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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之三国》


9月份感谢名单。

万分感谢兄弟:孤独四家、star帝主、一世源、李家狗蛋、逝去-独舞、摄走他乡、奋斗的小虫、丞相皮蛋、唱的忒嚎、七七宝贝爸、宗洤、赛智泰瑞斯、聚魂道在九月份的打赏,本人铭记在心,谢谢!

《超级破坏王》

《超级破坏王》

简介一:

路人甲:大志

主人公:哎

路人已:你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犊子。

主人公:你才是犊子,你们全家都是犊子!

简介二:

从小励志要做个坏人的徐大志,在成为举世瞩目的大恶棍时,蓦然回首,发xiàn

自己的初心只是为了寻找失散十多年的妹妹。

(PS:书下面有直通车,选择作者信息,也可以看到新书,这本书扑的有点惨,在保持更新的同时,新书也开坑了,希望兄弟朋友们能踊跃跳坑。)

第一章 小城故事多

扬州有一座近海小城名为海盐。

这座海盐城的百姓主要以渔猎为生,民风淳朴,生活殷实。

但天有不测风云,建宁元年,公元168年9月,有金光划破长空,雷音鸣鸣,地倒天翻,日月无光,伴随着一场惊人的海啸,看似坚固的堤坝化为滚滚碎石,大半个海盐城变成了废墟,田地颗粒无收,渔船片甲不剩,百姓死伤数以万计!

自古以来天灾时降,便有人祸而临。

海盐城被海啸冲毁,乃是不详之灾,牵连甚广!

若捅到天阙,上到州府,下到郡府,必有无数人落马,为此,各级官员欺上瞒下,勾结天使,以闭天听,而且为了政绩,连正常的赋税都不肯为海盐城周边数十万受灾受难的百姓减免,如此一来,天怒人怨之下,一股暗潮渐渐形成,这是一种叫做仇恨的情绪,一天天膨胀,若是不能适当化解,总有一天会彻底爆fā

,到时候必然是血流成河,惊天动地。

一晃之间,十二个春秋过去了。

海盐人历经千辛万苦重建的家园,处处焕发着生机。

在这片土地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欢声笑语,但又有谁知dào

十二年前的那场灾难,将会对未来造成什么影响呢?

有人忘记了仇恨。

但也有一群人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而这群人分别组成了各种类型的地下组织,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影杀,他们花重金购买多座庄园,诱拐孩童,将其训liàn

成冷血无情的杀手,灌输着种种仇恨的思想,继而霍乱扬州,暗杀诸多达官贵人,闹的整个扬州风雨飘渺,各级官员寝食难安,恨不得将这个影杀连根拔起,抽筋扒皮,诛灭九族!

值得一提的是影杀组织分天地玄黄四部众。

每部众有首领,这四位首领都是昔年大灾之后留下的孤儿。

他们分别叫做春雪,夏玄,秋殇,东离!

春雪是天部首领,天部又是四部之首,虽然只是个十六岁的女子,但她的心狠手辣,即使是影杀幕后的掌权者想到都会发怵。

“大姐,这次龙主真的过分了,他居然”

一位妙龄少女嘟着嘴巴,非常不满的在嘀咕着什么,而在她身前有一位穿着黑衣,蒙着面纱的女子,女子体态婀娜,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露出面纱的双眸无情无欲,犹若十二月的冰雪,让人心寒!

“月儿闭嘴,不可妄言!”春雪嘴吐妙音,头也不转,轻斥一声,使得妙龄少女不敢多言。不多时她们来到一座庄园内,庄园内防备森严,处处都有手持利器的彪形大汉在巡逻,但这些人看到春雪和鱼儿,却是视而不见,更有人远远的躲了开来,好像在避瘟神一般。

“一群胆小如鼠的废物!”月儿嘀咕了句。

春雪微微蹙眉,但也没有说什么。

她们俩径直走入庄园深处,庄园深处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暗道,暗道外阴影处有两位顶尖杀手在护卫,他们身穿夜行衣,目光冰冷,就像是两个死人躲在角落里,常人难以发觉,而春雪和月儿前来,他们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变化,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入口处,拦在二女身前说道:“春雪大人,此处乃是我家大人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

“哼!你们地部的人难道想要造反吗?知不知dào

我家大人乃是天部之主,地位高崇,即使是你们的首领在此也不敢放肆,快点给本小姐让开!”月儿明显是个刁蛮丫头,连主子都还没有发话呢,她就怒喝了起来,并且身上还爆fā

出阵阵骇人的杀气,看来这小丫头也不是寻常之人啊!

“月儿,不可无礼!”

春雪瞥了一眼月儿,充满了警告,毕竟此处乃是地庄禁地,若非必要,她也不想闹事,月儿无奈,只能转过头去,视而不见。与此同时,春雪拿出了一块刻有地字的令牌送到两位黑衣人身前说道:“这是玄给我的令牌,可以随时进出此地,你们让开吧!”

“诺!”两位黑衣人面无表情,目光平淡,微微侧身便隐入暗处。

春雪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看向暗道深处的目光充满异彩,随后她对一旁的月儿说道:“你在这里候着,记住,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否则的话哼!”

“是,小姐,奴婢晓得!”

月儿轻笑,微微躬身,充满了尊敬,不过她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诡异,好像发xiàn

了某些**的人儿一般。

暗道阴冷潮湿,有非常重的腐朽气息,让人闻着非常难受,而在暗道尽头则有一座石室,这座石室封着铁门,铁门上有铁索纵横,仅仅留有一个小口在角落中。春雪走到铁门前便停下了玉足,目光带着哀怨,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面纱,只见她肤如凝脂,鹅蛋脸,鼻梁挺翘,唇如朱樱,给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咚咚咚”

轻轻敲响铁门,春雪咬着贝齿说道:“夏玄,你这个混蛋,难道要躲在这道铁门后一辈子吗?如果你再不出来,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铁门后没有动静,哪怕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寂静的让人发慌。

春雪那美艳的小脸上从最初的哀怨,转而愤nù

,继而充满了绝望,眼眸中有泪花在闪烁,她惨然一笑,道:“玄,若你真想要躲我一辈子,只要说一句便可,我春雪绝对不会缠着你,可叹小女子只是个出身卑贱的刺客,配不上你,但我没有选择,若有来生,望你我都是良家,我要离开影杀,我要洗尽手上沾染的鲜血,我想要自由,对不起”

“咯吱“

可就在这时,铁门突然从内被人拉开。

一个穿着黑衣,身背宽刃剑,高有八尺,披头散发的男子站在铁门之内,他双眉如剑,目若星辰,鼻梁挺翘,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静静的看着春雪说道:“雪,我没有在躲你,我只想理清自己的一切!”

“玄,你,你终于肯出来了吗?”

“呜呜呜”

泪如雨下,在外冷漠如霜,心思歹毒被誉为毒**的春雪在这一刻彻底褪下了伪装,她想上前紧紧的抱住夏玄,让这一刻永远存zài

下去,可两者之间却有铁索相隔!

“铿锵!!”

夏玄抽出背后宽刃重剑,一剑落下,婴儿手臂粗细的铁索居然瞬间寸寸断裂,如此这般削铁如泥,简直就是神兵利器!

“哇!!”春雪蓦然扑上前去,冲入夏玄的怀抱中,感受着那有力的臂膀,大声哭了出来,这段情她埋藏了太久,从十二年前她第一眼见到夏玄时就已经萌芽,直到三个月前一次危险的任务中才彻底爆fā

出来,不过当时夏玄却果duàn

拒绝了,根本没有给春雪半点机会。

随后,任务完成,回到庄园,夏玄便自闭石室中,一直没有出来。

哪怕龙主前来寻他,也是闭门不见。

他彻底封闭了自己,想要静下心来好好思索一番。

直到刚才,春雪说出了那段话,夏玄才发xiàn

内心被触动,好像有某种奇异的力量影响了他,让他不得不走出石室,面对这份感情!

其实三个月前发生了一件异事!

当时夏玄和春雪的目标是吴郡都尉黄波,黄波乃是吴郡一霸,出身名门望族,早年在丹阳山丹阳剑派习得上乘剑术,但其本性奸恶,通过下三滥手段捐到吴郡都尉一职,刚上任就显露了本性,鱼肉乡里,坏事做尽,百姓恨不得寝其皮,噬其骨,可其护卫众多,普通豪侠想要为百姓出头最后只能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哪怕夏玄与春雪联手,差点都陷入吴郡官兵的重重包围,不过最后还是被影杀天部与地部杀手联手救了出来,侥幸逃得一命。

值得一提的是在杀死黄波的过程中,夏玄得到了一块宝玉。

当时这块宝玉佩戴在黄波腰间,通体透彻,刻有龙纹,高贵非凡,夏玄刚刚碰触,便有一阵奇妙的感觉传来。

那一刻,夏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不存zài

的记忆。

他与某位装束怪异,但却清秀可人的少女在一艘铁皮包裹着的小船上欢笑娱乐,四周无风无浪,唯有鸟儿在天边欢叫,可不成想一阵乌云突然袭来,伴随着骇人的狂风暴雨,滔天大浪,犹若世界末日一般!

铁皮小船怎么承shòu得了如此惊人的狂风大浪?一个高有十米的浪头瞬间便将小船打翻,落入海中的夏玄在奋力挣扎,想要游上海面,当时的他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而是刚刚钻出海面,便发疯一样的在海面上寻找那位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嘴中发出痛苦的低吼,一遍一遍叫着少女的名字,在即将脱力时突然有一道金色闪电划破长空,蓦然落下,刚好炸在了夏玄头上!

那一刻夏玄失去了意识。

他感觉自己得灵魂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中,浮浮沉沉,不知多少年,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般漫长,最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便看到一个身穿兽皮的彪形大汉拉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蹲在他身前,嘴中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

第二章 变化

刚苏醒时,夏玄浑身酸痛,好像有亿万只蚂蚁在身上爬,非常难受,而且他发xiàn

自己的身体居然萎缩了,变成一个幼童,最多不过四岁龄,他不知dào

自己身在哪里,也不知dào

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甚至连曾经的记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哎,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就代表命不该绝,我严虎怎能坐视不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义子之一!”名为严虎的男子唉声叹气的上前将夏玄扶起,为他除去脸上沾染的淤泥,发xiàn

夏玄长得尤为白净,而且根骨奇佳,心中欢喜,看了一眼躲在身后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又转头看向夏玄笑着说道:“我老严是个粗人,她名春雪,你就叫做夏玄吧,从今往后夏玄便是你的名讳!”

“夏玄?”迷迷糊糊中夏玄感觉到这个名字很熟悉,好像天生就是他而取,他的嘴角挂起了一道浅浅的笑容,很腼腆,看向春雪的目光渐渐迷离了起来,仿佛与记忆中某个存zài

开始重合!

“夏玄,夏玄,你在想什么呢,抱着我居然都会走神!”春雪俯身在夏玄温暖的怀抱中,见得夏玄久久没有表示,顿时出现了小女儿态娇嗔了起来,不过抬头看到夏玄眼中迷离的目光,顿时一怔,这种目光让她回忆起幼时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幕,那时的夏玄眼中也是这种茫然、无助、痛苦、悔恨的目光,不知为何这一个眼神深深的印入了她的心里,十二年来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咳咳”

夏玄尴尬的咳嗽两声,刚才他又陷入到了奇特的记忆中,眼中看到一座座高楼大厦,耳畔听着稀奇古怪的声音,手中牵着某位女子的玉手,这一幕对他来说已经不算陌生,因为这三个月来他“看”到了太多太多,甚至还知dào

有种东西叫做电脑,有种录像叫做岛国爱情动作片。

“你怎么了,为什么三个月不见,我发xiàn

你变了许多!”

刚才春雪没有注意,可此时仔细观察夏玄起来,顿时发xiàn

夏玄的气质变得有点不同了,曾经的夏玄孤傲如山,生人勿近,哪怕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即使最亲近,最熟悉的人也不愿和他多有交集,但此时夏玄却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亲切感,就好像邻家大哥哥一样,不会有拘束,也不会有忐忑,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变了吗?或许吧!”夏玄抿嘴一笑,大手揽住春雪的小蛮腰便向外走去,过程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待了整整三个月的石室,目光中充满了异彩,此时的他,已经知dào

自己是谁,并且在这三个月里得到了天大的造化!

“未来或许会很精彩!”

“义父?严虎?虽有养育之恩,但这些年我为你做的也够多了,如果你不识抬举的话,别怪我夏玄翻脸无情!”夏玄心中暗忖,他知dào

春雪之所以想走的原因,因为严虎看到春雪貌美如仙,这些年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心中自然升起了些许邪念!

但因为种种原因,严虎一直都没敢下手,直到三个月前,影杀各部都有出现春雪爱慕夏玄,惨遭夏玄无情拒绝的传闻后,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毕竟为了培养春雪,他可花了大力qì

,若是春雪这朵娇花被他捡来的一个弃儿摘了,他绝对会发疯!

问题是春雪是一般的女子吗?

她可是毒gua妇,带刺的玫瑰,影杀天部之主,地位仅次严虎,严虎想要用强,也得看看有没有那个本事啊。不过说来说去春雪也是一个女人,常被一个中年男子如牛皮糖一般缠着,总会传出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谣言,而她害pà

这些谣言落入夏玄耳中,使得夏玄误会了她,所以她准bèi

最后再见一次夏玄,若夏玄还是逃避,那么她就会一走了之,彻底远离海盐城这个是非之地。

不过结果完全不同,夏玄不但走出了石室,而且还接受了她,这让她此前根本连想都不敢想,不过世事无常,夏玄躲在了石室里也确实不是为了躲她,毕竟十多年的相处,哪怕没有爱情,也会有亲情存zài

,就算拒绝了春雪,也不可能躲在石室把自己憋死吧?

他是为了追寻丢失的记忆!

而如今,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快要走出暗道时,春雪的小脸蛋变得比番茄还红,她止步不前,咬着贝齿充满了羞涩的说道:“玄,你还不赶紧放开人家,若是被下面的人看到,指不定明天要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语呢。”

“放开?为什么要放开?你是天部之主,我是地部之主,老三和离儿与我们情同骨肉,整个影杀都是我们说了算,即使严虎这个龙主都要靠边站,谁敢闲言碎语,看我不剁了他!”夏玄充满了霸气的话语,温暖了春雪的心,让春雪再也没有了顾忌,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肩头,一步一步踏出暗道,迎接外面璀璨的阳光。

“啊???小,小姐,你,你们”

外面等待的月儿看到夏玄和春雪依偎着走出来,彻底惊呆了,大叫一声,连话语都哆嗦了起来,而她的叫声也惊动了小半个庄园,几乎六成以上的侍卫和杀手都飞奔过来,当他们看到一身黑衣,背负宽刃剑邋邋遢遢的夏玄怀抱着美若天仙,幸福得连面纱都忘记带上的春雪时,一个个张大了嘴巴,面面相觑,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心中不由想道,影杀这是要变天了吗?!

“刘涛,执此令去把秋殇和冬离找来,酉时之前,我要看到天地玄黄四部所有在海盐城的兄弟都集中在地庄,若背此令者,杀无赦!”夏玄从春雪手中接过了一面天字令牌,将其掷到了一个黑衣人手上,他的话语中带有阵阵杀气,没有人敢怀疑他的话语,更没有知dào

他如此做的含义,但得到命令的杀手刘涛却是第一时间拿着令牌隐入暗处去传达命令了。

影杀有一个认牌不认人的规矩,而天字令牌乃是仅次龙字令牌的第二号令,有关组织生死存亡的时候可号令四部,接令者不得不从,否则的话就是叛逆之罪,死罪!严重者甚至有可能会被凌迟处死!别看影杀只是一个小小的组织,但有时候组织的规矩严厉起来绝对更甚律法。

如今是申时三刻,距离酉时还剩下五刻,五刻的时间对于一群杀手来说,哪怕是爬也能爬到夏玄所在的郊外地庄了,所以时间非常充裕,而且夏玄之所以给这么宽裕的时间,也有一定的安排,因为他已经准bèi

好了夺取整个影杀,这剩下的时间便是给严虎准bèi

的机会,只要严虎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那么天地玄黄四部便会对夏玄彻底归心!当然,若是严虎畏首畏尾,就此逃离海盐城,那么影杀照样也会落入夏玄手中。

别忘记了,天地玄黄四部的杀手,都是昔年和夏玄以及春雪一样的孤儿啊,他们相依为命,坚强的活了下来,彼此之间的信任,绝对是旁人无法想象,虽然严虎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但严虎一直都将他们当做棋子看待,没有半点感情可言,这种情况下,四部杀手如何选择,即使是傻子都不会猜错!

第三章 严白虎

地庄很大,占地数十亩,背靠香山,两面环水,易守难攻,乃是一个天然的战争堡垒,只要准bèi

妥当,即使最精锐的士卒,短时间内都无法将其拿下,更何况夏玄遣走了刘涛之后便下令地部名下数百侍卫和几十名杀手分成四组,每组三十人左右,不间断的巡逻各个死角,避免被严虎偷入其中。

“玄,你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春雪看着练功房内的夏玄盘腿坐在一张蒲团上,掌心朝天,做着奇怪又别扭的姿势,稳若泰山的模样,顿时有点担忧的问道。

夏玄睁开双眸,目光中有火焰跳动,他对春雪招了招手,等她过来后才说道:“严虎不可能同意你和我在一起,这干系太大,所以在他下手之前我必须要反击,既然知dào

了必然的结果我又怎会坐以待毙!”

“可是”春雪心中感动,毕竟夏玄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哪怕不是全部原因,可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怎能不欢喜呢?但她心中更有担忧,要知dào

他们的武艺可都是传自严虎,严虎的实力远在他们任何人之上,一对一没有人能自信将其打败,就算夏玄召集了天地玄黄所有部众可以不惧严虎,可狡兔还有三窟呢,万一严虎还有后手呢?

与此同时,海盐城严府却平静的可怕!

严家是海盐的大富之家,产业极多,远近闻名,家主严虎又因武力过人被好事者赞曰白虎,富有威望,因此麾下聚集了不少豪杰,但鲜有人知臭名昭著的杀手组织影杀的开创者便是严家,能有资格参入其中的都是海盐富族!

其中严虎因其勇武被诸族举为龙头别称龙主。

严虎是个极为自负的人,认为自己有白虎别号又有龙主之称,岂不是齐聚了龙虎之名?这样一来,他的心态也出现了些许异样,这些年来他借助影杀聚敛了惊人的财富,势力迅速膨胀,早就离不开影杀了,这种杀人赚钱的买卖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但不成想就在半刻钟前,他安插在地部的眼线却传来一个非常不妙的消息,地部之主,他的义子夏玄与义女春雪居然有媾合之态,更兼夏玄传令四部众齐聚地庄,明显要有大动作!

严虎不算智者,但也不是傻子。

这些年来他对影杀可谓极尽压榨之能,所有得来的不义之财一律被他与海盐城各个富户瓜分,天地玄黄四部众的杀手根本就没有分到半点好处,而且还要完成一次比一次更加危险的任务,可谓是真zhèng

的把脑袋挂在了裤腰带上,这种情况下,试问四部众怎能不暗藏恨意?

他们想解脱,很多人都想放下屠刀过上平静的生活,远离充满血腥杀戮的影杀,但四部众的杀手可以说都有把柄在严虎手上,只要严虎随便扔个名单到官府,这些人永远也抬不起头来,只能顶着逃犯的名头,四处漂流不得善终!

可如今事态出现了变化。

四部众有可能要联手来反他。

若是一两人,严虎或许还能制约,以名单来威胁,但整个影杀都反了,他交出名单还有用处吗?只会把自己和联手的富户一起推到坑里!

所以他犯愁了!

话说做了十几年龙头,严虎手下确实也出现了几个能说会道的人才。其中有一人叫做陈亮,陈亮高不过六尺,长得贼眉鼠眼,善于察言观色,见得主子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块布卷,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想到定是出了什么祸事,连忙就谄笑着走上前拱手说道:“不知主公何事哀叹,能否告知小人一二,或许小人恰有拙智能为主公分忧解难!”

“恩?元才啊,本家确实有一件忧心之事,难以决断!”严虎有些难以启齿,毕竟他是影杀的开创者又是影杀的龙头,但不成想最后却被自己的属下逼宫了,而且还闹得如今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将事情托盘而出告sù

了陈亮,希望能找到解决之道。

“影杀是主公所创?”陈亮眼中出现惊骇的目光,忍不住连连退后数步,浑身发抖,就差夺路而逃了,要知dào

影杀的恶名在整个扬州都是家户喻晓啊,传说那可是会吃人的恶魔,若是被人知dào

其主便是海盐城的严虎,那么严家雷霆之间便会被愤nù

的门阀士族夷为平地!

“哼,那又如何?你想去告发本家不成?”严虎手握腰间虎头刀,目露凶光瞪着陈亮,只要陈亮稍有不慎,必然难逃一死。

“咕噜”

感觉到严虎身上传来的森寒杀气,陈亮咽了咽唾沫,深深作揖,抬起头来谄笑,道:“小人岂敢状告主公,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主公武艺超凡入圣,想要取小人性命不过是一念之间,还请主公看在小人数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暂且息怒,小人这就为主公寻那破局之法!”

严虎见得陈亮腿脚发颤,话语中带着哭音,嘴角挂起不屑的冷笑,眯了眯眼睛,按下了虎头刀,道:“说吧,如果不能让本家满yì

,那么你知dào

会有什么下场!”

“咳咳”陈亮清了清嗓子,在堂中来回渡步数十息,表面上一副高人的模样,时而蹙眉,时而淡笑,心里却将严虎祖宗十八代都骂上了,同时也怪自己没事要找坑跳,吃饱了撑着妄想在主子面前讨好,反倒把自己都赔上了,如今知dào

了严虎的秘密,想要再脱离严虎另投明主肯本是痴人说梦,最后他咬了咬牙,转头对向严虎拱手道:“主公,而今影杀势大,我等只能暂避其锋,小人提议不如先往郡治吴县避上一避!”

“当然,我们也绝不能将影杀拱手相让,毕竟这是主公的心血,怎能便宜了外人,小人以为理当将名册交与郡府讨个功劳,就说是部曲冒死所得,如此一来自有官兵来对付夏玄这些逆子,同时为了拖住夏玄,给主公争取足够的时间,也可告知海盐各家,谁能降服夏玄,便可成为屠龙之主,坐享影杀六成利!”本来陈亮只想先劝严虎跑路再说,毕竟盛名之下无虚士,万一严虎玩完了,他也没好果子吃,但见得严虎脸色转青,心中顿时暗道不妙,恰在这时一个毒计冲上心头顺口便说出了出来!

严虎听得连连点头,他对眼前这个贼眉鼠眼的陈亮有点刮目相看了,要知dào

陈亮的这条毒计可真是将影杀的路全封了,想要不灭都难,虽然他有点可惜自己辛苦了十数年的基业,但如今他家财万贯,远近闻名,只要有想法,何愁不能再建一个影杀?

“哎,若是我二弟严舆在此,何须自断一臂?”严虎叹息一声,目光中有深深的无奈,他有一位弟弟名叫严舆,严舆自幼天生神力,实力远胜于他,但三年前却被荆州有名的伏魔宗外门执事带走,如今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无音讯!

第四章 杀上门去

天色略微变暗,正逢酉时到来。

地庄内灯火通明,一个个黑衣人藏身暗处,他们是影杀组织的各部杀手,接令而来,虽然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但天令之下,他们别无选择。

与此同时,地庄外出现一位白衣男子和一位紫衣女子。

只见白衣男子手持长枪,行走之间犹若雷霆闪电,一步跨出便有三四米远,速度极快,他长得极为英俊,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炯炯有神的双目中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他径直走入地庄之内,无人敢阻,所见之人纷纷低下头去以示恭敬。

“三哥,你就不能等等人家吗?”说话的是紫衣女子,紫衣女子长发披肩,身材姣好,脸带紫纱,看不清容貌,但其有一双明亮的眼眸,纯洁如玉,洞彻心灵,让人心中不由升起自惭形秽的感觉,虽然她在抱怨白衣男子走得太快,但她的速度也不慢,恰恰好在酉时之前踏入地庄之中。

白衣男子回头看了一眼紫衣女子,眼中升起一丝无奈,摇头苦笑说道:“冬离大小姐,二哥可是下了死命令,酉时之前必须齐聚地庄,若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到了,何至于这般急匆匆的赶路。”

“哼,有本事你别等我啊!”紫衣女子居然就是黄部之主冬离,要知dào

坊间可是盛传黄主冬离乃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而且长有四眼六耳,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此时她却俏皮的对着白衣男子吐了吐粉舌说道:“秋殇,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很像是个狗腿子,二哥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白衣男子是秋殇,影杀玄部之主!

传闻玄主秋殇其性好邪,行事随心所欲,善时能为一孤苦幼童落泪痛哭,恶时动辄屠人满门,比之夏玄这位被誉为鬼修罗的男人还要让人心悸!

“哎”秋殇见得冬离刁蛮的模样只能叹息一声,别人不了解冬离,难道他还不了解呢?若是他不顺冬离的意了,或许明天早上起来,自己所有的隐私都会被公之于众,根本留不住半点秘密,谁让冬离手下的黄部最擅长的就是刺探和收集情报呢?

不多时,秋殇和冬离便一同走入了地庄大堂。

大堂内夏玄与春雪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他们前来,两者相视一笑,主动迎上前去,道:“三弟,离儿,三个月不见,你们还是一副老样子,不过我这个二哥今天叫你们前来可是为了掉脑袋的事情,如果你们后悔了,现在还可以折返回去!”

“掉脑袋?难道二哥你已经决定了?”冬离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看看春雪又看看夏玄,鼻子顿时一酸,因为她看到了大姐春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瞬间就明悟了一切,其实他们四兄妹早就策划好了要反严虎,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而已,并不是狼心狗肺,而是严虎太过蠢笨,从没有把他们当做人看!

夏玄沉默片刻,点了点头,道:“决定了,我没有选择,我不能辜负雪儿,而严虎这个不顾道德礼仪,人面兽心的畜生对雪儿早已觊觎良久,他不可能坐视我们在一起,既然如此,那就反了他!”

“二哥,没想到你和大姐”秋殇看向春雪的目光有些异样,如今春雪的脸上已经再次戴上了面纱,虽然看不清表情,但那明媚带有欢喜的双眸和曾经冷漠的眼神完全不同了,他怎能不明白过来?其实这些年来他对春雪也有些许欢喜,奈何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跟不跟我一起干,我只要一句话!”

身为秋殇的二哥,夏玄怎么会不明白秋殇的心思,他以前一直逃避春雪也有这个原因在内,而今他的心性出现了变化,变得洒脱起来,大丈夫立于世间连儿女之情都要畏首畏尾谈何成就大事?至于秋殇,他也只能在心里说声抱歉了。

秋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挣扎,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二哥,你我兄弟同心,生死与共,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三弟我自然是万死不辞!”

“哈哈,好,好兄弟啊,我夏玄此生此世绝不负你!”夏玄大笑三声,上前重重的拍在了秋殇的肩头,他的眼神有落在秋殇背在身后的长枪上,这柄长枪漆黑如墨,散发着浓烈的杀气,沾染过不知多少人的鲜血,绝对是一把真zhèng

的魔兵!但夏玄心中想到的不是其他,而是秋殇曾说过他是曲阿人!

曲阿人?

传闻曲阿有一名神mì

小将在孙策入主江东时为助太史慈力敌程普、黄盖等十二将长达一个时辰,若秋殇便是那传闻中的曲阿小将,那么夏玄可就真的捡到宝了,当然如今的秋殇绝对没有曲阿小将的实力,他的实力都还不如夏玄呢,即使在绿林中也就勉强落个二流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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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下的海盐城风平浪静,唯有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

因古人患有夜盲者极多,在灯火下还好,若到僻静的暗处,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所以古时候百姓都有早睡的习惯,当然也有其他原因,比如古人普遍认为过午不食乃是养生的至理,普通人家生活拮据,没有晚饭的说法,而有钱人家则是为了养生,所以到了一定的时间若还不入眠,自然是饥肠辘辘,非常难受,如此这般就使得一入夜,整座海盐城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

黑暗下有肉眼难见的道道黑影时不时跃过屋檐,他们分为四组,分别前往海盐城各个方向,执行着夏玄传达下来的命令,他们是影杀组织的杀手!

与此同时,夏玄孤身一人来到了一座恢宏的府邸前。

这座府邸大门外坐有两头栩栩如生的狻猊。

狻猊形如狮,喜烟好坐乃是护宅神兽,自古以来便被供于大户人家的门前。看着眼前的这两头石狮子,夏玄眼中有异色闪烁,不知dào

心里在想什么。他走上石阶,站在紧闭的大门前,抬起右手握住剑柄,将背上重达百斤的宽刃剑以极慢的速度抽了出来,给人非常别扭的视觉冲击!

第五章 妥协

“轰隆隆”

电闪雷鸣,晴天霹雳,偌大的海盐城血光冲天,好像在喻示着一个新时代即将来临。

“主公,主公,大事不妙了,府外有一黑衣男子持剑闯入,管家召众侍卫前去御敌,纷纷不敌,如今已杀到了前院,还请主公示下!”一位下人脸色慌乱的闯入严府大堂,看到坐在上首正在与陈亮商议要事的严虎,双腿顿时一软,结结巴巴的哭喊道。

“黑衣男子?此人所使兵器可乃是一柄宽刃大剑?”严虎面色一变,右手紧握虎头刀,连气息都变得不稳起来,别人不知dào

,但他非常清楚自己所招募的侍卫实力如何,这些可都是来自绿林的草莽,等闲四五人或许他可以轻松对付,可若一起涌上,别说是他严虎,即使是他自幼天生神力的弟弟严舆对阵起来也要犯怵!

“主,主公怎生得知,此人就是使那重逾百斤的宽刃剑,等闲侍卫迎上前去若被击中,不但兵器折断,更是落得个非死即伤的下场,如此神力,简直就如天人下凡一般!”这位下人明显被吓得不轻,脸上毫无血色,说话哆嗦,腿脚都在打颤。

“胡说,什么狗屁天神下凡,待本家亲自前去取他性命!”严虎咆哮一声,目光中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他实在是连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个夏玄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居然敢一人一剑闯入严府,还打杀侍卫,完全不把他这个义父放在眼里不说,更是落尽了严家的颜面!

不多时,手持虎头刀的严虎就来到了前院。

“哎哟,救命!”

“壮士,不要杀我”

“呜呜呜,痛痛痛,我认输,我认输了,大侠饶命啊”

此时严府前院可谓狼藉一片,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侍卫,这些侍卫出身绿林,草莽脾性,打输了就当场投降,根本就不会顾及主家的脸面得失,在他们看来生死相向是最愚蠢的事情,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投降,只要保住了性命,将来武功大成,自然可以找回场子。

问题是,夏玄可是从小被当做杀手培养!

试问杀手杀人会留情吗?

只要宽刃剑所指,多年来就没有几个能逃得性命的人。

可让人奇怪的是倒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侍卫们虽然看上去凄惨,断手断腿者多达数十人,但大多都保住了性命,这种奇怪的现象对认识夏玄的人来说不亚于天方夜谭!

什么时候鬼修罗夏玄也会手下留情了?

见得院内虎啸龙吟之声不绝于耳,落叶随风舞,满眼剑影,夏玄如战神一般手下无一合之敌,短短片刻,再无侍卫敢上前与其搏杀,严虎顿时被气得脸色铁青,立于阶前怒喝道:“好一个夏玄,好一把博浪剑,我严虎简直就是吓了眼,居然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

虽然严虎说得中气十足,威风凛凛,但让人听上去总有些虚张声势的味道,因为他的目光中带有惊骇,连嘴唇都在轻轻发颤,明显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事情,否则绝对不会如此!

夏玄收剑而立,宛若星辰一般的双眸中没有半点涟漪,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直视严虎,黑衣黑袍随风而动,两者之间有短暂的沉默,随后他才开口说道:“千万钱买你命,了断所有恩怨,如何?”

“你!!”严虎怒目圆睁,手指夏玄差点岔过气去,本来他以为夏玄只是来要走影杀的龙主之位,只有那样夏玄才能名正言顺的接盘影杀,但不成想夏玄是真的想来杀他,而且还说出千万买命的话语,他心中的怒火顿时再次暴涨!

但他还是强行压制了下去。

因为他知dào

此时的夏玄非比寻常,剑术已经臻至化境,可谓半步天人合一,这是传说中的境界,武道后天之巅!别说他严虎,哪怕是吴郡太守麾下第一悍将如今也未必是夏玄的对手!

“好好好,你要千万就给你千万,自此之后一切恩怨一笔勾销!”严虎近乎咬碎了钢牙说道,他不想死,他有大好的前程,虽然千万钱会让他伤筋动骨,但这些年来他凭借名下各个产业和影杀疯狂敛财,积累了一笔惊人的财富,千万钱勉强也能拿得出来,而且相比起钱财,他更加看重性命。

夏玄见得严虎咬牙切齿的模样冷冷一笑。他自然知dào

严虎的家底,千万钱是一个底限,若是超过了这个数字,那严家就要砸锅卖铁了,而夏玄暂时还不想取严虎的性命,毕竟这个严虎可是历史上的严白虎,将来还有很大的用处,目前来说他还不想改变历史的大势,尽可能把握住任何一个优势,至于为何如此,那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

与此同时,海盐城较为有名的几个大户在这一夜都被影杀光顾了!

他们看到影杀的杀手出现在自己家中可以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肝胆俱裂!

要知dào

影杀虽然出世不久,但所过之处却是血流成河,在大半个扬州都留下了赫赫威名,如今这些杀手找上了他们主家,这可是来催命啊!

好在的是今夜影杀的杀手并不是以杀人为主,他们要的是钱,如果现钱不够那就拿奇珍异宝来抵,为了保住性命,影杀幕后所有的主家只能妥协,交出了份额不一的钱财买回自己的性命,否则的话影杀的杀手可不会留情!

直到午夜时分,海盐城四方都有大火冲天,那是影杀名下天地玄黄四大庄园被点燃的火龙,而在这一刻,夏玄等人站在一座可以俯视整座海盐城的山峰上,向下瞭望,眼中带有些许不舍,但更多的是解脱,从今天开始,他们真的自由了!

“二哥,我们要去哪儿?”秋殇收回不舍的目光,转而看向夏玄。

夏玄闻言嘴角挂起一丝笑意,没有回答,反而回头看向一个个穿着黑衣的人儿,这些黑衣人已经褪下了脸上的黑巾,大多人脸上都还带着些许稚嫩,他们最年长者不过二十五岁,年幼的甚至才十二三岁,这些是一群本应享shòu

欢乐、愉快的孩子,但过早的杀戮,却磨灭了他们所有的本性,即使夏玄下令让所有人放下兵刃,去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可能了。

他们手上已经沾染了鲜血!

这是一群冷血无情的杀手!

第六章 宁负苍生,不负卿!

“冬离,准bèi

好了吗?”夏玄看向紫衣少女冬离。

冬离闻言微微颔首,对着一个偏僻的方向做了个手势,不多时,山道上响起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只见一批批骡马拖着箱车出现在众人眼前,负责驱赶骡马的是几位看上去年岁不大的少女,她们累得气喘吁吁,但嘴角却带着欢笑!

“全部给我打开!”

“诺!”

“咔擦,咔擦”

夏玄背负博浪剑走下山顶,见得一辆辆箱车被打开,只见从中出现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的锦衣,这些锦衣虽然款式不同,颜色不一,但相比起众杀手身上的粗布麻衣来说却不知dào

好了多少倍,值得一提的是这些锦衣都是来自海盐城各大富族,影杀不但劫了他们的钱财连锦衣华服都不肯放过!

看着箱车内那一件件名贵的锦衣,众杀手们都有点不明就里,心里不由想到这些锦衣难道是为他们而准bèi

?可问题是他们早已穿惯了粗皮麻衣,这些华贵的锦衣对他们而言很难接受,而且穿起来也不伦不类啊!夏玄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微微颔首,随后才拿起一件以蜀锦而制的锦衣,抚摸着上面光滑的丝面,目光悲凉,沉声道:“今夜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众位兄弟们仓促之下心中难免会升起些许怨念,但我可以告sù

你们,今夜是我们人生最重yào

一夜,看到那山下的大火了吗?那是我们如凤凰一般涅槃重生的火焰,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影杀,不会再有毫无意义的杀戮,我们要寻找一个真zhèng

有意义的目的活下去!”

“撕拉撕拉”

众人似懂非懂的看着语气平淡,但却说得深入人心的夏玄。夏玄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发黄的黑衣撕成碎皮条,暴露出近乎完美的胸肌,他的腹部还缠有绷带,这是三个月前暗杀吴郡都尉黄波时留下的创口,仅差分毫就要了他的性命。众目睽睽之下他将华贵的锦衣披在了身上,搭配上他那如石刻一般的五官,以及邪魅的气质,还真给人一种翩翩浊世玉公子的错觉!

但有谁能想到这位玉公子乃是杀人不眨眼的鬼修罗呢?

穿好了锦衣,夏玄的双眸变得更加璀璨了起来,他看着众人继xù

说道:“我们曾经是暗影中冷血无情的杀手,不解风情,不懂辞赋,但也知当今华夏神州有昏君当道,卖官鬻爵,罔顾苍生,天下百姓有倒悬之危,更兼十常侍乱国,借助帝权横征暴敛,其兄弟子父、亲朋党羽遍布天下,鱼肉乡里,无恶不作,使得大好江山变得乌烟瘴气,其罪行可谓罄竹难书,既然上天给了我们杀人的剑,那么就该杀尽这些乱成贼子!”

“但是,我们不能呈一时之勇,看到了么,在你们身后有十辆大车,这些车中装满了金银铜钱,而这些钱不久之后将会在吴县换成黄金珠宝拿来贿赂宦官,换取我们得立足之地,只有我们用双手开辟一个真zhèng

祥和安乐的土地,才有资格说拯救天下黎明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条路是血路,不归路,别说你们,即使是我自己都看不到希望,但我有一腔热血愿意去拼,愿意去赌,哪怕将来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也不后悔,你们是我夏玄的兄弟,我们同生共死,富贵与共,我不会强迫你们,你们有选择,可以留下,也可以独自离开,离开的兄弟能在钱车里拿到十万钱,足够你们下半辈子过上富家翁的生活,留下的兄弟就来选上一件锦衣,成为锦衣郎的一员,现在,我想知dào

,你们愿意跟着我去博一个锦绣未来吗?”夏玄声嘶力竭的大喝道,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这些人是他相濡以沫的兄弟,也是他崛起的根本!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叫做迟疑的表情,一直以来,他们都被当成工具培养,他们不能有感情,这对杀手而言乃是死门,可如今夏玄给了他们第一次能够自由选择的机会,这反倒让他们有点不知所措了,而在此时,一位身形矮小,相貌丑陋的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衣车前,挑选了一件大小适合的锦衣,当场就脱下了身上的黑衣!

褪下黑衣时,众人看到他身上有一个个触目惊心的伤口,这些伤口有新有旧,但无一例外都是刀剑所伤,他名罗丙,乃是玄部杀手,数年来追随玄主秋殇出生入死,好几次都差点命丧黄泉,他已经离不开剑,也离不开兄弟们,只有刀口舔血的生活才让他感觉到存zài

的意义!

罗丙换上锦衣后并未离去,他跪在夏玄脚下,抬起头来说道:“君上,我罗丙一生只佩服过两个人,一个是玄主秋殇,一个是你,你看重兄弟,在意兄弟,将我们当做亲人一样保护,丙还记得幼时因为贪食而被严虎毒打,差点就被活生生打死,当时所有人都在沉默,唯有君上挺身而出,以幼小的身躯替丙硬生生挨了五十鞭,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伤势比我还重,从那之后丙就在心底发誓,不论上天下地,诛神杀魔,我罗丙都愿跟随在君上身边鞍前马后,不离不弃,若违此誓,天族地灭,不得好死!”

夏玄站在那儿,静静得听着罗丙把话说完,他眼眸中有泪水在闪烁,他不是无情的人,从来不是,当罗丙把话说完后,他走上前去,也是跪在罗丙身前说道:“好兄弟,我夏玄非王非侯,但有一颗凌云心,我不要你上天下地,也不用你诛神杀魔,只要你好好活着,一同见证我们的未来,我夏玄在此立誓,宁负天下苍生,也绝不负卿一片赤诚心!”

“宁负苍生,不负卿”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咒般在山林间回荡,与此同时,一个个身穿黑衣的杀手走上前来换上了锦衣,随后跪在夏玄身前,说着一件件记忆中最重yào

的过往,他们此刻把心都掏给了夏玄,不为其他,只为那句宁负苍生不负卿!

秋殇是最后一个换上锦衣的人,有人特意为他留了一件白锦!

穿上白锦的他更显**倜傥,相比起夏玄也不逞多让!

春雪与冬离相视一笑,她们俩身旁站着一群女眷,这些女眷早就换上了锦衣,乱世中她们这些只习得杀人之术的女眷除了跟随夏玄外没有其它任何选择,她们做不了良家妇女也学不会刺绣针线,此生只能与剑相伴!

第七章 老孙家登场

吴县曾是会稽郡治所。

秦初而设,汉时从会稽郡划出一部分设立吴郡。

吴郡下辖一国十二县,治所吴县。

吴县人杰地灵,历史上出过许多著名人物,其中让夏玄记得最深的便是范仲庵。

范仲庵虽然不是东汉时期的人,但他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却成了千古绝唱,成为多位领袖人物的行事标准,即使夏玄也能将其铭记于心。

通往吴县的官道上有两匹骏马并排而行,骏马上的人儿身着锦衣华服,相貌俊朗,英武不凡,实乃翩翩玉公子也,此二人自然是夏玄和秋殇,秋殇白衣白马,手执长枪,腰佩七尺剑,尽显**倜傥,眉宇间有英气蓬勃,不过他的脸色有点不安,时不时看一眼夏玄,仿佛要说什么,但却说不出口。

夏玄见得秋殇如此,不由摇头失笑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我让春雪和冬离带人前往中原并非是一时之举,乃是为了大局着想,我们虽然落后了一步,但迟早可以追上,若你心有不安,此时向北还能来得及!”

秋殇闻言摇了摇头,既然他选择跟随夏玄身边保护,就没想过要半途而废,他沉默片刻后说道:“二哥,我感觉你变了!”

“变了?”夏玄哑然,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到这两个字了。

“变了不好吗?难道你喜欢以前那个沉默寡言,心无旁骛,一心求武的二哥?”夏玄嘴角挂起淡淡的笑意问道。

秋殇再次摇头,看了一眼县城方向,若有所思,此时他们距离县城不过两三里路,吴县城门已经隐约可见,随后他才说道:“进了这座城,曾经一切化为烟云,还望二哥不要后悔才是!”

“后悔?”夏玄知dào

秋殇此人虽然是个冷性子,但说出话来却别有一番滋味,若不细细品尝,肯定无法理解他所表达的含义。不过夏玄绝对不会后悔,因为他知dào

自己是什么人,也知dào

自己该做什么,既然上天让他来到了这个大争之世,自然有特殊的使命,他不是愤青,但却不愿见证重复的历史,哪怕到最后依然不能改变什么,他也会奋力一搏!

很快,骑着骏马的他们就来到县城外。

城门下有官兵把守,想要入城便得上缴城门税,不过夏玄和秋殇两人锦衣骏马,看上去就不是普通子弟,如此这般却是让官兵不敢阻拦,还特例让开了一条小道让他们俩入城!

“人靠衣装,马靠鞍,自古如是!”夏玄笑而轻语!秋殇微微颔首,看向官兵那谄媚的表情有点鄙视。

“让开,让开,孙夫人回乡省亲,闲杂人等速速避退!”

“吁”

而在这时,城门外官道上突然涌来一群铁甲官兵,他们手执长戈,腰佩铁刀,一个个气势如虹,为首之人手持孙字大旗,长得膀大腰圆,胯下黄须马嘶律律的叫着,径直冲向人群,半点停顿的意思都没有,可当众人正以为他会撞伤人时,此人猛得一拉缰绳,将整匹马驹都提了起来,说不出的神武非凡!

“好身手!”夏玄目有异色,暗赞一声。

普通人或许不知dào

提起马匹需yào

多大的力qì

,但他非常清楚在那转瞬间若不是负有神力,想要勒住马头根本不可能,由此可见这位执旗大汉绝非等闲人物!

“这人是谁?怎么这么眼熟?”

“眼熟?当然眼熟了!他不就是下邳丞孙坚孙文台的弟弟孙幼台吗?昔年这两兄弟在吴县可是出了名的恶霸,即使吴家的美娇娘被他兄长看上,最后都被拐跑了哩!”

“他是孙静孙幼台,怎么回吴郡了?”

阵阵惊呼声在城门口响起,大多听过孙静恶名地人下意识的都是退后一步,远远避了开来,由此可见孙家的“威名”在吴县依然如日中天。

“幼台,不可无礼!”

而在这时,铁甲官兵保护着的马车上传出一道清脆的女声,不多时就有一位华服女子掀开帘帐探出头来,女子容貌极为清秀雅丽,深蕴南国风情,一颦一笑间犹若莲花盛开,让人心醉神迷!

“母亲大人,这就是吴县吗?”突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女子身后马车内钻了出来,他的眼睛极为明亮,就像是两颗小星星般璀璨,嘴角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说不出的可爱。

夏玄眉角跳动,如果此时他还不知dào

这个小男孩是谁,那就有点太过愚钝了,果不其然,女子见得小男孩好奇的打量着周围,顿时笑道:“策儿,这就是你的根,待会见得长辈时可不得如此无礼!”

他是孙策孙伯符!

未来大名鼎鼎的江东小霸王孙策,纵横沙场十数年未尝一败!

古语有评,孙策为人美姿颜,好笑语,英气杰济,猛锐冠世,览奇取异,志陵中夏,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要知dào

孙策虽然英年早逝,但却奠定了东吴的百年基业,其影响力绝不亚于其父孙坚,若非有他,历史上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东吴!

至于坐享其成的碧眼儿孙权,看眼前这情况应该还没出世!

“策儿谨遵母命!”虽然嘴上答yīng

得快,但他贼溜溜的大眼却在人群中游走,说不出的灵巧,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他的目光落在了夏玄和秋殇两人身上,这一刻他的双眸顿住了,充满了异彩,仿佛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眼中有某种火焰在跳动,可很快这种神采就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表情有点茫然。

“恩?”与此同时,夏玄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了起来,体内气血翻滚极为难受,刚才他居然感觉到小孙策眼中有强烈的煞气如惊涛骇浪一般袭来,让他险些稳不住身子跌落马背,这简直是无法想象,要知dào

孙策此时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儿啊,哪里来这般惊人的煞气?

一旁的秋殇毫无所觉,他看到夏玄的脸色有点异样的潮红,不由微微蹙眉,低声问道:“二哥,你怎么了?”

“无妨,我们走吧!”夏玄摇了摇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调转马头就想离开。但孙策却盯上他了,居然当众叫了出来道:“静叔,快拦下那两人,策有事相求!”

手持孙字大旗的孙静不明就里,但见得自己的侄儿如此呼唤,想也不想,连忙就命令军士冲上前去将夏玄和秋殇团团围住,同时将大旗交与一步卒手中,打马上前拱手问道:“本将乃是下邳丞麾下都尉孙静,若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公子见谅!”

第八章 吴府

周围众人见得孙静如此这般有礼,心中顿时诧异了起来,要知dào

昔年孙静还在吴县时可是出了名的小魔王,别说普通的公子少爷了,即使门阀士族的权贵来这吴县一亩三分地若敢对孙家不敬也会被整得很惨,不过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孙静跟着兄长孙坚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多年,身上的浮躁之气早就散了,自然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去得罪人!

“将军有礼!”夏玄脸色平静,微微拱手,没有太多表示。

而在这时孙策和其母孙夫人所在的马车也被赶了过来,小孙策看向夏玄的目光很是激动,就像是拿破仑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向孙夫人哀求着什么,孙夫人起初不同意,但见得孙策如此苦苦哀求也只能无奈点头,向着孙静招了招手!

孙静见得孙夫人召唤,不敢怠慢,连忙打马过去拱手问道:“不知嫂嫂有何吩咐?”

孙夫人有点难以启齿,毕竟身为一个妇道人家当众强迫路人做那不愿之事,若传了出去定要被人碎语,不过为了自己的孩子,她只能让孙静附耳过来说道:“请这二位公子前去吴府一坐,不可无礼!”

“嫂嫂?这”孙静顿时愣在了当场,要知dào

孙夫人的这种呼唤陌生男子入府的行为严重了说可是会被视为不守妇道啊,这有关乎孙夫人的名声,他自然有点犹豫了!

“蠢货,快去!”

孙夫人见得孙静唯唯诺诺的模样,顿时发出一声轻斥,吓得孙静缩了缩脖子,连忙夹着尾巴跑了。要知dào

孙夫人在东吴历史上绝对是不亚于吕雉一般的强势女人,说一不二,否则的话又怎能先后培养出一位无dí

天下的小霸王和东吴的开国大帝呢?

一脸无奈的孙静来到夏玄不远处,拱手说道:“我家嫂嫂,不,我就少主请两位公子前往吴府一叙,还请公子不要推辞!”

夏玄眼中有异色在跳动,他可以确定孙策针对的肯定是他,而秋殇只是被殃及池鱼而已,但他也没有什么逃避的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老孙家真想对他用强,大不了就杀出吴府,看眼前这情况大名鼎鼎的孙猛虎肯定不在,区区孙静想要留下他还嫩了点!

吴府坐落在吴县南城。

两汉时期因为有北方草原民族不时南下掳掠中原,所以富贵人家多居南城以求心安,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传统,即使大汉天子的寝宫不也是在南宫吗?虽然后来汉明帝时期新建了北宫以供皇帝和嫔妃寝居,使得南宫主要的作用变成了朝议之地,可历代天子大部分都还是选择长居南宫。

这样一来,天下郡县南城的土地几乎都被门阀士族和富户占据,成了名副其实的富人区,即使吴县也是如此。

吴家在吴县乃是第一富绅,家财万贯,远近闻名。

不过当今家主吴允却与孙夫人不和,早年更是将其弟吴景和孙夫人逐出门庭,若非这些年来孙坚在徐州混的风生水气,他这个大舅子也不好落了面子,根本就不会接待孙夫人一行。

“兄长,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否?”孙夫人虽然年纪轻轻,但身上却有巾帼之气,等闲男人根本就没勇气抬头和她说话。

感觉到孙夫人语气中的真诚,吴允即使因为某些原因再不满,想到儿时的兄妹之情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挂满笑脸迎上前去说道:“为兄身体健朗着呢,一别多年,三妹还是一点没变,这些年大哥心里一直有愧,只是落不下脸皮去下邳见你和允常,哎”

看到吴允那发白的双鬓,以及额头深深的沟壑,想起被赶出家门时的那一幕,孙夫人悲从心来,泪水顿时如泉般涌出,但仅仅不过数息,她就抹去了泪花,强颜欢笑道:“兄长,临到家门前,你还不请妹妹进入坐坐吗?”

“哎,这是为兄失礼了,府内早就准bèi

了上好的家宴,都是三妹你最喜爱的菜肴。”吴允闻言顿时有点尴尬,连忙让开路来,主动让孙夫人先入府中,而当孙策走过吴允时,规规矩矩的躬身行了一礼,看上去没有半点顽皮的模样,要知dào

他只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啊,若是普通富贵人家,或许还只会在亲人怀里撒泼呢。

吴府占地数十亩,三进三出,富贵堂皇,府中进进出出的下人少说也有数百之多,他们来回忙碌得接待着孙夫人随行的侍卫们,将其安排到一间间厢房中歇息,而轮到夏玄和秋殇时,他们俩有点尴尬了,因为此时孙夫人和孙策不在,连孙静都去大堂大快朵颐了,只剩下他们这两个外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吴府的管家还算识理,见得夏玄二人衣着谈吐不凡,不敢怠慢,为他们准bèi

了两间上好的厢房,紧邻着吴家的一群公子小姐们,也算是给足了二人脸面。但夏玄宁愿和士卒们住在一起,也不愿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厢房中,这让他非常不舒服,毕竟这十多年来,身为杀手头头的他对自己的要求非常苛刻,可以说是等同于苦行僧一般修行,如今这般一下子享shòu

贵公子的待遇自然有些别扭。

“二位公子若有什么要求,可随时吩咐明月和秋香,她们自会一一照办。”管家春伯带来两位清秀可人的少女来服侍夏玄和秋殇,不过秋殇当场就想拒绝,但夏玄以眼神制止了他。

“多谢老丈体贴,玄感激不尽!”夏玄微微颔首,既不高傲也没落了身份,恰到好处,即使春伯这位见惯了达官贵人的老狐狸也没发xiàn

半点不妥之处,连连点头,笑着转身离去了。

而在春伯走后,秋殇看着羞答答的两个侍女,眉角顿时跳动了起来,他可从没让任何人服侍过,虽然听说过大户人家的一些趣事,侍女为宾客暖床最普通不过了,可真轮到他来上演这一幕却是一万个不愿意,虽然眼前的这两位侍女长得极为水灵,我见犹怜,任何男人都舍不得错过,但他心中有一杆尺,凡事都不会超过自己的底限!

第九章 有女吴襄

夜色宁静,吴府中唯有大堂处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看来孙夫人和吴允之间的些许芥蒂也算放下了,虽然不知dào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吴允要将自己的亲弟妹赶出门庭,但毕竟至亲之间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而在夜色下,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偷偷摸摸溜出了大堂。

他是孙策!

此时他显得非常焦急,逢人便问是否见过一位紫袍背剑少年和与其同行的白衣持枪少年,恰好管家春伯路过此地,心知此人乃是吴府的表少爷正在寻找白天的那两位随行的俊俏公子哥,连忙将其带往府内东园寻找夏玄二人。

夏玄和秋殇的厢房左右相邻,天色刚暗,他们都没有睡意,不过秋殇却待在厢房内炼气,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而夏玄则是坐在庭院里仰望苍穹,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就在这时,园外走入一群莺莺燕燕,当中一人身着粉色衣裙,秀发束于右肩,精致的瓜子脸上有些许俏皮之色,在那与女伴们说说笑笑好不欢乐。

可当她抬起头来看到庭院中有一个身着紫袍的陌生男子坐在那儿仰望苍穹时,顿时吓了一跳,还以为这是那里来的梁上君子呢,不过她凝神再看,确发xiàn

这位紫袍男子五官俊秀,背负大剑,身上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大气魄,转瞬间就改变了想法,这绝对不是什么梁上君子!

众女伴们也发xiàn

了庭院中的陌生男子,她们一个个捂上了小嘴有点不知所措,要知dào

这可是吴府东园,非贤才俊杰岂可入内?当然,即使是贤才俊杰若无家主许可也未必能入住东园,毕竟东园不但住在吴府的公子还有两位小姐呢,男女授受不亲,万一是个登徒子岂不是要坏了吴家小姐的名声?

值得一提的是昔年孙坚孙文台便是在吴府东园结识吴家三小姐,不多日便带人前来下聘,当时吴老太爷并不看好孙坚,毕竟那时候的孙坚虽然有些许小名,但更多的是欺行霸市地恶名,即使做了都尉,手下也只有百余虾兵蟹将,试问有什么资格来娶吴家之女?

不过最后吴老太爷还是将女儿嫁给了孙坚,这是源于孙夫人的坚持。

并且事实证明,孙坚确非池中之物,几年前刚上任吴郡司马不久就在剿灭句章县反贼阳明皇帝许昌一战中立下赫赫战功,虽然后来因其对句章世家过多的镇压,使得扬州士族心生惧意,暗中下手,明升暗降将其调往徐州盐渎担任县丞,可其并没有因此而丧志,不出几年时间便将盐渎县治理得井井有条,随后又平调中等县城盱眙以及下邳国治所下邳县,所过之处,名望甚隆,官吏百姓也亲近顺服,只待天时来临,便可风云化龙,笑傲华夏九州!

话题扯远了,小娘子们见得院中紫袍男子夏玄,一个个惊呆了,但旋即目露**,纷纷施展出看家本领,想要博君一笑,毕竟在这东园里出了一个孙猛虎,说不得还会有个夏猛龙呢?

夏玄早就发xiàn

了这群莺莺燕燕,见得众女搔首弄姿,心中顿时升起一阵恶寒,嘴角挂起讪讪的笑容,连忙就想逃回厢房。但此时为首的粉衣女子却不饶他,踩着小碎步走上前来,微微躬身行礼说道:“公子且留步,小女子吴襄乃是吴家家主的小妹,敢问公子为何身在此处?”

见得粉衣女子自报芳名,夏玄眼中有微微诧异之色,传闻中吴国太的妹妹不是也一起被孙坚这头猛虎掳走做压寨夫人了吗,可看眼前这位吴小姐的打扮,明显是还没有出阁的模样,此时他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停下脚步,躬身作揖说道:“回小娘子,在下海盐夏氏,单名一个玄,只是小户人家出身,不久前在南城门偶遇孙家省亲之伍,巧得大公子眷顾方才能入吴家落脚,若小娘子无事,在下这就告退了!”

值得一提的是小姐一般都是亲近之人所唤,一般来说小娘子在古时是没有出阁的女子的称呼,而出阁的女子一般被唤作大娘子,这样确实也比较容易区分,但落在夏玄口中,他总是感觉有点别扭,毕竟这个称呼在几百年后可是登徒子**良家妇女前的口头禅。

众女闻得夏玄只是小户人家出身,而且还是来自海盐小县,顿时大部分人都没了兴趣,她们这些能和吴襄为伍的女子,哪个不是吴县有名的贵族名媛?但也有个别人等看向夏玄的目光更加**裸,毕竟夏玄身上的气质确实与常人大为迥异,绝非池中之物!

“夏公子倒是诚实,没有故作玄虚来诓骗我等,当年我姐夫看到我姐姐时可是说自己出身名门呢!”吴襄掩嘴轻笑,身为吴家掌上明珠,她并没有因此而轻视夏玄,心中反而对夏玄升起了一丝兴趣,看向夏玄的目光充满了异样的色彩,若是夏玄会读心术肯定大呼冤枉!

不可否认的是吴襄确实很美。

她身上有一种别样的南国气息,更兼俏皮可人,水汪汪的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一眨不眨的落在夏玄身上,若是寻常男子,定是要被迷得神魂颠倒,拜倒在其石榴裙下。

“襄姨,你怎么在这里?娘亲大人都找你好久了呢。”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突然从东园的另一个方向传来,他身边跟着春伯,春伯见到吴襄目不转睛的看着夏玄,仿佛着迷了似的,心中顿时大呼不妙,这一幕场景他何等熟悉,昔年自家三小姐被孙猛虎拐走之前不也是这副模样吗?

“策儿,你怎么来东园了?”吴襄感觉到周围火辣辣的目光,顿时回过神来闹了个大红脸,随后疾步走向孙策,同时见得春伯那悔不当初的眼神,做贼心虚似的蹲下身子去跟孙策说起了悄悄话。

不多时,吴襄带着众女离开了东园,因为她本意就是要去见回乡省亲的三姐孙夫人,只不过半途之中因夏玄而耽搁了。

夏玄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直到吴襄踏出东园才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并不是害pà

被貌美的女子喜欢,而且也不介yì

三妻四妾,虽然他的灵魂来自后世,但在这个时代也生活了十几年,早就被同化了一部分,但吴襄表现得也太过热烈了,这让他有种小绵羊被大灰狼盯上的错觉。

难道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这般大胆热情吗?

孙策见得夏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人小鬼大的向春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后走上前来说道:“小子孙策,不知公子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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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收徒

夏玄闻言微微一愣,原本他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但不成想孙策居然根本就不认识他,可问题是既然不认识,为何还要把他找来呢?不明就里的夏玄再次做了自我介shào

,当然,内容和此前一样,除了名字以外,其他都是虚的。

孙策那童真无邪的双眸一直紧紧的注视着夏玄,不愿意放过哪怕分毫细节,这种目光看得夏玄心里有点发虚。此时的夏玄因为心里作用,并没有将孙策当做一般得孩子看待,而且此前城门时的那一幕,也让夏玄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如果孙策只是普通的孩子,哪里来那般惊人的煞气?

“夏公子,你可听闻过左慈道人?”孙策看上去只是个孩子,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老气横秋,而且他的目光一直在夏玄脸上,不论夏玄的表情出现什么变化都难逃他的法眼!

夏玄确实有瞬间的愕然!

左慈?

这不是东汉末年的老神棍吗?

传说中南华老仙和于吉的师兄,一个玄而又玄的人物。

但孙策怎么会提起左慈?古史有载,孙策一生极恶方士,甚至最后也因此而死,可如今左慈的名讳从他口中说出,却是自然而然,而且还带着一丝敬意,这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毕竟孙策此时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微微颔首,他确实听过左慈道人的名号,但却不是在此世,不过这重yào

吗?既然孙策这么问了,自然有他的原因。孙策见得夏玄点头,眼神顿时更加明亮了起来,连呼吸都有点不稳,强压着兴奋说道:“半月前,策与娘亲大人夜宿庐江,巧遇一游方道士,他自号左慈,直言我孙家两代盛年之时难逃死劫,策虽不信,但也问其破解之法!”

此时的夏玄脸色非常震惊!

他不是震惊孙策的话语,而是孙策那种近乎癫狂的表情,这种表情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实在是太过妖邪了,难道这个孙策也被人附身了?否则的话心智怎么可能这么成熟?

孙策没有发xiàn

夏玄的异常,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眼神诡异,手舞足蹈的继xù

说道:“当时左慈道人说大衍之数五十,天衍四十九,留有遁去的一,而此一本应遁入无量鸿蒙,但却在十二年前突然显现,我孙氏两代想要逃过死劫,非此一不可解!”

“策问此一身在何方?”

“道人说天数茫茫,不可言,不可言!”

“策对此不屑一顾,道,言不尽意,意不表心,实乃鬼道也!”

“道人生怒,眼生奇光,策顿觉魂陷深渊,不能自拔,随后突然从榻上惊醒,方知此乃一梦矣!”

孙策说完后抬头看向夏玄,目光炯炯有神,道:“自那之后,策总是梦到一些疆场搏杀的场景,似真而幻,眼前如被云雾遮蔽,但到深处便会蓦然惊醒,不明就里,而在前夜,策在梦中更见万箭如奔雷闪电般袭来,痛苦难当,醒后好像明白了许多事情,可过后又记不真切了,不过有一个身影却深深的映入策之心扉,那就是夏公子你!”

“我?我怎么可能出现在你的梦境?”此时夏玄若还把孙策当做孩子看待那就是S加B了,虽然孙策说的不是很清楚,可那句万箭穿心却是印证了历史中孙策的结局,而之所以有这些梦境,肯定是那左慈老道从中作祟,既然左慈让孙策来寻他,那么肯定有其道理!

“因为你就是那遁去的一,你是唯一可以救我孙家两代的人!”孙策言辞凿凿的说道,没有半点犹豫,随后他突然拜倒在地,对着夏玄重重的叩了三个响头说道:“请夏公子收我为徒,策在此立誓,将来不论天变地换,山平海枯,定不与恩师为敌,若恩师有令,哪怕相距千山万水,策亦驱马投之!”

夏玄再次愣在了当场,今夜发生的事情,让他根本无法理解,而且孙策要拜他为师,也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啊,不过他能来到这个时代,不就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吗?但夏玄没有当即同意,而是问道:“你要拜我为师,所图为何?”

孙策蓦然抬起头来,稚嫩的小脸上已经挂满了泪花,他发颤的小嘴微微开阖,道:“因为策梦中被万箭穿心的是父亲大人,身为人子,策虽不信邪魔歪道,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是策之不孝,还请夏公子眷顾,成全小子,收我为徒!”

见得孙策如此忠孝,夏玄的表情再次发怔片刻,而且他知dào

历史上孙坚、孙策这两个悲情父子也确实都死在万箭穿心之下,随后叹息一声,苦笑颔首说道:“既如此,为师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好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我夏玄门下的第一位弟子!”

其实夏玄就算当了孙策的师父也教不了他什么,因为历史上孙策文能以驭群贤,武能横扫天下,绝对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盖世英雄,试问这种人物需yào

教导吗?当然不需yào

,只要顺其自然即可!

“师父,明天你就要走了吗?”孙策抬起头来突然问道。

夏玄微微蹙眉,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为师有要事前往中原,虽然不能教导你什么,可将来你有若难,凭此师徒之情,为师自会遣人南下来救你父子!”

其实夏玄真不想说出这句话来,但身为君子,言而有信,既然收下了孙策这个徒弟,自然是要助他渡过难关,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旋即,他用力一撕衣角,将碎角交到孙策手中说道:“此当为你我信物,将来凭此物便可忆今日之约,你当切记,男儿立于世,当执三尺剑扫清妖邪,方可不负来这世间走一遭,若有一日你违背了今日教诲,荼毒苍生,为师必然亲来取你性命!”

“策谨记师父教诲!”孙策郑重其事的将碎角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随后再次拜倒在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目送夏玄走回厢房。

不知为何,夏玄走入厢房后感觉自己突然浑身都轻松了,好像有一种久违的畅快感涌上心头,虽然不明白为何如此,但他却没有多想,来到榻上盘腿坐下,将怀中藏着的一枚玉佩取出,只见玉佩上有真龙雕刻,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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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炼体术与伏魔枪法

此玉乃非凡之物!

若非是它,夏玄或许还只是个不知人情冷暖的杀手!

而它不但补全了他失去的记忆,同时也传给了夏玄一篇名为炼体术的奇异功法。这套炼体术非常神奇,可吐纳天地之精与传说中的修仙功法相似,短短三个月时间就助夏玄踏破桎梏,登上后天之极境,成为一流武者,可谓神妙非凡!

武者有四境,其一为不入流,这种境界的武者是大路货,一般身强体壮,懂得一招二式,皆可如此称之。

第二境为三流武者又称后天初期。

想要达到这种境界可不是苦熬便能成就,不但要有机缘得到传说中的武功心法,还得弓马娴熟,养其神,孕其骨方可成就!

值得一提的是起初三流武者练习吐纳时,引导天地之灵入体,将会有剧痛伴随,如刀斧加身,痛苦难当,这也是因为天地之灵不如天地之精纯粹所致,虽然可以藉此打通身上多处穴道,化为气力涌入丹田,久而久之,练气为力,再由内力反哺肉身,肉身越练越强,神力惊人,但斑驳不纯的内力也会对人体造成难以弥补的损伤!

故,武者多早夭,很少有见长寿者。

后天中期境界被称之为二流武者。

二流武者内力如龙,飞檐走壁、开山裂石皆不在话下,更有甚者能能与山中虎豹搏杀!即使投身入军,想要混个功名也是轻而易举。

后天巅峰境界被称之为一流武者。

一流武者最明显的特点便是内力外放,形成专属的气场,可护身,可杀敌,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历史上有名的将领很少见断手断腿者,比如吕布、关羽、张飞等人在万军丛中可轻易杀个三进三出也毫发无伤,除非遇上同级的强者,否则想要在他们身上留下个印记可不容易!

但明显夏玄与吕布等人相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即使一流武者中也有强弱之分,而且夏玄如今撑死了也就是个者,而吕布等人却是将,武者与武将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是精气神的不同,即使你让一群一流武者冲上去对阵一个一流武将,最后死的肯定也是那群武者!

武将气贯天地,聚三军之胆,汇四方国运,别说寻常人等,即使漫天神佛在沙场上遭遇名将都要退避三舍,更何况是夏玄这种绿林草莽?当然,将来夏玄迟早也能蜕变,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基础来完成这个变化,届时他才有资格与三国名将一争长短!

目光回转,厢房内夏玄盘腿坐于榻上,精气神内敛,五心朝元,不多时周身便有氤氲紫气出现,这些紫气化为一条大龙在他体外盘桓,将其衬托地犹若传说中的真龙天子一般,随着时间过去,他的气息一点点在变强,周身的大龙也变得更加凝实,给人一种极致震撼的视觉冲击!

“呼”

一个大周天过去,夏玄睁开双眸,只见两束金光蓦然出现,缓缓散于虚空之中,形成一朵莲花虚影,这不是传说中的虚空生莲吗?他松了松筋骨,感觉到血肉传来的快感,低声自语道:“这个炼体术绝非寻常功法,我只修至小成,体内暗疾便已尽去,犹若新生,武道更是臻至后天巅峰,如此神奇难道与传说中的仙有关不成?”

“要不要把炼体术也传给秋殇?”夏玄心中有顾忌,毕竟这个炼体术非同寻常,若是曾经,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拿出来和秋殇等人共享,可如今他找回了前世的记忆后,行事就变得婆婆妈妈了,这是曾经的记忆在作祟!

但随即他洒然一笑,自语道:“炼体术博大精深,既然与仙有关,那么成仙路上若只有我一人,还有什么乐趣?既然如此不如拿出来让值得信赖的人分享,不论是仙路还是黄泉路总能有个伴啊!”

“咚咚咚”

说来也巧,恰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夏玄微微蹙眉,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站起身来前去打开,果不其然,门外站着得就是他的三弟秋殇!

“二哥,还没休息吗?”秋殇略显尴尬的问道。其实不用想就知dào

他之所以这么大半夜的来寻夏玄,定然是不习惯吴府的富丽堂皇,以及那柔软舒适的大床,毕竟他们可都是一群无父无母的孤儿,苦惯了,一下子怎么接受得了这种生活?

夏玄微微颔首,他让秋殇走入房中,望了一眼外面寂静的夜色,然后关上房门,两者一同坐在榻上才说道:“明日一早,我俩便启程前往曲阿,再由曲阿乘船前往庐江,不过在此之前,为兄有一篇功法要授予你!”

秋殇闻言微微蹙眉,不明白夏玄的意思,夏玄修liàn

的功法他难道还不熟悉吗?都是昔年严虎寻来的大路货,若非他们这几兄妹有大毅力以及慧根,根本不可能达到如今的成就,但他没有拒绝,因为他知dào

夏玄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不多时,夏玄就取来笔墨纸砚,不顾秋殇惊诧的目光,写下了一段玄奥至极的口诀交到他手中说道:“此为炼体术,为兄三月前从一块龙玉中得来,不要问为什么,为兄也不甚明白,你可以试试看,能否以此法修liàn

!”(PS:不要嚷嚷东汉末年没有纸,早在西汉武帝时期,就有人用麻类植物纤维造纸,例如较为出名的灞桥纸和金关纸,年代均在西汉初叶,只不过纸质比较粗糙,多以麻、桑皮、藤、苔、麦面稻秆、茧、楮而制,而此时夏玄用的便是吴地苔纸,只在大户人家可见!)

秋殇接过苔纸,起先还不以为意,只是大略的看了几眼,但越看他的表情就变得越加凝重,甚至握纸的手都在发颤,但最后他还是强行压下了冲动,将苔纸放在案几上,看向夏玄,声音发抖的说道:“二哥,此法绝非寻常之术,乃是真zhèng

的无价之宝,你真愿意将其授予我?”

夏玄见得秋殇这般摸样,失笑摇头说道:“你我兄弟同心,为兄有珍品岂能不与你共享,你先试试吧,若是能借此法突pò

桎梏,也不失为一桩妙事!”

秋殇点头,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但随即他又问道:“二哥你此前踏入后天巅峰也是借助此法不成?”

夏玄点头,再次示意秋殇坐下修liàn



可秋殇依然顾左右而言它,更是取过夏玄身前纸笔,当场奋笔疾书了起来,不多时,一页写满了隶书的枪法便落在夏玄案前,此时他才说道:“二哥,此乃伏魔枪法,昔年殇回曲阿寻亲,在一个山涧中偶然得之,当时得枪法之地立有一碑,言此法有伤天和,不可轻易外传,故殇从未提起,还望二哥勿怪!”

第十二章 半部枪法

夏玄苦笑摇头,其实他早就知dào

秋殇的枪法非同寻常,只不过一直没有多想而已,可如今秋殇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主动将枪法告之夏玄,虽然他不擅长枪法,但也不会拒绝秋殇的好意。随之他接过纸张,见得上面写有密密麻麻的枪法大纲,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敬意,虽然他的眼见不怎么样,可这篇枪法博大精深,包容万物,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顶级功法,虽然不能与炼体术这种仙家功法相比,可若传了出去,绝对能引起武林的一场腥风血雨!

伏魔枪法重在快准狠,枪乃是兵里的贼,本就刁钻,而此法却将贼之一字阐述得完美无缺,根本找不出半点破绽,若真能修至大成,普天之下想要在枪道上找一敌手几乎不可能!

与此同时,秋殇也在夏玄的帮zhù

下开始修liàn

炼体术了。

但刚刚开始修liàn

不过数十息,他脸上就出现一道红云,眉头紧蹙,浑身痉挛,好像传说中的走火入魔一般!

夏玄见此顿时变色,连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运起右掌,聚力,一掌拍在秋殇背部,强行中断了他的修liàn

,心急问道:“三弟,你刚才差点走火入魔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哇!!”

秋殇蓦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双臂发颤,抹去嘴角的血渍,他苦笑摇头说道:“二哥,此法太过刚烈霸道,非圣贤之人不可驾驭,若非殇及时收手,经脉必然寸寸断裂,难逃一死!”

“怎会如此?此前我修liàn

时可从未出过这种境况。”夏玄脸色一变,刚才他居然差点害死了秋殇,这让他心中自责万分,好在的是秋殇命大,没有出事,否则的话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春雪和冬离?

“命该如此,不可强求!”秋殇没有怀疑夏玄的功法,而且嘴角挂起一丝笑容说道:“虽然此法于我不合,但其道与理却与武学相通,刚才借那炼体之法冲击,我体内的桎梏已经松动了一些,相信慢则半载,快则三月,必然能踏入后天之巅!”

“吁”

夏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什么都没帮上秋殇,还差点让他境界跌落的话,那就万死难辞其咎了,不过这样一来也可证明,炼体术的博大精深绝非武道功法所能相比,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修liàn

,虽然这样还是回到了原点,但至少没有铸成大错!

他不知dào

自己为何能够修liàn



这是一个谜,只待岁月前去解开,强求不得。

一夜无语,第二天凌晨,精气神十足的夏玄便走出了厢房,说来也巧,他刚刚抬头就看到了昨夜的粉衣女子吴襄与孙夫人走来,这两位美人各有千秋,一个成熟稳重、美艳惊人,一个鬼灵精怪,娇俏可人,但无一例外都乃国色天香之女,她们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了夏玄的身上。

夏玄有点尴尬,他真不是故yì

选在这个时候出来与二女巧遇,这完全就是个巧合。而见得夏玄面有讪讪,孙夫人却是大方的走上前来说道:“听闻公子乃海盐人氏,吴县与海盐相距不远,为何妾从未听说过海盐有一户夏氏?”

“姐姐,你怎可这般质问夏郎,难道海盐没有夏氏,夏郎就不能是那儿的人了吗?你听不出夏郎一口海盐音,妹妹可是听得真切。”吴襄明显偏向了夏玄,这实在让人难以想象,要知dào

他们昨晚可才刚刚见过一面啊,而且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这女人不是犯春了吧?

见得妹妹吴襄这般偏袒夏玄,孙夫人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得瞪了她一眼,让她闭上嘴巴。夏玄被那声夏郎唤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躲开吴襄那熠熠生辉的目光,躬身拱手说道:“回大娘子,十二年前海盐县惨遭海啸席卷,致使玄之父母亲人皆卒于难中,只剩下玄孤身一人,难以再起门庭,故,海盐确无夏氏一门!”

虽然夏玄语气平淡,可眼神中却透露着哀伤,这不是为他自己,而是为了麾下三百幼年丧父丧母的锦衣郎。他不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是否有骨肉至亲存zài

,但三百锦衣郎在他心中就是至亲的兄弟姐妹,可以交付性命的一群发小!

“呜呜呜”

见得夏玄目露哀伤,没什么心机的吴襄顿时当场抽泣了起来,她用手帕捂着小脸,尽可能的不让人看到自己的失态。

孙夫人眼中也是出现了一丝歉意,毕竟她刚才所问之语,确实带有点怀疑的味道,可如今夏玄表现的完美无缺,她自然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无奈的看了一眼眼睛通红的吴襄,心中念道:“傻妹妹啊,你这一哭却是把心都哭在了这位夏公子身上,不知如此到底是祸是福!”

“策儿拜见师父,咦,娘亲大人和襄姨娘怎么也在这儿?”孙策欢欢喜喜的跑入东园,见到一身紫衣的夏玄顿时更加欢喜了起来,可刚目光一转就发xiàn

了孙夫人和吴襄,见得吴襄眼睛红肿,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上前来拉着吴襄的衣角说道:“襄姨娘,是不是有坏人欺负你了,快告sù

策儿那人是谁,策儿给你出气!”

“策儿,你刚才唤夏公子做什么?”孙夫人抓住了语病,双眸一冷,连忙就开口问道。

孙策脖子一缩,本来他想转移视线,跳过师父那两个字,可惜的是他老娘可不是好糊弄的人。无奈之下他只能全盘拖出,不过却省略了左慈道人一事,随后跪在孙夫人面前请罪,毕竟在这东汉时期,拜师乃是一件大事,若没有父母之命,这可是大不孝的罪过。

孙夫人虽然不明就里,但她毕竟就孙策一个孩子,而且拜师也拜了,她又能说什么?只能在心中叹息一声,随后对着夏玄鞠躬言道:“小儿无礼,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勿怪,既然这是小儿的选择,身为人母,妾也不好多加干涉,妾闻先生今日便要北上,若有何需,妾能帮上一二,必然不会推辞!”

“夏郎,你今日就要走?”吴襄顿时惊叫一声,眼中有浓浓的不舍。

夏玄闻言点头,笑着看了一眼虎头虎脑,偷偷做着鬼脸的孙策说道:“策儿心智成熟,根骨奇佳,未来必然是人中之龙,玄虽为其师,却无道可授,心中甚是惭愧,怎还能多提要求?不过为全师道,玄欲留半部枪法赠与策儿,还望大娘子成全!”

“半部枪法?”孙夫人微微蹙眉,有点不喜,心中暗忖,我家老爷有霸王之武被喻猛虎,其勇冠绝江东,眼下这夏玄不过是海盐一浪儿,能拿出什么好枪法?更别说只有半部了。

也不怪孙夫人瞧不起夏玄,毕竟夏玄出身寒门,甚至可以说连寒门都不算是,捡了个便宜当了孙策的师父,还想教一些乱七八糟的枪法,这不是误人子弟吗?若是孙策年长还好,可借其参悟一二,但如今孙策毕竟还年幼,精力有限,若是因此耽误了正道,她岂不是要被孙猛虎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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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前往庐江

孙夫人摇了摇头,当场拒绝了夏玄的好意。

虽然孙策嚷嚷着要学,可惜的是没有孙夫人的首肯,一切都是徒劳。

其实夏玄想要教给孙策的半部枪法就是伏魔枪法!

伏魔枪法乃是秋殇得自于曲阿某个山涧,而历史上曲阿出过一位逆天的小将,可力敌程普十二将长达一个时辰有余,试问如此逆天的人物修liàn

的枪法怎是寻常?虽然夏玄还不确定秋殇就是曲阿小将,但伏魔枪法的博大精深绝对是世所罕见!

奈何孙夫人既然拒绝了,他夏玄也不是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待得秋殇从厢房中出来后,他们俩拜别了孙夫人,过程中吴襄泪眼汪汪的想要挽留,奈何神女有意,襄王无情,最后夏玄还是离开了吴府。

走出吴府,夏玄并没有当即离开吴县,而是骑着马驹来到了一个茶馆中歇息片刻,顺带打听一下最近有什么特别的趣闻没有。

如今历史的车轮已经咕噜咕噜滚到了光和三年,公元180年五月,也就是说,再过四年便会爆fā

历史上最著名,持续最长久的大规模宗教形式农民起义,俗称黄巾之乱!

黄巾之乱的形成原因不外乎是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走投无路的贫苦百姓只能揭竿而起,听从大贤良师张角的蛊惑,投入到反汉的大浪潮之中。奈何汉室天下虽千疮百孔,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兼门阀士族难得的齐心合力之下,黄祸最后还是被扑灭了。

而今距离黄巾之乱只剩四载,大名鼎鼎的大贤良师张角不可能还窝在巨鹿翘着二郎腿吃香喝辣,也就是说黄教的核心弟子肯定早已遍布大江南北玩弄那可笑的手段,蛊惑黎民百姓。事实也确如此,因为早在半年前夏玄就听说过黄教,他们最著名的标志就是头戴黄巾,不论走到哪个县城,都会在当庭广众之下弄一些鬼画符,让特意找来的托服下,然后原本病怏怏的人突然活蹦乱跳了起来,给人很震撼的视觉冲击。

自然而然,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就认为真有神仙显灵对黄教信服的不得了,更有甚者,受到教义蛊惑,宁愿倾家荡产、卖儿卖女也要来支持黄教所谓的大业,如此这般就使得黄教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然后席卷天下,开启了华夏历史上的第二次农民起义大浪潮。

“听说了吗,黄教仙师在秣陵广施圣水,不知多少百姓受起恩惠,即使刺史大人家中小厮之顽疾都被治愈了。”

“传闻黄教圣人大贤良师不日将会来我扬州传道,不知是真是假。”

“圣人南下?这可是奇闻啊!”

“哎,还不是吗,可惜我不能成为黄教弟子。”

“兄台为何如此说?”

“想入黄教,成为圣人的弟子,可要捐善银千万钱呢。”

“吸”

在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要知dào

当今汉朝可不平静,先不说西疆绵延十数年的战乱,不久前荆南江夏郡南蛮子叛乱还未平定,庐江郡的黄穰起义军又跳出来唱大神,两军合并有众十数万,其势滔天,连下四县,朝廷下令庐江太守陆康率军进讨,可惜一直没什么进展。

种种情况下,江东一带的粮价飞涨,每石高达两百六十钱,要知dào

粮价一旦超过两百钱一石,各地便会出现饥荒,超过三百钱,甚至会有人吃人的情况出现,而在这种时期,善银千万钱相当于多少粮食?整整三万八千五百石粮食,约有四百六十万斤,一万人平均每天每人吃一斤粮食,也可以吃上整整四百六十天!

这是多么惊人的数字?

黄教的人是想钱想疯了吗?

可惜的是还就有傻子愿意出这个钱,只为拜张角为师!

“哎,不久前庐江传来消息,言乱贼黄穰兵围舒县,若舒县被破,十数万贼兵趁势南下,则我江东危矣啊!”

“哼哼,区区反贼怎么可能攻破舒县,这不过是谣传而已!”

“谣传?若真是如此就好咯,传闻反贼之所以势如破竹,全因陆公身染风寒,卧榻不起,虽遍寻名义,奈何迟迟不见其效啊!”

“什么?陆康染了风寒?”夏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要知dào

风寒在这个时代可是疑难杂症之一,若没有遇到像华佗这样的名医,甚至有可能就此一病不起,而且他所知dào

的历史中,庐江太守陆康在六月初就下令大举反攻,随后不久便收复四县,将数万乱军赶入荒山野岭之中直至数年之后乱军弹尽粮绝方才缴械投降,可而今已是五月中旬,区区半月时间打败十数万起义军,简直是痴人说梦!

“秋殇,我们马上前往庐江!”

夏玄站了起来,扔下几枚铜钱,立马转身就走。

虽然他前世算是个**丝人物,文不成武不就,屁点本事都没有,但也知dào

如何治愈风寒这种小病,若能因此而结识陆康,那么他就可以跻身上层社会,借此打响名声,随后才有可能完成接下来的计划!当然,他要的也不仅仅是名声而已,如果有机会,他不介yì

亲自打一场以弱胜强的战役,为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崛起埋下一块坚若钢铁的基石。

秋殇虽然不知夏玄为何这般行色匆匆,但也连忙追了上去。

酒馆中并未因为二人的离去而出现什么异样的情况,一切都和他们来时相同,但在角落里却有个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夏玄离去的背影上。

白天的吴县非常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一点都看不出乱世快要到来的情景。夏玄和秋殇二人骑着马驹在市集上驰骋而过,引起阵阵怒骂声,但他们却全然无视,径直冲向北城门,不多时,他们就离开了吴县直奔曲阿而去。

在这个时代交通极为不便。

吴县距离庐江,中间相隔三郡之地。

若陆行三郡,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就走不到,你别想象那种有四个轮子的时代,一踩油门,天下皆可去得。

而除了陆行之外,只有乘船。

船在北方并不多见,因为北方多是平原地带,少河流。

至于南方则是河流密集,几乎每个县城外都有沟渠,河道,而在这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长江,当然,长江不是普通河流可比,它起源于“世界屋脊”,青藏高原的唐古拉山脉各拉丹冬峰西南侧,流经小半个华夏,于崇明岛以东注入东海,全长约6300公里,比被华人誉为母亲河的黄河还要长出六分之一。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江面上,多有船只来往,其中有竹筏、渔船等等,而楼船也不在少数,这种楼船并非战船,高有六七丈,做工精美,多属大户人家,用来栽人栽物过江,但船这东西不能停搁太久,否则一些物件便容易腐朽,所以有时候也会用来载客。

为了能尽快到达庐江,夏玄和秋殇花重金坐上了一条楼船。

说来也巧,这条楼船属于吴县吴氏名下,每两天只出港一次,一次前往九江,一次前往庐江,第二天一早返回,此次便是往庐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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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愿做赘婿

楼船在江面上极为平稳,虽然偶有颠簸,但对生长在南乡的人来说却不算什么,而站在甲板上观那滚滚逝去的江水,给人一种颇为震撼的视觉冲击。夏玄和秋殇二人在甲板上相对无言,秋殇的眼神一直落在渡口方向,他好像有点不舍离开曲阿,毕竟曲阿是他的家乡,此次北上匆忙,他连家都没得及回去一趟,虽然他家中也无甚亲人。

夏玄心有歉意,迎风低语道:“三弟,来年若有时辰,为兄定随你一同回曲阿祭拜二老!”

秋殇闻言微微蹙眉,可随即展颜一笑,道:“兄长不必如此,殇只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记得幼时,家父带殇前往渡口,当时殇颇为恐水,怎么赶也不愿来,故而家父曾言,江东健儿若不善水,有何颜面在族中祠堂祭拜列祖列宗?随后便将殇一把扔入水中”

春夏秋冬四人中,秋殇是唯一一个记得父母模样和教诲的人,其余三人要不就是太过惊恐儿时的过往难以提起,要么就是父母带给了她太多的伤害和痛苦,所以一直很少从他们嘴中听说父母的事,至于夏玄则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有亲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肉身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寻常的转世投胎。

夏玄没有去惊扰秋殇心中的思绪,他静静的走了开来,将这片天地留给秋殇一个人,随即他登上了楼船。可刚走几步,他的表情就僵在了那儿,因为在这里他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说陌生是因为这个身影和他确实相识未多,说熟悉是因为此人多次让他坐立不安,拔腿想跑!

“小娘子,你怎么会”夏玄苦笑。

“嘘”出现的人就是吴襄,她颇为鬼精灵的看了一眼夏玄的身后,见得没有家丁追来方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哼,本姑娘爱去哪就去哪,你这个负心郎管得着吗?”

“负心郎?”夏玄愕然,他什么时候负心了?

吴襄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本姑娘多番挽留,其意再明显不过,可你却如避蛇蝎一般逃离吴县,不是负心郎是什么?难道我吴襄就真的这么不待见人吗?”

夏玄真想仰天长叹,自己可真是冤枉啊,虽然他确实不想沾花惹草,但可真没有将吴襄当做蛇蝎看待,最多也就是当做一个妹妹而已,因为他忆起了前生,心里年纪少说也有三十岁,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至于春雪那是例外,因为春雪身上有一种成熟的美,而且还和他前世的某个爱恋地人儿有点神似!

“说不出话来了吧,哼哼,本姑娘早就在家人面前表明心迹,此生非你夏郎不许,就算姐姐和兄长不同意又如何?我吴襄可不是任人摆布的小儿,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能追上!”吴襄明显是刁蛮惯了,什么事情都能随心所欲,哪怕只是见过两面的人儿,下定心来都可以抛弃一起私奔而随。

这种真性情的女儿家谁能不欢喜?

可惜的是夏玄铁定了心肠不想和吴襄扯上关系,不过他刚想说话,楼梯上就响起了“咚咚咚”脚步声,只见一个国字脸,身着华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他的脸色很难看,一脸铁青,而当吴襄转过头去看到这个中年男子时,顿时就如老鼠见到了猫一样,蹭的一声就躲到了夏玄的身后!

中年男子身具富贵气,双眸有神,不怒自威,他只是把目光落在夏玄身上,夏玄就感到了一股沉重的压力,好像在面对纵横沙场的宿将一般,不过夏玄也不是一般人,他眉毛一拧,身上有淡淡的紫光隐现,然后才对中年男子拱手说道:“小子夏玄见过吴公!”

吴公!

自然而然,此人便是吴县吴家的吴允,也就是孙夫人的长兄,当今江东四大门豪之主,家财万贯,富可敌州!

话说,吴允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久前他不是还在吴府接待归来的孙夫人一行吗?

其实这也是吴襄惹得祸,毕竟吴襄可是吴家的掌上明珠,吴老太爷最疼爱的幼女,虽然吴老太爷早早就过世了,可吴家还有吴老夫人呢,老夫人得知吴襄为情郎抛家而走,当场就被气得晕厥过来,醒来之后第一时间便下令吴允一定要把吴襄追回来,否则的话家法伺候!

这个时代的人最重孝道!

虽然说吴允是吴家之主,但同时他也是吴老夫人的儿子,老母有令,身为人子怎敢不从?而吴家在江东地带耳目极多,权势滔天,小小的吴襄想要躲过众多耳目逃出江东几乎不可能,再说吴襄走得匆忙,根本就没带什么金银细软,只能将身上的饰物换了钱财,所以才露出了破绽。

本来吴襄是追不上夏玄的。

毕竟夏玄和秋殇武艺高强,弓马娴熟,一路疾奔曲阿,岂是寻常女子可以追上?可惜的是他们俩耽搁了一夜,因为渡江的船,只在晨时起航,他们身上虽有金银,但总不可能包下一艘楼船吧?所以只能安安分分的等到第二天早上,而这个等的时间,便给了吴襄追上的机会。

奈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吴襄还没来得及得yì

多久,吴允就出现了,而且还是早就等在了楼船中,可见吴允也是个老狐狸,算准了夏玄要去庐江,干脆直接就等在这里,至于夏玄怎么会选上吴家的楼船,那就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

吴允这是第一次真zhèng

与夏玄相见,虽然早先两人就在吴府外有过一次会面,但那时的吴允只是匆匆一瞥而已,根本就没有在意夏玄这个路人甲。而今他再看夏玄,顿时发xiàn

夏玄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出尘气质,极为高贵,更兼夏玄表现的不卑不亢,吴允心中的不满也就少了三分,毕竟如此的俊俏人儿也确实颇得少女欢心,随后他才微微颔首说道:“夏公子少年俊杰,当世少见,奈何吴家虽不是门阀士族,但也不愿儿女漂泊天下,更何况老夫人亲下谕令,必须带襄儿回府,故而还请公子海涵!”

夏玄面皮扯了扯,有点不爽!

虽然吴允说得好听,什么少年俊杰,什么当世少见,说白了其实就一个意思,那就是你夏玄要家没家,要名没名,凭什么得到吴家大小姐垂青?识相的话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兄长,小妹虽不懂人事,但也知一女不嫁二夫,此前早已有言,此生非夏郎不许,若出尔反尔,岂不是惹得世人笑话?若兄长硬要迫之,那么小妹只能一死明志!”吴襄虽然鬼精灵,但也和孙夫人一个脾性,刚烈的让人无语,而且她目露死气,明显不是开玩笑!

“糊涂,你真是糊涂啊!”吴允再好的脾气当场也被气炸了,哆哆嗦嗦的指着吴襄半天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他颓然一叹,眼神无奈的看着吴襄,随后摇头苦笑说道:“好吧,好吧,这也是老天要我吴家出丑,为兄不再强求便是,你愿与夏公子结为连理也是缘分所至,不过想要娶我吴家女儿,必须得明媒正娶,半点不可疏忽,你可答yīng

?”

最后这四个字是针对夏玄而问。

夏玄虽然也被吴襄的执呦所感动,但问题是他根本没想过要娶吴襄啊,这也太草率了吧,而且吴允和吴襄这兄妹一唱一和的把他这个当事人完全排除在外,实在是让人无语万分,这算是哪门子事吗?

吴襄如水一般的双眸充满期待的看着夏玄,只要夏玄轻轻点头,一切都不再是问题!夏玄感觉到吴襄眸光中的浓浓情意,眼中有挣扎,但他还是极为坚定的摇了摇头,躬身作揖,道:“玄无父无母,无户无名,只不过是江东一小儿,若男儿生于世,志不立黄庭不立业,甘愿只做门下一赘婿,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得见列祖列宗?”

第十五章 硬妹子

“夏郎,我会等你,不论多久,我都会守在吴县!”

让人惊讶的是吴襄居然这般执着,哪怕夏玄拐弯抹角的拒绝了,她依然不愿放qì

,而且眼中冒出小星星,明显是把全部的心都挂在了夏玄身上。

夏玄心中不由苦笑,一阵无奈涌上心头。

这种赶也赶不走,说也不说走,动辄寻死的硬妹子,他压根就没办法了。

与此同时,吴允也是颇为满yì

的点了点头,嘴角带笑的说道:“男儿当志在黄庭,老夫果然没把你看错,既如此,老夫看在襄儿的份上也不得不献上一份薄礼,助你更近黄庭一步!”

说完,他就带着一脸不解的夏玄和吴襄走上楼船。

楼船有三层,第三层并不对外开放,只为主人家用,而在一间装饰得极为奢华的厢房中,刚走进去便看到案几上摆有九层金锭,这些金锭色泽饱满,光彩熠熠,若是寻常人看到,肯定连哈喇子都留出来了,要知dào

这堆金锭至少有三千金以上啊!

值得一提的是古时黄金虽非主流货币,只在上层社会流通,但不可否认的是黄金、白银早在战国时期便已出现,《后汉书,食货志》有载,黄金一斤值钱万(PS:约现在半斤),朱提银重八两为一流,值二到三千钱,这只是比较保守的估计,若世道乱了,那么黄金和白银这种贵金属的价格便会飞涨,与之相反,田地的价格反而会大范围贬值。

“此有三千金,虽不多,但也只是聊表老夫心意而已!”吴允看到夏玄震惊的目光,顿时抚须轻笑,略带傲然之色,虽然他吴家不是什么江东顶级士族,但若论起财帛,偌大个江东,还真没几户人家可以相比,这也难怪历史上年不过三十还算黄毛小儿的孙策入主江东时,为何可以在数年之间一统江东,拉起十数万兵马虎视中原,即使当时统一中原的曹操想起江东也要犯怵,这里面肯定也有吴家的功劳!

江东乃玉米之乡,赋税冠绝天下十三州,得此地,根本不会有兵马粮草之忧,更有长江天堑以做壁障,可挡百万雄狮,奈何虽守成有余,但进取不足,故而江东地一直不被有心争霸天下的枭雄看好,而历史上也很少出现由南向北一统天下的王朝。

夏玄志不在江东。

虽然他前世今生都是地地道道的江东人氏,但围绕汉室江山的战争漩涡却在北方开始,只有在那里入手,才能得到足够的功勋,加官封爵,继而虎视天下,静等时机来临!

吴允送来的三千金虽然不算及时雨,可也算是雪中送炭了!

毕竟汉帝刘宏的胃口可没人清楚,而且夏玄的目标也不低,万一之前得到的三千金不足以买通天阙,那他可就真要去做梁上君子来满足要求了。

不过夏玄的表情也没有太多感激,因为他知dào

吴允送来这三千金此前必定还有另一重意思,也算是杀手锏之一,那就是让他在吴襄和黄金之间二选其一,若是夏玄毫不犹豫选择了黄金,那么必然会伤透吴襄的心,届时吴襄还会不乐意和吴允回府吗?

“夏郎,你要好好保重,不论将来你是王是虫,或是英雄还是奸贼,襄定会为你守身如玉,一直在吴府等你归来!”吴襄满是羞涩的大声唤道,她和吴允以及多位家丁坐上了小船要回庐江,临去之前她居然在当庭广众之下表明心意,这是完全将自己的后路全部封死啊!

哪怕夏玄的心肠再硬,此时也被吴襄那没有半点杂质的纯情打动了,他对着离去的小船挥着手大声回应道:“襄儿,玄在此立誓,快则三年,慢则五栽,定然转回江东不负你心!”

夏玄没有说会不会娶吴襄,但至少他给了吴襄一个承诺,这对一个单纯的少女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秋殇看着夏玄那略带无奈的站在船头,不由苦笑摇头,心中哀叹一声,要知dào

春雪临走时,可是要他好好盯住夏玄,但不成想这才过去三天时间,就有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倾心夏玄,这让他将来如何与春雪交代?

或许是因为吴允临走前有过交代,楼船上的水手和船长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对夏玄和秋殇特别礼敬,不但任起在楼船各个重地自由行走,还特意让伙夫备了一席上好的江鲜来招待他们,那种纯粹的江河风味,让他们这两个自幼贫寒的少年真zhèng

地大快朵颐了一次。

从水路到庐江没有了山川阻隔,所以并没有耗去太长时间,才过了大半天而已吴氏楼船便在襄安县一个较为隐蔽的私人港口停泊了下来,并且船长联系港口吴氏的负责人,派一行护卫将夏玄与秋殇和两大箱黄金送往襄安县,毕竟如今的庐江可不太平,到处都游弋着江夏蛮和黄穰的乱军,若是零散的小队伍遭遇乱军,绝对难以幸免!

好在的是舒县以东还算平静,乱军的身影并不多,他们都被挡在了舒县以西之地,难以进入庐江腹地。若不是如此,庐江郡的百姓早就过江逃往江东了,怎么可能还会留在这兵荒马乱之地?

三千斤黄金不是一个小数目,随身携带非常不方便。

夏玄和秋殇有点犯愁了,他们可没什么传说中的仙家宝器来装这些黄白之物,刚入襄安县,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投宿,吴氏的护卫丢下两个大箱子就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过程中根本就没和夏玄两人有什么交谈,好像被特意封口了一般。

“二哥,我去给锦衣郎的兄弟们留下记号,若不出意wài

,三两天时间应该就能找上门来。”秋殇并不清楚吴允为何会送出这两大箱黄金,但他也没有多问,毕竟如今夏玄的身份不一样了,乃是锦衣郎之主,理论上来说他只是一个属臣,夏玄这个主子不说,也就代表没必要解释。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随即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斟酌片刻,道:“三弟,你暂且留在襄安守着这些黄白之物,等汇合了兄弟们之后直接北上前往豫州颍川郡,届时离儿也应该完成了任务到了那里,为兄办完了这里的事后会尽快赶来!”

无奈之下,夏玄只能和秋殇兵分两路,毕竟这三千斤黄金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落在普通人家,十辈子也花不完了,可若被一些游走在城县边缘的流寇马贼盯上,那么也会有不小的烦恼,只有汇合了地玄二部的锦衣郎,才能安然送入洛阳。

值得一提的是地玄二部的锦衣郎一直跟在二人身后,只不过夏玄赶得太急,故还身在曲阿,如今正分批赶来庐江,这最少要一两天时间,所以在这一两天时间里,这两大箱子黄金只能由秋殇一个人来看守了!

秋殇有二流巅峰武者的实力,等闲人物根本近不了身,所以夏玄非常放心,如果真遇到了不可匹敌的对手,那么夏玄自然不允许秋殇冒险,毕竟相比起钱财,人命更加重yào

,更何况还是兄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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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此山是我开!

(PS:新书需yào

支持,这都快一点钟了,为了新的一周有个好名次,小弟都奋死而博了,兄弟们看在中秋佳节的份上能给点收藏,推荐,点击,打赏,评论不?万分感谢!!!)

夏玄一个人骑着马驹踏上了前往舒县的官道。

沿途,可以看到许许多多从舒县逃难而来的百姓,这些百姓蓬头垢面,拖家带口,饿得骨瘦如柴,小儿哭啼之声几里之外便可听闻,一个个看上去非常惊恐和害pà

的模样,但更让人怒火冲天的是在他们后面时常还会出现马贼和流寇的身影。

这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居然连逃难的百姓都不肯放过,只要发xiàn

了妙龄女子和青壮,便会纵马呼啸而来,杀人的杀人,掳掠的掳掠,分工明确,明显是做惯了这种活计!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行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历史上著名的劫道之语在夏玄口中响起,只不过他要劫道的是一群身强体壮,纵马狂奔的马贼!这些马贼见得前路有一个五官青涩的紫袍少年郎拦路,一个个顿时狂笑了起来,马速不减,刀剑挥舞,就想将这不知好歹的少年郎斩落马下!

夏玄一手勒住马缰,一手抬过肩膀握住剑柄,目光冷若冰霜,见得马贼呼啸而来,脸上没有半点惧色,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

“嗡”

就在为首的花脸马贼临近夏玄三步之时,他蓦然抽出宽刃博浪剑,高高抬起重重砸落而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就将花脸马贼连人带马砸的血肉模糊,跌落马下,临死都没有留下只言半语!

“吁!!”

说时迟,那时快,众马贼见得同伴眨眼间死于夏玄手中,顿时惊得勒紧战马,就想止住去势,可惜,来不及了!

“噗嗤,噗嗤”

剑光如龙,紫气腾腾,夏玄化为杀神,重达百斤的博浪剑在他手中挥舞犹若一叶青萍,短短片刻,众马贼便被杀得鬼哭狼嚎,丢盔弃甲,但也有一位虎背熊腰的马贼早早地勒住了战马,并未离去,而是惊疑不定的站在远处看着一位位同伴死于夏玄剑下。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余下还有七八骑马贼得知逃生无望,只能跳下马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夏玄能够手下留情。其实他们这些马贼只是一群苦巴巴的庄稼汉,根本就没练过什么武艺,连普通小卒都远远不如,也就凭着胆气来掠流民,占占小便宜,试问以夏玄一流武者的实力还不是虎入羊群,三两下就杀个干净?

“饶命?你们不配!”夏玄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十几年练就的杀手心性可不是说变就变,之前他已经杀了至少三波马贼,过程中偶尔发了一次善心,饶了一个黄毛小儿的性命,但不成想这个黄毛小儿却恩将仇报,转过头又带了一波马贼前来寻仇,自然而然又是被杀了个干净!

灵帝时期,卖官鬻爵,种种恶性循环下,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故而各地马贼、流贼你家唱罢我登台,多如牛毛,远的不说,江东地的响马威名赫赫的就有几十拨,其中尤以九江白龙寨为最,其寨主号称浪里小白龙,陆上美郎君,打遍江东八十一郡无dí

手,即使官军路径白龙寨属地都要绕道走,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威风凛凛,执江东群贼之牛耳。

话题扯远了,看到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马贼,夏玄目光一冷就要下手,可在此时一直冷眼旁观,虎背熊腰的大汉却是走上前来拱手言道:“还请公子手下留情,这些人等只不过是庄稼汉,若非世道所迫,怎会甘愿入那草莽之间过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今他们已被公子杀破了胆,即使放了也不会再做那苟且之事,望公子明见!”

夏玄见得大汉话语中气十足,虽然长得虎背熊腰,但眉宇间却有慧色连连,绝非寻常人等,心中不由暗忖,莫不是撞大运遇到了一位汉末名将?但他表面上却依然冷漠如霜,杀气腾腾,道:“壮士之前也与马贼同伍,虽未出手,但却不知可做过欺压良民等苟且之事?”

大汉闻言不由蹙眉,眯了眯虎眸,异色连连,沉默片刻后他摇头说道:“某家虽与马贼为伍,但却事出有因,并未伤过任何百姓的性命,不知此前提议,公子以为如何?”

“若我不允,你当如何?”夏玄收起了杀气,反问一句。

大汉微微愕然,随即摇头说道:“那某家只能被迫与公子一战!”

“玄还怕你不成!”夏玄知dào

这个时代的英雄都是吃硬不吃软,如果你在对方面前假装慈悲,高唱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反而会被人轻视,只有真zhèng

的硬碰硬,让对方承认了你,才有可能进一步了解,所以夏玄当即抬起博浪剑,一紧马腹便杀向大汉!

大汉眼中有无奈之色,但夏玄已经动手了,他不可能再坐以待毙,只能抽出腰间马刀,提马上前,举刀迎向夏玄的宽刃重剑!

“铿锵!”

刀剑相撞,火花迸溅,第一个回合两者不分胜负!

“哈哈,壮士好神力,再来!”夏玄大笑一声,提马转过头来再次冲向大汉,与此同时身上有朦胧紫气蒸腾,伴随着紫气,冲天的杀气化为风沙扑向大汉。大汉眉头一拧,看向夏玄的目光带有惊诧,随之凝重了起来,要知dào

如此惊人的杀气绝非三两日能够练就,若非手上沾染了鲜血,不可能随心所欲的驾驭杀气!

“铿锵”

刀剑之声不绝于耳,两者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更有飞沙走石铺天盖地,短短一炷香时间,他们俩至少搏杀了三十个回合,身上出现了一层密集的汗液,汗液沾染了飞沙,使得二人脸上都落满了黑斑!

“咔擦!!”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刺耳的响音出现,那是大汉的马刀承shòu不住博浪剑的劈斩而至,其实只要一眼便可看出,此马刀只是寻常凡铁所制,根本就经不起两者全力拼杀,而夏玄的博浪剑虽然不算神兵,但也是来历非凡,乃是他两年前得自会稽郡的某座古越王陵,算得上是出身名门了。

而在马刀被斩断的同时,夏玄的博浪剑受惯力影响去势不减,就要斩下大汉螓首,大汉见此,木然的五官上居然没有出现半点波澜,眼神中甚至还有一丝解脱之色,这着实有些诡异!

第十七章 高顺登场

“嗡”

耳边传来一阵回音,闭目等死的大汉迟迟没有感觉到利刃斩入脖颈,睁开双眼一看,只见夏玄手中博浪剑距离他喉结只剩下半公分左右,仅差毫厘便可让他身首异处,随即苦笑一声,道:“公子为何不取某家性命?某家死不足惜!”

夏玄摇头收回博浪剑,若有所思的打量了大汉一眼,道:“取命容易,还命难,壮士今日欠我一命,当以牛马三年来赎,不知壮士以为如何?”

“牛马三年?”大汉顿时愕然,他自然是没想到夏玄仪表堂堂居然会说出这种以恩胁报的要求来,但仅仅挣扎片刻,他便点头说道:“既如此,只要不背天地道义,某家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力!”

“不,不,不,高伏义,你还欠我家寨主一条性命,怎可效命他人,你有如此武艺,却坐视兄弟们惨死,寨主绝不会放过你的!!”跪在地上的某位马贼声嘶力竭的大喊了起来,说完他就起身拉住一匹马驹的缰绳,跳身而上,就想逃走。

“嘶律律”

“啊!!”

可夏玄怎会让他如意,左手一晃便见一柄匕首化为流光而去,恰恰落在了马贼的脊背上!过程中高伏义想要阻拦,却根本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马贼被杀死!而那些还跪在地上的马贼见此模样,更是吓得半点不敢动弹,如鸵鸟一般将头埋在泥土里,浑身瑟瑟发抖,脸色铁青,充满了惊恐。

与此同时,夏玄看也不看落地的马贼,转过头来,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名为高伏义的大汉,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就像是八十岁的老翁发xiàn

下身又能**了一般,这种目光让高伏义打了一个哆嗦,险些落荒而逃,不明就里的他忍受不了这种**裸的眼神,只能下马单膝跪地,作揖拱手问道:“不知顺如何得罪了公子,还请公子示下?”

“顺?高伏义?高顺?!”

“哈哈哈哈!!!”

夏玄一阵狂笑,犹若疯子一般,随之跳下马来抓住了高顺的双肩,左瞧瞧右瞧瞧,就像是在看一个含羞待放的黄花大闺女一般欢喜,道:“不不不,玄得伏义如高祖得韩信,大业可期,大业可期啊!”

古史有载,高顺东郡人氏,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同时他又是吕布八健将中唯一一个任劳任怨,忠心耿耿,而又誓死追随的将军,而且他不但练兵有奇术,武艺也绝不弱于张辽等顶尖战将,能与曹操帐下悍将夏侯惇搏杀四五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实乃少见。

与此同时高顺闻言忍不住惊恐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夏玄,要知dào

夏玄的话语可是诛心之言啊,而今可是汉室天下,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高顺虽然不是什么良家子,出身贫寒,父母早亡,但也绝对不愿做那遗臭万年的反贼!可他不久前才答yīng

追随夏玄帐下效犬马之力,怎能眨眼之间出尔反尔,此乃大不忠啊!

无奈之下,高顺心中只能想到,反正与夏玄约定只有三年,若夏玄真有反汉之心,大不了三年之后一走了之也就是了,难不成夏玄还能强留住他?有了这个想法的高顺,表情顿时淡漠了下来!

其实夏玄说出那句话就已经后悔了,他被记忆中的某些三国小说荼毒的非常深,以为只要说出什么高祖得张良,高祖得韩信云云,就能让天下士子名将归心,从此忠心不二,但不成想这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知dào

在这个时间点,别说他夏玄,即使老曹和老刘这两位枭雄也绝对不敢说出这种话来啊,若是被旁人听闻,告发到官府,那么只有死路一条!

懊悔不迭的夏玄知dào

已经来不及补救,唯有心中苦笑三声。

而高顺却是对着夏玄再次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来,冷着脸从一具死尸的手上捡起一柄马刀,一言不发的走向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数位马贼,手起刀落,便是血花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一颗颗人头落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出好远,死不瞑目的瞪着高顺!

“伏义”夏玄自然明白高顺为何主动杀了这些马贼,这是在为他解忧啊,毕竟刚才他激动之下可是当众说出了那些话语,众马贼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高顺提着血淋淋的马刀转过身来,跪倒在夏玄身前,道:“公子,顺虽出身寒门,但也知忠义二字,既然答yīng

服侍公子三年,三年之内顺自当任劳任怨,誓死追随!”

虽然高顺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也没有说什么不满的话语,可夏玄还是听出了些许隔阂,不过他又能如何,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根本收不回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用时间来慢慢淡化这一切。不过这也是夏玄太心急了,其实黄巾之乱后,汉室失信天下,民心尽失,到了那时,别说什么高祖得韩信的话语,即使大骂天子昏庸无道,汉室大厦将倾,天下有德者居之,也会得到大部分有识之士心里的认可!

摇了摇头,夏玄上前再次扶起高顺,问道:“伏义可知,此处山贼多聚于何地,方圆三十里又有多少马寨,多少贼寇?”

高顺闻言微微蹙眉,他不明白夏玄为什么要问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但斟酌片刻还是说道:“启禀公子,贼寇多聚驮龙山,方圆三十里地有十二处马寨,贼寇约有三千众,当中最为名盛的便是驮龙寨,驮龙寨寨主名为周爵,周爵年有五十,关西人氏,勇武过人,膝下一子名周仓,周仓好斗,天生神力,虽年幼却打遍驮龙十二寨无dí

手,各寨莫不信服,若公子有心降服群贼,当可从此子下手!”

夏玄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高顺,虽然他有过聚贼而解庐江之围的想法但却没有透露出一星半点,可高顺却第一时间察觉了,而且还提出了中肯的意见,可见高顺确实智略过人,不愧在历史上有智将之称!

至于周仓,则完全是意wài

收获!

夏玄对这个名字也算是如雷贯耳。

他本以为历史上根本没有周仓这个人,只不过是三国演义杜撰而已,可事实证明,周仓确实存zài

,而且还出身山贼,这和演义形象倒也符合,至于不久的将来周仓会不会成为张宝的部将只有天知dào

了,虽然夏玄早在吴县便有听闻,大贤良师张角要南下传道,自然而然张梁和张宝也会出现在扬州,可问题是周仓此时已经被夏玄盯上了,还有张宝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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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周仓猎虎

驮龙山连绵数十里,顶峰高有千丈,山势险峻,易守难攻,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也难怪这里聚起了数千山贼,官府却束手无策了。

驮龙寨位于半山腰处,沿途多有贼寇把守,寻常人等根本难以进入,不过夏玄可是杀手出身,隐于丛林之间,普通贼寇怎么可能发xiàn



至于高顺则是根本没有这个顾虑,他本就是从山上下来,自然可以堂而皇之的上山,并且为夏玄寻到目标。

夏玄没有想过要力敌三千贼寇,或者在数千贼寇前擒拿周仓,这完全是痴人说梦,也可以说白痴行径,哪怕就算东汉末年第一战将吕布孤身来此,面对占据天阙的贼寇也只能望山兴叹吧?

他的目标只是周仓!

周仓好武斗,常游走在山涧之中与狼虎相博,当然,他没有典韦那般惊人的勇武,不可能独身驱虎于山涧之中,故而周仓麾下有十二狼骑,这十二狼骑都是驮龙寨的好手,勇武过人,随侍左右伴主猎虎。

而在高顺打听到周仓去向的同时,周仓正与麾下十二狼骑在山涧中围堵一头华南虎。华南虎头圆,耳短,四肢粗大有力,尾较长,胸腹部杂有较多的乳白色,全身橙黄色并布满黑色横纹,毛皮上有既短又窄的条纹,条纹的间距较孟加拉虎、西伯利亚虎的大,体侧还常出现菱形纹,想要分辨雌雄不难,雄虎从头至尾身长约2.7米,雌虎从头至尾身长约2.4米。

周仓一行人追踪的是一头华南雄虎!

雄虎其性凶猛,虽然不如华夏历史上著名的东北虎,但等闲人前去只有送死的份,即使周仓带着十二狼骑来追踪,也要小心翼翼,否则的话猛虎没捕到,反而成了猛虎口下血食那就不值了。

“少主,不远处有一石洞,或为大虫栖身之处。”一位狼骑在山涧中如履平地,飞奔到周仓身前三米停下脚步,单膝跪地,作揖道。

周仓持枪坐身在溪边大石之上,闻言微微颔首,站起身来,跟随狼骑前往石洞,过程中他的目光一直在四处游荡,非常警惕,只要出现微微异况,他就能第一时间将其锁定,这必然是长久养成的习惯。

山洞不远,步行十分钟便至,从外观去,洞内无光,黑漆漆的一片,不知是否有猛虎栖身其中,不过为稳妥起见,众狼骑还是找来了干柴,想要将猛虎逼出来再说。

干柴易燃,多烟,眨眼间山洞外便浓烟滚滚,好不呛人。

奈何山洞中迟迟没有动静,死一般的寂静!周仓等人很有耐性,持枪而立,严阵以待,要知dào

他们外出猎虎,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栖身于山涧草莽之中,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如果没有足够的毅力,怎么可能坚持得下来!

“嗷!!!”

一道虎啸惊天动地,自古以来云从龙风从虎,滚滚大风瞬间便将浓烟卷出洞外,弥漫了山涧,周仓等人早有准bèi

,脸上蒙上了湿布,倒也没有被浓烟影响,可就在这时,山洞里居然跳出两头猛虎!

这两头猛虎一公一母,此前明显是在交配,可却被周仓等人打扰了好事,两者都是愤nù

不已,咆哮连连扑向众狼骑。狼骑不查,虽有一人逃得性命,但另外一骑却被猛虎扑在了乱石堆中,虎牙锋锐,一口咬下,狼骑只得惨叫一声便浑身抽搐而死!

“阿三!!”周仓怒目圆睁,一声咆哮,震动山林,他举起长枪就往雄虎杀去,其势如龙,雄虎迫不得已逼其锋芒向左跳开!

“兄弟,杀死这两头大虫给阿三报仇!”

众狼骑情同手足,周仓一唤,众人心中仇恨之火便被点燃,纷纷持枪扑上前来捕杀猛虎。奈何猛虎狡猾,左腾又跳,愣是没有被众人伤到,而雌虎抓住一个机会,蓦然跃起,咬住了一个狼骑的脖颈,撕拉一声,便见血光冲天,它大口咀嚼嘴中血肉,无情的双眸紧紧的注视着周仓一行人!

周仓等人恨欲癫狂,长久以来他们屡屡捕杀猛虎,得手多次,心中早已有了些许轻视,但不成想这次却是连损两人,连虎毛都没伤到一根,这简直是遇到虎精了!

“啊!!死来!!”

周仓怒吼出枪,浑身肌肉痉挛,如同一条条小蛇在游动,甚为骇人,可惜的雄虎却不会在一旁坐视,它猛得扑上前去,利爪拍在钢枪之上,发出铿锵之音,挡下了这一枪,而周仓被雄虎巨力所震,整个人连连退后三步,双手发麻,微微颤动,目光骇然。

“少主,此虫已成精,我等速退!”众狼骑见得雄虎以惊人的手段将身负神力,勇武盖世的周仓瞬间击退,一个个顿时惊恐了起来,要知dào

老虎虽为百兽之王,但仍难逃兽性,懵懂无知,以本能御敌,可刚才雄虎一反常态,甩脱了众狼骑扑向周仓,救下了周仓枪下的雌虎,这简直是难以想象!

这两头华南虎真的成精了!

此时众人才认真打量起来,发xiàn

这两头猛虎的体格都异常雄伟,其中雄虎体长过丈,雌虎也有三米以上,相对于华南虎的血统来说,这种体型根本不可能出现,要知dào

东北虎也只有丈长左右啊!

“吼!!”

落叶随风舞,山涧中飞沙走石,蒙蔽了双眼,这两头猛虎联手再次扑向众狼骑,它们刻意的避过了周仓,因为周仓的实力确实远胜普通狼骑。

“啊!!!”周仓怒吼,冲上前去与猛虎周旋,奈何猛虎力道太过恐怖,哪怕他可以从虎口下救出一两位兄弟,但不过几次,他的虎口就迸裂了,有血水溢出,染红了长枪,可他无知无觉,依然冲杀向前,持续数个回合终于在雄虎身上留下一道伤口,余下诸位狼骑见得大势已去,纷纷劝周仓逃命,他们甘愿留下拖住猛虎,只求周仓能善待他们家人!

周仓不肯退!

要知dào

十二狼骑可都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啊,若在此抛弃了弟兄们,他有何颜面回山寨与父老相见?可在这时,一位虎背熊腰的狼骑却是蓦然扑向周仓,将他的腰部死死抱住往后拖去,而周仓则是一边挣扎,一边疯狂咆哮,道:“不,不要拉着我,斐元绍,你个犊子,给我滚开啊,不,小五,小五你不能死,你家婆娘肚子里的娃还没出世,啊!!!”

第十九章 降服猛虎

“咻”

“噗嗤”

“吼!!!”

一道黑光如闪电般划破长空,险而又险的落在了雄虎张开的上颚,一道血剑飞出,雄虎痛苦咆哮,松开了仅被擦破一层皮肤的小五,让其逃得了一命,而雄虎则是退回到了山洞边缘,重重的撞在了铁石上,将口中飞剑吐了出来。

手持博浪剑的夏玄从暗影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有高顺。

周仓不认识夏玄,但对高顺有点印象,因为高顺上山已有一段时日,沉默寡言,几乎不会说话,不久前他见高顺生的威武,便想找其比试,很显然高顺根本不搭理他,故而二者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

此时从暗影中走出得两人,分别对上了雄虎和雌虎。

雄虎虽然上颚被夏玄刺伤,但受伤的雄虎更为危险,身上有一种狂暴的气息被点燃,对着夏玄龇牙咧嘴,好不骇人。至于雌虎的气势则相对弱了一些,它看到迎面走来一铁面大汉,感觉到大汉身上有一种刚烈之气,虎目中充满了警惕!

“伏义,尽可能留其性命!”夏玄无意杀虎,若能将其降服,那么远胜将其杀死的好处,毕竟这个时代的人尤惧虎狼,尤其是一些把螓首绑在裤腰带上,趁势造反的乱贼,他们可都是庄稼汉,若骑着两头猛虎来回冲杀,敌军定然惶惶不可终之,士气尽失!

问题是老虎能骑吗?古语有言,老虎可是铜皮铁老骨豆腐腰,夏玄是有点想当然了吧?不过也不怪他,凡事若没有失败过一两次,总会以为可行,他不是无所不知的圣人,而是一个有着美好想法的热血青年,否则的话也不会敢以三尺剑来挖汉室基石,妄想颠覆汉室江山,开创一个全新的未来了。

但身为男儿若没有梦想,那么永远也只是靠两张嘴皮子而已,哪怕过程中失败了又如何?只要还活着,便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古语有言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如此乃是比喻老了的良马虽然伏处在马房里,仍想奔腾千里,更何况少壮呼?

话题扯远了,夏玄手持博浪剑杀向雄虎,身上有朦胧紫气蒸腾,冲天的杀气将他衬托得如同杀神一般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即使猛虎都不得不退避三尺,躲其锋芒,奈何博浪剑如影随形,根本不给猛虎躲开的机会,重重得砸在了它探出的右爪上!

“铿锵”

如金铁交加之声传开,夏玄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雄虎,要知dào

他的博浪剑可重达百斤,搭配上冲势和自身的力道,别说普通爪牙,即使砸在铁石上也能将其彻底粉碎,而猛虎的利爪却完好无损,但其右掌却是承shòu不住恐怖的力道微微痉挛了起来!

“嗷”雄虎在咆哮,但气势已经弱了一大截,看向夏玄的目光带着些许惊悸,一时之间居然不敢冲上前来!

“哈哈,虎儿虎儿,若不想死,便乖乖降服于我!”

夏玄大笑几声,再次杀向雄虎,雄虎好像能听得他的话语,目光中居然有恼羞成怒之色,难道这只老虎真的成精了吗?

一旁惊魂未定的周仓和众狼骑见得夏玄如此勇武,更听得如此霸气的言语,则是当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他们可从没想到有人妄想降服成精的猛虎啊,除非他们耳朵出问题了,同时周仓看向夏玄的目光也不同了起来,有点异样!

至于另一边高顺与雌虎搏杀也是十分精彩。

雌虎不如雄虎,虽然高顺手上的马刀只是凡铁,但却能将雌雄的攻势死死压制,每每雌虎想要夺其性命,马刀都会出现在雌虎腹下或是脖颈位置,只要再近一步,便能将其杀死,这样多次,雌虎也知dào

了高顺是故yì

手下留情,故而攻杀的频率也慢了下来!

“砰”夏玄一脚踹在雄虎腹部,将雄虎长达三米五六,庞大的身躯踢飞出去两三丈远,落在乱石堆中打了好几滚,看上去有点狼狈,可雄虎依然不肯服输,刚刚起身便扑向夏玄。

夏玄也打出了火气,他屡屡手下留情,可雄虎却不知好歹,故而他将博浪剑重重的插在了乱石堆上,褪去锦袍,露出近乎完美的肌体,那每一块肌肉都含有爆zhà

性的力量,随后他才大步走向猛虎,抬起右拳狠狠砸在扑来的猛虎地脸颊上!

“嗷”猛虎再次被一拳打飞,嘴中有虎牙脱落,刚才那一拳险些要了它的性命,而因长久搏杀,猛虎早已是强弩之末,此时见得夏玄眼中有杀气蒸腾,明显不再手下留情,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毕竟不论是人还是野兽都有强烈的求生欲望!

“彭!!”

“你服不服?”

“彭!”

“你服不服??”

夏玄坐在猛虎腹部,每一拳落下都会问一句,几拳下来,雄虎早就被打愣了,嘴角吐着唾液和血水,哀鸣不已,若是能说话,它肯定哭丧着脸要说一句,他奶奶的老子就算想服也说不出来啊。

让人惊讶的是雌虎看到雄虎命悬一线,居然绕过了高顺,扑到夏玄三四米处前膝跪地,不断的拿虎头重重的磕着乱石,这幅人性化的表现,顿时让追来的高顺停下了脚步,有点惊疑不定,而夏玄也是蹙着眉头,停下了砸落的拳头!

雄虎看上去有点奄奄一息的样子,四肢软在乱石堆上,身躯时不时抽搐一下,非常痛苦,它无神的双眸看着夏玄充满了哀求,不为它自己而是为了雌虎,因为夏玄已经从它身上站起,走向雌虎!雌虎看见夏玄走来,恐惧得浑身颤栗,双爪使劲的刨着地面,充满了不安吧,可却不敢躲开!

夏玄蹲在雌虎身前,伸出右手在雌虎额头那个王字上轻抚,见得雌虎不敢反抗,便轻声言道:“你若愿意追随于我,就点头三次!”

雌虎闻言虎目中有挣扎,它居然真能听懂夏玄的话语,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但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它看了一眼雄虎,起初还有犹豫,可随后便连连点头,匍匐在夏玄脚下,如同猫咪一般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夏玄的裤脚以示臣服!

雄虎此时已经缓过了力qì

,它从乱石堆上勉强翻过身来,四肢依然在发颤,见得雌虎已经臣服,它虽然心有不愿,但还是来到夏玄身前匍匐在地上,轻声哀鸣,其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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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收服周仓

周仓等人早就被惊得不知如何言语。

哪怕站在一边的高顺看向夏玄的目光都充满异彩。

要知dào

老虎性毒,孤傲,霸绝百兽,乃是山林之王,可今日他们却见到了可以颠覆一生的一幕,一个人类居然可以降服百兽之王,而且还是成了精的兽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仅高顺明白,即使周仓等人也心知肚明,若单凭武力,夏玄算不得冠绝天下,只能算得上是中上流水平而已,可夏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这种气质与一般武者大相径庭,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普通的武者哪怕实力远胜于他,若真交手起来,谁胜谁负也难以定论!

这自然是炼体术带来的奇特效果,也或者还有其它原因?

夏玄不知!此时他还沉浸在收复两头百兽之王的欢喜中呢,他本想马上骑到虎背上尝尝骑虎的感觉,可他刚有动作,两头猛虎便如惊弓之鸟般跳了开来,看向夏玄的目光带有惊恐和求饶,如此模样使得他尴尬不已。

“公子,虎乃百兽之王,其性毒辣,若不能束之,当以放归山林!”古有虎毒不食子的话语,可问题是那有血脉相连,自然不会食之,而夏玄不过凡体肉胎,若养着两头猛虎,先不说其它,想要带入寻常县城郡府就是一个天大的问题,所以高顺不顾夏玄的欢喜,当即便拱手谏言道。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他好不容易降服两头猛虎,可高顺却说要放归山林,这不是扯淡吗?可他心里虽有不满,但想到带着两头猛虎入世,确实有太多不方便,而且还会磨了它们的兽性,这自然是得不偿失的事情,故而他只能咬咬牙,点头说道:“伏义言之有理,玄自有斟酌!”

说完之后夏玄对着两头猛虎招了招手,待得雌雄二虎惊疑不定的走上前来后他伸出双手抚其虎纹道:“从今往后你们俩一个叫做夏雄,一个叫做夏雌,我不会带你们一起走,将来若是有缘,自可再相见,不过尔等当以约束山中群虎不可再伤人性命,否则的话玄若得知,必定生撕尔等之皮!”

两头猛虎虽然有些道行,但毕竟人言与兽语相差甚大,所以它们俩只听了个大概,懵懵懂懂的就连连磕头,迫不及待的想送夏玄这个大瘟神早点滚蛋,这不是它们冷血无情,而是谁揍了你一顿,半点好处都没给,还偏偏来用话语威胁,这能让人喜欢吗?

而夏玄见得两头猛虎如此人性化,心中更加不舍了起来,毕竟相对于任何成年男人来说,养两头大老虎可都是非常威风的事情。

看到猛虎转身离去,周仓的眼神中充满了纠结,他的目光时而落在狼骑们的尸身上,时而落在夏玄持剑的背影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以夏玄刚才表现的勇武,他周仓如果想找麻烦,绝对是肉包子打狗,上几个死几个!

“某家驮龙寨周仓谢过公子救命之恩!”最后周仓还是咬牙暂且放下了与两头猛虎的仇恨,带着众狼骑上前作揖拜谢,不过众人看向夏玄的目光带有些许异样,这是崇拜的色彩。古时百姓多愚昧,也可以说是单纯,思想封建,崇拜个人英雄主义,而夏玄刚好诠释了什么叫做力擒猛虎,盖世神勇,这在他们心里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刻痕!

夏玄目不转睛的盯着周仓,周仓五官粗犷,声音如雷,体壮如牛,这是关西人氏的特色,关西乃老秦旧地,崇尚武风,虽不知周仓这个地地道道的关西人怎么会跑到扬州来落草为寇,但这些都不重yào

,因为他已经完成了第一步,得到周仓的好感!

周仓见得夏玄迟迟没有回应,额头有冷汗溢出,还以为自己哪里礼数不周了,而一旁的斐元绍则是连忙出言为其解围道:“公子天赋神通,英武盖世,若绍之兄长有失礼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夏玄颇感兴趣的看向说话的男子,这位男子长得和周仓有几分相似,虽然年纪轻轻,可胆气却是十足,而且眼神非常灵动,明显比周仓更有心机。沉默片刻,夏玄突然开口问道:“你可是斐元绍?”

斐元绍闻言顿时愕然抬头,看向夏玄的目光中充满了惊讶,要知dào

此前他可是从未与夏玄见过啊,而夏玄又从哪儿得知他的名讳?这简直是难以理解,不过他还是连忙点头说道:“某正是驮龙寨斐元绍,不知公子怎生得知?”

夏玄微微颔首,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但却没有回答斐元绍的问题而是走向前去扶起周仓,道:“吾观壮士勇武过人,若屈身这小小驮龙山落草为寇,实在是暴遣天物,不知壮士可愿与吾走出驮龙山,前往更广阔的天地,开辟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吃一堑长一智,发生了高顺的事情后,他怎还会说什么高祖得韩信的谋逆之言,干脆就委婉一点表达自己的大气魄,这样一来不但恰到好处,也可让闻者不会太过惊心,发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糊涂事。果不其然,周仓虽然不解夏玄怎么会突然出言招揽自己,这实在是有点太唐突了,但见得夏玄仪表堂堂,以及之前神武盖世,心中已经接受了小半,不过他还是问道:“不知公子口中大事业所指为何?”

夏玄眼中露出淡淡的笑意,看了一眼目露奇色的斐元绍等人,斟酌片刻以示郑重后说道:“当今朝廷宦官弄权,天下百姓民不聊生,更兼四方兵祸日渐深重,异族铁蹄屡屡踏破高墙天关,视我华夏男儿如草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我生为男儿当顶天立地,虽不能高登庙堂执剑杀阉驴,难道连持三尺剑赶赴边疆护国祐民都不能吗?玄虽是一白身,出身寒门,无谋无勇,但也有一颗壮志凌云心,如此方才不负世上走一遭,不知壮士以为如何?”

周仓等人听得气血翻腾,脸色通红,尤其是那一句壮志凌云心,让他们不能自己,即使性格淡漠的高顺此时看向夏玄的目光也充满了异彩,不多时众人便纷纷拜倒在地,叩首言道:“周仓愿执三尺剑誓死追随公子北上杀胡屠虏,护国佑民,若违此誓,当以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包括周仓在内,斐元绍等人一一宣誓效忠,即使高顺也跪在了地上重重得对着夏玄叩了一个响头。夏玄一一上前将众人扶起,既然都是自己人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自己心中驰援舒县换取功名的计划托盘而出,此时就等周仓这位驮龙山少主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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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孙仙师

周仓听闻夏玄要征调驮龙山十二寨三千马贼伏击黄穰乱军,虽然心里有点怪怪的,可还是站起身来说道:“公子有命,仓自当义不容辞,这就回寨召集人马,打点行装,不日便可前往舒县!”

话说周仓告别了夏玄,带着斐元绍等人回到驮龙寨,恰逢寨主周爵派人前来寻他商议要事。无奈之下,他只能先让斐元绍前去各寨召集人马,然后跟着侍卫来到主堂,见得主堂中坐有一位头戴黄巾年约五十左右的方士,眉头顿时蹙了起来,语气不满的嚷嚷道:“父亲大人,此乃何人,来我驮龙寨所为何事?”

驮龙寨寨主周爵年过五十,双鬓斑白,他见得周仓如此无礼,顿时呵斥道:“元福不可无礼,还不快快前来见过孙道长,孙道长可是圣人坐下高徒,道法高深,德高望重,天下谁不敬之?”

“圣人高徒?”周仓愕然看向坐在榻上,眯眼抚须,抿着茶水,笑意盈盈的老头,随即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什么圣人,什么道法高深,我家公子可是说了,这些黄巾贼人狼子野心,不过是会些障眼法而已就敢出来招摇撞骗,理当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噗嗤”老道士闻言一口茶水当场就喷了出来,脸色涨的通红,哆哆嗦嗦的指着周仓怒喝道:“呔,竖子岂敢如此无礼,渺视圣人,其心可诛,老夫,老夫,老夫这就请天兵天将屠了你驮龙寨上下三千户!”

“不可,不可,仙师饶命,仙师饶命啊!”周爵顿时大为惶恐的跳了起来,冲向周仓就是一耳刮子甩了过去,怒喝道:“逆子,还不给为父跪下向仙师叩头认错,你想害死驮龙寨数千老弱妇孺不成?”

“啪”

周仓不敢躲闪,硬生生挨了周爵一巴掌,但他依然倔强的瞪着老道士说道:“老东西,这一巴掌小爷记住了,如果你今天招不出半个天兵天将来,小爷就活生生撕了你!!”

“你,你,你,你这个逆子啊!!”周爵彻底被气疯了,要知dào

圣人之名威震四海,普天之下谁敢不敬?可他的儿子周仓却听信一个外人的三言两语,胆敢把黄教的高徒不放在眼中,这若是传了出去,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把驮龙寨淹了!

老道士被气得面红耳赤,但他看到周仓眼中目露凶光,并且右手紧握剑柄,大有一言不合便拔剑杀人的趋势,他顿时就痿了,小心肝怦怦怦得乱跳,心中急切寻思脱身之法,至于所谓的天兵天将?哥们,你脑子好不好啦?如果真有天兵天将护身,张角还用得着起兵造反吗?他一个人跑到洛阳随便施展个法术,就可以让汉室文武百官尽皆跪下唱征服了。

“怎么?还不把天兵天将唤出来吗?”周仓的耐心非常有限,嘴角挂着冷笑,一步一步走向所谓的孙仙师,而孙仙师则是被吓得连连退后,过程中不小心绊到了什么,哎呦一声惨叫摔了个狗吃屎。

不说周围下人,即使周爵再糊涂此时也看出不妥来了,要知dào

之前这个孙仙师可是傲然非凡,口中什么天兵天将,长生不老,神仙法术络绎不绝,说得还煞有其事,可现在看这老道士的模样,完全就是个被吓破了胆的老东西嘛,哪有什么高人的样子?

周爵目光一冷,看着孙仙师的眼神尤为诡异。

周仓狞笑着走上前去,抓住孙仙师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凌空提了起来,咧嘴说道:“圣人高徒,哈?道法通玄,哈?你还不快点招出天兵天将来捉拿我这个冒犯天威之人,我周仓迫不及待的想瞧一瞧呢!”

孙仙师被勒得喘不过气来,脸色通红,喉咙中咕噜咕噜的冒着唾液,手舞足蹈,目光中充满了哀求。而周仓见得差不多了,就松开了手,再次把孙仙师摔了个狗吃屎。孙仙师摔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连忙对着周仓连连磕头,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啊,小老头知错,小老头知错了,小老头在此对天立誓,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来诓骗驮龙寨的英雄好汉,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哼,现在才知dào

认错,迟了!”周仓冷笑,要知dào

之前他对黄教的教义还算信仰,甚至在驮龙寨中也有许许多多黄教的信徒,但不久前经过夏玄的指点,他迷途知返,压根就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了,而且周仓本来就是一个直愣子,相信了谁就无条件信任,没有半点怀疑。

而事实也证明夏玄说得没错,黄教的这些狗腿子完全就是一群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只要稍稍恐xià

一番,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周仓可不仅仅是恐xià

而已,他抓着才缓过气来的孙仙师来到大堂外,让人将寨中所有父老尽皆唤来,然后当众让所谓的孙仙师把他的骗术全部招出来。

父老中有不少人是黄教的信徒,他们见得孙仙师当场承认黄教根本没有什么仙术,所谓的圣人张角也不过是个招摇撞骗之人而已,一个个父老乡亲们顿时傻眼了,还有人捶足顿胸,痛哭不已,要知dào

他们曾经可是把全部的心都给了黄教,附带还有一身家当,可如今得知事实真相,他们哪能不癫狂?可事实如此,这些父老又能如何?

周仓没有时间去安慰寨中父老乡亲,当众向老寨主周爵叩首请兵,希望能带着驮龙寨的数千兄弟下山去闯一番事业,若是此前的周爵根本就不可能会同意这个请求,毕竟驮龙寨来之不易,乃是他数十年的心血,若把人都带走了,剩下的老弱该怎么办?可而今,信仰崩塌,一切尽成云雾,他心中也有凄凄凉,故而同意了周仓的请求。

不过周仓听从夏玄的吩咐并未带走十二寨所有人马,而是留下了五百人看家护院,保证留下的老弱可以安然无恙,同时叮嘱各寨决不可再行欺压良民之事,若有发xiàn

者,一律杀无赦,随后才带着准bèi

好的上百车辎重下山去寻夏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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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夜入县衙

与此同时,夏玄和高顺来到了临湖县城外的一座高山上俯瞰而下。

临湖县比邻舒县,如今已成为了一座死城,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唯有城墙之上还有些许官兵在巡逻,他们是迫不得已才会留下守城,要知dào

汉代对逃兵惩治甚严,若事态严重甚至还会株连亲朋,如此一来,就使得官兵为了亲人不得不豁出了性命坚守城池。

夏玄与高顺没有入城,不是他们不想进去,而是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出入,至于城内的一些富户和士族早早的就跑路了,留下的多是一些平民百姓而已。见此情景,夏玄眉头蹙了起来,沉声说道:“伏义,若进城内,你可有把握擒住都尉,迫其交出兵权?”

高顺闻言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道:“公子,若如此,朝廷追究起来,岂不是难以脱身?”

“不然,你我大可使用化名,事成之前,决不可透露本来身份!”夏玄语气凝重的叮嘱道,他可不想事情败露,变成人人喊打的角色,而且使用化名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借用汉室宗亲的身份!比如把夏字改成刘,随便套上一个王室没落后裔的角色便可,毕竟这个时代汉室宗亲多如牛毛,大街上随便抓个铁匠或者皮匠,祖上有可能便是某某郡王。

其实这种情况源自东汉之初,西汉末年王莽之乱,王莽篡夺江山之后唯恐汉室卷土重来,便下令焚毁汉室宗庙,将所有关于汉室宗亲的族谱全部烧了个干净,这样一来,天下刘姓无以为本,名不正言不顺,自然难以蛊惑民心,卷土重来了。

虽然王莽打错了算盘,最后还是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可他留下的祸根却延续了下来,自东汉之后凡刘姓者几乎都可自称皇室贵胄,而因无卷宗族谱可查,这种情况只能听之任之了,不过这仅限于西汉刘氏皇亲,一般来说东汉武帝刘秀之后的汉室宗亲都有迹可循,除非有人故yì

买通宦官作假,那就只有天知dào

了。

“刘玄,刘中临!”夏玄心中暗忖,他不但给自己取了个假名,连表字都已经想好了,明显早就做好了计划,想要偷入临湖县城空手套白狼,虽然世事千变万化,并不一定能用得上化名,但成功永远只属于早有准bèi

的人,而高顺和周仓的驮龙寨马贼完全是意wài

收获!至于高顺则是化名高义,表字伏顺,这和他的性格还真有点符合,凡事皆以简而取之。

入夜,天色昏暗,唯有星光闪耀,连月儿都被云雾遮挡了脸,害羞得躲了起来。黑夜中有两个人影偷偷得摸到了墙角根下,夏玄早就准bèi

好了绳索,以极为老道的手法将其抛上了城头,钩住城墙一角,随即两人先后爬了上去。

登上城墙,巡逻的兵卒还在远处,并没有发xiàn

什么异常,他们俩小心翼翼的以老办法翻过了内墙,然后隐入夜色,不知所踪。

县衙坐落在东城。

因为有宵禁的关系,街道上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唯有巡逻的兵卒在来回走动,以及打更的更夫时不时敲上一锣鼓,提醒百姓小心火烛,可若前往东城县衙,必然要经过几个街道,一不小心就会被兵卒发xiàn



所以夏玄和高顺只能更加放慢了速度,只等兵卒过后才穿过一条条街道,拉近与县衙的距离。约莫一个时辰后临近子时三刻,他们才摸到了县衙外,这时高顺压低了声音说道:“公子,不如由顺入县衙一探?”

要知dào

县衙可是县令的府邸,防卫森严,若是被巡逻的侍卫发xiàn

,双拳难敌四手,那可就危险了,高顺已拜夏玄为主,自然要为主子的安全着想,不过夏玄却摇了摇头拒绝了高顺的好意,道:“玄擅此道,伏义大在外静等便可!”

说完,夏玄右手一掌印在墙上,深入其中至少半公分,随后纵身一跃便翻过了矮墙,进入了县衙之中。

“砰”

落入其内,双脚踏地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好在的是周围并没有巡逻的侍卫,夏玄看了一眼四周耸立在黑暗中的房舍,眯了眯眼睛,找准一个方向便如猎豹一般冲了过去,其速快若闪电!

如今已是三更天了,夜深人静,除了一些下人的房中还有一两盏油灯点着,其它卧房都如鬼蜮一般寂静,漆黑如墨,看不到里面有没有人。县令的书房在东二堂第一间,里面还点着油灯,油灯下有一个身着便衣的男子在奋笔疾书,时不时传出一阵叹息,好像在忧心当下的时局。

夏玄很诧异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如此勤政为民的好官,要知dào

当今天下天子带头卖官鬻爵,罔顾苍生社稷,想要当官就得出钱,而这些钱从哪里来?自然是从百姓身上剥削而来的民脂民膏,如此一来就使得秉性再好的官员久而久之也不得不狠下心肠来百般心思搜刮钱财,致使天下官员大多一般黑,几乎找不出几个真心为民谋福祉的好官。

可临湖县的县令明显是个意wài



夏玄在窗户上戳了个小洞,看到这位县令大人正在研究舒县周边的地形图,上面画有黄穰乱军的驻兵点,以及官兵筑起的防线,图中黄穰乱军呈四方形将舒县团团包围,密不透风,这种情况下别说打败乱军了,城内粮草若尽,那下场只有一个,城破人亡!

县令拿起一封战报蹙眉沉思,久久不语,突然他仰天长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反贼势大,陆公病危,难道是天亡我庐江吗?若舒县城破,沿途临湖、襄安各县唯有束手就擒,到那时反贼一旦过江进入江东腹地,联合山越各部一同起兵作乱,大半个扬州便会沦陷,届时扬州百姓再无宁日啊!”

“明公此言不然!”突然一道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只见夏玄施施然的走了出来,在县令震惊的目光下,笑而说道:“黄穰乃何人?区区山中一草莽,武不过十人之敌,文不过一乘之士,手下虽有十万众,可却无一员上得了台面的将领,在玄看来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哼,他是草莽你又是何人?夜半三更探我书房,岂是君子所为?”县令虽然起先有些许震惊,但很快镇定了下来,冷起脸来拔剑指向夏玄轻斥出声道。

第二十三章 忽悠县令

“玄非君子,但却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而且更有破敌之策,不知明公可愿听否?!”夏玄一步一步踏上前去,指尖轻轻握住县令的剑尖,那刺骨的冰凉传来,让他嘴角挂起了一道笑意。

“滴答”

县令额头有冷汗溢出,顺着脸颊而下落在了地上,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回音,他眯起眼睛仔细的将夏玄从头到脚全部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惊,随后吸气,蓦然哀叹了一声,收起三尺青峰,抬手对向一张软榻说道:“公子有何良策可破敌?”

夏玄嘴角的笑意变得更加浓郁了起来,他顺着县令所指的方向坐在了软榻上,随后清了清嗓子,目光看向一旁的茶壶,其意不言而喻。县令见此不由苦笑,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客气的梁上君子,不过仅仅犹豫片刻他还是端起了茶壶给这位梁上君子沏了一杯茶水。此时夏玄才满yì

得点了点头,道:“明公以为黄穰之乱因何而成?”

县令闻言微微蹙眉,有点不满,毕竟黄穰之所以可以趁势作乱,明摆着就是因为地方官员收刮民脂民膏的手段太过狠辣,如此这般才使得百姓铤而走险犯上作乱,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何必多此一问!不过县令还是说道:“朝廷昏聩无能,百姓民不聊生,故而被贼子得逞!”

点了点头,夏玄勉强认同了县令的说法,然后又问道:“那么玄便要请教明公是想要一时之策还是一世之策?”

“恩?公子此言何意?什么叫做一时之策?什么又称为一世之策,还请公子教我!”县令见得夏玄谈吐不凡,眼有慧光,终于开始端正态度,不敢再小觑夏玄。毕竟夏玄不但生的俊朗,而且身上有一种大家气质,绝非等闲人物。

夏玄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县令,道:“一时之策不难,反贼虽势大,但舒县地处丘林,草木繁多,只待西风来时,一把夏火便可尽皆灭之,如此虽有伤天和,不过却可解舒县之围,不知明公以为如何?”

县令听得脸色发白,眼神惊恐,连手脚都不自在了起来,要知dào

夏玄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却可是眨眼间要了十数万人的性命啊,如此杀戮成性之人当得魔子之称!而县令则是第一时间如拨浪鼓般摇了摇头,再次问道:“还请公子教我一世之策!”

如果在场的是曹操或者刘备,哪怕是碧眼儿孙权,肯定都会选择夏玄的一时之策,毕竟这样可以最快时间平定战乱,得到天大的功勋。不过临湖县令明显不是枭雄,更不是什么英雄,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了。

夏玄点头,他早就看出临湖县令虽然是个好官,但却没有这份胆魄,沉默片刻后说道:“一世之策难过上青天,不过既然明公问了,玄不得不言,其实庐江百姓之所以作乱,根源还是在官府,在朝廷,在唯恐天下不乱的十常侍身上,若不是十常侍卖官鬻爵,纵容父兄子弟,亲朋门客在州郡县乡横征暴敛,致使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又怎会使得我汉室江山兵祸连年,雪上加霜?”

“哎公子此言甚是,奈何十常侍位高权重,天下有识之士虽恨不得寝其皮、噬其骨,但”县令深有同感的叹息一声,但说到这里就住嘴了,因为再说下去就牵扯到了大汉的天子,万一传了出去,这可是诛连九族的大罪!

夏玄眼中也有戚戚然之色,虽然这更多的是伪装,可在东汉末年生活了十二年,他确实见过了太多太多因当权者昏庸而造成的人间悲剧,故而他心中对这个朝廷也有强烈的恨意,否则的话仅凭前世的记忆,他又怎会那么快决定要开创一个新时代呢?全因他知dào

即将发生的事情,以及这个时代最重yào

的信息,掌握了即使曹操和刘备这些枭雄都难以比拟的优势。

“也罢,一世之策虽难,可还有折中之法!只要明公愿意交出兵权,再筹集千车粮草,以天威而震之,以仁德而服之,区区黄穰反贼自然不攻而破!”夏玄终于说出了自己最终得目的,那就是得到临湖县的兵权,而县令一旦把兵权交给了他,那么总要给个名份吧?若不如此,朝廷追究起来,那么临湖县令不但没有功劳反而会被问罪也说不定。

县令闻言表情顿时惊疑不定了起来,他心中有了一丝怀疑,眼前这智多近妖的翩翩公子哥莫不是早有准bèi

专程前来诓骗粮草的吧?也或者是说此人乃是黄穰的同党?有了这个想法的县令顿时紧张了起来,毕竟他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此前拿出来的三尺青峰还是用来等到黄穰破城之后自刎所用呢!

夏玄见得县令面有惶惶之色,顿时猜到了县令心里的想法,苦笑摇头说道:“明公大可放心,我夏玄虽是寒门出身,但也熟读圣人道理,深知男儿理当忠君报国,匡扶社稷,再言汉室江山虽有日暮之兆,但三十年内必然稳若泰山,区区黄穰小儿妄想颠覆汉室,只不过是贻笑大方而已,还请明公明见!”

县令见得夏玄不似说假,而且身上也确实正气凛然,惊疑不定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可让他交出兵权,更拿出千车粮草给一个外人,他实在是有点难以定夺,而在这时夏玄又说道:“明公可想过,不论是进是退,若都难逃一死,为何不豁出去赌上一把,若胜,龙颜大悦,百官拜服,明公自可青云直上,若败,也不过是一死尔!”

“哎,公子此言甚是,也罢也罢!”县令叹息一声,苦笑摇头,随即站起身来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锦盒,打开锦盒,其内有一方印章,他拿出印章放在掌中,双手来回磨砂,说不出的怜惜,最后他咬了咬牙,回到案几上拿出一方竹简,奋笔疾书,很快一篇任命文书就被写成了,随后他将印章重重的盖了上去!

第二十四章 接掌兵权

临湖县都尉任命文书!

当任命文书即将刻写完毕,盖上了印章,此时县令才想起还不知dào

夏玄的名讳,连忙就开口问道:“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夏玄闻言不由苦笑一声,拱手说道:“明公,玄乃吴郡海盐人氏,姓夏名玄,表字中临,今岁二十!”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的心里年龄早已经超过了三十岁,而这具身体的年龄应该不会超过十六岁,不过他长得高大魁梧,五官成熟稳重,即使说二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其实他也是无奈,毕竟这个时代崇尚长者为先,通俗的说法则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如果夏玄真得说出自己身体的年龄,那么临湖县令肯定又要烦恼了。

县令颇为尴尬的点了点头,立马将夏玄二字加在了竹简上,这时他才自我介shào

起来说道:“本官青州北海人氏,师从郑玄,姓孙名乾,表字公祐,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孙乾?!

这家伙居然是孙乾?

夏玄脸上的表情有点愕然,他本来以为临湖县令只是一个小小的无名之辈,但不成想却是将来刘备帐下赫赫有名的孙乾孙公祐!

史记有载,孙乾字公祐,北海人也。先主领徐州,辟为从事,后随从周旋。先主之背曹公,遣乾自结袁绍,将适荆州,乾又与麋竺俱使刘表,皆如意指。虽然历史上有关孙乾的记载不多,但从点滴之中可以看出孙乾就是个典型的外交官,而且口才非常不错,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刘备倚重最后加封为秉忠将军了。

如今夏玄最缺的是什么?

不是钱财不是将领,而是一个谋士。

虽然说孙乾来做谋士有点差强人意,但他那嘴皮子的功夫却可以帮zhù

夏玄来完成许多不好出面的事情,而且孙乾更兼出身名门,师从北海经学大师郑玄,单凭这一点就值得夏玄来招揽了。

问题是夏玄凭什么招揽孙乾?

如今他还是孙乾手下的都尉呢,什么时候都尉可以让县令拜主了?

心中苦笑三声,夏玄暂时放下了这个不切实jì

的想法,而孙乾虽然意wài

夏玄异样的眼神,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他便走出了县衙,意欲连夜赶往县城兵营,交接兵权,中途高顺自然也跟了上来,看到高顺的时候,孙乾的表情非常惊讶,因为高顺虽然年纪轻轻,可却有一种天生的大将风范,这等人物绝非等闲!

或许是因为高顺的原因,孙乾心中有了些许异样的想法,不过他没来得及表达出来就已经到了军营。军营内一个个打着哈欠的兵卒半夜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心情自然都非常不爽,看到谁都怒目相视,不过见到县令孙乾走来,一个个也勉强打起了精神。

兵权交接的过程非常顺利。

顺利到令人咋舌的地步,前任都尉胡柏听说有人来接替他的位置,没有半点阻扰不说,而且还挂满了笑脸,就差大喊一声我得亲娘哩,同时他第一时间便将兵符交了出来,迫不及待的就想离开军营,这种情况让孙乾都尴尬不已!

其实也不怪都尉胡柏,毕竟现在舒县风雨飘渺,随时都有可能被反贼攻破,到那时相隔只有百里之遥的临湖县必然被殃及池鱼,届时首当其冲的便是他这个都尉,甚至会连累全家老小,而今他的都尉一职被夏玄取代,也就是说他可以带着全家老小逃命去了!

“中临,而今胡柏一走,临湖县上下数万百姓的生死存亡全就拜托你了!”孙乾将兵符郑重其事的交到夏玄手中,随后深深的作了一揖,语气充满了诚恳和请求,没有半点县令的架子,看来孙乾确实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啊。

“孙大人请放下,玄定将不负所望!”夏玄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后在孙乾诧异的目光下,他将兵符突然交到了高顺手中,道:“伏义,此乃临湖一千五百六十八名兵卒的兵符,执此令者,便可号令三军,玄虽有些许拙计,但却无统兵之才,还请伏义教我,若能因此救下庐江数十万百姓的性命,玄愿甘为伏义之马前卒,冲锋陷阵,牵马挡箭!”

孙乾愕然的看着一脸真诚得夏玄,随后又看看同样发愣的高顺,一时之间心中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在荡漾。高顺拿着掌中兵符,浑身发抖,眼眸有泪光在闪烁,虽然他年纪轻轻,可却经lì

了太多悲欢离合,从未拿出真心对待过任何一个人,也未感受过别人的真心,可而今他相识不过两天的夏玄却愿意把心和性命拿出来交给他,他怎能不感动?

高顺八尺男儿身蓦然拜倒在地,重重的对着夏玄叩了三个响头,随后拱手沉声说道:“公子,顺有一事并未向你道明,实则顺乃东郡钦犯,为报父母兄妹之仇手上沾满了鲜血,曾经更是被打入死牢,胸前烙有囚印,若公子不耻顺之为人,顺当自刎在此,以谢公子知遇之恩!”

说着,高顺还褪下了外衣,他的胸口赫然有一个囚字印记,要知dào

但凡烙上了囚印的人,皆乃十恶不赦之徒,哪怕天子登基,大赦天下,此种囚徒也不在赦免范围之内,看到这个字,县令孙乾顿时蹬蹬蹬的连连后退几步,眼中有惊恐之色。

可夏玄却是一脸平静的看着高顺,蓦然一笑,上前跪在高顺身前,亲手将他的外衣又穿了回去,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玄与伏义虽相识日浅,可伏义却如玄之手足一般不可割舍,若你我早点相识,以玄之脾性定当与你一起手刃仇家,以敬二老在天之冤魂!”

高顺闻言眸中泪水刹那间汹涌而落,浑身痉挛,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虽然夏玄的话语平淡如水,但从其中他却听出了浓浓的情义,绝对的信任,俗语有言视为知己者死,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主子,他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只见高顺再次对着夏玄拜倒在地,高声喝道:“高伏义拜见主公,此生愿誓死追随主公身侧鞍前马后,不离不弃,若背此誓,天人共诛,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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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兵发舒县

话说高顺良禽择木而栖,终于叫出了一声主公,而从驮龙寨带着三千人马浩浩荡荡前往临湖县的周仓却被一事耽搁了。

那是一个白眉老丈。

老丈耳聋眼浊,拄着拐杖慢吞吞的走在官道正中刚好挡住了驮龙寨马寨的去路,哪怕周仓喊破了喉咙,他也无知无觉,这种情况下顿时让周仓束手无策了,要知dào

此前夏玄可是郑重警告过周仓,决不可再放纵马贼行欺民扰民之事,若有违背,定逐不饶。

不过这也是周仓脑子不会拐弯,一门心思就把夏玄的话当做至理,这老丈耳聋眼浊,想要请走是请不了了,难道就不能让人扶着他让到一边吗?别说,还真有人想到了这一点,那就是斐元绍。斐元绍见得老丈大半天才挪出一步,恰恰好堵死了官道,粮草辎重根本过不去,心中甚是烦忧,便打马来到周仓身侧,言道:“元福,绍以为当应扶老丈在一旁等待,先待大队人马通过,如此方能不误了主公大事!”

周仓闻言微微颔首,但又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便让斐元绍稍安勿躁,随后亲自下马,来到老丈身侧,行礼问曰:“不知老丈可是临湖县人氏否,此番为何要挡我军去路,还请老丈教我!”

说也奇怪,周仓话音刚落,此前耳聋眼浊的老丈便停下了脚步,痀偻的身子挺拔了起来,耳也不聋了,眼也不花了,双眼炯炯有神,看着周仓目不转睛,过了一会儿后才颔首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吾观汝虽出身草莽,命运多桀,可不久前却欲贵人而有一丝王侯之相,奈何命中有一大劫,若有一日向北而去,定当谨记不可多造杀戮,不然定有杀身之祸啊!”

说完,老者顿时再次痀偻了下去,眼中的神采也消失不见,看也不看目瞪口呆的周仓,转道走入山涧小路,不多时便没了身影。而此时斐元绍见的周仓傻愣愣的待在那儿,连忙下马奔上前来,问道:“元福,刚才那位老丈说了什么?”

周仓闻言顿时打了个寒颤,一脸茫然的说道:“某也不知,对了,老丈去哪儿了?怎么一会儿就没人影?”

斐元绍见得周仓这般痴傻的模样,顿时苦笑摇头,指着山涧小道,言:“老丈人去了山中,咦,这条路不是通往山神庙的方向吗?这些年来兵荒马乱,那里原本的一个小山村早就荒废了,怎还会有人前往?对了,绍还记得幼时,元福你在山神头上撒过尿呢,哈哈哈”

周仓没有心情和斐元绍嬉笑,他目光凝重的看向老丈所消失的方向,心里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他才回身骑上马驹,大手一挥喝道:“儿郎们,给某家听好了,大军酉时之前定要赶到临湖县城,若有怠慢者,一律军法处置!”

与此同时,临湖县城内上千兵卒将一袋袋粮食从粮库中提取出来运到了校场上,将一辆辆车马装得满满当当,而因南方不善养马的缘故,马匹非常少,如此一来只能以牛车替代,自然而然,献出了牛车的百姓们也得到了足够的贴补,这还多亏了孙乾在临湖县的仁政,否则根本就征集不到足够的车辆运送粮草。

值得一提的是临湖县临近两淮之地,水草富足,存粮充沛,故而可以在短时间内凑出千车粮草,若是换做其它县城,哪怕有足够的粮产,也早被贪官污吏变换成了金银,可见孙乾确实是一个一心一意为民谋福祉的好官。

“不知中临打算何时动身前往舒县?”见得粮车都装得差不多了,孙乾这个县令第一时间便来找到了夏玄。

夏玄闻言笑而答道:“还请大人宽心,若不出意wài

,今夜戌时便可兵发舒县,不过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允之!”

“不情之请?中临但说无妨!”孙乾如今把全部身家性命都压在了夏玄身上,还有什么会不同意的?

夏玄见得孙乾答yīng

的这么爽快,顿时有点难以启齿了,见得他这副婆婆妈妈的模样,孙乾连忙催促了起来,故而夏玄才说道:“玄有精勇三千,今夜酉时便可到达临湖县城,虽兵马众多,但一个个都是无甲无刃又无名,还望大人成全!”

“精勇,三千?”孙乾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看着夏玄的目光说不出的诡异,斟酌片刻,他才说道:“中临所指兵马可是驮龙寨三千,好汉?”

本来孙乾想说是贼寇,但转念一想,这些贼寇既然从了夏玄,而夏玄又做了临湖县都尉,若还是贼寇,那么岂不是说他临湖县就是贼窝了?故而才会有好汉一词脱口而出。

夏玄没有隐瞒,当场把事实告之孙乾,孙乾见得夏玄这般坦诚,也就没什么好推辞了,点了点头,便让人将府库中的制式兵刃铠甲全部取了出来,不多不少,刚好三千套,这都是早些时日从州府调来招募新兵所备,而且同时又让负责募兵的官员前来准bèi

为三千驮龙寨精勇造册,可以说是想得非常周到。

酉时刚至,城头上便有兵卒来报,城外出现一支精锐马贼,人数三千众,如此一来顿时闹得城内人心惶惶,好在的是孙乾第一时间让人把百姓安抚了下来,同时夏玄又令人打开城门,使得周仓能带麾下马贼安然进入城内。

“属下周仓带驮龙寨三千弟兄前来拜见主公!”周仓起先还震惊临湖县城门果然如夏玄预料那般大开方便之门,刚入城内就见到夏玄和高顺一身甲胄站在那儿,顿时落下马来带着弟兄们连忙上前拜见。

“吾等拜见主公!”三千人一同跪伏在地,呼声震天,场面好不壮观。

夏玄心有热血沸腾,连忙上前扶起周仓,道:“元福快快免礼!”

周仓顺势而起,三千人也是一同站起身来,这些马贼出身草莽,性情自在,此时才看到自家少主口中所谓的主公居然只是一位少年郎,心里自然生出了各种想法,但畏惧周仓往日威风,一个个也不敢多说什么。

随后夏玄让周仓带领三千驮龙寨好汉前去募兵处登册,虽然过程中有些曲折,但一切还算完美,戌时一到,合共四千六百人马带着上千车粮草辎重便如一条长龙向西而去,开启了夏玄人生第一场战役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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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自乱阵脚的反贼

舒县是庐江郡治,历史悠久,源远流长,虽然城墙年久失修,但既无井栏又无攻城车,连兵器都是一些锄头、铲子的乱军想要强行破城,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乱军只能被动得将整座城围得水泄不通,日日派人叫战,锣鼓齐鸣,让城内百姓好不安生。

而乱军则驻扎在城外十里坡,一座座简陋的兵营内到处都是面色饥黄的人儿,这些乱军中有老人有小孩,更有些许还抱着娃儿在喂母乳的妇孺,根本没有半点军营的样子,试问这样一支难民队伍又是怎么连下四县而不败,更是围困舒县长达半月之久?

有点匪夷所思!

话说乱军之首黄穰本为寻阳县一恶霸,平日里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按理来说他这种恶霸怎么可能得到无数百姓的拥护,数月之间拉起十万大军,兵锋所向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别说是外人,即使他本人都有点糊里糊涂,不明就里,只言祖宗庇佑。

本来黄穰刚刚起兵作乱的时候,还算规规矩矩,所过之处与百姓秋毫无犯,若军粮有余更是会拿出些许来救济百姓,可舒县久攻不下,使得他的心态出现了些许变化,变得喜怒无常,动辄杀人,即使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更兼他又自号黄龙大王,整日流连于温柔乡中,但凡出行侍卫上百,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这样一来,下面的人就开始闲言碎语了起来!

有人说黄穰本性如此,俗语有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有人说他这是被黄大仙附了身才会如此,该请黄教的仙师前来驱妖。

有人说天要亡他,徒之奈何?

反正各种言乱的都有,而黄穰本人却还不知军心思乱,乃败兵之兆,依然整天窝在中军大帐里与众贼将指点江山,吃香喝辣,左拥右抱,不久前更有一个好消息让他乐得合不拢嘴,原来是某位美人怀上了身孕,而孩子自然是他这个黄龙大王的种!

要知dào

黄穰虽然年有四十,可却因其作恶多端,为祸乡里,百姓避而不及,故而无妻无妾,无儿无女,试问这种情况下,突然得知有美人坏上了他的“龙”种,他怎能不神采飞扬?不过做人啊,就不能太过得yì

,他前脚刚刚下令犒赏三军,就有人来报,三军粮草已尽,别说犒赏三军了,即使想要维持到月底都有点悬。

黄穰听到属下这样的禀报当场就气歪了鼻子,虽然说他不懂圣人学说,不知玄黄五经,但掰掰手指算算一二三四总会吧?大军自寻阳县开始,南征北战,连破四县,且不说从门阀士族和当地富户家中抢来的粮草,仅仅四县府库得粮就有数十万石,还有牛羊马匹、黄金白银以及一车车的铜钱,绝对能亮瞎所有人的眼。

但数目如此之多的粮草钱财,短短月余时间居然就耗尽了?

当他黄穰是二愣子还是怎样?没有这么忽悠人的!

雷霆震怒的黄穰当场下令擒拿所有相关人等,包括三千伙头军在内,全部被羁押到了中军帐前由他亲自审问。

审问的结果令人膛目结舌!

粮食去哪了?牛羊去哪了?钱财去哪了?

捅他老天菊花的所有辎重早在两天之前就被黄穰亲自任命的军师刘二狗带着数千兵马卷走了,如今早已不知了去向,此时黄穰才想起已经两天没有见到自己最倚重的军师刘二狗了,他仰天长叹,随即恶霸心性爆fā

,派人领兵一万兵分三路追击李二狗,同时又下令三军猛攻舒县,不计伤亡!

大战爆fā

了!

舒县四周到处都是嗷嗷大叫犹若疯狼一般席卷而来的乱军,一架架云梯被推到了又重新压上来,镭战到酉时时分,更有乱军冲上城头与守军展开了肉搏战,可惜的是乱军欠缺操练,如此优势转眼即逝,天色刚刚暗下来,战了一天,饿得饥肠辘辘的乱军不管三七二十一,抛下几千具尸首便惶惶而退逃回营寨了。

与此同时,夏玄领着将近五千兵马来到了舒县东面北罗山下驻扎,同时派遣多路斥候前往舒县境内刺探军情,如今他对舒县的情况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dào

,如果没有准确的军情,他就傻乎乎的领兵杀往舒县,那就真是二愣子了。

“启禀都尉大人,向南三十里处发xiàn

贼军踪迹!属下以为很有可能是贼军故yì

设下的埋伏!”一位斥候头头刚刚得到下面传来的军情,连忙便打马赶来山头向夏玄禀报。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挥了挥手,道:“再探!”

“诺!”斥候不敢多言,翻身上马便绝尘而去。

高顺看着斥候的背影,沉默片刻,对着夏玄拱手说道:“主公,顺以为此处贼军绝无可能是逆贼黄穰故yì

设下的埋伏!”

“伏义所言甚是,纵观黄穰乱军两月来的种种战役,从未有过任何计谋之策,尽皆都是以力搏力,以强对强,而且贼军就算要埋伏也该是舒县之东,借此伏击援军,至于舒县向南则是群山茫茫,毫无人烟,根本就没有埋伏的价值,除非这支贼军是反贼中的逃兵!”夏玄细细道来,让周围众将连连点头,一个个都没有反对的意见!

高顺待得夏玄话落之后,第一个上前请战说道:“伏义愿领本部兵马南下擒敌,还请主公准之!”

周仓见得高顺抢了先机,初入夏玄帐下,立功心切的他连忙也是跳了出来说道:“主公,杀鸡焉用宰牛刀,高都尉武艺高强,理当在此护佑主公安危,还请主公让仓南下杀敌,仓可立军令状,明晨卯时之前必当献贼寇项上首级于主公帐下!”

见得手下仅有的两位战将都在抢夺首功,夏玄嘴角挂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看看高顺,高顺虽有杀敌之心,但比之周仓却没有那般强烈,沉思片刻,他便把这个机会给了周仓,如此这般也是想看看周仓的潜力到底有多少,如果周仓如演义中那般虽有忠勇,可却只是关羽帐下的一员持刀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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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西川刀客

待得周仓领兵向北而去,夏玄看向高顺,问道:“伏义心中可有不满?"

高顺摇了摇头,五官依然平静无波,沉默片刻,说道:“主公,周仓有勇武,但智略不足,而顺观其帐下有一副将名为裴元绍,此人勇武虽略欠周仓,可颇有心计,有他在旁出谋划策,区区贼寇当不足为虑,不过顺心中有些许不安,总觉遗漏了些什么!”

夏玄见得高顺如此大度,心中更是欢喜,至于高顺的点滴不安他到没有放在心上,行军打仗本就是如此,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即使是诸葛孔明都不敢保证百战百胜,算无遗至。于斐元绍的存zài

,也是夏玄敢放心让周仓领兵前去的原因,斐元绍在历史上也有留名,虽然最后因为抢夺赵云的玉狮子而身陨,但不可不承认他与周仓确实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乃是一组最佳的二流武将组合。

而在北罗山向南三十里处临时休整的三千贼军此时还不知dào

被一群刚刚洗白的马贼盯上了,他们都是一群无盔无甲,连马驹都没有几匹的庄稼汉。这群庄稼汉的首领叫做刘二狗,刘二狗长得贼眉鼠眼,相当猥琐,偏生他高有九尺,体型极为魁梧,手中还拿着一柄鱼叉,看上去有点不伦不类。

“军师,我们这是要押送粮草去哪啊,翻过了这座山可就进入了南罗山脉,大王莫不是,要我等翻过群山峻岭,渡过长江前去攻打丹阳郡吧?”一位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看到军师刘二狗走来,连忙代表同村的乡亲们上前问道。

刘二狗闻言眼中有异色闪过,他嘴角挂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容,摇头说道:“丹阳郡?自然不是!我们区区三千步卒前去丹阳郡攻城拔寨岂不是自寻死路?”

“额?若不是如此,军师你又怎让我等连夜南下,难不成是要去做水贼?”庄稼汉愕然发问,根本不理解刘二狗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不过或许是因为太过单纯的缘故,他居然没有发xiàn

刘二狗眼中有一闪而逝的杀气!

刘二狗依然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和蔼可亲,随便找了几个借口打发了庄稼汉,然后便走入一群沉默寡言,腰缠利刃的刀客当中,他席地而坐,沉默片刻,对着一位带着斗笠的刀客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当家,这些反贼都起了疑心,我们人手少,若是他们群起而攻之,形势对我等极为不利啊!”

被称之为大当家的刀客闻言缓缓抬起头来,他面若冠玉,嘴红齿白,妖邪的双眸中有诡异的色彩,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七八岁左右,可当他看着刘二狗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时,刘二狗却打了个寒颤,连忙低下头去不敢与其对视,随后大当家才说道:“群起而攻之?区区一群反贼居然把你怕成如此,哼哼!”

刘二狗听到大当家话语中有些许怒意,脸色顿时苍白了三分,连忙就拱手哆嗦着说道:“大当家,小的一心为主着想,绝不敢生有二心,还请大当家明见吶!”

“哼,某家自然心知肚明,若非如此,岂能留你到现在?”大当家眼中有暴戾之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刘二狗滚蛋说道:“切记行军途中不可懈怠,而今离了舒县境内,随时都有可能会出现官府的援军,若是行踪泄露,你知dào

下场!”

“小的遵命!”刘二狗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群目光阴冷的刀客。其实早在两个月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庄稼汉,凭着有点心计的头脑,生活还算殷实,上有老父老母,下有**幼子,可不成想有一日一群西川刀客却来到他家,不但绑走了他的父母妻儿,并且让他投身乱军献策于反贼黄穰帐前。

刘二狗虽然有些许小聪明,但什么谋略他可是半点不懂啊!

但有西川刀客以作外援,他所施计谋屡屡斩获奇功,顿时得到了黄穰的看重,当众奉其为军师。

接下来的过程就比较简单了,刘二狗凭着身后西川刀客的帮忙,地位节节攀升,甚至在乱军中拉起了一批死党,势力日渐增长,地位仅次贼首黄穰,而不久前正在他意气风发的时候,一群乔装打扮的西川刀客混入到了乱军之中,下达了一个让他欲哭无泪的命令。

那就是将反贼掠夺而来的粮草、财帛、牛羊马匹一股脑儿全部卷走,同时带上一批可靠的手下运送辎重,南下前往长江沿岸,在那里西川刀客自然会备好船只,只要辎重运上了船,那么刘二狗就可以与家人重逢,并且得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这可是一个掉脑袋的任务!

在乱军中,刘二狗身为军师,地位仅次黄穰,可以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凭什么要冒着天大的危险去给西川刀客卖命?但他想到自己还在襁褓之中的幼子,心中的一丝挣扎也消失了,而且他之所以能做上军师也完全是西川刀客们的功劳,若是被西川刀客发xiàn

他有悖逆之心,他可不认为周围那群庄稼汉可以保住自己地性命!

“大当家,等上了船,这个刘二狗”有一位刀客以手刀划过了脖子,其已不言而喻!可大当家却是摇了摇头,道:“做人理当言而有信,刘二狗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毕竟是受我等所迫,若我们失去了信义,那还有何颜面去见西川父老?”

说话的刀客闻言羞愧的低下了头去,其实他的五官也很稚嫩,最多不过二十一二岁左右,而且不止是他,周围坐在大当家身边的刀客尽皆都是如此,这一群刀客年轻得实在有点过份了。

话说刘二狗回到了自己的一群死党属下中,一副唉声叹气,愁眉苦脸的模样坐在那儿,不知dào

在想着什么,而周围的乱军贼将见得如此,纷纷上前询问缘由,奈何刘二狗怎么也不说,听得众人问的烦了,他才无奈说出一句,道:“命悬于豪侠刀下,该当如何?”

周围贼将闻言纷纷大惊,连忙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要知dào

在此之前他们可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若非实在活不下去了又被黄穰蛊惑,怎会披甲带刃去做把螓首挂在裤腰带上的反贼?而今他们又投了刘二狗,本想精明的刘二狗能带他们走上一条活路,可不成想刘二狗如今居然自身难保,他们怎能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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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狗咬狗

刘二狗不敢多言,毕竟说来说去他虽有心计,但怎么是一手主导他走到如今地四川刀客的对手?若是言语有失,那么他可真要连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了,不过周围贼将可不放过刘二狗,他们连黄穰都反了,还怕区区一个刘二狗吗?

见得贼将目露凶光,大有一言不合便让他身首异处的模样,刘二狗缩了缩脖子,颤颤巍巍的说道:“尔等不知,军中藏有一群西川刀客,这些刀客多乃豪侠出身,武艺高强,你我之辈岂能为敌?若是惹恼了他们,我等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啊!”

众将见得刘二狗说得煞有其事,一个个顿时就有点怕了,要知dào

西川刀客最为凶悍,若是庐江老一辈人应该还记得,昔年舒县府衙捉拿了一个来自西川的杀人逃犯,不出三日便已定案,未免夜长梦多,当场便令衙役将其送往菜市当众斩首。

但不成想就当闸刀快要落下时,一群头戴斗笠的西川刀客如神兵天降一般出现,见人就杀,偌大的刑场刀光剑影,人仰马翻,仅仅一刻钟,包括县令在内,三十六名衙役全部身首异处,当官兵赶到时,这群西川刀客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难道我们就得束手就擒不成,某家看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一位贼将长得凶狠,他双手各持一柄铜锤,铜锤各重三十六斤,挥舞起来虎虎生风,等闲七八人都近不了他的身,而且他明显不是普通的庄稼汉,身上有一种属于武者的剽悍气息。

“雷将军说得是,西川刀客厉害,但我江东健儿也不是吃素的!”有人在旁起哄,不过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为的是避免传到了西川刀客那儿,让他们有所准bèi



刘二狗见得众将个个义愤填膺,眯了眯眼睛,嘴角出现一丝淡淡的笑意,但很快消失不见,随后他才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微微颔首,压低了声音说道:“今夜子时,待得那群西川刀客戒备之心松懈时,我等召集军中好手,然后”

夜色朦胧,有月牙儿悬于九天,洒落下淡淡的光辉。

山涧两旁一团团篝火渐渐黯淡,身着粗布麻衣的数千乱军围绕着篝火躺在乱石堆中传出一阵阵酣睡声,不远处的溪水哗啦啦的流着,掩盖了虫鸣鸟叫的声音,而当月儿慢悠悠的挪移到正中位置时,原本还在酣睡当中的数百人突然睁开了双眸!

他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爬了起来,聚集到了装满粮草财帛的马车后,压低了声音在说着什么,这个时间,唯有一些牛羊会睁开朦胧的双眼奇怪的打量着这群鬼鬼祟祟的人们,但很快也就自顾自睡去了,它们可没心情理解人类世界的尔虞我诈。

“雷将军,不成功则成仁,军中三千弟兄的身家性命可就全托付在你身上了!”刘二狗郑重其事的对着贼将雷伯说道,雷伯就是手拿两个铜锤的雷将军,他闻言第一时间就点了点头,随后目露凶光的看着不远处隐约可见的一群穿着黑衣的刀客,裂开了血盆大口微微一笑,令人毛骨悚然。

而此时不知已被盯上的刀客正你一个我一个的坐在树下,或者干脆就躺在乱石堆里睡得如同死猪一般。可就在雷伯带着数百名手下军士小心翼翼的摸过来时,那位大当家却突然睁开了一双邪魅的双眸,随即他嘴角挂起一道冷冷的笑意!

“叮铃铃”

在这寂静的深夜中,居然有铃铛的声音出现,这是不是有点诡异?

可伴随着铃铛响音,原本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刀客们,身体都有瞬间的颤动,好像是发xiàn

了什么!

与此同时,山涧两侧的山峦上有一个个身着官兵甲胄的马贼正舔着锋利的刀刃,嘿嘿笑着,他们尽皆目露凶光,就像是一群野狼一般,而首当其冲的便是周仓与斐元绍。

斐元绍目不转睛的看着山涧中一个个乱军鬼鬼祟祟的集中到一个相同的位置,不多时就往某个特定的方向摸去,明显是有内斗的迹象,他不由得冷笑三声压低声音说道:“狗咬狗,一嘴毛,真是天佑我主,使我等恰好可坐收渔翁之利!”

“嘿嘿”周仓也发出了一阵冷笑,他那嗜血的双眸,紧紧得注视着山下乱军的一举一动,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让自己的兵刃好好饮血一番,以补之前被两头虎精欺压得耻辱,不过他知dào

心急不来,而且现在才是午夜子时,距离他与夏玄约定的时辰还有充足的时间。

“杀啊!!”就在马贼们迫不及待的时候,山下终于爆fā

出了阵阵喊杀声,一个个半夜里鬼鬼祟祟爬起来的乱军,如同疯子一般挥舞着兵刃杀向一群即使睡觉也要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可正当他们以为可以毫不费力的将这群黑衣人尽皆斩杀时,黑衣人突然暴起,一个个抽出腰间刀刃划出一道道月轮,毫不费力的斩下一颗颗死不瞑目的螓首!

该死,这些刀客怎会早有准bèi



而当雷伯手持两个铜锤杀向一个突然暴起的黑衣人时,脑中瞬间就跳出了这个想法,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左手铜锤顶上黑衣人的刀刃,右手铜锤猛得砸落而下,顿时便将措手不及的黑衣人螓首砸得个稀巴烂!

“吼,竖子找死!”大当家见得自家兄弟眨眼间死无全尸,嘴中顿时发出一道怒吼,犹若晴天霹雳一般震得乱军耳畔嗡嗡作响,他们回过神来看着发出怒吼的大当家,眼神中顿时出现阵阵惧色!

“嗡”

大当家第一时间杀向雷伯,他眸中有雷霆在闪耀,手中刀刃斩出更是发出阵阵音爆,所过之处乱军鬼哭狼嚎,残肢断臂漫天飞舞,被杀得肝胆俱裂,溅出的鲜血染红了乱石堆边的溪水,溪水在月光映照下红彤彤的一片,说不出的渗人!

第二十九章 黄雀在后

雷伯见得大当家如此凶悍,心里顿时出现了惧意,虽然有几把子力qì

能使七十斤双锤,但他也只是区区三流武者啊,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可如今却被一个能够煞气外放,刀法如神的西川刀客盯上了,这简直是要命啊!

但雷伯也有些楞气,虽然心中惧怕,抓着双锤的手却没松开,如同蛮牛一般也是冲向大当家,既然横死都是死,在他看来还不如找个体面的死法。

而在雷伯率领数百人杀向西川刀客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酣睡的乱军们也被惊醒了,他们看到眼前这自相残杀的一幕,一个个都是缓不过神来,可刘二狗却是机灵,第一时间鼓动乱军镇压叛乱,至于叛乱所指何人,自然是以大当家为首的一群西川刀客。

众人不明就里,可刘二狗毕竟是军师,他们哪能不听,一个个抓起身边的锄头、铲子便嗷嗷大叫地冲向西川刀客,西川刀客们虽然各个武艺非凡,但毕竟只有三四十人,双拳难敌四手,转眼间便又有两名刀客惨死在乱刀之下。

“铿锵”

铜锤与刀刃摩擦出璀璨的火花,雷伯虽然双手发麻,但却挡下了大当家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他嘴角顿时挂起了笑意,可正当他还没来得及开心的时候,大当家的第二刀便尾随而至,以诡异的角度划出一道曲线,噗嗤一声便将雷伯抓着铜锤的右掌斩落而下!

“啊!!”一声惨叫传遍山坳,闻者莫不心颤,他们看向发出惨叫的源头,发xiàn

居然是自家最为悍勇的战将双锤雷伯!一个个贼兵顿时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可微微愣神之间便被欺身而上的西川刀客斩下了螓首!

“快逃啊,这些人是来自西川的刀客,我不想死啊!!”

“兄弟们,西川刀客记仇,我等不能招惹啊。”

乱军中顿时有人崩溃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西川刀客如魔鬼般收割着同伴的性命,更兼双锤雷伯这位悍将连两个回合都撑不下来便倒在了血泊中,一个个庄稼汉出身的贼兵怎么可能还有勇气与西川刀客为敌?

“谁敢退后一步,杀无赦!!”

“我江东健儿前有项藉,后有猛虎,岂能畏惧区区西川刀客之名?”

但乱军之中也有人为雷伯的死而悲愤,他大声呼喝,想要力挽狂澜,激起众人心中的热血,奈何大当家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扑上前来斩下了他的螓首,如此这般就使得乱军心中刚刚升起得一丝热血顿时化为泡影,数千乱军眨眼之间便化作鸟兽四散而逃!

区区三四十位西川刀客杀得乱军数千人丢盔弃甲?

真乃壮哉!

“兄弟们杀啊,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古语有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正当刀客们刚刚闯了口气,两侧山峦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他们如蝗虫一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四散而逃的乱军纷纷被枭首而死,一个个连死都没有看清敌人是谁。

“某乃临湖都尉夏公帐下周仓是也,尔等贼子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周仓见得手下马贼如刚刚逃出牢笼的野兽一般乱冲乱杀,眨眼间便有数百人被枭首,想起临行前自家主公慎杀的嘱托,心中顿时大呼不妙,第一时间便高喝出声。但众马贼可不是训liàn

有素的官兵,他们依然我行我素的杀戮,一个个眼冒红光,如同疯魔一般见人就杀。

“大人饶命啊,降,我降了,不要杀我”

“投降,大家快投降啊,这些人可都是官兵,我们跑不了了!!”

乱军被杀的胆寒,一时之间溪水旁到处都是跪地乞降的乱军,众马贼见此也不得不收起了兵刃,但只要有乱军敢不守规矩,他们的刀刃依然毫不留情的斩下,收割着一个个螓首,半点也不手软。

至于以大当家为首的西川刀客见此一幕,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无奈,他们虽然险而又险的杀破了乱军的胆,可毕竟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今前后左右所有生路都被突然出现的官兵封死,他们除了投降好像没有其他选择!

“这临湖都尉又是何人,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不是说临湖只是一个小县吗?兵马不过千余!”

“可这支官兵少说也有三千人!”

“大当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刀客以他们西川独有的地方言语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都很震惊这突然杀出来的黄雀到底是何方神圣。

“静观其变!”大当家年纪轻轻,但却非常镇定。

“都给老子把嘴巴闭上,否则把你们一个个都剁了!”一位凶狠的马贼小头目走了过来踹了大当家一脚,让人把大当家这一行刀客全部都绑了起来,然后才语气不屑的说道:“我看你这刀客很能耐啊,方才几个回合便打杀了乱军数位贼将,咦,怎么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

“哈哈”

一阵爆笑声传遍山野,他们放肆的大笑着,可却没有看到大当家眼中那深沉的煞气,若不是为了兄弟们的安危,区区草绳想要困住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尔等不可无礼!”此时周仓和斐元绍二人刚刚视察了那多达上千车的粮草财帛,眼中还难掩震惊之色,转过头来见得手下马贼居然胆敢**大当家这尊杀神,顿时怒喝了起来,别人看不出这位年轻大当家的门道,可他周仓却是从其身上感觉出了和自家主公一样的气息,试问这种顶级武者,哪个不是英雄人物?岂可被小人**?

众马贼见得周仓发怒,目露凶光,不似作假,一个个顿时缩起了脑袋,退到一边,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有点冷,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要知dào

周仓的勇武虽然不如夏玄和高顺,但在驮龙寨却是响当当的第一人,这些武艺平平的马贼若敢不敬,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元福息怒,弟兄们也是无意之失!”斐元绍连忙出来为大家说情,他可不希望看到周仓和自家弟兄们闹矛盾。

“哼!”

周仓冷冷的瞪了一眼刚才欺辱大当家的马贼,随后亲自上前为其解开草绳,退后一步,作揖行礼说道:“某家麾下小儿不知礼数,还望壮士海涵!”

大当家惊疑不定的看着周仓,他实在不明白周仓为何这般特殊对待自己,不过他那稚嫩的五官上还是扯出了一道勉强的笑容说道:“将军大义,不知在下有何可效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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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锦帆贼甘宁

周仓虽然勇武有余,智略不足,不过他有一个很好的优点,那就是敬重强者,不管对方是敌是友,只要是一个真zhèng

的强者,他就会以礼待之,比如现在对面眼前这个不知来路的大当家!

“我家主公虽初入仕途,但却好结天下英雄,今日壮士虽被某家所擒,可却非战之罪,故而还请壮士移步北罗山与我家主公见上一面,不论结果如何,某家都可保证诸位好汉性命无忧!”周仓可谓给足了大当家面子,没有半点胜利者的姿态,完全是以平辈交之。

大当家心中虽然有疑,但见得周仓如此有礼,没有半点轻视,而且还保证自家弟兄无忧,他也不好说出什么拒绝的话,其实他也拒绝不了,随之点头说道:“将军有请,在下怎敢不从?”

“哈哈,壮士果真英雄也!”周仓顿时大喜,虽然他知dào

大当家不得不跟自己去见自家主公,可从大当家口中亲自答yīng

下来,那又是另一番含义,而且他可不像表面上那般直楞,之所以拉着大当家去见夏玄,还不是看上了大当家的勇武,想要将其荐入夏玄帐下再立一功?

与此同时,驻扎在北罗山的夏玄在营帐中却是一夜无眠。

他有心想暗中带人跟上周仓以防不测,但又恐伤了周仓的自尊心,所以一个晚上辗转反侧,时不时聆听一番外面的动静,愣是没有闭过眼。

其实高顺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在历史上高顺是个能文能武的智将,综合能力更在张辽之上,可如今他毕竟还没有成长起来,只能算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而今夜有一场关乎以夏玄为首团体的命运的战役,他怎能安心入眠?

或许是巧合,不多时他们主臣二人一同走出了帐篷,也在第一时间发xiàn

了对方,相视一笑。衣着整齐,甲胄加身的夏玄看着相同模样的高顺,摇头叹息说道:“不知元福如何了,迟迟没有战报传回,玄这心里就像是被绳子勒着一般,怎么也不放下啊!”

高顺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看向官道以南的那一座座崇山峻岭,深沉的眼眸中带有丝丝不安,沉声道:“主公,乱军向南而行,唯一的可能便是渡江进入丹阳境内,可斥候却报,乱军不过三四千卒,可却驱赶着数千头牛羊马匹以及上千车粮草辎重,如此这般,别说安然进入丹阳境内,首先要解决的问题便是如何渡江?”

“除非有人在江边接应!”夏玄微微颔首说道,此时他心里也有了些许疑虑,毕竟黄穰乱军虽然霍乱沿江地带,可却没有要南渡进入丹阳境内的意图,而且那个方向根本就没有可以容纳下上百艘运输船的大型港口,既如此,这支乱军又怎会选择南下?

“如果不是丹阳郡呢?”夏玄轻声自语,感觉触摸到了一丝真相。

高顺闻言双眼顿时如同明珠一般璀璨了起来,呼吸急促的说道:“不,不,不,主公,这支乱军要去的不是丹阳郡,而是豫章郡,豫章多水域,尤其是鄱阳湖,水贼更是多如牛毛,大小水寨不下千座,其中尤以锦帆贼甘宁最为名盛,甘宁勇猛过人,好侠义,常散财于乡里接济百姓,麾下有八百健卒,头插翎羽,身配铃铛,所过之处,众水寨畏其名退避三舍,不敢与之为敌,若是锦帆贼要劫这批财物,身藏乱军之中,周仓危矣!!”

“报,捷报,周都尉让人来报,山中乱军已被平定,俘虏贼军三千两百五十口,缴获敌军牛羊马匹三千头,粮草辎重上千车,财帛无数,现今已班师回营,不出三刻便能回到北罗山下!”一位斥候刚刚奔入军营之中便扯开了嗓子大喊道,他脸上充满了欢喜之色,根本就没有发xiàn

愣在了山头的夏玄和高顺。

此前夏玄心中惶惶,刚想下令整合三军,火速南下救援周仓,但不成想事情就是这么巧,他还没传令呢,斥候就已经把捷报送回来了,这算不算是天公作美?免得他这位屁股都还没有坐热的主公在人前出丑?

高顺也是非常尴尬,本来他还恐于甘宁名盛,周仓力有不逮,但不成想周仓居然打了个这么漂亮的胜仗,可以说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勋,最重yào

的是两军数量相差不多的情况下,短时间便将敌军打得胆气尽丧,更是俘获过半人马,这是得要何其惊人的本领?称之为名将也不算过!

不过高顺却没想到周仓此去完全就是扮演了个黄雀的角色,凭白的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还俘虏了一个让夏玄也意想不到的顶级人物!

约莫三刻钟后,果不其然,山外便出现了周仓大军的身影,为首一将骑着马驹,五官粗狂,虎背熊腰,手持点钢枪,说不出的威风凛凛,可更吸引人的是他身旁的一位身穿黑衣,面若冠玉,唇红齿白的少年,少年眼神邪魅,高有八尺,骑着一匹纯种的西川慎马,缓缓跟在周仓身后,他看到不远处迎来的那群高矮肥胖,老弱参差不齐的官兵,邪魅的双眸中顿时露出了不屑的目光!

夏玄早就等在了营外,见得周仓带着麾下三千马贼毫发无伤的凯旋回师,连忙赶着马驹迎上前去,笑道:“元福真乃玄之福将也,区区三个时辰便大胜而回,实乃当世罕见!”

周仓闻言顿时大囧,他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面无表情的大当家,打马上前尴尬的拱手说道:“主公,此战末将可真是胜之不武,若非这位壮士带领麾下四十卒大战乱军三千人,将乱军打得肝胆俱裂,溃不成军,末将此役定然损失惨重啊!”

夏玄见得周仓如此表情,那能还不明过来是怎么回事?直白得说就是周仓当了一回黄雀,白白得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不过他也没有因此而怠慢周仓,胜了就是胜了,哪怕胜之不武!而在周仓的引领下,夏玄将大当家迎入了中军大帐,令人摆上了种种美食好生款待。

大当家并没有领夏玄的情,若不是周仓,求他来这个寒酸的军营,他都不会来。而夏玄见得大当家如此表情,却是笑道:“世人皆言锦帆贼甘宁好侠义,重英雄,实乃当世人杰也,可玄今日观之,却是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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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约战甘宁

大当家闻言邪魅的双眸中顿时爆fā

出无量凶光,冷漠的瞪着夏玄,而夏玄则是寸步不让,笑而对视,见此模样,大当家不由冷笑数声道:“君子立于天地间,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某家便是甘宁,甘兴霸是也,你又当如何?”

“什么?你就是锦帆贼甘宁?”本来周仓还听得糊里糊涂,这都还没开始说话呢,夏玄就莫名其妙的跳出了那么一句,可当他听到大当家亲口承认,当场就跳了起来,神色说不出的夸张。

甘宁好像对周仓很有好感,笑而言语:“周将军乃是真英雄也,某家甘宁虽在鄱阳小有名声,可却行得正坐得直,还请周将军明见!”

周仓闻言尴尬的绕了绕头,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心中的偶像称之为真英雄,此前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居然俘虏了大名鼎鼎的鄱阳湖水盗锦帆贼甘宁呢,如果他知dào

这一点,保证死也不会为甘宁松绑,这可是关乎性命的大事啊,要知dào

甘宁可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动辄杀人!

“壮士言过其实了,某家只不过是适逢其会,武艺与壮士和我家主公相比却是远远不如,壮士与我家主公才当得真英雄之称!”周仓连忙推辞,他可不想跳到了夏玄头上去占个什么真英雄的称呼,虽然夏玄未必会介yì

,可身为臣子尊卑有别总能懂吧?

“他?不过是一黄毛小儿罢了!”甘宁不屑,他看到夏玄长得五官清秀,更兼一股子书生气,心里早就看不起了,而且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直来直往的人,几乎不知dào

拐弯是什么意思。

“呔,竖子怎可如此无礼?”周仓顿时怒而起身咆哮道,他虽然才拜倒在夏玄帐下,可对夏玄的神机妙算,以及惊人的武艺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虽然他对甘宁也很崇拜,但这也看什么场合啊!

甘宁见得周仓怒目而视,那副模样不似作假,心里顿时惊讶了起来,毕竟周仓麾下三千马贼虽然称不上虎狼之师,但也绝对比夏玄从临湖县城拐来的千余官兵更胜数筹。他看不起夏玄,最主要的原因也是以为夏玄只是个依仗宗族而得势的贵公子,带着兵马出来耀武扬威,顺带赚点名声好升官发财而已!

可事实好像并不像是甘宁想象的那般!

夏玄表现得很平静,即使被甘宁骂为黄毛小子也无所谓,他对着周仓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然后才看向甘宁说道:“壮士既然称玄为黄毛小儿,那么就由玄这个黄毛小儿与汝比试一二如何,若汝胜出,玄当跪地叩首送壮士出营,并且将所得粮草财帛,三千俘虏尽皆相赠,可若玄侥幸胜得一招半式”

“若公胜之,宁愿束发叩首,率领麾下八百健儿誓死投之!”甘宁冷笑三声,蓦然站起身来直视夏玄喝道。

“好,来人啊,把本都尉的军帐让出来给壮士卧寝,明日午时,三军阵前,一战定胜负!”夏玄也是被甘宁的态度弄出了些许火气,他当场就站起身来对着外面候着的官兵喝道,不多时就有人来报,军帐已经准bèi

妥当了,甘宁随时可以入寝!

如果说此前甘宁心中因官兵参差不齐而小觑夏玄,那么此时他绝对不会再有这个想法了,以夏玄表现出的这种英雄气概,不是有真本事,那就是真枭雄,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得到他甘宁的看重,此时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哪怕打败了夏玄,也绝对不会让夏玄当众出丑,权当报答周仓的礼遇之恩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夏玄早早起床,一个人登山了北罗山的峰顶,迎着朝霞盘腿修liàn

,他的气息很平稳,每次呼吸都不会超过五十秒,短于三十秒,时而蹙眉,时而微笑,表情说不出的诡异,而在他周身则笼罩着淡淡的紫气,紫气化为大龙张牙舞爪,说不出的神圣非凡。

一个大周天后,夏玄从修liàn

中醒来,他睁开双眸,两道紫光爆fā

而出交错为一朵虚幻的莲花一闪而逝。他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朝阳升起的方向,就在这瞬间,一道紫气由远及近,仅仅刹那便将他笼罩。夏玄只觉周身暖洋洋的好像泡在温泉中一般,非常舒服,若他能内视的话,便可发xiàn

丹田中原本应该是乳白色的内力在这刹那间居然染上了些许紫色,这种情况相当诡异!

约莫一刻钟后紫气消散,夏玄再次睁开双眸,他感觉浑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qì

,精气神处于绝对饱满的状态,微微一抖左臂,顿时便有啪啪啪的骨骼脆响出现,见此模样,他轻笑自语道:“看来临时抱佛脚也是个非常有用的方法啊,如今我的实力相较海盐城时整整提升了一倍有余!”

“不过,那道紫气是什么?传说中的紫气东来吗?”抱着这个疑惑,夏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升起的朝阳,摇了摇头,有点不解,而在他刚想转身下山的时候,却见高顺从山下攀爬而来。

不多时,面无表情的高顺就来到夏玄身前,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拱手说道:“主公,那锦帆贼甘宁绝非一般人等,公与他比试恐有不妥,还是让顺代为一战吧!”

夏玄闻言不由笑了笑,他知dào

高顺这人面冷心热,虽然整天绷着一张脸,但对他这个便宜主公却是极为关心,此时见得高顺主动请战,他心里也有点感动,不过还是摇头说道:“伏义,此战玄虽无必胜把握,但身为人主,岂能出尔反尔?再言锦帆贼甘宁虽桀骜不驯,但也是忠义之辈,玄若想用他,必要亲自让其心服口服!”

其实甘宁若在壮年时期,那么实力自然是远胜现在的夏玄,夏玄想要和他一较高下,那就是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了,不过如今的甘宁只是初生之牛犊,虽有勇武,但也有个限度,再者两人年龄本就相仿,哪怕甘宁再强,自幼天生神力的夏玄也不怕他,最多也就斗个旗鼓相当而已。

第三十二章 军令状

午时三刻,烈日当中,滚滚热浪袭来,让人好不难受。

北罗山下官兵军营,数千甲士将中央临时筑起的高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一个个虽然大汗淋漓,但却笑意盈盈,更有人开了堂口,来赌自家都尉与锦帆贼甘宁比试的胜负,赔率从起初的一比一到最后的一比三,庄家身前堆满了整整一箩筐的铜钱。

而在这时,夏玄与麾下战将高顺和周仓从中军大帐走了出来,见得不远处人声鼎沸,顿觉好奇,便让侍卫前去打听,得知驮龙山下来的两位马贼头头居然联手开了个盘口,而且他的赔率还是买一赔三,这让他顿时苦笑摇头,同时心中也出现要好好整顿三军一番的想法。

虽然说锦帆贼甘宁多年以来纵横长江两岸未尝一败,两岸上千水寨听其号令莫敢不从,其名可与九江郡白龙寨号称打遍江东八十一郡无dí

手的寨主不相伯仲,如此说来胜算确实很高。可夏玄毕竟是三军主将啊,身为主将居然不得麾下将士信任,这对于任何一位统帅来说都是人生最大的败笔!

但夏玄也没下令责罚聚众赌博的好事者,军威是日积月累而来的,并非一撮而就,如果他让人责罚为首的马贼头头,反而会让其瞧不起,有损三军主将之名。

“主公,末将管教不力,还请主公责罚!”周仓心头顿时升起一阵怒意,暗骂开盘的马贼不当人子,这不是把他周仓往火里推吗?若是因此在自家主公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他肯定会扒了这两个马贼头头的一身臭皮囊!

“区区小节而已,元福何须在意?!”夏玄笑而摇头,可正当他要踏步走向擂台时,突然停下脚步,沉默片刻,摘下腰间一面雕琢着龙凤的玉佩交到高顺手中问道:“伏义,你说这块玉佩价值几何?”

“咦?”高顺接过玉佩,感觉到玉佩入手冰凉,可一会儿便有淡淡的暖意出现,置于掌中,阳光照射下玉中龙凤更是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破空而去一般,如此神奇的玉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脸上顿时出现了震惊的表情,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才凝重的说道:“主公,此玉乃真zhèng

的无价之宝,非财帛可以衡量,若真要论之,甚至可以抵过一座城!”

“什么?价值连城?”

“此玉乃何等圣物?”

周围众人顿时传出阵阵惊呼声,一个个不明就里的看着夏玄,不知dào

他突然把这块价值连城的玉佩拿出来做什么。

夏玄也有点惊讶,这块玉佩从有记忆起就佩戴在他身上,从未离身,本来以为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玉佩而已,但不成想却有如此惊人的价值,若这样论来,他此前得到的独龙玉色泽更胜此玉,岂不是可以和传说中的和氏璧,如今的传国玉玺一较高下了?

“将此玉当做万钱押注,若胜,所获钱财便拿去给诸位弟兄买酒喝吧,哈哈哈!”夏玄大笑两声,言语中说不出的自信,虽然他自认与锦帆贼甘宁的武艺不相上下,谁胜谁负难以定论,可身为武者若没有必胜的信念,那么有什么资格在武道上更进一步,更别说将来能与传说中的三国第一将吕布以及武圣关羽一较高下了!

问题是夏玄能洒脱的把龙凤玉佩当做赌注,可高顺却不敢真得把它压上去啊,如此价值连城的龙凤玉佩若是有失,卖了他高顺一身皮囊也赔不起,而一旁的周仓本心中本就有愧,见得如此,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块金锭交到高顺手上,说道:“高都尉,此番都是某家管教不严而惹得祸,此块金锭来历清白,你就把它压上吧!”

高顺见得周仓一副愧疚的模样,苦笑摇头,将金锭收了下来,若是他有钱财,自然愿意为夏玄出这份赌注,可问题是他也一穷二白,身上连个铜子都摸不出来,而且他相信夏玄也是如此,否则的话也不会把如此贵重的龙凤玉佩只做万钱压上了。

其实大家可以看出夏玄表面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肯定有点闷气,若非如此,他何至于要赌上这一把?

与此同时,锦帆贼甘宁早就等在了擂台上,他席地而坐,闭目养神,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值得一提的是在他身后有一群背刀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最长者也不过三十岁,但身上都有一股子凶悍气,此时他们一个个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的等着大戏上演,他们可不担心甘宁会输,要知dào

在他们心中,甘宁就是不败的战神。

待得夏玄走上擂台时,全场有瞬间的寂静。

不论是此前如何叫嚣的马贼,如今都闭上了嘴巴,一言不发,虽然他们心里一直有点小觑年纪轻轻,毛都还没长齐的夏玄,但如今夏玄能走到这个擂台上,并且听说还是他自己亲自发出与甘宁的约战,一个个哪怕再有疑虑也不得不佩服夏玄的勇气!

“壮士昨夜可睡得舒适?”夏玄昨晚把帐篷让给了甘宁,自己睡在中军大帐中几乎就没合眼过,但他看上去确是一副精气神十足的模样,这还真是多亏了早上那一道蓦然出现的紫气,若非如此,他与甘宁比试的胜算必然会少上一两个点。

甘宁微微颔首,站起身来对着夏玄拱手说道:“宁收回昨晚的话,公确乃如周都尉所说当得真英雄之称,不过此战众目睽睽之下不可免之,刀剑无眼,若宁有得罪之处,还望公海涵一二!”

虽然说甘宁性格急躁,多嗜杀,但他不是一个不懂道理的人,昨夜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心里都是夏玄的神与态,从其之中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那是强者的某种心灵感应,哪怕没有交手,这种奇怪的感应也会在心中升起,只是他昨晚在中军大帐内没有察觉而已。

夏玄笑而摇头,也是拱手说道:“壮士大可无虑,玄在此可当众口头立下军令状,若因刀剑无眼命丧壮士之手,三军将士不可为玄寻仇报复,若违此状,天人共诛!”

第三十三章 战

“主公,不可”

众将顿时大惊,要知dào

这个军令状一下,那么锦帆贼甘宁可就真的毫无顾忌了,本来他们还可以借助大军来震慑甘宁,让甘宁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对夏玄下死手,可如今夏玄却自己断了退路!

甘宁此时对夏玄可谓是真得刮目相看了。

不过他现在说什么也已经迟了,因为事态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

“嗡”

夏玄看向高顺等人微微摇头,嘴角带着自信的笑意,抬起右手缓缓抽出博浪剑。博浪剑重达百斤,虽无锋,可却能斩金石,刚出鞘便发出一阵刺耳的轻鸣,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要饮血一般!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好剑,好剑!”甘宁大笑三声,继而也抽出了他腰间佩刀,只见刀身雪亮,隐有龙吟之声,颇为醒目!而他又说道:“此刀名龙吟,三年前偶从一卖鱼老翁手中换得,使用至今,颇为得心应手,若公此时反悔还来得及!”

夏玄一脸凝重的看着甘宁手中的龙吟刀,这把龙吟刀给他非常危险的感觉,犹若一头蓄势待发的蛟龙,沉吟片刻后他才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有反悔之理?你有龙吟刀,我有博浪剑,两者孰强孰弱,自当一试!”

甘宁见得夏玄已经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多说废话,他岔开马步,右手高举龙吟刀,左手轻点剑尖,随后深吸一口气,如同蛟龙出海一般蓦然杀向夏玄。夏玄不甘落后,举起博浪剑直刺而出,化为闪电雷霆,眨眼间剑尖便对上了刀锋!

“叮当”

“哈!!!”

“杀!!!”

武者相博,最重气势,夏玄和甘宁一个剑客,一个刀客,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一般寸步不让,仅仅片刻,两个人就打出了真火,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即使悬于九天之上的烈日在这一刻都被遮掩了光芒!

“铿锵”

火星迸溅,洒落了一地,或许是因为实力相仿,短时间内谁想占据优势,根本就不可能!

上面战斗得如火如荼,擂台下的数千兵卒一个个却看得是热血沸腾,但又受军令所制不敢吆喝,他们或是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比斗,而且此时夏玄的身影在他们心中也高大了起来,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如果你没有能让所有人臣服的权势,那就得有让所有人膜拜的力量,自古如是!

“蛟龙升天!!!”

战斗到了白热化阶段,锦帆贼甘宁爆喝一声,手中龙吟剑爆fā

出璀璨的蓝光,蓝光中好似有一头栩栩如生的蛟龙冲天而起,直扑夏玄而来。夏玄不避不退双手高举博浪剑高喝一声,道:“遮天蔽日!”

“轰!!!”

博浪剑中爆fā

出无量神光,化为一片天穹笼罩而下,如此一来龙吟剑所化的蛟龙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顿时哀鸣一声,消散在虚空之中。

“哼!”

甘宁闷哼一声,连连退后三步,嘴角有血溢出,明显是受了不轻的伤势,他抬起头来看向夏玄的目光充满了诧异,要知dào

武者一旦领悟出了武学中特有的招式,那么其实力将会达到寻常武者难以企及的高度,如此这般才会出现超一流的顶战将单枪匹马在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简单!

与此同时,甘宁麾下的锦帆贼们见得大当家居然受伤了,一个个顿时目瞪口呆的站了起来,好像有点措手不及的模样。要知dào

,甘宁在长江沿岸十数万水贼眼中可是不败的战神,别说能有可匹敌之,连想让他受伤都极为罕见,可如今甘宁却被一个看似书生的剑客将军打得溢出血来?

还有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锦帆贼心中好像有一座神碑出现了丝丝裂纹。

“夏公神力惊人,宁佩服得紧,可夏公若能接下宁随后的两招,宁自当甘拜下风!”甘宁抹去了嘴角的血迹,邪魅的双瞳中闪耀出璀璨的神光,他是一个越战越勇的人,别说是寻常凡人,即使神灵在他刀下,若发起狠来,也能刮层皮下来!

夏玄好不容易才平复了体内翻滚的气血,此时见得甘宁战意高昂,身上有冲天的煞气爆fā

出来,他洒然一笑,道:“兴霸武艺冠绝江东,玄虽不才,但也敢请教一二!”

甘宁闻言微微颔首,也不辩驳,沉默片刻,闭上眼睛,高举龙吟刀,蓦然睁开双眸,爆喝一声道:“蛟龙吞月!”

“嗡”蓝光再次夺目而出,只不过这一次伴随着的却是一轮明月悬于江上,而那栩栩如生的蛟龙却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直奔明月!值得一提的是夏玄就站在明月的位置上!

夏玄眉头一拧,感觉到甘宁手中龙吟刀所映射出来的明月居然有奇特的禁锢之力,让他不得动弹,而甘宁却化为栩栩如生的蛟龙扑面而来,心中顿时大呼不妙,随即轻斥一声,浑身肌肉暴涨三分,一圈圈紫色的涟漪从他身上扩散开来,刹那间便挣脱了束缚!

“惊涛骇浪!”夏玄怒喝,手中博浪剑化为层层叠影而出,重重的斩在了蛟龙的独角上,只听铿锵一声金铁相交,有火花迸溅,他与甘宁几乎同时向后连连退出十数步,险些掉下擂台!

“咳咳咳”甘宁的脸色有异样的潮红,他的喘息很急。

夏玄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苍白,握着博浪剑的右手在发颤,使劲的咽了咽口水,他抬头看向举目望来的甘宁!

甘宁苦笑摇头,虽然说此次他没有咳血,但总得来说却已经落了夏玄半招,若是夏玄有心杀他,只要刚才第一时间举剑杀来,他甘宁必然难逃一死!

“还有一招!”夏玄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握紧手中博浪剑,一步一步踏向前去,此时他的状态虽然不好,但胜在自幼体质奇特,铁石难伤,恢复的速度远远胜过常人,故而哪怕再残酷的战斗他都能撑下来,并且最后成为地部之主,化身鬼修罗,博浪剑所指莫不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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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得仁义者得天下

“嗡”

正当夏玄手持博浪剑等待甘宁出招的时候,让人奇怪的是甘宁却把龙吟刀收入刀鞘,突然上前三步单膝跪地,道:“公神勇盖世,宁自愧不如,依照约定,甘宁愿拜夏公为主,请主公受宁一拜!”

夏玄见得甘宁跪在身前,还有些不敢相信的扯了扯脸皮,要知dào

他正在蓄势待发,等待甘宁的第三招呢,可不成想甘宁却直接认输了,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不过回过神来后他第一时间走上前去,扶起甘宁大笑道:“兴霸勇武盖世,世所罕见,玄得兴霸,就如,咳,区区黄穰小儿还不手到擒来?”

甘宁顺势而起,眼神诡异的看着夏玄,虽然刚才夏玄没把话说完,但他也听出了其中些许意境,可如今拜都拜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算夏玄有篡汉之心,他也不会有半点意见,要知dào

按朝廷的划分来说,他甘宁也是一个十足的逆子,奸贼,也可以说是反贼。

只占水道的水贼就不是反贼了?

自古以来不服王化者皆可称之为逆贼!

“吾等锦帆贼帐下拜见主公!”几乎同时,一大群黑衣刀客尽皆上前一步拜倒在地,此前说过,这是个强者为尊的时代,既然夏玄能折服他们的大当家甘宁,那么身为甘宁的属下,岂有不降之理?

“尔等快快请起!”夏玄的嘴巴都快笑歪了,可他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憋的非常难受,要知dào

降服了甘宁,也就等于降服八百锦帆贼,未来他不论是在长江,还是在黄河,也或者是茫茫大海,都有了一支当下最为强劲的水师班底,这可是为他将来与群雄争霸天下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夏玄乐坏了,可有人也愁坏了。

那就是接了高顺一锭黄金的两个马贼头头。

这两个马贼头头在驮龙山本乃一寨之主,脾性顽劣,不服教化,可以说是逍遥惯了,虽然慑于周仓而拜入夏玄帐下,可一直都是最难管教的刺头,本来他们还想借自不量力的夏玄与甘宁比斗发一笔横财,但不成想如今却把自己的老本都赔进去了!

待得大喜的夏玄将甘宁等人迎入中军大帐,周仓第一时间便命亲卫前来讨要赌金,其实他也有好好教xùn

一下这些马贼的想法,让马贼们明白明白现在他们可是官兵,而不是曾经的驮龙山马贼,若是一味如此下来,只待夏玄壮大起来,这些马贼军就算不会被解散,也迟早会被当做炮灰,消亡在战场之上。

“天呐,老子这是作孽啊!!”

哭丧着脸,差点把裤裆都掏出来的两位马贼头头连本带利终于凑齐了四万钱,想着还欠着一屁股债,随即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了起来。

见此,前来要钱的亲卫不屑冷笑,道:“尔等可知,你们输给的人可是自家主公,让你们不修边幅,现在得到报应了吧?”

“什么?主公?”

“那是主公亲自下的注?”

“黄明和刘泽这会可惨咯!!”

周围顿时传来阵阵幸灾乐祸的话语,而黄明和刘泽这两个马贼偷偷却是当场傻眼了,随即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绝望!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中却是在推杯换盏,好不愉快。

“主公,区区黄穰小儿,不足挂齿,只要给宁三天时间准bèi

,便可杀的他丢盔卸甲,跪地投降!”甘宁两碗酒下肚,话语就没了遮拦,当场夸下海口说道。

夏玄与高顺等人相视而笑,然后说道:“兴霸啊,黄穰虽不足为虑,可玄却不想造下太多杀戮,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方才为上策!”

“不战而屈人之兵?”甘宁闻言顿时蹙起了眉头,这个要求让他心中顿时升起了些许不满,以为夏玄是那种婆婆妈妈的娘包,不过夏玄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肃然起敬!

“兴霸以为玄若要登高拜黄庭,缺得是什么?”夏玄突然问道。

甘宁不知所以然的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明白夏玄的意思!

夏玄笑了笑放下手中酒樽,目光深思,片刻后才说道:“当今汉室虽坐拥天下,可其根骨已朽,不出四年,天下必然大乱,而今我等若想在乱世之中开辟一方净土,使乱臣贼子不敢觊觎,那么必须要拥有威震天下的名声,这个名声指的不是杀名,不是凶名,而是仁义之名,大义之名,只有我们占据了仁义、大义,那么天下百姓自然归心!”

包括甘宁在内,帐中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夏玄,一个个下意识的忘记了动作,只是那么傻傻的愣在那儿,直到半响后才回过神来,猛得咽了咽口水,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夏玄看了一眼高顺。

帐中诸人,他最顾虑的便是高顺,毕竟高顺极为看重忠孝之名,而当今天下,有识之士表面上效忠的哪个不是朝廷?当然,这在黄巾之乱后就变得不一样了,毕竟那时候天下群雄割据,你家皇来我家帝,还有多少人会念到汉室!

可高顺见到夏玄的目光却是摇了摇头,眼神没有半点变化!

见此,夏玄心中大为安慰,嘴上的笑容也变得更真了,然后他才又说道:“而这仁义、大义之名从何而来?玄既非汉室又非贵胄,更不是门阀士族出身,只是江东区区一寒士尔,想要在将来的乱世中出人头地,可谓难如上青天!”

“但纷乱的世道给了玄一次机遇!”

“这个机遇就是当下庐江境内的黄穰之乱,黄穰虽不足道尔,可却自称黄龙大王,朝廷最痛恨的是什么?那就是动摇汉室根基,开辟一方小朝廷与汉室作对,并且有坐大趋势的反贼,试问洛宫天子怎能不欲除之而后快,甚至满朝文武,以及为祸天下的十常侍也恨不得将黄穰五马分尸!”夏玄说的津津有味,全然没有看到在座众人那越来越吃惊的眼神。

“咕噜咕噜”

抿了一口酒水,虽然感觉口中有些苦涩,但夏玄还是非常舒畅,随后沉默片刻,在众人急不可耐的目光下说道:“此前,玄若未得都尉之名,哪怕剿灭黄穰乱党也捞不到半点好处,庐江太守陆康还会给我等加上反贼之名,可如今却不同,我等不但有了名,还有了义,占据天时地利,更兼临湖县县令孙乾师从大儒郑玄,大儒郑玄在朝野内外可是首屈一指的经学大家,小小庐江太守陆康怎敢占其弟子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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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毒打刘二狗

“孙乾若高升,我们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兵属自然也是名震天下!”

“当然,我等也不得不防孙乾,毕竟孙乾与我等完全是利益干系,若他来个过河拆桥,那么我夏玄岂不是徒做嫁衣?故而我们要有仁义之名,如果义释十万乱军不够,那就让百万庐江百姓得我等恩惠,只要他们记住了我们的名,我们的义,迟早能惊动天阙,再且,玄欲生擒黄穰,不知尔等以为可然否?”夏玄心里明显早就做好了一切计算,甚至可以说能把孙乾这位有知遇之恩的县令都逼到了死角,不得不把功劳让出大半给他!

“若只生擒黄穰不难,可难就难在如何让乱军不战而降!”高顺眉头微微蹙起,此时才发出一言道。

夏玄也是点了点头,他如今唯一头疼的问题就在这里!

可此时坐在下首的甘宁却笑了起来,笑的很诡异!

话说北罗山下的官兵军营因为俘虏了数千乱军,所以变得很是拥挤了起来,而在这些被缚手脚的乱军中,当属军师刘二狗最为凄惨,他浑身下上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手臂上更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这自然是某些人特意照顾的结果,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yào

的!

最重yào

的是刘二狗想到身陷锦帆贼手中的妻儿老小随时都会丧命,心中更是凄凄凉了起来,他双眸黯淡无光,不论看守的官兵怎么抽打,他硬是一声不吭,因为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都已经绝望了,区区皮肉之苦,还算得了什么?

“哼哼,你就是刘二狗对吧?听说你了不得啊!”

“啪”

“白白长得一具好身骨,可却不当人子!”

“啪”

“听说你这小子吃里扒外,前叛乱军后叛锦帆义士?知不知dào

今天是谁让爷爷来教xùn

你?乃是我家主公帐下新任都尉甘宁麾下好汉,你被爷爷抽死了化成恶鬼可别来找我!”

“啪!!”

狠狠的一道道皮鞭抽在刘二狗的胸膛上,烙印下一道道深深的印痕!那深可见骨的创伤,让人不由心寒,可刘二狗却无知无觉,就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你你你,快给我住手!!!”

而在这时,不远处突然跑来数位亲兵,这些亲兵见得被绑在木头架子上的刘二狗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大惊!要知dào

这位二狗爷可是都尉大人亲自下令召见的人啊!

抽打皮鞭的刑卒转头见到亲兵跑来,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他可认得这些穿着亲兵甲胄的大爷们乃是何方神圣,说好听点是亲兵,实jì

上就是一群从马贼堆里挑出来的凶贼,若是被这些凶贼惦记上了,那就真得有好果子吃了。

不多时,奄奄一息的刘二狗便被亲卫们带到了中军帐前。

帐前夏玄等人,包括甘宁在内,都是脸色铁青的看着不成人样的刘二狗,一个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是谁让人虐俘,马上给我找出来,本都尉要当众惩戒!”周仓气得肺都快炸了,要知dào

刘二狗有可能是他家主公让十万乱军不战而降的关键所在,可如今却被打成了这副模样,若是拉到乱军阵前,乱军不当场暴动都有鬼了,还有个毛用?而负责看守俘虏的便是周仓麾下三千马贼!

甘宁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此时他看到不远处侯在那儿的手下们一个个眼神躲闪,仿佛有难言之隐,见此,甘宁心中苦笑连连,他哪里还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犹豫片刻,他硬着头皮对周仓说道:“周都尉,不用查了,这刘二狗定是被宁手下弟兄所害,所有责罚,宁愿一力承担!”

“大当家,此事皆错在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让刑卒下重手,想要活活抽死这个背主求荣的畜生,还请主公责罚!”见得甘宁出来顶罪,一位黑衣刀客连忙就跑了出来,跪在地上拱手向夏玄请罪道。

“不,主公是属下的错,不是二当家,还请主公责罚!”

与此同时,一个个黑衣人都跳了出来,他们都是忠肝义胆之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甘宁为弟兄们受罚?

夏玄眉头蹙的很紧,双眸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甘宁,然后才将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刘二狗身上,眯了眯眼睛,说道:“尔等都不必请罪了,玄一生最恨背主求荣之人,这乃是刘二狗应得的惩罚啊,来人啊,传郎中,把刘二狗压入大帐,本都尉要亲自审问!”

说完,夏玄上前扶起了甘宁,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冷漠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异样的含义,随后他才转身走入中军大帐!

甘宁看着夏玄的身影消失,这才苦笑的摇了摇头,随即一脸寒霜的转过头来看着一群跪在地上的黑衣刀客们喝道:“尔等怎可如此没有分寸?如今我等都乃是主公帐下兵将,一切皆以主公为首,可你们却还用着昔日的称呼,这不是将宁陷于不义之地吗?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不论是谁都给我滚回西川去!”

“是,大,不,都尉大人,我等知错!”

以二当家为首的黑衣人们连忙惶恐的认错,要知dào

他们可都是和甘宁一道从西川出来的生死兄弟啊,早就把兄弟的情义看成高过了一切,若是有一天他们其中某一人被甘宁逐出锦帆贼,那么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哎!!”

甘宁仰天叹息一声,随后上前蹲下身子,一个个扶起自家兄弟,然后又说道:“宁与尔等生死与共,天地可鉴,望尔等从今往后当谨记今日教xùn

,不可再犯同样的错误!”

“都尉大人放心,兄弟们再也不会犯错了!”二当家连忙出来表态。

甘宁闻言微微颔首,道:“常春,你是兄弟们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平日里,宁也要叫你一声兄长,心中一直非常敬重你,希望从今往后,你要好好约束兄弟们,一起跟随主公杀出个锦绣前程!”

“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哭丧着一副脸,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甘兴霸薄恩寡义呢,恩,常春,你带着兄弟们南下一趟,把江上的兄弟都来北罗山,还有刘二狗的妻儿老小,千万不能再出任何变故,宁有预感,将来会有很长一段时日,我们不能再在江河之上笑看天下百家风云了。”甘宁上前拍了拍二当家常春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第三十六章 发了一笔横财

中军大帐内,夏玄抿着酒水,淡笑着看着倒在地上不死不活的刘二狗,虽然刘二狗身上的伤势可怖,鲜血淋漓,但在随军郎中以最古老的创伤药治疗下,不多时创口就已经止血了,以他这么健壮的体格,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刘二狗,别躺在地上装死了,想要你的妻儿老小活命,那就给本都尉坐起来!”待得郎中退出大帐,夏玄笑而轻语道。

原本躺在地上心如死灰的刘二狗听闻妻儿老小四个字,顿时就如绝处逢生一般睁开了绿豆眼,一脸茫然的看向四周,最后见得高坐上首,气质不凡的夏玄,连忙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问道:“这,这位大人方才,方才说可以救二狗的妻儿老小?”

夏玄笑了,笑的很开心,这种笑容让高顺和周仓都打了个哆嗦。

两天后,江边的八百锦帆贼在常春的率领下与北罗山下大军成功会师,看到队伍越来越壮大,夏玄心中充满了自豪感,要知dào

他从吴县出来不过半月而已啊,可却亲手打下了一份这么大的基业!

“主公,这是两日前周都尉从乱军手中夺得的牛羊马匹,还有粮草财帛的册本!总计有牛羊八百,马匹五百,金一万二千六百五十锭,银四千三百六十锭,粮四十六万八千石,合计钱约两亿七千一百二十七万钱,外加些许奇珍异宝,琐碎之物,合共有三亿五千一百二十七万钱!”高顺拿着一个账本送到夏玄案前,随后躬身而退立于一旁缓缓说道。

这个数字让夏玄目瞪口呆!

他一页页翻开册本,上面零零碎碎的数字,几乎繁乱到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地步,而最后的三亿五千多万钱,则是让他欢喜的快把嘴都裂开了。

果然是战争财最容易让人一夜暴富啊!

不过夏玄也知dào

,这笔钱财可是黄穰攻占四县,将所有门阀士族,贵绅富户一网打尽所得,若是仅凭官府的存粮,或许连这个数字的百分之一都不会有,由此可见,东汉末年的贵族阶层是何其富有,这简直是富得流油啊,如此险些就让夏玄心中都升起落草为寇的想法!

“主公,这笔钱财该如何处置?”高顺见得夏玄坐在那儿傻笑,连忙发问道。

夏玄闻言当场就蹙起了眉头,这可是一个天大的难题,虽然他特意的让来自驮龙山的马贼去清点战利品,可毕竟有些事情,普通马贼根本就处理不了,所以只能让官兵从旁协助,如此一来,自然也就瞒不过官兵了,问题是一旦被官兵得知,那么临湖县令孙乾还能瞒得住吗?

“伏义,那些参与过清理战利品的官兵一律给钱三万,以慰苦劳,不过有个前提,谁敢泄露半点风声,哪怕天涯海角,本都尉都必杀之,至于些许冥顽不灵者!”夏玄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独吞这笔财富,要知dào

如今他可不是区区锦衣郎之主,手下还养着好几千号人呢,若是没有足够的钱财供养,难道还把自己卖了不成?而这笔不义之财的出现,顿时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打死他也不会交出去!

“诺!”高顺躬身领命,眼中有狠色闪过,他可不是心软的人!

“等等”就在高顺要转身出去的时候,夏玄突然唤住了他,道:“伏义,你去给孙县令修书一封,就言黄穰势大,玄偶感风寒,唯恐力有不逮,还请孙县令另请高明!”

“什么?主公,你这是?”高顺顿时一惊,要知dào

如今大好的局面,可都是拜孙乾所赐,可孙乾若真的换人,那夏玄岂不是又要重头来过?可看到高顺犹豫,夏玄却是挥了挥手再次说道:“伏义照办便是!”

“诺!”高顺不敢违抗,只能躬身领命。

直到高顺走出中军大帐,夏玄看着手中册本,嘿嘿冷笑自语道:“孙乾啊孙乾,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想军中早就有你的暗棋了吧?若是你不识抬举,哼哼!”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古有曹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而夏玄虽做不到曹操的那种高度,但也绝对不会被人放了冷枪,也只能忍气吞声,虽然说他相信孙乾这种人做不出背地里放冷枪的事情,但如果有个万一呢?

如今的夏玄输不起!

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所以他必须得赢,毫无条件的赢!

“报,主公,甘都尉求见!”门外亲卫传来唤声。

夏玄第一时间说道:“兴霸若来,何须通报,进来便是!”

“诺!”亲卫不敢阻拦,连忙放甘宁入内。

甘宁身穿甲胄,面若冠玉,唇红齿白,腰佩龙吟,看上去别有一番英伟气息,他走入大帐,见得上首夏玄手中正拿着一个册本,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但随后淡漠下来,上前躬身说道:“主公,宁派手下斥候前往舒县探查,发xiàn

敌军为补粮草,纵兵掳掠乡里,百姓怨声载道,更有贼首黄穰下令三军连夜攻打舒县,贼兵不堪负重,两日来逃兵无数,故而如今乃是击破黄穰军的最好时机!”

“恩,兴霸稍安勿躁”夏玄见得甘宁求战心切,便挥了挥手让他坐下来后才说道:“而今贼军虽乱,但其势犹在,故而不能轻易战之,若战,则是一战胜之,将其彻底瓦解!”

“可是,主公,战机稍纵即逝,若黄穰不敌舒县,引兵退去,我等岂不是白做功夫?”甘宁心中也有顾虑,毕竟此战不但是夏玄的奠基战,也是甘宁向世人崭露头角的一战,怎么会不看重?而且他本就颇有心智,不亚于一般谋士,自然能看出黄穰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放心吧,等待不会太久,晚不过三日,快不过今夜,若无人和战之无意啊!”夏玄故作高深的说道,随后他又下令让三军整顿行装,随时准bèi

出发前往舒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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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杀入贼营

舒县城内一片死寂沉沉!

没有了往昔的人声鼎沸,也没有了昔日大街小巷中的欢乐嬉笑。

一列列兵卒时不时巡逻在大街小巷上,只要发xiàn

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第一时间便会冲上前去将其拿下,如此这般自然闹的城内人心惶惶,谁也不敢轻易走出家门,就怕遭了无妄之灾。

防守最为严密的莫过于城内太守府。

太守府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以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与此同时,府中一间厢房外却有阵阵药香扑鼻而来,只见一个个仆役不顾浑身大汗淋漓,卖力的将淳淳药香扇入正前方的厢房之中,如此这般好像是某种治病的良方,不过如此作为是不是有点太过奢侈了?

厢房内虽然烟雾蒸腾,让人昏昏欲睡,但让人意wài

的是却跪坐着几位穿着甲胄的将领,这些将领躬身拱手,充满敬意的抬头看着不远处榻上那脸色已经渐渐转好的一位老倌,这位老倌身穿便服,气若游丝,但他时不时会睁开有点黯淡的双眸,看一眼坐在身旁的男子,同时聆听着众将关于城外乱军动向的禀报。

“启禀太守大人,探马昨日来报东城外三十里处北罗山下有一支官兵驻扎,可不知为何却迟迟没有动作,末将以为这支官兵见得乱军势大,故而心生惧意!”厢房中为首的一员将领见得老倌看上去有点精神了,连忙就说道。

老倌闻言眼皮微微一跳,嘴中传出弱不可闻的一阵低语,而坐在他身旁的男子俯身听后,说道:“家父言,北罗山下官兵是由何人领军?”

将领见得老倌居然有反应了,连忙大喜,随后才说道:“启禀大人,探马不知底细,不敢贸然前去,所以只能看出这支官兵来自临湖县,带兵的都尉打着夏字旗号!”

“夏?”老倌微微蹙眉,有点不解,但随即又轻声言语,通过身旁男子传话道:“北罗山驻军几何,兵马可壮否?”

“虽不如舒县官兵,但也相差无几!”将军连忙回道,他给出了最中肯的评价,既没有夸大舒县官兵,也没有贬低北罗山下驻军。

老倌闻言沉默片刻,随后又是一阵轻语道:“此人颇有心智,知其临湖官兵若无调令入我舒县境内唯恐落人口舌,传令下去,允其便宜行事,若得战功,本太守会亲自上报朝廷为他请封!”

老倌就是陆康!

陆康在历史上最有名的不是剿灭黄穰乱军,也不是后来坚守庐江阻挡孙策入江东两年之久,而是生了个东吴大都督陆逊,可惜陆逊现在都还没出生呢,不过能培养出陆逊这种奇才,陆康的本事可见一二,他第一时间就看出了夏玄为何屯兵北罗山不敢冒进的原因,同时也给了夏玄一直等待的人和!

话说一封由陆康亲自签署的文书送到北罗山官兵军营内,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要知dào

在庐江,太守陆康可是首屈一指的大人物啊,而且非常有贤名,江东百姓莫不爱戴,如今夏玄得到了陆康的认可,三军将士顿时士气大涨。

同时伴随而来的还有临湖县的文书,这封文书自然是孙乾亲自下笔令人发出来的,其中虽然表达的有些隐晦,但也透露出了一个意思,战场上瞬息万变,一切当由夏玄这个都尉做主,不论战功还是战利品,他孙乾绝对不会侵占分毫,不过他也表示,希望夏玄不要太看重身外之物,想要三军将士用命,非利诱不可!

夏玄对此一笑了之,然后第二天一早他便下令拔营向西,兵发舒县!

与此同时,舒县城外密密麻麻的都是黄穰乱军,这些乱军经过数次动荡,早就士气丧尽,之所以还能连夜攻城,完全是因为黄穰这位黄龙大王在后军亲自督战,并且设下督军,但凡有退却半步者,一律杀无赦!

冲杀在前的乱军前有虎后有狼,不得不硬着头皮拼死一战。

而在大战正酣的时候,东城外突然出现一支为数三千的马贼军,这支马贼军在周仓和斐元绍的率领下如同疯狼一般杀入乱军,见人就砍,短短一炷香时间,东城外乱军就被杀得溃不成军,鬼哭狼嚎,这些庄稼汉根本就没见过杀伐如此果duàn

的官兵,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开始杀人,这也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吧。

与此同时,黄穰得报东城出现官军精兵,连忙大惊,第一时间就调派近半兵马前去救援,自己则依旧在西城督战,毕竟西城外可是乱军最重yào

的大本营,营中老弱妇孺极多,若是黄穰这个主心骨都走开了,营内的老弱妇孺肯定会出现恐慌的情绪,到时候蔓延开来,可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问题是黄穰简直就是个没脑的蠢货。

如果真有大批官军精锐前来镇压,那么怎么可能只会袭击一面,他把兵马都调去了东城,再有一支官兵出现直取乱军大本营他不就完了?

“哈哈哈,此子蠢贼也,当擒之!”

隐藏在乱草堆里的甘宁,见得数千乱军火速救援东城,西城顿时少了一半兵马,他顿时带领着八百锦帆贼喊杀震天的向西营杀去,所过之处刀光凛凛,人仰马翻,残肢乱舞,不管是督军还是乱军一律都被杀的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狼狈而逃。

西城外完全乱了,到处都是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乱军你踩我,我踏你,就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他们一个个都以为是官府派大军前来平叛了,顿时就失了方寸,根本不知dào

东南西北,只要看准生机就死命往前跑!

战场之上最致命的是什么?

那就是人心惶惶,不可自己,这种情绪会蔓延,只要出现一个逃兵,就会带动十个逃兵,如果出现十个逃兵,那么整场战役也就完了。

“临湖都尉夏玄在此,降者不杀!”夏玄带着一千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官兵杀入乱军西营,没有恋战,直奔中军大帐而去,他要生擒贼首黄穰,建立不世功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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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生擒黄穰

“啊,官兵来了,饶命啊!!!”

“杀人不眨眼的官兵来了,大家快逃啊!!!”

“兄弟们,这些官兵不当人子,怎会饶我们性命,杀啊!!”

“噗嗤”

一颗颗血花四溅的螓首飞天而起,他们都是带头的煽动者。

为首的夏玄手持博浪剑,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尽皆都是土鸡瓦狗,他的目光很快就锁定了一顶插着龙旗的大帐,这顶大帐以金丝编制,绣有龙凤神禽,说不出的高贵典雅,不用怀疑,这就是黄龙大王黄穰的王帐!

王帐内惨叫连连,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正手持兵刃将一个个美人开膛破腹,场面好不血腥,他自然就是乱军贼首黄穰!黄穰疯了,他知dào

大势已去,故而要将这些宠幸过的美人全部杀死,省的让官兵糟蹋,可如此一来他就错失了逃跑的最佳时间!

“大王,快走吧,官兵就要来了!”

“大王啊,你快醒醒,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大王,哎,兄弟们,上!”

王帐中还有黄穰忠心耿耿的手下,这些身着甲胄的将领见得黄穰彻底发疯了,不得不冲上前去将黄穰控zhì

住。

“不,放开我,你们要造反不成,啊!!!”

“大王,得罪了!”

一位长得面容丑恶的将领一个掌刀拍在了黄穰的后脑勺上,顿时就让黄穰眼皮一翻,当众昏厥过去!

“兄弟们,你们带着大王逃往江夏,本将军带兄弟们挡住官兵!”面容丑恶的将领极为义气,居然为了黄穰能逃出生天,放qì

了自己的生机,率领乱军阻挡官兵!

“王将军,你要保重,来生再会!”众将来不及犹豫,他们一个个拱手道别,随后背着黄穰就逃出了王帐,可这一幕刚好落在了杀来的夏玄眼中,这些将领们见得官兵如此神速,一个个顿时大惊,更有周围哭爹喊娘的惨叫声把他们的心也拉入了深渊!

“你们快走,快走啊!!”王将军大喝,手持长刀便杀向夏玄。

“铿锵!!”

“噗嗤”

博浪剑势大力沉,仅仅一个回合就把王将军打得吐血三升,可他依然紧咬牙关,死死的拖住夏玄,同时转过头来对着一群渐渐远去的背影,如负释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与此同时,舒县四门大开,一列列盔甲鲜明,手持长戈,杀气腾腾的官兵杀了出来,他们这些作壁上观的官军将领倒是会选时机,见得乱军兵心崩溃,四散而逃,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连忙就带人杀了出来,想要捞上一笔天大的战功。

不过没有这舒县的兵马及时出城,想要仅凭夏玄手中的三四千兵马彻底平叛根本没有可能,毕竟即使东城门的三千马贼也出现了力有不逮的趋势,前后左右入目之处几乎全部都是乱兵,虽然这些乱兵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但相差将近十倍的悬殊较量,哪怕乱军再废,总能从马贼身上剥下层肉来吧?

至于八百锦帆贼倒是杀的痛快,在他们身后早就跪下了数以万计被杀破了胆的乱军,而他们则是绝尘而去杀入西营之中,汇合夏玄的官兵,将乱军最后的反抗力量彻底镇压。

“主公,贼首黄穰可被生擒?”甘宁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杀入西营,见得夏玄正在扫尾,安抚惶恐不安的老弱妇孺们,连忙上前问道。

夏玄轻笑一声,看向江夏郡方向说道:“兴霸,伏义早就领兵等在了前往江夏郡的要道上,只等黄穰此贼自投罗网!”

“吁”甘宁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要知dào

,此次战役最关键的核心便是贼首黄穰,若是黄穰身死或者干脆逃跑了,那么功劳至少要减去六成,届时庐江叛乱复而又起,那么所谓的战功也就成了泡影了。

而此时高顺正领着五百老弱病残守在官道上,不多时便见得一群蓬头扣面的大汉惶惶逃来,他第一时间下令老弱兵卒围上前去,将这群褪下了甲胄,扮作流民的乱军围了起来,随手才打马上前在乱军将领绝望的目光下说道:“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

“这位将军,我等皆是良民,从舒县逃亡而来,还望将军饶命啊。”

“将军明见,绕我们一条生路吧!

“将军,饶命呐!!”

一位位乱军将领不甘被官兵所擒,居然还跪在地上狡辩了起来。

高顺冷笑一笑,说道:“尔等何须多言,放下兵刃,前去叩见我家主公,若是真英雄,自可饶得一命,若是十恶不赦之人,妄想逃出生天,再去为非作歹,简直是痴人说梦!“

乱军将领见得大势已去,周围官兵虽然老弱参差不齐,但也都是兵刃在身,杀气腾腾,故而不得不苦笑连连,前后丢掉了兵刃,而此时有一位大汉正背着被打晕了的贼首黄穰,见此,连忙就抽出兵刃,想要朝黄穰的心口捅去!

“啊!!!”可这位大汉刚想动手,便被眼疾手快的高顺丢出手刀,刚刚好刺中了胸口上,死不瞑目的倒了下去,随即官兵连忙上前将摔倒在地迷迷糊糊醒来的黄穰捆了个结实!

黄穰还有点糊里糊涂,不知dào

自己刚才还在王帐中,怎么突然会被一群官兵包围,并且还被捆了个结实,他连忙大声嚷嚷道:“寡人乃黄龙大王是也,尔等怎敢如此无礼?”

“哈哈哈”老弱官兵顿时一阵大笑!

至于也被捆上了草绳的乱军诸将则是羞愧的低下头去,他们实在是不想看到黄穰这幅白痴的模样,明知dào

被官兵抓住了,居然还把自己的身份公之于众,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找死吗?可以说他们连最后一丝的希望都没了。

黄穰也不是个白痴,只是做了个把月的黄龙大王,性格也就变得有点傲娇,所以才会想用身份来震慑官兵,顺带卖些老本行,蛊惑这些官兵放他一条生路,可当他见到官兵当中一位面无表情的冷脸大汉,嘴角挂起不屑的冷笑时,顿时就明白过来,自己是真的完了!

第三十九章 初闻陈宫

黄穰被生擒的消息传到还在乱战当中的舒县,顿时引起了连锁效应。

原本还在负隅顽抗的乱军士兵纷纷丢掉了兵刃,一脸绝望的跪地乞降,而因更有刘二狗这位昔日的军师出现,乱军将士自然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战斗下去的意义了,故而这场以黄穰为首的乱军,历经两个多月时间,为祸四县之地,荼毒数十万百姓,惹得天怒人怨的反叛,总算告一段落了。

可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新一轮的明争暗斗却是刚刚开始。

要知dào

黄穰可是荼毒了四县之地,不知多少门阀士族,权贵富户被杀的血流成河,而这些权力真空地带,将会成为扬州官员眼中的一块大蛋糕,谁都想参与进来咬上一口,将自己赚的盘满钵满,这算是自古以来历代官员最有默契的共同点吧!

战功赫赫的临湖军都尉夏玄自然得到了庐江太守陆康的亲自接见!

太守陆康乃是一方名士,最重信誉,他不但没有侵占夏玄的功劳,而且还对夏玄一见如故,病体刚刚复原,便亲自给夏玄写了一封举荐信,希望朝廷能重用夏玄,夏玄对此可谓感激涕零,毕竟这样一个既不贪功又礼贤下士的老倌实在少见。

“中临啊,听闻你出身吴郡,十二年前海盐县遭逢天灾,全家老小无一生还,致使如今还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故而老朽有意将幼女陆香许配与你,不知你可愿否?”俗语有言人逢喜事精神爽,乱军被破,贼首黄穰更被生擒,老倌陆康可谓喜上眉梢,不久前的风寒早已尽去,看上去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坑啊!!怎么又是个坑?

夏玄心中苦笑三声,这汉末的贵族女子难道都嫁不出去吗?天天就往他身上撞,若是他真娶了陆康的幼女,将来岂不是要做东吴大都督陆逊的姑爷爷?要知dào

陆逊可是陆康的曾孙子啊!表面上夏玄当场一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陆康的好意,可陆康乃是何人?人老成精,根本不会被夏玄那套乱七八糟的理由忽悠,当众定下了亲事,不过想要完婚得等他幼女陆香年方二八再说!

敢情陆香连十六岁都还没有?

夏玄心中哇凉哇凉,恨不得甩头就走,可想到自己到手的战功,以及陆康的亲笔举荐信,哪怕再不愿也得留下来和庐江众多官员推杯换盏,英俊的五官上挤满了虚伪的笑意。

午夜时分,醉醺醺的夏玄才在高顺的保护下走出了舒县,回到了城外临湖军营地。临湖军并未进驻舒县,这和军营之中关押了数万俘虏有关,而原本看上还醉醺醺的夏玄刚刚踏入军营,顿时就清醒过来了,他脸色冷漠的对着高顺吩咐道:“伏义,马上召集甘宁、周仓等人前来中军大帐议事!”

“诺!”高顺早就看出了夏玄是在装醉,所以也没有什么惊讶。

不多时,睡眼朦胧的甘宁等人就来到了中军大帐,伴随的还有夏玄特意交代的斐元绍和临湖官兵副都尉刘武同!

众人见得上首夏玄一身酒气,正在喝着醒酒汤,可却目光有神,心中颇为惊奇,但也不敢多言,待得众将纷纷落座后,夏玄才一脸凝重的开口说道:“明日玄欲遣散军中俘虏回乡里,只留贼首,同时拿出五千万钱给四县百姓重建家园,不知尔等以为如何?”

在场诸将可以说都是夏玄心腹,哪怕刘武同这位官兵正统出身的副都尉都已经正式拜夏玄为主公。俗语有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夏玄自然不会将其排斥在外。

众将闻言,心中都有各自的想法,但第一个说话的却是甘宁,只见甘宁拱手说道:“主公,自古以来财不露白,若被庐江官员得知,四县财帛尽入我军之手,那么必然会引人中伤,宁以为就算要助百姓重建家园,也得入洛之后事成定局方可!”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虽然甘宁不是诸葛亮,但他的提议却是比夏玄的想法成熟了许多,故而夏玄也不辩驳,点了点头说道:“此事便从兴霸之意,不过五千万钱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也不能一次性洒出去,所以玄有意成立一个商会,奈何如今手下无人啊!”

夏玄确实很头疼,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的打下一份基业,所以许多事情根本就没考lǜ

周到,比如数亿钱财直到目前为止都还没一个妥善的安排,若是长久下去,那些守着钱财的马贼迟早会出现一两波铤而走险的凶徒,到时候可就损失惨重了。

“罢了,此事稍后再议!”见得众人都是愁眉不展,夏玄苦笑摇头,他本来还想有人跳出来举荐一个汉末名士呢,奈何他确实是想多了,名士又不是大路货,而帐内诸将除了刘武同外,一个是杀人犯,一个是水贼,两个是马贼,这样的出身试问怎么可能认识什么大学士?

可就在夏玄一脸失望的时候,很少发言的高顺却是拱手说道:“启禀主公,顺有一同乡好友名为陈宫,陈宫虽只是中牟县小吏,可却有经天纬地之才,精通刑律、算术、兵甲之术等等,奈何主公如今身无片瓦之地,即使顺与其情谊深厚也难以相邀!”

夏玄闻言陈宫之名,脸上顿时出现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其实早就猜到了高顺能逃出死牢,并且投身驮龙寨,其中肯定有官府的内应,而历史上陈宫恰好又是东郡人氏,巧合的是后来陈宫居然看上了当时名声臭大街的三姓家奴吕布,这对一向以忠义为先的陈宫来说极为不可思议。

更加让人意wài

的是历史上陈宫也是唯一一个吕布兵败后甘愿和高顺一同赴死以全忠义的文官,别说吕布帐下就陈宫一个谋士,难道掌控几万兵马的大军阀,吃喝拉撒都陈宫一个人管?他有那个本事吗?种种迹象看来陈宫和高顺肯定早就相识,并且两者之间的情谊极为深厚,为了高顺,陈宫宁愿放下心中的坚持,辅佐吕布这个三姓家奴,可见高顺在陈宫心中的重yào

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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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小儿也张狂

夏玄心中欢喜,但表面上却是平静如初,见得高顺面有为难,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说道:“伏义但请无妨,陈宫既然有经天纬地之才,自然能看出玄非池中之物,若其只是虚名之辈,顾左右而等明主,不来也罢!对了,把这句话也加上!”

高顺闻言表情顿时变得很精彩,这个主公还真是出人意料啊,按理来说像他这种很为难的模样,一般主公都不会强迫吧?可夏玄却是如此心急,当场就要他去请陈宫,虽然夏玄表现的很平静,可从点滴话语之中,高顺还是听出了些许异样!

难不成主公早就识得陈宫?

高顺心中不能不这样想,故而他当场就奋笔疾书了起来,转瞬之后一封龙飞凤舞的书信就写好了,同时他想交给夏玄审阅,但夏玄却是挥了挥手,然后自己也写了一封书信交给高顺说道:“让亲卫带上两封书信八百里加急一同送往中牟县,亲手交到陈公台手中!”

果然如此!

听得夏玄脱口而出陈公台三字,高顺的脸色顿时异样了起来,毕竟此前他可没有说过陈宫的表字啊!

夏玄没有感觉到自己说漏嘴了,但哪怕说漏嘴了又如何,君主只有保持自己的神mì

感,才能让属下更加死心塌地的效忠,若是什么都被属下猜的透彻,那还有什么资格做人主?

“启禀主公,宁也有一位好友精通算术!”甘宁斟酌半响也是拱手说道,本来他不想把好友拉下水,不过现在他把自己都已经卖给了夏玄,荣辱与共,哪还有什么顾虑?

夏玄连忙问其姓名,奈何甘宁所说之人并非他记忆中的汉末名士,但他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太过想当然了,而且汉末能在历史上留名的也就那上千号人,可这个时代,人口少说也有四五千万,这还不算被那些门阀士族,大户人家的家奴,试问有多少贤才埋没在了历史的长河当中,或许甘宁举荐的这位贤士的才能非同一般呢?

事情要往好了想!

接下来夏玄又提议让高顺和周仓先领兵前往豫州,只留下甘宁和八百锦帆贼与他同行,虽然高顺和周仓都有点顾虑,但也应了下来,毕竟军中千车辎重招人惦记,早一日离开庐江这个是非之地,就能早一日安心。同时夏玄又拿出了龙凤玉佩,秘密吩咐甘宁明天一早便前往舒县城中将其当作千金,换取各种农作物,尤其是种子之类。

第二天一早,陆康就让人来传唤夏玄。

值得一提的是孙乾也赶到了舒县,他这是奉上令而来。

孙乾到达舒县,并没有直接前往太守府,而是等到夏玄来时才一同前往,走在舒县恢复了往昔繁华的街道上,孙乾问道:“中临啊,本官有一言不知dào

当问还是不当问!”

夏玄蹙眉,这个孙乾唯一的不好就是婆婆妈妈,不过他能有今天,孙乾毕竟占据了很大的功劳,所以也只能拱手说道:“明公但说无妨,玄自当言无不尽!”

“哎!!”

孙乾目光犹豫的看着夏玄,随后叹息一声说道:“中临啊,非我故yì

中伤于你,可树大招风啊,而今庐江兵乱被你一手平定,短短两日便传遍了长江两岸三郡之地,长此以往,迟早有一日整个扬州都会知dào

你夏中临乃是何等英雄,可中临是否想过,扬州百姓记住了你,但扬州的官员却是恨着你呢!”

说到这里,孙乾看了看夏玄的表情,见其一脸淡然,好像浑然不放在心里的模样,不由心中苦笑,然后又说道:“你把功劳都占了,你让百官如何自处?更何况陆公上书寿春,言你乃当世英雄,刺史大人故此深信不疑,有意成全于你,将你的战功第一时间报往朝廷,可朝廷却是个是非之地,入朝虽难,但想脱身却是更难啊!”

“玄志不在朝堂!”夏玄笑而轻语,而这句话却让孙乾心中一震!

要知dào

孙乾一直以为夏玄最大的野心就是入朝为官,好以为天下百姓铲除妖邪,可如今夏玄却说其志不在朝堂?那么他想要的是什么?孙乾心中忍不住乱想了起来,而在此时,两人也走入了太守府之中。

“小姐,你看,那位就是老太爷给你指定的夫君”

一道如黄莺一般的清脆声音突然传来,说话的是一个五官颇为清秀的侍女,侍女指着夏玄,眼眸中满是春意绵绵。可让夏玄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的却是这位侍女身边的小女娃,这个小女娃最多不过七八岁左右,一脸不满的站在那儿,又大又漂亮的双瞳中含着泪花,嘟着的小嘴都快勾到鼻子上了,她甩了个后脑勺给夏玄,边跑边哭着喊着叫道:“呜呜呜,香儿不要嫁人啦,那个夏玄看上去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肯定是个大坏蛋啦”

夏玄站在那儿,耳畔有呼呼的风声传来,这一刻他凌乱了,额头有一道道黑线落下。至于他身边的孙乾和甘宁等人见得夏玄这幅模样则是捂着嘴巴偷笑,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夏都尉,我家小妹无礼,还请不要见怪!”陆俊是庐江太守陆康的长子,也是历史上东吴大都督陆逊的爷爷,如今他正值壮年,浑身上下都有浓浓的书卷气息,此时他非常尴尬,哆嗦着嘴巴想笑又不能笑!

夏玄苦笑的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一生,他的一世英名,如今可真是被陆康这老倌给毁了,原本他还以为陆康的幼女最少也得有个十三四岁吧?但不成想居然还是七八岁的娃儿,这不是坑爹是什么?他果然如预料中那般跳入了一个天坑!

不多时,绷着脸的夏玄就跟着陆俊来到了大堂中。

因为此次是非正式见面,算得上是一个私人会晤,所以并没有什么官员在场,只有陆家的几位核心人物。但有一个老头却引起了夏玄的注意,他居然和太守陆康并排而坐,明显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最重yào

的是陆康的表情中对老者充满了敬意,这并非只是做作而已。

“你就是临湖都尉,大破十万乱军的夏玄夏中临?”正当夏玄刚刚行礼入座,一位小儿突然高声唤道,他长得精雕细琢,就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般可爱,不过他的眉宇间却充满了张狂之气,好像天下人都不被他放在眼中,没有半点稚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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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散钱于民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不知此乃何人,但随即起身拱手说道:“在下便是临湖都尉夏玄,不知公子有何指教?”

见得夏玄如此有礼,对一个小儿都保持礼数,陆家众人以及上首的老头顿时微微颔首,含笑不语。与此同时,之前问话的小儿又说道:“指教不敢当,可汝今日辰时,散钱于乱贼,将其从者一律放回乡里,使得百姓莫不感恩戴德,可如此这般既没有经过朝廷的同意,也没有通过陆伯父的首肯,不知是何居心,以学生拙见,汝实乃当世之大贼也!?”

小儿之言句句诛心,顿时便将众人目光聚在了夏玄身上。

“中临,你怎可这般糊涂,那些乱民怎能说放就放,成何体统?”孙乾顿时大惊起身怒喝道,他确实不知dào

夏玄今早释fàng

了军中数万俘虏,这些俘虏其实都是一些苦巴巴的平民,完全是盲从黄穰作乱,根本就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夏玄把他们留在军中还浪费粮食呢,还不如放归乡里!

但问题是这些百姓说小了只是一群从贼,可若说大了,那么就是一群反贼啊,夏玄私自将其释fàng

,岂不是要惹天大的祸事上身?不过孙乾却无心要害夏玄,他之所以立马跳了出来,完全是想给夏玄一个解释的机会,免得陆康当场问罪于他!

夏玄目光炯炯的看着问责的小儿,深深的叹一口气,一脸悲天悯人的说道:“敢问小公子,庐江百姓何罪之有,你要将其置于死地?虽言百姓有从贼之错,可他们为何如此?还不是为非作歹的十常侍乱国乱民,百般苛捐杂税,逼的百姓们走投无路!再言若是百姓有错,那么成为十常侍侩子手的庐江百官呢?是不是也得满门抄斩,以儆效尤?!”

说到这里,夏玄不待在场目瞪口呆的众人回过神来,突然对向脸色有点难看的陆康说道:“陆公乃庐江太守,庐江有反贼作乱,敢问陆公是不是也得负责任?也或者说此罪也在陆公?若非陆公监察不利,致使反贼黄穰有机可趁,怎会惹出如此大祸?”

“如此一来,陆氏一族百余口人莫非也得尽皆斩之?以敬天下悠悠之众口?不知小公子以为然否?”夏玄可谓是句句诛心,比眼前的黄毛小儿凌厉多了,根本就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说又说道:“玄虽私自释fàng

数万百姓,但却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而是为了庐江百官以及陆公着想啊,要知dào

放走容易,安抚难,为了能让百姓不再从贼作乱,玄不但将从临湖县带来的千车粮草尽皆散之,更是将家传玉佩当作千金,换来农作粮种以慰民心,如此这般若还是小公子口中的当世大贼,那么玄无话可说!”

众人见得夏玄言辞凿凿,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不似作假,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尤其是夏玄居然将家传玉佩当作千金,只为庐江百姓来年可以播下稻种,有个好收成,这可以说真的是一心为民着想啊,即使在座的任何人,包括陆康在内都没有这种心胸!

可也有人不相信,连忙让侍从前去市集打听,这其中包括庐江太守陆康在内!大堂中的气氛诡异的平静了下来,而此前针对夏玄的小儿,虽然眼中依然有不信的光彩,但见得夏玄稳如泰山的站在那儿,心中顿时信了三分,继而躬身作揖道:“都尉大人一心为民,学生确实佩服的紧,可在学生看来,当今之世,错非皆在十常侍”

“瑜儿,不可妄言,坐下!”而在这时,上首老倌突然出言喝道止住了小儿的话语。可这声瑜儿对夏玄来说不下于晴天霹雳,瑜儿,舒县,江东,莫非眼前的小儿就是将来名震天下的周瑜周公瑾不成?夏玄看向小儿的目光顿时异样了起来,就像是发xiàn

了新大陆一般!

周瑜感觉到夏玄那异样的目光,浑身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与其对视,听从堂伯的训斥,连忙坐了下去。与此同时,太守陆康则是出言说道:“中临啊,此前是非暂且不论,既然百姓都已经归于乡里,那么身为庐江太守,老朽自然不可能斩尽杀绝,不论朝廷如何怪罪,老朽自当一力承之!”

陆康可以说是非常看重夏玄,否则的话也不可能当众说出这种话来,要知dào

,如果朝廷真要追究的话,他陆康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可一旁的老倌却是笑而摇头说道:“季宁啊,你大可无虑,我周忠虽已不是当朝太尉,可当朝百官也要卖我几分薄面,只要周旋一二,区区小事,自当不会有人追之,再言,西疆战乱频生,当今朝廷已无力他顾,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庐江短时间不再生乱,相信张让等人也不愿因此而结怨我等!”

在场众人闻言顿时频频点头,要知dào

庐江周家在朝廷的影响力绝对是冠绝江东,短短几十年时间,前后有两代人担任三公之一,而且都是当朝太尉,掌天下之兵事,试问遍观江东士族哪家能比?如今不久前才告老还乡的周忠都说陆家不会有事,在场陆家子弟自然是放宽了心。

而在这时出去打听的侍卫也纷纷转回,他们如实禀告了从市集上得来的消息,而且事实也证明了夏玄没有说谎,因为今天一早就有临湖县的官兵拉着整整一车铜钱将市集上九成九的粮种全部买下了,而且时间符合夏玄释fàng

数万百姓回乡之前!

但上首的陆康却拿着从侍卫手中接过的玉佩面色大变!

他第一时间将玉佩交到周忠手中。

周忠接过玉佩之时还有疑惑,以陆康的稳重,怎会出现如此表情,可待得他看到玉佩上那栩栩如生的龙凤时,也是当场愣在了那儿,同时握着玉佩的右手在微微发颤,继而一脸痴呆的抬起头来看着夏玄,越看眼神越异样,包含着深深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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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身世之谜

周忠炯炯有神的看着夏玄,双眼一眨不眨,待得夏玄被看的发毛之后他让陆康屏退了众人,偌大的堂中只留下个别人后才说道:“夏中临,此玉来自何处,汝当从实招来,若有半点隐瞒,今日汝别想走出太守府半步!”

夏玄一脸愕然的看着周忠,有点不解,这老头是抽风了吧?什么叫做别想走出太守府?要知dào

在场的可就两个老头,还有陆俊以及周瑜,单凭这些老弱想要留下他性命岂不是痴人说梦?不过夏玄很快就回过神来,看着周忠拿着玉佩激动的模样,笑而摇头说道:“周公,此玉自幼随玄而佩,从未离身,不知周公此言何意?”

周忠闻言眼神依然带着浓浓的怀疑,可以说是半点也不相信!

而陆康则是颓然一叹,目光纠结的看着夏玄说道:“中临可知,此玉若真属于你,今岁你最多不过十五,怎会长得如此俊杰?实乃荒天下之大谬,你还是从实招来吧,若不然,府外三百刀斧手必然不会容你离去!”

“陆公,说一句实话,若下官想离去,别说三百刀斧手,即使三千甲士也未必能留得住玄!”夏玄也生出了一丝火气,什么叫从实招来?这块玉佩他在这个世界醒来时便带在身上了好吧?可听陆康和周忠的语气,却好像他从哪里偷来的一般!

众人见得夏玄不似说假,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而不知所以然的孙乾则是起身拱手对向陆康问道:“下官敢问陆公,此玉乃是何物,为何如此看重?若非有何隐秘不成?”

陆康看了一眼孙乾,若非孙乾乃是大儒郑玄的弟子,他根本就不会让孙乾留下,但如今见得孙乾发问,他只能勉为其难的说道:“公祐啊,此事你最好不要搀和,若不然必将惹来杀身之祸啊!”

“吓??”

孙乾闻言浑身顿时一颤,什么叫做杀身之祸?这也太过夸张了吧?不过是一块玉佩而已,但当陆康让他前去,将玉佩全貌给他看了一遍后,孙乾的表情几乎和周忠等人没有区别,一脸讪讪的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而且额头还有冷汗溢出!

此时夏玄可以算是最冤枉的一个人,他好像根本就没做过什么事吧?这些一个个此前还相处甚欢的大人物为了一块玉佩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沉默半响后,周忠还是忍不住发问道:“汝可有证此玉乃家传之宝?”

夏玄闻言沉思了起来,将自己幼时的记忆一遍遍翻找,奈何根本找不出半点可疑的地方,所以他为了破局,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前程,只好硬着头皮如实说道:“诸位大人,实不相瞒,玄并非江东之人,也或者说根本不知dào

自己是哪里人,即使夏之姓氏也是义父严虎所取,这块玉佩从玄四岁之时有记忆起便相伴在身,若有半点隐瞒之处,玄当天人共诛,万箭穿心而死!”

古人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以说对誓言非常看重,夏玄这句话一出来,包括小儿周瑜在内都相信了三分,即使周忠和陆康也是惊疑不定了起来,当时他们眼中还有深深的疑惑,其中前太尉周忠沉默片刻后则是又问道:“非我等不信于你,奈何此事关系甚大,老朽还有一问,你当今实乃多岁,八字为几何??”

“玄不知!”夏玄苦笑摇头,道:“玄在十二年前遭逢海盐大难,自那之前的记忆点滴不余,唯有这十二年来的记忆深深铭刻在心中,不过义父严虎却说当时发xiàn

玄时,玄状若小牛,虽不懂人情世故,就如一痴儿,但最少有四岁大小,故而玄今岁不过十六!”

说到这里,夏玄对着孙乾作揖致歉道:“大人,玄此前谎报年岁,实乃忧国心切,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大人海涵!”

孙乾见得夏玄拜来,顿时吓得一哆嗦就好像惊弓之鸟般跳了开来,根本不敢受夏玄这一拜,而且他看向夏玄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带着深深的震撼之色,并且表情越发诡异!

与此同时,陆康却对周忠耳语,不知dào

在说什么。

周忠听得陆康话语,再看夏玄时却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边,越看越心惊,但嘴角也挂起了一道无奈的苦笑!

“也罢也罢,此乃天命,非人力可为,将此玉送还中临吧!”周忠好像对夏玄有了些许改观,让孙乾把玉佩交回到夏玄手中。

接过玉佩,依然入手冰寒,可短短片刻便升起了一丝暖意,随后夏玄将玉佩放到了怀中,不敢再轻易拿出来示人,毕竟连孙乾都能认出此玉的重yào

性,那么也就是说有许许多多的官员都知dào

他不知dào

的秘密,这让他心中非常不安!

而待得夏玄收起了玉佩后,周忠又说道:“此玉关系重大,将来甚至能救汝一命,汝当谨记不可轻易示人!”

果不其然,周忠这位前太尉提出了一个让夏玄已经有了想法的要求,夏玄哪敢不从,连忙称是。或许是因为发生了龙凤玉佩的事情,在场众人都有点兴致欠欠,一个个都先后告退,包括周忠和让夏玄眼红的小周瑜在内。

“再等三天,刺史大人批示的文书便会到达庐江,届时乱贼黄穰便由中临亲自送往洛阳!”陆康的老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不知为何这句话却让夏玄心中咯噔了一下,不过如此提议正中他下怀,自然不会反对,连忙应承了下来。

随后夏玄和孙乾一同告退,走出了太守府。

“主公,方才太守府外被三百刀斧手包围,不知发生了何事?”甘宁见得夏玄出来,第一时间便上前问道,若不是后来刀斧手退去,以甘宁的性子肯定会把太守府掀个底朝天,到那时夏玄可就真要麻烦了。

孙乾闻言面有异色,他一直闭口不言,好像不愿和夏玄多有交谈,连忙就告辞而去了,至于夏玄虽有挽留,但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甘宁摇了摇头,心中堆满了种种疑惑,此时他迫切的想要知dào

龙凤玉佩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什么会引起今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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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孙乾拜主

让人意wài

的是最后孙乾居然去而复返,来到了舒县城外军营。

夏玄非常诧异,这个孙公祐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欲擒故众吗?

“中,额,咳咳,夏都尉啊,本官之前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夏都尉海涵一二。”孙乾一脸尴尬的咳嗽两声,他坐在夏玄对面,目光游离,右手一会儿端起酒樽然后又放下,可以说完全失了方寸。

夏玄有点不耐,虽然说孙乾对他有恩,可也不能这样欺人太甚啊,明明知dào

他如今被龙凤玉佩的事情所烦恼,不但故yì

隐瞒,还来这说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脾性再好的人也受不了。

“明公何故如此?若非明公,玄不过是山中一草莽,若明公有事相求,但说无妨!”夏玄想要直接开门见山,但又恐伤了情义,故而只能强压心中不耐,有条不絮的说道。

孙乾见得夏玄一脸平静的坐在那儿,好整以暇的品尝着美酒,眼神中没有半点波澜,心中惊讶,犹豫片刻后他蓦然拜倒在地,作揖说道:“传闻夏都尉好贤,乾虽无经天纬地之才,但也有一腔报国热血,还请明公收留!”

夏玄见得孙乾居然要拜自己为主,顿时大惊上前将其扶起,要知dào

如今孙乾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啊,这万一传了出去,不但对孙乾不利,也对他会有很大的影响啊,毕竟他可是借助了临湖县的兵马才打败了黄穰,同时也得到了天大的战功,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

“明公万万不可,小子何德何能可做明公之主,还请明公万万不要折煞了小子!”其实夏玄心中对孙乾也有想法,毕竟孙乾在历史上可是出了名的外交家,若是能把他收下,将来夏玄定能省去不少麻烦,不过收下孙乾是好,但也要看时机啊!

孙乾有一颗玲珑心,见得夏玄惊恐,他却起身笑而说道:“主公心中之虑大可放下,乾虽无天下之谋,但也懂的大是大非,如今主公身无片瓦之地,自然有许多忌讳,不过只要等到主公得到了朝廷的加封,那么自然不会再有人说道!”

夏玄见得孙乾连主公都叫出来了,顿时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事已至此,他难道还要把孙乾赶出去吗?故而只能说道:“既如此,那玄也就不推辞了,不过公祐啊,你我如今虽是主臣,但私底下还是以知己相交为妥,恩?不要推迟,难道公祐不愿结交玄这个知己不成?”

“这,这,乾怎敢不愿,只要主公令下,乾无敢不从!”孙乾连忙拱手说道,虽然表面上一副惶恐的模样,但心里却更坚定的追随夏玄这个小都尉的想法,随即他放开了胸怀与夏玄畅谈了起来,将当今朝堂各个势力之间的尔虞我诈纷纷道来,使得夏玄听的津津有味。

要知dào

,孙乾身为大儒郑玄的弟子,接触的层面与夏玄完全不同,所以知dào

的一些秘闻也非常多,奈何不论夏玄怎么问那块玉佩的事情,孙乾都是顾左右而言它,如此一来夏玄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再多问,毕竟为了区区一块玉佩伤了主臣之间的情义那就不妥了。

一夜无语。

所有人都在等着来自寿春的刺史文书。

而夏玄则是游走在舒县每个角落,带着孙乾拜访一个个门阀士族,其中首当其冲的便是周氏。

周氏在江东士族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哪怕周忠这位老太尉退下了,可周家在洛阳依然有一位炙手可热的大人物,那就是周瑜的父亲洛阳令周异。

别以为洛阳令只是一个县令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要知dào

洛阳可是天子脚下!

而周异能掌天子之门户,身为天下县令之首,可以想象的到他的权位何其惊人。值得一提的是东汉时期百官对洛阳令非常看重,甚至要有三公联名举荐才能安然上任,否则的话屁股没做热有可能就要被赶走了,而在周异之前,担任过洛阳令的还有孔昱、虞祁,司马防三人,其中孔昱是青州儒家孔圣后人,孔宙七子之一,党锢名士领袖,其在朝堂上下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而虞祁或许不为外人所道,但他有一个后人叫做虞翻,虞翻在历史上的评价甚高,吴大帝孙权更赞其虽不及伏羲,可与东方朔为比矣,可见虞翻的才学何其惊人,不过这也只是间接突出了虞氏一族绝非泛泛之辈。

至于司马防还需yào

多说吗?

东汉末年数十载百家争雄,逐鹿天下,最后司马家独占鳌头,开创三百年东西二晋,虽然历史上对司马家痛恨者无数,但不可否认,司马家确实笑到了最后,而司马懿的父亲是何人?那不就是司马防吗?

由此可见,历任洛阳令的人物绝非一般士族出身。

而当今之洛阳令周异,所属宗族名士众多,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只要前太尉周忠还在一天,也或者说是他周异还在一天,那么周家在汉王朝的权势就算不可能比若如日中天,但也不可小觑。

夏玄为了自己将来可以在官场上官运亨通,自然要结交周氏这样的门阀士族,也或者是权贵人物,而且他对历史上的周瑜一直非常有好感,如今见到了真人,他哪能再错过?

不过如今的周瑜只是一个小儿,哪怕少年老成,但也绝对不可能到东吴大都督的程度,所以夏玄没有想过要收了周瑜的想法,只是希望能在周瑜心中留下一个好感,以待将来所用。

“中临少年英雄,能来我周家登门拜访,实乃老朽之幸甚啊!”让人意wài

的是前太尉周忠得知夏玄和孙乾来访,居然亲自出门相迎,并且还带着族中少壮,明显是为了来混个脸熟!

周瑜也在人群当中,他看到夏玄目光扫来,顿时做了个鬼脸。

夏玄不由无语,这个周瑜可真是个鬼精灵,要知dào

昨天他差点就着了周瑜的道啊。不过他也知dào

周瑜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眼里揉不下半点沙子,而且性格又要强,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会被诸葛亮活生生气死呢?虽然说气死的事未必是事实。

“周公这是折煞小子了,小子只不过是江东一小儿,谈何英雄?”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得周忠亲自出门来迎,夏玄心里也是一惊,连忙上前作揖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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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门阀士族

周氏是大名鼎鼎的门阀士族,也可以说是公卿家族!

而门阀士族有一个嗜好,那就是兼并土地,玩了命的把一块块良田买到自己名下,比如周氏便是如此,传闻偌大的舒县,至少有三分之一的良田乃是周氏门下,至于庐江第一号人物太守陆康,他所在的家族大本营可是在吴郡吴县,只能算是一个客官,名下根本就没什么土地,所以说在这庐江一亩三分地上,陆康的权势或许还不如周氏!

值得一提的是必须要解释一下门阀士族的来源。

其实在先秦时期就已经有门阀士族的苗头,只不过那时侯天下纷争不断,想要持久占据高位,并且世代公卿几乎不可能,所以虽然门阀士族已经萌芽了但没有壮大。而在两汉时期,天下一统,政治环境趋于平稳,一些个当权的官僚士大夫,便开始不满于一代为官,而是将宗亲,门客,亲朋,全部拉入了这个特殊群体,形成了固有的利益集团。

久而久之,士大夫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也就形成了一个相同于皇室结构的大家族,可不论哪个大家族都要有根基吧?如果仅仅是名而已,怎么可能长久?故而,这些士大夫便开始利用手中的权力开始兼并土地,雇佣佃农,囤积粮草,换取钱财,继而豢养门客,更甚至培养专属的武装力量,比如西汉后期的王莽家族便是如此。

谁都想权倾天下!

不论是哪个自诩清高,忠君忠国的士大夫,心中其实都有如同王莽一般的野望,只不过他们看到了王莽的下场,所以不敢也不能如此,而这种畸形的心态下,也就促使掌握无数钱财、粮草,富可敌国的士大夫家族兼并更多的土地,在自己的土地上圈养佃农,买卖婢女,然后佃农和婢女相结合,自然而然就成了世代奴户,然后身为奴隶主的门阀士族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小国王,甚至连官府都没有这些奴户的户籍!

可问题是月有阴晴月缺,自古以来就不可能有长盛不衰的家族。

一些家族因为种种原因倒下了,更有甚者被株连九族,可问题是这些大家族遗留下来的土地、佃农、家产呢?该由谁来继承?充公吗?朝廷可没有兴致来打理这些小事情,故而倒下的家族便被官员争相瓜分,可瓜分中总会产生矛盾吧?

矛盾产生不要紧,可土地需yào

耕种,佃农需yào

口粮,如果产生了一块有争议的土地,那么也就代表谁也不能在这块土地上耕种了,那么有着奴户的佃农该怎么办?活生生饿死吗?不可能!他们只能找一个活下去的方法,其中有些人选择了带着一家老小投奔其他大户,也有人深入大山,过着野人一般的生活!

但也有更多的人,投入到了反抗这个社会体系的团体当中。

比如两汉时期每代帝王都频繁出现的叛乱,大部分的根源都在门阀士族。

当然,也有外族屡屡侵犯汉土的原因,汉代是一个英雄主义的年代,哪怕再昏庸和荒唐的帝王,也不会以泱泱大国的身份向一些小邦乞和,故而战争不可避免的爆fā

了,这些战争带来的直接影响便是抽调了各地的青壮,使得农田荒废,以及每次战争为数惊人的军费,军费来自哪里?当然也是任劳任怨,任人鱼肉的大汉百姓!

百姓苦啊!

任何朝代,百姓都有被称为蚁民。

他们就是一群生活着社会最低层的蚂蚁,没有主权,没有自我,只有等到彻底活不下去的时候才会站出来反抗!

黄巾之乱虽然有张角以神灵蛊惑的原因,可难道不也是代表了天下百姓的意愿吗?要知dào

,黄巾军可是出了名的越打越多,往往攻占一个县城后,他们的军队就会呈现数倍的增长,问题是这些多出来的军队甚至超过了县城的在册人口,那么这些凭白出现的来自哪里呢?

当然是门阀士族名下的佃农和奴户!

据某本野史记载,东汉中期有口多达五千六百万,逐年减少,至汉灵帝时期不过四千多万口,这其中消失的一千多万人若真都是被天灾人祸所害,那历史上为何记载寥寥?唯一的可能只有是门阀士族加快了兼并土地的脚步,将一些良民当做战犯充为奴籍,继而脱离朝廷可征赋税的范畴,自然而然这些奴户也就成了门阀士族的私有物,使得大汉人口大为锐减,朝廷赋税一年不如一年,当然这其中也有当权者昏聩的原因。

而在某些专业人士看来,东汉时期的人口若算上躲入深山逃避官府苛捐杂税的野民,以及门阀士族、绅士富户的私丁,那么总人数至少在八千万以上甚至更多!哪怕这不是真实的数据也相差无几,而且可以从侧面的体现出土地兼并可以说是真zhèng

推动了汉王朝灭亡的第一要素!

话题扯远了,夏玄和孙乾在周忠的亲自相迎下走入周府。

周府占地上百亩,可以说小半个舒县城的土地都属于周氏名下,一座座亭台楼宇修建的堪比王宫一般奢华,仅仅服侍的下人少说也有上千。走入周府的孙乾好像并没有什么意wài

,他已经见惯了大世面,但夏玄不同,他感觉自己完全是刘姥姥进了大庄园,看什么都稀奇!

而周瑜见得夏玄这幅模样,则是在旁连连嘲讽,言语尤其犀利,他好像就是看不爽夏玄。夏玄为此很头疼,要知dào

他可是万分希望拐走未来的东吴大都督周瑜啊,奈何时不待我,眼下这情况,别说让周瑜对他有什么好感了,别记恨上了就成!

进入周府大堂,周忠高坐上首,让下人端来茶水果品,兴致勃勃的和夏玄说道了起来,话题则是天南地北的乱扯,但其中又附带一些大道理,直到小半天后夏玄才明白,这老倌是在给自己讲道啊!发xiàn

了这一点后夏玄心中不由苦笑连连,暗忖道:“我夏玄虽然不知dào

什么大道理,可若对当今时局的解剖,以及对未来的见解,远胜你这个老头百倍!”

不过这种想法也就在夏玄心里想想而已,毕竟周忠是一番好意,若是换成寻常人等,还根本听不到他的大道理呢。不过接下来周忠对兵略的解说却让夏玄大开眼见,偶听妙处,夏玄更是情不自禁的插上一嘴,往往能让在座之人目瞪口呆!

当然这不是夏玄自己的本事。

毕竟华夏五千年历史,如今车轮才走了一半多点呢,哪怕这个时代的名宿大家再有见识,也被局限在了一个圈中,而夏玄则不同,他来自后世度娘称霸天下的时代,不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只要度娘一下,一般来说都能找到答案。

第四十五章 瞎猫碰上死耗子

一席家宴宾主尽欢!

晚时。

夏玄刚准bèi

告辞,周忠却跳出了一句让他当场风中凌乱的话语。

“中临啊,你年少气盛,文武双全,更兼有一颗忧国忧民之心,老朽甚感安慰,故而想到家中小女,虽年幼却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普天之下能与其般配的非中临莫属啊!”上首白发苍苍的周忠笑呵呵的说道,他的表情极为自然,根本没有半点强人所难的意思,可话语中却透露出了一种不容辩驳的意境!

夏玄心中苦笑连连,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啊?有必要这样来啊?难不成偌大的东汉就他一个男人活着了?只要凑上了,就死命把自家的闺女往他怀里塞,此前出了个小萝莉陆香,凭白多了一个陆逊姑爷爷的名份,难不成现在还要当周瑜的姐夫?对了,还有孙策的姨父!

不行!

绝对不行!

我夏玄可不是为收集天下美人来建功立业的,若是长此以往下去,等到了洛阳还不得拉起一窝**啊?

可当夏玄正想义正言辞的拒绝时,大堂中周氏的族人纷纷你一句我一句把他说的头昏眼花,更兼周瑜这小子还跳出来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句准姑父大人,他顿时就不知dào

天南地北了!

迷迷糊糊的走出周府,夏玄抓着孙乾的肩膀就问道:“公祐啊,你师出名门,结交天下名士,想来对周氏应该不陌生吧?”

孙乾被问的一脸茫然,不过还是点头应是。

见此,夏玄连忙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才压低了声音问道:“这周老倌的小女不会也是个萝莉吧?咳咳,你懂的!”

孙乾闻言顿时摇了摇头说道:“主公,乾不知萝莉乃是何意,不过周公的小女却是庐江有名的神童,今岁不过八,琴棋书画就已样样精通,传闻此女生时有百鸟绕府而飞,甚是壮观,周公愿将此女许配与你,乃是天大的喜事啊!”

夏玄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孙乾,真想一巴掌把这个孙乾活生生拍死,什么叫做天大的喜事?天大的祸事还差不多!要知dào

若是被春雪得知,区区半月时间他的就结下了三门亲事,其中还有两个是幼女,他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好好想想怎么给春雪解释了。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个时代的三妻四妾,问题是这也得有个底限啊,而且他心中本就感觉有点亏欠春雪,故而才会如此,不过春雪乃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把心都给夏玄了,怎么会因为一两个妻妾而闹翻呢?而以春雪的脾性,第一时间争的肯定不是宠,而是大房的位置稳若泰山!

第二天依然平静,无风无浪,中途庐江太守陆康让人运出了数百车粮食送入军营,其意不言而喻,如此这般自然是为了弥补夏玄此前将所有粮草都散给百姓的损失。当然夏玄可没有那么傻,从反贼那里缴获来的粮草他早就让高顺和周仓带往颍川了。

第三天,最关键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一行五人带着扬州刺史签署的文书送到了舒县,他们并没有久留,仿佛只是个信差而已!不过这封文书对夏玄的重yào

性不言而喻,若没有它,那么夏玄想要前往洛阳,并且得到朝廷的赏赐根本不可能,而今有了扬州刺史签署的文书,他就不需yào

再逗留庐江了。

“中临啊,此文书可助你直上天阙,亲自将贼首黄穰献于天子,只要不出意wài

,天子必当多有封赏,不过你当谨记,切不可太过张扬,不论是朝廷百官,还是十常侍等奸邪之辈,些许只言片语,就能将你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啊!”陆康语重心长的将文书交到夏玄手中,他看向夏玄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没有半点隔阂,不过这也不稀奇,毕竟他的小闺女可是夏玄名义上的未婚妻呢。

夏玄闻言重重点头,郑重其事的接过了文书,随后才拜别相送的陆康和周忠等人,这两家对他都算颇有恩惠,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也还算完美收场!其实夏玄心里也清楚,陆康和周忠将女儿许配给他,实jì

上也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保他青云直上!

虽然夏玄不明白两个老倌为何如此,但这份情,夏玄却收下了!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六月三日。

夏玄带着甘宁麾下的八百锦帆贼北上洛阳。

途径龙舒侯国、灊县、博安、雩娄、安丰、蓼侯国进入豫州境内。

豫州地处中原,人杰地灵,自古人才辈出,乃是一个十佳的宝地,不过也因为是宝地的缘故,这里聚集了为数最多的贪官污吏,上到县令,下到里魁,盘剥百姓的手段可以说是层出不穷,使得豫州百姓怨声载道,可却敢怒不敢言,谁让官员都是一丘之貉,心黑的比乌鸦的羽毛还更甚数倍以上呢!

“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城门外,看着一个个驮着腰背,卖着笑脸,背着上百斤货物想要入城贩卖,混点糊口钱的百姓,夏玄不由感叹一声。

“好一句兴亡百姓苦,将军此言大妙!”就在夏玄话音刚刚落下,一个头戴斗笠,骑着黑驴的男子抚掌轻笑道。

夏玄一脸不解的看着男子拿下斗笠,见此人岁不过二十八九,眉宇间带有些许书生气息,国字脸,五官英伟,心中顿时惊疑不定了起来,连忙拱手说道:“玄不过是一时口舌之快,若有惊扰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男子闻言再次认真打量起夏玄,频频点头,然后跳下黑驴,作揖拱手说道:“江东人皆言夏中临姿貌英伟,神武不凡,更兼文武双全,礼贤下士,乃当世英雄也,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学生钟繇拜见都尉大人!”

“钟繇?你是长社钟元常?”夏玄顿时一声惊呼,连忙跳下马来上前扶起钟繇说道:“先生这是折煞小将了,小将不过是区区虚名而已,可先生却是当世之大才啊!”

古籍有载,钟繇字元常,颍川长社人,相貌不凡,聪慧过人。

钟繇是三国时期曹魏著名书法家、政治家,历任尚书郎、黄门侍郎等职,同时助汉献帝东归有功,封东武亭侯。后被曹操委以重任,为司隶校尉,镇守关中,功勋卓著,后以功迁前军师。

魏国建立,任大理,又升为相国。

曹丕称帝,为廷尉,进封崇高乡侯,后迁太尉,转封平阳乡侯。

他与华歆、王朗并为曹魏初期三公。

魏明帝继位,更迁太傅,进封定陵侯。

更值得一提的是钟繇还是小楷的创始人,被后世尊为“楷书鼻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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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忽悠一个算一个

钟繇闻言心中顿时大惊!

要知dào

如今的他可仅仅是一个游历天下的学子而已,没有半点功名在身,算什么当世大才?就算有点学识,也还只是纸上谈兵啊!

夏玄也感觉到自己有点太激动了,其实也不怪他,毕竟钟繇这种类型的名士可是他日思夜盼的谋臣首选啊,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然一下子忘了方寸,不过他脸皮也算厚,心生一计,居然当众瞎扯道:“先生,昨夜玄有一梦,梦中有一老翁骑驴而来,言其可侍我五十载,玄问何故,老翁言,天之大可融万宇,地之广可纳万民,心之所至,天地不为囚笼也!”

钟繇见得夏玄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心中不解,随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驴,脸色顿时变得极为怪异,心中暗忖:“这夏中临此言,莫不是要我拜他为主?虽言此人确乃人中之龙,但也太过轻浮了,而且忠臣不事二主,怎可轻易抉择,看来只能找个脱身之法了!”

夏玄虽然不是老狐狸,但也算是个人精,看到钟繇目光闪烁,顿时就知dào

刚才的字言片语忽悠不了他,随即心念急转,心生一计,蹲下身子,捡来一根枯枝自顾自乱七八糟的画了起来,而一旁将其看在眼里的钟繇则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嘴中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乃楷书,传于梦中老翁,玄此前尚不知为何,可如今见到了先生却是明白了。”夏玄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刚刚说完就对着钟繇深深一拜说道:“先生,当今天下十常侍祸国殃民,玄心中甚忧,奈何当朝百官皆是一群腐儒,不知以何道而振社稷,玄虽江东一小儿,但却有一颗拳拳为民之心,还请先生教我!”

“这,这,这”钟繇顿时乱了方寸,他看看地上那鬼画符一样的字体,然后又看看夏玄躬身作揖,迟迟不起的模样,心中正在天人交战,要知dào

如果没有这一团鬼画符,或许他压根就不会相信夏玄的胡言乱语,但如今他却不能不信,因为这地上的鬼画符就是他数年来精心钻研的新书字体,根本就没过他人之眼,怎会被夏玄得知?这只能归功于夏玄的梦中老翁了!

故而沉默半响,钟繇只能苦笑摇头上前扶起夏玄说道:“夏公心有大义,实乃当世之明主也,既然天有所定,繇区区一介凡身怎敢抗之!”

说完,钟繇退后三步当众拜倒在地对夏玄叩首道:“主公在上,请受钟繇一拜!”

“先生快快请起,玄怎敢受之?”夏玄连忙上前扶起了钟繇,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乃当世大杰,玄得先生辅佐,前路再无渺茫矣!”

夏玄心中简直乐开了花,没想到他还真把钟繇给忽悠住了,其实这也是他侥幸,若是他没有偶然之间学过几天小楷,根本就不可能因此说动钟繇,让钟繇信以为真。不过这种方法换成其他任何一个谋士,失败的几率都在九成以上,毕竟能开创一个流派,恰好又被夏玄得知,并且流传百世的名士实在太少太少了。

富波县城地处豫州东南,处于汝南郡治下。

而因此县与扬州比邻的缘故,往来客商极多,故而城内一副车水马龙的景象,非常热闹。或许是因为夏玄的名气已经传到了豫州,富波县县令伍康居然亲自带着一大波官员在城门外恭候,见得夏玄带着数百人马与为首一牵驴书生并排走来,他连忙上前拱手笑道:“下官富波县令伍康见过都尉大人,都尉大人远道而来,还请入城小歇半日!”

夏玄目光诧异的看着眼前身着官服的县令,这位县令长得可真是非同凡响啊,高不过一米六七,可一身肥肉却至少有三百斤上下,区区才说半句话就气喘吁吁了起来,旁边的一位小吏见此连忙上前给他顺气,否则的话夏玄怀疑他还真有可能背过气去!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夏玄以数千兵马平定了庐江叛乱,剿灭十万乱军,更是生擒贼首黄穰等数十将,可谓战功赫赫,天下莫出其右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故而他虽然还是一个小小的临湖都尉,可哪怕是沿途的皇亲贵胄,一郡之长都不敢小觑他,表现出来的态度不但礼敬有加,而且还舔着脸上来阿谀奉承,各种金银财帛更是一车一车的往军营送,让夏玄手都快收软了。

不过夏玄可没有某些直臣的清高,来者不拒。

这些财帛可都是从百姓身上盘剥来的钱财啊,不要白不要!

落在他手里,至少还能救济当地百姓,并且赚取名声。

要知dào

他夏中临每到一地,都是大开营门给百姓送粥送粮,沿途数县百姓受其恩者不计其数,口中一天到晚莫不是念叨着他的仁义之名!

夏玄野心甚大!

俗语有言民可载舟亦可覆舟,他非常清楚百姓的重yào

性,故而非常看重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宁愿自己吃不饱,饿着,也要拿出军粮接济百姓,只有如此,百姓才能把他的仁义之名传遍大江南北,让更多的有识之士知dào

他夏中临乃是何人!

这个时代最注重的就是一个名!

不论是贤名、恶名、杀名都会有难以想象的妙用,比如历史上曹操不就是有了个刺董之名而崛起,天下名士纷纷来投吗?他夏玄要的就是有朝一日,他不卑躬屈漆的去求士,而是天下士子争相来投!虽然这一点很难,即使历史上刘备这个虚伪的大耳贼都没有办到,但他夏玄有这个信心能让天下人记住他!

走入县城,富波县表面上的繁华盛况却是让夏玄颇为诧异。

在他看来,这个县令伍康绝对是一个草包人物,定然是凭借关系才能担任县令,自然不会手软,掏空了心思要盘剥百姓。可而今所见之景象却是完全相反,干净的街道上没有半个乞讨的流民不说,一个个百姓更是笑脸相迎,夏玄想从中找出些许伪装的迹象,但却没有发xiàn

半点破绽,这种奇葩的现象是不是太过诡异了?

第四十七章 一心北上

伍康见得夏玄吃惊的模样,如芝麻绿豆一般的小眼中顿时满是笑意。

即使一旁的钟繇都笑意盈盈。

“主公,实不相瞒,伯良乃繇之同窗,在汝南郡素有贤名,深受百姓爱戴,而他一身,咳咳,全因怪病而起,遍寻名医,至今束手无策。”钟繇苦笑摇头说道,他的眼神非常无奈,毕竟这么一个大胖子说出去是自己同学都丢人啊。

夏玄微微蹙眉!

看伍康这样子明显是非常严重的肥胖症患者啊。

若是长此以往下去,肥肉挤压五脏,致使内出血,或者其他原因,猝死的可能性非常大,想要活过五十岁都难,不过夏玄虽然知dào

是肥胖症,但他也没有什么治疗的方法,除非伍康只是单纯性的肥胖症患者,若是神经精神因素或是遗传问题,那就算是华佗来了也没辙。

“伍大人可以试试减少饮食,多运动,或者体重能下降一二。”出于情理,夏玄还是给了伍康一个建议。不过走了几步就要下人们搀扶着的伍康闻言顿时哭丧了脸起来说道:“不瞒夏都尉,下官这身肥肉就算什么不吃也会长,若非如此,下官何至于这般?”

夏玄非常无语的摇了摇头,这种情况还真是极为罕见啊,但看在钟繇那一脸忧心的模样上,他还是说道:“玄听闻沛国谯县有一位名医叫做华佗,华佗医术高明,或许能治大人顽疾!”

可一旁的钟繇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主公不知,华佗之名伯良早就听闻,奈何屡屡派人前往谯县打听,都寻不到此人,故而一直拖到了现在,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其他名医来诊断,可惜啊!”

与此同时,众人也来到了县衙。

县衙大门敞开着,没人把手,看不到几个侍卫,这和寻常紧闭府门的县衙大相径庭,对此夏玄非常惊讶,不由多看了这个大胖子伍康几眼,随后众人相继入内。

大堂中非常朴实,所有华而不实的物件一样都没有,连一张张蒲团都被坐的发白了,如此这般,夏玄终于相信伍康确实是一个勤政爱民,严于律己的好官。

接下来自然是宾主尽欢。

不过伍康所谓的款待,只是几道清淡的小菜,连肉都没有,让人非常无语,但好在的是夏玄也非骄奢之人,故而场中的气氛还算不错。

“主公,繇听闻你有意北上为国守边,不知是真是假?”当众人气氛高涨时,钟繇突然转移了话题问道。

夏玄闻言不由心惊,要知dào

除了周仓等人,他可没和什么外人表露过要北上的意思,怎么会突然传了出来?由此可见天下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啊,故而他只能沉吟片刻,大方点头承认说道:“而今北疆,东胡、三韩、乌丸、鲜卑、匈奴等族屡屡犯我疆界,毁我社稷,掳我大汉子民,玄心中甚恨之,所以才有北上为国戍边的想法,不知元常以为如何?”

钟繇见得夏玄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心中非常满yì

,答道:“主公一心为国,繇心中甚为佩服,奈何北疆多荒凉,却非英雄用武之地啊,自古以来因此埋没一身文武者不在少数,还请主公再行斟酌!”

很明显钟繇不赞成夏玄北上,若是曾经,夏玄爱去哪儿就去哪,他钟繇不想管也管不着,可如今他拜在了夏玄帐下,怎能置之不理?也确实,虽然北疆小打小闹不少,但朝廷的重心都在西疆,若是要捞战功登上天阙之巅,只有西疆才是最佳的去处!

可问题是夏玄非常清楚知dào

西疆乃是将来董卓的地盘,俗语有言一山不容二虎,若是他强行插了进去,那么两者不可避免会发生冲突,要知dào

历史上董卓可是有着一段极尽辉煌的时刻,谁若明知如此还和他结怨不是没事找抽吗?

如此一来余下的去处只有南疆、东疆和北疆。

南疆是指蜀郡以西,交州地带的南蛮子。

这些南蛮子可不好对付啊,夏玄没有诸葛亮的本领,可七擒七纵南蛮大王,深入到崇山峻岭中明显是不智的选择。

而东疆有山越。

山越之乱其实问题非常复杂,而且都是一些小患,不足挂齿。

唯有北疆不同。

北疆大草原异族众多,这些游牧民族南下掳掠汉民也是毫无理由,只有这里才是发展武功,继而奠定根基的最佳去处,毕竟自古以来多是由北向南统一天下,这是个根深蒂固的理念,而且在夏玄心里也想为民族好好惩戒一番这些桀骜不逊,数次险些覆灭汉文化的罪魁祸首,让他们知dào

什么叫做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见得夏玄脸色坚决,钟繇也清楚改变不了自家主公的心意了,所以只能心中叹息一声就此作罢,其实他劝夏玄去西疆,主要是认为西疆羌族又杂又乱,可一一破之,以夏玄表现出来的本领想要青云直上没有问题。而北疆不同,北疆有名震天下的鲜卑大王檀石槐,檀石槐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草原英雄啊,汉庭在北疆折损了多少兵马?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鲜卑一天天坐大吗?

虽然说如今的檀石槐可以说英雄迟暮,但汉庭依然不敢捏其虎须,只能听之任之,被动的防御而已。而在钟繇看来,以夏玄的性格若是真的北上戍边,并且掌握了兵权,那么肯定会重新挑起大汉与鲜卑的战争,这是根本不用怀疑的事情,届时边疆战火连天,百姓怨声载道,夏玄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名声岂不是要付之东流?

夏玄发xiàn

了钟繇心中的不安,但他也没有想去解释什么,任何事情只有真zhèng

看到了结果,才能明白这一条路对不对,他既然早就选定了北上戍边,建立基业,那就没有朝令夕改的可能,这一条路他只能走到黑,不论是胜是败,他都无怨无悔!

第四十八章 异地重逢

夜,漆黑如墨。

从县衙中走出准bèi

回城外军营的夏玄和钟繇二人在随从侍卫的开道下走在寂静的街道上,没有白日的车水马龙,也没有白日的喧嚣,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安详。

“咚”

打更的更夫依然在深夜中出行,孜孜不倦的劝导着百姓注意灯火!

“呜呜呜”

不知是风声还是少女的哭泣声,随着夜风飘荡而来。

夏玄微微蹙眉,勒住了战马,看向左边的小巷,刚才他发xiàn

小巷中有一道目光扫来,虽然只是转瞬之间,但他可是杀手出身,警觉性极高,怎么可能会没有发xiàn

,继而他的目光落在小巷某座民舍墙角下的一个奇异图案上,嘴角顿时弯出一道弧度,道:“尔等在此稍后片刻,本都尉去去就来。”

“主公,夜黑风高,不妥啊!”钟繇连忙出言劝阻,虽然说富波县在伍康的仁政下治安极好,百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问题是这座偌大的县城并非皆是富波百姓啊,外来客非常多,俗语有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夏玄摇了摇头,以言语安钟繇之心,随后固执的一人打马走入小巷之中,连个侍卫都没有带。小巷内九曲十八弯,饶了小半天,夏玄终于再次发xiàn

了一个记号,而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则是一座还有烛光点着的民舍,推门而入是一个小院落,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哼哼!”

“咻”

一道冷哼声突然响起,与此同时一道银光破空而来,直取夏玄眉心。

夏玄见此不由苦笑连连,转瞬间退开两步,躲开了这枚银针,冷着脸喝道:“春雪,闹够了没有?”

“咯吱”

院落尽头的房门被人从内推开,一袭靓影出现在夏玄眼中,不过这道靓影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凛冽的寒气,让夏玄顿时挂起了一脸讪笑,他尴尬的想要上前,可靓影的主人却眯着眼睛,发出轻斥,道:“好一个夏中临,好一个夏都尉,用兵如神,反掌间覆灭十万叛军,生擒贼首黄龙大王啊,天下皆称英雄当如是,更兼**倜傥,英俊潇洒,致使所过之处佳人送怀抱,短短半月居然连定三亲!”

“小女子敢问夏郎君,妾出身卑微,自幼沦落红尘,这是要做小,还是连小都不配?”春雪话语中充满了怨气,红彤彤的眼眸中满是委屈,她的娇躯在发颤,可双眸却紧紧的注视着夏玄,想要将这个负心郎看个透透彻彻!

夏玄闻言笑容更加尴尬,讪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要知dào

,他这一路走来若非有大毅力坚持,定下的婚约绝对不止现在这个数目,比如那个龙舒侯国的国主就想把侯国公主许配于他,可这个侯国公主居然是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彻底让夏玄傻眼了。

还好的夏玄机智,借助尿遁逃出侯府,连忙带着甘宁和八百锦帆贼狂奔下个县城,否则的话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咯。不过夏玄也是经lì

过大风大浪的人,知dào

此时绝对不能犹豫,故而他直接大步走上前去,揽住还想反抗春雪,说道:“春雪,你长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玄疼爱还来不及呢,怎会让你做小?恩,将来大房的位置肯定给你留着,谁也别想抢!”

春雪闻言不再挣扎,噗嗤一笑,泪眼朦胧的双眸有些欢喜,不过她的柔夷却在不经意间落在夏玄的腰部上,用力一拧!

“额!!”夏玄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的铜铃大小,额头有冷汗哗啦啦的落下。心中大骂春雪是从哪个老娘们那里学来的这一招,简直比她见血封侯的银针还狠啊!

见此春雪才满yì

的点头说道:“谅你也不敢将本小姐打入冷宫,若是如此,你的那些未婚小娘子,我春雪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

“吸”这次夏玄可真是吓到了,他可不认为春雪是在开玩笑,要知dào

春雪可是出了名的du**,对外心狠手辣,什么人她没杀过?如果夏玄真敢负了他,那么可想而知会有什么下场!

“好了好了,别在那里装了,你夏中临皮糙肉厚,金石难伤,还以为我这个大姐不知dào

吗?”春雪从夏玄怀中挣脱了出来,白了他一眼,然后施施然的走入房内,后面的夏玄见到这一幕自然是食指大动,要知dào

目前为止他都还是个处呢!

可惜的是刚刚踏入房中,他就傻眼了!

因为秋殇和冬离这两个狗男女,更兼没义气的混蛋王八蛋居然坐在那儿捂嘴偷笑,表情说不出的犯jian,肯定是把刚才的那一幕全部看在了眼里,这让夏玄糗大了!

“哼哼,笑,笑什么笑,全都给本大姐把嘴巴闭上!”春雪脸上也有些许羞红,毕竟她是女儿家,怎么受得了众目睽睽被人轻薄?不过她好像也没有太过害羞的意思,明显是不把秋殇和冬离当做外人看待。

众人落座。

这时春雪才道来为何身在富波县的原因。

原来春雪按照夏玄的吩咐,拿着一本名册,进入中原腹地,派人将名册上所记载的人人一一派人监视,可其中有一人却发xiàn

了监视的锦衣郎,更是出手将其打成重伤,恰好那时春雪也在,便带人上去讨个说法,奈何其人武艺高强,包括春雪在内都是不敌!

可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意wài

的事情。

那就是这人在一个gua妇的报怨下居然出手杀死了当地有名的富户,引来富户数百家奴和官兵围攻。本来春雪不想多管,奈何夏玄的要求虽然是监视名单上的人物,但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尤其是一些重点人物,故而春雪便带着数十位刺客杀入人群之中将此人安全带出了县城!

可这个大汉刚刚杀出县城不到半日又想折返回去将那个姓刘的gua妇一同带出,对此,春雪恨不得掀开他的脑瓜子,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人家一个gua妇至于让你这么迷恋吗?可问题是春雪等人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汉去送死?故而他们又杀了回去,并且还真找到了刘gua妇将她带出了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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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古之恶来

本来事情到了这里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同时为了让大汉能和刘**可以重新建立生活,春雪更是让人拿出了十锭金饼相赠,可大汉收下了金饼后却说要无功不受禄,而且还要报答春雪等人的救命之恩,愿意追随春雪十年!

春雪傻眼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用得着这个大汉追随吗?

不过想到临行前夏玄的吩咐,若名单上的人物可以招纳,那么绝对不能犹豫,而且要以礼待之,要什么就给什么,哪怕把所有黄金都送给对方也无所谓。故而春雪只能带着大汉一起上路了,为了躲避官府的稽查,他们日伏夜出,更是想要绕道豫州前往徐州地,可中途却从坊间听闻了夏都尉的大名,然后

没有然后了!

春雪带着手下的锦衣郎们守在了北上的必经之路富波县中,静等夏玄前来,中途又巧遇护送三千金北上的秋殇,还有本来就在豫州的冬离得到消息也前来汇合,所以一时之间众人都聚在了这里!

“此人在哪,速速带我前去见他!”

哪怕是深夜,夏玄都按捺不住了,他连忙站起身来就要前去寻人,要知dào

他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八成便是武艺可与马超比肩,传闻更可与吕布一战的古之恶来典韦是也!

春雪等人见得夏玄这般猴急的模样,顿时一阵轻笑,她遥指窗外的一间偏房说道:“此人如今就在房中,你要去便去罢!”

夏玄闻言也没多想,连忙就冲出房门,可来到偏房外时却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了,要知dào

从春雪的叙说中,典韦可是带着刘氏呢,若是他冒冒然的闯了进去,坏了典韦和刘氏的好事,岂不是要被典韦一戟给劈了?故而他只能愣在那儿敲门也不是,不敲门也不是。

别说夏玄胆小。

楞谁摊上典韦这个狂魔心中都会发憷。

典韦可不是甘宁,如果说甘宁他还能勉强对付,那么遇到典韦,三下五除二有可能就要跪地唱征服了,要知dào

纵观汉末名将,典韦的实力绝对仅次吕布,至于和马超孰强孰弱,那就有老天知dào

了,不过典韦更善步战虽然是优点但也是最大的缺点。

试问三国名将哪个不爱马如命,哪个不是马上名将?

唯独典韦是个特例,马下,别说马超,即使吕布都未敢与他一战!

“咯吱”

而就在夏玄发愣的同时,偏房房门却自己打开了,夏玄看到一个高了自己半个头的黑影出现在门内,借助朦胧的月光,他看到了黑影的面容,那是怎样的丑恶?比之恶鬼更甚数倍,若是寻常人等看到当场手脚就发软了,不愧有古之恶来的称号!

即使夏玄早有心理准bèi

,心跳也不由加快数倍。

“哼,汝便是某家主公?”黑影走出房内,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这才一脸不满的对夏玄问道。

夏玄脸皮扯了扯,有没有这么直接的吗?他都还没说什么呢,总要给人留点发挥口才的余地吧?

而此时春雪恰巧也走了过来,见得夏玄一副无奈的表情,笑而摇头看着典韦届时道:“典壮士,此人便是你我之主,也是而今闻名江水两岸的夏中临,若非他嘱咐,我与麾下锦衣郎也不会前往陈留寻你,至于原因,你还是亲自问他吧。”

典韦明显不善言辞,待得春雪说完之后,他当场跪在了地上对夏玄说道:“救命之恩不敢言忘,韦如此前之言愿追随主公十载鞍前马后,无可不为,还请主公收留!”

夏玄连忙将典韦扶起,道:“典壮士可力敌千军,内子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不过壮士既然愿意追随于我,玄自当不负你心!”

听到内子二子,站在那儿的春雪顿时发愣片刻。

要知dào

内子可是对妻子的称呼。

这一刻春雪眼角蓦然落下两道欢喜的泪水。

约莫半刻钟后,夏玄带着典韦原路返回。

至于春雪和秋殇等人因为还有任务,自然不便同行,其实他们的任务都如出一辙,那就是找到夏玄记忆中的历史名人,将他们一个个监视起来然后伺机施以恩德,若是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带来与夏玄相见,虽然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小,毕竟名士都有名士的傲骨,而某些名将则是要真刀真枪的才能让他们心服口服。

城外军营

军营中隶属于甘宁的锦帆贼将士们忠诚的执行着自己的巡逻任务,待得夏玄回到营中,他们第一时间就去通知甘宁。

甘宁见得夏玄又“拐”回来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汉,顿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要知dào

真zhèng

的强者之间互相都有一种奇特的感应,这典韦刚刚走进军营,他看到的第一眼,浑身毛孔瞬间便炸开了,这是发自内心的热血沸腾,而典韦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他身上,微微颔首,表示还算不错?

“咳咳兴霸啊,这是典韦,从今往后,他就是我的亲兵统领!”夏玄手中大将不缺,可兵马却没有多少,如今营中更只有甘宁麾下的八百锦帆将士,可典韦这个超级猛将的到来总要给他安排个职务吧?故而他只能想起典韦的老本行,让他先来保护自己的安全再说!其实直到目前为止夏玄这个主公都还没几个亲兵呢,典韦这个亲兵统领完全是个光杆司令。

“甘宁甘兴霸,见过典都尉!”甘宁首先上前对典韦见礼,虽然他的脾气比较傲娇,动辄打骂弟兄,可对于真zhèng

的英雄,他却非常敬重,更别说是夏玄亲自招揽而来的人!

“典韦见过甘都尉,主公给某家取字恶来!”典韦凛冽的双眸中没有丝毫波澜,不过他的语气很自然,没有小觑,也没有奉承。

甘宁不是一个喜欢被阿谀奉承的人,故而典韦的态度让他非常满yì



同时夏玄见得手下的两位爱将相敬如宾,心中欢喜,便让人送上酒肉给典韦解乏,别人不知dào

,他可明白春雪带着典韦,肯定是天天吃素,根本就没有什么肉食,致使现在典韦看上去面色还有点发黄,很憔悴,也或者说他本来就如此?

值得一提的是典韦把刘**留在了县城内,毕竟一个全是男人的军营中,身为臣子,他突然把一个女眷带来,肯定要惹人诟病,再则刘**也很识大体,主动要求留在了富波县,没有故yì

为难典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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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到达颍川

第二天一早,夏玄就下令拔寨启程,继xù

向西进入豫州腹地。

或许是因为典韦存zài

的缘故,“大军”行进的速度变慢了很多。

因为夏玄和甘宁这两个武痴,时不时就会来找典韦较量,而典韦吃饱了撑着一身力qì

也没地方使,所以也是来者不拒,起初他出于礼貌还和甘宁或者夏玄单独交手,可每每一场比试下来,他都还没感觉到什么呢,夏玄和甘宁就打被成狗了。

故而最后一对一的战斗变成了二对一,但即使如此夏玄和甘宁两人也被揍的很惨,并且心里非常不服气,埋怨典韦和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多,但怎么就这么**呢,往往一拳砸在他们身上,就像是一座大山压来,至少要小半天才能喘过气,那种力道让他们痛不欲生!

可往往越**的摧残,后者的实力提升的也就越快。

比如夏玄和甘宁这两人,如今的实力相比起在庐江时,至少提升了三分之一有余,他们痛并快乐着。

很快,“大军”就来到了颍川境内。

颍川郡历史悠久,名士辈出,更是古之圣贤帝禹的家乡,若翻开历史的第一页,便会发xiàn

华夏历史上的第一个朝代,夏!便是由此起源,而且颍川郡也是夏王朝的都城,哪怕过去了千百年,在这里都可以找到圣贤留下的踪迹,所以自古以来这里聚集了大量的文人雅客,自然而然也就形成特殊的颍川学派。

值得一提的是汉代私学遍布中原各地,尤其颍川最盛。

许多名士大儒都在此设馆授徒。

远的暂且不提,仅仅颍川学社中出过的几个名人就让夏玄垂涎三尺,要知dào

曹魏政权最有名的荀彧、郭嘉、戏志才、陈群、钟繇等等人物都是出自这个颍川学社啊,而学社的祭酒便是教出了诸葛亮、庞统、徐庶以及司马懿这类**人物的水镜先生!

若说东汉末年夏玄最佩服的人,当属水镜先生司马徽莫属!

要知dào

司马徽的**可是间接推动了东汉王朝的毁灭和三国鼎立的局面,若不是他荐徐庶、诸葛亮、庞统三人先后辅佐刘备,继而与东吴政权联手抗曹,曹阿瞒会至于有赤壁大败,八十万大军灰飞烟灭吗?若曹阿瞒在赤壁打败了东吴水军,那么根本就不会出现三国鼎立的局面,更不可能会给冢虎司马懿有摘桃子坐享其成的机会。

如此看来,如果说司马徽和司马懿所在的司马家完全没有关系。

打死夏玄都不相信!

毕竟司马复姓本就不多,哪怕司马徽和司马懿没有直接的血亲也肯定有间接的关系,而司马懿能得天下,夏玄以为司马徽当属首功!

话题扯远了,进入颍川郡,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书香气息,几乎每一个县城都是私塾边地,学子如云,而夏玄这一群带点**气,半路出家的军人走入其中,顿时引起了轰动,各种褒贬不一的指指点点就没停过,对此夏玄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但总的来说颍川学子和各地官府对夏玄的态度还算不错,毕竟这个时代崇尚儒家文化。儒家学说为了迎合君王又主张天地君亲师的教义,故而君王代天而行神权,可一些乱臣贼子却妄想颠覆君权,也代表是间接颠覆儒家的教义,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学子们怎能不将贼子恨之入骨?而夏玄的出现却是替他们出了一口气,以雷霆之威闪电般平定了战乱,更是义释百姓,仁义无双,几乎成了学子们心中的偶像级人物!

故而夏玄在颍川很受欢迎。

即使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也会亲自出面相迎,可见一斑。

不过夏玄更迫不及待想要见的却是荀彧、郭嘉、戏志才等人!

荀彧和戏志才暂且不论,郭嘉他志在必得!

任何喜欢三国时代的现代青年,相信都对郭嘉有一种特殊的好感。

他**倜傥,智冠天下,纵观东汉末年文臣谋士在战略方面莫出其右者,要知dào

曹操之所以能一统北方,他可以说是居功至伟,后来甚至还死在了北征乌桓的路途上,使得后世有识之士莫不惋惜!

若郭嘉多活十年!

那么什么周瑜、什么诸葛亮根本就没有登台的机会!

试问郭嘉会看不出周瑜的小伎俩吗?黄盖若来降,他若在肯定是第一时间让人将其乱箭射死!至于诸葛亮,不得不承认他是十足的妖孽,但在奇谋方面,相比郭嘉就被甩出了十条街了,所以才会有人评论诸葛亮守成有余,攻取不足,事实也证明诸葛亮一生都被困在长安之外不得寸进。

进入颍川郡治所阳翟县已经是夏玄离开庐江的半个多月后了,这还是锦帆贼各个骁勇,体力惊人,可以长途跋涉的缘故,若是一般士兵,哪怕一个月都未必能走到颍川,当然,夏玄他们也没有急行军,故而夜晚从未赶路,所以才走了半个月时间。

而大军在阳翟县城外安营扎寨后,先行一步的高顺、周仓也第一时间过来汇合,包括春雪等人在内,即使后行一步的孙乾也赶了过来。不过春雪和冬离因为是女眷的缘故,所以没有抛头露面,只是让秋殇代表三百锦衣郎过来参加以夏玄为首的这个新兴势力集团的第一次重yào

会议。

文左武右,相继入座,夏玄高坐上首,他一会儿看看以高顺为首的诸多武将,一会儿又看看形单势孤的钟繇和孙乾,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要知dào

他走到这一步,拉起这个小团体的过程看似简单,但绝对不容易,可以说是如履薄冰。其实大家只是看到了他表面上的顺风顺水,可又何曾想过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翻来覆去,绞尽脑计在想着未来的路该如何走,因为在这个君权至上的时代只要踏错一步,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啊!

第五十一章 颍川学府

夏玄的目光偶尔会落在高顺身上。

其意不言而喻,那就是想问他,陈宫呢?

不管是拒绝还是接受,总得给个说法吧?

不过此时不急,他看向在座众人说道:“尔等都乃玄之心腹,如今玄即将进入洛阳,洛阳乃京畿重地,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稍不留神,就可能步入万劫不复之地,故而玄决定让伏义、元福继xù

领兵北上,元常随军而行出谋划策,招揽贤才俊杰,同时剿灭沿途贼寇已壮声势,并且将可用财帛尽皆换成粮草以备不时之需,诸公以为如何?”

众人闻得夏玄早就做好了安排,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他们有些不解,为何夏玄如此匆匆忙忙的想要北上,万一朝廷根本就不同意夏玄去北疆呢?到时候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但夏玄是主公,既然主公都已经这样吩咐了,在座武将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可钟繇和孙乾不同,他们俩个是谋士,既然作为谋士,就要为君主排忧解难,同时趋吉避凶,沉默半响,钟繇首先开口问道:“主公为何有如此把握能让朝廷允其戍卫北疆?若事态有变,岂不是徒增烦恼?“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看向孙乾,见得孙乾也是和钟繇相同的表情,随即笑而答道:“玄左右不了朝廷的想法,可宦官可以!”

“宦官?”

帐篷内顿时响起一阵惊呼,众人看向夏玄的目光尤为迥异!

夏玄点头肯定了众人没有听错,然后继xù

说道:“当今朝廷,圣上多以十常侍为耳目,对其言听计从。十常侍虽祸国殃民,但他们身残意邪,贪的只是钱财与权势而已,为了能早一日布局北疆,区区身外之物,玄自不会放在心上!”

“主公,不妥啊,若是如此,岂不是要天下人诟病?”

“而今天下有识之士莫不以十常侍为猪狗,主公乃英雄,怎可与猪狗为朋,还请主公三思!!”

“此言不妥,主公即是英雄,自然能屈能伸!”

眨眼间,帐篷内各种争论层出不穷,不过夏玄却没有阻止,因为他乐得见到这种情况发生,毕竟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若是一个团体或者朝廷,整天死气沉沉,没有任何站出来说话的人,那么距离解体也就不长远了。待得众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后,夏玄这才开口道:“诸公请听玄之一言!”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部落在了夏玄身上。

夏玄满yì

的点了点头,然后才说道:“是非成败皆有后人定论,此时我等最重yào

的便是取得功名,掌握兵权,继而杀虏以卫边疆,至于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夏中临左右不了,也不想左右,故而诸公无需为此争辩,只要给玄一个意见,大军先行北上是否妥当!”

在座主人见得夏玄已经做了决定所以也不敢多言,而钟繇则是点了点头说道:“若主公确认可以得到朝廷的任命,那么先行北上自然可行,毕竟如此可以先为主公打开言路,让北疆之人皆知主公将至,以为将来埋下伏笔!”

众人见得钟繇都没意见了,一个个包括孙乾在内也都是点了点头。其实在座众人没有一个是合格的谋士,即使钟繇的想法更多也是站在政治的立场上,没有完全为夏玄考lǜ

,此时若钟繇换成了郭嘉或者周瑜,那么绝对会支持他贿赂宦官,甚至还会提出各种好的意见,得到更大的利益价值。

接下来众人则是商议了一番大军北上各种要注意的情况,而当夏玄提出,希望颍川学府走出来的钟繇可以为他引见荀彧等人时,钟繇的表情顿时变得惊疑不定了起来,以为夏玄又发什么大梦了,故而他斟酌半响,这才说道:“荀彧非常人,出身名门望族,主公若想招揽,当以取得功名之后,此时若去反而不美!”

钟繇虽然不如顶级谋士那般可以看透人心,但也指出了现在夏玄的不足之处,而夏玄听到名门望族四字,也是头疼了起来,这个时代的人最重门户观念,若非历史上曹操出身显赫,乃是真zhèng

的贵族子弟,根本就不可能得到颍川众才的辅佐,这一点夏玄非常明了!

“既不得名门子弟,寒门弟子总行吧?”夏玄想起了戏志才和郭嘉以及在历史上颇有心狠手辣之名的程昱,这三人都出身寒门,总不会计较他夏玄祖上无名吧?再则夏玄早让锦衣郎探明了这三人的行踪,随时都可以前去拜访,故而他要留在阳翟至少三天以上。

钟繇见得夏玄心意已决,也不好推辞,便答yīng

了下来,毕竟不论是程昱还是戏志才,理论上来说都是他的同窗,同时戏志才还小了他一辈,算得上是学弟,至于郭嘉,额,他还真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物存zài



第二日一早,钟繇和孙乾便领着夏玄进入阳翟县城。

让人意wài

的是阳翟县令和颍川郡太守压根就没搭理夏玄,这般清高的姿态确实少见,同时也让他心里埋下了些许阴霾。而在钟繇的带领下,夏玄来到了日思夜想的颍川学府。颍川学府是颍川郡最为名盛的一座学府,不但有司马徽这位祭酒,还有大儒郑玄等人坐堂,故而孙乾也与夏玄一同随行,就是想要拜见一下自己的老师。

走入颍川学府,入目之处根本就没有一般私塾熙熙攘攘的模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私家庄园,甚至连守门的家丁仆役也没有,大门就那么敞开着让人自由出入。

可深入庄园,夏玄才发xiàn

了点滴不同,因为他发xiàn

这个庄园的布置居然暗含阵法之道,若非钟繇引领,绕来绕去,最后还得乖乖的从正门走出去,对此夏玄心中不由暗惊,叹道:“司马徽果然了得,仅仅以草木便能布下阵法,也难怪他教出的弟子一个比一个**!”

不多时,夏玄等人终于看到了一座学堂。

学堂内学子很少,不过七八人而已,执教的也就一老倌,老倌此时正在说书,他的神情非常专注,根本就没发xiàn

有人闯了进来,不过不知为何他的嘴角却出现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五十二章 戏志才

“这个老头不简单!”

夏玄眼角颤动,心中突然跳出了这个想法,武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教书的老倌可以瞒过别人,但却瞒不了他!

“好了,今天的课程到此为止,尔等可自行安排余下的时间!”正当夏玄惊疑不定的时候,老倌合上竹简,抚须笑而言道。

“吾等恭送祭酒大人!”零零散散的七八位学子们顿时起身相送!

他就是祭酒司马徽?

夏玄心中顿时掀起滔天骇浪,强压心中的不安,他跟着钟繇迎上前去,行礼说道:“江东小儿夏中临见过司马先生!”

司马徽并不意wài

夏玄的出现,他笑意盈盈的说道:“好,好,好,夏中临,夏中临啊,果然是名不虚传,尔等既然能入学府,自便即刻!!”

“哈哈哈!”一阵轻笑,司马徽转身便走,根本不顾身后夏玄一脸痴呆的表情以及钟繇和孙乾难以理解的目光,要知dào

,司马徽可是出了名好好先生,虽然以好字为口头禅,但他也不用这么洒脱吧,有人闯入了他的学府,他居然连基本的问责也没有,甚至还让夏玄等人自便?这算什么?也不像是闭门谢客的表现啊。

摇了摇头,看着司马徽离去的背影,夏玄心中有阵阵不安,因为他看不透这个老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尔等乃是何人?岂可擅自闯入学府?”而在此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学子走出来看到夏玄等人,顿时轻斥一声道。

夏玄不解,这个尖嘴猴腮的人又是谁?莫不是历史上什么有名的才子吧?故而他连忙放下了身段,拱手说道:“在下临湖都尉夏玄,特此前来拜访诸贤,若有叨扰,还请公子海涵!”

尖嘴猴腮的学生见得夏玄如此彬彬有礼,顿时面有讪讪了起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再说夏玄还尊称他们为贤者呢,就算再不满也不好责怪了吧?不过他的表情很快就僵住了,失声喝道:“你,你,你是夏玄夏中临?月前在庐江一战平定十万反贼的夏中临?”

或许是因为此人的惊呼声太过惊世骇俗,顿时惊动了学堂里的所有学子,即使角落中一个面色苍白,手执画笔,时而沉思,时而蹙眉的学生都被打断了思路,不过这个学生也算奇葩,居然敢在司马徽的课堂上自顾自作画,实在太不尊师重道了!

“你就是夏中临?”

“传闻夏中临不是三头六臂吗?”

“想什么呢你,三头六臂那还是人吗?”

短短瞬间,夏玄就被一群学生包围了起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夏玄根本插不上话,更让人惊讶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一个脸若红桃的女娃娃在旁偷偷的打量着他,让他浑身顿时不自在了起来。

“咳咳,敢问戏忠何在,玄有事请教!”

“刷”

几乎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后一个背着画架走出来的白脸男子身上,这个男子从夏玄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表情有片刻的不自然,他颇为不解的拱手说道:“都尉大人,在下便是戏忠,不知有何请教?”

夏玄顿时有瞬间的凌乱,这货就是传说中辅佐曹操白手起家的戏忠戏志才?同时也是鬼才郭嘉的前任?他的目光非常诧异,不过戏忠那毫无血色的五官也确实可以证明一点,这货就是一个比郭嘉更短命的短命鬼,可惜的是历史上没有记载戏忠因何而死,否则的话若戏忠能效忠于他,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戏忠这样的大才病死。

或许是夏玄的身份比较特殊,众人虽然不满,但还是让出了空间给他和戏忠独自交谈,过程中夏玄的目光时而会落在不远处某位偏偏公子哥的身上,因为这个公子哥九成九就是有王佐之称的荀彧,奈何荀彧看向他的目光虽然也有点异样,但却没有太多表示,只是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

这算点头之交吗?

钟繇在和学弟们交谈,毕竟他也是颍川学府出来的学生。

至于孙乾则是去拜见大儒郑玄了。

所以小小的亭园中只有夏玄和戏忠两人。

“不知都尉大人此番来寻有何指教?”戏忠依然重复着刚才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他好像非常固执,乃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夏玄见此心中忐忑,毕竟他这是第一次和东汉末年最著名的一流谋士交谈,以他那些蹩脚的忽悠本领,对付普通人还行,可若用在戏忠这一类可洞察人心的谋士身上,那就是自取其辱了,故而他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指教不敢当,玄可许卿百世之名,不知卿愿从否?”

“额??”哪怕戏忠再怎么淡定,此时也淡定不鸟了,他当即愣在了那儿,看向夏玄的目光尤为诧异,可仅仅片刻他就回过神来,冷笑两声说道:“别告sù

学生,都尉大人你有什么鸿鹄之志,可鹰击九天,在学生看来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若非都尉大人在庐江立下不世英名,学生根本不会在此地多坐片刻,好了,都尉大人,在下告辞!”

目瞪口呆的夏玄见得戏忠如此傲骨,顿时间傻眼了,不过他看到戏忠虽然作势起身,但脸上的表情没有那么坚决,故而心中大喜,暗忖有戏,连忙说道:“若百世之名不足以得卿之才,那么本都尉愿出万金为卿寻遍天下名医以去顽疾,不知卿以为如何?”

刚刚起身的戏忠闻言顿时蹙起了眉头,看向夏玄的目光有点异样,要知dào

他的病可不是一般顽疾那么简单,可夏玄能说出万金寻医的这种话来,至少对大部分士子而言都会感激涕零了,即使戏忠心里在这瞬间都有点小感动,奈何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明公无需多言,忠而今暂无出仕之心!”

听到戏忠的语气越来越软,夏玄心中欢喜万分,但表面上却是平静如水,随后他蓦然起身,深深作揖拱手说道:“先生有大才,玄而今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都尉,但也知上报家国,下安黎民,不日更将身赴北疆,将一腔热血洒在长城之上,若先生有点滴怜悯之心,以先生之谋,玄之所指当可无所不破,还请先生教我!”

“啪!”

刚刚说完,夏玄为表诚意便当场跪下右膝作揖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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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戏忠拜主

“明公快快请起!!”戏忠大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夏玄这个都尉居然当众拜下,要知dào

如今他只是个白身啊,而夏玄却是镇压十万反贼的大英雄,更兼仁义之名响彻扬、豫二州,如此一幕若传了出去,他戏忠岂不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了?

“还请先生助我!”夏玄硬是不起来,他这是在耍无赖!

戏忠彻底傻眼了,他在市井之中见过无耻的,见过不要脸的,更见过打骂双亲的,可就没有见过像夏玄这种身份的大人物当众耍泼的,心急的他也是连忙跪了下去,苦苦哀求,奈何夏玄就是不起来,故而他只能仰天长叹一声,道:“此乃天数,罢了罢了,戏忠拜见主公!”

夏玄听到戏忠口中的主公这两个字,全身都酥了,比在怡红院被一群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敲背捏大腿还舒服,他连忙就扶着戏忠站起身来,有点尴尬的说道:“志才啊,玄这也是无可奈何,还请先生海涵!”

戏忠闻言满脸无奈的苦笑一声,摊上这么个主公,他能如何?虽然现在还不是他理想中出仕的时候,但司马徽也却言他随时可以出师。既然老天让夏玄来到了这里,并且选中了他,那么戏忠也只能认命了,并且当场为夏玄谋划了起来说道:“主公求贤若渴,而学府中可出师者非忠一人,比如有王佐之称的荀彧,还有荀公达等人皆可为栋梁之才!”

可惜的是夏玄却毫不犹豫的当场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拒绝了戏忠的美意,说道:“荀彧虽有王佐之才,奈何出身望族,而我夏玄不过是江东一小儿,如今相邀若被拒之,将来必有留下间隙,如此反而不美,还不如将这个机会留待将来!”

戏忠见得夏玄已经做了决定,虽然抱怨为何夏玄就要摊上自己,若是他把这份泼皮的功夫用在荀彧身上,想来即使是荀彧也招架不住吧?至于荀攸,实jì

上他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早就知dào

荀攸志在朝堂,绝非屈节下拜之人,除非有一天夏玄真能取得惊天动地的成就才有可能!

随后夏玄在戏忠刻意的引领下,正式结交了荀彧等人,荀彧等人得知戏忠居然在短短片刻便拜夏玄为主,一个个顿时惊讶的把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要知dào

戏忠在颍川学府可是出了名的奇谋鬼才啊,司马徽曾经更言戏忠之才若遇明主可抵十万雄兵!

司马徽是谁?教出了诸葛亮和庞统等人的超级**!

他说的话会有假吗?

不过在场众人都乃有识之士,故而能认识到以夏玄在庐江的表现若是不虚,那么将来必然是青云直上,甚至位极人臣也说不定,所以大家看向戏忠的目光也带有些许羡慕,当然不屑者也有之。

与此同时夏玄邀请荀彧等人前去颍川最大的酒楼明月楼共进午宴,众人顿时欢呼雀跃,虽然这些人之中有不少人在将来的大乱之世纷纷崭露头角,名传千古,可如今他们还没有走到那一个阶段,故而不知人心险恶,更不知天下没有免费的筵席!

明月楼是颍川郡最大的酒楼。

在这里你时常可以看到一代名士的身影,即使大儒郑玄和司马徽也时常会来小酌几杯,所以来往之人非常多,莫不是想结识这些名士,若得指点一二,或许就能飞黄腾达了!

夏玄早就让甘宁在明月楼定下了最好的厢堂,否则的话根本就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他们一行人径直来到了这里。

明月楼的掌柜也是个人精,知dào

而今夏玄如日中天,路径阳翟照顾他明月楼,可以说是给了天大的面子,所以安排的非常妥当,各种山珍海味目不暇接,更以重金请了当地的名媛来表演舞曲,比之一般贵族豪门的盛宴也不逞多让!

荀彧等人虽有个别出身望族,但家中都是书香门第,故而各种规矩甚是严谨,何曾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连手都不知dào

该放哪了,但耐不住好奇心,脸色通红的偷偷打量着美人动人心弦的表演,一曲舞罢,众人才回过神来,随后在夏玄的招呼下大快朵颐,待得酒过三巡,这些从未饮过酒的雏儿们一个个都找不到北了,各种不着边际的话语相继脱口而出,有些荤段子更是惹人面红耳赤。

尤其是那个面若红桃的女娃娃,听得众人天南地北的瞎扯,更连些许荤段子都毫不忌讳,顿时不满了起来,她一开口,场面顿时唇枪舌剑了起来,一个个引经据典,骂人不带半个脏字,即使夏玄心里都佩服的竖起了大拇指。

“菲儿在哪里,快给小爷出来,别给小爷挡道,让开,都给我滚!”

“不知好歹的东西,让开点,知不知dào

我家少爷是谁?我家少爷可是郡城张家的三少爷,若是得罪了我家少爷,你小小一个明月楼,信不信我家少爷让人给你拆咯?”

“少爷,我亲眼见到菲儿小姐来此厢堂,我这就去官府带人把这个明月楼给封咯,看这个小掌柜还敢不敢不给我张家脸面!”

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厢堂里正在唇枪舌剑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色都很难看,其中年岁最大的荀攸则是冷哼一声道:“好一个张家三少爷,仗着中常侍张让的权势在郡城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可恨我等不能除之!!”

“官府多为其爪牙,徒之奈何?”荀彧蹙眉,好像也很不满这个张家三少爷,莫非曾经发生过冲突?

至于戏志才则是保持沉默,但他眼中有怒色一闪而逝!

“砰!!”

而在这时,厢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从外走来一群五大三粗,佩刀带斧的绿林人士,他们簇拥着一位脸色发白,眼窝深陷的公子哥,冷笑看向在座众人,当目光落在偏厅抱着琵琶而坐,强装镇定的一位小娘子身上时,当中一位贼眉鼠目的小厮向其指道:“公子,你看,小娘子就在那儿!”

第五十四章 江东幼龙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今天终于在庆春楼外逮住了你这个小娘子,菲儿小娘子,如今看还有谁能保你!”绿林护卫当中的张家公子见到了抱着琵琶的小娘子,顿时双眸发光哈哈大笑道,他的脸上充满yin邪,根本无视在座的夏玄等人,这很好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目中无人。

“不,不要过来!!”小娘子见得张家公子一步步跨来,顿时大为惊恐的抱着琵琶逃出偏厅,而随她同行的庆春楼歌女则是一个个跪在地上寒颤若噤,连动也不敢动一下,要知dào

眼前的张家公子在颍川郡可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区区身份卑微的歌姬若敢稍有不从,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高坐上首的夏玄一脸平静的看着事态发展,他没有阻止的意思,轻轻的抿了一口酒水,他的嘴角带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而在座来自颍川学府的学生们见得张三如此明目张胆的强抢民女,一个个顿时义愤填膺了起来,但想到族中长辈的告诫,任何情况下都不可得罪张家子弟,为此惹来天大的祸事牵连宗族,故而他们也只能强压怒气,坐在那儿一声不吭!

但也有人求助的看向夏玄,比如荀攸!

感觉到荀攸第一次主动投来的目光,夏玄对其视而不见,但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浓了!

与此同时为了躲避张家公子的菲儿小娘子则是如无头苍蝇一样乱跑,她嘴中惊叫着,哀求着,希望张三能够放过她,奈何张三铁了心的要把这个小娘子收入府中,不论其怎么哀求,都是一副人憎鬼恶的嘴脸,嘻嘻哈哈的笑着,乐此不彼。

“好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突然,堂中传出一阵爆喝,如雷鸣一般让人耳畔嗡嗡作响!

爆喝的是夏玄,他大马金刀的坐在那儿,俊朗的五官不怒自威,如星辰一般的双眸散发着丝丝危险气息。

张三浑身一寒颤愣在了当场,小半响后才恼羞成怒的转过头来对着夏玄就想劈头盖脸的一通怒骂,可他看到夏玄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气息,心中不由一颤,惊疑不定的对着夏玄问道:“汝乃何人,竟敢坏我张斌好事?知不知dào

我家叔父可是当朝中常侍,普天之下谁敢不敬?”

原来张三叫做张斌!

而且他还是张让的侄子?

正当夏玄想要说话时,蒙着面纱,抱着琵琶的小娘子顿时如同发xiàn

了救星一般蓦然扑了上来,紧紧的抱着夏玄的大腿,泣不成声的说道:“还请公子救救菲儿,菲儿就是死也不愿意落入这等恶人手中!”

感觉到小娘子菲儿身前那巨大的柔软,夏玄浑身顿时一颤,连气息都变得絮乱了起来,要知dào

这一世为了修liàn

武道心法追求武者极境,他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初哥呢,可以说是血气方刚,怎么受得了如此**?不过夏玄很快就强行将这种冲动压制了下去,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我见犹怜的菲儿小娘子,微微颔首,道:“小娘子暂且一旁等候,今日乃是我夏玄做东,别说是什么张三李四,即使天王老子来了也带不走你!”

“哈?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此前那位贼眉鼠眼的小厮突然上前几步指着夏玄怒喝道,他自然是想要在自家少爷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我乃夏中临是也,区区猪狗,不想死的就给滚到一边去!”夏玄乃是顶级武者,气势自然不凡,仅仅一声怒喝就让小厮双腿发软,当场跌倒在地,颤颤巍巍的半天站不起来,他这是被夏玄的暗劲伤到了气血,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恢复不过来!

“夏中临?”

“汝乃江东幼龙夏中临?”

张斌身后的一个个绿林护卫顿时被吓得一哆嗦,一个个脸色铁青的退后一步纷纷惊呼道。

“幼龙?”夏玄微微蹙眉,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名号,怎么自己都不知dào

?而且好像有点言过其实了吧,要知dào

龙这一字在这个时代可是意义非凡,纵观东汉末年敢以龙字为别称的唯有诸葛孔明等有限的几人而已!

“夏都尉,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你,还请大人宽宏大量绕我等一命!”绿林护卫中为首的一人脸色铁青,大汗淋漓的上前拱手说道,他好像非常害pà

夏玄的模样,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此时夏玄真的糊涂了,他什么时候在绿林之中有了如此名声?连看上去武艺不俗的护卫统领都被吓成了这个样子,实在是有点夸张了吧?

其实夏玄不知dào

的是自他与甘宁一战之后,甘宁麾下二当家常春便将这个消息带回了鄱阳湖,并且宣bù

八百锦帆贼从此在长江除名,他们要追随夏玄北上建功立业去了!而鄱阳湖乃是天下水贼的老巢,消息灵通,更兼耳目众多,试问他们的总瓢把子锦帆贼甘宁如今都被人降服了,怎能不在绿林之间掀起滔天骇浪?

要知dào

锦帆贼甘宁可是和白龙寨寨主其名啊!

夏玄能将甘宁折服,岂不是也可以打败白龙寨主?那么江东第一武者的名头不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而在这时,恰逢夏玄又在舒县以数千兵马战败了十万反贼,生擒贼首黄穰,武功赫赫,威震天下,如此一来长江两岸数十万绿林之士皆知其名,更有好事者为其取号曰幼龙,更在江东猛虎孙文台之上,可见而今夏玄在江东的声势绝对如日中天!

“你,你,你们想干什么,这是造反了还是怎样,快点给我拿下这个什么江东幼龙,本公子重重有赏!”张斌见得自家护卫统领居然当众向夏玄请罪,没有半点江湖侠士的英雄气概,顿时就感觉落了自己的面子,跳起脚来怒喝道。

奈何随他而来的绿林豪侠一个个装聋作哑,根本就当没听见。

见此,张斌终于反应过来踢到铁板上了,不过出于自身家族的底蕴,他依然嚣张跋扈,冷眼怒斥夏玄,并且还威胁道:“夏中临是吧,敢坏我好事,我张斌记住你了,别以为有些许江湖名气,就敢把我张家不放在眼里了,我会让你知dào

得罪我张家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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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别入我的虎穴

“张家很了不起吗?”夏玄蓦然起身,身上爆fā

出无量煞气,更有氤氲紫气隐约出现,刹那间便将张斌和绿林护卫等人笼罩其中!

“噗通,噗通”

绿林护卫只是寻常武者,怎么承shòu得了夏玄自幼培养起来的杀气?要知dào

他可是真zhèng

的杀手出身啊,手上沾染的鲜血绝对难以想象!

“都尉大人饶命,我等愿与此人划清界限!”

护卫统领目光恐骇的跪地求饶,他可不想因为个人渣而丧命。

“哼,尔等助纣为虐,理应当杀,可上天有好生之德,更兼此堂有雅士在座,暂且饶尔等一次性命,若有下次,当斩不饶!”夏玄冷漠如霜的五官上没有半点表情,挥了挥手便让这些护卫滚蛋。

而此时张斌被夏玄的气势所摄,居然当场吓尿了,一阵浓烈的sao臭味弥漫在厢堂之中,让人闻之欲呕!

“大,大侠饶命啊,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小的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彻底吓傻了的张斌此时再也没有半点嚣张气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要知dào

夏玄的煞气可是完全针对于他,本来张斌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怎么承shòu得了?

“哼哼,留你性命,岂不是徒增祸害?”夏玄眉宇一冷,怒斥道。

在座众人见得夏玄真的动了杀心,一个个顿时大惊,要知dào

这张斌不算什么东西,可他有个叔父却是权倾天下啊,若是夏玄真的杀了张斌,消息一旦传到洛阳,那么夏玄大好的前程可就玩完了!

戏忠见得张斌苦苦求饶的模样,眼中有种扬眉吐气的神采,虽然这不是他亲自所为,但他已拜夏玄为主,主荣臣荣,主辱臣死,张斌栽在了夏玄手里,自然也是栽在了他的手中。

“主公,张斌不可杀!”戏忠轻言劝谏。

夏玄闻言嘴角弯起一道淡淡的弧度,他看着苦苦求饶的张斌,冷哼一声说道:“不杀你也行,从此往后你便追随我左右,直到本都尉确认你已改过前非,方可还你自由!”

“什么??”

“夏都尉这是要拿张斌当人质?”

“当然,有了张斌这张王牌,中常侍张让自然就会投鼠忌器!”

“有用有谋,不愧是江东幼龙”

转瞬间堂中就出现了窃窃私语的声音,他们可都是名师高徒,看问题非常透彻,直指夏玄本心。

“我,我,我愿追随夏都尉,还请都尉饶命啊!”张斌哭丧着脸咬牙说道,如今他已经彻底被吓傻了,完全失了方寸,别人或许感觉不到,还以为夏玄只是恐xià

而已,但他却非常清楚从夏玄那儿传来的杀气是何其惊人,他相信只要自己稍有犹豫,夏玄就有可能会取了他的性命以绝后患!

而因张斌被吓得尿了裤子,众人自然不可能再在这间厢堂待下去,故而以荀攸等人为首,一个个起身告辞,不过经此一役,众人对夏玄的态度也就更恭敬了,毕竟他们都是文士出身,而且个别人等还看出了天下大乱在即,故而自然要为自己的将来做好谋划,就算现在不投靠夏玄,也总要留下个好影响吧?

夏玄心里乐开了花,要知dào

刚才荀攸走时,含沙射影的提出将来或许有可能会去北疆一趟,甚至连荀彧都有这个意思,若是他们有一天真的到了夏玄的治下还有离开的机会吗?

待得众人散尽,明月楼掌管给留下的夏玄等人换了一间小厢堂,同时又退回了所有定金外加一百金以作赔偿,毕竟夏玄之所以和张斌闹出了矛盾,完全是他这个掌柜自作主张请来了庆春楼的头牌姑娘菲儿才会至此。

“掌柜,这些金锭本都尉不能收下,若你心中有愧,那就拿着这些金锭去庆春楼为菲儿小娘子赎身吧。”夏玄挥了挥手,这些黄白之物他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当然他也不是散财童子,能省的时候绝不多花一个铜子,要知dào

他手下还有几千个大胃王天天要吃饭呢。

“额?”掌柜愕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夏玄,仅仅片刻眼中就出现一种**的神色,随后又看了看蒙着面纱,青丝如墨,虽不见真容,但依然令颍川诸多俊杰魂梦牵绕的菲儿小娘子,顿时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连忙端起满满的一盘金锭便退出了厢堂!

其实区区百锭黄金远远不止菲儿的身价,甚至这还要看庆春楼背后能让曾经的张斌都不敢放肆的大人物愿不愿意点头,但这不在明月楼掌柜的考lǜ

范围之内,他只是听从吩咐去庆春楼传达这个意思,若庆春楼的当家人不同意,那么他自然会再回来让夏玄自己想办法。

夏玄被明月楼掌管那种**的眼神看的浑身发寒,这比他十多年来苦练的杀气还要惊人,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将其抛之脑后,眼神看向此时还坐在角落里抱着琵琶,浑身发颤,我见犹怜的菲儿小娘子,小娘子感觉到夏玄的目光落来,咬了咬粉嫩的红唇,站起身来上前欠身行礼说道:“多谢都尉大人仗义相救,可小女子虽说沦落风尘,但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还请都尉大人收回成命。”

很明显,菲儿以为夏玄也是和张斌一路货色,看上了她的美貌,想要将其据为己有,她平生最恨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男人,故而虽然夏玄救了她的性命,但她的语气依然不卑不亢,没有半点感恩的样子。

而这幅态度落在了钟繇和孙乾眼中,顿时就引起了他们的不满,在他们看来,区区一个风尘女子别说没资格做他们的主母,就算有资格,他们也绝对不会同意这种事情发生,更何况这个风尘女子明显有很浓重的异域气息,绝非中土人士!

夏玄闻言莞尔一笑,没有半点恼怒的样子,反而语气调侃的说道:“看来小娘子是误会本都尉了,本都尉可从未想过要将你据为己有,古有人言红颜可是祸水,既然是祸水,本都尉避都还来不呢,怎会主动招惹?方才本都尉让明月楼掌柜前去为你赎身,可不是为了让你刚出狼口又入虎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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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买一送二

“咳咳咳”

钟繇、戏忠等人都强忍着笑意,一个个颇为无语,要知dào

夏玄这种带有些许调侃的说话方式,反而更容易让人误会,不过他们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只要夏玄有足够的自制能力,不被美色所迷惑,那么就算要再多几个女人又何妨?

“噗嗤”

菲儿严肃的表情顿时被夏玄打破了,美丽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再次欠身行礼,可随即叹了一口气,道:“大人恩德,小女子没齿难忘,不过庆春楼不可能为了区区百金而让小女子赎身,再则小女子早就被点名要被送入洛宫服侍汉家天子,故而大人美意,小女子只能心领了!”

夏玄闻言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服侍汉家天子?那岂不是要被送入洛宫?

难道那个昏庸的皇帝嫌**的嫔妃还不够多吗?居然连风尘女子都不放过,这也实在太荒唐了吧?

夏玄的双眼看向张斌,他要一个解释!

张斌此时早已换了一身衣裳,感觉夏玄的目光落来,他忍不住顿时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说道:“主公,小娘子之所以被点名入宫,与我张家并没有关系,而庆春楼背后的主家便是中常侍赵忠,所以小的一直不敢多有放肆。”

“哼,赵忠?”

夏玄冷哼一声,嘴角弯起不屑的笑!

简直是荒唐!!

一个阉人而已居然出来开春楼了,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事情?

“若本都尉要你跟着我,你可愿否?”夏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向菲儿小娘子,若是菲儿自己不愿跟着他走,那么他做什么都没有意义,可菲儿自己也想获得自由,那么他夏玄也不介yì

就此和赵忠结下仇怨,因为他收下了张斌,注定只能与张让联手,而张让和赵忠两人貌合神不合,各种暗斗层出不穷,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

菲儿见得夏玄那如星辰一般的双眸中没有半点xie欲,一身正气凛然的问出这种话来,芳心也是一颤。试问她一个女儿身,若非迫不得已,怎么可能自愿在**卖艺?所以她沉默半响,随后便咬着贝齿点头说道:“大人乃当世豪杰,菲儿怎会不愿从之?”

“恩,那就好办!”夏玄点头。

而在这时,前去庆春楼的明月楼掌柜也回来了,他身后的下人照样捧着百锭黄金,分文不少,明显是没有成功,不过明月楼掌柜却是一反常态喜笑颜开的说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明月楼当家听闻是大人要为菲儿小娘子赎身,居然分文不取,甚至还送上两位婢女服侍,只求大人到达京城时,前往侯府一行!”

明月楼掌柜口中的侯府自然是中常侍赵忠的府邸!

至于赵忠的手下为何敢如此做,肯定是有得到过赵忠的指示。

但问题是赵忠怎么会知dào

夏玄会与庆春楼的歌姬扯上关系呢?

实在有点难以理解!

而此时菲儿见得明月楼掌柜身后走出的两女,顿时一呆,随即大为欢喜的跑上前去叫道:“琳儿,宁儿,你们俩怎么被当做婢女送来了,赵掌柜怎会舍得放你们离开?”

颍川郡有三位歌姬最为盛名!

为首的便是欧阳菲儿。

欧阳为复姓,是否真名暂且不得而知,可欧阳菲儿确确实实来自西域百国,据闻还是某个小国的公主殿下,奈何国破家亡,她耗尽数年光阴东躲西藏才来到大汉境内,可惜还没来得及递交国书,求助宗主国大汉王朝兵发西域从恶魔手中拯救出她的子民们,就被一群捕奴队给抓住了,随后当成奴隶贩卖给了庆春楼直至如今。

欧阳菲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深蕴汉家文化,而她身上的那一种出尘气质,也令颍川诸多俊杰为其流连忘返,甚至连见惯了美人的张斌都为其美貌所迷惑,不能自己,要知dào

张斌苦苦追求欧阳菲儿半年之久,但到如今都还没见过她的真面目啊!

其二为南宫琳儿。

让人惊讶的是庆春楼的掌柜很喜欢复姓,不过这个却是真名!

南宫琳儿是江东人氏,出身名门望族,奈何这个所谓的望族三年前因为得罪了十常侍而被陷害,如今早已被满门抄斩,只留下些许女眷流落红尘以卖笑为生。

其三则是夏宁儿。

居然和夏玄同姓!

不过夏宁儿则是冀州人氏,她的父亲夏忠昔年乃是当朝议郎,因为看不惯十常侍仗势欺人,纵容亲朋为祸乡里,便上书天子尽列十常侍罪行,可惜的是这封奏折最后根本没到天子手中,反而成了十常侍诬告夏忠的证据,故而一家老小全部丧命,留下的几个女眷更是被充作官妓!

“南宫琳儿(夏宁儿)拜见都尉大人”两女上前对着夏玄微微欠身行礼,她们如今只是欧阳菲儿的奴婢,自然要做好奴婢的本职,否则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沦落风尘,当然这只是她们这么以为而已。

夏玄表情说不出的尴尬,他的桃花运实在是太过旺盛了,明明只是想助欧阳菲儿脱身而来,但不成想还买一送二,甚至连本钱都不需yào

,白白的得到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这算好事还是坏事?

“尔等无需多礼,过后本都尉会让人安排你们的衣食住行,暂且先下去吧!”夏玄让明月楼掌柜给三女安排上房歇息,同时那百锭黄金也全部送给了三女,其实他真的不想和这三个女人扯上太多关系,如今大业未成可不是身陷温柔乡的时候啊。

而在众人退出厢堂,一直沉默寡言的戏忠却忍不住笑道:“主公鸿运当头,哪怕中常侍赵忠都要派人前来巴结,看来此行入洛必然能青云直上啊!”

“哎,志才,你就别取笑玄了,这些阉人的好处有那么好收吗?”夏玄坐在软榻上,脊背有点酸意,如今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据一块领地,然后把后世的那些沙发,太师椅全部研究起来,这样跪坐着和人交谈实在是太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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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请仕

“主公,程昱此人性格刚戾,难以为交,想要让其拜入主公帐下,难,难,难啊!”钟繇听闻夏玄今夜便要去拜访程昱,沉默半响苦笑摇头说道,程昱和他年纪相差无几,乃是同届的颍川学子,十年同窗,他哪能不知dào

程昱的脾性,可以说几乎没有人喜欢和程昱打交道。

夏玄闻言蹙起了眉头,连钟繇都没把握说服程昱,那么他就算去了,收服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随即他看向戏忠,希望戏忠能想出个办法来。可戏忠却淡淡一笑,道:“无需他物,只要主公带上黄金百锭前往即刻,程仲德必投之!”

“额?”夏玄微微发愣片刻!

黄金百锭?这算什么?

先前投资吗?

不过若仅仅百锭黄金,就能将程昱收入帐下,那么别说百锭,即使千锭黄金夏玄也愿意拿出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夏玄的心里有种怪怪的味道!

什么时候东汉末年的谋士这么看重身外之物了?

而且还是鼎鼎大名的程仲德!

再说以重金收买,就算投入夏玄帐下,也是个墙头草吧?若是有朝一日夏玄落入困境,程昱会如何选择?

当然这些不是现在夏玄需yào

考lǜ

的问题。

夜色刚刚降临,夏玄便带着戏忠和钟繇前往程府。

至于孙乾则是去负责安排三女的衣食住行,毕竟夏玄身在军中不可能带着三女一同上路,所以她们只能在颍川郡再待一段时日,等到洛阳的局势真zhèng

明朗下来,他再派人来接,若是那时三女心有悔意,那么也可以随时离开。

程府坐落在郡城的西北角。

这算是贫民区范围,周遭住的都是最底层的百姓。

而程府说是府邸,其实还不如说是一个前后两门的小院落,说不出的寒酸。同时夏玄想到这里面住着曹魏集团未来的五大谋士之一,他的心就砰砰砰的乱跳,虽然之前他已经从曹操手中挖走了钟繇和戏志才,但真再到了这个时刻他还是不能静下心来。

“咚咚咚”

敲门的是钟繇,毕竟他与程昱是同窗!

可惜的是门内久久没有动静,好像人去楼空了一般。

而夏玄则是非常有耐心的站在那里,因为他知dào

程昱就在家中!

因为锦衣郎随时都监视着程府,不论程昱是在家还是出去了,都会留下记号,而从锦衣郎这几天反馈回来的消息,夏玄得知程昱白天几乎都不会在家,直到酉时才会从城外一身疲惫的回来,至于去干什么了,还用说吗?程昱又不是大户人家子弟,自然要为自己的衣食住行而负责!

“咯吱”

不多时,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中年男子打开院门,一脸冷冰冰的站在那儿看着夏玄等人,眼中没有半点感情,随后他的目光落在钟繇身上,顿时一怔,语气不确定的说道:“汝乃,钟元常?”

“咳咳,仲德啊,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否?”钟繇的表情有点尴尬,如果给他选择,百分百不会来拜访这个程昱,不过来都来了,为了避免发生口角之争,他也只能放低了姿态作揖拱手,给足了程昱面子。

程昱微微蹙眉,要知dào

昔年钟繇虽非狂士,但也自诩清高,几乎没有和他这个寒士打过交代,可而今怎会主动前来拜访?他心中不解,不过他还是还了一礼后将钟繇扶起,随后目光就落在了夏玄和戏忠身上!

瞳孔一缩,程昱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不知为何他从夏玄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心里忐忑,仿佛会有关系他一生最重yào

的变数即将出现!有了这种感觉的他顿时放低了姿态,将钟繇等人全部引入寒舍之中。

这确实只是寒舍而已。

因为院中除了一个马厩和一个猪栏,什么都没有。

而马厩内有一头上了年纪的老马,连毛发都有点发白了,至于猪栏中则睡着一头老母猪,老母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而已,夏玄真怀疑这头猪随时都会被饿死。

众人走入中堂,看到除了墙角上倒着的几捆木材以外,就只有四张发白了的硬榻,还有一张堆满了竹简的案台,案台一角不知何时就已折断了,下面垫着两块石板以作支撑,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屋内一尘不染,明显有人天天打扫,看来程昱非常洁身自好。

“小小寒舍没有酒水招待,还望诸公海涵!”程昱的表情有点尴尬,毕竟家徒四壁,根本就找不出什么东西来招待客人,以他好强的脾性,自然受不了外人奇异的眼光。

好在的是夏玄等人早就知dào

会出现这一幕,故而表现的都很平静,眸光中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随后钟繇在夏玄刻意的眼神下与程昱各种话题天南地北的乱扯,并且将自己在外多年所见所谓一一与众人分享,听到妙处,众人纷纷鼓掌拍好,如此一来气氛也就越加融洽了。

“元常此来,想来不是仅仅与昱叙旧这般简单吧。”程昱收起了笑容,突然一脸正色的问答,其实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夏玄身上,因为有一种直觉告sù

他,夏玄的身份肯定不一般,而钟繇对夏玄的介shào

,则是路径颍川的大商人。

“咳咳,仲德啊”钟繇的表情有点尴尬,随后咬了咬牙,起身拱手说道:“此番繇带我主前来,希望能请仲德出仕,一同前往北疆开辟一番大事业,还请仲德不要怪罪繇之前些许隐瞒之语!”

程昱闻言冷冷一笑,随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夏玄,细细的打量起来。

感觉到程昱那审视的目光,夏玄坦然相待,没有半点躲闪,直言不讳的起身拱手说道:“玄久闻先生学富五车,乃是当世之大才,故而前来相邀,希望先生能随玄一同北上建功立业,立下不世之名,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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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拉缰而行

程昱笑而不语,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夏玄,过程中钟繇和戏忠都是微微蹙眉,不知dào

这个以刚戾著称的程仲德想要做什么。

“你便是江东幼龙夏中临?”程昱止步在夏玄身前问道。

夏玄目光直视程昱,道:“然也!”

程昱点头,再次抬起脚步,绕着夏玄而行,几乎把夏玄身上的每个角落都打量了个便,随后他才停下脚步,问道:“为何没带钱财?”

“额??”夏玄当场暴布汗,脸色说不出的尴尬。

其实戏忠说只要带上百两黄金就可以说动程昱时,他心里确实有了这个想法,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程昱真如史载那般刚正不阿,目中无人,更兼为了曹操可做人肉脯送入军中,完全不顾自己名声,那就绝对不可能是个贪慕虚荣之人!

也就说他绝对不会被钱财收买真心辅佐夏玄!

虽然夏玄不知dào

戏忠为什么要出这个馊主意,但他也没有怪戏忠,毕竟他相信若自己真带百锭黄金来,程昱也会选择出仕,只不过是否真心那就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

“先生若喜身外之物,营中有钱千车尽可赠之!”夏玄收起了尴尬的表情,一脸正色的对程昱拱手说道,随后目光紧紧注视着程昱!

程昱闻言脸色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恢复平静,微微颔首,斟酌片刻,道:“千车钱加百世名,夏公大手笔,可惜的是还差些许啊!”

一旁的钟繇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如果他听不出程昱这是在故yì

刁难的话,那就是傻子了,而且他本就不看好夏玄能请动程昱出仕,故而他当场说道:“仲德,我主敬你有不世之才,才会亲自来请”

“元常!”夏玄轻斥一声,略带怒色,瞪了钟繇一眼让他闭嘴,随后回过头来看向冷笑着的程昱,再次作揖说道:“若千车钱百世名还不足以打动先生,那么玄便以一片真心换之,此世先生之谋,不论血流千里,还是遗臭万年,尽责我身!”

中堂内回响着夏玄的铿锵之语,久久未有平息。

而程昱则是一脸愕然的看着夏玄,根本就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不过那句尽责我身却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蓦然拜倒在地,道:“程昱拜见主公,主公有天地之雄心,当为程昱之明主也!!”

“呼”夏玄总算松了一口气,收下了程昱,那么他此行逗留在阳翟的目的也算是圆满告终了,随后他连忙扶起程昱,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带着笑意说道:“军中有美酒佳肴,只欠美人,不知仲德愿随否?”

“还有千车财帛”一旁的戏忠突然加了句。

程昱闻言顿时一脸尴尬的苦笑道:“公有命,昱怎敢不从?”

半个时辰后,夏玄牵着程昱的老马走出阳翟县城,而程昱则是有点手足无措的坐在马背上,眸中带有些许泪光,虽然他知dào

夏玄这是在做戏,要做给颍川所有士子看,但身为人主却愿为臣属拉缰而行,这也算是极为罕见的一幕了,试问凄苦了大半生的程昱怎能不感动?

而在城头上却有两道身影相伴而立,眼睁睁的看着夏玄一行人走向军营,过程中说说笑笑,没有半点主臣的样子!

“此子非凡人,有大气魄,前途不可限量啊!”

其中一人身穿浅蓝色长袍,眉宇饱含书生气,双目清澈如明月,给人一种大家风范的味道。

“此子却非凡人,但其心却比天高,实乃乱臣贼子也!”

而另外一人则是穿着一身黑袍,手中捧着一捆书简,鹰钩鼻,双目冷厉,他好像对夏玄很有意见。此前说话的那位蓝衣文士闻言不由蹙眉转头,好像要说什么,可惜的是最后摇头一叹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与此同时,军营外典韦、甘宁等人正在恭候。

“够了够了,主公,你还是让昱下马吧!”程昱坐在马背上,一摇一晃的来到军营之外,见得营内众多虎背熊腰的大汉怒气冲冲的看着他,顿觉身后有一阵阵寒气冲上脑门。可惜的是夏玄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他径直走向前去,过程中笑着说道:“哈哈,玄之一生,所行之事从未半途而废,既然决定了要为先生拉缰而行,怎有出尔反尔之理?

“哎,主公啊,你这是要把我程昱放在火上烤啊!”

程昱苦笑摇头,他知dào

已经改变不了夏玄的心意了,只能听之任之,还好的是这种煎熬没有持续多久,他们很快就到了军营之内。

“吾等拜见主公!”

待得夏玄刚刚把程昱扶下马来,以高顺为首的诸位武将纷纷躬身相迎,他们一个个都把目光落在了程昱身上,想要看看这位由夏玄亲自牵马而行的文士有多大能耐,可惜的是程昱眼观鼻,鼻观心,不显山不露山,直接把这些武将无视了。其实他心里现在也忐忑着呢,虽然说他知dào

自己有几分几两,但而今夏玄身无片瓦之地,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白手起家,如果他没有能力给夏玄指出一条明路,那么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了。

待得众人入帐,各种美酒佳肴一一摆上案台,酒过三巡,众人相敬如宾,气氛非常不错,夏玄这才看向高顺说道:“伏义啊,明日一早你便可启程北上了,切记,一切小心为上,不可结怨当地豪强!”

“诺,顺自当谨记主公之命!”高顺起身拱手领命,他是此行北上的三军统帅,不论是周仓还是斐元绍,也或者是军师钟繇,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都要听从他的全权指挥。

待得高顺坐下后,听得糊里糊涂的程昱便和自己的同窗窃窃私语了起来,从钟繇口中,他听说夏玄要让高顺等人先行北上,眉头顿时蹙的很紧,好像有点不赞同的样子,不过钟繇却摇了摇头让他不要多言,因为这是夏玄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多说反而不美。

至于戏志才则是完全置身事外,他好像无所谓夏玄是北上还是南下,只有夏玄主动问他话时,他才会出言回答两句,目光躲闪,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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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我叫郭嘉

深夜。

夏玄独自在帐篷中辗转反侧,他在期待明天与郭嘉的相会。

纵观东汉末年文臣武将,最让他喜爱的莫过于郭嘉郭奉孝。

更有诗赞曰: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腹内藏经史,胸中隐甲兵。

运筹如范蠡,决策似陈平。可惜身先丧,中原栋梁倾。

虽然天数三分定,妙算神机亦可图。

若是当时存奉孝,难容西蜀与东吴。

奈何而今郭嘉幼年,就算夏玄能得到郭嘉的好感,也不可能真的把郭嘉带走,若是如此,等于完全抹杀了郭嘉的成长环境,这对郭嘉未来而言百弊而无一利!可若把郭嘉留在颍川,世事变幻万千,万一出了变故,他岂不是要与郭嘉失之交臂?

故而他非常烦恼,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轰隆隆”

一阵电闪雷鸣,眨眼间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六月的天本来如此,变幻莫测,就像是人心一般。不过而今恰好是一年最热的时节,一场大雨下来顿时驱除了空气中的燥热,令人精神一震。

走出帐篷,夏玄光着上身,赤着脚站在滂沱大雨中,雨水顺着他的面颊流下,丝丝冰凉将他躁动不安的心稍稍安抚了些许,而在这时,他恰巧看到戏忠所在的帐篷也敞开着,从中有黯淡的油光散落出来。

夏玄心中有疑,如今已是深更半夜,戏忠怎么还没睡觉?再联想起此前戏忠从程昱府中出来便心事重重的模样,他心里顿时有了些许计较,随后看了一眼一直跟着身边随从保护的典韦说道:“恶来,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去看下戏忠如何了。”

“诺!”

典韦闻言拱手行礼,虽然他是夏玄的亲卫统领,但他不是铁人,不可能二十小时贴身保护夏玄,而且夏玄的武艺也完全不需yào

他来保护,故而只要一到下半夜他就会回自己的帐篷休息,如今时辰差不多了,他自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待得典韦走后,夏玄从帐篷里提出来一壶美酒,淋着雨走向戏忠的帐篷,值得一提的是这壶美酒是来自乱军的战利品。

“哎”而正当夏玄走到帐篷外时,突然听到帐篷里传出戏忠的一声叹息,叹息中充满了无奈和困惑,好像有什么难题让他想不通了。

“小月,忠身无分好,多年来只能借卖画维生,你我交心多年,奈何若要为你赎身,却要整整八十锭黄金,忠虽已拜得明主,可惜却拉不下脸面开这个口啊!”帐篷内戏忠的独自唉声叹气,话语中带着些许醉意,看来他明显是喝了不少酒!

本来想要进去的夏玄站在了帐篷外,此时他虽然明白了戏忠心事重重的原因,但他知dào

不能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走进去,然后拿出百金来为戏忠的意中人赎身。若是如此,戏忠心里肯定会留下疙瘩,毕竟他是一个看重脸面胜过一切的士子,哪怕只是寒门士子!

“哎”

心中一叹,夏玄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既然已经知dào

了原因,那就好办了,毕竟戏忠拉不下脸面,接受不了施舍,但夏玄让锦衣郎去打听到底是哪位女子,然后直接去把人赎回来总可以吧?

一夜无语。

第二天大清早夏玄带着典韦前往颍川周边的一个小村庄。

这个村庄叫做郭庄,郭庄虽然贫苦,但乡亲之间极为团结,每年都会凑出钱财来给村里的孩子上私塾,如果孩子在私塾取得了好成绩,得到私塾先生的赞扬,那么其一切所需费用,村里都会为其承担,甚至若家中有父母需yào

赡养,全村百姓都会在旁帮衬着。

“郭嘉?你们从何听得这个名讳,我们村里没有这号人!”

乡民们见得夏玄和典韦这两个极端走来,顿时避之不及的说道,他们好像不愿提起郭嘉这个名字。

虽然夏玄从锦衣郎那儿得知郭嘉就在郭庄,可却没来得及询问郭嘉如今的处境,所以也不知dào

郭嘉的名字为何成为村民的忌讳!但这阻止不了他的脚步,哪怕有村民想要阻止他们进入郭庄,可当看到典韦一身杀气腾腾的握着双戟站在夏玄身侧时,一个个顿时寒颤若噤的逃了开来,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走入郭庄,夏玄听到处处都少年郎的朗诵声,也难怪郭嘉能长成逆天的鬼才,原来和生存的环境也有很大的因素。他来到了村中最深处的一座老宅,这座老宅看上去摇摇欲坠的模样,到处都散发着腐朽气息,连门槛都已经破烂了,至于大门则是被两块破木板替代。

看到这里,夏玄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丝怒气!

他的怒火在锦衣郎。

他明明吩咐过锦衣郎,必须要着重照顾郭嘉,若郭嘉有何所需,一定要竭尽所能的办到,哪怕先前带来的三千金全部花在郭嘉一个人身上也无所谓,可看现在郭嘉所住的宅邸,没有让人修缮不说,看上去都快摇摇欲坠了,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

“咚咚咚”

压抑着怒气,夏玄敲响了门板,他静静的等在那儿。

不多时,一个瘦成了皮包骨的小男孩穿着一身粗皮麻衣走了出来,他有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扑闪扑闪的看着门外的夏玄和典韦,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也没有说话。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夏玄只是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小男孩,从小男孩眼中,他看出了一丝害pà

和疑惑,如果这个小男孩就是他要寻找的郭嘉,那么郭嘉的幼年如此悲凉,未来又怎会突然来了一次华丽丽的变身呢?而且史载郭嘉生性放荡不羁,喜爱流连烟花之地,偏偏体弱多病,致使壮年早夭,成为这个时代最大的遗憾,可夏玄在这个小男孩身上实在看不出半点放荡不觉的影子!

“咳咳”

夏玄咳嗽两声首先打破了尴尬,他抱歉行礼道:“不知公子名讳?”

他要确定这个小男孩到底是不是郭嘉!

小男孩闻言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继而又变得那般唯唯诺诺的模样说道:“我,我叫郭嘉,你,公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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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怒火滔天

夏玄心中顿时掀起了滔天骇浪!

一身皮包骨头的小男孩居然真的是郭嘉!

那么,他又怎会落入如此境地?

或许是因为夏玄眼中真心的痛惜,使得郭嘉脸上的伪装撕去了一点点,他的目光变得明亮起来,甚至身上的气息都有点不同了,虽然依然瘦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可却给人一种如同梧桐只被凤凰所栖的感觉。

走入老宅。

夏玄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杂草丛生,腐朽破烂,更有蛇虫鼠蚁时不时从木梁上一闪而过!唯有的一口铁锅里熬煮的还是不知名的野草,这种野草虽然可以充饥,但只要是正常人都难以下咽!

“吸!!”

夏玄深深的吸一口气,眼角有泪渍隐现,然后随着郭嘉那瘦弱的身躯走入到一间点着油灯的厢房中。这间厢房里到处都是残破的竹简,上面的字迹都模糊不清了!

“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个好人!!”

“之前那些天天监视我的黑衣人也是你派来的吧?”

“可是他们太笨了,总是把碎金丢到路边,以为我会捡起!”

“我郭嘉人穷志不穷,哪怕吃野菜,读破书,也要为我死去的父母正名,他们不是故yì

祸害郭庄连年人祸,他们只是不忍心看着一个落魄书生饿死在路旁,才会收留了他,根本不知dào

这个落魄书生乃是窦武之子,故此引来杀身之祸,而郭庄也因如此被县衙屡屡盘剥来讨好该死的宦官,有朝一日,我郭嘉定要让那些害死我父母的乱臣贼子付出代价!”

郭嘉的声音很轻,他只是自顾自说着,根本不在意夏玄有没有听,他心里压抑了太久,根本找不到可以宣泄的人,为了能够洗刷父母的冤屈,他一个人背负了太多太多,生活在破烂的老宅中,吃着从山上挖掘来的野菜,读着从别人家里捡来的破烂书简,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以慰父母在天之灵,同时也为父母报仇雪恨!

夏玄心里有些惆怅,他终于明白过来未来的郭嘉为何放荡不羁,生无所恋了,之所以投靠曹操,想来也只是为了不负一生所学吧。因为害死郭嘉父母的仇人,也就是将窦氏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王甫等宦官先后都死在了去岁担任司隶校尉的阳球手中,唯有曹节侥幸逃过一劫,可惜的是历史上记载曹节也在光和四年病死!

等于说待得郭嘉长成之时,他的仇人都死光了。

如此一来,他所建立的人生目标完全没有了意义!

若是换位思考,夏玄也不会比郭嘉做的更好!

此时夏玄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哪怕未来的郭嘉不再是鬼才又如何?

既然郭嘉要为父母报仇,而今曹节尚在人世,那么夏玄就助他完成这个愿望,让他亲手杀死曹节以慰父母在天之灵!

“哎”

夏玄看着郭嘉自顾自的坐在破破烂烂的案台前端着一碗野菜吃的津津有味,旁若无人,他深深的叹息一声,随后走上前,蓦然将野菜扔到了一旁的角落中,握着郭嘉皮包骨的小手,道:“从今天开始,你郭嘉就是我夏玄的亲弟弟,普天之下没有人再能让你受委屈,既然你梦想着手刃仇家,那我夏玄就助你一臂之力!”

郭嘉傻傻的愣在了那儿,不知夏玄为何突然如此,但他看着夏玄真情流露的模样,以及从掌心处传来的温暖,眼角蓦然留下了两行泪水,固执的摇头说道:“我父临死前告sù

郭嘉,生为男儿理当顶天立地,哪怕穷困潦倒而死,也不能因此欠下恩情,大人的美意,郭嘉心领了,父母的仇,郭嘉绝不假借他人之手!”

此时的郭嘉虽然稚气未脱,但依然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感觉,他没有因为夏玄的施舍而低头,哪怕以他的聪慧能知dào

只要答yīng

了夏玄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可他依然拒绝了,因为男儿的尊严不允许他如此!

夏玄见得郭嘉眼中固执的目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种目光他非常熟悉,因为他能从自己的心中时常看到,当他决定了一件事情后,也会出现这种眼神,所以他沉思半响,只能退而求其次说道:“你可以不领我的情,也可以倔强的要用自己的双手为父母报仇,但你必须得听从我的安排,走出这间老宅,前往颍川最著名的学府求师问道,接受我的馈赠,养好自己的身体,否则的话天天吃着野草,你以为可以报仇?也或者说在这里闭门造车就能报仇?”

郭嘉闻言沉默了下来,虽然夏玄的语气很严厉,可他能从其中听出浓浓的关怀,这是真的在乎他才会有的表现!即使直到目前为止他都不知dào

夏玄是谁,也不知dào

夏玄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答yīng

了夏玄的要求!

当夏玄牵着郭嘉的小手走出老宅时。

宅邸外已经聚集了上百位村民。

这些村民面色蜡黄,骨瘦如柴,但依然倔强的站在那儿,而此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冷着脸看着夏玄说道:“外乡人,你来我们郭庄就要守我们郭庄的规矩,这个孩子虽然不详,但毕竟是我们郭庄的人,你想要带他离开,有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

“同意,要你们同意?”夏玄嘴角挂起一道冷笑,目露凶光,一身煞气的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一群只知怨天尤人的废物,将所有罪行怪罪在一个孩子身上,冷眼旁观,抹灭人性,让他一个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生不如死,这就是你们郭庄的规矩?若是如此,今天我夏中临就领兵屠了这个村,将你郭氏九族满门抄斩,看你这个老头还敢不敢跟提什么规矩!!”

夏玄怒了,他是真心发怒了,不为其他,只为郭嘉数年的凄凉,也怨这些鼠目寸光的刁民根本不知dào

自己险些断送了一个可以改变未来天下大势的盖世英杰,如果可以选择,他不介yì

为了郭嘉把手上沾满鲜血!

包括老者在内,所有村民都被夏玄那择人而噬的模样吓得脸色发白,其中更有人惊叫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三个字,那就是而今响彻沿江两岸四州之地大名鼎鼎的夏中临!要知dào

夏中临仁义之名与无dí

之名如今在两岸四州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哪怕小小的郭庄有人前往县城赶集时也听闻过关于夏中临的传闻,可而今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居然出现在了郭庄之中,并且扬言要屠灭郭庄九族,试问这些小小的村民怎能不吓得肝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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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面色红润的戏忠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才会冲撞了大人。”

老族长得到族人的提醒,顿时骇的面无人色,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连连叩首求饶,与此同时,他身后的那些郭庄村民也尽皆拜倒在地,一个个被吓得瑟瑟发抖,痛哭流涕。

“看到了,这就是权势!”

夏玄没有去搭理这群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村民,这些村民之前的嘴脸已经让他不想再多说半多个字,不过他在乎郭嘉的看法!

郭嘉微微颔首,目光中带有异色,或许这一天是他这一辈子最关键的转折点,因为他此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权力,至于他会被权力而迷惑,还是从中认识到真zhèng

的自己,那就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

“恶来!”夏玄伸出右手掌心。

典韦闻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布袋,打开布袋,从中露出一块块熠熠生辉的金锭,这些金锭色泽鲜艳,绝对是上佳的货色!

“咚咚咚”

接过金锭,夏玄将其一锭锭黄金扔到村民身前,边扔边说道:“这是十锭黄金,价值十万钱,虽然你们郭庄不仁,可我夏玄却不能不义,从今天起郭嘉就是我夏中临的亲弟弟,他不再是郭庄的人,更不是你们的族亲,但他父母双亲的尸骨你们必须要给我安置妥当,若有个万一,我定会让郭氏满门上下寸草不生!”

“听明白了没!?”说到这里夏玄瞪起了眼睛蓦然爆喝一声,犹若惊雷!

几乎瞬间,包括族老在内全部频频点头应是,此时他们心中懊悔万分,若是早知今日,曾经村中有人哪怕可以给郭嘉施舍半点米粮,给予一点关怀,或许整个郭庄都会因此飞黄腾达,可惜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

走出郭庄,夏玄看到郭嘉眼中有些许不舍!

“将来待你锦绣归来时,我希望你能原谅这些村民!”

不知为何,夏玄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起来,他不希望在郭嘉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哪怕此前郭嘉已经被仇恨折磨了数年。

郭嘉沉默不语,最后看了一眼双亲坟墓所在的位置,转身就走。

他没有回答夏玄,因为他自己也不知dào

将来会如何!

“哎,主公,他是个可怜的孩子!”

一直装聋作哑的典韦看着郭嘉那瘦弱的背影,轻叹一声,虎目之中也出现了些许泪花。夏玄闻言微微颔首,拍了拍典韦的肩膀,随后二人连忙跟上郭嘉远去的身影。

午时,夏玄让戏忠和程昱带着郭嘉前往颍川学府入学,同时又花重金在县城置办了一座府邸,让人把欧阳菲儿三女全部接入其中,更让锦衣郎充作护卫保证府邸的安全,至于郭嘉的生活起居,自然有专人照看,同时他还花重金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郎中坐镇府中,为了能把郭嘉的身体养好,夏玄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

“兄长要走了吗?”郭嘉已经代入了自己的角色,承认自己是夏玄的弟弟,并且也没有抗拒夏玄的一系列安排。

夏玄微微颔首,他已经在颍川待了三天,不可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再有拖延,朝廷责怪下来,没有人能承担的起!随即他说道:“为兄此行北上便是一生戎马,再无闲暇游戏人生,唯一担心的就是你,如今你已拜入司马徽先生门下,前途不可限量,将来若有再见之时,为兄希望你依然保持一颗纯真的本心!”

说完,夏玄轻叹一声,拍了拍郭嘉的肩膀抬脚便往府外走去。

“为什么??”

郭嘉看着夏玄的背影蓦然问出三字,他想要知dào

答案。

可夏玄却是连头也不回,挥了挥手便踏出了府邸,转身消失不见。

其实夏玄和郭嘉都没有发xiàn

,在一个角落中还有一袭倩影痴痴的看着夏玄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不知为何,她有种感觉,夏玄这一走,再见有可能便是遥遥无期了!

她是谁?

欧阳菲儿,还是南宫琳儿,也或者夏宁儿?

没有人知dào



或许,也没有人会去在乎,不是吗?

走出阳翟县城,夏玄感觉自己的心情非常轻松,整个世界都变得开朗了许多,看着天边有鸟儿欢腾,他笑了笑,道:“不知荀攸与荀彧这两人何时会去北疆?”

夏玄很期待,期待着二荀的北上,虽然他不确定这要等多少年!

第二天一早,八百锦帆贼再次拔寨起行。

至于高顺和周仓则早一天就领着三千兵马和上千车辎重转道长社向东而行去了,在夏玄看来洛阳是个龙潭虎穴,能不去最好就不要去!

“主公,只要再北行三十里便进入了司隶境内,天色已晚,三军还是在此处就地扎营吧。”戏忠骑着一匹战马上紧紧跟着夏玄说道,他脸上有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好像有点尴尬,好像也有点感激,而且面色也很红润,好像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

夏玄自然明白戏忠为何出现这种表情。

因为他的意中人月儿,夏玄已经让人去赎回来了,而且没有花一分钱,那个庆春楼的掌柜知dào

戏忠是夏玄的人,第一时间便将月儿送到了夏庄,同时戏忠昨夜更住在夏庄与月儿一夜**。

“那就选此处就地扎营吧!”夏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依山傍水,确实非常适合扎营,而且赶了一天的路,大家也确实都很累了。

不多时,一个简陋的军营便已搭建而成。

与此同时戏忠、程昱等人都跟着夏玄爬山去了,这是夏玄十多年来每天必备的课程,而他因为忧心戏忠身体比较弱的缘故,更是强行拉上了他,至于程昱和孙乾则完全是来凑热闹的,值得一提的是夏玄给这些谋士都做了明确的分工,程昱负责管理财帛、粮草,以及行军日用支出统计,孙乾负责外交事务,而戏忠不用说自然是随军参谋。

而因现在夏玄手下兵少将寡的缘故,实jì

上大家都比较空闲,即使担子最重的程昱,以他的能力三下五除二也把后勤的问题妥妥的安排好了,根本不需yào

夏玄忧心。

第六十二章 进入轩辕关

“主公,月儿之事”

戏忠有点难以启齿,不过表情还是充满了感激。

夏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摇头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如此婆婆妈妈,过去了就过去了,没必要多再提,待得朝廷之事落定,玄自然会派人来接嫂嫂去北疆,到时候定要为你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哈哈哈!”

戏忠闻言苦笑连连,但也没有反驳,他确实不知dào

该怎么感激夏玄。

同时,夏玄又问起了戏忠的身体如何。

毕竟戏忠在历史上可是一个早夭的谋士,比郭嘉还短命,如今投到了夏玄帐下,再让他早早而亡,那就太可惜了。

奈何戏忠的病因,夏玄哪怕请便颍川郡所有名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夏玄非常忧心,几乎是一天三问,同时更让锦衣郎加快寻找华佗和张仲景的脚步,哪怕这两位名医不愿前来,锦衣郎也得把他们绑来!

“主公无需多虑,生死有命,忠的身体十年之内可保无恙!”戏忠看的非常开,他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问题是夏玄不能不在乎啊。

夏玄摇了摇头,此时他们都登上了山顶,迎着晚霞,将这一方天地纳入眼帘,一个个心中顿时升起万丈豪情,而夏玄则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志才此言差矣,在玄看来,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老天爷要收了你的性命,玄也会从他手中把你抢回来!”

众人见得夏玄如此在乎臣属的性命,一个个心中都是欢喜,丝丝暖意涌上心头,毕竟在即将到来的大乱之世中人命如草芥,若为君者一味将文武当做棋子,那么自然会寒了所有人的心,好在的是夏玄不是这种人。

同时因为越来越接近洛阳,包括夏玄在内的上下所有人,心中都有点忐忑不安,毕竟洛阳是大汉的权力中心,有着太多的尔虞我诈,那种白的进去黑的出来的人并不少见,而夏玄更是要去和十常侍这类阉人打交道,自然处境更加危险,要知dào

一旦打上了阉人的标签,想要再洗白可就千难万难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夏玄心里只能这么想,因为他确实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张让这些人。

不能说人,应该是不人不鬼的一群东西!

光和三年,公元一八零年七月初,夏玄终于踏入了司隶境内。

司隶是大汉的京畿地区,乃是一个国家的心脏,故而人口稠密,村落随处可见,而通往洛阳,第一站便是轩辕关。

轩辕关守将叫做刘敢。

刘敢麾下有两千步卒,五百骑兵,驻守轩辕关多年,没有什么赫赫战功,同时也没什么过错,太过安逸的环境使得兵卒早已荒废了武功,连他这位守将整日都是流连烟花之地,根本就没想过要在这个“太平盛世”建功立业或者光宗耀祖等等。

而今日突然有人来报,江东幼龙夏中临出现在关外,拿着扬州刺史和庐江太守联名的通关文碟想要带领麾下八百部曲过关,看守城门的小兵不知dào

该不该放行,故而来请示刘敢。

刘敢一身便服在府邸中喝酒吃肉,左右美人相伴,好不快活,可突然却有兵卒来打扰了他的好事,怎能不怒?顿时喝道:“滚滚滚,给我滚出去,谁给你的狗胆打扰了本将军的好事,若惊扰了美人,军法伺候!”

小兵见得自家主将喝的糊涂了,顿时吓得一个哆嗦,连忙就想退出大堂,至于夏玄过关的事情,他哪里还会放在心上,可刚才还怒不可恕的刘敢突然又唤住了他,惊疑不定的问道:“且慢,方才你说的可是江东幼龙夏中临要通关?”

“是,是,是,就是临湖都尉夏玄是也,还请将军示下!”小兵连忙点头如捣蒜,将手中捧着的通关文碟送了上去,然后恭敬的退到一旁。

刘敢翻开通关文牒,果然见到有扬州刺史的署名以及红泥大印,顿时心中一慌,想起朝内某位大人物的嘱托,立马起身穿衣披甲,根本搭理不上左右美人,慌慌张张的就跑向城门而去,不多时他就看都了候在城门外列队整齐的八百锦帆贼,以及为首的夏玄一行人!

夏玄身穿甲胄,见得守将前来,不敢托大,主动下马行礼说道:“末将临湖都尉夏玄,见过刘将军!”

值得一提的是刘敢根本就没有将军的品级!

撑死了他也就一个校尉而已。

黄巾之乱前,将军实jì

上并不常设,哪怕卢植和皇甫嵩这些大将,统帅数万兵马平定黄巾之乱时,挂着的都是中郎将的称号,而中郎将还在将军的称号之下!

可夏玄为表尊敬,这一句话就捅到了刘敢的心里。

刘敢看着夏玄仪表堂堂,更兼彬彬有礼,心中欢喜,便大笑着上前扶起了夏玄说道:“夏都尉一战平定十万乱军,名震天下,普天之下无出其右者,理当是下官先觐见才是,恩?左右还不快快让开道来,怎可将都尉的部曲拒之关外!”

“诺!”兵卒们不敢怠慢,连忙就招呼着众人将城门前的拒马挪开。

看到刘敢有点热情过头的样子,夏玄不明就里,但还是随着刘敢走入关内,细细打量起这座历史悠久的轩辕关,不多时就看到关上喷流着一股清泉,微微蹙眉,就想起这道清泉乃是著名的剑引泉,甚至还和汉高祖刘邦有关系。

传闻汉高祖刘邦率领大军向西欲夺取函谷关,路过这里时,人困马乏,滴水不见,刘邦遂拔出配剑劈向山崖,结果喷出一股甘甜的泉水,剑引泉故尔因此得名,并且一直流传了下来。收回目光,夏玄看向左右,发xiàn

轩辕关两侧山崖怪石嶙峋,山势雄伟险要,联想着沿路走来的曲折盘旋,心中顿时叹息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洛阳有如此险关为门户,自然是稳若泰山!

奈何自古以来王朝的腐朽都是从内部开始,如果没有掌权者的昏聩无道,哪怕没有城墙,没有关隘,甚至无兵无将,依然可以长盛不衰,不过自古以来圣贤明君又有多少?百人百态,难如其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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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各方云动

轩辕关因为是通往洛阳的门户,南来北往的商人数不胜数,带动了当地的繁荣,久而久之便聚集了各式各样的走卒贩夫在这里贩卖来自司隶各地的特产,同时一座座酒庄、客栈也是拔地而起,甚至连**也不甘落后,一个个小娘子浓妆艳抹,打扮的花枝招展,招待着沿途的客商。

走入刘府,刘敢早就让下人摆上了接风宴,各种天南地北的美味佳肴层出不穷,些许菜肴,即使见多识广的钟繇都没见过,要知dào

刘敢仅仅是一个校尉而已啊,每年的俸禄也就几百石而已,这一顿接风宴至少用去了刘敢大半年的俸禄还不止!

由此可见,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绝对不是一句虚言!

值得一提的是甘宁和典韦都在场,他们俩可没什么顾虑,几乎每一个菜肴刚刚送上来,他们就大快朵颐,没有半点风度可言。见此,夏玄等人也是食指大动,不吃白不吃,他们这一路走来风餐露宿,吃的大多都是干粮,嘴巴早就淡出鸟来了,既然这个刘敢这么阔气,他们也没有虚伪客套的理由。

酒过三巡,坐在上首的刘敢放下酒樽,道:“世人皆传夏中临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夏玄闻言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个刘敢实在是太过殷勤了,俗语有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当然既然刘敢说话了,夏玄也不可能置之不理,连忙就放下酒樽,拱手说道:“将军言过其实了,所谓英雄之名,不过是谣传而已,玄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谣传?”刘敢摇了摇头说道:“非也,非也,中临以区区千余兵卒一战平定十万乱军,如此神武,古来罕见,哪怕古之项藉也不过如此,若中临都愧不敢当,天下武人岂不是要自掩其面了?”

“来,本将军敬中临一杯!”说着,刘敢不容夏玄再反驳,第一时间举起了酒樽敬道。值得一提的是刘敢的目光一直在夏玄身上来回打量,同时又有点欲言又止的模样。

夏玄自然不会推辞,一杯酒下肚,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见得刘敢欲言又止,笑而问道:“将军盛情相待,我等不胜感激,若将军心中有何难言之隐,大可道来,玄能帮得上自然决不推辞!”

“哈哈哈,好,好,好,夏中临不愧是少年英雄啊!”刘敢闻言顿时大喜过望,不过这句话却让夏玄额头冒出一条黑线,能不能换个赞美方式来着?这段时间以来,少年英雄什么的都快让他耳朵听出茧来了。随之在夏玄有点不耐的目光下,刘敢斟酌半响才说道:“中临可曾听闻当朝侍中何大人的贤名?”

何大人,何进?这不是何皇后的老哥吗?

值得一提的是何进如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被天子立为皇后,自身又高居庙堂,身兼侍中、将作大匠以及河南尹等职,可以说权倾天下,乃是当今朝廷真zhèng

的大人物!但这和夏玄有什么关系?

夏玄闻言心中一惊,思忖片刻,随即拱手说道:“玄自然听闻过何大人的贤名,不知将军所言何意?”

刘敢微微颔首,抿了一口酒水,继xù

说道:“而今朝堂之上有十常侍乱权,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何大人心系天下,有意扫除妖邪,匡扶社稷,奈何十常侍耳目遍布天下,故而大人只能虚与委蛇,按兵不动,不久前将军荡平江东之乱,武功鼎盛,更有八百部曲随从,所以何大人”

夏玄表情说不出的诡异,拿着看二傻子的眼神把刘敢上下打量了遍,这货简直就是个蠢蛋,居然提出让他带兵进京清君侧,这还真当他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匹夫啊?先不说能不能带兵进京,就算把八百锦帆贼带进了洛阳又如何?要知dào

洛阳北军可不是庐江的那些庄稼汉,而是真zhèng

的大汉精锐,如果他敢有半点二心,一旦被发觉,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

“哎,将军啊,并非玄无心除奸,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夏玄当场就打起了马虎眼,他可不是傻子,这个刘敢随便说几句奉承的话就找不着北了。

或许刘敢也没想过夏玄可以入瓮,毕竟即使是他自己也认为想出这个昏招的人绝对是二愣子,脑袋长在屁眼上了,故而脸上也没什么不满,随后又说道:“哎,天意如此,本将军也不强求,不过何大人希望中临入洛之后能前往何府一行,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如此,玄自然恭敬不如从命!”夏玄没有拒绝的理由,再说他本来就想结好何进,正愁没有理由呢,毕竟再过四年何进这位外戚就会被天子任命为大将军,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走出刘府,夏玄等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主公,侍中何遂高并非等闲人氏,虽多依仗外戚身份,但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绝非偶然!”戏忠对何进非常看重,他提醒夏玄要小心相处,否则哪天入了别人的瓮都还不自知。

夏玄当然不会小觑何进。

要知dào

当朝的侍中何进可不是三国演义中的屠夫出身,他是正儿八经的南阳名士,否则的话朝廷怎么可能征辟一个屠夫做河南尹?仅仅就是因为他的妹妹何皇后吗?这也太过儿戏了吧!而且就算如此,当朝百官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屠户出身的女子当皇后?而且实jì

上并没有多少人提出反对的意见,这难道就不是最大的疑点吗?

当然,现在不是计较何进出身的时候,而是要考lǜ

何进为什么要盯上他,难道发觉他有意与宦官联合,谋取爵位吗?可这也不现实啊,至今为止,夏玄都没有表现出半点要与宦官联合的意思,反而是中常侍赵忠非常看好他,连送三女不说更是希望他到达洛阳后能前往赵府一行!

就在戏忠刚刚话落,一身甲胄的张斌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夏玄一行人,连忙躬身行礼,然后他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主公,我家叔父托人送来一封书信,希望主公到达洛阳后先行前往府中一叙!”

第六十四章 我叫任昌

张让??

夏玄与戏忠等人面面相觑。

这个当朝最有权势的宦官,即使天子都常唤阿父的存zài

,居然让人送来一封亲笔书信,就是为了请他入府?

夏玄眼中有震惊之色,强行压抑下心中的不安,沉声说道:“张斌,难道军中的规矩你都忘了,竟敢擅自离开军营,滚回去领十军棍!”

张斌闻言顿时一个哆嗦,苦着一张脸作揖转身就走了。

这几天他的人生完全就是一个字,惨!

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一个个锦帆贼好像对他都非常有兴趣,一个个玩了命似的操练他,什么方法都用了,就差没把他整死,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逃出军营喘口气,却又被夏玄军令责罚,他冤枉啊!

“主公,看来此行洛阳必然要卷入诸多势力的争斗当中啊!”

以言多必失为人生信条的程昱眉头皱的很深,他对洛阳之行不是很看好,尤其是赵忠、何进、张让等人连连抛出橄榄枝的情况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玄只能这么洒脱的说了句,俗话说的好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夏玄撑死了也就个孤家寡人,根本没有什么亲人可以连累,而且张让等人抛出橄榄枝,说白了也就是想得到他的效忠而已,可问题是夏玄会效忠任何人吗?

绝对不可能!

离开轩辕关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旁晚的时候大军就来到了缑氏城。

缑氏城自古闻名,不但是神话传说中西王母的道场,西汉时期汉武帝刘彻更曾亲临缑氏县,并依礼登上中岳太室山举行祭祀,所以此处非常繁华,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而因临近洛阳的缘故,这里也是一些大人物的养心之地,可以说是权贵多如狗,宗亲满地走。

来到这里,夏玄的言行举止都开始小心翼翼了起来,他不想节外生枝,得罪一些大人物而影响自己的全盘计划。可惜的是有时候你越想躲开,麻烦就越会紧随而至!!

“驾!”

闹市区中十数匹快马驰骋而过,沿途走卒贩夫惊恐连连,但他们不敢有半句怨言,因为能敢在缑氏城纵马而行的绝对是响当当的官二代!

可此时一位衣衫褴褛,看上去最多七八岁的小乞丐却失魂落魄走在道路中央,根本就没发xiàn

驰骋而来的快马,这种情况下若是被马驹撞到绝对是难逃一死!

恰好此时夏玄与戏中等人前往县府上交通关文碟!

“小心!”夏玄见到小乞丐痴痴傻傻的模样,顿时惊呼一声,他快步上前,行走如飞,奈何此时快马距离小乞丐只剩下一丈距离,可马上的公子哥居然邪笑着没有半点躲闪的意思,这种距离即使夏玄速度再快也根本来不及了!

“啪嚓!!!”

“嘶律律”

虽然来不及抱走小乞丐,但夏玄在万分之一秒的刹那以身体挡在马驹之前,右拳狠狠挥出,重重的砸在了马头上,当场,这头神武不凡的马驹便嘴吐鲜血,哀鸣一声往左侧倒去,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模样。

“啊!!!”

此时马匹上的公子哥才惨叫起来,他的左腿被马腹压住了!

“不好,公子!!该死,有刺客,兄弟们杀了这个贼人!”

紧随其后的马驹纷纷勒住了缰绳,看到一脸冰冷冰的站在那儿的夏玄,纷纷抽出腰间佩刀,不由分说的就想上前把他拿下再说。

夏玄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而且典韦还跟着呢!

“谁敢伤我家主公??”典韦爆喝一声如同蛮牛般冲上前来,他没有取出双戟,只是随意的几拳挥出便将这些护卫一一打落马驹,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恶来小心!!”

“铿锵”

夏玄看到护卫中居然有人在此时投出了暗器,想要取典韦的性命,微微愣神,随即勃然大怒,抽出博浪剑便向贼子斩去,而典韦则是眼疾手快的躲了开来,随后大怒上前!

“噗嗤”

剑光掠过,刚才还得yì

洋洋自以为差点就取了典韦性命的护卫当场被夏玄斩下了螓首,螓首咕噜噜滚出去好远,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街道上有瞬间的寂静!

“啊,杀人啊,有人杀人了”

仅仅刹那,惊恐的喊叫声传遍小小的县城每一个角落。

余下的护卫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尸首,然后又看向杀气腾腾的夏玄和典韦,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动弹!

“你们这些贼子找死,竟敢当众行凶,知不知dào

我乃何人?”

压在马腹之下的公子哥此时痛的龇牙咧嘴,想要把腿抽出来,奈何马驹虽然奄奄一息,但也重达上百斤,他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怎么可能推的动?

“大侠,大侠你就让我先把少爷救出来吧,少爷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护卫可都要没命了啊!”护卫们哭爹喊娘的连连磕头,见得夏玄冷冷一笑便转过头去,并没有阻止,连忙一个个全部起身围到了公子哥边上,一起合力终于把马驹推开!

“啊!!”

公子哥又是一声惨叫,推开马驹,众人看到公子哥的小腿已经完全变形了,脚掌的那一段更是血肉模糊!

“我的腿,我的腿啊!!!”公子哥在众人的搀扶下想要起身,可他对自己的左腿完全没有了知觉,这明显是残了,明白过来的他顿时发出一道惨绝人寰的大叫声!

而此时夏玄根本就没搭理近乎发疯的公子哥,他来到一脸茫然的小乞丐前,蹲下身子和蔼可亲的问道:“孩子,吓到了吗,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个人走在街道中央?”

小乞丐抬起头来,居然是一个双眸明亮,嘴红齿白的小女孩,不过她脸上一块黑一块红,不知dào

沾上了什么污垢,而且她的眸光中充满了悲伤和疲惫,听到夏玄问话,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随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泣着说道:“呜呜呜,小女子叫霍昌,不不,我叫任昌,我没有亲人,我只是一个人,我不知dào

去哪儿,也不知dào

该去哪儿”

第六十五章 誓不为人

夏玄闻言勃然变色!!

任昌?

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的名讳!

如果再加上一个红字呢?

难道,眼前小女孩的真名叫做任红昌?

而任红昌,不就是华夏四大美人貂蝉吗?

但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真名?

夏玄想不明白!同时也有点心慌意乱!

“大哥哥,我好难受,我想喝水”小女孩哆嗦着身子,这样的大热天,她额头居然溢出了一阵冷汗!见此夏玄连忙上前抱住了她那孱弱的小身板,用手放在她额头轻轻一按,顿觉一阵热意袭来,随即脸色一变说道:“你肯定是中暑了,而且温度不低,这么大热天的怎么也不知dào

躲到树荫底下乘凉?”

夏玄的语气有点重。

小女孩顿时吓了一个哆嗦,水汪汪的眼眸中两滴滚烫的热泪落下,可她还没来得及解释,双眼一翻就软在了夏玄的胸膛中!

夏玄脸色有点难看,第一时间便抬头对着程昱大喝道:“仲德,马上带她去就近的医馆,片刻也不能拖延!!!”

程昱见得夏玄怒火中烧的模样,连忙就小跑过来抱起了小女孩便和戏忠两人一起寻找就近医馆。而在此时,断了腿的公子哥不顾周围护卫秋后算账的劝阻,仰天发出了一声悲呛的怒吼,道:“我袁公路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袁公路?你是袁术?”夏玄愕然看向一脸恨意盯着自己的公子哥,刚才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公子哥自称是袁公路吧?他刚才一拳居然把袁术害成了残废?想到以后这个顶着四世三公名号的汉末第一贵公子袁术下半辈子要一瘸一拐的走路,他忍不住就想笑!原本因小女孩升起的些许怒意也就烟消云散了。

看到夏玄嘴角挂起诡异的笑容,袁术打了寒颤,他可以发誓,有生以来从没见过如此**的人,听到自己的名号,别说等闲人物,哪怕当朝大臣都要绕道走吧?毕竟他袁家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当朝百官十个有六个曾经或多或少都有袁家有旧,即使十常侍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和袁家结怨,这种情况下夏玄居然笑的出来?

“你,你,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如此羞辱本公子?”袁术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痛意,右手发颤着指着夏玄问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江东夏中临!”夏玄冷笑一声直视袁术说道,虽然袁术出身四世三公的汉末第一大士族,更有一个便宜老哥袁绍广杰侠义之士,名气甚大,可他夏玄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他是当朝红人,而且去岁袁家最大的顶梁柱司空袁逢,也就是袁术的老爹,因为得罪了张让和赵忠这群阉人,唯恐被其加害,不得已辞官回汝南,所以说而今袁家正值青黄不接的时候!

“什么,你是夏中临?”袁术顿时勃然色变!

如果是别人他有可能还可以随意拿捏,但如今京畿区域到处都传着夏玄的盛名,他能如何?而且他的老爹袁逢前几天还数次修书交代,让他一定要结好夏玄,借其鼎盛之势以待将来袁家东山再起,可问题是刚刚他才说要找夏玄报仇来着。

“吸”

因为太过突然听到夏中临三字,袁术扯动了左腿,顿时一阵剧痛涌上心头,原本就因美色过度而苍白的脸色,此时更加毫无人色可言了,他眼中藏着深深的恨意,咬牙切齿的看着夏玄,很想说几句壮壮胆气的话语,可当他看到周围护卫一个个惊恐莫名的样子,想起刚才夏玄一拳将骏马打翻的场景,刚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公子,还是你的腿要紧啊,再不去医馆救治,那就废了啊!”护卫统领带着哭腔劝道,他真的不想因为袁术成了残废而被袁逢降罪啊,袁氏乃当今天下第一望族,规矩森严,这种没有保护好主家的事情,绝对够护卫统领死上一万次了,此时他只是不希望再连累到家人!

“哼!”袁术冷哼一声,他知dào

此事奈何不了夏玄,再僵持下去只会害得自己变成了残废,故而借坡下驴,留下几句狠话,便带着地上的死尸和人头走人了。值得一体的是他之所以让人带走护卫的尸体,可不是为了讨好夏玄,而是丢不起这个人啊,毕竟他当街纵马狂奔的事情,若是闹到了官府,绝对会对袁氏的声誉造成影响。

看着袁术临走前恨不得把他抽筋剥皮的模样,夏玄心中一叹,这次和袁家可真是对上了,为了一个小乞儿,到底值不值得?他不知dào

,也不确定,哪怕这个小乞儿很有可能是任红昌,历史上的四大美人之一,在看他来也弥补不了这个时间段得罪袁氏的损失!

不过即使再来一次,夏玄依然会选择救人。

因为他是人,不是畜生,更不是利益至上的商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女孩被马驹活生生撞死?

“主公,你还是亲自来一趟吧”戏忠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他的脸色好像有点难看。

夏玄不解,难不成小女孩的病并非简简单单的中暑?

而就在夏玄和戏忠离去不久,一辆马车缓缓从城外驶入,前后数十位仆役刀剑在身,这辆马车刚刚路过地上淌有血渍的位置,车内突然传出一个字道:“停!”

“咯吱”马车应声而停。

仆役连忙为其掀开布帘,一个长相颇有威仪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站在马车上微微蹙眉,他在马车里闻到了血腥味!很快,他的目光就锁定在了地上的那一滩血渍上,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些许躁动,沉声说道:“快去打听一下,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诺!”仆役听令连忙走向人群打听起来。

不多时便有人来报:“回禀大人,刚才有人纵马而行,险些伤了一个小乞儿,可却被路经此地的江东夏中临突然救下,随后纵马之人的护卫以歹毒的暗器伤人被夏中临当场斩杀!”

“什么?夏中临到了缑氏城?”中年男子一惊,连忙询问夏玄去向,随后说道:“速速带我名帖前去拜访,就说侍御史王允在望天楼扫榻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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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神医

“启禀大人,孩子这是受了惊吓,伤了元神,药石难医啊。”医馆坐堂的大夫摇头叹息的说道,他已经让人熬了一服退烧药给小女孩服下,可惜小女孩依然昏迷不醒,没有半点醒来的征兆。

夏玄闻言蹙起了眉头,沉声说道:“大夫需yào

什么药石尽管开口,不论什么代价,本都尉都要救活她!”

夏玄不懂医药,自然也不会治病,但他知dào

就算受了惊吓,也不可能无药可治,而且就算惊吓也不可能是昏迷不醒吧?他既然从袁术马下救了小女孩,就不可能看着她去死。

“大人宅心仁厚,不愧有江东幼龙之称啊!”坐堂大夫一脸敬意的拱手说道,不过这个江东幼龙的称呼却让夏玄牙疼,至于吗?有事没事谁都要提起这个称号,好像就怕他不承认一样!不过随即坐堂大夫又说道:“可小老儿医术不精,实在是心中有愧啊,要不然大人带此女前往城内董府一行,传闻董老大人有妙手回春之术,或可唤醒此女!”

“董府?”夏玄微微蹙眉,他只知dào

建安三神医华佗、张仲景和董奉,而董奉是交州人,现在距离他出生都还有三十年呢,这个董府的老太爷又是何人,难道与董奉有什么关系不成?

不过坐堂大夫都说他没辙了,夏玄自然不会在此地浪费时间,他第一时间抱着小乞儿带着典韦和戏忠等人前往南城拜访董府老太爷,而在他刚刚离去,王允的仆役便找到了医馆,听说夏玄又去了董府,无奈只能拿着名帖转身追了上去。

董府在南城非常有名。

每天慕名而来求医的官员和百姓都非常多,不过董府有个规矩,每月只有初一和十五,董老太爷才会出堂坐诊,至于其他时间概不见客!

而今恰好是七月初一,故而董府门前宾客如云,别说普通的平头老百姓,即使身穿便服的官员都排起了一条长龙。

夏玄来到这里,就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

“这该如何是好”夏玄头疼的蹙起了眉头,他眼前这些求医的百姓个个都是重病缠身,他总不可能仗着身份去插队吧?而且就算仗着身份,可府外还候着一群官员呢,这群官员里随便拉出两个,都能完爆夏玄这个小小的都尉!

“不管了,典韦,拿我名帖前去拜访!”夏玄看了一眼怀中气若游丝的小女孩,顿时咬了咬说道。

“诺!”典韦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转过身便闯入人群之中,引来阵阵喝骂声,可问题是这些人抬起头来看到他那犹若恶鬼一般的面容,顿时吓了个哆嗦,连忙四散避开。

“我家主公临湖都尉夏中临求见董老太爷!”典韦来到府前,看到一个下人就拿着名帖上前说道。这个下人被典韦的摸样吓得一愣,继而面无人色,他本来顺口就想说我家老爷忙着呢,怎么可能有空看你的名帖?但他还没说出口来就被典韦一瞪,差点就吓得尿裤子了,颤颤巍巍的接过名帖,转身就往府内跑去。

在场排队的人都被典韦的大嗓门吸引了,纷纷怒目而视,不过也有人惊疑不定的轻声嘀咕着夏中临三字,因为自平定庐江之乱后,夏玄的名声在某些有心人的故yì

散播下,真的可以说是如日中天,而且蔓延的趋势非常快,现在不但在豫州人人皆知夏中临,即使在司隶和兖州等地也已经传了开来,这些来自大江南北的官员,自然不陌生夏中临三字。

“汝乃何人?”就在排队的官员们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面若冠玉的年轻人从府内走了出来,他拿着典韦送来的名帖,不过他虽然此前被下人提醒过知dào

典韦面目可憎,但此时咋一看也还是被吓得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发问道。

典韦有点不耐烦,但夏玄吩咐过他不可无礼,所以也只能耐着性子说了来意,并且提到自家主公还在外面候着呢。年轻人确定了正是如今名声响彻大江南北的夏中临,连忙就让下人开道,将夏玄引入了府中,不过这种插队的行为却引来一阵不满的诅咒声,这些求医的官员百姓哪个不是药石难治才会来向董老大人求助,别说是夏玄插队了,哪怕是当朝重臣插队也难免要引来一阵怨言。

走入董府,夏玄看到处处鸟语花香,就好像世外桃源一般,而求医的官员百姓则是各占一道,极有耐心的静等着,至于已经得到了药方的病人则是欢天喜地的从中堂走了出来,如获至宝一般将手中的药方小心翼翼的收藏好。

值得一提的是董老太爷为人诊断从来不收诊金!

“此病只是阴盛阳衰所致,回去多寻一些补物,在家多休息几日便可复原。”说话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老者看似颇为随意的以食指和中指在求医者的脉搏上轻轻一点,随即便找出了病因。

“老太爷正在看诊,都尉大人还请稍等片刻!”年轻人看向夏玄的眼神极为崇拜,见得夏玄急不可耐的模样,温言细语的安慰道。

夏玄不知dào

年轻人是谁,也不知dào

年轻人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不过他此时可没时间去搭理年轻人,听了年轻人的话,他只能耐心的等着。

一盏茶时间过去,夏玄算是真zhèng

的大开眼见了,因为这个董老太爷绝对比神医还神医,几乎没有一个病人看诊超过二十息,而且也没有任何疑难杂症可以难住老太爷,几乎是手刚抬起就又放下,然后便惯性的写下一张药方,让人前去药房抓药。

“咳咳”将近午时,年老体衰的老太爷终于撑不住了,他挥了挥手说道:“尔等都退出去静等吧,待得申时老夫会再来坐诊!”

“吾等谢过老太爷”众人知dào

这是董府的规矩,连忙俯身拜谢。

待得众人退出大堂,此前的年轻人上前作揖说道:“老太爷,此人便是夏中临,他怀中乞儿受了惊吓,昏迷不醒,还请老太爷诊断。”

董老太爷勉强抬起厚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抱着小女孩的夏玄,微微颔首,道:“夏中临仁义之名果然非虚,也罢,那就过来吧。”

夏玄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就抱着小女孩上前。

话说董老太爷的医术也确实惊人,仅仅片刻就找出了病因,并且让人备好药浴,只要小女孩好好的洗个澡就能痊愈了。可当夏玄让戏忠过来给董老太爷看诊时,老太爷却勃然色变,第一次出现了凝重的表情说道:“此子心火过虚,致使五行不畅,五行不畅则阴阳不调,若长此以往下去,最多活不过四十载春秋!”

第六十七章 侍御史王允

夏玄满目震惊之色!

要知dào

历史上戏忠就是三十多岁而亡,一身本领付之黄土,可悲可叹,而董老太爷此番断言何其准确?间接的来说他可以解决戏忠的问题?

“还请老太爷为戏忠诊治,不论什么代价,在下都愿意付出!”夏玄上前一步当众拜倒在地说道,如此这般顿时惹起一阵惊呼,要知dào

他可是戏忠的主公,但却愿意如此不顾身份,众人心里不由升起一丝异样。

董老太爷微微蹙眉,可却并没有避开,他一个耄耋老者完全有资格受夏玄这一拜,而且夏玄的都尉身份在他眼里还真不够看,随即他待得夏玄起身之后才说道:“想要平衡寻常心火不难,可此子却是由天而生,非人力可能改变,不过老朽懂得延年益寿之法,只要此子以此法持之以恒,不骄不躁,不妄动肝气,自然可以长命百岁!”

夏玄闻言大喜,他隐约有点感觉,戏忠得的有可能是先天性心脏病,毕竟他想到的也就这个毛病而已,但这董老太爷不愧有妙手回春之称,居然还真有方法可以医治戏忠,他连忙便代戏忠请教董老太爷。

“留在董府三个月?没问题,我替戏忠答yīng

了!”董老太爷刚刚提出了要求,夏玄直接就答yīng

了下来,根本就没问过戏忠的意见,而董老太医的延年益寿之法就是戏忠必须得待在董府三个月才能学会。

“主公,不妥啊,而今乃多事之秋”戏忠连忙拒绝,他可不希望为了自己的事而耽误了夏玄,再说他对董老太爷的延年益寿之法并不是很相信,毕竟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适合董老太爷的方法未必适合他!而且身为幕僚,他怎么可能做到不伤心神,不骄不躁?还不如让他干脆回家养老得了。

“闭嘴,我是你的主公,难道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夏玄怒斥一声,他可不希望戏忠早夭,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若是戏忠这种才智的谋士明明能活下来却早早身亡岂不是太过可惜了?

戏忠见得夏玄眼有怒色,心中反而升起一丝暖意,同时程昱也在旁劝导,故而他只能答yīng

下来留在董府三个月。

与此同时,堂外走入一个仆役,仆役来到起先那位年轻人的耳畔说了几句话。年轻人顿时蹙起了眉头,有点为难的看向夏玄说道:“夏都尉,外面有人自称是侍御史王允的家仆,前来请夏都尉赴宴望天楼。”

“侍御史王允?”夏玄蹙眉,这王老头怎么找上他来了?而且还是在缑氏城,联想起之前对小女孩真名的猜测,他心中顿时一动,莫非小女孩真的是任红昌?而历史轨迹应该是袁术纵马将任红昌撞成重伤,但却侥幸逃得一命,而王允路过心生恻隐之情,便将任红昌带来董府求医,然后收她为义女?

可偏偏夏玄的出现打乱了历史的轨迹,虽然也是救下了任红昌,并且将她带来了董府,但任红昌的命运绝对不可能和历史上相同,因为夏玄不会将任红昌交给王允,更不会让王允收她为义女,重蹈历史的覆辙,可奇怪的是王允又怎么会找上他了呢?

“那戏忠就拜托老太爷了,既然侍御史王大人有请,在下自然不敢不从。”夏玄沉思半响便做出了决定,同时他向董老太爷拜别,毕竟这么个妙手回春的老神医,绝对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而且夏玄将来未必不会求到他,怎么可能会失礼?

三人走出董府,夏玄看向程昱说道:“仲德,你拿着通关文碟前往县衙办理手续,然后直接回军营,我和典韦去会一会这个侍御史王允!”

“诺!”程昱微微蹙眉,但很快就拱手领命。

待得程昱走后夏玄和典韦二人径直来到了望天楼。

望天楼在司隶一带极为名盛,传闻与当今天下四大商户之首河北甄家有关,不过这和现在的夏玄没有多大关系。街道上他远远就看到一辆马车停在望天楼外,周围五大三粗的仆役林立,好像在等人一般,值得一提的是王氏乃并州大族,位列四大商户之末,财帛无数,王允身为王氏的当代少主,出行自然是仆役成群了。

“本都尉夏玄应贴而来,不知王大人身在何处?”夏玄带着典韦大咧咧的就走了过来,众多仆役连忙上前阻拦,因为整座望天楼都被他们家大人给包下来了,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由此可见王氏何其财大气粗。

“你就是夏大人?”仆役们闻言顿时一惊,看着夏玄手中名帖不似作假,连忙让了开来,并且恭恭敬敬的请二人入内。

走入望天楼,夏玄看到这家客栈确实与普通的客栈有些不同,处处金碧辉煌,连一楼大堂的案台与软榻都是最上等的材质,也难怪望天楼可以名盛天子脚下,八方来客尽皆慕名而来了。

王允在二楼最奢华的一间厢堂中,他已等待多时。

夏玄让典韦在门外等候,自己脱了板鞋进入其中,而王允则连忙起榻相迎说道:“哈哈,允冒然相请,多有失礼之处,还望夏都尉海涵。”

“大人言重了,实乃在下三生有幸能得大人之情,心中欢喜还来不及呢。”俗语有言伸手不打笑脸人,夏玄虽然不知dào

王允这演的是哪一出,不过还是连忙行礼说道。同时,他偷偷抬头打量起这个在历史留名,以美人计毁了一代奸雄董卓的司徒王允,见其高有八尺,相貌不凡,眉宇间不怒自威,心中不由暗忖道:“这小老头不会也和何进那个糊涂蛋一样让我带兵入京清君侧吧?毕竟现在他被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打压的很狠,哪怕侍御史的位置听说都是朝不保夕啊。”

王允不知dào

夏玄心里在想些什么,笑呵呵的让人送上美酒佳肴,然后才一脸唏嘘的说道:“中临之名而今传遍五湖四海,普天之下有识之士莫不称赞,小老头虽至不惑之年,奈何一事无成,不久前朝廷更是下旨让小老头回乡思过,而今却是一介白身了啊。”

“白身?”夏玄惊呼一声,他可没听说过王允这小老头被罢官啊,不过被朝廷赶回老家,虽然美名思过,但也和被罢官差不多了,故而夏玄连忙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道:“玄多有听闻王大人一心为国为民,奈何朝廷有邪臣作祟,逆乱阴阳,指鹿为马,在下心中也甚是悲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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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谋缺

王允见得夏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心中顿时大为感动,哪怕不胜酒力也是连连举杯一饮而尽,酒过三巡,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十常侍权倾朝野,朝内外党羽遮天,借而蒙蔽圣听,致使我等忠臣虽有锵锵热血也难有出头之时啊。”

“哎!!”夏玄也是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随后静等王允下文。

王允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本来他以为夏玄会豪情状语的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话语来,但不成想夏玄却保持了沉默,让他尴尬万分,不过他也不能不继xù

说下去道:“十常侍结党营私,瞒着天子卖官鬻爵,收受贿赂,其罪罄竹难书,我等忠义之士理当为国锄奸,不知中临以为如何?”

好戏来了!

夏玄忍住心中笑意,一脸正色的拱手说道:“王大人所言甚是,奈何在下官小式微,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而且在下看来,当今朝堂上的肋骨之臣并非没有出头之日,只是用错了方法,一味与天子近臣死磕,怎么可能会有好下场呢?”

“咦?中临此言何意?”王允闻言顿时大惊,连忙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夏玄这种说法,要知dào

自当今天子登基以来,宦官与外戚斗与百官斗与天下人斗,可以说是惹的天怒人怨,若不与这些宦官死磕,百官岂不是没了目标?

夏玄斟酌半响以示郑重,然后才说道:“敢问王大人,十常侍服侍的是谁?依仗的是谁?当然是当今天子!而天子之所以一直护着十常侍,为的是什么?自然是因为十常侍可以成为他的爪牙却不能篡夺权位,哪怕给其一生荣华富贵,死后也不会留下什么祸患,但我等外臣不同,外臣身体健全,权势代代相传,心有凌云之志,有朝一日得掌权柄做那王莽窃国之事也未有不可,如此一来请问大人,天子是该信谁,能信谁?我等除其爪牙,天子怎能不护?”

其实王允这些老夫子完全是当局者迷,当然也有人能看得清楚,只是不想承认而已,毕竟一百多年前王莽窃国血洗汉室历历在目,而当时王莽还是天下有名的大儒、大圣贤呢,当然以王允这类大臣也会说自己绝无乱国之心,怎可与王莽相比?他们都是一心为国的大忠臣,但问题是他们的子嗣呢?他们的父子亲朋呢?若继承权势可以保证吗?

所以这就成了一个死循环。

天子要用士子治理天下,同时又要防着士子有朝一日谋登大宝,而什么人可以用的放心又可以吸引仇恨,当然是张让这些身体不全被阉割了尊严的宦官,他们就算再有权势也不可能出将为相,更不可谋夺大宝改朝换代,故而历代以来宦官和朝臣就没有真zhèng

和睦相处的局面出现,哪怕表面上你侬我侬,私底下也是斗得头破血流。

“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王允不是蠢货,他自然听懂了夏玄话语中隐藏着的意思,可惜的是就算明白了又能如何?他与宦官依然是不死不休的对立关系,不过他眉眼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的关键点,既然夏玄能看出十常侍乱权的根源,那么岂不是心中也早有了对应之法,想通了他连忙大喜过望,蓦然起身拜倒在地说道:“还请中临教我如何扫除阉祸?”

夏玄表面上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连忙上前扶起王允说道:“大人怎可如此,在下受之不起啊!”

“还请中临教我!”王允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老顽固,如今他看到了希望怎么可能就此放过,他浑身痉挛,紧紧的抓住夏玄的手,五指都快要嵌入夏玄的手臂中了,可见此时的他何其激动。

“哎!”

夏玄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微微刺疼,不以为然,沉默半响,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想要除掉十常侍只需百余禁卫便可,奈何若是如此,岂不是要落得个谋逆之名,所以在下以外,理当选出一人,满朝文武全力扶持助其立下不世伟业,然后此人孤身入朝,执三尺剑斩尽奸邪,虽此人会有杀身之祸,但只要百官齐心,便可使得天子迷途知返,故而重振朝纲,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王允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久久没有说话,他在寻思着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寻思良久,他才有点犹豫的看向夏玄说道:“若想满朝文武齐心协力不亚于水中看花,更何况想选出这样一位甘愿赴死的人,实在是难上加难啊!”

“噗通”

夏玄蓦然拜倒在地,一脸舍我其谁的模样说道:“大人,玄虽不才但也有一个拳拳报国之心,若能使天子迷途知返,玄甘愿一死以报家国,奈何而今虽有小功却不足以惊天动地,故而敢情大人一臂之力,助玄北上开疆拓土,定鼎万世之名,如此,玄自当万死不辞!”

“啊?中临,中临不可如此,快快起身”

“还请大人允之!”夏玄一脸固执的说道。

“这,这,这该如何是好,哎,也罢,既然中临有如此拳拳之心,小老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助你一臂之力!”王允一脸无奈的说道,随后才把顺势而起的夏玄扶起身来。

而此时夏玄心里却笑开了花,要知dào

王允虽然只是个侍御史,但当朝清流之士莫不是以其为楷模,可以说除却张让的朋党,九成以上的官员和王允都有交情,只要王允鼎力相助,那么夏玄想要去北疆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同时也可以解决掉与宦官勾结致使百官不耻的情况出现。

“中临打算如何谋得北疆之缺?”再次坐下后,王允问道。

夏玄沉默片刻,便将心底里的打算说了出来,他没有隐瞒以重金买通张让的打算,而王允虽然过程中眉头蹙的很深,眼中更有怒色出现,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等待夏玄把话全部说完。

第六十九章 五亿钱

王允跪坐在软榻上久久无言,夏玄的坦诚相待让他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有了些许疑惑,如此文武全才的少年英雄,将来绝对是大汉的擎天之柱,但他为何没有看出若真执三尺剑杀入朝堂,下场绝对是死无葬身之地呢?或许夏玄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为了社稷,为了天下黎民不得不如此吧,他心里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中临若有财帛之缺尽可向允提出,一应所求,允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决不推辞!”王允如今被贬回了并州,故而朝堂上的影响力大不如从前,不过夏玄既然想通过十常侍买官,那么些许钱财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再说王氏家大业大别说一个小小的北疆太守,即使买下当朝太尉的官位也不是什么问题。

夏玄闻言心中顿时大喜,虽然他从黄穰那儿截取了惊人的钱财,但没有人会嫌自己的钱多,而且他一旦到了北疆,什么地方都要花钱,到时候他那点积蓄根本就不够看,如今王允主动伸头给他宰,他自然没有半点拒绝的理由,不过他还是比较理智的拿出一个手掌,准bèi

问王允要个五千金也就差不多了。

“五亿钱?”王允微微蹙眉,说出了一句让夏玄差点咬破自己舌头的话语来。夏玄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允,王允以为夏玄怪他不痛快,顿时咬牙点头说道:“好吧,虽然五亿钱不是个小数目,一时之间也难以周转,可临时变卖一些良田和酒肆一个月内应该能凑齐,届时允会让人送来洛阳交给中临!”

“咳咳”

夏玄脸色涨的通红,整整五亿钱啊,王允眼睛都不眨一下居然就拿出来了,要知dào

他拼死拼活,坑蒙拐骗,外带把自己的婚约都拿来卖了,也就换来两三亿钱而已,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是难以变现的古玩珍品,这种情况下一下子从王允那里骗来五亿钱,他都感觉有点不真实了。

其实王氏如此有钱也不是很难理解。

因为王氏是天下四大商族之一,以贩卖马匹和牛羊为主,同时名下还经营着官盐、官铁、客栈、酒楼等等暴利行业,每年的纯利至少都有上亿钱,而且就算如此,王氏也不过是天下四大商行之末!

由此可见,排名更高的益州严氏,徐州糜氏,冀州甄氏的财富何其惊人,即使说是富可敌国也没有人不相信吧,毕竟王氏都能轻易拿出五亿钱来送给夏玄,那么排名最高的甄氏最少也有上百亿钱的家产!同时值得一提的是汉庭对西羌用兵十数年,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每年耗钱至少数十亿上下,仅仅如此,偌大的帝国都快要被西疆的战役拖垮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王允志得yì

满的带着仆役离开了缑氏城,而夏玄则是领着典韦回到了董府,因为在董府药浴的小乞儿总不能仍在那里不管啊,而且夏玄也想知dào

这个小乞儿到底是不是任红昌!

董府一间厢房中氤氲雾气密布,一个被脱光了身子的小乞儿在两个婢女的梳洗下,变得白白净净的了起来,虽然小乞儿骨瘦如柴,但那如玉一般润滑的肌肤也引起了两位婢女的窃窃私语,她们轻抚着小乞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将水中的药性从毛孔中揉搓进去,不多时小乞儿便悠悠醒来。

睁开水汪汪的眼眸,小乞儿茫然的看着四周,她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之中,随之喃喃自语了起来,道:“爹爹我好想你,我好累,我不知dào

该怎么为你报仇,恩,今天我遇到了一个大哥哥,他的眼睛好漂亮,就像是天上的小星星一般”

“咳咳”刚刚转身去拿药水的两个婢女听到小乞儿自语,顿时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她们不知dào

小乞儿口中的大哥哥是谁,不过却能从中听出淡淡的情愫。

“啊!!”小乞儿顿时惊呼一声,满脸通红捂着胸膛转过身来,看到身后居然两个身穿绿衣的婢女,神情惊疑不定,随后又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仆役,但随即她的心又紧紧的提了出来问道:“两位姐姐,妹妹这是在哪儿,为何这里云雾缭绕,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之地吗?”

“噗嗤”有一位婢女闻言顿时笑出声来,摇头说道:“傻妹妹,这里可不是什么神仙之地,而是董府的浴房,我们姐妹俩只是董府的婢女而已,听从老太爷的吩咐为你药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效果,老太爷不愧是当世第一神医呢。”

“董老太爷?”小乞儿一脸茫然的自语道,她明显没有听说过什么董神医的名讳,不过身上的高烧退了,她的神智也清醒了起来,璀璨的双眸中带着些许灵动之色,她咬着贝齿,带点羞涩的问道:“敢问两位姐姐,你们知dào

是谁带我来董府的吗?”

“是谁?当然是临湖都尉夏中临啦,我可是看着他抱着你入府的呢,原本我还以为你是他的亲人,却不成想只是”其中一个较为活泼的婢女不假思索的就说了出来。

“恩,明月,不可妄言!”另外一个婢女打断了她的话题,毕竟再说下去就有点尴尬了,谁让药桶里的小姑娘只是个乞儿呢,虽然她们进入董府前也只是最卑贱的流民,但至少没有在街边乞讨为生,当然她们也没有因此看不起小乞儿,毕竟而今这个世道又有多少人可以吃得饱穿的暖呢?

一盏茶时间后小乞儿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走出了厢房。

她就像是传说中的小仙女一般美丽可人,灵动的双眸扑闪间仿佛会说话儿一般,她焦急的想要寻找那位昏迷前见过一面的大哥哥,可惜的是厢房外只有几个下人,见此,她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下来,自语道:“大哥哥已经走了吗,我还没来得及谢谢他呢。”

“呜呜呜呜”

说着,小乞儿的眼泪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来。

两位婢女见得小乞儿突然哭了,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要知dào

这位小祖宗可是江东幼龙夏中临带来的人啊,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她们这些小小的婢女可担当不起。

“哎,中临兄,而今世道妖魔乱世,洛阳更乃风云际会之地,一切当以小心为上啊。”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就是此前将夏玄迎入董府的那位公子,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公子叫做董必武,同时董必武乃是董老太爷的长孙,董家未来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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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带盐的糕点

“明月(春兰)见过长公子,见过都尉大人。”两女侍女见得自家公子前来,连忙上前行礼,只不过她们的表情有点紧张,因为小乞儿还泪流满面的愣在那儿呢,此时小乞儿就那么傻傻的看着夏玄,仿佛痴了一般,眼眸带着些许异样的光芒。

夏玄微微蹙眉,小乞儿的这种目光让他有点尴尬,不过他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会被一个小乞儿的目光吓到?而且这个小乞儿如今焕然一新,穿上小姐的服侍,绝对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呢,他大步走上前去,笑着蹲在小乞儿身前伸出手去轻抚她那柔顺亮滑的长发,柔声说道:“现在,你可以告sù

我真名了吗?”

“噗嗤”

小乞儿噗嗤一笑,犹若盛夏绽放的花朵一般美丽,她忍住了眼泪,低下头不敢与夏玄对视,咬着贝齿轻声说道:“小女子叫做任红昌,谢谢大哥哥救命之恩!”

“果然是你!”夏玄心中嘀咕了一声,随后抬起粗糙的大手抹掉了任红昌的眼泪说道:“好吧,希望这次是真话,现在你有选择,其一跟大哥哥离开董府,前往洛阳,其二”

“我要跟着大哥哥!”任红昌第一时间心急的叫道,随后她突然醒悟了过来,满脸通红的低下头去,就像是一个鸵鸟般深深的把自己藏在了泥土里,以为不会被别人看到。

夏玄无奈的笑了笑,本来他有意将任红昌留在董府,毕竟这里更合适她的成长,但不成想任红昌却咬定了要跟着她,而且她好像看出了夏玄有点不乐意的样子,急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道:“大哥哥,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跟着你吧,我可以做你的婢女,我会洗衣服,我会做饭,我会照顾人,我还会我还会暖床!”

“轰”

天边一道响雷蓦然炸起,夏玄当场吓了个哆嗦,额头有一道黑线落下,目瞪口呆的看着满脸痛红,羞愤与死,可偏偏眼中满是执着的任红昌。他第一次相信了这个任红昌就是历史上名流千古的四大美人之一貂蝉,没有为什么,这是一种来自心灵的直觉。

“好吧,你可以跟着我,不过我不需yào

你为我洗衣做饭,更不需yào

你暖床,我会送你去私塾,我会带你去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同时,我也不希望将来你只是一个用美色诱人的花瓶!”夏玄点头,说出了一段即使董必武等人都听的莫名其妙的话语。

随后夏玄在董必武的安排下借宿董府,毕竟戏忠也要留在董府整整三个月,有些事情必须要早早做好打算。

夜,董府的星空格外美丽。

而夏玄所在厢房的油灯却是点了大半个晚上,他与戏忠二人将未来三个月的所有计划全部定下了章程,包括每一步该怎么走,以及遇到每种情况该如何解决,甚至包括朝廷大臣每户该送什么礼物打通关系都提前做好了预算,之后戏忠才一脸疲惫的告退。

一个人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看了一眼屋外如同铁塔一般守着的典韦,夏玄微微蹙眉,虽然他早早就让典韦下去休息,可惜的是典韦就是倔脾气,而且还说只要夏玄离开了军营,那么他就要寸步不离身的保护,否则的话就是渎职!

典韦如此固执,夏玄也是无奈,同时心中也有些许感动。

而在此时。

任红昌端着一盘点心,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来到典韦近前,她那如同瓷娃娃般的小脸蛋抬了起来,脸上有难以掩饰的疲惫,说道:“典叔叔,这是我从明月姐姐那儿学来,并且亲手做的糕点,可以给大哥哥品尝一下吗?恩,没有毒的,我可以先吃一块。”

说着,任红昌随便就选了一块糕点当着典韦的面就吃了下去,典韦张了张嘴吧,有点无语,他可没说过糕点有问题啊,但任红昌的这种行为却让他那钢铁一般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这是一个经lì

了多少苦难的孩子啊,任何细微的地方都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不敢做错半点事。

“咯吱”夏玄大开了房门走了出去,看了一眼嘴巴里还塞着糕点的任红昌,不由苦笑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红昌,你大病初愈,大半夜的怎么不好好休息,还去学做什么糕点,万一又病倒了,岂不是徒增烦恼?”

夏玄的话语说的很和蔼,但落在任红昌耳中却是深深的责备,她的双眼顿时出现了一阵雾气,一滴滴泪珠随之划落面颊,低低的抽泣了起来。见此,夏玄颇为头疼的瞪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典韦,典韦则是完全摸不着头脑,任红昌哭了和他好像没关系吧?

夏玄自然是随便找个对象出气,他可不敢再说任红昌什么了,连忙把她拉了过来,坐在房外的石阶上,接过了她手中端着的小盘子,取出一块糕点塞到嘴巴里三下五除二便吞了下去,可当他刚想赞美的时候,额头顿时冒出一阵冷汗,该死,这糕点怎么带盐的?

任红昌抬头见到夏玄那奇怪的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还以为自己的糕点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夏玄很快就吞了一口唾沫,继而拿起了另一块糕点吞了下去,好在的是这块糕点没盐,只不过是有点甜了而已,连忙赞美说道:“红儿,你的手艺真是不错,不过下不为例哦,否则的话小心大哥哥军法处置。”

“噗嗤”任红昌闻言顿时开心的笑了出来,她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个小女孩,只是希望能得到些许温暖以及夏玄的认可而已,毕竟现在的夏玄在她的认知中就像是天边划过的落叶,若是抓不稳,随时都可能消失不见,颠簸流离了这么久,她真的不想要再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乱世中挣扎下去,她的梦想很小,只是那么一个依靠而已。

“典韦,你也累了,过来品尝一下红昌做的糕点吧。”夏玄捡了两块糕点塞到了典韦手里,典韦微微蹙眉,看也不看就塞到了嘴巴中,随后他的表情几乎和刚才夏玄的一模一样,双眼突出,拱着嘴巴,差点就把嘴里的糕点吐出来。

“大哥哥,我可做了两种味道的糕点呢,一种加了糖,一种加了盐,我喜欢吃甜的,不过舍不得多做,因为糖的价格好贵呢。”任红昌那美丽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着仰视夏玄品尝自己亲手做的糕点,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以及些许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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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洛阳令周异

第二日天还没亮,夏玄就带着典韦和任红昌告别了董老太爷。

走出缑氏城,甘宁等八百锦帆贼早已静等多时,而因任红昌不会骑马的缘故,所以夏玄只能和她两人同骑一乘赶往洛阳,过程中自然难免会有肢体的接触,短短半天时间,任红昌从最初的浑身酥软,吐气如兰到最后的悠然自得,甚至还主动贴在夏玄的胸膛上,如此一来反而使得夏玄有点不自在了,毕竟他可是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进入洛阳之前还有一处必经之地那就是偃师县城。

偃师县城地处洛阳郊区,隶属洛阳管辖范围,在这里远远便可瞭望到洛阳皇宫的朱雀门阙,其上宛然与天相接,堪称东汉洛阳之奇观。

而因夏玄带有前太尉周忠给的名帖,他自然要先从洛阳令周异下手,通过周异这个洛阳令,将军中押解了长达一个月的反贼之首黄穰献给朝廷。

周异早就等在了偃师县城,因为周忠让人快马送来一封家书,叮嘱他要好生招待夏玄,绝不可怠慢。其实就算周忠不吩咐,周异也不可能会把夏玄亏待了,毕竟夏玄如今理论上来说还是他的堂侄女婿呢。

进入县城,八百风餐露宿的锦帆贼终于可以入住正规军营好好的休息一番了,值得一提的是夏玄这名下八百部曲只能停留在偃师县,不可能进入洛阳都城,这也是朝廷的老规矩,外臣哪怕功勋再高,也不能带兵入京,否则岂不是要乱套了?

夏玄把任红昌安置在了一家客栈中,让几个锦帆贼从旁保护。

他自己则带上典韦等人跟着周异进入了洛阳城。

至于黄穰和几十名贼将则是早一步就被送入洛阳城内闻名天下的诏狱之中,毕竟他此来最重yào

的任务便是献俘,万一因为把黄穰留在自己手里,反而出了什么问题,他可是担当不起。

洛阳城的繁华没有亲眼见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

这里每一条街道都是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车水马乱,走卒贩夫吆喝的声音你远远就可以听到,而且这座城市的人口哪怕如此密集,各种秩序也是井井有条,地面上没有任何废弃物不说,街道两旁还有一个个专门倒弃废物的大桶,这不是夏玄记忆中的垃圾桶吗?

也难怪,试问一个人口多达百万的城市,如果连最基本的垃圾桶都没有,那么各种废弃物岂不是要把这座都城给埋了?而且没有专门的人来处理废弃物,不出三天,这座城市就要臭气熏天,哪里还能有一个泱泱大国的风范?

洛阳令周异的府邸在北城,紧邻天子寝宫,乃是真zhèng

的天子脚下。

夏玄走入其中才发xiàn

这座看似平凡的府邸,奢华的难以想象,各种亭台楼阁数不胜数,更有小桥流水,鱼塘花园,比之一般郡国的王宫也不逞多让,而且伺候的婢女仆役也是多达数百,这就是江东第一大士族的周氏多年积累下来的底蕴吗?可见一斑!

“中临远道而来,为兄有失远迎实在是惭愧啊。”周异生得俊俏,剑眉朗星,**倜傥,虽然是洛阳令,位高权重,但却没有半点官僚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贵族公子哥的感觉,也难怪将来美周郎名冠江东了,谁让周瑜有这么好的基因呢?

“兄长政务繁忙,将偌大的洛阳城治理的井井有条,实乃百姓之福,小弟怎能妄求兄长因私废公呢?”夏玄笑而答道,他闻着大堂中淡淡的檀香气息,想到舒县的周府,好像老周家的人都习惯在家中点上檀香,也或者说这是贵族人家的习惯?

周异闻言一阵轻笑,相互客套了几句话他才步入正题说道:“而今黄穰乱党已被打入诏狱,不出三日司徒杨大人便会下令廷尉审问,虽然说这只是个形式,可届时贤弟不得不入宫陪审,甚至还有可能觐见天子,故而在这三日之中贤弟要先入宫学习宫礼,若不然到时冒犯了天颜,惹得龙颜大怒,即使为兄也保不住你啊!”

夏玄蹙起了眉头,非常头疼!

他从未想到觐见天子居然如此麻烦,还要学习什么宫礼,这不是瞎折腾人吗?而且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繁文缛节!可问题是他根本没有不同意的资格,要知dào

这可是天子脚下,出门随便撞上一人有可能就是当朝的公卿大臣,所以他就算是龙也得趴着,如果是虎的话,那就乖乖的跪着吧。

“敢问兄长,不知侍中何大人的府邸在何处?”一番畅谈后夏玄从周异嘴中了解不少洛阳的规矩,同时也认识了一些不能得罪的大人物,这自然是前太尉周忠亲自的嘱咐,否则的话以周异表现出来的性子,肯定不可能会浪费这个时间。

周异闻言微微蹙眉,他好像有点不解夏玄怎么会突然问到何进,不过他还是说道:“何侍中的府邸就在府外向北五百米,不过为兄劝贤弟还是不要去的为妙,如今宫内不太平,传闻天子宠爱的某位美人三日前刚刚查出身孕便身中剧毒,有人怀疑,下手的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王美人?”夏玄心中顿时跳出了这三个字,可很快就摇了摇头,因为刘协是在181年出生,也就是说现在王美人若被毒死了,那么刘协岂不是要胎死腹中了?那么这个身中剧毒的美人肯定另有其人,但不可否认的是,如今王美人肯定已经怀上了刘协!

“玄谨遵兄长教诲!”如此敏感的时期,夏玄才不会主动去跳坑,而且何进的重yào

性还不如张让和赵忠,既然如此,那就先去找张让吧,毕竟有了张斌的这一层关系,他与张让想要联系上应该不难!

周异见得夏玄如此明辨是非,顿时满yì

的点了点头,要知dào

洛阳可是个漩涡中心,若是不懂明哲保身的道理,妄以为凭借着些许战功就能在这里上蹿下跳了,绝对会死的很惨,而他的老兄周忠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让夏玄在洛阳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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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卢府

临近夜晚,夏玄带着典韦和甘宁走出了周府。

其实他们理应留宿城外驿站,这是外臣来京的惯例,只不过因为有周异这个洛阳令从中周旋,所以夏玄可以城内自由出入。

走在城内的大街小巷上,感受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大都市,夏玄心里突然怀念了记忆中的某座钢铁城市,还有一个愿意与他牵手一辈子的女孩,不过他很快就自嘲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知dào

这些记忆距离他实在太远太远了。

瞎逛了一会儿,抬起头来夏玄发xiàn

自己来到了一座外表朴实,略带些许破旧的府邸外,府邸上的牌匾写着两个大字,卢府!

卢植?夏玄眼神一亮心中顿时跳出了这个名字。

卢植而今是当朝尚书,位卑权重,却极有名望,其师从大儒马融,同时又是大儒郑玄的师兄,故而在朝廷中非常有影响力,而且他屡次平定九江蛮和江夏蛮的叛乱,其名响彻江东沿海一代,若不是自荐与马日磾、蔡邕等人刻写熹平石经,如今的庐江太守还是他呢,若是如此自然也就没了夏玄的立足之地。

夏玄记得大耳贼刘备和白马将军公孙瓒都是卢植的弟子。

至于是入室弟子还是记名弟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机缘巧合来到卢府,夏玄心中跳出了一个念头,如果拜卢植为师的话,他岂不是间接和刘备以及公孙瓒有了一层师兄弟的关系?别以为区区师兄弟的关系没什么了不起,要知dào

刘备就是借了这层关系,才能在群雄争霸的乱世中屡屡侥幸逃生,最后更是建立起了蜀汉政权于魏吴分庭抗礼,如果他起初不是与公孙瓒有旧,根本就没机会客居北疆,继而壮大起来南下青州赚取名声又得了陶谦的徐州牧之位。

当然夏玄没有刘备那么惨,如今他已经有了班底,缺的只是一块立足之地而已,虽然说拜卢植为师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如今他确实缺少一个可以挤入士族集团的名份,而卢植又是士族中响当当的大儒,他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天载难逢的机会!

“咚咚咚”

面若冠玉的甘宁上前敲响了卢府大门,夏玄之所以不让典韦前去,就是怕吓到了开门的卢府下人。

不多时府门敞开,一个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管家探出头来,皱着眉头看着甘宁说道:“汝是何人,敲响府门所为何事?!”

“额?”甘宁闻言微微蹙眉,这个老丈好像有点不客气啊。

夏玄走上前来,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这位老丈,在下乃江东夏中临,特此前来拜访尚书大人,还请老丈代为通传!”

“江东来的人?”老丈斜睨夏玄,上下打量了一番,脸色稍稍放缓了些许,沉声说道:“既然是江东前来之人就不必通传了,我家老爷前些时日早有吩咐,江东若来人可直接入府。”

夏玄脸上顿时出现了疑惑的表情,这个卢植难道早就算到了他会前来拜访?这也太过神机妙算了吧,要知dào

他也是机缘巧合走到了这里,此前根本就没想过要拜访卢府啊!不过老丈既然这么说了,夏玄自然也不可能停留在府外却步不前,故而带着甘宁和典韦跟在老丈身后便进入府内。

卢府极为简陋,一眼看过去没有什么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也没有什么花园锦簇,只是一座平平凡凡的四合院,正前方是大堂,左右两边是厢房,应该还有个后院,如此简陋根本就没有半点朝廷重臣的气派,比之普通小商贩的府邸还略有不如。

卢植的书房在后院。

夏玄让甘宁和典韦等在大堂,自己跟着老丈人进入了后院,不多时,他就看到一间点着油灯的书房散发出淡淡的黄光,黄光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在沉思着什么,听到房外有响动,他顿时转过了头。

“王管家,是你吗?给我沏壶茶来。”

“是,老爷!”管家没来得及禀报夏玄拜访,第一时间应声道,随后他刚想转身便看到夏玄站在他身后,顿时想起还有正事呢,看来这老管家的记忆力也差的可以了,他连忙又回过身去躬身说道:“老爷,门外正有一位江东来客拜访。”

“江东来客?恩!让他进来吧。”卢植好像有瞬间的意wài

,不过还是点头说道。见此,老管家对着夏玄行了一礼道:“客人请自便,老仆这就下去备茶。”

“老丈慢走!”夏玄连忙还了一礼,随后踏入卢植的书房,进入他眼帘的是一个身高八尺有余,国字脸,长相不怒自威的中年人,中年人自然就是卢植无疑,只不过他没想到卢植会如此年轻,也确实,卢植如今也才不过四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影视中的老者形象呢?

“你便是江东夏中临吧?”卢植头也不回,正低头研究着一份来自西疆的地形图,地形图上有羌族各部的主要聚集点,也有汉庭重点驻兵的区域,只不过整体形势看上去,汉庭的防线一直在收缩,大部分城池,尤其是敦煌郡一带的几座小城几乎都被羌人占据了。

“在下临湖都尉夏玄拜见尚书大人!”夏玄只是瞄了一眼地形图便躬身作揖说道,他自然知dào

如今汉庭在西疆的局势很不好,而且比历史上还恶劣数倍,若持续下去,待得北宫伯玉等人趁势而起时,那么大汉王朝的西疆定然十不存一!

“恩?免礼吧,自便即可,你的来意本官心中清楚,不过想要拜入我卢植门下,先得过一关再论!”卢植抬起头来,那如铁皮一般的五官没有半点表情,如虎一般的双眸中有着洞彻心扉的色彩,他就那么简单的直视着夏玄,这一刻夏玄感觉,好像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看了个透彻。

夏玄有点不自然,同时心中也暗自嘀咕道,这就是汉末的大儒吗?居然瞬间就看透了我的来意,并且几天前就已经吩咐了下人有江东来客,这般鬼神莫测的人物,大汉王朝却不重用甚至数次罢官,也难怪会有亡国之祸了。虽然心里在乱七八糟的想,但表面上夏玄却是洒然一笑,做足了弟子的姿态,拱手行礼说道:“卢师有考,玄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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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平羌之策

卢植微微一笑,也不责怪夏玄打蛇随棍上,将手中地形图完全摊开来说道:“自我朝东迁洛阳以来,西疆诸羌屡叛屡降,朝廷每年仅此一地所耗军费便多达数十亿钱,致使各种赋税屡屡叠加,使得天下百姓怨声载道,不知中临可有破解之法?”

夏玄闻言顿时蹙起了眉头,心中沉思了起来,如今的羌族遍布西凉,想要彻底解决战祸的方法在他看来无非是杀绝羌人,也或者是完全放开汉室高人一等的心态,以平等地位接纳羌族,将其融入汉家文化之中,再借此分化,打压,融合,可即使如此没有百年时间也难以奏效!

沉思半响,夏玄将心中的思绪重新整理了一遍才说道:“卢师,玄以为羌人之所以成为我朝心腹大患,无非是羌人实行民兵制,兵源雄厚,作战以袭击为主,进退飘忽不定。胜则进,败则逃,且种落繁多,无统一政权,使我朝疲于应付!”

卢植听得夏玄此言顿时频频点头,眼中有赞赏之光,虽然说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夏玄毕竟是来自江东,江东与西疆之间可以说是天南地北,两者根本没有联系,可即使如此夏玄都能看清西疆的问题根源,可见其确实文武兼备。

与此同时,夏玄又继xù

说道:“再则羌之祸重在人祸,既然如此,那么我朝想要长治久安必须要从根本解决问题,首先我朝在西疆官吏必须得重视羌人的生活风俗,然后共享儒家经典,以圣人之礼教化,允许两族自由通婚、经商、开辟共治城县,以羌人来管理羌人,若还有冥顽不灵者再以王师雷霆讨之,杀一儆百,如此不知卢师以为如何?”

卢植此时深深的陷入到了夏玄的话语之中,目光带有震惊之色,久久没有说话,他可以说是当局者迷,一直在考lǜ

的是如何以最少的成本镇压羌族之乱,甚至还有将羌人全部赶出关外的想法,而今夏玄一番话说出来顿时让他迷糊灌顶!

其实简单的来说就是以夷制夷!

以羌人去管理羌人,然后再给服从大汉的羌人高官厚禄,不服从的将其则雷霆镇杀,如此一来哪怕羌人中就算有民怨出现,也只会被引导在羌人自己身上,随后爆fā

一次次内战消耗有生力量,然后汉庭充作正义的使者前去调和,从中收取好处,两面不得罪又把自己拉出了泥潭,这难道不是解决西羌最好的办法吗?

“哎!”半响之后卢植才深深叹息一声,苦笑摇头说道:“中临心中已藏百万雄兵,何须拜入本官门下?我等当以平辈交之,若中临真缺一师以为正名,也只有当今圣上可以受之!”

夏玄闻言不由暗自的撇了撇嘴,十分不屑,就刘宏那个开裆皇帝也配做他的老师?这不是贻笑大方吗?不过他转念一想也对啊,若是有了天子门生的名头,他在这个年代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虽然刘宏昏聩,但夏玄拜的可是天子二字!

“哎,卢师谬赞,天子高高在上,我等升斗小民怎能拜之?”夏玄摇头叹息的说道,同时他拿着余光偷偷打量卢植,也或许卢植可以为他打通门路呢?毕竟在历史上卢植可是敢于上书批评天子的牛人,而且后来宦官左丰诬陷他与乱贼张角勾结,也没有被处死,仅仅是下狱而已,可见卢植与刘宏的关系定然不是表面上的君臣那般简单!

“此事本官自会斟酌,中临无需多虑!”卢植淡然一笑,随后又和夏玄天南地北的乱扯,从卢植口中,夏玄终于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当世大儒,可以说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卢植不了解的人与物,各种兵法,政略可以说是信手捏来,说的夏玄是屡屡数次无言以对,心中更是自愧不已。

第二天一早,卢植早早的就上朝去了,而夏玄则是和典韦以及甘宁回到了周府,毕竟他出门前可是没有和周异打过招呼,这还不得把周异这个洛阳令着急坏了?不过这却是他杞人忧天了,周异身为洛阳令,在这洛阳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他会不知dào

的事情,夏玄前脚踏入卢府,后脚或许就有人去禀告周异了吧?

与此同时,朝堂上百官则围绕着夏玄而争执了起来。

因为夏玄一战平定了庐江十万反贼,更是生擒贼首黄穰以及黄穰麾下数十将,这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捷,百官根本不知dào

该如何封赏,若是封赏的轻了,岂不是寒了天下人的心?若封赏的高了,以夏玄这种年纪难免会心生傲气,届时可就不好控zhì

了!

“启禀陛下,臣以为而今西疆不定,北疆更有鲜卑蠢蠢欲动,临湖都尉夏中临文武双全,可镇四方之蛮!”说话的是御史中丞萧瑗,他与王允乃世交好友,更兼痛恨十常侍乱国乱民,故而得到了王允的书信后,非常看好夏玄,所以才第一个跳了出来为夏玄撑腰。

“萧大人此言差矣,夏玄不过区区一江东小儿,虽初立战功,但却桀骜不驯,难以管教,若授其镇守边疆之要职,若有疏忽,岂不是将会引致大祸?”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官员,他是袁氏门生,不久前得到袁氏嫡长子袁术被夏玄一拳打残的消息,心惊之余,也对这个横空出世的夏玄有了些许不满,故而在朝廷上屡屡贬低夏玄,要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萧瑗闻言微微蹙眉,袁氏在朝中势力惊人,而且还有袁隗这个老家伙屹立不倒,高居九卿之位,百官都要仰仗其鼻息。值得一提的是早有人提议由袁隗接替桥玄太尉之职,所以夏玄得罪了袁氏,可以说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即使是萧瑗也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但就在萧瑗头疼的时候,身为三公之一的太尉桥玄却突然说道:“启禀陛下,前些时日北疆来报,鲜卑大人檀石槐厉兵秣马,联合乌桓,北匈奴残部,颇有大举南下之势,恰在此时江东月余前有将星出世,以千余兵马横扫十万反贼,更是生擒反贼之首黄穰献于天子龙庭之前,实乃天命所归,老臣赞同萧大人的提议,以夏中临戍边震慑宵小,扬我大汉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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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认钱不认人

桥玄乃当朝太尉,三公之一,掌天下兵事,位高权重!

但桥玄毕竟不如老太尉周忠,以及周家的权势,故而他刚刚话落,便有袁氏故吏出来争锋相对,随后更有三公之一,接替袁逢为司空的张济出面当众反对,眨眼间朝堂上又吵做了一团。

与此同时,高坐龙椅昏昏欲睡的天子刘宏则张开惺忪的眼皮,看了一眼身旁如同雕像一般站立着的中常侍张让。张让精明的要死,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咳嗽两声说道:“诸位大臣,陛下乏了,若大臣们还没商量出个章程,那么此事改日再议,如何?”

众大臣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这早朝才开始多久啊,一个时辰都还没到吧?他们这群老学究都还没说跪的腰酸背痛,可年轻气盛正值壮年的天子刘宏却受不了了?不过他们也知dào

这话虽然是从张让口中说出,代表的却是天子的意思,所以他们也只能转移了话题。

而这时趁着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天子刘宏悄悄的对着张让招了招手!张让眼神一亮,连忙小跑上前,附耳过去。

众大臣虽然在讨论国家大事,但一个个眼睛都贼着呢,看到张让跑向天子,临近的几个大臣纷纷竖起了耳朵想要偷听。

“三千金!”天子刘宏压低了声音,尽可能不让大臣听到。

张让微微蹙眉,他自然明白刘宏指的是什么,问题是在他看来夏玄根本拿不出三千金啊,而因他的侄儿张斌如今在夏玄帐下的缘故,他也想给夏玄留个人情,故而伸出了两个指头晃了晃。

刘宏见此顿时有点闷闷不乐,兴趣缺缺的挥袍道:“朕乏了,诸位爱卿商议好后再行奏本便是,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呼万岁之后,匍匐在地上的大臣一个个偷偷打量起来,见得天子刘宏和中常侍张让确实已经走了,连忙你一言我一语不着边际的说了起来,天南地北的乱扯,其实这群官员里真心为大汉王朝着想的实在少见,他们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而已!

而在偏殿,天子刘宏气呼呼的坐在龙椅上,狠狠的瞪了一眼紧随其后的张让,怒而斥道:“阿父,一个刺史的位置朕只收三千金你还嫌多?这个夏玄出身江东,来历不明,让他一个黄毛小儿坐镇北疆,朕可是下了血本啊!”

张让闻言顿时一脸汗颜的抬起头来,原本他以为天子刘宏只是想要卖个太守之位给夏玄,但不成想却是幽州刺史之位,可问题是如今的幽州刺史可是汉室宗亲啊,在朝中党羽极多,即使是他张让也不愿太过得罪!

“陛下啊,老臣以为夏中临年纪尚浅,还是给个右北平太守之位暂且历练历练吧。”虽然说张让有心帮衬夏玄,可夏玄如今还不是没表态吗?而且在他看来,一下子把夏玄捧的太高反而会摔死,还不如慢慢来,其实他这都是为了自己的侄儿张斌着想啊!

“恩?右北平太守?前些时日这个空缺不是给了卢尚书的弟子公孙瓒了吗?”天子刘宏不解,要知dào

这可是他亲自答yīng

的事情啊,别人的事情他有可能会出尔反尔,但卢植与他可是亦师亦友,还是朝廷重臣,怎么能随便忽悠呢?

张让顿时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说道:“陛下啊,右北平可是个肥缺,治下百姓多达数万户,可那个公孙瓒却不知好歹,连区区两千金都言囊中羞涩,迟迟不愿上缴,故而一直拖到了现在,既然他公孙瓒不愿做这右北平郡太守,难道陛下还找不到可以胜任的人吗?”

“恩,阿父所言极是!”天子刘宏顿时频频点头,只要谈到钱了,别说亦师亦友的卢植,哪怕是他老子从坟墓里跳出来都没得讲,不过他很快就蹙起了眉头,有点闷闷不乐的说道:“白白便宜了这个夏中临,罢了罢了,他也平定了庐江之乱,算得上是个功臣,对了,明日酉时让他入宫见朕!”

说完,刘宏摆了摆龙袍站起身来便朝殿外走去,留下的张让则是微微停留片刻,目光带有些许沉思,仿佛在考lǜ

着什么事情,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跟上了刘宏的脚步。

入洛的第二夜,夏玄刚从宫廷中学习宫礼回到周府,甘宁便带着张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因为张让召他前去府中相见!

张让!

听到这个名字,夏玄心有就有点忐忑,要知dào

这可是和魏忠贤其名的历史十大太监之一啊,他可不认为张让是那么好忽悠的人,送上了金银财宝就能填饱他的胃口,张让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但即使再忐忑夏玄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张府。

来到张府大门外,夏玄看到的是一副冷冷清清的场面,没有他想象中的车水马乱,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不知dào

为何,走到这里,夏玄心里有些许不安!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仔细去想又没有什么头绪,他和张让又没有什么仇怨,再说张让的侄子张斌还在他手下担任护卫呢,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为难他吧?

“主公,怎么了?”随行的张斌问道。

此行夏玄来张府没有带甘宁和程昱,只带了典韦与张斌,至于典韦则是个闷葫芦,别说夏玄在这里发呆了,哪怕躺在大街上睡觉他也不会多说半句话。夏玄闻言摇了摇头,抬起右腿大跨步走上前去。

来到张府大门外,张府管家早已等候,管家看到跟随在夏玄身旁的自家表少爷,连忙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的脸说道:“三少爷,老爷和侯爷大人都在中堂等候,这就跟小的入府吗?”

“侯爷?哪位侯爷?”张斌见得夏玄沉默不语,灵机一动便问道。

管家看了一眼冷漠如霜的夏玄,见得夏玄望来,顿时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去,他可知dào

这个少年郎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就算自家的表少爷都被降服了,试问他怎敢有半点不敬?听到张斌的问话,他连忙抬起头来拱手说道:“表少爷,府中除了老爷,还有尚书令曹大人!”

第七十五章 吓死了大宦官

“曹节?”夏玄心脏的跳动频率突然加快数倍,口干舌燥,不知为何,这个名字此时对他而言好像有某种奇特的魔力!

张斌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夏玄,目光谦卑,随后跟着管家走入府中。

张府占地面积极为惊人!

哪怕在夜色下看不真切,远处恢宏的宫阙依然让夏玄目瞪口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不小心把皇宫看成了张府,这哪里还是一个臣子该有的府邸啊,即使皇子也不过如此吧?值得一提的是张府守备极为森严,可以说是十步一哨,而且这些侍卫一个个身穿禁军甲胄,明显是从宫里调派出来的虎贲卫士!

“表少爷,夏都尉,老奴就带到这里了,老爷和侯爷就在中堂。”管家带着夏玄等人七拐八弯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宫殿前,宫门外侍卫林立,一个个手持长枪,腰佩利刃,目光凛然,审视着每一个前来的下人,如今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夏玄一行人身上!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侍卫统领上前几步,左手握鞘,右手掌刀,大有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的意思,他紧紧的盯着夏玄和典韦,一心二用,因为这两个人都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

“成都尉不可无礼,这是老爷亲自请来的贵客!”老管家本想抽身就走,可见得侍卫统领有拔刀相向的趋势,连忙大为惊恐的上前叫道。

“恩?几年不见,成都尉倒是气派了啊,连本少爷都视而不见?!”张斌这个典型的狗腿子上前,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叫嚣道,他看向侍卫统领的目光很不爽,反而有点想揍他一顿的意思,难道二人之间还发生过什么矛盾不成?

不过给张斌十个胆子也不敢上前和成都尉肉搏,要知dào

成都尉显露出来的气势最少都有一流武者的水平!夏玄非常震惊,他实在想不到张家一个小小的侍卫统领居然有如此惊人的实力,可问题是他没听说过有什么成姓的大将在历史上留名啊,少有的几个比如吕布帐下的成廉,也不可能是眼前之人!

“末将见过表少爷!”成都尉微微蹙眉,不过随后还是行礼说道,不管如何他只是张家的一个侍卫统领,而张斌却是张让最疼爱的侄子,甚至张让一直都有将张斌过继到自己名下的想法,如此一来,他怎敢真的得罪张斌?

见得成都尉如此识趣,张斌冷哼一声,表情极为不屑,继而他脸色蓦然一变,换上一副阿谀奉承的脸对夏玄躬身拱手道:“主公请进,小的给你在外把风,如果有什么吩咐,唤一声即可!”

看到这一幕的管家和成都尉都是扯了扯脸皮,目光中带有些许愕然,这个一脸阿谀奉承,就差拿菊花来伺候夏玄的张斌,居然是他们曾经记忆中那个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的表少爷?二人心里同时想道,老天啊,快来一道闪电劈死我吧,我肯定是眼瞎了!

“轰隆隆”

一道雷电划破长空,成都尉和管家都打了个哆嗦,面无人色。

夏玄微微蹙眉,抬头望了一眼黑云笼罩的天空,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强行忍住不安,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距离宫门越来越近。

“启禀老爷,临湖都尉夏中临到”

“准!”

“咯吱”

宫门在两个侍卫的合力下缓缓敞开,露出其中金碧辉煌的宫殿。

夏玄抬头望去。

只见宫殿内上首坐着一位身穿紫袍,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男子剑眉朗星,英俊不凡,颇有威仪,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儿俯视宫门外一步步走来夏玄,就像是一位无上的王者一般!

“这就是张让?”

“这就是夏中临?为何有点眼熟?”

几乎同时,张让和夏玄心里都跳出了一句话!

“轰隆隆”

而在夏玄右脚即将踏入宫门时,一道闪电忽然划破长空,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电光将宫外照得如同白昼!

“啊!!!!”

突然一道撕死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年过半百,双鬓斑白的老宦官,他面若金纸,口角抽搐,指着夏玄浑身痉挛,一团团乳白色的唾沫从他嘴角溢出,他瞪大了眼睛,眼中带着极度惊恐的目光瞪着夏玄,随后“噗通”一声,他居然就那么的往后跌倒在地!

夏玄一脸愕然的站在那儿,根本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而高坐首位的张让也是被曹节突然出现的异状吓得不轻,连忙跑过去扶起曹节就大声喊道:“来人啊,快点来人啊,尚书令大人中风了,马上传太医,马上传太医啊!!”

张让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顿时间惊动了外面的所有侍卫,夏玄也是连忙走入宫中来到曹节边上,蹲下身子,见得曹节的目光还随着自己转动,其中更是带着深深的惊恐,他就更摸不着头脑了,而此时曹节正在说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陛,陛下他,他”

“老,老臣,罪,罪该,万死,报,报应啊!”

“额!!”

让人听得糊里糊涂的半句话刚刚说完,曹节居然就直接一蹬脚当场断气了,夏玄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曹节的死肯定和他有莫大的联系,至于张让此时也是转过了头来,低头看着怀中已经咽了气的曹节,顿时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儿!

尚书令曹节居然死在了他的怀里?

要知dào

曹节不但是尚书令,还是从龙之臣啊,一手扶着当今天子坐上了龙椅,没有他,根本就没有刘宏的今天,可如今,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张让眼中有狠色一闪而逝,他抬头看了一眼夏玄,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个黑锅一定要有人来背!

“来人啊,把害死尚书令大人的嫌犯临湖都尉夏玄拿下!”张让突然扔下了曹节的尸身往后如同闪电一般倒退而去,这一手功夫即使落在夏玄眼中都让他有瞬间的震惊,他如今总算明白了历史上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为何能屹立不倒了,以刚才张让表现出来的速度,绝非等闲高手!

第七十六章 入诏狱

“谁敢伤我家主公?”

宫门外蓦然传来一声爆喝,只见手持双戟的典韦如同上古魔神一般杀了进来,所过之处,张府侍卫如同炮弹一般向两边倒飞出去,短短片刻就有数十人重伤在他双戟之下!这还是他刻意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的话这些倒飞出去的侍卫可就不是重伤那么简单了。

不多时他就闯入了宫门之内。

“恶来,不可放肆,退下!”夏玄一阵怒喝,如同雷鸣,顿时震住了所有想要上前的侍卫,这些侍卫一个个面面相觑,要知dào

他们如今要对付可是传说中堪比楚霸王项羽的江东幼龙夏中临啊!

“主公!!”典韦咆哮一声,他浑身肌肉如龙,若是他真发起狂来,绝对能轻易屠掉整个张府所有人!

“退下,天子脚下岂是容你放肆之地,还不快快上来给侯爷认错,若还认我这个主公,马上给滚回偃师军营闭门思过!”夏玄一脸怒意的咆哮道,本来他还有理由争辩,但典韦这一动手,险些就要将他推入绝境,坐实了谋害朝廷重臣之名!

其实夏玄刚才虽然震惊张让的果决,但他也从张让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余地,若张让真要置他于死地,那么叫的肯定不是嫌犯夏玄,而是刺客夏玄了,由此可见,张让只是急于把曹节的死和自己完全撇清关系而已,而且只有他脱身了,才有机会去救夏玄,至于夏玄值不值得救,那就看夏玄能不能让他满yì

了。

“咯吱咯吱!!”

典韦咬牙切齿,怒视四周吓得浑身哆嗦的侍卫,目光冰冷,带有一丝血腥,不过最后他还是跪在了地上,对着躲在角落中的张让磕头认错道:“小人不知礼数,冲撞了侯爷,还请侯爷饶恕!”

张让被典韦身上冲天而起的煞气所摄,这绝对是真zhèng

的沙场悍将,同时知dào

现在典韦是被夏玄所制才肯低头,如果还敢为难,那么今天即使是他也难逃一劫,故而连连摆手说道:“中临能有壮士这样的悍将辅佐,难怪反贼望风而降,也罢也罢,此事就此揭过,汝还不快快退去,只要本侯爷还在一日,就可保你家主公无忧!”

典韦闻言不由抬头望了一眼夏玄,见得夏玄微微颔首,所以只能拜谢张让,然后转身就走,因为他要马上通知甘宁和程昱等人,想方设法来救夏玄,在他看来情况再恶劣也大不了落草为寇,他可不相信一个宦官的花言巧语,再说刚才还是这个宦官出言诬陷他家主公呢,怎么可能自打嘴脸又出手保住夏玄呢?

待得典韦走后,众多侍卫上前一起拿下了束手就擒的夏玄。

夏玄没有说话,他只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张让,目光凛然!

如果朝廷真瞎了眼说是他害死了曹节,那么就算是死,他也会拉着张让一家老小垫背,要知dào

他可不仅仅是临湖都尉,还是三百锦衣卫的龙主呢,除非张让一家老小永远都躲在数万大军的保护中,否则怎么可能逃得过三百杀手的刺杀?

张让被夏玄那一眼看得浑身发寒!

他有感觉,这个夏玄可以要他的命!

这是一种直觉!

摇了摇头,张让心里有点发虚!

“叔父,你怎可绑了我家主公,快让这些杂碎把主公放咯!”张斌见得事态出现了如此惊人的变化,回过神来连忙就对张让发出一声大喝,随后他与众多侍卫撕扯着大叫道:“你们这些畜生给我滚开,谁敢伤害我家主公半根毫毛,就从我张斌的尸体上踏过去!”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张斌这个纨绔子弟脸上居然没有半点伪装出来的表情,他是真的想要从侍卫手中救下夏玄。这一幕落在夏玄眼里,即使是他自己都有点发懵,要知dào

这段时间以来,他对张斌绝对算不上友好,动辄令人抽打,各种要命的训liàn

,第一个实验对象都是他,可哪怕如此,张斌居然都对夏玄忠心耿耿!

夏玄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亏待了张斌?

“放肆,斌儿,还不快点给我退下!”张让气得脸色一阵涨红,要知dào

张斌虽然有点纨绔,但在他眼里却是最乖巧的小侄儿,甚至他将张斌更是当做亲儿子看待,否则的话张斌在颍川郡为非作歹,欺行霸市,为何却没有半个官员敢出来说三道四?这完全是因为张让在上面护着啊,可如今张斌却公然忤逆他,甚至还冲他发吼,他怀疑夏玄是不是给自己的侄儿吃了什么迷魂药!

“叔父,求求你放过我家主公,他绝非是杀害尚书令大人的凶手啊!”张斌知dào

夏玄一旦被抓入了大牢,那么可就身不由已了,那可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地方,昔年他在颍川郡,可没少借自家叔父的权势,将一个个身家清白的庄稼汉送上断头台,就是因为他看上了这些庄稼汉水嫩嫩的媳妇。

“哼,你还知dào

我是你的叔父,给我站起来,难道你没听过我之前说的话,只要本侯爷无事,必可保得夏都尉无恙!”张让袖袍一挥,转身就走,他怀疑自己再多看这个傻小子一眼就会气疯过去,妄他张让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可怎么偏偏就没有一个聪明点的后人呢?

夏玄最后还是被带走了,径直被压入了洛阳诏狱。

洛阳诏狱延自西汉,历代以来不知关押了多少大儒和名士,更有许许多多名士大儒在此含恨而终,如今天下闻名的江东幼龙夏中临也步入了这些名士大儒的后尘,踏入到了这座历史悠久,血腥满地的大牢之中。

与此同时,朝廷也因曹节的死而震动。

至于张让口中有可能是害死曹节的嫌犯夏玄被抓入诏狱的消失不经意间“走漏”,顿时引起了朝廷内外一致对十常侍的口诛笔伐,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不久前才被誉为忠义双全,智勇过人,以千余兵马镇压了十万反贼的夏玄会刺杀曹节,两者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就算你张让要说谎也得编个实在点的啊,难道真把天下人都当天子忽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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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诏狱中的野人

天子刘宏也不信!

虽然刘宏有点傻有点楞,而且**贪财,但至少是个正常人!

曹节和夏玄两个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边,而且事前夏玄压根就不知dào

曹节在张府,怎么可能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杀害曹节?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抽吗?再说他夏中临忠肝义胆,文武双全,前途无量,怎么可能傻到把自己的一切毁在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宦官手里?种种猜想之下刘宏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张让的话语!

三天以后,偃师城外军营,甘宁等人坐不住了。

其实早在典韦带回夏玄被压入诏狱的消息,甘宁就想带着八百锦帆贼杀入洛阳劫狱,好在的是程昱比较理智,第一时间把冲动的甘宁劝住了,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仲德,志才,主公已经被关押在诏狱三日之久,诏狱是个什么地方难道你们不知dào

?历代进入其中的朝廷大臣有几个可以安然无恙的出来?”甘宁强行压抑着怒火低吼道,坐在他左右的是程昱和从缑氏城赶来的戏忠。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虽然偃师县官兵没有什么动作,但甘宁总感觉如芒刺在背,全身不自在,因为他知dào

夏玄一旦被定罪,那么留在偃师的八百锦帆贼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毕竟他们如今可是在大汉王朝的政治权利中心,哪怕八百锦帆贼个个英勇无dí

也绝对不可能杀出司隶逃出生天,既然如此,以甘宁的性子自然是选择大闹一番,就算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

“兴霸稍安勿躁!”

戏忠摆了摆手,他蹙眉沉思,良久之后才说道:“主公不会有事,而今百官一致借此对十常侍口诛笔伐,更兼天下百姓悠悠之口,使得天子对张让等人生起了些许疑虑,若非如此,主公早就被廷尉提审了,为何拖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程昱闻言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有大功于社稷,此番入诏狱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仲德此言何意?”甘宁顿时瞪起了眼睛,有点气势汹汹,若程昱说不出所以然来,他不介yì

一掌劈了他,哪有0臣属的说自家主公入狱会是好事?这不是瞎扯淡吗?

程昱斜睨甘宁,目光平静,一脸淡然的说道:“据我所知,诏狱中还关押着诸多dang人,这些dang人虽然是朝廷重犯,但门生故吏却遍布天下,可以说是手眼通天,若主公能与dang人结缘,那么天下士子自然归心,届时只要出得诏狱,便是龙入大海之势,再也无人可挡!”

“哼,什么dang人不dang人,他们就算手眼通天,不也是被关押在诏狱之中不见天日?”甘宁有点不屑,在他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就知dào

一根筋,明明可以高官厚禄,为百姓谋福祉,偏偏要与权势滔天的宦官死磕,最后落得个惨遭禁锢的下场,这不是二愣子是什么?

“哎!!”见得甘宁如此表情,程昱眼中虽有不满但也只能叹息一声作罢,谁让他打也打不过甘宁,说也说不服甘宁呢?干脆就来个你走阳光道,我走独木桥得了,反正一个文官,一个武官也八竿子打不到一边。

戏忠听到程昱的叹息声,摇头失笑说道:“兴霸啊,主公多次让你好好熟读诸子百家,可你却屡屡不听劝告,如今朝廷的局势朴素迷离,我等对朝廷百官而言不过是一群小虾米,轻易妄动反而会陷主公与死地,故而我等要做的便是在这里静等便可,若到最后朝廷真的要加害主公,届时再行!”

而在甘宁等人忧心忡忡,以及洛阳内外沸沸扬扬的时候,关在诏狱之中的夏玄这几天来却显得悠然自得,每天准时吃饭,准时修liàn

,别说有人来提审他了,就算找个说话的人也难,至于“同窗”的几个疯疯癫癫的朝廷重犯,他有数次想要上前结交一番,但除了差点被吐到几次口水外,什么都没捞着。

“哎,该死的张让指鹿为马,害我入狱,若非如此,我早就北上抗虏杀敌去了。”坐在角落里的夏玄眼珠子乱动,突然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他这是说给身边的几个“同窗”听,想要引起这些疯子的共鸣,奈何他们好像真的成了聋哑人,居然半天也不吭一声。

夏玄偷偷打量着同窗左牢的一位重犯,这个犯人死气沉沉的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双眼一直盯着地上的干草,犹如死人,他衣衫褴褛,乱发披肩,脸上胡子拉碴,看不清容貌,就像是一个来自神农架的野人,但不知为何,他感觉此人不简单!

“咳咳,这位兄台”

“兄台?”

“兄台安好否?”

“兄台吃药否?

“”

夏玄挪了挪屁股,对着野人一边招手一边说话,最后他的脸都快说青了,可这个野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他无奈的转过头来,眼睛一亮,顿时想到一个好主意,道:“兄台可知在下是如何入狱的?乃是因为被张让诬陷害死了尚书令曹节,哎”

“曹节死了?”

蓦然传出一道如同地狱来的轻语,说话的是野人,他居然开口了!

夏玄顿时大喜,不怕你说话,就怕你不说话,他连忙就转过头去点头说道:“是啊,曹节三日前死在了张府,当时玄刚踏入张府中堂,曹节莫名期末的就中风了,张让为了脱身,故而指责在下是杀害曹节的凶手!”

“哈哈哈哈!!!”

这个野人突然一阵狂笑,那癫狂的模样让夏玄一阵牙疼,心里不由暗忖这野人不会也和曹节一样哆嗦着就死了吧?

“笑笑笑,笑什么笑,给我安静点!!”

“你也是诏狱的老住客了,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牢头被野人的狂笑声惊动过来,他有点不耐烦,不过他发xiàn

夏玄的目光在变冷,身子顿时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说道:“都,都尉大人,小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小的这就滚,这就滚”

说着,牢头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咻的一下就没影了。

如今夏玄在洛阳的名声可不一般,大街小巷几乎都在谈论着他,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随时都有可能走出诏狱,故而没有几个狱卒,吃饱了撑着来得罪他,再说以传说中夏玄堪比楚霸王的勇武,他们去得罪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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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蝼蚁不如

野人终于笑够了,他气喘吁吁的走向夏玄,重重一拜说道:“老夫多谢大人告知曹节死讯,如此一来,老夫就算立死于此也无憾了。”

“兄台此言何意?好男儿志在天下,怎能轻言生死?”夏玄顿时蹙起了眉头,他想扶起野人,可中间隔着木头桩子,故而只能望洋兴叹了。

野人闻言顿时一怔,他喃喃自语道:“好男儿志在天下?哈哈,好,好一句好男儿志在天下,可惜,可惜啊,老夫如今身陷诏狱,想要走出这里难如上青天啊,曹节一死,最多不过三日,张让等人就会处死老夫了吧?”

“曹节死和兄台有什么关系?”夏玄不由愕然,这样说来他岂不是间接害死了野人?

野人轻轻一叹,道:“老夫其实早就该死了,年前被打入诏狱,死期便已将至,奈何曹节对我百般临蓐,就是不肯杀我,他要活生生的把我困死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恩?”夏玄心中顿时一惊,他此时突然想到一个人,不由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兄台可是??”

“老夫阳球是也!”野人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

夏玄看向野人的目光顿时肃然起敬,不对,不是野人,他是东汉末年大名鼎鼎的司隶校尉阳球!

阳球字方正,渔阳泉州人,家中世代为望族并担任官职。

些许不重yào

的就此略过,光和二年,朝廷任命阳球为司隶校尉。

担任司隶校尉期间,阳球上书天子尽列奸臣,要求逮捕王甫和中常侍淳于登、袁赦、封易等人,包括当时三公之一太尉段颎。天子不语,随后阳球将王甫等人全部逮捕,不畏强权,亲自严刑拷打,随后王甫等人惨死狱中,所有家产充公,即使太尉段颎也在家中自缢而死!

天下因此震动!

而此之后阳球并没有收手,他还想对付中常侍曹节!

曹节是王甫的左膀右臂,权势滔天,更得天子刘宏信任,他从顺帝的虞贵人葬礼毕后回返宫中,途中见到王甫等人的尸首摆在路边,惨遭野狗啃食,故而心中大悲,联合诸多宦官共同觐见天子,要求罢免阳球,天子有感曹节从龙之功便下诏改封阳球为卫尉,阳球入宫泣血相求,只希望能再做一个月的司隶校尉,除尽奸邪,奈何事成定局,他也只能接受了卫尉的调封。

随后不到半年时间,阳球就被曹节等人诬告,身陷诏狱,直到如今生死不明,不过大部分传言都说阳球早就被处死了,可因曹节的**心理,却让阳球活到了现在,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夏玄站起身来对着阳球躬身行礼,不为其他,只为阳球不畏强权,随后他才说道:“而今曹节已死,只要朝中有人愿为大人鸣冤,大人自可获释,可大人又怎会说不出三日必死无疑?”

阳球闻言一脸失落和绝望,道:“因为老夫如今已经是个死人了,普天之下怎还会有人为老夫鸣冤?”

微微蹙眉,夏玄勉强明白了阳球的意思,他这话等于说自己已经是个黑户,朝廷百官都以为他已经死了,想要救他,唯一的方法便是将他还活着的消息散布出去!

问题是夏玄如今自己都还在诏狱,不知何时能脱身,怎么可能救得了阳球?沉默半响,夏玄心念急转,寻找解救阳球的方法,不多时,他眼神一亮说道:“大人,虽然阳球已死,可夏球却未必已死啊!”

“恩?中临此言何意?”阳球不解,什么叫做夏球未死?

夏玄看了一眼不远处角落中的牢头们,转过头来笑而轻语道:“只要在下让人买通了狱卒,将大人偷梁换柱便可!”

“偷梁换柱?不可,绝对不可,我阳球一生顶天立地,严于律己,从未知法犯法,一生更以汉法来治奸邪,临到头来怎可做出这种奸邪小人之事?不可,万万不可!”阳球就是个老顽固,他第一时间就拒绝了夏玄的好意,并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夏玄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左思右想,依然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咯吱”

而在这时,一扇铁门被人推开,只见一个身披斗篷的高大男子走入诏狱之中,这幅奇景顿时惊动了所有犯人,要知dào

洛阳诏狱可是绝对不允许任何外人轻易进入的啊,哪怕探视都是把里面的犯人带到外面的审讯室进行。

“一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身披斗篷的男子语气有点冲,他对着牢头们一阵低吼,顿时吓得这些牢头们一个踉跄,一群人差点直接跪下去了。

“大人说的是,大人说的是,夏都尉就在三号牢房,大人请移步。”牢头抹着额头上的冷汗,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伺候着。

“哼!”斗篷男冷哼一声,趾高气扬,非常不屑,随后抬起脚步走向三号牢房,奇怪的是他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好像身有不全?不多时他来到牢房外,语气冰冷的说道:“夏中临,别来无恙否?”

“恩?”夏玄抬起头来看向斗篷男,虽然他刚才就从牢头口中得知这个斗篷男是来找自己的人,但实在想不出这个敏感的时期会有谁来和自己接触,但当他抬起头来时,不由莞尔一笑,语气极为不屑的说道:“袁公路,你这个断了腿的瘸子还敢来见本都尉?”

斗篷男居然是袁术?!

袁术闻言霎时间脸色涨的通红,掀开斗篷,瞪着血红的眼睛,抓着木桩,对着夏玄低声咆哮道:“夏中临,你也会有今日?今日我就要你死,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就凭你?”夏玄嗤笑一声,随后他一掌拍向身后石墙,留下一道掌印,借着反冲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袁术身前,同时右手如同铁箍一般抓住牢房外袁术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嘲讽着说道:“在我眼里,你这个废物连蝼蚁都不如,我要你生便生,我要你死便死,怎么,不服气?有本事再给我吠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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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饶你狗命

“咕噜,咕噜”

袁术龇牙咧嘴,双目瞪出,浑身抽搐,他嘴角在留着口水,想要喘气,但脖子却被夏玄死死掐住。

“不可,都尉大人万万不可啊,这可是袁家的公子,袁太常的侄子啊!”众狱卒神情大骇,一个个纷纷跑上前来想要阻止,可被夏玄目光一瞪,刹那间就被吓得不敢动弹了,浑身哆嗦的跪在了地上,他们可惹不起这尊杀神,问题是袁术如果死在了这里,那么这些狱卒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而此时,袁术已经在翻白眼了!

夏玄冷笑几声,目光极为鄙夷的看着袁术此时的丑态,他自然知dào

袁术杀不得,否则的话可就捅了马蜂窝了,随后他松开了右手,噗通一声袁术便跌倒在地,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记住了,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哼哼!”虽然袁术不能杀,但夏玄既然把袁术得罪惨了,也就不介yì

再狠一点了,按照他的打算,只要袁术再说半句废话,那么剩下的一条腿也就不用留着了。

袁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强忍着腿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充满仇恨的瞪了夏玄一眼,随后屁也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走,可正当他走出四五米远时,他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小弩,回身就是一箭射向夏玄!

夏玄虽然早有防备,但也被突然出现的弩箭吓了一跳,他连忙侧身躲到一旁,好在的是袁术的准头有限,差之毫厘的射偏了。见此,袁术的脸上出现了恼羞成怒的表情,狠狠的把手中弓弩砸在了地上,再次转身走出诏狱。

狱卒们惊呆了!

他们第一次见到有外人入诏狱探视重犯。

更第一次见到这个外人居然还敢在众目睽睽下谋杀重犯!

这算什么?

当它诏狱是软妹子,想怎么来就这么来吗?

叔可忍婶不能忍!

但狱卒可以忍!

谁让他老袁家权倾天下,这些小小的狱卒根本得罪不起啊。

牢头唉声叹气的上前捡起了弓弩,而这时夏玄却对他招了招手。

牢头有点惊疑不定,这杀神又想干嘛?但他还是走了过去。

“弓弩给我,我许你十金!”夏玄语气冰冷的说道。

牢头闻言顿时一愣,看了看左右,确定自己没听错,才反应过来这世道是不是有点太过疯狂了?一个朝廷重犯,居然问牢头要兵刃?当他是二愣子外加二傻子吗?可他很快就换了一副嘴脸说道:“都尉大人啊,人家是当朝重臣的家子,得罪不起,这弓弩小的还要给他送回去呢!”

“百金!”夏玄竖起了一根手指,凝视牢头说道。

“成交!”牢头咬了咬牙立马答yīng

了什么,可当夏玄想要拿弓弩的时候,他却退后一步说道:“大人不可,此弓弩小人可以为大人保留,但此时绝对不能交给大人,否则小的可就杀身之祸了!”

夏玄闻言不由笑了起来,这个牢头还真是滴水不漏,原本他还以为牢头会当场交出弓弩呢,不过他也不急,现在身在狱中,区区一把弓弩拿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也就点了点头说道:“本都尉倒是小看你了,那你就收着吧,等改天走出诏狱时,可别不见了,否则到时候,哼!”

“大人有命,小人不敢不从!”牢头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为了百金而送了自己的性命啊,虽然说百金已经是十辈子的俸禄了,可当他正想要走的时候,夏玄却再次唤住了他,他连忙上前问道:“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夏玄回头看了一眼再次躲到角落里的阳球,心中不由叹息一声,这就是忠臣的下场啊,随后他才对牢头说道:“本都尉要你去办一件事,如果办成了,不但百金照付,下半辈子本都尉更保你荣华一身!”

牢头闻言顿时眼神一亮,连忙点头,相比财帛,他看重荣华,这是所有古人的通病,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甘愿留在这诏狱之中了,不也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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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夜,带有些许清冷。

皇宫中来来回回的奴婢和宦官们正在服侍着天子入寝,而张让和赵忠等十常侍则是汇聚一堂。在座者包括张让和赵忠在内还有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蹇硕等十一人,他们在外被世人合称为十常侍,这些人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纵容父兄子弟肆虐州郡窃据高位,贪赃枉法,残害忠良,无恶不作,将偌大的王朝最后一点基石也彻底挖空了。

“张侯爷,而今因夏中临身陷诏狱,我等皆被连累,朝廷百官口诛笔伐,使得我等如坐针毯,即使天子都有不满,不知侯爷可有良策?”说话的是地位仅次张让和赵忠的郭胜,他的语气有点不满。值得一提的是郭胜因为辅佐何氏登后有功,故而深得何氏信任,自然而然在十常侍中的地位也提升了起来。

“夏中临谋害尚书令大人,当斩之!”中常侍高望看了一眼赵忠,随后冷笑低语道。他是赵忠的人,如今张让骑虎难下,他自然是想从旁推波助澜,使得张让更加难堪!

“哼!”

张让冷哼一声看了一眼高望,高望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对视。

其实大家都知dào

,张让不想夏中临死,虽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但他这也只是为了脱身而已。

“夏中临识时务,有文武,迟早会得到朝廷的重用,我等不如卖个人情,将此事联手糊弄过去?”张恭连忙出言说道,他是张让的人,自然要帮着张让说话。

而此时被天子尊为阿母的赵忠终于开口道:“想保夏中临不难,难在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尤其是某人想要在天子面前自圆其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赵忠的皮肤极为白皙,唇红齿白,丹凤眼,身材娇小,颇有些许人妖的味道,难怪他会被天子刘宏尊为阿母,而他口中所指的某人自然是中常侍之首张让!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中常侍在外虽然连为一体,但在内部却是各种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几乎一个个都想置对方与死地,好能大权独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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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灭门

张让眼中有怒色一闪而逝!

但他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十常侍中的蹇硕!

蹇硕此人非比寻常。

后汉书有言,硕壮健而有武略,深得灵帝信任。

这个评价即使被尊为阿父的张让和阿母的赵忠等人都没有,暂时不论天子刘宏为平黄巾之乱组建西园八校尉,让蹇硕一个宦官统领三军号令天下兵马,仅仅灵帝驾崩时的托孤之臣是他,就可从中得见一二了!

蹇硕一直沉默不语,等到张让看来才微微蹙眉,与此同时,十常侍的目光全部落在他身上。值得一提的是十常侍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若为首的张让和赵忠意见相左,那么第三股以蹇硕为首的宦官势力就可以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夏中临乃当世奇才,可佑汉室基业,当保!”蹇硕沉声说道,他的表情很淡然,没有半点波澜,仿佛一切事情都不被他放在心上,这或许也是他能在张让和赵忠之间各种争斗下可以明哲保身的原因所在吧。

蹇硕话落,十常侍中虽有人不甘心,但也只能点头了。

毕竟他们理论上来说是个团体,如果真的闹出了内讧,只是便宜了朝廷百官和那些看热闹的人而已,他们还记得年前王甫之死,不就是因为内讧造成的吗?否则的话阳球怎么可能突然被任命为司隶校尉?这可是张让和赵忠联手演出来的好戏啊!

“对了,而今尚书令已死,阳球那个祸害也不用留着了。”就在众人准bèi

起身的时候,赵忠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

众人闻言顿时一怔,阳球还活着?他不是早死了吗?

疑惑的目光纷纷落在赵忠身上,而赵忠却淡然自若的说道:“尚书令想要好好折磨阳球出口恶气,奈何天公不作美。”

就在十常侍秘密会议落幕的时候。

洛阳城的某间客栈却被白天突然来的一群江东人包下了,这群江东人身穿锦衣,出手阔气,但个个表情木讷,死气沉沉,就像是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让人浑身发毛,他们自然是夏玄手下的三百锦衣郎。

一个厢堂中,春雪、冬离、秋殇三人并排而坐,四周是一个个身穿锦衣的锦衣郎,他们目光冷漠,低着头等待三位部主的吩咐。

“主公让人传来密语,要在城中散布前卫尉阳球未死的消息,此事暂且不论,可主公为何要求我等出手将曹节一家老小为恶者全部处死?”说话的冬离,如今她已经习惯性称呼夏玄为主公了,这是春雪的要求,毕竟如今夏玄的身份不同,而龙主这个名讳又让他们记恨,故而只能称呼为主公了。

秋殇闻言不语,看向春雪,因为在这其中只有春雪最了解夏玄的为人和处事方式。春雪微微颔首,沉默半响说道:“主公这是要斩草除根,同时也让洛阳的这潭水变得更混,只有这样他才能从中渔翁得利,不过如此一来,主公想要走出诏狱可就难上加难了!”

“大统领,我认为主公未必想出诏狱!”说话的是面容极为丑恶,身材矮小的罗丙,当初就是他第一个拜倒在夏玄脚下,带动了所有锦衣郎誓死效忠奉其为主。

“恩?”春雪微微蹙眉,其实这一点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罗丙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诏狱中最为出名的不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而是被关押在里面的名士大儒,这些昔日的dang人,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九州,如果主公能得到他们的垂青,并且救出一两人,那么自然是青云直上,天下士子纷纷投之,也就是说主公要的是一个名!”

如果程昱在此的话,定然会对罗丙刮目相看,因为这个罗丙的想法居然和他不谋而合,要知dào

这一点虽然清晰,但却不是所有人敢去猜想,毕竟接近dang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伴随着极大的危险,万一夏玄被人诬陷是dang人的同党,那么所谓的锦绣前程可就全毁了啊。

“可是这样太危险了!”刘涛站出来说道。

包括罗丙在内,所有人都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毕竟他们此时知dào

了夏玄有可能要做什么,而若如此,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而身为大统领的春雪见得众人这幅模样,却是笑了笑说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便是行常人所不能之事,主公乃非常人,自出世以来,区区月余便使得天下百姓莫不知其人其事,而今更因其闹得京师满城风雨,若是曾经,你们会相信主公有这一天吗?”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忠实的执行主公的每一个命令,既然他要我们除掉尚书令曹氏一门为恶者,那么我们就要做的更好,我们是主公手中的利刃,他不能做的事情就由我们来代劳!”春雪的语气中带着凛凛杀气,让人闻言不由心中一冷!

“大姐的意思是斩草除根?”冬离微微蹙眉问道。

春雪点头,冷笑一声道:“主公曾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在场所有锦衣郎,包括秋殇在内,瞳孔都是微微一缩,这句话可真的是诛心之言啊,试问曹氏一家老小有多少口人?少说也有几百吧?包括无辜的侍女和仆役,可夏玄留下的这句话却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即使夏玄或许也想不到自己不经意说的一句话被春雪深深的记在了心中,并且造成了一场令大汉王朝为之颤栗的灭门惨案,首当其冲的便是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莫不因此而胆寒!

刑不上大夫,祸不及家人,这是自古以来的名言。

但锦衣郎却从不按常理出牌,因为他们只知dào

一个信条,那就是无条件服从命令,服从上级命令,服从夏玄的命令,别说将为祸天下数十载的曹氏灭门,即使夏玄要他们入宫暗杀大汉天子刘宏,他们都未必会皱一下眉头,虽然说他们永远也不可能成功,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第八十一章 大人物的游戏

曹家坐落在北宫西侧。

这里是朝廷权贵的集中营,当朝百官有六成以上的府邸都在这一片。

包括十常侍在内。

值得一提的是张府与曹府比邻,否则的话当初尚书令曹节也不会到张府窜门了,他还想亲自见识一下外面盛传江东幼龙夏中临是何等风云人物呢,可惜的是他却不知dào

这一去就成了永别,再也没有回到自己恢宏的府邸中。

俗话说的好树倒猢狲散。

曾经的曹府守卫极为森严,可以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而今尚书令曹节刚死不久,不但借食的门客顿作鸟兽而散,即使负责保护这里的禁卫军也全部被调回到了皇宫中,这自然是某位大人物的命令,可见曹节的死对整个曹氏的影响难以想象。

曹节和张让不同。

他是老宦官,服侍了三代天子,更兼家族显赫,世代高官层出不穷。

所以曹氏一门都在洛阳曹府,并没有外居郡县。

而当未时一刻刚至,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道道身穿夜行衣的人影便窜入到曹府之中。他们见人就杀,不论是奴婢还是仆役,哪怕是老人和小孩也不手软,他们就像是最冷血的侩子手,出剑必见血光!

秋殇带着麾下锦衣郎远远的落在了外围区域,他不愿去面对曹富的老弱妇孺,他下不去手,所以外围的侍卫和仆役全部由他负责解决。

“二哥已经变了,如今连大姐都更加无情了吗?”

听着远处传来的一声声尖叫和求饶的声音,秋殇心如刀绞,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在他身前已经倒下了数十具尸体,这些尸体的主人一个个死不瞑目,而在远方,他麾下的锦衣郎正如死神一般收割着更多人的性命,这些曾经的异性兄弟让他感觉到了陌生!

曾经的影杀虽然也冷酷无情,杀人盈野,但有一条铁律,绝对不向任何老弱妇孺下手,除非对方看见了自身的容貌,可现在呢?仅仅因为夏玄的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有的锦衣郎都泯灭了良心,他们忘记了一切陈规旧律,手握屠刀化为死神!

“这就是大人物的游戏吗?为了一个目的,可以让无数人喋血!”秋殇感觉自己有些窒息,因为刚才他惊鸿一瞥,发xiàn

一个七八岁的幼女被他熟悉的一个身影以剑锋毫不犹豫的刺入了胸口!

“噗嗤!”

“三小姐”一声尖叫传遍整个曹府。

倒下的那个幼女是曹府的三小姐吗?她与曹节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曹节恶贯满盈,难道连纯真的幼女都有罪吗?

秋殇的心在滴血,他一步一步走向前去,来到曹家三小姐的尸体前蹲下了身子,他轻抚少女稚嫩的面颊,她还没有死透,瞪着眼睛拿着哀怨和茫然的目光看着秋殇,仿佛还有话要说。

“为什么?”

秋殇低下头去听到了这三个字,心中顿时一怔!

为什么?我怎么知dào

为什么,这是大人物的游戏,这是他最敬重的二哥下的命令,他这么会知dào

为什么?

夜黑风高杀人夜!

这一夜,曹府满门被杀,血溅宫墙!

天下震惊,百官震骇,天子震怒!

天子下诏,封禁洛都四门,许进不许出,一旦查出是谁下的杀手,一律杀无赦!可惜的是在洛都满城风雨的时候,锦衣郎早就提前出城,化整为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仅仅一墙之隔的张府和赵府却变得风声鹤唳。

权倾天下的十常侍之首张让和赵忠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们一旦走出皇宫就绝对不敢踏出府门半步,要么干脆就待在皇宫里,哪也不去,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感觉到脖子有点凉飕飕的,仿佛有一柄闸刀随时会落下取了他们的性命!

而在十常侍惶惶不安的时候,诏狱之中却是一如以往。

夏玄待得有点发闷,虽然在这里没有他想象中的酷刑,只是人生自由被限制了而已,可不论是任何生物,长久被困在一个地方都会变得非常焦躁和不安。此时的他并不知dào

因为自己的一个命令,造成了极为骇人的杀戮,他只想到了开始和结果,却没有想到过程。

“怎么?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这几天阳球变得开朗了起来,偶尔还会和夏玄谈论古今,说法道律,他就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将自己最后的一丝存zài

体现出来。

夏玄闻言苦笑摇头,仰头看了一眼潮湿的牢顶,发xiàn

角落里存zài

着很多蜘蛛网,而且还有一只比普通蜘蛛个头大了一倍的蜘蛛正在吐丝,它不知疲倦的一遍一遍绕着自己的丝网来回跳跃,仿佛这是它唯一的乐趣。

沉默半响,夏玄才说道:“阳大人,如果你可以走出诏狱,你还会愿意做官吗?也或者赋闲在家?”

他有种预感,朝廷很快就会赦免阳球,因为这本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阳球微微蹙眉,他不明白夏玄这话的意思,什么叫做可以走出诏狱?他这辈子还有希望重见天日?开玩笑吧,要知dào

早在曹节死前,就不知dào

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呢。

“咯吱”

而在这时,诏狱的铁门再次被打开!

领头的是一个小黄门,他手捧诏书,弓着身子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有一个个甲胄凛凛的兵卒随身护卫。

“犯人阳球接诏!!”

小黄门径直来到了阳球的牢门外,扯开了尖细的嗓子大喊道。

阳球微微一愣,他感觉眼前的这一幕有点不真实,难道天子还要亲自下诏将他赐死不成?

“恩?阳大人,你还不快快上前来接旨?”小黄门有点不满,这个天杀的阳球,居然敢无视圣旨,不过他很快就想起阳球此前担任司隶校尉时的威风以及诏书上有可能的内容,顿时脖子一缩,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的表情说道:“阳大人,快点接旨吧,陛下还在等着你吶。”

“额?老臣,老臣这就接旨,这就接旨。”这一刻阳球终于回过神来,这居然不是做梦,天子真的要赦免他,他连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扫了扫身上的杂草,然后恭恭敬敬的上前拜倒在地,大喝道:“罪臣阳球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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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打入死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赦免渔阳郡泉州人氏阳球所犯罪行,官复原职,同时兼领司隶校尉事,彻查曹氏灭门惨案,钦此!”

小黄门那奸细的声音令人耳膜生疼,他收起了圣旨,第一时间让人打开牢门,同时又将一件官服取出披在了阳球身上,此时手捧圣旨的阳球显得尤为激动,老泪纵横,嘴中一直在低语着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夏玄一直冷眼旁观,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只不过打死阳球也不相信,促使他官复原职,并且更上一层楼的人便是杀害曹氏满门的罪魁祸首夏玄!

但夏玄此时也不知dào

曹氏是真的被灭门了!

“恩?陛下还有口谕!”就在阳球刚刚走出牢房时,小黄门扯开了嗓子再次叫道:“陛下有口谕,将嫌犯夏中临打入诏狱水牢!”

“什么??”阳球顿时惊呼,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来看向夏玄。

包括阳球在内,诏狱的狱卒们一个个也有瞬间的发愣。

诏狱水牢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关押党人的死牢,环境恶劣,蛇虫鼠蚁数不胜数,进去的人哪怕是一条龙也得脱层皮下来,随便关上几个月,就算再厉害的人也要变成疯子、傻子,顺带精神失常!

“怎么?没有听清楚陛下的口谕吗?”小黄门斜睨牢头,目光说不出的冰冷,就如蛇蝎一般。

牢头顿时打了个哆嗦,连忙躬身应命,他命人打开牢房,取来一套特殊材质做成的枷锁套在了夏玄的身上,随后拉着一根铁链便想将其牵入水牢之中。

“且慢!”可在这时,阳球却大喝一声。

“阳大人有何吩咐?”小黄门不解,但如今阳球官复原职,而且又担任了司隶校尉,位高权重,他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躬身问道。

阳球眼神复杂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夏玄,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摇头叹息一声,袖袍一挥,转身走出了诏狱。

夏玄心中出现了些许失落。

本来他以为这几天的相识,阳球会为他说上几句好话,至少吩咐下牢头不可无礼吧?毕竟他如今是司隶校尉,诏狱也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但不成想却什么话都没有留下,转身就走。

果然是世态炎凉啊。

之前还称兄道弟,一转眼就什么都不是了。

虽然说这一切都是夏玄自己布下的局,但到头来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凄凄凉。

此时夏玄心中突然想起了曹操的一句话,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摇了摇头,夏玄目光冰冷了下来,跟着牢头和一干狱卒走向水牢。

水牢与地牢相隔了一道铁门,坐落在诏狱地底深处,打开铁门有极为阴冷潮湿的气息迎面扑来,走下阶梯,腐朽的气息越来越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这时走在前头的牢头说道:“哎,都尉大人,你真是生不逢时啊,以你这般年纪,就立下如此功名,可谓少年英雄,文武全才,若在治世定然能如冠军侯般封狼居胥,立千古伟业,奈何,奈何啊!”

牢头很感慨,这么多年以来,他亲眼看着一个个名动天下的大人物走入这诏狱之中,然后含冤而死,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而今前者尚且尸骨未寒,后者又是一位少年英雄踏入其中,让人惋惜,让人惋惜啊。

“牢头大人,若你有心,请替本都尉留下一句遗言,我夏中临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鬼,不怨天不尤人,唯恨不能,壮志饥餐羌胡肉,笑谈渴饮蛮越血,若有来生,玄定当执剑杀尽天下贼,扫尽八荒定乾坤。”夏玄一脸悲呛的说道,霎时间便让牢头等人纷纷顿足而立,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更有狱卒眸中含泪,不能自己,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好,好一句执剑杀尽天下贼,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突然,水牢中那一间间牢房里蓬头垢面的犯人们尽皆站起身来,拖着手脚锁链,将五指扣入木桩之中,充满敬佩的看着他们不远处的那个面若冠玉,丰神俊朗的少年,当中一位耄耋老者更是大声喝彩,眼中有浓浓的欣赏之色!

“汝乃何人?”夏玄微微蹙眉,表面上一副冷漠的模样,私底下却笑开了花,因为他那句话就是说给这些党人来听,他之所以来此不就是要借助党人的潜在底蕴吗?若不说出几句惊天动地的话来,怎么能让这些党人为之侧目呢?

“吾乃刘仲承!”耄耋老者淡然自若的说道,虽然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看上去两只脚都踏入棺材了,可说出这五个字的同时,在他身上却有一种凛然正气冲天而起,使得狱中所有党人眼中都出现了敬仰之情!

“三君之一刘淑,刘仲承?”夏玄霎时间愕然失声叫道。

要知dào

,在他记忆中。

有贤君之称的刘淑,早在汉灵帝即位之初的第一次党锢之祸中就已经随着窦武等人退出历史舞台,遭宦官陷害入狱自缢了,怎么可能活到了现在?也或者说历史记载有误,刘淑根本就没死?

想到这一点,夏玄顿时醒悟过来,要知dào

刘淑可是大汉宗室,宗室的身份就是一面免死令牌,只要不犯下谋逆的大罪,一般来说都是终生禁锢已经到顶了,而刘淑在宗室中的身份显赫,灵帝登基之处龙椅不稳,怎么可能轻易向刘淑这种德高望重的宗族下手?

“学生夏玄拜见刘师!”夏玄虽然铁索加身,但依然恭恭敬敬的对着刘淑躬身行礼,这一幕落在众多党人眼里自然是更加欣赏了。待得牢头和狱卒等人走后,这些党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的问了起来,想要知dào

夏玄为何入狱,更是被打入相当于死牢的诏狱水牢。

当他们从夏玄口中得知,他是被张让诬告吓死了曹节而入狱,顿时各种咒骂声层出不穷,在他们看来张让如此完全是指鹿为马的行为。而当他们从夏玄口中又了解到他从江东千里迢迢前来京师原因,一个个更是目瞪口呆了起来,同时心中也升起了强烈的敬仰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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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点燃的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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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汉都洛阳就像是一个火药桶般突然被点爆了。

不论是大街小巷还是酒楼茶馆,也或者是城内城外,甚至连南北宫城都到处在传唱着夏玄踏入诏狱水牢时留下的“遗言”,那一句句刻骨铭心的精忠之词就像是一种魔咒般套在了所有百姓和士子的心中!

壮志饥餐羌胡肉,笑谈渴饮蛮越血!

执剑杀尽天下贼,扫尽八荒定乾坤!

这是多么热血的七字短语,虽然没韵没调,平平淡淡,但却能让人心中沸腾!

这种沸腾就像是燎原之火般点燃了天下有志之士心中仅剩的一腔热血。

他们沸腾了!同时也带有深深的愤nù

!针对朝廷,针对天子!

这就是一位少年英雄哪怕昂头赴死也要效忠的大汉朝廷?

这就是说出。

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鬼的夏中临甘愿效死的大汉天子?

他们不屑,同时心中悲凉,任由滚滚热泪洒满衣襟!

因为他们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上书天子吗?

有十常侍从中作梗,哪怕再多人请愿也只是镜中看花,水中捞月!

但也有热血青年发出了怒吼,那就是洛阳太学的数万士子们,起初只是一两人带头,可到最后却有数万人相随,他们大喊着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鬼的口号聚集在朱雀大街上,将南宫相连的复道彻底堵上了,不论皇宫戍卫如何驱赶,他们也不肯退却半步,而且人数越来越多,最后甚至连沉醉在裸游宫中欢乐的天子刘宏都被惊动了!

因为偌大的南北宫到处都是士子们震天动地的大喊声!

刘宏还以为反贼打入了皇宫,他惊恐万分的下诏调动虎贲军,羽林军入宫护驾,更是连南北军都调动了,可当他从卫尉口中得知宫外士子和百姓群情激奋的原因,以及夏玄踏入诏狱水牢时留下的那几句“遗言”,心中就像被千百只草泥马踏过!

刘宏可以向天发誓,他根本没想过要把夏玄怎么样。

毕竟他不是傻子,夏玄这种文武双全的少年英雄有着大好的将来,怎么可能会杀害曹节和其一家满门?这即使是傻子都不相信啊!

更别说夏玄一战平定十万反贼,使得他刘宏的天子之位高枕无忧,就算他夏玄真的拿不出两千金来,刘宏也绝对会给他高官厚禄,可如今却因他一个糊里糊涂的口谕闹到了这个地步,若再不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么别说洛阳城内的百姓和士子们,即使刘氏宗亲也会趁机站出来对他这个天子发难,刘宏心虚啊!

他当即下诏问罪“假传口谕”的小黄门。

同时为了平息天下人的怒火,刘宏又下诏释fàng

诏狱之中的夏玄。

在张让和赵忠等人的建议下,他随即亡羊补牢,加封夏玄为广阳郡太守,总揽郡内军政大权,赐爵武侯,食邑六百户,再兼京师华府一座,如此赏赐,可以说是恩宠至极!

而当诏书传出了朱雀门,原本群情激奋的百姓和士子们顿时欢呼雀跃了起来,因为他们第一次发xiàn

用自己的呐喊可以战胜皇宫里那位至高无上的天子,同时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中升起,天子也是人,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也会害pà

,也会恐惧,同时也会妥协!

当夏玄还在和三君之一刘淑,以及众多党人中的大儒名士高谈阔论的时候,他已经摇身一变,从一个个小小的都尉进位为广阳郡太守,当朝武侯,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不过小黄门带着天子的诏书以及侯爷的袍服前来诏狱传旨时,却被夏玄挡了回去,并且背对小黄门拒而不受诏!

为何?

因为夏玄提出,除非天子愿意答yīng

用他的武侯位来赦免三君之一刘仲承的罪行,否则绝不踏出诏狱半步,至于为何如此?因为他已拜刘淑为师,虽然刘淑根本没答yīng

,担心因此连累了夏玄,可夏玄却当着小黄门的说了出来,也就是等于宣告天下,党人之首刘淑就是他的老师!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古有百善孝为先。

若身为人子不能救耄耋之年的老父出狱,自己反而在外高官厚禄,逍遥快活,岂不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

而当小黄门把原话带回了皇宫,并且不经意泄露了出去后,原本刚刚平息怒火,欢声笑语的数万士子和百姓们当场再次爆fā

了,而且这一次声势更胜往昔,至少有二十多万百姓士子围住了南北宫,此时百姓若真的暴动,别说调动区区南北军数千兵马,就算刘宏下令各地勤王都来不及了!

再说南北军的士卒们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他们这些士卒刚刚想上前堵住群情激奋的百姓们,就有一个个上了年纪的老丈站出来指责,更有人抓着某些士卒的耳朵大骂了起来,因为这些士卒是他们的种,他们爱怎么骂爱怎么打都无所谓,哪怕是掌管北军的执金吾和掌管南军的光禄勋也没资格说什么。

再说天子刘宏。

其实刘宏对刘淑根本就没什么记忆,毕竟刘淑这个老宗亲都被禁锢十几年了,而且当初还是他年幼的时候,即使主导这一切的曹节和王甫等人也见阎王去了,为了平息事态,他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按理来说十常侍会跳出来反对。

毕竟党锢之祸和他们也有一定的联系。

但问题是释fàng

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头,以及面对数十万百姓的怒火,即使是傻子都知dào

该怎么选择,他们保持了沉默,也就等于说夏玄的阴谋再一次畅通无阻。

当夏玄一步一步背着白发苍苍,双眼浑浊的刘淑走出诏狱时,诏狱外已经围满了士子和百姓,这些人看着耄耋之年,行动不便的刘淑,一个个眼角落下了滚烫的热泪,不知是谁带头,士子和百姓们纷纷跪倒在地轻声抽泣了起来,天下所有士子的信仰,三君之一刘淑是所有人心中的丰碑,这就是一个活着的圣人,他们怎能不拜?怎能不泣?因为今天是他们所有人的力量加在一起才将刘淑这位老圣人从暗无天日的诏狱中救了出来,当然,他们此前并不知dào

刘淑还活着,并且活到了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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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曹操和袁绍

夏玄一路背着刘淑在小黄门的引领下走入天子钦赐的华府。

沿途百姓夹道欢送,更有士子泣泪而随,城内得到消息的大儒和名士纷纷前来相迎,随后聚在华府之外久久不散。

华府之中,夏玄安排下人为刘淑洗浴更衣,同时又让人赶往偃师将甘宁等人招来,毕竟此时大局已定,甘宁等人没必要逗留在偃师了。不过八百锦帆贼依然不能入洛,毕竟他们还是外军,若是进入洛阳,难免要被外人闲言碎语。

随后夏玄安然入眠,躺在豪华舒适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了一个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至于府外的那些大儒名士,爱干嘛干嘛去,夏玄现在有了刘淑这个大靠山,可不需yào

再看这些大儒的脸色了,因为刘淑就是活着的圣人。

与此同时。

洛阳城内暗流涌动,首当其冲的便是侍中何府,常侍张府以及太常袁府,这三个府邸象征着洛阳城内三股最庞大的势力,比如何府代表的是外戚势力,张府代表的宦官势力,袁府代表的是官宦实力。至于其他一些地方官宦势力和些许名流势力则是不值一提。

先说何府。

何进因何皇后而贵,何皇后又因嫡长子刘辩而贵,故而何氏在朝中的影响力非常惊人,毕竟嫡长子刘辩在将来继承皇位的可能性远远胜过其他皇子,更别说其他皇子现在都还没出世呢,所以何进这位首当其冲的外戚自然也就成了许多士族子弟和名流的依附对象了。

何府坐落在洛阳北城,比周府还更紧邻天子寝宫,相距北宫白虎门只有数十米之隔,想要入宫朝见天子只要一时半会的时间,所以何府在地理位置上占据着很大的优势。

此时城内的躁动已经平息,可何府外却是熙熙攘攘,入目之处到处都是朝廷重臣的车驾,这自然是依附何进的官员和名流们前来大聚会了,毕竟夏玄横空出世,更拜三君之一刘淑为师,俨然成为大汉官场风头最劲的新秀,他们这群外戚党自然要统一好战线。

奢华贵气的何府大堂内,官员各自以尊卑落座,气氛有点诡异,因为大家都在闭目沉思,想着如何开口,当然也有官员和名流是在假寐,装模作样而已。侍中何进高坐上首,蹙眉沉思,他长得魁梧,虎背熊腰,五官不怒自威,根本就不像是个名士,反而像是个纵横沙场的大将军。

“如今贤君刘淑走出诏狱,天下士子为之震撼,四方名士闻讯纷纷入洛,就为求见贤君一面,而夏中临之名也因此响彻大江南北,如日中天,只要不犯下谋逆大罪,十年之内,夏中临必当高拜庙堂,位列九卿,青云直上,我等该如何与之相处,不知在座诸公有何高见?”侍中何进沉默半响首先开口说道,他是此间之主,外戚之首,他不说话,依附他的官员名流自然是三缄其口。

“大人,在下以为当以中庸之策为上,保持平常心相处即可,若夏中临主动投之,那么自然皆大欢喜,若其独善其身,那么我等只要表达出善意即可。”说话的是何进帐下幕僚许攸,许攸与曹操和袁绍都是好友,早就一起拜在了何进帐下,欲借其势而化龙,可惜的是何进如今也因为自己的妹妹太过善妒,故而焦头烂额,根本就没能力去给自己的手下谋出路,也或者说不想?

“恩,子远此言不妥,操以为当以重交之,夏中临乃真英雄,其本心与我等不谋而合,一心只为匡扶社稷,如此英雄若不交之实乃憾事啊!”说话的是不久前被朝廷征召为议郎的曹操,曹操目光如炬,体格壮实,身上有一种凌云气,说话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许攸与曹操乃是好友,见得曹操居然当众反驳自己,心中顿时升起一丝怒意,语气略带嘲讽的说道:“阿满,你与那夏中临却是不谋而合啊,传闻夏中临求贤若渴,礼贤下士,不如改天你转拜门庭如何?”

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落在了曹操身上,即使何进的脸色也是一沉。

“恩?”曹操眯了眯眼睛,眼眸中有杀气一闪而逝,但却很好的隐藏了下来,淡笑着说道:“子远此言差矣,天下士子莫不是一心匡扶社稷,铲除奸邪,若以你如此说来,岂不是都要拜入夏中临门下?再言子远心中不也有一颗卫国之心吗?”

在场官员和名流闻言顿时频频点头,毕竟夏玄那几句短语,可以说是把全天下的有志之士都包囊在内了,否则的话又怎会险些掀起洛阳城的暴动?如果在场的这些人认为自己和夏玄不是一路人,那么岂不就是奸邪之辈了?

许攸闻言顿时语塞,一脸讪讪的不知如何辩驳。

而许攸身边坐有一位丰神俊朗的男子,这位男子见得许攸尴尬,连忙出面为其圆场,然后才说道:“绍以为孟德之策太过激进了,而今局势尚未明朗,当以中庸为上,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此人自然便是袁绍袁本初,袁绍虽是白身,但却出身名门,再兼因与其弟袁术不和,故而转拜门庭投到了何进帐下,何进对其才学非常倚重,不论大小事都会与其商量,如此一来就使得袁绍在众人之中的地位变得非同一般了。

何进其实也比较赞同许攸的说法,毕竟他也是一个较为保守的人,如今经过袁绍这么一说,他顿时就下定了决心,虽然曹操还想劝何进,奈何何进根本不听,采取了中庸之法对待夏玄。

接下来何府又是一场推杯换盏的盛宴,甚至还有美人入堂歌舞助兴,曹操见此摇头叹息一阵,独自站起身来走出大堂,他看着天边悬挂着的一轮明月,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不知dào

在想什么。

“孟德,你怎生独自一人出来了?”袁绍端着酒樽,脸上带着些许醉意,来到曹操身边,随便找了个空位便席地而坐道。

“哎!!”曹操闻言叹息一声,转过身来就坐到了袁绍身侧,然后才说道:“本初啊,夏中临有大才,此番北上,必然是龙入大海,我等不与之把酒言欢,实乃人生憾事啊。”

袁绍闻言也是点了点头,其实他也赞同曹操的说法,毕竟这个时期的他也是爱英雄、敬英雄的岁月,为此史记更是有载袁本初广交侠义之士,甚至惊动了十常侍之首赵忠,赵忠愤愤然地警告袁氏,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他到底想干什么!如此一来即使袁逢也站出来指责袁本初这是要破灭袁家!

奈何袁绍一如既往,不管不顾袁逢和袁氏族人的劝阻,至于赵忠的警告,他更是嗤之以鼻。至于刚才他出言赞同许攸的意见,完全是因为他看出了何进本意如此,曹操的激进之法根本不会采取,所以才会表面上认同了许攸,给了许攸一个台阶可以下。

“既然孟德你有心与夏中临把酒言和,我等为何不自行上门?”袁绍莞尔一笑,将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曹操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何进与夏玄怎么相处是何进的态度,可他曹操却是一个自由人啊,而且还是当朝议郎呢。

第八十五章 暗流涌动

(PS:感谢尛ヾ欠、赛智泰瑞斯、孤独四家、清蒸四位朋友今天的打赏,万分感谢。)

至于张府之中依然是戒备森严。

张让因为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所以心里对夏玄生起了很重的怒意,更兼天子对他好像出现些许排斥的态度,他心中惶惶不安。要知dào

张让的仇家可是遍布天下啊,如果他真的失势了,那么那些被他打压的政党,绝对会纷纷跳出来横加指责,到时候他可就真的完了。

张让心中慌乱,连忙让人招来张恭、夏恽、孙璋、韩悝等人,让他们一起帮忙出谋划策,可问题是这些中常侍阴谋诡计一大堆,可对付夏玄这种堂堂正正的阳谋却只能干瞪眼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待得众宦官走后,张让一阵咆哮,将府内的那些价值千金的珍贵古玩砸了个稀巴烂。而在这时,张府管家却突然来说:“表少爷张斌求见!”

“张斌?”张让有瞬间疑惑,但随即狂喜起来,连忙让管家把张斌带入大殿。不多时张斌走入大殿对张让行礼之后说道:“叔父,主公让侄儿前来说一句,公,若难自保,本都尉扫榻相对!”

“额??”张让顿时愕然,转眼间脸色变得阴晴不定,随后他对着张斌招了招手说道:“过来,坐这,叔父有话要和你谈!”

张斌点了点头,他本来就代表着夏玄前来,不可能只说一句话便走,然后他恭恭敬敬的坐在张让下首。张让拿着审视的眼光将张斌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随后才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斌儿,你真的长大了,看来你的选择确实没错,夏中临乃人中之龙,只要你安份守己,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侄儿自然会安份守己!”张斌答了一句,他的表情有些异样。

张让微微颔首,沉默半响才说道:“夏中临之意我已明了,只要他肯在天子面前为我美言,那么本侯自当全力护他,不过夏中临要答yīng

本侯一个条件,不论如何,一定要!”

而洛阳城内的袁府,则是动静最小的一家。

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即使司空张济,也是出自袁氏门下,故而哪怕袁氏如今只有袁隗位列九卿,尚在太常之位,但百官依然以其为首,而袁隗则是接掌了袁逢告老还乡后留下的大权,如今他就是袁家之主!

“袁大人,而今夏中临势大,我等要避其锋芒啊。”说话的是司空张济,张济其实非常看好夏玄,奈何袁术这个嫡子生性顽劣,不但招惹到了夏玄,连腿都被废掉,使得袁家完全失去了与夏玄和睦共处的机会,张济身为袁氏故吏,也只能站在了夏玄的对立面!

袁隗阴沉着脸看了一眼面色苍白的袁术!

袁术在洛阳城内虽然本本分分,可一旦走到了周边的县城,嚣张跋扈的性子就显露出来了,否则怎么可能在缑氏城闹市中纵马狂奔,险些害了路人的性命不说,而且还招惹上了如日中天的夏中临,使得袁氏此前定好的计划全盘落空,这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粥啊。

袁术有点恨恨的低下头去不敢与袁隗对视。

他也知dào

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奈何开弓没有回头箭,好在的是几天前在狱中暗杀夏玄的事情没有被泄露出来,否则的话!!

可就在这时,司徒杨赐却是看了一眼袁术,淡淡的说道:“袁大人有一事你还是及早防备的好,数日前贵公子在诏狱持凶器暗杀夏中临,若是在这个时间被天下人得知,那么”

杨赐的意思不言而喻,若袁术暗杀夏中临的事情公之于众,那么天下必然哗然,届时袁氏的名望不用说肯定是一落千丈,甚至因此而家道中落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袁隗闻言顿时瞳孔一缩,他抬起手来颤颤巍巍的指向袁术,以他的精明,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但如今说再多都已经晚了,因为世上绝对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爷,老爷,不好了!!”就在这时,大堂外闯入一名管家,管家神色慌张的跪倒在堂中,语气带着哭腔的说道:“司隶校尉阳球派兵前来捉拿二少爷,如今已把府外的大门都堵住了,带头的都尉扬言,若半刻钟内大人不交出袁,额,二少爷,必然领兵踏平袁府!”

袁隗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而袁术则是亡魂大冒,连忙上前跪倒在袁隗面前求饶,希望袁隗能帮他渡过这一劫,奈何袁隗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让下人压着袁术出府,将其交给前来的兵卒,因为他知dào

阳球是什么样的人物,那可是活生生逼死前任太尉段颎的狠人啊,若是袁府不交出袁术的话,那还真有可能被直接踏平,届时袁府可就真的颜面扫地了。

“夏中临,好一个夏中临!”袁隗恨的牙痒痒,同时也对自己的侄儿袁术升起了强烈的不满,而此时他心中出现了另一幅面孔,那就是兄长袁逢的庶子袁绍,若是以袁绍的才学和品德,绝对不会做出袁术这种糊涂的事情吧?不经意间,某个天平因夏玄的出世而倾斜,这对未来又会造成的怎样的影响呢?此时没有人会知dào



第二天一早,朝廷就派小黄门来传诏,天子要在朝后要诏见他!

夏玄接过了圣旨,同时让仆役送上了一锭黄金孝敬小黄门。

小黄门不敢受,急匆匆的转身告辞。

“主公,天子召见,无非是走个过场,但接下来却不得不与朝廷百官打好交道了,毕竟在朝的文武官员将来可左右着主公的言路啊。”程昱还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模样,但他确实是真心为夏玄谋划,并且昨晚一夜未眠,思虑着该从哪个官员开始结交,方才可以将利益最大化。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蹙眉沉思。

值得一提的是不久前他刚从刘淑那儿请安回来,刘淑的精神好了很多,不过因为年岁大了又在诏狱那种地方待了十多年,身上到处都是暗疾,所以他有想法改天把刘淑送去缑氏城董府,让董老太爷帮忙好好调理刘淑的身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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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英雄惜英雄

“觐见天子出宫之后,我会去一趟何府!”

夏玄沉默半响后决定先与何进打好交道再说,毕竟汉庭之中能真zhèng

左右大势的只有三个势力,而如今他有刘淑这张王牌在手,儒臣和名流已经不在话下,至于袁氏因被袁术这个二货连累,已经和他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自然也就没了结交的可能性,余下最重yào

的自然只有未来能占据天下主导地位的外戚何进了。

同时以张让和赵忠为首的十常侍,也就是宦官一派,他能少接触就少接触的好,毕竟他现在占据着道德至高点,这是一个天大的优势,可以引领天下人心走向,如果万一被人发xiàn

他与十常侍有染,必然会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到时候夏玄可就哭都来不及了,再说有张斌这个代言人存zài

,他依然能与十常侍在暗地里做交yì



虽然明目张胆借助十常侍的权势上位是他最初的打算。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而今他唯一欠缺的就是与外戚势力联合,毕竟在四年之后,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党派,权力将会膨胀到顶点,如果到时候他与夏玄不睦,必然会令夏玄非常头疼。

随后夏玄整理了一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人一马走出府邸。

值得一提夏府周围的百姓经过昨天一役,大部分人都知dào

了夏玄是谁,他们在暗地里打量着这个被天下人公认的少年英雄,频频点头,目光中说不出的敬佩,更有少女目露**,停在路边眼睛一眨不眨,一副含羞待放的模样盯着他,顿时就让他浑身发毛,继而额头有冷汗滴下。

“哈哈,堂堂江东幼龙夏中临居然也会因女子之色而难以自持,在下今日总算是领教了!”突然,拐角处走出两位骑着马驹的人儿,这两人一高一矮,一个英俊潇洒,一个面如刀削,说话的是面如刀削的男子,让人奇怪的是他身上有一种气息与夏玄极为神似!

夏玄闻言心中微微一颤,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个说话的人不一般,绝非等闲人物,待他仔细审视了两人一番,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勒住缰绳,打马上前拱手笑道:“昨夜玄有一梦,梦中有一条东海蛟龙与一头南山飞熊乘云而来,自称曹孟德与袁本初,言要与玄痛饮三百杯,故而玄让下人备好了酒宴刚想痛饮一番,但不成想蛟龙与飞熊却言时机未到,不知二位此来可是为了应约否?”

曹操和袁绍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带着不解的神色,虽然他们潜意识里绝对不相信夏玄的这番鬼话连篇,但如今夏玄贵为广阳郡太守,更兼半步封侯,地位尊崇,怎么可能出言忽悠他们这两个“小人物”?

身为小人物的他们,而今根本就没什么名声可言,尤其是袁绍,他既没有曹操两年前立下的五色棒,棒打权贵,洛阳百姓为之喝彩,更没有曹操被朝廷征辟为议郎的事迹,夏玄怎么可能第一眼就会知dào

他是谁?

所以袁绍此时心中比曹操更加震惊!

而那句飞熊乘云却如魔咒一般深入他的心中。

因为自小就有名士言他有飞熊之象,飞熊代表了什么?那可是姜子牙的表字,而姜子牙则是助武王开辟了周王朝八百年江山啊!

“在下曹孟德(袁本初)见过都尉大人!”震惊之后,曹操和袁绍连忙下马躬身行礼,至于他们之所以称夏玄为都尉,则是因为夏玄还没有到幽州正式上任,所以现在的实jì

身份还是临湖都尉。

“二位快快免礼!”夏玄连忙下马扶起曹操和袁绍,随后三者相视一笑,颇有英雄惜英雄的味道。而夏玄在心里也确实是将曹操和袁绍这两个亦敌亦友的冤家当做英雄看待,不论后人怎么评说他们,至少他们确实开辟了一番常人所不能的伟业,哪怕两人借助了家族的力量,但东汉末年的门阀士族会少吗?为什么只有他们俩能脱颖而出?

其实这个说法也可以用在刘备身上。

刘备是真zhèng

的英雄兼枭雄,他可是完全的白手起家,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格魅力,以及真zhèng

的大毅力、大智慧,怎么可能招揽无数名臣良将,继而百战百败,百败百战,最后甚至开辟蜀国基业?所以说夏玄不会小觑这个时代的任何人,哪怕他一直在心里骂刘备是大耳贼。

“二位若不嫌弃,不如前往酒馆小酌几杯如何?”夏玄虽然要入宫面圣,但相比起去见刘宏那个裤裆皇帝,他还不如留下来和曹操、袁绍二人好好痛饮一番,反正他在裤裆皇帝的心里根本没有什么好影响,若非天下人所迫,刘宏根本不会那么容易让他走出诏狱。

“可是大人要去面圣”袁绍虽然不是袁氏嫡长子,但在洛阳也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手中掌控的底蕴非常惊人,哪怕刘宏不久前才传诏夏玄,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而且还和曹操一起在半路上把夏玄拦了下来。

夏玄脸色顿时有点难看了下来,语气加重的说道:“本初是不是看不起我夏中临乃区区江东小儿?居然还称什么大人,你我三人年龄相仿,当以兄弟相称才是!”

“哈哈,好,好,夏中临不愧是性情中人,既然如此,那为兄虽是白身,年纪最长,凭白占了好处,要称中临一声贤弟了。”袁绍起先见得夏玄脸色不愉,还以为什么地方说错话了,顿时忐忑了起来,要知dào

昨晚他可是得到了消息,自己的好弟弟袁公路就是因为得罪了夏玄,如今还在司隶大牢里唱着铁窗泪呢,他可不想步入后尘,但不成想夏玄却仅仅是不满他的称呼而已,此时一声贤弟叫出来,他心中顿时有了些许自豪感,因为他的贤弟可是当今天下公认的少年英雄啊!

一旁的曹操也是被夏玄的真性情感动的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是当朝议郎,按理来说地位不亚于夏玄,可毕竟不受待见,属于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那种尴尬存zài

,但如今却能受到夏玄如此看重,心中怎能不感激?其实如今的曹操决然没有将来傲视天下群雄的豪气,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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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裤裆皇帝

一间小酒馆外栓了三批骏马。

夏玄与曹操和袁绍三人在大堂中把酒言欢,各自叙说着种种趣事,其中又多以夏玄征讨黄穰一战为主题,毕竟这是天下人都津津乐道的英雄事迹。

“以三千人战十万贼,贤弟当得英雄之称啊!”曹操颇为感慨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说道,他恨不得化身一小卒,亲自去参加那场旷世瞩目的英雄战役,毕竟这一战必定会载入史册,流芳百世,这毋庸置疑,哪怕对阵的只是一群拿着锄头挥舞着破镰刀的庄稼汉而已。

一旁的袁绍也是连连点头,如今的他还没有将来要开国立朝,一统天下的想法,一心只为铲除大汉的蛀虫而心劳,更希望有朝一日能高登庙堂称量天下,开辟袁氏五世三公的美誉,只不过这个梦想对他而言好像有点遥远罢了。

“不知贤弟打算几时北上幽州?”袁绍放下酒樽问道。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思虑半响才说道:“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如今北疆外有强敌虎视眈眈,鲜卑、乌桓各族厉兵秣马随时都会南下犯我大汉疆土,故而时间非常紧迫,虽说半月前玄已让部将高顺、周仓等人领兵三千往北而去以防不测,可若真的发生战事,这些兵马也无多大用处!”

“恩?贤弟果然是算无遗策,居然早早就让部将领兵北上了。”曹操和袁绍再次面面相觑了起来,眼中有惊疑不定的色彩,他们不能不佩服夏玄的高瞻远瞩,也可以说是算无遗策,要知dào

传闻夏玄才二十岁不到啊,他入京师之时,怎么可能知dào

朝廷会封赏他什么?更不可能远在江东就知dào

草原各族有可能大举南下侵略汉境的动向,唯一可能就是,他早早的预见了这一切!

但问题是,这现实吗?

与此同时,北宫却闹翻了天。

因为天子刘宏下朝之后在永乐宫久等夏玄不来,顿时大发雷霆,不知杖责了多少前去夏府催人的小黄门,而刚才却有小黄门来报,夏玄驻马北宫白虎门外一间叫做天下客的小酒馆,正在和议郎曹操以及袁逢之子袁绍把酒言欢。

刘宏傻眼了!

他这是第一次见识到天下居然有如此狂妄的人,敢不把他这位天子放在眼中!

同时,他心中也更加怒火滔天了起来!

恨不得当场下令让戍卫前去将夏玄打入诏狱,择日五马分尸!

奈何经过昨日的朱雀门之事,刘宏心中确实有点害pà

夏玄了,毕竟此时夏玄正处在风尖浪头,而且对大汉忠心耿耿,不久前更平定了庐江十万反贼,怎么说也不能因些许小恨而让天下人对他这位天子口诛笔伐吧?

刘宏总算学会了一点气量,不过很快就气呼呼的坐在龙榻上抓过一个五官还算清秀的宫女当众就嘿咻了起来,连裤子都不用脱,谁让他是著名的裤裆皇帝呢?可惜的是才不到半分钟时间而已,他就一泻千里了,至于宫女则还没开始叫呢,就发xiàn

没东西了,心里顿时有点失落,但却不敢埋怨,待得刘宏抽身而退后,连忙转过身来行了个大礼,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永乐宫。

“恩,张让,过来!”刘宏面色潮红的躺在龙榻上一副慵懒的模样,他对张让勾了勾手指。

张让闻言心中一颤,要知dào

以前刘宏可是叫他阿父的啊!

待得张让过来后,刘宏让他附耳,随后轻声说了几句!

张让顿时连连点头,不过很快就眉头紧蹙了起来说道:“陛下,可是皇后那儿不好交代啊,毕竟王美人”

刘宏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说道:“什么皇后不皇后,若非朕看在辨儿的份上,她有什么资格做这个皇后?朕让你去将王美人送往母后那儿,就是为了保护美人腹中的胎儿,若有人还敢对朕的龙子下手,那么不论是皇后还是三公,一律杀无赦!”

“诺!”张让面色一白,低头领命,他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刘宏阴沉的眼神已经让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可不想步上王甫的后尘,要知dào

当年王甫在这皇宫之中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啊,奈何一时让天子不满了,转眼间便身首异处。

待得张让走后,刘宏躺在龙榻上闭目养神,他想起了某位在他心中留下过深深印痕的女子,只不过这个女子的性格太过刚烈了,让他又爱又恨,最后在王甫和曹节的怂恿下,一时昏头便将冲撞了他的女子打入了冷宫,不久后便郁郁而死,不知dào

是心虚还是什么,他更下令将此女满门株连,这两年来因为此事,他心中颇有愧疚,前些时日更是连连梦到此女前来索命,可偏偏到关键的时候就会有神兵天降助他脱困。

刘宏心里欢喜万分,他有天兵护身,区区妖邪如何得近?

如此一来他就更加放纵了起来,夜夜无女不欢,甚至有时候一夜连御数女,更是下令宫女只能穿开裆裤,里面什么都不能穿,就是为了可以让他更方便的临幸宫女,这般荒淫无道的天子,可以说将一个王朝的尊严践踏了干净!

而因噩梦惊魂以及纵欲无度的缘故,这两年来刘宏的身子骨也变得越来越差了,要知dào

如今的他只有二十三四岁啊,正值一生最为鼎盛的时期,可偏偏却给人一种垂垂老矣的黄昏气息,难道他刘宏注定了就是个短命皇帝吗?

“哎!!”

一声叹息在永乐宫中荡漾,不知为谁而唱。

不多时,龙榻之上的天子刘宏陷入了梦境,他梦到了一个威武不凡的将军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个将军身披金甲,手持大剑,一步一步踏云而来,如同高高在上的君王,同时将军那无情的双眸中带有点滴怒意和不屑,这让他心中惶惶不安了起来,迫切的想要知dào

这个将军到底来他的梦境做什么!

第八十八章 以小见大

“大厦将倾,汉室不存!”

“大厦将倾,汉室不存!”

隐隐约约间,天子刘宏听到了金甲将军口中的这八个字,一遍遍在他耳畔重复,他仿佛看到了无边的杀戮,以及无穷的灾厄,甚至连整座洛阳城都被战火付之一炬,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到处都是鲜血淋漓,他浑身大汗淋漓,惊恐万分,他要逃离这个梦境!!

“陛下,陛下?新任广阳郡太守夏中临带到!”说话的是不知何时赶回来的张让,张让此时的态度说不出的谦卑。

“啊?!”刘宏蓦然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抬起眼皮茫然的看了一眼躬身在侧的张让,回过神来后连连叫道:“阿父,阿父,刚才你有没有看到什么?血,到处都是血,整个洛阳城都毁了,贼子杀入了皇城,他们要弑君篡位,他们要杀害朕,你要保护朕,你一定要保护朕啊!”

张让闻听阿父两字心中顿时大喜,不过表面上却是一脸镇定的上前,轻轻的拍着刘宏的背部,让惊魂未定的刘宏缓了一口气后才说道:“陛下,这是喜事啊,这是汉室的列祖列宗显灵发来警示,想要让陛下重用贤臣,铲除奸邪,难道陛下还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什么?”刘宏一脸茫然的问道,他确实听不懂张让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重用贤臣?难道他一直用的都是奸臣吗?

张让眼珠子一转说到:“难道陛下忘了昨日之事吗?是谁说出要执剑杀尽天下贼?扫尽八荒定乾坤?这是列祖列宗显灵在警示陛下一定要重用此人,才能开辟武帝盛世,名传千古吶!”

“你说的贤臣是那个逆臣夏中临?”刘宏眉宇间顿时升起一丝怒气!

如果是昨天之前,那么张让这句话他肯定不会怀疑,可昨天之后包括今天夏玄的恃才傲物,顿时让他不满了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想要将其除掉的想法,不过他还是听着张让继xù

说道:“难道陛下不信吗?刚才陛下面若金纸,惊恐万分,老臣怎么叫都没用,可刚刚说出夏中临三字,陛下顿时从噩梦中醒来,而且发生这个噩梦的时间,不就是夏中临入宫之时?还请陛下细细斟酌啊!”

“再言,陛下还记得曹尚书之死否?虽然曹尚书乃三朝元老,可这些年来他纵容父子亲朋为恶天下,使得天下万民怨声载道,百姓敢怒不敢言,即使老臣也暗恨在心,可当夜说也蹊跷,一道雷电从天而降,恰巧夏中临踏入老臣的中堂,而那时曹尚书便如遇鬼神一般浑身发抖,口吐白沫而亡,如果说和夏中临没有半点关系,老臣绝对不信!”

张让忽悠人的水平绝对不亚于夏玄。

而且他在心中为了自己的侄儿张斌,已经豁出去了一切要助夏玄称尊天下,故而他话语中有三分真,七分假,将天子刘宏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哪怕此前刘宏对夏玄这个恃才傲物的江东狂生有些恨意,此时也随着张让的话语烟消云散,因为张让在他心中的地位虽然不如曹节,但也绝对差不多了多少,而且人走茶凉,曹节在世时作恶多端,天下人皆知,即使他这位裤裆皇帝也有些许耳闻,自然也就不疑有他了。

“恩,朕知dào

了,让人传夏中临入宫吧,朕要好好见识一番这位少年英雄!”此时天子刘宏眼中居然少有的出现了一点清明的味道,这对一直沉迷于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他不亚于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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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半个时辰前。

夏玄正在和曹操与袁绍把酒言欢,可就在这时,小酒馆外却有上百宿卫拱卫着一个小黄门急匆匆的前来。

小黄门满头大汗的抬头看了一眼酒馆的招牌,果然就是天下客,随后他毫不犹如的踏入其中,至于酒馆的掌柜看到这么多宿卫气势汹汹而来,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他结结巴巴的上前说道:“这,这,这位大人,不知前来小店所为何事,小的,小的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经商,可绝没有半点过错啊”

“给我滚开,臭卖酒的,一身酒味,熏死咱家了!”小黄门久久寻不到夏玄,正在气头上,见到酒馆掌柜自己撞上了枪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随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上,将其踹出去一两米远,而掌柜则是吃痛倒在地上捂着腹部连吭都不吭一下,并且连忙起身跪倒小黄门身前连连磕头求饶。

小黄门的目光在大堂中巡视,不多时便发xiàn

了夏玄,而夏玄此时也是一脸冰冷的看着他,那冷漠的眼神让小黄门心中一颤,恨不得给自己打上一巴掌,他这是作孽啊,居然敢在这位爷面前嚣张跋扈,要知dào

这位爷可是连当今天子都敢放鸽子的人!

他忐忑不安的上前躬身行礼,一脸谄媚的说道:“夏大人,陛下已在永乐宫等候多时,你还是随小的快快入宫面圣吧。”

夏玄闻言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的掌柜,随后目光落在小黄门身上,冷冷一笑说道:“天子脚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众目睽睽之下,你出手伤人该当何罪?”

小黄门闻言顿时愕然,有点不知所措,心里在想这位爷想干嘛呢?

而袁绍和曹操也是有点不解,就算踢人一脚,也不算什么大事吧?夏玄何必要与位卑权重的小黄门大动干戈?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至于跪在地上的掌柜听到夏玄为他主持公道,顿时连连罢手道:“这位大人,不碍事的,不碍事的,是小的冲撞了这位官爷,是小的该死。”

小黄门闻言嘴角顿时出现了一丝笑意,同时心里也开始欣赏起了这个掌柜,谁让他识时务呢?

可夏玄却不饶小黄门,他眯眼凝视小黄门,沉声说道:“如此说来,这位大人的权势可以凌驾在汉律之上了?犯了法,百姓不敢追究,就可以当做无罪论之,哼哼,看来这就是十常侍敢在我大汉王朝为所欲为,无恶不作的根源所在啊!在我看来,此类中人,尽可诛之!”

小酒馆内在座的所有人顿时一惊,并且沉思了起来。

有人明白了夏玄的意思。

一个人被欺负了,敢怒不敢言,并且将心中的恐惧告sù

他人。

随后这种恐惧的情绪便蔓延开来,更多人开始害pà

宦官。

宦官见得人人都怕自己,自然也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了。

随后这个宦官又去欺负人时,心里也就没了负担,而且宦官与宦官相互联合,互相勾结,欺上瞒下,上到百官下到平民就算被欺负了也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根本不敢去告发,所以最后连天子都以为宦官欺负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完全扭曲了人性,然后宦官借助天子的权力为所欲为,这就出现了十常侍为祸天下的局面!

第八十九章 拿钱买爵

“噗通”

“大,大,大人,小的,小的绝不敢如此,还望大人饶命啊。”小黄门顿时被吓尿了,他当场跪在了夏玄身前连连磕头,哭爹喊娘的求饶,同时心里想到,今早出门是不是忘记烧香了,居然没事得罪了这尊杀神!

“你要求饶的不是我,而是他!”夏玄冷笑一声,同时他也想看看这个时代的男人还有没有尊严可言!

小黄门闻言连忙调转方向,跪在掌柜身前连连求饶。

掌柜此时在夏玄冰冷的目光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起来,他看着小黄门跪在眼前,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念头,原来高高在上的宦官也不过如此,他也是人,同时还是个不健全的人!

“踹他一脚?”掌柜心里突然跳出了这个想法,顿时吓了自己一跳,要知dào

这一脚踹下去,他的身家性命可就都没了啊,夏玄可以护他一时,但绝对不可能护他一世!

“按汉律,蓄意伤人者,可斩手足!”夏玄冷幽幽的冒出了一句。

小黄门闻言此次是真的吓尿了,他裤裆低下一团黄褐色的液体流了出来,他哆哆嗦嗦的斜睨不远处的宿卫统领,使着眼色想让这帮“同伙”过来帮自己解围,奈何这个宿卫统领完全视而不见,眼观鼻,鼻观心,带作壁上观!

同时四周的百姓们也都围了过来,他们窃窃私语的想要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他们只看到了穿着宦官服侍的小黄门跪在地上苦苦求饶,这一幕顿时使得他们精神大震!曾几何时,宦官也到了这般低声下气,摇尾乞怜的地步?

掌柜看了一眼夏玄,目光中充满了哀求,而夏玄则是微微一笑,其意不言而喻!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肯定,掌柜突然把身子直了起来,此时他身上居然了出现一种少见的大男子气概,随后俯身抓起小黄门的肩膀,轻轻一推,继而重重的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

“啊!!”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传遍数里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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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夏玄在皇宫宿卫的拱卫下进入了大汉北宫,这座这个时代最宏伟的建筑群,以及最高权力的象征。

看着远处一座座金碧辉煌、巍峨磅礴的宫殿,还有脚下平整的青石地面,想到再过十多年,这里就会化为火海,一切都会被埋藏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夏玄的心情就变得沉重了起来,这是华夏文明的结晶,集聚了数代人的心血,怎么可以被野心家所焚毁?

夏玄不甘,此时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哪怕改变天下大势又如何?他一定要保留下这座皇城,同时从野心家手中救出那些无辜丧命的百姓,如果到那时真的难以避免要与天下诸侯为敌,他也绝不后悔!

缓缓踏步登上永乐宫的石阶,只见永乐大殿周围有池水环绕,玉阶朱梁,坛用纹石作成,墙壁饰以彩画,金柱镂以美女图形,此时这座宫内有一位这个时代最有权利的男人正在等着他,不知为何,此刻的夏玄心中极为平静,没有半点波澜,因为他知dào

这个男人只是个贪恋美se和钱财的废物而已!

张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等候在宫门外,见得夏玄前来,随即微微颔首示意,连忙入宫禀奏,不多时他小跑出来叫道:“天子召见外臣夏玄入宫觐见!”

走入永乐宫,夏玄眼观鼻,鼻观心,踩着小碎步紧跟张让,这是他前几天学来的宫规,此时终于派上了用场。不多时,他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大殿内,殿内宫女众多,宦官来来回回的端茶送水,而天子刘宏则是高卧龙榻,一副慵懒的模样!

“外臣江东夏中临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夏玄一丝不苟的拜倒在地行大礼,没有半点可挑剔的地方。

“你就是江东夏中临?”

刘宏的声音有点疲软,他好像还没有从那场噩梦中完全恢复过来。

夏玄不敢抬头,跪坐在坚硬的大理石上恭声应是!

天子刘宏看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张让,见得张让使了个颜色,他沉默半响才说道:“给朕抬起头来!”

夏玄闻言抬头直视天子刘宏,他的目光极为平淡,不卑不亢,就像是看着一个路人甲一般。此时天子刘宏也是正色了起来,见得夏玄果然如传说中那般长得丰神如玉,顿时微微颔首时而淡然,时而夹怒说道:“不愧为少年英雄,果然长了一副好皮囊,恩,朕想问汝,为何对武侯之位拒而不受?”

刘宏的语气有点重,不管张让怎么说好话,他对夏玄还是有点怨气。

夏玄沉默不语,然后再次拜倒在地说道:“外臣心有凌云之志,而今不过初登庙堂,就领关内侯之位,待得来日横扫北疆百万胡虏时,敢问陛下当如何赏之?”

刘宏闻言顿时愕然!

他见过狂臣,庙堂之上指桑骂槐,哭喊震天,可没见过夏玄这么狂的黄毛小儿,居然敢言横扫百万胡虏,这可是汉武帝时期大将军卫青和冠军侯霍去病都没有完成的丰功伟业啊!

一旁的张让见得刘宏出现了异样,顿时变色,心中忐忑不安了起来,同时暗骂夏玄不当人子,就算你要狂,也得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哈哈哈,雄心壮志,雄心壮志啊,若爱卿真当横扫百万胡虏,朕就算破了祖宗定下的规矩,封汝为王又如何?”刘宏居然出人意料的没有生气,反而面色大喜了起来,其实这也正常,虽然他是个昏君,但两汉的天子哪个不想如同汉武帝一般能与秦始皇其名?虽然说在后代的各种历史文献中,他汉灵帝的出场次数绝对更胜汉武帝,可惜只不过全是骂名!

“咳咳”

刘宏笑了几声就气喘吁吁了起来,旁边的张让连忙过来给他顺气,半响后他才又说道:“朕贵为天子,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怎能收回?既然加封爱卿为武侯,那爱卿就是我大汉的武侯,不过此前既然爱卿用爵位来换取刘淑出狱,那么六百户食邑自然要收回,同时爱卿要拿出五千万钱来买武侯之位,听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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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陪的裤裆都没了

“狗改不了吃屎!”

夏玄心里第一时间跳出了这个念头,刘宏这个死要钱的裤裆皇帝,哪怕偶尔振作一下,很快也就被打回了原形了,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不过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随即夏玄就唉声叹气了起来,道:“陛下啊,外臣罪该万死啊,陛下还是让左右把外臣打入诏狱吧,活着也是了无生趣了啊!”

张让面皮抽了抽,虽然刘宏的五千万钱让他也目瞪口呆,但夏玄这话说出来,却是活脱脱的一副滚刀肉的模样,更加让他无语了。

刘宏也是微微一愣,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提起诏狱了?但随即他就明白了过来,顿时哑然失笑道:“好一个夏中临,居然在朕面前哭起穷来了,也罢也罢,既然如此就给爱卿少五百金吧,这可是破例了啊。”

“就少五百金?”

“咳咳”

夏玄突然失声,但很快回过神来又是一阵哭天喊地,同时还把自己在庐江如何浴血奋战,如何殊死搏杀的场面说出来,转眼之间,刘宏不得已又连连减了两千金。

“哎,为了能扬我大汉国威,臣千里迢迢从扬州押送黄穰等三十二位贼将入京,沿途风餐露宿”

“恩,再减五百金!”

“哎,想我夏中临自幼孤苦无依,父母双亡,为了胸中一腔热血,上可匡扶社稷,下可保国安民,一日三餐只吃些残羹剩饭,与猪狗为朋,不顾廉耻盗人残简”

“呜呜呜,再减一千金,不,两千金”

刘宏这位裤裆皇帝听到夏玄说的如此可怜,居然当众哭鼻子了起来。

“哎,初入洛阳之时,臣,雄心壮志,气吞山河,一心感怀圣恩,可转眼之间身陷囹圄,面贴黄土,嘴含虫蚁,惨遭数般酷刑,那袁氏小儿袁公路与臣不睦,更是手持凶器要来刺臣,若非臣福大命大,怎还有面圣之时?”夏玄终于抛出了最后一刻重磅炸弹,那就是把袁术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其实区区五千金,他还真不看在眼里,要知dào

王允可还欠他整整五亿钱呢,更别说还有庐江所得,吴氏所赠等等。

“什么?袁公路竟敢入诏狱刺杀爱卿?”

刘宏顿时一惊,他对刺杀二字极为敏感,要知dào

不久前曹氏被灭满门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公断呢,可此时夏玄又说袁氏子弟居然堂而皇之的闯入诏狱之中刺杀朝廷重臣,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难道他脚下的洛阳城就真的没有了半点王法可言吗?这可是一个国家的都城啊,此时哪怕身在重重宿卫拱卫的禁宫之中,刘宏心中也不安了起来。

“去,快去把司隶校尉阳球诏来,朕倒想看看这洛阳城中还有没王法可言!”刘宏勃然大怒,他对着张让大声咆哮,这可是自他登基以来的第一次发怒!

张让连忙躬身领命,他回过头来给了夏玄一个无奈的眼神,随后匆匆离去。此时的张让已经感觉到袁氏将要大难临头了,妄袁氏自以为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即使连他这个天子近臣都不放在眼中,而张让也确实拿袁氏没辙,但不成想如今却要毁在了一个黄毛小儿手中,若是告老还乡的袁逢得知这个消息,会不会当场气的吐血?

“陛下,那个纳银的事情”张让刚走,夏玄就一脸讪讪的问道。

刘宏有点疲惫的摆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朕怕了爱卿了,爱卿再说下去,朕不但血本无归,还要倒贴爱卿呢,这个生意朕不做了!”

夏玄闻言扯了扯脸皮,堂堂封侯加爵的国之大事,在他这个裤裆皇帝口中居然是一笔生意?还有没有比这更扯蛋的事情?不过好在的是刘宏至少没有食言,答yīng

封夏玄为武侯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不多时,容光焕发的司隶校尉阳球被带入永乐宫。

阳球看了一眼夏玄,目光中并没有什么意wài



“阳爱卿,夏爱卿所言之事可属实?”刘宏第一时间就劈头盖脸的问道,他根本就没给阳球缓冲的时间,看来他心中确实藏了一肚子的火。

阳球点头,一脸正经的躬身说道:“启禀陛下,袁术刺杀夏都尉之事确乃属实,并且诏狱的牢头、狱卒等人也全部呈上了供词,更兼臣在诏狱亲眼所见!”

“那么,该当何罪?”刘宏蓦然一喝!

“袁术刺杀朝廷重臣,罪该当诛!不过”阳球微微蹙眉,沉声说道,可到最后却有点犹豫了起来。

“不过什么?不要在寡人面前吞吞吐吐”

“启禀陛下,太常袁大人愿出万金为袁术赎身!”

“什么??”刘宏顿时瞪大了眼睛,原本的怒火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早就说过,他是个贪财好se的皇帝,听到万金这两个字眼,眼中顿时冒出了星星,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不过随后他看向冷着一张脸的夏玄有点为难的说道:“不知武侯的意思是?”

阳球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夏玄,他的武侯位不是没了吗?怎么又被刘宏封侯了?而且听刘宏的语气怎么有点尴尬的样子?这种事情出现在一国之君身上实在是罕见。

夏玄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张让,张让微微蹙眉,但也附耳过来,随后夏玄说道:“两万金,二一添做五!”

张让刹那间风中凌乱了,他目瞪口呆的愣在了那儿,半天也回不过神来,当了十几年的宦官,他第一次见到居然敢和天子分赃的人!

“咳咳”刘宏有点不满,张让傻在那儿算什么意思?

张让听到刘宏的咳嗽声,连忙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健步如飞的跑到刘宏身边附耳轻语,不多时,刘宏的脸色也怪异了起来,看了看夏玄,眼中居然有一种路逢知己的目光,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上天有好生之德,寡人决定了,姑且就饶那个袁术一命,不过区区万金怎能平复武侯所受的冤屈,最少四万金,不,最少六万金,恩,到时候直接送往武侯府吧,就当给武侯赔罪了!”

此时轮到夏玄目瞪口呆了,这个裤裆皇帝还真是绝啊,他也只是开了个两万金而已,可转手到了天子刘宏那里又翻了三番,而且是完全无本的买卖,这样一来,刘宏不但赚回了夏玄买侯的五千金,还卖了袁氏一个天大的人情,可以说赚的盘满钵满啊,问题是袁氏这回可连裤裆都要陪出来咯!

第九十一章 上清楼

当司隶校尉阳球把天子钦定的赎金让人通知袁隗时,袁隗彻底傻眼了。

整整六万金啊,这可是六亿钱啊,甚至还不止这个数目!

虽然他老袁家拼了血本可以拿出这笔钱来,而且还绰绰有余,毕竟他袁家袁氏四世三公称量天下,百年的积累何必丰厚?但问题是袁氏名下大部分产业都是良田和庄园啊,数目如此惊人的钱财要变卖多少家产才能凑的出来?这回老袁家可真的是要元气大伤了!

可袁隗不得不把袁术赎出来。

因为袁术是袁氏的嫡长子,若是身陷囹圄,并且被朝廷处斩,那将会对袁氏的根基造成难以想象的毁灭性冲击,届时袁氏各门各家纷纷跳出争夺下代家主之位,闹的骨肉相残,可想而知事情将会变得多么糟糕!

袁隗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并且连忙下令族中各个支脉一同筹集钱款,同时为了能尽快让袁术出狱,让这一次风波过去,袁隗更是向司隶地区各大望族求救,这些望族或多或少都和袁氏有旧,自然不可能见死不救,故而你几百金,我几千金的筹款,短短三天时间,数十车金饼就把袁家府库堆得严严实实。

直到此刻,袁隗总算安心下来了,但随即想到要把这些金饼全部送往武侯府,他的脸色就比死了老妈还难看,不过这是天子口谕,他也无可奈何,只能硬着头皮,押着百车黄金亲自送往武侯府,同时也想见识见识,这个一出世就让袁氏摔了个大跟头的武侯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三天前夏玄刚刚走出宫门,就带着程昱和典韦前往何府拜访。

何进是当朝侍中、将作大匠,更兼河南尹,可以说是位高权重,最重yào

的是他有一个妹妹是当朝皇后,按理来说天子刘宏都是他的妹夫,所以何进在朝中的地位非常显赫,哪怕袁氏和十常侍在他面前也只能陪笑脸。

而何府的恢宏可以说是更胜十常侍的府邸。

因为昔日这座府邸乃是真zhèng

的王府,只不过王府的主人早就在历史长河中消逝了,并且当年的罪名还是谋反弑君,故而被何进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但问题是如此醒目的王府,真的适合一个臣子吗?

武侯夏玄亲自前来何府拜访,自然是惊动了何府的所有人,不久前从南宫回府的何进听闻,第一时间就带着客居何府的袁绍和曹操等人亲自出门相应,可以说礼数十足!

“哈哈,这不是我大汉新晋的武侯夏中临吗?老夫未曾远迎,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中临海涵吶!”何进一身朝服的出现在大门内,他一脸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语气和态度都颇为亲切,那魁梧的身材,搭配上一身浩然正气,也确实有大将军的风范。

夏玄眼神一亮,看到了何进身后的曹操和袁绍,后者二人也是微微颔首,目光平和,随后他才走上前去对着何进躬身行礼说道:“小侯夏玄拜见何大人,入洛半月,时至今日才来何府拜访,还望大人海涵才是!”

何进闻言再次哈哈大笑,挽着夏玄的手便请他入府。

不多时,夏玄便随着何进来到何府富丽堂皇的大堂中,这里早已摆上了酒水和糕点,看来何府的下人动作迅速啊,这距离何进出府相迎夏玄才过去多少时间,一刻钟都不到吧?

众人纷纷落座,夏玄看到何进左侧坐着的是一位彪形大汉,这位大汉冷着一张脸与何进的五官有四五分相似,想来他就是何皇后的同母兄何苗了。何苗与何进不睦,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不过可怜的何苗最后还是因何进而死,想到这里夏玄摇了摇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少想为妙。

酒过三巡,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顿时就高涨了起来。

毕竟这个时代的娱乐节目少的可怜,除了女人就是酒。

想到女人,突然就有人提议道:“诸位大人,传闻上清楼不久前来了数位美人,个个都是二八妙龄,其中一位叫做邹乐的美人更是生得国色天香,美艳无双,洛阳权贵莫不是想一亲芳泽啊!”

“邹乐?”夏玄闻言心中一惊,他想起了一个女人,那就是张济的老婆邹氏,同时也是害死典韦的罪魁祸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张济可不是当朝司空张济,而是张绣的叔叔,西凉人张济,如今还名声不显,最多也就是董卓帐下一个小小的部将而已。

但为什么有可能是邹氏的邹乐出现在了洛阳?

这让人有点难以理解,而且邹氏还有了这么大的名声,怎么又轮的到张济这个小人物呢?

夏玄有点不解!

不过众人见到夏玄疑惑的模样,还以为他升起了兴趣,包括何进在内也是赞同了这个提议,不久后众人便纷纷出府前往上清楼而去。

“这回可是真的上qing楼了!”夏玄苦笑,他想起春雪的警告,心里有些忐忑,要知dào

qing楼这种地方可是春雪的禁忌啊。

上清楼在洛阳非常有名,但夏玄想错了一点,这可不是什么**,里面的美人也只是仅供观赏而已,简单的来说就是卖艺不卖身,当然你有本事的话,一旦得到美人的垂青,那么只要出得起价钱,就可以赎到美人的卖身契。

同时这里也是达官贵人,士子名流的聚集地。

俗话说的好食se性也嘛!否则的话,何进这位南阳名士更兼当朝权贵又怎会前来呢?

进入上清楼,夏玄打量着那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人在台上翩翩起舞,更有悦耳的琴声微微荡漾,心中有极为别扭的感觉,这一幕情景和后世秦淮湖畔的画舫描述的何其相像?只不过换了个时代而已。

走到这里,即使何进与何苗这两位权势惊天的外戚也显露出了男儿本色,一个个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更胜出手阔绰,看中喜欢的美人便一掷千金,在他们俩的带动下,夏玄和袁绍等人也不再拘谨,再说夏玄乃是朝廷新晋武侯,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大红人,众人自然不会放过他,各种行酒令层出不穷,短短半个时辰就将夏玄喝的面红耳赤。

第九十二章 他是夏中临

当皱乐带着数女一同上场表演的时候。

整个大堂都陷入了一片寂静当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夏玄目不转睛看着的为首的邹乐,只见她蒙着面纱,瓜子脸,双眸带着些许悲凉,青丝披肩,肤如凝脂,身材高挑,绝对可以称得上倾城绝色,如果她真的是历史上的邹氏,如此美色也难怪可以迷住曹操了。

而曹操此时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邹氏,他的眼中出现了强烈的渴望,甚至连握着酒樽的手都开始发抖了起来,不过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的坐在那儿,静静的看着,欣赏这一刻的永恒。

“嗡”

琴弦轻颤,伴随着邹乐绝美的舞姿,所有达官贵人,士子名流都深陷其中,完全不能自拔,这一刻即使夏玄眼中也只剩下了邹乐。

一曲舞罢,邹乐站在台上并未退去,她轻启贝齿说道:“在座诸位都是当今天下的英雄俊杰,小女子心有牵缠,希望有朝一日能前往塞外,见识那茫茫草原盛景,奈何生而奴籍,难以自己,不知在座是否有情郎可愿完成小女子的夙愿?”

邹乐的语调很轻,很美,很悲凉,她眼中带着渴望,从人群中一遍遍扫视,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保护自己又兼顶天立地的大男儿。

奈何所有此前拍掌叫好的人此刻都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们虽然是达官贵人,士人名流,但同时也因此知dào

上清楼背后的大人物是何等恐怖,那可是真zhèng

只手遮天的大人物啊,即使十常侍都要靠边站,若他们敢妄言带走上清楼的招牌舞姬,先不说美若天仙的邹乐会不会看上他们,单单那天文数字的赎金就能让他们倾家荡产,望而却步了!

但还是有人被美色所迷,站起身来扬言愿意给邹乐想要的一切。

他是一位贵族公子哥,出身名门望族,痴迷邹乐已久,甚至从徐州跟到了洛阳,只为有朝一日能一亲芳泽,并且和他相似的人不少,只是没有人快过他而已!

而邹乐明显也是认识此人,摇了摇头,面色凄凉!

因为她知dào

这位贵族公子根本不可能助她走出困境,甚至会因此惹上杀身之祸,更别说他看上去就不像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了!

“小娘子,我张济出身西凉,纵横沙场十数年,一生之愿唯有马革裹尸尔,故而至今未曾娶妻,若小娘子不弃,张济愿与小娘子一起携手共度余生,驰骋草原,笑傲天地!”说话的是一个体态壮硕的关中大汉,他遥望邹乐,眼中满是爱慕之意,语调浑厚,一身英气直冲云霄!

“张济?”夏玄微微蹙眉,他顿时想到这个张济有可能就是董卓的部下,可董卓如今还窝在西凉呢,怎么会派部将前来洛阳,难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dào

的事情?

其实张济前来洛阳还真不算什么大事,因为他一直负责为董卓进贡各种西域珍品来讨得十常侍的欢心,故而董卓才能一直高升,不久前张济刚刚运送了一批价值数千金的财物到赵忠府中,因旅途劳累,便打算在洛阳歇息两日,闻听上清楼之名,便带着部下前来“**作乐”,但不成想却遇到邹乐这种美人,自然是春心大动了,至于他知不知dào

上清楼背后真zhèng

的主家是谁,那只有老天知dào

了。

何进看到夏玄有意动,微微一笑说道:“中临乃当世英雄,更被天子封爵武侯,如此美人岂有拱手让人之理?”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何进这是要做媒人吗?就在他惊疑不定,以及邹乐蹙眉不语时候,何进却是站起身来笑而说道:“自古美人配英雄,小娘子乃绝世舞姬,怎能去那西凉蛮荒之地做草头夫人?在我看来,上清楼之中能配得上美人的唯有武侯夏中临尔!”

“什么?武侯来了上清楼?”

“夏中临在哪?”

“传闻他的侯位不是已经被夺了吗?”

“你傻啊,天子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怎么能收回去?”

“哎呀,你看,那个,那个丰神俊朗的少年郎就是夏中临,我亲眼看着他背着贤君走出诏狱呢!”

仅仅刹那,整个上清楼都暴动了,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他们的表情都很兴奋,就好像被打了兴奋药一般,不多时他们就锁定了坐在何进身侧脸色怪异的夏玄身上!

“他就是夏中临!”

不知dào

谁叫了一声,但整个大堂却蓦然平静了下来!

其实也不怪在座众人群情激奋,因为夏玄在洛阳闹出的风波实在是太惊人了,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以一群草民的力量让天子低头,哪怕他就是个乌龟,也会成为众人心里的神龟,披上一层神mì

的面纱。这是崇拜英雄的年代,而夏玄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讲,可以说完美的诠释了这个时代所有人对英雄的理解!

而此时一脸尴尬的夏玄则是站起身来对着台上捂着小嘴,满眼星星的舞姬们拱手说道:“本侯只是随客来此一观,别无他想,更无半点染指小娘子的想法,还望诸位继xù

,继xù

!”

夏玄很尴尬,虽然他也是个正常的男子,但自幼培养的杀手心性,使得他的性格非常淡漠,如非必要,他根本就不会接近女人,而且如今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开创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上,所以半点也不想和什么美色扯上瓜葛,更别说因此会有可能和张济这位未来的西凉大军阀擦出矛盾的火花。

“恩?中临此言差矣!若好男儿没有美人相伴在侧,必然是人生一大憾事,如此怎能闯下一番大事业?不知在座诸公以为如何?”何进却是不饶夏玄,居然当众鼓动了起来,根本不给夏玄台阶下!

与此同时,堂中达官贵人也纷纷附和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夏玄与邹乐就是一对天作之合,而此时再看脸色铁青,站在那儿尴尬万分的张济,怎么看都有种懒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味道。值得一提的是张济在董卓麾下嚣张惯了,他虽然也听说夏玄的名声,并且那四句短语也让他热血沸腾,但那是建立在双方没有冲突的前提下,此时他见得夏玄一副扭扭捏捏,根本没有半点英雄气概的模样,顿时嘲讽了起来说道:“某家看来你夏中临不过是个如赵括那般纸上谈兵的小儿,当得什么英雄之称?普天之下可称英雄者唯有我家主公董仲颖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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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你死我也死

“董仲颖?那不是董卓吗?”

“原来这个张济是董卓的部将!”

“董卓远在西凉,怎会派遣部将前来洛阳!?”

“哼,你还不知dào

吧,董卓之所以在西凉平步青云,就是巴结了赵忠那个阉人,而且传闻他还认了赵忠做干爹呢!。”

“什么?董卓居然认阉人做干爹?”

“嘘”

周围众人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说出来的话让张济当场面红耳赤,要知dào

这里可是士子名流,达官贵人的聚集地,他一个宦官的干儿子的部将,居然敢来这种地方逞能,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哼,区区西凉小儿,敢与贤君之徒,当世俊杰比肩,你这个西凉蛮徒真是没脸没皮!”有一位白衣士子站起身来出言嘲讽道,说完之后他的目光悄悄看向夏玄,希望能得到夏玄的青睐,要知dào

而今天下可是盛传夏玄乃是招贤若渴,礼贤下士的明主啊,他一个小小的士子,自然也有出人头地的野望!

张济闻言顿时大怒,自他拜入董卓帐下以来,何时有人敢如此对他指指点点,并且出言不逊?他踏步上前,犹若狮虎,煞气冲天,举起大手一掌就拍向白衣士子面门,若这一巴掌拍实了,白衣士子不死也要残废!

“啊?侯爷救我!”此时白衣士子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夏玄,而他确实也是为了夏玄而招惹了张济!

说是迟那是快,原本还在十步之外的夏玄,脚步微微颤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仅仅刹那间便化为一道雷霆闪电出现在张济身前,他的目光极为冰冷,轻轻一掌平推而出,后发先至,打在了张济的胸膛上!

“咔擦!”

“轰!!”

张济双目瞪出,眼神惊恐,胸部虽然传来剧痛,但他根本来不及呼喊整个身体便凌空倒飞出去,沿途撞倒七八人,一道道凄凉的惨叫声响遍上清楼,要知dào

他的体重可是将近两百斤啊,这样砸在普通人的身上,还不把普通人砸残了?

“哎呦!!”

“痛死我了!!”

“将军,将军你怎么样了!!”

好在的是张济砸到的大多都是麾下的小卒,唯一的一个倒霉蛋也仅仅是被冲力撞在柱子上,头昏眼花而已。

“噗嗤!!”

张济蓦然喷出一口血箭,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他抬起头来看向施施然站在那儿的夏玄,目光中带有深深的震骇!此时他终于相信了夏玄的少年英雄之名绝非浪得虚名而已,在他的记忆中,唯有董卓麾下虎将华雄、郭汜和李傕能勉强胜上一筹,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

问题是夏玄看上去才几岁?最多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郎啊!

他有无限的成长价值,可华雄等人却已经基本定型了。

想到他居然在不经意间为董卓招惹了这么一个大敌,心中顿时惶惶不安了起来,但出自武人的尊严,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下求饶,只能狠狠的瞪了夏玄一眼,然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带着众人狼狈而逃!

“哈哈,武侯果真英雄也!!”

“那一掌真是惊天动地啊!!”

此刻大堂中恭维的声音此起彼伏,哪怕原本还有点不相信夏玄可以称得上英雄的人,此时也完全改变了观念,并且比别人更加主动的上前献殷勤,要知dào

夏玄如今可是大汉的武侯,仅差一步就可以登临极尽,成为大汉最年轻的列侯之一啊!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目前的实jì

爵位是关内侯。

而列侯则是在关内侯之上,乃是非刘氏者最高的封诰!

“侯爷,难道小女子真的入不了你的法眼吗?若如此,小女子还不如一死了之。”被人冷落的美人邹乐此时当众抽泣了起来,她充满哀怨的目光落在夏玄身上,眼中有爱慕,也有些许恼怒,更带着点点死意。

众人闻言顿时平静了下来,他们一个个的目光都落在夏玄身上!

夏玄额头顿时冒出黑线,有必要吗?真的有必要吗?自他觉醒之后这个时代的女人看到他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前仆后继而来,虽然说这里面有一定身份的缘故,但也不能不说他确实很有男儿魅力,尤其是嘴角那一丝永远都挂着的淡淡邪笑,不论对任何女儿家来说都有巨大的杀伤力!

“哎,小娘子,非玄不愿,而是不想糟蹋了小娘子,最多一月,玄就要北上戍边,自此之后战天占地战八荒,再难有闲暇之余,甚至有可能马革裹尸,葬身异土,一去不返,小娘子若随玄而往,不亚于空闺独守,既如此又何苦呢?”夏玄说的悲凉,一副精忠为国愿献尽最后一滴热血的模样,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是让人热血沸腾,甚至连曹操都有意动,想要追随夏玄一同北上建功立业!

“噗嗤”

让人意wài

的是邹乐却当众笑了出来,随后更是缓缓掀下了面纱,露出了一副吹弹可破,美不胜收,倾国倾城的姿容,使得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此时的她已经泪流满脸,可却笑着说道:“侯爷一腔热血精忠为国,乃是当世真zhèng

的大英雄,不愿将来侯爷马革裹尸也好,葬身异土也罢,小女子都愿相伴左右,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

夏玄静静的站在那儿,含笑注视着邹乐绝美的姿容,如果说他完全不动心那就是纯属瞎扯了,毕竟只要是长了个棍棍的男人哪个不喜欢倾国美人?可若仅仅是如此,他绝对不会从上清楼这种地方带走邹乐。

可当邹乐说出那句你死我也死的时候,他的心真被触动了,如果这样痴情的美人儿,也要狠心辜负的话,那么他夏玄就该死上一万遍,还说什么开创不世基业?而且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连一个小小的女人都不能包容的话,别说他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连天下人都会瞧不起他,更有可能因此他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声名彻底付之东流。

第九十四章 错失名臣

而在夏玄抱得美人归的同时,出手阔绰的何进大手一挥便豪请上清楼内所有宾客痛饮三百杯,一个个羡慕嫉妒恨的达官贵人、士子名流纷纷举杯狂饮,完全没有节制,他们此时都升起了一个想法,既然不能在情场和战场上拼过夏玄这位少年英雄,酒场上总能找回一个面子吧?

至于袁绍和曹操虽然也有些嫉妒的情绪,但毕竟他们都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人,故而也是大声欢笑了起来,你一杯我一杯轮流的来敬夏玄,就想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个丑,而何进与何苗这两兄弟虽然不睦,但在这种场合下也表现出难有的默契,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夏玄说的面红耳赤,有些下流的言语,即使在场的花丛老手也不得不拜服。

而在这时,台上再次乘兴表演了一支舞曲的邹乐突然轻咬贝齿,目不转睛的盯着夏玄说道:“世人盛传武侯文武双全,不知dào

武侯可愿为小女子做上一曲?小女子不求做妻做妾,哪怕只是武侯身边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无怨无悔,但求侯爷能让小女子得偿所愿。”

众人闻言顿时欢呼了起来,要知dào

这可是上清楼的习俗,为的是表示出求爱者自身的才学配得上美人的姿颜,同时也让众多士子名流输的心服口服,刚才在座宾客因为夏玄的身份,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这一出,险些让夏玄蒙混过关。

夏玄闻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要知dào

他可不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且从小又在杀手窝里长大,根本就没读过几天诗书,让他唱取吟诗不是为难他吗?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位大名鼎鼎的武侯若是退缩了,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武侯文武双全,这应该难不倒他。”

“哎,邹娘子美若天仙,普天之下也就武侯能配得上咯。”

众人窃窃私语的同时,夏玄硬着头皮,拿着酒壶和酒樽踏上高台,他想到了唯一一首能在此时表达出文采,并且助酒的古曲,虽然有点差强人意,但也不能太过为难人啊,而这一首古曲便是李白的将进酒改编之后的词句,只听他慢慢吟来,然后越来越高昂,带着些许沉醉,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

短短半盏茶时间,所有人被迷醉在诗词的韵律中,即使何进这些名儒也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因为他们从未听过这种音律的歌曲,耳目一新的同时又让他们更加震惊起夏玄的文采来,要知dào

能独自开创一个流派的人自古以来又有多少?

至少这曲将敬酒的韵律在座所有名流士子都没有听说过!

真可谓一曲唱罢天下惊,搭配上夏玄那浑厚的嗓音,让人沉醉忍不住举杯狂饮,气氛一下子被推上了**,而夏玄则是端起酒樽,倒上了满满一樽送到邹乐面前轻声语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小娘子可如愿否?”

邹乐接过酒樽,双眸泛光,一饮而尽,随后蓦然扑在夏玄身上,泪如雨下的颤声道:“侯爷,这才是小女子想要的心意!”

夏玄嘴上带着笑意,将其揽入怀中,待得众人一阵欢呼过后,邹乐才羞答答的带着歌姬们退场,她自然是要回闺房好好的准bèi

一番,要知dào

这可是她人生最重yào

的一天啊,过了今夜,她不再是上清楼的歌姬,而是当今朝廷新贵,武侯夏中临的姬妾!

随后夏玄走下台来,在座的名流士子自然又是一番狂灌,而此时有人举着酒樽向他走来。

“夏中临,我张子布爱慕小娘子多年,一直不得所愿,而今她终于寻到了如意郎君,我也可以放下心中的牵挂了,若你有心,便好好待他,若不然哪怕天涯海角我张昭也不会放过你!”说话的是最初那位起身要为邹乐赎身的徐州公子哥,他长得俊朗不凡,更兼出身望族,可惜的是却没有得到美人的青睐,而他这话说出来顿时引得众人侧目,不放过夏玄,他一个平平凡凡的士子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张子布?”夏玄被众人你一杯我一杯灌的头晕脑胀,虽然也有在用内力驱除酒毒,可惜是根本赶不上大家敬酒的速度,即使这个时代的黄酒度数不高,但胜在数量多啊,哪怕是千杯不醉的大行家面对这种场面,也得落荒而逃,可当他听到张子布三字时,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想起这不就是东吴二张之一吗?

张子布单名一个昭,徐州彭城人,与张纮合称东吴二张,孙策临终时的托孤之臣,更因此留下了一句千古名言,那就是内事不决问张昭,外事不决问周瑜,可见孙策这位雄主对张昭的认可。

同时张昭也是个直臣,直臣的意思就是不会拐弯,看到让自己不满yì

的事情就会横加指责,哪怕面对君主也不例外,而历史上孙权这位东吴大帝为了躲他,更是数次不许他入府,可见张昭的直性子确实让人受不了。

一个激灵,醒悟过来的夏玄突然发xiàn

自己不但抢了将来西凉军阀张济的老婆,还抢了张昭的梦中**,心中顿时哭笑不得,这算是哪门子的事啊?虽然说能得到邹乐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他夏玄做梦都可以笑醒了,但这代价也有点大了吧!

张昭心中悲凉,根本没有注意到夏玄那异样的表情,痛快的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随后仰天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去,根本不给夏玄挽留的机会。

看着张昭这位名臣从指间溜走,夏玄的心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剜了一刀!

但他也知dào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道理,而且张昭这些年来肯定一心都扑在了邹乐这位美人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才学可言,哪怕招揽过来了,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闲人,既然如此还不如放他离去,或许将来还有机会再遇呢?

第九十五章 抱得美人归

一场酒宴喝的夏玄头昏脑涨。

但他最后还是撑了下来,那些想要让他出丑的士子名流们纷纷失望摇头,心中叹息这个夏中临简直是妖孽啊。

而因得到了邹乐的赎身权,夏玄也从何进等人那里了解到了上清楼背后真zhèng

的主家是何方神圣!让夏玄目瞪口呆的是包括邹乐在内,上清楼的所有歌姬都是官奴!官奴什么意思知dào

吗?那就是这些歌姬前身都是官宦人家,之所以沦落此地,自然是因为族中某位官员被朝廷下旨抄家灭族了!而想要为她们赎身,只有通过官府,至于所交的赎金,当然毫无疑问的落入了天子的小金库之中!

“这个刘宏到底是天子还是奴隶贩子?”

夏玄苦笑自语,刘宏的变tai已经一次次挑zhàn

他的极限了,可如今他才发xiàn

,这位大汉天子不愧是有史以来最著名的昏君之一,身为天子,居然公然贩卖官奴以足私库,而且还开起了qing楼!虽然说上清楼卖艺不卖身,但给人的感觉总是怪怪的不是吗?

邹乐的赎金很吓人,整整一千金!

一千金是什么概念?那就是整整一千万钱啊!

要知dào

,东汉时期俸禄最高的三公和大将军月谷也不过350斛,一斛等于一石,一年相当于四千两百石左右的俸禄,而因司隶如今局势较为平稳,没有显著的天灾,每年的产粮也就比较高,所以粮价约在两百文一石左右,四千两百石换算成现钱就等于八十四万钱,如此算来,邹乐的赎金抵得上一个太尉或者大将军十二年的俸禄!

坑啊,这绝对是天坑!

裤裆皇帝想钱绝对是想疯了,一个歌姬而已,居然叫价千金,而且据上清楼掌柜说,这还是因为夏玄的身份不一般,给了最低的优惠,只收了三分之一的赎金!

夏玄无语问苍天!

同时心中也想到,难怪大汉王朝会有亡国之祸,摊上这样一位好se如命,贪财如鬼的天子,想要不亡国都难!

而据何进所说,如果这次邹乐还不能把自己推销出去,那么她就要进宫服侍天子,这对于所有歌姬来说绝对是个噩梦!要知dào

皇宫那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啊,而且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只要不是心存死志的人根本不可能会选择入宫!

当然也有些许歌姬梦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三千宠爱与一身,问题是天下野鸟何其多,凤凰算来算去也就那么一只而已!

让人意wài

的是最后出钱的居然是阔绰的何进!

夏玄不解,就算何进看好他,也不用这么明显的“巴结”吧?

要知dào

这可是整整一千金,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但何进也不解释,在他看来区区千金根本不算什么,谁让他是当朝第一外戚呢?每月外官孝敬的钱财就不止这个数目了,而且何氏在南阳可是响当当的望族,家底丰厚着呢!

其实夏玄也不差钱,袁氏还欠他整整六万金呢。

哪怕这六万金要与刘宏二一添作五,但留下的三万金也够他笑掉大牙了,更别说王允的五万金也快要到洛阳了!

朱雀大街上热闹非凡,街道两头人头耸动。

醉醺醺的夏玄骑着纯白的马驹,身后跟着一脸猥琐的曹操和袁绍这两位门神以及典韦和程昱,再后面的就是一辆大红盖马车,马车内自然就是美人儿邹乐了。

其实夏玄很紧张,他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

而且这个美人在历史上还青史留名!

最重yào

的是夏玄发xiàn

曹操偶尔落在大红马车上的目光有点异样。

“这曹黑不会是在觊觎我的女人吧?”夏玄心中这样想道。

他不能不这样想,曹黑可是出了名的喜欢抢别人的媳妇,而且大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妙龄少妇,越熟的他越喜欢,如今邹乐已经勉强算是满足了他的条件,如果有一天夏玄意wài

身死,保不定这个曹黑就会窜上门来。

“咳咳,贤弟,为兄是不是做错什么了?”曹操感觉到夏玄异样的眼神顿时闹了个大红脸,这是做贼心虚啊,他脸本来就黑,这样一来顿时就变得铁青色了。

夏玄摇了摇头收回目光。

“孟德这是眼红呢。”袁绍这个好基友在旁嘀咕了声。

曹操的脸色顿时再次变青,这次几乎和青苹果没有区别了。

而典韦则是斜睨曹操,目光中有冷色,如果这个青脸怪敢觊觎他家主母,他的双戟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招呼上去!

曹操感觉到脖子冷飕飕的,偷偷打量了一眼典韦,浑身顿时一颤,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乱跳,这个丑八怪对他有杀意!

不多时,众人来到武侯府外。

府内的管家早就带着仆役出门夹道相迎了。并且之前天下客的掌柜也在其中,他一身管家装扮,小眼睛中散发着淡淡的精光,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名字叫做伍中玉,表字正钱,又名伍正钱,伍挣钱?这个表字让夏玄险些当场笑喷,同时心里升起了一个想法,他不正想着开个商行啊,这个伍中玉看上去就是个脑子灵光的人,或许会给他带来意料之外的收货。

“吾等恭迎侯爷回府!”在管家的带头下,仆役们纷纷拜倒在地,而夏玄也在府前下马,让众人起身后才转头走向大红马车。马车内是邹乐和她的两个婢女,此时邹乐感觉到已经到了武侯府前,心情顿时忐忑了起来,要知dào

她只是个歌姬,而入府的身份最多也只是姬妾,虽然说夏玄不可能会让她做妾。

“小娘子,到府了。”夏玄来到马车前,身后曹操和袁绍等人笑呵呵的跟着,想要起哄,但被转头的夏玄杀气腾腾的瞪了一眼,顿时一个个全部萎了,要知dào

不久前夏玄可才一拳打飞一个关中大汉啊,谁去在他醉醺醺的时候招惹,绝对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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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袁太常

不多时,邹乐在两位婢女的搀扶下走出马车。

而此时,周围的惊呼声顿时响成了一片,他们都是听到传言从城内各个角落赶来看望上清楼第一美人的老百姓,此时见得邹乐果然美若天仙,一个个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言语中多是赞美之词。

牵着邹乐的柔夷,一步一步走向侯府,站立两边的仆役和管家纷纷躬身拜迎,虽然夏玄没有给邹乐定下名份,但邹乐只要踏入了侯府大门,以后最少都是武侯府的小姐,这个小姐不是指夏玄的女儿,而是类似夏玄**的身份,自然而然也就是他们这些仆役的主母。

值得一提的是神侯府仆役大部分也都是官奴。

他们被一次性赏赐给了夏玄,如今算是私奴的身份。

将邹乐送入东厢房,夏玄安排好了下人服侍后这才来到大堂与曹操等人继xù

把酒言欢,毕竟这一日可是他答yīng

众人不醉不归的好日子。

直到午夜,曹操等人才醉熏熏的被仆役们扶到客房去歇息。

而夏玄在典韦的搀扶下,一步三摇的来到了邹乐的厢房外,突然,他身子一颤,脸色变得雪白,眼中升起强烈的愧疚,片刻后才勉强打起精神,挥了挥手说道:“恶来,你先去歇息吧。”

典韦自然不敢忤逆,除非他想闹洞房。

待得典韦走后,夏玄苦笑一声,转身走向厢房外的一个小亭子,坐在石凳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春雪,出来吧!”

“哗”一袭美丽的身影从亭子顶端落下,她身穿夜行衣,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完全于黑暗融为了一体,她没有哭闹,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夏玄的身前,嘴角挂有一丝淡淡的弧度。

“对不起,雪!”夏玄轻声说道,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春雪目光中有哀伤,但却只是认真的看了夏玄一眼,轻轻的呢喃了几个字,然后转身消失黑夜之中,冰冷的黑夜中只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是你的剑”

夏玄心中狠狠一颤,拳头紧握,看着春雪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言。

而在东厢房的主卧中,有一盏油灯摇曳出淡淡的光芒。

邹乐坐在床角等待,她从最初的兴奋、紧张,难以自己到现在有隐隐的刺痛出现,因为她刚才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来了又远去,这让她措手不及,不知dào

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夏玄来到了门外又离去,但她明白,她不能说什么,因为如今的她连妾都不是。

一夜无语。

第二天,夏玄领着典韦和程昱两人登门拜访司空张济,司徒杨赐,筵席间相谈甚欢,与此同时王允答yīng

夏玄的五万金也相继一车车送来,如此惊人的速度,可见王氏的财力雄厚到了何种程度。

武侯府的府库都快被熠熠生辉的金饼堆满了。

为了保证钱财的安全,夏玄向担任河南尹的何进求助,种种手段下终于使得停留在偃师的八百锦帆贼可以入洛,并且入驻武侯府,他们理论上来说都是夏玄的私兵。只是因为包括甘宁在内都是黑户,说白了就是一群贼,试问没有户籍的贼想要入京师有那么容易吗?若非何进这位外戚手眼通天,他们根本就踏入不了这座大汉皇都。

武侯府很大,八百锦帆贼完全住得下,只不过这群桀骜不驯的水贼如果没有甘宁坐镇的话,夏玄还真不敢让他们入洛。

而在第三天夏玄刚想准bèi

前往太尉府拜访桥玄时,太常袁隗居然亲自压着数十车钱财前来武侯府,顿时惊得夏玄快把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要知dào

袁氏要拿出来的赎金可是整整六万金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袁隗是当朝九卿之首,贵为太常。

太常是掌建邦之天地、神祇、人鬼之礼,吉凶宾军嘉礼以及玉帛钟鼓等威文物的官员,如果以将来三省六部制划分,那就是礼部尚书,位高权重,即使夏玄前往北疆上任的时间也要由袁隗来定,袁隗说要他什么时候离开洛阳,就得什么时候,这是礼制。

“本侯见过袁大人,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海涵。”夏玄眼睛发光的看着袁隗身后那一辆辆马车,这里面放着的可都是金锭啊,金锭只在上层贵族流通,民间非常少见,若非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权倾朝野,短短三天时间里根本凑不出如此惊人的钱财。

袁隗冷着脸将夏玄好好打量了一番,就是这个新晋的武侯爷把他袁氏搞的灰头土脸,甚至连告老还乡,远在汝南的袁逢得到消息时都被气得险些吐血,试问袁隗怎么会给夏玄什么好脸色看?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他也只能上前微微拱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武侯果然不愧是少年英雄啊,长的一表人才,fengliu倜傥,不过侯爷当谨记不可太过气盛啊,有时候出尽了风头未必是件好事!”

“老狐狸!”

夏玄心中暗骂一声,袁隗的意思他怎能不明白?

说白了就是木秀于林风之必摧,诅咒他夏中临没有好下场。

奈何夏玄的脸皮奇厚,居然毫不在意的说道:“木秀于林的道理本侯心中明了,坏就坏在有些人连木秀于林的资格都没有,堂堂袁氏,我看也就袁本初这个外子可以称得上是人中之龙,至于些许宵小,此番能逃得一劫,但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袁隗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铁青,虽然他也认为袁绍是人中之龙,奈何袁绍只是庶出而已,根本不可能继承袁家的家主之位,若以夏玄的说法,袁家的下一代岂不是要完了?这可比诅咒还狠啊,奈何他袁隗还根本反驳不了,谁叫袁术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

而在这时,暂居武侯府整日和夏玄把酒言欢以及聆听老贤君刘淑讲道的曹操和袁绍从府内走了出来,他们看到府外夏玄与袁隗正在对峙,两者你一言我一语的争锋相对,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其中袁绍更是尴尬的想找个地洞钻下去,要知dào

袁氏与武侯的矛盾可以说是满城皆知,即使袁绍都心知肚明。

不过他没有怪夏玄,毕竟是他的“好”弟弟袁术自寻死路,敢公然前去诏狱行刺杀之事,如今能保住一命就已经是福大命大了,甚至在袁绍心里还真有让袁术这个自幼与他百般作对,更是将其赶出袁府的罪魁祸首早死早超生的想法,只不过袁氏财大气粗,也丢不起这个人,故而袁术还是保住了性命。

第九十七章 袁绍的选择

“逆子,气煞我也!!”

袁隗见到袁绍从府中走出,顿时勃然大怒,心中的火气全部洒到了袁绍头上,当众指责了起来,气的浑身发抖。

袁绍闻言目光顿时一冷,虽然自幼袁隗就很看好他,但在嫡子和庶子之间,最后袁隗还是选择了嫡子袁术,如今袁绍自己出来打拼,多次寄人篱下,活得窝囊至极,他袁隗还来横加指责,真当他袁绍是泥捏的主不成?

“哼,袁本初乃我武侯府客卿,袁大人好大的威风啊!”夏玄冷冷一笑,他与袁绍和曹操这几日的关系日渐升温,平日里更是兄弟相称,不论未来如何,而今他可不允许袁隗这个老家伙欺负自家的兄弟。

袁绍闻言眼中有感激的目光,要知dào

他可从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武侯府的客卿啊,如今有了这一层身份,哪怕没有了袁氏的光环,他袁绍依然可以在各级权贵游走自如,谁让如今的夏玄在洛阳炙手可热呢?即使十常侍见到夏玄都要绕道走!

“哼!”袁隗老脸一僵,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争锋相对的夏玄,反正他袁氏与夏玄已经闹到了这种程度,想要缓和几乎已经没有可能性了,随后他看向袁绍说道:“本初,你出府已有些时日,今日便随老夫回府吧,这种寄人篱下的事,岂是我袁氏好儿郎所为?”

袁绍听到袁隗如此说,心里顿时天人交战了起来,要知dào

如今袁术犯了这么大的错,袁氏内部不满的声音肯定是此起彼伏,他袁绍身为家主袁逢的长子,未必没有半点机会上位,但问题时如果他真跟着袁隗走了,那么将真心待他的夏玄置于何地?

夏玄也是看向袁绍,虽然他也不希望袁绍就这么走了,但出于朋友的道义,他还是对着袁绍微微颔首,并且眼中有信任的光芒。

即使一旁的曹操都推了袁绍一下,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至交好友有家不可归,整日寄人篱下,虽然说他自己也是如此,问题是他不是无家可归,而是有家不想归,同时也有陪着袁绍的想法。

“哎!”袁绍突然仰天叹息一声,随后他走下石阶,来到绷着一张脸的袁隗身前躬身拜道:“叔父,小侄一生所愿便是结交天下英雄,侯爷乃是当世俊杰,更兼待我如同手足,如今不日便要北上,还请叔父可以宽限几日。”

袁绍本来就是这种大事难断之人,故而在将来输给了曹操,不过此时他说出这句话来确实让夏玄心中有点感动,毕竟他可是当众拒绝了袁隗这个叔父啊,不亚于给袁隗背后桶上了一刀,故而袁隗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铁青,比之前还难看数倍,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袁绍便挥袍转身而去。

袁绍躬身作揖,久久没有起来,直到袁隗彻底离去。

“哎,本初你何至于如此。”夏玄叹息一声,上前扶起了袁绍。

即使曹操都苦笑摇头,前来说道:“本初啊,你可是错失了天大的良机,如此一来,偌大的袁氏再无你的立足之地了。”

袁绍直起身来,听闻夏玄与曹操之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贤弟曾言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袁本初虽然没了袁氏的照拂,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且内弟袁术深得我父喜爱,哪怕犯下了滔天大错,只要知耻而后勇,未必不能重拾人心,既如此我又何必去争的头破血流呢?”

虽然袁绍表面上这么说,可曹操和夏玄还是从他眼里看到深深的无奈和一丝悔意,即使这丝悔意很淡很淡,若不仔细根本发xiàn

不了。

金锭入库,夏玄还要让人送一半到皇宫,想到裤裆皇帝动动嘴皮子就凭白得了三万金,他心里就有点抽疼,但他也知dào

,如果没有裤裆皇帝这个高个子顶着,袁氏根本就不可能低头,甚至闹到最后袁术依然能安然无恙的出来,谁让袁氏乃是这个时期的第一士族呢?

接下来夏玄带着曹操和袁绍一起前往太尉府拜访。

太尉桥玄早就得到了夏玄要前来的消息,故而早早的就等在了府中。

当他看到随行的曹操和袁绍时有点诧异,毕竟这两人都是有名的刺头,时常公然点评朝政,并且和党人为伍,而因有何进这个靠山,故而十常侍拿他们也没办法,怎么现在突然又跟着夏玄这个新秀了?难不成已经在私底下改换门庭?

值得一提的是此桥玄非彼乔玄,表字公祖,并非二乔的父亲。

他是梁国睢阳县人,东汉时期名臣,历任洛阳左尉、齐相及上谷、汉阳太守、司徒长史、将作大匠,汉桓帝末年,更是上任度辽将军,在任三年,保境安民,有过击败鲜卑、南匈奴、高句丽的战绩,乃是至今为止夏玄所知唯一一个在鲜卑大王檀石槐盛年时让其吃了个大亏的汉臣。

桥玄是个性格刚强,不阿权贵,待人谦俭的清官,据说他下葬的时候府中家眷连一具好的棺材都买不起,更别说大摆丧筵,邀请百官前去送葬了,所以他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当之无愧的廉臣和名臣。

走入太尉府,夏玄等人看到的都是一片清冷之色,没有什么亭台楼阁林立,更没有什么花园锦簇点缀,只是普普通通的老宅子,而且连下人也只是几个老仆,端上了茶水后便不见人影了。

“咳咳”

桥玄的脸色有点难看,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多次辞官,奈何朝廷不准,并且一次又一次的重用他,故而他只能强行拖着病体处理政务,如今夏玄登门拜访,他还是好不容易打起精神从病榻上起来招呼,脸色自然就不好kàn

了。

“中临啊,前日北疆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檀石槐领兵大举南下,停驻雁门关外,虽说有并州刺史丁原领兵固守雁门关,但其随时都有可能绕道向东侵入幽州境内,届时幽州百姓可就生灵涂炭了啊,如今你在洛阳诸事已毕,还不如早日北上吧,如此也可免得落人口舌。”让人想不到的是,桥玄第一句话居然就是让夏玄快点赴任,没有半点主客之间的寒暄,这一句话顿时让夏玄十分尴尬。

第九十八章 度辽将军

(PS:明天开始,每章改为3000字,一天两更直到上架,上架后保持一天三更万字,希望弟兄们能看在本人如此努力更新的份上多多收藏,多多推荐)

夏玄的脸色很快就凝重了起来。

因为桥玄拿出了一份机密战报交到他手中,原来鲜卑大王檀石槐不但是本部倾巢南下,还联合了乌桓、南匈奴、北匈奴以及高句骊等族,打算一同南下打汉庭一个措手不及,但不知为何消息泄露,使得汉庭提前有了防备,故而只能停留在雁门关外,可即使如此檀石槐也是不死心,想要狠狠的给汉庭来个重拳!

“多谢太尉大人告诫,不出三日,玄必当北上!”虽然临时北上打乱了夏玄的安排,而且太常府也没下达具体的时日,可既然太尉桥玄这位军事最高官员都这么说了,那么其中的各种手续自然有他这位太尉督促,夏玄只要安心准bèi

北上即可。

“福伯,送客吧!”太尉桥玄非常不客气,挥了挥手就让夏玄走人,这和传闻中他往日谦和待人的态度完全不同,即使曹操和袁绍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们感觉桥玄好像对夏玄这位少年英雄并不是很满yì



而就在夏玄与众人告辞后即将踏出大堂时,桥玄又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道:“中临啊,凡事过犹不及啊!”

夏玄微微蹙眉,他虽然暂时不明白桥玄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出于礼貌的拱手说道:“玄谨遵桥公教诲!”

“恩!”桥玄微微颔首,然后闭上了眼睛。

见此,夏玄只能再次告退。

走出太尉府,曹操沉声说道:“贤弟,太尉大人所指莫不是?”

曹操说话的同时看了一眼袁绍。

袁绍有点无奈,虽然他表面上脱离了袁氏,但毕竟骨子里还是袁家的人,走出去谁不说他是袁家的长子继而不敢怠慢?

夏玄闻言顿时摇了摇头,他想起桥玄曾经担任度辽将军的经lì

,沉声说道:“桥公这是担心玄年少气盛,打破了北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平衡,使得乌桓、高句骊等族与我大汉陷入不死不休的乱战当中,继而造成和西疆羌胡一般的局面啊!”

“原来如此!”曹操和袁绍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难怪桥玄看待夏玄的目光那么别扭,其中夹杂着些许欣赏也有叹息,原来是怕夏玄太过盛气凌人,届时掀起北疆的百年乱战啊!

“二位兄长,玄不日便要北上戍边,若兄长不介yì

,可以把武侯府当成自己的家,而且玄今日之言绝非信口开河,不但本初是我武侯府的客卿,孟德你也是,同时二位兄长如果真心认我夏玄这个兄弟,那么玄希望你们能在洛都为我周旋一二!”夏玄整理了一番言语便沉声说道。

虽然说他不可能招揽曹操和袁绍加入自己的阵营,但以前者二人的才学和人脉,完全可以为他挡下诸多流言蜚语,以及敌对朝臣的抨击,毕竟将在外有所不受,许多举措定然和朝廷的想法相悖,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他肯定会很头疼,他可不想有朝一日被人在身后捅刀子!

曹操和袁绍都是聪明人,他们第一时间明白了夏玄的想法,仅仅片刻他们就点头答yīng

了夏玄的请求,毕竟夏玄如今乃是新晋武侯,天子眼前的“红人”,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夏玄在北疆立下不世伟业,那么在京城中代表夏玄的他们自然也水涨船高,虽然说这里面有一定的风险,可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哪个不是挺着风浪前进?

一夜无语。

第二日夏玄便让甘宁前往市集采购马车,同时他自己则是通过张让求见天子刘宏,因为他希望能得到刘宏这位天子的支持!

刘宏此前借夏玄赚的盘满钵满,自然对他非常顺眼,故而第一时间便允了他入宫的请求,而且还让中常侍张恭亲自出朱雀门相迎,可以说荣宠至极。

“侯爷,张大人让我提醒你,言多必失啊。”张恭的个子不高,说话的声音非常尖细,让人非常不舒服。值得一提的是张恭和张让有着一定的亲属关系,如今张让既然决定全力辅佐夏玄,那么以张让为首的中常侍们自然也就站到了夏玄这一边,而且这几日包括张恭在内都是连连把自己族中优秀的族子推荐到夏玄帐下,希望可以凭借夏玄的英雄之名在北疆闯下些许基业,至于夏玄,自然是来者不拒,可想要什么高位的话,那就免谈了。

夏玄微微颔首,他明白张让的意思,毕竟古语有言伴君如伴虎,天子刘宏更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如果他真的要求太多,触到了刘宏心中的底线,那么谁也不知dào

刘宏会怎么对他,他可不会自大到真的以为吃定了刘宏不敢拿他怎么样。

依然是永乐宫,这里乃是刘宏开辟西园前常驻之地。

“外臣广阳郡太守夏玄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免礼平身吧。”

天子刘宏依然是一副疲懒的模样,同时毫不避嫌的枕在一位美人的玉腿上,这位美人长得国色天香,身上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气质,一颦一笑都能令百花失色,更让人惊讶的是美人居然还挺着小腹,难道她就是历史中记载的汉献帝生母王美人?

此时王美人发xiàn

了夏玄偷偷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她看着夏玄的目光有些许异样,仿佛也在打量着夏玄。夏玄见此心中顿时一惊,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多看,此时天子刘宏才问道:“爱卿求见寡人所为何事啊?”

夏玄闻言斟酌片刻,说道:“外臣此来乃是求请度辽将军一职!”

“什么?度辽将军?”一旁的张让顿时惊呼一声,他看向夏玄的目光有点诧异,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有敢直接向天子求官的臣子,而且还是品级堪比九卿,统帅北疆三营之一上万兵马的度辽将军,如果刘宏真的答yīng

了,那夏玄可就真的是一步登天了啊。

刘宏沉默不语,半响后才说道:“五千金,所有粮饷一律由爱卿私人供给,同时两年之内你必须要把檀石槐的首级送到崇德殿,如此爱卿还想担任度辽将军否?”

夏玄闻言面皮一抽,这果然还是死要钱的皇帝啊,但如今他既然已经提出来了自然是骑虎难下,怎么可能还有退缩的道理?其实他想要度辽将军的位置并非是因为贪恋将军的美名,而是因为度辽将军所辖的一万兵马就驻扎在渔阳郡,借此他就可以把手伸入到渔阳郡中,并且让朝廷百官和天下人都无话可说!

值得一提的是汉庭对檀石槐非常痛恨,昔年檀石槐大举南下,险些就打到了黄河边上,使得满朝文武惶惶不安,甚至连刘宏这位天子都差点吓尿了,包括张让在内的十常侍更曾提议要迁都长安避祸,随后虽然檀石槐领兵退回了草原,但那一次经lì

却成了汉庭的噩梦,故而刘宏才会提出两年内摘下檀石槐首级的要求,其实就算夏玄失败了,他这位天子也没有半点损失,何乐而不为呢?

“臣,谢主隆恩!”夏玄叩首谢恩,随后便向刘宏转达再过两日便要启程北上的决定,刘宏自然没有意见,挥了挥手便让夏玄滚蛋了。

走出永乐宫,夏玄终于松了一口气,如今他来洛阳的所有目的都已经达成,他可以放心的北上了,想到自己从一个个小小的临湖县都尉跃身成为堪比九卿的大人物,心中就充满了自豪感,而这时张让也跟了出来,他的脸色有些异样,冷声说道:“侯爷,你这是在把自己放在火上烤,难道你没听说过檀石槐是何等英雄吗?你这一去可是凶多吉少啊!”

夏玄闻言淡淡一笑,他就是因为知dào

檀石槐是个英雄,同时也知dào

檀石槐两年之内必死无疑,故而才有这个勇气提出要担任度辽将军,否则他一没兵马,二没底蕴,凭什么在茫茫大草原中妄言必杀檀石槐?而如今檀石槐就在雁门关外,随时都会兵犯幽州,这就给了夏玄一个天大的机会。

“常侍大人,自古以来好男儿多是马革裹尸,贼酋檀石槐屡屡犯我大汉天威,玄恨不得生食其肉,若战败,哪怕身首异处又如何?”夏玄话语虽然悲凉,但却充满了信心,让张让根本无话可说,只能唉声叹气一番看着夏玄龙行虎步的走出永乐殿。

“自古英雄多磨难啊,希望你不会让咱家失望!”

“常侍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来了永乐宫要见陛下。”

而在张让自言自语的同时,突然一位小黄门急匆匆的走来,他的脸色有点难看,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随后他又在张让耳边耳语了一番,听得张让顿时勃然变色!

“该死的赵忠,居然敢向皇后娘娘进谗言说王美人的不是,真是反了天了!”张让语气愤nù

,双拳紧握,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身便跑入永乐宫中,因为他要通知王美人马上离开永乐宫,否则一旦被何皇后碰上了,肯定要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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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夜太美

北上之前的第二个夜晚,夏玄终于走入了邹乐的闺房。

邹乐正在刺绣,那是一副戏水鸳鸯图,她看到夏玄走了进来,顿时一不小心就刺破了食指,绝美的五官上有点异样,但更多的是浓浓的惊喜。

“恩?为何如此不小心?”夏玄连忙走上前去蹲在邹乐身前,将她的右手拿了过来,同时又把食指允到了嘴里,因为这样能消毒!

“嘤”邹乐俏脸通红,不由自主的低语一声。

夏玄感觉到邹乐的身体有点发热,连忙松开了嘴巴,而邹乐的柔夷则是触电一般的收了回去,并且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见此,夏玄苦笑的摇了摇头,上前将邹乐小心翼翼的揽入怀中说道:“乐儿,这些天来并非本侯故yì

要冷落你,而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将你明媒正娶的讨入门来,不会让外人说三道四,所以才会如此,希望你能明白本侯的心意。”

“呜呜”邹乐闻听夏玄肺腑之言,心中隐藏了多日的委屈顿时一扫而今,犹如拨开乌云见明月一般喜极而泣了起来,原本她还以为夏玄多日不愿来她房中就寝,定是嫌弃她乃是上清楼出身的卑贱女子呢,但不成想却是另有一番心意,试问女儿家哪个不希望能堂堂正正的做人妻妾!

“侯爷,小女子出身卑贱,怎敢奢望明媒正娶,只要能日日陪伴在侯爷身边就已经心满yì

足了。”邹乐扑在了夏玄的身上,娇躯微微发颤,言语说不出的感动,她发xiàn

自己只要每天能听夏玄说一句话就心满yì

足了,哪怕夏玄或许根本没有时间陪她说话。

“傻乐儿,我夏中临的女人岂能受了委屈?”夏玄微微一笑,抹去了邹乐眼角的泪水,柔声说道:“你现在的身子骨还小,再说也还没到出阁的年龄,多则五年,短则三年,玄定当为你风风光光办一场婚宴,到那时才是我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知dào

吗?”

邹乐闻言顿时羞红了脸,要知dào

她的真实年龄才十四岁啊,之所以看上去成熟只是被那绝色的容颜遮掩了年龄而已。而夏玄提出三五年的时间也是出于多方考lǜ

,虽然也有邹乐身体的缘故,但最重yào

的因素还是那一夜春雪伤心欲绝的离去给夏玄留下了很深的阴影,故而他只能压下了心中的男儿热血,将一切放到日后再说,同时也给邹乐一个理由。

“侯爷今夜就在小女子的房中歇息吧。”邹乐脸红的像苹果,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句让夏玄口干舌燥的话语。

“这个”夏玄额头冒有冷汗,要知dào

他可是个初哥啊,定力那方面好像有点欠缺,如果抱着美人入睡,指不定半夜就发狂了呢。

可惜的是不多时房内的油灯就被吹灭了,邹乐和夏玄两人则是心思各异的躺在了床上。感觉到身边火热的男儿身,邹乐心中突然想起了上清楼中某位“前辈”在临走前交给她的一本书册,那本书册里都是一些少儿不宜的内容,刚刚想到这里,她的身体就发烫了起来,同时心里念道:“不知羞的坏人儿,人家侯爷可是堂堂正正的大英雄,若是做出那般龌蹉的事来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可,可书上说男儿不能这么憋着,好像会伤身啊,要不”

邹乐眼珠子一转,咬紧了贝齿,突然将柔夷放到了夏玄身上,同时笨拙的往下移去,过程中她好几次想抽回柔夷,但最后还是坚定了想法。

“咕噜”夏玄喉咙中在冒烟,浑身微微发颤,心里暗忖:“这个邹乐不会是想要?”想到这里,夏玄的心顿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同时邹乐接下来的动作也满足了他的幻想。(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夜春香,第二日一早,精神抖擞的夏玄走出厢房便看到如同铁塔一般站在房外闭着眼睛的典韦,见此顿时吓了一跳,此时他才想起昨夜走入邹乐的闺房时,典韦这孙子还守在门外呢!如此一来岂不是说让他听了一夜的半春宫?想到这里夏玄额头就冒出了黑线。

“恶来?”

“啊?啊?属下什么都没听到,真的没听到”

“恩?”

“咳咳,这个,这个”

典韦这个傻货居然不打自招了,看到一脸铁青的夏玄,五官黑成了紫色,讪讪的说不出话来,要知dào

他这种顶级武者的基本功就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夏玄和邹乐的动静虽然不大,可顶不住这个时代的木床咯吱咯吱咯的响啊。

“哼!”

“再有下次本侯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军法处置!”

夏玄冷哼一声,也是脸皮挂不住了,转身就走,再说他留下来也没用啊,打又打不过典韦,杀又舍不得杀,如此一来又能拿他如何?难道还真的军法处置吗?若是如此,那典韦就是史上最冤的亲兵统领了。

这一日夏玄都在准bèi

明日启程所需的辎重,俗语有言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八百人也是人,总不可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北上呢?而且若不是他这个武侯名气大,一日之内想要凑齐一千人一个月的粮草可不容易,而且早在昨日夏玄就已经让甘宁和程昱两人去筹备马车了,不知dào

是否已经准bèi

妥当。

“主公,马车都已经备齐了,只不过这些拉车的都是老马,沿途劳顿恐有不殆,奈何城内已无良马,故而只能到北地再想办法了。”甘宁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带着夏玄来到了马厩,指着一群毛发不纯的老马说道。

夏玄的眉头也紧蹙了起来,他知dào

为何城内的马驹会稀缺,这自然是因为鲜卑联合各部族大举南下,造成北疆恐慌,所有关隘一律禁止通商导致,如此一来就使得关内马价格贵到了令人咂舌的程度,一批不算战马的上等良马市价绝对超过二十万钱,这比曾经贵了十倍有余,而且还是有价无市,所以甘宁在城内勉强能找到百匹老马已经算是不错了。

“哎,罢了,先过了黄河再说吧。”夏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随后又问道:“对了,阳翟的三位小娘子接到洛阳了吗?”不久前夏玄让甘宁派人前往阳翟接人,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四天,哪怕再慢也该到洛阳了,除非欧阳菲儿三女都已经自己离开了阳翟夏府。

甘宁闻言点了点头,抱拳说道:“主公,三位小娘子昨夜就已经到了府中,只是因为旅途太过劳累,所以管家安排她们先去歇息了。”

与此同时,欧阳菲儿三女则是在一间高贵典雅的厢房里说着女儿家的闺中密语,她们的话题自然是围绕着掀起了整个司隶地区风风雨雨,甚至以极快的速度波及整个大汉王朝的夏玄身上,毕竟如今夏玄成了大汉王朝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从小小的临湖都尉一跃成为大汉武侯、度辽将军以及广阳郡太守,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一步登天啊。

“传闻侯爷迎了上清楼一位小娘子入门,昨夜还在小娘子闺房中歇息了一夜呢,不知她们”最活泼可爱的南宫琳儿说起八卦来丝毫不嘴软,同时让人惊讶的是她昨夜才刚刚入府,居然就已经从下人那儿听到了些许闲言碎语,看来她对这方面很关注啊。

三女中最为淡漠的莫属欧阳菲儿,她看了一眼南宫琳儿说道:“琳儿,你最好少去打听点这些乱七八糟事情,如今侯爷可是今非昔比,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招惹了侯爷,可没有人能保得住你!”

理论上来说南宫琳儿和夏宁儿都是欧阳菲儿的侍女,故而她这般淡漠的话语说出来顿时让南宫琳儿缩了缩脖子,有点怕怕的模样,但她们表面上虽然是主仆关系,但私底下却是如同姐妹一般,所以活泼可爱的南宫琳儿很快又恢复了本色说道:“欧阳姐姐,难道你就不想有朝一日侯爷可以为你复国吗?以你绝美的姿容在妹妹看来绝对更胜那个邹乐三分,而且侯爷肯定对你也想法,否则的会又怎会真的派人前往阳翟来接我们呢?”

欧阳菲儿本想反驳,但听到复国二字,眼中却是一颤,带着一种强烈的渴望,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说道:“侯爷如今虽然贵为度辽将军和一方太守,但幽州远离西域,怎么可能会为我这么一个小女子兴师动众?而且汉庭也根本不会准许这种事情发生。”

一直保持平静的夏宁儿听到欧阳菲儿这般凄凉的语气,微微蹙眉,如水一般的双眸也出现了淡淡的哀怨,说道:“侯爷乃是大人物,我们只是三个柔弱女子而已,何必要想那么多?复仇?复国?哪怕可以用美色迷惑住了侯爷,达成你们的愿望,但那之后呢?我们还不是回到了原点?”

“那在宁儿姐姐看来该当如何?”

南宫琳儿有点不满,她嘟着嘴巴看向夏宁儿,三女中夏宁儿最有学识,传闻还读过几年私塾,可惜却一天到晚都是哀愁的模样。

“安分守己便可!”夏宁儿淡淡的说了几个字。

欧阳菲儿闻言也点了点头,同时她又说道:“北国多风雪,我们三姐妹闲来无事,不如就好好学习针线刺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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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狼心狗肺的阳球

这一天夏玄带着典韦和甘宁在洛阳集市中疯狂采购,只要看上了需yào

的东西,不论什么价格一律买下,如今夏玄可以说是财大气粗,府中还压着数以万金的钱财呢,哪怕出手再阔绰也是毫无压力。

同时夏玄让程昱快马再回颍川一趟联系同窗好友,不论品德如何,要求如何,只要有真才实学,他夏中临都是来者不拒,并且还附带了每月初一可以听从贤君刘淑讲道的**。程昱自然明白夏玄的想法,如今他即将前往北疆开辟基业,什么东西都要从零开始,有能力的才子自然是多多益善,而且程昱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带着郭嘉去董府让董老太爷好好调理一番。

可或许是老天都看不爽夏玄的一帆风顺,司隶校尉府所属的上百位中都官徒隶突然出现并且包围了夏玄一行人,从中走出一位浓眉大眼的都尉,冷着脸对夏玄拱手行礼说道:“司隶府兵曹从事沈昭见过侯爷,还请侯爷移步司隶府,我家大人有请!”

“司隶校尉阳球?”

夏玄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就算他再傻也应该想到这些司隶校尉府的中都官徒隶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吧?肯定是那个他让传讯的牢头挨不住阳球的审讯,将夏玄在狱中的所有吩咐都托盘而出,但即使被阳球知dào

了又如何?牢头根本就不了解什么重yào

的讯息,而且也不明白锦衣郎的密语代表什么意思,更不知dào

曹节满门就是他让人所杀!

值得一提的是司隶校尉在朝廷百官中乃是真zhèng

的位卑权重!

理论上来说是负责监督京师周边各郡的监察官,包括三辅地区的一应官员,司隶校尉都有监察权,堪比州刺史。而在朝堂上,司隶校尉和御史大夫以及尚书令一样都有专席,地位仅次三公,如果当朝三公犯了明显的错误,司隶校尉也有让麾下中都官徒隶将其直接逮捕的权力,所以当年阳球担任司隶校尉时,曹节和王甫等人才会如此恐惧,甚至连太尉段颎都畏罪自杀了。

不多时,夏玄就带着典韦和甘宁来到了司隶校尉府。

他让二人留在府外,独身一人进入其中,身后跟着兵曹从事沈昭以及数位中都官徒隶,他们的表情都非常紧张,因为武侯夏玄可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和“胆大包天”啊,万一夏玄在这司隶府内发起狂来,他们还真没信心拿下他!

走入中堂。

身穿官服的阳球冷着一张脸坐在榻上审批文书,他感觉到有人走入堂中,也不抬头,挥了挥手便说道:“沈兵曹,你与左右退下。”

“诺!”沈昭不敢有疑,看了一眼左右躬身退了出去。

而此时独独留在中堂的夏玄却是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自顾自的就坐在了一张软榻上说道:“兄长唤玄来此所为何事?莫不是玄即将北上,特意唤来一别把?”

阳球闻言顿时冷笑一声,他放下笔刀,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认真的看了一眼夏玄,然后才沉声说道:“好一个夏中临,好一个无毒不丈夫啊,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居然让人血洗曹氏一门上下四百二十五口,唯独留下越骑校尉曹破石一人不在府中,侥幸逃得性命,奈何你百密一疏,买通牢头却不知杀人灭口,意wài

留下了把柄!”

“把柄?”夏玄的脸色依然淡漠,好像根本不放在心上的说道:“敢问司隶大人,本侯身在诏狱与你同窗,怎么可能有机会买通奸人,再说当时为了买通牢头,也是为了能让大人可以逃出生天,绝无他想,若大人一心诬陷本侯,哪怕今天司隶府血溅三尺,我也要大人给本侯一个交代!”

此时夏玄心里也有了些许火气,虽然他知dào

阳球此人不讲情面,但他千辛万苦的将阳球救出诏狱,免其杀身之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最后这个升官发财了的阳球却恩将仇报,想要让他身败名裂,看来他真的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了。

见到夏玄脸不红心不跳,稳如泰山的模样,冷着一张脸的阳球,眼中也出现了无奈的目光,他本想从夏玄这里寻找突pò

口,看看能不能找到曹氏灭门最直接的证据,奈何夏玄少年老成,滴水不漏,更是堂而皇之的威胁起他这个司隶校尉来了,如此这般险些就让阳球苦笑出声来!

这个武侯可不好对付啊!

其实阳球心里确实非常感激夏玄的救命之恩,但对他来说公就公,私就是私,绝对没有搀和到一起的可能,如果夏玄真是造成曹氏灭门的罪魁祸首,那么他必然是大义灭亲,第一个站出来要将夏玄按律处死之人。

“怎么?司隶大人无话可说了吗?”夏玄冷笑。

感觉到夏玄语气中的怒意不似作假,阳球也有点惊疑不定了起来,毕竟他此前的想法都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若是因此而惹恼了夏玄,那么可真的得不偿失了,但为了查出灭门曹氏的真凶,阳球依然固执己见固的挥手说道:“带牢头陈保上堂!”

“诺!”

偏厅传来一声冷喝,顿时让夏玄心中一凛!

不多时,浑身鲜血淋漓的诏狱牢头陈保就被小卒带上堂来,并且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吃痛下他奄奄一息的睁开眼睛,发xiàn

高坐上首的阳球,顿时惊恐的大叫了起来,道:“大人啊,小的都已经招了啊,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是无辜的啊,不要再对他用刑了,什么事都冲着我来,都是小人的错,小人贪财,小人该死啊。”

“轰!”这一刻夏玄心中的血液沸腾起来,彻底怒了,双弩圆睁,掀掉了案台,上前几步一拳一脚将两个小卒打飞出去,然后转过身来杀气腾腾的看着阳球怒喝道:“好一个司隶校尉,好一个屈打成招,自古以来祸不及妻儿,你身为堂堂司隶校尉竟敢做出这种藐视王法的事来,今天你若不给本侯一个交代,我能让你走出诏狱,也能让你死在此地!”

夏玄是真的怒了,此时他万分后悔当初居然因为看重阳球的才学助他走出诏狱,根本没想到阳球是这般狼心狗肺的人,如此才造成了眼前这惨绝人寰的一幕,而阳球也被突然发狂的夏玄吓到了,他铁青着脸哆哆嗦嗦的指着夏玄说道:“竖子,你咆哮公堂,打伤公卒,这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夏玄不屑冷笑。而此时沈昭等人听到中堂传来的动静也是连忙带人闯入其中,见得站在堂上煞气冲天的夏玄,一个个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随后他们才发xiàn

倒地哀嚎不已的同僚!

“兄弟们,武侯咆哮公堂,大家一起拿下他!”沈昭大喝一身就想冲上前去拿下夏玄再说,可走出两步他才发xiàn

麾下的中都官徒隶们一个个都是止步不前,目光带有些许惧意。

“哼!”

而在这时,夏玄头也不转,冷哼一声,说道:“谁敢上前一步,杀无赦!本侯不但是当朝武侯,广阳郡太守,还被陛下加封为度辽将军,区区校尉也敢在本将军面前耀武扬威?!”

说完,夏玄上前两步,瞪着阳球喝道:“阳校尉,若你还不给本将军一个交代,那么今日本将军就脱下你的官袍,压你入禁宫,当着天子和百官的面来评个理,看看是你鞭挞嫌犯陈保无辜的妻儿有罪,还是本将军咆哮公堂有罪?”

其实夏玄有点强词夺理,虽然他是度辽将军,表面上品级更在司隶校尉之上,但一个是外将,一个是京城的校尉,可以用作这样比吗?即使闹到了朝廷上也说不通啊,再则司隶校尉本就有监察百官的权力,理论上夏玄只要一日还在京城就要受阳球的制约呢。

一脸铁青的阳球此时被气的可以说是浑身发抖,但他知dào

如果夏玄真的这么做了,某些恨他入骨的朝廷官员肯定会落井下石,即使天子都会把他再次打入诏狱,甚至还会连累家人,更有可能会被处死,而且他这种忘恩负义,伤人妻儿的事情一旦被传了出去,到那时他就要真的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了,这个儒士来说是致命的伤害!

心中权衡各方得失,最终阳球还是蓦然一叹,道:“好一个夏中临,好一个度辽将军,罢了罢了,沈昭,你去让人放了陈保之子,同时陈保也以证据不足为由当堂无罪释fàng

!”

“诺”沈昭此时可是硬着头皮站在那儿,见得阳球发话,第一时间就如兔子一般窜了出去,他可没有阳球那般的凛然正气和秉公执法,俗话说的话柿子还要挑软的捏呢,阳球公然和当朝第一红人武侯作对,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哼!”

夏玄冷哼一声,最后看了一眼阳球,转过身来扶起陈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好,本侯亏待你了,今日走出司隶府后你就去我的武侯府静养吧,本侯会在北疆扫榻以待!”

牢头陈保闻言顿时泪如雨下,他嘴唇发颤着说道:“侯爷,小的该死啊,小的没有撑住大刑,将你交代小人,把阳大人未死的消息传出去的吩咐说了出来,小的失了忠义,再也无颜面见父老乡亲,只求侯爷善待犬子便可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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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孟津

“噗嗤!!”

话音刚落,陈保居然当众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一道血箭喷出顿时洒满了夏玄的衣襟,而此时夏玄到口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半响后看着陈保眼中希冀和解脱的目光,夏玄强压怒火,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一口气,道:“陈保,放心吧,你的孩子一定会得到最好的善待,将来他定然能出人头地,不负你一片苦心!”

此时中堂内包括阳球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措手不及,尤其是那些中都官徒隶一个个听的非常清楚牢头陈保死前说了什么,他们看向阳球的目光尤为异样,这个被大刑伺候,浑身鲜血淋漓的牢头居然是为你出狱才落得这幅境地,可你明知如此却还要大刑伺候,这种没心没肺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担任司隶校尉,可以说已经是连做人都不配了!

“爹啊!”而在这时,陈保的儿子被沈昭带入中堂,夏玄发xiàn

他居然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稚童,而且身上到处都是被皮鞭抽伤的痕迹,他心中原本已经压下的火气再次蹭蹭蹭的暴涨,此时他恨不得转身将阳球的头盖骨掀开,看看里面想的到底是什么!

“哎!!”

一声重重的叹息从夏玄口中传去,他抓住了陈保儿子的肩膀,沉声问道:“告sù

本侯,你叫什么名字?”

陈保儿子闻言抬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眼中带有深深的悲痛和绝望,他虽然不知眼前之人乃是何人,但还是颤声说道:“回禀大人,小的名叫陈震,表字孝起,此乃母亲亡时所取,希望小的长大以后可以好好孝顺父亲大人,父亲大人独身一人含辛茹苦的把小子养大,可如今却含冤而死,还请大人为我父伸冤啊。”

“你是南阳人陈孝起?”夏玄脸上顿时出现了极为精彩的表情,他万万想不到牢头陈保的儿子居然是蜀汉名臣陈震,要知dào

陈震可是武侯诸葛亮都要赞誉和看重的名臣啊,历任蜀汉尚书令、卫尉等职,更是被加封为城阳亭侯,绝非泛泛之辈!

陈震点了点头,他不明白眼前这位看似不凡可却胸前淌血的大人为何知dào

自己是南阳人,但也不敢问,毕竟他只是个牢头的儿子,身份卑微,而且老父身死,心中悲凉,故而也没有多想!

眼前这一幕让夏玄非常头疼,好在的是陈震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最后他还是听从夏玄的劝告,带着陈保的尸身走出了司隶校尉府。

同时夏玄啊又命武侯府的管家来为陈保操办丧事,将其送回南阳安葬,至于陈震自然是要返回南阳守孝,毕竟为父母守孝是这个时代的传统,不过陈震也表示过,只要三年时限一满,他就会遵从陈保死前的遗愿北上拜入夏玄门下学道。

值得一提的是司隶校尉阳球因陈保含冤而死的事情闹的满城皆知,再次被朝廷官员联名弹劾,不得不辞官封印离开了洛阳,至于他去了哪里,则是成了个谜。而夏玄因为此前之事,心中对阳球也有了些许芥蒂,故而阳球的离去,夏玄根本就没关心,因为他已经带着数女和八百锦帆贼以及朝廷的任命文书北上赴任了。

而大队伍则是先回到了缑氏城,夏玄要将老贤君刘淑留在这里一段时日,待得北疆局势稳定了下来,再派人前来接刘淑和戏忠,毕竟缑氏城有董老太爷这位名医可以打理好刘淑的身子骨,北方多风雪,耄耋之年的刘淑根本经不起折腾啊。

随后夏玄才再次启程。

夏玄打算在孟津渡河进入河内郡,然后再由河内郡前往冀州,他询问甘宁的意见,甘宁对黄河不熟,自然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此时夏玄顿时有点怀念起戏忠和程昱了,若有他们二人在此,那么北上的路途一无巨细肯定会全部安排好,但他手下就那么几只小鸟,总不可能把一个人劈成两半用吧?

光和三年,公元180年七月中旬。

夏玄带着八百多人,压着六七十车辎重到达了孟津港。

“轰隆隆”

看着港口外滔滔黄河奔流而去,夏玄心里这段时间以来的焦躁不安顿时缓和了下来,即使甘宁等人也是开怀大笑,只要渡过了黄河,他们就进入了河北范围,届时就是龙入大海之时,建功立业指日可待啊。

“主公,天色已晚,将士们都累了,要不在孟津歇息一晚?”来到大河边上甘宁顿时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是水上的健儿,怎么可能喜欢长期走在干燥的内陆呢?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他也有这个意思,毕竟连日来大家都在赶路,一个个都已经非常疲惫了。同时值得一提的是近来四方豪侠闻听武侯终于北上赴任了,他们便接二连三的前来投效,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而夏玄则是来者不拒,毕竟多一份人就多一份力量!

这些豪侠组成正规军或许是一盘散沙,但用来充作斥候却是最好的人选,毕竟斥候更看重的是个人实力的强弱以及在危机状况下如何能自保,所以豪侠是最适合这份任务的人,他们闯荡江湖,游走在生死之间,保命的本事确实都是一流。

豪侠带头的有四人,他们被夏玄任命为豪侠四统领。

四人分别是来自河北的高望,中原的王英,江南的孙岩,以及关中的魏星,他们各自号令一方人马,而豪侠以强者为尊,他们的实力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故而豪侠都服从他们的管辖。

“侯爷,卑职在孟津有一位老友,他家世代以摆渡为生,名下有百人船六艘,五百人船一艘,若侯爷准bèi

明日渡河,那么卑职便去联系一二如何?”来自河北的高望交友遍天下,而且他在司隶一带也颇有名声,所以知dào

夏玄肯定要头疼渡河的问题,第一时间便出来说道。

夏玄闻言顿时心中大喜,他正愁上千人的大队伍怎么过河呢,如今高望这位北地豪侠统领主动提出来却是为他排忧解难了。虽然心中欢喜但表面上夏玄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说道:“既如此那就麻烦高统领了,恩,记得吩咐下去,各部豪侠切不可扰民,若行乱民之事,本侯定斩之!”

豪侠可以说都是散漫惯了非常不好约束的人,而在接纳他们之前夏玄也提出了要求,那就是所有人必须得服从军令,若有违抗者,一律以军法处置,只有同意了这个条件的豪侠才能加入他的队伍,哪怕如此,每天前来投军的豪侠也是络绎不绝,如今高望四人麾下的豪侠都快过百了。

“诺!”高望抱拳应是,躬身而退。

看着高望带着麾下豪侠走入孟津县内,夏玄眉头紧蹙了起来,他想到负责打探汉末文臣武将现行踪迹的锦衣郎,为何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而且春雪这些天也再没有露脸,这让他心中非常不安,他想找个机会和春雪好好解释一番,奈何想到春雪的脾气,他就一个头两个大。

“又是天下客?”刚刚走入县城,夏玄抬起头来就看到一家酒馆挂着天下客的招牌,这个招牌是太过普遍还是与伍中玉有关系?值得一提的是伍中玉如今成了程昱的副手,负责打理后勤事务以及钱粮的看管,等同于后勤副部长。

“侯爷,这间天下客酒馆的掌柜乃是卑职堂弟伍中行。”伍中玉一脸笑呵呵的出来说道,他跟着夏玄走入县城自然是想看看市集中有没有便宜的马驹,毕竟拉车的马驹太过瘦弱了,这才走了几天的路,就有好几头老马口吐白沫而死,再这么下去,到了北疆,那些沉重的马车岂不是还要人来拉才行?

“伍中行?”夏玄表情有点异样,嘴角弯起淡淡的弧度,问道:“至今本侯还没听你说过自己的来历,不如说来给本侯听听,这天下客应该绝非只有一两个县城内有吧?”

伍中玉闻言顿时尴尬的点了头,道:“侯爷,实不相瞒,卑职乃是汝南人氏,而天下客隶属于天下商行,而今管事的便是卑职的叔父伍铜,大江南北都有天下客的分行,司隶一带由卑职负责管辖,不过不久前卑职已经辞去了族中事物,一心随着侯爷北上建工立业!”

“天下商行,好大的气魄!”甘宁不由冷笑一声说道。

夏玄看了一眼甘宁,没有什么特别的眼神,随后才又看向伍中玉,斟酌半响,说道:“不知富波县令伍康又是你何人?”

伍中玉闻言没有半点惊讶,点了点头说道:“侯爷,按族中辈分来说伍康乃是卑职的堂侄!”

“那伍孚呢?”夏玄又连忙问道。

“伍孚?”听到这个名字,伍中玉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些许异样,但还是很快说道:“伍孚是卑职的堂叔,如今还在弘农郡担任太守一职,不知侯爷是怎般识得?”

夏玄微微蹙眉,他没有想到伍中玉居然出身一个了不得的大家族,原本他还以为只是一个小掌柜而已呢,如今甚至还牵扯上了未来的西园八校尉之一越骑校尉伍孚。当然夏玄没有招揽伍孚的想法,因为伍孚要完成他在历史上的使命,如昙花一现般去刺杀董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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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有刺客

走入天下客酒肆,掌柜伍中行第一时间便出来招呼夏玄等人。

他的态度极为谦卑,而且更表达出希望能和夏玄一起北上的意思,不过夏玄得知了天下商行的存zài

后,心里的想法就不一样了,他拒绝了伍中行的追随之意,而且希望伍中行能给天下商行的大掌柜伍铜传达一个消息,那就是他有意全盘接收天下商行的所有产业,而伍氏如果愿意合zuò

,那么可以占到百分之一的干股!

拿整个商行去换商行百分之一的干股?

夏玄脑子没问题吗?

伍中玉和伍中行当场面面相觑了起来,他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愿不愿意由你们大掌柜自己做主,最多年底,伍铜必须要给本侯一个答复,本侯可以透个底,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干股,未来可以得到的分红都能超过你们现今年利的十倍甚至百倍!”夏玄的话语充满了自信,因为他一旦到了广阳郡,那么就会着手组建研发团队,而这个研发团队主要的任务就是将后世一些便民、利民的东西一样一样复制出来,虽然他脑子里的墨水不多,但也知dào

一些必备品的制作原料,比如高纯度的白酒以及玻璃等物,一旦这些新鲜事物出世,那么必然会对这个时代原有的产业链造成毁灭性的冲击,届时夏玄自然就能赚的盘满钵满。

其实夏玄有想过自己重新开办一个商行,但商行的建立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需yào

的钱财更是天文数字,更别说还需yào

各方面的人才来铺就了,可以说,没有个三五年根本就达不到夏玄理想中的要求,甚至还要更长的时间,他根本就等不了,既如此为何不兼并一个旧有的商行呢?如此一来万事俱备,只要他提供新的敛财渠道即可。

“小人谨遵侯爷吩咐!”伍中行有点将信将疑。

而此时高望也带着他的好友,孟津港知名的船老大带来拜见。这个船老大是个富商,名叫李阳,家中数代人都以打渔和为人摆渡为生,上百年下来家族聚集了一笔不菲的财富,在这孟津港周边远近闻名,如今闻听侯爷要借船渡河,自然是欢天喜地的赶来了,要知dào

夏玄如今可是如日中天的大人物啊,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能与其扯上关系,日后在县城里还不得让人羡慕万分?

“侯爷,明日辰时是最佳的渡河时间,小人会提前让所有渡船集中在码头等候,不知侯爷还有什么吩咐?”李阳眼中有渴望,他希望夏玄能说出几句赞美的话来,同时如果夏玄可以招揽他的话!

夏玄微微颔首,道:“多谢李掌柜通融,来日若再南下,本侯或许还有用得到你的地方,到时掌柜可不要推辞啊。”

李阳眼中有一瞬间的失望之色,但随即提起神来,其实他也明白夏玄不可能来招揽他,他也就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船老大,一没家世,二没才学,怎么可能被夏玄看上?随后众人再客套了一番,李阳便在高望的陪同下走出了天下客酒肆。

“哗”

待得李阳走后,酒肆中夏玄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黄酒,看着杯中浑浊的黄酒就像是黄河的河水一般,他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过了黄河就到了河内郡,河内郡温县的司马氏要不要去拜访一下呢?现在那个被后人誉为冢虎的司马懿才刚刚满周岁吧?”

“主公你说什么?”负责陪酒的甘宁蹙眉问道,而一旁如标杆一般站着的典韦也动了动耳朵,刚才夏玄的话语太轻了,他们根本就听不清楚。

夜晚来临,在县城内转了一圈的夏玄回到了军营中。

军营内此时已经是鼾声如雷,赶了好几天的路,大家也确实都累了。

而在夏玄帐篷边上有两顶小帐篷依然灯火通明,这两顶帐篷里住着五个女子,分别是邹乐、任红昌还有欧阳菲儿三女,她们其实都在等着夏玄回到军营里,哪怕夏玄即使回来了也不会去打扰她们。

掀开帐篷,夏玄微微蹙眉,因为他看到任红昌正在给他整理床被,同时又把行囊里的脏衣服都取了出来。见此,夏玄失笑问道:“红儿,你这是做什么?”

任红昌突然听到夏玄的声音顿时一惊,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夏玄一脸笑意盈盈的模样,脸上刹那间出现了一抹艳红,她低声喃喃道:“侯爷,小女子看你衣服都脏了,想要趁着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拿去洗洗,恩,军营边上就有条河渠,不碍事的,很快就好。”

夏玄看着任红昌一副小女儿的姿态,心中有些疼惜,走上前来将她手中的衣物放下,然后拉着她坐到软榻上,说道:“傻妹妹,你不是军营里的丫鬟知dào

吗?没有必要做这些事情,再则为兄的衣服从小就是自己清洗惯了,别人洗了为兄还穿不舒畅呢。”

“呜,侯爷,你是在嫌弃小女子吗?”坐在夏玄身边,感受着夏玄身上那如火一般的气息,任红昌的螓首都快要贴上胸膛了,但她听到夏玄拒绝的话语,顿时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泣声道。

夏玄最怕女孩子哭,尤其是任红昌这种妖孽级别的萝莉,最后他还是败下阵来说道:“好吧,好吧,红儿不哭了行吗?为兄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要不兄长陪你一起去河边吧,你一个人为兄也不放心啊。”

不多时,包括典韦在内,三人一起走出了军营,典韦站在十数米外负责站哨,而夏玄则是和任红昌二人来到了河边。任红昌非常欢快的将一件件脏衣服拿出来过水,一边洗刷的同时还哼着歌,她很开心,其实她只是想寻找自己存zài

的意义罢了。

黑夜下可视的范围很低,夏玄收回了看着任红昌的目光,向小河的对岸看去,那里黑乎乎的一片,唯有点滴星辰在山腰,可就在这时夏玄突然面色大变!

“咻,咻,咻”连续三道箭光划破长空,直取夏玄上中下三路。

“竖子找死!”

夏玄冷哼一声,第一时间抽出博浪剑将三支羽箭挡了下来,同时奔向目瞪口呆的任红昌将她保护在自己怀中,而在这时,典韦也咆哮一声手持双戟冲了过来,并且想要渡过河去击杀刺客。

“恶来不可莽撞,我们退回军营!”

如今尚且不知河对岸有多少敌人,夏玄自然不可能让典韦独自渡过河去冒险,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退回军营。

“诺!”典韦虽有不愿,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对岸,见得又有三支羽箭射来,连忙就闪身到夏玄面前,双戟挥舞而去,将羽箭全部挡开。

“铿锵,铿锵”

羽箭接连不断,而且每次都是三支,明显是传说中连珠箭法,射箭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但他又为什么要来刺杀夏玄呢?

军营中守夜的士卒听到典韦的咆哮声远远传来,刹那间就被惊动了,甘宁连忙翻身上马带着数十人冲向岸边,他看到对岸有亮光时隐时现,顿时就知dào

刺客藏在河对岸,借助河道这个天然屏障来让夏玄和典韦束手无措,随后他吩咐麾下士卒先去保护夏玄,然后自己则是狠狠的抽了一鞭马屁股,提起马缰便一头冲入河水之中。

河水平稳,而且只有一人高,甘宁坐下有马驹借力,刚刚半渡便跃身而起跳到了对岸的草丛里打了滚,随后匍匐在地上,计算着刺客有可能躲藏的方位,而此时听得又有三声呼啸而过,他顿时就如猎豹一般扑入到密林深处。

“铿锵!!”依然是典韦挥落了羽箭,虽然羽箭又准又狠,而且在这黑夜中难以捕捉到规矩,但想要仅凭这点手段对付典韦,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此时包括夏玄和任红昌在内都在兵卒的保护下远离了河岸,见此典韦不退反进,主动冲入了水中,他要擒下这个贼子杀鸡儆猴!

夏玄眼中有怒气,若非他武艺不俗,刚才那三支羽箭绝对能要了他的性命,而且他身边还有任红昌呢,若是刺客对准的是任红昌,哪怕夏玄武艺再高强,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挡下三支羽箭,到那时夏玄绝对会发疯!

“侯爷,对不起,呜呜”任红昌吓的面色苍白,但更多的是自责将夏玄带到河边,险些被贼子得逞!

“哎!!”夏玄见到任红昌又哭了,顿时头大了起来,他连忙上前安慰任红昌,待得任红昌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后又让士卒送她回军营,随后夏玄才一脸杀气腾腾的提着博浪剑想要过河亲自斩杀刺客,要知dào

他可是刺客头头出身,如今反而却被刺客盯上了,并且险些丧命,试问他心中岂能不怒?

“侯爷,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位刺客来历非凡,所持羽箭乃宫中禁品,绝非一般人等!”高望见多识广,捡起地上挡落的羽箭第一时间就辨认出了此箭的来历!

夏玄闻言心中一凛,宫中禁品,这岂不是说他前脚刚走出洛阳,后脚就有皇宫中人要杀他?而皇宫中高手如云,若真有某位掌权者要除掉他,那么他就要和曹操一样疲于应付了,但他随即想起自己的武侯封号,试问一般人敢来刺杀他吗?除非!

第四章 虎贲大剑师

除非是虎贲大剑师王越!

传闻王越乃是辽东燕山人,表字飞虎,被誉为当世第一剑侠,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挡其锋,随后独身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dí

手。他剑术超群,豪气盖世,可却热心出仕,希望谋得一官半职可以光宗耀祖,奈何其出身平民,这个时代门阀观念又根深蒂固,故而一生都没有得偿所愿,虽然他教出的弟子史阿最后成了曹丕的帝师,但也算不上是官!

“既如此,本侯更要渡河一趟了!”夏玄怀疑有可能是大剑师王越亲自前来,他自然要去好好领教一番,顺便也想知dào

到底是谁想杀他!

高望见此苦笑摇头,夏玄是主,他连臣都不是,怎敢多言?只能带着众多豪侠陪伴夏玄一起过河,而此时河对岸却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

甘宁潜入密林之中发xiàn

了刺客的踪迹,而此时刺客正想抽身而退,甘宁见此顿时抽出腰间龙吟刀便爆喝一声道:“贼子休走,纳命来!”

刺客并没有意wài

甘宁的出现,他脸上蒙着黑布,见得甘宁杀手,微微蹙眉,冷哼一声便抽出一把黯淡无光的长剑,长剑如蛇般弯曲而来,没有半点杀气,让人防不胜防,仅仅一招就险些划过甘宁的脖子,带出一道淡淡的血痕!

甘宁脸色顿时大变,险而又险的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然后转变成了防御姿态,不是他太过小心翼翼,而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个刺客的剑术远远超出了他对剑道的理解,再说大部分刀法都是大开大合,根本不注重防御,遇上这种灵巧的长剑,可以说抓住了甘宁的死门!

“你不是老夫的对手,退去吧!”蒙面刺客仅仅用了三剑就让甘宁身上出现了两道伤口,伤口处鲜血淋漓,再这么下去甘宁必死无疑,而他明显没有杀心,故而想要放甘宁一条生路!

“你敢行小人之道刺杀我主,我甘兴霸誓死也要让你付出代价!”甘宁此时彻底发狠了,他目光中带有血色,低声咆哮,身上的气势一轮轮暴涨起来,冲天而起的杀气让蒙面刺客顿时面色大变!

“你是西川甘氏后人?”蒙面刺客话语中有些惊讶,但也仅仅如此而已,并且手上的长剑每每刺出更是偏向柔和了起来,根本就没有半点要取甘宁性命的意思,如此一来甘宁则是完全放开了防御,不顾身上被划出的一道道血口,居然差点就用龙吟剑划过了蒙面刺客的胸膛。

可惜。

蒙面剑客不但剑术超群,即使身法也非常惊人,踩着奇异的脚步,每每都能躲开甘宁的看似必杀一击!

“蛟龙升天!”

甘宁蓦然爆喝一声,他浑身力量化为一条蛟龙飞升而起,直扑蒙面刺客而去。蒙面刺客看到蛟龙袭来只是微微蹙眉,凛然不惧,眼中更有欣赏的目光,随后手中长剑轮转,化为一轮明月,轻而易举的就挡住了甘宁的这一招!

“再来,蛟龙吞月!”

“嗷!!”

恍惚间好似有蛟龙轻吟,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而蒙面刺客则被一道月光笼罩其中,化为蛟龙的甘宁气势汹汹的杀来,刀尖对准了蒙面刺客的胸口,他这一击比此前庐江时骇人了一倍不止,那栩栩如生的蛟龙若是寻常人看到定然信以为真!

“轰!!”

奈何两者实力悬殊太大,蒙面刺客居然以剑身就将甘宁打飞出去,使其脸上留下一道三四寸长的印痕。羞恼万分的甘宁此时再次狂暴,他使出了最后的一招!

“蛟龙吞日!!”

一轮大日嚷嚷升起,照亮了黑暗的密林,而笼罩其中的蒙面刺客目光终于出现了瞬间的诧异,随后他轻斥一声道:“道之所在!”

“哗”

长剑爆fā

出一阵强光,仅仅刹那间就将大日化为乌有,并且杀来的甘宁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砰的一声撞在一颗大树上。

“噗嗤!!”一道血箭喷出,甘宁眼中充满了不敢!

“兴霸,我来助你!”此时典韦浑身湿漉漉的杀了过来,他见到甘宁深受重伤,嘴角溢血,眉头顿时一拧,随即身上爆fā

出无量煞气,手中双戟如同两条黑龙一般杀向蒙面刺客!

“己吾典氏后人?”这次蒙面刺客再也不敢大意了,他的目光极为凝重,因为化为黑龙的双戟封锁了他所有的退路,若不全力以赴,仅仅这一招就能取了他的性命,而他的长剑微微颤动间以极为取巧的方位刺入双戟之中正对胸膛而去,若是典韦不退,那么必死无疑!

但典韦是谁,他可是个狂魔!

“噗嗤!!”

“铿锵!”

一声是长剑刺入典韦胸膛的声音,顿时血花飞溅。

一声是双戟砸在蒙面刺客身上的声音,但却响起了金铁之声,这个蒙面剑客居然穿着护身内甲!

“噗嗤!!”

但即使如此,蒙面剑客也被砸飞出去撞在了一颗苍劲的树木上,双戟的力量太恐怖了,砸断了他数根肋骨,若非他以内力护住了心脉,刚才就算有内甲护身也必死无疑!

“贼子,死来!”

让人惊讶万分的是典韦居然还有再战之力,并且他胸口处的伤口看上去并没有大碍,很快就自动闭住了血口,其实刚才蒙面剑客根本没有半点要杀典韦之意,故而长剑仅仅是轻轻刺入典韦的胸口,带出一道血剑便作罢,若非如此,除非典韦是天神下凡,不死之躯,否则怎么可能还生龙活虎?!

但实jì

上典韦也留情了!

要知dào

他的双戟砸落,力道何止千斤,血肉之躯根本就承shòu不了,而因蒙面刺客的剑下留情,在那刹那间典韦也没有下狠手!

“哎,天亡我也!”此时蒙面刺客身受重伤,怎么可能还有还手之力?

与此同时典韦的双戟照他面门砸来,若这两戟砸实了,蒙面刺客必死无疑!

“恶来住手!”恰在此时夏玄赶到,看到眼前这一幕,连忙爆喝阻止!

“嗡”双戟在蒙面刺客眼前发出嗡鸣,带有强烈的煞气!好在的是典韦及时收住了双戟并没有砸落下去。

夏玄一身湿漉漉的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不远处勉强站起身来的甘宁,以及典韦胸口的血迹,冷着一张脸看向蒙面刺客说道:“汝乃何人,敢伤本侯麾下两位爱将,若给不出一个交代,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咳咳”

蒙面刺客咳嗽了两声,他看向夏玄,目光平淡,道:“武侯,在下也是奉上谕前来,并无杀你之心,若非如此,你以为可以逃得过那三箭吗?”

夏玄闻言不由冷笑,这个蒙面刺客明显是把他看扁了,不过他也不争辩,冷然说道:“既如此,剑师前来只是想警告本侯一番吗?”

“剑师??”

“他是剑师王越?”

“生死剑王越不是打遍天下无dí

手吗?怎么会”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惊呼,要知dào

当今天下能被称为剑道宗师的人只有王越一人,他的剑蕴含生死两极,谈笑间便可取人性命,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打遍天下无dí

手,当然他不是沙场宿将,最多也就在绿林中称王而已,比如遇上典韦这种不惜命的狂魔,那他只能干瞪眼!

蒙面刺客摘掉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他也不辩驳,苦笑一声说道:“侯爷果然慧眼独具啊,奈何老夫心有余地,故而落得如此下场,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吧!”

夏玄看着王越那脸上那满是无奈的神情,以及发白的双鬓,想到这位大剑师半生坎坷的路,不由心中微微一叹,其实他若想杀王越,刚才就不会让典韦手下留情了,如今王越光明正大的承认了身份,他自然更下不去手,毕竟王越的剑术可是冠绝天下,乃是一个真zhèng

的人才啊!

沉默半响,夏玄看向甘宁,问道:“兴霸可想杀此人?”

甘宁闻言不由愕然,此时他在高望的搀扶下走了过来,目光犹豫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王越,摇了摇头说道:“末将不想杀!”

“恶来可想杀此人?”夏玄又转向典韦问道。

“不杀!”典韦更干脆,直接收起了双戟,他知dào

王越已经手下留情了,否则先死的肯定是他,当然王越也要紧随其后丧命,此时他从夏玄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异样,自然明白夏玄有意要饶王越一命。

“那么,剑师可愿随本侯北上建功立业?”夏玄最后才看向王越,他刚才之所以先问甘宁和典韦,主要也是考lǜ

二者的想法,毕竟只要看看周边的环境,就知dào

刚才肯定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搏杀,如果连当事人的意见都不问,他直接开口招揽王越,那也太让人心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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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河神玄龟

王越闻言,苍白的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

要知dào

他之所以手下留情,未必不是想拜入夏玄门下,毕竟夏玄如今可是天下闻名的武侯,而且更有礼贤下士,任人唯贤之名,他一生之愿便是有朝一日可以封侯拜相,如今夏玄给了他这个机会,试问王越怎能不喜?

随后自然是顺理成章的拜主,王越以他超凡的实力得到了甘宁和典韦的认可,虽然他的生死剑太过轻灵不适合战场搏杀,但若用来号令群侠却是绰绰有余,如此一来夏玄就可以凭借大汉剑师的名义招揽到更多的侠士豪客,组建一支真zhèng

的豪侠卫!

“豪侠卫大统领?”王越听到夏玄的这个任命,表情说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同时他心中苦笑了起来道:“这算是正式的军职吗?”

“恩,等同都尉!”夏玄点头,随后看了一眼高望四人,意思就是现在大统领的位置出来了,如果你们想争的话,那就趁早上!

高望四人面面相觑,他们是剑师王越的对手吗?哪怕王越现在伤势不轻,但要想对付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故而一个个虽然别扭,但还是上前对着王越拱手说道:“吾等见过大统领!!”

这一刻,王越心中顿时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什么军职,什么出仕都已经抛在了脑后,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号令群侠的权力,而夏玄此时已经把权力赋予到了他的手中,所以心中感激的王越顿时对夏玄再次拜倒在地道:“咳咳,王越拜谢主公知遇之恩!”

“恩,好了,都起来吧。”夏玄点了点头,随后脸色顿时一沉,冷声问道:“飞虎,现在可以说是谁要杀本侯了吧?

王越闻言脸色一凛,眉宇间有淡淡的不安,看了一眼左右,在夏玄的同意下附耳说了三个字。夏玄闻言顿时勃然色变,眼中有强烈的怒意,轻斥道:“好好好,好一群贼子,有朝一日本侯定当血洗洛阳,将这群畜生全部屠个干净!”

说完,夏玄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留下在场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一夜无语。

第二日新任豪侠卫大统领王越向夏玄请示,希望能招滞留在洛阳武馆的门徒一起北上,夏玄早就把注意打到了王越的名徒史阿身上,自然同意了他请求,随后下令拔寨前往码头准bèi

渡河。

码头早就停满了渡船。

一艘艘李氏渡船尽皆恭候在此,顺带一提孟津律的官员也来此夹道欢送,他们一个个脸上挂满了阿谀奉承,甚至还带着一箱箱金银财宝前来孝敬,夏玄自然是来者不拒,让人将所有财物打包带走,然后登上了一艘最大的楼船。

这种李氏楼船与江东时,他所见到的吴氏楼船不同,没有什么太多的装饰物,更像后世的渡轮,宽敞的甲板上可以容纳下数百人,而身为船老大的李阳为了讨好夏玄,更是亲自上船掌舵,不但如此,为了保证楼船的平稳,李阳还给每个水手优先奖赏了两百钱提升积极性,水手们自然是欢天喜地。

黄河水流湍急,站在二楼甲板上略有颠簸,周围典韦等人一一守卫在侧,夏玄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心头豪情高涨,一声尖啸冲破九天云霄,盖压滚滚河声,他以雄浑的音调高喝道:“浩瀚北疆,我终于来了!”

众人在这一刻含笑相识,胸中都有滚滚热血,一阵阵开怀大笑远远传开,同时典韦和甘宁等人也纷纷大吼了起来,他们自然是在响应夏玄。

“轰隆隆!”蓦然之间一道大浪翻滚而来,楼船顿时剧烈的摇动了起来,这仿佛是滔滔黄河在回应夏玄等人的咆哮一般!

“吼”而在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一条长达数十米的巨蟒突然钻出了浑浊的河面,它逆流而上,直奔楼船,使得楼船上见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骇然变色,同时一些小的渡船已经被突然掀起的巨浪冲到了两边,船身倾斜的非常吓人,随时都有翻船的可能。

可不多久,却有更加庞大的东西从巨蟒身后出现,那是一座小山般的黑影,而刚才的巨蟒只是这座小山的延伸而已,它有五百人船大小,长达近百米,给人一种极为震撼的视觉冲击!

“这,这是传说中的河神?”

掌舵的李阳顿时变色,哪怕他再镇定突然看到神话传说中的庞然大物出现也要发憷,要知dào

这头巨龟可是直冲楼船而来啊!

“它是玄龟,并非恶兽,大家镇定!”夏玄心里有点发虚,如果这只玄龟是冲着他们刚才那声声咆哮而来,那可就真的冤死了,同时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居然有如此恐怖的庞然大物,哪怕大象在其面前也只是小不点了,为了安定军心,他第一时间手持博浪剑跳下一层甲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然后踏上甲板顶尖处,怒视玄龟咆哮道:“汝乃一方河神,怎敢出来兴风作浪,还不给本侯快快退去!”

玄龟碗大的褐色双眼中没有半点情绪,它的目光锁定了夏玄,以更加惊人的速度接近楼船,同时嘴中发出阵阵低吼!夏玄见此,心中没有半点不安的情绪,这一刻他的心态出奇的宁静,随后极为镇定的抽出博浪剑,对准已经接近楼船三十米范围内的玄龟,用尽全力狠狠的掷了出去!

“嗡”博浪剑发出蕴养紫气,夺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芒,夹带着惊天动地的杀气刹那间便临近到了玄龟身前,但让人惊讶的是玄龟居然张开了血盆大口,主动把把博浪剑吞入腹中,然后这一瞬间天地突然宁静了下来,无风无浪,给人一种要吐血的感觉,玄龟不再前进,它最后看了一眼夏玄,眼中居然有感激的神色,随后低下头去,庞大的身躯缓缓潜入滔滔黄河之中!

十几艘渡船诡异的平静,他们的目光落在玄龟消失的地方,随后又集体转移到夏玄身上,这一刻夏玄在众人心里披上一件神mì

的外衣,即使典韦和甘宁等人也是退后一步,仿佛夏玄健壮的八尺之身让他们心中有些许惶恐和不安!

而在众人惶恐和不安的眼神中,夏玄终于回过神来,他发xiàn

自己身上已经全湿了,其中有河水也有冷汗,刚才玄龟突然出现,他仅仅一个凡人怎么可能会不怕?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异样了起来,因为他想到自己最称手的兵器博浪剑被玄龟吞入腹中带到黄河底下,那么他以后用什么兵器?

“该死的河神,原来是个偷剑贼!”

哪怕夏玄再稳重,这一刻也破口大骂了起来,要知dào

博浪剑可是他最心爱的兵器啊,不亚于春雪在他心中的地位,如今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夏玄的破口大骂传入到典韦等人耳中,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发xiàn

夏玄还是曾经的那个夏玄,同时也是他们曾经的那个主公,并没有因为玄龟的出现发生什么变化!

其实夏玄这一声大骂并非都来自丢失博浪剑的心痛,同时也有更正众人心中想法的打算,因为他看到了对面渡船上那一个个快要顶礼膜拜的水手们和锦帆贼脸上震惊万分的表情,他不喜欢这种被人当成神的感觉,他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一心想要改变华夏命运的历史逐浪者!

“侯爷是神吗?”

“他不是”

“那侯爷是什么?”

“他和你一样,只是一个人,一个惊天动地的人!”

说话的是夏宁儿和南宫琳,她们在轻声自语,如水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夏玄的背影,眼神中依然难掩震惊之色,而她们所说的话却随着再次刮起的大风传入到了许多人的耳中!

接下来的河面还算平稳,一艘艘渡船很快就停靠在了对岸的码头边。

浑身湿漉漉的夏玄换了一身衣裳,走出了船舱,而包括李阳在内的所有楼船水手全部跪在了船舱外,一个个眼带崇拜之色的俯首说道:“请侯爷收下我们,我们愿誓死追随侯爷!”

“额?”刚走出船舱的夏玄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他见得众人异口同声,顿时有点愕然,但随即苦笑的摇了摇头,因为他知dào

众人为何如此,心中不由叹息一声,道:“尔等不必如此,李掌柜,本侯说过,现在时机未到,待得本侯将来南下之时,自然会让人来传你!”

“侯爷!”李阳抬起头来一脸哀求,包括众多水手在内。

但夏玄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尔等半生逐水而存,若勉强追随本侯前往北疆,不但得不到重用,而且还浪费了自己的一生本领,实在可惜,相信本侯,不出四年,本侯必会南下,届时自有重用你们的时候!”

李阳等人顿时露出狂喜之色,一个个连连叩首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与此同时,又有人来报码头上有一位仙风道骨,身穿道袍的老翁扬言求见武侯,夏玄闻言心中顿时一惊,什么叫做仙风道骨?而且还是穿着道袍的老翁?他心中跳出了三个人名,莫不是其中之一?

第六章 第二块独龙玉

走出码头,夏玄果然看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翁。

老翁手持拂尘,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而他身后还有两个童子,各自捧着一个数尺长的木匣子,恭恭敬敬的站在那儿。

“老朽南华见过武侯!”老翁微微躬身行礼,笑容可掬。

夏玄心中顿时一惊,这个老翁居然是传说中南华老仙?要知dào

张角的太平要术据说就是南华老仙传授的啊,他可以说是掀开乱世篇章的罪魁祸首,可观其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也不像是搅风搅雨之人啊,如今他找上了夏玄又为的是哪般?难道也是来传太平要术?想到这篇汉末最神mì

的仙家宝典,夏玄的心就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老仙乃世外高人,本侯有失远迎,还望老仙海涵!”虽然夏玄理论上是个唯物主义者,但他突然来到这个时代本来就是个很难理解的事情了,更别说还有得自独龙玉佩的炼体术,以及不久前从涛涛黄河中冒出头来就是为了“骗”走他博浪剑的玄龟,试问这种情况下,他还敢说世上无仙吗?哪怕真的没有仙人,冥冥中肯定有一种力量主宰着一切!

“仙之一字老朽绝不敢当,还请武侯收回!”南华原本和蔼可亲的表情听到老仙两字顿时严肃了起来,甚至身上还出现了丝丝凛然之气。

夏玄微微蹙眉,这些道士不是都喜欢被人誉为仙师、仙人的吗?这个南华还真有点特别啊,不过他连忙就改口说道:“既如此,还望道长海涵!”

此时南华脸上肃穆的表情才缓和下来,嘴角挂起一丝笑意,随后说道:“不知船中可有茶水?老朽远从渤海而来,舟车劳顿,倒是想向武侯讨碗水喝啊。”

夏玄闻言表情顿时怪异了起来,想要找他谈话直接开门见山就是,有必要找这么拙劣的借口吗?但他还是很快就把南华老仙迎入楼船之中,虽然楼船简陋,但船舱中也有软榻案台,可供达官贵人品茶论道,与此同时李阳则是听从夏玄的吩咐,连忙让人前往港口内的温县置办斋菜用来招待南华一行师徒。

船舱有些颠簸,毕竟黄河水流湍急,一个个浪头打来,哪怕再稳的楼船也不可能像平地一般。而在船舱内,王越、典韦二人手持兵刃左右侍立,他们可对南华老仙没什么好感,甚至都没听说过南华老仙的名号,发生了昨夜王越暗杀之事,典韦自然也就更加上心对夏玄的护卫了,可以说寸步不离身。

“金童,玉旬,尔等将所持之物献上给武侯。”刚刚坐下不久,南华老仙就对左右童子说道。让夏玄有点牙酸的是这两个童子居然被取了这样特殊的名号,实在让人有点对南华老仙刮目相看,这货不是想成仙想疯了吧?可刚才为何又对老仙的称呼忌讳莫深呢?

两位童子躬身唱诺,随后将手中捧着的两个木匣子送到夏玄不远处,可就在他们想要继xù

上前时,典韦却是横眉竖眼道:“止步,尔等所持何物?”

童子被典韦的狰狞摸样吓了一跳,他们面面相觑了起来,不知该是继xù

上前还是停在那儿,不得已之下只能看向自家道长。南华老仙见到这一幕则是失笑摇头,但也没怪典韦大惊小怪,毕竟这是侍卫的职责,随即说道:“既如此,尔等放下便是!”

“诺!”两位童子微微躬身,随后将各自手中的木匣子放在了地上,先后打开了盖子,顿时有两道霞光喷洒而出,使得众人目瞪口呆,此时夏玄等人方才见到两个木匣子里居然各自放着一柄剑!金童脚下的木匣子放着是一柄赤铜剑,剑身刻有日月星辰,剑柄处还有密密麻麻的字体,看到这一幕,夏玄的眼中绽放着绚烂的色彩,惊呼道:“这是传说中的轩辕剑!?”

“主公,另一把是赤霄剑!”王越失声惊呼,他的身体都在颤抖,要知dào

赤霄剑可是汉高祖开辟大汉三百多年江山的帝道之剑啊,传说中不是葬入到了刘邦的皇陵之中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眼前这个南华老仙是个盗墓贼不成?

“哈哈哈”南华老仙见得众人目瞪口呆的模样,顿时抚须轻笑,然后才说道:“此二剑便是轩辕与赤霄,乃我南华一脉先祖所铸,敢问武侯,若由你择其之一,你会选择圣道之剑轩辕,还是帝道之剑赤霄?”

南华一脉?难道眼前的南华老仙世代铸剑不成?

但众人很快想起历史上高祖刘邦也确实说过赤霄剑得自南山仙人!

如果说南山仙人就是南华仙人呢?

也或者说实jì

上则是南华山仙人呢?

而在荆州长沙郡便有一座南华山,传闻南华山乃是南极仙翁的道场!

夏玄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他暂时没有去想南华一脉的来历,而是想到轩辕与赤霄分别象征着圣道与帝道,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条路,但实jì

上却都不符合他的要求,这不是含义,而是指他喜欢的是宽刃大剑,一剑斩出便可使得群魔浮尸,日月无光,虽然说他此前的博浪剑不算什么神剑,但勉强也可作杀敌之用了,可这两把神剑拿来有什么用?装13吗?!

“此道非吾道,取之无益!”夏玄摇头果duàn

拒绝了**,虽然这两把神剑无比真实的摆在那儿,可他心里却没有升起半点贪婪之念,毕竟这种名垂千古的神剑好则好之,但他敢拿出去用吗?先不说轩辕剑,若是有汉室宗亲见到他拿着赤霄剑杀敌,并且传了出去,那么仅仅士大夫的唾沫都可以淹死他!

“武侯却非常人也,哎,尔等将宝剑收起来吧”南华老仙眼中有淡淡的失望之情,夏玄的拒绝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要知dào

普天之下不论是英雄还是狗熊,如果有一天能有机会手持这种千古神器怎么可能公然拒绝?就算抢也得先枪来再说吧?

“吁!”夏玄吐了一口浊气,再次跪坐到软榻上,说实话,让他拒绝这种名垂千古的神兵利器确实需yào

天大的毅力!而当他刚刚平复了心情后,南华老仙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顿时让他当场大惊失色,随即眼中升起强烈的渴望,因为这块玉佩对他而言比之轩辕剑和赤霄剑的**更胜百倍!

因为这是一块和夏玄随身携带的独龙玉,一模一样的玉佩!

南华老仙并没有意wài

夏玄的失态,他看着手中独龙玉,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说道:“不瞒侯爷,此玉我南华山一脉世代相传,源自轩辕黄帝所赐,同时先祖还留有铸剑术一篇以及太平经一部,三十年前我与师弟左慈、于吉不合,故而分道扬镳,左慈得铸剑术,于吉得太平经下部太平清领道,而我身为大师兄又兼一派之长占得了太平经上部太平要术以及黄龙玉!”

很显然,南华老仙得到的太平要术肯定是传给了张角,使得张角借此开辟了黄教,随后霍乱天下,至于他为什么看上张角,那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

“先祖留有口谕,代代相传,黄龙玉藏有大秘,非命外之人不可启!”南华老仙说道这里突然顿了顿,看了一眼夏玄,见其表情平淡,但眼神却有些许异样之色,顿时了然于胸,随后便将黄龙玉交到金童手中,让其转交到夏玄手里,这时他才继xù

说道:“所谓命外之人则是道外之人,别说是老朽,即使先祖也只是从轩辕黄帝口中听闻了一二而已,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十二年前忽有一道金光划破长空,天象絮乱,诸天将星面南而尊,老朽就知,这千古难遇的命外之人终于出世了!”

“嗡”而在这一刻,强装镇定的夏玄从金童手中接过黄龙玉,黄龙玉刚刚入手,便有一股神mì

的暖流进入到他的手掌之中,然后沿着他手掌经脉直冲印堂穴,不多时一篇繁杂到极点的经文在他“眼”前显现,这篇经文玄奥至极,蕴含天地至理,如果仅以三字概括的话,那就是炼金术!

炼金术?

这和炼体术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都有殊途同归的道理?

算了,暂时不去多想,等待日后再仔细研究。

夏玄心中喃喃自语,其实这一切都发生电光火石之间,故而他睁开了眼睛之后南华老仙等人并没有奇特的表情,他把独龙玉放在手中磨砂了一番,随后摇了摇头,说道:“此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何本侯感觉非比寻常?”

虽然说他已经得到了独龙玉中的炼金术,但却没有想把此玉再交出去的打算,因为他感觉到这块玉绝非一般宝玉,定然还藏有天大的秘密,所以他当即便和南华老仙打起了马虎眼,想要蒙混过关,让人奇怪的是南华并没有要把此玉收回去的打算,沉声说道:“黄龙玉与侯爷有缘,至于到底不同于何处,老朽也不得而知,将来侯爷若无法参悟出其中奥秘,还请还回南华山!”

夏玄闻言连忙点头,这个将来是什么时候那只有鬼知dào

了,反正他没有还回去的打算,不过他同时又想到刘邦陪葬的赤霄剑都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南华一脉手中,那么他将来寿终正寝,这南华一脉不会也来盗墓吧?想起这点,夏玄心中就腻味了起来,心中狠狠的说道:“大不了老子把骨灰洒在四海,然后把这块玉也磨成粉陪葬,看你这老头怎么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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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心生歹念

约莫半个时辰后南华老仙起身告辞,他言来年今日还会再来拜访,这时夏玄突然想到今天是七月中旬,好像是鬼门大开的日子,这个南华老仙还真不会挑日子,问题是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鬼节的说法吧?

“道长,此二剑”见得南华老仙起身就走,根本没有要把轩辕剑和赤霄剑收回去的打算,夏玄连忙喊道。

南华老仙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木匣子中的两把寒光凛凛的神剑,蓦然叹息一声道:“此二剑本应不该再出世,既然已从剑冢中取出,那就终其一世所用吧。”

很明显,南华老仙是不打算把剑收回去了,他想把这烫手山芋留在夏玄手中,问题是夏玄拿来也不敢用啊,但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其中的赤霄剑对他来说,在未来或许还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呢!

待得恭送南华老仙走后,夏玄回到了船舱,他在王越和典韦等人的注目下拿起了轩辕剑。轩辕剑浑身赤金色,高贵至极,传闻中此剑乃是轩辕黄帝的佩剑,华夏十大神剑之首,更有圣道之剑的美名,只见剑身一面刻山川草木,一面刻日月星辰,剑柄两面则分别刻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文字比甲骨文还古老数倍,夏玄自然看不懂。

这把轩辕剑虽然历史悠久,但却焕然一新,而且夏玄拿出十枚五铢钱堆叠起来,轻轻一剑斩下,这些五铢钱居然呈现直线向两侧分开,切面平整,浑然天成。如此一幕即使大剑师王越都看的目瞪口呆,嘴中不住的直呼神剑、神剑,表情非常异样,要知dào

轩辕剑可是历代剑客的精神图腾啊!

“嗡”

随后他又拿起了汉高祖刘邦斩蛇起义之剑赤霄。

赤霄剑是一把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宝剑,同时剑身镌刻两个篆字“赤霄”,将它缓缓抽离刀鞘,仿佛有龙吟之声在夏玄耳畔响起!

“这两把剑的存zài

必须要保密,任何人都不能知dào

,如果有一天本侯知dào

谁传了出去!”夏玄淡淡的看了一眼王越,使得王越心中顿时一凛,因为他知dào

夏玄这是在警告他!

“诺!”王越连忙行礼,但随即又疑惑道:“可主公如何使用此剑?”

夏玄闻言眉头紧蹙了起来,如今他博浪剑已经丢失,刚好没了佩剑,如今眼前就有两把神剑,他总不可能弃之不用吧?咬了咬牙,夏玄将赤霄剑上面的七彩珠和九华玉等饰物全部摘掉,然后系在了腰上,道:“赤霄剑以稀世之宝七彩珠和九华玉闻名于世,如今失了这二物便于寻常宝剑无异!”

王越张了张嘴巴有点无言,要知dào

七彩珠和九华玉自古以来便是赤霄剑的象征啊,但如今却被夏玄狠心摘掉了,若落到一些老夫子耳中,肯定会把夏玄骂的狗血淋头,问题是夏玄会在意这些饰物吗?他看重的是剑本身的锋利,而不是剑是否美观,如果一把剑只有观赏的作用,那么根本不配称之为剑!

同时夏玄让王越带人去温县寻找铁匠铺,以轩辕剑的尺寸打造剑鞘,他既然连赤霄剑都敢用上了,自然没有不敢用轩辕剑的道理,而且轩辕剑的重量以及剑身宽度仅次于博浪剑,相对于夏玄大开大合的打法来说,轩辕剑更适合他上场杀敌,只不过轩辕剑好像有点太轻了,用起来有点不顺手。

而且使用浑身赤金色的轩辕剑有种装13的嫌疑!

摇了摇头,夏玄让典韦拿起装着轩辕剑的木匣子走出船舱,因为他准bèi

今日去拜访县城里的司马氏,他很有兴趣去**还是幼童的司马懿一番,如果司马防不介yì

的话,他更打算把司马懿带走亲自**,要知dào

这个冢中之虎只要一日不在他的掌控下,他的心就有点不安啊。

司马氏乃是河内郡的望族!

可不久前担任京兆尹的司马防却因得罪了十常侍之一的段珪而被勒令回乡面壁思过,故而夏玄前来拜访,司马防恰好就在府上,并且早早的就带着族中老小出门相迎,虽然说他是京兆尹,地位堪比郡守,位高权重,可夏玄不但是武侯还是堪比九卿的度辽将军呢,司马防若敢有怠慢,那就真的老寿星上吊自寻死路了。

“老朽司马防拜见武侯,有失远迎,还望侯爷海涵!”司马防远远见到夏玄一行骑马而来,便带人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礼。他非常惊讶夏玄这位当朝的红人怎么会派人前来送拜帖,更是亲自登门,要知dào

他司马氏虽然在河内郡有名望,但若算到整个司隶地区,那可就不值一提了啊!

“司马大人快快请起。”夏玄连忙跳下马背,一脸笑意盈盈的上前扶起了司马防,随后两人自然是当众一番客套,其实暗地里他在司马氏的族人中打量了起来,想要看看哪个是司马懿,不多时他看到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非常俊俏,不由心中生疑道:“司马懿应该出生还没有多久,这个半大的孩子难道是司马懿的兄长司马朗?”

司马防见到夏玄目光看向自己的长子,顿时抚须轻笑道:“侯爷,此乃犬子司马郎,朗儿还不上前拜见侯爷?”

夏玄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随后当众表赞了司马朗几句,虽然说司马朗将来也算是个贤才,但如今却入不了夏玄的法眼,一个屁大的孩子把他忽悠过来难道给夏玄提尿壶吗?随后众人在司马防的带领下走入司马府中,司马府内亭台楼阁无数,更有江南水乡的建筑风格,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看来司马防这老头还是个挺会享shòu

的人!

也确实,司马防能不会享shòu

吗?他可是姬妾成群的人,而且他别的本事夏玄不知dào

,可生儿子的本领却是一绝,包括司马朗和司马懿在内他可有整整八个儿子,而因表字中都有一个达字,故而司马防八子被世人称为司马八大,其中最小的一个儿子司马敏更是在司马防六十多岁的时候才出生,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老树开花啊。

来到大堂,一桌桌美酒佳肴早已齐备,看来司马防还是挺有心的人。

“不知司马大人膝下可有一子唤作司马懿?”如今位高权重的夏玄自然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说话含糊其辞,他坐在司马防这位家主的位置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恩?”司马防闻言心中顿时微微一惊,要知dào

他的次子司马懿可刚刚出世才一年而已啊,哪怕从娘胎里就有名,也不可能传到夏玄耳中啊,但他也不敢隐瞒,当场便承认了下来,而且还让婢女去把司马懿和他奶娘唤来。不多时司马懿就在奶娘的怀抱下走入了大堂。

夏玄让奶娘把孩子抱过来让他抱抱。

奶娘自然不敢拒绝,即使司马防心有忐忑也只能坐在那里干笑。

抱着孩子的夏玄,看着怀中幼儿最多不过八个月大小,肥头大耳,鼻梁挺翘,呼哧呼哧的打着鼾,睡的很沉,那可爱的模样,让人非常喜欢。可夏玄心里却有种种邪恶的念头在来回跳动,但最后他还是轻轻一叹,因为他不可能真的对一个孩子下手,哪怕这个孩子未来会有可能长成大患!

“此子与我有缘,四年后还望司马大人将其送往北疆!”夏玄留下这一句话便带着典韦走了,当然,他来此之前已经备了许多见面礼,这些礼物自然也留在了司马府内,其中有一本儒经他点名了要送给司马懿,那就是礼经!

至于为什么要送给司马懿一本礼经,说实话夏玄自己也不知dào



而走出了温县,夏玄并没有在这里逗留,当即便下令拔寨向东,前往冀州方向,如今已是七月中旬,最迟八月中旬以前,他必须要到达广阳郡,如此一来时间安排的非常紧凑,因为他还要去冀州见一见历史上袁绍麾下的名臣田丰和沮授等人,这些人在冀州都算得上是名士,所以夏玄一心要找也并不算难。

当然如果中途能遇上颜良、文丑等名将,他夏玄自然也不会放过。

三天后,夏玄与麾下越来越庞大的队伍来到了商朝古都朝歌城。

朝歌城虽然不如上千年前那般繁荣鼎盛,而且位置有点偏僻,但县城内依然是人来人往,走到这里,迎面扑来的是一种沧桑厚重的气息。

因天色已晚,不适合继xù

赶路,夏玄带典韦和王越走入城门,想要打听打听附近有什么名士,毕竟夏玄虽然对汉末历史有些了解,但也仅限于个别名臣良将而已,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记在心里,比如颜良和文丑,夏玄就知dào

他们是河北四庭柱之一,然后死在了关羽手中,至于具体的出生地,哪怕度娘都未必知dào



“主公,那里有间酒馆叫做天下客!”典韦瓮声瓮气的指着不远处说道。

夏玄抬头望去,果然看到是伍氏天下商行名下的天下客,看来这个天下客不简单啊,居然连朝歌这种古城都有分部,更别说些一些大郡县了,如果他真能兼并天下客,那么他的耳目不说遍布大汉十三州,至少五六州总有吧?

第八章 布条乞丐

走入天下客,南来北往的客商在大堂里交头接耳,说着天南地北的趣事。

夏玄和典韦等人寻了一桌坐下,向小二要了点茶水,以及些许肉食。

而这时店门外又走入两个背刀客,其中一人面相丑陋,堪比典韦!

典韦频频侧目,毕竟长得如此“丑”的同道中人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顿时引得此人望来,他的目光有些许傲慢,但还是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同时眼中有些许诧异。

“听说了吗,名盛天下的贤君高徒,武侯夏中临如今就在城外呢。”

“怎么没听说,武侯所过之处广施钱粮,百姓感恩戴德,四方豪侠纷涌而至就是希望能投到武侯帐下博个好前程,传闻连大剑师王越如今都拜入武侯帐下被任命为豪侠卫大统领了呢!”

“传闻豪侠卫乃是专门为豪侠所设,四方豪侠来者不拒,强者为尊!”

“哼,那你就孤陋寡闻了吧?豪侠卫军规甚言,想入其中必先签署一份投名状,上书一十二条军规,犯其一者轻则逐出豪侠卫,重则按律三倍刑处!”

“吸“

众人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要知dào

三倍刑处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只要沾上一星半点那就是必死无疑了,但随即他们也就明白了过来,自古以来英雄多出屠狗辈,可问题是这些屠狗辈多乃桀骜不驯之徒,说的好听点他们是行侠仗义,铲奸除恶,说的难听点就是以武犯禁,若没有严律束缚,那么别说上战场杀敌立功了,自己肯定先乱成一团糟。

“哎,武侯一心为国,感天动地,哪怕如此,天下群雄也尽相随啊。”

“可惜的是我身无长处,不能追随武侯建功立业。”

“如果有千人勇,那豪侠卫四方统领就有一席之地咯。”

“千人勇算什么?我家兄长颜良有万夫莫当之勇,区区小统领还不被我放在眼中,要战就战那个大剑师王越,让他看看什么才叫做百将之王!”

说话的是此前那个面容丑恶的之人,他拍了拍自己腰间的虎头大刀,身上有一股子北地人的彪悍气息,而此时被他称为大哥的颜良却是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说道:“二弟,你怎可这般狂妄自大,武侯麾下强者如云,大统领王越更被尊为一方剑圣,岂是泛泛之辈?”

丑恶大汉闻言撇了撇嘴,十分不屑,道:“什么剑圣,不过是过了时的老家伙而已,若放开了手脚打,我文丑三招就能取其首级!”

“什么?他们是河北双刀颜良、文丑?”

“传闻这二人可皆有万夫莫当之勇啊!”

“哼,我看是徒有其名罢了,王越可是天下公认的剑道宗师!”

“嘘,你不要命了吗?”

周围众人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的声音都压得很低,但怎么瞒得过颜良和文丑?文丑刚想发怒,但颜良却用眼神制止了他,并且示意他看向夏玄所在的这一桌。

此时王越很尴尬,因为众人对比的焦点都是他。

即使夏玄都拿着揶揄的目光打量了王越一眼,同时有让王越上前试试这颜良、文丑斤两的意思。王越会意,他被这文丑都瞧扁了怎能不怒?若非他修liàn

的生死剑注重心态平稳,他早就上前一战了。而此时得到了夏玄的授意,他身上顿时散发出了冲天的剑qì

,站起身来对颜良和文丑拱手说道:“二位英雄,在下王剑,素闻河北双刀之名,今日得见,心中难耐,不知二位可愿指点一番?”

“嘿,你这个习剑的老家伙不会是想替王越那老头出气吧?既然如此,我文丑就和你斗上一斗!”虽然文丑语气傲然,但目光却极为凝重,因为王越身上的那种凛然剑qì

让他有点发虚,这是生死剑的剑意,很明显王越动怒了。

“二弟,不可大意!”颜良的目光也非常凝重,他站起身来对王越拱手说道:“这位先生若要比试还请移步!”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他非常赞赏颜良的举止有礼,同时心中对文丑也越加不满了起来,你说你两个兄弟,差别这么就这么大哩?而且一个俊朗不凡,一个丑恶如鬼,果然是天生的极端。

在座众人闻言有比斗,一个个顿时兴奋了起来,连忙跟着走出客栈,来到青石铺就的街道上,此时天色已暗,故而街道上并没有什么行人,文丑和王越可以放开了打。但众人以为他们快要动手的时候,王越却突然说道:“壮士一人并非老朽之敌,你们俩兄弟一起上吧!”

王越想在夏玄面前表现一番,这是人之常情。

众人闻言顿时叫好了起来,一个个大声鼓掌,想要为王越助威,至于王越是不是真有能力以一敌二可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

但这句话落在文丑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当场暴怒了起来,抽出腰间虎头大刀,呀呀呀的大喝着冲向王越,骂道:“老匹夫,不用兄长,今天我文丑一人就要好好教xùn

你一番!”

见得文丑这般破绽百出的杀来,王越不屑冷笑一声,他抽出长剑以雷霆之势刺出,眨眼间不但挡下了文丑的虎头大刀,并且还划破了文丑的裤裆!

“哗”

在场众人顿时哗然,一个个指指点点的大笑了起来。

文丑面青如铁,怒目圆睁,他感觉到裤裆下凉飕飕的,忍不住双腿一紧,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这时颜良想要前来帮忙,奈何发狂的文丑根本置之不理,继xù

不要命的杀向王越。王越见招拆招,生死剑的生之奥义发挥到了极致,他根本不和文丑硬碰硬,以灵敏的身形一次次躲开文丑的必杀一刀,然后再用长剑在文丑身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眨眼间文丑这个响当当河北双刀之一就变成布条乞丐!

“恶来,你与这文丑相比如何?”人群当中,夏玄对典韦问道。

典韦闻言微微蹙眉,沉思半响,道:“百合内难分胜负,两百合内难分生死,三百合内可见真章!”

夏玄心中一凛,他可非常清楚典韦的实力如何,但典韦却说文丑能与他斗上三百回合?这让他对此时被王越**的文丑大为改观,本来他见到文丑如此不堪一击,还以为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呢。

而此时颜良终于按耐不住,手持长刀杀入其中,以二敌一对付王越,虽然王越压力大增,但他依然看了一眼夏玄,希望夏玄不要让典韦出手,夏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故而只是吩咐典韦到时候看着办便行,适当的时候再出手分开他们。

大战到百余回合左右,文丑看上去已经有点后继无力了,毕竟他是马上刀客,下了马与王越步战本就吃亏,更别说刚才不计损耗的出手,而新加入战团不久的颜良斗过五十个回合也气喘吁吁了起来,同时他看向王越的目光尤为诧异,更带有一些凛然,要知dào

此时王越看上去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并且手中长剑进退自如,没有半点比斗了上百回合的迹象!

“生死剑名不虚传,生中有死,死中有生,循环不息,毫无破绽!”夏玄轻叹一声,他此时都手痒了起来,想要向王越请教剑法,要知dào

王越的徒弟史阿可是魏文帝曹丕的剑术导师呢,若不是有真本事,怎么可能被身经百战的曹丕拜为帝师?如今他近水楼台先得月,若不从王越手中把生死剑学过来那就是暴遣天物了。

“铿锵!!”

而在此时,王越的长剑挡开了文丑的虎头大刀,轻轻一剑落在了文丑的脖子上,意思很明显,文丑已经死了!

文丑眼中虽有不甘,但他也知dào

比试的规矩,只能穿着一身布条装退出了战圈,只剩下颜良一人与王越比试。

颜良的实力虽然还稍稍胜文丑一筹,但绝对强不了多少,故而很快就被败下阵来,拱手苦笑道:“世人皆传剑师王越生死剑冠绝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颜良拜谢王大统领手下留情!”

“什么?他就是剑师王越?”

“王越怎么会出现在天下客?”

“难道武侯也在??”

众人见得一场大战落幕,心中热血还未退去,此时闻听王越之名顿时惊呼了起来,要知dào

王越身为豪侠卫大统领,豪侠卫护卫的是谁?当然是当今如日中天的武侯夏中临啊!

随即,众人的纷纷转移视线在人群中寻找了起来,不多时,他们的就目光就落在面带笑意的夏玄身上,而此时典韦则是护身在侧,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夏玄三米之内,以防不测!

“二位壮士负有盛名,此番前来朝歌,定有曲折,不知二位壮士可愿随本侯入营一览,美酒佳肴任君自选!”夏玄这位武侯自然不可能再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了,他走了出来,一脸欣赏的看了一眼颜良,至于文丑,他还真不好意思去看,如今文丑浑身布条,连亵裤都快露出来了,一张本就丑恶的大脸如同青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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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后天九重境

中军大帐

夏玄等人依次而坐,酒过三巡,王越与文丑的芥蒂也稍稍放下了一些,此时文丑换了一身甲胄,看上去很有大将的风范,他在颜良的眼神提示下,主动向王越敬了一杯说道:“王师,此前在下多有不敬,还请王师海涵!”

王越也是大度的人,自然不会在意那些小过节,再说他把文丑划成布条装也确实有点过分了,故而也是连忙表达歉意,一杯酒下肚,相视一笑泯恩仇。

因为在座的都是武人的关系,接下来众人的话题几乎都是绕着武者来说,值得一提的是文丑和颜良二人都在后天巅峰境,并且包括典韦、甘宁、夏玄和王越在内。但从此前的几次比斗上就可以看出,后天巅峰的强弱非常悬殊,而王越这个老江湖则给他们解释了起来说道:“哎,不满主公和诸位,后天巅峰实有九重境,老朽二十年前臻至后天二重境,自以为天下无dí

便独上贺兰山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杀羌贼之首,那一战老朽身受重伤被一独臂老翁所救,这老翁善使长枪,仅仅三个回合就将老朽打的一败涂地,自此老朽再也不敢小觑天下英雄,游历天下,自创生死剑法,终于登堂入室踏入五重境!”

说到这里王越顿时颓然一叹,道:“奈何踏入五重境后至今已有十年,却无寸进,如此看来老朽终其一生也无缘九重大圆满,更别说觊觎传闻中可长生不死,移山填海的先天境界了!”

“什么?武道还有先天境界?”

“长生不死,移山填海,真的有这种存zài

吗?”

在座诸将顿时惊呼了起来,他们只听说过后天巅峰便是武道极境,但不成想后天巅峰也还分有九重,哪怕被誉为天下无dí

的王越也仅仅是停留在五重境而已,如此说来他们这些连王越几十招都接不下的人,岂不是撑死了也就一重境,甚至还没有?

接下来为了给大家解惑,王越又解释了起来每重境界的划分。

原来只要踏入后天巅峰境界的武者都算得上是一重境。

而要达到两重境最低的要求便是领悟出武功招式,比如夏玄和甘宁,同时以三招为极限。超过三招便可踏入三重境,并且第四招必须得与自己专攻的武道相辅相成,培养出特殊的气场。随后三重境想要再进一步,踏入四重境,那就要有惊人的积淀以及对武道的理解了。

最重yào

的是踏入五重境,想要成为五重境的强者必须要悟道!

道是什么?各家有各家的说法,但对武者而言,无非是手中之兵,比如剑有剑道,刀有刀道,抢有枪道,每一种兵器都有自己的道,或灵巧如鱼,或霸气如虎,或阴险如蛇。当然这只是最普通的成道方法,也是大部分武者的通俗线路,比如王越就选择了灵巧之道,可传闻中还有一些特殊的人能以仁义成道,以王霸成道,以帝皇成道那就不一一分说了。

至于五重境如何冲击六重经,说实话王越还真不知dào

,如今他也在摸索之中,并且摸索了整整十年之久也毫无头绪。众人有点失望,即使连传说中的剑道宗师都看不到前方的路,他们还有机会吗?也或者说终身也无法超过王越现如今的境界了吧?

与此同时,夏玄暂时任命颜良、文丑为都尉,这是低级军官,一般来说不需yào

任命文书,很显然他们也是光杆司令,主要是夏玄现如今麾下将多兵寡,实在是无兵可配啊,但只要到了广阳郡一切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因为他还是度辽将军呢,麾下可统帅着一万精锐边军。

而在颜良等人退下后,夏玄一个人坐在帐篷里闭目沉思,这几天因为一直在赶路,中途要么就是拜访名士,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钻研第二块独龙玉中得到的炼金术,此时他静下心来,便将炼金术从记忆里提取了出来,说也奇怪,包括先前的炼体术,只要一旦被他得到,就是想要刻意忘记也忘记不了,仿佛就像知dào

自己的名字一样简单,深深的记在心上。

“炼金术居然可以锻造世间一切兵器,而且不需yào

熔炼?”

“还可以炼制丹药?”

“长生不老丹?配方是天河之水,日月之精华,天地之五灵?”

“融器术?能将所有金铁之物融为一体,炼筑专属兵器?但内火又是什么东西?内力吗?”

夏玄越“看”越心惊,他的小心肝都快要跳出来了,因为炼金术中所记载的内容太过博大精深,若非他知dào

此书来之不易,他甚至会以为这上面记载的东西根本就是胡扯!

“先试试融器术吧,如果可以炼制出一把真zhèng

的神兵!”夏玄脸色有些怪异,更有些兴奋,他拿起了身前的赤霄剑,这把赤霄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乃是真zhèng

的神兵利器,但仅仅犹豫片刻他就将赤霄剑放下了,毕竟融器术成功率非常低,不到五成,若是把如此神兵利器毁掉了那可就坑爹了。

随后夏玄让人送二十把普通的刀剑到帐篷里。

不多时,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剑便摆在了地上。

夏玄喜欢剑,剑乃王者之兵!

所以他先从中挑选了两把剑,然后吩咐守夜的军卒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入内,这才开始盘腿坐在榻上,默念融器术的口诀,借此引动传说中的内火。

十分钟后夏玄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融器术的口诀他至少念了十倍不止,但别说炼出内火,他心里都快冒烟了,呀的这东西就是忽悠人啊!

“不对,我肯定用错了方法!”夏玄蹙眉,如果这个融器术只是记在书简上,他自然嗤之以鼻,但既然出现在独龙玉中并且被他得到,那么肯定不会有假,因为能将一篇法决融入到一块玉佩中,这可是仙家才有的手段啊!

夏玄再次闭上眼睛,调整内息,先开始运转炼体术的口诀。

值得一提的是炼体术太过博大精深,夏玄最多也就掌握了不到十分之一而已,连小成都不算,故而他每夜都会精修liàn

体术,一个多月下来,他的实力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提升,而且他有种奇特的感觉,自己很快就会领悟出第四招专属的武道招式,踏入后天巅峰三重境!

“嗡”

一道道紫气在夏玄周身出现,自古以来紫气便是帝王的象征,刘邦攻取关中时更有紫气东来的说法,而今他夏玄修liàn

的功法居然带有紫气,绝非等闲!但炼体术会普通吗?哪怕王越自创的生死剑法,除了招式外其他心法等等与其相比都完全是渣!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留有遁去的一”

“一生阳,阳伴阴,阳阴孕众生”

一道道繁奥的口诀在夏玄心中响起,他身上的紫气越来越浓,气势攀登到了极境,而在这时,他双手结成一种奇特的印法,速度越来越快,约莫半刻钟后掌心终于出现了丝丝火焰蒸腾而起。这种火焰温度极低,似真似幻,甫一出现就在他的心神引领下蔓延到两把凡剑身上,剑身遇火而化,并且缓缓融合在一起,很快,一把与博浪剑极为相似的大剑出现在他手中,一点点成型,可就在某个至为重yào

的关键时刻,内火却黯淡了下去,好像有点后继无力的样子。

不多时,夏玄从修liàn

中醒来,他打量着手中的这把“博浪剑”有点哭笑不得,因为这把博浪剑的重量最多不过三四斤而已,但剑身却宽有两指还多,可以说是薄如蝉翼,他轻轻弹了一指在剑身上,顿时这把新鲜出炉的“博浪剑”就化为了一地银粉!

“哎,还是不够啊,看这样子至少要一次性熔炼百把剑以上才能熔铸出博浪剑的雏形,问题是我哪里有那么多的内力可以化成内火?该死的老乌龟,抢走了我的博浪剑也不知还把更好的回来。”夏玄苦笑自语,他想到自己佩戴了数年的博浪剑,心里便有阵阵抽痛。

突然夏玄眼睛一亮,因为他想到自己为何一定要熔铸出一把一模一样的博浪剑?既然融器术可以无限次的熔炼金铁提高强度,那么他大可以一点点来啊,从一把小小的匕首开始,然后找到更多更好的金铁熔炼进去,将其慢慢打造成博浪剑的模样,甚至是夏玄更喜欢的剑身不就行了吗?

有了这个想法的夏玄顿时就付诸于行动,很快在他的内火下一把手掌大小的匕首就在他手中成型,这把小匕首的模型和博浪剑类似,但却更加实用和美观,只不过太过小巧了一点。随后夏玄又熔铸出了一把缩小版博浪剑,然后再把两把匕首融为一体。

可在这时。

“咔嚓”

两把匕首刚刚出现融合的迹象,夏玄的脑海中便传来阵阵眩晕感,而他手中正在融合的匕首自然也化为了一地银粉!

“以我现在的实力,一天只能熔炼三次?”夏玄有点愕然,同时脑海中的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实在撑不住的他身子一倒就在榻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夜中军帐篷里如雷一般的鼾声吵得附近两个小帐篷里的五个美人都是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

第十章 田府

第二天一早夏玄精神奕奕的醒了过来。

他发xiàn

自己身上居然盖着被单,夏玄明明记得昨天倒地就睡来着,难道是邹乐?也对,整个军营里也就邹乐随时可以进出他的帐篷,并且没有任何人敢阻拦,要知dào

他之前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搅的啊。

值得一提的是此时夏玄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就好像否极泰来!

这种感觉非常舒服,宛若新生!

他连忙“内视”了起来,顿时发xiàn

丹田中的内力有点鼓胀的趋势,这是到达了临界点的表现!同时要说明的是内视并非真zhèng

的内视,只是一种假象状态,而想要做到真zhèng

的内视,除非臻至传说中的先天境界。

“呼,看来极限消耗确实有助于修liàn

啊,难道从今天开始每晚都要极限融器了?”夏玄吁了口气,心情顿时爽快了起来。

同时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走出帐篷。

外面的阳光尤其明媚,他看到邹乐等女也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而且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看上去睡眠不佳的模样,他连忙就走上去想要关心一下,但一个个说话都躲躲闪闪,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心里痒痒的夏玄抓住一个大头兵就问了起来。

大头兵见得主公发问自然不敢隐瞒,连忙把昨夜的事情说了出来,夏玄知dào

自己居然打了一个晚上的震天雷,表情变得讪讪起来,看来极限修liàn

是好事,但睡的太死影响到了别人可就不好了。

而在这一天,大队伍终于走入了冀州境内。

第一站,冀州魏郡邺县。

邺县是魏郡的治所,历史上曹操高筑铜雀台之地,同时也是曹操的封地之一和魏国的魏字起源之地,因为在魏郡,曹操彻底打破了袁绍对河北四州的统治,也正式掀开了霸业的篇章,若非他有河北四州之地为基,根本不可能建立魏国,曹丕也根本不可能篡汉自立,当然这一切都没有如果和不可能,因为那已经成了事实。

邺县人杰地灵,联通南北,繁华鼎盛,更兼位于四战之地,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在这里你可以看到来自天南地北的客商以及各种不同文化的完美融合,更时常会出现一些金发碧眼的西域来客,他们带着各自家国的文明结晶前来这里换取所需的财富。

但夏玄看着这座高大雄伟的县城却目露哀伤。

因为他知dào

邺县的繁荣不会持续太久,四年之后以冀州为中心的黄巾之乱将会席卷天下,而那时便是这个时代大灾难的开始,更兼随后的各种病疫和接连不断的天灾人祸,使得原本只能混得两餐温饱的百姓彻底没了活路,而首当其冲的冀州大地也会变得满目疮痍,千里无鸡鸣!

“如果我制止了黄巾之乱会发生什么?”夏玄心中突然跳出这个恐怖的念头,但他随即摇了摇头,暗忖道:“如今我最大的优势便是知dào

这个时代的大势,如果黄巾之乱没有爆fā

,那么天下群雄就无法拥兵自重,继而圈地为王,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群雄逐鹿天下,届时我就算功劳再大,也只是汉臣,并且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一刻夏玄的私心占据了上风,而且在他看来,就算制止了黄巾之乱的爆fā

也会出现黑巾之乱,白巾之乱等等,到时他就会完全失去了优势,如今他能做的只是最大限度降低黄巾之乱对这个时代的灾难性损害。

来到邺县,夏玄第一时间下令让人打探城内是否有一位叫做审配的名士。他虽然隐约记得审配是魏郡人,但却不知dào

具体在哪个县城,而若审配现在还没有什么名声的话,那想要找到审配就不亚于大海捞针了。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负责入城打探审配下落的豪侠们一个个失望的走了回来,因为城内魏郡百姓根本就没听说有审配这个人。见此,夏玄只能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随后下令继xù

北上,因为他要前往巨鹿郡的广平县直接寻找田丰和沮授。这两人都有大才,可以说是奠定了袁绍在河北的霸业,若非袁绍不听田丰广积粮缓称王的建议,或者称霸天下的就不是曹操了。

当然这也是历史的必然性,毕竟袁绍生性如此,刚刚有了天下霸主的矛头就开始骄傲自大了,连手下最倚重的谋士都不再放在眼中。

连续行程三天时间,夏玄的小军队终于进入了巨鹿郡范围。同时他的部队也如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此时终于突pò

了三千大关,而豪侠的数量占据了两千有余,其中有四成以上都是河北儿郎,毕竟身处冀州,冀州自古以来便是豪侠墨客云集之地,他们早就等在了夏玄的必经之路上,若非夏玄太过挑剔,数量至少多三倍以上。

让人惊讶的是豪侠数量第二多的不是中原豪侠也不是关中豪侠,而是远从江东赶来的健儿,他们成群结队在曲阿登船,琅邪上岸,马不停蹄的又赶赴兖州,然后再从白马津渡河来到异乡,如此就是为了追随江东幼龙夏中临北上建功立业,途中不知多少好汉因水土不服而病倒,甚至有人咳血而死,这份家乡情让夏玄数次落泪,恨不得下令制止江东豪侠这种疯狂的行为!但他知dào

即使真的下达这种命令也制止不了江东豪侠的热情!

因为他们自豪被贤君刘淑收为弟子,并且赞言少年英雄的夏中临乃是江东人,江东自古多义士,哪怕他们不能历史留名,但百年后若夏玄真能建立宏图大业,只要有人记得他的麾下有三千江东儿郎慷慨赴死时,他们就知足了!

来到巨鹿郡广平县,夏玄独自一人走入城内。

他已经提前让豪侠卫踩好了点,知dào

田丰和沮丧如今正在府中。

来到田府门外,夏玄看到的是一栋破旧的老宅,他很诧异,不是说田丰自幼闻名吗?但他很快就醒悟了过来,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现在的田丰最多不过二十多岁,距离他被太尉府征辟,推荐为茂才的时间还有好几年呢,再说哪怕他被举为茂才,也不代表就可以富裕起来,毕竟田丰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

“咚咚咚”夏玄敲响了门环,但却迟迟没有响应。

微微蹙眉,夏玄心中暗忖:“难道豪侠卫的消息错误,田丰并不在府中?也或者说他根本没听到敲门声?”

夏玄想要扯开嗓门大喊,因为田丰是他必须要得到的人才。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说他手下有了钟繇、戏志才、程昱等人,但真zhèng

能独当一面的勉强只有程昱一人而已,即使戏志才也不行,因为戏志才学的是兵谋,而非政谋。至于钟繇则是杂学,而且他也没有乾坤独断的那种魄力,根本不可能独当一面。

但田丰却是一个真zhèng

可以独当一面的大才。

他有一颗坚毅不拔的心,以及对各种局势一针见血的看法,哪怕君主在某种事情上做错了决定,他也会不顾臣子的身份死谏,不达目的就不罢休,根本不顾自身的安危,更别说类似贾诩那种明哲保身了,他有点类似像张昭那样的直臣,有时候即使君主看到了都要绕道远避。

“咯吱”夏玄在府门整整等了一刻钟,终于有人打开了府们。

探出头来的是一个老眼昏花的老爷子,他身穿粗布麻衣,抬头望向夏玄,目光浑浊,一脸诧异的问道:“不知这位少年郎所为何事?”

夏玄不知dào

这个老爷子是谁,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老丈,在下是江东夏玄,特此前来拜访元皓先生,不知先生可在府中?”

“元皓?恩,你说的是我家少爷?”老头见得夏玄谈吐不凡,而且衣着名贵,不敢小觑,打开了府门,躬身说道:“我家少爷就在府中温习功课,若公子想要拜访,老朽这就前去通传。”

“那就麻烦老丈了。”夏玄也是还了一礼,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这位老爷子自然是田府的管家,他对着夏玄点了点头,可转身踏回到门槛内时却差点摔了一跤,还好夏玄眼疾手快上前扶住了他,而这时老管家胸中气闷,顿时咳嗽连连,将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夏玄的锦衣上,但夏玄却没有责怪,反而一脸和蔼的为老管家抚胸顺气,同时叮嘱老管家最好去看一下大夫,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的毛病也就多了。

老管家入府时颇为感激的对夏玄行了一礼,然后才关上了府门。

随后老管家弓着身子来到了一间厢房外,厢房内有一位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目若朗星一般的男子站在窗户边上,刚才府门的那一幕全部落入了他的眼中,此时他见得老管家来到门外,淡声说道:“刘伯,你年纪大了,不益远足,这田府就留给你养老吧,府中还有些许田产,应该足够你颐养天年了。”

第十一章 滚雪球

“少爷,您这是”刘伯不解,刚才还在温习功课的少爷怎么突然要出远门了?这和少年往常的作风不同啊!

这位少年郎自然就是田丰!

田丰腰佩三尺青峰,肩上挂着一个行囊,好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他走出厢房看着老管家刘伯淡笑说道:“府外之人便是当今天下闻名的武侯夏中临,学生原以为要北上毛遂自荐一番才可拜入武侯门下,但不成想武侯却屈尊降贵亲来广平,既如此,学生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什么?那个少年郎就是武侯?”刘伯顿时目瞪口呆。

田丰没有说的是若非刚才夏玄在府门做出的那些举动,他也不会这么快下定决心,试问一个如此敬老如父的人若都不值得效忠,那么普天之下还有什么明主可言?

“咯吱”

而当府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夏玄就看到了一身行装的田丰,田丰面无表情的躬身行礼,然后说道:“主公,还不启程吗?”

“主公?”夏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好像还在忐忑自己的口才能不能说服田丰出仕吧?毕竟田丰可是出了名的刚直,别说他有武侯的身份,哪怕是列侯或者大将军又如何?

“恩?主公不准bèi

去一趟公与的府上吗?他可是冀州盛名的贤士,既如此还是快点启程吧!”田丰表现的比夏玄还急,而且说出来的人就是夏玄即将要拜访的沮授,他不顾夏玄愕然的表情,径直大步踏向前去。

回过神来的夏玄连忙跟上,他有点摸不着后脑勺,这个田丰玩的是哪一出?难不成他夏玄的名声真到了能将天下士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程度吗?他不相信!只是认为这是拜贤君刘淑为师的附带好处。

沮府与田府比邻,但却比田府富丽堂皇了许多,门上龙飞凤舞,府门外还有两只狻猊栩栩如生的立在那儿怒视行人,走到这里,田丰主动上前敲环拜访,根本不牢夏玄动手。府门很快就被打开,而且沮授也和田丰一般模样早就备好了行装,依然是一把剑,一个行囊,他看到田丰的那一刻相视一笑,目光中带有丝丝星火,这是一种叫做“基情”的东西在荡漾!

其实田丰和沮授早就约好了不日北上。

本来他们以为夏玄的行军线路应该是从魏郡直接到清河国,再由清河国经安平国直线北上,但不成想夏玄却带着数千人的大队伍中途绕道走远路进入了巨鹿境内,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们俩人就知dào

夏玄有可能会来登门拜访,虽然这只是一种直觉,但他们都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哪怕夏玄不来,他们也会明日启程北上。

“元皓,公与,你们能给本侯一个解释吗?”夏玄沉不住气了,这种掉在屁股后面的感觉很不好,要知dào

他才是主公啊。

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纷纷莞尔一笑,道:“主公,我与公与早就有了约定,要出仕便一起出仕,不出仕便在广平终老一生,而不久前主公七字四语传到巨鹿时,我等便共同下定了决心,誓要追随主公身侧效犬马之劳,不负一身所学!”

“若本侯并非二位贤士心中明主呢?”夏玄不由自主的问道。

“自古忠臣不事二主!”田丰与沮授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眼中有闪亮亮的基情在闪烁,看的夏玄浑身发寒。(这段可以省略)

待得三人回到城外军营时,大军即刻拔寨启程,本来夏玄还打算在广平县休整一夜,但既然事态发展的如此顺利,他自然不再耽搁,径直赶往下一站安平国广宗县。

与此同时,早在半个多月前就已经出发的高顺一行踏入了幽州涿郡。

涿郡比邻广阳郡,乃是幽州南下的门户之地,自古燕赵多义士,而此地民风更是彪悍,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来到范阳县境内,高顺等人派出去的斥候就打探到了三支马贼过万的马寨,这些马贼呼啸山林,打家劫舍,来无影去无踪,做的是无本买卖,即使当地的官府也束手无策。

这一路走来,高顺这支马贼军壮大了数倍有余。

他们奉行夏玄的命令,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过就拉当地官府入伙一起剿贼,还是打打不过那就玩游击战!至于平定贼寨之后所得的战利品则是八二开,官府占两成,马贼军占八成!什么?官府不服?凭什么你一支甲不全,马不齐的杂牌军要占八成好处?

行啊,那你看看这支杂牌军隶属在谁名下!

要知dào

早在十多天前,高顺得到锦帆贼送来的消息,就打上了大汉武侯所属的旗帜,随后又挂上了度辽将军大旗,所过之处不说官府各级官员出来夹道欢迎,至少也没哪个官员敢不开眼的跟马贼军过不去,要知dào

武侯可是当今天子眼前的红人,更是贤君刘淑的弟子啊,传闻即使十常侍在武侯这头幼龙面前都要趴着!

高顺等人打出了武侯的旗帜,自然而然招揽的豪侠义士不在少数,许多马寨闻听武侯之名也是不战而降,如今中军大帐里已经是满满一堂武将了,其中最差的也有百人勇,几个比较强悍的豪侠更有千人之勇,即使高顺对其也是刮目相看,若非没有夏玄的任命,至少多出好几个都尉来。

“伏义,南波寨远近闻名,占据天堑,居高而下,若想强攻,唯恐伤亡过大啊。”一位眉目俊朗的青衣文士走到官府送来的地形图前,眉头紧蹙的说道,他叫陈宫,乃是高顺的同乡好友,早在半个月前高顺过黄河之前就已经楷一家老小相随。

高顺闻言微微蹙眉,沉吟不语,他来到陈宫身侧,看着悬挂着的地形图上标注着的三个红点,以及马寨的具体兵力,其中最大的一座马寨就是南波寨。南波寨位于南波山半山腰处,南波山地势险峻,唯有一条三马宽的小道直通山腰,马贼首领自号南波大王,他下令在这条山道上设立了数十座岗塔,严禁外人入内,关上门来俨然就是一个小王国。

据说凭借天阙,南波寨已经数次击败官兵,使得范阳县官员对其忌惮如虎,生怕有一日这个山大王在山上呆腻了要攻占县城,到那时凭借县城的千余老弱残兵想要守城,绝对是痴人说梦!

所以高顺前往县衙求见县令,刚表达出要剿灭范阳三贼的意思,县令霎时便欣喜若狂,他自上任来就是如坐针毯,寝食难安,生怕有朝一日南波贼前来攻占县城,如今有了冤大头来主动要助他平贼,他能不高兴吗,随即他不但拍胸脯保证三军粮草皆由县衙供应,所获战利品也是分文不取,更下令宰杀牛羊犒劳三军,使得三军士气大涨。

高顺麾下如今已有八千人马,而且是一人双马,要知dào

马贼凭借的就是马驹的速度可以来无影去无踪,而高顺沿路剿灭了十数个马寨,缴获的马匹自然也就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如今他最不缺的就是马,但高顺治军的风格可是极为严谨,他的宁缺毋滥更胜夏玄,若非如此,这一路走来他麾下这支马贼军的数量至少要突pò

两万大关。

“若强攻不为上策,为何不取攻心之计?”夏玄亲自任命的军师钟繇走了过来说道,这一路北上他与陈宫两人珠联璧合,取长补短,屡出奇谋克敌制胜,如今已是最佳谋士二人组,一般来说他们商量出来的平敌之策都没有出过纰漏。

“攻心?”陈宫闻言微微蹙眉,沉思半响随后摇头说道:“南波寨由来已久,根深蒂固,些许攻心之策恐难摇南波贼之心啊,除非有人可以亲入贼寨陈说厉害,使得南波贼心生惧意,不战而降!”

“公台以为在下如何?”钟繇洒然一笑说道。

“仲德万万不可,你乃是主公钦点的军师,若有失,顺如何与主公交代?”高顺连忙出言阻止,他可不想因为区区一支马贼就失了钟繇这个名士啊,到时候夏玄怪罪下来,他高顺可担当不起!

“无妨!”钟繇摇了摇头,一脸自信的说道:“南波贼虽有恶名,但无擅杀之名,我以武侯之名上山,量他南波贼也不敢轻举妄动,再则南波贼乃涿郡群贼之首,若降服其人,涿郡数十寨自然是望风而降,届时再入广阳郡则一路坦途矣!”

话说山下八千马贼军安营扎寨,声势浩大,着实让山上的南波寨群贼吓了一跳,他们一个个惶惶不安的接连求见寨主南波大王,南波大王虽然不耐也只能一个个安抚下来,待得最后一人离去,南波大王则是走入一间密室之中,密室内有一条暗道,直通山脚下,这一点连南波大王最信任的贼将都不知dào

,他来到密室中抬头就看到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若有人在此见到这两人定然会吓的跳脚,因为这两人就是范阳县三贼其中之二,分别自称北波大王与东波大王!

本书的第一次单章

话说,仙之三国写到今天已经一个半月了,中途虽然有些问题,但好在的是都把心态纠正过来了,可惜的是成绩一直不尽人意,想要找找书的问题出在哪里,可连评论的朋友都非常少见,我不知dào

这本书到底有没有人看,但我相信,个别好兄弟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书,比如独孤四家和群里的老朋友等等,说实话,我不是一个职业作家,因为没那名气,我也要养家糊口,也要过日子,所以一本书的成绩好坏,直接关系到我的生存问题,当然,我另外也有工作,只是工资很低,根本就攒不了几个钱,属于最底层的工薪级别,而写书,则是我的一种爱好和对某种成名的野望。

可事实告sù

我,我的书确实有很多毛病,写了三年小说,陆陆续续的太监了很多本,都是成绩不佳引起,我不希望这本书重蹈覆辙,也不希望给读者朋友们留下一个不完美的句号。所以,作者君希望,不论是看正版还是盗版的读者朋友,希望你在看书的同时能点上一个收藏,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谢谢,谢谢陪我一路走来的朋友们。

第十二章 提亲

南波大王本姓张,单名一个悦!

这个名字听上去怎么有点像女人!

说的对了,她就是个女人,更是个女强贼!

而且传闻还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人!

张悦祖上三辈都是马贼,而且一个个精勇彪悍,闯下了莫大威名,建立的南波寨更有百年之久,若非如此怎么可能聚起上万马贼?即使官兵大举来讨也是屡屡损兵折将,丢盔弃甲,畏其如虎!可惜的是传到了张悦这一代主脉却没半个男丁,故而张悦只能以女儿身号令群雄。

“大姐,山下官兵隶属武侯夏中临,我等不可小觑啊,世人皆传武侯英勇盖世,豪情过人,而今只是他麾下一部兵马便有如此神威,连破冀州十数座贼寨,杀得众贼子胆寒,若我三寨与其硬拼,哪怕胜了也是两败俱伤啊!”说话的北波大王张春,他是张悦的堂弟,分管北波寨,麾下马贼数量过万,但他也不看好与高顺死磕。

“哼,难道还与冀州那些软腰子一般乞降不成?若不如此,山下官军怎会退去?”东波大王张达也是张悦的表弟,生的面目可憎,左眉处有一个刀疤横到嘴角,这一刀是被官兵所伤,当年新任涿郡太守自持勇武,听闻三贼之名便欲除之而后快,尽起涿郡官兵一万六千人攻山,更调上谷三千边军助战,那一战打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即使三位老寨主也尽皆战死,但最后胜利的还是范阳三贼,并且三贼之名借此更远传周边郡县,声名大振,来投者不计其数!

张达见得张悦和张春二人都是沉默不语又是冷哼一声道:“当年我们三寨联起手来连两万官兵都战败了,何况区区八千远道而来的客兵?他武侯名大又如何?我们三波贼与其没有半点干系,既然敢来征讨我们,就是我们的敌人,战也得战,不战也得战!”

“二弟,此番不同,武侯占据大义,乃是真zhèng

的英雄豪杰,北上而来更是为了戍边守民,可以说一心为国,绝非那些贪官污吏啊。”张春摇头说道,他根本没有与夏玄为敌的心思,若非身不由已,他更有率部众下山拜入武侯帐下的想法!

蒙着面纱的张悦点了点头,美目中有淡淡的涟漪,青丝披肩,身上有一种空灵的气质,但真zhèng

了解她的人却知dào

,这种空灵气质若被点燃,那绝对不亚于一个火药桶的威力,她能让张春和张达心服口服的奉为大姐并非只是因为年纪稍长的缘故!她在两位弟弟的目光下轻启贝齿道:“武侯若亲临,我张悦定当俯首而降,可若仅仅是一部兵马,想要我张悦率部投降绝不可能!”

“武侯亲临?”张达与张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异样的目光。生性豪放的张达更是一脸揶揄的说道:“大姐,你不会是思春了吧?若武侯做我们的姐夫,那么把三寨都压上做嫁妆又如何?我张达绝对没有意见!”

“哼,找打!”张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怒斥一声,身上蓦然爆fā

出阵阵令人骇然的杀气,使得张达和张春都是缩了缩脖子,有点讪讪的模样,他们可不敢真的和张悦动手,要知dào

他们可是从小被虐到大的两兄弟啊。

一个多时辰后,南波寨大堂中,贼将立于两侧,张悦头戴斗篷高坐上首闭目养神,之所以众贼都聚在这里是因为不久前山下突然有一位书生递来名帖,他言乃是武侯幕僚,代表武侯上山拜访南波大王,此人自然就是钟繇是也!

钟繇一人一马来到山腰处,抬头便见得一座占据天堑的山寨,寨门外更有一个个精壮的马贼怒目相视,持刀而立,身上有阵阵凶悍中气,比之真zhèng

的精锐官兵也不逞多让,见此心中顿时惊讶不已,同时暗忖道:“这南波寨果然名不虚传啊,当年一战俘虏上万官兵,连身为涿郡太守的一方封疆大吏都在此地折戟沉沙,战死沙场,可见此贼凶悍!”

走入南波寨,钟繇更是异色连连,他看到了一座座的民舍,里面有老弱妇孺,也看到了一圈圈牧场,里面圈养着牛羊马匹,还有猪栏,还有鸡舍,远处更有一条条梯田,种植者各种农作物,这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县令口中作恶多端的贼寨,反倒像是个世外桃源!

说实话,这**寨数量繁多,难以剿灭的缘故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官府自己身上,因为官府的苛捐杂税实在太多了,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活不下去,而他们独自逃到山林里又难以为生,唯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占山为王,聚敛流民,然后再竖起大旗,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这种情况在北地最为常见,几乎没有哪座县城没有几波马贼,因为北地百姓多彪悍,他们性格豪放,不拘小节,若朝廷真的把他们逼得喘不过气了,那么他们就算不揭竿起义,也会选择落草为寇,如此一来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也不用看那些官吏的脸色卑躬屈漆。

来到马寨大堂,两旁贼将林立,他们一个个怒目相视,也不怪他们怒视钟繇,钟繇此来表面上是拜访,但实jì

上却是劝降,这一点只要不是傻子就懂,问题是他们敢降吗?若是走下山寨,进入县城,那些官吏肯定会化为虎狼与他们秋后算账,届时偌大的南波寨至少有一半人要惨死牢狱之中!

“武侯麾下钟元常见过寨主大人!”钟繇含笑拱手,他对周边贼将的眼神视而不见,因为他根本不会和这些小喽喽去计较。

寨主指的自然是南波贼张悦,张悦带着斗篷,看不清楚面容,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只听她传出一道悦耳的声音道:“贵客远道而来,小女子未曾远迎,却是失了礼数,不知贵客前来有何指教?”

钟繇双眼中出现一丝诧异的目光,他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南波大王居然是个女流之辈,而且还是个未有婚配的小娘子,但他很快就收起了脸色不敢小觑,试问能号令数千马贼的小娘子会是一般人吗?而且如此也可证实了外面的传闻,传闻中南波贼张悦可是个堪比天仙的美貌女子呢。

他清了清嗓子,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随即笑着说道:“世人皆传寨主大人貌若仙女,我家侯爷早已点下吩咐,不可轻犯三波寨,如今小人来此自然是为了我家侯爷提亲而来,若大人允之,小人许诺山下之兵顷刻而退,同时广阳郡也会有在座诸雄一席之地!”

“什么?这人是来提亲的?”

“武侯要纳我们寨主为妾?”

“我们可以追随武侯建功立业?”

“这,这不会真的吧,你掐一下我”

“哎呦,你个犊子怎么敢这么用力!”

大堂内顿时就乱成一团糟,他们一个个开怀大笑,交头接耳,神情说不出的欢愉,但这一幕落在张悦眼中,却将她气得面色铁青,什么时候她成了交yì

的筹码了?虽然说她早就想过逼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委身相许,至少能保住祖辈留下的基业,但却根本没想过武侯会让人上山提亲啊,这一出完全打乱了她的所有算盘!

“闭嘴!!”张悦轻斥一声,带有些许内力,顿时震住了所有贼将。

贼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解自家大人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他们刚才说错了什么?要知dào

张悦虽然生的美若天仙,但这臭脾气却是让满寨上下数千好汉避之不及,更别人说有人敢追求她了,如今听到有人要来提亲,提亲之人更是当今名满天下的武侯夏中临,他们自然就发自内心的欢愉了。

“哼!”张悦冷汗一声,突然抽出腰间佩刀,如同雷霆闪电一般横在钟繇身前,那恐怖的杀气,让所有都闭上嘴巴,同时膛目结舌,一个个心里都在想道,自家大人这是在做什么?就算不愿嫁给武侯,也不用斩了对方的提亲之人,若真出了这种事情并且传了出去,那她张悦就算真是天仙下凡,一辈子也要黄花闺女到老了。

“大小姐万万不可啊!”一个半百老者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神情大恐的叫道,他是南波寨的军师,地位仅次寨主之人,自老寨主时期就已在位,兢兢业业十数年,使得南波寨蒸蒸日上,寨民丰衣足食。寨内数千马贼以及上万老弱妇孺莫不爱戴,此刻众贼将发愣的时候也只有他敢上前阻止孙悦疯狂的行为。

因为老军师知dào

孙悦的脾性,那可真是母老虎触不得啊,而钟繇当众说出那番话虽然出于好意,而且是来为武侯提亲,但却完全打乱了孙悦此前的计划,使得孙悦又羞又闹,再加上众贼将的话语,顿时羞愤交加,她当场就发狂了,以她往日的脾性还真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钟繇,彻底和山下官兵撕破面皮,不死不休!

第十三章 大贤良师

钟繇神情大骇的退后几步,毕竟他是个文士啊,动动嘴皮子还行,若动上真功夫了,这里的每一个贼将都可以把他轮上一百遍。但张悦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仅仅刹那就把刀刃横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能感觉到刀刃的锋利以及张悦眼中的杀气,但他见得张悦只是把刀架在脖子上没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后强装镇定的说道:“寨主大人所欲为何?”

张悦用眼神制止了老军师,转过头来对着钟繇冷哼一声,道:“你这个书生满口胡言,武侯如今尚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知dào

小女子的名声,更别说让你前来提亲了,你既然敢诓骗我等下山,就该有一死的觉悟!”

此时众贼将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他们刚才完全是兴奋过头了,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而如今被张悦这么一说,一个个都是回过神来,继而对钟繇再次怒目相视,更有人说出一些要将其大卸八块的话语。但钟繇却是充耳不闻,冷笑一声,道:“小娘子,我家侯爷岂是寻常人等?再言,我军一路向北平寨灭寇十数座,世人皆知武侯军非大奸大恶者绝不轻言杀害,更兼广施米粥,散钱予民,所耗钱粮数以千万计,沿途百姓受我军恩惠者不计其数,可有一人敢言我军乃是不义之师,既如此,为何要独独诓骗你们南波寨?还请小娘子教我!”

张悦闻言顿时惊疑不定了起来,因为她可以从钟繇的眼神中看出他这几句话并没有说谎,而武侯军也确实如同钟繇所说那般军令严明,只除首恶,从者不计,更兼广施钱粮,接济黎庶,深受世人赞誉,若非如此,那些被剿灭的贼寇怎会甘愿拖家带口追随武侯军北上建功立业?

“那,那武侯怎会知dào

小女子?”张悦的语气放软了,眼神也出现了些许躲闪,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小女儿态。

钟繇闻言脸色有点尴尬,他知dào

若不趁张悦语气放软的时候把实话说出来,那么就算带着张悦下山了,他也没有好下场,故而他充满了歉意说道:“实不相瞒,武侯并不知小娘子之名,一切都是小人所言,不过,世人皆传小娘子貌美如仙,如今更有从龙之功,难道还没有把握俘获武侯之心吗?武侯年少气盛,英姿俊伟,天下少见,也只有小娘子这种女中豪杰才能配的上啊!”

满堂贼将此时可谓目瞪口呆,一个个快要笑岔过气去了,这个书生居然敢拿这种谎话来编排他们,并且还当众承认,这是不是典型的老寿星上吊活腻味了?但很快众人就接受了钟繇的说法,因为他们的大当家确实是女中豪杰,而且是豪杰中的豪杰!升起这个想法的他们,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中为武侯默哀三分钟。

而在冀州,刚刚踏入信都范围的夏玄下令休整一日,因为他要进入黄教的大本营拜访黄教之祖,大贤良师张角!虽然这个举动很危险,而且也非常疯狂,但夏玄心里有个声音告sù

他,不能不去,也不可不去,再说他有典韦、颜良、文丑、王越四大将随行保护,别说黄教大本营,即使龙潭虎穴也可去得!

信都是黄教的大本营,同时也是冀州的治所,在这里,你随处可见头戴黄巾的黄教子弟在街边传道,甚至到了家家户户都信奉黄教的程度,而且连信都的太守府和刺史府门外都挂有一条条黄布,代表府内的大人也是黄教的信徒。看到这一幕,夏玄的心情非常沉重,因为他知dào

,黄角已于官府坑壑一气,大势已成,不说其他州郡,至少冀州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挡张角的脚步了,哪怕他杀了张角,后面也会跳出黄角或者黑角出来兴兵作乱,涂炭社稷,祸害苍生!

张角所在的地方在信都城内极为显眼,也可以说是众人皆知,因为张角就寄居在安平王的王宫之内,他是安平王刘续钦定的国师,身份显赫至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别说他还有圣人的称号,偌大的冀州莫不以其为尊,甚至传闻中安平王还是他的众弟子之一。

“什么?故人来访?自称南华山同窗?”说话的是一个身穿黄袍,拄着九节杖,长发披肩,容貌威武的中年男子,他微微蹙眉有些不解,但很快瞳孔一缩,连面皮都颤抖了起来,连忙让卫兵将此人唤入宫中。与此同时,他身边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她看上去最多不过八九岁左右,嘴角的两个小酒窝非常美丽,她见得中年男子浑身发颤,连忙问道:“爹爹你怎么了?”

中年男子自然就是张角!

“没事,有可能同门中人前来拜访!”张角摇了摇头,目光有点惊疑不定,随后大手放在了女娃娃的头上轻轻拂过,顿时就有一阵春风拂面而来,让人精神气爽,随后他又说道:“魅儿,你还记得爹爹和你说过,八年前有一位老仙突然从天而降的故事吗?”

魅儿点了点头,眼神疑惑不解,不知dào

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张角的目光陷入到了回忆中,轻声说道:“那个老仙自称南华,来自荆州南华山,他说爹爹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开辟道门盛世,并且传授爹爹一卷经书,叫做太平要术!”

而在这时,夏玄独身一人来到一个花园中,恰好kàn

到身穿道袍的张角和女娃娃张魅儿在说话,他静静的站在那儿没有打扰,良久之后,张角的目光才转移到他身上!

“嗡”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夏玄的瞳孔顿时一缩!眼中有惊骇的神情,因为就在那一刻,张角身上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席卷而来,如同高高在上的天帝,他仿佛在这一刻化为了传说中的神王!但这种感觉仅仅刹那便消失不见,一切都回归到了原点!

“敢问尊驾乃是何人,怎会知晓南华山之秘?”张角说话的语气有些冰冷,刚才那瞬间他已经确定了夏玄绝非南华山门人,身上根本就没有半点仙家气息,反而有一种浓重的杀伐之气!

夏玄闻言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拱手道:“国师不愧有圣人之称,本座乃武侯夏中临是也!”

“武侯?”

“呀,你是武侯??”

两种声音代表了两种不同的态度,第一声传自张角,他好像有点意wài

和不解,但却没有太过惊讶。而第二声则来自张魅儿,她的声音充满了惊喜,眼中甚至都出现了小星星,这就像是看到了最崇拜的人儿一般!

夏玄微微颔首,看了一眼石桌上的热茶,一脸淡然的说道:“不知本侯能否有幸与国师品茶论道一番?”

张角依然面无表情,他看了一眼张魅儿,道:“魅儿,你先下去歇息吧,爹爹有要事与武侯商谈!”

“不嘛,爹爹,我要留在这里!”张魅儿顿时撒娇了起来,她的目光在偷偷打量着夏玄,想要从夏玄身上看出些许不同的地方,奈何夏玄也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几乎和张角如出一辙。

“哼,不和你们玩了,你们都是坏蛋!”

见得张角迟迟不同意,张魅儿丢了个白眼就嘟着嘴巴转身离去,她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知dào

自己的父亲若非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刻意的去避开她。

花园中只剩下夏玄和张角两人。

他们相视无语!

其实夏玄与张角都是同类人,他们出身坎坷,历经磨难才有今天,所以非常珍惜当下的每时每刻,最重yào

的是他们都有野心!

但也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夏玄想以正道来夺取天下,要与天下英雄一争长短,而张角用的却是邪道,并且还将邪道发挥到了极致,以邪魔歪道来控zhì

百姓,再以百姓的双手来推翻这个朝廷!

“武侯请坐!”张角端起了茶壶,翻出了一个空杯子,然后倒上了满满一杯茶水,值得一提的他依然面无表情!

夏玄来到张角左手坐下,他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自己居然有一天能与掀起历史上规模最大,影响力持续最久的农民起义的贼道人张角坐在一起品茶论道!而且张角对待他的态度好像非常严谨,也可以说是警惕!

“国师之心与玄相同,何必如此拘谨?”夏玄有点反客为主,他大咧咧的端起茶水品了一口,茶水入口香醇,绝对是顶级的好茶,不过这也正常,毕竟这里是安平国的王宫啊!

张角闻言顿时莞尔一笑,旋即想起自己确实太过小心了,然后他才稍稍放松了些许,一脸淡然的问道:“不知侯爷来此有何指教?既然侯爷声称乃是南华山同窗,那么必然有个中道理吧?”

夏玄微微颔首,笑而不语,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半响后在张角不耐烦的目光下才施施然的说道:“国师修liàn

太平要术至今,修为已臻至化境,想来普天之下再无dí

手了吧?但不知国师是否感觉出些许不妥?恩,比如后继乏力,也或者说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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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小张头没了

张角闻言顿时心中一怔,随即眼中闪烁出两道璀璨神光来,这一刻他的气势攀登到了极点,就好像一头传说中的神龙即将腾空而起一般!但夏玄经过此前的教xùn

,现在却是面不改色,一脸淡然的坐在那儿,给人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的感觉!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吶!”忽然,张角收起了所有气势,并且脸上伪装出来的威严也完全消失不见,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快要走入暮年的老头,身上没有半点峥嵘可言,他看向夏玄的目光充满了不解,第一次放下国师以及圣人的身段说道:“敢问侯爷与家师有何关系?普天之下能知太平要术者唯有家师与我二人而已!”

“家师?”夏玄闻言不屑的冷笑一声,道:“南华虽说算不得仙人,但也绝非寻常方士,若他真心收你为徒,怎会只授你半卷黄天太平宝鉴?而今你气血不稳,外强中干,不出四年必然难逃一死,届时你心中的大业自然是遥遥无期!”

夏玄说话半真半假,此刻还真把张角这个大神棍忽悠住了,他有点惊疑不定,含糊其辞的说道:“老朽不知你口中大业所指何事,家师虽只授半卷宝典,但却足以老朽一生受用了!”

“哼,难道国师忘记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吗?”夏玄继xù

忽悠。

张角顿时就从石凳上跳了起来,紧握九节杖,就想一仗把夏玄当场打死,但最后他还是强压心中不安,沉声说道:“此语侯爷从何处得知?还请告之,若不然!”

“若不然如何?你能撒豆成兵?还是跳大神请天兵天将?公然袭击朝廷重臣,哪怕你是安平国国师也难逃一死,你想拉着张梁、张宝,以及你的宝贝女儿一起陪葬吗?”夏玄冷笑几声,他要反客为主,这就是先知先觉的好处,他可以拿住张角的死穴,而张角的武道修为再怎么逆天,也不可能真的把他留下!

“哎!”张角沉默半响,蓦然仰天一叹,咬了咬牙,半响后平心静气的坐了下来,苦笑摇头道:“世人皆言夏中临乃少年英雄,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既然如此,那老朽也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最迟四年,老朽定要掀翻这个腐朽的朝廷,杀光那些贪官污吏,为我父母妻儿报仇,更为惨死在那些恶吏手中千千万万的黎庶报仇雪恨!”

夏玄闻言洒然一笑,道:“国师之志虽说与本侯不谋而合,但本侯却并不赞同,但人各有志,国师的方法也未必会错,不过本侯此来,乃是希望得到国师的一个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张角不解,此时他已经被夏玄话语中的意思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要知dào

刚才夏玄那番话若是传了出去,必然掀起滔天大浪啊,但随即张角就醒悟了过来,先不说夏玄真心是否如此,就算他把这番话传了出去,先死的也是他啊!

半个时辰后,夏玄一脸精神气爽的走出了王府,可惜的是他没有见到将来死的最冤的安平王,要知dào

信都之所以没有被张角控zhì

,最大的原因就是安平王幡然悔悟,带着王府的家眷控zhì

了太守,并且篡夺了兵权,使得黄巾贼不得入内,但可惜的是最后安平王刘续还是被天子赐死了,谁让他是张角的弟子呢?

这个时代可不讲究浪子回头啊!

接下来的路途都很顺利,用了七天时间,夏玄的队伍从三千人翻了一倍达到五千之数,然后进入河间国内,河间国可以直接进入广阳郡,但却要翻山越岭,所以夏玄最后还是选择从涿郡借道,当然他也有拜访一下老张头的意思,谁让涿县卖肉的老张头有个万人敌的儿子小张头呢?

说也奇怪,这一路走来夏玄几乎都没遇到任何马贼,而且就算有马贼出现也是前来投军的,虽然他知dào

这是高顺和周仓等人的功劳,但也不会这么干净吧?直到夏玄来到了范阳县,他看到了居然是一座空城后才从范阳县令口中得知,不知dào

谁给高顺出了个“馊”主意,只要愿意一起去广阳郡扎根的百姓,同时还包括马贼和山贼在内,所有苛捐杂税一律免除,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所犯刑法也一律免除,如此一来就使得周边郡县的百姓一窝蜂的涌入了广阳郡内,如今的广阳郡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了!

夏玄闻言不由愕然,这是谁给高顺出的主意?虽然说他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并且还想付诸于行动,但这也得到了广阳郡再说啊,毕竟他还不知dào

目前广阳郡的情况如何,一下子那么多的流民涌入,必然会给当地的治安带来严重的破坏!

好在的是他知dào

高顺不是莽撞的人,而且他此前也先一步让人将广阳太守的任命文书送到了高顺手里,有了这封文书在手,即使是广阳郡的现任太守也没话可说,至于幽州刺史?哼哼,如今天子可是答yīng

他广阳郡一切军政大权全部下放到他手中,如果那个什么刺史胆敢多言,他不介yì

来个挟刺史以令幽州一国十郡!

涿县内风平浪静,人烟稀少,这一幕与冀州的郡县大为迥异,虽然夏玄知dào

这和百姓蜂拥前去广阳郡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可能走的这么彻底啊,听过路的客商说即使以前生意红火的肉铺,现在也没人来光顾了。听到这句话,夏玄的脸色变得很精彩,他在想,老张头不会因此改行吧?如果小张头不卖肉怎么遇上红脸老二?如果没有遇上红脸老二,那大耳刘岂不是要窝在这个小县城里卖一辈子的草鞋了?

不对,大耳刘连卖草鞋都没得卖了,因为这里已经没什么百姓了。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走入涿县城内便第一时间让人打探大耳刘的踪迹,从豪侠口中得知,大耳刘居然也和百姓迁徙到广阳郡了,具体的行踪暂时不得而知,不过他特意吩咐高望到达广阳郡后第一时间就要找出这个大耳刘,而且还要把他请到夏玄面前!

与此同时,夏玄来到了涿县有名的张家肉铺。

因为县城百姓少了五六成的缘故,卖肉的小二也有点无精打采,他抬起眼皮望了夏玄一眼,淡淡说道:“客官,来二斤肉?”

“恩?咳咳,敢问店家可在店内?”夏玄险些笑岔过气去,他像是来买肉的人吗?他那一身锦衣就可以把这肉铺包下了。

小二闻言神色更加萎靡不振了,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店家不在,有事明日再来吧,恩,别打扰本店做生意!”

“你这小东西找死是吧?敢如此对我家主公说话!?”典韦见得小二如此不敬,顿时发出一阵低吼,吓得小二霎时间一脸惨白。此时小二才认真的打量起夏玄一行人,发xiàn

夏玄一身名贵的锦衣,更兼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额头顿时溢出了一阵阵冷汗,哆哆嗦嗦的说道:“这,这位大人,店,店家去了广阳,如今府上确实没人啊。”

“也去了广阳?”夏玄脸色有点难看起来,这好像出乎了他的预料,同时心里敲响了一阵警钟,因为他发xiàn

自己一下子改变了太多的历史,若是再这么下去,他的优势岂不是荡然无存了?但仅仅片刻他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他想到自己虽然能改变小势,可大势依然如故,只要他把握住大势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得不到老张头的具体下落,夏玄只能带着典韦等人失望的走出了涿县,虽然他留下了一封书信让小二交给老张头,但有没有效果,那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值得一提的是如今涿郡距离广阳郡只剩下一县之隔,只要走过良乡县便可踏入广阳郡内。

广阳郡是幽州治所,郡治蓟县,蓟县自古以来便是兵家重地,四通八达,前身更是战国时期燕国的蓟都,故而它在北地的重yào

性可见一斑,而蓟都位于幽州心脏,上有上谷郡为北大门,左有涿郡西大门,右有渔阳郡为东大门,实jì

上根本就处于温室之中,完全不需yào

担心草原各族会打入这里,而天子刘宏加封夏玄为广阳郡太守,其意实在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夏玄实jì

看上的是上谷郡和渔阳郡,因为这两地更适合他的大战略部署,但天子有命他不得不从,为此他也不得不拿出五千金来买下度辽将军的宝座,因为渔阳郡的兵权,实jì

上就掌控在度辽将军手中,同时度辽将军也有负责守护蓟县东大门的职责。

而今夏玄理论上来说是掌握了广阳郡和渔阳郡两地的生杀大权!

至于广阳郡的刺史刘涛和渔阳郡的太守王曼,对他而言完全是龙套形的人物,若不识时务,那么夏玄随时都会彻底架空这两人,当然此时他还没有踏入广阳郡内,扯这些话题还有点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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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阴婚

良乡县是个小县城,地广人稀。

即使高顺没有下达免除苛捐杂税的命令,这里的百姓也不多,因为有钱有权的门阀士族以及绅士富户大部分都会选择南下定居在冀州境内,冀州没有连年的兵乱,繁华富饶,安定祥和,乃是富贵人家的首选,故而仅有几城之隔的良乡县不但人烟稀少,一眼望去,几乎大部分都是荒土,这里的土地实jì

上都在个别的大户手中,但这些大户宁愿把良田荒废了,也不愿给平民百姓无偿耕种,所以才会出现一片荒凉的景象!

“哎,百姓多往广阳而去,可广阳的土地也都在门阀士族手中,根本无田可耕,长此以往,必然生起民怨,这个高伏义怎生这般糊涂?”田丰语气有点冲,而且眼中有怒意,他可不是一个会拐弯的人!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这个问题一时半会也确实解决不了,虽然幽州的门阀士族不多,但这是相比中原大地和冀州等有限的几个大州而言,实则幽州门阀绝对不会少,毕竟自古燕赵多义士,再有大汉王朝三百多年的积累,各种权贵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势力盘根错节,如果夏玄刚刚掌握了大权,就想挑动这维持了数百年的利益链,那么灰头土脸的绝对是他!

“幽州地广人稀,主公到达广阳郡后可下达屯田令,垦荒令,可以最大限度的分流百姓,然后再从长计议如何将门阀士族手中的良田收回,以最低赋税供给流民耕种,长此以往下去,不但能使府库充盈,主公也能名利兼收!”沮授看了一眼田丰,有点责怪,他可不希望自己两人刚刚拜在夏玄门下就使得主臣不和啊,要知dào

他们俩可是铁打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独存,值得一提的是历史上他也和田丰一样被袁绍下狱,并且最后慷慨赴死,誓死不降。

夏玄有点诧异的看了眼沮授,沮授的想法居然与他不谋而合,只不过他的想法更彻底,因为他要将门阀士族手中的土地全部夺回来,当然,夺回来的土地并不会归他私人所有,而是全部还给百姓,对,就是还,因为土地不是一个人的土地,而是天下人的土地!

至于怎么收回土地嘛,无非是大棒加胡萝卜,只不过这个时间得要在他稳固了权力之后,到那时这些门阀士族不低头也要低头,除非有勇气和他闹个鱼死网破!问题是鱼肯定会死,网未必会破啊!

“这位官爷,你行行好吧,给小老头一口吃的吧。”

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抬头来望着夏玄一行人,语声哀求,同时也带有些许惧怕,因为某些达官贵人最忌讳遇到的就是流民,若有不满,轻则拳打脚踢,重则当场将人打死,官府也不会派人追究,毕竟流民是最没有地位的一群人,他们几乎和奴隶的身份无异。

可若非真的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远离家乡流亡异地?这些流民出现在良乡县唯一的原因就是他们的家乡遭了天灾人祸,不得不出来寻找新的栖息地生活,这是人类自古以来的传统,但落在夏玄眼中,却让他有点愤慨了起来,因为他相信这些流民有八成可能是人祸而至!

“这位老人家,您是哪里人?”夏玄让典韦带人去买些可以果腹的干粮后蹲在老乞丐身边问道,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大把铜钱,每个乞丐都分到了一些,虽然不多,但这也够他们免受几日饥饿之苦了。

“这位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啊,可惜我家的婆娘早一步走了,若是能遇上公子或许还能多活几日。”老人家看着手里的一把五铢钱,顿时一阵唏嘘不已,因为他知dào

夏玄已经让人去买干粮了,故而也不急着起身去换食物果腹,坐在那儿一脸回忆的说道:“公子啊,老朽是代郡高柳人氏,半月前草原上的鲜卑人大举南下,散部众于乡野劫掠,高柳乃边陲重地,本有上万兵马驻守,奈何边军将士图作壁上观,根本不出城,只知死守县城,如此一来我们这些城外的百姓没了活路,只能向东逃生,一路穿山越岭,吃完了干粮吃野菜,好不容易才走到良乡县,可惜还是看不到活路啊!”

老人家语气哀伤,虽然话语简单,但却能从中听出浓浓的绝望和痛苦之情。这一路走来,老人家的妻儿几乎死绝,只剩下他一个孤寡老人还留存于世,但哪怕如此,看上去也活不了多少天了,而周边的乞丐莫不是露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因为他们的遭遇几乎和这位老者无异。

夏玄闻言心有悲凉,奈何鲜卑各部主攻的是并州,代郡则是被殃及池鱼,身为广阳郡太守的他也是鞭长莫及,毕竟中间相隔了两个郡,除非他敢公然违背朝廷制度,跨郡远征鲜卑各部,但即使如此,他麾下也没有拿得出手的精兵啊!

上将不少,可却无兵,这又徒之奈何?

“老人家,只要你走到了广阳郡,一定能找到生路!”夏玄给这一群流民打了一枚强心针,此时他下了一个决心,哪怕他耗尽一切财帛,也不能让这些流民活生生饿死,但前提是流民能走到广阳郡内,毕竟涿郡也不是他管辖的范围啊。

“主公,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哪怕刚毅如田丰,此时目光中也出现了些许悲凉之色,他不忍再看,待得典韦将买回来的干粮分给了流民后,他压低了声音蹲在夏玄身边说道。

夏玄依然在听着乞丐们说道,他不顾地上的尘土,就这么一身锦衣的坐在地上。而在此时,突然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县城南大门外走入了一群抬着花轿的送亲队伍,但让人奇怪的是这支送亲队伍显得有点死气沉沉,每个人脸上都有悲色,这闹的又是哪出?

“主公,这是阴婚!”沮授提醒了句!

“什么?”夏玄闻言霎时间勃然大怒,因为他知dào

阴婚分有两种,一种是死人和死人,一种是死人和活人,而看眼前这番景象,明显是大户人家的死人和普通百姓家中的活人。否则的话,这一群粗皮麻衣的送亲队伍就不会个个一脸悲伤了。而在那花轿之中,此时有一个清秀美丽的小脸蛋探出头来,她以绝望的目光看着天边的云朵,因为这或许是她这短暂的一生看到的最后一幕了。

“天啊,老天爷啊,你救救我们家孩子吧,我的秀儿不嫁了,我把聘礼全部退还给你们陈家,只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这时一双老人从南城门外闯了进来,他们抓着送亲的队伍大声哭喊,磕头求饶,奈何这些送亲的人根本做不了主,双老再怎么叩求也没用处。

“爹爹,娘亲”花轿中的美人儿大声哭泣,她不怪自己的二老,因为二老根本不知dào

提亲的陈氏要办的是阴魂,若早知如此,别说十金、百金,哪怕千金也不会把他们的女儿就这么卖了啊!

“该死的老王头,你收了我陈家的聘礼,还敢在这里说说闹闹,你家小娘子如今生是我们陈家的人,死是我们陈家的鬼,根本与你王家没有半点干系,再敢来闹,小爷让人把你们乱棍打死信不信?”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仆役,他是陈家的下人,敢当众说出这种话来自然是狗仗人势,由此可见他们言语中的陈家绝非一般大户人家!

“陈家?”夏玄在心底里思寻片刻,便看了一眼典韦,道:“恶来,你还没媳妇吧?这个小娘子如何?”

“额?”典韦闻言发愣片刻,顿时一脸暴布汗,虽然说他确实没有媳妇,但他心里早有了刘氏了啊,夏玄这样的话说不出来,岂不是要他结一门堂堂正正的亲事?咬了咬,典韦摇头道:“主公,卑职”

夏玄微微蹙眉,他明白典韦的意思了,这个恶鬼还是独恋一枝花啊,看来也是个专情的人,既然如此他只能自己上了!

“哼哼,此路是我开咳咳,想要走此过,把这个小娘子给本大爷留下!”夏玄一脸**相的走上前去,过程中对着典韦和颜良等人打了个眼色,然后如同恶霸一般拦住了送亲队伍的去路,他们表演的这一出,顿时惊住了所有在场的人。

“汝是何人,敢劫我们陈府的亲?”之前那位嚣张跋扈的仆役顿时转过头来对着夏玄等人大叫道,他的表情很奇特,就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能出现的一幕,随后他又叫道:“我家老爷乃是良乡县县令,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是哪路道上的,居然如此不知死活,来人啊,把他们给我乱棍打出县城!”

“诺!”顿时就有七八名仆役冲了出来,此时夏玄都还没来得及报出名号呢,看来这个陈姓县令在良乡县定然是一霸啊,否则怎么会培养出如此仗势欺人的仆役?不过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夏玄来到良乡县,这个县的县令尽然不出城相迎了,原来是在办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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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通敌卖国

“下手轻点”夏玄对左右说了一声,他可不想快要踏入广阳郡的时候反而闹出什么命案来,毕竟光天化日之下,有些事情不是能胡扯就能扯过去的。

仆役虽然有点不长眼,但下手却是真的很狠,他们拿出一根根手臂粗细的木棍看也不看就往典韦等人头上招呼,若被打实了,绝对不止头破血流那么简单,由此可见,这些陈府的仆役绝对不止一次做过这种事了。

但典韦等人何其勇武?三下五除二就将一个个仆役打的哭爹喊娘,虽然没有闹出人命,但一个个仆役倒在地上没有半天根本起不来。

而这时领头的仆役终于害pà

了,他向后逃去,指着夏玄等人,哆哆嗦嗦的大叫道:“你们敢抢陈府的亲,给我等着,我们家老爷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给我等着,我这就去叫人。”

“呔,贼子哪里跑!!”典韦就要冲上前去。

“恶来,让他去吧。”夏玄不以为意的说了声,然后看了一眼敲锣打鼓的众人,一个个顿时吓得连忙丢下吃饭的家伙转身就跑,而这时新娘的二老却哆哆嗦嗦的上前跪倒在地上连连磕头谢恩,但他们却让夏玄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因为他们知dào

陈府很快就会来。

“二老快快起身,这里有些钱两,你带着小娘子向东去广阳郡吧,只要到了广阳郡,区区涿郡县令定然不敢将尔等如何。”夏玄拿出去了一大把铜钱和碎金,他不想公开身份,也不想让花轿中的小娘子摊上他,故而只能如此说道。

但二老却是怎么也不肯要夏玄的钱,再次感谢一番后转身走向花轿,而花轿内的小娘子也一身大红衣裳的走了出来,她脸上含有泪渍,扑倒在地对着夏玄叩首道:“小女子拜谢公子救命之恩,但一女不嫁二夫,爹娘既然把小女子许给了陈氏,陈氏未退婚前,小女子自然就是陈氏的人,怎么敢带着婚约出逃,连累父老乡亲?”

这个小娘子明显是个极为刚烈和固执的人,到了如今这种情况,尽然还是不愿逃走,这一幕让夏玄顿时无语了,难道这个小娘子不知dào

一旦入了陈氏的门就要守一辈子活寡吗?而此时田丰则是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主公,阴婚由来不久,虽不受世人所赞,但毕竟也是明媒正娶啊。”

夏玄皱起了眉头,田丰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让他半途而废?他夏玄可从未半途而废的前科啊,只听他沉声说道:“既如此,那就让陈氏前来当众退婚吧!”

“老爷,就是那群人,就是他们劫了我们陈府的亲。”刚才逃走的仆役再次带着一帮人跑了过来,这些人一个个穿着丧服,额头绑着白条,表情凶神恶煞,更有人抽出了刀剑,想要将抢亲者血溅当场,比如当头的一位半百之人,他就持着一把寒光凛凛的三尺青峰!

“尔等乃是何人?竟敢来良乡县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说话的就是当头的老者,他举起长剑遥指夏玄等人,面目狰狞可怖,而这时南城门上的兵卒终于有反应了,他们一个个神情肃然的走了下来,将整个送亲队伍都包围在当中,但却没人出来说话,就好像一群死人。

“本侯倒是想问问,自古以来婚嫁便是你情我愿,身为县令却知法犯法,强抢民女,这又是什么道理?”夏玄冷着脸走上前来,怒视老者一行喝道,虽然他不想找麻烦,但麻烦来了,他也不会躲,再说他一个堂堂的大汉武侯难道还怕了一个小小的县令不成?

“本侯??”在场众人都是一愣,随即想起不久前县城外突然驻扎了数千人马,而这数千人马传闻中乃是追随武侯夏中临自洛阳而来,此刻回过神来的他们顿时目瞪口呆,包括县令在内!

但县令仅仅发愣片刻,眼中便闪过一道狠色,道:“汝敢公然冒出王侯,罪该万死,尔等给我上,先拿下此人再论!”

“”周围出现了诡异的平静,一个个都是愕然的看向发号施令的县令,他们心中不由想道,这个县令难道是疯了不成?居然敢对武侯下手,这可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啊!

陈县令见得手下一个个都没动作,这时候是真的傻眼了,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嘴巴,怎么敢一时犯浑说出这种话来,而且他也太过小觑如今夏玄在民间的影响力了,故而此时他进退不得,身子僵在了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让他一个人上去对付武侯心里想想也就够了!

“哼哼,陈县令好大的官威啊,竟敢把本侯也不放在眼里?来人啊,把这个县令给我拿下!”夏玄眼中真的出现了怒色,本来他还想息事宁人不愿多在良乡县停留,但这个县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了!

“诺!”一个身穿甲胄的统领突然拱手领命,这顿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要知dào

他可是本县的县尉啊,不但无视了县令的命令,还听命于一个“外人”的命令?

“刘玉,你想做什么?你想造反吗?”县令看到县尉刘玉带兵包围了他们,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此时他突然想起半年前刘玉向他求官,而他看上了刘玉的妹妹,刘玉起初不从,但后来刘氏却主动答yīng

了县令,并且做了县令的小妾。

“嘿嘿,县令大人,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刘玉手持兵刃来到县令不远处,顿时就让手下兵卒将县令等人五花大绑了起来,他狞笑着走到县令耳畔,轻声说道:“你府中藏着的那个账本,下官已经觊觎良久,不知若被武侯看到又会如何?”

“你,你,刘玉,你不得好死!”县令大声尖叫,声音惶恐,不断的挣扎着,想要从兵卒的手中逃出生天!

一盏茶后夏玄来到了陈县令的府上。

陈府挂满了白条,这是在为陈县令早夭的幼子在办丧事。

而因夏玄的到来,大堂内参加丧礼的人自然惶惶不安了起来。

刘玉很上心,他带着兵卒第一时间就将刘府搜了个遍,然后拿来几捆竹简送到夏玄手上,夏玄不解,这个刘玉想要做什么?

可当夏玄翻开竹简,看到上面的内容时,顿时勃然大怒!!

“主公,发生了何事?”田丰连忙问话,夏玄这一路走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怎么看了一页竹简就这样了?

夏玄合上了竹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如同死狗一般被困在地上的陈县令,道:“陈同,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野心,刘玉,将其压入死牢,本侯要亲自审问!“

“诺!”刘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他终于扳倒这个陈同了。

同时,随着夏玄话落,县令陈同彻底失去了血色,一脸绝望的把脸贴在了地上,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竹简中记载着的是什么东西,如果这封竹简一旦传了出去,那么偌大的幽州至少有大半官员要落马啊!

“侯爷,饶命啊”

“我家老爷罪不至死吶”

眨眼间,府内哭嚎声传遍数里,她们都是陈同的妻妾,多达数十位,其中居然还有胡人女子,看来这个陈同还真是不一般的**,若王氏嫁入陈府,想来最后便宜的还是这个陈同!

不多时,夏玄与田丰等人来到了县城的牢房之中。

刘同被五花大绑在一个十字架上,他看着脚下满是乱草的地面,毫无人色可言,而此时夏玄又吩咐牢头把铁烙等物全部准bèi

好,因为他要让这个通敌卖国的刘同生不如死!

对,就是通敌卖国!

因为那份竹简上记载着的就是刘同与几位边郡高官联合起来将情报送往草原所得到的赏赐,其中有些数字,即使夏玄都有点心惊,不得不佩服鲜卑人的大手笔!

“哼哼,刘同,若你从实招来也可少受皮肉之苦!”夏玄冷哼两声,表情说不出的狰狞,他眼中有怒火在蒸腾!

“大人,小的什么都不知dào

,还请大人饶命呐!”刘同抬起头来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说道,他不敢认罪,因为书简上的内容足够他满门抄斩好几次了,要知dào

他可不只有一个幼子啊,膝下还有数个儿女,自己死也就罢了,怎么可能还会妻儿老小陪葬?

夏玄见得心存死志,撇了撇嘴,看向正在烙铁的刘玉说道:“刘县尉啊,你这狱中蛇虫鼠蚁可多?“

“额?蛇虫鼠蚁?”刘玉微微发愣,但随即点了点头,道:“启禀侯爷,牢房里常年潮湿,最多的便是蛇虫鼠蚁!”

“恩,那就好,派狱卒去多抓点来,然后再找把杀猪刀,本侯要亲自把这个刘同的血肉一块块割下来,然后再放上蛇虫鼠蚁,看他能嘴硬道什么时候!”夏玄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在说着青菜加豆腐一般。但这话周围众人耳中,却让他们浑身发麻,即使陈同都打了个哆嗦,看向夏玄的目光带有深深的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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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进错房间上错床

“不,不要,啊!”陈同的尖叫声传遍整座牢狱,他的身上才被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而已,上面抹了盐,还有一只只蚂蚁在爬,那副恐怖的景象让田丰这些正直的谋士都不忍再看。

“我招,我招,我招了啊!放过我吧,侯爷求求你了!”仅仅一盏茶时间陈同就叫成了死狗,他浑身大汗淋漓,表情痛苦万分,而在刘玉将伤口的蚂蚁一只只取下时,他顿时把所有知dào

的事情如同竹筒倒豆一般全部吐了出来,不敢有半点隐瞒。

夏玄让田丰把所有内容都记了下来!

让所有人震惊的是,这里面居然还牵扯到了幽州刺史以及几位太守,并且持续了十数年,这是一张恐怖的利益链,而出卖的却是整个大汉王朝以及边军数万将士的性命,同时造就了一个大草原无dí

的民族!罪该万死,这简直是罪该万死啊!

待得一切过后,夏玄强压着怒气让陈同盖上了掌印,然后又让颜良和文丑压着刘同回到军营,直到这时他才看向刘玉说道:“本侯会向朝廷保举你为良乡县县令,同时,今日陈同之语若有半字泄露,本侯必定灭你满门!”

刘玉被灭门二字吓得当场跪倒了地上,连连磕头,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而已,夏玄想要杀他,只是动动念头的事情,可他若好好守着秘密,富贵荣华自然不在话下,而且还能得到一个天大的靠山!

刘玉知dào

这么选择,他当场向夏玄效忠!

“主公,刘同府内老弱上百口,是不是”刘玉做了个手刀,意思很明显,当然是斩草除根,只不过他的妹妹刘氏不包括在内,否则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夏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无关人等发回原籍,若有可疑之人,一律杀无赦!”虽然夏玄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但那毕竟是数百条性命,而且还是一群老弱妇孺,若他真的下令杀了所有人,即使在场的田丰和沮授等人也会寒心吧!

“诺!”刘玉微微蹙眉,躬身领命,随后带人离去。

“主公,陈同府上搜出黄金三千六百锭,白银五百锭,五铢钱两千六百万枚,是否全部充作军用?”甘宁带着两三车财帛回到了军营,他来到夏玄身前拱手问道。

夏玄沉思半响,道:“留下一千万钱给刘玉!”

“主公,这”甘宁不解,凭什么要给刘玉留下一千万钱?

夏玄微微蹙眉,但还是解释说道:“刘玉此人需以利诱,而且他也是本侯在涿郡埋下的一颗棋子,将来或有大用!”

“诺!”甘宁知dào

夏玄其实根本不需yào

解释,而夏玄既然解释了,自然是因为看重他的缘故。

“主公想要涿郡?”田丰突然出声问道。

夏玄闻言莞尔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田丰,然后转身就走。

值得一提的是王氏最后还是拿到了休书,喜极而泣的拜谢夏玄,然后才跟着父老乡亲回家去了,其实王氏有提出愿意服侍夏玄,哪怕只是做个奴婢,但夏玄却当场拒绝了,他又不是什么大少爷,哪要什么人伺候?

第二天一早,夏玄带着数千人的队伍终于到达了广阳县!

广阳县并非广阳郡郡治之地,但这里因比邻蓟县的缘故,故而非常繁华,城外人来人往的都是天南地北的客商,这些客商大部分都是从冀州或者中原而来,要去辽东进口各种异族特产,然后以高价贩卖给需yào

的人。

刚刚来到广阳县外不远处,骑马走在最前的夏玄就看到城内冲出数百骑来,带头是高顺和周仓等人,他们都是面色狂喜,来到夏玄马前便跳下马背,单膝跪地道:“吾等拜见主公!!”

“伏义、元福快快请起!”夏玄也是连忙下马将二人扶起,而落后一步的钟繇等人刚刚赶到,一个个也是连忙下马拜见,而当最后一位青衣文士出现在夏玄面前时,夏玄当场哈哈大笑道:“陈公台,本侯已恭候先生良久,想不到先生早就相随伏义北上了。”

陈宫本来还有点尴尬,不知dào

是上前拜见夏玄还是站在那里,但见得夏玄居然主动前来打招呼,连忙就作揖拱手道:“足下陈宫拜见侯爷!”

“公台快快免礼,哈哈。”夏玄一阵大笑,上前扶起陈宫,抓着他的手说道:“走了二十多天,本侯终于得偿所愿来到广阳郡,今后此地便是我夏中临大展宏图之时,诸位贤士快随本侯入城,本侯今夜要犒赏三军,谁若不痛饮三百杯,军法伺候!”

“哈哈哈,主公,我甘兴霸终于可以豪饮一顿了。”

“嘿嘿,我典韦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主公,臣不善饮酒”

在将士们欢天喜地的呼喝下,夏玄一行走入广阳县中,广阳县在旧燕时期乃是燕国陪都,故而城池高大,地面平整,商铺极多,更有一座座宫府林立,充满了北地特有的豪放气息,至于他们的目的地自然是广阳县府衙,如今这偌大的广阳郡都是他夏玄的地盘,区区县令自然要让出道来。

县衙中堂文左武右,满满一堂人,文左以钟繇为首,其次坐着程昱、田丰、沮授、陈宫、孙乾等人,武右以高顺为首,其次坐着甘宁、典韦、颜良、文丑、周仓和斐元绍,还有王越等人,虽然说文臣的数量还是不如武将,但仅仅两个多月时间就能走到这一步,夏玄已经非常满yì

了。

而因还未到蓟县正式接手整个广阳郡的缘故,所以夏玄还不急着大封群臣,此时理论上来说包括高顺在内都还是白身,只能算是侯府门下客卿,当然这一天也不会遥远了,因为明日夏玄就可到达蓟县,届时,他计划中的第一步便可落子了!

这一夜君臣之间欢声笑语,志得yì

满的夏玄也喝的酩酊大醉,包括不善饮酒的田丰和沮授也被灌了好几盅酒,一个个发着酒疯吟诗作赋,场面说不出的热闹,而在城内军营,上万追随着夏玄北上戍边的豪侠义士以及驮龙寨的三千马贼,还有八百锦帆贼也是尽情畅饮,一个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尽情的宣泄着自己心中的豪情。

第二日一早,府衙厢房。

“咳咳”一声咳嗽从夏玄口中传出,他头疼欲裂的睁开眼睛,茫然的看了一眼左右,发xiàn

自己所在的是一间少女的闺房,同时怀抱中还有一个火热的娇躯,他眼睛霎时间瞪得比铜铃还大,连忙转头看去!

“呼!”夏玄松了一口气,还好,怀中的娇躯还穿着衣裳,若是他的第一次糊里糊涂的就没了,肯定会发疯,不过这个转过头去的美人又是谁呢?他的心有点忐忑起来,连忙偷偷打量一番,心中顿时一怔,因为他知dào

这是谁了!

“侯,侯爷”美人转过身来,只见她青丝挂落在嘴角,精美的五官上没有半点瑕疵,有两朵红晕,如玉的皮肤快嫩出水来了,完美的就像是艺术品,她那如水的双眸中有淡淡的情愫,但更多的羞涩,此时她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因为她刚才翻身的时候,自己的柔软居然刚好落在了夏玄的手臂上,此时她动也不敢动一下。

“宁儿,你怎会在本侯的房中?”夏玄硬着头皮问道,他万万想不到眼前的美人居然是颍川三女之一夏宁儿,这好像什么地方出错了吧?他就算喝的糊涂了,夏宁儿也不可能会醉啊,不过很快夏玄就醒悟过来,这个府衙哪有他的房间啊,而他入府时便让人先给几位女眷安排了厢房,毕竟一路风餐露宿,本就是女儿身的夏宁儿等女肯定比夏玄这些大男人更加心力交瘁,更别说水土不服等等问题了。

夏宁儿闻言眼中顿时出现了水雾,她咬着薄唇,不敢解释,她能说是夏玄自己闯入她的厢房,并且发了疯似的把她抱到床上又亲又吻,上下其手,如虎似狼吗?若非她誓死不从,现在肯定连女儿身都没了,可如今夏玄却倒打一耙!

夏玄非常尴尬,他真的很想起身夺路而逃,但他不能这么做,因为这个时代的女子都非常刚烈,万一他前脚刚走,夏宁儿就想不开了呢?知dào

是不小心误会了夏宁儿,夏玄连忙一脸讪讪的给夏宁儿道歉,随后又说道:“宁儿,本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将来定然会给你一个名声,从今天起,你就是本侯的女人知dào

吗?”

夏宁儿能如何?只能保持沉默,眸中含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再说她小胳膊扭不过夏玄这个大腕,夏玄既然决定了的事情,她也只能乖乖的听从,毕竟她是歌姬出身啊,而且还是官奴,如果夏玄真的做出始乱终弃的时候,那么她除了寻死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第十八章 挟刺史以令诸侯

汉,光和三年,庚申年,八月九日。

蓟县。

蓟县是幽州首府,也是幽州最繁华的一座城市,这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在那小巷深处,偶尔还能听到孩子的欢笑声,根本看不出乱世即将到来的景象。而当夏玄领着上万兵马屯驻在城外时,蓟县的各级官员在幽州刺史刘涛的带领下尽皆出城相迎。

过程自然是欢欢喜喜,热热闹闹,毕竟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而当广阳郡前太守将符印交到夏玄手中时,这代表着夏玄正式接管了这座城市,以及整个广阳郡!刺史刘涛身为地主自然大方开口邀请夏玄等人入府,他已摆下了筵席为夏玄一行接风洗尘。

夏玄没有拒绝,而且他也确实要找刘涛好好谈一谈,如今他已掌握了刘涛的把柄,他不怕刘涛不就范!而刘涛这位幽州刺史注定了要悲剧,因为他已经被夏玄看成了一个香饽饽!

幽州刺史府非常奢华,传闻这座府邸历史极为悠久,数次易主,可依然屹立不倒,前身更是西汉武帝之子燕刺王刘旦的王宫,奈何刘旦老寿星上吊嫌命长,犯上作乱,最后燕刺王一脉不但被削了王爵,还被贬为庶人,如今这燕王宫自然便宜了后来者。

身为刺史,刘涛并没有兵权,他只有监察权,因为目前天子刘宏还未改刺史为州牧,故而一州刺史的身份更多的是象征性存zài

,但也绝对不能因此小觑刺史,因为刺史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接管整个州的所有兵权,比如外族来犯或者发生了叛乱等等。

走入刺史府,夏玄一直是满脸笑意,这种笑容看的刘涛这个老倌有点心虚,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良乡县的县令陈同已经被夏玄拿下了,他在府中大摆筵席,也未必没有希望夏玄能妥协的意思,毕竟他是代表了朝廷监察整个幽州,若是他上书朝廷弹劾夏玄,夏玄就算本事再大,也会惹得一身骚。

推杯换盏之间,幽州各级官员屡屡举杯向夏玄敬酒,这里面最为殷勤的是广阳郡长史王宝、功曹邵建、兵曹张忠、主簿王传和督邮何中,他们理论上来说都是前任太守私人聘用的幕僚,古语有言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夏玄接替了太守之位,所有郡内官员按惯例都要全部更换,但他们却不甘就此退出权力舞台,故而才会显得这般殷勤,就是希望夏玄继xù

任用他们。

奈何夏玄心中对各个职位早有了人选,这些人想要继xù

留下来担任郡内要职可以说是无稽之谈,当然若是有才学的人,夏玄也不介yì

留下,但他从早就提前一步到达广阳郡的钟繇等人口中得知,包括长史王宝在内的官员,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夏玄暂时不动声色的安抚下了他们,因为他要这些人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同时他也要先拿下刺史刘涛这个大头再说,要知dào

若是能挟持一州刺史以令诸侯,那么整个幽州都会成为他夏玄的后花园啊,他想要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没人敢说三道四,至于朝廷?有张让帮衬着还会有问题吗?

“中临啊,老夫有要事与你相商,不如移步后花园如何?”刺史刘涛坐不住了,本来他想让王宝这些人上前试试水,看看夏玄的深浅,奈何夏玄滴水不漏,油盐不进,整整小半天了依然不动声色。

刘涛的提议正中夏玄的下怀,夏玄自然不会拒绝。

不多时,夏玄就跟着刘涛来到了后花园中,这座花园曾经属于燕刺王刘旦,刘旦非常喜好赏花,故而花园也被心灵手巧的工匠们打造的别有一番风味,不但有北地的奔放,也有南方的小桥流水,占地面积惊人,走了一刻钟时间愣是没有走到头。

过程中刘涛在和夏玄天南地北的乱扯,他确实很有学识,否则也坐不上刺史的位置,但他把自己的聪明用错了地方,既然敢做出通敌卖国的事情,那就得有死的觉悟!当然,夏玄不会让刘涛死,因为他要刘涛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中临啊,自古少年出英雄,但有时候英雄的菱角也得修一修,若是太过锋芒毕露,可未必是好事啊!”刘涛倚老卖老的说道,他带着夏玄坐在了湖中的一个亭子里,亭子里有些冷,身子骨已经不是那么硬朗的刘涛看了一眼随行的婢女,婢女连忙就将一件小棉衣披在了他的身上。

夏玄闻言不由冷笑,他看了一眼左右,道:“尔等下去吧!”

“侯爷,这”

下人们一个个顿时愣在那里,夏玄这也太过反客为主吧?

“尔等下去便是!”

刘涛挥了挥手,奴仆们顿时如逢大赦一般退走,而这时他看了一眼下人们送到石桌上的茶具,透露出一层意思,那就是让夏玄为他斟茶!

夏玄也不介yì

,洒然一笑,便拿起茶壶给刘涛满了一杯,随后放了下茶壶,他语气蓦然转冷道:“敢问刺史大人,通敌叛国该当何罪?”

刘涛闻言刚刚拿起茶杯的手顿时一抖,但很快就稳了下来,皮笑肉不笑皮的说道:“老夫不知侯爷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呵,老狐狸还敢嘴硬啊!”夏玄心中暗忖,表面上一副肃杀的模样说道:“想来刺史大人对本侯前来北疆的用意再也明白不过了吧?不要和本侯装傻充愣,良乡县令把他知dào

的一切都已如实相告,也别妄自以为大人在朝廷的那点人脉可以为你渡过此劫,别忘记我夏中临是谁!只要我亲自启奏天子,暂不说能否夷你三族,但满门抄斩,你绝对逃不了!”

刘涛此时终于勃然色变了,他想不到夏玄居然如此沉不住气,刚刚来到蓟县就要对他这个顶头上司发难,这不是要他的老命吗?此时他虽然在心里暗骂陈同那个蠢货,自己找死还把他拉上垫背,但也不得不放下了刺史的架子,语气放缓说道:“杀我刘涛满门,对侯爷又有何好处?侯爷既然没有当场拿下老夫,必然有其所求,既如此,还请侯爷明言吧!”

刘涛的心在滴血,在他看来,夏玄无非也是求财,或者在将来的求财的路上让他这位刺史睁只眼闭只眼,这种事情他见得多了!

夏玄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花园外的盛景道:“刺史大人,这座燕王府不错啊,风景别致,风水又好,而且连婢女都长得貌美如花!!”

刘涛闻言面色顿时一僵,心中暗骂夏玄居然如此贪心,连他的刺史府都不肯放过,但只要逃过一劫,区区一座府邸算得上什么?他连忙就开口说道:“既然侯爷喜欢,这座府邸即便送给侯爷又如何?而且侯爷初来乍到,名下没什么田产,老夫再给侯爷划出良田千顷,佃农八百,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夏玄双眼开阖间有淡淡的异色闪过,这个刘涛确实富的流油啊,居然轻而易举的就拿出了万千良田,要知dào

千顷良田可有五万亩地,如果一个人头分十亩的话,那就是说可以安置整整五千人,再连带家小,少说一两万人的着落就有了!

问题是这满足的了夏玄的胃口吗?

“哎,刺史大人,边疆多战事,这些年来鲜卑屡屡南下侵我河山,玄心中恨不得寝其皮,噬其肉啊!奈何玄官小言轻,偌大的幽州,可号令之地不过区区五县之地,实在是力不从心啊。”夏玄仰天叹息,话语说不出的悲凉沉重!

刘涛老脸扯了扯,他不明白夏玄这话的意思!

随后夏玄话锋突然一转道:“大人已近花甲之年,政务缠身,这对身体可不好啊,而在下年轻气盛,一腔热血可战百贼,若能得刺史之权,便可真zhèng

大展宏图矣!”

“什么,你想要老夫交出刺史之权?”刘涛顿时大惊起身,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夏玄的打算,同时也被夏玄的野心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要知dào

刺史可绝对不仅仅是只有监察的权力啊,如果治下的各郡官员出了纰漏,他有先斩后奏之权,并且可以优先向朝廷举荐合适的人选,如果在战争爆fā

期间,刺史还有调动各郡兵马的权力,如今正值鲜卑大举难下,等于幽州数万边军尽要听他号令,夏玄此时夺权,不亚于将整个幽州都握在了手中!

“哎”心中重重叹息一声,刘涛在夏玄毫不避让的目光下颓然坐了下来,如今他可以说是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了夏玄手里,他能如何?不同意吗?那么等待他的只有朝廷的一纸满门抄斩的诏令,甚至被押回洛阳五马分尸也不是不可能,毕竟通敌卖国可是这个时代最严重的罪行,仅次于谋反之罪!

“罢了罢了,老夫过后便会让人把刺史大印交给侯爷,还望侯爷怜悯老夫一家老小,给他们一条活路走!”刘涛毕竟也老了,经不起折腾,夏玄的咄咄逼人让他无力反抗,故而只能妥协,再说夏玄也给了他一个不能拒绝的承诺,那就是只要夏玄还在一日,那么他刘涛就能享尽富贵荣华,甚至有朝一日高拜庙堂,称量天下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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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大刀阔斧

第二天,幽州刺史府就成了夏玄的武侯府。

得到刺史大印的夏玄,签发的第一道文书便是下达由程昱担任幽州部郡国从事并且兼任广阳郡督邮一职,负责察举幽州各级官员。同时夏玄给了程昱一个苛刻的要求,但凡州郡官员,不论是否作奸犯科,还是贪污受贿,也或者是身家清白之人,名下所有家眷,亲属,田产,财帛全部要登记造册,如果是贪污受贿的人,必须得掌握到足够的证据,否则决不可轻举妄动!

第二道文书则是下发到了田丰手中,夏玄任命田丰为幽州别驾,主管幽州一切大小事务,实jì

上也就是刘涛此前的所有权力,如今都名正言顺的由田丰来掌管,值得一提的是必要的时候田丰还可以调动各郡兵马,等同刺史!

第三道文书任命高顺为幽州兵曹!

高顺起初并不愿接命,因为他自认年纪尚轻,胸中更无文韬武略,根本没有能力掌管一个州的兵马,但夏玄却说高顺能带兵八千北上幽州,那么带兵三万征讨鲜卑就没了血性吗?

高顺霎时间热血冲上脑门接下了这道任命,毕竟他也是热血男儿啊!

第四道文书任命钟繇为幽州功曹从事,主管州郡一切人事任命,当然目前为止钟繇能管得到的地方勉强只有广阳郡和半个渔阳郡,毕竟夏玄还没有接替渔阳郡的兵权,故而只能算是半个度辽将军,至于其它郡县,只要太守的把柄没被他抓住,那么想要夺权权力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四道文书任命沮授为幽州治中从事,负责协助田丰处理幽州政务。

第五道文书任命陈宫为广阳郡长史,负责郡内一切大小事务。

第六道文书任命甘宁为广阳郡都尉,负责郡内一切兵事。

第七道文书任命颜良为渔阳郡都尉,负责郡内一切兵事。

第八道文书任命文丑、周仓、斐元绍、王越等人正式担任都尉一职,只不过这些都尉的品级不如甘宁和颜良,毕竟一个郡的军事最高长官就是都尉,夏玄总不能任命一个将军出来吧?

自此,广阳郡的一切都掌握在了夏玄手中,同时夏玄让颜良带兵三千前往渔阳郡接替度辽将军名下的一万边军,至于渔阳郡内的兵权,渔阳太守如果识相的话就老实交出来,如果冥顽不灵,那么夏玄不介yì

让人拿下渔阳太守渔王曼让他懂得什么叫做铁窗泪!

夏玄大肆任命州郡各级官员的同时,落马的广阳郡各级官员和曾经刘涛麾下的臣属却在前幽州别驾钟泰的府上碰头了,他们一个个都是气愤填膺的坐在那里,言语间大骂夏玄不当人子,居然雷霆之间就让刺史刘涛低头,甘愿交出了手中所有权力,使得在场所有人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夏中临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刺史大人投鼠忌器?”高坐上首的前幽州别驾钟泰蹙眉不解,他曾经不仅是幽州别驾,还是钟氏的家主,钟氏在幽州可是响当当的大士族,族内俊杰遍布幽州官场,即使在广阳郡都还有两位钟氏子弟担任县令一职呢,所以想要把他扳倒,绝不只是去掉别驾的头衔这么容易。

“哎,钟大人,如今刺史大人闭门谢客,我等也是无从得知啊。”说话的是被程昱接替了的原部郡国从事一职的郭润,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坐在那里唉声叹气,要知dào

他在幽州可是仅次钟泰的大人物啊,每年各地郡国官员孝敬的钱粮都是天文数字,但如今夏玄刚到幽州没几天,就把他当众革职了,让他回家待命!

待命是什么意思郭润能不知dào

吗?那就是说从此让他赋闲在家。

也或者说让他老实点待在府上,别瞎蹦跶了,若不然!

“夏中临此人非比寻常,即使刺史大人也只能忍气吞声,我等虽说被革了职,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话的是原幽州兵曹从事杨诚,他是众人中最理智的一个,因为担任兵曹从事的他本来就可有可无,手下的郡国兵也没人听他的,更没什么好处可捞,故而他并不把这个官职放在心上。

“哼哼,杨兵曹你说的好听,那是你杨氏家大业大好吧?”原治中从事王东有点气愤,他主管幽州政务,每年捞的油水仅次钟泰,但不成想现在什么都没了,而且还被勒令不得离开幽州境内,夏玄这摆明了是要查他的底嘛,若是他曾经犯下的事情被查出来,那么他可就要倒血霉了!

杨诚闻言不由冷笑一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王东贪墨了多少官钱?幽州百姓恨不得抽你的筋,扒你的皮,现在知dào

怕了?早做什么去了?武侯而今虽然下令彻查各级官员,但也给了你们赎罪的机会,只要交出贪墨的钱财就可绕过一命,若你不识时务,那么就算在菜市口走一遭也怪不了任何人!”

虽然杨诚此话针对王东,但却是说给在场的所有人听!其实杨诚昨日就被夏玄找去谈话了,谈话的内容自然是关于幽州的兵力部署,只不过夏玄含沙射影的说了一番幽州的官场现状,而杨诚也是干脆,当场就表示愿意听从夏玄的一切吩咐,故而他杨诚今天来钟府代表的就是夏玄!

“你,杨诚,你这是要与我等为敌不成?”王东霎时间勃然大怒,他可不怕什么杨家,更不怕现在手中无兵无马的杨诚,当然这是在他不知dào

杨诚已经投效到夏玄帐下的缘故。

“好了,大家都静静!”钟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杨诚,他虽然不知dào

杨诚目前的心态如何,但杨诚昨日进入武侯府,他却一清二楚,而且夏玄接下来找的人便是他,只不过他这个前幽州别驾进入夏玄的书房根本就没说上几句话,然后就被打发走了。

“哼,钟大人,在本官看来,杨兵曹已经是武侯的人了吧?”郭润曾经毕竟负责着督查幽州百官的任务,故而消息极为灵通,虽然他不能确定杨诚是否已经转投夏玄,但心中已有了七八分把握!

“郭大人不可胡言!”钟泰蹙眉看了一眼郭润,虽然他也有怀疑,但却不想在没证实之前,内部出现太大的矛盾,这样只会被夏玄占了便宜而已。

“不如我等联名求见刺史大人?”让人惊讶的是原广阳郡长史王宝也坐在堂中,并且此前广阳郡的各级官员也都在座,他们被夏玄革职本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如今连钟泰等人都落马了那就不一样了,所以听到风声的他们也找上了钟府,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啊!

“恩?”钟泰颇为诧异的看了一眼王宝,原本他还以为王宝是个十足的饭桶,但不成想还有点想法,知dào

众人联名或许能说动刺史刘涛!但问题是这如果有用的话,钟泰早就带着在座的各级官员一起前往刘涛新的刺史府拜见了,奈何刘涛是铁了心不见他们啊。

“钟大人,下官以为当联名幽州各郡官员,一起给刺史大人施压,只有如此,刺史大人才可收回成命!”在座众人中有一位黑衣文士,这位文士生的眉目俊朗,而且眼中有慧光,他是原广阳郡主簿王传!值得一提的是王传与渔阳郡太守王曼还是本家,关系非同一般,他这话是不是也代表了王曼?

夏玄的到来可以说是触动了幽州所有的旧有势力,一层暗影中的风暴即将笼罩在他身上!但别说夏玄并不知dào

有这种事情发生,即使知dào

了他对此也是不屑一顾,在他看来,包括钟泰等人在内都只是一群跳梁小丑而已,再蹦跶也跳不出他的掌心!而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最快速度训liàn

出一支真zhèng

的精兵,然后深入大草原去斩檀石槐的首级!

这话听上去有点天方夜谭!

但也确实是天方夜谭!

要知dào

檀石槐称雄北方大草原已有十数年之久,不但乌桓、夫余、北匈奴等部要听从他的号令,即使漠北的丁零、坚昆等部也不敢捏其虎须!

而今檀石槐联合各族兵马大举南下,声势浩大可以说是前所未有,整整十二万铁骑兵枕雁门关外,吓得并州刺史丁原寝食难安,生怕第二天醒来,草原的骑兵已经把雁门关踏破了,要知dào

草原的铁骑一旦进入州郡内部,便是虎入羊群,到那时那可就真是生灵涂炭了啊!

“每天负重越野二十公里?”

“蛙跳一千米?早中晚各一次?”

“俯卧撑,仰卧起坐,每天三百个?”

“还有箭术训liàn

,集合训liàn

,主公,这些到底都是什么?”

高顺拿着一个竹简走入夏玄的书房如同倒豆子一般把话说出来,这是他拜入夏玄帐下以来第一次如此失态,因为他根本不理解竹简上的练兵章程,尤其是那个负重越野和蛙跳,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

夏玄此时正在和田丰商谈在广阳郡和渔阳郡两地推行垦荒令、屯田令以及招商令的事宜,同时准bèi

将两郡的各种苛捐杂税正式免除,只留下行商税和田赋两项维持官府的正常运作,但高顺的突然闯入,顿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第二十章 新军

夏玄闻言不由莞尔,他见得高顺一副糊里糊涂的模样,顿时解释起负重越野、蛙跳等等训liàn

项目的作用,同时他也表示,如果连这种新兵基础训liàn

都坚持不下来的人,那么直接打包袱回家抱娃娃去吧,他给高顺练兵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后这些天南地北聚到他旗下的豪侠义士都要奔赴战场与鲜卑人厮杀,因为只有经过血的洗礼,才能算是一个真zhèng

的士兵!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组建了一支武侯军。

武侯军直属夏玄统帅,下设五位副将,分别是高顺、甘宁、典韦、颜良和文丑五人,兵卒则由八百锦帆贼和驮龙寨的三千马贼组成,这些都是最初跟随夏玄北上的人,刀口上都淌过血,故而可以优先择取,至于余下的九千多豪侠义士,则是要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只有三千人有资格入编武侯军!

武侯军目前的建制是一万人!

也就是说还有三千两百的缺口,而这三千两百人夏玄打算从度辽将军名下的一万边军中筛选,虽然说这样的筛选方式非常残酷,但夏玄要的就是精兵!

自古以来兵贵精不在多!

而且夏玄甚至对一万人的编制还有点意见,他要的是真zhèng

的精锐!

好在的边地百姓的体质都非常不错,一个个虎背熊腰、孔武有力,尤其是那些马贼和豪侠,自身都有点底蕴,只要**好了将来未必不能成为真zhèng

的王牌军人!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接受得了军规,听从军令!

夏玄不要指南打北的军队,更不要阳奉阴违的军人,他要的是一支真zhèng

如臂使指的武侯军!

“主公,武侯军淘汰下来的兵丁该如何处置?”高顺将夏玄的各种解释全部记到脑子里后眼神越来越亮,毕竟他也读过兵法,知dào

什么才叫做真zhèng

的精锐,可在他想法中的练兵之策与夏玄比起来完全是天差地别,同时他又担忧起来兵丁们受不了这种高强度的训liàn

,到时候会有太多人被筛选下来。

“淘汰下来的兵丁全部打入北庭军,北庭军编制不限,但粮饷只有武侯军的二分之一,当然,北庭军中的精锐将来也有机会升入武侯军!”夏玄要建立两支不同风格的军队,一支高高在上,享尽所有荣誉,令世人闻风丧胆,一支如狼似虎发了疯的要追逐前者,只有在这种竞争环境下才能培养出真zhèng

的虎狼之师!

值得一提的是两汉时期的兵卒根本没有粮饷可言。

而养一个士兵,哪怕不需yào

额外的粮饷,朝廷每年也要耗钱五千到一万左右,其中郡国兵不在此例,因为郡国兵不纳入正规军建制,战时从屯田的百姓中抽调青壮,所需钱粮由地方财政拨出。朝廷负责发饷的主要是边军以及司隶、三辅地区的士兵,但即使如此终汉东西两朝最大的财政支持也是军饷,甚至最后拖垮了整个帝国,虽然说这其中也有当权者昏庸的关系,可若不是边疆战事不断,国库空虚,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提高赋税,百姓又怎会活不下去呢?

不过这也不是说士兵完全没有额外收入了。

史记有载汉武帝时期大将军卫青率军打右贤王,前后俘虏和歼灭匈奴人超过五万,仅赏赐将士就花费二十万斤黄金约二十亿钱,后漠北大战中卫青和霍去病战败匈奴单于部,朝廷拿出五十万斤黄金约五十亿钱犒三军将士,这可都是有迹可循的先例,而参战的数万将士们自然也就赚的盘满钵满了。

武侯军不同之处就在于每个士兵每月都有五百钱的饷银!

这已经是夏玄可以拿出来的极限了,因为武侯军的配给和衣食住行都是参照边军最高规格,等于说养一个兵,每年夏玄要拿出一万钱,而一万武侯军一年所需的钱粮总数就要整整一亿钱,然后再加上六千万钱额外的饷银,夏玄妥妥的就要拿出一亿六千万钱来!这还不算士兵战死后的抚恤金,夏玄实在是不敢提抚恤金的事情啊,他怕一旦提出来了,随便爆fā

一次大规模战役,他这个主公就要去qing楼卖肉了。

这可都是夏玄的私房钱啊!

有人会说夏玄不是广阳郡太守吗?难道广阳郡就没赋税可收?可要知dào

广阳郡只有区区五个县,每年的赋税满打满算不超过一亿钱,这其中要支付郡国兵所需的费用,还有各级官员的俸禄,以及城池的修缮和官道的护养,可想而知到最后根本剩不下多少钱粮,怎么可能额外养得起一万兵马?撑死了也就三千左右!

而且夏玄有点心急了!

他居然又新建了一支北庭军!

北庭军不受编制所限,也就是说可以无限制的扩军,那么每年要支出的粮饷是多少?这其中肯定包括边军淘汰下来的七千人,还有豪侠义士筛选下来的五六千人吧?当然边军多年积累下来的老弱病残不少,以夏玄的性格根本不可能会把这些人继xù

留在军中,那么就算去掉两千人头,还有一万的编制!

一万编制就等于一亿钱的供给,外加三千万钱的粮饷!

这里又是一亿三千万钱啊!

待得高顺走后,田丰给夏玄算了一笔账,他顿时傻眼了,想想自己从洛阳带来的十多亿钱(王允五亿、袁氏三亿、庐江三亿),还以为可以大展拳脚一番,但不成想这些钱根本就撑不了多久,转眼就快见底了,要知dào

他与田丰商讨推行的屯田令、垦荒令前提至少投入五亿钱左右,这其中包括田地的购买,农具的分发,农舍的建造,以及数万百姓最少一年的粮食供给,如此算下来他的那些私房钱还剩下多少?

“仲德必须要加快脚步了,半个月,不,七天之内就要搜集到钟泰等人所有的罪证,还有广阳郡各郡的府库必须得清点清楚,只要少一分钱就拿县令问罪!”夏玄发狠了,如今被钱逼到了这个程度,他只能对钟泰这些人下手了,因为他知dào

这批老蛀虫都富的流油,若是把他们一个个抄家灭族了,至少能凑出几十亿钱来,虽然这有点太过血腥,但自古以来哪一个霸主不是踩着无数的尸体上位?

“主公,过犹不及啊!”田丰虽然性格刚烈,但他却不希望夏玄做出太过有伤天和的事情,虽然经过良乡县之事,他知dào

夏玄不会轻易杀害老弱妇孺,可若犯下了众怒,届时可就不好收场了,而且钟泰等人会坐以待毙吗?

“启禀侯爷,府外前兵曹杨诚求见!”一位亲兵来到书房外说道。

“杨诚?”夏玄微微蹙眉,随后便让亲兵带他进来。

不多时,前幽州兵曹阳城便来到了夏玄的书房中,他看到新任幽州别驾田丰就坐在夏玄的右首,不由心中一惊,更加肯定了刺史刘涛已经被夏玄完全掌控在手中的想法,随后他上前将钟府所议之事一句不漏的告sù

了夏玄和田丰两人。

“联合幽州各郡太守?”夏玄闻言不由冷笑数声,不屑的道:“一群的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恩,正德啊,听说你担任兵曹期间颇受各郡兵卒爱戴,更兼两袖清风,这么让你赋闲在家本侯心中也有不舍,如果正德不介yì

的话那就去给高都尉打个下手吧!”

“打下手?”杨诚心中微微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夏玄给他机会呢,连忙就拜倒在地说道:“臣拜谢主公,定然不负主公所望!”

“恩,下去吧,下次有什么重yào

的情报不需yào

亲自来武侯府了,通过高都尉禀告本侯便是,毕竟现在钟泰等人肯定对你已经生疑了!”夏玄挥了挥手,让杨诚退下,杨诚不敢多言,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主公,此人虽无野心,但却见风使陀,轻易背弃同僚与旧主,实在不堪大用啊。”田丰摇了摇头一脸叹息的说道。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他本来就没想过要重用杨诚,主要是因为现在他手下也确实没什么可用的人,这个前任兵曹能用就含糊着用吧,再说一个区区副手的职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接下来夏玄和田丰开始商讨起招贤馆的选址问题,毕竟招贤馆关乎夏玄最看重的人才招揽这一块,没有足够的人才,夏玄的各项政令根本就传不出蓟县,等于说他有再好的政策没人执行又有什么用?所以他正式掌握了权力之后第一时间就打算开建一座招贤馆,但选来选去都没有最合适的位置,故而不耐烦的夏玄最后拍板把武侯府直接拆段墙出来,然后做个大门,挂上招贤馆三字!

没有猜错,夏玄就是要把武侯府与招贤馆合并,毕竟武侯府曾经是燕刺王宫,占地面积惊人,大部分宫殿都处于半荒废状态,既然如此为何不废物利用呢?当然招贤馆也不能建的太大,否则让士子心里生出了不安和恐慌的情绪就不好了,而且中间要以围墙隔开,他可不想有朝一日那些天下各地签来的士子和武夫,大咧咧的出现在他的府邸内随处晃荡啊。

第二十一章 王曼落马

一晃眼三天时间就过去了。

偌大的蓟县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幽州如今实jì

上的掌权者夏玄则是依然躲在武侯府里天天批公文,他让人把去岁前太守批示的所有文书全部找了出来,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找出可疑的文书交给部郡国从事程昱去彻查,毕竟前广阳郡长史王宝等人想要贪污必须得经过太守的默认,否则根本就不下了手,而这几天来程昱也确实查到了各个官员的贪污罪证,但想要把这些人全部一起拿下却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

与此同时,夏玄每天早上都会去军营和士兵们一起训liàn

,他以最残酷的方式来训liàn

自己,做出了榜样,使得起初还有怨言的豪侠义士们顿时一个个把嘴巴闭上了,因为夏玄只用两个小时就能把他们一整天需yào

训liàn

的任务全部都做完了,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埋怨?

而在武侯军有条不絮的组建出了框架的时候,前往渔阳郡的颜良也带来了好消息,他成功接掌了兵权,并且听从夏玄的吩咐遣散了边军之中的老弱,许诺退役的老兵每人可以领到二十亩土地养老,甚至还可以免纳赋税五年,至于年纪太小的士兵则是返还乡里,每人可以领到五千钱的补偿金。

掌控了兵权的颜良第一时间就转过头来向渔阳太守王曼逼宫,要求王曼交出渔阳郡的郡国兵兵权,王曼根本就没想到夏玄竟敢如此胆大包天,但问题是他能反抗得了咄咄逼人的颜良吗?故而只能忍气吞声的交出了渔阳郡都尉的大印,将渔阳郡内三千郡国兵全部交到了颜良手中!

整合边军与郡国兵后颜良共得兵马九千左右,然后他这才下达武侯军募兵的消息,只要边军中有合格的将士,都可以转入武侯军中,而武侯军的饷银制度刚刚颁布出来,就让所有边军将士热血沸腾,要知dào

他们可都是从各地调来的义务兵啊,其中有人当了十几年的兵,可却没攒下一分私房钱,天天还要提心吊胆的活着,试问长久下来怎么受得了?一个个自然是恨不得尽快脱掉这身军装,但只要朝廷一日不放他们回乡里,若做了逃兵,那么他们不但要连累家人受刑,一辈子也抬不起头做人,故而只能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求菩萨拜祖宗的希望不要发生战事。

但如今不同了,因为这些将士即使不符合武侯军的入军条件,也可被纳入北庭军中,而北庭军每月也有两百五十钱的饷银,虽然不多,但只要攒个几年就足够他们讨上一门媳妇,试问将士们怎能不欢呼雀跃?

这种情况出乎了颜良的意料!

他没有想到每月只有几百钱的饷银居然能振奋全军的士气,实jì

上这也是他没当过兵的缘故,如果他也从一个小兵起步,那么看法就完全不同了,而今,他总算感受到了什么是军人的喜悦,可却不知dào

什么时候会明白军人的悲哀或者荣耀呢?

夏玄的野心绝对不仅仅是掌控渔阳郡的兵权这么简单!

他要彻底架空太守王曼!

故而他以刺史大印签发了一份文书,要求王曼前来蓟县禀职!

禀职的意思是什么?那就是报gào

工作情况!

很显然,夏玄这是故yì

要把王曼骗到蓟县来,然后再让自己手下的核心人物夺取渔阳的大权!

王曼如今连兵权都被夏玄夺走了,还能说什么?

他只能捏着鼻子来到了蓟县求见刺史刘涛,奈何刘涛却让他直接去找夏玄便是,一切事物全权交由夏玄这位武侯处置!

王曼虽然早就知dào

会有这么一出,但临到头了还是冷汗直冒!

要知dào

如今的武侯府可是出了名的站着进去躺着出来啊,不管再大的官,也或者再有身份的士族之主,只要得到了武侯府的传令,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短短几天时间,至少有十几个士族被夏玄下令抄家了,这些被抄家的士族都是族中有出过在前任太守任职期间大肆贪墨或是滥用职权之人,如此一来便使得蓟县牢狱如今顿时人满为患!

王曼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贪污的钱款绝对不比任何官员少,要知dào

渔阳郡可有广阳郡的一倍大啊,每年的赋税至少超过两个亿,但实jì

上报朝廷的赋税从来不会超过一个亿,可想而起,余下的那些赋税都进了谁的口袋!

可问题是时局动荡不安的汉末时期还有官吏是不贪的吗?

若仅仅凭借那些俸禄,这些官员根本连正常的衣食住行都不够啊。

更别说想要当汉朝的官,还要给天子纳钱,一个太守最少也得两千万钱呢!如果王曼不贪,那些买官的不贪,怎么凑的出钱来买官?天子的钱又从哪里来?这是个死循环,而倒霉的则是最底层的老百姓们。

王曼虽然发虚,但也不能不硬着头皮走入武侯府,他虽然是太守,可夏玄不但也是太守,还是当朝武侯,以及度辽将军呢,品级绝对在他王曼之上,更别说夏玄如今手中还掌握着刺史大印,死死的压着他,他若敢越级向上弹劾,或者有半点不敬,身上的官袍绝对会被脱掉!

“下官渔阳郡太守拜见武侯”走入武侯府的中堂,也就是曾经燕刺王的偏殿,王曼不敢抬头去看高坐上首的夏玄,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谦卑一些,也希望夏玄下手不要太狠。

“王大人免礼吧,快快入座,本侯已经让人奉了好茶招待大人呢。”夏玄一脸和蔼可亲的说道,若是寻常人在这里肯定是如沐春风,但落在王曼身上却让他顿时大汗淋漓,险些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了,他可听说过武侯的态度越和蔼的时候,就是他闸刀落的最快的时候啊。

坐在软榻上,王曼低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鸵鸟的模样。

夏玄见此不由心中冷笑三声,随后才淡然的开口道:“王大人啊,本侯从百姓口中听闻渔阳的城池、关隘已经多年没有修缮了啊,可自光和元年开始,渔阳每年的赋税就截留了两千万钱以作修缮之用,不知这个谣言从何而来?敢问太守大人这些钱又去了何处?”

“这,这,侯爷,这可都是无稽之谈啊,渔阳九县一关每年修缮所耗之钱尽皆在帐,而且都有刺史大人的批示,小人绝不敢徇私舞弊啊。”王曼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连忙解释了起来,想要蒙混过关,奈何夏玄拿出一捆竹简扔在堂上时他当场就傻眼了。

“哼哼,太守大人这个帐简不陌生吧?”夏玄冷哼两声,表情出奇的冷漠,这个渔阳太守王曼可不是好东西,他每年贪墨的赋税至少在八千万钱以上,而且是光明正大,半点也没顾忌,同时这些钱粮去了哪里?当然全部都在他的小金库里摆着呢!

“哎,侯爷,下官认栽了,还请侯爷手下留情!”王曼颓然一叹,他整个身子都松垮了下来,要知dào

当今天子可是最恨贪官污吏的人啊,虽然说天子才是当今天下的头号大贪,但这些赋税早就被他看成了私钱,怎么允许下面的官员中饱私囊呢?虽然说他也知dào

满朝上下无官不贪!

“手下留情?”夏玄闻言不屑了撇了撇嘴,他确实没有拿下王曼的想法,他要的只是王曼多年贪墨的赋税和他的权力,至于杀不杀王曼,说实话夏玄还真没在意,毕竟就算杀死了他,还会有其他官吏过来继任,既如此还不如把王曼当做傀儡架空!

而当王曼走出武侯府时,表情和此前那一个个被抄家的官吏没有半点区别,他眼中黯淡无光,浑身上下都是一种颓废的气息,同时在他身后还跟着一队亲兵和孙乾,这些亲兵奉命跟随王曼前往渔阳郡押解钱粮,至于孙乾则被夏玄任命为渔阳郡长史,接掌王曼的大权!

王曼心有不甘!

但他心中只要想到夏玄那冰冷无情的目光,就忍不住打了一阵哆嗦!

这到底是什么妖孽啊!

他是想把整个幽州的官场都清洗一遍吗?

王曼心中忍不住这样想到,因为夏玄这几天来的举动,可以说是疯狂到了令人骇然的地步,广阳郡五县之地的所有官吏全部被彻查了一番,只要贪污的钱在十万以上,几乎都被打入了死牢,至于贪污十万钱以下的官员不死也得脱层皮,因为他们要交出三倍的贪污款项才能豁免罪行,否则的话依然是死!

“哎,幽州的天要变了啊!”走在最前头的王曼摇了摇头,他来到一辆马车前,马车外是随他从渔阳郡前来的仆役,仆役随行自然是为了保护王曼的安全,幽州可不是个安生的地方啊,若出门不带一群兵甲,绝对会被贼寇盯上,若是他堂堂渔阳郡太守落入贼寇手中,那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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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钟泰被捕

“主公,广阳郡五县府库已经清点出来了!”

担任广阳郡长史的陈宫风尘仆仆的拿着一大捆竹简来到了中堂,他看到上首的夏玄正在和田丰以及沮授三人品茶论道,顿时一怔,这都什么时候他们还喝得进去茶?也不怕被呛死啊?当然这也只是陈宫在心里想想而已。

“恩,公台啊,过来一起品茶。”

夏玄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他正在和田丰下棋,只不过这种棋谱是夏玄认知中的棋谱,而非贵族之间流行那种老式象棋。值得一提的是传闻战国时期,已已经有了关于象棋的正式记载,如《楚辞?招魂》《说苑》等等,具体的就不解释了。

陈宫蹙眉走上前去,看到棋盘上田丰被杀的丢盔卸甲,一副兵败如山倒的模样,顿时忍不住想要说话,但沮授却对他做了个眼色,要知dào

田丰这可是在和夏玄对垒啊,如果陈宫插嘴了,岂不是要给夏玄留下坏影响?陈宫看到沮授的眼色,连忙回过神来闭上了嘴巴,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可是自古留下的传统。

“哎,丰不如主公也”田丰看着自己的将被夏玄的车马炮围攻在九宫格内,摇头叹息一声说道,他是输的心服口服,虽然说这才是他第一次接触这种棋盘。

“恩,元皓进展很快,再过半月,本侯可就不是对手咯。”夏玄说的是实话,田丰确实很**,要知dào

这可是他玩的第二盘啊,可以说是刚刚才熟悉这种棋盘而已,就险些数次把夏玄将死,若非夏玄孤注一掷把全部的火力对准田丰的大将,早就举白旗投降了。

“恩?公台,何事要来见本侯?”这时夏玄才转向陈宫。

陈宫闻言微微蹙眉,敢情他刚才入殿的话,夏玄根本就没听到啊,不过身为臣子他也不好说什么,故而再次说道:“主公,广阳五县的府库都已经清点好了,共有陈粮五万四千石,新粮十三万八千石,五铢钱两千五百三十四万,马驹三百六十匹!”

此时夏玄刚刚拿出小卒想要将其放回原位,闻言他手中的棋子顿时丢落在了棋盘上,眼中出现一丝煞气!要知dào

这个数字和太守府上报朝廷的数目何止相差了一倍?这可是一个郡的所有田赋和税收啊,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而且曾经广阳郡还有各种苛捐杂税,这些税收又到了谁的口袋里?不用说,当然是前往前广阳郡太守的口袋里了!

“呼”夏玄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随后看向田丰说道:“元皓,前太守徐并可还在蓟县?本侯今日要去亲自登门拜访!”

田丰闻言面皮扯了扯,虽然他不赞同夏玄为了些许钱财闹的整个幽州鸡飞狗跳,但这些边郡的官员实在太过分了,就算要贪些小钱也不能这么彻底啊,这不是直接把夏玄逼上梁山了吗?偌大的广阳郡府库里居然只有不到五千万钱粮,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半个时辰后,夏玄带着程昱和田丰来到了城内徐府。

至于沮授则是被他派到渔阳郡去了,因为他有感觉,渔阳郡的情况也不会比广阳好到哪里去,看来他也要在渔阳来一次大地震才行,否则根本就镇不住这些要钱不要命的贪官污吏!

前太守徐并非常意wài

夏玄会登门拜访,要知dào

他可是马上就要启程前往洛阳了,这个时候夏玄来找他做什么?虽然说他听闻夏玄这几日将偌大个广阳郡闹的满城风雨,不知多少人下了牢狱,但这和他没关系吧?他可从没听说地方官员卸任之后还会被追究的先例,至少本朝没有!

走入徐府,夏玄一直皮笑肉不笑的左瞧瞧右看看,这座府邸的奢华在蓟县可以说是仅次燕刺王宫,一座座亭台楼阁目不暇接,仆役婢女数不胜数,这哪里是一个太守的府邸啊,明显是当朝三公嘛。不过这座府邸可不是夏玄的目标,他要的是把徐并贪掉的钱分文不少全部吐出来!

“不知侯爷来访所为何事?”徐并可没给夏玄好脸色看,俗话说的好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好事,看着夏玄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他就是扒开夏玄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能这么狠,几天时间就把整个广阳郡都清晰了,下狱的官员没有三十也有五十了,整个广阳郡如今至少有七层的官员都蹲在大牢里,这还没算上这些官员的家眷。

“何事?徐大人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六年幽太守,亿万五铢钱啊,难道徐大人就不知心中有愧?广阳五县九万黎庶,三十二万口人,可都拜大人所赐灾荒连年,颗粒无收,百姓易子而食啊,难道徐大人临走前就不能给个交代?”夏玄强压怒气说道,虽然他的话语有点夸大其词,但如今的广阳郡也确实好不到哪里去,每天都有上百口人被活生生饿死,更有数以万计的百姓逃入深山挖掘野草果腹,至于落草为寇的人更是数不胜数,若非这些天来甘宁带着八百锦帆贼和三千驮龙寨的马贼以练兵为由,如老牛垦地一般把整个广阳郡都犁了一边,那些占山为王的马寨绝对能让过往的商人生不如死!

但夏玄并没有赶尽杀绝,他只是让山寨里的百姓回到城镇,并且许诺他们可以免税三年,并且得到官府的救济粮和开荒的农具,若不是如此的话,区区三天时间,哪怕甘宁和周仓等人跑死了也不可能平定广阳郡内所有马贼和山贼!

其实这些落草为寇的人也是无奈啊,他们既没有土地,也没有钱来交赋税,如果不上山的话只能被活生生而死,他们没有选择,而夏玄的到来给他们看到了生的希望,毕竟这几天来夏玄大刀阔斧的缉拿贪官污吏,免除各地苛捐杂税可是都在百姓眼里的事情!

“哼,本官不知dào

侯爷在说什么,来人纳,送客!”徐并可是一头老狐狸,他这么可能仅仅因为夏玄几句话当场就烦?夏玄在他眼里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黄毛小儿啊!

“好,徐大人够气魄!”夏玄冷笑一声,他也明白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道理,虽然他确实没有理由捉拿徐并,可广阳郡的马贼可多着呢,除非徐并一辈子都窝在蓟县,否则就是他自寻死路!

走出徐府,程昱冷着脸问道:“主公,要不要派衙役封了徐府?”

夏玄看了一眼程昱,程昱的心狠手辣,即使是他想起来也发憷,要知dào

前几天他刚下了一个加急的命令,程昱当场便捉拿了数十位官员,连夜审问下至少追回赃款数亿钱,这还不算那些官员的固定资产,比如田地和府邸等等!

“暂时不用,盯着他,只要徐并走出广阳郡境内,就是他的死期!”夏玄心狠手辣起来也绝不弱于程昱,他可不相信徐并能安然的带着钱财走出幽州,既然徐并不知死活,那夏玄就送他去见阎王!

一旁的田丰闻言张了张嘴吧想要劝阻,毕竟夏玄暗杀朝廷重臣,这可是谋反之罪啊,若是不小心泄了出去,那可就是天大的风暴了,但最后他还是按捺了下来,因为他知dào

徐并确实该死,只是他不该死在夏玄手中而已,大汉可是一个有律法的帝国!

而在夏玄走出徐府时,前幽州别驾钟泰终于坐不住了,因为自昨日开始就有下人禀告他,钟府周围有许多陌生的面孔经常出现,而且府中还多次出现了窃贼!这种情况让钟泰发自内心的惊恐了起来,因为他知dào

这是部郡国从事程昱开始对他下手,要搜寻他的罪证,只要一旦抓住了把柄,那就是他钟泰的死期!

其实早在昨日钟泰发xiàn

原广阳郡长史王宝等人纷纷被捉拿下狱,就已经想到要离开蓟县这个是非之地,毕竟他钟氏家大业大,失了蓟县这个幽州首府,还有其他郡县的地盘呢,只要逃出了夏玄的魔掌,他钟家依然还有崛起的机会!

但就在钟泰准bèi

命人收拾行礼的时候!

“不好了,主公,不好了,北庭军都尉张悦带兵前来扬言要拿主公问罪,主公你快走啊,啊!!”一位管家大喊大叫的跑入中堂,不小心踩到了门槛上摔了个狗吃屎,他根本就没看到一脸铁青的钟泰,什么叫做主公快走?这不是没罪也要成有罪了吗?

“踏,踏,踏!”身穿甲胄,英姿飒爽的张悦踏入中堂,她身后跟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这些官兵自然都是三波寨带下来的马贼,自从张悦率领三寨并入高顺率领的官军后就被任命为都尉,而到了蓟县,跟着她从三波寨下来的百姓不得到了救济粮、农具,甚至还即将能分到土地,试问张悦怎还会有半点疑心?

她被夏玄任命为蓟县县尉,三日前又兼任了北庭军都尉一职,包括张达和张春在内,她们张家可以说是瞬间从一个人见人怕的山贼家族华丽丽的转身成为了蓟县的新规,同时张悦也负责协助部郡国从事程昱捉拿各县的贪官污吏,这几天那些还没落马的官员,私底下都称她是女修罗,只要被她找上门的官员没有一个能落得好下场!

“钟大人,跟我们走一趟吧,从事大人要见你!”张悦冷笑,她蒙着面纱没人能看清她的面容,但她露出的双眸却如明月一般璀璨,露出的肌肤更是光滑如玉,绝对是一个大美人啊。

第二十三章 一网打尽

蓟县县衙,同时兼任蓟县县令的程昱在张悦的带领下来到了地牢。

地牢阴冷潮湿,这里可以说是人满为患,一个个昔日高高在上,为富不仁的绅士富户、门阀士族、地方官吏卷缩在角落里一脸绝望的模样,他们感觉到有人走来,连忙扑上前来,挥舞着双手大喊冤枉,想要程昱能饶他们一命,但问题是程昱只是冷冰冰的走过,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

走到地牢最深处,有一扇铁门。

“开门!”张悦对着牢头冷喝一声。

“诺!”牢头不敢犹豫,连忙上前打开了铁门。

“咯吱”铁门被打开,里面又是一层牢房,只不过这层牢房里只有区区七八个人而已,但这些人的姓名随便说出去一两个,绝对能引起幽州官场的大地震,因为这里面不但有前广阳郡长史王宝、督邮何中、功曹邵建,还有前幽州别驾钟泰、部郡国从事郭润、治中从事王东,假佐许智以及簿曹从事孔永!

这是一网打尽啊!

他们曾经高高在上,借助着手中的权力为所欲为,但又何曾会想到有今日?要知dào

他们能蹲在这里,也就是说程昱掌握了确凿的证据,可以将他们置之于死地的证据,这些前任官员心中怎能不恐?

“程大人,饶命啊,只要你放过在下的妻儿老小,所有罪行在下都认了,并且还可拿出五千万钱献给大人,大人,求求你放过他们吧!”求饶的是王东,王东是前幽州治中从事,可以说幽州的大小政务都要经过他的手,可想而知这些年来他贪墨了多少钱。

程昱闻言不由扯了扯嘴角,道:“五千万钱?王大人不是说在任期间只挪用了三百万钱吗?怎么现在又有五千万钱了?哦,大人说的难道是藏在府中酒窖下密室内的九千万钱吧?那些钱如今都已被送入到了蓟县府库内,可不属于你了呢!”

“什么???”王东顿时一阵惊呼,随后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来,他疯了,彻底疯了,要知dào

那可是他最后保命的本钱啊,本来他以为根本不可能会被外人发xiàn

,因为开凿这间密室的人都被他杀了,并且连尸骨都藏在密室中,每次送钱,他也是通过暗道进入酒窖,连他的妻儿老小都不知dào

这个地方,怎么会被程昱找出来了?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哼哼,尔等还需yào

负隅顽抗啊?只要你们老老实实交出所有地契、奴户、财帛!我家主公便会开恩放你们家眷一条生路,若不然!”程昱说的是所有,这个所有可不仅仅是指这些年钟泰等人贪污的款项啊,他的心比可以说是比老乌鸦还黑好几倍呢!

“程大人,侯爷如此丧尽天良,难道就不怕遭报应?”钟泰一脸平静的坐在地上,抬起头来望向程昱问道。

“丧尽天良?”程昱闻言不由冷笑两声,道:“杀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生,即使再多也比不上一个死在你们手中的黎庶,若非我主心慈,在本官看来,你们的家眷理当尽皆坑之,但即使如此,若你们不老实交代,那就别怪本官阳奉阴违了!”

“什么,程昱你个疯子!”王宝顿时大叫了起来,他可真把所有钱都交出来了啊,但程昱依然不满足,他要王宝把王氏在外的分支全部招回蓟县一网打尽,要知dào

王宝所在的宗族在上谷、代郡都很有实力啊,而且王宝只是个支脉而已!

“大人,小的在昌平还藏有三千万钱,求你放过小人的家眷吧!”最先松口的是前部郡国从事郭润,他可知dào

这座地牢中的刑具,他曾经不止一次拿来对付过那些自诩清高的官员,如果今天招呼在了他的身上,那么他绝对承shòu不住,既然夏玄已经答yīng

放过他的家人,何必再要受那皮肉之苦?甚至最后还惹恼程昱这个杀神,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见得郭润都开口,一个个也只能咬着牙交代出了最后的所有,至于他们有没有隐瞒,那就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同时程昱也知dào

这些再逼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干脆给他们一个痛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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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偌大的蓟县平静如水,武侯府中虽然还有灯火,但走过的都是一些手执兵刃的亲卫,仆役和婢女们早就下去歇息了。

夏玄的寝宫是玄武殿。

虽然说他不想住在这个冷冰冰的大殿里,但这毕竟是武侯府的正宫,同时也是昔年燕刺王的寝宫,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蓟县,甚至遥望城外的处于云雾中的崇山峻岭。

一个人披着棉衣坐在宫外的阶梯上,夏玄的目光遥望南方,那里是他生活了十二年的家,但如今却已是在天之南,即使具体的方位都分辨不出来了,此时的他心中有些凉意,不是身体的凉,而是心凉,因为他在想念春雪,想念秋殇,也在想念冬离,记忆中的一张张面孔从他眼前闪过,可惜的是却显得那么遥远!

“春雪,你还不肯原谅我吗?”夏玄喃喃自语,他的双眸有点失神,在他心里出现了那个一个美人儿的一颦一笑,就好像近在眼前!

“哎!!”

深深的一个叹息,夏玄知dào

春雪是真的生气了,否则的话不会到现在也不愿见他,甚至连三百锦衣郎都销声匿迹了,哪怕他多次留下记号,也没有人来联系他。

“呼呼呼”一阵夜风蓦然袭来。

“高处不胜寒吶!”虽然一切仅仅是开始,但夏玄却感觉到了深深的孤寂,他不想做孤家寡人,真的不想!

“侯爷,你还没有歇息吗?”一个小女孩提着一个食盒,踩着小碎步爬上了上百道阶梯,她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和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红儿,你怎么来了?”夏玄回过神来,他居然没有事前发xiàn

任红昌来到了近前,如果刚才是刺客的话,那他岂不是!

夏玄连忙脱下了棉衣披在了任红昌的身上,北方的天气很冷,哪怕才过八月中旬,夜晚的寒风都能把人冻得发僵,而任红昌身上只是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衣,大晚上的在外面乱走岂不是要冻坏了?

“侯爷,小女子没事,你看这是红昌给你做的糕点,本来想着放入殿内留给你明晨当早点吃的,既然你还没睡,那就吃一点吧。”任红昌从食盒里拿出了一盒糕点,糕点还冒着热气,看来是任红昌刚刚做好就送来给夏玄了,可问题是这么晚了任红昌怎么还没休息?

虽然心中有些责怪任红昌不好好照顾自己,但夏玄还是品尝了几块糕点,毕竟这都是任红昌的心意啊。

“侯爷是不是有心事呢?”任红昌问道。

夏玄微微蹙眉,道:“红儿,不是告sù

你好几次了,不要再叫我做侯爷,私底下的时候我们兄妹相称便是。”

“可是,可是红尘不希望做侯爷的妹妹啊。”任红昌突然低下头去一副很羞涩的模样。

夏玄见此顿时发愣片刻,要知dào

任红昌才不到十岁啊,现在居然就开始思春了,这还了得?不过他最后还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他能说什么?难不成警告任红昌不能喜欢他吗?要知dào

若非夏玄,任红昌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dào

呢,而这个时代对救命之恩可是非常看重的。

“心事吗?有一点吧!”夏玄转移了话题,不想再兄妹的问题上瞎扯,同时他也不愿意面对男女之事。

“能说给红昌听听点?”任红昌轻声问道。

夏玄闻言,沉默半响没有说话,随后才缓缓的开口道:“红儿,为兄给你说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小男孩突然来到了这个世界,他被一个中年带到了一个山庄中,在那个山庄里有许许多多和小男孩一样的孩子,他们在练习各种杀人的技巧,有一个大他伴随的小女孩看他可怜,便带着他认识了所有孩子,然后”

这个故事不知dào

说了多久多长,直到夏玄口干舌焦,阵阵困意袭上心头,转过头看去,他发xiàn

任红昌早就不知何时靠在他肩膀上沉沉睡去了,见此,夏玄微微一笑,将任红昌抱入怀中,然后转身走入玄武殿内,不多时,他把任红昌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而他自己则是找了两个蒲团就这么讲究着睡觉了。

“咔擦”一声异响突然出现。

就在他快要睡去的时候,他蓦然睁开双眸,身子如同猎豹一般闪出了宫殿,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殿外的一个拐角处,冷着脸聆听着四周的声音,他的拳头发出了咔擦咔擦的声音,因为就在刚才,那声异响让他浑身汗毛炸起,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般!

要知dào

这可是在武侯府啊。

在他夏玄的府上居然有高手潜入了进来,难道府内数百亲卫都是一群摆设不成?虽然说这些亲卫大多都是刺史刘涛留下的人,忠心方面并不靠谱,但夏玄却自信他们绝对不敢对自己有二心,可此时出现的情况,却给夏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十四章 北庭制造府

“二哥!”突然,一道包含情义的声音响起。

夏玄蓦然转过头去,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之人,刚才他都已经拿出了藏在袖子里的“博浪剑”,但不成想这个传入武侯府的居然是秋殇!

秋殇一身夜行衣,此时他摘下了面罩,露出那带点稚嫩的五官。

“三弟,你怎么会在蓟县?雪儿也来了吗?”夏玄连忙问道,他的语气有点颤抖,要知dào

他真的很怀念春雪了啊。

秋殇摇了摇头,低沉说道:“二哥,其实我来蓟县是因为大姐让我转告你,锦衣郎目前还在西凉追捕贾诩,最少来年处才有可能前来,你不需yào

为我们担心!”

“追捕贾诩?”夏玄闻言顿时愕然,锦衣郎怎么突然跑到西凉去了?还去抓贾诩,这让他有点糊涂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因为他在交出贾诩的名册时,曾经和春雪说过,若得此人真心效命,不亚于半壁江山到手!

但那时候他只是夸大其词啊。

虽然说贾诩确实很有能力,但他的狐狸性格也很难驾驭,而且阴谋百出,绝对难以真心效忠任何人,再说锦衣郎未必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啊,如今的西凉可不安定,到处都是战火,春雪这一去绝对是凶多吉少!

“她还留了什么话?”夏玄脸色一沉问道,眼中有怒气!春雪的自作主张让他非常不舒服,虽然说春雪此去是为他的大业,可问题一个贾诩根本左右不了真zhèng

的大局,将来他有的是机会让贾诩俯首,何必急于一时?

秋殇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夏玄,目光有点陌生,因为此时夏玄身上的气息给他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沉默半响,随后他才说道:“二哥,我要走了!”

“恩?不能留几日吗?”夏玄的心顿时被揪了起来。

秋殇看着夏玄沉默不语,但最后还是坚定的摇头说道:“弟兄们都在西凉,二哥,对不起!”

夏玄苦笑,秋殇这话的另一层含义他能听得懂,那就是再问,你夏玄还是我们锦衣郎的二哥吗?夏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三弟,保重,二哥的心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秋殇闻言眼神一亮,嘴角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随后他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而在转头的刹那,秋殇眼中出现了一丝无奈,不论他承认与否,如今的夏玄都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武侯了,而他只是锦衣郎的一位统领,同时也是夏玄麾下的一位臣子!

看着秋殇消失的位置,夏玄久久无言,他的心有阵阵绞痛,其实他明白春雪之所以去西凉的原因,那不仅仅是为了贾诩,也是在躲着他啊!

第二天,旭日高升。

武侯府中堂内各级文武官员尽皆在座,他们得到夏玄的传唤,第一时间就放下了手头的所有事情赶了过来,而当最后一位高顺从殿外走入时,一直闭目养神的夏玄睁开双眸看了一眼在座的众人,沉声说道:“本侯决议,再过十日,武侯军本部一万兵马北上借道渔阳出塞!”

“什么?主公你现在就要北征?”

“主公,万万不可啊,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

“主公,此时北征不合时宜,是否太过匆忙了?”

“檀石槐兵强马壮,麾下控弦之士多达十二万,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啊!”

“主公,广阳新定,渔阳未稳,实在不宜擅动刀兵啊!”

转眼间中堂内各种反对的声音接连响起,包括田丰在内,根本没有任何人赞同夏玄领兵出塞,毕竟现在檀石槐虽然大举南下兵叩幽、并二州,但却没有什么实jì

性的举动,就像是在威胁汉庭,同时也是宣扬自己的武功,此时夏玄领兵北上去撩拨檀石槐不是找死吗?

夏玄看着麾下文臣统一战线全部反对,而武将一个个则是低头不语,想来意识也很明显,现在根本不是开战的时机。但他们可以不战,夏玄不能不战!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答yīng

了天子,两年之内必定取下檀石槐的首级,可问题是檀石槐有可能连今年都活不过去啊,如果他不提前北征,到时候檀石槐直接死了,夏玄岂不是也要跟着陪葬?

他从灵帝手中要了度辽将军的宝座就知dào

会有这么一天!

而度辽将军名下的一万边军就是他与檀石槐周旋的本钱!

他不需yào

和檀石槐正面搏杀,他要的只是一个名,一个让檀石槐不得不和他公平一战的名,至于什么才是公平一战,只有等到了大草原才能揭晓了!

“玄,不得不战!”

夏玄环视了一眼在座的文武,他沉声说道:“檀石槐年内必死!而此时本侯若不北上,那么他死之时,便是本侯的死期,尔等还需yào

多说吗?”其实夏玄也不知dào

檀石槐的死期到底是光和三年还是光和四年,不过他也只是为了找一个出兵的借口而已。

田丰与高顺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明白夏玄的意思,什么叫做檀石槐内年必死?难道他们的主公还会占卜不成?再说为什么檀石槐死,他们的主公也要跟着死呢?这根本不合理啊!

“玄北上之前,天子言,若不能送檀石槐首级至崇德殿,夷三族!”

“玄没有选择!”

“故而,还请诸公全力辅佐!”夏玄向前作揖,对着在座的所有人!

田丰等人顿时大惊,要知dào

夏玄可是主公,而此时他们才明白过来,夏玄为何要如此匆匆忙的北上,原来是天子所迫啊!当然,他们并不了解这完全是夏玄自作孽的缘故,夏玄要的就是他们对天子的误会,因为只有如此,他接下来的要求和政令田丰等人才会毫无条件的执行!

“哎,既如此,还请主公吩咐吧,丰万死不辞!”田丰无奈的叹息一声,夏玄都解释到这份上了,他们有必要再去问檀石槐为什么年内必死呢,这是个无解之题,哪怕他们问了,夏玄也解释不了。

“吾等万死不辞!”左文右武尽皆俯首躬身!

此时夏玄终于松一口气了,他最担心的问题就是麾下文武一个个尽皆反对他北征,如今一个个都同意了,他也就没什么好顾虑了。

接下来夏玄拿出了三张图纸。

很显然这就是穿越人士必备的三大神器,马蹄铁、马镫和马鞍!

然后才是一张后世蒙古弯刀的造型图!

前面三件还好说,夏玄只是画出了个大概,指明了一个方向,工匠自然会制作出最适合的磨具,然后大规模制造,十天之内以目前蓟县的工匠全部抽调出来一万套应该没问题。

但蒙古弯刀可就不容易了!

这个时代主要的兵器还是以青铜器和铁器为主,而蒙古弯刀却要优质钢才能做到前身的弯曲,一般的铁和青铜根本达不到这种程度,而且很容易折断,但问题是想要炼钢可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夏玄勉强只能做到解释钢的提炼原理,至于该怎么炼,那就是工匠的问题了!

“拨一亿钱成立北庭制造府?”田丰一脸愕然的说道。

夏玄点了点头,这早就在他的计划之中了,虽然一亿钱好像有点不够,但不管什么投资总要分批来嘛,总不可能扔个十亿钱下去,兵工厂自己就一座座就冒出来吧?随后他才说道:“工匠和农夫优先择取流民,同时大肆宣传广阳郡和渔阳郡的新政,我要四方百姓都知dào

在块土地上没有苛捐杂税,没有强征农夫,也没有地痞恶霸,他们付出的每一分劳动,都可以换到粮食和钱财,并且可以得到属于自己的家园和土地!”

“可是主公,若如此,您名下的田地”田丰的意思很明显,要知dào

钟泰等人倒下了,广阳郡四成以上的良田都落入到了夏玄名下,至于那些荒土如今还在丈量中,根本就来不及分配,这种情况下夏玄只能拿出“自己”的田地分给流民,可若如此,岂不是完全悖逆了这个时代的旧有制度?

夏玄点了点头,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名下的那些田地又多少,全部分出去又如何?只要能在两郡之地容纳下更多的百姓,更多的青壮,那么他就有源源不断的兵源,而有了兵源,他就可以真zhèng

的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至于流民会不会来北疆这种荒土,这还需yào

问吗?这个时代的百姓做梦都想要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而夏玄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同时,两郡的商税下调到五抽一!”夏玄又扔了一枚炸弹!

要知dào

这个时代的商税高的吓人,一些郡县的商税更是高到了三抽一,而且商贩的地位也低的吓人,为了能大规模招商引资,让冀州和中原的商人能前来两郡常驻,夏玄降低商税的同时又给商人可以上士的身份,这等于说是打开了商人官路,大大的提升了他们的地位,当然这在此前他已经和田丰等人商议过,虽然他们认为这有悖士农工商的传统理念,但为两郡的发展也只能点头

第二十五章 左慈改势论

待得众人消化了之前的话语后,夏玄再次抽出一片竹简,上面有十个阿拉伯数字一到十,同时还附带了加减乘除法,虽然这些数字看上去就像是小儿涂鸦一般搞笑,但夏玄的郑重却更胜此前,他说道:“这上面的数字乃是本侯昨夜梦醒时分得仙人所赐,尔等必须要重视,并且将此推广到两郡十四县之地!”

“主公,这是”田丰接过了竹简,他有点看不明白,这些歪歪斜斜的鬼画符到底是什么,可看到夏玄那般郑重的模样,一个个也不敢小觑,包括陈宫在内都探过了头来仔细打量,不多时听着夏玄的解说,他们的表情顿时震惊了起来!

这些数字虽然简单,平凡,但却包含着太多道理,尤其是加减乘除法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随便看上几遍就能记在心里,若以这种小写数字代表大写数字,暂时不说效果如何,仅仅竹简上就剩下了多少空余?一个相同面积的纸张或者竹简,可以容纳下大写数字数倍乃至于数十倍以上的内容,这对于行军打仗的粮草供给和赋税造册等方面提供了天大的便利!

小半天后包括田丰等人都醒悟过来这些数字的含义,同时他们看向夏玄的目光也开始惊疑不定了起来,他们刚才如果没听错的话,夏玄说的是仙人所赐吧?可问题是夏玄怎么可能与仙人有接触?而且再联系起夏玄北渡黄河时,河神玄龟挡道,随后流传出来的各个版本的传说,如此说来,夏玄岂不是天命之人!

天命之主!

霎时间,所有人心里都跳出了这个想法。

“伏义,十天之内,武侯军是否可以出征?”夏玄没有搭理众人心中奇怪的想法,而是看向高顺问道。

高顺闻言微微蹙眉,其实他想说的是时间太紧了,将士们根本就没有做好战斗的准bèi

,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十天之内,武侯军定能满编,还请主公放心!”

“那就好!”夏玄顿时松了口气,只要武侯军没问题了,那么粮草什么的就不会是问题,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带多少辎重出关,他要去抢夺的鲜卑人的牛羊当做粮食!虽然说这种想法很夸张,但他确实没有第二个选择,如果一味按部就班的来,等到备好了粮草,将其运出关外,鲜卑大人檀石槐的尸体都已经埋在泥土下发烂了。

接下来夏玄又与麾下文武商讨了一番出征的事宜以及让谁留守蓟县,他这位武侯出征了,当然要有人坐镇武侯府震慑宵小,而这个人选自然是田丰无疑,其实程昱也是很好的人选,但总的来说比不上田丰,至少夏玄这么心里这么认为。

时间跳转眨眼间又过了三天。

这几天夏玄就是军营和武侯府来回跑,偶尔会去已经选址在城外的北庭制造府开工现场视察一番,这里热火朝天,入目之处尽皆都是征召而来的工匠,他们在打地基,任何建筑,若是没有一个稳固的地基,根本就不能长久,而制造府在夏玄心中的地位尤其重yào

,仅仅建筑图纸都商讨了一天一夜!同时,夏玄又让田丰派人去打探墨家的下落,毕竟这个跨时代的制造府若没有墨家高人坐镇,那就太过遗憾了。

而在蓟县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不请自来!

他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所过之处百姓如沐春风,他径直来到了武侯府外,点名要拜访武侯夏玄,而看门的侍卫见其并非常寻常百姓,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出尘气质,故而也不敢大意,连忙就让人禀告夏玄。

夏玄此时正在府中与田丰切磋棋艺,正巧被田丰将了一军,连忙就耍赖起身要出门亲自迎接拜访的异人,田丰见此无奈摇头,这几天他的棋艺进展的很顺序,夏玄那点老底完全都被他掏空了,而田丰也完全迷上了这种简单易懂的棋谱,只要有闲暇的时候就会找人切磋,而切磋的对象大部分都是夏玄。

夏玄被虐的很惨!

故而他不得不落荒而逃。

而来到府外,夏玄第一眼就见到了侍卫口中的异人!

这确实是一位异人,他身上有种“仙”的气息,让人心中讶异。

“不知dào

长前来所为何事?”夏玄上前问道,这是个道士!

道士闻言微微一笑,行了一礼说道:“老夫左慈,特从江东前来,拜访武侯,不知武侯可愿行个方便?”

“你是左慈?”夏玄心中顿时一惊脱口而出道,要知dào

左慈可是南华的师弟和于吉的师兄啊!而且昔日还点明了孙策,这可是个神仙人物!但随即他尴尬的笑了笑,刚才那副模样好像有点失礼,他连忙将左慈迎入府中,来到一座偏殿,坐下后问道:“不知dào

长有何指教?”

左慈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他好像并不是很着急,直到夏玄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武侯已经见过南华师兄了吧?”

夏玄闻言点了点头,这并不需yào

隐瞒,但他还是有点不解,这两个师兄弟先后找上他,不可能又是来送东西的吧?想到这点,夏玄心里顿时有点兴奋起来,要知dào

独龙玉可是他在这个时代崛起的关键啊,而且他相信绝对不止两枚!

但可惜的是左慈并没有说明来意,而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说道:“不知武侯可愿成仙?”

“成仙?”夏玄哑然失笑,还有没有更可乐的话题?虽然说他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是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了,但成仙的话题在他看来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此时他对左慈有点不耐了起来。

“对,就是成仙,想来南华师兄已经说过武侯是命外之人了吧?但师兄不知dào

的是命外之人也有劫,只要大势没变,哪怕有命外之人出现又如何?一切到头来也是尘归尘,土归土,时间就像是一条长河,河中偶尔有鱼能跃出水面,但最终还是会落回水中!”左慈脸上看不出什么奇特的表情,但这句话落在夏玄心中不亚于一道惊雷!

什么叫做尘归尘,土归土?

什么叫做还是会落回水中!

这个左慈难道知dào

他的来历不成?

也或者说夏玄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中?!

若用左慈的说法,夏玄哪怕做再多的努力也没有意义,最后历史还会回到原点!既然如此,他何必还要冒着性命危险北征鲜卑?还有什么必要组建武侯军,北庭军,以及开辟制造府?一切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看到夏玄眼中震惊的神色,左慈抚须一笑,道:“但自古以来也并非没有鱼儿化龙,成就无上伟业!”

“道长指的可是轩辕黄帝?”夏玄沉声说道。

左慈微微颔首,非常满yì

夏玄的悟性,随后又说道:“虽然贫道不知轩辕黄帝是否乃命外之人,但他确实跃出了时间长河,并且改变了天地大势登龙而去,成就无上仙位,而今武侯出世,恰逢三千载上下,这与大道三千之数吻合,若贫道猜的不错,武侯就是那遁去的一!”

见到左慈越说越离谱,夏玄眉头蹙的更深了,他只想知dào

左慈到底想要来干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乱他心志不成?这也不对啊,左慈如果真的要这么做,当初就不会让孙策来找他改命,既如此,左慈又想干什么呢?

“武侯切记,想要改命,必先改势,如若不然,一切惘然!”左慈最后留下了这句话便飘飘然而去了,他根本不顾夏玄的挽留,也不搭理夏玄想要他进一步解释的要求,只言天机不可泄露,而夏玄最后也只能看着左慈消失茫茫人海之中束手无策!

虽然夏玄可以让侍卫捉拿左慈,要他给出一个交代,但夏玄知dào

,左慈绝对不会开口,而且他也没信心可以抓住左慈,要知dào

左慈可是被称之为妖道的人啊,历史上曹操不止捉住过他一次,最后还是被他溜了,而当时曹操可是魏王啊,手下兵强马壮,不照样拿左慈束手无策?

“什么叫做改势?难道我改的还不够多吗?”夏玄看着左慈消失的方向不由自语,左慈的话就像魔咒一般套在了他的头上,让他心中非常不安和惶恐,不知dào

该如何破局,但很快他就醒悟过来,左慈要他改的不是小势,而是大势!

大势是什么?

天下三分,三分归晋!

那么促成这一切的又是谁?

曹操、刘备、孙权、袁绍等等人物,也就是说夏玄只要杀掉他们其中一人就可以改变这一切?但也不对啊,如果这么简单的话,那么左慈何必要神神叨叨,欲言又止?

“还有两个人!”夏玄眼神突然一亮,喃喃自语道:“真zhèng

奠定三分天下之局,代汉自立不是曹操而是魏文帝曹丕,而后面开创了晋朝的是冢虎司马懿,也就是说这两人才是真zhèng

的关键点!”

“难道,杀了他们就真的可以改变天下大势吗?”

夏玄有点惊异不定,因为他不确定这样做是对是错,而且曹丕现在都还没出生呢,他怎么杀?至于司马懿,虽然出世了,但不过是个婴儿,放到他剑下也下不去手啊!

第二十六章 工匠坊

回到中堂,夏玄心事重重的坐在软榻上。

田丰已经走了,毕竟他是幽州别驾,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天天待在武侯府和夏玄切磋棋艺?

“哎,何必杞人忧天,走一步看一步吧!”夏玄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他有点着迷了,毕竟谁不希望有一天真的能够成仙?虽然这种希望无限接近于零,但左慈却给他画了一个天大的饼!

“侯爷”

而在这时,一道令人心碎的哀怨声响起,夏玄抬头看去,发xiàn

居然是邹乐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她的目光带有深深的想念和些许担忧。

“乐儿,你怎么来了?”夏玄挂起了一道讪讪的笑容,他突然响起已经好几天没和邹乐独处了,实jì

上离开了洛阳后,他根本就没和邹乐在一个房间里待过。

邹乐满是哀怨的看了一眼夏玄,这种眼神都快要把夏玄的一身骨头都看软了,随后她才戚戚然的说道:“侯爷再过几日便要北上了,难道就不能让妾多看上几眼吗?”

“我勒个去!”

夏玄心里苦涩的无以复加,邹乐居然连妾都说出来了,这还真是把他吃定了啊!虽然说他也不吃亏来着,苦笑着走入偏殿,他帮着邹乐把食盒中的菜肴一个个拿出来后说道:“乐儿,玄并非不想见你,而是怕看到你落泪知dào

吗?!”

邹乐闻言泪水顿时落了下来,抽泣着说道:“侯爷,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难道还怕妾一个女儿家吗?妾整日独守空闺,唯有希望每日能看到侯爷一眼,可侯爷却连一面也不愿意让妾见到”

夏玄连忙上前将邹乐揽入怀中,说实话,他并不是不想天天与美人左拥右抱,这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啊,但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不敢松懈下来,更不敢沉浸在女人香中,所以宁愿守在这玄武殿整日批阅公文,然后有了闲暇便去武侯军操练将士,将自己的时间完全填满!

可不成想他越是如此,反而越让邹乐等人担惊受怕,生怕他这一去就再也不回来了,故而即使一向识大体的邹乐都亲自出面找他,希望夏玄能给她一个保证,虽然说这个保证根本没有意义,因为夏玄都不知dào

自己这一次北征是凶是吉,毕竟一切都太匆忙了啊,武侯军根本就没准bèi

好!

夏玄耐心的将邹乐安抚下来,然后轻声说道:“乐儿,放心吧,本侯一定会打一个大大的胜仗,然后凯旋而归,知dào

吗?你只要安心的待在府中,本侯会带着荣耀归来,然后有了闲暇,便带你去草原纵马如何?”

邹乐闻言螓首伏在了夏玄的胸膛上,此时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希望夏玄能平安归来,其它的一切都已经不重yào

了。

两天后。

夏玄来到了蓟县的工坊,在制造府没有盖好以前,这里就是目前蓟县最重yào

的兵工厂,他看着一个个马蹄铁被制造出来,然后成批的被钉到马掌上,而一匹匹马驹吃痛的嘶叫声数百米外都能听到,若非周边有将士们死命的将其按住,不知dào

会撞伤多少人!

“主公,各大工坊日夜开工,如今也才打造出三千套马具,如今只剩下五天时间”田丰有点担忧,毕竟还有七千套马具没有做好啊。

夏玄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不管如何,五天之内必须要赶造出来,吩咐下去,每个工匠赏一千钱,然后召集周边县城的所有工匠到蓟县,若不从者,以军令处之!”

“主公这不妥吧。”田丰有点担忧,他知dào

这一道命令下去,不知dào

多少人要丧命,这可是有损夏玄名声的事情啊!

夏玄摇了摇头,再次不容置疑的说道:“一切以出征为主,而且从今日起,所有加入工匠坊的工匠,只要经过考核,粮饷一律加倍,并且其子女可优先送入官学问道!”

田丰闻言顿时一怔,旋即嘴角带起了笑意,他知dào

夏玄的这个命令一旦传出了工匠坊,所有工匠都会欢呼雀跃,要知dào

这个时代工匠的子女连进私塾的机会都没有啊,可而今夏玄给他们敞开了大门,仅凭此一条,整个广阳郡的工匠都会蜂拥来到蓟县,根本就不需yào

什么军令去约束了。

“主公,这位是陈工师,陈工师负责工匠坊的所有运作!”田丰带着夏玄来到工匠坊深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连忙迎了上来,他嘴角挂着卑微的笑,当场就跪在地上给夏玄行了一个大礼。

夏玄第一时间扶起了这位老者,和蔼可亲的说道:“陈老,这些天来辛苦你了,但请你无比再加把劲,必须要在五天之内赶造出七千套马具!”

陈工师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苦笑不迭的说道:“侯爷啊,工匠坊内只有三百工匠,这还是别驾大人将城内所有工匠都招来的缘故,仅凭这点人手,哪怕日夜不停,五天时间也打造不出七千套马驹啊!”

一旁的田丰在陈工师刚刚话落,就把刚才夏玄给工匠双倍粮饷和子女优先送学的待遇说了出来,陈工师听完了田丰的话语,顿时眼神一亮,面皮微微发颤之间大声向所有工匠宣bù

了这个消息,而工匠们一个个也是露出了笑颜,仿佛这一刻所有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而且锤子落下的间隙也更少了起来,他们都被提起了胸中的热血,一个个大声保证要在五天内完成七千套马具!

“陈老,你可认得墨家之人?”夏玄见得鼓舞了工匠的士气,心中也落下了一块大石,虽然说在此之前工匠们也不会懈怠,但毕竟没有现在这么拼命啊,由此可见他们要的不是钱,也不是什么荣誉,真zhèng

的说动他们的是子女优先送学这四个字,这对他们而言胜过一切!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墨家?”陈工师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半天也没说话,他在揣测夏玄话语中的意思,毕竟汉朝可是罢戳百家独尊儒术的时代啊,虽然说墨家的思想不会影响到朝廷,但也会被人忌讳。

见得陈工师如此,夏玄摇头失笑道:“陈老还请宽心,玄绝非儒家卫道者,之所以提起墨家,也是希望能得到墨家的帮zhù

,只要墨家愿意来北疆,本侯定当扫榻以待!”

“侯爷的意思是,墨家也可在蓟县出仕?”陈工师惊疑不定的问道。

夏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虽然说暂时还不能给墨家一个正式的官职,但至少在蓟县,墨家中人不会被歧视,也不会被打压,而且他也表示,只要墨家愿来北疆出仕,墨家所需的一切经费,官府都会无条件提供!

“侯爷,实不相瞒,老朽算是墨家外门中人!”陈老有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夏玄,见得夏玄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才松了口气,道:“墨家规矩森严,不入内门,决不知巨子行踪,而且哪怕入了内门,也不一定能见到巨子,故而老朽只能代侯爷向门内传达这个意思,至于巨子会不会给出答复,那就不是老朽可以揣测的了!”

夏玄满yì

的点了点头,眼中有喜色,他本来就吩咐田丰打探墨家的行踪,可惜这些天来一直没有什么消息,而今从陈工师这里得到了具体的消息,总算开了一个好头,只不过这个巨子到底会不会来北疆,那就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随后他又向陈工师承诺了一些好处,比如只要巨子或者墨门众人来到蓟县,就可得到武侯府客卿的位置等等,虽然这些没什么实jì

意义,但总比空口白话的好。

接下来,夏玄又在工坊里溜达了好几圈,隐隐的提出流水线生产的方式,而这句话落在陈工师耳中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顿时激动了起来,甚至当场就要实验,问题是马具三宝好像都用不到流水线,而流水线的生产方式也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的啊,毕竟固有的理念已经深入到这个时代所有人的心理,必须要给他们一个缓冲的时间!

夏玄很忙!

他刚刚走出工匠坊,高顺就让人请他去校场一趟,因为武侯军的一万人选已经定下了,而且各个都是打出来的好汉,这几天来高顺为了能尽快完成夏玄的交代,居然直接让所有士兵乱战一团,随后一次挑选两千人编入武侯军,虽然这种方式有点草率,但却是最快和最直接的方法。

来到校场已经是申时三刻,满满一万将士鼻青脸肿的站在校场里等待夏玄审阅,看到这一幕,大风下衣抉飘飘的夏玄不由莞尔,他想到拉着这一万鼻青脸肿的人上战场,会不会直接把鲜卑人吓跑了?当然这只是夏玄的**而已。

“主公,武侯军已满编,还请示下!”高顺站在夏玄身侧说道。

夏玄微微颔首,虽然这些鼻青脸肿的士兵有点毁形象,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能站在校场上的士兵都是精气神十足,一个个虎背熊腰,目光有神且士气高昂,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欠的仅仅是一场血与火的实战而已,而很快,夏玄就会带着他们沾满血腥,那一天不会遥远!

第二十七章 虎狼之师

看看校场内的上万将士。

夏玄心中豪情万丈,他运气了内劲大喝道:“尔等所属何军?”

“武侯军,武侯军!!”

刹那间震天的咆哮声传遍整个极限,所有将士们都在高声呼喝!

夏玄满yì

的点了点头,道:“今日起,尔等便是武侯军将士,今日起,本将军的军令所至之处,便是尔等兵锋所向之地,本将军不希望你们在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也不希望你们马革裹尸,而是希望有一天,在场的一万将士都能回到这里,回到我们的起点,抱着你们妻儿,带着荣耀,带着财富,告sù

天下人,你们是一位英雄,一位开疆扩土,让世人敬仰的英雄!”

“你们的姓名和籍贯会被刻在校场四墙之上,你们会因此名留青史,会流芳万世,但你们可以告sù

本将军,你们能对得起这四面石墙即将承载的一切吗?你们对不起北疆数百万黎庶的寄托吗?此刻,本将军要你们抽出腰间的刀刃,隔开你们的手指,亲自把你们的姓名写在墙上,我要你们用行动来证明你们的热血!告sù

本将军,你们能做到吗!”夏玄一声声大喝传遍整个校场,校场内落针可闻,每一个在场的士兵都被激起了热血,他们是英雄,他们可以青史留名,而在他们周围的四面城墙就能承载这一切,不知dào

是谁开始带头,抽出腰间刀刃隔开了自己的食指,然后一脸木然的来到墙角上画上了自己的名字!

随后,一个个士兵效仿起来,他们其中有很多很多不识字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画下属于自己的记号,约莫一个钟后,一个个士兵回到了原位,挺胸抬头,笔直的站在那儿,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台上的夏玄,那是他们的统帅,也是武侯军的象征所在!

“现在的你们还不是军人,连一个士兵都不配,此时将你们浩瀚无边的大草原,别说你们,即使本将军也没有信心可以安然归来,可以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但本将军坚信,只要你们有一颗无畏的心,一颗强者之心,那么一切都会有希望,从今天起,你们心中要扫除一切杂念,只能谨记三条军令!”夏玄说到这里顿了顿,看着将士们眼中突然出现的茫然之色,因为他们不明白连主将都没有绝对的信心,为什么要出征?接下来夏玄才继xù

喝道:“第一条,无条件服从军令!”

“第二条,依然无条件服从军令!”

“第三条,绝对无条件服从军令!”

“但凡触犯军令者,不论大小,不论对错,一律军法处置,我要的是一支虎狼之师,而不是一群绵羊,告sù

本将军,你们听明白了吗?”夏玄最后一句话是咆哮出来的,刹那间就震慑住了所有将士!

“听明白了!”

齐齐的一声咆哮盖过了一切,甚至让人耳边嗡嗡作响!

见此,夏玄终于满yì

的点了点头,随后才又说道:“现在,你们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一炷香时间站出来,退出武侯军,走出校场大门,回到你们来的地方,这样你们就可以逃避死亡,逃避杀戮,做一个龟缩在女人怀里永远也抬不起头的男人,只有一炷香!”

夏玄话落,顿时就有送上了一炷香,而在这片刻所有将士都面面相觑了起来,一个个眼中有犹豫,有不解,但惟独没有害pà

,因为他们并不知dào

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或许这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吧!

“将军,我等既然站在了这里,就绝对不会退缩半步,哪怕战死沙场又如何?我杨虎是武侯的士兵,同样也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一位大汉站出一步单膝向夏玄跪倒大喝到。

“杨虎,好,本将军记住你了,若上了沙场,你能斩下鲜卑百首,本将军亲自为你向朝廷请爵!”夏玄点了点头,眼中有赞赏,随后当众许下了了承诺,虽然说鲜卑人以凶悍著称,但汉人也绝对不是孬种,再说还有封爵的**,这个杨虎当场就拜倒在地。

随后,一个个将士单膝跪地,他们或是为了封爵,也或是为了美好的未来,但更多的却出于一腔男儿热血,毕竟在战场之上,自古以来又有几人回?他们都懂这个道理,可却依然站在这里,这一点才是真zhèng

值得珍贵的地方,因为这可以说明他们都是真zhèng

好男儿!

接下来夏玄又和高顺交代了几句,然后在将士们崇敬的目光下退出校场,他们只有五天时间,一点也不能浪费,所以夏玄刚走,高顺就以各种残酷的方式来折磨他们,当然这自然不是为了取乐,而是希望这些将士们在最后能有更多人活下来!

这是一场残酷的战争!

至少对一万武侯军而言!

因为他们连基本的准bèi

时间都没有!

除了三千边军,余下的七千人可以说都是新兵蛋子!

他们不懂点什么叫做士兵,也不懂得什么叫做令行禁止,他们只是一群凭着热血跟着夏玄来到北疆的好男儿!

但夏玄相信,他们绝对会成为一支真zhèng

的虎狼之师!

与此同时,时间的指针在悄悄的挪移。

一天一天过去,蓟县之中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烈,而此时,程昱却送来了一本名册,名册上有钟泰等人的姓名,以及他们犯下的罪行,其中各种贪污、陷害、争权夺利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即使夏玄看了都瞬间有怒火冲上心头!

“主公即将北征,这些奸吏可做祭旗之用!”程昱冷然说道。

“祭旗?”夏玄闻言不由一怔,但随即醒悟过来,这个时代但凡大军出征都有祭旗的习俗,而所祭者大多也是牛羊牲畜,可程昱却提出用人来祭,这是不是有点血腥了?不过最后夏玄还是勾上了一笔,因为钟泰这些人确实都该死,而以他们的污血点燃武侯军将士们心中的热血就当是废物利用了!这不是夏玄冷血,也不是没有底限,而是钟泰等人确实该死。

“所获钱粮如何?”夏玄又问道,这是他目前最关系的事情!

程昱点了点头,然后拿出了一封账本放在了案台上,值得一提的是账本上的大写数字都已经换成了阿拉伯数字,一眼看去顿时一目了然,而最后的一串数字落在夏玄眼中时,险些让他惊呼出声!

“这群该死的畜生,只杀他们一遍实在是便宜他们了!”夏玄咬着钢牙轻斥道,要知dào

这个账本上仅仅从钟泰府上搜出的钱粮和他自己交代出来的赃款就有整整两亿钱,这是多么恐怖的数字?他只是一个别驾啊,如此说来,那个幽州刺史刘涛贪污的钱财岂不是更加惊人?

当然这是算上田地和府宅的价值,否则的话两亿现钱的数量就太过惊人了,而且其中钟氏在广阳郡侵占的良田又占了大部分,这部分被充公之后自然也就归到了夏玄名下,这是惯例,也是潜规则,虽然夏玄自己都知dào

自己现在有了多少土地的地契。

“主公,这些污吏的家眷该如何处置,一律发配度辽府吗?”程昱压低了声音问道,虽然说夏玄此前就说过只要老实交代出所有钱财,就可以绕过钟泰等人的家眷一命,但问题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夏玄微微蹙眉,程昱口中的度辽府实jì

上就是度辽将军府,而自东汉以来官员犯下了罪行,只要被发配边疆,一般都是被打入北疆的度辽府或者西疆的护羌府徒边,比如最有名的蔡邕之前就被发配到了度辽府,但却不在渔阳郡,而是在朔方郡的护匈奴中郎将府徒边,如今他应该已经被赦免,并且逃到了吴会之地避难。

“既然允诺了钟泰等人,他们的家眷自然不再追究,每人给他们发两千钱,让他们自行谋生去吧。”夏玄是个重承诺的人,哪怕是犯下了重罪的钟泰,在看他来也没必要牵扯到无辜的妻儿老小,毕竟这些妻儿老小如今已经失去了顶梁柱,再剥夺了他们的自由,那也太残忍了。

“诺!”程昱虽然不赞同夏玄的做法,但夏玄是君主,他也不好当众反驳,而且这些老弱的生死与否在他看来根本无关大局,至于将来钟泰等人的子嗣会不会来找夏玄报复,那就不在程昱的考lǜ

范围了,而且夏玄这种施以恩德的方式,也确实很得民心,至少某些嘴硬的官员,也可以借此撬开他们的嘴巴了。

“下去吧,记得把所有钱粮和地契归入蓟县府库,钟泰等人留下的府邸,让田丰看着安排吧。”夏玄挥了挥手让程昱退下,他有点累了,这几天来他几乎连合眼的时间也没有,到处东奔西跑,晚上又要去安抚邹乐等女,哪怕铁打的身子都有点撑不住了,更别说他每天都还要铸剑,可以说累的更死狗一样,这个主公做的难啊!

第二十八章 疏勒公主

在侍卫的开道下,夏玄来到内府,其实这也就是昔年燕刺王时期的**,沿路可以看到许多壁画和各种精致的雕塑,可惜的是这些事物都已经上了岁月,带给人一种很沉重的历史感。来到内府,夏玄让随性的侍卫们退下,自己一个人进入了其中,毕竟这是女眷所待的地方,私心所致,他不希望有其他男人闯入。

“哎,好无聊啊,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出府走走。”

“又没人拦着你,侯爷可没下禁足令。”

“姐姐不是说尽量少出去吗?”

说话的是欧阳菲儿和南宫琳儿,她们俩坐在庭院中刺绣,身边跟着几个清秀的婢女,此时她们并没有发xiàn

从内府外走入的夏玄,自顾自在那闲言碎语的聊着,让人奇怪的是居然没有夏宁儿的身影,她们不是一天到晚都黏在一起吗?

“啊?奴婢拜见侯爷”

两个婢女看到龙行虎步走来的夏玄顿时一惊,连忙欠身行礼。

夏玄点了点头,而此时欧阳菲儿和南宫琳儿也站了身来有些不自然的欠身行礼,她们蒙着面纱的小脸有点羞红,毕竟任谁在背后说道对方被人抓个现行都会不好意思,更何况她们俩个黄花大闺女,而夏玄却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道:“二位不用见外,我来只是见一见宁儿。”

燕刺王宫占地面积非常惊人,府中有府,院中有院,仅仅夏玄记得住名称的别院就有数十座,还不算上各种花园、景观,以及仆役婢女们卧寝的地方,如此庞大的宫殿群说之皇宫也不会有人怀疑,只可惜的是这只是一座过了气的王宫,以及现在的武侯府罢了。

两女看着夏玄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眼中都出现了一丝失望的神色,其实她们愿意住在这武侯府内,就已经摆好自己的身份了,奈何夏玄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们几眼,甚至多次表示,她们如果想要自由的话,随时都可以实现,对此,二女心里自然会出现些许埋怨。

他为什么不说给夏宁儿自由呢?

也没听他提起过啊!

“每次一来就往宁儿姐姐那儿跑,难道我们都是隐形人吗?”南宫琳儿嘟着嘴巴非常不满,任何女人都会习惯性攀比,再说她自认美貌不输夏宁儿,怎么就得不到夏玄的欢心呢?

欧阳菲儿看了一眼南宫琳儿气嘟嘟的模样,忍不住莞尔一笑,那绝美的五官,即使蒙着面纱,也散发出一种惊人的美艳,看得周围婢女纷纷一呆,随后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她们不敢与欧阳菲儿攀比,因为她们知dào

迟早有一日,欧阳菲儿会成为她们的主母之一。

与此同时,夏玄来到的夏宁儿的香闺外。

这几天他除了去邹乐那儿,就是来找夏宁儿,毕竟这两女理论上来说都和他有肌肤之亲,自然要做好安抚工作了,而他一旦北上,不知dào

要多久才能回来,也算是提前解一解相思之情吧。

“咯吱”房门被推开,闺房顿时有一阵雾气冒出。

夏玄见此神色顿时一愣,随即闻到有一阵女儿香扑鼻而来,表情说不出的尴尬,他连忙就想要退出去,但房内却传出夏宁儿的声音说道:“外面的是碧儿吗?水有点凉了,你提桶热水过来。”

“啊?侯”

“嘘!”

此时房外有一位少女提着水桶过来,见到站在门槛那里不知是进是退的夏玄顿时一惊,差点把水桶都掉在了地上,好在的是夏玄连忙转过身来抓住了水桶,并且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声说道:“你退下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诺!”碧儿不敢抗命,微微欠身便退了下去。

而提着水桶的夏玄则是走入了香闺之中。

隔着雾蒙蒙的水汽,夏玄来到了一道屏风后,屏风上挂着夏宁儿要换洗的衣物,而在浴桶中则有一具婀娜的娇躯显露出令人迷醉的色彩,那完美肌肤以及精致的五官,可以令所有男人血气翻滚,不可自己,此时夏玄就步入了所有男人的行列!

“啊侯爷怎么会是你!”夏宁儿感觉到身边突然出现的异样气息顿时大惊回头,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提着水桶,双目猩红的夏玄,她的脸从脖子开始蔓延出了一道红云,连忙躲到了水里问道。

夏玄蓦然回过神来,吞了吞唾沫,有点口干舌燥,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一幕?但他还是强行忍耐了下来,转过头将水桶里的温水倒入浴桶之中,而这时让人意wài

的是夏宁儿居然突然钻出了水面,用那湿漉漉的娇躯紧紧的抱住了夏玄的胸膛!

(此处省略一万字)

第二日一早,大军出发的前一天,夏玄精气神饱满的走出了夏宁儿的闺房,脸上带有浓浓的**,来到庭院里,他突然看到有一袭熟悉的身影坐在亭子中傻傻的望着天边快要升起的朝阳!

“菲儿?”夏玄微微蹙眉,这个欧阳菲儿理论上来说是内府中他第一个认识的女人,奈何两人几乎就没有什么交集,好像之间有什么隔阂,同时欧阳菲的西域身份,也为她披上了一层神mì

的外衣。

夏玄并不介yì

欧阳菲儿是西域人,毕竟她没有白人的特征,属于中东人种,靠近汉人血统,而且因为在大汉待久了的缘故,她身上的异域风情与汉人的气息完美结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更加致命的**,即使夏玄偶尔都会为她着迷!

“侯爷”夏玄感还没走入亭子,欧阳菲儿便听出了他的脚步声并且转过头来,她依然蒙着面纱,但却是一直薄薄的白纱,那精致的五官给人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刻在缓缓升起的朝阳下,夏玄的脚步停在了原地,一脸痴痴的看着绝美的欧阳菲儿!

她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纯洁美丽。

没有一点瑕疵,没有一点人世间的浊气,带点淡紫色的双眼中闪烁着动人的光泽,眼角有淡淡的泪痕,一滴还未被拭去的泪水浸湿了脸上的面纱,小小的薄唇带点粉嫩的红,嘴角有两个令人心醉的小酒窝,这绝美的一幕让时间都停顿了。

半响后夏玄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提起勇气上前坐在了欧阳菲儿边上的石凳上有一搭没一搭问着话,至于欧阳菲儿则是低下了头羞涩的不敢去看夏玄,回答的话语也是天南地北的不着边际,当夏玄问到她来自西域哪个国家时,欧阳菲儿却是咬紧了贝齿不说话了。

“侯爷,小女子真名央金,来自疏勒国”欧阳菲儿在夏玄的目光下最后还是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她的语气充满了哀伤道:“十二年前,叔祖父大将军和得觊觎我父王位,带领麾下兵甲闯入了王宫,杀死了我的父王与叔父臣勋,即使当时年幼的哥哥姐姐们也没有幸免,唯有小女子因在宫外逃得一命,随后千辛万苦来到汉朝境内,希望汉朝能为小女子做主,而刚入西凉,小女子就听说西域长史张宴征调焉耆、龟兹等国兵三万余人,征讨叔祖父,奈何最后败军而归,故而心灰意冷,不慎被边地的捕奴队所擒,接下来的事情想来侯爷应该知dào

了。”

夏玄有点震惊欧阳菲儿的凄惨遭遇,她居然是疏勒王臣磐的女儿,一个西域强国的公主,要知dào

在西域诸国中,疏勒国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强dà

的国家,它在臣磐的统治下兼并了莎车一半的领土,从一个小国跃升到了强国之列有户两万一千﹐兵三万余人,敢与龟兹、于阗等国相抗衡,而臣磐的季父也就是篡夺了臣磐王位的和得也是一个枭雄人物,他在东汉末年诸雄混战时期趁机兴兵数年之内兼并了西域桢中、莎车、竭石、渠沙、西夜、依耐、满犁、纪若、榆令、捐毒、休修、琴国等十二国,国力达到了鼎盛,可以说称霸了整个西域!

“侯爷,你说小女子此生还能回到家乡祭奠父王的在天之灵吗?”欧阳菲儿充满了渴望的看向夏玄,虽然她知dào

夏玄不可能为她领兵远赴西域平定和得之乱,但至少这是一个希望,一个她能回到家乡的希望。

夏玄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他郑重的说道:“菲儿,相信我,不出十年时间,我一定带你回西域,让你拿回失去的一切!”夏玄第一次叫出了菲儿这两个字,顿时就使得欧阳菲儿心中一怔,随后眼眸中的泪水如泉一般涌了出来,并且当场放声大哭,声音说不出的悲切。

此时的夏玄并没有止住欧阳菲儿的哭啼,因为他知dào

欧阳菲儿这绝美的容颜下背负了太重的担子,而且他也并没有欺骗欧阳菲儿,如果十年之内他没有中途夭折,必然会亲自领兵平定西域之乱,同时也为自己的霸业添上浓重的一笔,不过他要的可不仅仅是为欧阳菲儿复国而已,而是将整个西域彻底并入汉人的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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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捣蛋鬼

出征前的这一天,夏玄带着典韦和王越来到了渔阳郡。

渔阳郡比邻右北平郡,常年有乌桓骑兵深入境内劫掠汉家百姓,而因夏玄的出现,使得历史上本应成为右北平太守的公孙瓒被调到了并州,故而使得乌桓兵祸更加严重了起来,不久前右北平传来消息,汗鲁王乌延率众三千攻打俊靡县,周围没来得及逃走的百姓死伤惨重,右北平太守不能敌,唯有死守俊靡直到乌延领兵退去。

昨日夏玄接到消息,汉鲁王乌延蠢蠢欲动有可能要打渔阳郡平谷县的注意,但不知为何最后却没了下文,以防万一,夏玄亲自来到了平谷县视察军情,同时也是叮嘱留守渔阳、广阳二郡的颜良一定要保持警惕,千万不可在武侯军北征期间被乌桓得逞!

乌桓只是跳梁小丑,至少汉鲁王部夏玄并不是很看重,只待收拾了鲜卑后再回师解决乌延这个整天上蹿下跳一点也不知dào

不安分的捣蛋鬼,而他让性格稳重的颜良留守两郡,也有考验他的意思,毕竟不能随军出征并不代表不能建立武功,若是颜良能在夏玄回师之前解决掉乌延部,那也是大功一件!

颜良想随夏玄一同北征。

奈何他知dào

必须要有一人留守在大后方,故而只能接受了夏玄的任命留在渔阳郡防备随时都有可能会来袭的乌桓骑兵。

“公骥啊,乌延此人虽好大喜功,喜怒无常,但用兵确实有一套,如今本侯带领武侯军一万精锐北上,留守的只有八千北庭军,可却要守护两郡十三县,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千万不可懈怠!”夏玄再次郑重其事的告诫颜良,并不是他太过小心,而是颜良太年轻了,根本就没有任何带兵的经lì

,用他来守两郡大本营,夏玄心里实在是有点发虚啊。

颜良尚有些稚嫩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他当众跪倒在地,作揖拱手大喝道:“主公,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乌桓骑兵攻破任何一座县城,末将自当引颈受死,不让主公受辱!”

夏玄见得颜良被激起了火气,当众立下军令状,心中也是有点无奈,这些初出茅庐的将领虽然年纪不大,但却一个比一个傲气,若非颜良算得上是最稳重的一个,他还真不敢将八千北庭军交到他手上,即使如此,夏玄还是有点失望!

因为他想看到是一个勇于承认错误并且去寻找错误的良将,而不是一个动不动就立军令状要死要活的莽将,如今连颜良都做出了如此鲁莽的事情,可想而知换成其他将领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其实留守大本营的最好人选是高顺,问题是一万武侯军都是高顺亲自操练出来的士兵啊,若是高顺不随军出征,到时候麻烦只会更多!

“公骥快快请起,你,哎!”夏玄蹙眉叹息一声,他有点失望,但最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他想让颜良一下子成熟起来变成历史上真zhèng

的河北四庭柱之首谈何容易?因为这只有经过一次次血与火的磨练才可以造就的出来啊。

“主公,该回蓟县了。”看到天色暗了下来,王越上前提醒道。

夏玄点了点头,他只是在平谷县的城墙上转了一圈就用去了一个多时辰,中途赶路又花去了三个时辰,现在差不多都快酉时了,若他还不快点赶回蓟县,到时候必然徒增烦恼,最后看了一眼县城外东北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不知为他的心里升起些许不安的情绪来,这种不安的情绪让他眉头蹙的很紧。

“主公,末将定然不负所托!”颜良再次说道,他不想让北征的夏玄有后顾之忧,这是一个臣子的本份,但夏玄的一次次告诫,让他心中也升起了一丝烦躁的情绪。

夏玄点了点头,重重的拍了拍颜良厚实的肩膀,然后带着典韦等一干亲卫走下了城墙,在他的后面是一群敬忠职守的边军将士,而这些边军将士如今都被纳入了北庭军中,他们不再是大汉的边军,而是夏玄的北庭军将士!

赶回蓟县的途中,夏玄来不及观赏沿路的风景,他一路都保持了冰冷的表情,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样,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完整的马具出现,使得夏玄等人的马术都提升了一倍不止,哪怕没有骑过马的亲兵,最多两三天时间也能熟练的纵马狂奔,故而他们的速度非常快,仅仅一个时辰就了来到了渔阳县城。

渔阳县城是渔阳郡的治所,平日里非常热闹,但如今在夜色下却显得极为平静,官道上根本看不到什么人影,毕竟这个时代的夜盲症是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长城内的汉人还稍微好点,夜盲症对大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来说绝对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因为他们的部落中很少有油灯这些稀罕物,连盐铁都完全凭借从汉朝境内走私,兵器的普及率非常低,而夏玄敢以一万兵马北上,也并非没有这个原因。

“主公,走过渔阳县就可以进入昌平地界了!”王越内功深厚,哪怕赶了一天的路依然气定神闲,而且脸上看不出有什么风沙的痕迹。

夏玄点了点头,他回头看了一眼典韦和亲兵们,发xiàn

大家的状态都还不错,至少没有出现脱力的情况,随后这才说道:“尔等下马就地歇息一刻钟,一刻钟后我等再启程!”

“诺!”包括典韦在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而当典韦下马时,他坐下的马驹也顺势的跪了下来,这是直接被累趴下了,谁让典韦体重超标,一个顶俩,普通的马驹根本承shòu不了他那惊人的体重,这也是典韦不喜欢骑马的原因。

夏玄的眼神有点无奈,他想为典韦找一匹上等的好马,毕竟以典韦的武艺,如果再加上马力的辅佐,绝对可以拥有这个时代前三的战力,奈何他找遍了两郡每个县城,根本就找不到真zhèng

的好马,大部分都是草原上淘汰下来的老马和瘦马。

鲜卑人对马驹的管束非常严,檀石槐曾经更下令严禁良马流入汉朝境内,若有违令者,所部大人一旦被查到则以军法处置!虽然说这种命令形式意义大过实jì

,私底下流入汉朝境内的良马也不少,但至少明面上没有哪个部落的头领敢光明正大的和汉人买卖良马,即使汉人出价再高也没得谈,这也是汉朝境内上等战马近乎绝迹的原因。

据说在檀石槐死后,新任鲜卑大人和连放开了马禁,而当时一匹上等战马贩卖给汉人的价格居然超过了一百万钱,这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啊,试问有多少军阀可以买得起?但购马者还是络绎不绝,谁让这个时代马匹是最重yào

的交通工具呢?不过这个和连也是个蠢货,他放开了马禁赚的盘满钵满却不允许其它鲜卑部的大人贩卖上等战马,故此引起了众怒,最后堂堂一个鲜卑大人却在进攻北地时被一支冷箭射死,其中具体的缘由可就耐人寻味了。

一刻钟后夏玄等人再次启程,他们这次可谓马不停蹄的进入了广阳境内,可当来到昌平县时,他被昌平县城外所见的一幕震惊到了,那是数百个被关在城门外的流民,他们坐在墙角下相互依偎取暖,眼有泪渍,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蜡黄,其中还有人因为太过寒冷直接被冻晕过去了,而仅有一墙之隔的县城内,那些城头上的郡国兵却是冷眼相待,根本不顾城墙下百姓的死活!

夏玄胸中腾起一股怒火!

他迟迟没有去动广阳郡的郡国兵,主要的原因就是时间太过仓促,根本来不及招募新兵和训liàn

,所以只能听之任之,想要等到回师之后再处理郡国兵长年沉积下来的各种问题,但不成想这些郡国兵居然如此冷血无情,根本不顾百姓的死活,他们有资格对得起身上的甲胄吗?

“典韦,去让县尉打开城门!”压抑着怒气,夏玄冷静的说道。

本来他不打算进入昌平县耽误时间,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不能不入城了,其实白天经过这里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昌平县的情况,当时来从上谷郡南下来到这里的流民几乎都得到了安置,一个个领着救济粮欢天喜地的进入城内的安置点,等待官府的安排。但不成想夜晚的昌平和白天的差距竟会这么大,数百远道而来寻找希望流民居然被公然拒之城外了,虽然说这和各个县城的宵禁时间也有关系,但凡事总有个特例吧?

典韦的大嗓门扯开顿时惊动了城头的官兵。

他们早就发xiàn

了夏玄一行人,但却并没有在意,此时他们通过典韦手中的令牌得知了他的身份,并且知dào

武侯居然亲临昌平县,一个个顿时大惊失色,然后第一时间派小卒跑入城内通知县令和县尉大人,并且让人打开了城门。

第三十章 居庸关

县令和县尉得到武侯亲临昌平县的禀告起初还不相信,但随即纷纷面色大变,他们第一时间从自家府邸中冲了出来,然后一边穿官服一边跑向东城门,不多时便见到了站在城门下一脸寒霜的夏玄,而在夏玄两侧,则有一个个冻得浑身发抖的流民被郡国兵接入城内安置,见到这一幕,他们顿时明白过来夏玄为何会入城了。

“下官昌平县县令(尉),许光(王凯)拜见武侯!”县令许光和县尉王凯面无人色的跪在夏玄身前,他们可知dào

眼前这个武侯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侩子手,这半月以来广阳郡落马的官员还少吗?即使是他们的前任如今都还被关在蓟县大牢里呢。

“哼,尔等可知罪?”夏玄冷着脸问道,其实他还真没什么借口问罪这两人,毕竟宵禁是边地的惯例,若是深夜了还大开城门,万一草原上的乌桓人杀进来了怎么办?故而许光和王凯实jì

上并没有错,他们之所以如此害pà

,实在是被夏玄的杀名所慑啊!

“下官知罪,下官知罪,还请侯爷饶命吶!”

许光和王凯的求饶的话语中带着哭音,说实话他们还真的不知dào

犯了什么错啊,难道循规蹈矩的做好本份之事还有错吗?

夏玄见此微微颔首,其实他也没有拿两人问罪的意思,他之所以来到城门下却不入内就是想提醒这两人做事不要太过死板,毕竟北疆的天气一入秋了就天寒地冻,如果没有一个可以遮掩的地方,那还不把人活生生冻死啊?

随后为了惩罚这两人,夏玄让许光和王凯两人出城待上一夜,天明之前如果入城的话,那就以渎职之罪论处,由全城官兵负责监督,二人听到夏玄居然没有拿他们下狱,顿时如蒙大赦,点头如捣蒜,眼中甚至都出现了些许劫后余生的泪光,可见如今夏玄在广阳郡的“凶名”如何骇人。

至于郡国兵

夏玄转头打量了一眼城墙上那些老弱不齐的面孔,心中微微一叹,现在还不是处理这些问题的时候啊,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当夜,夏玄一行安然的返回到了蓟县。

蓟县依然风平浪静,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因为明天,也就是光和三年九月初,夏玄的第一次北征就要拉开帷幕了,这一战关系到他能否奠定真zhèng

的霸业,故而非常重yào

,绝对不能有半点闪失,而他首次北征最重yào

的目标便是拿下称霸了大草原十数年之久的鲜卑大人檀石槐的首级!

这是天方夜谭!

至少知dào

的人都会这么以为。

但夏玄却充满了信心,因为他相信已入暮年的檀石槐将会在自己手中结束最后的辉煌!

第二日。

偌大的蓟县完全沸腾了,因为他们的新任太守,免除了他们头顶上沉重的赋税的武侯夏玄要率领一万武侯军在今日北上征讨鲜卑人了!

虽然这个消息来的非常突然,百姓们根本没做好准bèi

,但一个个朴实的百姓依然出现在了北城门内为武侯军将士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他们一个个都想要亲眼看着这支雄纠纠气昂昂的武侯军出征,并且胜利归来!

而在校场内,一身铁甲的夏玄站在点将台上正准bèi

点燃将士们心中最后的一把火焰,他手持赤霄剑,衣抉飘飘,丰神俊朗,神采飞扬,如同高高在上的天神一般令人炫目。他环视了一眼校场内的所有将士,然后目光落在了为首的高顺等人身上,沉声说道:“高顺上前接令!”

“末将接令!”高顺踏出三部,单膝跪倒在地!

夏玄微微颔首,神情肃穆,目光如炬,沉声喝道:“即日起汝为武侯军第一副将,统帅本部两千兵马随时听令!”

“末将高顺领命!”高顺大喝一声,随后起身站回到自己的位置!

接下来夏玄又任命甘宁为第二副将,典韦为第三副将,文丑为第四副将,周仓为第五副将,四人各领武侯军两千人马,随后他拿出一篇檄文,历数鲜卑人在北疆犯下的罪行,这是自古以来出征前的惯例,所以也没什么好提的了,然后夏玄大手一挥道:“血祭中军大旗!”

“诺!”一声大喝传来,包括钟泰在内所有这段时日被捉拿的贪官污吏,整整四十五位囚犯尽皆被压到了点将台下,一个个低着头,满是绝望的看着地面上的黄土等待最后一刻的到来,过程中甚至还有官员吓的尿了裤子,低声求饶,可注定了他们没有被赦免的可能!

夏玄颇为厌恶的看了一眼这群贪官污吏,他们其中有不少与鲜卑人有干系,这些年来不知从檀石槐这个外主那里拿了多少好处,同时也不知dào

害死了多少戍边的将士,他已经将钟泰这些人的罪证全部八百里加急送往洛阳,至于天子会这么处置他不在乎,但今天这些人必须死!

“斩!”夏玄手中赤霄剑划破长空落下!

“噗嗤,噗嗤”

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口被斩落脖颈,咕噜咕噜在沙土中翻滚!

短短片刻,所有贪官污吏全部被杀绝,他们的血往外喷洒着,将一面面旗帜染的血红血红,这一刻,天地萧瑟!

整整一万武侯军骑着战马列队走出了校场。

领头的是一身铁甲的夏玄。

很快,他们就出现在了北亭大街。

街道两旁百姓夹道欢送,一句句祝福暖人心窝。

首当其冲的夏玄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握着剑柄,腰背直挺,眼神偶尔会落在一张张朴实的面孔上,他们眼中没有贪婪,没有欲望,只有浓浓的祝福,以及希望将士们能凯旋归来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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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侯军每位士卒的配给都是一壶水,三天干粮,一把长枪,一把腰刀和一把弓,同时还有一个箭壶!他们没有多余的补给,没有帐篷,没有伙头军,没有随从,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包括夏玄、高顺、文丑等将在内全部如此!

他们就是一支轻装北征的大军!

任何累赘都不需yào



唯有王越率领的三千豪侠卫是特殊存zài



他们不在武侯军编制内,也不在北庭军的编制内,他们先一步出发打探军情,充当斥候的角色,而在茫茫大草原中,区区三千人根本就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但他们依然无怨无悔,同时他们的配给和武侯军完全相同!

“主公,过了军都县就到了上谷郡境内,我们是从居庸县出关,还是在广宁县出关?”高顺打马上前来到夏玄身侧,这一路北上马不停蹄,短短两个时辰就已经快要走出广阳郡境内,可想而知他们的行军速度多么快。

“居庸关!”夏玄回头看了一眼高顺,沉声说道。

“诺!”高顺拱手领命,随后连忙让传令兵们去吩咐大军注意队形。

与此同时,远方有数十骑迎来,领头的是王越!

“吁!”

“嘶律律”

“主公,通关文碟已经送到了居庸关守将手中,他会下令给我军打开关门放行,同时,我军若有难处,居庸关三千将士随时听从主公号令!”王越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已经提前一步将三千豪侠卫打散化为三百个小队散入到大草原内打探军情,而只要得知了情报,这些豪侠都会第一时间送回来,虽然说这样的效率不高,但已经是目前来说最好的方法了。

“传令下去,两天之内探清白山一带有多少个鲜卑部落,每部有多少控弦之士和部民!”夏玄对着王越微微颔首,然后又说道,这是对豪侠卫的第一次实战考验,若是他们没有完美的完成任务,那么夏玄就要考lǜ

将来重新培养一支斥候卫了。

“诺!”王越拱手领命,片刻也没来得及歇息便再次打马北上。

看着王越的背影消失在地平线上,夏玄转头看了一眼陈宫,陈宫是唯一一位随军出征的文士,他目前的职位是随军军师!

陈宫感觉到了夏玄的目光,蹙起了眉头,然后才拱手说道:“主公,居庸关守将李扬有勇有谋,坚守居庸关六载未有闪失,可堪一用!”

“李扬吗?”夏玄点了点头,他听说过这个名字,传闻两年前鲜卑大举寇边,就是居庸关守将李扬下令竖壁清野,仅凭一关之地挡住了东部鲜卑宇文部和慕容部的三万铁骑,致使鲜卑人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引兵退回大草原。

“主公,白山一带乃是中部鲜卑大本营,部落众多,我军只有一万人兵马,若去,岂不是羊入虎口?”陈宫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他不认为夏玄此次北征真能建功,毕竟武侯军的组建实在太仓促了,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可言,拉出去走走还行,如果真想和檀石槐正面决战,那绝对是去多少死多少,虽然马具三宝扳回了汉人骑术的劣势,但汉地的战马和鲜卑的战马两者相差太悬殊了啊,万一被鲜卑骑兵发xiàn

并且包围在大草原,那只有死路一条!

第三十一章 击退乌桓

夏玄闻言不由微微一笑!

羊入虎口?

未必吧!

虽然武侯军不如鲜卑铁骑,但汉人的兵法却可以弥补一切,而且从始至终夏玄都没想过要与鲜卑人死磕!他要与鲜卑人的作战方法就是打一炮换个地方,绝对不久留,然后劫掠一个个鲜卑部落,彻底把鲜卑人打怕,打惨,打的不敢南下牧马!

一万武侯军将士足够了!

其实直到目前为止,夏玄都还没有把握拿下檀石槐的首级!

但他有把握在大草原上耗到来年春天,活生生耗死檀石槐,然后在鲜卑内乱的时候再给鲜卑人致命一击!

话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大军来到居庸关时已近申时,居庸关守将李扬亲自带着三千百年军将士出关迎接到来的武侯军,同时他也想见识一番世人盛传的武侯到底有何等风采,毕竟武侯刚到北疆就迫不及待的征讨鲜卑人,哪怕没有什么战争常识也值得世人敬佩了!

在李扬看来,夏玄是去送死!

对,就是送死!

哪怕有一点兵法常识的将领都不会带着区区一万兵马就敢出关去挑逗称霸大草原数十年,控弦之士多达数十万的鲜卑人,更何况而今鲜卑大人檀石槐正值盛年,勇武盖世,豪情惊天,普天之下哪位汉将敢拿着鸡蛋去敲这个铁石头!

檀石槐就是在盛年!

要知dào

檀石槐死的时候也才四十五岁啊!

而历史记载檀石槐卒于光和三年末,光和四年初!

也就是说现在檀石槐才四十四岁!

四十四岁啊,这是一个男人最巅峰的时代!

夏玄现在出塞,绝对是在找死!

“居庸关守将李扬拜见武侯!”李扬率领三千边军将士齐齐单膝拜倒在地,他们拜的不是武侯夏玄,也不是度辽将军夏玄,而是一万武侯军中慷慨赴死的大汉铁血儿郎!

夏玄转头看向李扬!

李扬生的魁梧,脸上有一道刀疤,高有九尺,虎背熊腰,手持一柄长刀,说不出的威风凛凛,但他此时却单膝跪在了地上!

夏玄知dào

他跪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身后的一万武侯军将士,故而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太多表示,既然李扬说过武侯军有需yào

的时候可以向居庸关求助,那么夏玄还需yào

多客套什么吗?

走出居庸关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漠!

风沙漫天,其中有点点绿叶缀饰,但总的来说依然苍凉!

与此同时,在渔阳郡的平谷县。

颜良一脸木然的坐在城楼上,他被临时任命为两郡都督,总领两郡八千北庭军和广阳郡的三千郡国兵,而在平谷县,驻扎着五千北庭军!

“报都督,东城外二十里处发xiàn

大批乌桓骑兵,疑是乌桓乌延部兵马!”一位斥候统领登上城头,看到颜良第一时间就跑上前去单膝跪倒在地,他是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矮小,但肌肉却极为结实,同时脸上还有数道刀疤!

“再探!”

“诺!”斥候统领第一时间转身离去。

颜良蓦然睁开双眸,一道精光划破长空,他站起身来走到城头上,身边守城的士卒们纷纷退立两侧,他沉声说道:“斐元绍,本都督要你领兵八百埋伏在城东密林之中,不可轻举妄动,若得号令,三军齐出,打乌桓骑兵一个措手不及,此行甚是凶险,你可敢领兵出城?!”

斐元绍曾经是周仓的部下,后来被调到了北庭军中担任都尉,如今颜良总揽两郡兵权,自然而然要听从颜良调令,他见得颜良面色凝重,却是洒然一笑单膝跪地道:“都督大人,末将万死不辞!”

“好,去吧!”颜良挥了挥手,颇有大将风范,随后他运起内劲大喝一声道:“儿郎们可敢随本都督出城一战?”

“敢,敢,敢!!”城头上顿时喝声震天!

不多时,铠甲明亮的颜良手持长刀领兵出城!

他只带了一千骑兵来到城下!

他没有想过要凭借城池来坚守!

因为他要打乌桓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此时乌桓数千骑兵如一条长龙呼啸而来,领头的正是乌桓三王之一汉鲁王乌延!史书有载,汉鲁王乌延骁勇善战,有众八百余落,每落一百户,所部八千余骑,纵马右北平郡无人敢阻,可见其凶威赫赫!

乌延手持长枪,身穿兽皮,高有八尺,目若虎狼,更兼坐下马驹俊朗非凡,一声嘶鸣便有万马随同,这是一头真zhèng

的马王!

“吁!!”乌延手提马缰,刹那间坐下马王便直立而起,他手持长枪指着颜良大喝到:“汝乃何人,快快报上名来,本王不杀无名之辈!”

乌延停马,三千乌桓骑兵纷纷停下马来,动作整齐划一,片刻后东城外静若湖面,如此精湛的马术,即使颜良的瞳孔都是一缩,随即冷下脸来打马上前目光冷若冰霜的瞪着乌延喝道:“本都督乃武侯帐下都尉颜良是也,尔等宵小可敢上前与本都督一战?”

“颜良?”

“颜良是谁?”

“你们谁听过这个名号?”

“不过是个无名小卒尔!”

眨眼间乌桓骑兵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而手持长枪的乌延却是冷冷一笑,他斜睨身后,顿时就有一员乌桓骑将提马冲上前来,大喝道:“本将军乃汉鲁王帐下千夫长波通,汉将受死!”

颜良见得此将杀来,巍然不动,手持长刀闭目养神,浑身上下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大气魄,这一幕看得乌延等人面面相觑,直言颜良寻死,要知dào

波通可是乌延帐下的一位汉将啊!

可就在波通杀入颜良三丈之时!

“啊!!”蓦然,颜良怒目圆睁,提马爆喝一声,长刀横贯天际一刀落下,“噗嗤”一声响起,乌桓千夫长波通连人带马都被斩出一道血痕,随后血水喷洒而起,软倒在颜良马下,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甘和惊恐之色,他死都没有想到居然会连颜良的一刀都接不下!

“嘶律律”

群马在嘶鸣,包括乌延在内,一个个乌桓将领都是一脸骇然的神色,虽然说波通只是一个千夫长,但勇武绝对冠绝三军,可以稳胜他的在乌延部不出五人,可此时却似的这么惨,那喷洒出来的血水令人胆寒!

“还有谁敢上前与本都督一战!?”颜良爆喝一声!

“都督威武,都督威武!”

北庭军将士热血沸腾,一个个顿时大喝起来,他们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以凶悍著称的乌桓人居然吓得面无人伤!

“汉鲁王帐下万夫长落鹤与汝一战!”这时,乌桓军中又冲出来一位上将,这位上将手持长刀,虎背熊腰,坐下战驹至少高出了颜良坐下战马的一个头,目光凶狠,踢踏如雷,明显是一批上等战马!

颜良冷笑不语,他提马上前蓄势,百步之后手中长刀划过一道月轮,落在了来将的长刀上发出“铿锵”一声。

“铿锵铿锵”

转眼间大军阵前颜良与敌将落鹤交手数十招,火星迸溅,落鹤看准一个时间,一个翻身手中长刀居然诡异的弯曲了起来要斩颜良的马腹!

颜良冷笑一声,他跃身而起,躲过落鹤这一刀,但落鹤这一刀却在他的马腹上划出了一刀血口,可就在落鹤还没来得及欢喜的时候,他的螓首突然飞天而起,洒出一道血光,尸身跌落马下,瞪着虎目满脸不可思议,与此同时,颜良勒住了落鹤马驹的缰绳,跃身而上!

“嘶律律”

这批战马非常通灵,知dào

背上驮的不是落鹤,居然当场立身而起,要将颜良甩下马来,但颜良却单手死死的抓住了缰绳,然后用头部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战马的脑门,这批战马顿时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可那阵剧痛却让它安分了下来不敢再动!

“哈哈哈哈,尔等奴寇还敢一战否!”颜良杨天大笑,坐下马驹神骏非凡,衬托的他也高大了起来,这一刻他那如天神一般的身影印入了所有北庭军将士门的心中,一阵阵咆哮震天动地。即使乌桓诸将也被颜良的神威骇的齐齐勒马退后一步,要知dào

如果波通被颜良斩杀还勉强能说是一时大意,可万夫长落鹤却是能与汉鲁王乌延一较高下的顶级战将啊,但如今连落鹤都死在了颜良手中!

岂不是说!

即使乌延也非颜良之敌?

乌桓骑兵面面相觑,他们眼中出现了惊恐!

这是个强者为尊的时代!

“北庭军的好儿郎们,随我擒杀奴王乌延,生擒乌延者赏钱千万,取其首级者赏钱百万!”颜良长刀直指乌延,提马跃空而起,当先一骑杀向三千乌桓骑兵,紧随其后的北庭军将士们疯狂抽动马鞭,嗷嗷大叫着向东冲杀,他们的士气完全被点燃了,他们要生擒乌延,立下惊天战功!

“撤,快撤!!”汉鲁王乌延也被落鹤的死吓得魂飞魄散,回过神来的他听到北庭将士们要将他生擒的咆哮,顿时连鼻子都气歪了,本来他想带领麾下骑兵向北庭军冲杀,斩杀颜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汉家小将。可转头一看,他居然发xiàn

大军后面已经出现了败跑的趋势,一个个乌桓骑兵哭爹喊娘哭的转头就跑,见此乌延好悬没被一口唾沫呛死,故而只能下令撤兵!

可乌桓骑兵刚刚调转马头想要撤兵,城东外密林深处突然爆fā

出一阵震天的喊杀声,只见一位位身穿汉军甲胄的北庭军将士们咆哮着冲杀出来,短短片刻便将乌桓骑兵组成的长龙拦腰斩断,如此一来,乌桓骑兵人人胆寒,再也没有了半点士气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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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孤狼

平谷县一战北庭军尾随追杀乌桓骑兵数十里。

沿途,乌桓骑兵的尸身随处可见,一批批无主的战马哀鸣不绝。

奈何汉鲁王乌延却侥幸逃得一命,并未被北庭军擒获!

至此,北庭军首战大捷!

战后清点共俘虏乌桓骑兵五百人,缴获上等战马八百匹,获取乌桓骑兵首级八百六十顶,此战可以说是汉军数年来罕见的一次大胜,而捷报传到了渔阳县和蓟县之后百姓更是欢呼雀跃,抱头痛哭,他们等这一天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啊!

值得一提的是短短三天时间,因此战夏玄辖下两郡之地想要参军的青壮多了整整三倍,预备役招兵处可以说是人满为患,尤其是平谷县,几乎家家都有青壮要投军,即使右北平郡都有数千人来投,若非两郡根本养不起这么多的兵卒,有可能再过一个月,北庭军的数量就要翻上一番了!

平谷县战役告终,而远在大草原的夏玄则是进入了中部鲜卑拓跋部的境内,拓跋部的首领拓跋雄,拓跋雄是中部鲜卑首领,檀石槐麾下三大首领之一,同时拓跋部也是除却王庭外,上谷郡外最大的鲜卑部落。

夏玄要打拓跋部的注意!

这个想法让陈宫等人目瞪口呆!

要知dào

拓跋部可有数十万牧民啊,而鲜卑人则是出了名的上马便是精锐骑兵,拿起弓箭就是控弦之士,哪怕檀石槐兵枕雁门关外,调集了各部首领精锐骑兵,但拓跋部少说也有数万骑兵留守在本营啊,区区一万武侯军杀入拓跋部这不是典型的找抽吗?

“从小部落杀起,拓跋部占地数百里方圆,每落千余人,相隔数十里之地,控弦之士不过百余众,故而本将军决定要把大军散成五部,各将自领一部统领两千兵马,但凡遭遇鲜卑人,只要敢持械者,不论老弱还是妇孺,一个字,杀!”夏玄血淋淋的说出最后一个字,他之所以带上三千豪侠卫,不但是为了刺探军情,同时也要用作押解,押解什么?自然是鲜卑的老弱妇孺和牛羊马匹!

“主公”包括陈宫在内都打了一个哆嗦,他们被夏玄最后一个血淋淋的杀字震惊到了,要知dào

一旦武侯军真的如同夏玄吩咐那般,散部于野,那么就等同化为了五头孤狼,而孤狼最令人害pà

的是什么?那就是阴险、狡诈、凶狠!

而夏玄则是要诸将把孤狼的性质完美的释fàng

出来!

“怎么?公台,你有意见?”夏玄目光烁烁的看向陈宫,见得陈宫苦笑连连,沉声说道:“鲜卑人这十多年来杀了我们多少汉人?边地十二郡地地尸骨如山,前番更有代郡之殇,高柳城外不知多少老弱妇孺被鲜卑人残杀殆尽,其罪罄竹难书,本将军恨不得寝其皮,食其肉,难道他们鲜卑人能杀我们汉人,我们汉人就不能去杀鲜卑人了吗?公台,你告sù

我是不是这个理?”

“哎,既然将军心意已决,哪怕被天下人所责,臣也誓死相随!”陈宫当众翻身下马跪倒在地,重重叩首道。

“吾等誓死相随!”

与此同时,将士们也纷纷下马,他们的声音压的很轻,因为这里已经是拓跋部的牧地,随时都会有鲜卑人出现,若非外围有三千豪侠卫在时刻保持警惕,大军根本就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一炷香时间以上!

“既如此,高顺听令!”夏玄微微颔首,看向高顺喝道:“本将军要你独领一军北上杀贼,行军途中见神杀神,遇佛屠佛,切记,决不可有半点心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末将高顺领命!”高顺拜倒在地躬身领命,随后站起身来向所部众大手一挥,顿时有两千人从大军中分离而出,随时都可北上而去。

“甘宁听令!”

“末将在!”

“本将军命你领兵杀往西北方位”

“诺!”

“文丑、陈宫听令!”

“末将在!(臣在)”

“本将军命你二人领兵杀往正西方位!”

“诺!”

短短一盏茶时间,武侯军分为四部,高顺、甘宁、文丑三人各领一军率众蹄踏而去,留下的只有典韦和周仓二部!

典韦性格比较易怒,不易独自领兵,至少目前不适合。

而周仓也是如此!

其实文丑也好不到哪里去,所有夏玄只能把陈宫派给了文丑当做狗头军师随军出征。夏玄也实在是没辙啊,他手下就这几个将领难不成还一个劈成两半来用?废话不多说,待得高顺等人领兵离去后夏玄领着留下典韦和周仓的两部四千兵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昼伏夜出,只要发xiàn

落单的鲜卑骑兵队伍一律杀无赦!

两天后,夜,星辰如雨!

这是一个鲜卑的中型部落,部落中牧民约有三五千众,一眼望去一座座帐篷连绵数里之地,密密麻麻,偶尔有手执长枪的牧民巡逻而过,但非常少见,毕竟这里是大草原,鲜卑人的家,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防备的心态,至于南边的汉人,在他们看来那只是一群温顺的绵羊而已,只要不把汉人逼急了,想要怎么玩就这么玩!

部落中有汉人,而且不少。

他们都是被俘虏来的老弱妇孺,生活在这里的时间长短不一,在部落中主要负责为鲜卑人编织棉衣和做一些琐碎的事情。

但这些汉人不知dào



就在部落的栅栏外,已经出现了他们的族人!

而且是一支成建制的军队!

“主公,斥候来报,经过严刑逼供,从鲜卑人口中得知这个部落叫做纳塔部,隶属中部鲜卑拓跋部,有控弦之士八百众!”经过几日的杀伐典韦身上的嗜血气息更加浓郁,远远就能让牲畜瑟瑟发抖,他拿着双戟跪伏在夏玄身侧说道。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目光如炬的看向夜色下一片宁静的纳塔部,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个部落就会被战火吞噬,在此之前,夏玄这一部四千人至少歼灭了两个小部落,屠杀了鲜卑人数百青壮,好在的是他们下手利落,消息并没有泄露出去,而这两个小部落的妇孺和幼儿以及牛羊马匹全部交给了豪侠卫押解到了一个隐蔽到山谷中。

“三刻钟后让周仓领兵一千绕过栅栏,从部落西门杀入,典韦你领兵一千从北门杀入,本将军亲自领兵一千从南门杀入其中,余下一千将士则由刘武同率领留守部落东门,记住,吩咐下去决不能让任何一个鲜卑人逃出我们的视线!”夏玄冷静沉着的下达指令,在大草原上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以绝对的力量镇压,只有这样才能让鲜卑人发自内心的恐怖,而若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自然是以兵法对阵为上!

“诺!”典韦拱手领命,随后第一时间打马离去。

值得一提的是武侯军的马驹都套上了棉布,这是为了防止行军途中动静太大引起鲜卑人的警觉。

典韦走后,时间还比较充裕,夏玄没有马上下令行动,而是看了一眼俯身在侧的张斌和张达。张斌是张让的侄子,可以说他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但这几个月来跟着夏玄,不但身体健壮了许多,眉宇间也多了一丝英气,他是夏玄的亲兵之一,不久前被提名为伍长,已经算是最低级的军官了,负责贴身保护夏玄的安全。

张达则是武侯军的副骑都尉,隶属骑都尉典韦。

他本在北庭军效命,因其勇武过人,夏玄下令将其转入了武侯军。

“主公,你什么时候娶俺家大姐过门?如果俺战死了,你可一定要履行承诺啊。”张达压低了声音嚷嚷道,自从张达加入武侯军以来,只要见到夏玄就会提起这件事,而且每次都是中气十足的说这是治中从事钟大人当着三波寨众将士面答yīng

下来的事情,夏玄这个主公绝对不能反悔!

夏玄闻言不由莞尔,那个张悦他确实见过一面,身上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质,但问题是他凭什么要娶人家,钟繇答yīng

的事情,那钟繇自己去娶就是了啊,不过他可不会这么说出来,毕竟张达也算是他麾下的爱将之一了。

“张达,如果你死了,本将军保证不会娶你姐姐过门!”夏玄白了一眼张达,语气调侃的说道:“今夜,你必须给本将军斩下三个鲜卑百夫长的头下来,否则的话,改天我就把你送入qing楼当龟公,懂?“

“额?主公,龟公是啥意思?”张达听的懵懵懂懂,而一旁的张斌却是笑出声来,因为在北上之时,夏玄不止一次要说送他去做龟公,同时还解释了龟公是什么意思,当然,夏玄口中的龟公可是阉割了之后再送。

“笑什么笑,小心本大王撕了你!”张达狠狠的瞪了一眼张斌,他的口头禅一直都改不掉,即使被夏玄警告了几次,也是我行我素,谁让他自幼就在贼窝里长大呢?这一身**气是难改咯。

第三十三章 拓跋燕儿

两刻钟一晃眼就过去了,典韦和周仓都已经领着本部兵马就绪。

而夏玄也骑上了从鲜卑人那掠夺来的一匹骏马带着一千兵士缓缓压向不远处的部落,他们的声音很轻,正巧天公作美,连月亮都被云雾遮挡了朦胧的光线,所以整个纳塔部落外都是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有汉军的身影!

“嘶律律”有马匹在打喷嚏,好在的是声音很轻!

“张达,你带人去把守门的鲜卑人解决掉!”夏玄沉声吩咐。

“诺!”张达领命翻身下马,然后带着十个人就潜伏到了黑暗之中。

张达很小心,虽然他表面看上去性格比较鲁莽,但做起事来却和女儿家一样精致,他带着一队士卒,用了至少半刻钟时间才来到纳塔部落的东大门外,他听到栅栏内有人打鼾的声音,嘴角顿时挂起了一道冷声,然后对着身边的士卒做了一个手势,这些士卒中至少有一半人出身豪侠,自然能明白张达的意思,他们小心翼翼的翻过了栅栏,然后寻找到目标,抽出匕首,偷偷潜伏过去!

“噗嗤!!”一个鲜卑人被抹了脖子,他嘴巴被捂着!

“噗嗤,噗嗤”

短短片刻,东大门就连连响起了数道血水迸溅的声音,随后一具具尸体软倒在地,他们都是被杀死的鲜卑人!

“移开拒马,动作快点!”张达沉声轻斥,他们的时间非常有限,因为相隔一刻钟时间就会有巡逻卫队出现在东大门,若是不在巡逻卫队出现之前放大军入内,那就前功尽弃了。

“踢踏踢踏”哪怕包上了棉布,响声依然非常惊人,而且部落内的马匹比人更快一步警觉过来,发出一道道嘶鸣的声音,提醒着他们的主人有异变出现,可惜的是已经来不及了!

五百步外!

“武侯军的将士们,杀!!”夏玄抽出赤霄剑指向纳塔部,当先一骑冲向前去,而他身后的武侯军将士们更是疯狂的怒吼了起来,眨眼间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响彻草原上空!

“杀啊,杀光鲜卑狗!”

“杀,片甲不留!”

喊杀声响彻纳塔部落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牧民都被惊醒了,他们惊慌失措拿起兵器冲出帐篷,可西、南、北三个方位都有震天的喊杀声,他们根本不知该先杀向哪里,而这么一犹豫,武侯军已经完全突pò

了纳塔部设立的防线,一个个巡逻的卫兵被割下了螓首,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汉人,他们是汉人啊!”

“该死,汉人这么敢来我纳塔部行凶?”

“勇士们,骑上你们的战马,杀光这些汉人!”

“噗嗤,噗嗤”

血光冲天,火焰从纳塔部的各个角落燃起,而易燃的帐篷瞬间就被大火吞噬,一个个老弱妇孺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看着外面,她们的男人被一个个杀死,更有些老一辈的鲜卑男人咬着牙举起了兵刃冲向武侯军将士们,可惜的是他们的螓首很快飞天而去,咕噜咕噜的滚到角落中!

这一战毫无悬念!

纳塔部八百骑兵全数被杀,一个不留,包括所有八岁以上的男性!

血流成河可以用来形容此时的纳塔部!

“报,主公,我军共俘获纳塔部牛羊三万头,战马六千匹,妇孺一千二百六十三口,金银铜铁约六千万钱!”一位牙门将满身血腥的来到一座最大的帐篷外高喝道,而在帐篷里不多时便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道:“传令豪侠卫前来押解战利品!”

“诺!”牙门将第一时间抽身而退。

与此同时,在帐篷里夏玄坐在纳塔部首领的宝座上,下面跪着一群被捆绑的纳塔部部民,其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而当中一位则生的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他那如刀削一般的五官上满是不甘和愤nù

,他是纳塔部的首领!见此,夏玄直接挥了挥手说道:“拖下去斩了!”

“诺!”典韦拱手,然后看了一眼张斌,张斌第一时间便将帐中这个充满怨气的纳塔部首领拖出帐外斩首。而留下来的老弱妇孺虽然苦苦哀求但却无济于事,夏玄可不会因为这些人而心软,他看向了一个目光中充满了仇恨的女子,这个女子身穿兽皮,五官精致,给人一种别样的美丽,夏玄有点蠢蠢欲动了起来,毕竟他还是个处啊!

“典韦,这个美人赏你了!”夏玄看了一眼典韦,然后站起身来直接走向帐外,中途,他停下了脚步,语气森冷的留下一句道:“余下的,不论老弱全部斩了!”

“诺!”大帐内武侯军将来们打了个哆嗦,但还是连忙领命!

“魔鬼,你就是个魔鬼!!”那位美貌女子居然能听得懂汉语,不过就算听得懂又如何?

愣在那儿的典韦有点尴尬,他有点糊涂了,刚才夏玄说什么来着?这个美人赏给他了?但问题是他家中可有一头母老虎啊,万一被那头母老虎得知自己出征一趟就找了美貌泼辣的女子暖床,这不是得要人命啦?

典韦苦笑,但周围众将却一个个投去羡慕的眼神!

很快,帐内所有老弱妇孺都被拖了出去,唯有典韦和那个身穿兽皮,五官精致的女子留了下来,这个女子仿佛知dào

会发生什么,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的目光!

典韦也是一个男人。

一场杀戮下来,心中的热血早已沸腾,此时有个美人和他独处一室,试问他怎能保持得了沉默?仅仅片刻,他就如同一头虎狼般扑了上去!

而在帐外,听着女子的尖叫声,以及兽皮被撕扯掉的声音,夏玄的嘴角挂起了一道诡异的笑容,其实他一直想帮典韦摆脱那个刘gua妇,虽然说这个刘gua妇还算贤惠,但却太过霸道了,只要典韦在外面看了哪个女人,回到家中就会被她拎着耳朵痛骂一顿,这件事情转来转去都传到了夏玄的耳朵里,可见典韦如今在蓟县何其声名狼藉。

他可是一位大将啊!

至少夏玄如此定位。

身为一位大将,三妻四妾理所当然!

随后,夏玄下令犒赏三军将士每人一千钱,然后杀牛宰羊大吃一顿,休息半夜,天明便启程出发寻找下一个鲜卑部落。将士们得到了赏赐自然欢天喜地,不过让他们坐在死人堆里吃牛羊,也就夏玄能想的出来了。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大军就出发了,留下的纳塔部则是一片残桓断壁,而这种现象绝不止夏玄这一路大军而已!

在正北。

高顺所率领的两千兵马短短数天时间便剿灭了七个鲜卑部落,这些部落大的不过千余人,小的甚至只有几百人,无一例外,所有鲜卑人只要敢拿起兵器反抗武侯军,一律被斩下了螓首!

鲜血染红了大地!

“将军,再向北前往六十里就到摩罗部,摩罗部有众三千余,控弦之士多达六百,个个凶悍,是个硬骨头,将军的打算是?”让人惊讶的是说话的居然是一个身穿兽皮的“鲜卑人”,不过他的容貌与汉人极为相似,难道他是被鲜卑人俘虏的汉人?

“杨先生既然说是硬骨头,那自然要啃下来了!”高顺沉声说道,如果区区三千众的鲜卑部落,两千武侯军都拿不下,那么何必要北征?经过一次次的杀戮,高顺所部虽然说不上完全脱胎换骨,但至少已经不是新兵蛋子了,一个个身上都有血腥气,他们里面最少的一个也至少杀过三个鲜卑人!

杨先生就是身穿兽皮的“鲜卑人”。

他是汉人,名叫杨宏,来自并州云中郡,两年前被鲜卑人大举南下时俘虏,让人惊讶的是在此之前杨先生还真是个教书先生,而且到了鲜卑人的部落也是个教书先生,只不过他教的却是鲜卑人读书识字!

杨宏闻言微微蹙眉,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武侯军的强dà

和嗜血他完全看在眼中,同时也惊讶这个武侯军的武侯又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带出这么一批嗜血的狼群!

对,在杨宏眼里,武侯军就是狼群!

因为他们嗜血好杀,所过之处血流成河,若非老弱妇孺还有一点利用价值,那下场和鲜卑的青壮绝对没区别!

高顺部到达摩罗部,已近酉时!

为了避免被摩罗部的控弦之士发xiàn

,高顺带着大军来到了一处峡谷中躲避,同时截杀路过的鲜卑人!

“都尉大人,方才我等从过路的鲜卑人身上截获一份竹简!”一位牙门拿着一封竹简打马来到高顺身侧说道。

高顺接过了竹简,不疑有他,第一时间查看了起来,不多时,他眼中出现了惊疑之色,道:“拓跋雄的女儿要来摩罗部?”

“将军指的可是有中部鲜卑第一美人之称的拓跋燕儿?”杨宏顿时惊呼一声,随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道:“将军,这是大喜事啊,只要俘虏了这个拓跋燕儿,那中部鲜卑即使发xiàn

了大军的行踪,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她可是拓跋熊最疼爱的幼女,更是鲜卑大人檀石槐为次子和连内定的女人!”

第三十四章 落户

“和连未过门的妻子?”高顺闻言不由冷笑一声!

随后他连忙吩咐将士们隐蔽好,静等这个拓跋燕儿前来。

不到一个时辰,一行数百骑便护卫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进入了峡谷,这些骑兵个个人高马大,手持上等兵刃,明显与寻常部落配备的兵器不同,他们是来自中部鲜卑首领拓跋部的精锐骑兵!

“停!”

就在高顺准bèi

下令动手的时候,马车内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

“殿下,有何吩咐?”一位百夫长打马上前拱手问道。

因鲜卑族崛起时间尚短,而恒帝时朝廷为平北疆之祸封檀石槐为王,檀石槐不受,将其印绶符宝转增拓跋、宇文、慕容这三位得力爱将,故而三部首领私下里又被称之为三王,如此一来他们的儿女自然也就被称之为殿下了。

“传令下去暂留此地以避风沙!”掀开车帘,一位蒙着面纱的少女走了出来,她长得很高,至少有一米七五左右,而她的眼眸居然带点淡淡的蓝色,难道她是拓跋熊和胡人姬妾生的女儿拓跋燕儿吗?

“诺!”百夫长不敢违逆,连忙领命,只是抬起头来望向天空却没有发xiàn

什么风沙的迹象,但就在他转回头时,一阵大风突然刮来,使得峡谷内沙石滚滚,烟雾漫天,好在的是拓跋燕儿提前一步就回到了车内。

隐藏在峡谷两侧的高顺有点惊疑不定!

因为刚才拓跋燕儿的话语顺着风声被他听的清清楚楚。

这个拓跋燕儿怎么会知dào

起大风?

难道她能掐会算不成?

“动手!”虽然心惊,但高顺还是第一时间下达进攻的命令,不多时数千武侯军将士便被峡谷两段堵了起来,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冲杀进去,见得峡谷外居然出现了汉人,鲜卑骑兵顿时大惊,但他们依然吆喝着冲上前来与数千汉军正面搏杀!

半刻钟后所有鲜卑骑兵都被杀尽!

而此时马车内却毫无动静!

不知为何,高顺心里有点烦躁了起来,这个神mì

的拓跋燕儿让他有点不安,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仅仅一帘之隔的马车内居然半点异样都没有?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武侯军第一副将高顺见过拓跋殿下,不知殿下可愿走出车厢?”高顺打马上前拱手沉声问道,他看了一眼满地的尸体,里面有鲜卑人的也有武侯军的士卒,自古以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何况大白天遭遇鲜卑骑兵?粗略估算,武侯军至少损失了十个精勇,这还是借了弓弩之利。

“第一副将!?”不多时,车厢内传来了声音,刚才回到车厢里的拓跋燕儿掀开了帘帐,她显得极为镇定,只是斜睨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淡淡的说道:“尔等便是汉人的武侯军吧,不知将军可愿带小女子前往中军大帐拜见武侯?”

“恩?”高顺闻言心中一惊,这个拓跋燕儿怎么知dào

他们是武侯军?而且还知dào

武侯的存zài

,局面好像有点失控了,但他还是沉声说道:“拓跋殿下乃异邦公主,想要求见我家主公自然不难,可还请公主告知,为何会知我军番号?”

拓跋燕儿闻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高顺身后的大旗,这一眼顿时让高顺老脸发红,他居然忘记了自家的军旗就在自己身后呢,只要认识汉字的人总不可能连武侯两字都分辨不出来吧?而此时他才反应过来,这个拓跋燕儿不但识得汉字,还能听得懂汉语!

与此同时,在蓟县。

如今蓟县一天比一天繁荣,南来北往的商人几乎把城中每一个可以落脚的客栈都站满了,他们都是听闻招商令远道而来的商贾,起初他们还不相信武侯治下的两郡之地居然有如此低廉的商税,但只有真zhèng

到了这里才明白,蓟县官府绝对不会弄虚作假。

因为官府每天都会下放数十枚行商令给四方而来的客商,只要手持蓟县的行商令,一个月内两郡之地的关隘城县都可以直接免税通关,并且若愿意落户在广阳郡和渔阳郡经商的商行或者商户,更可以得到长久低廉的商税待遇,这相比起其它郡县高达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的商税优惠了不止一点半点!

而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在蓟县落户!

也或者是说将他们的大本营迁到蓟县!

可问题是一个商行的大本营在当地都是根深蒂固,怎么可能说动就动?故而一个个商贾都开始犹豫了起来!

可在蓟县府衙又贴出了一封告示后,却让摇摆不定的商贾们当场毫不犹豫的选择落户了!这是一个什么告示?实jì

上也很简单,那就是在向所有商贾传达一个讯息,但凡只要是广阳郡和渔阳郡的本地商贾,子女都可以送入官学就读,没有士商与民商之分,若将来取得的成绩优异,尽皆一视同仁!

这是破天荒的大事件啊!

要知dào

两汉以来,民商的地位远远低于士商,甚至没有可比性!

士商是什么?那就是族中曾经出过高官,甚至干脆就是有封过侯的大家族门人子弟出来经商,他们就被称之为士商,而士商的地位与门阀士族相同,族中子弟都可送入官学,甚至在经商的过程中可以享shòu

到官府一定的免税待遇,比如最有名的就是当今天下四大商行之首无极甄氏!

无极甄氏的祖上是东汉太保承阳侯甄邯,族中男丁世袭二千石俸禄的官职,乃是真zhèng

的天下第一士商家族,族中家财万贯,田地万顷,富可敌国,不知dào

羡煞了多少人,尤其是现任家主甄逸更任上蔡令一职,可以说是官商一体两不误啊。

可一般的民商,比如徐州糜氏,哪怕糜氏的钱财再多,田地再多,产业再多,门客再多,依然不能出仕!或许有人会说糜竺在诸侯乱战时期不是被徐州牧陶谦辟为别驾从事吗?后来更被称帝的刘备安汉将军将军,地位更在诸葛亮之上!

问题是,这个别驾从事实jì

上乃是州牧的私人幕僚!

而安汉将军一职,糜氏付出了什么?整个家族的所有产业,以及让糜夫人这么一个妙龄少女去侍奉一个逃亡半生的百败主公才换来的啊!

可想而知民商先要出仕何其艰难!

而在夏玄治下,却给了他们一个和士商平等的机会!

而且他们孩子可以入的还不是普通的私塾,而是官学!

要知dào

在这个时代官学可是专门为士族而设,士族之下的农、工、商的子女只能就读私塾,而且不能入太学,如此一来可以说是封死了底层人士的所有出仕之路,如此一来,汉末才会有那么多寒门士子不得重用,只能碌碌无为一生,满腹学识白白送给了黄土!

废话不多扯,蓟县为民商开了官学,这自然会引起士大夫的不满。

毕竟官学的士大夫虽然由当地官府任命,可也是吃的皇粮啊,你一个区区太守有什么资格来让他们去教一群商贾之子?

但田丰却不鸟这些士大夫的满腹牢骚。

他直接拿出了天子诏书,诏书上的写的明明白白,武侯夏玄领广阳郡一切军政大权!也就是说,除了天子刘宏亲临广阳郡,那么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的了广阳郡的内政,包括刺史在内!再说刺史刘涛这个老家伙也不敢管啊,如今他的刺史大印都还在田丰手中呢。

士大夫们没辙了。

他们只能捏着鼻子忍了,除非他们敢违抗圣旨!

问题是自古以来有句好话怎么说来着?

百无一用是书生!

而在官学大门敞开之时,蓟县也迎来了它的黄金期。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蓟县周边的地价翻了十倍不止。

而在此之前,夏玄却让田丰买下了蓟县周边大部分府宅田地,以及被他抓的一大批贪官污吏,那些充公的府邸一座座落满了大半个蓟县,所以说蓟县内大部分地契都在官府手里,想要买地?行啊,先把黄橙橙的铜钱拿出来,想要入官学?行啊,先给两郡做贡献再说。

然后选择了入户蓟县的商贾蓦然发xiàn

,他们可不是仅仅入了户就行啊,还得真刀真枪的在蓟县拉开架子行商,这让一些想要钻空子的商贾顿时愁白了头发,如果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根基,不在本地行商,那么损失可就不是一点两点了!

为了弥补入户蓟县,暂时得不到利益,并且亏损的商贾,别驾从事田丰又想出了一个新点子,那就是武侯军北征所获的牛羊马匹,可以事先允诺拿出一部分给本地商贾独家贩卖,这里面包括稀缺的战马,当然上等战马并不在此例,虽然说这个承诺暂时只是个不切实jì

的画饼,若没有颜良大败乌桓骑兵的先例,田丰等人甚至不好意思提出来,而如今官府已经表态了,怎么选择就看商贾自己了。[bookid=3316608,bookname=《超级破坏王》]

第三十五章 倾巢而出

曾经的钟府如今变成了田府。

毕竟田丰的身份摆在那里,幽州别驾从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犹在太守之上,他不鸠占鹊巢认下钟府,其他跟随夏玄北上的钟繇、沮授等人怎么敢认下各座空出来的府邸呢?

而此时,田府中开启了小会议。

在座的有别驾从事田丰、治中从事沮授、功曹从事钟繇、部郡国从事程昱和渔阳郡长史孙乾,除却孙乾,田丰四人实jì

上就是幽州目前掌握真zhèng

大权的四大巨头,当然这是在身为夏玄臣子的前提下!

“主公北征已有半月,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我心难安啊!”田丰抿了一口插手,眉头紧蹙的说道,这半个月来北疆诡异的平静,他早就派了兵卒守在居庸关,等候关外武侯军的消息,可惜的是没有半点动静。

“主公吉人天相,必不会有事!”程昱语气坚定的说道,随后他看向钟繇问道:“元常,主公下令由你督造的拜相殿与封侯殿如何了?如今两郡官员缺位甚多,若还是没有人才补缺,我这里可下不去手了啊。”

钟繇闻言脸皮扯了扯,程昱的下不去手自然是惩治贪官的问题,其实两郡的官员,如果你要往死整,几乎就没有一个干净的,可偏偏程昱不明白这个道理,也或者不想明白,反正只要抓住一点把柄,屠刀哗啦一下就会落下,现在两郡的官员看到程昱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上前行礼,而是转身就跑,他们实在是被查怕了啊!

而且程昱这个人根本没人情可讲!

田丰如今府上弹劾程昱的文书都堆成山了,这都是两郡官员私底下让人送到田府的,他们连署名都不敢,就怕被抓住了鞭子!

值得一提的是拜相台和封侯殿便是夏玄在武侯府两侧大门开建的招贤馆,顾名思义,封侯殿自然是招揽勇士,而拜相台则是招揽贤士。

“仲德,如今城外还有北庭制造府在赶工,我手下的工匠也非常有限啊,要不你给我再找几百位工匠来?”钟繇的语气有点苦涩,他这个功曹从事是最命苦的人,如今蓟县百废待兴,到处都在赶工,尤其是制造府和招贤馆这两个重中之重,他可以说是天天守在那里盯着工匠了,可惜的是工匠有限,他们也分不不了身啊!

“要不,派人前往右北平和涿郡招揽工匠?”孙乾提出了意见,他早在渔阳郡下令,把所有可以调动的工匠都送到了蓟县赶造北庭制造府,奈何制造府的规模太大,以现在的进度,没有个一年半载根本就完工不了,而夏玄给的期限却只有三个月!

“公祐此语不失为一个好提议!”田丰拍板了,他的田府就在武侯府两对面,那里铿铿锵锵的一天到晚吵个不停,他白天累的半死半活,晚上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自然希望招贤馆能早点竣工,同时也希望借此可以招揽更多的士子来排忧解难。

“对了,元皓,不久前右北平太守赵霖不堪乌桓兵扰,修书前来,提议希望能把右北平四县的郡国兵并入北庭军,不知你意下如何?”说话的是治中从事沮授,自从高顺随军出征后,他就兼领了兵曹从事的职务,虽然只是挂个名,可但凡于军国大事一律要经他之手。

“并入北庭军?”田丰闻言不由一愣,这不是白白的把兵权送给了夏玄吗?但随即他醒悟过来,这个赵霖打的是好算盘啊,他右北平郡只有区区四县之地,家小业小,戍边的士卒也不过两千人,可偏偏乌桓铁骑时不时就会南下袭扰,使得赵霖天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如今北庭军在颜良的统帅下战败了汉鲁王乌延,使得乌桓人闻听颜良之名莫不胆寒,如果把右北平的郡国兵可以并入北庭军旗下,那他赵霖岂不是高枕无忧了?

虽然说失去了兵权,赵霖这个太守有点名不副实。

问题是他要兵权干什么?他做好自己的太守就行了!这就是典型的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而且有渔阳太守王曼这个先例在,他也不怕失去了太守的宝座,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但右北平的投怀送抱,对田丰等人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此议甚妙,本官正愁找不到下一个送钱送人头的贪官呢!”还未等田丰说话,程昱的眼睛顿时发亮了起来,这一刻包括田丰在内,在座的众人都是打了个哆嗦,相觑苦笑了起来,这个程昱还真是语出惊人啊,不知dào

那个赵霖听到程昱的这句话会不会后悔的**骂娘?他这一封书信可真zhèng

的是引狼入室啊!

“仲德不可妄动啊!”田丰这个二把手说话了,他不可能看着程昱为了“敛财”将右北平郡搞的风声鹤唳,毕竟他们家主公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三个郡啊,若到时候把幽州有心归附的太守都吓的如避蛇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程昱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田丰的意思,沉默半响后他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既如此,那就只抓首恶,从者不计!”

说出此话的同时,程昱的面皮抽了抽,好像有点心疼的样子。

看到他的这一副模样,田丰也只能苦笑了,虽然说他是别驾从事,但也干涉不了部郡国从事的所作所为啊,而且名义上程昱也确实有督查缉拿幽州一国十郡所有官吏的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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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鲜卑大草原上风声鹤唳。

纸是保不住火的,虽然说夏玄等人行事诡诈,从不在一个范围内逗留超过一天时间,但半个月来数十个部落被剿灭,还是惊动了拓跋部留守的大将拓跋凯。拓跋凯是拓跋熊的季父,也就是小叔的意思,他得到数十个拓跋从部被夷为平地的消息,起初还不相信,毕竟这可是在鲜卑人的草原上,谁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但问题是接下来他就不得不信了,因为短短两天时间派出去查探的斥候相继都传回来了一个个部落被踏灭的消息。甚至还有斥候意wài

遭遇了汉人的数千铁骑,只不过这个斥候够机灵,远远的望了一眼汉人的旗帜便逃回来了,否则绝对逃不过豪侠卫的猎杀,要知dào

这段时日以来,死在豪侠卫手下的鲜卑斥候已经超过白数了!

而他带回来给拓跋凯有用的情报只有两个字,武侯!

“武侯军?为何从未听说过这个番号的汉军部队?”拓跋凯召集诸将在中军大帐内议事,他的眉头蹙的很紧,暗含怒意,毕竟汉人胆敢领兵杀入大草原已经是多年以前的老黄历了,此风决不可长,否则鲜卑人十数年立下的赫赫威名必将荡然无存!

“大将军,下令吧,管他是汉人还是乌桓人,竟敢来我中部鲜卑就得付出代价!”说话的是一位虎背熊腰的鲜卑将领,他浑身肌肉如同扎龙一般可怖,嗓音如同雷鸣,震得帐内诸将耳边嗡嗡作响。

“大将军,老朽赞同安谷龙将军的提议,既然有人敢在我们的牧场上撒野,那就让他有来无回!”一个白发苍苍,头戴翎羽的老者沉声说道,他在帐中好像很有地位,话音刚落,一个个将领都表示愿意领本部兵马出征。

拓跋凯也没有好的提议,沉默片刻便开口说道:“安谷龙,本将命你领本部兵马向南讨贼,若能生擒贼首,赏汉女半营!”

“诺!”安谷龙顿时兴奋了起来,要知dào

拓跋凯口中的汉女半营指的可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啊,而且全部都是来自南边汉家女儿。

值得一提的是在鲜卑人的部落中,南边的汉人不论男女老幼只要被擒获,一般都是来被当做货物买卖,其中最值钱的便是年轻女子,而首当其冲的便是专属拓跋氏的汉女营,毕竟能被收入汉女营的女子可都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那可是用来侍奉首领香饽饽啊!

帐内鲜卑诸将顿时眼红了起来,一个个大喊着要领兵出征,而且他们提出的理由也很中肯,因为这些时日斥候来报的可不仅仅是一个方向有汉军的踪迹啊,自然而然,其中又有三个幸运儿被拓跋熊点名。

但就在这时。

“报,报”一阵阵凄凉的大叫传遍拓跋部落,一位神态惊恐万分的鲜卑骑士跪倒在中军大帐外,语气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将军,大将军不好了啊,前往摩罗部的公主殿下被汉军抓走了,摩罗部上下三千众无一生还啊!”

“什么?燕儿公主?”

“贼子,欺人太甚!”

“汉家贼子,我安谷龙与尔等势不两立!”

一声声咆哮在中军大帐内响起,随后,一个个名震中部鲜卑的将领们纷纷踏步而去,他们怒不可恕,为首的拓跋凯更是拔出利刃直接抹过了斥候的脖子,仰天咆哮道:“三军集结,日落之前发兵摩罗部,若我中部草原上的明珠有半点闪失,本将军要拿十万汉人来偿命!”

“吼!!”一声声咆哮在拓跋部此起彼伏,一批批骏马载着它们的主人驰骋而出,眨眼间便汇聚出一道洪流冲出西大门,为首的拓跋凯,即使他这位留守的大将军都亲自出征了,可想而知失踪的公主殿下身份何其惊人,那可是即将与下任鲜卑大人和连成婚的草原明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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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亚泰与乞颜

而在拓跋部兴师动众,大将军拓跋凯亲领数万铁骑北上的同时。

夏玄这位掀起大草原腥风血雨的罪魁祸首却领着四千兵马来到了中部鲜卑的核心地域,拓跋部落的外围区域,只距离拓跋王部不过百里地!

一路走来,跟随夏玄的四千武侯军将士可以说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哪怕从未杀过人的张斌都至少斩了五个鲜卑人,可想而知夏玄这些人犯下了何其惊人的杀孽!

“主公,拓跋部在昨日未时大举北上,气势汹汹,想来是兵曹大人惹了众怒才会如此,而此时拓跋部内留守的只有三千控弦之士!”说话的是豪侠卫大统领王越,这几天来不知是造下了太多杀戮的缘故,还是突pò

了生死剑的极限,王越身上出现了一种超然物外的气息,他仿佛随时都会踏入武道的更高境界。

夏玄看了一眼王越,目光有点凝重!

三千鲜卑控弦之士绝对是个硬骨头,更别说拓跋部有众数万口,这可是仅次王庭的大部落啊,说实话他区区四千武侯军根本就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马上联络文丑部和甘宁部前来此地汇合,一起拿下拓跋氏的大本营,然后兵发弹汗山!”夏玄咬了咬牙沉声说道,既然来到了这里他就没有退缩的理由,而此时甘宁和文丑想来也领兵杀到了拓跋部的直辖区域,如果以豪侠卫特有的联系方法应该可以联络上!

“主公”王越有点不安,这是武人的直觉,毕竟鲜卑人是出了名的上马就是兵,拓跋部中虽然只剩下老弱妇孺,但绝对不能小觑他们,这里面可有许许多多老一辈的拓跋部精锐骑兵啊,若是因此马失前蹄,那么这二十多天来创下的辉煌战果必将付之一炬!

“去传令!”夏玄脸色一沉,如果是典韦在这里的话,根本就不会有半点犹豫,而这个王越虽然武艺更胜典韦,但却太过优柔寡断了,这明显不符合豪侠卫大统领的身份。

“诺!”王越瞳孔一缩,他感觉到了夏玄身上的一丝杀气,第一时间领命退去。这几天来夏玄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而且实力也暴涨了数倍有余,好像只要在战场上,就是他的领域一般,可以无视自古以来后天武者的九重限制,一倍一倍的叠加肉身力量,单以蛮力而论,目前也就典韦可以和他比拼一二了!

待得王越走后,夏玄深深的吸一口气,刚才他心里突然跳出了一个声音,那就是让他杀了王越这个废话太多的老东西,这个声音吓了他一条,若非他强行压抑了下来,甚至连心智都有可能被控zhì

,此时他心里也点不安起来,因为他找不到问题的根源!

“难道是炼体术快要突pò

了?”夏玄眼神一亮,不管是在蓟县的时候还是此次北征期间,他的修liàn

从未停止过,虽然丹田里的内力一天天深厚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用两根指头能轻易断金裂铁,但就是不能臻至功法描述中的小成境界。

要知dào

炼体术小成境界,最基本的体现便是可以拥有自己的气场,这种气场能影响他人的心智,甚至可以活生生把人隔空震死,比如长坂坡上张飞不但喝退曹营八十万大军,还震死了夏侯杰,这就是武将气场最直观的体现,只不过博大精深的炼体术将其更精细化而已!

比如夏玄的炼体术若能小成,那么自身实力不但会有一个飞跃性的提升,而且还能做到无时无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程度,也就是说,根本没有刺客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他,只要靠近他一定的范围内就会被察觉,若是武艺不精者甚至当场会被镇压心智,失去所有理智!

但夏玄很快就蹙起了眉头。

他感觉自己不像是要突pò

的征兆,反而有点像是快要走火入魔了!

他杀了太多的人,即使是他自己都麻木了。

一路走来,可以说是鲜血铺就了武侯军的路!

可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知dào

这是战场,如果他出现了点滴仁慈,那么死的只会是他自己而已。值得一提的是武侯军经过数十天的厮杀,一个个气息都强dà

了数倍不止,他们完美的从一个新兵蛋子蜕变成一位成熟的老兵,而为此付出的代价便是四百多条鲜活的生命!

如今夏玄所部不过剩下三千五百二十人!

有四百八十位热血男儿长眠在了大草原上,他们的尸体被火化,连汉人基本的土葬都得不到,这就是男儿的悲凉,也是成熟的代价。

而在拓跋部的西北方向,此时有一群孤狼杀了个回马枪,他们是甘宁统帅的狼群!

这群孤狼在拓跋部西北从部杀了个三进三出,将这一片土地上的部落近乎蚕食殆尽,至少有数万人死在了他们的刀枪下,他们杀出了一个赫赫凶名,鲜卑人称其头领甘宁为孤狼之王!

如今甘宁脸上早就退去了稚气,一举一动都有震慑人心的杀气冲天而起,即使武侯军的将士看着他的眼睛时都会胆颤心惊,但惟独有一人是例外,那就是常春。常春是甘宁的老部下,从江东开始,就一直侍奉在甘宁左右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他也是军中唯一一个可以得到甘宁敬重的人。

“将军,再往前百里地就到拓跋本部了,拓跋本部有控弦之士多达数万,我们还是绕过这一带吧。”甲胄上刀痕累累,全身上下脏的就像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骑都尉常春气喘吁吁的打马来到甘宁近前拱手说道。

这一路杀来,甘宁所部战的非常惨烈。

有几次,他们甚至陷入了绝境。

但不知为何甘宁麾下的武侯军数量反而越打越多,其中有鲜卑人,也有胡人,当然最多的还是汉人。除了汉人以外,不管鲜卑人还是胡人都是武侯军俘获的俘虏,他们或被强行拉入军中,或自愿投入甘宁帐下效命,如今已聚起了一千多号人,可以说个个勇武过人,领头的是一个叫做亚泰的胡人和一个叫做乞颜的鲜卑人。

胡人亚泰壮硕如牛有拔山之力!

单打独斗的情况下,即使甘宁都只有挨揍的份。

他就是一头人形暴龙!

在甘宁看来,武侯军中能与他一战的唯有典韦而已。

至于王越,虽然武艺高强,但却没有必死之心,故而只能靠边站。

亚泰很强,据俘虏的鲜卑人那儿得知,他来自西域之西的贵霜帝国,听说还是一位被放逐的将军,可惜的是在满是鲜卑人的大草原上,他的身份最多只是个奴隶而已,连汉人都不如,甘宁见到他时,他正被一条铁链绑在一根石柱上饿的半死。

甘宁见其体壮如牛,更兼气质不凡便给了些许肉食。

然后亚泰居然直接就臣服甘宁了,他们语言不通,甘宁自然也就不明白他臣服的原因和目的。不过有了他之后,甘宁随后打下的鲜卑部落,只要有胡人都会无条件臣服,一个个对待亚泰的态度犹若臣子面对君王,只要亚泰长枪所指之地,这些胡人都会发了疯的冲杀在前,就算临死了也要在鲜卑人身上咬块肉下来,如此诡异的情况,即使甘宁也在心中暗忖不已。

至于鲜卑人乞颜则是一位神射手。

他的射术极为高明,极限时能开六石强弓,即使天边的大雁飞过都能被他射下来,这还真是传说中的弯弓射大雕啊!不过甘宁每次看到乞颜拿弓时就会有点犯怵,要知dào

当初降服乞颜时,甘宁可是贴着他的身体打才逃过一劫,而他当时也只是个奴隶,身边并没有什么兵器。

至于一个鲜卑人为什么会成为奴隶,这里面就有点复杂了,好像据说是乞颜爱慕中部鲜卑首领拓跋熊的掌上明珠拓跋燕儿,可拓跋燕儿却早已许配给了檀石槐的儿子和连,和连可是鲜卑的太子啊!想要从和连手里抢女人,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找抽吗?

但乞颜还真有一股子楞气,居然带着一把弓箭骑着一匹马就到了王庭,要找和连决斗,这是鲜卑男人争取爱人的传统方式,而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举弓便将天边的一头大雁射了下来,这一幕顿时惊呆了所有人,也赢得了王庭所有鲜卑人的欢喜,他们敬重英雄,而乞颜那一刻就化身成为他们眼中仅次檀石槐的英雄人物。问题是和连怎么能容忍一个身份卑贱的牧民把自己的女人抢走呢?故而他当场下令以莫须有的罪名捉拿了乞颜,并且将其贬为最卑贱的奴隶,与猪狗为食,连一顶帐篷都没资格拥有!

乞颜就这样当了两年的奴隶,从最初性格开朗的草原新秀,一代神射手,变成了一头不人不鬼的怪物,而甘宁的到来,便给了他一次新生的机会,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最后他还是臣服了武侯军,甘愿听从甘宁的号令,只不过甘宁为了避免招惹麻烦,并没有收他为部将,毕竟乞颜是一个纯粹的鲜卑人啊。

第三十七章 自大的文丑

“绕路?绝不可能!”甘宁冷声道!

自从出征以来他便是一往无前,从未退后半步,遵从夏玄的嘱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哪怕部众多达五千的中等部落都被他的铁蹄所踏灭,虽然拓跋部声威赫赫,但仅仅用名号就想吓退他,无异于天方夜谭,甘宁是个执着的人,他会拐弯,但绝不是还没遇到敌人的时候就夹着尾巴跑路。

“乞颜,本将要你今夜统领麾下五百部众杀入拓跋部,告sù

本将可敢一战否?”甘宁虎目熠熠生辉的看向头发乱糟糟,就像是一个野人的乞颜。

乞颜闻言连双眼都没有波动一下,沉声道:“敢!”

他很明显听得懂汉语!

常春微微蹙眉,甘宁这是干什么?让乞颜去送死吗?虽然他也不爽乞颜天天冷着一张脸,但这些天以来,乞颜确实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他麾下的五百众大多都是得罪了鲜卑权贵的鲜卑人奴隶,非常有利用价值,这么毁掉是不是有点可惜了!

“恩,不错,至少你没还痴恋着那个女人,否则你根本不配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甘宁满yì

的点了点头,他只是想试探一番乞颜,毕竟乞颜落得如此境地,全拜那个女人所赐,据他所知,那个所谓的中部草原最璀璨的明珠从始至终都没看过乞颜一眼,甚至乞颜因她而落难,也没有半点表示,这种无情无义的女人要来何用!

乞颜木然的眼神中有瞬间的涟漪,但很快平静了下来,其实他也是隶属拓跋部的牧民,从小看着那位公主长大,心中埋下了深深的爱意,可惜的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爱了十多年的女人,居然从没正眼瞧过他,而且他就被贩卖在拓跋部周边的一个小部落中,可拓跋燕儿根本就没注意到他哪怕仅仅一次!

他伤透了心,也可以说是无心可伤!

如今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建功立业,不论是跟随鲜卑人,还是,汉人!

“报”突然,远方一骑急速驰骋而来,此人身穿兽皮一副鲜卑人的模样,但包括甘宁在内都是见惯不怪,因为他知dào

所来之人乃是王越麾下的豪侠卫士,这些豪侠卫士为了能在草原上畅通无阻,故而就打扮成了鲜卑人的模样,毕竟这可是鲜卑人的大草原啊。

“来者掌令!”常春打马上前轻斥道。

豪侠卫闻言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木牌上面刻有一个隶书的侠字,并且还附有此人的编号,他显得比较着急,待得常春点头后,连忙就上前单膝跪倒在甘宁马前拱手说道:“副将大人,主公有诏,各部合兵拓跋部以南一百里,联手夜袭拓跋王部!”

“主公也有此意?”甘宁闻言眼神顿时一亮,本来他还头疼麾下兵马太少,不足以拿下拓跋王部,但不成想夏玄也已经杀到了拓跋王部核心区域,这还真是老天爷都站在了武侯军这一边!

与此同时,文丑也得到了相同的命令。

只不过文丑部

两个时辰后,武侯军各部除高顺所部外尽皆汇合到了拓跋王部以南一百里地的小山丘,这里是一片荒芜之地,而仅仅相隔一片小山脉的北部区域又是绿草茵茵,充满了生机。

“主公,末将该死!”文丑统帅着不到千余人马来到了小山丘,他看到夏玄和甘宁等人疑惑的目光,心中顿时升起了一阵强烈的耻辱,因为三部之中他损失的人马最多,甚至都快被打残了,即使余下的将士们都是伤的伤,残的残,可以说是凄惨无比!

“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损失了一千多弟兄就寻死腻活了?你对得起那些把命交给你的弟兄们吗?给本将军把事情说清楚!”夏玄冷着脸怒喝道,他气的不是文丑部被打得如此凄惨,毕竟自古以来就没有永远不败的将领,更何况这还是文丑第一次领兵出征!他气的是文丑没有担当,一次失败就来请死,那么再过两三年他夏玄帐下的诸将岂不是都要抹脖子了?

文丑的声音有点哽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刚一出仕就被夏玄任命为上将的他确实有点傲娇了,哪怕夏玄把陈宫都派给了他当军师,可他依然一副天老大,主公老二,我老三的模样,所过之处那个明目张胆啊,就差没领着将士们到鲜卑人部落前大喊有种的出来一战了!

分兵以来他就那么直愣愣的领着两千武侯军将士横冲直撞,将中西部草原的鲜卑人杀的哭爹喊娘,甚至使得正西拓跋从部的鲜卑人只要看到汉军旗帜就当场吓的魂飞魄散,但常走夜路总会遇上鬼,此话用在文丑身上应该反一下,他不听陈宫的劝,依然昼行夜伏,要堂堂正正的和鲜卑人一战!

但鲜卑人之所以能称霸草原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甘愿被动挨打?他们发xiàn

既然无法一对一公平解决文丑这部汉军,那就联合起来吧,十几个中小部落的兵马凑到一起也有万余控弦之士,这些控弦之士埋伏在文丑行军的必经之路上静等文丑前来,而在出发之前,陈宫就已经提醒过文丑此行凶险,暂且收兵改天再战,可他不听啊。

试问连连打了半个月的胜仗,死在文丑手下的鲜卑人没有五百也有三百了,至于被他踏平的部落更有数十落,每落即使只有三五百人,也有上万人死在了他所率领的两千武侯军将士手下,区区凶险算的了什么?打仗哪有没凶险的?

所以文丑部就悲剧了!

在一片鲜卑人极为熟悉的草原上,两千武侯军被上万突然出现的鲜卑控弦之士犹如粽子一般包围了起来,然后便是一场惨烈的厮杀!

文丑极为凶悍,那一战仅仅被他斩落的鲜卑落主就有数位。

若非如此,他怎么可能领着“残兵败将”突围而出?

值得一提的是在分兵前,夏玄就已经给陈宫交代过,在必要的时候他可以取缔文丑的将位,但陈宫毕竟只是个书生,文丑的勇武征服了所有随他出征的儿郎们,陈宫就算想要夺兵权,也得有人来听才行啊!

所以

“主公,臣也有罪,若要罚就请连臣一并责罚把!”陈宫也是上前一步跪在了文丑的身侧,虽然文丑行事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但这一路西征途中,文丑对他确实极为敬重,哪怕不采取他的意见,也从未冷言相向,并且文丑胸口上那触目惊心的一刀便是突围后,发xiàn

陈宫居然不在军中,再次领兵冲杀回去故而被鲜卑将领所伤!

“主公,我等有罪,还请一并责罚!”刹那间,上千“残兵败将”一并跪倒在地,他们眸中含泪,带有深深的悲呛,如果夏玄真的要赐死文丑,那么这些将士们肯定会紧随其后,因为他们心中已经立下了一尊不败的战神,那就是勇悍无dí

的文丑!

这就是大将能让三军效死的原因所在!

夏玄闻听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沉默了好半响也没有说话,而一旁的甘宁等人也是一副无奈的表情,毕竟以他的身份不好出面说情。不多时夏玄环视一眼跪倒在地的上千人,将他们的表情收于眼底,随后才沉声说道:“文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地解职,因出征在外本将军网开一面暂且随军留用,然领本部兵马,待得回到蓟县之后文丑你半年之内不可踏出官学门一步,死也要给本将军死在里面好好温习兵法,若敢违令,斩!”

夏玄的最后一个字带上了杀气,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他早就提醒过诸将,此次北征乃是摸鱼之战,万事小心为上,决不可泄露半点行踪自寻死路,哪怕自寻死路也不要带着所部的将士们去送死,可文丑偏偏违令不从,这可是犯了夏玄的大忌啊,以夏玄的心性,一个如此桀骜不驯难以驯服的将领,还不如直接杀了了事!

可文丑必将乃是一位上将,而且还在绝对劣势的情况下两进两出打的上万鲜卑控弦之士胆寒,甚至连追击都不敢,所以夏玄给了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末将文丑拜谢主公不杀之恩!”文丑闻言面皮抽了抽,扯动了胸部上的伤口,顿时疼得一阵吱呀咧嘴,但还是第一时间拜倒在地喝道,要知dào

他从小到大别说读过私塾,连竹简都没拿起过几次,斗大字不识一升,而夏玄偏偏罚他去官学门好好学习兵法,这不是拿他去浸猪笼吗?

但哪怕浸猪笼他也认了!

因为他在心里发誓,有朝一日定要亲手为战死在这片草原上的弟兄们报仇雪恨,他要让奸诈的鲜卑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而想要完成这个承诺,首先要做的就是得到夏玄的赦免,而想要夏玄赦免他,那就老老实实的去官学面壁思过半年吧!

其实夏玄早就有让文丑这等草莽出身的中高级将领去学习兵法的打算,这也包括战果辉煌的甘宁在内,可这些草莽出身,野惯了的悍将只要听到读书两个字,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这一次文丑兵败的教xùn

,对新成立的武侯军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夏玄可以拿着借口把文丑和甘宁以及典韦、周仓等人全部撵到官学门去,虽然官学门好像不适合教这些大将,但暂时来说也只能如此了。

第三十八章 乞颜氏

“小人亚泰(乞颜)拜见天朝武侯!”

在甘宁刻意的介shào

下,着装风格与汉人完全不同的亚泰和乞颜这两人纷纷拜倒在夏玄脚下,可他们的表情却非常淡漠,甚至带些不屑,因为在他们看来一脸白净,就好像刚洗完了澡出来的夏玄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贵族公子哥而已!

在他们的认知中,这个公子哥非常常见,往往仰仗的是出身!

“哼,尔等对本将军不服?”夏玄目光一冷,他能听出亚泰和乞颜语气中的不屑,这一刻即使是甘宁都当场暴怒,第一时间抽出龙吟刀要将这两个冒犯了夏玄的异族斩首,若非夏玄眼神制止,刀刃已经落在乞颜脖子上的甘宁绝对会一刀斩下去!

“竖子怎敢如此无礼!”甘宁此时才爆喝出声,气的浑身发抖,他身上的杀气冲天而起,甚至连周围的马儿都被惊的嘶鸣不断,来回踏步不歇!

“兴霸,退下!”

“诺!”甘宁微微蹙眉,冷着脸收刀而退!

与此同时,夏玄翻身下马,将身上的铁甲脱了下来,露出那完美的古铜色皮肤和充满力感的肌肉,他来到亚泰身前,抓住他的肋骨,硬生生的把他“抓”了起来,在亚泰满是愕然的目光下说道:“本将军亲自与你一战,让你这个胡人心服口服!”

亚泰听得懂鲜卑语,但他听不懂汉语,而让人惊讶的是守护在夏玄身侧的王越却是跨步上前说出了一口生涩的胡语,令人频频侧目!

“叽里咕噜”亚泰声音嘶哑的说道。

“主公,此人愿与你比试,他说你是一位英雄,之前他看走眼了,只不过刀枪无眼,若是不小心伤到了主公,还请主公放过他手下的五百胡人不要追究!”王越做起了翻译。

夏玄闻言放开了右手,一脸冷然的点了点头,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尤其是发生了文丑的事情后,迫切的需yào

找一个可以宣泄怒气的人,而撞上南墙的亚泰自然是不二人选,至于乞颜,人家是个神射手,你总不能和他去肉搏把?!

“主公,此人非比寻常,还是末将代你一战吧。”典韦出来说道,他从亚泰身上能感觉到一种野兽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有点臭味相投,而且即使是他都未必有百分百的信心拿下亚泰,两者最多只在六四之数,当然这个六指的是典韦,可惜的是夏玄却拒绝了典韦的好意。

不多时,在数千将士的围观下,夏玄与亚泰赤手空拳相隔十米而立,他们眼中都有凝重的目光,两者之间有火花在碰撞!虽然夏玄因为杀戮太多的原因意wài

点燃了自身的戾气,但他绝对不会因此变为莽夫,所以他表现的非常慎重,同时未免万一,他也没有以兵刃与亚泰对决,毕竟夏玄唯有的两把兵器一把是赤霄,一把是轩辕,这两把神兵哪把不是削铁如泥?而亚泰的兵器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枪而已。

“吼!”蓦然之间,亚太仰天咆哮,他身上有一阵煞气冲天而起!

夏玄眉头一拧,他只是缓缓的带出了右拳,但过程中却使得手臂上的肌肉发出怕擦怕擦的声音,这是太过恐怖的力量导致!

“轰!”几乎同时,两者都是脚踏地面冲向对付,带起一阵风沙,他们就像是野蛮人一般撞在了一起,然后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但转眼间又缠斗了起来,那拳拳到肉的声音令所有将士沸腾,但他们没有欢叫,因为这里距离拓跋王部太近了!

“轰,轰,轰!!”

两拳相对,就如针尖对麦芒,爆fā

出阵阵雷鸣,同时又有骨骼的脆响出现,他们都用上了全力!

“吼!”夏玄也咆哮了起来,他的眼眸中出现了一丝红光,这是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这一幕使得王越和典韦这两个境界最高的将领面色大变!

“主公身上的气息有点絮乱!”

“应该是在突pò

三重境!”

“不,主公是在突pò

四重境!”

“不对,这个气息又像是三重境又像是四重境,太过混乱了!”

说话的是甘宁、典韦和王越三人,甘宁如今的修为在二重境巅峰,随时都能破入三重境,而典韦则在三重境巅峰,距离四重境只差一步之遥,至于王越如今的境界则是有些难以揣测,但至少也在五重境巅峰境界。

“嗷!!”

亚泰爆fā

了,他就像是远古的狂战士一般浑身肌肉突然膨胀了起来,那一条条如同扎龙般的肌肉,让人浑身发寒,继而口干舌燥!

“铿锵!”亚泰以雷霆之势一拳打在了夏玄的胸膛上,让人惊讶的是夏玄的胸膛居然发出了金铁之声,这一道声音顿时让亚泰有瞬间的愣神,他感觉自己打在了铁柱上!

“哼!”夏玄闷哼退后一步,嘴角有鲜血溢出,可与此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桎梏居然松动了一点点,而且那种嗜血的魔性居然有溃散的趋势,发xiàn

这一点的夏玄顿时大喜,随即再次扑向亚泰!

“轰,咔擦!!”

“铿锵,铿锵!”

两头人形暴龙上演了一幕最狂暴的战斗,看的所有将士目瞪口呆,而夏玄和亚泰这两个当事人在两刻钟时间里至少搏斗了百余回合,都出现了脱力的状态,刚刚分开,两人就气喘吁吁了起来!

“再来!”

夏玄虽然感觉到四肢乏力,但气势却越来越强,他感觉到自己只差临门一脚就可踏入武道后天三重境!

而亚泰虽然早就对夏玄心服口服了,可此时他不能不战,因为他感觉到了夏玄即将突pò

的征兆,虽然这样挨揍的滋味不舒服,可他觉得能一拳拳打在一位天朝武侯的身上也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

“哎,过了,过了。”陈宫摇头叹息,他看着夏玄鼻青脸肿的模样,心里在抽搐,这个主公斯文的时候就像是饱含学识的大儒,可狂暴起来又是丛林中最凶猛的野兽,这还真是,文武双全啊!

“受死!”

“轰!”

蓦然之间夏玄爆喝一声,他的双瞳出现了一阵异样的紫光,在这一刻的他眼中好像有一重光轮出现,这就像是传说中的重瞳!但仅仅刹那间便一闪而逝,与此同时,他身上的气息强dà

了数倍有余,一拳将亚泰如牛一般的身躯打的连连后退撞在了小山丘上,引起一阵灰尘漫天。

“咳咳”亚泰跪倒在地艰难的“爬”了出来,连连咳嗽两声,鼻青脸肿的摇头晃脑的说着一通叽里咕噜的话语,而王越即使翻译了过来。

“主公,亚泰认输了!”王越一脸喜色的上前说道。

虽然这一战夏玄受了不轻的外伤,但只要修养一段时日便能康复,可他得到的好处却是难以计算,因为此时夏玄已经突pò

了二重境的桎梏,成功踏入后天三重境,实力更上一层楼,自然而然,缠绕了他快一个月的煞气也消失不见,那是魔障,若不能第一时间消除,那么迟早有一日夏玄会因此变成一位真zhèng

的暴君!

“呼,总算轻松了!”夏玄吐了一口气,现在的他感觉浑身上下自在无比,就好像泡在了温泉里一样舒服,可惜的是当他感悟炼体术的时候,发xiàn

自己居然还是没有踏入炼体术的小成境界,如此一来他的眉头自然蹙了起来。

“外臣乞颜向侯爷请罪!”

让人意wài

的是乞颜居然主动走了出来,再次跪倒在地夏玄身前,只不过这一次他是真心的向夏玄行礼,而非被迫为之。

夏玄洒然一笑,上前扶起乞颜说道:“本将军听说你能开六石强弓,即使天边的大雁都能射下,由此可见你是一位真zhèng

的神箭手,不知你可愿将箭术传授我军将士?若如此,本将军便破例授你骑都尉一职!”

乞颜闻言顿时大喜,他深蕴汉家文化,知dào

骑都尉仅在校尉之下,哪怕甘宁等人都也只是都尉而已,这与他的梦想可以说又更近了一步,故而连忙答yīng

了下来,但就在他想退身到旁时,夏玄突然眼神一冷,用诡异的目光将他浑身上下全部打量了遍,然后沉声问道:“乞颜,你来自鲜卑哪个氏族?”

乞颜不知夏玄的态度为何出现了变化,但依然不假思索的说道:“启禀将军,末将乃是鲜卑族中的小氏,出身卑微,父母双亡,故而没有氏族的身份!”

值得一提的是在鲜卑族,氏族就像是汉人的士族一般高高在上,只有真zhèng

建立功勋的强者才能以自己的姓氏成立氏族,而乞颜口中的小氏,意思就是没有姓氏,他的名字就叫乞颜!

“乞颜氏吗?”夏玄眯着眼睛冷冷一笑,他想起了后世的某位绝代天骄,而这位绝代天骄便是出自乞颜氏,由此来看,眼前这个神箭手有八成可能就是那位天骄的祖先!这一刻他心中起了浓浓的杀意,同时他也想到,若是下令杀了这个乞颜,会不会也有和司马懿以及曹丕一样的效果?

第三十九章 神秘的祭祀

“将军”乞颜感觉到夏玄眼中的杀意,额头顿时冷汗淋漓,他不明白刚才还态度和蔼有加,一副礼贤下士模样的夏玄,怎么一转眼间态度就不同了,难道和他的姓名有关?

不对啊,鲜卑历史上可没有出现过什么乞颜氏!

而且他这个姓氏还是年幼的时候在仇河边见到在上流嬉水的拓跋燕儿,大冷天的淌水逆流而上见其真颜所取,而那一次的相见,也成为了乞颜永远的疼,甚至一生都不愿意再想起,这就是典型的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

夏玄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睁开双眼,沉声说道:“没事了,下去吧,今夜要有一番大战,希望你不会让本将军失望!”

说完,夏玄转身就走,因为他怕留下来会忍不住杀了乞颜!

他想要乞颜的命,看看能不能改变左慈口中所谓的大势,但至少不是现在!虽然说因此杀了一个神箭手有点可惜。

而陈宫见得夏玄离去,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乞颜。

他不是武者,也不懂得观气,但夏玄的眼神他却看到清清楚楚。

“公台,这个乞颜为何会让主公动杀心?”一身是伤的文丑问道。

陈宫摇了摇头,淡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恩?”文丑讶然,这话好像是在糊弄他啊。

不多时,数千将士各自在部将的指挥下在小山丘中原地休整,而夏玄则吩咐了典韦让人去给新任骑都尉之一亚泰疗伤,亚泰的伤势不轻,至少比他重,毕竟他从小便有一身铜皮铁骨,普通的铁石难以伤害,哪怕再重的外伤,只要三五日就能养好,如此神奇的体魄,也让他自己时常心惊万分。

比如现在。

一刻钟前他还鼻青脸肿,嘴角溢血,浑身脱力。

但如今他淤青的地方已经变淡了,只要再过半个小时左右便能完全消除痕迹,如此**的体魄,可以说是所有武人都梦寐以求,要知dào

想要学会打人,就得先受得住挨打,否则你凭什么成为强者?

“主公,感觉如何?”王越走了过来问道,他很关心夏玄的情况。

夏玄斜睨王越一眼,然后收回目光看向山丘之北的茫茫大草原,一阵大风刮来,他身上的甲胄猎猎作响,只听他沉声说道:“还算不错,力量提升了一倍有余,但本将军觉得这还不是极限!”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夏玄刚刚踏入武道后天三重境,怎么可能马上臻至巅峰,这有悖于武学常理,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有些道理必须要亲身去体悟才能明白,如果他说多了反而不美。

“主公,前去联络兵曹大人的卫士迟迟没有传回消失,是不是有什么不妥?”话题一转,王越突然提到了高顺,高顺是幽州兵曹从事,乃是武事最高职位,所以他才会称其为兵曹大人。

“放心吧,伏义不会有事!”夏玄对高顺充满了信心,以高顺对战争的嗅觉,如果都躲不过拓跋部数万控弦之士的追杀,那夏玄等人带着余下的八千人前去救援也是狼入虎口,根本没什么意义,还不如趁机抄掉拓跋部的老巢来的实在呢。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甘宁麾下的士兵越战越多,故而弥补了文丑部的伤亡,目前四部合一,仍然有八千骑兵,而且还是一人两马,机动性非常强。

金乌西落,天色很快暗了下来,一颗颗星辰点缀九天。

小山丘中的八千武侯铁骑已经出发,因为他们要在子时之前赶到拓跋王部,这中间相隔了约百里路上下,他们有充裕的时间,所以行军的速度比较平稳,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

当先一骑是夏玄。

呼呼大作的季风下,夏玄逆风而行,长发飘舞,眸若星辰,身上的战衣猎猎作响,他一手勒着缰绳,一手握着剑柄,说不出的神武非凡。而在他身后的是典韦、甘宁等将,哪怕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的文丑也不甘人后,若非胸前的点点血渍,根本看不出他有受伤的模样。

三个时辰后,子时一刻!

天地万籁俱静,唯有虫鸣声在耳畔响起。

八千武侯军将士如同雕塑般位于拓跋王部外数里之地的一个高坡上,首当其冲的夏玄没有马上下令攻击王部,因为拓跋王部营地太大了,东西至少长有三里地,南北约有两里左右,这是一个有民数以万众,牛羊数十万头的草原王部,若是没有半点章法,冒冒然的杀进去,绝对是有去无回!

“兴霸领兵三千由北门入,北门防守最为松懈,争取一战功成!”沉默片刻,夏玄对着甘宁吩咐道,甘宁所部三千人马因有亚泰和乞颜的一千异族军故而战力最强,让他领兵从王部最薄弱的点杀进去,也有快速支援另外一支友军的考lǜ



夏玄打算兵分两路!

他自领一部三千卒从西门杀入,余下两千卒交由周仓和文丑封锁南门和东门,并且尽量制造恐慌情绪,让王部的鲜卑人以为营地外驻有千军万马,继而彻底崩溃,只要抵抗的鲜卑人士气散尽,那么此战也就有没有了悬念!

两刻钟后已经缠上了棉布的大军分为三部。

三部缓缓压向拓跋王部。

王部上乌云密布,仿佛老天爷也在为即将死去的生命而哭泣。

北门外,一脸凛然的甘宁打马在前,在他身侧的是亚泰和乞颜。

乞颜神色有点不自然,他想起了白天时夏玄那种吃人的目光。

心中有不安,也有骇然,但乞颜没有想过要逃走,因为他知dào

,手上染满族人鲜血的他没有已经没有了退路,如果汉人再不接受他,他只能远遁漠北苟且偷生了。

“亚泰,大门守卫的鲜卑人就交给你了,一个不留!”甘宁看了一眼乞颜,随后目光落在了亚泰身上,本来箭术惊人的乞颜更适合偷营,只可惜乞颜的状态有点异常,他只能转而让亚泰杀头阵。

“不,将军,还是让末将去吧!”乞颜沉声说道,他目光中的焦距又回来了,他不能逃避,如果此时和甘宁有了间隙,那么他在武侯军中可就真没了立足之地。

甘宁闻言看向乞颜,眯眼凝瞳,沉默片刻,沉声道:“去吧!”

“诺!”乞颜拱手领命,手持强弓,翻身下马带着麾下一小队人马便向王部潜伏而去,而此时拓跋部营地北门和西门留守的鲜卑控弦之士根本不知dào

胆大包天的武侯军已经盯上了他们王部,要知dào

这段时日以来,虽有诸多部落被武侯军踏为平地,可大多都是中小型部落啊,而拓跋王部却是一个屹立在草原上数十年的老牌部落,威名赫赫,区区八千骑兵也敢来劫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在王部之中,王帐之左有一顶帐篷往外洒落着油光。

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普遍盐铁奇缺,而油灯更是稀罕物,对普通牧民来说是可望而不可求的宝贝,但拓跋王部不同,拓跋部跟随檀石槐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什么稀奇物没见过?更别说区区油灯了。

这座点着油灯的帐篷内住着一位耄耋老者。

老者头戴翎羽,面如枯槁,眼皮惺忪,穿着一身兽皮,他坐在一副红色的毛毯上,毛毯上有一张案台,案台上此时正铺着一张牛皮,他就那么对着牛皮喃喃自语,说着稀奇古怪的语言,时而浑身痉挛,时而怒目圆睁呵斥连连,这么神神叨叨的老头别说大半夜了,就算大白天也会把人吓的精神失常!

“族群的前路为何一片黑暗!!”

“噗嗤!!”

“长生天在上,我耶拿以生命的代价虔诚的恳求您给拓跋部指一条明路,咳咳!”

“这是我族未来的路?为什么满是鲜血?”

“不,不应该是这样,我鲜卑是大草原的王族,自匈奴之后最强dà

的部落,不应该走向绝路,不,啊!!”

老者吐出一口鲜血在牛皮上,状若癫狂的大叫了起来,但奇怪的是周围的鲜卑人都见怪不怪,没有任何兵卒出现,因为他们知dào

这位耄耋老者是部落中的萨满祭祀,一般来说萨满祭祀的地位可更在首领之上啊,虽然说祭司没有实权,但却是所有牧民信仰的引领者!

癫狂半响,老者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的目光中满是绝望,颤颤巍巍的拄着龙头杖站起身来,过程中险些跌倒在地,他是鲜卑四大萨满之一,大祭司之下最德高望重的长生天仆从,可今天,他却在冥冥之中看到了不详的一幕,这是长生天的警示,也是他生命最后一刻的绚烂!

来到帐外,老者重重的喘了几口粗气,他脸上已经没有了半点人色,刚才那一口鲜血,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本源,此时的他就像是一段失去了根的槁木,生命之火随时都会消亡,可他还是想再看一眼生他养他的部落,所以他用最后的力qì

走了出来,可当他抬起头瞭望远方时,瞳孔顿时一缩,随即浑身上下忍不住发抖了起来,因为在天地的尽头有一团乌云压天而来,而在乌云之下有阵阵杀气冲天而起,伴随着杀气,还有一团朦朦胧胧,隐约可见的锥形兵阵!他想大叫,他想警示族人,可当他刚刚想要喊出来时,脑部传来一阵强烈的困意,他落下了眼皮,随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章 兵发弹汗山

“蹄踏,蹄踏!”

震天的马蹄声在拓跋部营地外响起,犹若天崩地裂一般席卷而来,仅仅刹那,拓跋部内数万头马匹便嘶鸣了起来,这些马儿乱踢乱踹,想要警示自己的主人,即使牛羊也开始焦躁不安,可惜的是

“杀啊!!”

两条火龙分别从大营北门和西门杀入,而东门和南门更是喊杀震天,所有被惊醒的鲜卑人都跳了起来,他们捡起刀刃冲出帐篷,可他们看到的却是冲天的火光,只见两条火龙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颗颗螓首飞天而起,血水浸湿了地面,在帐篷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印记!

“祭祀大人,祭祀大人,你快醒醒!”

“啊!!祭祀大人回归长生天怀抱了!”

“杀啊,杀光这些汉人,为祭祀大人报仇!!”

“轰”

拓跋王部太大了,哪怕夏玄和甘宁已经做足了准bèi

,依然给了鲜卑人上马的机会,他们手持刀枪冲杀而来,一道道羽箭从天而降,使得一位位汉骑落马而死,但武侯军没有乱,他们在夏玄和典韦这两个杀神的带领下杀入了部落腹地,一个个鲜卑人身首异处,他们至死都不知dào

,胆敢闯入王部的汉军到底隶属于汉朝哪支兵马!

“啊,救命啊”

“呜呜呜,我不想死”

哭喊声,尖叫声,求饶声乱作了一团,那是鲜卑人的老弱妇孺,他们也会有害pà

的时候,只是他们的害pà

被隐藏在了强dà

之下,只有脱下鲜卑人强dà

的外衣,才能看到他们内心的脆弱!

“噗嗤.噗嗤”

一颗颗螓首飞天而起,武侯军浴血奋战,几乎每个士兵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甚至有人肩膀上挂着一串红肠,扑杀间一串串血珠滴落而下。

“撤,撤,保护族人撤出部落”

大战进入了白热化程度,鲜卑人的抵抗越来越弱,见得大势已去,一位鲜卑万骑长出来大喝道。

“将军,我们无处可逃,四门都是敌人,出去就是死啊。”一位千户长痛哭流涕的大喊道,他的语气里充满了绝望。

“该死,到底来了多少汉军,哪怕是死,你们也要护送王子离开部落前往摩罗部向大将军求援,快去啊!”万户长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他怀中搂着一位瑟瑟发抖的小男孩,男孩最多不过五六岁大小,眼神明亮,但却满是惊恐之色。

“诺!”千户长咬牙领命,随后上前抱过小男孩,领着一部兵马就向东门杀去,他不敢前往北门,因为北门的喊杀声惊天动地,而且前往那里阻截武侯军的千户百户几乎都死绝了,他们都是被一箭穿心而死!甚至还有人连起了人肉串!

这一刻。

哪怕天穹都被大地的鲜血染红了。

“轰隆隆”

一阵阵雷鸣响起,刹那间漂泊大雨落下,部落中的大火至少被熄灭了一半,可惜的是天时虽然站到了鲜卑人这一边,但他们最后的反抗力量也被镇压了,甚至连留守的两个鲜卑万户长都被典韦生擒活捉。

王帐中。

一身湿漉漉的夏玄坐在虎皮王座上,手中还带有肉皮的赤霄剑顶着一位万户的眉心,他声音沙哑的说道:“告sù

本将军,你想死还是想活?”

“呸,我鲜卑人没有一个是软脚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位万户长就是之前让千户长带走王子的将军,他的性格很刚烈,居然不怕死!

而在这时。

“报,主公,文丑将军擒获一个鲜卑小儿,疑是拓跋部大人拓跋熊之子!”一位斥候来报,随后在夏玄的点头下转身离去!

“什么?该死,废物,你们这些汉人敢动殿下,长生天在上,我波拉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汉人!”万户张大声嘶吼了起来,他挣扎着身子想要扑向夏玄,可惜的是他的身体不但被麻绳捆住,还有两个士兵死死的按住了他,他怎么动弹得了?

“想死?本将军成全你,拖出去五马分尸!”

“诺!”

夏玄收回赤霄剑立在身前,挥了挥手,顿时就有士卒把这个叫做波拉的鲜卑万户长拖出了王帐,随后他看向另一个瑟瑟发抖的万户长问道:“恩,这位万户长将军,不知dào

是想死还是想活呢?”

“想活,想活,将军大人说什么,小的就做什么”

剩下的这位万户长明显没有波拉硬气,夏玄刚刚说话,冷汗如雨的他就连连点头哈腰的说道,脸上挂着一副谄媚的笑。

“恩,不错,那么告sù

本将军,你叫什么名字。”

夏玄手中出现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这是“博浪剑”,只不过放小了很多倍,但其表面却有淡淡的银光轮转,绝对是一把真zhèng

的神兵!

“回将军,小的叫做赫拉,不知将军有何吩咐?小的帐中有黄金,有珠宝,将军喜欢什么都可以随便拿。”叫做赫拉的万户长陪着笑脸说道。

夏玄点了点头,熠熠生辉的双眸将赫拉审视了一番说道:“本将军要你约束部下兵马随军出征,不知可有异议?”

“随军出征?愿意愿意,小的愿意。”赫拉闻言一愣,但随即狂喜起来,夏玄居然要把兵权还给他?而且还随军出征?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啊,只要麾下有了兵马,偌大的草原他哪里去不了?

夏玄见得赫拉狂喜的模样,嘴角弯起一道异样的笑容,然后挥了挥手让人把赫拉带下去,而这时拓跋部的小王子也被带了进来,他只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此时被一位士卒提着,浑身瑟瑟发抖,眼角有泪花一滴滴落下,但他居然没有哭出来,而且拿着仇恨的目光在看着夏玄。

夏玄淡淡一笑,一个孩子而已,留下来有什么用?还不如杀了了事,但很快他就停住了这个想法,因为这个小男孩是拓跋熊的独子,而拓跋熊对儿女是出了名的宠溺,留下他或许有还有用处!

随后,拓跋部一位位重yào

的大人物被带入王帐等候处置。

其中有拓跋熊的叔伯妻妾,部族的大臣,以及一个个美艳的少女!

美艳的少女们自然是那些万户千户的妻女,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被统一扣押,并没有什么特殊待遇,可轮到拓跋熊的妻子时,夏玄犯愁了。

这是一位**,美艳惊人!

她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身材玲珑,皮肤白皙,一双哀怨的双眼仿佛会说话般令人心痛,耳此时她紧紧的抱着拓跋熊的儿子拓跋天,好像在害pà

随时会失去自己的儿子一般,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她突然放开了怀中的孩子,爬上前来匍匐在夏玄脚下,语音发颤的说道:“求求你,伟大的汉人将军,只要你放过娜拉氏的孩子,给他一条生路,娜拉氏愿意向长生天起誓用一生来报答你!”

娜拉氏就是拓跋熊的妻子!

她那精致到完美的五官上有楚楚动人的哀怜,希望夏玄能网开一面。

“把头抬起来。”夏玄冷冷的说道。

娜拉氏闻言缓缓抬起头来直视夏玄,她的眼角有泪花,紧咬贝齿,目光充满了哀求和,耻辱!

“你很美!”夏玄粗糙的大手抚摸在娜拉氏的脸上,如此轻薄的动作几乎和蛮人无异,但他眼神却清澈明朗,没有半点异样!

“可惜,我只能答yīng

你把孩子留在你身边,起码在他活着的时候,所以你还是好好珍惜剩下的时光把!”夏玄不忍拒绝一个母亲的请求,但要他放过一个重yào

的棋子却绝对不可能,所以最后他还是让人把这位娜拉氏和他的孩子拓跋天一起拉了出去,根本不顾娜拉氏离去之前的苦苦哀求。

“主公,这位娜拉氏不但是拓跋熊的妻子,同时也是慕容部的明珠,若是掌握了她,东部草原上的慕容部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帐中唯一一个可以立身的鲜卑人乞颜单膝跪地说道,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学着汉人称呼夏玄为主公!

夏玄微微蹙眉,诧异看了一眼乞颜,随后点了点头,收回目光沉声说道:“吩咐下去,此番出征所有俘虏和牛羊马匹一并押入居庸关,不需yào

再等了,伤残的军卒也撤回关内,同时三军休整半夜,挑选鲜卑青壮补足缺损,辰时兵发鲜卑王庭弹汗山!”

“什么?弹汗山?”

“主公,不妥啊。”

“这,这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众人都被夏玄的话语惊呆了,要知dào

他们能打下拓跋部已经是天大的意wài

了,这一战可以说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但即使如此也损失惨重,死伤的武侯兵至少在两千以上,余下还有战力的武侯军也不过六千卒,这还算上了亚泰和乞颜帐下的胡兵!

如果再战鲜卑王庭的话,他们不敢想象会有多么惨重的损失。

甚至一去不返也有可能。

毕竟鲜卑王庭留守的控弦之士不下五万啊,鲜卑王庭可没有如同拓跋部这般没脑子的精锐尽出,六千兵卒去冲击五万擅射的鲜卑人,这简直是自寻死路,而且现在最重yào

的不是应该先接应高顺部吗?如今高顺部数千将士生死不明,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鲜卑大军活生生困死吧?

第四十一章 雄鹰檀石槐

而在拓跋王部化为废墟的同时。

远在中北草原的高顺部却是昼伏夜出,一路北上,他们被拓跋凯的数万控弦之士追的如同丧家之犬,他们不能不跑,也不能不选择北方,因为南边根本就看不到生路!

“将军,若再北上,我们就到了漠北丁零族的境内了。”一脸风霜的杨宏打马来到高顺身前,他们眼前是一片沙漠,毫无生机,为了逃出生天,高顺部两千将士居然一头扎入到了沙漠之中!

高顺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杨宏,杨宏后面是被数十位兵卒看守的拓跋部公主拓跋燕儿,她也骑在马上,一身黑衣,脸带面纱,高顺部之所以被逼到如此境地,完全是这个女人所致,他们一路狂奔都忘记了跑出多少里路了,可身后的鲜卑骑兵依然时常会出现,怎么甩也甩不掉,毕竟不论是草原还是大漠,可都是鲜卑人的“家园”啊!

“继xù

北上,到了丁零境内折返向东从夫余境撤回北疆!”高顺只能下达了这么个不甘的命令,他不得不退,如今鲜卑人已经警觉,他想再次南下劫掠鲜卑各部,无异于痴人说梦,所以只能绕道径直返回幽州。

可问题是丁零族的草原有那么好踏吗?

“恩?已经多久没有发xiàn

鲜卑斥候了?”高顺微微蹙眉,他想起了已经很久没有将士来报有鲜卑斥候的身影出现了。

随同高顺一同北上的高望闻言连忙打马上前:“启禀将军,豪侠卫从昨夜酉时到现在都没发xiàn

鲜卑斥候的身影!”

“昨夜酉时?”高顺目光中有些不解,心中不由想到难道鲜卑人已经放qì

追击了?这不正常啊,之前拓跋凯率领的数万鲜卑骑兵可是和疯狼一般扑来,完全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怎么才追击三天就没踪影了?

而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拓跋燕儿却是轻启贝齿,道:“汉人的将军,你不需yào

怀疑,我的族人肯定已经南下了,两天前南山有流星划破长空,此乃大凶之兆,若小女子的卜测无误,必然是耶拿祭祀追随长生天的脚步踏天而去了!”

“哼,一个祭祀死了和鲜卑人退兵南下有什么关系?”高望不屑的冷哼一声,虽然这个拓跋燕儿身份高贵,但她在高望眼中也只是个东胡人而已!而且还是个把两千武侯军将士数次带入绝境的鲜卑人!

杨宏见得高望发怒,讪讪笑道:“将军,在胡人部落中,萨满祭祀的身份更在族长之上,而耶拿祭祀更是鲜卑人的四大祭祀之一,若耶拿祭祀真的过世了,那么不管什么原因,出征在外的大军都必须要退回部落,同时在新的祭祀被选出前所部不能再行刀兵之争!”

高望闻言表情一怔,同时看向拓跋燕儿的目光也诧异了起来。

此时他才想到,拓跋燕儿居然会观星?

这可是阴阳家的领域啊!

“好了,大军停驻半日,若无鲜卑斥候出现,再行南下试探!”高顺为了稳重起见,并没有马上南下,毕竟南边如今可有拓跋凯的数万控弦之士虎视眈眈啊,万一入了虎口,那两千武侯将士绝对是死路一条!

半天后,数骑探马来报,方圆百里没有鲜卑大军踪迹!

“难道,鲜卑人真的退兵了?”高顺惊疑不定,此时高顺部停驻在一个绿洲中,这里水源充足,适合临时驻扎。

“将军,小女子所言不差吧?”蒙着面纱的拓跋燕儿看不到她有什么表情,但此时嘴角位置却是有一道淡淡的弯度,同时她的眼神出奇的哀伤,因为她隐约有有种不好的预感,萨满祭司耶拿为何会突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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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一天前,鲜卑数万铁骑马踏草原,所过之处黄沙震天,中部鲜卑的大将军拓跋凯亲自领军追击汉军,自然震动了中部草原所有部落,而此前北部十数个部落的消亡也传到了草原各地,这些部落听闻汉军如此“凶残”,顿时草木皆兵了起来,可很快一则更加耸人听闻消息传来让他们彻底膛目结舌,继而浑身发冷,彻底没了想法!

拓跋部居然被趁虚而入的汉军洗劫了!

数十万头牛羊马匹一头不剩,余下的只有满地残垣断壁和一具具无头尸体而已,至少有上万拓跋部人死在此役之中,更有鲜卑人看到一座座人头堆起来的小山就在营地的废墟外,场面可以说是血腥万分!

这则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的大雁一样在短短几天时间内传遍草原。

鲜卑人胆寒了!

而得到消息的拓跋凯则是当场吐血!

他不得不信!

因为带来消息的就是拓跋本部千户长!

而这个千户长能逃出来,自然是经过了一番血战,浑身鲜血淋漓,致命伤就有两三处,同时他带出来的三百控弦之士死的也只剩下了八人,包括拓跋熊之子拓跋天在内不是被汉军俘虏了,就是被汉军杀了!

拓跋凯连连三次昏迷,吐血,然后一脸惨白的下令大军班师回营!

此时他心中悔恨万分。

他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和出征在外的拓跋熊解释!

数万户牧民被俘,部落被攻破!

这可是千刀万剐都无法弥补的罪行啊!

拓跋凯绝望了,如今他唯一的念头就是抢回被汉军掳掠的部民,否则的话他即使死了也无法和开创拓跋部的先祖交代。

与此同时,他也第一时间让部下将这个消息快马送到雁门关外!

而如今雁门关外的鲜卑大军已经驻扎了三个月!

他们只是围而不攻,同时又纵兵从小道入关劫掠汉人的城镇。

鲜卑人乐此不彼,因为这就是他们的“游戏”!

值得一提的是草原骑兵出征用不着汉军那般繁琐,他们只要驱赶数万头牛羊随军出征即可,根本不需yào

多余的辎重,当然整天吃羊肉、牛肉这些也会腻味,所以一些野味也必不可少,比如汉人田地中的蔬菜瓜果,就是鲜卑高层将官最喜爱的食物,不过若有汉家的美人,他们自然更加欢呼雀跃了。只可惜的是他们最崇敬的英雄,大草原之王,鲜卑大人,长生天之子檀石槐一直没有下达攻打雁门关的命令!

因为檀石槐病了!

病的很重,奄奄一息,哪怕远从王庭赶来的大祭司都束手无策!

这就好像是上天的诅咒,突然降临,让人措手不及!

檀石槐是草原上的大英雄,任何一个草原部民,哪怕是丁零,坚昆,匈奴,乌桓,夫余等族都对其敬佩万分,可惜的是老天不愿让他的辉煌再谱写下去,即使长生天也闭上了眼睛!

檀石槐才四十四岁啊!

这是一个多么黄金的岁月!要知dào

在两个月前,檀石槐甚至还能一顿吃上两个羊腿,十碗马奶酒,但仅仅两个月时间而已,雄壮的檀石槐就剩下了一身皮包骨,眼窝深陷,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这是诅咒,这是上天的诅咒,长生天啊,你开开眼吧!”

大帐内所有见到这一幕的鲜卑大将纷纷痛哭怒骂不已,他们这些将领中许多人一生都在跟随檀石槐南征北战,他们拒过丁零,退过夫余,击过乌孙,区区十载春秋完全占据了匈奴的故土,开创了一个东西长一万四千余里,南北长七千余里的草原帝国。

可惜的是如今,这个草原帝国的神话即将陨落了!

他们感觉到了檀石槐身上的死气,那是弥留之际才有的气息。

虎皮大床上的檀石槐勉强睁开了眼睛,曾经璀璨如同星辰一般的双眸中如今已是黯淡无光,毫无神采可言,他对着从王庭赶来的大祭司艰难的招了招手,这位大祭司非常年轻,不过花甲之年而已,而且保养的非常好,一头黑发浓密如墨!

他第一时间上前匍匐在檀石槐的身侧,一脸谦恭倾听的模样。

虽然他是鲜卑人的大祭司,地位更在部落首领之上,可檀石槐却是草原的雄鹰,长生天之子啊,试问他怎能不谦卑?

众将的目光都落在了檀石槐身上,如果他们没猜错的话

“什么??”突然,大祭司惊呼一声,目瞪口呆的立起身来,他的身体在发颤,老脸上满是愕然的神情,道:“王,这,这绝对不可以啊,若是如此,那王就永远回不到长生天的怀抱了!”

檀石槐说了什么?

此时众将也好奇了起来。

要知dào

王庭大祭司可是从来都没有如此失态过啊。

而且无法回到长生天的怀抱,这对鲜卑人来说绝对是最大的惩罚!

但檀石槐那浑浊的目光中却有极为坚定的眼神,并且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来道:“海蓝图,本王要,你,现在,马上,向,长生天祭祀,噗!”

第四十二章 奉先

雁门关外鲜卑大营中出奇的平静。

关内城头的将士们突然发xiàn

,一座高台以极快的速度在鲜卑人的中军大帐外立起,这是一座非常简陋的祭天台,而鲜卑人从天亮起就开始大量的宰杀牛羊,将一颗颗血淋淋的牛头和羊头整齐的摆放在祭台上,与此同时,牛羊的鲜血和内脏也被洒满了祭台方圆数百米之地!

这一幅画面就像是传说中的修罗地狱,令人浑身发寒!

与此同时。

鲜卑大帐中,奄奄一息的檀石槐被两位美貌的胡人女子扶了起来。

他的身体很糟糕,好像一阵风吹来就会倒下。

而胡人女子此时正在给他梳妆打扮,两条整齐的鞭子不多时就挂在了他的肩膀上,并且他的头上还带上了一个象征至高权力的王冠!

“王,一切已经准bèi

就绪!”帐外传来大祭司的声音,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但他别无选择!

“大王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传说中血祭之台啊!”

“难道大祭司要施展禁法来为大王延寿?”

“或许,有可能吧!”

王帐外有诸将窃窃私语的声音,哪怕见惯了鲜血的他们,也被帐外那血淋淋的场面震惊到了,而且此时至少有十位萨满已经登台开始念咒,这和他们往常所见祭祀长生天的场面完全不同!

“大王出帐,诸王跪迎”让人惊讶的是大祭司居然扯开了嗓子大喊了一声,跪迎檀石槐?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但诸将仅仅犹豫了片刻便齐齐跪倒在地。

而散落在祭台外围的数万鲜卑控弦之士也齐齐拜倒在地。

檀石槐是所有草原人心中的神,堪比长生天的存zài

,跪迎理所当然!

“呼呼呼”

一阵诡异的大风突然从北边吹来,眨眼间黄沙漫天!

“咚咚咚”

震天的锣鼓声随着檀石槐踏出王帐的那一刻响起,他没有让胡人女子搀扶,而是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了出来,他看向麾下的一位位大将,眼神锐利至极,所过之处,这些威震大草原的首领们纷纷低下了高傲的头颅,他们在向大草原之王献出最崇高的敬意!

檀石槐点了点头,再次踏前一步,可他的身子却在这时出现了摇晃。

“大王”大祭司连忙上前,但却被檀石槐的眼神阻止了,因为他要自己踏上祭天台向长生天要命!

对,他就是向神灵要命,而不是乞命和求命!

他是大草原之王,至高无上的存zài

,怎么可能会向任何存zài

祈求?哪怕是长生天也不行!在这片草原上,即使是长生天都要听从他的号令!

“嗒,嗒,嗒”

檀石槐踏上了祭台,一步步走上前去,天地之间除了风声,便是他的踏步声,沉稳有力,那具瘦的只剩下骨架的虎躯此刻成为了天地的唯一。

“咳咳”

来到祭台上的檀石槐身体再次出现摇晃,同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

大祭司连忙登上抬去扶住檀石槐。

“大王,开始吧!”大祭司说道。

檀石槐微微颔首,没有拒绝大祭司的搀扶,随后坐到了一个蒲团上。

蒲团周围都是牛羊之首,这些牛羊黑漆漆的眼眸中没有半点色彩。

它们的脑浆已经被掏空了,并且眉心被戳出了一个洞。

呼呼的大风吹来,使得一只只牛首羊首发出嗡嗡嗡的声音。

很沉重,带有点点诡异。

“长生天在下,弟子鲜卑族大祭司海蓝图”

一篇长长的祭文在大祭司海蓝图口中念出。

而坐在祭台上的十位祭祀,念咒的频率也更快了。

“呼呼呼”大风吹来,数万鲜卑控弦之士的战衣猎猎作响。

“轰”蓦然之间,王帐外朝东北方的一面王旗被吹到,并且砸向了诸位首领中一位虎背熊腰的鲜卑大将,他眼疾手快躲了开来,同时心中有些余悸,刚才大旗倒下的瞬间就向一支利箭向他投来,速度快的吓人!

“拓跋雄,快坐下!”一位老者感觉到檀石槐的目光落来,连忙提醒道,刚才跳起来的居然就是鲜卑第一勇士拓跋熊!

拓跋熊粗狂的脸庞上没有丝毫表情,第一时间坐了下来,他的双鬓已经有了白发,他是最早跟随檀石槐打天下的将领,战功赫赫,同时又被檀石槐授封为中部鲜卑首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檀石槐收回了目光,他心中有种不安!

而此时大祭司却是勃然色变,但他强行按捺了下来,并且继xù

低语念咒,在他身前有满满一缸的血水,这些血水来自牛羊,他用一个勺子打起了一瓢血,随后将血灌在檀石槐周围畜首的眉心之中,过程中大祭司非常小心,就怕血水一不小心洒落在檀石槐身上,若是如此,那么就等于说这次祭天过程失败了。

“哗!!”大风越吹越紧,天穹之上更是出现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仿佛即将要落下大雨一般!

大祭司的手微微一颤,狂风让他的身体有点摇晃,但他依然咬牙绕着檀石槐行走,此时他已经打了六勺畜血,只剩下三勺了!

“报”可就在这时,东北方向传来一声急促的大叫声。

在座首领勃然变色,在如此这般关键的时刻,怎么会有战报传来?可如今三军都已经撤回大营了啊,哪里来的战报?而且还是东北方向!

“报”这位骑士直接闯入了大营之中,他好像没有发xiàn

三军将士异样的眼神,急促而又慌张,同时眼中含泪,咬牙切齿!

“退下!”拓跋熊怒喝一声,因为他发xiàn

这个骑士来自拓跋部,他面色大变,同时极为紧张,因为此时是祭天过程中极为关键的时刻啊!

“大帅,大帅不好了啊,王部被汉军踏平,数万族人被杀害,鲜血染红了中部草原,现在汉军正在往王庭而去”斥候翻身下马匍匐在地对着拓跋熊大声说道,此时他满脸泪水,浑身颤抖,头部深深的埋在了地上,连夜赶路的疲惫和部落被毁的痛心,使得他都已经快要疯了!

“噗嗤”

“大王,大王”

“该死,你这个蠢货给我去死!”

拓跋熊完全失去了理智,他看到台上的檀石槐吐出一口鲜血来,大怒上前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斥候身上,然后抽出腰刀瞬间便斩下了愕然发愣的斥候螓首,这个斥候至死都没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

“哎”大祭司心急檀石槐,一瓢鲜血洒在了檀石槐的背上,见到那殷红的血水,大祭司发愣片刻,脸色数遍,随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与此同时,檀石槐仰面而倒!

“大王,快扶大王入帐!”

怒吼声传遍大营,那一位位草原上高高在上的首领彻底乱了阵脚。

不多时,檀石槐被诸将扶入王帐,此时他面若金纸,而大祭司海蓝图连忙命祭祀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取了过来,可放在檀石槐嘴前的时候他却犹豫了,因为他手中的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一种药草磨制而成,正常人服下去不出三月必死,而将死之人服下去,却能再苟延残喘一个月!

“天数,天数啊,就差一步,大王便可延寿一年,徒之奈何,徒之奈何啊!”看着檀石槐马上就咽气了,海蓝图咬了咬牙终于将膏药抹在檀石槐的嘴巴里,既然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让檀石槐再活上一个月,毕竟他的存zài

可是所有鲜卑人的支柱啊,他若突然倒下了,那么此时内忧外患的鲜卑族不出十年定然分崩离析!

服下了药膏后檀石槐的气息平稳了下来,而且连如同枯槁的脸上都出些了一阵红润,半盏茶后在众将期待的目光下他悠悠醒来。可惜的是此时檀石槐眼中失去了往日傲视天下群雄的色彩,他用尽lì



从嘴中吐出两个字,道:“撤兵!”

一个时辰后,雁门关上的汉军将士欢呼了起来!

因为他们看到关外的鲜卑人居然退兵了,而且退的极为匆忙,即使大营里的帐篷都来不及拆卸。同时落在最后的一千鲜卑控弦之士点燃备好的火把,用力的扔到一顶顶牛皮帐篷上,大风下一条条火龙随之肆虐而起,阵阵热浪随着大风涌向雁门关。

这一刻所有看到这一幕的边军将士和赶到雁门关协同守城的并州兵都在相拥而泣,这段时日以来他们的神经绷的实在太紧了,甚至有人出现了崩溃的情绪,要知dào

鲜卑人虽然没有大举攻城,但每日都会有数万骑兵出现在关城下耀武扬威,并且向关内汉军展示鲜卑人的骑射绝技,不知多少汉军将士因流矢伤亡,如此这般,即使再坚强的人也会出现绝望的情绪。

“鲜卑人为何突然退兵?”说话的是一位身高九尺,目若朗星,俊朗不凡的男子,他手持一杆方天画戟立在城头瞭望鲜卑人远去的残影,但让人不解的是他居然穿着一身青衫,难道他不是将军吗?

“奉先,此次鲜卑人退的蹊跷,不可疏忽大意,一个月内,雁门关禁止任何商人出入,另外传令朔方郡太守公孙瓒,此前所议一律作废,暂不可轻举妄动!”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虎目熠熠,手持长枪,一身甲胄,说不出的威武非凡,而周围兵卒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敬意!

第四十三章 回师

“诺,义父!”年轻男子闻言顿时拱手领命。

义父?奉先?

如果夏玄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呼,因为他们居然就是丁原和吕布!

吕布是丁原帐下主簿,而丁原则是并州刺史。

丁原见得吕布恭恭敬敬的样子,满yì

的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而吕布则是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道异色,随后他将手中方天画戟交给了两个小卒抬着,大踏步离去,他有点怨气,自己勇武盖世,为何丁原却不让他领兵,哪怕只是一个都尉也好啊!

值得一提的是丁原并不知dào

吕布的怨气,还以为他是个乖宝宝呢。

雁门关一役虎头蛇尾而终,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人是丁原,因为他认为檀石槐在耍阴谋诡计,他是檀石槐的老对手了,不可能相信檀石槐善心大发突然退回草原,所以他非常谨慎。

而欢喜的则是蓟县夏玄麾下的文武官员,他们终于得到了夏玄平安的消息,其实夏玄的这一次北征没有人看好,甚至以为他只是带兵出关打个酱油,但这半个月来一车车送入居庸关的战利品以及数以万计被缚双手的胡人,还有那成群成群的牛羊马匹源源不断压入关内,致使所有此前不看好此战的人都哑口无言了!

他们对夏玄刮目相看,同时心里也有了一种声音!

此子却乃真英雄也!

只不过当田丰得到夏玄兵发弹汗山鲜卑王庭时,当场跳脚起来了,他有点失态,顿足不已,甚至差点丢印而去,他就是这样一个刚直的人,若非沮授等人死死拉住他,他肯定一人一马回巨鹿去了,在他看来如此自傲自大兼自狂的主公,他田丰服侍不起!

而在鲜卑王庭外,弹汗山外围群山之中(阴山山脉中段),一支如同野人的汉军躲藏在歠仇水的一条分支旁驻扎,他们衣衫褴褛,就像是难民,即使夏玄也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他们出关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补给,没有后勤的他们还能把破布一般的衣服穿在身上就不错了,虽然很多人在甲胄外已经套上了鲜卑人的兽皮来御寒,可惜到了夜晚效果就不怎么样了,要知dào

武侯军为了轻装前进,不被尾随的拓跋部追上,根本就没带任何辎重,自然而然也就连躲避寒风的帐篷都没有。

“主公,天气越来越冷了,我们真的要攻打弹汗山王庭吗?”陈宫哈了一口冷气,如今已是十月初,北方的天气冷的极快,大冬天的时候一阵阵寒风袭来能把人活生生冻死!

夏玄心有不甘。

如今武侯军一路都打到了弹汗山王庭下,可却不能等到檀石槐死后再退兵,那么他所有的计划都会落空,可问题是数千将士的性命重yào

,还是荣耀重yào

?荣耀没了可以再取,性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再说武侯军这一个月来取得的战果还不辉煌吗?朝廷还能说什么?那些久等捷报的老夫子们高兴还来不及呢,难不成天子刘宏还真会为了一个承诺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问罪夏玄吗?

“哎,是该退兵了!”夏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是南方人,第一次北征不了解草原的寒冷,情有可原,而在这几天夜里他深切的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彻骨冰寒,要知dào

如今已是立冬之后的季节了啊,大草原上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夜晚的时候因为没有营帐,只凭火堆驱寒的武侯军兵卒一个个都被冻的手脚发青,浑身发抖,患寒病者极多,这种情况若不能转变,别说打下王庭,连走到弹汗山都是个问题!

“报”突然,远方有一骑绝尘而来,马上的人儿穿着兽皮,不用说肯定是豪侠卫的斥候,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夏玄不远处,翻身下马拱手说道:“主公,西南方百里外发xiàn

鲜卑人的前锋部队,约有三千骑众,这些鲜卑骑兵一人两马径直奔向鲜卑王庭而去!”

“西南方??”夏玄微微蹙眉,随后眼神一亮,道:“难道是从雁门关退回来的檀石槐本部兵马?如此说来檀石槐应该最迟明日凌晨就可到弹汗山了!”

夏玄突然想起了三国中后期,魏国为解鲜卑之患,幽州刺史王雄遣刺客韩龙出塞杀轲比能,获其首级,自此之后,鲜卑种落离散,互相侵伐,强者远遁,弱者请服,漠南再无战事。如果,如果说他夏玄也充当一次韩龙的角色呢?能不能取下檀石槐的首级!

虽然这样有点胜之不武!

而且刺客也是这个时代最让人看不起的老鼠。

但,夏玄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摇头苦笑暗忖道:“罢了罢了,檀石槐哪怕回到了弹汗山也是英雄迟暮,不出月余必然身亡,他是一位真zhèng

的草原英雄,哪怕这十多年来手上沾满了汉人的鲜血杀,也不该死在一个刺客手中,更别说身首异处,而我如今是汉庭的封疆大吏,如果还保持着曾经做刺客时的想法,那就太对不起麾下的文臣武将了!”

有了这个想法的夏玄顿时豁然开朗,连一直紧绷的眉宇都松了开来,其实他一直都被天子刘宏的话语唬住了,跳入了一个死圈中,以为拿不到檀石槐的首级就会必死无疑,但他却忘记了一句经典的名言,木秀于林风之必吹,同时他也想到了桥玄在他离去时的那句,凡事过犹不及!

如果他真的杀了檀石槐,并且取了檀石槐的首级送到崇德殿那才是真zhèng

的必死无疑呢!试问一位天子,怎么可能会留下如此功高震主的臣子?再说百官怎么可能允许风头被他夏玄一人占尽?届时他就是真zhèng

与整个朝廷为敌了啊,如今他羽翼未丰,还那么高调,不是找死吗?!

想明白的夏玄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他刚才心中想要在半路上截杀檀石槐的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否则的话他就不可能有明白过来的机会了!

“传令三军,退回居庸关,同时让豪侠卫三天之内必须找到高顺部,不论是死是活都要给本将军一个交代!”夏玄转身上马,既然已经决定撤兵了,他就没有了继xù

在这里拖延的理由!

“退兵了?”

“将军下令退兵了?”

“侯爷下令退兵啦!!”

“主公下令退兵啦,我们可以回家了,呜呜呜!”

一阵阵轻语响起,他们不敢相信,也有点愕然,同时带着哭音,虽然武侯军的将士们都是铁血汉子,但他们也会累,也会疲惫,接连不断杀了一个月的东胡人,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他们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这不是身体的疲惫,而是精神的疲惫,若非夏玄以绝对的威望来镇压他们的疲惫,甚至武侯军中都会出现精神失常的疯子!

“兄弟们,给本将军打起精神,回到关内之后,每位将士都可得到五万钱的奖赏,以及良田二十亩!没有媳妇的马上回去给本将军讨个媳妇生个胖娃娃出来,钱不够的本将军私人给你们垫上,这是军令,现在,你们还要站在这里耗着吗?跟着本将军回家!”夏玄大声吆喝了起来,他的嘴角带着灿烂的笑意,以最朴实,最真诚的语言向所有将士们传达着善意,既然已经选择了退兵,他就没有继xù

装深沉的理由了,他是一位侯爷,一位将军不假,但也是一个汉人,一个所有汉人的兄弟!

“澳将军万岁!!”

“滚犊子的,是大将军万岁!!”

“滚你老mu,是武侯万岁!!”

一声声欢呼传遍群山,万鸟皆惊,更有人脱下了兽皮扔到了湖泊里,这是鲜卑人的衣衫,他们是汉军,他们是武侯军,怎么能穿着一身兽皮回到关中,那是耻辱,同时一阵阵大哭的声音响起,这不是他们的脆弱,而是这群新兵蛋子终于有资格称自己为老兵了!

一群念家的士兵才是真zhèng

的好兵!

家国,家国,若无家何来国,若无血脉之情,没有种族大义,他们哪里来的一腔热血?

武侯军撤兵了,历时一个月零八天,在阴山山脉中他们留下了一地的兽皮,这是唯一证明汉军来到弹汗山外的痕迹,虽然他们没有杀上鲜卑人的圣地弹汗山,但所有武侯军将士们都坚信,总有一天他们不败的统帅会带领他们再次杀到这里,然后光明正大的杀上弹汗山,这一天不会遥远,所有将士都坚信这一点!

三天后,豪侠卫终于传来一个好消息,他们发xiàn

了如同乞丐一般流窜在草原上的高顺部,高顺部一路南逃,可以说是历经千辛万苦,若非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他们早就被尾随追杀的鲜卑人碾成肉泥了,他们的状态都很不好,刚刚在豪侠卫的接应下进入居庸关,就有数百人倒地不起,其中更有三两人当场休克而死!

夏玄慢了高顺一个时辰回到了居庸关!

他们沿路也不好受,吃光了干粮才走出阴山山脉,可却差点被尾随而至,怒气冲冲的拓跋部追上,若非将士们都是一人两马根本就逃不回居庸关!

第四十四章 汉奸

虽然夏玄和高顺两军都很狼狈,就像是两支乞丐军,但他们在居庸关却得到了如同英雄一般的待遇,即使之前不看好武侯军的李扬也下令让居庸关的边军将士摆出了最隆重的礼节来接待武侯军的将士们,他们杀牛宰羊,将最好的食物和最美味的酒水都送到武侯军营中,而自己则甘愿躲在一旁吃着粗粮,但他们依然很开心也很自豪!

因为汉军终于血洗了三年前的耻辱。

三年前护乌丸校尉夏育、破鲜卑中郎将田晏和匈奴中郎将臧旻三路兵马出关征讨鲜卑人,但去时声势浩大,归时却凄凄惨惨,唯有三位将军带着数十骑逃回关内。出关的三万王牌边军可以说是死伤殆尽,陆陆续续逃回关内的居然不到三千人,这才导致了三年来汉军只能固守边关,根本无力北征。

夏玄创造了一个辉煌盛举!

他以一万新兵灭了中部鲜卑数十个部落,斩杀鲜卑人过万,缴获的战利品不算金银珠宝,仅仅牛羊马匹就超过百万头,更别说还有数万户中部鲜卑的老弱妇孺了,这可都是财富啊!

粗略估算。

这一战,不算其他方面的影响,夏玄俘获的战利品至少价值百亿钱以上!当然其中最为宝贵的上等战马不可能拿出去变卖钱粮,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鲜卑的禁马令,大汉境内一匹普通战马的走私价格约在三十万钱到五十万钱左右。

两天后,居庸关内武侯军营。

夏玄高坐上首,其下是高顺等部将,经过两天的修养,受伤的将领和伤残的士兵都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护理,他们很快就要凯旋回师蓟县,之所以还留在居庸关,则是因为关外徘徊着不死心的拓跋部大军。

拓跋部大军从两天前就开始不间断的攻打居庸关,他们没有准bèi

任何攻城器械,甚至连云梯都没有,所以只能一次次绕着居庸关骑射,以报心头之恨,而每天落入关内的羽箭至少有八万支,这给城内的军民带来了不少的伤亡!

夏玄打算吃下拓跋部大军,让鲜卑人吐血!

虽然说城外拓跋部大军多达三万,但夏玄却不打算硬拼!

“夜袭鲜卑军营?”高顺微微蹙眉,他听到夏玄要今夜解决掉拓跋部的话语,有点不赞同,毕竟关外拓跋部大军根本不能长久,快则今晚,慢则明日便会退兵,如今最重yào

的是安定军心,而不是再次开战啊。

夏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虽然我军此次北征使得中部鲜卑损失惨重,但只要拓跋部大军犹在一日,便能死而复生,拓跋熊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称,而其季父拓跋凯也紧随其后,若我军能斩其首级献给朝廷,不但能震慑鲜卑各部,也能使得天下英雄踏马而来,既如此何乐而不为?”

夏玄有三个目的。

第一,让朝廷闭上嘴巴。

第二,让天下人知dào

武侯军并非没有与鲜卑人正面一战的实力。

第三,当然是为了能招揽到更多的贤才俊杰来北疆效命!

有了这三个基础,关外耀武扬威,实则外强内虚的拓跋部大军他夏玄非打不可!

“既如此,还请主公令下!”高顺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虽然他还是有些顾虑,毕竟武侯军能战之兵最多只剩下了七千卒,而关外鲜卑控弦之士却多达三万,但在这军营之中夏玄才是主公,如果他多次反对,那么必然给夏玄留下不好的影响,凡事只要点到为止即可。

最重yào

的高顺也认为此战胜算非常大,因为鲜卑人吃定了汉人不敢出城一战,故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什么防守,连营地都只是随便围了一圈栅栏了事,他们根本就不以为汉军敢出城,因为在他们看来汉军只是一群欺弱怕强的软脚羊而已。

夏玄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在座的诸将,包括高顺这位第一副将在内还有典韦、甘宁、文丑、王越、亚泰、乞颜、周仓、斐元绍以及常春等将,至于军师,只有陈宫一位。陈宫一直保持沉默,等到夏玄要说话时,才插嘴道:“主公,若要战则下令三军饱餐一顿,现在便开始入寝,待得寅时三刻,天地无声时再出关一战!”

寅时三刻就是凌晨四点左右,陈宫提出这个时间,可以说是拿准了鲜卑人不可能再有防备的时候,这也可以看出陈宫的谨慎,毕竟拓跋凯虽然不如拓跋熊名盛,但也是草原上的一代名将,他不可能完全没有半点戒备心,否则的话也就太蠢了,而到了寅时,哪怕有伏兵也无济于事了。

“恩,既如此,那现在就传令下去吧。”夏玄点了点头,但很快又微微蹙眉沉声说道:“李校尉那边暂时不要提及劫营之事,以防隔墙有耳!”

夏玄想到了良乡县令陈同交出来的那份名单,心里顿时一紧,若关内有鲜卑人的内应,那么他的安排岂不是暴露在拓跋凯的眼皮底子下了?所以才会提醒诸将不可和李扬提起此事,虽然说李扬的名字不在名单上,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可问题是武侯军的大营就在关内,怎么可能瞒得过关内的边军将士?

“恩?主公怀疑”陈宫讶然问道。

夏玄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突然他眼神一亮,挥了挥说道:“今夜或许会有好戏看了,尔等都下去歇息吧。”

“诺!”高顺等人纷纷起身,虽然他不知dào

夏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们只要听从军令即可,至少对大部分将领而言如此!

而在诸将走后,一袭靓影进入中军大帐,她端着一碗汤水小心翼翼的来到夏玄案前,轻启贝齿说道:“将军,天寒了,喝点姜汤吧。”

夏玄早在这道身影走入时就发xiàn

了她,此人便是被高顺俘获的拓跋燕儿,若非拓跋燕儿,拓跋凯也不会领军北上,自然也就没了夏玄攻打拓跋部本营的可趁之机。但让人奇怪的是拓跋燕儿非常理智,不但没有找夏玄寻死腻活,还甘愿做夏玄的婢女伺候在旁,这一点让人难以理解。

“燕儿,今夜本将军就要出关劫营,你认为胜算有多少?”夏玄微微一笑,并没有马上去喝姜汤,实jì

上这几天来他根本就没吃过拓跋燕儿送来的任何东西,哪怕只要经过她手的米饭,夏玄也不会吃上一粒,这不是夏玄太过小心翼翼,而是拓跋燕儿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

拓跋燕儿的玉手微微一颤,但很快恢复平静,她仿佛知dào

夏玄不会喝她送来的姜汤,便给自己打了一小碗,当着夏玄的面咕噜咕噜的喝了下来,随后她拿出手帕抹了抹香唇说道:“侯爷神机妙算,何须来问小女子胜算如何?”

说完,她自顾自的收起了汤水,然后站起身来走出帐外。

“奇怪的女人!”夏玄摇了摇头,这个拓跋燕儿的身上就像是笼罩了一层迷雾,看不清,道不明,而且她不明白这样伺候着夏玄,迟早有一天要落入夏玄的魔掌吗?要知dào

夏玄可是一个真男人啊!

夜晚很快降临,居庸关内外一片宁静,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夏玄带着典韦和甘宁守在关城的隐蔽处,他确定今天武侯军的异常举动已经落入了关内将士的眼中,若是真有内应,最迟丑时之前,必然会按耐不住,毕竟武侯军大白天的呼呼大睡,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猜出夏玄要有大动作了!

“主公,快到丑时了!”甘宁说道,他表现的非常有耐心,只不过眉宇间煞气很重。夏玄听说前段时日在行军途中,甘宁不只一次把犯了错的胡人活生生抽打致死,即使乞颜和亚泰出面求情都没用,这让夏玄有点不舒服,虽然说死的是胡人,但这般残酷的对待也确实过了。

“踏”蓦然,宁静的夜响起了脚步声,有一道身影登上了城头。

关城上有边军士卒在日夜巡逻,奇怪的是将士们好像见怪不怪,并没有因为此人深夜出现而感到好奇,并且一个个恭敬的行礼,然后继xù

执行自己的巡逻任务。而因夜色太暗的缘故,夏玄三人看不清楚此人是谁,只见此人行至关墙边角就站在了那里静默不动,好像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主公,要不要行动?”甘宁问道,他眉宇间的煞气更重了。

“再等等。”

夏玄摇了摇头,虽然他们看不清此人的面貌,但这人穿着一身甲胄明显是边军将领,而且品级不低,同时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双手交叉在腰后,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若是夏玄等人此时莽撞的冲了上去,误会了这位将领那可就会被人说道了。

“哎”一道重重的叹息在这位将领口中传出,他抬起手来,掌心里有一个小小的竹筒,目光挣扎,仿佛犹豫不决,而在这时,一位小卒手持火把向他跑来,耳语了几句,他顿时微微变色,转身就走,至于他掌心中的竹筒则是紧紧的握着,直到最后都没有扔出关外。

第四十五章 夜袭鲜卑大营

“怎么会是李扬?”

“李扬居然和鲜卑人有勾结?”

“该死,末将要去撕碎了他!”

夏玄等人勃然色变,刚才小卒的火把,让他们看清了关角上站的是何方神圣,同时也发xiàn

了李扬手中捏着的一个竹筒,这个发xiàn

让夏玄等人有点不知所措,要知dào

李扬可是居庸关的校尉啊,而且三年前还逼退了东部鲜卑大帅慕容博的数万铁骑,试问这等英雄怎么可能通敌卖国?

甘宁气不过,抽出龙吟刀便想上前斩了李扬。

“兴霸,回来!”夏玄一声低吼,制止了甘宁,虽然他也非常愤nù

,但现在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而刚才李扬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把竹筒扔出城外,可见他还有一颗忠国之心,否则的话别说甘宁,即使夏玄也会抽出代表汉室的赤霄剑活劈了他!

“主公,此贼不可留啊。”甘宁瞳孔中出现了一道血色,他最恨卖国之人,不论李扬有什么理由在他看来都难逃一死!

夏玄摇了摇头,上前拍了拍甘宁的肩膀说道:“稍安勿躁,跟着本侯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侯爷来了。”

“侯爷?快快请入关楼”

夏玄三人登上了城墙,在诸多巡夜士卒敬畏的目光了,他们来到了关楼外,而此时李扬刚好挥退了一位兵卒走了过来说道:“不知侯爷深夜登楼所为何事?”

“哼哼”甘宁冷哼了两声,他的目光带着火焰。

李扬看了一眼甘宁,面色有点不自然,但也没说什么。

夏玄微微蹙眉,斜睨了一眼甘宁,充满了警告,随后对着李扬沉声说道:“李校尉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李扬微微一愣,但随即面色大变,他的气息都有点躁动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夏玄登楼有可能的原因。沉默半响,李扬挥退了周围的兵卒,将夏玄迎入关楼之内,而夏玄则让典韦和甘宁二人守在门外。

“哎,侯爷刚才就在关城下吧?”两人相继坐在软榻上后,李扬迟迟没有说话,最后才叹息一声说道。

夏玄点了点头,既然要和李扬打开天窗说亮话,自然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他大方的承认了下来。而李扬看到夏玄一脸平静的模样,嘴角挂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他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案台上,沉声说道:“武侯请看!”

夏玄闻言也不怀疑,拿起纸条随意的看了一眼,微微蹙眉,不解的看向李扬,因为便条上的内容根本与关外鲜卑大军没有联系,自然也不可能是此前竹筒有可能传达给鲜卑人的讯息了,难道到了此时,李扬还要遮掩自己的行径吗?。

可李扬的脸色却非常凝重的说道:“鲜卑王庭下令各部罢兵事,万户以上的将领都要在三天之内到达王庭朝见鲜卑新王,也就是说大草原上曾经的一代雄主檀石槐快不行了!”

“檀石槐要死了吗?”夏玄冷笑一声,有点嘲讽,一个汉人对一个鲜卑人如此崇拜,是不是很该死?虽然说夏玄也认为檀石槐确实是个英雄。

李扬抬起头来看到夏玄冰冷的目光,以及那令人心寒的冷笑声,咬了咬牙,苦笑道:“侯爷定然是发xiàn

了末将与鲜卑人勾结的事吧?但末将可以对天立誓,此生绝无半点卖国之举,若非被迫无奈,末将与鲜卑人不会有半点联系,奈何三年前慕容老贼擒了末将的独子,而不久前拓跋凯让人传来书简,称犬子李敖就在军中,只要末将”

听着李扬把话说完,感觉到他话语中浓浓的悲凉和无奈,夏玄也是有点同情了起来,毕竟从李扬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在此之前确实从没有做过任何通敌叛国的事情,若非拓跋凯以其子性命要挟,他也不会想把夏玄想要劫营的消息送出去,可最后他还是放qì

了!

相比起国与家,身为边关校尉的他选择了国!

这是一个值得敬佩的男儿。

若是换位思考。

夏玄也做不到比李扬更好,毕竟那可是亲骨肉啊!

沉思半响,夏玄心生一计,说道:“李校尉尽可将劫营的消息传出城外便是,只不过时间拖延上一日,同时把贵公子的生辰八字和特征告sù

本将军,本将军自有计较!”

申时一到,居庸关的大门便缓缓敞开。

缠上了棉布的武侯军牵着马驹走出了城门外。

而校尉李扬也是带着两千边军出城助战,毕竟此战就在关外不过五里地,若居庸关边军无动于衷,那么就有点过份了,只不过这些边军将士突然被人从熟睡中叫醒,一个个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

“我军共有九千卒,外加两千豪侠卫,本侯决定兵分四路劫营,一路留守北门截杀败军!”夏玄很快就做好了战略分配,在这关外一片坦途的大地上过多的兵法谋略没有太多意义,而夏玄比较喜欢围三缺一,给敌军一点生的希望,然后再彻底将其击溃!

“李校尉,北门就交给你了!”夏玄看了一眼李扬说道。

虽然说北门的任务看似轻松,不用入营杀敌,但压力绝对是最重的一路,因为若偷营成功,鲜卑人肯定是蜂拥向北逃回草原,届时堵住他们生路的李扬部,必然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要有一场惨烈的搏杀!

李扬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但他毫不犹豫的就点头领命。

随后,大军兵分四路,李扬一路守北门,高顺一路打东门,甘宁一路打西门,夏玄则亲自攻打南门。

值得一提的是高顺部只有一千本部兵马,外带八百豪侠卫,不过东门不是鲜卑军营的重心区域,想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只是将士们想到鲜卑大营中有三万控弦之士,心中难免会有点忐忑。

月黑风高杀人夜。

鲜卑大营出奇的安静,唯有巡夜的兵卒偶尔会持着火把走过。

而申时三刻刚刚来临,震天的喊杀声便在鲜卑大营四面响起。

三条火龙在三位悍将的率领下冲入大营之中,武侯军将士们见到帐篷就放火,见人就杀,眨眼间杀声震天,还在熟睡当中的鲜卑人蓦然惊醒,钻出帐篷便见到营地各个方向完全被火光笼罩,而在中军大帐方向也响起了一阵阵号角声,那是惊醒过来的鲜卑将领们在号召三军集结!

“兄弟们杀啊,杀光了鲜卑人,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轰”

一道道怒吼声传遍营地,伴随着鲜卑人的哭喊、咒骂、求饶声,一道道血光冲天而起,武侯军将士毫不手软,杀的鲜卑人哭得喊娘!

而在中军大帐。

仓惶起身的拓跋凯连甲胄都没有穿戴整齐,就手持长枪杀了出来,号令诸将反杀汉军,可当他看到整个营地都已经被大火吞噬的时候,心中彻底冰凉了,虽然愤nù

,虽然不甘,但他也只能下令突围!

“把李敖那个杂种给我五马分尸!!”拓跋凯仰天咆哮。

本来拓跋凯以为只要从慕容部要来李敖,就可以让居庸关守将李扬投鼠忌器投,并且暗算武侯军,借此他也可以给班师的拓跋熊一个交代,但不成想李扬却出卖了他,居然将情报中武侯军要劫营的时间拖延了一天,而这个时间差就成了鲜卑人的催命符,试问这种情况怒不可恕的拓跋凯怎么可能留下李敖的性命?

“报大将军,李敖那小子带着奴隶营造反了!!”一位千户长惊慌失措的来到拓跋凯不远处叫道。

“奴隶营?”本就脸色不好的拓跋凯当场吐出一口血来,仰面就要倒在地上,还好周边的鲜卑诸将连忙扶住了他。值得一提的是在鲜卑军中有奴隶营,而奴隶营内大多都是战俘,这些战俘包括汉人、西域人、匈奴人等等,他们随军出征,主要的作用就是给鲜卑人当伙头军,以及,发泄的对象,据统计一万人的鲜卑大军,每天都有不下数十个奴隶被压力过重的鲜卑军卒活生生打死!

鲜卑人也是人。

只不过他们是称霸草原的东胡人而已。

既然是人,那么就有压力,所以奴隶营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虽然这种用人的生命来发泄有点残酷。

但自古以来弱者本来就没有生存的权力!

值得一提的是三万人的鲜卑大军,奴隶营内至少有三千奴隶!

而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奴隶营突然造反,对鲜卑人来说绝对是比雪上加霜还严重数倍!

“传令,传令三军将士,杀光所有奴隶营的杂碎再突围!”拓跋凯彻底失去了理智,汉军的偷营让他全身发冷,可奴隶营的反叛更让他怒火中烧,甚至不顾一切要先镇压奴隶营再说,这种不分轻重的行为怎么会有资格成为一个部族举足轻重的大将军?

“大将军不妥啊,汉军攻势太强了,三军死伤惨重,大将军还是快点突围吧,若是迟了,就走不了啊!”安谷龙浑身鲜血淋漓的骑着一批俊朗不凡的战马来到拓跋凯身前翻身下马对着怒火中烧的拓跋凯拱手大声喝道:“大将军,你先走一步,我安谷龙向你起誓定然率部众镇压奴隶营叛乱!”

第四十六章 悲剧的拓跋凯

鲜卑东营,奴隶营中。

身高七尺,眉目俊朗,看上去最多不过十五六岁的李敖号令着奴隶营数千人抢夺鲜卑人的弓弦和刀枪,在他的率领下,数千乌合之众居然还真的将前来镇压叛乱的鲜卑人打的节节败退,并且蔓延到了汉军的阵线,他连忙让一群汉人顶在最前方,避免被高顺部误杀。

高顺见得这一支着装怪异,毫无章法,但偏偏又多是汉人面孔的杂牌军确实有点诧异了,他连忙想起夏玄的嘱托,亲自大声喝道:“李校尉之子李敖何在,本将乃是武侯帐下高伏义,特来助你脱困?”

“高伏义?”

“高将军,小人就是居庸关守将李校尉之子李敖!”眨眼间便有一位骑着骏马的少年提着长枪冲了出来,他出枪的速度非常惊人,周边鲜卑骑士只要接近他的三米范围内便会被其穿心而死,虽然他的枪法毫无头绪,但却又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高顺见得如此俊朗的少年眼神顿时一亮,暗叹果然虎父无犬子,要知dào

李扬可有上谷第一将之称啊,而李扬最擅长的便是枪法,看来这个李敖的枪法也是传自李扬。犹豫片刻,高顺左右冲杀之间对着李敖喝道:“小将军可敢随本将冲杀胡人中军?”

“有何不敢,弟兄们,杀了拓跋老狗为死去的冤魂报仇啊!”李敖年纪虽小但却豪气冲天,过程中居然一枪刺入一位鲜卑人的胸口,然后将这个鲜卑人整个提了起来砸向杀来的鲜卑骑士,其神力可见一斑!

高顺眼中异色连连,随后不待分说,带着三军将士冲击鲜卑人临时组成的防线,所过之处,武侯军如同疯魔一般杀的鲜卑人胆寒,要知dào

如今的武侯军相比起一个月前可是真zhèng

的脱胎换骨啊,那凝而不散的杀气绝对能让普通人胆寒,虽然说鲜卑骑兵也是名闻天下,但毕竟拓跋凯麾下的三万鲜卑骑士并不是拓跋部真zhèng

的最强力量,理论上来说这只是一支留守王部的预备役!

“杀啊,血洗胡人大营,主上有令,寸草不留!”

武侯军将士一个个咆哮出声,杀红了眼的他们将鲜卑人彻底打的胆寒了,甚至更有鲜卑人在败退过程中吓的哭爹喊娘,这一幕出现在闻名天下的鲜卑骑士身上确实极为罕见!

大战在继xù



哪怕鲜卑人兵败如山倒,可毕竟有三万的基数在哪里,短时间怎么可能杀的完?而从南营正门冲杀进来的夏玄则是如同一道利箭般直取中军大营,因为他要的是拓跋凯的首级!

“生擒胡人大将拓跋凯者赏钱千金!”

左右冲杀之间,夏玄大喝一声,只见他手中的宝剑赤霄寒光凛凛,飞舞之间一颗颗螓首冲天而起,那是一个个死不瞑目的鲜卑人!

“生擒拓跋凯,生擒拓跋凯!!”

将士们随之大喝了起来,他们的热血被点燃,疯狂的冲杀鲜卑人,甚至在个别区域还出现十几个武侯军将士撵着上千鲜卑人亡命而逃的情景。武侯军杀疯了,而鲜卑人则是成片成片的跪地乞降,他们是人,不是神,如此凶残的军队,他们既然逃不了,那只有投降了!

夏玄没说受不受降,但各级军官却默认下令不再去杀精神崩溃,跪地求饶的鲜卑人,毕竟这是战场上的传统,要知dào

俘虏也是一种财富啊。

“主上,发xiàn

拓跋凯大旗,他往北营跑了!”一位豪侠卫打马赶来,他穿着一身红色甲胄,这是汉军普遍的军装。

“将士们向北追杀,拓跋凯不死,三军不止!”夏玄咆哮一声,调转马头就向北面冲杀而去,而他身后的数千武侯军将士也是展现出了超高的骑术,纷纷紧随而上,这些骑兵当中有许多人在一个月前甚至都没骑过马驹,毕竟马驹在大汉境内乃是稀罕物,但有了夏玄令人打造的马具三宝,经过一个月的厮杀,哪怕基础再差的武侯军将士都有了一身出色的马术。

与此同时,西营和东营的武侯军都冲杀到了中营位置,所过之处尸山血海,他们都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擒杀拓跋凯,毕竟此次武侯军出关的目的就是为了取拓跋凯的首级给武侯军的辉煌战果画上一个句号。

“拓跋部帐下大将安谷龙在此,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就在这时,一位虎背熊腰的鲜卑大将带着数百鲜卑骑兵向甘宁部冲杀而来,可当先一骑的甘宁对其却视而不见,径直冲杀而过,区区小将何须他出手!

“吼!!”紧随其后的亚泰咆哮一声,他的武器居然是两个重达百斤的大铜锤,这两个大铜锤在亚泰手中挥舞起来轻若无物,他对上了冲杀而来,因被甘宁无视而面色铁青的安谷龙狠狠的将双锤砸落而下!

“咔擦噗嗤!!”

仅仅瞬间,安谷龙的长枪就被铜锤从中砸断,并且铜锤也落在了他的胸膛上响起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他连惨叫都来不及便跌落马下,被冲杀而过的武侯军骑兵踏成肉泥!

“啊,安谷龙将军!”

随行鲜卑骑兵龇牙欲裂,一个个大叫了起来,可惜的是这一支数百人的鲜卑骑兵很快就被冲锋而至的武侯军淹没在刀光之下。

拓跋凯坐下骏马速度极快,他如同一头雄狮般冲杀在前,沿路收拢的骑兵多达千数,而此时从东营冲杀而来的高顺部以及数千奴隶兵恰好拦住了拓跋凯的去路!

“老贼,纳命来!”身穿粗布麻衣的李敖当先一骑冲向拓跋凯。

自从拓跋凯从慕容部要来李敖后,对他动则打骂,仅仅几天时间,李敖就被拓跋凯用皮鞭抽的遍体鳞伤,即使现在他的脸上还有一道道没有化去的血痕!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拓跋凯见得年纪轻轻的李敖杀来顿时不屑的冷笑一声,他径直带着骑兵冲入奴隶兵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一个个奴隶兵身首异处,而此时李敖的长枪也如流星般刺向他的胸膛!

“小儿找死!”拓跋凯怒斥一声,他的长枪带着千斤巨力砸向李敖,顿时挡开了李敖的兵器,随后他挥舞数枪将周围冲杀上来,一个个目露凶光的奴隶兵纷纷刺死。

李敖被拓跋凯击退,但却没有就此罢休,他要亲自杀了拓跋凯。

高顺也冲杀了过来,他见到李敖不敌拓跋凯,惟恐有失,便持枪夹攻拓跋凯。拓跋凯虽然实力惊人,但高顺的武艺也是不俗,更何况还有一个如同疯子一般的李敖?

眨眼间拓跋凯身上就出现了两个血洞,往外咕噜咕噜的冒着鲜血!

可拓跋凯依然屹立不倒,他手中的长枪速度不减,一枪刺出直接刺瞎了李敖坐下的战驹,李敖毕竟年轻,而且坐下马驹也是从鲜卑人那儿得来的,所以并不和睦,故而被刺瞎了眼睛的战驹顿时发狂起来将李敖甩落马下。

“拓跋凯,受死!!”高顺怒喝一声,此时李敖的情况非常危险,因为先后有四五位鲜卑骑兵打马向他冲杀而去,但高顺却抽不出手来救,只能选择围魏救赵先取拓跋凯再说。

“铿锵”拓跋凯的武艺略胜高顺一筹,如今李敖被击退,剩下的高顺想要拿下他没有几百招根本不可能,这还是看在高顺年轻气盛的优势上,不过这种大杀场中怎么可能有时间给他们比拼几百招?

“大将军,不要缠斗了,快撤啊,南营和西营的汉军杀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一位鲜卑千户声嘶力竭的大喊道,说完之后他就领着数十骑兵马往回杀去,他没有选择,因为断后的尾翼已经出现了崩溃的征兆,若他不领兵顶上去,拓跋凯根本没有机会突围。

“啊!”拓跋凯咬牙怒吼一声,重重的一枪将高顺拨开,随后提马就向北门冲去,可就在这时

“噗嗤!!”

“嘶律律”

一柄长枪从马腹中穿刺而上,正中拓跋凯的P眼!

出枪的是李敖,刚才他在电光火石之间居然躲在了死人堆里,看准时机刺出了致命的一枪!

“啊!!”拓跋凯仰天怒吼,他的菊花在绽放,鲜血狂飙,伴随着战马倒地,他也翻滚出去好几米远,而在这时高顺等人纷纷翻身下马扑上前去,短短片刻就将拓跋凯擒拿而下!

“放开老夫,放开老夫!!”

拓跋凯在怒吼,他疯狂挣扎,不过身后鲜血如注。

“尔等主将已被生擒,此时不降,更待何时!”高顺大喝一声,不顾鲜卑骑兵惊慌失措的表情,带着部下便冲杀前去,趁着鲜卑骑兵愣神的期间至少有上百骑惨死。

“我等愿降,我等愿降,不要杀了,不要杀了啊!!”

“饶命啊,我不想死呜呜呜。”

一位位鲜卑骑兵崩溃了,翻身下马,扔掉兵器,苦苦求饶,如今他们的主将都被汉军生擒,还有什么战斗下去的勇气?要知dào

冷兵器的战场上主将便是三军的灵魂啊!

“该死,不,不!”

拓跋凯大喝着要麾下诸将死战不降,可惜的是他的嘴巴很快就把人拿出了一块抽布堵上了,并且的他的手脚也被麻绳捆了起来。

第四十七章 李敖

居庸关外汉胡一战,直到天明时才告终。

留下的鲜卑大营满目疮痍,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其中有鲜卑人的,也有汉人的尸体,但相比起来,鲜卑人的尸体至少在汉人的数倍以上。

自古以来杀敌一千便是自损八百。

虽然成功夜袭使得汉军的死伤降低到了最低的程度。

可是依然有上千位英勇的士卒战死沙场。

其中负责坚守北门的李扬部死伤最为惨重,至少战死了五百兵马,他们堵死了鲜卑人最后的生路,发狠的鲜卑人自然要和汉军拼命,甚至险些就被鲜卑人杀出一条生路,若非高顺部及时救援,带来了拓跋凯被俘的消息,这些冥顽不灵的鲜卑人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但依然有不少鲜卑士卒成功突围。

毕竟汉军的兵马只有一万,而鲜卑却有整整三万大军。

居庸关城楼上,夏玄下令大摆庆功宴,同时不论武侯军将士还是居庸关的守军一律赏钱三万,这么一来,关内的将士们自然是欢呼雀跃。

“侯爷,此战汉军共俘虏鲜卑降卒一万四千六百多人,兵器铠甲两万四千多套,牛羊马匹更是有五万三千头,此乃我大汉数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大胜仗啊,朝廷定然会大加封赏,届时侯爷就是我大汉王朝最年轻的第一贵人了!”校尉李扬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不但找回了被擒多年的儿子李敖,而且李敖还立下了惊人的战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试问他怎能不喜?

堂上武侯军各个主将们闻言顿时纷纷蹙眉,什么叫汉军俘获?主力可都是武侯军好吧?这个可要说清楚,若要说到汉军头上,那么这批俘虏和战利品可都要上缴朝廷啊,到时候武侯军岂不是白打了一仗?!

夏玄也是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当场提出来,因为所有俘虏和战利品都在武侯军中,李扬想要染指,除非他活腻了,而且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李扬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应该只是一时口误而已。

李敖没有李扬那般得yì

忘形,他看到了武侯军诸将的不满,连忙站起身来,当众跪倒堂中对夏玄拜首道:“侯爷,小人三年前被鲜卑人所俘就对天发誓,只要有人能助小人重回大汉,便愿一生追随左右,以效犬马之劳,还请侯爷收下小人,小人虽然武艺不精,但却愿为侯爷挡枪背剑!”

“敖儿”李扬顿时一惊,他不明白自己有大好前程的儿子,怎么突然拜倒在夏玄帐下了,若是如此,岂不是李敖所获的战功都会被算到武侯军身上,这可和他的初衷不符啊!

李敖没有去搭理李扬,依然拜倒在夏玄案台之前,大有夏玄不同意就长跪不起的意思。

夏玄看了一眼心急的李扬,抿嘴一笑,道:“李少将有赤子之心,本侯非常满yì

,既如此,你就暂领亲兵副统领一职吧!”

“末将拜谢主公!”李敖顿时大喜,再次拜倒在地。

而见得木已成舟,李扬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最后还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自古以来,没有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出息,他在李敖幼时就对他寄予了厚望,这就是俗语有言的望子成龙吧,可一旦拜入诸侯门下,想要再自立门户可就难了,虽然他和李敖分开了三年,但李敖耿直的脾性他这位父亲还是非常清楚的。

因为李敖的突然拜主,使得庆功宴的味道变得不同了起来,尤其是李敖的父亲李扬,他是居庸关的守将,大汉的边军校尉,可如今,他的儿子却成了别人的家臣,而且还是在自己的眼皮弟子下,这让他有点不对味。

第二日,武侯军班师回蓟县。

上万俘虏被押解着,走在来时的官道上,沿路百姓夹道欢迎,更有人拿出石子来扔鲜卑俘虏,他们可舍不得用烂菜叶和鸡蛋,那可都是珍贵的食物啊,而居庸关距离蓟县不过三个时辰的路。

故而当天正午,大军就远远的看到了蓟县的城楼。

以田丰为首的蓟县官员们纷纷出城相迎,数千北庭军将士立在两侧,即使颜良都从渔阳郡赶了回来。

狂风袭来。

武侯军将士们一个个挺胸抬头,肃穆凛然。

为首的夏玄一身战衣猎猎作响,漆黑如墨的长发随风舞动,他的嘴角带着笑意,目光中更有如负释重的神色,心中叹道,第一次北征,终于结束了。这三十八天的战役,不但让三军将士们脱胎换骨,即使包括夏玄在内的武侯军诸将也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他们现在不再是初出茅庐的小将。

而是打败草原霸主鲜卑族的英雄!

包括张让的侄子,亲兵张斌在内!

但为了这一战,武侯军也付出了很多。

去时武侯军满编一万人,外加三千豪侠卫。

可归时,却有将近三千的热血男儿长眠在了大草原上。

他们的躯体虽然被烈火焚烧,但夏玄相信,他们的灵魂会永垂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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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一面高达十米,宽达五米的英雄碑立在了蓟县北门外。

这是夏玄亲自督造的一面石碑,聚集了数百工匠三天三夜刻成。

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这些都是战死的英魂留下的痕迹!

夏玄要让此碑永远立在蓟县北门,让世人都铭记他们的战功。

同时,一面面英雄碑也在督造,那是为将来准bèi

,同时也代表了夏玄将来要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北征的信念。

值得一提的是拓跋部的大将军拓跋凯已经由周仓和斐元绍亲自带领五百人押往洛阳,此事注定载入史册,毕竟擒获一个掌兵数万人的鲜卑大将军可是大汉王朝数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啊,更何况是在鲜卑如今最强盛的时期?而在夏玄北征的这一个月时间里,大汉王朝也发生了不少大事,比如太尉桥玄因伤痛无法上朝再次向天子刘宏辞官,刘宏见其确实已经不能上朝了,便转任其为太中大夫,赋闲家中。

与此同时弘农郡人,前司徒刘崎之子卫尉刘宽被朝廷拜为太尉。

刘宽乃是一代名臣,历任大将军掾、司徒长史、东海相、尚书令、南阳太守等职。为政以宽恕为主,被海内之人称为长者的刘宽担任太尉一职可以说是众望所归,不过想要觊觎三公之位的袁隗却因此而恨上了刘宽,毕竟太常距离太尉只是一步之遥,可偏偏天子却选中了刘宽,这虽然是历史上注定的事情,但袁隗却把问题怪罪到了夏玄身上,毕竟此前因为夏玄,袁氏可是丢尽了面子。

至于其他的些许末节暂且不提,毕竟夏玄的北征理论上来说已经是当今天下最轰动的大事了,而且此次北征虽然仓促,却打了一个大胜仗,试问天下官员百姓能不津津乐道吗?所以包括幽州在内,冀州、青州、并州等地现在都盛传着夏玄之名,以及夏玄麾下的武侯军将士。

武侯府。

文武官员齐坐一趟。

里面出现了许多新面孔,一些夏玄不认识的人。

这些都是这一个月里前来投奔的义士,他们通过了田丰等人的考验。

其中有不少的名字都引起了夏玄的兴趣。

他们分别是来自右北平的关靖,上谷的田楷,涿郡的单经,济阴的董昭,颍川的郭图以及平原的麹义!

这些可都是名人啊!

而且都在历史留名!

尤其是麹义,他在袁绍麾下所领先登军更是攻无不破,战无不胜,公孙瓒的白马从义就是在界桥败在了先登军手中,自此之后一蹶不振,彻底失去了往日的威风。

当然这一个多月来,田丰招募的文臣武将绝不止这些名人,还有远从江东赶来的王豪,凉州而来的马武,徐州来的糜涛等等,只不过这些人的本事夏玄暂时不清楚,所有也没有太过注意。

“主公,此战我军所获甚巨,其中最有价值的便是较为稀缺的战马,而据粗略统算,目前城外军营中有上等战马三万匹,中等战马六万匹,低等战马十二万匹,这些战马价值惊人,哪怕低等战马若贩卖到冀州境内都可获利数万钱一匹,臣以为我军所需有限,不如将其转手换现如何?”田丰这位幽州别驾这几天可以说是上蹿下跳几乎没有停歇过,此时他的脸上都还满是疲惫之色。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因檀石槐的禁马令,关内的马价可以是说一天胜过一天,而这个价格在新任鲜卑大人和连继位时达到了巅峰,哪怕中等马驹的价格都超过了一百万钱,此时拿出去贩卖,确实有点不合算,但若留在蓟县饲养,所耗钱粮那就非常恐怖了!

要知dào

养一批战马,一年最少要万钱以上!

而二十一万头战马,不算人工开支,仅仅草料一年就要二十一亿钱!

蓟县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要知dào

那些俘获的牛羊可不是那么容易变现的啊!

等于说这一战夏玄看似大胜,但实则却有崩盘的危险,要知dào

他此前就许诺出去了八亿钱的赏赐,然后大军的各种开支,以及战死将士们的体恤钱,蓟县至少要支出十五亿钱以上!若非战利品中有不少金银珠宝可以立马变现,夏玄就算脱了裤子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第四十八章 没钱

“此事暂缓半月,同时低等战马最少要卖十万钱一匹,中等战马五十万钱一批,至于上等战马,没有五百万钱就不用提了!”夏玄一口气定下了价格,虽然他这个价格远远超过了目前市场上的马价,但他知dào

只要半个月后檀石槐一死,新任鲜卑大人和连一旦放开马禁将中等战马的价格抬上百万钱,那么前来买马的客商绝对能排出数百米以外,届时就是真zhèng

的供不应求了!

在座众人闻言都是表情愕然。

要知dào

夏玄给出的价格是马市上的两倍之多啊!

虽然说此次武侯军北征缴获的战马成色都非常不错,但也绝对达不到这种价格啊。见此田丰还想再说,因为他现在急着要用钱,可夏玄却挥了挥手不让他继xù

说下去了,然后才沉声道:“尔等切记,所获战利品,不论是牛羊马匹还是金银珠宝,一律分批卖出,不可太过急于一时,使得市场的价格出现太大的浮动!”

说到这里夏玄顿了顿,待得众人消化后又继xù

说道:“同时我军俘虏的东胡人,恩,一律打入奴隶营,男的负责修缮驰道、城池和养马,女的织布洗衣,役满二十年者,只要没有明显的过错,都可自由选择是留在关内转为汉籍,还是回到关外生活!”

“什么?主公,这不是放虎归山吗?”程昱顿时叫了起来,要知dào

俘虏的东胡人虽然只有数万户,但对鲜卑来说绝对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而若二十年后将这些鲜卑人放归草原,那不是给了拓跋部再震雄风的机会?

夏玄闻言摇了摇头,失笑道:“仲德此言差矣,本侯第一次北征可以打垮拓跋部,第二次、第三次北征就能打上鲜卑王庭,到时候若大的草原都是我夏中临的后花园,放这些失了血气的牧民回到草原何乐而不为?而且给了他们希望,这些俘虏才能安心的帮我军养马、练兵,东胡人的骑射之术,本侯可是羡慕的紧啊!”

众文武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了起来,他们想不到夏玄居然还有如此雄心壮志,竟然还想着打上鲜卑王庭。但诸将却兴奋了起来,要知dào

打上了王庭,也就代表立下了真zhèng

的不世功勋啊!可惜是田丰和沮授等人却是一副苦瓜脸,打仗啊,那得花多少钱?夏玄治下只有两郡之地,不是整个大汉王朝啊,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不过包括程昱在内,所有文臣都点了点头认同了夏玄的说法。

毕竟有希望和没希望完全是不同的一回事,而东胡人的御马之术冠绝天下,若能用东胡人来养马和教导马术,那么等于将来的武侯军和北庭军铁骑所过之处,不论是关外还是关内都再无人可挡了!

“主公,可府库钱粮”田丰迟疑说道,夏玄随便一句话就多了几万张嘴巴,但蓟县的府库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更别说第一次北征的大胜,使得各地百姓纷纷踊跃而来,想要成为北庭军的一员,那又得多多少张嘴巴?

蓟县养不起吶!

夏玄也蹙起了眉头,说来说去还是钱。

不久前两郡推行各种新政,以及如今战胜鲜卑和乌桓立下的威信,使得四地百姓蜂拥而来,府库本就入不敷出了,现在又要养马,又要养兵,又要养数万俘虏,之前程昱捉拿了那么多贪官污吏,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看来连三个月都支撑不下去啊!

开源节流,一定要开源节流!

要不,发行国债?夏玄的眼睛顿时一亮,两郡不是没有前途,只要撑过了最初的阶段,那么将来必然是财源滚滚,更别说还有卖马之利了,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只要撑过了大姑娘上花轿的头一遭,那么将来两郡的发展必然顺风顺水!

“国债?这是何物?”当夏玄提出来的时候,在座文武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他们都不明白这个新鲜词汇是什么意思。

其实夏玄也一懂半懂,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他麾下有田丰这些智冠天下的谋士,难道还怕理解不了吗?不多时,听着夏玄把国债的含义说完,田丰顿时点了点头,道:“此法可行,只不过得限量发行,而且只限个别大户认购,若大范围抛售,到时候有弄虚作假的人出现,那么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好能找上冀州的甄氏和并州的王氏,此二族有财有势,在河北之地甚有名望,据闻王氏与甄氏都有女子待字闺中,而侯爷!”说话的是郭图,他是一个脸色白净的文士,眼中有慧光,只不过他表现的非常低调,此时他蓦然开口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并且一个个文臣武将的目光非常怪异!

郭图说着说着就停下来了,他感觉到众人怪异的目光,额头顿时溢出了一阵冷汗,要知dào

他可是还没拜夏玄为主公啊,若是因此引起了夏玄的不满,那就得不偿失了!虽然他腹中有学识,但毕竟才刚刚出道而已,而且还是经过功曹从事钟繇的举荐才能登上这座大堂。

夏玄目光落在郭图身上,虽然有点别扭,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郭先生腹中有珠玑,此事就交由先生来办吧,不过本侯昔年早就立下誓言,一日不踏平鲜卑王庭,血洗我汉人百年之辱,便一日不娶妻生子,故而此事休得再提!”

“额?”众人闻听夏玄此言,心中顿时一怔,随即一道道敬佩的目光落在夏玄身上,毕竟夏玄如今也不过是弱冠之年啊,可几年前就有如此雄心壮志,可见其心何其雄伟,但同时在座诸将也自卑了起来,因为他们想的一直是功名,却没有夏玄这般的纯粹。

其中就包括麹义!

只见夏玄话音刚落,麹义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堂中对夏玄拜倒在地喝道:“平原人麹义拜见主公,主公有浩瀚天地之心,麹义万分敬服,愿一生侍奉在主公左右鞍前马后,终其一生万死无悔!”

历史上的麹义是出了名的傲气冲天之人,在他取得功名之后,甚至连袁绍都不服,而袁绍为了杀他,更是布下连环局方才得手,可哪怕如此也是损失惨重,毕竟麹义麾下的八百先登军乃是真zhèng

的精锐啊,有轻骑兵克星之称,而在麹义死后,这些先登将士纷纷与袁绍军死战不休,最后更让袁绍损失万余兵马!由此可见,麹义不但是个带兵的好手,也是一个绝对不会轻易低头的人,而此时,他拜在了夏玄脚下!

夏玄沉默半响没有出声。

麹义此人若用的好,那么绝对是一个不亚于高顺的大将之才。

但若用的不好,那就是一柄带毒的匕首了!

不过夏玄也不怕麹义,毕竟他不是生性多疑、优柔寡断的袁绍,袁绍以家世立业,他以战功立业,可以说一个真zhèng

白手起家的人,麹义可以在所有人面前傲气冲天,但在他面前是龙得趴着,是虎得跪着!

“平原人麹义,恩,本侯记住你了,希望你不会让本侯失望!”夏玄没有当场给麹义任命军职,毕竟麹义如今初拜帐下,寸功未立,即使高顺、典韦等人都还没得到封赏呢,他凭什么在高顺等人之前!

麹义眼中有异色一闪而逝。

本来他以为表了忠心,夏玄就会给他高官厚禄,可惜的是夏玄不是傻子,他也不是什么天生异禀,怎么可能随便的就给予高位?想明白这一点的麹义心里稍稍平复了一些,毕竟他也是初出茅庐嘛。

自麹义之后,董昭等人纷纷上前拜见夏玄。

夏玄也一一点头,算是记在心里了,其实以他现在的声望,根本不需yào

刻意的礼贤下士,只要点到为止便可,毕竟他已经是大汉的武侯,更兼一方封疆大吏!

接下来田丰又将这一个月来两郡所发生的大小事情都给夏玄做了个禀报,同时他也提及赵霖希望能将右北平的郡国兵并入北庭军一事,此事不能拖延,而他也暂时没有回复赵霖,如今夏玄大胜而归,刚好可以做出最后的决定!

“赵霖此人如何?”意wài

的是夏玄居然关心起了赵霖的为人。

负责督查百官的部郡国从事程昱拱手说道:“主公,赵霖此人虽有小贪,但不失大节,可堪一用!”

夏玄闻言微微点头,既然连挑剔的程昱都这么说了,必然是对这个赵霖深入了解过,所以沉默片刻他便说道:“既如此,那就由颜良领兵两千去一趟右北平郡吧,右北平郡比邻乌桓乌延部,郡内多战事,郡国兵与边军老弱参差不齐,必须要好好整治,不能手软,同时颜良你暂时担任右北平郡都尉一职!”

“诺!”颜良毫不犹豫的就站出来拱手领命,虽然他此前被夏玄任命为两郡都督,但那毕竟是临时的职位,值得一提的颜良早些时候就已经被任命为渔阳郡都尉,而今不过是平调而已。

第四十九章 鲜卑王庭

与此同时,从王庭撤兵,回到拓跋部废墟的拓跋熊得到拓跋凯在居庸关兵败的消息,刹那间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

他恨不得将拓跋凯这个蠢货季父抽筋扒皮!

奈何拓跋凯已经被押送到汉庭,故而他也只能无能为力了。

看着曾经留守在王部的三万控弦之士,如今只余下两三千残兵败将狼狈逃回本部,拓跋熊的心已经陷入到了谷地,更别说得到他妻儿老小都被夏玄俘虏,而本应马上要与和连完婚的拓跋燕儿也落入夏玄手中的消息,他再次突出两口老血来!

“大帅,发兵南下吧,末将誓要踏平居庸关,让夏玄小儿为我部死去的数万将士偿命啊!!”拓跋部的一位万户长声嘶力竭的大喊道,他泪流满面,痛苦万分,跪倒在地上连身体都在痉挛!

“求大帅发兵!”

仅仅刹那,王部废墟上,拓跋部仅剩的两万精锐骑兵纷纷下马跪倒在地,他们的眼中都是怒火,这是一支哀兵!

可惜的是拓跋熊摇了摇头,他叹息一声道:“大势已去,哪怕就算尽起大军南下也毫无意义,仅凭我军不到两万人马,怎么可能轻易打入居庸关深入汉人腹地去擒那夏玄小儿,罢了罢了,如今我部最重yào

的不是报仇而是再次重整雄风!!”

说到这里,拓跋熊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道凶残之色,道:“虽然大仇可以暂时不报,但我中部草原的所有汉人奴隶全部都要给本帅马上处死,弥加,传令下去,所有部族,三日之后,只要敢留下一个汉人,就是与我拓跋熊为敌!”

“诺!”一位大将连忙领命,他是柯最,拓跋熊麾下大将!

待得柯最走后,拓跋熊又看向麾下其余诸将接连下令道:“轲比能,雅力士,尔等各领本部兵马一南一北,召集各部首领一同前往王庭议事,本大帅要迁各部众重建拓跋部,若有不从者,杀无赦!”

“诺!”轲比能,雅力士二人仅仅迟疑片刻便跪下领命!

拓跋熊这是要对中部草原所有部族开刀啊!

可想而知,拓跋熊这道命令一旦下达,那么中部草原必然会有无数部落消亡,届时可就不仅仅是天怒人怨那么简单了。而且拓跋熊还要处死中部草原所有汉人奴隶,这道命令必然会使得中部血流成河!至于间接导致这一惨剧的夏玄又会如何应对?

拓跋熊不在意夏玄的想法,在他看来,夏玄只是个偷鸡摸狗的小贼而已,根本不敢和鲜卑骑兵堂堂正正的一战,哪怕居庸关拓跋凯三万大军全军覆没也是得了偷营之利!这种无耻小人的行径,他拓跋熊看不起!而且拓跋熊发誓,迟早有一天会让夏玄付出血的代价!

不久后,拓跋熊便领着余下的部众赶往鲜卑王庭。

鲜卑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草原雄鹰檀石槐即将逝世,使得三部鲜卑都是暗流涌动,心思各异的各大部落都在等待最后一刻来临,即使拓跋熊也不例外,但可惜的是中部草原被夏玄这一肆虐,近乎三分之一的部族彻底消亡,使得拓跋熊实力大大锐减,如此一来,他与东部慕容,西部宇文还未开始争雄,就已经落入了下风。

两日后,鲜卑王庭

如今已是光和三年十月中旬,大草原上寒风凛凛。

王庭坐落在弹汗山上,弹汗山位于阴山山脉中段,占据天阙,乃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宝地。而此时,王庭中前来朝拜草原雄鹰檀石槐最后一面的各部首领已经人满为患,甚至连乌桓各王的身影都出现在了此地,乌桓与鲜卑本为一族,同属东胡后裔,故而檀石槐南征北战十数年,但却从未对乌桓下手,而乌桓各部理论上来说也是奉檀石槐为共主。

“哎,大王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大祭司曾言,若祭礼完成,大王本可延命一年啊!”

“可恨拓跋老贼的部下冒犯天颜,真是罪该万死啊!”

“拓跋熊何其勇武,奈何却是一头狮子领着一群羊,如今居然会被懦弱的汉军打败,看来中部草原是要选出一位新的首领了!”

“嘘,拓跋大帅来了!!”

一个露天的广场上,各部首领窃窃私语,但大多都围绕在中部草原被汉军踏破的话题上,本来他们一个个对拓跋部的遭遇都很同情,但谁让拓跋熊多年来嚣张跋扈,得罪了诸多部落呢?故而落井下石的人也非常多。

拓跋熊身为顶尖武者,这些人的闲言碎语自然一字不差落入了他的耳中,他眼中有怒火在燃烧,恨不得将这些落井下石的人碎尸万段,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暂时忍耐下来了,因为如今拓跋部确实到了雪上加霜的时候,如果再树敌,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拓跋大帅啊,老夫可是等候多时了!”一位鹤发童颜,虎目熠熠生辉的老者迎向拓跋熊,在他站起来的同时,几乎在场的大半首领都是纷纷起身跟随,他是东部鲜卑的大帅,世人称其为智狐的慕容博!

“慕容老贼,哼哼!”拓跋熊眯眼凝视,心中暗骂,但表面上却是一副豪爽的模样迎上前去与慕容博重重的相拥,然后大笑道:“慕容大帅还是一如当年令我等望尘莫及啊,听闻大帅月余前在东疆大败夫余,生擒夫余马加(等同于鲜卑大帅),斩首三千级,俘虏万众,使得夫余大军败退三百里,惶惶不安,不愧是我鲜卑的第一智者!”

慕容博老脸扯了扯,心中暗忖:“这个拓跋老狗十多年来与老夫争锋相对,更是仗着大王宠爱,抢走了老夫的娜拉,今天居然舔着老脸来讨好老夫了?看来中部草原惨遭重创的传言不虚啊!”

“拓跋大帅过誉了,过誉了啊,想当年拓跋大帅北上战丁零,不但生擒丁零王,斩首万级,还掠其部民十万众,使得丁零王不得不向大王俯首称臣,这才是真zhèng

的英雄之举啊!”慕容博抚须大笑,他那一撮白乎乎的胡子都快被拔下来了,可就在众人以为二人和睦如初的时候,慕容博突然目光一冷,沉声喝道:“拓跋大帅如此英雄,可老夫可怜的女儿娜拉如今为何被汉人劫走?若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就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了!”

拓跋熊勃然变色,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刚才他故yì

讨好慕容博就是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但不成想慕容博却人老成精,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而且还把他当年生擒丁零王的事情翻了出来,要知dào

他就是因为此事而向檀石槐邀功,强行娶了慕容博的女儿慕容娜拉为妻啊!

慕容娜拉是东部草原的明珠。

也是慕容博最疼爱的女儿。

可不成想最后却便宜了拓跋熊这个老家伙,慕容博怎能不怒?

但更让慕容博愤nù

的是拓跋熊居然没有保护好他的女儿慕容娜拉!

这让前几日得到消息的慕容博恨不得尽起东部草原十万控弦之士血洗拓跋部,可惜的是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完成了此举。

“慕容大帅息怒啊,拓跋大帅出征在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此事非战之罪,如今可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大帅当以大局为重!”就在拓跋熊和慕容博的冲突快要升级的时候,一位双鬓斑白的老将走了过来,他是西部鲜卑大帅宇文莫槐!

“哼,大局为重?当年就是你这个老匹夫给这头黑熊撑腰,抢走了我慕容博的宝贝女儿,今天若是不给个交代,老夫绝不罢休!”慕容博是草原上的智狐,神机妙算,用兵如神,但哪怕再怎么英明的人,也会有自己的软肋,而慕容娜拉明显就是他的软肋之一!

宇文莫槐闻言顿时讪讪的笑了起来,当年慕容博死也不肯把女儿便宜了拓跋熊,哪怕檀石槐将他诏到王庭亲自劝说也不同意,可最后就是宇文莫槐给了慕容博致命一击,使得慕容博投鼠忌器,咬着牙不得不把女儿献出来,但自此之后慕容博与宇文莫槐彻底闹翻了,甚至为了此事他还恨上了檀石槐,整整三年没有踏入王庭一步,而今若非檀石槐将死,他也肯定不会前来!

“老贼,你当如何?你麾下有雄兵十万,若想救回娜拉,大可发兵南下便是,我拓跋熊而今虽惨遭重创也愿为马前卒一同南下报仇雪恨!”拓跋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狠狠的说道,他虽然愤nù

,恨不得马上起兵南下攻破居庸关,生擒夏玄,但他却没有失去理智,如今的拓跋部根本经不起一场大战了啊,而若慕容博犯浑的话,那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慕容博虽然有软肋,但他不是傻子!

如果他真大举南下的话,先不说能不能打入关内,仅仅夫余的反扑就能让东部草原遭受重创,到时候慕容部就要步入拓跋部的后尘了,要知dào

夫余人与鲜卑人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上百年之久啊,两者根本不可能有罢兵的可能性,除非有相同目标的时候除外。

第五十章 檀石槐死了

“尔等闹够了没有?大王召见!”

蓦然传来一声轻斥,只见大祭司海蓝图冷着脸从王帐内走了出来,他看到慕容博和拓跋熊这两个老家伙刚一见面就想拼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眼看鲜卑帝国都快要分崩离析了,这些开创了鲜卑盛世的大帅却早忘了立业的艰辛,动不动就要大打出手,难道真把王庭看成是他们的王部不成?

“大祭司”

“大祭司,我!”

同一瞬间,所有首领都转身对大祭司行礼,若说大草原上谁能得到所有人的尊敬,除了檀石槐就是眼前的大祭司海蓝图,因为就是这位老者,亲自教导出了一位称霸草原,傲视天下的王者!

海蓝图与檀石槐的关系亦师亦友,很难说清。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海蓝图是檀石槐最敬重的人!

“哼,三位大帅跟我入帐!”海蓝图的脸色很难看,转身就往王帐走去。而他身后的拓跋熊等人面面相觑之下也是连忙跟上,虽然他们不知dào

檀石槐在这个时间点单独召见他们有什么用意,但他们没有半点资格拒绝,因为这是鲜卑的王庭!

王帐内药香之味扑鼻。

这种药香非常奇怪,轻轻的吸一口,就让人精神大震!

拓跋熊三人低着头走入其中,偷偷的打量了一眼王榻上的檀石槐。

只见檀石槐面色苍白,毫无人色,皮包骨一样的身体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看到这一幕,三人心里同时一怔!要知dào

,两个多月前的檀石槐还是虎背熊腰的九尺大汉啊,而且即使拓跋熊也不能不承认,草原上的第一勇士,十数年来只有一人,那就是檀石槐!

而他拓跋熊,只不过是占了臣子的便宜而已。

檀石槐有一颗包含天地的心,他可以将所有荣耀让给部下,甚至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也不会放在眼中。他看重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族群的繁荣昌盛!也确实,只有这样的英雄,才能把如同一盘散沙的鲜卑人团结起来,称霸整个大草原,他是一位真zhèng

的英雄!

可如今,英雄到了“迟暮”之年!

“尔等,抬起头来!”檀石槐睁开了惺忪的眼皮,在侍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他的身子有点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而在他身旁,则坐着一位肥头大耳,一脸猥琐的少年,这位少年就是檀石槐的次子和连,一个好吃懒做,仗势欺人,几乎可以说是废物的鲜卑太子!

“是,大王!”包括慕容博在内,三位鲜卑大帅都抬起了头,他们看到筋骨嶙峋,目光黯淡的檀石槐,鼻子顿时就有点发酸,这就是十多年前告sù

他们三人,总有一天鲜卑的铁骑能纵横大草原上的每一寸土地,让四海之宾前来臣服的草原英雄吗?

他们不相信!

他们的心在抽搐!

三年没有来过王庭的慕容博,更是当场老泪纵横,但却紧咬牙关!

“慕容博,本王还没死,收起你的眼泪,我草原的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你是草原的智狐,族群的军神,若你都流泪了,那么我鲜卑的未来还有希望吗?!”檀石槐脸色很平静,他的目光落在慕容博身上。

慕容博闻言紧紧的咬住了牙关,用粗糙的手掌抹掉的泪水说道:“老臣不哭,老臣是大王麾下的军神,曾经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只要大王令下,哪怕前有千军万马,刀山火海,老夫也誓死一战!”

“好,好,好,这才是我鲜卑族的军神啊!”

“咳咳”

刚刚才说两句话,檀石槐浑身就剧烈颤抖了起来,他咳出了两口殷红的鲜血,而身旁服侍的婢女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泪如雨下,连忙就拿来一条白布为檀石槐擦拭。

檀石槐看着白布上殷红的鲜血,惨然一笑,道:“天数,一切都是天数啊,长生天在上,难道你闭上了神眼吗?居然如此对待我檀石槐,哪怕是死,我檀石槐也绝不向你屈服!”

“大王”

“父王啊!”

一声声抽泣再次响起,有婢女的,也有太子和连的。

“罢了,罢了。”檀石槐的神态有点让人捉摸不定,同时有点回光返照的迹象,他的两边脸颊居然出现了一丝红润,仿佛感觉到了大限已至,他将目光转到和连身上,接过大祭司手中的黄金权杖说道:“和连啊,你生性懦弱,贪慕虚荣,并没有成为王者的资格,可惜的是你的兄长却战死在了乌孙国,若他尚在人世,我的遗愿也就有人继承了,好在的是你还有四位叔伯可以依仗,你要好好记住,王庭内部诸事有大祭司会辅佐,而王庭之外的诸事,一定要先请教三位叔伯,明白了吗?恩?”

“大王放心,我等一定会尽全力辅佐太子!”拓跋熊三人听出最后那一声是向他们发问,所以连忙就拜倒在地表忠心说道。

此时肥头大耳的和连看着檀石槐手中的黄金权杖,眼中顿时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神色一闪而逝,要知dào

这可是代表鲜卑大人的权杖啊,有了它就可以号令三部鲜卑,整个大草原都会匍匐在他和连脚下!他连忙点头说道:“父王,孩儿记住了!”

“恩!”檀石槐的目光再次黯淡,他缓缓将权杖送向和连!

“叮当”

可就在和连也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接时,黄金权杖突然从檀石槐手中落下,敲在了红色的毛毯上,而权杖上镶嵌着的那颗眼睛大小的宝石,居然出现了一丝裂纹!至于檀石槐那弱不禁风的身躯也这一瞬间向前倒去!

“大王啊!!!”

“父王,父王啊!!!”

“呜呜呜”

一阵凄凉的号角声传遍弹汗山,刹那间整个王庭都沉默了下来!

一种叫做哀伤的气息在扩散!

在这声号角下,一位位来自草原各地的首领们对着王帐拜倒在地,俯首贴面,浑身颤抖,紧随其后的鲜卑王庭数十万牧民也纷纷跪向王帐,所有鲜卑的子民都在这刹那间泪如雨下,因为这一声悲凉的号角,代表着的是称霸草原的一代雄鹰檀石槐逝世了!

汉,光和三年,十月中旬,檀石槐在弹汗山逝世,时年四十四岁。

这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在短短月余时间里就传遍大草原的每一个部落,甚至还传遍了大汉王朝的五湖四海,两个民族,两种不同的反应,汉人欢呼雀跃,举杯欢庆,胡人痛苦流涕,恨不得追随檀石槐而去!

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

属于檀石槐的时代结束了。

而在关内。

夏玄则被推上了风尖浪口。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间接促成了檀石槐的死亡。

毕竟在檀石槐死之前,他是唯一一个率领汉军杀入鲜卑腹地的汉将,并且还掳掠了鲜卑人上百万头牛羊,以及数万户牧民,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大胜,若说不是间接促使了檀石槐的死亡,哪怕傻子都不相信。

所以鲜卑人此时恨夏玄入骨!

而汉人,口中自然天天念叨着是夏中临三字。

当然,在中部草原上的汉人奴隶除外,因外他们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杀戮,对此,夏玄虽然恨之入骨,但他也是力不从心啊。

值得一提的是因檀石槐的死,形成了一个浪潮。

那就是一个个豪侠义士,成群结队的向北方进发,那里仿佛树立了一座他们心中的圣城!尤其是江东地,更有豪强组建数千丹阳兵,自掏腰包乘船出海,要在其他各州豪强之前拜入夏玄帐下,这种情况即使夏玄本人都始料未及,更别说田丰等人了。

至于大汉王朝的京都洛阳。

则是暗流涌动!

夏玄立下的战功太大了,尤其是当拓跋凯这位鲜卑人的大将军被送入洛阳后,满朝文武皆是沉默不语,他们心中有震惊,有不解,有痛恨,有为难,百官百态,各不如一,而权倾朝野的十常侍之首张让看到功臣名单中的张斌后,则是第一个欢喜了起来,他老张家总算又有个顶梁柱了啊!

“陛下,武侯夏中临武功盖世,如神天降,当封列侯,位进三公,掌大将军事!”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在朝堂上响起,百官纷纷侧目,刹那间一个个的表情就怪异了起来,因为说这话的居然是九卿之首太常袁隗!

试问普天之下谁不知老袁家与夏玄不和?甚至都快到了动刀子的地步了,但不成想第一个出言要加封夏玄的居然是袁隗?这里面怎么有点怪怪的味道?难道袁隗自认斗不过夏玄要认输了不成?

怎么可能!他这明显是要把夏玄捧到天上,然后活生生砸死,要知dào

自古当权者最忌惮的就是功高震主,而夏玄明显不可能止于此战,若下一次夏玄再北征,获得大胜,朝廷怎么封赏?难道封王吗?哼哼,汉高祖定下祖训,异姓不得封王!

“大将军?不妥,武侯不过弱冠之年,可以说是少年英雄,难免年少气盛,而且此战虽有功勋,但却不足以让鲜卑人伤筋动骨,再说檀石槐的死于武侯也未必会有关联,老臣以为进封列侯就免了吧,最多加赐封地千户,同时拜为骠骑将军兼领护乌丸校尉事便足矣!”新任太尉刘宽迟疑片刻便沉声说道,他感觉到了袁隗的用意,故而不希望使得夏玄这颗新星被朝廷上的尔虞我诈给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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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神武侯

“太尉大人此言不妥,武侯天纵之资,其功可盖冠军侯,朝廷若不大加封赏,怎能显出陛下仁慈?而今我大汉王朝四方动荡,急需一位可宣扬武功之人出来引领天下有识之士重振国威,老夫却以为区区大将军之位还不足以彰显武侯之功啊。”袁隗看了一眼太尉刘宽,依然老神在在的说道,根本不在意周围众臣诧异的目光,而在他话落之后。

“陛下,吾等附议太常之言,当进武侯为大将军位!”

仅仅瞬间朝堂之上便有数十位官员副俯首贴面,见此,太尉刘宽这类宗亲派以及一些清流派的官员面面相觑下却是无言以对,毕竟夏玄如今代表的就是清流派和宗亲派,谁让他是贤君刘淑的弟子呢,而以袁隗为首的士族派若是打压还罢了,可偏偏人家是在送夏玄登神坛,难道清流派和宗亲派的官员还要冒着得罪贤君刘淑的危险去反驳吗?

裤裆皇帝刘宏此时犯难了,他坐在龙椅上面露迟疑之色,迟迟没有说话,哪怕他有点蠢,有点贪财,但也知dào

大将军这三个字绝对不能轻易加封给臣子,否则的话天下就乱套了,而且以夏玄现在的年纪担任大将军根本不可能让天下人心服口服!

“朕乏了,此事容后再议!”刘宏看了一眼张让,见得张让放在腰上的左手捏成了拳头的模样,双眼顿时一亮,挥了挥手便起身走入偏殿,这是他的老习惯,只要做不下决定的时候就会和张让好好商量一番。

百官见得天子撒手就走,一个个顿时蹙起了眉头,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如此草率?要知dào

而今大汉王朝数以千万计的百姓都在等着朝廷做出应对之策呢,哪怕拖一天都会让有心人有机会制造舆论,而夏玄在司隶境内的影响力,在他北上之前就可见一斑!

偏殿。

张让小跑着跟上了刘宏的脚步。

刘宏坐在一张软榻上,抿了一口宫女送上来的茶水,脸色有点不好,他看着张让唉声叹气的说道:“阿父,你说此事当如何是好?那个夏中临也太会打仗了,刚刚到了北地就打了个大胜仗,而且还擒了东胡人的大将军,如此一来,寡人若赏的轻了,岂不是要给天下人笑话?”

张让见得刘宏唉声叹气的模样,却是淡淡一笑,道:“陛下啊,武侯可是我大汉朝列祖列宗赐给陛下的神将,别说大将军,即使封个假王又如何?可武侯毕竟不过弱冠之年,若赏赐太重,难免长了傲气,确实不合时宜,臣以为当取择中之策,不进爵不予封地,但赐神位,以显龙恩,再给个位次三公又在九卿之上,可开府治事的前将军之位足矣!”

“神位?神武侯?前将军?”刘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虽然这些爵位看上去比之刘宽给的还不如,但却彰显了朝廷对夏玄的重视,同时也能让百官闭嘴,当然最重yào

的是给刘宏留了余地,避免下次夏玄立下大功时朝廷无爵可封的尴尬,可以说是目前来说最好的选择。

“既如此,那便从了阿父的意思吧,对了,这次的买官钱就免了,谁让朕开心呢。”刘宏乐呵呵的说道,随后不顾张让一脸无语的表情,站起身来就蹦蹦跳跳的走了,而他身后则跟着一群吓破了胆的宫女和宦官,若是刘宏不小心摔着了,这些宫女和宦官可没好果子吃啊。

张让看着刘宏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随后自言自语道:“袁隗啊,你这个老狐狸打的是好算盘,可惜的是却左右不了天子,武侯,希望你不会因为少年得志而得yì

忘形啊,若不然我那个傻侄儿可怎么办哦!”

说完,张让摇了摇头跟上了刘宏的脚步。

至于崇德殿里的文武百官,额,谁会想得到他们呢?

而在刘宏因张让的进言左右了夏玄的封赏,在西疆,却发生了一件可以改变未来天下大势的大事!

那就是逃亡了两个多月的贾诩最后还是被锦衣郎抓住了。

当贾诩被麻绳捆着扔到一个车厢里时,他眼中满是绝望之色!

因为他不知dào

这群突然出现的江东刺客为什么会盯上他。

他一个不得志的书生,犯得着如此对待吗?

就算要绑票,他这一个寒门子弟,也敲不出几枚铜钱来啊!

而在被关在车厢里半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吃喝拉撒正常外,几乎没有一个锦衣郎和他说上半句话,他趁着出来小解的时候,发xiàn

自己居然被带到了黄河边上,并且队伍里出现了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敢问这位小娘子是何许人也?为何要将学生带来此地?”因为长久晒不到太阳,再加整天干粮,此时贾诩的脸色非常难看,苍白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血色,他满是忐忑的来到女子身前,想要作揖行礼,但却发xiàn

自己的手还被麻绳绑着呢。

“你便是贾诩贾文和?”女子嘴吐妙音,犹若天籁,她那明澈的双眸将贾诩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但却并没有发xiàn

什么特殊的地方,故而语气有点疑惑。

贾诩闻言顿时苦笑一声,道:“小娘子,小的便是贾文和!”

“恩,那就好,待会大姐来了,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惹恼了大姐,小心你狗头不保!”很显然,此女便是锦衣郎统领之一冬离,而冬离不顾贾诩不解的目光,转过头去看向滔滔黄河。

而此时黄河之中有一艘楼船缓缓行来。

不多时,楼船停靠在岸边的一个简易码头上,走下一群男女,其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女子自然是春雪无疑,她径直走向河岸,来到冬离不远处说道:“妹妹,这便是主公要找的武威人氏贾文和?”

冬离抿嘴一笑,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贾诩,随后走上前去,抱住了春雪的手臂说道:“姐姐,这就是让我们两个月来费心费神捉捕的贾文和,他就和一条狐狸一般滑溜,若非妹妹机灵,早就让他跑的没影了。”

春雪斜睨了冬离一眼,让人上前为贾诩松绑,然后说道:“先生,离儿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我等之所以百般寻找,也只是希望先生能去一趟北疆与我家主公见上一面,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此时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是各种想法涌上心头,毕竟春雪这行人的作为太过诡异了,若他贾诩是名门出身也罢,可他仅仅是一个寒门子弟啊,怎么可能会被北疆的某个大人物盯上?而从这两个月的接触中,他也发xiàn

了锦衣郎的秘密,这明显是一群身手不凡的职业杀手,可问题时他们家主公在北疆,但为何一个个操着江东的口音呢?

“不知小娘子的主公是?”贾诩问道,他想要知dào

答案,他心里蓦然跳出了一个名字,但却惊疑不定,毕竟那个人太年轻了,虽然也是江东人氏,但却是出身寒门,根本不可能有能力培养出来这么一群杀手,而唯一符合条件的人如今又在下邳,跟北疆完全没有联系!

“神武侯夏中临!”春雪咬着贝齿轻声念道,这个名字仿佛含有某种魔力,仅仅刹那便让在场所有锦衣郎眼中出现了一种骄傲的神色,因为只有他们知dào

,而今威震海内,如日中天的神武侯便是与他们在一座庄园里相伴长大的异性兄弟!

“果然是武侯!”贾诩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虽然他刚才多次猜到了幕后有可能的主使人就是夏玄,但却一次次被推翻了。因为这群杀手若真是隶属夏玄麾下,那么以他的智慧绝对能想的到曹府灭门惨案的主导者便是夏玄,而夏玄因曹节之死入诏狱,又因曹府灭亡而下水牢与贤君刘淑结缘,后又留下一段令人热血沸腾的七字名句助他脱困,如果这一切原本就是个连环计!

贾诩的身子顿时打了个哆嗦!

他心中对夏玄这两个字升起了一种恐慌!

如果这一切真如他所猜想的那般,那么主导了一切的夏玄在他眼中绝对会化身为一个智多近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妖魔!

再联想到夏玄勇武盖世!

贾诩心中再次不安了起来,他忍不住想到,如今位极人臣,刚刚授封神武侯又进位前将军的夏玄到底要做什么!以他表现出来的妖孽,比之西汉末年的王莽有过之而不及啊!

贾诩将夏玄比作了王莽!

因为在贾诩看来,也只有王莽有资格与如今的夏玄相提并论!

“小娘子有请,学生怎敢不从?”其实一切的想法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而已,贾诩面带微笑,微微躬身向春雪拱手行礼,此时他对名震天下的夏玄起了浓重的好奇心,哪怕春雪不带他前往北疆,他也非常想见识一下这位主导了一切的神武侯到底是何等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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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第四海军

汉光和三年十一月中旬,年关将近,白雪皑皑。

幽州,广阳郡,蓟县。

鹅毛大雪下的蓟县依然繁华无比,可以说堪比冀州的信都城。

在这里,你看到的会是一副朝气蓬勃的景象。

没有曾经的萧瑟和悲凉,到处都是带着笑脸的人群。

大街小巷中曾经惶惶不安的百姓,如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其实他们祈求的并不多,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太平的世道,一个温暖的家和一口饱饭吃!

夏玄的到来可以说给了他们全部。

不但免除了百姓的苛捐杂税,甚至连税赋都降到了最低点,百姓有了生活下去的盼头,自然而然身上就充满了幸福的气息。

而此时朝廷的圣旨已经传到了蓟县,前来传诏的不是小黄门,而是十常侍之一张恭。张恭这位大太监来到蓟县,看到蓟县城内如此繁华盛景,可以说是真的被震惊到了,他不止一次让队伍停下来,打量着城内的每一个角落,因为这座城市他并不陌生,两年前他就是在这里收缴了护乌桓校尉夏育的印绶!

可那时的蓟县绝对没有这幅景象。

称其为死气沉沉也不算过!

可如今!

一脸震惊的张恭在蓟县文武的恭迎下踏入了武侯府。

至少现在还是武侯府,因为圣旨还没宣读呢,怎么能挂上神武侯的牌匾呢?只不过张恭有点不满,他代表天子而来,可夏玄却不亲自出府相迎,实在是有点自恃过高了!但他也不敢真的对夏玄发难,毕竟他所属张让一系,而张让一系的中常侍包括张恭在内,族中都有子弟送到了夏玄帐下效命,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武侯府大堂上,张恭念出了一篇多达千字的赞赏之文,说的夏玄等人昏昏欲睡啊,可却硬要撑着眼皮听着,而当最后张恭念出加封夏玄为神武侯以及前将军,授金印紫绶可开府制事时,夏玄等人虽然早就知dào

了朝廷的封赏,但也难免喜上眉梢。要知dào

,前将军虽然比不上什么大将军,但却在九卿之上,而借此,夏玄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夺取幽州诸郡兵权,使得幽州诸郡太守敢怒不敢言了。

“神武侯还不快快接旨?”张恭见得夏玄愣在当场,顿时嘴角带笑的说道,他的声音很尖细,但此时听到众人耳中不亚于天籁之音。

“臣,前将军夏玄接旨!”夏玄被特赐可以立身接旨,故而他踏步向前,微微躬身便接过了张恭手中的黄绢!

而当夏玄以为就此结束时,张恭又拿出了一卷圣旨说道:“侯爷,此乃陛下给在座诸位功臣的赏赐,就不需下官代劳了吧?”

其实张恭有点尴尬。

说是赏赐,其实他根本就没从洛阳带半两黄金到蓟县!

可偏偏圣旨中却要赏赐高顺等将黄金百斤,牛羊千头等等!

这明显是让夏玄当冤大头啊!

夏玄接过圣旨,悄悄看了一眼,脸色顿时跨了下来,这些封赏压根就没有半点意义,唯有几个校尉还勉强看的过去,问题是其中的护乌桓校尉部早在三年前就被打散了好吧?直到现在也还没重组呢,可朝廷根本没有拨钱重建的意思,很明显,朝廷又把这笔钱算在了夏玄头上!

摇了摇头,心中暗骂天子刘宏就是个守财奴,但表面上却是欢欢喜喜的模样当众打开了圣旨,然后省略了一些没必要的修饰道:“朝廷有旨加封幽州兵曹从事高顺为奋武校尉,秩千石,授铜印墨绶!”

加封广阳郡都尉甘宁为建义校尉,秩千石,授铜印墨绶。

加封武侯军骑都尉典韦为奋威校尉,秩千石,授铜印墨绶。

加封武侯军骑都尉文丑为建威校尉,秩千石,授铜印墨绶。

加封武侯军骑都尉周仓为建忠校尉,秩千石,授铜印墨绶。

加封北庭军都尉颜良为护乌桓校尉,秩千石,授铜印墨绶。

“吾等谢主隆恩”以高顺为首的蓟县武官纷纷拜倒在地,他们脸上都有激动的表情,要知dào

校尉可是仅次于中郎将的武官啊,哪怕此前身为度辽将军的夏玄都没有权利加封,可如今一次北征,却让蓟县六位将领坐上了校尉宝座,当然这些校尉都是杂号校尉,并没有统兵权,唯有护乌桓校尉颜良名义上可以统领一万兵马!

但问题是这一万兵马在哪?

难道去把代郡高柳县城的几千边军抢来吗?

这个想法在诸将心中一闪而逝,随后心中苦笑起来,而今这个天子可真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啊!

待得张恭被婢女带入府中歇息后,夏玄回坐上首,一脸笑意盈盈的看向在座文武说道:“此次北征到此总算告一段落了,接下来我等最重yào

的便是重组北庭军与武侯军,而今本侯名义上虽只有广阳一地,但却领渔阳与右北平之兵,如今公骥被加封为护乌桓校尉,便可左右代郡之兵,代郡乃兵家重地,比邻鲜卑王庭,不可轻视,故而本侯决定年后由伏义与公骥一同前往代郡,将代郡边军与郡国兵组为北庭第二军用以防备鲜卑南下!”

“主公,可右北平和渔阳”田丰顿时提出了异议,毕竟颜良刚刚被任命为右北平都尉,如今又调到代郡,虽然这是朝廷的旨意,但这般频繁的调动始终不妥啊,而且颜良对乌延部有着极为重yào

的震慑作用,调走了颜良让谁坐镇右北平?

夏玄看了一眼田丰,道:“本侯决定年后亲自前往右北平,彻底镇压乌延部之乱,此贼多掠右北平与辽西之地,若不除便如芒刺在背!”

“什么?主公,这这”

“不妥啊,主公北征之战刚刚结束”

“哎,主公,切不可操之过急。穷兵黩武啊!”

“年关将近,天寒地冻,实在不宜出征啊!”

在座文武顿时一个个提出了反对意见,这第一次北征才刚刚结束一个月时间呢,好战的夏玄又要北征了,虽然乌延部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三万户,兵马不过八千,此前又在平谷折损了两千兵马,但万一马失前蹄,那三郡目前的大好局势可就功亏一篑了!

“尔等无需再言,年后征讨乌延只用渔阳与右北平部北庭第一军,武侯军留守蓟县,同时调文丑为渔阳郡校尉,周仓为右北平郡校尉!”夏玄大手一挥便做出了决定,如今经过两个月的休整,三郡最头疼的财政问题已经缓解了,并且因和连上位将马价提高到了如夏玄预料之中的价格,故而如今蓟县的府库极为充盈,即使无极的甄氏与并州的王氏都抛来的橄榄枝,可以说现在三郡若再战,则毫无后顾之忧了!

“哎,既如此,还请主公收辽西之地再战之,若从辽西肥如北上前往乌延驻地青龙谷不过两百里之地,便可攻守自如!”最近一直在研究幽州地形图的陈宫出言说道,他依然是武侯军军师祭酒,至少在更好的人出现之前没有人可以替代他的位置。

夏玄点了点头,他也有这个意思,同时他的目光落到了在座武将中的麹义身上,迟疑片刻,道:“麹义,本侯命你为辽西校尉,可敢领兵三百前往阳乐县夺取辽西太守池中之权否?”

麹义闻言顿时一愣,随后当场面皮颤抖了起来,第一时间起身拜倒在中堂喝道:“主公有令,义无敢不从,区区辽西太守池中何需三百兵甲?只需主公一封手令即可!”

“好,既如此,待得年后,本侯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重整辽西兵马,辽西有边军三千卒,郡国兵两千,重组为北庭第三军由你来掌兵!”夏玄随便开开口就把北庭第三军的兵权交到了麹义手中,要知dào

在北庭军的军制中,每一军的上限兵马可是整整一万啊,而麹义寸功未立就已经得到了如此高位,霎时间就羡煞了旁人。

其实夏玄有意要考验考验麹义。

毕竟麹义在历史上确实是一位不弱于高顺的统兵大将!

而高顺早就被夏玄内定为北庭第一军校尉,若麹义若真不弱于高顺,那么领北庭第三军也算名副其实。其实早在夏玄的设想中,应该由甘宁来领北庭第三军!至于武侯军,听到名称应该就能明白,它的统帅只能是夏玄本人,若让别人来领武侯军,那么夏玄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在众人羡慕的神色中,诸将的目光看向甘宁。

毕竟甘宁可是最早追随夏玄的一批老人啊,但如今甘宁依然是广阳郡都尉,夏玄没有明显要调动的意思,这让诸将心里都有点不满了起来,凭什么一个新人刚刚加入这个集团就可以得到高位,而甘宁这种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大将却要被雪藏?

夏玄看向甘宁,他能感觉到甘宁眼中有一点不满的神色在滋生,其实经过两个月的官学调养,甘宁的脾性已经收敛了很多,至少最近半个月时间里没有传出甘宁动辄打骂府内仆役的事情了,这算不算是个进步?

思忖片刻,夏玄对着甘宁说道:“兴霸,现在本侯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领广阳校尉事,年后组建北庭第四骑军,御关外乌桓南楼部,第二,领泉州校尉事,督造泉州港,年后组北庭第四海军,以备不时之需!”

第五十三章 人事任命

“海军?为何从未听过如番号?“

“主公的意思是渤海水军吧。”

“而今组建水军有何用意?”

在座文武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毕竟夏玄突发奇言要组建从未有过的海军部队,这让包括田丰在内的文武们都有点捉摸不透,毕竟幽州地处北疆之巅,比邻草原各部,根本没有水战的需求,何必要浪费钱财去组建什么海军?这根本没有意义啊!

可甘宁仅仅迟疑片刻便出列说道:“末将愿领泉州校尉事!”

哪怕督造泉州港吃力不讨好,更兼没有意义,但水贼出身的甘宁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就算这个选择有可能会让他从此之后默默无闻又如何?他是水乡出身,他擅水战,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而且他所认识的夏玄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既然扬言要组建海军,必然是有其用意!

最重yào

的海军两字让甘宁热血沸腾!

因为这代表了他要征服的不是已经征服的长江水域,而是广阔无限的海洋。大海啊,这是多么神圣的领域,从古至今又有几支水军能称海军?从来都没有,但夏玄却提了出来,因为夏玄要的是一支海军,而非区区水军而已!而且泉州海军一旦组建,并且形成了战斗力,那么对未来夏玄争霸天下将会形成举足轻重的重yào

性!

夏玄满yì

的点了点头,嘴角含笑的说道:“既如此,武侯军所属锦帆义士转调北庭第四海军,任常春为汝副将!”

“末将拜谢主公!”甘宁顿时大喜再次拜倒在地,要知dào

如果夏玄真的让他一个人去泉州组建海军,那就真是不知dào

得是猴年还是马月了,可若昔日的锦帆贼们再次归到他的帐下,那么一切都是问题,其实刚才甘宁就想提出来要回锦帆贼的兄弟们,只不过他不敢提,毕竟锦帆贼已经归入到了武侯军的团体中!

解决了甘宁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各种职务的重新分配,毕竟现在夏玄治下已经有三郡之地,随后还会有辽西郡并入其中,至于代郡,中间有上谷郡相隔算是鞭长莫及吧,这么大的地盘,总不可能人事任命乱成一团糟啊,只不过现在还不是颁布新制的时候,夏玄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去挑zhàn

大汉王朝维持了三百多年的制度。

故而他选择他从中做些别更。

比如给予别驾从事田丰最大的行政权,掌管三郡包括辽西在内的所有军政事务,至于右北平太守赵霖和辽西太守池中会不会交出手中权力,这不在夏玄的考lǜ

范围内。

同时给予程昱最大的监督权,沮授最大的主政权等等。

只有如此,夏玄才能从主政的泥潭中脱离出来。

并且,他将广阳郡太守印绶都交给了董昭。

董昭是个有才能的人,他在历史上能得到袁绍和曹操的重视,并且重用,绝对不简单,值得一提的是曹操加九锡,成为魏公、魏王,挟天子以令诸侯等等举措都有他的身影,由此可见他绝对不是一个对汉室死忠的腐儒,而夏玄要的就是这种人才!

所以他才会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将广阳郡太守大印郑重其事的交给了董昭!要知dào

夏玄如今的一切,都源于广阳郡太守之位啊,其他什么神武侯、前将军之位实jì

上都是浮云,也可以说是一种荣耀,而蓟县便是夏玄势力集团的核心枢纽,但此时却掌握在了董昭手中!

“臣董昭拜谢主公知遇之恩!”董昭郑重的拜倒在大堂之上,迟迟未有起身,他如今年不过三十,只能算是弱冠之年,可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刚刚出仕,还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才华,就得到了夏玄如此看重,他心中怎能不感动?而在他得到夏玄赏识的同时,在座文武一个个也心思各异了起来,毕竟这些文武中还有许多人没有得到封赐呢!

待得扶起董昭起身,夏玄看向郭图。

郭图顿时就激动了起来,但很快又出现了一脸愧色,因为夏玄要他联络甄氏与王氏商讨府债(国债)事宜,但却迟迟没有下文,而并州的王氏虽然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可那却是在王允的促成下,即使如此,各种拖延也让最重yào

的那笔钱成了鸡肋。

“公则,本侯府中缺一位长史,不知你可有兴趣?”夏玄看到了郭图脸上的惭愧之色,洒然一笑说道,他其实也没把太大的精力放在府债能否发行的问题上,毕竟如今蓟县已经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而甄氏与王氏谨慎的态度也情有可原,再说曾经的郭图也只是武侯府的客卿,自然也就没什么足够的地位去和这两大士商洽谈了。

“长史?神武侯府长史?”郭图闻言顿时大喜了起来,要知dào

这可是一个最接近权力中心的位置啊,相当于后世掌权者的幕僚长,本来在座文武还以为陈宫会被任命为神武侯府长史,但却不想却落到了郭图头上!

“臣拜谢主公!”郭图连忙出来领命,他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喜色,虽然历史上说他是个小人,但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如果用的好,绝对不亚于沮授之才,而夏玄将他放在长史的位置也有好好考验一番的意思,当然若此人真是本性难改,那么将来随便给个位置打发了便是!

陈宫眼神有些黯淡,他原本是广阳郡长史,后又被辟为武侯军随军从事,现在在座的大部分文武都有了分配,可偏偏就他被人遗忘了,试问他心中怎能不失落?但他的眼神也仅仅有些黯淡而已,因为他知dào

夏玄绝对不会把他忘记,这是一种自信。

夏玄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陈宫身上。

对于陈宫的安排,他有点犯难,毕竟陈宫侧重的方面很多,但如此一来也就造成了非常尴尬的情况,那就是比上不如,比下有余,若是夏玄帐下没有田丰,没有戏忠这些高才,那么陈宫绝对会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公台,本侯有意让你与麹义一同前往辽西一行,同时暂领辽西长史一职,不知你意下如何?”夏玄迟疑片刻还是说道,他这是在征求陈宫本人的意见,毕竟陈宫也是难得一见的大才,而接下来他征讨乌延,暂时不需yào

随军谋划的军师,那么自然要把陈宫放在更好的位置上!

陈宫闻言一脸平淡的应了下来,虽然说辽西长史的位置更胜神武侯府长史之位,可毕竟这是外臣,而不是内臣,两者不在一个平行线上,但身为臣子,君主要分配给他什么就做什么,哪里有挑三拣四的说法?若是如此不就成了骄臣?自古以来骄奢之臣可都没什么好下场。

一切分配完毕,夏玄无视了武将中如坐针毯的文丑那渴望的眼神,直接挥了挥袖袍,让文武自行其事,要知dào

现在高顺和颜良等人都有了自领一军的机会,这可是让所有将领都羡慕不已的事情啊,而此前第一次北征立下大功的文丑、斐元绍、张达等人,包括掌管校尉事的典韦和周仓全部被打入了官学门深造去了,虽然他们本人根本不愿意!

随后几天里蓟县表面上一切都是平静如初。

而曾经武侯府的牌匾则被换了下来,挂上了神武侯府四个烫金大字!

神武侯啊,自古以来又有几人有神侯之称?

至少迄今为止,历史上还没有出现被封为神侯之人!

可以说朝廷对夏玄寄予了厚望。

但夏玄对加了个神字,既不给封地,又不给实权的朝廷嗤之以鼻!

他甚至不愿将武侯府的牌匾换下来!

若非田丰等人劝阻,夏玄绝对会无视朝廷的封诰。

值得一提的是神武侯府左右各开了一扇大门。

左门通往拜相殿,右门通往封侯殿,两者一文一武,交相辉映,在这段时间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至少蓟县百姓莫不知两门用意,同时也可以将其简称为招贤馆!

夏玄要招贤!

不止文武,他还要擅长各种本领的奇人异事。

哪怕是飞贼,只要有真本领,就可被破例招入武侯卫任职,武侯卫脱胎于武侯军,负责护卫夏玄,理论上来说这就是一支亲兵队伍,而且夏玄还打算将其培养成一支全能的特战部队!现如今,武侯卫暂时的最高武官是奋威校尉典韦,同时在典韦之下还有李敖、张斌与王豪三人担任副职,位比都尉。

李敖是居庸关守将李扬之子,年纪轻轻,文武双全,有着极为不凡的潜质,迟早会得到夏玄的重用。至于张斌,虽然在第一次北征中有不俗的表现,但即使是他本人都知dào

,能被夏玄加封为都尉,一步登天,这里面有着张让莫大的功劳。

同时王豪此人不得不提一下。

他来自江东,算是夏玄的老乡。

而且他有一个更惊人的身份,那就是九江白龙寨寨主之子!

白龙寨在江东可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寨,而其寨主王飞更是武艺高强,打遍江东八十一郡无dí

手,当然这是在他没有和甘宁切磋过的情况下,所以夏玄也不知dào

王飞真zhèng

的实力如何。

可从王豪身上,夏玄认识到了王飞为什么会被称做江东第一贼!

王豪武艺极为精湛,他能与甘宁比拼五十招不败北,甚至能在典韦的双戟下撑上十招,至于夏玄,身为主公,自然不会随随便便的和王豪切磋武艺,但目测甘宁与典韦的情况里来看,王豪的实力在一重境巅峰左右!

要知dào

王豪才十八岁啊!

十八岁的一重境巅峰,可以说武道天赋绝不弱于甘宁。

可惜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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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蒲元识水

可惜的是王豪此人身上的侠义气息太重了。

虽然拜入到夏玄帐下,并且担任了武侯卫都尉一职。

但他依然难以遮掩身上的豪侠气息。

其实他更适合到王越的豪侠卫去任职。

但不知为何夏玄却把他留在了武侯卫,并且着重培养!

他很看好王豪,当然,最重yào

的还有其他因素在内。

临近年关的这几天,夏玄一直亲自坐镇封侯殿。

而因夏玄亲自坐镇,故而前来封侯殿的能人异士非常多,这些人要么是有一技之长,要么就是武艺不凡,可真能入夏玄法眼者,实在是少的可怜,整整一天坐下来,满打满算也就三五人得到了夏玄的邀请而已,至于个别武艺不凡的义士也没被赶走,而是被请入了北庭军,毕竟北庭军是夏玄名下的常规军队,现在扩军在即,急需各级军官来撑场面啊!

当然任何义士,包括武功高强的豪侠在内,都要从最低的士兵做起,不可能一撮而就,只有熟悉了军规,接受的了军队的生活方式,才能得到提升和重用,否则夏玄今天任命一个都伯或者百人将,明天就哭着喊着跑路了,那北庭军还有什么军威可言?

而在夏玄看着一个个豪侠义士走入封侯殿,经过武侯军“老兵”的种种测试,然后又一脸失望的离开或者兴高采烈的留下时,一位身穿粗布麻衣,五官菱角分明,个头不大,但浑身气息凝而不散的异人进入了夏玄的眼帘!

他看着这位异人来到一位武侯兵身前,轻轻松松就抬起了数十斤的大石,然后继xù

挑zhàn

百斤大石,并且一口作气的举了起来,顿时就对身边候着的王豪轻声说道:“去请这位壮士上楼来!”

“诺!”王豪拱手领命,一言不发的转身下楼。

而在这时,异人蓦然抬起头来,在一片惊呼下对着二楼的夏玄露齿一笑,然后重重的将手中大石砸了上去!

“主公小心!!”

“贼子找死!!”

眨眼间大殿内就乱了起来,数十位兵士抽出兵刃便杀向异人,更有兵卒跃身而起想要拦下大石。可夏玄却是不慌不乱,重重的一脚踏在坚实的木板上,然后跃出护栏,抓住了大石的边缘!

他没有感觉到杀气!

他知dào

这是异人在试探他!

故而夏玄抓住了大石后,身子微微一侧便卸掉了力道,然后身子下落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稳稳的落在地上,此时异人已经抽出了身后背着的长剑,这柄长剑古朴无华,但却锋利至极,斜斩之时更发出阵阵破空声!

“咔擦,咔擦”

仅仅片刻,冲上去的兵卒,手中兵刃尽皆被长剑所断!

这一幕再次引起了一阵惊呼声!

“贼子看剑!”这时刚刚下楼,看到眼前这一幕的王豪,顿时抽出腰间佩剑杀上前去,可刚刚不过两招,他那般看似锋利,且又非凡的宝剑顿时被斩的坑坑洼洼,比之路边的破铜烂铁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这把宝剑至少胜过兵卒的凡铁刀刃数十倍了!

“尔等退下!”夏玄将手中百斤大石稳稳的放在了地上,然后喝退了包括王豪在内的所有武侯兵,王豪等人虽然不甘,但也只能退下,他走上前去,一脸凛然的望着持剑而立的异人问道:“不知壮士此举所欲为何!”

夏玄看着异人手中的宽刃长剑,眼中有火热之色,这绝对是一把真zhèng

的神兵利器啊,而且比之他曾经的博浪剑更胜数倍,只不过在剑纹上有点太过平凡了,根本配不上剑身的锋利和坚硬!

“主公,此贼不凡,手中有神兵,还是让末将拿下他再拷问也不迟!”王豪看着右手从江东带来,父亲王飞亲自赐予的宝剑,脸皮顿时抽了抽,恨不得马上冲上去把这个异人刺死,奈何夏玄闻言却是转过头来对着他瞪了一眼,顿时吓得他连忙闭上了嘴巴。

夏玄对王豪的侠客脾性有点不爽,这个异人明显只是想表现一番自己的本领而已,若是当众拿下他,不但有损夏玄的名声,还凭白交恶一位有可能是名将的人物,这个亏本买卖他当然不会做。当然,这也是因为夏玄没有感觉到异人眼中有杀气的缘故,若不然他早就出手亲自拿下此人了。

“在下益州人氏蒲元见过神侯,若有冒犯之处,还望神侯海涵!”异人对着夏玄拱手行礼,随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断刀,发xiàn

诸位兵卒一脸心疼的模样,冷冷一笑,道:“这些破铜烂铁也配称之为刃?实乃贻笑大方啊,若尔等心疼,改日在下亲自炼刀十口让你们知dào

什么是真zhèng

的兵刃!”

“蒲元?”夏玄心中一惊,他对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但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毕竟东汉末年能青史留名的人物那么多,他怎么可能个个都记得住是谁?迟疑片刻,他便说道:“壮士能铸神兵利器,必然不是等闲人士,更不可能故yì

谋害本侯,不知壮士可敢上楼到暖阁一谈?”

“神侯相请,有何不敢?”蒲元无视了王豪等人愤nù

和戒备的目光,抬起脚步就想上楼,但他刚有动作,王豪等人便如临大敌一般压向前来!

“什么?神侯要请他入阁?”

“这岂不是可登封侯榜了?”

“万一是个刺客怎么办?”

“此人举止怪异,神侯也凛然不惧,明显神侯武艺更胜一筹啊!”

“哎,这人有如此神兵,也难怪敢行非常人之举了!”

“哼哼,若非神侯大气,此人难逃一死!”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响了起来,他们对夏玄邀请蒲元入阁的做法有点诧异,要知dào

刚才蒲元的行为若是落在一般王侯或者封疆大吏身上,那就是必死之罪啊,而且根本没有赦免的可能!

值得一提的这些异人口中的封侯榜便是封侯殿左墙上的石刻,因为只要从封侯殿出仕的异人,所属籍贯和姓名都会被刻上去,这是夏玄突发奇想的一种名利之策,毕竟天南地北赶来北疆投效夏玄的不可能都是什么忠君爱国之士,他们更多看重的还是名利二字,而为了满足异人的这种内心需求,夏玄便让人刻了两面石碑,上书封侯榜和拜相榜三字!

可惜的是想要上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中最低的要求便是入暖阁。

而暖阁的主事者由留守蓟县的武官中甄选,其中最低级别也有李敖这等实力,至于拜相殿也是相同,而且要求更严,因为大部分时候都是田丰、沮授、钟繇、陈宫这些大才轮流主事考验想要出仕的士子们。

“尔等不可无礼,还不给本侯退下!”夏玄轻斥一声,看向王豪眼神中带着点点不满,虽然王豪此举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但这般屡次三番的不听上命,实在是有点太过傲娇了,这根本就是不把他这个主公的话当回事了!

“诺!”王豪虽然不甘,但最后还是退下了。

不多时,二楼暖阁中夏玄与蒲元分主次而坐。

沉默半响,两者都在喝茶,仿佛谁也不急着开口,而夏玄趁着喝茶的间隙将蒲元浑身上下打量了个遍,蓦然之间他想到后世一个成语故事,那就是蒲元识水!

话说蒲元生性多奇思妙想。

历史上在斜谷的时候,他奉命为诸葛亮的部队铸造三千把军刀。

刀打好之后,他说汉水是软水,不能用来淬火,蜀江的水是硬水,乃是金属的精气所聚,这种区别是上天注定的,于是派人到成都去取江水。

而将士送回了江水后,蒲元拿取回的水淬刀时,却说这里面掺了涪江水,不适合淬刀用。取水的人坚持没有掺其他的水,蒲元便拿刀在水里划了一下,说这里面掺了八升涪江水。取水的人听了之后顿时大惊,叩头说,因运水途中走到涪江边时,意wài

把水打翻了,所以就地补充了八升涪江水进去。

这就是蒲元识水的故事。

此时夏玄想到了这个典故,看向蒲元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

要知dào

蒲元可是一位开创了淬火工艺的始祖啊,淬火工艺是金属制品中的重yào

发xiàn

和发明,同时也是金属加工业中一次划时代的变革。古人一般把最好的钢称为百炼钢,所谓“百炼钢”,就是将一块炼铁反复加热折叠锻打,使钢的组织致密、成份均匀,杂质减少,从而提高钢的质量。而蒲元造的刀呢,史书记载刀上都标注“七十二炼”,所以有这种标志的刀都被称为神刀。

蒲元感觉到夏玄的目光,脸上冰冷的表情依然没有变化,只是微微蹙眉好像有点不满的样子,同时在他的脖子上,夏玄看到有一条红色的印痕,那仿佛是炼兵时被高温所伤,而且他也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蒲元既然是益州人,怎么会突然跑来北疆?这可是天南地北的距离啊,仅仅什么寻常人受名利所引的理由,夏玄绝对不相信,除非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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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墨家首席

除非蒲元就是墨家巨子!

而蒲元的到来定然是蓟县工匠坊的匠人陈工所请,当然,陈工只是墨家的外围弟子,不可能直接与巨子打交道,定然是通过层层关系,通知到了疑是墨家巨子的蒲元,若如此,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因为蒲元既然来到了蓟县,那么肯定就是对夏玄的一种认可,但他毕竟是一个宗派的掌舵者,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做出决定,总要试探一番夏玄有没有资格成为墨家的主公吧?毕竟在汉室独尊儒术的大环境下,墨家的生存空间非常狭小,甚至到了消亡的地步!

同时墨家倡导的“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也深受当权者的排斥。

前者还勉强可以接受,毕竟汉庭的各种制造工艺,尤其是刀刃兵器制造、修缮方面都离不开墨家的技术,虽然说明面上将作大匠麾下的工匠看似都与墨家没有关系,但实jì

上肯定有那么几人与墨家有千丝万缕的关联,比如陈工师,若不是他自己说出来,谁知dào

他是墨家的外门弟子?

所以这一类人的普遍存zài

,也得到了当权者的认可。

可后者就不同了。

谁给你墨家的权力来除天下之害了?这不是明目张胆的以武犯禁吗?

哪怕官员贪污受贿,确实该死,绅士富户为恶乡里,也确实该死,但大汉是一个法治的国家,它有各种条例来管制天下人,谁敢觊觎大汉的这种执法权,便是挑衅汉室的地位,试问当权者怎么容得下这类人存zài



所以墨家的生存环境非常恶劣!

此时蒲元终于受不了夏玄异样的目光了,他拱手说道:“不知神侯对天下匠人如何看待?”

夏玄眉眼一翘,心中暗道来了,然后表面沉吟片刻道:“在本侯来看,自古以来匠人便是国之基石,黎庶耕种离不开器具,将士征战沙场离不开刀兵,即使天子朝堂所置之国器也出自匠人之手,故而匠人之重可比五岳!”

“五岳?神侯谬赞了,而今匠人连朝堂也不得拜,谈何五岳之重?”蒲元顿时苦笑摇头,虽然他眼中终于出现了波动,有些许感动之色,但仅凭如此只言片语就想收服他明显是痴人说梦!

夏玄微微颔首,这本来就是匠人尴尬的地方,虽然天下人皆知匠人的重yào

性,甚至朝廷还设下了将作大匠一职,可问题是将作大匠一职都是被儒士兼领,可这些儒士懂得什么匠道?根本就是在那里瞎糊弄嘛,而真zhèng

有技艺的匠师却只能做些低下的活计,根本没资格高拜庙堂,这也是身为匠人的悲哀之处!

沉默半响,夏玄说道:“本侯以为天下之重莫过于户、吏、兵、礼、工、商、刑七类,而七类各擅其职,并驾齐驱,不分贵贱,方能使民者有其适,士者有其行,兵者有其归,乐者有其属,艺者有其成,物者有其疏,犯者有其惩,如此一来自然是国泰民安,天下大同,不知壮士以为如何?”

坐在那里的蒲元虽然被夏玄这话说的糊里糊涂,但也隐约能猜出其中一二的意思,他脸上的表情非常震惊,震惊夏玄天方夜谭一般的思想,同时也被夏玄描述中的天下大同之世而吸引,迟疑片刻,他咬了咬牙再次拱手说道:“不知神侯可愿助天下艺者有其成?”

夏玄闻言眼珠子一转,洒然一笑,道:“天下艺者皆尊墨家,若墨家巨子来与本侯论之,本侯自当不拒,可先生”

夏玄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想和他再谈下去,那么必须要开诚公布的表面自己的身份,否则在他计划中至少要数年,甚至十年之后拥有足够的底蕴才能改革的六部体系,怎么可能会告sù

一个外人?毕竟这种体系一旦出世,那必然会引起儒家子弟的群起而攻啊,这种制度是在挑zhàn

这个时代独尊儒术的大环境,即使以夏玄现在的地位,也根本不敢去和田丰等人提起!

蒲元微微发愣片刻,眼中有异色闪过,随后苦笑摇头说道:“神侯慧眼独具,怕是早就认出了在下的身份吧?实不相瞒,在下虽然是墨家首席大弟子,但却不是巨子,巨子老人家行踪飘忽不定,哪怕在下身为首徒也已经数年未与其谋面了,故而神侯想要找巨子论道,在下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居然不是巨子?”夏玄心中微微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虽然说蒲元不是巨子,有点美中不足,可他首席大弟子的身份与墨家巨子又有什么差别?而且蒲元与夏玄年纪相仿,必然是更容易接受新的理念,由他来牵引出墨家的力量帮zhù

北庭军脱胎换骨,可以说是最佳的选择!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夏玄顿时直截了当的问道:“既如此,先生可主墨家之事否?”这一点必须关心,如果蒲元这个大弟子根本没什么权力,那么他就算说的口干舌燥也没有什么意义,最多也就能得到蒲元一人效命而已,虽然说蒲元可铸神兵,但夏玄要的绝对不仅仅是刀兵之利!

蒲元闻言皱了皱眉头,有点勉为其难的点头说道:“内门百人之令,外门千人之令,在下可调,若想要整个墨家投拜神侯,只有师傅他老人家亲自出面才有可能!”

“如此足矣!”夏玄顿时大喜了起来,虽然说蒲元只能调动墨家百位工匠,但从陈工师这个外门弟子的本事,就可以想象的出墨家内门弟子的技艺了,如果蓟县有百位顶级工匠坐镇,那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至少制造府的工程进度也不会一拖再拖了,尤其是现在北庭军正值扩军期间,各种兵刃、铠甲也必须提上议程,若没有足够的工匠,别说一年半载,即使三年五载也完成不了如此浩大的工程,他要的可不是一支拿着烧铁棍上战场的乌合之众啊,而是一群铠甲齐整,刀枪凛凛的虎狼之师!

“咳咳,神侯这!!”

蒲元见得夏玄激动的表情,咳嗽两声,脸上有点尴尬的神色,他说可调动如此数量的工匠,但并不代表一定要调动啊,夏玄又没给他什么承诺,也没给他什么职位,甚至他都还没说要拜入夏玄帐下呢,凭什么就要使用自己在墨家的影响力来为夏玄做事?夏玄也有点太过想当然了吧!

夏玄发xiàn

蒲元异样的神色,刹那间便回过神来,然后整了整脸色正式与蒲元解说其六部制的架构,虽然说六部共制的新政体很难让这个时代的人接受,更别说他又特意加入了商部,但不得不说墨家的人思想非常超前,容易接受新鲜事物,而且他们明显对独尊儒家的时代环境有很大的抵触,故而夏玄的这一套理论很快就得到了他的认可,并且他还提出如果夏玄将来若真有机会主导天下大势,那么墨家即使豁出全部也会陪他搏上一搏!

“先生,如今只能委屈你暂居北庭府大匠一职,待得有朝一日本侯能主天下之势时,必不负今日之约!”一番畅谈,两者都打开了心扉,直到最后夏玄给蒲元定下了北庭府大匠的位置。在蒲元不解的目光中,夏玄解释了北庭府大匠等同于功曹从事,州郡之中所有与铸造有关的事物,全部交由北庭府大匠全权处理,而蓟县城外的北庭制造府,便是北庭府大匠行使权力的枢纽!

“主公所言便是蓟县城外那一团乱麻的制造府?”蒲元顿时笑了起来,他眼中有不屑之色,当然这种不屑不是针对夏玄,否则他也不会叫出主公这两个字了。

夏玄摸了摸鼻子有点无语,什么叫一团乱麻?那叫如火如荼好吧?要知dào

这可是集中了两郡数百位工匠的心血啊,但落在蒲元口中,却和最低劣的工匠坊一般不值一提。夏玄不信,可蒲元马上就说出了一堆大道理以及各种真zhèng

全能制造府的用作,顿时惊得夏玄目瞪口呆。

当然夏玄提出的流水线制作法也得到了蒲元的认可,只不过这种工艺早就被陈工师这个臭老头上报到了墨家,所以夏玄的专利也就没了,这一点让夏玄很不满,甚至有兴师问罪的念头,但这只是一闪而逝罢了,毕竟事已成定局,他有必要和一个老头去计较吗?

不过他也向蒲元提出,墨家中人若想真心与他合zuò

,必须要保守所有秘密,不可有半点外泄,要知dào

墨家包含的可不仅仅是铁匠,还有木匠,工匠,府匠,食匠等等行业的艺人啊,而他不久后就要着手烧制高浓度的白酒圈钱,以及火药等物的研制也到了一定的程度,如果这些价值千金的宝贝和重yào

的战争储备,制作方法都大众化了,他凭什么聚敛钱财,然后积攒足够的实力为将来争霸天下做准b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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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马超他爹来了

“咚咚咚”

“主公,外有一位来自西凉叫做马腾的壮士通过了王都尉的测试,其武艺韬略尽属上品,不知主公是否接见?”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说话的是武侯卫副统领李敖,他与王豪分别测试异人的武艺,刚才是王豪守在夏玄身边伺候,现在轮到他了!

“什么?马腾!!”夏玄险些被一口茶水呛死,迟疑片刻第一时间就站起身来,连鞋都没穿就冲出了暖阁,而此时王豪正迎着一位九尺大汉登上楼来,他虎背熊腰,披头散发,眉目俊朗,五官如刀削一般锋利,身上有一种胡人的气息,看上去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左右!

“西凉人伏波将军马媛之孙,马腾拜见神侯!”马腾见得夏玄一脸惊讶的神色,起初还有点不自然,但在王豪的眼神示意下,连忙就对夏玄拜倒在地行礼喝道。

“马超他爹居然来了!”夏玄心中苦笑一声,这个玩笑开大了啊,要知dào

历史上记载马腾在灵帝末年参军,后功至军司马,拜入耿鄙手下,而因耿鄙之死无奈与韩遂结为兄弟割据西凉之地,成为汉末西凉两大军阀之一,种种原因下其位更在韩遂之上,乃是实jì

意义上的西凉之主,如今马腾来了北疆,岂不是说西凉要被韩遂一人霸占了?要知dào

西凉可是尚武之地啊,两位军阀明争暗斗,消耗了内部有生力量,外人自然有机可趁,若处于统一状态,那么绝对会促成一个强dà

的诸侯势力,甚至能影响到未来天下大势的走向!

可是马腾万里迢迢的赶来北疆投军,夏玄能不收吗?

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除非夏玄把马腾再打发回西凉去。

可马腾的儿子马超!

“壮士快快请起!”一切想法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夏玄第一时间上前扶起了马腾,亲切的拉着他那粗糙的大手,将其迎入暖阁之中,而这一幕落在大堂之人的眼中,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礼贤下士!

晕乎乎的马腾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被夏玄拉入暖阁。

要知dào

如今他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物啊,最多也就挂了个伏波将军后人的名头,半点实jì

意义都可有,可身为神武侯的夏玄居然对他如此体贴备至,不但亲自迎入暖阁,还让人给他奉上了茶水,这一幕让他心里的热血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就是当权者礼贤下士带来的好处。

自古以来英雄多出屠狗辈。

而屠狗辈最重忠义二字。

虽然说马腾不是屠狗辈,但如今的他,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来蓟县,马腾不但变卖了西凉的祖宅凑盘缠,甚至连全家老小都带来了,他可是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夏玄身上!

如果他万一没得到王豪的认可,那么只能咬咬牙投身北庭军从最低级的小卒做起,而若那般,他的妻儿可就要风餐露宿咯。

“主公,尚有西凉人樊稠,并州人郝萌,青州人臧霸,扬州人笮融皆有中上之姿,是否可入暖阁?”外面又传来王豪略带兴奋的声音,要知dào

往常就算十天半个月也没有这么多中上之姿的武人来投啊,可今天却一下子蹦跶出了这么多,其中实力最差的也有后天后期,绝对有百人将级别的实力,试问他怎能不喜?

“额?”刚想要开口和马腾嘘寒问暖,以尽明君之事的夏玄顿时怔在了当场,今天是怎么了?难道临近年关,老天爷也突然开了一下眼,见北庭军扩军在即,给他送了个名将大礼包?其中不但有樊稠这等西凉悍将不说,居然连吕布的八健将都丢来了两个,再加上此前的高顺,如此一来吕布岂不是直接残了一半?

“快请,快请,不,本侯亲自相迎!”满脸喜色的夏玄再次就跑出了暖阁,待得看到臧霸等人一一被迎上暖阁时,嘴巴都快笑歪了,只不过看到落在最后的“老乡”,丹阳豪强出身的笮融,眼中却闪过一道异色,这个笮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史书记载笮融生性贪婪,乃是忘恩负义之人,初投陶谦,陶谦任命其为下邳相,任职期间他不但克扣了陶谦数十亿计的粮草和赋税,还公然将下邳郡占为己有,随后曹操东征徐州,他又带着部下和财帛逃亡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其甚厚,可他到好,见得广陵物丰民富,居然在酒宴上出手杀死了赵昱,然后纵兵劫掠郡城,百姓死伤无数!

接下来逃到江东秣陵的笮融又投靠了薛礼,薛礼和赵昱的下场没什么区别,依然是死在他手中,直到转拜门庭,再次杀死了刘繇帐下的朱皓才引起众怒,最后死在百姓和山越人手中,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这种没品没德,没人没性的畜生居然敢带人来北疆,这是把他当做陶谦还是刘繇来着?夏玄险些就气笑了,但表面上他依然是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不论是谁都是亲切问候,当然他主要的精力还是放在马腾身上,毕竟在座众人中马腾绝对是最出色的一个!

马腾心中非常感激夏玄的看重,他能发xiàn

夏玄语气中的欢喜,再说他来北疆就是为了投靠夏玄,故而一刻钟后他就首先出来拜倒在夏玄身前宣誓效忠。夏玄自然是连忙扶起了马腾,并且当场给了马腾一个北庭军都尉的职位,这对马腾来说不亚于一步登天,面带欢喜的他顿时再次拜倒在地,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气息!

在座诸人见得马腾先摘得了桃子,一个个顿时大为焦急了起来,其中同为马腾老乡的西凉人樊稠,呼吸急促的站起身来作揖行礼道:“神侯在上,小人勇武虽不足以与马都尉比肩,但也自信在沙场上有千人之勇,还望神侯收留!”

樊稠生的极为魁梧,目若铜铃,声音洪亮,更兼一股肃杀气息,绝对是一位沙场悍将,而他自称千人之勇也算谦虚了,要知dào

他在历史上可是董卓帐下的四大悍将之一啊,而四大悍将并不算飞将军吕布在内,分别是李傕、郭汜、华雄和樊稠,虽然这其中樊稠的排名只是末尾,但从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绝对有武道一重境巅峰的实力!

“樊壮士快快请起!”夏玄上前扶起了樊稠,笑意盈盈的说道:“壮士有报国之心,本侯心中甚慰,既如此还请壮士暂且屈居都尉一职如何?稍后本侯会让人给你安排住所,并且带你前往临时驻扎在县城外的北庭第一军,若你能得到校尉高伏义的认可,这道任命自然生效!”

夏玄对马腾和樊稠给出的待遇完全相同,虽然他许诺了北庭军都尉一职,但入封侯殿的能人异士都知dào

一个规矩,那就是即使得到了夏玄这位神武侯当面的认可,也要经过军队的现任指挥官承认才行,比如投身北庭第一军就要得到第一军校尉高顺签署的文书,投身北庭第二军,就要得到颜良签署的文书,以此类推。

而若不能通过校尉的认同,哪怕本领再高,也得从自身能力符合的实jì

职位开始参军,这是夏玄定下的一条铁律,即使他本人都不能破格越级为人提升军职,这也是为了防止将来在军中滋生以裙带关系上位的庸才大量出现,毕竟一颗老鼠屎可就坏了一锅粥啊。

樊稠来之前自然了解过夏玄定下的规矩,虽然他有点失望不能投身夏玄麾下不久前立下赫赫战功的武侯军,但如今蓟县着重发展的还是北庭军,明白这一点的他怎么会挑三拣四呢?而在所有人看来,也确实只有在北庭军中才更有希望脱颖而出。

接下来包括五官还有些稚嫩的臧霸等人纷纷上前认主,其中最为年幼的臧霸也被授予了都尉一职,待遇等同马腾和樊稠,而郝萌和笮融则被许以牙门将一职。虽然后者两人都有点不甘,其中笮融眼中更出现了一丝戾气,但也默认了下来,就在夏玄命人将马腾等人全部带下去歇息的时候,笮融突然起身说道:“主公,末将想领本部丹阳兵马,还请主公许之!”

夏玄闻言一愣,随后当场气笑了,来到他的蓟县,还敢要自领一部,笮融以为自己是甘宁吗?若非看在笮融带来的六百丹阳兵个个精壮,有虎贲将士之勇,别说牙门将,以笮融的本事连个百人将都别想要,更别说他在历史上有那么显著的“威名”了!

“在我北庭军,将就是将,兵就是兵,没有特例,若无战时,将领只有练兵权,没有领兵权,下去吧,六百丹阳义士都会并入北庭第二军,自有代郡校尉颜良安置。”夏玄直接挥了挥手让笮融滚蛋,他担心自己再看这张脸,直接出手把他揍个够啃泥!

笮融虽然有些不甘,要知dào

那六百丹阳兵可是他的根本啊,可如今寄人篱下,夏玄又是神武侯,前将军,更兼广阳太守,乃是一个站立在金字塔巅峰的风云人物,他小小的一个豪强敢说什么?能说什么?故而只能拱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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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影杀归来

而在马腾等人被李敖带下去安置住处后,夏玄又在暖阁枯坐了半个多时辰,幻想着再来几个“自投罗网”的名将,可惜的是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一天招揽了四五位名将,外带墨家首席弟子,如果他还不满yì

的话,那就有点贪心了吧!想通了这一点的夏玄淡然一笑,摇了摇头,同时时间也快正午了,便站起身来带着王豪回到武侯府中。

封侯殿与神武侯府只有一门之隔,直通神武侯府中,回到府内,夏玄看到典韦正在府内校场上操练一个个光着身子在雪地里打滚的武侯卫,神情非常专注,所以也没去打扰他,直接屏退了王豪等人,独身一人往内府走去。

值得一提的是这几天他都留宿在邹乐的房中。

这一路的婢女们看到夏玄前来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不多时,他来到了邹乐所在的庭院里。

庭院里已经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踩踏上去会传来轻轻的脆响。

他很快就看到了穿着棉袄坐在亭子里捂着腮帮子发呆的邹乐,不由莞尔一笑,而这时邹乐也转过头来,看到夏玄顿时眼睛一亮,但出于这个时代女子的矜持,她依然等在亭子中。

“妾身见过神侯!”邹乐欠身行礼脆声道。

夏玄微微一笑,连忙上前扶起了邹乐,邹乐穿着棉衣的手臂摸上去软若无骨,非常舒服,他轻轻的捏了捏,顿时使得邹乐满脸羞红,一副娇羞的模样,但却不敢反抗。

“乐儿啊,如今临近年关了,有没有想家?”虽然邹乐已经跟着他来到北疆三个多月了,但却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家乡二字,这让夏玄有点疑惑。

“妾身无家可想!”

让人意wài

的话邹乐居然摇了摇头,而且目光也有点黯淡,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这也难怪,她毕竟出身上清楼,即使卖艺不卖身,也必然有一段极为凄苦的故事,既然她不愿意主动告sù

夏玄,夏玄自然也不会刨根问底。

而在这时,远处有一个婢女急匆匆的小跑过来。

夏玄微微蹙眉,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见过神侯,启禀神侯,府外有一位叫做秋殇的江东人,带着一面武侯令前来!”

“什么?秋殇?”

夏玄顿时大惊起身,连忙就想走出亭子,可转过身来看到邹乐一脸哀伤的表情,脚步一顿,有点尴尬的说道:“乐儿,这位秋殇乃是本侯的异姓兄弟,千里迢迢从西疆而来,今天本侯就不来陪你了,你晚些时候早点歇息吧!”

邹乐是个懂事理的女人,虽然她从夏玄眼中看到些许异样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了点头,看着夏玄转身离去。

急匆匆走出内府的夏玄,很快就带着侯在内府外的王豪等人,一路走向武侯府大门,此时他有点不满武侯府建的这么大了,这简直就是一座王宫啊,而从内府赶到外府,少说也要半盏茶的时间,哪怕夏玄已经用上最快的脚步,片刻也不停歇。

半盏茶后,夏玄来看到了府门外。

而此时府门外,风雪下站着数位男女,其中为首的男子长发披肩,目光炯炯有神,长的英俊潇洒。他身边站着的两女脸带面纱,婀娜多姿,温婉可人,给人一种清新秀丽的气息!

“秋殇,春雪!”

夏玄刚想冲出府门,就看到春雪眼中制止的目光,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停顿,但随即洒然一笑,依然选择走出府外,目光坚定,一步步踏向春雪三人,如果他刚才真的停下了脚步,那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夏玄知dào

春雪眼神中的含义。

同时也看到了此时出现在春雪眼中焦急的神色。

要知dào

春雪他们的身份可见不得光,而且漏洞很多,若被针对夏玄的有心人发觉,肯定会给夏玄带来天大的麻烦!

毕竟,没有人知dào

夏玄真zhèng

的出身!

如果被天下人得知,夏玄出仕之前只是一位杀手!

那么,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会剥夺,甚至连田丰等人都会离他而去!

因为杀手在天下人眼中是最卑劣,最没有廉耻心的一群低等人!

试问天下人又怎会允许一位杀手出身的侯爷高居庙堂?

但夏玄不悔,不论他现在取得的权势多大,地位多高,他依然有一颗赤子之心,而这颗赤子之心真zhèng

能紧贴的人唯有春雪、秋殇、冬离,以及三百出身影杀,相濡以沫,从小长大的的弟兄们!

“二哥”秋殇笑了,看着一步步临近的夏玄,这才是他所认识中的血修罗夏玄啊,而不是一位高高在上,权倾天下的神武侯爷!

“二哥”冬离面带羞意的低下头去。

长发披肩,眉若利刃,眸如星辰,五官锋锐,身材挺拔,一身紫衣的夏玄绝对是当世少有的翩翩玉公子,他对所有女人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哪怕从小将他视为哥哥的冬离也不例外,而此时年纪轻轻的他不但是当朝神侯,更兼前将军以及广阳郡太守,乃是真zhèng

的一方王侯,如此英雄人物有哪家女儿不怀春?

春雪眼中出现了一道泪光。

虽然她心中怨恨夏玄没有将她第一个带入门,但此时夏玄在当庭广众下做出的举动,已经得到了她的原谅,她能看到夏玄的心,就像夏玄可以把所有的信任交给他们一样!

“雪儿,还记得玄说要带你来北疆看雪吗?”夏玄来到春雪身前,居高临下的说道,他甚至能闻到春雪身上那淡淡的女儿香,这股香味让他有点迷醉,甚至还贪婪的吸了一口气,半点不顾身为神侯理应的举止礼仪。

“恩”春雪微微颔首,轻喃一声。

夏玄嘴角弯起了一道弧度,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他伸出手臂重重的抱住了春雪,不经意间遭到夏玄突然袭击的春雪顿时如遭雷击的愣在了那儿,有点不知所措!

“唔!”

蓦然之间,夏玄低下头去吻上了春雪的香唇,伴随着惊呼声,他贪婪的吸允着,而春雪起初还在挣扎,羞的脸色通红,要知dào

这可是当庭广众之下啊,不止秋殇、冬离二人,还有一位文士以及数百路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呢,可夏玄却做出了这等轻薄的事情!

“非常人行非常之事啊!”文士顿时用袖袍遮住了脸,不敢再看。

与此同时,发xiàn

这一幕的王豪虽然也是目瞪口呆,但连忙就带着上百武侯卫将夏玄和春雪两人团团围住了,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半个时辰后,拉着一脸羞红的春雪,夏玄带着秋殇等人来到了府内的玄武大殿。玄武大殿坐北朝南,高有十丈,磅礴大气,登上最高一层台阶可将整个蓟县收入眼底,而在这里,夏玄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揽着春雪的小蛮腰,豪气吞云的说道:“春雪,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座城池的主母,在你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会属于你,总有一天我夏玄要让世上所有人都拜在你我脚下,答yīng

我好吗,再也不要离开了,永远也不要!”

武侯卫等人闻言顿时瞳孔一缩,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们是神武侯卫,乃是真zhèng

的亲卫,任何人都可以脱离夏玄,可唯独亲卫不行,他们的荣耀与生死已经与夏玄绑在了一起,即使一身豪侠气的王豪也明白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而且他出身白龙寨,本来就是一个反贼的说!

“玄,我不适合做一个主母,更不适合做神武侯的正室,如果你要妾身陪在你身边,别说一生一世,即使千年万年妾身也愿意。真的,不要为难妾身好吗?”让人意wài

的是春雪居然当场拒绝了,毫不犹豫!她那真诚的双眸中,充满了绵绵的情意,而这句话却让夏玄的心沉到了谷底里!

他能从春雪的眼神中看出她的决绝,同时也明白她的心意,她这是因为出身卑贱,不敢窃据正室之位啊,要知dào

一个侯爷,哪怕是最普通的侯爷,所娶的妻子,哪个不是名门望族出身?而春雪只不过是一个连出身都成谜的刺客!

这是横在夏玄与春雪之间的天堑!

吸了一口气,夏玄心中有沸腾的燥热,他想要再说,可惜春雪却抬起头来紧紧的看着他,那凄婉的眼神仿佛在说,如果夏玄还要提出这事,那么她宁愿去死,也不愿让夏玄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哎,雪儿,你又何必如此!”

夏玄仰天长叹一声,随后摇了摇头,踏着沉重的脚步带着春雪等人走入玄武殿中。紧随其后的秋殇与冬离二人相视一眼,目光中也有点点悲凉和无奈,毕竟他们出身都相同啊,而且是个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否则的话大汉王朝必然因此而发生了一次大地震!

第五十七八章 毒士来了

玄武殿中众人依主次落座。

春雪坐在左手第一位,虽然夏玄想拉着她一起上云榻并排而坐,可惜她就是不肯,夏玄无奈也就只能依着她了。

“二,咳咳,主公,他便是贾诩贾文和!”秋殇本来想叫二哥,但刚出口就被春雪瞪了一眼,连忙醒悟过来,这可是神武侯府啊,如果他称呼夏玄为二哥,传出去了别人怎么看?

夏玄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一直跟在秋殇身后的文士,本来他就有点惊疑不定,毕竟秋殇此前来过武侯府说过去西疆寻找贾诩的事情,但茫茫人海中想要寻找一个名声不显,等同于路人的贾诩何其艰难?可不成想春雪等人真的把贾诩这个滑不溜秋的狐狸带到了北疆!

“学生贾诩见过神侯!”贾诩一脸淡然的上前行礼,虽然表面看上去他好像很镇定的模样,但此时他心中却忐忑不安了起来,毕竟夏玄让人万里迢迢前来寻他,明显不是找他过来喝茶论道的这么简单,可他自我评价,自己的学识,最多也就比肩田丰等人,甚至还略有不如,这种情况下夏玄至于费尽心机来找他吗?

当然,这是贾诩妄自菲薄了。

他虽然在有些方面不如田丰等人,但个别方面,刚直的田丰拍马也赶不上他,比如心狠手辣!

“文和,可愿屈居侯府司马一职?”夏玄淡然问道,自从马腾等人纷纷拜入帐下之后,他就隐约明白了自己如今的地位,他根本不需yào

故yì

做出一副礼贤下士,甚至近乎讨好的模样来,若是那般只会让名士看不起而已,他只要表现出一副平常的姿态即可。

同时值得一提的是侯府司马相当于夏玄的私人幕僚,而长史则等于幕僚长,因之前夏玄任命郭图为长史,故而贾诩只能屈居郭图之下!

“神侯有命,学生不敢不从!”贾诩拱手说道,虽然他接受了夏玄的任命,但明显没有拜主的意思,这也是他的生存之道,可以谋划,但却不会陷进去,历史上他先后辅佐董卓、李傕、郭汜、张济、张绣,直至最后的曹操,他都没有正式拜主,包括曹操在内,最多只是他的上级,不算主公!

夏玄眼眸开阖有异色连连,他从贾诩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无奈,以及身不由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要的本来就是贾诩的头脑,只要贾诩上了他的船,想要再下去可就没戏了,除非夏玄也和贾诩历史上的那些“雇主”一般,一个个先后遭劫,都没落下好果子。

随后,夏玄自然是与贾诩各种谈说论道,同时对锦衣郎也重新定位了一番,锦衣郎不再是独立的机构,而是归入到武侯卫内,武侯卫自此之后分为明暗两部,以典韦所号令的武侯卫为明部,负责保卫夏玄。而秋殇和冬离两人号令的武侯卫为暗部,类似于情报组织,同时兼有暗杀,培养死士的重任!

虽然夏玄不喜欢培养死士,觉得如此有点灭绝人性。

但这个时代是冷兵器的时代,你不培养,别人也会培养,而想要克敌制胜,每事于先,必须要有一个强dà

的情报组织,情报组织属于暗影中的势力,除了死士,还有什么人更合适成为情报组织的核心成员?

“文和,你为司马,当掌武侯卫暗部,特许星魂一职!”夏玄看了一眼保持沉默的贾诩说道,在他与春雪等人商讨锦衣郎安置的问题上时,并没有刻意的避开贾诩,而贾诩也很理智的置身事外,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值得一提的是夏玄要求暗部以天罡地煞排列,其中又以天魁星和地魁星为首,目前担任天魁星的是秋殇,而担任地魁星的是冬离!

而在天地之上夏玄又设星魂与星君二人。

毫无疑问,星君自然是夏玄自己,而星魂的位置他却交给了贾诩!

贾诩闻言顿时满脸愕然的抬起头来,刚才夏玄不是说武侯卫暗部由秋殇和冬离号令吗?怎么又让他来掌暗部了,这好像有点冲突了吧?但以他的智慧仅仅一愣就明白了夏玄的意思,夏玄是想让他掌暗部,而不是令暗部,这两者的意思相差甚远!

说明白点就是秋殇和冬离只是执行者!

这就等于夏玄与典韦的区别,典韦是武侯卫大统领,武侯卫成员都要听从他的命令执行针对夏玄的保护任务,而夏玄则是武侯卫的核心,他的命令武侯卫必须听从,包括典韦在内!

贾诩有点受宠若惊,更不明白夏玄哪里来的对他这么大的信心!

迟疑片刻,贾诩蹙眉拱手说道:“敢问神侯,若别驾有罪通敌,诩可便宜行事否?”

贾诩口中的便宜行事就是先拿人,再查办,等同于先斩后奏,而别驾就是目前夏玄麾下地位最高的官职,比如田丰,田丰在蓟县的地位仅次夏玄,甚至可以说是偌大的幽州实jì

上的掌控者,而贾诩提出这个问题,自然是想要知dào

夏玄的底限在哪里!

要知dào

夏玄给予暗部的权力已经非常接近后世的锦衣卫,不但要肩负刺探军情、培养死士、暗杀敌酋等等重任,甚至还有权监察百官,这不是部郡国从事的职责吗?夏玄居然给了武侯卫暗部,他是不放心程昱,还是不放心蓟县的文武官员?这种心智出现在一个弱冠之年的少年身上实在是太让贾诩难以自持了!

“观事态轻重缓急,若出纰漏,署令者严惩不贷!”夏玄目光一凝,虽然他知dào

类似锦衣卫这种组织的重yào

性,但绝对不允许武侯卫暗部的权力滋长到泛滥的程度,否则不但会给他的政权带来极为重yào

的影响,甚至还会使得百官对他离心离德,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既如此,诩愿领之!”贾诩沉默半响抱拳说道。

哪怕夏玄将武侯卫暗部都交到了贾诩的手中,可他依然没有拜主的意向,可见贾诩的谨慎到了什么程度!

秋殇和冬离面面相觑,随后看向春雪。

要知dào

自夏玄北上之后,这几个月来锦衣郎一直由春雪做主啊,可如今夏玄问也不问就剥夺了春雪的所有权力,并且将其给了一个“外人”,难道春雪这个曾经的天主就不表示一下吗?

春雪看了一眼冬离,微微摇头,目光淡然,既然她选择走入了武侯府,就已经想到夏玄不会再让她沾染半点红尘事,除非春雪能狠下心来彻底与夏玄断绝男女之情,只有如此,她才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执掌武侯卫暗部,问题是就算如此,夏玄会选择她吗?以夏玄对贾诩能力的认识,哪怕没有锦衣郎,他也会另组一部交到贾诩手中,只不过那样一来事情就变得繁琐了许多。

“玄,恩,侯爷,你要如何安排妾身?”春雪看向夏玄问道,虽然她不要正室的位置,但夏玄的**必须以她为主,这是她的底限,毕竟她可是夏玄第一个认可的女人啊,而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夏玄闻言顿时头疼了起来,以春雪的性格,内府的那些女人绝对会被她整治的服服帖帖,这样一来,邹乐等人岂不是都要失了本性?这可不是夏玄希望看到的情况,毕竟他就算要娶妻妾,也得是各有风格,本性真实的妻妾,而不是一群假颜欢笑,为了服侍而服侍的侍女!

那和**有什么区别?

“暂居西华园吧,那里人多,热闹!”硬着头皮夏玄似是而非的说道,虽然说他想把春雪和邹乐等女分开来,但内府四园中只有西花园有人,其它三园都是冷冷清清,难道还把春雪打发到北华园与世隔绝起来不成?若是那般,第一个不同意的就是秋殇和冬离。

“我也要和姐姐住在西华园。”冬离连忙就跳出来说道,她和春雪可是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两姐妹,怎么可能会独身一人?但她入了西华园,秋殇怎么办?要知dào

夏玄和春雪可是一直看好她与秋殇的啊。

秋殇微微蹙眉,但保持了沉默。

春雪看了一眼秋殇,见得秋殇面无表情,故而微微颔首,夏玄见此也只能苦笑点头了,毕竟连春雪都同意了,他还有什么意见,难道把冬离赶到外府吗?虽然外府也有许多宫室,但可都住着仆役和武侯卫啊,那里可没什么女眷,而秋殇和贾诩,暂时也被安置在了外府。(注:武侯府分内府和外府,内府有东南西北四华园,其实就是东南西北四宫,只不过夏玄不是王,所以不能拥有宫室的称讳,否则便是大逆不道。)

待得武侯府的仆役带着秋殇和贾诩下去安排住处时,夏玄硬着头皮带着春雪和冬离走向内府,过程中,春雪和冬离两女绝美的容颜,引得巡逻的护卫们纷纷侧目,但看到二女身旁的夏玄时,一个个护卫顿时抬头挺胸转身走了,他们可不想在夏玄心中留下什么坏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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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后院着火

“噗嗤!”

看到夏玄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春雪顿时噗嗤一笑,那摸样就如同百花绽放,美艳万分!她剜了一眼看呆了的夏玄,轻启妙音道:“我的神侯大人,你那几位美人就别藏着掖着了,如今普天之下谁不知神侯爱美人,不但有吴氏、陆氏、周氏之亲,还有颍川庆chun三绝,洛阳上清一艳,七位美人各有千秋,天下俊杰莫不垂涎啊!”

“咳咳”夏玄老脸一红,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一时不查,他没有发xiàn

自己居然和七个女人有了瓜葛,如果把任红昌和春雪也包括在内,那么就有九个女人和他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了,要知dào

这才三个多月而已啊,若再这么下去,他还真能组成一个**来。

“雪儿,这”夏玄尴尬的说道。

“哼!还想狡辩?”春雪顿时冷哼一声,目光变冷下来,对着一脸发虚的夏玄说道:“自古英雄多美人,妾身明白这个道理,只希望你这位神侯大人空闲下来的时候能想到妾身便可,更不需yào

这样天天防着妾身,若如此,妾身才会更加心脑!”

一旁的冬离见得大姐春雪发怒了,顿时对着夏玄吐了吐舌头,做了一副鬼脸,其实她也理解春雪生气的理由,毕竟曾经的夏玄可是任何女人都不会多看一眼啊,但不成想出仕之后,一眨眼就便变成了另一个人,处处留情不说,还把女人一个个带回府了,这样让她的大姐情何以堪?就算入府也得是她大姐先啊。

“哎,春雪,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夏玄苦笑,他不知dào

该怎么和春雪解释,只能用一个身不由己来替代,不过他看到春雪虽然表面上很生气的模样,但目光还算平静,所以心中的不安也稍稍平复了一些,他最怕的就是春雪如那一夜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关关雎洲,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冬离压低了声音在嘀咕,她看了眼脸色蓦然之间变得铁青的夏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微不可闻,而春雪原本平静下来的目光,顿时冒出了淡淡的火焰,看得夏玄冷汗直流,他狠狠的瞪了一眼冬离,然后说出一大堆讨好的话语来,好在的是春雪也只是一会儿就平息了怒火,因为她跟着夏玄来到了西华园。

西华园是内府四园之一,占地数十亩,不亚于一座小宫殿群,其内院落成群,婢女如云,各种亭台楼阁数不胜数,而在这些婢女当中,又以欧阳菲儿等女最为令人瞩目,她们此时正在教导婢女学舞,那动人的舞姿令人炫目,即使夏玄也看的一呆,好在的是他知dào

春雪就在身侧,故而保持着最高的警惕,很快就回过了神!

春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了往常的冷漠和高傲,此时的她就像是最美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给人一种最端庄的大气,看到这一幕的夏玄心中暗暗咋舌,不愧是刺客头头啊,任何环境下都可以最完美的伪装自己。

而此时欧阳等女也发xiàn

了夏玄的到来,眨眼间一群女人便上前来向夏玄这位神侯行礼,目测之下,围绕着欧阳菲儿三女的婢女至少有三四十位,而且个个美貌大方,楚楚动人,看着夏玄的目光中充满了**!夏玄此时额头是那个冷汗淋漓啊!

他此时非常恼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心软。

只要在蓟县城内看到那些可怜的孤女就会让人收留到府内,给她们一口饭吃,区区两个月而已,就使得武侯府的婢女多了一倍还多,这种情况曾经还好,毕竟没有春雪这位“大妇”在,可如今,怎么看怎么让人刺眼!

“侯爷果然是慧眼独具,三位妹妹都是这般美丽动人。”春雪抿嘴一笑,平淡的目光中没有什么特殊的色彩,但落在夏玄眼中,却让他恨不得马上夺路而逃,这种目光,从小到大他已经见过不止一次了,每次出现都伴随着“腥风血雨”啊!

“咳咳,菲儿、琳儿、宁儿,从今天开始,雪儿和离儿就是你们新的姐妹,本侯决定这西华园以后的一切用度支出,以及府卫的安排,全部由雪儿来掌管。”为了尽可能平息春雪的怒火,夏玄只能抛出了橄榄枝,当众确定了春雪在西华园的地位,不过就算他不确定,此前府外发生的那一幕也瞒不了夏宁儿等人。

夏宁儿看向春雪的目光有些诧异,要知dào

西华园曾经的支出可都是管家来支配的,春雪明显不像是一个管家,可夏玄又怎么吩咐,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夏玄在确定春雪的地位,什么地位?当然是主母的地位了!

虽然春雪不肯做夏玄的正室夫人,但夏玄依然潜默移化的将主母的权力给予了她,而在一个家里,还有什么能比“管家婆”三字更好的诠释主母的地位?要知dào

在刺史刘涛没有搬出武侯府前,他的正妻可掌管着府内一切琐碎事务啊。

春雪微微蹙眉,夏玄的这个命令,之前根本就没和她打过招呼,不过春雪自然不会当众驳了夏玄的脸面,除了原则性的问题上!故而她也就默认了下来,接下来自然是各种客套和嘘寒问暖,夏玄找了个尿遁的借口连忙带着王豪一众武侯卫逃了出来,身在那种环境中,他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这一夜他自然是留宿玄武殿内。

第二日,大清早的夏玄就把睡眼朦胧的贾诩和典韦带出了神武侯府,径直前往城外的制造府工地,在工地上他看到了许多生面孔,这些匠人应该在此之前就跟着蒲元来到了蓟县,故而蒲元刚刚拜主,他们一个个就代入了自己的角色,利用夏玄赋予北庭府大匠蒲元的权力,开始指挥起工地上的数百工匠了。

经过墨家专业性的指点,短短半天时间,制造府的各项工事至少提升了一倍有余,同时正在工地里忙活着的蒲元也提出,只要夏玄能供给充足的木料和石料,最快一个月内制造府就可以投入生产了,这种速度比之功曹从事钟繇给出的期限至少快了两个月。

“公利(蒲元的表字)啊,你可以尝试将石灰与粘土搅碎以三比一的比例拌合在一起,燃烧经过高温软化,或许比普通的木料和石材更加简便易用!”看着蒲元这位北庭府大匠在热火朝天的工地里忙来忙去,即使大雪天下也累的满身大汗,一直优哉游哉的夏玄却提出了一个意见。

其实夏玄说的就是水泥的制作方法。

只不过这种制作方法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他只能给蒲元提出一个大概的方向,否则说多了到时候蒲元反而会生疑,其实就算想要多说,夏玄也不知dào

更好的配方啊,他只知dào

石灰和粘土是制作水泥的关键而已。

蒲元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对夏玄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很好奇,因为石灰只在郎中大夫手中有用,据说可以用药,而粘土则是瓷匠的必备品,两者都属于大路货,而且牛马不相及,搀和在一起怎么会比木料和石材还好?但他很快就让手下的人去实践了,毕竟这可是夏玄说出来的话,在他看来夏玄身为诸侯又文武双全,天下人皆称英雄,知dào

的东西肯定比他这个铁匠多,同时他也相信,夏玄没理由对他无的放矢!

趁着蒲元让手下去购买石灰和粘土的间隙,夏玄找了个理由就开溜了,他可不想留在这里丢脸,因为他知dào

水泥的制作方法虽然简单,但对这个时代人来说却是一个划时代的突pò

,而且未必有表面上那么容易,到时候他留在这里给蒲元抓了壮丁怎么办?

离开了制造府的夏玄又蹦跶到了北庭第一军。

值得一提的是包括笮融在内的所有武将昨日全部都被高顺和颜良收下了,其中马腾和樊稠被高顺以兵曹的身份直接拐走,而且任命为北庭第一军副将,这比夏玄给出的都尉还高了半级,在第一军中地位仅次高顺,他甚至还想带走小将臧霸,若非颜良红着眼睛嚷嚷着要和高顺拼命,高顺根本不会罢手。

至于被颜良拐走的臧霸、郝萌都被委以重任,不包括笮融,因为夏玄特别让人交代颜良,笮融此人可用,但不可重用,可统兵,但却不能独自领兵,否则的话出了什么事一律由颜良这位主将负责。

颜良虽然年纪不大,但却长了一个玲珑心,从夏玄的话语,他听出了另一个层面的意思,那就是笮融这个人不是好东西,若非他带来的六百丹阳好汉,夏玄根本连收都不会收下他!明白了这一点的颜良虽然依然承认了笮融牙门将的位置,可却心里提着呢,只要笮融稍有犯错,他必然会以雷霆手段来惩戒他!

第六十章 北庭第一军(第二更)

北庭第一军是由广阳、渔阳二郡的边军与郡国兵为主体。

目前编制在一万人,担任校尉的是高顺。

高顺麾下有新晋副将马腾、樊稠,以及部将张悦、张春、刘范和陈保等人。

值得一提的是刘范曾经是度辽军的副将,而陈保则是渔阳郡前都尉,二者都是以真本事被高顺招揽,纳入北庭军中,并非裙带关系。至于张悦和张春则是两姐弟,其中张悦因为钟繇的关系,使得夏玄每次见到她都要绕道走,那种尴尬难以言喻。

来到第一军在城外的营地,夏玄看到了里面热火朝天的景象,此时练兵的是马腾,马腾确实有几把刷子,仅仅半天时间就得到了将士们的认可,而且令行禁止的程度不亚于高顺,可见其能成为西凉两大军阀之一,并非没有理由,只不过他没把庞德带来,这让夏玄有点怨念!

“神侯!”马腾一转眼就看到夏玄一行,顿时心中一惊,但却没有停止训liàn

,而是依然我行我素的在号令三军,并且喊声更加洪亮了起来。

北庭军的将士们自然也看到了夏玄。

只不过他们在马腾的军令下不敢转移视线,一个个匍匐在地上拼了老命的做俯卧撑,尽可能的保证姿态的完美,希望能得到夏玄的注目,若是不小心得到了夏玄的青睐,那可就一步登天咯,虽然这种可能性微小到无法计算的地步。

高顺带着樊稠等人迎了上来,他们一脸凛然,来到夏玄不远处便单膝下跪拱手行礼道:“末将高顺(樊稠)拜见主公!”

“尔等免礼,军中没有主公和臣子,只有将军和士兵!”夏玄笑了笑上前扶起高顺,随后樊稠等人自然顺势而起,其中站在樊稠身后的张悦则是拿着异样的目光在打量他,有哀怨,有不满,但更多的是敬仰!

“外面风雪大,主公还请入帐吧!”高顺恭声说道,虽然他的性格比较冷淡,但那也要看对待谁,如果在夏玄面前也要故作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那就有点太欠揍了。

“本侯没有那么虚弱!”夏玄摇了摇头,拒绝了高顺的好意,同时顺手拍掉了身上的风雪,抬起头来目光看向校场上拿一个个满头大汗,但却精神头十足的兵卒,迟疑片刻,沉声说道:“伏义啊,来年开春,本侯就要征讨乌桓乌延部,第一军可否能战?”

高顺闻言微微蹙眉,心中暗忖夏玄这也太心急了吧,哪怕过了年关,开春后也是天寒地冻啊,尤其是出塞之后地处丘陵地带,狂风呼啸,那就更加彻骨冰寒了,将士们就算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但夏玄既然提出来了,高顺也不得不拱手说道:“主公,战可战,但天时地利皆不在我军,还请主公三思,待得二月大地回春,再以雷霆之势战灭乌延部也不迟啊!”

“二月?不然,若要战便是战个出其不意,世人皆言我军在初春不能战,乌延部自然也是如此,尤其是平谷战役后,汉鲁王乌延唯恐北庭军踏灭其部,必然早有北迁之心,若二月再战,青龙谷不是人去楼空,就是联手鲜卑一同南下复仇,届时我军天时地利人和皆无存矣!”让人意wài

的是贾诩却抢先在夏玄之前回答了高顺,而且语气掷地有声!

“乌延部要北迁?”夏玄微微蹙眉,这一点他还真没想到,其实他之所以急着征讨乌延部,只是想要打开与东部鲜卑的通道,驻兵青龙谷,占据这个天然要塞,如此一来便可占据地利,退可守进可攻,继而威胁到东部鲜卑的白狼、平岗两寨,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平岗寨是东部鲜卑的王部所在地,而白狼寨则是东部鲜卑劫掠汉朝东北州郡的桥头堡,至于青龙谷则是鲜卑骑兵南下的必经之路,值得一提的是乌桓与鲜卑同属东胡一脉,两者狼狈为奸,眉来眼去,亲如一家,屡屡联手南下攻略城池,使得首当其冲的辽西边地百姓苦不堪言,而二月大地回春,恰好是鲜卑人与乌桓人南下最频繁的季节,若那时夏玄再北上,将要面对的有可能是乌桓与鲜卑两部兵马!

所以夏玄才会选择初春之时北征,只是没有贾诩想的那么多。

“这位先生是?”高顺讶异的看向贾诩,贾诩很面生,至少在此之前他没有见到过!

贾诩闻言微微一笑,抱拳拱手说道:“高将军,学生是西凉人贾诩,如今暂添神武侯府司马一职!”

“恩!”高顺微微颔首,将其打量个遍,随后看向夏玄说道:“既然主公已有决断,更有贾先生这等贤士随军出谋划策,末将也可安心了!”

开春之后高顺要和颜良一起去代郡,代郡如今局势不明朗,虽然北庭第二军已经在蓟县开始招兵,但让颜良一个人带兵去,别说夏玄,即使高顺也不放心,毕竟高柳与鲜卑王庭只有数百里之遥啊,万一鲜卑人知dào

夏玄的部将坐镇高柳,难免会起兵报复,所以他才会随同前往,为颜良出谋划策。

夏玄拍了拍高顺的肩膀,他明白高顺的心态,毕竟第一军已经归到了他的名下,他又脱不开身随军出征,自然会有点不安,不过这种不安在马腾和樊稠到来之后却是缓解了许多,否则即使夏玄坚持要北征,以高顺的性子也会据理力争。

“对了,新的军装还没到位吗?”看到将士们都穿着老一批的粗布棉衣,夏玄微微蹙眉问道,自从第一次北征回师之后,他就将所有俘虏的鲜卑人老弱妇孺都打入了奴隶营,女的织布做衣,男的修路搭桥,而武侯军和北庭军将士的新军装在他的设想中都参照了后世的绿条纹军装,这种军装的优点非常多,刚刚做出来的第一批三千套全部了给武侯军,第二批有八千套,夏玄打算先给北庭第一军的将士们换上。

高顺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主公,女营从事已经让人送来了三千套新装,但因天气太过寒冷,所以余下的五千套要在来年入春才能完成,末将决定到时候让将士们一起换上,如果主公!”

“不用了,你是主将,这些琐事的事情由你来做主。”夏玄摆了摆手,随后转身向中军大帐走去,一般来说,军队内部的事情他很少过问,虽然说这样会使得主将的权力过大,但在目前的阶段下,一个拥有灵魂的军队,远远比一个只听从虎符调令,为战而战的木偶军好上无数倍。

当然,这种情况不能长久维持,否则便会出现客大欺主的情况,到时候将领们个个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那么夏玄连哭都没地方哭了。

中军大帐内,一身热汗的马腾也走了进来,他看到高顺和夏玄正在谈话,便自顾自的找一个角落里做了下来,静静的聆听着,当听到夏玄来年春要从肥如县出兵过玄水直取青龙谷时,微微蹙眉说道:“启禀主公,末将以为不妥,初春季节,天寒地冻,河水结冰,若乌延部提前得知我军将要北上,事先凿穿冰道,然后再让河水结冰,致使冰层变薄,如此一来我军过河,一不小心便会踩碎冰层,届时乌延部再半渡掩杀,岂不是!”

夏玄等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他们确实忽视了这一点,毕竟在北方作战,他们这些“外乡人”不可能了解每一地的河流与地形,如果马腾所说的那个点真的适合埋伏的话,那么北庭第一军的**战可就要成为笑柄了,虽然说以草原部族直来直往的性格不可能会埋伏汉军,但凡事总有万一啊!

贾诩看了一眼马腾,目光有讶异之色,其实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时机未到,他也没必要去提而已,反正夏玄到时候也要带着他出征,如果乌延部真设下了埋伏,自然是逃不出他的法眼,甚至可以借此反将乌延一军,将其彻底打残,只不过看上去不过二十四五岁的马腾能想到这一点,也不愧祖上伏波将军马媛的威名了。

“寿城所言极是,届时本将军自会斟酌!”夏玄点了点头,看向马腾的目光非常满yì

,而这种目光顿时就让马腾飘飘然了起来,虽然他出自伏波将军马媛之后,但也是个年轻人嘛,同时帐内的诸将也不再继xù

沉默,纷纷提出了各自的意见,毕竟有了马腾这个试水的人出现,他们自然也希望可以得到夏玄的青睐。

“临近年关了,是不是给将士们放个假?”

见得帐内诸将气氛热烈,夏玄心里突然跳出了这个声音,毕竟大过年的把将士们都留在枯燥的军营里确实说不过去,而且来年初春夏玄又要北征,自古以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北庭军的优势再大,也避免不了出现损伤,如果将来那些战死沙场的人连与家人最后团聚的机会都失去了,那么即使是变成鬼,也会把夏玄记恨上吧?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夏玄自然是马上付诸于行动,如今是十一月二十,还有十天就到了年关,他决定给武侯军和北庭军的将士们轮番放五天长假,以及每人三百钱的红包,至于家人不在北疆的将士如果愿意留在军营里继xù

操练,那么就可以得到五百钱的红包,当然不论是否有家人在北疆的将士,大年夜的那天都可以尽情的欢乐,这是汉人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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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不会炸的黑huo药

接下来几天都很平淡。

夏玄最常去的地方还是制造府的工地,因为工地里许多设施都已经可以开工了,每天都有数百件上等兵器出炉,这些上等兵器的锋利虽然不比此前蒲元所用的那把神兵,但比之将士们之前使用的刀枪却好了不知多少倍,其中武将们用的兵器统一都是百炼钢所铸,可谓削铁如泥,上有“七十二炼”的字样,这是蒲元铸造常用的标记!

但在夏玄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下,蒲元改掉了这个“陋习”,而是将所有兵器都换上了北庭府制造的字样,若是将领所配,则刻有将领的姓名和表字,代表这是所属将领专用的佩剑。

“主公,你说的黑huo药虽然各种材料都找齐了,但根本没有半点威力啊,最多也就用作观赏罢了。”见得夏玄又悠哉悠哉的来到了制造府,蒲元手里粘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走过来说道,而在他旁边一位位铸刀工匠们正在反复捶打刀坯,那乱溅的火星偶尔会洒落在这团黑乎乎的东西上!

夏玄看到蒲元拿着一团“黑huo药”过来,以及周边工匠打砸出来的火星,“咻”的一声就往后退去,同时神情大骇的叫道:“公利你给本侯站住,马上把这团黑huo药放下,让周边的工匠全部撤离!”

如果夏玄没有眼拙的话,蒲元手中的那团东西就是最初阶段的黑火焰,只不过颜色有点不对劲,而火星溅上去怎么没有反应的说?但蒲元对夏玄的话可以说是深信不疑,第一时间便遣散了所有工匠,空出了一大片出来,然后他小心翼翼的把黑huo药放在了地上!

“主公,此物并不会爆zhà

”蒲元小心嘀咕了句,虽然夏玄描述的黑huo药好像很恐怖,但他前后以各种配方实验了不下百次,除了能加大熔炉的火力外几乎没什么作用,如此一来他就把警惕心放下了。

而此时见得蒲元一脸郁闷的模样,夏玄也有点讪讪了起来,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火药的威力,如果这么一大团火药真的爆zhà

,那么至少会出现数十人伤亡,这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情。

“难道配方不对?”夏玄见到确实没出什么问题,就上来对着黑huo药打量了起来,黑huo药含有的原料是硝石、硫磺和木炭,三种又以一比二比三混合而成,按理来说只要遇到了半点火星,就会发出剧烈的爆zhà

,已经无限接近于后世成熟期的黑huo药,但不知为何却爆zhà

不起来,打量了小半响,夏玄发xiàn

了一个问题,这个黑huo药之所以不会爆zhà

是因为表面上被蒲元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面皮,面皮包裹住里面的硫磺等物,只要不点染引线一般来说不会爆zhà

,但危险性还是很大!

“也或者说北地硫磺不行?”夏玄知dào

在后世的甘肃以及青海地区盛产硫磺矿,蒲元手中的硫磺来自道教的炼丹师,其中肯定掺杂了其他的材料才会导致黑huo药哑火,沉默半响,他才说道:“公利,本侯要你即刻派人去找硫磺原料,必须要最纯粹的硫磺,不可以掺杂半点其他物质,对了,木炭必须得用柳条炭,明白了吗?”

蒲元闻言立马拱手领命,他手中的硫磺都收自北地的炼丹师,数量非常稀少,这两天来数十次实验,早就用的差不多了,他正想让人去继xù

寻找更多的硫磺呢,现在夏玄提了出来,正好顺了他的意,而在蒲元亲自带人下去寻找硫磺后,夏玄看向王豪,迟疑片刻,沉声说道:“传令下去,调武侯军驻地于制造府外,同时封锁制造府三十里范围,不允许任何无关人等前来窥视,若有发xiàn

,即刻捉拿下狱!”

黑huo药如果真的出世了,必然会对这个时代造成难以想象的冲击,届时黑huo药的恐怖也会成为这个时代所有军队的噩梦,如果在黑huo药广泛传播前,夏玄不好好占用这个优势,那就有点傻二愣了,他不会以为黑huo药的配方可以永久保留在他的手中,毕竟制造府的工匠这么多,将来在诸侯的威逼利诱下,总会有一两个说出来。

当然,在此之前夏玄会杜绝一切泄露的可能性,甚至不惜勒令制造府工匠终生不可踏出北疆半步,并且为了弥补他们,夏玄决定提出终生聘用制度,以及退休金制度,自古以来利益便是驱使人前进的动力,而用利益来捆绑所有人虽然不是最佳的方法,但目前来说夏玄没有其他选择。

值得一提的是制造府占地面积极为惊人!

自从蒲元被拜为北庭府大匠后,在他的提议下,以及田丰等人的磋商下,夏玄又下令在制造府周边选址建造北庭商业府、北庭农业府、北庭食府,北庭科研府以及北庭学府、北庭军校、北庭医学院和北庭技学园!

其中北庭文武学府早在夏玄出征之前便已经提上了计划,毕竟蓟县城内的官学门最多也就比普通的私塾大了一点,根本不可能容纳下数量越来越多的学子,而且夏玄还提议在两座学府下分门别类设立学科,从启蒙学开始到中学、大学、太学的课程全部要包括,如此一来,官学门就显得更加鸡肋了。

但成立北庭学府最关键的一点不是钱,不是地,而是师资力量,如果没有足够的儒师、兵师、医师、匠师等等学问的人才,那么一切都是空谈,就算把场地都建好了,你总不可能把田丰等人拉去教书吧?这不是彻头彻尾的本末倒置吗!可惜的是虽然现在夏玄在天下人心中的名望是足够了,可底蕴却是太差,而且崛起的时间也太短,所以一切事情都要慢慢来!

“哎,不知dào

戏忠和老师什么时候才能到蓟县。”带着典韦等人巡视制造府周边各大工地的夏玄突发感叹说道。不久前他得到戏忠等人已经启程北上的消息,还欢喜了好一阵子,可不到两天又传来刘淑因旅途劳顿数次昏迷的消息,顿时惊得夏玄一身冷汗,这个老圣人若是在来北疆途中出了什么事情,那夏玄好不容赚来的名声可就全完了,他自然是第一时间下令戏忠等人慢走慢行,哪怕待得明年开春再到北疆也没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刘淑在诏狱水牢待了十多年,身体实在太差了,而且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只要稍有病痛,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恢复不过来,如果不是有董老太爷的悉心调养,夏玄担心刘淑连今年都撑不过去!为此,夏玄拉下了脸面,短短三天修书十封南下,各种深情的话语层出不穷,就是希望能说动董老太爷陪着刘淑一起北上。

虽然中途有点曲折,但董老太爷最后还是被夏玄感动了,决定举族迁到蓟县定居。其实董老太爷已近耄耋之年,像这种决定可以说是非常不明智的行为,可因夏玄的赤子之心以及答yīng

给予董氏的好处,最后董家大部分人都赞同了举族北上的提议,即使当代董家家主,董必武的父亲都没有反对,所以一切都很顺利。

“李敖,你代本侯南下去一趟河间等老师前来。”夏玄看了一眼身边候着的李敖说道,刚才王豪已经被支走了,自然只剩下李敖和典韦,以及惜字如命的贾诩。

“诺!”李敖连忙领命,随后转身离开,他有一个很好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问半句废话,既然夏玄要他南下,那么自然有南下的理由。

待得李敖走后,只有典韦和贾诩这两个木偶跟着,夏玄心中便升起了一些烦躁,骑着马驹不知不觉中就来到蓟县南边的漯水。漯水起源于阴山山脉,鲜卑人称其为歠仇水,途径上谷、广阳、渔阳三郡从泉州县奔流入海,绵延上千里之地,养育了水域两岸不知多少百姓,但如今整条漯水都已经被冰封了,上百米的河面直接就能走过去。

沿着漯水徒步北上,牵着马驹的夏玄时不时和贾诩搭上一句,不多时他们看到了一座小村庄,村庄里炊烟枭枭,一副宁静的景象,偶尔会出现一些渔夫打扮的人,拿着钢叉到河面上倒腾,希望能有点收成。自古以来炎黄子孙便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并非没有道理,一般来说聚集在河道边的村庄,九成九都是靠打鱼为生。

“拿把枪来!”夏玄也是玩心大起,在冰层上抓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接过武侯卫送上来的钢枪后,他第一时间就带着人来到一个正在捕鱼的渔民边上,渔民被武侯卫身上肃杀的气息吓了一个哆嗦,刚刚抬起的鱼叉也不敢往下戳了,虽然在他凿出的冰层下正有一条条鱼儿游过。

“尔等退后。”夏玄对着典韦等人挥了挥手,只带着贾诩走向渔民笑着说道:“这位大兄弟,在下是来向你讨教扎鱼的技巧,那些护卫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渔民是一个壮实的中年人,面向憨厚,见得夏玄一副和蔼的模样,不像传说中那些只会仗势欺人的大家子弟,顿时放松了下来,抓着鱼叉憨笑着说道:“这位公子,俺自幼便跟着老父在这漯水上捕鱼,虽说大字不识一个,但捕鱼的技巧,方圆数十里的渔夫还真没几个比得不上俺。”

第六十二章 杜雨燕

一盏茶后,一副苦瓜脸的渔民蹲在冰层上瞅瞅夏玄身前满篓的大鱼,以及自己脚下两三根小毛鱼,顿时唉声叹气了起来,这还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啊。起初渔民连连刺中三条两斤的“大鱼”还欢喜连连,一副高人的模样在指点着夏玄。

但不成想夏玄刚刚开好了冰洞,随意几枪下去就刺中了两条七八斤重的大鱼,楞的他半天没想法,然后所有人都在看夏玄表演了,各色鱼种层出不穷的被勾上冰洞,这些鱼儿就好像主动过来扑到枪口上一般,其中甚至有两条价值上千钱的顶级鱼种,把一个个围过来看热闹的渔民羡慕的啧啧称奇。

“哈哈,大兄弟,这些鱼都归你了。”夏玄看到满地大鱼,大笑一声便将长枪交给了走过来的典韦,他可以保证刚才绝对没有作弊,只是用渔民教他的方法捕鱼,但问题是夏玄的眼神多么准?可以说只要进入他视线范围的鱼儿几乎没有逃跑的可能!

“这,这,公子,这就不必了吧,俺可不白拿人好处。”最初的那位中年渔民顿时连连摆手,虽然这满地的大鱼价值数千钱,有他几个月,甚至小半年的收获了,但无功不受禄,他怎么能白拿夏玄捕来的鱼呢?若传了出去岂不是要给乡里乡亲笑话?

夏玄见得中年渔民避之不及的模样,却笑着摇头说道:“大兄弟当然不是白拿了,现在正值午时,我们可都还没用过午膳呢,要不大兄弟就给我们做顿全鱼宴来补偿一下?”

“杜老三,人家可是贵公子,你就别客气了。”

“老三,今天你可是走运了啊,万一人家贵公子看上你家姑娘,那就是飞上枝头做凤凰咯。”

周边渔民顿时传来一道道羡慕的声音,而杜老三就是此前教夏玄刺鱼的渔民,此时他还在犹豫,但夏玄却挥了挥手让典韦等人取来鱼篓,把一条条大鱼装了起来,随后拉着杜老三就向村内走去,见得木已成舟,杜老三也不再矜持了,笑呵呵的迎着夏玄走入杜村。

杜村是蓟县外的数百座村庄之一,其内并非全都是杜氏族人,因蓟县官府下令三郡所有村落都必须要分担从代郡、辽西、涿郡以及冀州方向而来,越来越多的流民,并且给流民安排食宿,所以村里也就有了许许多多的外乡人,当然村里负担的食宿费用,蓟县官府全部都会报销,同时表现好的村落,还可以得到来年全村百姓各种免税的好处,这也是各个村庄不会拒绝流民入内的原因,如此一来大大的为官府缓解了压力。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蓟县官府发出檄文,可以给流民分配土地耕种,以及免费领取农具、稻种和免除两年税赋、徭役等等安民策略后,四方涌来的流民可谓络绎不绝,短短两个月时间,三郡的户籍就翻了整整一倍,至少激增了二十万户人,如今三郡在册百姓不下六十万户,也就说将近两百万人口左右,其中老弱妇孺占了四成,五十岁以下,十四岁以上的男女占了六成。

但即使如此,夏玄还不满yì

,因为三郡的荒地非常多,哪怕安置一百多万户也绰绰有余,只可惜的是蓟县官府赤字已经到了一个零界点,再这么下去仅凭卖马所得的利润,已经有点促襟见肘了,而且马匹也就那么十几万头,总不可能全部贩卖掉吧?

所以夏玄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北征!

战争虽然是烧钱的事情,但也可以缓解蓟县的危机。

尤其是草原部族的牛羊马匹,这可全都是黄橙橙的钱啊!

话题扯远了,跟着杜老三来到一间普普通通的民宅外,夏玄这位北庭之主细细打量起这个杜村的环境来。杜村有着明显的北地风格,到处都给人一种粗犷豪放的感觉,但在豪放之下又显得规规矩矩,没有那种给人很随意的坏印象。

而且杜村家家户户的百姓都很实诚,乡里乡亲之间就像兄弟姐妹一般,看到人就会笑脸相迎,即使夏玄这个“外乡人”走来,他们也只是惊讶他身后的十几个带刀佩剑的武侯卫,有点碎碎念。

走入杜老三的家中,夏玄坐在了一个树桩上歇息,而杜老三连忙召唤妻儿过来给夏玄等人端茶送水,自己则提着一条条大鱼在灶台边上磨刀霍霍了起来,武侯卫中也有几人是渔民出身,他们在夏玄的授意下纷纷过去搭把手,毕竟十几个人的“全鱼宴”可不是一件容易置办的事情啊,尤其是清理鱼鳞,这可是个技术活。

当然下厨的不会是杜老三,毕竟这个时代男主外,女主内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他只是做好杀鱼的工作而已。与此同时,杜老三的妻子王氏看到夏玄一副俊朗的模样,心里却是生出了别样的心思,要知dào

她的女儿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俊俏美人,若是攀上了夏玄这么一个威武不凡,明显出生大族的子弟,那么她老杜家可就飞黄腾达了啊。

眼珠子一转,王氏心里就有了计较,抬头对着屋内唤了起来道:“雨燕啊,快出来招呼贵客啦,可别失了礼数啊!”

“哎,娘亲,知dào

啦。”屋内传出了一道脆声,令人精神一震。

夏玄微微蹙眉,虽然他知dào

中原有未出阁的少女不能轻易与陌生男人见面的习俗,但这里毕竟是北方,所以也没有多想。不多时屋内就走出一位穿着绿衣的少女,在这瞬间即使见惯了美人的夏玄都屏住了呼吸!

只见这位少女青丝如墨,眉如翠羽,眸似明月,肌肤白里透红,体态婀娜多姿,嫣然一笑,有一种倾国倾城的绝色,而此时她看到堂中夏玄等人一眨不眨的目光,小脸顿时羞红了起来,低着头咬着贝齿不知所措,但又出于好奇偷偷打量起夏玄那俊朗不凡的五官。

典韦等人在杜氏低头的同时,一个个纷纷收回了目光,如此美人,在他们看来也就只有当世“第一英雄”夏中临配得上,而夏中临是谁?当然是他们的主公夏玄了,既然被他们在这瞬间认定了有可能是未来的主母之一,他们怎么还敢去傻愣愣的看着,那不是犯了大不敬的罪过啊!

“咳咳!”夏玄有点尴尬的收回目光,这个杜雨燕的容貌确实让他失神了,同时他也想不到在这么一个小村庄里居然会有如此靓丽的北国佳人,即使蓟县那些士族中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相比之下都相形见拙了吧?而王氏明明知dào

有一个美貌的女儿藏在家中,居然让她出来招待夏玄等人,其意再也明显不过了,但夏玄也没有因此而迁怒王氏,毕竟身为父母,哪一个不想自己的女儿能许一个好人家?

而且以杜雨燕的容貌,说实话寻常男子还真的没资格拥有。

红颜祸水啊!

“杜氏?”蓦然之间,夏玄突然想到了什么,犹若雷击一般愣在了那儿,因为他想到后世曹操攻破下邳时,不就擒了一个杜氏吗?而且当时武圣关羽还三番两次向曹操提出希望能把杜氏许给自己,曹操见得关羽如此急不可耐,便心中生疑亲自去见了杜氏一面,然后史书记载了八个字,惊为天人,太祖纳之!

如果说杜雨燕就是历史上下邳城破时的杜氏,现在她的年纪应该在十三四岁左右,十八年后,则是三十一二,那不正是一个少妇最有杀伤力的年龄吗?而以曹操的特殊嗜好,若是见到了十八年后的杜雨燕,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据为己有!

说实话即使较为理智的夏玄,此时都有点蠢蠢欲动!

王氏见得夏玄躲闪的目光,心中顿时一喜,带着羞答答的杜雨燕走上前来给他斟茶,并且说道:“公子啊,小女再过七日便到了及笄之年,村里这个年纪的小娘子可早早就定下了婚事啊,奈何小女清高,总是说不到时候,急的妾身那个心啊,别说有多愁了,如今公子登门,乃是天意啊,不如现在就把亲事定下了如何?”

“咳咳!”夏玄险些被一口茶水呛死,这叫什么人啊,刚刚见面就把自己的女儿往外推了,连他是谁都还没了解过,有这么不靠谱的父母吗?而此时杜老三也从厨房(战国时期称庖屋,春秋时期称厨头)里走了出来,恰巧听到了妻子王氏的这句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尴尬,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娘亲啊!”杜雨燕羞涩顿足,就差把美丽的螓首埋到胸口里了,但她却没有如同江南少女那般,遇到这种事直接害羞的夺路而逃,这幅姿态明显是认同了王氏的意思,这让夏玄更加尴尬了,如果杜雨燕表露出不愿意的姿态,他还可以直接拒绝,毕竟他不是**,没必要看到一个美人就要收入**,可此时杜雨燕脸上欲绝还休的模样,若是他当场拒绝了,岂不是把人家闺女的心都要伤透了?

第六十三章 秦家

“夫人,不可胡闹”

杜老三板着一张脸走上前来呵斥了一声,他对着夏玄拱手说道:“贱内不知礼数,才会这般莽撞,还请公子海涵!”

“杜老三,你是想闺女一辈子守在家中不成?老娘给闺女拉门亲事,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王氏居然瞪着眼睛当众对杜老三喝骂了起来,而杜老三刚刚想要发怒,见得王氏一副要拼命的架势,顿时缩了缩脖子。

而这时最尴尬的莫属夏玄,毕竟刚才是他的犹豫,才让杜老三站了出来给他找阶梯下,但不成想王氏居然如此不讲理,俨然一副泼妇的模样,哪怕杜雨燕拉着她的手低声哀求也没用。

“老三,你们这老俩口的又在干嘛?”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洪亮的高音,说话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目光如炬,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人,但这些人都是侍卫的打扮,拱卫着一老一少踏入了门中,他们俩看都没看一眼夏玄等人,目光同时落在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杜雨燕身上,顿时被她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惊呆了。

“兄长,你这是”杜老三连忙抱拳上前问道,他看向一老一少的目光有点诧异,也有点眼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值得一提的是为首的老者是杜家长子,杜老三的亲大哥,同时又是杜村的里长(村长),在杜村深受村民敬重。

“老三啊,你哎”杜老大叹息一声,对此前王氏的河东狮吼避而不提,随后侧身介shào

起尾随而来的一老一少,语气恭敬的说道:“老三,这位是漯水以南安次县的秦老爷,素有仁义之名,还不快快上来见礼!”

“秦老爷?”杜老三闻言神情顿时一怔,连忙上前拱手行礼,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渔民,但也听说过安次秦保秦大老爷的声名,这个秦大老爷据说是并州避难而来的客商,起初来到广阳郡时穷困潦倒,不过带了几千钱,可后来不知为何却巴结上了安次县的县令,得到了安次县铜铁的官营权,区区几年时间就成了安次县的第一富绅,虽然这十多年里秦家没有为恶一方的臭名,但也属于那种高高在下不屑于小民打交道的“贵族”。

可既然如此,秦保又怎会来到杜村呢?而且看他的架势,明显是为提亲而来,要知dào

那些个随从的手里刚才入门的时候可提着大包小包的红礼呢,若非前来提亲何至于如此?其实这事说来话长,那就是秦保的儿子秦宜,秦宜身为秦家长子,迟早有一天要从秦保手里接过家业,哪怕他喜爱兵法韬略,而且武艺不凡,更有志投身军伍!

但龙生龙风生风,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哪怕他再不愿,也无法掩饰自身的经商天赋,故而早早便跟着秦保走南闯北,不久前更是独自带着族中的商队和货物北上走商,可商队途径杜村时,他偶然见到了杜雨燕的真容,顿时惊为天人,回到安次县后便是茶饭不思,对杜雨燕念念不忘,恨不得马上将其据为己有。

秦保见得独子秦宜日渐消瘦,心里担忧便数次上门盘问,但秦宜就是闭口不言,后来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把商队的几个负责人找来,一一打听过去后才知dào

杜村出了个国色天香的小美人,而这个小美人恰恰好又把秦宜迷住了!

知dào

了事情的起末,秦保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个女人嘛,而且是一个村姑,有什么了不起,既然喜欢那就娶了呗。要知dào

他秦保虽然今岁五十有八,可半年前还刚娶了一房小妾过门呢,他对这种男女之事看的很开,没有大户人家的那种高高在上的门户之见,不过秦保却只答yīng

了秦宜纳杜雨燕为妾的请求,至于正妻?说实话就算他同意,秦宜的母亲,秦家的大夫人也不同意啊,这位大夫人可是正儿八经的望族出身呢!

待得杜老三对秦保行礼后,里长杜老大又抬手介shào

起秦宜来,秦宜长得非常俊朗,眉刀眸星,身高八尺,说话彬彬有礼,给人一种非常清爽的气息,而此时他虽然在和杜老三见礼,但目光却一直落在杜雨燕身上,那**裸的欲望,即使傻子也看的出来。

“老三啊,秦老爷可是亲自前来为秦公子提亲啊,你可别糊涂咯。”里长杜老大一脸正色的说道,他就担心杜老三和前几次一样,问了一句杜雨燕的意见,只要杜雨燕不同意,当场就回绝了,要知dào

这种事情发生了可不止一次啊。

“提亲?”杜老三惊呼一声,随后尴尬的看向一直沉默的夏玄。

夏玄确实在沉默,也可以说是想置身事外,他不想找麻烦上身,即使杜老三现在向他望来,他也是一脸淡淡的模样。

见此,杜老三心中也为难了起来,而此时王氏却对主动上门提亲的秦宜非常欢喜,当场就上前和他嘘寒问暖了起来,明显是忘记了刚才对夏玄的言语,这变脸也变的太快了吧,当然,她偶尔还会拿余光打量坐在那儿的夏玄一番,将夏玄与秦宜比较,比来比去,即使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秦宜在气质方面与沉默寡言的夏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但他俩一个急着娶**回府,一个急着给女儿找一门好亲事,一拍一合之下居然天衣无缝,秦宜甚至连阿母都叫了起来,可见猴急到了什么程度,而势利眼的王氏当众便提出了聘礼方面的问题,阔气的秦保为了能让秦宜如愿,直接让侍卫们打开提来的红包,顿时一面面熠熠生辉的金饼露了出来,五个大包里少说也有一百个金饼!

一百金啊!

整整一百万钱,哪怕把杜村卖了也未必值这个价钱!

王氏见此顿时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但此时一直被人冷落的女主角杜雨燕却是一脸决绝的说道:“娘亲大人,自古一女不嫁二夫,既然刚才你已经把女儿许给了许给了这位公子,那女儿生就是公子的人,死就是公子的鬼,就算再多的聘礼,我杜雨燕也不要!”

“什么?小娘子你已经定下了婚事?”秦宜霎时间面无人色,捂着胸口一步步向后退去,看上去快要吐血的模样。

而此时里长杜老大则是指着杜老三怒道:“老三,你怎可这般糊涂,既然已经定下了婚事,为何不早早明说!”

杜老三此时也傻眼了,见得兄长发怒,唯唯诺诺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至于王氏,身子一软,险些便吓晕过去,还好的是杜老三的儿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连忙上前扶住了她,并且转头对紧咬贝齿,泪如雨下的杜雨燕怒斥道:“二妹,你怎可如此说话害了母亲,若母亲有个万一,为兄定不饶你!”

杜老三的儿子叫做杜国宾,也是个渔夫,但却生性懒散,整天在家好吃懒做,可以简称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此时他的魂都被那满地的金饼给勾走了,哪还管什么兄妹之情,待得王氏站稳了身子上,怒气冲冲的走向一脸惊恐的杜雨燕,伸出手来就想把这个突然“失心”的妹妹一巴掌打醒。

“哼!”可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夏玄冷哼一声!

典韦转瞬间便跨步上前挡在了杜国宾的身前,一脸凛然的轻喝道:“某家主母,尔敢欺呼?”

“你,你,你想干什么”杜国宾被突然出来挡道的典韦吓了一跳,典韦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若是不发怒还好,一旦怒目圆睁,保不定把普通人的魂都吓出来,而杜国宾自然不会比普通人好到哪里去,蹭蹭蹭的就往后退出两三步,差点撞上了王氏。

“闺女啊,你这是要气死为娘啊!”回过神来的王氏当场大喊大叫了起来,一副悲愤欲死的模样。

而此时失魂落魄的秦宜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看着扑向夏玄身边,一副小心翼翼模样的杜雨燕,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被绞碎。秦保看到秦宜这个模样,心里顿时大痛,要知dào

他可就秦宜一个儿子啊,咬了咬,看了眼凶神恶煞的典韦,虽然心里还有惧意,但还是对着夏玄抱拳说道:“这位公子,刚才老朽眼拙失了礼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啊。”

夏玄闻言淡然一笑,这个秦保是想拿权势来逼他退让吗?虽然说他确实不想惹麻烦,但杜雨燕小鸟依人的站在她身侧,一副楚楚可怜又带决绝的模样,以及刚才那番掷地有声的话语,哪怕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被感动了,何况夏玄?

但夏玄依然不动声色,他想看看秦保想玩什么花样。

秦保见得夏玄一言不发,顿时微微蹙眉,心中暗骂了几句,然后自顾自继xù

说道:“老朽虽然只立足在安次县,可北到东胡,西到并州,东到高句骊,南到青州,皆有所识之人,其中达官显贵更是数不胜数,若公子愿意退一步,就当老朽欠公子一个人情,并且可以拿出千金为小儿求女,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第六十四章 赎身(第二更)

“公子”杜雨燕跪坐了下来,一副哀求的模样看着夏玄,要知dào

一千金对她这种乡野村民出身的人来说可是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数字,更别说还有秦保的一个人情,如果夏玄真的妥协了,那么她又该如何?

夏玄对着杜雨燕微微一笑,眼中有坚定的神色,顿时就让杜雨燕悬着的心放下来了,然后他才看向自信满满的秦保说道:“秦老爷,在下听说秦氏在安次县独占盐铁之利,每岁有利过千万,区区一千金,还不是秦老爷的底限吧?”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汉武帝时期,为了权力的高度统一,以及各种财政支出的需求,朝廷就已经宣bù

盐铁、酒由国家专营,私人不可贩卖,但国家虽然收归了盐铁之利,避免富商大贾囤积盐铁、哄抬物价、谋取暴利,造成社会的动荡,可问题是儒家天下一直都以抑商重农为国策,官府又怎么能带头去做低等商人所行之事呢?

故而官商合营的局面就出现,哪怕朝廷从来不承认这件事,可私底下的州郡,都会选择把盐、铁和酒的专营权交给个别商户承包,而商户既然是承包的身份,当然要拿出远远超过成本的价格去官府购买盐铁,然后再卖给有所需求的百姓,如此一来盐铁的价格难以避免的上涨了,虽然在治世之时,盐铁的价格有官府在控zhì

,可以在百姓的接受范围之内,可一旦到了乱世,各种物价胡乱飞涨,铜钱大大贬值,那么掌握了官营权的商户必然是一夜暴富,甚至还有官员参股谋取暴利!

自从夏玄来到北疆之后,免除了各种苛捐杂税,北庭的商人可以说是拨开云雾见青天,不但利润暴涨,即使地位也被提升了许多,如今在偌大的河北,经商环境最好的莫过于北庭,故而占据了盐铁之利的秦氏早就开始把触手延伸到其它领域,除了不可买卖的土地之外,各行各业都有了秦氏的身影!(以后夏玄控zhì

的郡县都称为北庭。)

秦氏是北庭四大商族之一,举足轻重!

要知dào

盐铁专营可是暴利啊,每年官府因此流失的税赋至少高达上亿钱,而这些钱自然是流入到了各地得到盐铁专营权的商族手中,虽然说夏玄早就有将盐铁专营收回的打算,但毕竟他开辟的北庭府时日尚短,而今又是大大提高商业流通的时间点,如果轻易对秦氏这些元老家族开刀,难免会让各地前来的客商心寒,所以夏玄一直在忍,包括田丰等人在内。

秦保闻言顿时勃然变色,眯眼凝视夏玄,沉声说道:“这位公子,胃口太大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小心惹祸上身啊!”

夏玄笑了,眼神带点不屑,一个个小小的商人居然敢来威胁他,这是活腻味了,还是真把他夏玄当做泥捏的主?或许是有了些许不爽,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的夏玄直接伸出右手当众握住了杜雨燕的柔夷,柔夷入手冰冷,仿佛连着心!

夏玄心中微微一颤,转过头来看向杜雨燕,他看到杜雨燕虽然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来,但眼中的委屈和绝望却让他看的清清楚楚!其实也不怪杜雨燕如此,虽然她出身乡野,可因杜老三的宠爱,也算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刚才夏玄和秦保的话明显是在讨价还价,而货物便是她这个公然违逆父母之命,付出了一切的少女,试问杜雨燕怎能不心寒?

“父亲大人,求求你了,孩儿一定要雨燕,没了她我活不下去啊。”让人意wài

的是此前失魂落魄的秦宜居然又“活”过来了,并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秦保的大腿喊道,这一副模样彻底毁掉了他那给人俊朗不凡的形象。即使杜老三眼中都有了一些厌恶的神色,虽然说秦宜之所以如此是为了他的女儿杜雨燕,可自古以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女人就毁了他的意志,这种人若落在后世会被人说成痴情好男人,可落在这个时代的人眼中就是个没脸没皮只知情情爱爱的下liu坯子。

“你,你,你气煞老夫也,哎!”秦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斥道,随后仰头长叹一声,思忖半响,眼中闪过一道狠辣之色,咬了咬牙再次对夏玄抱拳道:“公子,只要你肯让出杜小娘子,老朽名下百倾良田皆可予之,外加三千赎金,五百佃农,还请公子看在犬子一片痴情的份上,就成全了他们吧!”

“百倾良田?”夏玄顿时讶异一声,要知dào

他可是早就明令规定,任何权贵富户都不允许私自买卖土地,想要出让可以,但只能以市场价卖给官府,若私下买卖,一旦被发xiàn

就要被处以十倍的罚金!而百倾良田以这个时代宽一步,长二百四十步为一亩的算法,就等于二百四十平米乘以一万,相当于整整二百四十万平方米的土地!

这可是比两个平方公里还要多的面积啊!

值得一提的是在北庭,土地的价格一直被官府引导,所以价格被压得非常低,哪怕如此,私田交yì

的价格也连连上涨,如今官收的价格是膏腴良田五千钱,中等田地一千钱,贫瘠土地两百钱,而边塞之地一般来说都是中等田地,而百倾田地的市价最少是一千万钱!

以秦氏雄浑的财力,区区一千万钱并不算什么,但有钱可未必能买到土地啊,而有地也未必能换成钱,即使秦氏手眼通天,名下最多也就两三百倾的土地,这还是因为在边塞地区,官府对土地的管制比较松的缘故,若是在中原地区或者冀州平原,那么区区秦氏别说百倾地,连二十倾地都未必拿得下!

里面肯定有阴谋!

夏玄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秦保的打算,无非是官商勾结,以北庭不得私自买卖土地的法令好好坑夏玄一笔而已,毕竟夏玄看上去就不像是北地人,若是夏玄在北地没有足够的背景,甚至会有牢狱之灾,届时别说百倾良田,即使一千金也别想要了,这个秦保打的好算盘啊!

赔了夫人又折兵?

心中冷笑两声,夏玄握紧了杜雨燕柔若无骨的小手,再次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才对秦保说道:“秦老爷手段通天啊,若老爷带来了地契,想要小子成全也并不是不难!”

既然秦保想死,夏玄也不介yì

送他上路,他倒想看看秦保的人脉到底有多少广,自从部郡国从事程昱对北庭各县清理之后,北庭至少八成的官员都被换血了,但八成不代表全部,而继任的官员因为太过仓促可以说是龙蛇混杂,如果真能挖出几个贪官污吏,夏玄也不介yì

再把屠刀举起来!

“哼哼,公子这是心急了啊!”秦保不屑冷哼,只要夏玄肯入套,那么一切就好办了,虽然说他没把地契带在身上,可就算让下人马上回安次县取来,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再说土地的交yì

必须得有当地官员的签印才能生效,所以他干脆就让回去拿地契的下人把安次县主管土地买卖的主簿也一并带来,由此可见秦氏在安次县的权势何其惊人!

夏玄不动声色的让杜老三去煮鱼,毕竟吃鱼才是他来此的本意啊。

“公子”杜雨燕紧咬贝齿唤道。

夏玄斜睨杜雨燕,做了一个相信我的口语,看到这个口语,杜雨燕悬着的心暂时放下了,嫣然一笑,如同百花盛开一般美丽,看的夏玄再次发愣片刻,而害羞的杜雨燕则是连忙起身回房去了。

此时王氏和杜国宾看向夏玄的眼神很是鄙视。

毕竟夏玄让秦保回去拿地契,摆明了就是要把杜雨燕卖了,可恨的是杜雨燕居然无知无觉,还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其实刚才杜雨燕说出那番话来,王氏也就死了那条心,毕竟她也知dào

自己女儿的脾性,虽然看上去一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模样,但若真硬起心肠,还真有可能去寻死,王氏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可能真的让她去做傻事?

但不成想夏玄这个翩翩贵公子却把她的女儿拿来称斤卖!

如今王氏悔的肠子都青了!

“哎!”重重的叹息一声,看了一眼夏玄身后那些一脸凛然的带刀侍卫,虽然王氏还想争取,但连连色变之下,最后也化作了一声叹息转身下厨去了,即使她没什么眼见,更兼势利眼,可她不能不承认,夏玄绝非寻常人家出身,既然如此,她的宝贝女儿横竖都能嫁个好人家,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至于杜国宾看向地上那一包包金饼,眼中依然满满都是贪婪之色,他主动的招待起秦保等人,表现的极为殷勤,就差直接把亲家公喊出来了,见此,杵在那里的杜老三心中无奈叹息一声,也只能跟着儿子保持统一战线故yì

选择冷落了夏玄等人,毕竟夏玄可是要卖他的女儿,他怎么还给的出笑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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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五子良将于禁

一顿全鱼宴,所有人都吃的很沉闷,唯独夏玄一人吃的津津有味,要知dào

这可是他第一次捕鱼啊,而且一条条都是极品的大鱼,搭配上王氏精湛的农家厨艺,可以说肉美味鲜,即使一般的菜馆也不过如此了。

两个时辰后,大日偏西,外面风雪越来越大时,一支上百人的郡国兵从村外气势汹汹的骑着快马闯入进来,他们一个个刀枪在身,俨然一副捉拿官府钦犯的模样,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穿着一身官服,不怒自威,刚到杜老三家门外,便有提前下马的郡国兵为他牵马,而秦保与秦宜两父子则是连忙上前见礼,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

“公子,此人名为商俊,乃是安次县县令,上次在程大人清洗两郡贪官污吏时因其为官清廉被当众点名褒扬,前些时日田大人刚上了折子,提名其为右北平长史的人选之一!”惜字如金的贾诩此时见得秦保将商俊迎入杜家门内,压低了声音对夏玄说道。

夏玄微微蹙眉,有点恼火,他气的是这个商俊能得到田丰的赏识,居然如此不自检,竟敢做出官商勾结的事来,如果里面没有半点猫腻,打死夏玄也不信,也就是说程昱查的还不够彻底,这种隐藏在暗处的蛀虫必须要全部除掉!

值得一提的是右北平长史的权力等同太守,自从北庭接受了赵霖手中右北平郡的兵权后,右北平郡实jì

上已经落入了夏玄手中,而任命长史这般重yào

的职务,当然是慎重再慎重,不但要有贯彻蓟县新政的准bèi

,还得保证对夏玄的绝对忠心!

目前担任右北平郡长史的是田楷。

田楷虽然只是弱冠之年,但才学非常出色,短短一个月时间便将右北平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政绩斐然,而贾诩这几天奉命在整理北庭官员名册时,为他批上了四个大字,一州之才!

对于这个批示,夏玄并不意wài



因为历史上田楷就是公孙瓒帐下的青州刺史,如果没有真才实学,怎么可能被公孙瓒委以重任?而包括田丰在内,贾诩全部都点评了一番,其中田丰、沮授、钟繇和程昱都被批为国士,但轮到陈宫时,他下笔有些犹豫,起初写了国士二字,后来又改成州士,看来陈宫学的确实太杂了,否则的话也不会让极善观心的贾诩都难以定夺。

“商大人,卖地之事,你看”秦保使着眼色在说话。

商俊闻言微微蹙眉,沉声说道:“此事本官自会秉公处理,既然是你秦家先下的聘礼,杜氏自然归你秦家所有,何来买卖之谈?”

好一个安次县县令!

夏玄顿时被气笑了,原来这个商俊根本不是来主持土地买卖,而是来给秦家“做主”的啊,也确实,若是一般客商被商俊这个县令一恐xià

,还真找不到东南西北了,毕竟自古以来强龙不压地头蛇啊,更别说还有秦保这个富商在旁扯虎皮。

“咳咳,秦老爷,地契呢?”夏玄一副贪财的模样问道,他对典韦等人微微蹙眉,让其尽量“躲”到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因为他要好好的陪这个商县令玩一玩!

“地契?”商俊闻言斜睨夏玄,但瞬间目光一凛,有点惊疑不定了起来,要知dào

他可是北庭的官员,甚至和田丰等人都品茶论道过,自然对当今北庭的掌权者神武侯夏中临不陌生,其实也不能说不陌生,而是远远的看过一眼,此时夏玄那副似曾相似的五官,顿时让他心里不安了起来!

要知dào

杜村距离蓟县南城不过七八里地啊!

这里可是真zhèng

的神侯脚下。

万一!

“怎么,难道秦老爷要赖账吗?”夏玄淡笑问道,目光平淡,没有一丝波澜,而语气也没有半点烟火,就好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

“哼哼,蛮横小儿,老朽又怎会做那无耻之事?”秦保看了一眼县令商俊,见其没有表示,还以为不屑和夏玄这个“外乡人”打交道,连忙就让侍卫把一卷竹简送到夏玄手上。

竹简就是地契。

夏玄将其打开,确实看到有官府的大印以及所属地段的描述,看来这个地契应该没问题,只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还真不知dào



但迫不及待要将夏玄这个碍眼的外乡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秦保却是第一时间让人取来了笔墨纸砚,挥笔疾书的写了几行大字,随后就让人送给夏玄先按手印以示尊敬。

夏玄露齿一笑,看着案台上的白纸黑字,总算是无话可说了,这个秦保还真的是算无遗策啊,居然还知dào

用白纸来诓骗夏玄,要知dào

朝廷可是有明文规定,买卖文书只有用竹简刻字,双方本人按印和署名才算真zhèng

生效,普通的白纸根本没有法律效应,就算夏玄签了也没用,看来这个秦保确实将他当做小儿看待了,而且还是无知小儿!

但夏玄依然龙飞凤舞的写上了两个大字,并且按上手印!

秦保眼中一喜,连忙让人取过白纸,将指印和署名签了上去,然后将其恭恭敬敬的送到商俊身前说道:“大人,你看”

商俊看了一眼一脸恳求的秦保,皱了皱眉头,虽然心中依然不安,但看到白纸上夏玄签的是杨海(寓意扬州海盐县)两字,紧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大手一挥,中气十足的喝道:“来人啊,把这个非法买卖土地的杨海拿下!”

“诺!”顿时有人大喝,然后一群郡国兵就冲了进来,他们一个个手持刀枪,威风凛凛,为首的一人更是虎背熊腰,气势不凡,可就在他们将夏玄等人包围起来要动手的时候,典韦却是在夏玄的授意下踏前一步,伴随一身冲天而起的煞气,惊得为首的县尉当场变色!

“汝乃何人?”县尉连忙制止了要冲上前去的郡国兵。

典韦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因为夏玄还没允许他公开身份。

“商大人,求求你不要捉拿杨公子,不知者不罪啊,他,他,他,小子愿意改嫁秦公子,还请秦老爷高抬贵手。”就在这时,一袭靓影从屋内冲了出来,她看到堂中要大打出手的模样,连忙就跑上前去护了夏玄的身前,一副老鹰保护小鸡的模样,让人尤为可笑。

但在可笑的同时,却让人心颤!

“恩?你就是杜雨燕?”商俊顿时一怔,看着杜雨燕的目光变得尤为异样了起来,要知dào

他也只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啊,府中妻妾不过二三,若是一般女子他自然不看在眼里,但杜雨燕这种国色天香的绝色美人却是让他顿时蠢蠢欲动了!同时心中想道也只有这样的美人,才能让见惯了庸脂俗粉的秦宜彻底失去了方寸吧?

“于禁,还不给本县令快快拿下此贼!”色令智昏,自古如是,商俊此前还想看看夏玄有什么底牌,到了这等地步还能坐在树桩上稳若泰山,面色如常,但此时他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夏玄拿下,甚至还升起了将杜雨燕据为己有的想法!

“于禁?”夏玄闻言顿时一愣,随之莞尔一笑,道:“恶来,拿下此人,本公子赏你十金!”

“诺!”典韦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夏玄刚刚话落,于禁还在惊疑不定的时候,取出双戟就向于禁砸去!

“哼,贼子找死!”于禁瞬间大怒,刚刚得到商俊保为县尉的他这才第一次领兵出县呢,居然就遇到夏玄这行如此狂妄的主仆,哪怕再理智,此时也被引出了怒火,只见他长枪一横,挡住了典韦势大力沉的双戟,仅仅退后两步!

“铿锵!”典韦得势不饶人,一戟砸向于禁的腹部,一戟落向于禁的长枪,使得不得不连连退后,在惊慌的郡国兵和商俊等人的避让下杀出了房门,毕竟杜老三的民宅太小,根本就放不开手来,而夏玄可是要他生擒于禁,他自然要小心点了,万一打死了于禁,十金的奖赏可就没了呢。

此时于禁已被打出门外,虽然他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典韦的对手,但依然沉着应对,以柔克刚,攻其不备,使得本就有限制的典韦无从下手,心中暗恨不已。而夏玄周边的武侯卫们一个个也是拔出了刀剑,虽然他们的武艺不如典韦和于禁,但一般的郡国兵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群小儿科,但此时因为还没有得到夏玄的命令,所以还没有出手。

“别打了,别打了,杨公子,官府的人可打不得啊。”杜雨燕吓得面无人色,痛哭流涕,她扑到夏玄身上痛心求道。

夏玄抹掉了她脸上的泪花,沉声说道:“雨燕,你既然已经是我的未婚妻了,怎么可以又说出外嫁他人之语?这可是不守妇道的事情啊!”

杜雨燕闻言顿时脸色一白,浑身发抖,眼中彻底失去了焦距,羞愤欲绝的她恨不得马上去死,但夏玄却揽住了向后倒去的杜雨燕,嘴角带起一丝笑意说道:“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哪怕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你这个小娘子出来逞什么威风呢。”

“我,我,公子,我”杜雨燕想要解释,要知dào

刚才她之所以说出那种话来可全是为了夏玄着想啊,甚至连自己的名节都不要了,可见她对夏玄确实已经倾心,好在的是此时夏玄已经不再冷着脸,否则以她刚才表现出来的性子真会一死了之!

第六十六章 母老虎

“嘘”夏玄对着还想解释的杜雨燕眨了眨眼睛,顿时让她捂着嘴巴噗嗤一笑。而此时见到局势大变的秦宜看到夏玄和自己的梦中**在打情骂俏,顿时怒从心来,抽出腰间宝剑就向夏玄刺去!

“放肆!”

“找死!”

“保护神侯!!”

“铿锵!”

刹那间武侯卫们纷纷大惊,一个个抽出兵刃杀向秦宜,而冲向夏玄的秦宜刚刚踏出不到五步,不但手中宝剑被斩断,脖子上也挂了四五把寒光凛凛的剑刃,吓得他顿时不干动弹!

“神神侯!”

在这瞬间,堂内出奇的平静,包括之前冷笑连连的秦保,此时他脸上还挂着惊慌的神情,那是为了命悬一线的秦宜!

“噗通噗通”接二连三的跪地声响起。

那是一个个面无人色的郡国兵,他们浑身都在发抖,要知dào

刚才武侯卫出手时,其中一位其貌不扬的武侯卫可是几招之内就击退了扑上来的郡国兵毫发无伤啊,武艺如此惊人的侍卫,怎么可能会保护普通人?而蓟县就在杜村向北七八里处,神侯出现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至于是否有人冒充神武侯夏玄?这个连想都不用想,除非吃饱了撑着嫌命长!

“噗通”此时回过神来的商俊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终于想起了不久前惊鸿一瞥的神侯长的什么摸样,而站在那里一脸冷笑的夏玄与他记忆中的五官重合起来,霎时间吓得他魂飞魄散!

“杨公子,你,你是神侯?”附身在夏玄怀中的杜雨燕也抬起头来眼神慌乱的问道,要知dào

以夏玄的身份跟她一个村姑对比,可是真zhèng

的天差地别啊,她甚至都没想过这辈子可以见到传说中的神侯一面,哪怕夏玄就住在蓟县的神武侯府中,站在杜村高出甚至能瞭望到玄武殿的顶瓦!

“怎么,难道我是神武侯,你就不愿做我的女人了?”夏玄收回看向商俊那凛然的目光,对着怀中的美人儿柔声说道。

“不,不,不是,我,我”

杜雨燕此时连口齿都不清了,她想从夏玄的怀里挣脱出来行礼,但夏玄却紧紧的抱着她,甚至连呼吸她能都感觉的清清楚楚,知dào

无法脱离夏玄的“魔掌”,挣脱了几下她也只能安奈了下来,随后低着头,心跳加速,一副小女儿的模样,再也不敢去看夏玄那俊朗的五官。

此时最震惊的莫过于杜老三和王氏,他们俩也顺着人群跪了下来,两者面面相觑,眼中没有惊喜的色彩,反而满是惊骇,要知dào

他们刚才对夏玄可是冷眼相待啊,而杜国宾双腿一软,险些晕厥过去,想到自己居然对北庭之主犯下如此大不敬之罪,心中惶惶的程度可想而知。

“哎!”

门外的比试也接近了尾声,典韦一戟挑掉了于禁的长枪,然后用左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无奈的于禁只能仰天长叹一声,随后一脸落寞的站在那儿,此时他还并不知dào

一墙之隔的门内发生了什么事,不多时他就被典韦压入门中,看到满地跪着的郡国兵和秦保等人,目光顿时一怔,心中升起强烈的不安!

“于禁,可愿拜本侯为主?”夏玄拍了拍杜雨燕的螓首,然后放开了她,让她在一旁等着,便转头对于禁问道。

“你是,神侯?”于禁失声喊道,随即明白了夏玄话语中的意思,仅仅犹豫片刻,便拜倒在地喝道:“小人于文则愿拜神侯为主,主公在上,请受末将于禁一拜!”值得一提的是于禁来北疆就是为了投身北庭军,他和马腾等人的目的完全一致,只不过中途出了些许差错,他被商俊看重,并且委任为安次县的县尉,如此才会造成眼下的这一幕。

“文则,免礼吧。”夏玄没有亲自上前扶起于禁,因为没必要,毕竟如今的他可是一方封疆大吏,只要知人善用即可,不需yào

做出太过殷勤,并且有**份的事情,那样只会让初拜帐下的于禁养出傲气,反而不美。

待得于禁起身后,夏玄让人把树桩搬了过来,坐在了瑟瑟发抖的商俊等人身前不远处,沉声说道:“商县令,你好大的官威啊,明知北庭严令私人不可买卖土地,却为一己之私欲对其视而不见,更是公然知法犯法,冤枉良家,你自己说吧,该当何罪!”

商俊闻言匍匐着身子怎么也不敢抬起头来,想到自己大好的前程就这么毁了,心中悲愤欲死,他带着哭腔,哆哆嗦嗦的说道:“神侯,下官只是,只是一时失了分寸,罪不至死,还望神侯开恩吶!”

“开恩,哼哼!”夏玄冷哼两声,眯眼冷视商俊说道:“左右,将此人打入蓟县死牢,令部郡国从事程昱亲自提审,若确无贪墨乱权之事,本侯会给你一条生路,若不然,你自己知dào

北庭的律法如何处置贪官!”

说完,夏玄根本不搭理被武侯卫拖下去,过程中苦苦求饶的商俊,然后看向秦保这两父子,其实秦宜所作所为也是被美色所惑,算不上什么过错,错就错在他没得到美人的青睐,居然想出手伤人,若当时夏玄只是个普通人,身边又无武侯卫保护,那么必然会被秦宜得逞,到时候可就真的是一剑两命了!

“砰,砰,砰”

“神,神侯,一切错都在小人,小人愿领一死,并且即刻将所有家财都奉给神侯,只求神侯绕犬子一命啊!”痛哭流涕的秦保连连磕头,将额头磕的一片殷红,只为给秦宜找一条活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父亲,不,不,死的应该是孩儿,千错万错都是孩儿啊。”秦宜见得秦保把生的希望留给自己,顿时泪流满目,他想举剑自刎,如此便一了百了,奈何此时他的身体都被武侯卫压着,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保对夏玄连连磕头求饶。

夏玄微微蹙眉,秦保虽然仗势欺人,但却罪不至死,至于秦宜完全是被杜雨燕迷昏了头,沉默半响,他说道:“尔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且压入蓟县大牢再论!”

挥了挥手,夏玄就让郡国兵把秦保等人拖走,省的他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吵吵扰人清静,随后他对杜老三夫妻俩提出一个要求,稍后便带杜雨燕回府,至于娶亲的事情,待得将来再说吧,现在的他还没有马上娶妻的打算。虽然夏玄说的不明不白,甚至没有给杜雨燕一个名份,但夏玄的身份却让杜老三夫妻两人不敢升起半点违逆的念头,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夏玄这一行人和自己的女儿。

走出杜村,看到坐在马上披着斗篷遮雪,三步一回头的杜雨燕,夏玄失笑道:“雨燕啊,武侯府与杜村相距不过七八里路,你想要回家探望二老,随时都可以回来,放心吧,本侯可不会把你锁在宫中。”

自古以来就有一入侯门深似海的说法。

知书达理的杜雨燕自然是害pà

踏入了武侯府大门便再也回不来了,此时听到夏玄的保证,顿时喜极而泣道:“妾身谢过侯爷。”

夏玄摇了摇头,心中叹息一声,回去之后不知dào

该如何向春雪交代,他出门一趟就带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回去,这让最近几天本就气氛有点怪怪的西华园更加雪上加霜了,但他又能如何?杜雨燕如此灵巧的女子,任何男人得到了都不愿松手啊!

日落西山,夏玄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武侯府。

让府中管家暂时把杜雨燕安置在玄武殿后,夏玄硬着头皮走入了内府西华园,他已经有两天没有踏入这里了,这还不是怕的吗?

来到春雪所在的闺房外,看着房内摇曳的烛光,夏玄杵在那里半天也不知dào

该不该进去,而这时房内传出了春雪的声音道:“我的侯爷,外面天寒地冻,难道你想站一个晚上吗?”

“咳咳!”老脸一红,夏玄自然知dào

瞒不过春雪,咬了咬推开房门,他看到春雪正在做着女红,这好像是入府女子的通病,只要闲暇下来就会做些针线活,其实这也是为了打发时间啊,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娱乐节目。

“怎么,侯爷今天新纳了一门妾室,就变得胆小了不成?”春雪剜了一眼在软榻上如坐针毯的夏玄,咬着贝齿冷笑说道。

夏玄顿时打了个哆嗦,讪讪笑道:“春雪啊,这事说来话长。”

“哼哼,那你倒是说啊,老娘倒是想看看昔日冷面无情的血修罗能编出个什么故事来!”春雪可不是泥捏的主,虽然如今已经退到了幕后,但冬离不还是武侯卫暗部的地魁星吗?可以说夏玄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哎!!”夏玄心中苦笑一声,见得春雪一副较真的模样,只能把今天的事情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他可没想着瞒春雪,因为根本就瞒不了,至于春雪会不会因此迁怒于他,那就只有看春雪今天的心情怎么样了,而夏玄目测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第六十七章 魏续

说了小半响,夏玄自己都口干舌燥了,可春雪依然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待得夏玄停下之后,她微微蹙眉问道:“没了?”

“没了!”夏玄连忙点头,他偷偷打量春雪的神色,见到春雪并没有发怒,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不成想

“既如此,侯爷还不回玄武殿吗?”春雪淡然说道。

“额?”夏玄愕然,什么叫回玄武殿?

半分钟后,站在风雪中的夏玄望月长叹一声,其实他也知dào

,虽然春雪勉强接受了杜雨燕的存zài

,但心里肯定还是憋着郁闷,这就是江湖儿女直来直往的性格,其实夏玄根本没必要解释,男女关系,越解释只会越头疼,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可惜的是夏玄还没有明白这一点。

“唰唰唰”

走在雪地中,不知不觉夏玄就来到了邹乐的房外,看着房内依然亮着一道烛光,夏玄心中一暖,因为他知dào

这盏灯是为他而亮,哪怕他十天半个月都未必会走入其中。

“咚咚咚”

房门敲响,已经更衣上床准bèi

歇息的邹乐顿时一愣,沉默半响,抿着嘴问道:“是侯爷吗?”

“恩!”夏玄应了一声,随后推门而入。

第二天一早,精神气爽的夏玄从邹乐房中走出来,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日,再过三天就是除夕夜,值得一提的是夏玄特意让北庭制造府赶制了一批大红灯笼,蓟县每户人家都分了两盏,在他看来,大雪天配上红灯笼才有过年的气氛嘛,自然而然武侯府如今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虽然说这批灯笼花了不少钱,惹得田丰埋怨了半天!

“见过侯爷”

“侯爷,王夫人已经在等您用膳了”

拉着皱乐小手的夏玄刚刚走出房门不久,就有一位位婢女上前行礼,她们口中的王夫人不是别人,就是春雪!春雪只是个化名,本姓王,单名一个雪字,而冬离本姓徐,单名一个丽字,所以婢女们才会称呼春雪为王夫人,至于夫人的称呼,自然是夏玄特意让婢女们如此。(注:本章后春雪和冬离就称本名。)

“知dào

了,你们下去忙吧。”夏玄点了点头,带着邹乐走向膳房。

膳房里早就备好了菜肴,诸女都在静等夏玄和邹乐前来,气氛有点微妙,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姐姐,听说昨晚你把侯爷赶出了房?”徐丽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落入到了夏宁儿等人的耳中,一个个哪怕不愿意八卦,也是第一时间竖起了耳朵,这是女人的通病。

王雪剜了一眼徐丽,让她不要多嘴,而在这时,夏玄也和邹乐走了进来,他依然牵着邹乐的手,虽然邹乐有点不愿意,因为她能看出后来的王雪在夏玄心中的重yào

性,所以不希望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可夏玄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他拉着邹乐径直坐到了主位上,过程中有一种诧异的目光落在了一袭绿影上,绿影的主人自然就是杜雨燕。

哪怕在众多美人中,杜雨燕的美貌依然独树一帜,就像是百花丛中的一株青莲,美的令人炫目,她没有像欧阳菲儿等女蒙上面纱,因为这不是北地人的风俗,而她此时能坐在这里,想来其中肯定有王雪的缘故。

没有王雪的同意,武侯卫可不敢把杜雨燕请入内府。

“用膳吧。”夏玄说了一句,他很少在这种环境下吃饭,尤其是被一个个女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自然就更加不舒服了起来,恨不得马上吃完早饭就离开内府。

“侯爷,自古以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现在西华府的姐妹们也不少了,每月的用度虽然不多,但总得有个章程,妾身以为不管用多少,还是定额配给的好,多留少补,不知侯爷以为如何?”王雪吃了几口白粥,见得夏玄狼吞虎咽的模样,顿时抿嘴一笑道。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王雪这是要做什么?难道还真要给他组建一个**不成?沉默半响,他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每位小娘子月钱都定在两万吧。”这是他认为最合理的数字,虽然有点高,而且欧阳菲儿等女未必用不了,但女人喜欢藏私房钱可是一种通病。

“侯爷,小女子,小女子可用不了那么多钱。”让人意wài

的是年纪最小的任红昌第一个跳了出来说道,也确实,她的吃喝用度全部都是内府支出,每个月两万钱拿来根本就没有用处,当然,这是她还年纪还小,不知dào

打扮的缘故,否则那些金银饰物买起来,可就是个无底洞了。

“无需多言,每个人都一样!”夏玄目光一沉,不再多说,而王雪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任红昌,脸上顿时出现无奈的表情,其实她想给诸女每个月的配额不过一千钱,但不成想夏玄出手却如此阔绰,而且连把年纪最小的任红昌都算了进去!

“哼哼,下流坯子!”春雪心中啐了一口有点不满。

一顿早饭就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渡过了。

度日如年的夏玄窜出了内府,便带着王豪与继xù

到街上瞎逛了起来。

如今的蓟县家家户户都是张灯结彩,路上的行人也是喜气洋洋,看到这一幕,夏玄心里有点自豪,要知dào

他来蓟县才几个月啊,可却让蓟县前后大变了一个模样,百姓脸上不再愁眉苦脸,不再为生计发愁,一个个都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主公,那里有两个乞儿”贾诩突然说道。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大雪天里的怎么会两个乞儿?而且引起了贾诩的注意,这好像有点不正常,但仅仅犹豫片刻,他还是踏步上前,站在不远处打量起了贾诩口中的乞儿。这两个乞儿面色饥黄,一男一女,看上去最多十几岁而已,女的稍微大点,长得很精致,可却故yì

用黄土遮掩了自己的容貌,想来是怕被有心人惦记上。

“这个少年目光老辣,颇有心智。”贾诩又说道,能让他用上这个评语,看来那个蹲在角落里其貌不扬的男孩绝对不一般!

夏玄让王豪去买了几个热乎乎的白馒头,然后带着贾诩走了过去,这个位乞儿好像不是很专业,见到有人过来居然也不行乞,并且还依偎在一起,有点害pà

的模样,见此,夏玄微微一笑,将手中用油布包着的白馒头送了过去问道:“小兄弟,大雪天的怎么坐在这里不冷吗?为什么不带你姐姐去官府,那里有专门的官吏为流民分发馒头和棉袄啊。”

“我不是流民!”少年贪婪的看了一眼夏玄手中的白馒头,但却用警惕的目光对夏玄说道:“官府里从来就没好人,他们只是看上了我姐姐的容貌而已,你快走开,我魏续不需yào

任何人施舍!”

“魏续?”夏玄有点讶异,他和吕布还真有缘,随便出门都能撞上他的八健将之一,若是算上高顺、郝萌,臧霸,如今已经有四健将出现在了他的眼皮底子下。问题是这个魏续在历史上好像名气不咋地啊,身为吕布的小舅子,最后在白门楼反将了吕布一军,使得吕布兵败被杀。

看到魏续一脸倔强的模样,夏玄洒然一笑,道:“官府虽然没几个好人,但蓟县不同,你入城的时候难道没发xiàn

连城门税都没有吗,而且官府早就贴出了檄文,任何外来的百姓只要愿意在这里长久生活下去,就可以分到土地,农具,种子和粮食,你为什么宁愿自己的姐姐饿肚子,也不愿去尝试一下呢?”

魏续毕竟年纪还小,听到夏玄这么一说,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如此模样,肯定还有什么隐情。而此时,街道旁一家面馆的大婶端出了两万热腾腾的面来到魏续二人边上说道:“孩子,大娘看你们在这里也坐了小半日了,肚子饿了吧,快来吃碗面填填肚子。”

“大娘,我们没钱”魏续的姐姐用极为虚弱的声音说道。

“哎呀,什么钱不钱的,汉家百姓可都是一家人,我们的神侯曾经可是说了,你在别人有难的时候不搭把手,自己将来有难的时候,谁会来帮你?放心吧,趁热吃,不够的话大娘再给你们下两碗去。”这位大婶非常热心,将面放在了魏续和魏氏手里便一脸笑意盈盈的走了,根本就没看夏玄两人几眼,这让拿着馒头的夏玄非常尴尬。

魏续和他姐姐魏氏确实是饿坏了,看着热腾腾的面食,仅仅犹豫了半响便大口吃喝了起来,吃的同时,还抬起头来对夏玄说道:“谢谢你的好意,待会我就带姐姐去官府求助,虽然我从来不相信做官的人,但我相信神侯绝对是个好人。”

夏玄摸了摸鼻子有点无语,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贾诩,贾诩会意,知dào

夏玄是有意让他去查查魏续的底。随后夏玄便转身想走,而这时脸上沾着黄土的魏氏突然脆声说道:“公子,你能让小女子的弟弟不要去当兵吗?你可以随便给我们一个仆役的活,只要活得下去就好,小女子不想看到弟弟再做错事。”

第六十八章 神武炮

“姐,你说什么呢!”魏续突然吼了一声,神情有点激动,抬起手来向给自己的姐姐一巴掌,但迟迟却下不去手,要知dào

魏氏可是他相依为命的姐姐啊,试问他怎么愿意伤害。

“啊!!”

魏氏明显很害pà

魏续,顿时缩了缩身子,不小心就把热气滚滚的面汤倒在了自己的手上,眼疾手快的夏玄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接住了面食,但还是有些许落在了魏氏的手背上。

“姐,姐你没事吧?”魏续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抓住魏氏的手说道。

“没事,姐没事”魏氏咬着牙摇了摇头。

夏玄看到这俩姐弟的模样心中叹息一声,大汉王朝腐朽已深,天下有多少如此可怜的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拿点雪擦擦烫伤的地方吧,应该没有大碍。”

“恩,谢谢公子”魏氏点了点头,轻声嘀喃了句,随后抓起一把雪就在自己的手背上擦了擦,可就在夏玄再次起身时,魏氏突然眼睛一闭向后倒去,而慌张的魏续连忙想要扶住她,但奈何身子骨太弱了,天气又如此寒冷,根本来不及,见此夏玄快步上前抓住了魏氏的小手。

柔夷入手冰凉,这是被冻的。

“小娘子”夏玄将魏氏揽入怀中,见其面色难看,用手背在魏氏额头轻轻一印,顿时皱起了眉头,对着一旁面色紧张的魏续斥道:“你姐姐受了风寒,居然还带着她流落街头,你这个弟弟还有没有良心?”

“我我我不知dào

姐姐”

魏续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发黄的小脸上满是愧疚和自责,蓦然之间他对夏玄拜倒在地喝道:“求公子救姐姐一命,小人愿做牛做马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一盏茶后。

一间医馆里,夏玄与贾诩坐等大夫诊断,而一脸焦急的魏续却在堂中走来走去,不得安生,而此时负责坐堂的大夫收回了诊脉的右手道:“公子,这位小娘子初受风寒,只要服三天驱寒药即可,老夫这就让人去给公子抓药。”

值得一提的是蓟县所有医馆都是为百姓免费开放,只要付出一点点诊金即可,而药材的钱统一由官府报销和发放,私人若采到草药,未经许可也不能卖给医馆,必须得拿到官府鉴定了再说。当然因为财政的问题,目前北庭能免费提供医疗的只有蓟县,毕竟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待得夏玄付了十枚钱诊金后,一大包药便已经打包好了,里面是三天的药量,一次性给足,而此时接过了药的魏续确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就算他有药了,可没地方能给魏氏煎药啊,见得他一脸为难的模样,夏玄摇头苦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姐弟俩跟我回府吧,我会让人给你们安排个差事做。”

此时已经服下一剂药的魏氏悠悠醒来,其实她并不是简单的风寒,也有身子骨虚弱的缘故,毕竟他们姐弟俩千里迢迢赶到蓟县,中途必然是风餐露宿,受尽了苦困,如今终于来到了蓟县,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精神一松懈,病魔自然趁虚而入了。

“谢谢公子,小女子可以洗衣做饭,只要给我们姐弟俩一口饭吃就可以了。”虚弱的魏氏露齿一笑,目光中有深深的疲倦和欢喜。

武侯府中,当夏玄让管家带着魏氏两姐弟下去休息时,他们依然还不相信自己居然遇上了北疆最有权势的男人,迷迷糊糊的他们一个被安排到武侯卫中练武,一个被安排到内府做婢女,直到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崭新的棉衣还以为身在梦中。

“轰!”

与此同时,城外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刚刚登上玄武殿的夏玄蓦然回头,一脸目瞪口呆的模样,因为那声巨响就来自北庭制造府!也就是说**真的研制成功了?

他第一时间赶到马厩,带着典韦等人冲向城外。

值得一提的是包括田丰和沮授等人在内也是同一时间跑出了府邸,纷纷赶向制造府,他们有种预感,北疆要变天了!

一刻钟后,夏玄通过层层关卡来到了制造府。

制造府内很平静,铸造台上一个匠人都看不到,他们都跑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上,围着一个黑色大坑神情激动的在说着什么,而制造府大匠蒲元则是看着不远处的一堆“煤球”,脸色变得极为诡异!

“吾等拜见神侯!”

看到夏玄带着一行人急匆匆的赶来,匠人们纷纷拜倒在地,即使发愣的蒲元也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行礼,随后一脸苦笑的说道:“主公,这**的威力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若非下官听从主公告诫做长了引线,怕是早就粉身碎骨了啊!”

“公利啊,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小觑**的威力。”夏玄看着蒲元脸上黑一块青一块,知dào

他在爆zhà

时,没有跑远才会落得如此境地,顿时摇头失笑,拍了拍蒲元的肩膀,然后他让所有匠人全部离开才走上前去查看起**炸出的小坑,这个小坑深有半米左右,宽有四米左右,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想来应该是硝石的作用。

其实这个**的威力并不是很夸张。

若是能塞到炮筒里打出去,最多也就把马驹吓到而已,想要大规模杀伤敌人根本就做不到,除非在里面加上铁碎,若是铁碎大面积扩散开来,还真能影响到周围数十米的敌人。

“对了,炮筒有在赶造了吗?”夏玄早就下令制造府赶造炮筒,而且还是带轮子的那种,虽然只是一米长,十五公分口径的小型火炮,但若能带到战场上去,对敌人的威慑绝对难以想象。

蒲元点了点头说道:“主公,您要求炮筒厚度要有三寸以上,而且材质必须是百炼钢,虽然下官已经让匠人们日夜加工了,可惜到目前为止也只勉强做出一门火炮而已。”

“只有一门?”夏玄微微蹙眉,沉默半响便让蒲元把火炮拉出来。

不多时,一门重达数百斤的小型火炮被拉了出来,这口火炮表面光滑剔透,想来是经过精心打磨而成,炮口不大不小,刚好四寸半,而厚度则达到了惊人的三寸,如此情况下想来应该不会发生炸膛的事情了吧?而这时田丰等人也走了过来,他们一个个表情非常不解,但却没有上前打扰神情专注的夏玄等人。

投入提前已经包好了铁皮的**,蒲元在底座插上了一根引线,引线从一根透心铁签顶在了“炮弹”上,只要点燃引线,便可引爆里面的炮弹,而炮弹受到压力的情况下便会寻找宣泄口,很明显炮筒瞄准的位置,就是敌人的噩梦之地。

可惜的是炮筒底座没有装上调位架,只能固定在一个位置,这种情况下射程肯定很不理想。夏玄让蒲元退了下来,想要自己上前点炮,毕竟以他的身手就算发生炸膛的事情也可以最快时间躲开。

“主公,还是末将去吧!”典韦突然瓮声瓮气的说道,身为武侯卫校尉,他可不希望看到夏玄冒险。

夏玄摇了摇头。

但此时蒲元已经拿起了一根火把说道:“一事不劳二主,主公身份尊贵,怎能冒这种险?此炮出自下官之手,自然由下官来点燃!”

说完,蒲元一脸凛然的缓缓放下火把!

“嘶”一种奇怪的声音响起,然后蒲元顿时扔掉了火把,咻的一声跑了回来,虽然他不怕死,但也不想送死啊!

“咦?没反应?”夏玄看了一眼一脸劫后余生的蒲元,忍住笑意,抬起头来发xiàn

火炮居然哑火了,顿时蹙起了眉头。

“不对啊,引线不是已经穿入到铁皮中了吗?”蒲元顿时苦下了脸,可当他想再次返回查看时,突然!

“轰!!”一阵火光亮起,一枚火球以惊人的速度飞出上百米外砸在了一个小山丘上,而小山丘以眨眼的速度被炸出一个坑洞来,并且坑洞里还往外喷着火星!这一幕落在田丰等人眼中,顿时让他们目瞪口呆,伴随着耳边的嗡嗡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知dào

如此神威对他们而言不亚于神灵的力量啊!

而此时他们的主公居然拥有了神灵的力量,这代表着什么?

“哎”可惜的是夏玄还是有点不满yì

,因为那个坑洞虽然看上去很可怖的模样,但也仅限于此而已,沉默半响,他对蒲元郑重其事的说道:“从今日开始,此炮便以神武为名,同时所有炮弹制作时都要加入铁碎加强杀伤力,而且神武炮之事必须要交给绝对放心的匠人去负责,若是有半点差错,泄露了神武炮之秘,罪当凌迟!”

凌迟!

这是夏玄第一次说出了这两个字!

由此可见他对神武炮的看重,其实这也并不意wài

,毕竟神武炮的出现可以轻易主导一场战争的走势,尤其是现在神武炮仅限于北庭拥有的时候,就算实jì

威力还有点不尽人意,但那声巨响就能把草原上的那些土著吓的屁滚尿流了,此时夏玄已经在想象第一个吃螃蟹的乌桓部到时候会有什么表情。

第六十九章 糊涂账

除夕夜不知不觉中来临。

这是夏玄复苏意识后在东汉末年过的第一个除夕夜。

这一夜北庭所有文武都来到了神武侯府举杯欢庆,而夏玄也是喝的民酊大醉,唯一让他遗憾的就是纯度更高的白酒没有出世,否则的话就能把典韦这些酒虫都喝趴下,当然他自己必然也是烂醉如泥。

北风呼啸,大雪茫茫。

光和四年正月初一在不知不觉中来临。

午夜时分走在雪地里的夏玄摇摇晃晃,浑身酒气,若非清醒的典韦在旁扶着,他早就倒在雪地里呼呼大睡了。

“主公,内府到了。”典韦说道,他看了眼守着内府外掌着灯笼的两个婢女,婢女见此连忙就跑了过来扶住夏玄。

“咳咳,本侯还能喝,你们让开”夏玄确实喝醉了,双眼迷离,嘴角带着一丝邪笑,推开婢女之后一晃一晃的走入内府之中。

“典校尉,主公喝醉了,我们要不要跟进去?”武侯卫副统领之一张斌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说道,虽然说内府一直有个潜规则,不允许除夏玄以外的任何男人进出,但凡事总有例外嘛。

“不行,这是王夫人定下的规矩,我等身为部将,怎可贸然闯入?”典韦摇了摇头,随后就替代了婢女的位置守在内府门外,而婢女则早就搀扶着夏玄入门了。

张斌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他也想喝点酒,只不过今夜轮到他守夜,所以也就错过了除夕夜这等欢庆的时刻,看到典韦这位不用守夜的主将都主动守门了,他自然也是自觉的顶替了另一个婢女的位置,而其余武侯卫则是分开两侧,守护着大门后的世界,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

走入内府的夏玄在婢女的搀扶下抬头看了一眼好几间往外洒着烛光的厢房,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间早已熄灯的厢房上,嘴角带起一丝淡淡的坏笑,不顾婢女的劝阻就一头往里扎去。

“侯爷,侯爷不可啊,那是”

“嘘,侯爷想去哪里,哪用的着我们做主。”

“哎,这可怎么办!”

走在前面的夏玄根本就没听到婢女说什么,来到熄灯的厢房外,一头就闯了进去,说也奇怪,这个厢房居然没插门栓,看来里面的美人儿也早就等着了呢。

“啊”

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婢女们连忙缩起了脖子对视一眼,然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走人了。

“夏玄你给滚出去!!”

“求求你了,不要过来!”

一间满是粉色的闺房里,穿着肚兜的一位美人捂着胸前呼之欲出的山峦来回躲闪,而夏玄则是最带邪笑,双眼迷离的在玩老鹰捉小鸡!

“求求你了,呜,不要过来,不要啊。”美人看着醉醺醺的夏玄,哭的梨花带雨,虽然她也很喜欢夏玄的英雄气概,但她对夏玄确实没有男女之情啊,就算有,以她现在的年纪也还不明白。

“嘿嘿,美人,哥哥看你往哪儿跑。”夏玄坏笑着扑上前去,以他的速度美人根本就无处就逃,不多时就被堵在了软榻的边缘,见此,美人终于发狠了,她抓起自己的佩剑,带着剑鞘就向夏玄打去。

问题是夏玄如今可是三重境的修为啊,比之甘宁还胜出一筹,怎么可能会被一个最多只能自保的美人打到?他微微侧身就躲开了这一击,然后欺身而上揽住了美人的小蛮腰。

“啊”美人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大手抱住,顿时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她那本就松绑着的肚兜蓦然滑落而下,一片雪白落入夏玄眼中。

“呼哧,呼哧”

夏玄顿时双目如火,气喘如牛,浑身有紫气在蒸腾,舔了舔嘴唇,下身顶在了美人的小腹上,脑子一热,便将其推到在软榻上,短短片刻,两具白花花的肉体便缠在了一起,同时伴随着某人的哭喊声久久不息!

“哎夏郎,你糊涂啊!”

“怎么会去了”

“侯爷,你怎么能这样!”

一道道带着郁闷和不解的声音响起,偌大的西华园有种诡异的气息在荡漾,仿佛在埋怨着某人醉酒误事。

这一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一早,夏玄悠悠醒来!

“遭了!”

勃然变色的夏玄发xiàn

自己又“不小心”闯进了一间陌生的闺房,而自己浑身上下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如果昨晚做错了什么糊涂事的话,他肯定会后悔一辈子,好在的是睁开眼睛的他并没有发xiàn

身边有女人,如此顿时让他松了一口气,暗骂一声好悬!

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夏玄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闺房。

可这时。

“咯吱”木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一袭紫影踩着别扭的脚步走了进来,待得看清此人容貌时,夏玄彻底傻眼了,同时恨不得马上冲到柱子上撞死!

“离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玄苦笑,他眼前这位眉宇间略带一丝**和哀怨的居然是冬离,也就是徐丽!要知dào

他和王雪可一直都非常看好徐丽和秋殇啊,但不成想现在却演了这么一出,主演的还是他自己,此时他心里不安了起来,因为他根本不知dào

怎么和秋殇,或者是王雪交代!

徐丽见得夏玄这幅不敢相信的模样,鼻子顿时一酸,两行热泪滚滚落下,恨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个衣衫不整的夏玄咬死,要知dào

她的第一次可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夏玄夺了啊!

夏玄冷汗淋淋,他感觉下身有点痛,心里暗骂不知哪个王八蛋说处男破身不会痛,此时他才想起刚才起床时发xiàn

床上了有些许红色花瓣,那肯定就是徐丽的初血!

“离儿,我”夏玄不知dào

该怎么和秋殇解释,更不知dào

该如何还徐丽一个清白之身,脑袋一片空白的他傻傻的愣在了那里。

“二哥,昨天的事情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吧,以后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咬着牙,徐丽说出了让自己心碎的话来,她拭去了泪水,默默将一盆热水放在案台上,在木盆上还有一条白巾。

“哎,离儿”叹了一口气,夏玄摇了摇头,说道:“我夏玄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犯了错,怎么可能会不负责,放心吧,雪儿那里我会亲自去解释清楚!”

徐丽咬着牙摇头,一言不发,眸含泪色,其实她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孩子,刚才夏玄那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让她的心支离破碎了,这根本不是夏玄说几句负责的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夏玄微微蹙眉,他看到徐丽眼中的决绝,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此时他已经把负责的话都说出来了,还能如何?难道还真要他在徐丽面前自刎谢罪吗?

洗了一把脸,夏玄深深的吸一口气,对着呆坐在软榻上的徐丽说道:“离儿,我以你二哥的身份命令你,绝对不能做傻事,否则否则,恩,你明白二哥的意思,放心吧,二哥会给你一个名份,同时也会对你好一辈子!”

“好一辈子?”徐丽蓦然一笑,有点凄凉,但再次沉默下来。

看到徐丽脸上的表情,夏玄心中顿时传来阵阵绞痛,要知dào

他从小可是把徐丽当做亲妹妹看待啊,可不成想昨日却做出了那般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此时的他恨不得将自己活活打死!

“徐丽,我夏玄没有和你开玩笑,听到了没!”夏玄加重了语气,他从小和徐丽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不知dào

徐丽的倔强?如果她做出了什么傻事,夏玄如何向三百弟兄交代?

“放心吧,二哥,我不会做傻事,现在请你出去好吗?”徐丽收起了悲色,抬起清纯美丽的螓首,淡淡的看着夏玄说道。

夏玄心中依然不安,但见得徐丽已经给了他一个保证,心里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徐丽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这间粉色的闺房。他必须要马上去找王雪,因为他不放心把徐丽一个人留在房中,而在偌大的内府之中也唯有王雪可以解开徐丽的心结。

不多时,他来到王雪的闺房外,此时闺房的门敞开着,呼呼大风向里吹去,门槛里还飘了几朵雪花。见此,夏玄苦笑一声,他能感觉到王雪早就等着他上门了。

“自己做的糊涂事,为什么要妾身给你解围?”王雪冷着一张脸对夏玄说道,她确实是气坏了,甚至连早上看到徐丽出来打水时,她都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

夏玄眼中闪过一道怒色,这都什么时候了,王雪还这么一副小家子气的模样,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谁担得起这个责任?脸色一沉的他话语顿时就冷了下来说道:“雪儿,如果你是我夏玄的女人,就不要再计较已经发生的事情,如果你不想看到这一幕,昨夜为何不阻止?以你的实力难道还发xiàn

不了吗?”

王雪虽然有些善妒,但毕竟对夏玄的心是真的,同时她也是夏玄承认的第一个女人,此时她见得夏玄有史以来第一次发怒了,心里顿时有点委屈和心虚了起来,其实她昨夜想过去阻止,可走到门口又收回了脚步,即使是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仅仅是为了!

第七十章 怪异拓跋燕儿

新年的第一天,大街小巷上非常清静,家家户户都在团聚,而武侯府中却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荡漾,这一整天夏玄的脸色都很不好,早上他冷着一张脸走出内府,便让典韦诏令诸将到玄武殿议事。

“主公,三日后便出征乌延部,是不是太过仓促了?”身为幽州别驾从事的田丰微微蹙眉问道,虽然说夏玄早就定下初春北征的具体事宜,但这个时间点也不能太过着急吧,总得给将士们一个缓和的时间啊。

“不久前麹义传回书信,言辽西诸事已定,而今我军随时可以北征,既如此就不需yào

再拖延了。”冷着一张脸的夏玄淡淡说道,其实他再次提前出征的时间,也有逃离武侯府的想法,毕竟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情,留在府中实在是有点尴尬,而且他和徐丽也确实需yào

冷静一下。

田丰闻言皱着眉头心中一叹,见得夏玄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了,而这时夏玄看了一眼在座的文武,沉声说道:“此次北征乌延部只调北庭第一军与东胡、西胡二部兵马,侯府长史郭图、司马贾诩随军出征,田丰留守蓟县主持大局,尔等还有什么异议?”

在座文武眼观鼻、鼻观心,并没有多说什么,见此夏玄满yì

的点了点头随后对武将中的马腾和樊稠说道:“马腾、樊稠,你二人明日便领兵前往辽西郡汇合麹义部兵马,三日后本侯自会领兵前来汇合!”

“诺!”马腾与樊稠对视一眼,随即站起身来拱手领命。

他们早就得知高顺要和颜良去代郡消息,所以夏玄的这个命令对他们而言并不意wài

,此次出征是对他们的一次考验,也是他们将来能否在北疆占据一席之地的关键,故而他们领命之后便第一时间退出大殿。

待得马腾和樊稠走后,夏玄思忖片刻又看向田丰问道:“元皓,上谷郡太守刘政有什么表示?”早在半月之前,夏玄就让田丰接触刘政,希望能从刘政手中夺得上谷郡兵权,只要刘政肯松口,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他,奈何半个月过去了,刘政那边依然没有动静。

田丰一脸平静的抱拳说道:“主公,刘政乃汉室宗亲!”

夏玄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了田丰的意思,那就是刘政自恃汉室宗亲的身份,不屑将边军并入北庭军来防备东胡有可能的春季攻势,如此一来夏玄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皱了皱眉头,夏玄冷着脸说道:“既如此,那就随他去吧。”

虽然说夏玄是朝廷新贵,更兼位比三公的前将军,但在汉室宗亲看来也只是家奴而已,尤其是一批比较顽固的宗亲,比如刘政,根本就不把夏玄这个黄毛小儿放在眼中,既然田丰表现的如此平静,想来刘政根本就没和田丰磋谈的意思,直接把田丰拒之门外了!

接下来众人又商讨了一番流民开荒之事,毕竟这是北庭目前的头等大事,而广阳郡虽然耕地足够,但耐不住人多啊,而且还有很多土地依然把控在门阀富绅手中,故而只能转移目标将流民疏导向渔阳郡安置。渔阳郡因为常年有鲜卑、乌桓骚扰的缘故,门阀富绅非常少见,尤其是在北地的一代,入目之处可谓一片荒凉,如果夏玄要将流民分流到渔阳郡安置,那就必须要打痛胡人,让其不敢轻易南下,比如乌延部这个刺头!

待得诸事完毕,心情沉重的夏玄离开了玄武殿。

他带着典韦等人到演武场练武,从蛙步开始到仰卧起坐以及俯卧撑等等项目全部做了个遍,并且还向王越请教了生死剑剑法。小半天演练下来后,夏玄心中的烦躁也稍稍平息了些,不过他感觉有点奇怪,自从今早开始,他发xiàn

自己的内气运行时好像更舒畅了些,不但力qì

暴涨三分之一,甚至刚刚突pò

的瓶颈都有再次松动的迹象!

要知dào

他上次突pò

二重境才过去一个半月时间啊!

这种修liàn

速度即使大剑师王越也膛目结舌!

“主公,过犹不及,武道修为更是如此啊!”王越隐晦的提出让夏玄适当放缓修liàn

速度的意思,毕竟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撮而就的,尤其是非常看重悟性的武道。

“无妨,本侯自有分寸!”夏玄摇了摇头,他有感觉,自己今天的怪异现象绝对和昨晚的“一夜**”脱不开关系,沉默片刻,他决定还是不要藏着掩着好,干脆就王越开口请教道:“飞虎,男女交泰是否有助于内气提纯和增长?”

“男女媾合?咳咳!”王越失声说道,但随即回过神来,尴尬的咳嗽两声,在夏玄铁青的脸色下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公啊,自古以来男女交泰便是伤身之时,尤其是对武者而已,故而很多武者都选择禁欲来追求武道至境,所以卑职并未听说过此事可增长内气,除非!”

“除非什么?”夏玄顿时眼神一亮问道。

“除非主公修liàn

的是传说中的黄帝内经”

王越说出来一句让夏玄险些风中凌乱的话语,黄帝内经?那可是有史以来最**的传说好吧?一夜御女三千而飞升,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哪怕就算有可能,也是十分钟射三次!

夏玄失笑摇头,但随即目光一凝,因为他想到一件很重yào

的事,当初在黄河北岸时,南华老仙不是说独龙玉得自轩辕黄帝吗?虽然说那块独龙玉中没有炼体术下篇什么的,只有一篇莫名其妙的炼金术,可不能否认的是独龙玉确实和轩辕黄帝有关系!

“难道炼体术就是黄帝内经衍变而来,也或者说黄帝内经是轩辕黄帝从炼体术中感悟而来?”夏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荒谬的想法,不过很快就摇了摇头,将这种想法扔到一边,因为他自始至终都不相信世人真有仙人存zài

,至于那个轩辕黄帝乘龙而去的故事,明显只是后人的以讹传讹而已。

不过,他是怎么来到这个时代的?

这是一个无解的命题,所幸夏玄也懒得去想,否则头疼的只会是他自己,故而他马上转移话题说道:“此次北征,豪侠卫只需带半部兵马北上即可!”值得一提的是豪侠卫满编三千人,半部兵马就是一千五百人,自从中部草原回师之后,王越名下的豪侠卫一直在城外军营练武,他们一个个都希望有朝一日能升入武侯军中!

武侯军是夏玄的亲军,就像武侯卫一般。

“诺!”王越拱手领命。

而在这时,演武场外走入一位端着热汤的少女,少女蒙着面纱,犹若世人最美的尤物,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时间,夏玄嘴角便挂起了苦笑,因为她是拓跋燕儿!

拓跋燕儿还是不死心,每天都会给夏玄煮汤,哪怕夏玄从来不喝,即使入了武侯府也是如此,同时她在武侯府和慕容娜拉一样算是两个特殊的存zài

,专门只服侍夏玄,不需yào

听从任何人的命令,这自然是夏玄给予她们的特权。

“侯爷,大雪天身子凉,喝碗参汤吧。”

果不其然,拓跋燕儿对夏玄第一句话永远不变。

王越和典韦等人眼观鼻,鼻观心,对其视而不见,这个拓跋燕儿的特殊已经是武侯府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偏偏夏玄对她和慕容娜拉两女“宠爱有加”,即使王雪提出要给夏玄换两个会服侍人的侍女都被夏玄拒绝了,当然拓跋燕儿做的汤早并没有毒,也没其他任何添加物质,甚至于她做汤的时候还有专人在旁监视。

夏玄拿着异样的眼神打量了穿着单薄的拓跋燕儿,见得她在雪花下冻得瑟瑟发抖,心中不忍,便从武侯卫手中接过一件斗篷,走上前去披在了她的身上说道:“燕儿,你何必如此固执?”

“侯爷还是不愿喝吗?”拓跋燕儿充满智慧的眼中没有半点涟漪。

夏玄微微蹙眉,思忖片刻,说道:“等到本侯出征归来,再喝你的参汤吧,在此之前就不需yào

再熬汤了。”

“侯爷又要北征了吗?”拓跋燕儿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一脸渴望的说道:“侯爷能不能带上小女子,小女子可以为你洗衣做饭”

夏玄额头顿时出现了一条黑线,这个拓跋燕儿还是不死心啊,他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大军出征岂是儿戏,你身为武侯府的婢女,就好好待在府中,若再妄言,小心本侯家法伺候!”

“家法?”拓跋燕儿露出一脸茫然,她不明白什么叫做家法。

而夏玄见此则是苦笑的摇了摇头,跟一个东胡人说家法,还真亏他想的出来。拓跋燕儿仅仅茫然片刻便回过神来,依然语气坚定的说道:“侯爷,实不相瞒,你必须要带上小女子出征,小女子天生异禀,可以为你护住大势,否则的话以侯爷现在的情况随时都有可能”

第七十一章 第三块独龙玉

“随时都有可能什么?”

夏玄的目光蓦然冷了下来,他已经不止一次听到大势两字了,而此时却从一个鲜卑公主的口中说出,怎能让他不惊?

拓跋燕儿看了一眼王越和典韦等人,有点难以启齿!

“尔等退下!”

“诺!”

王越等人对视一眼,随后躬身而退。

“现在可以说了吗?”夏玄的话语中没有半点烟火气,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的反感!

拓跋燕儿点了点头,随后说出了一段让夏玄目瞪口呆的话来!

“咔擦!!”

“若如此,本侯岂不是寸步难行!”

夏玄怒目圆睁的对拓跋燕儿说道,此时他捏紧了双拳,发出一阵异响来,刚才拓跋燕儿的话语彻底颠覆了他对这个时代所有的认知!

“并非如此,只要侯爷得到第三块独龙玉,便可自保无忧!”拓跋燕儿轻启妙口说道,她居然连独龙玉的事情都知dào

!这让夏玄顿时有种浑身发冷的感觉,同时扪心自问,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仙?

“呼好吧,我该去哪里得到第三块独龙玉?”夏玄吐出一口浊气来,强压心中的不耐问道,他必须要得到一个解释,此时他对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开始迷茫了起来,那真的有可能仅仅是因为一次海难吗?

“弹汗山,大祭司,海蓝图!”

拓跋燕儿给出了答案,随后转过身披着夏玄的风衣消失在风雪之中。

留在原地的夏玄发愣片刻,喃喃自语道:“海蓝图也有独龙玉?这不是轩辕黄帝留下的宝贝吗?”仅仅迷茫片刻他便回过神来,独龙玉和轩辕黄帝或许有关系,但未必是属于轩辕黄帝,而海蓝图既然有独龙玉,那么肯定有其相应的故事,不过既然知dào

了独龙玉的下落,夏玄就不会错过!

“我必须要得到独龙玉,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夏玄沉声说道,随后看了一眼拓跋燕儿消失的方向,嘴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新年第二天,北庭第一军、第二军相继开拔,一个东,一个西,带着北庭百姓的牵挂,踏上了新的征途。与此同时,夏玄也迎来了自己人身的第一把长柄武器和第一套战铠以及一柄全新的博浪剑!

“主公,此剑重八八六十四斤,整体以天外陨铁打磨而成,虽无锋,却可削铁如泥,无坚不摧!”蒲元一脸傲然的举着一柄重剑说道,这柄重剑身长三尺,宽有五寸,通体乌黑,剑刃寒光凛凛,让人一眼望去便心中一凛!值得一提的是天外陨铁得自钟泰的收藏,据说是十二年前一块陨石砸落蓟县城外,恰巧被他所得。

“博浪剑,你终于回来了!”夏玄起身接过蒲元手中的重剑,手中一沉,语气满是欢喜的说道,要知dào

这柄重剑可是完全按照博浪剑的模型打造而成啊,虽然加重了三分之一不止,但对天生神力的夏玄来说也算在勉强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咻”随手挥出一剑,顿时就有破空声响起,见此夏玄心中更是欢喜万分,随后他看向蒲元举起的一把长柄武器,这把武器以方天画戟为原型,打磨的非常透亮,若在阳光下甚至能反射光线,如此神兵,简直是世所罕见!

握着戟身,夏玄心中一阵凛然!

因为这把画戟居然给他一种透骨心凉的感觉!

“主公,此戟重九九八十一斤,难以为兵啊”蒲元话语中透露一个隐晦的意思,就是这把画戟太重了,一般人根本用不了,若非夏玄执意要求如此,他肯定不会打造如此鸡肋的兵器。

夏玄摇了摇头,握住戟身顺势提起,顿时便有阵阵嗡鸣出现。

确实有点重!

皱了皱眉头,虽然他自幼天生神力,但如此沉重画戟想要运用自如绝非易事,若非他今日莫名其妙的增加三分之一的气力还真用不了,可眼下一切都不是成问题,举着画戟,沉默片刻,夏玄说道:“九位极数,此戟在本侯北征乌延前出世,乌延部又占据青龙天险,实乃天命所归,便称其为九龙戟吧!”

“九龙戟?好名字!”惜字如金的贾诩难得的赞了一声。

而蒲元见得夏玄毫不费力的拿起九龙戟,悬着的心也算放心了,随后他让工匠送上一套与这个时代铠甲大为迥异的战甲,这套战甲胸口后背都有一面圆形钢板,打磨的非常透亮,甚至能从钢板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是护心镜,很显然它就是后世闻名的明光铠!

这套明光铠由钢片和牛皮组成,重达四十公斤,通体透亮,穿在身上非常炫目,但夏玄却撇了撇嘴,这套铠甲相比起九龙戟和博浪剑来明显有点差劲了,穿在身上简直就是个活靶子,这不是摆明了告sù

擅射的东胡人穿着它的人就是神武侯夏玄吗?

看到夏玄有点不满的样子,蒲元额头溢出了一阵冷汗,顿时想到了夏玄不满的原因,他确实在铸甲时光想着如何衬托出夏玄的威武不凡了,根本就没想过夏玄可是那种亲自上战场杀敌的悍主啊,这么显眼的盔甲穿在身上,敌军大将还不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杀过来。

“主公,要不此甲再回炉重铸一番?”蒲元扯了扯面皮,有点不舍的说道,要知dào

这幅铠甲他花费的精力绝对更甚九龙戟和博浪剑,为了给夏玄赶制战甲,昨天他离开武侯府后彻夜未眠,一个人铿铿锵锵的敲到大清早,直到半个时辰前才真zhèng

完工。

“罢了,不需yào

再换了,既然它是九龙戟,那么这套铠甲就叫九龙凯吧。”夏玄摇了摇头,他不想要再麻烦了,其实就算铠甲炫目点也不算什么坏事,毕竟战场上衬托出主将的存zài

,也可以提升三军的士气,当然这是在夏玄没被冷箭射死的前提下。

不多时,夏玄就换上了九龙铠,本就英俊不凡的他,此时更衬托出了一种奇特的气质,令人炫目不已,即使永远都冷着一副脸,就像是木乃伊般在玄武殿侍候的慕容娜拉也忍不住频频侧目。

“恩,还不错!”夏玄点了点头,这套九龙铠非常合身,就好像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而且穿在身上,他甚至感觉自己与冥冥中的气感都更加契合了,呼吸之间,丹田中的内气都会壮大一丝丝,别小看这一丝丝,若长久下去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啊。

“公利啊,这些天你也辛苦了,去府库领十金红钱吧。”夏玄看到蒲元红肿的双眼,心里有些感动,虽然说十万钱只是个小数目,但也算是对蒲元的一种认可了。

蒲元当场拜谢夏玄,然后一脸喜色的躬身而退。

“娜拉,给本侯卸甲!”夏玄看了一眼杵在一边如同木乃伊一般的慕容娜拉说道。慕容娜拉闻言连忙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为夏玄卸甲,而夏玄则是看向贾诩说道:“麹义信上曾言,辽西太守池中不满本侯夺其兵权,杨言要到朝廷状告本侯,恩,文和你怎么看?”

贾诩微微蹙眉,沉默半响,道:“囚!”

“恩,那就这么办吧!”夏玄点了点头,随后向贾诩挥了挥手让他退出玄武殿,不多时玄武殿内就剩下了他和慕容娜拉两人。

慕容娜拉是一个**,身材傲娇,惹人眼球。

仿佛感觉到会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慕容娜拉顿时有点慌乱,好像不愿意和夏玄发生超出界限的事情来。

“娜拉,过来给本侯揉揉背。”夏玄微微一笑,目光平静,随后自顾自的就躺在了床榻上,翻过身去闭目养神。

“恩”慕容娜拉轻轻的应了声,有点发抖,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来到夏玄身侧,坐在柔软的床榻上,她的柔夷缓缓放到了夏玄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很小心,就怕点燃某人的心火!

“用力点!”夏玄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慕容娜拉,不知为何,自从昨晚之后直到现在他心中都憋着一道火,这道火很猛烈,中途虽然平息了一段时间,但刚才又被慕容娜拉再次点燃!

此时宫门外没有人影,即使典韦都站到了角落里巡视大殿,他们好像都知dào

了夏玄想要做什么,难道这是男人的“心灵感应”?

“是,侯爷!”咬着贝齿,满脸通红的慕容娜拉顿时加重了力qì

,她是胡人,并没有关内女子那般柔弱,故而稍稍一用力,就让夏玄浑身上下都舒坦的不得了,甚至轻轻的**了起来。

“侯爷,好了吗?”或许是被夏玄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引诱,已经不是黄花闺女的慕容娜拉,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吐气如兰的她,眼神逐渐迷离,比之夏玄的反应还大!

夏玄自然也是浑身冒火,仅仅犹豫片刻,他就反手抓住了慕容娜拉的柔夷,然后转过身来,轻轻一引,慕容娜拉便被他拉入怀中。一阵女儿香扑鼻而来,夏玄的身上出现了一阵轻微的紫气,紫气缓缓摇曳,不多时就吞没了他仅剩的一丝理智,他就像是一头猛虎般粗暴的撕开了慕容娜拉的外衣!

第七十二章 鬼城

光和四年,正月初四。

这不是一个好日子,但夏玄却选择了在今天出征,此行他出城的动静很小,几乎没引起蓟县百姓的注意就带着三百武侯卫、六百东胡兵、六百西胡兵和一千五百豪侠卫开启了第二次北征。

蓟县前往肥如要途径四县,横跨数百里之地,而因此次出征都是轻装出行的缘故,所以在酉时大军就进入了右北平境内的徐无县,预计在亥时之前能过濡水和卢水到达肥如县,这种速度已经算得上是急行军了。

大军停驻在庚水以北,夏玄让典韦带兵入城取干粮。值得一提的是早在三天前,田丰就已经通知了徐无和肥如两县的官员时刻准bèi

好干粮以备不时之需,故而典韦入城不过两刻钟时间,就有数十车干粮被推出来,并且徐无县令还提前给大军备好了牛骨汤,可以说“服wù

”非常周到。

“对了,这个徐无县的县令叫什么?”看到一辆辆马车内仿佛刚刚出锅还热乎乎的面饼,夏玄笑着问道。

贾诩闻言上前说道:“主公,徐无县令叫做严彬,颍川阳翟人氏,半个月前得到田大人的赏识,许以徐无县令一职。”

“恩,严彬吗?”夏玄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名字没印象,但汉末被埋没的才子有多少?既然这个严彬能准确算到大军何时到达徐无县,肯定是用上了心,他不怕有心的官员,就怕官员尸位素餐,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不知dào

在做什么。

见到夏玄非常满yì

的样子。贾诩沉默半响又说道:“主公,三天前田大人已经提名严彬为右北平长史人选之一。正等着主公批示呢。”

“再看看吧,田楷在右北平做的很好。目前也没有更好的位置给他,这个严彬初来咋到,提升太快了反而不美。”夏玄摇了摇头,虽然田丰早有将田楷调为别驾副手的提议,但他一直都没有表态,而且刚刚安定下来的右北平非常需yào

能有一位善政的官员长期主政。

两刻钟后吃饱喝足的大军再次上路,这一次没到濡水之前是不会停留了,马蹄踩着银霜素裹的大地,虽然寒风凛凛。把人冻得浑身发抖,可夏玄的心却无限宽广了起来,前几天的郁闷霎时间一扫而尽,他发xiàn

自己真的天生为疆场而生,看来以后那种泡在温柔乡里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尤其是自己都没想明白该如何对待诸女之前。

“轰隆隆”

蓦然之间九天之上有一道雷霆落下。

不多时便有淅淅沥沥的雨水伴着雪花落下,夏玄眉头顿时紧蹙,这种恶劣的天气让他刚刚缓解的心情急转直下,不过初春季节本来就如此。他也没必要怨天尤人。

“加急行军,亥时之前必须要到濡水!”

夏玄骑着战驹上转过头来对将士们大喝一声,而此时披着斗篷的拓跋燕儿则是合起了双掌,仿佛在祈求什么。见此,他顿时皱起了眉头,若非拓跋燕儿此前信誓坦坦。他根本不会带着一个女人随军出征,他早就警告过拓跋燕儿行军途中如果做出半个出格的事来。唯她是问,而且若跟不上行军的速度。随时都会把她丢下!

但说来也奇怪。

这一路向东数百里地,拓跋燕儿几乎没有动过马鞭,只是简简单单的拉着缰绳而已,可她坐下的马儿却始终保持着和大军平行的速度,这一点即使是夏玄都甘拜下风!

值得一提的是大军当中最纠结的莫过于乞颜。

一路东行,他几乎都是低着头打马,眼神一直都故yì

的在躲闪拓跋燕儿,有几次拓跋燕儿回眸的时候,他更是第一时间闪到一边,若非马技非凡,这样玩迟早会摔死。

半个时辰后,大军来到濡水河畔,暴雨倾盆。

浑身湿漉漉的北庭军已经不能再继xù

前进了,否则的话顶着雨雪赶到肥如县,至少要有一半人倒下,这种突发状况让夏玄心中苦笑连连。

“今夜驻军令支城!”虽然无奈,可夏玄还是下达了这个命令。

大军进入令支城,夏玄看到的并不是蓟县那般繁荣昌盛的景象,而是一片萧瑟清冷,几乎看不到什么黎庶,家家户户都紧闭房门,好像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见到这一幕,夏玄心中讶异,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让豪侠卫去打听情报。

“主公,城内百姓皆是三缄其口,末将让人去打听,可却不得不到什么情报,末将办事不力,还请主公责罚。”王越一脸沮丧的回报夏玄道。

夏玄微微蹙眉,这种情况很不正常,他让人去把令支县尉找来,虽然令支县的行政权还在太守池中手里,可兵权却已落入麹义手中,想来绝对不敢隐瞒他。不多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县尉便来到了军营,这座军营是郡国兵操练之地,房舍并不多,只能驻扎两三千人,好在的是此行夏玄所带的兵马并不多。

“小人于忠拜见神侯!”县尉叫做于忠,他那胖乎乎的身体披着一层厚厚的青衣,肚腩处的肥肉都快比得上十年的老母猪了。

“恩”夏玄已经换了一身衣衫,这是于忠不久前让人送来的,虽然都是粗布麻衣,但总比浑身湿漉漉的好,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肥嘟嘟的于忠说道:“起来说话吧,现在能告sù

本侯城内为何草木皆兵了吗?”

于忠闻言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奇怪,好像不想说,但偷偷打量了一眼夏玄身旁凶神恶煞的典韦,心中一颤,哭丧着脸说道:“神侯在上,下官不敢期满,城内百姓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城南许家老宅在闹鬼,而且这几日已经连连害了多条性命,一到晚上便是鬼影绰绰,别说百姓了,即使打更的更夫都不敢出门了啊。”

“闹鬼?”夏玄顿时哑然失笑,来到这个时代,他还第一次见到一个县城的人都被鬼怪吓得风声鹤唳,这简直是荒唐!

“辽西乃多战之地,百姓冤魂不散,并非没有道理。”让人惊讶的是贾诩居然说出了如此鬼话,好像在认可于忠一般。

于忠好像发xiàn

了知己一般顿时频频点头,说道:“这位大人说的甚是啊,前些年乌延部隔三差五南下劫掠地方,百姓死伤惨重,下官麾下虽有八百郡国兵,奈何贼军势大,无可奈何啊!”

“哼哼,鬼话连篇,城南许氏就算真的在闹鬼,也和尔等脱不了干系吧?”夏玄冷哼两声,根本就不相信于忠的鬼话,直截了当的拆穿了他的谎言,并且对典韦做了个眼色,典韦得令踏前两步,抽出了双戟,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让人意wài

的是贾诩居然再次出来帮于忠说话道:“主公,于大人所言非虚,此城煞气冲天,绝非善地,不过属下以为,就算有恶鬼作祟,城内官吏也确实有责!”

夏玄见得贾诩郑重其事的模样,顿时心中一凛,难道这个肥头大耳的于忠真的不是在编故事?可鬼神之说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了吧,沉默片刻他再次看向一脸惊慌失措的于忠说道:“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本侯交代清楚,若不然军法处置!”

“啊??小的,小的”于忠急的浑身冷汗,他并非不想说,而是不敢说,因为只要城内有人谈论城南许氏老宅之事几乎没人能落得个好下场,但此时他看到一脸凛然的夏玄,哪还敢说半句废话,当然是先保命要紧啊,眼前这个少年郎可是一个当之无愧的侩子手!

不多时,从于忠口中,夏玄听到了一段凄凉的故事。

原来城南许氏在十二年前乃是一方望族,族中才子俊杰比比皆是,更有一位国色天香的小娘子被誉为幽州第一绝色。

奈何自古红颜便是祸水,这位小娘子的美名不但在幽州盛传,即使青龙谷的新任大人乌延也是垂涎三尺,屡屡命人前来讨要美人。但许氏可是令支县的一大望族,怎么可能会把自家的掌上明珠送给一个卑劣的胡人糟蹋?故而许氏家主数次回绝了乌延的使者,最后一次恼羞成怒下甚至命人把使者打出府外!

事情到这里就变得明朗了。

一身是伤的使者回到青龙谷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家的坏话,年轻气盛的汉鲁王乌延自然受不了这个气,当即点齐八千控弦之士南下破关斩将,杀的汉军简直是闻风丧胆,大军一路打到了令支城下,随后乌延骑着骏马指着城头数百郡国兵扬言若县令不交出许氏满门上下三百口,攻入城后便要血洗全城数千户百姓,这是要屠城呐!

直到此时许氏家主才发xiàn

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带着族人到县衙向县令苦苦哀求,奈何县令又能如何?令支只是一座小城,满打满算全程上下不过七八百郡国兵而已,只要乌延部造起了云梯,不出三天就要城破人亡,届时可就是全城百姓给许氏陪葬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 鬼宅

这种情况下,许氏家主也知dào

无力回天了,心中绝望之下,更兼太过耿直不愿与卑劣的东胡人为伍,随即命人锁上府中四门,一把大火烧死了所有人,即使许氏艳冠天下的绝代小姐也在大火中丧命!

许氏之死并未平息乌延的怒火,乌延依然下令攻城了,只不过刚刚攻破令支县,他还没来得及下令屠杀城中百姓,各地援兵便已前来,无奈之下乌延只能领兵退去,而城内百姓也借此保住了性命。

自那之后的十年中令支县一直都很平静。

可在两年前,城南许氏荒宅每到夜晚便有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出现。

起初还有不信邪的人壮着胆子闯入其中查看究竟,甚至县令还请来了黄教的道士驱鬼,但只要独自踏入许氏荒宅者,不论是青壮,还是道士,都是一去不返,而且死因无一例外都是被烈火焚身后活生生烧死,更让人惊恐的是现在不仅仅是许氏荒宅,整个南城都被不详笼罩,死亡隔三差五便会发生,久而久之,城内只要能走的富绅都已经走了,留下来的大多都是老弱妇孺和孤独无依之人。

“真有这么邪?”夏玄蹙眉,他还是不相信!

“主公,今夜末将去杀鬼!”典韦双眼一瞪,站出一步说道。

“杀鬼?将军万万不可啊!”于忠顿时大叫道。

夏玄眯眼凝视于忠,半响,沉声说道:“恶来。今夜本侯与你亲自去一趟许氏荒宅,不论是恶鬼还是人魔。一并除之!”

“诺!”典韦领命。

“侯爷”哭丧着脸的于忠还在哀求。

而贾诩则是摇了摇头,目光有点异样。嘴角有一道淡淡的弧度。

现在是亥时,传闻鬼怪多在子时三刻显身骇人,所以一心除鬼的夏玄并不着急,他下令将士们生火做饭,熬些姜汤,刚才冒着雨雪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若是不喝点姜汤暖暖身子,明日至少要有数百将士要病倒。

“侯爷,今夜下臣与您一同前往许氏荒宅探个究竟。”贾诩看到夏玄一个人站在门槛内抬头瞭望苍穹。便走上前来说道,他的语气很平稳,让人听不出什么情感。

夏玄斜睨贾诩,淡淡一笑,道:“文和不怕鬼吗?”

“鬼?”贾诩难得的笑了笑。

而这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拓跋燕儿端着一碗姜汤走了过来,她咬着贝齿,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夏玄,眼中带有深深的渴望。贾诩见此连忙抱拳说道:“侯爷。臣下先告辞了”

“哎!”心中哀叹一声,夏玄苦笑摇头,道:“燕儿,你又何苦?”

“侯爷受了风寒”拓跋燕儿依然坚持。

但让人意wài

的是夏玄还是不喝拓跋燕儿的姜汤。沉声说道:“你也受了风寒,这碗姜炭你喝了吧,本侯身子骨硬朗。不需yào

这些外物。”

见得夏玄说完后便过身去,拓跋燕儿委屈的都快要落下泪来了。咬着牙,她端起了姜汤小心翼翼的把它喝完。然后说道:“侯爷,这一路您也劳累了,躺在榻上,小女子给你捏捏背吧。”

“捏背?”夏玄扯了扯嘴,想起那一夜与慕容娜拉的疯狂,心中顿时有种异样的邪火被点了起来,但现在可是行军途中,周边房舍都住着将士们,不管如何他都要收敛一些吧?

“不用了,你下去歇息吧。”夏玄摇头,再次拒绝了拓跋燕儿。

“哎”拓跋燕儿轻叹一声,随后收拾了一番,转身离去。

子时一到,夏玄便带着典韦、王越和贾诩以及数十个武侯卫徒步前行南城许氏荒宅,至于县尉于忠,自然也是随同而行,虽然他哭天喊地的哀求,但夏玄仅仅一句话就让他闭嘴了,不去可以,满门抄斩!

“呜呜呜”

深夜,令支城一片幽冷,伴随着些许寒风和不时响起的些许狼毫,令人浑身发寒!但夏玄一行人却始终平静如水,踩着坚定的脚步走向城南方向,不多时,举着火把的他们就看到了一座明显被大火肆虐过的荒宅,荒宅周边没有人烟,这里曾经本是城内富贵人家的集聚区,可如今却是一片荒凉和破败,甚至连青石大道上都堆满了杂草。

“侯爷,这就是许氏荒宅!”于忠哆哆嗦嗦的说道。

“咯吱,咯吱”许氏荒宅的门牌在摇晃,发出刺耳的声音。

“知dào

了,进去吧!”夏玄点头,冷笑一声道。

“侯,侯爷,还真要进去啊?”于忠吓得直掉眼泪。

夏玄转过头了看了于忠一眼,目光凛然,随后淡淡一笑说道:“于县尉,若你现在老实交代,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若不然,哼哼!”

“侯,侯爷,小的绝无半点隐瞒啊!”于忠顿时吓了一跳,惨白的脸色下给人一种异样的色彩。

“侯爷,时间到了”贾诩说了声,他看向于忠的目光若有所思。

夏玄点了点头,握紧了腰间赤霄剑的剑柄,随后踏入许氏荒宅。

值得一提的是轩辕剑被夏玄存zài

了玄武殿内镇压北庭气运,虽然气运之说非常玄乎,但不可否认的是除此之外夏玄也找不到什么安置轩辕剑的好去处,毕竟现在他又有了博浪剑,而且还有九龙戟,再带着轩辕剑和赤霄剑是不是有点骚包过头了?

赤霄剑可以带,因为摘掉了九华玉就和普通宝剑没区别。

走入许氏荒宅,夏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地平整的落叶,就好像很久很久没人来过一般,这里有点阴冷,阵阵阴风从烧毁的老宅中吹去,让人汗毛倒竖!更兼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咯吱咯吱声,就好像厉鬼在磨牙!

“侯爷,当年许府亭台楼阁无数,房舍多达五百间,可一场大火将这里烧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剩下,可怜可叹呐!”让人意wài

的是走入老宅,县尉于忠的语气反而平静了下来,没有之前的哆嗦和惶恐,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是吗?传闻许氏昔日富甲幽州,家中财帛堆积如山啊。”夏玄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然后大踏步走过中道,踏入前堂之中,在这里,依然可以看到当年许氏繁盛的景象,仅仅一个前堂,就有数百平大小,横梁之上雕龙琢凤,瑞兽狰狞!

要知dào

一般大户人家的府中都有前堂、中堂和大堂之分,前堂招待普通宾客,中堂招待士族门阀,大堂招待官吏绅士,这可是有规矩的,而许氏的前堂都修的如此奢华,可想而知随后的中堂和大堂将会有何其盛况,由此可见当年许氏富甲幽州之名绝非虚言!

至于许氏的辉煌,则是豪侠卫从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那儿得知。

“主公,你看此地还有血迹”王越视觉很敏锐,举着火把在前堂巡视了一番便发xiàn

了几处异样的地方。

夏玄走上前去看了一眼,王越所指的血迹已经乌黑发干,想来最少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甚至更久!

“去中堂看看。”夏玄蹙眉,这里没有血腥气,也没什么异样的情况出现,好像根本不符合鬼宅的传说。

“诺!”武道境界出神入化的王越对这个鬼宅不可能会有半点敬畏之心,甚至他压根就不相信什么鬼宅的传说。

“呼”

“咯吱,咯吱”

“呜呜呜呜”

而在这时,前堂外突然刮来一道狂风,狂风呼啸,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声音,令人心中发寒。

“何方宵小,竟敢在此处弄虚做鬼,找死!”典韦怒目圆睁,蓦然之间咆哮一声,如同一阵响雷,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说也奇怪,典韦话音刚落,荒宅中顿时风平浪静,甚至连那咯吱咯吱的声音都没有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夏玄冷笑,这一刻他更加肯定是不是鬼而是人!

“于忠,现在已经是午时三刻了,你口中的恶鬼为何还不现身?”夏玄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哆嗦的于忠问道。

于忠讪讪一笑,抱拳缓缓说道:“侯爷洪福齐天,正气凛然,一般的鬼魅魍魉怎敢出来作乱,再言诸位将军都随身在侧,个个杀气惊天,就算真有鬼魅他们也不敢出来啊。”

“哼哼!”夏玄冷哼两声,这个于忠还是不老实啊,居然把责任推到他带来的人太多身上,既然如此,他便说道:“尔等到府外等候!”

“诺!”武侯卫毫不犹豫的抱拳领命,他们是军令,听从军令是他们的天职。待得武侯卫走后,前堂只剩下夏玄、典韦、贾诩和去了中堂的王越,以及胆小怕死的于忠。

于忠看了眼典韦,想要开口,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恶来,你也出去吧。”夏玄看向典韦说道。

“主公,末将”典韦第一次犹豫了,毕竟这种地方留下夏玄一个人,他实在不放心啊。但在夏玄的目光下,他咬了咬牙最后还是退出了中堂,可依然留在府门内随时待命,这是他的底线。(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 红衣少女

“于忠,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吗?”夏玄淡然看向于忠说道,虽然于忠演的很入戏,但也并非没有破绽,而且他从肥胖的于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武者的气息,这种气息虽然很隐晦,可绝对属于高手,这显然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能有的,除非于忠也有一个名将的潜质!

“哎,神侯果然好胆色啊!”于忠一改之前惶恐的模样,直起身来目光平静的说道:“下官不知该说神侯艺高人胆大,还是眼高于顶,小觑天下英雄,我李荣虽说不是九重境的顶级武者,但在江湖上也有些许名声,今天倒是想要向侯爷好好讨教一番了!”

“呵”夏玄不由嗤笑一声,这个真名叫做李荣的于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敢说出向他讨教的话语,这是不知dào

死字怎么写的还是被所谓的江湖规矩洗脑了,看来也没留他性命的必要了!

“啪啪”就在这时,李荣拍了拍手掌,顿时就有一个个黑衣人出现,他们隐藏的位置非常巧妙,刚好避过了大门方向,如此一来就可暂时不引起典韦的注意,不过他们却没有马上动手。

“李荣吗?素有河北第一剑之名,但不成想大名鼎鼎的李一剑居然只是个苟且小人,真是让本侯失望啊。”夏玄摇了摇头,一脸不屑的说道,他看了眼贾诩,在场的只有贾诩是个书生,没有实力自保,而典韦最快也要五息时间才能赶到。如果要保护他的同时,再对付李荣这些刺客。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李荣冷笑一声,他微微抖动身体。顿时就有一块块肥肉滑落下来,并且身上的青衣也掉落在了地上,不多时,他就从一个至少一百八十斤的大胖子变成一个英俊潇洒的公子哥,他手握剑柄,目光森冷,说道:“侯爷是天下人敬仰的大英雄,奈何却得罪了权贵,就别怪小人心狠手辣了!”

“上!”蓦然之间李荣轻斥一声。周围黑衣人顿时杀向夏玄!

“吼!”而在这时,府门处传来一声怒吼,那是典韦的咆哮。

“一息!”

夏玄一脸凛然的抽出赤霄剑,赤霄剑发出一阵强烈的寒光,只见一道月轮划破长空,刹那间便有两名刺客被削掉了螓首!

“吸”余下的刺客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是神剑啊!

“六鬼阵,杀!”李荣低吼,身上有一种异样的涟漪扩散开来。冥冥中居然将六个刺客的气息连接在了一起,气势刹那间暴涨数倍!

“遮天蔽日!!”夏玄心中轻念一声,顿时有一阵紫幕出现,遮蔽了李荣等人的视线。随后他欺身而上一剑刺在了一命刺客的胸口,刚刚成型的六鬼阵眨眼间就被破了。

“该死!!”李荣怒吼一声,他持剑迎上夏玄。哪怕只要在夏玄身上擦个伤口也好,因为这些刺客的宝剑都涂上了剧毒!

此时贾诩已经躲到了一旁。他好像完全被人忽视了,同时他的目光有些异样。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洒下了一团粉末!

粉末闪烁着淡淡的银光,但却没有人看到。

“第三息!”

夏玄心中自语,他看了一眼府门方向,典韦已经冲了进来,但却还要至少一息时间才能杀到!

“猛鬼出世,嗷!”心急万分的李荣大声咆哮,伴随着一种氤氲黑气和阵阵鬼哭狼嚎之声杀向夏玄。

可就在这时,夏玄心中一凛,警觉狂飙,以最快的速度向右躲闪,避开了李荣的这一击,而一团银光却如暴雨般袭来,险些就伤到了夏玄!

“恶来,躲开!”夏玄大喊一声,此时典韦正手持双戟杀来,虽然他的双戟可挡万箭,但细小如针的暴雨绝对不是兵器能格挡的啊!

典韦眼疾手快,瞬间向左闪开,可他后面的两个武侯卫就没这么好运了,身上分别被刺中了十几枚银针,当场倒地抽搐,不多时便失去了生命特征,口吐黑血而亡!

夏玄眼中闪过一道煞气,恼怒自己的意气用事,其实他早就可以拿下李荣严刑拷问,若如此,也就不会发生这一幕了,偏偏直到现在他还难掩自己身上的江湖气,居然妄想查个究竟,等到李荣自己露出狐狸尾巴,这简直就是愚蠢至极的行为!

“吼!!”典韦咆哮杀来,手中双戟如同两条大黑龙一般将黑衣人的螓首当场砸烂,他冲向李荣,要将这个罪魁祸首拿下,当然他并不知dào

此时英俊不凡的李荣就是此前那个令人厌恶的于忠!

“恶来,一个不留!”夏玄怒喝,此时已经醒悟过来的他悔恨交加,目光一凝,手中赤霄剑便重重斩向李荣!

“咔擦”

李荣手中宝剑虽然不凡,但怎么比得上神剑赤霄?顿时当场便被斩断开来,并肩剑尖还在他胸口上留下一道血痕!

李荣还没死!

“呜呜呜呜”一道阴风呼啸而来,在场所有人都心中一寒!

“哎”一声重重的叹息突然响起。

夏玄浑身汗毛都炸开了,此时他再看向李荣,目光冷漠,他想要这个所谓的河北第一剑知dào

还想玩什么花样。

李荣现在也是瞪大了眼睛,倒吸着寒气,他的宝剑已经被毁,更被典韦重重的砸了一戟,若非内气深厚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但即使如此,他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口中咳血,再无反抗之力。

“哼,一个不留!”夏玄看到有两个刺客想趁机逃走,举起赤霄剑便重重的投了出去。赤霄剑划破长空,犹若一道闪电般集中了一个刺客的后心,而另一位刺客则被典韦杂碎了脑袋!

“主公,快走”直到此时,前往中堂的王越才一身狼狈的逃了回来,他的表情很惊恐,恨不得马上就逃走,可看到满地的尸体,他瞳孔一缩,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真的有恶鬼?”夏玄心中一凛。

要知dào

王越可是无限接近六重境的顶级强者啊,居然会被鬼魅魍魉吓成这幅模样,这个许府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主公,此地不详,还有快走为妙啊!”王越浑身上下汗毛倒竖,强忍着不安等着夏玄的答复。

夏玄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许府的深处。

蓦然之间,他的瞳孔顿时一缩!

他居然看到了一群“人”缓缓“飘”来,而这群“人”个个嘴角都带着淡淡的邪笑,瞳孔全黑,没有半点眼白!

“走,马上就走!”哪怕夏玄再不信邪,亲眼看到这一幕也是汗毛倒竖,浑身发寒,令人带上奄奄一息的李荣和两个武侯卫的尸体便退出了许府,没有半点停顿!

“啊!!”一声尖叫从府中传来!!

“啪!”就在夏玄刚刚踏出府门,府门便突然重重合起,他转过头去看向许府的屋檐,那里

居然站着一个长发披肩,一身红衣的少女!

少女淡淡的笑着,没有瞳白的双眸注视着夏玄,幽深冰冷,她的嘴角在轻轻开阖,仿佛要说什么话!

“咕噜”武侯卫们一个个吓的不轻,而王越却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眼疾手快的典韦身上。

“撤回军营!”夏玄眯了眯眼看向屋檐,那个少女居然在挥手,随后缓缓消失不见,那是真的消失不见,而不是什么极快的身法!

不多时,一群狼狈的人退回到了军营之中。

军营并没有什么异样,将士们睡的睡,巡逻的巡逻,并不知dào

他们的将军此前发生了何等凶险的事情。回到了军营后,夏玄并没有马上就寝,而是令人找了各种刑具准bèi

要好好招待李荣,不管如何,他都要给死去的两个武侯卫一个交代。

但不成想!

“主公,那个贼人咬舌自尽了!!”典韦一脸羞愧的过来说道。

“什么??”夏玄顿时低吼一声,浑身有种骇人的杀气冲天而起,今夜他经lì

了太多诡异的事情,本来还想从李荣嘴里寻找突pò

口,甚至他都已经备好亲自为他上刑,但不成想李荣居然这么硬气,直接自尽了!

“好,好,死的好,典韦,令人鞭尸三百后粉碎碎骨,拿去喂狗,即使是死,本将军也要他付出代价!”夏玄彻底失去了理智,愤nù

的就想找东西乱砸,可他左看右看,愣是没发xiàn

值得一砸的东西,无奈之下他还是放qì

了这个想法,随后气呼呼的坐在软榻下。

他是人,不是神,更不是传说中的龙傲天,会失败,会发狂,而李荣今夜的所作所为确实给了他重重一击,将他伤的体无完肤,虽然说死的只是两个小小的武侯卫,但要知dào

这些武侯卫可是从尸山血海里随着他随着他杀出来的兄弟啊,其中每个人都至少有牙门将的实力,他们把心都交给了瞎选,甚至只要夏玄说一句让三百武侯卫全部自刎,想来里面至少有半数人不会犹豫,可如今,却因为他的自大害死了两个弟兄,这种错误以后绝对不能再犯,绝对不能!(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 关门打狗

第二日,大军再次开拔。

值得一提的是真zhèng

的令支县尉于忠第二天早上才出现,昨夜他居然在家中呼呼大睡了一个晚上,什么都不知dào

,对此,夏玄虽然心里郁闷,但也没有责怪他什么,直接让他滚蛋了。

至于城南许府!

哎,不提也罢!

“文和,你说,真的有鬼吗?”夏玄看向贾诩问道。

贾诩微微一笑,摇了摇擅自,目光平静的说了一句道:“主公,有时候人心比恶鬼更可怕啊!”

“恩?”夏玄心中一凛,揣摩贾诩话中的意思。

摇了摇头,将昨夜那个红衣少女暂时放在脑后,因为他们已经渡过了濡水,只要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肥如县了。

半个时辰,肥如县遥遥在望。

而北庭第二军的将士们早就列队在城外相迎,他们挺胸抬头,军装整肃,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当先两骑便是马腾和樊稠!

“末将马腾(樊稠)拜见主公!”马腾和樊稠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一排排身影,第一时间便打马上千,随后翻身下马行礼道。

“尔等免礼起身吧。”夏玄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微微蹙眉,沉声问道:“麹义何在?”

“启禀主公,麹校尉已经,已经提前一步领兵北上了”马腾有点难以启齿,但在夏玄的目光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混账!”夏玄怒喝一声,他早就说过。必须要大军汇合肥如县再一同兵发青龙谷,可刚刚被拜为辽西校尉的麹义居然公然违抗军令。这是赤裸裸的不把他这个前将军放在眼中啊!

“麹义现在到了哪里?”心中恼怒之下,夏玄的语气也重了起来。

马腾沉默片刻。抱拳说道:“回主公,若无差错,麹校尉应该已经到了荒山沟,肥如距离荒山沟约有五十多里,快马半个时辰即到!”

“马上让探马前去传令,若麹义敢轻举妄动,本侯决不轻饶!”夏玄咬牙切齿的说了声,要知dào

麹义麾下不算郡国兵这群乌合之众,满打满算也就三千人马。他要的可是全歼乌延部,而不是将其驱逐,若麹义私自行动,就算战败了乌延部,相对夏玄来说也和败战无疑。

“诺!”马腾神色肃然的领命离去。

随后夏玄才领着大军走入肥如县城。

肥如县城虽然也是很荒凉,几乎看不到什么人烟,但至少没有令支县那种给人浑身发寒的感觉了。

大军在这里并没有停留多少时间,取足了干粮便转道向北,夏玄想要尽快结束这一次北征。毕竟乌延部对他而言只是大餐之前的开胃菜,真zhèng

艰难的战役是随后东部鲜卑的春季攻势,要知dào

自檀石槐崛起以来每年开春以后鲜卑人都会大举南下,届时整个北疆都会陷入无边的战乱当中。

“报”而在大军北上不到半个时辰的时候。马腾派出去的探马传回消息,麹义居然已经领兵到了东塔山,要知dào

东塔山距离青龙谷不过是几座大山的间隔啊。其实就等于说与乌延部近在咫尺了!

“这个麹义!”夏玄眯了眯眼睛,有煞气一闪而逝。本来他就对麹义的傲气不放心,担心他以后有了战功就不好控zhì

了。但不成想这才刚刚开始呢,麹义就敢对他的将令阳奉阴违,这简直是找死!

“侯爷,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啊”贾诩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夏玄看了一眼贾诩,淡漠的目光中平静如水,随后他转过头来大手一挥说道:“大军加速前进,日落之前必须要到东塔山!”

“诺!”马腾和樊稠二人抱拳领命。

不多时,北庭军的行军速度整整提升了一倍不止。

大军在风雪中前进,踢踢踏踏的马步声取代了一切。

而在东塔山。

“将军,神侯传令我等原地待命,若再进军可就到了乌延部青龙谷的外围了啊。”一位边军战将对着麹义抱歉说道。

麹义淡淡的看了一眼这位战将,洒然说道:“神侯无非是担心放跑了贼酋乌延,只要我军一分为二赌注青龙谷两端,死战不退,便可逼降乌延部,届时神侯自然不会责怪我等!”

看到麹义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边将微微蹙眉心中有点苦涩,要知dào

边军可不是武侯军啊,三军将士老弱参差不齐,将无斗心,兵无士气,让这支连百匹老马都凑不齐的杂牌军去跟骁勇善战的乌桓骑士死磕,也真亏麹义想的出来!

仿佛发xiàn

了边将的心虚,麹义冷冷一笑,道:“王将军,战场之上最重yào

的是什么?那就是军心!只有点燃了将士们心中的热血,方能攻无不破,战无不胜,乌延部此前在平谷一败,三军士气丧尽,贼酋乌延锐气尽失,这种情况只要我军堵住前后退路,便可使得乌延不得不降,届时只要乌桓人放下兵刃,要杀要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这”边将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但见得麹义这么一副信誓坦坦的模样,也不知dào

该怎么辩驳了,无奈之下只能抱拳退去!

虽然说麹义率领的三千边军个个都是靠双腿走路,可速度绝对不慢,仅仅半个时辰就翻过了大石山和小王山来到了青龙谷的南面,在这里可以看到青龙谷内炊烟枭枭,更有马儿在雪地上欢腾。值得一提的是青龙谷虽然说是一道山谷,但却极为宽广,唯有两道隘口可以进入其中,只要守住了西边和东边的通道,就算敌军再多也打不进来!

但问题是这只能防同样是以骑兵为主的鲜卑人或者乌桓人,而以步兵为主的汉军部队只要从山峰两侧取起一处就可潜入其中打乌延部一个措手不及,或许乌延从就没想过胆小懦弱的汉军敢钻出乌龟壳主动来攻吧?

“我们要打,就得把乌延部打惨,传令下去,谁能杀死一个乌桓骑兵赏钱八百,杀死十个乌桓兵赏骏马一匹!”麹义本来想说赏美人一个,但想到北庭严令用俘虏当做战利品,顿时语音一转说到。

“诺!”边将闻言顿时兴奋了起来,要知dào

他们这些来当兵的人虽然说大多都是被迫的徭役,可也有小部分人确实为了名利而来,如今跟着麹义打该死的乌桓人又能得到利,又能得到名,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是否会战败已经不是他现在能考lǜ

的范围了,毕竟麹义所部兵马都走到了这里,还有退缩的可能吗?

入夜,风雪再次增大,雪花漫天。

麹义并没有下令等到子时再偷入乌延部内,他找了一百个善射的弓箭手,东西二口各分五十人专放冷箭,同时他告诫镇守西道隘口的边将,若是放跑了一个乌桓人唯他是问!

边将自然连忙应承了下来,要知dào

一个乌桓兵就是八百赏钱啊,已经被调动起士气的汉军,就算麹义不说,他们也会死战不退!

“若战败,尔等自行引颈受戮吧!”麹义最后叮嘱了一句,虽然这是人生的第一次战役,但他却显得非常沉稳,而且他还存了必死之志,这是每一位将领最基本的觉悟,毕竟自古以来就没有必胜的战争!

黑夜中,三千边军一分为二,各自向东西而去。

麹义坐镇东道隘口,在他看来乌延部若溃败,乌延最有可能逃避的方向便是东部鲜卑,谁让鲜卑人和乌桓人同属东胡一脉呢。

“咻咻咻!!”

“啊!!!”

黑暗中一道道冷箭射出,打破了青龙谷的宁静,而受箭的乌桓人,临死前的惨叫顿时惊动了小半个乌延部,这种山谷地形最大的好处便是根本不需yào

牛角,只要发生变故,基本隐藏不了。

麹义眼中有一丝郁闷。

刚才他严令弓箭手要一击必中,取乌桓人的咽喉来着。

可惜的是这个要求对边军来说好像有点太过严格了。

“杀!!”麹义爆喝一声,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当先冲下山林,眨眼间便来到一个乌桓骑士的边上,跃身而起将其拦腰斩断,随后斩断了马尾让马儿冲击乌延部营地。

“嘶律律”一匹匹马驹被引导着向山谷内狂奔,而麹义则是第一时间下令将士们占据有利地形,同时又将出口两侧的山石撬落下来,顿时一阵巨石翻滚的声音响彻山谷,他这是要来个瓮中捉鳖啊!

乌延部此前虽然惨遭平谷一败,人心惶惶,可经过几个月的修养,部民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不成想汉军在这个不可能出现的时间点突然杀上门来,顿时使得山谷内的乌桓人心中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若非汉鲁王乌延以绝对的威信及时勒令部众,还未战便已先败了。

乌延得知东西二口都有汉军死守,并且还以巨石将两道隘口封闭,表情顿时愤nù

了起来,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汉军这是要绝杀乌延部啊,可乌延部的防备一直以来都是针对同是草原部族的鲜卑和乌桓,根本就没想过汉军会突然出现,故而汉军的这个举动,彻底集中了乌延部的软肋。(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 白狼部

“杀,杀光汉狗,杀出一条血路!”乌延的咆哮声远远就可以听到。

随后一队队乌桓铁骑冲向东门,但也有一部分骑兵向西门杀去。

“杀啊!!!”

喊杀声震天动地,但已经占据了地利的汉军利用巨石做大盾,一次次齐射将冲上来的乌桓骑兵打退,鲜血染红了雪地,仅仅盏茶时间,至少有上百具尸体倒在了血泊中。

汉人的弓弩令乌桓人心寒。

虽然乌桓人善射,但问题是根本射不到汉军啊。

乌延见此依然下令骑兵猛攻东道口,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生路,悍不畏死的乌桓骑兵一次次冲击巨石,一次次倒在血泊中,这是在拿命来添汉军的弓箭啊!!

即使麹义看的都心惊万分,但他依然面色不变的指挥弓箭手射击。

“将军,羽箭快要用完了!!”一位牙门将满是担忧的走到麹义边上抱拳说道,此时麹义领着大队人马躲在石壁边上,避免被乌桓人的乱箭射中,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持盾上前,令将士捡取敌军羽箭!”麹义沉着冷静的吩咐道,他知dào

边军此次前来所带的羽箭并不多,当然这并不是不想多带,而是根本就没有羽箭啊,即使弓弩也只有五百而已,故而他早就令人备好了数百面盾牌,为的就是能在战场上捡取羽箭尽可能的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诺!”牙门将抱拳领命,第一时间转身带着数百刀盾兵顶着如雨一般落下的羽箭,将其捡取起来。一支支送到弓箭手的手中。

虽然弓箭手占地了地利。但东胡人在乱射的情况下。依然射杀了至少数十个汉军弓箭手,当然,死的鲜卑人是汉军的数十倍!

“该死,该死啊!!!”乌延愤nù

的咆哮,这种地形,使得汉军掐死了乌延部的软肋,乌延部根本就杀不出去!

“懦弱胆小的汉狗,敢出来与本王一战否!!”乌延大声吼道。

诸多将士们的目光都看向麹义。

麹义眼观鼻。鼻观心,淡淡的看着乱吼乱叫的乌延,伸出手来蓦然说道:“取弓来!”

“诺!”顿时就有人送上了一把三石强弓。

“咯吱”弓弦被拉满,麹义对准了乌延的胸口!

“啪!”一道闪电划破长空!

“大王小心!!”一位乌延千骑长顿时扑向乌延。

“噗嗤!!”羽箭射入了千骑长的背心,一道血花喷洒而出。

乌延被扑倒在地,他依然没反应过来,心中还在想到,汉军一直以来不都自诩王师吗?怎么会做放冷箭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而反应过来后他顿时暴怒,再次下令部族勇士猛攻隘口!

麹义在冷笑,看着一个个鲜卑人倒在血泊中。小半个时辰而已,东道隘口至少倒下了上千乌桓人。他不相信乌延能把自己手下最后一个兵都送上来受死,沉默半响,他蓦然说道:“北庭军在此,降者不杀!”

“北庭军在此,降者不杀!”

“北庭军在此,降者不杀!”

数百汉军将士齐齐大喊,声震山谷,将乌桓人震的当场发懵!

汉军这是要劝降乌延部?

乌延当场就气笑了,东胡人与汉人的仇恨根本就化解不了,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乌桓人会向汉人投降,可当他转睛看向左右的部众时,见得部众们蠢蠢欲动的表情,心中顿时凉了一半!

“杀啊!”就在这时,麹义居然举着大盾领着边军主动杀了出来,并且专找乌桓骑兵的马腿砍,眨眼间场面就混乱了,一个个乌桓骑兵被杀下马来,随后被拉入盾阵乱刀砍死,冲在最前头的麹义有条不絮的攻击乌延部的阵型,短短半盏茶时间本就被杀的胆寒的乌桓人顿时就乱了阵脚,他们勒住战马四散而逃,即使乌延也被汉军盾阵包围了,并且被拉下马来。

“吼,本王乃汉鲁王乌延,尔等宵小受死吧!!”乌延知dào

大势已去依然不降,手起刀落,将一个个边军将士枭首,勇武非凡,险些就将汉军的盾阵破去!

“斩乌延者赏百金!”麹义大喝一声,他没有回头,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将士们,因为他是尖刀,必须一鼓作气冲散乌桓人,只有如此才能彻底击溃乌延部众!

“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小卒扔掉大盾,跳了起来重重的一刀斩在了乌延的背甲上,眨眼间一道血光冲天而起!

“杀啊,贼酋在此,尔等还不诛杀此僚?!”此前出手的小卒非常凶悍,他居然红着眼睛冲上前去咬住了乌延的脖子,一口撕扯下一块肉来,场面血腥至极!

“去死,你给我去死啊!!”乌延疯狂的大叫,他一手持刀乱斩,一手抓住背上小卒的头发使劲撕扯,不多时就撕下一片血发来!

“吼!!”小卒吃痛怒吼,依然啃咬乌延的脖子,扯下一块块血肉!

“噗嗤”又有小卒得逞,以刀尖刺入了乌延的胸部!

“额!!”乌延眼睛一瞪,单膝跪地,看着胸口上的刀刃,眼中依然有不甘的目光!

“乌延已死,尔等宵小此时不降,更待何时?”麹义回头看了一眼单膝跪地,浑身鲜血淋漓的乌延,顿时大叫了起来!

“乌延已死乌延已死!”

眨眼间将士们全部疯狂大叫了起来,他们居然战败了乌延!

乌延可是肆虐了辽西十数年的魔王啊!

而此时,他那虎背熊腰的身躯终于缓缓倒下!

“噗通”庞大的身子软倒在了地上,乌延死不瞑目!

战斗还在持续,可因乌延之死。乌桓人的抵抗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彻底平静下来。而在戌时,北庭军才来到西道隘口,铁青着脸的夏玄一言不发的走入青龙谷中,令人接替了辽西边军的岗位,随后来到一座被鲜血染红的营地里,入目之处,到处都是乌桓人的残肢断臂!

而在营地外的一片空地上,将近两万乌延部俘虏自缚手脚跪在地上哭声震天。里面有老人,有孩子,有轻装,也有穿着血甲的乌桓骑兵。

“末将麹义拜见主公!”麹义看到夏玄提马前来,连忙带着辽西边军诸将上前单膝跪地行礼。

坐在马驹上的夏玄面无表情,静静的打量了麹义一眼,沉默半响才说道:“左右,拿下麹义,杖责八十!”

“诺!”典韦和王豪顿时翻身上马冲上前去。

“什么?神侯”

“主公不妥啊”

众人本来以为夏玄即使愤nù

也会给麹义留点面子,但不成想夏玄居然当着数万乌桓俘虏的面就要杖责麹义。这不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吗?

麹义的身子也晃了晃,但他紧咬钢牙。一言不发!

“主公,还请看在麹校尉扫平乌延部的功劳上,免除八十杖吧!”马腾犹豫片刻便打马上前求情,要知dào

啊八十杖打下去,就算麹义的内气再深厚也要被打残!

与此同时,樊稠等人也纷纷上前求情。

夏玄看了一眼马腾等人,目光平静,随后又落回在麹义身上,冷哼一声说道:“公然违抗本侯军令,其罪不赦,其心当诛,念其有功,暂且免去五十杖,杖责三十,收回辽西校尉印绶,回师蓟县后在官学门闭门思过半载,若还不知悔改,流放度辽府十年不赦!”

说完,夏玄不顾麹义铁青着的脸,调转马头回到乌延大营。

与此同时,王越让人来报,东道隘口外发xiàn

鲜卑探骑,疑是东部鲜卑白狼部众,至于白狼部众为何来青龙谷,无非是要在冬季借道青龙谷趁势南下,劫掠渔阳、辽西二郡。

中军大帐内,王越亲自禀告从白狼骑口中探出来的情报。

“启禀主公,此次东部鲜卑仅白狼部就出动两万控弦之士南下,白狼部乃是仅次慕容部的大部鲜卑,更与乌桓峭王苏仆延关系密切,末将以为白狼王会与苏仆延部在一月中旬联兵南下以作慕容部先锋!”王越单膝跪地,抱拳向夏玄说道。

夏玄闻言蹙起了眉头,沉思片刻,说道:“白狼部有两万骑,苏仆延部有一万五千骑,若倾巢南下对辽西郡数十万百姓来说必然是一场难以想象的浩劫,本侯绝对不能让他们放qì

青龙谷而在白狼寨会盟!”

“主公想要逐一击破?”马腾沉声问道。

夏玄点了点头,随后目光看向贾诩。

贾诩此时正在闭目养神,待得夏玄目光落来,缓缓掀开眼皮,淡声说道:“侯爷想要以青龙谷做引?”

“可乌延已死,青龙谷被我军占领,白狼王和苏仆延定然会选择绕道而行啊。”郭图也在中军大帐里,他发xiàn

夏玄每次问话的都是贾诩,心里有点小小的嫉妒,便抢先在夏玄说话之前辩驳贾诩。

贾诩沉默不语,他时刻都在保护自己。

夏玄有点失望的摇了摇头,看向郭图说道:“除非慕容博此次春季攻势把目标定在了阳乐县或者是辽东属国,否则必然会以青龙谷为跳板攻打肥如县,只要肥如县破,鲜卑大军便可趁势攻入右北平郡内再无拦阻,甚至可以直接打到蓟县城下来逼本侯就范!”

“慕容博此次南下是为了”郭图微微蹙眉,随后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夏玄的意思,众所周知慕容博非常看重膝下的儿女,慕容娜拉被武侯军所擒,在草原上已经让慕容博和拓跋熊丢进了脸面,更别说还有拓跋燕儿以及拓跋天也在夏玄的手上,也就是说此次鲜卑的春季攻势将会是对北庭最大的一次考验!(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 白狼王

夏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随后说道:“故而此次我们必须要拿青龙谷做文章,好好坑鲜卑人一把,只不过乌延已死,想要请白狼王和苏仆延来青龙谷会盟就有点难了。”

“乌延虽死,可丘敦尚在,丘敦是乌延的弟弟,贪生怕死,只要神侯许以利诱,允其领乌桓大人事,一切问题自然引刃而解!”贾诩不说话则以,一说话就会切入关键点,并且还为麹义解决了最大的麻烦,要知dào

夏玄之所以责罚麹义,这和乌延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主公,三十杖责已毕!”王豪让人架着奄奄一息的麹义走了进来,麹义的菊花都快被打开了,下半身全是血迹,此时他脸上依然满是倔强的神情,好像依然不理解自己立下了大功,夏玄为何要责罚他一般。

夏玄微微蹙眉,这个麹义虽然是平原人,但在西凉长大,养成了桀骜不驯的脾性,若不好好调教,将来绝对是个祸害,虽然说他现在麾下文武不多,以麹义的才能也算不可多得,可夏玄却不希望将来被他狠狠咬上一口掉块肉下来啊!

“麹义,知错了吗?”夏玄冷声问道。

麹义低着头,咬着钢牙沉声说道:“末将知错了,不该擅自行兵事!”

“知错就好,下去好好歇息吧。”夏玄挥了挥手让麹义滚蛋,他哪能听不出麹义口中压抑着的怒火?不灭灭麹义的威风,这人根本就不知dào

北庭当家做主的是谁,他夏玄可不是凡事婆婆妈妈。犹犹豫豫的袁绍!

待得麹义被带走后。一位被缚手脚的乌桓人被压了进来。他脸上满是傲然的神色,仿佛不愿和夏玄说上半句话,不用说这就是丘敦!

丘敦很傲气!

“让人去山中找些没毒的蛇虫鼠蚁,今夜陪千骑长好好睡一晚。”夏玄一脸淡漠的说道,但落在诸将耳中,却让他们寒毛直竖!

“不,不,不。神侯在上,小人,小人什么都招,什么都招啊!”贪生怕死的丘敦根本没得及大刑伺候就主动招了,他可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硬气,夏玄可是出了名的侩子手,若非他想要待遇好点,根本不敢傲气。

夏玄冷笑一声,道:“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汉鲁王。乌延曾经拥有的一切都会属于你,但本侯要你做一件事!”——

白狼寨是东部鲜卑南下入关的桥头堡。也是东御夫余的重yào

防线,位于南哮山,在这里有茂密的草原、有一望无际的沙漠,也有雄伟的高山,可以说是应有尽有,而东边的夫余人除非绕过南哮山白狼部屯兵重地,否则就别想进入鲜卑腹部,问题是夫余人能绕的过去吗?

白狼部是东部鲜卑仅次慕容部的大部落,有落数以千计,牧民多达数十万,控弦之士三万五千众,每次东部鲜卑与夫余发生冲突,白狼部的勇士只要一出击,就会让夫余骑兵闻风丧胆,丢盔弃甲而逃。

此时被誉为白狼王的就是段部首领段律。

段律所统之段部在檀石槐时代初期,只是一个小部落,隶属于白狼诸部之一,后来因其勇武而有智谋被檀石槐看重,暗中支持,将其送上白狼王宝座号令一方,至于之前的白狼王因与檀石槐有间隙,部落早就被段部吞并了。

段律自从成为白狼王后,数次追随檀石槐东征北战,屡立战功,将东边的夫余人彻底镇压在了辽水以东的苦寒之地,并且聚众在辽水以西严密监视夫余的一举一动,数次瓦解夫余人的大举来犯,深得檀石槐信赖。

檀石槐死后,漠南草原便有了分裂的征兆。

但因和连初登大位,檀石槐的余威尚在,故而表面上各部依然听从三部大人的号令,比如段律虽然不满慕容博破坏昔日东部鲜卑初春季节在辽水以西会盟向夫余人彰显军威的规矩,可依然调遣各部兵马前来南哮山会盟,只留下万余控弦之士驻守辽河以西沿岸防线,警惕夫余人有可能的袭扰,虽然说一贯以来夫余人都没有在初春季节对鲜卑人动过刀兵的先例。

南哮山腰,白狼营内有一座占地百平的大帐,此时帐外已经聚集了来自白狼部各地的数十位首领,他们都在静等白狼王段律南下的命令!

“白狼王传诸位首领入帐!”蓦然之间,一声大喝响起。

诸位静等的首领纷纷走向大帐鱼贯而入。

走入帐内,这些首领们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各种各种的汉人金器。

这些金器美轮美奂,有神兽,有乐器,甚至还有三足鼎。

当然这里的金器指的是黄铜钱。

“诸位首领入座吧。”白狼王段律坐在一席王榻上说道。

“是,尊敬的白狼王!”一位位首领躬身作礼,他们右掌放在左胸,表现出对白狼王最崇高的敬意。

段律是一个看上去约有四十岁左右,发丝乌黑光泽,目光沉稳有力,留着一撮山羊胡,头上戴着狼头貌,他看了一眼在座的白狼部各部首领们,中气十足的说道:“此次慕容大帅要以我部为先锋南下征讨汉人,一个月之内打到汉朝的右北平郡内,诸位首领以为如何?”

“右北平郡?那不是汉人武侯的驻地吗?”

“什么武侯,现在可是神侯了!”

“慕容大帅莫不是要打到蓟县,这可是深入关内数百里啊!”

“孤军无缘不可取!”

俗语有言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这些草原部落首领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慕容博要白狼部南下的用意?问题是仅仅白狼部一部兵马想要打入右北平郡在他们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虽然说汉人懦弱,但问题是草原骑兵不善攻城啊!

“尊敬的白狼王,而今汉人凶猛,武侯军之凶名更可令草原各部小儿止啼,如今我白狼部孤军南下,恐有不妥啊!”说话的是一位胡人打扮的汉人军师,他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十岁了,白发苍苍,双目浑浊,可在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平静了下来,眼神有点诡异。

“老师,大帅之令不可违,如今本王要的是用兵之法!”白狼王段律微微蹙眉,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称呼这位老者为老师?难道段律是这个汉人军师的弟子不成?

事实还真是如此!

段律出身段部,父亲是上代段部首领,而母亲则是一个卑贱的汉奴。

按理来说他这种身份想要成为白狼部的首领号令一方鲜卑可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要知dào

草原雄鹰檀石槐还是个彻头彻尾的野种呢,传言他的母亲是和一个汉人奴隶偷偷欢好怀胎十月生下了他,而当投鹿侯三年后回到族群时发xiàn

自己的女人变节,还养了一个两岁大的孩子,当场暴怒将其丢到荒野,虽然檀石槐的母亲死也不承认,反而编造出一段吞冰而孕檀石槐的神话故事,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dào

这明显就是喜当爹嘛!

段律虽然也有汉人的血统,但至少父系是东胡人。

故而他可以继承部族并没有人会说什么。

甚至以此为傲!

实jì

上草原各大部族有一点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们口中时常称呼汉人为汉狗,卑贱等等,但汉人依然是这个时代最尊贵的血统,即使许多部落的首领都认同这一点,并且很多首领还以拥有多少汉人奴隶这点来互相攀比,而汉人生活在大草原上虽然生不如死,没有人权,只是最低等的奴隶身份,可这其中还有不少人获得了胡人的尊敬,比如被白狼部拜为军师的项伯,项伯是段律最尊敬的人,而且还是段律的亲舅舅!

“若在昔日我白狼白想要攻入辽西并不难,可不久前从乌延部传来消息,辽西已被并入神侯夏玄治下的北庭,如今日夜整顿兵马备战鲜卑与乌桓的春季狩猎,其意不言而喻,若我军此时南下,万一惊动了蓟县的武侯军,必然是两败俱伤,届时对我白狼部不利啊!”项伯摇了摇头,明显不赞同南下之举,但他也知dào

慕容博的军令不可违,故而沉默片刻又说道:“而今鲜卑各部局势不明,三部大帅虽然表面上支持新王和连,可私底下却已经开始厉兵秣马,毕竟和连不是檀石槐啊!”

在座诸部首领听的都有点晕,他们想要知dào

的是怎么南下,怎么打入汉人境内,但项伯却说一些有的没的,让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明白了项伯的意思!

“军师的意思是按兵不动,保存实力?”有人问道。

项伯颇为赞赏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随后目光落在白狼王段律身上,段律是他的外甥,若非如此,他一个汉人根本不可能会有资格坐在这座大帐内,并且受到白狼部下各落首领的尊敬,当然项伯也明白这些首领尊敬的是勇猛无dí

十数年的白狼王段律,而不是他项伯!(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可慕容大帅的军令”帐中有人犹豫不决的问道。

白狼王段律看了一眼说话的首领,沉声说道:“慕容博要本王南下,确实不可违,但既然老师都这么说了,那么自然要慎重对待!”

项伯满yì

的点了点头,他以汉家文化教导了段律数十年,培养出了一位文武双全的白狼王,更重yào

的是还懂得谦虚受教,不会自以为是,小觑天下人。斟酌半响,项伯说道:“南下并非不可,但我军可停驻在青龙谷外纵兵劫掠辽西边城来个阳奉阴违,而今是非常时期,哪怕慕容博是东部大帅也奈何不得我们!”

“老师说的甚是,既如此就发兵青龙谷吧!”段律思虑片刻便说道。

在座首领一个个自然是没意见,但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南下前往青龙谷的探骑失去了联系,这顿时让段律和项伯皱起了眉头!

“难道神侯已经占据了青龙谷?”项伯瞳孔一缩,心中有点不安!

段律倒是显得很平静,他沉吟片刻道:“不论汉军是否占据青龙谷,我部也要在三天之内南下,如此才可免得落人口舌!”

“三天之内?”项伯微微颔首,目光凝重的说道:“既如此,那就再派两队探马南下,若青龙谷真的有变,届时我等也可早作准bèi

!”

三天后。

青龙谷的乌桓牧民们又过上了平静的生活,该铲雪的铲雪,该喂马的喂马。一切都仿佛回到了原点。只是在这原点中。好像有种异样的气息在荡漾,因为牧民的脸上蓦然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一个个的目光都很悲痛,甚至在两道隘口依然能闻到血腥味!

“报神侯,往东百里外发xiàn

白狼部探马!”

“再探!”

“报,神侯,白狼部数千先锋铁骑已到青龙河畔!”

“再探!”

“报,神侯。白狼部已过青龙河,正往青龙谷而来!”

“传令下去,各部不可轻举妄动,待得白狼部入手时再撒网!”

“诺!!”

短短半个时辰,各种情报如雪片般传来,这都是早布置好在青龙山脉两侧的豪侠卫传回来的消息。此时一万五千北庭军将士已经埋伏在了青龙谷东道隘口外的两侧,只要白狼部铁骑入谷,就可形成瓮中捉鳖之势,届时白狼铁骑就算插翅也难逃了。

只不过这还需yào

乌延部新任大人丘敦的配合!

丘敦此时早就领人等在了谷口外,他表现的很平静。只不过在他左右的乌桓千户却显得有点紧张。

“大人,难道我部真要做汉人的爪牙来暗含鲜卑人?”一位千骑长张看了眼左右。没有发xiàn

北庭军暗哨的踪迹,压低了声音说道。

“嘘,你想死别害本大王,如今我们的小命都捏在神侯手中,还能如何?”丘敦轻斥了一声,让将领们闭嘴,毕竟现在他们可是自身难保,而且丘敦相信周边的阴影处肯定隐藏着诸多北庭军,若是他敢轻举妄动绝对是死路一条!

丘敦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末将不甘心啊!”之前说话的千骑长咬着牙念道。

“不甘心?哼哼,你的妻儿老小都在我军手里,你想死的话,本将军可以成全你!”让人意wài

的是樊稠居然扮作了一个小兵躲在丘敦等人身后说道,他穿着一身乌桓人的兽皮棉袄,还真有一副胡人的样子。

千骑长闻言顿时瞳孔一缩,他没想到自己的部众里还隐藏着汉人,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发xiàn

有三四个陌生面孔,这些陌生面孔都站在丘敦这几位乌桓主要降将的身后,若他们刚轻举妄动,绝对必死无疑!

“轰隆隆”而在这时,震天的马蹄声在谷外响起,不多时便有一位穿着白狼甲,头戴白狼的鲜卑大将当先一骑冲入丘敦等人的视线,毫无疑问此人便是白狼王段律!

“吁!”

“嘶律律!”

整齐划一驻马声响起,只见段律勒住缰绳在谷口三百步开外停下马来对着丘敦等人大喝道:“汉鲁王乌延何在,为何不亲自出谷相迎?”

段律疑心很重,刚刚停下马来他就眯着眼睛打量起隘口处的情况,他发xiàn

隘口处的石壁上还有刀枪留下的痕迹,很新鲜,伴随着一丝血腥气!

“哈哈,白狼王来迟了,而今这青龙谷已经易主,我丘敦才是新任的青龙谷乌桓部大人,从此往后不会再有什么汉鲁王乌延,而是我的青龙王丘敦!”丘敦一阵爽朗的大笑,打马上前抱拳说道,还真别说,满脸横肉的他还真有一种凶悍气,只不过他白长了这副横肉,武艺平平不说,还胆小如鼠,时常会被人当做笑柄!

“你?青龙王?乌延那小子居然死在了你的手里?”白狼王段律忍不住莞尔一笑,眼中的不屑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丘敦老脸一红,说实话如果乌延还活着,就算十个他冲上去也是必死无疑,但现在他可不敢说什么老实话,冷哼一声,装出一副大尾巴狼的模样沉声说道:“怎么,白狼王不信吗?我兄长乌延的尸首还在中军大帐里摆着,本王此番南下便要去擒几个汉人工匠来将其雕成酒樽,到时候白狼王喜欢的话还可以饮上几杯!”

白狼王段律厌恶的皱了皱眉头,倒也没有怀疑丘敦的话,毕竟丘敦在曾经的乌延部,现在的青龙部就像是个小丑一般的存zài

,即使乌延也多在人前嘲笑他,这种情况下丘敦兵变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段律想不到的是为何会有部众听从他的命令来反乌延?

“既如此那还请青龙王让道吧!”

既然已经没有了怀疑,白狼王段律自然是想早点进入青龙谷。毕竟他从南哮山赶到此地。沿途马不停蹄用了四五个时辰。哪怕铁打的人也要下马喘口气啊!

“白狼王,军师吩咐”有位白狼部千骑长欲言又止的说道。

段律闻言微微蹙眉,眸光中有一道冷光,其实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尊敬项伯,只不过项伯在很多时候确实人老成精,看出了不同的地方,而在临行前项伯吩咐,若此行稍有异样。即刻回师白狼山,切不可冒进入了汉人的圈套,可问题是段律才是白狼部的王,难道他做什么事还必须得听从项伯的吩咐吗?

“入谷!”段律大手一挥,说实话这并不是他看不起汉军,而是看不起丘敦这个废物。在段律看来,若是丘敦刚才在说假话,表现的肯定会有点不自然,可事实证明丘敦对乌延的恨不似作假,而且地上的血迹应该也是三天前留下!

丘敦很会演。他挥了挥手,身后兵卒便散到两侧将通道让给了段律以示尊敬。这个举动并没有引起段律的怀疑,毕竟段律不论实力还是兵力都远远在乌延之上,至于丘敦则更不被段律放在了眼中了。

进入山谷,段律看到牧民们正在辛勤的清雪,远处一头头马儿自由自在的奔腾,栅栏里的牛羊时不时嚼一口青草,没有半点异样,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即使段律身后的白狼各部千骑长们也放下了心,待得后部白狼铁骑相继入谷后一个个纵马欢呼了起来,很明显想要在这里顺带勾搭几个乌延少女。

只不过!

牧民们看到段律领兵入谷,为何急匆匆的回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而且丘敦一下子也没了踪迹!

“轰隆隆”蓦然之间巨石翻滚的声音在隘口两侧响起,白狼王段律勃然色变,第一时间下令重整骑兵们严阵以待!

“咻咻咻”

几乎如同雨幕一般的羽箭从两侧山壁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白狼铁骑至少有数百上千人惨叫落马!

“散开,全部散开,寻找有利地形躲避敌军攻击!”段律提着缰绳以超绝的马技来回格挡,居然人与马毫发无伤,而此时他看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西道隘口,瞳孔顿时一缩,因为那里有一头头角上缚着兵刃,尾巴燃火的牛群狂奔而来,伴随着地动山摇,段律咬牙切齿大声怒骂道:“族贼丘敦,你个畜生即使跑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要将你碎尸万段!“

“撤,撤啊!!”

马头一转,段律满是不甘的大叫出声,此时他才想起来要退出青龙谷,可问题时如今青龙谷入口处已经被一块块巨石堵住,他们哪还能退的了!

“哞哞!!!”

火牛狂奔,蹄声震天,缚着兵刃,红着眼睛的数百头狂牛眨眼间便冲入白狼铁骑之中,顿时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喊叫声响起令人毛骨悚然,不知多少鲜卑人被发狂的牛群踏成肉泥以及被刀刃割成重伤!

让人更加恐怖的一幕随之出现。

一个接一个火球从天而降,落在人群中爆zhà

开来,顿时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巨响,随后便是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这是神武炮第一次在这个时代露出狰狞的嘴脸!

“长生天在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子民吧!!”

“这到底是什么!!”

白狼王段律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如果火牛阵还在他承shòu的范围之内,那么突然出现的神武炮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他亲眼看着自己麾下的部众如同丧家之犬般狼狈逃窜,神情恐慌至极,完全失去了方寸。

与此同时,南侧山峰上看着山谷中如同人间地狱般的一幕,贾诩摇头叹息一声,道:“主公这个火牛阵一出,再加上神武炮的震撼,看来白狼鲜卑是彻底完了!”

一旁身穿九龙铠立身悬崖顶端的夏玄淡然一笑,其实若非看到乌桓营中牛羊成群,他也不会想到战国时期齐国上将田单开创的火牛阵,只不过在准bèi

火牛阵的时候遇到点麻烦,因为乌桓营地里根本就没多少油,北庭军出征时又没带什么辎重,若非马腾连夜让人回肥如县取油,这个火牛阵就算想到了也没用。(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 白狼王死

山下惨叫、怒骂、求饶声震天,山上则是狂风呼啸,夏玄收回了目光看向贾诩突然问道:“文和以为段律此人还有没有利用价值?”

贾诩闻言微微蹙眉,他不明白夏玄的意思,难道夏玄还想降服鲜卑的一位大王不成?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咻!“

就在这时,一道利箭划破长空,令人炫目!

“噗嗤!”

“啊!!”

几乎同时,有人应声落马,夏玄和贾诩定睛看去,都是一阵无语!

“大王,大王啊!”

一阵悲切的呼喊声响彻山谷,只见此前威武不凡的段律居然被一支大拇指粗细的羽箭穿透了胸口,蓦然摔下马去!

“保护大王!!”有万骑长在大喝,话音刚落,便有无数悍不畏死的白狼部骑士围了过来将段律落马的位置团团围住,可惜的是鲜卑人刚刚抱团,山上的弓箭手就射的更欢了,里面有北庭军将士,也有乌桓人!

“白狼贼众,尔等此时不降更待何时!”蓦然之间,西道口有一支汉军铁骑冲杀而来,领军的是樊稠和马腾,只见这二人杀入白狼骑兵中横冲直撞,顿时就将军心尽失的鲜卑人杀的哭爹喊娘,犹若一块大蛋糕般被切成了一块块,此时白狼部众早就没了方寸,一个个各自为营乱杀一通,甚至还有部众拿起了屠刀对自己人下手,场面混乱的难以想象。

战斗持续了整整三个时辰!

青龙谷被鲜血染红。冲天的血腥气令人闻之欲呕。

而在谷内。投降的白狼部众全部被绑上了手脚。一个个面若死灰的跪在那儿喃喃自语,明显是身心交瘁了!

至于中军大帐内,高坐上首的夏玄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脚下的两个白狼万骑长,他们是白狼部仅次白狼王的两位大将军!

“苏仆延部去了辽东?”夏玄微微蹙眉,这和他预料之中的情况好像有点不同,而从万骑长口中他又问出,原来慕容博根本就没有从青龙谷南下的意图,白狼部来此也只是阳奉阴违而已。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必要和苏仆延部会盟了。

“神侯,慕容博意在居庸关!”蓦然之间贾诩说道。

夏玄眼神一凝,居庸关距离蓟县只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不管从战略来说,还是安全来说,都是最适合的突pò

点,不过夏玄早在出征前就调武侯军驻扎在军都山以防不测,军都山是居庸关进入广阳郡的必经之路,易守难攻,别说不善攻城的鲜卑骑兵。即使是传说中攻无不破的陷阵营也未必能打进来!

“蓟县无忧!”夏玄摇了摇头,随后眼神一亮说道:“既然如今白狼部精锐尽出。那么也就是说南哮山再无险阻,樊稠、乞颜听令!”

“末将在!”樊稠与乞颜二人同时上前抱拳。

“本侯命你二人领兵六千日夜兼程赶往南哮山,打白狼部一个措手不及,切记不可疏忽大意,战后,所有俘虏、辎重,全部带回青龙谷!”夏玄扔出一枚令箭到樊稠二人脚下,樊稠和乞颜顿时领命退出大帐,只不过乞颜在走时,看了一眼夏玄,刚才他亲手射死了白狼王段律,为何没有半点奖赏?

待得樊稠和乞颜走后,夏玄看向马腾说道:“寿成,你即刻顺道南下前往肥如县征调工匠前来,本侯要在青龙谷筑青龙关,由你暂领青龙关校尉一职!”

“诺!”马腾抱拳领命,脸上有难以掩饰的喜色,要知dào

他可是不久前才被任命为第二军副将啊,如今才过去这么点时间而已又被提拔为青龙关校尉,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平步青云了!

待得马腾走后,长史郭图有点犹豫的说道:“主公啊,青龙关扼守鲜卑南下必经之路,占据天堑,有此则可保右北平与渔阳无忧矣,乃是重中之重,马将军虽然年少老成,可毕竟初投主公帐下,是否,有些不妥?”

“不妥?”夏玄摇了摇头,也没责怪郭图在人后闲言碎语,而是莞尔一笑道:“寿成有勇有谋,性格沉稳,乃是驻守青龙关的不二人选,再言本侯帐下将领哪个不是年纪轻轻,若论资历,以本侯的年纪那还不得回海盐城捞鱼去?”

郭图闻言顿时有点讪讪的不知如何作答,此时他都快忘记了夏玄如今都还没到弱冠之年呢,乃是世人口中一个真zhèng

的黄毛小儿啊!看到郭图尴尬的模样,夏玄沉默片刻便说道:“公则啊,既然苏仆延部去了辽东,此地短时间不会再有战事,本侯有意命你为辽东属国长史,不知你可敢前去任职?”

“主公,卑职怎敢不从?”郭图连忙抱拳领命,眼中喜色一闪而逝,要知dào

辽东属国可不是辽东郡,并没有什么战事,只要他能在辽东属国把政绩提上去,并且夺了国相的兵权,以夏玄的作风,平步青云可以说是指日可待!

“麹义!”夏玄看了一眼这段时间一直沉默不语的麹义,麹义就跪坐在角落里,几乎不说话,连脸上都有点苍白。

“额?主公有何吩咐!?”麹义连忙回过神来抱拳问道,他的神情有点恍惚,好像还是受不了此前遭到的打击一般。

夏玄微微蹙眉,如今他手下兵多将少,以麹义的才学冷落了确实非常可惜,而今苏仆延大举南下兵犯辽东,必须要有人前往阳乐县坐镇以防不测,麹义是最好的人选!沉默半响,夏玄说道:“麹义,本侯再给你一次机会,由你暂领辽西校尉一职,即刻前往阳乐坐镇,若苏仆延来犯,可自行便宜行事,你当切记,无过便是有功啊!”

本来夏玄想说按兵不动,但以麹义的性格,只要苏仆延一来,他看到机会肯定就会变成一头饿狼,到时候反而使得主臣之间矛盾再次放大,还不如干脆放权给他,随便他怎么玩,只要别把自己玩死了就可以!

麹义闻言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站起身来,一瘸一拐的上前对着夏玄拜倒在地泣声道:“末将谨遵主公教诲,定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要杀就杀苏仆延一个干净,绝不留下半点后患。”

夏玄面皮扯了扯,这个麹义还是不知dào

错在哪里啊,他也懒得和麹义废话了,直接让他领本部兵马带着郭图一起前往辽西郡治阳乐县。

如今青龙谷内留下的还有四千北庭军、六百西胡营,三百武侯卫和一千两百豪侠卫,值得一提的王越带着三百豪侠卫跟樊稠和乞颜部一起北上了,至于马腾则是带着一千人南下征调工匠!

而在青龙谷内的东胡俘虏则不算丘敦部,高达一万四千人!

“主公,丘敦此人该如何处理?”贾诩蓦然问道。

夏玄微微蹙眉,他此前许诺丘敦可以享shòu

乌延曾经的一切荣耀,如今刚刚坑了白狼王段律就对他下手明显不妥,不过夏玄也不会妇人之仁,毕竟胡人出了名的善变,留着丘敦只是个祸害,更别说现在丘敦整天顶着青龙王的名头到处耀武扬威了。

“暂且不动,回蓟县时捎上他即可!”夏玄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软禁丘敦,反正青龙谷内的牧民必须南迁,他不可能把这么大的隐晦留在这里威胁到青龙关的安全,要知dào

只要扼守住青龙关,不但东部鲜卑不得南下,即使丘力居和苏仆延部都别想轻易进入右北平境内,只能在辽西边地扑腾,而辽西又有名将麹义坐镇,这些不善攻城的胡人也只能干瞪眼。

深夜。

青龙谷内依然血腥气很重,成堆成堆的尸体被拉到谷外焚烧,大火熊熊,而谷内的白狼部众则是分批被豪侠卫押回北庭打入奴隶营,毕竟这么多俘虏留在这里就是浪费粮食,丘敦部虽然牛羊众多,但可养不起这么多人。

而夏玄却并未入睡,寒风下,中军大帐内依然灯火通明,他在等待前线的消息,与此同时,拓跋燕儿又端来一碗参茶!

“侯爷,夜深了,喝碗参汤吧。”婀娜多姿的拓跋燕儿,哪怕穿着厚厚的棉袄,依然掩饰不了她那绝艳的身形,只不过这对闭目养神的夏玄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吸引力。

夏玄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点滴色彩,让她放下参汤便打发出去了,而在拓跋燕儿一脸失望的刚走出帐篷,身穿甲胄的张悦却走了进来,她身上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息,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只不过她脸上半点表情都没有。

“主公,樊将军令人来报,南哮山白狼部已被攻克,俘虏部民上万户,牛羊马匹不计其数,明日一早便可回师青龙谷。”张悦冷着脸对夏玄抱拳说道,好像非常不爽的样子,不过有点奇怪,这不是豪侠卫的事情吗,怎么由她入内禀告了?

夏玄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毕竟樊稠可是第一次独自领军,万一过于自傲坏了大事可就不妙了,西凉人可是出了名的桀骜不驯,君不见麹义这个地地道道的冀州种,到了西凉吃了几年油水就成那副模样了吗?(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白龙马

“恩?”夏玄微微蹙眉,此时他终于发xiàn

怎么是张悦来报了,他看向张悦的目光有点疑惑,但却没有多问,淡淡说道:“好了,张都尉下去吧。”

让人意wài

的是张悦居然没有退出去,依然抱拳站在那里,她蹙着眉头好像有点犹豫不决,不多时她才在夏玄疑惑的目光下咬了咬贝齿说道:“主公,末将今夜可以留在这里服侍您吗?”

“咳咳”夏玄刚刚抿了一口茶水,险些全部喷出来,他颇为无语的看着张悦说道:“张都尉,如今可是出征在外,此时休得再提,出去吧!”

张悦毕竟是女儿家,当场被夏玄拒绝,小脸蛋顿时红的和屁股一样,其实她之所以这么冒冒然进来,完全是张春出的馊主意,谁让夏玄这么长久以来半点表示都没有呢?所以张春便让她主动出击,不过好像这个方法也没用啊,夏玄根本不吃这一套。

见得张悦满脸通红的站在那里,看上去都快哭出来了,夏玄心中无奈叹息一声,这都是钟繇惹来的风liu债啊,为什么要他来还?这也太不公平了吧?沉默片刻,他对着张悦招了招手说道:“既然你也无心睡眠,那就给本侯揉揉背的,近来本侯骨头酸的很!”

其实夏玄骨头一点都不酸,只是给张悦找个台阶下!

张悦闻言顿时大喜,扭扭捏捏的走上前来,坐在软榻边上,待得夏玄转身躺在柔软的大榻上后。她那双柔夷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夏玄的肩膀上。

一夜无语。

第二天一早。青龙谷东道口外便有一车车辎重被押回来。里面有粮食,也有金银铜铁,看来樊稠这是要把整个白狼部都搬回来啊,当然最重yào

的还是一匹匹骏马和成群的牛羊,这些畜生的价值可比普通胡人大多了,谁让这是战争时期呢?

直到午时,手持长刀的樊稠才和一脸漠然的乞颜走入青龙谷。

为首的樊稠拉着一批骏马走向夏玄,这头骏马异常高大。肩高至少在一百七十公分以上,浑身雪白如玉,等闲兵卒根本就拉不住,即使樊稠都拉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这是夜照玉狮子?”

“不是,这是玉龙马!也不对”

顿时有人惊呼,相继猜测了起来,要知dào

樊稠可是一位悍将,连他都拉的如此费力的马驹,绝对非同凡响。

“末将樊稠拜见主公!”气喘吁吁的樊稠对着行礼说道。只不过他的礼刚行了一半就被身后的骏马险些拉倒在地,尴尬的他绕着头说道:“主公。此马性烈,响鼻如雷,力大如牛,世所罕见,故而末将特意将其带回青龙谷献给主公!”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他的目光有点闪闪发亮,要知dào

这个时代一匹上等骏马,绝对比得上后世最顶级的跑车,更何况樊稠拉来的这批骏马没有一点杂色,洁白如玉,高大威武,绝对称得上是一匹神驹!他走上前去接过樊稠手中的马缰,随后抬手轻轻的抚了抚马脸。

“嘶律律”

白马顿时躁动不安了起来,它前蹄踏动想要挣脱夏玄,可夏玄的左手就像铁箍一般勒住了它,根本无法扯动,它非常傲气,眼高于顶,虽然扯不动,但还是不屑去看夏玄一眼,高高的昂起了脑袋。

“毛发柔软如丝,洁白如玉,更兼气血如龙,一身傲骨,当得龙马之称,既如此就叫你白龙吧!”夏满脸喜色说道,但随即表情一愣,有一个叫唐僧的秃驴骑的好像就是白龙马,如今将这批叫做白龙,他骑上去不就成唐僧了?

“马曰白龙,主公英明啊!”樊稠等人顿时奉承了起来,至于英明在什么地方,让他们说肯定说不出个屁来。

夏玄想要上马,但转睛一看居然发xiàn

还没装马鞍呢,他立马就让人去把马鞍取来,而在给白马龙装马鞍的时候,它显得非常反感,折腾了小半天才弄好,只不过马蹄铁暂时钉不了,因为白马马的马掌远远胜过一般马驹,如此一来就要专门的订做了。

“嗨!”

抓住马缰,踩着马镫一气呵成的跃上马背,夏玄的视野顿时开拓了起来,要知dào

白龙马的肩高可是有170公分以上啊,远远高过一般的鲜卑马和乌桓马,甚至连西域的汗血宝马都略有不如,如今再加上夏玄高大的身躯,绝对是鹤立鸡群!

可就在夏玄想要试马的时候!

“嘶律律”白龙马顿时疯狂挣扎了起来,它一蹦一跳,使出全力要把背上的夏玄折腾下来,夏玄虽然不是初生牛犊,但突然遇到这种剧烈的颠簸,好悬没有掉下来被踩死!

“主公小心吶”

“主公快,快把白龙马拉住啊!”

周围众人顿时惊慌了起来,尤其是樊稠,他想不到白龙马居然如此桀骜不驯,要知dào

在把白龙马带回青龙谷的途中,樊稠可是故yì

让它饿了整整一夜啊,就怕到时候折腾出什么问题来!

夏玄紧紧的抱住马头,双腿夹住马腹,就好像蜥蜴一般粘在白龙马身上,虽然被晃的头晕目眩,但好在的是他底子足,可以撑得住,不多时白龙马仿佛发xiàn

这个方法甩不掉夏玄,便看准一个方向狂奔了起来,它冲的方向是东道口!

“嘶律律!”如同闪电一般,刹那间跃出十多米,在樊稠等人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白龙马的身影就已经在东道口外消失了,这种情况让樊稠等将目瞪口呆,一个个额头都溢出了冷汗,要知dào

夏玄若有个万一,在场的将领都没好果子吃啊!

“还发什么楞,尔等速随本将军去追主公!!”典韦大喝一声,心急如焚的他顺手就拉来一批马驹翻身上马,然后带着一队武侯卫就马上冲出谷去,而这时留在原地的樊稠虽然也是心中惶恐,想要追上去,但却强行安奈了下来,有条不絮的号令着各部将白狼部的老弱妇孺安置下来。

与此同时,在大草原上,夏玄骑着撒足狂奔的白龙马在短短一盏茶时间就跑出了数十里路,这个速度每小时最少有一百公里以上,看来千里马的传说并非妄言,只不过白龙马的速度太快,夏玄的耳畔除了呼呼的狂风声,根本听不到其它任何声音,当然他可以看到自己现在身在一片天苍苍野茫茫的大草原上!

“吁!”一个多时辰后夏玄发xiàn

白龙马的速度已经平稳了下来,想要这是因为被饿了一天的缘故,他抓着缰绳想要让白龙马调转回去,要知dào

他这可是一路向东北狂冲啊,万一遇到了鲜卑人那可就不妙了。

但白龙马的性格极为倔强,根本不管不顾背上的夏玄如何动作,依然径直向东北方向冲刺,仿佛在遥远的东北方有一个让它不能不去的理由!

夏玄有点心急,白龙马的速度快若闪电,这种情况下若撞上了什么那绝对是马死人亡啊,可惜的是在马背上的他再怎么折腾也没用,只能尽量的稳住自己的身体!

“对了,为什么不试试内气控zhì

白龙马的情绪?”夏玄眼神一亮,虽然内气虚无缥缈,但修liàn

到三重境的武者已经勉强可以做到内气外放,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掌印在白马垅的胸膛上,非常缓和,一点点的将内气探入它体内,释fàng

出友好的意念。

仅仅刹那,目空一切,不管不顾向北狂奔的白龙马顿时出现了瞬间的停滞,速度好像放缓了一点点,但还是在每小时八十公里以上!看到了成功的希望,夏玄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继xù

奴隶,以自己的内气来沟通白龙马的心灵!

“嘶律律”白龙马在打响鼻,体重至少在六七百斤的它狂奔了整整三个时辰,就算天马也要停下歇歇了,更何况它还被樊稠饿了一天!

马速越来越慢,夏玄控zhì

着白马龙停在了一个已经结了冰的河道边上翻身下马,虽然天色已晚,日落西山,但他还是看清楚了眼前的河面至少宽有数百米以上,穿着一身棉袄的他心里不安了起来,因为这里有点像是鲜卑人和夫余人的边境大辽水!

要知dào

,大辽水距离青龙谷可有整整上千里啊!

巴喳巴喳了嘴巴,已经下马跟着溜达的夏玄感觉到有点苦涩,此时他身上就只有一把赤霄剑,身边既没有军队,也没有武侯卫随行,这种情况来到夫余人和鲜卑人的边境绝对是一件糟糕透顶的事!

万一遇上了巡边的鲜卑人和夫余人!

“踢踏,踢踏”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夏玄刚想到鲜卑人和夫余人,不远处就响起了马蹄的声音,可此时白龙马正在悠闲的咀嚼着青草,体力消耗惊人的它必须要补充足够的食物才可能跑回青龙谷。

“哎,你真是害死我了!”夏玄苦笑摇头,而白龙马则是打了个响鼻根本不搭理他,当然也没有逃走的迹象,想来已经勉强认可了夏玄。

此时夏玄并没有马上爬上马背,而是看向马蹄声响起的方向,不多时那里就出现了一队人马,只不过这队人马好像是在仓促逃亡,一个个骑士手持弓箭向后射击,嘴中喊着夏玄听不懂的胡语,而在这队骑士的后方很快就出现了一大队骑兵,这些骑兵个个身强体壮,装束怪异,绝非夏玄所见的寻常鲜卑骑兵打扮。(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 居庸关被攻破

朦胧胧的月光洒落大地,朵朵雪花漫天飞舞。

“咻,咻,咻”

一道道羽箭划破长空,前后两支骑兵队伍飞奔而过,可他们并没有发xiàn

夏玄的存zài

,而夏玄也乐得清闲坐在满是冰雪的世界中观赏草原部族的仇杀。

但此时有人突然发xiàn

了他!

“咦?”那是之前一支骑兵队伍为首的一个头领,他长得非常“纤细苗条”,穿着一身白棉袄,蒙着脸,看向夏玄的目光充满诧异和不解。

“叽里咕噜”这个头领向左右说了两句,为首的几个骑士顿时调转马头向夏玄奔袭而来,如此一来就使得整个大队都冲向了夏玄所在的位置!

“MLGB!”夏玄暗骂一声,转身抓住白龙马的缰绳,踩着马镫就跳上了马背,随后不顾白龙马的不满就向西南方向狂奔!他可不是傻子,留下来给这些草原骑兵当靶子打,再说他一身汉人打扮,也听不懂胡语,根本就蒙混不过去,如此还不如快点跑路。

“嘶律律”白龙马打了个响鼻,起步如飞,如同一道闪电般消失在黑夜之中,这一幕顿时让扑来的骑兵目瞪口呆,险些撞成了一团,还好的是他们个个马术精湛,居然险而又险的躲过了冰河,然后调转马头再次追向夏玄,可问题是夏玄人在哪里?

白龙马的速度让这些骑兵望尘莫及,而这一耽搁,后面的杂装骑兵队伍再次逼近数十米。手起刀落。一个个骑兵坠马身亡。此时逃跑队伍为首的白棉袄首领咬了咬居然再次追向夏玄消失的方向,仿佛要和夏玄杆上了的摸样。

夏玄一路向西南方向狂奔,沿途看到一支支杂装骑兵涌入鲜卑人草原的同时还在举刀欢呼,无独有偶的是草原上屡屡出现一支支逃亡的骑兵队伍,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逃亡的骑兵应该是鲜卑沿河布置的骑兵队伍,而追杀鲜卑骑兵的除了大辽河对岸的夫余人外还有谁?

夫余人杀回了大辽河西岸!

夏玄心中一怔,如此说来,他在青龙谷埋伏了白狼王段律。还间接帮了夫余人的忙?若非如此,怎么解释一直被压制在大辽河东岸的夫余人怎么会突然突pò

了鲜卑人的防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如果汉军联合夫余人对付鲜卑人会如何?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电光火石之间,夏玄心中生出了无数想法,目前大草原的局势虽然是鲜卑人一家独大,但不要忘记了鲜卑人可是以联盟的形式存zài

,如此才能讲丁零、坚昆、夫余等族打压的抬不起头来,而今檀石槐一死,鲜卑联盟的枢纽已经崩断,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情,只要稍稍出现一个契机。曾经强dà

的鲜卑族将会一去不返,而这个契机就是和连之死!

当然。夏玄不需yào

等到和连死了再联合夫余人,毕竟因为他的到来,鲜卑的重心已经逐渐转移到了幽州,和连会不会死在北地郡还是个未知数呢,这就是蝴蝶效应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在此之前,他可以派遣说客前往夫余、丁零等族商谈一同讨伐鲜卑的事宜,相信夫余族和丁零族绝对不会拒绝称霸大草原的诱惑!

归途中,夏玄遭遇了追来的典韦,他们不但坐下马驹跑的气喘吁吁,即使人也累的不清,要知dào

即使有马鞍和马镫存zài

,长期坐在马上颠簸,也是一种极为消耗体力的事情啊。

“主公”典韦一脸羞愧的上前拱手说道,身为夏玄的武侯卫统领,居然让夏玄失踪了数个时辰,这是他最大的失误,但这也怪不了他啊,谁让他的马驹比不上白龙马,这一路追赶,他都换了三匹马了,可还是把马儿累的半死。

“马上回青龙谷!”夏玄沉声说道,夫余骑兵已经打入了大辽河东岸,他必须要把握这个契机好好谋划一番,毕竟鲜卑春季狩猎的目标可是定在汉人身上啊,若是不坑慕容博一回,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深夜,平安回到青龙谷的夏玄第一时间传令三军,明日一早便回师蓟县,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现在慕容博统帅的鲜卑铁骑必然是正在攻打居庸关,甚至还有可能带上拓跋雄的中部鲜卑,他现在率军赶回去,或许还能来得及!

可就在第二天凌晨的时候,突然从蓟县传来一道噩耗!

“主公啊,大事不妙,田大人让人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鲜卑大帅慕容博号令麾下六万东部铁骑南下与攻打高柳的拓跋雄大军遥相呼应,昨日辰时踏破居庸关,居庸关三千边军无一生还,守将李阳战死,如今上谷郡已经是尸山血海,紧随其后的沮阳县岌岌可危啊!”王越脸色发白的闯入营内中军大帐,双手发抖的捧着一封竹简送到一脸愕然的夏玄手中!

夏玄连忙取过竹简,将其打开便看到上面的字迹确实是田丰的,而田丰在字里行间的语气非常急迫,就差没有命令夏玄即刻回师蓟县了!夏玄强压心中躁动,想不明白李扬怎么会突然莫名其妙的丢了居庸关,使得鲜卑大军进入关内,竹简上也根本没有解释,沉默片刻,他凝目看向王越沉声说道:“飞虎,你即刻亲自前往军都山传令,任命戏忠为武侯军司马,于禁为武侯军大将,可便宜行事!”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前脚离开蓟县,戏忠与刘淑等人后脚就到了,中间相隔不过三天而已,此前戏忠暂时被夏玄任命为武侯府司马,他本来打算回师蓟县之后再给戏忠安排职位,如今看来是等不了了,而于禁早就被夏玄任命为武侯军副都尉一职,故而让他暂时统领武侯军并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资历尚欠,比不上同为武侯军都尉的周仓和斐元绍而已。

“诺!”王越连忙领命退去。

夏玄看了一眼在座摩拳擦掌的众将,想到留在蓟县的李敖,以及那三千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心中重重的叹息一声,随后说道:“马腾领兵三千留守青龙关,同时负责押解胡人俘虏到蓟县,其余诸将随本侯日夜兼程赶往军都山征讨慕容博!”

“诺!”帐内诸将齐齐大喝,一个个神采飞扬!——

蓟县。

夏玄虽然领兵东征乌延部,但并没有给县城内的百姓带来什么不安的情绪,百姓依然平静的生活着,而这种平静在半日前被打破!

居庸关被慕容博踏破的消息终于传到了蓟县。

百姓沸腾,一个个面色惶惶!

这是随着上谷郡涌入广阳郡的难民口中带来,田丰并没有下令封口,毕竟鲜卑人入关的消息迟早会被百姓得知。

好在的是军都县驻扎着北庭最精锐的一万武侯军,故而慕容博虽然想要趁势打入广阳郡内,可惜几次强攻之后连连损兵折将,只能退而求其次攻打上谷郡治沮阳县,如今沮阳县内的上谷郡太守刘政已经发出了十几道文书向蓟县求救,语气越来越软,就差没有哭爹喊娘了,奈何田丰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并没有回复刘政,毕竟现在沮阳县已被鲜卑铁骑团团包围,就算田丰回复了刘政,也送不到刘政手中。

而当夏玄任命戏忠为武侯军司马的消息传到蓟县时,田丰以幽州刺史大印任命文丑为青林军都尉,带领新招募的八千青林军与戏忠一同赶赴军都山助战。值得一提的是青林军乃是类似预备役的存zài

,早在夏玄被加封为神武侯前就已经成立,只不过所有人都没想到青林军会这么快被拉上战场,要知dào

青林军内年纪最大的也不过二十二岁啊!

田丰的这个调令遭到了钟繇等人的反对。

因为青林军根本没有杀敌的经验,让他们前往军都山,简直就是将其推入火坑啊!可田丰却说,军都山满打满算不过一万兵马,其中还有四五千人是新招募的兵勇,如何对阵沮阳县城外的六万鲜卑铁骑?虽然把青林军送到军都山也是杯水车薪,但至少可以让武侯军的将士们可以没有后顾之忧!

钟繇等人全部哑口无言。

他们没有想到居庸关会被鲜卑人攻破,同样也没有想到东部鲜卑会倾巢南下,而因如此,汉军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值得一提的是武侯府都尉李敖自请与文丑一同前往军都山。

李敖很平静,李扬的死讯传到蓟县,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把自己锁在房中整整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而当他来到别驾府,对田丰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末将要杀慕容博以慰老父在天之灵,还请大人允之!”

田丰没有拒绝的理由,毕竟这是出于一个人子合理的请求,哪怕换成了是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表现的不会比李敖更好!

随后李敖被任命为青林军副将,随同文丑一起领兵前往军都山。

军都山是广阳郡西北门户,这里山峦高耸入云,山壁怪石嶙峋,占据天堑,易守难攻,仅有一条六马道贯穿两地,武侯军将士们早在半月前就已经驻扎在此地修筑哨塔以防不测,让人想不到的是李扬还真败在了慕容博手中,并且丢失了居庸关,如此一来军都山就成了抵御鲜卑大军进入广阳郡的第一道防线。(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 援军

慕容博在下令围攻沮阳县的同时,也没有放qì

对军都山的强攻。

他亲自坐镇在军都山西道口,指挥着数以万计的鲜卑铁骑冲击武侯军临时筑起的一道道防线,双方在长达三十里的山道中互相搏杀,寸步不让,虽然鲜卑人的伤亡在武侯军的数倍以上,但三四天下来,武侯军和豪侠卫的伤亡依然高达三百多人,这种情况下,周仓和斐元绍只能下令借助防御工事来与鲜卑人周旋,避免伤亡再次扩大。

于禁被任命为武侯军大将的文书被王越带到军都山,最愕然的不是周仓和斐元绍,反而是初出茅庐的于禁。要知dào

于禁一个月前才拜入夏玄帐下啊,而武侯军大将的位置堪比校尉,他从一个小小的白身,蓦然之间手握重权,怎能不愕然?

但于禁就是于禁,不愧有五子良将之名,仅仅愕然小半会儿,便从王越手中接过了任命文书,同时虚心请教军司马戏忠如何破解眼下僵局。戏忠也是刚刚赶到军都山,经过董老太爷几个月的调养,他的面色好了许多,白里透红,目光炯炯有神。

“于将军,鲜卑人最擅马战,可为了攻打军都山,慕容博不得不将骑兵当做步卒来用,如此一来,鲜卑大军就失去了最大的优势,只要于将军放放水,将敌军引入军都山腹地,然后筑坝将澡余水改道向西,便可一战定胜负!”戏忠早就代入了军师的角色,并且沿途就想好了对付鲜卑人的计策,值得一提的是澡余水起源于军都山脉。向东途径军都、昌平二县。与漯水会与雍奴县。随后并入沽水流入渤海。

虽然如今还是初春时节,但厚厚的积雪已经在融化,最多再过半个月澡余水的流水量便可达到一年的最顶点,届时一旦改道,别说山下只有区区三万鲜卑铁骑,即使六十万大军也只能干瞪眼,当然,也正因为是只有区区三万鲜卑铁骑。所以武侯军并不需yào

再等半个月!

帐内诸将闻言顿时勃然色变,一个个看向戏忠的目光顿时尊敬了起来,此前他们还以为戏忠只是个泛泛之辈,毕竟林子大了,滥竽充数的鸟儿肯定不说,虽然世人皆传夏玄有识人之明,但汉高祖刘邦和汉武帝刘宏都还有眼拙的时候呢,何况夏玄?

“军师此计甚妙,末将这就命人去将澡余水改道筑坝!”于禁神色大喜,居然在戏忠前自称末将了。看来戏忠仅仅一个计谋就得到了他最高程度的认可,只不过改道筑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弄不好到时候把武侯军的大营给淹了,那可就要哭咯。

戏忠微微颔首,随后又与于禁商讨了一番改道之事,毕竟澡余水途径数县,福泽数十万百姓,可不是轻易说改就改的事情,即使改道了,等到大战过后,也要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若不然,军都、昌平等县水源枯竭,百姓哀鸿边地,那可就自寻烦恼了,而因于禁不能分身,故而周仓自告奋勇的带人上山筑坝。

“将军可知神武炮之名?”待得周仓领命出帐,戏忠话锋突然一转。

“神武炮?”于禁微微蹙眉,随后顿时面色一喜说道:“末将略有耳闻,难道军师将神武炮带到了军都山?”其实于禁并不知dào

火炮的存zài

,只是他在蓟县的时候总是听到城外偶尔发出的一声巨响,故而第一时间就将两者联想了起来。

戏忠看了一眼面容丑恶的文丑,笑而不语。

文丑咧嘴一笑道:“蒲大匠只来得及赶造四门神武炮,除了被主公带走的一门,余下的三门神武炮经过田大人的特批都带到了军都县,只要军师令下,随时都可以送上军都山让鲜卑人知dào

什么才叫做真zhèng

的天威!”

文丑虽然和戏忠不熟悉,但也听闻过戏忠是最早跟随夏玄的老人,而在官学门深造了几个月,他的脾气也收敛了很多,故而戏忠刚刚话落,他连忙接了上去,而且态度和语气都非常好,让人如沐春风。

于禁看了一眼文丑,目光非常尊敬,他可听说过文丑的事迹,以两千武侯军打得鲜卑各部闻风丧胆,更是在鲜卑万骑大军中杀了个两进两出,其名甚至可令小儿止啼,如此英雄人物他怎能不敬?虽然文丑的年纪看上去和他相差无几!

“既如此,那就劳烦文将军了!”于禁抱拳说道。

文丑点了点头,目光平静,于禁的本领早在蓟县时就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毕竟此前他可还挂着武侯军校尉的名头呢,怎么可能不“考察考察”下属将领的武艺?

半日后,三门神武袍被送上军都山,因大炮全身以百炼钢锻造,故而重量没有后世那般动辄数吨的程度,而为了移动方便,夏玄早就让蒲元做上了车轱辘,所以只要两头马在前面拉着,随军出征并没有什么问题。

在半山腰驾好了神武炮,文丑让炮手校准了位置,对准山下隐约可见的鲜卑大营,这个校准的升降架是蒲元后来加上去的,当然这是受夏玄的启发而制,至于炮手则是制造府特别征调来的工匠学徒。

“还请文将军坐镇大营,末将领兵八百前去完成军师的任务!”于禁的姿态放的很低,毕竟此前文丑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呢,即使现在,他这个武侯军大将实jì

的地位也在文丑之下。

文丑摇了摇头,沉声说道:“文则,你有统兵之能,故而主公才命你为武侯军大将,而本校尉却更擅冲锋陷阵,若由你来冲击慕容博大营,岂不是本末倒置?”

难以想象的是文丑脚软还能说出几句文绉绉的话语。

戏忠对着于禁微微颔首,随后与文丑说道:“将军切记不可鲁莽行事,只要在慕容博营外耀武扬威一番便可,若能佯装败退,自然更佳!”

文丑点了点头,随手抱拳退去,值得一提的是他带走的是青林军将士,毕竟他现在是青林军校尉,而青林军这些初生牛犊在他看来,只有真zhèng

舔过血后才算是当得起兵卒之称!

“军师,文将军只领八百卒下山,会否不妥?”于禁有点担忧,毕竟八百武侯军将士和八百青林军将士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啊,可偏偏文丑虽然看似不再鲁莽,可那与生俱来的傲骨,却不肯有半点低头,唯恐堕了声名。

“无妨,文将军自有分寸!”戏忠摇了摇头说道,随后认真的打量起不远处的纯银色的神武炮,这些神武炮在阳光下坐坐熠熠生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想起两天前在制造府看到的那一幕,心中就有一种强烈的震撼,他亲眼看到神武炮一阵巨响,一个火球冲天而起,然后数百米外的一座小山头就被瞬间夷为平地,而且更有无数铁碎落发出阵阵呼啸,将一个个酒罐击的粉丝,若是火球在人群中爆zhà

,那么!

话说文丑领兵下山直奔慕容博大营而去。

发xiàn

这一幕的鲜卑探骑虽然诧异汉军主动来攻,但也是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报给了慕容博!

慕容博沉思片刻,便命部将领兵三千前去探探文丑的底!

以文丑的勇武,普通的千骑长上来压根就是送死,他仅仅盏茶时间就斩落三颗螓首,随后拍拍屁股领兵撤回军都山!

鲜卑人气得鼻子都歪了,三千铁骑在一个千骑长的率领下尾随文丑杀入军都山,整整追出十里地才罢休,此时鲜卑人才发xiàn

武侯军在沿路所铸的工事居然全部成了摆设,根本没有任何一个武侯兵驻守,得知这个情况的他顿时领兵撤回山下禀告了慕容博!

慕容博有点诧异,要知dào

鲜卑大军迟迟不能打入广阳郡,这和军都山中依险而筑的工事有莫大的关系,如今武侯军放qì

了这些乌龟壳,难道要和他硬碰硬对决不成?想到了这一点的他顿时心中一喜,随后命一位万户长领兵入山探个究竟!

一万鲜卑铁骑在军都山内狂奔而上,顿时就引起了山腰处戏志才等人的注意,只不过这还满足不了戏志才的胃口,他仅仅令人以弓弩将鲜卑大军逼退,而在鲜卑退兵之后,戏忠顿时让于禁下令,将大军暗中转移到东面的开阔地带,只留下少许人马坚守山腰。

“大帅,武侯军退守山腰,其意不明,还请大帅定夺!”万骑长回到西面山下鲜卑大营便向慕容博如是说道。

慕容博是只老狐狸!

虽然说戏忠在示弱,但他依然没有选择马上倾巢而出,将武侯军逼出军都山,然后趁机攻入广阳郡内!可就在他沉思对策的时候,帐外又有人来报,汉军大将文丑领兵三千前来叫阵!

慕容博眉毛一挑,自言自语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汉人最喜欢阴谋诡计,莫非白狼王段律已经攻入右北平郡,使得武侯军不得不撤回蓟县以防不测?如此说来留在军都山的汉军根本不足以与我军周旋,想要借此迫使本帅投鼠忌器?”(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水淹万军

“弥加,你领本部兵马前去探一探汉军的虚实!”慕容博对着一位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胡人挥了挥手说道。

“诺!”胡人弥加闻言抱拳领命,随后转身欲要出帐。

“切记,不可与此人镭战!”慕容博蓦然想起昨日被文丑斩于马下的两位千骑长,连忙就警告了弥加一句,他可不希望这种事再次发生。

“诺!”弥加再次行礼,只不过虎目中有点不满,他弥加可是东部鲜卑第一悍将,比之草原第一勇士拓跋熊也不逞多让,但慕容博却仅仅因为两个千骑长被杀,就不信任他能将文丑斩落马下,这是对他尊严的险渎,奈何慕容博在东部鲜卑的威望太高了,即使他不愿,也要听从慕容博的一切指令!

待得弥加走后,慕容博沉吟片刻,依然拿不准汉军想要做什么,但为了保险起见,又转头对帐中另一员部将沉声说道:“素利,你领本部兵马出营为弥加压阵,若有不妥,即刻退回营中。”

“诺!”素利也是东部鲜卑万骑长之一,做事比较稳重,所以慕容博对他非常放心,让他为弥加压阵,可以说是保证了万无一失,但问题是文丑只领了三千兵马下山,慕容博有必要这么谨慎吗?

与此同时,在鲜卑大营外,文丑一手持刀,一手提着缰绳,一副不屑的模样看着弥加屡屡出言不逊,奈何弥加虽然气的吐血,可就是不搭理文丑的叫阵,待得摆开了阵势。弥加直接下令万骑狂奔。冲击文丑军阵。

文丑冷笑三声。大骂道:“胡人贼子皆鼠辈矣!”随后便下令后军转前军,退回军都山大营,而在青林军将士“狼狈”逃回汉军阵营后,弥加下令对半山腰的汉军大营齐射三波,在大营中汉军的反击下,丢下百具尸首便撤回到山下鲜卑大营。

“汉军果然外强中干!”待得弥加回报之后,慕容博顿时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只不过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没有下令对军都山汉军大营发起总攻,毕竟山地战对鲜卑骑兵来说非常不利,即使攻下了军都山大营,必然也是得不偿失!

“弥加,你领本部兵马,备好木盾,入山试探汉军大营!”沉吟片刻,慕容博对弥加下令道。弥加不明白慕容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领命退去,不多时万骑鲜卑就踩着震天的马蹄声进入武侯山中!

话说文丑退回军都山大营不久。戏忠便下令备好弓弩,果不其然。才过去半个时辰左右,弥加再次领兵前来,并且为首的鲜卑骑兵人人顶着一面大盾,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山腰,想要打汉军一个措手不及。

“咻,咻,咻!”

一道道婴儿手臂粗细的巨箭从汉军大营射出,眨眼间便使得弥加部血肉横飞,惨叫连连,伴随着惨叫声,汉军大营又射出数千支的羽箭,如同蝗虫一半席卷而来,覆盖了数百米的山道,至少有上千鲜卑人被羽箭射中,惨叫落马哀嚎不已,更有人直接跌落山崖,摔的个粉身碎骨!

“前军压上,谁敢退后半步杀无赦!”弥加喝令诸部不得退后,虽然鲜卑人不擅长山地战,但铁骑的优势尚在,只要冲上了半山腰,便可蹄踏汉军大营,届时汉军有再多的羽箭也没用!

“弓手散射!”弥加又下令道,鲜卑人最擅长骑射,虽然道路狭窄,发挥不出骑射的技艺,可下得来马来,射箭的本领绝对不在等闲汉军之下,他只想借此压制汉军的攻势,好以登上汉军大营看个究竟!

汉军大营居高临下,数千青林军的新兵们,一个个轮流射击,在如此狭窄,人流密集的区域,只要稍稍有些准头的人几乎都不会落空,短短盏茶时间,十波羽箭射出,至少取了数千人的性命,只见一匹匹上等马驹伴随着中箭的敌军坠落山崖,见到这一幕的汉军将士心痛不已,要知dào

上等战马可是所有汉军将士都梦寐以求的宝贝啊!

虽然说弥加部损失惨重,但他们还是杀上了半山腰,并且鲜卑人零零落落的弓箭也对青林军将士造成了一定的损失,待得鲜卑人前部刚刚冲到山腰的时候,汉军营门蓦然打开,文丑领着一支骑兵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冲了出去,将刚刚重整队形的鲜卑铁骑冲的七零八落。

俗语有言狭路相逢勇者胜!

文丑完美的阐释了什么叫做真zhèng

的勇者,他化身为一头真zhèng

的猛虎,眨眼间便将鲜卑人杀的哭爹喊娘、丢盔弃甲。

而因山道并不适合骑兵作战,鲜卑人吃了个血亏,丢下数千具尸体和无数无主的战马狼狈逃下山去。

文丑并没有趁胜追击,他约束部将,将缴获的俘虏和战马带回了军营!

“军师,现在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只剩下胡人将领配合了。”中军大帐里于禁笑的很异样,目光中带有深深的敬仰。

戏忠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今夜只要俘虏的胡人逃出大营,自以为掌控全局慕容博定然倾巢而出取我大营,届时我军只要留下三千卒佯装败退即可,余者尽皆退入东山大营!”

“诺!”于禁和文丑同时抱拳,相视一笑。

深夜,寒风凛凛,虽然已经是二月的天,可北地依然寒冷。

损失了数千兵马退回山下大营的弥加一脸沮丧的向慕容博报gào

了此战的详细过程,慕容博并没有责怪弥加,毕竟汉军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这种情况下若是还能打下汉军大营,那么弥加也不会就只是一个将军了,而在他准bèi

让弥加下去重整兵马的时候,突然帐外有人来报,从汉军大营逃回一个副将。

这个副将很凄惨,全身上下鲜血淋漓,甚至连耳朵都被割掉了一只。

慕容博连忙就召见这位副将,在他叙说中,慕容博了解到汉军大营居然只有不到三千兵马,顿时神色大喜,毕竟戏忠连续数次让文丑示敌以强,已经引起了他的重重疑心,而副将带回的这个消息顿时证实了他的猜想!

“传令下去,三军即刻兵发军都山,踏平汉军大营!”慕容博是个果duàn

的人,既然知dào

了汉军根本是在虚张作势,哪还会有半点犹豫,即刻便令各部首领一同伐山,而在慕容博的令下,一列列鲜卑铁骑兵甲凛凛再次杀入军都山中。

军都山如今已是浮尸遍地,这是鲜卑人在白天留下的尸体还未来得及清理。

而半山腰的汉军大营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戏忠早就让文丑和于禁带着各自麾下的兵马撤到了东营,只等慕容博率军入瓮!

慕容博并没有辜负戏忠的“期望”,申时三刻,持着火把的鲜卑铁骑就杀上了汉军军营,并且毫不费力的杀入其中!

“空营,汉军已经撤兵了?”当先一骑的弥加看着寂静的汉军大营顿时惊呼道。

“不好,我们中计了!”慕容博此次也随军出征了,他的脸色蓦然之间变得万分苍白,随后第一时间下令撤军!

可在这时。

“轰隆隆”一阵阵雷声在天边响起,伴随着一道道冲天的火光!

“长生天,这是长生天的怒火啊”有鲜卑人在惊恐的大叫!

“轰!!”一个个火球砸在鲜卑大军中,顿时无数马驹被惊得四散而逃,更有马儿直接背着坐上的鲜卑人跳入山崖之下。

“啊!!!”

“救命啊!!”

“轰隆隆”

惨叫声与爆zhà

声接连不断,神武炮的强dà

不在于它的威力,而是在于它对这个时代蒙昧的人类强dà

的震慑力,许许多多惨死的鲜卑人根本不是被火药砸死的,而是自己胡冲乱撞,跌入悬崖中。

“轰隆隆”就在鲜卑铁骑匆匆忙忙的撤tuì

时,周围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声,仿佛军都山中有一位远古的巨灵神突然复苏了一般!

“完了!”慕容博再次变色,他在弥加和阙机的保护下已经渡过了最混乱的地带,本来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可此时身后传来的滚滚洪水声,却让他脸上出现了绝望的神色!此刻若他还不知dào

踏入了汉人精心布下的局那就是傻子了,只不过他至死都不明白自己败在了谁的手中!

洪水无情,何况是被制造出来的人祸?

刹那间,无边无际的大水从山上冲刷而下,无数鲜卑将士在大水痛苦挣扎,短短片刻就有无数人殒命,运气好的或许可以随着大水冲入到悬崖山,勉强还有可能逃得一命,运气不好的直接就撞在了坚硬的山壁上一命呜呼了!

大水冲过,浮尸百里!

这一战,三万鲜卑铁骑生还者不过十之一二,即使东部鲜卑大帅慕容博也不知所踪,死亡的可能性高达八成,运气比较好的弥加以及阙机等人则被汉军将士俘虏生擒,数万头马匹和数万人的尸体堆积在军都山的各个角落,为山上的野兽们开了一顿真zhèng

的饕餮盛宴!(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 全歼

夏玄领兵来到军都山时,看到的就是一副遍地狼藉的景象。

当他得知名震草原的智狐慕容博麾下三万铁骑包括他自己覆灭的过程时,心里对生命的价值再次重新定位,这个时代的人命确实连草芥都不如啊!

“侯爷,待得清理了官道后,我军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管上谷郡!”贾诩静悄悄的出现在徐凡身后,看着脚下不远处那大水冲过后狼藉的景象,目光平静的令人发寒,对他而言,只要自己不死,死在多人也无所谓。

戏忠也立身在侧,他看着面若霜雪的夏玄屡次想要开口,但最后都是闭嘴了。

夏玄回头看了一眼贾诩,微微颔首,沉声说道:“只要覆灭了沮阳县外的三万东部鲜卑铁骑,自此之后鲜卑再也无力大举南下,届时,就是我夏中临大展拳脚的时候,不出五年,我就要让鲜卑人彻底成为历史,而在大草原上,每千里之地就会有一座我们汉人的堡垒,我要让这些堡垒世世代代成为汉人圈养牛养之地!”

“什么?主公想将草原并入汉土?”戏忠顿时惊呼道,要知dào

大草原地广人稀的程度比之益州、荆州等地还更胜数倍,至于面积则不在整个汉朝之下,若夏玄心中的设想真的完成了,那将会何其惊人的壮举?可以说是开古之唯有的先和了吧?但如此浩大的工程,耗费的人力财力又会何其惊人?

夏玄点了点头,道:“虽然本侯知dào

这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大业,但在本侯有生之年。尔等绝对能看到这一幕。如今。这广阔无限的大草原就暂时托管在鲜卑人手中吧,只要和连一死,大草原就会彻底陷入内乱,等到他们狗咬狗,耗尽了大半力量时,还有什么能力与我北庭军为敌?”

“和连身死?”戏忠与贾诩面面相觑,夏玄说的实在有点悬乎了,要知dào

和连才二十几岁啊。刚刚登位鲜卑大人宝座,怎么可能会轻易身死呢?而夏玄又说五年之内就要征服整个大草原,这好像有不切实jì

了啊!

“好了,准bèi

兵发上谷郡,想来那个刘政此时迫不及待我军出现了吧。”夏玄笑笑,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肯定和连会死,因为和连如今已经走上征讨北地郡的路,也就是说最多三个月,他就会补上檀石槐的老路,而且是屈辱的死在一支冷箭中。当然,历史有可能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偏移。可就算和连不死,他也会促成这个事件的发生!

“对了,侯爷,王统领已经多日未有现身了啊。”贾诩突然说道。

夏玄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贾诩,随后笑了笑,不置一词的转身就走。

一天后,被尸体堵塞的道路已经清理了出来,夏玄让文丑领着青林军的将士们留下来打扫战场,他不希望看到有一具尸体污染了水源,毕竟这可是个瘟疫频发的时代,一切都要以小心为上!

说到瘟疫,不得不提一下东汉末年的几次大规模瘟疫。

其中仅仅灵帝一朝,就发生了五次可以追溯到具体年限的瘟疫,其中距离夏玄最近的一次就是179年,而即将来临的第二次大瘟疫就是182年!

历史上有记载瘟疫或许和匈奴人以及鲜卑人有关。

但不论和谁有有关,最有嫌疑的南匈奴必须要赶出河套地区,毕竟途径河套地区的黄河可是辐射大半个汉王朝啊,如果真的是匈奴人在作祟,那么夏玄绝对会举起屠刀将这个民族彻底在历史上除名!

与此同时,在沮阳县,遭到三万鲜卑铁骑的围困的刘政已经愁得满头白发了,这几天来城外的鲜卑人时不时就会向城内骑射,每天身中流矢而亡的郡国兵和百姓至少在数百人以上,短短七天时间,城内尸横遍野,百姓哭声震天,一副国破家亡的景象。

刘政已经没辙了!

沮阳县只有五千郡国兵,根本就没战力可言,其中有两千人甚至还是临时从百姓中征调而来,一个个将无将,兵无兵心,只要鲜卑人一波攻击,偌大的沮阳县就有可能化为废墟!

“该死的夏中临,为何还不领兵来援!”刘政在咆哮,他怒得须发飘扬,恨不得立kè

上书朝廷谈何夏玄,奈何他虽然有这个想法,可惜四门都被鲜卑人堵了,根本就出不去啊!

“太守大人请息怒,鲜卑人围而不攻,显然一心只顾劫掠周边县城,迟早会领兵退去,我等只要再坚守三日,便可不战自胜!”一位青衣文士施施然的说道,他是刘政的幕僚陈凡,同时兼任上谷郡的长史一职。

刘政看了一眼陈凡,难掩怒气的说道:“鲜卑狗屡屡南下焚我河山,本太守恨不得生食其肉,奈何将士不效死,小贼卖国,使我困守城中!”

“大人”陈凡心中苦笑,身为刘政的幕僚,他怎能不知刘政就是个志大才疏的废物,天天想着手下的兵将如何不效死,问题是两军交战,仅凭勇气就可以破敌的吗?除非刘政是楚霸王再生,这比鲜卑人是猪猡还不靠谱。

“报”堂外突然闯入一个令兵,令兵面色大喜的拱手说道:“太守大人,援军来了,援军来了啊,如今城外鲜卑大军已经乱成了一团,有将士看到神侯的旗帜在援军之中,来的是蓟县的武侯军啊!”

“混账,什么武侯军,那是汉军,汉军知dào

吗?下令,大开四门,本太守要亲自出战鲜卑够!”刘政脸色不喜反怒,呵斥一声急匆匆的向府外走去,他可允许战功都被夏玄小儿抢了!

而在城外。

当弥加和阙机两位东部鲜卑上将被樊稠和于禁一左一右绑在马上冲向鲜卑大营时,大营内的鲜卑人顿时乱了阵脚,伴随着一声声慕容博已死,鲜卑此时不降更待何时的胡语,大半鲜卑人的神经都崩溃了,他们没有怀疑汉军将士的喊话,因为一脸死灰之色的弥加和阙机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要知dào

慕容博可是继檀石槐之后,所有鲜卑人的精神领袖啊!

至少在东部鲜卑绝对如此。

但不成想一次南征,草原的智狐,不败的神话居然战死了!

这给所有鲜卑人的身心都带来巨大的冲击。

他们不愿相信!

慕容博是不败的智狐!

可惜的是就算不相信也没有意义了,武侯军与北庭军就像两条神龙一般将鲜卑大营贯穿,仅仅盏茶时间,就有数千鲜卑人死在汉军刀下,鲜卑铁骑的阵营完全被冲散,见得军心已失,留守大营的三位万骑长不得不下令撤兵,这对鲜卑人来说是个耻辱的命令!

武侯军与北庭军尾随追杀!

夏玄下了死命令,绝对不允许一个鲜卑人逃回草原!

他要给鲜卑人来个狠狠的教xùn

!让他们知dào

关内不是想进来就进来的!

为此,夏玄早就已经下令周仓和斐元绍领兵三千攻打居庸关,只要居庸关回到汉军手中,鲜卑人的退路被斩断,那么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居庸关自然已经回到了汉军手中。

鲜卑人善攻不善守,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慕容博攻下了居庸关,只留下三百人守关,主力部队全部杀入关内,根本就没想过退路。这不是慕容博百密一疏,而是草原民族的惯性思维,因为草原部族对关内的土地根本没有半点归属感,他们之所以杀入关内,为的也就是烧杀劫掠而已,根本没想过要占据汉朝疆土,也可以说是纯属为了练兵!若是曾经,别说三百鲜卑人,就算留守三十骑也百无一失!

因为鲜卑骑兵是这个时代无dí

的存zài

,即使居庸关被汉军夺回又如何?鲜卑大军能从关外杀进来,难道从内到外,难度减少十倍以上,反而杀不出去了吗?这个玩笑不好笑!

而如今,慕容博的惯性思维,带给了三万鲜卑铁骑噩梦一般的灾难!

丢下上万具尸体逃回居庸关的他们发xiàn

关门紧闭,城头上汉军兵甲凛凛,一个个万骑长、千骑长刹那间亡魂大冒,而此时后方又有夏玄领着骑兵在后面穷追不舍,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动地,彻底绝望的鲜卑大将,只能咬牙与汉军决一死战,虽然说他们知dào

胜利的希望渺茫,但不战而降,更不是他们能接受的方式!

“攻城!!”万骑兵咆哮出声,虽然骑兵攻城有点天方夜谭,可兔子被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为了能杀回草原,这些大将完全疯了!

鲜卑人马快,他们还有一盏茶时间攻城!

若一盏茶时间内不能攻破居庸关,那么

“杀啊!!”一队队鲜卑人发疯似的冲向居庸关内墙,他们沿路骑射,最后撞死在了城墙上,一道道热血冲天而起,叠起了人墙,后面的鲜卑铁骑继xù

冲杀,很快,内墙下就铺出一条血路,尸体成山!他们这是用生命来为自己的族人开出一条血路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 告终

内城上的周仓和斐元绍等将看得目瞪口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壮烈的自杀式攻城!

那一道道冲天而起的鲜血,以及死不瞑目的双眼,让人浑身发寒!

不可否认,檀石槐开创的鲜卑帝国团结了所有鲜卑人的心。

但可惜的是鲜卑人的破釜沉舟在神武炮的轰鸣下彻底土崩瓦解,一头头骏马四散狂暴,彻底冲乱了鲜卑人好不容易重振的队形,而此时夏玄已经领着武侯军和北庭军即使赶到。

“杀!!”夏玄咆哮一声,身穿银甲,骑着白龙马,手握九龙戟的他在太阳的反射下,就好像一个小太阳一般,所过之处,鲜卑骑兵血肉横飞,刹那间就杀入到鲜卑大军之中,而紧随其后的武侯军也是如虎似狼一般的咆哮着,将鲜卑大军最后的意志彻底击溃!

这一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关内战场入目之处除了残肢断臂,还是残肢断臂!

两万逃出沮阳的鲜卑人,战死之数高达八千!

而汉军损失也在四千以上。

这是武侯军和北庭军组建以来最惨重的一次损失。

虽然说是痛打落水狗,但正面战场上可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可取得的战果是辉煌的,这一战彻底瓦解了东部鲜卑,从此之后,东部鲜卑对关内再也不会造成影响,慕容博的辉煌时代已经彻底终结!

居庸关。

鸠占鹊巢的夏玄在等待三军统计伤亡人数,而沮阳县的刘政则是领着三千郡国兵尾随而知,想要从夏玄手中讨回居庸关!

“主公。居庸关乃蓟县北门。重中之重啊!”戏忠说道。虽然他说的很婉转,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不赞同把居庸关交给刘政。

“刘政,可除之!”贾诩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戏忠诧异的看了一眼贾诩,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了吧,要知dào

刘政可是朝廷亲自任命的上谷郡太守啊!

感觉到戏忠的目光落来,贾诩淡淡的说了一句:“通敌卖国!”

夏玄点了点头,挥手说道:“这事交给文和你办了。那个刘政让他在关内候着,若有不满,那就让他满yì

为止,恩,你们都下去吧,本侯有点累了!”

“诺!”贾诩拱手领命,表情淡然。

戏忠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退出了大堂。

此时大堂内只剩下拓跋燕儿和张悦,两女躬身在侧,好像有点争锋相对的味道。至于典韦这位亲兵统领,则如雕像般立在堂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给人一种门神的感觉。

拓跋燕儿看到夏玄躺在软榻上皱着眉头好像有点不舒服的样子,她上前两步福了一礼说道:“侯爷,想要喝碗参汤吗?”

夏玄闻言不由愕然,但随即苦笑拒绝道:“不用了,你们也下去吧。”

拓跋燕儿与张悦对视一眼,两女目光中有火花闪耀,但还是退了下去。

待得大堂内只剩下夏玄一人时,他缓缓的合上眼皮,连日来的大战,他确实有点累了,他见到了太多的死亡,称之为尸山血海也不算过,而且现在居庸关内还血腥气冲天呢,这里面有鲜卑人的,也有汉人的,甚至连武侯卫也不在少数,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在他眼前来回出现,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就是疆场的无情!

没有性别,没有种族,穿上了甲胄,就得为各自的民族而战。

夏玄并不愧疚杀了太多人,而是不想一次次去熟悉一个人,然后把这些熟悉的人一个个忘记。

“哎”轻轻的一道叹息传出很远很远。

这一夜,关内大火冲天,一具具鲜卑人的尸体被焚为灰烬。

至于战死的武侯军和北庭军,自然也是火化,只不过每一个战死沙场的将士,他们的姓名都被刻在了一面巨大的石碑上,这是英雄碑,他们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

“启禀主公,太守刘政带到!”王豪身着战甲领着一人走入大堂。

夏玄高坐上首,目光凛然,面无表情,他看着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在王豪身后走入堂内。这个中年男子目光有点桀骜,仿佛普天之下的所有人都不被他放在眼中,这就是当初拒绝北庭军入主上谷郡的太守刘政!

“哼哼,下官见过武侯!”刘政表情冷淡的拱手说道。

夏玄点了点头,道:“赐座!”

“诺!”顿时有武侯卫拿着一面软榻放在了刘政的身后。

刘政看了一眼左右两侧的北庭文武,凛然不惧,冷笑一声道:“武侯好大的威风啊,本官乃汉室宗亲,章帝之后,天潢贵胄,难道仅仅是下座吗?”

夏玄闻言不由冷笑一声,这个刘政还真有点像是刘大耳,居然喜欢把自己皇室的身份挂在嘴边,但对他而言,什么皇室宗亲,完全是个屁!早在昨晚,他就让李敖带人去查探居庸关被慕容博攻破的原因,从逃入山中的居庸关边军残卒口中得知,居庸关之所以会失守,完全是和这个刘政一手造成!

因为在城破之前,李扬接到刘政的调令,让他前往广宁县任职,而居庸关守将一职则是落入到了刘政的侄子刘劭手中,自古以来临阵换将本来就是兵家大忌,更别说刘劭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已,试问怎么可能是慕容博这个老狐狸的对手?慕容博仅仅使了几个小计谋,就将刘劭糊弄的找不着北了,随后居庸关理所当然的被鲜卑人攻破!

而前往广宁任职的李扬在半途中得到居庸关被破的消息,第一时间就领着家将赶了回来,他想重整败军收复居庸关。奈何天不从人愿。他好不容易重整的千余兵马。仅仅一波就被鲜卑大军冲散了,即使他自己都被鲜卑大将弥加亲自斩落马下!

这是一场不应该发生的悲剧。

其实追根究底问题还在夏玄身上。

谁让夏玄年纪轻轻领着万余兵马北上就将鲜卑人打得哭爹喊娘?

如此一来,在某些人心里就落下了鲜卑人不过如此的想法。

刘政就是其中一个,他只是想让侄子刘劭在居庸关捞点军功而已,好以飞黄腾,一步登天,可惜的是刘劭只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

其实想要在刘政身上找毛病确实不容易。

因为最多也就惩治他用人不明而已!

但若这么就让他混过去了,夏玄还需yào

见他呢?

“皇室宗亲?章帝之后?刘大人。你配吗?”夏玄语气冰冷,不顾脸色铁青的刘政想要反驳就说道:“志大才疏,任人唯亲,临阵换将,排除异己,致使鲜卑大军杀入关内,使得我幽州边地生灵涂炭,你对得起宗亲的身份吗?左右,将他拉下重打八十仗!”

“诺!”顿时就有两个武侯卫领命冲向刘政将其擒拿而下。

刘政被架着往外拖去,依然中气十足的大喝道:“夏中临。你竟敢私擒朝廷重臣,我要将你告上崇德殿。我要让你不得好死,放开我,放开我!!”

“李敖!”夏玄冷喝一声。

“末将在!”李敖出列一步,单膝跪倒在地!

“送他一程!”夏玄挥了挥手道,虽然说杀了刘政会引来天大的麻烦,但只要有刘涛在他头上顶着,那么朝廷就不会把罪怪在他身上,最多找个死囚来顶替刘政,然后在蓟县处死,堵上百官的嘴巴即可!

“诺!”李敖目光一凛,随后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大堂内文武眼观鼻,鼻观心,好像一个个都不知dào

一个封疆大吏即将被仗死在外一般,虽然其中有人想要劝阻,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因为刘政确实该死,而夏玄早就表示了要将整个幽州掌控在手中的心态,既然刘政不知dào

服软,那么就算杀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高柳的战况如何了?”夏玄若无其事的问道。

贾诩拱手说道:“启禀主公,颜校尉令人来报,鲜卑大人和连诏拓跋熊回师攻打北地郡,如今高柳战事已毕!”

“恩,那就好。”夏玄点了点头,既然各方大局已定,他就没必要继xù

领兵向西了,毕竟三军都已经疲惫,再继xù

向西征讨拓跋部明显有点力不从心,如今只等和连战死在北地郡,然后草原各地陷入混乱状态。而趁着这个时间北庭也可以好好发展一下大后方,为将来的第三次北征做好准bèi



“啊!!”就在这时,堂外传来刘政的惨叫声!

公元181年,汉光和四年,二月十五。

历时两个多月,北庭的第二次北征告终,虽然说这次北征有点不伦不类,但杀的是东胡人,所以自然也被算入其中,而这一次的北征,北庭军彻底终结了鲜卑人对东部草原的控zhì

。同时夫余人杀入东部草原,使得鲜卑人的整体形势更加雪上加霜,可身为鲜卑大人的和连却只顾领兵劫掠北地郡,如此一来,鲜卑内部的不和越来越严重,只等一个时机的出现,必然就会出现群雄逐鹿,各部首领再争王庭归属的局面!

领兵退回蓟县的夏玄并没有什么时间休息。

他一天到晚都蹲在北庭制造府中与蒲元等匠师研发机动性更强的神武炮,因为神武炮在第二次北征战役中体现出来的恐怖威慑力已经得到了所有文武官员的认可,即使田丰对夏玄要全力研制神武炮的提议都无话可说。只不过神武炮的机动力是一个软肋,而且还伴随着随时都有可能炸膛的危险,如果不能克服这几点困难,将来北庭军想要借此征服整个大草原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前瞻

“主公,炮弹的调试已经到了嘴完美的程度,再继xù

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下官以为不如加大炮筒和炮身,压缩火药的总量,只有如此才是上乘之选啊!”蒲元看着夏玄还在头疼如何加大神武炮威力的问题,皱了皱眉头上前拱手说道。

夏玄闻言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蒲元,沉默片刻,点头说道:“公利,加大神武炮身的事情你看着去办吧,同时记得一定要在轴承上多做工作,尽可能保证神武炮不会成为我军的拖累!”

“神侯,小人有一个提议不知dào

该不该说”

蒲元身边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工匠学徒硬着头皮走上前来,他的脸都因夏玄的目光落来而发抖,要知dào

如今的夏玄可是大汉的神侯啊,而大汉王朝开国以来从未有过任何王侯被封神的先例!

“讲!”夏玄沉声说道!虽然他实jì

年龄不大,但因体质的特殊和之前的两次北征,已经培养出了一种奇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将他衬托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虽然说不可能是什么传说中的王八之气,可对普通人来说也相差无几了,相信现在的夏玄只要一声令下,北疆数百万百姓九成以上都不会违抗他的命令吧?

学徒额头冷汗如雨,但还是抱着拳头说道:“神侯,小人以为在行军途中可以将神武炮的炮身一段段分割开来运输,并不需yào

整体移动,这样一来既可以保证神武炮的机动性也可以保证安全性,即使发生了些许意料之外意的情况。不知dào

组装方法的敌军拿着几个铁疙瘩也毫无用处!”

夏玄与蒲元闻言眼神顿时双双一亮。他们怎么没有想到将重量惊人的炮身分开来运输的方法?这还真是当局者迷啊。要知dào

他们此前头疼的问题一直都是寻找更加轻便的钢材来铸造神武炮,而如今分段的方法被提了出来,也就等于说解决了他们最头疼的问题!虽然说这其中还有许许多多难以解决的问题,比如怎么保证组装的炮身不会滑落等等,但只要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自然会有人去把后续的方法找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夏玄按捺住心中的欢喜,淡淡的问道。

学徒闻言脸上出现了狂喜的神色,连忙跪倒在地拱手说道:“启禀神侯。小人姓王名普,辽东人氏,月余前得入制造府,如今是蒲师的记名弟子!”

“记名弟子?”夏玄蹙眉,但很快回过神来,蒲元可是一位真zhèng

的大匠,而且还是墨家的首席大弟子,能得到他的赏识,并且收为记名弟子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想要登堂入室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犹豫片刻。夏玄转头对蒲元说道:“公利,此子值得栽培!”

“诺!”蒲元抱拳道。他看了一眼王普,目光若有所思。

半个时辰后夏玄回到了神武侯府。

侯府内依然如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田丰早些时候令人将内墙全部粉刷了一遍,并且将一些旧的宫室重新整理了一下,好像打算真的给夏玄建造一座王宫,这可是逾越的事情啊!

“王豪,令人去传程昱前来!”刚刚踏入玄武殿,夏玄就对护卫在旁的王豪如是说道。值得一提的是因李扬之死,身为武侯卫副统领的李敖回并州守孝去了,他是并州五原郡九原县人,这一点让夏玄顿时想到了已经在并州刺史丁原帐下出仕的吕布,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李敖的姨娘就是吕布的生母,而吕布是我李敖的表兄!

当时夏玄从田丰那儿得知这件事后,第一时间便让居庸关守将李扬给吕布书信一封,希望吕布能来北庭出仕,虽然说吕布是有名的三姓家奴,但他夏玄自信可以镇压得住,毕竟一个人的勇武再过人,也不可能抵得过千军万马,而且现在的北庭也确实需yào

吕布这种万人敌的将军树立更多的不败神话!

可惜的是三个月过去了,吕布那边依然了无音讯。

按理来说,不论是否出仕,都该给个回复才是!

不多时,程昱和王豪的身影就出现在玄武殿外,他看到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夏玄,心中微微一凛,低着头踏入其中,躬身行礼道:“程昱拜见主公,不知主公唤昱前来所为何事?”

夏玄睁开双眼,眼中有一道淡淡的紫光一闪而逝,他的境界如今已踏入三重境巅峰,只要悟出第四式便可随时踏入更高境界,但因博浪剑被黄河玄龟夺走了,他的剑法没了根本,故而第四式迟迟无法领悟,虽然说蒲元给他打造了一般更胜博浪剑,而且外形一模一样的九龙剑,可这毕竟不是博浪剑啊,无法给他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仲德,在你看来谁适合担任上谷郡长史一职?”夏玄在居庸关私自处死了太守刘政,并没有马上安插人手接管上谷郡的军政大权,仅仅是将居庸关的边军收编而已,虽然说他知dào

处死刘政这件事不可能瞒过天下所有人,但也不能做的太过明目张胆不是吗?

“主公,上谷郡比邻乌桓难楼部,乃是北疆重郡,不过而今因东部鲜卑大人慕容博之死,草原各部畏我北庭如虎,绝不可能再敢轻易南下,即使难楼都有可能选择远遁漠北,避我北庭锋芒,这种情况下,上谷郡长史一职并不需yào

太过重视!”程昱抱拳一丝不苟的说道,在他和田丰等人看来,其实北庭没必要将上谷郡纳入掌中,毕竟现在的北庭已经掌握了广阳郡、右北平、辽西郡、辽东属国等地,涵盖了大半个幽州,如果算上颜良所属北庭第二军驻扎的代郡,那么可以说幽州八成的郡县都已经以北庭唯命是从,但问题是夏玄如今还仅仅是广阳郡太守啊!

在所有文官看来,夏玄的手都伸的太长了!

这是在走钢丝,万一朝廷怪罪下来,夏玄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难道起兵造反吗?

哼哼,先不说北疆的百姓愿不愿意追随夏玄,夏玄手下那些表面上忠心耿耿的臣子,绝对有大半会弃官而去,试问这种情况下,夏玄若还不懂得适可而止,那么即使田丰都会重新考lǜ

一下是否再择明主了!

夏玄自然知dào

程昱等人的顾虑!

毕竟朝廷那些老家伙可不是普通人,想要糊弄他们几乎不可能!

所以夏玄想要继xù

发展势力,只能向东,或者向北!

向北的话是茫茫大草原,没有去的必要,而且以现在北庭的情况也不适合与鲜卑人继xù

开战。而向东,则是辽东四郡!辽东三郡一国包含辽东郡、乐浪郡、玄菟郡和辽东属国,此前夏玄已经让郭图带人去辽东属国担任长史,这个任命有刺史大印,想来不是问题,可想要夺取辽东属国的兵权就不容易了。

要知dào

辽东四郡一直都是公孙氏的地盘。

如今担任辽东郡太守的虽然是一个叫做阳终的儒士,可掌握兵权的却是郡尉公孙隆,而担任玄菟太守的是公孙琙,担任乐浪太守的是公孙寿,担任辽东属国长史的是公孙宝!由此可见辽东三郡一国实jì

上就是公孙氏的后花园!

值得一提的是公孙隆是公孙延的叔父,公孙琙是公孙延的堂兄,公孙寿和公孙宝则是公孙延的堂弟!而三国时代著名的辽东无冕之王公孙度就是公孙延的长子!可想而知,公孙度三代称霸辽东并非没有理由,这是源自公孙氏数代的积累,可惜的是公孙度虽然借助了家族的力量在辽东称王称霸,但却终生无法踏入中原一步,因为他有个死对头公孙瓒一直压他一头,其实公孙瓒理论上来说还是公孙度的族兄!虽然后来公孙瓒死了,问题是打败了公孙瓒的袁绍更不是公孙度可以惹得起的啊。

夏玄闻言沉思片刻,迟迟没有说话,直到盏茶时间后才说道:“任徐无县令严彬为右北平郡长史,调邹靖为上谷郡长史,想来朝廷对新任上谷郡太守的任命很快就会下发,以邹靖的能力与其周旋一二绝对没有问题,至于居庸关,暂且就由北庭第一军负责驻守吧,若是新任太守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侯翻脸无情了!”

程昱见得夏玄最终还是决定要吃下上谷郡,心中叹息一声,只能无奈的拱手应是,毕竟夏玄是主,他是臣,难道夏玄决定了的事情,他还死缠烂打的反对吗?要知dào

夏玄可不是优柔寡断的袁绍啊!

“至于辽东属国”夏玄打算在半年之内将辽东三国一郡纳入北庭治下,然后将北庭的重心转移到开发东北大地,毕竟东北大地远离汉朝重心区域,即使朝廷不满也是鞭长莫及,至于东北大地上的夫余等族,在夏玄看来,不过是些许小疾而已!这不怪他太自信,而是夫余人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否则的话何至于数十年时间里一直被鲜卑人压着打,连头都抬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强势的公孙氏

阳春三月本是最好的季节。

但北庭文武一个个却忙碌的找不着北,比如安置各地流民以及收回士族门阀手中的土地,还有操练新军等等。而在夏玄头疼如何彻底掌控整个幽州的时候,调往辽东属国担任长史的郭图却灰头土脸的回到了蓟县,从他口中夏玄得知,公孙宝居然把他赶了出来,至于夏玄的文书和盖有幽州刺史大印的文书直接被公孙宝给烧了!

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这是夏玄在偌大的玄武殿中听郭图口述经lì

之后的第一想法,继而他沉着脸看向别驾从事田丰说道:“元皓,以你之见,公孙氏该当如何?”

夏玄打算拿公孙宝开刀,继而逼迫整个公孙氏妥协,虽然说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今的大汉王朝还没到你家称王我称帝的地步,他不相信公孙氏敢公然违抗朝廷的命令,更别说他如今还是前将军,地位更在镇北将军之上,理论上来说整个北疆都是他夏中临说了算!

“主公,稍安勿躁!”田丰淡淡一笑,说道:“公孙宝胆敢如此,不过是认为我北庭不敢轻易拿他公孙氏如何,但如今担任辽东太守的是青州人阳终,阳终隶属清流一门,而老圣人便是清流之祖,只要老圣人愿意书信一封,我北庭军想要入主辽东三郡一国自然轻而易举!”值得一提的是田丰口中的老圣人自然是刘淑!而刘淑不但是清流之族,同时也是汉室宗亲中德高望重的泰山北斗,即使当今朝廷的宗正刘焉、太尉刘宽与刘淑相比都要被甩出十条街去。

夏玄闻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在座文武。

而此时沮授却有点犹豫的开口说道:“主公。辽东三郡一国比邻高句丽、夫余、三韩等异族。乃多战之地,如今又有乌桓丘力居部和苏仆延部扰边,取之无益,再言北庭军将士在半年内两次北征,伤亡甚大,虽然表面上将士们没说什么,可心底里却埋着怨气,还请主公三思啊!”

沮授这话说出来。玄武殿内顿时静若止水,所有文武都下意识的看向夏玄,即使是他们都认为沮授的话有点过头了,尤其是那句将士们心里埋着怨气,这对一向唯我独尊,喜欢将所有事情掌控在手里的夏玄来说绝对会造成巨大的打击,而这好像与沮授往常的表达方式有很大的不同!

夏玄闻言脸上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看向沮授的目光非常平淡,沉声说道:“公与以为本侯会与公孙氏一战?”

沮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公孙氏久居辽东,树大根深。绝非易于之辈,想要让他们交出辽东绝无可能,虽然明面上我北庭可借老圣人之名掌控辽东,但实jì

上却与如今并无区别,而且出钱出力也是在为他人徒做嫁衣,既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

让人诧异的是田丰居然没有说话。

要知dào

刚才可是他提出借刘淑之名掌辽东啊。

而沮授明显是在反驳他。

这让在座的文武有点糊涂,难道这两个好的和基友一样的同窗闹矛盾了不成?否则的话又怎么会提出相左的意见?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唯我独尊,他会接受臣属中肯的意见,当然在需yào

唯我独尊的时候,夏玄也不会表现的扭扭捏捏。

此时夏玄看了一眼在座的文武,发xiàn

除了个别武将脸上出现些许兴奋的神色,迫不及待的想要领兵入主辽东,但大部分人都好像并不赞同在这个时间点入主辽东,毕竟辽东地大物博,占据了半个幽州的土地啊,此时的北庭想要吃下,绝对会撑得很惨!

“好吧,辽东之事暂缓,尔等散了吧,恩,元皓,公与,志才、公则留下!”夏玄有点郁闷的挥了挥手,虽然他也很想入主辽东,但公孙氏表现出现的强势,确实让他为难了,而且若是发生了内战,那么朝廷的注意力肯定会全部落在北疆上,届时夏玄的一些小动作很有可能会被某些有心人发xiàn

,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待得众文武退下后。

坐在夏玄身侧如同老僧一般的贾诩却开口道:“主公想取涿郡?”

夏玄闻言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这不是因为贾诩猜透了他的心,而是因为贾诩口中主公那两个字!要知dào

贾诩在侯府已经三个月了啊,一直称呼夏玄为侯爷,可如今却突然改变了称呼,这对他的冲击绝对不亚于将整个辽东收入掌中的欢喜!

“咳咳,文和,幽东之地暂时没了发展空间,本侯认为早一日掌控整个幽西之地也可一致对外,并且可以压制公孙氏的生存空间。”夏玄收起惊讶的表情,咳嗽两手说道。幽州大地他志在必得,毕竟这是他立足的根本,绝不可能会给公孙氏让出半个幽州,两者发生冲突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不会太久,在此之前,夏玄打算先统一西部幽州!

如今西部幽州只剩下涿郡一地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涿郡太守李权只不过是个三流货色,想要从他手中夺权并不是什么难事,既然如此,为何不把涿郡这个四战之地收入掌中呢?

与此同时,田丰与沮授面面相觑,他们心中不由同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主公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这对权力的欲望也太强烈了吧?要知dào

夏玄如今可是神武侯兼前将军,哪怕上了崇德殿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但他居然还不满足!

“涿郡是幽州南大门,不可轻视,公则可为长史!”已经被任命为神武侯府的长史贾诩如是说道,可以说是现在的北庭,贾诩的地位甚至不亚于田丰,至于权力,若算上武侯卫暗部,那么更在田丰之上,可以说他的意见比田丰更甚!

田丰看了一眼贾诩,微微蹙眉,虽然说暗部的事情可以瞒过普通的文武官员,但他可是幽州别驾,怎么可能瞒得了他?若非贾诩一直没有把暗部的手伸到他的府中,以田丰的脾气绝对会和贾诩看不对眼,届时夹在中间的夏玄可就不好受了。

即使如此,田丰对贾诩还是有点不满,因为他看不透贾诩这个人,而暗部的重yào

性,不是傻子都能感觉的出来,沉默片刻,田丰说道:“公则为涿郡长史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李权能稳坐太守宝座多年,绝非泛泛之辈,还请贾长史不要太过轻视!”

贾诩闻言看了一眼田丰,随之眼皮挂了下来,点了点头,沉默不语,他是那种不喜欢和人争辩的谋士,若非必要,他连说话都不愿意,而夏玄一直以来对他的看重,也让他松了一点口,否则的话怎么会叫出主公这两个字?至于田丰对他的不满,他根本不在乎。

夏玄感觉到贾诩和田丰之间升起了些许火药味,连忙转移话题看向从始至终都是一脸愧疚的郭图说道:“公则,涿郡之事可缓不可急,本侯会派武侯卫为你助阵,若到了必要的时候,可以借机拿下李权!”李权在夏玄心中的影响可不好,因为他也是那份名单上的官员之一,只不过为了麻痹朝廷,他不得不与李权虚与委蛇。

“诺!”郭图连忙抱拳领命,道:“臣必不负主公所托!”说出这句话时,郭图的老脸有点红,因为他想到此前去辽东属国时也这么说来着。

“主公,末将有事禀报!”殿外蓦然响起王豪的声音,他是武侯卫副统领,而因典韦兼领了渔阳郡校尉事的缘故,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他负责坐镇武侯府,随从夏玄身侧听命。

“何事?”夏玄蹙眉问道。

王豪走入玄武殿,单膝跪地,说道:“主公,主母让人传言,徐夫人今早出府,至今还未归来,唯恐万一,还请主公下令封禁蓟县四门,许进不许出,并且派遣武侯卫出府搜寻!”

夏玄闻言瞳孔顿时一缩,他知dào

王豪口中的徐夫人就是徐丽,也就是冬离,而自那一夜之后,夏玄再也没有去过徐丽的房中,即使偶尔走过那里,也是看上一眼而已,因为他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徐丽,所以只能一味的让下人把从外征战带回来的一些小礼物送往徐丽府中讨她欢喜,让徐丽知dào

,夏玄心中依然惦记着她,避免她万一想不开或怎样。

“既然王雪这么说了,就依照她的吩咐吧!”夏玄挥了挥手,待得王豪走出大殿后,他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疼,因为他有感觉,徐丽有可能真的已经走了,毕竟以徐丽的身手,想要在短时间内离开蓟县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他想不通自己已经尽可能的讨好徐丽了,为什么徐丽还是那么想不开要走呢?难道她心里在恨着夏玄?

“主公,臣等告退!”田丰等人相继起身告辞,虽然说他们还有许多事情得禀奏夏玄,但如今内府出了问题,身为当事人的夏玄总要表示一二吧?而且内府还有个强势的主母呢,若是因为他们耽误了寻找徐夫人的事情,他们可担当不起。(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英雄酒的风波

一盏茶后,夏玄还是赶到了内府。

虽然他感觉到徐丽已经一走了之了,但他心中还是留有些许残念,希望徐丽能留下来,并且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而当夏玄来到内府大堂,看到一脸憔悴的王雪时,心里顿时一酸,算算时间,自他开春出征青龙谷之后到如今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和王雪说过话,见过面了,虽然佳人近在咫尺,可此时的他却张口无言!因为在他心里,想到三个月那次不愉快的谈话,心里还是有点堵!

王雪看着走入大堂的夏玄,双眼蓦然一红,道:“玄,你瘦了!”

夏玄霎时间怔在了原地,双唇发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疾步走上前去将措不及防的王雪抱入怀中说道:“雪儿,对不起!”

“呜呜呜”王雪顿时泪如雨下,心中的委屈全部爆fā

了出来,虽然她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的很强势的模样,可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啊,更别说夏玄出征在外的时候,偌大的武侯府都要交给她一个人打理,各种零零碎碎的事情堆在一起让从未接触过这一切的她忙得昏天暗地,整个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知多少,尤其是夏玄凯旋归来之后居然没有到内府一次,这更让她的心房被重重的打了一拳,而徐丽的突然失踪,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不起,雪儿!”夏玄的双眸也有点湿润了起来,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王雪哭得如此歇斯底里,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同时他在心里责怪自己怎么能如此小心眼。因为一点点的不自然。却完全忽视了王雪的感受。连起码的一句问候都没有,这还是曾经的他吗?

哭了好一会儿,王雪才平静了下来,好在的是大堂里没有其她女眷,否则的话她这个主母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她看了一眼夏玄充满自责的双眸,心中顿时一痛,但却咬着贝齿说道:“玄。妾身对不起你,离儿真的走了,她留下了一封书信说想要回江东走走,妾身担心她一个人上路会有不妥,所以早早就让武侯卫出府寻找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消息,这才让人去玄武殿请你下令封禁四门,希望能留住离儿。”

说着的同时,王雪拿出了一封竹简。

夏玄接过竹简,认真的看了起来。仅仅片刻,他的心就好像被什么堵上了一般。因为徐丽留下的竹简仅仅是几个字,但却透露出一种无奈和痛苦的情绪,这让夏玄心里自然更加不好受,因为造成这一切的就是他!

问题是夏玄能如何?

如果他能时光倒转的话,或许就不会犯下那种错误。

可人生从来就没有如果!

“这事不怪你,都是我的错,哎,雪儿,你下去好好歇息一下吧,我会派暗部去找离儿,放心吧,以离儿的身手,绝对不会有事!”夏玄此时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对徐丽知根知底的武侯卫暗部身上,虽然说找到她的希望并不大,但只要有半点可能性,他都不允许徐丽一个人流落在外!

“不用,妾身不累!”王雪倔强的摇了摇头,她要等到最后一刻,要知dào

徐丽在她眼中一直比亲妹妹还亲啊,可她却因为些许吃味,这段时间来一直都和徐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或许这就是造成徐丽如今一走了之的最大原因吧,明白这一点的王雪,心里自然非常难受。

夏玄见得王雪固执的表情,苦笑的摇了摇头。

可惜的是天色逐渐暗去,武侯卫依然没有传回半点消息,而夏玄和王雪的心也沉到了谷地,因为他们不能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徐丽真的离开了蓟县!与此同时,贾诩又让人来报,身为天魁星的秋殇也走了,但在秋殇临走前,却有人看到他向南而去。

毫无疑问,秋殇是去找徐丽,这让夏玄眉头蹙的很深。

虽然说秋殇是他兄弟,但徐丽如今可是他的女人啊,怎么能被另外一个男人染指?即使他这种心态有点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可问题是他们兄弟姐妹四人从小一起长大,秋殇对冬离那种似是而非的感情,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出来!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夏玄绷着脸走出内府。

他的心有点累,因为徐丽,同时也因为秋殇!

而北庭六郡外加即将得手的涿郡在接下来几个月里都很平静,外无战事,内无烦忧,偶尔会有一点麻烦,但在北庭众文武的齐心协力下也很好的解决了,值得一提的是蒸馏酒也在这段时间里正式出世,并且被夏玄命名英雄酒!

英雄酒刚刚出世,自然不可能马上放到市场上去卖,因为数量非常有限,只能给个别爱酒的文武官员提供,这种情况也使得一些品尝过英雄酒的士族绅士抓耳挠心,可以说郁闷的快吐血了,因为喝过英雄酒的人转头再去品尝市面上普通的酒水,那就和喝白开水没区别!

好在的是秋收即将到来,届时酿酒的粮食多了,制造府定然能大批量酿造英雄酒,但酒这个东西有好也有坏,喝多了必然会坏事,所以夏玄严令各部文武官员,一天最多只能小酌一两杯,若是饮酒过量闹出什么笑话来,那么就自己到玄武殿请罚吧。

至于朝廷方面因为夏玄第二次北征的得胜,以及东部鲜卑大人慕容博有可能死在了军都山,自然而然又是对北庭文武大肆封赏了一番,但却并没有给夏玄加官进爵,仅仅是表赞了几句了而已。

这让蓟县文武有点不满。

同时天下士子也对朝廷念叨了起来,纷纷为夏玄鸣不平。

不过这一切都影响不了夏玄。

值得一提的王美人腹中的皇子协在三月中旬的时候降世,这让何皇后非常不安,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毒死王美人。但因刘宏的保护。迟迟没有得逞。可世上哪有夜夜防贼的道理?最终王美人还是死在了毒辣的何皇后手中,并且连尸体都在第二日不翼而飞,这让很快查明真相的裤裆皇帝刘宏龙颜震怒,甚至要为此处死何皇后,若非百官死谏,何皇后就算不死也得被剥层皮,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刘宏的窝囊!

而王美人的尸体不翼而飞,这也让偌大的皇宫蒙上了一层阴霾!

同时。在公元181年七月中旬,北庭迎来了一波从冀州前来的贵客!

那就是甄氏家主上蔡令甄逸和他的夫人张氏,以及长女甄姜、次女甄脱,长子甄豫,次子甄俨一行人,他们带着数百辆装满货物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前来幽州,生怕天下人不知dào

甄氏走入幽州境内一般,不过甄氏如此大张旗鼓的到底想干嘛?

夏玄有点糊涂。

可田丰等人不糊涂,因为他们看出了甄逸的心思。

甄家这是要与夏玄联姻呢,否则的话何必把甄姜与甄脱带来北庭?

值得一提的是甄姜与甄豫是甄逸原配所生子女。不过其原配王氏早在七年前便因生下甄豫难产死了,而张氏则是甄逸续弦的妻子。据说也是冀州某个士商大户出身。张氏刚入甄家不久就为甄逸诞下了次女甄脱和次子甄俨,后来又怀上了甄道、甄荣两女以及幼子甄尧,这生孩子的本领还真不是盖的,但即使如此,张氏的美貌依然不输往昔,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国色天香,看得田丰等人都频频侧目。

问题是当甄逸带着子女走入玄武殿时,夏玄郁闷的快吐血了。

因为甄逸的次女甄脱看上去虽然玲珑可人,但最多不过六七岁大小,至于长女甄姜看上去倒是亭亭玉立了,但最多也不过十三四岁而已,这么屁大点的女儿就拿出来嫁人了?就算甄逸舍得,夏玄心里也有点犯罪感啊!

当然这个时代十三四岁成为大家族牺牲品的绝对不少!

甄逸是看准了夏玄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才会带着自己的爱女前来。

而甄脱虽然年纪还小,但万一夏玄就爱这口呢?而且甄逸更希望夏玄选的是甄脱而非甄姜,毕竟如今的朝廷局势动荡,谁知dào

将来的夏玄会走上哪一条路,万一夏玄沉船了,仅仅与夏玄定下亲事,至少还要六七年才能完婚的甄脱想要脱身并不难,从这点就可以看出甄逸绝对是一头老狐狸,而且是年纪不大的老狐狸!

“下官上蔡令见过侯爷!”甄逸坐在夏玄下首,带着笑脸说道,虽然说他的子女很多,但实jì

上年龄不过四十岁而已,看上去非常俊朗,而且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夏玄闻言微微颔首,看了一眼坐在甄逸身边的张氏。

张氏蒙着面纱,所以看不清容貌,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雍容大气,却绝非一般女人能有,让人难以想象的是她居然是五个孩子的母亲!

收回目光,夏玄看向脸色有点不自然的甄逸说道:“甄大人此次前来蓟县,想来并非仅仅是见礼那般简单吧?”他不喜欢拐弯抹角,而且以他如今的底气也不需yào

再看任何人的脸色,虽然甄氏财大气粗,可北庭现在不缺人,不缺钱,不缺地,只要不匆忙发动第三次北征,各方面肯定是欣欣向荣,这种情况下甄氏的钱财也就不那么突出了。

甄逸闻言皱了皱眉头,夏玄的态度有点让他捉摸不定,此时他有点后悔当初郭图找上门时,自己没有一口答yīng

下来了,要知dào

那时候甄氏若是雪中送炭,而今的北庭绝对会成为甄氏最大的靠山,更别说第二批出世的英雄酒在冀州的代理权了,要知dào

如今的北地,到处都盛传着英雄酒的美名呢,甚至坊间开始传言,不品英雄非男儿!(未完待续……)

第一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关于更新问题:这本书扑得确实很惨,所以不知dào

该怎么继xù

写下去,而且公司的事情比较多,每天能有一章已经是头天晚上熬夜的结果了,虽然说我可以保证不太监,大不了就来个烂尾,将大纲传上来给所有读者们,但我还是希望能写完这本书,所以在此我恳请读者朋友们的支持,谢谢。)

夏玄早就猜到了甄氏的些许来意。

其中之一有可能是与北庭联姻。

但最重yào

的却是取得英雄酒在冀州,甚至中原大地的代理权!

因为北庭早就发出了消息,英雄酒将会委托各个州郡的大商行代理贩卖,虽然说将至少五成的利润让给这些商行,夏玄心里有点不甘,奈何北庭根本抽不出身来经营一个真zhèng

的商行,如此一来只能与甄氏这些大商行来个利益共存了,当然也有天下客商行迟迟没有回应北庭的缘故,这让夏玄非常不满,即使如今伍家答yīng

把商行让出来,夏玄也未必会再要。

今时不同往日!

如今的北庭可不是当初夏玄刚刚北上的时候。

北庭成为了北疆最强dà

的一个势力团体。

只要北庭军再次扩军完毕,那么即使朝廷想要拿夏玄怎么样,也得掂量一二了,毕竟在这个动荡的时期,封疆大吏起兵造反者不在少数!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北庭无法全力发展一个商行,但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也兼并了一些小商行,并且将其统一命名为华夏商行。而华夏商行所得盈利有五成归入夏玄的私库。三成归入府库。余下两成则成立了一个养廉基金,年终时以功劳和职位将其分配给北庭各级官员!顾名思义,养廉基金的存zài

自然是为了能让北庭官员收收心,将重心放在如何建设北庭上,而不是整天盯着一些小门道贪污受贿,破坏了北庭的整体利益。

“既然侯爷快人快语,老夫自然也就不饶弯子了,此次老夫前来北庭乃是代表了整个甄氏。希望能与侯爷合zuò

,如果侯爷愿意将英雄救在冀州、并州以及中原各郡的,恩,代理权,交给我甄氏,那么我甄氏愿让出六分利,并且无偿提供三百万石粮草与北庭军!”甄逸语不惊人死不休,居然说出给北庭提供三百万石粮草的事来,要知dào

三百万石粮草若换算成铜钱,可相当于整整六个亿的铜钱啊!这还是因为在冀州粮价比较低的缘故。这笔交yì

若是成了,绝对能把北庭七郡的府库完全填满!

问题是甄家要的却是除幽州外大汉十二州的代理权。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完全悖逆了夏玄定下的规矩!

可那三百万石粮草的震撼,依然让夏玄的表情出现了长时间的迟疑!即使田丰等人都是食指大动!但很快被誉为北庭第一死要钱的程昱却是嗤笑一声说道:“好一个甄氏商行,好一个无极甄家,真当我北庭是顽童不成?早前冀州张氏商行为了取得冀州的代理权就提出一百万石的代价,并且只取三点五分利,怎么到了天下第一商行身上,居然变得如此这般小家子气了?”

程昱看不上“区区”三百万石粮食。

值得一提的是在北庭,虽然程昱是部郡国从事,但刚刚起步的华夏商行却由他来打理,并且担任大掌柜的伍中玉也直属于他名下。因为英雄酒出世造成的轰动效果,近来并州、冀州等地,以及幽州本地郡国前来寻找商机的商行数不胜数,其中甄逸的夫人张氏,其娘家所属的张氏商行早就到了北庭!

“张氏?”甄逸老脸顿时一红,看了一眼身旁跪坐着的张悦,眼中有一道怒色一闪而逝,因为张悦根本就没和他提起过娘家张氏商行接触北庭的事!这让他感觉自己在北庭文武面前丢尽了脸面,要知dào

在他看来,三百万石粮食已经是北庭无法拒绝的诱惑了啊,但不成想张氏却早已提出了更甚一筹的条件!

“咳咳”夏玄看到张悦脸上无辜的眼神,心中顿时一软,主动对着甄逸说道:“甄大人,此事稍后再议,最多三日,中原各地的大商户都会云集北庭,届时各地的代理权自然是由各家竞争,价高者得,当然甄氏若真心看得起我夏中临,那么冀州的代理权自然非甄氏莫属!”

值得一提的是夏玄语中有双关的意思,因为看得起这三个字实在是太模糊了,而且他此前的那句价高者得,让甄逸的脸色顿时出现了变化,要知dào

若是把代理权摆到明面上竞争,那么甄氏虽然财大气粗,但也是有限度的啊,万一遇上了恶性竞争,绝对要伤筋动骨,可偏偏他品尝过夏玄刻意送到各州商行家主面前的英雄酒,那种美味让他这种喝惯了美酒的“大汉王朝第一首富”都欲罢不能,可想而知若是投到市面上将会带来何其惊人的轰动!

而甄氏恰好在客栈、酒楼这方面的投入非常大。

若是失去了英雄酒,那么那些虎视眈眈的商行绝对会在甄氏身上狠狠的啃下一块肉来,这可不是甄逸希望看到的情况。

待得甄逸还没提出第二个来意之前,夏玄就挥挥手让人送客了,他绝对不想目前和甄姜或者甄脱这两个一大一小的萝莉扯上关系,毕竟徐丽的南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此时他的心半点都不想挂在女人的问题上!

很显然这也中了甄逸的下怀。

因为不能马上得到将军酒的代理权,也就代表北庭未必会与甄氏联合,届时甄姜或者甄脱夹在中间绝对会很难受,要知dào

如今的华夏商行,势头可是非常猛啊,如果双方不能进一步合zuò

,迟早有一天会发生商业上的冲突!

甄逸走了,带着甄姜眼中一丝幽怨的目光。

至于张氏和甄脱,一个城府极深,一个天真无邪!

“主公,徐州糜氏,并州王氏最多不过三日便能到蓟县,届时我北庭是统一招待,还是分开对待?”待得甄逸一家子走后,田丰如是问道。他知dào

早在

夏玄北上时,并州王氏就出了大力qì

,要知dào

曾经的那个时间段王允愿意拿出五亿钱来资助夏玄,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情能说得过去的啊,而且此次王氏派来的代表就是赋闲在家的王允!

“王子师若到蓟县,直接迎入侯府!”夏玄沉默片刻说道,虽然说王允资助他的动机不纯,但毕竟夏玄能有现在与王允的那笔钱有莫大的关系,而且王允确实是一个有真才实干的大才,并且对汉庭忠心耿耿,可以说是未来大汉王朝的顶梁柱,同时也是保护汉室血脉没毁在董卓手里的最大功臣,只不过晚年因一次糊涂的决定而葬送了自己。

但不论怎么说,王允都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

至少夏玄看来他比一些只知争权夺利的汉臣可爱多了。

田丰等人闻言微微蹙眉,若是直接把王允迎入侯府,岂不是公然告sù

天下人并州的代理权非王家莫属了?这与北庭的利益不符啊。但想到王允对夏玄资助的五亿钱,他们也就释然了,凭这五亿钱,哪怕把司隶地区,并州地区的代理权全部给王氏也值得,最重yào

的是王允是出了名的视钱如粪土,他来北庭未必是为了什么将军酒!

当然这也是夏玄最头疼的问题。

万一王允提出让夏玄领兵清君侧他该怎么办?

要知dào

这可是王允拿出钱财的条件之一啊!

而且如今外面盛传夏玄与十常侍有勾结,以王允的脾性,前来兴师问罪的可能性绝对不小,甚至还会和夏玄闹翻也不一定!

“启禀主公,张氏二小姐张敏在朱雀殿求见!”一身甲胄的王豪踏入大殿之内单膝跪地说道。值得一提的是普通商户根本没有让夏玄在玄武殿隆重接待的资格,而甄氏是唯一的例外,谁让甄逸本人兼着上蔡令的职位呢,要知dào

这可是俸禄两千石的上蔡令,比一方太守还多出了许多,即使夏玄也不如。

“恩!”夏玄点了点头。而田丰等人也相继起身告退,不过他们在走出玄武殿时,嘴角都挂起了一道莫名的笑容,因为冀州出身的田丰等人,早就听闻张氏的大小姐可是一位倾国美人啊,从她姐姐,甄逸的夫人张悦身上就可得见一二,而且张悦既然这么会生,想来张敏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不经意间看到田丰等人的笑容,夏玄无奈的苦笑一声。

自从二次北征归来后,仿佛所有文武都在催促着夏玄早点定下原配夫人,不论是王雪也好,也或者其他人也好,只要能生出了儿子就行!问题是生儿子的事情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啊,而且夏玄现在也接受不了娶妻生子的思想,因为他不急,真的不急!

朱雀殿中,张氏的二小姐,如今张氏商行实jì

意义上的主事人张敏,一个人忐忑不安的坐在空旷的大殿内,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因为朱雀殿内的各种摆设物,即使见多识广的她也从未听过、看过,比如那一张张木质的靠椅,坐上去四平八稳,非常舒服,还有一个个圆木茶几,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看得她眼花缭乱。(未完待续……)

第二章 小女人

(心情沉重,工作又忙,小说成绩又差,有点头疼啊)

等了小半会儿,夏玄才姗姗来迟,他在殿外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浑身不自在的张敏,心中暗暗一笑,随后踏入其中,淡笑着说道:“小娘子从冀州远道而来,旅途艰辛,为何不在驿站好好歇息一晚?也好让本侯尽一尽地主之谊啊!”

张敏抬起头来看向龙行虎步走入殿内的夏玄,小脸蓦然一红,要知dào

夏玄如今可是大汉王朝炙手可热的大人物啊,而偏偏他不过弱冠之年,连夫人都还没有一位,这种情况下哪个女儿不思春?即使张敏心中也早早的就想见识一下夏玄这个名动天下的少年英雄了!

“小女子张敏见过神侯!”张敏连忙起身行礼,虽然她代表了冀州首屈一指的张氏商行前来,但张氏在如今的北庭面前连个蚂蚱都不如,若非张氏早就表达了善意,夏玄未必会单独接见她!

“小娘子无须客气,恩,当自己家就行,对了,想来小娘子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英雄酒的代理权吧,早些时候本侯已经决定三日后统一拍卖将军酒在各地的代理权,价高者得!”夏玄看到张敏脸上的羞涩,顿时想到自己的话有点过了,什么叫做当自己家?这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吗?

张敏小脸通红的低下头,诺诺的说道:“神侯乃当世的大英雄,怎么能如此欺负小女子呢?再言我张氏早早的就表示了诚意,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二吗?”说到这里,张敏楚楚可怜的看向夏玄。顿时就让夏玄有点无语的抚了抚额头。心中暗忖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啊。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年纪轻轻的就掌握了一个士族的大权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本侯已经放话出去了,自然没有改变的道理,不过小娘子以为殿中这些家具如何?若张氏商行愿意合zuò

,那么个中技巧,华夏商行自然愿意与张氏共享!”夏玄摇了摇头,将最初的打算说了出来,其实他对张氏确实有点歉意。毕竟张氏是第一个找上门来要求合zuò

的大商行,而且也表现出了很高的诚意,但想要将军酒的商行实在太多了,北庭总不可能把利益拒之门外吧?

而且相比起甄氏的影响力,张氏却是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当然,夏玄也不会放qì

争取张氏,毕竟张氏在冀州的影响力也绝非寻常,否则凭什么与甄氏明争暗斗数百年?

“家具?”张敏微微蹙眉,不明白这两个字的含义,可旋即双眸一亮说道:“神侯心思巧若天工。但这些家具毕竟太过直白,只要找些精巧的木匠便可窥视六七。相比起将军酒来说还是有点不如啊。”

夏玄闻言洒然一笑道:“将军酒有将军酒的好,但这些家具在短时间内依然是我北庭垄断的宝贝,而且小娘子可以学习一下品牌的道理,如果我华夏商行的家具永远是最好的,那么即使其他商行请来了制作的木匠也未必能窃据市场吧?”

“品牌又是何意?”张敏糊涂了,夏玄口中的这些名词她根本就听不懂,但心思敏捷的她依然明白了夏玄的意思,那就是华夏商行出产的东西别家就算学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买得起华夏家具的士族不差这么几个钱,而买不起的你就算占据全部市场也照样买不起!

待得张敏消化了品牌的道理,夏玄又说道:“小娘子应该知dào

这些日子来我华夏商行一直在兼并各个小商行吧,如果张氏商行愿意与我华夏商行全方面合zuò

,那么我华夏商行愿意让出半成的干股来换取张氏商行在各州郡的产业!”

说到这里,夏玄顿了顿,看了一眼张敏震惊的表情,满yì

的点了点头继xù

说道:“并且张氏可以入席华夏商行的股东位,有两票决策权,如果张氏商行出现了什么俊杰,将来主导整个华夏商行的走势也未必没有可能性,想来小娘子也早早的就研究过华夏商行存zài

的意义了吧?”

此时的张敏早已勃然色变,她没想到夏玄居然要借机吞并整个张氏商行,要知dào

张氏商行可是张氏数百年的心血啊,怎么可能用来换取华夏商行仅仅半成股权?虽然说仅仅是半成股权夏玄都认为亏大了,问题是现在的华夏商行连张氏商行的十分之一都不如啊!

这简直就是蛇吞象!

“神侯,此事还请容后再议,小女子做不了决定。”张敏最终选择了拖延,虽然她非常看好如今的北庭,包括她身后的张氏族老,可如今的天下依然是汉室的天下啊,而且夏玄的身份也是借助天子的宠信,若是哪一天朝廷对北庭的存zài

出现了置疑,更直白的说那就是不信任夏玄了,那么北庭随时都有可能会消失,并且连带着与夏玄有关系的家族、势力、个人都会遭殃,这种情况在汉朝的历史上可不少见!

“哎!”心中一叹,夏玄有点失望,本来华夏商行若是兼并了张氏商行,必然能在极短时间里聚齐难以想象的财富,不说其他,仅仅将军酒就不必再共享给其它商行了,如此一来北庭在财政这一块,绝对不会再有之前拿不出钱来的尴尬,可惜的是他这种蛇吞象的行为别说落到一个小女人身上,即使是他自己也未必会肯接受吧?

看到夏玄脸上失望的表情,张敏咬了咬牙说道:“神侯,如果你愿意将华夏商行的大掌柜交给小女子来担任,并且张氏内部的决策依然可以独立在外,不受华夏商行的制约,那么小女子愿意回族中周旋一二,或许能争取到两大商行合并的机会!”

夏玄闻言微微蹙眉,张敏这意思是两大商行可以合并,但张氏还是张氏,只是挂在了华夏商行名下,这不就是后世的挂名子公司吗?而且很明显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张敏绝对不会拿张氏来换取半成干股!她要的依然是一个完整的张氏商行!这和夏玄的初衷有点不符啊!

如果真要找一个以这种方式合zuò

的商行,那么华夏商行也未必要选张氏吧?比如徐州的糜氏,并州的王氏,还有冀州的甄氏,想来都不会拒绝这种联合经营的方式,毕竟将军酒的前途显而易见,只要秘方一天掌控在北庭手里,这些商行只能乖乖听话!

问题是将军酒的制作方法不可能长期被北庭独占!

迟早有一日会传遍天下,这是大势所趋!

更别说张敏这个小女人居然还想做大掌柜!

“呼,小娘子,你打的算盘真是好啊,不过本侯答yīng

你的提议,但张氏只能得到将军酒和各种家具的两成利,这是本侯的底限,同时华夏商行依然有权把将军酒的贩卖权给其它商行,至于家具,除了本钱外,以二八分摊!”夏玄吐了一口浊气说道,虽然张氏不是最好的选择,但相比起甄氏,却更好掌控,最重yào

的是张氏这一代家主只有两个女儿,张悦已经许给了甄逸,余下的张敏看上去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啊,在如今这个大争之世,夏玄不建议为自己后宫再添一房。

张敏闻言霎时间绽开了笑颜,那种夺目的美丽让看惯了美人的夏玄都有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好的掩饰了下来,而如此却让张敏眼中闪过一道失望之色,毕竟偌大的张氏派她一个女流之辈前来北庭,未必没有与夏玄联姻的想法,只是她一个女儿家怎么拉得下脸面把自己卖出去呢?同时夏玄并没有把将军酒的全权给张氏,这也让张敏有点失望,不过总得来说她已经达成了此行的目的。

待得掩饰着心中欢喜的张敏走出朱雀殿后,一直躲在内殿的贾诩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离去的张敏,沉声说道:“主公,此女心计颇深,如果利用得好,必然能助华夏商行更上一层楼!”在贾诩心中,唯一的想法只有利益至上,他不会考lǜ

张敏是不是女儿身,只会考lǜ

她的价值,当然若她的价值能超过张氏带到北庭的好处,那么贾诩绝对是第一个要求夏玄将其纳入门中的臣子。

夏玄点了点头,他也认为张敏这个女人不简单。

要知dào

如今的他可是大汉的神武侯,而张氏虽然是士族,可却是最低级别的士商,有什么资格来和夏玄谈条件?但从始至终张敏都表现出了一幅宠辱不惊的模样,虽然这其中有可能强忍着惶恐和忐忑,不过这对夏玄来说重yào

吗?

张氏既然自己送上门来。

那么就应该想到会有一天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夏玄给出的仅仅是销售权,就能取得一个百年商行的销售体系,这对华夏商行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当然张氏也可以选择那半成干股,但在这个时代,好像没有哪个家族愿意抛弃自己的祖业,更别说华夏商行只是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商行而已。(未完待续……)

第三章 和连之死

这几天蓟县非常热闹。

各地前来蓟县的商行多如牛毛,他们都是闻着将军酒之名而来,同时一个个在华夏商行的总部品尝了将军酒的美味后,一个个再也不敢说自己家中藏有什么美酒了,虽然说他们知dào

自己未必能得到北庭所公布的代理权,可北庭此前就发出过声明,只要愿与华夏商行合zuò

,并且付诸于行动的商行都可以得到十壶精品将军酒的优先购买权!

虽然不是赠送,让人有点失望,但要知dào

在北庭能有资格品尝将军酒的只有为数极少的官员啊,而朝廷方面虽然也表示出了对将军酒的兴趣,可惜的是夏玄以酿酒难度太大为由,只提供了区区百壶予以品尝,这让以袁家为首的朝廷官员非常不满!

当然这不包括天子刘宏的专供!

话题不扯远,而今大汉王朝最轰动的有两件事,其一是北庭研发的将军酒,其二是凉州三明之一的张奂寿终正寝。张奂是大汉王朝在西疆的柱石,虽然说他在窦武时期因宦官矫诏而做了一件让天下诟病的糊涂事,但那毕竟情有可原,如今威震羌族数十年的凉州三明相继逝世,给西疆的局势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可以想象的到未来的西疆,绝对会陷入长期的战乱之中,这对动荡的汉王朝来说绝对是雪上加霜。

值得一提的是朝廷上有官员提议让夏玄前往西疆镇压羌族有可能的动乱,毕竟北疆的局势已经缓解。目前朝廷的重中之重是西疆!问题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夏玄去西疆,比如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要知dào

为了避免朝廷的调令。夏玄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而在张让从中周旋的同时,又有人提议调朔方郡太守公孙瓒为酒泉太守,防备羌族叛乱,提出这个意见的是太常袁隗,但太尉刘宽却不赞同这个提议,因为他认为公孙瓒的脾性与前太尉段颎相差无几,若让他去了酒泉郡。那么只会让局势变得更加恶劣。

可惜的是刘宽左右不了朝廷,更无法与袁隗相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廷将圣旨发往朔方郡。而刚刚在朔方郡立足脚跟的公孙瓒,为此也迎来了一次人生的大转折,要知dào

酒泉郡可是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啊,在哪里以他好战的脾性和出色的能力。绝对是他天生的福地!

没有人知dào

公孙瓒调往酒泉郡有可能造成的连锁反应。

即使夏玄也拿捏不定。但好在的是朝廷没把公孙瓒调到辽东,否则的话北庭对辽东的攻势,想来又会横生枝节了。

提到了凉州,那就不得不提一下如今担任河东太守的董卓。

董卓此前是并州刺史,但并州远离凉州,他拒绝了这个任命,后来朝廷又封他为河东太守,这可圆了他的心思。要知dào

得到了河东,也就掌控了河东以西的半壁凉州。同时又因他是陇西人,在凉州以南,以西,都有庞大的势力,可以说如今的凉州实jì

上就是董卓的后花园了。

当然如今的董卓撑死了也就是个封疆大吏,手中兵马非常有限,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做出领兵进京的事情,而公孙瓒的空降,必然会打乱董卓在凉州的根基,届时凉州会否是董卓一家独大那就谁也不知dào

了,至少夏玄相信,现在的董卓得到公孙瓒担任酒泉郡太守的消息,绝对会把牛鼻子都气歪了。

目光转回到蓟县。

自从三天前夏玄答yīng

了张敏的提议后,坊间就得到了消息,并且各种谣言满天飞,但大致的一种就是夏玄看上了张家二小姐的美色,而张家二小姐也是半推半就的从了夏玄,然后各种郎情妾意,各种恩爱如雨,反正在所有人看来就是张氏攀上了大富贵!

这些谣言对夏玄来说不算什么。

毕竟他虱子多了不怕痒。

可对一个女儿家来说绝对是致命的打击。

要知dào

这个时代可非常看重女子的贤惠啊,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不顾一切出面撑起一个大家族,本来就很让人诟病了,如今又摊上了这种糊涂账,试问张家的家主会这么想?张家的族老会怎么想?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如果对象不是当今天下首屈一指的少年英雄,神武侯夏玄!张敏可就真的没脸见人啊!

同时也因为是夏玄。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根本没人敢去张家提亲。

直到张敏快要成了老闺女

而在张家应对各种流言蜚语的时候,北庭对将军酒的拍卖会却有条不絮的展开着,值得一提的是在夏玄的设定中,每个州都有总代理,而总代理下可以自由授权其它商行贩卖将军酒,当然这是有限量的,毕竟物以稀为贵,而且北庭制造府也不可能完全为制造将军酒忙碌吧?所以大汉十三州每个州的分配额度都不同!

同时张氏商行因为与华夏商行展开了全方面的合zuò

,所以并不需yào

参加拍卖会就得到了自由贩卖将军酒的权力,而且得到的配额也是各种总代理的数倍以上!这让以甄氏为首的各大商行非常不满,要知dào

他们为了得到这个总代理的位置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啊,其中甄氏就拿出了整整一百三十万石粮食和在北地的数万亩良田才抢到了冀州总代理的权限。

值得一提的是并州的王氏仅仅付出了五十万石粮食就拿下了代理权。

而财大气粗的徐州糜竺则拿到了兖州、徐州、青州,整整三个州郡的代理权,不愧是中原第一个大财阀啊!

拍卖会结束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以小代价拿下代理权的商行自然非常高兴,而根本得不到代理权的大商行又要头疼怎么去和自己的死对头说情,毕竟夏玄早就规定,各地得到代理权的大商行只能限定在自己的地域贩卖将军酒,如果超出了限定的范围,一旦被发xiàn

,北庭便不会再提供一滴酒水!

包括甄氏在内的所有商行对此都表达了不满!

可惜胳膊扭不过大腿啊!

谁让北庭垄断了将军酒的配方呢?

为此,各大商行在离开蓟县后,第一时间就拿着成品的将军酒赶回到自己的驻地,将其交给商行的酿酒大师,寻找酿造的配方,虽然说在将来不短的一段时间内,将军酒依然是北庭最圈钱的商品,可仿冒品迟早有一天会出世,这一点夏玄和亲手酿造出将军酒的蒲元非常清楚。

而在北庭借将军酒聚敛了一批惊人的财富后,夏玄也开始下令暗中将各地的流民引来北庭,并且给愿意落户在北庭的流民更好的条件,比如土地的分配,种子、农具的发放,以及一年以内的口粮供应。可以说,在北庭有意的宣传下,整个河北,包括中原个别州郡的百姓都知dào

曾经的荒土如今已经成为了老百姓的天堂,只要走到了那里,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北庭的人口在暴涨。

从夏玄到蓟县时,全州不过两百余万口到光和四年,公元181年九月的三百六十多万,这还不算辽东三郡一国的人口,可以想象的到曾经荒凉的幽州已经彻底大变样了。

但在朝廷,却发生了让夏玄并不愉快的事情。

那就是太尉刘宽因灾异而被罢免,同时由许馘担任太尉事,可不久之后许馘就被朝廷罢免,裤裆皇帝再诏司徒杨赐为太尉,但杨赐却在言语方面得罪了裤裆皇帝,很快又被罢免,最后太尉一职落在太仆邓威头上,可问题是邓威好像也没做几天太尉就被罢免了。

如此频繁的三公交替,给大汉王朝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创伤。

而太常袁隗最终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司徒宝座称量天下。

袁氏与夏玄不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夏玄在幽州韬光养晦,本来是谁也不想得罪,但偏偏刚刚坐上司徒宝座不久的袁隗就开始对夏玄发难,并且数次上书天子,要求调夏玄入京述职,若非张让从旁周旋,裤裆皇帝还真有可能犯浑把夏玄召回来了。

同年,刚刚担任鲜卑大人不足一年的和连终于死在了北地郡!

他死的非常憋屈。

堂堂一个鲜卑大人,坐拥数百万草原部民,可却死在了两军阵前。

这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而因和连的死,接连遭受重创的鲜卑人彻底失去了往日雄风,仓惶逃回弹汗山王庭后,内部便发生了争执,因为名义上的合法继承人骞曼年纪还小,只是个襁褓之中的娃娃,可若不让骞曼继位,那么只能让檀石槐的长子南楼的儿子魁头登上大人宝座。

问题是和连虽然死了,所属他的部下还没死啊,这些王庭大将宁愿扶持一个娃娃上位,也不愿意看到喜欢争强好胜的魁头登上宝座,最重yào

的是这些大将往昔都或多或少的得罪过魁头!但鲜卑是一个强者为尊的草原民族,哪怕王庭大将再不愿意,得到了中部鲜卑大人拓跋熊、西部鲜卑大人宇文莫槐和新任东部鲜卑大人慕容羽全力支持的魁头还是坐上了鲜卑大人的宝座!(未完待续……)

第四章 局势恶劣

魁头上位使得王庭诸部首领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甚至有首领当众率领部民离开阴山山脉,进入茫茫大草原中。

而魁头不愧有好勇斗狠之名,在他掌握了大权之后,胆敢与他作对的部落首领大部分都被清算,其中被杀者多达数十位,而如此,也大大的消耗了王庭的有生力量,并且王庭对三大部落的控zhì

力也开始下降!

三部鲜卑已经出现了混乱的征兆!

首当其冲的便是东部鲜卑,因为东部鲜卑在居庸关一役中损失惨重,尤其是慕容博死后,慕容羽威望不足,使得东部鲜卑出现了混乱的局面,紧随其后的夫余人对其造成了难以想象的重创,如今东部鲜卑的情况比中部鲜卑还糟糕数倍,只能勉强抵挡夫余人的攻势而已。

至于中部鲜卑则是在韬光养晦。

拓跋熊为了重振拓跋部的雄风,将屠刀对准了内部,以绝对的优势兼并了一个个中小部落,虽然还没有恢复往昔鼎盛时期的元气,但在已经混乱的大草原上,自保已经绰绰有余了。

而西部鲜卑的动向则是有点让人看不透!

西部鲜卑大人宇文莫槐是最早跟随檀石槐打江山的人,他的能力并不显著,勇力比不上拓跋熊,谋略不如慕容博,可他却是如今草原上最强dà

的一股势力,甚至能左右王庭的走势,但让人不解的是他居然表示无条件支持魁头重振王庭雄风,并且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王庭服侍魁头!

魁头对宇文莫槐的雪中送炭非常感激,为此甚至把阴山西部地区某段水草丰富的草原划给了宇文部。这让不少首领心中嫉妒不已。

值得一提在大草原风云变幻的同时。在混乱的东部草原上。崛起了一位从中部草原带领部民迁徙而来的草原英雄,他叫轲比能!轲比能部原本是中部草原的一个小种部,部民不过千余人,控弦之士撑死了也就四五百左右,但轲比能却趁着拓跋熊兼并各部之前逃了出来,并且进入到了东部鲜卑与夫余人混战的地带!

在东部鲜卑,轲比能展现出了远超常人的勇武和出色指挥能力,他率领仅仅五百骑驰骋在昔日白狼部的草原上。步步为营,将措手不及的夫余人打得狼狈而逃,收复了大片失地,兼并了数十个昔日效忠白狼部的草原部落,实力一点点在壮大,短短几个月时间,麾下控弦之士多达万余!

轲比能对此并不满足,他要收复辽河以西的鲜卑失地。

所以他在得到了慕容部授予新白狼王的称号后,第一时间发兵夫余在辽河以西的屯兵之地,在荒凉的沙漠上击败了夫余数万铁骑。成功的奠定了白狼王的宝座,大获全胜的他控zhì

了西辽河以南的广阔区域。虽然这里入目之处都是沙漠,但却不乏点点绿洲。

轲比能要以西辽河为根基建立新的秩序,而夫余人便是他如今最大的敌人。夫余人在西辽河损失数万兵马,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这片注定了要被鲜血染红!不过这一切与北庭暂时没有关系,北庭关注的是依然徘徊在辽东境内的丘力居和苏仆延!

丘力居是乌桓大人!

值得一提在檀石槐的建立的体系中,大人的地位高于诸王!

而乌桓部也照搬了檀石槐制定的体系,以丘力居为大人,苏仆延、南楼、乌延为三王部。可惜的是乌延部已经成为了历史,曾经的青龙谷也变成了如今的青龙关。青龙关的存zài

就如同哽在乌桓三部咽喉中的刺骨,彻底斩断了乌桓部进入辽西腹部的道路,让他们恨得牙痒痒。

但即使再不甘,乌桓部也不敢找如今兵威正盛的北庭麻烦。

所以倒霉的只能是辽东三郡一国。

辽东大地烽火如荼,各地百姓为避战火,向西逃亡者数不胜数,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百里无鸡鸣,千里无人烟,虽然这种情况对北庭有利,但已经不止一次有百姓向夏玄叩请发兵辽东,可夏玄派出使者前往辽东时,却根本不被公孙氏所接纳!

而北庭自二次北征之后,将重心就放在了练兵上,北庭各军的战斗力在短短半年多时间里提升了一倍不止!同时又花重金修缮各地的驰道、城池,召集民工挖掘各种矿产,其中尤以煤矿为重,因为夏玄记得历史上的中古大寒就从东汉末年开始!

大寒,顾名思义就是指天气集聚变冷。

寒潮的出现影响了各地的生物链、食物链,甚至造成田地颗粒无收的情况,而因战乱,人口的大量减少,社会阶层的退步,也促成了大汉王朝一步步走向灭亡!其中伤寒就是造成汉民族险些亡国灭种的第一因素,据史料记载,东汉末年灵帝时期人口有将近六千万,可到了三国末年,人口却不足八百万!

整整五千两百万的汉人在战乱和病疫中消亡!

其中因伤寒而死者多达十之七八!

想到这个惊人的数字,身在蓟县的夏玄就不敢有半点懈怠。

要知dào

北疆可是首当其冲的大寒地区啊!

虽然说以煤炭取暖会出现各种意料之外的情况,但这也是目前为止夏玄认为唯一一个能遏制伤寒大规模爆fā

的方法!当然仅仅遏制伤寒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早就派出了两队武侯卫分别前往豫州和荆州寻找华佗和张仲景,只要发xiàn

了他们的踪影,就算绑也要绑到北疆来!

甚至为此夏玄还公然发出府令。

只要愿意带神医华佗和张仲景来北疆者都可得到百金的赏赐!

当然这里面有个条件,那就是保证华佗和张仲景安然无恙!

夏玄心里一直都有危机感,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冲动发布府令!

而在乌桓肆虐辽东的同时。

北庭第三军,辽西校尉麹义终于得到夏玄的手令!

那就是允许他见机行事!

这个见机行事,自然是指麹义可自行决定是否出兵辽东!

当然如果麹义真的出兵了,打出的旗号必须是征讨乌桓。

麹义不是蠢货,他明白夏玄的意思!

所以得到手令的他在观察了一番局势后,便带第三军将士过渝水,进入辽东境内寻找战机,他为了隐藏大军的踪迹,爬山涉水,从小路进入了战火遍地的无虑县,在这里,几乎已经看不到一个完整的村长,入目之处连具完整的尸骨都没有!

麹义让探马八百里加急将无虑县的情况送往蓟县!

看到这一幕的他心里已经怒火升腾!

虽然他从小在西凉长大,见惯了杀戮,可遍地尸骨的无虑县依然让他心寒万分,要知dào

听到和看到,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体验啊!而公孙氏的不作为,也让麹义心中萌生了一丝杀气!

当夏玄收到麹义的战报时,也瞬间坐不住了。

他没有想到辽东的局势居然恶劣到了这种地步。

但公孙氏为了不让夏玄入主辽东,却一直在欺上瞒下。

这简直不可饶恕!

可就算再怒又如何?夏玄依然还是没有借口发兵辽东!

除非他将公孙氏定为乱臣贼子,但问题是这得有人去信啊!

为了找出一个好借口,夏玄连夜在玄武殿召见田丰等人议事。

玄武殿内文武纷纷落座。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底,天气比较寒冷,所以殿内燃起了火炉,火炉内那一根根硬木染起的火焰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将夏玄等人的脸照得红彤彤的,可包括夏玄在内,殿内文武的表情都非常僵硬!

夏玄将麹义传回的战报让所有阅览了一遍。

“主公,乌桓两部在辽东劫掠半载之久,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但如今天气越发寒冷,乌桓不出半月必然退兵,如今我军就算兵发辽东也已经来不及了,还不如等到来年春季再与乌桓一战!”即使沮授也不再阻止夏玄发兵辽东,问题是现在已经临近年关,确实不适合出兵!

但坐在沮授右手的戏忠却笑着说道:“公与此言不然,既然要打,那就得打个出其不意,就是因为乌桓知dào

我汉军不适合在冬季作战,所以若是主公此时发兵,那么乌桓定然没有防备,而且骑兵在冬季的战斗力大幅度下降,对以步兵为主的北庭军来说乃是最佳的破敌之机!”

“志才,蓟县距离辽东有千里之遥,即使骑兵也要三天三夜才能赶到无虑,步兵没有六七日根本就到不了,就算我们赶到无虑,想来两部乌桓也已经退出辽东了,难道我北庭军将士还顶着茫茫大雪在大草原上以步兵追击骑兵吗?”田丰蹙着眉头对戏忠说道,他不看好年前出兵辽东,他的意见和沮授相同,那就是年后再找乌桓算总账,届时也顺带进军辽东三郡一国取得治权!(未完待续……)

第五章 兵发辽东

大殿中戏忠闻言笑了笑,淡然说道:“而今乌桓深入辽东境内数百里之地,甚至到了大梁水南岸,即使要退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再言北庭第三军已经进驻无虑县,只要麹义领兵有方,必可斩断乌桓退路,同时我军兵分两路,遣第一军北上柳河平苏仆延部,调武侯军深入辽东腹地,驱赶乌桓丘力居部至蓟县,待得丘力居入瓮之时,便是平定乌桓之时!”

在座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戏忠好大的心!

他一面要踏平苏仆延本部,一面又要击溃丘力居大军。

若是丘力居大军被击破,那么其部自然不攻自破,而苏仆延就算领兵退回了草原,若是本部被第一军踏平,可想而知一头孤狼在草原上绝对扑腾不了多久,更别说武侯军有可能的趁胜追击了!

夏玄看向贾诩!

在座众人中唯有贾诩可以在兵谋上与戏忠不相上下,可他此时却保持了沉默,想来是认同了戏忠的想法!

点了点头,夏玄沉声说道:“既如此,那便发兵辽东!”

蓟县的平静很快就被打破,城外军营那震天的马蹄声,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安,尤其是在刺史府和太守府分别宣告了乌桓在辽东犯下的罪行后,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了第三次北征即将开始!

这一次应该称之为二次东征!

其实北征只有一次,而上一次则是东征乌延部。

但因汉朝地处关内,所有只要针对草原民族。统一都称之为北征!

第三次北征的声势远远超过了前两次。

北庭一次性调动了武侯军、北庭第一军以及武侯卫、豪侠卫等部。各部合共两万六千兵马。这还不算数量高达万余的青林军。值得一提的是青林军又称少年兵役军和屯田军,而其兵源则是六郡大于十八岁,低于二十三岁的少年,兵役期限是两年,若表现良好者可自行选择是否报名北庭军正式参军!

而没有完成兵役的青林军将士,在战时则是充当伙头军!

所以说万余青林军将士此次随同出征完全就是充当后勤部队的。

不得不提一下负责指挥青林军的是朝廷加封的建威校尉文丑!

文丑不但是建威校尉,还是北庭的广阳校尉和青林军校尉!

在这其中,广阳校尉和青林军校尉都是命职。可随时调动。

因为此次重在速战速决,北庭只是充充祭祀了番,大军便已经向东开拔了,而夏玄自然是统帅三军出征。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出征的部将绝对是北庭目前为止最强的阵容,除了镇守青龙关的马腾,高柳的颜良,泉州港的甘宁还有居庸关的于禁,其余诸将全部随军出征!

大军一路向东,武侯军因为全是骑兵的缘故,所以在出征的第一天凌晨便到了辽西郡鬼城令支县!令支县就是二次北征时。夏玄中途停驻的县城,许氏老宅的那个女鬼。直到现在都还是个谜。虽然乌延部已经成为历史,但很明显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怪物依然存zài



夏玄并没有选择入城,他不想节外生枝。

因为谁也不知dào

这个女鬼到底有何等本事。

当初夏玄逃回军营后,王越就说过这个女鬼如果有什么歹心,他们根本就逃不了,好在的是从始至终女鬼都没有出手!

武侯军不是机器人,不可能连夜奔袭辽东,令支县距离辽东尚有数百里之遥,即使个别马驹能坚持得住,大部分中下等战马绝对会被累垮,所以中途歇息是难免的事情。不过在此之前夏玄就已经派出了探马,八百里加急赶往无虑县,将戏忠与贾诩两人商议出来的作战方案送到他手上!

麹义自然没有更好的提议。

所以他忠实的执行了戏忠的作战计划,将北庭第三军隐藏在乌桓退兵的必经之路上。因为武侯军执行的任务是径直进入辽东境内,找出正在肆虐辽东的乌桓苏仆延部,将其赶出辽东,所以第二天一早大军便南下借道辽东属国前往大梁水南岸。

据豪侠卫传回的消息,夏玄得知苏仆延部依然停驻在大梁水南岸。

而丘力居部已经往西北方向退去,想要退出辽东境内!

戏忠的计划是先击退苏仆延部,让苏仆延绕路从高句丽境内返回辽东关外草原,随后再领兵向西追击丘力居部!

在这其中最大的难题就是时间问题。

因为苏仆延部此次进入辽东境内的兵马多达两万。

而武侯军满打满算,加上豪侠卫也就只有一万两千。

这种情况下,想要要最快时间击溃苏仆延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若非不是有神武炮在手,即使夏玄也没这个必胜的信心。

要知dào

戏忠要打的可是一场真zhèng

的硬战,借此震慑辽东公孙氏!

所以武侯军只能在正面战场上击败苏仆延部。

苏仆延是辽东草原的小霸主,威名远播,劫掠辽东各军十数年,绝对是一头真zhèng

的饿狼,没有人敢小觑他,小觑他的人都已经成了黄土!

值得一提的是在武侯军进入辽东属国时发生了些许意wài



那就是辽东属国长史公孙宝居然早就下令昌黎关守将禁止北庭军进入辽东境内!若非身为神武侯的夏玄亲临关下,武侯军必然会被挡在辽东的东大门外不得寸进,但即使如此,也为夏玄心里埋上了一层阴霾。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而在对付乌桓的这个问题上,虽然不想承认,但公孙氏确实是武侯军唯一的友军,可惜的是公孙氏的不作为,使得乌桓在辽东大地如入无人之境,即使辽东本地的将士们都表达了不满,可公孙氏依然我行我素!

其实夏玄在踏入昌黎关的那一刻就准bèi

下令擒拿公孙宝。

但为了不节外生枝,以及快速进入辽东境内,夏玄不得不安奈下了心中的怒火,带着武侯军径直奔往大辽水西岸。大辽水是辽河的延伸,辽河南下进入辽东境内,在辽队县分流东南,东流被称之为小辽水,途径玄菟郡进入高句丽境内以辽山为终,南流直接在辽河口进入辽东湾奔腾入海。

辽河是辽东人的母亲河,孕育了雄壮豪气的辽东文明!

在这片大地上,你可以看到最雄壮的汉人,但可惜的是一群老虎却被公孙氏这样的绵阳领导着!踏入辽东境内的武侯军绕过辽队县直接前往襄平境内。襄平是辽东的郡治,也是辽东三郡一国的军事政治中心,常驻兵马多达两万!

可手握如此多的兵马,身为辽东郡尉的公孙隆却眼睁睁的看着丘力居部和苏仆延部在相距不远的大梁水南岸劫掠十数个乡县,使得大梁水南岸的百姓生不如死!对此,夏玄险些就下令发兵攻打襄平城!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冲动,带着满腔的愤nù

发兵大梁水南岸西安平县。

苏仆延部就驻扎在西安平县城外!同时西安平也是大梁水南岸唯一一座还未被攻破的城池,沿途南下,武侯军看到了太多的死亡,那些被茫茫大雪覆盖的尸体一层叠着一层,殷红的鲜血令人刺目,甚至有几座县城,满城百姓全都被乌桓人屠杀殆尽!

武侯军将士们看到眼前这一幕幕,如同夏玄那般,将所有的怒火埋藏在了心里,可握着刀枪的手却越发紧了,他们早在训liàn

的时候就被灌输了忠君爱国的思想,只不过这个君指的是夏玄,而国,依然是如今的大汉王朝!国以民而成,区区外族番邦,竟然如此欺我无人,试问将士们心中怎能不怒!

军心可用,这就是武侯军最好的体现。

他们是北庭最精锐的一支大军!

他们被赋予了所有荣耀,所以他们更要用乌桓人的血来向世人证明武侯军的荣耀名副其实,无可厚非!

星夜兼程在大梁山南岸群山之间奔驰的武侯军在出征的第五日终于找到了目标,那是一个满是鲜血的平原,而此时在这个平原上有一座破败的城市正被数以万计的乌桓人包围着,这些乌桓人封锁了西安平县城的东南西北四门,这是要把城内的汉人活生生困死啊!

一座山峦上,武侯军在原地休整,在这里可以将整个平原纳入眼中,同时也能看到乌桓军营前那累累白骨和不知多少头在啃咬尸体的野狼与野狗,这是乌桓骑兵驱赶而来的畜生,为的就是震慑城内的守军,至于那累累白骨,则是汉人的尸体!

“城内守将是何人?”夏玄冷着脸沉声问道,他穿着一身战甲,虽然战将冰冷,但依然无法减少他内心的怒火!该死的乌桓人,哪怕北庭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夏玄发誓也要抹除这个部族!(未完待续……)

第六章 练兵之策

“咳咳,主公,城内守将名为徐荣,辽东襄平人,有勇有谋!”贾诩闻言上前拱手说道。一路急行军,身为文士的贾诩有点支持不住了,他脸上毫无血色,甚至还伴着咳嗽,可见情况不容乐观,但武侯军必须要在短时间内击败苏仆延部,然后向西北进军,追击丘力居部!

夏玄瞳孔顿时一缩,心中暗忖道:“徐荣?这不是在历史上打败过曹操和孙坚的名将吗?若非生不逢时,绝对能绽放出璀璨的光芒,而且历史上公孙度被举荐为辽东太守,也是出自徐荣之手!若是收服了徐荣,那么公孙度该怎么办?不管了,这个名将怎么也不能放过!”

见得夏玄面无表情,贾诩沉默片刻又说道:“城内守军不足千余,但却将三万乌桓铁骑阻在城外多达半载,可见此人绝非一般,主公若解了西平安之围,徐荣必当感恩戴德!”

这是贾诩第一次向夏玄建议招揽某人!

诧异的看了一眼贾诩,夏玄沉声说道:“传令三军,休整一日,将神武炮准bèi

好,明日晨时出山与苏仆延决一死战!”

“诺!”典韦等将第一时间拱手领命。

待得典韦等人退走后,夏玄才对贾诩说道:“徐荣此人,本侯志在必得志,对了,文和,你也下去好好歇息吧,连夜赶路,让你遭罪了!”

贾诩闻言,眼中顿时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

值得一提的是戏忠跟着第一军去了关外草原抄苏仆延部的老巢,所以并没有跟着夏玄南下,至于第一军的统帅自然是高顺无疑。

在武侯军终于遭遇了苏仆延部时。北庭第一军已经踏入到了辽东关外草原。并且找到了苏仆延部落!苏仆延部是乌桓三王部之一。部民多达十万,控弦之士约有三万众!三万骑兵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上不算什么,可相对一些中小部落来说,却绝对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第一军的将士们在高顺的率领下非常小心的潜入到了苏仆延部草原的范围内,在这里,第一军将士只要发xiàn

乌桓人,不论老弱妇孺,一律都会射杀。因为他们不能打草惊蛇,即使苏仆延带走了大部分精锐,但在部落中还留下了整整一万骑兵啊!

第一军满打满算也就有一万兵马。

其中有三千是长枪兵,七千是轻骑兵,这完全是针对骑兵的阵容。

为了保证一战功成,高顺下令昼伏夜出,打算夜袭苏仆延部。

这是北庭军的“一贯作风”!

毕竟不论是什么兵法,主要的作用就是减少己方的损失。

而草原民族最大的缺点就是夜盲症,到了夜里,普通的胡人出了帐篷几乎就看不到东西。当然这是在乌云密布的情况下,如果还有点月光。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到三四米外的事物。

“兵曹大人,苏仆延部防备森严,想要偷营并不容易啊。”戏忠坐在战马上瞭望远方的苏仆延部落,看到一列列骑兵手持火把巡逻大营内外的每个角落,顿时蹙起了眉头,防备如此森严的情况下,北庭军就算战力再强,也要损失惨重!

高顺的眉头拧得很紧,他自然知dào

苏仆延部为何这般草木皆兵,这完全是因为北庭军此前两次北征带来的负面效果啊,谁让北庭军连续两次北征都以夜袭为主?而且每每都取得大胜啊?吃了大亏的东胡人,自然不可能和曾经一样,以为自己是大草原的主宰,放松警惕,任由汉军踏灭一个个东胡部落。

“看来夜袭难以占据什么优势了!”高顺沉声说道。

戏忠抬着头遥望星空,沉默不语,他在考lǜ

有什么方法可以瓦解留守苏仆延部的骑兵的意志,因为只有瓦解了这些骁勇善战的乌桓骑兵,才能将第一军的伤亡降到最低谷,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可不是戏忠这类谋士喜欢看到的局面啊。

“兵曹大人,忠观天象,得见君星向南,凶狼受惊,若我军捕捉一个牧民谎称是苏仆延,然后趁势杀入其中,将军以为留守部落的乌桓大将会如何自处?”收回瞭望天空的双眸,戏忠闭上眼睛沉思片刻,突然开口对一脸失望的高顺说道。

高顺闻言眼睛一亮,虽然说这种诈敌的行为有些不耻,但三十六路兵法不就是为了能得胜吗?只要攻破了苏仆延部落,那么北庭的第三次北征就完成了一半的目标,届时大军南下,汇合无虑县的麹义,夹击退回大草原的丘力居,便可一战让乌桓部成为历史!

可问题是如果苏仆延早就交代了这个事呢?

想到这一点的高顺顿时失笑摇头,如果苏仆延真有这般神机妙算,那么也不会仅仅是三王之一了!

与此同时,在无虑县的北庭第三军却在守株待兔。

麹义几乎每个盏茶时间就会派出一骑探马南下寻找丘力居部的踪迹。

而豪侠卫的存zài

,也给麹义解决了最大的麻烦,那就是各种情报都不会有半点缺失,只要丘力居有半点动向,都会第一时间报给他,要知dào

北庭第三军虽然也有豪侠,但却已经被他组成了兵阵,难以充作斥候使用啊。

豪侠卫的存zài

已经成为了北庭军重yào

的组成部分!

但因其以游侠为主,所以规矩并没有那么严格,而且自豪侠卫组建以来当逃兵的豪侠数量并不少,故而夏玄一直没有下令扩充豪侠军,只是让王越在军规方面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正规军靠齐。

第三军驻扎在黑山口。

这里是出关的出塞的必经之路。

而丘力居部距离黑山口不过五百里路,所以只要北庭军的存zài

没有被丘力居得知,他不可能绕道而退,舍近求远!

在黑山口的北面,北庭军的将士们隐藏在山林之中。

麹义已经在这里等了吴天。

他有点不耐烦了!但他不得不遵从夏玄的军令。

因为青龙关一役,他已经触犯了夏玄的底限,如果他再擅自出击,即使取得了胜利,夏玄也不会轻饶他!

一座小山坡上,麹义迎风而立,向南瞭望!

这时他身边一位俊朗的副将拱手说道:“将军,第三军将士经过您的日夜操练,而今比之等闲边军强出数倍,别说区区乌桓部轻骑,即使我北庭最精锐的武侯军与之相较,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神侯不让将军领兵独占贼酋,明显是不想把功劳全部让给将军啊!”

麹义闻言蓦然之间转过头去瞪了一眼副将喝道:“赵冲,你给我闭嘴,若是此话传了出去,小心你的小命!”

原来这位副将叫做赵冲!

赵冲见到麹义发怒,却并没有什么害pà

的表情,反而耸了耸肩说道:“将军,你我同属老师门下,如今师兄董仲颖在河东与匈奴人交兵,你我理当领兵前去投之,这神武侯年纪轻轻,好大喜功,明显不是一个明主,留在这里以将军往日的脾性反而会害了自己啊!”

“你给我闭嘴,再敢妄言,军法处置!”麹义霎时间怒发冲冠,要知dào

三个月前赵冲率众来投,麹义可是用了性命在夏玄面前担保他为副将,但不成想赵冲却是为了董卓来做说客,并且有探寻北庭军的意思,若是这个事情传了出去被程昱或者田丰,甚至夏玄本人得知,那么他麹义这辈子可就毁了!他可不会认为,领着区区万余兵马,就能纵横草原过黄河安全到达河东郡!

赵冲见得麹义动了真怒,眉头顿时蹙了起来,看了左右,咬了咬牙再次沉声说道:“将军,实不相瞒,董仲颖已经让人去西平请将军的家人前往河东做客,若是将军不答yīng

,以董仲颖的脾性,在下也不敢做什么保证啊!”

“什么??”麹义身上瞬间爆fā

出了一股冲天的杀气,双目猩红的瞪着赵冲,大有一言不合就拿下他的矛头!此时他就算再傻也知dào

董卓是铁了心的要他去河东,问题是刚才赵冲已经提过,董卓不但要他麹义,还要麹义带上北庭第三军的将士呢,就算他肯同意,麾下的将士们肯同意吗?而且董卓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就不怕得罪夏玄?要知dào

夏玄可是当今天下,天子面前的第一大红人啊!

其实董卓找上麹义,这完全不符合历史,但他们确实都算凉州三明之一度辽将军张奂的弟子!至于董卓为什么会找上麹义,那就拜邹乐所赐了,当初夏玄在洛阳折了张济的面子,而张济回到河东,添油加醋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并且还说之所以要邹乐,完全是为了带回河东献给董卓啊。

董卓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权力,其次则是女人。

邹乐的容貌在关东人尽皆知,想要打听并不是难事,当董卓得知夏玄居然敢抢他的女人后,顿时就怒了,但问题是就算怒了,他拿天子眼前的大红人夏玄也没辙啊,而且一个北疆,一个在西疆,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嘛,但十常侍之一的赵忠却举荐给了他一个人。

那就是赵冲!

赵冲是赵忠的远房表亲,恰好与董卓有旧,同时又得知麹义去北庭拜在了夏玄门下,世人不都说北庭练兵有方吗?否则的话怎么在短短时间里能击败强dà

的鲜卑人?而董卓在与反复无常的匈奴人交战上吃了不止一次亏,可偏偏鲜卑人把匈奴人打成了狗,所以在赵冲的建议下,董卓就盯上了北庭的练兵之策,偏偏这时候夏玄又任命麹义为辽西校尉,组建北庭第三军!(未完待续……)

第七章 神武炮显威

麹义被董卓盯上了。

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董卓,为了确保能麹义带回河东,甚至下令带走了麹义尚在西平的家眷,在他看来麹义必然就范!

而此时麹义的心确实在挣扎。

自古忠孝两难全,夏玄对他有知遇之恩,而父母亲人也是他难以割舍的存zài

,如果他拒绝了赵冲,那么以董卓无法无天的性格有八成可能性对他的家人下手!麹义犯难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双拳紧握,目光凶狠的瞪着赵冲说道:“此事容后再议!”

赵冲闻言嘴角顿时弯起了一道弧度。

只要麹义肯妥协,那么一切都好办,而在他看来所谓的容后再议,已经代表了麹义心中妥协了。

而在这时!

“报将军,百里外发xiàn

丘力居军前锋!”一位探马急匆匆的赶来,他并没有发xiàn

麹义脸上的异色。

麹义点了点头,道:“再探!”

“诺!”探马第一时间转身离去。

而这时,不远处有一道身影一闪而逝,没有任何人发xiàn



与此同时,在西安平县,休息了一夜的武侯军,在解决了乌桓外围的斥候后,开始向平原进发,只不过大军下山的速度比较缓慢,因为在军中有九台铁疙瘩随行,这些铁疙瘩散发着黝黑冰冷的光芒,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寒意,周边护卫的将士,目光落在铁疙瘩身上,总是忍不住会打一个哆嗦,因为这是北庭神武炮!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保证在战场上。自家军队不会被突然出现的轰鸣声乱了阵脚。所以北庭的马驹都经过了神武炮的测试。虽然无法保证大部分马儿不会受惊,可相比起没有任何经lì

的军队来说,绝对好了无数倍!

武侯军踏入平原不可能不被苏仆延部发xiàn



可让人奇怪的是苏仆延部虽然很快就调动了起来,但却仅仅是与武侯军对峙而已,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乌桓人来说确实有点异常。其实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谁让武侯军的气势远远胜过一般汉军呢?只要长久厮杀在疆场上的军人,都可以发xiàn

武侯军的不同之处。而搭配上武侯军那鲜明的夏字大旗,与北庭有血海深仇的乌桓人不可能糊涂到不知dào

突然出现的汉军是汉家哪只部队!

“神武侯夏玄!!”三军阵前,苏仆延脸色铁青的轻斥道,他没有想到远在蓟县的武侯军居然会突然出现在辽东腹地,而且还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乌桓军的身后,要知dào

之前武侯军若是突然冲击而下的话,那么乌桓军绝对会损失惨重!

“汝便是峭王苏仆延?”夏玄打马上前,一身银凯的他手持九龙戟在大军阵前非常显眼,尤其是他坐下的白龙马,比普通战马至少高了一个马首。看上去极为威武,这是真zhèng

的马王。只见它随意的打个响鼻,身边的普通战驹都会吓得双腿发抖!

“哼哼!”苏仆延冷哼两声打马上前喝道:“汉家神侯之名威震大草原,本王早就想讨教一二,不知神侯可敢一战?!”

夏玄闻言霎时间笑了,而他身后的诸位将领则是挂起不屑的冷笑,不过武侯军的兵卒们一个个依然冷漠如霜,只不过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既然峭王急着送死,本侯就成全你!”夏玄挥了挥手,武侯军两侧各自让出一列,九座神武炮被堆到了最前沿,这黑黝黝的铁疙瘩出现在两军阵前,顿时引起了乌桓军一阵阵窃窃私语,即使苏仆延本人都糊涂了,他不明白夏玄抬出这根铁管做什么!

“哈哈,神侯这是怕了我乌桓吧?居然还带了鼎前来,难道是趁机祭祀鬼神,保佑可全身而退?”一位乌桓大将不屑的笑道,而他身边的一些千骑长,白骑长纷纷迎合着。

苏仆延回头看来一眼麾下大将,冷喝一声道:“闭嘴!”

“咳咳”大将老脸一红,尴尬的低下头去。

他们没有发xiàn

武侯军将士眼中怜悯的眼神,若是看到了,绝对不会笑得出来。可眼尖的苏仆延却发xiàn

了些许不同,那就是九座神武炮边上的武侯兵几乎都是迫不及待的退后几步,只留下几个着装怪异的男子将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到炮筒里!

“武侯军这是要做什么?”苏仆延心里有点不安,他征战一声,可以说天生对危险就有一种预感,但武侯军满打满算不过万余人,就算个个勇悍,也不可能是他麾下两万铁骑的对手啊!所以他强行安奈下了心中的不安,冷冷的看着夏玄,等待他的下一步举动!

夏玄的心一直提着。

虽然神武炮威力强dà

,但却不适合随军出征,因为各种准bèi

实在太麻烦了,尤其是炮弹,必须得用油纸小心翼翼的包着,万一沾了火星,那可是要命的事情,好在的沿途并没有发生了意wài



所以!

“战!!!”夏玄怒喝一声,手中九龙戟对向乌桓大军!

“战,战,战!!”武侯军将士纷纷大吼,因为没有配备弓弩手和刀盾手,所以只能由两侧武侯军将士亲自冲上前去,好在的是经过半年多的训liàn

,武侯军的齐射本领即使比不上草原骑兵但也差不了多少了。而在夏玄下令开战的同时,武侯军左右两侧纷纷冲出一支劲旅,这是亚泰和乞颜麾下的西胡军和东胡军。

两军将士嗷嗷大叫的冲向乌桓大军。

首当其冲的乞颜手持强弓,对准一个乌桓千骑长,右手一松,一道利剑顿时化为流光闪耀而去。几乎同时,乌桓千骑长便发出一声惨叫,而这也正式掀开了西安平战役的序幕!

“杀啊,杀光汉人,为乌延部的兄弟们报仇雪恨!”峭王苏仆延终于沉不住气了,抽出金刀对准武侯军怒吼,伴随着他的怒吼,乌桓铁骑开始冲击武侯军本阵,那恐怖的钢铁洪流,伴随着如同雷鸣一般的铁蹄声,向武侯军展示出了什么叫做乌桓铁骑!

只不过夏玄依然不为所动!

“主公,敌军进入射程范围内,是否开炮?”负责押送神武炮的豪侠卫大统领王越上前拱手喝道!

“再等等!”夏玄依然沉得住气!

值得一提的神武炮的射程是一千米以内,这是目前二代神武炮的极限射程,只不过大部分炮弹都会在七八百米左右就会爆zhà

,而乌桓铁骑只有前锋部队进入了射程!

“两百五十丈!”

“两百丈!”

王越拿着一个直筒在目测距离,这个直筒出自蒲元之手,被夏玄取名为军事望远镜,统称望远镜!值得一提的是在第三次北征前,北庭制造府成功研制出了手工琉璃,而因透明程度很高,所以又被称之为玻璃,在夏玄的建议下,蒲元试着将一定的厚度的玻璃制成凹凸面,带有棱镜的反射原理,终于赶造出了战场上的神器,望远镜!

“可以了!!”夏玄微微颔首,他没有用望远镜,因为他不需yào

精确的精确的计算敌军的距离,只要心里有数就行了!

“开炮!!”王越提起内气,大吼一声,霎时间火星点燃的声音就成了战场的主旋律,神武炮周边的武侯军将士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最璀璨的一刻到来!

“轰!!”第一枚发出的炮弹是夏玄左手第三座神武炮,只见这座神武炮在射出黑火药后,炮筒在冒着黑烟,散发出刺鼻的味道!而那颗如同流星一般的炮弹带着火焰冲出数百米外,落在了苏仆延身后的乌桓铁骑身上,霎时间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冲天而起,那场面可以说是不堪入目!

“轰隆隆”一颗颗炮弹接二连三在乌桓大军中炸起,虽然有些炮弹出现了哑火的情况,但这也属于正常,而在神武炮的打击下,正在冲击武侯军的乌桓铁骑的阵脚完全被打乱了,即使苏仆延都下意识勒住了胯下战马,一脸惊恐的模样看着几百丈外的夏玄!

可问题是乌桓铁骑正在冲刺啊!

前军一停,不知dào

情况的后军撞击了上来,霎时间便是人仰马翻,伴随着前军乌桓骑兵凄厉的惨叫声,局面彻底倒向武侯军!

但夏玄依然没有下令停止全军冲锋。

而最先出击的东胡军和西胡军依然向前冲出,他们根本没有和乌桓人死磕,而是要包抄乌桓大军的后路啊!

“轰隆隆”炮声依旧响,哪怕乌桓人哭爹喊娘的四散而逃,彻底没了阵型,武侯军依然不动声色!

“撤,撤兵!!”苏仆延左臂在流血,他被炮弹砸开的铁片划伤了,此时感觉到了死亡临近的他不得不扯开嗓子大喊,可惜因为神武炮的声音非常响,根本就没几个乌桓大将听到他的话语,依然在重整大军杀向武侯军本阵,问题是乌桓人的心都被震碎了,怎么可能还重整得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 高句丽来打酱油

“呜!”

在苏仆延亲兵的大喊下,乌桓铁骑终于开始混乱的撤兵了。

而武侯军在夏玄的率领下全军出击!

两郡在平原上爆fā

了最原始的杀戮,毫无疑问,节节败退的绝对是数量更多的乌桓铁骑。其实神武炮杀的人并不多,但伤得人绝对不少,而且那种未知的恐怖,也使得乌桓人彻底胆寒了,失去了所有士气。在战场上,没了士气的军队几乎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相差无几!

西安平城头上,徐荣看着城外那一面倒的杀戮,仅仅等待片刻,就传令三军出城追击乌桓人,这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啊!

杀戮在继xù

,维持了整整三个时辰,整个平原都被鲜血染红!

而苏仆延在夏玄的故yì

放水下,险而又险的带着残兵败将逃出了平原往东北方向撒丫子狂奔,历经如此惨痛的败战,此时的他恐怕再也没有勇气和北庭军一战了吧?其实夏玄完全可以留下苏仆延,但因为戏忠和贾诩的下一步布局,所以留了他一命!

要知dào

戏忠和贾诩这两个狐狸,算计的可不仅仅是乌桓人啊!

大战过后,满目疮痍的平原成为了武侯军的临时驻地。

夏玄没有入城,他只是下令召见县尉徐荣!

徐荣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尉,怎么可能敢违抗夏玄的军令?

所以他第一时间抛下所有事物,独身一人便来到了武侯军营中。

徐荣在侍卫的引领下。一脸平静的走向中军大帐,他并不知dào

身为前将军的夏玄为什么会关注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尉,可很快他便洒然了。试问一个县尉能以几百兵马坚守孤城半年之久,即使他是前将军也会升起招揽之心啊!

“下官西平安县委徐荣拜见神侯!”走入中军大帐,低着头的徐荣不敢去看武侯军的诸位将领,直接单膝下跪拱手喝道。

坐在上首的夏玄微微颔首,一脸淡然的说道:“徐将军不必拘束,你以五百县卒阻苏仆延半年之久,实乃我大汉之栋梁。百姓之救星,本侯有意辟你为武侯军都尉,不知你可愿意出仕?”

徐荣抬起头来看向夏玄。见得夏玄眼中赞善的目光,以及周边诸将善意的笑容,心中顿时一暖。要知dào

此时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尉而已,而武侯军的都尉却不亚于郡尉。这直接就提升了两级啊。试问他怎么拒绝得了?别说那些什么良臣择木而栖的鬼话,在这个时代,只要有上位的机会,没有哪个武人会拒绝,更别说招揽他的还是当今大汉如日中天的神武侯夏玄了!

“末将徐荣拜见主公!”强忍住心中的欢喜,徐荣再次拜倒在地直接认夏玄为主。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间段的武人也好,文人也罢,没有将来诸侯争霸时期那般讲究道义。而且主公的称呼并不代表对方就是自己的主人了,比如曹操和袁绍拜入何府。大部分场合要称何进为主公,难道他们就是何进麾下的家臣了?这自然不可能,否则东汉末年的三姓家奴多得去了。

夏玄心里松了一口气,要知dào

在他的行军计划中,击溃苏仆延部后便要向西北进军追击丘力居部,但因为徐荣,他选择了在西安平县外临时驻扎,鸠占鹊巢将苏仆延大营霸占了,而这座大营中堆满了苏仆延这半年多时间来劫掠的金银粮草,至少价值数亿钱,仅仅这一战,就弥补了北亭第三次北征的大半军费了,更别说还有丘力居部劫掠的金银!

但!

“公左(历史上徐荣并没有表字留下,随便取一个),营中粮草充足,西安平县被困半载之久,百姓颗粒无收,这些粮草你取一半去散给大梁山以南的百姓吧,待得本侯灭了乌桓,自然会给死在乌桓人手中的百姓报仇雪恨!”夏玄杀气重重的说道,他口中的报仇雪恨指的可不是什么乌桓人,而是躲在高墙之中的公孙氏,若非公孙氏不作为,试问乌桓人能在辽东境内私为所欲为吗?

“诺!”徐荣顿时大喜领命,要知dào

若非夏玄即使领兵来援,困守西安平县城的百姓都快要易子而食了啊,即使如此,大部分百姓都已经断粮不少日子了,只能啃树皮和软土为生,死者不计其数,如今夏玄将缴获的粮草拿出一半分给百姓,顿时就解救了数万百姓的倒悬之危!

当然,徐荣之所以爽快的拜主,也有这点原因在内,毕竟他成为了夏玄的部将,开口要些粮草缓解百姓的危机总不难吧?更别说夏玄一直都有爱民如子的贤名,自然不可能公然拒绝他的请求。

待得王越带着徐荣退出中军大帐前去调粮时,贾诩咳嗽两声说道:“主公啊,公孙氏不可能坐视我北庭军在辽东扎根,必须要速战速决,以雷霆之势扫灭丘力居部,然后挥兵南下,迫使公孙氏不得不低头才是上策!”

夏玄闻言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大军休整三个时辰,戌时发兵!”

“诺!”帐中诸将纷纷拜倒在地。

戌时,震天动地的铁蹄声下,武侯军向西北而去!

与此同时,草原上的苏仆延部却迎来了灭顶之灾。

在戏忠的诡计下,北庭第一军的将士们大喊峭王苏仆延已被生擒,降者不杀的口号,伴随着神武炮的轰鸣声和大军凌厉的攻势,苏仆延部仅仅挣扎了几个时辰就土崩瓦解了,如此顺利的拿下苏仆延部,高顺等将自然欢喜非常,甚至有人提议不如即系向西把丘力居部也解决了。

但戏忠却反驳了这个意见。

因为丘力居部和苏仆延部不同,那是乌桓人的王庭所在,防备森严,区区万余兵马,想要将其拿下,不亚于痴人说梦。而在乌桓人眼中,丘力居便是檀石槐的化身,即使汉军真的生擒了丘力居,丘力居部留守的将军也根本不会相信,若是不小心陷入混战中,第一军可经不起那么惨重的损失啊。

而就在高顺准bèi

领兵拿下前往无虑县的时候,却有探马突然来报,向东百里外发xiàn

大批骑兵,疑似夫余人的军队,这顿时就让高顺等将傻眼了,即使戏忠脸上都出新了一闪而逝的惊讶!要知dào

夫余人如今正在和东部鲜卑开战呢,怎么可能分出兵马来攻打苏仆延?这明显费力不讨好啊!

除非!

“肯定不是夫余骑兵,有八成可能是高句丽的骑兵!”戏忠沉默片刻就掷地有声的说道,值得一提的是高句丽比邻玄菟,而苏仆延部则位于辽东和玄菟的交界处,秀水河西南百余里,时常会和进入玄菟郡劫掠的高句丽发生冲突,只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并且吃亏的大多是高句丽人!

“哼哼,些许跳梁小丑也敢前来送死,将军,末将只需本部三千骑兵就可将其击溃!”樊稠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他已经被高顺提为第一军副将,而北庭军一般都设有两位副将,四位都尉,同时副将各领三千兵马,余下四千兵马则是直接听命于主将。

高顺看了一眼樊稠,随后目光落在了戏忠身上!

但戏忠却摇了摇头说道:“此战重在乌桓,高句丽人只要击退便可!”

樊稠闻言面色一喜,不论是击溃还是击退,戏忠这么说就代表已经同意了他的请命。而高顺沉默片刻拿出一枚令箭交到樊稠手中说道:“速战速决!”

樊稠连忙接过令箭,再三保证之后踏出苏仆延的王帐,领兵向东而去。

在苏仆延部东面百里外的秀水河,确实有大批骑兵的身影。

只不过这些骑兵根本没有什么军人的样子,装备好点的或许配有几根狼牙棒和刀枪,差点的连一根铁棒都没有,拿的还是一些木棍,至于铠甲,完全就是一些花花绿绿的毛衣而已!

这就是高句丽的骑兵。

俗称棒子军!

棒子军的体系与汉军相似,他们的统兵者被称之为大将军,更高一级的武官叫做太尉,目前高句丽国内有四个太尉,八个大将军,十六个将军,兵马约在十二万左右,乃是东北大地仅次于夫余的强dà

族群。值得一提的高句丽王又称太王,太王主管兵事,其妻太后掌管国内政务,分工明确,而如今的高句丽太王据说叫做高玩,乃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年轻领袖。

“大将军,峭王苏仆延还在汉人境内,部落肯定非常空虚,我军若能一战将其拿下,必然可以得到太王的欢喜,到时太王加封大将军为第五位太尉也不是不可能啊!”一位拿着狼牙棒的将领打马上前笑嘻嘻的说道,连续急行军一天一夜,高句丽人不得不停驻秀水河西岸稍作休整,否则长途奔袭,累也把他们累死了,怎么可能去攻打苏仆延的部落?(未完待续……)

第九章 高计霸

这一支棒子军的大将军叫做高计霸,乃是王室成员之一,只不过血脉较为偏远,所以与王位无缘,此时他听到麾下将领的奉承之语,大笑着摆手说道:“哈哈哈,陈将军,托你的吉言,若真能被拜为太尉,届时本将军必然保你为大将军之一!”

陈将军闻言面色大喜,各种马屁说出来将高计霸爽的找不着北,可就在高计霸准bèi

下令继xù

向西进军时,西面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让他们纷纷面色大变,一个个急不可耐的爬上马去!

“轰隆隆”

马蹄震天,犹若天兵天将一般的北庭将士出现在地平线的那一端,虽然只有区区三千骑,可那统一的甲胄和明晃晃的钢刀却散发出冲天的杀气,让所有高句丽人看得目瞪口呆,浑身发寒!

“这是,这是汉军精锐!”陈将军失声喊道。

“咕噜”高计霸咽了咽口水,骑在战马上的他握着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强忍心中的恐惧大叫道:“汉军多是鼠辈,凭借的不过是手中利器而已,尔等给我鼓起勇气来,击溃汉军,缴获他们的战马和铠甲”

“大将军威武!”零零落落的叫声在秀水河畔响起,高计霸脸色有点不渝,他能从兵卒的语气中听出他们的恐惧,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呢?咬了咬牙,高计霸举起长刀对准汉军喝道:“冲锋!”

“轰!!”

上万铁骑一起狂奔的景象在草原上并不少见,只不过这支高句丽铁骑却给人一种徒有其形的感觉,甚至比不上樊稠的三千铁骑带给人的强烈震撼感。当然这也是因为高句丽士兵装备太过简陋的缘故。同时也缺少战阵的训liàn

。他们属于那种打顺风仗的士兵!

“铿锵铿锵”

仅仅几十个呼吸的时间,两支铁骑就撞在了一起。

让人目瞪口呆的是高句丽骑兵可以说是一触即溃,前锋部队连樊稠部半刻都抵挡不住,纷纷落马被践踏而死,即使高计霸本人都被卷入北庭铁骑的洪流中找不着北,若非身边还有几个亲兵保护,第一波冲击就有可能让他丧命!

悬殊太大了!

北庭军配备的神兵利器,而高句丽骑兵拿的只是木棍、破刀。这比之历史上官军镇压黄巾起义还欺负人啊!

不出半盏茶时间,高句丽骑兵就出现了溃败的趋势。

从后军的高句丽人开始堕落而逃起,整个局面完全被北庭军掌控了。

“贼将何在?”樊稠怒喝,他找了半天也没分辨出高句丽的大将是哪个棒子,因为这些棒子穿的花花绿绿各有特色,完全没有凸显出大将军的存zài

啊,这让他怎么找?

“报,敌军大将已被黄都尉生擒!”一位亲兵打马来到樊稠身前拱手喝道,他身上沾满了血,只不过都是棒子军的血。

樊稠闻言微微蹙眉。这个黄都尉是他最不爽的一个人,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几百万似的,但其武艺确实精湛,否则的话眼里容不下沙子的高顺也不会把他提名为都尉了!

“撤兵,回营!”看了一眼已经彻底溃散的高句丽人,樊稠大手一挥说道,这些高句丽人他确实没有追击的兴趣,完全就是一群农民兵嘛,本来他还以为可以遇上真zhèng

的草原奇兵呢!

“诺!”亲兵抱拳领命,第一时间调转马头将樊稠的军令传达下去。

半个时辰后,压着上千俘虏的樊稠部便回到了苏仆延大营!

浑身满是血渍的高计霸和陈将军被樊稠下令,绑的结结实实的送到中军大帐之中献给了主将高顺。高顺已经分出两千兵马押送苏仆延的俘虏南下前往辽西,所以随时都可以继xù

发兵向南进入辽东境内,他对被生擒的高句丽大将明显没有什么兴趣,仅仅是看了两眼就让人带下去了。

这种无视的态度让高计霸非常恼火。

要知dào

他可是高句丽的八大将军之一啊,而高顺的军职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而已!在此之前他麾下棒子军的校尉至少有上百个!

当然高计霸没有傻到拿高句丽的军制和汉军去比,只是大喊大叫着表达自己的不满而已,但因为语言不通,根本没人听得懂他在讲什么!

“汉人将军饶命啊,我们是高句丽人,不是东胡人啊!!”让人意wài

的是陈将军居然会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他看到高顺不耐烦的表情,连忙就跪在了地上对高顺连连叩头,他可听说过汉军出征在外,很少留俘虏,若是就这么糊里糊涂了被杀了,那可就冤死了。

高顺诧异的看了一眼陈将军,冷笑着说道:“难道本将军不知dào

你们是高句丽的将领吗?高句丽屡屡犯我大汉边地,实乃罪该万死,若非我北庭急需奴匠,你以为本将会饶你们一死?”

“奴,奴匠??”陈将军霎时间大汗淋漓,他堂堂一个将军,居然有朝一日要被贬为奴隶,这让他怎么接受得了?问题是人在屋檐下,他不想低头也不行啊!低头的同时,他眼珠子开始乱转起来,一会儿就把眼睛看向了高计霸,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喜对高顺拱手说道:“将军,高大将军可是我们高句丽的王室之一,只要你将他被俘虏的消息传回高句丽国内,太王陛下定然会让人送赎金前来为我们赎身啊!”

“赎金?”高顺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愕然,他还真从没想到过有赎金这一回事,要知dào

汉人打胡人,属于种族之间不可化解的仇恨,胡人也从没有说过要在汉人手中赎回重yào

的人物,可胡人与胡人不同,他们的战争大多都是为了争夺地盘,没有到血海深仇的地步,所以在一定的程度下可以交回俘虏!

“高句丽王室吗?”戏忠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脸桀骜的高计霸!

高顺微微蹙眉,他不明白戏忠这话的意思。

戏忠淡淡一笑,说道:“将军,还是让人好好款待这位王室吧,可不要失了我汉家的礼仪啊!”

“军师的意思是?”高顺有点糊涂了,北庭军又不是没有擒拿过什么胡人王室,在蓟县还囚着三五个呢,这些所谓的王室,不过是部落首领的亲属而已,根本没什么重yào

性,除非是像拓跋天那种直系后裔,或许还能让拓跋熊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南下惹怒北庭!

“将军,高句丽可是比邻玄菟啊!”戏忠莫名其妙的说了句。

高顺霎时间神情一怔,随后嘴角出现了一丝异样的笑容看向高计霸!

北庭军第一军在午时南下前往无虑县。

而在无虑县,丘力居部距离不足百里!

麹义已经做好了准bèi

,但丘力居好像并不急着撤回大草原,他在残破的无虑县城外停驻了下来,遣出两千骑兵寻找大山中的小村落,可惜的是半天过去了,散出去的骑兵根本没有带回半点好消息。

无虑县城外乌桓中军大帐!

“大王,辽东汉民大多已经逃往医无关境内,医无关以西是北庭军的驻地,我军将士不敢轻易冒进,还请大王示下!”一位乌桓大将风尘仆仆的从帐外走入,对着坐在虎皮上啃着羊腿的丘力居说道。值得一提的是现在辽东的天气非常寒冷,到了午夜的时候,那种刺骨的冷根本难以忍受,好在的是乌桓人习惯了东北的天气,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多的不适。

“哼哼,北庭军!”丘力居咬牙切齿的冷哼道。

乌延部被北庭以雷霆之势覆灭的消息的传到丘力居部时,丘力居麾下等诸将还扬言要领兵踏平蓟县,以牙还牙,可在白狼王段律也死在夏玄手中后,他们彻底歇菜了,虽然心中有怒,他们也不敢向北庭管辖的郡县发泄,只能把矛头对准辽东汉人,所以他们只要攻下汉人的城池,一律都会将城内汉人百姓屠杀殆尽,短短半年时间,死在丘力居部手中的汉人,不下万户,这还是因为辽东地广人稀的缘故!

“父王,医无关驻扎的汉军不过五百,不如我军向西杀回草原?”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喝着马奶酒说道,他与消瘦的丘力居并没有半点相似,但居然是父子关系?同时帐内乌桓诸将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满了善意,并没有半点怀疑他们的父子关系!

因为这个少年是塌顿!

塌顿是丘力居的从子,而从子的意思就是丘力居兄弟的儿子,其父死后过激给血脉兄弟的意思。当然也有其父依然在世的说法,可塌顿的父亲确实是战死在了与夫余人的战役中,因丘力居早年膝下无子,所以就过渡到了他的名下。

“王子此言不妥啊,如今北庭军兵锋正盛,我部虽在关外,但却与辽西相距不远,若是惹恼了神武侯,以神武侯的性子必然领兵来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第一时间出声说道,他是乌桓的大祭司博览,东胡四大祭祀之一,在萨满教中仅次于鲜卑王庭大祭司蓝海图之下!(未完待续……)

第十章 端茶送客

“大祭司,难道我乌桓人就怕了北庭不成?”塌顿年轻气盛,没有和北庭军交过手,自然不会相信外面的那些传言,认为北庭兵锋冠绝天下,没有三倍的兵力,最好还是绕道走的话。再言乌桓大人部可不是乌延部,或者中部鲜卑的那些中小部落,在骑兵正面对决的战场上,除了檀石槐的本部兵马槐汉军之外还没有什么军队能让乌桓人心服口服!

博览看到塌顿怒气冲冲的模样,心中叹息一声,摇头不语!

而丘力居则是出来打圆场说道:“塌顿,本王不欲节外生枝,惹上北庭这个麻烦,汉人的将军自然会有汉人来解决,何须浪费我乌桓男儿的热血去拼杀!”说到这里,丘力居与在座乌桓诸将会心一笑,他们可习惯了汉人的窝里反,几乎没有一个出尽了风头的汉人能风风光光的长久下去,因为汉人有句古语怎么说来着,功高震主!

如今的夏玄实jì

上已经是有点功高震主了。

他虽然在北疆扑腾的欢乐,可其实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个笑柄而已。

尤其是所谓的北庭军,更让朝廷的那些大臣笑掉了牙,因为夏玄越是如此,也就越快触犯到天子的底线,若是有朝一日夏玄失去了裤裆皇帝的信任,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或许有人会说裤裆皇帝不敢逼急了夏玄。

毕竟夏玄如今可是封疆大吏,手握重兵。

但问题是天下人会允许夏玄造反呢?如今还是大汉王朝的天下啊!

所以朝廷中很多官员都不看好夏玄!

他们对夏玄抛出橄榄枝,在朝廷上为夏玄美言。仅仅是因为张让的权势权和天子的需yào

而已!这一点别说乌桓人能看得出来。即使夏玄本人也非常清楚。所以他对朝廷的那些官员,即使张让都没有全部的信任,完全是在尔虞我诈而已!

“大王明见!”大祭司博览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要丘力居还明事理就好,在他看来现在去惹北庭明显是不明智的行为,等到汉人的朝廷召回了夏玄,那么胡人垂涎已久的北庭还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明日一早我们回草原!”丘力居爽朗一笑说道。

与此同时,在黑山口。麹义得到丘力居驻扎在无虑县外的消息,坐在中军大帐里陷入了沉思之中,其实以丘力居军现在毫无防备的情况,北庭第三军完全能打他一个出其不意,甚至借此平定整个丘力居军也非常有可能性!但夏玄的军令

“哎!!”麹义摇头叹息一声,虽然自古便有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说法,可夏玄强dà

的控zhì

欲,却让他无言以对,而且丘力居军有不下三万兵马,也确实不是北庭第三军独自能吃得下的啊。甚至还有可能因此而遭到重创!

“将军,何事心烦?”赵冲走入中军大帐。看到麹义一脸郁闷的模样上前说道,自从一天前他和麹义坦白了之后,他在北庭军中越发肆无忌惮了起来,甚至还在军事会议上公然反驳麹义的决定,但麹义却并没有表达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只是每次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让他不爽!

麹义抬起头来看向赵冲,微微蹙眉!

因为刚才赵冲走入帐中,居然没有亲兵来请示他,这让他心里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随即他就释然了,想起赵冲前来投奔的时候,随行还有五百西凉壮士,这些壮士想来都是董卓麾下的兵卒吧,否则的话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底子,让他都啧啧称奇,并且择其优者为亲兵!

“丘力居军已经到了无虑!为了避免我军被乌桓人的探马发xiàn

,将士们必须要约束好自己,不可妄动!”麹义淡然说道,他这种态度让赵冲非常满yì

,因为这代表了麹义已经妥协了,否则的话也不会把这么重yào

的命令让他去传达!

赵冲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将军,这一战我军本可避免!”

麹义闻言顿时一愣,但随即冷笑一声说道:“赵副将,你以为就这么可以走得出北疆?若是被主公得知,本将军有叛变之心,仅仅留守在高柳的北庭第二军就可截断我军退路,届时我军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赵冲微微蹙眉,沉默片刻,算是认可了麹义的说法。

虽然他不看好夏玄,但夏玄表现出来的强dà

,依然让他心悸,若是夏玄如今身在军中,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当说客,让麹义领兵前往河东投靠董卓,这可是死罪啊!

待得赵冲走后,麹义一个人坐在大帐之中沉默了下来,他心中虽然有偷袭丘力居的想法,但却并没有想要付诸于行动,这和赵冲的存zài

有一定的关联!

在无虑县陷入紧张的局势中时。

赶回大梁水北岸夏玄停驻在了襄平城外。

襄平城坐落在大梁水西岸,粮草充足,城池高大,有护城河,乃是一座天然的战争要塞,只要内部没有出现问题,不善攻城的鲜卑人,别说半年,即使三年也拿不下襄平!

而武侯军出现在城外,顿时就使得城内官员人心惶惶了起来。

要知dào

北庭觊觎辽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甚至可以说是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若非公孙氏一直态度强硬,辽东之主早就已经是夏玄这个神武侯了。而今乌桓犯边,给了夏玄进入辽东的机会,若他来个假道伐虢,那么公孙氏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但让人奇怪的是武侯军仅仅停驻在襄平城外,便让王豪带人去城内召见前冀州刺史公孙度!公孙度是公孙氏的名人,辽东名士之一,若非因为得罪了朝廷某位大臣也不会赋闲在家。而今他得知夏玄要召见自己,心中出仕的念头顿时强盛了起来,可公孙度心里有点不爽,因为他被免官时可是冀州刺史,品级还高夏玄一级,夏玄居然不亲自入城与他相谈,这实在是“目无尊长!”

虽然说心里不满,可公孙度还是出城了!

并且他出城时还带着数百亲兵与家仆,这架势不是一般的大啊!

夏玄甚至没有出营迎接公孙度,他只是站在中军大帐外远远的看了一眼出城的公孙度,冷冷一笑,对身旁的贾诩说道:“文和,你说将此人调到西凉会如何?”

“西凉?”贾诩闻言,表情有瞬间的不自然!但还是沉声说道:“西凉乃多战之地,臣观此人目光桀骜,雄壮非常,有枭雄之姿,或可为主公的棋子之一,不过传闻此人与公孙瓒多有不和,到了西凉岂不是!”

“呵呵”夏玄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不多时,公孙度就被请入中军大帐,他看到五官虽然还有点稚嫩的夏玄,但心里却不敢小觑,小心翼翼的行了礼后,他坐在一个奇形怪状的太师椅上对夏玄抱拳说道:“不知神侯招小民前来所为何事?”

因公孙度已经被罢官,故而只是庶民!

夏玄细细的打量了公孙度一番,公孙度长得确实异于常人,那笔挺的鹰钩鼻将整个五官都勾勒的非常俊郎,给人一种大气磅礴的感觉,暗暗点头后,夏玄说道:“升济先生有大才,但朝廷却无识人之明,本侯有意成全先生,不知先生可愿相信本侯?”

“成全我?”公孙度心中讶异,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知侯爷此言何意?小民委实不明!”

夏玄闻言微微一笑,道:“本侯有意保先生为敦煌郡太守,不知先生可愿前往西疆赴任?”

“敦煌郡?”公孙度顿时失声惊呼!那可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内有羌族祸乱,外有西域百国掠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夏玄却提出要保举他为敦煌太守,这简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怎么?先生不愿意吗?”夏玄笑着问道,眼中有异色一闪而逝!

公孙度额头冷汗淋漓,夏玄这种笑面虎的模样,让他心中发虚,同时在衡量前往敦煌担任太守的得失,其实他想要的一直是辽东,问题是有夏玄这个神武侯在,辽东还有他的立足之地啊!所以他没得选!犹豫了小半会儿,公孙度咬牙拱手说道:“小民愿听神侯之命!”

“恩”夏玄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一倍热乎乎的茶水。

这是端茶送客!

公孙度连忙起身告辞,走出中军大帐,他才发xiàn

自己居然已经是一身冷汗了,他在心中暗忖道:“此子若不遭劫,有朝一日必然能高坐庙堂称量天下,区区辽东之地绝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向朝廷举荐我为敦煌郡太守,显然是一种暗示,这是要我公孙氏让出辽东大地啊!”

“可是族老们将辽东视为根本,怎会轻易妥协?”公孙度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随后叹息一声向营外走去,沿途,他看到那盔甲严明,目光凛然的武侯军将士,心中有隐隐的恐惧升起,若是有朝一日他要与北庭决战沙场,得需yào

积淀多么惊人的实力啊?(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拦路虎

第二天一早,夏玄便下令拔营向西。

在无虑县城外,已经休整了一夜的丘力居部几乎在和武侯军同一时间启程前往黑山口,两军相距不过数百里之地,中间隔着辽河与小辽水,若是武侯军能快马加鞭,或许只要几个时辰便能赶上。

而中间的时间差,便是第三军将士要争取的。

好在的是黑山口占据天堑,乌桓想要从这里回到草原,除非拿命去填!

黑山口。

北庭军将士占据了所有制高点,准bèi

好了火油、滚木、碎石,只等乌桓军入瓮。而在正午时分,乌桓军的前锋部队便出现在了黑山口外!

“啪,驾!”

乌桓前锋骑兵约有三百众,他们径直冲入黑山口,并没有发xiàn

什么不妥的地方,随后有一小队骑兵调转马头回中军报gào

丘力居。

看到这里,匍匐在杂草中隐藏身形麹义冷笑一声道:“没想到丘力居如此小心,若是我军被发xiàn

了踪迹,想来丘力居也不敢从黑山回草原了吧?”

“将军,丘力居部此次劫掠辽东,所获财物甚巨,若是能带回河东,太守大人定然欢喜万分。”赵冲掩饰着自己眼中的喜色说道,要知dào

河东虽然比邻洛阳,但董卓为了能加官进爵,不知dào

拿出了多少钱财来贿赂宦官,而丘力居军中至少带着数亿钱的财帛,试问赵冲怎能不心动?因为赵忠的关系,他和董卓可是完全绑在了一起啊!

麹义闻言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赵冲。眼底有淡淡的不屑一闪而逝!

“蹄踏。蹄踏”丘力居本部中军很快就出现在了黑山口外。值得一提的是此次丘力居南下所率兵马多达三万骑,若以一字长龙阵走过黑山口,那么必然是贯穿整个黑山,所以麹义必须要有选择性的阻拦,比如针对丘力居大旗!

“将军,敌军中军大旗出现了!”一位都尉指着远方沉声说道。

那是一面雄鹰旗!

草原民族对翱翔在天迹的雄鹰都有特殊的爱好,甚至有些部落以训鹰为名,丘力居也有这个爱好。甚至传言他本人都驯养了一头战鹰,常年随军出征,可为大军做警示!

看到雄鹰旗的这一刹那,麹义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啸”

一道刺耳的叫声传遍小半个黑山口,麹义抬起头来,看到有一头雄壮的黑鹰盘旋在高空之上,仿佛发xiàn

了北庭军的踪迹!

“不好!!”麹义失声叫道。

仅仅半盏茶时间,黑山口外便响起一阵嗡鸣声。

麹义抬头看去,瞳孔顿时一缩!

“咄咄咄咄”宛若黑云一般的羽箭破空而来,虽然北庭军将士们大部分都找到了掩体。可依然有人发出了惨叫!

“咚咚咚”战鼓的声音在黑山外响起,伴随着铁蹄声!

“该死。各守其位,绝不能让乌桓骑兵走出黑山口!”麹义顶着一面大盾站起身来喝道,既然已经被乌桓人发xiàn

了,北庭军还有隐匿下去的必要吗?最重yào

的是乌桓人即使发xiàn

了北庭军也无济于事,因为北庭军已经做了各种准bèi

,乌桓人想从黑山回到草原几乎没有可能性!

“蹄踏蹄踏!”铁蹄声由远及近,不多时就有千余乌桓骑兵闯入黑山口中,他们有针对性的对着两旁山崖射箭,虽然九成九都落空,可还是有数十位北庭军将士从山崖上跌落下来,摔了个粉身碎骨!!

“啊!!”惨叫声在山中回荡,让麹义捏紧了拳头!

“杀!!!”有都尉忍不住了,下令回击!

一道道弩箭从两侧山峦上化为黑云落下,仅仅片刻,就有数百乌桓骑兵惨叫落马,这就是占据制高点的优势!

黑山口关的丘力居脸色很难看。

他没想到居然有汉军占据了黑山口,这明显是断他退路啊!

其实他可以选择绕道向西从辽西回草原,或者向东进入玄菟郡内也可以回到草原,只有乌桓骑兵踏上了草原,那么汉军根本束手无策,但问题是一向被他无视的汉军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来,实在是把他惹恼了。

“传令下去,本王要黑山上的汉军全部死绝!”丘力居手中长枪直指黑山,让各部将领自行领兵攻山!

这是麹义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可惜的是已经被发xiàn

踪迹的北庭军无法避免的要与乌桓人近战。

好在的是乌桓人想要攻山,必须要从骑兵变成步兵,而步兵对阵,汉军从来都不会弱于任何一个民族!

“咻咻咻”羽箭如玉,负责压阵的乌桓骑兵不要钱的将箭壶中的羽箭全部射到了黑山上,十几轮齐射后,转成步兵的乌桓骑兵开始向山脚下冲去,他们嗷嗷大叫着挥舞着刀枪,一副亡命徒的模样!

“射击!!”麹义冷静的喝道,既然乌桓人要和他死磕,他自然不可能退缩,而且想要攻下黑山,丘力居必须要付出数倍的代价!

“噗嗤,噗嗤”血花乱溅,黑山脚下完全被鲜血染红,那是乌桓人的血,因为他们才冲上山脚不到百米而已,连半山腰都还相距甚远!

看到如此惊人的损失,丘力居的脸色更青了。

但他依然咬着牙让麾下大将攻山,他是乌桓的大人,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而在半个时辰后,乌桓人开始与北庭军短兵相接!

“杀啊!!!”

“噗嗤噗嗤”

如同血肉磨盘一般,盏茶时间便有数百上千人死在了黑山上,其中乌桓人占了八成!要知dào

北庭军士卒的兵刃可都是出自北庭制造府啊,锋利的程度绝对不是乌桓人可以想象的!甚至有些乌桓将领临死了才发xiàn

,自己居然死在了一个小兵手里,而他看似锋利的钢刀已经被斩为两段,这种情况层出不穷!

“塌顿,本王要你亲自领兵攻山!”丘力居怒吼,他看到半山腰处麾下将士占不到半点便宜,损失惨重到了令他心痛的程度,顿时就对身旁候着的塌顿叫道。

“是,父王!”塌顿抱拳领命,随后呼啸一声,便有上千骑脱离中军大向黑山狂奔而去!来到黑山脚下,塌顿让将士们下马,嗷嗷大叫着冲向混战的山腰处。而因塌顿的勇猛表现,本来出现了恐慌情绪的攻山部队霎时间士气大震,居然压过了北庭军一头!

“传令下去,弩箭不能停,各部稳扎稳打便可!”麹义仅仅是看了一眼山腰处的局势,便沉声说道,只要北庭军依然占据制高点,那么乌桓士兵就算士气再盛也没有意义,要知dào

攻山的难度,绝对不亚于攻城啊,更别说北庭军早就做好了准bèi



大战在继xù



北庭军有条不絮的向山上退去,而乌桓人付出了将近三千步卒的代价,终于占据了山腰地带,浑身浴血的塌顿冲杀在前,他的勇猛是攻下山腰的重yào

因素,可惜的是就算机器人也要充电呢,他怎么可能无休无止的战斗下去?

“大王,下令收兵吧!”大祭司博览看到北庭军失去了山腰位置,依然没有半点混乱,无奈之下只能对丘力居建议道。

丘力居看了一眼博览,沉默不语,目光冰冷的回到黑山上,随后才说道:“大祭司,山上的汉军是北庭军!”

“恩?”博览脸色顿时一变!

而丘力居周边诸将也纷纷变色,在此之前他们并没有发xiàn

北庭军的痕迹,因为麹义掩饰的很好,可却瞒不过征战一生的丘力居。要知dào

辽东汉军在乌桓人面前几乎都是软腰子,看到乌桓士兵,第一个想法不是拿刀上去和乌桓人拼命,而是第一时间撒丫子逃命!

但黑山上的北庭军至始至终表情都是如一,即使出现了些许变化,也是因为乌桓人的攻势太猛了,最重yào

的是黑山守军的损失不到乌桓人的四分之一,如此恐怖的战斗力,即使不考lǜ

黑山的因素,在汉军中都非常少见,丘力居能想到的只有北庭军!

“若是北庭军出现在了此处!”博览连连变色,目光十分骇人!

丘力居的脸色不吧博览好到哪里去,因为站的位置更高,他想到的也就更多!要知dào

北庭军是出了名的喜欢抄人老巢,若是眼前黑山上的北庭军的任务是狙击丘力居部回到草原,那么肯定有另一支北庭军出现在了草原上,若是如此他的本部大营岂不是要陷入北庭军的铁蹄下了?

虽然说在出征前,丘力居为保本部万无一失,已经留下了三万骑兵在部落中,可凡事都有个万一啊,如果乌桓部也出了拓跋凯这种糊涂鬼,那么别说留守三万铁骑,即使三十万也没意义,届时失去了本部答yīng

,那么他丘力居就是无根的浮萍,必然会给草原上那些饿狼给分食掉。

而且。

丘力居的幼子还在部落中啊!

想到这一点的他,心里出现了一丝火气,同时知dào

已经没有了绕道的机会,他再次下令攻山,并且限令一个时辰内拿下黑山,打通前往草原的路!(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攻山的战斗残酷而又血腥。

若非第三军的士卒都是择优挑选,并且其中有许多是边军老兵,根本承shòu不了如此残酷的杀戮!

麹义和赵冲在山顶指挥各部应战。

赵冲看到局势越来越不利,已经萌生了劝退的意思,要知dào

在他眼中第三军的将士已经是属于他的主子董卓了啊,而乌桓人与董卓没有半点冲突,有必要在这里浪费自家的兵力吗?

“将军,从黑山出塞,前往河东,可以绕道弹汗山而行!”赵冲咬了咬牙说道,而这句话顿时让麹义的瞳孔一缩!

“弹汗山?”麹义蹙眉看向赵冲。

赵冲点了点头,既然已经说了,那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他从怀中拿出一块赵字令牌说道:“此令乃是我赵家最高级别的通关令,在北上之前以防万一,常侍大人将它暂借末将使用,这个令牌不但能调动族中数量惊人的财帛,而且执令者,可在草原上自由行走,哪怕弹汗山也不例外!”

麹义闻言顿时惊疑不定了起来,一块令牌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难不成鲜卑人都是瞎子不成?但随即他醒悟过来了,鲜卑人不是瞎子,而是因为赵忠与鲜卑人有联系!否则的话,凭什么一块令牌就能保证他麾下的将士在弹汗山外自由行走,要知dào

那可是鲜卑人的禁地啊!

明白了这一点的麹义,看向赵冲的目光有点奇怪了起来!

赵冲感觉到麹义的眼神,脸上出现一闪而逝的羞愧。要知dào

这块令牌的作用可是以无数汉人的生命来铸成的啊。而这块令牌的真zhèng

主人。便是大汉王朝权倾天下的十常侍之首赵忠,如果说赵忠和鲜卑人的崛起没有半点联系,即使赵冲都不相信!

其实赵冲一直没拿出这块令牌,还有点原因。

就是他不确定麹义对鲜卑人的态度,万一麹义恨鲜卑人入骨,那么赵家和檀石槐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啊,但他之所以此时又拿出来了,也有身边都是“自己人”的缘故。如果麹义表现出了什么异样的情绪,那么他想要全身而退,并不是很难,可若如此,那么想要带走第三军,也彻底失去了可能性!

“呵呵”麹义冷冷一笑,蓦然之间,他抽出腰间佩刀,上前两步狠狠的捅入到了赵冲的腹部,这突然的一幕。当事人赵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至于周边的西凉亲兵。一个个的脸上也出现了满是愕然的表情!

“将军!!”西凉亲兵们大喝道。

“谁敢上前?”麹义抽出利刃,然后重重的一道斩下赵冲的脑袋,转过身来怒喝道:“本将军不管你们是西凉人还是北地人,赵冲已死,若尔等尔想要留住一命,便于本将军一起杀退山下乌桓军,若尔等执迷不悟,那么别怪本将军翻脸不认人了!”

就在西凉亲兵犹豫的时候,周边山林中出现了两拨带刀的士卒,这些士卒都是麹义早就安排好的边军老兵,即使不如眼前的西凉亲兵,也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西凉亲兵面面相觑。

他们此次随赵冲北上,董卓就已经交代过他们,万事以赵冲的命令为准,可如今赵冲已经死了,他们该怎么办?

“将军,我等也是一心为汉,若非主公有命,我们也绝对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将军给我们一条生路!”一位看似首领的亲兵上前对着麹义单膝下跪道,他在这群亲兵里武艺最为高强,虽然比不上麹义但也相差无几了,可惜的是他明显没有选择改换门庭,因为他们的家人都在河东,若是被董卓发xiàn

他们背叛了,那么以董卓的性子,这些亲兵的满门都有可能被杀尽!

麹义也没有为难他们,指了指山腰处的乌桓人,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亲兵首领见此模样,咬了咬牙说道:“多谢将军不杀之恩!”说完,这位亲兵首领就带着麾下西凉人向山腰位置前去。

“将军想让他们去送死?”第三军的另一位副将王海说道,他是豪侠出身,因其略懂兵法,被麹义看重保为副将,他是北地人!

麹义闻言摇了摇头,道:“是死是活都是他们自己选的路,董卓生性残暴,但对部下却极为照佛,如果他们真战死在了此地,那么董卓必然会好好待他们的家人,若不然,本将军也不会容他们走出幽州一步!”

要知dào

北庭的练兵方法可是绝对不容许泄露出去的秘密啊,而身为麹义的亲兵,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接触过整套的练兵之法,若是这些秘密被传了出去,那么他根本无法和夏玄交代。虽然麹义知dào

,北庭的练兵之策并不是所有诸侯都能学去的,因为这需yào

投入普通诸侯难以想象的钱粮!

副将王海颇为可惜的看了一眼带头的亲兵首领,要知dào

这个首领可是已经被提名为都尉了啊,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此战过后,绝对能成为第三军的砥柱,可惜的是赵冲的阴谋害了这些忠直的西凉人!

西凉亲兵的实力绝非普通士卒可相比。

他们在亲兵首领的带领下,刚刚杀入乌桓人军中就撕开了一道口子,大大的鼓舞了北庭军的士气,仅仅半个时辰,北庭军就抢回了山腰。

但乌桓士兵实在是太多了,山腰下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到边!

所以这群亲兵很快就被淹没在乱战之中!

“哎!!”一直在观战的麹义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南方,如果武侯军还不及时出现,那么第三军的情况就不乐观了啊,要知dào

目前为止,第三军的损失已经多达千人!再战下去,第三军可就被打残了!

“丘力居已经疯了,山下乌桓人多达万余,既然他要和我第三军比狠,那么本将军就满足他,传令,洒火油!”麹义一脸狠色的下令道,如今破局唯一的希望,就是彻底击溃乌桓人的士气,可要知dào

水火无情,此时半山腰位置不但有乌桓人,也有汉人,如果就这么把火油撒下去,那么其中的北庭士卒也是必死无疑!

“将军!!”副将王海咬着牙叫道。

“这是军令!”麹义低吼一声,他没得选择,若是乌桓人在半山腰站稳了脚跟,那么只要丘力居狠得下心放火烧山,黑山上的北庭军必然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虽然说此时洒火油,若是风向改变,这个军令就是自取灭亡的下场,可麹义本来就是个天生的赌徒!

“诺!”王海咬牙领命,转身离开麹义视线。

盏茶时间后,一桶桶火油被洒落而下,虽然北庭军将士在王海的军令下及时避开,但当大火点燃时,依然有上千将士葬身火海。

黑山成了修罗地狱,滚滚浓烟数十里外依然清晰可见!

“噗嗤,该死的汉人,本王定要将你抽筋扒皮!!”山下的丘力居看到陷入火海的本部兵卒,顿时喷出一口血来叫道,他没想到汉军将领居然如此狠下,不顾山上还有北庭军卒,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啊!

而此时武侯军已经出现在了黑山山脉外围。

看到黑山冲天而起的滚滚浓烟,夏玄勃然色变,连忙下令急行军,上万铁蹄狂奔起来就犹如洪水瀑布,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杀啊!!!”武侯军刚刚到达黑山脚下,夏玄举起九龙戟就杀向乌桓大军,而丘力居发xiàn

后军出现汉军身影,顿时神色大变,连忙下令全军转变阵型迎战。

而这时山上的北庭第三军也冲击而下。

两军夹攻之下,乌桓大军一触即溃,可因数量优势,丘力居的本阵依然没有被攻破,看到大势已去,丘力居不得不下令向黑山口突围,因为只要冲出了黑山口,乌桓人就可以回到大草原!

但老天都站在了夏玄这一边。

就在丘力居下令突围的时候,黑山口突然喊杀震天,哪里冲出一支绿衣铁骑,带着冲天的煞气与丘力居本部撞在了一起。

“轰”狭路相逢勇者胜,本就精疲力尽的丘力居大军看到汉军再次出现援军,彻底失去了逃生的希望,发狠的丘力居只能下令与汉军决一死战!可惜的是四面八方都被汉军包围的情况下,乌桓人彻底失去了所有士气,接二连三的出现跪地投降的乌桓人。

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

汉军损失惨重,可乌桓人却全军覆没!

三万乌桓人逃走者不过数百,战死者高达两万,被汉军俘虏的约有八九千众,彻底瓦解了乌桓人对辽东的威胁,而大胜的北庭军却没有什么欢喜的笑声,因为这一战是北庭军组建以来损失最惨重的一战,第三军几乎被打残,伤亡高达五千众!

自古以来就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自然也没有不死的士兵。

只要还有战争,那么就会有死亡。

虽然如此惨重的损失,给北庭军带来了重创,但辉煌的战果,却让世人再也不会将北庭军视为只能打夜战,偷袭战的卑鄙军队!(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求亲

黑山口大捷的消息短短月余便传遍整个天下。

而乌桓大人丘力居在乱战中被杀的事实,也彻底震撼了草原人。

要知dào

丘力居可一直被誉为小檀石槐啊!

可惜的是哪怕丘力居在兵力方面占据优势,最后还是败在了北庭军手里,并且把整个族群都赔上了。因为汉军在黑山口击败了丘力居后,第一时间发兵丘力居本部,缴获牛羊不计其数,俘虏部民数以万计,同时又在辽东草原击溃了如同无头苍蝇的苏仆延,自此之后乌桓人只剩下了上谷难楼部!

难楼得知丘力居战死在黑山口,苏仆延又不知所踪,心中恐惧之下,居然连鲜卑王庭都没请示,直接带着部民就向北迁徙,因为他有感觉,北庭军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扫清家门口的草原部族,好战的夏玄不可能在踏灭了三部乌桓后独留他难楼部在上谷草原逍遥快活!

难楼一走,鲜卑王庭就成了北庭军比邻的军事目标!

但夏玄并没有马上发动第四次北征,因为他要先将辽东收入掌中,巩固了自己的势力后再向鲜卑人宣战,而他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的举荐信,在张让等十常侍的操作下,也得到了天子的首肯,也就是说北庭得到辽东三郡一国指日可待!

而让夏玄郁闷的是朝廷的圣旨传到了辽东,公孙度虽然接旨了,并且欣然前往敦煌郡赴任,可以公孙隆为首的公孙氏,居然还是霸占着辽东三郡一国不放。这让停驻在无虑县的北庭诸将都是暗怒不已!

值得一提的夏玄并没有领兵撤回蓟县,而是鸠占鹊巢的霸占了襄平以北。玄菟郡以西的三个县城!虽然说这三个县城几乎都成了废墟,但却是辽东的北大门。至关重yào

!若北庭军退回辽西,三县必然再次落入到公孙氏手中,届时就会成为对抗北庭军的桥头堡,这可不是夏玄希望看到的事情,要知dào

为了剿灭乌桓,北庭可是战死了数千兵卒啊,怎么可能让公孙氏坐收渔翁之利!

无虑县衙中。

北庭文武沉默不语,而上首的夏玄则是摆弄着辽东的地形图,目光中狠色连连。既然公孙氏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主公,如今大地回春,正是用兵的好时候,公孙氏已经表明了对我北庭的态度,那么我北庭也不需yào

顾忌了。”戏忠紧了紧身上的棉衣,虽然天气已经转暖了,但北地还是很冷。尤其是辽东这一块,即使到了三四月份也得穿着棉衣才行。

“兵贵神速,只要拿下襄平,便可瓦解公孙氏对辽东的控zhì

!”一向惜字如金的贾诩说道。

夏玄看了一眼贾诩。微微蹙眉,要知dào

北庭若是能光明正大的攻打襄平,那么他也没必要在这里头疼了。只要公孙氏一日不反叛朝廷,他就没有名义领兵去打啊。再说公孙氏树大根深,在朝廷必然有其爪牙。万一北庭强占辽东的事情传到了天子耳中,那么对夏玄可就非常不利了!

“主公可取辽东三郡一国,独留襄平城给公孙氏也并非不可!”从辽西赶来的陈宫沉默片刻说道,他是辽西长史,而无虑县距离辽西郡治所阳终县不过百余里,如今北庭军进退失据,他自然要来为夏玄分忧解难。

“恩?公台之意是与公孙氏划江而治?”贾诩眼神一亮说道。

陈宫点了点头,道:“公孙氏在辽东的势力虽然根深蒂固,但主要的影响力还是在襄平城,若我军绕襄平,而取三郡一国,表现出和平共处的态度,那么公孙氏必然会妥协,届时只要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还怕公孙氏占着襄平不放吗?”

此时夏玄闻言也有点意动了起来,其实陈宫的方式就是照搬历史上吕布将小沛割让给刘备的事情,只不过刘备把曹操引来了,使得吕布大好的局面彻底崩盘,并且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主公,公台此法可行!”戏忠也是点了点头,现在北庭对辽东打又不能打,抢又不能抢,最温和的办法就是继xù

找公孙氏谈判,其实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夏玄放qì

辽东三郡一国的治权,问题是夏玄会同意在自己的屁股后面养一头狼吗?

“好吧,高顺听令!”夏玄点了点头喝道。

“末将听令!”高顺第一时间站起身来走到堂中单膝跪倒。

“本侯要你率领本部兵马向东取玄菟郡,驻兵西盖马县,逼迫公孙琙让出玄菟治权,可能办到?”夏玄双眼熠熠生辉的看向高顺说道。西盖马县其实就是后世的抚顺,此地乃是辽东的东大门,常年有高句丽人前来犯边,而他让高顺去西盖马,也有打击高句丽的想法,毕竟以高顺的能力,几乎和农民军差不多的高句丽只有挨打的份。

“末将领命!”高顺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抱拳道。

待得高顺退下后,夏玄又看向麹义,如今他手下兵将有限,辽东本土只能他自己去取,辽东属国比邻渤海,不需yào

什么大将坐镇,所以可以暂时忽略,而余下的乐浪郡与三韩接壤,若无大将坐镇,长久之下必然会生乱,可把麹义调到乐浪郡,谁来驻守辽西?

“麹义,你可愿去乐浪一行?”皱了皱眉头,夏玄还是如此说道。

他手下的将领有限,如今辽西的局势已经稳定了,让马腾兼领辽西校尉应该问题不大,而调麹义去乐浪明显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主公有命,末将不敢不从!”麹义心里其实有点不愿,他在辽西经营了整整一年,才有了如今的局面,可惜的是夏玄动动嘴,就把他所有一切的努力都给了别人,试问他心里怎么会舒服?但夏玄的命令他敢出言反对吗?要知dào

赵冲的事情,夏玄早就心知肚明了!

待得麹义退下后,夏玄又让王豪领兵三千前往辽东属国。他这是要把王豪外放郡县啊,看来王豪这段时间以来,确实让他非常满yì

,否则的话夏玄怎么可能把一个郡的兵权交到他手中。

公元182年,五月。

迫于北庭军的强势,以及幽州刺史刘涛的“为虎作伥”,公孙氏不得不交出襄平城以外的辽东三郡一国的所有治权,而入主辽东的北庭,也在同月收编辽东、玄菟、乐浪等地的边军,组建北庭第五军、第六军和第七军,三军满编为一万人,分别驻扎在黑山口、西盖马和提奚三县,防备夫余、高句丽和三韩等族、

已经得偿所愿的夏玄自然不可能久留辽东,故而在六月初便回到了蓟县,为第四次北征做准bèi

,而第四次北征,他的目标便是弹汗山!

弹汗山有他需yào

的第三块独龙玉,这已经成了他的心结,可惜的是北庭一直没有足够的兵力,直接打上弹汗山,要知dào

弹汗山可有鲜卑最精锐的数万铁骑拱卫啊,若是冒冒然的领兵杀上去,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故而夏玄只能先按捺了下来,等到鲜卑人自己把自己玩残再说。

同时大汉王朝的局势也开始风云变幻了起来,因为黄教的势力已经遍布大江南北!即使在扬州、荆州、益州等人烟稀少的区域,也出现了黄教传道人的身影,这种情况是不是夏玄造成的蝴蝶效应,谁也不知dào



好在的是幽州并没有被黄教染指,所以夏玄和张角目前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而且北庭的宽仁之政,也间接的影响到了冀州等区域,使得这些区域的黄教发展严重受挫,试问把肚子填饱重yào

,还是整天念叨着老天保佑重yào

?只要是傻子都会选择!

故而张角不得不把重心转移到了中原地区。

因此,如今中原地区的黄教日益昌盛,可以说是家家户户都以成为黄教徒为荣,让得知这一切的夏玄十分忧心。

时间轴依然在转动,并没有因为任何人而停止。

当指针走到光和六年,公元183年时,历时八年的熹平石经终于在洛阳完工了,天下各地的学子前来观摩石经者数不胜数,而大喜的天子刘宏则是对五官中郎将堂谿典、光禄大夫杨赐、谏议大夫马日单、议郎张训、韩说、太史令单飏等人大加褒赏。

可惜的是熹平石经真zhèng

的发起人蔡邕,却因为得罪了宦官,依然避难江南,算是一件极为遗憾的事情了,而一直深受夏玄关注的蔡邕之女,历史上被誉为才女的蔡琰,也在这一年名声鹊起,深受江南士子赞赏,值得一提的是她与河东卫仲道目前还并没有关联!

夏玄有意帮zhù

蔡琰脱离历史上悲苦的命运,故而让涿郡长史郭图代表他代前往江南一趟向蔡邕求亲,虽然说两个人的年纪好像有点差距,可又有谁会介yì

这些呢?要知dào

夏玄可是天子亲封的神武侯,年纪轻轻便位列九卿之上,能看得上一个罪臣之女,乃是蔡家三世修来的福气。

同时不管蔡邕答不答yīng

,只要夏玄一日不松口,就没人敢去蔡家提亲,这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自然也是夏玄的真zhèng

目的!(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等待

逃避江南已有数年之久的蔡邕没有想到自己还会被卷入大人物的权力斗争中,当郭图带着各种彩礼来到江南,代表夏玄向蔡邕求亲时,原本冷冷清清的蔡府,短短几天就被江南的达官贵人门踩破了门槛,甚至连扬州刺史和吴郡太守都亲自登门拜访,可见夏玄在长江以南地区的影响力多么惊人!

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不管怎么算,夏玄依然是江东人。

故而江东百姓都以夏玄为荣,如今夏玄第一次公开向人提亲,并且还是一代大儒之女,自然成为了坊间最热门的话题,即使蔡邕本人没有表态,可所有人都已经把小萝莉蔡琰看成夏玄未过门的妻子了!

朝廷也不能忽视夏玄,而因与蔡邕不和的司徒刘郃,尚书令曹节,司隶校尉阳球相继退的退,死的死,走的走,故而朝廷已经没有了继xù

放逐蔡邕的理由,在天子刘宏的默认下,一道赦免的诏书发往了吴郡。待得蔡邕看到诏书时,霎时间喜极而泣,要知dào

他等这道赦免诏书已经整整三年了啊,本来他以为自己一生都要待在吴郡终老,可不成想因为夏玄的求亲,与他作对的官员不得不选择了让步,给了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蔡邕十分感激夏玄!

但让人意wài

的是他依然没有松口,仿佛不愿将蔡琰许给夏玄。

这让不少人在暗地里念叨了起来,认为蔡邕太过贪心!

而郭图在吴郡逗留了月余时间后,不得不启程赶回幽州。所以他直接将聘礼全部放在了蔡府门口,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蔡邕虽然连忙让人追赶。可惜的是木已成舟,怎么还追得上?

无奈的他只能默认下了这门亲事。

其实蔡邕早就和卫家有了口头约定。但在四年前他失势之后,卫家那边就没了音讯,所以他一直不好意思答yīng

郭图,免得无法和卫家交代,可又舍不得拒绝夏玄,所以事情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当然这一切都和目前的夏玄关系不大,他只是出于善意,给蔡琰一个新生的机会而已,如果将来蔡琰不愿嫁给他。那么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得到了朝廷赦免的蔡邕很快就被朝廷征辟为郎中,郭图前脚刚走,他就启程赶往洛阳了。而离开吴郡的郭图并没有乘船出海前往辽东,反而是乘船沿江进入荆州境内,早在他南下之时,夏玄就交代他一定要去南阳一趟,寻找一个叫做黄忠的南阳人,如果能找到此人,不论付出什么。都要把黄忠带回北庭!

郭图不知dào

夏玄为何如此看重这个叫做黄忠的南阳人,但既然夏玄都这么郑重的交代了,他自然要去南阳一趟,奈何他千里迢迢赶到南阳。得到的却只有黄忠早在年前就已经北上的消息,至于北上去哪儿,那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

但黄忠的邻里也告sù

了郭图。黄忠天生神力,武艺过人。有一对体弱多病的儿女,之所以北上很有可能是为了寻找司隶的名医董老太爷。可董老太爷早就和老圣人刘淑去了北疆,这么说黄忠为了追寻董老太爷,很有可能也过了黄河到了北地,如此一来想要在北地茫茫人海中寻找黄忠的可能性已经无限等于零了!

郭图非常失望,但也只能打起精神留下了一封书信在黄忠的老宅中,告sù

他自己的来意,然后带着人回北地去了。

而在北庭。

经过三年时间的发展,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百姓的欢声笑语,如今的北庭与曾经相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虽然地处边荒,但人口却是冠绝天下十三州,早在半年前的一次人口统计,在册的户籍就高达两百八十万九千户,而每户以三人为计算,等于如今的幽州,人口多达八百万!

这是大汉王朝六分之一的人口!

而北庭军满打满算,也只有七个军,外加武侯军和郡国兵,撑死不过十万人,如此低的征辟率,使得民间的劳动力非常旺盛,自然而然百姓也就能安居乐业了,当然这不算青林军在内,否则的话北庭的兵力至少高达三十万!加上充盈的蓟县府库,夏玄绝对有割地称王的资本!

不过夏玄不会傻到公然反叛朝廷,因为他不需yào



他在等,只要再过三个月,张角一旦掀起造反的大旗,那么朝廷自然也就无暇他顾了,届时夏玄想要在北地做任何事,都不需yào

顾忌朝廷的指手画脚,他甚至可以借黄巾之乱,将冀州以北大部分地区收为己有,只不过若是如此,那么他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值得一提的有一件事让夏玄非常不爽。

那就是刘备迟迟没有下落!。

虽然说张飞已经在夏玄刻意的布局下,加入了北庭青林军,还担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官。而从河东逃到北地的杀人犯关羽,则在武侯卫暗部的监视下。并且暗部的人还传回消息称关羽有意前往封侯殿出仕,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前往封侯殿,但少了刘备的身影,夏玄总感觉有点不舒服,因为这个刘大耳可是曹操的克星啊。

当然夏玄没有将刘备收为己用的打算。

这可是个真zhèng

的枭雄。

曹操和他相比起来都略有不如。

要知dào

刘备可是一个真zhèng

白手起家的人啊,他除了一个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其它什么都没有,在这种乱世人,他能坚强的活到最后,并且在西川称帝,谁可以说他不是一个真zhèng

的枭雄加英雄?

夏玄非常看重刘备,而这种态度,也使得贾诩一次又一次的勒令武侯卫暗部加快寻找刘备的踪迹,哪怕就是个死人,也得把他骨头挖出来带到蓟县才行。奈何暗部的死士不是神,刘备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会受到关注?虽然说暗部已经在幽州找到了三个叫刘备的人,可他们都不符合夏玄的条件啊!

刘备的事情可以放一放。

但针对冀州的布局却刻不容缓。

虽然说张角因为夏玄的存zài

,转移了大本营,但冀州依然是黄教的核心区域,若非北庭三番四次勒令百姓不得信仰黄教,幽州大地的情况绝对不会比冀州好到哪里去。

张角去了中原,目前负责整个冀州黄教事物的是张梁。

张梁替代了张角的位置,成为了安平国的国师。

他对幽州垂涎已久,奈何张角的禁令,使得他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冀州的百姓一波一波的前往幽州扎根,这让他快要抓狂了!

但抓狂了又能如何?要知dào

在比邻冀州的区域,夏玄都已经让人在官道上设好了关卡,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黄教徒入内,除非愿意抛弃自己的信仰,才可以领到救济物资,如此一来张梁想要动幽州的脑筋,难度不亚于直接把洛阳变成黄教的大本营!

安平国王宫。

曾经张角专属的花园中,身材高大的张梁来回渡步,眉宇间的神色非常不安!而在他不远处的石凳上,坐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看到张梁的模样,微微蹙眉,随即拱手说道:“师叔,弟子再过三日就要前往洛阳了,师父将大日定在来年三月,届时我黄教弟子揭竿而起,定能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廷,还请师叔宽心!”

张梁闻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中年人,叹息一声说道:“元义啊,师叔知dào

你一心为了兄长,但北地的那头幼龙一天不死,师兄心里就不安啊,偏偏兄长对幼龙颇为顾忌,怎么也不肯让师兄派人去幽州传道,不能让其顾此失彼,届时北庭军大举南下,我黄教便是为他人徒做嫁衣啊!”

中年人就是历史上最悲剧的黄巾贼马元义。

马元义是张角最信任的弟子,所以黄教大小事务他都非常清楚,包括与朝廷某些大人物的联系,都由马元义来完成。

可惜的是马元义与另一位弟子唐周不和。

而唐周最后选择了投靠朝廷,告发了黄教的企图,使得张角匆忙下令起义,失去了先机。俗语有言,一步错,步步错,失去了先机的黄巾军虽然在初期势如破竹,占据大半河山,但在中后期却开始失控,各部黄巾各自为战,完全没了章法,让官兵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将其一一击破,瓦解了张角的美梦。

但这一世还会与历史相同吗?

也或者说唐周是否还有机会向朝廷告密?

即使夏玄也不知dào

,因为他当初在张角面前隐隐的提到了内贼的事,这一点若是引起张角的看重,那么唐周想要告发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然若是张角太过自大,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那也怪不得任何人。

其实夏玄比较希望张角直接打进洛阳,彻底终结汉朝的统治,到那时他在北地起兵,席卷而下,便可提前终结乱世,将汉族的辉煌延续下去,可梦想总是美好的,至于现实会如何,谁也不知dào

!(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北庭报社

“师叔,神侯有威名,弟子不敢妄言,可若我黄教乃正义之师,想来神侯也不会多做干扰吧?届时师父封他个北地王,一切便可无忧矣!”马元义沉默片刻如此说道。即使是他也不敢轻言夏玄如何,毕竟夏玄可是打出来的威名,最重yào

的是夏玄和大部分黄教子弟一样,都是出身寒门!

“北地王?”张梁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若黄教真能扳倒大汉王朝,那么将整个北地送给夏玄又如何?待得巩固了根本,届时黄教就可以缓过神来对付夏玄,张梁不相信以举国的力量,对付不了区区一个诸侯王!

“哎,元义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本座这就赶往北海面见圣人,只要圣人点头,届时我冀州大军便可南下与圣人会盟,一同兵发洛阳!”张梁叹息一声,随后脸色转喜说道,值得一提的是他早就和张角商量好了,一旦黄教举起大旗,他就以全冀州之力阻挡北庭军南下,哪怕战死到最后一卒都在所不惜!问题是能活着谁也不想死,何况黄教有望取得天下?

“师叔,弟子送你一程吧。”看到张梁心急的模样,马元义摇头在心中叹息一声,他不看好夏玄会肯授封,但这也是黄教目前唯一的选择,同时他也是为了安定张梁的心,要知dào

冀州可是黄教至关重yào

的据点啊,万一这里出现了破绽,那么对整体的战局,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值得一提的是马元义在黄教的身份非常特殊。

有点类似军师的存zài



所以他才会被张角授予重任。

可惜的是民间组织。哪怕再严谨。都会有各种各类的漏洞!

与此同时。在北庭,表面上虽然非常平静,可私底下,北庭各军都调动了起来,在此之前北庭的兵力主要放在北面防备草原民族,可如今包括武侯军在内,四成的兵力都集中在了涿郡范阳县和代郡灵丘县!

四成的兵力就是四万兵马!

这是夏玄可以调动的极限,毕竟幽州有十郡一国之地。比邻夫余、高句丽、鲜卑三族,若不留下足够的兵马,届时后院起火,那就麻烦大了。

他在等着天下大乱。

因为他知dào

现在距离黄巾起义只剩下三个月了!

而黄巾之乱,也是北庭正式向天下诸侯崭露獠牙的开始。

范阳县内,夏玄独自站在城头上,他在瞭望远方灰蒙蒙的天空,那个方向是冀州!当他目光落下时,看到饭阳县城门外那成群的商队和各式各样的黎庶,心中有一瞬间难得的平静。

“主公。黄教的动作越来越频繁,甚至到了毫无忌惮的地步。臣以为最迟不过来年三月,必然会揭竿起义!”贾诩如同影子一般跟在夏玄身侧拱手说道。负责暗部的他,如今已经是蓟县最有名的鬼见愁,甚至连田丰等人都不愿意和他打交道,因为在他手里被揭发的贪官数不胜数,甚至一些官员多收几房小妾,他都会“尽职”的给夏玄打报gào



“恩!”夏玄点了点头,问道:“唐周到洛阳了吗?”

如今已是公元183年十二月中旬,若唐周真有异心,绝对已经去了洛阳,甚至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而待得朝廷得知黄教的企图,必然是第一时间发兵前去剿灭,同时因为夏玄的关系,青州和徐州一带将会成为官兵与黄巾军的主战场,那时黄河两岸将会被鲜血彻底染红!

“主公,今早暗部来报,三天前唐周就已经入了洛阳,他一直待在袁府深居简出!”贾诩沉默片刻说道。

“袁隗和黄教也有联系?”夏玄眼皮一跳,要知dào

这可是个天大的丑闻啊,老袁家是嫌家族太显赫了还是怎样?也或者说,袁家早就有了心思要掀翻大汉王朝自家来做皇帝?想到这一点的他顿时想起历史上称霸河北司州的袁绍和称霸江东、江南以及淮河两岸的袁术!

如果历史上袁绍与袁术同心协力,那么也就没老曹什么事了,甚至连东吴都不会出现。可惜的是袁术与袁绍天生犯冲,袁绍虽然借了袁氏四世三公的威望称霸了河北,但真zhèng

得到袁家底蕴的却是袁术!也就是说在袁隗的想法中,开创袁氏盛世的应该是袁术!

但袁术却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紧密监视袁家的一举一动!”夏玄沉声说道,如今他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如何解决两地通讯延迟的麻烦,要知dào

洛阳距离蓟县可有数千里之遥啊,一个至关重yào

的情况,想要从洛阳传到蓟县,哪怕快马加鞭也得两三天之久,万一错过了最关键的时刻,恐怕黄花菜都已经凉了。

“诺!”贾诩抱拳领命,随即说道:“主公,你让臣派人去找的野鸽子,如今已有不少,但想要让其成为信鸽,短时间还难以办到,臣办事不力,还请主公责罚!”其实贾诩早就在为传讯方面的问题头疼了,只不过受这个时代的大环境限制,不是人力可以扭转的。

夏玄摇了摇头,信鸽本来就不容易驯养,其中需yào

各种技巧,为了此事,他甚至在奴隶营中找到了一两个胡人的训鹰高手负责指导,但目前的情况还是不容乐观。斟酌一会儿,夏玄说道:“本侯明日一早就要回蓟县准bèi

加冠之事,届时范阳县军政就交由樊稠打理吧!”

“对了,让关羽和张飞明日午时到玄武殿等我!”不等贾诩说话,夏玄又加了句。如今黄巾之乱快要拉开序幕了,关羽和张飞这两位主角怎么能不上台呢?而且他非常看好二人的潜力,希望将来他们能成为北庭最主要的中流砥柱!

“诺!”贾诩再次拱手。其实他一直有点疑惑,为何夏玄会如此看重关羽和张飞,要知dào

这两人都只不过是一般的武夫而已,而且还是两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如今的北庭应该不缺少武将了吧?但他也知dào

有些事情该问的就问,不该问的最好还是闭嘴!

想到关羽和张飞,夏玄心中又跳出了刘备这两个字,因为不知dào

刘备这个大耳贼到底藏在了那里,所以他心里一直很不舒服,他有种预感,这个刘备将会成为他未来一统天下最大的刺头,甚至超过了曹操!

曹操和夏玄的关系一直处于蜜月期的状态。

如今他和袁绍甚至成为了北庭在朝廷的代表。

自然而然,他们俩在朝堂上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只不过这种蜜月期能维持多久,那只有老天爷知dào

了。

“主公,是不是又在想刘备了?”贾诩极善关心,他从夏玄蹙眉的表情中就看出了夏玄在想什么。

夏玄点了点头,冷着脸沉声说道:“刘备此人决不可留,一旦发xiàn

他的踪迹,马上带回到蓟县,若他不从,暗部可便宜行事!”

贾诩微微蹙眉,随后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夏玄就赶回了蓟县。

因为他要准bèi

加冠了。

加冠是汉代极为重yào

的一项仪式,尤其是夏玄这种跺跺脚,整个北庭都要颤一颤的大人物,他的冠礼,必定会引起天下人的注目!而为他的加冠的更是老圣人刘淑!刘淑不但是清流派的代表性人物,同时也是宗室的元老,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所有人的关注,更何况还与夏玄这位年纪轻轻的神侯联系到了一起?

蓟县依然如往常般平静,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因为夏玄不希望把大战的气氛带到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城内百姓最近多了一样新鲜事物,那就是以名贵的纸张印刷而成的报纸。报纸在蓟县已经流通了两个月,价格低廉,深受百姓喜欢,上面有文字和插画,主要叙述北疆这几年来的变化和各种让人耳目一新的话题,比如谈论黄教的对于错!

黄教是当下极为敏感的话题。

因为包括夏玄在内的北庭官员都不能否认,偌大的幽州,有不少人在信奉着黄教的思想,以及将张角尊为圣人等等。而因北庭一次又一次揭穿黄教传道人的骗局,这类人的数量在逐渐减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北庭一般都不允许公开谈论这个话题,引起百姓的好奇心。

但在报纸出世之后,夏玄给予了报社言论自由的权力。

起初北庭报社的负责人还有点不相信什么言论自由,故而发行的报纸很少牵扯到政治问题,但后来经过一系列的试探后,负责人终于确定了包括夏玄在内的北庭官员,都会尽可能的给予最大的自由权,当然前提是报社能将百姓的舆论引领到好的方向。

目前北庭最头疼的问题是什么?

当然是势头越来越强的黄教!

要知dào

北庭在涿郡和代郡两地,每月捉拿的黄教传道者不下百人!

他们就像是蝗虫般前仆后继,短短两年时间将好几个县城的大牢都塞满了,可问题是北庭就算想要给他们定刑,也无刑律可依啊,毕竟他们只是传道,信不信随你,又没拿着辣椒水来逼百姓入教什么的,所以北庭也只能选择将他们羁押在大牢里看管着,坑爹的是每天官府还要给他们供吃供喝,这算什么事啊?(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平原王

北庭报社也是北庭的一份子。

他们自然希望能为北庭出一份力。

故而这半个月来,报社都在收集关于黄教的各种负面消息,比如某某黄教主事人鱼肉百姓,欺男霸女等等,反正说来说去就是给黄教添堵,引导北庭百姓不要去愚昧的信奉黄教。

当然夏玄如今的注意力不在报社上,他要加冠了。

他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五年,外加身体原本的年龄,大概四岁左右,也就是说只要过了年,就到了弱冠之年。本来夏玄不想浪费时间在什么加冠上面,毕竟黄巾起义近在眼前,北庭各部都在超负荷运转,迎接即将到来的大乱之世。

可刘淑不同意啊!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刘淑不但是夏玄的老师,同时他也将夏玄视作孙儿看待,在偌大的北庭,可以说只有刘淑敢蹬鼻子上面的将夏玄骂得狗血淋头,而夏玄只能硬着头皮听着,谁让刘老爷子是他的老师呢?

值得一提的是刘老爷子的年纪已经很大了,大到快要分辨不清事物的地步,而且因为诏狱的关系,身子骨一直不好,常年被病魔折磨。虽然经过董老爷子数年的调养,但也到了临近大限的时候,董老爷子甚至私下里和夏玄打过招呼,短则半载左右,最长不超过一年,刘淑大限必至!

也就是说刘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本来夏玄的冠礼应该在来年九月才举行,但因为刘淑的关系,只能将时间提前。尽可能的在刘淑还清醒的时候。天下未乱之前举行。毕竟即使是董老太爷也不能保证刘淑能活到来年九月啊!

所以在大战前夕,夏玄从涿郡回到了蓟县!

神武侯占地面积极为惊人,有内府,也有外府。

刘淑和董老太爷都住在外府上林园。上林园中花草繁盛,环境雅致,非常适宜养生,而这里也是夏玄亲自为二老选择的住处。其实夏玄有表示过江二老送入环境更好的南华园,只不过被古板的刘淑拒绝了。因为在他看来,内府都是夏玄的女眷,他们俩个老头子钻进去岂不是坏了名声?

上林园中夏玄正在扶着刘淑踩在雪地里向湖心亭走去,看到刘淑那苍白的头发,夏玄鼻子一酸,说道:“老爷子,您的身子骨不好,在外面着了风怎么办,这湖心亭的景色再好也比不上您的身体重yào

啊。”

刘淑闻言,转过头来。朦胧的老眼落在夏玄身上,目光中满是欣慰的神色。转移了话题说道:“中临啊,如今你是我大汉王朝的神侯,一言一行都不可疏忽,如今的大汉内忧外患,正处于风雨飘渺之中,尤其是在西疆,羌贼亡我大汉之心不死啊!”

说到这里刘淑顿了顿,同时打量了夏玄一眼。

夏玄心中一凛,他明白刘淑的意思,这是让他去西疆扫除羌祸呢,问题他能走呢?若是他去了西疆,北庭大好的局面可就付之东流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妥协的事情!

“哎!!”或许是看出了夏玄的心思,刘淑轻轻的叹息一声,他已经老了,力不从心了,能活着从诏狱出来已经是最大的幸事,既如此又如何再去管朝廷的事情呢?要知dào

为了这个朝廷,他家破人亡,连襁褓之中的孙儿都被奸人害死了,如今的他可以说是真zhèng

的孤家寡人一个!

“老师,我向你保证,有生之年定然平定西羌之乱!”看到刘淑眼中失望的神色,夏玄心中有点不忍,咬了咬牙说道。其实他对西羌的问题一直都有关注,但因身处北疆,故而对西羌鞭长莫及,但天下大乱只在朝夕之间,一旦灵帝驾崩了,那么他想要打通前往西羌的路并不难!

“恩?”刘淑人老成精,仅仅从夏玄这一句代表不了任何事情的话语中就听出了些许不妥,但他眼中异样的神色仅仅是一闪而逝,并没有被夏玄发觉。随后刘淑又与夏玄开始说起大道理来,从古到今,各种稀奇古怪的寓言故事都能信手拈来,听得夏玄津津有味,受益匪浅,不过最后一个关于王莽的故事,却听得夏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咳咳,好了,好了”刘淑摆了摆手,外面风雪确实大,仅仅小半个时辰他就受不了了。夏玄见此,连忙扶着刘淑回到房间里歇息,随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房外董老太爷不知何时等在了那里,他看到从房内走出的夏玄绷着一张脸的模样,忍不住上前问道:“中临啊,贤君是不是又犯老毛病了?”

夏玄闻言抬起头来看向鹤发童颜的董老太爷。

董老太爷非常懂得养生的道理,快七十岁的人了,给人一点都看不出半只脚踏入棺材的模样,反而精神奕奕的像个年轻人!

“老师累了,需yào

好好休息一会儿。”夏玄摇头说道,他心里还在想着关于王莽的故事,其实刘淑话语中潜在的意思他已经听出来了,那就是希望夏玄不要学着去做王莽,若是如此只会自取灭亡。问题是夏玄从来没想过把自己当做王莽,他要的可不是一时之尊,但不可否认他有王莽的那种野心,而这种野心对如今的汉王朝来说绝对是致命的伤害!

“恩!”董老太爷点了点头,他能看出些许异样,但却没有说什么,随后沉默片刻又说道:“中临啊,有一件事,老夫不知当不当讲!”

“老太爷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小子怎敢不听?”夏玄闻言苦笑得摇了摇头,自从他成了神侯以后,包括董老太爷在内的所有人对他都刻意的保持了距离,这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哎!”董老太爷叹息一声,斟酌半响才说道:“实不相瞒,老夫在贤君半睡半醒时听到了一段关于先帝的话语,贤君睡梦中言昔年先帝早就定下了传位诏书,继位者本应该是平原王刘硕之子,奈何诏书却在先帝驾崩的当晚被贼人所窃,当时贤君并没有坚持要立平原王之子为帝,故而才会给了贼人可趁之机把持朝堂,这是贤君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他希望在临死之前找到那份遗失的诏书!”

说到这里,董老太爷苦笑的摇了摇头,因为他也知dào

这事太过荒唐可笑了,一份遗失了二十年的传位诏书,就算找到了又有什么意义?而且根本不可能找得到!但为了不让刘淑走的有遗憾,他还是对夏玄说道:“中临啊,以北庭如今的底蕴,若还是找不到那份诏书,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什么势力可以找得到了,所以老夫才会把此事告sù

你,如果你认为没有追查的必要,也可以不需yào

放在心上!”

一直沉默的夏玄,终于开口道:“老太爷,除了那份诏书外,其他还有什么线索能够追寻?也或者说平原王知不知这封诏书的存zài

?”在他看来,诏书有可能根本就没有丢失,而是平原王不敢让自己的儿子登基做皇帝,毕竟当时的局势是外戚掌权,宦官乱政,让一个屁大的孩子去做皇帝只有当傀儡的份!

同时夏玄也听闻过平原王刘硕,这个平原王是汉桓帝的亲弟弟,在汉室宗亲中地位尊崇至极,可他却是出了名的风流王爷,整日只知dào

留连烟花之地,让人无语的是身份如此尊贵的他性格极为懦弱!在坊间流传着这么一个故事,有一日刘硕独自从qing楼里出来,精神气爽的他一时兴起驱散了仆人,独自走在黑灯瞎火的小路上回府,可不成想有一个瘸了腿,断了手的乞丐拦住了他,拿着根木棍对他勒索。

平原王堂堂九尺男儿,居然连半个屁都不敢放,直接把钱袋仍在了地上,甚至后来仆人赶来抓到乞丐时,仅仅因为乞丐几句发狠的话语,平原王就当场怂了,灰溜溜的带着仆人回到了王府,这一件事顿时让平原王成了当地百姓的笑柄,甚至流传到了幽州让夏玄得知。

夏玄怀疑平原王是被宦官和外戚威胁了,故而不敢拿出诏书。

这个可能性非常大!毕竟当时外戚和宦官肯定都不希望看到有个身强体壮的太上皇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所以最后外戚和宦官选择了刚死了亲爹的解渎亭侯刘宏,这让和汉桓帝八竿子打不到一边的小侯爷刘宏捡了天大的便宜!

其实平原王之子登基称帝才是众望所归。

毕竟不论是按血统还是身份来讲,汉桓帝的亲弟弟平原王比谁都有资格当皇帝,只不过平原王自己不愿当皇帝,故而将帝位让给了自己刚刚出世不久的幼子,但不成想汉桓帝死得那般仓促,根本没来得及给平原王之子成长的机会!

董老太爷闻言沉思半响没有做声,他的表情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跺了跺脚叹道:“哎,中临啊,实不相瞒,贤君还说过如今的平原王并非是真zhèng

的平原王,这件事只有少数人知dào

,当年先帝一死,没过两日,平原王一门上下都被灭族了,并且所有得知此事的平原百姓都被屠杀殆尽,可恨宦官势大,将此事说成瘟疫作祟,而且还找了个与平原王有八九分相似的人顶替了王位,让一些耿直的宗亲们找不出半点破绽,故而此事只能不了了之!”(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咆哮禁宫

“什么??”夏玄闻言顿时惊呼一声。

他实在没有想到平原王居然早就死了,如今的平原王只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而已,这也难怪坊间传闻平原王胆小如鼠了,他这是故yì

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啊,可偏偏弄巧成拙,反而成了世人的笑柄。

随即夏玄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如果这件事里面牵扯到灭门惨案,那么当今天子的宝座可就名不正言不顺了,而且当年权倾天下的王甫、曹节等人相继化为黄土,这件事也就没了遮掩,所以董老太爷才会把刘老爷子的梦呓之语告sù

夏玄,希望夏玄能还天下人一个真相!

就算本应继承帝位的平原王之子早就变成了灰烬!

“老太爷的意思是此事从平原王入手?”夏玄沉默片刻说道。自从曹节死后,平原王的靠山基本就没了,甚至他听闻前段时日朝堂上有人提议废除平原王的王位,而且没人反对,因为平原王这个王爷实在太过没品没德,可天子顾念宗族亲情,驳回了这道奏折,所以此事才不了了之!

董老太爷微微颔首,他不愿多言,毕竟这种偷听别人的梦话,实在有点不道德了,而且此人还是当今天下公认的老圣人!

半盏茶时间后,夏玄走出了上林园。

他看到园外一座亭子里侯着的贾诩等人,径直走了过去。

“主公,洛阳传来消息,马元义与赵忠等人在密谋窃取玉玺!”贾诩不等夏玄说话,突然扔出了这么个重磅炸弹。楞得夏玄半响没回过神来。

夏玄看了一眼左右。见得典韦早就带着人退出了十几米远。放下心来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沉声说道:“马元义怎么会这么快就到洛阳了?前几天他不还在安平王宫吗?”夏玄有点摸不着后脑勺,一块巴掌大的玉玺至于让马元义这个黄教军师冒这么大的险?要知dào

南北皇宫可是真zhèng

的龙潭虎穴啊,就算有赵忠等十常侍为内应也很难得逞吧?

同时赵忠和马元义扯上了关系,这让夏玄有点惊讶。

虽然说十常侍和黄教有瓜葛是不争的事实,但赵忠应该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毁掉自己大好的权势吧,所以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可区区一块玉玺而已,说实话夏玄还真不放在心上。谁爱偷就偷去,得到这块玉玺就能称霸天下吗?君不见袁术拿到玉玺称帝之后没多久就嗝屁了的说。

“启禀主公,马元义在张梁去了北海以后便带着心腹去了洛阳。”贾诩一丝不苟的回道,随后又说道:“窃取玉玺之事实乃笑话,但由此可见黄教确实起事在即,而朝廷直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半点应对,臣以为主公可以上奏朝廷弹劾黄教为北庭避嫌!”

夏玄沉默片刻,微微颔首说道:“此事就烦劳文和了!”

“是,主公。”贾诩点头领命。

随后夏玄又和贾诩说到关于平原王的事情,毕竟这是受董老太爷所托。而董老太爷的医术对北庭的贡献非常大,如今的北庭医学府可是只有董老太爷一个人在撑场面啊。至于华佗和张机。人是找到了,但他们俩只是答yīng

会来北地一行,这让夏玄非常恼火。

“平原王之子?”贾诩从夏玄口中听到这宗关于汉室的惊天大案,心中也是震惊万分,要知dào

平原王可是先帝汉桓帝的亲弟弟啊,而那些宦官和外戚居然敢如此胆大包天,若是这事传了出去,对汉室造成的负面效果难以想象!

“此事绝不能传入第二人之口!”夏玄叮嘱道,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与天子走在了对立面,毕竟彻查此事波及的层面太广了,最大的麻烦其实就在天子刘宏身上,谁让这关系到天子之位的合法性呢?如果查出的事实证明天子刘宏与此事有染,并且平原王之子尚在人世,那么昏聩到让人跳脚的天子刘宏绝对会被愤nù

的宗亲赶下皇帝宝座!

而在北庭有条不絮的准bèi

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黄巾之乱时。

在洛阳。

却有一种诡异的气氛在荡漾。

因为随着马元义进入洛阳,数量惊人的黄教徒遍布了洛阳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他们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戏法蛊惑百姓信封黄教,若有不从者,甚至拉人出现强行入教的情况,可以说黄教已经真的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但让人奇怪的是洛阳四部校尉对其都是视而不见。

甚至连廷尉府、司隶校尉府,洛阳令府也保持了沉默!

这种情况让一些知根知底的人非常恐慌。

比如曹操和袁绍!

他们在洛阳一直都以神武侯府客卿的身份自居,而这个身份让他们在朝廷上游走自如,即使当朝三公九卿也要给他们些许薄面。

而夏玄也向他们隐约提到过,天下将有大变,并且矛头直指黄教!

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想不到黄教近年来异常的举动?只不过他们每每欲向天子告发黄教的企图时,暗中都会有各种势力出来阻挡,甚至他们的奏折只要提到黄教二字,便会凭空蒸发,由此可见,皇宫内绝对有黄教的内应,而且这些内应甚至能接触到大臣的奏章!

不用想,肯定与十常侍有关。

试问能拦下奏折的普天之下除了十常侍外还能有谁?

已经做好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曹操与袁绍,不死心的再次上奏天子刘宏,只不过这一次是他们亲自带着奏折进入北宫求见天子!

“孟德,此行之后绍便欲前往青州一行,不知你可愿与绍同往?”走在北宫大道上,袁绍看了一眼前面领路的小宦官,压低了声音说道。

“去青州?”曹操闻言惊呼一声,引起了小宦官的注意,连忙讪笑两声,随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本初,你可不要犯糊涂,青州可是黄教的大本营,若黄教真有异心,那里必然便是龙潭虎穴,届时去得容易,想要再出来可就不容易了!”

袁绍淡然一笑,道:“孟德大可宽心,即使是龙潭虎穴,想要留下绍也并非那般容易,再言青州比邻辽东,若真有不妥,绍自然会乘船出海避难辽东,想来神侯应该不会将绍拒之门外吧?”

“本初啊,若操所料不差,天下大乱近在眼前,不论是青州还是辽东都非操之所愿,故而本初之请,操难以从之!”曹操摇了摇头拒绝了袁绍的同行邀请,毕竟人各有志,他虽然也有冒险精神,但却不愿意将如此关键的时间浪费在去青州的路上。如果黄教真的造反了,那么身在朝堂的他绝对能借此一飞冲天,甚至有朝一日成为第二个武侯也不是不可能!

曹操的志向在沙场,从年少时便如此。

历史上他在最巅峰的时候曾言,欲望封侯作征西!

而袁绍的本心或者是匡扶汉室,但在称霸河北之后就有了变化。

可见曹操和袁绍的追求完全不同,即使曹操成为魏王时也是如此。

袁绍闻言脸上出现瞬间的失望之色,随即平静下来,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小宦官踏入永乐宫。

永乐宫外张让一脸冷漠的侯在那里,看到曹操和袁绍前来,居然主动迎了上去,挥退引路的宦官和侍卫后,沉声说道:“曹操,袁绍,你二人来意,本侯心中明了,但神侯不久前传信本侯,言黄教之事,不可轻举妄动,若坏了神侯的大事,尔等担当的起否?”

曹操与袁绍顿时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夏玄居然早就和张让打过招呼了,此时他们终于回过神来,之前他们上奏给天子的诏书,有八成可能是被张让拦下来了。若仅仅是如此,他们或许压根不理会张让,但张让的话语却提到了夏玄,这让他们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侯爷的意思是神侯早就做好了防备?”曹操惊疑不定的问道,如果一切都在夏玄的掌握之中,那么身为客卿的他们若是来捣乱,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他们如今在朝廷上的地位,可都是夏玄所赐啊。

张让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道:“黄教之事,事关重大,陛下其实早就得到了风声,可如今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别说是你们,即使神侯来言,陛下也未必会马上下诏征讨黄教,难道尔等忘记了宫中就有黄教的仙师一直在为陛下炼丹吗?若是惹恼了陛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这,侯爷,若不早做防备,黄教一旦起事,届时我洛阳危亦啊,还请侯爷让操入殿!”曹操依然不死心,上前一步抱拳说道,他不愿意看到大汉王朝毁在些许宵小手中,可人小言微,他确实左右不了朝廷!

“哼!”张让冷哼一声摇头说道:“曹孟德,你别痴心妄想了,擅闯禁宫可是诛灭三族之罪!”

曹操闻言霎时间脸色一白,他确实有这个想法,问题是禁宫外那些守着的虎贲卫士,个个虎背熊腰,他入宫时连兵刃都被收缴了,怎么可能闯得进去?而这时袁绍拉了拉他的袖口,微微摇头,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他适可而止!

但曹操是什么人?

他咬了咬牙,蓦然之间跪倒在地对着宫门大喊道:“臣,议郎曹孟德求见陛下,还请陛下开恩!!!”

这一道叫声霎时间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曹操会上演这一出,要知dào

曹操也是出自名门之后的饱学之士啊!

“曹郎中,你居然敢公然咆哮禁宫,左右,快给本侯拿下此贼,将其拖出宫门!”张让脸色一青,发颤的手指着曹操怒喝出声道!(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天子的疑心

“诺!”永乐宫外的禁卫霎时间如群虎般扑腾而上,一举就将跪在地上的曹操拿下,不待曹操反抗,他们拖着曹操就往宫门外拖去,这一幕看得一旁的袁绍顿时心急如焚,连忙出言向张让讨饶。

“我曹孟德一心为汉,只求见陛下一面啊,尔等给我放开,啊!!”曹操如同疯子一般大吼大叫,他本来武艺就十分高强,普通禁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拽之下,他居然脱离了禁卫的钳制,再次冲向永乐殿大门。

“混账,快给本侯把他拿下!!”张让看到曹操扑来,面色一白,连连退后数步躲了过去,而曹操则径直冲过了他。

“曹议郎,末将得罪了!”这时一位禁卫统领带队走来,看到发狂的曹操,以守卫天子为第一要务的他顿时便令左右冲上前去挡在了曹操身前,而曹操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禁卫统领等人控zhì

住了。

“放开本官,放开本官!!”曹操依然大吼,既然他下定了决心要求见天子,就等于把一切都豁出去了,虽然他知dào

如此不敬会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但只要他一日还是神武侯府的客卿,就有保命的本钱!

“常侍大人”一个宫女突然出现在永乐殿门外,祛生生的对着张让招了招手,她的脸上还有点潮红,并且伴随着一种奇怪的异味。

张让转过头去,脸色顿时一变。他没想到最后还是惊动了天子,要知dào

夏玄不久前可传过信给他,来年初春之前,绝对不能让天子知dào

黄教要造反的事情,起码不能由代表神武侯的人说出来,否则的话将会造成一系列意料之外的事情!

“陛下有何吩咐?”电光火石之间,张让压下了心中的不安,跑着小步走上前去在宫女边上问道。

宫女低着头,脆生生的说道:“常侍大人,陛下要召见曹议郎!”

“恩?”张让皱了皱眉头。随后咬牙说道:“本侯知dào

了。”

待得宫女行礼退回宫内后。张让看向被禁卫向外拖去的曹操,挥了挥手说道:“散了散了吧,陛下要见曹大人!”

“诺!”禁卫将士没有半点犹豫的便松开了手,而曹操则是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发出一声“哎呦”的惨叫。

袁绍连忙冲上去前扶起曹操说道:“孟德。你没事吧?”

曹操一脸吃痛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随后摇头说道:“本初,操无事,陛下肯见我了。你和我一起入殿还是在外等着?”

袁绍闻言脸上的表情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张让看到曹操独自一人走入殿内,眼中有道狠辣之色一闪而逝!

要知dào

张让和曹操可是老仇人啊,昔年曹操可是持着兵刃偷偷潜入到过他府中想要行凶,若非他有禁卫保护,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

走入永乐殿背对着张让等人的曹操,嘴角弯起一道淡淡的弧度,好像什么阴谋得逞一般,他在宫女的引领下来到一个满是檀香味的寝宫中,寝宫内有数十位侍女和太监在服侍一个躺在龙榻上的男子,这个男子穿着一件黄色绸缎,脸色苍白,双目无神,他看到曹操,眉宇有一道不满之色一闪而逝,毕竟不论是谁给人打搅了好事都不会爽吧?

“曹议郎,汝想见朕,所为何事?”天子刘宏从宫女端着的托盘中拿起一颗黑不溜秋的丹丸,看也不看就咽了下去,随即闭上眼睛,看上去非常舒服的模样,肉眼可见,他的下身顶起了一个小帐篷!

“壮阳药?”曹操心中腻歪的想道,但表面上却是恭恭敬敬的跪在远处三叩九拜后说道:“臣大闹永乐宫,乃是因为近来洛阳城内黄教子弟突然暴增数倍,多达上千人,个个举止怪异,不但强拉黎庶入教,还私下宣扬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谚语,同时不久前青州黄教总坛下令召集四方教民前往,从令者多达数十万,臣恐黄教有逆反之心,故而恳请陛下早作打算啊,以备不时之需啊!”

“黄教要造反?”天子刘宏听到此言,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愕然,随即哈哈大笑道:“曹议郎啊,朕看你是多心了吧,去吧去吧,此事朕心中有数,若黄教真有心造反,张角也不会把他的小子和徒弟送来洛阳给朕炼丹了,这个张角啊,朕请了好几次,都不肯来洛阳,看来朕要派禁卫前去青州去请才行呢。”

“小子?”曹操闻言微微蹙眉,他的老家在徐州,比邻青州,所以对黄教之事还算了解,而曹家在徐州乃是大族,黄教想要在徐州布道,自然而然就会和曹家有接触,不久前他从老父曹嵩来信中得知,张角好像只有一个女儿,叫什么张魅儿,并且还爱慕夏玄来着!

仅仅犹豫片刻,曹操居然没有起身,再次拜倒在地说道:“陛下,臣可作项上人头担保,张角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子啊,他只有一个小女叫做张魅,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刘宏这时候表情终于凝重了起来,因为曹操看上去不像是说假,而且曹操都用自己的命担保了,他有不信的理由吗?

曹操有点为难的抬头来看向刘宏,见得刘宏有点紧张的表情,咬了咬牙说道:“并且这个张魅儿与神侯有染,若陛下不信,可召身在袁府的黄教弟子唐周来问,臣相信唐周绝不敢隐瞒陛下字言片语!”

“轰!”霎时间刘宏就感觉一股戾气冲上头来,他不是傻子,反倒非常聪明,否则的话也想不出那么多圈钱的名目了,而这时在他眼中乃是夏玄心腹的曹操都“弃暗投明”,说出这般骇人的话语,可想而知在他心中会掀起何等风浪,如果夏玄真有可能与张角联手,那么黄教一旦造反,大汉王朝可就真的朝不保夕了啊!

“爱卿此言当真?”刘宏咬着牙问道。

曹操点了点头,一副豁出去的模样说道:“据臣所知,在神侯北上之时去过安平王府与贼人张角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刘宏失声叫道,要知dào

那可是三年前的事情啊,如果三年前夏玄就已经和黄教联系上了,那么黄教造反,夏玄能看着吗?问题是如果像曹操说得那般,黄教造反在即,朝廷此时根本动不了夏玄啊,这一点刘宏心里非常清楚!

看到刘宏震惊的表情,曹操沉默片刻,才再次说道:“陛下,神侯未必会有造反之心,毕竟他是我们大汉的神武侯爷,区区黄教,根本给不了他更高的地位和权势,臣猜测如果黄教一旦造反,那么必然会许以利诱,封其为王也不是不可能,届时神侯万一有半点糊涂,那么”

曹操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夏玄一旦倒向黄教,那么将会对大汉王朝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届时冠绝天下的北庭铁骑大举南下,不善兵事的南北军有可能挡得住吗?虽然曹操不相信夏玄会如此糊涂,可凡事都有万一啊,而在忠义两者之者,曹操毫不犹豫选择了朝廷!

“封王?想要封王吗?哼哼!”刘宏闻言顿时冷笑两声,其实他对夏玄这些年来赖在北疆不走,心里早就有点不舒服了,只不过因为张让等人的关系,还有北疆每岁供奉的珍稀之物,故而也就听之任之了,但不成想夏玄居然和黄教有了联系,这让他心中恼怒万分!

其实刘宏也知dào

自己有点不地道,毕竟除了夏玄第一次北征之后朝廷给了些许奖赏,之后的胜仗,朝廷几乎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这里面有百官担心夏玄会坐大,同时也有刘宏本人的原因。种种情况之下,刘宏自然不相信夏玄会如昔年般对朝廷忠心耿耿了,所以有了曹操这个诱发点,刘宏顺着曹操的想法想下去,一下子就认定了夏玄会造反!

“来人,马上传诏夏玄回京叙职,朕到要看看他一个黄毛小儿是不是真的敢造反!”刘宏不等曹操说话,扯起了嗓子就大喝道,而这一声大喝也使得整个永乐宫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中,要知dào

而今的神武侯夏玄绝对是跺跺脚,整个大汉王朝都要动一动的人物,可刘宏这位皇帝却仅凭曹操的三言两语就要召回夏玄,还有没有这么儿戏的事情?

“陛下不可,陛下不可啊!”曹操顿时大惊,不顾礼制的站起身来拱手说道:“陛下,万万不可此时召回神侯啊,如今神侯坐镇北方,乃是悬在黄教头上的一柄利刃,只要神侯一日不表态,那么他就是陛下的臣子,大汉的栋梁,万一陛下逼反了神侯,届时黄教趁势而起便再无顾忌,如此一来我大汉王朝可就真的踏进了绝路啊!”(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与虎谋皮

“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曹议郎,你倒是给朕说出个章程来!”刘宏有点郁闷的甩了甩手,脸色很难看,吓得周围服侍的宫女微微一颤,要知dào

天子万一发怒,受罪的可是他们这些下人啊。

曹操闻言心中苦笑一声,这个天子还真是个糊涂蛋啊,无奈的他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如今朝廷应该安抚神侯,要让神侯明白,只有朝廷才是他真zhèng

的归属,些许宵小之辈不足挂齿,再言神侯是否有异心,恐怕天下无人可断言,若是因此而寒了神侯的心,实在是不值啊。”

“这恩,爱卿此言有理,可让朕安抚神侯,这”刘宏有点为难的皱起了眉头,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古以来君王封赏臣子除了就是美人、封地,就是钱!要让他拿钱出来,这还不是从他身上割肉啊,所以此法不可取,可仅仅封地的话,好像又满足不了夏玄的地位,难道他还去找些美人来满足夏玄?

“赐婚”曹操嘀咕了声。

而刘宏也在同时间想到这一点,顿时哈哈大笑道:“真是便宜夏玄这个小子了,罢了罢了,来人啊,给朕宣旨,加封神武侯为骠骑将军,封邑增千户,赐颍阴、阳翟二位长公主以示天恩!”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曹操当即拜倒在地三呼万岁,虽然他选择了向朝廷尽忠,但只要一日不与夏玄决裂,他就不希望将两者之间那种特殊的纽带斩断。再言他心中从始至终都敬佩着夏玄的为人。

而在朝廷下诏加封夏玄的同时。

一位来自青州的使者也进入了蓟县。

这是张角的高徒。

当然夏玄此时没空招待他。他正在玄武殿与张飞和关羽切磋棋艺呢。

关羽的棋艺。额,完全不堪入目,毕竟他出身寒门,大字不识几个,一个人站在边上老脸涨的通红,恩,不考lǜ

他本来就脸红的因素。

张飞的棋艺与夏玄相差无几。

短短小半天时间,两者各有输赢。而赌注则是制造府的贡品美酒。

“侯爷,可以用午膳了。”慕容娜拉带着几个侍女走入玄武殿,看到夏玄和张飞正在较劲,抿着小嘴脆生生的说道。值得一提的是因为她在玄武殿“表现”得好,故而夏玄准许她每天可以和拓跋天见上一面,要知dào

在此之前她一个月都没机会见上拓跋天一次啊。

值得一提的是三年多过去,如今拓跋天已经是个大男孩了,而且被男营从事提名有资格送往北庭学府读书,经过夏玄的亲自身披,拓跋天如今已经是北庭学府的学子。待遇非常不错,只不过因为拓跋天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这三年来一直有专人负责给他洗脑,这也是慕容娜拉每次看到夏玄时,眼底那一丝幽怨之色的由来。

其实慕容娜拉与夏玄的关系非常复杂。

要知dào

她的父亲慕容博就是死在武侯军手中啊,同时直到目前为止依然没有找到尸骨,这让慕容娜拉心中疼痛万分。

而在大草原上,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她和拓跋天的存zài

,传闻拓跋熊又娶了几房姬妾,如今在中部草原生活得非常悠闲。至于东部草原的慕容氏,自慕容博死后,也明白了韬光养晦的道理,利用新任白狼王轲比能抵挡夫余人的攻势,勉强有了喘息的机会。

如今草原上的局势非常混乱。

魁头与檀石槐相比实在相差太远了,根本不足以震慑整个大草原,而且喜怒无常,不止一次驱逐王庭大将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如此一来被赶走的大将为了给自己的部民寻找落足之地,只能向一些中小部落宣战,强行夺取他人部落的草原,这种情况越演越烈,不但将中部鲜卑卷入战争的泥潭中,连西部草原都难以避免的被点燃了战火!

草原各部对王庭已经怨声载道!

同时在某些有心人的引导下,各大部落矛头直指王庭,可惜的是拓跋熊、宇文莫槐和慕容羽三人都没有表态,故而这种混乱依然被压制着,不过包括夏玄在内都相信,只要有一个导火索出现,鲜卑王庭被卷入战火之中只是迟早的事情!

而这个导火线,在贾诩等人看来非轲比能莫属。

轲比能在东部草原,可以说完全收复了白狼部的旧土,并且个别地区的战线还推到了辽河东安,夫余人在轲比能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但不知dào

慕容羽是出于什么心思,居然阻止了轲比能继xù

挥兵夫余的请求,反而要求他巩固现有的地盘,以防御为主!

轲比能对这道命令非常不满。

可慕容羽只要一天是东部鲜卑大人,他就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的话他如今取得的大好局面就有可能付之东流。

其实轲比能之所以百战百胜,其中也有汉人的缘故。

因为每当轲比能缺少兵刃铠甲时,就会有南面的商人前来洽谈,虽然这些商人给出价格比往常时候贵出了四五倍还多,但轲比能却没有拒绝的理由!要知dào

早在北庭第三次北征之前,夏玄就已经下令严禁任何盐铁之物流入草原,一旦发xiàn

任何商行与草原部族交yì

盐铁,不但财产充公,为首者还要被打入蓟县大牢吃上二十年牢饭!

故而如今在北庭常驻的商行都十分忌讳与草原人打交道,甚至于草原人开出再高的价格,他们也不敢轻易把盐铁卖给草原部族。当然一个地方一个政策,这些商行在并州以及凉州地带没有禁止通商的限令。所以现在东部、中部草原,大部分的盐铁都是从并州、夫余等地进口,但数量非常有限,根本满足不了草原各部的缺口,其中运输的风险也非常大!

这是典型的饥饿战争!

而在私底下,夏玄又特许几个商行以高出市场价数倍乃至于数十倍的的价格将盐铁卖给草原部族,当然为首的自然是华夏商行,并且兵刃铠甲这方面只有华夏商行有资格独家经营和运输,其它商行一旦与兵刃铠甲有了联系,那就不好意思了,乖乖的去吃牢饭吧!

这种独家经营给北庭带来了惊人的利润。

要知dào

如今的北庭可是各方各面都在建设啊,仅仅北庭制造府就扩大了三倍有余,各种熔炼十二个时辰不停作业,每天的产量是其他州郡的数倍以及数十倍以上,这里面需yào

投入多少钱财?根本无法计量!

但北庭依然在高速运转。

甚至于连泉州港的北庭第四海军都有了雏形。

这些海军的战舰每艘可容纳千人,其中主将的旗舰战船用了一根千年老树为龙骨,据说打造完成后,极限情况下运载三千兵卒不是问题!

要知dào

运载三千兵卒的战场在历史上吴国巅峰时期也没有几艘啊,可夏玄却下令要打造十艘以上,并且在十年内完工,至于普通的战舰和运输舰,自然是多多益善。只不过战舰的打造,利用的都是木材,可木材非常容易燃烧和破坏,这三年来泉州海军非战争因素损坏的中小型战舰已经高达整整十艘,损失的钱财多达上亿,这让包括夏玄在内的所有官员都心疼万分,直呼海军就是个败家子。

但夏玄依然坚持要打造海军,并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大投入。

话题不扯远,话说轲比能不满慕容羽以东部鲜卑大人身份下的限令,在白狼部边地与慕容部开始争锋相对了起来,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已经不止一次闹出过人命,而且矛盾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所以为了能把草原这把火尽快点燃,夏玄特意让贾诩派人联络轲比能,称有意助他问鼎王庭!

夏玄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扶持轲比能上位。

而轲比能虽然心中惊疑不定,不明白夏玄为何会突然派使者来与自己合zuò

,毕竟汉人与鲜卑人之间的仇恨根本无法化解。但在北庭使者提出要轲比能称霸草原之后,将白狼山以东的大片草原全部让给北庭的要求,轲比能自以为明白了夏玄要的是夫余!

要知dào

白狼山以西大片草原因为鲜卑常年与夫余交战的缘故,根本就没什么部族存zài

啊,可以说完全是一片荒土,而夏玄以北征闻名,怎么可能会要一片废土呢,可想而知夏玄打得是夫余人的主意!问题是想要夫余的土地,以目前北庭的实力大可以亲自去拿,有必要和轲比能做交yì

吗?这可不像是北庭一贯以来的作风啊!

故而轲比能还是没有同意与汉人合zuò



贾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让使者告sù

轲比能,若轲比能答yīng

了与北庭合zuò

,每年必须要上供五千匹上等战马,八千匹中等战马和一万五千匹下等战马,这是北庭的底限,同时北庭出兵助轲比能统一草原的过程中所获战利品互不相干!

等于说轲比能如果同意了北庭提出的条件,那就是在以其他部落的财富来雇佣北庭军,这是无本的买卖,至少在轲比能看来如此,所以轲比能在犹豫了半个月后,答yīng

了北庭的合zuò

,并且表示,如果北庭能打下阴山王庭,彻底开启大草原的乱世,那么他愿意将东部鲜卑的土地全部割让给汉人,当然北庭军有没有能力来取,那就得看夏玄这位大汉神武侯自己的本事了!(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 大结局

夏玄在算计着轲比能,轲比能何尝不是在算计在夏玄?

世人没有永远的盟友,但却有永远的利益!

如今北庭与轲比能的白狼部有合zuò

的理由,故而夏玄没有犹豫的答yīng

了轲比能的条件,只不过攻打阴山王庭,目前的北庭还没有这个实力,毕竟夏玄如今名义上还只是广阳郡太守而已,若是真的把北庭全部兵力调往高柳,那么最先发难的未必会是阴山王庭,反而是洛阳汉宫的那位天子!

所以夏玄将攻打王庭的时间延后了,其实他本来就要去王庭一趟,因为拓跋燕儿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他第三块独龙玉的重yào

性,若非北庭目前实力不足以拿下王庭,夏玄早就发动第四次北征了!

“翼德,云长,尔等也来尝尝侯府的手艺吧。”夏玄摆了摆手说道,随后如同兔子一般跳了起来走向偏殿,看上去好像落荒而逃的模样。

张飞看着夏玄“逃走”的背影,暗暗的磨了磨牙,嘀咕道:“什么天下无双的神侯,这局俺老张都快赢了,居然耍赖!”看了一眼棋盘上被杀得丢盔卸甲的汉军阵营,张飞非常不满,要知dào

这局他可是堵上了两瓶三年陈的精品特供白酒啊,而在北地的黑市上,一瓶三年陈的普通白酒价格就高达万钱!

坐在偏殿中,感觉到张飞“幽怨”的目光,夏玄头皮发麻的说道:“翼德啊,酒这东西要适量,若你给本侯立下大功。别说区区几瓶白酒。就算给你打一缸都没问题。知不知dào

侯府的地窖?那里可放了数十缸好酒!”

张飞闻言眼睛顿时鼓了起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老张这辈子除了喜欢喝酒还是喝酒,而此时夏玄抛出了数十缸美酒的诱惑,顿时让他彻底失了方寸,若非知dào

神侯的酒不是那么好拿,此时他肯定都要跳起来了。

一旁的关羽也好不到哪里去。

武人都爱喝酒,即使生性平淡的王越也是如此。毕竟越烈的酒,喝醉以后越能磨练一个人的意志力,所以才会有武艺越高,酒量越强的说法,以张飞和关羽的实力,等闲黄酒只能用缸来灌才能嘴,喝得不爽还不说,单凭十几次尿急就让人吐血了。

至于北庭制造府酿造的白酒,那个度数可是普通黄酒的数倍乃至于数十倍啊!一口白酒下去,顶得上数十口黄酒。所以在白酒出世之后,寻常的黄酒根本就没了市场。其中尤以幽州的情况最为明显,若是客栈里没有白酒,根本就到了无人问津的地步。

可问题是白酒的价格可不低!

虽然为了满足低端市场,夏玄令制造府酿制了许多劣质白酒,可这种劣质白酒的价格也是黄酒的数倍之多,所以普通武人根本买不起。

值得一提的是北庭军将士除了饷银外,还有白酒的福利,那就是每人每年可以到军需处领取最少十二瓶精酿的白酒解解馋,当然若是家中也困难,这些酒也可以给他们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比如在黑市流通的白酒,实jì

上就是军需处发放给军士们的奖励。

“战功?”张飞一听这两个字顿时怂了,如今北庭正值休养生息之时,短时间内根本不会有什么战事,除非对内开战抢占地盘,问题是如今的天下还是汉室的啊,夏玄若是敢造反,那么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把夏玄淹死!而且他老张家上下十八代都是汉人,怎么可能会愿意去做反贼?

性格比较冷漠的关羽闻言却是停下了筷子(制造府出品,如今在北庭已经非常普及),看着夏玄的目光变幻莫测,随后咬了咬说道:“神侯此前调兵入灵丘与范阳二县,莫非要对冀州动刀兵?难道侯爷忘记自己是大汉的臣民吗?若侯爷有不臣之心,还请让小民早日离去!”

值得一提的是关羽此时还并未向夏玄拜主!

他只是以一个客人的身份被请到玄武殿中,甚至于他都不知dào

自己为何突然被武侯卫盯上,原本他还以为自己在河东犯下的命案被揭发了呢,故而从踏入武侯殿开始,他一直都是坐立不安。

夏玄看了一眼关羽,脸色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本侯昔年曾言生是大汉人,死是大汉鬼,怎么可能会兴兵作乱?实乃而今青州黄教势大,本侯不得不早作防备啊!”

“黄教?”张飞不是个蠢货,虽然他大部分都不用脑子,可若真用心去思考一个问题,其智略绝对不下关羽,故而他比关羽更先一步明白过来北庭近来频繁调动的原因,同时他也知dào

重兵驻扎的可绝不仅仅是灵丘、范阳二县,还有辽东的沓氏城不久前也驻扎了第三军麹义部一万铁骑!

同时泉州港还有北庭的海军部队!

此时张飞才心惊起来,因为他发xiàn

自己身在的北庭居然在不知不觉将近半兵马向南调动,如果黄教真的作乱,以北庭目前布置的兵力,绝对能在雷霆之间将其覆灭!

问题是黄教造反的规模有多大!

这一点张飞还真猜想不到,因为那是真zhèng

的席卷天下!

若不然,大汉王朝又怎会被卷入战争的泥潭,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光和七年,公元184年2月。

唐周在意料之中向朝廷举报黄教密谋造反之事,同时供出京师的内应马元义,马元义当即被车裂,满朝震惊的情况下,惶惶不安的天子刘宏下旨处死洛阳城内的所有黄教弟子,并且加封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

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同时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bèi

作战、训liàn

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与此同时北地太守皇甫嵩上谏要求解除党禁。拿出皇宫钱财及西园良马赠给军士。提升士气,而吕彊却对天子刘宏上言:“党锢久积,若与黄巾合谋,悔之无救。”

天子刘宏接纳提案,在壬子日大赦党人,发还各徙,要求各公卿捐出马、弩,推举众将领的子孙及民间有深明战略的人到公车署接受面试。

而另一方面刘宏又发精兵镇压各地乱事。传诏北庭即刻平定冀州之乱。

至于身在青州张角见得事发,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在二月初匆忙起事,昭告天下自号天公将军,封张梁为地公将军,张宝为人公将军,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召集各州弟子起兵谋反。推翻腐朽的大汉王朝。

张角以万人为大方,六七千人为小方。每方设一渠帅共同围猎洛阳。

霎时间九州大地兵锋四起,洛阳成为了天下人的焦点!

而北庭则是第一时间出兵平叛。

夏玄以涿郡为起点,率领大军进入冀州境内,他以最霸道的方式横扫冀州诸郡,短短月余时间,彻底平定冀州叛乱,同时收拢黄巾军中的青壮为己用,调幽州郡国兵驻防冀州境内,自己则带着五万大军兵发青州。

在青州,恰逢卢植被宦官所害,董卓前来接掌大权,屡战屡败,险些被黄巾军打得溃不成军。夏玄领兵前来,以铁骑踏破黄巾防线,围攻临淄,将张角困死在临淄城内。

又月余时间,张角病死在临淄,黄巾军阵脚大乱,夏玄领兵趁虚而入打破临淄城内,所获俘虏多达数十万众。

青州黄祸被平定,天子刘宏加封夏玄为神武大将军,统帅全局,继xù

征讨各地黄巾军。而夏玄则是阳奉阴违,从辽东调兵占据青州各个郡县,又让高顺领兵进入并州境内,彻底统一了河北四州。

与此同时,坊间皆传闻夏玄乃是昔年平原王刘硕之子,先帝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原名刘玄,乃是真zhèng

的大汉天子,而刘宏不过是窃据天子宝座,杀害平原一脉的千古罪人,并且要求刘宏将天子宝座还给夏玄,如此一来夏玄和刘宏两人反目成仇只在朝夕之间。

至于夏玄则是继xù

领兵进入徐州境内,他强行收缴董卓兵马,将其赶回陇西老家,又以大将军身份约束朱隽、皇甫嵩,待得平定了徐州之乱后,号令各军镇压兖州、豫州之乱,而朝廷则是下旨要收缴夏玄的兵权,将其贬为庶人,流放朔方苦寒之地。

夏玄麾下诸文武大怒,当场叫嚣着要造反。

有心尽快结束乱世的夏玄,最后下定决心打出清君侧的幌子领兵入京!

夏玄从河北四州调集兵马,合共二十万大军聚在虎牢关外。

朝廷见得逼反了夏玄,顿时失去了方寸,同时又因夏玄威望太高,虎牢关守将不战而降,使得大军顺利进入司隶境内。

司隶各郡毫无反抗的落入夏玄手中,待得大军将洛阳城包围时,天子刘宏在崇德殿自缢而亡,百官不得已之下只能开城迎夏玄入城。

据考证,夏玄却乃平原王刘硕之子,故而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登基称帝。

称帝后夏玄定蓟县为北京,同时迁都北京城,史称北汉。

公元186年2月,历时两年之久的战乱终于平息,回到北京的夏玄下旨改元华夏,从此之后以华夏纪元,后世帝王不可擅自更改年号。

公元190年,华夏四年初,南疆、西疆各地豪强叛乱,秦武以曹操为征西大将军平定西疆之乱,以高顺为镇南大将军平定南疆之乱,至此之后神州内部再无战事,掀开了盛世的篇章。(全书完)

(PS:本书成绩太惨,不想太监,左思右想半月之久还是烂尾比较合适,这本书初期设定的不好,在以神话为背景和武侠为背景挣扎了很久,所以才会出现非常多的矛盾,下本书我一定会注意这个问题,尽可能先写出一部完整的大纲和主线,希望大家能谅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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