步伐,从阴影中站了出来,都是一样愤怒的表情,手中奇光闪烁,不知道拿着什么法宝武器,凤台先生右手紧紧握住文玩核桃,倏然间,将手一抬,制止了众人的行动,眼光停留在连生手中残余的青丝上,不屑道:“呵,上师是想叫帮手来吗?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众戎王也跟着笑了起来,均是笑得前仰后翻,举止癫狂,反而是一教之主的姚曦,如同木头般地直直站立,没有说话,毫无动作,平庸的表情内,却是存在着不平庸的气息,只是他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连生左耳垂上的阴阳轮盘,心神不宁。

凤台先生突然止住笑容,嘴角浮现出一丝丝凶狠之意,手中的一对核桃化为两团小小火焰,环绕飞出,兀自转个不停,隐隐有凤鸣凰泣的声音,动听而且使人心旷神怡,可惜此音却是勾人性命的恶魔。

戎教的若干戎王随之,各自占定方位,早有不同的奇异光彩射入阵中,连生脸色剧变,不过还是强忍住心神,连忙打出一连串的手诀法印出来,但见他那除魔利器,爆发金光,盘旋飞出,光晕中稳坐着秽迹金刚的幻影,不断给他加持法力。

“哼。”

凤台先生戟指虚画,七道法符凭空飞出,而那两枚晶莹透彻的文玩核桃光芒大现,化为一凤一凰的火焰虚像,罩住连生头顶,加之有众戎王的护阵,连生的护身金光顿时消减十分之七,金刚杵和金刚橛的飞行速度也悄悄变慢,连生的脸色也越来越差。

“疾!”

三枚碗口般大小的避尘珠飞出,风沙缠绕,犹如一条灰色苍龙,护住连生,混淆了众人的视野,这何尝也不是一种权宜之计,可惜只能缓得一时,连生心神一动,护法八神将瞬间站出,围绕着他,齐声颂唱着隐秘的咒文经典,一个个的字符、法印,漫天飞舞,死死保住了连生的安全。

“涅槃火阵!都给我烧成微尘吧!”

凤凰闻言,长鸣一声,令人耳膜咧咧生疼,霎时,那幻化的一凤一凰,周身燃烧起非同于一般凡火的烈焰来,只见火花呈现花瓣状,朵朵又恰像不死鸟飞起,变化莫测,转换不停,将连生置身于熊熊火场之中,不光是除魔利器烧得通红,就连避尘珠也一样,本来漫天飞舞的沙尘,也是遇火消逝,使他身形重现在众人眼前。

连生没有办法,只好收了诸件法宝,料想以火制火,用手诀一引,般若烈焰迎难而上,可是,在凤台先生设置的此间阵法之中,却丝毫无用,那涅槃之火气势喧天,不消片刻,便将般若烈焰压制下来,可怕的是,此火非但没有制止住涅槃之火,反而助长了它的气焰,火焰更胜,热浪翻滚,周边的残垣断壁、沙块石砾,尽数焚为灰烬,微风一吹,便随风飘散。

连生心中一凛,只觉体内水分被涅槃之火抽去一多半来,浑身形如枯槁,头发尽皆烤焦,面目凹陷,令人生畏,为他拱卫的护法八神将也都是愁眉苦脸,周身流出黄金般的汗液,芬香异常,连生将手一抬,便将众神将收回体内各处玄关内温养,他可不想让辛苦锤炼中的护法神将无故损毁,功亏一篑。

凤台先生看着火阵之中连生的窘困,不由得大笑连连,眼看着即将烧成灰烬的连生,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满满的成就感,双手插在背后,嘲讽道:“连上师,你放心,我戎教会将你的骨灰送回上师府的,哈哈哈哈!”

连生碍着火势,不禁重新审视着这位戎教护法,心中暗暗道:“此人是何来历,不容小觑,如今只好入定施展出施身般若法来,等佛不渡的救援!”

连生打定主意后,身心合一,灵神放空,任由凤台的焚烧,双手结禅定印,进入了无我无他的空之境界,施身般若法之虚实转化,连生的身躯在涅槃之火的烘烤下,血肉尽消,只余一具如玉的骷髅端坐在火场之中,当真是应了涅槃之意,可是他能不能浴火重生呢?

连生的这具骨架,只剩下肉眼可见的阴阳轮盘留在他的左耳后。凤台先生凤目一瞧,却看见那小如耳钉的阴阳轮盘在缓缓转动,时停时动,毫无规律,不对,应该是转动速度太快,才能出现这种现象!

凤台先生陡然一惊,完全睁开长长的细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震惊,那阴阳轮盘上流出一白一黑的气息,不断滋润着连生的骨架,更奇异的是,他隐隐看见那轮盘中,还有一枚呈现五种色彩的玉玺状的物事,惊道:“这是什么东西?竟有无穷无尽的阴阳五行元力?!”

连生的骨架在火中越烧越白,加之阴阳轮盘和五彩玉玺的滋润补助,完全没有烧成灰烬的担忧,反而是借助熊熊的涅槃之火,锻炼出多余的杂质,让连生的骨骼焕然一新,如同重铸一般!

“不好,我看此火对连生反而是利大于弊!”凤台先生一鼓作气,右手刺啦一声,拉掉了他那色彩斑斓的丝绸,露出一身洁白强壮的上身来,这时才能看清他身上刺青的全貌来,原来,他的躯干上也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完全盖住了他的肉身,唯有那凤凰头部,绕颈而出,出现在他的左边脸颊之上,显现出一种粗狂,但又秀气的迷人风度来。

众戎王一阵惊呼,更加卖力的维持起阵法来,好让凤台先生的涅槃火阵更加发挥奇效,好让连生死无葬生之地!戎教教主略略看了身边的凤台先生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盯着连生的阴阳轮盘看,其担忧晁厦之情,竟至于斯!

“喝,啊!啊!”

凤台先生大叫连连,四万八千根毛孔之中冒出火焰来,他用来束头发的红色丝绦,砰的一声,化为飞舞的火花,最后消散得无影无踪,只见他身上的凤凰刺青隐入他的体表之内,周身旋绕着涅槃之火,形如一只火凤凰,冲入了阵中,向着连生喷射出一团团的炙热火焰来。

凤台先生此举非同寻常,威力惊人,仅仅是发出三团火焰,就将那连生骨架尽数焚毁,唯独剩下一只孤零零的头骨,姚曦猛然站起身来,兴奋道:“凤台!快快夺了他的阴阳轮盘,好救出晁大人!”

凤台先生变化而成的火凤凰,高兴的在连生头骨上鸣叫了三声,然后再垂下长长的凤嘴,正欲叼下那骷髅头上的阴阳轮盘来,众戎王也是随即送了口气,齐声贺道:“护法好法术!”

“南无阿弥陀佛!”

一道冲天火焰形如白鹤,如流星般从上空而来,猛烈地击向凤台先生,但是火凤凰的凤翅一转,也有一团火焰冲击上去,轰隆一声,方圆百里的范围内,瞬间迸射出耀眼的火光来,如果从黑州城上空来看,毫无疑问,这时已经俨然成了一座火城!

第二十九章 火中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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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8-26

火凤凰停留在空中,两翅扇动之下,不时有涅槃之火冒出,烈焰熊熊,炽热难耐,但它口中还是发出凤台先生的声音来,道:“哪里来的和尚!”

姚曦和众戎王举目向上看去,不知何时,火凤凰的对面已经站着一个面目俊秀的年轻僧人,但见他颈挂一百零八颗风火菩提佛珠,手持慈悲拂尘,身穿一袭素白青丝袈裟,四肢皆戴着佛门七宝金镯,他眉间一点鲜红朱砂痣,唯独左眼紧紧闭着,但也妨碍不了他那端正平和的佛门气息,反而另有一种风度。

“火莲山一鄙僧--佛不渡,贫僧此行,只为救一位友人!”佛不渡双手合十道。

“和尚,我没空搭理你!”

火凤凰一个转身回旋,掀起一阵火焰,如箭镝一般的利爪扑向了连生的头颅,佛不渡看着阵中情形,一手捏住颈下佛珠,一手持着拂尘也冲进了涅槃火阵之中,只见他浑身袈裟被火气鼓起,却没有半点被烧毁的痕迹,佛不渡左右挥动拂尘,那慈悲拂尘上的三千青丝无限延长,将火凤凰的脚部牢牢缠住,要不然,连生唯一剩下的头颅也就被毁掉了。

姚曦诧异,暗道:“这和尚念经念傻了吗?这涅槃火阵,焚化万物,我等也只敢在阵外观望,他却偏偏要入阵送死!”

“也罢,和尚,反正你想死,我待会就送你一程吧!”凤台先生大笑道说完,依旧没有理睬佛不渡,脚上也开始腾起火焰来,那三千青丝被烧得蜷缩成一团。

佛不渡见状,连忙收回慈悲拂尘,另一只手将菩提佛珠抛下,大叫道:“风火菩提珠!火龙现!”顿时,风火之声频现,那一百零八颗菩提佛珠化为一条五爪火龙,缠绕住佛不渡的肉身,顺势飞了过去。

凤台所化的火凤凰一直拿不到连生的头颅,不由得恼羞成怒,吼道:“诸戎王,全力持阵!涅槃火阵全开!将他们都给我烧死!都给我烧成灰烬!!”

众人得令,纷纷蹲坐在涅槃火阵的各处阵眼中,默诵戎教真言,但见那火阵之中的烈焰更加旺盛起来,佛不渡眼前一闪,不知不觉已经置身在一片茫茫的火海之中,四面皆是或红或绿的火焰,无边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重要的是,凤台先生和连生的头颅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佛不渡念道:“不妙,这样就找不到连生道友的头颅了!这可如何是好!”

佛不渡刚一说完,身边的火云、火海就开始朝他聚集过来,并且都是包含着巨大而恐怖的火之能量,佛不渡并不畏惧火焰,心中一动,身边就出现或是莲花状,或是白鹤状的火焰来,与涅槃火阵中的火焰相互抵消。

接着,就是一只只的火凤凰从火海中飞出,密密麻麻地冲佛不渡飞来,遮天蔽日,浩浩荡荡。佛不渡将拂尘插在身后,双掌法力鼓动,打出独门绝技--鹤影佛掌,只见佛不渡身形变换,白衣飘飘,如同一只白鹤残留在空中的影子,让人的眼光无法捕捉。

佛不渡的双掌连连出击,掌劲化为的白鹤翩翩飞舞,径直进入凤凰群中之时,接着就发生剧烈的爆炸,与那群凤凰同时化为火焰涣散掉,同时落入火海之中,一切又复归于寂。

“和尚,看来我们颇有共通之处啊!”

偌大的火海向两方分开,凤台先生依旧变为人形,站在一只火凤凰身上飞了出来,一圈圈的涅槃之火,在他脑后显现,他的手中又出现那转动不停的文玩核桃,发出咯吱碰撞的声响来。

“我早已遁入空门,身前身后,过往一切,都不再过问。”

佛不渡右脚虚空一踏,红莲业火朵朵升起,呈现莲花状飘荡在周围,脚下踩着一只有着巨大钢嘴铁翼的白鹤,与凤台先生相互对峙起来。佛不渡以赤足踏空击节,脚腕上的七宝金镯,发出阵阵悦耳的声响,光芒一闪一闪,配合着佛不渡口中念唱着梵文,响彻在整片鲜艳的火海之中,一圈圈无形的释门音**荡开来,在火海上溅起无数的涟漪痕迹。

“啧啧,这和尚,有些意思,居然会失传已久的踏步合咒,我观他本体大概也是我等先天禽类的一种,正好比试一番。”

凤台先生连拍了三下胯下火凤凰的顶门,一声长鸣,顿时火光闪烁,那火凤凰身形陡然剧变,微微挥舞翅膀,挡住了佛不渡的梵音攻击,再次转身回旋,居然从中疾速飞了进去,凤台先生双手舞动连连,一枚枚火红的核桃投掷了过去,颗颗在佛不渡身边发出阵阵的爆炸声。

佛不渡骑着白鹤飞舞翩翩,拳掌击出,红莲幻化,掌劲成为一只只鹤影,打在凤台先生的身上,也是迸发出无穷无尽的红炎烈火,二人你来我往,皆是运用的火系法术,一个是涅槃之火,焚烧万物,一个是红莲业火,生机毫无。一只凤凰,往来回旋,展现出禽王的风度,一只白鹤,尖嘴利爪,尽显那凶鸟的煞气。

涅槃火阵之中,任由二人的肆意厮杀,周遭范围内的火海波涛汹涌、巨浪滔天,完全对阵中的二人没有任何的作用,反而是助长了他们各自的火术势力。佛不渡一边与之抗衡,一边暗中睁开慧眼,查看连生之所在,佛不渡双眼异彩连连,目力投射在整座火阵之中,在那深深的火海底部,成功窥见了即将破碎的连生头颅。

佛不渡心神为之一紧,也不知道连生是死是活,遂无心反击凤台先生的攻势,急欲进入下方的火海之中,一只幻化的火凤凰趁他不备,早已绕到他身后,狠狠地撞击在佛不渡的身上,耀眼光芒先行绽放出,随之就是恐怖的爆炸声来,佛不渡身外护法的五爪火龙被外力所毁,依旧变为那串风火菩提珠,佛不渡一个踉跄,差点跌落下来。

凤台先生斜睨着佛不渡,道:“哼,连生的头颅此刻正在涅槃火海中炼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滋补我肉身的一枚丹药,哈哈哈!”

佛不渡满身是伤,但是鲜血并没有弄脏那套素白青丝袈裟,依然庄重无比,佛不渡仍然闭着左眼,也不与他回话,单手掐诀,并且大跨步向前,那串风火菩提珠又化为五爪火龙紧紧包裹住他的身体,登时,整个人高速运动变化,只能看见一条红色的光线冲过凤台先生的围堵,径直射入火海内。

凤台先生哈哈大笑,也是身化一条红线落入火海之内,与他一前一后,往来追逐,二人落入火海,并没有如寻常修士般,要捏避火诀或者依靠某种火属性的法宝,而是以肉身融入火中,想必此二人对于纵火之术,定有天生的大能力、大(和谐你妹)法术!

佛不渡在前,灵活的左右摆动,躲避身后凤台先生犀利的攻击,一只只爆炸的火凤凰急速飞来,佛不渡怒吼连连,一只只白鹤状的火焰迎面堵来,平静的火海中,顿时喧嚣起来,一道道火浪喷射翻滚,炸出一团团的恐怖烈炎。

佛不渡勇往直前,但见眼中皆是红茫茫的一片,无法辨别四周方向,以及周围环境,也不知道在火海中冲了多久,就快到底部的时候,终于发现连生的头颅,也不顾背后凤台先生的无情追杀,伸长了右手,想要抓住那孤零零的头颅,逃出此阵。

快了,快了,佛不渡的右手离头骨越来越近,凤台先生的攻击依旧源源不断地打在他的身上,好在有火龙的守护,减去了大面积的伤害,但也让佛不渡气血翻涌,身体痛楚不堪!

终于到了!拿到手了!

“啊?怎么!”

佛不渡忽然愣在当场,原来不知怎么,那身后的凤台先生居然蓦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得意洋洋地看着佛不渡,他胯下的火凤凰抓起连生唯一剩下的头颅,发出刺耳的声响,凤台先生嘲讽道:“和尚,你不知道此阵乃是我设置的吗?此中乾坤,尽在我掌之中,呵呵,我不过也是闲来无事,逗逗你玩罢了,你还真以为你能胜过我?”

“看我把这连生的头颅捏成粉碎吧!”凤台先生眉目陡然一扬,嘴角浮现出一丝阴狠之意,但见那抓住头颅的火凤凰猛地加大力度,试图将连生剩下的唯一头颅捏成粉碎。

“啊!住手!”

佛不渡伸手阻止,可惜已经迟了,只听见喀嚓一声,连生的脑袋顿时四分五裂,毫光频现,居然从中落出三粒莲花状的舍利子来,花瓣层层叠起,分为赤皂二色,在场的二人同时睁大了眼睛,凤台先生是大喜,自以为炼出了连生的内丹,如若按法服下,定然裨益自身的道行修为,而佛不渡则是悲极而怒,悲的是连生好不容易修成三枚舍利子,可惜再生无望,怒的是面前的凤台先生,心狠手辣,毫不留手。

“嗡,三陀罗伽陀娑婆诃!”佛不渡面色悲愤交加,双手合十念咒道。

“和尚,怎么?害怕了?”凤台先生一手托着三枚舍利子,仔细翻看,却没有找到那困住晁厦的阴阳轮盘来。

“贫道正是给你我消业免灾,因为你马上就要下地狱了!”佛不渡睁开左眼,只见这左眼瞳通体红色,瞳孔内火苗涌动,隐隐有一朵红色的火莲,风声呼啸,佛不渡早已换了一副容貌,他眉间的朱砂痣已然化为火焰形状,随着周身红莲业火的燃烧,他一双眼睛尽数变得赤红,不过比先前入魔时的模样,大为改善。

“嗯?有意思。”

凤台先生面色一凛,暂时将连生的舍利子收入了衣内,手脚大开,严阵以待。

第三十章 白骨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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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台先生暗运元力,不断提升自己涅槃之火的威势,凤目微扬,在他眼中的佛不渡早已不似先前的那般模样,因为他心中居然隐约浮现出一丝丝的不安来。凤台先生捏紧拳头,胯下的火凤凰淡化为火焰,潜入他的**之内,不一会,凤台先生裸露的上身开始布满一条条羽毛状的火焰纹路,一直延伸到他的脸部,长发飘荡,如同一团黑色的火焰。

“解冤结,消业障之咒?你不知道我的来历也罢,单凭这与我同生的涅槃之火在,我就是不死不灭之身,你想送我入地狱,殊不知,我往来六道,易如反掌!”凤台先生手中的核桃,已经变成了一凤一凰,首尾相接,飞舞不停,又像是两团颜色不同的火焰,跳跃闪动。

“少废话!”佛不渡眼神一狠,一手取出插在腰间的慈悲拂尘,一个调转,却化为了杀生戒刀,一身的凶煞之气扑面而来,此时的佛不渡,由于打开左眼,引动体内红莲业火的发动,性格面貌与先前文质彬彬的他,判若两人,不过,此刻的他不再是入魔的那种疯狂状态,因为他还记得自己的本心,记得自己的所作所为。

“唔,你也是从上界下来的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凤台先生欲言又止,接着说道:“唉,时间越来越短了,和尚,我看我们都是同类,不如一起干件大事吧!”

佛不渡面上肌肉抽搐,似乎对于自己的过去十分忌讳,对于听见同类一词,更是气愤不已,一把将杀生戒刀投掷过来,怒道:“杀!去死吧!”

凤台先生双手翻动,一枚枚火团飞出,但任然抵挡不了杀生戒刀的煞气,那杀生戒刀以狰狞鬼头为柄、白玉利骨为刃,如追风之箭,直插凤台先生胸口而来。凤台先生连续发出爆裂的火焰团,似乎想打碎戒刀,他本人没有任何躲避,一眨眼间,就被戒刀穿透了胸脯,流出的鲜血,遇风即化为火焰,朵朵散开。

“喝!”

不容凤台先生用内劲逼出戒刀,佛不渡已然冲到他的面前,双拳如锤,噼里啪啦地打在凤台先生身上,直叫他打得不成人样,面貌模糊,缠绕在佛不渡体外的那条五爪火龙,如同蟒蛇缠象般,将凤台先生牢牢实实的困住,只听见他浑身犹如爆炒豆子般的爆响。佛不渡一把拔下杀生戒刀,猛地插在他头顶,状如疯魔,连续十多次的刺入,可怜了堂堂戎教护法的不世容貌。

砰!!佛不渡用牙横咬住戒刀,双手结印,一大团的红莲业火从他各处伤口灌输进入,依附在他体内,瞬间燃烧起来,佛不渡向后跳出三丈来远,眼看着凤台先生化为火中亡魂,神色平和,他将嘴中戒刀拿下,一个旋转,依旧化为慈悲拂尘来。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会为你诵持往生咒的!”

佛不渡低眉垂目,一脸的慈悲之相,毫无杀气,就在他要缓缓闭住火红的左眼之际,本已烧成一堆灰烬的凤台一体,居然有活物在中耸动!佛不渡咧了咧嘴,重新睁开左眼,一朵朵红莲状的业火,不断在他周围浮现,就像是沸水蒸腾般,鼓动不停,手中拂尘再次转为煞气凌然的戒刀,如临大敌!

一声啸天的凤鸣,哗啦!灰烬飞扬,但见一只洁白健壮的右手从焦炭中伸出,接着,就哄然站出一位浑身裸露的男子来,肌肉隆起,身上依旧留存着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刺青,展翅欲飞,粗犷而且迷人。

“呼,呼。”凤台先生稍微喘息了片刻,似乎此举消耗了他过多的元气,不过,在他身上涅槃之火的萦绕之下,面色如初,眉目任然高扬,道:“和尚,你是杀不死我的,因为我有不死鸟在身啊!”

“什么!?”

凤台先生长啸一声,右脚一踏,一股股的烈焰顺势燃起,火光顿显,在他背后恍惚展开一对巨大的羽翼,根根羽毛皆是火苗幻化,呼吸之间,已经冲到佛不渡的面前,四目相对,与其说是生死的对峙,更是一种棋逢敌手的兴奋!

“喝呀!”凤台先生捏起手刀,其上火焰流动,向佛不渡劈面砍来。佛不渡只觉疾风割面,一片红光迷住他的六识,情急之下,他凭借直觉,连忙推掌相挡,护住自己身体的重要位置,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佛不渡如同断线的风筝,毫无控制地倒飞而去,跌落在火海中,溅起一滩火花来。

佛不渡右手一啪水面,呼哧一声,火花结起一朵刚好容下佛不渡身躯的莲花,将他托在其内,佛不渡跌坐守一,迅速疗养伤势,心中暗想这凤台居然会借助火势,涅槃重生,看来不是很好对付,但心中也无惧怕,冷笑道:“先生真是好手段!今日一战,让贫僧实在压制不住心中的嗔怒与杀意!便有那西天五百罗汉在场,也降伏不了我那想杀你的心啊!”

“哼!你这和尚!实在可笑!”

凤台先生依然是一阵大笑,火光频闪,从高空之中俯冲下来,于冥冥中,幻化为一只凤凰的利爪,直奔他天灵盖而来,看来此举绝杀,目的在于一击毙命!佛不渡死死咬住杀生戒刀,空出双手来,大手一扬,无边火海升起一朵朵的血红火莲,真是接天莲花无限红!

凤台先生一路上飙飞急行,势如破竹,穿破一朵朵大如车轮般的火莲花,莲叶飘散,花瓣零落,依旧化为火水,重新流进火海内。只听见他一直大声狂笑,巨大的利爪肆意撕扯,眨眼间就要来到佛不渡所乘坐的莲花之前。

“咦?”凤台先生突然感觉到腰间有一丝丝怪异,他不经意的低头查看,这一看之下,不由得震怒,因为他正看见佛不渡悄声潜伏在他身后,将手伸入凤台先生的衣囊内,摸取那连生的三枚舍利子。

凤台先生侧身一踢,火焰喷射而出,那佛不渡急忙散开,抖抖袈裟,挡去了一多半的火焰来。凤台先生抓起衣囊内的三枚舍利子,不小心将神识探了进入,不料却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凤台先生感觉犹如重击,不禁仰面向后倒去,连生的三枚舍利子发出光芒来,只见那舍利子按天地人,三才位置排列,其间,显现出一件物事,正是那阴阳轮盘!

凤台先生制止倒飞,在空中一个翻身,张开五指,抓向阴阳轮盘,不知为何,在凤台先生手中传来感觉,总有一堵无形的墙壁的挡住他靠近阴阳轮盘。

“啊!啊!!啊!!!”

凤台先生睚眦崩裂,大喊连连,但无论他使出何种方法,总是不能靠近阴阳轮盘半步,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兀那黑白二光一现,三枚舍利子缓缓转动,就在那阴阳轮盘之上,乍现一道虚影,犹如海市蜃楼般,竟是一座白骨坛城,全城高三百六十由旬,宽七百二十由旬,整座坛城全是由不知名的人骨构成,其城按照九宫八卦建造排列,外围分四阴宫、四阳宫,内部更是无人知晓。

白骨坛城虽说外表怪异另类,但却没有任何恐怖阴森的感觉,其顶端是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双眼空洞,如果仔细观看,就会发现此眼内蕴藏着恍若无边的宇宙星辰,包罗万象,骷髅头嘴里含着一枚五彩的玉玺,不断降下纯正绵延的五行元力。

梵唱仙乐骤然响起,三枚莲花状的舍利子急速转动起来,在阴阳轮盘和五彩玉玺的滋润下,最后融为一个整体,还原了连生的头骨,一枚旧迹斑斑的铜符不知从何处飞起,哗啦一声,一道闪电裂空劈下,降落在那头骨之上,但见那电光雷火犹如一条条的灵蛇,从头颅蹿出,竟然虚构出人体的五体百骸、玄关经络。连生的头骨更像是一颗玄妙的种子,开始长出了新嫩的枝桠,化为了坚固如白玉的人骨,就这样,这具白骨就如此盘膝而坐,如同冥想,此乃佛门五门禅法之一种的白骨观,是小乘佛教断除执念,息灭色身贪恋之法门。

白骨观即观想人的身体成为白骨的修法,贪欲炽盛的众生为制伏贪毒,可修此观,又作骨想观。此观法可分成初习业位、已熟修位、超作意位三个阶段。乃是破除贪执、了脱生死的妙法,据说白骨观之法,修到顶点,便能结成白骨舍利,也是一样的功德完满。

此时,白骨状态的连生端坐在火海之中,手结禅定三昧正印,右手放在左手上,两大拇指舒适相拄,正是七支跏跌坐法,在进行了流光、生脏、生肌的步骤之后,只见连生的骨架重新长出了新的脏器、肌肉和血液,最后就是毛发和皮肤,连生再度复活!

早些时候,连生在八大尸林借由般若烈焰,重铸了血肉,如今又借助涅槃之火,重铸了骨骼,自此,**上的修炼,已经去芜存菁,焕然一新,伐毛洗髓了,到达了一种肉身修炼的极限。

此刻的连生赤身**地坐在火海之中,双目微闭,已从施身般若空之境界中走了出来,他用手一挥,身上已用法力幻化出一套宽松的道袍,他望了佛不渡一眼,道:“不渡,你果然守信,这次辛苦你了。”

“善哉,连生道友,只要你没事就好。”佛不渡端坐在一旁,没有插手的意思。

凤台先生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容震怒,道:“连生、佛不渡,不要以为你们会逃出这涅槃火阵之中!”

“噢?是吗?”连生用手凭空一震,轰隆一声,整个火海的空间犹如破碎的玻璃般,轰然破裂,逐渐显现出外面真实的世界来,只见阵外的戎教诸人,皆是全神贯注地望着阵中,也不知道他们究竟看见了什么。

“不可能!”凤台先生吼道,全身化为一道火焰,朝连生杀来。

第三十一章 藩篱尽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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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8-28

连生见他袭来,用手一指,天罡雷符凭空飞出,碗口粗的五行神雷击落下来,打在凤台先生的身上,那余下的闪电火雷,居然劈砍得火海四分五裂。

凤台先生无故中雷,浑身焦黑,但见他微微抖动身躯,烧毁的皮肤不断剥落,一个崭新的凤台先生又出现在他眼前,身体之上,完全看不出任何的雷击伤痕来。

连生再次鼓动风雷,务必再来一次更加厉害的五行神雷来,整个涅槃火阵之中,开始布满不知名的厚重乌云,天边远处开始频频现出一条条的金色闪电,耳边传来隆隆的雷声。

“不渡道友!全力助我破除此阵!”

佛不渡闻言,依旧全力打开左之火眼,浑身气温陡升,达到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恐怖温度,周遭的范围开始冒出一朵朵的巨大红莲,不断增加,没有停止,只见那茫茫火海之火,开遍了无数的鲜艳红莲花,煞是美丽!

“没那么容易!”凤台先生狞笑着,两只手臂作飞舞状,只见火海重新沸腾,犹如一锅热粥,轰轰!火海卷动起来,分为五十五道火柱,将连生、佛不渡尽数罩在此间,根根火柱之间,有无尽的火凤凰飞舞,往来穿插不停,蓦然形成一张凤凰编织而成的火网。

佛不渡趺坐在一朵火焰幻化的红莲之上,双手做莲花合十,嘴唇微起,念诵着经文,无数莲花重重叠起,将连生托举其中。连生心念一动,护法八神将忽然出现,神采灼灼,各持法器,为之护法,用秽迹金刚法门所驱动的金刚除魔利器,显化为两道金光,如螺旋般的回旋,击爆一只只的火凤凰来,三枚避尘珠也是肆意纵横,如同三颗永不磨损的炮弹,在火柱之间,爆破连连。

连生身心合一的控制头顶悬挂的天罡五雷符,乌云再次聚集起来,仿佛无中生有般,风声雷声渐渐盖过火海涛声以及凤凰的鸣叫声,涅槃火海上空蕴涵着无与伦比的恐怖威能,似乎一触即发!

凤台先生默默无语,拇指食指相互并拢,停放在胸前,也是念诵着自己所学的独门真言,只见那五十五座火柱开始与之相应,陡然变粗十倍,而且开始聚拢,全阵之中,火凤凰的数量也是越飞越多,稍有不慎,就会爆炸,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双方都在竭力提升各自的法术,胜负就在你死我活之间,连生、佛不渡将神通合为一处,试图冲破此阵,而凤台先生更是沟通阵外诸位戎王的灵力,超负荷运转涅槃火阵,但见他双眼通红,仿佛流出火焰的实质,叱道:“涅槃火阵,先天大衍,合!”

火海卷起道道波澜,那五十五处火柱豁然合拢,撞击在一处,而那中间的,赫然便是正在施法破阵的二人!佛不渡在下方不断催动自己的毕生法力与神通,朵朵业火红莲喷涌而出,护住他们的身形,而连生正在全力积攒最后一击,渐渐地,随着那五十五道火柱的不断焚烧,本来护法的八神将也开始摇摇欲坠,脚下的莲花也开始被炙烤得枯萎。

“天罡五雷,九天玄炁!破!”

就在火柱融合爆炸之际,无数天罡雷劫击落下来,与之碰撞,爆发出刺眼的白色光芒,戎教等人辛辛苦苦设置的涅槃火阵轰然崩塌,连生眼前的火海、火云应声消失,周围维持阵法的戎教等人,皆是口吐鲜血,犹如重伤般瘫倒在地上,关键人物凤台先生更是受伤严重,只见他眉目依旧清冷高傲,恨恨道:“可惜我的火翅凤翎不在身边,也不会落得如此败绩!”

连生和佛不渡突破阵中幻境,直直站立在原先州府塌陷的废墟瓦砾之间,环视周围,唯有那戎教教主安然无恙,这也难怪,因为他并没有参与涅槃火阵的布置,所以涅槃火阵破灭之时,并没有遭到反噬的恶果。

教主姚曦担忧地看了几眼地上的众戎王,然后又扭过头来,直愣愣地望着连生左耳垂上的阴阳轮盘,说不出话来。连生注意到他,道:“姚教主,我想清楚了,你想清楚了没有?”

“咳,只要能放了晁厦大人,一切都可以谈。”姚曦无奈道。

“好吧,朝廷的意思,也就是我的意思,红武宗皇帝要招安你们!”连生淡淡说道,他的脸上随时都保持着温暖的微笑,但这微笑背后往往都是令人窒息的杀意,以及无法抗拒的诱惑。

“什么!?招安!?”戎教众人大呼小叫,对于此事反映不一。

“众戎王,快趁着我们人多,将这朝廷的走狗,全都擒住!统统挖心破肚!”凤台先生叫嚣道,随即,就从地上跳了起来,众戎王精神为之一振,就连教主姚曦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几欲与连生重新较量一番。

连生和佛不渡均是提起百倍的精神,各自使出不同的神通法术,金光红火不断涌现,一战恶战,无法避免!就在双方对峙时刻,突然从远处卷来两道旋风,其带动沙石,浩浩荡荡袭来,众人皆是面色凛然,连连躲避,唯有连生看见此风,眉头舒展,冷笑连连。

“谁敢伤我红朝上师!”

一声粗犷的呐喊声传来,震得戎教诸人耳膜微疼,但见那旋风由远及近,平息下来之际,众人才看得分明,原来是两把古朴厚重的石锤,呼啸声中,夹带着雷火,就在落地的一刹那间,砸出一处恐怖的深坑,差点就将他们活埋了。

来者自然便是性急的侯镇山,随后跟着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双眼微微泛起青色的光芒,向连生行礼道:“上师!我等刚从出马教总坛赶来,黑大仙已经接受了朝廷的要求,只等礼部重新给出马五仙的封号以及供奉。”

“哈哈哈!”连生爽朗大笑着,随即慢慢将目光移到姚曦的身上,这目光犹如火中浇油,逐一将戎教等人扫视了一番,“姚教主,出马仙已服我红朝王化,就看你们戎教的了。对了,那晁厦在我手中,我随时都可以将之炼化成渣滓,他的性命也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这......”姚曦又踌躇起来,一边是戎教的荣辱存亡,一边是恩人晁厦的旦夕生死,只见他嘴唇颤动,目光不似先前一般的坚毅。凤台先生最善察言观色,早已知晓姚曦心中所想,等他心思转动,猛地一挥手臂,大叫道:“众戎王听令!全力击杀连生等人!”

“喝啊!”数十道身影鱼贯蹦出,朝连生他们杀来,侯镇山一马当先,手提开山石锤,显得异常兴奋,急速舞动着,瞬间卷起道道旋风,居然将大部分的戎王拦下,而杜萌也是飘逸飞去,手中青光频闪,四面响起巨大的爆裂声来,更有无数锋利的树木破土而出,肆意屠杀!

侯镇山、杜萌二人,在出马总坛--九顶铁刹山、八宝云光洞,得到黑老太太的开示,二者修为皆有质的提升。尤其是侯镇山,终于开始体悟到自己千年修为的门坎,勇猛精进,可以说是有着巨大的潜力。

凤台先生随手一抖,火光遁出,便将那旋风化去,也有几名实力强大的戎王丝毫无惧侯镇山等人,也是在旋风中站稳了身体,各自的本命法宝,闪现出夺目的毫光!就在戎教等人欲后发制人之时,那一教教主,却突然出现在阵中,众人顿时收手。

侯镇山嘿嘿怪笑,高举双锤,就要敲碎姚曦的脑袋,但被连生一声轻叱制止住,那姚曦紧紧捏住拳头,面色阴晴不定,道:“连上师,我戎教上下,愿重新垂听皇训!”

“教主!不能啊!请三思啊!”戎王中也有不少人提出不同的意见,如丧考妣。

戎教队列中,缓缓走出一人,一脸金黄的络腮胡须,提着一杆齐眉雕花棍,正是那湘王罗湘雨,其人早有归顺之意,但见他婉婉说道:“教主,护法。我赞成朝廷的招安,诸位也应知晓,我们躲在这黑州,里外受气,立教的初衷本就是收留不得志的将士武人,大家都曾想为国征战、决死沙场,如今怎么帮助反叛的异姓藩王来?大家也都知道,那晁丞相作恶多端,把持朝政,更是图谋不轨,妄图颠覆宗器!东北三州重归朝廷,也是顺天利民之事!”

凤台先生微微冷笑,似乎并不在意局势的逆转,他浑身暗火涌动,似乎又经过了一次涅槃淬炼,立刻就伤势痊愈,眼中流露出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来,道:“教主,你决定了吗?”

姚曦似乎对于做出的这个决定,心中也是万分的难受,只见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就把头扭向一旁,再也不看凤台先生一眼,看来他是下了天大的狠心、绝不悔改了。

“好!不愧是一教之主,果然识得大体!”连生拍手叫好道,“我上师府做出承诺,定会让诸位在朝廷部队中,加官进爵,物尽其才,率领我红朝雄师,征战天下!荡平蛮夷!”

凤台先生随手一伸,手中又多了一件鲜艳夺目的丝绸大褂,他随意披在上身,背向姚曦,对于教主的决定,也不反对,也不赞许,或许这也是一种彻底的死心吧,还是一种胸有成竹?凤台先生无奈道:“教主,我来此界,多亏你的暂时收留,我是不会让戎教彻底消亡的,教主,你好之为之,可要知道,伴君如伴虎啊!”

凤台先生说完,便翩然而去,犹如一只清高孤傲的凤凰,剩下的一部分不愿归顺的戎教戎王,也尾随而去,其中多是连生都不曾交过手的隐藏高手。

“连上师,我说道做到,绝不悔改,就请你放了晁大人吧。”姚曦落寞道。

连生缓缓转过身,看不清楚他什么表情,蓦地,微微侧首,道:“姚教主,此子还必须交予圣上定夺,诸位,还是先行跟我回帝京吧。”

姚曦本想发怒,但怎么也提不上气来,他出于习惯的想找凤台先生商量,转眼一看,人丁稀落,却没料到,戎教骨干人员,早已离去大半,一股苍凉的气氛顿上心头,他那寂寞的面貌,消融在夜色、野火里。

东天,启明星微微闪亮,一轮如同鸡子般的太阳缓缓升起,微暖的阳光散在这片破碎的城市,明天,迎接它的是新生还是破灭?连同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多少爱恨情仇,相互纠缠羁绊,难道全是宿命的安排吗?唉,唯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三十二章 海外遗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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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8-29

高丽半岛之上,北高丽都城--平壤。

由华夏国的正统红朝、米国、罗刹国、东海之外的倭国,以及南北高丽组成的六方会谈,经过长达三月之久的谈判、吵闹、砍价还价,仍然毫无明显的建树,就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讨论的核心就是北高丽是否拥有核武器的议题,这关系到高丽半岛整个局势,甚至威胁到整个娑婆世界的安全。核武器,乃是娑婆世界中,人类掌握在手中,最具杀伤性热武器的颠峰,顷刻之间,便会彻底灭杀数以亿计的人类,令人担忧的是,此项技术更是早已流传出去,随时都是这方世界的致命死点。

赵玉玺所率领的红朝外事使节团,天天都是无法避免的辩论、酒会、照会、谈判,饶是他精力充沛、天生好辩,也是累到了极点,每日都是跟其他五国外事官探讨同样的问题。

一日,赵玉玺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驻地,他面对大使馆内的任何工作人员,都是露出善意的微笑,其实他内心开始有些许的担忧,因为这是他为官上任的起步阶段,他可不希望在还没有展现他才华的时候,铩羽而归,更有他的父亲--赵老丞相,临行前的叮嘱,让他无形之间,倍感压力。

赵玉玺轻端起一高脚酒杯,望着清澈醇厚的红酒,慢慢品味着,突然,眼神一亮,道:“来人啊!”

一个身穿当代朝服的小官,从门外趋步走了进来,行礼道:“赵大人,有何吩咐?”

“最近我国国内的局势怎么样?”赵玉玺问道。

“回禀大人,东北三州悉数平定,晁氏一门,已遭刑戮,护国上师,功不可没。”小官答道。

“好!好!好!”赵玉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似乎心情异常舒畅,暗想自己赵家终于熬出头了,晁家算是彻底没落下去了,接着,他继续问道:“连上师,何时北上高丽?”

“回禀大人,朝廷发来消息,上师北上,短则三周,多则一月。”小官道。

“好,只要再熬一熬,等上师来了,一切也就方便了,哈哈哈!”赵玉玺心中愁闷顿时一扫而光,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大使馆内,殊不知,他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使馆外面的某国间谍听得一清二楚,就算是大使馆内有诸多防范消息外泄的设置,在某些人眼里,也就是土鸡瓦狗般的存在!

米国,一处巨大的庄园内,尽显欧式田园的奢侈、简约。

晁丞相一脸的憔悴,头上的白发明显增多,他靠坐在藤椅之上,面前的餐桌上放着些许的面包、黄油,还有一杯黄色通透的橙汁,不过都没有动,显然是主人毫无食欲的表现。

“权儿,权儿!”晁丞相唤道。

“老爷,权皇子尚在白玉宫中做客,不曾回来。”一个身穿正统西式套装的白人管家,彬彬有礼地说道。

“哼!”晁丞相瞟了一眼白人管家,心中宛转千回,想道,“这米国总统,天天都把红权困在白玉宫,难道是想让他乐不思蜀?如今,我晁家在东北的基业,已经被连生、红环这两条狗贼,扫荡一空!哎,我在此地虽然衣食无忧,但处处都是异国的眼线,与软禁无异!”

白人管家一直笔挺地站在晁丞相身边,仿佛随时等待着他的命令,晁丞相看着眼烦,道:“谌奇在哪里?叫他来书房见我!”

“是!”白人管家说完便走,接着,又站出一位同样装束的佣人来,依旧留在晁丞相的身边,变相的监视着他。

书圣谌奇自从在国内与连生开始对抗,通过一系列的失败,不仅输掉了红权的大宝之位,还被朝廷逼出海外。本来心性狂傲的他,经受如此重大打击,如今更是知耻而后勇,一心想打倒连生。来到米国后,便重新祭炼文房四宝,更是在米国的国家图书馆的密室内,取得儒家经典的断章,修为突飞猛进,而跟他一直逃亡的黑佛曾和尚也逐渐成为他的心腹,反而架空了晁丞相,不听其的号令。

此刻,谌奇正端坐在自己房间内,默运儒功,他体外四彩连连,分别漂浮着四物,但见是哪四物,赫然是那笔、墨、纸、砚,分别刻着不同的古篆大字,其中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文房四宝在他头顶盘旋,速度虽慢,但还是卷起一阵无形的疾风,而谌奇正好位于风眼之中,一身的黑边白底儒服如风车般鼓动起来,房中隐隐传来童子念诵儒家经典的声音,更有高山流水般的古琴之音,湍湍流出,令人侧耳驻听。

曾和尚在一旁祝贺道:“恭喜大人功法已臻化境,我等重返华夏,逐鹿天下,指日可待!”

谌奇收了神通,无悲无喜,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正要暗中筹划一番!”

就在二人交谈之际,门外却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曾和尚面有愠意,但还是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外站着那位白人管家,他微微低头,道:“先生们,老爷有事找你们!”

“哼,知道了!”曾和尚道,待白人管家走远之后,向谌奇抱怨道,“大人,这晁贼已然是废物一个,居然还想像国内那般的对待我们,这口恶气不得不出啊!”

“罢了,我其实早就可以抛掉他,独自跟夷洲残余的前朝孽党、转轮教,还有共济......那边的人合作,不过,我们终究是实力不济,只得暂时依附于他的名号,当然,红权皇子才是我们支持的正统皇位继承人!”谌奇缓缓说完,然后站起身来,依旧是那副俊挺的身板,风度翩翩,一身修为,恐怕早是那儒门宗师级的程度。

谌奇拿着那本不离身的泛黄书册,负手在后,大跨步地走过一处处的回廊,那大门都是自动被他的起劲推开,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不一会,他们二人便来到晁丞相的书房,但见那晁丞相落寞地坐在书桌前,无端望着他的相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丞相,学生来了。”谌奇依旧恭敬说道。

“红权去了白玉宫,至今未归,我多次想面见米国总统,他们都搪塞各种理由,以致于延误战机,让我那苦心经营的东北三州,惨遭尽墨!”晁丞相将相印重重扣在书桌上,四四方方的相印立刻应声折断了一角。

谌奇轻蔑一笑,道:“晁大人,我这就去白玉宫,寻权皇子的下落!”

晁丞相双眼浑浊,无力地看了谌奇一眼,然后就如同死尸般躺在软座之中,曾和尚斜睨了一眼苍老的晁丞相,就跟着谌奇离开了这座庄园。二人坐进一辆专属的加长型豪车,风驰电掣般赶往米国的首都--华盛顿特区。

谌奇坐在车中,默默地看着手中经典书册,很明显,米国对谌奇等人的待遇,明显高于老而不死的晁丞相,依照米国一向唯利是图,无利不赶早的秉性来看,唯有谌奇和红权还有一丝的利用价值,所以对他们的重视度也相对很高,红权流落在海外,随时对于红环的朝廷,都是一种致命的存在。

曾和尚狂喝着车中美酒,道:“谌大人,我看红权被扣在白玉宫也有些时候了,明显就是一个人质,那老家伙还不明白,居然叫我们去找红权?”

谌奇唰唰地翻看着书页,心中纠结万分,想到自己被逐出师门,百般流浪,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辅助红权登上皇位,成就自己帝王师的毕生荣耀,结果却被那连生活活断送了梦想,如今,更是流浪在异国,而那红权也被囿为质子,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曾和尚,我们尚在他人屋檐之下,不可胡言乱语,小心惹来麻烦。米国龙蛇混杂,不仅是那帮人的大本营,更有转轮教、前朝余孽等等各种组织,我等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为妙。”谌奇经过一系列的挫折之后,不知不觉已将性子磨平,不再是先前的那番轻狂模样。

“是,一切听大人的便是!”曾和尚回答道。

白玉宫,位于华盛顿市区中心,宾夕法尼亚大街之上,北接拉斐特广场,南邻爱丽普斯公园,与高耸的华盛顿纪念碑遥遥相对,是一座白色的二层楼房,乃新古典风格的砂岩建筑,其朴素、典雅、美观,乃是米国政府的中心枢纽。

谌奇性格亦正亦邪,更是放浪形骸,不拘礼数,但他也是号称自己乃是儒门正统的弟子,毕生的愿望就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米国的这段日子里,他深深被此世界第一大国的富庶强盛所叹服,更是从侧面激发了他想重返华夏,立红权为皇,自己也好大展宏图的夙愿。

车门打开,早有一名身穿黑色挺拔西服的白人卫士前来开门,曾和尚将手中的通行证扬了扬,那白人卫士立刻为之引路,谌奇一身儒士的打扮,曾和尚则是一身黑色的僧服,二人的奇装异服,立刻引来街道上游人的注目,更有甚者,纷纷拿出手机、相机拍照。

“哼,一群不服礼教的无知蛮夷!”谌奇暗骂着,依旧抬头挺胸地潇洒走进白玉宫中,白玉宫中升起的米国国旗,迎风招展,就像是那展翅飞翔的白头鹰,站在一处高高的金字塔上,睥睨天下众生,隐约之中,那金字塔没有顶部,唯有一只奇妙的眼睛,出神地望向远方。

第三十三章 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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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8-30

白玉宫虽说表面上只有小小的二层,其实不然,地面下更是纵横排列,有诸多的地下建筑,四通八达,可以在突发情况之时,安全保障第一总统的人身安全。谌奇、曾和尚二人随着安保人员的带领,穿过一处长长的走廊,一水的纯白色,墙壁上悬挂着米国历代总统头像,谌奇一眼望了过去,立刻感到有种错觉,似乎这些人的目光都是瞪着他,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大概十分钟左右,他们便来到一间简约的会客厅,其实看上去更像是一间私人的饮酒室,待二人坐定,那名引路的白人便先行退下,并让他们稍等片刻,谌奇放开神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好耐心等待,时间渐渐的推移,曾和尚有些不耐烦起来,一脸的怒容,就想发作之际,房门却响了。

“哈哈哈,我的军师,你终于来了!”

门外赫然站着那苦逼的红权皇子,不过此刻的他却春光满面,脸颊丰腴,一身的西式打扮,一点都没有晁丞相那般的落寞之情,谌奇看见他如此,只得微微叹息,道:“权皇子,我一个败军之将,何敢再称军师啊。”

“军师,你以后可是我的国师,如今,大总统阁下,已经答应帮我重夺大宝,只等恰当的时机了。”红权底气十足,仿佛他时刻都可以返回华夏似的,就在这时,谌奇心生警觉,陡然起身,如风般掠到红权面前,一手抓住他右手的尺寸脉,另一只手啪的一声打在红权的额头,容不得红权反抗,立马(你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谌大人!你这是?!”曾和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为谌奇要袭击红权,急忙上前阻拦。

“退下!”谌奇眼神一狠,犹如数九寒冬的冰水,一股无形的气劲将曾和尚挡在外围,随后,谌奇凝神观看,但见红权一双瞳孔中,有一条极其细小的红线,横亘其中,谌奇大惊,暗道:“果不其然,米国政府趁我不在,将红权接来白玉宫,只为在他身上种好邪术,恐怕如今的他,随时都是‘那边人’的傀儡了!”

谌奇一脚踢开红权手臂,一只手捏成爪样,从他身体各处经脉打将过去,噼里啪啦之音,不绝于耳,不曾注意的是,那红权的双眼,却越来越红,面貌狰狞恐怖,仿佛中邪了般!

陡然间,谌奇举起手指,其上隐隐发出白色存正光芒,直射入红权眉心,只听见哇的一声,红权立马吐出一条丑陋怪异的虫子,细长的身躯长着无数的短小尖脚,谌奇一个转身,小心把红权扶住。

“这是?!”曾和尚一把举起手中黑铲,将怪虫砸得四分五裂,绿色的血液污了一地,立刻弥漫出一股无法忍受的气味来,“可恶!米国如此目中无人!居然敢对我朝堂堂皇子下手!谌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谌奇异常冷静,轻轻将红权放在沙发上,摩挲着手中书册,无故发话道:“朋友,在外窥探,可不是君子所为!”

哗啦一声,谌奇手中书册早已幻化为无数纸片,泛出白色毫光,全部合力攻向一处,只听那西边墙壁霎时倒塌,露出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武士来,但见他戴着狼头状头盔,完全遮住了他的面目,只露出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来,他重重挥舞手中白银重剑,一道剑气立刻破开纸片。

谌奇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只见那纸片翩翩飞舞,重新落在他的手中,依旧是那本泛黄的书册,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转轮教的银轮王!”

“哈哈哈,书圣,我们可是合作伙伴,何必要动刀动枪的呢!不要乱伤无辜哟!”银轮王双手靠在重剑之上,一只脚踏在倒塌的砖块上,举动随意,似乎对眼前的状况丝毫不担心,此人便是转轮教中,四大(你妹)法王中的银轮王--琅琊狼!曾在身毒国,擒拿僧王一役中,与诗剑江紫城有过短暂交手,不过胜负未分。

“琅琊狼!亏你们转轮教还是从华夏而来!竟然对权皇子犯下如此忤逆之罪!”曾和尚愤怒吼道,手中黑铲嗡嗡作响,如同渴望杀戮般。

“呵呵,谁说我们是华夏臣民?仅仅是因为我教教主,在华夏立教?你们也太自作多情了!”琅琊狼不屑道,“我不过是个看客,你的对手不是我,呵呵!”

“你!”曾和尚眼看就要冲上前,与之争斗,不料却被谌奇阻挡下来。谌奇将书册卷成一团,背手在后,道:“银轮王,我不与你口舌,你教教主黎大势与晁丞相早有约在先,合力辅佐红权皇子登基,今后,任由你们转轮教在国内设立道场!为何会出尔反尔,对我皇子下手!”

琅琊狼顿时凝重起来,将重剑插在后背,道:“书圣,我们何时对皇子下过手?此一时彼一时,我劝你还是要认清局势!不要惹事!对了,教主叫我把这个给你!”话一说完,那琅琊狼急速扔来一粒东西,便离开了这里,空中仅仅是残留着一丝丝的奇异药香。

书圣谌奇伸手一接,原来是一枚玄色的丹药,也没仔细观看,便放回衣服内,他本欲追赶琅琊狼,但碍于红权的安全,只好暂且不动,竭智思考下一步的措施。

“书圣阁下。”

一道年轻的声音传来,不知何时,门口已经站着一位穿着白色神父装,金发碧眼的牧师,脖子下吊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十字架,谌奇悍然,他居然没有感知到除琅琊狼之外,其他人的气息!

“我是马丁牧师!我想我们以前在南海,应该见过面吧。”青年牧师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走来。

“哼,算是吧。”谌奇冷笑道,“请问贵国政府,为什么要对我国皇子,设下邪术!究竟意欲何为!”

“阁下,这一切都是误会,”马丁牧师神态自若,满脸笑意,似乎此事不关他们米国政府任何事,仅仅是个误会罢了。

“既然是误会,那么我们就要接皇子回我们的住处,还望不要阻拦!”谌奇开门见山,也不与他多说,立刻起了要走的意思。

马丁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双眼中显现出十字架的形状,一股不同于儒道释的化外气息弥漫开来,房内隐隐传来教堂唱诗的歌声,一只只幻化的烈焰天使开始出现。

谌奇和曾和尚面色一凛,心知不妙,这可是米国的首府,不知藏有多少能人异士,如若打斗起来,他们二人尚且还有逃生的几率,可是留下昏睡的红权,该如何是好?

马丁牧师突然咧嘴笑了笑,收了神通,冷冷道:“谌奇阁下,你们先回府等待消息,待我查清此事,解除误会,再登门拜访。”

“走!”

谌奇心中极度的不愉快,便旁若无人地走出会客厅,而曾和尚则是背起昏睡的红权,紧跟其后。

马丁默念一句阿门,暗道:“你们这些异教徒,等审判之日的到来,终究会让全世界都沐浴在真神的圣光中。”

夜晚,晁丞相所下榻的庄园。

谌奇将红权救醒,吩咐佣人小心调养他的身体,晁丞相又是一阵的担心,暂且不提。返回当夜,谌奇施展儒门教化摄魂术,将庄园内的所有白人佣人、管家全都洗了脑,更是吩咐曾和尚将庄园内的监控设备悉数毁掉。

谌奇倍感失落,原先认为自己和红权对于米国还有利用价值,其实连条狗都不是!再加上自己人单力薄,势力微小,更加不能在米国内立足,想到苦闷中,谌奇压抑多时的愤怒和屈辱全都无法截止的发泄出来。

谌奇大叫着,文房四宝毫光频现,急速围着他旋转,从中心处传来阵阵恐怖的法力波动,整个庄园都在剧烈的震动,可是,谌奇不曾解除教化摄魂术,竟通过儒门神通,将所有下人全都震成了白痴,口吐白沫倒地。

谌奇状如疯魔,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将那枚琅琊狼给的玄色丹药,甩落在地上,谌奇如获至宝,捻起丹药仔细查看,不禁哑然失色,道:“这竟然是九转练气丹!”

谌奇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曾想到,转轮教会用如此贵重的丹药来结交他,九转练气丹对于处于元婴期,炼气化神中的修士,是有天大的好处,可以省去许多年的苦功,但是对于这枚丹药是吃还是不吃,却是个问题,谌奇自恃清高,转轮教以下犯上,妄图颠覆朝廷,在他眼中视为邪教,他可不想拿人手短,落人口实。

谌奇看着九转练气丹,异常纠结,霎时,脑海开始不自主的浮现连生呼风唤雨,封为上师,被万人景仰的一系列画面,一种强烈的嫉妒心突然产生,决然道:“君子,知耻而后勇也!”

谌奇囫囵服下丹药,用体内真气化解,开始在房间内大肆施展自己所体悟到的法门,面色或喜或悲,或怒或哀,口中全是默诵着儒家经典,眼前幻影连连,或是书院讲学,或是征战沙场,或是金榜题名,或是官居一品,如此种种,皆是人间人伦景象,不知不觉,那书圣谌奇已到了自己修炼的重要转折点。

所谓修士,无关所学法门、教派,修为到瓶颈关头,都会产生诸多幻象妨碍,稍有把持不住,就会走火入魔,一身修为,终成画饼。

儒门虽不似佛家、道教追求形而上之境界,乃是专注于红尘中,种种人伦之事,所谓至理大道尽藏三千红尘。谌奇灵台放空,蓦然发现自己站立在一片虚空之中,寰宇星辰肆意碰撞,九天罡风无声无息,画面一转,眼前出现一位高冠古服之人,手捧竹书,脸上被一团白色的浩然正气所掩盖,看不清楚真实相貌,他突然将竹简敲在谌奇头上,道:“书笥,你读书为何?”

谌奇此刻已成了另外一种相貌,但见他头绾总角,唇红齿白,身穿白色儒服,竟是个小书童的模样,听他稚嫩的声音,振振有词道:“当然是为了能与夫子相伴。”

“痴儿,我们儒士追求天人合一,只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你可懂否?”

小书童摸摸脑袋,一脸的不解,稍后,眼神一亮,手舞足蹈,道:“学生读书,当穷遍书山,游遍学海,参透世间人伦,修成儒门正果,窥得永生之门!”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夫子只手一推,那小书童就仿佛坠入无数星辰漩涡之中,旋即,不见任何踪影。

第三十四章 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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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01

房内,谌奇刚刚打破了顽空幻境,参悟了本心,更是窥探到自己一些宿世的因果,随即陡然睁开双眼,放出一阵白色神光,此乃儒门的独门书之罡气,稠如奶质,从头顶倾泄下来,如水银泻地。转眼间,出现无数古篆文字,在他周围沉浮不定,琴瑟琵琶,乐韵不绝,书本开阖,簌簌有声,只听他大声喊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刹那间,文房四宝毫光齐发,重新飞入谌奇体内,但见他泥丸宫中,跳出一个七寸长的小人,身穿儒服,念诵论语,此间天地所有毫光、灵气全都吸入他的体内,一身气息引而不发,藏而不露,这座豪华的庄园建筑,被他起劲所扰,顿成齑粉!

早就在庄园内所有房屋崩塌之际,曾和尚已经及时将晁丞相和红权救了出来,他站在远方小心观望,等到灰尘平息之时,看见谌奇傲然耸立在废墟中,才敢上前询问。

曾和尚远远站在三丈开远的地方,拱手道:“谌大人,您,没事吧?”

“我这番修炼动静太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去转轮教安身。”谌奇的声线中,传来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字正腔圆,仿佛他就是天下之主,他就是操棋之人!远方渐渐传来警车的鸣笛声,谌奇面无表情,白光一现,卷起众人便朝转轮教大本营而去。

米国迈阿密街区,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正是那转轮教的总部。

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端坐在堂上**,说的正是《佛说大无量血盆经》和《无上大转轮妙法》,其堂下教徒各色人种皆有,身穿统一的道服,胸口皆有一个绣花转轮,人人合十趺坐,听得如痴如醉。堂上**之人,正是转轮教教主黎大势,此番正在阐述真(和谐)善忍妙法真谛,讲到兴奋处,天花乱坠,佛陀隐现,天龙翻滚,当场有不少教徒领悟到妙处,陡然无火自燃,面带微笑,随即复生,入了大寂灭的境界。(囧)

黎大势突然止住说法,堂下众人一脸愕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以为又有什么禅理指示,只听门外传来铿铿的铠甲之音,众人目光所聚,原来进门之人,便是那四大(和谐)法王之一的银轮王,他合十行礼道:“教主,小将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我已按您法旨,将那枚九转练气丹转交给了谌奇,也不知道他究竟买不买账。”

黎大势微笑,道:“此人秉性,一向狂妄自大,眼高手低,连生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更是辅助红环,取得了华夏正统,对于他这个腐儒来说,自然是无法容忍的事,我们略施小计,离间米国和谌奇一伙,不过是为了我教气运罢了,谅他一伙在米国,也无甚作为,不出三日,他定会自投我教!”

“教主真是料事如神,小将佩服,不过,那枚丹药如此珍贵,真是可惜了外人。”琅琊狼略显遗憾说道。

“谌奇与丹药相比,谁更珍贵?可想而知。”黎大势微闭着双眼,继续为信众说起妙法来,琅琊狼恭敬地坐在离教主座下最近的金丝蒲团上,另还有三个蒲团,却没有人敢坐。

谌奇元婴大成,带着曾和尚等三人,马不停蹄地来到转轮教总部,微微抬头,竟看不见此楼的顶端,料想此教财力雄厚、实力不弱,又联想到儒门的没落,不由叹道:“就连这轮子邪教,都混得风生水起,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我堂堂儒林书圣,也不得已依附于他!”

曾和尚见谌奇如此,急忙宽心道:“大人,事已至此,我们还是暂时委屈一下,不然,‘那边人’找上前来,实在棘手。”

“我知道,只是略发感叹罢了,我收了轮子们的好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谌奇重新振振精神,便一把推开楼底的旋转大门,迈步而入,只见此楼极其繁华,人来人往,各色人种杂陈,诸多楼层,多是租给商业公司办公所用,也有些楼层是供市民消遣娱乐所有,更有超大型的商场,商品琳琅满目,人声鼎沸。

晁丞相浑浑噩噩,曾和尚则背着红权,也是一片茫然。谌奇正想问路,但转念一想,恐怕没人知道转轮教总部的具体位置,正在踌躇之间,耳边传来阵阵梵音,如泣如诉,完全没有正和宁静的感觉,反而令人心乱如麻,如针刺耳膜般。

“就是这里了。”谌奇寻声而去,在七十七层的位置,找到一间装修华美的广告公司,早有一个身穿黑色短裙的暴乳白人女子走上前来,谌奇微微一看,目力透过衣物,就发现她的右臂中,有三枚螺旋状的黑点,心想这里定是转轮教本部无疑,便道:“我是谌奇,请你们老板出来见我。”

那女人眼睛一亮,胸口‘波涛汹涌’,道:“老板早就吩咐过了,先生们,这边请!”

谌奇二话没说就跟着走了进去,没想到那女子将他们带向另一处不显眼的电梯,等门开了的时候,谌奇等人早就来到一间宽敞的大厅内,正是那黎大势为众信徒,**释疑之地,此刻,信徒早已散去,唯有他一人,独自坐在堂上的莲花法(和谐)轮座里,一手结印,一手平放,背后竖起一面大旗,画着是三枚螺旋状的黑点构成的转法(和谐)轮。

“黎教主,学生有礼了,教主这次所赠之丹药,学生无以为报!”谌奇作揖道,“所以,特来上门拜访!”

“书圣,丹药我有的是,不过是想邀请你们来我教,共举大事,对了,这位就是晁丞相和红权皇子吧。”黎大势目不转睛地盯着谌奇身后的红权等人,嘴角咧开,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晁丞相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而红权还在曾和尚背上呼呼大睡,谌奇顿了顿,无奈道:“晁丞相受到惊吓,如今有些神志不清了,至于红权皇子,被那蛮夷小儿重伤,已无大碍,只需调理一段时间即可。”

“好,实在是好,虽然晁丞相爵位尽失,流亡海外,不过我也不是无甚信义之人,先前与丞相所定种种条约,依然生效,我定举全教之力,保得红权皇位,待平定华夏,清除君侧后,我为国师,你为帝师,岂不美哉?”黎大势顿时来了精神。

谌奇面色从容,心中却不停暗骂,道:“哼,轮子还想当国师,滑天下之大稽也!我不过借势罢了!到时候,独尊儒术,重拾圣人之学!”

“如此最好,只是我看那米国政府实在不可靠,单凭转轮教教一教之力,黎教主有把握吗?”谌奇平静说道。

“我知道,我教在你们眼中不过是所谓的邪教,殊不知很少有人知晓转轮的来源,仅仅是我教反攻(和谐)大陆,当然不行,你别忘了,华夏红朝四面树敌,想要推翻朝廷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一家,想必书圣对于连生的所作所为,也是颇有非议吧。”黎大势眼中散现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绿色光芒,仿佛看透了谌奇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想法,只见谌奇听见连生名字,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震,黎大势便接着说道:“我最新得到的消息,米国早有染手高丽半岛的企图,如今平壤六方会谈,如火如荼,正是我辈千载难逢的机会。”

“连生!连生啊!我绝不放过你啊!”谌奇咬牙切齿,随即斩钉截铁道:“黎教主,只要你真心扶持红权皇子,我便赴汤蹈火,万所不辞!”

“哈哈哈,来人啊!赶快扶权皇子下去歇息,选用最好的丹药调息伤病!”黎大势大手一挥,立刻从后幕中走出几个身穿轮子教服的妙龄少女,不过每人眉间都有隐约有着一洼惨惨的绿色,似乎精神不是太好。

谌奇对曾和尚使了个眼色,道:“你要随时保障权皇子的生命安全,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了。”

“是,谌大人!”曾和尚一手拉着晁丞相,一边背着红权,便随着那些侍女离开大堂。

黎大势咪咪笑着,而谌奇也是微微咧嘴,二人心照不宣。良久,黎大势轻轻叹气,道:“看来书圣,对我教成见实在是大啊!”

“这也是拜贵教在国内的扰乱所致。”谌奇将书册拍在手中,那泛黄的书册浮现出一阵白色的罡气,聚而不散。

“也罢,你我还是做过一场,免得以后误解越积越深。”

黎大势座下的莲花转轮座轰然破裂,没有外力的支持,黎大势居然稳稳趺坐在空中,立刻,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开来,竟然将谌奇的纯白书之罡气死死压抑住。黎大势的实力,令人捉摸不透,想当初他以无上法力投影,遁入连生梦境,试图游说他归附转轮教,亏得有连生本命金身护法,才将他逼出连生识海,不然,连生修为定会受损严重。

谌奇一时兴起,也想和黎大势好好较量一番,方显得他一身儒门的无上神通,想想转轮教这种邪教,怎么会敌得过孔圣人所创法门?!

第三十五章 转轮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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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05

谌奇默运儒功,书册翻动不停,漫天幻化为无数纸片,张张散发出白色的存正罡气,全力抵挡住黎大势的骇人气势,只见黎大势端坐于空中,大手左右挥动,顿时在空中凝为一团团的黑云,其间还有绿油油的怪火不住跳动,密布在整个道场之内,光线幽暝,方向难辨,无法躲闪,全都朝谌奇蜂拥而去。

谌奇轻移脚步,一身纯白的儒服在黑云绿火之中,随风飘动,十分的显眼,只见他一手掐诀,白光闪烁,那无数纸片就像是听话的千纸鹤,在他身边上下浮动,一张张首尾相连,立刻粘贴成一面柔能克刚的书墙,将自己安全护住。

“子不语怪力乱神,黎教主,我观你法术与那左道无二,也怪不得让我有所成见了。”谌奇一边说着,一边将文房四宝祭出,乳白色的书之罡气,陡然提升十倍左右的威力,无数液体状的罡气从天而降,如道道无暇的匹练,将黑云绿火抵住,一旦相接,霹雳之声绵延不绝,更是响彻天地,道场内引起无数雷火闪烁。

“是么?这样又如何?”黎大势变换手诀法印,而那法力所聚成的黑云顿时化为璀璨的金色,而那绿色怪火也化为纯净的琉璃色,一股庄严神圣的气息霎时出现,整座道场梵音阵阵,金碧辉煌,更有诸多的西方幻境出现,无数飞天撒花歌唱,种种幻象,让人心神荡漾,不能自持。

谌奇暗暗称奇,这黎大势好生的手段,前一秒,本来施放的是明显的左道邪术,可后一秒,却是佛门正宗的神通,正邪转化,得心应手,神通广大,怪不得当年朝廷决心剿灭转轮教,更是派出有关部门的所有精英围攻黎大势,都能让他安然无恙的逃脱。

谌奇顶住眼前幻象,好在他自己从小就熟读儒门经书,各种心法烂熟于胸,心性早已如同磐石般坚固,只是自己性格狂傲,不拘礼数,最关键的是行为放(和谐)荡,让教内诸多大儒颇有微词,终于在一次偶然的突发事件下,大儒们如愿以偿地将他逐出师门。

话说当初红太祖一统华夏之后,破旧立新,花费十年时间,一扫千年流毒,从此儒门一蹶不振。如今唯有两处根基颇厚,一乃朝廷内的国子监,仅仅是给儒门内几个老家伙的闲职,无甚实权;二乃青州曲阜孔庙,实力不菲,但一直蜷缩不出,过着低调的日子,也就是谌奇的出生地。

此刻,修出元婴的谌奇,对于运用文房四宝,更加的得心应手,以前诸多的疑惑,也都迎刃而解,自己所修之儒术,见解愈来愈深刻,只见他心神一动,礼之笔发出赤红的罡气,义之墨发出玄黑的罡气,廉之纸发出纯白的罡气,耻之砚发出湛蓝的罡气。

谌奇全力以赴,四色罡气所杂合成的儒门罡气法术与金碧辉煌的佛门神通相互对抗,大有分庭抗礼之势,黎大势微微一笑,手诀再次变换,金色法云隐隐形成一尊又一尊的佛陀形象,而那琉璃色的火焰也开始幻化为一只只的六牙白象,滚滚而来,道:“不错,看来我那枚九转练气丹,确实是送对人了!”

谌奇手中的四色罡气,相互缠绕,却丝毫没有出现任何杂乱的情况,这时,那一尊尊的金云佛陀端坐在无尽的六牙白象之上,发出震天的践踏声,蜂拥而至,似乎要把他踩为肉酱,咚咚咚咚,象群席卷而来,整个转轮教的道场都随着象群的震荡而动摇,隐隐倒塌的痕迹。

四色罡气如同一匹颜色鲜艳的绸缎,急速旋转扫荡,仅一击之下,就把当先奔袭而来的象群重新打散为法力团,消散在整个道场之内,接着,那条如彩色匹练状的罡气,就像是一条横冲直撞的神龙,东奔西突,粉碎了一多半的象群,黎大势不再微笑,似乎厌倦了与谌奇的争斗,就像是猫抓老鼠,务必要将猎物玩弄致死,才肯罢手。

黎大势十指相扣,形成一个转轮形状,整个道场金光一现,并没有出现什么裂痕,依旧坚固平滑如常,只是那漫天被打散的法力团,重新开始凝聚,在道场中央位置,化为一个巨大的金色转法(和谐)轮,而它周边则是无数的小法(和谐)轮作为辅助,此刻的气息,尽是无穷的杀意和无望的死意!

谌奇也感觉到不同的异样,急忙召回文房四宝,那四色罡气如同瀑布般倒悬在他的头顶,就在这时,那中央的大(和谐)法(和谐)轮缓缓转动,周边的无数小法(和谐)轮也是随之运转,黎大势眼中凶气毕露,那无数小法(和谐)轮就像是飞刀匕首,齐刷刷地射向谌奇,谌奇只觉得眼花缭乱,那小法(和谐)轮将他的四色罡气破坏得零零落落,还没等谌奇运转真气,不知怎么就全身僵硬,无法动弹。

谌奇面色大变,心中凛然,料想这中央的大(和谐)法(和谐)轮,杀气尽然到了如此的程度,看来先前跟黎大势斗法,不过是他刻意留存了一手,一时戏耍之心罢了,如今才是显现出他真正的威力,恐怕当那中央法(和谐)轮转动起来之时,自己恐怕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谌奇当然知道自己几斤分量,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各处的打压,满心的压抑,无法排解,但见他怒目圆瞪,口念真言,顿时文房四宝毫光大盛,围拱在自己体外,四色罡气再度出现,浑然一气,状似一个巨大的茧子!

黎大势冷笑一声,右手一指,那中央巨大的金色法(和谐)轮竟然开始转动,他们所处的空间隐隐有些许破碎的感觉,仿佛打破了虚空,哗啦一声巨响,那金色法(和谐)轮就像是一台无法抵抗的切割机,急速朝谌奇卷来,还没等到他跟前,本来固若金汤的四色罡气,就像是风吹柳絮般,被刮得四分五裂,露出谌奇本体来,但那巨轮并没有停止转动,眼见就要将谌奇切割成两半。

“难道我就这么完了吗!我不甘心啊!”谌奇已被黎大势用莫名的邪术定住,就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点到即止吧!”

谌奇眼前的巨大金色法(和谐)轮陡然消失,道场内一切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反而是惊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谌奇对着黎大势微微拱手,道:“黎教主,法术通玄,承让!承让!”

黎大势依旧端坐在原地,完全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与谌奇的一场斗法,并没有用到什么力气,谌奇看在眼里,心中也是无奈,此刻的他只想变得更强,不光是要强过连生,还要强过眼前这个轮子们的头领啊!

“书圣,对我,以及对我教,可还有什么成见吗?”黎大势玩味般的问道。

“学生输得心服口服,愿意留在贵教之内。”谌奇微微低头,瞳仁闪动,心中却有了另一番的算计。

“如此甚好,只要权皇子还在我教内一天,我们就可以无条件的结盟一天。”黎大势看着谌奇,一脸的邪气从脸上浮出。

“黎教主,却是说笑了。”谌奇整整儒衫,拍拍手中泛黄的书册,连连笑道。

华夏红朝议政殿上,百官早朝初散。

连生已经上呈红武宗红环一本万言的奏折,鉴于东北三州初定,特别册封东北出马仙封号、供奉、庙宇,已定人心,而那晁家唯一的血脉--晁厦,更是作为人质,囿在深宫,用来要挟戎教教主,当下,戎教早已分析离崩,教内最有实力的一干戎王皆追随凤台先生而去,不知所踪,剩下的编入各部中央直属官兵部队中,彻底架空了戎教教主的实权。

红武宗龙颜大悦,不仅赏赐了上师府无数好处,还加封了连生门下的杜萌、侯镇山,甚至是阿柴的爵位,一时风光无限。不容连生休息,他便要再次动身去高丽半岛,协助参加六方会谈的赵玉玺,与各方列强抗争。

连生在府中休整,如今的他,早没有任何的心思去纠缠那些爱恨情仇,一日,正在花园内散心的时候,突然从墙外跳进一个健壮的汉子来,只见他穿着普通的常训军服,脚下蹬着一双军用胶鞋,正是那戎教的一教之主--姚曦。

“噢?原来是姚教主,居然赏脸来我府中?”连生漠不关心,眼睛看着一树的红花,颇有兴味。

姚曦苦笑一声,道:“别提什么教主了,原来上师府的防备如此松懈,也不怕仇敌上门报仇?”

“我上师府还用得着防备吗?对了,你如今可是朝廷虎贲军中的上将了。”连生将目光从花上移开,看着眼前的姚曦。

姚曦一惊,但双眼尽是无奈,道:“连上师,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定要保得晁厦一条活路,我如今可是众叛亲离,全是拜你所赐啊。”

连生心中顿生鄙夷之感,反驳道:“姚教主,亏得以前戎教上下如此保举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自作自受,我也不想过多与你言语,如今你也是圣上的臣子,朝廷更是不会难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我即刻便要离京,你请便吧!”

姚曦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顿脚,便跳出高高的围墙,地面上赫然印着一个深深的裂痕,连生不屑笑着,旋即,又漫步在芬芳的花园中,呼吸吐纳,漫步自在。

第三十六章 高丽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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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生坐在直达北高丽平壤城的客机之上,身边只带着侯镇山一人,其余人在帝京镇守,防止招安后的戎教等人叛乱,阿柴在东北受了重伤,正在上师府中调息。连生带着红环的密令,坐在靠近窗边的位置,慧眼一开,往下透过重重的云雾,那高丽半岛三千里的江山尽收眼底,南北高丽的发展水平,一目了然,只见北高丽处处都是荒废的农田,人人面有饥色,孤零零的几座工厂,似乎毫无生气,反观南高丽,则大为不同,此中的玄妙,不容多说。

北高丽目前的最高领导人正是金三世,新君上位,国家更是积贫积弱,内忧外患,比红环当初登基的时候,情况更是天壤之别;南高丽在米国的全力扶持下,加上自身的努力,也达到一个比较好的发展水平,经济方面,稳压北高丽。

连生微微抬头,继续往上看,一轮红日照射四方,将周边的云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煞是美丽,可是在云层的折射下,仿佛出现一轮幻日,天空竟是双日同辉的景象,连生心中拿捏不定,闭目推算不停。

连生已将三枚避尘珠还给了侯镇山,因为随着对自身修行的领悟,避尘珠已经成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了,自从侯镇山在出马教总坛,经过黑老太太的点化,他浑浑噩噩度过的千年妖术,开始逐渐觉醒,可能这避尘珠正是他证道的关键,如此,双方皆大欢喜,侯镇山性子单纯耿直,对于连生更是无比的忠心,天天师父长,师父短的称呼,得到避尘珠后,与连生的关系更加的亲密起来了。

客机稳稳停靠在平壤城内唯一的机场中,连生刚刚落地下脚,就立马围来一群身穿藏青色服装的北高丽安全人员,眼中全是不信任的警惕,其中还有不少身穿高丽传统服装的年轻女子,携带香花过来欢迎。

“欢迎红朝护国上师!”

“怎么?我方的外事团首席长官--赵玉玺,为什么没来?”连生看见人群中,完全没有我方人员,遂疑惑问道。

“这个,赵大人正在贵国使馆休息,我们这就接上师前去。”安保人员道。

连生自然清楚北高丽的国情,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对于外国人,更是处处监控,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这些人美其名曰是来迎接的,其实是来监视他的,整个娑婆世界,都认为华夏红朝和北高丽的金家王朝是从属关系,其实不然,两国早已形同陌路,积怨颇深。

话说当年,**席卷全世界,整个世界逐渐分为两大阵营,罗刹红朝为**阵营的领头羊,华夏红朝次之,天下大事,变化莫测,罗刹红朝解体为罗刹国之后,米国所率领的阵营一家独大,大有一统娑婆世界的野心。

华夏红朝,太祖薨,太宗即位,采取韬光养晦的政策,大力改善与米国的关系,引起原来阵营的不满,而与北高丽金家王朝的关系,终于降到冰点以下。

连生为了不惹麻烦,再三告诫侯镇山,少看少说,快到大使馆时,连生就望见赵玉玺领着一些骨干人员在门外迎接,远远就听见赵玉玺爽朗的笑声,连生也笑脸相迎,道:“赵大人,多日不见,还是风采依旧啊!”

“上师行雷霆手段,迅速平定东北三州,真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啊!”赵玉玺看着连生身后的北高丽安保人员,话锋一转,道:“连上师,快快请进,我为你准备了一桌洗尘酒宴。”

那群护送连生的高丽人眼见连生真正进入大使馆后,互相叽里呱啦耳语几句,才急速散去。赵玉玺令人紧闭大门,偷偷在连生耳边说了最近的许多情况,只见连生微微一笑,随手一挥,般若火光频现,就听见这所大使馆建筑的周边,发出一连串的破碎声音,赵玉玺不知所措,连生解释道:“玉玺,这里处处都被人设置了禁术,看来你们在北高丽的这段日子里,时时刻刻都被各方势力所监视。”

赵玉玺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与其他五国会谈,我方的底线都被他人知晓,导致六方会谈迟迟没有结果,亏得赵玉玺天生谨慎,除了在使馆内部仅仅与外事官们讨论高丽半岛的局势外,其他关于红环和连生等等朝廷的秘闻,一概没说。

连生心中洞彻,除了当地的南北高丽外,倭国、罗刹国以及米国都带了随行的修士,企图强行干扰会谈结果,好在连生在平定东北之后,及时赶到平壤,唯有较量一番,才能知晓哪国更占优势。

高丽本就是华夏的千年属国,号称小华夏,一直是唇齿相依的关系,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成为华夏国内朝代更迭的导火索,远在隋朝时,隋炀帝三征高丽失败,引得国内处处农民起义,灭亡;明朝,倭国侵占高丽,朝廷被迫救援,消耗大量人力财力,间接导致后来的财力枯竭,灭亡;清朝,也是倭国侵占高丽,朝廷重兵救援,一败再败,随之就是一百多年的黯淡沦丧史。

但打破这个兴亡魔咒的却是在红朝,高丽在罗刹红朝和米国的主导下,一分为二,随之两两交战,米国率十六国联军差点就灭了北高丽,杀到华夏边境,红朝被迫救援,经过三年苦战,竟然力克群雄,但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导致以后国内诸多事件的爆发,所幸太宗的一系列施政,巩固了红朝在华夏国的统治,实在是惊险万分,有如累卵。

如今,高丽局势一再恶化,红环的意思便是趁北高丽,弱主初立之时,重新收高丽为附属,以它为跳板,挑拨各国关系,总之越乱越好,将诸多列强都牵涉进来,进而扫荡盘踞在夷洲的余孽,扼住倭寇南下的海上咽喉,剑指东瀛,南抗身毒,称霸亚洲。如有不慎,无疑是玩火**,这样就全凭连生和外事团的本领了。

连生将红环的密令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赵玉玺,本以为会吓他一跳,谁知,赵玉玺居然一脸的兴奋,双拳微微颤抖,道:“红武宗真是我天朝复兴的雄主!就算把我的三寸之舌,说成枯槁,我也定要完成圣上的计划!”

赵玉玺唰的一声站起来,急忙召集了所有的外事官,制定了一个又一个的计划,纷纷朝各国使馆发放消息,便要开始实施挑拨阴谋。

平壤城内唯一的一栋豪华大楼内,六国的外事官陆续入座,也不知道这是第几轮的谈判了,连生跟在赵玉玺的身后,穿着红朝统一制定的外事官员服装,入了席位。

连生收敛神识,就像是个普通的随从,目光一扫,仔细看了看环坐的其他五方外事官,果然不出所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隐藏着几位拥有强大气息的修士。就在这时,他们也放佛觉察到连生的存在,齐刷刷地将灵识往赵玉玺这边投射,连生居之若素,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会谈的中心议题,便是北高丽是否合法拥有核武器的讨论,随着你来我往的陈词滥调,连生也感觉枯燥不已,完全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嘛!

连生看着身边滔滔不绝的赵玉玺,也确实难为他了,好在他有这方面的天赋,放在古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家。长达几个时辰的讨论,终于在夜色的降临下,才不得不收场,赵玉玺离坐后,一一和其余五国的首席外事官握手惜别。北高丽的首席外事官是一个精干的小老头,黄蜡色的皮肤皱巴巴的,仿佛长期的营养不良,只见他走上前来,道:“赵大人,请留步。”

“噢,李外务相,有事吗?”赵玉玺问道。

“我朝陛下,今晚特意在万景台设下国宴,邀请您,特别是贵国的连上师,务必赏脸光临。”李外务相道。

“呵呵。”连生心中阴笑,想那金三世,不请自来,正好施展出红环的计划。

万景台内,一张小巧的白玉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当地的特色泡菜,冷面,大同江鲮鱼汤,大酱汤,以及少量的肉类荤食,全都用一个个小巧的碟子装着,摆满了整张桌子,散发出阵阵清香。

连生和赵玉玺早已入座,但迟迟未见金三世的到来,赵玉玺小声对连生说道:“这小小的高丽王,还敢对我们摆面子,实在是夜郎自大!”

连生一身白色的道服,黑玉般的长发,胡乱披在脑后,发出隐隐的微光,双手相扣,形成一个太极印,左耳垂上的阴阳轮盘,倒也没有显得他不伦不类,除了相貌年轻外,完全就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道:“稍安勿躁,我朝下一步的棋子,全靠这个小小的高丽王了。”

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金三世在无数随扈的陪伴下缓缓走了过来,胖胖的身体撑得衣服鼓鼓的,一副油光满面的模样,看来伙食很好,他看见连生在场,惊为天人,动作倒也恭敬,连忙道:“北高丽小王,感谢天朝护国上师的到来。”

“有戏,居然称我朝为天朝!”连生慢慢睁开眼睛,道:“陛下,我不过是红武宗皇帝的信使罢了。”

金三世听见信使一词,心中悸动,便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胖胖的脸上,由于兴奋,涨的红扑扑的。

第三十七章 栽赃嫁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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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0

金三世立即驱赶开左右的随扈,居然亲自给连生和赵玉玺酌了一杯满满的高丽人参酒,黄色的液体,清澈见底,无丝毫的杂质,不时地散发出浓郁的清香。

金一世与华夏红朝交恶多年,及金二世时,多次向华夏索要粮食等援助,更是企图在地缘战略上彻底绑架华夏红朝,搞得当时的朝廷里外不是人,反受其害,直到金二世去世前,才暗中借道东北吉州,向红朝天子托孤,表明心迹,但边夷之国,不足以用仁义待之,北高丽依旧不可靠。

“两位天朝上使,实不相瞒,我国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我真的好累。”金三世几杯酒下肚,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

赵玉玺一脸镇定,暗想那金三世果然是年纪太轻,不谙世事,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就全盘说出了北高丽的全部底细,近年来,北高丽旱涝连年,天灾**齐发,国家早已千疮百孔,如今全凭对外强硬的军事态度,才勉强得以生存。当下争取核武器的制造权,也仅仅是想骗取他国的各种援助,没料到,其他五国都当真了,整个高丽半岛的战事,一触即发。

连生安静地品尝着高丽人参酒,没有说一句话,赵玉玺见他如此,立刻知道是什么意思,就主动充当起朝廷的喉舌,滔滔不绝地对金三世谈判了起来,正说在兴头上的时候,大门哄然打开,走进五六个头戴大檐帽的中老年人,正是那北高丽部队中的高层元老将军。

只见这几个老头子,皆是一脸的不信任和怀疑,为首的一个老头,语气有些愤怒地对金二世说:“大元帅!你为什么不经过元老们允许,私自接待这些华夏的修正主义者!”

“蒲老将军!”金三世陡然一惊,竟差点连酒杯都跌落在地上。

“这下有些不好办了,竟有这些位高权重的老家伙在!”赵玉玺暗道不好,便立刻沉住气,说一些模凌两可的外交辞令,连连劝这几位元老入座饮酒,可是这些老家伙并不买账,个个昂着头,一语不发。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久留在这里了,今后高丽半岛的事情,你们就自行解决吧。”连生站起身正欲往门外走,只见金三世面色极其难堪,手臂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赵玉玺见连生起了座,也站起身来,就在这时,金三世拍案而起,怒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究竟还是不是这高丽之主!”

那几个老头子被金二世突如其然的爆发所镇住了,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最后亏得那位领头的蒲将军,大手一挥,道:“您永远是我们的高丽之主,老臣先行告退了!”

金三世连忙劝住连生和赵玉玺,继续给他们斟酒,连生随即又坐下,道:“陛下,看来在贵国内,功高震主的老臣挺不少啊。”

金三世默默无言,赵玉玺打个圆场,哈哈一笑,连忙给他疏导起来,金三世道:“连上师,如若我们南下,贵国能否给予援助?”

“这样,等陛下巩固君权,劝这些老将军卸甲归田的时候,再来讨论吧!”

华夏红朝驻北高丽,大使馆。

连生刚进大门,就看见大厅内坐着两名身着西服的陌生人,早有侍者上前报告道:“连上师,赵大人,这两位是蒲将军派来的信使。”

“蒲将军?!我没找他麻烦,他却主动上门了,这些外交场合的事,还是交给赵玉玺解决吧!”连生略微苦笑,看了赵玉玺一眼,接着便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您就是华夏红朝册封的护国上师吧!”那两人用蹩脚的汉语说道。

“对,你们有什么事,就给这位赵大人说,他才是华夏外事团的首席外事官!”连生解释道。

“蒲老将军,派小的们专程找您,连上师。”

二人话一说完,浑身衣服被自身的气劲所鼓动,瞬间爆裂成碎片,显现出异常健硕的肌肉来,尤其是他们的双腿,看上去比常人更加的粗壮和黝黑,一看就是走下三路的高手。

“难道是花郎跆拳道?”连生虚着眼睛,带着玩味的语气说道。

“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我红朝的大使馆!”赵玉玺急切劝道。

连生摆摆手,让众人退出房间,自己则走上前去,道:“难道是想公然袭击外国使节?”

两名男子对望一眼,突然发难,二人步伐快速稳健,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从两边如闪电般急掠而来,四条腿抖动的腿劲漫天飞舞,幻化为重重的影子,顿时让人眼花缭乱。

“腿功不错,可惜对我却没多大影响!”连生用手一指,当时就是一阵金光蓦地迸出,那二人立即倒在地上,呼天抢地的叫喊起来,原来他们的腿部全都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大洞,显然是被某种利器所穿透,连生下手之快、之狠,彻底废掉了二人的双腿。

“啊!!我的腿啊!”

“你们听好了,我留你们一条生路,告诉那蒲将军,我们无意于卷入你们的内部争斗,我们只要求保障最根本的利益。”赵玉玺招招手,便想唤来几名工作人员,将这两个上门挑衅的高丽人送出去。

“任务失败了,我们无脸回去!高丽万岁!高丽万岁!”

“等等。”连生话音一落,二人同时咬舌自尽,眼睛夺眶而出,溅得一地都是鲜血,一片狼藉。

“连上师,这下怎么办?恐怕不是很妥当。”赵玉玺担忧道。

“下一次的会谈是多久?”

“三日后。”

连生用他心通唤来侯镇山,不多时,那侯镇山一手抱着酒坛,一手拿着根酱牛腿走了进来,看见地上血淋淋的高丽人,讶异道:“师父,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又错过好戏了?”

“好戏还在后面,你现在迅速赶到南高丽和罗刹国的使馆内,弄些动静出来,记得要伪装成其他国家的人!”连生吩咐道。

侯镇山大嘴一张,呼哧呼哧将手中酒肉解决掉,道:“镇山得令,我绝对会装成外人的,思密达!”

连生眼中一阵金光闪烁,手掐一个印诀,整个大厅内传来阵阵鬼泣之音,让人不寒而栗,诡异的事发生了,那明明已经没有生命的二人,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吓得赵玉玺等人目瞪口呆。

“五雷聚魂,回光返照,起!”

死去的二人重新站立起来,健步往外走去,连生紧跟其后,不知道去干些什么。一出大门,侯镇山狂笑离去,连生则立即遁起神足通,将新死的二人提在手中,瞬间来到米国大使馆外,默运天罡五雷诀,驱使他们强行杀入使馆内。

“哪里来的邪物!”

死尸刚到使馆外围,就被馆内的修士发现,忽然,一道圣光从使馆内射了出来,如同实质般包裹住二人,两人的步伐因此迟钝了一些,稍微停滞了几分钟,结果又朝使馆内走去,连生隐藏在黑暗中操纵两名死尸。

“什么东西?不是丧尸!”

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子从窗口跳出,稳稳落在地面上,顿时留下一处深深的脚印来,只见他一身合体的黑色劲装,手臂上缠绕着许多白色的铁丝状的条文,形成一个个西方的魔法符文。

连生见有人出来,猜想定是保护米国外事团的修士,正好栽赃一番,手诀变换,那二人瞳孔收缩,施展出花郎跆拳道,各从一边踢腿袭来,那白人男子微微冷笑,手臂上突然传来股股蛮横的力量,两拳同时出击,就像是两条刚出海的虬龙,电光火石之间,就在那两个高丽人胸口,钻出一个巨大的血洞,可是并没有鲜血流出。

“嗯?金三世看来是彻底疯了!”白人男子已经觉察到二人的来历。

死尸胸口的大洞,似乎对于他们毫无影响,他们任然速度不变地朝那白人杀来,白人男子微微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快镇定下来,手臂上浮现出白色的圣光,白人男子怒吼着冲撞过去,似乎想把死尸断为两截。

连生当然不会让他得逞,随即伸出右手,雷火跳动不已,霎时就在指尖出现五行阴雷,朝白人男子背后扔去,还没砸到他身体,那白人男子反应过来,急速扑倒在地,躲过一劫,可惜那死尸动作无比灵活,一脚正中白人头部,一脚正中白人腹部,只听见他哇的一声,便重重的瘫倒在地上。

“接下来,就去倭国的大使馆!”

连生正要动身,重新驱使死尸离开,却心生警觉,回头看见一个白人小萝莉站在死尸面前,大概六七岁左右,天蓝色的眼睛犹如玻璃,金色的卷发披在肩头,身穿哥特式的黑色套裙,一手拿着个毛茸茸的泰迪熊,一手拿着根颜色绚烂的波板糖,活脱脱就是个可爱的洋娃娃,惹人无限怜爱。

“你们是来玩的么?”

白人小萝莉娇声说着话,一脸的无邪,连生暂时还看不出什么问题来,可总觉得这小萝莉不简单,只好留在那里静观其变。

“那我们一起来玩吧!”

小萝莉眼中陡生奇变,只见她眼瞳中金光浮现,十字重叠,隐隐形成一个十字转法轮的幻影!急速放大成两个,出现在她面前,嗖嗖几声,那十字转法轮犹如光速般撞击在两名死尸身上,接着就是发出轰鸣的爆炸声,高丽人顿时尸骨无存。

连生有些吃惊,看来这小萝莉有些渊源,正想离开时,那小萝莉似乎发现了连生的踪迹,发出银铃般的笑容,道:“你也是来玩的么,还是我最爱的躲猫猫。”

“什么!”

白人小萝莉眼中金光闪烁,又一道金光所构成的十字转法轮凭空出现,朝连生所在的位置飞来,轰隆隆!仅仅在这个瞬间,连生所隐藏的地方全都被夷为平地,片草不生。

白人小萝莉飞向该地,放开灵识,甚至能感知到土壤中的各种微生物的存在,过了片刻,她没有找到连生,只好撅着嘴,嗔道:“哼,不玩就不玩!”

第三十八章 继续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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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1

此时的连生早已借由土遁逃离开了米国大使馆,暗道:这小妮子,法术不中不洋,不仅有十字架的幻影,还有那转轮教的法(和谐)轮,实在是杂乱复杂,可是威力不容小觑!

连生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卷起一道火光去寻找侯镇山的下落。其实侯镇山早已砸了罗刹国的大使馆,打了几个东正教的牧师和身具无穷蛮力的白熊大力士,这时,正风卷残云般的在倭国大使馆外挑衅。

侯镇山穿着正宗的高丽服饰,胸口别着金三世的画像,歇斯底里地吼道:“金三世万岁!思密达!倭寇统统去死,思密达!”

“高丽人,果然耐不住性子了!”一道清亮的女声从使馆内传出来,略略包含着冷酷的杀意。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十来个身穿各色制服的日本女子,有的穿着护士服,有的穿着学生装,还有的穿着超短裙,人人身材爆好,人手拿着造型各异的太刀,花团锦簇,彩带飘飘,更像是一把把供人观赏的艺术刀,当中的一名女子,身穿雍容华贵的和服,头上云髻巍峨,面敷白粉,朱唇微启,明艳无比,正是先前那说话之人。

侯镇山看见面前的这个女子,顿时眼睛都直了,口水止不住地往下滴落,和服女子一脸冷酷,道:“高丽人,我们没有暗杀金三世,结果倒好,你们自行送上门来了!”

“美女,美女思密达。”侯镇山手提双锤,憨憨说着。

“高丽人,找死!”和服女子脚下木屐,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音,一道寒光直劈侯镇山面门,侯镇山将双锤合并,铿的一声挡住了那道寒光,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把三尺长的大太刀,刀刃上流转着无穷的杀意。

“喝呀!”和服女子连连发力,左劈右砍,那大太刀幻化的凌冽刀光,逐渐将侯镇山全身缠绕住,但见侯镇山身边的地面,全都被太刀划为无数的碎片,尘沙四起。侯镇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不忘继续调戏这女子,说到兴奋处,更是发出淫(和谐)荡的笑声来,“嘿嘿,嘿嘿!”

侯镇山微微用力,双锤相击,嗡的一声,力道扩散开来,将和服女子的衣服全都震散,露出她那圆润的胴(和谐)体,有些隐秘的地方,尽显在侯镇山的眼前,让他大流鼻血。

“大黑摩季岛殿下!”

剩下的女子见她们首领如此出丑,皆是怒不可遏地提刀上前,纷纷舞刀杀来,侯镇山无比兴奋,虽然没有下重手,但还是用石锤震得她们虎口破裂,心念一动,避尘珠飞了出来,顿时播土扬沙,将众女困在沙尘之中,无法逃避。

“嘻嘻,嘿嘿!”侯镇山一时邪性上头,看见如此之多的倭国美女,岂能不动心?他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手脚嘴巴没有片刻的停歇,只听得沙尘中娇(和谐)喘连连,香艳无比,无法描述。

“咦?”

侯镇山正玩在兴头上时,刹那间,所有倭国女子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沙尘被一种外力所平息,侯镇山意犹未尽,只好暂时收了避尘珠,这时,却看见那名叫大黑摩季岛的和服女子,正不屑地看着他。

“美女,来!继续陪镇山大王玩玩!”

侯镇山向前迈了一步,顿时哗啦一声,似乎碰撞到了什么隐形的墙壁,侯镇山心知不妙,立刻环顾四周,就看见一个身穿肌襦袢、白衣、绯袴的倭国巫女,手拿系着绿、黄、红、白、青五色飘带的神乐铃,在那翩翩起舞,四面传来倭国传统的礼乐之音。

侯镇山看得呆了,眼前的巫女不过十七八岁,脚穿白足袋、红纽草鞋,乌黑亮丽的长发用白色的檀纸包着,再用整洁的麻线合理地扎上,外衣赫然印着鹤松纹,看来此巫女地位不小,头上全是贵重的花簪子和金冠,俨然是位美丽的小公主。

“小姑娘,你跳的舞真好看,回去给大王当压寨夫人如何?”侯镇山调侃道。

那巫女自顾自地舞动着神乐铃,铃铛随着她舞动的节拍,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音,让众人沉醉其间,大黑摩季岛按着太刀,道:“妖人!你已经深陷安倍千叶美的神之献祭!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快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侯镇山拥有千年的妖力,以及一身蛮横的力量和强悍的肉身,但是他生性粗鲁大意,所以才不小心陷入安倍千叶美的阵法之中。侯镇山手持开山石锤,在场中急速旋转起来,就像是一个黑色的陀螺,三枚避尘珠在他的使用下,出现一条条沙龙、风龙,汹涌地撞击在巫女的阵法上,整个神之献祭都在猛烈的晃动。

大黑摩季岛等若干持刀女子花容失色,生怕安倍千叶美的阵法破灭,反观安倍千叶美,却是一脸的恬淡,并不在意侯镇山的反抗,仍然跳动着玄妙的舞步,神乐铃的响声越来越大,直插入侯镇山的脑海深处。

侯镇山脑袋昏昏沉沉,耳边全是神乐铃的响声,自身转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偶然抬头一看,居然看见天空中日月齐出,散发出一热一冷的光芒,让人心驰神往,侯镇山似乎中了魔法一般,全身心的放松,目光逐渐呆滞起来。

安倍千叶美吟诵着咒语,道:“东瀛圣土唯一的尊神啊!天照、月读,我要驱散一切消极阴暗的邪物,谨以此阵中之人,为您献祭,祭物的灵魂将坠入无边黑暗之地狱呵!”

侯镇山陡然一惊,可惜身体早已不听从自己的使唤,只见脚边生出无数的亡灵手爪,死死将他身体缠住,侯镇山深陷危机,千年妖力顿时爆发出来,股股旋风将那些亡灵绞成粉碎,侯镇山踩着沙浪,驰骋在阵法中,苦苦寻找出路。

安倍千叶美见状,一个回旋步,带着身下的绯袴,重新念诵献祭之语,道:“天照月读!生灵献祭!”

神之献祭中,日轮和月轮交相辉映,同时发出一道炫光射入侯镇山的眼中,霎时,侯镇山如遭重击,沙浪顿时平息下来,而地面上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无数的亡灵呼喊着、嘶叫着,竟然慢慢将他拖入其中,眼见就要彻底淹没侯镇山的肉身。

“五行神雷!破天诛邪!赦!”

天地忽地一片黑暗,更有无数电光涌动,陡然间,道道粗壮的五行阳神雷从天而降,分别是那甲木神雷、丙火神雷、戊土神雷、庚金神雷、壬水神雷,将倭国大使馆的周边轰击得不成样子,就连那群美丽不可方物的女子,都是惨遭雷击。安倍千叶美舞步凌乱,所维持的神之献祭被临时打断,而那阵法也就不攻自破。

连生乘乱施展出神足通,将侯镇山救了出来,道:“镇山,你还是太大意了,空有一身蛮力可不行啊!”

侯镇山渐渐清醒过来,不住的点头,连生看着诸人,只见那些倭国女子被雷打得蓬头垢面,皆怒目圆瞪地看着连生,大黑摩季岛眼疾手快,犹如一阵疾风般,穿过烟尘和废墟,手持三尺太刀,率领众女子杀来。

“噢,原来是倭王帐下的大和刀姬!”

连生慧眼看得真切,忽地伸出右手,掌中雷火跳动,分别浮现在五指指尖形成五行阴神雷,分别为乙木神雷、丁火神雷、己土神雷、辛金神雷、葵水神雷。眼见那团状的阴雷随心拉长,最后盖住整个手臂,从外表看来,就像是连生手中戴着一副呈现五色的利爪手套,这正是连生体悟自身潜力,没有依托外部法宝所创的“五行天罡雷阴爪”。

大黑摩季岛率领众刀姬,群刀直攻,刀气纵横,密布在整个天际,无法逃遁,就在这时,连生双手交叉,猛然一划,十道天罡雷阴爪向人群飞去,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那群刀姬纷纷坠地,所中创伤,都是皮肉外翻的烧伤,不时发出焦臭的气味。

大黑摩季岛身形矫健,从十道五行天罡雷阴爪间的空隙躲了出去,借一股巧劲,腰身一转,太刀就要横劈向连生。连手猛地一抓,稳稳握住太刀,那雷电随着太刀剑身,瞬间传遍了大黑摩季岛的全身,将她电得口吐白沫才罢手。

连生解决完这些人后,才发现那安倍千叶美正趴在地上,白衣被鲜血浸染,娇(和谐)喘连连,使人不忍伤害。这都是连生强行破阵,给她带来的反噬作用,恐怕没有几年的调养,她是恢复不过来了吧。

“你,你究竟是谁?”安倍千叶美一脸的死灰,但音色却是极其的甜美,所谓甜而不腻,仿佛三月的春风。

“我是高丽王殿下的法师,我不杀你,留你一条活命,去告诉你家倭王,谁也不能阻止高丽研制核武器,等研制成功的那一天,首先就要轰炸你们倭寇全土!以报当年侵略之苦!快快去准备吧!”连生冷冷说着,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随即便带着侯镇山头也不回的离开。

安倍千叶美恨恨道:“高丽国法师!我们安倍一脉的阴阳师,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连生和侯镇山回到大使馆,运用法术将所有建筑弄得惨不忍睹,制造出被袭击的画面,通过一整晚的打斗,除了北高丽,其余五国的大使馆皆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各国怨声载道,互相猜测,但都不敢撕破颜面,耐心等待三日后的再次和谈。

第三十九章 谈判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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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2

北高丽,万景台。

金三世正和以蒲将军为首的元老们把酒言欢,原来这金三暗藏祸心,其实早就收服了这些老家伙,而他志向不低,想趁在位的时候,一统高丽全境,依托罗刹、华夏以及米国的矛盾,立足东北亚,抗衡倭国。前一秒他还一副苦逼相,向代表华夏国的连生和赵玉玺诉苦,后一秒就派人前去挑战连生,妄图上演一番苦肉计,让连生等人错以为自己被元老们架空,有机可趁,自己也好再次取得巨大的经济援助。

蒲将军喝着美酒,不断地给金三世唱着赞歌,这时,一个侍从匆匆跑到他身边,悄悄耳语了几句,随之,他大惊失色,慌忙道:“大王,不好了,现在全乱套了!”

“蒲将军,不用着急,我不过是他们二人去试探下连生,吓唬一下高傲的华夏人,不会出什么乱子。”金三世悠闲地品着美酒,“先王再世时,就多次教导我,说那华夏外强中干,又最好面子,骗取他们的外援,最合适不过了。”

“大王,镇守在平壤附近的五国使馆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攻击!我们派去的二人目前音讯全无!”蒲将军慌张说道。

“什么?!”金三世这才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陷入了沉思,“有人在其中挑拨,看来我们已经落了下乘。”

“大王,接下来该怎么办?”众元老问道。

“六方会谈继续。”金三世眼中流露出一阵恶毒的寒意。

三日后,六方会谈如期举行。

圆桌上,六国的首席外事官脸上,皆是一般的铁青色,人人自危,互相敌视地环顾左右,自从那夜袭击大使馆的突发事件,高丽半岛的局势已经开始无法控制的恶化,各国都欲遣回外事官,南北高丽的关系,更是剑拨弩张。

六国外事官正襟危坐,都不想率先说话,足足半个时辰后,南高丽的外事官,猛然起身,道:“北高丽!我们受够了你们的骚扰!你们今天还敢堂而皇之的参加和谈!”

北高丽的外事官最是看不惯南高丽的一切,也忍不住的拍案而起,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你的主子还没发话,就敢乱叫乱吠!”

这一开头,场面顿时失控起来,长时间的矛盾积压,再加上各国大使馆受袭,六国首席外事官都互相攻讦起来,异常火爆,吵了大半天,米国的外事官一脚踢翻了办公桌,拂袖而去,然后,倭国和南高丽也尾随而去。

这时,北高丽的李外相才发觉情况不对,冷汗湿了一背,可惜已经迟了,罗刹国和华夏国的外事官也离座而去,李外相连忙拉住罗刹国的外事官,结果被他一甩手,险些摔倒在地上。李外相刚爬起来,转头又去拉赵玉玺,道:“赵大人!赵大人留步啊!”

“李外相,事已至此,我们也没什么可停留的了。”赵玉玺道,“还多亏了贵国派来的刺客!”

“刺客?!这一定有误会,有误会啊!”李外相急忙解释道。

“有误会就叫你们大王来解释吧。”赵玉玺说完便走,丝毫没给他什么允诺,只剩下李外相在会谈所内愁眉苦脸的张望。

当晚,金三世破罐子破摔,居然出动部队强行扣留了所有的外事人员,当然各国的首席外事官是不会轻易被他们控制住的,因为都有各国的精英修士护送,一律安全地逃回国内。唯独连生等人岿然不动,任由北高丽的官兵监视和搜捕,但金三世也算识相,并没有对连生等人做过分的事。

一日,金三世上门解释,肥胖的脸颊故作愁苦,居然有一丝的滑稽,道:“连上师,这一切都是蒲将军他们私自决定的,我如今实在是做不了主啊!还望大人们海涵,千万不要在意。”

“我反正是不在意,可是其他几国就难说了。”连生对他爱理不理,随即赵玉玺接过话茬,道:“大王,您真是好大的魄力,居然同时暗杀五国外事官,也不怕噎着。”

金三世眼神一凛,狡辩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也知道高丽国是几斤分量,除非我疯了,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

“大王是来要援助的吧,何必弄这些花花肠子呢?”连生冷不防的冒出一句,立刻惊得金三世满脸的腻汗,两只眼睛急速的转动起来,心思婉转。

“这,这,袭击五国使馆,真不是我们干的。”金三世仿佛被连生看透了心思,心头像浇了一盆凉水般,只好实话实说。

赵玉玺看着金三世,将红环的密令递给他,道:“这是红朝天子的密令,你好好看看吧!连上师神通广大、功参造化,你们的那些小伎俩是瞒不住他的!”

金三世被人揭穿了秘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渐渐地,心神强行镇定下来,他双手捧起密令,一目十行地看完,面孔因兴奋而变得如同猪肝色,只见他反反复复地看了三遍,才肯罢手,道:“红朝天子让我发兵征讨南高丽,提供一切战略援助!这是真的吗!”

“红武宗皇帝的话,几时有假?”赵玉玺道,“天子杀伐果断,说一不二,大王应该清楚吧!”

金三世默默无言,想起北高丽情报部门提供的资料,这位红武宗可是一步一步杀上皇位的,不管是南平吕宋、击毙僧王,还是剿灭东北三州,都是势如破竹,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连生也是个不吃素的主,眼下华夏红朝焕然一新,已有放弃“韬光养晦”政策的征兆,如果北高丽能顺利借势,一举统一高丽全境,坐拥三千里江山,岂不是金家王朝一直所追求的梦想!

金三世想到这一层厉害关系,顿时精神抖擞,知道在连生面前装傻,已经不能取得任何效果了,反正越拖延,国力就越疲弱,不如借力打力,大干一场,还有一条生路!

连生拥有他心通,金三世那点花花肠子怎么可能瞒过他的慧眼。金三世顿了顿,故作镇定,道:“既然红朝天子有如此的雄才大略!我高丽一统之后,自愿重回天朝,世世代代奉天朝为父国,高丽为子国!永不变心!”

“好!”连生拍手称快,赵玉玺见状,立即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约,和金三世互相签订誓词,结为盟友,随即,大饮美酒,大啖美食,暂且不提。

赵玉玺和连生送走金三世之后,二人才回到房间休憩,此间,赵玉玺思前想后,总觉得挑拨五国的事情太过于顺利了,明显的漏洞都没有人发觉?正欲询问连生时,他却微微一笑,端起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杯,故作高深道:“玉玺,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为什么夜袭五国使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你情我愿罢了。”

原来六方会谈,不过是个天大的幌子,真正说话有分量的仅仅是罗刹国、华夏国以及米国,其余三国,不过是附庸。话说罗刹国,国内形势变幻莫测,新任沙皇登基后,一心渴望重新回到罗刹红朝时的全盛时期,与米国称霸!所以才和华夏红朝改善关系,大施霸道,同心抵抗米国的犀利攻势,可惜野心太大,国家鲁莽,也随时忌惮着南方的华夏国,所谓朝秦暮楚,左右摇摆即是。

北高丽与罗刹国,一丘之貉也,更是沆瀣一气。米国向来善用驭国之术,南高丽和倭国皆是心甘情愿,为其驱使,反观煌煌华夏,形单影只,一直孤军奋战着。

这次夜袭五国使馆后,米国大概已经猜到了是何人所为,他们也乐享其成,巴不得南北高丽死扛,好从中渔利,如果南方征服北方,便可以将大军推进至华夏东北边境,随时威胁京畿的安全;如果北方征服了南方,他们也不怕,大不了集结联军,直接攻击华夏本土。罗刹国对此,也是喜闻乐见,反正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赵玉玺转念一想,道:“连上师,接下来岂不是我们华夏国,孤注一掷!兵者,国之大事也!天子真的下定了决心?”

“哼,当然不会孤注一掷,当然要把这些看热闹的全都卷进来!”连生笑着,就仿佛是一场游戏,无关生死,“这步棋的关键,你应该知道吧。”

赵玉玺灵光一现,顿时了然,道:“关键难道是那北极熊?罗刹国!不可能,当时红太祖援助高丽,独抗一十七国联军,那罗刹国也仅仅是作壁上观,虽说他们行事鲁莽,好战喜杀,但也绝对不是一群没有头脑的傻大个!反而个个喜占便宜,绝不做亏本的买卖!”

“新沙皇登基后,我从他的一系列政策中,看出了端倪,呵呵,他绝对按耐不住的!”连生轻啪座椅,异常轻松,“接下来,你把与金三世签订的盟约,送还朝廷审阅,请求圣上指示,而我,则留在高丽,陪他们玩玩。”

“是!”赵玉玺轻轻卷起密令,放进了替身的衣物之中。

第四十章 初战告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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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3

连生在使馆内静坐,微微闭目,默运元神后,只见泥丸宫中的元婴,比最初才几寸长的小人,长大了几分,正趺坐在六品赤皂莲上修行,那赤皂莲起先还是三品,待连生修出元婴后,便化为六品,看来这朵赤皂莲还会随着连生修为,不断的产生变化。

连生神识放开,慧眼一睁,那外面的世界尽收眼底,虽说无法覆盖高丽半岛全境,但窥探平壤城内的一切情况,还是绰绰有余的。

北高丽虽说长期贫弱,但多年来一直巩固军事力量,随时保持着一百万人的军队,巩固了政权,也变相的加剧了北高丽的财政困难,所以他们必须战争,而且必须越快越好。金三世自从与华夏签订盟约后,野心膨胀,一心想占据南高丽的所有财富,期待着重新整合高丽的一切资源。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之外,当全世界的人都认为会谈破裂,金三世会偃旗息鼓之时,其实他早已派人暗中集结了部队,随时做好了南下的打算,幻想跟他的偶像爷爷金一世般,突然发难,跨过南北国境线,扫平板门店,军临城下,让南高丽首都--汉城,再次岌岌可危!

几十年过去了,各方势力早已此消彼长,金三世也不可能像当年金一世一样,一方面,南高丽的军队早已不是胡乱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汉城附近更有米国精锐部队的驻守,最重要的是,南高丽的战争指挥权也在米国手中,更是武器精良,兵强马壮;另一方面,北高丽当年骁勇善战的原因,乃是红太祖调拨过去的高丽战团所致,北高丽积贫积弱,就连士兵也是瘦骨嶙嶙。北高丽真的可以独自打败南高丽吗?

金三世象征性的给罗刹国和华夏国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发兵了,生怕夜长梦多,国库所积存的粮草等资源,也足够支撑他们三个月的了,就在半夜,北高丽的一百万大军终于出发了,这一百万人拥有的忠君思想,不亚于倭国武士,所以能爆发出额外的战斗力,再加上南方金钱、美女的诱惑,更是迫不及待地渴望杀戮!一句话,穷怕了!

连生见大军出发,便遁出神足通来到蒲将军的身边,如今,他的身份是那北高丽的御用法师!只见他披着一袭玄色袍子,将面部牢牢盖住,就像是一只处处游荡的幽灵,可笑的是,胸口还别着金三世的头像胸针,说不出来的怪异。

连生念动雷诀,手诀变换,霎时,大团大团密不透风的乌云蓦然出现,将平壤上空层层遮住,四面传来阵阵雷声,就像是出战前的助兴,电光闪烁,将一百万人的脸孔同时印亮,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冷酷与杀意!

“蒲将军,我已施法屏蔽了城内的情况,米国的间谍卫星,是发现不了贵国部队的军事部署的。”连生向蒲将军解释着,虽说他蒙着玄袍,诡异非常,但声音还是如同和煦的暖风,让人无法抗拒。

“嗯,高丽花郎道的儿郎们!扫除南方走狗,收拾三千里旧河山的时候到了!”蒲将军声嘶力竭的怒吼着,“高丽之主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万岁!”

黑压压的人群齐声呼喊着,声势惊天动地,战争的机器就要开始启动,无情的杀戮就要拉开序幕!连生看着这一百万人,心中感叹:想我华夏,官兵何止一百万?还尚且没有完成统一大业,这小小高丽,就是大战前夕的血祭!可悲可叹,天道运转,人力卑微,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是宿命无聊时的游戏,这些鲜活的生命,也许明天就要湮灭,连蝼蚁都不如!世界末劫,世界末劫,我还能不能取得那一线生机?!

连生居然想得呆了,直到听见车辆人声的鼎沸,才回过神来,慢慢隐藏在黑暗之中,就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此刻,北高丽的高层领导当然是躲在豪华的府邸中,耐心等待前线的捷报,这次出征的高级将领,全是清一色的青壮年,身材瘦弱,但眼光中精光四溢,个个都是沙场的好手!

连生站在金三世身旁,传达着红朝的指令,眼前的金三世,由于初次接触战争,难免有稍许的紧张,华夏国最新研制的战争机器,已经陆陆续续装备在北高丽各个部队之中,但是却迟迟不见红朝派部队相助,金三世想起那驻扎在南高丽的米国精锐部队,也不是没有担心。

华夏国当然不会傻傻地将自己的有生力量白白送到高丽受死,只是将资源、武器源源不断地输送而来,静观其变,等各方有反应之后,再作打算!连生只是劝他耐心等待,这高丽国的江山永远是金家的,一说完,便随军南下,时刻监视着米国部队的动向。

北高丽南下的战况大出连生之所料,原本以为南高丽能抵挡一时片刻,等待米国救援,可是他们却连连败退,丢盔弃甲,北方一百万人的部队,大概还有几百公里的路程,就会赶到汉城城下了。

“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连生感叹着,“奇怪,这两万驻扎的米**队,怎么全部没了踪影?”

连生没有也不可能直接参加北高丽的军事指挥,他仅仅是一名随军的法师,在科学昌明的现代,一般人是不会知道其间的厉害关系的,只有各国最核心的领导层才可以运用这些神奇的修士,或消除天灾,或平息**,或互相争霸。

人类的历史上,各种重大的事件,毫无疑问都有修士的参与,其毁天灭地的力量,却让各国承受不住,甚至恐惧。直到各国签订了修士不准参与国与国之间的战争的合约后,才逐渐在平民眼中淡化,修士最终成为了传说的代名词。

北高丽的百万大军,并没有扎营休整,反而马不停蹄地朝汉城赶去,连生心生警兆,虽然给了作战的将领明显的提示,但还是没有作用,因为他们异常亢奋,巴不得毕其功于一役,直到天色渐晓,黑压压的大军终于围住了南高丽的都城,但将士早已疲倦不堪,只得口服激素药丸,保持盎然的战斗力。

连生用慧眼观察汉城,竟然发现没有一兵一卒!就像是一座偌大的空城,暗道:不好,金三世这次要做赔本的买卖了!

此时千里之遥的平壤城,万景台中,金三世一脸春光,由于初战告捷,他亢奋地喝了好几大杯美酒,那些元老们又开始大颂赞歌,说得他飘飘然,酒至深处,金三世和几个老家伙开始跳起传统的高丽舞蹈,欢乐整夜。

华夏红朝,帝京皇宫中。

帝号已经是红武宗的红环,正披着滚金龙边的华服安坐在龙椅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鉴赏着手中的黄金龙剑,股股王道之气在他身后涌现,形成一条五抓黄金龙,破空而起,在大殿内盘旋长鸣,一统天下的王道气息,浓得化不开,遍地都是耀眼的金光。

红环调整坐姿,双手结印,头顶忽地漂浮出一件物事,居然是华夏五千年流传下来的传国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自顾自地散发出精纯的青光,四周无穷的灵气,全都受其导引,灌入红环天灵盖中,在他周围,恍惚间有历朝历代的诸位明君霸主的幻影浮现,不断给予加持。

红环周围的灵气,渐渐相互缠绕,最终形成无可匹敌的旋风,将大殿内的物事全都毁坏殆尽,只听得他轻喝一声,那把黄金龙剑顿时幻化为一条五爪神龙,在他身边盘绕不定。

“圣上,历代帝王所学之术,您已臻化境!接下来,就要大展宏图了!”

一道飘渺的声音,若有若无的响彻大殿,红环收了玄法,眼前赫然出现那有关部门的三巨头,乃中先生、左先生以及右先生。红环开口说话,早已没了先前的轻浮,反而越加的醇厚,给人一种错觉,这就是天下之主的音色,只听得他说道:“三位先生,没想到这传国玉玺还有如此多的妙用,我所修炼的王道真龙气,突飞猛进,一般的修士是拿我没办法了。”

“圣上,高丽半岛已经拉开帷幕了。”左先生道。

“妙!妙!”红环轻抚黄金龙剑,顿时发出一声声的龙吟来,“据我所知,罗刹国的沙皇修的乃是霸道之气,这场好戏,他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圣上,可别忘了红太祖的教训!时间越来越短了,高丽战败事小,可是拖延了华夏崛起,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中先生侃侃而道,“连生在高丽坐镇,暂时出不了什么问题,就看‘那边人’的反应了,大不了,撕毁各国修士不参与战争的协定。”

“朕很清楚。”红环依旧抚摸着手中黄金龙剑,眼中精光闪烁不停。

“杀!杀!杀!”一向缄默的右先生,居然阴仄仄的嘶吼着,想必他一直在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杀意。

“哈哈哈!好一个杀!”

红环手中金光一闪,只听得一声金石相击的清脆之音,那把黄金龙剑早已深深插入地面,唯有剑柄留在外面。

第四十一章 空城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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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4

连生端坐在北高丽大帐之中,默默无语,一群年轻的将领正围住沙盘讨论不已,这时候一名小兵急速走来,道:“报告崔将军!根据空军发回的信息,汉城完全是座空城!”

崔将军抬起头,只见他蓄着小胡子,脸型瘦削,俨然是这群将军的首领,他兴奋的大叫道:“诸位!敌人已经被我们高丽雄师吓退了!我们立即进城,占据南方伪朝的都城!”

“高丽之主万岁!万万岁!”

整个大帐内,全是洋溢着一股必胜的欢快气氛,连生也不想打破这和谐的氛围,但想到如若北高丽全军覆灭,华夏国的压力也会陡增,只好说道:“诸位将军,你们看过《三国演义》吗?可知道诸葛氏的空城计?”

“噢?”崔将军这时才发现连生的存在,似乎记起来,他是个随军的法师,还是红朝派来的,心中升起一阵厌恶感,暗骂道:哼,最恨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还是华夏派来的!高丽的战争,当然高丽人做主!

崔将军假装和颜悦色,道:“法师,这是现代战争,您的那些法术不管用的。”

“是吗?”连生早已听见他内心的说辞,道:“既然如此,我身为局外之人,也不必过多废话,将军可否先派一小部分官兵潜入城内探听虚实,大军还是驻扎在城外为妙!”

“这?”崔将军想了片刻,暗道:这法师是红朝派来的,我们收了他们那么多的外援和武器,也必须给点面子。

“好吧,法师,我听您的便是。”崔将军说完,便立刻召集部队,打算冲进汉城,收刮一些战利品,他们可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连生微微摇头,看来他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崔将军在百万官兵中挑选了一只百人的精锐部队,全都装备着红朝最新的单兵武器,可以说是武装到了牙齿,正浩浩荡荡地闯入空城之中。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那群官兵竟然音讯全无,无论用什么信号也联系不上,崔将军并没有在意,再度召集起一支百人的队伍,但是结局都一样,同样的毫无音讯,崔将军直气得面皮发紫,怒吼道:“全都把炮管架起!将这汉城轰炸成渣滓!”

“不行啊!崔大人,汉城毁了,万一大王怪罪下来可怎么办?这汉城可是将来大高丽的南都啊!”一名较为机灵的小将连忙劝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延误战机可是死罪啊!蒲上尉,你说怎么办!”崔将军年轻气盛,一时却没了办法。

那个机灵的蒲上尉,用眼神瞟了瞟连生,道:“问问这位法师!”

崔将军无可奈何,只得低三下四地向连生询问,连生不屑笑着,旋即,亲自带领若干精兵迈入汉城,一探究竟!连生犹如鬼魅般遮住周身,行走在宽阔的水泥地板上,简直听不见他的任何脚步声,身后的高丽官兵们,都是异常谨慎地端着钢枪,步步为营地走动着。

“咦?”

连生目力深远,只见这条街道的极远处,有些异样,便连忙制止住身后高丽兵的步伐,静下心观看时,原来全是人类的肢体残骸,地面上的鲜血早已凝固成了一整块,周边的商铺都是破烂不堪,似乎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连生继续带领众兵士朝死尸走去,这时高丽兵们才发现地上躺的死尸,正是他们朝夕共处的同伴,顿时紧张起来,四处防备,枪栓刷刷作响,连生见这些士兵的身体,都是被外力强行撕开,伤口处皆是种种猛兽状的利爪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连生正欲看出端倪,只听见身旁的士兵突然惨叫连连,猛一回头,居然都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连生心知不妙,雷诀念出,双手顿时长出五行天罡雷阴爪来,根根闪动着五行阴雷的威力,犹如人形野兽。

“唰!唰!唰!”

一道道的黑影在空旷的街道上左右跳动,上下飞舞,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来,嗖!一道黑影直冲连生飞来,力道之大,在空中发出剧烈的破空锐响,连生脚步变换,及时侧身躲过,雷阴爪猛然插在那道黑影身上,只听得嘭的一声,那黑影被雷火炸得粉碎,散落在地上。

连生上前一步,待看得仔细,这黑影居然是一名身穿米国迷彩军服的白人男子,准确的说,应该不是人,因为此白人男子面孔已然兽化,双手长着锋利的兽爪,浑身长满如针般的刚毛。

“吼!呼!”

其余四道黑影见自己同伴被杀,皆停止高速跳跃跑动,站立在连生面前,此刻如若常人在场,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了,只见这四人身穿米**服的白人或者黑人,都是一副人不人、兽不兽的面孔,一律恶狠狠地盯着连生看,似乎他仅仅是一份可口的大餐。

“呵呵,难道米国已经堕落成这样了,人兽杂交?”连生笑骂道。

“高丽人!你们居然敢一意孤行,强行侵略南高丽!”一名米国白人士兵,磨牙利齿地吼叫,长长的獠牙露出了嘴外,散发出血腥之气。

“这可是我们米国最新的转基因成果,士兵兽化,足够以一敌百!”一名黑人士兵,胸口狂暴的肌肉撑破了军服,双手大如熊掌。

“费什么话!杀!”

四名兽化的米国士兵,分为四路朝连生杀来,速度之快,来势之凶,无法抵抗,好在连生无所畏惧,双手一伸,十指幻化的雷阴爪顿时暴涨一尺,仅在一个回合之内,就将当先冲来的两名士兵切割成两截,均散发出焦臭的气味。

剩下的兽化士兵却也识相,急忙跃起三丈高来,沿着高楼墙壁四处逃散,这点伎俩,怎能入得连生慧眼,只见他遁起神足通,转眼来到一个士兵身边,一抓撕碎,接着又出现在另一个士兵身边,一脚就塌碎了头颅,地面上一片狼藉而已!

连生想道:这米国兽化的士兵可不仅仅只有这几个!不好,城外的大军遭殃了!

连生遁起一道火光,站在汉城城楼上,四处景象一览无遗,只见那百万大军之中,有一群身穿米国制服的士兵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均留一地的死尸,北高丽的利枪巨炮皆捕捉不了他们的身影,原来正是那兽化的士兵!连生粗约一算,仅仅在这一刻,就有不下千人的高丽士兵阵亡,如果米国全军推行兽化转基因,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连生从城楼上急速跳下,就像一只急速俯冲的鹞子,空气因剧烈摩擦而发出尖锐的声响,他心神一动,般若烈焰顿起,形成一道高达三丈的火墙,将那群肆无忌惮的兽化士兵全都围困起来,直烧得他们呼天喊地,这时,那群高丽士兵才重新镇定反击,人人端起机枪,突突地扫射死他们。

崔将军看见连生所使用的大神通,不由得惊为天人,连忙跑到他的面前,大呼小叫,道:“法师威武!法师威武!这些米国人居然养有怪物!怪物啊!”

连生风淡云轻似的站在疆场之上,黑色长袍笼住周身,使众人看不清楚他的面目,反而觉得他神秘无比,都齐齐地看着他,希望他能想出一个法子来。

“崔将军,将大军化整为零,用红朝的攻城狮、装甲车开头,迅速退回国境线北边!也许还能保留大部分的实力!”连生看着远方,只见四面都是黑气滚滚的杀气,才不假思索说道。

“嗯?”崔将军心中不屑,想他堂堂百万军队的总头领,怎么可能会主动撤退,放弃这一座大好的城池,正在踌躇之间,大军周围突然涌出一圈圈黑压压的人群,更有无数重型机械架起,黑黢黢的炮孔,随时准备发射不人道的炮弹。

“得了,这姓崔的,准会被金三大卸八块的。”连生干脆就站着不动,看这些狂妄的小将们有什么花样。

“不好!全军突围!全军突围!”崔将军大叫一声,大军未动,那米国的炮弹就仿佛听见了命令般,全都不要命地朝大军中射来,顿时,冲天的火焰、气浪扑面而来,高丽士兵损失惨重,连灰都没有剩下,接着就听见一连串机械转动的声音,咯吱咔嚓,无数标有米国国旗标志的战争机器人,快速杀入了人群中,惨叫声不绝于耳。

连生不由得感叹:现代战争,可不是人数多,就占得上风。

“法师!大(和谐)法师!快救救我!”

连生虚眼一瞟,透过战场中的重重黑雾火焰,只见那蒲上尉一脸狼狈地跑了进来,浑身破烂不堪,一把就死死抱住连生大腿。

“你帐下还有多少人?”连生问道。

“损失惨重!损失惨重啊!还算我比较谨慎,在崔将军杀到汉城之前,冒着天大的胆子,偷偷调开了六十万人马,潜伏在国境之北!”

连生眼前一亮,这小蒲明显比小崔可靠多了,看来今后高丽大军的总头领,非他莫属了。

“走!”

连生一把提起蒲将军,神足通开始瞬移,刹那间就离开了汉城。

第四十二章 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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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国境之北,往下一看,果不其然,六十万大军整装待发,连生放下蒲上尉,吩咐他将大军调回平壤拱卫,自己则亲自去万景台,向金三世汇报战况,许诺给蒲上尉一个天大的爵位。

万景台中,金三世喝得醉醺醺的,连生如入无人之地,避过重重警卫,来到他的卧榻之侧,仅仅用手一点,那金三便立即清醒过来,迷糊道:“连上师?!怎么样了?占领汉城了吗?”

“哼,目前至少有四十万人被米国围困,能杀回多少就看崔将军的本领了!”连生淡淡说道。

“啊!”金三世从床上猛地坐起来,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全军覆没了?!我北高丽完了?”

“这倒没有,蒲上尉还算机灵,剩下的六十万人马已经开始回防,大王可要做好苦战的准备了。”连生说道。

几日后,那倒霉的崔将军破天荒地带了几千人逃回了平壤,金三世震怒,惩罚他世世代代都去黑窑挖煤,而蒲上尉理所应当的当上了三军统帅,米国政fu对于战争,向来雷厉风行,早已运用强势媒体通报全球,说是邪恶的北高丽妄图侵略南高丽,但被英勇的米**队所打退,为了自由、民主,米国已经决定全力协助南高丽,以解放北高丽受苦的平民百姓。

整个娑婆世界开始沸腾起来,舆论一片倾倒,皆对北高丽口诛笔伐,更让金三世头疼的是,米国已经在仁川登陆,三艘航母虎视眈眈,此刻的北高丽已经被轰炸得惨不忍睹,无数房屋、农田被毁,部分百姓在米国内线的怂恿下,也开始了暴(和谐)动,金三世连连向罗刹、华夏发出无数求救电报,皆无回应。

连生和侯镇山只能保障金三世的安全,随他潜入了北高丽早已修好的地下设施之中,准备长期的苦战。

华夏国,帝京。

红环依旧穿着豪华的帝王龙服,面前立着一台巨大的电子屏幕,画面上显现的是一名白人男子,穿着由白熊皮缝纫而成的绒毛裘服,无比的雍容华贵,面孔虽说清秀,但与红环的王道之气相比,却是无穷的霸道杀戮,此人正是罗刹国新登基的红色沙皇!

沙皇似乎正和红武宗讨价还价,互相扯皮,二人围绕高丽半岛的局势,谁也不想当出头鸟,因为米国的强大,是有他强大的原因的。沙皇话锋一转,道:“武宗皇帝,当年罗刹红朝解体,有一件镇国法宝不知去向,不知道贵国有什么线索没有?”

“呵,沙皇陛下,当初祭炼这件法宝的材料可都用得是我国国宝,红太祖为了夺取华夏政权,换取你们支持,将此宝寄放在罗刹国内以当回报,解体后,我们对此物也是毫无线索可言。”红环道。

“好吧!那就等你们找到之后,我才可能会答应发兵高丽!”沙皇双手叉腰,其说话的气度跟一头白极熊的气息毫无区别。

“高丽有我们足够了,我希望沙皇陛下能偷袭米国本土--阿拉斯加州。”红环冷笑着。

“武宗皇帝好大的胃口!我十分喜欢!哈哈哈!”沙皇大笑起来,抖动着浑身的熊裘大衣,“难道正式向米国开战了?如果没有那件宝物镇压气运,我可不敢贸然出击!”

“不然还能怎样?”红环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只要陛下能出兵,我就派人将宝物找到,并且双手奉上!”

“好!痛快!”

商议已定,红环闭目思考,那无处不在的三巨头,已经悄悄站在红环身后,中先生仍然是率先发话,道:“圣上,真的要把那件秉承火德土运的宝物送给罗刹国?罗刹国狼子野心,当年,我们好不容易与米国合作,才里应外合,将之解体,更是夺回了本属我朝的宝物,彻底消除了北方威胁!”

左先生补充道:“新沙皇想借宝物重建罗刹红朝,对我国实在是个威胁。”

“三位先生,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天下火运已过,我华夏从来都是天下土德之所在,那件宝物只有在国内才能发挥出无穷妙用!罗刹国不识天数,让他们折腾去吧!”红环慷慨激扬道。

“杀,杀,杀。”右先生默默说着,声音如同看不见的丝线,在大殿内缠绕。

不久后,沙皇围魏救赵,破天荒的出兵阿拉斯加,占据了米国孤悬西北的州府,天下震惊,米国不得不重新部署军力,中东诸国更是蠢蠢欲动,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大势更加的扑朔迷离起来。

北高丽压力骤减,米国的航母早已齐聚阿拉斯加,金三世也顾不得什么仁义道德了,可是红朝任然没有派部队来,仅仅是各式各样的武器装备和战争机器人,这样也聊胜于无,北高丽大军再度南下!卷土重来!

这次由蒲将军领队,连生随行,兵分三路直下,在预期的日子里,顺利杀到汉城城外,连生带着侯镇山,为其大部队开路,一只数百人的兽化士兵早已严正以待,连生向侯镇山说道:“镇山,为师要测验一下,你最近的修为!”

“嘿嘿,镇山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侯镇山咧嘴大笑,夹带着一阵旋风飞奔而去,手中石锤,上下飞舞不停,仅仅几个回合就将那群兽化士兵砸为肉泥,毫无反抗之力,侯镇山正想回复连生之时,耳边传来阵阵机械之声,嗖嗖几声,天空飞来几枚黑点状的东西,原来是米国的弹道导弹。

侯镇山呐喊着,竟挥舞石锤迎上前来,似乎想将导弹彻底击爆,只听得一阵巨响,空中闪现出耀眼的光芒,待烟尘平息后,侯镇山安全落在地面,毫发无伤。这时,米国的战争机器人不断从地下涌现出来,流线型的外表,精密的构造,正是米国科技的集大成者。

这些仿人形的战争机器人,浑身上下都是致命的武器,而且速度极快,不需休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时它们统一举起手中炮管瞄准侯镇山,无数子弹炮火齐射,听见侯镇山磔磔一笑,三枚避尘珠随心飞出,顿时沙暴迸发,隐藏住他的身形。

战争机器人眼中红光频现,已经瞬间锁定住侯镇山的身体,又是一轮的猛烈炮击,吼!一声怪叫,风沙之中跳出一只遍体长满黑毛的大猴子来,小山般的体格威震四方。

“嘻嘻,咔咔!”

侯镇山显出原形,乃是一头千年暴猿,只见他如同捉弄玩偶般,或踏或扯,或撕或拉,将那些无坚不摧的机器人毁得惨不忍睹,他似乎还意犹未尽,不得已才回到连生身边。

连生满意地点点头,一声令下,大军席卷而来,终于顺利挺进汉城,汉城居民早已在多日前就望风而逃,往南方逃去,高丽士兵们在城内大肆收刮,无恶不作,这就是人性,无法阻挡,好在普通平民早已避开,否则谁也说不清楚,会上演怎样的人间惨剧。

“妈的!一个女的都没发现!”

一名高丽士兵正跟同伴抱怨着,他们人手一瓶高档洋酒,包裹皆是鼓鼓的,想必是收获颇多。

“是呀,就算是白人妞也不错!嘻嘻!咦?不会吧!还真有!”

一名士兵遐想着,刚刚把一条鸡腿塞进口中,一抬头就看见街道的对面,正孤零零地站着一个白人小萝莉,不由得淫(和谐)心大起,赶快呼朋引伴,将这小萝莉围住,只见这萝莉大概六七岁左右,金发碧眼,身穿哥特式的黑色套裙,一手拿着个毛茸茸的泰迪熊,一手拿着根颜色绚烂的波板糖,异常可爱。

“喂!小孩!你从哪里来!你家大人呢!”高丽士兵笑吟吟问道。

“你们肯陪我玩么?”小萝莉弱弱说道。

“嘻嘻,好啊,叔叔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一名高丽士兵试图去抱她,就在这时,小萝莉眼中金光一闪,一道光状的十字转法(和谐)轮从她瞳内射出,那名士兵来不及惨叫,早就被轰得四分五裂,其他人心知不妙,夺路而逃,可惜都被小萝莉的金光所射杀。

“我们来玩躲猫猫。”

小萝莉没有借助任何外力,竟在空中飘浮起来,眼中金光四射,化为无数的十字转法(和谐)轮,轰向地面的人群,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光光是人,就连城内繁华的建筑都被毁得一干而尽,无尽的杀戮再次上演。

连生此刻正在城内游荡,因为不愿看见士兵们的疯狂掠夺,而独自和侯镇山在安静的地方散步,突然,耳边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睁开慧眼观看时,才发现这小萝莉的所作所为,认出她便是当日保护米国大使馆之人。

“有情况!我们走!”

连生使出神足通,比侯镇山先行一步赶到事发现场,这时,士兵们都对空射击,各种武器设施不要命地往上空发射炮弹,只听见那小萝莉咯咯发笑,无数光幕在身边浮现,这些炮弹所产生的烟雾,连小萝莉的裙子都没有弄脏。

“哗!哗!哗!”

十字金轮无边无尽,如同地毯式轰炸一般,将小萝莉脚下的任何物事,都毁灭得一干二净。

“小妮子,够了!”连生迎风而起,和小萝莉面对面的交谈。

“呵呵,你终于肯陪我玩了。”

小萝莉吐出柔软小巧的红舌,轻轻舔了舔手中的波板糖,顿时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第四十三章 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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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6

“你究竟是谁,大哥哥很好奇哦!”

连生看着这可爱萝莉,意味深长的说道,暗中却使出五行天罡雷阴爪来,心念一动,两把除魔利器呼啸而出,在他身边盘旋不定。

“我叫爱丽丝,我爸爸认得你。”爱丽丝乖巧地用脸庞蹭了蹭她的泰迪熊,娇羞无限,实在是可爱无比。

“你爸爸?小萝莉,我不想动手,米国不至于只派你来吧!快回家去吧!”连生莫名其妙道。

“不,我想你陪我玩!”

爱丽丝猛一抬头,却是一眼的邪气,这邪气似曾相识,不容连生停顿反应,她双眼所幻化成的十字金轮,光速般朝连生打来,亏得他早与阴阳轮盘灵肉一体,轮盘瞬间变大,成功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只听得当的一声,金光打在阴阳轮盘之上,一时金光四迸,铿然作响。

“下手挺狠的啊!”

连生神足随心,在爱丽丝周围一闪即逝,幻化为无数虚影,爱丽丝也不闲着,悠闲地品尝着波板糖,眼中金光四溢,十字金轮瞬时发射,仿佛永不枯竭般,漫天遍地都是金光,竟将整座汉城映成了金城,煞是奇特!

连生不断用神足通瞬间转移着,躲过一道又一道的致命金光,此刻正想办法如何才能制服爱丽丝时,就远远听见侯镇山猖狂的笑声,大叫不好!这侯镇山不知轻重,如果贸然对上爱丽丝,可能会被她的十字金轮所射穿,千年道行毁于一旦,连生也会损失一员猛将,得不偿失!

说时迟那时快,侯镇山夹杂着无穷的风沙,从远方席卷而来,恰似那远古魔神般,挥舞开山石锤,一条条旋风产生,绞得爱丽丝的金光黯淡不已!连生连忙用他心通警示侯镇山,叫他不要靠近爱丽丝的十字金轮!

可惜迟了,那爱丽丝看见侯镇山的到来,又是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无数十字金轮瞬间朝他袭来。侯镇山开始不在意,可等他身体外的风沙被金光消耗殆尽之时,才发觉不对,随即鼓动浑身妖力发动三枚避尘珠。

“妙济法身,沙石合体!”

心念所至,无数沙石凭空出现,各分五道,形成一条条的沙石状巨龙,分别缠住侯镇山的四肢和头部,沉闷的吼叫声四处扩散,响彻天地,只见那团沙石逐渐膨胀,最后完全将侯镇山包裹住,黄光一现,居然化为了一尊几十余丈高的沙石巨人,三枚避尘珠围成一个倒三角形,镶嵌在巨人面部,此乃侯镇山借助避尘珠所修成的“妙济沙石法身”。

“玩泥巴!玩泥巴!”

爱丽丝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侯镇山的身上,连生也暗暗惊喜,没想到这憨子侯镇山,还有如此大的潜力!

这个沙石巨人犹如巨灵神般,神威无敌,似乎在他的一拳之下,就可以毁掉这方圆百里的地方,头部竟随着避尘珠的闪烁,发出侯镇山的声音。爱丽丝默默看着,眼前金光不断积聚,就像是涓滴细流,汇集成海,慢慢化为一个巨大的十字金轮,在空中迸发出刺眼的金光。

“这个泥娃娃不好看,重新捏一个吧!”

天地间金光一现,十字金轮呼啸而去,便重重打在侯镇山那“妙济沙石法身”的胸口处,咔嚓一声,沙石巨人的胸口应声龟裂,产生无数裂痕来,这爱丽丝的法力竟然如此之利害!

“小姑娘的力量比我还大啊?”

沙石巨人发出侯镇山的声音,法身上更是响遍无数悉悉索索的细声,就像是一窝窝的蚂蚁在沙盘上的摩挲声,沙石巨人胸口的裂缝自动愈合,仿佛没事般,依然倨傲在汉城之内。

“呜,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要重新捏一个泥娃娃!”

爱丽丝撒起娇来,白扑扑的脸蛋微微发红,眼中邪气越来越盛,完全就给人一种异常恐怖的感觉,看不出在这小小身躯中,究竟隐藏着多少恐怖的力量。就在此时,巨人般大小的十字金轮开始浮现,不要命地打在沙石巨人身上,奈何速度太快,让人完全看不清任何轨迹!

沙石巨人发出远古野性般的吼叫声,开始急速奔跑起来,本以为他巨大的身体会带给他运动上的迟缓,结果却出人意料,巨人的运动依然矫健,脱如灵猴,看来是秉承了侯镇山的天生属性。

金轮飞舞,直打得沙石巨人尘土飞扬,整个汉城都笼罩在金光沙尘之中,沙石巨人不断冲锋,身上被打落的沙石瞬间补充完毕,一拳就打出一座小山大小般的沙石来,整幢整幢的高楼都被击垮。可是当小山砸到爱丽丝面前时,忽地减慢了飞行速度,皆被她用金光一一打碎,沙石就只好落在她的下方,渐渐积少成多,凭空出现一座沙石累积的高山,实在是厉害无比!

连生见爱丽丝如此威猛,不由得微微咋舌,也顾不上什么以大欺小的俗念了,旋即,祭出天罡五雷符,顿时,天地异变,无数乌云蜂拥而至,遮盖了汉城的上空,云层中传来震天的雷声,似乎在积聚着什么恐怖的力量,由远及近的电光犹如金蛇般,四处穿梭不定。

“咦?要下雨了?”爱丽丝歪着脑袋,自问自答道。

话音一落,水桶粗细般的五行阳神雷朝爱丽丝头顶轰击下来,夹带着毁天灭地的神威,可诛世上一切邪魅!虽说爱丽丝头顶有重重凝为实质的金光防护,但还是被五行阳雷所射穿,五彩毫光互相转化,半天无法平复。这时的爱丽丝,金色的卷发、粉扑扑的小脸由于被雷电所击,均变得黑黑的,一个白人小萝莉转眼间变成了非洲的小女孩。

侯镇山找准时机,终于突破十字金轮的围困,一步就跨到爱丽丝的身边,粗壮的巨手死死握住她那弱小的身躯,自顾自地嘿嘿狂笑。连生还没有松气,天空中的五行阳雷再度汇集,时刻准备着再来一击。

爱丽丝低着头,不知道在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侯镇山好奇问道:“小妮子,是不是想家了,哈哈!”

“你们这些坏人,居然弄脏了爸爸送给我的裙子!裙子!”

侯镇山一脸茫然,他可不会任何的怜香惜玉,突然间,他感知到抓住爱丽丝的右手,不断传来一股不同寻常的法力波动,侯镇山用力一握,试图彻底将这条小生命抹去。

“呀啊!”

爱丽丝突如其然地哭叫起来,巨大的金色音波犹如水中涟漪,不断扩散开来,沙石巨人的右手顿时化为虚无,随着音波的持续扩散,侯镇山的沙石法身悉数崩溃,只剩下一个偌大的头颅,掉落在地上,砸出一处深坑,恐怖的是,整座汉城的建筑都被这无孔不入的音波所破坏,城内还没来得及逃的士兵,脑袋直接被音波炸掉,死伤无数。

连生封闭六识,屏蔽音波,肉身躲入阴阳轮盘内的白骨坛城,才侥幸逃过一劫,连生睁开慧眼,清楚看见爱丽丝愣在原地,一脸忧愁地整理着身上可爱的小裙子,眼中噙着泪水,楚楚可怜,嘟着嘴巴,讷讷道:“不玩了!不玩了!他们都欺负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爱丽丝腾起身子,委屈地揉揉眼睛,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便用小手拖着泰迪熊,直接化为一道金光离开了汉城,连生苦笑道:“什么叫以大欺小!真是个小屁孩!”

连生离开阴阳轮盘,急忙跑去查看侯镇山的状况,用灵识一扫才放下心来,只见那沙石巨人的脑袋开始剧烈震动,其上的三枚避尘珠毫光齐发,从内部钻出侯镇山来,他灰头垢面,不服气说道:“这小妞子,太难搞了!”

“走吧,召集高丽部队,继续南下!我们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没想到一个小屁孩都必须我们围攻才行!”连生分析着,“本以为高丽半岛,就我们两人就可以摆平,没想到啊!”

“师父,难道你想叫杜萌他们来,我可是还没打够!不能让他抢了风头!”侯镇山不服气地锤击着地面,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

“嗯,也不知道红环用的什么法子,居然让一毛不拔的罗刹沙皇,出兵直接攻击米国本土,实在是绝妙的一步好棋,眼下出了这个小妮子,也不知道还有其他什么高手没有,实在是期待呵!但也奇怪,奇怪,难道在高丽半岛上,就没有本土的修士,不至于啊!?”

连生摇摇头,看着这汉城的一片狼藉,好好的一座繁华都市,衰败仅在一瞬间,世事无常,不宜做过多的流连!但见他手诀一动,天罡五雷符登时收敛毫光,重新飞入连生眉心处温养,乌云消散,电光平息,和煦的阳光重新洒向地面,三三两两的高丽士兵从掩体中爬了出来,聚集在一起,齐声唱着军歌,迈着步伐走出城去,和城外驻扎的大部队相汇合,开始了南方的征途。

第四十四章 战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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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7

围魏救赵的效果仅仅缓得一时之急,米国的国家机器何其庞大,军事基地更是遍布全球,阿拉斯加一役,两国虽然还是胶着状态,但已经让罗刹国深陷其中,米国方面毫无压力,还有余力可以在高丽半岛投放军力。

阿拉斯加的冰原阵地上,一名六十多岁的健壮老人正举着军事望远镜,探查着对方米国阵营的排列,只见他粗壮的肩膀上,披着纯白色的北极熊皮袄,胸口裸露,全是金色的体毛,面色红润,血管喷张,留着一副斯拉夫似的大胡子,脚下零散放着几瓶伏特加酒,此人正是罗刹国征讨米国的三军总司令--伊万诺夫。

伊万诺夫最为好战,经历过第二次娑婆世界大战,战功累累。虽然临近退休,但还是主动请缨前往米国,因为与米国直接做军事抗争,正是他们那一辈人存在的唯一信念。

“嘿嘿,罗刹杂碎真是疏忽,居然敢让总司令上前线送死!”

伊万诺夫放下望远镜,眼前无故多了几名似兽似人的米国士兵,便不耐烦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挡住我的视野。”

“我们就是来暗杀你的!老头!”

兽化的米国士兵全都生出长且锋利的爪子,急速朝伊万诺夫杀来,凌厉的杀意让人无法直视,伊凡诺夫一脸的坚毅,登时捏紧砂锅般大小的拳头,一拳向他们打了过去,拳劲鼓动一团白气,白气渐渐呈现出北极熊的模样,霸气全露,竟活活将那些偷袭的士兵直接震死!

伊万诺夫所施展拳法,乃罗刹国皇室最高武学成就--霸道白熊劲,修者必须从小挑选而出,然后长年累月在西伯利亚的极寒冰原之下,淬炼**,渴饮白熊血,饥食白熊肉,修行圆满时,可空手捏死成年的白极熊。

所谓一力强十会,其拳劲霸道异常,可破世上诸多功法,曾经给罗刹国带来了诸多军功!此拳法,唯有华夏皇室所修王道真龙气,才能与之抗衡。

伊万诺夫表情平静,随手拈起地上尚存的酒瓶,一饮而尽,体表外散发的热气,似乎可以将他身边的冰雪所融化。伊万诺夫对于这次战争当然是异常的兴奋,可是常年的沙场经验告诉他,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罗刹国地缘位置与阿拉斯加颇为接近,在历史上也是他们的领土,不过转手卖给米国罢了,如今,米国在阿拉斯基经营得颇为可观,更是发现诸多的稀有资源,这一切让罗刹国后悔不已。

伊万诺夫所率领的五万大军,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耐寒猛汉,与高丽士兵不可同日而语,由于攻击犀利,早已占领了阿拉斯加半数的城镇,直接威胁到相邻的加国。

沙皇的意思是,先夺回阿拉斯加再慢慢做打算,反正不会冒失地进攻米国本土,大不了到时候与米国媾和,等拿到华夏那件镇压国运的宝物,反戈一击,拖红环下水,一口气荡平两个最危险的对手,最终一枝独开,称霸全球。

沙皇的算盘是打得好,可让伊万诺夫迷惑的是,派去对面求和的密使一个都没有回来,米国居然真的调动大军,全力收服失地,更是派出暗杀部队,不断前来侵扰,丝毫没有罢手的迹象。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米国真的想跟我们死拼?还是同时向华夏开战?疯了,疯了!”伊凡诺夫百思不得其解。

米国,白玉宫。

米国总统正在发布战争动员演讲,其慷慨激扬,风度翩翩,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世界第一强国的气派,无数的镁光灯闪烁不停,就像是天边的星星,不知又蛊惑了多少无知的平民。

这位总统乃是米国历史上唯一的异族总统,身具平民气质,形象姣好,人气颇高,给人一种感觉,他更像是一名活跃在政坛上,光芒四射的天皇巨星。

此刻,当世界人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之时,有谁会在意米国境内,乔治亚州埃尔伯特县东北部,一座不起眼的荒凉山丘上,默默竖立的那堆奇特的石碑?

这处石碑,是由五块巨大的抛光花岗石呈星状所排列而成。每块石头高十六英尺,其中四块巨石,每块重二十吨以上。它们共同支撑着一块二万五千磅重的顶石。

置顶石上有四个横面的宣言,分别用古希腊文、古梵文、古巴比伦楔形文、古埃及象形文篆刻。

顶石上的洞是一个日晷,随著太阳的移动可以记录时间,中央石柱上方正对北极星。

四块巨石有八个正面,上面铭刻着人类文字。分别用了十二种语言:英文、罗刹国文、希伯来文、阿拉伯文、身毒国文、华夏文、西班牙文、斯瓦西里文。铭刻了所谓的”新“人类文明宣言”。

.把地球人口控制在五亿以下,.智慧地引导繁殖,改善健康和多样性;.人类要团结起来,采纳一种新的统一语言;.用理性驾驭感情,信仰,传统和一切事物;.以公正的法律保护人民和国家,;.让所有国家实行自治,外部纠纷通过世界法庭解决;.避免狭隘法律和无能官员;.平衡个人权利与社会义务;.倡导真,美,爱,寻求与宇宙和谐;.不要做地球上的毒瘤,给大自然留点余地,给大自然留点余地。

石碑外,有一位拄着文明棍的优雅银发绅士,正用灰色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碑文,胸口的一枚玫瑰十字胸章,在阳光下反射着粉红色的异芒。

“终于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那位绅士极力压制住自己兴奋的嗓音,苍白的面孔逐渐开始发红,只见他用文明棍轻轻敲击了地面三下,一阵微风拂过,已然没了他的身影,石碑依旧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接受露天的暴晒。

转眼间,银发绅士出现在石碑地下三千里深的位置,只见四面都是人工磨平的巨大花岗岩,在他面前赫然出现一道石门,其上有一花纹,乃一规,一矩。他用右掌轻抚其上,石门立刻向两边分开,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显露出一条光明的狭长甬道来。

“哒哒哒。”

绅士踽踽独行,皮鞋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甬道四周,令人惊诧的是,掩盖在粗犷的石头之下,竟全是现代化的构造!

银发绅士在一处正方形的台阶上,停住脚步,双手拄棒,霎时,周围场景变换不定,最终将他送到一间黑气深深的殿堂,此殿堂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幽暗阴沉,唯独供奉着一尊羊头人身的神像,姿态奇特,双腿盘坐,肋生双翅,右手指天,左手指地,头顶插着一个火把,点点火花,更显得狰狞恐怖。

地面上铺着黑白二色的方格地板,一群身穿黑色长袍,带着不同面具的人类,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又像是一场私家的高级酒会。

“罗伯特,你又迟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面具人,用不耐烦的声音训斥道。

“我尊敬的大祭司阁下,如今圣会计划刚刚开始,我实在是兴奋得有点不能自持啊!所以才从圣碑林朝圣回来!”罗伯特摘下帽子,优雅地移动到左胸口以示敬意。

“怎么又不戴面具!要不是...快入座吧!”大祭司道。

“我这张脸,本来就是一副面具。”

罗伯特重新戴好礼帽,一边走向座位,一边微笑向人群示意,殿堂内有许多座位,凭借标志而划分为不同的派系,而罗伯特所落座地方的标志,跟他胸口上的别针一模一样,正是粉红色的玫瑰十字架。

“啊,宇宙唯一的真神,带给我们三重伟大之光的真神,我们作为您永久的奴仆,正迎接您真身的到来!”大祭司念道着,接下来便是大段大段的隐秘诗篇,其下的人群也全都虔诚的祷告,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仪式。

仪式结束,大祭司手拿一部法典,喃喃说道:“各位也知道当前的形势,正是我们实施计划的最佳阶段,圣会千百年来的追求,也许就在我们这一代实现!这是个最糟糕的年代,也是个最精彩的年代!”

“罗刹国一脉也真是劣等民族,天真以为两方可以通吃,没想到,我们最希望就是这种状态!世界大战的序幕已经拉开,我已经通知欧洲分会的大祭司,即日起,就会暗中操纵欧洲列国合并,重新组建东征十字军!两面包抄罗刹、华夏,这颗美丽的星球,永远是伟大高贵、纯洁智慧的神之子民--央格鲁撒克逊的天下!”大祭司举起手中法典,手舞足蹈。

“大祭司,十字军重组,我们圣殿骑士决不能袖手旁观!”

一群高大强壮的黑袍人,从他们所坐位置全数站立起来,浑身散发出只有军人才有的煞气,他们的胸口的标志乃是两人一马的勋章。

“加洛德耳!十字军当然是由你们圣殿骑士团指挥!”大祭司命令道。

座中的人群皆是异常的冷静,仿佛是一个个毫无生气的幽灵,这时,罗伯特微躬着身子,起身笑道:“尊敬的大祭司,罗刹国是落了套了,可是华夏还没反应,依旧一兵未出高丽。”

第四十五章 棒子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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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8

大祭司的白色面具在这幽冥的环境下,开始光与暗的扭曲,只听得他恶狠狠地道:“华夏红朝垃圾人口最多!占据了世界太多的资源!为了我们种族后代的延续,必须要彻底铲除他们!既然他们不发兵!那我们就逼着他们发兵!”

罗伯特拍了拍手,一脸的赞同之色,道:“虽然我们把握着全球局势,甚至是极其微小的细节都不曾忽略,但据圣会星象馆的魔导师说,华夏诞生了一颗灾星,正是悬在我们头顶的阿喀琉斯之剑,不能不察,还望大祭司不要过分轻敌!”

“噢?哈哈哈哈!”大祭司随即狞笑起来,“罗伯特?克里斯蒂安!难道你在质疑真神的圣力吗!”

“不敢不敢!”罗伯特一时语塞,将礼帽压得低低的,闭上那双清澈的灰色眼睛,安静地坐在位置上。

“不管华夏有什么变数,都是一群被淘汰的种族呵!我们才是人族中的正统!正统啊!”

庞大的羊头人身神像,足足充塞了殿堂三分之一的空间,随着大祭司的笑声,神像的双眼突然转动朝下,俯视着这群黑袍人,绽放出诡异的魔光。

米国的建立,都可以说是由他们这群人类中的佼佼者,一手策划的,两百年来,打着米国的旗号战胜过诸多的超级强国,如今,为了灭亡华夏人种,也是做了长达一百年的算计,原本打算扶持前朝的草头天子,彻底控制华夏,不料却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为红太祖的千秋大业,铺平了道路。

至此,草头天子顺利转进夷洲,在米国的扶持下,夷洲的繁荣还一度强过本土,可悲这些遗老遗少们,米国仅仅是把夷洲之人当做基因武器的试炼场,眼前,专门针对华夏人种的基因病毒就要研制成功,华夏道统,危在旦夕!

欧洲和华夏之间,存在着大片以伊斯兰为信仰的阿拉伯国家,米国早已将势力扦插其中,为欧洲十字军的东征埋下伏笔,只待华夏上钩,两头夹击,彻底引爆世界大战,不光可以灭绝大量垃圾人口,还可彻底绞平一统全球的对手,真乃一石二鸟之计。

高丽半岛,南北战争正值白热化。

中军装甲车内,尽管燃烧着上等的檀香,但还是驱散不了浓郁的血腥之气,连生从入定的状态,猛然睁开眼睛,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警兆连连,遂用《先天阴阳一气论》中记载的术数之道推断,可惜无甚头绪,转念一想,如若结合阿柴的六爻八卦,也许能窥得一两分的天机。

目前,侯镇山带领北高丽的花郎们,连克州县,战功菲菲,他性子活脱,又喜征伐,实在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连生心神不宁,站立在车辆顶部,极目远眺,大军所到之处,全都化为一片废墟,无数尸骨散落一旁,大火不熄。连生低头查看,只见尸首中大多数都是无辜的普通平民,心中怅然。

北高丽大军越深入南方,尸骨堆积的数量就越多,城镇毁坏的程度就越厉害,战况就越来越激烈,渐渐的,米国联军的抵抗开始频繁,北高丽军队的尸体也开始多了起来,饶是侯镇山天生神力,也经不住长期的过分消耗真元。

“嘎嘎!师父,最近的敌军越来越多了!我有点吃不消了。”侯振山站在连生身边诉苦道。

“嗯,看来米军已经开始回防了,这第一强国的名号可不是虚的!”连生思索着,“罗刹国一向虚与委蛇,肯定只会将大军囤积在阿拉斯加,然后暗中跟米国和谈,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他们交谈的间隙,军中传来急切嘹亮且尖锐刺耳的空袭警报,连生心中一动,道:“说来就来了!全军准备掩护!”

话音未毕,连生所在部队的范围内,接二连三的爆发出轰天炸声,耀眼的光线可以让人瞬间致盲,滚滚气浪扑面而来,连生和侯镇山所乘坐的装甲车,直接被气化掉!北高丽纵然拥有华夏输送来的高端武器,但遇见米国强悍的攻击,还是只有束手就擒!

“这是什么炸弹,威力竟然如此凶猛!”连生和侯镇山迅速飞出车外,并用护法神光罩住身体,才勉强抵住炸弹热浪的侵蚀。连生抬头一看,才发现头顶全是密密麻麻的轰炸机,不断向下方抛撒着芝麻般大小的炸弹。

“镇山!”连生下令道。

侯镇山心领神会,两把开山石锤回旋而去,就恰似两条龙形旋风,在阵地间驰骋称雄,旋风强行改变了炸弹降落的轨迹,统统刮向天外,全都攒集在一起突然爆炸,米国战机纷纷落下。

杀声顿起,米国联军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装甲车、坦克、战争机器人重重叠叠,一眼望不见尽头,只见当先的士兵,皆是黄色人种,手拿冲锋武器,头绑白色敢死布巾,杀气腾腾而来,口中还胡乱喊着叫嚣的话语。

连生微微叹息,这些敢死队的全是南高丽的精英士兵,如今国破家亡,当然要誓死不休!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北高丽的士兵皆是怒不可遏的操起身边顺手的武器,上阵死战不息。

侯镇山强行驱除倦意,任然使出妙济沙石法身,在阵中大开杀戒,米国舰炮立即锁定住他,导弹如期而至,疯狂地打在侯镇山身上,登时,大块大块的沙石从他身上脱落,就像是一只无(和谐)毛的公鸡,浑身上下光秃秃的。

连生提起真气,祭出天罡五雷符,只好用五行阳神雷来阻挡米军了,正当黑云聚集,金蛇狂舞之际,一道突如其来的乌光直冲连生奔来,气息暴躁,散发出死神般的绝望!

“当!”

阴阳轮盘截住那道乌光,连生定睛一瞧,原来是根长长的棒子,浑身焦黑似炭,棒身坑洼不平,又有点类似于玉米棒子!

“你们这些金家的狗奴才!屠杀了我们成千上外的无辜百姓!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呀!”

棒子乌光一现,整个阴阳轮盘竟然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晶,霎时,阴阳轮盘一阵黑光、一阵白光的交替变化,瞬间震碎冰晶,回到连生身旁,战场上,炮火喧天,生死相搏,谁也顾不上谁,连生对面已经站着个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拥有一副大盘脸、高颧骨,穿戴着传统的高丽服饰,宽大的白裤用布条打着结,头上罩着一个帽状的装饰物,怒不可遏的骂道:“你就是金家请来的法师吧!”

“对,那你又是谁?”连生整个身体都隐藏在黑袍之下,说不上邪恶,但也诡异十分。

“我是檀君神庙的神官!看我的高丽棒子!”

那根所谓的高丽棒子乌光重现,散发出极其寒冷的气流,隐隐降低了整个战场的温度,再次向连生绞来。连生意念所致,除魔利器金光大盛,庚金之气死死抗住寒流,心中暗笑不已:原来还真有高丽棒子!古人诚不欺我!

“小小贱类,还敢称神!”

连生身体一动未动,就连冷风也卷不起那黑袍的一角,金刚杵和金刚橛本是乌斯藏大雪山千年金铜所锻造,丝毫不怕冷气,竟将那根高丽棒子击打得更加的难看,高丽神官直气得跳起了大神,口中叽里呱啦的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四周温度再次剧降,天空中乌云密布,居然开始飘下大团大团的雪花来,直接影响了作战的两方,“哼,高丽棒子,看是你的冷气厉害,还是我的雷火厉害!”

连生捏个五雷诀,只见空中乌云是越来越厚,浓得如同墨汁般,电闪雷鸣,声势浩大。神官立即喜形于色,以为是自己法力所致,高丽檀君保佑,遂狂喧道:“邪恶的法师!向檀君臣服吧!”

就在神官欢呼雀跃的时候,五道颜色各异的阳神雷从天而降,可怜的高丽棒子,顿时被轰杀成渣!但雷击并没有停止,连生一鼓作气,大破米**队,阵地上全是被烧焦的残骸和机器零部件。

“什么?你...你不是高丽人?天罡五雷...你是华夏的修士!”只剩一个嘴巴的神官,在泥土中喃喃自语。

“啪!”侯镇山一脚踏碎了棒神的烂嘴,使劲捶打胸口,以示庆祝。

连生眼中闪过一道金光,慧眼、天耳、他心通同时打开,庞杂的信息涌入头脑,最近局势变幻莫测,原来就在他们率大军南下的时候,米国和他的附属国们也没闲着,竟然出奇兵空降北方,整个高丽半岛都是混斗一片,红朝将秘密训练的高丽籍士兵和武装机器大量投入,仍然没有对米国宣战,可以说是目前世界上最热闹的地方。

罗刹国和米国在阿拉斯加州互相争夺,已经连累了处在中间的加拿大,双方没有和谈,反而越打越激烈,悲剧的加拿大化为战争的炼狱,死伤无数。

“奇怪,奇怪!难道米国真的想同时开战?!”连生疑惑道,“如今,高丽半岛的局势已经炒起来了,不知道红环准备好了没有!真不希望将战祸延生到我国之内!”

第四十六章 惊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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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19

连日的攻坚杀伐,已经让连生有些厌倦与迷惑,他本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宅男,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大懒猫阿柴,告诉他什么大劫将至,更是借由天罡五雷符和那位无名老僧的摩顶授法,才开始迈入了修真的道路。

经过一连串的生死磨练,以及个人的悲欢离合,本想安静地过着平凡人的生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生,却变成了州府通缉的杀人重犯。一路逃亡,好算在阴差阳错之中,成了堂堂华夏红朝的护国上师,更是帮助红环上位,权倾朝野,谁料麻烦接踵而至,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刻。

连生修为越来越高,更是明晓了六道轮回往事,可惜依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虽说早已磨平了性子,看淡了世事,但这条路,是他不由自主走上的,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也不知道,只有在深度入定,达到物我两空的状态下,他才隐约觉察到,自己似乎正被引入一个天大阴谋的深渊,而无法自拔,只能被迫按照剧本,一步一步走到结尾,至于结局是悲是喜,只有天知道了。

连生盘腿坐在山间,任由山风的肆掠,身上的黑袍哗哗作响,淡淡道:“这世界大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华夏也好,米国也罢,谁想当霸主,谁就当去吧。”

等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连生也是陡然一惊,紧紧摸着自己胸脯,自责道:“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了?!仅仅是厌倦战争了吗?那米国可是要灭绝华夏人种啊!”

“不对,就算是当年的释迦摩尼!也没能挽回释迦族灭绝之灾,我真的可以帮助华夏崛起,重振道统吗!神通不敌天数、业力啊!不敌啊!”

连生远望无穷的星空,多么渴望像传说中的仙佛一般,飞升上界,无拘无束,就在他沉思之际,脸上光彩流转不停,就像是一台失控的电灯泡。连生顿时大汗淋淋,头发乍起,气血倒灌,居然不自不觉地进入走火入魔的状态!

眉心内的雷符降下股股电流,让连生有了些许的清醒,暗道:不好!不好!难道是天魔侵扰!

连生当机立断,手捏除魔印,下身全跏趺坐,并默诵真言,顿时八大护法神将悉数破空现身,按八卦方位为其护法静心,坐姿千奇百怪,分别为莲花坐、半莲花坐、至善坐、吉祥坐、达人坐、金刚坐、雷电坐、自在坐。八神将头顶,均浮现出一件宝物,赫然便是那佛门八宝,无尽结、双鱼、华盖、幢、轮、宝瓶、海螺、莲花。

八色佛光同时摄住连生,此刻他的脸色才逐渐好转起来,刹那间,已然入定,全力寻找天魔的踪迹!话说当时,连生在归虚之境,借助奇花异果,一举破碎金丹舍利,将元婴炼出,修炼过于迅速,无出其右!居然没有经历天魔的阻拦,实在是侥幸,但也绝非正常,总之,连生的存在就是一个异数!

连生体内,紫府灵台中。

浑身紫色闪电缠绕的连生在茫茫无际的空间穿梭着,犹如上界杀神降临,两条金龙在他身边盘旋不定,正是那两把金刚除魔利器所化器灵,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睁开慧眼,遍查识海中一切可疑的东西,秋毫无间,可惜找了半天都没有天魔的蛛丝马迹,不由得疑惑道:“难道不是天魔侵扰的原因?”

“道友,你来了。”

一尊虚影在连生面前显现出来,连生异常警觉,一抬手,万千雷电凝聚成刀、枪、剑、戟等等武器,随时都可以发射出去,让人死无葬生之地。

“金人,原来是你!”

虚影逐渐变为实质,但见来人身披黑红双色的大褂,浑身金黄,趺坐在十二品的赤皂莲之上,面孔跟连生有些神似,正是他识海内的本相。

“道友,多日不见了,元婴正在进一步的淬炼,待道友机缘一到,便可化为元神!”金人淡定说道。

“这么说来,辛苦道友了!”连生隐隐冷笑道,身边用紫电凝聚成的武器,开始微微颤抖,似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我本是一体,不必俗礼。”金人仍然淡淡说道,居然闭上了眼睛,全然不顾身边无所不在的紫光电火。

“嘿嘿,嘿嘿,嘿嘿!”连生不由自主的干笑起来,倏尔,大吼道:“天魔!事到如今,你还敢装蒜!任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上当!纳命来!”

漫天的紫电雷火同时引发,无数刀枪剑戟蜂拥而至,金人微一抬手,一点金光从食指射出,点化为线,线化为面,赤皂莲花重叠开放,朵朵覆盖,与连生的紫电雷火互相抵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妖魔,你扰我道心!破我般若!想诱使我走上邪路,坏我一身道行,嘿嘿,嘿嘿,被我发现了吧!”连生面色竟有些狰狞,这是他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就在他狞笑的时候,浑身上下再次注满紫色的电流,周围虚空犹如玻璃般的破碎!

“道友,我们一元共生,你在外,我在内。有天魔侵扰,我自会驱除,如今,怎么会对我动起手来?”金人睁开眼睛,眼光如同万年不动古井,波澜不惊。

“休要狡辩!既然你不是天魔,那就受我一击吧!”连生双眼精光四射,浑身血管如蟒蛇鼓起,出现了少有的狂暴,紫电凝聚成龙形,跟两条金龙缠绕成一股,急速旋转起来,搅动的气流蕴藏着毁天灭地的凶力!

金人于不经意间叹了口气,低声道:“劫数,劫数...道友,你如今道法猛进,也不过逞得一时之机。你即是我,我即是你,即便伤了我,你也会受重创!到时候,也许就真的引来天魔了。”

“不要说了!”

那股缠绕在一起的紫电金龙,由于金电相生,威力何止几倍、几十倍的提升!紫电金龙就像是天地间,鬼斧神工而成的电钻,朝金人恶狠狠地钻去。金人见机,双手紧握,食指突出,射出碗口般大小的金色光束,只见那无穷无尽的赤皂莲花竞相开放,团团缠住紫电金龙,妄图阻止疯狂的连生,结果却被那高速旋转中的电龙,弄得支零破碎,漫天都是飘散着莲花花瓣,说不出来的悲凉意境。

紫电金龙依然急速旋转着,莲花依然破碎着,连生亢奋,金人悲切,一切的一切,都在无法阻拦的上演。

“啊!啊!”

连生大吼着发泄心中狂暴之气,突然飞步跳起,手中化出几乎十米多长的雷阴爪,踩在和赤皂莲花对峙的电龙身上,急速奔来,风声呼啸,雷阴爪传达着五行阴神雷的威力,竟在连生跑动的瞬间,将虚空划开,罡风透射进来,将他身上的衣物吹得粉碎,露出一身不断闪动着雷火电光的强悍肌肉。

金人动容了,身上的大褂被连生所传达而来的罡煞之气,绞成了一条条的碎片,就在连生杀到眼前的时刻,心中念头不止转动了成百上千次,终于斩钉截铁道:“不疯魔不成活!也许只有这样,你才能带领我们,找回原路!”

“杀!雷光十字斩!”

十道五行阴神雷透过连生十指手劲,化为十字状的雷光罩住金人,这一招乃连生与爱丽丝对阵之时,观察十字金轮所创,此杀招发动快速,且毫无死角,可瞬间将敌人至于四分五裂的状态。

金人淡淡苦笑,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连生看在眼里,心知不妙,手一顿,可惜雷光十字斩已经脱手而去,“嘭!”,似乎是金帛破裂的声响,那端坐在莲座上的金人,就像是破碎的雕像,外表出现裂痕,不过还不至于分崩离析。

“怎么,咳...”连生身上传来剧痛,咳出一口污血来,原来自己在切割金人的那一刹那,自己也中了同样的招数,看来金人并不是他所臆想的什么天魔。

连生忍住疼痛,急忙跌坐在空中,跟金人面对面的一同疗伤,好在他当时手中一顿,加上雷光十字斩的杀招不甚完善,所以二人还没有到直接挂掉的地步。

“嘿嘿。”连生终于彻底清醒过来,面对这金人,唯有苦笑。

金人咧咧嘴,半天没有说话,道:“道友,我要重回识海守护元婴的成长,接下来,要是有什么东西闯了进来,我也无能为力了。”

“对不起。”

“有对自己说对不起的吗?”

“有啊,我不是正在说吗。”

二人相逢一笑,随即解除印法出定,暗想前几日的心神不宁,终于在今天应验了,此番入定,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和自己大干一场,显然大伤了自己元气,虽然没有**上的创伤,但识海损伤严重,所幸元婴健在,还可修复!

连生服下一枚朝廷御赐的还神养心丹,用来调养心神,并赦令护法八神将不必在他体内玄关温养,随时隐藏在自己周围,在接下来的日子内,必须全力保护自己的安全!

山风依旧刮得连生黑袍,猎猎作响,此间夜风正凉,但人心凉否?

第四十七章 檀君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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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20

连生回到大营,分析事故的缘由,直到看见脸上挂彩的士兵,心中才有一些明悟,原来他所修行的佛门神通与道家法术,都是最重心性磨练,最多就是跟对方单对单的用本领斗法,即使死伤,也是天经地义的,不曾与大量屠杀平民沾边,如今,连生被逼无奈,大肆轰击敌方百姓和部队,早就违背了本心,在业力引导下,才蒙蔽道心,酿成大祸,也许是上天在冥冥中给他的警示。

“师父,你去哪玩了?为什么...”侯镇山见连生一脸疲惫,还以为他与敌人狭路相逢,大战了一场。

“吃你的东西吧,我没事。”连生顺手从餐台上操起一根硕大的猪腿,塞住了侯镇山的巨嘴。

“每天吃玉米棒子,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侯镇山恶狠狠咬着猪腿,一脸的惬意。

“这场战争真是持久啊!不知道还要忍耐多久,还要杀多少人。”连生无奈说道,腹内有些中气不足,“不行!不能有这种想法!难道还想自戕吗!”

连生深吸一口长气,暗暗调息真气,才好不容易摒除这个想法,侯镇山茫然地看着连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依然自顾自地啃着美食。正值深夜,万籁俱静,四面再次爆发出士兵们的惨叫声,多日紧绷的神经已经让他们异常紧张,霎时,整个军营开始慌乱起来。

连生急忙提起佛门神通,四处查找来袭的敌人,慧眼一瞟,只见阵中漫天都飞舞着寒气深深的高丽棒子,已有一部分的铁甲车和士兵被冻成了僵硬的冰棍,连生喷出般若烈焰,不断化解着高丽棒子们的极度寒气。

“就是他!就是这个邪恶的金家法师!”

一个声音高喊着,无数棒子齐聚而来,连生定睛一瞧,全是一色高丽传统服饰的男人,心中依稀记得是什么檀君神庙的神官。

“这是伟大神明檀君的高丽,金家是长白山的魔头,我劝你还是弃暗投明吧!”

“哼,我最烦的就是谁是魔头,谁是神明的二元谬论!既然你们称呼我为邪恶的法师,那我就邪恶给你们看!”连生怒极反笑,心中没有半点迟疑,务必要给这些狂妄自大的高丽棒子一点教训。

数十个身穿高丽传统服饰的神官,见连生杀心渐起,齐齐举起手中乌光棒子,念叨着称赞檀君的篇章,大吼道:“大寒冥国!长白冰冻!”

咒语念毕,一团团白色的寒气包抄过来,周围的花草树木瞬间被冻成冰晶,冷气一吹,便化为灰灰,连生的黑袍也立即被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般若烈焰随体转动,才勉强祛除。

连生轻声呵斥,身上火焰胜炙,就像是九天火神一般,火中隐隐有紫色雷电的穿梭,连生对天罡五雷符的运用,如今更加的出神入化,众神官见连生无所畏惧,舞动棒子的频率越来越快,白气重重,竟出现幻象,犹如绵绵不绝的长白山,朝连生压顶而来!

“哐嘡!”

那座由寒气所凝结而成的长白山死死压在连生头顶,震得他气血上涌,“天罡五行雷阴爪!”,十道长长的雷阴爪应声而出,深深地插进寒气之中,无数五行阴神雷被灌入其中,爆发出闷声剧烈的声响,白气四溢,反噬神官身体,修为稍低的神官立刻被冻成了冰棍。

“快快灭了这妖邪!”

神官挥舞着高丽棒子,大跨步朝连生砸来,连生极速回旋身体,十道雷阴爪犹如锋利的刀锋,连人带棒地切削而出,这时候,那些高丽神官才意识到连生的厉害,纷纷引爆高丽棒子,四散而去!

连生哈哈一笑,并没有下重手斩草除根,而是紧追慢赶,跟着逃跑的残存神官,翻山越岭,来到一片玉米田的深处,穿过重重的玉米棒子,居然在尽头耸立着一个小小神庙,正是那群神官们的老巢--檀君神庙。

“呵,原来老巢在这里!”连生站在庙门口,慧眼一开,里外摆设一目了然,心中早已浮现出关于高丽檀君的传说,大概在洪荒时代,天帝之子降临高丽,有一虎一熊,慕名拜访,最后只有熊通过考验,化为人形,与之交(和谐)合,遂诞生了高丽第一代君主--檀君,其子孙不断繁衍为后来的高丽族,号称拥有万年的历史。

“切,死高丽棒子。”连生嘲笑不已,这些所谓抬高自己民族身份的传说,他是一向不屑的,天帝之子何其高贵,怎么如此重口味和熊女相配?檀君非妖即怪!

连生负手走进神庙,只见那些高丽仕女,全都惊叫连连,蜷缩在地上,仿佛连生是什么恶魔似的,庙内祭祀极其丰盛,五花肉、玉米棒、肉排骨,还有鲜花水果,神龛上坐着一尊着黄衣的高大汉子,神色木讷。连生随手拿起一个饱满的青苹果,啃了一口。

“呀!妖怪呀!”仕女再次尖叫起来。

“叫什么叫!吃一口苹果,又不会怀孕!”连生叭的一声,坐在檀君面前的鎏金贡座上,好不容易轻松一回,玩心涌上心头,“喂,那些神官去哪里了?怎么还不来迎接我?”

“还好侯吃货没有跟来,否则这些贡品全都遭殃了,对了,还有这些仕女。”连生一边吃着手中苹果,一边看着蜷缩在墙角边的仕女,疏忽间,不小心将贡座上的其他贡品打翻。

“喂喂喂,五花肉要烤着才最好吃?”

“什么!”连生明显感觉到,这声音是从自己身后神像上所发出来,急剧抬头时,竟发现檀君神像在留着口涎,顿时眼花缭乱,整个人被卷入一个气旋之中。

“哈哈哈,让我把你剥了皮,洗个干净,再来烤五花肉吃吧!”

连生心中清明,已经不自觉地落入了一个不知名的空间,周身一紧,仿佛被无数绳索缚住了一般,急速朝下方坠去,就在连生身下,站立着一个长须的黄衣汉子,正把手中三角钢叉高高竖起,发出无穷的吸力,眼见就要将连生做成肉串。

连生借助吸力,开始转动起来,浑身雷光电火,“雷光十字斩!”,就在他高速旋转的同时,一道十字状的阴神雷电破空而出,直接罩住那汉子的头顶。

“华夏的修士!”

黄衣汉子大惊失色,手中钢叉绽放出白色的寒气,刹那间在他身边凝为一堵厚重的冰墙!哗啦一声,冰墙被雷光十字斩轰成粉碎,震得那汉子连连后退不止。

“你是谁?难道是檀君不成?”连生双手抱胸,长长的雷阴爪突兀出来,向那男子质问道。

“正是!还不快快下跪祭拜!让我做成五花肉!”黄衣汉子大声笑着,手中的铁叉霍霍做声。

“檀君?再怎么说也是洪荒时代的人物,怎么会有你这么弱!”连生的慧眼早已看破他的修为,最多不过百年而已,也就是一般的小妖小怪。

“敢小瞧我!”

黄衣汉子气得胡须飘动,手中钢叉如一道白线抛出,连生能清楚看出钢叉飞行的轨迹,单手一指,除魔利器呼啸而出,犹如两条金龙绞向黄衣汉子,连生将手掌前伸,长长的雷阴爪如蜘蛛网般,死死抓住钢叉,经过一连串的阴雷暗爆,钢叉顿时被炸得粉碎。

与此同时,两把金刚除魔利器也冲到黄衣男子面前,一个回旋绞杀,在他身上留下两道深深的伤痕!黄衣男子登时恐慌起来,在他后退的时候,头顶居然长出一对绒耳,身体皮肤也开始变得漆黑,体型暴涨,就像是一头人熊!

“喂,没有本事,就不要出来卖弄,你是头熊精吧!”连生忽然笑出声来,有些自言自语,“说来也好笑,我身为人类,一身所学乃是正宗的佛道仙法,结果手下全是清一色的妖怪,呵呵,在我对手看来,我实在是个妖怪头子,难道我真的不是好人?”

“哼!哼!人类修士,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啊!我可是高丽神明,檀君大人啊!”黄衣汉子肉身发出爆炒豆子般的剧烈声响,骨骼咯吱作响,眨眼间,化为一头千斤重的大黑熊,呲牙咧嘴,血嘴里喷出大股大股的热气,好笑的是,这黑熊脑门上居然还插着一朵粉白相间的小花。

“紧张什么?我又没说要杀你。”连生淡淡说道。

大黑熊咆哮着扑杀过来,厚重的脚掌在地面上溅起股股沙尘,似乎想将他一口吞下,可是对于拥有神足通的连生,怎会被他轻易捉住?大黑熊三番五次的攻击,都没能抓住连生,不由得急火攻心,暴跳如雷。

“无穷花!”

大黑熊口吐人言,双眼白光爆射,刹那间,脑门上的粉白小花腾空而起,朵朵分裂,无穷无尽,使连生落入花海之中,连生急忙唤出护法八神将,顿时梵音阵阵,曼莎珠华,八人各占方位,将连生托举在无穷花海之上!

“没想到,你还有些宝贝!”

“葬身在无边花海,化为无穷花的肥料吧!”

大黑熊狂笑着,眼见那无穷花越开越多,彻底将连生和护法八神将的身影渐渐埋没。

第四十八章 长白黑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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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无际的花海之中,芬香扑鼻,光彩璀璨,朵朵鲜花竟像毛虫一样蠕动,没有一丝的缝隙,气味让人昏昏欲睡,颜色使人灵识昏聩。黑熊憨憨地看着这一片花海,狂喜道:“嘿嘿,要是把这小子吞下炼化,我肯定能恢复不少的实力!至少不会像这番模样!”

就在黑熊得意忘形之际,一道金色光速冲破了重重花海,灼热的火浪,使花瓣尽数凋零,直冲九天云霄,接着就是零星的金光钻出,越积越多,最后形成被无穷花掩盖下的光晕,整个花海都被一种滂湃的力量所冲破,无数紫电火龙疯狂飞出,闪得黑熊睁不开双眼来。

连生在护法八神将的托举中,从花海深处飞了出来,就仿佛是众神拱卫的仙佛至尊,连生微微抬眼,笑道:“可惜你本领不济,否则我也不会轻易从这朵无穷花中逃生!”

“护法八神将听令!降服此黑熊精怪!”

“领师尊法旨!”

八位护法神将皆现愤怒相,浑身散发出凶暴之气,此乃连生突发奇想,用无上法力将密宗八尊嘿噜嘎、佛门八宝以及体内八虫融为一体所炼成。八神将各有各自的灵智,可以自行修炼,均与连生心灵相通,平时藏在连生的八处玄关内温养,比身外化身还要好用。只见他们手持八大尸林得来的不同法器,杀气腾腾地朝黑熊飞去,无数毫光横溢,漫天都是飞舞的杀人利器,务必要彻底降服黑熊精。

不容黑熊有所反应,一回合内就被群殴,被连生的护法八神将压着猛打,庞大的身体躺在地上有气出、没气进,七窍之内,鲜血直淌。连生心念一动,八大神将立即收了法宝和愤怒相,表情不一,喜怒哀乐皆有,或合掌、或掐诀,纷纷站立在连生身后,听候指示,留了黑熊一条残命。

连生手中拿着那朵无穷花,踱步走到黑熊身边,不解问道:“你真的是檀君?”

“咳!”黑熊胸口剧烈震荡,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我,我只是寄存在檀君皮毛内的一缕残魂,当年被姬轩辕这个小人击成重伤,灵肉皆毁,好不容易借皮毛逃遁,藏在高丽,苟延残喘至今,没想到最终栽在你的手中。”

“居然是洪荒妖物,也不至于这么弱呀,喂,檀君!檀君!”连生用手拍拍黑熊脑袋,只见他一动不动,犹如死去一般,这时才感觉有些异样,谁知轻轻一用力,竟将整个黑熊提溜起来,却发现仅仅是张熊皮。

“难道是我下手太重?”

连生将熊皮彻底翻开,里里外外用慧眼查看着,所谓的那缕残魂早已消散得无踪无影,略略推算,才大概知晓二三,原来跟自己争斗的仅仅是檀君的一张兽皮,要是对阵的是真正的檀君,后果不堪设想。

“不管是谁偷袭你,一张兽皮还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你天大的造化了。”连生弹弹身上的泥土,这身普通的黑袍早就破烂不堪,看着这寒气深深的黑熊皮,忽地灵机一动,遂结跏坐在地上,用雷阴爪在上面切割片刻,隐隐设下诸多法阵,阴阳轮盘开始转动起来,阴神雷混杂着混沌之气,就在连生切割而成的痕迹中左右游动,不断祛除改造檀君皮毛中的杂质。

般若烈焰在整张被切割好的熊皮中燃烧起来,毛皮内部本来的寒气之源被彻底激发出来,冰火相互激荡,溅起一股白气,一件崭新的黑色长袍出现在连生眼前,更是返本还源,皮袍上出现白色的雪山纹路,竟是长白山冰源之力的体现。

“好一件长白山黑熊冰袍!今后就不用担心身上的衣物不耐穿了!”连生意外得宝,将新炼制的黑袍换上,顿时感觉到股股清凉的寒意游遍全身,滋润着肉身,异常舒服,与体内的般若烈焰,水火相济,妙用非凡!

“真是舒服啊!”连生微微一震黑袍,身边顿时出现了寒气深深的冷气,四周化为一片白雪的世界,抬手一扬,一道闪电瞬间发出,击破了此间天地,飞离了檀君神庙。

连生一路疾行,再也不用担心,身上衣物会像以前那般被罡风刮破,反而会形成一圈白色寒流护住四肢百骸,待回到北高丽大营,他才发现侯镇山正焦头烂额地找他。原来神官在夜袭北高丽大营之时,由于感应不到连生的存在,侯镇山误以为连生被敌军围困,正准备集结军队四处收索。

“镇山,大营没出什么事吧。”

连生身上冰火齐发,熠熠生辉,身披一件崭新而绝无杂色的黑熊皮袍子,可以从头部遮到脚部,上面隐隐流动着白色的山形纹路,霸气内敛,华贵十足,竟让一旁的侯镇山,看得眼睛都绿了。

侯镇山抓狂的羡慕道:“我的好师父,你又去那倒弄了一身好袍子,怎么不叫上我?”

“呵,因祸得福吧!”连生穿着这件黑熊袍,依靠长白山冰源之力与自身的般若烈焰的相互调养,渐渐将前几日的内伤平复,檀君虽说名不见经传,但至少也是生活在洪荒时期的熊妖,皮毛的尊贵程度可想而知。

随着不断南下,北高丽大军被彻底打散,分别在不同的城市内,与米国联军游击着,唯有连生所在的主力还在四处争夺战略要地,眼下米国联军逐渐增多,连生也开始捉襟见肘,可是红环仍然没有派遣援军的意图,仅仅是口头上相信他能突破困境。

连生在困境中厮杀,杂念不起,心静如水,而侯镇山的心性也在不断的战斗中得到磨练,不似先前那般的鲁莽。随着战争的持续,米国联军中的修士也暗暗增多,包括西方的牧师、圣殿骑士,倭国的阴阳师,南洋的降头师等等。

连生和侯镇山再次击退了一股敌军的围困,站在尸积如山的山岭中调息体内真气,一眼望去,几乎整个山岭都被轰炸成了盆地,四处飘散着焦臭和血腥的气味,侯镇山不高兴说道:“师父,太不好玩了,我想回家吃华夏美食。”

“嗯,再忍忍吧,我通知杜萌去想些办法,借点外援。”连生穿着厚厚的黑熊袍,迎风飞舞,几无重量,丝丝凉气游走在各处经脉之中,异常舒服,精神为之一爽。

华夏,上师府。

连生上师府一脉之中,坐镇朝廷的唯有杜萌和阿柴,佛不渡至从和连生大破戎教涅槃火阵之后,听闻凤台先生口中模凌两可的一些话语,早已回他的红莲山中道场闭关参悟。倒霉的阿柴被黄二大爷打伤,没有杜萌和阿柴的奇遇,无意错过了黑老太太的点化,实在是霉到家了。

杜萌拿着青玉剑,在上师府内的花园里练习剑法,青色剑光飞舞之间,射出一股股浓厚的乙木元气和甲木元气,如今,杜萌五行已全,更是木德为主,四行为辅,一身醇厚的木之精元连绵不绝。

“喂喂喂,能不能不要动弹?我现在是伤号,喵!”

阿柴一直稳稳趴在杜萌头顶,懒洋洋地说着话。

“你这懒猫,怎么没事就趴在我身上,你不嫌烦,我还烦呢!”杜萌冷冷说道,手中舞动宝剑的速度是越来越快,步伐也越来越玄妙,整个花园被笼罩在木行之力的光芒下,花园中的花草树木一旦感染甲木、乙木之气,立即开始疯长,不消一时半刻,便逐渐蔓出府邸墙外,整个上师府瞬间变成了原始深林。

“小白蛇,你就不懂了,我不趴在你身上汲取你的木之元气,伤势怎么可能好得快?”阿柴喵了一声,吐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小爪子,“你们都说我是懒猫,谁知道我是最勤奋的,唉,睡觉都在修行,做一只猫难,做一只会修行的灵猫,更是难上加难啊!”

“哼,话可真多!”杜萌一跃而起,站在上师府的房檐上,双眼青光闪烁,沉默寡言,一副异常成熟深沉的表情,跟他那少年的面孔格格不入。

“小白蛇,笑一笑嘛,怎么一天都是冷冰冰的,像我一天嘻嘻哈哈,多开心,喵!”阿柴用毛茸茸的爪子,欢快地挠着杜萌的头发,把他好好的头发弄得跟鸡窝一样。

“呼。”杜萌立刻无语,深深吐出一口气,仍然对阿柴不理不睬,一直望着高丽半岛的方向。

杜萌坐在屋顶,阿柴独自嬉戏着,这可苦了上师府的大管家--张徐扬,又必须请人来清理府邸内的藤蔓和树木了,杜萌三天两头的修行,已经不止一次把上师府变成森林公园了。就这样,杜萌一直冷坐到月上枝头,忽地,一股熟悉的灵识联系到他,在他脑海内传达了一丝意念。

“嗯?是连上师!”

杜萌立即精神起来,脑中响起连生那熟悉的声音,正是连生用先前设置在他体内的禁忌取得联系,只听见连生一五一十地告诉他,目前高丽半岛激烈的具体局势。由于华夏目前时机未到,不愿与米国直接发生冲突,所以红环才决定让连生独自留在高丽,辅助金三世统一全境,可是连生不是神仙佛陀,以一己之力怎么能死扛米国联军?所以才叫杜萌想些办法,借兵援助。

杜萌眼前一亮,不假思索道:“出马仙!”

第四十九章 东北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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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22

杜萌来去随心,去留无意,在收到连生消息之后,便立刻离开帝京,临走前一没有参拜红环,二没有给张徐扬打声招呼,就直奔辽州出马仙总坛而去。

杜萌带着阿柴乘着乙木青光飞遁,青光一路向北,通过两个时辰的急速赶路,最后出关,直接来到长白山山脉中的八顶铁刹山、八宝云光洞拜见出马大仙--黑老太太。

铁刹山依然风景秀美,山势高峻,白云如晶,引人顿足流连,灵气十分充足,不过这些都没能吸引住杜萌的眼球,他依照上次的记忆,不断找寻着八宝云光洞的具体位置,青瞳射出的青光,不断在充满钟乳石的洞内扫视,找了大半天,都没能发现出马仙总坛的洞穴。

杜萌眼看无法勘破出马仙的禁忌,只好手捏太极诀,行道家玄礼,恭敬道:“弟子草蟒杜家传人,特来祭拜出马圣坛,愿出马总护法现身。”

“哐当!”

溶洞内似乎发生位移,平滑的石壁上凭空裂开一个齐齐整整的洞口,上面端端正正地书写着“八宝云光洞”五个大字,正是出马仙总坛之所在!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道:“进来吧!”

杜萌眼前一亮,头上的阿柴也是睁开了好奇的眼睛,一起走进洞内,只见洞内异常宽敞,干净得有些不正常,一个身穿黑衣黑裤的老太太正盘腿坐在精致的蒲团上,美滋滋地抽着旱烟。

杜萌见状,连忙行跪拜礼,这出马仙内虽说尽是妖仙一流,但无疑是华夏境内最大的妖仙组织,杜萌身为妖族一员,自然要对黑老太太行大礼,可是阿柴依然懒洋洋的,一语不发,依旧蹲在他的头上打着盹。

“死猫,你是存心让我难堪不是!”杜萌舔舔嘴唇骂道。

“我又不是你们这娑婆世界的妖族,喵。”阿柴认真道。

黑老太太深吸一口大烟枪,吐出一连串的烟雾来,烟雾凝为不散,似乎化为一道道玄妙的符印,将阿柴包住,顿时,阿柴开始挣扎起来,杜萌连忙求情道:“望黑妈妈手下留情,这笨猫还没睡醒,尽说胡话!”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它的。”黑老太太悠闲地抽着烟,脸上皱纹重重宛如沟壑,神情异常慈祥,就像是乡下寻常的老太太般。阿柴本想显出黑虎法身,可是感觉浑身法力被禁锢一般,最后察觉内伤竟在烟雾的滋润下渐渐愈合,修为体悟不退反进。

杜萌用青瞳一照,便知道黑老太太是在帮阿柴疗伤,无论怎样,阿柴也是妖族一员,黑太太一视同仁,正体现出她身为出马仙护法大仙的气度和容量。

阿柴浑身散发出宛如水质的黑烟、黑火,倏尔,竟填充了整个出马仙总坛,一头白纹黑虎脚踏八卦卦象,在半空中吼叫连连,不知怎么,空中出现一杆大烟枪,重重地点在这头黑虎的眉心,顿时,所有黑烟、黑火全都被它吸进嘴里,重新变成猫咪的模样。

阿柴伤势好了之后,也无比感激地向黑老太太道谢,黑老太太稳坐蒲团,默默收了大烟枪,随即呵呵一笑,神秘莫测的说道:“你确实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灵猫。”

阿柴眯着眼睛,胡须左右抖动了一下,不再说话,杜萌正欲询问,黑老太太抢先开口道:“杜萌,你们这次来,是借兵的吧。”

杜萌陡然一惊,道:“黑妈妈果然神通广大,弟子不敢隐瞒,如今,连上师在高丽苦战,可是朝廷还没准备好大战,所以,小蛇斗胆向黑妈妈求助!”

“这个嘛。”黑老太太弹弹烟灰,就像是跟后辈们拉家常般,“我们各处仙坛的仙兵也寥寥无几呢,仅仅是守坛而已,朝廷降下隆恩,我们出马仙的日子也稍微好过一点,我当然想为圣上分担忧愁。不过,我们这里确实没有足够的仙兵。”

杜萌心中犹如浇了一盘冷水般失望,原来出马仙所谓的仙兵,其实就是一种无处可去的游魂野鬼,被各种出马仙收编,用符法摄住祭炼,是守院看房、充充场面的好帮手,既然是阴魂,那就能对生人进行灵魂攻击,让活人精神错乱。如果是历朝历代战死士兵的阴魂,那威力就更加的厉害了,称谓鬼兵。

“那,弟子打扰了,就此别过。”杜萌无奈,只好告辞,独自前往高丽帮助连生。

“东北出马仙没有,我又没说其他地方没有。”黑老太太看着杜萌,又把烟草揉捏成一团,放进烟枪内点燃。

“还望黑妈妈明示!”杜萌异常兴奋,双眼焦灼地看着黑老太太。

“华夏自古以来,刀兵劫甚多,每每改朝换代之时,就会生灵涂炭,人畜无存,成千上万的士兵深埋黄土之下,无法超生,积攒了无穷的怨气、业力,如果能将这些阴魂转为鬼兵控制,那高丽半岛的局势,也就会逐渐明朗了。”黑老太太虚着眼睛抽烟,另一手不断摩挲着大烟枪。

“黑大仙说得轻巧,光说这些阴魂在岁月的洗刷下,早已消形匿迹,还能存留至今?再者说了,就算能炼化成一只百万的军队,那怎么到了现代,还没有人能破解,古往今来,多少大能贤才都没有办法,我们成么,喵。”阿柴反驳道。

“呵呵,以前当然不成,如今可是世界末劫啊!”黑老太太看着阿柴,眼神颇为玩味,“灵猫,你不会不知道吧。”

“黑大仙果然是当代华夏国内,妖族仅存的巨擘,小猫实在是佩服,如今连生作为应劫之人,正要收聚这群鬼兵,彻底了结此事!”阿柴一扫平时懒气,神情异常振作,前脚外伸,在杜萌头上宛如虎踞龙盘。

杜萌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对答,本来就严峻的脸上,又多了一层寒光,不经意间,黑老太太用手一仍,一道黑光急速朝杜萌飞来。杜萌眼疾手快,抽出青玉剑一挑,原来是那黑老太太烟枪上的大烟袋。

“咦?”杜萌拿起大烟袋,疑惑的看着黑老太太。

“这烟袋又叫万人怨,可能对你此行有些助力。”黑老太太从蒲团上起身,似乎有离开的意思。

杜萌连忙问:“黑妈妈,我们该去哪找呢?”

“问你头上的小猫咪吧。”

杜萌眼前的景象仿佛被一种强大而无形的吸力所拉扯,就跟上次一样,不知不觉,就已经退出了出马总坛,站在寻常的铁刹山山顶上,漫天都是耀眼的星辰,银色的光辉散在杜萌和阿柴的身上,宛若一层冰霜。

阿柴又变得昏昏欲睡,趴在杜萌的脑袋上一动不动,杜萌不耐烦,道:“你知道很多呀,接下来我们去哪?”

阿柴左右三根胡须各自摆动了三次,眼睛一亮,道:“喵,我们回帝京,再往西走三千里,那边是历代战死之人,怨气聚集之所地。”

杜萌腾空而起,阿柴懒懒地告诉他事情的缘由,华夏上下何止五千年,历朝历代所战死的将士不可计数,阴魂怨气太重,无法(和谐)轮回,只好分散在各州的各个战场,有一部分被左道人士收纳,用来炼祭邪器,更多的则是受磁母地核吸引,被困在地下,岁月流逝千年,散步在华夏各地的鬼兵被集中到一处,如若不经处理,就会彻底爆发,吞噬生灵,引起无边灾难。

世界末劫,本就是各种灾难齐发,天灾**,无所不足,所以积聚鬼兵源地的出口,也会在最近出现,与末劫相应,黑老太太和阿柴精通八卦术数,怎能不晓?当然,谁能取得这些凶煞鬼兵的引导权,就要看各自的本领和造化了。

就在杜萌用青光远遁时,一道柳青色的光速渐渐追赶到他的身后,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传达而来,杜萌立即收了青光,道:“叔父!”

柳青色的光速戛然而止,毫光散去,显现出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道人,正是那蟐蟒柳家的柳四爷,只见他异常严肃的劝道:“这些鬼兵可不是我们能够染指的,你可不要被人当枪使!你可是我们两家唯一的传人!断断不可夭折!”

杜萌正欲答话,谁知柳四爷浑身一颤,浑如雷击般,面相十分恐惧,仿佛担心什么可怕的势力,好在他及时镇定下来,右手青光大盛,接着急速收敛成一个青光小点,陡然之间,钻入杜萌眉心,乙木元力和甲木元力蓦地爆发,杜萌表情狰狞,双手如爪,吐出长长的蛇信,隐隐有现出原形的趋势。

草青色的光束和柳青色的光束在他头顶盘旋不已,杜萌双眼放出柱子般的青色光芒,照遍了半壁江山,但见他双手死死相扣,打出一连串玄妙的印诀来,两道不同色泽的青光逐渐融为一股,钻入他头顶的囟会穴中,然后眼中青光才渐渐收敛,一股与众不同的气息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柳四爷欣慰地点点头,道:“如今柳家的精髓也尽数传给你了,我们两家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叔父!叔父!”杜萌正要询问,可那柳四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空中只剩下一条淡淡的青光痕迹,虚无缥缈。

第五十章 鬼将鬼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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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23

杜萌继续乘着青光赶路,此刻他浑身的青光极为精纯,绝不同于以往,可见他身兼两家玄法,终于补漏了以前的缺陷。阿柴不再睡觉,异常谨慎的四处观望,道:“小白蛇,你如今修为大进,可见那位柳四爷,是怀有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杜萌没有回应阿柴,片刻,一片宽阔的草原慢慢出现在他的眼前,此方正是华夏国的鬼门位置,无数煞气、浊气在此汇聚,也是一处有名的古战场,有诗为证: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伤心哉!秦欤?汉欤?将近代欤?

阿柴的胡须一直在抖动着,不断推测着鬼兵们的具体位置,杜萌四处用青瞳探查,居然发现草原的各处角落,隐藏着几股蠢蠢欲动的势力,可想而知,他们全都冲这鬼兵来的,也不知道他们在此潜伏多久了,就为等待鬼门的大开。

“哼!”杜萌冷冷一笑,青玉剑发出龙吟般的啸声,在他手中青光四溢,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气息,任由其他势力的注意。

“小白蛇!你还嫌我们敌人不够多?”阿柴突然插嘴道,“我已经算准时间和地点了,看来这群人早有准备,只怕我们来得太唐突了,喵。”

“不管多少人,哼!”杜萌站在一处小山岗上,傲然而立,剑锋凛冽。阿柴无语,身体开始浮现出八卦卦象,继续说道:“在这鬼门打开的瞬间,我们就必须冲进去,找到里面鬼兵阵中核心的阵眼,才有机会控制住它们,否则,任由鬼兵放出来,华夏即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整个草原古战场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吹牧草的沙沙声,连蚊虫的鸣叫声都没有,天空中云层厚重,月华星光完全透射不下来,黑茫茫一片,异常萧索。夜风渐急,大片大片的牧草被风压倒,露出遍地的枯骨来,还有一些残留的兵器,顿时一股凶煞之气,铺面而来!

阿柴死死抱住杜萌的脑袋,浑身毛发乍起,发出嘶嘶的警报声,就在这时候,空中云层翻滚,犹如煮沸一般,莫名的红光罩住了整个草原,开始出现浓烈的血腥臭味,异常诡异。一道道怪异的旋风开始从草原的各种地方冒出,四处极旋开来,不少的牧草连同土壤都被带上天空,地面上开始出现一块块的青石地板来。

杜萌和阿柴全神贯注地注视着现场的异变,就为等待着鬼门大开的那一瞬间,与此同时,怪风越挂越急,云层几乎压向地面,好好的一片青青草原,竟被巽风一扫而光,露出一方石块堆砌而成的祭坛,当中一个幽幽的空洞,洞内不能直视,漆黑一片,似乎比这阴暗的天空还要黑暗。

“呜呜呜!沙沙沙!”

风声和怪声同时响起,在耳旁就宛如蚂蚁撕咬般的难受,直叫人抓心挠肺!不断有人疯狂地跳出草堆或者石堆,口吐血沫,倒地不起,定是那些修为不高的人,受不了此处煞气的侵扰,而失心抓狂。

杜萌和阿柴一直默默盯着那空洞,没有任何举动,这时,有一对人马从他们所藏匿的地方跃出,抢先来到洞旁,正欲进洞时,突生异变,人人面孔扭曲,浑身肌肉溃烂,直接化为一滩烂肉!草原上,依旧是宁静一片,云淡风轻。

天空中云层忽成螺旋状,凄光惨惨,当中忽地裂开一道口子,登时,一道鲜红的亮光直接照进洞内,整个祭坛开始发出婴儿般的哭喊声,让人毛骨悚然!不知谁在暗中大吼一声,鬼门开了!顿时,整片草原躁动起来,无数修士风起云涌,直奔洞口而去。

杜萌长啸一声,化为一道青光而去,宛若苍穹中的流星直坠入地面,正在洞外厮杀的修士立刻将目光注意到他身上,纵身一跃,大声嘶吼,手持各种异宝,疯狂向他砸来。杜萌速度不减反增,青光无比辉煌,一刹那间,就将阻拦的修士撞成重伤,跌落在草地上呕血不止。

“有人抢先进洞了!快拦住他啊!”

不知是谁在声嘶力竭地叫喊了一句,众人才停止互相厮杀,可惜已经迟了,杜萌就在他们发愣的间隙,终于抢先进入洞内,落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其他人眼睛都快红了,接着就鱼贯而入,争取传说中,鬼兵们的控制权。

“喵,小心了,根据我的八卦方位辨形。”

阿柴在头顶微微抖动身躯,八卦卦象立刻落地,团团围住杜萌的身形,再加上他本来拥有的青瞳,四周情况顿时了然,只见一大团大团的人形怨气在四处游荡,有些穿着破烂的铠甲,有些裹着马皮,面目都是一团模糊,唯有沉沉的阴气。不少修士盲目跳进来,随即被那些阴魂缠住,如跗骨之蛆般,无法摆脱。

杜萌依照阿柴的推算,不断在洞穴内穿梭,原来这里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怨气聚集之地,这里自成一片山地,处处都是由碧绿色石块累积而成的城郭,似乎环环相扣,宛如迷宫,不时有绿色的磷火出现,一闪即逝。阴魂最是烦人,杜萌一路上不知打破多少阴魂的形体,但它们还是源源不绝地涌上前来,拦住去路。

“一直朝震位走,喵!”

杜萌腾身而起,屏住气息,竭力躲避那些不断纠缠的阴魂,随着他的不断深入,阴魂的级别越来越高,至从鬼兵出现以后,一切也开始棘手起来。三五成群的鬼兵明显比那些无目的、四处游荡的阴魂更加的厉害,有些居然还能使用粗浅的鬼道法术,懂得战法。

杜萌一往无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鬼兵逐渐以战阵的方式集结而出,同气连枝,他们所施展的法术威力开始变化,隐隐有头巨大的恶鬼张牙舞爪,对天嘶吼,散发出无穷无际的怨气、恨意,等等诸多负面情绪!杜萌一脸清冷,这些负面情绪完全影响不了自己,手中宝剑却是血气沸腾,跳入鬼兵方阵之中,大开大合,破了恶鬼的幻影。

“磔磔磔!吱吱吱!”

一连串的怪叫声开始出现,仿佛是被人卡住脖子般的挣扎声,在黑暗深处,陆陆续续跳出一群面相非人的鬼兵,一个身材高大的鬼将在他们的簇拥之下,堂而皇之地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挺巨大的狼头棒,不过全是白骨所构成,发出惨惨的白色阴光。

“喵!”阿柴发出愤怒的嘶吼,就想变出黑虎法身来应敌,谁料到被一圈青光制住,但见杜萌哐的一声,挥舞手中宝剑,冷冷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对付,不用你添乱。”

“好吧,好吧,你厉害,喵。”阿柴眯着眼睛,继续在杜萌脑袋上睡觉,爪子狠狠地抓了他的头皮,以示惩戒。

“切。”

杜萌二话不说就朝鬼将杀来,鬼将见状,形同烂肉的大脸上,唯有一对黑黑的眼眶,不时发出幽幽的绿色光芒,口中说一些叽里呱啦的鬼语,貌似很愤怒的样子。鬼将把白骨狼牙棒一横,霎时,整个洞穴内的怨气开始聚集,一张张虚幻的鬼脸在他身体周围上下浮动,惨不忍睹!

“嘭!锵!”

青玉剑快如一道霹雳,直刺向鬼将的头部,无数鬼脸惨笑,待刺中以后,才发现不知为何刺进了狼牙棒的棒声之上,一股股冰冷的怨气透过宝剑传到杜萌的身上,令他浑身震痛不已,悲剧的是,他的右手似乎和青玉剑粘住了,无法脱手,耳边一片阴风鬼笑,那些怨气所凝结的怪脸,如飞蛾般朝他扑来。

“傻眼了吧,要我帮忙吗?”阿柴幸灾乐祸的说道。

“不用!”杜萌左手掐诀,全身青光四射,风卷残云般,将那些鬼脸扫荡一空。鬼将微微动容,另一只手骨节咯吱作响,无限延长,前来抓扯杜萌身体,杜萌由于身子被困在狼烟棒上,只好扭动身躯,躲避鬼将的怪爪,说也奇怪,他的身子依旧如蛇般的柔软,任凭鬼将如何拉扯,都握不住他的一丝衣角。

鬼将呼呼喘着粗气,这时候,卡住青玉剑的狼牙棒发出白色惨光,愈见愈盛,上面的白骨尖刺陡然暴涨十倍,妄图把杜萌活活插死。杜萌一脸不屑,浑身青光一闪,锋利而巨大的木刺破空出现,抢先一步插死了鬼将,他乘胜追击,青瞳放出两道青色光束,活活破了鬼将的法术,光速宛如杀人的激光,一扫之下,没有活口!

“轰!轰!”

杜萌脱身而去,将这块地方彻底毁去,在他浓厚的木之元气的感染下,违背自然常理的长出大片树木、草蔓,犹如在黑暗的洞穴内种下了一抹清新的鲜绿色。阿柴不服气地叫了一声,杜萌脚下的八卦卦象定位,依旧光彩夺目,他们一直朝着震位赶去。

第五十一章 争夺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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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萌不断在庞大的地下世界中穿梭,看样子这片草原的下面,竟全是空的!控制鬼将鬼兵们的阵眼还没有发现,四面就响起接二连三的激烈打斗声,无法辨别敌我,好在杜萌单枪匹马,在其中也算游刃有余。

青光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大片大片的鬼兵倒下又再次凝聚成形,无有断绝,杜萌站在一处危险的悬崖边上,眺望远方,青瞳闪动,感知到几股特别大的势力!正朝八卦卦象所指示的震位急速前行,当先一伙人马皆是身穿有白色电纹的黑色劲装女子,由两位如花似玉的宫装女子开路,当真是无人可挡,无数鬼兵鬼将们被那两人女子直接轰成尘埃。

“诡蝶,这些日子,你的修为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水准了,那个剑修的呆子还在追你?”一名女子浅笑盼兮,穿着鲜艳得有些过分的花裙子,朱砂眉中间贴着精致的花黄,别有韵味,只见她举手抬足间,无数蜜蜂状的金针飞去,但凡射中鬼兵,立刻化为一滩形同花蜜般的脓水。

“呵,好不容易得到圣女法令,才有机会出来看看,真想把那人给杀了!实在聒噪得很!”一名女子秀气的眼眸中顿发杀机,左眼弓上贴着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装饰,紫色的衣裙层层叠叠,状如蝴蝶羽翼,身边紫气翻腾,幻化为无数蝴蝶,所过之处,残留花香,鬼兵闻之气化。

此二人正是东道闪电的两位大侍者--魅蜂和诡蝶,李素羽恢复诡蝶的记忆后,完全忘记了关于失忆后的一切事情,二人奉圣女的法令,潜伏在古战场草原多日,就为夺取鬼兵们的控制权,将来也算有强大的实力,问鼎天下!传达福音!

“嗯?好像是李素羽?”杜萌居然认出了诡蝶,只不过对于此刻浓妆艳抹的她,感到异常奇怪,她身上的气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当时在西南平旱的时候,李素羽曾对杜萌有救命之恩,也算结了个善缘吧。

“算了,各走各的。”杜萌打定主意,所谓先下手为强,找到阵眼取得鬼兵的控制权再说,阿柴没有任何反对,一道青光破空而去。

这座地下迷宫的震位,地形趋向于一处盆地,四面环山,其中竟是一座不小的石制宫殿,鬼兵层层把守,旗帜鲜明,刀枪剑戟应有尽有,还有为数不少的鬼将在四处巡视,杜萌悄悄落在外围的小山上,静观其变,阿柴调侃道:“大英雄,怎么不直接杀进去喵?”

杜萌没有理他,重重敲了阿柴脑袋一下,便隐藏身形,用青瞳查看着周围的情况,随后,东道闪电的大队人马脚步急促,顷刻间聚集在石殿之外,眺望远方鬼兵阵容,无数教内的劲装女子拿着明晃晃的闪电状弯刀,寒光闪烁,战斗一触即发。

魅蜂和诡蝶英姿飒爽的占据在高处,四双美目,注意着四周的任何情况,魅蜂率先开口,轻语道:“诡蝶,你我圣女的教民,是第一支抵达阵眼的势力,愿永恒的真神降下圣光!”

“嘻嘻,就等转轮教的异教徒了。”诡蝶用手托着下颚,神态妩媚无比,阴风吹动着她的裙摆,宛如一只翩翩飞舞的紫色蝴蝶,实在是这地下洞穴的唯一亮点。

“哈哈哈,两位美女,小将迟来一步!”

一道银色疾风急速卷来,似乎是一股兵戈的杀伐之气,将周围飘荡的怨气阴风,全都吹散殆尽,马嘶长鸣间,一匹浑如白银的战马在狂风中人立倨傲,其上的骑者身穿狰狞白银铠甲,手提白银巨剑,狼头般的头盔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凶煞霸气。

“哟,银轮王,怎么?偌大的转轮教就只来了你一个?”魅蜂用玉葱般的嫩手,遮嘴笑了起来,如梨花带雨,惹人无限怜爱,银轮王跃身下马,身上铠甲咔嚓作响,英气逼人。

银轮王吹个响哨,远处沙尘弥漫,似乎有无数大军赶来,一杆杆画有三点螺旋状的旗幡出现在他们视野之中,一色的黑衣黑帽,正是转轮教的死忠教民们,当先带队的四人面色苍白,死气沉沉,穿着与一般教徒不同的服饰,三枚螺旋状的花纹是用金丝线镶嵌着,似乎级别很高。

“银轮王,大军已至,还望发落。”四人齐声道。

魅蜂和诡蝶相视一笑,依旧是春风满面,两方人马各立一旁,井水不犯河水,唯有那银轮王在嘻嘻哈哈的调侃她们,丝毫没有门户之见,但两边人马都没有任何的举动,谁也不想当出头鸟,损失自己实力。

“银轮王,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聊天的吧。”诡蝶双手叉腰,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丝毫不给他任何面子,银轮王干笑一声,随即眼中燃起绿油油的火焰,故作高深,道:“我们两教结盟,本不该说两家话,与其我们茫然进攻,还不如让红朝的走狗们打头阵。”

魅蜂盯着对面的山头,果不其然,看见了为数众多的修士,都是穿着统一制式的服装,颜色各有不同,仅有红黄蓝三色的区别,全是有关部门中天地人三部的有关人员,修为有高有低,不乏有不世出的高手在内。

红朝的钦天监多年来一直关注着这片地域中鬼门的状况,如果朝廷能将这些鬼兵据为己有,那么,何尝不是给将来的战争添加助力。红环早已出动有关部门三部精英,务必掌控全局,断断不会把这等好事让给诸如转轮教一般的邪门歪道。

他们心中都是打好了各自的小算盘,简直是当这些天产鬼兵为无主之物,可以任意攫取,就在他们互相警惕对峙的时候,本来起伏连绵的小山丘开始急速下降,仿佛软化的蛋糕般,听得哐当一声巨响,终于和当中的石头鬼城处于同一水平线。

“不好!”琅琊狼双手握住巨剑,命其下的教民准备好战斗的准备,锵!人人整齐划一地抽出银闪闪的大刀,杀气腾腾,东道闪电也不甘示弱,闪电弯刀威风凛凛,锋利的刀刃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石头鬼城外的鬼兵鬼将们一个激灵,已然察觉到入侵者的存在,如潮水般的袭来,对他们进行了无差别的攻击!先前零零散散的鬼兵还好对付,可现在尽是铺天盖地的鬼将,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中,面临死境。

琅琊狼骑着白银马,带着持刀的转轮教教民,活活杀出一条通向鬼城的血路,但见他白银巨剑一挥,顿时形成一道银色光浪,将一群鬼兵彻底绞杀掉,银浪翻滚,不知蕴含着多少刀剑霸气。

东道闪电一方,魅蜂和诡蝶也是犀利无比,魅蜂用花毒香蜂和花蜂金针,诡蝶用一挺紫光轻剑。战场中,眼花缭乱的闪电弯刀,回旋,也杀不尽无形无质的众鬼兵鬼将们,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不光是转轮教,还是朝廷有关部门的精英们,都伤亡惨重,以有限的有生力量消磨杀不死的鬼兵,实为不智。

琅琊狼眼见对方势重,只好撇开普通的教民,但见他单手结了个转轮印,口中念动真言,仅在一瞬间,那些教民同时身化火焰,高喊转轮教真(和谐)善(和谐)忍的教义,和拦在城外的鬼兵们同归於尽,自己则带着四名小头领直接冲到了鬼城的屋檐之上,试图直接破开房顶,进入寻找阵眼。

一阵香风碎花飘过,东道闪电的两位大侍者也都破开包围直接来到城顶,两道倩影出现在转轮教诸人的面前,魅蜂看见琅琊狼,一脸的桃花含情说道:“嘻嘻,银轮王好快的身法。”

“哪里,怎么比得上两位大侍者的神通法力?两位的风姿,真是让小将倾慕啊!”琅琊狼看了魅蜂一眼,随即将所有注意力,聚焦在诡蝶的身上,眼神耐人寻味。

“你可真会说笑,无故折损这么多姐妹,我实在是气愤不过!”诡蝶微怒,手中的紫光轻剑发出哧哧的响声,隐隐有紫色的蝴蝶在她身边飞舞不停。

就在他们闲聊的片刻,十余道颜色各异的毫光冲击上来,正是有关部门的诸位修士,光芒散去,渐渐看清楚他们的相貌,只见男女老少皆有,手中法宝也都是形形色色的东西,都用带有深深敌意的眼神盯着琅琊狼等人。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轮子和邪女的余孽!也敢来抢夺鬼兵?!哈哈哈!”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指着他们笑骂不止,只见他戴着一副黄色眼镜,穿着华夏国境内在普通不过的初中蓝白双色校服,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

“原来是你这小子!当年朝廷围剿我教的总账,正欲与你算算清楚!”琅琊狼手中巨剑发出剧烈的震荡声,银发迸发,如水银落地。

“李向洋!这次我决不饶你!”诡蝶一脸的愤怒,银牙紧咬,似乎记起了什么,身边的蝴蝶成群缠绕,翅膀震动的声音渐渐增大,这小子便是破灭东道闪电总部,将诡蝶打成重伤的死对头,直接造成诡蝶后来的失忆,引发了诸多的因果。

“好好好,你们一起来!我正好把你们这些邪魔外道,一网打尽!为朝廷清除隐患!”李向洋捧腹大笑,其临危不惧的镇定,丝毫不是个初中生所为。

“李组长,根据朝廷的旨意,我们只管夺取阵心就行了,不必跟这些人见识,免得延误了良机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毕恭毕敬的劝道。

“不用多嘴!在我的调动下,我们这一组的成员,哪次失手过!诸位听我吩咐,歼灭这群乱党再说!”李向洋俨然一副大将风范,斩钉截铁的语气,毫无迟疑。

第五十二章 旧仇新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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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方说打就打,迅如疾风,快如闪电,登时,鬼城顶部被各种法宝的毫光所映亮,光堂堂一片,众人全然不顾周边鬼兵如潮、鬼将如山的恶劣局势,居然互相乱斗起来。

李向洋和琅琊狼、诡蝶有着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恨,自然是拼尽全力,拿出各自看家的本事,别看李向洋小小的个子,可他打斗起来,丝毫不落于转轮教等人的下风。李向洋的这个行动小组,有人员十二,来自天地人三部,各有所长,法术互补,乃是红朝下辖有关部门中,极为精湛厉害的十大小组之一,曾立下诸多的战功,受到天子的嘉奖。

琅琊狼一方总共仅有七人,明显被李向洋的小组压制下去,其小组成员全以李向样为核心,配合他施展法术攻击,威力无穷,毫无破绽,怪不得当时能打退转轮教等势力。

“小贼!你以为仅仅凭借你一组之力就能降服我们?!”琅琊狼骑着白银马,指剑斥道。

“哈哈,轮子、邪女!我们这个组剿灭你们足以!”

李向洋哈哈大笑,双手一撮,股股海蓝色气流从手臂上喷涌而出,身体传来宛若海潮的拍打声,汹涌澎湃!片刻之间,他的两只手臂都被一个蓝色拳套包住,拳套形如龙头状,悉悉作声。

“海南龙玉!!!”

诡蝶心中一颤,这海南龙玉在世间本有三块,相传是南海归墟溢出的蓝龙内丹精髓,温润无比,可刚可柔,乃不可多得的造器材料,华夏占有一块,不知何故赐予了李家,可想其门阀的重要性。东道闪电被朝廷大军围困,诡蝶自告奋勇牵引官兵,让圣女逃脱,结果被李向洋用海南龙玉造的拳套,轰成重伤,侥幸逃脱。

“好小子!”琅琊狼斗胜之情顿起,这海南龙玉拳套不知击杀过多少转轮教的精英教民,所谓血海滔天,不过如此。

李向洋周身水汽滂湃,两手形如龙头,一步虚跨,瞬间杀到琅琊狼面前,好家伙,李向洋不仅体态矫健如龙,力量简直是排山倒海而来!琅琊狼举起白银巨剑当中下劈,更是人马合一,电光石火之间,李向洋右手龙头猛然咬住巨剑,发出耀眼的火花,左手接着雷电一击,直插琅琊狼胸口而去。

“嘶!!”

座下白银马长啸一声,由于护主心切,一对强健有力的前腿早已踢向李向洋,这一重踢之下,不留活口!李向洋左手的拳劲速度不减,面前蓝光一现,那白银马就仿佛踢打在水幕之中,柔软无比,不曾伤到李向洋一根汗毛!

“嘭!咔!”

琅琊狼中拳后,急速外飞,在空中借力转身,犹如一团银色光团,趁机卸掉多余的劲道,以半蹲的战斗姿势固定在鬼城房檐上,眼中绿火愈见炙热,饶是李向洋拳劲惊人,但琅琊狼胸口的铠甲并没有破碎。

其实城下的鬼兵鬼将们早已飘至房顶,卷入了这场杀伐,拖延了对战的进程,要不是有众多的鬼兵鬼将干扰,李向洋在其小组成员的辅助下,早就降服了琅琊狼他们。

十二名组员并没有单独分开杀伐,他们有着极强的团队意识,互相携手,你我不离,让转轮教等人大大头疼,琅琊狼抽剑拦住李向洋,大吼道:“你们先去鬼城内找到阵眼!我来对付这个小子!”

魅蜂无意恋战,便和转轮教的四名小头领打穿屋顶,跳入城中,诡蝶迟迟没有采取行动,她还保持了李素羽倔强的性格,但对曾经给她带来巨大伤寒的海南龙玉,也存有深深的怕意。只见她略微皱眉,便提剑加入了琅琊狼的行列,琅琊狼眼前一亮,居然带有欣慰的笑意。

“壬辰小组听令!全力抢夺阵心!哈哈,臭女人,你们一起上吧!”李向洋吼道,双臂水汽四溢,波光粼粼的海蓝色光芒照亮了整座鬼城,水汽渐成龙形,在他身边摆幅不停,房檐上的青砖瓦块,全都失力般地朝外飞去,一种无形的重力轰然压住琅琊狼和诡蝶。

“诡蝶大侍者,你是舍不得我,来陪我的么?”琅琊狼咧嘴一笑,用带着期望的口气问道。

“哼,大敌当前,你还这样油嘴滑舌,小心我将你舌头割掉!”诡蝶狠狠地瞪了琅琊狼一眼,说话之间,紫蝴蝶如花团锦簇般,将她的曼妙身姿护住,阵阵花香飘散,迷人神智。

“你们这对狗男女,实在是太恶心了!”

李向洋凌空而起,杀招频频,厚重的拳劲分为两道,率先打到他们二人面前,诡蝶见那熟悉的龙头拳劲杀向自己,急忙用紫蝴蝶组成花墙抵挡住,可惜被海蓝色的拳劲彻底洞穿,直接把诡蝶打个踉跄。

琅琊狼大怒,挺剑打破拳劲,跃马奔来,这匹白银马浑身上下皆是真银钢板,分别包裹住它的头部、颈部、躯干、关节以及后臀,就宛如一架重型的装甲车压来,只见白银马在屋檐上如履平地,绝尘飘逸,似乎并不是一般的凡马。

“龙潮海浪!破!”

李向洋双手上下交接,手指宛若龙牙,待他打开犹如龙嘴的手掌,一道蕴含着巨大能量的气团立即射出,连珠炮弹般轰击在琅琊狼和诡蝶的身上,爆炸声接连不断,处处都是耀眼的蓝色光芒,汹涌的气浪直接将周边的鬼兵鬼将们冲出城下。

“银轮光斩!”

蓝色气浪之中,破空之声十分急促,从中飞出无数银盘大小的光圈,竟是琅琊狼剑气所化,铺天盖地的随心飞舞,朝李向洋绞杀过来。李向洋并不躲闪,手中光炮连续轰炸,打得漫天都是银光蓝气,诡蝶稳住心神,挥舞手中轻剑,和琅琊狼相互夹击他。

杜萌站在暗处,一直关注着鬼城中的局势,心想好在有朝廷的势力,这次取得鬼兵势在必夺!便身化一道青光直冲鬼城内部,纵然在房顶上打斗着的三人发觉,也无法阻止了。

进了巍峨的阴深鬼城,杜萌才发现里面尽是密密麻麻的鬼将,凶悍无比,倘若贸然进攻,必定寡不敌众!想到这里,他只好屏住气息,像壁虎一样趴在天花板上,可惜他脚下的八卦卦象陡然消失,线索全无,阿柴喃喃道:“喵,看来这整座鬼城就是阵心了吧,八卦也无法定位了。”

杜萌用青瞳扫视着殿内的情况,霍然看见顶部有个破裂的大口子,是先前壬辰小组和转轮教强行进城所轰出来的,要找到线索,唯有先找到先入城的那些人。杜萌使出家族绝学,在天花板上蛇行无碍,追寻着那一丝丝残留的法力气息。

大概在墙壁上爬行了一个多时辰,穿过了重重偏殿和房间,避开多如蝼蚁的鬼将,杜萌终于听见微弱的打斗声音,时远时近,又仿佛是从厚厚墙壁里传出来的,杜萌落在地板上,仔细在周围查找着,霎时,一股凶戾的气息透过地板传达到杜萌身上。

“这是什么!”

杜萌赶紧离开地面,重新附在天花板上,就在他刚刚离开地面的一刹那,地板尽数破裂,一道血浪如潮水般喷出,红色的血光顿时充盈了整个房间!杜萌大惊,紧接着就从血水中浮出五六具尸体,只见这些尸体脸部极度扭曲,浑身因血液流逝而显得干枯无比,从他们服饰上可以辨认,乃李向洋小组的组员。

“哈哈哈,全都去死吧!”

又一道红光从地下的破口处冲了出来,杜萌看得仔细,一白发赤眼的猛鬼立在血水之中,三丈高的身躯,膀大腰圆,一双鬼爪上还捏着一个无头人尸,嗖嗖嗖!有几道人影直接撞破天花板逃了出去,猛鬼嘿嘿狂笑,张开血嘴,喷出无数血剑,尾随而去,片刻之后,就听见惨叫一片!

白发猛鬼动动鼻子,似乎嗅到生人气味,一抬头,就看见趴在墙角的杜萌和阿柴,瞬间,血嘴再次大开,一道鲜红的血剑顺势而去,杜萌伸手打出一团青光,翻转身体一个弹跳,也从洞口逃了出去。

洞口外面便是鬼城的顶部,李向洋等人还在无止境的较量,先行逃出来的几人早已重伤倒地,李向洋见自己组内精悍的手下,竟全都带血,本想询问时,整个楼顶都被一种巨大的冲力所破坏,众人施放法术,急速倒飞在空中。

“哈哈哈,你们这些低贱裸虫,还敢来我鬼城!全都下地狱吧!”

白发猛鬼站在鲜血浪头之上,鬼啸连连,登时,四周的鬼兵鬼将们全都以他为中心聚拢过来,宛如是他们的王者,李向洋指着猛鬼大笑道:“哈哈哈,找了半天的阵眼,原来就是你啊!”

“李组长,我们壬辰小组损失惨重,十二人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了。”有人向李向洋报告道。

“没什么,有我在,壬辰就不会解散。”李向洋摩挲着双掌,扭头看着琅琊狼,冷冷一笑,“轮子,眼前这鬼王就是阵眼所化,看你我手段了如何了!”

第五十三章 鬼王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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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9-26

鬼城此行,琅琊狼手下的四个小头领全被鬼王屠戮,只有魅蜂狼狈地逃了出来,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诡蝶连忙扶住她,只见魅蜂在诡蝶耳下低语几句,诡蝶立马神情一凛,惴惴不安。

“小贼!就依你所说吧!”

鬼王一出,万鬼跪伏,本来涣散的鬼众们重新结好大阵,死死守住各处生门,让侵入洞穴的他们无路可逃,琅琊狼眼尖,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中,居然站着上师府中的杜萌。

李向洋也发觉多了个生人,仔细一看,特别是看到杜萌头上顶着的阿柴,立刻了然,随即阴阴一笑,道:“黑猫?噢,原来是上师府的人,这样的话,咱们又多了份筹码吧。”

杜萌本想一直晾在一边,结果被他们发现,无奈之下,只好冷冷地向李向洋打了声招呼,结果,反而令李向洋觉得他冷傲清高,心中有一丝不爽。

鬼王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松的互相结识,鬼兵鬼将方阵已经完成,漫天的怨气凝结成阴火,急速的蔓延开来,杜萌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不管是朝廷的修士还是轮子、邪女,总之要把鬼兵们的控制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鬼兵鬼将们在首领的调度下,一批批朝他们奔杀而来,各方势力如临大敌,各显神通,在鬼群中冲突砍杀,就连阿柴也跳下杜萌的头顶,化为黑虎的法身,吞噬眼前的鬼物。

此间内的鬼兵鬼将,乃是秉承千年来死于兵劫之下的将士冤魂所成,本无形体,无法用法术彻底斩杀,除非大开“法界圣凡水陆普渡大斋胜会道场”四十九天,才能缓得一时,不过随着怨气的凝结,鬼兵们还是会在这鬼门内产生。

由于人心**炙盛,都想掌控鬼兵控制权,用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并没有人主动去破解此方怨气。草原古战场内的怨气,反而越积越多,足足积攒了千年之久,鬼兵一出,生灵涂炭!

杜萌等人渐渐杀得有些脱力,但鬼兵鬼将还是源源不断地朝他们潮涌而来,黑色的怨气此起彼伏,无有断绝,左右杀之不退。

“擒贼先擒王!”

李向洋大吼一声,一拳打将过去,龙头怒号,湛蓝的光芒在密密麻麻的鬼群中绽放,杀出一条生路来,杜萌和琅琊狼等人瞬间反应过来,身化毫光冲上前去。

白发鬼王宛如是看见到嘴的猎物,大口一张,血剑再次射出,腥臭(和谐)逼人,无数怨气集结而来,鬼兵鬼将就像一张无形无质的大网,等待着迷途的小鸟。

一阵乒乒锵锵的打击声,响彻洞穴,杜萌将青玉剑舞得眼花缭乱,血剑被击碎,散出点点红光,一不小心沾染在身上,就立刻腐蚀一片,好在杜萌浑身木气浓厚,青光隐现,将零星的红点弹开。

李向洋一马当先,就像是一道无法避免的潮水席卷开来,犀利的拳劲四处迸出,将血剑鬼兵打得四分五裂,“哈哈哈,阵眼是我的了!”

白发鬼王嘴角咔咔作响,一只大手虚空猛抓,发出尖锐的撕裂声,顿时,无数红色液体喷涌而出,另一只手在血水里一搅,居然拿出一根高他半个头的骨枪出来。

湛蓝水汽和鲜红血水一旦接触,遽然出现水火不容的现象,四周无故坍陷下去,更是勾动千尺之下的地火,整个洞穴的温度急剧上升,红彤彤一片,岩石沙尘尽皆融化。

白发鬼王猛然抖动骨枪,急速旋转刺杀出去,白光中夹杂着血色,呼呼作响!这一挺刺瞬间来到李向洋的胸前三寸的地方,李向洋眼中蓝光一闪,急忙将右手化拳为掌,挡到胸口。

刺啦!骨枪滴溜溜地在李向洋的右掌上转动,卷起一阵蓝色火花,虽然李向洋手中拳套是海南龙玉所造,鬼王无法洞穿,但他身体实在承受不住这骨枪的高速转动,旋转着倒飞出去。

杜萌趁着这个间隙,身手矫健无比,只见鬼王脚下青光一现,长出无数如蛇般的藤条,将他死死缠住,接着就伸出刑柱般的高大木刺,铿!无坚不摧的青玉剑,已经劈砍在鬼王的颈部。

“怎么?”

白发鬼王的脑袋好好地长在身上,丝毫没有被剑器割伤,就在杜萌诧异的时候,骨枪劈面打来,杜萌也栽了个大跟头,飞出八丈远,撞塌一处石壁。

“机会是我的了!”

琅琊狼骑着白银马急速奔跑而来,找准时机,最后出击,双手握住白银巨剑,连人带马腾空跃起,一道银轮剑气从上至下,绞杀过去。

“嘎嘎!”

白发鬼王鼓起全身力气,血气翻腾,头上似乎有异物耸动,啪的一声,长出如牛角般的巨大尖刺,纵身一跃,居然以头迎剑,恰似一枚炮弹,不光破解了银轮剑气,还趁胜追击,把银轮王撞得仰面朝天,口吐鲜血。

“哈哈哈哈,在这洞穴内,唯我独尊!神仙难救!”

白发鬼王举着骨枪猖狂至极,无数鬼兵鬼将再次聚集而来,“咦,有女人!”

白发鬼王一脸狎亵地看着不远处的魅蜂、诡蝶,卷起一阵血水来到她们身边,登时,两位美女大惊失色,鬼王喜上眉梢,一手抓住一个,发出淫(和谐)荡的笑声。

“丑鬼!放开我!”诡蝶拼命挣扎,无数紫色蝴蝶从她衣袖内飞出,扑在鬼王手臂,竟将他的一只巨臂啃噬得只剩白骨!白发鬼王手臂一抖,一股腥臭的血味散出,受伤的手臂愈合如初,而那些美丽的紫蝴蝶,也都化为灰灰。

“美人儿,你还是好好听我的话!还可以让你死得舒服一点!”白发鬼王用力一捏,诡蝶立即脸色剧变,呕出一口鲜血。

魅蜂立马以笑脸相迎,装出一股柔若无比的小模样,娇声道:“大王,有话好好说,只要留我们姐妹俩一命,怎么着都行!”

“好!好!待我吸尽你们真阴,也算成全你们!”

魅蜂一听此言,顿时心头凉了半截,看来此次死劫是躲不过了,鬼王的手段她们也一直看在眼里,李向洋等三名高手联手,都没能摆平他,自己如若反抗不是自讨没趣么!

诡蝶尽管身陷鬼王魔爪,碍于心中难以改变的倔强,不顾自己伤势,一直在反抗着,鬼王喜怒无常,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圣女啊!愿全知全能的真神,将天国福音传遍这片灾难深重的国家吧!”

诡蝶绝不妥协,宁为玉碎不为瓦全,魅蜂也跟着她念诵起来,鬼王脸色渐渐不耐烦起来,鼻子喷出股股白气,仿佛发狂的怪兽。

“你,大个子,快放下李素羽!”

鬼王侧头一看,一个浑身泥土的少年正骑在一匹白纹黑虎背上,用剑指着自己说话,冰冷的表情,坚毅的目光,除了杜萌,还会是谁?

“臭小子,找死,哈哈!”

白发鬼王裸露的肚子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噪声,只听得哗啦一声,如同裂锦,大好的腹部霍然朝两边分开,肋骨突出,浑然化为另一处的血盆鬼嘴,肋骨不断外移,和一大块红色肉球连在一起,最后掉落在地上,肉块似乎是活的,一个奇怪的东西在内部蠢蠢欲动。

杜萌一手掐诀,一手用青玉剑指着肉球,登时青光四溢,许多尖锐的木刺破土而出,将肉球穿插得四分五裂,唯独只有那鬼王一脚放在左膝,一脚单踏在木刺之上,稳如泰山。

肉球破开,一只长相极其丑陋的怪兽,凶气暴露地瞪着杜萌,这只怪兽浑身烂肉无(和谐)毛,巨大的嘴部就是那鬼王的狰狞肋骨,杜萌眼见困在鬼王手中的诡蝶,面色逐渐苍白,必须帮助他及时脱困。

阿柴载着杜萌,后腿一蹬,黑云黑火频起,就像是一只乌光透亮的利箭,射向白发鬼王的死穴,地上的那只怪兽施展出丝毫不亚于阿柴的速度,成功截住他俩,满嘴的利齿就像是一架骨牢,专门等待他们入口。

杜萌瞬间离开阿柴,一分为二,阿柴吐出一团黑火直接送入怪兽嘴内,猛然扑跳,就想从上面给它一个重击,怪兽滚身向侧面躲去,口内厉响,无数骨刺无规则地喷射出来,阿柴身化黑烟,凭空消失,让它打了个空。

另一方,杜萌则是直奔鬼王而去,剑比人快,眼看就要斩掉鬼王的手臂,救出诡蝶,谁料鬼王对着他大喝一声,血雾喷涌而出,杜萌大叫道,“李素羽!”

诡蝶脑袋如遭雷击,李素羽这三字似乎早已深埋在她的心底,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提及,她也绝不会想起,特别是在她记忆深处,似乎还有一个满头银发的沧桑男子,背负着两挺宝剑,踞坐喝酒,剑眉入鬓,偶尔斜睨她一眼,一口酒气,道:小女孩,我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跟着我。

诡蝶脑袋昏昏沉沉,抬头一见杜萌,似乎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什么来,此刻,杜萌欲分心救出诡蝶,一不小心被鬼王的血雾震开,站立在一旁,伺机而动。

“嘿嘿,美人儿。”

白发鬼王吐出长长的血舌,绿色的口涎滴落一地,就想往诡蝶脸上舔去。

第五十四章 九幽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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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蜂满脸惊愕,看见鬼王那丑陋的长舌头,心中惨然,也是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吧,诡蝶无法抵御鬼王的腥臭味,眨眼间,两眼发花,没了知觉,失去了一切反抗的手段。

“哒哒哒,哒哒哒。”

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轮银光剑气当先而来,原来是那银轮王琅琊狼,只见他亮堂堂的白银盔甲全是沙土和血迹的混合脏物,唯独不变是他狼形头盔当中绿油油的眼神!

“去!”

咔嚓一声,鬼王胸腹再次洞开,一只庞大的血手怪爪从中冒出,把琅琊狼连人带马的握住,无法动弹。琅琊狼被困住身体,无法舞动手中巨剑,难道只有坐以待毙吗?骨头粉碎的阵痛感让他无法忍受,一双钢牙咬得咔嚓作响,琅琊狼默诵转轮教经典--《无上大转轮妙法》。

琅琊狼一心念咒,无数银色转轮在他身边浮现,有些类似佛家的神通,一轮镶嵌着一轮,层出不穷,隐隐包裹住了他的身体,锋利的转轮如风车般的转动,把抓住琅琊狼的这只鬼手切割得吱吱作声。

“到了我的地盘,你还想翻天怎么!”

鬼王灯笼般的怪眼发出血色的斑斓,那只鬼手莫名的发出一阵阵耀眼的红光,琅琊狼的银轮如泡沫般的破灭,显出他的身体!鬼王张口吐出一道血剑,清脆的破裂声响起,直接在琅琊狼的胸铠处打出一个小小的口子,他身上的铠甲顿时黯淡不已,只听见琅琊狼大叫一声,彻底晕了过去。

李向洋被他的组员在瓦砾废墟中挖了出来,李向洋大喊不用,随手一挥拳,那堆废墟立即被轰成飞灰,他远远看见琅琊狼被鬼王抓在手中,心中也是不停的推测思索,暗道:怪不得,怪不得,此等鬼物怎么连我都降服不了?看来它就是阵眼“九幽摄鬼戒”所化,我们在进入鬼门(洞穴)的同时,也就变相地进入千年怨气鬼兵阵法中,才会如此之被动!

琅琊狼嘶吼着,如同一只受伤的野狼,声音中带着不甘心、不服气以及被羞辱的愤怒!杜萌渐渐也发现不对劲,青瞳完全看不穿周边云波诡谲的状况,那只鬼王化生出来的怪兽,已经隐隐压制住阿柴,杜萌一心想还李素羽的人情,不断释放五行遁术,期望可以阻他一阻。

李向洋看见杜萌也是冷冷一笑,自古以来,功高震主的臣子从来没有什么好下场,上师府一脉,实力不容小觑,但朝廷最重资历和门阀,连生等人的来历也是不清不楚,据刑部档案记录,连生还曾经杀过益州州官的独子,要不是红环保他,百官众将们也不会任由他四处风光。

这枚所谓的九幽摄鬼戒早已在朝廷的预料之中,自己务必要亲自夺取,献给红武宗(红环),以后自己壬辰小组的排位也会在有关部门上升几位名次。鬼王看着手中可口的诡蝶,更是按耐不住心中**,就想一口一口把她慢慢吃掉,诡蝶浑身松软,趴在鬼王手中没有任何动静,琅琊狼还是凄厉的狂叫着,魅蜂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

杜萌一脸冰冷,没有办法了,他纵起青玉剑,飞步攻来,几个呼吸之间,根根巨木在脚下突出,仿佛一个个独木桩,木桩火光灼灼,燃起烈焰来,木生火,火化土,土成金,金含水,五行相生相化,试图以五行遁法构成一个**的空间,暂时让白发鬼王脱离不败的境地,才可能会有一线生机。

“噢?”

鬼王轻蔑地看了杜萌一眼,众鬼兵鬼将如飞蚊般袭来,漫天都是骨矛骨剑,肉鳞肉刺,杜萌催动全身最大(和谐)法力,一团团青光打出,炸得鬼众四分五裂,杜萌身形如梭,从缺口中穿了过去,五行遁法直接罩在鬼王头顶,霎时,仿佛此处空间被人为的割裂,鬼王浑身一震,脑袋某个部位惨光一现,似乎有什么东西裹在其中,终于露出了破绽!

杜萌用青瞳锁定鬼王头部,大喝一声,将手中青玉剑投掷了出去,剑势如龙,清气盎然,鬼王嘿嘿怪笑,一种奇异的力量从他体内溢出,活活破解了五行遁法的封锁,但见他如鹅般高高扬起脖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呕吐声,接着便对青玉剑所化为的光线,张口一喷,又一条巨手伸出,轻松打翻迅疾的宝剑,速度没减,径直朝杜萌而去。

“嗯?”

杜萌没有想到,这鬼王在此间天地,已经处于不败不灭的境地,自己原先的计划只好落空,鬼王反手之间,那嘴中的怪手瞬间打到杜萌胸口,巨大的疼痛感逐渐蔓延到他的整个身体,杜萌用剑诀一引,青玉剑回旋而来,将怪手从中斩断,自己的身体倒飞出去,胸口有五道恐怖的血窟窿,在不停地往外淌着鲜血。

杜萌连忙封住胸口的穴位,及时止住鲜血,青瞳一扫,却发现阿柴被那只怪兽咬在嘴里,肋骨般的利齿仿佛是一座骨牢,任由阿柴的肆意挣扎。嗖!一根骨刺从鬼王口里吐出,将杜萌胸口洞穿,活活把他插在地面上,骨刺上漂浮着红色的诡异符文,让杜萌脑袋昏浊,手脚无力。

“好了,好了,现在没有什么麻烦的小虫了。”

白发鬼王张开大口,黑色的气味在空中飘动,就像一张张恐怖的怪脸,鬼王不断收紧手掌,就要把诡蝶往肚子里送去,东道闪电的大侍者,眼看就要香消玉损。这时,血腥的战场上,不知从何地散发出股股浓烈的酒气味,混合着洞穴内的怪味,让人浑身不适。

“噢,有酒?”

鬼王鼻翼颤动,酣水直流,一时酒兴上头,便四处查看着酒气的来源,这手中的几人刚好做成下酒菜,一时喜上心头,上方的黑色怨气再度沉淀下来,转化为成群结队的鬼兵鬼将们,它们与鬼王心灵相通,开始喧闹地找寻着美酒。李向洋和他的组员躲在一边的石块背面,丝毫没有营救杜萌、阿柴的意愿。

大概过了半天,一道响亮的酒咯才从黑暗的角落里传出,鬼王一惊,寻声望去,在一处不起眼的沙石堆里,看见一个浑身邋遢的男人蹲坐在地上,不知何时起,一直都没有被他们发现过。

无数鬼众手持兵刃围靠过来,但见此男子满头长长的银发,背着两把古意盎然的宝剑,手拿一个白得有些刺眼的葫芦,舒服地喝着酒,鬼王啧啧一笑,无数鬼兵鬼将们立刻猛扑向他,登时,鬼山鬼海将他完全埋没。

鬼王舔着嘴唇,心想这可怜的男子已经化为鬼众口内的肉渣了吧,他那个白色的酒葫芦就归自己享用了吧,此时,被困在鬼王另一只手掌内的魅蜂,难以置信的说道:“江紫城?怎么会跟着我们进了鬼门?!”

一道绿光在鬼众内部迸出,宛如一条柔软的匹练,将重重鬼兵鬼将全部弹开,只见一个举止潇洒的男子在当中转了一个回旋步,锵的一声,随手将绿软剑插回背后的剑鞘,右手猛灌一口烈酒,继续旋转喷出,顿时,大团大团的火焰从他口中射出,炙热的温度,几乎可以融化周遭的岩石,酒火一旦接触到那些怨气所凝结的鬼众,片刻烧成灰烬。

“果然是好酒啊!”

鬼王陶醉的赞叹着,丝毫没有惋惜他手下那些化为浊气的鬼众们,不消一会儿,如墨水般粘稠的怨气从各个角落溢出,不断重组变化着。江紫城星目一凛,眼神犹如锋利的剑气,吞吐不息,虚空一踏,一道银光乍现,犹如凶猛的鹰隼一般扑向猎物,左手稳稳握住银光剑,抖动一连串的剑花,朝鬼王刺来。

咔嚓哗啦!鬼王巨大的胸腔再次打开,伸出无数恶心滑腻的触手来,根根环绕,速度极快,顶端更有无数环形的锋利小嘴,江紫城擒剑在手,步伐玄妙无碍,居然安稳地踏在触手上快速前行。

章鱼般的触手从各个死角钻出,恍惚之间,漫天都是触手交织而成的巨网,触手空隙间不时钻出一两个鬼将来,防不胜防。江紫城或跳、或钻、或俯、或扬、或蹲,身形矫健如龙,步伐蜻蜓点水,丝毫没有触及到这些恶心的东西,被剑气绞断的触角,喷出股股强酸性质的绿色液体,只要沾染上一丁点,就会被彻底溶解!

江紫城并没有任何迟疑,继续在交错的触角上奔跑,绿色液体宛如一场暴雨,恶臭气息扑面而来!江紫城陡然转身,后步转前步,卖力舞动银光剑来,哗哗哗哗!银色剑气立刻化为一道光圈,不无遗漏地包裹住他的身体,竟然将那些绿色汁水尽数弹开,仿佛溅起了一朵灿烂的绿花。

“哈哈哈,我就是这鬼门中的阵眼,无论你们来什么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哈哈哈!”

就在白发鬼王狂妄大笑的时候,江紫城所在的那团银光忽地消失不见,章鱼般的触角碰撞在一起,纠缠成一块大肉球,拖在地上,蠢蠢蠕动。

“铿!”

一道如龙吟般的出鞘声在鬼王上方响起,居然正是那诗剑江紫城!

第五十五章 鬼戒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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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鬼王仰头的一刹那,道道银色光柱宛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顿时银光四溅,白发鬼王的身体响起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剧烈声响,一轮半弧形的剑气滑向鬼王的手臂,只听得当的一声,那弧形剑气被鬼王强力弹开,竟是江紫城手中的银光剑。

江紫城见鬼王身坚如钢,无法突破,便右手捏个剑诀一引,顿时,异常柔软的绿软剑从他背后顺势飞了出来,就像是一条可以无限延伸的绳索,由上至下,牢牢实实地把鬼王缠住,自己则腾出左手来,拼命地往鬼王手臂上砍,那只手臂赫然抓的是昏迷了的诡蝶。

“是你,江紫城?”琅琊狼虚弱的说话,他被鬼王胸口长出的怪手握住,日子也并不好过,因为他明显感应到自己体内的真元,正通过那只怪手在不停的流逝,他愈是挣扎就愈是感到虚弱,任他有一腔好战求胜的心理,也无处施展。

江紫城并没有注意到他,随着银光剑砍在鬼王手臂上的力度加大,本来缠绕在鬼王身体上的绿线也开始极度收缩,把鬼王肉身勒出一道道恐怖的伤口,也许再加大些力度,鬼王就会被绿软剑绞得四分五裂,爆体而亡。

“嘿嘿,居然让你闹了这么久。”鬼王面孔扭曲,浑身血气翻腾,无处不在的怨气集结而来,并且大叫不止,“额,呀啊啊啊!!!”

鬼王身体暴涨数倍,一身经脉血管宛如条条小蛇在体表游荡,绿色绳索被他如鬼神般的起劲逼出体外,稍后响起一道清脆的崩裂声,那绳索依旧化为绿光莹莹的宝剑,回到江紫城背后的剑鞘内。

还没容江紫城反应过来,做一些防备的手段,就忽地眼前一黑,似乎被一种外力击飞,胸内有一团气血似乎想破体而出,正是那白发鬼王送了他一击猛拳!江紫城在空中翻滚着,落在地面时,将银光剑狠狠(和谐你妹)插进岩石里,足足向后冲了一百多步才停住。

嗖!嗖嗖!江紫城头顶响起急促的破空之音,抬首一看,全是密密麻麻的骨箭、骨枪,覆盖了方圆几里的范围。江紫城用脚一踢插在地上的银光剑,哐当一声轻响,宛如宝珠落银盘,动听悦耳。

那宝剑转如圆盘,呼啸连连,飞至他的头顶,宛如一顶银色的华盖,将鬼王的诸多骨器全都削成两截,江紫城趁此机会,就想从这处缺口遁出,可惜,就在他刚刚纵起身子之时,胸腔一疼,立刻呕出一口污血来,趴在地上喘息。

惨光一现,无数尖锐骨器朝他射来,江紫城一手揭开腰间白葫芦,一手撑住地面,在身子倒悬的状态下,咂摸了一口烈酒,然后舒服地吐出一口浊气,一落地,便又开始急速飞奔起来。

鬼王脸上笑容更加诡异了,体表筋骨开始耸动,血管内的血液发出激流冲刷山脉的巨大噪音,鬼王胸口洞开,露出黑呼呼的混沌一片,只听见嗦啦一声,本来抓住琅琊狼的那支鬼手,竟急速缩回鬼王腹内,活活把琅琊狼和他的白银马塞进肚子里。

“江紫城,我们的对决还没结束啊!!!”

琅琊狼发出不甘的呐喊声,就他在身陷绝境的时候,居然还不忘与江紫城的剑法对决,就在他被鬼王彻底吸入腹内之际,那高亢的挑斗叫喊才戛然而止!

江紫城见势不妙,就在顷刻间,鬼王一只手上的魅蜂也被塞进腹中黑洞内,眼下就要轮到昏迷中的诡蝶了!江紫城左手拿住剑气逼人的银光剑,顿时发出夺目的光彩,右手轻捏剑指,绿软剑宛如一条灵蛇在身边盘旋,吞吐不定。

“嘿嘿,这个美妞嘛,我就慢慢品尝吧!”

白发鬼王用手指将诡蝶提溜起来,晃晃悠悠地就要往他那张大得有些恐怖的血嘴里送,江紫城的步伐瞬间加快,银光绿彩交织成一起,银光剑当中直刺,如长虹贯日,犀利无比,气势压人,而绿软剑则是如螺旋般,缠绕在银光剑外围,发出呼呼的风雷声,更加助长了江紫城的凌人剑气。

鬼王右手虚空一晃,怪异的白骨枪在惨光中闪现出来,周边怨气凝结,惨叫鬼哭不断,阴沉沉的浊气不断往下堆积,就仿佛是下了一场黑色的暴雨,啪啪啪!江紫城脚步幻移,剑气不断,突然将银绿双剑投掷出去,两剑互相配合,一刚一柔,直插鬼王头部而去!

鬼王并没在意,只见他单手擒枪,白骨煌煌,枪劲如龙似柱,宛如闪电般发射出去,霎时间,白骨枪尖和银光剑尖不偏不倚的相互碰撞到一起,迸发出刺眼的光芒,更是发出刺耳的声音,江紫城不由得浑身一颤,也让躲在一旁的李向洋惊诧连连。

银光剑受堵,就此与白骨枪相持下去,但那绿软剑却继续以螺旋状的转动,绕过枪杆,飞向鬼王颈部!鬼王不屑,他那只怪手的速度,似乎还在绿软剑之上,单手往身前一抓,就看见绸带状的绿软剑在手中如长蛇般的挣扎,还不断发出金属一般的吵杂声音,顷刻间,绿软剑无限延伸,反将一击,将鬼王双手死死铐住。

“喝!”

江紫城大喝一声,身形已然抢到银光剑的后面,陡然间双手握住剑柄,浑身真元运动,银光大盛,铿的一声,把那挺白骨枪挑开数丈远,顺势飞身迎击对手,眨眼间,银光一闪,宝剑就已经刺进鬼王的眉中,速度之快,已不是寻常修士能及。

鬼王大怒,双眼射出两道血光把江紫城打翻,鲜血如柱,江紫城倒跌出去,在地上翻滚不停,身上衣衫显得更加的破烂不堪。鬼王扬起头颅,张开如簸箕一般的巨嘴,利齿犬牙交错,就宛如吃一只小鸡似的,将诡蝶吞了进去,还惬意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以表胜利。

鬼王一直摸着肚子,似乎在回忆什么,突然间,他大叫一句:“回来!”

原先那头用肋骨化生出来的丑陋怪兽,从暗中爬出,然后一蹲一跳,口中衔着阿柴,竟钻回到鬼王胸内,一切完好如初。被骨刺钉在地上的杜萌,见阿柴也被鬼王吞进腹中,不经震怒,吼道:“阿柴!”

“李素羽!”

江紫城用剑诀一引,双剑齐齐化为一道光束往他背后的剑鞘而去,只看见空中一道暗红色的霹雳闪过,接着就是咔嚓一声,一只巨大的黑鳞鬼爪拦住了绿银二剑,江紫城面如金纸,连连后退,眼神涣散,定睛一看,不由得目瞪口呆,原来那双剑已然断为四截,成了几段废铁。

这剑修之道,本就是将自身性命寄托在所修之剑上,在剑内形成元婴或元神,威力巨大,破空遨游,况且修炼速度极快,比一般的修士法门来得迅速,但最大的弱点也就在剑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严重点就是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江紫城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口白葫芦,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酒,只觉得他脸上红光一现,竟然还坚挺傲立在地面上,左手捏成剑指,一道银光射出,宛若一把光剑,不过颜色确实稍许黯淡!白发鬼王握住双剑的残骸,塞进嘴里,咀嚼得咯吱作响,江紫城面孔极度扭曲,似乎**异常难受,捏成剑指的左手也在不住的抖动。

“看来这次行动要彻底失败了!”

躲在一旁的李向洋见阵中局势急速恶化,起了撤退之意,便带领手下残存的组员,悄悄朝外退去,结果刚一迈步,就碰到一堵无形的墙壁。李向洋立即制止组员脚步,双拳一伸,阵阵充沛的海蓝色水汽冒出。

“不好,没退路了!”李向洋心中了然,神识察觉到这禁制之中,似乎还附着着什么奇怪的物质,只要人一旦接触,便会被怪力吸住,瞬间耗干体内精元。

白发鬼王狂笑着,全身血气红光溢出,周遭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上方不断有落石砸下,下方也是不断龟裂出一道道极深的缝隙来,江紫城心神俱损,随着大地的晃动,如水中飘零的浮游般,无力逃脱,力不能逮。

地面豁然断裂,正好形成一处四四方方的大地坑,地坑中黑雾弥漫,鬼哭狼嚎,竟出现一排排黝黑的石俑,总共有一百零八尊,但见那尊尊石俑各持利器,或蹲或立,或骑乘骏马,或搭乘战车,面容各异,栩栩如生,杀气凛然,所组合的战阵,看似粗糙简单,但暗中却是无比玄妙,无生无死!

“这是什么?难道是秦始皇的兵马俑?!”李向洋看着地坑石俑咂舌道,略微思索,随即恍然大悟,“不对,这才是真正的鬼兵鬼将,我们都中计了!”

鬼王脑门洞开,飞出一件物事,悬在他的头顶,原来是一枚古趣盎然的戒指,其似石非石,似玉非玉,像是鬼怪利爪,又像是一段白骨,正好箍在白发鬼王的头上,更像是一顶皇冠,就在鬼王头戴戒指之时,坑中一百零八尊石俑,刹那间回魂,二百一十六只鬼眼仰视着他,就仿佛仰视着他们的王,唯一的王!

第五十六章 围困捕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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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洋的壬辰小组,手中掌握着朝廷提供的,关于鬼门情况的大量资料,他刚一看见鬼王头顶宛如皇冠一般的戒指,立刻兴奋异常,因为他知道,这就是阵眼的真实形态,九幽摄鬼戒!直接掌控三十六鬼将、七十二鬼兵的关键!此戒虽说是鬼道的圣物,但对于人类修士也有莫大的吸引力,是极为纯粹的破坏力量!对于朝廷的军力,是一个极其有效的补充。

白发鬼王,也就是九幽摄鬼戒本体蕴涵的无上法力,投射到娑婆世界的等流身,鬼戒现形之后,鬼王凶暴凌烈的气质陡然转化成压倒一切的霸者之气,李向洋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至少他拥有了这枚戒指后,实力一定可以暴增十倍不止,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天大的诱惑。

“李组长,我们该怎么办?”

李向洋看着如风烛般的江紫城和钉在地上的杜萌,暗暗失望,因为要靠自己的能力来夺取九幽摄鬼戒,实在是白日说梦,别说自己想要戒指,恐怕活着出去都很困难,他没有回答自己的组员,而是略带焦虑地看着地坑石俑之上的白发鬼王。

“九幽摄魂,玄戒真如,冥道大开,鬼众出冢!”

白发鬼王凌空在上念动咒语,双手结印,拇指向上,中指缠绕交叉,小指突出,犹如一张长有尖尖怪角的鬼脸,场中顿时风云突变,簸土扬沙,上空凝为实质的怨气阴魂,纷纷落入坑中,就像是一个个巨大的黑色水泡,只见那一尊尊僵硬如石的鬼将鬼兵开始发出爆炒豆子般的噪声,竟全都重新复苏了过来,七十二名鬼兵在三十六名鬼将的率领下,发出钪钪钪的声响,宛如等待鬼王检阅的古代将士。

江紫城的身子极度虚弱,在刺骨阴风的吹拂下,摇摇欲坠,但他的双脚却死死扎在地上,仿佛是一株泰山青松,一人挡在如狱如威的真实鬼众面前,目光仍然如火如炬,依然犀利如一把利刃,毫无怯意,真正的虽千万人,吾往矣。

最先飞出地坑的一批鬼兵鬼将,总共十二尊,在白发鬼王心神的指引下,宛如一头头黑色的夜叉罗刹,刮着漫天的飞沙席卷而来,这可不是先前仅仅靠怨气凝结成的虚体,而是实打实的真实鬼众,阴风把江紫城的长衫吹得哗哗作响,一头的银色长发竟然全部垂直竖立了起来。

鬼众们乘着恐怖的风势,从各个角度向江紫城发动了攻击,数十二件冥道鬼器朝他围杀而来,虚弱的他,眼中忽地闪过一丝火热,左手剑指中的气剑重新恢复耀眼的银色光芒,脚下一圈弧形的尘沙溅起,场中的江紫城瞬间没了身影!

“嗤!嗤!嗤!”

半空中,不断响起气剑切割物体的尖锐噪声,原来江紫城速度奇快,在十二尊鬼众来袭之时,就提起身体闪现在他们身后,运用手中唯一的武器--气剑,进行攻击。所谓气剑,乃是他所学的独门剑道,江紫城一身真气都可转化为剑气,并汇聚到他左手处,经过极度压缩,通过中冲、商阳两穴位,化为三尺长的气状宝剑,其无坚不摧,剑气逼人,据说把此剑道修到玄妙之时,甚至可以跟所谓的上古名剑相媲美。

就在江紫城的一息之间,十二鬼众同时背后中剑,不过另他诧异的是,他手中凌厉的气剑并没有将鬼众一分为二,仅仅是在他们后背划开一道薄薄的白色痕迹,喀嚓哗啦!十二鬼众的鬼头,全都整齐地转动一圈,登时,一双双血红色的怪眼全都瞪着江紫城,莫名的有一种地狱般的吸引力,似乎要将他的魂魄吸食出来!

“怎么有种魂魄离体的感觉?!”

江紫城下意识地避开他们诡异的怪眼,迅速就要往后退去,就在这移开眼神的一瞬间,十二鬼众立刻进行反击,力量惊人,手段狠辣,鬼道武器更是横击侧敲,将他围得水泄不通,无论江紫城如何攻击,也无法对他们进行大范围的轰杀,鬼王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不断派一批又一批的鬼众上前围堵,似乎有一种大猫玩弄老鼠般的快觉。

杜萌远远看了江紫城一眼,他即使被骨刺定死在地上,身陷绝境,更是亲眼看见阿柴被吞食,心中也没有起过较大的波澜,一双青眼任然是冰冷的、无情的、闪烁着青光的,他每次想逼出骨刺时,就感到浑身如针扎般的剧痛,骨刺之上不断浮现出黑色的鬼符魔咒,让他一身道术无法施展。

“你们这些下贱的人类,还想占有无上鬼戒,那就都跟我玩玩吧!”

白发鬼王一声令下,周围的禁忌忽地显现出来,原来是薄薄的一层黑色玻璃状物质,其上有若隐若现,且张牙舞爪的怨灵游动,李向洋站起身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因为他知道他们所有人都被摄进鬼戒的禁忌之中,这方天地自然是在鬼王的掌控之中,处于无敌不败的境地。

“不行,我得另想办法出去,找一些炮灰挡挡也好。”

李向洋当机立断,只好舍卒保车,不光是要放弃自己的组员,还要让杜萌他们打前阵,念及此,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身形一晃,便来到杜萌被钉住的地方。

“嗯?是你。”杜萌眼前一花,看见闪过来一少年,竟是那一直处于消失状态下的李向洋,杜萌也不说话,一副冷冰冰的表情看着他。

“原来你在这里,快,让我救你出去!”

李向洋装出一脸的无辜,右手的海南龙玉拳套发出炫目的蓝色光芒,伸手抓出杜萌胸前的骨刺,霎时间,磅礴的蓝色水汽瞬间盖住了骨刺中的黑色鬼符,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松动,杜萌见脱身有望,连忙将体内真气汇聚到胸前伤口处的一点,试图强行逼出鬼王骨刺。

可就在骨刺顶端快要脱离杜萌胸口之际,黑色鬼符瞬间迸发,与周围的禁忌交相呼应,似乎无所不在的无形鬼魅齐聚骨刺之上,黑色的怨气阴气于无声无息之中,同时压制住李向洋的蓝光和杜萌的青光,瞬间,没有来由的力道把在外的李向洋弹飞!

“真是倒了血霉!如今连炮灰也找不到,也不知道那个左撇子剑客能撑多久!”

李向洋心中郁闷,看着不远处的鬼王大军而心有余悸,随后他的组员也赶到这里,也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杜萌无所谓道:“李组长,不用管我,你们还是先逃命吧。”

“逃个屁,哼!”李向洋心中骂了一句,随后又郑重其事,道:“杜兄,我看我们是逃不出了,难道你没看出来?我们不慎进入了鬼戒中的自成世界吗?呵呵。”

“李组长,小心了。”杜萌眼中青光一闪,就看见另外一批黑压压的鬼众,滚滚而来,李向洋也不甚畏惧,双拳猛然相击,龙玉拳套发出嘹亮的龙吟声音,手下组员精神一震,各自施展道术武功,小心应敌。

杜萌悲剧的钉在地上,无法显现出青瞳白蟒的原形,也无法施展道术,只能眼巴巴的拿着青玉剑,看着潮涌而来的鬼兵鬼将们。李向洋连连大喝,一马当先冲进阵中,一拳又一拳地疯狂捶击,每一道拳劲都仿佛是一条水汪汪的蓝色巨龙,把鬼众们冲击得颠三倒四,不过,任凭李向洋和他的组员如何厮杀,都不能彻底消灭他们,只见一尊尊鬼兵鬼将,在倒地之后,又立即站立起来,疯狂围杀他们。

李向洋他们当然无暇自顾杜萌的生命安危,鬼众越来越多,远处白发鬼王的笑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杜萌身边也开始出现不少的鬼兵鬼将,疯狂地用利器砍杀手足无措的杜萌,好在他身体敏捷,本属蛇类的他,身体可柔可硬,那些利器根本就没有刺在他的肉身上。杜萌也不忘反击,一一用青玉剑挡住,当真是险象环生,惊心动魄。

另一方,江紫城的身体渐渐支撑不起左手气剑的消耗,鬼众越来越多,压力也越来越大,他稍不留神露出破绽,就中了鬼众们的群殴,跌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

“咳!咳!咳!”江紫城躺在地上,一阵剧烈的咳嗽,右手摸向腰间,就想取出白葫芦喝一口烈酒,谁料,他解下的居然是那尚未参悟的黑色葫芦,其实这绿银双剑和黑白葫芦,都是本煞本羽两兄弟叛逃师门所盗,至从江紫城了断本羽之后,得到绿软剑和黑葫芦,便潜心祭练双物,绿软剑尚且轻松参悟,但这黑葫芦却一直没有进展,只好随时跟白葫芦挂在腰间,一直也没过问。

“这黑葫芦是本羽养阴煞小鬼用的,其内的冤魂被连生超度之后,就成了一普通葫芦,我参悟多日也没结果,这葫芦究竟该如何运用呢?”

不容江紫城遐想,漫天的鬼兵鬼将们朝他杀来,没有一丝逃脱的缝隙,他刚一起身,浑身就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仿佛根根骨头碎裂的感觉,就在这时,黑葫芦似乎有了一些不禁察觉的变化!

第五十七章 怨气烟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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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葫芦在半空中滴溜溜地旋转,散发出一阵阵的耀眼乌光,其上黑线游走,浮现出道道奇特符文,类似于白发鬼王所施展出的鬼符冥术,但又大大不同,江紫城小心望着上空的黑葫芦,眼中剑气,瞬间进入了参悟的境界,不知不觉中,他腰间的白葫芦也是发出相应的白光,幻化出道道正宗的古篆符文。

白发鬼王眼中一喜,那黑葫芦似乎跟他沆瀣一气,随即双手交叉,鬼兵鬼将就仿佛他手中的棋子般,不断降落在江紫城的周围,聚集而成了一个毫无生路的死阵,但江紫城仍旧默然肃立,一动不动,只有那双星目内,毫光四溢,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呼!”

鬼众同时大声发功,无数肉眼无法察觉的黑色丝线层层缠绕住江紫城,只觉丝线越来越厚,渐渐形成了一块巨大的茧子。鬼众红眼铮铮,以诡异的念力摄住江紫城的魂魄,手中整齐划一地举起刀斧,试图一击之下,让他肉身魂魄,统统烟消云散。

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在暗中隐隐生辉,距离江紫城的脑袋不差一尺有余,但深陷绝境的他还是望着空中独自转动着的黑葫芦,呆若木鸡。哗啦!鬼众们就宛如是往固定的靶子上插刀子,就在那一眨眼间,数不清的武器直接就向江紫城的头上招呼。

“!!!”

江紫城突然回过神来,眼中剑气全消,微长的脸颊一副淡然,他似乎终于参透了一直困扰在他心中多时的障碍,那黑葫芦的种种奥妙竟被他全部掌控!此时的黑葫芦,在半空中停止转动,陡然一斜,仅仅把那嘴儿对准下方,就如同长鲸吸水般,把那些鬼众收了进去,吸力不减,四方疾风骤起。

黑葫芦就像个无底的黑洞,不光是吸食了江紫城身边的鬼兵鬼将,还纾解了李向洋、杜萌一方的巨大压力,鬼王在整个地穴中设置下的禁忌,隐隐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

“这葫芦,难道是...”

白发鬼王面色微变,二话没说便亲自操枪上阵,枪势如龙,泛起点滴血光,席卷而来。江紫城浑身一抖,左手剑气暴涨三尺,明晃晃的银光照亮了他修长的身躯,明暗交替,原地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鬼王狞笑着,双手紧握白骨枪杆,猛地一抖,漫天的枪影打在他的四周,砰砰砰的发出连续巨响,地穴四处崩裂,腥臭的血气弥漫开来。鬼王举枪刺天,双眼凶光毕露,鼻翼颤动,却没有发现江紫城的任何身影。

“啧!”

鬼王似乎发觉了什么,一抬头,竟发现枪尖上单脚站立着一人,长长的银发散而不乱,一双星目犹如利刃,“好剑士,居然站在我的枪尖上,好大的胆子。”

“鬼王,我要把你的肚子活活剖开。”江紫城淡淡说着,他的头顶正漂浮着那个诡异的黑色葫芦。

“是为了我吞下的女子吗?”

江紫城没有回答,杀机一现,鬼王突然发飙,白骨枪惨光一现,急速向上转去,就想把江紫城从脚底至头顶插穿,江紫城身轻如燕,在鬼王枪劲贯穿脚步之时,就势倒下,化为一团银光降落下来,宛如一柄悬在鬼王头顶的铡刀。

“当!”

江紫城的左手气剑赫然击中鬼王的王冠,九幽摄鬼戒荡漾出一阵阵的暗黑波光,有种使江紫城魂灵外移的错觉,鬼王快如闪电,连忙抽枪回防,不料,此刻的江紫城宛若风中的飘絮,飘过密不透风的枪影子,在鬼王身上刺出数十道血淋淋的大窟窿。

“怎么回事?”

鬼王看见伤口湍湍流出的血液,让本来处于无敌的他也受了不小的剑伤,当真是不可理喻,那只诡异的黑葫芦一直罩在他的头顶,射出一团精纯的黑光,割裂着鬼王和九幽摄鬼戒的法力联系,四周的九幽禁忌也变得形同虚设。

不远处,李向洋如释重担,用手背擦拭掉了嘴角的血痕,血滴沾染在拳套上立刻被一圈蓝色光芒所吸收,这一仗苦战下来,他的组员彻底折损完毕,只剩下他这个光杆司令,暗道:“呼,转机,有转机!我一定要拿到那枚鬼戒!”

李向洋侧首看了一眼地上的杜萌,只见那枚骨刺上面的黑色鬼符已经黯淡了不少,全赖于江紫城的黑葫芦对鬼王的克制,正是他脱身的大好机会。杜萌也了解此处关节,正全心全力催动体内真元,逼出骨刺,好在李向洋需要炮灰,意欲帮他一帮,便双拳相击,拳劲所化的一条蓝龙出现。

杜萌大汗淋漓,嘴唇发紫,一股纯粹的青光缓缓把深插胸口中的骨刺,慢慢向外顶出,伴随着殷红的血液,呈现出冷艳的美丽,黑色鬼符陡然发动,似乎有所不甘。而李向洋施放出来的蓝色长龙,飞快地盘旋在骨刺之上,一个劲的向上不断拉动。

二人试了半天,还是跟先前一样,无法帮助杜萌彻底脱困,杜萌睚眦崩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双手死死握住骨刺就往上拔,黑色符文扩散开来,就把他那一双洁白的双手,炙烤成了焦炭,不甘和耻辱在心中产生,一丝丝怨气透射出来。

一团黑光从杜萌衣内冒出,大大方方,非皮非布,仿佛是一个普通的大烟袋,当中绣着一个“黑”字,此物一出,骨刺上的鬼符全都转到烟袋之中,李向洋认得此物,惊道:“出马仙的万人怨?!哼,想不到这些妖仙还有如此多的宝物,不过随着圣上的天下部武,他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嘭!”

一声轻响,骨刺被幻化而成的蓝龙甩向天空,在地上的杜萌如脱笼之鸟般飞起,青光一横,那块骨刺顿时被折为两截,碎块洒落一地。杜萌重新站立起来,大烟袋就像一方罗帕,贴在他的胸口,而他所受的创伤在乙木元气的滋润下,也平复如初,唯有那特别考究的白衫留有破裂的漏洞。

杜萌青瞳远视,正看见江紫城和鬼王斗得难舍难分,江紫城一手玄妙的剑法融于诗意之中,飘忽不定,出神入化。杜萌捏紧手中的青玉剑,思忖着自己的剑术,不免与之相形见绌,眼中迸出热烈而渴望的光彩。

“喂,发什么呆啊?圣上下令,必须得到这枚刚刚现世的鬼戒,统帅鬼兵鬼将,让江山永固,道统永存!”

李向洋用手拍了杜萌肩膀一下,他才回过神来,语气冷冷道:“我收到上师消息,高丽战事吃紧,朝廷似乎漠不关心,除了输送武器设备,援兵毫无,我取此戒正要急速赶往高丽。”

“兄弟,朝廷在下很大的一盘棋,我说了你也不懂,总之,圣上的命令不得违逆,鬼戒要在第一时间内送往帝京,否则就是杀头的死罪!”李向洋咧嘴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些威胁的意味,杜萌冷冷看了他一眼,便提剑杀入阵中,李向洋以为他碍于皇权而有所妥协,也跟了上去。

黑葫芦虽然克制住九幽摄鬼戒,破了鬼王的无敌状态,但凭单枪匹马的江紫城,还是无法将鬼王和鬼戒相分离开,二人所在的一丈范围内,剑气枪影,让人无法靠近,无数鬼众在外环视,虎视眈眈。

杜萌和李向洋冲至阵外,鬼众们闻腥而来,杜萌一个横劈,插空穿了过去,浑身泛起一圈护体青光加入了二人的战场,李向洋双拳发出轰鸣的炸裂声,打翻拦路的诸多鬼兵,犹如一条海蓝色的长龙飞进杀气的场地,目的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夺取鬼戒。

杜萌卷入其中才发现二人的惊天杀技,自己跟他们还有不小的差距,就在他进阵的瞬间,浑身衣物早被二人的煞气刨削成碎条,犹如叫花子一般,李向洋也跟杜萌一般,只好用海南龙玉蕴藏着的氤氲水汽裹住全身,在一旁伺机而动。

杜萌看见江紫城的一手剑法,又陷入了深深思考之中,悄悄地,他胸口贴着的万人怨在内心怨气的驱使下,渐渐化为一张数里方圆的大黑袋,飘在空中吸尽了洞内的怨气,跟黑葫芦有得一拼。

“好好好,你们都一起上!都一起死!”

鬼王头上的九幽摄鬼戒凶威大显,重重叠叠降下九道幽冥暗光出现在他身后,无数鬼众突破剑气枪影的障碍,围住浸入的三人,杜萌无暇顾及万人怨,立刻施展出青玉剑,现学现用,正好磨练他的剑术。

万人怨就仿佛是个单独存在的个体,不断游走在众人的上空,趁黑葫芦定住鬼王之时,兀自吸收着无边的怨气,恍惚间,那大烟袋上似乎盘腿坐着一个人影,只是看不清楚人脸。

“嘿嘿,小人!”

鬼王身后的九重暗光荡漾开来,震得三人气血翻涌,连连后退,手中白骨枪没有朝江紫城射去,居然是朝上空的万人怨刺去,尖锐的惨叫声,划破黑暗中的宁静,那万人怨如同地毯般卷成一团,把白骨枪裹在其间,片刻过后,尽成灰烬。

“鬼王如此小气,让老朽吸点怨气都不行?”

略显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万人怨中传来,杜萌一惊,这声音如此熟悉,居然跟东北出马大仙黑老太太相差无二!

第五十八章 毫无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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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1-01

“鬼戒可不是你们这群无名妖仙所能染指的,快给我滚回你的巢穴去吧!不要牵扯这些因果,小心尔等来之不易的修行!”

鬼王怒笑着,眼中尽是一片鄙夷之情,随即张口吐出一团浊气,将万人怨瞬间吹飞,大烟袋不断在空中翻滚着,卷成细细的一团在四周穿梭不停,居然跟针尖差不多的锋利,撞到不少的鬼兵鬼将。

杜萌万万没有料到这件叫做万人怨的大烟袋,极有可能是黑老太太练就的身外化身,不知道是来帮自己的,还是来分一杯羹的,不过还是小心为妙,当下首要的问题就是要破了鬼戒的等流身,夺取鬼兵鬼将的控制权。

白发鬼王脑后的九重暗光,就仿佛是一圈圈束缚肉身心灵的锁链,死死把众人困在阵中,江紫城忙的不亦乐乎,左手剑气上下翻飞,那暗光非实非虚,似乎拥有极其强烈的重力,延缓了江紫城出剑的速度,相反,鬼众们受了暗光的滋养,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似的,狼奔豕突,下手狠辣。

杜萌和李向洋背靠背的应敌,暗光不断朝他们打将过来,步伐也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李向洋虽说天生神力,少年有为,但他也逐渐察觉到自己挥动拳法的频率越来越慢,以至于到最后,每打一拳都像是有座山压在自己脖颈上,简直就是压力山大。

杜萌跟李向洋的境遇也差不到哪去,每舞动一次青玉剑都要调动浑身的各处经络,真元消耗过多,直累得满头大汗,万人怨躲开鬼王的攻击范围,急速飞掠到杜萌身边,烟袋口子开阖,吸入不少的怨气和暗光,重新让他俩行动,恢复如初,并发出人声道:“杜萌,我这烟袋可以吸收世间一切种种的怨气,等那左手剑客用黑葫芦突破鬼戒,定要抢先一步,这枚鬼戒对我出马教的复兴有莫大的助力,切莫让他人夺得先机!”

“是。”

杜萌轻轻应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反倒是李向洋暗骂了一句道:“哼,我就说朝廷册封这些妖物,只会适得其反,不仅不讨好,反而惹得一身骚,前朝的覆灭,尤为镜鉴!嘿嘿,这先机自然是要落在朝廷的手中!”

这时候,江紫城仿佛就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人事物,难道是他没有发觉?鬼王脑后的九重暗光,集中力量跟悬在他头顶上的黑葫芦较量,因为这莫名出现的葫芦,极大压制了鬼王不败的境地,让江紫城的进攻范围不断缩小,甚至杀到了鬼王的跟前。

而杜李二人就在边缘不断干扰鬼王,借由万人怨的特殊功力,吸收掉大量的怨气和暗光,都在等待夺取鬼戒的那一刹那,万人怨由于吸收了大量的怨气,竟发出既像老太太又像夜枭般的怪笑声,让人不寒而栗,后背发麻。

江紫城不断深入,直接和鬼王面对面的挑战,可惜他那无形的剑气还是跟鬼王有形的白骨枪有段差距,任他剑术超群,无奈绿银二剑做了鬼王腹中餐,也无法发挥他全部的剑道实力。

“孤军犯险,也得有实力才行!”

江紫城的左手气剑对鬼王身体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气剑一旦触碰到白骨枪,就会变得暗淡无光,时隐时现。江紫城察觉此中端倪,极力避免和鬼王武器上的对抗,唯恐白骨枪上的血腥浊气污秽了他的剑气,让他丧失手中唯一的武器。

鬼王身体又发出一连串咔嚓的声响,胸口忽地出现几个大血洞,红光迸发,喷出一大团的血雾来,江紫城眼睛一亮,急忙抽身回跳,浑身转动起来,企图突破血雾的包裹,铿锵!白骨枪撺掇而来,江紫城下意识用气剑一档,枪杆上射出无数红线,彻底污染了他的剑气。

江紫城不得已收了气剑,退出阵外另待时机,但鬼王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早有无数坚韧巨大的触手追杀而来,江紫城身法灵活,不断跳、跑、蹲、伏,避开密如网状的触手。

鬼兵鬼将们没有懈怠,大部分都在围攻江紫城,这阵势饶是天上真仙也应接不暇,当真是给足了面子,不出几个回合,鬼王的巨大触手趁江紫城一时疲软,就分别拴住了他的四肢,倒悬在半空中,五花大绑起来。

杜萌见状,提起腿劲就要冲上去给江紫城解围,可是眼前一黑,隐隐听见鬼哭之声,正是那万人怨展开成十丈开来的帷幕,挡住了他的去路,李向洋冷眼旁观,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杜萌问道:“黑大仙,这是?”

“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只管拿那一枚戒指就行了。”黑老太太的声音从万人怨中从容传出。

“但是他死了,我们也绝没有什么机会了。”杜萌不解道。

万人怨再也没发出什么声响,仅仅是像一圈屏障般挡住二人,袋子一鼓一瘪,放肆的吸收着鬼王释放出来的怨气。杜萌也没有强行突破万人怨封锁的意思,青瞳灵巧地转动,密切注视着江紫城的一举一动。

鬼王耸耸鼻子,似乎对万人怨的行为大为愤怒,怒目圆瞪,吼道:“想吸我就让你吸个够!”

嗡嗡嗡!话音一落,无边怨气蜂拥而至,发出刺耳的怪音,地上岩石顿成齑粉。

杜萌等人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变化,只见鼓鼓的万人怨烟袋陡然胀大数十倍,居然有丝丝破裂的趋势,忽地一声惨叫发出,竟是黑老太太的声音,万人怨的袋身上,已经有不少的漏洞,在往外泻(和谐)出黑色的怨气。

嗖嗖,哗啦!

万人怨在彻底粉碎的瞬间,迅速围成一个圆圈,并死死包住杜萌和李向洋飞向空中,左右躲避,再也不敢百无遮拦的挑衅鬼王。但鬼王没有继续追杀杜萌一伙,似乎对手中的江紫城兴趣更大一点。

白发鬼王看着被各种触手拉扯住的江紫城,一脸的得意无以言表,嘴里欷歔做声,舌头就像一条长长的红蛇,慢慢伸了出来,在胸前晃动摇摆,江紫城一脸无惧,任由鬼王的长舌缠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江紫城的星目闪过一道银光,周身毛孔射出无数道犀利的剑气,将触手绞得稀巴烂,血手纷纷似红雨落下,江紫城宛如一点银光,眼看就要跃出鬼王的手掌心。

“去!”

鬼王的长舌化为一道红光,似乎比江紫城还要快上一两刻,蛇盘树般裹住江紫城的脖子,生生的吊在上空,但见江紫城面目狰狞,青筋浮现,双手拼命拉扯着脖子外的舌头,难以呼吸,命悬一线。

“嘿嘿!嘿嘿!”

鬼王一脸的愉悦,舌头再次在江紫城脖子上缠了一转,发出骨头间尖锐的摩擦声音,江紫城的脸部变得如雪般的苍白,毫无血色,反而是鬼王的红舌愈渐深红了,江紫城的双手终于无力的垂下,唯有那对漂亮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完了,完了。”

李向洋看着垂死中的江紫城,联想到下一个也许就是自己,心中开始焦虑起来,左顾右盼,期望发现什么。杜萌也是一脸的诧异,没想到白发鬼王如此的无敌,喃喃问道:“黑大仙,这鬼戒恐怕是拿不到了,我们该如何逃出去?”

“吃!呼哧!”万人怨小心翼翼吸收着怨气,不断修补着烟袋上的漏洞,从内缓缓传出黑老太太模棱两口的声音,道:“鬼戒不收,难以出阵啊!接下来就只有看你们的造化了!”

“喂!难道是叫我们等死?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李向洋大声叫嚷着,追问了半天,万人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将灵识往烟袋中一扫,没有发现黑老太太遗留其中的化身,原来她早已吸够了怨气,逃之夭夭了。

“得,我们俩这下子彻底完了。”

杜萌无暇考虑黑老太太的意图,甚至她不辞而别的做法,不远处的江紫城就快要被鬼王吸成了干尸,唯一的一点生气也在流逝。

“你疯了吗?你在干什么!”

杜萌没有理睬李向洋的怒骂,竟手持青玉剑朝鬼王杀去,不知怎么,那屏障般的万人怨也随着他移动,顺便也就带着李向洋一起冲了过去。有了万人怨的保护,鬼兵鬼将无法近他们之身,而那些怨气也无法侵染进去。

李向洋简直连肠子都快悔青了,为了活命只好使出卖力的手段,和杜萌联手赌一赌。

在鬼王眼中,杜萌和李向洋就像是弱不经风的孩童一般,不堪一击!鬼王转动身子,双手伸张,硕大的手掌宛如蒲扇般打来,猩红的掌影逆风击来,砰砰打在他们外围的万人怨烟袋上。

万人怨柔软如海绵,卸掉鬼王大部分的掌劲,无数恐怖的掌印刻在烟袋上,转瞬即逝,但那无形的阴劲还是穿透了重重阻拦,打在二人身上,引起一阵阵的难受。

杜萌的青光和李向洋的蓝色水气,不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李向洋急促道:“咳!不行,阴劲不断堆积在我们身上,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法力尽失,犹如鬼物!”

第五十九章 二化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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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1-30

无边无际的地穴之中,重重暗光好似浓雾,稠密得分不开,更是死气弥漫,鬼影幢幢,处处都是惊心动魄的鬼哭狼嚎,杜萌和李向洋二人被万人怨缠在一起,未及逃脱,便被迅速围上来的鬼兵鬼将们困住,那阴柔的掌劲却似一把不见血的软刀子,不断蚕食着二人余下的生命力。

杜萌和李向洋二人分别施放出木气和水气,不断修补着破烂的万人怨烟袋,但任然无济于事,杜萌眼见李向洋的脸庞浮现出反常的绿光,心知不妙,这无形的鬼气果真厉害,恐怕过不了多久,李向洋就会沦为行尸走肉,要不是自己身为妖族,妖鬼相通,都是旁门左道,也绝难硬抗到现在。

不过这并没意味着他就可以安然无恙,只见不远处,白发鬼王脑后的九重暗光,竟将那怪异的黑葫芦撞击得铃铛作响,反观鬼王身上诸多伤痕也即刻复原,而被怪舌缠住的江紫城也无先前那般的神采,不光如此,地穴内的禁忌也渐渐复原,只待鬼王恢复不败不死的境地,杜萌也难免沦为他人鱼肉。

眼下情况危急万分,团团鬼众们直打得李杜二人浑身剧痛,杜萌眼中青光一闪,道:“李组长,如此下去,我们定会毫无生处,唯有奋命一搏了。”

“妈的,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等窝囊气!不知杜兄打算怎样?”李向洋狼狈的问道。

杜萌用手指了指鬼王,然后再看了下束缚二人的万人怨,神色依旧冰冷,李向洋何等聪敏,不需解释,便立刻知晓杜萌心意,原来杜萌是要二人连带万人怨烟袋飞至鬼王头顶,试图挡住九重暗光,好让黑葫芦有机会克制鬼王的禁忌,如若有一线生机,再做打算不迟,但此举也无疑是莽撞的自杀行为。

李向洋眉头都没皱一下,当机立断,便早已拿定了主意,也不亏他小小年纪就身为壬辰小组组长,与其等死,还不如放手一搏!

二人把心一横,齐心协力地同时发功催动万人怨,顿时,烟袋内涌出滚滚呛鼻的黑烟,烟雾如龙似蛇,见缝插针般钻入鬼众们的身体,鬼兵鬼将随之一愣,仿佛定在了原地。

李杜趁此机会,卷起万人怨飞奔至鬼王头顶,身势快如闪电,但还没赶到就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力场拦截在他们面前,此刻,鬼王脑后的九重暗光正和黑葫芦斗得不可开交,当中的区域犹如死境,容不得半点他物涉足。

白发鬼王完全轻视掉他们俩,依旧自顾自地折磨奄奄一息的江紫城,当然他还是不忘给头顶上的苍蝇一巴掌,忽地又是一道阴柔的掌劲推了上来,李杜二人不禁双双吐血,但仍然死扛住往里钻。

李向洋奈何与杜萌共进退,是想逃也逃不掉,当然生死关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他双眼爆出,神色骇人,拼了老命地往九重暗光内冲,妄图撕开一个口子,杜萌也是强忍住周身的伤痛,一点点突破暗光,谁知一旦进入暗光和黑葫芦斗法的中心,就感觉到一阵眩晕。

“噗!”

绚烂的极光照亮了整个地穴,李向洋忍不住阵中法宝相互碰撞所发生的剧烈震荡,口中一甜,吐出鲜血来,身上浑如抽筋拔骨,丝毫使不出力气,杜萌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似乎也要步李向洋的后尘,但他还在奋力的往里穿插,外围的万人怨吱吱冒着明火,隐约传来悲鸣之声。

“啊!啊!”

杜萌置身在风头浪尖之上,犹如一支不断燃烧的火箭,身上的衣物灰飞烟灭,白皙的身体也因剧烈的摩擦,红得透亮,杜萌就这样忍着常人无法忍受的痛楚,穿透重重障碍,一道一道又一道。

鬼王一面吸食着江紫城的精血,一面手握怪异的白骨枪,就要往上一抟,将李杜二人穿成糖葫芦,这一抟,虽枪劲未到,但那无比的煞气已然深深侵袭入二人体内。

杜萌面露妖相,眼中青光一现,出现竖立着的青瞳,嘴中也吐出长长的信子,浑身冒出犹如白玉般的蛇鳞来,恰似镜面将鬼王煞气拦住,鬼王疑惑地抬头看了一眼,随即,那白骨枪放出一道惨光,瞬间震裂杜萌浑身的蛇鳞,痛得他倒吸冷气。

“嗯?”

鬼王陡然低头,似乎发觉什么异样,后背鼓起,忽地破开一个小洞,一团光焰焰的东西飞了出来,而鬼王缠绕江紫城的长舌随之落地,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掉,皆由此故,被吸成干尸状态的江紫城随之落地,相反,鬼王身躯迅速收缩,跟江紫城也差不到哪里去。

那处光焰焰的东西围绕着江紫城团飞不停,不一会儿就落在江紫城的左手中,谁知刚一接触那团物事,江紫城就像充了气一般,倏尔恢复了饱满的血肉身形。

江紫城暗暗提气,似乎再次重生,急忙细细观看手中之物,大声叫好,原来是一把外形古拙的宝剑,但见其剑长三尺三寸、宽一寸、厚三分,剑刃狭长,长锋厉锷,一面分为银色,寒光慑人,一面分为绿色,常若凝霜,剑脊隐隐铭有鸟篆,古奥不可辨识。

此时此刻,可叹鬼王打得一手的好算盘,痴心妄想吞噬江紫城的绿银双剑,不料却以自身**为熔炉,竟将双剑炼化,二而为一,加之受江紫城精血吸引,冲破鬼王丹田,带走大量精纯的血脉,完璧归赵。

如此情景,白发鬼王心有不甘,怒火直冲头顶,急忙伸出干枯的怪手抢夺,江紫城心思一动,那无名宝剑毫光频频,斩断鬼王四肢,却不见有分毫血液流出。

江紫城左手提剑,陡然跃起,朝鬼王斩去,而那切断了的手脚,竟奇迹般的飞起,与江紫城纠缠起来,白发鬼王枯瘦如柴,但仍然具有无与伦比的法力。

江紫城在空中犹如一团急速闪耀的光芒,流星般的速度,往来奔突,招招致命,一心想找出鬼王罩门,好救出它肚中的诡蝶等诸人,脱离此处死地。

反观杜萌,经由这一缓和,终于突破九重暗光,来到黑葫芦的跟前,但他感到头痛欲裂,内脏呼之欲出,只怕在此地多停留片刻,自己和已经昏迷的李向洋,都会被法宝所造成的冲击挤压成碎片,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万人怨烟袋也没有脱离他们的身体,不知不觉竟成了黑葫芦和九重暗光之间的屏障。

万人怨大烟袋继续哀鸣着,在九重暗光和黑葫芦的对抗下,似乎不怎么好受,已到了想逃却不能逃走的境地,杜萌孤木难支,连续踢了身边的李向洋几脚,并不断将自己仅剩下的元气侵入他的体内。

半晌,李向洋终于打了个寒颤,清醒了神智,体内本命水气还是弥漫出来,和杜萌的本命木气合力在万人怨内构造了个小小屏障,潜心等待着逃离的机会。

“杜兄,真有你的,我们还真闯入了两件法宝对阵的核心地带,也不知是死是活。”李向洋开口说道,“咦?怎么!那剑士居然翻身了,形势大有变化!”

“李组长,小心!”

就在李向洋分神的那一刹那,九重暗光聚合在一起,猛烈向前一冲,黑光四溅,顿时,在万人怨上破开一道口子,一种极度的危险笼罩住他们。千钧一发之际,李杜二人看准时机,从口子内逃出,而那九重暗光仅仅轻轻一绞,法宝万人怨便代替黑葫芦发出剧烈爆炸,发出一种类似老妇的惨叫声,而李杜二人也顺利逃脱,被冲击波喷出,实在是惊险万分,黑葫芦破了九重暗光,彻底压制住地穴内的鬼王禁忌,终于破了白发鬼王不死不败的法术,但失去万人怨的制约,地穴内的鬼气、阴气、煞气等等负面能量,重新开始充盈,本来被定住的鬼将鬼兵们重获了自由,当真是有得必有失。

一百零八名鬼众感应到地穴内的禁忌变化,蜂拥而至,试图杀掉所有入侵之敌,李杜二人力有所逮,只好边打边逃,不断在地穴内绕着圈子,结果大部分的鬼众都冲江紫城而去,但此举并没有给他增加太多的压力,手中新炼化的宝剑厉害无比,就像一条无比绚丽的匹练,乃地穴中唯一的一抹亮彩。

江紫城越战斗越来劲,那挺无名宝剑犹如他另外的双手,渐渐炉火纯青,再次使出诗剑一技,技惊四座,整个舞剑行程,极其流畅,诗情融于剑意,于无声处展露杀机。

白发鬼王鼻中发出闷响,断掉的四肢重新回到他的躯干上,受地穴浓郁的死气滋润,鬼王不再是干瘪的相貌,而是眼中凶光四射,双手相扣,喃喃作语,登时,鬼兵鬼将们竟已他为核心,各占其位,集结成一大(和谐)法阵,其效果丝毫不亚于原先的禁忌。

李向洋心中犯怵,暗想道:“贪心害死人,这鬼戒拿不到,反倒要送一条命走!”

杜萌早已抽出了青玉剑,严正以待。^-^^-^

第六十章 一战切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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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2-17

鬼众们死死守住各自的阵脚,猛然将各自手中的武器插入地面,登时,一百零八道黑烟顺势射出,胜似鬼魅,在上方相互纠缠形成大阵,而那白发鬼王稳坐中央,对那三人不断嘿嘿怪笑。

江紫城一边注意周边气息的变化,一边瞅准各处鬼众的位置,手中利剑如蛟龙戏水,身形闪烁,无人能晓。杜萌和李向洋不幸陷入鬼阵,只见眼前尽是弥漫的鬼气,二人也感觉到黑烟中似乎有道不清的某种危险,正待他们找路的时候,黑烟中响起一阵低鸣,一圆筒形状的巨大虫头横空出现,朝着李杜狠狠咬去。

“啊!”

李向洋一激灵,身子迅速往后一跳,于一刹那间打出百十来拳,海南龙玉拳套所激发出的龙形水气轰然而至,蓝光无处不显,将那巨大的怪头炸掉,残骸依旧化为黑烟而去。

杜萌打开青瞳,圈圈青光在黑烟中移动,杜萌竟隐隐看见一些非死非活的生物正在不断靠近,连忙将青玉剑倒拿竖在身前,小心注视着周边环境,只听得脚步声不断靠近中,烟雾凝固,十来个奇形怪状的饿鬼跳出黑暗,张牙舞爪,不可一世。

“来得好!”

杜萌双眼射出几丈远的青光,仿佛炙热的蓝焰,洞穿所有饿鬼的头颅,但这些鬼物的残骸任然化为黑气飘散,杜萌不敢松懈,青光不断扫射着周围,物体由于剧烈燃烧所产生的嗤嗤声,不绝于耳。

“嘭!”

青光似乎射中了什么硬东西,杜萌立刻收了青瞳,拿剑冲步向前,锁定位置,就是一道竖劈,当的一声,一双蓝色拳套握住了剑刃,原来此人就是和杜萌一起迷失在阵法内的李向洋。

“杜兄,我们又见面了,嘿,还真是难兄难弟。”李向洋那稚气的脸庞在青玉剑照射下,竟是那样的端正俊俏。

杜萌收了青玉剑,喃喃道:“噢,李组长我们又见面了。”

“嘿嘿,看来我们又只有暂时合作了。”李向洋试探的说了一句,杜萌没有回话,眼睛望着浓雾,似乎别有所思。

李向洋见二人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便找话题说道:“李兄,我们年龄差不多,你在哪所中学读书?国内能出你这样能力的少年,除了华辰中学就是青神中学,还是剑幕中学?”

“对不起,我没上过学。”杜萌冷冷道。

“切,原来是野路子的辍学生。”李向洋顿时连腰板挺直了几分,心中暗暗嘲讽,“噢,英雄不问出处嘛,像我们中央直属的玉材中学,还不是良莠不齐。”

“像你这样可不好,虽然有连上师给你撑腰,那以后怎么办?朝廷内的事可不是一般平民百姓能了解的。”李向洋越说越兴奋,“像我们李家可是百年来的世族,根基可不是一般的深,不管这华夏国归哪个朝廷管,都缺不了我们这一脉的扶持。”

杜萌略微耐烦道:“李组长,你想逃出去吗?”

“怎么不想?”

嗖的一声,杜萌早已飞起,身形在迷茫的黑气中穿梭不停,李向洋见状,暗骂一声,急忙尾随而去,只见一道青光和一道蓝光平行而飞,李向洋本想拦截下杜萌问个明白,不久后,他才发现杜萌的意思,原来在这里除了他们外,还有一团凌厉的银色剑气若隐若现,当然,除了是江紫城外还能是谁?

“李组长,恐怕只有跟着这剑气,才有机会冲出去,你也看见了,除了江紫城在鬼王面前还有一些招架之力,我们实在是...”杜萌一边急速飞行,一边说道。

“嘿嘿,要是此人能为朝廷效力,前途无量啊。”

李向洋的壬辰小组,于此次任务中损失惨重,虽然李家势大,但任难免受到一些处罚,倘若回朝时能引荐一些特别的能人异士进组,也许还有升迁的希望。

二人不约而同地跟着江紫城出剑的剑道轨迹游走,任那滔滔黑气如威如狱,也抵挡不住那银色的一团剑气,仿佛是一根银针穿透败絮,江紫城跟身后的二人没有半点交流,自顾自地破那鬼众们的阵脚,二人也乐于在他身后捡个便宜。

银光一炸,江紫城的剑道忽地改变了轨迹,跟在后面的两人大荒失措,以为陡然生了什么变故,江紫城要弃他们而去,呜的一声怪响,果然有异!四处黑雾不断向他们围拢,腥臭的气息挥之不去。

李杜紧紧尾随着江紫城,生怕跟丢了他,困在这无尽之黑暗,但江紫城生性飘忽,怎么会被他人猜透心思,只见他如一荧光一闪,突然没有踪迹,随后就是哗啦哗啦的巨响声,似高悬天际的瀑布,又似轰然崩塌的山崖。

一张由黑气凝聚成的巨大鬼爪,凭空出现,猛然抓向他们,李杜二人先是一愣,好在及时反应过来,同时闪在一边,恐怖的是,那鬼爪一抓之下,竟打破空间,露出黑黢黢的空洞来。

二人均是吓出一身冷汗,远远离开那空洞,鬼知道被吸进去会到什么地方,这还仅仅是第一波的攻击,二人刚一闪开,又接连飞出一只又一只的鬼爪来,转眼之间,四周全是破碎的空洞,李向洋疲于奔命,心中却暗骂不迭,“妈的,都是狗屁,跟着他跑还是死路一条。”

杜萌也没料到,自以为跟着江紫城的剑道就可以逃离生天,不料反陷于更加危险的境地,倘若被这奇怪的空洞吞没,灵魂飘浮于虚空中,忍受万年的折磨,这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地穴内的空洞没有自动修复,不断连接成一块,等那整个地穴融于空洞之中,二人恐再无活命的机会,李杜二人小心翼翼站在地穴和空洞的边缘,听天由命。

“不行,我还年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李杜二人心里,居然同时冒出这个念头来,虽然杜萌已经三百来岁,不过这不妨碍他追求青春的脚步。

上方的黑云不断颤抖着,黑色的闪电四处移动,鬼众们的叫喊声再次出现,听得人心惊胆颤,刹那间,一张更加巨大的鬼爪从上空直接啪下,二人大叫不好,眼看就要灰飞烟灭,即将被吸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在这时候,银色的剑气团凭空出现,夹杂着龙吟般的长啸,二人的目光彻底被吸引,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道银光就直接击破上空的鬼爪,顿时,风轻云淡,周遭的黑云被剑气一扫而光,露出白发鬼王的本尊来。

“叱!”

强光来袭,雷震不休,二人只好捂住双眼,谁也不知道此刻发生了什么,待一切归于平静,眼前的一切让他们大吃一惊,不知怎么,江紫城持剑作攻击状,腹部被鬼王的白骨枪洞穿,而他对面不远处,竟是一分为二的白发鬼王,那鬼王双目犹能转动,口齿不清的说道:“你...”

噼里啪啦一阵轻响,鬼王体内出现一团黑球,迎风一吹,便渐渐变大,于不经意之间化为一道黑线,阿柴、诡蝶、魅蜂以及琅琊狼等人相继从中落出,人人神色迷茫,面部貌似有一层黑气,一定昏睡很久。

强大的鬼王于顷刻之间支离破碎,头上的王冠迅速缩小,仍旧变回那枚鬼戒,并出人意料的紧爆了他的脑袋,旋即似流星般的飞了出去,面对江紫城震撼天人的一击,李杜二人看得目瞪口呆,但还是及时反映过来,都迅速朝鬼戒的位置飞去。

江紫城无视二人的小动作,一双眼睛热切地盯着手中宝剑,自言自语道:“此剑由鬼腹中生,又一战切鬼,就叫鬼王切剑吧!”

“哈哈哈,鬼戒终于能拿到手中了!”

李向洋大声狂笑着,虽然体质被洞内阴气所侵袭,但仍然无法抑制住浑身上下所有毛孔内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水气,一道道水龙在他身边恣意飞翔,势必要夺取鬼戒的控制权。

与李向洋并驾齐驱的一道青光,当然就是杜萌充裕木气之所在,杜萌此时此刻顾不上查看阿柴的伤势,只为得到鬼戒,率领鬼众们奔赴高丽半岛,驰援连生。

“啪!”

一条水龙突然改变方向,带动着水箭向杜萌席卷而来,杜萌陡然提速,青瞳一射,打破水龙腰部,将它拦腰切断,兀那水龙顿时化为两条,相互缠绕,如同一把剪子杀来。

杜萌冷笑,没想到二人同殿为臣,相煎何急?!竟将华夏内斗传统发展的淋漓尽致,转念间,手中青玉剑向前一绞,两条水龙在木气的冲撞下,化为零星水滴,洒落此间天地,好一场大雨!

二人在空中地下,来回冲动对抗,竟用处十二分的力气,李杜距离鬼戒越来越近,各自伸开单手摄取,不料那鬼戒弹动间竟往江紫城飞去。

“不好,是他斩断的鬼王,而那鬼戒自然就归他所有!我们做的这些都是无用功?”

李杜二人心神凌乱,但心中仍然保持着一丝希望,于是,二人更加不要命的冲击,李向洋的龙玉拳套绽放出无数水束,随风变成蓝龙,朝鬼戒夹击而去,反观杜萌则是用青光化为蛇形,盘旋缠绕,凶性十足,几乎同时拦住鬼戒去向。

水龙木蛇撞击在一起,发出剧烈震荡和响声,二人身形变幻,早已握住鬼戒。

第六十一章 任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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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3-02

李向洋和杜萌几乎一起抓住九幽摄鬼戒,两人恶狠狠的对视,鬼戒在不规则的颤动着,除了他们二人的木气和水气之外,还有一团黑色的闪电状物质在闪动,似乎暗示着什么危险。

“这是我的!”李向洋猛地把戒指拉向自己一方。

“是我的!”杜萌不服输,也猛地把戒指拉了过来。

二人相争不休,却不知道鬼戒上的黑电越聚越多,听得轰隆一声爆炸,二人相继朝后倒去,居然差点把手指拉断,但见那枚鬼戒飘飘荡荡向江紫城飞去。

“哼!”

江紫城眼中锋芒毕露,手提鬼王切,反手一劈,清脆的金石声响彻洞内,鬼戒略一迟钝,空中急速转个小弯,再次向江紫城飞去,江紫城调整气息,下盘稳定,对着鬼戒又是一记重砍。

可怜诗剑竟不知晓那鬼戒是要认他为主,无奈江紫城最后一击,剑尖闪烁银光,不偏不倚地刺中鬼戒,将它退回原先飞来的境地。李向洋见到此幕,眼睛都几乎红了一圈,脸上肌肉由于激动而颤抖起来,一时,李向洋计上心头,双手上的拳套忽地旋转起来,发出呜呜的声响。

杜萌有心防备,无奈距离太近,还没来得及施放道术,就有一大团蓝色闪光拼命地挤进众人的眼里,让人看不清任何东西。

“哈哈哈哈哈!”

整个洞穴内都回荡着李向洋的狂笑声,速!李向洋的一只龙玉拳套脱手飞出,五指如爪,直取四处乱窜的九幽摄鬼戒,另一只龙玉拳套径直朝对面的杜萌而去,茫茫蓝色水汽之中,拳套从上至下恰如泰山压顶一般,凶猛砸向杜萌的头顶。

“轰!”

杜萌睁不开眼,只是感觉上方有股迫人的压力,仅仅是下意识的把青玉剑往上撩了一下,拳套砸在剑身上,由于势大,便顺势击在杜萌头顶,这一强击,真打得他七窍喷血,整个头部被砸出原形,露出一个狰狞的蛇头。

万幸李向洋一心追赶鬼戒,并没有发现杜萌蛇妖的本相,而这时,那枚鬼戒在空中溜了个大圈,死心不改地再度朝江紫城狂飙而去。

李向洋紧跟其后,对这枚鬼戒志在必得,转眼不过几个呼吸,鬼戒连同李向洋跟江紫城的距离不过几丈而已,李向洋眼中唯有九幽摄鬼戒,却不知道对面就是江紫城。

“唔?”

江紫城斜眼朝上望了一下,嗡的一声,手中鬼王切剑,陡然放出绿银色的毫光,形如一片光幕浮现在头顶。鬼戒没有意识,有意识的鬼王却被江紫城所斩杀,所以鬼戒便认定了江紫城为他新的主人。

可世事难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江紫城偏偏不要这让众人眼红的鬼道之物,真是造化弄人。

随着鬼戒的速度加快,瞬间碰撞在光幕上,荡漾出一圈圈的剑气,紧接着就是李向洋的海南龙玉拳套,也不知道他究竟拿住戒指没有,但毫无疑问的是,二者皆被打向另一边,李向洋似乎受到很大的冲击,逐渐失去重心,再也无法查找鬼戒的踪迹。

杜萌脑袋昏昏沉沉,依旧还是一颗恐怖硕大的蛇头,眼睛也几乎睁不开,这时,他貌似察觉到有块石头飞速落在他的面部上,杜萌一把抓住,立刻感受到其中蕴涵着的阴性奇特力量,不过这石子居然像只跳跃的小鸟,颇不安宁,不断冲击着他的手掌,妄图逃离生天。

“这是个什么东西?!”

杜萌手心隐隐作痛,一捏这所谓的石头,旋即,冰凉的质感从皮肤传来,居然当中还有个圆溜溜的小洞,杜萌便用食指插了进去,啪的一声轻响,一圈圈深浅各异的黑光相继冒出,杜萌身躯一震,眼中又能看清事物,而那蛇头又恢复了原来的正太容貌,低头一看,这不就是众人舍命争夺的九幽摄鬼戒吗!

“嗯,这戒指算是我千辛万苦借的救兵?兵呢?”

心念所至,阴风习习,但见杜萌身边愁云惨淡,似有成千上万的鬼怪叫嚷,于黑暗之中跪拜着一百零八尊鬼众,分别为三十六尊鬼将以及七十二尊鬼兵,手持各式武器,跟先前鬼王在世时,气势大为不同。

“上师府的!纳命来!”

李向洋恼羞成怒,眼看到手的鬼道圣物落入他人,一时气血上涌,朝杜萌冲杀而来,双拳幻化的水龙来势汹汹,处处可以听见水流瀑布之声,没等杜萌发令,早有十二尊鬼兵护在前方,联手结成一道屏障挡住第一波水龙,还没等李向洋攒住力气打出第二波,早有三尊鬼将顿时现形,把他铲翻在地,久久不能起身。

“不行,他是朝廷的人,他不能死在我的手上。”

杜萌心中稍微想着,那鬼众们便就此住手,并没有上前给他补一刀,转念又想怎么把这些鬼众带走去高丽,紧接着,整个洞穴内的晦气、阴气以及死气全都被这鬼戒吸食一空,仿佛凭空卷起一团巨大的旋风,一些诡异的符文印刻在杜萌识海之内。

杜萌浑身上下感到说不出来的舒坦,但这鬼戒似乎激活了他身为妖族的本性!

凶狠无情!毫无怜惜!

杜萌守住道心,强行把种种情绪压制住,冷冷看了李向洋一眼,微微拱手,道了一声得罪,纵起身段往上飞去,刚想离开洞口却感觉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对了,差点把懒猫阿柴给忘了!

洞中的秽气被鬼戒处理得一干二净,本来倒在地上的阿柴等人也渐渐有了气息,杜萌拧起阿柴的颈毛,用手摇了摇它的小脑袋,阿柴卷卷耳朵,有气无力的说道:“别摇了,我有点晕,喵。”

杜萌眼见它没事,也好给连生交差,顺便把它放在自己的肩上,准备离开此处。

“小子!不准走!”

一高大威猛,浑身银铠武士从地上站起,正是那转轮教的银轮王--琅琊狼,双眼闪现出绿色的光芒,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杜萌食指上的鬼戒,诡蝶和魅蜂相继揉揉眼睛,略感茫然的环顾四周。

“给我交出鬼戒来!”

一声马嘶长啸,琅琊狼的白银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瞬息跑向杜萌,陡然转身!那异常健硕的后腿猛然袭来,白光一现,风声呼啸,杜萌一个激灵,鬼戒黑光涌出,早有一名鬼将用身体挡住马蹄,碰撞出剧烈的打击声。

“喝呀!”

又一道银光闪过,琅琊狼双手高高举起白银巨剑,踏在马背上,当空顺劈而下,哗啦呼啦,一阵铁链交错的声音乍起,一个接一个的鬼兵鬼将接连出现,并且牢牢扛住琅琊狼的攻击,一条铁链如长鞭扫过来,重重地砸在琅琊狼的身上。

琅琊狼止不住的后退,虽然他戴着狼形头盔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可以断定,此时的他定是异常惊讶,双眼绿油油的光芒忽隐忽现,只见他将手一横,大叫道:“你们难道不想要这枚鬼戒吗!大家一起上!”

江紫城没有管他,反正自己也对这戒指不感兴趣,只是淡淡望了一下苏醒过后的诡蝶,接着移开目光,一边用袖子小心揩拭着鬼王切剑。诡蝶和魅蜂想起教中圣女的法令,各自使出秘传法术,联合琅琊狼一起,抢夺杜萌手中鬼戒。

“喵!小白蛇坐好了!”

阿柴发威,显出法身,驮着杜萌虎啸山林,杜萌冷冷看着他们,道:“也罢,就先试炼一下手中的鬼戒吧!”

语毕,令人心惊胆颤的鬼哭狼嚎声,响彻洞穴,黑压压的一片鬼众毫无生气地瞪着他们三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寒意从脊梁慢慢传来,诡蝶身边浮现出大量的紫蝴蝶,上下翩翩飞舞,扑鼻花香四溢,但她动作有些迟疑。

“为了全知全能的圣女!”

魅蜂旋起五彩裙摆,无数明黄色的毒蜂似箭镝般飞出,密集而无死角,诡蝶听见圣女的称号,二话没说,便手提轻剑,指挥着紫蝴蝶冲进鬼众阵营。

琅琊狼抖擞精神,口诵真言,一道道银轮从天而降,仿佛水银从高楼倾泻而下,杜萌冷笑一声,鬼戒一闪一闪,兀那鬼众齐声呐喊,分头并进迎敌,一百零八尊鬼众何其之多,那三人仿佛冰雪落入油锅,老鼠误闯猫窝,身陷死地,恐难脱身。

纵然琅琊狼武艺超群,也无法抵挡这些鬼兵鬼将,渐渐杀得手软,而诡蝶和魅蜂也是毫无办法,只觉鬼众们的车轮战无穷无尽,琅琊狼骑着白银马冲刺进阵中,心生退意,一手一个抓起二女,企图离开洞穴。

重重鬼众将他们死死困住,就连头顶也被他们堵着,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轰!就在琅琊狼心灰意冷之际,一道银色剑气活活穿透出一条道路来,琅琊狼瞅准机会,一溜马逃出阵中。

琅琊狼心知拿不到戒指回去给黎大势交差了,更让人气愤的是,那熟悉的银色剑气居然是江紫城放出的,江紫城背对着他们,意欲离开,但又止步。此行他也算是收入颇丰,不仅参透黑葫芦奥义,还融合了绿银双剑。

杜萌看着这一切,也乐于放了诡蝶,毕竟当时救了他一命,至于琅琊狼嘛,可以趁机剪除转轮教的一大头领,何乐不为呢?

第六十二章 顺利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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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3-11

杜萌舔舔他那薄薄的嘴唇,由于尝试到久违的杀戮,而异常兴奋,他右手紧握,鬼戒放出的黑光照在他脸上,本来一个皮肤白皙的正太,瞬间变得一脸阴狠,活脱脱一个妖魔再世。

琅琊狼注意到杜萌眼中放出的杀机,哈哈笑道:“你们还枉为护国上师的称号,大家看看,连生手下的都是什么人,口口声声说我们是邪教,难道你们不是真正的妖邪?”

“妖邪?!”

这两个字刺痛了杜萌的内心,恰如两座大山突然撞向了他心底最脆弱的部分,连渣都没剩下!他要报复!他要发泄!他要反击!他要把所有违逆他意愿的事物全都剿灭掉!

“杀!!”

呼!鬼众们乘着阴风,驾着鬼火,手持怪异的器械,夹带着戾气四射的阴魂,风卷残云般袭来,琅琊狼双手握紧剑柄,猛地插进脚下地面,嗡!一圈银光笼罩住他的全身,连人带马,都是银光闪闪,一圈圈银轮不断在他四周堆积。

魅蜂心思缜密,心想这琅琊狼真是找死,自己虽然对他有好感,但也不能不顾身家性命,遂拉着诡蝶的手退回到江紫城的身后,心情十分矛盾。

琅琊狼勇猛回击,嗖嗖!无数银轮相继飞出,比利刃还锋利,比子弹还快速,噼里啪啦的声音此起彼伏,洞穴内的石壁尽皆损坏殆尽,但仍然没能阻止鬼众们的群攻,琅琊狼的护身银光渐渐变薄,从外面看去,只能看见群鬼不断在啃噬着琅琊狼外围,着实恐怖!

杜萌一脸狰狞,眼睛有些充血,微长的头发仿佛触电般乍起,居然跟先前的白发鬼王有些挂相,下面的阿柴担忧无比,总感觉有一头恶鬼坐在自己身上,真是骑猫难下!相必直言劝告恐遭磨难,便小心试探道:“小白蛇,连上师和镇山还困在高丽,我们多久去解围?”

“哼!连生,也对,不知道我这鬼戒和雷符比起来怎么样,嘿嘿嘿嘿...”

杜萌有些失心疯了,心底原先对连生的仇怨也渐渐浮现出来,阿柴冷汗连连,心中连问自己几个怎么办?怎么办?

“喵,只有这样了。”

阿柴灵光一现,好在杜萌坐在他身上,于是暗中祭出八卦卦象,悄悄束缚住杜萌,不断转换九宫宫位,悄无声息的消掉鬼戒的反噬之力,好让他恢复灵智。

“喵,阿柴我,真是连生贴心的小棉袄呀,小棉袄呀,嘻嘻!”

阿柴暗喜着,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料又生变故,洞穴上方接二连三发出各种爆炸声,人声嘈杂,大块大块的石头碎片跌落下来,密密麻麻,各种不明来路的人鱼贯跳进洞来。

杜萌一愣,鬼戒的黑光瞬间压制住了阿柴的八卦卦象,阿柴哑声,只好另寻机会。杜萌用青瞳不断扫视突发事故,想要查清楚有什么人进来,就这一打岔,鬼众全都静止在原地,有一群人在五名黑衣人的率领下解了琅琊狼的围,那黑衣背后赫然印着转轮教的三点黑色螺旋轮,退回了安全的地方,无数黑色法(和谐)轮出现,眼见就要破洞而出。

“嘿嘿,转轮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杀个痛快吧!”

鬼众再次活动起来,无惧黑轮的旋转切割,竟整个将他们围了起来,五名带头的黑衣人联手琅琊狼,跟鬼兵鬼将们杀得热火朝天。杜萌眼中的青光,不知为何混杂着丝丝黑气,鬼众们的攻击过于犀利,渐渐将黑衣人长长的衣帽击碎,但露出的面部并不是人类的模样,而是跟鬼众们一样的怪脸,头生犄角,面目可憎。

阿柴看见这四人,抖抖胡须,告诉杜萌道:“你还记得吗,这就是当初我们途径荆州,被铁轮王从饿鬼道放出来的饿鬼头子!”

“我想想,对了,不就是杀身饿鬼、食气饿鬼、食毒饿鬼、镬身饿鬼以及执杖饿鬼吗?我有这鬼道圣物,难道还压制不住他们?!甚至臣服于我!”

杜萌不以为然,右手托住下巴,两根指头有节奏地敲打着腮帮,风骚地亮出一枚黑光闪闪的鬼戒,那五名黑衣人虎躯一震,眼中闪出贪婪的目光,“这就是教主所说的九幽摄鬼戒?”

五鬼用另类僵硬的声调说着人类语言,随即同时结印,口中念叨着鬼语,地面顿时出现一处黑洞,许多饿鬼口中喷火而出,他们浑身犹如被剥掉皮般猩红,个个骨瘦如柴,只是挺着非常不成比例的大肚子,张牙舞爪地扑向鬼众们,开口就咬,可惜了跟五鬼同来的普通教众,也惨遭饿鬼撕咬。

琅琊狼自有转轮教秘法护身,丝毫不惧饿鬼,想那轮子教主定有些本事,竟让五饿鬼对他服服帖帖,或许有办法重新夺回鬼戒,立刻抖擞精神,催动胯下白银马儿纵横往来。

杜萌稳坐钓鱼台,不断调遣鬼兵鬼将们突围暗袭,灭掉转轮教的普通教众却是容易,但没想到那五鬼趁着饿鬼肆虐,居然冲到杜萌跟前,齐刷刷朝他手指上的鬼戒杀来。

阿柴怒吼,黑火炸射,五鬼闪开后退防备,十名鬼将及时回援,五鬼仅仅是怪笑,杜萌不屑道:“难道是小瞧我手中的鬼道圣物?”

“嘻嘻,小子,我们乃饿鬼道三十六种饿鬼之首,你那九幽摄鬼戒乃地狱道之法器,二人风马牛不相及,怎会压制我等?”五饿鬼嘲笑道,“你纵然修成人形,还不是畜生道的生灵,我们同属三恶道,何必苦苦作对,转轮教的教主定会带领我们开创一个新时代。”

杜萌听得脸皮愈发的发白,扬手一打,鬼戒九重暗光激发,诸多大肚饿鬼被暗光一照,顿时身形消散,无影无踪,而五饿鬼仅仅是稍微站不稳脚步,鬼将受暗光加持,凶猛异常,砍得饿鬼们毫无反抗之力。

杜萌单腿盘在阿柴背上,一脚垂下,手中的鬼戒无差别的释放着九重暗光,浑如一尊地狱的阎罗,整个洞穴内在其感召之下,竟幻化出一幕幕地狱道的场景,出现八热八寒地狱无时不刻的折磨罪人的画面,恐怖令人抓狂,令人窒息。稍有意志不坚者,便会迷失心窍而发疯。

“九宫八卦阵,清心明志!”

阿柴瞅准时机,在鬼戒发挥最大威力之际,也就是杜萌身弱之时,再次祭出八卦卦象来,八种卦象结成九宫锁住杜萌,使他打了个冷颤,本命木气重新充斥识海,九重暗光也藏入鬼戒内,他顿时冷静下来,有些后怕鬼戒夺人心智,心思转动千百个念头,立刻打定主意,走为上计!

浓郁的两大团木之元气溢出,对撞引发爆炸,他趁机带阿柴用土遁出洞。几乎同时,另有一群朝廷的兵士和修士将倒在碎石堆里的李向洋救起,立刻往洞外飞去,李向洋不顾身上严重的伤势不断叫喧道:“来人啊,快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朝廷钦点的鬼戒就在那小子手里!”

兵士们装备着先进的红朝机械战铠,而修士们则各自施展着独门法术准备迎战,正在杜萌和阿柴用土遁刚刚出洞,却不料被外人用法术炸出土层来,杜萌及时调整状态,一个回旋,用青玉剑环顾四周,眼前有群衣饰各不相同的人围在洞穴外,其中依稀看见李向洋便在此中。

“嘿嘿,杜兄,眼下有关部门特别调来十个小组来迎接你,面子可是给足了你呐。”

杜萌惜字如金,右手一扬,食指上的鬼戒开始频闪暗光,反而是阿柴站出来吼道:“你们难道连上师府的人都要绞杀?还不速速剿灭轮子邪教!”

一块上师府的御赐金牌,不知何时被阿柴悬在脖子上,兵士们的头盔放出射线,同时扫描在金牌上,发出嘟嘟的声音,验证真伪。

“报告诸位组长大人,此金牌确实是御赐上师府的赐品。”

兵士们甲胄在身无法行全礼,只得微微拱手,李向洋继续道:“就算是上师府的人,鬼戒也得在第一时间内上缴朝廷!”

“话虽如此,诸位可别忘了,如今连上师为了朝廷大局着想,一人在高丽半岛迎敌,诸位组长,能行吗?”

杜萌用鄙夷的眼神望着他们,一番言语上的挑衅,已有些小组蠢蠢欲动,李向洋暗暗高兴,这时兵士长却站出来说道:“朝廷传来最新指示,鉴于高丽战事吃紧,鬼戒暂时由上师府保管,有关部门一律放行。”

“既然如此,诸位大人就此一别了!至于洞穴内的种种邪教分子,就看诸公的手段了!”

杜萌骑上阿柴,疾行而去,众组组长碍于皇命无法阻拦,只好把气撒在转轮教和东道闪电头上,霎时,人声鼎沸,有关部门的各组成员大显神通,全力在洞穴外设下封印,试图将里面的轮子饿鬼们一举歼灭。

洞内,就在杜萌逃离的那一刹那,五鬼就察觉到似乎被卷入一个厉害的封印中,遂不断驱使众多饿鬼往洞口冲,不断消耗结界的能量,除了五鬼、琅琊狼以及诡蝶魅蜂,还有江紫城也被困在此中。

第六十三章 阻拦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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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3-03-27

饿鬼们啃噬结界的声音甚喧尘上,浑如只只白蚁附在树木上,结界的光晕渐渐开始晃荡起来。

“五位饿鬼王,这剑士和我教仇敌连生有莫大的关系,还望速速拿下,献予教主!”琅琊狼突然发难,情势逆转,不在此时除掉江紫城更待何时。

五鬼一听江紫城与教主仇敌有关,都纷纷转向,朝他围了过来,江紫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边喝着烈酒,一边揩拭着鬼王切剑,平淡的眼神丝毫无法掩饰他对于鬼王切剑的热爱。

五鬼心有灵犀,分别在江紫城的身外五方站定,而那些身材巨大、相貌丑陋的饿鬼也纷纷赶来。琅琊狼则站在他的正前方,随手挥动着白银巨剑,白银马仿若机械般毫无声息,无神的眼中透出死气。

诡蝶眼看大事不妙,恐他陷入死地,高声叱喝道:“银轮王,侍婢最看不惯恩将仇报之人了,难道你忘了刚刚是谁帮我们突破鬼众的吗。”

琅琊狼眼中绿芒一闪,心中生出一股浓浓的醋意,似乎心有不甘,对江紫城更是恨上加恨,厉声反问道:“大侍者,如此所作所为,处处维护敌方,难道就不怕受到贵教圣女的责罚吗!”

“不关你事。”诡蝶一抽轻剑,紫蝴蝶凭空浮现,就在剑身上下飞舞,魅蜂一把拉住诡蝶,极力劝阻。

琅琊狼妒火中烧,催动胯下白银马,高高将白银剑举过头顶,甫一发动,周匝饿鬼众如猛狼扑食,从四面八方奔向江紫城。

哐!一卷如螺旋般的剑气,在饿鬼群中忽地炸开,无数饿鬼被切割成四分五裂,抛向天空,血液如雨般坠下,一时化为火焰,将这空旷的地穴映成一大片火红色。

“怎么回事?!”琅琊狼眼见江紫城仅仅一剑,就将头一波饿鬼尽数杀去,又惊又怒,惊的是他的剑技和宝剑,怒的是他的剑法略胜自己一筹!饿鬼在五鬼的召唤下,源源不断地从地缝中钻出,而江紫城就像一个不断旋转的陀螺,将一波接着一波的饿鬼斩杀殆尽,血腥的场面用尸山血海来描述,丝毫不以为过。

琅琊狼的白银剑正在不断积蓄力量,无数银色法轮在剑面上汇集,正是转轮教的无上神通!就在江紫城大肆杀伐的过程中,五鬼逐渐缩小与他的距离,迅速将手中法器插入地面,大声一吼,那地面上的饿鬼残骸轰然乍起,每一块碎片都在蠢蠢欲动,就像一堵无数血肉组成的肉墙。

人剑合一的江紫城,就是一道无所不破的银色剑气,在恶心的肉墙内纵横上下,时机一到,琅琊狼猛然一砍,一个硕大的银轮从剑中射出,浩浩荡荡滚压过来,嘭!银轮和银色剑气相碰,四射的剑气不断绞杀着余下的饿鬼。

五鬼不断收缩着肉墙限制剑气的范围,紧接着琅琊狼又放出一个银轮来夹击那道剑气,试图趁肉墙困住剑气之际,把讨厌的江紫城斩杀在地穴之中。

琅琊狼双手挥动巨剑的频率越来越快,无数银轮浩浩荡荡赶来,就见那肉墙之内全是光彩夺目的银色巨轮,轰隆一声巨响,一线银光平行四溢,不光整个地穴即将坍塌,而且红朝有关部门在外设置的结界也终于经受不住内部剧烈的法力震荡,面临崩溃。

诡蝶和魅蜂联手施展出一圈护体屏障,才勉强抵挡住这些爆炸余波,诡蝶神情慌张,极目寻找被围困的江紫城,可这地穴内到处都是弥漫的烟雾,不时有大块的岩石落下,地穴经过这批人一波又一波的折腾,终于要崩塌了,反观借此机会,有关部门设置在外的禁忌也得以消解。

诡蝶脑筋一转,急忙携魅蜂上前,用手一扬,一群紫蝴蝶破开烟雾,在沙尘中露出骑着高头大马的琅琊狼,遂大声疾呼道:“银轮王,难道你想让洞外的朝廷坐收渔翁之利?何不趁地穴崩塌之际逃离出去,徐图打算!”

“唔。”琅琊狼略一沉思,已经隐隐发觉洞外有些碍手的人物在伺机而动,但他也无法确定江紫城的生死,眼看地穴即将毁灭,吩咐道:“诸位饿鬼王,另寻道路离开红朝境内!”

五鬼得令,用饿鬼道秘法在地面上咒出一个黑黢黢的大洞来,等候琅琊狼等人离去,琅琊狼一拍马来到二女身边,伸出手来邀请她们上马,魅蜂一喜,抢先拉住琅琊狼的手纵身上马,而诡蝶却不为所动。

“诡蝶,快上马,圣女还在等我们。”魅蜂急道,这时地穴震动得更加剧烈了,外面的有关部门不断放出法术往洞内轰击,情况万分紧急。

诡蝶扭头看着地穴深处,眼光若有所思,旋即脚下浮出一圈紫蝴蝶,径直飞了过去,琅琊狼一慌,也纵马跟着追了过去。

地穴深处,黑暗浓得如同墨汁,诡蝶恍惚间看见一闪银光飘过,忙用蝴蝶扫清眼前区域,道:“喂,你等等!”

银光愈来愈盛,停在原地,逐渐显示出江紫城修长的身形,诡蝶似曾相识的看着他。一身破烂不堪的长袍,让她微微蹙眉,长袖一扬,紫蝴蝶随香气化现,盘旋着飞向江紫城,可惜还未靠近,就纷纷被他无所不在的剑气,切割成不能再小的碎片,唯有一缕残香飘散空寂。

诡蝶没有放弃,紫蝴蝶源源不断地飞来,但也源源不断地化为灰灰,江紫城望着蝴蝶残骸,心中有些许惋惜吗?江紫城屏住呼吸,终于让那些不知死活的蝴蝶覆盖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诡蝶终于笑了,这一笑,如暖阳照雪,如芬芳吐蕊,紫蝴蝶化进了他的长袍,随即化为了一处处的紫蝶花纹,紫蝴蝶再次出现,这次终于停歇在江紫城长衫上的破烂处,一身脏得分不清什么色的长袍,眨眼变成绣有紫蝴蝶花纹的衣物,二人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交流,江紫城头也没有回,道:“李素羽,那就再见吧。”

银光一闪早已吞没了他的身影,啪嗒啪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琅琊狼一把提起诡蝶来,责备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乱跑什么?”

诡蝶没有答话,眼神迷离地望着远方,待他们一行通过饿鬼地道逃离此地之后,整个地穴才在内外合击之下毁灭殆尽,诸人夺取鬼戒一事终于告一段落,最大的赢家恐怕就是杜萌和江紫城了。

另一方面,杜萌骑在阿柴身上,青光和黑光互相护持,在空中一路朝高丽半岛疾行,阿柴满心欢悦,但也无不担忧的说道:“小白蛇,这鬼戒固然是好,可毕竟反噬惊人,小心迷了你的心窍,百年苦修毁于一旦。”

杜萌看着手指上的九幽摄鬼戒,那黑光隐隐发光,似乎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勾动着杜萌内心深处的隐秘**,喃喃道:“懒猫,我知道了,倘若我连这小小鬼道之物都降服不了,还妄图参悟什么大道,可笑!可笑!”

“嘻嘻,我看你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一尖锐嘶哑的男子笑声蓦然出现在二者的耳际,阿柴狂啸一声,身边黑火黑云陡然升起,杜萌横剑在前,道:“谁敢挡道!”

二人眼前一亮,五色毫光骤起,竟是那北方出马教的五大仙家,说话之人便是黄二大爷,只见他继续说道:“小子,你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什么事?”杜萌不解,虽然他自忖打不过五大仙家,但至少五大仙家还有他的柳家叔父,但反观此刻柳四爷脸上阴晴不定,面色却极其难看。

“年轻人,你把黑老太太的烟袋弄坏了,还好,还好,至少鬼戒落在了你的手里,黑老太太正在出马总坛等你复命呐!”灰八爷按捺不住,首先跳出来手舞足蹈说道,“唔,有了这鬼戒,再加上和朝廷搞好关系,俺们出马教大兴有望了!”

唯有极其沉稳的黄三太爷默不住声,面带微笑,也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主意,而那毫无存在感的白老太独自捏着念珠,眼观鼻,鼻观心。柳四爷异常气愤,冲灰八爷嚷嚷道:“灰八!闭上你的乌鸦嘴!”

“柳四,振兴出马教的希望在你侄儿身上,难道不高兴吗?”灰八爷兴奋道。

“给我看看那鬼道圣物!”

话音一落,黄二大爷早已身化一股臊臭的黄烟,穿过阿柴招出的黑火云,居然出现在杜萌身后,一双小眼睛贪婪的注视着杜萌手指中的那枚鬼戒,伸手便来夺取。

可就在他那双老手抓过去的同时,鬼戒射出一道暗光直击他胸口,烟雾状的黄二大爷立即现形,浑身冒汗,只身退在其他五仙背后,道:“嘿!好小子,等回到总坛,有你的好看!”

杜萌收起青玉剑,做了个稽首道:“诸位前辈,我看就不回东北了,连上师还在等我的援兵。”

“好小子,你连黑老太太的话都不听了!柳四!你看看你的好侄儿!”黄二大爷怒不可遏道。

当然,柳四爷天生老顽固,并不理睬黄二大爷的叫嚣,但看向杜萌的眼神却另有深意,似乎非常为难。

“各位,战事吃紧,我先走了!”

杜萌轻轻捏了下阿柴的颈毛,作势要走。

“不准走。”

一道如同天穹般的白色光幕罩住了所有人,只见那极其少言的白老太目射精光,数着念珠缓缓说道:“黑大仙要见你,我们五人奉命来迎接,杜萌,难道你忘了你的身份?至少在华夏境内,万妖都是以出马为宗,而不是什么上师府。”

杜萌心一沉,因为他的灵识已经感觉不到外界任何事物,看来又有一场苦战!难道借兵一事就这么困难吗?!

了却君王天下事 第六十四章 险象环生

杜萌如临大敌,没有料到白老太太还有这一手,眼见暂时逃不出去,便用手一拍阿柴的脑袋,顿时八卦卦象浮现,黑色烟火燃起,似乎在和白老太太的法术所抗衡。紧接着黑光一闪,十重暗光浮现在杜萌脑后,阴风乌云从四面八方积聚而来,周遭立即暗淡了下来。

杜萌盘腿坐在阿柴宽厚的背上,神情淡然而不失紧张,一百单八名鬼兵鬼将在杜萌身边时隐时现,煞气和阴气如水幕般倾泻而下,杜萌犹如皇者,更似一尊九泉下的鬼神现世,黄二大爷和灰八爷看得直流口水,暗暗道:“这枚鬼戒果然是个好东西。”

柳四爷见杜萌如此也不知该笑该忧,白老太太攒动念珠,白光射地,点点滴滴就地一滚,就化为一只只的娇小可爱的白色刺猬,白光似剑一般,不断切割着鬼戒暗光的范围,阿柴看见遍地的小刺猬,哈哈大笑道:“这婆子在耍戏法吗?”

杜萌渐渐皱起眉头,原来他看见那些刺猬并不寻常,青瞳扫视出这些小动物的腋下和腹部,都生长着天然形成的符箓,小小眼睛均不怀好意地瞪着自己。杜萌当机立断,用戴着戒指的手往下一招,鬼众哗然躁动,夹带着无边怨气,如狼群出动杀向那群无辜的小动物。

白老太太不知何时停止了数动念珠,白光陡然停滞下来,刺猬们背上唰的一下竖起尖刺,纷纷离体射出,用来迎击,登登登登!杜萌大惊,不知那些刺究竟有何妙用,竟将来势汹汹的鬼兵鬼将全都定住在空中。

“呜喵!”

阿柴惨叫一声,杜萌不慎从它背上跌落下来,连忙一个翻身,用剑挡住飞刺,闪在一旁,并瞟了一眼被扎成刺猬一般的阿柴,杜萌不禁大吃一惊。顾不上处理阿柴,那漫天飞刺仍不断来袭,杜萌一手提剑,一手掐诀使出遁术避开密集的刺猬,直取白老太项上人头。

鬼戒上暗光运转,鬼众消除定身效果,忽地出现在白老太周围,同时出手!一道青光由上至下,剩余的四位出马仙也是一惊,局势剧变之快,也是始料未及的,未等杜萌击中白老太太,刺猬们突然集体跃向白老太,只听得一声巨响爆炸,杜萌立刻失去了六感。

白色光幕随声消失了,场地中躺着杜萌和阿柴,白老太太依旧数着念珠,柳四爷神情激动,就要上前探查杜萌伤势,却被一旁的胡三太爷拉住,柳四爷看见胡三太爷微微摇头,不由叹息一声,只好作罢。

白老太太从袖中拿出一张雪白的纸片,叠了几叠,然后放进嘴里咀嚼片刻,张口吐了出来,只见那纸片随风而长,竟化为一顶白色的轿子,造型怪异,长着一张人脸,下面生着四条粗壮的大腿,吐出一条怪舌将杜萌阿柴卷进轿子内,白老太盘腿坐在轿子顶上,咿咿呀呀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前方凌空漂浮着一个惨白的灯笼。

“诸位,我们走吧!”

四人一起点头,庆幸圆满完成了黑大仙的任务,围绕着轿子咒出了云彩腾空而起,五人隐了身形径直朝东北而去,人类从地面上看去,不过是看见天幕中悬挂着一道清晰的彩虹,不消两个时辰,吉州九顶铁刹山转眼即到,此处风景依旧,繁花似锦,游人如织。

白老太太的轿子飞进一处隐秘的山谷之中,直坠而下,山壁洞开,露出八宝云光洞来,出马五仙进得洞中,轻步前行,来到黑大仙的道场,干净无瑕的地板,无灯自亮的崖壁,让人觉得庄严肃穆。

“黑妈妈,我们已将鬼戒及杜萌带到。”

“嗯,辛苦你们了。”烟雾溢出,顿时显现出黑老太太的真身来。

黑老太太一敲地面,场地立即变换到一处石室之中,杜萌和阿柴被看不见的绳索悬吊在空中,黑老太太绕着他们走了一圈后,盘坐在地上美滋滋的抽着大烟枪,目光停留在杜萌的鬼戒上,黑老太太刚伸出手指,那鬼戒就发出一股反抗般的暴烈气息。

“原来如此,鬼戒选择了他,强行取下可能人财两空。”

黑老太太的烟枪冒出缕缕黑气,脸上似笑非笑,柳四爷脸色略有些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黑老太太面前,悲戚道:“黑妈妈,孺子犯下如此大罪,还望看在他修行尚浅的份上,饶他一命,柳四甘愿受罚!”

“嘿嘿,你的大侄儿不光是毁弃了黑妈妈的万人怨,还敢公然跟我仙教作对,就这一点没得救!”黄二大爷低声嘲笑道。

“我侄儿南上入京,不得已才依附连生门下,况且他也有苦衷,那......”柳四爷本想道出天罡五雷符来,却不知为何在眼前浮现出杜萌父亲的形象,遂缄口不题。

“唔,老身我知道该怎么做。”

就在几人争吵之间,黑妈妈突然浑身一颤,一股异常浓密的黑烟似一条飞蛇般,冲进杜萌额头,这一瞬间,突然显现出一道闪电状的疤痕来,黑烟通过疤痕进入杜萌泥丸宫内,凝聚成另一个黑老太太的形象。

“原来如此,连生居然用天罡五雷符在这小子的识海中烙下印迹,待我抹去它,好收为己用。”

在黑老太太眼前,有一块五彩的闪电状球体,一枚古朴的铜符罩在上方死死守住,黑老太太用手一招,一股黑烟径直而去,一鼓作气将其完全笼罩,铜符顿时发出钟磬般的声响来,从闪电中走出一道人,脸上相貌与连生无二。

“大胆妖孽!竟敢窥探贫道!五雷轰顶,疾!”

那道人二话不说,劈头盖脸地打来,只见五道颜色各异的雷电相互缠绕击来,本来浓密的烟雾瞬息被击散,黑老太太微微一惊,手中烟枪突然变大挡住了五雷轰击,烟枪在空中被炸得盘旋飞去,接着更为粗大的一道五雷从上空砸下,黑老太太张嘴一吐,一只巨手生出,居然托住了炸雷,轰隆一声,黑老太太忙不迭地化成黑烟就要逃出杜萌泥丸宫。

“哼!妖孽还想跑?!”

那道人似乎像打了鸡血一般,整处地方都被他咒起一团团的雷云来,让黑老太太无所遁形,默诵咒语,“长长长长长!”

黑烟急速飞奔着,从中金光一现,冲出一杆巨大的烟枪,透露着金的锋锐和火的炙热,威力惊人,似乎会插破此地,不过失去万人怨烟袋的配合,这千人恩烟枪也难以发挥最大实力,就在黑老太太一心突围之际,天罡五雷再次从四面八方击来,雷向来就是诛杀世间妖邪的天之厉剑,无量量的生灵于飞升之际,几乎都被天雷所轰杀,妖魔鬼怪没有不畏惧的,更何况是天罡五雷呢!

黑老太太左奔右突,还是不小心被五雷击中,天罡五雷通过金属烟枪传导至黑老太太处,黑烟消失得一干而尽,黑老太太倒在下方,容貌开始模糊起来,那道人除恶务尽,瞬间来到黑老太太跟前,眼中全是无尽的雷火霹雳相击。

“不好!”

黑老太太惊叫,道人举起一把宝剑模样的雷电,用眼彻底定死黑老太太的元神,嗡!不明的白光泛起,一串念珠突然出现在二人之间,旋转起来,空间似乎都变得扭曲起来,随后竟放走了黑老太太。

石室内,出马仙们仍在无休止的争论,完全不知道黑老太太发生了什么事。

“我出马仙好不容易被当今朝廷认证,连生也是出了一份力,何不借红武宗的气运壮大我教门?因为这鬼戒,而跟朝廷结怨,是否不值?”柳四爷道。

“嘻嘻,你不要忘了,连生跟朝廷并不一致。”黄二大爷道。

“何以见得?”

“高丽战事如火如荼也有些日子了,为何不见朝廷的一兵一卒?”

“也许朝廷再下一盘很大的棋,当朝一向行事诡异,出手狠毒,也许暗中援助上师也未必。”灰八插嘴道,“俺上次嫁女,连生帮我除掉猫老太,才得以成功,不必把他得罪了,至于他真正的来历,我们并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连生犯了大忌,那就是功高震主!不要以为连生作为武宗心腹就可高枕无忧,朝中派系众多,为了平衡权利,皇帝必定会限制连生一切,不信走着瞧!”黄二大爷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出马仙就做个顺水人情,将杜萌和鬼戒还给连生,让朝廷和连生互相猜忌,岂不更好?”胡三太爷道。

这时,黑妈妈的脸从烟雾中显现出来,猛地咳嗽了起来,众人哑然失色,垂首肃立,只听见老太太淡定说道:“你们不要吵了,我自有分寸。”

角落里的白老太依旧数着念珠,不过她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万人怨烟袋和千人恩烟枪乃我证道的关键,不过有这枚九幽摄鬼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但目前我不会要它,也不会对杜萌怎么样,念我出马仙人才青黄不接,少有如他此般资质的人才,我却有心提拔他一下。”

“想我当初未得人身时,不过是一只谁都能捏死的畜生,因缘际会被度厄真人收留于此,才所幸躲过封神之劫,待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神圣仙佛,四大部洲分崩离析,世界重组,老身我终于在这处洞天福地脱离畜生道,修得地仙正果”

“暂且放他们走!”

黑老太又咳嗽了几声,渐渐消失在烟雾之中。

“是!”

黄二大爷拂袖而去,柳四爷走到白老太面前,道:“还望道友做法。”

“道友不必多礼。”

白老太对着杜萌阿柴啐了口气,二人应声落在地面上,杜萌清醒过来摸摸脑袋,看见自己的叔父站在面前,疑惑道:“叔父,这是?”

“没事了,黑妈妈已经答应放你们走了。”柳四爷故作严肃道,“还不跪谢!?”

杜萌不明所以,只好对着道场黑妈妈的蒲团及众人行个礼,不知是走还是留。

“你还待在这干嘛?!”柳四爷吹胡子瞪眼道。

“是,诸位仙长,小辈先行一步,多有得罪,还望雅涵!”

杜萌一把抓起装睡的阿柴,生怕再起祸事,便急冲冲走了。

第二十五章 饿鬼道

连生借由神足通离开了越州,并没有回到渝州,而是另外选择路线继续北上,这次虽与诗剑江紫城结了个善缘,但心中仍疑窦重重,比方说那本羽老头口中所言续命一事,看来国之将乱,妖孽必出,还是先把自己安顿妥善为妙。

连生落下云头,来到了荆州地界,找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恰巧看见一个废弃的土地庙,便钻了进去,结跏跌坐,体内真气运转了一个大小周天,并不断吸收天上空洞漏下来的无边灵气,来补充运用神通所消耗掉的元气。

天边泛起鱼肚白,连生走出土地庙精神抖擞的继续赶路,一路上领略到荆州独特的风光景色,话说此地多湖泊,有天下第一的大湖--云梦泽,其波光浩渺,一望无际,有诗为证:“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可惜连生如今是戴罪之身,无心欣赏这一人间美景,只得捡小径而走,“喵,连生,据说那云梦泽风光秀丽,我还没有去过,据说那里的鱼儿又肥又大,极其鲜美。”

“这只馋猫,口涎都湿透了我的肩膀。”连生笑笑道,“我原先只以为你只喝牛奶,没想到你还喜欢吃鱼!”

“喵,你连猫的天性都不知道,鱼可是世上最美味的东西。”阿柴继续陶醉道。

“你们可别忘了,我们还是官府的通缉犯!”杜萌不同意道。

连生也有点心动,攀住杜萌肩膀说道:“喂,表弟,你看我们一路上如同丧家犬,好不容易经过云梦泽,怎么能错过呢?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何年何月了。”

“哼!你们尽会找事!”杜萌便不再言语了。

“那我们就去领略下大湖的美景吧!”连生笑道。

“喵喵!吃鱼!吃鱼!”

连生纵起一道火光往云梦泽而来,为了防止被地上平民发现引起恐慌,便使了个障眼法,不消几刻,就来到了大湖上空,好一片大湖,恍然间以为是一片海,无数大鱼冲浪越出,阳光洒在湖面上,鱼鳞泛起金光,美不胜收。

连生一行来到湖面上,便踏着水面疾行,好不快活,最后停在岸边,看着这游人如织,各种玩耍设施,人间百态。不知不觉,夜幕来临,离岸边稍远的夜市也开张了,各种大排档招揽周边游客,阵阵的鱼鲜味道引得连生等人食指大动。

“喵!连生,我要吃鱼!吃好多好多的鱼!”阿柴在连生肩上胡乱抓道。

“表弟,你有钱没有,我们可是身无分文啊。”连生无奈的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上从不带钱的!”杜萌道,“可不要想用五鬼术,如果不是行善,自己用这些钱,会减福寿的。”

“好吧好吧,我来想办法。”连生靠近一家大排档,只见一个身宽膀圆的魁梧大汉,正热火朝天烤着鲜鱼,炒着小菜。

“这位大叔,我们是从家乡逃难出来的,能否施舍给我们几尾鱼?我祝您生意兴隆,全家安康。”

“滚滚滚,别妨碍老子!”大汗不客气的将他们撵走。

连生笑笑便又换另一家,但接连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坐在一家露天餐馆的无人餐桌上,阿柴郁闷道:“这些人怎么这么小气,我想使用法术弄几条鱼来。”

“阿柴,你先别急,看我的。”连生由于学会了施身般若,得到了诸多好处,比如空中化形,有形成空,他并没有运动一丝真气,只是轻吼一句,“吽!”

杜萌阿柴眼前顿时出现了许多美味珍馐,有烤鱼、煎鱼、蒸鱼、大闸蟹、虾仁等数不胜数,阿柴两眼放光,抱着一条大鱼就不要命的啃了起来,杜萌也是好久没吃到荤食,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奇异的是他们吃完一盘又一盘,但盘子里的食物便会自动补充至满。连生则在一旁看着,只是吃了些素食,便闭眼静修去了,不多时,阿柴杜萌二人也腆着个肚子心满意足。

“唏唏”

连生睁开眼,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干净整洁,看上去斯斯文文,但口中留着哈喇子,正憨痴痴的盯着桌上的鱼肉来看,也不说话,着实怪异得很。

“这位先生,有何贵干啊?”连生问道。

“饿。”男人说完,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桌子上看。

“来!”杜萌看不惯,递给他一条烤鱼。

男人接过鱼来,双手捧着大啖不停,居然连鱼刺鱼骨都囫囵吞进肚里,杜萌笑道:“哈哈,比这懒猫吃得干净的多!”

“饿!”男人仍旧盯着他们桌子上看,口中的涎液滴了一地都是。

男人一连吃了七条,仍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杜萌渐渐不耐烦起来,没有再继续理睬他。

“这男人真奇怪!”阿柴也说起人话来,认为这男人不太对劲。

“饿!!”

男人扑了上来拿着盘子就吃,不光是盘子,就连桌椅也一起嚼碎吃进肚子里,肚子慢慢撑成圆鼓鼓的,但仍然喊着饿。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面前的这个人,不成人形,浑身呈赤红色,肚大如山,口喷焰火,刚到嘴的食物瞬间化为灰烬,分明就是一头饿鬼。杜萌也发现了,举起青玉剑,将其拦腰切断。

“怎么会这样?饿鬼不是在饿鬼道吗,怎么会在人道中出现?”连生不解。

“不仅仅是这一只!”杜萌把剑一横防备起来。

连生往夜市人群最多的地方望去,果然看见许多饿鬼混在人群之中,疯狂的吃着周围的东西,已经引起不小的骚乱。

“啊,咬人啊!”

“呀!救命呀!”

众鬼满足不了食欲,竟开始咬食游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在闹市响起,连生顾不得忌讳了,双手拿出除魔利器和杜萌杀了进去,阿柴也抖动身形化为一头凶猛的黑虎,但饿鬼太多怎么杀也杀不完,闹市之中,地面裂开一处很大的裂缝,呼呼地往外刮着阴风,传出一阵阵的鬼哭狼嚎。无数大肚饿鬼从地上冒了出来,口中吐着焰火,如同海啸般袭来,众饿鬼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原本热闹的夜市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连生腾在空中,用慧眼分辨出饿鬼,随即祭出天罡五雷符,天际中化出无数雷电,直直落在它们头顶,将其劈成灰烬,许多饿鬼见势不妙,四处散逸,竟然往人口稠密的城市区遁去。

“不好,它们往城市跑去了!”

杜萌闻言,一手拿剑,一手结印,步罡踏斗,整个夜市蓦然出现一道巨大的土墙,将众饿鬼围困其间,连生则在此范围中放出般若烈焰,焚烧群鬼,眼看着就快要灭绝饿鬼,谁知地上缝隙内又涌出来了无数的大肚饿鬼,瞬间便把土墙啃噬干净,全部朝城市方向而去。

“连生,不行了,我看还是先想办法把这地缝堵住吧!”阿柴四肢踏着八卦符印停在空中,一道无形的阵法映射下来,没有让一个饿鬼逃出。

“这洞该怎么堵塞?”连生暂时用一团般若烈焰围住地缝,但饿鬼们仍然前仆后继的爬出来,任由烈火焚身,呼啸着朝外逃去。

“完蛋了,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旦饿鬼倾巢而出,我看这云梦泽旁的湖城不保啊!也不知道是谁打开了这饿鬼道。”杜萌眼见不济,但还是鼓动全身真气,筑起一道道土墙藤楼。

饿鬼越积越多,开始撕咬着四周法阵,阵型隐隐有撑破的趋势,连生等人全力维持阵法,稍有不慎,这无数饿鬼便会冲向人口稠密的湖城,几百万人口危在旦夕。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竟敢扰我教大计!”

连生用慧眼望去,只见对面迎风站着一黑衣人,看不清楚面目,手中拿着一件铁轮,似乎不是人类,更像是一个铁打得塑像。

“找死!”

铁轮飕的一声飞了过来,就要撞击上施阵的杜萌阿柴,连生眼疾手快,抛出金刚杵试图阻挡高速转动的铁轮,但瞬间便被弹开,连生大喝一声,手拿金刚橛,念动真言,才把铁轮止住,浑身的衣物都被铁轮转动的气流破去。

“居然挡得住我铁轮王的一击,好小子!”黑衣人道。

“不行了,饿鬼太多了,阵法要破了!”杜萌满头大汗道。

“阿弥陀佛!”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着白素袈裟的俊俏和尚破空而来,低眉望着下方阵内的群鬼,正是先前那中阴界相遇的鹤影尊者--佛不渡。

“不渡道友!”连生欣喜异常道。

“噢?又来一个!”铁轮王颇显轻松的说道。

“连生道友,我要施法封闭饿鬼道,还望你替我护法!”佛不渡将拂尘一横,手结施食咒,一圈圈光明佛光散出,分别念动真言,举行施食仪式。

“和尚!找死!”

铁轮王又祭出数十个铁轮,朝佛不渡卷来,连生召唤出八尊嘿噜嘎,亲自上前拖住铁轮王,铁轮不能近其身,但连生也无法攻击到铁轮王。

“南无佛陀耶、南无达摩耶、南无僧伽耶,南无本尊释迦牟尼如来、南无安住大地菩萨众、南无一切龙天善神,愿以威神加哀护助。我今召请十方剎土,尽虚空界,一切六趣饿鬼有情类,以三宝威神力故,悉至我所。”佛不渡忘却身外争斗,一心持咒。

“居然是密宗护身本尊嘿噜嘎,可惜仅是法力幻化,对付一般修士绰绰有余,但在我转轮教看来,不足挂齿!”铁轮王边和连生周旋边说道,“小子,我看你有些神通,我转轮教正需要你们这类人才!”

“什么?转轮教?”连生踢开一个铁轮,向铁轮王喷出一道烈焰来。

“末劫来临,转轮大兴!”铁轮王避开烈焰道,“我教教主,乃真佛下凡,圣人再临!”

“哼!”连生踏着铁轮,迫近他猛然一击道,“什么转轮教?原来就是前些年朝廷禁令的轮子邪教!”

“胡说!好小子,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官府的话你也信吗?”

第二十六章 转轮教

“我也学的是正宗的佛家法门,你们不过是打着佛教幌子的欺世盗名之辈,如今破开饿鬼道,罪不可恕!”连生终于靠近铁轮王身边,当当当几声敲在头上,发出金石之音,能破一切的金刚杵居然无法撼动他片刻,反而震得连生双手虎口发麻。

“你就不懂了,我教推行真(和谐)善(和谐)忍,教化众生,可惜好好一片神州大地,竟被红朝独占毒害,我教定要把华夏建成一片圣土!当下也是受教主法令,破开饿鬼道,愿世人醒悟!”铁轮王反手一抓,仅仅抱住连生,压得他骨头咯吱作响,不能逃脱,“我看你资质奇佳,我定会向教主好好举荐一番,让你学习转轮教最厉害的神通!”

“吽!”铁轮王手中的连生顿时消失,而连生则绕到其后,祭出五雷符,斗大般的雷击冲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将铁轮王的黑色衣服尽数焚去,露出一个红彤彤的身躯,果然是个铁人。

“哈,你这怪物,在这充什么大能?!”连生笑道。

“啊!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铁轮王周身射出铁轮,如飞镖般斩杀过来,迅如疾风,连生耳下阴阳轮盘变大飞出,挡住了所有的铁轮攻击。

“你法宝挺多啊!我全要了!”铁轮王冲了过来,拳头如山,来不及连生反应过来,就被一记重拳打晕。

另一边的佛不渡接连念出普召请真言、解怨结真言、开咽喉真言、变食真言、甘露水真言、施无遮食真言,最后说道:“汝等鬼神众,我今施汝供,此食遍十方,一切鬼神共。唵,穆帝陵莎诃!”

只见天空降下无数甘露,众饿鬼不再折腾,似乎吃饱了肚子而心满意足的坐在地上,大大缓解了杜萌阿柴维持阵法的巨大压力,佛不渡继续施咒,眼看着就要封印住饿鬼道。

铁轮王眼看不妙,没有继续理睬连生,掏出几张黑色符咒,并念动一段怪异的咒语,符咒如电般散去,落进了地缝处,安静的饿鬼重新躁动起来,突然从地缝处又窜出几个大不相同的饿鬼来。

“甘露之泉,涤除凶秽,拂尘轻洒,普散愁团,我今持咒,洁净周全,合拢。”佛不渡终于将地缝封住,只剩下在外面的百十来个普通饿鬼,还有那几个奇特怪异的饿鬼。杜萌阿柴收了阵法,下到地面,捕杀余下的饿鬼来,连生也重新赶来和佛不渡围住铁轮王。

“哼,还好教主赐我几道符印,把饿鬼中的几个鬼王召唤了出来。”铁轮王展开架势道。

“什么?”连生望下地面道,“杜萌阿柴小心!”

“你还是顾好自己吧!”铁轮王挥动铁轮杀了过来,佛不渡抽出戒刀挡住,放出一朵朵红莲状的业火,分布在周边空间,慧眼观道:“你居然召出了三十六鬼中的杀身饿鬼、食气饿鬼、食毒饿鬼、镬身饿鬼、执杖饿鬼。”

“和尚,好眼力!”铁轮王承认道。

地面上,杜萌阿柴早已被那五个有神通的鬼王包围起来,为首的是长角的杀身鬼王,口中含着铁槌道:“我好久都没吃东西了!”

“是呀是呀,唏唏,好久没吃肉了,我受不了了!”镬身饿鬼率先杀了过来,此鬼身高为人的两倍,既没有脸孔也没有眼睛,手足穿孔,犹如镬足,全身上下,炽热猛火,焚烧其身。

杜萌用剑一挑,破了他的攻势,阿柴上前扑来,接着便是一道利爪袭来,将镬身饿鬼挑翻,弄得一身灰头土脸。

“哈哈哈,镬身鬼,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拿着权杖的执杖饿鬼道,“豆腐?我要吃肉啊。”镬身饿鬼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生出了许多鬼爪来。

“看我吸光他们的精气!”吸气饿鬼用手抓住嘴巴,头顶伸出几道吸管来,只见杜萌阿柴等人头顶冒出丝丝真气,径直朝吸管内而去。

“小白蛇,我的真气流逝太快!快想点办法!”阿柴体表上的八卦卦象暗淡无光。

“懒猫,快杀出去!”杜萌跨上阿柴,用护身青光护住他俩二人,试图冲出包围。

空中,铁轮王哈哈笑道:“你这和尚也是个人才,居然能运用红莲业火,教主早有吩咐,反有神通之人只要入教,便许你一切。”

“妖孽!”佛不渡的红莲炸开,业火迸发,缠绕住铁轮王,刹那便烧得他浑身通红。

“不识好歹!”铁轮王身边铁轮飞出形成铠甲,挥拳便朝二人打来,在空中幻化出无数铁拳,每拳皆有千钧之力。

连生祭出所有法宝,护住身体,方能抵挡得住这拳势,佛不渡则以掌抗拳,掌法玄奥,如同一只翩翩飞翔的白鹤,周边爆发出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下方早已被轰击成一片平地,就在他们难舍难分之际,阴阳轮盘飞出,把酣战中的铁轮王罩在了一个空间内,不能解脱。

“佛不渡,我们一起用真火炼他!”

连生先用三字咒轮变成三个分身落下地面去帮杜萌阿柴解围,真身则使出般若烈焰,填塞在阴阳轮盘中的空间,佛不渡也收了掌法,吐出红莲业火,二火合一,威力奇特,铁轮王先前的铁轮铠甲全部融化成铁气,铁轮王也是渐渐有融化掉的趋势,正在那哇哇惨叫。

地面上,三个分身加上杜萌阿柴刚好对上五大饿鬼,“咦?又送来三个,哈哈。一人一个。”杀身饿鬼衔着铁锤朝阿柴背上的杜萌袭来。

三个分身围住杜萌,力道合一,顿时扭转了局势和五大饿鬼争斗下来,杜萌手中青玉剑锋利无比,配合着土木二术,霸道异常,只见杜萌用剑一指,五道土墙冒出地面围住饿鬼,无数藤条如草蛇般缠绕住众鬼。

“着!”执杖饿鬼手中权杖飞出,落在地面竟然形成一圈铁柱也将杜萌等人团团围住。

“呼!”食毒饿鬼挣脱住土墙,喷出毒气毒雾,令人闻之作呕,好在三字咒轮所化的连生分身能避一切毒物。接着便是镬身饿鬼吐出股股阴间鬼火,朝杜萌喷来。

“你们这些饿鬼,企敢欺我无术!”

杜萌心中一怒,青光一现,显出了真身,变出一条百余来丈的青眼白蛇,杀气弥漫,只是将尾巴一抖,就把四周铁柱毁去,杀身饿鬼举着铁锤爬上了蛇身,不断猛击在它头上,奈何杜萌鳞片坚硬,他反身一搅,就把杀身饿鬼掀翻在地。

食气饿鬼这次浑身都生出了气管,不断吸食白蛇的真气,杜萌蛇头一摆,散出浓厚的妖气任由饿鬼吸食,食气饿鬼反而气管腐烂,浑身腐烂在地上打滚。

“好啊,看你的毒气厉害,还是我的厉害!”食毒饿鬼肚子裂开,又冒出一张恶心的烂嘴,吐出一团团的毒气,杜萌也张开血嘴,喷出了一道毒液直接浇在饿鬼身上,好个食毒饿鬼,只剩下个光零零的骨头架子。

这时候,铁轮王被连生二人炼化得只剩下半截身子,仍在那叫骂不停,空中一阵异响,一条张牙舞爪的铜龙从西边飞来,卷起龙尾便打在阴阳轮盘上,如同轰天一击,震得连生心血上涌,分身破去变成阴阳轮盘重新回到连生耳垂,佛不渡如临大敌道:“何方妖龙!”

铜龙不知用了个什么法子,只见云梦泽中起了几十道水柱,冲击上了连生所在的位置,好好一块陆地变成了湖泊,铜龙一只爪子抓起了奄奄一息的铁轮王,扭头对地上的五大饿鬼问道:“你们愿意诡异我转轮教吗?”

“愿意愿意,我早先就听闻贵教教主是那位在无间地狱的大人物!”领头的杀身饿鬼回应道,“不知怎么显化在这娑婆世界,我们愿意皈依!”

铜龙张开大嘴长长一吸,便将那五大饿鬼吸入体内,竟开口说话道:“我乃转轮教的铜轮王,我教慈悲,今天我不跟你们计较,希望你们领会到真(和谐)善(和谐)忍的大义,皈依我教!”

“笑话!”

连生说完便纵起一道火光飞向铜龙,用金刚橛斩下了铁轮王的一只手臂来,哈哈笑道:“再怎么着,也得给我留下点战利品吧!”

铜龙并没有恼怒,道:“我给你们个机会,如果你们还不觉悟,到时候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你们教主是何方神圣?”佛不渡问道。

“吼!有缘自会相见!我转轮教定会重回华夏国,建立道统,称霸这娑婆世界!”铜龙长吟一声,便飞出了这里。

连生仔细看着手中铁轮王的一只手臂,发现也有三枚形态怪异的黑点标记,便想起了先前益州的那间餐厅来,原来他们都是转轮教的人,看来他们的实力以及势力不是一般的强。杜萌阿柴等人也安然无恙的来到连生身边,连生对佛不渡道:“佛不渡道友,你一连帮了我两次了,实在惭愧的很。”

“连道友,我们实力相当不必谦逊,相请不如偶遇,梓州离这也不是很远,不如去我的火莲山小庙一聚。”佛不渡盛情邀请道。

“嗯,这样也好。”连生也欣然答应道。

第二十七章 火莲山

连生一行人和佛不渡趁警察还没赶到现场,便使出各种法术离开这片云梦泽,风声从身边呼啸而过,连生跟在佛不渡后面,不消一会儿,果然离云梦泽不远,就到了佛不渡的火莲山。

此时旭日东升,连生朝下望去,好一座大山,虽无泰山般雄伟、华山般奇险,但也比过了一般的普通山脉,只见整座山呈八叶莲花状,山上郁郁葱葱,长满了一种不知名的红花,四季不谢,时值深秋,层林尽染,细细观之,此山确实像一朵盛开的火莲。

“连生道友,我的小庙就在那里了。”佛不渡拿着拂尘一指,只见一座不大的庙宇正好位于火莲山山巅之处,壁高涧深,常人很难到达这里,如果说此山为莲的话,那这庙刚好则坐落在莲花花蕊之中。

“喵,此庙刚好位于龙穴之上,占尽了整座山的风水。”阿柴赞叹道。

“对,就像是这朵火莲花的莲心。”连生慧眼看得分明,只见此间的天地灵气源源不绝的汇集进这小庙中,“不渡道友,好一处洞天福地啊!”

“惭愧,出家人身无长物,这庙年久失修,尚且还有一个徒弟在里面把守,连生道友,我们到了。”佛不渡按下云头,落在庙宇山门前,向里面唤道,“无旭,咱们来客人了,快去沏壶上好的山茶!”

一个八九岁的小沙弥,白白胖胖,煞是可爱,快步走出庙门,看见佛不渡喜形于色道:“师父,弟子这就去办。”

“连生,里面请!”佛不渡邀请道。

“请!”连生站在外面,看见这庙宇确是小的可怜,更奇怪的是这庙也没有什么横匾,道什么名称,心想这次确实叨扰到佛不渡了,自己这几人恐怕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等他进了庙门,才发现只有一座大殿,佛龛上也没有什么佛像神位,貌似这庙就这么小了,连生疑惑的继续跟着佛不渡走,只见绕到大殿后,才发现另有一处洞口,原来这庙依山而建,大殿后面别有洞天。

连生走出洞口豁然开朗,真是一处好地方,阳光能直接照射进来,到处是参天巨树,藤蔓倒挂,青草碧绿,落英缤纷,四周一圈都是些精致的雅舍,脚下则是大块的汉白玉石径,佛不渡用拂尘指道:“这左边的是僧房,右边的是客房,现在我带道友去正中的禅房休息。”

进了禅房,才发现这里摆设虽是简单,但处处透露出一种轻灵逸远的意境,连生等人按主客位置依次坐好,小沙弥就端来了茶水,端放在诸人面前,还上了一个精致的瓷盘,上面放些梨枣杏仁之类的时令果子。

“这是我的徒弟无旭,早些年前云游楚地时捡的,却也是与我有缘,便带他上山随我修行。”佛不渡介绍道,“山上日子困苦,只有这用清泉沏成的山菜以及这山中野果,还望道友不要嫌弃。”

连生双手端起茶杯,轻轻掀开茶盖,一阵清香便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嘴含茶水,顿觉满口留香,味虽薄但回味无穷,暖流入腹,四肢百骸全部都舒服起来,忍不住道一句:“好茶!”

“请用些果子。”佛不渡也呷一口山茶道。

连生随手拿起一枚野果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果然甘美异常,比俗世里的荤腥肉食大不一样,怪不得山中多寿星,原来这吃的喝的全是天地自然之精华,对人大有裨益。

“佛不渡道友,多谢这次盛情款待,比之世上的美味珍馐,不知高出几个档次来。”

“哪里哪里,只要道友不嫌弃则个,贫僧就心满意足了!”

“不渡,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贵庙没有字号名称?大殿也无一供养祭祀的仙佛?”

“这个,唉!我乃上界负罪之人,不提也罢。”佛不渡脸上阴晴不定。

“我也依稀记得他上次在中阴界提及过他的生世,看来他对此讳忌如深,不便询问。”连生心中念道,便说起了其他话题来。

随后,二人本来就在中阴界一见如故,这次交谈甚欢,谈会经,说会道,诸般经典都涉及一二,不知不觉就聊到日落西山,佛不渡哈哈大笑道:“看我这记性,连生你们昨夜云梦泽一战也筋疲力尽了吧,我这性子就是这样,让你陪我聊了一天了,这样还望早点歇息,我们明天继续论道。”

“哈哈,好的,我也从未聊得这番高兴,咱们明天继续。”连生也笑道。

“无旭,快带这位师叔去最好的客房休息,不可怠慢。”佛不渡吩咐下来,无旭应许。佛不渡将连生送出禅房,便独个回了他的僧房。

“师父慢走。”无旭见师父走远,便对连生说道,“师叔,这边请。我们这里从来都没有客人来,师父今天可是难得高兴一次,平日里都是愁眉苦脸的,还望师叔多住几日。”

“哦?难道你师父有什么难事吗?还是怎么?”连生问道。

“咳,我也不知道,我打小时就难得见他笑一次,师父有病在身,当徒弟的我也不能分担则个。”无旭说道。

“什么病?”

“我师父每夜亥时的时候,便会把自己锁在房门内,整夜整夜的哭喊狂叫,怎么叫也不开门,一直要到清晨才会若无其事的走出来。”无旭有点害怕也有点悲伤道。

“这样,那待会你师父叫喊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叫我。”连生心中也是担心不已。

无旭无奈的点头答应,说着说着就已经来到了客房,打开房门一看却也宽敞,连生等人都住得下,床铺也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师叔,无旭告退了。”

“好的。”

连生坐在床上也不睡觉,闭目打坐起来,阿柴杜萌多日受他感染,也开始有晚上打坐静修的习惯,等到了亥时的时候,房门就咚咚的敲个不停,传来无旭焦急的声音。

“师叔!师叔!不好了,我师父又犯病了!”

连生急忙打开门,带上杜萌阿柴跟着无旭来到佛不渡的房间外,只听见里面传出声嘶力竭的痛苦声,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无旭,赶快把门打开呀!”

“不瞒师叔说,师父一直都是自己住个单间,一到晚上便会施法锁住房门,怎么也打不开。”无旭开始哭了起来。

“咳咳!!啊!!!”不知道佛不渡在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有热质的红光透出窗户而来。

“佛不渡怎么了!快开门啊!”连生在房间外叫道,这门也没有锁,看来是从里面封住的。

“呵!”杜萌用青玉剑连连砍击在门上,但木门没有一点刀斧痕迹。

“我来!”连生立在门前,静气凝神轻喝一声,“吽!”

“咯吱!”木门缓缓打开,无旭就要跑进去并大声哭喊叫道:“师父!”

“小心!”连生心神一动,趁无旭还没跨进门槛,突然抱住他的腰部,向后跳出三丈高,就在这时,一大团红莲业火从里屋喷了出来,要是连生没拦住无旭,恐怕他当场就会魂飞魄散。

“你,你们,你们别进来!”佛不渡虚弱的声音传了过来。

“阿柴,你在外面护住小沙弥!”

“喵!”阿柴又化为一头黑虎,就势用嘴叼住了无旭。

“师父!师父!我要看我师父怎么样了!”

连生用般若烈焰包裹住自身小心翼翼走进屋来,杜萌则拿着剑跟着其后,二人皆大吃一惊,只见佛不渡被粗大的铁锁,五花大绑般锁在墙上,满身上下都是业火,还不停的咳出血来,这血一掉落在地上,便形成一朵红莲业火,好在房间四周贴满了各种经文、符咒,这间僧房才没有被焚毁。

“佛不渡,你这是?!”连生看着他,跟先前的形象判若两人,就如同地狱受刑的罪人。

“你们,你们,快出,去。我,我过了亥时就,就好了。”佛不渡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不行!”连生召唤出八大嘿噜嘎本尊,站好八个方位对着他念经回向,功德甘露洒将下来,佛不渡神情才渐渐舒展开来,就这样熬过了亥时,铁锁突然缩回墙上,连生接住佛不渡将他抱在床上,只见他浑身都是烧伤,心中悍然。

“连生,洒,洒些露水在我身上,就,就在桌上。”佛不渡艰难地说道。

连生走向桌边,看见一个瓷盏,上面插着杨柳枝,里面盈盈存着些水,便就着这杨柳枝蘸些露水洒在不渡的烧伤处,只见佛不渡浑身微微泛起一阵绿光,伤口慢慢的全部愈合了,又恢复了以前的风姿。阿柴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便叼着无旭站在门口,放下了小沙弥,无旭冲了进来,趴在佛不渡的床边恸哭起来。

“师父!呜呜!你怎么了啊!”

杜萌走向前来,右手指头伸出按住佛不渡的脉搏来,沉思一会,道:“脾胃属土,肝属木,木克土,咳血乃肝火犯胃之兆。”

“可有法子治么?”连生不知道杜萌也知晓点医术道。

“人间的医药没用,倒是有仙草灵药的话,也许能医好。”

第二十八章 梨花落

“仙草灵药!?你等于白说。”连生望着佛不渡苍白的脸颊无计可施,“想不到他每夜都要忍受这种痛楚,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

“办法也有不过是治标不治本!”杜萌将佛不渡那只手放进被子里,“既然是肝火旺盛,胆汁倒灌,克制脾胃,不如将他五行调和。”

“噢?怎么调?我又不会五行遁术。”

亥时一过,佛不渡便安详的睡着了,连生一直坐在床边彻夜守候,等到了清晨,打开床边的窗户,清新的空气带着青草味飘了进来,窗口外有一株梨树,上面结满了果实。

“唔,连生,让你见笑了。”佛不渡闭着眼睛蓦然开口道。

“没有的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生忍不住问道,“你不说,我们也无法帮助你。”

“没有人可以帮我,不渡、不渡,佛祖都不渡我了,已经抛弃我了。”佛不渡惨然道。

“无风树何动?树动可御风。我心即我佛,我在佛殿中。”连生侃侃而谈道,“我们修行之人,千万不能自暴自弃,尝闻世间有四类人,顺流者:是指顺着生死而流转的人,浑浑噩噩不得摆脱六道轮回;逆流者:是指发奋去除烦恼以截断生死之流转的人,诸如世间修行之人;中住者是指大乘行者为度有情而出生入死,住于其中,如倒驾慈航的金仙、佛陀;得度者是指修涅槃之法而得度到彼岸的人。”

连生坐在床沿继续说道:“你我就属于这逆流者,修道本就是逆天行事,你不要再说什么负罪之身了,过多牵挂反而容易让你走火入魔。”

“连生,昨晚是我这些年来睡得最香的一次,我做梦了。”佛不渡微笑道。

“什么梦?”连生好奇问道。

“我梦见了梨花,漫山遍野的梨花,好美,好美。”佛不渡望向窗户外,似乎看见了什么,喃喃自语道,“梦见梨花落,看见梨花落,目送梨花落,又见梨花落。”

“怪事!这季节,此树怎么开满了梨花?”连生也向外望去,刚才还是一树的果实,这时却变成了满树的梨花,微风一吹,雪白的梨花飘了进来,落在佛不渡的手中,纷纷扬如同白雪。

“春行末,梦里梨花落。事随春风起,何处惹秋波?好一树不白不红,无生无灭锏心锁。花飞梦里无尽,几生能断不思索。错错错,一错再错,蹉跎的多少生因因果果。过过过,何时过得了这娑婆情壑。登彼极乐,极乐极乐,极乐又如何?莫不如持钵,跏趺坐。”佛不渡抑扬顿挫缓缓念道。

“好一首诗词,不知其名?”连生望着满天飞舞的梨花,也不管是幻觉,还是不渡心灵所化。

“《梨花落》”佛不渡久久不能言语。

“梨花?”连生心中记住了佛不渡口中的《梨花落》。

连生在火莲山上小住了几日,每夜亥时便召出八大本尊为佛不渡念经施咒,虽为佛不渡减轻了不少痛苦,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

“喵,我们要在这待多久啊?”阿柴不耐烦道,“我想去帝京看鸢儿了。”

“你这懒猫,吃不惯山中野果了吧!”连生在山中四处散心道,“可惜杜萌五行遁法不全,仅仅会土木二术。”

“对了,你不是有阴阳轮吗?既然五行不调,那就用阴阳二气控制住他的恶疾,我们也好脱身前去帝京。”杜萌不经意说道。

“可以吗?但不知道该怎么施行。”连生静下心来,慢慢吟诵《先天阴阳一气论》中的一百零八个字符,“不知道我进入他的梦中疗效怎样。”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阿柴舔舔爪子道。

当天夜里,亥时来临之前,佛不渡盘膝端坐在房间正中,阿柴用八卦卦象布置好结界阵法,连生就要施展开睡梦之法,带杜萌进入他的梦中。

“不渡,我就要进入你的梦中,实质上也就是变相进入你的紫府灵台,有什么避讳的吗?”连生征求佛不渡的意见道。

“没什么,道友一切请自便。”佛不渡自个闭上眼睛入定去了。

“哈。”连生调整气息,做一个狮子卧,使出了睡梦之法,带着杜萌的灵识进入了佛不渡的梦中。

佛不渡的梦境与连生大不相同,没有漫天的雾气,只见是一处美丽的世外桃源,到处长满了参天的巨树,漫天都飘舞着雪白的梨花,各种奇珍异兽在如玉的大地上和睦相处,不像是人间景象。连生坐在杜萌巨大的蛇头上,四处寻找佛不渡出问题的肝脏处。

“嘶,佛不渡的梦比你好多了,这才算是美梦啊。”杜萌说道。

“是啊,我的梦里连方向也分不出,也不知道你们的梦中有什么。”连生憧憬到,“睡梦之法,可以进入不同人的梦中,体验百味人生,每个人的梦都千奇百怪,驻足其间,便会有不同的心得体悟,对我的修行大有裨益。”

“你可不要分不清梦境现实,到时候你就直接睡过去了。我也听说过,有些人陶醉于梦中的虚幻,结果一辈子都没有醒来。”杜萌吐着蛇信道。

“我可会施身般若法,知晓空性,旦夕之间,虚幻转化,区区梦境是不会困住我的。”连生自信道。

“难道就没有缺陷吗?天地间所有修行法门都不会是十全十美的,如果没有找到这缺陷,修行至深处,会极其容易吃大亏的。”

“嗯,缺陷?”连生心有所思道。

一声鹤鸣传来,连生睁开慧眼,只见下方山间处有一滩清澈见底的湖泊,湖光树景,相互辉映,煞是轻灵,一红嘴黑翅的白鹤绕着一株梨树,翩翩飞舞,这种白鹤不是普通的生物,足足有普通白鹤的几十倍般大小,是一种珍奇的凶禽,双爪极其锋利,可碎磐石,可开山涧,据说此物以龙为食,每日啖龙一百可数。

不知道这白鹤是怎么了,也不觅食也不进水,只是围着那株梨树鸣叫飞翔,听其声,似乎是一种依恋爱慕之音,婉转而凄厉,日子不断推移,到最后白鹤声嘶力竭而死,倒在梨树边。

连生聚精凝神还想再继续前推时光查看,但怎么也看不见了,只剩一团黑色的迷雾,心中想道:“我看这白鹤与佛不渡极有渊源,如果要进一步察看他的宿世渊源,还得找到他的阿赖耶识。可惜,他乃阿罗汉的修为,此法难于登天。”

“你看到什么了,怎么还不去他的肝脏处?”杜萌提醒连生道。

“对了,我却看那白鹤看得出神了。”连生念动真言,虚实转换,这片世外桃源瞬间变成另番天地,仿佛在人的体腔内,四周都是输送血液的毛细血管及粗大的动脉。

“看,肝脏在那!”连生用手指去,只见一块巨大的红色肝脏横在当中,似乎燃起火来,业火旺炙,难以靠近,连生慧眼看得真实,肝脏内有一朵红色的火莲,这便是佛不渡病症之源,上面贴有一张符印。

“看来没办法了,他真的可能是贬下凡间的罗汉,我们不可能替他取出来。”杜萌双眼青光闪瞬道。

“我试一下。”连生说完,便用般若烈焰护住身体,召唤出八大本尊环列其间,冲进了肝脏之中,还没来得及接近火莲,那道符印金光大盛,就把他轰击出了肝脏,连生只好回到杜萌头顶上,“这符印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威力如此巨大!”

“看来只有用阴阳二气暂时替他调和了。”连生捻诀,耳垂上的阴阳轮飞出,完全罩住佛不渡的肝脏。

“先天阴阳,二气划一。原始祖炁,大罗梵天。”

阴阳轮盘转动起来,由小变大,由慢至快,阴阳二气从黑白鱼眼中喷涌而出,相互搅绕在一起,形成混沌的原色,覆盖在业火燃烧的肝脏上。

“混沌初现,万物归一。玄牝之门,众善之法。”

佛不渡肝上业火顿时隐入里面的火莲之中,杜萌张开巨嘴,喷出一团土性元素的法力团包裹住了火莲,原来肝脏属木,木克土,但土多木折,这样一来,可以大大压制住佛不渡的肝火。

连生杜萌施法完毕,收了阴阳轮,出了佛不渡的梦境,连生睁开眼,问守在外面的阿柴道:“亥时已过,佛不渡发病没有?”

“没有发病,一切安好。”阿柴回道。

这时候,佛不渡也出定,内视身体后大喜,向连生道谢道:“连生,多谢了!”

“没有,不过依我们的修为只能暂时遏制住你的病症。”连生如实道来,但关于梦境中的那只白鹤并没有多说,“不渡,叨扰这么多天,我们也该告辞了。”

“缘来缘散,连生道友,我有预感,我们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并肩作战的。”

“如此更好。”连生笑着,二人对此心照不宣。

佛不渡和无旭将连生等人送出了庙门外,无旭挥手叫道:“师叔,小哥哥,小黑猫,下次再来玩噢!”

“好的,无旭。下次来一定带你下山去玩!”连生说完便卷起火光,离开了这座美丽的火莲山。

第二十九章 祥云观

连生一行在空中飞行了数个时辰,然后又遁出神足通在地面上狂奔,早就越过了数州,来到了离帝京不远处的沧州地界,连生等人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发现前方有处高山拦住,心想连续几日赶路,口干舌燥,也需要休息,便收了神通,慢步缓行。

一路上得山来,见来此处游玩的旅客也不少,但观此山翠柏成林,峰峦叠嶂,山间小路古朴幽静,走到山腰处,绿树成荫之中,悠然见一古观,果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定睛一看横匾,上面书着“祥云观”三个大字。观外四周千年古木参天,十几人合抱的灵柏比比皆是。

“素闻这沧州有一座千年古观,名为祥云观,不如进入参观一下。”连生道。

“也好,我本是修道之人,有何理由不礼拜三清道统。”杜萌加快脚步同意道。

连生等人避开兜售香烛小贩的纠缠,随着游人进入古观,但见这观内道士、道姑个个悠闲自得,精神饱满。只见观内供奉着主神玄天上帝、玉皇大帝、财神、慈航道人、太乙真人、药王真人、大护法王灵官、当境城隍、长春真人等七子、关圣帝君、吕纯阳大帝等,共九个殿。规模确实宏大,又见观内青石铺垫、红墙青顶、顶上千年青苔、古草,还有古朴的道士、道姑寮房、青石台阶、红柱飞檐、足以显示此观当年的风貌。

“果然是座好道观!香火旺盛,怪不得以前乃是皇家道观。”连生赞叹不已,便想结缘些功德香油钱给观里,可惜身上没有一分一文,游人在殿中叩头时,热心的老道长还亲自过来教拜,那些道士、道姑的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恭喜发财,保佑平安、布施功德无量之类的,杜萌心中诚恳,但并未按照观中规矩,奉香敬烛,燃烧黄表蜡纸,三拜九叩,只是捻土为香,毕恭毕敬的礼拜道教诸神。

连生等人参拜完毕后,出了祥云观,继续往山上前行,但见观外还有一些小观、供奉着三圣人殿:中间释迦牟尼佛,左边太上老君、右边大成至圣,还有送子娘娘殿、四大天王殿、观音殿山顶还有圣母殿。尤其圣母殿内还供奉了齐天大圣、观音圣母、等很多不知名的神仙。

翻过这座大山,连生便寻来一片干燥的草地作为晚上修行的地方,玉蟾西升,夜幕降临,连生独自盘腿打坐静修,大约子时的时候,感觉身边多了一人,睁眼一瞧,便见一位五旬左右老妇,观得此老妇衣着朴素整洁、皮肤白皙、面上透出一股悠悠善气,神采奕奕,却身着古代服饰。

“老婆婆,你是?”连生并没有害怕反而微笑问道。

“仙师,多有叨扰,老身乃此山上圣母殿的圣母,今日见你入庙身放奇光,料定您非俗世之人,特向仙师报送冤情。”老妇脸上顿现愁苦之情

“噢?老人家有何冤情,但我的确不是什么仙师,不过我也会偶然管管这世上不平之事。”连生笑道。

“唉,说来话长,我乃此山山神夫人,自从祥云观被一群猴精占领之后,老身只好躲在山顶的圣母殿安身,但仍时不时被他们骚扰,又惹他们不起,因为为首那只黑猴精号称镇山大王,有一千三百年道行,法力无边、又蛮不讲理、凶神恶煞的,老身的夫君由于斗不过猴精,只好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就剩下孤伶伶的我。眼看见山上香火日益减少,信众都跑到祥云观里烧香去了,谁还跑到山顶去拜呢,再说就算香客来到山顶上香的功德,也会全被他们抢去了。”山神夫人婉婉道来。

“竟有这事!我进观时居然没有觉察出来,看来此猴精来头不小!”连生暗自琢磨后,便安慰山神夫人道,“你且放心,我一定会除了此妖。”

山神夫人连连感谢道,才回了山顶的圣母殿。连生连忙唤来杜萌阿柴,告知了此事,只见杜萌抽出青玉剑,勃然大怒道:“亏得我至心礼拜!原来拜的是一山间野猴!气死我了!”

“先别急,那老妇说此猴精有一千三百年的道行,我看他定有些手段,寻常办法是找不出他们的,你们且随我去探听下虚实!”连生说完,便径直入定,使出睡梦之法。原来这睡梦之法还要妙用,便是类似于元神出窍,连生等人本就丹道未成,元婴不出,但借助睡梦之法,也能达到上九天下碧落的境地。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等连生睁开眼后,发现仍然坐在原处,二话没说便带着杜萌阿柴返回到前山的祥云观中,这时光用肉眼就可以发现道观内黑气冲天。

“唔。”连生再次用慧眼看时,只见这道观上空妖风阵阵,黑气凝而不散,果然大有古怪,临近一瞧,横匾上书着的“祥云观”三个大字早已变样,竟成了“镇山仙府”,便对二人说道:“走,进去瞧瞧。”

连生等人施放出隐身法,小心将道观大门缓缓推开,只闻得左边金鸡叫,右边凤凰鸣,心中大奇,放眼望去,白天尚且纤尘不染的各类大殿竟然是污秽不堪,猴子成群,在道士、道姑寮房内外的红漆梁柱上翻来翻去,观内有两位当地人模样的阴神正在管理观内账务,还在那不停的争吵打骂,浑然蛮不讲理,横行霸道,活脱脱一副土匪嘴脸,连生走进一看,原来他们正在用朱砂笔克扣信众功德。

连生心想道:“世上的大善之人、正直之士,死后多为管理道观寺庙事务的阴神,常记录人间来敬香献供人名的职位,并按照香客功德多寡来分配功德福报,但怎么见此二位司职恶人恶相,全部克扣香客善人功行,料想一定是附近的居民,死后被猴精掳了去,做了其帐下的傀儡,为观中管理账务,鱼肉无知善良的百姓。”

连生一行继续往里走,只见白天还神采奕奕的道士道姑们全部都低着头站在一面墙壁下形同僵尸,个个面黄肌瘦如蜡、没有光泽,心想这些人的福禄寿善功德一定全部被观中群妖克扣下了,变成了猴精的傀儡。

杜萌看到这些,越是心中不爽,但更让他气愤的是这些猴精居然爬上三清神位,随意拉屎,忍无可忍便仗剑砍杀了几只在神像上玩耍的猴子,只见那几只猴子四分五裂掉在地板上,内脏血液洒了一地。

“喵!小白蛇不要冲动!!”阿柴情急之下叫了出来。

“吱吱!”群猴受惊,全部朝观中的正殿跑去,不多时便听见骇人的怒吼声,“吼!!”

“完了,准备战斗吧,杜萌,你多久才会收敛一下你的心性?”连生双手掣出金刚杵跟金刚橛摆好阵势道。

杜萌脸一红,心中也知道是自己闯了祸事,自己区区几百年的道行怎么与这老猴相比,倘若暗算之下胜算还大些。阿柴也幻化身形,变成一只巨大的黑虎,磨抓露齿的低吼。

只见一大群猴子从正殿中簇拥出一位黑色的大猿猴,好家伙,身体足足有一座小山般大小,全身漆黑,张牙舞爪,身上披着不知用多少道服补合成的衣服,头上戴着用竹子花草编织而成的王冠,正向着连生等人龇牙咧嘴,杀气腾腾,发出哧哧的恐怖声音来。

连生慧眼、杜萌青瞳看得仔细,竟然真的是一只千年道行的黑猩猩精,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黑猴精手下有军士两千余人,手中拿着当地农家的菜刀、镰刀、柴斧等利器,浩浩荡荡将他们团团围住,那阵势真是势不可挡。

“我乃此地之主,镇山大王!”黑猴精声似洪钟,震得连生耳膜疼痛,“竟敢擅闯我镇山仙府,杀我子民!是不是不想活了!”

“好个猴精!你为什么要占据此道教观宇,愚弄百姓!难道就不怕天雷下劫!”杜萌举着青玉剑吼道。

“此观是本大王的地盘,一切由我说了算,你去庙里烧香敬表,恭敬叩头,那是你傻,此庙早就是我们的了,哈哈哈哈!实是在叩拜你爷爷我!!”黑猴精说完便发出震耳的大笑声,周围的猴兵猴将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杜萌顿时火冒三丈,但又没得到连生命令,不好率先攻击,气得他睚眦崩裂。

“这位镇山大王,在下不小心冒犯闯入贵仙府,还望大王海涵。”连生先礼后兵道。

“噢?你倒是会说话,我看你不是凡人,你是谁?从何而来?快快给本大王报上姓名来。”黑猴精狂妄的问道。

“我嘛,我只是一个四处流浪的修行者,今日偶然看见这处宝地,便想传教教化众生!”连生插科打诨道。

“什么!好大的胆子!敢跟本大王抢地盘!”黑猴精双手拍打在胸前,咚咚巨响犹如击鼓,周围的猴精们也都摇旗呐喊,声威大胜。

“哎,别急别急,大王息怒,我这次来却是来献宝的!”连生嘻嘻笑道。

“哦?什么宝?要是此宝符合本大王的身份,我倒是可以饶你们一条性命!”黑猴精另众猴精停止喧闹道。

“我这可是天上真仙的法宝哦,一念之下,天降神雷,可以摧毁任何东西。”连生引诱道,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什么宝贝?快快呈上来。”黑猴精果然猴性不改,早就在那抓耳挠腮了,枉他修行一千三百余年,仍火性未消。

第三十章 避尘珠

“嘿嘿。”连生暗中拿出那枚天罡五雷符来,只见此符在手中显现五色毫光,流转不停,顿时吸引住了众猴精的目光,全都痴愣愣的看着,没有作一丝声响。

“大王,怎么样啊?”连生晃动着手中的雷符道。

“哧哧,好宝贝。”黑猴精刚咽下口水,就慌忙跳到连生前面手舞足蹈个不停,身边扬起许多灰尘来。

“诶!大王,你想知道这宝贝怎么用吗?”

“不知道,不知道,你告诉我,我就让你当我的国师”黑猴精上跳下窜道,小山般的体型震得整座道观摇摇欲坠,灰尘四起。

“这个呆子,居然这么好骗,也不知道他怎么活过这一千多年的!”连生心中狂笑不已。

“谢大王赐封!这枚铜符只要每天放在头顶祭炼,保准你不久后就会得到正果!”连生双手把铜符递给黑猴精。

杜萌看着这一幕,心都提上嗓子眼了,心想万一这黑猴装笨骗取雷符不是就亏大了吗。黑猴精蹦蹦跳跳,满心欢喜地将雷符放在头顶,还傻傻地问道:“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大王您知道熊是怎么死的吗?”连生忍住笑意道。

“什么熊?是被猎人打死的?还是去了归真堂?”黑熊精依旧把雷符放在头顶上道。

“是笨死的!”

连生掐诀,电光一闪,五雷从天而降,把黑猴精轰得呆住在那里了,只见他浑然燃起雷火,须发全部竖起,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四周的猴兵们全都溃散而逃。

“快走!”连生大吼一句,收回雷符就逃出了祥云道观,等杜萌阿柴都聚集在一起,便使出睡梦之法,灵识重新回到了山下的肉体之内。

“呼!好悬!哈哈,还好那猴精是个呆子,也不知道他这一千年怎么修炼的!”连生出定后,止不住笑道。

“还好逃得及时,有惊无险,他还不知道当时我们只是没有肉体的游魂!”阿柴也喘口气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杜萌问道。

“也不知道他受了我的五雷轰顶死了没有,还是得再回祥云观看一看!务必彻底除了此妖。”连生笑道。

“好不容易跑了出来,难道又要回去?”阿柴心有余悸道,“毕竟他也算是一只千年老妖。”

“怕什么?既然这么好骗,就算他没死,也得好好算计一下这个呆子”连生宽心道。

连生一行重新回到道观外,阿柴依言在观外布置了八卦阵,防止猴精逃脱,然后才进入殿中,里面景色与先前所见大不一样,原先还不堪入目、污秽脏乱的各类神殿,早已一尘不染,猴群也不见了,连一点蜘蛛网也没有。

“喵?奇怪了,这黑呆子去哪了?”阿柴爬上房梁,四处查看但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我依稀记得那猴精是从正殿里出来的,我们去那里看看,也许能发现点什么。”连生道。

转入正殿,便看见天花板上刻画着游龙出海的图案,耀眼夺目,另外有三条立体雕刻的蟠龙,栩栩如生,龙嘴打开,按理说应该含着什么东西,但嘴里却什么都没有。正殿正前方供奉着玄天上帝,身着帝王装束,肃穆端庄,连生不由感叹道:“九天荡魔祖师,扫荡天下邪魅,殊不想却被一只黑猴精占了庙宇,难道漫天仙佛都放弃娑婆世界了吗?”

“咦?这是什么?”连生偶然看见此殿上方顶中央有三颗神秘的菱形图印,隐隐似乎有点怪异,心想可能又是当时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什么装饰品吧,并没有过多在意。

“找到了!”杜萌指着大殿右前方的功德箱道,一剑劈开,一个黑魆魆的地洞立刻展现在众人面前。

“好,我们走吧!”连生抽出两把金刚利器先一步跳了下去,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连生才平稳落在地上。一阵腐臭的气息袭来,满洞尽是粪便屎尿的味道,心里料到这里必是黑猴精老窝无疑,周遭岩壁上攀爬的猴子看见生人,便一哄而散。

“好臭!受不了啦!”阿柴到了洞穴忍不住叫道,就连杜萌也牢牢捂住了鼻子。

“吱吱!吱吱!”

盔明甲亮的猴兵猴将们再次簇拥着镇山大王走了出来,只见那黑猴精看见连生,两眼充血,磨刀霍霍叫道:“骗子!你竟然还敢来!我要撕碎你!撕碎你!”

黑猴精二话不说,便抓起洞穴内大块的岩石,呼哧呼哧几声,就飞了过来,还好连生等人各自躲避及时,要不然定成肉酱。

“吼!骗子!骗子!”黑猴精飞奔而来,蛮力惊人,地面上飞沙走石,呼呼几声,巨大的磐石便又朝连生飞击了过来,连生遁出神足通,瞬间绕道黑猴精身后。

“大王!听我解释啊!”连生忙不迭的说道,并祭出了天罡雷符,只见那雷符彩光显现,照亮了整个洞穴,“我上次是忘记告诉你使用方法了!”

“噢?是吗?”黑猴精转过身来,目光一集中到雷符上,便呆在了那里,半天说不出话来。

“大王,您一定要相信我呀!”连生心中暗自发笑道。

“那你快说!说出来本王饶你一死!”黑猴精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天罡雷符。

“嗯,大王!”连生双手将雷符递呈给黑猴精,慢慢说道,“这宝贝嘛,必须要搭配着咒语用,才能有效!大王您是太心急了点,这咒语便是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急急如律令!要念三遍方见成效!”

杜萌和阿柴站在一旁,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发笑,但见那黑猴精半分疑惑,半分相信地抠着脑袋瓜说道:“这咒语怎么这么熟悉啊?”

“大王,此雷符的妙处便再此!一旦掌握,妙用无常!”连生站在黑猴精面前认真说道。

“噢?那我试试!是不是还是这样举在头顶?”黑猴精抓耳捞腮后,做出一个滑稽的动作。

“对对对,就是这样!”连生指导着黑猴精,暗中默默将真气提到最大化,务必一击便把这头呆子拿下。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急急如律令!”黑猴精如法效仿,念了三遍,“咦?我说怎么没感觉啊?”

“感觉啊!马上来了!”连生刚说完,比上次更加粗大的五雷破出虚空,不要命的劈在黑猴精的身上,居然就在此处轰击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哈哈哈!哈哈哈哈!”连生等人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骗子!骗子!竟敢欺骗我的感情!”黑猴精癫狂的声音从坑洞里传出,震得整个洞穴嗡嗡作响。

“怎么?还没劈死?这呆子皮倒是挺厚实的!”连生对杜萌阿柴笑道。

“轰!”黑猴精从坑洞里窜了出来,张口便吐出三枚颜色各异的珠子,整个洞穴瞬间烟雾弥漫,沙石飞舞,迷得众人睁不开眼睛,“不好!这黑呆子发飙了!”阿柴赶紧隐藏了身形,躲在灰尘之中。

“啊!这珠子是什么宝贝?”杜萌使出土木遁术,周边拱出一圈树林和土墙将飞沙挡住。

“这珠子是什么东西?”连生还没说完,三枚流星般的东西飞了过来,强烈的撞击把树林和土墙瞬间毁灭殆尽,引发出巨大的爆炸,幸好连生用金光护住身体,最后便和杜萌失散在沙尘之中。

“杜萌,阿柴,你们在哪?小心黑猴精各个击破!”连生用他心通联络众人说道。

“我没事,就是这沙尘太奇怪!迷得我睁不开眼,居然用青瞳也分辨不出方向!”杜萌回应道。

“喵,我没事!就是这珠子太烦人!又打过来了!”阿柴回答道。

“这珠子?什么来头?”连生迷失在沙尘之中,一个珠子如流星般打过来,赶紧凭着感觉躲过,地面砸开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我们不是白天才朝拜过这祥云观吗?我只顾着礼拜去了,你看过这道观的介绍没有!”杜萌急促道。

“有!此观乃南宋妙济真人所建造,相传真人有样法宝,乃是三枚避尘珠!”连生一边躲闪珠子的袭击,一边回忆白天的道观介绍,“对了!我们不是在正殿上方发现了三条蟠龙雕塑吗!那龙口空空,定是含着三枚避尘珠,原来这黑呆子盗取了避尘珠,保了他一千三百余年的无忧日子!”

“怎么办!”杜萌喊道,“我们现在完全被封在沙尘之中!”

连生喷出三字咒轮,三光齐现,暂时控制住了周边十里范围内的飞沙,八大本尊环列在身边,睁开慧眼查看着黑猴精的具体位置,但那猴精的黑影一闪便过,无法捕捉,避尘珠更加卖力的从四周飞射过来,当当当的轰击在八大本尊的身上。

“嘿嘿!你这个骗子,我要把你埋在沙尘中!变成干尸!”黑猴精不停的在四周叫喧道。

“黒呆子!有种你就来啊,你怕什么?难道又怕被我骗得团团转!哈哈哈!”连生虽嘴上笑道,但心里非常担忧另外二人,看来必须要先找到出口,逃出沙阵再作打算。

“嘿嘿,你当我真傻啊!本大王就是要把你们全部困死在这里面!哈哈!”

“这呆子倒是学聪明了!”连生快速疾奔,依靠着三字咒轮稳固后的十里范围内急寻当时跳下来的出口。

第三十一章 收猴妖

连生不断在沙尘中狂奔,三枚避尘珠从不同方向砸过来,狠狠地砸击在连生外围的八大本尊身上,只见八大本尊金光黯淡,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这珠子太厉害了,直砸的我气血上涌,看来必须要先逃出去再说!”连生捂着胸口,暗自运动真气调息自己的身体。

在经过数个回合的珠子攻击后,连生终于看见了当时跳下来的那个出口,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了,施展神足通直接跳了出去,身子还没站稳,避尘珠又从洞里射出,连生一个侧身闪过,珠子便将这座正殿的珠子都打折了,哗的一声,这正殿便塌了一半下去,整个祥云观全都陷入无名的沙尘之中。

“哈哈,死骗子我要你死!”黑猴精躲在沙尘中,接着从地道跳了出来,一拳打在连生胸口,连生就如同一个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落在坍塌的正殿上。

连生瘫在废墟中半天缓不过气来,用他心通喊道:“杜萌!阿柴!你们在哪!”

“嘿嘿嘿!我要让你好好尝尝本大王的厉害!居然敢骗我!”黑猴精的声音在沙尘中响起,连生在地上挣扎着,看来这黑猴精的珠子的确厉害的紧,右手中的金刚杵也不知道丢在哪了,只好一只手在沙中乱摸。

“哧哧!哧哧!”黑猴精的声音正在不断的靠近,但连生依然瘫坐在地,两只手疯狂的在地上找寻着防身的利器,突然貌似摸着了什么,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先前正殿上方刻有菱形图印的瓦片,呼的一声,三枚避尘珠再次朝连生砸来,连生下意识的将菱形图印的瓦片挡在前面,一道毫光放出,沙尘顿时停息下来,三枚避尘珠也悬在空中,独自转动不已,黑猴精巨大的身躯显现在连生的眼前。

“咦?怎么回事!”黑猴精看着悬在空中的珠子暴跳如雷。

“死猴子!看招!”杜萌的声音骤然响起,锋利的青玉剑在黑猴精身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溅出。

“吼!”

黑猴精因受伤而发狂起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杜萌身上,一大群的猴子们全部都窜来出来,手中拿着各种武器。

“喵!”

阿柴也浑身是血的跳出地洞,卷入了这场混乱的厮杀之中。连生趁着这个间隙,催动体内的三字咒轮迅速为自己疗伤,本来已经凹陷的胸口,渐渐地恢复成健康的模样,体内真气也可以正常运转起来了。

连生心生一计,祭出阴阳轮,只见那阴阳轮盘转动起来,不断变大出现一种慑人的吸力,不消几个回合,就把这里的猴群们全部都吸进了阴阳轮里面的白骨坛城,这也是连生每次修行体悟才发现的妙用。

黑猴精看见身边的猴子猴孙们全部都吸入了那个奇怪的黑白轮子里,跳起三丈高,就要扑向连生。

“黑猴精!你想让你的猴子猴孙们全都化为脓血吗!”连生恶狠狠的威胁道。

黑猴精投鼠忌器,竟然愣在原地,杜萌使出土木遁术,将他牢牢困在地上,“本大王认栽!请你放了我的孩儿们!”

“黑猴精!你快交出避尘珠!不然我可不敢保证猴崽子们的小命!”连生没想到这千年猴精这么护崽子,心中暗暗发笑。

“哧哧!”黑猴精被杜萌的藤条缠住,但又不敢轻举易动,忙嚷道:“这珠子不是都不能动了吗!归你了!全归你了!”

“那好,你放开你的神识,让我在你的体内设下禁忌,从此在你便在我的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就当给你这些年来犯的罪孽赎罪了。

“吼!!!”黑猴精挣开了藤条和土墙,两手敲打着胸脯,整个祥云观都摇摇欲坠。

“怎么!”连生还以为黑猴精破罐子破摔,要跟他们同归于尽,但是黑猴精却出奇的端坐在地面上。

连生松了口气,祭出天罡雷符,只见雷符如电般的速度钻进了黑猴精的体内,在他的识海内设置了诸多的禁忌,只要黑猴精有二心,便会被天雷消去元神,永劫不复。

“黑猴精,我已经在你体内设置了禁忌,如若你以后不听我的话,我只要心中一动,你就会连灰都不会剩下!”连生收回雷符威逼利诱道。

“是!我听您的就是了。”黑猴精垂下头服软道,“还望您放了我的子孙们。”

“这个好说。”连生用手指一转,阴阳轮盘顿时将先前吸入的猴子们全部都放了出来,“你让出此道观,从此听我的吩咐,让你的崽子们把这些年来骗来的农具钱财全部还给当地的老百姓!”

黑猴精对着猴子们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不一会所有的猴子都跑开了,连生也不怕他使诈,因为有他心通,连生对他们猴子间的对话也十分清楚。

“师父!”黑猴精突然满脸堆笑地三拜五叩道。

“去,谁是你的师父。”连生道,“这么笨,生怕在外面给我丢脸。”

连生用三字咒轮将空中的避尘珠罩住,吸入体内慢慢炼化,此事不表,待他细细观察手中菱形图印的瓦片,才发现隐隐有一道符咒,这时符咒才刚刚失效,瓦片仍然是普通的瓦片,“这一定是当时的妙济真人为防止避尘珠失控而设置的符印吧,这次确实是靠此符才得以降妖!”

“黑猴精!你到底是怎么得到这珠子的!”连生问道。

“哧,我只记得是那个老道士的东西,我那时还只是个小猴子,他在这座山里修行,经常把玩这宝贝,映得整座山都发光,惹得我眼馋的很!后来,他建了这道观,把珠子嵌入蟠龙雕塑嘴里,就走了。”黑猴精说道,“我也是靠着三颗珠子才活到现在,最后起了贪心,占据这个道观,食人香火功德。”

“是这样啊,但愿你好好悔过!”连生看着他山般大小的身体道,“你这么跟我出去,不出事才怪,能变小点吗?”

“喵!能变我这么小吗?”阿柴缩小身形趴在连生肩上,插话道。

“这个好办!”黑猴精喷出一团浊气,化成一个一米九几的黑壮男子,肌肉穹结,络腮胡子,看得众人暗暗称奇。

“好,我给你取个名字吧。”连生略作考虑道,“你就叫侯镇山吧!”

“谢谢师父,噢不,谢主人赐名!”侯镇山再次作揖道。

连生再次给侯镇山吩咐道,叫他的猴子猴孙们马上修复破损的正殿,以后还要真正做这座道观的护法,保护来这至心朝拜的善男善女。连生等人走出道观,就要准备离开这里,突然听见有人在呼唤着他,连生但见两道身影从山顶飘然而下。

“仙师!多谢您除掉此怪!”山神夫人携带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来到连生面前道谢。

“没什么,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们修士的分内之事。”连生笑道,“这位就是此地的山神吧!”

“不敢不敢!仙师,我们夫妇俩生前本就是此地的居民,不过是行善积德,才得到山神的称号,实乃鬼仙,还望仙师不要见笑。”山神说道。

“我问你,此观的神祇及护法去哪了?怎么会容忍妖孽如此占据道场?”杜萌问道,侯镇山听见妖孽一词,气不打一处来,叫嚷道:“什么妖孽!你还不是一个蛇精!区区几百年的修为!有什么骄傲的!”

“啊!黑猴精!黑猴精!”山神夫妇如同见了阎王般,转身就要逃跑。

“两位山神,请见谅!这镇山大王已经被我收服了,从今以后在我身边忏悔,不会再作恶了!”连生急忙解释道。

“仙师真的是天神下凡!天神下凡啊!”山神夫妇称赞道。

“我还是不很明白!”杜萌没有理睬侯镇山道。

“杜萌我来告诉你其中缘由吧,我偶读经文,也了解一二,时下正值末法时期,诸魔日盛,当年佛陀如来早有预言,在娑婆世界,魔子魔孙们披着佛的袈裟、托着佛陀的钵、占着佛陀的寺庙、从当邪师说法如恒河沙,误导不明之人入魔下地狱。此类情况在人间道观庵堂寺庙皆是一样,非上天不管,实在是时下人间道德沦丧,世风日下,人心不在古朴,故成魔者极多,成佛者少矣。宇宙法界诸佛菩萨苦口婆心劝世,却被颠倒黑白说成是附佛外道,明者寥寥,邪理歪说,却被认为是无上大(和谐)法,追随者多多。诸佛留下八万四千经典,却被人间名师照个人知见去解说,以己现在之凡人见地心来揣测佛陀当年之过去如来真实意,搓叹已经离道甚远矣。”连生引经据典缓缓道来。

“仙师果然是好见地!如今稍有些道行的神仙都飞升上界了,谁还会留在这里,只可惜我们夫妇俩仅仅是个法力微末,不如流的小仙,时下劫难日多,诸如无道不修者、不义贪嗔痴不善者、不智邪见者、无礼贡高我慢者、不仁食诸动物尸体肉者、无有诚信者、不忠不孝者、暴殄天物者都逃不过这末日大劫!”山神夫妇面有忧愁道。

“说实话,我对这末日大劫具体是怎样的缘由,却不是很清楚。”连生道。

“我们夫妇也是听前任的山神说的,也不知道这大劫的事是从哪传来的,但愿安全渡过此劫!”山神夫妇俩一脸茫然道。

“罢了!如今这道观也还给你们了,我们也该继续赶路了。”连生告别道。

“祝仙师万福!早日飞升!得成大道!”山神夫妇俩不停祝福道。

第三十二章 到帝京

连生经过一段时间的逃亡生涯终于来到了华夏国当今红朝的心脏地区--帝京,果然是处王者之地,还没进城就看见整个帝京上方笼罩着一层黄色的王气,虽然这气息令人感觉到霸道强盛,但周边及内部似乎有不同的气息对皇者之气相互夹击吞噬,连生心中想道,看来还是要专业的望气师或观天鉴的人才会看出端倪来。

“呼,这天子脚下果然非同一般!我早就在深山野林待腻了,这次可得在帝京好好玩玩!”侯镇山兴奋得上蹿下跳道。

“你这个呆子!把你的猴性收敛一点!我现在还是个逃犯!”连生平静说道,“凡是遇着什么事,必须要听我的吩咐。”

“是!是!”侯镇山满口答应道。

“喵,那我们是先去找张徐扬还是找池鸢儿?”阿柴问道。

“还是先找张徐扬吧,上次他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张纸条,上面有他的地址,我记得很清楚,我们直接去他住处找他就行了!”连生说道。

连生等人走在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之间,看着这帝京的盛景,不免心旌摇曳,这帝京却也大的惊人,还好他们体力好,到晚上的时候才找到张徐扬的住所,原来是个平民小楼,连生敲了敲门,良久才出现一个老大爷,他上下打量着连生一行人,道:“你们找谁呀?”

“老大爷您好,我找张徐扬,请问他在吗?”连生礼貌的问道。

“他啊?他在这下面住。”老大爷用嘴努了努,便重重关上了门。

原来这座小楼外面还有一个地下室,连生径直走下楼梯再次的敲响了门,叫道:“张大哥,在吗?我是连生!”

“谁呀!啊!你找谁啊?”张徐扬胡子拉碴的探出头来,奇怪的看着连生。

“噢!张大哥,你再看!”连生催动真气,用手把脸上的蛇皮拔掉,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连生!真是你啊!”张徐扬给了连生一个大大的熊抱,“快请进来!这两位是谁?”

“噢,这个小孩是我的远房表弟,这个高个子是我的远房表哥!”连生介绍道。

“好,大家快请进!赶了这么久的车也累了。”张徐扬把众人迎了进去,这地下室也挺宽敞干净,通风也比较好,待连生等人坐定,张徐扬马上端出好几大盘的卤味来,并打开了几瓶啤酒。

侯镇山看着满桌子的美味眼睛都直了,呼哧呼哧开动起来,阿柴也抱着一条咸鱼啃了起来,张徐扬对连生说道:“连老弟,你们是搭乘的多少班次的列车,怎么来帝京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呵呵,张大哥,不瞒你说,我这次是在益州犯了点事,其实我们是步行来的。”连生道。

“什么?步行!!”张徐扬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来。

随后,连生便把杀了娄摩彦已经被他父亲通缉的事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张徐扬,张徐扬听完后,点燃一杆烟,吐出烟圈道:“连生,这事别担心,我先前不是邀请你加入有关部门吗?这里面能人异士极多,也有不少作奸犯科之辈,不过全都被朝廷压了下来,你大可放心。”

“嗯,暂时能安身也好,就是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连生答应道。

“这个好办,我以后就是你的负责人了,我会替你安排的。”张徐扬高兴道,“连生,这次我一定要靠你在部门里争得一席之地!”

“此话整讲?”连生道。

“连老弟,你也应该看出我的窘迫了,我虽然在地方上是个出类拔萃的刑警,但来到这帝京由于没有关系,处处受人排挤,唉,一言难尽啊!”张徐扬拿起一瓶啤酒一干而尽道。

“这样啊,张大哥我该怎么帮助你?”连生问道。

“很容易,今后我就是你的负责人,只要你修为高,法术厉害,我就能跟你在部门里有一块自己的天地。”张徐扬道。

“好的,张大哥,我就暂时听你的安排就是了。”

第二天,连生等人换了一身新衣裤,带着杜萌等人离开了张徐扬的住所,前往帝京大学寻找池鸢儿,这帝京大学可是整个华夏国内数一数二的学府,多少学子挤破脑袋都没能进去,招收的学生不仅要有傲人的门第,还必须拥有渊博的学识,就可想而知这所官家学府的级别之高。

“喵!这帝京大学风景挺好的!”阿柴趴在连生肩上道。

“废话,这所学府占尽了帝京的文脉,不然怎么可能号称全国第一?”杜萌道。

“嗯,也不知道鸢儿具体在哪个位置。”连生思忖道,“不过她说她学的是传统武术,那我们先从体育馆找吧!”

连生在这所庞大的学府内到处溜达,光是体育馆就有十几个,最后来到一所古色古香的体育馆时,远远就听见了里面传来喝彩的声音,似乎正在进行什么比赛。

“哇!好热闹,我们快去看看吧!”侯镇山兴奋起来,手舞足蹈的动作完全像是个小孩子。

连生点头答应,遂跟他们一起走了进去,这所体育馆人山人海,他们站在看台上,场台中央有一男一女两名选手正在比赛,男选手异常彪悍,身高体型跟侯镇山差不多,而女选手虽然不算矮,但跟这名男选手看起来就显得微小许多。这场比赛令现场观众异常亢奋。但那名女选手居然正是和连生共游乌斯藏的池鸢儿。

“这不是池鸢儿吗!”阿柴叫道,“她怎么可能跟一名壮汉比赛!太危险了!我们快去帮她!”

“阿柴,我看鸢儿不一定会输。”连生饶有趣味的观看着场台中央道。

“是吗?我看那个男人的身形与我一般大小,我不相信那小小女子会赢!”侯镇山道。

只见两人在台上你来我往,男选手出招狠毒,时刻压制住池鸢儿,鸢儿虽身形矫健,但已经感到力不从心,只有格挡的份,看来这男选手练的是至刚至强的外家拳法,整个台上都可以听见他那如风般的拳声,可以认定是那男子的双拳碎开巨石,一定不是难事。

“连生!你就不去帮池鸢儿吗!”阿柴看着日趋白热化的场面,心中对池鸢儿忧心万分。

“我看这女孩马上就要获胜了。”杜萌抱着双臂道。

“是吗?怎么可能,你看那大汉拳势无漏,招招毙命,我看不出三个回合,那小女子非死即伤!”侯镇山不服气道。

就在这时,场台上形势立转,那男选手突然一击重拳,池鸢儿顺势一转身出现在男人身后,借力打力,轰的一声,那男子跌下场台把台下全部砸得稀巴烂。

“本次武术大赛,选手池鸢儿获胜!”

连生满脸微笑,就在看台上默默注视着池鸢儿,等观众散场后,自己则悄悄来到池鸢儿的休息室,池鸢儿还在浑不知觉的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秀发。

“鸢儿。”连生温柔地唤了一声。

池鸢儿突然转过头来,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太多的情感在里面,“哼!”池鸢儿又转过头去,虽然看见是连生在喊自己,但还是想任性一回。

“鸢儿,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连生慢慢走到鸢儿身边,攀住她的香肩道。

“你不是还有个什么绛香吗?还舍得找我吗!”

“别生气了,我这次是在益州闹出人命了。”

“什么!”池鸢儿这才转过身来,紧紧抱住他,“连生,这次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喵!”阿柴等人早已站在门口,阿柴一个跳跃扑向池鸢儿的怀里,撒起娇来。

“阿柴!好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可爱!”池鸢儿摸着阿柴的脑袋道。

“喵,鸢儿,你可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会说话的外人。”阿柴道。

“呵呵,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连生,这两位是谁呀!”池鸢儿指着门口的杜侯二人道。

“噢,这个小孩是我远房的表弟,这个大汉是我远房的表哥。”

“哼!”杜萌回应道。

“嘿嘿,你好,我想吃香蕉!你有吗,你有吗?”侯镇山高兴的打着招呼道。

“呵呵,你的这对表兄弟挺有意思的。”池鸢儿笑道。

“对了,连生,你们来帝京一定没什么亲戚吧,不如,就住我的家里吧。”池鸢儿爽快的说道,但面颊微微有些发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我们已经找到住处了,正在托人把我这事摆平,毕竟我犯了点事,对你家庭也不好。”连生宛然拒绝道。

“好吧,不过你要经常来看我。我不会把见到你的事到处说的。”池鸢儿道。

连生找到了池鸢儿的具体位置便返回到张徐扬的地下室内,张徐扬正在家中,打开大门看见他们回来了便说道:“连生,我已经给上级通报了,你明天就跟我去局里一趟。”

“行,不过你能告诉我这有关部门的具体情况吗?”连生道。

“这有关部门直接受当今圣上统辖,分成天部、地部、人部,我们现在能进入人部就算好的了!现在只能算是外围的候补人员。”张徐扬道。

“这样啊,好的,我明天跟你去一趟,就算是看看世面!”连生答应道。

第一章 初入权门

第二天,连生让杜萌等人待在家里等他们消息,自己则一番梳洗打扮稳妥后,便和张徐扬一道去有关部门登记注册,张徐扬有辆二手的小车,二人驱车前往市中心倒也方便,来到了有关部门门口,连生将头探出车窗外,只见是一座七层的办公楼,挂的牌是“妇女儿童权利保障中心”,普普通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连生睁开慧眼,居然探视不了里面的虚实,感觉这楼里一定设置有重重阵法,大有乾坤。

“连生,我们到了!”张徐扬走下车来,从怀里拿出一张上面纹着有古篆体的证件,走进大楼内,正前方有两道电梯,门口坐着一名穿着拖鞋、背心的老大爷,他懒散的看了看张徐扬一眼,道:“你来了?”

“对!”张徐扬将那张造型奇特的证件放在右边的电梯门上的凹凸处扫了一下,大门便毫无声息的打开了,“这次我也有资本了,一定要在部门里立足。”

连生也跟了进去,这电梯一直下到地下五层才停住,张徐扬仍然戴着他那茶色眼镜,从包里取出一套简朴大方的衣裤穿在身上,将证件插在右胸处,对连生说道:“连生,待会评估委员会会对你进行测试,这下子就要看你的了。”

“进行测试?”连生好奇道。

“对,是选拔人才的专业测试,只有通过了评估委员会的认可,才有可能进入有关部门。”电梯停止下降,大门打开,连生眼前一亮,只见这里是处明亮的巨大广场,到处铺满了汉白玉的石砖,更像是一所博物馆,无数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闹哄哄的犹如一个集市,似乎能容下百万人的样子,张徐扬拉着连生走在专用的过道里,排在一个长长的队列后,队列中的人真是千奇百怪,有老有少。

“各位选手,现在有请朝廷的舒大人给大家讲几句。”一道清脆的声音在整个广场内响起,突然,广场正中升起一座高台,上面坐着几人,为首的是一个肥胖的人,穿着紫色的官服,看来是朝廷的大员。

“咳,各位选手,欢迎来到有关部门的考核现场,希望大家发挥平时的水平,取得优异的成绩,为朝廷效力,啊,这个,我再说一句啊,虽然我们部门的选拔是很严格的,但我相信大家一定可以得到这个机会的......”舒大人陆陆续续的讲了几个时辰,整个广场内都被听得昏昏欲睡。

“这个,我只说一句啊,当今圣上很重视这次的人才选拨。说不定这次新进的一批选手,还有可能接受圣上的接见。”舒大人越讲越兴奋,坐在他旁边的面有威仪的中年人忍不住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好了,现在请评估委员会的龙会长简单说下选拔流程。”舒大人端起一杯茶水,饶有趣味的望着下方黑麻麻的一片。

“待会大家会按照顺序划分,五人为一组,进入试炼场后,要先凭队员的实力选出每个小组的组长,组长是很容易被选拨进入部门的,然后再接受试炼场内九死一生的考验,如果最终能存活下来的选手,就会初步进入有关部门。”龙会长威严低沉的声音传遍到了每个人的耳中,“选拨比赛现在开始!”

广场内顿时又吵吵闹闹起来,连生看着排在这队列里的人,似乎每个人都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实力,右边都有一个穿着张徐扬类似服装的人陪伴其间,心想看来这部门还不是一般简单,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测试,正想细细询问张徐扬。

“哟,这不是张徐扬么,怎么又带来一个菜鸟?”连生前排几位的一个工作人员,长得獐头鼠目,正嘲笑着望着他们。

“哈哈,张徐扬,你还有脸来啊?这次又带的什么人?你还想再出丑吗?”另一名工作人员也扭头嘲讽道,“这么多年了,带来的选手没有一个通过试炼考核,哈哈哈。”

“哈哈哈!”整个队列里都哄堂大笑。

“不要吵!肃静!”一个巡视的年轻人走过来,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便把吵闹的队列镇住了,而此刻的张徐扬脸上全部红紫,想必心里受到了很大的屈辱。

连生拍拍他的肩,示意张徐扬到现在可不是发飙的时候,还得再看看情况再说,“试炼场已经准备妥当,现在开始分组!五人为一组!分别进入不同的试炼场考核!”

威严的年轻人刚一说完,每个考核者手中顿时全部都出现一张号码牌,连生手中的号码牌是十七号,张徐扬小声在连生耳边说:“这个人就是评估委员会的龙会长的长子,好了,我们快去试炼场吧!”

连生在张徐扬的带领下来到一间精致的大门前,上面书写着十七号,门口早已站满了其余四人,三男一女,等五人集齐后,大门呼的一声便开了,五人来不及互相认识,就急冲冲的跨进门内。

这门内仿佛是另外一个空间,五人犹如置身于宇宙之中,漫天星辰在身边闪烁,这时连生才借着星光细细打量着这一组的成员,首先是这一组中唯一的女成员,身穿简练的练功服,手中拿着一把狭长的轻剑,浑身气势隐而不发,脸面长得眉清目秀,倔强地嘴唇紧紧抿着,虽不是十分漂亮,但却是越品味越有味道的那种感觉。

“我说,咱们这组推选出一个组长吧!我看就我吧,也不需要动武了。”一个黑胖汉子率先发言道,两拳相击震得咯吱作响,那体型相当魁梧,跟侯镇山不相上下。

“呵呵。那这组长自然非我莫属了!”另外一个高瘦男子说道,看他那瘦削的体格,仿佛会迎风而倒。

“你们?哈哈哈!我用一只手就可以把你们全都解决掉!”一个矮个的小男孩摩挲着双手不停的阴笑,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慢慢吵吧,失陪了!”那女子踏在空中呼啸而去,嘭的一声,她似乎撞在什么无形的墙壁上而无法逃脱。

“噢?不知不觉,我们全部都被困在他设下的结界里了!这小孩什么来头?!”连生心中大惊。

“哈哈,想走,怎么这么不给面子?!”矮个男孩说道,“我当组长,你们必须都听我的吩咐,否则全都给我去死吧!”

“什么!?难道你就是传闻中的本煞老人?”高瘦男子颤颤巍巍说道。

“嘻嘻,算你识相!”本煞老人怪笑道。

连生在一边默默看着,众人似乎都忘记了他的存在,黑胖男人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大棒来,叫嚷道:“什么狗屁东西!臭小孩纳命来!”

黑胖男人举着大棒朝本煞老人击来,似乎有千钧之势,本煞老人笑了笑,就在这时,黑胖男子突然静止在空中,场面相当诡异,黑胖男人惊恐万分道:“怎么?!这是怎么了!!”

“嘻嘻。我就当杀鸡儆猴吧!”本煞老人手中印法翻飞,黑胖男子似乎被无形的墙壁挤压,神情狰狞恐怖,眼珠爆出,最后形成血雨,洒落在空中,不过这些血水转瞬即逝。

本煞老人轻轻拍拍肚子,似乎意犹未尽道:“嗯,味道挺不错的。那你们也都去死吧!”

连生也突然感觉到身边空间开始急速下榻压缩,也如同黑胖男子一样不能动弹分寸,马上提上真气抵御,免得落得化为血水的下场,剩下的女子和高瘦男人也是神情紧张,动弹不得。

“本煞老人,我看这试炼场还是人多为妙吧。况且这次选拔并没有名额的限制。”连生小心说道,但并没有催动全身真气,展现全部实力,仅仅是护住身体而已,“虽然你实力很强,难道就不能留下我们当你的过河卒吗!”

“嘻嘻,你说的确实挺有道理的。”本煞老头眼珠乱转,也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好吧,姑且留你们一条命!”

“组,组长,卑职马未,愿意为您做牛做马,在所难辞!”高瘦男子忙不迭的向本煞老人效忠心道。

“哈哈哈,那你们呢?”本煞老人将目光聚集到连生和女子身上。

“呵呵,乐意效劳,连生见过组长。”连生漫不经心说道。

“李素羽见过组长!”女子也是面无表情的回应道,随手便把手中轻剑束在后背。

“既然这样,嘻嘻。”本煞老人向四周大声宣告道,“我本羽老人,十七组的组长,现在可以接受试炼场的考核了。”

“嗡!”钟声响起,试炼场受到感应,场景变换,就在一瞬间,剩下的四人便置身在一片荒凉炽热的火山处。

“这是幻境,还是阵法?”马未向本煞老人问道。

本煞老人摸着下颚道:“这有关部门真是处藏龙卧虎的好地方!阵法居然能达到如此精湛的地步,看来只要加入他们,便会供应无数的丹药,我的修为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噌!”李素羽抽出背后轻剑,防备的望着前方。

“噢?有什么东西要来了吗?”连生也暗中拿出降魔利器。

第二章 通过测试

“咕咕!咯咯!”

一只怪异的双头狮子从远处走来,拥有小山般的身躯,巨大的利爪震得大地隐隐作响,灯笼般的兽眼不怀好意的望着四人。

“组长看我的吧!”马未伸长四肢就像一个没长骨头的人,迎风见长。

“嘻嘻,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吧!”本煞老人站在一旁道。

马未长吟一声,就像一条锁链朝怪狮缠去,柔软的身体一圈一圈锁在怪狮身上,“哈哈,就让我把你缠成碎片吧!”

“吼!”只见那双头怪狮子,身形暴涨一倍,一头咬住马未的头部,一头咬住马未的脚部,不消几刻,便把马未吸食进兽腹中,只剩下马未可怜的惨叫声,回荡在这片广袤荒凉的大地上。

“呵,正蠢材!”本煞老人朝笑着,双头怪狮猛然向他们冲来,但本煞并没有任何动作,怪狮就停在空中,被空间挤压成了碎片落了一地都是,居然全部都是零碎的机械螺丝等。

“咦?怎么?难道是机器怪兽!”连生不由得赞叹起有关部门道。

“嘻,有点意思。”本煞老头略有遗憾的说道,“居然能把传统阵法和俗世科技结合起来,可惜马未死得太早,少了一道下酒菜!”

“切,原来还是想把我们挨个吃掉,这个老不死的!”连生心中不快,不过仍笑脸吟吟的说道,“还是组长大人英明!佩服!佩服!”

“又来了!”李素羽话刚说完,四周又钻出一群怪狮,有一头的、二头的、多头的竟然悄无声息地将他们全部包围了,它们全部张开兽口,冒出枪炮来,发射出密不透风的镭射激光,耀眼的光芒晃得众人睁不开眼来。

“轰轰轰!”巨大的爆炸声在连生身边响起,尘烟散尽之后居然毫发无伤,看来是本煞老头的结界起了作用。李素羽扬剑飞向狮群,左右开弓,机器狮子不断被她砍下头颅,一个跟着一个爆炸,只能看见她的倩影不断在狮群之中穿梭不定,就像是一朵盛开在血与肉之间的花朵。

本煞老头阴阴笑道:“这个女人不错嘛!看来不需要我们动手了!”

“嗡!”又一道钟声响起,场景再次变幻,这次三人全都置身在森林密布的大山之中,连生身边的本煞老人和李素羽全都消失不见。

“噢?难道是想各自击破吗?”连生运起神足通,小心翼翼地穿行在深林之中,可是还没动身,两边的山崖便自动合拢,连生急忙遁出火光,飞向天空,“好悬!差点就被压成肉酱了!”

连生睁开慧眼,遍查其余二人的下落,看见李素羽正被困在某处陡峭的山涧,便化为一道火光停在李素羽的面前,“谁!”李素羽如闪电般的抽出轻剑,指向连生的咽喉处。

“是我!稍安勿躁!”

“噢?是你啊!”李素羽放松警惕,抿着嘴唇看着连生,“你知道那怪老头到哪去了吗?”

“不知道,这样不是更好吗?迟早也会被他吃掉的。”连生思索道,“不如我们联合起来吧,也许还有活路。”

“好吧,反正只剩下我们两个正常人了,那你有什么办法逃脱他设置的重重结界?”李素羽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我看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通过试炼场的考核。”

“呀呀!”天边飞来无数人头巨型的乌鸦,喷射出或蓝或红的火焰,就像下了一场火雨,淋在连生所在的位置,整座山涧化为一片火海,连生腾在空中,金刚杵和金刚橛如同疾行的鹰隼,不断击破飞行的人头乌鸦,般若烈焰在空中形成一道火圈,将鸦群尽数焚去。李素羽踏在一只怪鸦的背上,用轻剑斩断它的头颅,然后又跳向另一只的人头怪鸦,身形之灵活矫健,就在空中来回跳动,鸦群毫无反击之力。

“难道是我们运气好,抽到一个容易的试炼场么?”连生祭出天罡雷符,大片的人头乌鸦纷纷中雷而掉落。

“你法宝挺多啊,万一让那怪老头看见,我看你就会难逃一劫啊!”李素羽好奇的看着连生道。

“没什么法宝,都是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难入方家之眼。”连生笑着便收回了雷符,看来这些法宝还不能轻易展现出来,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呵呵,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这么低级的试炼程度。”

“嘻嘻,对啊,让我完全不能施展!”熟悉的声音传来,山涧开始震动,大块大块的落石滚将下来,空间破裂,本煞老头突然出现在连生眼前,阴险的小眼睛不断扫视着二人。

“哈,原来是组长大人,我们还正到处寻找你呢。”连生赶快说道。

“嗯,那我们走吧!这里也待够了!”本煞老人话一说完,四周场景就开始混乱起来,破碎重组形成了一片混沌的境地,钟声再一次敲起,“看来这是最后一场试炼了。”

混沌之中冒出九只面貌狰狞的魔神来,浑身上下散发出摄人魂魄的魔力,连生笑道:“看来这次终于动真格了!”

三只魔神向本煞老人冲来,本煞双手结印,将它们定在半空之中,谁料那魔神左右挣扎片刻,便冲破了本煞的结界,挥舞着利爪朝他杀来,三只魔神分别从不同的地方袭来,还好本煞反应迅速,跳出阵地,魔神们尾随而来。

连生也绝非轻松,也有三只魔神向他攻来,连生掣出除魔利器,吐出般若烈焰形成一道火墙,趁这个间隙,连生翻身从后面袭来,将金刚橛狠狠(和谐)插进一只魔神的脑门里。

“吼!”魔神狂怒,张口吐出黑色火焰,顿时连生周围探出无数鬼爪来,连生卷动火光逃过,另一只魔神挥动羽翼飞了过来挡在他的前面,连生踏在它的头上朝上飞去,第三只魔神就像是一只巨大的水母罩在连生头顶,其肉壁犹如水质,把他包裹在内。

“唔!什么!”连生被困在内,不断用金刚橛划击着四周,但就像是打在水里,完全无法用上力来,“哧”,肉壁内开始喷射不知名的气体,连生从鼻孔中喷出三字咒轮悬在头顶,只见三色宝罩住他的身体,有毒气体只能一直缠绕在身边外围,对连生丝毫无犯。般若烈焰燃起,烧得这只水母魔神哇哇惨叫,最终只剩下一摊灰烬。剩下的两只魔神大怒,一前一后,两面夹击,连生浑然不惧,三字咒轮化为分身,反而将魔神围住,连生本尊则闪在一边,耳下的阴阳轮盘飞出,仅仅一个旋转,两只魔神就被拦腰切断。

“哈哈哈哈!”连生兴奋道,“虽然朝廷有这样的实力,但是能奈我何!”

连生隐藏身形想去查看本煞老头的状况,希望有机会暗中阴他一次,但还没来得及去,就听见本煞老头的声音:“喂,李素羽,我说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给我当下酒菜吧!嘻嘻!!”

连生望去,就看见李素羽在三只魔神的围攻下颇为吃力,那三只魔神就像是三条泥鳅,李素羽怎么也砍不到它们,剑还没落在魔神身上就被弹开,魔神身上的尖刺刺破李素羽身上的练功服,露出她那洁白的肌肤,紧抿嘴唇,在这里是那么的显眼,有一种另类的美。

“素羽,我来帮你!”连生看不下去,挥动金刚杵朝阵中冲来。

“谁叫你帮忙的!”本煞老人推动一道无形的结界拦住连生的去路,“我还没欣赏够!”

“组长,我们不是一组的吗?!”连生压制住心中的怒火,“为什么不能帮?”

“哈哈,我想怎样就这样!”本煞老人嚷道,“我想叫谁死就谁死!”

“喝!“连生打破结界杀进魔神阵中,吐出般若烈焰救出李素羽。

“呼!呼!连生,多谢!”李素羽上气不接下气道。

“好小子!居然能打破我的结界!”本煞老头矮小的身躯立在空中,“瞒得够深啊!”

就在连生和三只魔神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一道更加厉害的结界朝他们罩了下来,连生笑道:“组长,你是想考验我还是想怎么着啊!”

“嘻嘻,别紧张,我就是想看下我组员的具体实力!”本煞老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那组长真是颇有雅兴啊!”连生一边应付魔神,一边应付本煞,手中舞动金刚除魔利器,砸得魔神闷响连连,这时,李素羽也缓过气来,依然挑剑相击。三只泥鳅般的魔神,相互缠绕着一条,三只怪头喷出风、火、电来,连生念动真言,秽迹金刚挡在前方,金刚杵脱手而出,砸翻一个怪头,李素羽趁机踏在连生肩上,一招横少千军,三只怪头囫囵落地。

“嘻嘻,不错不错!”本煞老人拍起掌来,连生和李素羽所在的空间急速下榻,不断挤压缩小,连生捏诀,金光暂时护住二人。

“喂!小子,你就这点本领吗?”本煞老头并没有急着摧毁二人所在的空间,而是慢慢折磨他们,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目的。

“组长大人,你就这么欺负我们组员吗?”连生艰难的顶住结界,但还不想亮出他的法宝来,因为怕本煞起歹心。

“那你们去死吧!”本煞老人正要施展开来,突然想起一道铃声,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十七号试炼场考核完毕,选手走出赛场!”

“啊?算你们走运,你也不过如此吗!”本煞老人不屑道。

“呵呵,还是组长大人高抬贵手啊!”连生也是冷笑连连。

四周混沌的场景消失,就在他们面前出现一道精致的大门,就是他们进来的那道门。

第三章 重返益州

本煞老头没有理睬他们,走出了试炼场,连生笑着看看了李素羽一眼,也走了出去,这才发现,每个试炼场外的小组情况都不一样,有的试炼场外没有一个人,可能全组人员都已经阵亡了;有的试炼场外只剩一个人;也有的试炼场外五个人都还健在。

“现在开始评分。”清脆的声音响起,每个通过试炼的选手手中多了一个成绩卡,连生看见上面书写着二级甲等字样,慧眼看见本煞老人是一级乙等,李素羽是二级丙等。

广场中央的巨大高台重新升起,那个胖乎乎的舒大人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话道:“呵呵呵,恭喜大家正式通过艰难的考核,虽然有的选手很优秀,但可能永远都离我们而去了,我只说一句啊,这个经过筛选的选手,也不是高枕无忧的,接下来仍然是艰苦的修行,才能更好的为朝廷服务!”

坐在舒大人旁边的龙会长又忍不住打断他那冗长的官话,礼貌地抢过话头道:“现在经过考核的选手在陪护人员的带领下回各自的住所休息,等待第二步的政审。希望大家好好休息,明天等待通知。”

“连生!你没事吧!”张徐扬看见连生安然无恙,立即走了过来,“哟,二级甲等,不错了!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呵呵,怎么会有事!”连生暗自瞥了本煞老人一眼,道,“张大哥,那我们要回家吗?”

“不用了,我带你去新的住所,走。”张徐扬攀着连生走到一个小的通道内,来到一个奇怪的石门前面,张徐扬将连生的成绩卡放在上面凹凸处,门便开了。二人穿过一道走廊,便来到一个淡雅的地方,花花草草,郁郁葱葱却有点像花园。

“张大哥,这里环境不错嘛!”连生满意道。

“连生,你就先暂时在这里休息,明天我再来接你!”

“好的。”连生走进房间,只见屋内装修简朴但不失大气,桌子上放着很多五颜六色的丹药,他走进用慧眼查看,尽是一些补气固原、提升真气的妙药,连生随便挑选几颗吞服后,便坐在蒲团上修炼调息,锻炼起金丹来。

次日,张徐扬带连生进入另一道考核场地,他指着一道大门道:“连生,这只能你一个人进入了,别紧张。”

“好。”连生异常轻松地走进那道大门,来到一间大厅,只见上座坐着几个人,为首的那人一脸威仪,正是评估委员会龙会长的儿子。

“我是政审组的组长--龙会云,欢迎你加入有关部门,请坐!”龙会云拿着手上的单子仔细的查看道,“你叫连生,籍贯益州。最擅长的是秽迹金刚法门。”

连生端坐在他的专用位置上,睁开慧眼,看见那张单子正是他的档案表,不过都是他在益州的事迹,并没有他一路北上到达帝京的记录,连生饶有趣味的看着龙会云,不知道他想怎样政审。

“嗯,曾经破了魔术师的案子,还有医院暴(和谐)乱事件,经过乌斯藏叛乱,这些材料里都没有什么特殊的问题,足以表明你对朝廷没有异心,可以留你在部门里发光发热。”龙会云头都不抬,一直盯着档案表说道。

“不过,龙组长,你知道我身负命案吗?这个杀人偿命,朝廷刑部不会不管吧?”连生小心试探道。

“噢?这件事啊,我知道你是全国通缉犯,你杀了益州承宣布政使司的独子--娄摩彦,此事说难不难,说难也难。”龙会云的眼光终于离开档案表,望向连生,其眼神聚而不散,仿佛任何事都瞒不住他,果然是位有作为的官宦子弟。

“此话怎讲?”连生不解道。

“我们有关部门不归三省六部所辖,乃直接受天子领导,像你这种情况,在我部也不是没有,比你罪大恶极,穷凶极恶的多了去了,不过问题在于你有没有我们需要的那种实力?”龙会云一直看着连生,似乎想看透他的一切。

“那贵部需要怎样的实力?”连生笑道。

“当然是越强越好,展现出你最强的实力来,我部才能让你摆脱刑部的纠缠,就看你够不够这个资格了!”龙会云顿了顿说道,“你这次的考核成绩为二级甲等,虽然不是所有选手中最好的,但也是中等偏上了,我认为你并没有发挥出你真正的实力。”

“呵呵,那龙组长,我是通过这次政审呢,还是没有呢?”

龙会云看了连生几秒后,在他的档案表上盖上了一个大红的官印,道:“恭喜你,通过考核,暂时在人部任职,希望你忠心为朝廷效力!”

“谢谢,那这么说,益州下达对我的通缉令?”连生试探道。

“通缉令撤销,以后随叫随到,否则依法严处!”

连生退出大厅,张徐扬迎了过来期盼问道:“连生,怎么样?!”

“通过了!”连生笑道,“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安排?”

“那就行了!今后我们都是人部的同事了,你现在就只等部门的安排了!”张徐扬递给连生一张类似的工作证,却是令牌模样,上面龙章凤刻着一个大大的人字。

“张大哥,不瞒你说,我的外婆还被滞留在益州,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我想回去接她老人家到帝京,也方便照顾。”连生想起外婆,难免心中一阵痛楚。

“行啊,要部门专员去接她吗?”张徐扬询问道。

“不用了,我亲自去接她老人家更快一点。”

“行,要是有什么事,就把这令牌亮出来,益州军政两司自然不能拿你怎么样!”

连生和张徐扬回到住所,看见阿柴等三人都舒服的躺在沙发上,阿柴兴奋的跳在连生肩上,道:“喵,怎么样?通过考核没有?”

“通过了,不过跟我一批进入的不少人,实力不可小觑!”连生亮出了自己的令牌。

“噢?这么多实力的人,我真想进入看看。”杜萌不服道。

“师傅,里面好玩吗?”侯镇山跳起来问道,“带什么好吃的没有?”

“你这吃货,好了,好了,我马上要回益州,去把我的外婆接来。”连生收起令牌,“你们准备一下。”

“这有什么准备的,说走就走!”杜萌道。

“那连生,你们一路上都要小心了。”张徐扬攀着连生肩膀道。

“好的,这次我尽快回来。”

当天夜里,连生等四人便马不停蹄地施展各自神通,大约在凌晨的时候,便赶到了益州市区,连生看着益州周围熟悉的环境,不由得感叹万分,真是物是人非,也不知道苏绛香还记恨他没有。

“喵,好怀念花园广场的斗室。”

“算了,我还是先把外婆找到吧。”连生说完就睁开慧眼查找老人家的踪迹,只见外婆熟睡在一家养老院内,“走!”

连生卷起一道火光,潜入了养老院,来到外婆床前,轻声呼唤道:“外婆,外婆,我是连生。”

“唔,连生?”外婆醒了过来,“你去哪了,乖孩子。”

“我去帝京了,我这次是来接你去享清福的。”连生笑道。

“呵,居然跑到帝京去了!”外婆突然变脸,手中多出一把奇特匕首插进连生胸口,“害我等这么久!”

“哈哈,邵威,你还想用这招吗?”连生现出身形,原来那个中刀的连生是三字咒轮变化的分身。

“啊?什么!”邵威惊恐万分。

“让你尝尝我的避尘珠吧!”连生祭出三枚斗大的避尘珠,瞬间砸在邵威的身上,发出轰天巨响,他顿时瘫倒在地上,废了一条大好(和谐)性命。

连生运起神足通,直接赶到承宣布政使司府邸处,来到娄摩彦父亲的卧室,一把把他从床上揪起来,床上的裸体女人尖叫一声便晕了过去,连生冷笑道:“亲爱的娄大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你是谁!”娄大人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来人啊!救命啊!”

“哼,不要叫了,你的侍卫们是听不见的!”连生道,“我就是连生,你的宝贝儿子,就是我杀的!”

“你!你想干什么!”娄大人挣扎着。

“不干什么!就是给你个教训,不要擅自拿人来威胁他人,不然我随时都可以把你解决掉,让你陪你的儿子去!”连生将瑟瑟发抖的娄大人扔在地上,“我不杀你,但你也不要妄图报复我,我随时都可以在梦中将你解决掉,信不信由你。”

连生没有理睬娄父,便在娄府佣人的房间内发现了他那苍老的外婆。

“外婆!你怎么了?还好吗!”连生连忙唤醒他的外婆道。

“乖孙,是你?你怎么来了?官府说你杀了人是真的吗?”外婆睁开眼担忧的问道。

“没有的事,我这次是专程来接你去帝京的。”连生安慰道,“我们快走吧,外婆你不要想太多了。”

连生把外婆送出娄府,唤来杜萌等人安排他们陪同外婆登上去帝京的列车,塞给他们几张红币,并称自己随后便来,安排稳妥后,便来到苏绛香的楼下。

“呼。”连生鼓足勇气施展出睡梦之法,来到了苏绛香的梦境之中。

梦境之中,苏绛香正在花园内独自荡着秋千,漫天飞舞着飘絮,她身上的香味还是那样的让人不能自已,连生走到她的身后,温柔唤道:“绛香,最近还好吗?”

“连生,是你。”苏绛香回过头来,仍然是那张姣好的面容,不过那可爱的眉眼之间,似乎藏着淡淡的忧伤。

第四章 朝廷设宴

“呜,连生,你为什么要杀娄摩彦,我们大家不都是要好的同学吗?我们不都是要让社团的未来更好吗?”苏绛香一不留神,便从秋千上跌落下来,连生身形转化,瞬间抱住了苏绛香,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看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快告诉我!”苏绛香无力的哭泣着。

“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苦了。”连生心疼道,“其实事情远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骗人。”苏绛香直哭得个梨花带雨。

“绛香,这次见面后,就不知道何时能相见了,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连生小心将苏绛香放在地上,转身就要离开她的梦境。

“不!我不要你走!”苏绛香声势力竭地抱住连生腰部。

“绛香。”连生不忍,心中也不知道跟她有什么结局,难道前世的夙愿一直要延伸到今生吗,当时即便斩断了与六道的牵绊,但还是有对两个女人的亏欠。

连生长叹一声,抱起苏绛香来,飞行在梦中,扬手一挥,漫天都飞舞着缤纷的花朵,神龙彩凤穿梭在白云苍狗之间,这时苏绛香才止住哭泣抱着连生脖子享受这梦中的奇景。

“绛香,以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连生低眉问道。

“以前?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吗?”苏绛香将头靠在连生肩上。

“我说的是很久很久以前,你还恨我吗?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不恨你,我想你回到学校陪我。”苏绛香温柔道,“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那天,你带着阿柴傻傻地站在楼下看我。”

“是啊,那天的阳光真的很灿烂。”连生抱着苏绛香,“我当时很傻么?”

“嗯。”苏绛香羞赧一笑道,“不过,傻得很可爱。”

“其实我欠你太多,要不是我,你也不可能中毒昏迷,在八大尸林的时候,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被魔鬼吃掉了。”

“你不欠我什么,真的,在你怀里,真的好温暖。”苏绛香眯着眼睛笑着。

“睡吧,愿你天天都是美梦。”连生再次看着沉睡中的苏绛香,轻抚着她的脸颊,依然还是那么可爱,不舍地施展神通回到了现实之中。

连生算好时间,大概一天后杜萌等人搭乘的列车才能赶到帝京,所以便慢吞吞的赶路,刚好来到车站来迎接他的外婆。张徐扬把连生外婆送进了部门的专用疗养院,连生安顿好外婆后,也送了一口气,希望今后放开一切去修炼,去迎接末劫。

连生来到帝京大学看望池鸢儿,鸢儿喜出望外,忙不迭的带着连生去她的练功房参观,道:“连生,你终于有空了,我正想带你去我生活学习的地方看一看呢。”

“好的,反正空闲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少了,不如趁着现在有时间,我也好好陪陪你。”连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现在我们不是都在一起了吗?怎么会没有时间?”池鸢儿并不在意,拉着连生进入了他们平时的练功房内。

连生走近后,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面挂满各种奖杯、奖状的大墙,连生走向前去,笑道:“鸢儿,你们这些年拿了不少的奖项啊!”

“对呀,我们学院自从立校以来,不论是海内海外的比赛,第一名的大奖非我们莫属!”池鸢儿调皮地歪着脑袋道,“我们学院还出了不少的武术大家呢!”

“噢,是吗?”连生目光右移,看见另一面墙上,挂满了照片,看来应该是历年来优秀的武术人才。

“是呀!”池鸢儿亲热地挽住连生的臂弯道,“喏,那面墙上的照片,就是我们学院出来的武术奇才。”

连生慢慢扫过去,居然看见一张熟悉的人脸,只见一名英俊的男子穿着朴素的运动服,左手中拿着一把普通的长剑,右手攀着一名妙龄少女,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人怎么看怎么像那个江紫城。

“鸢儿,这男人是谁!”连生吃惊问道。

“噢,这人叫江紫城,我当时才十来岁,他经常教我武术,对我挺好的,是个百年难遇的剑术奇才,可惜了。”池鸢儿回忆道。

“可惜什么?你知道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连生急忙问道。

“我就只记得当时他的女朋友--叶影儿,不知道什么原因过世了,从此江哥哥就有点精神失常,都失踪十多年了,当时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所以学院只好把他放弃了。”池鸢儿遗憾道。

“嗯,原来是这样。你知道他还有什么师父吗?”

“就是我们学院的老师啊,没有什么其他的师父,怎么了?”

“没,没什么。”

“嗯,对了,鸢儿,你喜欢看雪吗?”连生突然问道。

“雪?这季节怎么会有?我们这里很常见啊,好久我陪你吧。”池鸢儿说道。

“嗯,好的。”连生开心万分。

“叮,叮,叮。”连生感应到身上的人部令牌发出急促的响声,便把手指轻抚其上,顿时张徐扬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连生,你在哪?今晚当今圣上要大办宴席,亲自接见刚入门的选手。”

“好,我在帝京大学,我稍后就来。”连生回应道。

“鸢儿,我要先走了,我以后再来看你。”连生对池鸢儿说道。

“唔,这么急?”池鸢儿拉着连生撒娇道,“那你要记得下次一定要来找我噢!”

“嗯,好的,一定,我一定要带你去看雪。”连生喃喃道。

连生回到住所,准备稳妥后,便拿着令牌跟张徐扬来到有关部门的宴客厅,只见此厅内金碧辉煌,纤尘不染,餐桌上全都摆放着金银制的餐具,目测整个大厅大约只有百十来人,想到当时初选时成千上万的选手聚集在广场上,不甚唏嘘。

“圣上亲临!”传令官长宣一声,从大厅的金门内走出一群黑衣人来,个个实力难测,应该是圣上的贴身侍卫,有关部门的三名部长亲自来迎接,半跪着等他坐上首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山呼海啸道。

“大家随便坐吧,不要拘礼!”一位苍老的男人,穿着常服走进大厅,仿佛风烛残年,唯有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息让众人折服不已。其身边另有二位年轻人,一名着白衣的少年,眼神轻浮,俯视着下坐之人,处处可见风流;一名着黑衣,面相端正,身上也透射出一股皇室独有的庄重威严。

众人在配侍官的再三劝说下,才安心坐在位置上,却没一人敢动筷子,上座的圣上开口道:“恭喜大家能顺利通过考核,来到有关部门,咳咳咳。”

“父皇!”黑衣少年连忙给他端茶捶背,而白衣少年则在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斟自酌喝着御酒。

“张大哥,这两位是谁呀?”连生用他心通问道。

“这是当今圣上的二位皇子,白衣的叫红环,虽为长子却是庶出,为人浪荡,不学无术;黑衣的叫红权,为次子乃嫡出,为人赏罚分明,颇得人心。虽说太子未定,不过满朝大臣之中,最看好他。”张徐扬回道。

“确实看红权比较靠谱些,下一任的宝座应该是他的吧。”连生心中念道。

“那,现在就开宴吧!”圣上接过一张金丝手绢擦拭嘴唇道,红权一个劲地给他捶背。

不一会儿,连生面前就上好了许多美味珍馐,都是平常吃不到的珍贵食材,不免食指大动,逐一品尝,饭过半巡,那白衣的红环突然出现状况,只见他大大咧咧的拿着一瓶御酒,移尊到下座,虽然众人好脸相迎,但他自顾自的喝酒划拳,将堂堂皇子的风范顿时扫地,只气得上座的圣上咳嗽连连。

“你们这些醉生梦死的家伙,哈哈哈,还不知道大难临头!”红环胡言乱语道,“这红朝天下,国之不国啊!表面上是处处歌舞升平,殊不知妖孽当道,列强环视,你们全都跑不掉,哈哈哈。”

“来人!来人!咳咳咳咳。”圣上怒火攻心喊道,“快把这不肖子押下去,快!快!”

圣上的贴身侍卫蜂拥而上,拉扯着把红环皇子带离了宴客大厅,红环还一个劲地叫:“喝吧!喝吧!大家一起完蛋吧!哈哈哈!可怜太祖一世英名,尽让你们一朝断送!这大好江山,终究是春梦一场!春梦一场啊!”

红权吩咐手下将圣上送回寝宫,然后亲自留下来收拾残局,宽慰众人道:“大家不要扫兴,我兄长向来如此放(和谐)荡不羁,我向大家赔礼道歉,但愿诸位不要放在心上,宴席继续!”

整个大厅之内无不称颂红权皇子识大体,有王者之风,而连生则在一旁默默地观察,向张徐扬问道:“这红环皇子一向如此吗?”

“对,哪像一个皇子,一天都在青楼酒肆沾花惹草,丢尽了皇室的颜面,圣上年龄也大了,为此还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啊!”

不久皇宴结束,众人都离开了,回到了各自的住所,连生不习惯新的住所,还是跟张徐扬回了家,跟阿柴他们在一起。

第五章 宫门乱象

回到张徐扬的地下室,连生不禁问道:“张大哥,我有点不懂,和我当时一起通过考核的同组人员,现在去哪里了?”

“这是朝廷的考虑,为了防止有关人员私自结社,建立党羽,所以部门里的奇人异士向来是单独分配任务,少有一同行动的,就算是协同行动,也得经过上峰的允许。”张徐扬道来,“不过这样,却是分散了相关的力量,我们这些小人物只能腹议罢了。”

“呵呵,看来你们这类的陪同人员还有监视的作用吧。”连生冷不防的说道。

“连老弟,不瞒你说,确实是这样,但你我二人就不用这样见外了吧。”张徐扬尴尬道。

“张大哥,我就是这样随便说说而已,你不要太在意。”连生笑道,“那我可不可以有点帮手?我想让杜萌他们在我身边帮忙。”

“这个倒是没有什么多大的问题”

“那就好,像我们这种部门,参不参与太子的夺嫡?”

“你还真说对了,我们部门起着非同一般的关键作用,不过这都是那些大人物考虑的了,就是我们部门的三巨头。”张徐扬点燃一支烟道。

“三巨头?”

“也就是有关部门下辖的天部、地部、人部的三位部长,不怕你笑话,我也不知道这三巨头的具体姓名,在圣上宴席上他们出现过,不过都蒙住了脸面,不为人知,据说都是三朝元老级别的人物,连当今圣上都要让其三分。”张徐扬吐出烟圈道。

“这样啊,怪不得看不清楚他们的相貌,那我所在的人部主要负责些什么呢?”连生顿时来了兴致。

“天部主要打理诸天之内事宜,星象占卜,预测国运,其中神可通玄的人大大的有,据说能与神明沟通;地部主要负责风水,山海走势,地面上一切稀奇古怪之事;而人部就是最琐碎的了,基本上什么事都要我们去做。”张徐扬灭掉烟头道。

“嘀嘀嘀!”张徐扬连忙拿起身上的令牌附在耳边,顿时神情大变道:“连生,不好了,皇宫门外的长安广场上聚集了一大群的民众,部门要求有关人员立刻前往解决突发事件!”

“好。”连生带着杜萌等人,坐上张徐扬的小车,飞驰而去。

“张大哥,这种事,我一般怎么解决?”连生问道。

“还能怎么解决,我估计还是转轮教的教民骚乱吧!”张徐扬踏下油门,强行超过一辆轿车。

“转轮教!”连生心中一亮。

“对呀,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吧!”张徐扬握着方向盘道,“该死!这烂车早该报销了!”

“我听说过一些,不过你能具体介绍清楚吗?”连生好奇道。

“就是邪教呀,早些日子的时候,转轮教势力极大,扩散奇快,全国上下至少有百万信众,其教主名叫黎大势,宣称是踏在诸佛之上的第一人,宇宙再大也没他大,全人类都由他管,居然试图推翻当今红朝。最终朝廷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发动官兵四处平叛,更是史无前例的派出有关部门的三部精英围剿黎大势,但也没能抓住他,最后逃到米国去了。”张徐扬又点燃一支烟道。

“噢?逃到米国去了?看来他有些厉害,居然能以一已之力独抗三部精英!”连生也不免战意萌然。

话说这米国乃是当今红朝的死对头,乃娑婆世界(地球)之中白种蛮夷的领头之国,其国土疆域与华夏无二,更是国富民强,精于奇巧淫器,俨然有一统全球的霸气与野心,更是与红朝处处针锋相对,任意刁蛮,不可一世。诸位看官,原来这娑婆世界(地球)有三色人种,为黑白黄三类,此三色人种的来历暂且不表,白种人不知何故百年之内突然崛起,已经奴役控制住了黑种人,目前以黄种人为主的华夏国为主要敌对之国。

长安广场乃是世界上最大的广场,朝廷历年来阅兵、祭拜、迎宾的重要场所,其意义非同一般。连生等人来到广场,远远看见诸多的官兵警察用黑色帷帐将广场的核心地带围了起来,张徐扬亮出证件携带连生等人进入核心区,原来是一排穿着黄色衣服的平民,有老有少,浑身湿漉漉的散发出刺鼻的问道,其服饰上有转轮教的独特标志,乃是一个十轮的转轮,每个人手中都点着打火机。

“是汽油!”连生看着眼前的无辜平民,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各位!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张徐扬一个劲地在那安抚道。

“我要面向圣上!转轮教是国教!是神教!信教才能得解脱!”一个为首的中年大婶嚷道。

“好好好,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可以先把打火机扔掉好吗?”

“不行!我们要见圣上!见圣上!”教民们红着眼睛嚷道。

“妈妈,我们多久才能升天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像她的妈妈问道。

“乖孩子,马上,我们马上就可以上天当神仙了,天生什么东西都有,有数不尽的钱,怎么用都用不完。”她的妈妈神情恍惚道,“那我不就可以买很多的玩具了吗?妈妈,我等不及了,我们快上天吧!”小女孩突然抢过她母亲手中的打火机,一不小心便点燃了身上的汽油。

“哄”的一下子,那群教民全都沾染上火苗,顿时变成一个个的火人,连生急速退后,就要召唤出八大本尊,试图用功德甘露将他们身上的火焰浇灭。

“真(和谐)善(和谐)忍!真(和谐)善(和谐)忍!真(和谐)善(和谐)忍!”那群无知的教民全部都盘腿坐在地上,似乎毫不惧怕身上的烈焰,全都围成一个转轮的模样,隐隐之中,似乎有一种不对劲的气氛弥漫开来。

“张大哥,这有点不对劲!你赶快叫这些官兵警察退后!千万不要靠近!”连生心中一动,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大嚷道。

“好!你先撑一会,我马上和总部联系!”张徐扬拿着令牌边跑边喊道,“呼叫人部总部,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喵,连生,他们是在祭祀什么吗?”阿柴也是不自然的问道。

“一定是什么邪门的阵法!我们还不如趁机打乱他的祭祀!”杜萌抽出青玉剑等待着连生的指令。

“嗯,先试一下!”连生肯定道。

杜萌挥着青玉剑,一道青色剑气扫荡过去,那群教民居然毫发无伤,还在那里念道着真(和谐)善(和谐)忍,逐渐地只剩下黑黑的骨头,但火焰确实越来越盛。

“侯镇山!你试下!”连生下令道。

“好的!喝!”侯镇山泰山压顶,小山般的身躯就在刚接触教民的时候,火光一现,就把他摔了个大跟头,教民唯一剩下的骨头也被烧成粉碎,但这火焰却是越演越烈。

连生催动八大本尊降下了功德甘露,不消一刻便浇熄了火焰,只剩下广场上黑呼呼的一片,阿柴一直在推算着,睁眼大叫道:“不好!他们的目标是皇宫内的隆心殿!皇帝有危险!”

“什么!”连生大惊,慧眼朝隆心殿方向望去,隐隐已经有了丝丝火光。连生运足真气,卷起一道火光朝隆心殿奔袭而去,刚到殿下,就从不同地方冒出数十来人,都是身穿黑衣,手拿不同武器。

“来者何人!不知道这是皇帝寝宫吗!”当头的一人喊道。

“我是有关部门人部的连生!皇帝有危险!快去救驾!”连生怒道。

“有我们守着,圣上有什么危险!我看你急冲冲而来,定是做那歹事!还不速速拿下!”黑衣头领发令道。

“怎么办!”杜萌问道。

“不管了!冲进入!但不要伤他们性命!”连生掣出金刚利器命令道。

“吼!”侯镇山一个猛冲,撞得那些侍卫七晕八素,口喷鲜血,阿柴也是幻化成黑虎模样跳将起来,左啪右击。

“你以为我们龙骧侍卫好欺负吗!”黑衣头领怒道,哧哧几声,隆心殿刹那间变了一番模样,全部都用特质的钢板包了起来,就像一个坚固的堡垒,黑衣人们拿着长枪大炮,不要命的朝他们身上打来,还好杜萌等人皆是妖怪,皮厚肉糙,没有性命之忧。

“蠢材啊!”连生骂道,慧眼透过钢铁堡垒,看见那熟睡之中的老皇帝身上已经燃起了蜡烛般的小火来,“圣上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自求多福吧!”

“呼呼呼!”空中有几人各自踏着不同的器械飞了过来,地上也是无端冒出许多人来。

“嘻嘻!是连生你啊!好久不见!”本煞老头现出身形坏笑着看着连生道。

“你是何人!我们是人部的有关人员,你为什么要擅闯圣上寝宫!”一人踏在剑上问连生道。

“你们都是有关部门的同僚吧!现在圣上有危险,必须立即救驾啊!”连生急道。

“什么?有危险?哈哈,你看你带着都是些什么人,我看你是别有所图吧!”一人坐在一把巨大的镰刀上指着侯镇山而嘲讽道。

“呵,我不过是食人俸禄,为人办事,皇帝出了什么事,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连生怒极而笑道。

“你们还不快拦下他!”龙骧侍卫的黑衣头领看见这么多人,顿时有了底气。

大多数的人闻风而动,各自掣出利器,就要向连生扑过来,连生哈哈大笑道:“你们全都放马过来吧!”

第六章 火烧皇宫

“慢着!”

一位穿着背心的老者走出阵来,乍一眼看去似乎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脚下还踩着要烂不烂的拖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的法力波动,“万一这年轻人说的是真的,圣上有恙,那你们该当何罪?”

“老头!多嘴!”黑衣头领拿出一把短枪朝老人头上直接就嘭的一下。

众人大惊失色,只见那老头稳稳站在地上,子弹居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难道这老人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之体。

“啊!”黑衣头领不由分说,夺过一把大刀,吭吭吭几声砍在老人的头上,“呵呵,侍卫长,稍安勿躁嘛。”老人两指一动,大刀顿成两截,指头轻轻一弹,那侍卫长便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殿外的池子里。

“原来是陈治老前辈,这件事就由您老定夺吧!”一人似乎看出端倪恭敬说道,这时候大多数的人又喧闹起来,议论不已。

“什么?他就是人部的陈治!!人部排行前十的高手!”

“据说他在红太宗的时刻,一人平叛了粤州的乱政。”

“还有,在太宗时代,南征交趾的时候,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

“嘻嘻,你有什么本事?”本煞老头听见众人言语心中不服,又冒了出来,早有几道无形的墙壁在常人无法发觉的情况下压向陈治。

“我以为是哪家的小孩子捣蛋,原来是本煞老人啊,这空间结界术蛮不错的嘛。”陈治轻松的笑道,就像是跟乡间邻里唠家常一样,右脚突然踏地,那几道无形的墙壁瞬间瓦解殆尽,震得本煞老人连连后退。

“年轻人,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是擅闯隆心殿,搅扰到圣上休息,那可是死路一条啊!”陈治看着狼狈的连生道。

“此事千真万确!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连生放话道。

“好,快打开这钢铁禁忌吧!”陈治向其余侍卫吩咐道。

“轰!”整个隆心殿连带着钢铁堡垒燃了起来,火势滔天,这火不像一般的凡火,居然成人形,恍惚间似乎看见火中有无数的人类哭喊吼叫,令人不寒而栗。

“还不快救皇上!你们这些废物!”陈治也慌了起来,一拳打将过去,钢铁堡垒破出一条通道来,本人却被火势拦在外面。

“我来!”连生用般若烈焰护住肉身,冲了进来,径直来到龙床,可惜那皇帝老儿已经快烧成枯槁了,连生大失所望,恍然间看见那皇帝的魂魄在火中被冤魂牵扯,试图将他拉入烈焰之中。

连生大喜,喷出三字咒轮罩住了他的魂魄,并打散冤魂,扛着皇帝的残躯逃出火场,随后轻轻的将他的尸体放在隆心殿上的草地中,众人围了过来,面色不一,有悲有喜,有哀有怒。

“父皇!父皇啊!儿臣救驾来迟!救驾来迟啊!”红权皇子叫嚷着一路哭喊过来,扑倒在尸首身上,其哭声之悲切,闻之让人落泪。不一会,那个放(和谐)荡的红环皇子也赶来了,不过只是默默站在树荫下垂泪,不过没被他人注意罢了。

隆心殿上空,传来风声,又飞来两人,不过都隐在光晕中,连生顿时感觉到一股慑人的压力,就差趴在地上了,杜萌阿柴等人也悄悄站在连生身后,屏住呼吸。陈治抬头看去,道:“天部、地部诸位也来了,如今皇上驾崩,赶快想个对策吧!”

“天不凑巧,如今天地二部就剩我们二人留在皇城,谁料发生了这种事!”一道尖细声音说道。

“唔!有妖气!”一道粗声音说道,随之上空飞下一只法力幻化成的巨大手掌,夹杂着风雷之声,急速朝连生身后的杜萌他们砸来。

“喝!”连生为了保护身后三人,鼓动全身法力以拳顶掌,此刻他已经感觉到体内经脉被对方掌力牵引渐渐有破裂的趋势,稍有不慎非残即伤。

“手下留人!”陈治眼看不妙,飞身前来一掌拍击在连生背后,顿时解除了对方的掌法余力,轰的一声巨响,拳掌相击,成功保全了杜萌诸人。

“大胆陈治,你为何要保护妖孽?!”粗声音嚷道,“还不快让老衲将他们除掉!”

“什么妖精!”杜萌受不了,跳出阵来。

“吼!”侯镇山也是怒火中烧,拍打着胸膛,似乎擂鼓一般。

“贫道我来看看,噢,原来是一条百年蛇精,一只百年猫精,哟,居然还有一只千年的猴精,不错不错,我全要了,全部拿回去炼丹!”尖细声音喜出望外道。

“两位前辈,这三人不是妖精,乃是在下的三名徒弟,恳请前辈手下留情!”连生调息身体,恭敬的回应道。

“什么妖精,什么徒弟!妖精就是妖精!全部都要除去!”粗声音叫完,又一只巨大的手掌缓缓在空中形成。

“你们不要吵了!现在父皇尸骨未寒!你们居然还有心思吵架!完全没把朝廷放在眼里!”站在树荫下的红环跑了出来,指天骂道。

两道光晕降落在地上,连生看的清楚,是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胖和尚和一个骨瘦如材的高个子道人。

“两位,这三只妖精既然认他为师,他也愿意引妖向善,那也就算是一件功德,何必要赶尽杀绝呢?”陈治苦苦劝道。

“陈治,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胖和尚道,“难道你想跟他一起去死!”

“胖和尚,瘦道人,不瞒你们说,就在隆心殿着火之际,我就已经发出消息,要不了多久,三部的诸位大佬就会从各地赶来。”陈治眯着眼睛望着二人道。

“善哉善哉!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姑且饶他们一条性命,如若作奸犯科,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胖和尚突然变脸道。

“咳,可惜了我的药引子!好吧,圣上已经驾鹤西去了,一是要找出凶手,二是要开始考虑立储君的问题了。”瘦道人道。

“瘦道人,这立储君的事可轮不上你吧!”陈治调侃道。

“其实,我可以把皇上救活!”连生站直身子,傲视众人道。

“什么!?”众人一片哗然,就连一直叫天哭地的红权都不由自主地看着连生。

“呵呵,年轻人,事可以乱做,话可不能乱说啊!”瘦道人怒目道。

“我暂时拘住了圣上的魂魄,我可以试着让他还魂。”连生自信道。

“阿弥陀佛,圣上已经烧成这个模样了,你能救活?”胖和尚不相信道。

“手底见真章,我愿意一试!”连生道,“不过这里人太多,但愿少数几人观看。”

“大胆!你是什么人,敢对父皇尸首不敬!来人啊,拖出去斩了!”红权勃然大怒道。

“皇弟,既然他说能救好父皇,那你还怕什么呢?”红环冷笑道。

“皇兄,你难道也跟他一起糊涂了吗!死人怎么能复活呢!”红权反驳道。

“好了好了,不如先试一下,如果圣上没有复活,再拿下问罪!”陈治说道。

“红权皇子说的对,这妖人能有什么办法?多半是妖术!快快拿下!不然我可要动手了!”胖和尚说完,举起了他那肥胖的手掌,掌中法力流转不定。

“对对对,赶快把他拿下!”瘦道人附和道,抽出一支枯黄的竹竿来。

就在这时候,天边再次传来大团大团的法力波动,众人不自觉地提起真气各自抵御,只见有三人落在殿前,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部门三巨头,在场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恭迎三位部长。”陈治和胖瘦二人作揖道。

“这小孩说能治好皇上?呵呵,笑话!简直是大言不惭!”穿着绿色斗篷的说道。

“可恶!堂堂华夏一国之君遇刺,留你们这群废物何用!赶快召集三部精英,施行全面反攻!”穿着蓝色斗篷的说道。

“依我看不如一试,看他能有什么法子。”穿着红色斗篷的说道。

经过三巨头的激烈讨论,最终决定让连生试一下,应连生要求,将圣上的尸首抬进了一间干净的大殿内,只是留下三巨头观看,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连生盘坐在地,从鼻孔之中喷出三字咒轮,拘着皇帝的魂魄进入他的尸首。

“噢?居然是妙用非凡的三字咒轮,这小子去过八大尸林?!”三巨头不约而同的震惊道。

“既然如此,接下来他绝对是召唤出八大本尊之一的功德甘露嘿噜嘎,重塑陛下的肉身。”

果不其然,连生一边用三字咒轮将皇帝的魂魄递送到正确的位置,一边用功德甘露重新修补了他烧毁的躯干,最后八大本尊同时出现,围绕着皇帝念动真言,那皇帝居然渐渐有了知觉,缓缓睁开了眼睛。

“咳,可惜,陛下毕竟只是个凡人,即使还魂过来,最多活不过半年三个月。”

“这样也廖剩无几吧,至少可以把立储君的问题解决。”

“是呀,这个小子功不可没呀。”

连生施法完毕,恭敬地走到三巨头面前,道:“三位部长,卑职能做的就是这些了。”

“好,你叫什么名字?”三巨头问道。

“连生。”

第七章 救驾获封

三巨头走出殿外,向外宣布道:“圣上没有事,不过要精心调养几日,今晚的事,任何人都不要说,否则格杀勿论!各回其位,休要讨论。”

“是!”有关人员瞬间便离开了皇城,除了烧成一团焦炭的隆心殿,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三位部长,我们的父皇现在怎么样了!”二位皇子急忙问道。

“暂时没事了,你们先回各自的寝宫吧!”三巨头吩咐道。

“是!”红权太子脸上闪现出一丝的失望,不过很快就神情自若。

三巨头转身对连生说道:“连生,干得不错,你就等着听封吧。”

“三位部长,看来这转轮教愈发的张狂了,我怕这。”连生道。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自己会安排的,你可以回去了。”

“是!”连生带着杜萌等人,赶回了张徐扬的住所。

这时,远在东大洋彼端的米国,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上,有一间宽大的会议厅,里面到处挂满了黄色的转轮标志,上座盘腿坐着一名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梳着大背头,俨然一副学者教授的模样,突然睁开双眼,淡淡说道:“失败了。”

“什么?好不容易逮着的机会!”一名金发白人说道。

“教主,你就派我去吧,我一定会提那狗皇帝的人头回来见你!”一缠着头巾的壮汉请战道。

“没料到啊,没料到,看来这狗皇帝身边大有奇人所在!”男子又闭上眼睛,“再等等吧!”

几日后,张徐扬兴高采烈的拉着连生道:“连生,你立大功了,我也跟着你沾光了!今晚圣上要对你赐封呢!”

“噢?是吗?”连生翻着淘来的古籍善本,津津有味的看着。

“快,我们快准备一下,这样的事,在我们人部不少见啊!”张徐扬在他的衣柜里挑选着中意的礼服,“连生,你说我穿成什么样比较和大体?”

“随便啦。”连生敷衍道。

“喵,连生,上次我们可真是凶多吉少,差点就被人带去炼丹用了,这次我可再也不敢跟你去了。”阿柴弱弱道。

“哼,这些狗奴才,真想跟他们好好大战一场!”杜萌经过上次那件事后,心中一直憋屈到现在。

“师父,这个据说皇帝设下的宴席可是千载难逢啊,你就带我去见见世面吧!”侯镇山的猎奇心理又发作了。

“好了好了,皇帝又没叫你们去,不要自作多情了。”连生道。

“喂,连生,部门下令,你的那三个徒弟也要随你去听封!”张徐扬边换衣服边说。

“喵!玩啦玩啦,当药引子去啦。”

“吼!去吃皇家宴席去啰!”

走出门外,张徐扬指着路边的一辆崭新的豪车道:“连生你看,这就是部门新配给我的一辆车,全都拜你所赐啊!”

“呵呵,我们之间不说这些见外的话。”连生看着兴奋的张徐扬笑道。

张徐扬驾着这辆新车,明显心情好多了,也够宽敞,连生等四人也能轻松坐进去,他们不一会便来到皇宫外,在传令官的带领下,陆续进入朝见皇帝的勤政殿外,等待宣告。

“宣连生,及其陪同人员张徐扬,以及三名弟子上殿听封!”传令官长身宣告道。

连生等人官步进入勤政殿,只见此殿处处雕龙铸凤,极尽能工巧匠之事,顶上镶满了各种宝石,把整个大殿照射得犹如白昼,皇帝坐在上面的龙椅上,两旁有龙柱一根,分别书道“帝命式于九围,兹维艰哉,奈何弗敬;天心佑夫一德,永保言之,厥求厥宇”。皇帝身后站着二位皇子,三位部长则坐在其下方,在下面就是三省六部首脑极其文武百官了。侯镇山哪里见过这阵势,早已活泼乱跳起来,在连生犀利的眼神暗示下,才慢慢收敛起来,几人跪拜在殿下。

“赐座!”老皇帝吩咐道,随即遣五名侍者端来金椅,待连生等人坐定后,皇帝念道,“朕念你救驾及时,大显神通,降服妖魔,特封你为护国上师称号,赐上师府邸一座,赏赐黄金千两,随扈若干。”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连生急忙躬身道:“陛下,卑职何德何能,居然受到如此大的封赐,诚惶诚恐!”

“陛下三思啊!这连生来路不明,尚且年轻没有威望,恐人心不稳,天下不服啊。”一名年老的文官跪拜上言道。

“望皇上三思!”大殿上大约一小半的文武官员皆附和那文官道。

“陛下,我看连生可担此大任,而且年少有为,朝廷可不能埋没人才啊!”又一名文官跪拜上言道,此人长得腰宽膀圆,浓眉大眼,一股萧杀之气却像武人。

“这个。”皇帝无语地望着三巨头,然后看着那二位文官道,“二位丞相请起身吧。”

“皇上不收回成命,卑职绝不起身!”精壮丞相倔强说道。

“卑职也不起身!”年老丞相也跟着抬杠道。

“张大哥,这两位丞相什么来头?”连生用他心通问道。

“这精壮的姓晁,位居左丞相,百官之首,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当今国舅,乃红权皇子母亲的亲哥哥,在朝中颇有实力和威望!”张徐扬回应道,“而这年老的姓赵,位居右丞相,是先帝托孤的忠臣,威望极高!”

“这样吧。”三巨头终于发话道,“就等连生积累到一定功绩威望的时候再给他正式的封号,金银赏赐就暂时不下发了,仅仅给他一个上师府吧!”

“晁爱卿,赵爱卿,这样如何呢?”皇帝问道。

“这样最好,陛下英明!”二位丞相同意,且退回到队列之中。

“那就这样吧,退朝!”皇帝在陪侍官的搀扶下,离开了大殿,红权皇子走下来拉着连生,笑道:“连生上师,这次多亏了你,父皇才没有出事!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府邸!”

“不敢不敢,红权皇子言重了。”连生应付道,接着又来了一群各式想套关系的官员来,一个劲地喊着上师。

连生回到车里,长吁一口气道:“真是麻烦!看来我真的不应该卷入这官场之间来。”

“连生,没事的,虽然没得到那些老古董的承认,不过我们不是有大房子住了么?”张徐扬开心的发动车子道,“咱们再也不用住地下室了。”

“哇,大房子哎,这次发达啰!”阿柴和侯镇山异口同声道。

这上师府原先早已建好,位于皇城偏远的郊外,环境优美,极其安静,本来是要留给太子住的,谁料到现在都没有立储君,所以就荒废掉了,不过是把太子府换做上师府的牌子罢了,不过皇帝早早派人进来打扫过,重新置办了一套崭新且合乎连生身份的家具物什。

“喵!好大的一间大宅院啊!”阿柴瞬间跳在上师府的房檐上,四处张望。

“阿柴,你在干什么?好玩吗?”侯镇山好奇道。

“我在看风水,不错啊,连上师,皇上待你不错啊!”阿柴继续说道,“不过这风水不是特别的好,我来稍微调整改善下。”

“那你慢慢忙吧,我们先进入了。”连生等人走进上师府,好一个官家府邸,只见环环相扣的院落,栽种着参天的良木,处处鸟语花香,有数几十个房间,每一间里面全都是清一色的紫檀木家具,连生等人走进大厅,看见墙上挂着诸多名家笔画,让这大厅洋溢着一股逍遥洒脱的气息。

“师父,我能有自己的房间吗?”侯镇山期盼的问道。

“这么多的房间,你们大家都随便挑吧,都是一家人。”连生说道。

“吼!”侯镇山高兴的跳进庭院里,攀援在巨大的树枝之间异常高兴。

“那连生,我也去选房间啰?”张徐扬也兴奋的问道,“要不要把你的外婆也接过来?”

“不必了,这样反而不安全。”连生顿了顿道,“记得当时把她送进疗养院的时候,登记表上也是签的你的名字,希望张大哥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好照顾我的外婆。”

“连老弟,你放心吧。”张徐扬肯定的说道。

连生独自找了一间狭促的房间,打坐去了,手结禅定印,观想识海内的那朵赤皂莲花,如今已是生机勃勃,莲花上的那枚金丹也快大功告成,就是还差一点火候。突然一道人影钻了进来,连生大吃一惊道:“你是何人?居然能进入我的紫府,好大的胆子!”

“道友受惊了,这并不是我的灵识,也不是我的元神,怎可冤枉贫僧擅闯你的紫府?这不过是我的法力透射的影像,我只是好奇我的对手,是一个怎样的人。”那道黑影渐渐清晰起来,打来一道金色的佛光,居然是个和尚模样的男人,其颜貌端正,满头右旋的螺发髻,眼线极长,连生仔细用慧眼查看,心中一颤,此人尽然是紫磨金色,身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十力,四无所畏,四摄法,十八不共神通道,成等正觉,广度众生。

“难道是西天的佛陀,也不知道是哪一尊,他来找我什么事?”连生看着他那极长的眼线,感觉到一丝丝的邪气,是那种慢慢投入骨髓的邪性。

“你是叫做连生么,我记住了,我的两位手下曾经和你交过手。”和尚慢慢说道。

“难道你就是那转轮教的教主?!”连生反应过来,暗中施展出睡梦之法,以防他破坏掉识海中的金丹舍利。

“呵呵,道友不要慌张,我此行比没有恶意。”和尚说道,“我就是对你有点好奇。”

“哼,有什么好奇的!”连生不客气道,“好奇我怎么不去信你的什么劳什子的转轮教?”

“善哉!看来道友对我教教义有所误会!”和尚盘腿坐在虚空之中。

第八章 权势遮天

“那好,那你们转轮教是何教义?为什么要愚弄无知的平民百姓去送死?”连生已经将场景转换到他的梦境之中,从而保障了体内金丹的安全。

“人生苦短,死后方得解脱,我叫他们去死,正是我大慈大悲的体现。”和尚双眼闪现出一道道微光,“释迦摩尼口中所言皆是虚妄,生而为人,三毒随身,只有转贪嗔痴为真(和谐)善(和谐)忍,方能得成大道。我行的才是真佛法,可笑世上之人浑浑噩噩,不解吾意。”

“噢?是吗?”连生冷笑道,“你不会是要劝我入教吧?”

“贫僧只是怜惜人才,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往邪路上越走越远,入我教才能平安,速得极乐,证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和尚顿时身放毫光,背后显现一圈光轮,犹如佛陀临世。

“算了吧,我闲云野鹤惯了,没有那种福分!”连生拒绝道。

“善哉,先前我的门人也劝过你,看来你不吃点苦头是不会觉悟了。”和尚收了法相,整个梦境居然开始震动破裂。

“你要干什么!”连生严加防备,一道又一道的梦境罩住了和尚。

“我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和尚头顶一道金光荡开,如石击水面,瞬间便破开了连生设置的环环的梦境,随即二人又回到了赤皂莲所在的识海之中。

“好厉害的神通!”连生不由得赞叹道,“仅仅是一个法力投影,就达到这样的效果。”

“你只要皈依我教,我就可以传你更加厉害的神通,而且会封你法王一职,共等极乐!”和尚笑着诱惑道。

“可惜我对神通没有多大的兴趣。”连生道,“你不知道神通不敌业力吗?”

“那我就在你的识海留点教训吧,想好了再来找我!”和尚一招手,立即形成一团黑色的法力团,上面传来毁天灭地的威力,“你身为一教之主,就这点度量吗!”连生惊出一声冷汗道,要是这团法力砸将下来,自己的修为不知道要退到什么地步,而且好不容易锤炼好的金丹也会功亏一篑。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给你一个小小教训,要你好好听取贫僧的规劝!”

“呼”黑色的法力团急速飞击过来,连生向前挡住,施展出施身般若法来,大喝一声:“吽!!!”

黑色法力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和尚奇道:“噢,原来是施身般若,那我这次看你怎么挡!”

和尚说完,上空又凭空出现十个法力团,急速旋转着,“连生,这次我看你怎么办!”

十个法力团从不同角度砸击下来,整个识海之内,巨浪滔天,狂风四起,连生无暇自顾,突然,赤皂莲花从虚空之中迸现,分别将黑色法力团紧紧包裹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道友,这样未免太过分了些!”红黑二光一现,金人披着大褂显现身形,终于出来帮连生解了围。

“你是?”和尚双眼毫光流动不定道,“原来是他的本命金身,不错,有点意思!”

“贫道尚未和他合道,你欺他未了此道,如今我现身了,这里本就是我的地盘,谅你也无胜算,道友你请自便吧!”金人有理有据说道。

“哼!连生,我们有缘再见!”和尚说完便消失不见,就像是一道残影。

“金人,这次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这点修为,早就付之东流了。”连生松口气道,“这和尚居然能擅闯入我的识海,看来以后要多多注意。”

“我本藏在泥丸宫中,他也是法力通天,居然被他蒙骗了过去,还好我来的及时。”金人端坐在莲台上,“等将来你我合道,到那时他们就没这么轻松进入了。”

“这次皇帝遇刺的事你也知道了吧。”连生郁闷道,“我现在才觉得卷入这是非之地,终究不对。”

“这也是你命中当有此劫,虽然风险不少,但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荣华富贵此等身外之物,我并不是太关心。”

“有机会得到皇室的御制丹药、人力物力等等,总比单枪匹马要好,虽然皇帝封你一个有名无实的上师,但可以借这个头衔,取得一些稀缺的资源,去一些常人不能去的地方。”金人道。

“既然这样,我正要积累威望和名声,做一个名副其实的护国上师。”

连生出定后,就一个人在庭院中散散心,张徐扬的声音传来:“连生,又有事要忙了!”

“什么事?难道又是那些转轮教的人?”

“不是,是晁丞相为首的文武百官要设宴款待你!”张徐扬说道。

“是吗?上次圣上赐封的时候,他曾全力支持过我,但无功不受禄,现在怎么又这样殷勤?”连生疑惑道。

“我也觉得不对劲,总之你必须得去,他贵为国舅,而且是百官之首,我们非去不可,不然得罪了他,我们可就混不下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我们两人去吧。”连生答应道。

连生穿上皇帝御赐的朝服,与文武官的服装大不一样,乃宗教院特意为连生定做的,非僧非道,却是一袭玉白色的长袍,宝相威严,非俗人之相,便和张徐扬来到了丞相府,一看才觉得这丞相府邸才是真正的豪华,居然暗暗超过了王侯的规格。

门口站着一名门童,看见有人到了,便亲自过来打开车门,将连生迎了进去,连生走在长长的围廊之上,四面挂着千金难购的字画,地上铺着香砖,处处都是珠宝玉器。连生看着这些奢华的摆设,心中难免起疑,这晁丞相简直是权势滔天啊。

进了会客厅,连生才傻了眼,这哪是会客厅,简直跟皇帝的勤政殿有得一拼了,连生入席坐定,等着客人全部来齐,那晁丞相才缓缓移驾而来,在坐的所有人都站起身来,高呼道:“恭迎九千岁!”

“哈哈哈哈,诸位不必多礼,快快入席吧。”晁丞相发话道,接下来就跟一般的宴席差不多,全都是对身为主人的晁丞相的阿谀奉承以及狂吃海喝,连生早已厌倦,极欲要离开,好不容易挨到结尾,却又发生了变故。

“晁丞相特请护国连生上师留下,有要事相商!”传令官长声道。

连生无语,一直等到最后,便走到晁丞相的身边,恭敬道:“九千岁,卑职化外之人,人微言轻,不知道挽留在下所谓何事。”

“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再慢慢谈。”晁丞相起身来走在前面带路,而连生只好尾随在后。

晁丞相边走边说:“连上师啊,上次我之所以支持圣上赏赐你,我这么做也无非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你虽有救驾的功劳,但你还是太年轻了,这样对你未来发展不好。”

“千岁教训的是,还望不断打点一下连生。”

“哈哈哈,连上师,只要你好好听我的忠告,这荣华富贵嘛,自然垂手就来!”

“是是是。”连生无语的一个劲地回应。

晁丞相带着连生来到一间书房,连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站在一边看他,只见晁丞相踱步到一个书架前,抽出一本牛皮书来,然后一扭,咯吱一声,书架便向两旁分开,露出一个黑魆魆的洞来。

“千岁,这是?”连生万分惊讶道。

“来来来,跟我进入,我是看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才决定带你来这里,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啊。”晁丞相转过脸来奇怪的笑道。

连生毫无畏惧跟着他走进洞里,正下了一圈圈的环状楼梯,就听见了无数女人的呻吟声以及其他不堪入耳的靡靡之音,到了目的地,连生发现这又是一处精心修饰过得山洞,简直就是一处度假胜地,岩洞内四壁悬挂着五颜六色的石钟乳,不仅有花草果树,还有冒泡的温泉。

连生暗暗称奇,这树上长的并不是水果,而是挂着的熟肉,地上也随时放着一堆堆的上好佳酿,但让人脸红的是这里却是一个淫窝,无数带着面具的男人正在和各色人种的女人在不同的地方忘情地交(和谐)合着,各种淫(和谐)荡的姿势体位让连生这个万年老处男也不免面红耳赤,看来只有用酒池肉林才能恰当形容这个地方。

“连上师,欢迎来到极乐窟,哈哈哈。”晁丞相递给连生一个面具,自己也带上了一个,连生无奈的接过面具,就算是他禅心坚固,万念不起,但看见这一幅幅的活春(和谐)宫也难免心旌摇动。

“千岁,你不是有要事相商吗?卑职公务缠身,还要赶回上师府处理。”连生心中打了退堂鼓道。

“连上师别急啊,好戏还没上场呢!”晁丞相一把抓住连生走到一个舒适的软座之上,“真是年轻人啊,一点耐性也没有。”

连生没法子只好坐下静观其变,晁丞相双手相击三声,便陆陆续续走出一群搔首弄姿的女人,晁丞相指着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女人说道:“这个是我从罗刹国重金买回来的,精通三百六十招,足以让任何男人精尽人亡啊,此女之穴乃是万中无一的神器啊,连上师,要试试吗?”

“额。”连生盘腿端坐在软座上,看着这些红粉骷髅,口中无言。

第九章 极乐之窟

“那好,既然上师不喜欢,那我们在换一个。”晁丞相接着指向一名个子略小的可爱女人,其相貌犹如一个幼女,“这个是我从倭国买回来的性姬,功夫极好,其家族历代以来专为倭王培养御用官妓,特色在于她的叫声,哈哈哈,怎样?连上师有兴趣没有?”

“唉,这个。”连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哦,既然这样我们再看下国内的吧!”晁丞相指着一名裸体女子,浑身上下洁白如玉,面容姣好,一头的黑发犹如瀑布般垂在腰际,“这个嘛,连上师应该认识吧,这可是国内伶优界的当红女伶,只有在这里才能享受到她的服务哦。”

“这。”连生知道这个女伶,乃是国内一线的女明星,曾在海内外获过大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她,连生就差上前讨要签名了。

“噢?难道连上师是重口味?有有有!”晁丞相指着一名绝色的黑人女性道,“这个怎么样?鞭打、滴蜡样样精通,保管让你爽翻天!”

“千岁,不瞒你说,我是修行之人,受灌顶持戒很久了,这个,打出生到现在,还从来都没有沾过女色”连生羞涩道。

“哈哈哈,原来连上师还是位童子啊。”晁丞相让那群裸女退下去了,然后笑着对连生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给你看一场表演。”

怪异的音乐响起,几个裸露上身的下人搬来一个香鼎,袅袅散发出绿色的烟雾,接着便来了几个要黑不黑、要白不白的僧人,脸上涂着或赤或白的花纹,全部都跪拜在晁丞相的面前,用不纯正的华音呼道:“见过九千岁!”

“连上师,这些都是我从身毒国请来的,性力派的高僧大德。”晁丞相介绍道,“我让你观看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晁丞相一说完,那些身毒僧人便各显其威,抓过来几名妙龄少女,就地云雨起来,颠龙倒凤,各式各样的姿势让人眼花缭乱,简直是前所未闻,而那些少女则是娇(和谐)喘连连,妩媚动人,连生强行稳住身心,慧眼观看,居然看见这些少女身上的真阴正源源不断的由交(和谐)合处进入到僧人的体内。

“啊!”少女们大叫一声,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瞬间头发苍白,皮肤松弛,竟成了老太婆的模样。

“千岁!这是怎么回事!”连生突然站起身来,就要上前阻止。

“哎,连上师别急!”晁丞相连忙拉住连生道,“你应该知道这样的好处吧!”

连生怒道:“什么好处!这些身毒僧人强行采补阴阳,乃是邪教所为啊!千岁,赶快把他们拿下啊!”

“连上师严重了。”晁丞相下令让那些僧人先行退下,然后再向连生劝道,“年轻就是年轻,你不知道我们这些老人的痛苦,人生短暂,虽说我现在贵为丞相,但一旦去世,这些荣华富贵就会离我而去,我就再也享受不到这些美女了,因此我就叫这些性力派的僧人教我采补之术,返老还童。”

“千岁,此术太过伤天害理,小心损耗您的阴德啊!”连生劝道。

“哈哈,这算什么!宣本煞老人来见!”

“本煞老人!”连生又奇又惊道。

“对,他给我献了个长生的药方子,比他哥哥有本事多了!”

“哥哥?”连生心中洞彻事理,隐隐知道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这时,如同十多岁大小般的本煞老人来到他们面前,双手托着一个装满大红枣的盘子,怪笑道:“见过千岁!嘻嘻,连上师,恭喜啊!”

“本煞老人,你说说这红枣有什么妙用。”晁丞相捋这胡须道。

“千岁应该知道,我如今有百岁高龄,但还是保持着这青春相貌,多亏了这红枣!”本煞老人自豪的说道,“吃我的红枣,可以修炼不老身的。我特意挑选五岁以下的女童,用钝器破了她们的处女膜,在阴(和谐)道里塞满精选过的上好红枣,并且用水银封实,一直不给这些女童吃喝,也不准大小便,让她们活活饿死。嘻嘻,这些女童活不过几天,便会面如死灰,一身的真元精气全部浸渍进了阴(和谐)道中的红枣里。常常吞食这些红枣,便会如我般青春永驻、鹤发童颜!”

“好!妙!”晁丞相欢喜地拍起手来,“这个办法比以前的法子更加见效!本煞老人,你就留在丞相府当我的门客吧,取代你哥哥的地位,想要什么有什么!”

“谢千岁!”本煞老人慢慢退下并不怀好意地看着连生,“连上师,地位是靠个人本事得到的,我就失陪了,嘻嘻。”

连生这次算见识到了,怪不得华夏上下贪官多如牛毛,内外相困,列强围堵,人民生活在一片水生火热之中,就连这百官之首的晁丞相,也骄奢淫意,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妄图长生。

此刻的连生百感交集,竟然一时愣在那里,晁丞相见状,问道:“连上师,怎么了,难道你没有体会到这里的极乐之趣?”

晁丞相哈哈笑道,继续拉着连生的双手往洞内深处走去,只见此处又换了一个场景,全部都铺上了玉制的石砖,显得纤尘不染,风中飘来浓重的血腥味,还时不时的传来女人绝望而凄惨的救命声。

“千岁,这是何故?”连生忙不迭的问道。

“你一见便可知晓。”晁丞相带领连生转入一道石门,连生再次瞠目结舌,二人面前有一个大大的华丽池子,池中注满了鲜红的血液,还在冒着股股热气,一群脑满肠肥的巨商大贾,甚至是当朝的一品大臣们,全都泡在池子里惬意的嬉戏着。下人陆陆续续的将无数少女赶到池边,然后用大砍刀,一举削掉脑袋,大量的热血从颈部喷射而出,流进池子里,只剩下无头尸体蜷缩在地。

“千岁,诸位大臣权贵可真是好雅兴啊!”连生压抑住心中怒火,仍笑着奉承道。

“哈哈,此等极乐,当然也得邀请连上师共同享用才是!”晁丞相笑道,“这少女的鲜血最容易养我人身,养颜益寿,也是番邦之人贡献的法子,且泡在这血池里别有一番风味,连上师,难道你就不喜欢吗?”

连生正欲答话,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池子里爬了起来,任由满身的鲜血滴洒在地上,走近才发现竟然是那位相貌堂堂的红权皇子!

“舅舅,连上师,你们来了。”红权皇子随手从地上拉起一名艳女,赤身裸体地走到二人面前,此等光景与白天时一身威仪、温良恭俭的气度决然不同。

“卑职见过红权皇子!”连生一脸诧异,想不到朝中一直称赞的内定太子,也如晁丞相般昏聩不已,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舅舅,你们慢慢玩,我先去解决了!失陪啦,哈哈。”红权一把抱住艳女就急冲冲的离开了他们身边。

“连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吗,这可不光是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来的地方,必须是我的亲信之人才有这资格!”晁丞相一边走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

“连生诚惶诚恐,还望千岁点拨一二。”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那可爱的侄子--红权,你也知道,他是嫡出,登上大宝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但皇上老是不立储君,也不得不防。”晁丞相貌似忠贞的说道,“尤其是那个处处跟我作对的赵丞相,也不能不防!”

“这个老杂毛!”连生心中骂道,“原来是想拉我当他的走狗!”

“我看那三巨头指定封你为护国上师,可想而知,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晁丞相拍着连生肩道,“说来惭愧,堂堂太子的选定,必须要经过那三个老不死的,我也无可奈何,谁叫他们功高盖天,是三朝元老呢!”

“是是是,只要晁丞相需要,连生定当奉上绵薄之力!”

“好!就是等你的这句话!”晁丞相满脸欣慰。

“等个屁!简直就是放屁!”连生腹诽不已。

“报!”一个精壮的下人慌忙跑来拜伏在地。

“慌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待客,快说!”晁丞相怒道。

“书圣大人又在闹事了!”下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报道。

“好,我们去看看!”晁丞相在下人的带领下,转过一个个的肉色走廊,来到一个香藤搭成的庭阁,连生不免眉头一皱,只见地上全是断肢残骸,血迹斑斑,跨进木门一看,满地都是尸首,太师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男子,正在和一名裸女云雨,突然那男子嘴角裂开至耳际,一口咬向那女子头部,咯吱一声,那男子便开始津津有味地咀嚼着,而那尸体浑不知觉,依着惯性还在和他交(和谐)合。

“妖孽!”连生见状,瞬间掣出金刚利器,如云飞电掣般向那男子杀来。

“唔?”男子将身上尸身猛抛向连生,连生一脚踏在上面,脱手扔出金刚橛,男子侧身闪过,噌的一声,金刚橛深深插入地面,男子从书桌上卷起白色的儒服披在身上,手中多了一本寻常的线装书籍,竟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哪里来的俗人!”男子呵斥道,手中的书籍传来阵阵的法力波动,眼看着就要生出一场恶战。

晁丞相忙不迭地劝道:“连上师,不要慌张,他不是妖怪!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啊!”

第十章 儒门势力

“自己人?分明就是一个妖怪!”连生暂时收手,看晁丞相作何解释。

“书圣,这些人鼎都不和你的胃口吗?不要急,极乐窟有的是女人。”晁丞相向那男子许诺道。

“原来是恩公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那男子擦拭掉嘴角血迹,整理仪容,腰间拴上五色丝绦,用块美玉束起散乱的长发。

“连上师,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儒门的谌奇,江湖上号称书圣。”晁丞相介绍道,“这位就是圣上新赐封的护国上师--连生,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

“学生见过护国上师!”谌奇双手作揖道,“看来我们是不打不相识啊。”

“书圣,久仰久仰!”连生玩味道,“我们还不是没开打吗?不知先生为何担当得起书圣的名号!”

“呵!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雅号,看来连上师是想和在下切磋切磋?”谌奇眼露凶光道。

“不错,还望先生见谅!”连生右手一张,那把深深插入地面的金刚橛嗖的一声便回到手中。

“二位都是习武之人,相互印证却也也是美事一件,但希望你们点到即止。”晁丞相也想趁此机会看看连生究竟是何修为,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价值,“这样,极乐窟里尚有一处极大的空地,本来是斗兽取乐的场所,要是连上师不嫌弃的话,就在那一决高下吧!”

“恩公所言极是!连上师,请跟我来!”书圣说完便卷起一道清风飘走,连生也遁出火光追去。

“朝下吩咐下去,斗兽场有好戏看了。”晁丞相道,“哈哈,这个书圣我也养了不少日子了,还没见过他有什么本事!这次可要开开眼界!”

斗兽场内,四边台阶上都高坐着衣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们,场内正有一狮一虎以及大量的贱民,那狮虎正在那里大快朵颐,贱民们蜷缩在一边,瑟瑟发抖,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野兽吞灭,围观的客人们看得津津有味,爆发出一阵阵的狂笑声。

“呼!”书圣犹如一阵清风落在场中,鬓下刘海迎风飞舞,看客们顿时鸦雀无声,大叫道:“连上师,你就这点速度吗!”

“哧!”场中再次燃起烈焰,连生从火光之中慢慢走出,道:“这不是来了吗!”

“呜,呜。”狮虎碍于二人的气势,早就停止吃人,如同小猫般趴在场边的一角,连生一拳朝围墙打去,顿时炸出一个口子放走了那些贱民。

“书圣,书圣,你是读过哪些经典?打着儒家的幌子,行那苟且之事!”连生发话道。

“哈哈哈,我自幼研习儒家经典,儒学十三经,信手拈来,训诂金石六艺样样精通,十岁便封为大儒!”书圣骄傲的说道,“连上师,你才是真正的平步青云呀!不过是人部一个小小有关人员,就因为救驾及时,封为护国上师?!”

“呵呵,沽名钓誉之辈,罔你习的是仁义儒术,尽连做人的基本准则都没有,礼义廉耻全然不顾。”连生嘲笑道。

“连上师,你可能还不懂这的规矩吧,我不过是弄坏了几个女鼎,这里谁不是强行采补阴阳?!”书圣惨笑道,“我一日御百女,常常吃掉这些药材也是小事一件!”

“条条鲜活的人命竟然被你们称为药材,不好意思,这次来极乐窟憋了太久,我只好拿你出气了。”连生鼓动全身真气,金刚利器盘旋在其身边,发出呼呼的响声。

“竖子!”书圣骂道,手中书籍摊开,飞出一张张的古黄之纸,漂浮在他的四周,组成一道道玄妙的形状。

连生手指一动,两把金刚利器呈螺旋状运动,遂卷起一道旋风向书圣飞来,书圣摇头晃脑,缓慢在地面上踱步,不似道门的踏罡布斗,而像是诵读儒经,那一张张的纸片趁旋风来临之际,蓦然组成一道纸墙,破了连生的攻击。

连生不断控制金刚杵从死角攻击书圣,但无论从哪进攻,那道纸墙便会应声出现,就像是全方位防护的铠甲,“书圣,你就只能当缩头乌龟吗!”

“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部分纸片飞至书圣手心,旋转变化竟成了一把锋利的长枪,径直射向连生心窝。

“哈哈,纸做的枪,能比得上我这金刚利器吗!”连生念动真言,金刚橛光芒乍现,迎上纸枪,空中爆出巨响,那纸做的枪居然毫无破损,透着淡黄色的光芒。

“这乃是我的义之宣纸,所变化成的纸枪,妙用多多。”书圣笑道,“不要以为它会柔软得不堪一击,其实比钢铁还坚硬!”

连生吐出般若烈焰,纸墙迎了过来,瞬间烧成灰烬,“哈哈哈,你这纸张再怎么厉害,也还不是怕火啊!”

“哼!”书圣提枪来战,连生也不放火,近身与他肉搏,直打得精彩绝伦、酣畅淋漓,引得场外的看客喝彩不止。晁丞相也坐在观众席中,看得津津有味,旁边的随身侍从小声说道:“千岁,要我们使用机关帮助书圣谌奇吗?”

“不用,我正好用连生这小子打磨打磨一下谌奇的性子。”晁丞相道,“这谌奇虽然天纵奇才,但为人孤僻冷傲,行事不按套路,且生性*,儒门中人多有怨言,所以定计要清理门户,彻底除掉这个祸害,要不是我费尽心思与儒门周旋,念他是个人才,他早就完蛋了。”

“是,多亏了千岁收留,他才能苟活于世!”侍从赞同道。

“这些年,他念我重视他,所以更加助长了他的傲气,我怕长此以往,会出漏子妨碍到自己!”晁丞相思索道,“所以我想把连生拉进我的阵营,这样更好互相牵制起来!”

“英明啊!千岁真是英明啊!”

此刻,斗兽场内的二人正打得难舍难分,连生也是一时兴起,没有运用其他神通宝物,仅仅是和他进行武艺上的较量,书圣眼见他们僵持下来,书之枪顿时幻化为无数枪影,连生躲藏不及,大喝一声,般若烈焰护身,那急速的枪影居然刺破火光,击中了连生的身体。

“吽!”

连生空性转变,身上的枪伤转眼不见,心中发狠祭出避尘珠,顿时整个斗兽场内播土扬沙,风沙罩住观众的视野,让他们完全看不见相斗的二人。

“好手段!”书圣懊恼万分,眼看着书之枪刺中连生,但他身上居然没有留下任何伤痕,而且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将整个斗兽场笼罩在了沙尘之中。

连生隐入沙尘之中,只剩书圣独自站在场中央冷笑道:“连上师,真是一身好神通啊!”

“唰唰!”

三枚避尘珠闪现着光华,朝书圣砸来,书圣单手一扬,纸墙刹那间出现,被避尘珠的冲击力撞出一个深深的凹槽,纸墙一软趁势包裹住了珠子,避尘珠高速旋转震动着,破开包围又飞回沙尘之中。

“书圣,不要怪我了!”连生话一说完,书圣四周顿时燃起一圈般若烈焰,并不断缩小火场范围,势必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连上师,你是在欺我手中无物吗!”书圣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墨黑砚台来,对着砚内吹了口气,一点墨水滴落在地上,“哗”书圣身边溅起一道墨色水帘,那炽热的般若烈焰就此打住,不能越雷池一步。

“书圣,果然没让在下失望,尽管使出你的一切绝技吧!”连生在沙尘之中喊道,随即祭出天罡雷符,金蛇乱走,乌云压顶,一道碗大般的雷电破空而下。

“礼之端砚!”眼见书圣就要被五雷轰顶之时,大喝一声,将手中砚台将上一抛,黑光乍现,只见那砚台陡然变大瞬间挡住了雷电,这砚台着实坚固,“耻之徽墨!”

那道黑色水帘突然散开,仿佛其水源不会断绝,只见周遭的沙尘被墨浸染,全都飘荡在地上,连生的沙尘渐渐平息了下来,露出了连生的身形,书圣瞅准机会,纸枪脱手而出,如闪电般朝连生心窝扎来,连生心中一动,大叫一声:“吽!”结果那纸枪又落了一个空。

“好好好,那再看看我的廉之湖笔!”书圣默诵经典,一直彩光闪烁的毛笔飞出,笔头生花,令人讶异,“去!”

书圣下令,那毛笔顿时无影,刹那间便出现在连生四周,凭空写出一章章的儒门篇章,连生犹如被施展了定身咒,提不上体内的任何真气,更加怪异的便是那些书写的经典,竟一股脑的映入连生脑海,不由自主的跟着吟诵道:“齐景公问政於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有粟,吾得而食诸?」”

连生头疼欲裂,心中竟有升起一股想向书圣称臣俯首的感觉,两只腿不听使唤,就要向他跪下,做三拜九叩之大礼。书圣大笑道:“哈哈哈,连上师,你就用心专研儒教大义吧!对我行君臣之礼!”

连生浑身酥麻趴在地上,极力抵御着廉之湖笔的心理攻势,紧握住金刚杵鼓足力气朝毛笔掷去,不料力度不够,还没到跟前就垂直掉落下来。这时,连生招出的沙尘已经停歇,看台上的晁丞相正看见斗兽场内这怪异的局面,百思而不得其解。

“千岁老爷,你看那连生是不是都认输了?怎么趴在地上?”侍从问道。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必须要拉他一把。”晁丞相吩咐道。

“是!”侍从领命,匆匆离开观众席位。

第十一章 色即是空

“连上师!你不是贵为朝廷的护国上师吗!”书圣耻笑道,“怎么,要向我下跪?哈哈哈哈!”

“好个书圣,不过我还没认输。”连生艰难地喊道,“我定要给你看看我的一身手段!”

就在这时,斗兽场内突然一阵阵剧烈的震动,场中地面裂开,喷射出炽热的熔浆,场外观众一哄而散,原来晁丞相派人掘断了此处地脉,引出地火试图干扰二人的对决,书圣大惊,连忙收回廉之湖笔,退回到安全的地方。连生也因此得到喘息的机会,重新运转体内真气,催动三字咒轮牢牢护着各处玄关关节。

“书圣,这次可不会让你轻易得手了。”连生召唤出八大本尊,围在身边各司其位,念动真言,浑身金光大显。

“哼,我看是你的佛门神通厉害还是我的儒家妙法厉害!”书圣将右手一抛,廉之湖笔又飞至连生头顶,不断书写着一篇篇的儒家经义,企图再次给连生洗脑。

连生盘腿坐在空中,默然诵持真经,八大本尊也是异口同声地念道,无数金色符文加持在连生身上,渐渐地压过了儒家的经典,那廉之湖笔呼啸着回到书圣手中。但连生不屈不挠,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无数金色符文朝书圣头顶压来,书圣轰然倒地,表情痛苦万分。

“哈哈哈,这次算你皈依我吧!”连生笑道。

“我堂堂儒门大儒,怎能屈尊皈依!?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书圣向天大呼道,头簪破裂,青丝飘起,笔墨纸砚四样宝物发出四色奇光,只见那毛笔在砚台中蘸满墨水,在纸上笔走龙蛇,那篇文章发出玄黄之光,悬在书圣头顶,顿时谌奇威力大盛,浑身上下隐隐浮现着黑色的篆体字符。

连生如临大敌,再次祭出避尘珠试探性的朝他砸去,谁料在距离几米的时候便停滞不前,书圣用手一指,纸片飞出,形成剑、枪、刀、斧等等武器,朝连生杀来。

“啊?”连生令八大本尊挡在前面,各执武器打翻飞来的利器,不料书圣手中的砚台早已打中连生后背,一个踉跄,差点跌落在地上。连生大怒,耳边阴阳轮盘飞出,也悬在头顶,手持金刚利器朝书圣杀来,书圣见状,手中多了一杆纸枪,缠绕着黑色篆体字符,也朝连生杀来。

“哈哈,这样就对了!”晁丞相在一边捋着胡须笑道。

“千岁老爷,还要他们打到多久?”侍从立在一旁小心问道。

“嗯,再等一下看看。”晁丞相眯着眼睛笑道。

此时,连生和谌奇正打到白热化之中,谁也没有强过谁一分,书圣头顶篇章飞出,缠绕住连生,连生上下贴满了黑色字符,连生默念一气论中的真言,阴阳轮盘转动起来,将那字符分解为阴阳二气,最后合二为一吸了进入。

“开!”书圣言毕,那笔上之花突然绽放,一朵两朵,最后漫天都开满了此花,全部附在连生身上,鲜艳的有些不正常,连生奇道:“这是什么左道?”

“此乃妙笔生花!”书圣得意道,“连上师就好生享受这文中之花吧!”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这身上的艳花竟以自身真元为养料,逐渐长得如车轮般大小,“火起!”连生放出般若烈焰,试图烧掉寄生在肉身上的艳花,但此花根部未绝,旋即又生长开来,连生此刻形同枯槁,看眼着书圣提枪杀来,连忙叫八大本尊围追阻拦。

连生独自默运玄功,催动体内的三字咒轮将花根除去,又接受来自于阴阳轮盘的混沌一气,这才恢复过来,阴阳轮盘高速旋转朝正在鏖战中的书圣割去,那玄黄篇章试图要定住阴阳轮盘,不过两相抵挡,算打成了平手。

“连上师,书圣,我看今天的较量就到这里吧!”晁丞相通过扩音器发话道。

这时的二人虽想继续厮杀,但碍于是他人的场地,不得已各自收了神通,立在破烂不堪的场地中,静观其变,晁丞相再次发话道:“两位都是人中龙凤,我已设下宴席,不如共用赴宴?”

“恩公所言极是!连上师,学生算是领略到您的独特之术了,不愧为护国上师!”书圣抱拳道。

“承让承让!先生的儒门妙法,也着实让在下惊叹!”连生作揖道。

晁丞相迎着两位来到了一间豪华的雅室,三方坐定,推盏置杯,相谈甚欢,晁丞相拍击双手,一侍女推着一个餐车走了过来,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盘子,道:“二人,让你们见识下东洋美食!”

侍女将盘子启开,居然是一个赤身妙龄少女躺在上面,其上覆盖着各类美食,书圣见此光景赞叹道:“妙!妙!简直是妙不可言啊!”

“二位请吧!”晁丞相发话道,书圣双眼放光,扑了上去吃得津津有味,满室都充满着他那吸(和谐)吮的声音,连生独自坐在位中,心中冷笑道:“所谓物极必反,祸福随行,我看你们还能猖狂到几时!”

接着门外又端来两樽造型奇特的香鼎,燃起红色的烟雾,然后又进来一群赤身的美女,书圣双眼放光,抱起几名就云雨去了,好不快活。而剩下的全部扑向连生,极尽所能的勾引挑逗,连生低眉,意守丹田,不为所动。

“哈哈,连生,我看你能扛到几时,殊不知我这俩樽香鼎乃番邦朝贡的调情神香!就算你是佛陀在世,也抵挡不过这蚀骨之味!”晁丞相在一边冷眼观看道,“只要你破了戒,才会心甘情愿的跟我走!”

连生突然有个生理反应,满头大汗,纸醉金迷,心想道:“怎么可能!难道是那香鼎有问题!”

“上师,啦呀,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不要装什么和尚啦,您正值青春年少,信什么劳什子的佛教,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可虚度呀!”

“哼!我元阳未泄,功法精纯,企是你们能懂的!”连生冷笑道,那些女子行为越来越放(和谐)荡,香胸红肉,全部往连生身上靠,连生急忙运转体内的三字咒轮,扫清吸入体内的淫烟,然后结跏端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视眼前美女如浮云,更是深研先天阴阳一气论玄法,只是将她们看成阴气而已,本尊如遇清风,自得清静。

晁丞相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想道:“难道这连生是有生理障碍!还是真是禅功了得!居然不为所动!看来还得另找法子才行!”

最后,连生此次极乐窟之行暂且告一段落,连生辞别晁丞相,走出府外,就看见张徐扬早已等候在外,连生坐进车尝尝出了一口气,张徐扬问道:“连生,没有什么事吧!”

“没有,不过要是张大哥你去一趟的话,可能就再也不想回来了。”连生笑道。

“为什么?”张徐扬不解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连生意味深长的说道。

“哈哈,你是说你吗?益州那个苏绛香,帝京的池鸢儿。”张徐扬也笑道。

“额。”连生顿时无语,心中浮想翩翩。

不久,二人便在天黑之前回到了上师府,门口的阿柴趴在房梁上,一跃数丈飞到连生肩上,不怀好意的说道:“喵,连上师,你走的时候也不打声招呼,结果我一推算,你今天有桃花劫,喵!”

“你这懒猫!找打!”连生道。

“辜负了鸢儿哟,对了,还有个绛香,真麻烦!”阿柴故作烦恼道。

“真是瞎操心!”连生轻轻拍打着阿柴道。

连生进入上师府,看见他们都在,便独自回到卧室,关上房门,闭目静思,想着要怎样对付晁丞相这样的朝廷败类,转念一想,光是一个书圣谌奇就能将自己制衡住,而且根本不知道朝廷的势力范围划分,就连书圣所在的儒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组织,实力应该不小,再加上转轮教已经注意上自己了。

“唉!”连生越想越烦,也不叫上杜萌等人,施展出神足通跳出上师府,往帝京中央繁华处散心解闷去了。连生遁出火光飞行在帝京上空,好一片繁华之都,金粉之地,只见下方高楼大厦此起彼伏,五彩的霓虹灯全部装点着这片土地,宽大的公路上,无数汽车往来不停,闹市之中,人来人往,北商南贩,集聚于此。夜店酒肆,歌舞升平,一掷千金,只为红颜一笑。

连生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别样的心情,自己况且能向天神般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而这天外会不会也有人也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免心中更是烦恼,如闪电般落入一间夜店前面,招牌上写得清楚,此店名为“天上人间”。

连生四处张望,不知该往哪走,突然看见一人,也是面熟得很,原来是被那众人嫌恶的红环皇子,只见他一身简朴,犹如路人般走进了那间豪华的夜店之内,连生此刻心境大有不同,看那貌似君子的红权,其实猪狗不如,这红环总不会比他还要坏,遂隐藏身形跟了进入。

第十二章 布下棋子

连生一路跟着红环,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避开震耳的音乐,直到红环走进一个小小的包间,随后进来一名浓妆艳抹的老鸨,娇声道:“哟,原来是环皇子驾到,有失迓迎!”

“武娘,还是老规矩!”红环靠在沙发上道。

“好咧,您稍等一下。”这名叫武娘的老鸨便一扭一扭地走出包间房门,命一名酒童端来几瓶佳酿。

连生在一边冷眼看着,接着就走进来一名淡妆女子,穿着一袭青翠长裙,看其装扮应该就是夜店所谓的陪酒女子,长得不是特别出彩,不过五官却也端正,特别是眉眼处,让人一见便喜,连生对相术也略知一二,观此女子竟有富贵之相,如果八字般配的话,一生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连生心中疑惑,既然是这等面相,但为何沦落为如此地步,只见那女子轻声呼道:“环皇子,您又来啦。”

“云翠,我只有看见你,我才觉得我没白活在这世上。”红环皇子深情道。

“环皇子。”云翠一脸的怜爱,伸出一双芊芊玉手拉住红环的大手,二人温存良久,却只是双眼相视,并没有其他亲密的举动。

“唉,没想到这扶不上墙的红环也是个痴情种子!”连生看着二人,心中感叹良久。

“云翠,我不想当这狗屁的皇子了,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只想跟你一起生活!你就答应我吧!”红环激动道。

“不行!环皇子,我告诉过你,你不要在跟我提这件事,不然永远也别想见我。”云翠挣脱掉红环双手道。

“为什么!父皇嫌弃我,百官嫌弃我,现在竟然连你也!”红环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已经泪流满面。

“环,你不要怪我,我这是为你好,我希望你振作起来,不要活得这样窝囊!”翠云道,“你说说,你现在会做什么?一天只会到处游玩,不学无术,就算我跟你,你能养得起我吗!”

“这。”红环一时语塞。

“环,你不要只是怨天尤人,至少你还贵为皇子,为什么不拼一把!难道注定把皇位让给你的兄弟红权吗!”云翠激愤道。

“这女子!不得了!”连生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

“云翠,你也知道,朝中文武没有一个支持我的,而且那红权的舅舅乃百官之首的晁丞相!”红环懊恼道。

“环,不要灰心,你至少从小受的是皇家教育,况且你年幼时,也是聪明过人,只不过最近几年才自甘堕落,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就一定会成功!”云翠走过来亲密地躺在他的怀里,“环,只要你不再这样自暴自弃,我就答应你,跟你一辈子。”

“环,我最近听说朝廷刚赐封了一位年轻人为护国上师,但其威望不足,所以圣上只赐给了个名号和宅子,你大可和此人亲近,万万不要被红权抢了先机!”云翠献计道。

“娶妻当如子也!”连生此刻心生一计,决定站在红环的一边,祝他登上皇位。

红环和云翠饮了些淡酒,大约子时的时候,红环便打道回府了,云翠一直把他送到路口,亲自替他招来辆计程车,眼送着他走远,才回店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云翠回到夜店的化妆间内,那武娘阴阳怪气的说道:“翠呀,你怎么还不松手呀,要不了多久,红权皇子一登基,那不经世的红环就大难临头啰!”

“呵呵,武妈妈,翠云自有想法,我看红环皇子才是可靠的人,结果还不一定呢!”云翠平和答道。

“哎,云翠呀,你太年轻了,不要陷得太深了,爱情这个东西不应该属于我们这类人,就算你喜欢他,未必全天下的都喜欢他!”武娘劝道,“赶快勾搭个富商,趁还有几分姿色就嫁了,你看这红环有什么,身为皇子竟然连一般小吏的公子都不如!”

“武妈妈,我这辈子就非红环不嫁了,虽然我现在没答应他,不过,即使以后他无依无靠,我还是要跟他!”云翠认真道。

“唉,傻姑娘一个!”武娘无可奈何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天啊,这是皇二代和黑木耳的爱情故事吗!”连生抓狂道。

云翠卸了妆,换上常服便径直回家了,住处跟先前张徐扬的地下室差不多,也是一栋要破不烂的小楼,连生隐藏身形跟在其后,一直和她安全到达家里,连生进门才发现,此女子定有不寻常之处,红环遇见她算是好运气,只见这小小房间内,装饰得极其淡雅,处处透露着此房主人的高尚志趣。

连生此刻联系上她的职业,只想到一句话,那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连生趁着云翠入睡,施展出睡梦之法,进入了她的梦里,只见她穿着轻纱制的长裙,在一条青青的河边洗着衣物,身后便是一间精致的小茅屋,以及碧草连天的大地。

“果然是个高洁的女子,他日若贵为皇后,定会母仪天下!”连生点头称赞,随即便现出法相,出现在云翠的正前方空中,唤道,“云翠!”

“谁?”云翠闻言,一抬头便看见高高在上的连生,只见他披着大褂,脑后一圈光轮犹如一尊大佛。

“翠云见过护国连上师!”翠云不假思索便行了个大礼。

“嗯?她怎么会认识我?”这次换连生吃惊了,问道,“你为何识我本尊?”

“上师有所不知,您在皇宫受封,其相貌名讳早就流通于各种报刊杂志上了,故小女子识得真人相貌!”

“果然聪明!”连生心中欣喜道,“你知道我为何来找你吗!”

“上师!小女子给您下跪了,求求您大慈大悲,帮帮红环皇子吧!他并不是坊间传闻所说的浪子!”云翠突然跪下,连连磕着响头,直教那额头鲜血如柱。

连生知是梦境,此伤并非真实存在,故没有拦阻云翠,道:“不必多礼!我已知晓,本尊定会助红环太子一臂之力!”

“上师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来世定当结草衔环来报!”

“善!既然如此,你尽管叫红环依附于我,云翠,我问你,你是怎样和红环皇子认识的?”连生好奇问道。

“一言难尽,我本是外地来京的务工人员。”云翠缓缓道来,原来她是兖州乡下农人之女,因家中子女众多,其双亲不堪重负,遂辍学来到帝京寻求生路,做过各种各样的工作,最后迫于生计才沦落到风月场所,当起了一名陪酒女,虽然相貌不是特别出众,但其言语轻柔,知书达理,颇通世故,所以也是夜店排行前十的花魁,本以为这样可以积蓄到少许钱财,回家孝养父母,不料此店之主另有其人,每日编造名目,克扣工钱,再加上诸多的市井流氓索要保护费,云翠等一干小姐反而越欠越多,逃离此地更是痴心妄想。

云翠等人本来就是卖艺不卖生,最后经过店主的威逼利诱,不少姐妹迫不得已出卖肉体,但云翠却一直死守底线,本想投井明志,但奈何家中年老的父母及诸多的弟妹,一直等到红环的出现,这红环也是最近一俩年内才堕落的,想其年幼时,颇有远大志向,帝王之学也是烂熟于胸,怎奈庶出之身,经过晁丞相的全力打压,因而一蹶不振,染上了酗酒的恶习,辗转流连于帝京各大酒肆青楼之中。

一日,红环来到天上人间,对侍酒之女大发雷霆,竟然大闹此店,随之云翠出场,二人一见倾心,红环终于找到一个心灵寄托之所,而云翠也是不断激励鼓舞他,但收获甚微。

“啧,这么狗血的故事!”连生心中叹道,便一脸正经地向云翠发话道,“云翠,你大可放心,本尊就此离去,你只管修生养性,规劝皇子,以后这帝京自然有你一席之地!”

“谢护国上师成全!小女当日夜为上师焚香祭拜!”云翠三跪九叩道。

连生收了梦境,又遁起神足通,马不停蹄地赶到红环的府邸,进了大院,没有看到任何仆役,也没看见有侍卫把守,果然是被废掉的皇子,连生四顾空荡荡的院子,瞅见一个房间闪着灯光,便悄声走去,原来是红环皇子,正跪在一幅画像上烧香祭拜,那画像上乃是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没有灵位,只见红环默默祷告,连生知晓,此画中女子定是红环亲母无疑。

不久,那可怜的红环皇子便倒在塌下酣睡,连生见势,再次施展出睡梦之法来,进了红环的梦境,只见那红环成小孩形状在一女子身边嬉戏,原来这梦境最是泄露出人心中最隐秘的想法,看来这红环思母之心甚重,孝心有加。

连生现出法相来到红环面前,那红环好奇不已,忙问那女子道:“母亲,这人是谁?怎么像那太庙里供奉的神仙?身上发着光,好玩好玩。”

“呵,红环皇子,不要再执着于梦中飘渺虚假的幻象!”连生声如洪钟道,那女子顿时消失,如梦幻泡影。

“哇,母亲,你到哪去了,不要抛下孩儿啊!呜!”红环四处寻找母亲,大喊大闹起来。

“红环,还不快快醒来!”连生用手一指,一道金光直击红环额头,红环幡然醒悟,仍变为青年模样,跪在地上道:“多谢护国连上师指点迷津!”

第十三章 扶助皇子

“皇子不必多礼。”连生道。

“上师!小王尚有一事相求!请您无论如何也得答应!”红环涕泪齐下,伏地不起。

“我已知晓你所求何事,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徐而图之!”连生回道。

“谢上师成全,有朝一日,小王定会重新封浩真人!”红环许诺道。

“哈哈,你就知道我能行?这么相信我?”连生不禁笑道。

“上师定有不寻常之处,小王不依附于您,断然毫无生路可言!”

“孺子可教!”连生问道,“如今朝廷的势力范围我不是很清楚,上次你大闹皇家宴席,说的那些胡话,听来也有点道理,想你也贵为皇子,不如说说来看!”

“唉,这华夏国正是内外交困,繁华的下面却暗流涌动!”红环也婉婉道来,原来当初圣上身为太子的时候,与其母恩爱倍加,本想封她为后,但碍于先帝阻拦,只好迎娶了一名诸侯的女儿为后,正是那晁丞相之妹,打这以后,其母郁郁不乐,不知所踪,只留下个这个年幼的红环。当今朝廷,基本上受晁丞相为首的百官把持,赵丞相与其多有宿怨,但年老体衰,根本无法抗衡,最后就是以三巨头为核心的有关部门了,据说太祖开国以来,这三巨头就早已存在,太过神秘,就连圣上对其来历也不清楚。

红朝经过一甲子的奋斗,国立大涨,但民众之间,贫富差距日益悬殊,早已背离太祖“天下平均”的目标,贪官污吏遍地都是,人民怨声载道,而在乌斯藏尚有僧乱未平,西域且有独立之心,加之夷洲岛上盘踞着前朝余孽,其实红朝并未一统天下。

海外,仅仅是华夏周边接壤的诸多国家,也是受米国诱逼,对其虎视眈眈,北方有罗刹国,娑婆世界面积第一的国家,曾称霸一时,如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北有一南一北俩棒国,如小丑跳梁。东洋有世代敌雠--倭国,南方有数个一脉相承的猴国,为何号猴国,原来此地之民,身材短小、人黑头小、尖嘴猴腮,故戏称为猴国。西南有身毒国,垂涎华夏的乌斯藏,且挑明支持叛逃僧王--达拉喇嘛。

其实红朝的死对头乃是当今的世界霸主--米国,经过连年的征战,娑婆世界的三分之一已入其手,米国更是向全球输送其价值观,红朝国内的诸多青年,已然“腐化”。而其国内尚有不明组织在幕后操作官府,更有鲜为人知的惊天阴谋,暂且不表。

“嗯,本尊还是学子之时,对此时事也颇有耳闻,也罢,我自然全力助你!”连生淡淡说道,“就看你有没有那治国平天下的本事。”

“如若能得到上师帮助,我定要闹他个天翻地覆!”红环站起身,体内似乎有种气势一直被压抑着,无法散发出来。连生心血来潮,立刻召唤出八大本尊围住红环,念动经文。

“上师!这是!”红环不解道。

“皇子,尽量放开心胸,我替你伐毛洗髓!”连生说完,便喷出三字咒轮,三色神光闪烁不定,钻入了红环的体内,经过七次的运转,才收回三字咒轮和八大本尊。

连生慧眼看得真切,只见红环顿时浑身上下,缠绕着玄黄的气体,真是一旦璞玉经雕琢,珍宝重现天下惊,不禁抚掌大笑道:“哈哈哈,红环,你果然是真命天子!从今以后,你定要洗心革面!暗中培育自己的势力!登上皇位,一统华夏!”

“上师所言极是!小王愿听教诲!”红环大喜,感觉自己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真是神清气爽,脑子也是通明透彻,力大无穷。

连生忙了一整晚,也不疲劳径直回到上师府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闭门打坐静修,开始帮红环皇子考虑争权大计。第二天大早,整理朝服,便来到赵丞相的府邸,向门童说道:“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护国上师连生前来拜访!”

“请上师稍等片刻。”门童进了大门忙去通报,良久,那门童出门道:“请上师先回吧,我家老爷说了,身体有恙,概不见客。”

“这老头,脾气挺倔的啊!”连生向那门童说道,“你去禀告你家老爷,就说我一直在门外候着。”

“好的。”门童说完,便紧紧关上了大门。

连生也不多想,就盘腿坐在右丞相府的大门口,自得其乐,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三天,那门童探出头来,讶异了一声,旋即又关上大门,不久,那门童笑吟吟地走出来,道:“上师,我家老爷请您进去喝茶!”

“好的。”连生站起身来,奇怪的是衣服上没有一点灰尘,依旧如刚出门那样光华亮丽。连生大步走进相府,在门童的指引下,来到大厅处,只见那赵丞相正襟危坐在主座上,闭目养神。

“赵丞相,卑职在外等候多时!”连生恭敬的行了官礼。

“连上师,你这是何必呢,光天化日之下,坐在我的府邸前,要是让官员百姓们看到,成何体统啊!”赵丞相道,“你请坐吧,这次我对你确实又有了新的看法。”

连生坐在客位上,笑道:“丞相,您对我又有了什么看法?”

“先前以为你不过是个市井小子,碰巧救了圣驾,才封爵赐金,不过。”赵丞相抚着花白长须道,“你既然能这样有诚心守在门外三日,我也不得不服啊!”

“丞相言重了。”连生道,“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相商!”

“噢?连上师不妨说来听听。”赵丞相眯着眼睛道。

“前日,晁丞相邀我赴宴,并且许我诸多的好处。”连生慢声说道。

“什么!既然如此,你还来这里作甚!”赵丞相站起身,勃然大怒道,“送客!”

“诶!丞相息怒,听我说完,我并没有答应他!”连生补充道。

“噢?”赵丞相又重新安坐在位子上。

“我向来讨厌晁丞相这类的奸臣贼子,收刮民脂民膏不说,还处处跟您作对,我是非常敬佩赵老丞相的为人啊!”连生打胡乱说道。

“呵呵,我不过是替朝廷着想,替天下黎民百姓着想!”赵丞相自夸自擂道。

“老丞相的人品天地可鉴!丞相也应该知道,那晁贼是要扶持他的亲侄儿当皇帝,我怕到时候对您大大不利啊!”连生巧言试探道。

“切莫胡说!这太子之位,不是我等能干预的!”赵丞相连连摆手道,随即站起身来把连生拉进里屋,只见那赵丞相在书桌旁,打开了个密室。

“呵,原来这些所谓位极人臣的老家伙,都有着此等机关,干些不见人的勾当!”连生心中暗笑不已,这密室与晁丞相的大不一样,却是囤积着金银玉器,古玩字画之类。

“连上师,你这一席话直接说进我的心坎里啊!”赵丞相满脸焦虑道,“我现在独木难支啊,我倒是没什么,两腿一蹬就走人,可我的那些在朝廷当官的门徒岂不是全都要被晁贼一锅端了!”

“老丞相所言极是!您看这红环怎么样!”连生继续试探道。

“呸!简直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赵丞相反应过来道,“不会吧,连上师,你是要我们扶持他?!他可是庶出啊,你不要开玩笑了!”

“呵呵,这红环并不是人们说的那样,我认为他反而比那红权更加胜任皇位!”

“连上师,不要戏弄老朽了!你还是去投靠晁贼吧!”赵丞相一脸失望道。

“看来这红环必须马上加强公关培训了!形象影响太差!”连生沉思道,“老丞相,您看这三巨头作用大不大?!”

“三巨头!?当然重要,这太子的最终定夺还得靠他们决定!”

“那不就对了,我本身就是有关部门的人,况且这次上位,也是全靠三巨头的默许,您说是吗?”连生一语中的。

“上师!老身这条老命就在您手中了,我定要跟那晁贼作对到顶!全力支持红环太子!”赵丞相承诺道。

“好好好!那老丞相,在下就此告退了。”连生行个官礼。

赵丞相当然是再三挽留他在府中用膳,连生推迟不过,用过了素斋之后才回到自己的上师府。

阿柴早已立在门口,看见连生归来,大叫道:“连上师,你真是大忙人喵!三天都没有回家了!”

“公务繁忙,公务繁忙。”连生笑道,“这下子我们有事要做了!”

“喵,什么事,有比修行更加重要的事吗?”阿柴问道。

“我们上师府要全力扶持红环登基!”连生低声道,“快叫杜萌他们去我的房间,就说我有话要讲!”

“喵!连生你可真大胆!好,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阿柴嗖的一声便不见了。

连生的房间内,连生坐在上位,以下分别是杜萌、阿柴、侯镇山以及张徐扬,“咳!”连生顿了顿,说道,“我今天做了个艰难的决定!”

“什么?”众人不解。

“上师府全力支持红环登上大宝之位!”连生大手一扬道。

“啊!”张徐扬半天合不上嘴,“红环那块烂泥,连生你没开玩笑吧!”

“哼,有好戏看了,真是过瘾!”杜萌双眼青光盎然,青玉剑传出阵阵剑鸣。

“哇,那我们上师府的人,岂不是可以在皇宫跟皇帝一起吃饭!”侯镇山狂敲着胸脯,亢奋不已。

“喵,这真是一群精力过剩的人啊!”阿柴懒眼望着杜萌和侯镇山。

第十四章 御前争权

连生看着众人不一的表情,笑而不语,张徐扬忙不迭的说道:“连生,你想清楚没有?好不容易才混到现在这个地位,可不能功亏一篑呀!”

“什么叫功亏一篑!好男儿就是要立下这不世的伟业!这么高难度的任务,我好久都没有感到这样兴奋了。”杜萌表情极其夸张。

“对对对,万一那个什么皇子登基,说不定真封我一个镇山大王咧!哈哈哈哈!”侯镇山在屋子里跳动不停,震起一地的灰尘。

“喵,真有趣。”阿柴眯着眼睛没有理睬激动的众人。

“安静!”连生催动内力吼道,刹那间众人又安分的围坐在一起,将眼睛齐刷刷的望着他。

“我只要说过的话,就收不回来了!”连生一锤定音道,“杜萌、阿柴、侯镇山,从今以后你们对外宣称,就是我的三名弟子便是。”

“愿听上师调遣!”众人齐声道。

“今日我要上朝朝觐圣上,你们就好好留在府中修炼,有朝一日,定有你们发光发热的一天!”连生吩咐完毕,便沐浴更衣,整理朝服,搭上张徐扬亲自驾驶的专车,朝皇帝的议事大厅开去。

“连生,噢不,应该是连上师,我就在厅外等你,用令牌呼唤我就行。”张徐扬说道。

“好的。”连生气势昂然的走进议事大厅,经侍者引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好生坐定,一直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圣上驾到。”传令官长声嚷道,那老皇帝就在红权皇子的搀扶下,移步来到正中的皇位处,其后跟着精神抖擞的红环皇子。

满朝文武百官全都站起身来,山呼道:“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连生在下面慧眼看得真切,那老皇帝犹如风中飘絮,只见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想当时自己把他救活,多是靠自己的神通法力,如今他能活到现在,多半是靠宫中秘制丹药延命,暗中估计不出一个月左右,他便要撒手人寰。

“众卿家平身。”老皇帝有气无力的说道,一边的红权皇子赶紧给他端茶送水,忙个不亦乐乎,而红环也没有闲着,立刻给他父皇奉上一枚药丸。

“诸位爱卿有事要奏吗?”老皇帝缓过气道。

“陛下,如今红朝风调雨顺,天下太平,实乃国之幸也,民之幸也!”一位臣子上殿说道。

“对,现在简直就是国富民强的盛世呀!皇上英明呀!”另一位臣子也跟着附和道。

此刻,满朝文武都是齐声赞同,议事大厅顿时渲染上了喜悦的氛围,这时一名小将站出队列,方脸短须,体格强健,长得颇有威仪,显得不是那么和谐地说道:“启禀陛下,我朝南海之中,与吕宋国的岛礁之争,已日趋严重,此等撮尔小国仗着米国的撑腰,欺人太甚,不打不足以平天下,微臣冒死上奏,恳请出动王师,还望圣上早日定夺啊!”

“大胆!你不知道兵乃不详之器吗!一切方应以外交手段,和平解决!”晁丞相反驳道,“你是什么官?!竟敢在御下口出狂言!”

“卑职是帝京卫所兵房的都尉--河逢恩。”小将如实回答。

“还不快拖下去!严加惩治!”晁丞相说完,便涌上来一列护卫,就要捉拿河逢恩。

“陛下,就算要末将死,我也不得不说,忘战必危,只有铁和血才能保得江山永固啊!”河逢恩死荐道。

“父皇,我看河都尉一片忠心,他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红环连忙劝道。

“唉,南海之事再议吧,河都尉罪不至死,就算了吧。”皇帝说道。

“谢圣上不杀之恩!”河逢恩悄声退回进座位,连生冷看看着这一切,看来此都尉可为环皇子所用。

老皇帝递给传令官一个折子,传令官双手接在手中,站在宣事台上念诵着一大篇尖酸迂腐的八股官话,听了半天,大意是那老皇帝觉得时日不多,执政多年,战战兢兢,至少没有亲手断送掉这大好河山,但奈何华夏国如今内外交困,又苦于有两位皇子,自己再三权衡,尚不知孰贤孰愚,所以希望广开言路,早日选出储君,也好悼念太祖太宗在天之灵。

这时,晁丞相又率先走出座位,上言道:“圣上不必焦虑,这不正好有个现成的太子么,微臣看这红权皇子为人赏罚分明,忠厚贤良,对陛下多有孝心,颇有帝王风范!”

“权儿确实甚慰朕心,但至少也得给环儿一个机会。”老皇帝低眼思索着。

“陛下!微臣不这么看,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虽然红权皇子对圣上是言听计从,但他有能力让华夏重回天朝的能力吗!依微臣所言,这红环皇子不可小看,众所周知,红环皇子年幼时,是何等聪明伶俐,还望陛下三思啊!”赵丞相站出来,争锋相对道。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晁丞相冷笑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他近几年的所作所为,早已把皇室的脸都丢尽了!”

“环儿。”老皇帝陷入沉思,心中浮现出一位魂牵梦萦的女子来,那就是红环的生母。

“晁丞相,你敢说你这几年都是清廉为官!民间早就在流传你的那些恶戳的事!不要以为我们大家都是瞎子聋子!”赵丞相愤怒道。

“天子面前,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晁丞相也吼道,“你怎么会突然巴结起红环来,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都给我住嘴!咳咳咳!”老皇帝一时激动,病体咳嗽不已,早有两位皇子来照看,给他服下一枚黄色的丹药,才止住咳嗽。

“有关部门的三位贤师说了,新进封的连上师乃人中龙凤,不如请上来,谈谈他的看法。”老皇帝上气不接下气道。

“宣护国上师--连生!”传令官长宣道。

连生健步走了出来,朝老皇帝三拜,说道:“圣上,微臣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不妨说说看!”晁、赵二丞相满脸期盼地看着连生,心中都认为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

“这二人皇子都是圣上的亲生骨肉,确实难以取舍,想我当时也是经过考核才进入有关部门,不如由圣上出几个任务,看哪位皇子能又快又好的完成,那即便是下一任的君主。”连生建议道。

“这个,朕还得询问一下三位贤师的意见。”老皇帝命令一位侍者匆匆跑进了后殿,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那名侍者回话给老皇帝,只见那老皇帝神色稍微轻松道:“三位贤师传来消息,说连上师的这个方法可行,三日之后,仍然在此议事大厅处,宣布考核任务!”

“退朝!”传令官宣道。

连生回到上师府,早有晁丞相打来专线电话,向连生质疑道:“连上师,今天上朝的时候,你是什么意思?”

“千岁!您多虑了,我不过是给圣上一个台阶下,你想那红环有谁支持?那个赵丞相么?他有您这样雄厚的实力吗?权皇子取得皇位,还不是唾手可得!”

“哈哈哈,上师所言极是!”

不久,赵丞相也打了进来,也质疑连生道:“连上师,为什么上朝议事的时候,你不跟我一起上奏参晁贼一本?”

“老丞相,你有所不知,这晁贼势力极大,我们不能立刻跟他翻脸,所以我才出了这个计策,到时候我们暗中帮助红环完成任务不就对了,这百官之首还得由您来做!”

“呵呵,既然连上师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连生梳理完关系,本想游说三巨头,但苦于其行踪不定,万一弄巧成拙,那就后悔莫及了,便一直静坐等那三日之后的朝觐。

三日后,连生如期抵达议事大厅,待百官坐定,那老皇帝才闪亮出场,二位皇子跪在下面,老皇帝微微点头,传令官便拿出一张折子宣道:“经过三位贤师商讨,念皇位继承人必须乃深谋远虑、果断勇敢、天资聪慧之人,兹设下三道考验:一,平定吕宋之乱;二,消除西南诸州旱灾;三,捉拿叛逃的僧王--达拉喇嘛。无论何种手段,只要谁首先完成三个任务,就是下一任的华夏君主!”

此言一出,众官哗然,连、晁、赵以及两位皇子脸色不一,各自心中盘算不已,只见二位皇子叩头领命道:“儿臣定当全力完成!”

“这三个老家伙,出得题目还不是一般的刁钻,也不怕二位皇子身处险境!”连生独自腹诽不已,“陛下,不会是让二位皇子单枪匹马去做吧?”

“这个,就看他们的各自本事,能网罗多少随从了!”皇帝一说完便摆驾离开了议事大厅。

“哈哈哈,虽然这三个任务甚是艰难,不过,赵丞相,你能有我的实力吗!我府内三千门客,黄金万两,能人异士极多!我看你还是趁早放弃,回家养老吧!也免得二位皇子受苦!”晁丞相嚣张道。

赵丞相正要放话,却被红环抢在前面霸气的说道:“晁丞相,接下来,我们慢慢较量吧!”

“呵,红环皇子,你太过自信了吧!”晁丞相蔑视道,“也不看看自己是几斤几重!”

“诸位,在下先且告退,愿两位皇子,顺利通过考验!”连生行个官礼,遂退出了议事大厅,众人也皆拂袖而去,回到各自府中,默默准备。

第十五章 动身之前

连生坐着张徐扬开的专车,一路上深思熟虑,不久便回到了上师府,阿柴就像是个门童,随时都算准连生回家的时间,车一停就飞身前来,趴在他肩上道:“喵,连上师,今天朝廷议事顺利么?”

“你去叫他们在房间内等我,我有事要说。”连生神色严肃道。

“喵,看来这次有点不寻常了。”

连生坐在首位,众人都看着他,稍微有些许兴奋,就只等连生开口,连生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前日已经说过要全力支持环皇子,你们可知道?”

“知道!”众人回道。

“今天圣上发出三个任务,要二位皇子互相竞争,选出最佳的那个当皇帝。”

“什么任务?!”

“任务有三:一,平定吕宋之乱;二,消除西南诸州旱灾;三,捉拿叛逃的僧王--达拉喇嘛。”

“好!”杜萌和侯镇山兴奋得大叫。

“连生,这个我们的对头是权倾朝野的晁丞相啊!”张徐扬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张大哥就不必跟我们去了,守住上师府就行了。杜萌、阿柴、侯镇山你们三人好生做足准备,明日就跟我去环皇子府邸。”连生吩咐道,“大概我们不久就要动身去南海吧。”

“连生。”张徐扬一脸焦虑的说道,“这第一个任务就难于上青天,去南海平定吕宋,非得调动兵部官军、舰艇才行,可是这三省六部基本上都是晁丞相的爪牙。”

“张大哥,我自有分寸,你就安心守住府邸便行,不用担心我们。”连生微笑道。

“杜萌,看来这次又得用你的蛇皮易容术了。”连生苦笑道,“两边都要吃得开,真心伤不起呀!”

原来连生等人为了不引起晁贼怀疑,所以必须经过易容,暗中作为环皇子的门客帮助他,自己则用三字咒轮另造一个分身,明中帮助晁贼一伙,趁机阴死他们。

第二天,连生真身带着门人来到环皇子府中,分身则来到晁贼的左丞相府,却说真身一行人,用蛇皮易了容,进了环皇子的府宅,环皇子一脸不认识的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是?”

“环皇子,不认识我了吗?”连生用真声唤道。

“原来是连上师!快快请进!”环皇子急忙将连生等人迎了进去,待连生坐定,指着杜萌和侯镇山道,“这两位是?”

“是我的大徒弟杜萌和三徒弟侯镇山。”连生介绍道,一只手提起阿柴道,“还有我的二徒弟阿柴!”

“喵,见过环太子!”阿柴开口说话道。

“额,好,你好。”环皇子经过连生的再造之恩,胆子比以前大多了,所谓见怪不怪。

“环皇子,你这次准备好南海之行了吗?”连生问道。

“上师!一言难尽啊,我根本就调动不了兵部,而那赵丞相也仅仅是给我预支了通用的货币。”红环郁闷道。

“皇子不必焦虑,有我在,何愁没兵!”侯镇山站起两米多高的身子,咚咚敲着胸脯说道。

“呵呵,皇子不必担忧,有我们在你身边,带那些兵反而是累赘!”连生笑道,“那我们去南海的船准备好了没有?”

“这倒是准备好了,雇了一挺民船,不过,就凭我们几个去平定吕宋,真的有点天方夜谭!”红环道。

“嗯,你尽管发挥自己的才能便是了,以后你是要当皇帝的人,必须要有一份藐视天地的自信霸气!”连生鼓舞道,“环皇子,你还记得当日在殿上,死荐圣上的河逢恩吗?”

“记得,怎么?”红环道,“难道上师是要我把他收到帐下?”

“对,我记得他是帝京卫所兵房的都尉。”连生建议道,“我向来观人不会出什么差错,他若有机会,定是一名将帅之才,也许这次找他会有点帮助。”

“嗯!那好,我马上去卫所兵房找他!上师,您稍等片刻!”红环说完便匆忙离开。

“师父,我们就在这干坐吗?”侯镇山不自觉的说道。

“镇山,我问你,你会什么兵器吗?这次去南海,你没有家伙护身怎么行?”连生道。

“不如我教他剑法吧!”杜萌自告奋勇道。

“我才不学那什么剑法,尽是一些花哨无用的招式,还是我这双拳头来得实在。”侯镇山喃喃道,“唉,我唯一的避尘珠也献给了师父您!真是身无分文啊!”

“你这呆子,我又不会白要你的!”连生骂道,“走,我们去帝京大学一趟!”

连生心中想到这些日子事情越来越多,竟然差点忘却了池鸢儿的存在,为了不留遗憾,还是在去南海前看她一眼,不自不觉便来到了池鸢儿的练功房。池鸢儿正在场地上呼呼打着太极,柔中带刚,秀发飞舞,两个脸蛋通红似桃花,晶莹的汗水顺着耳鬓淌下,“鸢儿,我来了!”连生轻声呼唤道。

“连生!”池鸢儿喜出望外地跑到连生面前,不顾湿漉漉的身体一把扑向他的怀抱,阿柴等人见状早就闪在一边,给他们一个自由的空间。

“呵呵。”连生也是难得的开心笑道。

“好啊你,当上了护国上师,就不要我啦!”池鸢儿撅起小嘴道。

“实在对不起,我这次来看你,只因为我又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很久才能回帝京!”连生看着她的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道。

“你说,上师是不是要当和尚!那我以后怎么办!”池鸢儿双手抱紧连生脖子道,“不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额,我从来都没承认自己是和尚,这次太危险,你不能去,你还是在家里好生等我,不如你搬去上师府住吧!”

“不行,我一定要你八抬大轿的迎娶我!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去过我家里!”池鸢儿松开连生,一脸委屈道。

“唉,这个。”连生正要说话,就听见侯镇山的呼唤。

“师父!快看我使得怎么样?”只见那侯镇山双手舞着两把古朴厚重的大锤,整个练功房内狂风骤起。

池鸢儿见状吃惊不已:“这不是重达三千斤的开山石锤么,他怎么会拿得起来!”

“镇山,还不快停下,你都把这弄乱了!”连生呵斥道。

“噢。”侯镇山不得已停下双锤,傻傻看着连生,半天才说出话来,“师父,我想要这双锤子。”

“不行!这是别人学校里的东西!”连生不答应道。

“不妨,反正这双锤放在这里也是摆设,既然他能拿得起来,就送给他吧!”池鸢儿大度道。

“谢谢师母!”侯镇山憨笑着。

“呆子,谁让你这么叫的!”连生怒道。

“呵呵,没事,我挺喜欢这个称呼的。”池鸢儿掩嘴笑道。

“额,鸢儿,这个开山石锤很贵重吗,我还是把我这个月的俸禄捐给你们学校吧。”连生认真道。

“没什么特别的,你放心吧,就当我送给你徒弟的见面礼。”池鸢儿豪爽道。

“好吧,我们就先走了。”连生告辞道。

“嗯,记得打电话给我!”池鸢儿喊道。

连生回到环皇子府邸,只见他还没有回来,便坐在草坪中想着心事,而那侯镇山得了双石锤,欣喜万分,正在和杜萌比试武艺,连生看那石锤上下飞舞,心中一动,道:“镇山,你把那石锤借我一用!”

“师父,你要干嘛!”侯镇山对手中武器依依不舍,生怕连生又把双锤夺了去。

“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你将双锤放在我的面前,我帮你将此锤去芜存菁。”连生吩咐道。

侯镇山依言,将双锤小心放在连生一尺处的草地上,连生默运真气,耳边阴阳轮盘飞出罩住石锤,降下先天二气缠绕住石锤,然后迅速吐出般若烈焰来,不出一刻便把那石锤烧得通红,连生念诵《先天阴阳一气论》中的咒诀,眼放金光,右手手指射出一道白光,刹那间在石锤上设置了诸多阵法禁忌。

等着这一切接近尾声之际,环皇子早就带来河都尉,惊讶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敢骚扰连生,独自站在一旁观看,这时连生召唤出八大本尊站住八个方位,围住石锤念动真言,一股功德甘露降下来,便淬炼好了开山石锤,那双石锤金光闪耀,旋即又恢复了本色,仍是一把古朴无华的钝器。

“来!试一下!”连生将双锤扔给侯镇山。

侯镇山接过石锤后,脸色狂喜,随即又舞了起来,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洞,只见整个皇子府邸,狂风阵阵,隐隐震动,当真是一双绝世好锤!

“镇山,你自己用功炼化此锤,为己能用,且有诸多妙用,平常带在身上也似没有重量一般,只要一舞动,便会狂风四起,有万夫莫当之勇!”连生笑道。

“谢谢师父!”侯镇山抓耳挠腮,上蹿下跳。

“连上师真乃神人也!”红环和河逢恩向他施了个大礼。

“见笑了,环皇子、河都尉你们终于来了!”连生起身回敬道。

“末将见过连上师,多谢上师推荐之恩。”河逢恩拱手道。

“都尉,是你勇气可嘉,只要跟环皇子好好奋斗,无论是那兵部甚至是枢密院,都会有都尉的一席之地。”连生肯定道。

“末将定会为环皇子赴汤蹈火、万所不辞!”河逢恩激动道。

第十六章 前往南海

红环请二位入内室商讨大事,连生呷了口清茶,问道:“河都尉,你能否替我们搞一艘小型的舰艇,我思来想去,民用的商船实在是不太可靠。”

“这个有点难度,末将人微言轻,而且调用军舰必须得到枢密院以及兵部的两道虎符才行!这虎符都放在极其保密的地方,而且上面还有密码。”河逢恩道,“依我看,这次环皇子的处境十分困难,圣上明显偏袒权皇子,朝中重要的官位上基本上都是晁丞相的门人,说不定现在他们早就率领一个舰队去南海了。”

“此言不虚,我的分身此刻正在他们的舰艇上,要不了多久就要开船了吧!”连生淡淡地端起茶杯,但并不慌忙,“环皇子,你是我们这个阵营的主心骨,如今正是考验你能力的时候,我可以给你出计谋,但最终还是得靠你自己定夺。”

“哼!”红环一掌拍在椅子上,怒道,“我就不信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圣上不是说无论任何手段吗?那我们今晚就设计夺舰!”

“环皇子!只要你说干,我就干!”河逢恩道。

“河都尉,你尽快去收纳一批水性好,而且有丰富航海知识的船员来。”连生吩咐道。

“这个没问题,我认识一些海军陆战队的兄弟,不过都退役了。”河逢恩道,“不过还年轻,跟我一样是个好战分子,实力还在!”

“既然如此,还请河都尉把你认识的这些被冷落的人才,全都给我收罗过来。”河逢恩站起身道,便急忙走出房间。

此时帝京东方的津门大港,连生分身早已和权皇子他们浩浩荡荡的站在艨艟大舰上,晁丞相势力滔天,不费吹灰之力,早为他的亲侄安排了一个舰队,总共三艘战列舰、四艘巡洋舰和五艘驱逐舰。

“舅舅,我怕。”权皇子一把拉住晁丞相的双手道。

“废物!怕什么,想那吕宋小国,只要一看见这么大的阵势,马上就会派人求和的!我早就在船上给你安排了诸多的兵部精英,还有那有关部门的能人异士,你大可放心,万一有事不决,就问军师--书圣谌奇。”晁丞相说完便要下舰回到岸上。

“舅舅,你不跟我一起去吗!”权皇子还是拉住晁丞相不放。

“我身为百官之首,国内还有繁杂公务,本来就是圣上考验你,我去干什么!你放心,我已经下令,兵部是不会借给红环舰艇的!你就等着做皇帝吧!”

“权皇子,你放心,有我文韬武略的书圣在,任何事都会替你铺平的。”谌奇在旁边发话道。

“嗯。”红权终于松开了晁丞相。

“哗!”这一列的海军舰队乘风破浪朝南方驶去。

就在权皇子离开的当晚,连生等人才悄悄潜入津门大港内,河逢恩带来二十个身强力壮的退役军官,连生令阿柴隐藏身形,迷晕了各个哨所的士兵,然后才打开大门,“喵!欢迎光临,随便挑选!”

连生等人进了军港,经过河逢恩等兵众的专业考虑,选了一艘小型的舰艇,是红朝最近研制的“剑鱼号”,特别适合特种人员执行任务所用,众人将必须的物资搬进船内,便开动剑鱼号,也朝南海驶去。

“哈哈哈!”连生看着这片茫茫海域大笑起来。

“上师为何发笑?”红环皇子问道。

“我笑那晁贼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连生道。

“此话怎讲,我们行船从津门出发,距离南海数万里,而那夷洲海峡是必经之路,你们自己说说看。”连生说道。

“那夷洲乃前朝余孽盘踞,建了个小朝廷,更是有米国的一只舰队驻扎。”河逢恩补充道。

“哈哈哈,这样一来,红权的舰队就没这么轻易通过了,我们却可以暗度陈仓!上师真乃高人!”红环太子下令道,“把红朝番号旗帜全都放下来,换上夷洲的军号!”

“更有利的是红权率领舰队下南海,早已惊动了全球列强,他们一定会投鼠忌器的!”河逢恩冷静道,“接下来考虑的就是怎样让吕宋国放弃占领的岛礁,向我朝臣服了。”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如派出少许精明的将士,直接去吕宋皇宫绑架吕宋王!”红环道,“不知上师意见如何?”

“嗯,你们先在作战室自行策划,我回船舱静修。杜萌、阿柴、镇山,你们就贴身保护皇子。”连生说完便走了。

“是,弟子领命!”二人作揖道。

另一边,红权一伙也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树大招风,主舰上的收讯台早已收到米国、夷洲岛的一系列警告。

“军师,我们该怎么办,万一把米国惹急了,我们这几千号人不是全都要被喂鱼去了!”红权慌张道。

“皇子不必着急,学生只有妙计。”书圣拿着一把薄书道,“发报官,急速发报至丞相府,与米国政府沟通!”

“军师,我舅舅能摆平米国吗?”红权不相信的问道。

“哈哈,皇子有所不知,晁丞相早已和米国定下协议,只要他们支持你上位,我朝就彻底放弃与米国争霸。”书圣摇着书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我能当上皇帝,什么我都答应!”红权笑道。

“报!晁丞相发回消息,说米国的军部已经开始协调,会把夷洲海峡让出一条水路来。”收报官报道。

“哈哈哈,接着再发一条,就说我们从海峡经过后,务必封锁掉所有的水路,不能放过任何船只,就算是夷洲的渔船也不行!”书圣大笑道,“皇子,等我们到了吕宋,再使出围而不攻之计,保证可以平定吕宋之乱!”

“高,实在是高!军师,我当上皇帝后,一定封你为国师!“红权也是高兴不已。

“哼!原来那晁贼里通外国,居然跟米国有一腿,如此说话,圣上遇刺一事,另有蹊跷!”分身连生在船上听得仔细,原来这三字咒轮玄之又玄,又长期停靠在连生体内的三轮处,浸染了本命精血,遂变化的分身兼具本尊的神通,所以用天耳通把他们的谈话听得清楚。

连生与分身心意相通,径直来到剑鱼号中的作战室,只见众将士正筹划得热火朝天,连生冷冷说一句:“我分身传来消息,那晁贼已经和米国妥协了,夷洲海峡将被封锁。”

“什么!国贼!”红环怒道,“这老贼一定是和米国签订了什么丧权辱国的条款!”

“皇子息怒,我们先到达夷洲岛边境再说!我的分身尽量给他们制造一点骚乱,趁机溜过去。”连生思索道。

大概过了几个时辰,剑鱼号便在天亮之前抵达了夷洲岛的最北端--垂线岛,红环皇子一脸的愤慨道:“我朝和倭国向来争夺此岛,此国仇不得不报!想那前朝时期,倭寇举国来犯,杀我子民,夺我社稷,于前朝旧都屠杀三十万军民,如今夷洲的前朝余孽尚不知悔改,为了反攻(和谐)大陆,甚至与倭国关系日甚,也不知道丢了谁的脸皮!”

“此等残余反党,定要全部扫除!愿华夏一统江山,重返天朝上国!”河逢恩道,“我等将士皆是热血之士,只要皇子能够顺利登基,敢为天子重开疆土,平定内外夷狄!”

“两国的因果终有一天了结,不过到那时候,也不知天地之间还有什么变故。”连生远望着南方,双眼的瞳孔金光闪耀。

“报!倭寇的舰艇正在垂线岛周边游曳。”一个士兵报道。

“噢?上师,你看我们怎么办?”红环问道。

“但随皇子心意,我已说过,你是我们将来的皇帝!”连生用手拍在红环肩上,语重心长说道。

“好!河都尉,传令下去,开炮!给我狠狠地打!”红环大手一挥道。

“全舰各就各位,全力向敌舰开炮!”河逢恩也怒道,刹那之间无数火炮如蝗虫般飞来。

可怜的是那艘倭寇巡逻艇还没反应过来,正想发电报询问,就遭到了剑鱼号的无情蹂躏,船体立马变得如蜂窝般,处于要沉落的境地,船上的幸存者叽里咕噜地乱叫一气。

“有没有会倭寇语言的人,来翻译一下!”红环叫道。

“不必找了,他意思是说我们是哪国的舰艇。”连生自持有他心通,无论各族语言,还是飞禽走兽,都能与之交流,更加神奇的便是,随着修为的增长,甚至可以用精神力量控制人或动物。

只见红环扯出来一面夷洲的旗帜扔向海里,大笑数声,才令剑鱼号继续赶路,红环对连生说道:“连上师,多亏有你在身边提携,小王才能真正毫无拘束的展现自己!”

“呵呵,皇子,愿我们一起开创一个真正的盛世!”连生微笑道。

夷洲海峡,风平浪静,航行着数几十艇的米国舰船,都是全世界第一流的攻击性舰艇,另外有几艘屈指可数的夷洲战舰,红权的舰队缓缓驶来,正所谓井水不犯河水,米国军部发来消息,让它们安全通过。

红权和书圣正站在船头,喝酒取乐,连生分身正在船舷上思来想去,突然隐藏了身形,遁起神足通进入了一艘战列舰的火炮仓内,只见作战人员都在屏幕前端坐着,连生再次遁起他心通,瞬间控制了一名作战人员,瞄准一艘米国战舰,按下了火炮发射按钮。

“哈哈哈,这下子有得红权他们忙一阵子的了!”连生暗中阴笑道。

“轰!”

一艘米国战舰立刻中弹,顿时三方人马乱成一锅粥,火炮漫天飞,红权吓得跌落在甲板上,而书圣则大声疾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谁先开的火!”

第十七章 再掀波澜

“报!不知道何故,我方一艘战列舰向米国舰艇射击!”一名兵官匆忙来报。

“快去给我查清楚!赶快通报对方舰只,说明误会!还不快去!”书圣勃然大怒道,一枚炮弹从空中落下,书圣将手中书籍一扬,顿时纸片飞出,形成一道纸墙,将炮弹反弹出去。

“有关人员听令,各施神通,保护好皇子!”书圣下令道完,顿时冒出数十道的身影来,牢牢护住权皇子的舰队,其中一个便是本煞老人,只见他双手结印,所有舰艇上蓦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结界,无论炮弹如何攻击,都仅仅是在船外三丈处爆炸。

米国主舰上的麦克司令慌张拿起电话打向米国总部,呼叫道:“红朝公然进攻我国舰队,还有一群红朝的修士,请求共济会的支持!”

“电报发了没有!万一等米国调来重兵我们就完了!”书圣在船舱内大叫道,“赶快再发一封电报回京,叫晁丞相通报米国政府!快!要是等共济会来人了,一切就更加麻烦了!”

剑鱼号上的众人此时早已听见轰天的枪炮声,连生结跏端坐在船头,将两把除魔利器平行举起,杜萌等人则在周围护法,一圈金光包裹住船身,形成一个锋利的楔形,连生急声吩咐道:“我施法术护住船体,你们一心开船,趁乱渡过夷洲海峡!”

众人得令,不顾乱飞的炮弹,如飞鱼般冲破碧浪,穿过纵横排列的各式战舰,无数炸弹在周围海域爆炸,真是这场混战中亮丽的风景线。

“报告司令!有艘快艇急速朝南边而去!”米国战舰上也是闹得一团糟。

“传令所有舰只,不能放掉任何舰艇过去!”麦克司令下死命令道。

“不好!我们去路被米国舰艇挡住了!”河逢恩匆匆从指挥室跑出来,只见前方有几艘巨型战舰拦住了他们,并且连续发出一排又一排的炮弹。

“侯镇山!”连生大吼道,剑鱼号仍然急速航行着。

“来了!”侯镇山双手挥动开山石锤,转动不停,一股巨大的龙卷风顿时升起,并且夹带着无数海水,其风势将所有炮弹卷向一旁,爆炸声震耳欲聋。

“上师!”红环硬顶着风浪,站在甲板上道,“我们在开就快撞上米国舰艇了!”

“所有人全部回到船舱内,继续保持最大的航速冲过去!”连生吼道,“环皇子不用害怕!听我的便是!”

“好!”红环回到驾驶舱下令道,“全速航行!”

“环皇子,你疯了吗!”众将士不解道。

“拿来!”红环不顾众人的疑惑,一把夺过方向舵,咬紧钢牙,不要命的朝前方阻拦的舰艇撞去。

“皇子,你是要我们全船的人都葬生大海吗!”河逢恩上前就要来抢夺船舵,“身为统帅不能视下属的生命为儿戏!”

“谁敢阻拦我!就定谁的死罪!”红环双眼通红大骂道,就在这时候飞鱼号距离米国舰艇不超过十米,米国舰艇上的船员全都惊慌失措,通通跳进大海,以求自保。红环等众将士,全都紧紧闭上了双眼。

“嗡!”

“阿!”

“吽!”

连生念动三字神咒,三色神光大盛,其声音犹如狮子吼般,震动整个海面,飞鱼号竟然凭空穿越过了米国舰艇,而船身安然无恙,驾驶舱内的众人顿时瘫倒在地,浑身都被冷汗打湿。

这时,连生也使用神通过度,显得体力不支,险些掉进海里,多亏被身边的杜萌扶住,红环迈着酸软的双腿走出驾驶舱,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上师!连上师!”

“还不快拿丹药过来,上师法力透支了!”杜萌叫道。

“啊!”红环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倒出一枚红色的药丸,递给杜萌。杜萌急忙给连生吞服下去,连生体内用真气运转一个周天,终于又跟没事一样。

“任何人都不能走!”一道声音从上空传来,连生抬头看见空中站着一人,穿着白色的制服外加白色长袍,左肩绣着红色八角十字,胸口上的徽章则是两名持盾和矛的圣殿骑士坐在一匹马上,左手拿着一个绘有红色的十字盾,右手则拿着一根白夷长枪。

“连上师,不好了,这是圣殿骑士!”红环在连生口边悄声说道。

“什么东西?国内的势力还没搞清楚,这国外的又来了。”连生略微思考,便向那圣殿骑士问道,“请问你有何贵干!”

“哼!你们这些被主遗弃的异教徒啊!”圣殿骑士道。

另一方面,正在混战中的三方舰队,上空突然传来阵阵教堂内的风笛声,圣洁的光辉洒在这一片海域上,一道雄浑的声音传来:“都给我住手!”

三只舰队顿时停止攻击,鸦雀无声,书圣站在船头只见上空有一个穿着白衣的牧师,在五名圣殿骑士的簇拥下,落在了他们所在的主舰上,书圣忙不迭地说道:“原来是共济会的牧师和圣殿骑士,学生乃是这只舰队的军师,这一切都是误会。”

“你们这些异教徒,世界政府不是早有协议,不准各国的修士参与到国家之间的战争吗?你们难道不怕主的惩罚吗!”那为首的牧师原来是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

“异教徒!?我堂堂儒教才是天下的正教!你们这些狗屁的基督教徒!”书圣本想发怒,但还是抑制住了,强颜欢笑道,“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并没有违反规定,只不过是用法术保护住了舰艇。我们双方还是先稍安勿躁,等我们的政府解决吧!”

“嗯,我们也不想引起所谓的蝴蝶效应,那就再等等看吧!”年轻牧师也同意了书圣的建议。

另一方,连生也和那名圣殿骑士僵持下来,“那我说,我必须要走呢!”

“那就接受主的神圣制裁吧!”圣殿骑士举起长枪从空中急冲下来,犹如一枚发射出的炮弹。

“你们先开走剑鱼号,我随后就来!”连生祭出三枚避尘珠,朝圣殿骑士砸去。

“嘭!”不出一个回合,那所谓的圣殿骑士就中珠掉进海里。

“咦?这么弱?“众人奇道。

“杜萌,你去把那狗屁骑士捞上来!”连生吩咐道。

杜萌听言,捏个避水诀,跳进海中,不久就把那圣殿骑士捞了上来,放在甲板上,“啊?这是个机器人?”,只见这圣殿骑士,胸口被打出三个大洞,露出密密麻麻的机器装置,且在海水的浸染下,蹦跳出一个又一个的蓝色电花。

“怪不得感受不到他有任何的法力波动!”连生讶异道,“环皇子,快下令让剑鱼号尽快离开这片海域,务必在他们之前赶到南海!”

“环皇子,你知道这共济会的事吗!”连生忙问道。

“这共济会可说来就话长了,诸多机密不为一般人所知道,与其说我朝是和以米国为首的白种蛮夷争霸,还不如说是和共济会抢夺生存资源。”

红环趁着这剑鱼号驶离开夷洲海峡,便坐在船头慢慢道来,原来这白种人多数信奉基督教,而这基督教乃一神教,曰主,号称宇宙中唯一的真神,此神来历暂且不表。早期共济会的成员,自己相信主,而且其本来是从为神建造宫殿的石匠组织演绎而来,但是其中一些人逐步认为自己信主就高贵而妄想取消别人性命,甚至因此而沾沾自喜而冷血无情,他们自称为该隐的后人,通晓天地自然以及宇宙的奥秘,所以掌握诸多的先进科技。

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共济会已经逐步渗透了所有主要的白人国家,以及部分的有色人种国家,并且掌握其军政财大权,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消除一切有色人种甚至是多余的白色人种,采用各种手段,比如转基(尼玛这个也要被和谐)因食品、战争、病毒、金融,只留下所谓高贵的“神的子民”享受地球上的资源。

连生听完之后,独自冷笑不已,道:“简直荒唐,是视我神州大地无人吗!”

“正因为我华夏占有全球五分之一的人口,所以我朝才会是共济会的第一目标。”红环担忧道,“我国现在已经被他们渗透了,我想上师也应该察觉到了吧!”

“哈哈哈,环皇子,难道你不感到兴奋吗!”连生双眼有神的望着红环,“凭栏望,韩夫子祠,如此山争遂让昔贤留姓氏;把酒吊,马将军墓,奈何天地竟将残局付英雄。”

“哈哈哈,正是无限风光在险峰。”红环豪气万丈道,“连上师!我定会成为太祖那般的人物!”

“环皇子,太祖当年以一国之力独挑一十七国,希望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就拭目以待了!”连生点头道。

红权主舰上,书圣和牧师都各自对眼看着,“报!丞相府发来电报。”

书圣接过电报来一看,便笑着递给牧师,牧师看了半天说道:“嗯,既然是误会,那我们不希望再次出现这种情况!你们好自为之!”

“承让承让!”书圣道。

“希望晁丞相和我们共济会继续保持合作!”牧师说完,便带着身后的圣殿骑士走了。

“哼!你们这些邪教徒!”书圣心中骂声不绝,“全速航行!前往吕宋岛!”

第十八章 力擒敌酋

南海,乃是华夏国口头拥有的最大的海域,为何如此?却是历史留下的遗案,原来这华夏国万年以来,周边的诸多小国不是中原附属,就是华夏的势力范围,再加上华夏自古以农立国,所以并没有在意这南海疆域。

自从第二次娑婆大战以降,华夏国力式微,周边的小国全部独立,前朝的草头天子在中原与红太祖争天下,失败退回夷洲岛,从此爱上“日记爱国,地图开疆”,甚至在南海地图上划出了“九段线”来,从此红朝便以此为法理,试图霸占南海,奈何南海海油众多,诸多小国纷纷提出领海要求,不提以前的海战,单表这次吕宋之乱,吕宋小国独自霸占红朝岛礁,更如跳梁小丑般四处招摇,早已激起华夏全国上下的一致愤慨,如若平定此乱,则华夏一扫疲软之风,重振人心,遂定为三大任务中的头一个。

连生等人开动剑鱼号上的隐藏模式,便可让吕宋的雷电无法扫描到他们,红环挑选了包括河逢恩在内的三个身经百战的士官,决定今天独闯吕宋王府,拿下吕宋王,逼他们通报全球交出岛礁。连生则是叫阿柴和侯镇山留在船内以防不测。

夜黑之际,连生一行悄悄潜伏上岸,河逢恩等将士拿出地图找到了通往吕宋王府的最佳路径,连生令杜萌在每个作战人员背后贴上了一道隐身符,计划谋定之后,便全副武装的开始了“擒王行动”。

他们上了大街之后,找寻可以搭乘的车辆,终于看中了一辆吉普车,正好可以坐下他们几个,河逢恩等人跃跃欲试,就要去夺车,忙被连生制止道:“看我的。”

连生遁起他心通,稍用手段就把那司机控制住了,众人皆欣喜异常,于是坐进车内,也不需要亲自辨认路线,直接叫那司机开往王宫附近便行,常人看这吉普,就只能看见开车的司机,所以连生此行也是相当低调,没有引起当地官兵的注意。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众人便到达了王府,连生收回对司机的控制,那司令没反应过来,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连生等人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重兵把守的王府,杜萌急忙提醒道:“上师,这恐怕太轻松点了吧!我向来听说南洋一带,巫术盛行,特别是继承并发扬了苗疆的蛊术,下降头于无形之中。”

“说的没错,况且三字咒轮没在体内,万一中了降头,无法解救,也是个麻烦!”连生想了一会,便对红环等人说道,“小心一点,我担心这王府周边可能有什么禁忌!”

连生和杜萌站在王府外,各自运起不同的瞳术,仔细查看四周的状况,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连生狠下心道:“等不了了,我们还是先进入再说!”

“众将听令,套上战术绳索!”红环命令道,随即那三名将士便搭好了一个绳梯,连生使用神足通,先行跳上了楼,刚停在窗口,就感觉一道腥气袭来,用手一接,原来是条斑斓毒蛇,低头一看,才发现整个房间的地板上都是毒蛇虫蚁,随后杜萌一上来,用青瞳一射,那群毒蛇便皆垂首恭迎,不敢造作。

“杜萌,看来这些小蛇还得看你这大蛇的脸色行事!”连生笑道。

“哼,我还以为这王宫有什么厉害的设置,就这点微末道行,太让人失望了。”杜萌用蛇语命令群蛇,找出吕宋王的寝宫所在,这时红环他们才爬了上来,看见一地的毒蛇也是吓得不轻,不过立即就镇定了下来。

连生等人跟着蛇群,在王宫内曲曲折折的绕行,等走到一个黑暗的小厅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一丝不对劲,那群蛇全都糜烂而死,众人连连退后,连生笑道:“杜萌,你还说这没什么厉害设置,我看这群蛇也就是个引子!”

话未毕,众人只听见上方一声巨响,天花板上不知不觉出现了一个个铜铸的鬼怪头像,嘴里冒出一阵阵的绿烟来,连生掣出金刚利器急呼道:“你们保护好皇子,这个由我们解决!”

“呜呜呜!”

连生慧眼看得真切,原来是那经过秘术调教过的鬼魂正从铜像口中源源不绝的流出来,只要常人一遇见此术,轻者精神错乱、互相残杀;重者冤魂附体,痛不欲生。

“哼!也不看看我是谁!”连生冷笑道,仅仅是吐出般若烈焰来,就把那些鬼魂烧得痛不欲生,全都立在火中哭喊救命,连生遂收了神通,念动一段经文,将此等非人全部超度了去。

“我们继续走!”连生睁开慧眼,早已看见一处极其豪华的寝宫,到了此宫,河逢恩踢开了大门,浩浩荡荡的冲了进去,一把揪起熟睡中的吕宋王,红环走到他面前啪啪几个巴掌。

“你!你们是谁!”吕宋王迷糊道。

“我就是那天朝上国的红环皇子!”红环大声道,“赶快发布电报说你们放弃南海岛礁的抢夺!”

此刻,红权的舰队才刚开到吕宋边境,“报告皇子、军师!我舰已经抵达吕宋小国!”

“军师,你看接下来怎么办?”红权痴痴问道。

“嗯,先礼后兵。”书圣握握手中的书籍下令道,“先打几发炮弹在他们的王城周围!然后再用电报下达通牒!限他们天亮之前,向全球通报,宣布放弃南海岛礁!”

“是!军师!”传令官立刻跑去作战舱,传达作战命令。

“轰轰轰!”王城顿时骚乱起来。

“嘀嘀嘀!”吕宋王的寝宫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连生用他心通控制住吕宋王,叫他接听,只听见电话筒内传来慌张的声音道:“国王陛下,我们被红朝舰队袭击了!而且限令我们在天亮之前向全球宣布放弃对南海岛礁的主权!”

吕宋王一脸憨痴地拿着电话,连生说一句,他便跟着说一句,竟然和连生的语气都一模一样,道:“一群废物,调动全国海军、空军力量给我反击!陆军的岸基大炮全都给我上啊!”

“国王陛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国没有这样多的军事力量。”话筒那头传来委屈的声音。

“没有也得给我上!务必举全国力量,也要给我御敌于国门之外!不然提头来见我!”吕宋王大吼完毕后,便挂掉了电话。

“哈哈哈。”众人都狂笑道,“连上师,您真是高明啊!”

连生继续控制吕宋王誊写了一张电稿,大意是吕宋国从今以后,放弃对南海岛礁的领土要求,随即盖上了他的王印,发送给了世界列国,连生对红环说道:“环皇子,快给帝京发电报,就把我们完成任务期间的具体过程全都发给帝京!当然,就不要提及我了。”

“好的。”红环说完便就和河逢恩利用吕宋王寝宫内的设施,开始行动起来。

红权舰艇上,“报!吕宋国开始全面反击!”

“什么!看来他们真的是穷疯了!”书圣一肚子的火无处宣泄,但仍不敢让有关人员用法术回击,遂急得团团转,“打!狠狠得打!一个小国竟然这么嚣张,分不清华夷之辨!那还得了!”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传令官又跑了过来,“报!帝京发来消息,说红环皇子已经完成第一个任务了!吕宋王已经通报全球,宣布放弃对南海岛礁的主权!”

“什么!”书圣不敢相信,这时红权也跑过来诉苦道:“军师啊!怎么得了,我们已经输掉一局了!”

“报!津门军港发来电报,说丢失了一艘最新研制的小型舰艇--剑鱼号。”

“剑鱼号?”书圣心中一动道,“赶快叫津门把剑鱼号的型号数据发过来,用雷达锁定到他们!”

“哼!红环,就算你完成了第一个任务,我也不会让你活着去完成第二个任务!”书圣双眼凶光毕露。

吕宋王王宫内,“连上师!我们已经完成第一个任务了!”红环兴奋道。

“嗯,那好,所有人迅速撤回剑鱼号上,即刻动身去西南诸州,消除旱灾!”连生发令道。

众人离开王宫,再次轻松控制住一个司机,风驰电掣般朝剑鱼号所停留的位置开去。

“报!已经接受到剑鱼号数据,经过雷达分析,我们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传令官再次报道。

“哼哼!好!传令让所有的有关人员过来,我有话要说!”书圣下令道,不一会儿,那些身怀绝技的修士们都聚集在书圣所在的甲板上,听候调遣。

“诸位,为了我们的前途,权皇子是必须要当上一国之君的!我下令!你们全数出动,务必击沉剑鱼号!让红环他们全都喂鱼去!这是他们的具体位置!”书圣恶狠狠的说完,便把剑鱼号的具体坐标扔向了众人。

“属下得令!”就只在一眨眼之间,那群修士便消失在甲板上。

“嘻嘻,军师,我要红环他们死无葬生之地!”红权亢奋道,“只要他死了,还有谁能跟我抢皇位!哈哈哈!”

“权皇子,您就安心等着做皇帝吧!”书圣也是得意的抛起手中的书籍。

第十九章 落入归墟

“不好!书圣派人来偷袭剑鱼号了!而且全是有关部门的精英修士!保护好环皇子!不要被他们发现了!”连生急忙跳出车内,就势卷起一道火光朝剑鱼号所在的位置飞去,而杜萌也起了一阵清风紧跟其后。

“河都尉,加快速度!”红环命令道,车辆顿时绝尘而去。

此时,连生分身也混在有关人员内,不一会儿就到了剑鱼号所在的地点,众人团团围住,没有放过任何死角。

“嘻嘻!这就是红环所在的小船么!”本煞老人阴阴的笑道,就使用出了空间结界,只听见那剑鱼号的船体被小型空间挤压着吱吱作响。

“谁来找死!”侯镇山突然冲出船舱,举着双锤骂道,阿柴也是变换身形,四脚踏住卦象,恍如一头凶猛的黑虎,在那吼叫不已。

“咦?这不是连上师的弟子吗!”本煞惊异道,“怎么和红环混在一起!”

“噗!”连生分身趁本煞没在意,就从后背袭击,右手捏成手刀状,直直插穿了他的胸口。

“上师!你这是!”众人全都愣住了,侯镇山、阿柴见状立即朝他们杀来,直杀得有关人员措手不及。

“好小子!咳,咳咳,我都还没对你下手,你就。”本煞老人口吐鲜血,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呵,这不能怪我,谁叫你用邪法替晁贼延命!你的罪愆罄竹难书,这就叫做罪有应得吧!噢,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哥哥本羽老头也被他徒弟杀了,你就不要费尽心思去找了。”连生分身笑道。

“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本煞老人心神大乱,七窍流血,不再是小孩模样,刹那间变成一个耄耋的老头来。

“哈哈,连魂魄都没有,你能做鬼吗!”连生分身右手突然放出般若烈焰,一丝一点的灼烧着本煞灵魂。

“啊!”本煞面临生死,急忙使出平生之所学,全力抵御着连生的般若烈焰,一道又一道无形的空间结界不断出现在这片海域,众人尚且不知道,脚下的南海正隐隐发生着神鬼莫测的变化。

“快去救本煞老人!”有关人员急忙靠过来,杀向连生分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连生本尊终于赶到,看着正在分身手中燃烧着的本煞,不免侥幸道:“要不是我下阴手,恐怕还杀不了本煞!今天务必要让他魂飞魄散!”遂全力保护分身的祭炼过程。

有关人员挣脱侯镇山、阿柴的纠缠,全都朝连生围来,连生立即召唤出八大本尊,避尘珠、天罡雷符全都祭出来,与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此时红环皇子也终于到了。

“赶快杀了红环!这才是首要任务!”一个修士大叫道,随之几个有关人员跳出与连生的争斗,掉头向红环杀来,河都尉等三个急忙掏出手枪,朝他们射去。

“休想!”杜萌抽出青玉剑拦住了那几人,使出土、木二遁之法,将身后的红环护住。

连生在空中寡不敌众,急道:“环皇子,你们赶快进船去!”

红环听见呼唤,和河逢恩急忙跳上剑雨号,钻进了船舱内,连生再次吼道:“镇山、阿柴!好生护住环皇子回到国内!”

“师父,那你们怎么办!”侯镇山挥动着双锤,不断轰击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修士。

“不要管我!赶快去!不然不认你当我徒弟!”连生急忙吼道,眼见着阿柴等人全都安全钻进了船舱内,便大笑三声,突然冲出阵中,施展出施身般若法来,“吽!”

顿时,海面上全是连生震荡金石的声音,剑鱼号闻此声,立刻消失不见,连船带人都刹那间出现在万里之遥的华夏西南土地上。

“啊!全都上啊!把他们都杀了!”众修士杀红了眼,各自使出看家的神通,祭出各种法器来。

连生和杜萌背靠着背,看着这密密麻麻的法力团和漫天的法器,不免苦笑道:“杜萌,现在跟我后悔了吗?”

“哼!谁跟你,我还不是看在雷符的面上,才跟你到帝京!”杜萌不屑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小心眼啊!就知道要我手中的雷符!”连生哈哈笑道。

此时的本煞老人默然膨胀起来,就像一个巨大的气球,连生心中一动,道:“不好!看他那臭老头要和我们同归於尽!”

“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众修士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被困在一道又一道的空间结界里,互相都不能靠近。

“杜萌!杀出去!成败在此一举!”连生收回分身,依旧变成三字咒轮被吸入体内,拉住和杜萌卷起一道火光急速朝天边飞去。

“轰!”本煞老人催动毕生功力,自爆开来,整个海域犹如末日降临,乌云蔽日,海啸连连,其中的人不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死,就是被送往不知名的空间,也是死。

连生没有松开杜萌,也是眼前一黑,便没有了任何知觉,什么都不知道了,却不知他阴差阳错地进入了南海归墟,原来本煞老人在身死之际,又气又恨,便使出必胜绝技,以自身精血催动空间阵法,妄图将所有的人都拿来陪葬,不料碰巧打开了南海归墟的通道,这南海归墟的空间通道,每个时辰都会转换变化,暗合三百六十周天星斗运行轨迹,更有一百零八个假通道,唯有一个真通道,真是神鬼莫测,仙佛难辨,而连生则被巨大的爆炸冲击力,打入了这道正确的空间夹缝内,进入了归墟。

所谓归墟,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张湛注:“归墟﹐或作归塘。”明李东阳《初预郊坛分献得南海》诗:“归虚下有通灵地﹐广利中含济物功。”

不知过了多久,连生才在三字咒轮的运转下,缓过一口气,艰难的坐起来,提起真气在体内运行,渐渐地终于可以站起身来,只见四周水汽氤氲,貌似是个山谷,但四周一片漆黑,连生往前一走,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住,险些跌了一跤,蹲下身才发现是杜萌,不免高兴万分。

连生看见杜萌周身是血,急忙喷出三字咒轮飞入他的体内,替他修复受损的肉体,更是洒出功德甘露来,将杜萌从沉睡中唤醒,杜萌一片茫然道:“咳咳,这,这是哪啊?”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就到这里了。我们还是先把伤养好,再作打算吧!”连生说完便盘起双腿修炼起来,杜萌也是如此。

连生也不知道他们醒来之前,沉睡了多少时辰,心想有阿柴、侯镇山的保护,那红环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便睁开慧眼四处查看着所在的山谷,希望找到出去的洞口,但感受到这里不光有大量的水气,还有充裕的阴气,连生正想着,突然耳后的阴阳轮盘自动飞了出来,将此地大量的阴气全都吸入了轮盘内。

杜萌出定,青瞳精光四溅,然后慢慢推测的说道:“按理说我们是在南海,但不知为何出现这么一处山谷?在加上这无边的水气和阴气,难道说是归墟?”

“南海归墟?这种地方难道真的存在吗?就像传说中的昆仑山一样,只是人们心中臆测的仙境!”连生道。

“不可能我们运气这样好,据说归墟的通道,每时每刻都在变动,甚至有一百零八处假归墟,一旦进入,那就万劫不复呀!”杜萌震惊道。

“那我们这里是真是假?”连生喃喃道。

“分不清楚。”杜萌无奈道。

“那好吧,我们总不能坐在这等死,还不如去闯闯!”连生拉起杜萌便朝外走去,有慧眼在,也倒不是很担忧这漆黑的洞中有甚厉害的机关。

连生和杜萌一直在黑暗中行走,这山谷内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就连苔藓也没有,处处倒挂着晶莹剔透的钟乳岩,还好连生禅定功夫好,要是常人被困在这种地方,绝对会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而神经错乱,话说杜萌本就是一条蛇精,比较适应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也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有亮光!”连生欣喜异常,便和杜萌狂奔而去,原来终于找到这处山洞的出口,二人探出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只见这里真的是恍如仙境,四处通明,空中飘荡着清香的气味,地上遍布着一片片奇特的茂密森林,山坡上长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更与陆地上的植物大不相同,还有许多见都没有见过的奇珍异兽,连生发现这里其实还是一处山谷,不过面积极其辽阔,山谷顶部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苔藓,密密麻麻的发出光芒,照亮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上师!这里真的是归墟!”杜萌激动道,“据说这里生存的植物动物都是洪荒时期留下来的,说不定捕捉几头奇兽,采撷几株灵草,可使我们修为的境界一日千里!”

“噢?既然如此,那我们先跳下去,小心打探一下。”连生同意杜萌的意见,遂和他跳下这高数千丈的绝壁,轻松落在地面上,开始了他们的归墟之旅。

第二十章 远古异种

连生安全落在地面,随心选定了一个方向后,便开始新的征程,二人饶有趣味的看着身边的奇怪树木,一花一草似乎皆有呼吸般,一鼓一胀,杜萌道:“真是奇怪,这里灵气异常丰富,就连这花草树木都会吐故纳新,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的不少生物恐怕早已修炼成精了。”

“我看不然,他们没有正确的修行法门,多半就是靠天性吸纳灵气,也就是属于刚开了灵智的那种类型。而在外面的世界上,因为有月亮,所以许多有灵智的动物望月而拜,修炼成精。”连生从地面上捡起一只三叶虫观看半天,思索道,“不过看这里的情况,也许会有什么远古的遗种,不能不防。”

“那样更好,夺了它的内丹!也不免白来一趟!”杜萌兴奋道。

连生和杜萌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走进密林深处,身边已经出现了巨大的柱形花朵,连生望着这花朵出神,道:“这花怎么看这么眼熟啊?”

“是不是有点像陆地上的食人花?”杜萌回道。

“还别说,真有点像,不过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连生刚一说完,那巨花便像活过来了似的,一口朝连生吞来,连生忙闪到一边,巨花便把地面啃出一个巨坑,所有的巨花都活动起来,杜萌见势抽出青玉剑,哗哗几声就将所有巨花切割成两半,从里面露出无数的骸骨出来。

连生笑道:“原来是靠吃肉长大的。”

“连上师,我怕前方还有其他的什么怪异植物,万一陷入了包围,不是很好脱身。”杜萌建议道。

“那好,我就烧出一条通路来!”连生吐出一团般若烈焰,形成火球状,向前方飞去,瞬间砸出一条道路来,烧毁了一排的山谷植物。

“嗯,这样挺不错的。”杜萌收回青玉剑,继续前进,渐渐地面开始陡峭起来,看来这里也不一定全是平坦的地面,“这是什么草?”杜萌讶异道,只见一处小山坡下,有一株造型怪异的植物,生有五色的花瓣,没有枝叶,风一吹来,就独自在那舞个不停。

“我只看见上面有五行之气缓缓流动,没准是株灵草,就是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连生祭出阴阳轮盘,呼哧呼哧将这小山坡上的灵草全都收进了里面的白骨坛城内。

连生一路上,但凡看见稍有灵气的植物,就全都收刮了去,突然,眼前爬过一列又一列的奇怪爬虫,长得跟鱼差不多,不过都长有四肢,让人一瞧,便心中恶心不已。

“吼!”一只异兽从草丛中跳了出来,长得跟蜥蜴差不多,不过全身赤红色,四肢巨掌如吸盘似的,追着怪鱼而来,一口一个,大吃大嚼,血腥味引来更多的怪蜥蜴,顿时这片树林混乱了起来。

杜萌在一边看着热闹,道:“依我看,不久就会有更加厉害的怪兽要到了。”

“希望遇见有价值的异兽,也不负我们白来一场。”连生道。

“咚咚咚!”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深林远处传过来,树木倒下一片又一片,许多怪蜥蜴闻声便惊慌失措,四散而去,一头巨大的怪兽出现在二人面前,只见有如象般的身躯,狮子头、蛇尾、牛角还有浑身的倒刺。

“来了!”杜萌噌的一声亮出青玉剑。

“这异兽怪是怪,就是不知道它结有内丹没有!”连生慧眼观看道,“看样子,还是一般的蛮兽,要动手吗?”

“吼吼吼、呜呜呜。”

这时,从深林里跑出来大群的怪人出来,树叶遮身,披头散发,一手拿着石制的武器,一手拿着火把,将异兽团团围住。

“噢?奇怪,竟然有野人!”二人奇道,只见那群怪人,不似人类,浑身长满鳞片,胸口有鳃,背后有鳍,不过也是站立,长有四肢。

一些怪人大叫一声,抛出一张由藤萝编织的巨网,将那异兽罩住,异兽暴怒,一口撕裂巨网,脚掌塌死无数怪人,眼看着这群怪人就要陷入灭顶之灾的境地。

“杜萌!上!”连生说完,就双手掣出金刚利器,狠狠砸向异兽,将那异兽砸得晕头转向。连生浑身金光大盛,避尘珠、雷符,不要命的朝异兽打来,并且吐出般若烈焰将它困在原地。

杜萌看准机会,手持青玉剑,化为一道青光,穿破异兽的胸膛,出来之后,手中已拿着一枚黄色的内丹哈哈大笑。

“咕噜咕噜!”那群怪人全都朝着连生和杜萌下跪,嘴里叽里咕噜叫个不停。

杜萌疑惑问道:“这些鱼人在说什么?”

“嗯,他们把我们当成神仙了。”连生用他心通跟鱼人沟通着,“他们说要把我们迎回部落供奉起来。”

“正好,我可以把这内丹炼化了。”杜萌高兴道。

只见那群鱼人砍伐树木,极其精巧迅速的搭好了一个类似轿子的东西,上面装饰满了各种芬香的花朵,鱼人邀请连生等二人入座,随后浩浩荡荡的开向远方,朝他们的部落而去,当然他们也将异兽切成一块一块的带在身上。

“连上师,看来你不光是红朝的上师,而且不久还会变成这些鱼人的上师!”杜萌笑道。

“呵呵,如果我们能帮他们做点什么,也就功德圆满了。”连生闭上双眼,不再说话。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鱼人们便把连生二人迎回了部落,早有跑得快的鱼人冲进部落里大吼大叫起来,连生睁开眼,发现这个部落还是比较有规模的,各种各样的木制、石制、泥制的房屋鳞次栉比,地面上都是用经过切割后的石块铺盖上的,不久密密麻麻的鱼人全都向他们二人围了过来,跳起了欢快的舞蹈,用石鼓敲奏起悦耳的音乐。

人群突然分开成两边,中间缓缓走来一个戴着各种贝类、骨器的老鱼人,看样子应该是这个部落的酋长,只见他匍匐在地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由于杜萌听不懂,只好由连生来交涉。

“欢迎伟大的天神!祈求您为我们部落带来永久的和平、繁荣。”酋长心诚道。

“我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连生上师,这位是我的徒弟,我们想在你们部落逗留几天,找到出口,我们便走。”连生道。

“谢谢天神眷顾!谢谢天神眷顾!”酋长站起身来欢呼着,随即那些鱼人也跟着兴奋起来,将他们供奉在有图腾柱子的空地上,在二人面前放满了各式各样的果类、肉食以及异香扑鼻的灵草。

如此,鱼人们一直闹了三天三夜才消停,连生把内丹让给杜萌,叫他找一个寂静的地方,将此炼化。连生住在酋长的木房内,酋长名叫沙姆,也是跟他形影不离,不断问这问那,连生也都一一解答,教授了他们很多的知识。

酋长沙姆也告诉了连生这里的情况,这里有智慧的种族就只有鱼人,这片土地上不光只有他们这一个部落,还分布着许许多多的部落,从来都没有人走出过这片深林,而且越往前走,怪兽就越多,也就更加危险,连生早有打算,待休息够了就一直朝前走。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杜萌带领着鱼人捕捉了一头又一头的巨兽,遂将他称为连生手下的战神,连生也是帮鱼人部落找到了各种矿场资源,帮他们打造了先进的铁制武器,部落也一天天壮大起来,无数散落的周边部落听说沙姆的部落中来了两位天神,遂全都迁移了过来。

不久,这小小部落就发展成了初具规模的小城市,连生也是教会了部落首领们一些简单的法术,鱼人们就更加对连生崇拜了起来,在广场上竖起了他们的雕塑,连生算算日子也快差不多了,由于联系不上阿柴他们,也开始担忧红环等人,便召集鱼人在广场上,说出要走的意思,只见那群鱼人全都嚎啕大哭,依依不舍。

连生于心不忍,问道:“你们还有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做,我一定会尽心帮助你们的!”

“天神啊!您有所不知,我们鱼人一直被蜥蜴人欺负。”沙姆酋长哭道,“您抛弃了我们,我们就会灭顶之灾啊!”

“蜥蜴人?你为什么不早说?”连生惊道。

“他们是从一个地洞里爬出来的,极其凶恶,刀枪不入,每隔一定时候,就会来袭击、抢夺我们一次。”沙姆悲伤道,“不过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您带来的祥和,他们并没有出现。”

“你不是说这里有智慧的只有你们鱼人吗?”

“原先是,自从上次大地震一来,就出现了那个奇怪的地洞。”

连生结合沙姆提供的具体时间,一分析才知道,那地震的时间居然就是他们到达这里的时间,心想:“也罢,最后再帮他们一次!封住这个地洞!”

连生遂命令沙姆带领一队身强力壮的鱼人,朝那地洞而去,不久便到达了那里,在树木山坡的遮挡下,也比较隐蔽,连生就看见那洞口站着两个拿着铁制武器的蜥蜴人在那守住。

蜥蜴人守卫看见鱼人来了,便跳进洞里,接着又窜出一大群身穿铠甲、拿着利器的蜥蜴人出来,鱼人们发抖不已,连生下令,杜萌挥剑而出,不消几个回合,便把那些蜥蜴人摆平了,鱼人们大声欢呼道。

“这些蜥蜴人明显比鱼人的文明程度高,这地洞究竟通往何处呢?”连生心中思索道。

杜萌也猜到了连生心意,道:“也许这地洞能通往外面的世界。”

“嗯,那好!”连生向鱼人交待了几句,并吩咐沙姆将这个地洞用石头土块填上,且派人牢牢守住,便和杜萌一起跳了下去。

第二十一章 奇花异果

连生滑行了一段距离,便发现有团光障在下面,心中已经知晓,原来当时那本煞老头的自爆太过逆天,不仅将他们二人送进鱼人所在的归墟,还不小心将此地空间和蜥蜴人所在的空间串联在了一起。

二人落在地面,看见这里景色又跟鱼人所在的深林大不相同,只见这里也有花草树木,飞禽走兽,但异常闷热,处处都是悬崖峭壁,上面建有一幢幢的城堡,沟壑深处湍湍涌动着熔浆,几声怪叫,一群骑着巨大鳞甲爬虫的蜥蜴人围了过来,嘶嘶嚷叫,不由分说,便杀向二人。

连生的金刚利器飞出,盘旋不定,如猎鹰飞在空中,早已将那蜥蜴人全部打翻,道:“这些蜥蜴的脾气太坏!看来得给他们一点教训!杜萌,你去将他们的城池都毁了,但不要乱杀无辜!”

“是!”杜萌化成一道青光离去,显现出原形,用巨大的蛇尾将蜥蜴人在悬崖上修建的城堡住处,通通都一扫而光。然后二人在此处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出口,除了岩浆就是绝壁,连生看着这里的景色道:“难道我们来到地心处了?这下子可要怎么出去?”

二人不得已只好返回那团光晕,在进入的时候,连生用避尘珠砸下一块巨大的岩石,将来时的洞口彻底封死,等他们回到地面,才发现又到了另外的一片的深林,连生遁起一道火光,飞向天空继续朝前赶路,纵然二人法力高深,速度惊人,但仍然没有看到深林的尽头,就连那一双慧眼,也仅仅是看到一片黑色的烟雾。

二人落在地面上才发现这里的植被又跟蜥蜴人所在的地方大不相同,这里的植被已经全都变成了墨绿色,是那种凝固散不开的粘稠绿色,而那地面上爬行的异兽也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彪悍,二人小心穿越在那丛林之间,感觉到前方山脉间有一股异常的气息,且杂乱无章,连生递给杜萌一个眼色,二人便潜伏起身形,屏气来到那处山脉,往下一看,果然非同寻常。

只见有一群怪兽远远守望着一株含苞待放的巨型花朵,那奇花一抖一颤,漫天都是它的香气,看样子就快要开花了,而那群长相各异的怪兽也是静心等待,它们不知道的是在这些怪兽之后居然还有几股特别强大的气息,在暗中窥探,看来这朵奇花来历有点不同寻常。

“果然有好东西现世!”连生心中大喜,向杜萌吩咐道,“待会儿见机行事,先看看这东西是什么来头。”

“好!”杜萌右手紧紧按住青玉剑,蓄势待发。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怪兽等不下去了,掉头就走,还有些怪兽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忽然一跃扑向那朵奇花,“啪!”,那试图袭击奇花的怪兽刚跳在半空之中,就被奇花的藤条打成一团肉泥。

“好厉害!力道如此的大!”连生不禁赞叹道,剩下的怪兽们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神色,仍然安心盯着奇花。

连生和杜萌在这一守就是几天的时光,连生还好,而杜萌难免显得烦躁起来,坐立不安,连生便对他说:“那你先去休息下,我继续在这守着。”

杜萌如临大赦,一溜烟就跑了,只剩下连生一个人面对众多的凶猛野兽,“呜呜呜”野兽们开始集体低吼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连生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朵奇花,但观此花的花苞缓慢地绽放,一道流光溢彩从花朵缝隙处闪现出来,刺得众兽睁不开眼睛,一股氤氲的异香弥漫开来,让人闻之即醉,连生赶紧收住心窍,防止此花的香味浸入体内。

有些怪兽闻到花的气味便开始癫狂起来,互相撕咬成一团,乱跳乱叫,喷出火团、冰刺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毒雾气流。连生慧眼看得真切,目力透过光芒,看见那奇花盛开的当中有一个小孩模样的果实,口鼻耳目,栩栩如生,一震一颤,就像一个熟睡的小孩子。

“吼!”在场的怪兽们皆不要命的朝奇花扑去,那奇花的藤条舞得出神入化,啪啪几声,地上只不过是多了几滩腥臭的肉泥,但是赶来这里的怪兽越来越多,奇花的藤条渐渐的招架不过来,被群兽扯落掉许多根。

“呜!”又一声长长的嘶鸣,不知从哪里跳出来一只浑身白毛的巨大狐狸,尖嘴一张,立刻飞出一枚红色的内丹,炙炙然犹如一轮太阳,朝群兽砸去,顿时地面上又多了一滩烧焦的腐肉,白狐伸出巨大的手掌,眼看就要抢夺异果。

“哧!”白狐手掌突然燃起烈火,不得已急忙将手收了回来,望着天空愤怒地嘶鸣着。

原来天空上早就盘旋着一只漆黑的三头大雕,三只巨嘴喷吐火焰不止,巨大的鹰爪从空而降抓向白狐的天灵盖,白狐连忙吐出内丹,将鹰爪打歪。

“呼!”又一只异兽趁乱从地里钻出来,跟穿山甲有点类似,浑身都是钢甲,只是露出两只贼咪咪的小眼睛,两只锋利的前爪将奇花连根刨断,那白狐见势不妙,又返回身来,一口咬住它的脖子,毫不松口。

连生看着眼前三只巨兽的混战吃惊不已,便化为一道火光趁乱把那异果抢到了手中,“啪!”,藤条将连生打翻在地,那奇花被穿山甲刨断了根,居然还能继续使用藤条攻击。

此时,连生胸口出现有一条长长的伤痕,鲜血直流,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脏,“好,好厉害!”

这时,三只巨兽同时将注意力集中在连生身上,发出震天的怒号声,似乎对于连生抢到异果非常愤怒,就要向连生攻来。

“上师!”杜萌急忙赶到,双手结印,“甲木,乙木!”

话音一落,地面上便长出巨大的树木,藤条将地面上的穿山甲和白狐困住,根根木刺伸出,将白狐贯穿身体,哀嚎不已,但那枚火红的内丹盘旋一绕,遂将木刺焚去,而穿山甲浑身钢板倒是没受伤,空中的三头大雕喷出火球朝杜萌砸来,杜萌连忙躲过。

杜萌再次结印,道:“戊土,己土!”

一道巨大石门再次将地面上的二兽围住,土墙突然出现,如围墙迷宫般,杜萌则提剑飞在空中与那三头大雕独自搏斗,“轰轰!”,穿山甲早已破掉杜萌的石门土墙,吐出斗大的石块偷袭空中的杜萌。

“哼!可惜我五行不全,不能相生相克,否则怎能将你们都收拾不了!”杜萌愤慨道,三只巨兽暂时忘记了连生,全都朝他袭来,展开了车轮战,杜萌杀得性起,迫不得已变为蛇身,以一挑三,战况相当惨烈。

连生倒在地上,好不容易靠体内的三字咒轮止住了鲜血,那奇花也是不死不休,虽然舞动不了夺命藤条,但还是将藤条死死缠在连生的脖子上,而杜萌也是力战三兽,完全抽不出手来照看连生。

“哼哼,我死也不会给你!”连生心一横就将那异果吞进了口中,顿时感觉那果实入口即化,全都化为汁水流进了五脏六腑之内,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胸口上的巨大伤痕也开始慢慢愈合。

奇花发出一阵阵的哀鸣,最后变成一堆枯萎的植物,连生心中一动,便就地结跏端坐起来,内视身体,将那异果的精髓全都汇集进识海,顿时,识海中的那朵赤皂莲花颤动不已,莲心处的那枚舍利金丹,毫光大振,隐隐有了破裂的趋势。

体外,那枚阴阳轮盘变大飞出耳边,罩在连生头顶,降下无边的混沌之气,灌入连生七窍之内,天地变色,乌云密布,杜萌和三只巨兽的斗争戛然而止,只看见连生浑身金光四射,白狐灵机一动,长啸数声,张开血嘴,那枚内丹朝连生砸来,试图干扰连生修炼。

可惜那枚内丹还没都达连生跟前,就被阴阳二气缠绕,化为齑粉,其精华也跟着浩浩荡荡的混沌之气,进入连生的玄关内,“嘶!”,白狐惨叫一声,口鼻流血,瘫倒在地上,内丹已失,千年修炼竟成一场春梦,杜萌回复人形,一剑便把白狐斩去,剩下的二只怪兽闻风而逃,异常狼狈的杜萌才得以喘过一口气来。

连生已到忘却身外身内,物我两忘的境界,金丹遽然破裂,变成三瓣,从中钻出一个赤裸裸的小人来,面貌长相跟连生无二,至此,连生终于修成了自己的元婴,可以开始元神的修炼了。有诗为证:“真火运,五藏气煎烹。阳伏六阴潜变化,化精为髓血为精。白乳体生成。元神聚,朝现保身荣。金骨换形形不朽,光飞万缕烂霞明。云步越蓬莱。”

而破裂的三瓣金丹残骸依然回到莲心处,光华一闪,变成三枚赤炎炎,光灼灼的莲花状舍利子来。也有诗为证:“六万馀言七轴装,无边妙义内含藏。溢心甘露时时润,灌项醍醐滴滴凉。白玉齿边流舍利,红莲舌上放毫光。假饶造罪如山岳,只消妙法两三行。”

连生收了法相,双眼中金光凝而不散,瞳孔内似乎包罗万象,有无数周天星辰在运转,随即阴阳二气卷来,一切又复归于混沌,杜萌连忙恭候在连生跟前,稽首道:“恭喜上师,丹道已成!”

连生内视身体,发现自己的佛家神通又有了变化,原先的神足通变成了如意通,如今六大神通中,已经有了天眼通(变为慧眼),天耳通,他心通(能知众生心念造作),神足通(如意通):如果将来证得正果,便能在六尘境界中变现自在、飞行自在、转变自在,能随心游历极远处,或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不受时空限制。

唯剩下二门神通未成:宿命通(能知众生的过去宿业,知道现时或未来受报的来由),漏尽通(指的是断惑究竟后所得之神通。“漏”即烦恼;能破除执著烦恼,脱离轮回)

第二十二章 五行之地

“嗯,看来此异果非同凡物,对修炼元神多有裨益,怪不得引来众妖兽舍命抢夺,不过倒是便宜了我。”连生笑道,转眼看见杜萌一身破破烂烂,鲜血淋淋,便用手一指,白光射出,遂又变得白白净净的少年模样。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竟开始莫名的震动起来,杜萌一脸诧异地望向连生,而连生却淡淡说道:“俗话说祸福本就是一体两面,如今我是得到了好处,可惜这处空间也即将不保。”

“为何如此?”杜萌惊道。

“想那奇花异果定是天地日月之精华,此空间全凭此物维持运转,可惜我独食了这枚异果,强行夺取了这片空间的精纯灵气,过不了多久,这片空间便会崩溃消失。”

“连上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杜萌急忙问道。

“还是先把这片深林探测一番,希望可以找到点门路。”连生说完便起身飞在空中,杜萌也化青风而起,二人便在这片寂寥宽阔的树林里翱翔。由于连生修得元神,初识大道,遂放出灵识遍布在下方,顿时,无数奇形怪状的动物、植物全都映入脑海之中,可谓是将周天之物,尽在一手掌握之中。

深林边缘,湍湍流动着一条碧绿色的河水,由于空间震动,无数河鱼不要命般跳跃出来,暴晒爬在岸上,而那龟鳖鼋鼍也浮出水面,如无头苍蝇一样四散而去,上方的岩壁逐渐断落下来,在江中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巨型浪花。

“噢?有东西出来了!”连生蓦然朝下方飞去,落在江水旁的一处山涧上,双眸如同古井般微波不起,出神望着那片骚乱的水面。

“是什么?”杜萌随后赶来,站在连生的身旁,双眼青光凝聚,右手紧紧按住青玉剑。

“哗!哗!”江面上突然升起一道水帘,一个庞然大物缓缓从河底游了出来,浑身皆是墨绿色的鳞片,巨大的尾巴将水一啪,就跳出了水面,张开血盆巨嘴抓取着岸上的水族,张牙舞爪般犹如一条无角的水龙。

“是条蛟龙!”杜萌跃跃欲试。

“上!”连生发令道,身未动却是双手抛出金刚利器,金刚杵和金刚橛相互缠绕着,如同两条夺珠的金龙,在空中划出一条金虹的残影,咚的一声便将那蛟龙打了个踉跄。杜萌随即赶来,一剑朝它的双腿砍去,蛟龙双腿顿时火光四溅,但没有一丝伤痕。

“吼!”蛟龙十分愤怒,朝杜萌咬来,杜萌变换步伐,及时躲过,只见那蛟龙巨口一张,一阵极寒之气铺天盖地而来,整个地面皆被冰封,幸好杜萌用遁术升起一道木桩,踏着木桩便跳回了山涧上,连生心中一动,飞身下去,吐出般若烈焰围住蛟龙,然后祭出避尘珠来,整个湖面飞沙四起,昏昏然不现天地,三枚碗大的避尘珠,趁此机会胡乱砸向蛟龙,二人只听见沙尘中咚咚咚的巨响。

“解决了?”杜萌问道。

“还没有。”连生全神贯注地盯着沙尘,然后收回了避尘珠,瞬间那所有飞舞着的沙尘全都变成了冰晶落在地面,蛟龙昂首走出来对天怒吼着。

“好一条玄冰蛟龙!我一定要得到它的内丹!”杜萌兴奋异常,双手连连结印,只见玄冰蛟龙所在的地面全都长出了锋利的木刺以及坚硬的磐石。

连生默运元神,手中金刚利器得到加持,再次飞了出去,只管往玄冰蛟龙的眼睛、耳后、后门等及其柔弱的地方攻击,玄冰蛟龙只好吐出一圈冷气,形成一道冰墙牢牢护住自己,而金刚利器却丝毫不能攻进去。

“喝!”杜萌愈战愈猛,大喝一身,双手拿着青玉剑狠狠朝冰墙砍去,终于出现一道裂缝,连生召唤出八大本尊第七位的猛咒诅詈嘿噜嘎,猛咒诅詈嘿噜嘎念唱着艰深的咒语,一种凝结成了黑色的水汽的诅咒之术,源源不断地灌入了缝隙之中。

“善哉,我本不想使用这种恶毒的法术,罢了!”连生坐享其成,慧眼看见那玄冰蛟龙莫名其妙的双眼上翻,就此毙命,杜萌再次挥剑,震碎了冰墙,玄冰蛟龙巨大地身躯便轰然倒地。

“哈哈哈!虽然它只是条蛟龙,但对于我们蛇身却高贵的多,这次得到此蛟龙的内丹,说不定会离化龙更近一步!”杜萌高兴的用剑划开玄冰蛟龙的腹部,找寻着内丹。

“噢?龙也是六道众生,不能逃出轮回,难道你追求的就是这个?”连生一语中的,让杜萌在那愣了半天。

“上师!可能你听说过鲤鱼跃龙门的故事,自古以来就有鱼化龙、人化龙、蛇化龙甚至是马化龙,我们蛇类也不过是追求更加高等的生命形态,这也是千百年来我族人修行的终极夙愿。”杜萌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

“追求强悍的龙身并没有错,但万万不可由此走上了偏路,只练肉身不休心境,恐怕会离大道的本质越来越远。”连生诚恳道,“虽然我学道也没有多久,但不知不觉你就成了我的首个入室大弟子,你且宽心,我会让你们都功德圆满的。”

“谢谢上师!以前我对你多有冒犯,还望海涵。”杜萌悔道。

“没什么,你赶快把内丹取出来吧,否则我们都逃不出这里了。”连生双眼望着崩溃的空间,轻松的吹促道。

“咦?除了内丹还有个冰珠子!”杜萌从玄冰蛟龙腹中捧出来两枚珠子,红色的内丹自己收起来,便把白色的冰珠献给了连生。

“呵呵,等的就是这个。”连生接过白色珠子,顿时感觉到一种从手心一直凉到心底的寒冷,便睁开慧眼端详片刻,“嗯,看来这蛟龙也是有点运气,不知到从哪里吃了些奇花异草,可惜道行不够,没有将它炼化到底,最终只是形成了一枚珠子,药性灵力还没有一点流失。”

“这个冰珠子怎么用?”杜萌问道。

“对于我没有什么用处,但是却可以救我好友的一条性命。”连生思索道。

“上师不说我也知道,定是那火莲山的佛不渡。”杜萌笑道。

“对,上次我们不过只是把他肝脏内的火莲抑制住了,这次回去定要给他彻底根治!”

“你不要忘了,这火莲可是上界的佛陀设下的禁忌。”杜萌提醒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我不可能眼睁睁看他每日受那火烧痛楚。”连生坚定道。

“额,这个,连上师,你看我们是坐在这等死吗?”杜萌指着四处飘散的物质以及崩溃的空间喃喃道。

“不要急嘛,我不过是在等一个时间,一个绝处逢生的时间,你快坐下来,休要聒噪。”连生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杜萌无语,只好在他旁边坐下来,眼看着世界的逐渐崩溃,心中却异常的平静,一种安详浮现心头,以前很多执着的事,也慢慢的放了下来,耳中隐隐传来连生诵经的声音,只觉脑中一片清明,也闭上了眼睛,浑然不知脚下的深涧也开始分离剥落。

“杜萌!准备好!”连生轻呵一声,杜萌陡然回过神来,看见这空间已经与虚空重叠起来,虚虚幻幻,难辨真伪。

“好机会!”连生一把拉起杜萌,看准一个光圈,径直飞了进去。

二人在空间中穿行着,脑袋像是填充了许多天量的信息,直教人头痛欲裂,不知过了多久,连生睁开眼睛,发现又处在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放出灵识去感应,只能感受到单纯的五行元素之力,即金木水火土。

“啊!这是!这是!”杜萌在这高兴不已,“难道说我受上天眷顾,可以补齐五行遁法了!”

“呵呵。”连生独自笑着。

“上师!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这里全是精纯的五行元力!”杜萌抑制不住吼道。

“呼,还算是我们运气好,我眼看这找不到离开那崩溃空间的出口,只好叫你静坐下来,等待空间彻底崩溃的时机,也许在与虚空的重合交错之中,会出现一线生机,果然被我赌赢了。”连生这才松了口气道。

“要是找不到出口,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之中!?”杜萌也是后怕连连。

“现在没事啦,不如稍作调整,等你把那蛟龙的内丹炼化,看你能不能成条小龙。”连生拍着杜萌脑袋道。

杜萌依言,拿出那枚红色的内丹,吞服下去,独自炼化去了,连生则在一边看着,以防不测,不知过了多久,杜萌身上开始冒出青烟,渐渐的恢复了白色青眼巨蟒的原形,浑身红光一闪一闪,长长的蛇身上,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长出了四肢,不过还是瘦弱不已。

“有点像龙了,不过连条小龙都不算!”连生念动口诀,耳后的阴阳轮盘飞出罩在杜萌的蛇头上,此地浓厚的五行元力经过阴阳轮的转化,变为一股精纯的混沌之气,灌入杜萌的各处玄关内,只见那新生的四肢渐渐粗壮起来,并且长出了三爪,晃眼看去,此刻的杜萌更像是一条无角的三爪蛟龙,不过这离龙的标准,实在是相差甚远。

“恩,只能这样了,成蛟成龙,以后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连生便收了阴阳轮盘,召唤出八大本尊之四的甘露嘿噜嘎,降下无边的功德甘露。

杜萌炼化完毕,仍变为少年模样,向连生行礼道:“多谢老师,教化再造之恩!”

第二十三章 遁法修行

“对了,你说你能补全五行之法,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修炼?”连生道。

“上师,您有所不知,我们草蟒杜家一脉继承的是天罡真人的道统,不过天罡真人最厉害的便是靠天罡雷符施行的雷法,我们只是依着蛇属本性掌握了五行遁法中的土木二术,只要拥有这五行遁术的正确法门,修炼起来虽是简单,但是要练好却必须要靠身处其地的修行。”杜萌缓缓道来。

“原来这样!”连生也笑道,“我这天罡五雷符中也应包含着五行神雷,但是目前仍然跟普通雷电一般。”

“要是你会我的土木二术,就能使出甲木阳雷、乙木阴雷、戊土阳雷、己土阴雷,阴阳五行,相生相克,威力非凡!”杜萌遗憾道。

“噢?这五行之术还分阴阳二面?”连生略有觉悟道。

“总的来说五行之中,唯有金木水火土,但加上阴阳就发生变化了,如甲木属阳,乙木属阴;丙火属阳,丁火属阴;戊土属阳,己土属阴;庚金属阳,辛金属阴;壬水属阳,癸水属阴。”杜萌解释道。

“原来这样!”连生笑道,“你修你的五行遁术,我炼我的五行神雷!”

“上师,我还是先把土木二遁的法门交给你吧!等你打好了基础,我们便一起修炼剩下的三门遁法。”杜萌建议道。

“不错,一切听你安排。”连生同意道。

“五行之中,木属东方颜色为青色;火属南方颜色为红色;金属西方颜色为白色;水属北方颜色为黑色;土在中央颜色为黄色。上师,你初涉五行遁术,不如先从中央土行开始修炼。”杜萌道,“此地五行元力浓厚,我们先去土行之地,”

“好!”杜萌飞起身来凭借感觉搜索,飞向土行之地,连生也紧紧跟在其后,只感觉到了一片明黄色的高原上,无数黄色的怪兽在地面上钻来钻去,就向一条条身长百米的巨型蚯蚓。

“噢?看来此地异常热闹啊!”连生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上师,看我的!木克土。”杜萌结印,在一片方圆十里的范围内青光闪现,顿时长出了参天的巨木以及柔软的藤萝来,二人落在一棵树的树冠上,地下的蚯蚓和地鼠也稍微安静了起来。

“上师!这五行遁术的修炼需采纳五行之气,炼五脏。金、木、水、火、土这五行,分别对应人之心、肝、脾、肺、肾这五脏。心对火,肝对木,肺对金,脾对土,肾对水。修炼之时,采五行之气归藏于五脏。施展之时,要使用某一遁法便调用对应的五行之气包裹全身,即可顺利施展,通行隐遁于五行之体中。”杜萌说道。

“那有什么五行口诀和印法吗?”连生说道。

“有。”杜萌将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印堂处,眼见指尖上形成了个青色的光晕,此光晕缓缓飘到连生面前,连生知道,杜萌是把脑中关于五行遁法的口诀和手印全都用法力凝聚成了一团。

连生也伸出手掌接过光晕,放在自己的太阳穴处,顿时心中灵光一现,便深深记住了此术的法诀手印,然后,连生也将《先天阴阳一气论》的法门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光晕,飘向了杜萌,道:“我这个当师父的也不能小气,这阴阳论应该对五行有点互补作用吧!”

杜萌大喜,遂将此阴阳论的法门铭记于胸,这时,二人所在的小片树林开始摇摇欲坠,地面上冒出无数的蚯蚓和地鼠,疯狂地啃噬着树木的根部。

“嗯?不是说木克土吗?”连生疑惑道。

“木克土是没错,可是这里土行元力太过丰厚,木弱土强,根本就克制不了。这些精怪都是土行元力产生的,根本就杀不绝它们,反而会拖累我们,力竭而死。”杜萌解释道,“上师!我们先修炼土行遁法,用土气包裹住自己,这样一来,他们就会认我们为同类了!”

连生盘腿坐在树冠上,默念口诀,双手结印,双目垂帘,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脚下大地,舌抵上胯,心、神、意守脐部,务使心念不移。不久感觉随心意降,头、手如同虚无,只觉脐中一点真息幽幽出入,移之不动。土对应五脏之脾脏,脾属戊己土,其气通于中土,连生观想五行土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土的脾脏之中。

大树轰然倒塌,杜萌用木遁制造的树林,瞬间便被土行之地的生物吞食得一干二净,只见二人浑身缠绕着土黄之气,从空中安详的掉落在土地上,众兽先是在其身旁嗅嗅,最后才不知趣的离开二人。

连生入定,肉体肆意的吸收这片土行之地的土之元力,灵识则慢慢推敲琢磨杜萌的五行遁术法门,却道天地万物皆由五行元素构成,其形状为:金方;木厚;水柔;火尖;土圆。而更有五行生克制化宜忌:金:金旺得火,方成器皿。

金能生水,水多金沉;强金得水,方挫其锋。

金能克木,木多金缺;木弱逢金,必为砍折。

金赖土生,土多金埋;土能生金,金多土变。

火:火旺得水,方成相济。

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强火得土,方止其焰。

火能克金,金多火熄;金弱遇火,必见销熔。

火赖木生,木多火炽;木能生火,火多木焚。

水:水旺得土,方成池沼。

水能生木,木多水缩;强水得木,方泄其势。

水能克火,火多水干;火弱遇水,必不熄灭。

水赖金生,金多水浊;金能生水,水多金沉。

土:土旺得水,方能疏通。

土能生金,金多土变;强土得金,方制其壅。

土能克水,水多土流;水弱逢土,必为淤塞。

土赖火生,火多土焦;火能生土,土多火晦。

木:木旺得金,方成栋梁。

木能生火,火多木焚;强木得火,方化其顽。

木能克土,土多木折;土弱逢木,必为倾陷。

木赖水生,水多木漂;水能生木,木多水缩。

连生心神一动,天罡五雷符飞出眉心,悬在头顶,也疯狂吸收着此地的土之元力,此地各种土属性的怪兽,闻风而动,再次朝二人袭来,“轰”,雷声乍响,眼看上空乌云翻滚,云层边缘处隐隐有闪电出来,雷符神威大显,降下无数的戊土阳雷来,至刚至强,只轰击得整个大地如同雨后的沙滩般,千疮万孔。

连生伸出手掌一看,只见大拇指上跳动着阴暗的雷光火花,原来便是那己土阴雷,至阴至柔,可控于掌心发雷,杀人于无形之中。杜萌见状,连忙向他祝贺。

连生收了雷符,站起身来,只觉脾胃一阵痉挛,痛不欲生,遂连忙调来阴阳轮盘中的先天二气进行调节,杜萌急道:“上师,怎么了?”

“额,可能是脾脏储存了大量的土行元力,导致体内阴阳不调、五行不顺。”连生痛觉稍解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去木行之地,如此也好克制过量的土元力!”杜萌建议道。

“好!”连生化为一道火光朝木行之地飞去,由于通晓五行遁法口诀手印,便可不由杜萌带路。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候,二人便来到一处巨大的原始深林,一看望去,皆是绿色,上空被一层青气笼罩住,连生道:“杜萌,你发觉没有,我们所在的地方说不定是宇宙中的一个无名星球。”

“是呀,谁要是能有大(和谐)法力把这颗五行之星据为己有,那才是真正的强人。”杜萌羡慕道。

连生心中又默诵木行遁法,双手结印,面向东方,木对应着五脏之肝脏,肝属甲乙木,其气通于东方,连生观想五行木气由身体各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全都收纳归藏于属木的肝脏之中。

不久连生体表外便笼罩着一层青光,终于和五脏内的黄光土气相持平,随后天罡五雷符悬在头顶,大量吸收着此木行之地的木之元力,整片原始森林开始震动,无数树人、林豹、草怪等木属性的生物全都朝连生杀来,树人木讷的愤怒道:“刀杀的盗贼!不要盗走我们的木之灵气!”

连生微微一笑,天罡五雷符又降下无边的甲木阳雷来,那些叫喊叫杀的生物全都变成齑粉,依然变回青色的木之元力,此时连生手掌食指处,又跳动出乙木阴雷来。二人吸够了木之元力,便离开此处,来到了水行之地。

二人脚下只见是一片没有边际的汪洋大海,难有落脚的地方,杜萌问道:“上师,怎么办?只有在水底去修行了?”

“嗯,我们先合力用土木之术建造出一块陆地,可容下你我二人就是。”连生吩咐道,二人同时结印,催动脾脏、肝脏中的土木二气落在海面上,形成了一块小小的岛屿,连生飞身落在岛屿上,正准备和杜萌面前北方,修炼水遁。

“噗!”一道冲天的水柱射出水面,一头巨大的海鲸连人带岛吞进了巨腹中。

第二十四章 找到出路

二人被海鲸吞进腹中,只见四周漆黑一片,不过对于拥有慧眼的连生来说,这并不碍事,而杜萌也拥有一双青瞳,在黑暗中洞若观火,此鲸鱼腹中积存着无数动物的残骸,胃壁上滴下一块粘液碰巧落在死尸上,便瞬间化为一滩肉酱。

“连上师,此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想办法出去吧!”杜萌道。

“哈哈哈,这不正好是处修行的好地方吗,我们用神光护体,钻进此鱼的肾脏里,也免得引来水行之地的生物叨扰。”连生笑道。

“嗯,是个好方法!”杜萌说完便和连生梳理鲸鱼的内脏路线,钻进了水气氤氲的肾脏处,二人皆各自使出了护身神光,面对北方就地盘腿修炼起来,水对应五脏之肾脏,肾属壬癸水,其气通于北方,连生观想五行水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水的肾脏之中。此刻浑身都发出了一阵黑光,借由鲸鱼的身体,将此地无量的水之元力尽*,而鲸鱼暂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仍然自由自在的在海中游曳。

二人修炼完毕,杜萌再得水遁之术,兴奋不已,连生放出天罡五雷符,继续祭炼阴阳(和谐)水神雷,顿时整片海域的水之元力一股脑地钻入巨鲸体内,鲸鱼肉身感到胀痛,在海中打着旋,无数的海中生物围了过来,虎视眈眈地盯着它,眼看就要攻击进来。

“轰轰!”这时,海面上突然响起了雷声,众兽一拥而上啃噬着巨鲸,巨鲸也奋起抵抗,鱼尾一摆,无数水族顿成泡沫,无边的壬水神雷从空中落下,径直打向海底,包括巨鲸在内的众多水族,全都被神雷击打成了精纯的灵气,连生、杜萌由一圈黑气罩住身体,便现出身形将此灵气一扫而光。

“喷!”连生冲出海面,收了雷符,看着手掌中小指处的葵水阴雷,向杜萌说道:“接下来就只剩下火行之地和金行之地了,我们先去火行之地!”

“嗯!”二人飞离了这片大海,前往南方的火行之地,还没到达就早已感觉到一股炙热的热浪袭来,好在连生有般若烈焰护体倒不惧怕,只是杜萌的护身青光时隐时现,连生将他拉入自己的火光之中,并且给他降下了少许的功德甘露润体。

连生睁开慧眼观看,只见此地甚是炙热,地面上奔跑着火狮、火豹、火猴,空中飞着火鸦、火凤,每种生物皆以火为食,口中喷吐着各色的火焰,有红色、蓝色、白色等等。

“这里怎么下去?这些火物太过暴躁!恐怕会引起群而攻之!”杜萌道。

“也不知道我的般若烈焰能否与此地的烈火融为一体,还是先试试!”连生说完便用火光卷起杜萌落在一处偏僻的山崖上。

“趁他们不在意的时候赶快修炼!”连生说完便再次面前南方,结跏跌坐在火中,双手结印、默念口诀,火对应五脏之心脏,心属丙丁火,其气通于南方,连生观想五行火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火的心脏之中。渐渐的,连生的身外起了一圈红光,浮在般若烈焰的外围,天空中飞过的火鸟也没有发现修炼的他们二人。

此刻,连生的五行之术已经补全了四行,天罡五雷符飘出体外,疯狂地吸纳着火行之地的火之元力,“呱呱!”几只火鸦看见灵气有所变动,便吐出火球砸向连生,连生心中一动,伸出右掌来,只见中指上也开始跳动丁火阴雷,便朝火鸦打去,那几只火鸦应声化为火之灵气。

“吼!吼!”大批的火狮、火虎也慢慢靠近了他们所在的山崖,杜萌提醒道:“上师!那些火兽来了!”

“杜萌,阴阳火雷还没有祭炼完毕,我们先抵挡一会!”连生说完,便从掌中打出一串黑色葵水阴雷,只听得那些火兽不绝于耳的惨叫声,遂消失在火行之地。

“嘀!”一声长鸣从空中传来,一条火凤凰盘旋在二人头顶,细长的凤眼望着雷符勃然大怒,连生所站的地面开始燃起更加厉害的火来,白晃晃一片,连生的护体神光逐渐崩溃,就连般若烈焰也抵御不了,连生再次打出手中的乙木阴雷,丁火阴雷,己土阴雷和葵水阴雷,那火凤凰却将绚烂的翅膀一扇,五行神雷顿时消解。

“哼哼!不过是火灵幻化的凤凰,也敢这样嚣张!”连生冷笑道,祭出避尘珠来,顿时播土扬沙,沙尘弥漫天地,火凤凰不断喷出烈焰来,烧得四周的飞尘化为虚无。

“好!先看看那丙火阳雷的厉害!”连生终于祭炼好了雷符,空中立刻布满了红色的浓云,火凤凰正好奇地望向天空,那丙火阳雷边扑面落下,火凤凰双翼灵活躲过一劫,可惜了地面的火兽们全都打回灵气,被二人吸食而尽。杜萌抽出青玉剑,用水气布满剑锋,一刀两断,砍下了它的双翅。

连生意念频频,雷符又放出了壬水神雷来,黑色的水性雷电落下来,将火凤凰化为微尘,“哈哈,杜萌,我们只剩下最后的金行之地了!”

“五行遁法终于补全了,接下来就是慢慢体悟磨合了。”

师徒二人没有休息,趁着性子飞向西方,感觉到一阵肃杀的金气袭来,便已知晓到达了最后的金行之地,只见处处白光频闪,晃得二人睁不开眼睛,一列穿着白盔白甲的将士往来巡逻着,连生小心绕过,不想引起骚乱,还是先把五行练齐全再说,遂和杜萌潜伏在一处巨大的矿石下面,面朝西方,盘腿坐下,金对应五脏之肺脏,肺属庚辛金,其气通于西方,连生观想五行金气由身体各穴道、毛孔、玄关进入体内,然后收纳归藏于属金的肺脏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连生出定看见掌中无名指,已经开始跳动辛金阴雷的电花,心中大喜,如今就只剩下雷符吸收此地的金之元力,完成庚金阳雷了。连生祭出天罡五雷符,只见雷符放出四色毫光,如巨鲸吸水般将四周白色的庚金之气收进符中。

一道白光闪过,连生所在的矿石一分为二,那列将士全都手持白剑跑来,为首的大怒道:“大胆凡人!竟敢私闯金行之地!”

连生也不动手,放出般若烈焰围住他们,手中发出丁火阴雷,一个一个的士兵爆炸开来,化为白光进入雷符之中,“吼吼!”,虎啸震川,一群凶神恶煞的白虎已经悄声的将二人都包围住了。

“上师!我想试试火遁的效果。”杜萌自告奋勇道,连生点头允许。

杜萌跳出火圈,双手结印,道:“丙火!”。话音一落,白虎们全都立于火海之中,痛苦不堪,瞬间化去一多半。

“丁火!”无数蓝色的小火花开始在群兽的身躯上跳动不止,灵巧的火花全都钻进白虎的毛孔之中,最后也全部爆炸而开。

天罡五雷符至此,终于聚齐了五行神雷,绽放出真正的五色毫光,天地为之变色,连生心中一动,五行神雷从天而落,不断轰击在这片土地上,源源不断的五行灵气流入二人体内,直到雷符饱和为止。

“呼!”连生长长的出了口气,玄门道教所谓的“挹五行之秀气,识灭地之玄机”的境界,何时才能到达?至于修到“五气朝元、三花聚顶”的程度,不知还要苦修到何年何月。

“连上师,我们五行遁法已成,如今该怎么回娑婆世界去?”杜萌问道。

“嗯,我看还是用上次那个方法比较快!”连生道。

“额,难道又要冒一次险?下次就又不知道去哪了,如此茫然的乱跑,实在是太冒风险。”杜萌有点不情愿道。

“杜萌,我问你,这么大个星球,难道就没有一个内核所在吗?”连生冷不防道。

“这个?难道说这五行元力都是来源于此星球的内核!”杜萌恍然大悟道。

“嗯,据我观察,这星球如此怪异,一定是个法宝形成的,或者说是一块先天的灵石。”连生思索道,“不如我们进入这个星球的核心处,一探究竟。”

“好!反正我们都会五行遁术,进入星球的内核也挺容易!”杜萌赞成道。

连生使出金遁之术,用白光瞬间包裹住了自己,便和杜萌在金行之地中钻了进去,一直穿行到不能走动为止,拦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堵褐色的墙壁,二人其中变换了几种遁法,但仍然无法行动半寸,杜萌道:“这褐壁不属于五行,看来无法继续向前了。”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面前这道褐色的物质后面,隐隐有宝光闪现,笑道:“哈哈,果然有宝贝!”

“那我们能回去吗?”杜萌急忙问道。

“只要取走这宝物,这个五行之星定然不保!如此一来,空间必将混乱!”连生琢磨道。

“那你怎么能找到回去的坐标?”

“你忘了吗?我在侯镇山的体内设置了禁忌,当时是怕他对我起叛逆之心,所以我无论在哪都能感应到他,就看到时候咱们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连生解释道。

“现在就看我怎么把这褐壁打破,取出宝贝吧!”连生自信满满道。

第二十五章 西南平旱

连生祭出天罡五雷符,放出甲木神雷,丙火神雷,戊土神雷,庚金神雷,壬水神雷等五行阳神雷,令人奇异的是那道墙壁却连道火花也没有起,就连掌中的乙木神雷,丁火神雷,己土神雷,辛金神雷,葵水神雷等五行阴神雷也丝毫没有作用。

“既然这道褐色墙壁不在五行之内,看来必须要将五行聚为一体,不过这只有大罗神仙才能办到。”连生心中想道,“希望阴阳轮盘能起到点作用。”

连生祭出阴阳轮盘,先天二气流放出来,经过阴阳轮转化变为混沌之气,覆盖在褐色墙壁上,不过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连生遂以混沌之气为燃料,借此放出般若烈焰来,竟然将此墙烧得通红,好在阴阳轮盘可以源源不断的提供混沌之气,并吸收周围各种灵气进行补充,大概烧了五六个时辰,那道褐墙仍然通红色,却没有破坏崩溃的趋势。

杜萌见状,便抽出青玉剑,将五行之气附在上面,青光一闪,重重刺在墙壁上,只听见铿锵一声,青玉剑没有刺进半寸。连生提醒道:“用我传给你的《先天阴阳一气论》试试!”

杜萌默诵法诀,五色灵气缠绕在青玉剑上,遂变成了混沌的颜色,杜萌咬紧钢牙,催动全身真气狠狠地刺了进入,“嘭!”,褐色墙壁上居然出现了一道小小的裂痕,连生更加卖力的施用出般若烈焰来,杜萌继续加大力道,眼见那裂缝越来越大,“轰!”,褐色墙壁终于崩溃,化为混沌之气消散在空气中,被阴阳轮盘全部吸尽。

一道五彩光芒照面打来,连生睁开慧眼看得真切,只见是一方五彩的玉玺,浮现在虚空中滴溜溜的直转,杜萌奇道:“原来这个东西就是这颗星球的内核!”

“是呀,这一定是个好宝贝,不然怎么能吸纳天地中的五行灵气,最后聚集成一个五行的星球。”连生看着那飘动着的五彩玉玺,绚烂的色彩让人浮想翩翩。

连生伸出手去一摸,结果那五彩玉玺顿成幻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连生大惊道:“怎么?难道仅仅是个幻影?”。等连生将手收回,那枚五彩玉玺又出现在虚空之中,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仿佛在梦境中一般。

“难道这个宝贝,不能直接取得?”杜萌道。

“看来是这样的!”连生看看五彩玉玺说道,“不过我必须要把它据为己有,这样一来,我就会有永不枯竭的五行灵气所用,而不用辛辛苦苦用五脏来催动五行灵气。”

连生用手一指,阴阳轮盘飞出,上面的黑白阴阳鱼转动起来,卷起一股特别强大的吸力,缓缓将那五彩玉玺的残影吸收进入,连生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手中五行阴雷飞了出去,不断在玉玺的周边产生小型的爆炸,试图将五彩玉玺的本体打出来。

阴阳轮盘还是在不断的吸收着玉玺的残影,连生没有停歇,一直用五行神雷轰炸着玉玺所在的空间,连生再次念诵法诀,一股混沌之气从阴阳轮盘上溢出,围绕在五彩玉玺周边,一道不一样的光芒泄了出来。

连生喊道:“出来了!”

只见那五彩玉玺的残影中,又冒出一个玉玺来,连生继续小心翼翼地用混沌之气将它挤压出来,大叫一声:“收!”

那枚真正的五彩玉玺一转眼便被吸入了阴阳轮盘之中,随后阴阳轮盘盘旋飞舞了一会,便变回耳钉回到连生耳后,这颗星球的内核消失后,独自震动不已,四处开始塌陷。

“连上师,这星球也快崩溃了!”杜萌用青玉剑挡住从上空掉落下来的物质道。

“嗯,原来可以这样相辅相成,如今我太极阴阳五行八卦皆俱全了,想那白骨坛城也应该是个无上的法宝!”连生感应到那五彩玉玺落入阴阳轮内的白骨坛城中,一切都开始隐隐发生变化,在五彩玉玺的滋润下,不再是死气沉沉的局面,而是出现了一线生机。

“杜萌!等空间出现裂缝!我们就要回去了!你要紧紧跟在我的身后!”连生吩咐道。

“是!”

二人用护体神光和五行灵气包裹住肉身,地核处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两人都经不起空间的晃荡,全都禁不住地抖动起来,杜萌提醒道:“上师!我看着内核快爆炸了吧!一不小心我们就会魂飞魄散!”

“我知道,再等等!”连生沉下心来,也是紧张不已,这时,内核开始绽放出白色的耀眼光芒,这星球爆炸也就在须臾之间。

“上师!再不走就要被炸死了!”杜萌吼道。

连生没有答复,一直在默默等待着星球爆炸的那一刹那,白色光束越来越多,就在发生巨响的前一秒中,连生慧眼终于看见了一个空间夹缝,一手死死拉住杜萌,遁出了如意通来,瞬间消失在这颗星球的内核里,一声巨响“轰!”,这个五行之星便不复存在,不过对于这浩渺无际的宇宙来说,只是熄灭了一颗普通行星罢了,何况这宇宙之外也有宇宙,无有尽时。

二人跳入空间缝隙之中,连生用心神感应侯镇山所在的具体位置,灵光一闪,便又施展出如意通来,瞬间金光一盛,连生、杜萌回到了娑婆世界(地球),连生从光圈中钻了出来,双脚站在这华夏神州的土地上,不免遗憾道:“可惜了,我们并没有继续深入探索南海归墟,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上师!我们能平安回来就是天大的事了!”杜萌安慰道。

“这也是我们缘法所至。”连生慧眼望着四周,了然道,“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山川河流,定是西南诸州无疑。”

“师父!”远方一个高大的黑胖男子背负着双锤飞奔而来,原来是那千年猴精--吃货侯镇山,连杜二人看见他也是心中大喜。

“镇山,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杜萌问道。

“我本来正在环皇子身边,突然心神一动感应到了师父,就跑了过来迎接师父。”侯镇山满脸堆笑道。

“镇山,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环皇子没出什么事吧!”连生匆忙问道。

“师父,自从南海一别,我们便直接来到了西南诸州,差不多有三个星期了吧,环皇子跟一干将领都没事。”侯镇山道。

“那好,你带我们去,现在红权那边有什么情况没有。”连生问道。

“不瞒上师说,环皇子正是急得焦头烂额,那红权倚靠晁丞相的财力物力,正在勘探水源,修建水渠,赈济灾民。”侯镇山摸着脑袋道。

“噢?是这样,那好,现在环皇子安身何处?”连生道。

“在滇州乡下一户村长的家里。”侯镇山道。

侯镇山在前边带路,连生穿过一块块干涸的梯田,跨过一道道龟裂的山岗,天上没有一片云彩,只见乡民脸有菜色,身有浮肿,生活异常艰苦,连生心中很是震惊,不久他们便到达了一处平整的山原上,来到了村长的家里,入眼的是一间黄土垒砌的小瓦房,不过比四周破烂不堪的茅房好太多了。

“环皇子!我把上师带回来了!”侯镇山大喊道。

“喵!你可回来了!”阿柴突然出现在连生肩上,用小脑袋摩挲着他的脸颊道。

环皇子大喜过望,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跨了一跤,后面便是河逢恩等一干将士,环皇子紧紧拉住连生双手道:“上师!你没事就好!这几天可是把小王折磨够了。”

“环皇子,你怎么一脸瘦黄?还有这些将士们也是如此?”连生不解道。

“连上师,你有所不知,这里大旱三个月了,稻田全都枯死了,能有一口水喝就算是救命了。”环皇子微张着嘴,双唇干燥得异常厉害。

“环皇子,目前红权他们在哪里?”连生问道。

“他在西南三州中的黔州,虽然阿柴已经勘探好地形,顺利找到几处水源,但由于我们在这里处处受到限制,州府根本不给我调用任何物资,所以无法开凿,也没有粮食救济灾民。”环皇子嘶哑着声音道,“红权已经开始在黔州修建水渠,开仓赈济灾民了,我们落后了一大截。”

“皇子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连生笑道,“我定然会让干旱的西南三州,恢复成富庶的天府之国!”

“上师!灾民有望了!”红环等众人拜谢道。

“嗯?”连生心血潮涌,转过头望向一处小山,蓦然聆听到一阵清脆悠扬的山歌来。

“哎!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妹在深闺,哥像月亮天上走,天上走,妹啊!妹啊!妹啊!山下小河淌水,清悠悠。哎!月亮出来照半坡,照半坡,望见月亮想起我阿妹,一阵清风吹上坡,吹上坡,妹啊!妹啊!妹啊!你可听见阿哥,叫阿妹。”

连生听得如痴如醉,恍然间自己又处于一片大雾之中,就像他的梦境一样,连生看见池鸢儿穿着华丽的宫装,坐在山下的小河边戏水,且唱着凄婉的情歌,便连忙走过去,谁知转过头来的却是手拿匕首的苏绛香,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来。

连生回过神来,料想其中定有深意,红环见连生愣住了,便道“上师,这唱歌的人便是这个小村子的村长--林田翔。”

“林田翔。”连生看见一个精干的年轻人拄着一条竹杖缓缓走下山来,身上穿着藏青色的土布衣服,头上缠着当地人式样的头巾,后面背着个沉重的药背篓,但精神抖擞。

第二十六章 开凿水渠

西南三州之黔州,红权坐在清凉的州府寝间内,吹着冷风,书圣谌奇则坐在左边位置上,红权拿起一杯冰水一饮而尽,讪讪道:“这天气怎么这么邪乎,自从我们到了这里,便每天都是烈日炎炎的!”

“诶,权皇子,做大事者不拘小节,您就在多委屈几日吧,等再征调一批男丁,运输一些机械装备过去加快水渠的修建进度,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书圣晃动着手上的帛书道。

“哼!这些贱民!真是麻烦!”红权拿出冰镇西瓜来,吃得津津有味,“军师,最近有红环的消息没有?”

“他们啊,不过是困在滇州的一个小山村里,我已经禀告了晁丞相,命令那里的一州官员对他们处处限制!”书圣愤愤道,“哼!上次在南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的精英修士竟然全都陨灭,居然还放跑了红环一伙!据探子来报,连生的二位门人一直在红环左右。”

“哼,我就一直觉得他有问题!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红权火冒三丈道,“等我当上了皇帝,一定灭他三族!”

“呵,权皇子,不管怎样,我办事你尽管放心,这次我抽调的是帝京一流的水利师,举全州力量开凿水渠,大概只要一个月左右,我们便可以开始最后的一个任务,您就等着当皇上吧!”书圣狂笑道。

“军师!本王定会记你头等功劳的!”红权也开怀笑道。

滇州乡村下,连生仔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位年轻村长,由于刚从山上采药回来,满头都是大汗,大概二十几岁,与自己年龄相仿,只见他长得普普通通,一脸的憨相,不过连生凭直觉感觉到,却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林田翔也一边抹着汗水,好奇地看着连生。

“林村长,这位就是我们大红朝的护国上师--连生。”红环介绍道。

“呵呵,皇子,我不过是一个小小村官,还不是村长。”林田翔笑道,“见过上师,我便是这片地区的村官,不过这里太偏僻了,老村长过世后,就只剩下我一个编制人员了。”

“噢,我看我俩岁数都差不多,你是大学生村官吧,而且听你的口音也不像是当地人。”连生暗中睁开慧眼,但是看不出任何东西出来,仿佛有一团灰蒙蒙的气体罩住了林田翔。

“连上师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是南方江州人,大学毕业后便想投身到祖国的西部,可惜天资愚笨,唉,就连这块小小的地方都管不好,让百姓们忍受旱涝之苦。”林田翔流露出真实的情感来,让众人动容。

连生用慧眼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便就此作罢,拍拍他的肩膀,道:“林村长,不要灰心!”

“嗯,但我真的不是村长。”林田翔笨笨地说道。

“林田翔,要是红朝百官们有十分之一像你这样,华夏何愁不重返天朝盛世!”红环鼓励道,“你转正了,本王正式批准你当村长!”

“田翔拜谢皇子美意,但是我朝乃法治国家,学生村官转正要经过一系列的考核和程序,所以就算是皇子殿下亲自认命也不行。”林田翔一本正经的说道。

“好吧好吧,你这个犟骨头,我们就叫你林村官了!”红环洒然笑道。

“皇子,上师,我今日才去山中采撷了些避暑的草药来,我给大家熬点药汤喝吧!”林田翔说完便走进了屋后的小灶房。

“环皇子,你能动员多少男丁?”连生转回话题,议论正事道。

“还不知道,反正我会尽力达到上师要求的人数的。”红环肯定道。

“阿柴!你带我去你勘探好的水源处,我想好生检查检查。”连生道。

“连上师!难道你在质疑我的风水辨别能力吗!”阿柴调皮道。

“呵呵,怎么会,这次我和杜萌奇遇连连,终于学会了五行遁术!这次也好在西南三州大显神通!”连生笑道。

“喵!你还真是一直走好运!不得不服啊!”阿柴羡慕道。

连生带着他的门人,前往阿柴看好的水源地,是一处离小山村不远的地方,四周环绕着岩石结构的大山,阿柴示意他们往一道下陷的山坡走去,杜萌不觉道:“嗯,果然是感到一阵水气,还不是小量的水源!”

“喵,如今我有了八卦卦象的辅助,占卜观山犹如神助。”阿柴得意道。

“嗯,确实如此,我也感受到了,看这里的地形,大概需要工人一千来人,大小开渠机器设备十台左右。”连生独自计算着。

连生等人观察完了地形,便返回小山村,红环前来迎接,忙问道:“上师,我们大约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我算了下,工人一千人即可,开掘机三台,依我认为,我们应该再去请一位水利专家来。”连生道。

“河都尉,你都听见了吗!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完成!”红环下死命令道。

“回皇子殿下!末将已经牢记于胸,马上带人办妥此事!”河逢恩道。

连生看那一切稳妥,遂进了屋子里面,盘腿坐在地上,闭目静修,不久,村官林田翔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避暑药汤来到他的面前,道:“连上师,赶快喝一碗中药吧,不然在这种天气里很容易中暑。”

“好,谢谢林村官了。”连生双手接过中药,慢慢抿了一口,口腔内一阵苦涩,只觉身上暑意去了七分,当真是良药苦口。

“看来林村官还精通医理,遍识百草。”连生好奇地看着他。

“哪里,上师见笑了,不过是粗粗略读了几本杂书,正是样样精,门门瘟。”林田翔笑道。

“林村官,请问你当时下山所唱的是什么山歌?”连生问道,“其歌声婉转,情深意切,难道你有心上人了?”

“呵呵,这是当地的山歌,全都是些粗鄙的俚语,上不了台面。”林田翔笑道,“不瞒你说,我老家还有个妻子,我们都是江州师范学院毕业的,不过她留在家乡教书,我们相隔千里,确实是思念得紧。”

“难能可贵啊,你放弃大城市的优厚待遇,竟然跑到这里来受苦,嗯,吃苦即是修行!”连生有所悟道。

“我这些年来,什么也没学会,但只学会了苦中作乐,呵呵。”林田翔笑着收拾掉连生喝空的瓷碗,“上师,我就不打扰你修行了。”

“好的。”连生看着他的背影,缓缓闭上了双眼。

烘烤了一天大地的太阳终于恋恋不舍地落下了山坡,忍受够炎热的人们终于可以出来乘会凉了,但这夜晚仍是热风习习,让人难以睡眠,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杜萌起身拉开了门闩,原来是河逢恩等人。

“环皇子!上师!你看我们把什么带回来了。”只见将士们提溜着一个瘦弱的小老头,不过穿着很讲究。

“各位好汉饶命!各位好汉饶命!”小老头戴着重度的近视眼镜,不停求饶道。

“河都尉,这位老先生是?”连生、红环不解问道。

“噢,这是滇州大学的许大海教授,我们特意请过来的。”河都尉把这个请字读的特别重。

“还不快快松开许教授!”红环把他扶在桌椅上做好,便又吩咐道,“林村官,赶快去沏杯茶来。”

“好嘞。”林田翔就像是个店小二般匆忙离去。

“许教授,我们不是什么盗贼,你应该认识我吧,我就是红环皇子。”红环介绍道。

“啊!那更麻烦了!更麻烦了!”许教授低下头,“州府已经下了命令,不能给你任何的帮助,否则就按叛国罪来处理!”

“叛国罪!?”众人一片哗然。

“哼哼!那晁贼就是国吗?到底是叛晁还是叛国!”连生陡然睁开双眼,金光射出,许教授顿时吓得跪倒在地。

“许教授,我们只不过让你督促指导一下我们的施工队,你放心,只要你把水渠的工程构造图写出来,其他的就不干你的事了。”连生发话道。

“原来是朝廷新进封的连上师!这,这,好吧!那请你们赶快带我去勘探现场检查一遍,我才能分析得到结论。”许教授委屈说道。

“好吧!现在就出发!”连生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林村官!不用沏茶了,赶快准备手电筒,我们马上要进山了。”红环朝厨房内嚷道。

“这么晚还要进山,好的,我马上准备一下。”林田翔回话道。

连生由于白天才去了勘探地,所以走在前边带路,众人在后面跟着,等进了深山,便放出三枚避尘珠悬在前方,顿时方圆十里都如白天般通彻,那许教授看见此举更是双腿发麻,不得不由河逢恩扶着走。

“许教授,我们发现的水源便在那里。”连生指着一个不毛之地说道。

许教授看了看周边的地形地貌,捡起地上的石块、泥土仔细观察,有的还嗅了嗅,一脸怀疑的说道:“连上师,不是我打击你们,根据我多年的水利经验,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水源!”

“喵!放屁!明明是我推算好了的!”阿柴突然说起人话来。

“啊!”老许彻底瘫倒在土石上。

“阿柴!多嘴!”连生骂道。

“许教授不必惊讶,这只猫是只仙猫。”红环在那一直安慰着。

“许教授,你不用管有没有水,尽管把水渠的工程图完成即可,但务必时间要快!”连生认真道。

“唉,本没有水源,这不白白浪费人力物力吗,算了,我给你们画,最迟三天后给你们。”许教授推推眼镜道,“还望皇子,上师大发慈悲!尽快送我回去吧!”

“这个容易,镇山!”连生令道,“你负责把这位老教授,又快又安全地送回住处,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师父!”侯镇山一把扛住许教授,一跃十几丈地跳动,一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大山之中只剩下许教授凄凉的回音。

“救命呀!”

第二十七章 施法求雨

“河都尉,我要你找的一千个工人怎么样了。”连生问道。

“上师,我已经吩咐帝京的家人变卖了家产,不消几日,便可以在这些灾民中招募够一千来人。”河逢恩真诚道。

“河都尉!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红环道。

“这钱并不是问题,我可以自由进出任何地方,如入无人之境,嗯,这样,你们明天尽量的宣传,就说我要在此地做法求雨。”连生道。

“是!末将明天天一亮就去召集四方之民!”河逢恩领命道。

“杜萌,阿柴!附耳过来!”连生令道,等杜萌靠近,便在杜萌耳中低语几句,遂带着阿柴随青风而去。

“连上师,我们现在就先回去吗?”红环问道。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守着便是,红环皇子,你先带着众将士回去歇息吧。”连生坐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好。”红环也不推迟,便和诸人从原路返回到小山村中休息。

连生独自坐在大山里,四周昏昏暗暗,偶尔从山间传出一俩声猿鸣,更显得这里寂寥万分,冷冷的月华照在身上,心里顿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一时间各种情绪翻涌起来,连生哑然笑道,先前还一直以为自己禅定精进,道法无为,如今还是会被七情所左右,六贼不除,难成正果,看来自己仍然还是一个凡人啊!

“师父!”一阵熟悉的粗犷声音传来,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镇山,你把许教授安全送回家了吗?”

原来是那侯镇山在送回许教授后,不知红环等人早已回村,便径直回到这里向连生复命,侯镇山抓耳挠腮道:“师父,我把老头安全送回家了,那老头儿太好玩了。嘻嘻!”

“镇山,我们也没有好好地坐下来交谈过。”连生看着他那巨大的体格道。

“师父,哪里的话!我自打离了祥云观,跟着你好玩多了,哈哈。”侯镇山猴性不改道。

连生微微摇头道:“我对你还有件事怎么也没弄清楚,你不是有一千年的道行吗?怎么我觉得你跟杜萌的实力差不多?”

“嘻嘻,我比较贪玩,只是偷学了那些道士的吸纳之法修炼,再加上避尘珠的功能,我就一直活到现在。”侯镇山不在意道。

“你现在跟我修行,戾气的确消掉了不少,但是我不允许你再继续玩下去了,快坐在我旁边打坐修行。”连生督促道。

侯镇山不乐意地挪到连生身旁,盘腿坐下,有模有样的入定起来,连生站起身在他周围走动,道:“镇山,一千年来,你无灾无劫,看来你还是一名福将!”

“师父,什么是福将?”侯镇山睁眼好奇道。

连生用手啪的一声打在他头上,怒道:“摒弃杂念!一心修持!”

侯镇山顿时动也不敢动,专心体悟自性去了,连生口中振振有词,右手五指微屈,形成一个金色的光晕,原来是连生用法力将修行口诀、手印凝聚成了光晕,连生停止念诵,便把那团金色光晕打进了侯镇山的天灵处,只见侯镇山突然震动不已,随后便安静下来,犹如一块年久的磐石。

“镇山,你不是普通的猴精,是有大福报、大福缘的灵兽。虽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不过今后怎样,就看你的修行造化了!”连生言有所指道,便靠在他的旁边,就这样一直枯坐着,看着前方山崖的缺口处,直到第一道朝霞洒下这片山坡。太阳缓缓爬上天际,毒辣辣的日光又重新来折磨这里的灾民了。

“连上师!我们已经发下通报了,不久就会有大量的当地人过来看你求雨。”红环大步走了过来。

“这样最好,等人来齐之后,我就施术求雨。”连生道。

一阵青风袭来,杜萌落在众人面前,面前多了三个大箱子,道:“上师,我已经准备妥当了。”

“这是什么?”红环好奇道。

“这是州府私藏的赈灾款,我昨晚令杜萌、阿柴取来了,待会就发给灾民们。”连生淡淡说道。

“上师真是事无巨细,毫无遗漏!”红环高兴道。

“喵,这侯镇山怎么了?”阿柴看着盘膝在地的侯镇山不解道。

“呵呵,我想打磨打磨他的心性,传了他一些修行的法门。”连生说完,便拿出金刚杵放在离侯镇山耳朵三寸的地方,用中指轻轻一弹,“嗡!”,金刚杵响起纯正的钟鼎声,侯镇山霎时醒悟出定,感觉体内大有改变,顿生许多感悟,便给连生行了个大礼。

“上师!周围的灾民全都来了。”

只见由河逢恩带队,其后跟着一群当地的灾民,有穿着好的也有衣衫褴褛的,提儿携女,浩浩荡荡,连生满意地点头道:“环皇子。”

“嗯。”红环等那灾民都围靠了过来,便站在高处道,“各位乡亲父老!我是由朝廷派来的红环皇子,西南大旱多日,朝廷也是采取了各种能想到的方法,由于云气稀薄,无法人工降雨;地势崎岖,无法开工建渠。不过,如今我们带来了护国上师,特意用大神通,求雨平旱。”

“河都尉!”连生又暗示道。

河逢恩在红环说完之后,也站在高处大声宣传道:“对,我们环皇子是受尽千难万险,突破重重阻拦,才将上师请到西南三州给大家降雨,更是变卖家产,为大家筹集了赈灾款!”

连生眼看造势差不多了,又叫杜萌等人将钱物分发了下去,灾民们拿到赈灾款,一个个喜笑颜开,大声叫喊着感谢之类的话。红环再次发言道:“现在开始请上师求雨!”

连生整理衣襟,站在里水源三丈远的地方,默默运起身体里的水之灵气与之感应,耳后的阴阳轮盘急速转动,那五彩玉玺内磅礴的水之元力传达了出来,连生口念法诀,双手结印,刹那间,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开始有了乌云翻滚,结成了一片片浓厚的雨云,灾民们看见此幕,竟全都愣在那里,连生用手当空一指,道:“疾!”

一道闪雷打将下来,那处早已勘探好了的水源突然喷射出水来,“哗哗!”,雨水肆意地落了下来,四处的环山被蒙上了一层雨雾,正所谓“久旱逢甘霖”,灾民们大喊大叫,在雨中手舞足蹈,并齐声高呼道:“谢红环皇子!谢护国上师!”

“乡亲们!我们要开始修建水渠,希望你们踊跃参加!我们保证每日按时发放工资!”红环登高一呼道。

不一会,那些灾民都心甘情愿地聚集过来,连生收了法术,雨立即停了,炎炎焦阳又探出了云头,将刚淋湿的地面再次烘干,连生知道,施术求雨只能缓得一时之机,彻底解决干旱还是得靠水利工程。三日后,红环他们拿到了许大海的施工图,便热火朝天地开凿起来,有杜萌的土遁以及侯镇山的神力,开山修渠也不是特别困难,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黔州,红权皇子一伙督造的水渠终于完工了,清凉的水源流到千家万户之中,不过,才仅仅三日,就发生了巨大的变故,刚勘探好的水源不知何故,早已干涸,那费尽心思建造的水渠,等于白造了一般。

书圣谌奇愤怒的站在水渠上,手拿帛书,指着一群白发苍苍的水利师,放口大骂道:“你们这些尸餐素位的废物!你们看看你们找的水源!还不到三天就已经断流了,你们知不知道造个水渠要花多少的金钱、人力、物力!”

水利师们哑口无言,领头的一位小声说道:“大人,我们绝对没有看错眼,鉴定报表您也是签了字的。”

“废物!还敢顶嘴!要是耽误了皇子登基的大事!小心我把你们满门抄斩!”书圣怒不可遏道。

“报告军师,晁丞相又差来了一批修士。”报令官跑来对书圣说道。

“哦?好,我马上就来!”书圣整理好衣服,冷冷对那些水利师说道,“限你们三天之内,再找到一处水源,否则判你们为叛国罪!”

“是!”水利师们吓得瑟瑟发抖道。

书圣满脸笑容,疾步走进州府的会客厅内,只见一僧一道坐在檀木椅上品着茶,身后站着大约十几来人,有男有女,相貌装束各异,便礼貌地拱手道:“原来是天地二部的胖僧瘦道两位老前辈,学生恭迎大驾!”

“书圣,想你一向聪明绝顶,办事精敏,对付红环那几个人,反倒是损兵折将。”那道人骨瘦如柴,拿着一根枯黄的竹竿,但个子非常高,声音尖细,原来就是当时与连生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道士。

“小儒生,这次我们师兄弟受晁丞相的委托,前来助你,不要再出纰漏了!”胖和尚声音粗犷,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不客气的教训道。

书圣本就高傲自负,听了他们一席话,便有火要发,但还是按捺下去了,道:“是!前辈教训的是!我如今正好有件难事摆在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说来听听吧。”瘦道人不在意地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请来的都是全国最著名的水利师,早已勘探好了一处水源,我也检查过,不过,建好水渠才仅仅三日,就已经干涸断流了。”书圣如实禀报道。

“我看是你们自己测量错了吧!”胖和尚稳如泰山,完全不给书圣面子。

“不会的,我们的设备都是一流的,还望两位前去检查检查。”书圣再次拱手道。

“不去!不去!”胖和尚不耐烦道,顿时,书圣白净的脸皮变为铁青色。

“师弟,我看此事定有蹊跷,不如去看看吧。”瘦道人劝道,不过也是由于自己心里好奇罢了。

“好吧,小儒生,快带我们去!”胖和尚晃晃大脑袋,甩着巨大的袖口,洒然离开了位置。

书圣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抽筋扒皮。

第二十八章 旱魃作祟

胖瘦二人来到水渠上登高一望,只见好好一处水渠,非但没有一丁点的水气,反而是黄沙漫漫,热气腾腾,胖和尚哈哈大笑道:“小儒生,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水渠吗?明明是个沙渠嘛!哈哈哈!”

书圣在一边捏得帛书嘶嘶作响,而那瘦道人却异常冷静,先是环顾了四周的山水走势,看见并无大碍,依据风水来说,定有一处水源,而那水渠开凿的位置也是极其恰当,看来那些水利师们也不全是浪得虚名之辈。

瘦道人跳下水渠,仔仔细细的检查着渠道内的沙土,此沙放在手中竟隐隐传来烫意,心觉不妙,便掐指演算了起来,瘦道人大惊道:“不好!”

瘦道人返回身来,在胖和尚耳中低语几句,那和尚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师兄,你不是正愁没有炼制法宝的材料么,此物不正随你心意,嘛!”

“师弟,话虽如此,但还是得下很大的功夫才行,这东西可是非常棘手啊!我们尚且不知道它的底细,稍不小心,我们就会得不偿失啊!”瘦道人说道。

书圣在一旁听得满头雾水,也不方便询问。

滇州,在杜萌和侯镇山的带领下,水渠也完工了,相比起红权水渠的工程巨大,红环的水渠反而体现了实用节俭的精神。侯镇山挥动双锤,打塌了最后一块凸地,杜萌用土遁修复导向,顿时,甘甜清凉的地下水涌了出来,众人都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

“连生上师,我们终于完工了。”红环擦了一把汗水道。

“是呀,环皇子你身先士卒,也很难得了。”连生道。

“太好了,我们村终于又可以开始灌溉耕种了!”林田翔也是兴奋不已。

“阿柴!你迅速去黔州一趟,看看红权他们怎么样了。”连生吩咐道。

“喵!”阿柴叫了一声,便消失不见。

灾民高高兴兴拿着工钱回到各自的家乡,连生等人也回到了林田翔的小砖房内,由于连日来的辛苦工作,河逢恩等众将士皆疲劳不已,一进屋倒床就睡,红环身为养尊处优的皇子,也没有嫌弃什么,一下子躺在床上,呼呼地打着鼾。连生笑笑,盘膝坐在地上,杜萌和侯镇山也在他旁边静静坐下,一直打坐至天明。

“咚咚咚!连上师!环皇子!不好啦!”

杜萌拉开门,只见林田翔一脸惊慌地冲了进来,大口喘着粗气。

“林村官,不要急,究竟怎么了?”连生问道。

“我们刚完工的水渠!再也没出水了!”林田翔悲痛欲绝道。

“怎么回事!”红环惊起拉着林田翔道,“我们费了那么多功夫和时间,怎么就会没水了!”

“环皇子!不要着急,我去看看!”连生急速出门,杜侯二人跟着便去。

连生站在水渠上,只见昨天还清水四溢的工程,今天就被黄沙覆盖住了,奇怪的是自己没有感觉到一丝丝的水气,连生落下水渠,也抓起一把沙来,仔细地检查分析。

“上师!这是不是红权一伙搞的破坏?”杜萌猜测道。

“啊!白费了我们那么多的功夫!实在是太可恶了!”侯镇山重重拍打着胸脯吼道。

“不可能,就算是他们,怎么我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水气,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连生满脸疑惑道。

“喵!”

这时候,阿柴突然显出身形趴在侯镇山的头上,舔着胡须道:“怎么我们的水渠也跟他们一样变成了沙渠?还害我白白高兴了一场!”

“阿柴,有情况没有?”连生急忙问道。

“红权他们又来了一群人,就是上次想收服我们的胖和尚和瘦道士,他们的水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是水源干涸断流了。我不敢逗留久了,怕被他们发现。”

“噢?蹊跷,蹊跷。”连生默然坐在地上,陷入了深思。不久,红环他们也来了,看着这好好水渠变为黄沙,不禁也是垂头丧气,心灰意冷。

“上师,我们现在怎么办?”红环欲哭无泪道。

“环皇子不用紧张,据阿柴回报,红权他们如今的状况也跟我们一个样。”连生淡淡说道。

“是么?那我们还有机会!”红环重新燃起了信心,“大不了,我们再重修一道水渠就是了!”

“环皇子,我看这里西南三州的干旱大有文章,我猜测或者是什么妖邪之物作怪吧!”连生不是很肯定道。

“妖怪!?”红环等人吃惊道。

“一定又是什么妖精作祟?”杜萌推测道,“而且跟干旱有关?或者说善于操作火能?”

“不会是旱魃吧?”林田翔冷不防的冒出一句来。

“旱魃!?”连生恍然大悟。

“我记得小时候,我老家的外公给我说过,传说有它在的地方,往往赤地千里、河断湖竭,话说这旱魃乃僵尸所变,老家的乡民认为是死后一百天内的死人所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会腐烂,坟上也不会长草,而且坟头会渗水,旱魃鬼会夜间往家里挑水。只有掘开坟墓,将旱魃挖出,泼水焚烧,天才会下雨。”林田翔回忆道。

连生若有所悟道:“嗯,北方诸州的确有这种习俗,我多有耳闻,传言有一种阴地,会因为风水不畅等各种原因,形成所谓的‘养尸地’,只要死人入土,不期几年便会化为僵尸,以人之鲜血为食。”

连生缓缓道来:“话说僵尸有五,一为‘白僵’,浑身长满了白色尸毛,行动缓慢,却非常容易对付,它极怕阳光,也怕火怕水怕鸡怕狗更怕人;二为‘黑僵’,白僵若饱食牛羊人类之精血,数年后浑身脱去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黑毛,此时仍怕阳光和烈火,行动也较缓慢,但开始不怕鸡狗,一般来说黑僵见人会回避,也不敢直接和人厮打,往往在人睡梦中才吸食人血(黑僵与白僵合称为‘黑白僵煞’),浑身长满黑色刚毛,刀枪不入;三为‘跳僵’,黑僵纳阴吸血再几十年,黑毛便会脱去,行动开始以跳为主,跳步较快而远,怕阳光,不怕人也不怕任何家畜;四为‘飞僵’,由跳僵纳幽阴月华而演变,往往是百年老尸,行动敏捷,跃屋上树,纵跳如飞,吸食精魄而不留外伤;五为‘旱魃’,飞僵吸纳精魄数百年之后,相貌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还能变幻身形相貌,迷惑众人,上能屠龙旱天下能引渡瘟神,旱天瘟疫由此而发,拥有着与神叫阵的恐怖力量,数千年甚至万年的道行,可谓为‘尸王’。”(此来源于网上资料)

“国之将乱,必生妖孽啊!必生妖孽啊!”红环满面焦虑道。

“上师,我们该怎么办?要斗一斗吗?”杜萌轻声唤道。

“嗯。”连生顿了一声道,“如果真是千年万年的旱魃,可能有点吃力。”

“上师,不如跟红权暂时联合起来,您看怎么样?”河逢恩建议道。

连生心思瞬间转动了千百万次,然后决定道:“反正他们也发现我在帮助红环皇子了,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借助他们的力量也许会有机可趁!”

“河都尉,你带我前去传句话,就说旱魃现世,我们有意结盟。”连生说完之后,再望向红环道,“环皇子,请你写一封求和的书信。”

“好的。”红环匆匆拿出笔墨纸砚来,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便写成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来,读起来于情于理,让人信服。

“好,末将马上就去沟通疏导!”河逢恩领命道。

“杜萌,镇山,你们要好生护送河都尉去黔州谈判,不可有所差池!”连生嘱咐完,便把身上的金刚橛递给杜萌。

杜萌接过金刚橛,点了点头,遂一手拉着河逢恩,一手拉着侯镇山,施出土遁,瞬间便来到了千里之遥的黔州州府。

“连生上师,你说他们会接受和解吗?”红环问道。

“可能性很小,不过还是先试一下。”

黔州州府外,河逢恩等三人拍拍身上的灰尘,便走向州府大门,递上书信,通报红环皇子使者来见。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红权宣他们三人面见,河逢恩走进豪华的州府内,立在堂下,上面首座的便是红权皇子,左边位置上是拿着信件的书圣。

“小将河逢恩,见过红权皇子!”河逢恩行官礼道。

“结盟是吧?”书圣揉捏着手中的书信道,红权在大座上东张西望,仿佛这里没他什么事似的。

“对,红环皇子已经说了,他与红权皇子本是同根生,如今西南大旱,还望权皇子宽宏大量,舍弃恩怨情仇,兄弟联手,一起为朝廷效命!”河逢恩道。

“哈哈哈哈!你们有什么本事值得同我们结盟!”书圣将手中的书信撕得粉碎,洒在空中。

杜萌侯镇山如临大敌,拿出各自武器牢牢护住河逢恩,正欲逃跑,却奈何此空间被禁锢了似的,施展不出逃脱的遁法来,两道强大的气息从身后袭来,毫无征兆的出现。

“嘻嘻,蛇精猴精,没想到你们亲自送上门来,是给道爷我贡献内丹么。”瘦道人手中枯黄的竹子顿时毫光大盛。

“哈哈哈哈!老衲正要把你们这等妖邪之物,一起拿下!”胖和尚四周,刹那间出现几只法力凝聚而成的手掌出来。

“你们的护国上师,不知廉耻,吃里扒外!还有脸面叫你们来讲和!”书圣将手中帛书抛出,无数纸片飞出围绕在三人的周围,毫无死角。

“哼哼,那就痛快点吧,让我死得其所,恨不能生啖晁贼的血肉!”河逢恩发狠道。

“师兄!我们拼了吧!”侯镇山手中的开山石锤,微微震动,传出一阵阵的法力波动。

“呵!”杜萌眼看这严峻的局势,不恐反笑。

第二十九章 深山古坟

“小孩,你笑什么?”书圣好奇道。

“我笑的是你们愚蠢至极!如果你们有实力去抓旱魃,那就尽快去吧!”杜萌道。

“不知死活!”书圣心念一动,四周的纸片如同锋利的钢片,朝他们三人插来。

这时候,杜萌连忙抛出连生的金刚橛来,只见那金刚橛金光迸发,照亮了整个州府,书圣以及僧道二人连忙将双眼一闭,等睁开时,杜萌等人早已不见。

“哼!”书圣收回帛书,拂袖而去。

“呵呵,有点意思。”瘦道人笑道。

原来连生手中的金刚利器(金刚杵和金刚橛),皆是大雪山千年金铜所铸造,庚金之气雄厚,更是加注了连生的无上念力,遂杜萌等人才能借由金遁,顺利逃脱。

连生正把金刚杵插在身前的地上,忽然金光一闪,杜萌等人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连生自然说道:“和谈失败了吗?”

“上师,末将无能,还险些陪送了上师两位弟子的性命。”河逢恩懊恼不已。

“河都尉,你先下去休息吧,和谈失败不是你的问题。”连生微笑道。

“是!”河逢恩退了下去。

“上师,他们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貌似他们要靠自己的力量,降服旱魃!”杜萌道。

“呵呵,那我们就再等等,他们一定会亲自找上门来求我的。”连生笑着说道。

黔州州府的议事堂内,书圣和僧道二人正在秘密商量机密要事。

“两位前辈,据你们所说,那旱魃才是西南大旱的罪魁祸首?!”书圣摸着帛书道。

“然也,不过目前还尚不清楚他的具体实力,我等还是按兵不动为妙。”瘦道人摸着三缕长须道。

“哈哈,小小僵尸能有那么的大的难耐?”胖和尚不在意道,“小儒生,我们兄弟二人立刻动身前去找那旱魃的藏身之处,你就率领一队官兵跟在后面,只等掘坟烧尸,旱灾自然可以消除!”

“师弟,你应该好好改一下这种冒失的脾气了,也罢,就依师弟所言。”瘦道人也勉强同意道,“不过,你带的官兵要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如此甚好!也免去了二次修建水渠的劳苦,那学生就代替权皇子谢谢二位前辈了!”书圣拱手道,“不知那旱魃所在何处。”

“我用天演之数推导,这旱魃乃藏身于西南三州的交界之处,想那地方定是山高水远的瘴疠之地,不过我还是有办法找到那尸妖的巢穴。”瘦道人轻轻摆动手中的竹竿道。

“那好,学生马上就下去准备,亲自挑选一列精壮的将士。”书圣退出了议事堂。

瘦道人用手晃了晃竹竿,黄光闪烁,便撑出右手,手指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变动着,若有所悟的说道:“原来如此!”

书圣纠集齐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并调来了五辆兵部专用的武装车辆,书圣陪僧道二人独坐一辆,有关部门的修士坐一辆,将士们坐剩下的三辆,依照痩道人的指示,前往人迹罕至的三州交界处。

西南三州的交界处,地形复杂多变,自然景观交叠呈现,山中气候怪异,常年雾气缭绕,且毒虫猛兽繁多,更是属于三不管的地方,书圣的车队开进深山也是非常之不容易,书圣心中默默不爽,只怪这一僧一道生性刁钻,存心玩弄自己,把这一干人等往深山野林里带。

就这样,车队在深山里转悠了三天三夜,由于忍受不了路途颠簸以及这潮湿的瘴气,许多将士身上都长出了各种各样的脓疮来,痛苦不已,书圣的忍耐也快到达一个极限了,不禁问道:“前辈,我们怎么还没找到旱魃?再这样下去,将士们的性命不保!”

“你慌什么!我们都没有发话,你倒是废话连篇!”胖和尚骂道,书圣双颊憋得通红,就要发威。

“书圣,稍安勿躁,这几日我一直在推算,就在前方这座深山里了。”瘦道人把竹竿递给书圣,“将我这竹竿泡在水中给他们喝下去,体内的这些瘴气自然消解。”

“多谢老前辈!”书圣欢天喜地的接过竹竿。

由于地形实在复杂,书圣等人只好下车步行,僧道二人带着十几个修士走在前方,后边就跟着书圣以及拿着铁锹铲子的将士们。瘦道人一直带领着众人往深山里走,突然,他举起右手,身后长长的队伍便停止走动,只见他走进树丛中,许久才叫来胖和尚和书圣,书圣扒开树丛,往下面一看,入眼的是一座无草无树的小山丘,但见以它为中心的十里地方寸草不生,更让人惊异的便是,这小山丘前方还有一个黑魆魆的深洞。

“前辈这是?”书圣不解道。

“这便是那旱魃的巢穴。”瘦道人淡淡说道。

“师兄!那还等什么!我们赶快把尸妖拖出来吧!”胖和尚摩拳擦掌道。

“师弟!不要着急!”瘦道人不乐意道。

“前辈,为什么这旱魃远在千里之外,却独独让西南三州大旱?但是学生看见此处,仍是绿绿葱葱,却没有一点干旱的迹象。”书圣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也是旱魃的厉害之处,我猜想面前的这座山丘一定是处古坟,此妖不惜躲进此穴,一定是找到了西南三州的灵脉,故在此修炼,三州大旱也随期而至。”瘦道人道。

“噢?那旱魃据此良穴修炼,道行高深,岂不是很难对付!”书圣吃惊道。

“刻不容缓,虽说旱魃不畏阳光利刃,但总比在夜里强!”胖和尚指着一些修士和士兵嚷道,“你,你,还有你!快进洞给我探探路。”

那几名修士和士兵面有难色,胖和尚怒道:“还不快去!难道要我亲自出手吗!”

“是!”那几个修士、士兵无可奈何,只好陆续跳了下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只听见树丛传出的鸟叫虫鸣声,“啪!啪!”,一团黑呼呼的东西被抛出洞穴,众人大惊,书圣走进一瞧,才发现是堆烧焦的人皮!

众人大骇,瘦道人捋着长须,命令道:“书圣,赶快派人把这山丘给掘平了!”

瘦道人一说完,便举起竹竿,口中念念有词,那竹竿飞出,正好插在山丘的顶上,顿时周围似乎有一圈黄色的咒文隐现,瘦道人道:“师弟,看你的了。”

“哈哈哈。”胖和尚双手结印,小山丘上空蓦然出现无双手掌,或指、或拳、或掌,分为八个方向牢牢控住此地的灵脉,让旱魃无法挣脱。

书圣大手一挥,手拿铁锹铲子的将士们一拥而上,热火朝天地挖掘起来,刚刚动土还不到十分钟,“哧!”,插在山丘顶上的枯黄竹竿顿时变得焦红,胖和尚设置在八方的手印也出现了破裂的痕迹。

“不好!”瘦道人急忙收回竹竿,跳在树上,只见山丘变得通红,那群埋头苦干的将士们瞬间被烧为灰烬,连骨头渣都没有留下。

“妖孽,竟敢如此嚣张!”胖和尚浑身气劲外溢,身上僧袍无风自鼓,山丘上空早已形成十八道各种手势的巨掌,如九天奔雷般,落击在小山丘上,直炸得尘土飞扬,惊天动地。

胖和尚看着山丘上的沙尘,满脸微笑,突然一种无法抗拒的吸力将他拉扯进来,砰砰几声巨响,只可听见胖和尚凄惨的叫声。瘦道人惊慌失措,手中枯黄的竹竿光芒大盛,化出一圈黄光才把胖和尚救了出来,这时,胖和尚浑身都是伤痕,身上衣裤更是破烂不堪,异常狼狈地逃出阵中。

“师弟!”瘦道人大叫一声,遂用道袍把他裹住,跟剩下的人逃出了这片树丛。

胖和尚气喘吁吁的说道:“师兄,这旱魃非同一般呐!”

“嗯,书圣,我看我们还是先打道回府,好歹这次知道了旱魃的藏身之处。”瘦道人吩咐道。

“好,一切听前辈的安排。”书圣同意了瘦道人的建议。

书圣一行终于回到了黔州的州府,清点人数后,也是损失不小,书圣自然对胖和尚颇有怨言,不过胖和尚受了重伤,议事厅内只有书圣以及瘦道人商议对策。

“前辈,你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书圣问道。

“嗯,不如让红环他们派点人来,对付旱魃胜算也大一些。”瘦道人道。

“呵呵,假装与他们结盟,还可以趁此机会,借由旱魃之手,将红环甚至是那叛徒连生一起解决掉!”书圣想出一条毒计来。

“不错,不错,红环一死,不就没人跟红权抢皇位了。”瘦道人尖声笑道。

“对对对,哈哈哈哈。”书圣也是大笑道,连忙拿出纸墨来,一气呵成写成一篇书信,交给了传令官。

滇州,连生仍然坐在屋中修行,身边只有心急如焚的红环,红环终于忍不住的问道:“连生上师,这么多天过去了,万一他们除了旱魃,我们岂不是输了一回,坐以待毙?”

“环皇子,我料想那旱魃没那么容易对付,可能就在这几天,红权就要联系我们了。”连生淡定的说道。

“额。”红环无语,只好静坐。

吱呀一声,林田翔从门外走进来,禀告道:“皇子,上师。红权皇子从黔州派人送来了书信。”

“好!”红环兴奋的跳了起来,“赶快传唤进来!”

“上师,您真是料事如神啊!”红环赞叹道。

第三十章 双方结盟

一个矮小精壮的传令官走了进来,向红环和连生行了一个官礼,道:“红环皇子,护国上师,权皇子有书信上呈。”

红环一脸肃穆,接过那封书信,道:“林村官,快带这位传令官下去休息!”

“环皇子,不必了,我正等着回去复命。”传令官就恭敬地立在门边。

“好吧。”红环打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过,然后将书信递给连生,连生拿起书信,慢慢品琢字里行间的意思。

“嗯,环皇子,你做最后决定吧。”连生心想,红权一伙果然遇上了麻烦,看来那旱魃果然有些厉害。

“传令官,你回去就给权皇子说,我们同意结盟,联手除掉这大害!林村官送客!”红环决定道。

“是!”传令官拱手退出房间,在林田翔的陪伴下匆匆开车回到黔州。

“连上师,我看红权他们没安什么好心。”红环说道,“照书信上所说,要我亲自带队来黔州商议大事。”

“环皇子,他们一定想好法子整我们了,你去了自然会自投罗网。”连生道。

“那怎么办?”红环问道。

“我已经想好了,叫杜萌代替你去。”连生微笑的看着红环道。

“额?代替我?”红环惊异道,连生心中一动,用雷符唤来了杜萌,连生大意给他说了些书信上的内容。

杜萌已经知晓,便介绍道:“殿下,我杜家有祖传的易容蛇皮,极其容易变换成他人模样,甚至连身高和体格都能完全复制下来。”

“那我就先谢谢小兄弟了。”红环道。

“殿下不必多礼,如今我代替你去黔州赴会,你就委屈一下,变成我的样子吧。”杜萌从怀里掏出一块湿淋淋的蛇皮递给红环,“将这蛇皮覆盖在脸上,并想象要变成的样子,便会易容成功。”

红环看着手中恶心的蛇皮,心中难免抗拒,但为了自己的辉煌未来,为了自己的霸业,而不得不这么做,只见奇迹发生了,红环将蛇皮盖在脸上,一圈青光乍现,红环慢慢缩小身形,竟真的变成了杜萌的模样,杜萌也是变成了红环的模样,二人交换了各自身上的衣物,遂变形成功。连生更是在他们身上设置了独门符咒,这样一来,就不容易被有道行的人发现了。

“环皇子,如今你就是杜萌,杜萌便是你了,为了安全起见,你就不要暴露了真实身份。”连生告诫道。

“上师所言极是,我会时刻注意的。”红环道。

“河都尉!河都尉!”连生大声唤道。

只见一身劲装的河逢恩走进屋来,行礼道:“皇子!上师!”

“河都尉,你就率众将士好好守卫在这里,我即日起就带环皇子和我的门人远赴黔州,只是留下我的大徒弟杜萌在这里,”连生吩咐道。

“这,为了皇子安全,末将愿随上师前往!”河逢恩道。

“河都尉,不必了,我有上师在身边,谅红权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已成红环模样的杜萌说道。

“可是。”河都尉仍执意随行。

“你放心吧,只要好好保护杜萌就行了!”杜萌道。

“末将遵命!”河逢恩退出了房间。

连生这次黔州之行,只带上了变成红环模样的杜萌、阿柴以及侯镇山。连生和杜萌用土遁各带一人,瞬息万里,便来到了黔州州府大门外,连生对着守卫道:“快去通报,就说红环皇子登门拜访!”

“是!”守卫匆匆进门禀告去了。

“哈哈哈!”

书圣那放(和谐)荡不羁的笑声首先传来,只见潇洒的书圣一袭白衣,手里拿着帛书,文质彬彬对杜萌行大礼道:“卑职见过红环皇子!”

“嗯。”杜萌应付了一声道。

然后,走出门外的就是睡眼朦胧的红权以及僧道二人,红权一脸不高兴的打着招呼,道:“红环,你来了?”

“皇弟,但愿我们这次好生合作,为父皇,也为朝廷分担忧愁。”杜萌道。

僧道二人端详杜萌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遂唱个诺道:“卑职恭迎环皇子大驾!”

书圣咬牙切齿地看着连生,挑拨道:“连上师,你可真有闲情雅趣啊,南海一别,如今又到滇州去了,怎么,好久跟我回丞相府啊?向晁丞相禀报一下你的丰功伟绩。”

“呵,晁丞相虽是文官之首,权力虽大,但还是不至于,管我有关部门吧!”连生冷笑道。

“好,好,连上师,我算再次见识到你的好手段了。”书圣拍着帛书,怒极反笑道。

“诸位,我们来这里好像不是吵架的吧。”连生看着僧道二人,瘦道人脸上不阴不阳,似乎非常乐见二人的争斗,而那胖和尚似乎刚刚大病初愈,神色略有些黯淡。

“环皇子,连上师,还请入堂商议大事。”瘦道人尖着嗓子说道,一双贼溜溜的眼睛盯着二人看,不知道心中正打着什么主意。

“请!”杜萌负手大步走进州府大门,在瘦道人的带领下,直接来到宁静的议事堂内,众人分宾客主次坐定,皆默然无语,良久,连生才试探的说道:“诸位,还不知道那旱魃藏生何处?”

“哼,位置是找到了,我看连上师英明神武,这点尸妖难道还摆平不了?不如你们先出试探试探。”书圣摩挲着帛书,阴阳怪气地盯着连生,嘴角扬起一丝嘲笑的意味。

“呵呵,书圣,我看你是功课懈怠了吧,好好回你的学堂,重新温习一遍你儒门的经典!”连生冷笑着,任然端坐在座位上,与之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于下方。

“你这小子,来到我们的地盘还这么嚣张!早知如此,当时在皇宫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制服啰!”胖和尚霍然发话道,肥壮的手臂把椅子压得吱吱作响,似乎这可怜的檀木椅子完全承担不了他的巨大重量。

“前辈,我看这里就你能商量事情,怎么,两位皇子都在这里,还是快快想出一个消除旱魃的法子来吧!”连生完全不理睬发怒的胖和尚,直接与瘦道人答话道。

“你!”书圣和胖和尚似乎都感觉受到了轻视,皆对连生怒目而视。

“诶!你们两个就不要聒噪了。”瘦道人大手一挥,警告二人道。

“善!不瞒你说,这旱魃的道行就连我都没有看出来,我们仅仅在外围就被他轻易反击了,要制服他可能要付出很大的损失。”瘦道人的目光凝聚在连生的身上,试图要将他看透,更是偷偷放出一股慑人的气势,是那淡淡的黄气,想要稳稳压制一下连生。

连生注意到了,也是神聚于眼,释放出气势来,一股金色的气体迎面而上,与淡黄色的气体相抗衡,竟然相持不下,瘦道人暗暗吃惊,想当时在皇宫之时,连生在自己面前是何等的手无缚鸡之力,要不是三巨头即时赶到,他岂能活到现在?瘦道人想到这里,就要收回黄气,谁料胖和尚心中不平,也放出一股淡金色的气体,瞬间在二人的围攻下,连生的金色气体顿时萎缩。

杜萌眼见不妙,但又不能出手,怕僧道二人识破自己的本来身份,这时候,阿柴释放出一股黑气加入到连生的金气之中,但还是没能挽回局面,侯镇山心中一急,放出他的土黄色的气体,饶是有千年的修为,遂扳回一局,死死将僧道二人压制住。

僧道二人满脸大汗,似乎渐觉吃力,不时的瞥向书圣,想让他出手。其实书圣巴不得僧道二人出丑,谁叫他们一天作威作福,处处嘲讽自己?但碍于一个阵营的大局观念,便放出他的适量白气,这才和连生等人打个平手。

“前辈,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商谈大事吧。”连生嘴角带笑地望着尴尬的瘦道人。

“连上师,果然是少年有为啊,贫道甘拜下方!”瘦道人一脸的不情愿,最后在众人的心领神会之下,同时收功,高兴的是没人受伤,算是一个平局。

“前辈,既然找到旱魃所在之所,不知有何物,何法可以克制他?”连生仍然礼貌问道。

“唉,无物,无法。”瘦道人无奈说道。

“什么!?”连生不敢相信,本来世间万物,自有生化克制之理,更有一物降一物的说话,难道这旱魃是逆天的存在?

“僵尸到了旱魃的这一步,可以称为尸妖或尸魔了,更是僵尸中的王者。不仅不怕阳光、烈火,连各种道法符咒、灵宝也不惧,刀枪不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看来只有靠我们联手施加神通,看能不能制服他了。”瘦道人不怀好意的看着连生道,“我算定他还在地洞深处吸收三州之灵气,正是收服他的大好时机,上次我们却是打草惊蛇了,仅仅在外围就被他轻易反击。”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生为朝廷钦封的护国上师,况且三州的百姓受灾日久,我连生又有什么可畏惧的呢?”连生大义凌然道。

“好吧,连上师果然让人佩服!书圣!你再去准备一批人马,我们这次务必要除掉旱魃!”瘦道人高声道。

“是,学生这就去准备。”书圣起身冷冷看了连生一眼,便冲冲离开。

“依我看,这次前去,凶险异常,红环皇子以及红权皇子就留在府中吧。”瘦道人摸着长须道。

“不用了,我随队而行,身为皇子,这点苦都吃不了,那对于朝廷还有什么用处!”杜萌道。

“哈哈哈!既然环皇子如此说了,那我们也不好拒绝了,万一刀剑无眼,还望皇子不要怨恨。”胖和尚哈哈大笑道,瘦道人也是阴阴偷笑。而连生心中清明,自然知道他们耍的那些鬼花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 尔虞我诈

书圣这次纠集齐了几百来人的部队,更是调来了十辆战车,众人浩浩荡荡地再次开往三州交界处,经过连续数日的颠簸,终于到了旱魃的藏身之处,连生等人站在小山丘上方,透过茂密的树林探视下方,只见阿柴观察周围风水后,神情紧张道:“连上师,这简直就是块千年难遇的养尸地!”

“如此说来,这小山丘便是一座古坟,但为什么旱魃如今才开始发难?”连生有些疑惑,如果说这只旱魃是墓主的话,应该早就修炼成功,何必要等到现在才开始吸纳三州的灵气。

“喵,很显然,这旱魃肯定是鸠占鹊巢。”阿柴道。

“嗯,按时间推算也不成立,这西南三州的大旱是最近一年内才有的,也就是说旱魃找到这处坟墓不久,既然是处上千年的坟墓,难道此墓的本来主人就没有修成旱魃。”连生道。

“这个就不知道。”阿柴摆摆胡须道。

“难道墓主早就不存在了。”连生看着那块小山丘,感觉前面的那道洞穴,阴气袭人,没有一丝阳光能透射进去,仿佛就像一只怪兽的巨口,正张开大嘴,只等那到嘴的猎物了。

“连上师,我看我们还是趁着旱魃一心修炼之际,给他来个突然偷袭,这就要我们全都进入这墓穴之内才行。”瘦道人看着连生似笑非笑道。

“好,没问题,你们出几个人?”连生跟瘦道人讨价还价道。

“呵呵,就贫道我和师弟再加上书圣。”瘦道人摸着胡须道,一双小眼瞪着连生转个不停。

“那好,我们这边就我本人以及我的两位徒弟。”连生看着那处深不见底的洞穴,心中默然盘算着。

“那环皇子呢?”瘦道人道。

“环皇子就守在外面就行了。”连生不在意的说道。

“好,除妖要紧,连上师!请!”瘦道人亟不可待的邀请道。

“请!”连生也回礼道。

连生靠近那处洞穴,心中隐隐有一种抗拒之情,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大洞,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危险,阿柴蹲在连生肩上道:“怎么?真的要去?”

“嗯!”连生没有多说话,就跳进了洞穴,接着便是侯镇山,僧道二人对视一笑,也跟了下去,书圣缓缓走到杜萌面前道:“环皇子,卑职先行告退了,您可要多保重。”

“你去吧,不用担心。”杜萌坐在车中,表情肃穆,但心里还是挂念着连生等人,书圣先用眼角余光瞟了瞟周围的士兵,众将士立刻会意,然后再向远处深林中望了望,最后便一跃而入,跳进洞穴内。

连生平稳落在墓穴地面,顿时一股夹杂着潮湿泥土的血腥味袭来,让人闻之欲呕,连生遂念动秽迹金刚法门,一层金光立刻浮现在体表,挡住了这污秽不堪的臭气,倒也没有引起身体的不适。接着下来的几人,也忍受不住这里的秽气,纷纷施放出护体神光,抵御这难以忍受的气体。

连生睁开慧眼,在黑暗中仔细观察着这处墓穴,只见这处墓穴修筑的极其华丽,各种物事应有尽有,恍惚又是一处地宫,墙壁上描绘着精致的壁画,虽然早已斑驳掉落,但还是可以想象出当年的风采来,连生看见墓壁上的壁画才推断出这是一处宋朝的墓穴,看其规模竟然是王侯级别的,众人皆默然无语,努力在墓穴中寻找着旱魃的可能踪迹。

连生走在长长的墓道中,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宁静,阿柴蹲在连生肩上,小声道:“上师,小心这墓穴中有机关。”

“就算有机关,也应该被那旱魃破了吧。”连生还没说完,就听见两边墙壁发出咔咔的巨响声,墓道急剧缩小,两堵石墙霍然出现,连生便迅速地掣出金刚利器。

“上师!小心!”侯镇山大吼一声,拿出散发出土黄色光芒的开山石锤冲向前来,将两边石壁牢牢顶住,饶是侯镇山天生神力,要不然定成肉饼,连生正要发功,突然,脚下的地面急速塌陷,将二人一猫全都掉了进去。

书圣等人与他们相隔甚远,并没有进入墓道,只听见前方有异响,便快步前去,就看见连生一行被陷在两道石墙中,正欲说话,灰尘一起,迷住众人视野,连生等人早已消失不见。

“哈哈哈!天助我也,这连生真是倒霉啊!巴不得他们全都死了才好!”书圣狂笑道,夸张的笑声,在整个阴冷的墓穴内回荡,更加显得这千年墓穴诡异非常。

“哈哈哈,什么护国上师!笑死老衲了!”胖和尚也是附和着书圣的笑声,幸灾乐祸起来。

“嗯,书圣,上面的事安排好了没有?”瘦道人问道。

“前辈请放心,这时候,那红环早已成了肉酱了吧!”书圣得意道,“不过,我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哈哈,既然把连生这傻小子骗了下来,我们留下还有什么用?陪旱魃取乐?只要红权顺利登基,我们便达到了最终的目的!”瘦道人转身便往回走,满脸的惬意,等回到了原先的洞穴口,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只见原先还在的出口,不知怎么,已经变成了一处结实的岩壁。

“不好,不好,却是我大意了。”瘦道人顿时悔恨不已。

洞穴外,杜萌正坐在车内闭目养神,一个士兵用行军钵端着少许清水敲响车窗道:“殿下,大热天的还望小心暑气,请喝些水吧!”

杜萌睁开眼,打开车门,接过行军钵道:“辛苦了。”那士兵眼光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怪异,一直在车外候着。

杜萌端详着这一钵的清水,睁开青瞳,只见致命的毒素弥漫内,原来这是整整的一钵毒水,杜萌心中冷笑不止,仍然一干而尽,其实是用他的本命青气将毒素全都包裹在嘴里。

“好吧,你下去吧。”杜萌将行军钵还给士兵,只见那士兵一脸喜悦,遂匆匆离去。

杜萌见他走后,便吐出口中的毒水,佯装躺在车椅上,仿佛中毒一般,不久,一群士兵走了过来,看见杜萌如此,不禁大喜。

“哈哈,红环死了,那红权皇子就是我们的下一任的皇帝了!”

“是呀!我们干掉权皇子的死对头,也是大功一件啊!我们就等着加官进爵吧!”

一个士兵跳进车来,试图将手摸向他的脖颈,检查他彻底毙命了没有,谁料杜萌突然睁开青光四射的双眼,一把抓住那士兵的手,大笑道:“怎么!还有什么办法尽快使出来吧!”

“啊!”众将士大惊,后退不已,连忙掏出佩戴的冲锋枪,哒哒哒的子弹扫向杜萌。

杜萌一阵青风躲过,在半空中抽出青玉剑,一道半月形的剑光划下,那些士兵皆是断手断脚,殷红色的鲜血急速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都哇哇的惨叫着。其余的百十来人闻声赶来,全都举起各式枪械,瞄准杜萌,一阵狂打乱轰,杜萌所在的地方,顿时溅起一道沙尘。

将士们停止射击,等烟雾平息下来,却发现射击的目标并不是杜萌,而是一块如玉制般的圆形拱石头,正当众人惊诧不已的时候,石头裂开,杜萌从中跳出,单手结印,将士们所站的地方,立刻长出无数锋利的木刺,将他们全都插死在地,最后只剩下几个屁滚尿流的士兵跪地求饶。

“你们,滚回去,告诉红权,不要以为我好对付!”杜萌一字一句,恶狠狠的说道。

“是是!”余下的士兵不要命地爬上一辆战车绝尘而去。

杜萌手中的青玉剑没有沾染一丝血迹,全都自然脱离剑身,滴在脚下的土地上,他快步走到洞口,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底的洞穴,隐隐从内吹出腥臭的阴风来,不知去还是不去,正在思索之间,只觉身后浮现出一片强大的气息来,忽然有人抚掌笑道。

“不错!不错!”

“嗯?”杜萌转过身来,原来是那十几个书圣带来的修士,竟然隐藏在暗处,并没有趁士兵攻击的时候发难,却仔细观察他的法术神通。

“环皇子,好功夫啊,原来你还深藏不漏啊!”一个头陀打扮的修士隐隐是众修士的首领,又黑又胖,袒胸露乳,手中拿着巨大的漆黑铲子说道。

“哼哼,你是何人?!你们就只会做缩头乌龟吗?竟把这些凡夫俗子推上绝路来!”杜萌冷笑道,但暗中还是紧紧握住青玉剑,以防不测。

“哈哈!不这样做,怎么能知道你是真是假!”头陀双眼射出凶光来,“贫僧诨名唤作曾能,大家都叫我曾和尚!”

“噢?”杜萌将剑一横,毫无畏惧,青瞳瞬间扫过这十几人,双眼如炬,一目了然,知道他们实力皆是良莠不齐,但是有五人却深不可测,不容小觑,尤其是以这曾和尚为首的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哼!看不出来,这一批来的人倒是很值得我出手!”杜萌缓缓施放出自己的气势,试图找准缺口,杀他个措手不及。

“阿弥陀佛!小施主,我看你还是现出原形吧,也让你死得好看一些!”曾和尚一手举着铲子,做下劈状,另有四人走出阵来,一人白衣,一人黑衣,一人青衣,皆是手拿利剑,面目非常相像,貌似是三位本家兄弟。最后一位妙龄女子,穿着普通的练功服,扎着马尾,手提一把轻剑,面容姣好,更是英姿飒爽。杜萌自然不会认识,可是跟连生却有一面之缘,却是那当时和连生一同通过考核,进入有关部门的李素羽。

第三十二章 墓穴寻尸

这时候,连生、阿柴、侯镇山俱落入一个不知名的墓道内,连生讶道:“怎么?这处墓穴难道也是一层套着一层?”

“喵,奇怪!真是奇怪!假墓如此之多,究竟是什么人才会埋在这里?”阿柴不解道。

“师父,我们该怎么出去呢?”侯镇山问道。

“没事,只要这墓穴有土,我就可以用土遁带你们出去,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为妙,先找到旱魃再说。”连生站起身来,正想朝墓道深处走去,结果地面、墙壁都是一阵剧烈的震动,然后就是如潮般的“沙沙”声,仿佛就在三人周围响起,让人一听便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自在。

阿柴瞪圆了双眼,惊叫道:“连生!小心!这恐怕是尸虫!”

“尸虫?!”连生诧异道,只见墓璧上的空隙处涌出一群黑麻麻的小虫子来,像蚯蚓,但是有六条腿,外表有甲壳,嘴部特别大,有触角,反正是恶心至极,连生急忙后跳三丈高。

侯镇山见状,一锤砸来,“哧!”,那群虫子顿成肉饼,鲜绿色的液体四溅开来,本来就秽臭不堪的墓穴内,更是弥漫开来一股刺鼻的恶臭,更加怪异的便是绿色汁液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蠕动,不一会又长出大量的尸虫来,“哗哗哗!”,尸虫源源不断地从各个地方钻了出来,侯镇山“当当”几声,将此处的墓道敲塌,暂时抑制住了尸虫的肆掠。

连生也是使出土遁火遁,牢牢锁住尸虫的活动范围,“嘶嘶”,一团恶心粘稠的绿色汁水留了出来,还冒着绿色的气泡,泡沫一旦破灭,新生的尸虫再次爬了出来。

“沙沙沙!”响声越来越大,那些恶心的尸虫凭借强大的蛮力,也钻破了侯镇山打下的碎石土墙,速度极快地向三人涌动爬来。

连生大叫道:“镇山!快跑!”

三人一路狂奔,后面便是如潮涌来的尸虫们,连生一边放出般若烈焰,一边打出五行神雷,结果越打越多,连生问道:“阿柴!你知道这尸虫什么来历吗!怎么如此厉害!”

“这尸虫在养尸地里极易出现,只要墓穴内的秽气不断,它们便有无限生机!不过这里的虫子着实怪异了点。”阿柴解释道。

“一切众生之类,皆是湿卵胎化所生,依你所说,那么他们一定是这墓穴中的阴气、秽气、怨气的集合体!”连生分析道,“既然尸虫属于化生,那么它们一定有克制的方法!”

“师父!没路了!”侯镇山提醒道。

“什么?”连生眼看着前方一块巨石横在其间,原来一条墓道是条死胡同,便接着吼道,“镇山!你试一下砸碎这块巨石!”

“喝!”侯镇山运转真气,使出全力,将手中的双锤掷出,只见那双锤如龙般,势如闪电飞向那块巨石,“轰!”的一声巨响,那巨石居然没有一丝的裂缝!

三人愣在那里,只见那群恶心的虫子已经快到跟前了,连生眼看着三人皆要葬身虫海,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想通道:“对了,既然是怨气凝聚而成,消除它们的怨气不久对了!”

侯镇山和阿柴都紧张地望着连生,连生念诵出秽迹金刚神咒,一圈金光满布开来,包裹住众人,连生背后隐隐有一尊秽迹明王浮现,周边似乎有若隐若现的梵唱声,那虫潮忽然停止前进,都摆动着触角,似乎很忌惮这圈金光似的,有些虫子来不及停止,被挤进来,一被金光照射住,便化为青烟消散在墓道内。

“呼!”连生松了口气,这一阵子修为突进,佛道诸法,皆有涉及,几乎快忘却了这最初修炼的佛教法门来,没料到还有如此奇效。

“师父!多靠你,我们才没变成这些虫子的大餐。”侯镇山憨憨笑道。

“连上师,如今我们怎么办?”阿柴问道。

“嗯,先四处好好查看一番,找到另一处出口再说。”连生拿出金刚杵吩咐道,“小心一点,不要跨出这道金光。”

阿柴、侯镇山重重的点了点头,连生不断用金刚杵在墙壁上轻轻敲打着,阿柴蹲在连生肩上还好,侯镇山本来个子就高大,更是紧紧贴着连生身旁,生怕掉入金光外的尸虫群中。

连生慢步移动,金光也随影而行,那尸虫似乎知道这圈金光的厉害,纷纷如潮水般向两边爬去,霍然分出一条路来,连生也没做过多理会,依然全神贯注地检查四周的墙壁,希望找到离开这里的机关出口。

连生找了半天也任何发现,便问道:“阿柴,你知道这达官贵人的墓穴有什么将就吗?”

“讲究啊,多了去了,这些所谓的王侯将相,生前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死后也惦记着这些铜臭之物,所以啦,有些想继续去阴间享福,有些想借着吉穴羽化登仙,当真是可笑,哈哈。”阿柴说道。

“阿柴,你别忘了,还真有借着吉穴转化为尸解仙的。”连生补充道,但注意力仍然还停留在青苔遍布的墓壁上。

“喵,那还不是有些道行的人才行,就这些凡夫俗子,没成僵尸就算好的了!”阿柴嗤之以鼻道。

“镇山,你力气大,你用石锤敲一下。”连生看着侯镇山说道。

“好。”侯镇山再次拿起石锤来,乒乒乓乓的砸个不停,上方有被震动下来的碎石,落入尸虫中立即引起一阵骚动,那群尸虫突然涌进连生的金光中,被烧得“兹兹”作响,众人都是一怔,连生心头一凉,大叫道:“不好!这些尸虫来狠的了!”

话音一落,潮水般的尸虫便再次涌了过来,虽然被金光化为灰灰,但明显可以看出这秽迹佛光有些黯淡,连生慌忙道:“快走,往回走!”可他回头时才发现,整个墓道都挤满了恶心的虫子,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一丝缝隙。

连生遁出一道火光来,急速朝原路返回,另外二人紧紧跟在身后,秽迹佛光死死保护着他们,墓道内无数的虫子化为青烟,但金光也是渐渐的黯淡下去,最后完全成了薄薄的一层淡色金光。

“妈的!”连生心中一发狠,便祭出了天罡五雷符,整个墓道都充斥着不可能出现的黑色云气,隆隆的雷声传来,顿时金蛇涌动,电光直闪。

“连生!你是想把我们都埋在这里吗!”阿柴大叫道。

“哈哈,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两个若想不被雷击!那就离我近一点!”连生眼睛都红了,口(和谐)唇微起,一道法诀下去,五行神雷尽数落下,“轰轰!”,连生所处的墓道全部塌陷,尘烟乍起,三人再次落入一道不知名的墓穴内,只见跟他们一起落下来的尸虫,一到这里便化为青烟。

连生钻出土堆,抖落掉身上的泥土,“咦?”,连生鼻翼颤动,似乎此墓穴中有一种清香的气味,人一闻之,精神顿爽。

“连上师啊,连上师,你这招也太猛了吧。”阿柴喘息道。

“师父真是天神下凡,运用神雷皆在股掌之间。”侯镇山满头的沙尘,真心恭维道。

“呵呵,一般一般,别动!”连生轻声唤道,只见前方的一个小洞内隐隐传来呼吸声,连生等人悄声走了过去,屏住呼吸,靠在墙壁上,往内窥探,只见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坐在一个大红色的棺椁上,犹如一个僵尸,双手长着又黑又长的指甲,闪着乌光,似乎比刀刃还锋利,浑身穿着长满铜锈的铠甲,身后还飘荡着一匹暗红色的早已破旧不堪的披风,头顶留着稀少且如杂草的长发,尽管如此,他还是散出出一股万夫莫敌的气势,更为奇怪的便是,地上冒出三股颜色各异的气体,不断钻进他的鼻孔内,而他也呼呼地兴奋的低吼着。

“这就是西南三州干旱的罪魁祸首--旱魃?”连生奇道。

“没错,他所在的地方一定是扼三州地底灵根的灵穴,你看他正在吸收三州的灵气,快大功告成了喵!”阿柴担忧道。

连生继续观察着,看见那棺椁旁边的地上,还躺着一具尸体,不过早已腐烂成了一句骷髅,地面上遍布着被泥土轻掩住的各类珠宝金银,以及古代的各种武器,不过早已长满了铜锈。

“师父,要我给他一锤吗?”侯镇山捏拿着双锤,双眼冒光,按捺不住道。

“我看这旱魃气势非凡,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对付。”连生说道,只见那旱魃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似的,仍然坐在棺椁上,如痴如醉的吸收着灵气,浑身上下的青铜盔甲在真气的带动下,上下鼓动,仿佛活过来一般。

连生悄悄拉住侯镇山,正想叫他不要轻举妄动,所以小声提醒道:“镇山!”

“当!”说时迟,那时快,侯镇山的双锤已经飞出,着着实实地砸在旱魃的头部,直把他那干枯的脑袋拨弄成一个奇异的角度来。

连生和阿柴顿时愣在了那里,连生讶异地说道:“镇,镇山,你干什么!”

“师父,你不是在下命令叫我攻击吗?”侯镇山一脸委屈的看着连生。

“咯吱”那旱魃被砸歪的头颅,突然转动一百八十度,空洞的眼眶死死看着连生他们,连生背脊一凉,连忙摆动双手道:“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打个招呼,我们马上就走。”

“呜!”那旱魃怪叫一声,像婴儿,也像狼嚎,把整个墓室内的诡异气氛都调动起来了,似乎非常愤怒,连生等人二话不说,撒腿就跑。

“哦!”那旱魃跳起来,双手前伸,急速飞了过来,其头顶上居然还有一双眼睛,没有一丝的眼白,昏暗的眼瞳中透射出死亡的气息,显得那么的诡异万分,怪眼中的倒影正是奔跑中的连生。

第三十三章 敌我难分

杜萌看着为这首的五人,实力不可预测,再加上十多个普通的修士,可能今天自己的这条小命,危在旦夕,便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全都要造反吗!”

“呵呵,何为造反?”曾和尚一脸讥讽地看着杜萌。

“你们蒙蔽天听,伙同晁贼,里通外国,更是胆大包天,行刺当今的皇子!”杜萌用剑指着他们骂道,可是等来的却是对方的哄堂大笑,唯独只有李素羽面有愧色。

“喂,哈哈,我问你,你伪装皇子,又打死那么多官兵,你该当何罪啊。”曾和尚笑得直不起腰来,突然间正色道,“你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王法!还不快给我现出原形来!”

只见那曾和尚的铲子霍然发生变化,前端开始变宽变大,长出无数尖刺来,手柄处变粗变沉,竟成了一柄厚重的钝器,曾和尚面目狰狞,浑身散发出不可抑制的凶气,全然不像一个和尚,倒是跟一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不差分毫。

“事已至此!我就让你们看看本大爷的真面目!”杜萌扒掉脸上的秘传蛇皮,护身青光四溢而出,变成一个“皮肤白皙恰若美玉,双瞳清澈如同玛瑙”的十五六岁的小儿郎来,不料对面又是发出轰天的大笑来。

“很好笑吗!”杜萌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手中的青玉剑都是微微颤动,这是恐惧?还是兴奋?恐怕无人得知。

“小孩,你妈叫你回家喝奶了!哈哈哈!”曾和尚本来站直的身子,此刻又是笑弯了起来。

“哼,找死!”杜萌迅如疾风,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青色的残影,瞬间来到曾和尚的脸前,“铮!”一声轻响,青玉剑朝他当头劈下,“咔!”,只见曾和尚身边的三兄弟同时出剑,挡出了这一击,杜萌咬牙切齿地等着曾和尚。

只见曾和尚没有反击,仍然嘲笑着杜萌,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突显杀机,道:“小孩,你就不要怪我们了,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吧!”

“哗!”曾和尚的铲子从下由上的袭来,一道黑光闪出,杜萌大惊,连忙收回青玉剑,后退三丈远,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曾和尚举起铲子,喊道:“上!”

以曾和尚为首的五人没有动作,反而是身后的十几名修士,突然发威,各使手段,朝杜萌杀来,杜萌双眼青光大盛,“哗哗”几声,面前就凭空出现一片密林来,那些修士还没看见杜萌身影,就被灵蛇般的树枝缠住,然后重重的往地上摔去,被撞击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随即而来的就是破出土层的锋利木刺,许多还没反应过来的修士,瞬间变成了羊肉串。

“这小孩,没有使用口诀印法,凭心意即刻制造出一片树林,竟运用木遁如此之熟稔!”曾和尚仿佛看戏似的,饶有兴趣的点评道。

杜萌挥舞着青玉剑,犹如鬼魅般,在树林中纵横捭阖,忽隐忽现,那群修士逐渐被他解决了一大半,这时,曾和尚坐不住了,忙道:“剑氏三兄弟,你们先上!”

“是!”三人同时应答,便提剑飞身杀去,只见是一道黑光、一道白光以及一道青光,如同箭镝般在空中传出呼呼的破空之声,杜萌闻之,不敢怠慢,遂隐藏于自己用木遁制造出的树林中。

“咚!”剑氏三兄弟分别落在这片树林不同的方位,手中掐诀,三人的利剑非常有默契的悬在树林上空,相互缠绕,环环相扣,成三角状,如同一架势不可挡的绞肉机,有次序、有目标地绞向下方的树林,只见三把利刃发出的三色剑气揉合成一股,陆续轰击在杜萌所在的树林中,诸多树木连根带枝全数削断,树叶被绞成碎片落了一地,一片狼藉,杜萌有好几次差点被剑光刺中了身体。

杜萌眼看着自己藏身的这片树林就要被毁之一旦,暗中结印,念动法诀,剩下的树木全都迸发出了火星,渐渐的全都燃烧了起来,本是一片绿色的森林化为了一片鲜红的火海,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回避的炙热热浪。

“呼!”火场开始发生变化,分为三道分别围住剑氏三兄弟,火焰撩人,幻化出无数手持宝剑的杜萌,三兄弟用手一招,三把利剑各自回到每人手中,利刃上下翻飞,无数剑影闪现,尽数把那些幻影破灭。

火灰落地,复又化为泥土,“噔噔噔”几声,环形的土墙冒出地面将三人分割开来,霎时,沙尘铺面,无有东西,剑氏三兄弟各自为战,毫无惧怕之意,土墙之中,喷射出无数石头、金属状的小球,砸击在三人身上,三人剑法精奇,纷纷用剑挑落,不过也消耗了他们大量的体力。

金石落在地上,遂又化生出水来,弥漫开来,渐湿了三兄弟的衣物,迟缓了他们的运剑身形,他们刚刚跳出水滩,结果树木又疯狂地冒了出来,让剑氏三兄弟大为头痛。五行如此往复循环,相生相克,无有断绝,剑氏三兄弟不知不觉便困在了杜萌的五行遁法之中。

“这小子!没想到不光木遁娴熟,其余四遁也皆是可圈可点!李素羽,我们上!”曾和尚说完,倒拖着黑铲,疾奔而来,李素羽只是微微一怔,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也提剑杀来。

“喝!”曾和尚大叫一声,手中黑铲飞出,径直朝杜萌所隐藏的地方袭来,杜萌用青玉剑一挑、一挡,躲开了曾和尚的全力一击,心中骇然,没想到这曾和尚能直接识破遁法,找到自己的真身所处,当真是不容小觑。

曾和尚念动真言,再加上杜萌为了躲避铁铲的攻击,心神一乱,遂放松了五行遁法的控制,剑氏三兄弟幡然醒悟,横向一挥利剑,便退出了杜萌的五行遁法之中,“小孩!快快出来受死!”

曾和尚提着黑铲,浑身一圈黑色佛光,漫步走在杜萌苦心经营的五行阵法之中,四处寻找杜萌的踪迹,杜萌屏气凝神,万万没想到这曾和尚居然毫不惧怕五行遁法,突然,曾和尚扭头一看,哈哈笑道:“我找到你啦!”

“什么!”杜萌心中一紧,早有铁铲从身后打来,那铁铲速度太快,完全躲闪不及,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杜萌顺势将青玉剑插向身后,“嘭!”,一阵剧烈的冲击力,将杜萌打出阵外,背后隐隐灼痛,好大的力道。

“哈哈哈!”曾和尚笑着跳了出来,剑氏三兄弟横剑其间,只有李素羽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杜萌忍着剧痛,爬将起来,用剑护住自己,毫不退缩,道:“有本事再来!”

“好!”曾和尚再次举铲打来,三兄弟在旁边分上中下三路杀来,几股震荡人心的法力气劲扑上前来。

杜萌咬紧牙关,右手捻诀,迫不得已现出原形,一条十几丈的青眼白蛇顿时出现在众人面前,奇怪的是长有四肢,更像是蛟龙,皆是三爪,挺着蛇首,“嘶嘶”吐着巨大鲜红的信子,剑氏三兄弟和李素羽皆是面色大变,唯有曾和尚全然不惧道:“没想到你就是那连生手下的蛇妖吧!什么狗屁护国上师!我看是祸国邪师吧!”

“嘶!”巨蟒一怒,吐出绿色的毒素,曾和尚等人猝不及防,连忙躲过,只有三兄弟中的青衣人沾染上了毒液,瞬间半边身子腐蚀成了一具白骨,黑衣人一狠心,抽剑砍断了青衣人染毒的那条胳膊,震怒道:“蛇妖!我们剑氏三兄弟与你不死不休!”

剑氏三兄弟剩下的两人,飞身砍向杜萌,“叮叮当当!”,杜萌浑身的白色鳞甲,坚如钢铁,二人的利剑完全不能伤到杜萌的一根毫毛,反而被巨大的蛇尾打得鲜血上涌。

“好刁蛮的蛇妖!”曾和尚念动真言,那黑铲黑光大作,仿佛有一尊黑色佛陀端坐其上,直直朝杜萌打来,“轰”的一声巨响砸在他的头上,此时的杜萌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变成白蟒的好处是力大无比,横扫千军,还能喷射毒雾,可惜不如人形那般灵活,所以容易被集中火力,群而攻之。

杜萌的巨大蛇头摇摇摆摆,仍然不停的从眼中射出无数的青色光束来,曾和尚所在的地面,全都被轰成蜂窝般的漏洞来,曾和尚一般躲避青光,一般控制黑铲攻击杜萌,“轰轰轰!”,黑铲连续不断地砸在杜萌的头上,渐渐的,杜萌轰然倒地,没有一点生气。

“哈哈哈,蛇妖!现在知道佛爷的厉害了吧!”曾和尚走向杜萌的蛇躯,用脚一踢,忽然面色大变,一把就将白蛇提了起来,原来这仅仅是一张空空荡荡的蛇皮!

“你们速速在四周找寻一遍!我谅他也没逃多远!”曾和尚勃然大怒道,五人呼的一声消失在原地。

一片离小山丘不远的灌木丛里,杜萌仰面躺在地上,面色苍白,呼呼喘着粗气,心想还算自己有一招金蝉脱壳,要不然自己大道未成,就要身死道消了。

“喂,小少年。”一个柔声的女声轻唤道。

“谁!”杜萌陡然坐起身来,手中稳稳握住青玉剑,只见眼前之人,原来是那曾和尚身边的李素羽。

“别紧张,我也是迫于无奈,才跟着他们,给。”李素羽说完,便递给杜萌一枚药丸,继续说道,“这枚丹药对你的伤势有好处,我叫李素羽,你师父应该还记得我。”

李素羽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一脸愕然的杜萌,杜萌用青瞳扫视了一下丹药,察觉没有问题后,便吞服下肚,使用土遁,慢慢潜入地层深处静修疗伤。

第三十四章 反口一咬

墓穴内,旱魃一边发出刺耳的怪叫,一边追赶着连生等人,跑了一段距离后,那旱魃仍然如同跗骨之蛆,穷追不舍,阿柴不解的问道:“喵,为什么我们要跑!”

“是呀!”连生反应过来,就算打不赢他,也得试过才行,遂突然转身,那旱魃刚好飞到跟前,就差脸对脸了,连生大惊,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踢了过去,“咔哧!”,不知是旱魃身体的声音,还是连生骨头的声音,总之,连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太,太硬了!”连生好不容易的憋出几个字来,那旱魃的双手唰的一声往面门插来,连生即时将脸一偏,自己的几缕头发被切断落下地面,正想脱身,结果反被旱魃把双肩抓住,锋利的指甲深深的嵌入连生的肉中,溅出鲜血来。

“哈!”侯镇山双锤在手,如同泰山压顶般砸在旱魃的头上,那旱魃的脖颈被砸断,“咯吱”一声,旱魃的脑袋又回到原位,阴阴对着连生笑着。

“卧槽,你这死猫,笨猫,为什么要我停下来。”连生大汗淋漓道。

“喵!”阿柴深深地将头埋进连生肩部,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

那旱魃将头顶的那双怪眼望向连生,烂嘴一张,冒出不能忍受的怪臭来,连生等人闻之欲呕,更危险的是那旱魃仿佛在吸取着连生的阳气,连生紧紧闭住鼻口,但仍然管不住体内的真气外溢而出,心神一动,遂将阴阳轮招出,挡在自己与旱魃的中间,这才缓过起来。

阿柴和侯镇山想出一切方法,就是不能让那旱魃松开手来,连生剧痛难忍,只觉得他把指甲都陷入自己的骨头之中了,没有办法,为了防止旱魃的尸气浸入体内,只好默念真言,一圈秽迹佛光顿现,牢牢锁住旱魃利爪上的尸毒。

不知过了多久,连生和旱魃仍然这样僵持着,连生心头火起,道:“这位大哥,你不是僵尸中的尸王吗,请问你能说话吗?”

“额?”旱魃偏了偏头,用头顶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连生,居然开口说道:“不错,年轻人,我就是僵尸中的王者。”

“好吧,你是王者,我们无冤无仇,你又吸不到我的阳气,还是放了我吧。”连生劝道。

“不行,自从我找到这处墓穴以来,好久都没有吃到人的血食了,我不可能放过你的!”旱魃的声音虽然怪异,但显然是一个雄浑的中年男子的声色。

“大哥,你看,我们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既耽误你修行,又耽误我时间,不如改天我送你活鸡活鸭,活猪活牛给你解馋。”连生肩膀实在是疼得受不了。

“不行!”旱魃依然斩钉截铁道。

“那你要怎样!”连生怒道。

“我要吃了你们,一个都不许跑!”旱魃用糜烂的舌头舔着嘴唇,露出了满嘴的尖牙利齿。

“我看你生前也是将军一类的人物,怎么如此小肚鸡肠?”连生忍着疼说道,“麻烦你放松一点,我又不会跑!”

“年轻人,算你有眼光!我生前确实是朝中的大将军,不过鸟兽尽、良弓藏,虽然我为皇上打下了半个江山,结果还不是受到鸠酒一杯的结果。”旱魃说到心事,便放松了连生肩上的利爪,连生也是松了一口大气。

“大将军,我平生最是仰慕你这类的大英雄了。”连生连忙拍马屁道。

旱魃显得是非常惬意,裂着烂嘴笑道:“好多年都没有人跟我聊天了,我就是神武大将军--吴敌,想当年我领兵打仗,攻城略地,立下不世的功劳!谁知道那皇帝见我功高震主,派人害我,我不服!我要复仇啊!”

旱魃越说越激动,头上冒出一股股的怨气来,凝聚在墓道上的上空,阿柴和侯镇山慢慢站在连生的身后,连生一边念诵真言平复吴敌的怨气,一边急忙安慰道:“大将军,大将军,我懂你!我懂你!”

“是吗?”吴敌渐渐平静下来,头顶上的眼珠转动不停,“年轻人,所以我劝你,伴君如伴虎,要不然自己当皇帝,要不然就开垦几亩田地,安居乐业!”

“大哥,你说的是,说的是!我,我看,既然我们这么投缘,你还是把我放了吧。”连生脸笑肉不笑道。

“不行!”吴敌怒道,“我要复仇,我要吸干地底的灵气,然后杀向皇宫去!我要让他尝尝死亡究竟是什么滋味。”

“大哥,现在是红朝了,不是你以前的那个朝廷了,你所谓的那个皇帝,不知都死了多少年了。”连生如实说来。

“不行!所有的皇帝都是一丘之貉!我要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吴敌又开始激动起来。

“好好好!大将军,不如你放了我吧,你怎么着都行。”连生不耐烦道。

“不行!”

连生看着面前的吴敌,完全无语,道:“大将军,那你要怎么样。”

“虽然我看得惯你,但还是要吸干你!”吴敌坚决道。

“怪不得要被皇帝赐死,原来是一根筋,放哪都不省心!”连生心中想着,千百万个念头转过,遂想出一条计策来。

“大将军,既然如此,跟我们一起下洞来的还有三个人,包你满意,不过,你看我们有缘的份上,就放了我吧!”连生建议道。

“我谅你也不敢骗我!”吴敌极其自负的说道,居然真的松开了连生,连生一屁股坐在地上,运功逼出尸毒,心中正进行着下一步的盘算。

“旱魃!看锤!”侯镇山眼看着吴敌松开了连生,再次举起双锤袭来,不料,那吴敌只用手指便轻松挡住了侯镇山的开山石锤,连生急忙吼道:“镇山!还不快退下来!”

“额。”侯镇山夹着双锤,慢慢走到连生的面前。

“大将军,我看他们快要来了,我愿祝你一臂之力!”连生道。

“好兄弟,你叫我大哥就行了!”吴敌将披风一甩,顿时豪情万丈,“等我吃饱了,我们立刻招兵买马,直接杀向皇宫!”

“咳,真是一根筋,一根筋啊!”连生心中郁闷不已。

墓穴内的另一处墓道内,书圣以及僧道二人,慢慢在黑暗中摩挲着,只有那瘦道人手中的枯黄竹枝绽放出一团团昏黄的光芒来,映照在三人的脸上,黄黄的一片,反而更加让人感觉到此墓道内的诡异和恐怖。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在晦暗的墓道之内,只听见这条墓道远处的拐弯处传来一阵异动,三人立即严正以待。

“救命,救命!”

三人脸色大变,只见连生从那拐弯处慢慢背退了出来,不过他的对面似乎还有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不是人,而是一具面容枯槁的戎装僵尸,那僵尸的一双利爪深深地陷入了连生双肩中,连生表情苍白,嘴唇青紫,肩膀处留下的鲜血,大滴大滴地溅落在阴暗潮湿的地面上,浸入泥土,渐渐晕开变为一大片的殷红色血迹。

“快!快来救救我!”连生挣扎着,声音开始焦操起来。

“旱魃!”三人大惊失色道。

书圣先是一脸的诧异,然后欣喜万分,一手拍打着帛书,一边装作担忧状问道:“这,这不是连上师吗?怎么?会被这尸妖制住!”

僧道二人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吴敌,瘦道人一脸谨慎,手中的枯黄竹子散发出奇异的光芒,而胖道人则摩拳擦掌,浑身气息开始流转不定,眼中迸发出兴奋的火花,不过,他们也没有靠近连生,而是在一定的距离外,进行着观望。

连生和吴敌缓慢地移动,从而想靠近那三人,但是只有书圣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说道:“连上师,怎么了,你不是法力高强吗?快点使出你的神通,让我们见识一下,哈哈!”

“书圣,就算我们以前有误会,但现在我们好歹也是一个阵营里的。”连生一脸的委屈说道。

“哈哈,连上师,我可不敢跟你高攀,我看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书圣拍着帛书,在连生、吴敌的身边转来转去,瘦道人眼看书书圣太过嚣张,正待提醒,不料连生暗自冷笑,吴敌脑袋霍然一低,头上的那对怪眼突然望向书圣,黑瞳中显现出诡异的毫光,书圣顿时愣了一下。

“咔咔!”吴敌陡然松开连生肩膀,一双怪爪黑光一闪,便出现在了书圣的面门。

“啊!”书圣手中帛书迸发出白光,纸片蓦然飞了出来,暂时挡住了吴敌的锋芒,书圣顺势将脑袋往旁边一偏,心中侥幸不已,“哗啦!”,那无坚不摧的纸片被吴敌的利爪划出了无数的裂缝。

书圣急忙后跳三丈远,但吴敌攻势猛烈,竟然直接突破纸墙的束缚,径直朝他杀来,“什么!?”书圣一口气使出了所有的文房四宝,四件宝物顿显奇光,各显神通,连忙将自己周身上下保护得滴水不漏。

“哈哈!”吴敌没有停止攻势,猛然间撞击在四件宝物之上,顿时发出轰然巨响,整个墓道开始晃动,上方掉落下来许多的沙石和石壁,露出一个缺口出来,阳光照射了进来,微弱的日光反而让众人睁不开眼来,吴敌虽然被书圣的文房四宝反弹了过去,但也仅仅是晃了晃脑袋,身上貌似也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

“师兄!”胖和尚吼道,双手开始翻飞,无数手掌状的淡黄色气体开始形成,见状就要打向吴敌。

瘦道人拦住胖和尚,焦急叫道:“书圣!先回到地面再说!”

第三十五章 尸魃阴火

瘦道人说完便和胖和尚率先离开了此处墓道,书圣听从瘦道人的建议,眼看在这狭窄的墓道内,恐防中计,便收回文房四宝,化为一道白光通过缺口,钻出了地面,吴敌见状,呼啸着冲破地层,朝书圣追去。

连生略略思考之后,也带着阿柴、侯镇山通过缺口,回到了地面,正好时值正午,一轮焦阳挂在空中,火辣辣的阳光照射在目力能及的所有地方,只见吴敌速度极快,转眼间又缠住了书圣,书圣一个劲的用法宝抵抗,颇显吃力,大叫道:“两位前辈,还望助学生一臂之力!”

“这旱魃不惧阳光?!”胖和尚诧异道。

“这旱魃已经是到了尸王级别,什么都不惧怕,可能降服他有些困难!”瘦道人手拿竹枝,似乎将自己的精纯法力灌注在此内,俨然做好大战一场的准备。

“师兄!我先上了!”胖和尚一双大手上下翻飞,早有无数气状手掌拍打过去,势如奔雷,疾如巽风,“邦邦邦”几声巨响,打得吴敌站立不稳,身上的青铜铠甲嘎吱作响。

连生刚好走了出来,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瘦道人微微皱眉,看那连生肩上似乎并无大碍,而那血迹早已不见,便微怒道:“连上师,你不要告诉我,你是那旱魃的诱饵吧!”

“呵呵,你看我像吗?”连生抖擞精神反问道。

“哼!我看你像极了!”瘦道人率先发难,挥舞着手中竹枝朝连生打来,连生双手掣出金刚利器准备迎击,经过加持过的金刚杵和金刚橛,犹如空中恣意翔击的鹰鹫,盘旋着攻击着瘦道人,也不知他手中其貌不扬的竹枝是何材质,只见他用手轻轻一挥,竟能与坚固的金刚杵、锋利的金刚橛打成平手。

“看我石锤!”侯镇山霍然起跳,在半空中朝瘦道人砸来,开山石锤夹带着巨大的破坏之力,卷起数道飓风,铺天盖地的袭来,瘦道人微微一笑,只是将手中的竹枝连刷几次,便轻松挡住了侯镇山的全力一击,黄色毫光顿显,侯镇山不知怎么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卷向了另外一边,并且顺着石锤的力道,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地坑来。

“噢?”连生看着瘦道人手中的竹枝,不免好奇起来。

此刻,吴敌正和胖和尚以及书圣争斗不休,吴敌全身上下坚若金刚,不仅如此,还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最厉害的便是手脚齐用,如钢刃般的手指脚趾,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胖和尚连连出掌,掌劲在空中幻化成巨大手掌,霎那间围住吴敌,“崩崩崩!”,手掌在他周围爆炸而开,震得吴敌后退不止,身后的红色披风被炸成粉碎,只有身上的青铜铠甲毫发无伤。

“你们这些皇帝的走狗!”吴敌突然开口说话,难免将胖和尚和书圣吓了一跳,“杀!”

吴敌怒吼着,凭借着自己强悍的肉身,完全不顾二人犀利的攻势,两手在空中搅动,竟隐隐闪现出炙热的火花,大开大合之间逼得他们应接不暇,书圣手中的砚台飞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条墨黑的轨迹来跟吴敌进行对撞,只见吴敌一拳打了过去,再接着一抓,书圣面前的纸墙瞬间破碎,身上也是留下了道道的血色抓痕。

“啊?”书圣大为诧异,没想到完美防御的纸墙居然也能被旱魃突破,当下只觉得身上的抓痕,开始酸痒起来,难以忍受。

“旱魃!纳命来!”胖和尚趁着吴敌杀向书圣之时,从身后袭来,一掌轻轻啪打在吴敌的背心处,居然没有发出声响,原来是那胖和尚早已将掌法练得炉火纯青,大音希声,这看似温柔的一击,却暗藏着无数凶险,专门将掌劲打入人体之内,不消一时半刻,被打之人的五脏六腑便会瞬间破裂,只剩下一肚子的血水,只听得吴敌周身咯吱作响,差点跌倒在地上,不过,吴敌反手一抓,差点抓伤和尚的面门。

“嗯?怎么可能?!”胖和尚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本以为吴敌受此一掌,虽不致命,但也离死不远了,没想到那吴敌乃是僵尸之身,不用说内脏,就连血管之类也早已干枯,何况他早已化为旱魃,与其他僵尸不可同日而语。

“贼秃!”吴敌用头顶上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胖和尚破口大骂,以他为中心的范围内,空气开始发生异动,竟然开始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热意,书圣和胖和尚开始感觉不适,脸上开始忍不住的冒汗,视野也开始模糊起来。

“不好,前辈!”书圣汗水已经打湿了衣襟,不停地用袖口揩拭着额头上的汗水,还要避开吴敌的攻击,当真是狼狈不已,而胖和尚更是怕热,怎么躲都躲不过,全身早就起了一层腻汗,不仅如此,周围的树木草丛也开始有了烧焦的征兆,甚至开始冒出火花来。

连生、阿柴、侯镇山将瘦道人团团围住,瘦道人仗着手中竹枝连连打退三人的攻击,不过也不轻松,他们也开始感觉到周边环境的异变,口干舌燥,逐渐焦躁起来,连生心中暗想这绝对和旱魃吴敌有莫大的关系。

吴敌一直想吸干书圣和胖和尚的精血,但他们就是不送到嘴边,心中一怒就放出了他的本命阴火,此火不同于其他阴火,乃是旱魃的独门绝技--尸魃阴火,此火无色无光,看似并不存在,但有着难以想象的热度,旱魃就是因为此火,才能常常引起天下的大旱,焚毁万物也就在旦夕之间。

书圣渐渐支撑不住了,还好有个胖和尚掌力惊人,牵制住旱魃,恐怕自己早就被旱魃抓住,被吸干了全身精血,书圣正在苦苦抵抗之中,忽然从树林中又冲出了五人,原来正是曾和尚一行人等。

“军师!我们来助你!”曾和尚拿着黑铲大声呼道。

“好!”吴敌见他们来了万分高兴,陡然间调转方向朝曾和尚等人冲来,原来吴敌感应出这五人的修为要比书圣、胖和尚低,遂先攻击他们以获得血肉。

“啊!”曾和尚没有想到那旱魃说来就来,只见吴敌双手前伸,头顶掀开一对怪眼厉声飞来,曾和尚连忙祭起黑铲,“噔!”,曾和尚被巨大冲击撞到在地,却不慎露出了身后的剑氏三兄弟来,三兄弟中只有断了一条手臂的青衣人来不及躲闪,被吴敌的利爪穿透了胸脯,吴敌哈哈大笑,用力朝两边一拉,“哗啦!”一声,青衣人瞬间被分为两半,吴敌不知用的什么方法,烂嘴一张,轻轻吸了口气,那青衣人的内脏血液居然自动送到他的嘴里,吴敌吸食了他的血肉后,身体开始发生变化,本来骷髅般的头颅,居然还是有了少许血色,并且渐渐长满了皮肤、肌肉等组织。

“三弟!”剑氏三兄弟中的黑白衣二人悲痛欲绝,提上利剑就冲到吴敌面前,噼里啪啦砍个不停,但他还是没有感觉似的,仍然津津有味地吃着青衣人的血肉。

“笨蛋!赶快离他远点!”书圣看见这一幕,心急如焚,可想而知,一旦吴敌吸食饱了血食,恢复了肉身,那将会更加厉害,不过被仇恨蒙蔽了的剑氏兄弟只想为他们的兄弟报仇。

“哈哈!还不够!”吴敌双眼射出不可直视的凶光,电光石火之间,一手抓住一把利剑,轻松扭动,剑氏兄弟的双剑立刻被绞成一团,由于速度太快,剑氏二人又不想松开手中利剑,只听见咔嚓一声,二人拿剑的手臂顿时被扯断,吴敌一脸狂喜,脸上溅满了二人的鲜血,更加显得狰狞起来,就在二人大喊大叫之际,吴敌再次从他们胸腔内掏出了还在跳动着的心脏,放进嘴里,囫囵吞进肚中,然后继续吸食着二人的鲜血。

书圣和胖和尚站在一边不知所措,曾和尚忙不迭地跑了过来禀告道:“两位大人,我们中计了!那红环根本就是个假的!”

“啊!怎么会!”书圣心中懊恼不已,然后目光又集中到连生身上,对连生更是恨得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

“吼!”吴敌仰天长啸,此刻的他早已换了一副相貌,不再是僵尸骷髅的衰样,而是皮肤黝黑,浓眉大眼,方脸高鼻,不愧为一代征伐的猛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霸气。

“不好不好,前辈!怎么办!”书圣方寸大失,胖和尚也正在踌躇之间,那吴敌就飞了过来,头顶重新长出了黑色的长发,迎风而舞,仿佛收割生命的死神降临。

“喝!”吴敌大叫着冲锋,一身的青铜铠甲猎猎作响,尸魃阴火再次在四周燃烧了起来,书圣等人再次体会到了莫名的炙热感,眼看着四周的树林草木全都焦枯死掉,就连地上的土层也开始龟裂,裂开一道道的深邃裂缝来,此刻连生也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压迫感,连忙用护体神光保护自己,同时使出功德甘露和水之元力,才感觉身体清凉一些。

第三十六章 坐山观虎

吴敌以一挑四,书圣一边运功抵御尸魃阴火,一边祭出文房四宝,无数儒门绝技运用出来,直杀得天昏地暗;胖和尚催动体内真气,一个个巨型手掌迎风而来,夹带着风雷之声,不要命地打在吴敌身上;曾和尚手中黑铲妙用非凡,只见黑光凝聚而成的一尊无名佛陀端坐其上,万分诡异,凄风惨惨,鬼叫连连;李素羽手中轻剑则飞来飞去,断金削铁,所用披靡。

吴敌正是属于那种越挫越勇的猛将,面对着四人无敌的神通,也仅仅是哈哈大笑,对于他们的犀利攻击,自然是轻松应对,没有落于下方,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受尸魃阴火的侵蚀,头脑开始恍惚起来,脾气也越来越大,从而使他们的招式漏洞百出。

吴敌看准时间,目标锁定在最弱的李素羽身上,卖个破绽,急速飞到她的面前,一脚将她踢翻在地,“呃!”,李素羽摸着胸口,吐出一口污血来。

“哈哈哈!”吴敌高兴的大叫道,“我看你是个女人才不杀你,不要惹怒本将军!还不快滚回家相夫教子!”

“妖魔!休要猖狂!”胖和尚越打越亢奋,脾气也是越来越急躁,两只手掌瞬间来到吴敌跟前,“砰砰砰!”,就在那一刹那间,吴敌全身上下已经被打中了三百六十多掌,不过只有青铜铠甲咯吱作响,也不见起了什么裂缝。

“呜!”曾和尚黑铲上的黑佛尖叫着飞来,大口一张,无数肉眼看不见的非人应声出现,缠绕在吴敌身边,“哗啦!”一阵清脆的翻书声传来,早有书圣的纸片如同一条白色纸龙,卷来死死捆住吴敌。

李素羽性格倔强,忍着内伤操控着灵巧的轻剑,不断反复刺杀吴敌,吴敌大怒,大叫一声,身上的纸龙断为数截,一拳打在胖和尚脸上,胖和尚就这样飞了出去,接着就是一脚横扫,书圣、曾和尚全都向后倒去。

这时候的瘦道人十分关心他师弟的战况,本想退出与连生的争斗,但是连生等人实在是逼得很紧,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瘦道人心中也是十分焦躁,将手中的枯黄竹枝插在地上,顿时,周围被尸魃阴火荼毒的空间瞬间阴凉下来,但是竹枝淡黄的毫光开始涌现出来,罩在连生等人身上。

瘦道人单手掐诀,口中颂唱着不知名的咒语,一种无形的力量开始弥漫而来,连生也是顿感压力巨增,黑虎形态的阿柴提醒道:“我们看来已经被他困在阵中了!”

“噗!”地下突然跳出一个手持青剑的少年来,原来正是那在地层中疗伤静养的杜萌,由于尸魃阴火的强烈热感,逼出了还在地下的杜萌,杜萌破土而出,就看见连生等人在眼前,高兴道:“上师!”

“呵呵,怎么样?他们杀了环皇子没有。”连生看见杜萌居然就在此地,不禁用嘲讽的眼神看着瘦道人。

“当然没有,因为环皇子就是我变的!”杜萌大致看清了目前的局势,会心地抽出青玉剑向着瘦道人。

“好啊!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贫道今天定要把你们全都除掉!”瘦道人震怒道,以竹枝设置的阵法中,开始冒出大团大团的黄色气团,每个气团都包裹着大量的符文咒语,显得是那么的神奇。

“小心!”连生觉得不妙,急忙招出阴阳轮出来,挡在那黄色气团之外,始料未及的是,那团气体似乎有所知觉,绕过阴阳轮盘,径直朝连生冲来。

“什么!”连生瞬间召唤出八大本尊围堵在自己周围,黄色气团冲撞过来,发生剧烈的爆炸,将连生身上的衣物炸成破烂,震得他脑耳轰鸣不止,气血上涌。

瘦道人哼哼冷笑着,早有四股黄色气团,分别朝他们飞来,众人如临大敌各自防备着,阿柴连忙缩小身形,隐藏不现,不过还是被黄色气团深深炸了出来,杜萌、侯镇山皆都大汗淋漓,连生的八大本尊也开始出现了消失的迹象。

还没等连生等人喘息过来,瘦道人又是施放出几股更加巨大的黄色气团而来,眼看着就要朝他们身上砸来,但又逃不出他设置的阵法之中。

“你这尸妖!还不快快放下你佛爷!小心我打得你永世不得超生!”胖和尚粗着嗓子骂道,原来此刻的胖和尚已经被吴敌提在手中不能挣脱,吴敌发威,局势瞬间被扭转,书圣、曾和尚为求自保而不敢靠近,李素羽也是躺在地上苟延残喘。

“啊!师弟,我来救你!”瘦道人心急如焚,并没有再理睬连生等人,遂拔起插在地上的竹枝,就往吴敌他们赶来。

“放开我!看老衲怎么劈死你!”胖和尚怒火攻心,一掌一掌地打在吴敌的头颅之上,谁料吴敌不但没有反抗,反而一口咬住了胖和尚的一只手,只听见咔哧一声,吴敌眨眼间就吃掉了胖和尚的一只手掌。

“啊!你这怪物!我要杀了你啊!”胖和尚双眼血红,看来这断掌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接着就是另外一掌打来,“喀喳!”,吴敌又咬断了他剩下的那只手掌,血液如同泉涌般喷射出来,溅了吴敌一身都是。

“师弟!”瘦道人看见此幕顿时疯狂了起来,手中的竹枝蕴含着恐怖的力量,直直打在吴敌的身上,谅吴敌全身刀枪不入,也经不起这猛烈的一击,便陡然松开了手中的胖和尚,往后面退去,还不时的称赞道:“嗯,味道不错,赶快把这胖秃贼送给我打牙祭!”

“师弟!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收敛自己的脾气,现在废掉双掌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瘦道人万分痛心,急忙止住胖和尚的鲜血,只见那胖和尚面如金纸,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师兄,洒家如今是彻底废了,你要替我杀了他!杀了他啊!”胖和尚迷离着双眼,口中喃喃的说道。

“你!”瘦道人对着吴敌怒目而视,怒发冲冠,手中的竹枝竟然开始重焕生机,并不再是枯黄的状态了,身边又开始浮现出带有符文咒语的黄色气团出来。

“噢?”吴敌慢慢收缩尸魃阴火的施放范围,逐渐全都集中在瘦道人的身上,尽管瘦道人手中有神奇竹枝的防护,不过还是感觉到自己有一种难以忍受的剧烈热感。

“你们全都给我吃了吧!”吴敌大叫着冲向瘦道人,一双利爪的锋利杀气已然来到瘦道人的跟前,瘦道人手指一动,用竹枝挡下这第一轮的攻击,身边的黄色气团急速飞出,砸在吴敌的身上,“轰轰!”,烟雾沙尘顿起,吴敌冲了出来,原本刚刚修复好的肉身又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状态,脸上面皮全都被毁掉,只剩下深深的白骨。

书圣自从看见胖和尚落难,不由得心中大爽,也不去救助。如今,这可恶的瘦道人又和旱魃扛上了,自己正好落得清闲,站在一旁看着热闹,而曾和尚则是不敢插这一手,书圣时不时的在他耳后低语几句,就见那曾和尚喜笑颜开,对着书圣行礼不停。

连生见那瘦道人果然有点道行,居然能以一人之力单挑吴敌,众人只能远远围观,二人打斗惊天动地,此地的小山丘早已被他们的法力夷为平地,杜萌青瞳闪烁,突然瞥见了倒在地上的李素羽,大为吃惊,便对连生说道:“上师,就是这个女子,曾帮助过我!”

“噢?那赶快去看看。”连生说着就跟杜萌冲了过去,等连生走进一看,吃惊道:“李素羽!怎么是你?!”

“呃,连生,好久不见了。”李素羽看见故人也是心中一喜,连生二话没说,就把她转移到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休息,连忙取出红环留给他的丹药,挑了一枚喂进她的嘴里,这时,李素羽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一点。

“李素羽,多谢你救了我的徒弟。”连生感谢道。

“没什么,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加入晁丞相的幕僚,你不要太见怪。”李素羽说完便固执地站起身来,虽然体内还是隐隐作痛。

“你身体受此重创还没愈合,赶快坐下来吧。”杜萌急忙道。

“我要回帝京了,让他们看见你们跟我在一起,实在不妥。”李素羽说完,便捡起地上的轻剑,就要往下山的路走。

“李素羽,你可以考虑一下扶持红环皇子。”连生建议道。

李素羽侧过头来,微微一笑道:“好的。”

瘦道人和吴敌在空中互相揪扯不停,恐怖的爆炸声在二人周围不断发生,耀眼的光芒射得众人睁不开眼来,连生急忙睁开慧眼查看如今的战况来,虽然吴敌再次变成了骷髅的模样,不过貌似对他自己的实力并不妨碍一般,仍然疯狂的对着瘦道人拳打脚踢,表面上吴敌仅仅会粗犷的拳术腿击,毫无美观而言,但恰恰是这简单的一拳、一踢,往往有万夫莫开的力量。

瘦道人也是杀得眼红,心中一横,咬破舌尖,扑出一团精血洒在手中的竹枝之上,顿时那竹枝发生巨变,竟然变成血色,长成竹竿般的大小,吴敌没有太多在意,依然直面杀了过来。

“旱魃!彻底去死吧!”瘦道人大叫着,对着吴敌撞了过来,手中的竹枝迸发出血红色的光芒,陡然打在他的头上,只听得巨响连连,无数红色的气团出现,瞬间便发生剧烈的爆炸,天地变色,整座小山浮起一圈圈的红色浓云,山体被巨大的冲击力削掉了一半。

众人皆是瞠目结舌,想那争斗的二人皆是命陨于此吧,最后只剩下书圣二人和连生等人。

第三十七章 解除大旱

两路人马急忙进入爆炸的核心地带,只见那僧道二人躺在地上,四肢分离,貌似离死不远了,而旱魃吴敌也是身首异处,但还没死绝。很明显的是四周空气不再是先前那般的闷热,空中黑云滚滚,一道惊雷,瓢泼大雨倾盆而至,西南大旱瞬间解除。

瘦道人微微张嘴道:“书,书圣,快救救我们师兄弟。”

书圣两只眼睛转个不停,自然是没有救他们的打算,只是对连生说道:“连上师,这一局算我们打平了吗?”

“呵呵,难道你就没看出来你们还剩下几人?我随时都可以把你们解决掉,怎么可能算是平局呢?”连生抱着双臂,看着书圣。

“哼,就算你把我杀了,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晁丞相会派更加厉害的人来对付你。”书圣摩挲着手中的帛书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你我二人何尝不是混口饭吃,何必苦苦相逼?”

“哈哈,混口饭吃,你实在是太可笑了。”连生哈哈大笑,直不起身子来。

书圣面有愠色,不过转眼即逝,道:“有本事,那我们第三关再做较量。”

“呵呵。”连生看着书圣笑而不语。

“喂,这些人怎么办?”杜萌指着地上的僧道二人说道。

“随便你们吧,我们走!”书圣说完,便和曾和尚消失在这片早已夷为平地的小山丘里。

“杜萌,你迅速回滇州去,让红环将此次的战果上报给朝廷!”连生吩咐道,杜萌应了一声便施展出土遁赶回了红环他们所在的小山村内。

“师父!要追吗!”侯镇山激动道。

“不必了。”连生淡淡说道,便来到吴敌的头颅跟前,谁料那吴敌的一只手突然抓住连生的一只脚,把他吓了一大跳。

“兄弟!快!拿给我些血食来!”吴敌突然开口说道,原来还没有死!

“这!?”连生心神大乱,本想坐山观虎斗,让他们两败俱伤是最好不过的了,岂料他还没有死,当真是命大得很。

连生想了想,道:“吴大哥,你能保证不再祸害三州百姓了吗?”

“什么祸害?我一直在墓穴内修炼,只想祸害狗皇帝!”吴敌激动叫道。

“原来这样,你知道吗?你躲在三州交界处吸收三州地底灵根,早已让西南三州大旱多日,百姓们更是叫苦连连,无水可用!”连生如实说来。

“我不知道这些,但我吴敌一向为人光明磊落,与民无犯,从不祸害无辜的平民!”

“那好,吴大哥,我相信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你就不要再吸取灵根了,给三州百姓一条活路吧!”

“好好!快给我血食来!”吴敌迫不及待的说道。

连生在地上找了找,不是正好躺着僧道二人吗,遂不顾瘦道人的挣扎,把他们直接放在吴敌面前,吴敌一口咬在瘦道人脖子上,呼哧呼哧地吸着鲜血,瘦道人虚弱的说道:“你们这些邪魔外道!邪魔外道!”

吴敌吃掉瘦道人后,终于能站起身来,只见他捡起地上被炸断的残肢重新安放在身体上,接着又把胖和尚一点不剩的吃掉,黑光一闪,终于又恢复成原先的活人相貌。

“好兄弟!大哥谢谢你!这下就陪我杀向皇宫吧!”吴敌豪气的说道。

“大哥,别急别急!攘内必先安外!如今乌斯藏僧王叛乱,逃到身毒,伙同白夷一起围攻华夏。”连生其实心里挺遗憾的,因为他没有找到瘦道人手中的宝贝竹枝,料想一定是在那场大爆炸中,灰飞烟灭了。

“什么!那狗皇帝是吃屎的吗!赶快发大军平定身毒国啊!”吴敌痛心疾首道。

“大哥,我纠集齐了一群义士,正要往身毒国去抓捕僧王,咳,就是还差人手。”连生试探的说道。

“好好!我果然没看错你!有我在,自然可以平定僧乱!”吴敌万分高兴道,“快,我们立刻就出发!”

“好的!”连生至此也是惊喜连连,看来这旱魃对于自己以及红环完成最后一个任务,有着莫大的助力。

连生一行等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滇州的小山村内,刚走在村门口,就看见林田翔快步赶了过来,高兴的喊道:“连上师!连上师!我们这里旱灾已经消除了!”

“嗯?”吴敌双眼放出凶光,居然还夹杂着一丝贪婪之色,呼的一声向林田翔冲了过去,连生等都是诧异不已,来不及阻挡,就在这时,吴敌的利爪刚刚触碰到林田翔,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出三丈远来,林田翔瘫坐在地上,吓得不轻。

连生连忙走了过去,将林田翔扶了起来,看他没有事之后,才谨慎的赶到吴敌的身边,只见他仰面朝天,看似受到了巨大的攻击,道:“吴大哥!你怎么了!这可是普通的老百姓啊!”

“噢,对不起!好兄弟!”吴敌爬将起来,郁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见他我就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就想把他吃掉!”

“怎么会?”连生茫然地望着无辜的林田翔。

“不要让我见到他,你叫他出去躲躲。”吴敌无奈的说道。

连生走到林田翔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林村官,不要担心,他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快去田里看看吧。”

“噢?是吗?那好,我马上去村民那里看看!”林田翔也没过多在意,拍拍身上的灰尘便跑开了。

连生和吴敌接着往里走,只见那红环站在门口,看见连生来了便道:“连上师,我已经发了消息给朝廷了。不过,我们这局,朝廷是算的平局。”

“环皇子,不用担心,最后一个任务,我们志在必得!如此,你就可以顺利登基了!”连生自信的说道。

红环一听见登基二字,便高兴不已,蓦然发现连生身边站在一个黑壮汉子,穿着奇怪的青铜铠甲,气势极其威武,不过总感觉他死气沉沉的,一脸晦气,遂问道:“连上师,这位是?”

“噢!这是我在黔州结识的壮士--吴敌,最后的身毒之行,不可能少得了他!”连生介绍道。

“吴壮士!请里边坐!”红环连忙邀请道。

“好!”吴敌大方回应,自然地走进小瓦屋内,只有杜萌和河逢恩在,杜萌看见吴敌,先是惊讶,并且随时防备着,而河逢恩看见连生进屋之后,马上问道:“连上师,我们好久出发去身毒国?”

“不用等了,我们马上去!”吴敌啪着桌子,抢先回答道。

“这位是?”河逢恩见他气势非凡,不知是何来历。

“河都尉,这位就是连上师在黔州结交的义士。”红环道。

“哦,小将见过壮士!”河逢恩行礼道。

“噢?你也是行伍之人?”吴敌看见河逢恩一身戎装问道。

“是!我们都是追随这位红环皇子的义士,最大的愿望就是让他顺利登基。”河逢恩抬出红环道。

“哪里,哪里,都是小王不才,老天保佑,能得到诸位的帮助,登基后定不会辜负列位,当全心全意为天下苍生谋取福利!”红环洋洋洒洒说道。

“什么!这么说你是狗皇帝的崽子!”吴敌突然站起来,散发出一阵阵的恐怖气息,河逢恩见势不对,连忙挡在红环的身前。

连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慌忙挡在吴敌的面前,劝道:“大哥!冷静一点!”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没逮着狗皇帝,反而把他的狗崽子送来了。”吴敌如今是凶性毕露,眼看着就要从上前去把红环大卸八块。

“吴大哥,你不是说过不再伤害无辜吗,他虽贵为皇子,但是与打入冷宫没有什么差别!”连生苦苦劝道。

“不行!”吴敌的驴脾气又上来了,一掌打在连生身上,还好他即时躲开,掌劲在空中惊响,如同炸雷。

“杜萌!河都尉!快带环皇子先走!”连生伸开右掌,五指屈张,指尖顿时形成五行阴雷,闪现出耀眼的火花,仍然挡在吴敌身前。杜萌趁此机会,迅速地将红环他们护送出房门外。

“你是要来对付我吗!”吴敌笑道,露出了满嘴的尖牙利齿,瞳孔中似乎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感觉。

“吴大哥,我都给你说过无数遍了,现在的朝廷已经不是你以前的那个朝廷了!不过华夏国一直都还在!我们不是要去身毒国捉拿叛乱的僧王吗?”连生再次劝道,接着又张开左掌,五指指尖又形成了五行神雷,电火光噼里啪啦直响。

“连生,大哥来试一试你的本事!要是我打得痛快!也可以饶了那狗崽子,一切自然都听你的安排!”吴敌伸出手臂,长长的利爪上缠绕着黑色的不知名的能量流。

“那得罪了!”连生跳起身来,将左右手上的五行阴雷全都抛向他的身体,“轰轰!”,整个小屋应声塌陷,二人均从废墟堆里冲了出来,连生停在空中看见吴敌几乎是毫发无伤,不由得惊异连连。

“不错,但就是威力还不算大。”吴敌咧嘴笑道,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来到连生面前,朴实无华的一拳逆风而至,连生心中一惊,遁出神足通,如鬼神出没般,闪现在吴敌身后,右手金光一现,金刚杵霍然出现,连生大喝一声,轰然砸在他的头上。

“哈哈,不错!”吴敌忽然起跳往身后一个回旋踢,连生支手撑在他的头顶跃了过去,左手金光一闪,早已出现锋利的金刚橛,“铿!”清脆的响声回荡开来,吴敌右掌一档,那金刚橛不能刺入分毫。

“喝!”吴敌发威,手脚同时袭来,蹦发出无数掌影脚光来,殊不知,吴敌仅仅在那一刹那间便打出成千上万次的拳法,以及成千上万次的腿击,连生大骇,阴阳轮盘随心而来,挡在自己前面,“嘭嘭嘭,锵锵锵”剧烈的打击声不绝于耳,好在阴阳轮盘坚硬无比,恐怕连生早已被他打成肉酱了。

“疾!”

第三十八章 身毒之国

只见那三枚斗大的避尘珠,散发出三色豪光,响出尖锐的破空之声,急速朝着吴敌飞去,不料,吴敌却迎面而来,一拳、一脚径直朝避尘珠打来,吴敌威力巨大,打得珠子在空中乱飞,而不能近其身。

吴敌嚣张的嚷道:“连生,再来猛烈一点!”

连生此刻惊诧万分,这吴敌当真是金刚之身,刀枪不入!“好吧,吴大哥,你可要看好了!”连生说完便祭出天罡五雷符,体内的雷气开始运转不停,瞬间流通了奇筋八脉,丹田处开始生出云气,拙火燃起,至下而上,贯穿了体内七轮,至此,天人合一,内外相应,天地变色,刹那间,空中黑云翻滚,金蛇飞舞,乌云越积越厚,雷声轰鸣,赫然间云层中露出一块空洞,从里面投射出五彩的光芒来,罩在吴敌的头顶,那光芒极其炫目,仿佛有天仙神佛临世,吴敌也看得呆了,突然一声震天的巨响,五行阳雷劈头盖脸的打将下来,吴敌所在的地面遽然被炸出了一个深坑,顿时烟雾弥漫,飞沙走石,周围的百姓见此异象,早被林村官疏散到了安全的地方。

连生来到深坑前,通过慧眼,透过烟尘,居然看见吴敌还活着,正缓缓地从深坑中走了出来,浑身上下只余那套古朴的青铜铠甲,头发根根乍起,还跳动着零星的火花,本来黝黑的面容如今更是漆黑了。

吴敌完全不知道他现在尴尬的相貌,而是满心喜悦道:“连生,不错,大哥现在是真心满意足了!”

“吴大哥,这可是你说好的,今后一切听我安排。”连生此时此刻,心中也是万分侥幸,如果再解决不了这打不死的吴敌,自己恐怕也没辙了。

“连生,你说的对!虽然朝廷世代更迭,但华夏国却是永世长存的。你速速准备一下,我要亲自率领大军,横扫身毒之国!”吴敌霸气的吼道。

连生顿时无语,哪来的大军归吴敌调遣,这时候,杜萌悄悄来到连生身边,道:“上师,怎么样了?”

“基本解决了,快通知环皇子等人,我们即刻就要准备身毒之行。”连生下令道。

“是!”杜萌退了下去。

另一间安静整洁的小木屋内,连生、红环等骨干成员都环坐其间,甚至连吴敌也安然坐在木椅上,众人看见他难免心里有些抵触,只有林田翔站在门外,仅仅是为了防止吴敌看见他而发狂。

河逢恩仔细讲了一下关于华夏与身毒国之间的关系,还有世界上敌对势力的国际关系,最后用手指着墙上的地图道:“目前乌斯藏叛乱的僧王——达拉喇嘛,在身毒北部喜玛邦的达兰萨拉小镇设置了一个流亡小朝廷,并且与中央朝廷分庭抗礼。目前生活在身毒的乌斯藏僧侣以及土人,大概有十三万人,武装人员有六七千人左右,而达拉喇嘛所在的达兰萨拉小镇,人口只有八千人。”

“既然如此,我们最好还是如南海吕宋之行般,出动少数的特种人员,直接潜入敌区,捉拿僧王!”红环思索道。

“哪有这么麻烦!我一人就可以去身毒国!定可以把那秃贼的狗头带回来!”吴敌不以为意道。

“吴义士,这可能有点困难,达拉喇嘛身边的奇人异士极多,况且还有四水六岗卫教军拱卫其间,远至太祖时期,朝廷就陆续派人前去,不过都是折戟而归,僧团叛乱一直是中央朝廷的心腹大患。”河逢恩回答道。

“噢?什么叫做四水六岗卫教军?”连生不解问道。

“所谓四水是指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雅砻江;六岗是指擦瓦岗、芒康岗、麻则岗、木雅绕岗、色莫岗、泽贡岗。这些地方皆是乌斯藏、益州以及滇州境内的名川大山,达拉喇嘛的分裂华夏之野心,昭然若揭!其罪可诛!”河逢恩愤慨道。

“哼!岂有此理!这些乱臣贼子!”吴敌怒不可遏,一掌拍断了所坐木椅的扶手,气劲传来,整个房间都是摇摇晃晃,举座哗然。

连生安静的坐在位置上,脸上不悲不喜,道:“我和吴敌前往身毒,伺机捉拿僧王,剩下的人就由环皇子带往乌斯藏的南方边境与我接应。”

“师父我要跟你们一起去!”侯镇山不依道,而杜萌此时也是想与他们同行。

“不必了!你们三个务必要日夜守护环皇子,我怕那晁贼会派人加害皇子!”连生决定道。

“是!”三人领命道。

红环将连生、吴敌送至村门口,拉着连生的手道:“连上师,这次身毒之行,凶险颇多,你要多加小心!”

“呵呵,环皇子,你不必担心我,有吴义士在身边,自然可以逢凶化吉。”连生笑道。

“嗯,那好吧,我在乌斯藏南方等你的好消息!”红环爽朗道。

“男儿大丈夫的,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吴敌不高兴道。

连生看着他,道:“吴大哥,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连生说完遂再次和红环回来村中,独自找到正在忙碌中的林田翔,便来到他的身边耳语几句,只见林天翔的面色不定,非常疑惑,最后对着连生行大礼道:“多谢连上师提点!我自会照管好这片地界,毕竟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连生笑着点了点头,便卷起一道火光和吴敌飞向天空,从滇州出发一直朝西南方向飞去,二人皆隐藏了身形,一般人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他们的。大概过了四个时辰,连生拨开云层,便看见下方植被异常茂密,物种极其丰富,一眼望去,皆是郁郁葱葱的森林,高山林立,长年累月都是云雾缭绕般,这里便是身毒国所占据的阿鲁邦,号称乌斯藏的江南之地,此地气候宜人,降水丰富,有史以来就是华夏国的领地,且居住的人民都是和乌斯藏境内的土人同宗同祖。

连生看着下方这一片大好的土地不由的感叹道:“当年太祖力抗身毒,大军一直西进,本已推进到身毒国度,不料却下令全线退兵,白白把这块肥地赠给敌方,结果弄成了胜国既是败国,败国却是胜国的尴尬局面,不由得让人振腕叹息!”

“哈哈!是吗!”吴敌双手前伸,两只利爪摩擦着咯吱作响,陡然间俯冲飞进了阿鲁邦的上空,放出了那无色无光的尸魃阴火,顿时周围的温度上涨十倍不止,下方的山林竟开始逐渐的枯黄死掉,山中的动物似乎预感到自己即将大乱临头,遂漫无目的地在山中疯狂的狂奔,最后冲进了居民家中,践踏农田,咬伤平民,骚乱不止。

连生见状急忙冲在吴敌前面,问道:“吴大哥!你这是?”

“哈哈哈,为将领兵之人不在乎一城一池的争夺,而是关心自己手下有多少的有生力量!既然此地被敌人占据了,那我就把它变成一块无人问津的废地吧!”吴敌张开阔嘴,只见此地的地底灵气源源不绝地灌入他的口鼻之中,下方山林枯萎的更加厉害了,河水也开始到了断流的境地。

连生无可奈何,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办法,只有可惜之情,等吴敌吸饱喝足,二人便继续往身毒北方的喜玛邦飞去,大概也过了三个时辰,连生睁开慧眼看见,下方开始出现一列列的高大雪山,气候急剧下降,身上开始结出一层层厚厚的冰晶,不过连生用般若烈焰一闪,便化去了那些冰雪,继续往上飞,就看见一处高原,孤零零的达兰萨拉小镇赫然出现在二人面前。

“哈哈!到了!我们快杀进去吧!”吴敌尖声呼啸道。

连生心中一急,便拦住了他,道:“吴大哥,我们还是先在镇外看看形势!再做打算!”

原来连生早已用慧眼看见那镇中有一道奇光直射天际,恐怕那达拉喇嘛早有防备,设置了极其厉害的禁忌,虽然有打不死的吴敌在身边,也不怕被他们围攻,不过也不能因此而打草惊蛇,因为他们此行的根本目标就是活捉达拉喇嘛。

“什么!我是堂堂的神武大将军,为什么要听你的!”吴敌的驴脾气又上来了。

“吴大将军!吴大英雄!你不是答应我要一切听我的安排吗?男子汉大丈夫,可是要说到做到。”连生据理力争道。

“是吗?好吧!”吴敌哼了一声,便随着连生来到小镇外围的一处茂密的灌木丛内躲藏起来。

连生睁开慧眼,仔细观察着往来的人群,以及镇中守卫的具体情况,便对吴敌说:“吴大哥,我去找几身当地人的服装,潜入镇中打探僧王的消息,要是有人问你话,你就装哑巴就是了!”

“什么!我堂堂神武大将军,居然沦落到装哑巴的境地!”吴敌火冒三丈道。

“吴敌大哥,你不是说一切听我的吩咐吗!”连生耐心说道。

“哼!那我就再屈尊一次!”吴敌嚷道。

连生使出土遁之术,在达兰萨拉小镇外围转了几个来回,都没有看见任何的民居,心想这小镇当真是贫困无比,看来只有镇里才有人住吧,就在这时,连生用天耳通听见上方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风波再起

“哈哈,这次我们又拿到国际上的救济,怎么样?我们师兄弟几个去夜总会轻松轻松?”一人说道。

“好啊,托佛爷的福,但愿我们早日收回故土,建立佛国!”另一人说道。

“快,我都等不及了,我还是要跟上次那小妞跳舞,这次,你们可不能跟我抢药丸了!”一人道。

“哈哈哈!”

连生睁开慧眼,视力透过土层,只见是三个身穿红色袈裟的年轻僧人,挎着一个股股的背包,又说又笑道。

“快,我们把僧服脱下来吧!”

“哎,真是麻烦!真羡慕朝廷的那些人,不用穿袈裟也能四处风流潇洒!”

连生眼见着他们从背后的挎包内,拿出一套时髦的衣裤来,并且戴上一个帽子遮住他们的光头,颈项上挂着黄金项链,手中戴着豪华的手表,三人顿时从僧人变身为时尚的青年人。

连生冷笑不止,使出一个小咒来,悄无声息地将他们背后挎包内的僧服全都偷了出来,暗道:“国内国外果然皆是一丘之貉,所谓的僧人修士全都变质,当真是末法时期,魔子魔孙混入寺庙,毁佛三宝,邪知邪见,教坏世人。”

连生拿着两套僧服,剩下的一件被仍在草丛内,遂径直回到吴敌所藏身的灌木丛内,连生递给吴敌一件,看着他仍然穿着的青铜铠甲,道:“吴大哥,这铠甲不能脱下来吗?”

吴敌接过连生递来的僧服,虽是一脸的抵触,但还是套在了自己的铠甲外面,道:“不能脱,脱下来我就完了!”

连生也没在意,换上了偷来的红色僧服,将长发散开,恍然就是一名地道的修士,便闲庭漫步地走进了眼前的小镇,连生四面观看着,这达兰萨拉小镇破旧不堪,到处都是简易的木板房和砖房,街道上垃圾遍地,秽臭不堪,当然也有豪华的场所,自然便是那僧王所在的官府。

不过说来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城还是一个国际旅游城市,全世界的游人每年都会为这个小镇的居民带来可观的收入,所以此地人民的生活还是过得去,网吧、酒吧、夜总会、餐馆和旅游纪念品商店应有尽有。

就在连生和吴敌闲逛之际,却不知这里的人民早已将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二人身上,虽然此地人民对僧人常常是恭敬有佳,但此刻,行人及路旁的商贩皆对着连生、吴敌合十作揖,这也难怪,本来连生就修炼多时,早已脱去以前的俗气、痞气,一身的洒脱灵性,再加上脸如满月、双目似电,气质若天上仙佛,而且肤色相貌跟当地人大有不同,皆让此镇之人惊异连连。而且身后吴敌相貌威武,身躯高大,仿佛就是佛陀帐下的金刚明王。

连生渐渐感觉不对,看来这次太高调了,没有办法,只好在达兰萨拉小镇的中央广场内,选择了一处稍微干净舒适的地方坐下,不料早有民众围观了过来,更有甚者端来了食物牛乳供奉,请求为他们摸顶祈福。

连生结跏跌坐,双目微闭,也不言语,而吴敌则双手叉腰,高高的站在连生身后,这样一来,更加增添了他们的神秘感,人是越围越多,连生心中之郁闷,但也只有这样僵持下来。

不一会,可能事情稍微闹大了一点,警车尖啸着开了过来,警察迅速分开人群,从中走出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精干汉子来,那人看见连生、吴敌也是暗暗吃惊,恭敬的说道:“请问这位尊贵的仁波切是从何地而来,有何贵干?”

连生没有回答,而那警官更是战战兢兢,转眼问吴敌道:“请问这位尊者......”

吴敌还没等他说完,便怒目而视,大叫一声:“哼!”

顿时,那警官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退出人群,也不知道上哪去了,不久,那警官又带着一位年长的喇嘛回到此处,只见那老喇嘛被一群年少的小喇嘛簇拥着,脸上的皱纹如同褶子,身穿红色袈裟,头上戴着巨大的黄色鸡冠帽,手中还不停地摇动着转经轮。周围喧嚣的围观群众顿时安静了下来,纷纷露出恭敬的神色,看来这位喇嘛的威望极高。

老喇嘛看见连生等人,手中的经轮似乎也忘了转动,上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连生,道:“不知这位仁波切和这位尊者,来我们小地有何贵干,我是这里的大喇嘛--次仁。”(注:仁波切是活佛的意思)

连生之前看过达拉喇嘛的图片,深知这眼前之人断然不是那深居的僧王,不过身居大喇嘛之职,也不是一个小人物,便缓缓睁开眼睛道:“我是从北方来的行脚僧,随缘而行,碰巧来到了此地,不慎叨扰,还望见谅。”

“原来是从北方来的圣人,有请这位仁波切去寝宫休息!”次仁喇嘛吩咐手下道。

“慢着!他们是一伙糊弄民众的小偷!”

就在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顿时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望去,只见走进来一个稍微年轻的喇嘛,身材高大,袒露着左肩,也是穿着红袈裟、鸡冠帽,身后还跟着三个穿着时髦服饰的年轻人,正是被连生偷取掉衣物的小喇嘛!

连生用他心通告诫吴敌,道:“吴大哥,你不要出手,一切由我来摆平!”

连生微笑着看着他们,静待局势的发展,只见那次仁喇嘛对着年轻喇嘛道:“强巴大喇嘛,不要冒犯了这位仁波切,小心惹下口业!”

“次仁大喇嘛,人证物证皆在此!”强巴喇嘛一把抓起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抛在连生面前,道:“快说!”

“是是是。”年轻人灰头盖脸的爬将起来,道:“我们三人本来想去酒吧散散心,不料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挎包内的僧服不在了,这可是大罪啊!僧服后面绣有我们的名字,一定是这个邪师偷的!”

三人皆跪在两位大喇嘛的跟前,泪流满面的忏悔道:“大喇嘛,饶了我们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次仁喇嘛皱眉,强巴喇嘛一脚踢翻地上的三人,对着连生慢声道:“这位喇嘛,你能否让我们仔细检查一遍?”

“可以,我来是客,一切入乡随俗!”连生不在意的说道,缓缓将手上的红色袈裟脱掉,暗中早已将法力运在掌心,悄悄抹掉了锈在后面的名字,便递给了强巴喇嘛,而吴敌也是如此,将身上袈裟一扯,扔给了他。

连生赤裸的肉身展露无遗,周围的群众皆是大声惊呼,全都跪拜在地上赞叹不已,原来连生的肉体极其祥瑞,虽然没有显现齐全佛陀那般的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但是他双肩处的一枚红痣以及一枚黑痣,已然化作了一朵红莲以及一朵黑莲,浑身散发出隐隐的清香,遮脸的长发如同黑玉般垂在眼前,相貌极其端正,但是背后的汗毛竟分深浅二色,隐隐形成太极形状,当真是怪异得很。

两位大喇嘛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强巴喇嘛依然接过两套僧服,和次仁喇嘛仔细检查起来,不过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什么绣的名字,只是两件普普通通的袈裟,强巴喇嘛顿时大发脾气,叫道:“来人啊,把这三个犯了戒律的喇嘛拖回去受罚!”

“是!”一群喇嘛涌了上来,把那三个倒霉的人拖了下去。

“大喇嘛,我们是无辜的啊!他是个小偷!是个小偷啊!”

次仁喇嘛神色缓和,亲自将二人脱下来的袈裟奉还,并礼貌的说道:“还望这位仁波切不要介意!我们也是迫于无奈,最近假僧人实在是太多了。”

连生用手一招,那袈裟便自动穿好在身上,并淡淡说道:“无妨,大喇嘛多礼了。”

众人看见此幕更是惊诧纷纷,强巴喇嘛实在是心中不服,不仅没有找到连生盗窃的痕迹,反而让教下的弟子受罚,颜面尽失,突然大声叫道:“既然这位尊者是北方来的仁波切,怎么背后还有外道的太极图案?我看你一定是妖言惑众的邪师!”

“啊?”顿时,举座哗然,众人都是私下议论不已。

强巴喇嘛开始洋洋得意,而次仁喇嘛也是觉得连生疑点太多,连生没有反驳,反而是微笑着看着众人,强巴喇嘛高兴说道:“请问你如何解释背后的太极图案!”

“何为外道,又何为佛法?”连生问道。

“佛陀世尊所说的三藏教法,才是世间真正的解脱之法!所谓心外求法是为外道,心内求法是为内道,这太极图案表明你是外道无疑!”强巴喇嘛道。

“好一个心外求法,诸位只是看见我体外的图案,就着了表象,殊不知一切法皆是佛法,一切法皆是道法,道佛之间的孰是孰非,只是众生心里的差别,其实二者并无差异。正所谓,三教一体,九流一源,百家一理,万法一门。”连生缓缓说道。

“你这个外道!休要信口雌黄!”强巴喇嘛道,“你既然敢当众之下显露神通,我也不怕你!有本事我们比试一下!看谁的神通是佛门的正(和谐)法!”

“强巴大喇嘛,显露神通,不是佛法所为,我看还是算了吧。”次仁喇嘛一脸的疾苦之色。

“次仁大喇嘛,我们修行神通何用?就是要铲除这些附佛外道!休要多言!”强巴喇嘛来到连生面前,一脸的鄙视。

“你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强巴喇嘛指着连生说道。

“呵呵,请了!”连生哗然站起身来,一身的气势震荡开来,周围的群众自觉的留出一块空地,围成了一个圈。

第四十章 比试神通

强巴喇嘛就面对面坐在离连生一丈远的地方,道“贫僧还没有请教,敢问道友姓讳字号?”

“我没有姓字,法号隆成。”连生随口胡诌了个字号。

“好,隆成喇嘛,出家人所修神通除了降魔伏妖之外,还应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强巴喇嘛继续说道,“不如,我们随性而为,满足周边百姓的几个愿望,你看如何?”

“一切听大喇嘛的吩咐,请了!”连生接招道。

强巴喇嘛看着次仁喇嘛,道:“次仁大喇嘛,你就负责辨别我们二人的神通,如若谁使用了外道的神通法术,那就算是失败。”

“你们二人放心便是,我一定会公平判断而不失偏颇!”次仁喇嘛再次默默地摇动着手中的转经轮。

“哼哼,我就用佛门的神通,好好跟你较量一下!”连生心中暗道。

强巴喇嘛环视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高声道:“诸位良善的镇民,你们可有什么宿世逆缘、孽障纠缠,需要向我们求助,速速提来!”

围观群众中一阵哗然,各自议论开来,人声鼎沸,良久,一名年老的妇女走了出来,穿着破旧的衣服,不过却是异常干净,脸上始终有一团黑气缠绕其间,身上隐隐传来股恶臭气味,只见她艰难地跪在地上,向两方分别行了个大礼,道:“两位尊贵的大喇嘛,老身名叫拉姆,身上有一顽疾,苦不堪言,已经折磨老朽十余载了!”

“噢?”强巴喇嘛思索道,“既然如此,隆成喇嘛,我们分别用天眼通观看此老妪,是何病症,然后各自写在纸上,如何?”

“最好不过。”连生应道,随即上来两个小喇嘛,端上文具,分别放在二人的面前,且磨好墨汁,蘸饱了毛笔。

连生睁开慧眼,只见那老妪身上竟长满了黑色的脓疮,全都是呈现出鬼脸或人脸的形状,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强巴喇嘛看了看连生,轻蔑的一笑,便凭空让毛笔悬浮起来,在纸上一挥而就。

连生仍然端坐在地,凭意念控制毛笔,也迅速写了几个字,最后,两张纸均轻轻飘向次仁喇嘛的手中,只见次仁脸色阴晴不停,将两张纸翻开给周围的人群观看,顿时人民又开始沸腾起来,原来那两张纸上都写着三个大字--业障病。

强巴脸色一变,没想到这连生有点能耐,随即平静下来,毕竟谁能治好这病才算是真正的胜利者,连生向那拉姆老妇说道:“你身上所染之疾乃是人面疮,能否露出患处,让我等为你医治。”

“万分感谢两位慈悲的大喇嘛!”拉姆老妇喜出望外,也没有避讳些什么,脱掉了身上的长袍,露出一身奇形怪状的人面疮来,只见那些人面疮,眉目口齿俱全,栩栩如生,似乎还有着生命,发出嘶嘶的低沉吼声,不过有些脓疮更像是鬼脸,实在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当那拉姆老妇解开衣服,露出脓疮之时,浓郁的恶臭味迎面而来,周围的围观群众有些竟开始呕吐起来。

强巴喇嘛微微皱眉道:“拉姆老人,我问你,你这人面疮是何时所得,可知你前世有何冤孽吗!”

拉姆老人吓得浑身发抖,不停磕头道:“回禀大喇嘛,老身十多年前进山放牧,不小心被树枝刮伤手臂,从此身上就长出脓疮,最后变成了人脸的形状,每日都要忍受酸痛噬心的痛苦,而且这疮如人般,每次都要进水食饭,不然就要啃噬老朽身上的血肉,我一直遍访名医,找寻高僧,但仍然没有什么起色,两位大慈大悲的活佛,请一定要救救我!就算下辈子作牛作马我都心甘情愿!”

强巴喇嘛轻松笑着说道:“拉姆老人,你先起身,我自有办法治好你身上的怪疮。”

强巴喇嘛再次望着连生道:“隆成喇嘛,那我就先献丑了。”

“呵呵,请便!”连生道。

强巴喇嘛叫身边的小喇嘛端上来一瓶盛满水的精巧盘子,随之从衣袖内拿出一个白玉般的法螺,上边还系着红色的精致丝绦,道:“拉姆老人,这人面疮乃是你宿世的孽障所致,如今你只管对着这盘中的净水诚心忏悔,脓疮便会立刻消解!”

“多谢大喇嘛!”拉姆老人恭敬地跪在那盘子前面,默默忏悔着,而那强巴喇嘛则拿起法螺对着那盘净水吹奏了起来,从中传来空远神秘的音符,径直落入那盘子内,净水开始隐隐发生变化。

此时,吴敌在心中不耐烦地向连生问道:“你怎么可以让他抢得先机!这下可好!”

连生用他心通回应道:“吴大哥,稍安勿躁,我谅他也仅仅是天眼通的级别,而我勉强达到了慧眼的境界,虽然我还没有修出宿命通,不知道这老妪究竟是沾染上了什么业力,不过,我看她身上所染不仅仅是人面疮那么简单。”

连生看着老妪身上的脓疮,神思飘渺,原来这强巴喇嘛所用之法乃是佛门四万六千法门之中的忏悔法门,强巴用法螺催动法力,再加上拉姆老人自身的忏悔之力,此盘中之水,便会形成慈悲三昧净水,此水善除无量劫以来的三障。

强巴突然停止吹送法螺,然后将盘中的慈悲三昧净水尽数倒在拉姆的身上,只见那净水刚一接触到人面疮,就燃起了一股股的黑烟,最后慢慢消散了下去,人群中传来欢呼之声,而强巴喇嘛也是得意的会心一笑。

“呀!”

突然,拉姆老人尖叫一声,原来她的身上不知怎么又长出了人面疮来,不,是鬼面疮,一张张狰狞丑陋的面孔正在低声发笑,似乎正在嘲笑着在场的所有人,这怪疮越来越大,臭味也是越来越浓,而那拉姆老人脸色开始变得青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不省人事,几个小喇嘛连忙跑了过来,将她扶起,安放在一个藤椅之上。

强巴喇嘛脸色大囧,一时竟忘了开口,次仁喇嘛此时也是焦虑不已,连忙望着连生,道:“隆成喇嘛,你还有什么良方吗?”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愿意一试。”连生站起身来,坐在拉姆老人的面前,用慧眼仔细观察着,看来这老妪不仅是业障病,其体内可能还潜伏着不知名的冤魂。

连生念动真言,召唤出了八大本尊,顿时这个小广场上金光四溢,梵音阵阵,檀香撩人,只见八尊嘿如嘎的法相蓦然出现在连生周围,八位本尊各持法器如众星拱月般托出连生,无数幻化的天花落下,地面上也长出无数金莲,八大本尊形象各异,有的恐怖,有的愤怒,有的慈悲,有的哀伤,俱是威风凛凛,祥瑞多多。

“什么!八大本尊之法!”次仁、强巴大喇嘛皆是目瞪口呆,没料到这个北方来的行脚僧,竟然修的是正宗的最高藏密之法,不过就算如此,看连生年龄也不过二十几岁,怎么可能圆满那艰深的修行,可知道,无数的僧人为了修炼此法,一辈子也没有完成次术的三分之一啊。

周围的群众也全都傻眼了,竟看见如此祥瑞,全都五体投地,大声念诵着迎佛的经文,此时,那拉姆身上的鬼面疮似乎预感到什么天敌的来临,全都闭上了口眼,发出呜呜的痛苦叫声。

连生两眼金光四射,单手结印,霎那间,八大本尊全都围住拉姆老人,念动着艰涩难懂的咒文,只见那金光幻化的符文全都落进拉姆的体表外,渐渐的,拉姆老人开始痛苦的呻吟起来,全身的怪面疮开始如水泡般拱起,最后化为黑色脓水,流在地上。

“兀傲!”一声鬼叫,令人汗毛倒立,一股黑气从拉姆的七窍内冒出,在空中形成一个鬼影,急速朝南边逃出,连生见逼出了拉姆体内的冤魂,便再接再励,念动秽迹金刚真言,那金刚杵化为金光,呼啸飞出,瞬间撞击在那冤魂身上,那黑气经过撞击,渐渐消散在天际,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八面金刚杵!”次仁、强巴再次震惊,没想到这消失已久的佛门利器,竟然出现在连生手中,话说这金刚杵造型奇特,重达两公斤,长三寸三,厚二寸二,分为八面,必须配合秽迹金刚法门使用,乃大雪山千年金铜所铸造,庚金之气雄厚,降妖除魔,无往而不利。传说是以前天竺高僧,为了弘扬佛法,带去中土的佛门利器,此杵最大的妙用乃是一分为八,神武非常,不过一直都是传闻之物。

最后,连生看见奄奄一息的拉姆老人,因过度被冤魂吸取精气,此时犹如风中残烛,连生只好喷出三字咒轮来,那三字咒轮三色毫光乍现,飞速钻入拉姆鼻内,一直打通她体内的七轮,清除掉残余的毒素,连生见她面色开始红润起来,便洒出功德甘露水,修复她的肉体。连生这次算是使出了他所有的佛家修为,也算是震得他们瞠目结舌了。

拉姆老人缓缓醒来,跪在连生面前,道:“谢谢隆成仁波切!谢谢隆成仁波切!”

周围的围观群众顿时疯狂起来,全都把连生团团围住,口中皆是振振有词,可能当地的土人把他当成了倒驾慈航的佛陀了吧,次仁喇嘛对着强巴喇嘛道:“你看看!八大本尊之法,秽迹金刚法门,居然还有三字咒轮!这不是下界的仁波切还是什么!就算是外道邪师,修为也没他这么殊胜的!赶快带这位尊者去见佛爷!”

“哼!”最终强巴喇嘛也是无可奈何的掉头便走。

第四十一章 僧王接见

次仁喇嘛没有在意强巴喇嘛的反应,便令身边的僧众、警察将人群分开,亲自来到连生面前,合十道:“隆成仁波切,还望去僧王府邸稍作休息。”

“次仁大喇嘛,不必了,我本就是一闲云野鹤的行脚僧,我马上就要离开此地,况且我也没有觐见僧王尊颜的福分。”连生淡淡说道。

“隆成仁波切,这怎么行啊!既然来到这里,怎么不会见僧王呢?况且你这种人才,我们还有要事相商。”次仁喇嘛坚决不放掉连生。

“这,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连生欲擒故纵道。

“哪有,还望隆成仁波切给个薄面。”次仁喇嘛拉着连生就往外走,来到一辆警车前,只见那群平民手拿香花,蜂拥而上,瞬间便把一辆寻常的警车装饰成了一辆迎圣的漂亮香车,连生无奈笑笑,遂钻进车内。

其实,僧王达拉喇嘛的府邸离这镇中的广场也不是很远,差不多一碗茶的时间就到了,等连生下车,才发现这处府邸门外早就安排了许多欢迎人员,只见一个中年喇嘛,大步上前,拿着洁白的哈达,挂在了连生脖子上,连生见他一脸的凶相,眼神外露,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且眼袋很深,鼻旁长长的法令纹一直延伸到下颌,虽然看他是一张笑脸,但连生却感觉到他是皮笑肉不笑。

“呵呵,欢迎隆成仁波切!”

次仁喇嘛在一旁介绍道:“隆成仁波切,这位是桑东仁波切,僧王在世俗的一切杂务都是靠他打理的,而且是我们佛国第一个民选的首席噶伦(总理)!”

“桑东仁波切,末学有礼了。”连生回礼道。

话说这僧王达拉喇嘛在达兰萨拉建立流亡朝廷以来,更是设置了齐全的政府机构--僧王译仓(由僧王控制的秘书处,直接下达命令)、噶厦政府(等同于内阁组织)、“人民会议”,其朝廷组织虽表面上是“三权分立”,但实质上却是“政教合一”。

“隆成仁波切,快快请进!”桑东貌似热情的邀请道,并时不时的跟连生谈话,话锋之间似乎有些陷阱,不过都被连生一一挡住,结果,他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连生四处观望,检视着这处府邸有什么隐性的阵法设置,不过这府邸确实是修得极其豪华,虽然赶不上红朝皇宫的那般大气奢华,但也尽显了一方诸侯般的气势,况且达拉喇嘛有称王之心,所以此府邸的摆设自然也是帝王级别的了。

吴敌依然缄默,不过表情仍是不屑一顾,原来他也是暗暗嘲笑这僧王,笑他区区一个边疆僧首,也敢妄自称大,在世上奔走呼喊,不过也是为了这虚华的地位,完全不似修行之人,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连生在桑东仁波切的带领下,来到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内,但见是乌斯藏和白夷的建筑风格,杂交相呈,也是别有一番韵味,桑东仁波切带着连生安坐在右边的位置上,自己则和一干僧首官员坐在左侧,只余当中剩下的豪华软座,看来定是那僧王的王椅吧。

连生安静坐着,随即一声钟响,十三顶华盖率先打了出来,一位老态龙钟的喇嘛被一个年轻侍者扶着走了出来,连生心中冷笑道:“主角终于来了!”

那僧王达拉喇嘛,身子不高,带着一副眼镜,头上已经长满了老年斑,手中拿着一串黑色菩提子念珠,微笑着向众人示意,立刻,在座的所有人皆是起身恭迎大驾,连生一直防范着身边的吴敌突然发飙,不过此时,感觉到他却是异常平静,也就放下心来。

“这位就是今日在广场处大显我藏密神通的隆成仁波切?”达拉喇嘛的声线略显浅薄的问道。

“佛爷,这位年轻的喇嘛便是隆成仁波切了。”桑东仁波切站起身抢先答道。

“恭祝僧王万寿无疆!”连生站起身来道。

“呵呵,今天真是大好日子,我们又迎来了位神通殊胜的仁波切。”达拉喇嘛舒服地坐在软椅上,似乎非常心满意足。

“僧王,不过这仁波切的称号还是得靠我们的僧团鉴别一下,方为合适。”桑东仁波切道。

“好吧,一切听桑东仁波切的安排。”达拉喇嘛懒懒说道,随即上来五六个手持法器的僧人进入大殿,他们先是向达拉喇嘛行了个大礼,再向连生行了个礼,便各自祭出法器来,他们的眼睛皆有奇光闪现,吴敌心中不安问道:“连生,小心中计!”

“嗯,他们不过是鉴别我的修为罢了!”连生心中了然,任他们查看,过了许久,只见他们互相低语议论,然后又在那翻阅典籍,不过脸上满是疑虑之情。接着,他们又开始审视连生旁边的吴敌,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面色大恐,差点吓倒在地,桑东仁波切看着他们奇怪的表现,高声问道:“结果出来了吗!”

那几名僧人稳了稳心神,便匆匆收了法器,来到僧王面前道:“回禀僧王、桑东仁波切,这位隆成喇嘛确实是位仁波切,不过,至于他具体是哪位本尊,就不得而知了。”

“额?居然有这等奇事!”众位大喇嘛、政府官员皆是一脸愕然。

“最奇怪的是他身边的随从,恐怕不是六道的众生!”僧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

“嗯,你们先下去吧。”僧王慢慢捏动着手中黑色念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隆成喇嘛也是位仁波切,远来是客,还望您留下来,一起创建我们的大佛国!”桑东仁波切意气风发道。

“对,今后,隆成仁波切就住在我这里吧!也好日夜研习佛法!”僧王环顾四周发话道。

“来人啊,赶快准备今晚的宴席,我们要为隆成仁波切接风洗尘!”桑东仁波切笑着道。

傍晚,连生携吴敌入席,品尝了一些乌斯藏原汁原味的特制食品,也有身毒当地的丰富特产,吴敌此刻显得极其开心,一坛一坛的酒水灌入肚中,大口大口地吃着肉食,连生郁闷道:“这货不是僵尸旱魃吗?怎么还有胃口吃肉喝酒?”

酒过三巡之后,众人皆是兴致高涨,只见僧王端着一个金制酒杯,道:“我自从逃出黑暗的华夏魔国,来到这身毒之国也有几十年了,这时我才深深的体会到,我是身毒之子!”

“是呀,是呀!”在座之人皆是随声附和。

“额。”连生心中呕吐连连,吴敌听见僧王把神州描绘成了魔国,也是恨得牙齿痒痒,一双利爪咯吱作响。

“是呀,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返回故土,建立梦寐以求的佛国!”桑东仁波切叹道。

“收复故土就在旦夕之间!”

一个声音高声响起,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戎装的武人,高额扩目,背后背着一把长长的猎枪,大步走了进来,向着僧王,双手合十道:“僧王吉祥!”

“这是?”连生问身边陪侍的次仁喇嘛道。

“噢,这就是我们佛国军队的大统领,四水六岗卫教军的大将军--占堆。”次仁喇嘛介绍道。

占堆大大咧咧的找好一个座位坐定,转眼看见连生,道:“这位就是在广场大显神威的隆成仁波切吗?”

“不敢当!占堆将军有礼了!”连生道。

“隆成仁波切,我先敬你一杯!”占堆拿起一坛酒,二话不说就先干为敬。

吴敌看他太嚣张,拿着另一坛酒,放在面前,哼了一声,占堆看着他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随从,是个哑巴,没有姓名!”连生道。

“看来这位壮士也是位性情中人,怎么?想和我比试一下酒量?”占堆看着咄咄逼人的吴敌,一时间,胸内的豪气也浮现了出来。

吴敌没说话,一口就干了一坛酒,占堆高兴道:“好酒量!我很久都没有遇见这样的对手了!”

占堆随后再次拿出一坛酒,也是一干而尽,就这样,两位将军一人一坛的喝着,不知不觉已经喝到天亮,空了的酒坛已经垒成一座小山般的高度,僧王的宴席早已散去,占堆也是越来越坚持不住了,吴敌反而越喝越厉害,竟然丝毫没有醉意。

占堆红着眼睛,已经是飘飘欲仙的感觉,两只脚好像陷入棉花堆里,向连生问道:“隆,隆成,仁波切,你这位,这位兄弟,可真是,真是好酒量!”

“呵呵,是吗?”连生看着他们无语道,心想你跟一个僵尸拼酒,不喝翻才怪!

占堆说完就彻底晕死在地上,发出轰鸣的呼噜声,连生看见四周都没有人了,便对吴敌说道:“吴大哥,你这酒量不是一点的好,太吓人了。”

“哈哈,我不仅仅是在战场上杀人夺城,而且在酒桌上也真正的无人能敌!”吴敌豪放的说道,“可惜这酒一进我的肚子,就全都化掉了,直淡出个鸟来!”

“感情说,这今晚的美酒你全都浪费了。”连生彻底服了。

当夜无事,二人进了一间僧王特别安排的房间歇息去了,连生依旧在床上打坐,开始筹划活捉僧王达拉喇嘛的计划。

第四十二章 密室得宝

一间豪华的议事厅内,僧王、桑东仁波切等一干重要的核心僧首、官员皆在,僧王面前,便是那鉴别连生等人的僧团,僧王捏着佛珠,双目露出不同于往常的眼神,喃喃道:“隆成喇嘛不知具体来历,而且依你们所说,他身边的喇嘛不是六道众生,难道是僵尸?”

“僧王,我看那隆成喇嘛一定是中土派来的,不然他背后怎么会有太极的外道图案?而且我教下的弟子,袈裟丢失一事,一定跟他们有着莫大的关系!”强巴喇嘛愤愤地说道,看来昨日(和谐)比试神通的失败,一定让他颜面尽失,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我看不然,如果说隆成喇嘛是中土派来的外道,那怎么解释他一身纯正的藏密修为,试问当今世上,有哪位僧人将八大本尊功德圆满了?”次仁喇嘛反驳道。

桑东仁波切面色微变,道:“占堆去哪了?”

“回桑东仁波切,占堆将军昨日跟隆成喇嘛的随从喝酒,至今还没有苏醒过来。”一个喇嘛回应道。

“居然能将占堆灌醉?看来此人定然不是常人!”桑东仁波切道。

“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才,况且这隆成喇嘛跟我们本属同源法门,何必要把他排除在外,当然,我们还是要查出他的真实来历。”僧王发话道。

“是!”众人听令道。

次日,连生除了拜见僧王,剩下的时间就是被桑东仁波切带着到处参观,并且一直在向他灌输着大乌斯藏的一套建国理论,还有什么武装起义的可行之处,起先连生尽量一切配合,不过坚持了几日便败下阵来,只好用三字咒轮化出一个分身勉强应付了事,本尊则留在府邸,四处调查,有什么可疑之处。

连生隐藏身形,一边小心避开府邸内的厉害设置,一边不留遗漏的全盘调查,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机密文件,一日,连生摸进僧王的御用书房内,只见这几十来方平米的书房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各种佛家典籍,当然还有乌斯藏的各类书籍,当中摆放着一个办公桌,显然是僧王平常处理公务的场所。

连生想道:“我见过的这些达官贵人,但凡有所隐秘的设施都是设置在书房中的,诸如晁贼、赵丞相之流,说不定这达拉喇嘛的秘密也在此房间之中!”

连生说干就干,睁开慧眼四处查看,任凭什么厉害的设施都瞒不过连生的这一双眼睛,果不其然,连生早已洞见一处书架的背面乃是个空洞,遂在此书架的上上下下查找着打开密室的机关,连生抽出一本书重重一扭,只听见哗啦一声,那面书架突然收缩并且向后移动,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门来。

连生欣喜异常地走了进去,只见当面挂着一个诡异的神魔头像,顿时他的面前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墙壁,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法子,也仍然进不去,连生将真气运在右掌之中,一拳打了过去,突然,那头像的嘴中射出一道厉光,连生侧身躲过,本以为此光会发生剧烈的响声,不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连生不由得诧异万分道:“这头像着实怪异了点!这密室按理说是僧王的私人地界,而且又有那么厉害的禁忌,如果要进去,一定是要先得到僧王身上的贴身印信才行!”

“哒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由远及近。

连生慌忙不已,只好迅速关上那间密室,并且抹掉了自己的痕迹,隐藏气息躲在书架之上,随之,一群带刀的僧侣走了进来,四处查看着房内的设施,但没有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一个喇嘛道:“僧王,我们并没有查看到什么可疑的东西!”

“什么?达拉喇嘛也来了?”连生此刻更加的小心翼翼,完全封闭了六识,以防被僧王发现。

“噢?是吗?”

达拉喇嘛匆忙迈步走了进来,手中捏着一串黑色的念珠,径直走到那书架旁边,吩咐道:“你们先出去!”

“是!”除了僧王达拉喇嘛一人,剩下的带刀僧侣全都退出了书房。

连生小心观察着,只见那达拉喇嘛打开了密室,那处密道又现出了那尊奇怪的神魔头像,僧王将手中的黑念珠平行举起,居然没有受到头像的攻击,任由僧王走了进去,最后,僧王平静地走了出来,道:“还好,还好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连生在书柜上看得仔细,暗道:“果然如此,看来僧王手中的黑色念珠才是进入密室的关键!”

僧王达拉喇嘛放心的走出了门外,连生也得以安全回到自己的住处,自己早已下定主意,当天夜里,便盗出僧王手中的黑色念珠,趁着夜色再次潜入达拉喇嘛的密室,等连生真正走进才发现,原来这里也是处书房,不过比外面的那间豪华多了,书架、座椅皆是金银打造的,柜子上镶满了各种玛瑙、宝石。

连生打开柜子,本以为有什么厉害的宝贝,不过却是意外发现了大量的隐秘文件以及军事情报,诸如米国、身毒国对僧王的支持,乌斯藏暴(和谐)乱事件的密谋等等等等,不过这些都是既成事实,连生也无法改变,不过却对这间隐秘书房内的书籍产生了莫大的兴趣,其间有许多达拉喇嘛当年叛逃时,从乌斯藏带来的绝世孤本书籍,对于连生来说,却是不异于发现了一个大宝库。

连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将图书馆内的三藏典籍,甚至道藏全都看遍了,如今,随着道行的日渐增长,更加需要一些特别的书籍,才能辅助他在修行过程中遇见的困惑和瓶颈。

连生看着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籍,不觉得食指大动,心中顿时生出一种饥渴的感觉来,恨不得立刻将这里所有书内的内容全都刻进脑子里,连生哈哈大笑道:“哈哈,这里居然还有道家的孤本典籍,不错不错,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接下来的所有日子里,连生就每夜都要来到这间密室,天亮之前才把念珠偷偷放回僧王的寝宫内,自己则是彻底钻入书堆里去了,不少修行的难题也开始逐渐解决,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子,最后在一个精致的小盒内,发现了一本破旧不堪的《太上除三尸九虫保生经》,顿时心血来潮,翻书观看时,连生顿时傻眼了。

原来这本保生经不同于俗世所流传的那部,书中没有一文一字,完全是一部无字天书,其内容全是由金水冷却后,所汇成的符文咒语构成,连生顿时无计可施,便睁开慧眼查看,结果还是如此,连生盯着金水符文,思绪开始发散,不由得心中一动,开始收索自己所学的各种道术,除了给他打下基础的天罡五雷诀外,就只有看似无用的《先天阴阳一气论》了。

连生的一双慧眼,看着那金水符文,开始发生变化,似乎开始脱离出纸制的书章,心中默默念诵着《先天阴阳一气论》中的一百单八个字符,忽然之间,那保生经中的金水符文似乎全都跳跃了出来,围绕着连生上下浮动,连生心中大喜,继续念诵着一气论,金色符文开始变为文字钻入他的识海之中,泥丸宫中的元神此刻正端坐在那六品赤皂莲上欢呼雀跃。

连生灵台一片清明,已经知晓保生经中所诉之事,但其书深奥难懂,并不是任何级别的修士才能掌握的,连生手捧此书,兴奋得发抖,此书关于三魂七魄、三尸九虫都进行了准确的论述,要不是结合自己早已熟稔的《先天阴阳一气论》,不然怎能看懂,连生因此也得到很多对修行的精辟论断。不过奇怪的是,连生只能看到关于祛除九虫的相关手诀印法、符文咒语,看来这也是自己本身修为的缺陷所致。

九虫者,一曰伏虫,色青,长四寸,有髭牙,啮人精血。二曰回虫,色黑,长一寸,一雌一雄,心上心下食人血。三曰白虫,色白,长一寸,子孙相生,更长者四五寸已來。四曰肉(和谐)虫,色黑,如烂李,食人血。五曰肺虫,色赤,如蚕蚁,老者色苍,或如红蚁,饮食人精气,坚守肺口,令人多痰。六曰胃虫,若虾,或如虎质,接人饮食,令人易饥。七曰鬲虫,色青赤相杂,如苽瓣,令人六识昏迷,少语多睡。八曰赤虫,如生虫,令人无气虚惫,腰重眼昏,两耳鸣聋。九曰蜣虫,色黑,身外有微虫,周帀无数,细如菜子也,此群虫之主。

盖人身外有微虫千万,细如菜子,此群虫之主。令皮肤痛痒,为人大风疮,并恶疮、癣瘑、痔漏、阴蛆、湿痒,能食人牙齿,蚛落无故血出,恶臰冲人,皆此虫之所为也。又此九虫遏人体内九处玄关,修道之人,非除之方可道行大进。

连生合上书,抹掉自己在此密室内的所有痕迹,才悄悄回到自己的住处,并在房屋四周设置了许多的禁忌,这才开始慢慢领悟斩去九虫的奥妙。

第四十三章 九虫化身

连生依照书中所述,选定了一个庚申日夜,双手捻诀,口中振振有词,并且内视体内的九处玄关,将那九虫找到,随之用法术禁锢起来,叩齿三通,咽液三过,以右手第二指蹑右鼻孔下,左手第三指蹑左鼻下,各七过当尽,阴按之,勿举手也,遂稽首叩头,呼六甲神名,云某奉受灵符。

连生双眼射出两道金光,右指运足真气,在空中画出六甲神符来,颂道:“谨请甲子神王文卿,从官一十八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戌神展子公,从官一十四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申神扈文卿,從宮一十六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午神衛上卿,从官一十八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辰神孟非卿,从官一十四人,降下缠吾笔。谨请甲寅神明文章,从官一十六人,降下缠吾笔。”

这时,连生刚刚念完拘神咒,那六道神符轰然破裂,六员金甲神人赫然破空而来,顿时满室清香,金花落地,连生再次念咒,只见那六甲神将瞬间化为六道金光,钻入连生体内,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连生突然张口,将那九虫尽数吐了出来,地面上留有一滩恶心的粘液,连生掐诀,送走了六甲神将,运转体内真气,打通了身体的九处玄关,内视身体后,感觉自己对于大道的领悟更加透彻了,灵台一片清明,许多新的体悟不断涌上心头,不由得心中一喜。

连生看见地上的那九虫,皆是奇形怪状,色彩各异,让人觉得恶心不已,但是在连生的慧眼之中,它们却是匍匐在地,竟然开始垂下泪水!连生本来想喷出般若烈焰彻底焚烧掉它们,但现在却是心中不忍,或许更多的是好奇吧,遂用他心通问道:“你们为何哭泣?”

“主人!求求您饶我们一条性命吧!”只见那群虫之主--蜣虫,泪流满面的说道。

“噢?你们作恶多端,食我精血,堵我玄关,妨碍我的修行!当真该死!”连生不客气道。

“主人啊!我们无意损您肉身,不过打您出生的时候,我们便生活在您的体内,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您的亲身骨肉啊!俗话说无知者无畏!还望你高抬贵手!”蜣虫声泪俱下道。

“呵呵,你这虫子挺有意思的!”连生不由的笑道,“照你这么说,我还是把你们继续收回体内养着?”

“主人,这可是您说的!”蜣虫胆怯道。

“放屁!”连生骂道。

“呜呜!”九虫全都靠在一起,畏畏缩缩,似乎非常惧怕连生。

连生微微闭目,思考了半天,并且结合自己的一身修为神通,赫然想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点子来,对着九虫道:“你们放心,我暂时不会要你们的命!”

“谢谢主人!谢谢主人!”九虫喜出望外道。

连生心神一动便召唤出了八大本尊,顿时整个房间内都是金光闪现,梵音阵阵,那九虫再次紧张起来,互相缠在一起,瑟瑟发抖,连生看着蜣虫问道:“如此说来,打从我年少时,所有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

“对,主人,其实我们都是您身体的一部分,还望您三思啊!”蜣虫再次劝道。

“嗯,如今,我有一件天大的好事给你们,也算是你们跟我这么久的机缘,从此以后你们便可以脱去虫身,获得人身,跟我一起参禅问道。”连生故作高深的说道。

“谢谢主人!”九虫悲喜交加,摆动着身躯,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原来连生当初在八大尸林修炼的时候,由于没有那么多的参悟时间,而是强行吞掉八大尸林镇林之塔的法力,虽然表面上修成了八大本尊,其实还是仅仅是法力幻化而成的,不仅没有灵识,还不能继续修炼。如今,连生想将八大本尊与九虫相融合,形成完全属于自己的本尊嘿噜嘎。

连生念动口诀,双手连续结印,如同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般,只见八大本尊瞬间飞进八虫之内,那选中的八虫身躯急速膨胀起来,竟然开始变成八大本尊的各自相貌,形成有血有肉的实质,但是就在这关键时候,八虫开始惨叫起来,身躯隐隐有了破裂的趋势,而那没被八大本尊选中的蜣虫,苦苦向连生哀求道:“主人,您这是要干什么?快饶了它们吧!”

“虫子要变为蝴蝶,怎么可能不经历破蛹的痛苦?”连生继续念动咒语,耳后的阴阳轮盘飞出,卷起一股纯正的混沌之力,径直灌入其内,那八虫的叫声越来越惨烈起来,而他们也渐渐跟八大本尊完全融为一体,竟然说起人话来。

连生见准时机,分出十道灵识钻进八大之内,天罡五雷符飞起,一声惊雷,分别在八虫的脑内刻下禁忌,般若烈焰燃起将它们身体的杂质焚烧殆尽,只见焕然一新的八大本尊皆跪在连生面前,手中拿着从八大尸林缴获而来的诸般法器,道:“谢谢主人,再造之恩!”

“从今以后,你们不再是虫了,而是我的护法八神将!如今八大本尊也不再是没有思想的死物了,料想将来,你们定会给我不少的助力!”连生看着自己的完美作品,满意的说道,“你们今后跟着我要好生修行,熟练各自本尊的法术神通,不断提升自己修为。”

“是!领主人法旨!”八大神将刚行礼叩谢,身体就突然裂开,八大本尊和八虫再次分离出来,竟变成人不人、虫不虫的丑陋怪物。

连生不由得万分郁闷,随之用手一招,那护法八神将便仍然回到连生的体内,连生则是暗暗想道:“这八大本尊融于八虫之内,果然还是会互相排斥,不能直接融合的话,看来必须得要找个中间介质,还是要再想点办法才行!”

“主,主人。”剩下的蜣虫可怜巴巴的望着连生,心想连生可能都将他忘记了。

“噢?”连生看着地上的蜣虫,也是没有过多考虑,道:“你还是先回我体内,我会传你一些修行法门,千万不可懈怠!”

“是!多谢主人!可是......”蜣虫叩头道。

连生已经洞彻它的心思,便道:“蜣虫,你乃群虫之首,我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以后正有你的用处!”

连生没等蜣虫回应,便将它收回体内,开始在床上打坐静思,谁料刚到半夜的时候,连生心中一动,便离开自己修炼的住处,回到分身所在的地方,原来有人来报,广场上半夜发生了骚乱,连生便和吴敌跟着那些僧人赶到了事发地点。

连生赶到广场才发现,此地的房屋都塌陷了一半,还熊熊燃着大火,当地的居民从睡梦中惊醒,皆是哭喊连连,好不凄惨,只见那空中赫然站着曾和尚以及几名不认识的修士,正在那疯狂地叫喧道:“赶快叫你们的僧王出来受死!”

连生不由得心中谩骂,道:“书圣不是彻底疯了吧!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找死?!”

吴敌也笑道:“看来他们这次是真的血性了一回!”

“哼,也不知道他们搞得什么鬼!我们就当看戏好了!”连生吴敌二人,皆站在角落,冷眼旁观道。

曾和尚一直在那破口大骂,不时用铁铲在广场上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终于引来了强巴喇嘛等僧首,强巴喇嘛指着他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哼哼!我们是从中土来的修士,专程来剿灭你们的!”曾和尚用手一招,那黑铲便安分的回到他的手中。

“哈哈,原来又是华夏魔国派来的刺客,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几斤分量,就敢来这里送死!”强巴喇嘛偷偷摸出藏在身上的法螺来,心中默默念诵真言。

“妖僧!找死!”曾和尚念动咒语,手中的黑铲黑光大盛,黑光凝结成实质,竟然是一尊黑色的佛陀,端坐在铲子之上,呼啸着朝强把喇嘛飞来。

“哼哼!”强巴喇嘛轻视的看着曾和尚,连忙吹送起手中的法螺,那玄妙的音符夹杂着佛门符文,形成一股肉眼不能察觉的音波,飘散在天际,这声响让人沉沦,让人迷茫。顿时,曾和尚身后那几名修士的意识已经开始颠倒混乱起来。

曾和尚见状,双手结印,四周刹那间出现一道无形的防护阵法,从天而降罩住他们,将强巴喇嘛的致命音波尽数挡在屏蔽之外,而那黑铲仍然速度不减,在曾和尚的指引之下,不断敲击在强巴喇嘛周围,爆破声处处响起,整个广场上,石块飞舞,尘烟四起,都是破烂不堪。

“强巴喇嘛,我来助你!”

只见那苍老的次仁喇嘛飞速跑来,双腿之间犹如卷起一道迅风,浑然不似年迈的老者相,“着!”,次仁喇嘛将手中的转经轮祭出,那经轮继续旋转起来,隐隐带动周边的气流,形成一道又一道的小型旋风,特别的是,那旋风之中传来刀兵之声,全部朝曾和尚等人杀去。

“好!都来吧!哈哈哈!”曾和尚丝毫没有慌张,而是冷静的一一对敌,身边的众修士也是各自使出拿手的武器,竟渐渐占了上风。

连生和吴敌正看得高兴,只见那占堆又赶了过来,举起手中的猎枪,砰砰砰几声,竟然打破了曾和尚的防护罩。

第四十四章 佛门八宝

连生慧眼一开,仔细查看占堆手中的奇怪猎枪,但见此枪通身银色,长达五尺,枪管上秘密麻麻的刻满了玛尼藏文,枪托是一只奇异的兽骨所铸成,看上去霸气十足,煞气凌然。

曾和尚眼见自己的防护罩被破,强巴、次仁喇嘛趁机加大攻势,曾和尚等人不禁压力陡增,怒道:“你是何人!居然能打破我的防护阵法!”

占堆依旧举着手中猎枪道:“我就是四水六岗卫教军的大统领--占堆,就让你亲自尝尝这把僧王御赐的破魔猎枪!”

“哼!你们这些背信弃义的乱臣贼子!”曾和尚双目圆瞪,手中黑铲四处飞舞,黑铲之上的佛陀忽然变得更大了一些,竟然开始张嘴念诵起经文来,强巴喇嘛不断吹奏着手中法螺,音波激荡开来,如同一颗石子打入水中,溅起一圈圈的涟漪来。而次仁喇嘛则是单手结印,只见那旋转中的转经轮速度越来越快,带动的小型气旋也渐渐增多。

“喝!”曾和尚大显神威,那铲上的黑佛突然跳了出来,本来是一脸的慈悲之色,如今却是狰狞恐怖,四肢长出锋利鬼爪,露出满嘴的不合衬的獠牙出来,不消几个回合就将两位大喇嘛完全压制住了。

占堆见状,手中的破魔猎枪打出几枚闪现着奇光的子弹,当子弹飞在曾和尚身边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一道道的金色光圈,把那黑佛的邪光全都盖了下去,曾和尚冷笑道:“哼,别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

曾和尚身边的修士也是卖了命的攻击,渐渐的,广场上的战况越来越激烈,各种法宝的毫光以及枪炮的爆炸声映红了天地,将这黑漆漆的一片天空,全都照亮了。

连生看着乱斗的诸人,对吴敌说道:“呵,我看这多半是调虎离山之计!此刻,书圣的大部队一定在僧王府邸的上方!”

“既然如此,千万不能让他们抢先抓走僧王!我们正好趁此混乱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吴敌摩拳擦掌道。

“走,我们回去瞧瞧!”连生顿时卷起一道火光和吴敌急速返回僧王的寝宫,结果到了才发现,这里一片宁静,不同于广场上的喧嚣,处处体现出一种不可得的安静,在夜色中的建筑犹如一头头凶猛的怪兽,匍匐在地,似乎在等待着到嘴的猎物。

“噢?他们还没有到?”吴敌四处看着,这里也太安静了。

“嗯,到了。”连生淡淡说道。

“轰!”

连生话音一落,那僧王寝宫的屋顶便被彻底炸掉,周匝环境内顿时传出打杀声,一群披坚执锐的甲士应声杀出,火焰顿起,这座豪华的寝宫瞬间化为一片火海,几道身影在半空之中,腾空而立。

“居然将军队都调过来了!看来书圣这次是下了血本了!”连生惊讶道。

书圣凌空而立,俯视着下方,手中的帛书无风自翻,在这嘈杂的夜色中,显得是那么异常清晰,道:“达拉喇嘛,我受圣上的谕旨,特意请你回帝京开坛讲经,弘扬佛法!”

“嘭!”

一群携带武器的僧王从房内涌出,只见桑东仁波切将达拉喇嘛扶了出来,这时的达拉喇嘛双目炯炯有神,全然不似先前连生所见的那副慵懒的模样,手中的黑色念珠发出毫光,竟隐隐将四周的火势压制了下来,书圣带来的众将士,一见僧王现身,便一哄而上,手中的枪炮无情的打向以达拉喇嘛为首的僧众。

“四水六岗卫教军再此!谁敢放肆!”

又一群穿着藏地服饰的甲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正好迎上书圣的部队,二者刀劈斧砍,残骸断肢四飞,那殷红的血液将那火焰映衬着更加的鲜红了。

达拉喇嘛微微皱眉道:“我看你们是狗急跳墙了吧!公然不顾世界列强规定的法典!你们改来杀我吗!”

“哈哈哈,什么狗屁法典!我今天就是要你的狗命!”书圣将手中帛书一抛,那无尽纸片再次飞射出来,页页纸片犹如锋利的刀锋,将下方的僧众一卷而空,但奇怪的是,纸片仿佛忽略了僧王和桑东仁波切的存在,居然没有一页杀向他们。书圣身后的几人挺剑而出,而那李素羽也赫然在内,看来这几人才是这次捉拿僧王的骨干成员,而曾和尚那伙纯粹就是吸引主要火力的炮灰。

“哼,你们当真以为我这僧王的头衔是吃素的?!”达拉喇嘛捏动着手中念珠,四周开始震动起来,地面上裂出无数巨大的缝隙,将正在交战中的两方将士,尽数掉入其间,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

“噢?僧王要发威了,我正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本事!”连生躲在一旁,暗暗观察道。

“嗖嗖!”包括李素羽在内的那群修士,在空中发出急速的破空锐音,朝达拉喇嘛袭来。

“哼哼!”达拉喇嘛全然不顾,仿佛对面飞来的是什么苍蝇蚊虫般不屑一顾,僧王寝宫的八处方位,突然射出冲天的光芒,似乎有什么厉害的禁忌现世,连生也是睁大了眼睛,想当时初次来此小镇的时候,便用慧眼无意间察觉到此处,难道说这才是僧王真正隐秘的宝物?!

此刻,李素羽心生警兆,在空中陡然转身飞向了另一边,可怜了剩下的那群修士,只见八道毫光骤然合拢,光线相互交叉,全部都化成了灰灰,书圣看见此幕,不由得心中滴血,这下子又损失了不少爪牙。连生也是看得好奇,慧眼一开,透过毫光,竟然看见八种佛门神奇的物事,原来是莲花、无尽结、双鱼、华盖、幢、轮、宝瓶及海螺。

“哈哈,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佛国千年流传下来的八宝吉祥!”达拉喇嘛笑道,那八宝吉祥全都围绕在自己身边,仿佛有着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

“八宝吉祥!哈哈,有了此物,我的护法八神将成矣!”连生眼睛一闪道,话说这佛门密宝--八宝吉祥,它们各自有其佛教表义、吉祥表徵及渊源,乃是精挑细选出八种天材地宝,经过佛门秘法锤炼所成,莲花:由于莲花生出污泥中而不染,被视为出离心及清净的代表。

无尽结:跟龙有关,其重覆交叠,无起端又无终结,既表义佛陀的无限悲心及智慧,也表义缘起因果无始无终的现像,也称为「如意结」。

双鱼:表义人体中的左右二脉,是趋吉避邪的象征。在佛教中,分阴阳,双鱼代表和谐团结、快乐及富足丰裕,长寿吉祥的意思。

华盖:华盖代表权位、保护及清凉,表示覆盖一切,开闭自如,是保护众生的象征。在《律经》中便有说及,如来之塔必须以十三顶华盖饰严,而辟支弗之塔则以七盖饰之等等。在佛法表义上,华盖象征免于痛苦、欲望、障碍、病患及恶缘、也表义佛法之令众生清凉。

幢:幢在藏传佛教中常会出现,表示遮覆世界,净化宇宙,是解脱贫病的象征。寺院殿顶上四角分别各有一幢,表义佛法能降烦恼魔及死主等四魔及佛法弘扬四方,幢是降伏敌人的象征物,其正确名称为「常胜幢」。在佛法中,它表义佛陀及佛法降伏邪见、瞋恨、自私及昏乱等「魔」。在佛经中提及,位于宇宙中央的须弥山顶,有一座常胜幢,表示佛陀降伏了世间之意。

轮:法(和谐)轮表义了佛法圆轮,代代相续,是生命不息的象征。及正义及律法,法(和谐)轮有时被描述为千幅(一千条轴),有时则为八幅。轮心表义戒学,轴条表义慧学,外圈表义定学。同时,八幅轮的八条轴有时会绘为金刚形状,表义能断一切修道障碍,其数目又代表了八正道。

宝瓶:它一般被绘为平口、圆身、幼颈及顶端外弯,表义源源不尽的财富。指佛法上的「财富」。

海螺:与法(和谐)轮一样,表义佛法的弘扬流布,佛音吉祥,遍及世界,是好运常在的象征。左旋的海螺被认为是最吉祥的物品,表义日月星辰的运行规律、佛陀的妙音及佛法。在佛身上、头发及眉间白毫都是左旋的,佛身上也有海螺等吉祥印记。

书圣看着自己带来的手下,结果又是被消灭的一干二净,不觉气得七窍生烟,便祭出自己的文房四宝来,礼之笔、义之墨、廉之纸、耻之砚,书圣摇头晃脑,嘴中念诵着儒门经典,四宝合一,写下一篇惊艳绝世的经典来,那篇经典周匝散发着无法抗拒的三才之力。

“哼,又是外道神通!”达拉喇嘛如闲庭散步般,独自捏着手中念珠,那捏珠的频率直接控制着八宝吉祥。

“僧王,我已经通知了诸位僧首,甚至是‘那边’的人,他们不消片刻便会赶来!”桑东仁波切说道。

“你办事,我放心。”达拉喇嘛眼中凶光一闪而过,淡淡回应道。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书圣的那篇经典,瞬间幻化成无数东西,有人物、武器、器皿,缠绕在僧王周围,虚空之空仿佛有无数儒生齐声念诵着四书五经,而且有寥远的琴声笛鸣传来,僧王虽然有八宝吉祥的卫护,但还是暗中出了一把汗。

“桑东喇嘛,你这位仁波切,不是号称僧王的继承者吗?怎么,现在只有让一个老人保护你?”书圣瞥见僧王旁边的桑东,讥笑道。

“哼!外道,你别得意,这次定让你有来无回!”桑东仁波切狠狠笑道。

天空中,一阵剧烈的法力波动,由远及近的传来,使这本来就扑朔迷离的局势,更加笼罩上一层恐怖的阴影。

第四十五章 一场混战

三道毫光从天而降,正是那满脸怒容的强巴、次仁以及占堆,强巴喇嘛瞪着书圣道:“哪里来的外道!竟敢在我佛国境内嚣张!”

“什么?佛国?哈哈哈,你们这弹丸一般的地界,也配称为国?简直是三纲尽失、五常沦丧,看看我儒门人伦之力!”书圣单手掐了个儒门的特殊法诀,那篇经典发出一道道的玄光出来,激荡着恐怖的法力波动。

僧王见势,加快捻动手中念珠的速度,那八宝吉祥光芒一闪一亮,忽地飞上天空和儒门经典相互抗衡起来,这时,强巴等人各自祭出法宝,劈头盖脸地打来,书圣身边只有李素羽一人迎战,顿时感觉到压力倍增。

书圣一面要应对僧王的凌冽攻势,一边又要应付强巴等人的偷袭,实在是分身乏术,书圣只好鼓动浑身法力,奋命一搏,将头上的玉簪震裂,长长的黑发尽数倒立起来,让人望而生畏,儒门经典死死挡住僧王,而文房四宝则是配合着李素羽,向强巴等人进攻。

“嗡!”一尊黑色的佛陀踩着黑铲破空而来,后面紧紧跟着曾和尚以及他身边的一群修士,随之他们也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书圣不由得信心大增,便专心致志地和僧王较量起来,连生正在默默等待着出手的时机,眼看着局势越来越复杂,恐怕还要生出变故来,便耐心等待着,只等他们两败俱伤之际,自己夺了八宝吉祥便走。

“哼哼哼哼!”

一串低鸣的冷笑声暗暗传来,原来竟是那一直未动手的桑东仁波切,僧王脸色大变,道:“桑东,难道你要......?”

“僧王,我再不动手,这些外道便会嘲笑我们佛国无人了!”桑东仁波切顿时换了一副表情道。

“咳,这样一来,对你身体极为不好,但是我准了!”僧王再也没有说话,而是集中精神运转八宝吉祥。

桑东仁波切站在地上不断低吼着,身体由内至外,开始散发出奇怪的,且雄浑的破坏力量,红光一闪,身上的红色袈裟顿时四分五裂,只见他的身体开始不断扭曲变化、膨胀增高,最终竟成了一个三丈高的巨人,铜铃般的巨眼,满嘴向外翻出的獠牙,头戴黑色头巾,以及浑身的红紫色,其胸口印着两个卍字上下相连的符号,至此,桑东仁波切呈现愤怒相,手拿十字金刚杵,异常恐怖,仿佛鬼神下凡。

连生暗暗吃惊,想道:“看不出来,这桑东仁波切却是苯教的护法鬼神转世!”

话说这苯教,乃乌斯藏本土原始宗教,相传与释迦牟尼同时,苯教教主--辛绕祖师,于冈底斯山修道,在乌斯藏的象雄地区创立了苯教,其教义多信奉各种自然物以及自然界的神灵和鬼魂,认为世间万物皆有神灵,重视巫术。苯教的主要标志为“雍仲恰辛”,它由两个“卍”连接在一起组成。“苯”表示无变无灭,象征证得雍仲之藏及具十八文义。“雍”表示胜义无生;“仲”表示世俗无灭;“恰”表示降灭邪见;“辛”表示引入解脱,恰辛两端的雍仲符号,象征显密两宗,居中的连接处象征心识部无上大圆满。

苯教一直在乌斯藏处于绝对无上崇高的地位,不过自从身毒国不世出的天才僧人莲花生的到来而逐渐没落,当年莲花生一人独行,前往藏地宏(和谐)法,漫步在藏地的高原冰川之中,每走到一地,便用大神通潜伏当地的苯教鬼神众,最终,苯教内的鬼神全都化为藏传佛教的密宗护法众。

此时,书圣脸上青筋顿起,不知道是由于紧张,还是兴奋,浑身开始微微颤抖,道:“好,好!你们一起上吧!”书圣说完,护身的白色儒服依然猎猎作响,无风自鼓!

“咄!”桑东变身后,大叫一声,轻轻就跳出了五丈高来,霍然举起手中的十字金刚杵,如一道惊雷般,朝书圣打来,书圣反应神速,瞬间躲过,不过他儒服的一边在不经意之间,被十字金刚杵所划烂。

连生将一切看在眼中,对吴敌说道:“我看差不多了,再不出手,等书圣一挂掉,我们就更加艰难了!”

“我已经都等不及了!”吴敌听见连生的话语,率先飞了出去,竟直接朝桑东飞去,桑东此刻正在空中不断猛击书圣,书圣精神一分散,便放松了对儒门经典的控制,而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僧王的八宝吉祥趁势攻了过来,此刻的书圣手忙脚乱,恨不得一心三用。

“噢?”桑东发觉身后传来一阵破空气流,便把头一扭,那吴敌就撞了过来,只见空中闪现出了一道耀眼的火花,桑东立刻被撞飞了出去,而吴敌却在空中哈哈笑道:“哈哈哈,真爽!”

就在同时,一道金光从暗处迸出,直取僧王而来,速度极其的快,令僧王大惊,连忙召回八宝吉祥回防,“当”的一声重击,原来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金刚橛!僧王凝视着这把锋利的除魔利器,仿佛似曾相识!

书圣在空中喘息不定,看见是连生一伙,咧嘴不屑道:“哼!居然是你们!”

“书圣,好久不见,我们的是非恩怨,还是稍后再说吧!”连生卷起一道火光,出现在众人面前,神色极其轻松自然,仿佛这里没他什么事一般。

书圣脑中不停算计着,立刻分析出目前的形势,看来必须和连生暂时联合起来才有几分胜算,便强作笑容,道:“连上师,一切悉听尊便。”

“连上师!”正在和李素羽、曾和尚战斗中的强巴、占堆等人大惊失色。

“隆成仁波切,原来你就是那魔国新赐封的--护国上师!”次仁喇嘛终于反应了过来。

“哈哈,诸位,不好意思啰。”连生潇洒地将披散在面前的长发束起,露出了他的本来相貌,耳后的阴阳轮盘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隆成,不,连上师!这把金刚橛......”僧王此刻无限的愤怒,不过还是按捺下来。

“呵,这把金刚橛是当初乌斯藏叛乱的时候,从一个大喇嘛那夺的。”连生不以为意道。

僧王闻言,突然突然声音一抖,道:“平措大喇嘛是你杀的?”

“平措大喇嘛?我不知道,反正这把金刚橛已经归我了!”连生心里清楚,当日在乌斯藏杀掉的那个大喇嘛便是僧王口中所说的平措大喇嘛。

“邪师!哲丹寺上下几百余人,居然都是被你杀的!”强巴喇嘛就要冲过来,不过,还是被曾和尚一伙死死拖住,分不出手来。

“平措大喇嘛可是僧王的亲侄儿啊!”次仁喇嘛痛心疾首道。

“邪师!我达拉喇嘛与你不死不休!”僧王眼露凶光,恨不得把连生大卸八块,只见他双手舞动,八宝吉祥霎时全朝连生压来,连生只觉眼前一片的辉煌灿烂,暗道:“这八宝吉祥果然是个好东西!我一定要得到手!”

连生收回金光橛,随即祭出避尘珠来,只见此地顿时播土扬沙,飞沙蔽天,试图将僧王困住,不过那八宝吉祥当真是祥瑞不已,只要飞沙一靠近僧王周边一里的地方,便纷纷落在地上,三枚斗大的避尘珠昏天黑地般砸来,也是被八宝吉祥轻轻一挡,连生诧异,接着又是祭出雷符,不断放出阴阳五雷,才稍微镇住达拉喇嘛,连生退回安全的地方,思来想去,遂放出尚未完成的护法八神将,僧王看见八神将,微微一愣道:“邪师就是邪师,把好好的八大嘿噜嘎本尊变成了这副怪模样!”

连生看着八神将,也是觉得颇扫颜面,只见这所谓的护法八神将,由于八虫和大大本尊缺少灵宝介质,所以尚未完全融合成功,如今尽是人不人、虫不虫的怪物模样,一点也没有灵气。

“主人!”八神将行礼道。

“我特意让你们出来历练一下,更加熟悉各自的法术神通,全都给我上!”连生下令道,原来连生本意是想趁此机会,让尚未成型的八神将多与八宝吉祥接触,这样一来,随后的完全融合也就更加方便一些。

“哼,你们这些邪门歪道!”僧王骂道,直接就将八宝吉祥朝他们袭来,好歹这八神将也是凶悍无比,各自继承了八大本尊的神通,除了样貌不及八大本尊之外,其实力还是没有丝毫的下降。

连生则站在一边不时用避尘珠、雷符以及阴阳轮盘来配合八神将,逐渐的,护法八神将运用神通法术越来越熟练,竟能完全和八宝吉祥相持下来。

另一方,桑东被吴敌的突然一击,打得怪叫连连,此时也转移了注意力,与吴敌纠缠起来,虽说吴敌号称打不死的旱魃,不过面对这三丈高的巨人,还是显得过于渺小,不能占得上方,但是,桑东仁波切面对身形灵活的吴敌,也是无可奈何。二者从空中打到地上,接着又从地上打到空中,一个是号称打不死的旱魃,一个是转世成喇嘛的鬼神,一个用的是利爪拳头和脚踢,一个具备的大力金刚和杵击,战况激烈,空前绝后。

这时,只有书圣空闲了出来,只见他一双亮眼不停转动,正在考虑要不要阴连生一把,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原来你们都在啊!”

第四十六章 唱罢登场

不知何时,在地面的那片废墟之中,坐着一个糟老头子,稍微秃顶,穿着背心,脚下还踩着要烂不烂的拖鞋,一切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咦?这不是人部的陈治吗?”连生和书圣同时叫了出来。

“连上师、书圣,你们两方都在啊?”陈治惬意的说道,仿佛他们都在场就好办了,道:“你们继续,我是来传达消息的,圣上新的指令,不用活捉僧王了,谁要是率先除掉达拉喇嘛,哪一方支持的皇子就是储君!”

“糟老头!找死!”强巴喇嘛趁着战况一松,便飞身过来,一串串看不见的音波朝他袭来,地面上被卷起一道道的裂痕,倘若普通人碰见这夺命音波,便会立刻四分五裂,爆体而亡,这时,只见陈治头上少得可怜的头发随风飘起,身体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异样,陈治突然出手,一拳迎上攻来的强巴喇嘛,“轰!”,强巴应声打翻在地,七窍中均震出血来。

“你们!”次仁喇嘛连忙跑到强巴身边,将他扶起,神色悲痛。

天空中再次震动起来,大团大团的云朵陡然消失,只见一条巨大的不明生物从天而降,众人透过月色观看,竟是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型物体,冷冷的月华洒在龙身之上,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等那东西飞近了一些,居然是条铜龙!其龙首之上,还站着一个手拿铁轮的黑衣人,其身体似乎也是金属构成,好像是那黑铁铸成的雕塑般。

“哈哈,‘那边’的人终于过来了!”僧王松了一口气。

“嗯?转轮教的铁轮王和铜轮王!”连生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条巨大的铜龙张口吼道:“我乃转轮教的铜轮王!你们华夏国居然擅自出动修士攻击身毒之国,难道是想全面开战吗!”

陈治依然悠闲的坐在地上,道:“也说不定,看圣上的意思,下一任的华夏君主,如果有意,可能就要跟你们算算总账了!”

铜龙的吼声震荡环野,把众人的鼓膜震得隐隐作痛,而头顶的那个铁轮王看着连生,冷笑道:“连上师,你果然是祸乱的根源!前些日子在南海,弄得三方舰艇混战,还打伤了共济会的圣殿骑士!好大的胆子!”

书圣知道这转轮王暂时依附在米国,加上晁丞相跟米国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发话,而这时,连生走上前来,指天骂道:“你们这些邪教余孽!躲在米国祸害华夏的人民!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投靠了所谓的共济会!你们给白夷当狗,还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态!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你!”连生似乎刺痛了铜轮王和铁轮王心中最隐秘的痛处,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护国上师!”一道明朗清澈的年轻男子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空中,那轮明月似乎有所感应,已然变成了赤红的颜色,月色如血,这是否预示着,此晚定是大凶之夜,一道银色光芒夹杂着无边杀气席卷而来,连生睁开慧眼,只看见一个骑着银色白马的武士,浩浩荡荡而来,身后拖着长长的披风,那武士手提银色大剑,浑身穿着白银打造的盔甲,就连那胯下白马也如此,此人盖住脸部的头盔呈狼头状,让人闻风丧胆,不管连生如何看,都无法知晓他那头盔后面的本来面目。

“银轮王,你又迟到了。”铜龙道。

“呵呵,我就是银轮王--琅琊狼,连上师,你好大面子,我们转轮教的四大(和谐)法王已经来了三个了。”琅琊狼看着连生笑着说道,白银狼头盔遮挡不住他那犀利的眼神。

“我管你什么王!你们转轮教可真是够折腾的,上次你们的教主也是不请自来,擅入我的府邸,你们这次又来干什么?”连生讥讽道,浑然不觉敌对势力又开始壮大起来。

“我们来干什么?一,你们立刻退回华夏国,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二,那我们便来做过一场,看谁的拳头硬!”琅琊狼摸着手中银色大剑,上面暗暗传来一阵阵的杀气。

连生暗暗计算着两边的势力,忽地转身望向书圣,道:“书圣,这时候,你是站哪边的?”

顿时,转轮教的三大(和谐)法王立刻瞪着他,而书圣立刻大囧,既不想得罪有共同利益的转轮教,又不想放过僧王,一时竟愣在了那里,这时候,陈治叹了口气,道:“当真是好计谋啊!米国的共济会没有出手,反而是叫你们转轮教打先锋,一则没有直接和我朝较量,二则还可以消化你们的势力,最终到头来,还是自己人打自己人,而共济会却独享其成!”

“放屁!谁跟你们是自己人!”僧王和铁轮王同时骂道。

“呵呵,不管怎样,我们也是依教主所言行事罢了,既然道不同,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琅琊狼说完,胯下的白银马立刻打了一个响鼻,两条前腿扬起,似乎大战就要一触即发。

众人都暂时停止了争斗,互相站在不同的阵营里,一方是连生,吴敌和陈治站在他的身边;一方是书圣,除了曾和尚和李素羽,还有十来个人数的普通修士;银轮王一方,站着铜轮王以及铁轮王;僧王达拉喇嘛一方,站着桑东、强巴(受伤)、次仁、占堆。

“阿弥陀佛,连生道友,我来助你!”

连生闻言大喜,只见空中,赫然出现那一身素白青丝袈裟的佛不渡,他颈挂一百零八颗菩提佛珠,踏空而来,额头间的那枚朱砂痣,透射出烈火一般的光芒,手脚腕处的七宝金镯,熠熠生辉,在夜色中十分显眼,脚下一步一火莲,手中拿着拂尘,显得是那么的与世独立,静静地停在连生的面前,连生兴奋道:“不渡道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僧王上下仔细打量佛不渡,暗暗吃惊,道:“没想到华夏国内,还是此等人物,当真是天要亡我?!”

佛不渡微微一笑,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是那古井中倒映的明月,忽地转身看着转轮教等人,道:“你们动静搞得这么大,稍有道行的人便可知晓。”

“兀那和尚,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铁轮王叫道。

“善哉!贫僧向来好管世上不平之事!”佛不渡厉声道,他的身边似乎开始飘动出无数鲜红色的火莲来。

“呵呵,看来你们底气十足啊!”琅琊狼爽朗的笑道。

“呼哧!”话音未毕,一道银色的剑气划破天际,众人皆惊诧地望向天空,连生今晚惊喜连连,原来正是那诗剑--江紫城,只见他一身藏青色的道袍,脚踏着银光剑,背负着绿软剑,腰间挎着黑白葫芦,如一颗急速坠落的天外流星,落在众人面前,“轰!”,地面上绽起一层银光,飘散开来,一道道凌冽的剑气,扩散开来,将四周废墟上的火焰,都是瞬间吹熄,江紫城睥睨众生道:“动静确实挺大的,我也知晓了!”

“江道友!”连生行礼道。

“连道友,我这次却是专程来向你还人情的。”江紫城一对星目看着连生,陡然间那白色的酒葫芦已然在手,他四顾无人地喝了起来,满头的银发披散在身后,一缕刘海恰好遮住他那刀砍斧凿般的硬朗脸颊,江紫城微微闭目,晶莹剔透的酒滴溅落在地上,却丝毫没有打湿他的衣襟。站在书圣身后的李素羽,恍然看见如此潇洒不羁的江紫城,不知怎么,心跳开始加速,脸上也顿时红了几分,不过,众人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连生此刻的势力终于和转轮教持平,不过那书圣似乎还是有些摇摆不定,连生和银轮王同时看着他,也不说话,而书圣面色变换,心中一直在艰难的抉择,权衡利弊。

“书圣,你到底想怎样?难道你们晁丞相跟这转轮教有所关联?你不要忘了,圣上明令禁止转轮教在华夏国境内活动,朝廷把他们定义为邪教,难道你要公然造反?”连生攻心道,“难道你不想让你支持的红权皇子当上储君?!”

书圣神情一凌,右手把手中的帛书抓得更加紧了,面色却更加的难看了,琅琊狼看书圣如此,心中也是权衡着,暗道:“这米国共济会确实狡诈得厉害!不过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这样一来,倘若书圣帮助连生一伙,晁丞相与米国的关系便会立刻低至谷底;倘若书圣帮组我们,那陈治在场,定会上报朝廷,红权登基也就是一场春梦而已,而我们转轮教重回华夏,也是遥遥无期!好个挨千刀的共济会,想一箭双雕!”

书圣没有答话,众人顿时冷场,各自心中思忖着,场面一度剑拔弩张,不料,陈治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对书圣道:“书圣,圣上以及有关部门三巨头,一直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如今,就看你们怎么办了,我再次重申圣上的指令,那就是谁除掉僧王,谁支持的一方就是储君!”

“糟老头!多嘴!”铁轮王顿怒,手中的铁轮飞了出来,在飞行的途中瞬间化为无数幻影。

“哼!”陈治冷笑一声,浑然不惧。

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第四十七章 二次混战

陈治简单的一拳一掌,跟吴敌的那猛击猛攻不同,而是软劲绵长,源源不绝的,只见他轻轻一掌,掌劲出来,已然透过重重的铁轮幻影,在铁轮王的胸口打下一道深深的掌印来。

他们这一打斗不要紧,场面顿时混乱开来,铜轮王一声龙吟,陡然摆动龙尾朝陈治扫来,连生见状,赶忙祭出阴阳轮盘,挡在陈治的面前,“当”的一声巨响,铜轮王张开龙嘴怒吼不止,无数锋利的青铜鳞片飞出,琅琊狼趁此机会,跃马而出,手中白银大剑散发出一圈圈毁天灭地的力量,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掉陈治,只要他不在场,书圣也就没有什么可顾虑的了!

连生也是知晓其中的奥妙,手持两把除魔利器,护法八神将拱卫其间,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江紫城身形一闪,竟然比连生快了一步,银光剑刹那出手,“铿!”的一声轻响,正巧和琅琊狼手中之剑碰撞在一起,琅琊狼哈哈大笑道:“居然我们都是使得一手银剑,不如我们两个好好较量一番!”

“求之不得!”江紫城慵懒的说道,喷出一口浓烈的酒气出来。

连生见江紫城制住了银轮王,便和陈治携手对付剩下的两大(和谐)法王,僧王一伙按耐不住地冲上前来,早被佛不渡拦住,僧王道:“这位仁波切,我不知你为何要助纣为虐?”

“哼,不要多费口舌了,达拉喇嘛!你犯下的罪孽实在是太多了,还不悔悟!”佛不渡大手一张,一身的素白青丝袈裟无风自鼓,仿佛一对展翅欲飞的白鹤翅膀。

“僧王,休要跟他们废话!”桑东仍然是那巨大的鬼神相,浑身突兀的健壮肌肉,叫声嗡里嗡气。

“哈哈,大个子,我们接着较量吧!”吴敌穿着一身青铜铠甲,依然来到佛不渡的身边,指名点姓要跟桑东继续较量。

“强巴、次仁、占堆!你们好好保护僧王!”桑东大吼一声,二话不说,手提十字金刚杵杀向吴敌,二人相互纠缠,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僧王微微摇头,手中开始慢慢捻动黑色念珠,就在这时,八宝吉祥顿时浮现在身边,次仁等人也是各自掣出法器,恶狠狠地瞪着佛不渡,佛不渡微微闭目,似乎在沉思什么过往之事,叹道:“唉,这是何必呢,世上的功名利禄真的这么重要吗?”

占堆见佛不渡出神之际,拿出破魔猎枪,砰的几声,打出一连发的子弹,不过,佛不渡体外突然闪现出一朵朵的红色火莲,瞬间便把那些经过加持的子弹尽数焚毁。

“红莲业火?!”次仁喇嘛神色突变,开始转动手中的经纶,强巴也是强忍伤痛吹奏起掌中法螺,占堆重新上好子弹,准备再来一波攻击。

“你这个喇嘛,可不要怪我们手下留情了!”僧王忽然发威,八大吉祥闪现着耀眼的光芒朝佛不渡压来,而次仁等人也是随机应变,在一旁辅助达拉喇嘛。

“嗯!风火菩提珠!”佛不渡轻叱一声,将颈项上的菩提佛珠向上一抛,顿时风声呼啸、烈焰炽热,那串一百零八颗的菩提佛珠,似乎幻化成了一条神龙,夹带着风火之威,席卷而来。

八宝吉祥和风火菩提珠在空中相互撞击,爆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响声,毫光四处飞散,将这漆黑的夜都映得亮堂了几分,佛不渡轻扭手中的慈悲拂尘,眼神中闪现一丝杀机,道:“杀生戒刀!”

佛不渡话一说完,那慈悲拂尘红光一现,便瞬间转化为了杀生戒刀,只见那把杀生戒刀如同一把骨刀,刀柄处是一枚狰狞的鬼头,全然没有慈悲拂尘的仁慈平和,而是煞气十足!看来一善一恶,一悲一怒,尽在一念之间。佛不渡手持杀生戒刀,凶性毕露,身上缠绕着风火菩提珠化成的神龙,朝僧王等人杀来。

书圣看见这本来僵持的场面,瞬间乱成一锅粥,李素羽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剑法超群的江紫城,稍后,曾和尚悄悄问道:“军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嗯......只要不与转轮教正面交锋就行了!先把僧王除掉!”书圣似乎很艰难的说了出来。

“是!”曾和尚闻言大喜,遂跟身边的修士腾空而起,加入佛不渡的战局之内,只余下李素羽傻傻地愣在那里。

“额?你怎么还不去?”书圣瞅着身后的李素羽道。

“噢,是!”李素羽慌忙飞了出去,昏头昏脑的竟然来到江紫城的身边,书圣不由得愣住了,李素羽纵起轻剑,轻叱一声,朝琅琊狼杀来,琅琊狼轻蔑一笑,并没有停止和江紫城的比试,而是将银制缰绳一勒,那白银马突然转身,两只健壮的后退同时向上一踢,挡住了李素羽的攻击。

“书圣!你想清楚了!是要彻底向我们开战吧!”琅琊狼冷冷说道。

“哪里来的女子?不要干扰我们的对决!”江紫城不高兴的说道。

“哼!”李素羽脸颊一红,没有理睬江紫城,紧紧抿住嘴角,更加卖力地攻击起琅琊狼来,那琅琊狼似乎人马合一,也不知道他跨下的白银马究竟是机器还是生物,实力绝对不亚于一般的修士!

“这个傻女人!是要坏我大事吗!先师果然说得好,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书圣狠狠一跺脚,满腔愤怒全都集中在用文房四宝创作出来的那篇经典上,呼啸着飞向僧王一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抢先把僧王击毙!

一方面,连生和陈治正和两大(和谐)法王打得难舍难分,战场周围,法力激荡,空间破碎,那铁轮王站在铜龙头顶,一切攻势配合得天衣无缝,连生心神一动,便喷出体内的三字咒轮,顿时再次闪现出三个连生来,一个拿着金刚杵,一个拿着金刚橛,还有一个祭出避尘珠,死死将转轮教二人困住。

连生本尊则赶往僧王处,因为他必须要抢在书圣前面杀掉达拉喇嘛,僧王等人直杀得双眼通红,佛不渡、曾和尚极其手下、书圣、连生用法宝一股脑的全砸在他的头上,任凭八宝吉祥无比祥瑞,也禁不住他们如此的卖力打击。

“僧王!”强巴等人睚眦崩裂,不顾生死全都挡在达拉喇嘛前面,催动精血来控制手中的法宝,连生等人似乎心有灵犀,全力对敌,漫天飞舞的法宝,震得强巴等人,口鼻流血,强巴喇嘛本来就中了陈治致命的一拳,如今更是心神不稳,体内气血上涌,强巴心下一横,道:“僧王!强巴来世再来侍奉您了!”

连生心生警兆,连连后退,只见强巴咬断自己的舌头,将自己的本命精血全都喷向手中法螺,其神色极其狰狞恐怖,次仁喇嘛见状,怅然道:“强巴喇嘛,你这是!”

强巴喇嘛恶狠狠地瞪着连生诸人,手中法螺顿时爆炸,携带着玄妙的声波扫荡开来,由于连生早有防备,所以并没有受到冲击,只有曾和尚手下的那些修士全都脑崩而忘,曾和尚好在有黑铲黑佛,挡住了这场冲击,骂道:“妈的,竟然自爆!”

佛不渡浑身缠绕着那条神龙,站在虚空之中,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书圣没有在乎这些,继续催动手中的绝世经典压制住僧王的八宝吉祥,而连生也是丝毫不让,五行神雷劈天打来,旋转中的阴阳轮盘也是不断疯狂地撞击着僧王的防护圈,此时的达拉喇嘛大汗淋漓,手中的那串黑色念珠隐约有了一丝丝的裂缝。恐怕达拉喇嘛坚持不了多久,那八宝吉祥便会失控,众人定会一涌而上!

琅琊狼渐渐不耐烦起来,但奈何被江紫城和李素羽二人死死缠住,不能脱身,遂急道:“不要再纠缠他们了!赶快去救援僧王!”

“吼!”铜轮王一声长吟,将龙尾狠狠一扫,就带着头上的铁轮王冲向了连生等人,陈治以及连生的三个分身,皆是紧追不舍,琅琊狼狠狠用脚拍了胯下白银马一下,顿时,那白银马口喷烈焰,四肢腾空,竟飞出了江、李二人的包围,也径直朝僧王而去。

“罢了,占堆!你要好生保护僧王!建立我们的佛国!”次仁喇嘛欲效仿强巴,不顾占堆的阻拦,双手结了一个玄妙的手印,霎时,那转经轮逐渐变化得如同一架水车般的大小,而次仁喇嘛则是逐渐萎缩,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次仁大喇嘛!”占堆悲痛欲绝,手中的破魔猎枪不断打出无数的爆裂子弹。

“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妖魔鬼怪!”僧王怒道。

只见次仁喇嘛的那个转经轮急速旋转,似乎形成了一道无坚不摧的龙卷风向众人袭来,佛不渡用神龙护住身形才勉强稳住阵脚,不断打出鹤影佛掌,那猛烈的掌劲幻化成一只只翩翩飞舞的白鹤,冲向龙旋风,甫一接触,便化为焚烧万物的红莲业火,吞灭那旋风。

书圣用绝世经典瞬间保住龙旋风的核心--转经轮,连生趁机祭出阴阳轮,“嘭!”,夹带着次仁喇嘛希望的转经轮顿时四分五裂,龙卷风也随之消散。

“啊!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桑东仁波切蓦然出现在众人头顶,如同陨石般落在地面上,“轰隆隆!”,地面上被桑东那巨人般的体型砸出一个深深的深洞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哈哈大笑的吴敌,道:“桑东,我还没有打够!快!我们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桑东仁波切,强巴大喇嘛和次仁大喇嘛已经都......”占堆神情悲切的说道。

“桑东,我看大势已去,你们还是快走吧!”

僧王达拉喇嘛落寞的端坐在地上,

第四十八章 有所斩获

众人看见僧王停止了反击,也都安静了下来,静待着局势的发展,琅琊狼提醒道:“僧王,有我们在,你大可放心!”

“我老了,实在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了,也许当初你们怂恿我逃出华夏,本来就是一个错误!”达拉喇嘛一脸死灰,只是望着桑东仁波切,达拉喇嘛此刻显得异常苍老,不复单挑众人时的那么犀利无双,声色也开始颤抖起来。

“僧王!不要放弃,我们好不容易留下这点基业,我们要回故土,建立佛国啊!”桑东神情激动起来,双手爆发出一阵阵的骨骼摩擦声音。

“咳,你说可能吗?”僧王扫视了一遍面前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连生的身上。

“不行!我决不放弃!我不能让几十年的谋划,功亏一篑啊!”桑东仁波切浑身开始颤动,喃喃自语道。

吴敌看他这样,走过去踢起一块石头,刚好砸在他的头上,道:“要打就打,怎么给个娘们似的?”

“啊!”桑东陡然转身,一脚踏在吴敌的身上,他胸口上的“雍仲恰辛”标志开始射出无数道刺眼的光芒来,连生大吃一惊,连忙祭出身上的所有法宝,疯狂地砸向桑东,因为连生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务必要全力救出吴敌,佛不渡等人见连生如此,也是各自施放法术,不过,桑东的相貌却越来越奇怪,难道他也是想跟众人同归於尽?!

“哈哈,怎么?难道你以为能杀死我!”吴敌心里丝毫没有惧怕,遂放出了尸魃阴火来,顿时众人感觉到一股难以忍受的炽热之感,此火不同于连生的般若烈焰,也不同于佛不渡的红莲业火,而是悄无声息、无光无色的致命阴火。

“外道们!去死吧!”桑东仁波切不顾脚上传来的剧烈阵痛,而是一把抓起地上的吴敌,两只巨掌将吴敌的身体狠狠向外一拉,那青铜铠甲哗啦一声,全部断裂开来,此刻,吴敌才露出了满脸的惊恐之色。

“啊!”吴敌开始在桑东的手中挣扎不已,失去青铜铠甲的身体,逐渐在空中腐烂。

“你们全都死!全都死!”桑东(和谐)突然疯狂了起来,再次将吴敌向两边狠狠一拉,这时,吴敌的肉身也是四分五裂,如同垃圾般掉落在地上,连生大怒道:“吴大哥!”

没等连生他们攻来,桑东早已飞向众人,此时的桑东似乎换了个人似的,其势锐不可挡,直接打得连生等人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哈,僧王,你看!这局势不是瞬间逆转了吗!”琅琊狼大笑道,还没等他说完,那桑东喇嘛已经杀到他们跟前,直接一拳将铜龙打翻在地,铁轮王顿时踩在铁轮之上,飞了起来。

此刻的局面,全部被桑东仁波切所掌控,他不分敌我,肆意攻击,顿时卷起一阵腥风血浪来,僧王还是坐在地上,没有一点的反应,而占堆慌忙跑到他的面前,道:“僧王,这次多亏了桑东仁波切!看来我们马上就要反攻了!”

“占堆,你不知道,桑东这是以命相搏,最终的结果还是两败俱伤!”僧王道出时情来。

“僧王,那我们快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我再次建立起‘四水六岗’,一切就......”占堆狼狈的说道。

“占堆。”僧王刚打断他的话,就听见占堆一声惨叫,原来那吴敌不知何时,已经拖着残骸断肢悄悄爬上了占堆的身体,忽地咬破了他的颈部动脉血管,瞬间将他吸干,不过吴敌并没有修复好身体,反而犹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僧王愣了一下,本想反抗,不过还是轻轻松开了手中的黑色念珠,吴敌疯狂的颤抖道:“哈哈,僧王!你完了!把你杀掉,我也没算白来一场,算是给华夏神州尽了一份职责!”

“到了这时候,我才幡然悔悟,以前的追求,却是上了歧路,我知道你是那六道之外的僵尸,你死了之后,便会真正的魂消魄散,那时才是真正的解脱。”僧王闭着眼睛道。

“哈,哈,都说藏地的历代僧王,皆是观音的化身,但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哈,哈。”吴敌慢慢爬上了达拉喇嘛的身上。

“呵呵,其实我也觉得不像!”达拉喇嘛笑了出来。

“好吧,我们一起逃离这污秽不堪的娑婆世界吧!”吴敌露出一口獠牙,猛然间咬断了他那衰朽的脖子,鲜血渐了出来。

僧王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感觉流出的鲜血是那样的温暖,心中出现了他那魂牵梦萦的雪域高原,一个美丽的姑娘正捧着洁白的哈达飞奔而来,还带着浓香的酥油茶,一切都是家乡的味道,自己则回到了成为僧王之前,那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僧王微笑着,看着那笑颜如花的姑娘,低喃道:“卓玛,我回来了。”

僧王手中的黑色念珠轰然破裂,一切化归于寂灭。

这时候,桑东仁波切眼角突然间抽搐了一下,猛然转身,吼道:“僧王!!!”

连生等人见此状况,不由得松了口气,而转轮教等人脸上尽是失望之色,桑东的吼叫声渐渐的低沉了下来,仍然变回了人身,不过,却是一具枯槁的肉身,桑东仁波切怒目圆瞪,竟从空中直直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连生、书圣以及陈治急忙赶到僧王处查看,只见地上躺着早已变成干尸的占堆,僧王虽端坐在地上,也是毫无血色,八宝吉祥散落在他的周围,吴敌只剩下一个头颅连接着腹部,还在喃喃的说话。

书圣和连生看见八宝吉祥同时眼放精光,书圣用手一招,那帛书瞬间飞出,似乎要将八宝吉祥吸纳在内,连生冷笑几声,金刚杵便瞬间飞了出来,直取书圣头颅,书圣听见风声,即时躲过,那八宝吉祥再次掉落在地上,连生心神一动,耳后的阴阳轮盘飞出,抢先一步将八宝吉祥尽数收了进去。

“你!”书圣勃然大怒。

“不要吵啦!现在是关键时刻!”陈治训斥道。

陈治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僧王尸体,书圣立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连生这才来到吴敌的脑袋前面,虽说自己以前有利用他的心思,不过此刻看见吴敌这样,还是于心不忍,道:“吴大哥,都是我害了你!”

“哈,哈,连生兄弟,我很庆幸,我是死在为国征讨的战场之上的,铠甲一破,我也断然没有任何活路。”吴敌依然嬉笑道。

“吴大哥,你是僵尸,死后不能投胎,只能一直飘荡在无尽的虚空之中。”连生黯然道,“其实这比死还要恐怖!”

“连生,只要你有空的时候,还记得我这个吴大哥就行了!记住,伴君如伴虎!不要在留在什么皇子皇帝的身边,终究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吴敌说出这句话之后,陡然断气,不复存在了。

连生心中苦涩,一语不发,站起身来,对着转轮教诸人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哼!”琅琊狼将白银大剑放回剑鞘,登上马镫。

书圣焦虑的看着陈治,道:“陈老前辈,这一局怎么算?”

陈治抠抠脑袋,道:“既然是被吴敌杀死的,当然要算在连生头上!”

“什么!”曾和尚怒道,就要举着黑铲打过来。

“算了!”书圣突然拉住曾和尚,道:“我们,我们还是回帝京复命吧!”

“连上师,我这次输得很彻底。”书圣望着连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曾和尚紧跟其后,李素羽哀怨的看了江紫城一眼,也跟着书圣离开了。

“哼!我们也走!”琅琊狼其实心中暗暗窃喜,虽然死了达拉喇嘛,但自己一方则没有任何损失,也好回去复命,不至于让教主和共济会产生分歧。琅琊狼想到此处,遂骑马跳上龙身,铜轮王腾空而起,消失在这片夜色之中。

陈治向连生行礼道:“连上师,恭喜了,如今你支持的红环成为储君了!前途不可限量!”

“咳,这僧王的尸首怎么处置?”连生望着一地的狼藉道。

“嗯,于情于理,这达拉喇嘛的尸首还是要运回藏地安葬,那我就先行一步了,你们可以回帝京了。”陈治用一个巨大的布包将僧王的残骸裹住,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连生纵起般若烈焰,将吴敌的尸体焚烧殆尽,并把他的骨灰拾掇起来,也用一个布袋将他包住,随后便来到佛不渡、江紫城的面前,行礼道:“不渡道友,江道友,非常感谢这次的大力相助!如若不嫌,还望去我的上师府坐坐。”

“连道友,我这次算还了你上次的人情,我不过是江中飘絮,随波逐流,我看还是就此别过吧!”江紫城踏上银光剑,头发飞舞,直冲霄汉,恍然间不见了身影,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似的。

连生有些落寞,又看着佛不渡,道:“不渡道友,你的症状好些了没有?”

“呵呵,谢谢道友关心,自从上次你们师徒俩帮我降服了此等恶疾,却也是安定了许多。”佛不渡满脸微笑道。

“嗯,以后你就叫我连生行了,上次我从南海带来了许多灵草仙花,还望你鉴别一下,说不定这次可以彻底治好你的顽疾!”连生道。

“连生道友,那贫僧就再次谢谢你了!”佛不渡合十道。

连生暗中将护法八神将送进阴阳轮盘之中,让他们各自和八宝吉祥磨合磨合,便和佛不渡趁着黎明前的一丝曙光,继续朝北飞去,与还在藏南的红环等人汇合。

第四十九章 储君之位

连生和佛不渡跨过白雪皑皑的雪域高原,继续朝前飞去,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终于在眼前出现了一抹绿色,只见一处低矮的山谷,郁郁葱葱的长满了各种高原植被,满山的牦牛、羚羊四处奔跑,连生睁开慧眼,早已看见驻扎在边境处的红环等人。

“佛不渡,我们到了!”

佛不渡微微点头,将手中拂尘一扫,驱散开了眼前的冰云,遂和连生化作两道毫光,急速冲了下来,由于速度太快,二人的身边都经过剧烈的摩擦而产生了火焰,就像两个火球急速砸向地面,红环等人惊慌失措,早有杜萌等人挺剑防备着。

连生、佛不渡刚刚落在地面上,火焰顿消,但身上的衣服却没有丝毫破损,侯镇山大喜道:“师父!”

“喵!”阿柴顿时跳在连生的肩上,杜萌见是连生,便收回了青玉剑,背手看着他,红环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的焦虑,匆匆来到连生面前,道:“连上师,怎么样了?”

“是吴义士击毙了僧王,人部的陈治已经鉴别过了,我们,我们可以回帝京了。”连生淡淡的说道。

“好啊!”红环身后的众将士爆发出一阵发自内心的欢呼声。

红环强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些略微的发抖,道:“连上师,我们终于成功了,那位吴义士在哪里?我要好好谢他!”

“他,他已经壮烈殉国了。”连生将包裹着吴敌骨灰的布包递给了红环,道:“还望环皇子,好生安葬吴义士。”

“好!这个没问题!我一定按照朝廷阵亡烈士的最高规格来安葬他!”红环小心翼翼的接过布包。

连生接着又介绍佛不渡,道:“环皇子,这位就是佛不渡大师,这次击毙僧王,不渡师功不可没!”

“噢!不渡师,久仰久仰!”红环心中惊喜连连,不仅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而且,又赢得一位高人的加盟。

“环皇子,贫僧有礼了!”佛不渡合十道。

“环皇子,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启程回帝京。”连生建议道。

“好!”红环精神焕发,对着那些欢喜的人群道:“众将听令!拔营回京!”

“得令!”众将士齐声吼道。

红环此刻意气风发,就在开始准备启程的时候,赵老丞相就已经给他打来了一只百万的支票,甚至连晁丞相那边的人也悄悄联系红环,暗地效忠,看来红环率先成功完成三大任务的消息,早已震动朝野内外了。

河逢恩不屑道:“这个老奸巨猾的赵丞相,起先连舰艇都不能帮我们弄一艘,还在那一直哭穷,这倒好,转眼间就打来支票!”

“呵呵,河都尉,所谓的文武百官哪个不是如此?只要能扳倒晁丞相,我再慢慢来清理他们。”红环眼中闪现出一股只有上位者才有的气势来。

“我想这晁贼说不定会在我们回帝京的途中设下埋伏,半路杀出!”河逢恩提醒道。

“嗯,河都尉,我已经想好了,我要用赵丞相的这张支票,包一辆私人飞机,这样一来,我们也少了许多舟车劳顿。”红环道。

“大可不必了,我用土遁之术护送皇子回京,自然一切妥当!”连生道。

“那好!”红环高兴道。

“那环皇子,连道友,我就先走一步,把我那徒儿无旭带下山来,再来帝京拜见!”佛不渡悠然道。

“好,不渡道友,那我们帝京再见了!”连生笑道。

一切准备就绪,连生带着红环用土遁先走,剩下的人便大张旗鼓的在陆地上出发,杜萌等人听从连生的吩咐,也是悄悄造势,一路之上全是宣传红环的英勇事迹,更是把他完成三大任务的过程添油加醋,隐约没有连生什么事。

连生运用土遁之术,带着红环瞬息万里,已然来到华夏国的核心地带,也是当今红朝的政治权利中心,帝京。多少人为了在这里谋得一片天地,惨烈的付出了常人不敢想象的代价,一家欢喜,一家愁。无论是贵族官员,还是士农工商,都挤破了头来到这里,皆是为了能开启自己的梦想,帝京可是说是一片天堂,也可以说是一片地狱。

夜幕笼罩下的帝京,仍然是那么的耀眼闪亮,红环望着这豪华的帝京,身上的王者之气不断翻涌上来,一脸的豪迈之色,而这些所谓的盛世霓虹映照在连生的眼眸内,竟是那样的惨白无力,连生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心中,已经悄悄种下一枚出世的种子。

连生看着一脸兴奋的红环,道:“环皇子,我们是先回你的府邸,还是直接去皇宫复命?”

红环一直眼望前方,紧紧整理了下衣襟,但仍然掩盖不住他那激动的心理,道:“我们直接去面见圣上!”

“好吧!”连生淡淡说道。

此刻,似乎被乌云笼罩下的丞相府,晁丞相一脸铁青,而红权却一脸懊恼的低着头,仿佛失掉了魂灵儿,书圣脸色青紫的站在堂下。

“你们这群废物!”晁丞相终于忍不住的骂道。

书圣自知理亏,没有反驳,任凭晁丞相怒骂,道:“丞相,那连生实在是小人一个!”

“连生!枉费我苦心接待你!没想到你这样不识抬举!”晁丞相脸色渐白,上气不接下气道。

“舅舅,怎么办!怎么办!我当不成皇帝了!”红权自言自语道,头发散乱,极其狼狈。

“丞相,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在半路之上干掉!”书圣小声建议道。

“放屁!你当真以为有关部门是吃素的!他们巴不得我这样做!好抓住我把柄!这下可好,陈治可能已经发现我与‘那边’的联系!”晁丞相没好气的吼道。

“晁丞相,那我们难道要......”书圣用眼睛瞥着晁丞相,试探的说道。

“不要说了!嗯,等明日早朝的时候,再作打算!”晁丞相拂袖而去,只剩下低头懊恼的红权。

书圣看着这一幕,也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将来筹划出路。

皇宫内外,处处张灯结彩,彩灯高挂,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宫内的陪侍人员往来穿梭不停,正殿之上,早已设置好了一桌又一桌的美酒佳肴。今天的早朝不同与往日,更像是一场壮大的庆祝喜筵,但是在晁丞相所属的文武百官脸上,却隐约有少许的愁云惨淡,唯有赵丞相一伙,脸上都笑出了花来,谈笑自若。

“红环皇子!”赵丞相等人远远看见一身华贵服饰的红环打开宫门走了进来,其春风得意,气度相当沉稳,完全没有以前那放(河蟹)荡的影子,身后还跟着风头出尽的连生,红环依次打着招呼走了过去,坐在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连生此刻也端坐在红环的身旁,稍等片刻,宫门再次被打开,晁丞相和红权踱步走了进来,众人将目光都投向他们,只是觉得晁丞相貌似苍老了十岁,而红权则是一脸的死灰,完全不复以前的气度,二人魂不守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圣上驾到!”一个年老的传令官宣道。

一群妙龄的侍者将老皇帝慢慢地扶了出来,两位皇子顿时紧张望去,连生也是惊诧不已,短短几月内,那老皇帝竟然衰老如此!只见那皇帝每走一步,都要停下喘息很久,脸上已经基本没有血色了,浑身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归西。而那有关部门的三巨头,已然悄无声息地坐在了皇位的下方,依然戴着披肩,将头面牢牢遮住,动也不动,仿佛是三尊雕像。

“咳咳,咳咳咳咳!”老皇帝一阵剧烈的咳嗽,身边的陪侍连忙端水递药,但他只是轻轻将手一摇,拒绝了药丸。

连生暗道:“想当初,他也算是捡回半条命来,本应活不了这么久,看来多半是靠宫廷丹药续命!不出三日,他定会断命!”

“众爱卿,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这次的庆功宴是专门为红环皇子准备的,当时朕所说的,谁要是率先完成三大任务,谁就是下一任的储君,你们也知道,我也快要......”老皇帝鼓起最后一口气,说出这段话来,然后又是不停的剧烈咳嗽声。

“圣上!”众人担心的唤道。

三巨头中间的那人,发话道:“大家也都知道了,理所当然,红环就是储君了,其府邸立刻迁往太子府!”

红环眼神一亮,顿时露出了必胜的微笑,而红权却突然地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怒,吼道:“父皇!我不同意!你这是偏心!”

三巨头没有发话,老皇帝急火攻心,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晁丞相连忙将红权拉回到桌位上,骂道:“权皇子!休要放肆!”

红权挣脱掉晁丞相的阻拦,面相极度疯狂,用手指着叫道:“我才是太子!我要当皇帝!我才是华夏的皇帝啊!”

晁丞相面色铁青,忽地起身,给了红权一个重重的耳光,红权顿时扑倒在桌子上,整整掀翻了一排的大圆桌,老皇帝这时一口气调不上来,也昏了过去,本来喜气洋洋的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父皇!”红环慌忙跑了上去。

第五十章 祸福相依

“来人啊!将捣乱的红权拖下去!”三巨头命令道。

“哗哗哗”一对持枪的戎装卫士跑上殿来,将又哭又闹的红权拉出正殿外,晁丞相有些茫然,有些愤怒,也有一丝无助,连生望过去,恰好和他的眼神相对,晁丞相立刻惨笑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连生淡淡一笑,并没有在意,而是随三巨头来到了老皇帝的寝宫,这时的老皇帝躺在龙床上奄奄一息,床边只有红环、赵丞相、三巨头以及连生,红环虽说被老皇帝冷待多年,但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此刻也是泪水涟涟,道:“父皇!”

老皇帝陡然睁开眼,犹如回光返照,道:“吾儿红环,这华夏的江山就要交付在你的手上了!我们的世代霸业,就要靠你们去实现了!”

“父皇!孩儿定会让华夏重现天朝神威!”红环抓住老皇帝的双手,紧紧捏住。

“环儿,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俩啊。”老皇帝神色怆然。

“什么?我母亲究竟去哪了!”红环疑惑道。

“她,她......”老皇帝突然断气,手重重的垂落下来。

“父皇啊!”红环悲吼道。

三巨头没有一丝的喜怒哀乐,仍然像三尊雕像般立在床边,冷冷的说了一句,道:“环皇子,你如今就是红朝的唯一皇帝了,等钦天监选定好时辰,就可以开始登基大典了。”

红环站起身,眼神一亮,沉沉的说了一句,道:“一切听三位先生的安排!”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萌等人终于从藏南赶回了帝京,而登基大典一切准备的井井有条,外事部已经通报了全球各大国朝廷,新任的华夏皇帝不期之内,即将登基。

连生住在自己的上师府,整个府邸有张徐扬打理一切,也倒是轻松自在。连生端坐在密室里锤炼护法八神将,他将阴阳轮盘中的八神将以及八宝吉祥放了出来,顿时满室的佛光闪烁,此时的八宝吉祥犹如无主之器,任凭连生的摆布,八大神将分别炼制八宝吉祥,也都取得了一丝感应,连生入定,放出自己的元神,依次进入八宝吉祥,打破了残留在里面的禁忌,收集到了其中的一些偈语,连生心神一动,瞬间召回了自己的元神。

此刻,八大神将都是齐声念诵着自己本命符文,八宝吉祥分别飘至他们的头顶,连生双眼射出金光摄住他们,手捻法诀,口中振振有词,道:“嗡!现有自性清净任运成,安住十方吉祥刹土中,诸佛正(和谐)法僧伽圣者众,顶礼一切愿我等吉祥。殊胜宝伞吉祥黄金鱼,如意宝瓶悦意妙莲花,悦音海螺圆满吉祥结,不朽胜幢自在金轮宝。殊胜标帜八胜吉祥宝,供养十方三世一切佛,三界增上善妙与吉祥,世间八大护法敬顶礼。我等如今所作诸事业,一切障难恼害悉消泯,顺缘增长所愿如意成,祈愿吉祥如意悉圆满。”

连生念咒完毕,护法八神将突然腾空,忽地与八宝吉祥对撞起来,轰的一声巨响,崭新的护法八神将再次出现,不复那人不人、虫不虫的怪异相貌,依旧是八大本尊那威武圆满的神将相,不过不再是那虚幻的法力凝聚而成的,而是有灵识,有肉身的神将众了。

“多谢主人再造之恩!”护法八神将合十跪拜,行礼道。

“免礼。”连生看着眼前的完美作品,不由得欣喜万分,道:“今后,你们护法八神将,要精进修持,不可懈怠!”

“祝主人万寿无疆!”护法八神将说完后,仍旧回到连生的体内修炼。

连生出定,自从斩去九虫之后,体格能轻能重,法力运转的更加迅速,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连生用手一挥,去掉了重重的禁忌,道:“进来!”

杜萌轻轻走了进来,道:“连上师,佛不渡师徒二人到了。”

“噢?快快迎客!”连生跳下床榻,穿过府中花园,径直来到会客厅,只见佛不渡微闭着眼睛,手持拂尘端坐在檀木椅上,而无旭小沙弥掩盖不住小孩天性,好奇的在屋中转来转去,自娱自乐。

无旭看见连生,忙道:“连师叔,你来了!”

“嗯,无旭,好久不见,你又长高了许多。”连生笑道。

“连上师,有礼了。”佛不渡道。

“呵呵,佛不渡,不用如此见外。”连生坐在佛不渡的旁边,继续说道,“话说,自从我们走之后,你的症状好了点没有?”

“师叔,你们走之后,师父没过多久,又发病了!”无旭可怜巴巴的抢先说道。

佛不渡微微摇动,苦涩的笑了笑,道:“任何人都帮不了我,这也是我的宿命!”

“什么?!”连生不敢相信,当初和杜萌联手在他肝脏内进行五行调和,居然还是没有起到多大的用处。

“佛不渡,这次我请你来,是想彻底根除你的恶疾,你看!”连生祭出阴阳轮,从中落出许多奇花异草来,原来正是连生当日在南海归墟所采撷的。

佛不渡眼冒奇光,道:“连生,你哪里找的这些好东西?全都是炼制丹药的上好材料!”

连生遂把南海一事,粗略的说明了一下,引得佛不渡咂舌不已,最终,他的眼神落在一枚白色的冰珠之上,一阵阵玄寒之气在此间振荡开来。连生介绍,道:“这是从一头玄冰蛟龙体内找到的,据我估测,一定是那孽龙吃了什么不知名的冰属性的灵草,不能消化吸收,最终积聚在体内,所形成的一枚玄冰珠。”

“嗯。”佛不渡捻着这枚玄冰珠,若有所思的叹道:“也许,这枚玄冰珠能彻底抑制住我体内的红莲业火!”

连生喜道:“佛不渡,这次定要让你药到病除!”

连生凭空叫道:“阿柴!”

“喵!”阿柴顿时出现在连生的肩上,舔着爪子。

“小黑猫!”无旭高兴的叫了出来。

连生看着阿柴,道:“你陪无旭玩一会儿,我和佛不渡有要事相商。”

“好吧!走,小沙弥,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阿柴跳在无旭那光光的脑袋上,又笑又闹地跑了出去。

连生起身,道:“佛不渡,这边请。”

连生带着佛不渡出了会客厅,来到了自己平时运功修炼的密室,侯镇山和杜萌把守在外。佛不渡选好一个舒适的蒲团,盘膝而坐,待吞服下玄冰珠之后,便彻底入定,由于连生修出了自己的元神,也可不必用睡梦之法进入佛不渡的体内,遂结跏而坐,默运元神,霎时,一个三寸大的小人从他头顶冒出,跳入了佛不渡的身体之内。

连生的元神携带着那枚玄冰珠,通过佛不渡的十二重楼,一直到达他的肝脏之内,连生看见他的肝脏内仍有一朵被贴上符文的红色火莲,那凶猛的业火燃遍整个肝脏,不过,那血红的肝脏却没有丝毫的焚伤,连生用手一指,那枚玄冰珠便飞了进去,哗的一声,玄冰珠经过业火炙烤,忽地化为一片冰晶笼罩在火莲之上,不知怎么,那道符纸一接触冰晶就立刻化为灰烬,火莲红光一闪,整处肝脏内的业火,顿时烟消云散。

连生见状,暗道:“嗯,看来这火莲本来有之,作怪的定是这道奇怪的符文,看来也是佛不渡机缘所致,符文到今日,法力彻底消散!”

连生遂离开佛不渡的肉身,回到自己的体内,待他重新睁开眼睛之时,向佛不渡轻声唤道:“佛不渡,我们大功告成了。”

“噢?是吗?”佛不渡陡然睁开眼睛,不料左眼红光一现,红莲业火突然燃烧起来,整个密室之内,瞬间布满了烈焰,四处都是耀眼的红色光芒,炙热的温度让人顿成灰烬。

“啊?”连生顿时呆住了,连忙用护体神光保住自己,只见那佛不渡的左眼尽皆变为红色,犹如一只火魔赤眼,佛不渡不解的坐在早已化为灰烬的蒲团之上,不过奇怪的是,他本人及其所穿袈裟没有一丝烧痕。

“佛,佛不渡,你快闭上左眼!”连生忙道。

佛不渡依言,将左眼紧紧闭住,周匝的业火陡然消失殆尽,密室内又清凉下来,佛不渡脸色怅然,道:“咳,业力随身,非神通能改!”

连生喃喃道:“以卦而论,眼属离,为火。以支而论,眼象午,如日月之人身,为火。命理以火象眼,而断眼明与否。但以医理而论,肝、眼同气,为木。同形色而论,又与肾相抵,玄而润泽,为水。”

“连生,这次多靠你,我才能解除掉这一直缠绕我的火疾。”佛不渡感恩道。

“不过,这火疾是解除了,但是肝眼想通,如今你这一只左眼是不能轻易睁开了。”连生道。

“呵呵,无所谓了。”佛不渡闭着左眼,淡淡的说道。

连生和佛不渡走出密室,杜萌看那佛不渡闭着一只左眼,疑惑问道:“上师,不渡师的病情?”

“嗯,至少免去了每夜亥时的业火焚身之苦!”连生答道。

“呵呵,从此多了一个左眼闲僧了。”佛不渡自嘲道。

这时,张徐扬匆匆跑了过来,道:“原来你们在这里,钦天监已经订好了环皇子的登基吉时!”

第一章 武宗皇帝

钦天监乃是朝廷专门为皇室人员风水、命理、阴阳宅邸服务,甚至是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特殊部门,经过钦天监的精确推算,特意为红环选定了一个绝佳的黄道吉日,并且献给红环一个皇帝称号--红朝大武宗皇帝。

连生沐浴更衣之后,便坐上自己的专车,由张徐扬亲自开往举行登基大典的太庙,连生下了车,早有大批的陪侍官员出来迎接,连生入场,看见文武百官皆在,甚至还有世界诸国驻京的外事人员,整个太庙内外极其肃穆庄严,分为内外三重大殿,处处雕栏玉砌,天花板上贴满了金花,宫廷乐队奏起古老的皇室音乐,无数身着华丽的宫女打着华盖分立两侧,无数披坚执锐的将士手托金瓜斧钺威风凛凛。

一声钟磬之声,只见红环身着大金龙帝服,在一群武士的簇拥之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红环微笑致意,然后神色凛然地走进太庙,来到祭祀红朝先考的地方,不过红朝开辟的历史尚早,太庙之中加上刚去世的老皇帝,仅仅只有八位皇帝,加上如今的红武宗皇帝,正是第九位皇帝,正所谓九九归一,数之极也,从此,华夏定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变革。

红环极其恭敬的祭祀了先祖之后,便走出太庙,径直来到太庙外的典礼广场外,随之端坐在自己的龙椅之上,经过诸多繁琐的礼仪程序,有关部门的三巨头从中门走了出来,中间一人用金盘端着华夏国古已有之的传国玉玺,左边一人用银盘端着执掌兵权的虎符,而最右边一人则用玉盘端着黄钺白旄(黄钺是以黄金为饰的斧,白旄是指竿头以牦牛尾为饰,用以指挥全军的军旗)。

三人恭敬的将三件物什端正的摆放在红环面前的龙桌之上,红环颔首允诺,一声礼炮响起,登基仪式霍然开始,一群身穿的甲士在广场上跳起了粗狂大气的战舞。连生看见此幕,心中暗道:“看来这钦天监献给红环的称谓定有深意,加之,除了玉玺是登基的必备之物之外,另外两件皆是征战杀伐之物,嗯......大战将临!”

(传国玉玺,相传为楚人卞和发现的和氏璧,后被祖龙秦始皇横扫六国后得到,其上写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唯历代皇朝的印信之物,无此物,不能得正统,宋末元初遗失,后一无名道人献与红太祖,才重现于世。)

最终,就在登基大典结束之际,红环站起身来,长声道:“朕今日能执掌华夏大宝,力克南海、身毒、平息西南大旱,护国上师连生,功不可没,今日我要重新给上师封号,通晓全国!”

“招!护国连上师!”礼仪官宣道。

连生没有想到,自己的上师典礼仪式居然会位于登基仪式之后,遂趋步上前,行官礼,道:“卑职叩谢,大武宗皇帝!”

红环看着连生,道:“朕正式册封你为护国庇民莲华降魔护道大仁德大威势通玄上师!”

连生再次行礼,道:“谢主隆恩!”

所有的仪式都已经完毕,红环的一干心腹皆在他的行宫休憩,此时的河都尉都已升至太尉一职,兵部(无调兵之权)以及枢密院(无掌兵之权)早已换上红环的亲信,而且先帝身边的龙骧侍卫也经过了大换血,河逢恩道:“圣上,今日的登基大典,我们听从您的命令,并没有通知晁丞相一伙。”

“哼哼,这下可好,我正好有理由整顿整顿他们。”红环冷冷笑道。

“圣上,你可订好了接下来的施政纲领没有?这混乱的华夏就靠你来肃清了。”连生道。

“连上师,你大可放心,朕会一步一步的落实。”红环略略一笑道,一只手摸着那晶莹剔透的传国玉玺,眼中奇光连连。

“不知道那晁贼一伙怎么处置?”河逢恩继续问道。

“哼,朕立刻写道诏令!”红环眼神一狠道,陡然把虎符拿在了手中。

左丞相府内,晁丞相正焦虑的四处走动,面色阴晴不定,红权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地喝着闷酒,醉气熏天,书圣皱了皱眉,道:“丞相,我们没有参加红环的登基大典,恐怕会留给对方什么口实。”

“咳!糊涂了!糊涂了!”晁丞相此刻更是懊恼不已,“虽然红环没有邀请我们,但我们也应该去!”

书圣无语,眼看着这晁丞相位极人臣、权势遮天,恐怕不久之后,就会树倒猢狲散,心想自己被逐出师门,好不容易有个藏身之所,如今又要开始四处颠簸的生活,心中生出一种万分苦涩的感觉。

“圣旨到!”

晁丞相猛然一惊,一名宫廷传令官破门而入,用眼睛余光瞟了一下在场的众人,宣旨道:“红朝大武宗皇帝有令,宣左丞相、红权、书圣立刻进殿面圣!钦此!”

“红朝大武宗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接旨喊道。

待送走了传令官,晁丞相顿时瘫坐在太师椅上,仿佛一个即将断气的人,红权这时酒被吓醒了,哭着嗓子吼道:“舅舅,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那红环定是设好了刀斧手,就等我们前去啊!”

书圣已是一脸的默然,道:“丞相,我们此行,定是万分的凶险......”

晁丞相突然振作起来,然后又忽地倒在椅子上,形象是极其的狼狈,道:“难道要我们反了朝廷?!”

“啊?”红权也惊住了,想自己本来才是当皇帝的绝佳人选,如今难不成要叛逃华夏?

书圣微微摇了摇头,道:“丞相早做打算吧,要跟‘那边’的人联系吗?”

“快!快!快去!!”晁丞相又坐直了身体,脸色极其的慌张,书圣闻言,匆匆的退了下去。

左丞相府外,早有大批全副武装的官兵设伏在外,装甲车彻底将这条街道堵死了,河太尉带着一批得力的战将将此处团团围住,连生也跟着来了,以防不测。

“河太尉,再下一道圣旨,如若还不出门,我们就冲进去。”连生坐在指挥车内吩咐道。

“是。”河太尉再次遣传令官进府宣旨,不过怎么敲门都没人来开,河太尉下令,一个官兵走上前去安置了一个小型炸弹,只听嘣的一声,那青铜大门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大批的官兵全都冲了进去,只见丞相府内的下人全都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但是却没有晁丞相的任何影子。

几个官兵抓来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人,向河太尉禀告道:“回禀太尉,此人是左丞相府内的大总管。”

“噢?那晁丞相和权皇子去哪了?”河太尉问道。

“这,这。”大总管惊慌失措。

“快说!”旁边的官兵踢了他一脚。

“不,不知道,晁丞相下令,让我们紧闭大门,不要放任何人进来,然后,然后就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大总管惊恐的说道。

“立刻给我搜!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晁贼!”河太尉怒道。

连生心觉不妙,但他们也不至于跑得如此之快,便向河逢恩道:“河太尉,立刻通知圣上,封闭所有的海关,陆地边界入口!”

“好,我这就去禀告。”河太尉连忙吩咐下属去联系皇宫。

连生睁开慧眼,仔仔细细的将整个丞相府都查遍了,除了那晁贼的极乐窟,再也没有其他密道被发现,不由得疑惑不解,随后,从皇宫之内又来了一批官员,原来这些都是来抄家的,连生把那极乐窟的通道告诉了他们,不久,被抄出来的东西让他们大开眼睛,不仅仅是金银珠宝,还有一群被囚困的平民女子,当然还有晁贼里通外国的罪证、书信。经过清点,晁贼的所有家产,甚至可以和红朝一年的国库收入所持平。

连生蓦然看见天际,有云层之中,有一道隐隐的长形痕迹,心中一下子了然万分,也不去管他们了。

接下来的几天,皇宫发言人将晁丞相以及红权叛逃出国的消息全面曝光,当然还有极乐窟的丑陋龌蹉,晁贼已经成为红朝历史上新一代的巨贪,引得老少妇孺唾弃不已。一日上朝,红环将一叠书信放在自己的龙桌上面,堂下的诸多官员心里一紧,冷汗打湿了衣襟,红环环视诸人,意味深长的说:“这些都是在左丞相府找到的,诸位已经知道是什么了吧,不过,我暂时将这些书信留下来,也好警惕一部分无作为的官员!”

众官不由得松了口气,感恩戴德的山呼道:“大武宗皇帝圣明!”

此刻,华夏国东大洋的上空,一艘造型奇特的飞行器正在空中无声的急速飞行,令人诧异的是此飞行器没有借用任何热能,仿佛凌空而行般,其内坐着晁丞相、红权还有书圣,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戴着头盔的飞行员,头盔上赫然印着一个奇怪的图案,规矩相交之间,有一个大大的“G”字符号,副驾驶座上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白种男人。

“多谢贵国朝廷大力相助!”晁丞相欣喜道。

“晁丞相言重了,我国向来不会抛弃任何盟友的!所以刚得到你们的求救信息,就派来最先进的飞行器迎接你们。”白人说道,“你们到我国之后,还是官封原职,这一点,你们大可放心!”

“这就好,这就好。”晁丞相喃喃道:“只是可惜了我那半辈子的积蓄!咳!”

红权默默无语的坐在座位上,而书圣也是一片怅然,突然直直的望着华夏的方向,恶狠狠的道:“连生!我们下次再见!”

上师府内,连生端坐在自己修炼的密室之间,突然心潮血涌,默默的睁开慧眼,看着茫茫的东大洋,忽地冷笑一声,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情来情逝

红环当然还惦记着心中的翠云,遂和河太尉、连生乔装打扮,在傍晚的时刻,来到云翠工作的地方--天上人间。

红环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入,仍然去的是自己以前常来的那个小包间,略微一会,老鸨武娘一扭一扭地走了进来,红环摘掉墨镜笑吟吟的望着她,忽地武娘啪的一声跪倒在地,念道:“环皇子,哦,不是!武宗皇帝!有失远迎,民女该死!民女该死!”

红环笑道:“武娘,还是老规矩。”

“是是!”武娘慢慢后退,差点摔倒在地板之上。

河逢恩有丝焦虑,道:“圣上,这安全吗?我怕这老鸨会说出我们的行踪,对陛下声誉太不好了。”

“呵呵,你大可放心!这老鸨机灵得很,她没那么傻的。”红环惬意的躺在舒适的沙发之上,耐心等待着他的梦中情人。

不一会,云翠就匆匆地打开包厢门,虽然她表面上故作稳定,但从她那急促的呼吸声就能知晓,她此刻定是万分的兴奋、激动以及焦虑,她看着红环,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温柔与爱意,失声道:“环郎!”

“云翠!”红环陡然从沙发之上跳起来,紧紧的把他心上的姑娘牢牢抱住,一刻也不想分离,道:“云翠,我听你的,如今,我完成先皇的考核任务,终于成为华夏之主了。”

“陛下!”云翠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红环宽阔臂弯的温暖。

连生看见此幕,也是暗暗为红环高兴,这对苦命鸳鸯终于修成正果了,再想想自己,忽地脑中蹦出两个身形曼妙的女子来,心中也是苦涩不已,就连这华夏皇帝都能不顾世俗的眼光,追求自己的爱情,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勇敢一些,究竟是怕什么?但是自己的修行又置于何处?

河逢恩看见此幕,面色尴尬,小声道:“圣上,要我们回避一下吗?”

“不必了,你去叫武娘进来,我有话要说。”红环道,然后又跟云翠坐在沙发上,诉说自己的相思之故。

云翠坐下,这才在沙发的另一头发现了连生,忙起身行礼,道:“连上师,小女有礼了,这次圣上能执掌大宝,全是托了您的福。”

“这也是圣上命该如此,我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如今,你也要贵为皇后了,望你母仪天下,管好后宫。”连生道。

云翠听见皇后一词,面颊微红,转头看着红环,红环也是微微点头,一脸的温情,“吱呀”一声,包厢门再次打开,武娘走了进来,行礼道:“圣上,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红环面色一凌,道:“武娘,你也应该知道,我此行的目的。”

武娘眼珠一转,道:“明白。明白,云翠怎么安排,全听圣上的!”

红环继续道:“那把云翠的卖身契拿来吧。”

“好好。”武娘急忙从身上取出一张写满字、盖满章的文书,双手递呈给红环,红环用眼睛扫了一遍,遂将之撕扯成粉碎,喃喃道:“居然是带有利息的卖身契,照一天五哩的利息,一辈子的还不清!”

“圣上饶命!圣上饶命!我不过也是替人打工的!”武娘失色道。

“说吧,谁是你们的老板。”红环慢声道。

“是池大学士!他们都跟晁丞相是一伙的!”武娘磕头不起,云翠见不惯,忙给武娘求情。

“好吧,我知道了,你们好之为之吧!”红环说完,便拉着云翠走了。

回到皇宫,红环立刻起草,将以帝京为整顿重点地区,专门整治那些为非作歹、官商勾结的在朝官员,短短几天,就有诸多的显赫大官相继落网,许多既得利益者怨声连连,朝廷根基有所不稳,好歹红环彻底掌握了红朝军权,所以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有关部门的三巨头似乎并不关心此事,任由红环去整顿,甚至对红环迎娶一名风尘女子,也没有什么异议,除了每日午后一个时辰,与红环单处一室,教授他帝王之学以及交代他红朝的秘史之外,什么都不管。至此,红环越来越稳重,锋芒内敛,就连连生也开始看不透他。

连生跟着河都尉来到了池府正要缉拿池大学士,不过不知怎么回事,连生只要想到“池”这个字就心惊肉跳,他坐在指挥车内,心中默念:“不会这么巧吧?”

“爹!爹!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爹!”一个熟悉的女声传到连生的耳里,连生顿时不由自主地跳出车外。

只见几名官军提溜着一个中年人走出池府,后面跟着的那人居然就是池鸢儿,此时的鸢儿泪流满面,纠缠着官兵,一个官兵突然拿着手中枪托向她打来,池鸢儿忽地转身,使了一个太极招式,将那些官兵全都扳倒在地。

剩下的官兵反应急速,都举起手中钢枪,全都瞄准了孤单的池鸢儿,连生大急,道:“不准开枪!”

总官兵得令,收了枪,不过还是跟池鸢儿对峙着,池鸢儿陡然听见连生的声音,一串眼泪流了出来,颤声道:“连生!”

连生看见鸢儿这样,心中也是一酸,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场合会面,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鸢儿,不要啊!不要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出大门。

“爷爷!他们要抓走爹爹!”池鸢儿哭着喊道。

“鸢儿,不可冒犯了朝廷官兵,这也是你爹罪有应得,是他自己鬼迷心窍啊!”老人异常激动,大声喘息着。

“鸢儿,救救我啊!爹这次被关进天牢,绝没有出头之日啊!”池大学士面相极其狼狈,跪在地上求道。

“连生。”池鸢儿蓦然看着他,眼泪不停的从她那双大眼睛流出。

连生转过身去,向官兵摆摆手,道:“抓吧。”

“啊?鸢儿,我的女儿,救救我啊!呜呜!”池大学士再次哭喊道。

“连上师!算我求你,不行吗!”池鸢儿的声音有些异样,似乎有一种诀别的情绪藏在里面。

“鸢儿,对不起了,这事不是我能改变的!”连生狠下心,仍然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你们谁敢来!我一定跟你们同归於尽!”池鸢儿悲恸欲绝,做了一个太极拳的起势。

“鸢儿!”老人家怒火攻心,一激动之下,突然没了知觉,倒在地上。

“爷爷!”池鸢儿连忙扑倒在爷爷的身边,无助的哭泣着。

连生摆摆手,那群官兵将池大学士带上了囚车,道:“你们先走吧!”

连生默默的靠近池鸢儿,池鸢儿泪眼婆娑的瞪着他,骂道:“滚!你给我滚!”

连生心中一疼,居然比上次在苏绛香当面杀掉娄摩彦(其实是朱老鬼)还更加心疼、心酸,道:“鸢,儿。”

池鸢儿恨恨道:“护国上师,好一个护国上师,有了地位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我可以原谅你没来看望我,可以原谅你公务繁忙!但你从来没有一个电话打给我!如此无情无义,我只恨当时真是瞎了眼!”

池鸢儿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地上的晕厥的爷爷,囚车上的父亲,再加之心爱的男人居然是个无情无义的白眼狼,顿时心死如灰,眼泪也彻底流干了。

连生挨骂,犹如五雷轰顶!但她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顿时感觉心里疼的流出了血来,一念之下,想到自己确实没有怎么关心到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爱绛香还是她?画面一转,突然就看见自己和她在乌斯藏旅行的旧事,还有,池鸢儿在他消失之后,一连几月一直在乌斯藏寻找自己的踪迹,到累得不成人形的时候,还不放弃,也正是她的这份坚持打动了自己......不知怎么,自己的眼睛也开始湿润了,喉咙十分难受,似乎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竟说不出话来。

“这世界,哪里什么真情实意?呵呵,一切都是骗人的,我算是看透了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我不恨任何人,我只恨我自己!护国上师,你快走吧,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了!”池鸢儿喃喃说道。

“鸢儿,我。”任是连生道心坚固,禅功了得,这时也忍不住泪水,视线开始模糊起来,他轻轻伸出手来,但好像怎么也拉不住她。

“滚!”池鸢儿再次拒绝道。

“不!”连生心里疼得厉害,泪流满面,完全不复威慑四野的上师模样。

“你这个骗子!”池鸢儿忽地站起身来,一个耳光重重打在连生的脸上,饶是连生连克强敌,也经不起眼前这女子的轻轻一击。

连生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茫然不知所措,池鸢儿摸着胸口,也是一阵急促的心痛,霍然转过身来,道:“我们,我们一切都结束了,你去享你的荣华富贵吧!”

池鸢儿背着爷爷,蹒跚着离开了这个伤心地,连生则坐在地上,万念俱灰。唉,世间的凡夫俗子,终究逃不出“情”这个字,这个字不知伤了多少,世上的痴男怨女,有了情,可以不吃不喝,没有情,纵使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也是味同嚼蜡。有人为了情从少年等到耄耋,也有人出家削发为尼,长伴枯灯古佛,或许,情也是一种痴吧,也是一种无明的执着心,痴情苦,苦情痴!

有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人死后相守为鬼侣,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一念痴情起,万般劫难来!有道是斩去执念,太上无情。无论佛道,皆是忌讳一个情字,情劫缠身,万劫不复。

诸位看官,你们对“情”之一字,有何体会吗?

第三章 红色嫁衣

连生悲痛万分,独自关在密室内长达三日,等他出来之时,便上告朝廷,自己身份所限,不必再参与朝廷的日常政务,自己则只是整顿全国的宗教组织,管理众多的修士。

连生如今也是常常暗中去照看池鸢儿及她的爷爷,由于池府被朝廷抄家,他们只好住在帝京大学的宿舍内,但因为只是他那父亲犯下王法,所以经过连生的求情,朝廷也并没有将罪名波及在他们的身上,池鸢儿一边读书,一边在学校内教授太极拳,也能维持生计所需,他爷爷本来是学校的教授,所以生活方面也没有多大问题。

连生与池鸢儿之间,仿佛已经留下了一道不可填补的鸿沟,跟苏绛香一样,难道这就是连生的宿命?池鸢儿除了上课和练拳的时候有精神,剩下的时间,就是独自坐在练功房外的台阶上,默然出神,连生也仅仅是站在暗处,悄悄地看着她,同样出神。

一日,池鸢儿仍然坐在台阶之上,忽地默然起身,走出校门外,坐上一路公交车,茫然无措的坐过一站又一站,最终在终点站下车了,此处是帝京的郊外,人烟罕至,山多沟深,她如失神般径直爬上了一座小山之顶,望着山下的沟壑,连生心中一急,差点就要冲过去,以为她是要自寻短见,不料,池鸢儿却坐了下来,两手衬着下颌。

连生突然想起一件心事,正是前世答应池鸢儿,陪她看雪一事,念及此处,自己目前虽有施雨的能力,但还远远没有到改变水元素形态的地步,连生默默道:“看来又只能用睡梦之法了,也算了却了我的心愿。”

连生在此地设置了诸多禁忌,才施展出睡梦之法来,连生进入池鸢儿的梦境之内,只见此地正是一处极其奢华的皇室宫殿,池鸢儿身穿华丽的宫装,梳着云髻,贴着花黄,独自坐在铜镜前,梳洗打扮。

连生叹了一口气,原来这正是自己十七世时,与池鸢儿的宿世姻缘,连生微微摇晃身体,顿时变了一副衣服容貌,正是那归元国的皇帝--马未修,连生大步走了进来,轻唤道:“鸢莺。”

池鸢儿顿时放下手中的画笔,急切地来到连生面前,高兴道:“君上!”

连生终于又将她搂在怀中,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刻,池鸢儿柔声,道:“君上,您终于回来了,不知还要等多久,天下才会太平,我们才能安定的生活在一起。”

“嗯,鸢莺,快了,快了。”连生紧紧抱住她,一刻也不想分离,为什么人要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想到珍惜?

突然,宫门外传来震天的打杀声,连生不由得心中一颤,原来在池鸢儿内心深处,她生生世世不能忘怀的就是归元国的国破之时,只见池鸢儿花颜失色,无助的问道:“君上!怎么办?他们杀来了!”

“鸢莺,不要着急,我立刻带你走!”连生依照前世的记忆,心念一动,他那匹战马凭空出现,连生将池鸢儿抱上战马,然后才坐上去,打个响哨,战马一跃而起,冲出了皇宫,池鸢儿紧紧抱住连生的腰部,看着身后燃起的熊熊大火,一时语塞,道:“君,君上,我们,我们的家被毁了。”

连生心里顿时万分酸楚,安慰道:“鸢莺,只要有你的地方,那便是我的家。”

“嗯。”池鸢儿将头紧紧地靠在连生宽阔的后背上,刹那间,后面的大量追兵已经出现了,无数箭矢朝他们射来,二人瞬间中箭,连生知道这一切都是池鸢儿心中的幻觉,连生遂用手一招,整个场景开始变幻,二人竟然来到一处飘着鹅毛大雪的冰原之上。

连生唤醒池鸢儿,道:“鸢儿,你看,我带你来北方看雪了。”

“君上,啊,是雪!好漂亮的雪!”池鸢儿高声的惊呼起来,漫天的白雪呈现出各种形状,纷纷扬扬,给大地蒙上了一层雪亮的白色大衣,池鸢儿跳下战马,在雪中翩翩起舞,犹如一只美丽的花蝴蝶。

“鸢儿,这下可还有什么遗憾?”连生望着池鸢儿,默默说道,却是看着池鸢儿呆了。

“你滚!”池鸢儿突然变脸道,“你这个无情无义的负心汉!”

不知不觉,场面又再次变成当日池府外的一幕,连生陡然一惊,已然被打出了她的梦境,又回到了那处小山顶间,池鸢儿睡眼惺忪的站起身来,想起自己的心事,又哭了起来,连生知道她是个极坚强的女孩子,不同于柔弱的苏绛香,看来这次真的让她彻底伤心了。

最后,连生一直暗中跟着池鸢儿安全回到学校之后,才黯然离开,连生回到上师府,自从佛不渡师徒俩来了之后,上师府也热闹了起来,活泼的无旭一天都跟着连生的三个徒弟玩,他这次来帝京是生平的第一次下山,不仅学会了相声,还爱好评书,搞得整个上师府天天跟过节似的,笑声连连,这也从侧面缓解了连生苦闷的心情。

夜晚,一轮明月将灿烂的光华洒在上师府的屋顶之上,连生黯然地坐在屋顶的青瓦之上,手中竟多了一壶烈酒,自斟自酌地喝着,佛不渡突然坐在他的身旁,闭着左眼,一手拿着慈悲拂尘,一手捏着胸口的风火菩提珠,道:“连生,最近你好像心事重重的,前些日子,竟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妨说说。”

“呵呵,没什么。”连生呷了口酒,随之递给佛不渡,道:“要来口吗?”

“谢谢,我是严守戒律的。”佛不渡微微摇头拒绝道。

“咳,这或许就是我的宿命吧!”连生无奈说道。

“连生,你忘了在火莲山的时候,是怎样的劝我吗?”佛不渡一只右眼望着他,竟然别有一种气势。

“嗯,逆天改命!顺则为凡,逆则成仙!我们正是那逆流而上的修士!”连生一扫以前的颓废之情道。

“哈哈哈。”二人在月华下,洒脱的笑着。

整个华夏国朝廷内外,经过红环大刀大斧的整治,已然焕然一新,全国百姓赞扬有佳,但红环还一直暗中发展军工产业,积极扩军,连下一十九道指令,招聘海内外的一切贤达人士,不分种族、不分国籍,只要有一技之能,皆能在华夏谋得一官半职。

红环初定大局,便把自己和云翠的大婚提上议程,百官并无异议,如期举行了重大的皇室婚礼,红环也把云翠远在兖州的父母兄妹全都接到帝京,不过并没有授予他们官位,只是保证他们后半生的锦衣玉食。但是,好事多磨,自从云翠皇后入住后宫之后,竟传来了闹鬼的怪事,红环也是忧心忡忡,遂急忙招连生入宫,商讨对策,当然连生也邀请了佛不渡。

云翠躺在病床上,眼看连生等人来到,忙不迭的起身迎接,道:“上师,您终于来了!”

连生看见云翠,也是非常诧异,只见她面色苍白,眼袋极深,额头上黑丝缠绕,一副憔悴万分的样子,疑惑道:“皇后,怎么几日不见,竟消瘦如此?”

“上师!”云翠婉婉道来,自从自己和红环成婚之后,遂住在后宫,起先还是风平浪静的,不料没过几日,云翠每夜都会看见一个穿着鲜艳的红色嫁衣的女人坐在窗台处,对着自己唱着恐怖诡异的歌曲,但是枕边的红环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只有她能看见那穿着红色嫁衣的女人,那女人还尖着嗓子叫道:“还我嫁衣!还我孩子!还我相公!”

“既然如此,皇后,你可以暂居其他行宫,这后宫由我们处理就行了,愿你保重好凤体!”连生宽慰道。

“谢谢连上师,不渡师!”云翠万分感激道。

连生回到上师府之后,向佛不渡问道:“不渡,你怎么看此事?”

“嗯,这后宫向来是处是非之地,女人之间的争斗往往比男人还要残酷无情,多少被打入冷宫的妃嫔,都是孤独终老,最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后宫的怨气也是最多的,不过,红朝得天下不超过百年,宫廷建筑也是新建的,而且也没有听说过哪位皇帝的妃子被打入冷宫,实在是怪事。”

“嗯。”连生陷入了沉思之中,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在后宫之中待上一夜,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好!”佛不渡同意道。

连生得到红环的允许,便和佛不渡隐藏气息,悄悄躲藏在皇后的寝宫之内,此处寝宫极其豪华,处处皆是金丝打造,室内燃着贵重的龙涎香,龙床的左面便是一个精致宽大的落地窗,透过窗外,便可以看见皇室的御花园,居住条件极其好,而且二人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二人守了一夜,并没有出现什么穿着红色嫁衣的奇怪女人,也没有听见什么诡异恐怖的歌曲,遂退出寝宫,待第二日夜晚再做打算,连生奇道:“当真是奇怪的很,我观此处寝宫建筑风水极其的好,不像是会出现鬼魅的地方,况且这后宫之内,也全都是被有关部门的高人加持过的,一般的幽魂根本不可能靠近,难道又是什么绝世妖魔?”

佛不渡右眼闪现奇光,道:“难道只是跟云翠皇后有关?”

连生闻此言,顿时茅塞大开。

第四章 冷宫幽魂

“不渡!我有办法了!”连生眼神一亮,随后进宫觐见云翠皇后,讨了她一套常穿的贴身衣服以及一缕秀发,随后吩咐宫人扎了个普通的草人,依旧放在皇后寝宫的龙床之上,并且用鲜艳的丝绸盖好。

佛不渡看在眼中,点头称赞,道:“原来如此!好道术!”

原来这正是连生施放的替身之术,他将云翠的头发用写好的符咒包裹起来,放进草人的胸膛之中,接着,草人外面再套上云翠的贴身衣物,随后,凭空画符,鬼物便分辨不出云翠真人和草人了,如此,倘若鬼物是针对云翠出现的,那就可以趁机引她出来,然后在进行驱邪。

目前,凭连生和佛不渡的道行修为,是完全不会惧怕此类冤鬼的,就算是十倍厉害、数量的鬼物,也可轻易解决,所以他俩当晚继续潜伏在云翠的寝宫之中,默默等待着那所谓穿着红色嫁衣的女鬼。

夜晚,寂静的寝宫之中显得是那么的萧索,本来就空空荡荡的房间,在夜里更是令人感到窒息的恐怖,微风拂来,带动着御花园里的树影、花影,投射在大大的落地窗之上,斑斑点点,仿佛是张牙舞爪的鬼魅,不知过了多久,此处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大约在子时、丑时相交的时刻,忽然,一阵幽怨的歌声,若有若无的缓缓传到他们俩的耳朵之内,连生猛然睁开慧眼,陡然看见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女子坐在落地窗之上,只见那一身的红色衣服比鲜血还红,似乎要流下来一般,浑身上下只是露出了一双纤纤如玉的小手,以及涂抹着鲜艳口红的樱桃小嘴,长至腰边的乌发,随风飘荡,仿佛是一双夺魂摄魄的黑色鬼手!

连生咽下嘴里的口水,不知怎么竟然开始紧张起来,但见那红衣女子对着龙床上的草人默默地唱诵着无人知晓的歌曲,道:“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夜深你飘落的发,夜深你闭上了眼,这是一个秘密的约定,属于我属于你。嫁衣是红色,毒药是白色,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啊啊啊!”

连生背脊开始发凉,待他扭头看佛不渡的时候,发现他也是眉头紧锁,心中不由的叹道:“好大的怨气啊!”

连生用他心通问道:“不渡,怎么样?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怨气冲天,我们可能不便直接出手,万一让她逃脱,反而会弄巧成拙,难免引起后宫的一片血雨腥风。”佛不渡道。

“好吧,等她要走的时候,我们就跟着她去,等找到她的巢穴,我们再动手不迟!”连生下定主意道。

佛不渡点头示意,便和连生一直默默地观察着那红衣女鬼,那女鬼如同一台破旧的录音机,重复地唱着这首毛骨悚然的曲子,等到凌晨五点的时候,才停止歌唱,缓缓的飘进御花园之中,连生和佛不渡忽地跳起,穿过巨大的落地窗,悄悄的跟了进去。

红衣女鬼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毫无轨迹可循的在御花园中飘荡,一会飞到枝头上,一会又飞到花丛之中,一会又绕着喷泉环绕,着实让正在追赶的二人废了不少精力,因为女鬼是没有实体的阴灵,可以瞬间穿过高楼厚墙,二人只有绕过诸多的障碍物才能跟上她,但又不能让她发现,所以倍加小心。

最后那红衣女鬼飞进一片树林中之后,便彻底消失,连生好奇地拨开树木,走进去一看,蓦地发现了这里有处宽敞的空地,空地之上搭着一个简陋的戏台,据推测,这个戏台以前一定是经过精心装扮的,而离戏台不远的地方有一口古井,幽幽的反射着阴冷的月华。

“善哉,连生,我们也找到此鬼物的巢穴了,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吧!”佛不渡也注意到那口古井道。

“嗯,也只好如此。”连生望着那口古井,然后又看看破旧的戏台,随之和佛不渡踏空离开了御花园。

天亮之后,连生便把此事告诉了红环,红环疑惑的想了想,道:“连上师,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朕不能容忍我的后宫有任何鬼魅之物!”

连生道:“圣上英明,还望陛下派人把这口古井掘了,看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准了!”红环遂批给连生一队兵部的专业工兵,任他使用。连生和佛不渡亲自监工,工兵昼夜不停地挖掘那口古井,不过还没挖到一半的时候,就出现了诸多的怪事,比如有些工兵莫名其妙的晕倒,有些工具莫名其妙的失踪,连生不由得诧异连连,暗想道:“怎么,有我和佛不渡镇场,都会出现如此怪事?”

佛不渡也是不停地捏着颈上的风火菩提珠,默然无语,最后只好暂时停工,连生和佛不渡商量好了之后,再次躲在树丛之中,当然那云翠龙床之上的草人,早已撤了下去,如今,二人只有跟那红衣女鬼硬碰硬了。

夜晚,就在丑时、寅时相会的时刻,连生看得仔细,那红衣女鬼径直从古井之中飘了出来,轻轻落在那戏台之上,顿时,那戏台突然变了一个样,不知何时起,已经点燃了数盏大红灯笼,一阵戏曲的音乐声陡然响起。

只见那红衣女鬼在台上翩翩而舞,仿佛是个唱戏的优伶,歌喉婉转,身段漂亮,已不是昨夜唱的那首曲子了,唱道:“往生不来,背影常在害了相思,惹尘埃谁等谁,回来夜雨恶,秋灯开照亮空空,舞台谁都不爱,爱等待想来,就会来,该来的,都不来想爱,就会来,该来的,都不来谁在,谁不在,该在的,都不在该爱的,都不爱。”

佛不渡看了连生一眼,随即走出树林,口宣一声佛号,道:“施主,人生如同虚幻泡影,何必苦苦执着呢?”

陡然之间,戏台上的吹拉弹唱之声,戛然而止,那红衣女子突然定格在戏台之上,动也不动,就像是一幅凄美、苍凉的水墨画,连生此刻只能听见古井之中,水波泛起的细微声音。

二人一鬼就这样僵持下去了,也不见那女鬼有什么反应,连生稍显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咳,这个,我就是当朝的护国上师,你是哪来的女子?竟敢骚扰后宫。”

“额......”连生见那女鬼还是一动不动地定在台上,不免觉得颜面大失。

佛不渡还是稳得住,见那女鬼半天不吱一声,随后讲出一篇篇的大道理来,直说得连生也头晕,连生渐渐靠近戏台,夜风吹过,那红衣女鬼的长发忽地被卷起,露出一张苍白秀气的小脸,连生心中陡然一亮,这不正是当日在红环府邸内,那画中的华贵女子?不知什么时候,那戏台之上早已空空如也,只剩下一缕残香,二人相视,一声苦笑,遂离开了这里。

连生大概已经知晓此女子的来历,于是再次觐见红环,将此事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红环也是满脸的疑虑,最后脸上开始渐渐悲伤起来,道:“如若此事属实,就一定是我那年幼时失踪的母亲了。”

连生继续问道:“圣上,此事有什么忌讳吗?”

红环望着连生,眼中有一丝的无奈、一丝的落寞,缓缓道:“没有,大概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失踪了,父皇也没有告诉我什么原因,随后,就迎娶了晁贵妃,生下了红权,连上师,你可能会感到很奇怪吧,其实我的生母从来都没有任何名分。”

“噢?”连生好奇道。

“我就是在母亲失踪之后,父皇迎娶晁贵妃之时,才被朝廷内外所冷落的。”红环说到这里,似乎触碰到心中那道隐秘的伤痕,顿时捏紧了龙座的扶手几分,随后,表情又恢复正常,继续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看来我要咨询一下有关部门的三位老先生。”

“圣上,既然如此,我就先行告退了。”连生行官礼,退出了大殿。

红环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微微闭目,似乎在想过往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就在这时,有关部门的三巨头蓦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也不知晓他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才与这行踪难测的三位巨头取得的联系。

三巨头之中,中间的那人率先发话,道:“圣上,我们的教学时间还没有到,不知唤我们来何事?”

“嗯,三位老先生,朕尚且有一事不明。”红环看着座下的三人,目光平和。

三巨头左边那人,上前一步道:“是关于本朝的秘史?还是海外的秘闻?”

“左先生,都不是。”红环道,“我想知道,关于朕的亲母之事。”

中间一个人道:“好吧,既然圣上想知道,那我们就言无不尽。”

“多谢三位老先生。”红环立刻洗耳恭听。

左先生道:“这一切还要从圣上父亲,年轻的时候说起。”

第五章 迷局重重

从前,红环的父亲--红宫信,年少时热爱戏剧音乐,颇通韵律,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而红环的母亲则是一位唱昆曲青衣的女伶,名叫蓝梦,在帝京大剧院是风光无限的头号花魁。因为红宫信常来戏院听戏,加之红宫信才华横溢,戏剧典故无所不知,遂二人由不相识的票友,逐渐相知相爱,最终他们私定终身,二人情意渐浓,蓝梦早已怀上了红环,红宫信也彻底忘了自己皇子的身份。

红宫信给蓝梦的许诺便是,让她穿上自己母亲为她缝制的红色嫁衣,轰轰烈烈地将她娶进门,不料此事一拖再拖,等红环出世之时,朝廷才知晓此事,而那时,社会风气还没如今那般开化,一个皇子、一个女伶的结合势必遭到世俗的反对。红宫信的父亲认为是蓝梦迷惑勾引了他,便一直不承认她的皇子妃地位,开始冷落他。

直到红环长至九岁的时候,老皇帝时日不久,开始考虑立储君的大事,红宫信虽身为大皇子,但由于蓝梦一事,在朝中不被百官看好,红宫信利欲熏心,为了和其他皇子竞争皇位,竟然渐渐嫌弃蓝梦母子,而蓝梦却一直傻傻等待,期望有一天红宫信会兑现他的诺言。

红宫信为了挽回败局,遂与晁氏家族的独女结合,完成了政治联姻,蓝梦却一直不知情,待大婚当日,伤心欲绝的青衣蓝梦唯有一死,祭奠自己的爱情,最终撇下年幼的红环,穿上她最爱的红色嫁衣,在后宫投井而亡,不过宫人却没有在井里发现她的遗体,待红宫信登基之后,才追悔莫及,重新封她个皇后称号,并在古井之旁,修筑了一个华丽精致的戏台,以便怀念。

红宫信对蓝梦心中有愧,但并没有因此更加疼爱红环,晁贵妃生下红权之后,红环更是显得多余,处处碍眼,红环虽有嫡长子之名,却没有嫡长子之实,就连宫中下人都是冷眼相加。

从此,宫中常有谣言,说蓝梦因为怨气与眷恋过深,加上死于非命而成为孤魂野鬼,每到深夜,在那空空舞台上常常鼓瑟齐鸣,就会有一个面目狰狞的女鬼在唱着昆曲。其实红宫信何尝不知,因为那蓝梦的鬼魂每夜都会在他的寝宫窗口,唱着那首“红色嫁衣”,最终,封了后宫,另建了一处行宫。直到红环登基,为了精兵简政,倡导节俭之风,才重开后宫,遂有了云翠夜见蓝梦一事。

三巨头说完了此事,只见红环眼眶微红,神色竟有些狰狞起来,道:“三位老先生,朕知道了,你们回去歇息吧。”

“是!”三人随风而散,消失在大殿之中,竟出现在一处莫名的空间之中,中先生立在黑暗之中,叹了一口气,左先生道:“虽然我们隐瞒了事实,但还是不得已而为之,接下来就看红环的转变了。”

经常沉默的右边那位,冷笑道:“我们的目的终于达到了!红环因此事,性格一定会暴戾转变,我们的计划便可顺利施行了。”

左先生顾虑道:“别忘了,还有一个连生,此人虽说是我们提拔上去的,但还是要小心行事。”

“哼,谅他有通天的手段,也不过是我们手中的棋子罢了!”右先生道。

中先生道:“唉,这一切也是为了我们华夏神州的未来,牺牲掉他们,他们也应该感到荣幸,我们走吧!”

三人话音一落,遂彻底消失得无形无踪。

皇宫中,红环呆呆地坐在龙座上,心中渐渐生起无边的恨意,对自己父亲、对这世间的一切皆咬牙切齿,面色阴晴不定,突然仰天长啸,浑身透出无边的杀气,吼道:“杀!杀!!杀!!!”

连生再次见到红环的时候,眼角抽搐,不知道为何面前的这人似乎变了一个似的,感觉他体内有一种无边的暴戾之气,虽然没有透射出来,但还是令连生感到隐隐不安。

连生行礼道:“圣上,您这是?”

红环尽量让自己的眼神平和下来,道:“连上师,朕要去亲自见见朕的亲母。”

连生无奈,道:“虽然她是圣上的亲母,但卑职恐怕它对圣上龙体有碍。”

“不用担心!今晚朕就去!你去准备一下!”红环眼中凶光毕露,拂袖而去。

连生紧闭眉头,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仅仅一天之内,气质完全改变,不过当夜,连生和佛不渡还是陪同红环,来到御花园中的那处废弃的戏台旁,坐了下来,默默等待着蓝梦的显灵。

连生在戏台周围设置了一个拘灵阵,试图将蓝梦的冤魂困住,再和佛不渡合力超度她,寅时将至,那身着红色嫁衣的蓝梦从古井之中,飘然而起,径直落在戏台之上,顿时,如同鬼火般的红灯笼突然出现,二胡声响,她也吱吱呀呀地唱起昆曲来。

红环默默地看着,眼泪开始流淌了出来,轻声唤道:“娘,这些年,您受苦了,我是环儿啊。”

蓝梦仍然在台上自唱自跳,完全无视台下的三人,连生默默等待着时机,忽地手掐法诀,拘魂灵瞬间发动,只见戏台上的音乐灯光刹那间破灭,蓝梦似乎醒悟了过来,头发吹起,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来,她那一张早已被井水泡得发涨的怪脸,异常丑陋,不时对着台下的三人张牙舞爪,凶性毕露。

“连上师!你在做什么!”红环吼道。

“陛下,我是用阵法将她暂时困住,不然她生生世世都会流连在后宫之中,而无法超脱啊!”连生解释道。

“呜呜呜,呜呜呜。”蓝梦见自己逃离不掉这个戏台,突然坐在地上伤心的哭泣了起来,红环见状,也是眼泪连连地奔向戏台,哭道:“娘!我是环儿啊!您不认识我了吗?”

佛不渡轻轻叹了口气,将手中拂尘一扫,念动佛门的心咒来,顿时,那哭泣的蓝梦渐渐回忆起了往事,脸上浮肿的五官也恢复了正常,看见眼前的红环,惊呼一声,道:“环儿!我的孩子!”

“母亲!您受苦了!”红环悲恸道。

“环儿,这都是我自作自受,如今看见你,我也该走了。”蓝梦道。

“不!都是他们逼你的!我要报复!我要报复!”红环怒道。

“没有谁逼我,孩子。”蓝梦的声音渐渐变小变弱,身形也开始消散,此刻的她就像是即将消散的残影。

红环转头问道:“连上师!怎么回事?”

连生解释道:“是这样的圣上,佛不渡念诵佛门经文反向与她,她才能恢复灵识,记得身前之事,不过,这样的结果就是,她不能继续留在这了。”

“什么?!”红环不舍的看着面前的蓝梦。

“陛下,趁她形体还未消散之际,还是抓紧时间吧。”佛不渡面容慈悲道。

“娘,您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吗?”红环匆匆问道。

“没有,娘只要能见你一面就心满意足了,环儿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吧。”蓝梦身体逐渐形同虚质,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眼看着就要消散。

“娘!当年究竟是谁逼死您的!”红环焦急喊道。

“没有,是我自愿的,小心有......”蓝梦还没说完,就如同一阵清风,消散在戏台之上,恰似梦魇,让人分不清是现实与梦境。

红环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的亲生母亲,谁知如今又是天人两隔,不免迁怒于连生二人,但他还是迅速调整了过来,道:“连上师,不渡师,送朕回宫吧。”

“是。”连生心觉不妥,但又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道:“圣上,先皇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朕不想提起此事了,你们也不要再问!”红环负手在后,昂首迈步,离开了这御花园。

连生心中纳闷,也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细节,无奈地看了佛不渡一眼,佛不渡微微皱眉,也不言语,二人便跟了前去。

不过,等兵部工兵再来的时候,居然就在井底找到了蓝梦的尸骸,红环下令,就地给蓝梦建筑了一处符合皇室规格的浩大陵墓,用以缅怀亲母,连生不知道的是,红环如今性情大变,杀伐果断,隐藏在心底的野心渐渐显露出来,最终一发不可收拾。

赵老丞相一直自诩为红环登基的功臣,为了取得晁丞相的地位,不止一次上报朝廷,宣称自己时日还长,要好好为朝廷奉献自己的余光余热,遂毛遂自荐,想主动担任百官之首,左丞相一职。但是红环并没有理睬他,反而劝他告老回乡,赵老丞相不敢触怒目前状况的红环,便又心生一计。

一日早朝之上,红环收到消息,原来南北高丽又因为导弹危机,引得华夏东北疆域,火药味渐浓,米国遂发来照会,邀请红朝方面派出外事官,在北高丽都城--平城,举行会谈。红环邀请诸多亲信回到行宫,正与众人商讨南北高丽之事,这时,赵丞相带着一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来到他们的面前,红环先声问道:“噢?是赵老丞相?”

“圣上,我这次来是向您推荐贤才的!”赵老丞相行礼,对着身旁的年轻人,道:“还不快给陛下行礼!”

那神采飞扬的年轻人对红环行拜礼,道:“卑职拜见大武宗皇帝!”

红环上下打量着他,但见此人身材颀长,眉眼皆带笑意,道:“赵老丞相,这位是?”

“呵呵,他就是老臣的犬子,赵玉玺,昨日才从海外学成归来。”赵老丞相介绍道。

第六章 东北平藩

红环便和赵玉玺聊了起来,但见他不卑不亢,又谦谦有礼,连生不由得细细观察着赵玉玺,看他举止灵动,左右逢源,言语得体,竟是一个绝好的外交人才,不禁暗暗点头。

红环也是大为满意,道:“赵老丞相,令郎果然是位贤才。”

赵老丞相看着赵玉玺一脸的欣慰,道:“圣上,但愿犬子能为朝廷效力。”

“嗯,这样吧,就先差令郎去外事部当差,先历练历练,酌情升调!老丞相大可放心,朕是不会亏待他的。”红环道。

“谢陛下隆恩,老臣也可以放心返乡了。”赵老丞相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急速转动着。

“大武宗皇帝英明,卑职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赵玉玺恭敬道。

红环略略一想,道:“最近东北的南北高丽实在让朕头疼,罗刹国、倭国、米国都要介入展开会谈,朕正愁没有合适的人选,不如,你就代朕前去吧!”

“是!微臣此行,定当立排诸夷,万事以我华夏利益为重!”赵玉玺异常兴奋,没想到才回国就受此重任,自己的一身本领顿时有了用武之地。

“这,犬子尚且年幼,恐怕会辜负圣上所托,不如......”晁老丞相开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盘,料想赵玉玺从未涉及外交场合,万一不慎搅乱了会谈,触怒了红环,岂不是要连累到自己?

连生发话道:“老丞相尽管放心,我这次也会随团而行,顺便办理朝廷的一些公务。”

话说连生受到红环密令,正欲趁着南北高丽骚乱之时,前去东北除掉晁家的根基,原来这晁家乃是红朝数一数二的世族派阀,不仅在东北经营多年,连在朝廷中也是举步若轻,如今晁丞相带领红权叛逃,却撇下了一个偌大的家业,不得不说也算是留下一个隐形的炸弹。

红环为了稳定东北人心,并没有开始对晁家动刀,而是采取限制出入的办法,封闭边塞、海关,将他们困在国内。如今,连生可以跟随进入高丽的外事团,带领一支精干军队,借道东北,彻底铲除朝廷唯一的藩王,重整红环君权。

连生回到上师府中,向众人告知了自己即将北上之行,最高兴的便是侯镇山,直嚷嚷道:“太好了!我在帝京都快待腻味了!”

杜萌脸色刷的变得铁青,低语道:“北方,北方......”

佛不渡道:“连生,我左眼尚未完全炼化控制,恐将反噬自身,不如我就坐镇上师府吧!”

无旭抱着阿柴,一脸不高兴的说:“师父,为什么我们不能去玩?”

“无旭,好好留在府中做早晚功课,出家人不能如此贪玩!”佛不渡教训道。

“额,是,师父!”无旭不舍的放下了阿柴。

“连生,万一有急事,就用这根青丝通知我!”佛不渡从慈悲拂尘上撤下一根青丝,递给连生。

连生接过青丝小心收好,下定决心,只带门下的三人同去,道:“好吧,不渡,这帝京的安全就靠你了!”

“连生,你大可放心!”佛不渡道。

“连上师,这府中的一切我都会安排的妥妥的。”张徐扬如今俨然成了连生的大管家。

“好吧,明天我们就出发,那一切就全靠你们了。”连生道。

赵玉玺接受红环的印信,带领一帮外事官员坐在北上的专用列车之上,外人不知道的是,这列车上还装着一队朝廷的精干军队,其间会借道东北三州,从吉州进入北高丽,连生等人坐在专厢之中,百无聊赖,问道:“这北方可有什么比较厉害的修士,我常闻北方乃萨满教起源之地,就是所谓的出马仙,你们了解他们的情况吗?”

“喵,我记得北方有‘狐黄白柳灰’一说,也就是狐狸、黄鼬、蛇、刺猬、及老鼠五种由动物修成的妖仙。”阿柴趴在桌子上舔着牛奶,插话道。

“呵,这么说来,这所谓的五仙就是东北修真界的头头了,据说这出马仙在东北根底颇深,其下家仙野仙收有出马弟子无数,凡有井水处,皆设置了仙堂,俨然是一家独大。”连生呷了口茶道,“也不知道他们五仙有多少年的修为。”

“我看最多就是上千年的修为,再老点的家伙都离开这里去中界或上界了。”阿柴说道,“喵,侯镇山不是也有一千年的修为吗,也不就是那样?”

“怎么?”侯镇山只顾着大嚼列车上供应的美食,并没有加入进连生的谈话中来。

“阿柴,你可不要小瞧了镇山,如今他不再是一般的野路子修炼了,我早在去南海前,就传了一些适合他修行的正宗法门,镇山也没有懈怠,他的潜力会慢慢体现出来的。”连生道。

“呵呵,这个真好吃!也不知道东北有什么特色小吃!”侯镇上憨憨笑道。

杜萌看着热闹的众人,脸色微微一变,忽地对连生道:“话说我们草蟒杜家,却与五大仙之中的蟐蟒柳家有些关系。”

“噢?”连生顿时来了兴趣,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杜家、柳家千万年前本是同门宗亲,不过我杜家一脉被天罡真人带往南方,遂安居下来,而柳家一脉则去了北方。”杜萌略显羞愧的说道,“可惜我杜家一脉如今流于末等,而柳家却在北方顺风顺水。”

“出马仙好打交道吗?”连生继续问道。

“喵,基本上都是一群脾气古怪的主,一不小心就会生气。”阿柴道。

“嗯,我们只是路过,应该犯不上跟他们打交道吧。”连生看着列车外的风景,突然又盯着杜萌道,“你要去拜会你柳家的亲戚吗?”

“不!”杜萌将头扭向一边,默默无语。

列车渐渐停了下来,赵玉玺和连生等一干人全都下了车,径直去了吉州州府,办理出境的手续,本来不必如此麻烦,奈何东北三州只是名义上归中央统辖,实质上早已成了晁家的封地,此事就要提到红环的父亲--红宫信,因为当时红宫信与晁家政治联姻,红宫信登上皇位的代价就是暗中划东北三州为其私家封地。

一边,连生等人因公事进入吉州,并携带一支官兵,试图直捣黄龙;而另外一边,红环的大部军队早已调集在东北的周边地区,以便里应外合,彻底控制住东北的局势。

吉州州府内,承宣布政使司--晁封,正焦急地在大厅之内踱来走去,与幕僚商谈对策,道:“这可如何是好,那红环的外事团本可以乘机直飞北高丽的平城,但为什么要借道从东北陆地上前去呢?”

一位戎装的年轻人上前一步,乃吉州的行都指挥使司--钱虎,道:“大人尽管放心,他们仅仅是一个外事团孤身来此,谅他们一帮无用的书生,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前些日子家父来信,要我也逃到‘那边’去,但是我们晁家三兄弟执掌东北三州的生杀大权,奈何舍不得这份基业!”晁封不舍道。

又一位华丽服饰的青年文人,乃提刑按察使司--方文嘉,劝道:“红环当真是胆大包天,他可能还不知道先皇和晁家的协议吧!这东北可是先皇赐给我们的!要是红环将我们东北三州逼急了,我们也只好跟他们玉石俱焚了!”

戎装的钱虎又道:“就是!怕什么!我们晁家也不是一般的世族,况且在我们北方还有戎教和出马仙的扶持!”

“嗯,最让我担忧的便是,直到如今,红环并没有采取什么过硬的军事手段,我怕到时候,恐防什么大的变故!”晁封沉吟道。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急匆匆地跑进大厅来,道:“晁大人,朝廷的外事团来见!”

晁封双眼放光,道:“让他们在礼宾厅休息,我稍后就来!”

“哼哼!这不就来了么!”钱虎不屑的笑道。

“晁大人,要通知其余两州的大人吗?”方文嘉问道。

“你速速通知他们,我先稳住这群书生,看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晁封大手一挥,便先行带着钱虎来到了礼宾厅。

这时,奢华的礼宾厅内,四面挂着东北著名的“白山黑水”壁画,处处摆设皆是按照诸侯级别的规格,连生和赵玉玺刚刚坐在软椅上,赵玉玺仍然是满脸的笑意,让人一观就卸下了心防,赵玉玺端起茶杯,道:“连上师,你看这晁家人好大的派头,怎么不好好收敛收敛,也不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呵,我好奇的却是晁贼挟带红权逃了之后,这群人似乎没事似的,殊不知鸟为食亡啊!舍不得眼前的利益,势必遭受不可弥补的损失!”连生赞同道。

赵玉玺正想回应连生,就见那晁封二人雷厉风行般的来了,晁封哈哈大笑,笑声豪爽大气,道:“原来是朝廷的外事团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晁大人,您快快请坐,实在是折杀小官了!我们这次去北高丽,正要麻烦你们东北三州。”赵玉玺急忙站起身来,笑脸相迎,而连生仍然坐在座位上品着茶水。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都是天子的臣民,这东北三州也是天子的疆域,大人这样说就实在是见外了。”晁封一直看着连生,心中陡然生起一股难以消除的恨意来,遂道:“这位不就是护国连上师吗!失敬失敬!”

“晁大人,在下不过就是一个在外野人,你不必屈尊。”连生微笑道。

“呵呵。”晁封干笑着,和钱虎相继落座,而钱虎也是对连生怒目而视,连生自然清楚,这二人对自己有所芥蒂,全是因为晁丞相叛逃一事。

第七章 滞留敌穴

晁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赵玉玺,道:“还望请教大人尊姓,话说朝廷只是发来消息,说贵团要借道去北高丽,并没有说要在此处停留,但为何大人你?”

赵玉玺笑道:“呵呵,晁大人,小官姓赵,双名玉玺,才从海外归来,大人不知道也是必然。圣上确实是叫小官带领外事团径直去北高丽谈判,而来拜访大人,却仅仅是在下礼节上的关系!”

“哼,那为什么还要带这所谓的护国上师来?为什么不搭乘快速便利的飞机,而是列车?”钱虎挑明道。

“哈哈,带连上师随团,仅仅是因为圣上厚爱,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两位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北高丽局势扑朔迷离,恐怕乘飞机进入境内,会被高丽的蛮夷用火炮打落下来。”赵玉玺解释道,“诸位大人也应该知道,这高丽不服朝廷管教已经多年。”

“那既然这样,还望赵大人不要过久停留,万一延误了时日,圣上怪罪下来,你我都脱不了干系!”钱虎起了送客之心。

“难道这位大人是要赶我们走么?”连生不经意的说道。

“钱虎!不要放肆!”晁封训斥道,“连上师,你不要见怪,这是我吉州的行都指挥使司,掌握一州的军政大权,年少轻狂,还望二位不要介意。”

“呵呵,不会不会。”赵玉玺脸皮颇厚,就漫无边际的跟晁封聊了起来。

晁封一直小心应付着,难免有些心烦意乱,道:“这样吧,二位大人一路上舟车劳顿,不如就在我府邸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那就叨扰贵府了。”赵玉玺笑道。

晁封将赵玉玺带领的一批外事官全都邀请进吉州最豪华的酒楼,而且安排了一群经过专业训练的陪酒官,试图将他们全都灌醉,就在要入席的时候,钱虎匆匆将晁封和方文嘉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只见他手中多出一份红色的密令报告,道:“晁大人,据探子来报,他们乘坐的这辆列车大有问题!”

“怎么回事?”晁封道。

“按理说他们的此行的外事团,最多不过三十几人,再加上随行的武官将校,总共不会超过百人,但这列车足足有三十几节车厢,而且被锁的严严实实的,可能其中大有文章。”钱虎道。

“噢?难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其实是针对我们的?”方文嘉道,“晁大人,我已经通知了其余二州的大人们,他们已经随时集结军队在吉州的边境,双方实力悬殊如此之大,就算列车之上潜伏的有朝廷的官兵,也如瓮中捉鳖。”

“为了防范为未然,今晚就派州府的官兵上去搜查一下!”晁封下令道。

“是!属下定会小心搜查,万一列车上藏有官兵怎么办?”钱虎道。

“杀!”晁封不以为然的吩咐道,接着又换了一副面孔,乐呵呵地来到连、赵所在的酒桌旁坐下,而钱虎却暗中集结部队,前往连生等人所乘坐的列车。

晁封一心的不乐意,本想早早安排连生一行匆匆吃顿晚宴,敷衍了事,也好送走这些丧门星,不料情况有变,如今的目的就是将他们尽量拖在这里,方便钱虎率领官兵去搜查列车。

但是晁封大大低估了这群外事官,虽说他们在外交场合上,全是些牙尖齿利的主,其实也是久经过烈酒的考验,他们一旦上了酒席,简直就是容光焕发,似乎个个都是海量,不出一时半会儿,就把晁封安排的一些陪酒官,全都灌翻在地上,晁封和方文嘉也渐渐抵挡不住了。

“来来来,我们整团人员都敬晁大人一杯!”赵玉玺面色没改,看来也是一条酒虫变的。

晁封闻此言,瞬间脸都白了,只觉腹内翻江倒海,两只脚似乎踩在棉花堆里,方文嘉连忙给晁封挡酒,道:“诸位大人,晁大人不胜酒力,我替他干了!”

“不行啊,方大人,这可是越俎代庖的事!晁大人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一名外事官道。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着。

连生坐在一边心中暗暗发笑,拉着赵玉玺小声说道:“玉玺,你们这些外事官好厉害啊!”

“呵呵,连上师有所不知,这些外事官都是长年累月混迹于各大场合的老酒鬼,就凭他们的酒量,连北方的罗刹国都能干翻!”赵玉玺笑道。

连生扫视着四周,道:“怎么没看到钱虎?”

“没注意,听晁封说他好像有急事出去了。”赵玉玺道。

“哦!难道他去列车了?”连生思索道。

“那怎么办?可知道我们列车上还有一只三千人的精干官兵!”赵玉玺顿时酒醒了七八分。

“不用着急,有我的门人守着,应该不会出事!”连生微微闭上了眼睛,默运神机,沟通与杜萌的联系。

此时,吉州车站,一辆长长的特快列车停在铁轨之上,杜萌、阿柴以及侯镇山正在车厢内守护,侯镇山失望道:“唉!师父为什么不带我们去,这车上的食物,我都吃腻了!”

“喵,还好吧,我只要有鱼和牛奶,就万事大吉了!”阿柴道。

杜萌额头上的雷纹隐隐浮现出来,微微发疼,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连生的嘱托,道:“连上师来了吩咐,说晁家人可能要来查看列车,叫我等小心应付。”

“哈哈,这下可以好好动手了!”侯镇山摩拳擦掌道。

“喵,这个好办,随便设置一处障眼法就行了。”阿柴直起了身子。

“嗯,就怕他带有什么修士来就不好了,阿柴!那你用阵法将车内的将士隐蔽,我出去拖延他们!”杜萌安排道。

“那我呢?”侯镇山急忙道。

“你跟我一起。”杜萌道。

这时,阿柴两只耳朵微微颤动,已经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似乎有一大群携带着武器的官兵正急速靠近,阿柴叫了一声,身上的八卦卦象飞了出来,瞬间组合成一个小型的隐蔽阵法,罩住了这辆长长的列车,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车内的真实情况的。

杜萌和侯镇山径直走出车外,果然看见远处重影叠叠,渐渐的,一群荷枪实弹的官兵跑了过来,为首的便是那吉州的行都指挥使司--钱虎,他忽地看见一个少年和一个黑胖汉子站在车外,不免放慢了脚步,细细观察着。

杜萌行礼道:“不知钱大人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嗯?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钱虎暗暗下令,部下的官兵渐渐包抄上去,向杜萌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

“我们是护国上师的门人。”杜萌道。

“哼!”侯镇山将那千斤重的石锤舞得呼呼作响。

钱虎看在眼里,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道:“呵呵,我最近接到线报,说有一伙杀人越货的犯人逃到此处,我也是为了人民安全着想,所以带领官兵特地来搜查!”

“这伙歹贼是有什么通天的手段?竟然引得你们重兵围剿,话说我们也没有看见谁溜上车来。”侯镇山粗着嗓子道。

“我也是例行公事,你们还是尽量配合得好。”钱虎暗中使着眼色,那群官兵都是有次序的上前将他们围住,黑魆魆的枪管全都瞄准二人。

杜萌微微笑道,眼神冷峻,道:“钱大人,难道你就这样对待上师府的人吗?话说这列车乃是朝廷的专列,就算要搜捕,也得经过中央朝廷的批准!”

“哼,难道你们不知道先帝和我们晁家的关系吗!”钱虎吼道,“好一个上师府的人,我家主人和权皇子就是被你们这些奸臣逼走的!”

“哈哈哈哈!”侯镇山笑得弯了腰,杜萌也是不屑一顾,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样不害臊!”

“妈的,小屁孩找死!”钱虎面色微红命令道,“给他们点教训!”

周围的官兵得令,忽地调转枪头,用又长又粗的枪托,狠狠朝他们砸来,侯镇山闷哼一声,仅仅是将开山石锤放在地上,顿时一阵颠簸,众官兵全都跌倒在地,而杜萌则是手中青光一现,早有一把寒光凌冽的宝剑指着钱虎的咽喉处。

“大人!”众官兵再次将枪口对准二人。

“不要慌!”钱虎稳住心神,后背早已出了一滩冷汗,道:“小兄弟,果然好手段。”

“本来我们仅仅是路过此地,你们是主,我们是客,何必苦苦相逼呢?”杜萌道。

“小兄弟,既然这样,你就先放下剑,一切好商量!”钱虎小心道。

杜萌咧嘴一笑,那青玉剑突然化为一道青光,钻进他的衣袖中,钱虎深深喘了口气,也不敢指使手下胡乱开枪,道:“小兄弟,这样,你带我们去看看,如果真没有犯人藏匿,那我立马带人就走。”

“那万一没有怎么办?”侯镇山问道。

“没有就没有,有就是有,难道还要我向你们指示?”钱虎不服气道。

“没有,那就请我在东北吃个够!”侯镇山哈哈笑道。

“哼哼,好,你肯吃就让你吃个够!”钱虎不在意说道。

杜萌让出路来,道:“钱大人,请吧!”

钱虎一声令下,那群官兵立刻冲上前去,堵住每一节的车厢入口,钱虎大摇大摆的走过去,似乎势在必得,而杜萌也是跟在他身后,脸上满是嘲笑的神色。

第八章 突袭州府

钱虎负手在后,紧紧握着一把手枪,远远站在离车厢三丈的地方,道:“来人啊!给我打开!”

“是!”两名州府官兵小心翼翼地将门打开,外面的众官兵都是把手中钢枪举起,警戒防备着。

“咦?”钱虎奇怪道,原来这节车厢空空如也,没有一个人。

“给我换一个!”钱虎又走向另一个车厢,结果还是一样的结果,渐渐的,钱虎离车厢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竟亲自打开车厢,一口气三十几节车厢全查看完了,居然连跟毛都没有发现。

钱虎在一旁累得气喘吁吁,而侯镇山却在一旁高兴的活蹦乱跳,道:“你可自己说的,没有的话就请我吃饭!”

“吃个屁!”钱虎本来心情不好,骂了侯镇山一句。

“骗子!”侯镇山双眼射出两道土黄色的光芒,手中石锤轰的一声敲击在地板上,一道奇光闪现,车站的地面顿时出现了纵横分布的地缝,所有的官兵全都陷入其中,不过并没有受伤,地面上只剩下钱虎一人,杜萌暗暗咋舌,心想这侯镇山果然有两把刷子,虽说毁掉了车站的地板,但铁轨和官兵都没有受损,更奇特的便是钱虎仍安然无恙地站在地面上,力度控制得非常好。

钱虎吓傻了,忙不迭的说道:“我请!我请!”

“哼!”侯镇山恶狠狠的瞪着他,“我要吃你们吉州的最有名的佳肴!”

“好好!”钱虎无可奈何,只好一切随着侯镇山的意思,侯镇山笑着对杜萌说道:“我去去就来,你们不用等我了!”

杜萌看了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回到了休息的车厢内,阿柴只看见他一人返回,问道:“怎么样了?没被发现吧?”

“没有,不过侯镇山那吃货跟钱虎走了。”杜萌冷冷道。

“什么?难道被晁家的人抓走了?”阿柴惊道。

“没有,是跟晁家的人吃饭去了,你不用担心他,要担心的话,就担心那些个可怜鬼吧。”杜萌冷笑着。

列车外,侯镇山一把死死抓着钱虎胳膊,直疼得他咧歪了嘴,那些州府的官兵狼狈地从地缝中爬出来,灰头盖脸的紧紧跟着他们。

侯镇山倒好,每走到一家酒楼就拉钱虎进去,而且还是净挑选那些上档次的大酒楼,侯镇山一进去就海吃海喝,全都点的是价格昂贵的菜品,钱虎目瞪口呆,摸摸钱包早就空了,只好让店主把账记在州府头上,这还不算完,侯镇山那肚子似乎是填不满的深壑,已经连续造访了十多家酒楼,仍然可以继续吃下去,而钱虎简直就是欲哭无泪。

连生那里,晁封和方文嘉早已醉倒在酒桌之下,赵玉玺涨红了脸颊,道:“连上师,我这次也快到极限了,接下来就看您的安排了!”

“玉玺,你放心去休息,等天亮的时候,就是朝廷收下吉州的时刻!”连生说完,已经暗中通知杜萌等人,打开车厢,让他三千精锐官兵直袭吉州州府。

吉州车站,杜萌收到消息,令阿柴解除阵法,只见所有的车厢之中全是群武装到牙齿的官兵,这些人全是从中央嫡系部队中抽调的作战人员,身经百战,个个以一敌十。

“诸位兄弟们,连上师下令,让我们在天亮之前拿下吉州州府!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杜萌大声说道。

黑压压的一群官兵没有任何回应,也不曾听见他们发出的一丝声响,纪律极其严格,他们是朝廷苦心经营的一架战争机器,不,应该是机器上的一枚螺丝钉。

那三千精锐听完杜萌传达的命令,便各自分成大小不一的小组,从车站出发,直奔州府,一路上他们趁着夜色,干净利落地消灭了巡逻的警察、州府官兵,顺利突破至州府、军府、财政府以及诸多的关键部门,而且,朝廷的大量后续部队也将在天亮之前,抵达吉州。

连生坐在州府大殿之上,下方捆绑着晁封、方文嘉以及钱虎。晁、方二人还是醉晕晕的,钱虎还算清醒,不过被侯镇山折腾了一夜,也是精神恍惚,下人端来一盆清水,哗的一声泼在他们头上,三人顿时惊醒过来。

晁封迷迷糊糊看见连生坐在堂上,道:“这?究竟怎么了?来人啊!”

连生笑笑道:“晁大人,你不用喊了,这吉州已经归朝廷管理了。”

“什么?!好狗贼!你们好大的胆子!”晁封骂了起来,杜萌走了过去啪啪几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你们才是狗贼吧。”连生淡淡说道,“没想到这吉州这么迅速就平定下来了。”

“呸!你们不要痴心妄想!我们晁家跟你们势不两立。”晁封吼道。

“唉,何必呢,来人啊,把他们押回帝京,听候圣上的处置!”连生道。

“是!”正当官兵走向前来之时,那正殿的上方突然一声巨响,整个屋顶被一种巨大的破坏力量打碎,整个屋内皆是烟雾弥漫,一道人影急速落在晁封三人面前,瞬间就把那三人一起提起,连生心神一动,护法八神将霎时出现,猛然向那人冲撞过去,那道人影微微一愣,丢下了手中的三人,顿时跳起三丈高,一道青光闪现,杜萌顺势从上方袭来,剑光凌冽,那道人影却极其灵活,陡然踩在青玉剑上借力一跳,又回到三人跟前,似乎有意在保护他们。

侯镇山和杜萌各持武器堵住缺口,让那人无处可逃,而连生的护法八神将,再次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住,毫无一丝的缝隙,只要他敢动,就绝无生路可言。

连生依旧安坐在座位上,轻松道:“怎么?敢在我的面前劫人?”

“啊?姚教主!快快救我出去!”晁封如临大赦,嘶哑着嗓子叫道。

“呵呵。”

那道人影独自笑着,突然转身看着座位上的连生,连生心中一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此人凌冽的杀气,料定死在他手中的人数不是上千就是上万,看来他定是沙场上的能手。

连生微微皱起了眉头,暗道:“这又是什么教?还是教主级别的?”

此刻,灰尘渐渐平复下去,显露出了那人的真实相貌来,只见是个平头的健壮男人,穿着一身普通的休闲服装,脚下是一双烂大街的运动鞋,脸上坑坑洼洼的,戴着一副要烂不烂的黑框眼镜,嘴唇略厚,眯着眼睛道:“你就是最近风头大盛的护国连上师?”

连生心想,这人怎么长得如此平庸,道:“不错,你是哪一位?我奉劝你,最好不要牵涉进朝廷内政中来。”

“贱民姚曦,暂时是戎教的教主,小教小众的,上师没听过也属正常!”姚曦憨憨说道。

“戎教?”连生郁闷道。

“对,我教实在是小得可怜,上不了什么大场面,历史也不长,全都是一些边境退役的武夫组成的。”姚曦似乎并没有觉察到自己,已经深陷连生的包围之中。

“怎么,姚教主亲自前来,是否要跟朝廷公然作对吗?”连生接着问道。

“不敢不敢,我只是欠晁家一个人情,所以斗胆冒犯龙颜,将他们带走,还望上师行个方便吧。”姚曦恭敬说道。

“我给你方便,那谁给我方便?”连生已经掣出了两把金刚利器,务必将姚曦拿下。

“呵呵。”姚曦独自在那傻笑着。

晁封急了,道:“姚教主,你跟他们废什么话呀,赶紧地带我们走啊。”

“晁大人,依现在情况,可能只能委屈一下这两位大人了。”姚曦淡定道。

“没什么,只要我逃出去就行了!”晁封神色紧张道,“姚教主,你可千万不要让他们把我抓回帝京啊!”

“什么!晁大人,你可不能抛弃我们啊!”方文嘉和钱虎急道,“我们也算是晁家的人啊!”

“放屁,你们滚一边去!”晁封翻脸骂道,姚曦没有说什么,反而轻轻在那绳索上一拉,立刻解救出了捆绑中的晁封。

连生默默控制金刚利器,道:“姚教主,你是确定跟朝廷作对啰?”

“呵呵,没有,我只是欠晁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姚曦说完此话,眼神陡然一变,浑身气质不再是先前的普通模样。

“嗖嗖!”

金刚杵和金刚橛盘绕着飞出,而八大护法神将也是同时发力,一道道恐怖的法力波动射向当中的姚曦,只听见姚曦大喝一声,竟然率先一步挟带晁封跳出了阵中,两把金刚利器不期而至,姚曦噔噔几声,连续将之踢翻,还没等杜萌、侯镇山出手,那护法神将就又围了过来,无差别的乱攻一气。

连生站在一旁,道:“姚教主,我看你还是尽早放弃吧!”

“连上师,看来这次我是太过于冒失了,撇下教众独自来此。”姚曦没有料到,连生手段如此厉害,未等他亲自出手,就被困得如此田地。

“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要是等我的门人一起上的时候,恐怕场面就难以收拾了。”连生威逼道。

“哼!”姚曦不屑道,一阵乱踢,隐隐突破护法神将的包围圈,杜萌将剑抛出,不料那姚曦竟将手中的晁封扔向杜萌,杜萌急忙收剑,姚曦健步踩在晁封的头上,已然跳出缺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九章 戎教戎贼

杜萌心一发狠,并没有接住晁封,反而是踏在他身上跟着冲了出去,可怜晁封狠狠跌落在地面上,顿时就摔晕了过去,连生害怕杜萌遇伏,化为一道火光飞出缺口,侯镇山手提双锤一个起跳,轻松跃出州府大殿。

杜萌在后面紧紧追赶着,已经看见姚曦的背影,便将手中青玉剑一个猛抛,前面的姚曦顿时感觉身后有一道寒意袭来,由于速度太快,只好侧身躲闪,就在他延迟的那一刹那,杜萌早已绕到他的前面拦住了去路,姚曦笑道:“怎么,小哥,还不放我一条活路?”

“哼!斩草要除根,谁知道放掉你之后,会惹来什么祸患!”杜萌举起青玉剑,双眼放出青色的冷光。

姚曦没有发话,直接从正面攻击,一瞬间,连续打出一套类似于军体拳的招式,杜萌手舞宝剑,招招致命,但怎么也打不着姚曦,他身段之灵活,力道之凶狠,丝毫不畏惧杜萌手中的利剑。

连生遁起神足通,身形飘渺,已然出现在姚曦的背后,金光一闪,蓦地一个横踢,姚曦转身用右手格挡掉,但杜萌手中利剑已经杀向他的胸口,姚曦无奈,只得将两只脚把青玉剑缠住,这几套(和谐)动作做得行云流水。

“呵!”连生轻笑一声,八大护法神将,再次包围过来,将姚曦团团堵在中间,打得他晕头转向,无法脱身,姚曦苦道:“连上师,你们这么多人围攻我一人,恐胜之不武啊!”

连生没有理会他,已经寄出天罡五雷符,务必在一击之下,将这所谓的教主彻底拿下,道:“姚教主!得罪了!”

天空中顿时乌云翻滚,金蛇飞舞,轰隆一声雷响,五行神雷从空中落下,姚曦猛然抬头,大惊失色,就要冲出包围圈,谁料,连生五指中的五行阴雷也随即抛了出去,眼看这戎教教主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手下留人!”

三道身影从远处迅速掠来,硬生生的抵住五行神雷,又一道人影忽然出现,趁机冲进由八大护法神将设置的阵中,将围困的姚曦救出,这顶住雷符的三人,修为稳稳压过身为一教之主的姚曦。

连生令护法八神将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杜萌也小心退到连生的身边,互相拱卫。连生细细打量这顶住五行神雷的三人,只见一人身着华丽的盛装,留着八字小胡,身形瘦小,皮肤黝黑,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眼睛保不住的凶光;一人身着紫色的长袖楚衣,满脸金黄色的络腮胡子,身材高大,体毛较多,提着一根齐眉雕花铁棍;另一人却是一袭素色单衣,外面套着厚重的铠甲,健壮的胸膛显露在外,头发向上梳理,根根立起,手中拿着一杆七尺长的鎏金画戟,霸气十足。

另有一人小心扶持着姚曦,右手中随时摆弄着两枚如同核桃的东西,咕咕作响,身穿一件色彩斑斓的丝绸大褂,长发用一根红丝绦束之在脑后,整个左边脸颊刻有一只凤凰的头部刺青,一脸的桀骜不驯,正冷冷地看着连生。

“呵呵,凤台先生,这次又麻烦你们了。”姚曦道。

“教主,要不是我们消息灵通,三位法王随我前来救驾,恐怕您就任人欺侮了。”凤台先生不怀好意地瞪着连生道,手中核桃捏得咯吱作响。

“教主,你也太不小心,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戎教教民,该怎么办?”身着华丽服饰的小胡子懊恼道。

“好大的胆子!竟敢欺我戎教教主!”铠甲男子手中画戟熠熠生辉,大声怒斥道。

而络腮胡子却不复那咄咄逼人的三人,只见他略略向连生作揖,道:“这位不就是赫赫有名的连上师吗?其实我们也不想找朝廷的麻烦,看来这次也就是个误会,不如就算了吧!”

“湘王,你这不是抹了我戎教的面子么!”小胡子不喜道。

连生顿时对他们这所谓的戎教来了兴趣,教主虽弱,但教下的法王却大有来头,转念一想,也不知道华夏国内有多少这种组织,遂道:“我们本无过节,不过,我如今非常想拜访一下贵教。”

“呵,既然上师赏脸,那就下次吧!当然,是你还活着的情况下!”凤台先生冷冷道。

连生微微一笑,默默想着对策,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一蹦一跳地来到他们面前,原来是那侯镇山终于赶到战场,只见他举锤吼道:“就是你们来截取朝廷钦犯么!”

“是又怎样?”铠甲男争锋相对道。

“哼,朝廷钦犯?!我向来就对朝廷没有任何好感!”小胡子嘲笑道。

“三位戎王,教主安全第一,不必跟他们过多纠缠!”凤台先生提醒道。

杜萌一边冷笑,一边和侯镇山形成了掎角之势,道:“你们可不要小瞧了上师府的人!”

三位戎王相视一望,然后又看看凤台先生,但见那凤台微微颔首,眼神有意,霎时,四人便心领神会,连生心觉不妙,这时,凤台先生突然扔出手中的两枚核桃,并且大叫一声,“着!”

连生慧眼看得真切,这两枚核桃不是普通的物事,每个核桃表面都雕刻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一凤一凰,一阴一阳,只见彩光一现,那凤凰居然破核而出,耀眼的光芒晃得连生等人睁不开眼来,随之一声炸响,等连生再次睁开眼时,那戎教的一干人等,已然消失的无形无踪。

“呵,好一个戎教。”连生遗憾道。

“上师,这戎教留下也是个祸患!”杜萌道。

“嗯,我们先回去州府,再细细打算!”连生吩咐道。

连生等人回到吉州州府,只见那晁封浑身都缠满了白色绷带,看来他这次伤得不轻,无需严刑拷打,晁封出于姚曦抛下自己的一腔愤怒,便将戎教的典故全盘托出。

原来这戎教起源于边疆行伍之间,曾专门收留被朝廷弃用的武官将校,本是武人自保的一个秘密组织,历史绝不超过百年,在北方底层军官之中,根基颇深,也不显山露水,但其行为反常诡异,不为世人所容,所以当地人民常常称之为“戎贼”。

最近的这位姚曦教主,由于年少时受过晁家的救济,所以在登上这教主之位后,便一直在北方帮扶晁家,而戎教也借此大兴于东北三州,遂隐隐控制住了北方军中大小武官。

连生疑惑道:“我看那姚曦虽然武学不差,但为何比不上他的那群手下?”

“回上师,我也不知道,可能傻人有傻福吧,至于戎教上下全都听他的,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了。”晁封道。

“那你还认识他教下的那些戎王吗?”连生问道。

“不认识,我们与戎教的联系,全靠姚曦一人。”晁封道。

“这倒是奇了怪了!”连生陷入了沉思。

这时,杜萌走了进来,躬身道:“上师,河太尉带领大军到了!”

“好,我们去迎接!”连生大步迈了出去,晁封跪在地上,大叫道:“上师!饶在下一条小命吧!”

连生回过头道:“这只能看圣上的意思了!”

吉州车站,一辆又一辆的装甲列车穿梭不停,运来一批又一批的重装官兵,正源源不断地集结在吉州与剩下两州的边境之处。

河逢恩看见连生来到,行礼道:“连上师!您费心了!”

“河都尉,接下来,圣上想怎么做?”连生问道。

“圣上的意图便是以吉州为大本营,分割辽州和黑州,让其首尾不能相顾,然后逐一击破。”河逢恩道。

“河太尉,那晁封等人就全交给你处置了。”连生道。

“连上师大可放心,在大军调来的时候,已经将吉州的晁家人丁全灭了。”河逢恩轻松说道。

“什么?!”连生诧异道,“不是只有晁封等人是钦犯吗?”

“圣上已经降下谕旨,不能留一个活口,总共绞杀了两千多名叛党。”河逢恩轻松说道。

“好吧,那我还要随外事团去北高丽吗?”连生心神竟有一丝的不忍,但还是随风而逝。

“连上师,圣上让您继续留在东北三州,配合中央官兵剿灭剩余的两州晁家,那耍嘴皮的事情就交给赵玉玺就行了。”河逢恩道。

“好吧,我就不直接参与你们官兵平定了。”连生喃喃道,“赵玉玺在哪?我去送送他!”

“噢,赵大人他们还在列车之上。”河逢恩说完,便又匆匆去安排调度官兵去了。

列车之上,赵玉玺依然精神抖擞地处理着公务,全然没发现连生的到来,连生笑道:“赵大人,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噢?”赵玉玺瞥见连生,忙起身笑迎,道:“连上师,您要跟我们一路吗?”

“不了,我就是给你打声招呼,不过,等东北三州处理完,你们也差不多要回朝了。”连生道。

“那好,到时候,玉玺和家父再请上师,来府中一叙!”赵玉玺爽朗道。

“那我就坐等你们外事团的好消息了。”连生笑道。

第十章 坚不可摧

黑州,乃是华夏国最北边的一处疆域,接近北方苦寒之地,森林遍布,土地肥沃,但天气却异常寒冷,有名山曰长白,又有大江曰黑龙江,素称“白山黑水”,民风彪悍,向来是边疆悍族的发源之地,也是紧靠北方罗刹国的战略要地。

只道在那长白山内,有一处极其隐蔽的洞穴,里有一间石室,足足可以容下万人,当中有一处兽骨累积的祭坛,其后有一大幡,上书一个大大的篆体“戎”字,两旁摆满各种兵器,一边是古今中外各式的冷兵器,诸如刀枪棍戟之类的,冷气深深,煞气凌然;另一边则是海内外,称霸军械界的各种*,长枪短炮,应有尽有。

祭坛边上正站着那飘逸的凤台先生,他正在坛中燃烧着什么东西,灯影憧憧,总共有五人围在祭坛之上,除了先前救驾的三大戎王外,还站着另外相貌各异的五人,皆立在阴影之中,唯有祭坛内的火光反照在众人的脸上,让他们本来模糊不清的面部更加狰狞起来。

祭坛的上方有一道九层的玉制台阶,顶上摆放着一架虎头宝座,姚曦安然地坐上上面,但他仍然穿着那套蓝不蓝、绿不绿的休闲服饰,脚踏旅游鞋,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但并不影响他在戎教中的崇高地位。

姚曦非常平和的说道:“凤台先生,如今吉州有什么消息没有?”

“教主,那朝廷在吉州无辜杀害了诸多的无辜百姓,看来晁家三脉已经彻底断送了一条!”凤台先生终于烧完了祭物,手中又开始转动着那两枚核桃。

“唉,我欠晁家的人情是一定要还的!”姚曦道,“话说这次还多亏了先生你。”

“教主不必谬夸,身为戎教教众,也是合该如此!”凤台先生将左手负在背后道,“何况我还是戎教的首席护法。”

姚曦又看着祭坛旁边的众戎王,道:“雍王、湘王、戢王,我也谢谢你们了,为我挡了一次雷击!”

“教主!你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了,我们承受不起。”小胡子的雍王道。

“教主!不可有妇人之仁!”拿着画戟的戢王道。

“总所周知,我们的教主就是这样平易近人的性格,也不知是好是坏。”络腮胡子的湘王叹道。

姚曦眼光一震,突然发令道:“众戎王听令!”

“在!”围在祭坛那九人齐声吼答。

“我戎教上下,全面协助剩下的黑、辽二州的军事防务!不得有误!”姚曦一言令下道,“凤台先生!可有朝廷官兵的下一步的动向?”

凤台答道:“根据朝廷的动向,我初步判定他们会采取占领三州最中间的吉州为大本营,然后分割剩下的两州,徐而图之!”

“哼,朝廷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啊!”雍王冷笑道。

“那好!雍王、湘王、戢王,你们速去辽州晁禅大人处,查看朝廷兵力虚实!”姚曦道,“而剩下的戎王则和我坐镇黑州!”

“是!”众人领命道。

“教主,不如将精通兵器的械王也派去吧!”凤台先生建议道。

“好吧,那就麻烦诸位了。”姚曦谦逊道。

一人离开祭坛,从阴影之中走出来,身后背着许多大小不等的铁制箱子,道:“教主,您放心便是!”

辽州州府,晁禅身型肥胖,正呆若木鸡般坐在首位之上,没有一丝活人生气,其幕僚们也都瘫坐在椅子上,“报!戎教来人了!”一人连滚带爬的进门禀告。

“啊!”晁禅猛然惊起,只见那姚曦派来的四名戎王,旁若无人的走到他的面前,周围的官员全都站起身来迎接。

“晁大人,在下庸银茂,我们四人均受戎教教主差遣,特来协助贵州防备。”雍王略略行礼道。

“太好了!太好了!”晁禅拉着雍王的手,不停地说着话。

“晁大人,请将辽州的军事权交给我们,顺便带我们去前线看看。”戢王道。

晁禅忙道:“来人啊!快带这几位贵客去前线查看!”

吉州州府,连生正在静修,河逢恩匆匆地跑了进来,道:“连上师!不好了!”

连生微微睁开眼,看河逢恩一脸的纠结,问道:“怎么了?河太尉。”

“本来我们设想派重兵镇守吉州,先集中力量收取辽州,将晁家势力堵在关外,但不知为何始终攻不下辽州,恐有高人协防,我军损失惨重啊!”河逢恩沉重说道。

“嗯,这样,我随军去辽州看看。”连生说完,心神一动,又唤来了杜萌等人,吩咐道:“杜萌和侯镇山去吉州北部防守,防止黑州至上而下的袭击,我和阿柴去辽州看看。”

“是!”

连生带着阿柴用神足通疾行,不消多久就来到辽州城下,只见高高的护城墙,早已破烂不堪,一个又一个的大洞,料想是朝廷的大炮所致,城下尸横遍野、流血漂杵,血液如同染料般渲红了墙壁,连生抬头默运慧眼,看见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布置了各种*,其中四人身上隐隐传来,不可察觉的法力波动。

“难道是戎教的人?”连生暗道。

城墙之上,早有眼尖的雍王发现了他,吼道:“我看是谁,原来是朝廷的连上师啊,怎么?还不快快请进!”

“哈哈,不知道诸位如何欢迎在下。”连生笑道。

“我来迎接你吧!”

一人身着铠甲,手提七尺鎏金画戟,猛然从十余丈高的城墙跳下,脚一触地,立刻溅起一圈灰尘,正是那戎教的戢王,连生身边的阿柴一声厉叫,瞬间化为一条凶猛的黑虎,小心防范着。

“呼!”那圈灰尘突然化为一道气流朝连生席卷而来,连生随即祭出避尘珠,三枚斗大的珠子浮现在连生周围,那漫天的沙尘顿时烟消云散,露出藏在里面的戢王。

“喝!”画戟破风而来,连生不退反进,那杆画戟从下由上杀来,连生脚尖在画戟上轻轻一点,霎时跳出三丈高,道:“还没请教戎王尊姓大名?”

“戢王刘胜戟!”戢王吼道。

“吼!”一阵黑风吹过,阿柴舞爪袭来,戢王顺势将阿柴一挑,“嘭!”,阿柴忽地消失在他面前,然后又接着出现在他背后,连生心神一动,三枚斗大的避尘珠呼啸着砸来,戢王将手中画戟耍得出神入化,风声作响,居然牢牢将避尘珠挡在画戟之外,画戟幻化的幻影,如同实质,飞向连生。

连生安静地站着,阴阳轮盘旋转飞出,挡在自己面前,“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戢王的攻击尽数打在阴阳轮盘之上,没有伤到连生分毫,两把金刚除魔利器盘旋着绞向戢王,刘胜戟只好左挡右阻,阿柴随时准备着偷袭。

八大护法神将又从连生体内飞出,各自祭出法器,如同围攻姚曦般的那般套路,打得戢王渐渐吃不消,好在他穿着一身厚重的铠甲,否则,少不了缺胳膊少腿。

“轰隆隆!”

连生所在的地面发生一系列剧烈的爆炸,从城楼上再次飞下一人,装束极其怪异,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里面缠着黑色的绷带,脚下是一双军用靴子,连生见他用黑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是露出了一双明媚的眼睛,身后还背着许多大小不等的铁箱子。

“械王,我这局不用你插手!”戢王道。

“难道你没看见,他们是一人一虎,还能招出许多化身来,算不得公平。”械王的声音极其清脆,声线平稳且富有磁力,“连上师,在下特来讨教,看看当今朝廷的钦封上师,到底有多厉害!”

“你又是谁?”连生昂首问道。

“我是戎教的械王,龙泉民!”械王说完,身后的一个箱子突然打开,飞出一把造型怪异的长枪,顶端长满了锋利细长的尖刺,呈锥形,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根枝枝丫丫的树干。

“请教了!”械王操起怪枪朝连生杀来,枪头一闪,那些尖刺飞速袭来,连生和阿柴连连躲过,地面上瞬间出现了一滩滩的地刺,械王手中的怪枪似乎会源源不绝地长出新的尖刺来,戢王松了口气,又拿着画戟杀来,刀锋所到之处,石裂地开,卷起一道道的沙尘,阿柴周身浮现出八卦卦象,四肢利爪上都踏着一朵黑色的似火似云的东西,陡然飞向天空。

连生单手结印,早有一根参天巨木破土而出,载着他冲到半空,戢王手持画戟横向一剖,那巨木顿时断成两截,然后又跳向空中,无数戟影迸射出来,连生连忙遁出神足通闪过,阿柴也是灵活躲过。

械王见状,将手中怪枪往地上一插,顿时方圆十里的范围全都长出了锋利的尖刺,背后铁箱再次打开,蓝光一闪,一把枪械出现在手中,只是华夏国官兵中最普通的主战枪械,不过形状有些怪异,有点像手炮,看来是经过了他的精心改造,械王举起枪,砰砰砰打在天空,居然没发生什么爆炸,反而弥散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阿柴!小心毒气!”

连生的护体金光刹那间浮现出来,挡住了毒气的侵蚀,阿柴也是周身黑云缭绕,但下方的二人似乎并不害怕毒气般,仍然对他们进行无差别的攻击。

第十一章 城下鏖战

械王龙泉民轻声笑出声来,背后铁箱子再次弹开,一道黑色光雾肆意开来,看不清楚是什么具体的物体,就在铁箱开阖之际,一大群乌黑密集的东西飞了出来,不消一时半刻,那群黑色的不知名的东西就遮盖了他们所在的整个天际,其中有一股径直朝连生冲了过来,连生心神一动,喷出一道般若烈焰,形成一处火红炙热的火墙,哧哧的燃烧声不绝于耳,连生伸手快速一抓,终于看清楚了这黑色的物事,原来是一只只类似于蚊虫的生物,但质地却又像是机械之类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名堂?”连生好奇问道。

“呵,这就是我特别研制的铁虫,连上师,你们要小心了!”龙泉民道。

“喵!”阿柴被铁虫和刘胜戟围攻,身上早已鲜血淋淋,四肢上的卦象渐渐消退,连生急忙遁出神足通,瞬间赶去救援,龙泉民在地面上连连开枪,都没有能捕捉到他的踪影,风声呼啸,又一群铁虫尾随而至,连生再度卷起一道火光,将阿柴摄进自己的般若烈焰中,一霎时,刘胜戟手中的画戟已然逼向连生,连生随即卷动身躯,如同一只急速旋转中的陀螺,弹开了画戟,并且带着阿柴离开了阵中。

“再来!”刘胜戟战意浓烈,提戟再次杀来,连生祭出雷符,顿时,天际开始黯淡下来,雷声轰鸣,乌云翻滚,电光从天边闪现出来,刘胜戟和龙泉民立刻跳在一边,背靠背的抵抗着,铁箱一震,弹出一把黑色的钢制伞状物,这时,五行神雷闪烁着奇光落击在二人头顶,只听得一声嗦啦的声响,那神雷顺着黑伞打在他们周边的位置之上,轰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地面上瞬间多出数十个冒着黑烟的深坑来。

连生并没有停手,双手的五指之间,五色雷火迸跳,五行阴雷从掌心发出,如一枚枚夺命的子弹,不断在黑伞周围爆炸,龙泉民转动黑伞,完美的护住自己和刘胜戟,城楼上,湘王罗湘雨急忙说道:“雍王,要我们出手吗?当时教主深陷雷阵,也全靠我们四人齐心合力才能挡住那道雷符!”

庸银茂慢慢从长长的袖口中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来,嘴唇微动,食指中指并拢,放在胸口,念动着不知名的咒语,只见那把精致的小刀,竟然无人自动,在雍银茂的掌心中跳动不已,只听得他轻叱一声,那把奇怪的小刀就飞下城楼,朝连生所在的地方急速飞去。

连生感觉有一种凌烈的杀气瞬间锁定了自己,头部微微一转,眼睛一瞥,只见一道金色光线直插而来,连生心神一动,三枚避尘珠呈现三角形态,当的一声,恰好撞上庸王的小刀,不料这时,那把小刀仿佛金光四溅,居然化为漫天的刀雨,朝连生淋洒下来。阿柴眼看不妙,急忙发挥出自己的逃跑天赋,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终,连生如临大敌,眼看着那无尽的小刀毫无死角地刺向自己身体,阴阳轮盘飞出耳后,贴着连生的身体绕动,那阴阳轮盘一阵发出黑光,一阵发出白光,阴阳二色交替出现,可惜那雍王幻化的刀雨,不能伤连生一根毫毛。

湘王罗湘雨提着他那杆齐眉雕花铁棍,从城楼下跳下来,但见罗湘雨双手握举铁棍,高高悬过头顶,身后长长的楚衣云袖迎风飘舞,跟他那粗犷的外貌似乎非常不搭,且大喊道:“连上师,得罪了!”

叮叮当当的碰击声响彻在战场上,一把把锋利的小刀一旦被阴阳轮盘弹开,就变成了金光的残影,连生正忙得不可开交,专心防御着庸银茂的奇特小刀,好在天罡五雷符暂时困住了刘胜戟和龙泉民,转眼之间,罗湘雨的铁棒已然来到面门之前,黑白光一闪,铁棒并没有打在连生头顶,反而击打在阴阳轮盘之上,“嗡!”,罗湘雨力大无比,这一击打得阴阳轮盘颤动不已,发出一阵阵的闷响声,由于连生与阴阳轮盘心神相连,受此压力难免气血上涌,连生暗道:“这戎贼,好大的力道!”

犹不及连生多想,罗湘雨的第二棒接着打来,连生并没有用阴阳轮盘硬抗,反而空性转换,使出施身般若法来,如同狮子吼般,道:“吽!”

连生平白无故的消失在他们面前,罗湘雨的铁棒以及庸银茂的小刀全都落了一个空,但这一松弛,便减弱了对雷符的操作,正处于雷火之中的龙泉民举着手中黑伞,跳起三丈高来,不断靠近五光齐现的天罡五雷符来,五行神雷在黑伞上四处劈砍,滑落在二人的周围,这时,刘胜戟挥动七尺鎏金画戟,怒吼连连,戟光四射开来,突破了雷符设置的雷区,二人和罗湘雨会合在一起。

连生身形开始显现,落在距离他们不到八尺的地方,龙泉民眼神犀利,一枪就打中了连生的头部,刘胜戟将画戟插在地上,哂笑道:“哈哈,械王真是好枪法,一枪毙命!”

“戢王,不可大意!是幻觉!”还没等龙泉民说完,连生的脑袋就像水中的幻影一般,重新聚集成了影像,似乎并没有被龙泉民打中脑袋,并且看着他们独自微笑,刘胜戟右脚重重踏在地上,地面顿时出现一个脚印,复又提起画戟,咬紧钢牙,对着连生怒目而视。

罗湘雨右手轻轻扶住雕花铁棒,一脸羡慕的钦佩道:“不愧是当今武宗皇帝亲封的护国上师,居然会释门妙法,施身般若!”

“我看贵教大多是我朝的武人,何必要走上这条与官府作对的道路?”连生好奇问道。

“这......”罗湘雨满脸皆是羞愧之色,刘胜戟则火冒三丈,大吼骂道:“狗屁朝廷!你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要偏偏与这所谓的朝廷作对!”

“哼哼,我们都是铁了心的造反,既然你是朝廷的大官,遇上了我们,就等于没了活路!休要废话!”龙泉民低声冷笑道。

“呵!”连生笑而不语,道,“看来要给你们这些戎贼,一些必要的教训才是!”

“杀!”刘胜戟怒气更加胜炙,画戟产生的气浪,在地面上分为三道直袭连生,但也没见得连生有什么举动,他仍然站在原地,轰的一声,三道气浪联合绞杀连生,待烟尘平息下来,连生仍然傲立在原地,微笑着。

“没用的,这是施身般若妙法,我们是抓不住他的实体的!”罗湘雨无可奈何的如实告来,但刘胜戟完全没有听取劝告,依旧对着连生的虚体砍杀连连。

城楼之上的庸银茂收了小刀的法咒,面色微微一变,也跟着跳了下来,负手在后,嘴边的小胡子随风颤抖,道:“戢王,住手。”

刘胜戟见是雍王亲自下了城楼,便气喘吁吁的暂时收了攻势,庸银茂道:“连上师,你是非得破了这辽州的城门?给辽州的人民带来刀兵之劫?”

“对,圣上的旨意不得不遵,况且,这晁家的所作所为,贵教不是不会知道吧!”连生道。

“哼,那朝廷在吉州屠了晁氏家族几百余人,你也是修道之人,难道没有一点慈悲之心吗?”龙泉民反问道。

“连上师,我戎教教主已经下了教命,调遣我们九大戎王尽全教之力,保全剩下的二州!”庸银茂又快速捏着手诀,念动起咒语,那把奇特的小刀再次一分二、二分四,转眼之间又幻化为漫天的刀雨来,龙泉民和刘胜戟闻风而动,无差别的四处攻击,妄图逼出连生的实体来。

“本想招安你们的,奈何做贼!”连生召唤出护法八神将来,从正面上跟他们缠斗一团,金刚利器忽东忽西,避尘珠攻势惊人,天罡雷符神雷轰鸣,连生更是暗中布置好一个从《先天阴阳一气论》中学到的阵法,悄然将戎教的一干人等死死困住。

“招安?”罗湘雨心中微微一喜,但面色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不过他手中的雕花铁棍的力道却是故意的减弱了许多。

连生略施小计,就困住了戎教的四位戎王,辽州守城州兵不知道的事,朝廷的攻城部队已经悄悄靠近,自从红武宗皇帝登基以来,已经将隐秘的军事工程提上重点扶持的议程,不光大力支持发展军工科技,还招安了一批身怀绝技的工匠,多少奇(和谐)淫巧技,已暗暗跟米国科技,分庭抗礼。

朝廷的攻城官兵开来了数十辆的军用大卡车,舱门打开,跳出一只只巨大的机械狮子来,它们没有野兽般的吼叫,反而是一股股机械的转动声音,那群狮子急速奔跑,一不留神,早已沿着高楼厚墙攀援了上去,如履平地,狮群跳入守城的州兵之中,刀枪不入,大肆虐杀,惨绝人寰的救命声,响彻环野。

龙泉民看着狮子,率先发觉不对劲,大惊失色道:“是攻城狮!”

“不好!朝廷要攻入城门了!”庸银茂大汗淋漓,但奈何已经被困在阵中,不能脱身了,众戎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辽州在自己手中陷落。

第十二章 初遇出马

连生闲适的站在阵法之外,此阵加入了五行遁法的玄妙,五行相生相克,如虚如幻,一时半会儿是脱不了身的,连生笑道:“诸位戎王,我就失陪了,待辽州初定,我再邀请各位来州府小酌几杯,哈哈哈!”

“哎!我们愧对教主啊!”众戎王哀叹道。

连生没有理会他们,遁出神足通来,跟着大军冲进城去,大声下令道:“只管解除辽州一切武装力量,诛灭晁氏一族!不能对无辜百姓妄开杀戒!违令者,斩!”

连生率领的攻城官兵,乃朝廷精锐的机械化步兵师,分为三路,一直推进,攻城狮在前面开路,无论是装甲车,还是什么坚固的防御设备,都在它们的利爪下,土崩瓦解,大军顺利来到辽州州府外,攻城狮蜂拥而至,张开大嘴,吐出一只炮管,顿时响起轰隆隆的爆炸声,州府大门瞬间被轰击成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众将士小心翼翼地举枪瞄准,这时才发现,就在这刚刚打开的通道中,居然还站着一个人!

连生心生警觉扬手示意,让那些官兵全部退后,并用装甲车为掩体,攻城狮在前方防备,连生看得清楚,见此人身体瘦削,是男非女,穿着东北三州常见的红布棉袄,脚踏一双黑色布鞋,脸上浓妆艳抹,眼神涣散,着实怪异得很,那人张开嘴,向连生行了一礼,声音非常像京剧中旦角的唱白,道:“连上师,奴家有礼了,还望诸位化干戈为玉帛,何不快哉?为什么要死死相逼?”

这时,阿柴凭空出现,化为小猫,趴在连生的肩上,道:“喵,这人男扮女装?还穿的这么怪异?难道神经有问题?”

连生慧眼了然,微微摇头,只见此人身后隐约有一道呈狐狸形态的灵体,便咧嘴笑道:“原来是北方有名的出马仙?是胡家的仙家吗?”

“哎哟哟,连上师真是好眼力!如此年少有为,竟惹得奴家春心荡漾了,嘻嘻。”那男子扭捏作态,捏着兰花指,让连生难免有一种反胃的错觉。

“还没请教仙乡道号?”连生道。

“蘑菇屯,胡家湾,胡三太奶门下的胡翠花,嘻嘻。”那男子掩嘴笑道。

“额,怎么?你们胡家要妨碍朝廷重振华夏?”连生厉声道。

“连上师,你这么说,当真是伤透了奴家的心肝啰,不过,嘻嘻,胡三太奶早已下了命令,让小翠我,从仙堂带了仙兵一千,前来救援晁家。”胡翠花两手叉腰,脑袋一扭道。

“噢?大言不惭!”连生话一说完,就发觉周边阴风阵阵,似乎正置身于阴气极重的死地,慧眼看得真切,只见数不清的阴灵从地下钻出,都是穿着铠甲,手中拿着刀枪斧钺的阴兵,出人意料的是,身后的官兵竟然开始莫名的抱头痛哭,还有的在地上胡乱打滚,眼球上翻,口吐白沫。

“哼!所谓的出马仙,就这点手段吗?!”连生单手结印,口中颂唱着佛门密言,一个个金光闪烁的梵文字体蓦地出现,无数阴兵顿时被连生度化,化为白烟消散在天际之中,胡翠花一脸的诧异,急速后退,似乎对这咒文有天生的抵(和谐)制情绪。连生接着变换手诀,虚空之中跳出无数道家的护法金甲神将,此神将焉能是阴兵所能比的,不消一盏茶的时间,一千阴兵顿时尽数破灭,所有浸染了阴兵邪气的将士全都苏醒了过来。

众官兵反应过来,机枪、火炮不要命的打向胡翠花,枪炮声停止过后,眼前的州府前门已然成了废墟一堆,但那出马仙胡翠花,依然站在原地,阴阳怪气的笑着,攻城狮一跃而起,齐齐扑向他,只见胡翠花轻轻跳起,踩在狮子的头部,接着又踏在另一头狮子的脊背上,其身姿之灵活,速度之矫健,难以捕捉。最后,胡翠花站在城墙上的高高残垣之上,尖声道:“连上师,我们北方出马仙,并非要跟朝廷做死对头,胡三太太早有吩咐,如果上师您真的修为高深的话,就让翠花邀请您来我们蘑菇屯的胡家湾做客。”

“既然如此,我也要该来拜访拜访!”连生负手在后道,“那么,谁给我带路呢?”

胡翠花从高处跳落下来,翘起兰花指,指着自己道:“就用我借用身体的这个出马弟子吧!”

胡翠花话一说完,就忽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连生看得清楚,此人背后的那只狐狸的灵体,也就是胡翠花本尊,早已逃遁离开,连生下令,帐下的官兵继续攻陷州府,将晁禅绳之以法,安顿州民,随后朝廷派来大批的文官,便轻松接收了辽州州府,连生心神一动,那设置在辽州城外的五行阵法已经被戎教等人破了,但他们并没有回攻辽州,反而是朝北方的黑州飞去。

连生看着地上晕倒的出马弟子,吹了口气,让他逐渐清醒了过来,那男子迷迷糊糊的道:“这?这是哪里?”

“你是胡家的出马弟子吗?”连生问道。

“额,是,是。”那男子先是脑中一团浆糊,接着就仿佛记起了什么东西,双眼冒光道,“你就是连上师?胡仙家有法旨,叫我带你去我们胡家仙堂。”

“那就有劳了。”连生跟着那男子离开了州府,到那所谓的什么蘑菇屯、胡家湾,由于那男子被出马仙附了体,所以神情极其萎顿,身体虚弱,但他仍然走在连生前面带路,步伐颤颤巍巍,连生摇头道:“这位兄弟,你这是何必呢?你当出马弟子有什么好处吗?”

“上师,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拜在出马仙门下。”那男子眼神坚定的回道。

阿柴蹲在连生右肩上,动动它的六根胡须,道:“我们真的要去出马仙的地盘吗?这些出马仙可没有我脾气这么好。”

“去去又何妨,这出马仙在东北的影响不容小觑,他们可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帮派组织,而是有上百年、千年的历史了,你没看见这个给我带路的人,完全被出马仙控制住了吗,我观此人阳气外泄的厉害,这出马仙善恶难分啊。”连生道。

“喵,什么出马仙,真是起了个好名字,还不是跟我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妖怪罢了。”阿柴自嘲道。

“不能一概而论,这世上本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就我所知,出马仙也是良莠不齐,虽是一些动物修道,但其实力不容小觑,这东北出马仙,除了胡柳白黄灰五仙外,只有法力高深的妖仙才能设立仙堂,并且可以收出马弟子,接受善男信女的香火,行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诸如看病、驱邪、求富求子,积累一些功德,免得待到欲脱去兽体的时候,遭受到无法抵御的雷劫,百年道行,功亏一篑。法力稍低的就包括保家仙和野仙,保家仙一般只选中一户人家,就常年驻扎在此,暗中保护所在的家庭,免遭横来之祸,而野仙就指在外漂泊的妖仙。”连生侃侃而谈道。

“雷劫?!”阿柴吓得浑身一抖。

连生看着它,恍然大悟道:“对了,我都忘记了,你都还没有化形成功。你放心吧,我会帮助你的。”

连生跟在那男子后面慢慢走动,他们并没有走向人口密集的中心城区,反而是挑选小道,往辽州所辖的农村走,不久,连生就看见了一处处的高山以及清澈的河流,正值冬月,四周的高大松柏,结满了冰晶,晶莹剔透,在阳光的照射下,散放出漂亮的光芒,煞是好看。不少的乡民正在结了冰的河面上打鱼,他们在冰川之中,打出一个又一个的深洞,将鱼饵放进去,不一会就钓出一条条肥硕的河鱼来,引得阿柴口涎直溅。

“上师,过了前方的那处山坳,就到了胡家的仙堂。”那个出马弟子指着前方道。

连生依言望去,远远看见正前方有两座紧紧相连的青山,中间有一处被树林遮盖住的小山坳,平常人不可能轻易发现这个通道,“噢?这么隐蔽?”

他们继续前行,踏着青青的、柔软的草地,穿过那处山林通道,经过七拐八绕,终于看见一个小山村模样的地方,但仿佛又是一个地主家的高宅大院,连生心中不由得好奇万分,不料,那个带路的出马弟子却停止了脚步,恭敬道:“上师,弟子就只能送到这里了,弟子先行告退了!”

连生别了出马弟子,带着阿柴,走到那大院的红色铜门外,只见那铜门的门环是一个狰狞的狐狸兽头,连生正想触摸门环,以便敲响大门,但这时,铜门却吱呀的一声自动打开了,连生静静的站着,反而是肩膀上的阿柴局促不安,门口正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棉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大姑娘,正用如葱白般的玉手,掩着殷桃小嘴嘴嘻嘻笑着。

“胡翠花,怎么?还不快迎我进去。”连生淡然说道。

“哎哟喂,连上师居然还记得奴家,嘻嘻,看来上师心里还是有我的。”胡翠花故作羞涩状,眉目之中秋波含情,将一身的骚性展现无遗。

胡翠花行了个礼,道:“上师,请吧,胡三太奶正等着您呢!”

“那我就有劳了。”连生点点头,跨进了大门。

第十三章 拜访胡家

胡翠花屁股一扭一扭的朝里走,还不时地扭头朝连生媚笑,如若是常人,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做一个裙下之臣了,而连生却是心如止水,不动一念,胡翠花暗暗瞠目,道:“翠花我自信媚术厉害,难道这连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和尚,没道理呀。”

连生没有想那么多,反而是细细打量着这胡家大宅院,其虽不及皇宫的奢华,但此户人家品味极高,显然是一个家境殷实的官宦人家,待他进了那两道红色的大铜门,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处汉白玉制造的照壁,上面雕刻着一群狐狸,有大有小,为首的一只狐狸,浑身白毛,正立在松林密布的悬崖上对月嚎戾,霸气十足,俨然是这狐群之主。

胡翠花嘻嘻笑着,指着那只白狐狸,道:“这位就是我们的胡三太爷,当年可是叱咤东北的风云人物。”

连生随着胡翠花绕过照壁,就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异常干净,没有一丝的灰尘,上方一个天井,将冬日懒洋洋的阳光投射下来,让阿柴舒服的喵了一声,连生目光直视,已然看见这间大宅院的正厅,此厅后面挂着一排人物画像,皆是穿着前朝的官服,顶戴花翎,画下就是一张暗红色的供桌,上面摆放着一些时令水果以及贡品,供桌两侧放着两把空了的太师椅,正厅两侧各摆放六把供客人休憩的靠椅。

连生问道:“胡翠花,你家主人呢?”

胡翠花双手叉腰,道:“连上师,您是再跟奴家开玩笑吧,我家胡三太奶这不正坐在太师椅上吗?”

连生闻听此言,陡然一惊,又回过头来,竟然发现那供桌右边,本来空空如也的椅子上,早已坐着一个身着凤披霞冠的老太,说是老太,也仅仅是因为她满头的银丝,但她的容貌却是极其的年轻,胡三太奶虽然坐着,但连生还是可以观察出来,她完全没有老态龙钟的臃肿身材,叫人简直分不清她究竟是太奶还是少妇。胡三太奶笑容满面的说道:“连上师请坐,胡老太我斗胆邀请你来喝茶。”

“哪里哪里,早就听说东北出马仙,盛名天下。”连生意味深长的说道,“就是不知道,贵教和晁家有什么瓜葛?”

胡翠花插嘴道:“连上师,快快请坐,奴家马上给你沏一杯辽州的名茶--冰川点绛。”

连生点头坐在正厅一侧的客位上,正等着听胡三太奶的答复,只见她也是一脸的笑容,道:“我们出马仙也不过是虚与委蛇,谁叫晁家那么照顾我们呢?当然,我们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与朝廷作对,黑老太太早就吩咐过了,当今的红武宗皇帝是真命天子,我们只可顺从,不可忤逆。”

“黑老太?是出马仙五大家中的哪一派?”连生心中暗暗疑惑,随之又赞同道:“既然胡三太奶支持朝廷,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隔阂了。”

胡三太奶脸有难色,继续说道:“不瞒上师你说,我家那口子正在黑州参加出马仙的集会,这胡柳白黄灰并不是一心,所以,连上师,您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吧。”

“呵呵,只要支持朝廷,我们都可以从长计议,胡三太奶你大可放心。”连生心里清楚,她所说的那口子,定是胡三太爷,此时的黑州,不光是戎贼盘踞,出马仙的数量恐怕也到了一定的程度,也不知道杜萌他们能顶住没有,而且看来这五大仙家也是各怀鬼胎。

一阵嬉笑声传来,原来是那胡翠花正端着茶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将一个精致的瓷杯放在连生的面前,道:“上师,快喝了吧。”

“谢谢翠花姑娘。”连生看着手中这杯茶,但见寒气沁人,完全就是一坨冰嘛,不过上面还放着一枚类似大枣,但也有些像枸杞的红色果子,便疑惑问道:“这是?”

“嘻嘻,上师,您神通广大,难道就喝不来这杯冰川点绛吗?”胡翠花笑颜如花道。

胡三太奶轻轻拍了桌子一下,嗔怒道:“翠花,不可胡闹!连上师可是我们胡家的贵客!”

“太奶奶不要生气嘛。”胡翠花似乎并不害怕她,反而对着连生说道:“连上师,你瞧,只要你用嘴一碰这红果子就可以了。”

“哦?”连生依言,将茶杯端向嘴边,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东西,这时,那枚果子竟然发出丝丝微弱的热气,居然径直沉到杯底,而那一杯的冰块渐渐开始融化,冒出一股股特别的清香气息。连生心生欢喜,稍微抿了口茶水,只觉那又冷又暖的水流一直流遍了全身四肢百骸,说不出来的一阵舒服,不由得赞叹道:“妙!妙!这冰川点绛果然是好茶!”

胡三太奶和胡翠花皆是心满意足,都是眯着眼睛看着连生,胡翠花急忙道:“连上师,这可是我们胡家的至宝,对修行大有裨益,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连生点头示意,道:“胡三太奶,你们实在太客气了,连生心领了。”

胡三太奶正要说话,不料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声音,一股灰色的气体弥漫进来,接着就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叫道:“胡三太奶在吗?”

连生将头望向厅外,正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精干小老头快步走了进来,头上挽着道髻,长得尖嘴猴腮,嘴边留着细长的八字胡,随着走动的弧度,一上一下,好不滑稽,仍然大吼道:“胡三太奶,在辽州只有你能帮我了!”

胡三太奶一脸的无奈,又气又恨,道:“灰八,你不去黑州参加集会,怎么来我这里?”

灰八进了大厅,正巧看见连生,本想开口询问,但随后眼光下移,看见了趴在连生肩膀上的阿柴,顿时咬牙切齿,瞪圆了双眼,怒道:“这哪来的小猫!气死老头我了!看我不把它剥掉皮毛炖肉吃!”

连生正一脸的茫然,本来闭着眼睛休憩的阿柴,也奇怪地睁开了眼睛,说时迟,那时快,灰八早已伸出瘦骨嶙峋的右爪,只见其手抓灰光四溢,瞬间袭来阿柴的面前,连生顺势将右手往他手腕一抓,顿时,灰八完全不能动弹,大惊失色道:“你!你是谁!”

“喵!”阿柴嘶鸣一声,身形倍化,俨然一头雄壮凶猛的黑虎,须发倒竖,亮出了自己利爪。灰八身段反应灵活,见自己被连生困住,陡然之间,腰身一转,右脚已经攻向连生面门,连生身形未动,只是用左手格挡,当的一声,却见那灰八疼得嘴角都歪向了一边。

胡三太奶站起身来,劝架道:“灰八!不得无礼!这可是我胡家的地盘!”

胡翠花开心的拍掌道:“哈,连上师,好大的力道啊!”

“哼,这小子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最讨厌猫吗!找死!”灰八暗暗运起劲力,但奈何怎么都不能挣脱掉连生的右掌,加上碍于在胡家的地盘,不好继续动武,便就这样僵持了下去。

连生仍然稳稳坐在椅子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看着灰八道:“这位就是东北出马仙中的灰家前辈--灰八爷吧!”

“年轻人好眼力!”灰八爷恶狠狠地瞪着连生,他似乎对于阿柴又气又恨,情绪相当纠结。

原来这灰八爷乃是老鼠成精,自然与其天敌--猫,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成道之后,处处与猫作对,更是以猫为食,享受一种另类的胜利以及满足感,连生自然知晓其中的缘由,便让阿柴稍安勿躁,对着灰八爷解释道:“灰八爷,我这只猫,只爱鱼和牛奶,所以你大可放心!”

胡三太奶打圆场道:“灰八,这位就是最近风头大盛的护国上师!”

“哼,那好,你先放开我再说!”灰八爷道。

“误会,误会。”连生松开他的手腕,将阿柴抱在双膝上。

“喵!我灵猫一族,怎么可能会以你们这种鼠类为食!”阿柴不服气的说道。

“哼!”灰八爷用手不断揉着受伤的右脚,倒吸一口冷气。

“灰八,你找我究竟什么事?”胡三太奶问道。

“哎,还不是为了我家小女的婚事,你也知道,那猫老太跟我灰家是宿敌,本想去铁刹山找黑老太太帮忙,但不知道她怎么闭关了,没办法,这辽州就只剩下你们胡家了。”灰八爷道。

“哎,你也不知道我正在此地疗伤,如今的法力已经不及往常的十分之一,况且胡三太爷也去了黑州,这......”胡三太奶满脸忧郁,最后竟将期盼的眼神望向了连生。

“这可如何是好啊!小女的婚期即日举行,那猫老太阴魂不散,不可不防啊!”灰八爷道。

“这不正好有个救星啊!”胡翠花指着连生开心嚷道。

“连上师!我灰八的小女这次就要靠你了!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灰八爷立刻换了一副脸面,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并拉着连生苦苦哀求道。

“喵,谁管得了这种闲事呢。”阿柴闷闷道。

“呵呵。”连生独自喝着香茶,心中算计不已。

“连上师,您就帮帮灰八吧,灰家向来和我们胡家关系融洽,这个......”胡三太奶看着连生脸色说道。

“好吧,既然灰八爷如此焦虑,我就代朝廷为贵千金的大喜日子,保驾护航吧。”连生放下茶杯,继续说道,“还不知令爱婚期何时?还有这猫老太是怎么一回事?”

第十四章 老鼠嫁女

老鼠嫁女,相传旧历年三十夜,老鼠一家常常会举行隆重的嫁女仪式,而能举行婚礼的老鼠,当然不会是一般的老鼠,而是鼠王或者有大(和谐)法力的鼠妖,它们举行的嫁女仪式往往热闹奢华,邀请众多的道上人物,乃是它们彰显自己实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其送亲仪仗队,遵循古制,与人无异,分别有“开路”、“鸣锣”、“执旗”、“执伞”、“执灯”、“抬物”、“抬轿”,还有一只供新郎官骑乘的癞蛤蟆。

灰八爷坐在连生旁边的靠椅上,将双手卷进厚厚的袖笼中,皮笑肉不笑道:“连上师,这个,我的那些鼠子鼠孙,全是一些尚未化形的小妖,所以,你带这只宠物去我灰家仙堂,可能有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

“我才不想去什么劳什子的鼠窝,还是回家睡大觉喵!”阿柴讷讷道。

连生在掌中默运真气,将阿柴的两只耳朵提拉上来,渐渐地拉长了几寸,阿柴也是懒懒的没有反抗,接着,连生将阿柴的细长尾巴盘了起来,随之吹了口气,这时,阿柴居然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兔子模样。

“你可不能回去,这灰家大喜的日子,我们怎么可能不赏脸呢?”连生看着阿柴笑道,“你要记住你是只兔子。”

“喵!你才是兔子,全家都是兔子!”阿柴郁闷的嚷道。

灰八爷和胡三太奶赞叹道:“连上师,好手段!”

灰八爷笑脸嘻嘻地向胡三太奶作揖道:“胡三太奶,还望你赏脸则个,参加小女的婚礼!”

胡翠花高兴地蹦跳起来,欢喜道:“太好了,太好了。”

胡三太奶微微一笑,道:“灰八,我的贺礼会及时送来的。”

灰八爷讪讪笑道:“那我就代小女谢谢胡家了。”

连生告别了胡三太奶,片刻没有休息,带着阿柴跟灰八爷离开了蘑菇屯、胡家湾,灰八爷拉着连生,顿时灰色的烟雾罩住了他们的身体,连生可以感觉到他们正处于一种高速移动的状态。

灰八爷道:“连上师,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我的灰家寨了!”

“灰八爷,这猫老太太是何方神圣?难道此事异常棘手?”连生问道。

“哎,这猫老太其实与我灰家也并没有什么多大仇恨,她本是一只野猫的阴灵,不知怎么阴差阳错的附身在一个新死的老太太身上。”灰八爷专心地控制着灰气运行的速度,“我不过就是趁她不在,吃了她家的几只小猫罢了!”

正当灰八爷欲继续解释的时候,二人所在的灰气莫名其妙的发生剧烈晃动,哗啦一声,灰八爷的法术烟消云散,连生眼前一亮,原来他们此刻正位于十几丈的高空之中,连生连忙遁起神足通,金光迸出,停在原处,陡然发现灰八爷正和一个背影佝偻的人互相搏斗着。

连生正想过去帮忙,就看见那佝偻的背影突然一击,将灰八爷重重地击落在地上,一道残影蓦然出现在连生面前,居然是那袭击灰八爷的偷袭者,接着,一阵凌厉的风势扑面而来,吹得他的面颊隐隐生疼,早有一只利爪向连生面部覆盖而来,连生大喝一声,般若烈焰随身萦绕,只听得对方惨叫一声,似乎被般若烈焰所灼伤,随即便了无生息,远远遁去。

连生来到灰八爷的身边,见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问道:“灰八爷,那人就是猫老太吧?不过我还是没有看清楚她的样貌。”

灰八爷愤愤的啐了一口,骂道:“妈的!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半路偷袭我们!”

“此地不宜久留,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赶路吧!”连生建议道,随后,灰八爷继续带着他驾着灰气来到了灰家堡,连生睁开慧眼,发现此处与胡家湾大不一样,灰家堡位于一处险隘的山崖处,悬壁上的洞穴犹如蜂窝,不断穿梭着大大小小的各色老鼠,全都叽叽喳喳地疯闹着,连生看得肉皮直发麻,阿柴无辜的趴在连生肩上,道:“喵,我快受不了了。”

灰八爷拉着阿柴穿过重重的洞穴,居然在山崖最深之处还有一处巨大的洞穴,外面一道厚重的铁锭石门,两旁各站着一名手拿钢叉的鼠妖,他们见灰八爷回来洞府,急忙跪拜在地上,宣道:“恭迎老祖宗!”

灰八爷命令道:“还愣着干嘛?今日有贵客光临,速速开门!”

灰八爷一说完,两只守门的鼠妖急忙推开石门,一道光线居然由内向外溢了出来,露出一条条曲折的石制走廊来,与先前鼠群密集的洞穴来说,多了一份难得的宁静,少了鼠类的腥臭之味,反而有一丝丝的兰花之香。灰八爷亲热地拉着连生的手,走上一架石廊上,咯吱一阵乱响,石廊开始向上移动,并且连接上另一个石廊上,如此往复三次,连生等人便来到了一间灯火辉煌的大堂内,二人分宾客位置坐好。

灰八爷搓搓手,道:“连上师,那么小女的婚礼安全就全靠你了!”

连生心中暗想到,这离灰家嫁女的日子的还有段时间,不知道北方黑州的防务能不能顶住,还望不会出什么乱子,便道:“灰八爷,如今戎教和贵教已经齐聚黑州,还望众位出马仙家,给我一个面子,当然还是仰仗武宗皇帝的龙威,不要插手朝廷的平藩大计。”

“啐,我们出马仙根本就不是一个教的!要不是有铁刹山的黑老太太坐镇,五大仙家早就四分五裂了!”灰八爷不屑道,“我们灰家和胡家关系稍微好点,蛮横的柳家和狡猾的黄家虽然各怀鬼胎,但还是臭味相投,而白家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保持中立。”

“黑老太太?”连生渐渐对出马仙好奇起来,先前也是在胡家听说过这黑老太太的名讳,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能耐,能统领东北的所有出马仙。

灰八爷承诺道:“连上师,等小女大婚完毕,老灰我就亲自带你去铁刹山拜访黑老太太!”

东北黑州,乃是据雄关所建而成,其巍峨高耸,城建壁厚,易守难攻,即是红朝所谓的关外,穿黑州一直往北,便是罗刹国的地界,越黑州往东,便是北高丽的地界,所在地区国家实力错综复杂,世界列强虎视眈眈,加之南北高丽不共戴天之仇,所以此地又号称娑婆世界的第二个火药桶。

黑州城外,依据朝廷的军事指示,早已将辽、吉二州的攻城官兵齐聚在一起,团团将黑州围住,杜萌又接到连生的指示,并没有对黑州发动攻击,采取的是围而不攻的战略,企图逼残余的晁贼投降,所幸的是,远在东大洋彼端的米国正在忙于南北高丽之事,并没有明显发兵支持东北的晁家。

黑州州府,正座之上坐着一个眉头紧锁的年轻人,生得一副绝好的相貌,虽然穿着一身的貂毛大氅,但还是掩饰不了他那一身的文弱之气,此人乃晁家最年轻的一代,叫晁厦,颇得晁丞相的赏识,可惜不是为政从军的料,独独对琴瑟之类爱不及手。

晁厦座位下,站着四人,最左边一人左手负在背后,右手转动着两枚核桃般的玩物,身穿一件色彩斑斓的丝绸大褂,长发用一根红丝绦束之在脑后,整个左边脸颊刻有一只惟妙惟肖的凤凰头,正是那戎教护法--凤台先生。

而剩下的三人似乎互相认识,看上去都是四十来岁的成熟男人,这三人不知为何,仍旧穿着前朝的补子官服,全都一袭的顶戴花翎,一人穿着米白色的官服,眼睛极细,眼神含而不露,满是狡猾的神态,乃胡家的胡三太爷;一人穿着黄马褂、瓜皮帽,鼻子又细又长,眼睛小如黄豆,却是凶光四射,与胡三太爷的狡猾不同,其举手抬足之间,尽显奸诈阴险,乃黄家的黄二大爷。

离黄二大爷最近的一人,穿着一袭玄色的官服,满脸阴鸷,杀气腾腾,脚长手长,且蓄着飘逸的头发,戴着一个七星道冠,乃蟐蟒柳家的柳四爷,号称出马仙中的无情杀神。

晁厦焦虑地捏紧扶手,口中坚决说道:“诸位贤达,感谢你们不远千里赶来黑州,助我晁家,前些日子,这吉、辽二州的晁封、晁禅两位叔父惨遭灭门,远在米国避难的晁丞相也是忧心忡忡,目前正向当地朝廷寻求军事援助。如今,朝廷的双手染满了我晁家的鲜血,我虽不才,但渴望奋死一搏!”

“大人,辽州失手,我们戎教要付很大的责任!但是这黑州,我们即便是倾全教之力,也要守住,以报晁家的提携之恩!”凤台先生铁骨铮铮说道,“想不到这连生有些手段,竟然连克我们四大戎王!幸亏本人及时赶到,破了此人的五行遁法!挽回了一些损失!”

“哼,这也不能全怪戎教,仙堂在辽州的胡、灰二家似乎没有什么行动啊!”黄二大爷斜视着胡三太爷道。

“我胡家的所有出马弟子全都依黑老太太法旨,齐聚黑州,留在辽州的只有养伤的拙荆和小女二人,如何能挡住朝廷的虎狼之师?!”胡三太爷完全没有正眼看黄二大爷。

“哎哎哎,如今出马仙可是一盘散沙啰。”黄二大爷感叹道,“这白老太和灰老八,简直来都不来,完全没把黑老太太放在眼里嘛,剩下的全是些勾心斗角的野心家。”

“黄二,谁是野心家?我看你说的是你自己吧!难道你想抢夺黑老太太的地位吗?”胡三太爷冷不防的冒出一句。

“胡三,我看是你吧!”柳四爷怒斥道,一股杀意立即弥漫在整间大厅,可怜那年轻的晁厦不自觉的被吓得瑟瑟发抖,手足无措。

凤台先生连忙出来打圆场道:“出马仙的诸位仙家,我们此行的目的好像是防务外敌,不是来吵架的吧!”

第十五章 诗剑章往事

暂且不提正在争执不休的出马仙家,他们虽然是吵架连连,但还不至于刀兵相向,互相残杀,戎教的一干戎王为了一洗辽州破败的耻辱,都在黑州辛勤的准备着,而城外的朝廷官兵,也是安营扎寨,围而不攻,黑州一时竟僵持下来,你不攻,我也不守,双方都是默默等候着最终的大决战,也就是等待着一个契机。

连生和阿柴也是过了几天闲散的日子,饶有趣味的看着灰家寨,忙里忙外地打理着婚庆大典,这灰八爷的女儿据说是要嫁给华夏国境内的鼠王的大儿子,按理说这还是一场隆重的皇室婚礼,人有人王,鼠有鼠王,不管这华夏境内有多少鼠类,反正都是在鼠王的治下,能与鼠王门当户对的,就只有这东北出马仙灰家了,灰家有不少的子女都是鼠王室中的驸马以及贵妃。

但此刻,不提黑州的局势,不提灰家寨的婚礼,话锋一转,却单单只表诗剑江紫城的故事,话说二十年前,江紫城本是帝京大学剑术部的佼佼者,天赋英才,天生就是个左撇子,年纪轻轻就被朝廷收录入了国家剑术队,在海内外取得无数荣誉,江紫城生性洒脱自然,又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平生独好诗词和剑术,惊才绝艳,将二者融会贯通,自创诗剑一系,其诗中有剑,剑中有诗,于平白处响惊雷,在飘逸中绝人命。

江紫城左手剑法超群,但其性格冷峻孤傲,从不与人接触,唯有两名女子,一是与他从小长大的玩伴--叶影儿,最能让其敞开心胸,二人更是私定终身,不离不弃;还有就是年幼的池鸢儿,由于当时的池鸢儿的爷爷是帝京大学的教授,遂常常来帝京大学玩耍,久而久之,江紫城竟把池鸢儿当做他的亲妹妹对待,教她剑术和拳法,直到江紫城遇见他那所谓的师父,从此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本羽、本煞乃一对亲兄弟,自幼在茅山修道,他们的师父便是茅山道教的掌门,本羽擅长剑修之术,而本煞则是擅长空间结界道术,奈何二人品性恶劣,做事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道心蒙蔽,居然敢偷袭茅山掌教,妄图取而代之,幸好事情败露,但本羽临走之时,却盗得茅山至宝--绿银二剑以及黑白葫芦。二人下山后,也是因口舌之争,从此分道扬镳。

时间渐渐推移,本羽已至花甲之年,对于盗得的茅山至宝的运用,却迟迟没有进展,不免心烦意乱,便四访名山大川,一时竟来到红朝的京畿重地,本羽老头漫步在人群中,心中嗟叹道:“枉费我欺师灭祖,盗来此宝,奈何虚度三十年,剑术虽是越发精湛,但对此物法门却是毫无头绪!”

本羽走着走着,心中愈来愈怨恨,看着来往的人群,竟然想全数屠尽,眼见就要打开杀戒,背后的绿银二剑突然开始嗡嗡做声,本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不好,居然差点走火入魔,死点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我一身的道行!”本羽想完,便默诵茅山镇心灵诀,压制住周身翻腾不已的血脉,径直朝人少的地方走去,真是无巧不成书,本羽犹如一只无头苍蝇,居然跌跌撞撞来到帝京大学外围,偶然一个抬头,竟看见一股凌厉的剑气直充云霄,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背后的银光剑却发出龙吟般的声音,本羽狂喜道:“难道我成道的机缘,便在此地?!”

本羽压制住狂热的心跳,潜伏进了帝京大学,沿着残余的剑光,找到了江紫城练剑的练功房,只见一个俊逸绝尘的少年手持一把普普通通的宝剑,舞动出一个又一个的剑术套路,惶惶然,又像是描绘出一场绝妙的诗篇来,连本羽老人都看得痴了。

“铮!”本羽背后的银光剑忽然飞出,径直朝江紫城飞去,本羽大惊失色,而江紫城闻得风声,下意识的提剑挡来,谁知,只听见当的一声,江紫城手中的宝剑顿时被折成两段,但银光剑并没有趁机杀来,反而是围着江紫城欢快地绕着圈,似乎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主人。

江紫城也是一脸的诧异,伸出左手想轻轻触摸,那银光剑竟稳稳落在他的手掌之中,随之,浑身犹如雷击般的战栗,心神一动,便拿着此银光剑舞动了一个回合,银光四处迸发,险些将整个练功房轰塌,最后,江紫城收了剑法,一脸兴奋的看着手中银光剑。

本羽整理了下衣襟,缓步走了出来,故作高深的说道:“年轻人,贫道终于找到你这有缘之人了。”

“噢?”江紫城看着一身道士打扮的本羽,傲慢道,“这是帝京大学的练功房,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来。”

“哼!”本羽心中极不舒服,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自己还狂傲,便轻声笑道:“年轻人,此剑正是老道师门所传承下来的,如今正是为了此剑来找寻真正的主人,也好找到我的入室弟子。”

“你?你这老头能有什么能耐,能当我的师父?”江紫城不屑道。

“呵呵,年轻人,要是我用剑术将你击败,你就必须拜在我的门下,做我的亲传弟子!”本羽说完,绿软剑哗啦一声落在他的手中,整个练功房隐隐被这诡异的绿光掩盖了大半边。

“好!老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江紫城左手握紧银光剑,一个健步冲上前来,本羽不以为然,正对面拿着绿软剑袭来,绿光一闪,那绿光剑似乎如橡胶一般,恰如绳索,横向攻来,江紫城连忙跳起,一个空中翻身,直插本羽要害。本羽不退反进,甩动着手中绿软剑,其剑锋虚无缥缈,诡异的攻击,让人防不胜防。江紫城小心应付着,虽然手中的银光剑坚固凌然,但还是预测不了本羽的剑锋所指,只好采取防御姿态,步步为营。

本羽一面攻击,一面暗喜道:“这小子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剑术奇才,小小年纪,造诣如此之高,可惜没有道教剑修的心法口诀,最终也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惜了!”

本羽虽然没有参悟透茅山至宝的法门,但他自幼修持道门剑修之术,内有心法口诀,外有剑术套路,当然是江紫城不可比拟的,随着比试的继续,加之江紫城还对手中宝剑不熟悉的缘故,遂逐渐落于下风,本羽找准他的一个漏洞,一击挑开了他手中的银光剑,只见那剑稳稳插入地板之中,晃动不已。

江紫城一脸的落寞,自练剑以来,还从来没有输过,更没有被人用剑挑开手中之剑,他自认为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败,便颓废地趴在地上,本羽得意地走到他面前,道:“徒儿,还不快跪拜师父?”

江紫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甘道:“师,师父。”

自此,本羽便驻扎在帝京大学,天天教授江紫城自己一生的剑术修为,还告诉了他剑修的心法口诀,江紫城为人傲娇,不知不觉便把本羽当成了自己真正的师父,恭敬有加,尊了师道,自己的剑术也是日新月异,道家修为也开始上升。江紫城虽把本羽当成师父了,但本羽仅仅是把他当成一个参透茅山至宝的工具而已。

江紫城天赋惊人,但也难免陷入修道的瓶颈,最终迟迟不前,本羽也是忧心忡忡,一直帮他找寻那突破瓶颈的契机,直到江紫城从小青梅竹马的叶影儿来看他,遂心生一条毒计,欲彻底除掉此女子。原来本羽早已练成剑痴,身外无物,更是无情!以为是情(和谐)欲一关阻挡了江紫城的修为,为了茅山至宝的参透,所有的人都是障碍,区区叶影儿又算得了什么了,由此,便酿下一场大祸。

本羽暗暗跟踪叶影儿,来到她平日上班的小花店内,此花店是江紫城与她合开的,位于热闹的三岔路口,本羽默默运用茅山秘术,蒙蔽了一名卡车司机的六识,竟让他驾着装满货物的卡车直接朝小花店撞去,一代佳人就此无辜殒命,本羽更是将她的魂魄收入身边的黑葫芦之中,妄图炼制邪器。

江紫城闻听此事,万念俱灰,本羽趁机点破他,让他看破世间无常,因此,江紫城才彻底突破了修为瓶颈,更是一鼓作气帮本羽参透出了茅山至宝的法门妙用,本羽欣喜异常,难得地将茅山至宝中的另一只白葫芦赠给了江紫城。

江紫城在祭炼这只白葫芦的时候,意外发现这白葫芦竟与黑葫芦相通,还被他发现了叶影儿的魂魄,通过茅山秘术,江紫城已然知晓了他这位师父的龌龊手段,不免勃然大怒,御剑来到本羽的住处,怒道:“本羽老贼!我跟你不死不休!”

“嗯?究竟怎么了?”本羽一头雾水问道。

“是你杀害了叶影儿!!!”江紫城手中银光剑迸发出万丈寒光,照射在下方的地面,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冰霜。

“呵,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小妮子正是你修道的最大障碍,你不了解为师的良苦用心,恐怕以后还会有情劫!”本羽老头绿光一闪,消失不见,连一丝丝的气息都捕捉不到,看来他所谓的剑修大道已成。

“还我影儿!还我影儿啊!”江紫城从此离开帝京,四处追杀本羽,渐渐成了一个酒鬼,但他的修为却一直突飞猛进,二十年的追杀,早已磨练稳固了他的道心,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他的丰神俊朗、潇洒俊逸却丝毫没变。

这便是诗剑江紫城那不堪回首的修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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