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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誉全球》


关于本书和创作构思

——来自一个失败者的内心独白

作为一名年近三十仍旧一事无成的中年人来说,我的人生无疑是惨淡而可悲的。

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都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现实的残酷没有把我打造成为生活上的强者,反而使得本就敏感的我变得更加的懦弱、自卑。

终于,我开始彻底地封闭自己,断绝了一切来往,不愿意再与外面的世界有所接触,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宅男,整日将自己关在狭窄的港湾里,聊以慰藉。

也曾想到过用死亡的方式得以解脱,将以前那些在生活中带给我创伤的人毁灭,然后再毫无遗憾的离开人世。

可是看着年迈的老母那希冀的眼神,却只能一再懦弱的苟且偷生。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我也渴望改变,可世界并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然而讽刺的是,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会自嘲而虚伪地感谢他们,感谢他们曾经带给我心灵上的无尽伤痛。

正是他们,成为我人生路上的磨刀石,造就了我如此非凡的阅历。

这些年来唯一支撑我活下去的动力,便是网络小说。

也正是因为在灰暗的世界里有了它们,才使我暂时渐渐忘却了伤痛,有了色彩,只是在偶尔看到类似的经历时才忍不住大声地吼上一嗓子,然后望着天花板默默无言。

十年了,整整颓废了十年,阅读了大量的小说。

可是每每看到一些小说的情节原本明明设定的很好,却因为作者笔力的不够,心态的轻浮,自以为是的调侃,亦或者主角性格上的缺陷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所产生的哪怕那么一点点小小的瑕疵,不能尽如人意的时候,甚至会被拥有强迫症的我无限的放大而破口大骂,弃书。

原本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我,因为代入感的断层,缺失,迫不得已而突然中断。

久久,默然无语,却又难以彻底放下,眼神空洞,呆呆着望着闪亮的手机屏幕,心中不免深感惋惜。

也曾想过亲自提笔挽回,留住那些虚幻的美好,怎奈当时尚且缺乏历练,人生阅历上的不足导致有些后继乏力,没有坚持下去,最终不了了之,徒增笑耳。

然而更重要的是,没有放手一搏的决心和毅力,心态不够平和端正。

辗转反侧,寤寐思服,最终还是毅然决然地立下了信念。

毕竟,我唯一还能够勉为其难拿得出手的技艺,或许也只寒酸地剩下细腻的情感和较好的文学功底了吧。

穷困潦倒的生活,对文学的热爱以及执着的寄托,倒也有几分文人墨客的迂腐。

突然感觉自己很可悲,毕竟大学学的专业全部都浪费了,完全不被社会所认可。

尽管毕业后总是听人说大学里学的什么,将来工作了也不一定非要做什么工作,可是心里的结却再也难以敞开。

关于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或许正如他们所说,但是如果能够将爱好变成自己喜欢的工作来做的话,也应该会更有动力,乃至废寝忘食吧?

同时,我也替自己感到万分的庆幸,因为相对于我的本职专业来说,其实我更加喜欢写作。

因为性格的原因,所以我并不是很喜欢直接与他人用语言交流,甚至大老远的看见熟悉的人,也只会跑过去轻拍一下肩膀,微笑而礼貌地点头示意。

也不知道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享受这种无声的语言文字,尽情的书写,挥洒,乐此不疲地徜徉在那片海洋里,酣畅淋漓。

往往老师留下的作文,也时常是被我当做小说题材来创作,当然免不了被同学们互相传阅,也只有那个时候的我,或许是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也找回了那么一点自信吧。

渴望被人认同,是一个人最起码的情感诉求。

相信不管是外表再怎么冷漠的人,也是一样,所以我才想在这世界上留下点什么,以便将来可以有些值得回忆的东西,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我打算各种类型的小说题材都会尽力去尝试创作,算是生命的另外一种延续。

也由此为主线而贯穿整部小说,环环相扣,紧密结合。

甚至于影响以后的创作,将会形成一个大的循环,或者说是一个系列故事发人深省。

目前正在构思的小说,有六部已经初具雏形。

突然感觉时间变得很紧迫,不知道何年何年才能够将其完成。

荒废的岁月彻底逝去,空留下无知的悔恨与泪水。

单就这本《广告传奇》而言,故事的基本主线大部分是由笔者的人生经历所改编而成,再经过特殊处理,按照合理的时间和主次顺序呈现给大家。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的人生完全可以总结成多部鸿篇小说。

主要讲述的是主人公齐航,试图通过自己的努力想要改变广告行业在国人心目中的陈旧印象,通过非凡的广告创意和形式,或者不可思议的手段来治病救人,挽救受到不法侵害的患者,拯救国家,甚至是人类命运的故事。

当然其间可能还会穿插一些热门的时事新闻,以及活用比较经典,给我印象深刻的套路手法。

但是请各位看官放心,作为一个尽善尽美的人,我的小说里面是绝对不会采用流水账式的叙述方式来滥竽充数的。

尽管灌水式的写作方式确实很快,而且也不需要费什么脑子,还可以多拿钱,何乐而不为?

尽管如今的网络文学环境确实是只要求数量,不要求质量。

但是就我个人而言,从本心上来讲,也实在是不愿意做出这种昧着自己的良心的事情。

这就是一个所谓文学爱好工作者的素养,或者说是疯狂的追求与偏执。

我必须要对自己的作品负责,对广大的读者朋友负责,我想这也是每一个作者都应该有的,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我的小说,不求精益求精,但也绝不能是粗制滥造,没有任何美感的快餐文化。

我不会所谓调侃式的幽默,我只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要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有崇高而远大的中心思想,立意鲜明,要有深度,力求做到没有一个错别字,哪怕是速度慢一点,哪怕收入少一点,也绝不能愧对读者,愧对自己,愧对作品。

唯一一个值得深思,有待商榷的问题,那就是所谓的重口难调。

因为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也很是想不通,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在网络小说的爽点和故事情节的曲折性之间做出取舍,以求达到完美的平衡。

有些读者喜欢主角一路轻松无敌,毫无郁闷情节,巴不得女主全是花痴,配角全是白痴加二货的结合体;有些又觉得配角的智商不能太低,故事不够跌宕起伏,不够曲折离奇,恨不得主角暴尸荒野;还有些想要感情甜甜蜜蜜,虐的死去活来;更甚至还有就喜欢平平淡淡的……

所以我只能按照我创作之初时的本心而走,也力争做到面面俱到,尽量顾及到各位看官宝贵的意见和建议。

众所周知,网络小说毕竟是网络小说,在如今的大环境下,爽文,才是最大的主题。

既然是爽文,那肯定就要意淫,就是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既然要意淫,那为什么还有犹抱琵琶半遮面似的装模作样?

倒不如索性干脆一点来个彻底,爽个痛快。

何必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呢?

以己度人,相信大部分的读者还是会习惯性的跟着作者的思路,一步步见证着主角的成长,并为此而欢欣鼓舞。

无论是那些时间无限充裕,整日埋头看书用来打发时间的学生党;还是累死累活辛苦工作了一天的上班族白领,亦或者是自己投资做生意的老板,哪个不是在闲暇之余,只想要好好的放松一下身心?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有哪一个愿意再去费尽心思的去揣摩作者的良苦用心,思考作者精心埋下的伏笔?

但这里又有一个度的问题,我认为网络小说固然是要图个爽快,但爽快,并不等同于一定要白痴加脑残似的自我催眠式的爽,也不能单纯的为了爽而爽。

究竟怎么个爽法,爽到什么程度,这就是作者所要考虑的问题了。

文笔同样很重要,说白了就是作者讲故事的能力,要懂得基本的遣词造句,文字的驾驭,可以产生很强烈的代入感。

为什么有些作者的小说同样是无脑加脑残的爽,就很有感觉,有些却根本不想多看一眼,这就是文字的代入感问题。

好的文笔,可以通过环境的描写,人物的刻画,生动的对话等等,渐渐的深入人心,引领着读者不知不觉间进入小说的情景当中。

那些喜欢离奇曲折或者平平淡淡的看官们,想必也应该都是与我一样有了一定人生阅历的老书虫,对于生活已经波澜不惊,甚至看淡了生死,除此还有那些情感颇为丰富的女孩子。

针对于这部分读者的需求,我也很能理解与感同身受,确确实实有些当红的网络小说情节显得过于无脑顺畅,但也无可厚非。

之前我也说过,只要把握好一个度和文笔的驾驭,相信应该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彼此相互结合,以便能够借此挽留住你们的心,取得更多的支持和鼓励。

写得不好,兼顾不到的地方,希望各位读者多多包涵。

如果有哪些客官看得感觉不甚满意,欢迎前来前来起点的评论区踊跃讨论,积极发表意见。

当然了,这里只接受那些付了费的看官的无尽羞辱或者谩骂,至于那些看着免费书的朋友,欢迎捧个人场,不过还是口下留德的好。

但可能会另你们失望的是,我并不会立刻做出改变,那样可能会打乱我的整体思路,影响接下来的继续创作,最后变得无所适从,烂尾也说不定。

我只能是在完本的时候,结合你们的反馈意见,争取在下一本书里做得更好。

所以再这里提前跟各位看官说声抱歉,希望继续得到你们的谅解和支持,起码我是一个如此坦诚的人,不是吗?

我会针对于每一个情节而精心构思,争取将故事情节和周围环境描写得引人入胜,使得代入感更强一点,感情也更加细腻投入一点。

毕竟,那样的灌水式作品实在是有些空洞而苍白无力,不堪入目,更算不得什么享受。

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也一样出现被编辑或者出版社逼着不允许截稿的情况。

希望到那个时候,在金钱和压力下,依然还能够不忘初心吧。

作家一定要耐得住寂寞

有人说真正的文学家、诗人、不一定在殿堂上,也许会在阡陌中。

其实文学和艺术都是有灵魂的,有灵魂的死了可灵魂还活着,没灵魂的活着也如同死去。曹雪芹死了,《红楼梦》却永生;鲁迅死了,千万个真正的作家正在崛起……

人生哲学与文学思想,其中社会变革与社会深层矛盾、文化与宗教、国学与孔孟之道、科学创新与中国教育改革、理性与感性……这些并非一成不变。

社会在变,人们在变,我也在变,大家都在变。

但有一种东西却是恒久的,那就是追求,对某种灵魂深处东西的一种追求。

晚上,朋友初中生的儿子缠着我要我帮他背古诗,刚好是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联想到现实的种种无奈,忽而有种“唇焦舌燥呼不得,归来倚仗自叹息”的伤感。

我想起了许多大师们,想起了朱自清“衣带渐宽终不悔”。我突悟出诗人、作家的灵魂和真谛来了,那就是:诗人不在乎清贫!作家要耐得住寂寞。

作家,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古来圣贤皆寂寞”;作家,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世俗的诱惑。贾平凹在谈读书成才时说:大言者不语。

姚雪垠曾把“耐得寂寞,勤学苦练”作为座右铭,时时鞭策自己。文学巨匠列夫·托尔斯泰在写巨著《复活》前,就吩咐仆人对外宣布他已经死亡,好让自己能静下心来写作。

当《复活》问世时,他自己也“复活”了。

作家,要耐得住寂寞,要受得了煎熬,因为只有专心,只有一心一意才能写好的作品。

在成功前的所有困难、所有不幸、所有辛苦,都要坚持下来,因为那也是一笔财富,一笔无价的财富。成功的花朵要靠汗水去浇灌,写作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现实生活中,许多人一心想当作家,却不愿付出心血,不肯流汗。

即便出了几本书,也成不了作家!

只有献身于笔耕、热爱文学写作而又耐得住寂寞的人,才能称得上作家,才能感受到付出艰辛、寂寞之后所带来的欢乐!

最后,学会忍受寂寞,习惯寂寞,享受寂寞。

火星男孩

波力斯卡1996年1月11日出生在俄罗斯沃尔兹斯基镇一个偏远的乡村医院。

他自称来自火星,而且具有令人惊叹的天赋和非同寻常的才能,他的一些惊人言论立即引起了全世界顶尖级科学家、神学家的高度关注。

相关报道面世后,波力斯卡立即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人物,同时也引来了某些人的怀疑。

据俄罗斯《真理报》2004年03月12日报道,俄罗斯伏尔加格勒北部地区一名年仅7岁的神秘男孩竟然自称来自火星,而且具有令人惊叹的天赋和非同寻常的才能。

据报道,这个名叫“波力斯卡”的男孩从一个神秘的地方--火星,长途跋涉来到了俄罗斯伏尔加格勒北部充满神秘色彩的“麦德韦德茨卡亚格里亚达”地区。

当地一位目击者透露,不久前,在一个寂静的夜晚,野营的人们坐在篝火前聊天畅谈。

突然,年仅7岁的波力斯卡躬身站立起来,大声唤起每个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这位目击者说:“原来,他想要告诉大家火星上的生活,火星上的居民,以及他们飞往地球的传奇经历。”

顷刻之间,篝火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

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个男孩甚至绘声绘色地提到了人类古老传说中沉入印度洋底的神秘大陆“利莫里亚”。

据这个神秘的男孩称,他从火星抵达地球时恰好在那里登陆,对那里的生活了如指掌。

很多人惊讶地发现,这个神秘男孩至少具有两个与众不同的特点。

首先,波力斯卡拥有异乎寻常的丰富知识,他的智力明显高于一个普通7岁儿童的水平。

利莫里亚是至少80万年前传说中的神秘国家,不要说是孩子,就连大学教授也并非人人都知道,而他如数家珍一般详细地讲述这个古老国家的历史、文明及其居民。

第二个引人注目的特点是,这个小男孩具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语言表达能力。他精通各种专业术语,掌握详实的资料,甚至熟悉火星和地球的历史。

娜德兹达回忆说:“从来没有人教过他那些东西,但他有时会盘腿而坐,侃侃而谈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他喜欢谈论火星、行星系、遥远的文明。”

“我们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的耳朵。自从2岁开始,他每天像念经一样谈论宇宙、其他世界无穷无尽的故事和漫无边际的天空。”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波力斯卡不断地对父母说,他以前生活在火星上。

当时,火星上是有人居住的,由于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火星上的大气层消失殆尽,因此,火星上的居民不得不生活在地下城里。

从那以后,他经常出于贸易和其他研究目的走访地球,而且他是独自一人驾驶太空船。

波力斯卡说,他们的太空船从火星起飞到登陆地球几乎在瞬间完成。

与此同时,他拿出一只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形的物体。

他说:“我们的太空船由6层构成,外层占25%,由坚固的金属构成。第二层占30%,由类似于橡胶的物质构成。”

“第三层占30%,也是金属……最后一层只有4%,是由特殊的磁材料制成的。”

“如果我们给这个磁层充满能量,那么太空船可以飞往宇宙任何地方。”

波力斯卡曾在2008年说,行星复兴的时候来临了,更多的“火星人”会在地球上出生。

地球上将会有大事发生,这些即将降生的“火星人”很重要,他们可以帮助地球人对付这些大灾难。

据波力斯卡透露,这一切都发生在利莫里亚文明兴盛的时期。

那时候,他在利莫里亚有一位好朋友,但这位朋友就死在他的眼前。

波力斯卡回忆说:“当时,地球上发生了一次大灾难,一块巨大无比的大陆被暴风雨般的海水吞没。突然,一块巨大的岩石砸到一座建筑上,我的朋友正好在那里,我根本来不及去救他。”

这个男孩生动地描述了利莫里亚消失的整个画面,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相关报道面世后,波力斯卡立即成为全世界关注的焦点人物,这位11岁小男孩在受到很多人的关注后,在受到尊重与崇拜的同时,也引来了科学界主流人士的怀疑:“他(波力斯卡)完全是信口开河,我们尊重一个孩子对科幻故事的执迷,但我们不能被一些童言所误导。”

除了神学家推崇“火星男孩”外,俄罗斯国家出现了一系列“火星男孩“的动画片以及科幻片,甚至很多打着“火星男孩”的儿童玩具和一系列食品和商品应运而生……

对此,著名神学家阿默德拉宾严肃地说:质疑者连我们伟大的上帝都不相信。

百里大学理学部教授艺夫洛卡(yvesrocard)了解了“火星男孩”的故事后说:“他(波力斯卡)不是人类,我相信这个11岁的男孩降临到地球,述说他的火星故事,并警示人类。”

“一个11岁的男孩不可能编**与和平、精神重建这样严肃的话题来愚弄人类。”

波力斯卡的言论不但在科学界引起震动,并且也引发了天文学家的争论,而对于低调了一个世纪的神学界来说,这时候无疑显得异常活跃。

更多的媒体寻找到他,请求他对世界盛传的“2012世界末日”的预言发表看法。

波力斯卡毫不犹豫地说:“关于地球的未来已经非常明显了,从现在2006至2012年,对你们来讲,是一个过渡期,在这期间,你们将会面临很多重大的考验,诸如天灾加重,战争不断等。”

“从2006至2012年,恐怖主义与隐蔽的地方战争将是主题,而地球上的邪恶势力会不断增强。”

“但是,切记,不要畏惧,拿起自己的武器--你们心中的光与爱去战胜它。”

“记住,任何时候不要恐惧,因为恐惧只会带来负面的影响与后果。”

“我们知道,你们在寻找正义与真理,你们渴望知识,渴望得到爱与理解。”

“但你们应知道,在探索宇宙真理的路上,正义与魔鬼将永远同在,因为‘自由意志‘,只有你们跟自己内心更高级的自我对话,亦只有通过你们自身的努力才能战胜这地球上的邪恶势力。”

“注意,这些邪恶势力,并不单只指你们所熟知的一些地球上的暴力与战争,还有很多,来自于你们心中的恶念--有时可能一闪而过,可能你已经做过,如果不是大的过错,记住,马上改正它。”

“记住,你们未来将成为一种新人类,拥有新的光的身体的新人类。”

“体披露说,当问及2011-2012这个过渡期是否会有灾难预警”

“时年11岁的波力斯卡表情很严肃地说:“在你们地球上,在2011年,将会发生三次大灾难,灾难不是全球性的,而是地球上的一个大陆,在这个年份上将发生大灾难,灾难与水有关。”

“同时,瘟疫亦将再次肆虐,新的变异禽流感病毒会给你们带来深重灾难,虽然这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但是这是必须的过程,这是神国对人类居住的地球的净化,因为若不到一定关头,你们人类则不会觉醒,地球上的暴力与战争将一直存在。”

“也惟有当你们懂得生命合一及爱的力量与重要性时,你们才能体会到我们一切所为的重要意义。”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科学界的普遍质疑,他们认为:“不可否认波力斯卡有超人的智慧,但我们对他所谓对灾难的预言当理智看待,处在这个年龄的孩子普遍对‘破坏‘很感兴趣,这是人类的天性,他所说的灾难我们认为是子虚乌有。”

上架感言

三月二十八日下午三点十七分,突然接到了我梦寐以求的上架,虽然是被强上的……

有句话说的好,如果不能拒绝那就安心享受吧,啊,好爽!

不过这个时间倒是有些令人尴尬,四月一日,不就是愚人节吗?

首订堪忧啊,喂,高抬贵手,不要玩我好吗?

在这里要感谢阅文,感谢编辑,感谢各位一直还在默默支持着我的读者们,是你们给了我坚持下去动力。

感谢阅文改变的政策方针,能够不到标准的收藏下提前上架,可以顺利拿到全勤,可以申请低保。

感谢编辑给得两个推荐,虽然都只是pc端的,没办法,这本书从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先满足自己,然后再愉悦读者,因为身为一个老书虫来说,实在找不到能够令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感谢那些能够不理不弃的始终愿意追随我的读者朋友们,虽然经常遇到喷子破口大骂,但是影响不到我的心境,就当你们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相信经过时间的沉淀,总会有喜欢它的,符合胃口的留下来,停一停,瞧一瞧,看一看。

都说起点是老白很多,原以为能够遇到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可没想到结果很失望。

起点所谓的老白,大部分经过还是厌倦了小白剧情,想要创新,想要看些新思路,新头绪,新架构的老白,从本质上来讲,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终究逃不过爽文的束缚。

而并非与我一样,以情取胜,注重感情的投入,字里行间的细腻与升华,以及心灵的震颤与共鸣。

也许下本书会有所改变吧,毕竟还是要靠你们来吃饭的,不得不选择妥协。

至于这第一本就当做是任性的练笔和写给自己的故事吧,积攒人气的同时还能探探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学习整体的架构,后期的衔接掌控能力等等。

知音难求,不知何时才能出现,不过我也一定会走得更远,路也会越来越宽,终有一天将会成神,蹬临白金宝座,年入千万。

……

原来我没有被放弃,我有推荐,而且是两个,一个首页一个分类,还有得救……

第一章 苦闷的叶钰莹

总是在不经意间从指缝中悄悄溜走的时光,又再一次俏皮得自作主张,将初升的骄阳,高高悬挂在了湛蓝色的天空中,不断炙烤着世间的万物生灵。

随着时间推移,火辣炎炎的烈阳底下,那些原本正在钢筋水泥铸就的都市里,为了各自的生活而辛勤奔波,亦或辛勤劳作的人们,终于忍受不住空气中已经逐渐弥漫开来的灼热,心焦难耐,不得不纷纷停下手中正在忙碌的紧张工作,稍事休息。

此刻,即便是位于最繁华的市中心,红星影剧院门口前的热闹商业街上,也唯可见了了数人,形色焦急,步履匆匆。

然而略显狼狈的人影里,偶有几只白皙的纤手半举着遮阳伞,身材曼妙的性感尤物夹杂其中,总算是为这炎炎夏日带来了一丝别样的清凉。

轻轻抚弄着被暖风撩拨,挑逗得已经略显凌乱的青丝,手指间挥发出淡淡的发香,脸颊微红,急忙娇羞地低下头去。

因此并没有人发觉,在叶钰莹那看似平静的眼神中,却隐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愫。

似是不甘心如此轻易便败下阵去,路边花坛处几朵正在盛开的牡丹,在洒水车地灌溉下争相斗艳,竟悄然不觉地仰首挺胸,大胆而暧昧得尽情展示着卓绝风姿。

旋即,又满是娇羞地颤抖着低垂下去,我见犹怜。

视线停留处,那道略显单薄,甚至是有些瘦弱的身影傲然而立。

白皙得,简直令女人都感到无比汗颜的皮肤,以及他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那种既成熟,而又有些沧桑的古老气息,根本就不像年轻人那样充满活力。

反倒有些迟暮,显得与周围是那么得格格不入。

仿佛已经习惯了孤独,无论何时何地,每当叶钰莹状似随意,悄悄望向他的时刻,却总是见到这么独自一人,形单影只默默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由始至终,都不曾理会过任何人。

或者说,也压根就没有人会愿意去与这样的一个人产生交集,有所接触吧。

然而身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叶钰莹早在报考师范学院的那一刻起,便立志以教书育人为己任,并不断为此努力着……

终于,如今的她也算得上是功德圆满。

毫无意外,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理想的坚定信念,能够得偿所愿,进入到这所心目中梦寐以求的学校,光荣而神圣得正式成为,广大人民教师当中的一员,贡献一份力量。

教师,被誉为祖国花朵辛勤的园丁,叶钰莹为此而深感荣幸。

所以,她是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轻易产生想要放弃任何一个学生的想法。

奈何理想总是多彩而虚幻,现实却是那么的无情和冷酷,经过多次尝试,可无论是旁敲侧击得小心试探,还是直言不讳的地坦诚面对,最终的结果却依然是毫无进展。

这便让刚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叶钰莹,忍不住总是连连叹息,暗自气苦的同时,也油然而生出了一种苍白的无力感。

终于品尝到了挫败滋味的她,曾几度想到过要放弃,可每当脑海里闪现出那双深邃中内蕴着沧桑,忧郁,倔强而不屈的眼神时,仿佛自己也在瞬间充满了斗志和力量。

良久,一阵微风吹过,原本一直低垂着头颅,默然而行的身影,似是终于被清凉的雨滴唤醒。

坚毅但尚存稚气的脸庞缓缓仰起,任凭这来之不易的甘露轻抚着自己的额头,贪婪而又满足得,深深呼吸着空气中蕴含的丝丝冰凉。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会心而笑。

叶钰莹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小子竟然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倒的确不太多见。

刚要扭头招呼自己的学生们注意安全,恰在此时,眼角的余光却是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叶钰莹诧异的眼角撑得越来越大,瞳孔中,那道模糊的身影也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动作轻柔而优雅,仿佛变魔术一般的不知从哪里凭空拿出了一把折叠伞。

缓缓打开,撑起,那并不算太大的红唇却是再也合不拢了。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秒,忘记了呼吸,没有了心跳,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轰隆隆――”

老天爷的脾气一向都是如此,就像是襁褓中的婴孩般蛮不讲理,瞬息万变。

不消片刻,原本还是火盘高悬,万里无云的天空中,赫然竟毫无征兆得被延绵乌黑所笼罩。

雷云翻滚间,夹杂着令人心悸的闷响声仿若就在身边炸响,连绵不绝。

只是享受了片刻的凉爽,好不容易方才从酷热炙烤中解脱出来的人们,此刻哪还有刚才的闲情逸趣?

“哎?好像是要下雨了,这风刮得真是太爽了!”

仿佛是大雪堆里瞬间被浇上了一层滚烫的热油,瞬间便产生了剧烈的物理反应,激活了原本原本已经停止的时间。

一道道散落在各处的嘈杂,此起彼伏,渐渐汇集于一体。

越来越响的惊呼声,使得原本还勉强算得上是整齐的队伍,开始变得更加混乱起来。

“哎呀,可算是下了,这该死的鬼天气要是再不下雨,怎么承受得住?”

不少正在奔波地人们心底里同时泛起了嘀咕。

“呼,爽啊,那就快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拥挤的人潮里,不知是哪位仁兄怪腔怪调得顺嘴接了这么一句,顿时引起无数狼嚎般的共鸣,纷纷响应。

一名颇为奔放的男同学,果断脱去紧紧束缚着自己的上衣,展示起那块块来之不易的腹肌,挥舞跳跃。

丝毫也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这种粗鲁行为,已经引得周围女生们纷纷避让,暗自鄙视。

“哦哦哦!哦来哦来哦来!”

“这下你们可满足了吧?”

动作一个比一个下流,一个比一个无耻,不堪入目,但叶钰莹却只是微笑的看着,摇摇头并没有责备他们。

也许这个时候的他们,恐怕谁也不曾意识到,就是在那一道道释放着青春,所带来的莫名喧嚣声中,此刻,正悄然孕育着一只含苞待放,也只有在这个年龄才会出现的,名叫“无悔”的花蕾。

第二章 雨伞下的暧昧

美好的事物总是最很短暂,正因为无法挽留,所以才造就了这种缺失的遗憾。

渐渐地,当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却又不得不如此悲哀的发现,人,终究还是要学会面对现实。

无奈,但这又何尝不是上天给予的另类恩赐?

谁说少年不知愁滋味,强装烦恼自寻忧?

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们,他们向来都只会自以为是的认为,年少的我们应该是无忧无虑,快乐无比,只要让自己的孩子吃饱,穿暖,那就是充满甜美与幸福的。

其实他们根本就不会知道,或者也压根未曾想过在他们那尚且稚嫩,年幼的内心深处,那份柔软,其实最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可能,仅仅是在考试失利后一句简单的安慰,又或者只是临睡前的一个轻吻,仅此而已。

然而往往就是这些看似简简单单的平凡要求,也只能在夜间里化作一种奢望,伴随着孩子们的睡眠滴落在枕巾上。

“行了行了,都别只顾着聚在一起发表感概了,趁着雨还没有下大赶紧回去吧。”

“不然啊,保证你们回到家里的时候,一个个的都得变成落汤鸡。

“不过咱们可先说好,到时候可不要向你们的家长偷偷告老师的状啊,呵呵。”

被惊醒的叶钰莹终于是回过了神,缓缓恢复正常,摇了摇头没有再去管之前看到的那神奇一幕。

“哎?叶老师,瞧您这话说得,怎么可能呢?”

“大家说是吧?”

“就是就是,叶老师您平时对我们都那么好,谁会这么没良心地忘恩负义?”

“是啊,叶老师,到时候谁要是敢赖在您的身上,我第一个就不会轻饶了他!”

众人七嘴八舌,场面再度变得有些混乱,一时间,也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在一张一合地上下翻动着,嗡嗡嗡得,根本听不大清楚他们究竟都在说些什么。

叶钰莹只得颇感无奈,望着那发自内心的微笑,从他们的眼神中,不难看出对于这位年轻女教师尊敬和爱戴。

“轰隆隆——”

“哗——”

伴随着一声更加响亮的巨雷和明亮闪电,天际边逐渐飘起了淋汾的雨滴,烟雨朦胧。

“下了下了,下大了,好凉快啊!咯咯……”

大雨倾盆,相较于男生的理性思维,绝大多数的女生总是时刻保持着乐观,心思单纯。

伴随着队伍的解散,学生们开始三三两两的搭着伴渐行渐远。

感受到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传来得丝丝冰凉,不少女孩子立即兴奋地欢呼雀跃,彼此间毫无形象地疯狂嬉闹起来,顿时春光无限。

男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睁着牛眼,片刻后,纷纷哦哦大叫得很快便加入战团。

或许是被周围那充斥着青春气息的氛围所感染,向来矜持的叶钰莹非但没有阻止他们胡闹,却一反常态得竟然也加入了进去。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不断由远及近传递开来,直到头顶上方,雨势也有着越下越大的趋势。

“杨帆,你先等等,我记得你不是正好和齐航顺路嘛,就让他送你回去吧,他那里有把伞。”

此刻的杨帆刚刚离开广场要过马路,却被叶钰莹给直言叫住。

微微皱了皱可爱的眉头,转过身来,想也没想,开口婉拒道:“啊,这个……我看还是算了吧,叶老师,我一向都是自己回去,反正也不远,就别麻烦了。”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家,我不大放心,正好他还能保护你。”

“……”

杨帆听得不禁一愣,眉头更是皱紧了几分,抿着嘴唇却是一言不发,短暂的沉默,心里想着应该怎么拒绝。

看着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一百个不乐意的杨帆,叶钰莹忍不住调侃起来。

“怎么?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思想还这么封建?”

“那……好吧。”

听了这话,正扭捏低垂着头的杨帆,用余光悄悄扫了眼旁边的齐航,点点头算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尽管齐航平日里在班上的表现总是默默无闻,不怎么讨人喜欢,可再怎么说作为同桌,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齐航倒是没有想到叶钰莹居然会提出这种要求,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等着杨帆进来之后,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那么顺利,同在一个雨伞下,行进间的两个人肢体上难免会有些接触。

一次两次的倒也还罢了,但是随着次数增加,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人,难免会觉得有些尴尬。

感受着从臂膀上不断传递过来的丝丝异样,尽管已经在很努力得刻意选择避让,但彼此裸露在外的肌肤,依旧会在身体的摆动,不经意间再次邂逅。

偷偷体味着那种坚实的触感,以及鼻尖悠悠划过的阳刚,从来没有和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过的杨帆,顿时觉得有些新奇,也有些燥热难耐。

这些感官上的刺激,无一不在侵蚀着她的每一根官能神经,不由得气息也显得越来越紊乱。

一种叫做暧昧的气氛,渐渐荡漾在心田,悠然弥漫。

齐航同样如此,被雨水浸润得微微有些冰凉的肌肤,在互相触碰的刹那,那种光滑细腻,犹如羊脂玉般的质感,又仿佛触电似的酥麻感受,即便是以他的心性,也暗自轻颤。

强自镇定,不动声色的外表下并没有表露出什么,继续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说不清,道不明,那种源自于内心深处的莫名感受甚是奇妙,有些原始,却很纯粹,不含丝毫杂质,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舒畅。

脚步微顿,装似享受得轻轻闭上了眼睛,呼吸着清新里弥漫着的暧昧芬芳,沉醉其中,贪图回味。

恍惚间,只感觉随着悠长的气息,肺腑处开始变得愈加火辣,并迅速蔓延至全身……

杨帆并不知道此刻的齐航,正处于一种怎样的奇妙境地,只是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趔趄,面红耳赤地扭头看去,看到的却是那样一张淫荡而欠揍的脸。

顿时,刚刚从心底深处涌现的那抹点点好感荡然无存,银牙紧咬,暗自鄙夷的同时,多少有点失落。

等待许久,也不见齐航再有什么反应,羞恼得刚要开口,却见他好像终于回过神来,这才悻悻作罢。

只是还来不及出声询问,那木头却好像个没事人似的理也不理,连声招呼也不打,继续向前走去。

第三章 人神共愤

“嘤咛——”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等等我,慢点啊。”

丝毫没有准备,被带着紧走几步的杨帆一个没留神,趴在了齐航的后背上,不由嗔怪地埋怨起来。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稀罕呢。”

见到齐航还是一句话也不说,而且也没有一点儿想要道歉的意思,心中更是气恼。

或许是想要掩饰些什么,顿时拿起来手中背包半举在头顶上方,毅然跑出了雨伞的遮挡,转而向街边的拐角处躲去。

刚刚拐过街角的杨帆找了处屋檐下避雨,双手抱着背包靠在墙边,胸口因为奔跑而剧烈起伏,呼吸略显急促。

“呼——”

待深呼了几口浊气,稍稍缓过来之后,悄悄扒着墙壁,将身体掩藏在后面,只漏出一只眼睛,呆愣愣地望向之前离开的地方,怅然若失。

只是那里,此刻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有着半分身影?

宽广而漫长的街道上,早已退去了往日的拥挤和喧嚣,显得格外宁静,只有雨水不断击打着地面,凑着属于这个季节的热闹。

凝神静听,耳边传来的阵阵声响,仿佛一首激情澎湃的高雅交响,缠绵悠扬。

齐航没有去管转身消失不见的身影,没有挽留,更不会去追逐。

因为他心中十分清楚得知道,两个人之间注定是没有可能在一起的。

就像两条偶尔交织在一起的抛物线,可能依依不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还是只能按照各自不同的人生轨迹向着尽头滑落,并且渐行渐远。

从此,再无任何关联。

或许这就是他和杨帆之间的最后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能够如此近距离单独接触的机会。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齐航甚至都没有勇气再继续停留原地,只知道不停地走着,走着……

想起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看似尽在咫尺,却相隔了不知多少时空,曾经在梦中勾勒出无数次的美丽容颜,心,在一阵阵的刺痛着。

梦,这一切终究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就依如自己每次都会在凌晨时分突然间莫名其妙的惊醒。

梦醒后,唯留下无限的空虚和悔恨的泪水。

花,那只是人世间偶尔出现的,极为相似的两朵花罢了,它,并不是它。

黑暗之中,唯有那丝淡淡的苦涩滋味,以及残留在周围尚未散去的冰凉芬芳,不禁纳入肺腑,迷恋而贪婪。

然而这次的梦,似乎又与以往有些不同,很特别,但究竟是哪里不同,却无从细说。

只是依稀能够记得,那梦里的雨,是紫色的……

对,就是那种淡淡的紫色,很漂亮,就如同她身上经常穿得那件紫色长裙,高贵而不失典雅,清新而超凡脱俗。

……

虽然依旧下着大雨,但是在红星幼儿园的门前却依然人头攒动,家长们耐心等待,只为能够尽快得将自家孩子安全接回,方才省心。

“啊——”

雨天路滑,加上拥挤,一个小女孩子在推搡中瞬间摔倒在地上,不顾被弄得满身泥水,张开小嘴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孩子是父母的心头肉,人群里乍一瞧见是自己的孩子摔翻在地,泪水,鼻涕,还有污浊混杂在一起的凄惨模样,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秩序不秩序,拼了命的直往前面硬挤。

“囡囡,囡囡你怎么样了囡囡,来,让妈妈看看,没事吧,哦哦,囡囡不哭,囡囡乖。”

一对年轻夫妇虽然被人潮拍打得有些踉跄,但仍旧坚定不移地向前挪动着脚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闯出了一条通路,在负责队伍的幼师之前赶到。

年轻的母亲趴在女儿的身上,仔细检查着她的身体,发现并不大碍后,这才渐渐放下心来,扶起。

一边柔声安慰,一边用自己的衣襟小心翼翼擦拭着她脸上的污泥,丝毫也没有顾及。

而那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却是站在两人身旁,没有任何动作,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这份厚重的感情,只是眼中流露着浓浓的关切之意,只多不少。

似乎找到了依靠,趴在母亲怀里抽泣了一会儿的小囡囡似乎是觉察到了些许异样,很快便懂事得停止哽咽,尽量控制着不让自己再发出半点声音。

“妈妈不哭。”

挣扎着脱离怀抱,小囡囡静静盯着母亲眼中充斥着的泪水,沉默了好一会儿,乖巧而又调皮地伸出自己那双稚嫩小手,替她轻轻擦拭起滚落的晶莹。

“好孩子。”

周围家长们望着这样懂事,十分讨喜的孩子,面对这一家人相拥而泣的感人场景,纷纷为她鼓掌。

刚才情急,年轻少妇此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竟处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场景,急忙整理了一下被弄得有些褶皱,凌乱的衣衫,站起身就要拉着女儿离开这里。

“妈妈,是他推得我,他可坏了,老是欺负我。”

正在此时,一向乖巧懂事的小囡囡,突然一下子挣脱了被母亲牵着的小手,躲在她的身后,悄悄指向一名个子略高一些的西瓜皮头男孩,寻求着母亲的庇护。

“小丫头片子你瞎说什么?”

“我可要警告你啊,千万别随便冤枉我们家乐乐,我们家乐乐最棒了,怎么会欺负人?”

“再敢胡说,小心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尽管囡囡的声音不大,但还是被那男孩子旁边的母夜叉听在耳中,当即就炸毛了,发起威来,那庞大的身材扭动着,五官纠结,满脸的不乐意。

显然,她并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主,插着腰大声威胁着囡囡。

而那个男孩子,原本还因为被突然告了一状而有些担惊受怕,后退着扫了一眼母亲脸上的表情。

但在见到此种情景之后,也学着囡囡一样,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我很乖,我是被冤枉的模样,躲在了那副庞大的身躯夹层里,并且看着对面不知所措的小囡囡,不断挑衅。

“妈妈,我怕。”

小囡囡见那女母夜叉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要不是有自己的父母在身边,恐怕真的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横冲过来,撕烂自己的嘴巴,顿时吓得不敢动弹,瑟瑟发抖。

感受到女儿微微颤抖的身体,年轻少妇不由紧了紧怀里的囡囡,轻轻安抚着,片刻,扭过头一脸寒霜地走上前去,想要讨个说法。

“我认得那孩子,经常欺负人。”

“听说以前还拿砖头把别人家孩子的头给砸烂过。”

“我也认识,前几天他还在学校门口对着马路上撒尿呢,弄得人家骑车路过的人裤子上哪都是。”

“可不嘛,对方找他家长理论,还把人家大人小孩又给打一顿。”

“简直太不像话了,无法无天。”

“小小年纪就这样,将来长大之后那还得了?”

“你也不看看他们家大人什么样,能学好才算怪事。”

“现在父母不懂得管教,等将来长大成年,步入社会,早晚遇到遇到惹不起的狠人来替他们收拾。”

围观众人见到这母夜叉如此蛮横无理的模样也是议论纷纷,集体声讨谴责。

第四章 仗义出手

“都吵吵什么?”

“给老娘闭嘴,这里没你们的事。”

面对着群情激奋的众人,母夜叉不免也胆怯了几分,强自镇定,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倒显得有些虚张声势。

只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听着周围人群里传来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脸上的肥肉抽搐着,更加难看,恨恨瞪向对面这可恶的贱女人,拉着儿子想要闪身走人。

倒不是觉得自己理亏或者跌份,相反的,她认为自己还挺厉害,容光焕发,只不过继续留在这里被人指指点点地议论,也实在不是多么美好的感受。

“我女儿所说都是真的吗?”

没有理会母夜叉的威胁,年轻少妇只是盯着那男孩子发起质问。

谁知那男孩子压根就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理也不理,只是歪着头,斜楞着眼,抓着母夜叉的衣衫底气十足,丝毫不觉得害怕。

“道歉。”

虽然那男孩子没有当面承认,但脸上的表情无疑于已经说明一切,她也不想以大欺小的去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只是让他向自己的女儿道歉。

“道歉?”

“道歉尼玛啊道歉,滚一边去,别给自己找不自在,听见没?”

“让开!”

“我让你滚开!”

母夜叉一听,对面这个漂亮得,有些不像话的女人,居然要让自己的宝贝儿子给那个小丫头片子道歉,哪里肯依,庞大的身躯冲上前去,推搡着,拉起自己的儿子转身离去。

尽管身材上明显不占优势,被母夜叉推搡得险些摔倒,但为了维护自己女儿的尊严,替她讨回公道,年轻少妇自然不肯退让。

两个女人瞬间撕扯起来,年轻少妇的丈夫一看这样闹僵下去实在是有碍风化,谁知道刚要上去劝架,就被那母夜叉的老公和人群里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几个彪形大汉给打倒在地。

“哇啊——”

“你们这些坏人,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爸爸,呜呜呜。”

小囡囡茫然望着父母被一群人围着连打带踹的情景,顿时惊慌失措得大声叫哭起来。

“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都是囡囡不好。”

“各位叔叔阿姨,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的爸爸妈妈。”

围观的家长们,远远看着楚楚可怜的小囡囡,面对着她那无助而乞求的目光有些躲闪,于心不忍。

尽管在众人的心灵深处,偶尔也会有一种冲动,但当大部分人在看到对方那五六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时,还是很理智地选择了退缩。

终于,还是有一对夫妇实在是看不过眼,不愿意再忍受良心上的谴责,想要到跟前去劝说一二,也同样被那群已经打红了眼的人,当成了是年轻夫妇的朋友,按倒在地不由分说就是一顿胖揍。

这下,更是没有人敢于逞英雄得出头了。

“妈妈,你们这些坏人。”

见到求助无望,小囡囡不顾一切地哭喊着,嗓音沙哑,冲向了正在与母亲撕扯的母夜叉。

等到近前,闭上眼睛,对着那条大象腿便是一口,狠狠咬下。

“啊——”

惨叫声响起,母夜叉刚刚打得兴起,并且逐渐大占上风,大有一鼓作气取得最后胜利的紧要关头,就被这么给打断了。

“你找死,你……”

低头瞧着还在使劲咬着自己的小囡囡,母夜叉顿时怒不可恶,拼劲全身力气,猛然爆发将年轻少妇给横推了出去,拉开距离。

然后一把就将小囡囡给提将起来,看着手上还在不断拼命挣扎,想要反抗的小家伙,母夜叉脸上满是得意,冷笑着举起自己宽大的手就是一巴掌。

恼羞成怒的她还不满足,将小囡囡高高举起,就想狠狠地摔在地上,方才解恨。

“住手,不要——”

年轻少妇显然也没有料到母夜叉竟会如此的丧心病狂,简直没有人性,眼看已经来不及救援,只得无力地软趴在地上,徒劳地伸出手臂,声嘶力竭,试图阻止悲剧的发生。

义愤填膺,谁也无能为力。

母夜叉丝毫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看着摔倒在地的年轻少妇,那张貌美的脸上布满了绝望,终于体会到一种令她兴奋的变态快感。

就在她狠下心,准备彻底粉碎那年轻少妇最后一丝希望的关键时刻,赫然从旁边突兀地探出了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了那肥胖而油腻的手臂。

静,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身影究竟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只是望着那明显有些悬殊的较量,感觉不可思议。

“你谁啊你?”

“快放手,不然连你一起揍。”

回过神来的母夜叉,感受着从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使劲地甩动着想要摆脱,可任她如何努力,依然被对方给牢牢地攥着,而且越来越紧。

忍不住开口想要求饶,可一张嘴就又变成了不软不硬的威胁。

齐航没有理会母夜叉的叫喧,用另一只手接过小囡囡轻轻放在地上,冷俊的脸上现出一抹善意的微笑,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脑袋以示安慰。

“谢谢你,大哥哥。”

“妈妈。”

小囡囡低着头抿嘴算是接受了齐航,扭头看向自己的母亲,便急不可耐地跑了过去,连忙将她扶起,牵着母亲的手远远观望。

母夜叉的丈夫和他的几名同伙,原本还嫌刚刚揍得不够过瘾,正在发愁之际,却没想到突然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敢管闲事的愣头青。

暗自高兴,几个人互相使着眼色,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齐航半天,在反复确认应该没有任何威胁之后,当下一群人十分默契地聚拢上去,紧密得将齐航围在中间,伺机而动。

那母夜叉底气十足,又见齐航分神,以为有机可趁,眼角阴寒闪过,出其不意,一巴掌就兜了过去。

她快,齐航比她更快,虽然没有刻意防备,但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啪——!”

“啊——!”

肉体撞击的巨响伴随着惨叫声滚出老远。

还没有等他们一伙反应过来,便见到一个巨大的肉球朝着他们滚滚而来,瞬间砸翻了其中两人。

接着就是紧随其后的一道身影不时闪现,几乎是一人一脚,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包括那小孩在内,还剩下的几人吭也吭一声也相继全都被踢飞了出去,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扑通——”

“啊,救命!”

唯一与众不同的是,那孩子由于身材瘦小,滚着滚着就落进了路边半掩的下水道里,臭气熏天。

第五章 风波

齐航不再停留,也不待那对年轻夫妇表示感谢,头也不回的远去,匆匆消失在了人群里。

良久,等小囡囡的父母和那对刚刚仗义直言,勇敢相助的夫妇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哪里还见得他的身影,具都愣愣地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发呆。

尽管没有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是对于那对惨遭无妄之灾的夫妇,小囡囡的父母也是甚感不安,拉着他们的双手感谢不已。

并一再表示要买些营养品到他们的家里探望,以示敬意。

……

“妈,我回来了。”

齐航刚刚推开门进到屋里,便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已经开始等得有些焦躁,心神不宁的父母。

“哎呀,我的小祖爷爷哎,可算是回来了。”

“你都不知道把你爸跟你妈都快要急死了,啊,看看你,外面下得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找个地方避避,真是的,淋坏了吧?”

“也不说拿把伞或者雨衣,之前我还让你爸亲自去学校接你来着,怎么回事?”

“怎么会错过了?”

齐航闻言望向一边的父亲,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哼,我看这小子就是看不起他这个老爸,嫌我给他在同学面前丢人了吧?”

齐远征见到自己眼中的儿子如此迟疑的反应,也不说话解释,更是气恼,立马将头扭了过去,甩着臭脸,闷哼发怒。

“算了算了,平安回来就好,赶紧擦擦吧,快进屋去换件衣服,可千万别感冒了。”

同样正暗自担心着自己儿子的赵柏芝,见到他终于平安地回来,这才算是将那颗一直高悬着心放下。

急忙站起身,嘴上一边不住地唠叨,一边从丈夫手里接过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干毛巾,不容分说地按着齐航的脑袋就揽在了怀里,轻柔地替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湿润,充满慈爱。

依偎在母亲怀里,细细地品味着那抹浓情,反手环抱,贪婪地享受着此刻的温柔。

幸福地合上眼眸,不自觉得,嘴角渐渐扬起一丝幸福的笑意,暖暖的,很满足。

无论如何,这份厚重,是永远也无法替代与磨灭的。

“好了,臭小子赶紧去换衣服吧。”

知子莫若母,骨肉连心,赵柏芝瞬间便感受到齐航的异样,感叹的同时也有些唏嘘不已。

房间里烟雾缭绕,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换好衣服的齐航缓步来到供桌前,看着上面的摆设不由摇头苦笑,趁着赵柏芝不在,随手拿起碟子中摆放着的,那个最大也是最圆的苹果,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咬下。

顿时汁水四溢,清新扑鼻,回味无穷,那种十分特殊的奇妙感觉再次从肺腑间升腾,逐渐遍布全身。

就在这时,许久不见儿子出来的赵柏芝推门进来查看,猛然发觉齐航果然又是在偷偷背着自己吃进贡的水果。

几步上前,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想气死妈吗?”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吃供桌上正在供香的东西,你就是不听。”

“来,过来,快给老神灵上柱香,陪个不是,顺便保佑你高考取得个好成绩,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妈就放心了。”

说着,也不待齐航反应,当即诚惶诚恐的赵柏芝,就径自朝着香案正中央处摆放着的坛口深深地拜服,作揖赔罪,念念有词。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太上老君,以及各位路过的老神灵啊,我儿子还小,不懂事,你们可千万不要怪罪他,我这就让他给你们各位上柱香,莫怪罪,莫怪罪。”

瞧着母亲为了自己,满脸虔诚地趴在供桌前神神叨叨个没完,听着那些朴实的话语,齐航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但还是遵照着嘱咐,学着她之前的样子,规规矩矩地冲着坛口的上方的画像躬身拜了拜,然后就要上前进香。

正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那原本牢牢挂在墙上的画像突然掉落下来,玻璃砸得四分五裂。

再看坛口,那精致的铜像也裂开了一道口子。

接着是香炉……

赵柏芝望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顿时目瞪口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忘记动弹。

而恰巧走进来的齐远征也同样是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竟然连先将自家老伴给扶起来都给忘记了。

……

“齐航。”

“杨帆。”

“齐航。”

“杨帆。”

……

午休过后,刚刚进入教室的齐航瞬间引人注目。

莫名其妙,伴随着全班女生激情澎湃的合声,旋即响起了全班男生集体热血沸腾的回应。

争相交替,整齐划一,一浪高过一浪。

整栋教学楼仿佛都与之产生了共鸣,也在凑趣得不住颤抖附和。

正是青春萌动的年纪,本就怀揣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更何况那些目前正面临着高考,无处发泄的他们。

积压了不知道多久,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必须要得到及时而行之有效地释放,消息传播的很快,整个高三年级的所有人,都迫切地需要,并且时刻期待着这样一个契机的出现。

而此刻,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可以借此疏解压力的学生们就像是疯了一样,尽情地呼喊着,放纵着,表达着内心的积郁。

尽管最初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人在乎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但事后冷静下来,心中那汹汹的八卦之火便猛烈燃烧,而且越来越旺。

毕竟,对于这么一位能够轰动整个年级乃至全校的牛人,不可能不心生好奇。

这片不大的校园内,原本也就不存在什么秘密,往往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逐渐地在各自的班级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可是这次却与以往不同,竟然顷刻间便向着周围临近的几个班级开始蔓延,并且不断还在持续地发酵扩撒中,整个年级,直至最后乃至全校都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

始料未及,恐怕任谁也不曾想到,闹了半天,他们一直为此兴奋不已,充满无限好奇的神秘人物,居然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这对于那些已经沉寂了很久的众人来说,倒也无关紧要,他们正在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噱头而已。

向来默默无闻,甚至被视为空气的齐航,此刻在万众瞩目下,成为了唯一的焦点。

走廊上人头躜动,满是慕名前来一睹尊容的无聊好事者,各自在班级里熟识之人的宣传介绍下,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

面对着周围三三两两,眼看越聚越多的人群中夹杂着或幸灾乐祸,或冷嘲热讽的目光,依旧我行我素,坦然处之。

“滚,别理我,好好安静一点儿。”

只是在举目望向身侧靠窗位置的时候,微微地感到些许不快。

那里,淡淡的紫色身影正羞红着脑袋,显得有些惶恐不安,手足无措得紧紧捂着早已变得滚烫的脸颊与耳朵,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怀里,趴在桌子之上轻轻颤抖着。

齐航忽然感觉到自己有些心痛,但是教室里不断回荡着的那单调而又整齐的声音,那由男女生互相交替配合所发出得极赋节奏感的嬉闹,兴奋地呼喊,震耳欲聋中,却又带着一丝甜蜜。

矛盾而自责,复杂而幸福,不一而足。

第六章 我看你像只鸡

“铃……”

响亮刺耳的钟铃声,并没能打消学生们的热情。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该上课了,不知道吗?”

“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

“还不赶紧回去坐好,乱哄哄得像个什么样子。”

如往常一样踏点而来的夏建仁,离着老远就看见自己班级所在的门口处,走廊上人山人海被围得是水泄不通。

立刻紧走两步,拿出老师的威严,抬手虚点,派头十足。

待得人群渐渐散去,依旧驻足而立,再次整理遍笔挺的衣衫,清清嗓子,这才点点头表示满意,趾高气昂地迈步进入教室。

上了讲台,先是环顾四周,直到心满意足地看见,底下那些被她吓得噤若寒蝉,满是惶恐的学生们脸上,逐渐露出的不安神情。

接着视线转移,聚焦,定格在齐航的身上,深深地盯了良久,耐人寻味。

或许是觉得疲累,最后终于放下手里的茶杯,正式开始今天的课程。

“请大家拿出课本,翻到第一百八十七页,先自由朗诵一遍。”

“……”

“李杜诗歌创作与从政关系之初论当中,各方众说纷纭,有几个观点。”

不得不说,夏建仁的教学水平可圈可点,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动情处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地讲解着课本上的内容。

学生们一个个正襟危坐,聚精会神地听着分析,虚心接受,认真记录,如痴如醉,倒也别开生面。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请一位同学来回答……”

“凭什么?”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学生,都会那么全神贯注地认真听讲,至少正处于角落中的那两人,就因为太过于投入到了六子棋的游戏当中,而刚刚起了争执。

“……”

随着这一嗓子,纷杂的教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过分得安静难免令人不适。

片刻,激动不已的范建,方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终于觉察到了周围的诡异气氛,浑身汗毛直竖,冷汗瞬间而下,后背潮湿一片,凉嗖嗖,一阵颤抖。

呆呆看着身旁的同桌正捂着嘴趴在那里,一副你要倒霉了的戏谑笑容,又尴尬地瞥了眼,其余那些瞠目结舌的同学们以及讲台上满是惊怒的夏建仁,真是想死的心都有。

“范建,你刚才说什么?”

夏建仁已经讲解了快有大半堂课,正说到激情处,口干舌燥的感觉有些难受,原本打算借着提问的当口喝杯茶润润嗓子,哪想到居然搞来这么一出?

“哈哈哈……”

“老师,他是问你凭什么?”

“可能是没有听懂吧?”

“啊?”

“是是是,就是,老师,我没有听懂,您能再讲一遍吗?”

虽然是瞎起哄,但也给了范建思考的时间,马上反应过来,急中生智地接过话头,干脆来个顺坡下驴。

什么时候范建这小子也变得这么积极好学了?

今天的太阳是打从西边出来的吗?

夏建仁翻翻白眼,眨么眨么眼睛,沉吟地想了想,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戳破,狠狠瞪着范建。

范建被她盯得微微发毛,那眼神就跟野兽要生吞活剥,撕吃了他似的,好悬没吓得差点背过气去。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折磨,干脆就这么老老实实地坐好,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也看之不见,化成鸵鸟状。

“你们都听懂了吗?”

“还有谁不明白地举手。”

没有再继续理会范建,转而向着其他的学生询问。

“……”

一连问了几遍,等待许久,底下俱是默不作声,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举手,依然静悄悄的。

为什么?

因为怕啊,谁都知道夏建仁现在正在气头上呢,这家伙喜怒无常,一个回答不好肯定是要遭殃。

静观其变比较稳妥,反正跟着大溜走,别人干啥咱干啥,法不责众不是?

而然这下可是让她彻底炸毛了,闹半天,感情那全都是白讲了?

这可让她情何以堪?

对牛弹琴,简直是对牛弹琴!

她倒是压根没有想过,原来是自己的人品在作怪。

“……”

无可奈何,只得重新将之前的内容又梳理了一遍。

“范建,这回应该听懂了吧?”

“难得你今天这么好学,我看干脆就由你来回答这个问题好了。”

“啊?啊!”

范建傻眼,原本以为已经逃过一劫,还在暗自庆幸,就又被再次点名了。

“啊什么啊?”

“站起来,我问你听懂了吗?”

“听懂得话,就赶紧回答问题,不要浪费同学们宝贵的时间。”

没办法,见再也躲不过去,范建只好讷讷地站起身,支吾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齐航。”

夏建仁其实根本就没有指望着范建这个不学无术的草包能够回答得上来,转身又将矛头对准了另一侧的齐航。

同学们感到诧异,随之将目光转移过来。

见终于点到了自己,似是早有预料,齐航并没有立即起身回答问题,而是缓缓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若有所思。

就在全班同学莫名其妙和夏建仁略显慌乱的注视下,齐航施施然挺身立于桌前,侃侃而谈。

“李白,杜甫从政的时间并不长,但被朝廷和地方藩府征聘任用却不止一次,一生之中断断续续的做过不少地方官员。”

“中国诗歌的传统是抒情言志,而从李白,杜甫的诗集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作为诗人,当然也有良好的主观条件,借此传达政治的积极内容。”

“……”

万众瞩目,震惊,不解,嫉妒,难以置信,五味陈杂。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傻了眼,包括原本还镇定自若的夏建仁,包括自以为对齐航还算了解的杨帆。

坐在杨帆前排的陈曦猛然扭过身来,愣愣地盯着齐航的脸上看个不停,仿佛根本不曾认识过他一般。

作为杨帆的好友兼闺蜜,原本还在替她感到不值,可是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突然。

当然,仅仅是这样依然还差的很远,不过,却也值得期待。

直到齐航回答完问题之后好一会儿,也不见夏建仁有什么表示,偏头从左至右依次扫过,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恩,回答得还算不错,希望你不是瞎蒙的吧。”

夏建仁终于算是勉强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强自镇定。

这怎能不令人惊讶?

只是她并不喜欢罢了。

“不过呢,齐航,你知道自己刚才的样子像个什么吗?”

“就像是一只鸡,只有鸡才会东张西望得。”

“哈哈哈……”

“咯咯哒。”

话音落下,引得全班哄堂大笑,纷纷嘲弄取乐。

“白痴,我看你才像只鸡。”

齐航轻飘飘地回应淡淡响起,捧腹笑得前仰后合的那些人,戛然而止。

第七章 初见

“哗!”

哗然一片,被齐航的惊人之语弄得有些发呆。

“什么?你说什么?”

夏建仁顿时被气得是脸色发白,浑身颤抖,嘴唇哆嗦着,不可思议地指着齐航。

“老师,他刚才骂您,说您才是一只鸡。”

范建根本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见到好戏即将上演,瞅准时机,立刻见缝插针似的火上浇油。

一边不断挑衅,刺激着夏建仁的敏感神经,一边继续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你敢再说一句试试?”

“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啥东西?”

没空理会范建的挑拨,夏建仁现在只想要亲自,好好地管教管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的学生,教育教育他怎么做人,什么是尊师重道。

毕竟学生敢骂老师,而且是居然还敢当着全班这么多学生的面,在课堂上公然辱骂老师的,这不是胆大妄为是什么?

“呸!”

“齐航,听见了吗?”

“就说你呢。”

“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的,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范建听夏建仁说得有趣,兴奋得跟着也拍案而起,冲着齐航大声嚷嚷。

见此,夏建仁脸色稍有缓和,满意地点头示意。

“报告老师,我的一百块钱丢了,我怀疑就是齐航偷的,毕竟他家里那么穷,嫌疑最大,我要求搜身检查一下。”

“……”

心领神会,得到了首肯和鼓励的范建,这回可闹腾得就更是起劲了,跟打了鸡血似的一蹦多高,跳着脚就要继续叫喧,污蔑齐航。

“呵——噗——”

齐航想也没想,扭头,随口吐出了一大口浓痰。

“咕隆,咳咳咳,呕——”

叫唤得正欢实的范建,哪里会想到齐航突然来这么一手?

冷不防,大张着嘴还想要继续叫喧的时候,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想想之前还在为自己课间的时候,吐了楼下低年级学生一头而暗自得意,此刻当真是报应不爽啊。

“啊,不好意思,谁知道这么巧?”

嚣张,说是道歉,可是话语里哪里有半分的愧疚之意?

反而是充满了赤裸裸的调侃,戏谑与藐视。

“你,你特么肯定是故意的,有种你放学别走,给我等着,呕——”

“哈哈哈。”

亲身体验了这精彩的一幕,伴随着班里又一轮新的轰然叫好声,范建一刻不停,用手指抠挖着自己的喉咙,起哄者络绎不绝。

就连原本还在阴沉着脸,瞪着齐航的夏建仁也不免忍俊不禁。

“滚,你给我滚出教室,我的课上不欢迎像你这样的学生。”

二话没说,齐航提着书包便走出门去。

……

齐航出了校门,果然看见马路对面的饭店前,或蹲或站着聚集着约莫二三十人。

当中那大马金刀坐在板凳上,人模狗样的家伙不是范建还能是谁?

饭桌前放着一只空碗,显然是在此早已等候多时。

刚刚就起烧饼,啃着一只大鸡腿,狼吞虎咽地吃完馄饨,正要喘口气歇息,范建也同样发现了刚刚走出来的齐航。

想起之前的那令人终身难忘的恶心场景,忍不住又是一阵反胃,要不是怕在弟兄们面前丢面子,差点儿没将肚子里的东西给重新吐出来,硬生生得愣是让他给咽了下去。

挥挥手,好不容易才算是理顺了气,接过老板孝敬的一沓钱,当着众人之面,财大气粗,毫不在意地分出几张,奖励给身后站着笔直的两人。

想想就觉得浑身一阵清爽,底下养着这么些人,多少还是管点儿用的,这不是嘛,前几天刚刚把小学时候的计算机房,还有百货大楼的地下仓库给盗出去卖了不少钱。

这段日子可是有得滋润喽,那两人点头哈腰得千恩万谢,在其余人一脸艳羡的表情下欣然接受。

直到此时,范建这才颇为得意地抬起头来,看着渐渐走近的齐航,起身迎上。

“齐航,瞧见没有?你凭什么跟我斗?”

“论单挑,你不行。论群殴?你更不行。”

“你信是不信,只要我现在吼一嗓子,立刻就会有更多的人加入进来?”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再跟我哏,吃大粪。”

范建走到近前,先是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的兄弟,又点着齐航的鼻子,竖起,摇动着。

齐航扫了眼那根讨人厌的手指,直接抓起用力一扭,咔嚓,接着反身架起范建的胳膊便将他摔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

“啊——”

伴随着惨叫,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闪身就到了他们近前,同样的毫无意外,无一人幸免,眨眼间全部仰面朝天。

“你,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

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的范建,看到又朝着自己走来的齐航,顿时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你不是说我拿了你一百钱吗?钱呢?”

齐航蹲下身,拍了拍范建擦破的脸,笑意盎然。

只是这样的表情现在落在范建的眼里,那是比魔鬼还有恐怖万倍。

“在,在这里,全在这里了。”

“哦,对了,还有他们两个的。”

“你们两个还不快点爬过来,赶紧地将身上的钱全都交出来。”

那两人何曾想到,到手的钱还没等捂热乎就要拱手让人,但也不敢反驳,急忙掏出身上的现金,一瘸一拐得相继递上。

见状,齐航十分满意,接过来起身就走,也没有再为难他们。

范建等人望着齐航远去的背影,瞬间跟虚脱了似的,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酸软无力。

悄悄从角落的灌木丛里钻出来,杨帆失神凝视着他的背影,默然,几步紧追了上去,并肩而行,几次欲言又止,却又无从开口。

“嘀嘀——”

就在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兀而急促的鸣笛声从街道的尽头处传来,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抬眼望去,赫然是一辆最新款的黑色奔驰s500豪华轿车,此刻正缓缓向着二人所在的方向驶来。

杨兴隆在车里快速看完了手机里传来的资料,收起,望向窗外。

见到那车,杨帆略显慌乱,手足无措地愣当场,偏头看向身边的齐航,转瞬即逝。

虽然短暂,但还是觉察到了她的异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意味的弧度,饶有兴趣得原地等待。

“哧——”

刹车声响起,毫无意外的,那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在周围路人满是期待与羡嫉的眼神中,一个漂亮的甩尾,却是稳稳地停在了街道的边沿处。

视线交汇,漆黑而闪亮的车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被推开,倒是令得不少人更是心生好奇,恋恋不舍得驻足观望。

微微眯起眼睛,透过前后车窗侧面的玻璃,齐航也只能够依稀地看到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魁梧男子,嘴唇蠕动,干涩地轻抿着。

“咔嚓。”

“嘭嘭。”

良久,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愈演愈烈,那辆一直停滞在路边,不曾动弹过的黑色奔驰,也终于按奈不住,发出了一连串干净利落的脆响。

先前的那两个位于前排正副驾驶位置,看似保镖模样的魁梧男子率先推门挤下车,训练有素,警惕地分散开来查探四周环境。

待得再三确认安全之后,渐渐收拢身形,小心翼翼地聚集到车门处,轻轻敲了敲车窗,神情恭敬而谨慎。

车门再次打开,杨兴隆缓缓地直起腰身,对于旁人并未多加理会,目光如炬,直接锁定在了齐航的身上。

“爸——”

见到父亲的眼神,杨帆知道应该是误会了,上前挽起杨兴隆的手臂,腻声呼唤。

“我想你就是齐航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还不错,总算是没有令我感到失望。”

第八章 罪不可恕

齐航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不如到我家里坐坐如何?”

杨兴隆忽然开口。

“爸。”

杨帆越发肯定是父亲误会了自己,急忙出声想要阻止。

杨兴隆没有回应,只是盯着齐航,等待他的答复。

“改天吧。”

齐航脚步微顿,说完不再留恋,大步流星匆匆而去。

中午的休息时间十分短暂,齐航片刻也不愿意浪费,总是竭尽所能挽留着所有能够和父母呆在一起的点滴时光。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围坐在餐桌前准备开饭,几样家常小菜,虽然简单,却很可口,享受着这份温馨,齐航感觉自己充满了幸福与满足。

“听说北边那栋楼有个女的昨天晚上被人奸杀了。”

正在吃着,齐远征突然抬起头来冒出这么一句。

“我也听邻居们说了,真是造孽啊,还那么年轻,可惜。”

赵柏芝也没多想,顺嘴接过了话头,和丈夫有一搭没一搭得聊着。

“好像发现的时候门没有关严,从门缝里面能看见那女的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就搭了条毛巾,惨啊。”

“吃饭呢,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的,小航你以后可得注意一点,晚上不安全,没事就早点回来,别让妈担心知道吗?”

听着齐远征当着儿子的面子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埋怨阻止,但还是交代了齐航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妈,我知道了。”

齐航并不厌烦母亲的唠叨,只是默默地点头答应。

如往常一样吃过午饭,习惯性得正眯着眼眸,倒躺在床上午休的齐航身体紧绷,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然坐起紧紧地望向门口的窗户,神情戒备。

只见那里正缓缓升起一道若隐若现的黑影,轻盈地附着在齐航家的防盗门上,只漏出半个脑袋,目光透过玻璃沿着门缝森冷地盯着齐航。

“妈,我上学去了,晚上可能会晚点回来。”

毛骨悚然,齐航瞬间清醒,一骨碌翻身而起,稳稳落在地上,不作停留,快步冲向客厅,开门走出,抬手,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那黑影似乎是没有想到齐航会这么快,而且也不怕自己,还不带有所动作,就被齐航给抓住收拾起来。

……

“哎?齐航,可算是找到你了。”

“快点老实交代,把我们家杨帆给藏到哪里去了?”

“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来啊?”

下午,等齐航来到学校的时候,班级里已经有了不少同学,三五成群聚集在各自的座位上嬉戏打闹,阵阵欢声笑语。

以陈曦为首的几名女生一扭头,赫然发现齐航进入教室,便立即兴奋地将他给拦住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就开始戏弄调戏,叽叽喳喳个没完。

齐航面无表情,只是绕开众女,快步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书包里,课本和文具全部散落在地,现场凌乱不堪。

手指轻颤,从地上捡起那已经被彻底砸扁的文具盒,不停摩梭,爱不释手。

良久,掰开盖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钢笔,拔下笔帽,顶端严重分叉。

痛,疼痛,渐渐想起,久违了,痛彻心扉,深入骨髓。

紧紧地攥起拳头,直至变得扭曲发白,手掌撑开又再次紧握,努力克制着内心那份不断涌出,并且越来越强的冲动,陷入回忆当中。

那是都是父母平时省吃俭用,方才给自己买的生日礼物。

虽然并不值什么钱,却显得异常珍贵,无法替代。

不可原谅,罪不可恕!

“喂,齐航你是聋子吗?”

“你到底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吗?”

“该不会是你真得听不懂我们话里的意思吧?”

虽然同样看见了一片狼藉,也如愿以偿地见到了齐航脸上的难看表情,但幸灾乐祸的同时不免又有些失落。

那毕竟不是属于自己的杰作,因为感觉无法亲自使得齐航露出窘态而取乐的张琳琳不愿意了,追着屁股还在不知死活地再三询问。

还是没有反应,被无视的张琳琳最是见不得这幅嘴脸,明显是强装淡定,充满虚伪。

存心想另齐航难堪的她,这次干脆也不再顾及什么面子不面子,将话挑明了说,直言不讳。

“呵。”

对于这种明显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弱智问题,齐航根本就懒得回答,也不想和一个无知的少女去争论什么。

“你!”

“哼,毫无自知之明的癞蛤蟆,竟然还真以为能够吃到鲜美的白天鹅了?”

见齐航如此态度,没想到出师不利,结结实实吃了个闷亏的张琳琳差点被他给噎死,肺都快被他给气炸了。

郁闷不已得连喘了好几口气,这才顺过劲儿来,心中更是气恼,张口就联合起自己的好姐妹王佳妮继续展开攻势。

“哼,咱们别理他,让他横,回头叫你哥再好好得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王佳妮拉着张琳琳看似好意地劝说,其实是在暗中出谋划策,提醒她要怎么对付齐航。

“是啊,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说真的,这种人根本就是欠揍。”

“只不过现在大家都是同学,也不愿意和他一般见识罢了。”

张琳琳倒是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还以为她真是出于好心,殊不知只是盼望着看好戏。

“哎,对了,我可是听人说他的家里可穷了。”

“他爸以前好像是卖水果的,现在在扫大街,你们不知道吧,他妈还是个地不平呢。”

“地不平你们知道吧?”

“真笨,就是瘸子啊。”

“哎,好像不对吧,我怎么听说是卖报纸的?”

“别打岔,有什么区别吗?”

“你们能想象得出来吧?”

“三个人住着不到三十平米的破旧危房,家徒四壁,简直就是贫民窟啊。”

“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什么冰箱啊,电脑,空调都没有,十四寸的电视机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彩色的。”

“还有更加搞笑的,他家里连个门都没有。”

“呵呵呵。”

“哈哈哈,是不是真的啊?”

“怎么可能会没有门呢?”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好吧,实话说吧,不是没有外门,而是屋里面没有门。”

“就他们家的那扇破门,有跟没有都一样,我一只脚就能给踹烂喽。”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要是干个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岂不是全部曝光了?”

“当然是真的,这回可没骗你们,千真万确,信不信拉倒。”

“哼,我房间里最小的那个都是十八寸的呢,客厅里最大的智能倍投足有一百多寸。”

“哇塞,你们家里可真有钱。”

“哼,那是当然了,羡慕去吧你们。”

“哎?”

“你们说这么热的天,他们家里到底是怎么过得啊?”

“又没有空调冰箱,还不得闷死?”

“那谁知道,兴许进了家门就急不可耐地脱光光裸奔呢。”

“哈哈哈。”

“咦,好恶心啊,真看不出来。”

……

随着一声声刺耳地讥讽,参与围观、爆料的学生也是越来越多,此起彼伏,散发着愈加旺盛的生命力。

第九章 踩他

又开始了吗?

随便吧,反正不管身处于任何时代,那些所谓的人性,都始终无法改变。

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似曾相识,仿佛经历过无数次,习以为常。

流言,已使他耳不能闻;蜚语,犹自刻其心。

后面的话,齐航听不见了,开始陷入一种玄妙的意境之中。

天地变换,沧海桑田,过眼云烟,浮云,流水……

感悟,在不断加深。

齐航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段本应该是最为纯真而美好的少年时代,竟会变得如此黑暗?

小小年纪,却过早地学会了势力与恶毒,无知而幼稚,互相攀比,爱慕虚荣,彼此炫耀着显赫的家世,背景,以及父母,关系。

被誉为祖国未来花朵的辛勤园丁,纯洁心灵的工程师,同样也在扮演着罪恶的角色。

女巫,那万恶的丑陋嘴脸显露人前,一步一步地不断侵蚀,毒害着孩子们幼小而稚嫩的灵魂。

讽刺,挖苦,愚弄,以及那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仔细品味,倒的确能够令人产生几分遐想,只是,那其间蕴含的意境,旁人无从领会。

究竟代表着什么?

是这个现实而残酷的社会?

还是那段已经逝去,或是正在发生,亦或者是,根本不曾存在过的,童年。

心神激荡,血脉喷张,一股无形的气流直冲顶门。

……

“当,当,当……”

“恩,你们家的馄饨真不赖啊,哈哈。”

踩着悠扬的钟声,迈着四方步,一步三摇,踏着点,范建十分得意地走进了教室。

能不得意吗?

不仅白让他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还顺带着出了口恶气。

跟在后面进来的侯少奇听见这番话语,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他是范建的小弟来着?

怪只怪自己当初瞎了眼,认了这么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老大。

趁着范建不注意,恨恨地瞪着他的后脑勺,一边心底暗骂不已,一边继续向前走去。

恰在此时,齐航倏然转醒,见到范建二人路过,起身相对,挡在了面前。

“你,你什么意思?”

“好端端地拦住我干什么?”

“快让开,马上要上课了。”

原本就一直在提心吊胆注意着齐航举动的范建,可是被吓得不轻,见他突然拦住自己的去路,立刻警惕地后退并做出防御动作。

尽管明知道齐航肯定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而且也隐瞒不了多久,但范建最后还是选择冒险,大胆尝试。

因为他实在是不堪忍受,简直寝食难安,成了心魔。

“我去上个厕所。”

轻轻地在范建身上拍了拍,齐航远去。

“呼——!”

虚惊一场,直到齐航走出门去,紧绷着的范建这才彻底放松下来,长出口气。

原来也不过如此,大惊小怪。

虽然众人诧异范建为什么会变得,似乎是很怕齐航的样子,但这时候也没有人愿意上前打听。

张琳琳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疑惑不已,有心想要开口询问,抬头见得范建转身直奔自己而来。

心下更是纳闷,哪知还不待出声,范建便一把扯开了披在她肩膀上的校服。

瞬间,出水芙蓉,少女亭亭玉立,湿透的衣衫紧贴胸前,朦胧凸起两颗葡萄,若隐若现。

裙摆处,羞答答得几粒水珠娇艳欲滴,弥留,无奈滑落人间。

曼妙的娇躯不再有丝毫遮掩,勾勒玲珑曲线,显露无疑。

“啊——!”

“范建,你想干什么?”

“在看哪里?”

“流氓!”

愣神的张琳琳终于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急忙手臂交叉地遮在胸前,蹲下身体护住要害,大声尖叫,斥责范建。

被惊醒的学生们,谁也无法理解范建到底发得哪门子的疯,怎么敢公然在教室里耍起了流氓?

众目睽睽之下,范建没有就此罢休,而是继续向着张琳琳一伙其余几名颇有姿色的女生扑去。

扒扯开刘梦盈的衣口,探头朝里面瞄了一眼,感到不甚满意,搂过身边的曲莺莺,揽在怀里揉捏着。

曲莺莺倒是没有明显地反抗,欲拒还换,满面春色,随他任意施为。

范建颇有趣味地玩弄了两把,扭头瞧见了王颖裸露在外的大白腿。

立即兴奋地钻了过去,先是弯着脖子,撅起屁股朝下面桌子下面看了一眼,嘻嘻,粉红色的,接着掀起裙子就要抚摸。

“哈,大白腿!”

“我要大白腿,让我亲亲你的嘴,叫我摸摸你大腿。”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就是你我亲热的时候,搞,搞,醒来就是搞,怎么搞也搞不够,搞,搞…”

边摸边疯疯癫癫地胡乱唱着,满口污言秽语。

“啊——!”

“放开我,混蛋啊你!”

王颖自然不肯轻易让他得逞,拼命挣扎着扭动身体,双腿乱踢,想要以此摆脱范建的魔爪。

此刻的班级里乱哄哄的,唯有郝冰洁不动声色地还独自停留在原位,光洁的后背袒露,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静心研习着面前的课本。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范建闪身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后排位置,伸出手掌,眼看就要盖在那大片雪白上。

“禽兽!”

“啊擦,受不了了,我想揍他。”

“揍他个禽兽。”

直到现在,男生们才有所反应,显然是过足了眼瘾,再加上发现范建神志不清,开始充当起卫道士,义愤填膺地向着还在发疯的他发起进攻。

“吭哧。”

当先一名肥硕的胖子几步到得近前,抓起他的头发甩在地上,拳打脚踢。

紧跟着几名男生也加入了战团,接着是整个班级,男男女女。

范建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晕死了过去。

没有人停手,可见范建这次是真的引起了公愤,再加上平时作威作福,积怨已久,众人敢怒不敢言,这回可要好好借机发泄一番。

“踩他鸡鸡,踩他鸡鸡。”

“对,踩烂他的鸡鸡,让他害人。”

在几名女生的提议下,众人齐抬腿,朝着范建的要害即将落下。

“闪开,闪开,都给我闪开,让我来,让我来。”

忽然,从人群外挤进来一道高壮的身影,后边还跟着一名楚楚可怜的少女。

那人来到范建身前,看着他凄惨的模样,嘴角划过一丝冷笑,抬腿狠狠踹了下去,脚尖使劲碾搓着。

“让你欺负我妹妹!”

“啪——”

“啊——!”

伴随着蛋碎的声音,血水渗出,范建也在疼痛中苏醒了过来。

第十章 误会

“知道我为什么将你们叫到这里来吗?”

高三年级组的办公室里,叶钰莹默然地盯着面前的这对男女学生良久,终于打破了沉寂。

杨帆闻言不由得紧张起来,忐忑不安望向身侧的齐航,目光中带着一丝担忧。

“……”

齐航没有急于回应,而是眼神示意,等待着叶钰莹的下文。

现场的气氛再次陷入焦灼,杨帆怯生生有心想要开口,却难免有些彷徨。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并不反对你们两个在一起。”

“但这次的事情确实影响很大,所以还是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毕竟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应当以学业为重。”

“何况不久就要面临高考了,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分心,反而要更加努力勤奋。”

“当然,以上只是我个人的建议,你们可以先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再给我答复。”

叶钰莹无奈,只得语重心长地耐心劝慰。

“叶老师,情况不是您想得那样,都是他们乱说的,我和齐航之间真的没有什么。”

“真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们。”

“……”

听完叶钰莹的话语,杨帆脸色绯红,无限娇羞,扭捏着慌忙辩解,然而在对方戏谑地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几不可闻。

“好了好了,不用解释,具体的情况我会在班会里详细说明的。”

“别灰心,即使分开了,你们也可以私下里彼此激励,互相竞争,共同进步不是吗?”

“行吧?那先这样,没什么别的事情你们赶紧回去上课吧,别耽误课程。”

对于女儿家的那点小心思,身为过来人的叶钰莹岂会不知晓?

更何况她瞧得分明,似笑非笑地盯着杨帆的眼睛,见她逐渐萎缩着脑袋默不作声,这才挥挥手不再追究。

得到首肯,如蒙大赦的杨帆顿时捂着略微发烫的脸颊,慌也似的推开齐航夺路而逃,哪还敢再多呆片刻?

“对了,那个范建是怎么回事?”

叶钰莹瞧着齐航转身,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顺嘴问了一句。

“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正好在上厕所,班里发生的事情我也是后来听说的,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这回没有再进行阻拦,而是望着消失的背影发呆。

杨帆出了门,连头都没敢回,一路小跑不停地到了教室。

“大家看好,我要开始变啦,开始变啦啊,马上就有所变化,同学们请注意。”

教室里,刘谷班真聚精会神地趴在黑白前大声嚷嚷,行为极度夸张搞笑。

“报告。”

齐航站在门口朝班里扫了眼,发现杨帆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气喘嘘嘘。

“你怎么回事?”

“都上课这么久了才过来,不知道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吗?”

“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就是因为你,耽误了同学们多少宝贵的时间?

“少学了多少知识?”

“你赔罪得起吗?”

好不容易,重新进入状态的刘谷斑没想到刚开始讲课才一会儿,就又被人给打断了,心下恼怒,脸上的表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齐航刚要解释。

“算了算了,没工夫听你解释,快点进去吧。”

似是也感觉到了这样下去耽误的时间好像更多,不耐烦地让开身体放行。

齐航躬身施礼,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收敛心神。

不知不觉,渐渐沉浸其中的学生们,开始随着刘谷班地指引变得如痴如醉,恍如隔世,可见其功力之高深。

“你,你可色。”

原本正在全神贯注认真听讲的齐航,耳边忽然悠悠飘来莫名其妙的话语。

扭头扫去,心中更是纳闷与诧异,不解地望着将自己埋头蜷缩起来,趴在那里微微颤抖的娇躯。

杨帆起初只感觉自己的小腿上冰凉凉的,接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热浪,而且面积越来越大,也愈发变得刚猛强烈。

就好像被一只强健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攥住,瞬间又摊开覆盖在了上面。

缓慢爬升,痒痒得,直至大腿,似乎还不满足,开始向着根部而去……

“啊——”

“不要。”

没想到齐航竟然会这么大胆,敢摸自己,杨帆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出于本能急忙闭合,紧紧并拢在一起。

扭动着身体悄然偏过头来,满面含春,嗔怪地微睁双眸,媚眼如丝;红唇轻起,发出幽怨的低吟。

观察良久,那甚是异样的声调令得齐航不由眉头蹙起,将手迅速探入裙内,从中抓出一只红黑相见的虫子,随意塞入口袋。

“你……”

杨帆眼见如此,情知自己误会,再想到方才从口中不经意间发出的声音,面容更显羞愧。

“砰——”

“之前那位迟到的同学,麻烦请你站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刘谷班注意齐航和杨帆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原本出于他尚且懂得礼数的份上脸色有所缓和,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这才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

迟到也就算了,或许是真有什么事情给耽误的,可是这公然在自己的课堂内搞起暧昧,这未免也太过分,太不像话,太目中无人了吧?

碍于这种事毕竟比较隐晦,再加上杨帆又是女孩子,脸皮薄,所有他并没有冒然将两个人一起点名。

“报告老师,我叫齐航。”

齐航偷眼观瞧,感觉杨帆目前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便起身礼貌而歉意地回应。

齐航?

刘谷班略微迟疑,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

皱眉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这小子不就是上午让夏建仁那婆娘在办公室里当众不顾形象地骂娘的那个吗?

“很好,下面有请齐航同学来为我们大家讲解这最后一道题目,鼓掌欢迎。”

嘴角勾起玩味,颇感兴趣得重新打量齐航两眼,回身指向黑板末端的习题。

齐航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定了定神,瞟眼黑板做到心中有数,走向讲台。

瞧着齐航上来之后拿起粉笔看也不看,手臂挥舞,便开始洋洋洒洒地书写着答案,分明早已成竹在胸。

刘谷班眼中神采莫名,连连闪动。

要知道背板上的这道题目,也就是齐航正在解答着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习题能够相提并论的。

而是摘自国际高等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通常都被作为每次高考的最后压轴大题,其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台下的众学生具都紧张地望着齐航的背影,没有人愿意相信他可以做得出来,无不翘首期盼地等待其出丑。

第十一章 救治

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以为齐航是在那里装模作样地胡写一气,企图以此蒙混过关。

简直是徒劳得痴心妄想!

但后来随着他的书写,答案布满了右边的大半个黑板,在瞧瞧刘谷班脸上激动的神色,不由慎重地认真端详起来。

越看越是心惊,因为齐航可不单单用了一种解题方法。

而是起码三种以上,除了那老师教过的解法和背后的标准答案之外,何曾想过,居然还有另外一种方式?

仔细揣摩,学生好的领会其中要领,顿觉豁然开朗,暗叹那三种解题思路与步骤可谓殊途同归,但当属后一种最是简洁、方便。

教室里静悄悄得,只有齐航粉笔书写在黑板上时不断发出的碰撞声。

良久,笔停,音落。

四种,竟然还有第四种解法!

齐航转身望向身边的刘谷班,征求他的意见。

哪知道刘谷班眼中精光连闪,此刻根本将他给彻底无视了,满脸难以置信地绕过齐航,弯腰趴在黑板前,从左至右,上上下下,依次仔细地推敲。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这才直起身形,冲过去一把抓住齐航的肩膀,眉飞色舞,嘴唇哆嗦着,口不能言。

……

“齐航,我,我好热。”

杨帆无力地收拾着书包,软弱呢喃。

“嫌热你还不将那外套给脱掉?”

齐航浑然未觉,毫不在意地随口应和,随即懊悔地扭过来,大惊失色。

“色皮狐狸。”

顾不上杨帆的挣扎,抱起她冲出门外,向着楼下跑去。

无奈地依偎在齐航的怀里,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嘴角划过一丝甜蜜的微笑,旋即羞恼地埋怨。

男生果然只会口是心非地假正经,平时装得道貌岸然,正人君子的模样,其实暗地里谁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看着他也挺老实的,该不会经常在家里干坏事吧?

杨帆的家位于市中心的锦绣花园小区,高大气派的洋房,独栋别墅井然有序。

“快,快打开门。”

杨兴隆早已经得到下人禀报,说是女儿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回来的消息,匆忙起身查看。

哪知道刚到门前,就看见自己的女儿被齐航给拦腰抱着下了出租车,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她怎么了?”

情况危急,齐航一路飞奔与他错身而过,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解释。

“帆帆,帆帆,你感觉怎么样,你睁开眼睛看看爸爸啊。”

“我问你她这是怎么了?”

“她,到底怎么样了?”

眼见齐航并不答话,而是要硬往屋子里闯,原本还算镇定的杨兴隆彻底沉不住了。

挥手招过几名保镖挡住去路,重新拐过身来追上,猛然夺过尚处于他怀中的杨帆,眼睛赤红,喷着粗气。

尽管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原本养成的那种,无论何时都应该处变不惊的气度,此刻,荡然无存。

说到底,他也仅是一位关心自己女儿的父亲而已。

“被虫子咬了。”

注视着那脸色惨白,却依旧美丽的容颜,齐航犹豫着不知该从何说起,只得在对方的期盼下缓缓开口。

“虫子?”

“什么虫子?”

“怎么会这样的?”

“为什么不送去医院?”

到底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对于情绪的控制力自然非比常人,杨兴隆渐渐平静。

正所谓关心则乱,听到齐航的解释,终于发现杨帆的右侧大腿臃肿,似乎比正常时候要足足粗壮两倍有余,黑中发亮,仍在继续蔓延。

心,又一次紧绷,提起。

“恐怕来不及了,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就请去药店帮我买套银针,另外准备一盆热水和安静的房间。”

齐航摇摇头,等待着杨兴隆的答复。

“你会治病?”

“你是医生?”

杨兴隆满是不可思议地盯着齐航的眼睛,难以置信,并没有看出什么,喃喃自语。

“好,我相信你。”

片刻,当机立断,虽然将信将疑,但他认定齐航绝不敢在自己面前胡来。

还是决心尝试一下,也许并没有他说得那么严重呢?

不就是被虫子咬一下,至于吗?

如果实在不行,就立即送往医院。

一边吩咐保镖照办,一边将杨帆交回给齐航。

杨帆的母亲夏雨也在厨房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走过来紧紧挽住杨兴隆的手臂,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宽敞明亮的会客厅里,齐航将杨帆轻轻放倒在沙发上,着手检查着刚刚购买来的银针。

抽出几根,确认无误,示意杨兴隆夫妇不用担心。

平稳拿捏着银针,动作飞快,只觉眼花缭乱,不消片刻,杨帆的腿上便已密密麻麻布满了银针。

指尖连动,依次触碰末端,极富规律。

再看那银针,仿佛瞬间被激活了似的,不停震颤。

在杨兴隆夫妇二人充满震惊的眼神下,二十分钟很快过去了,有黑水冒出、低落盆中。

杨帆悠然苏醒,复杂莫名,假寐。

收起银针,齐航望着大厅中央悬挂的一副画像默然无言,陷入深深的回忆。

其实早在他进来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那副画,怎奈碍于杨帆病情,令他无暇分心罢了。

画本身,并没有什么出奇或者引人注意的地方,甚至连个正经的落款都找不到。

齐航真正在意的,仅是那画中之人。

直到杨帆腿上的黑色近退,呼吸也变得稳定,恢复正常,杨兴隆夫妇才算安心。

“怎么样?”

“这幅画还算不错吧?”

眼见齐航并不言语,也不动弹,只顾对着厅中的那副画发呆,正要上前表示感谢的杨兴隆还以为他只是在欣赏绘画手法。

“倒让杨叔叔见笑了。”

目光收回,齐航没有正面回应杨兴隆的问题,淡然而谦逊有礼。

“这幅画是我在参加一次拍卖会的时候偶尔所得,因为见画中之人竟与帆帆有七八分相似,所以不惜重金也要购买回来。”

“既然喜欢,不如就转送给你吧,算是为了表示感谢,希望你不要拒绝。”

杨兴隆倒也不以为意,更没有深想,而是愈发对齐航的身世感到好奇。

阅人无数的他,深知能够拥有如此气度的年轻人,可真是并不多见。

如果不出意外,将来有机会必定一飞冲天,又岂会是甘于当那池中之物?

“多谢好意,不过我想还是算了。”

“此画与杨帆有缘,望善待,告辞。”

齐航说完不再停留,洒脱而去,只剩下杨兴隆夫妇眼中盛满狐疑。

第十二章 难念的经

齐航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家里竟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他本身并不怎么熟悉的年轻女人,大舅家的小女儿。

“航儿,你小瑞姐来咱们家里做客了,来,快过来打声招呼。”

赵柏芝正拉着赵瑞的手说着悄悄话,见齐航回来,知道他不喜欢说话,急忙招呼,生怕他们彼此之间冷场,闹得尴尬。

出于礼貌地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赵瑞见齐航还是如以前一样如此态度对待自己,更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翻翻白眼直接无视。

“嗨,这孩子真是太不像话了,越长越倒退,没礼貌,小瑞你别见怪啊,他就是这个样子,认生。”

见赵瑞脸色不愉,赶紧替儿子解释,接着冲齐航喊了起来。

“哎,今晚你小瑞姐打算要在咱们家借住。”

“你都这么大了,就去你爸那屋将就一下吧。”

“我和你姐睡在你那屋。”

齐航没有什么可说的,对于这个逢年过节也只见过几次的所谓姐姐,实在是打心眼里有些反感,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在他的心里,目前也只能够接受对自己最亲近的父母。

至于其他的那些所谓亲戚,在他来说,一概都是外人,根本不想接触,靠不住。

……

“同学们静一静,本来这件事情呢,我是想等着晚上开班会的时候再说的,但突然想起来,就顺便占用大家一点点的时间提提。”

“相信你们也应该都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事了吧?”

“就是关于昨天课间时分范建的行为,我个人认为是非常不好的,影响也很恶劣,即便如此,你们也不能那样对待他。”

“希望你们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来处理,如果我实在处理不了的,放心,还有学校呢。”

“你们看看现在闹成这个样子叫什么事?”

“还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呢,据说那个男生是外面隔壁一个女生的哥哥,起因就是范建说那女生拿手指指着她,然后就去调戏人家。”

“所以那个男生才会突然闯入咱们班里来伤害他,不过范建的家里人肯定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你们想想都将人伤得那么重,怎么可能放过对方?”

“就连隔壁班那个女生,也吓得好几天不敢来学校上学了,你们看多耽误学业。”

“好,先说到这里吧,下面我们开始正式上课。”

叶钰莹做为班主任,其身上的压力也是可想而知,虽然她自己也明白,但有些话她还是不得不一再强调。

事实也正如她事先所预料的那样,底下的同学们全都不以为然,压根就没有将她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

告诉老师?

别逗了!

先不说就算是告诉老师之后,问题究竟能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就算是学校出面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潜规则,就算学校这个看似与世无争的象牙塔里,也依然如此。

甚至,往往比成年人之间的竞争还要更加暴力,直接,鲜血淋漓。

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你死我活,却也同样充满考验。

好学生之间有好学生之间的攀比;坏学生有坏学生之间的较量。

学习优秀的,自然比得是成绩;所谓的后进生,则看得是武力和人缘。

无论在哪里,实力的高低将决定一个人的地位。

成绩好,能打,能够叫来的人多,毫无争议地被人尊敬;成绩差,弱小,性格内向,就要挨打,任意受到欺凌。

弱肉强食,恒古不变的道理。

要想改变,只能靠自己。

是攀登一座座险峻的高峰,会当凌绝顶;还是被他人踩在脚下侮辱蹂躏,这一切,全看自己最终的选择。

如果幼稚地妄想依靠外力摆脱束缚,最终的结果,只会彻底沦为别人眼中的笑柄,永远抬不起头颅。

赵柏芝与赵瑞二人昨天晚上就已经商量好了,要一起前去探望齐航的姥姥。

所以今天他们也起了个大早,在超市里挑选了些礼品之后便搭乘公交车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而去。

齐航的姥姥家位于火车站旁边,全市最著名的棚户区,也就是所谓的贫民窟,清一色的低矮平房,破砖烂瓦。

作为城市的窗口,又是市中心,倒也讽刺般经过一次脸面上的改造,外表看似光鲜,其实冬冷夏热。

颤抖着手,赵柏芝小心翼翼地拨开了面前那扇腐朽斑驳的枣红色木门。

穿过厨房,昏暗的灯光下,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在屋里打扫着卫生。

“小瑞,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连山听见动静,停下手里的活计抬起头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小女儿,顿时喜出望外。

“你来干什么?”

但是旋即,扫向了旁边的赵柏芝,笑容收敛,再没有一丝好脸色。

“我买了些礼品,过来看看咱妈。”

赵柏芝尴尬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心中酸楚,定定看向瘫坐在里屋藤椅上的母亲,眼睛微红。

“礼品?”

“哟哟,说得好听,快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啧啧,我看你是又想过来蹭是蹭喝吧?”

“实话告诉你,今天这里没有你的饭菜,你给我带着你的垃圾滚出去!”

赵连山先是瞧瞧门口地上摆放着的礼品,再上下打量便赵柏芝的衣着打扮,粗织烂衫,脏兮兮的破旧布鞋,嘴角撇起,露出鄙夷的神色,用扫把指着她开始驱逐。

“凭什么?”

“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来看看妈怎么碍着你了?”

“大不了分锅,我不吃你做的饭就是了。”

“妈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煮两个鸡蛋吧。”

赵柏芝是个孝顺女儿,无惧来自大哥的威胁,依然坚定而倔强得要留在这里伺候自己的母亲。

“凭什么?”

“就凭我们说好了要分班轮流伺候咱妈的,为什么就你事多?”

“不想伺候也就算了,那你倒是多出点钱啊。”

“钱也没有,也不好好伺候老人,我问你还有什么脸继续留在这里?”

被无视了的赵连山,猛然想起今天是自己女儿相亲的日子,耽误不得,立刻恼羞成怒。

只是他刚要动手,就听见门外再次传来声响,接着前后走进来两人。

一男一女,当先的男子高大英俊;长相与赵瑞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跟在后面。

“孙少,您来了?”

“快,快请坐,没想到真不巧家里刚好出了一点小问题,倒是让您看了笑话,真是不好意思。”

“麻烦您稍等一下,我肯定马上会处理好的。”

赵连山见原来是自己的贵客登门,又马上变换了一副模样,上前两步,卑躬屈膝,陪着笑脸客气地推让着。

第十三章 预感

孙浩然不耐烦地点点头,挥手示意,皱眉厌恶地看了眼,那塌陷得,快要散架的沙发,并没有依言落座,而是背着手站在一旁,津津乐道等着瞧好戏的样子。

将他的脸色看在眼里,赵连山心中更是恼怒,而然却只能将这一切变本加厉得尽数发泄在自己妹妹身上。

赵柏芝放下了挂起来的门帘,眼不见为净,对外面所发生的一切只当什么也没有听见。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刚刚将鸡蛋放入锅内,闷上盖子的时候,门帘一下子被人扯了下来,接着,连同电磁炉被一脚踹飞。

“你,你想干什么?”

惊慌失措地看着突然闯进来,出现在眼前的赵连山,赵柏芝蒙了,也顾不得收拾滚落在地的煮锅。

“干什么?”

“俗话说长兄为父,今天我这个做大哥的,就有义务亲自替咱妈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个不孝女儿。”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过来帮忙给我按住了她,不要让她反抗。”

赵连山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说着冷笑,撸起袖子就要上前继续动手,甚至还不忘让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上来帮忙。

“你,你敢!”

赵柏芝不住退缩着,试图奋力抵抗。

“哼,你看我敢不敢,就算是打你又怎么样?”

“你这个残疾的瘸腿老娘们,就凭你家里的窝囊废男人,还有那个毛都没有长齐整的臭小子,我看谁有本事能给你出这个头?”

赵连山说着欺身过去,上前一把将赵柏芝推到在了床上。

“爸,这样不太好吧?”

赵瑞毕竟昨晚还和赵柏芝通宵聊了一晚,到底还有些感情,不忍心对自己的姑姑出手,犹豫着出声劝阻。

“怕什么?”

“我是她大哥,教训她是天经地义,谁也管不着,你们只要给我按住了,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

赵娟可不管那么多,与父亲一起将赵柏芝控制在床上。

见到事已至此,赵瑞联想起昨天晚上齐航对自己没有半点尊敬的态度,也是怒火中烧。

不再迟疑,毅然加入帮助控制住了另外一只还在反抗的右手。

“实话告诉你,从今往后,咱们两家分道扬镳,断绝亲戚关系,我没有你这么个穷酸的妹妹,你也不要高攀我们家,更不准在我轮班伺候期间踏进这个门,听见没有?”

赵连山手指指着躺倒在床上的赵柏芝,说完,狠狠心,果然如他名字一样,甩开手臂照着赵柏芝劈头盖脸扇去。

深感绝望的赵柏芝再也无力反抗,只得试图不停地摇着头尽量躲闪,脸上,已经布满了屈辱的泪水。

“啊——!”

宋崇祖眼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对着小女儿大打出手,原本瘫软多年的身体瞬间绷紧,直挺挺地支棱着,大声嘶吼,眼含愤怒与心殇。

赵柏芝狼狈的迈出了家门,看着地上被摔得粉碎的礼品散落各处,捂着脸,在周围邻居们好事出来查看,议论纷纷地指点下,哭泣着快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

“站住!”

“我让你他妈的给老子站住,你没有听见吗?”

“别让我逮住,否则有你好受得。”

齐航与杨帆并肩,默默地沿着路边的人行道行进着,忽然从前面不远处的天桥下方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和叫骂。

杨帆不由好奇地停下脚步,趴在护栏上循声望去。

只见下方的桥洞靠近湖边的地方,呼呼啦啦窜出一大帮人,约莫三十多个一米八几手持棍棒的精壮混混正在奋力围追堵截,追打着一名个头不高的敦实小子。

仗着自己身材矮小,那人紧紧抱着怀里的书包,闷着头不管不顾地自草丛爬起,横冲直撞,左右突围,终于成功闯了出去。

三步并作两步,大气不敢喘,继续逃离。

哪想到奔跑间慌不择路,迎面撞上两人,暗叫倒霉,不得不停下,瞬间就被人踹翻按倒在地。

“妈的,我让你跑,你不是挺能跑吗?”

“现在你倒是再跑个试试看啊?”

“听说他以前不是混得特别牛吗?”

“上小学的时候就敢拿刀捅人屁股,还把他的耳朵撕下来了,凶啊。”

“好像还当过咱们两个头的老大?”

“擦,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有什么资格。”

“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怂了?”

“起来啊,你以前不是还带人堵过我的吗?”

“让你打我,打啊!”

七八个跑得最快的,举起手里的棍棒,对准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噼里啪啦就是一顿猛砸。

片刻,抓起鼻青脸肿,满身是血的敦实小子开始互相推搡着戏弄,比赛看谁先将他放倒,嬉闹间丝毫没有顾及。

“看什么看?”

“这里没你们的事,赶紧滚开这里,要不然连你们一起揍。”

跟在后面的人也同样发现了这边的情况,瞬间加紧速度防备地围拢上来。

不用多言,齐航原本就不是那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领头模样的男子,先是惊艳地扫了眼杨帆,接着环视四周,瞧着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部分路人的注意。

“去打辆车,拉到荒郊野地,让他自己爬回去。”

不想节外生枝,朝着齐航随意留下威胁,转身便带着众人迅速消失。

……

“妈,你怎么了?”

齐航回来的时候,立刻察觉到了屋里的诡异气氛,父母竟难得地相拥而泣,再看自己母亲的脸微微肿起,明显是刚刚被人打过。

赵柏芝依旧默不作声,只是埋头在齐远征的怀中低声痛哭。

“从前有个小傻妞,傻妞就是你妈妈;从前有个小傻瓜,傻瓜就是你爸爸。”

“哆唻咪噪,是茄子炒辣椒,你爸爸爱吃,你妈不会炒,你爸一瞪眼呐。”

“啊,怎么滴?”

“是你妈一掐腰,我们两个打起来,是儿子在看热闹。”

“好了,乖,别哭了,儿子在看你笑话呢。”

“赵柏芝,吃糖墩,吃完一根又一根。”

“来,你瞧瞧这是什么?”

“你最爱吃得冰糖葫芦。”

齐远征安抚着为了自己独自承受压力,受尽委屈的妻子,深感无能,但他又能怎么样?

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能有多大的本事可以改变现状?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没有赶上现在的好时候。

原本凭着自己的努力刻苦学习,终于考上了国企,有着体面的工作和不菲的收入。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还没有得意几年就遇上国家出台的新政策,国有企业全部改成了股份制,私有资产大量参入,竞争尤为激烈。

终于在派系的斗争中站错了队,被安排提前下岗、退休,从此一蹶不振。

“什么破东西,赶紧拿走拿走。”

回想起当初,刚一开始,尴尬地送个礼,连门都没让进就给轰走。

“这就是老齐家吧,记得投票的时候一定要选我啊,包你荣华富贵,吃香喝辣。”

以及利用完毕之后,立刻变得鼻孔朝天,翻脸无情,两种截然不同态度。

哎,人情冷暖,世间悲凉,如今家道中落,不知何时才能爬起?

时也,运也,命也。

“噗嗤,我看他敢?”

“哎呀,你这个死鬼乱唱些什么呢?”

在他怪模怪样的努力之下,赵柏芝终于破涕为笑,拧了一把丈夫身上的软肋,这才擦干眼泪,渐渐停止抽泣。

第十四章 风雨欲来

“嘭嘭嘭——”

教室内,安静的自习课上,巨大的声响引入关注。

心生警兆,扭身回头的瞬间将从角落里斜此里蹦跳过来得篮球打飞,正好砸在侯少奇头上,直接晕死过去。

“齐航,可以借你的肩膀给我用用吗?”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似是已经预感到了将要发生的事情,杨帆扭捏着再三确定应该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转头低声征求着齐航的意见。

只是还不待他反应,杨帆的脑袋便已经先一步轻轻靠了过来。

“叶老师在后门看着我们呢。”

良久,沉浸其中的杨帆,突兀被齐航的言语惊醒,心花乱撞。

回头看去,果然,后门的窗户那里,不知道何时多出一道倩影。

不出所料,班会上,杨帆和齐航分开了,被调换到中间第三排的位置。

“怎么,舍不得?”

侯少奇将杨帆那副依依惜别的表情尽收眼底,放下手中的书包,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戏谑地调侃着齐航。

“其实你应该还不知道吧,自从那天起,班里的很多女生都开始偷偷喜欢上你了。”

见齐航没有反应,继续出言试探。

“不过呢,后来在我和建哥的不懈努力之下,那些骚货最后也都无一例外得被占尽便宜,成为了我们两个的囊中之物。”

“怎么样?”

“这种抢夺并且占有,心里明明已经有了喜欢之人的那种感觉,特别爽,可惜你是体会不到的,哈哈。”

闻言,齐航终于有所反应,望着那张满脸长痘结痂的厚厚面皮,无奈苦笑,腹诽不已。

“哦,这个你可能不感兴趣,那么再让我好心地告诉你一个消息。”

“听说今天下了晚自习,张琳琳的表哥会亲自过来找你。”

“她表哥是谁,想必你也应该听说过吧?”

“那可是这一带顶顶著名的大混混,手底下有着不少人呢。”

“当年背上两把双刀,那可是横砍一条街的英雄人物。”

“瞧瞧我这记性,倒忘记了你也很打的,但是他们那群人可不一样,真正的心狠手辣,并非我们这群学生能够相提并论的哦,希望你能有个心理准备。”

“你们住得那么近,应该也认识吧?”

“平时见了面,打招呼吗?”

“是点头之交还是关系很好?”

齐航对于侯少奇心里,究竟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心知肚明,自然选择彻底无视,也不予理会,只是盯着杨帆的背影有些失神。

因为,她的坐姿。

“哎?”

“干脆这样吧,你不是喜欢杨帆吗?”

“不如我过去帮你追求她吧,怎么样,不用感谢我的。”

顺着齐航的目光,侯少奇眼珠转动间立刻有了主意,瞅准时机,趁着叶钰莹转身离去的工夫,猫腰向着前排行进。

临走半道,却还不忘回头查看齐航的表情。

然而结果依然令他感到失望,对方也只是冷淡地撇过一眼就将其自动忽略了。

原本正在神情专注地思考着问题的杨帆,猛然觉察到了不对劲,自己身边的同桌怎么好像换了一个人?

疑惑地扭过头,差点惊呼出声,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不堪入目的恐怖形象,几欲作呕。

再听着他毫无自觉得满口污言秽语,更可气的是竟然敢当面侮辱贬低齐航,羞怒交加之下,十分彪悍地甩手赏赐了一个大巴掌。

“啪——”

“你——”

难以置信的侯少奇,满是震惊地看着杨帆,想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急忙起身紧走两步,心疼,将被打飞出去的金丝眼镜拾起。

“哼,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下可不要紧,简直怒火中烧,扔给杨帆一堆碎片,恨得牙痒痒。

哪知他还待再说,结果发现自己被人一脚从后面给踹着屁股飞出去老远,直砸在讲台上方才罢休。

“你——”

侯少奇颤抖着身躯半天爬不起来,抬手指向齐航还想要威胁,可想到他的厉害又缩了回去。

“好狗不挡道。”

齐航既然已经打算出手,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抓住他的衣领拖了出去。

“啊——”

“齐航你想要干什么?”

“我错了,我真得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路上,在侯少奇鬼哭狼嚎地挣扎哭诉下,齐航来到了男厕所里,瞅准一个茅坑,提起他的裤腿倒栽葱硬给塞了进去。

瞧着溅起的水花,齐航厌恶地甩了甩手,接着掏出纸巾擦拭干净。

“齐航,有人找你。”

刚刚走出厕所的门,拐过走廊,离着尚远,齐航见到那寻找自己之人。

非是旁人,赫然正是上次有过一面之缘的低矮敦实小子。

走上前去,疑惑地瞅着对方。

“你好,我是朱昌杰,那天真是拜你们所赐。”

“不过别担心,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过来是想告诉你,张楠已经盯上你了。”

“你自己小心一点,实在不行,干脆认怂从学校后门翻墙逃跑吧。”

齐航点点头,算是领教了他的好意。

“呦,这不是昨天被张楠打过的那小子吗?”

王佳妮听说有人上门来寻找齐航,甚感好奇,也悄悄尾随出来查看。

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把她给逗乐了,还当是谁?

这不是昨天那被张楠带人围堵,然后按在地上揍得跟条死狗一样的人吗?

心下不由暗自送了一口气,不再忐忑,哼,料想这齐航也应该不会认识什么大人物。

“你,你是不是昨天被张楠打过的那小子?”

见齐航没有理会自己,更是变本加厉,得意地指着朱昌杰的鼻子,再次凑在他的面前。

“滚!”

只留下自讨没趣的王佳妮尴尬地停留在原地,恨恨地夺着脚尖。

齐航回到教室里慢悠悠地整理好书包,该来的人,终究还是来了。

在无尽得期盼折磨中,张琳琳终于将心中无敌的表哥给等来了,激动地站起,挥舞着手臂,点点头,然后满眼狠毒地指向齐航。

张楠站在教室的门口,先是朝里面探寻了一遍,待找到自己的妹妹之后,顺着她的指示看去,诧异,没想到居然会是这小子。

齐航知道今天这一劫恐怕是在所难免,要想避免以后产生更多不必要的麻烦,必须要更狠更果断地处理好,震慑宵小。

否则,直至高考结束也将永无宁日。

没有反抗,不用对方招呼,齐航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下楼梯,信庭游步。

“这人该不会是个女的吧?”

“瞎扯,你好好看看,人家明明是个男的好不好。”

“你也不动脑筋想想,哪有叫来一大帮人打女生的道理?”

“女的?”

“那他的皮肤怎么会那么白?”

“怎么看都跟个娘们似的。”

楼上,楼下,闻讯而来的学生们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的,纷纷挤作一团,具都垫着脚兴奋地围观议论。

第十五章 平息

“大哥,真没想到原来是这小子。”

“早知道昨天就不应该放过他。”

“就是啊,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也跑不了。”

“不如这样吧,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算求。”

“哎,上次的那个平台上怎么样?”

“那种偏僻地方,估计直到发臭都没有人知道。”

耳边不时响起幸灾乐祸的声音,齐航镇定自若,跟随着他们的步伐,不紧不慢,一路来到了学校旁边的人工湖台阶处停下。

张楠闻言留意着齐航的神色,发现他依然平静无波,悠然自得的模样,始终不曾变过,倒是颇有些欣赏。

“哎,身上有钱吗?”

左右沉吟着,决定还是留给对方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哪知齐航根本不识抬举。

见他摇头,无奈地甩身走下楼梯。

“小子,知道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什么事情吗?”

早已等候多时,众小弟们正蹲在地上不耐烦地发着牢骚,一抬头,忽然发现目标终于被老大带了过来,立刻激动站起,凑上前来。

其中一名长发男子脱去身上的衣服,露出闳扎结实的肌肉。

齐航打量着远处的人群,或蹲或站,围成了个大圈。

其中不乏一些想借机装逼,攀附权势者,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

自然,也看到了那靓丽的倩影,脸上充满担忧。

“哦?”

“我也很想知道,能有什么事情?”

“麻烦请你告诉我,像我这么优秀的好学生,究竟是怎么得罪了你们呢?”

“总不会是昨晚睡了你妈,没给钱吧?”

齐航转回身,戏谑地看着那长发男子。

“我擦你妈的,你小子很狂啊。”

“蹲下!”

“我让你乖乖抱头蹲下,没听见啊?”

长发青年还从未碰到过这种人,眼前的形势,按以前的经验,放在哪个身上不得吓尿,跪地服软求饶?

张楠也察觉到了情况仿佛有变,这小子的行为举止分明透漏着一丝不同寻常。

可是任他如何猜想,也决计琢磨不透齐航究竟有着怎样的底气,敢如此表现。

正要开口阻止,为时已晚。

长发青年抬腿向着齐航的膝盖踢去。

“啪——”

“哎呦。”

一声惨叫却是从长发嘴里发出,抱腿痛呼。

……

打完收工,旋即而走,齐航顺着那些围观众人避让开来的通道大步离去,欣慰接过杨帆递上来的纸巾,并未理会身后跟踪的鬼祟。

“轰隆隆——”

刚刚走到自家楼下还没来得及进去,齐航就被一群骑着摩托车的人追上阻拦了下来。

“小子,就是你打得我儿子?”

“好样的,算你有种。”

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满身酒味,摘下头盔挂在车上,率先跳了下来,冲着齐航开始喷气。

齐航厌恶得后退两步,扫了眼他身后的张楠,心下了然。

周围树底乘凉的邻居们,还有正在饭店外面吃着露天烧烤的客人,察觉到这里有热闹可看,顿时聚拢过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

“想对我儿子做什么?”

赵柏芝原本呆在厨房里做着饭菜,突然听到楼底下传来的动静,忍不住探头一看,再也无法淡定了。

急急忙忙地冲下楼去,挤入人群,护在了齐航面前。

“干什么?”

“你还问我要干什么?”

“来,你过来睁大狗眼瞧瞧,我儿子被他给揍成什么样子了。”

张治江尽管已经喝得醉眼朦胧,脑子不太清醒,但也不想和一个女人计较。

“那,那你想要怎么样?”

赵柏芝见张楠果然一副凄惨的模样,心知应该不假,暗怪齐航给家里惹事的同时,又因为自家的男人此时不在而深感无力回天。

“怎么样?”

“来,儿子,你过来。”

“去,将那边的大石头捡过来,当着这娘们的面,把她儿子裁死在这里。”

张治江大咧咧冷笑着拉过张楠,推了一把,教训着他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

“这位大兄弟,我看这事情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一点矛盾而已,何必闹得这么大呢?”

人群里不少齐航家的邻居看不过眼了,其中一名住在对门的男子挺身维护着齐航,说着好话劝慰。

“你是他什么人?”

张治江还以为这人就是齐航的父亲,立刻充满敌意地招呼着几人就要动手。

“我,我只是他家邻居而已。”

那人一见眼前情形,也不敢再强出头多管闲事,退缩进人群。

“邻居?”

“既然是邻居就滚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碍眼,没你的事。”

“擦,我他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废物。”

张治江满意地环顾着四周,挥挥手。

一扭头,见到自己儿子居然还是无动于衷,抬脚便踹了过去。

在他的淫威胁迫之下,张楠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弯腰将那块石头捡起,颠了两颠,感觉分量十足,冲着齐航冷笑。

既然有自己的父亲出面撑腰,张楠还有什么可怕的?

“好,我儿子就交给你们了。”

“你们,把他裁死吧。”

赵柏芝绝望了,忍着痛,不想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惨剧。

或许,就算是自己的男人现在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一样难逃厄运吧?

“妈,你放心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齐航不想母亲替自己担心,扭头对着赵柏芝使个眼色。

赵柏芝并不知道齐航究竟有何打算,但至少这顿打肯定是免不了的吧?

他们,也应该不敢真得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吧?

不无担心,一步三回首地上得楼去。

从厨房里出来,借着布帘地遮挡站在窗前,偷偷向外观望,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把黑漆漆的菜刀。

“走,我们换个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齐航能感觉得到母亲正在紧张盯着自己的灼热目光,没有再犹豫下去,走上前二话不说,根本容不得对方反抗,架住张治江的脖子朝向背人阴影处而去。

“啪——”

“敢报警?”

“报就报吧,反正也没事,不过当心点儿,下次我买把大剪子把你家东西统统偷光。”

被人忽视的滋味并不好受,张楠故意留待最后,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积攒的怨气。

思索间,猛然抬头看向齐航家齐航家三楼的阳台处,冷笑着向上丢去,应声而裂的玻璃瞬间破碎,将赵柏芝的手臂划出道道血痕。

“啊!”

一群人大惊失色,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簇拥着跟上,只听见一声惨叫。

加紧速度拐过墙壁,过道里,就见得齐航手中正高举着一块大石头,不断朝张治江的头上猛砸。

……

第十六章 伪装

“呸!”

“不要脸!”

“臭流氓!”

“禽兽!”

……

范建伤愈归来。

事实上他原本也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顾虑面子,以及在刚开始的时候小便会伴有阵痛、尿血之外,其他地方倒是恢复得还挺正常。

在医院里耽搁了这么几天,然而经过检查,出奇的是身体各方面素质都有着显著提高。

尤其是那方面,就算不用试也能感觉得出,现在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强大。

这也是该着自己因祸得福,真是时来运转啊,想到这里,还哪里再忍耐的住?

没有理会来自周遭的鄙夷和谩骂,范建兴冲冲站在齐航的位置旁弯腰表示恭迎。

“航哥,老大,您来了,快请坐吧。”

“桌椅都已经为您擦拭干净,您看口渴吗?”

“要不要喝口水,吐口痰什么的?”

不多时,终于见到梦寐以求的身影走进教室,立刻快速得从书包里掏出一件器物,殷勤地上前招呼。

齐航今天早上来得有些晚,因为路上临时出了点状况。

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走着走着,怎么就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呢?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范建,再瞧瞧他手里恭敬捧着的痰盂,微微皱着眉头。

“航哥,听说昨天张楠带人过来打你了。”

“擦他妈,那小子真是不开眼,竟然敢惹航哥你。”

“要我说,就应该叫人揍死他丫的。”

范建浑然不在意齐航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尽力表达着自己的忠心。

显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虽然人在医院,却也是听说了的。

“范建,你说什么?”

听见范建的言语,身为张楠的妹妹,张琳琳起身不愿意了。

“呃……”

“给我闭嘴,你个骚娘们。”

“乖乖卧下不许说话,听见没有?

“欠干的货。”

范建贪图一时口快,说秃噜嘴了,张楠可是他不愿意轻易得罪的狠角色。

可转念想起身边的齐航,便毫不犹豫地下定决心,做出选择。

“呜……”

耳边传来范建不堪的污言秽语,张琳琳人生当中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了什么是侮辱,感觉再也没脸见人的她果然听话,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这下就更不用提曾经跟齐航玩过心眼,并且深深得罪他和杨帆的侯少奇了。

见到范建那副卑躬屈膝的奴才样,早已吓得面色苍白,委顿不敢吱声。

一连两节语文课,齐航都上得浑身不自在,别扭无比。

思前想后,总觉得继续留在这里有些不妥,干脆成人之美,跟范建换换位置算了。

“干什么?”

“卧那儿,听见没?”

“还算你小子聪明,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老老实实呆着,别乱动。”

“不怕告诉你,给我好好听清楚,我跟齐航那可是铁哥们,谁得罪了他,那就是跟我过不去。”

嘿,这下可倒好,自己倒是闹得里外不是人了?

两头落不是,憋屈,拿起书包走向原来的位置,哪知道得到的还是同等待遇。

不得已,只能像是个被负心汉遗弃的黄脸婆,孤独地拉过桌子坐在了角落里,无人问津。

落寞的眼神看向范建,其间再无半点崇拜和敬意,反而多了一丝鄙夷与厌恶。

真是没想到啊,别看平时好像混得挺人模狗样的像个老大,这会儿也会露出如此低三下四的嘴脸,啧啧,难得。

齐航翻翻白眼,也是被搞得有些烦闷,看着面前还在不断想尽办法讨好自己的范建,深感无力。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还真不能无缘无故就把他给怎么着。

但你说你不好好听讲也就罢了,偏偏总是端着个痰盂,时不时得出现在齐航面前晃悠个没完,那副随时恭候赏赐的奴才样,也实在令人反感。

“铃……”

趁着大课间做眼保健操的空隙,这才得以摆脱纠缠,陪着几名女生抽查纪律。

“啊,我好想打你呦。”

“齐航,麻烦能不能,在下午大课间的时候到我寝室里来一趟,好不好?”

“哎呀,就是帮我一个小忙,另外,我也有想对你说。”

被刘梦盈,曲莺莺,刑春娇,陈曦,陆梅,王颖,尹天娇,樊芳华等几女紧紧簇拥着向外走去,欢声笑语,各自卖弄风骚。

郝冰洁嘴唇轻抿,默默地跟在后面。

“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刚刚检查完一个班级,从里面出来拍在墙壁上填写着分数,齐航便听见身后传来嚣张叫喧的声音。

“我擦你妈的,你小子究竟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跟谁混得?”

“不知死活,居然敢给我们填这么低的分?”

“问你话呢,想挨揍是吧?”

那两人一高一矮,见此情景跟着走了过来,趴在墙上探头看去,当即横眉立目,指着齐航的背影表示不满。

众女怕对方惊扰到齐航,手拉着手排成排,将他护在身后,神情间充斥敌意。

“呵,嘿,有点意思嘿。”

“小子,你特么要还是个带把的爷们,就别只顾着躲在女人身后装怂。”

矮个少白头顿时被气乐了,哭笑不得,旋即更是怒不可恶,大声咆哮。

齐航闻言,笔停,收起,抬头,转身。

“你…”

仿佛瞬间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瞪大眼睛,冷汗直冒,打着摆子,哽咽着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半丝声响。

惊恐异常,浑身战栗,冷若冰霜,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

齐航站在走廊边沿,扒着栏杆俯览下方的人群,寻找自己班级所在的位置。

忽觉异样,低头发现不远处一道亮丽的身影。

齐刘海,粉红色的衣裙,娇小可爱,正一眨不眨地望着他。

顾不得多想,匆匆下楼。

“当当……”

“全国中小学生第八套广播体操,第一节,伸展运动。”

“预备——”

“起。”

在进行曲的尾声快要结束的时候,几人及时赶到操场,迅速排在自己班级队伍的末端,列队站好。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闭目轻吸,身材挺拔,舌顶上牙堂,缓缓收敛心神。

随着音乐的节奏,齐航体态轻盈,动作优雅,不知不觉间浑然忘我。

姿势虽然简单,却充满韵律,暗合天地之道。

阳光倾斜而下,盈盈精光闪现,分外引人注目。

“哎,哎,你们快看,快看呐。”

“帅哥,那里有个帅哥。”

“姐,我说得那个男生就是他。”

浊气舒缓,齐航依旧沉浸其中。

尽管齐航身处最后一排,道韵内敛,但也不可避免流露几分,恰被别班的几名女生发现。

人潮涌动,解散后齐航也顺着走廊向着楼梯口走去,行进间,忽觉身侧劲风划过,略微偏身避开。

“啊——”

“你!”

李欣怡和李晓凡悄悄地商量了半天,之前还在为自己的精心设计而暗暗得意。

哪想到会这么倒霉?

原以为会是一场机会难得的艳遇,可无奈这旁边的冷酷家伙,根本就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

由始至终,真得从未曾想过要出手帮扶一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娇滴滴,并且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少女摔倒在地,倒还真是狠心。

委屈地昂起脑袋,眼眶湿润,显得楚楚动人。

如此情景,齐航却是视而不见,戏谑扫视着二人的瞳孔,绕道离去。

恍惚中,二人直感觉自己已经被对方给看穿了身体,冲击心灵。

“姐,你说,他,他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别,别瞎说,怎么可能呢?”

“我也不信。”

“那不如…”

“不如我们晚上再去试探他一次?”

等着齐航消失在拐角的楼梯口,李欣怡和李晓凡两姐妹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娇艳欲滴,任君采摘的勾人模样?

相视而立,沉吟着回味起齐航的神情举止,捉摸不定。

第十七章 岔路口

“哎,你们听说了吗?”

“刚才有个奇葩男生给咱们班的班花送情书了。”

“是吗?”

“快说来听听。”

“知道他奇葩在哪吗?”

“就是因为俩人压根就不认识,人家对他都没有印象,连话也没有说过,就这么傻不楞叽,没头没脑地闯进班级,然后放下情书兴冲冲便跑了。”

“哈哈哈,你们说咱们学校怎么会有这么个奇葩?”

“哇塞,他究竟是谁啊?”

“还不就是高三年级那个鼎鼎大名的禽兽。”

“禽兽?”

……

齐航跟着一群叽叽喳喳的女生刚要上楼,迎面就遇见一个身穿黑白色相间套装的女生,被阻住了去路。

“啊,毛雪梅,她要干什么?”

“她手里拿着的好像是情书吧?”

“难道……”

走在前面的女生正说着话,突然见到自己等人正在谈论的焦点出现在面前,当即有些不好意思。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原来身后竟然还跟着个大帅哥,怪不得。

“你应该是和范建一个班级的吧?”

“麻烦请你将这封信交给他好吗?”

“谢谢。”

毛雪梅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对面的齐航,有些不好意思。

听着议论声,闹得满脸通红,双手递过一张折叠好的情书,飞快地蹦跳下去,跑开。

临了,还不忘羞涩地道谢。

齐航也不以为意,并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想法,更何况仅从信纸折叠的精细程度就已经可以大致判断出其中的内容。

“航哥,您回来了,怎么样?”

“现在感觉是不是有点……”

回到班级,范建果然又乐此不疲地捧着痰盂想要过来伺候。

早有准备,不待他到得近前便率先出手,声音,戛然而止。

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齐航心满意足地转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怎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哦,我的白加黑。”

范建颤抖着双手,激动地打开信纸飞速地浏览着,等他看完,恨恨地撕成碎片,讷讷悲呼。

为什么?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更另他感到万分郁闷和懊恼的是,这封信居然还是她委托别人转交给自己的。

而那个人,却是齐航。

是齐航啊!

“怎么?”

“被拒绝了是吧?”

“没关系,别灰心啊,再接再厉。”

“知道,她都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一直暗中观察着范建表情的齐航,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出言安慰,然而说道关键时刻开始卖关子。

“她,她说什么?”

“航哥,我求您了,就告诉我吧,等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正在心灰意冷的范建听见事情貌似还有什么转机,当即不管不顾地就想要伸手去抓。

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谄媚了几分,腰也弯得更低,尽力讨好着齐航。

“恩,她说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气了。”

“哪有你这样的,追求人家女孩子都不舍得花钱?”

“所以啊,我看你还是不要轻易放弃的好,你觉得呢?”

十分满意对方现在的表现,这才继续娓娓道来。

“哎,哎,明白,懂了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范建如获至宝,感恩戴德地道谢。

“看来你是还没有完全领会我话中的意思,我是说,你应该迂回一点。”

“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让我将信转交给你吗?”

“那是因为我们两个本来就认识,是很好的朋友。”

“如果你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帮你这个忙?”

似笑非笑,齐航始终循序善诱地不断开导着对方。

对于齐航,范建又怎么可能会彻底释怀呢?

暂时的妥协隐忍,不过是生物与生俱来,趋吉避害的本能。

刻意的伪装,潜伏身边,何尝不是在寻找一击致命的机会。

人生就是在不断地面临各种选择,纠结地活着。

犹豫不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份矛盾。

“怎么?”

“看来你还信不过我啊。”

欲擒故纵,齐航也表现出兴趣缺缺的样子,懒得再管。

“不不不,我,我身上的钱也所剩不多,只有两百块钱。”

迫不得已,范建急忙翻找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当面掏个干净,心疼地交给齐航。

“哈哈,齐航,你可真是厉害啊。”

陈曦留意他们两个已经很久了,侧耳倾听,直到范建远去,立刻转过身艳羡地表示恭贺。

“恩,没什么,这钱你拿去多买些零食,然后和杨帆分了吧。”

见者有份,既然被看穿了目的,齐航也不会太过小气。

趁着范建不注意,将钱转手交给陈曦。

“哎,好咧,还是你大方。”

陈曦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乐不可支地接过钱,顺便摸了一把齐航的小手,顿时眉开眼笑。

一节课的时间很快过去,上午最后一堂是体育课。

同时,这也是整个高三学年的最后一堂体育课,预示着高考即将来临。

真正的奋勇搏杀,千军万马犹自争抢独木桥,狭路相逢勇者胜。

看,谁与争锋?

笑,舍我其谁?

“同学们,你们应该知道,今天,将会是我们最后一节体育课。”

“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们从今天起,走上了你们人生当中最为重要的岔路口。”

“何去何从,究竟作何选择,我想你们应该慎重开始考量一下了。”

“而对于那些成绩不好的同学,我奉劝你们,也要尽早做出打算。”

“扪心自问,认真得,仔细考虑一下,好好想清楚,到底是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体育特长,还是艺术特长,又有或者是想留级一年,重新再来。”

“具体的,可以根据各人的自身实际情况做出选择,不要勉强。”

“好,接下来咱们言归正传,想走体育特长的同学,哈哈,首先恭喜你们。”

“明天,也就是这个周末,我们全市各个学校之间的高三年级,将会举行一场体育竞赛,成绩优异的,可以直接保送进入心仪的大学。”

“解散。”

周玉涛手中抱着篮球,面对着全班五十六名学生侃侃而谈,气宇轩扬地讲述着他目前所掌握的信息。

第十八章 女儿心

齐航独自一人向着草场外的水池边走去,性情淡漠的他显然不大喜欢参与这种集体活动。

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静地呆着。

看看天,抚摸大地,感悟人生。

迈步跨上台阶,弯腰拧开水龙头刚要用手去接,忽觉身后破空声传来,直奔他的脑袋。

几乎是想都没想,条件反射地矮了下去,抬头翻身跃起,一个倒挂金钩。

“砰——”

“唰——”

足球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瞬间向着来路返回,狠狠砸在了范建的脸上,鲜血四溅。

然而更精彩的,去势不减,继续向球门的方向飞去。

最后,直接滑入球网,鼓起。

在周玉涛盛情殷切地邀请和杨帆眼含期盼的目光下,不得已,齐航加入了球队。

原本还对其不屑一顾的队长张兵勇,如果搁在以前,那肯定是想都不用想,也会丝毫不留情面地将人安排在后卫位置上守球门。

而现在,那一系列串令人眼花缭乱,瞠目结舌的专业技术,已经彻底征服了他那颗高傲的心。

“铃……”

铃声打破寂静,喧嚣的校园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

教学楼里顷刻人潮涌动,无数释放而出的精灵,奔向走廊,排着队准备下楼。

无所事事,不由望向操场。

那里,光芒闪耀。

人影跨过足球,两脚前后夹起,脚跟轻点,划过头顶,抛物线过人。

不停虚晃,漂亮的假动作连连施展,托马斯回旋,高高挑起。

大力凌空抽射,球进,毫无意外,干净利落。

“那人是谁?”

“简直太帅了吧。”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追到手里。”

万千少女的芳心,不觉间被虏获了。

范建脸色阴沉,在场边怨毒地望着为齐航亲自送上饮料,替他温柔擦汗的杨帆。

地上散乱布满零食,陈曦坐在地上怀里捧着不少正在大快朵颐。

很快消灭干净,竟然还不忘可爱俏皮舔舐着手指,抿抿嘴唇,津津有味。

充斥着挑逗和诱惑,令人无限遐想。

……

画室里,齐航孤独而落寞地遗失在角落里,并没有按照老师吩咐地动笔。

已经整整过去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了,就这么干坐着,动也不动。

沉吟,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航,mp3没有电了,你去买个电池吧。”

“顺便再给大家买些冰糕之类的,怎么样?”

或许是觉得气氛有些过于沉闷,有女生悄悄提议。

“我?”

“呵,要我说,可真是不怎么样。”

“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那么有钱,还是让范建去吧。”

“想必他应该也会很乐意为你效劳,就当替班级多做些贡献。”

齐航闻言摇着头表示拒绝,转而将范建抛了出来。

想必,这种在女生面前出风头的事情,他应该也是挺乐意的。

果不其然,还真是那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行啊,这都是小意思,不过想让我出钱,必须得有位美丽的姑娘愿意陪我一起下楼,可以吗?”

范建又不是真得人傻钱多,没有好处的事情,当然也不会去选择。

环视四周,目不转睛地盯着之前那名说话的女生。

“切,禽兽!”

这下,再无人应答。

既然如此,范建倒是也并不吃亏,清闲自在,还为自己的聪明机智洋洋得意。

“我去。”

一扭头,出现在面前的,赫然是一张阴森恐怖的脸。

小眼睛,塌鼻梁,大厚嘴唇,四方脸,黑不溜秋的整个一西游记里的黑熊怪成精啊。

“呃…”

范建倒抽凉气,差点没被吓死,后退着远离,没站稳,一屁股摔倒在地。

“吼——”

“哈哈哈。”

“呵呵呵。”

在起哄声中,被架起向着楼下走去,死要面子活受罪。

“请问,齐航在吗?”

就在这时,门外弱弱的女声传来,随后一名有些较小可爱的羞涩少女步入画室,茫然寻找口中呼唤的身影。

陈雨婷暗暗鼓足勇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为自己加油鼓劲,轻轻挪动脚步,小心翼翼向角落走去,生怕惊扰对方。

好不容易到得近前,奈何她脸色绯红,心中焦急,低着头犹豫片刻,却就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在众人戏谑而暧昧的目光注视下,只得一咬牙,再顾不得其他,跺脚将怀中珍藏的情书拿出,胡乱塞入齐航手里之后,扭头捂着脸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由始至终,都没有敢抬头多看一眼。

“哼,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货色。”

齐航苦笑着注意到了杨帆微微嘟起的小嘴,开始作画。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根本不用讲究什么所谓的三庭五眼,整体布局和构图。

仅仅凭借心中的思念与记忆,逐渐勾勒出轮廓,按部就班,由上至下,由左至右,条理十分清晰,层次分明叠嶂。

“这……”

马丽芳瞧着齐航那神情专注地样子,心感好奇之下转到了他的身后。

打眼观瞧,顿时大惊失色,旋即望向身后的杨帆,暗暗哑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的学生停下手中的画笔,纷纷起身,开始向这片不大的角落聚拢。

踮着脚尖,踩着凳子,探头探脑,不住地向里面张望。

经过几番挣扎抢夺,终于确定好位置,看清楚了那副刚刚完成的作品。

不可思议!

叹为观止!

这是怎样的一副绝世佳作?

它,还是所谓通常传统意义上的水粉画吗?

背道而驰?

还是另辟蹊径,创出一条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画作风格。

多种技法竞相结合,遥遥呼应,山水与人像完美融会,贯通古今。

而这,仅仅是他用了十几分钟所作而成?

山峰耸立,亭台楼阁,清水瀑布,小桥木舟。

再看那画中女子纤尘出染,发髻高悬,淡紫色的古代衣裙随风飘逸,夕阳下亭亭玉立,望眼欲穿。

这是杨帆?

与马丽芳所想一般无二,没有人表示怀疑。

像,实在是太像了。

他,这是想要干什么?

暗示性的当众表白吗?

既然喜欢,有什么不能明说的呢?

何必搞得这么含蓄,要不要这么浪漫啊?

虽然震惊过后,再细看之下,确实也只有七八分相似,但他们还以为那是齐航故意为之美化的结果。

杨帆早已愣在当场,激动得无以复加,因为除了齐航,唯有她才能够真正明白,这幅画中的女子根本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良久,冷静下来,突觉心里空落落的,黯然神伤,失望。

鼻头酸涩,有种特别想哭的莫名冲动萦绕心间,难以言表。

“喂,杨帆我问你,你会在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酮体吗?”

第十九章 整蛊

“怎么回事啊,还不开门?”

“谁知道呢,等着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放不放学啊,烦人。”

……

夜,已深,按理说此刻学校应该早已经校门大开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何却有些反常,迟迟没有动静。

全体师生都聚集在校门前翘首以盼,不安地泛起嘀咕,议论纷纷。

月光照耀,丝毫没有显得宁静,反而焦躁烦闷的感觉愈加强烈,人影晃动,跳跃,弯腰,下蹲,或者干脆席地而坐。

没有应答,因为在场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铁门外,清一色的面包车排成排,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进出。

而在学校对面,湖边的石墩旁,他们的校长葛朗台,正率领着手底下十数名专负责教体育的老师所组建的护卫队,严阵以待。

相隔不远处,还有些在校内也混得相当不错,甚至名声在外的问题少年,神情紧张地暗中窥视着事态的发展。

激动,刺激,热血,对于未知的渴望,促使他们不约而同地跟着翻墙出来一探究竟。

“这,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啊。”

在有幸亲眼见识过双方人员实力上客观存在的真正差距,无不暗自感叹。

先是低头看看自己手中寒酸拎着的凳子腿,再瞧瞧人家笔挺的西装下鼓鼓囊囊,偶尔不经意间流漏出的寒光,只感重若千钧。

经过短暂接触,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算是彻底弄清楚了。

原来,事情的起因不过是由高三年级一个名叫范建的小人物造成的。

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是不是闲得没事干?

未免也太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这可真是未曾想到,得知真相后,葛朗台没敢继续耽搁,立刻派人去将范建给找来交出去。

对不起,实在不好意思,你自己惹得麻烦事最后还是得要靠你自己去解决。

毕竟这只是你们的私人恩怨,跟学校可没有半毛钱关系,犯不上为此得罪这种明显惹不起的人物。

反正按照规定,只要出了大门,学校就再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去保障学生的人身安全,谁也说不出什么。

“你…”

焦急等待的功夫,看见一名学生从远处走来,挤入人想过穿过这里。

“不用理会我,忙你们的,纯属路过。”

葛朗台刚要开口呵斥,上前阻拦,便被对方的话给搞懵了。

齐航点点头,冲着同样站立不安的张楠咧嘴轻笑,大步流星,匆匆远去。

一路不停,直奔家的方向,走得很快。

行进间,眼看到得自家楼下,并没有选择上楼,而是突然转身进了路边的厕所。

“姐,我想上个厕所。”

“那你去啊。”

“我,可是第一次来,不知道那边是女厕所啊。”

“咦,怎么连个标识都没有的?”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

“男左女右,干脆就选右边吧。”

“哦,也对,那我去了,你在外面帮我看着一点。”

“放心,信我的准没有错。”

李欣怡和李晓凡在后面谨慎小心地跟踪许久,浑然未觉有什么妥。

直至目标消失,方才警醒,哪知拐进了小胡同里,黑灯瞎火的能见度很低。

齐航草草解决完生理问题,舒爽着刚要提上裤子,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心知好戏即将上演。

李晓凡蹑手蹑脚,悄悄探出脑袋,接着闪身绕过遮挡的墙壁进入厕所内部。

“啊——”

还没等她仔细观瞧,只觉得脸庞湿润冰凉,忍不住张开小嘴,发出高亢刺耳的声波。

齐航也没想到居然会产生这么大反应,无所畏惧地站在原地表示欣赏。

双手捂住俏脸,透过指尖的缝隙,这才看清楚了自身目前所处的境况。

相视对望,瞧见齐航手上的动作,似乎是有意想要当着自己的面将裤子随时给脱下来?

想不到,这小子的真实面目,原来是个暴露狂?

片刻,李晓凡再忍受不住这份巨大的心理压力,用力推开齐航,被吓得惊慌夺门而逃,失措地扑入姐姐怀中埋头不起。

“怎么样,怎么样?”

“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他欺负你?”

“嗨,真急人。”

李欣怡边安慰边盯着厕所门口,好奇地询问事情的进展。

见她消失,齐航也放下手臂,索性不再假意配合。

“姐,他,他真是太可恶了。”

“你不知道,他刚才拿……”

李晓凡欲哭无泪,她实在有些讲不出口,羞于启齿。

她现在能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吧?

那还怎么生活?

“拿什么?”

李欣怡不明所以,怎么话到一半,关键时刻不吱声了?

这不是吊人胃口吗?

翻翻白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别问了,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等着瞧吧。”

正赌咒发誓呢,没想到齐航竟然还真敢跟着出现。

“你,就是说你呢,你不许走,不能走,留下,要对我负责到底。”

眨么着大眼睛,满是无辜,盘算着在李欣怡的衣服上蹭得差不多干净了,俏皮抬头,划过狡黠的微笑。

不管不顾地追着齐航呼喊,冲上去想要强行拉扯。

齐航可没有心思跟他们在自己的家门口纠缠,只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也没有听到,蹭蹭蹭窜进楼里不见。

“依我看这次还是算了吧,人家都回家了,你总不能死缠烂打地追上门去吧?”

“那样让人看见,多丢脸?”

李欣怡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什么情况,拉着莫名其妙开始发疯的妹妹劝说她冷静点。

丢脸?

难道还不够丢脸吗?

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如果传扬出去的话,那将会是什么后果?

以后还让她怎么见人?

“啊,我的眼睛……”

愣愣得喃喃自语,李晓凡有些失神,恍惚间忽觉眼睛传来刺痛,惊呼出声。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李欣怡也是被她吓得一跳,急忙查看。

“没事,好些了,现在不怎么痛。”

“姐,姐,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恢复正常了。”

“哈哈,真得恢复了,一定是他,是他用……”

“反正再也看不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闭上眼睛轻轻揉着眼皮,等重新睁开的时候,李晓凡这才察觉出异样,不可思议,差点慌不择言说漏了嘴。

支吾着,避重就轻地圆了过去。

“怎么会?”

“用什么?”

“快说,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说啊,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

闻言,李欣怡也同样变得兴奋,激动起来也没有多想,心急如焚,抓着李晓凡的肩膀摇晃追问。

“我,我……”

第二十章 触动

“不用管它,拖来脱去得那么麻烦,干脆光着吧,反正待会儿也是一样。”

由于缺乏松紧性,齐航的裤头几次滑落,不得不捏在手里。

“哈哈哈……”

倒也没觉得尴尬,早就习以为常,目空一切,索性依言敞开,坦然面对。

……

高考前的体育加试,体检,全市各个学校的高三年级,都要统一到经济技术开发区的省实验中学里进行。

或许是觉得新鲜刺激,不少同学都商量着不坐公交,一定要集体大骑行,那才热闹。

早早起床,趁着天还没有大亮就相约在校门口汇合,然后一起出发。

个个有说有笑,卯足劲头暗暗比较,咬着牙,拼命坚持着狠狠蹬猛踏,脚踩了将近能有将近一个小时的工夫才算到达。

累得虚脱,后悔晚矣。

因为老师们千叮咛,万嘱咐地交代过,要抽血化验,不许吃饭,得空腹,更是苦不堪言。

身高,视力,体重,肺活量,握力,立定跳远,上下台阶等等,一番折腾下来之后,女生什么样子不太清楚,反正男生们的小弟弟都是垂头巴脑,无精打彩。

“来,过来,到这边排好队,把内裤脱掉,手臂伸直,下腰,尽量往下面弯。”

“哎?”

“你怎么回事?”

“下不去吗?”

“用力,再用力,哎,从小就这样?”

“先天性强直脊柱炎,不合格。”

那体检医生指着一名长头发男学生,快速走过去按压他的背部,无论怎么辅助,帮忙也无法顺利完成。

“下面双手抱头,大腿并拢,身体挺直,听我口令慢慢下蹲,脚后跟不许离地。”

“恩,很好,站起来吧。”

样式各异,大大小小,有长有短,奇形怪状,不管什么样的宝贝都能在这里发现。

纷纷娇羞含雀,萎缩中,不情不愿,再次重新进入人们的视野。

互相打量,呃,好像就只有齐航的最是骄傲,硕大,足以自豪。

范建和候少奇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斜眼瞟了瞟对方,最后又瞅见齐航,羞愧欲死啊。

“你,包茎包皮的很是严重。”

“还有你,还笑他呢,怎么跟昨天晚上刚撸过似的?”

然而更令他们感到无地自容的还在后面,那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直接一语道破天机,做出结论。

……

“好样的,加油!”

“杨帆,你是最棒的!”

“我们爱你,打败他们!”

尽管是周末,但依然还是有很多学生自发地前来围观,为各自的学校呐喊助威。

篮球场上人声鼎沸,里三层,外三层被围得水泄不通,挥舞着手中的彩旗,吹动号角。

杨帆身穿短袖球服,接过队友奋勇突围,好不容易传递过来的篮球,抓住机会轻松得分。

在齐航眼里,那高高跃起的倩影定格空中,线条优美,动作流畅,脑后留着的燕尾随风飘扬。

而他自己的心,却仿佛穿越了时空,跟着荡漾。

“耶!”

女孩儿们欢欣鼓舞,嘴角划过自信的微笑。

面由心生,内心强大的人,长相自然不会太差。

更何况喜欢运动的女孩儿身材都非常不错,前凸后翘,比例均匀。

美女,全都是真正的美女,风格迥异,个顶个的漂亮,一个赛一个的青春艳丽。

这是当然,否则也不可能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声援助力。

别看他们都是女生,也同样不容小觑,比赛的场面显得异常激烈。

实话说,虽然在某些方面她们的确不如男生打得那么充满看头,不过单从技术层次分析,倒是真得差不太多。

何况凭心而论,从头至尾,又有多少人是抱着来看比赛的目的呢?

还不是为了图个养眼?

急速攻防跑动间,身前的突兀微颤,吸引着视线。

特别是处于防守的关键时刻,手臂伸展,胸前空门大开,随着抗争摆动,挤压变形,挥来荡去。

比赛还在如火如荼得继续进行,很快再次进入到了决赛的紧张阶段。

此时,距离整场比赛结束的时间也只剩下不到三分钟。

目前场上的比分维持在60:58,齐航所在的学校暂时落后,双反的实力可谓是旗鼓相当,斗得难解难分。

杨帆持球,这次并没有急于推进,而是沉着应对,指挥队员准备组织最后的进攻,发起致命的冲锋,誓要论个高低,好好较量。

稳扎稳打,步步为营,显然,其他的队员们也深刻地意识到,这很可能就是他们所剩的唯一一次机会。

必须要抓住,不到哨声响起的那一刻,绝不轻言失败,绝不!

加油,一定能行!

胜利,必定属于我们!

杨帆开球,将球交给矮个控球后卫的女生,她的技术还算不错,也十分小心。

试图努力带到中线附近,争抢开始变得愈加凶猛,有些承受不住来自对方的压力,不得已传了出去。

不断地转移,来回走位寻找着突破口,企图撕裂对方的防线。

可是很无奈,对方的人马同样也不是傻子,看得紧紧,早早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加速盯梢。

根本没打算留给杨帆他们丝毫机会,迅速补位,严防密守。

怎么办?

动惮不得,根本找不到出手的机会,心急如焚,始终想不出解决的方案。

就在杨帆心底正为此焦急发愁的时候,突然,对方居然有人出现了一次巨大失误。

得分后卫那边的防守方终于漏出空当,极为短暂。

没有迟疑,当即绕过对方,漂亮的假动作,顺利交给小前锋。

小前锋拿到球后,过于急躁,沉不住气,根本未来得及做任何的思想准备,抬手起跳。

远投,三分球带着全队以及所有本校学生们的希冀,目标明确,飞向篮框。

视线聚焦,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忘记呼吸。

“哐——”

令人失望的是,球,并没有进。

砸在了篮框的边沿,高高弹起,继而向着下方落去。

“进,进啊!”

仍旧不愿意死心,没有人肯接受这份沉重,他们,承担不起。

不仅代表着免费保送升入理想殿堂的机会,更意味着一份荣耀,多年来的共同努力,不想付之东流。

可是天意弄人,老天爷似乎还真得,就想跟众人开一个天大的玩笑。

就在他们刚要为之松口气,以为结局尘埃落定,不会再生起波澜的刹那,篮球也只是在框内侧滚了那么两圈,不情不愿地蹦跶出来。

“嗨!”

“这都没进,还有没有天理啊?”

“输了。”

原本声势磅礴,气韵宏大的拉拉队员们,顿时大呼可惜,默然垂头表示不甘。

这种情况之下,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要失望了,没有人想过改变什么,命中注定。

坚持下去,还有意义吗?

他们,已经彻底学会认命,不再做无谓地挣扎,留着眼泪,选择妥协。

“嘟嘟——”

“唰——”

几乎同时,只见两道身影具都在最佳位置,空中展开争夺。

杨帆顽强抵抗,坚守着心中那份信念,充满执着的眼神令人望而生畏。

熊熊燃烧的斗志,促使着她拼劲了自己的全身力气,只想离得稍近一点,更近一点,再近那么一点点。

碰到了,指尖上传来的触感,令她的嘴角划过一丝欣喜,单手轻轻,如愿以偿地送入框内。

“啊!”

“好,漂亮!”

“进了,进了,我们赢了!”

“哈哈哈,是杨帆,快看,是杨帆啊。”

“嘭嘭……”

片刻的宁静,伴随着篮球落地的声音,场外瞬间炸开,震耳欲聋的欢呼响起,彼此相拥,喜极而泣。

“嘟嘟——”

“红方阻拦犯规,蓝队加罚一球。”

齐航神情呆滞,望着杨帆的侧脸默默驻立在角落。

犹如海浪中孤傲的岛礁,任凭外界如何的风吹雨打,也丝毫不受影响,岿然不动。

然而在那看似处变不惊的外表下,其内心深处,是否真得镇定自若?

迷惘,彷徨,惆怅,困惑,留恋,缅怀,掀起层层波澜。

是她吗?

讷讷地张了张嘴,险些轻呼出声。

那深埋心底,不知在梦中默念了多少遍的名字,百转回肠。

为何会如此相像?

那份特有的气息,坚韧不服输的精神,以及眼中所蕴含的些许莫名。

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晚,千炼柔情。

恍惚间在齐航的脑海里,两个女子的形象仿若穿越了无尽时空,逐渐开始交叉,重叠,完美融合在一起。

夕阳下,丽人娇羞含怯,披着晚霞铸就而成的丝薄嫁衣,缓缓靠近。

习习微风吹起,面纱飘扬,露出那熟悉的绝世容颜。

将这份美丽婉约成风景,芬芳明媚且安恬的记忆,浅笑于岁月之巅,静静放牧心灵。

凝眸,依旧惹人痴迷,未曾改变。

静听,耳畔仙乐响起,心心相印。

眼含深情,徒劳地尝试用手轻轻触碰,空余一片虚无。

即使找不到来时的路,仍愿以一袭执念,追赶那份最原始的纯真。

岁月流逝,痛苦抑或忧伤,都是一种成长。

期待有一天,回眸处,能拾回那遗失的梦乡。

良久,齐航叹息着悄然退出人潮。

第二十一章 激动异常的柳勇

“最近要多注意着点,你已经被警察给盯上了。”

齐航默默离去,独自漫无目的走在大街小巷。

突然耳边传来警告,似是在好意提醒着他。

“就是那天,在你家楼下,张治江带着不少人去找麻烦。”

朱昌杰见齐航居然没什么反应,好像是忘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出言提醒,帮助他一点点地开始回忆。

“我回家时候看见的,有个女警察就躲在距离你们不远的地方,大概隔了两栋楼的角落里悄悄监视着你们。”

“无需太过担心,经过我的观察和分析,警方的主要目标也总不会是吃饱了撑得,单纯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学生吧?”

“如果所料不错,他们肯定是冲着张志江那些人去的,这样看来过往的那些传言应该假不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这件事貌似跟你没多大关系,但以后难免会进入一些有心人的视线吧。”

“好自为之,你说是吗?”

几番试探下来,依然无法从对方的脸上看出有什么不对,只得悻悻作罢。

“哦?”

“那算我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告辞。”

齐航不动声色,凭借目前他所能感知的范围,当然知晓那天还有着另外的一个人藏在暗中监视自己,只是倒的确没有想到对方的身份竟会是个警察,意外而已。

“愣着干什么?”

“给我打,跟他们拼了。”

“凭什么?”

“这人跟我一个班,我罩着的,懂吗?”

“那他还是我的人呢,干脆也不要上了。”

“废话那么多,一起跟着我干他娘的,打不过就瞎胡轮他个龟孙,照头上闷。”

走着走着,家对面的立交桥底下,张楠正率领着一群青年手持刀枪棍棒,与这里的工程承包方,手里所招揽的农民工激战在一处,喊杀震天。

别看对方都是成年人,而且数量也比较多,一个个身强体壮,又拎着铁铲、镐叉等杀伤性比较大的工具,可论起下手的狠毒,还真就不如这些往日里无法无法,平时嚣张惯了的愣头们敢拼命往死里招呼。

“小航,明天就该艺考了吧?”

饭桌上,齐远征踌躇中夹杂着些许惭愧,忧心忡忡。

出于对目前自身家庭经济因素的考虑,齐航并没有如同班大多数学生那样,选择去省会中心城市参加全国各大知名艺术类院校共同联名举办的直招盛典。

而是态度坚决,毅然不顾父母的反对,明确表露要继续留在本市参加省里统一组织的考试。

静无声,夜无言。

翌日,齐航早早起床,没有吃饭便背上画板,提起笔箱出门而去。

“哎,你们去金水市感觉考得怎么样?”

“那还用说?”

“呵呵,反正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能跟几个不认识的漂亮妹子一起合租,那日子还真是相当美好,潇洒塞过活神仙。”

“是吗?”

“快说说,快给我们大家都说说啊。”

在周围几名男生的怂恿之下,经不住轮番恭维,侯少奇极为淫荡,无耻地讲述起自己身在异地,与两位美丽少女十分香艳的同居生活。

绘声绘色,众人不由自主得便开始在各自脑海中产生幻想,勾勒出一具具美丽动人的曲线。

性感妖娆的时尚小背心,不停撩拨,教人挠得心里直痒痒。

美术类别考试的主要内容包括素描,速写,以及水粉三种,齐航跟着人流验明准考证之后依次进入场地。

依旧习惯性地占据着无人角落,开始摆放整理着自己的工具。

柳勇今天也是有点心血来潮,身为本市知名的绘画艺术家,同时又担任着美术家协会的会长之职,他能够亲自出现在这里,倒是出乎不少人的预料。

市教育局招生办的工作人员听说之后,当即决定临时抽调人手,特意陪同着要随他一起视察关于各个考场的具体情况。

“不错,这一届的新生艺术水平,较往年相比有着显著提升。”

一行人走得很慢,随便转了几间考场,看着这些仍处于青春年少的好苗子,个个散发出对于艺术热情洋溢的向往和追求,忍不住感慨连连。

边走边回味起自己小时候,那充满艰辛的苦日子,现在的幸福生活是多么地来之不易。

“恩?”

此时已经是考完了前面两场,静物素描和人像速写,就连这第三场的水粉也即将进入尾声阶段。

在靠近楼梯口的这间画室里,柳勇刚刚转身的工夫,眼角的余光不自觉被角落里的画作吸引,顿感惊奇。

示意周围人保持安静,独自悄悄迈动脚步向着齐航走去。

陪同的工作人员,以及另外两名现场负责监考的老师,碍于身份和场地的关系并没有跟随过去,一脸纳闷,他们只看见柳会长的表情甚是怪异。

激动?

欣喜?

痴迷?

兴奋?

难以置信?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暗暗记下齐航的名字,没有再过多打扰,带领着众人悄悄退步出去。

那几名工作人员虽然同样是心痒难耐,急于想要一探究竟,百爪挠心似的如热锅蚂蚁,可在柳勇的示意下也不得不跟着遗憾离场。

“老柳,刚刚你是怎么回事?”

“至于得吗?”

“不就是一个学生的作品,有什么可大惊小怪?”

拐过走廊,几人中一名年纪较大的中年人再也忍耐不住,终于问出了心中疑惑。

“天才,真是旷世奇才,千古绝迹,自愧不如,的确自愧不如啊。”

“这么大岁数,多年的苦心研究、磨炼,终究还是都活到狗身上去喽。”

“老王,休要再提,求你帮我个忙,查查那个叫齐航的小伙子是否参加了全国直招,成绩怎么样?”

“我在这里,拜托了。”

柳勇感慨完,不等对方表态,立即打断,极为郑重其事地弯腰恳求,满足自己的私心。

“这……”

“这可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老柳,你这又是何必呢?”

原本他们还以为这柳会长是在跟众人开玩笑,可哪知道他越说越离谱,一个刚刚学画两年的高中生,绘画技艺就已经能够到达这么高了吗?

媲美古今?

柳勇是谁?

那可是整个市里,乃至全省都知名的绘画大家,怎么可能会自认比不过一个学生?

这可能吗?

怎么会?

“哎,我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实在可惜。”

不敢怠慢,同时也勾起了他自己的无限好奇,急急忙忙跑去着手查阅档案。

“老王,再麻烦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办公室内,几人手中不时传阅着齐航此次在考试中所完成的三幅绘画作品,这才终于体会到了为什么柳会长居然会是那样的反应。

不为过,一点儿都不为过。

如此佳作,稀烁罕见,绝对称得上国家珍宝。

看着面前桌子上摊开的档案资料,得知齐航并没有参加那次统直招之后,柳勇深感惋惜,黯然摇头。

“当然可以,咱们二人之间何必这么客气呢?”

“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够帮上忙的,一定尽全力。”

王海涛虽然不知道这柳勇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即便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肯定又是与那名叫齐航的小家伙有关系。

“那好,请你务必再帮忙留意一下,那个齐航高考填报的志愿是省内哪一所高校,我愿意亲笔为他写一封举荐信。”

“这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不,凭着他目前的画技,我相信除了国内顶尖的几位宗师级老家伙,旁人,还真就未必有实力能够与之比肩。”

第二十二章 高考

“下面,请欣赏由高三四班的杨帆同学,为大家带来的一首小提琴独奏——《爱之喜悦》,鼓掌欢迎。”

人群里,齐航凝望着缓缓登上舞台,傲然中央,亭亭玉立的少女,怅然若失。

时光流逝,日月如梭。

明天,就将迎接挑战,面临人生道路上的第一次严峻考验。

典礼之后,能否掀起新的篇章?

还是就此彻底落下帷幕,曲终人散。

杨帆偏头,将提琴夹在颈下,搭起琴弓,发出悦耳的声调。

动听的乐律,通过话筒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位师生耳中,欢乐浪漫的情趣韵味,极富特色。

温厚亲切,手法十分醇熟,三度双音地运用别具一格,使得小提琴华丽,灵秀的音色,凸显得淋漓尽致。

忽然,岁月流逝的风,吹起记忆中的长发,在思绪里飞扬,如猎猎飘舞的旗帜,轻轻拂开紧闭已久的心窗。

掬一捧日华之莹露,洗去生命的锈迹和尘埃,把自己的人生之河置换成如清泉般澄明和洁净。

齐航又陷入到了那种玄而又玄的明悟当中,不断翱翔。

无法倒流的时光,带不走的,是岁月的芬芳,回不去的,是年华的沧桑,留不住的,是记忆的彷徨。

……

“最后一个节目,由高三四班全体同学为大家带来的合唱——《我和我的祖国》,请欣赏。”

不知过去多久,齐航终于睁开眼睛,在叶钰莹的几番焦急催促之下,这才动身而起。

排着整齐队伍,一列列地站在高台上,稍事调整,便随着叶钰莹指挥,按照先前演练多次的顺序,交替衔接。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我歌唱每一条河,袅袅炊烟……”

演唱到这里的时候,齐航显得略微有些犹豫,并没有执行接下来的动作。

感受到身侧撞击过来的肩膀,却还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紧要关头,右手心传来一阵冰凉,拉着他开始摆动起来。

诧异地瞄向那道倩影,仿佛是下定了很大决心,反过来抓得更紧。

渐渐升温,杨帆面红耳赤,只感觉自己浑身开始发烫,娇弱的小手浸满着汗水。

“呼——”

叶钰莹不由得长出了口气,恨恨地瞪着齐航,暗自腹诽。

……

“各位电视机前,亲爱的观众朋友们。”

“今天将是我国高等院校招生考试的第一天,相信有很多的家长都很关心这个话题,下面就让我们来做更加详尽、深入的报道。”

“因为是高考的第一天,所以往年也经常会有很多比较粗心马虎的同学,可能会在前夜复习的比较晚,第二天早起收拾的时候过于匆忙,总是丢三落四,将准考证遗忘在家里。”

“在这里呢,我仅代表个人,要善意地提醒一下各位考生,切记提前做好准备工作,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一旦发生此类情况,而导致迟到,延误了考试时间,肯定会抱憾终身。”

“另外,同时也为了能够给各位考生提供交通上的便利,全市各个主次路口交警全勤上岗疏导交通,以保证道路的畅行无阻,顺利抵达。”

“好,今天的报道就此结束,非常感谢。”

路边采访的女记者收齐话筒,示意摄像的同伴可以撤离,前往下一个采访点集合。

“警察叔叔,请您一定要帮帮忙,快点儿把我们送到考场吧,马上就要开考了,再晚来还来得及吗?”

李欣怡和李晓凡两姐妹双双蓬头垢面,邋里邋遢的连脸都没来得及清洗,便急急忙忙地拖着书包一路狂奔,扑向停在路边的警车发出求助。

考场外人头攒动,大人们或蹲或站,同样心急如焚,各自期盼着孩子能够闯出属于他自己的未来。

没有人有那闲工夫去关心别人,大千世界,滚滚红尘,与你擦身而过的人比比皆是。

精于世故的他们,早在离开了校园,正式踏上人生的征程,或者涌入社会的潮流之后,变得越来越市侩。

人,总会在失败中经历坎坷,难免磕磕碰碰,往往很多事情的抉择,并没有对与错,只有它的缘由与结果。

以此,总结经验、教训,才能更好的面对生活,勇往直前。

年轻的时候,他们也会好高骛远,一时兴起,乘风破浪,怀揣着对于美好憧憬的梦想,坚信自己能够驶向成功的彼岸。

可每每踌躇满志,真遇到重重困难时,却总经不起风吹雨打。

半途而废,如同白驹过隙,潮起潮落,来时太突然,去时不复返。

千锤百炼,豪言壮语,此时看来也不过是一句笑言。

经历过失败,饱受世事沧桑,再不会为了一句话,而和人争得面红耳赤。

更不会为了一个漫不经心的承诺,欲生欲死。

抑或流年里少了那些朗声大笑,取而代之的,是温婉的礼貌。

岁月荏苒,什么都可以改变,唯一不能改变的,是天性中的纯真与善良。

心中无比感念,只是外表显得更加冷漠,将自己的内心层层包裹,避免再次受到污染和伤害。

将希望,完全寄托在儿女们的身上,天天盼着他们能够快快长大成才,出人头地。

但他们又何曾想过,孩子们的青春也一样很是短暂,充斥着无情与荆棘,自以为铺就好的完美道路,是否能够坚定不移地走将下去?

浪迹天涯,向着前方自由奔跑,听起来多么令人神往。

但在万般阻扰的挫折上,是否依如你们,只能用着胆怯的目光看着层层浪,叠叠高的物质文明社会,望而却步,难以融入。

齐航递上答卷,静静走出考场。

不出所料,校门外,并没有见到父母的身影,早就习以为常。

“啊——”

推开破旧的木门,穿过厨房,宋崇祖直愣愣地支撑着身体,无助倚靠在里屋的躺椅上哭天呛地。

而在客厅,一对母子正坐在电视机前磕着瓜子,津津有味地吞吐。

段淑芬听见动静,循声转移注意力,一骨碌从床上站了起来。

显然,她也没有想到齐航会在此时过来这里,旋即,冷笑着准备看看他会是个什么反应。

齐航明智得当然不会多嘴指责什么,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辈儿而已,人言轻微。

翻翻白眼,更何况,这老太太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从小就对自己看不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只会顾着她的那两个可爱乖孙子。

要不是因为自己的母亲,齐航甚至都懒得理会。

随意扫了两下,暗叹口气,没想到她的命还真挺硬。

第二十三章 幽怨的孝道

“小航,你回来得这么早啊。”

“怎么样今天,感觉考得还行吧?”

没多久,赵柏芝也跟着走入进来,瞧得屋内情况,心中明晰,拍着齐航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哼,还能怎么样?”

“就凭他,还想上个什么好的大学?”

“要是真学习那么好,当初也犯不着去学什么狗屁倒灶的美术。”

哪知还没等齐航答话,段淑芬为转移话题,瞅准时机就先呛白上了。

说完,也没再理会二人,扭动着屁股向里间屋走去。

“吼什么,吼什么?”

“成天就知道鬼哭狼嚎,不知道还以为把你怎么着呢。”

“哎呀,别吼了,真烦人,谁杀你啦?”

当着赵柏芝的面,颇为不耐地推搡呵斥,待到不再发出任何响动,这才蹲下身,吃力得与儿子共同协作。

好不容易,将宋崇祖从椅子上搬离起来,放倒在床上,掀过身,拿出尿盆硬生生塞入身下,伺候小解。

“哎,柏芝在呢,那天是怎么回事?”

“听邻居们说,大哥他竟然动手打你,是真的吗?”

这边刚刚坐下,屋门再次被人推开,热情地打着招呼,探听详情。

说话的,是一名身着连衣长裙的中年妇女,相貌上倒是与齐航的母亲有几分相似,却雍容华贵,天壤之别,保养得极好。

“姐,小斌,柏泉,淑珍,你们都来了啊。”

起身相迎,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名青年人和另外一对中年夫妇,鱼贯而入。

那模样,显得局促不安,不自觉矮出对方一头。

“呀呵,几年不见,小航都长得这么长啦?”

在魏文斌那略带幽默的调侃声中,赵柏莲心疼着,一把拉过自己的亲妹妹。

看向她脸庞上布满的沧桑褶皱,感慨良多。

原本吹弹可破的肌肤,可想而知,这些年来到底经历过怎样的风霜。

悄悄来至旁侧,再次低声询问起个中缘由。

赵柏芝早在来往这里的路上,心中就已经做好了打算。

并不准备再向其诉说什么,身为社会的最底层,这种时候,也要应该学会有所觉悟。

本着尽量不给别人增添任何麻烦的原则,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往事随风,就这样,让它过去吧。

打碎了牙齿,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默默承受。

奈何几番争执,实在扭捏难以蒙混过关。

最终,在姐姐的逼迫下抹着眼泪,一五一十,啜泣着还原那天发生的场景。

压抑的情绪得到宣泄,在至亲面前再次毫无遮拦,尽情释放。

尚未愈合的伤疤,被重新揭开,鲜血淋漓,触目惊心,控诉着一幕幕丑恶的罪行,令人发指。

“可恶,实在是太可恶,姨,你放心吧,我绝对绕不过他,定要好好算账。”

“是啊,二姐,他不是想要跟你断绝关系吗?”

“那好,从此以后,我们大家商量好,都不与他往来,如何?”

听完赵柏芝的讲述,在场几人顿时被气得怒不可恶,纷纷表态,好言安慰。

至于这其中究竟含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心知肚明,齐航扶着母亲,始终默不作声,暗自冷眼旁观地将几人神色一一谨记,打起思量。

“对了,二姐,差点忘记问你,今天你把我们大家召集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三个女人一台戏,东拉西扯地叙旧半天,好不容易才开始进入正题。

“呦,聊什么呢?”

段淑芬躲在里间偷听良久,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其实她心里也是好奇得紧,搞不明白今天怎么太阳打西边冒出来,一下子过来这么多人是要干嘛?

“姐,柏泉,淑芬,淑珍,你们看,是这样啊。”

“我们家里的情况,想必你们大家也应该是都有所了解,再加上路程又离得比较远,所以我也一直没能尽到这份孝心。”

“这些年来真是多亏有你们,妈才能活得如此滋润。”

“我看以后还是这样吧,反正航儿也很快就要考上大学离开这里,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不如,不如这样,以后,就让我来专心伺候咱妈,你们不必再管,都挺忙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只要你们别忘记,能够偶尔抽空过来看上一看,探望探望,那就行了。”

赵柏芝闻言犹豫着,扭头慈祥,充满爱意地摸摸齐航脑袋,缓缓开口。

“哎,柏芝,你这是说得哪里话,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

“是啊,二姐,哪能让你自己一个人来呢?”

“这不是显得我们不孝顺吗?”

尽管见她似乎是心意已决,几人脸上也是早就露出笑容,绽开花朵,但嘴上当然不能那么说,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颜面和声誉的影响。

假意舔舐着光洁羽毛,爱惜抚摸,如此反复,免不了又是新一轮的虚伪客套。

疲于应对的赵柏芝自然无力招架,相形见绌。

只有段淑芬没有上前,眉头微蹙,一副游移不定的样子,很是纠结。

……

“妈……”

关起门来,不由瘫软地倚靠墙边,长松口气。

转身回到屋里,跪倒在母亲面前紧紧搂抱着她的双腿,终于再忍耐不住,失声痛哭。

宋崇祖全身僵直,动弹不得,只是低头看着自己这个年龄最小的女儿,张大了嘴跟着嚎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齐航并没有急于劝慰,也未曾离去,只是惆怅地对着眼前情景,又一次陷入到了深深回忆。

哭泣着,赵柏芝猛然抬起脸来,双眼赤红,充满泪水。

沉吟片刻,手指颤抖,轻轻撸起母亲的裤腿,伤痕累累。

青一块,紫一块,根本找不到完好的地方,大多都是陈年旧痕,其间也夹杂有些明显是刚刚形成的淤血,布满整条大腿。

难以置信,恍惚中继续手上的动作,松解着母亲衣襟的纽扣,扒扯开,见到里面的真容。

“啊——”

挥挥手,阻止想要过来帮忙的齐航,示意他回避。

无奈而幽怨,回头看着眼前的母亲,没成想事到如今,依然还是那么顽固封建。

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颤颤巍巍抱起她放在床边,翻身挪动着躺好。

恶臭逐渐传来,在空气中弥漫荡漾。

下身糜烂,隐隐有驱虫蠕动。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孝顺?

这,就是他们口中的辛勤侍奉?

脑海里闪过之前段淑芬满是踌躇的表情,一切,无需过多的言语,昭然若揭。

“呵,好,好啊,真是好,好得,不得了。

“现在怎么样?”

“看看你,还偏心不偏心,最后都拿去喂狗了吧?”

出奇得没有愤怒,反而异常冷静,默默嘲讽。

只是在低头的瞬间,眼底划过一丝疯狂的快意与狰狞。

恨?

恨吗?

能不恨吗?

凭什么?

同样都是母亲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分个亲疏远近,区别对待?

虽然事隔多年,但时至今日仍有些想不明白。

难以释怀,为什么重男轻女的守旧思想依然存在?

传统的道德观念,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牢牢套在身上,束缚思想,任你如何努力、改变,也只是徒劳,始终无法挣脱。

世俗的眼光,潜移默化中污染着纯真的童年,荼毒心灵。

原本应该充斥着七彩绚烂,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尚未绽放,却在不知道何时,黯然凋零。

顽固,沉沦……

第二十四章 恶犬横行

“吱扭扭。”

夜色朦胧,银白月光照耀着齐远征那略显蹉跎的身形,在地上拖起细长影子。

悠悠叹息,生活的不易与艰辛,岁月的摧残,无情地打击,不断压榨着这个原本铁骨铮铮的男儿。

他,为了这个家,付出得太多太多,却只能独自默默承受。

多想用酒精彻底地麻醉自己,逃避现实,无数次拿起,可又悄悄放下。

“呦,这不是齐大哥回来了吗?”

“整天早出晚归,真是难得遇见,不容易啊。

“一个人要打两份工来养家糊口,上下老小可全都指望着你过活呢。”

“柏芝也是一样,以后就要靠她自己来伺候了吧?”

“哎,希望小航能快些长大,找个工作替你分担些吧。”

骑着他的那辆破旧自行车,一路行来,遇到不少老街坊竞相问候。

随口寒暄几句,很快便到得家门口的胡同,却没想到刚刚站稳,迎面就撞上一道黑影。

“汪,汪汪。”

惊魂未定地后退几步,看着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突然冒将出来,横拦在此处的巨型猛犬,对准自己,张开血盆大口,凶狠狂吠。

额头,瞬间浮现出一层层细密的冷汗,沿着鼻梁流淌、滚落。

怎么办?

等了半天也不见狗的主人过来寻找,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僵持在这里吧?

撞着胆子,将身体隐藏在自行车的后面,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试探性朝前挪动。

“呼——”

好在相安无事,依旧保持着对立的姿势,慢慢倒退。

“老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啊——”

正在厨房做着晚饭的赵柏芝一抬头,见得丈夫居然现在才得以回归,顿时有些不满。

可是还未等她继续出言询问,紧接着就看到了那尾随在齐远征身后的大狗。

眼看离着自家门口已经不足三五步距离,终于可以放松精神,正打算一鼓作气闯过去的时候,却听见老伴的声音。

下意识扭头,望着媳妇脸上渐渐露出惊恐的表情,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暗道保佑的同时,齐远征也管不了那么许多,看也没看,便将手中的自行车掀翻抛起,蹲下身就地打滚,险之又险地躲避开来。

“汪。”

瞅准时机发动攻击的沙皮不依不饶,向着跌坐在地上尚未站起的猎物悍然飞扑,兴奋地嚎叫宣誓胜利。

手脚并用,磨蹭着地面试图阻止。

忽然,屁股底下触及到一块凸起坚硬之物,似乎是砖头,心中大喜,抓起来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在了狗头之上。

“嗷呜,嗷呜——”

知道厉害的沙皮发出惨叫之声,夹着尾巴远远跑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躲藏起来悄悄舔舐伤口。

“怎么样?”

“老齐,你没事吧?”

“要不要紧?”

见到危急解除,赵柏芝从愣神中醒悟,丢下手中的饭勺慌忙从屋里出来将丈夫扶起,查看身体。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擦他妈,是谁这么不开眼,打我们家狗干嘛?”

齐远征摆摆手,刚要回答,身后就传来一阵急促地开门声,伴随着国骂。

循声望去,只见得中间一户红色铁门人家,从屋里探出颗硕大的头颅,先是看了看自己家的爱犬,转而愤怒闪身来到夫妻二人面前,嘴里不干不净地喷涌着口水,冲他们骂骂咧咧。

“你,你这个人还讲不讲道理?”

“大家都是老邻居,你们家养这么大的狗平时也不栓起来,结果乱咬人,我们只不过是为了保全自身的安全,正当防卫而已?”

果然是狗随主人,什么样的狗就有什么样的人喂养,这话,倒真是一点儿不假。

赵柏芝紧皱着眉头,怯怯看向正与自己形成对峙状态的王立能,据理力争。

“正当防卫?”

“放你妈的狗臭曲里拐弯罗圈轱辘屁,你说我们家狗咬你了?”

“证据呢?”

“拿出证据来,我只知道,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家狗,好好的被你丈夫给打伤了,别扯那些没用的废话,你就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王立能喷着酒气,横眉立目,腮帮子耸拉着,活像一只站立式的大号沙皮。

边蛮不讲理地大声嚷嚷,边挺起大肚腩一个劲地顶着夫妻二人。

“那,那你想怎么样?”

齐远征和赵柏芝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被他撞击得连连败退,直至到了墙边方才罢休。

“你们还有脸问我想怎么样?”

“嘿,好办,我的狗因为受到了你老公的惊吓,补偿一万块钱的狗粮,并且给它赔礼道歉,求得原谅,这事就这么过去,以后谁也不提。”

闻言,王立能眨么小眼睛思索片刻,回身看看一起跟随出来的儿子,脑中灵光闪现,想到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你休想,我们不可能答应。”

赵柏芝一听就急眼了,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呦呵,敢不答应?”

“那可由不得你们,不答应也得答应,走,跟我出去练练,不是很能耐吗?”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今天不给你们一个教训,以后谁都能骑在我的头上拉屎拉尿了不成?”

说完冷笑着招呼自己的儿子一起上前,开始拉扯齐远征,想要将他托架出去。

“走啊,你不是想找事吗?”

“来,我陪你,躲在女人后面算什么本事?”

“姓齐的,我说你小子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

得到父亲的示意,站在旁边早就憋得满脸通红,无处发泄的王威终于爆发了。

到底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几乎是毫不费力,叫喧着抓住齐远征的胳膊就往外走。

“去就去,谁怕谁啊?”

“走,练练就练练,别拦着我。”

都在冷眼旁观,没有人敢上前劝阻。

或许是知道局面无法挽回,又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激起了部分残余血性,脑子一热,几乎是想也没想便答应下来。

干脆,就再疯狂一次,又如何?

“爸,算了,回去吧。”

觉察到些许不对的齐航从混沌中苏醒,踱步出来,看到眼前情景,快速打开王威的手臂,又在王立能的胸口推了一把,缓缓开口。

“你,你还是不是我儿子?”

“看看人家是怎么样做的?”

“老子我都被人给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堵着门骂上半天,咱不能这么窝囊。”

齐远征也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会来这么一出,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如此厉害,眼一花,就出现在面前?

旋即,底气充足许多,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脯,撇撇周围躲闭远远的四邻,虽然在怒瞪着齐航,心里却在暗爽。

第二十五章 勾心斗角

“呜啦啦,呜啦啦,娃娃哭啦……”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看见远方天国,那璀璨的烟火。”

“……”

“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黑脸的张飞,叫喳喳,啊啊啊……”

“咦哇呀啊啊啊啊……”

吃过晚饭,齐航刚要回到卧室里休息,只听外面传来了巨大声响,震耳欲聋。

一会儿时新潮通俗的流行歌曲,一会儿又是古典的戏曲,轮番上阵,似乎根本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齐远征急忙起身走到厨房,通过窗口张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真特么的缺德带冒烟。

不用想,一准又是那条恶狗出得馊主意,知道自己的儿子正在高考,居然搬了个大音响放在了胡洞里。

可恶,他,他这是打算毁人前程啊。

“怎么办?”

悄悄回到屋里,紧闭房门,一家人重新排坐在沙发上商量对策,愁眉不展。

“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不过一个晚上而已,忍忍就这么过去了。”

“儿子,你先回屋去吧,没事的,啊?”

“要是实在睡不着,只当闭上眼睛多休息吧。”

赵柏芝沉默半天,思来想去,率先打破沉寂,开口劝解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毕竟俗话说得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是多年的街坊邻居,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真闹僵了也不太好看。

“哎,看来我这个上门女婿,还真不是那么好当啊。”

齐远征苦笑着看向了坐在里间躺椅上的丈母娘,更是响起自己近些年来所承受的遭遇,不由感慨起来。

“瞎说什么呢?”

“又没有把你当外人,这个家,依旧得靠你来做主。”

“看你每天起早贪黑的为了我们娘俩,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

“没有你支撑,我们怎么可能会生活得下去?”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坚强点,让孩子看笑话。”

赵柏芝听出了丈夫话语里的辛酸,含情脉脉,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安慰。

“哎,你这是干什么?”

话刚说完,忽然抬头见得齐航从屋里出来,手中拿起一只旧式复读机,接着抱起电视走了出去。

“不要管,由他去吧,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这是在给我们撑腰呢。”

放心不下,生怕儿子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急忙从丈夫的怀里挣脱刚要紧追出去阻止,哪知道才走两步,便又被抱住了。

齐航当然不会干什么蠢事来给自己和家人找麻烦,他也只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已经发生,又无法避免,那倒不如索性依照你的意愿,闹得更加爽快一点儿,谁也别想睡踏实地睡个好觉。

反正今晚也没打算好好复习,或者可以这么理解,对他而言,复习不复习的结果还不都是一样?

扯过插线板,通上电源,将声音调至最大,朝向王立能家的方向与他再次对峙起来。

得,这下可彻底变得热闹了喽,搞得整条胡洞都是鸡犬不宁,怨声载道。

但即便是这样,除却几名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小声嘀咕几句之外,其他的那些人,还真没有一个敢表达有什么不满情绪。

对此,王立能表现得很是无所谓,甚至有些乐见其成,决心奉陪到底。

要知道,他的最主要目的,本来就是要扰乱齐航的心境,让他睡不安稳,从而影响明天的临场发挥。

至于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意气之争什么的,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真正的一夜无眠,无人酣睡,基本上附近的几户人家都没有能够合过眼,哪怕是眯那么一小会儿休息休息也行啊。

“小航,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替你爸妈争口气,今天一定要考个好成绩,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他们。”

齐航背着书包刚刚离开家门,自然立刻就吸引住了那些好事之人的注意,他们可一直都在操着这份心呢。

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早上天不亮,凌晨三点齐远征便早早出门而去,黑灯瞎火的,无缘得见。

如此,这出好戏唱到最后,究竟会是以怎样的结局而收场,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齐航母子的身上了。

王立能一家轻易招惹不起,可不代表着他们就会甘心遭受这份无妄之灾,都在心里使劲憋着坏,准备随时看齐家人的笑话,并且乐此不疲。

家长里短,如果一旦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么再别想好过。

从此永无宁日,街坊四邻无数人毫不留情的冷嘲热讽必然会随之而来,不胜烦扰。

“呵呵,那就借李姥姥吉言,先谢谢了。”

状似随意地扫向各家暗自躲藏在窗户后面,腥红着双眼,嘴里还在不停打着哈切,假装刷牙洗脸的几道鬼魅身影,点点头,算是回应。

“哎,嫂子这是要出去倒尿桶啊?”

就在齐航走后没多久,赵柏芝手里提着个红色的尿桶也跟着推门走了出来。

仔细观察,然而令众人感到无比好奇和失望的是,这怎么就连她也是没有任何的异常?

真是奇了怪了,邪门嘿,任他们无论如何也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万抓挠心,捉摸不透。

要说齐航这年纪轻轻的身体素质好,可以一夜不睡觉,第二天起来用冷水洗把脸照样能精神抖擞地去考试,还勉强可以接受。

可现在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眼瞅着赵柏芝脸上那副淡然模样,丝毫不显疲惫的神情,一个个面面相觑,十分诧异。

……

考场上沙沙作响,仿佛万马奔腾,数以百万的芊芊学子奋勇杀敌,在生与死的边缘不断徘徊、挣扎。

气氛,也变得愈发凝重而神圣。

有所感染,这种紧要关头,齐航也不敢有半分懈怠,强提精神,集中注意力挥笔疾书。

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不知不觉,昏黄的夕阳洒满人间,紧张而又刺激的高考终于在无数的期盼声中尘埃落定。

“齐航,考得怎么样?”

“过会儿一起去踢球吧,就当放松下。”

铃声响起,相熟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是彼此讨论着之前有些拿捏不准的考试题目,或是热情打起招呼。

“不必了,要去的话,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第二十六章 背后的阴谋

“哎,那怎么行?”

“全班就数你足球踢得最好了,你不去那多没有意思,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齐航,你就答应吧,算我们求你了还不行吗?”

看着齐航头也不回得渐渐远去,余下几人的热情依旧未减,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企图以此劝说,希望他能够回心转意。

“哼,可恶,有什么了不起?”

“就是,你们看他之前那副神气活现的样子,牛气得不能行。”

“这小子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什么玩意?”

“我们都那么求他了,居然连看也不看一眼,就这么走了?”

“好了,还在那里啰嗦什么?”

“爱去不去,不去拉倒,我还就不信了,以前没有他的时候不是照样踢得挺好?”

“也许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情吧,我们走。”

悄然泯灭,尴尬地站在原地踌躇良久,并未如众人心中所期盼得那样有过丝毫改变。

颇为埋怨,无论如何,最后也没能挽留住那行色匆匆的脚步。

……

“妈,您休息会儿,还是让我来吧。”

一如既往得早早回到家里,母亲的脸上已经流露出疲态,随手仍下书包,急忙走入屋内。

赵柏芝知道自己儿子的孝心,又争执不过,只得退开身躯站在旁边,慈爱地看着齐航毫不费力得将老人抱起,轻稳放在便椅上。

“齐航。”

“齐航,你出来。”

“快点出来跟我们一起踢球,集体活动,岂能你说不去就不去啊?”

“就是,你以为没人知道你家在哪里,觉得谁也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

“今天我们还就要告诉你,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这边刚刚摆弄完毕,用自己的大腿和胯部轻轻抵住宋崇祖不受控制的脊背,门外便猛然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

“小航,你,这是怎么了?”

隔着几道房门,静静得仔细聆听片刻,虽不真切,但也是把赵柏芝给吓得够呛。

神情紧张地捏紧衣袖悄悄询问,直以为他在哪里又惹出什么祸事,这恐怕是被人家给找上门来了吧?

“妈,没事的,您就放心吧,我这就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自己的母亲,齐航皱起的眉头不由松散了开来,目光深邃,望着那张才短短几日功夫,更显沧桑的面庞,倍感惭愧。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所付出的代价。

尤其是最近,随着他不断地成长,赵柏芝可真是没少跟着担惊受怕。

无奈苦笑,也不知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大概就是在齐航出生之后…

监护室内,在几名漂亮的医护人员善意挑逗下,齐远征和赵柏芝夫妇两人才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儿子,似乎真的天生有些与众不同。

几经检查,起初倒也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却成了他们心灵深处最难以释怀的隐忧。

如今,当这段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袭上心头,刹那间,再也挥之不去。

多少个夜晚,假意借着上厕所的机会悄悄潜入孩子房间暗自查看,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或者就此消失了一般。

为了齐航,他们甘愿就此背负着生活的重担和心理上的巨大压力,无怨无悔。

“嘿,原来这里就是齐航的家啊,看来还真是像你说得一样,有够破。”

“那是,你们信不信,就这糟烂门,我一脚就能给踹开喽。”

“哦,是吗?”

“那你倒是可以试试啊,别客气。”

伴随着这声调侃,原本紧闭的枣红色大门吱悠悠打开,齐航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呃……”

原本还在手舞足蹈,想要继续煽动其他同学的愤然情绪的范建,讷讷着后退,顿时哑口无言。

“说,是不是你给他们出得主意?”

然而齐航可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猛冲过去,一把扭住他了的衣领,沉声质问。

“我,咳咳……”

范建被卡着脖子,根本说不出话来。

心里那个恨啊,其实原本他心里早就盘算好的,以后不管谁说什么,再也不跟齐航打交道。

这家伙简直就不能算是人,太可怕,甚至都给他造成创伤,都留下了阴影,只想离得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但奈何经不住侯少奇的多次劝说,这一次又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

想起那个幕后的始作俑者,偏头向旁边望去,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我,我这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希望你能理解。”

为之奈何?

如今事到临头,看来也只能靠他自己硬着皮死撑下去。

感觉到齐航的力量稍微放松一些,赶紧解释。

“是啊齐航,我们也只是希望你能够一起过去,并没有什么恶意。”

其他的那些人见到齐航发火,也怕因此而闹僵坏了大事,立刻见缝插针似的想要撇清关系,并做着最后的努力。

“我记得之前跟你们说得很清楚,不去!”

殷切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效果,还是无法改变他做出的决定。

“齐航,你就真得这么绝情?”

“就是,齐航,到底是为什么啊?”

“如果今天不告诉我们实情,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令人信服,那我们还真就赖在你家不走了。”

“对,必须得让我们感到满意,否则,就是抬也要把你给抬过去。”

齐航盯着躲在人群后面的侯少奇,心如明镜,这明显都是他在底下推波助澜,暗中撺掇的功劳。

“小航,你就跟他们一起过去玩会儿吧,家里你放心,我和你妈应付得过来。”

齐航刚要躲闪,哪知齐远征正巧回来,听到吵闹声,笑呵呵地挤过人群,劝解着拍怕他的肩膀,拉着一脸担忧的赵柏芝回屋去了。

“哦!”

“看看,还是叔叔深明大义。”

“齐航,你爸都同意了,那还有好什么说的,走吧?”

欢呼雀跃,终于得到首肯,这一趟还真是不容易。

“好,算是答应你们,不过得上等会儿,容我进去换双鞋就立刻出来,别再捣乱。”

迫不得已,齐航只得放下一句威胁转身离去,自己的父亲刚刚答应人家,总不能反悔吧?

所谓的盛情难却,这次并没有拒绝,更何况看着范建和侯少奇眼底闪过的精芒,他也实在是好奇得很,想要知道他们背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阴谋诡计用来对付自己。

第二十七章 心态转变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体育场中央,在范建和侯少奇的带领下,畅通无阻,迎向了另一波身着统一球队制服的年轻人。

“哟,还真敢来,行,算你们有种。”

“怎么着,就是有点晚,还以为怕得夹着尾巴躲起来,不敢见人了呢。”

尚未开口,显然对方也同样发现了他们的靠近,停下脚步,吹响挂脖间的哨子,率先聚拢上前横七竖八地调侃起来。

王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齐航,倒真是冤家路窄。

挤开队友,趴在队长耳边悄悄低语了几句,便退在一边,不怀好意地盯着齐航。

“呵,看来大家都不是外人,既然认识那就再好不过。”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赵大鹏,是他们的队长,请多多指教,呆会儿可千万别手下留情。”

“你好,想必这位就是你们口中吹嘘得那什么牛皮哄哄,吊炸天的厉害人物吧?”

“神乎其神,啧啧,我怎么看着也不怎么样嘛,希望不会让我们哥几个感到失望,准备吧。”

在王炎的示意下,赵大鹏也开始注意到躲在人群后面的齐航,带着几分玩味,高仰着头转身离去,丝毫也没有将对面的这群乌七杂八的垃圾放在眼里。

“齐航,怎么样?”

尽管早已经亲眼见识过齐航的身手,并对此极度自信,但足球这项运动毕竟还是以团队配合为主,待得准备的空当,难免有些心虚,多少显得没有底气。

“到底有没有把握?”

“哎,他们可都是属于国家正规的二级运动员。”

见齐航始终没有回应,众人这下可是真的再也无法保持淡定,急忙补充着关键性的信息,以便他能够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怎么办?

但牛皮可是吹出去了,大话也放下不少,关键时刻怎么能认怂呢?

即使做出最坏的打算,就算费半天劲真得将齐航请来,还是输掉比赛,可阵势上绝不能让外人看去笑话,丢不起这人。

“放心吧,你们不用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事已至此,齐航哪里还能不明白范建和侯少奇二人的真正用意?

无关痛痒的小伎俩而已,但不可原谅的是,他们竟然未经自己的同意而擅作主张,带领着其他人强行闯入平静的生活,甚至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贬低羞辱那片温暖祥和的港湾。

“嘟嘟——”

伴着哨声响起,比赛一开始,就由王炎带球好像一只人形坦克般,直接对准齐航横冲直撞了过来。

“嘭嘭嘭。”

接连撞翻了好几个人,直到齐航跟前方才止住,挑衅的目光居高临下,不停原地踏步奔跑着做出各式假动作,企图戏耍一番。

齐航倒也没有因此而生气,相反很是耐心地等待对方表演完毕,勾起嘴角,慢悠悠伸出了自己的右腿,向着他脚下的足球踢去。

……

“小航,你怎么刚考完就知道玩啊?”

“还不赶紧回家看看书,对照一下评估分数,也好填报志愿。”

“怎么样?”

“你就那么有把握?”

“准备报考什么学校?”

李老太原本正在自家的门前支火做饭,见到齐航路过,抬起头,耸拉着满脸褶子,咧开嘴,露出她那几乎快掉没了的仅剩下的三颗大黄牙,笑呵呵打起招呼。

“李奶奶好,这是做饭呢?”

“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为了不给父母增添太多负担,我想还是就近选择一所学校上上得了。”

“好,你老接着忙活吧,回头再聊。”

齐航听到问话,点点头,看着那敞开的红色大门,再想起身后跟着的身影,匆匆而过。

“呵,我呸!”

“说得轻巧,还就近选择一所学校上上,你以为你是谁啊?”

“高考状元吗?”

“想上哪个学校就能上哪个学校?”

“做白日梦呢?”

“呀,我的宝贝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告诉妈,究竟是哪个挨千刀的这么残忍?”

“当家的,当家的,你还不快点出来看看,你儿子的腿这是怎么了?”

果不其然,刚刚走至家门口的空当,身后不远处就响起了令人刺耳的尖酸挖苦声,转瞬即逝。

脚步微顿,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缓缓进入屋内。

……

“这孩子,还是不长记性,跟他说过多少次了,竟然又趁着我不注意偷拿供桌上的水果。”

“小兔崽子,有种就别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你。”

中午吃完饭,赵柏芝刚刚收拾好碗筷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等她发现不对劲时,还哪里能找得到齐航的半点影子?

齐航静静地站在无人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那道靓丽的倩影,与往日不同,她居然换上了一身紫色的连衣裙,就是那种淡淡的紫色,很亮。

不知不觉,渐渐沉醉而着迷,恍惚中,再次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你还想要继续偷窥我到什么时候?”

猛然惊醒,昏暗的目光眼前一亮,那抹紫色不知何时居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紫颜色了?”

下意识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齐航知道在陌生环境中将自己身处于之前那种状态是十分危险的,他也怕条件反射会伤到对方。

“哼哼,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说,老实交代,那画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会跟她如此相像,还有你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杨帆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些,仍旧俏皮而执着地不依不饶,恨恨地盯着齐航眼睛,几乎都快要贴在了他身上,方才罢休。

“这……”

“我们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再细说可以吗?”

齐航强忍着冲动本能,被逼得不住后退,直至到了墙边再也无路可逃,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拉起杨帆的小手向着楼梯拐角处跑去。

杨帆倒是没有反抗,在被齐航牵住的刹那,也同时发现了周围人聚集的目光,犹如牵线木偶,只顾低着头娇羞而甜蜜得顺从,跟着对方的脚步匆匆消失。

“哈哈哈,呼——”

手牵着手奔跑了一阵,似乎心灵也在瞬间拉近了许多,此刻共同依靠在墙壁上,彼此欢快地相视而笑。

“喏,这是我特意从家里给你带过来的苹果,刚刚供香过的,味道不错,很是香甜,要不要试试?”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航的心态逐渐开始发生了变化。

好像,大概就是从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一天起吧……

第二十八章 真的是高考状元?

原本灰暗的世界,重新注入了淡淡的紫色,现在,又被另外的一种神彩所覆盖。

毕竟,她并不是她,永远也无法替代。

不论是课堂上的惊人表现,据理力争,还是考场上的奋勇杀敌,过关斩将,亦或者今天上午的冤家路窄,嫉恶如仇,齐航所作出的反应都与以往有着很大不同。

而这一切,只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全都是因为她,硬生生闯入齐航心田,将原本平静的生活打乱。

齐航献宝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一颗洗得青白发亮苹果,不大,却散发着勃勃生机。

“供香?”

“当然要,恩,真香,特别好吃。”

“我可警告你,休想就用这么一个苹果就把我给打发了,必须得给……”

尽管不明所以,听不太懂齐航的意思,但杨帆还是愉快接过,丝毫也没有流露出半点嫌弃的样子。

也或许是那果子实在不同寻常,向来古灵精怪的她此时此刻,竟然没有发现齐航的靠近,仍然低着头,只顾啃噬着手中的苹果,舍不得放下。

“啪嗒。”

等到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自己的初吻,就这么被对方给稀里糊涂地夺走了?

正想发怒,耳中传来走廊里清晰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在朝这边走来,吓得杨帆再也顾不得继续找齐航算账,只得恨恨而慌乱逃离。

……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图书馆俨然成为了二人的幽会之地,而那片隐蔽的走廊拐角处,也在不断鉴证着他们之间的那份青涩爱情。

神圣而肃穆,唯一不同的,是齐航每次带过来的零食。

苹果,香蕉,橘子,还有沙琪玛……

对于尚处在青春懵懂爱情之中的杨帆而言,所求真的不多,仅仅这些,就已经深深地令她感到幸福、满足。

“小航,我听邻居们说今天就可以查询高考的分数了是吗?”

看着儿子将母亲重新放回到椅子上,替她擦着流落的口水,赵柏芝心中满不是滋味。

虽然清楚知道,凭借他的成绩,应该也考不上什么太好的大学,但天底下的父母又有哪个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呢?

况且那天全家人竟然莫名其妙的没有感觉到疲惫,相反却精神抖擞,这也许就是自己平时心诚则灵,日夜祈祷的结果。

“恩,我知道,过一会我就去网吧看看。”

齐航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旋即松展开来,有些犹豫,终究还是无法一直隐瞒下去,因为他实在是不想再给自己的父母增添什么负担。

“砰——”

正思索间,紧闭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给硬生生撞开了。

“姐,你怎么来了?”

赵柏芝循声望去,诧异地看向赫然出现在门前,手中拎着高档皮包的赵柏莲。

“瞧你这话说得还是那么没有水平,这里也是我的家好吧。”

“怎么着,我就不能来?”

“往后咱妈总不能真得指望你一个人伺候吧?”

“再者那高考成绩都已经公布出来快两天了,我说你们怎么连个信儿也没有?”

“说话啊,小航到底考得怎么样?”

“快,我这个做姨的也好表示表示,不是吗?”

赵柏莲站在那里良久,待得眼睛逐渐适应了屋里昏暗光线,这才迈着优雅的步伐,施施然走入内堂。

“这……”

迫于赵柏莲身上所散发而出的气势,赵柏芝顿时变得哑口无言,尴尬支吾着不知该作何解释。

“姨,是这样,我还没来得及查询呢,等过一会儿我就去网吧看看。”

齐航不想母亲为了自己而如此难堪,急忙接过话茬,缓解她身上的压力。

“不用,哪需要那么麻烦,既然都过来了,那就用我新买的手机查,现在就打电话,开免提,声音大声一点儿就行。”

“快啊,还傻杵在那里干什么?”

“小航,叫你呢,发什么愣,还不赶紧给我过来。”

早有准备,赵柏莲得意洋洋地拉开皮包拉链,掏出一部崭新的三星滑盖手机,拿在手里显摆起来,随着摇动闪闪发亮。

“啪——”

“想什么呢?”

“还是让我来吧,这个贵重的手机你不会用,报号。”

只是,当齐航有些无奈而不得不顺从地走过去,想要伸手接过那部十分昂贵的手机时,竟意外遭到了赵柏莲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嘟嘟嘟……”

“你好,你所查询的学号为20060323的总成绩为748分……”

“啪嗒。”

高考状元?

总分748?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会是这样?

当听到话筒中传出的电子音,机械性报出那一连串恐怖数字的时候,赵柏莲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于就连她一直爱不释手的新手机掉落在了地上也浑然未决。

尽管她对于自己的这个亲妹妹是所有姊妹里面最好的,也是帮助救济最多的,但这并意味着就一定希望看到他们一家从此过活得很好。

百感交集,从此以后,还怎么在人前炫耀?

哪里还有她的存在和优越可言?

“我,我这去立刻就去买鞭炮,咱们今天晚上要好好庆祝一番,真不愧是我老齐家的儿子,就是争气。”

“全国文科高考状元,哈哈,这下可是扬眉吐气,光宗耀祖。”

直至过去很久,齐远征和赵柏芝都没有反应过来,再三确认之下终于双双激动地相拥,喜极而泣。

老天有眼,齐家祖坟上冒青烟了不成?

除了语文被扣掉两份之外,其余的三门均是满分,全国文科高考总成绩第一名,实至名归,当之无愧的文科高考状元。

“居,居然真的是高考状元?”

“看来还真的被自己这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哼,不过就算是高考状元又怎么样?”

“就你们家里的情况,到最后还不是因为没钱供不起?”

“要我说,还不如知趣一点儿,趁早随便上个什么烂技校,学点技术也好赚钱替你们分担分担。”

“实在不行,也就是咱们本地的省会大学还勉强凑合,当然跟外地的知名院校那是根本没得比。”

“就比如我家儿子考入了天津师范大学,那可是绿色大都市,靠着海边呢,你们比得了吗?”

“光一个学期的费用就得上万块钱,羡慕去吧,穷鬼。”

王立能一家本来是不相信的,天底下的事情哪里会这么巧?

说高中状元就中了?

可是观察半天,看着齐远征又是用竹竿高高地挑着鞭炮,又是兴奋异常,各家奔走相告惹出的动静,只得一脸艳羡,酸溜溜得在心中暗自腹诽辱骂,企图以此得到心灵上的抚慰。

第二十九章 喜从天降

“报,喜报,铁道北街588号,谁是齐航,快出来接喜报。”

正所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人世间的事情,恐怕谁也无法一下子能够说得清楚,道个明白。

“哎,老头子,你倒是讲讲,这可怎么办啊?”

原本齐远征夫妻二人,前一刻还在为自己的儿子高中状元喜极而泣,现在却又是愣愣盯着桌子上那堆高高叠起的录取通知书,默然发呆,愁眉不展。

“爸,妈,学费的事情你们无须担心,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

“再说,别忘了你们儿子可是这届的高考状元,相信学校方面会酌情予以考虑,安排妥当的,没事。”

“更何况凭着我的成绩,以后在再努把力,加加油,获得高额奖学金,申请救助贷款什么的,想必也不成问题。”

“实在不行,大不了,大不了这个学我还就不去上了,总可以吧?”

“反正百无一用,倒不如专心去弄门手艺,尽早赚钱养家,替你们分担些压力。”

齐航不知该如何进行劝慰,怕吓到他们,有些事情,也只能永远深埋心底。

……

“哎,好孩子,真是妈的好孩子,快别说了啊,啊。”

见到齐航如此懂事,天底下又有哪个当妈的不心疼?

说到这里,赵柏芝再忍耐不住,瞬间扑倒近前,一把将他紧紧搂抱怀里,痛不欲生,颤抖着手抚摸着儿子的额头,脸颊,仔细观察,充满慈爱。

“不,咱们家好不容易才出了你这么一个状元,怎么能轻易放弃?”

“少说傻话,我和你爸就是砸锅卖铁,也一定要供你上名牌大学。”

沉默良久,毅然下定决心,为了自己孩子未来能有个大好前程,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到了,到了,就是这家,就是这家,里面请,快请进请进。”

“请问,是高考状元齐航他们家吗?”

“贵客登门,还不赶紧出来迎接一下啊?”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一片嘈杂,似乎来了许多陌生人。

齐远征和赵柏芝尽管心中纳闷,但还是第一时间走出门去查看,这下可是了不得,他们还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这…你们…”

只见在这狭长而又破旧的胡洞里,里里外外排着老长队伍,各个都是西装革履,笔挺的身材,精神抖擞。

“哦,看这样子二位便是状元郎的父母吧?”

“这些都是咱们区里的领导,还有街道办事处的随行人员,另外来自各家媒体的朋友顺便也想采访一下齐航同学,冒昧打扰,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当前侧手边一名较为年轻,貌似秘书模样的男子上前表明着身份,并解释此番来意。

“方便,方便,怎么会不方便?”

“瞧我这脑子,当然方便,快请进,请进。”

惶恐之极,乍一听闻是区长大人,半辈子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市井小民岂能不感到震惊?

“恩,没想到咱们市里的状元郎居然出身在如此贫苦之家,倒是让我们一通好找啊,不错,有志气,有志气,哈哈。”

陆通没有任何犹豫,几乎是想都没有多想,潇洒步入了齐家那扇破旧的院门,谈笑风生。

见到尊为区长之躯都不曾嫌弃这里的环境,那其余身后陪同的工作人员哪里还敢在脸上表现出丝毫的鄙夷?

一个个争先恐后的鱼贯而入,只是昏暗的灯光下,齐航的家里也就只有这么大地方,实在容不下如此多的人,又无奈而尴尬地纷纷退出。

“不用理会他们,都坐下说话,这就是咱们的小状元吧?”

“果然一表人才,将来肯定会成为咱们国家的栋梁,希望你戒骄戒躁,更加努力,争取早日回报家乡,做出贡献。”

“这次难得出现了一个全国高考状元,市领导也非常重视,专程电话里委托我要亲自过来表示祝贺、慰问慰问。”

“你们也应该知道咱们城市毕竟是小地方,经济上也才刚刚起步,所以还比较困难,就只能拿得出这么多。”

“另外,还有区里的部分领导,以及一些企业代表投资捐助的,总共加起来大概不到三十万块钱,万望不要推辞,请务必收下。”

陆通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亲切看向旁边陪坐的齐航,笑呵呵接过身边秘书递过来的纸包,当面打开。

“咔咔咔。”

快门声接连响起,旁边那些新闻媒体的工作人员早已经布置好了灯光,各项参数调试完毕,就等着这一刻的画面呢,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狂轰滥炸。

齐远征和赵柏芝只感觉自己被照得阵阵眼晕,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不不不,这也未免也太多了,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虽然之前还在为儿子的学费而一片惨淡模样,但向来淳朴的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爸,妈,不要推辞了,这也是领导们的一片好意。”

“只是陆区长,钱可不能白收,这样,我送你一张护身符吧,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缠的怪事,只要戴上它,准保平安无忧。”

郑重其事,齐航说着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彩色的广告宣传页,描描画画,折叠整齐递给对方。

“去,这孩子,竟瞎说,陆区长你千万别介意,打从小就是这样没个正行,口无遮拦,开玩笑呢。”

赵柏芝闻言拉了齐航一把,示意他不要胡来。

“呵呵,这我当然知道,那感情好,先谢谢你喽?”

哭笑不得,陆通显然也没有将齐航的话当做一回事,只以为是年轻人的恶作剧。

出于爱护晚辈的尊严,毫不犹豫伸手接过。

外形上,跟一般庙里的黄标纸材质也没什么区别,又看了看边角处鬼画符似的线条,摇摇头表示好笑。

不明所以,身为高考状元的新时代学生,竟然如此迷信?

沉吟片刻,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一脸狐疑,却也没有多问,随即便收入口袋,点点头,匆匆扬长而去。

接下来就是各家新闻媒体竞相采访的时间,以及那些市侩的赞助企业,各自提出要求的机会了。

齐航当然不会拒绝,毕竟这些商人们的钱是那么好拿的?

听之任之,只得配合着随便他们如何摆弄。

头戴紫金冠,身披大红袍,在新闻媒体的长枪短炮和街坊四邻艳羡的目光见证下,接受封赏,讲述着违心的只言片语。

……

“来,儿子,马上就要去北京上大学了,离得那么老远,你说,妈想你可怎么办?”

“拿着这一千块钱,还愣着干什么?”

“快接着,你看今天把你姨神气的,哼,有什么了不起?”

“不就是一部破手机吗?”

“赶明儿你也去买个回来,要高级的啊,到时候妈就天天给你打电话。”

“哦,对了,一千块钱好像不够是吧?”

“来,妈再给你一千,放好,可千万别给弄丢了,注意安全。”

有钱了,而且还是这一下子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钱,赵柏芝还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去花。

眉头紧皱,想起自己的姐姐经常给儿子难看,她这个做母亲的就一肚子气,不容分说点出一千块钱,强行塞入齐航的手里。

觉得可能不够,就又点出一千块钱,再次拍入他的怀中,这下应该差不多了吧?

第三十章 诚信

“妈,您怎么把我的衣服都给洗了,这可让我怎么出门啊,今天不是还得去买手机吗?”

第二天大早,齐航就被轰鸣的洗衣服噪音给吵醒,可是起来一看,自己的衣服居然都已经消失不见。

好一通翻找,也只是挑拣出准备留着大学参加军训时穿的作训服。

“呀,真是的,你瞧瞧我这脑子,把这事儿给忘啦。”

“没关系,这样也挺好,不就是到那买部手机吗?”

“买罢就走,穷讲究什么,也没人相你,赶紧去吧,早去早回啊。”

直到齐航提醒,赵柏芝这才想起齐航今天还要出门买手机的事情,还好他爸前几天才给他买的那身,不然可真就要光屁股喽。

“您好,先生看手机吗?”

“请问想要什么价位的,我帮忙介绍介绍。”

眼花缭乱,刚刚进入百货大楼的门口,还没等看清楚柜台里面摆放的手机,就被各家售货员小姐热情甜美的声音所包围。

“先生您好,您真有眼光,这款是波导最新出的d680,功能齐全,支持mp4等格式,流线型的外观颇具时尚元素,很受年轻的喜爱,也是目前为止卖得最好的一款。”

没有继续深入,打算先从门口开始看起,哪知刚刚来到波导的专柜前,依然是令人感到无限恐惧的机械式推销。

齐航只感觉自己的脑仁一阵阵发疼,看着对面那尚还算是年轻漂亮的售货员独自口若悬河,旁若无人的叽叽喳喳,实在心烦得很,根本没有心思听她在说些什么。

“嗯,那个,不好意思,我之前临出门的时候才发现钱忘在了家里,上午就是过来看看,中意的话,等下午的时候我再过来,直接买可以吗?”

这倒真不是随便找得借口,确实是因为衣服换洗之后忘记装兜里了,走到半路才发现异常,但既然已经出来,也不想那么麻烦,不如先去了解一下行情再做打算。

想得是挺不错,可这里的售货员未免也热情过头了吧,这还怎么让人好意思拒绝?

忙活半天,最后若是不买的话,岂不是自己都觉得愧对人家的一番口舌?

良心难安,简直不是人!

“没有关系的先生,不买也可以,俗话说货比三家嘛。”

“考虑得很周到,就应该这么想,千万不要冲动消费,您看看还需要什么?”

吴敏今天第一天上班,面前的这位年轻小伙子也正是她第一位顾客,所以倒没有生气,依然格外重视。

再加上通过近距离接触,交谈,随着时间的延长,不自觉在心底生出些许莫名的好感。

浑然不顾旁边的老营业员的暗示与阻拦,还在自顾自地为他讲解提供服务。

“哼,还上午先过来看看,下午再直接买,我可告诉你,少来这一套。”

“像你这种人老娘我见得多了,买不起就不要买,瞎耽误工夫。”

“小吴啊,你怎么就不听劝呢?”

“姐是过来人,还能害你是怎么的?”

“来,你瞧这小子一身穿的,跟个农民工似的,他能买得起手机?”

“才怪,你可拉倒吧,赶紧走,别再这里继续丢人现了,不然我叫保安啊。”

将她俩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齐航也没想到旁边的那老娘们竟然会如此没有礼貌,素质底下,当面就指责起顾客。

随着大声地嚷嚷,周围顾客的目光齐齐向着这边扫视过来,尽管并不在意,却也不愿意就此被人围观。

“那好,先谢谢你,就冲着你热情服务的工作态度,这手机我要了,下午再过来找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打定主意,不再继续寻找下家,确定就买这一款。

“小航,看得怎么样?”

“有看中的吗?”

“临走前我还交代你,怎么还是把钱给忘了?”

齐航回到家里,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顿数落。

“恩,看好了,等吃完饭我就过去买。”

被训斥半天,基本上连头都不敢抬,只顾闷着头含含糊糊地回应。

“相中了?”

“多少钱?”

“什么?”

“啥手机啊,竟然要九百块钱?”

“他们怎么不去抢?”

“这么贵,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

……

“先生您好,看手机吗?”

最终,在母亲的不断唠叨下,齐航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直奔百货大楼而去。

依然是那个热情洋溢,朝气蓬勃的姑娘。

“恩,给我拿一部d680。”

齐航面带微笑,显然对方并没有将他给认出来。

想想也是,这一天究竟要面对多少人,见多少顾客,记不得自己也实属正常。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

“咦,我怎么觉得你这么面熟呢?”

“请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吴敏习惯性地弯腰拿出手机,直至递给对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小伙子似乎有些面熟。

“是啊,没想到你还能记得我。”

“我就是上午过来看手机的那个,穿着一身军训服,说好得下午过来找你买手机的,想起来了吗?”

虽然不算什么,但做出的承诺还是应该兑现,努力解释帮助她回忆着上午的情景。

“哦,原来是你啊,没想到你换一身之后看着还挺帅的,不好意思,刚才还真没认出来。”

丝毫没有做作,能够见到齐航,吴敏也是发自内心的十分高兴,不图别的,只因为自己的努力付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回报。

“是吗?”

“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认真负责的好姑娘,身为一名销售人员,不计较自己的得失和业绩,在明确顾客暂时没有购买能力的时候,依然勤勤恳恳地热情服务,很不错。”

“不像某些粗鄙势力的半老徐娘,只会狗眼看人低,缺乏最基本的教养和素质。”

“就冲着你上午表现,我决定买两部,再来两张五十元的电话卡。”

齐航想起大清早因为那令人恶心,及欲作呕的老娘们给自己所造成的窘境就一肚子窝火。

什么玩意儿?

长得跟头老母猪似的,你说不在家里老实呆着也就算了吧,还敢继续出来吓唬人?

“噗嗤。”

“是吗?”

“谢谢夸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呢。”

听齐航说得有趣,忍俊不禁,也跟着羞涩地笑出声来。

得到陌生人的认同,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第三十一章 约会风波(上)

“怎么样,滋润吗?”

“我们的大状元,最近可谓是出尽风头啊,又是领导慰问又是媒体采访,得意着呢。”

今天是到学校登记填报志愿的日子,万众瞩目,齐航刚刚步入校园大门便享受到了如此不一样的待遇。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也不论平日里的关系怎么样,是否亲近与疏远,此刻具都厚着脸皮簇拥在高考状元的身边,小心翼翼陪伴等待着老师们地到来。

哪怕是一时半会儿搭不上话,也希望可以多多沾染一些仙气,以期将来同样能够飞黄腾达,吃香喝辣。

仿佛真的是文曲星下凡,要不然他怎么就能好巧不巧地成为高考状元呢?

“什么?”

“金水大学?”

“你居然放着清华,北不上,傻了吗?”

“难道是因为钱的问题?”

“不是有政府和各大企业的奖励、赞助吗?”

“那些钱呢?”

“都到哪里去了?”

“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想的?”

“还有你这个决定,家里人知道吗?”

“他们怎么会同意?”

当齐航第一个递过手中的志愿卡时,叶钰莹深深的表示震惊,久久不能不平静,也无法理解他的做法。

而排在他身后的那些人,脸上也再没有了半点儿之前的艳羡和恭维,只剩下幸灾乐祸以及冷嘲热讽。

世态炎凉,人生如常。

没有解释,也未曾在意旁人的眼光,只是洒脱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还记得这里吗?”

“每当下午大课间结束,我们都会过来这边安静地坐着,清风拂面,将所有的压力和不愉快统统吹走。”

“那个时候的我们,真傻,尤其是你,离得那么老远,也不理人家。”

隔路相望,河边树林间,躺倒在石墩上的身影正面带微笑地注视着自己。

终于放下心来,急步来至身边,天蓝白云,背对背靠在一起,缓缓诉说起曾经那些只属于他们彼此的美好。

“齐航。”

沉吟良久,杨帆突然眼含深情的轻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

“恩。”

齐航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显得如此郑重。

“谢谢你。”

思前想后,却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道谢。

“不用,我做这一切可不仅仅是为了你。”

还以为要说什么,原来竟是为了这个,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也不想让对方有什么负担。

“我不管,反正就是要谢谢你。”

“要不,我们去图书馆?”

“算了,还是陪我去逛公园吧,我好久都没有去玩过了,走吧,走吧走吧。”

依着杨帆的性格,显然不愿意就这么一直沉浸在如此煽情的气氛之下,瞬间恢复了往昔的古灵精怪,不容分说,俏皮撒娇式地拉起齐航向着人民公园的方向跑去。

“蹲下来,快。”

二人沿着马路悄悄来到了公园一处隐秘的围栏处,看他们那鬼鬼祟祟的身影,似乎是正打算翻越逃票。

“这样不太好吧,又不是没有钱,被人看见多丢人。”

齐航有些犹豫,这不明显是准备把自己当马骑啊。

“哎呀,少废话,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为了寻求刺激,杨帆哪会去管那么许多,一手拉过齐航的胳膊,另一只手就朝着他的脖领处使劲儿往下按。

“哎,你们两个干什么的?”

眼看就要翻越过去,哪知道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嗓子,好悬差点没被吓得摔下来。

齐航倒是并未理会,他的眼里只有心爱之人的安危,稳稳托起对方,扶正。

“呵,行啊,我说你小子挺有眼福的嘛。”

“我们可什么都看见了,要是不想被园方知道的话,就老老实实走一趟吧。”

这边杨帆刚刚矫健落地,感激地望向齐航,那边树林间赫然钻出两个陌生人来。

齐航镇定自若地点点头,看了看这二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根本不像是这里的管理人员,倒像是多管闲事的混混。

“齐航。”

杨帆当然不想和齐航分开,尽管知道他不会出什么事情,但也不想独自一人留在这里等待。

“没关系,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很快的,不用担心。”

柔声劝慰,在旁边两人戏谑的眼神下向着对面家属院墙之间的夹道而去。

“小子,没想到你还真挺配合,放聪明点,如果不想受到伤害,现在就乖乖把身上的钱交出来吧。”

等到了地方,二人互相使着眼色,一前一后将齐航夹在中间,再也不需要掩饰什么,凶相毕露。

“如果我说不呢?”

齐航先是观察了一下附近周围的环境,确定应该不会有人过来,这才放心。

“你要刚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劝你还是不想妄想反抗或者有人会到这边来,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住在这楼上的,只要我们招呼一声,会过来好多人,懂吗?”

“大哥,跟他费什么话,咱两个人,怕他干什么?”

“动手!”

二人一唱一和,不断威胁,见没有什么效果便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欲望,瞬间暴起发难。

……

“跟我走吧,啦啦啦啦啦,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我们的家……”

公园里欢快的歌声,齐航也跟着边走边小声哼唱,时不时回望身边的杨帆一眼,似乎有着隐隐的挑逗之意。

“讨厌,谁要和你回家,就凭你家里现在的情况?”

杨帆低着头,被他撩拨的心慌意乱,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出于小女儿的矜持,嗔怪得娇声埋怨起来。

“……”

歌声夏然而止,尴尬的气氛缭绕。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没什么事吧?”

见齐航情绪低落,立刻意识到或许是自己太过心急,没有表达好,旋即岔开话题,希望不要彻底破坏掉这原本美好的约会。

“当然没事,这不,顺便还赚了点外快,收获颇丰。”

“走,看动物去。”

半天没有回应,继续沉默得和杨帆并肩沿着盘山小道上并肩走着,良久,悠悠开口。

显摆掏出钱包,拿在手里晃了晃,还真是被撑得鼓鼓囊囊,快要涨破了似的。

“我不管,一会儿你请客,一定要宰你一顿。”

“快收起来,这下好,又有人过来了。”

满心欢喜,杨帆刚财迷地想要将之据为己有,岂料迎面又撞上一群不开眼的家伙,被齐航手中的钱包吸引,正向这边簇拥过来。

“哎?”

“二位这是去哪?”

“来,兄弟,过来问你个事情,别怕。”

“看看下面的那群人,你们认识吗?”

齐航心领神会地将钱包收起,那群人就已经来至面前,隐隐挡住去路,将他们围了起来,以防逃跑。

毕竟是在大路之上,人多眼杂,并没有急于表露心迹,而是拐着齐航的肩膀架着他做出一副友好老朋友的样子,顺便进行试探。

“不认识,怎么了?”

明知道对方用意,齐航也只是装傻充愣地摇摇头,乐意给对方创造机会。

第三十二章 约会风波(下)

“噗嗤。”

见齐航一副认真演戏的表情,杨帆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哦,那就好,既然不认识,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大哥,这小妞长得真俊,便宜他,也该着我们兄弟乐呵乐呵。”

眼见时机成熟,这群人也开始变得肆无忌惮,公然调笑起杨帆。

这可就是齐航所不能容忍的了,原本还想陪他们多玩玩,戏耍一番,哪知道他们自己上赶着找死。

刚要有所举动,想了想,却又在旁边衣袖的牵扯下无奈选择放弃。

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杨帆忽闪着那双无辜大眼睛,一眨一眨,似乎根本没有听懂那话蕴含的意味,依旧一副天真烂漫的傻白甜形象。

兴奋地挽着齐航胳膊,一碰一跳,随他们再次重返山下。

“咦,有卖呲水枪的吔,刚才还没有呢,走,过去。”

杨帆拉着齐航左瞧瞧,右看看,丝毫也没有自己已经是被挟持打劫了的觉悟,冲着身后挥舞着手臂,反倒像是她的跟班一样。

“嘿,老大,这,怎么办?”

“真是太气人了。”

那群人鼻子差点没给气歪喽,自己等人是恶人,是坏蛋,是人渣,是败类好不好?

这小妞怎么就一点不知道害怕的吗?

未免也太失败了吧?

由始至终,为首之人也只是睁着他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内含情欲,充满欣赏,没有说话,也未曾多加阻拦。

示意他们看紧一点,别让她趁乱给跑掉就成。

好在杨帆自从买到心爱的大呲水枪的时候,便老实消停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没有找到水的缘故吧,倒是令他们大松了一口气。

“呦,哥几个,怎么个意思啊?”

“不知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吗?”

跟随着他们一群人渐渐深入到山沟底下的天坑之中站稳,头顶上方的土堆之上,便响起了另外那群为首之人的警告声。

“兄弟别误会,大家都是出来混得,我们也不过是过来打个招呼,认识一下。”

“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喏,这是我们之前在路上的收获,有兴趣不妨一起过来享受享受,玩玩嘛,别客气。”

等到了近前,这才发现原来对方个个都是体格健壮,统一着装的体校人员。

相比较他们这些整天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显然没有人家训练有素。

明知不是对手,立刻乖乖地主动认怂。

“哎,那个小子,你还不赶紧识趣点儿,将身上的钱包交出来,然后滚一边去。”

“至于你的小女朋友嘛……”

“哈哈,放心,我们会当着你的面,好好帮你伺候好她的,肯定让她欲仙欲死。”

见对方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明白他们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相信自己,转而面对齐航大声呵斥,企图以此化解尴尬。

“砰——”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瞳孔放大之下,却是一只硕大的拳头。

旁边一人刚要去抢杨帆手中的呲水枪,也被齐航一个飞踢给踢出去老远。

果然有诈!

山顶为首之人不明所以,瞬间站起,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埋伏。

看着齐航几乎是毫不停歇,凶狠异常地将山底下那群人逐个放倒在地,刚要开口说话,便见他居然一蹦而起,冲着自己这边猛扑过来。

“别…不要……”

“快,快去打电话求援……”

还没来得及求饶,就连他自己也是被齐航给压在身下,一脚踩得晕死了过去。

“你,扭过头去。”

搜刮个精光,待得杨帆乖巧地吐着舌头,害羞背过身去,齐航也是将他们两拨人马的衣衫给全部扒了下来,卷吧卷吧,随手扔到旁边的树上。

……

“嗯,真甜,你尝尝。”

盆栽前,杨帆俏皮地趴在草丛里,摘取着一株株不知名红色花朵的心蕊,多层套管结构,拔下后可以直接放入嘴中吮吸。

“快,把你的钥匙拿过来插进去试试。”

突然,活泼好动的她,又看到旁边停着一辆外型特别新奇古怪的霸气机车,激动之余,好奇地迈开腿骑乘上去,装模作样,俏皮地准备试驾。

“嗡——”

“轰隆隆隆——”

“呀,哈哈哈……”

惊慌失措,没想到居然还真成功启动了,吓得她赶紧拔腿下来,蹦跳着撒丫子就跑。

……

“齐航,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坏,看我来教训你。”

游泳池里,杨帆端着齐航给她买的那个大大呲水枪,咕咚咕咚地灌满了水,上好压力,对准他的脸就是一顿猛攻。

青春活力,欢声笑语,白皙的皮肤,姣好的面容,以及黄金比例的魔鬼身材,无一不深深吸引、刺激着附近男人的雄性荷尔蒙加速分泌。

“我擦,你特么的瞎了?”

“我说你往哪喷呢?”

“这么个大活人没看见吗?”

齐航有些无语,这女朋友太漂亮还真是个挺大的麻烦,一波三折,寻常人恐怕无福消受得了吧?

“你,你胡说,都不在一个方向,怎么会呲到你身上?”

杨帆今天也是被气得不行,好好地跟齐航出来约个会而已,哪里会想到这么倒霉?

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情,原本还觉得挺刺激,这遇到得多了也就无比厌烦,这回是彻底没了兴致,只想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怎么就不会?”

“你瞧瞧,我这身上不是你喷的水,是什么?”

眼瞅着好不容易能遇到这样一个极品小妞,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对方,淫笑着堵住去路,当然还不忘口头调戏,大占便宜。

“你,流氓。”

“哼,齐航……”

杨帆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刚要举起水枪向他的头上狠狠砸去,可转念一想却又有些舍不得。

嘟起小嘴,瘪了瘪,闷闷不乐地放下,一改之前的彪悍风格,作出委屈的样子,娇柔地向着一旁的齐航呼救。

“流氓?”

“对,没错,哥哥就是个流氓。”

“小子,这是你女朋友啊,不错,有眼光,我征用了。”

“不光是她,还有你的潜水镜,也是我的,拿过来吧。”

那人见到杨帆这楚楚可怜的一面,称呼他为流氓,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顿时乐了起来。

猖狂大笑间更是变本加厉,主动招惹到齐航的头上。

“哦,是吗?”

“什么都是你的?”

齐航一般轻易不会动粗,可这次真的是被眼前的家伙给气得够呛。

怒从心头起,恶向两边生,后槽牙咬得嘎嘣嘣直响,看来这是根本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啊。

怎么都觉得自己是老实人,长相面嫩得好欺负不成?

从水中跃起,一只胳膊夹着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攥起,使劲捶打在他那张遭人恨得脸上。

“咕咚咚……”

“别,别再打了,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

“救命啊,出人命啦。”

“求求你,让我上岸去吧。”

“老……”

“咕嘟,咕嘟。”

“咳咳……”

……

回首间,瞳孔放大,正看见自己的老大范建,刘晓晨等人骑在隔壁墙上往外面扔着一双双崭新的溜冰鞋。

猛然想起今天交代给自己的任务,知道坏了大事,可没办法,情急之下不得不开口呼救,刚刚张嘴,便被呛得喝了一大口水直咳嗽,再也说不出来。

第三十三章 人性

“哎,表哥,真巧,正找你呢。”

“你这是去哪里?”

“准备回家吗?”

从公园里出来,齐航和杨帆再也没有了继续闲逛下去的欲望,便分开准备各自回家。

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好好的一个约会,最后却弄成这样。

“恩?”

“是你啊,什么事?”

齐航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三舅家的孩子,应该是那个势力的舅妈听说了自己的事情,所以才特意将他派过来联络感情的吧。

念旧,是自己最大的弱点,毕竟是从小跟在屁股后面一起长大的,难以割舍。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你了呗,随便过来看看。”

“走,咱俩上网去吧,反正天还没黑,时间还早着呢。”

说实话,赵耀轩心里挺尴尬的,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熟悉的两个人开始变得逐渐陌生,并且渐行渐远。

好像就是无形中受到周围大人们,特别是自己母亲的影响,总认为自己的表哥生性懦弱、沉闷,将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大出息,没前途。

可是你再看看现在怎么样?

今年当之无愧的全国高考文科状元,如此骄人的成绩,又怎么可能会甘心平凡?

曾几何时,明明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那么的熟悉,形影不离。

可是现在似乎却又似曾相识,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往昔美好的童年回忆,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站住,将身上的钱交出来,看见了吗?”

“那边的几个都是我的兄弟,只要我摆摆手招呼一声,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嘿嘿,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就像小时候那样,低着头只顾跟在齐航的屁股后面默默前行,胡思乱想间根本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

刚刚拐过街角,路过网吧门前的台球厅时,等他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两人赫然已经被拦住了去路。

“啊!”

刚要有所动作,赵耀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平日里温文尔雅,老实本分的表哥吗?

为什么他会变得如此凶狠暴戾,干嘛下这么重的手?

“哥,算了,别再打了,要出人命的。”

“还,还要去啊,我们,我们还是走吧,赶快离开这里更好一点儿,你说呢?”

吞咽口吐沫,木讷地想要上前阻拦,可是又有些害怕此刻的齐航,只得站在一边出声提醒。

点点头,没有回身,站起后依然向着网吧的方向而去。

“呦,新来的收银小妞还挺漂亮,来,给开台机子。”

齐航和赵耀轩双双进入网吧,这时候人还蛮多,正在准备排队的工夫,注意到前面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家伙,似乎与常人有着些许不同。

“怎么,你们认识?”

“刚才的事情既然都看见了,那就最好给我乖乖闭嘴,否则的话,我可要你们好看。”

瘦猴脑忙活半天终于得手,只是向来机警的他,显然也知道自己的举动被齐航给发现,镇定自若,并不慌张,转身离去却不忘加上一句威胁。

齐航本来就够烦心的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整整一天怎么就那么不顺呢?

好不容易来上个网,居然还被个小偷给有恃无恐的当面威胁了?

“啊——”

“看看这是你的钱包吗?”

趁着对方转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使劲向上一扭,钱包掉落在地。

“是我的,谢谢。”

经过提醒,收银员才后知知觉地捡起,确认无误,十分感激。

要知道,这可是她勤勤恳恳,辛苦一个月的工资啊,就这么没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放开,我让擦你妈的给老子放开听见没?”

“多管闲事,告诉你,外面可都是老子的人,你不会有好果子吃得,给我等着。”

“还有,告诉你们老板,要是敢报警看我带人将他的网吧砸个稀巴烂。”

就算事情败露,头朝下,被齐航死死地按在地上,瘦猴的嘴里也还是不断喷涌着污言秽语,发出警告之意。

“是吗?”

“那抱歉,同时也很不幸的通知你,结局可能会跟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不明所以,在瘦猴的充满疑惑地目光下,齐航果然缓缓起身将他给放开了。

直至晕头晃脑地走出门去……

点开界面,精神恍惚,机械式地操作着,尽管正对着的显示屏里是自己最喜欢的一款及时战略类游戏,但赵耀轩此刻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上面,全然无法集中。

“人,总是会成长的,不是吗?”

“趋吉避凶,攀附权势,也是人的本能反应,天性如此,做得没错。”

“就像当初你选择与我断绝联系一样,没有谁会甘愿当别人的跟屁虫,永远活在阴影里。”

“我并不怪你,因为这就是现实,但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我依然还是你的表哥。”

沉默良久,齐航当然知道表弟的心里肯定有很多话想对自己说,却又无从开口。

“哥…”

抬起手,不需要过多解释,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历尽沧桑,看到了太多太多,早就习以为常。

……

“跪下,我让你特么的给老子跪下,听见没有?”

“后生,你们到底还想要干什么?”

“没有人性的东西,钱不都给被你们的人给抢去了吗?”

“我身上真的没有了,放我走吧,我保证,这地方以后再也不来了还不成吗?”

“少废话,让你跪下就跪下,只要你恭恭敬敬地磕上几个响头,喊声爷爷,就放你走。”

“你……”

齐航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未免太过于蹊跷,好像倒霉日来临似的,怎么全世界都在看自己不顺眼,跟他作对?

正打算回到自己的家里,找个没人的地方仔细思索检查一番,便听到楼道里传来了嬉笑喝骂以及凄惨的求饶之声。

拐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跪倒在地上,周围七零八碎的垃圾破烂散落,嘴唇哆嗦,显示出发自内心的抗拒与挣扎。

另一边,则是三五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手中捧着一根巨型木桩,轮圆了合力围殴着一个成年人。

重重砸在腰际,瞬间嘴角吐血,却奋起抵抗,躲闪,久久不肯屈服,也不愿离去。

第三十四章 收留

“人性?”

“值几个钱?”

“我说,死老头子你到底想好了没有?

“是磕,还是不磕?”

“不磕就给我继续打,狠狠得,往死里打。”

冷眼旁观,这群尚在茁壮成长的地痞流氓们,小小年纪,却显得异常凶猛,浑然不将他人的尊严和性命放在眼里。

“别,求求你们,别再打了,放过他,我磕,我磕……”

眼看儿子被他们打倒在地,已经昏死过去,依然不肯放过,老者于心不忍,含着眼泪答应下来,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

征战一生,老人或许从未想过会有今天的一幕,年轻时多少跟他一样的有志青年为了保卫自己伟大的祖国而壮烈牺牲,捐躯在异国他乡,永远也无法回来。

如今的他,身残志坚,带着一身伤病,却因为无法接受到应有的救济而只能自食其力,靠着拾破烂勉强度日,将儿子抚养成人。

枪林弹雨,面对着敌人无情的炮火和锋利的刺刀时,也没有皱过一下眉头,流下一滴眼泪,铮铮铁骨傲然立于魔鬼的尸间。

此刻,是该做出最终的选择了,不愿意让儿子看到身为父亲懦弱的一面,这才不得已咬坚持。

神情放松,似乎得到了某种解脱……

“不——”

“爹,你为什么要这样?”

“起来啊,求求你站起来啊,跟他们拼啦。”

“放开俺,特么不活了,擦你们八辈儿祖宗,有种跟老子单挑,龟孙,不得好死啊。”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那汉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模糊中只看到自己的父亲正背对着自己跪在对方面前,不住磕头。

砰砰作响,不能忍受,怒火中烧,但此刻早已深受重伤,只能无奈地奋力挣扎,进行着于事无补的反抗。

为时已晚,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没有被他狰狞的面孔所吓倒,冷酷地抽出口袋中隐藏的匕首,一步步向着地面上动弹不得青年人走去。

……

“嘿,老大,你看嘿,没想到今天真顺,这又自动送上门来一个。”

“老大,劫了他吧。”

“大哥,上次就是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好事。”

“这小子跟谁混得?”

“怎么这么眼熟?”

“跟猪混得吧?”

“哈哈哈……”

就在其中一人准备动手挑断那青年的脚筋之际,抬头的瞬间赫然发现身前多出一人,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谁也不知道齐航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出现在的,好像原本就属于这里,仿佛已经存在了很久。

无知往往轻易便会战胜恐惧,人们总是刻意遗忘一些细节,来让自己过得更加美好。

就在他想要上前阻拦,伸手掏向齐航内衣口袋的时候,意外发生。

“啪——”

“老,老大?”

值得庆幸,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如此,至少张楠在见到齐航的那一刻起,顿时头皮发炸,那晚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犹在眼前,难以忘怀。

“航,航哥,不好意思,底下人不懂事,还望航哥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顾身边小弟们诧异的目光,也不怕失去身份,急忙惶恐不安地请罪。

“你当过兵?”

“为什么不还手?”

没有理会张楠,径自来到那汉子身边将他扶起,摸着那闳扎,充满爆发力的肌肉,坚毅的眼神,手掌间以及食指弯处厚厚的老茧,越发更定心中的猜测。

有意思,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多少能够引起些兴趣,想必,也同样拥有着一段十分有趣的传奇故事吧。

“俺……”

男子支吾着张开嘴,却没有多做解释,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恩,你们可以走了。”

“没意见吧?”

齐航点点头,说完才想起转身冲着张楠询问。

“没,当然没有。”

张楠很清楚自己的立场,瞬间将头垂得更低,以示恭送。

“这,这位小兄弟,请等等。”

谁曾想那老者待被儿子搀扶着起身,颤颤巍巍,趔趄着迈动脚步未曾离去,而是阻拦在齐航面前想要施礼。

“不必多礼,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和颜悦色,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静静等待。

尽管早有计较,但齐航也在犹豫,到底应该如何处置?

“是这样,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们无以为报,莫不如这样,干脆就让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随你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吧。”

“不求别的,只要能赏口饭吃就成。”

老者察言观色,斟酌半天,面带尴尬,终于缓缓开口,说出心中所求。

“这……”

不经意间,再仔细看看对方衣着以及脸上的殷切表情,应该不似作假。

无论如何,对于这种不知根底,来历存疑的人,齐航向来都是选择敬而远之,退避三舍。

成年累月,出于本能,化为习惯融入进骨子里的那些东西,还在不断得时刻提醒着他要保持警惕之心,唯有比别人更加醒目,才能活得长久。

可惜物是人非,更何况他们也不算是一无是处,多少还有些利用价值。

勉为其难,希望不会太过令人失望,随即点头答应,默然带着他们父子二人朝楼上家里走去。

通过几句简单交谈,渐渐有所了解,虽不甚祥尽,却也足以窥知一二。

果然非同凡响,堪称经历丰富,老者姓郭,名叫郭强盛,自不用说,取希望国家强盛之意。

年轻时随着各路元勋南征北战,奋勇杀敌,毫不畏惧,当真是值得敬佩的大英雄。

“俺,俺叫黑子,你以后就喊俺老黑吧。”

古语有云,虎父无犬子,黑子自幼随父习武,长曲短打,练就不少坚实本领。

后顺父命小小年纪响应国家号召,报名入伍。

光荣参军,准备也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建功立业,保家卫国,成就番伟大事业。

然而事与愿违,无奈正是由于为人太过憨厚耿直的性格,看不惯某些领导的腐败奢靡之风,被人刻意针对与排挤,中下圈套,不得不离开部队,开除军籍。

显然不愿意就过去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多谈,齐航也不再提及试探。

趁着黑子假意借上厕所的机会,从父亲的衣柜里给他们挑选了些比较合身的衣物,吩咐他们洗漱后记得换上,自行休息。

尽管心中清楚,黑子,远不像他外表所表现的那么简单;事情,恐怕也并未对自己全部和盘托出,但没有过分强求。

非是不信任自己,只不过人之常情。

相信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会有留那么一部分旁人无法触及的柔软,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无从诉说,静静躺在床上,翻手之间,掌心处托着一只近似透明的虫壳,眼角露出一抹凝重,若有所思。

第三十五章 不辞而别

侧耳倾听,原本正处于熟睡之际的齐航猛然睁开眼睛,静待片刻,毫无征兆地翻身而起,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宋崇祖的房间。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由于郭氏父子,特别是那颗虫壳的出现,不得不令齐航临时改变主意,提前做出准备。

摸至床边,刚要有所动作,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没有睡着,瞪着眼,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宋崇祖也很好奇,想看看这小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自己房间里来干什么?

直至仰着头,看到齐航手伸的方向,差点没气得晕过去。

这,他这似乎是要扒自己的裤子?

想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岂有此理,简直是大逆不道,从小早就看出来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难怪那天的眼神如此诡异,现在原形毕露,丧心病狂到连自己的外祖母也不放过。

眼咕隆不停转动、鼓起,胡思乱想着该如何应对,身体本能得瞬间僵直、绷紧,想要挣扎、叫喊……

幸亏齐航手疾眼快,一掌拍在了她的勃颈处,省得惊扰到了父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不再耽搁,快速将宋崇祖的衣服脱去,翻过身,掏出准备好的银针,整整八十一根,手臂挥舞依次插入全身各处大穴。

尤其是后脑、脊背以及大腿等重点区域甚为密集,也不敢有半丝马虎。

轻喘口气,指尖再次按照事先设定好的顺序竞相抚弄,弹动间,隐隐亮起,龙凤呈祥,逐渐组合成一副宏伟画面。

几经旋转,惊奇的一幕发生,枯黄的头发开始恢复、变黑;干瘪的皮肤也变得靓丽、光滑;软绵绵的肌肉似乎正在鼓起,充满力量……

尽管累得筋疲力尽,但还是未曾有丝毫怠慢,又来到父母的房间,如法炮制,让他们陷入昏迷。

好在赵柏芝的病情并不像宋崇祖的那么严重,只是局部的神经紊乱,再加上曾经动过手术,倒轻松不少。

稍顷,顺便帮齐远征也进行了一番调理,这才作罢。

收拾停当,齐航站在父母的床边凝望良久,只留下封书信,默默离去。

“爸,妈: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踏上了通往金水的列车。

是的,金水,没有看错,孩儿不孝,未能如愿选择首都的大学,对不起,让你们感到失望。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有些话,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更不晓得要如何面对你们。

那些钱你们留着,算是报答你们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

千万别不舍得花,商量下是将咱家的老房子好好翻新装修下,还是将它卖掉再换个更大点儿的住所,随你们安排,只希望能够改善条件。

另外再买些补品,这些年你们省吃俭用得为了我,都没有享过几天福。

爸,你要带着妈多下下馆子,吃点好吃的,别总在家里自己忙活。

学费的事情不用为我担心,生活上我也能很好照顾好自己。

儿子已经长大,也是时候展翅飞翔,离开你们的怀抱,独闯天涯了。

想我,就给我打电话。

儿:

航留

勿念。

……

“嘤咛。”

“哎呀,老头子,你快看这是什么?”

日上三竿,昨夜睡得格外香甜,赵柏芝伸了个懒腰刚坐起身,赫然发现放在床头边的书信,打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恩,几点了?”

“哎呀,糟糕,奇怪,怎么睡得这么死?”

“你也真是的,不知道叫我,这下迟到这么久,搞不好工作都得丢。”

齐远征迷迷糊糊得被老婆推醒,发现居然都到了这个点,忍不住发起牢骚,暗自埋怨。

“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那些,快看啊,你宝贝儿子留得。”

情急之下,赵柏芝也没功夫跟他去计较细枝末节的态度问题,冷着脸将手中摊开的纸张递了过去。

“这,简直是胡闹,你说他这是要干什么?”

“又不是没钱,放着首都好好的著名大学不上,非要去什么金水,脑子秀逗了吧?”

赵柏芝越想心里越气,气齐航的不辞而别,气他太过懂事。

“要我说这个啊,咱们就别管了,儿子现在长大了,之所以这么做,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有时候,就应该无条件得选择相信他,不是吗?”

对此,齐远征倒是看得挺开,缓缓安稳着自己老伴儿。

“都怨你,我老早就跟你说过,让你把那些钱早点存到他学校的银行卡里,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了吧?”

“对了,那卡号你记下来没有?”

“不行,待会儿我就坐火车去给他送去。”

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这是齐航第一次独自离开家里出远门,赵柏芝说什么也放心不下,不待齐远征回答,竟自说自话地穿起了衣服。

着急忙慌,一阵手忙脚乱,正在弯腰焦急地寻找鞋子的时候,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门口多出一道人影。

恩?

那是谁?

家里就只有自己和丈夫两个人啊,哦,还有一个常年瘫痪在床的老太太,该不会是……

“妈?”

“真得是你?”

“你怎么……”

“啊,我的腿!”

“远征,你快看我的腿,来打我一下。”

赵柏芝满脸震惊,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激动得无以复加,眼前的一幕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神奇的事情还在后面,下意识起身上前想要去搀扶自己的母亲,刚走两步,发现自己不再颠簸,还以为仍在梦里没有醒来,冲着她,还有老伴儿喜极而泣。

“柏芝,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是妈对不起你,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

“小航是个好孩子,我,我不应该区别对待,都是我不好,妈老糊涂。”

“这里是我的遗嘱,以后这个房子就是你们俩的了,哦,还有我当年的嫁妆和私房钱。”

宋崇祖心中也是感慨万千,都说养儿防老,嫁出去的女儿就如同泼出去的水。

一心一意得,只顾对自己的亲孙子好,极力偏袒,可是到头来却落得这般下场。

当初真是瞎了眼,看来还是自己的选择出了错,而且是错得离谱,大错特错,押错了宝啊。

第三十六章 神奇牌矿泉水

“尊敬的各位旅客,前方到站金水站,如需下车的同志,请提前检查好您的行李、物品,排队准备下车。”

“少爷,咱们下吧。”

闻言,齐航利索地翻身而起,一行三人随着拥挤的潮流走下列车,徐徐穿过漫长的底下通过,终于出现在出站口的大门外,茫然四顾。

不愧为省会中心城市,在响应国家号召,实现可持续发展的今天,无论在城市的规模还是环境建设,再到各项政策扶持,吸引外来投资以及大量务工人员,都有着显著成效。

资本和人力源源不断地投入,从而带动了当地的经济繁荣,根本不是其他的那些地级城市可以相比的,其背后所作出的努力以及付出的汗水,都值得深入借鉴和贯彻学习。

郭氏父子愣愣地站在原地,眼中充满着欣喜与好奇,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男男女女,显然从未出过远门,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令人神往,为之着迷。

至于齐航,陌生中夹杂着些许伤感,随风而逝……

无暇顾及,此刻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上学的费用问题。

“喂,齐航,你混蛋,不讲信用,当初不是说好,我们一起坐我爸的车去金水报道的吗?”

“你竟敢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撇开我私自跑了?”

“你说你像话吗?”

“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出尔反尔,喂,喂?”

“说话啊,看我过去怎么收拾你,别给我装哑巴,喂,齐航……”

铃声响起,打断了齐航纷杂而惆怅的思绪,将他拉回现实,不得不继续面对。

掏出新买的手机,刚刚接通,听筒里便传来了杨帆愤怒而不甘的咆哮声,震耳欲聋。

脚步不停,正准备打车离去,突然一辆崭新的宾利飞驰豪华版在三人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车门开启,一名年轻少女在四位保镖的护卫下缓缓而出,警惕地观察四周环境,尤其是出站口的方向,目光焦急,似乎在寻找什么,像是在迎接什么重要的客人。

无意间,齐航与那女子的目光两相交汇,旋即分离,冷,摇摇头绕过对方的车尾,上了街边一辆恰巧空出的出租车。

“金水大学南校区。”

一路无言,待上车之后谁也没有说话,搞得司机几番试探搭腔下来竟碰了一鼻子灰,很是郁闷,幸亏齐航他们的目的地是金水大学,要不然还真以为自己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金水大学共有三个校区,东,南,北方向上各有一处,南校区距离市中心的位置最近,也最是繁华。

约莫着大概过了能有差不多四十分钟时间,终于顺利抵达,长出口气,司机这也算是彻底得到解脱。

没人搭腔,不能说话,这就别提有多难受和压抑了。

看着眼前依旧气势恢宏的校门,齐航十分满意,轻车熟路沿着街道来到了附近的城中村,打算先租一间屋子安顿下来再说。

因为尚未开学的缘故,再加上又有着郭氏父子跟随,即便房东的眼珠再怎么乱转,心中的小算盘打得再响也于事无补。

任他机关算尽,仍旧讨不得什么便宜,只好苦笑着答应下来,谁让齐航他们来得这么凑巧,正是时候呢?

办理手续的过程很是顺利,并没有再生出什么波折。

“你们先留在这里继续收拾,我出去一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尽管郭强盛和黑子心中好奇,但也紧守本分不好多问,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

吩咐完他们二人,齐航走出门,先是到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又拿上纸、笔、胶带,再问老板要一个空置的纸箱,在对方怪异的眼神下缓缓远去。

三转两转,来到了金水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门前,丝毫没有顾及,撕下一块纸板垫在屁股底下洒脱得席地而坐。

齐航全神贯注得在本子上耐心勾勒着,线条十分的细长优美,并未有断点,一气呵成。

撕下原本的包装,揉了揉仍在一边,将画好的图案卷吧卷吧围成一圈,用胶带固定稳当,露出满意的微笑。

“哎,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走过,路过,可千万不要错过啊。”

“神奇牌矿泉水,是您一生最正确的选择。”

当然这还不算完,拿起笔在剩下的纸盒上洋洋洒洒写下几个大字,摊开在地上,扯着嗓子开始大声吆喝,叫卖了起来。

其实根本就不用他那么大声地卖力招呼,由于所占的位置特别显眼,自然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南来北往,医院门前进进出出的人群络绎不绝,有患者,也有前来探望的病人家属。

只是碍于还没有开始,一时间也闹不清楚这到底是干什么的,这才没有急于上前围观查看。

“神奇牌矿泉水?”

“没听说过啊,能有多神神奇?”

“包治百病,水到病除,延年益寿,水润肌肤,光洁无暇,美白养颜?”

“我擦,脑子有病吧?”

“还神奇牌矿泉水,我看是神经牌矿泉水差不多。”

“怎么,现在的骗子都这么不敬业了吗?”

“走走走,别看了,小小年纪不学好,跑这来招摇撞骗。”

大失所望,当他们的看清楚那牌子上所写得内容时,不由得感到一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这年头,还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各个心里跟明镜似的,反正吹牛不上税嘛,这次就全当是瞧个稀罕,乐呵乐呵得了。

没有人会相信去相信齐航的鬼话,这么明显的骗局,新闻里都不知道报道过多少次,居然还有人再用,未免也太落伍了吧。

“嘿,哥们,看不出来,你小子挺真执着的啊,没开张呢吧?”

“那怎么行,一定要坚持下去,别放弃。”

“加油,我看好你哦,走,咱吃饭去。”

“骗子怎么了?”

“骗子也应该与时俱进,不断改进发展啊,别气馁,更不要灰心,继续努力,争取早日实现人生目标。”

时间匆匆,眼看已经临近正午,围观的人群换了一波又一波,不断嘲讽,花样百出。

齐航闭着眼盘坐在地上,不予理会,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街对面,各家的小饭店里此刻已经是座无虚席,满满当当的全是人,而他们所谈论的话题,无一例外的全是关于齐航本人。

渐渐得,包括正在上菜的服务员,以及掌勺的厨师,老板,所有的食客,只要一有机会便抬起头,不时向外凝望一眼,看看情况的进展。

“哎,你们说,该不会真有傻帽相信他的话吧?”

“这可不一定,要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保不齐还真就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逮住机会大发一笔,等着瞧吧。”

自以为聪明的他们,趁着这难得的闲暇之余,正巧也可以免费欣赏一出好戏,解解闷,毕竟整日待在医院里也没个乐趣可言。

第三十七章 冥冥之中存在的天意

“韩爷爷,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麻烦您老人家,实在不好意思。”

“但是没有办法,事态紧急,关于我爷爷的病情,还希望您老多多费心,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拖延住,拜托了。”

治愈?

郝冰洁已经不再抱有什么希望,时间,现在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只要再给她哪怕一天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控制住目前的局面,彻底断绝底下的那些宵小,图谋郝氏集团的不轨企图,将损失下降到所能承受的最低限度。

怅然若失,这或许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说得最多的话了吧?

也只有面对着至亲的长辈,才会如此放松,回想起小时候与爷爷在一起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冰冷的外表似乎终于开始融化。

“哎,这叫什么话,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冰洁啊,看来再你心里,还是没把你韩爷爷当自己吧?”

“你这丫头,要知道我和你爷爷的关系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想当年要不是你爷爷奋力扑救,恐怕这世上也早就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回想过去,韩愈不免也有些伤感,可即便身为国内最顶级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这一次也同样是回天无力。

爱莫能助,愧疚难当,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不管任你的医术再如何高明,也终究逃不过一个普通凡人的范畴。

医生,也不是什么天上的神仙,施展不出所谓的法力仙术。

妙手回春?

药到命除?

不过是人云亦云的笑话而已,当不得真。

但在这种时候,面对着几乎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晚辈,又怎忍心开口吐露实情?

或许此刻他所能做得,也仅仅是说些善意的谎言,替其分担压力,尽人事,听天命,仅此而已。

对于郝家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明了,能够撑到今天,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个医学奇迹,作为经典案例。

这应该还是他放心不下自己的孙女,靠着顽强的毅力才做到的吧?

嘿,这个老倔头,还是那副臭脾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郝老头,能够有一个像她这么优秀的孙女,想必你也应该知足了,有得赚啊。

可惜……

郝冰洁将头撇向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咬紧牙关,迫使脸颊的肌肉渐渐恢复平静。

虽是女儿身,却从小表现出惊世骇俗的商业天赋,异乎寻常的智慧,洞彻人心的敏锐直觉,如此,又怎能分辨不出对方的真正意图?

尽管心中早已经猜测到了事情的真相,同时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确认,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无力。

她,是人,一个真真正正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台每天只知道埋头苦干,毫无感情的机器。

往事一幕幕,历历眼前,被爷爷看重,力排众议,倾尽所有将她培养成为了郝氏集团新一代的接班人。

十六岁,在老爷子的大力扶持下,便已经将集体的资产翻了一倍有余,辉煌可喜的成绩扇了那些心怀鬼胎之人们一记响亮的耳光,同时也令他们闭上那张充满污秽与恶臭的嘴巴。

名誉、身份、地位,金钱,艳羡的光环多么令人神往,可谁又能理解其中的那份艰辛与痛苦?

高处不胜寒,每天都感觉自己活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喜怒哀乐,勾心斗角,生怕被竞争对手觉察到致命的弱点。

累,多想卸下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厚厚伪装,能够如普通人一样,快快乐乐的健康成长,无忧无虑,享受家的温暖。

残存的理智没有令她发生任何声响,还是一如既往地选择默默坚持,也只能靠她独自承受。

很快,也就是最近几天,集团内部一场前所未有的超大风暴将会来袭,新一轮的困难和挑战正在等着自己,为了爷爷和自己共同的梦想,勇往直前,绝不后退。

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周围的气氛陡然下降了几分,韩愈只感觉一阵莫名的冰寒从郝冰洁身上不断传来,愈演愈烈。

“停车,快。”

正在这时,郝冰洁眼角的余光极为精准地捕捉到了一个身影,似曾相识,再回首,已经开出去老远。

冥冥之中的预感再次袭上心头,而且比起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为猛烈,一发不可收。

疼痛,仿佛遗失了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嘎吱。”

“哎呦。”

“韩爷爷,对不起,您没有事情吧?”

前方开车的司机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情况,来不及细问,训练有素,当即狠狠一脚刹车踩下。

其他的人顿时手忙脚乱,猝不及防,搞得韩愈好悬差点没从前排座椅上一头栽倒过去。

“呃,丫头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还真打算替你爷爷讨回我这条老命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们年轻人这么折腾。”

好在他虽然一把年纪,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在郝冰洁的搀扶下慢悠悠地爬起,临了,还不忘打趣。

“是啊,小姐,请问有什么吩咐?”

几名保镖再三确认了周围的情况之后,立刻围拢上来,询问详细。

“没什么,你们都回到车上去吧。”

在保镖面前,她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孔,拒人于千里之外,淡淡回应。

“倒回去,就停在一附院的门口。”

待他们全都离去,这才表露真实意图,命令司机转向。

见郝冰洁态度坚决,也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韩愈只好选择静观其变,自己去寻找答案。

百无聊赖的齐航抬头看看天际,时候也不早了,难道就真得这么干耗下去?

正打算起身收拾东西就此离去,却不曾想那辆熟悉的宾利飞驰再次出现在面前。

“我擦尼玛的,不是吧?”

“嘿,还真让你们给说着了,走走走,看看去,有好戏喽。”

“先等等,万一不是呢?”

“哎呀,你瞎啊,没看见人家都下车朝那小子走过去了吗?”

“呦,可不是嘛,漂亮妞。”

“这可是富家小姐,你说咱们待会要不要来个英雄救美啊?”

“好机会,没准以后能飞黄腾达呢。”

没想到期待已久的好戏竟然真要上演,即将拉开帷幕,瞬间热血沸腾,激动人心的时刻岂能轻易错过?

争先恐后,一个个兴奋地夺门而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奋勇当先,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拢上前。

第三十八章 一千万

“这,我说丫头,你该不会是……?”

“是啊小姐,这分明就是一个骗子嘛。”

顺着郝冰洁的视线向外张望,医院的门口只见到一个摆地摊的年轻人,外表没什么出奇之处,再看他身前摆放的事物,顿时火冒三丈。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怎么看,不就一瓶很普通的矿泉水吗?

哦,自个儿换了个粗制滥造的外包装,就神奇牌矿泉水了?

嘿,还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不成?

包治百病,水到病除,延年益寿,水润肌肤,光洁无暇,美白养颜?

净睁着眼睛说瞎话,显然是在胡说八道啊?

可恶,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就这么摆在医院大门口,那些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

身为一名在本职专业方面要求极为严谨的医务工作者,经过多年系统而科学的研究钻研,韩愈当然不会相信这一套歪理邪说。

但他更加不愿意倾向于自己的判断,简直难以置信,不可理喻,向来冰雪聪明,智慧过人的郝冰洁竟然就是因为这小子而失态?

就连司机以及后面跟随的保镖也是心中纳闷,大惑不解。

“哎哎哎,我说你们聚集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医院门前不准摆摊不知道吗?”

“不打勤,不打懒,专打那不长眼,没看见这里就你自己一个人啊,觉得正常吗?”

“没点脑子,竟给哥几个添麻烦,赶紧走,赶紧走,待会儿让领导看见可没办法交代。”

“小小年纪不学好,都什么年代了还出来招摇撞骗。”

“再说就是想骗钱,也得打扮的像一点啊,找你老子来还差不多。”

“还有你们,有钱烧的是不是?”

“这么拙劣的骗局看不出来吗?”

“就站在医院的大门口都不进去找医生看病,跑他这来干什么?”

“好在我们来得挺及时,看看,差点上当吧?”

原本这里的保安见齐航在这里摆摊是不想搭理的,反正也没有人理会,过一会没什么生意,自己也就会知趣地离开这里。

可是没想到还真就出邪了,怕什么来什么,偏偏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一大群人上赶着想要受骗,这才急忙拿起棍棒,匆匆赶过来阻止。

随着这些保安的出现,现场围观的群众也是越来越多,根本不用郝冰洁吩咐,她手下的那群保镖便已经很自觉地排成了人墙,将那些还想要进一步靠近的人给挡在了外面。

领头的保安队长也算见多识广,知道对面的人既然能带着这么多保镖肯定非富即贵,既然自己惹不起当即知趣的没有硬闯。

讪讪地挥挥手表示歉意,让手下兄弟们很快也加入其中,帮助他们一起组织现场的秩序。

“你,这个真的能包治百病吗?”

“真的什么病都可以?”

“心脏病、脑出血、肝肾多功能脏器衰竭呢?”

“能恢复正常吗?”

没有理会周围的嘈杂,郝冰洁站在原地盯着齐航手中的矿泉水瓶愣愣出神。

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从这瓶子里发出来的,不可思议,见他真的要走,终于忍不住出声问询。

粉红色的嘴唇轻启,微微颤抖,每问一句,目光中便多了几分希冀,闪闪发亮。

“当然。”

齐航停住身形,转回头毫无避讳地迎上那份淡淡忧伤,面色坦然。

“你,你放屁。”

“臭小子,我可警告你,说话之前要想清楚,出了事情要负责的,后果谁来承担?”

“知道她是谁吗?”

“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儿戏?”

“这后果,没人能承担的起,醒醒吧。”

“冰洁,你现在的心情我很理解,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啊。”

“更何况他也连个赤脚医生都算不上,整个就是一骗子,要相信科学,相信爷爷。”

“算了,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时间宝贵,可耽误不得,怎么能平白无故浪费在这里?”

“我看还是马上组织人手,商量一下治疗方案才是关键。”

按照以他对郝冰洁的了解,事情进展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出乎预料。

诡异,实在太诡异了,这丫头也不晓得究竟在发什么疯,到底怎么想得?

不应该啊,韩愈一直伴随在郝冰洁的身旁察言观色,见她好像真的是对那瓶矿泉水很感兴趣的样子,还真是要打算买下来啊?

虽说那瓶子看起来像是尚未开启过的样子,但谁敢保证是不是通过什么技术手段添加过某些东西,要是真的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思来想去,为了安全起见,再也忍耐不住打断了两人之间的对话,开始不停劝说。

“韩爷爷不必多言,我有自己的判断。”

“多少钱?”

尘埃落定,不知道为什么,郝冰洁似乎很是对齐航放心的样子。

既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便不再犹豫,当机立断打算买下这瓶包装怪异的矿泉水。

“一千万。”

“哗——”

“什么?”

“居然要一千万?”

“小子,你…”

“我没听错吧,一千万,你怎么不去抢,妈卖批,我看这小子是想钱想疯了吧?”

“那姑娘,别理他,骗你呢,可不能继续犯傻了。”

仿佛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众人心头。

这年轻小子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前他们不是没想过他会趁此机会狠狠地宰杀一番,可是冒然听闻这一千万的报价也实在惊为人天,在人群里激起了不小的惊涛骇浪。

擦,还是不是人?

不知道这可是一位极品美女啊,竟然还敢狮子大开口的骗人?

人家这是等着急救命的,没有人性。

韩愈被气得直哆嗦,脸色愈发阴沉,看来还是真把他们当肥羊了不成?

就这么一瓶普普通通的矿泉水,竟然就敢要价一千万?

“怎么样?”

“还要买吗?”

“一千万买一条人命,很划算的,希望你能快点做出决定。”

“时间不等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不要的话,我可就要回去吃饭了。”

“哦,忘记告诉你,我的东西向来只卖给有缘人,下次再来,那就不是这个价了,考虑清楚再给我答复。”

任旁人如何气愤叫喧,身处在风口浪尖的齐航始终镇定自若,望着郝冰洁泰然处之。

“不用考虑了,支票可以吗?”

“小姐……”

保安还待拖延,却不想被硬生生打断。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郝冰洁没有丝毫犹豫,接过保镖手中的账本和笔,果断签下了一千万的支票递给齐航。

将那瓶矿泉水紧紧捧在怀里,迎着阳光,晶莹剔透,散发出别样光芒。

第三十九章 惊人效果

“经过再三确认,这,就是一瓶很普通的矿泉水啊,怎么可能用来治病?”

“不过也应该没什么太大问题,至少也喝不死人就是了,不如就试试?”

“是啊,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治疗方案,还是遵从患者家属的个人意愿,聊以慰藉吧。”

“没问题,但防患于未然,丑话说在前头,必要的程序还是要有的,免得到时候真出什么麻烦。”

金水市第一人民医院心脑血管专家会诊的办公室内,几名衣着白大褂,头顶稀疏,戴着厚厚老花镜的医生,正在显微镜下研究着那瓶看起来包装十分怪异的矿泉水。

“怎么样?”

“看出什么来了吗?”

“既然没有问题的话,那我现在就要喂给爷爷喝下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来妨碍我。”

“如果真出了什么不可预知的严重后果,所有的一切责任由我个人来全权承担,不需要你们负责。”

“还有你们,必要的时候,我愿意放弃自己所拥有的全部财产,满意了吗?”

力排众议,签字画押,郝冰洁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说完不待在场众人有所回应,急匆匆起身,一把抢过瓶子走出门,向着icu重症监护室的方向快速走去。

经过几番争执,对于这些打着各种专家教授的名义,却根本没有什么实质进展又害怕担责任的老家伙,是打心眼里的感到厌恶,恶心。

层层消毒,重新穿戴整齐,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爷爷。

眼含泪光,凝望着,立于病床前久久不能平静。

这,真的是记忆中那位富有传奇色彩的老人吗?

骨瘦如柴,眼窝深陷,多年病痛,早已经将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几不能辨。

蓦然回首,透过探视窗口上的玻璃,依旧能够看到病房外几个叔伯长辈在激烈得互相指责,推搡,商量着该如何争夺家主之位,如何分割这份巨大的家产,为各自谋取最大的利益,毫不退让。

最让她感到无比伤心与绝望的是,其中也包括了她的父母。

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似乎在他们眼里,金钱,地位,永远要比亲情更加来得实在,有安全感。

至于亲生父亲的死活?

重要吗?

“滴滴滴……”

监控郝志国心跳以及血压等各项生命体征的仪器的相继报警,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动静将沉思中的郝冰洁惊醒过来。

颤抖着手将瓶子拧开,缓缓来至床头,没敢多放,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瓶盖的量,放在嘴边逐渐浸润着他干裂的嘴唇。

“呃……”

紧张的注视下,果真没有令她感到失望,老人终于睁开眼睛,发出一声低吟,渐渐苏醒。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感觉不会出错,太好了,爷爷醒过来了,爷爷。”

喜极而泣,惊呼着一下子扑倒在床前,轻声呼唤。

……

“几位专家医生,包括韩老都已经点头确诊,一致认定咱爸是活不过今晚,我看咱们几个还是造作打算的好。”

“亲兄弟明算账,既然我是老大,那当仁不让,以后郝家就由我来做主吧。”

年近四十,开始谢顶的郝强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欲望,轻叹口气,又不愿意放下颜面,还要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悲人模样。

“凭什么?”

“虽然大哥你说得道理是没错,我也同意,郝家的大小事物的确不能就此放任下去不管,但我并觉得就非得按照规矩来。”

“什么都是人定的,说白了,我认为你的个人能力有很大问题,根本不足以支撑起整个家族。”

“就拿上次来说,大哥你拍着自己的良心问问,好好想想,要不是我,你投资的那个项目能够亏损多少钱?”

“刚愎自用,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居然也想图谋家主的位置?”

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郝毅别看外表斯斯文文的老好人样子,听到老大的发言顿时就急得一蹦而起,指着对方的鼻子就数落起他的各种不是。

“好了,吵吵闹闹得像什么?”

“要知道,咱爸还没死呢,就不能消停一点?”

“除了咱爸,我们几个谁能独自撑得起整个郝家?”

“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吗?”

“要是真落在你们手里,那迟早也是被人吞噬的渣都不会剩下。”

郝仁,也就是郝冰洁的父亲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洋洋自得。

“老三,你少在哪里说风凉话。”

“要不是你有了一个这个好的女儿,还不如我们两个呢。”

“你…我…爸?”

“爸?”

“郝先生,你怎么……?”

到了此时此刻,郝毅也不打算再留什么余地,闻言便立刻转过身,刚要将矛头对准一旁的郝仁,并且蓄势待发做好了激烈反唇相讥的一起准备。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虎头蛇尾,瞳孔瞪大,瞠目结舌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尽管在所有医生的心中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但毕竟收了人家那么多的钱,该尽的职责和本分还是要做做的。

在韩愈的带领下,一群人向这里快步走来,脸上也是同样漏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样严重的病情,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绝症,世界难题,相信就算是国外的专家学者们亲临,想必也应该是束手无策的吧?

深感遗憾,他们无能为力,用尽了各种办法目前也只能维持到今晚而已。

按理说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因为就目前的科技与医疗水平根本达不到那么高的程度,还怎么救治?

可是现在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真是在大白天里眼花,见鬼了不成?

只见原本还躺在病床上陷入膏肓的郝志国颤颤巍巍,在郝冰洁的搀扶下从重症监护室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或许是觉得就这么几步路,又有些累得口渴,手中拿着一只矿泉水的瓶子,仰脖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入口冰凉清新,浑身充满力量,舒服的只想大吼两嗓子。

面对这诡异一幕,郝氏三兄弟神色复杂,他们倒是更加希望老头子就此一命呜呼,尤其是郝仁,在见到自己的女儿时眼底划过的不满。

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愿意正是那瓶包装十分怪异的矿泉水救了父亲的性命,他们到更加希望不是单纯的回光返照,只不过是比一般人反应强烈了一点而已。

第四十章 插队

茫然四顾,韩愈等这些专家医生面色越发古怪起来。

不由分说,急忙上前查看,拉着郝志国重新进入了监护室内通过仪器做起了全面检查。

这,这是什么道理?

摸不着头绪,完全违背了他们所认知的科学啊。

各项数据显示居然一切正常,没有丝毫异样,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完全变成了一个健康人。

史上最神秘与神奇的医学奇迹?

似是终于想起了什么,韩愈随即发疯般地冲出门外,片刻后悻悻而回,只是不断地望向郝冰洁手中的瓶子愣愣发呆。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毫不起眼,蹲在街边摆地摊的毛头小子,竟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震撼与惊喜?

怅然若失,后悔自己没有多多留意对方的长相,或者留下联系方式什么的,甚至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家住哪里,这可怎么办?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立于银行大堂门口处的肥硕经理见到又有客人进来,当即习惯性地扭动起她那庞大腰身鞠躬问好。

不论是从仪表着装,还是语气神态方面,都可以说是无可挑剔,也有着那么些许为人民服务的架势。

但正是因为这种过于公式化的古板形象,以及隐藏在眼底深处的鄙夷,却并没有令人享受到应有的尊重。

“兑换支票,另外再办几张卡。”

好在齐航并不苛求,出于礼貌,依然点头回应。

听到齐航明确提出自己的要求,颇有些意外得再次将他上下打量两眼,确信不过一个穷学生而已。

“麻烦请先到那边填写一张表格。”

做到心中有数,她可不认为齐航的支票能有多大面额,如今这年月是不是个人都喜欢各种炫耀,花样百出,手段新鲜着呢。

这该不会也是吧?

旋即轻蔑地撇撇嘴,转身指向角中央立柱旁边的柜台,也就不再理会。

齐航顺着她所示的方向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见四下无人,倒也乐得清闲。

径自取过排号机打印的小票,浑然不在意得漫步来到柜台旁抽出一摞三联空白申请表,几经查找,终于确定了所要班里业务的格式样本。

随意扫过,立刻熟记于心,提起笔,洋洋洒洒书写起来。

不出片刻填写完毕,就近找处空位坐下,开始耐心等待。

“叮咚,请a1068号顾客到二号窗口……”

没办法,这里的常设窗口只有两个,将近一个小时过去,这才堪堪轮到齐航。

不容易啊,等了许久终于算是让自己给排上了。

慵懒起身,伸展手臂活动着准备向窗口走去,抬头搭眼,意外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给霸占了。

“哎,我说前面的人,你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随便插队啊?”

“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等着呢,就你着急,就你又急事是不是?”

“经理,大堂经理呢?”

“把大堂经理叫来,问问她有人管没人管?”

“那小伙子,你还愣着干什么?”

“像这种人,不能惯着她,好好教训教训。”

眉头皱起,眼中隐隐划过一丝怒气,凭什么?

为什么其他人都可以很守秩序的自觉排队,就她不行,就她逞能,显得很特殊?

如果说你要是真有什么急事需要加塞,跟后面的人说一下,求得别人的谅解也有情可原,一般也不会计较太多。

可有些人偏要跟你死皮赖脸的耍横,玩个性,对各项规章制度简直视若无睹,有队不排,偏偏喜欢见缝插针似的占便宜,抢占先机,并且还乐在其中。

丝毫不听劝阻,依旧我行我素,闷着头继续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装聋作哑。

连声招呼也懒得搭理,表示歉意的话意也没有,就强行将人给挤后面去了,仿佛在她眼里,一切都是理所应当,全部都得按照她的意思,顺理成章的事情。

群情激奋,当真是目中无人,素质低下。

齐力声讨,看样子大家也都对这种随意加塞的不文明行为是深恶痛绝。

毕竟这也涉及到他们自身的根本利益,没有人在受到侵害之后依旧还选择默不作声。

或者说,更多的是一种心理上的愤世嫉俗,不平衡。

“怎么了,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李,你怎么办事的,还不赶紧重新叫号。”

听到吵闹声,肥胖经理也不得不露面前来处理。

“叮咚,请v1008顾客到二号窗口。”

随着一声吩咐,窗口正上方的单色长条显示屏立即变更了内容。

“吵吵什么,胡乱吵吵什么你们,插个队怎么了,能死人还是怎么的?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可告诉你们,看清楚,我是这里的vip高级白金会员,享受优先服务权,是允许插队的,知道吗?”

“真是个土老帽,连这个规矩都不懂,从乡下来的吧?”

“警告你们,再这样我叫保安了啊。”

那原本已经心安理得地将屁股放下,正在办理业务的中年妇女显然早已预料到自己会犯了众怒,不慌不忙,带着一丝得意,伴随着叫号器的广播优雅转身,倨傲炫耀起自己的显赫身份。

“欺人太甚,这未免也太不像话了,vip怎么了?”

“你们可以提前叫啊,哪有临时更改的?”

“可恶,有钱了不起啊?”

“没办法,看来有钱还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小伙子,算了吧,这也是银行里的规定。”

声音渐渐消失,尽管心中还有着些许不满又能如何,这就是社会和现实的无奈。

“白金vip高级会员?”

“请问,我这张一千万面额的支票,够吗?”

齐航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退却,他还没有这种习惯。

“可以的话,麻烦你先将这张支票刚给兑换了,再办五张卡,分别存进去二百万。”

说着,走上前将支票送窗口里塞了进去,等候答复。

“啊…”

将信将疑,原以为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没想到当她浑然不在意地展开支票时,只扫视一眼,便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不由惊呼出声。

第四十一章生报道

其实这也难怪,倒不是她从没有经手过这么多钱而感到震撼。

恰恰相反,作为一名见多识广的银行职员,什么面额的支票没有见识过?

实在是因为以齐航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学生模样,任她怎么看,给人的印象都不太像是一位有钱富二代。

由此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在面对如此突如其来,冒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反差,那强烈的视觉冲击可想而知。

厅堂内的众人被吓了一跳,同时也将他们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纷纷望向二号窗口的方向充满好奇。

眯缝起小眼睛,眨么眨么,从小李的反应来看,大堂经理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对不起,这位尊贵的先生,刚才的事情实在不好意思,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您看这样,里面请,由我来为您亲自办理行吗?”

能够胜任一个银行的大堂经理自然不是盖的,随机应变的本事还是有的,虽然在识人方面这次有些失误看走了眼,但也不是不能弥补。

好在自己并没有将人给彻底得罪,立刻陪起笑脸,小心伺候。

见好就收,齐航当然不会介意,省得一直闹僵下去耽误时间,对大家都不好。

“需要我为您办理一张咱们银行的高级vip钻石会员卡吗?”

“放心,是免费的,以后您再来这里就可以为您开通专门服务窗口,不需要排队的。”

“以后就由我来当您的理财顾问吧?”

“要不要考虑下我们银行最新合作的新项目?”

“买份保险吧,低风险,有分红,比定期更安全,收益高。”

谄媚之极,二人的身影在大庭广众的艳羡以及中年妇女的恼怒的目光中渐渐消失走走廊尽头。

“少爷,您回来了?”

“房间已经为您收拾好了,你看是要现在休息还是为您放些水清洗一下?”

直到傍晚时分,齐航终于回到了暂时租住的地方。

“辛苦,那就先洗个澡吧。”

“完事你们也洗洗,都一天没休息了。”

一路之上奔波劳累,对于郭氏父子的表现,满意的同时也深表欣慰,这两人倒真是没白救,至少懂得感恩,并且毫无怨言。

“不辛苦,跟以前那种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日子相比已经很幸福了。”

“人老了,不中用了,还能奢求什么?”

“更何况您还是我们爷俩的救命恩人,这辈子无以为报,只能鞍前马后的伺候少爷了。”

说到伤心处,郭强盛同样唏嘘不已,忍不住眼眶湿润,直掉泪水。

转过身悄悄擦干,怕被齐航笑话,就想离去,哪知道又被他给叫住。

“哎,你先回来,别忙着走啊。”

“这张卡你拿着,算作我们的日常开销,不够的话再跟我要,密码是六个八。”

戏谑得仔细盯着他那一张老脸看了看,直闹得不好意思这才作罢。

经过商讨,一千万被齐航平均分成了五分,一部分用作投资,购买了具有长期保值性的理财产品,实物黄金,期货,证券什么的。

另外一部分则购买了具有较强风险的增值理财产品,比如现货,基金,股票之类。

还有剩下的一部分定期、活期的存在银行吃利息以及用来日常开销,包括他上学的学费。

“哎,好的少爷,我知道了。”

由于齐航没有明说,具体的郭强盛也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钱,所以他倒是并没有感到诧异。

只是点点头,随手接过之后便又去继续忙活。

一夜无眠,三人洗漱一番倒头沉沉睡去。

……

“齐航,你这个大懒猪还不起床?”

“忘了今天要一起去学校报道的吗?”

“给我听好,最后一次警告你,这次要是再敢放我鸽子,我绝饶不了你…”

今天是全国各大院校开学的第一天,不少离家比较远的新生因为怕路上误了日程,大部分都会选择在这时候提前过来报道。

紧赶慢赶,匆忙穿戴整齐,带上自己的行李很快到得楼下,没想到迎面还是逃不过一通数落。

温柔的阳光下,没有反抗,顺从地随她任意施为撒气,直到怀中的宠儿渐渐自觉地感到惭愧,吐出可爱的舌头表达着歉意与不好意思。

低下头,伏在齐航的胸膛,实在被看得有些难为情,依依不舍放开腰间的软肋,拐起手臂搂紧,似乎生怕再次消失了一般。

甜蜜的微笑在嘴角上扬,紧紧贴在肩头,双双向着大学城的方向而去。

“哇,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金水大学的校园内人声鼎沸,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到处都是前来报道的学生和陪同家长。

虽然考入了同一所大学,却分属不同的院系,反正时间尚早,齐航也不大放心,尽责地护卫着杨帆来到体育学院的招生地点。

“哎,醒醒,打起精神,一个个蔫头巴脑的像什么样子?”

“快看,有美女。”

“恩…在哪里?”

“哇塞,还真是嘿,极品啊,可惜,没看见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吗?”

“特么的,怎么现在这年头好白菜总让猪给拱了呢?”

“谁说不是呢。”

“我不管,就算有男朋友怎么了,只要还没有结婚,肯定能给他们搅和黄喽。”

“那是,俗话说得好,只要锄头挥得妙,哪有墙角挖不倒?”

“这结婚以后还不是一样有出轨离异的,更别说他们了,我可告诉你们,这是未来大嫂,谁都不准和我抢听见没?”

“听见没有?”

“到时候谁要是敢和我抢,别怪我不念及兄弟情分。”

相较于传统专业,选择报特长类的学生人数毕竟还是没有那么多。

尤其是体育学院,生本来就很少,有也是长得五大三粗,壮得跟头老母猪似的惨不忍睹。

那家伙,惹急眼了还不得一屁股把你坐成肉泥?

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谁还敢上赶着去主动寻死?

这回好容易来了一位正儿八经的美女,那还不把眼睛都看直喽,差点没飞瞪出来。

所以杨帆的出现,无疑于为整个专业,乃至整个体育学院都注入一针强心剂。

第四十二章 大学伊始

“两位同学来得正是时候,请问你们都是这届体育专业的新生吗?”

清风徐徐,沐浴阳光,随着梦中情人的不断靠近,历尽千难万险,经过重重考验,好不容易方才被选拔出来,担任这届新生向导的李伟终于恍然悔悟,彻底清醒过来。

不为别的,还不是想趁着这个大好时机能够掌握第一手的美女资料?

没想到这次福缘不浅,看来昨天晚上一夜的虔诚祈祷果然不算白费。

这不是效果很显著吗?

第二天就梦想成真,应验了?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上苍还记得自己曾经苦苦许下的诺言,千百次,愿用尽后半生的富贵荣华来换取一世情缘。

痴痴傻傻地看着那张越走越近,仅在咫尺之间的俏脸,此刻,心中的喜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激动得直想大声欢呼雀跃。

老天开眼,命运待自己不薄,多少次的失望和无助等待之后,难得的机会如今就呈现在眼前。

无论如何,这次一定要牢牢把握在手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取得最后的胜利。

“不不不,三位学长好,是这样,恩,这位是我的老乡兼好友,算半个男闺蜜吧,他是工艺美术学院那边的新生,因为不大放心我,所以特意陪着过来看看这里的情况。”

东张西望,初来乍到的杨帆看什么都觉得很是新奇,也毫无防备之心。

面对问询,有些犹豫着不知道应该如何介绍自己二人之间的关系,齐航也没有明说或者正儿八经的表白过,一直就这么不清不楚地保持着暧昧。

说是普通朋友吧,可自己的初吻都被对方给强行夺去了,若说是情侣吧,好像又不太像,怎么形容呢?

就是比普通朋友稍稍强上那么一点点,可是却又比真正热恋中的情侣们低上那么一个档次。

好纠结哦,这该死的木头一点儿也不懂得人家女孩子的心思,呆头呆脑,蠢得要死,就不会勇敢一点儿向自己大胆示爱吗?

忍不住幽怨,狠狠白了一眼愣愣站在自己身边的齐航,整理着被风吹得些许凌乱的刘海,表面上假装若无其事。

其实背地里却悄悄举起手,指向齐航,冲着李伟俏皮着吐了吐可爱的小舌头,甜蜜而扭捏地诉说,抱怨着他霸道的大男子主义。

“哦,原来如此,那就有劳这位小兄弟了。”

“来,美丽的姑娘,先到这边登个记,报一下名字查询看看你们被分到了几号宿舍。”

“然后拿着这张条子到后面的大楼,一层右拐的窗口缴费就可以了。”

天哪,她是在笑吗?

是在冲我一个人微笑?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无论怎么看,他们两个走在一起根本就不搭调,自己真笨啊,早就应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等等,意思是我还有戏?

她在暗示我什么吗?

想要替我加油鼓劲,希望自己再明显一点?

要不要继续再接再厉,更进一步?

对,肯定是这样,坚决不能气馁,不要轻易放弃。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简直貌若天仙,怎么也看不够。

也只有自己这样的高富帅,跟她在一起才是最般配与协调的神仙眷侣,天造地设的一双。

久旱逢甘霖,很显然,已经被杨帆的美丽容颜给迷得神魂颠倒,着了魔怔,并且深陷爱河当中无可自拔的李伟,根本就没有将她的那份羞涩和扭捏看在眼里。

如果仔细分析,这分明就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儿般才会有的表现,可惜男人的欲望令其暂时蒙蔽心智,大脑停止运转,也失去了正常的逻辑思维能力。

迷失后的自以为是极其可怕,顺理成章将之当成了暗送秋波,开启幻想。

赫然听到齐航居然不仅不是杨帆的男朋友,而且根本不是他们学院的学生之后,心中别提有那么得意与高兴。

暗自庆贺,多么美好的消息,这下又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先天条件,只要自己再多加殷勤一点儿,费尽心机,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体育新闻专业,06级体育四班,杨帆,一号女生宿舍楼306房间。

神情紧张得紧紧盯着新生登记表的倒数第三栏,暗暗记下了杨帆的姓名、所属专业和宿舍编号等重要信息。

“学弟啊,听我说,到了这里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就是专门负责这届新生报道事宜工作的大二学长,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路上辛苦,接下来交给我吧,麻烦回去吧啊,你不是也得赶着去报道吗?”

“慢走,不送,自己知道怎么回去吧?”

转回头,眼神示意,三人立刻一副成竹在胸,志在必得的架势。

仰首挺肩,收腹提臀,瞬间高大了几分,冷笑着倨傲临下俯视着比他们足足低了一个头的齐航。

“哦,对了,在校园的东北角有个大型生活超市,基本上所有的日常用品都可以在那里买到,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一会儿帮你把行李送上去。”

“不用客气,发扬风格嘛,都是学长们应该做的,照顾学妹义不容辞,乐意为您效劳。”

三言两语将之前的尴尬化解于无形,李磊、张傲天也在一边帮腔作势,说完便不再理会齐航,径自热情地只顾继续招呼起杨帆。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用不着,有他帮我,相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麻烦请让一下。”

“干什么,统统给我闪开,我说让你们别再挡着我了,没听到吗?”

“讨厌,一个个跟精虫上脑似的只会出来恶心人。”

原本还感觉这些大二学长们对自己还挺不错的杨帆,一副笑眯眯的乐呵模样,这下可是充满了委屈。

嘟起嘴,变得老大不情愿,抓着齐航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放手,生怕一松开他真得会就此离去。

同时也幡然醒悟,觉察到了对方话语里蕴含的一丝丝嘲讽和鄙夷。

难怪面前这几个表面上看似道貌岸然的家伙对自己如此热情,果然是没安什么好心。

满怀期待,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眼珠滴溜溜乱转,察言观色,将李伟暗自对齐航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同时也在时刻偷偷窥伺着齐航脸上的微妙表情。

“哼,齐航,我们走。”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自己就是小心眼怎么了?

本来嘛,身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不过就是单纯地想每天多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享受共度花前月下的美好时刻,怎么了?

只是希望时间能够更加长久一点儿,有错吗?

为什么无论走到哪里,总会有那么几个十分没有眼里见的烦人家伙跳出来打扰?

情绪低落,微微失望,尤其是没能趁此试探出情郎对自己的真实心意,难道还想要人家一个女孩子主动不成?

仅仅是要你一个堂堂正正的明确答复而已,期盼已久,这么难开口吗?

越想越气,一股脑,歇斯底里地将怨气,统统发泄在了这个令她感到十分厌恶的男生身上。

羞愧难当,直到二人远去多时这才反过来,嘴唇哆嗦着瞪起猩红的眼睛,望向他们的背影,煞白的脸色显得愈加阴沉。

“我擦,这个贱人,臭小子,一对狗男女。”

“有什么了不起,我呸,给老子等着,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绝饶不了你们,骑驴看唱本,咱们走着瞧。”

“别得意,看谁笑到最后,迟早把你个骚蹄子扒光了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擦得你叫爸爸。”

尴尬,之前的那一幕不知被多少围观的学生看在眼里,简直怒不可恶,岂有此理。

哼哼,要知道风水轮流转,今天你做初一,下回就轮到我做十五,以后有得是办法疯狂报复。

望着齐航与杨帆的背影,李伟直恨得咬牙切齿,却是无能为力,只好不住得在心底暗暗发狠,宣泄着暴戾。

……

“你先找个地方坐下等我,不用跟着,去,到那边歇一会儿,我来帮你缴费。”

人头攒动,到了综合大楼的梯口,满满当当显得更加拥挤。

“那好,我先去买两个冰糕。”

杨帆依言就坐在楼前花坛的长凳之上,幸福地托着腮帮,乖巧而欣慰等待着齐航顺利归来。

“你瞧瞧别人家的男朋友,再看看你,没诚意。”

“我怎么了?”

“……”

“哦,他好,他好你跟他过去得了,切,真是的,就会没事找事。”

“去就去,你以为我不敢啊,告诉你,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拉倒吧,那歪瓜裂枣,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

“除了我,还有谁能看得上你?”

“怎么,不相信?”

“不相信就去试试,没瞧见那女的比你强一万倍吗?”

“好啊,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丑八怪吗?”

“……”

“滚,你给我滚,我让你滚,什么也别说了,必须分手!”

始料未及,不忍心杨帆跟着自己受累,尽责而贴心地接过她手中资料打算亲自排帮忙队办理,细致入微的举止同时也羡煞旁人,引起不少纷争。

却也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忙前忙后得又是搬运大件行李,又是选择采购,大约过了能有将近两个小时,齐航才得以从女生寝室楼里出来。

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望着三楼的方向,好在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还没有多少人开始入住,不然这地方一般的男生还真未必能够进得来,倒是便宜了他。

第四十三章 骗子来袭

“嘎吱——”

工艺美术学院,男生宿舍楼,520房间的门外,齐航面色复杂得静静伫立良久。

轻柔抚摸,应声而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对中年夫妻,男的西装革履,女的也是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显得高贵非凡。

“呦,这也是一个宿舍的新同学吧?”

“苏达,你还愣着干什么,搭把手,不赶紧帮帮人家。”

听到身后的响动,二人停下手中的活计,扭头望去见得又是一名学生,微笑着打起招呼。

在父母的嘱托下,那戴着金丝边眼睛,身材高大的青年这才不情不愿地上前,慢悠悠,磨磨蹭蹭地踱步过去,伸出手想要取下齐航背上的行李。

呲着牙,歪愣着脑袋,神色依然倨傲,不肯轻易弯下自己的腰身。

费了半天劲,摊摊手站在旁边,假意东西太沉,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尽管心中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些不过是在培养自己的交际能力,为了将来能够和平共处打好关系而已。

但他还是不能够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凭借自己的家世还有地位,需要如此吗?

用得着这么低三下四的虚伪,刻意逢迎?

何况他也确实是没有从齐航的衣着和气质方面,感受到来自富家权贵子弟的相同气息。

不由鄙夷,这就不免令他更加陷入困惑,只是碍于面子,装模作样地表达着精心包裹后的善意。

爷爷不是一向都教导自己,要学习投资与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来为自己服务和创造价值吗?

怎么今天一反常态?

就算是要巴结,那也是这些从山沟里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跪舔自己的脚底板才对啊。

因为没有任何意义,根本得不到什么回报,犯得着浪费时间和经历吗?

“谢谢,不用,我自己能行。”

齐航一闪身,让开,将包裹甩飞仍在了左侧靠近门边的床板上。

放下手端着的塑料盆和暖水壶,麻利地解开绳子,开始整理自己的床单,被罩。

“你看看人家多懂事,什么都会,哪像你?”

“这么大了还得爹妈跟着来照顾你,羞不羞?”

苏达的父母互相对视片刻,短暂交流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地开始数落起自己儿子。

“你好,我叫崔永杰,来自三峡永城。”

趁着齐航收拾完毕的空当,紧挨着他床铺靠窗位置的一个矮瘦小子掀开了被子坐立而起,友好地冲他伸出手,自我介绍。

“齐航,滨河省卫滨市人。”

齐航点点头,看了看这个留着八字胡,一脸真诚的小伙儿,不由生出几分好感。

“齐航,哪个齐航?”

“啊,早就听说咱们学校来了一个全国高考文科状元,原来就是你啊?”

“天呐,没想到我们不仅成了同学,而且还是一个宿舍的室友,简直不可思议。”

“哎,快跟我们说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放着好好的北京大学不去上,偏偏跑咱们这破地方来干什么?”

“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还有还有,凭着你的成绩完全可以选择那些热门的吃香专业,像什么金融,商务管理之类的,怎么偏偏报考影视广告?”

刚一开始,乍然听说齐航的名字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有所耳闻。

直到再次轻声重复默念一遍之后,崔永杰和苏达方才恍然大悟。

受宠若惊,激动不已地翻身而起,几步坐到齐航身边,开始不停咋咋呼呼提出各种想要知道的问题,八卦起来个没完。

正当齐航被他搅扰的不厌其烦,准备抽身而走的时候,从门外依次走进来两道人影。

一高一矮,俱都是黑黝黝的皮肤,袖口紧绷,预示着他们体内暗藏的闳扎肌肉。

大包小包,孔武有力的身上挂满了打包好的背活盖底,手里也没得闲,分别提着一包囊囊的旅行袋。

“走,打球去。”

浑然不在意众人眼中充满的惊愕目光,扔下东西,抱起篮球,只是随口丢下一句便飞快地冲出宿舍,消失在面前。

“我的天,刚才那两个是什么怪物?”

“怎么练得?”

“还是人吗?”

“该不会,吃激素长大的吧?”

“非人类。”

苏达揉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

至此,这间不大的十人间宿舍,也只剩五人尚未曾露面。

“那好,我们也该走了,苏达从小娇生惯养,希望你们能够多多包容。”

“爸妈,说什么呢?”

分别在即,想必这世上的母亲都是如此,临走前不放心的再次嘱托让苏达嗔怪不满。

……

“咳咳,这怎么就你们两个,其他人呢?”

将近晌午时分,苏达去送父母,而那两个怪胎打球则是一去不返,宿舍里就只剩下齐航和崔永杰二人,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睁开眼,只见门边站立着两位身着黑、灰西装的青年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挺着个大肚子,将裤腰撑得满满,很滑稽;另外一个倒是身材匀称,英俊潇洒。

这是,老师?

一时间难以分辨,拿不定主意,怯懦得慌忙起身,立正站好。

常年待在山沟里的崔永杰从未出过远门,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向来老实巴交,冒冒然遇到传说中疑似大都市里的教书先生顿时神色紧张,变得拘谨起来。

“报告老师,我们人还没有到齐呢,十个人只来了五个,有两个打球去了,还有一个去送他的父母。”

“齐航,齐航快起来啊,有老师来检查宿舍。”

随着对方点头,扮相一脸威严的成熟模样,更是不疑有它,对知识的渴求令他充满敬意。

向往着未来美好生活能够得到各位老师们的赏识,极力表现,小心谨慎地介绍着具体情况,说完扫向仍旧躺在床上熟睡的齐航,于是忍不住出声提醒。

“老师?”

“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们是哪里的老师,有证件吗?”

齐航很是无语加郁闷,暗中责怪对方竟给自己找麻烦,只会多管闲事的同时也不得不有所反应。

抬头看了一眼那两个被误会成老师的不速之客,兴趣缺缺,没有任何意外,果然跟他预料得一模一样,永远都是那副老套路。

第四十四章 烫手山芋

“我说你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叫什么名字?”

“还不赶紧站起来,懂不懂一点礼貌,从小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

“要尊敬师长,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吗?”

“现在的学生素质真是太差劲了,我们学校怎么会招到你这种奇葩?”

“告诉你,听好喽,记住喽,我们两个是男生寝室的管理员,这次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为了以后生活的方便要办理学校的话费充值卡。”

“爱办不办,不办拉倒,反正吃亏的是你们自己,我们走。”

情知齐航不好对付,看样子很可能已经被他识破,可还是不死心,抱着最后的幻想试图以退为进挽回局面。

思前想后,岂能空手而回?

至少也要先唬住另外一个,要不然实在太过憋屈,低矮胖子行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刺头学生。

这些新生初出茅庐,哪个不是呆头呆脑,随便咋呼下就能得手?

倒八辈子血霉,看来今天是没看黄历,要不然好端端得怎么就不灵了呢?

越想越气,充满懊恼,当即怒声呵斥,感情还真拿自己当成老师了?

“……”

陈腔滥调,重新闭上眼并未理会跳梁小丑的表演,却不知这一切在齐航眼里是多么可笑。

“电话卡,什么电话卡?”

“买了那个就可以用桌上的电话往外打啦?”

然而崔永杰可不像某些人那么心机深沉,果然很傻很天真得轻易上钩。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他思乡心切,有求于人?

为什么要来得这么早,抢占这个靠窗的位置?

还不是因为离家太远,盼望着能够经常守着这部放在桌边的电话机,好方便与家里人时不时地通个信,以解相思之苦?

可任他兴致勃勃,无论如何尝试,琢磨了半天也始终无法将这通电话给打出去,最后不得不郁闷地选择放弃。

这下再次唤醒心中原本已经陷入沉睡的期许,当然激动得难以自已。

“对对对,就是这种,要是没有这种卡,就只能在校园内部打电话,对外只能接,根本打不出去。”

“怎么样,这还用考虑吗?”

“要不要买一张?”

“来一张吧。”

见到有戏,二人互相对视,生怕齐航坏事,一唱一和地更是卖力地推销起来。

“好,我买一张,齐航你不要吗?”

未加考虑,崔永杰直接接过了对方推过来的卡片。

“我不要,也没有钱。”

齐航摇摇头当即表示拒绝。

“没钱?”

“嗨,没钱没关系,你早说啊,我先借给你,等什么时候想起了再还给我,就是真想不起,不还也没事,大家好兄弟嘛。”

“这卡多少钱,该怎么用?”

或许是由于自己太过高兴,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齐航的暗示,还以为他这真得是跟自己一样,生活面临困难。

自顾自低着头,热情得想要为其提供援助,浑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仍旧在不停摆弄着手里的卡片进行研究。

“哦,那上面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嘛,一百块钱,童叟无欺,谢绝还价。”

“至于使用方法,很简单,你只要刮开后面位置的账号和密码,然后拿起听筒,根据提示依次输入就可以正常拨打了。”

“但是现在不行,你还没有给钱呢。”

偷眼观瞧,庆幸齐航没有当面戳穿他们,不想在多做耽搁,这单停留得够久,担心迟则生变,急速解说着想要促成这来之不易的买卖。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悬的心情几度跌宕起伏,眼瞅着将要露馅,急忙出声阻止。

“先说好,我可没钱,也不要你管,麻烦让一下,去个厕所。”

沉寂的池塘掀起一片涟漪,实话说闻听此言,齐航确实有那么有一瞬间小小的感动,但也显得更加无奈与犹豫。

算了,最后就再帮他一把,权当是听天由命吧。

翻翻白眼,对于这个耿直小子的智商算是彻底感到了绝望,没长脑子?

就一根筋?

不会看眼色行事?

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怎么阻拦都拦不住,你自己愿意上当受骗也就算了吧,还非得要拖着别人跟着一起下水才开心?

简直傻得不透气,够可以到极品,甚至无药可救,干脆眼不见为净,先离开这里到楼下透透气再说。

边走边给杨帆打着电话,想要约她一起在学校的花园里散散心,可等了许久依然没有接听。

放下手机,只好独自一人悻悻然前往出租屋的方向。

……

“哎,你们几个回来得真是时候,刚才有老师过来了呢,错过好事儿了吧?”

“怎么样,让你们瞎胡跑,现在知道后悔,晚啦!”

崔永杰还以为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人前炫耀,洋洋得意。

“什么好事啊,快说说,快说说,你说是不说?”

“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还不老实交代?”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就在刚才来了两个老师,说是来通知我们购买学校配发的电话卡,这样就可以给家里打电话了。”

齐航从外面回来,还没等他进门便听到宿舍里吵吵闹闹得乱作一团,似乎相处的很是融洽。

乐此不疲,只听崔永杰还在津津乐道地讲述着之前所发生那一幕的经过。

“啊,齐航,你跑哪去了?”

“说上厕所,结果压根就不见人影儿了,害我等你这么久,真不够意思。”

“喏,我也帮你买了一张,放在你床头上,不用特意感谢我啊,举手之劳,小意思,哈哈。”

当头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无语地耸了耸肩,唯有露出一抹苦笑。

是的,苦笑。

此刻,或许也只有用哭笑不得,才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拿起床上的电话卡,久久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

“怎么了?”

“你要是不打算要,给我,我要,看你还一副不情不愿地表情,没事就偷着乐吧,别得便宜还卖乖。”

最见不得别人如此,苏达充满醋意得酸溜溜替崔永杰抱打不平。

“你真想要?”

“那行,就让给你,不过咱们得先说好,谁后悔是孙子。”

正求之不得,齐航当即将这烫手山芋塞入苏达怀中。

“别,慢,慢着,容我先看看再说,考虑考虑。”

苏达又不是真正的白痴或者傻子,相反由于出生在官宦世家,权谋诡计,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不敢说运用得炉火纯青,也勉强能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思索间,齐航的诡异反应立刻引起了他的怀疑,摇摆不定,一时半会儿得怎能拿得准主意?

第四十五章 成长的代价

面向后退着几经推诿,与齐航一直僵持不下的苏达,其余旁观的两人更是爱慕能助,完全摸不着头脑。

“哎呀我去,大事不妙,这卡根本就不能用,打不出去怎么办?”

争执中,始作俑者的崔永杰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置身事外,躲在角落里盯着桌前的电话机发呆。

目光热切,忍不住怀抱希望,带着几分诚挚的迫切与期待,悄无声息,拿起听筒默默进行着尝试。

一次,两次,三次…

翻来覆去,犹自不肯相信得再三确认,最终,直至美好的幻想彻底破灭,嚎啕一嗓子将众人拉回现实。

“什么?”

“不可能吧,我看看,擦,还真是,这不就是一张很普通的回拨卡吗?”

“最近这两年貌似还挺流行的样子,再给我看看你那一张,这是201卡。”

“哦,怪不得,我明白为什么打不出去了。”

“因为啊,学校里安装的都是内部电话,怕有学生闲得无聊喜欢胡乱拨打搞恶作剧,所以都特意锁死了的,任你不管用什么办法,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很正常。”

口若悬河,一番精彩绝伦的演讲过后,苏达扶了扶鼻梁上快要滑下来的眼镜,居然厚着脸皮将两张卡又还给崔永杰,好像已经浑然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咦?”

“我怎么记得,某人之前还在死皮赖脸地嚷嚷着想要那张电话卡呢,似乎不要的话就甘当孙子?”

“是是是,我们可都听见了的啊,你敢耍赖,想不承认那可不行。”

原本也不过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顺便恶心恶心苏达,压根没想到他会答应,谁让这小子总是一副鼻孔朝天,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人人欠了他百八十万没有还似的苦大仇深。

尤其是针对自己,齐航的感觉不会有错,自从第一眼遇见便充满敌意,将他当做了对手,喜欢暗中观察,刻意在各方面模仿、攀比、甚至无情打压。

齐航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或者说其他的人是不是也跟他同样有这种感觉,确实不太美妙。

“谁,你说谁耍赖?”

“别胡说,那都是你说得,我可没有答应,不能强加在我头上。”

“切,不就一百块钱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见过世面?”

“哼,穷鬼。”

下意识得刚想开口否认,但向来爱惜自己羽毛的苏达,在对面四人戏谑的眼神下不得不权衡利弊,重新思量。

钱倒是小事,关键是忍不下这口气,终究一个不慎,棋差一招,怎能就这么被齐航不明不白得轻易摆了一道?

可无奈碍于自己的面子,唯有暂且选择隐忍,这简直比当场杀了他还要来得难受。

“齐航,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两个人是骗子?”

“那你为什么不提醒崔永杰?”

“准备等着看他的笑话是吧?”

“告诉你,做人不能像你这么自私。”

“崔,别伤心,哥几个一定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

“特么的,别让我找到那两个人,要不然非废了他们不可,敢欺骗我们兄弟,我看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怒不可恶,装作义正言辞地想要往齐航身上泼脏水,以便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拉拢更多同盟,一起加入这个刚刚组建的讨伐的大军。

“……”

歪打正着,对于苏达的横加指责和肆意地挑拨离间,齐航竟然出奇的沉默以对,没有多加解释,一是不想,二也是没有那个必要。

“哈哈,怎么样?”

“果然被我给说中了吧?”

“呸,你这个卑鄙小人,枉费人家崔永杰对你那么好,而你又是怎么报答的他?”

“麻烦你好好拍拍自己个儿良知问问,你亏心不亏心?”

意外惊喜,苏达一看齐航如此反应,哪里还不知道果真被他给说中,立刻犹如疯狗一般地穷追猛打,妄图搬回一城。

“你闭嘴,快别再说了,不怪齐航,真得,他几次提醒过我的,都是我自己不好,当时太兴奋,太投入,没有留意到他的暗示。”

“擦特么的老子真是蠢,我该死,我活该,都是自找的,千算万算,压根就没有怀疑过那两个衣冠楚楚的人会是骗子。”

“闹半天,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精心设好的局,就等我这头傻驴自己往里面钻呢。”

“哎,吃一堑长一智,谁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得,这两百块钱,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根本不算什么。”

“一顿丰盛的饭菜,或是一件漂亮的衣服?”

“但是就我们这些好不容易才从山里面走出来的孩子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哎,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要怪,就怨我自己没有防骗意识,无论对谁都会敞开心扉吧。”

“城市套路深,我想回农村,我想回家,我想我妈。”

后知后觉,一直到此刻闭上眼睛再次回想起来,眼前历历在目,方才悚然惊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悔恨的晶莹滚落,拼命地抓起自己头发,蹲在角落一顿猛锤。

这,也许就是所谓成长的代价吧?

人,要懂得知足,不能奢求别人给予过多,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两人,凭什么一上来就要互相间不分彼此,真诚地掏心掏肺?

每个人生都面临着许多条岔路口,齐航的应对方式无可挑剔,当可以算作仁至义尽,没有必要为了自己两肋插刀。

“别,别这么说,你那一百块钱不是还有我帮你分担呢吗?”

明明是自己打赌输掉的,却正好被苏达惺惺作态地拿过来做了顺水情谊,收拢人心。

摆摆手,望向对方的眼睛稍显湿润,尽管明知道苏达的用意,也依然蕴含浓浓感激之情。

……

“走啊齐航,还愣着干嘛,你来得正好,可让我们给逮到了,一起吃饭去。”

“我说你小子怎么总是不跟我们在一块儿呢?”

“都多大了,还玩个性?”

“是啊,你这不合群的样子可不行,整天不见个踪迹,每到吃饭的时候就找不到你人,难道故意躲着我们?”

两天时间过去,直到第二的中午,宿舍的所有成员终于算是齐聚。

只是唯一有些遗憾,美中不足,原本这里就只安排了九个人,所以从今往后,齐航是注定要继续自己一个人孤独得占据着整张床铺。

里侧中间位置下铺的那床最早被占据的位置,是一个名叫陈建斌的敦实汉子,一名复读生,原本已经考上入一所不错的大学上了两年。

可是由于不甘心失败,执着的念头日夜挥之不去,不知道找得什么关系,下定决心准备重新复读参加高考。

如今呢?

他的第一名校梦看来没有达成,就是不知道这次死心没有,以后还会不会脑子发热的再任性胡来。

第四十六章 黑暗中的间隙

“呦,这么多人,既然都坐满了,那咱们就开始吧,今天谁请客?”

分宾主落坐,不大会儿又进来一群女生,在段小楼的盛情邀请下,狄薇笛将她寝室里十分要好的几个姐妹全都喊了过来。

蹭饭嘛,当然乐意,根本没理由拒绝。

“来,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狄薇笛,我喜欢你。”

各自心怀鬼胎,彼此都报着什么样的目的自然不言而喻,男生们频频敬酒,妙语连珠;女生们刻意逢迎,虚情假戏,甚至连今天的主角到底是谁都搞不清楚。

“好,够爽快,真直接,像个爷们,我喜欢。”

反正是逢场陪坐,不怎么纯洁,但谁也没有点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都是年轻人,也有着很多相同或者相似的经历,基本上没什么不能聊的内容,毫无顾忌,闭着眼睛就是一通瞎乱盖,大吹特吹。

熏熏间,迷醉朦胧,仿佛瞬间关系真的拉近许多,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几圈下来,居然已经熟络得像失散多年的亲人。

临近的互相之间勾肩搭背,抱成一团痛哭流涕,亲昵商讨着一定要在今晚月色的见证下磕头拜把子。

一番讨价还价似的论资排辈,便开始强行称兄道弟。

感人至深的氛围渲染下,由始至终,齐航都刻意保持着清醒,古波不惊的脸上尽显沧桑与缅怀。

他不知道此刻摆在面前的这份感情能够持续多久,如此轻而易举,未免太过廉价。

人心,情与义,又岂是一顿可口的饭菜和几瓶啤酒能够换来的吗?

那掩护在一张张天真笑脸背后的,究竟有着几分虚情,几分假意,恐怕也唯有他们自己方才知晓。

哀叹一声,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背靠背多少次面临生死考验,枪林弹雨,历经无数磨难与艰难险阻,同样也抵不住岁月的流逝和日益增长的诱惑。

无论何时,永远也不要妄图去揣测、试探所谓的人性,答案,往往丑陋与残酷得难以接受。

“紧急广播通知,紧急广播通知,接到多名新生联合举报,有我校两名高年级学生冒充学校宿舍教官老师招摇撞骗,向各院系不明真相的新生肆意兜售所谓电话卡来谋取暴利。”

“校领导高度重视,经批示,现已查明,对工商管理学院03级市场营销专业学生赵大鹏,庞建华予以记大过,留校察看处分,并处没收全部非法所得共计人命币一万五千元整。”

“敬告广大学生要引以为戒,特此通知。”

喝到兴起处,广播响起的那一刻,崔永杰显得格外高兴,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全然不记得了。

记忆的碎片断断续续,依稀间不住地在高声呼喊,感谢上帝,大仇得报。

“恩”

“我这是在哪里?”

“好像做了一个梦,那两个骗我的混蛋被抓住了。”

“哎,都别睡了,快起来,有正事儿啊,快起来。”

宿舍里,横七竖八地躺倒着几个人,陈建斌迷迷糊糊睁开眼,率先清醒过来。

想了想,仔细回忆一下,一屁股坐起大声吆喝着呼唤起室友。

“干什么啊?”

“别吵,谁啊这是?”

“烦人,睡得正香呢。”

不情不愿地眯缝着,翻过身,大眼瞪小眼得两两相对。

“瞧你们那点出息,这点酒量还敢出来混,能不能行?”

“我问你们,大学里面晚上最应该干得事情是什么,知道吗?”

见差不多都醒了,干脆翻身盘坐起来,神秘兮兮地问道。

“这个我知道,我知道,当然是秉烛夜谈了,大晚上的熄了灯之后,一大群人不睡觉,就这么干聊到天亮,多有意思。”

“切,有病。”

“哎,那怎么,男人聊女人,女人聊男人,太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啊?”

“那好,既然你提议的,那就想个话题,不聊女人,咱们开始吧。”

“我擦,你狠,故意的吧?”

“这…不聊女人,那聊点什么好呢?”

“之前喝得有点多,你们谁还记得我们说过什么?”

“好像是拜把子来着。”

“对,拜把子,怎么排得?”

“哎呀,重新报一下不就得了,我先来,段小楼,八七年五月初六。”

“苏达,八七年三月二十一。”

“陈建斌,来自三峡省陕州市,八五年正月十八。”

“我擦,你竟然是八五年的?”

“当之无愧的老大。”

男人最好面子,受不得半点刺激,一番挑逗之后开始争先巩后地积极发言。

黑灯瞎火,借着淡淡月色,几个人的声音乱七八糟交错、融汇在一起,短时间内也分不清谁是谁,热火朝天的架势倒真有些别开生面。

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相反正是陈建斌引以为傲的资本,毕竟年长几岁,提前上过两年大学,也接触过社会,无论是专业技能还是心智都要略胜众人一筹。

“好了,我的事情等以后有机会再讲给你们听,继续,别忘了把家乡带上。”

意犹未尽,简单而粗略地讲述了一番自己的光辉历史,这才想起还是正事要紧。

“袁世超,新阳省羊山市,八七年正月初二。”

“张伟强,跟他一样,我俩是老乡,都一个地方的,新阳省羊山的,八八年十二月二十八。”

“朱景坤,合河省合河市人,八九年十一月二十五,看来就我年龄最小,各位哥哥以后可要多多照顾我啊,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一定要担待着点,谢谢啦。”

“哇塞,你不是吧?”

“居然还有一个八九年的,你怎么上得学?”

“放心,不会欺负你的,哥哥们会很温柔的,哈哈。”

“对了,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来着,那天送你过来帮你整理床铺的女生长得不赖啊,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姐,你可别多想。”

“得了吧,又不是亲姐弟,会没有想法?”

印象深刻,那可是标准的美女,精致的脸蛋,性感的身材,特别是坐在床上温柔整理被褥时裸露在外面的白净大腿,现在想起来还让人一阵脸红心跳,热血直往头上钻。

好奇之下,免不了又是一番追问调侃,大是羡慕,原来他是由于上学的比较早,再加上他们那里又是五年制义务教育,所以才会如此。

“卢少华,开放省兰考市,八七年三月初九。”

“啊,你也是开放省的啊,我祥符的。”

“我漯湖省郾城市的,哎,齐航,就剩你了,怎么不说话啊?”

几道目光齐齐望向齐航床铺的方向等候半天没有任何回应,对视一眼,苏达和段小楼干脆也急忙补上,顺便提醒一句。

“滨河省卫滨市人,八七年二月二十四。”

“好,快点蜡烛,准备点蜡烛。”

“干什么?”

“我说你是不是傻不傻?

“仪式啊,还能干嘛?”

“仪式感很重要的,快点儿,麻利得别磨蹭行不行?”

齐航话音刚落,陈建斌兴奋得一拍巴掌,吩咐他们忙活起来。

“夜色绵绵,烛光明鉴,今日我们520宿舍共九个兄弟自愿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摆好蜡烛,放上三根香烟,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郑重其事,在星火的见证下围坐在一起,轻声默念,诉说着早已商量好的誓言。

“好,接下来进行最后一个环节,不强求,我来给大家做个表率,是兄弟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眼神一一扫过,说完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烟头,狠狠按在了自己的手腕处。

汗滴滚落,足足过去了半分钟,却未发一言,足可见毅力之强。

“这……”

“玩得也太大了吧?”

“够狠,过瘾,我喜欢。”

“来就来,谁怕谁啊,怕疼是孬种。”

陈建斌一直盯着身边几人脸上表情,态度变化不一,现场反应也各不相同。

“嘶,啊。”

出乎意料,没想到最先做出选择的却是最小的朱景坤。

其余人一见既然连小九的都照做了,那自己还怕什么?

纷纷一咬牙,一闭眼,干脆也来个痛快。

很快,五分钟过去,齐航仍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抬起手,神色颇为怪异,望向自己的胳膊愣愣发呆。

“喂,都什么时候了,快点儿啊。”

“都等着你呢,齐航你又在那里装什么深沉?”

“行不行,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到底敢,还是不敢,给句痛快话啊。”

“擦,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刚才我都没有听见他发出声音,还高考状元呢,结果人品有问题,真垃圾。”

“可能人家看不起我们这等屌丝学渣吧,还不是跟我们上一所学校,住一个宿舍,有什么了不起?”

“算了,这种事看个人意愿,让他自己考虑,我们不要勉强,走吧。”

“齐航,给你十块钱,去楼下帮我买瓶雪碧,剩下的钱赏你,就当是跑路费,别客气,拿好啊。”

别有用心的挑拨,冷嘲热讽,幸灾乐祸,鄙视的污言秽语,还是没能唤醒陷入沉思的齐航,更没有人留意到他行为举止的反常。

有的,只是渐渐产生的间隙,以及,莫名拉开的距离。

第四十七章 冲突

“哈哈哈,老二老二,你是老二。”

“滚,不许叫我老二,以后谁再这么喊我,当场翻脸跟他急。”

“哎,走吧走吧,别看了,真没劲。”

“老大,咱们这是去哪?”

“你们说,现在这个点儿女生们都在干什么?”

“那还用问,肯定是跟咱们一样呗。”

“不是说好不聊女生的吗?”

“笨蛋,不聊女生也没说不能去撩啊,走走走,谁跟我一起泡妞去?”

“哇塞,吉他,泡妞神器,没想到老大你还会这手呢,看不出来,这你可得教教大家伙儿,不许藏私。”

“行,这事好说,等哪天找个机会就交给你们。”

“那就先谢谢了啊,可是这点宿舍楼都关门了吧,咱们怎么出去?”

“我擦,自己兄弟还跟我瞎客气,懒得搭理你,别告诉我长这么大连墙都没有翻过。”

人心散去,犹如蜡烛熄灭后袅袅升起的白烟,飘荡在空气中,随风而逝。

打开包裹,从里面掏出一把珍藏多年的破木吉他,炫耀地弹动几个音节,轻柔抚摸,爱不释手。

在陈建斌的带领下,之前还显得拥挤的房间此刻已变得空空荡荡,满屋子的人,瞬间消失得七七八八。

崔永杰刚走两步,回首望向还在沉思中的齐航,直以为他是无法接受,想了想,有些不大放心,最终也选择留下。

“你们先去,我上个厕所马上就来。”

苏达原本已经跟着走出门去,却不知为何眼珠一转,拐进了厕所。

头前领路的陈建斌几人浑然不在意他们的表现,人去的越少当然越好,一是目标小不容易被发现,二来,面对女生的时候也显得更加显眼不是?

谁都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吸引人的主角,光芒闪耀,即便当个陪衬,那也一定要是最凸出的那一个。

脚步丝毫没有停顿,一路畅通无阻,从二楼的窗口跳到了平台上,顺势而下。

“咚咚咚,咚咚咚,开门开门,听见没有,快点儿开门。”

崔永杰这边刚刚躺下,还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惊醒。

“谁啊,这么晚了干什么?”

迷迷糊糊地翻身坐起,听声音好像并不是老大他们回来了,再说这才多长时间?

“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扭头看向床尾的齐航,激灵灵打个冷颤,这小子到底怎么回事?

莫非他就真这么一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着魔了不成?

瞬间毛骨悚然,再望向趴在床上睡得死沉死沉,跟头猪一样的苏达,似乎是指望不上了。

硬着头皮,轻手轻脚地绕过齐航,准备前去先把门给开开,好给自己壮胆。

“校护卫队和纪委会联合查寝,快开门。”

心中诧异,该不是老大他们被发现了吧?

要不然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挑在这个当口。

“怎么还查,熄灯前不是查过了吗?”

尽量拖延时间,低头思索片刻,绞尽脑汁拼命想着各种对策,奈何越急越是想不出任何办法。

“嘭嘭嘭。”

“少废话,让你开门就开门听见没有?”

“再不开门就用脚踹了啊。”

外面的人显然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威逼利诱,声音愈加强烈。

“别,别啊,这就开,这就开。”

眼瞧就这么躲着不是个事,再这么下去,门都会他们给拆了,等到真得破门而入那才是解释不清。

“怎么回事?”

“喊这么半天不开门,在里面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

呼啦啦,随着门开的声音,立刻涌进来一大帮人,刚一进来,十数道刺目的光芒晃得人头晕眼花,根本睁不开。

“没,没干什么。”

怯懦得急忙用手遮挡,好一通适应,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包围,粗略一数,约莫有十来个,全都是膀大腰圆。

“没干什么?”

“我问你,老老实实交代,怎么就你们三个,这屋里其他的人呢?”

“大晚上的不睡觉,都上哪去了?”

为首一名身着黑色两道杠背心,大花裤衩的短寸青年将手电筒直射在崔永杰的脸上,一字一顿地逼问。

“他,他们好像是上厕所去了。”

后退两步,定了定神,随口解释着缘由。

“上厕所?”

王海滨冷笑着眉头轻佻,将信将疑,没说不信,也不忙着反驳,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尚有待验证,偏过头眼神示意派个人到旁边厕所查看。

“是,老大。”

“报告,没有。”

干净利落,只是片刻那人就转了回来。

“听见了吗?”

似笑非笑,一脸戏虐,等着看对方还怎么圆谎。

“这,他们可能去别的寝室串门了吧?”

就这么被人逼视着,感觉浑身不自在,不觉间渐渐冒出冷汗,还想继续替他们打掩护。

“编,你在继续给我往下编,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老实交代?”

“你来说,在女生寝室楼下唱歌的是不是他们?”

“我也不怕实话跟你们三个说,那几个小子已经违反了纪律,念在刚刚开学,又是新生初犯的份上这次被逮到就算了,记住,不能再有下次。”

“但必须告诉我名字,这倒不是故意为难,奉命行事,应该能理解吧?”

死鸭子嘴硬,真没看出来,眼前的这个留着两撇山羊胡,贼眉鼠眼的矮个小子还挺不好对付,只得以退为进,先稳住对方。

同时将询问的目标转移到苏达的身上,打算从他那里试试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这,这我真不知道?”

插科打诨,生怕苏达相信了他们的谎话,真给交代出来。

“闭嘴,没问你,小子我警告你,别不识好歹,要不然连你一起收拾。”

识破意图,被旁边的人给了两拳头,不得不安静下来,临了还不忘给苏达不断使着眼色。

“他说的没错,我们两个的确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过那一个就说不准了。”

不顾众人充满错愕的目光,苏达抬起头,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将矛头直接对准了齐航。

“他?”

“叫什么名字?”

其实他们老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呆立在床边动也不动的齐航,实在太诡异了,怎么可能面对突如而来的检查毫无反应?

“齐航。”

苏达可没有义务要替齐航维护什么,当场出卖了他。

“齐航?”

“他,这小子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你过去看看。”

王海滨闻言明显一愣,暗道侥幸,没想到这么巧居然还真让自己给碰上,正好今天借着这个由头就一并将他给收拾了。

点头示意,眼中划过一丝阴狠,顾不上去思考为什么齐航会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了,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

“啊。”

心领神会,其中一人听命而是,几步上前刚要用力击打着齐航的肩膀,扭扯手臂便被一拳打中面部,接着只感觉小腹传来剧痛,横飞出去。

“擦,敢反抗,皮痒是吧?”

“弟兄们不用客气,给我狠狠地揍,出事儿自有人替咱们兜着。”

大呼小叫,待王海滨等人借着灯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之后,正愁没有机会,这下还客气什么?

当即招呼着猛扑上去,爆发激烈冲突。

第四十八章 一夜成名的520宿舍

“擦特么,我呸,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儿就被那群疯狗给追上,这要是再发现得晚一会儿,还指不定闹出什么乱子呢。”

袁世超吐出一口吐沫,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几个人兴冲冲刚在女生寝室楼下拉开阵势准备开唱,没想到怎么那么巧,就正好被学校里的护卫巡逻人员给撞见。

这家伙,惊险时刻,道了一声楼前小树林里集合后便各奔东西,撒开丫子就没头没脑得拼命奔跑。

曲里拐弯,抱头鼠窜,被狗腿子们好一通很追,东边躲西边藏,黑漆马虎,瞧着哪里阴暗,地形复杂,还便爱往哪里钻。

斗智斗勇,终于摆脱了紧紧跟在后面的尾巴。

“买马匹的,累得喘不过气儿,哎呦,不行不行不行,快坐下歇会儿,累死小爷我了。”

段小楼第二个抵达,腰酸腿疼,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老八,这可不像你,怎么现在才来?”

“嗨,别提了,狗撵地似的,穷追不舍,没完没了,瞅准机会逮住一个狠狠干上一架,舒坦。”

“我擦,还是你牛,最凶猛。”

“我就说不愿意来,你们偏要我来。”

“去去去,一边玩去,压根没人让你来,是你自己非要软磨硬泡,求爷爷告奶奶的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看这群王八蛋就是吃饱撑得,放着好好的学生不愿意当,偏要去给腐朽的统治阶级跪舔,做什么走狗,鄙视他们。”

“哎,可不是嘛,我说老大,你来评评理,这大学里管理得未免也太严了吧,怎么跟蹲监狱似的,一点儿也不自由。”

“和我在电影、电视上,还有小说里看到的美好大学生活可完全不一样,失望透顶。”

“对啊,怎么总感觉他们好像是专门守在那里,就等着我们几个前去主动上钩,自投罗网呢。”

“恩,我也有这种感觉,算,别想太多,或许是今天撞邪了吧,事情就是这么寸,没办法。”

“我一直很想不通一个问题,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恩?”

“什么问题你说出来让大伙儿听听,说得不对我们批评批评。”

“你们说,同样都是消费购买东西,凭什么学校,老师就要这么管我们?”

“整天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不是应该他们供着我们吗?”

“怎么有种花钱买罪受来了的感觉,是不是这样?”

“花了钱,至于东西好不好还不能挑肥拣瘦了?”

“恩,说得好像挺有道理。”

“滚,别听他的,瞎扯淡,这都是什么逻辑?”

“要是这么说,那买车买房岂不是更加可恶?”

“还真别说,这群万恶的资本家和开放商还真不是个东西,也是打着公平交易的名义强买强卖,反正店大欺客,垄断行业,骗一个是一个的也不愁销路。”

“以前小的时候,总是幻想着能够快快长大,这样就没人管我们了,可以用无拘无束,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可你现在看看我们,过得这叫什么?”

“猪狗不如!”

“这年月,两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还不满大街都是?”

“谁稀罕?”

“幼儿园幻想着学前班,学前班羡慕着小学,小学又开始迷恋初中,初中后向往高中,高中后憧憬大学……”

“现在我算是彻底明白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活在这个世上就不能奢望太多,更何况哪有什么真正的放飞自我?”

“自由?”

“那不过是无聊的文人墨客幻想出来的虚妄罢了。”

“这是今年大一新生刚入学,所以管理得严格了一点儿,放心吧,没事,等以后就会好起来,轻松很多。”

“有些事情,习惯了也就好了,只要忍一忍什么艰难险阻都会烟消云散。”

“朝起朝落,春去秋收,美好的明天还不一样终会到来?”

“所以啊,该吃吃,该喝喝,啥事别往心里搁,走,歇够了吗?”

“歇够了就起来,要赶紧回去,免得前功尽弃,都到家门口了再被发现可就操蛋玩意儿。”

几分钟过去,众人相继抵达约定点集合,有说有笑,嘻嘻哈哈,就地围坐成一圈边休息边吐槽着这次疯狂而又刺激的团队行动。

“啊,啊,啊,别打我,是他打得你们,我擦,看老子好欺负是吧?”

“擦,不是吧,都堵到这里来了,这群二逼的狗鼻子怎么会这么灵?”

“快别愣着啊,敢打我们兄弟,哥几个跟他们拼了,上。”

一群人陆陆续续,蹑手蹑脚得按照原路返回,搭人梯,脚踩着石头搭肩膀翻入了二楼洗手间的窗户。

走廊里没敢吱声,列好队形,井然有序地沿着楼梯顺利摸到了五楼,可离着老远就听见从宿舍的方向居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动静不小,渐渐得,整个楼层里所有的宿舍门全部打开,一个个探出脑袋齐齐向着520宿舍的方向望去。

互相对视,一脸担忧,暗道不好的同时紧赶慢赶,向着走廊的尽头飞奔。

面色狰狞,咬着后槽牙抵达宿舍门口,眼前一幕果然跟预料的一样,令他们大惊失色。

只见宿舍里乱作一团,七八个护卫队的成员正在合力围攻着齐航和崔永杰二人,剩下的两个手中也拿着棍子挥舞,将苏达逼到了二层床位。

之前那令人不寒而栗的惨叫声正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看来没少挨揍。

没二话,既然祸是自己等人给招惹回来的,岂能让自己的兄弟背过,跟着遭罪?

当即招呼一声,在陈建斌的带领下冲入其中,与对方的人马混战在一处,打得不可开交。

……

“行,我说你们几个人可真行,还没正式开学呢就会给我找麻烦。”

“这下你们520宿舍真可以算是在全校里都闯出了名气,现在满意啦?”

“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公然违反学校的作息纪律,不经允许私自外出到女生寝室楼下谈情说爱,你以为你们几个是情圣转世啊,啊?”

“更可气的是,被人家护卫队的人给找到了宿舍里调查情况的时候还丝毫不知悔改,暴力抗拒检查,告诉你们,这可是咱们学校建史以来,破天荒的头一次。”

“还笑?”

“很得意是吧?”

“昨晚的隔离审查没待够是吧?”

“我看你们是真想被开除学籍,即刻勒令收拾东西回家才会知错。”

第二天,大学生活的第一次班级会议在06级工艺美术学院影视广告专业九班的教室内隆重召开。

整个班级一共三十人,男生只有十人,剩下的两个名叫高成勇和郑通,被安排在了516宿舍。

除了齐航,其余几个均是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此刻他们正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洗耳恭听,等候发落。

从上到下,尽管昨天夜里就已经提前见识过自己所处班级各个院系主任的威能,但目前看来他们的劲头依然还是那么充足。

唾沫横飞,班主任杨红霞神情肃穆,面对着台下的三十名学生以及站立在侧面旁观的分院院长李斌露出一副怒其不争,悲天悯人的伟大情怀,侃侃而谈。

第四十九章 推波助澜

“现在宣布,经工艺美术学院学生会领导集体开会研究决定,除齐航之外,给予06级影视广告专业九班,男生一号宿舍楼520宿舍全体成员记大过及严重警告处分一次。”

“第二,剥夺其宿舍和所在班级这一学年评比优秀先进宿舍的名额,也就是说,在这一学年里,你们520宿舍和06工美九班的综合考评成绩都是全院里最差,最垫底的存在。”

“想想都替你们几个感到羞愧,自己不觉得脸红?”

“刚刚开学,害得我们整个班级的其他无辜学生都要因此而全体受罚,难道不觉得耻辱吗?”

“回去后都给我认真、仔细得好好反思一下,记住,要深刻,昨天晚上的那些所作所为真得正确吗?”

“所谓的哥们义气,真值得别人为你们如此牺牲?”

“唯心怀纯洁善良,方可拥抱爱与自由。”

“想要拥有爱与自由?”

“行,可以,纯洁善良是前提,请不要假借爱与自由的伪善来违反校内的正常秩序。”

“想要改变,想要为我们挽回声誉,只有靠包括我在内,大家共同的双手去更加地努力奋斗,争取才能成功。”

“哦,差点儿忘了告诉众位,可能你们刚来还不大清楚我们学院里的规矩,明确一点,咱们学院乃至整个学校都实行的是学分制管理,每个人的初始分数都是零分。”

“学分意味着什么?”

“这将关系到你们每一个人将来能否顺利地拿到毕业证书,功德圆满地走出这里,同时也直接影响到个人的前途,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希望你们能够慎重对待。”

“赚取学分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军训的时候表现良好,积极参加社团活动,当选班委替老师分担教学任务等等。”

“哦,再补充一句,记大过扣除二十分,警告一次是十分,最差宿舍再扣除五分,怎么样,是不是感到很幸运?”

“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

“刺不刺激?”

原本这些安然稳坐在后排,假装鸵鸟的男生们还优哉游哉,丝毫未也将这次足以轰动全校的大事件放在心上,或者说压根就不在意这些虚头巴脑的惩处决定。

别看他们现在外表好像表现出诚恳知错的样子,其实在深埋的桌子底下,依然会不自觉流露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甚至恰恰相反,他们竟然真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渴望得到周围学生以及老师们的各方关注。

男生嘛,在这个骚动的年龄段谁还没有热血地打过几场振奋人心的群架?

但随着杨红霞抑扬顿挫,一字一句的缓慢讲述,这才渐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后果,恐怕比他们之前猜测得还要更加令人难以接受。

从周围女生看他们时的眼神就能窥知一二,由开始的众星捧月,仿佛看珍贵的保护动物似的全神贯注,到异性之间的心心相印,暗送秋波。

可是现在呢?

刚刚建立起来的良好印象急转直下,心情跌落谷底,面对着众多姣好面容下散发出的鄙夷,厌恶,好像在对待丢弃的垃圾一样满脸嫌弃,再也不闻不问。

简直要比直接将他们全部开除来得干净利落,起码死得痛快加悲壮,哥们儿说起来那也算是英勇就义。

这算怎么回事儿?

像话吗?

感觉自己就像是茅坑里面的驱虫,爬啊爬,这还让他们怎么泡妞?

那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在以后的日子里,暗无天日的生活,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万众唾弃,想想都生不如死。

天呐,阴谋,绝对是史上最大最无耻的诡计,这帮挨千刀的老师们,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整人手段?

遭人恨……

“报告杨老师,我不服。”

“其实不光是我,包括他们几个也都不会信服,凭什么他齐航偏偏就可以不用受到处罚?”

“难道就因为他是这一届的高考状元?”

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其他几人也仅仅是在底下小声嘀咕,袁世超生性火爆,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藏着掖着,当即怒不可恶地拍案而起,表达起心中的不满。

“袁世超同学,要知道这是在课堂上,请注意自己的言行和语气。”

“再次强调一遍,这是院系各个学生会领导投票后的集体决定,如果有什么异议可以直接写信亦或当面向我提出申请,之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妨告诉你,我也是投得赞同票。”

没错,袁世超的牛脾气一上来,还真是就有这么个打算,可杨红霞的这一句话令他变得彻底哑口无言。

“好,既然说到这里,想必大部分的同学互相之间都还不认识,需要你们简单地做一下自我介绍,谁先来?”

“没人勇敢上台?”

“那我可要挑了啊,呃,不如就由这位同学先来吧?”

看了看剩下的时间已然不多,迅速转移话题,抬手随便一指,朝向中间一列靠近后排的位置直接点名。

“我?”

“老师,您点的是我吗?”

“是在说我吧?”

众人顺着她手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苏达满脸兴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思议的惊异表情。

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似乎没错,立刻激动异常地站起,明显富有极强的表现欲。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指得,是坐在你后面的那位同学。”

“相信不少的同学们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或多或少地听说,并且了解到这一届的文科高考状元选择在我们学校,而且很荣幸就在我们学院,我们班里。”

“没错,齐航同学,麻烦你走到台上来为我们讲两句,掌声有请。”

一直到苏达漫步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言,杨红霞方才不紧不慢地出声将他制止。

转回身,由她带头热情地向齐航发出邀请。

妈卖批,这肯定也是她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想让自己等人出丑?

女人果然还是不能轻易得罪,心黑着呢,为了出口怨气,居然时刻想着要如何报复,跟自己的学生一般见识?

闻听此言,苏达脸色一黑,微微张开的嘴巴却是再也合不上了,面沉似水,顿时僵直得尴尬立于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看着台底下那些女生一个个在齐航面前极尽卖弄风骚的惊人反应,各种羡慕嫉妒恨得苏达顺带着连杨红霞也给一起恨上了。

“哗——”

“哇噻,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高考状元,终于亲眼见到真人了。”

“长得还不赖嘛,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呆,完全没有想象当中的柔弱书生气。”

“瞎说什么,我怎么觉得他长得明明就很帅,不,是超级帅。”

“我,宣布,他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

“你们好,我是齐航,滨河省卫滨市人,身为这届的文科高考状元我感到十分惭愧,谢谢大家。”

言简意赅,在女生私底下的一片议论声中,齐航玉树临风,潇洒而坦然地面对台下众多新面孔。

第五十章 黄雀在后

“当当当……”

“嗨,帅哥,请问,你有对象吗?”

“啊,哈哈哈,花痴。”

“切,一坨臭狗屎有什么了不起?”

惊异莫名,谁也想到,居然还真有比较胆子大的女生,竟然当着老师的面现场调戏起齐航来。

只是还来不及借题发挥地欢呼雀跃,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悄然传来,猝不及防,却令全班每一位成员都听得清清楚楚。

抑扬顿挫的音乐声响起,齐航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毫不在意,见他如此,杨红霞倒也就没有再追究这些细枝末节,简单交代了几句军训的注意事项便匆匆作罢。

……

“真得考虑好了?”

“确定要这么做吗?”

工艺美术学院的院系主任办公室内,李斌和杨红霞各自手捧着一只精致的咖啡杯,相对而坐。

沉默良久,李斌再也安耐不住压抑在心底的好奇,连连失态追问。

“是的,他不是性格孤僻,常常喜欢自己一个人吗?”

“那我们就帮他一把,试着完全孤立。”

停下搅拌的右手,轻抿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地微笑,红唇嘟起,缓缓吐露。

“看来你还是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的人选,如果失败了呢?”

“你想过没有?”

“这样很有可能会毁了他,多好的一颗苗子,你忍心吗?”

“他可是高考状元。”

“不行,我倒是认为陈建斌更合适一些,毕竟他年龄在那里放着,无论是为人处世的态度,还是处变不惊的经验阅历都有很大优势,还有苏达,为什么不选他们?”

不由摇了摇头,要知道身为院系主任,肩上背负怎样的压力可想而知,宁愿按部就班地保守一些,不要去改变,也不愿意轻易冒这个风险。

“有些人看似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里,说不上为什么,似乎与生俱来,却无疑是最好的团队领导者。”

“如果是一般情况,我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陈建斌和苏达,唯独他不一样,很特别。”

杨红霞依然坚持,除了教书,她更加享受育人的乐趣。

“神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轻笑出声,听了她的讲述,李斌更是摸不着头脑。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没有就这个问题再继续讨论下去,不想解释什么,刻意空出些悬念或许会更有意思。

优雅地起身望向窗外,杨红霞忽然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赌什么?”

李斌好奇询问,这个问题必须要搞清楚,他可不想稀里糊涂得不明不白上当。

“我们就赌赌看,这小子能不能在这次的军训期间内有什么惊人表现,如何?”

透过玻璃,看到那些校园里朝气蓬勃的学生们,杨红霞脸上的褶皱瞬间舒张开来。

“好啊,拭目以待。”

“输了的话,你就要答应嫁给我,感觉怎么样?”

没有得到回应,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李斌并肩而立,同样望眼欲穿希望能够看透未来,满怀期待。

……

没错,处处虚伪、刻意逢迎的圆滑或许可以在短时间内令成员们快速生出好感团结起来,不过长久以往却会闹得两边都不落好,难得人心。

缺乏绝对的自信和统御的领导能力,充其量也只是个将才,要想在一个群体中成为王者,他的人生之路必然是孤独与寂寞相伴,充斥着荆棘与坎坷默默前行。

而事情的发展,也正像他们两个所预期的那样,一点一滴,潜移默化地产生着影响。

与此同时,在男生一号宿舍楼520寝室内,几名男生正如同脱了毛的公鸡似的颓然躺倒在床榻上。

“没想到高成勇这么硬气,那么重的手,愣是不吭一声,值得交。”

袁世超突然起身,边向众人展示着他的精壮肌肉,边口头炫耀起光辉战绩。

争执?

矛盾?

只不过是为了确立在族群当中的显赫地位,随便找得由头而已。

“齐航,手机借我玩一会儿。”

沉寂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开始发难,苏达的目光直视齐航,语气生硬地站在他的面前伸出手。

“一边儿去,玩得正爽呢,别妨碍我,不借。”

齐航斜靠在枕头上,仿佛丝毫也没有觉察到空气中渐渐弥漫的异样气氛,仍旧自顾自地紧紧盯着手中屏幕,津津有味玩着一款考验反应速度的赛车游戏。

“哼,不借?”

“我看你是不敢借给我看看吧?”

苏达很满意齐航反应,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叫喧。

当然就算是齐航真得天真到将手机借给了他也绝对不会感激,反而会一边在心中暗自笑骂白痴,一边按部就班地极近羞辱,将对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碾压粉碎。

如此正好,可以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对齐航进行批判,更加肆无忌惮。

“嗯,你什么意思?”

尽管心知肚明,但齐航倒也乐得配合着继续将这出戏给唱下去。

“什么意思,你还有脸来问我是什么意思?”

“齐航我问你,为什么我们宿舍里九个人就只有你可以免受处罚?”

“我再问您,为什么当时在场打架的就只有你身上没有受伤?”

“再再问你,那天的行动整个宿舍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为什么老大他们刚刚到女生楼下就被护卫队的人给发现了?”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他们都在一起,自然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出卖自己,那就只剩下宿舍里的三人,你,我,还有崔永杰。”

“我和崔永杰身上都没有手机,只有你一个人有,证据确凿,还有什么话好说?”

“敢不敢当着大伙的面儿,拍着自己的良心说不是你,还想狡辩是吗?”

思路清晰,条理清楚,接连抛出了几个问题一语中的,直击事件的要害,将包括陈建斌在内的其他几个人吸入到身边,形成了统一战线。

“齐航,我原本只以为你是活得比较自我了一点儿,可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太让人失望了。”

“呵呸,叛徒。”

“算我们当初瞎了眼跟他喝酒拜把子,什么狗屁兄弟?”

“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当,我决定了,以后要租房子搬出去住,这种人跟住在一起简直就是对我的另一种侮辱。”

唾沫横飞,惋惜、恨铁不成钢有之,然更多的,却是一种幸灾乐祸之后的盲从、泄愤和落井下石。

齐航沉默以对,没有第一时间想要去反驳什么,因为没有必要。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风轻云淡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将众人的愤怒化解于无形。

“我尼玛……”

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软弱无力,要不是周围几个人拦着,袁世超还真想攥起拳头砸在齐航那该死的脸上。

太讨厌,活像生吞咽下了无数万只令人感到恶心的苍蝇,几欲作呕。

“算,看清楚为人,知道他拥有一副怎样的嘴脸之后远离就可以了。”

“高考状元?”

“呵呵,不过如此。”

见差不多该轮到他来收场了,要不然还指不定又闹出什么新乱子呢,当机立断,苏达刚想适时出来做总结性陈述,结果出人意料地晚上一步,被陈建斌抢占先机。

欲哭无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千算万算,费劲脑汁得好不容易将齐航排除在外,却是把这只老狐狸给忘在了脑后。

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胜利果实被他人谋夺而去,岂能甘心?

精心编织的嫁衣也只能拱手让人,苏达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你说他这是图个什么?

哦,得罪人的事情全特么都让老子干了,你陈建斌就有脸厚着皮过来分一杯羹?

怎么好意思得还拿大头?

第五十一章 军训的真正含义

今晚过后,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话,那就是苏达和陈建斌无疑都是最大的幕后赢家。

他们双双合力驱逐,将齐航这个潜在的最大竞争对手,排挤出争夺的核心区域,大快朵尔。

当然,如果再有机会,他们还是会毫不介意得更狠,更加不留情面地继续踩上几脚,将其陷入更加万劫不复的深渊,并且乐此不疲。

没有什么所谓的深仇大恨,仅仅是因为一将功成万骨枯,要想成就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为了争取到自己的利益,必须要用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剔除掉眼前妨碍到自己的绊脚石。

可悲,可叹,陈建斌心中豪情万丈,看着周边几个毫无心眼围坐在自己身前的废物被人利用,玩弄于鼓掌之间却丝毫不知,依然整天一副傻呵呵的笑脸便忍不住洋洋得意。

“随风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闪电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装进我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远航……”

悄悄与苏达对视一眼,颇具情调得顺带着谈凑出几只小曲,有说有笑得尽情欢呼雀跃,顿时生出一种难得的惺惺相惜之感。

虽然还是处于竞争的状态,但在此刻,也唯有他最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亦敌亦友,追求心灵与思想的同步,其实人生当中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最强大的对手,这话说得一点儿也没错。

……

军训,对于那些从小到大早已经被应试教育压迫得直不起腰来,而只顾埋头苦读的芊芊学子们来说,是多么令人心生向往,又不得不望而却步。

男生,相信没有一个人愿意成为别人口中嘲笑的病秧秧,无非就是害怕受尽折磨。

女生,试问谁人不想拥有一具万众瞩目的娇艳身材?

无可奈何,偏偏会担忧自己娇嫩的皮肤被烈日晒黑。

不情不愿,在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中睡眼惺忪,迈着散乱而虚浮的步伐,在金水大学各个学院里的操场上竞相集合。

主席台上,面面相觑,包括院长王锦涛在内,其余几名领导模样的老者脸上,均是同样露出一副无精打采得困乏表情。

免不了又是一番互相之间地取笑调侃,细看之下,几乎人手一套宏陶茶杯,化解着彼此的尴尬处境。

强打起精神,王锦涛轻咳一声,在周围身侧特邀部队陪同代表的注视下,随意扫了一眼下方队列松松垮垮的阵型,脸色不由更是暗淡了几分。

也难怪最近几年国家越来越大力倡导全民健身的热潮,尤其是关于在校大学生们的国防及体质教育还有待进一步加强,暗自叹息,现在看来果真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亲爱的同学们,早上好,作为院长,我仅代表金水大学恭喜众位取得的骄人成绩,你们是祖国未来发展的希望,是国家建设的栋梁,是天空中然然升起的朝阳……”

“军训,是让你们强身健体,更好地接受,国防教育的一种基本形式。”

“是培养‘四有’人才的一项重要措施,是培养和储备我军后备兵员和预备役军官,壮大国防力量的极度有效手段。”

“其目的是通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提高你们的政治觉悟,激发你们的爱国热情,发扬革命主义精神,培养艰苦奋斗,刻苦耐劳的坚强毅力和集体主义精神。”

“同时增强你们的国防观念和严苛的组织纪律性,养成良好的学风和生活习惯,掌握基本的军事知识和技能。”

“同学们,在这里,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并向来自太行山区某常规野战部队的官兵,表达最诚挚的问候。”

“全体都有,听口令,敬礼——”

“感谢他们多年来对于我校军训事业的大力支持,很高兴,这次有幸邀请到了部队的首长同志来为我们大家讲几句话,再次鼓掌。”

“礼毕。”

“我宣布,2006年金水大学新生军事训练各科全面项目正式开启。”

不出所料,一如往年的每一次动员大会,实在太过冗长,声音回荡,慷慨振奋的陈词演讲落幕,始终无法唤醒年轻人心中应有的一腔热血和激情澎湃。

不愿意懂,尚处于叛逆期的他们,完全闹不清楚台上那些外表看似正人君子,打扮得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

强行灌输,只留下昏昏欲睡的点滴片段以及厌烦。

经过商议,由于九班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为了更便于统一管理和训练的需要,所以临时决定与八班的学生合并在一处。

队伍前,三名形色各异的年轻教官正面带微笑,悄声议论、争执得不可开交。

没办法,常年待在那人烟稀少的深山老林里,平日里连头像样点儿的老母猪都是难得一见,更别提赫然遇到如此多充满着朝气,蓬勃挺拔的年轻美少女。

尽管她们身上的那身花绿色军装遮掩了不少青春靓丽,但那一张张娇羞而稚嫩的貌美脸庞,还是那样令人着迷。

优胜劣汰,雄性间力量的角逐,背后预示着万古不变的丛林法则,强者恒强,最终只会取得越来越多更好的生存资源和优先交配权。

相较而言,刘旭东显得很是年轻,估摸着大约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级,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的他身上却极为突兀地流露出一股强大气场。

场上的气氛瞬息万千,原本前一刻还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神色逐渐开始变得严肃起来,犀利横扫,逼视着众人目光。

“全体都有,稍息,立正,向右看齐,礼毕。”

“首先对大家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刘旭东,这一次应邀前来成为你们的教官,说实话我很不开心。”

“为什么?”

“因为你们在我眼里根本特么的就是一群什么也不算的垃圾,菜鸟,连个刚入伍的新兵蛋子都比不上。”

“别看一个个的身着军装倒挺像是那么回事儿似的,告诉你们,差远啦。”

“真要是到了战场上,全都得被吓得屁滚尿流,哇哇叫得大声哭爹喊娘,求着要挨敌人凶残的刺刀和冰冷的子弹。”

“你们不过就是一群尚且还没有彻底长大的孩子,娇生惯养,是温室里的花朵,是父母严密呵护及长辈怀抱下成长的乖宝宝,更有甚者,仍未断奶呢吧?”

“啊?”

“不用笑,也不要感到任何的气馁和愤怒,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我知道你们都是在校的大学生,有着很多的头衔,是佼佼者,名声显赫,什么全国的高考状元,某某地方上某位高官的贵公子,俏小姐等等。”

“但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白一点,在这里,起码在这段为期半个月的军训阶段内,那些所谓的虚名统统狗屁不是。”

“从今以后,给我老老实实收起你们心中的那一套,永远记住,你们只是一个兵,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

“军人,应该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要毫无理由得拥护和坚决贯彻、落实党中央领导,每一次赋予的重大而神圣的艰巨任务。”

“哪怕前面是一片刀山火海,是粪坑,是悬崖峭壁,是万丈深渊,只要一声令下,你们也要给我想办法通过重重考验,艰难险阻,勇往直前地闯过去,抵达彼岸。”

各种羡慕嫉妒恨,在尖嘴猴腮的瘦子和肥胖油腻教官一脸不甘的眼神注视下,刘旭东志得意满,整理了一下军容,好似变了个人,昂首挺胸开始训话。

第五十二章 窥见端倪

“稍息,立正——”

“向右看齐,原地踏步,一二一,一二一……”

“起步——”

“走。”

并不仅仅是靠嘴上说说,而是将这一思想灵活运用在了平时的训练当中。

炎炎夏日,一声声口号响起,直喊得口干舌燥,可即便如此,嗓音嘶哑的他们仍旧还在继续坚持。

“不要停,跳下去,注意队形,我看谁敢拐弯?”

变着花样,刘旭东故意下达着一系列看似难以完成的命令,来使同学们克服心理上的恐惧与抵触情绪。

在他不断得严厉督促下,前赴后继,一个个闭着眼睛跳入沙坑,或蹲或猫下腰身,钻过了护栏,穿越双扛,乒乓球案等操场边缘的阻拦。

“擦,老八不是吧,个高就是好,这也行?”

“我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他难道不疼吗?”

哗然声中,前面一切正常,只是当队伍行进到末尾,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

面对刁难,张伟强不肯像其他人那样委曲求全,不鸣则已,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做出选择,那肯定要做到一鸣惊人。

眼瞅着距离越来越近,马上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再次用余光目测了一下高度做到心中有数。

康木昂,贝贝,准备开干。

抿着嘴唇,直接一个大步高抬腿迈上齐胸的护栏,右脚不住向前蹦跶,磨蹭到伸手堪堪能够触摸到的时候用力按压,结果就这么奇迹般得顺利骑垮了过去。

“恩?”

这下可真是了不得,任刘旭东无论如何都未曾料到还有这种操作方式,哭笑不得,着实被惊得有些瞠目结舌,好半天没有缓过劲儿来。

看来就连他也没有想到在自己所带的班级里居然会出现这等猛人,几步走上前去抓住那傻大个儿的肩膀仔细询问经过,更是眉飞色舞,惊喜连连。

这等好苗子要是不能招收进部队里岂不是可惜?

“还有脸笑,谁让你们休息的,啊?”

待他渐渐回过神来,松开对方的肩膀,猛然抬起头来,转回身朝向纷乱的人群声色俱厉,愤怒呵斥。

“赶紧集合,重新排好队伍,从这里到最后一列,还有你们几个,刚才不听指挥擅自脱离的都到这边来,动作快点儿,别墨迹。”

“站好,军人,就要站有个站像,坐有个坐像,罚你们在太阳底下给我老老实实站一个小时的军姿,听明白没有?”

随手划出一片区域,扒拉出几名同学命他们原地待命不许动弹。

“听明白了。”

这群人里大部分都是女生,此刻却被穷凶极恶的教官如此惨无人道的对待,顿时此起彼伏,啜泣着声泪俱下。

“要说遵命,教官。”

“停下,不许哭,记住你们是军人。”

“军人是没有性别之分的钢铁战士,流血流汗不流,掉皮掉肉不掉队,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慈手软。”

刘旭东同样身为正常的男性,他当然也非常害怕来自女人的眼泪,虽然一个头两个大,脑袋里嗡嗡作响。

但做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这也属于没有办法的办法,纪律就是纪律,必须严格执行,不能打丁点儿折扣。

“嘤嘤嘤。”

然而并未有丝毫起色,相反更是变本加厉。

“再让我听见哭声,罚你们站两个小时。”

束手无策,被逼无奈出声恐吓,嘿,真别说,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

“是,遵命,教官。”

依然有气无力。

“大声点儿,没吃饭啊?”

满意点头,暗中送了一口气得同时还不忘再接再厉。

“是,遵命,教官。”

这次是好了许多,没有再强求下去。

“很好,知道错在哪里吗?”

“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行为吗?”

“战场上你们就是个逃兵,逃兵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逃兵,是军人的耻辱,往上,对不起国家的精心栽培,往下,愧对广大普通老百姓们的诚挚信任,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可是再看看你们呢?”

“真恨不得老子我要是现在手里有杆枪,当场就枪毙了你们这群败类。”

边说边搞突然袭击似的抽查,女生一律偷拉一把衣袖,而男生则是看谁不顺眼便狠狠一脚踢在腿窝处,凡是发现没有经受住的考验者均是加罚半个小时予以惩戒。

直到全部检查完毕,这才忍不住想起前去查看之前留意到的那处地方,等到了临近的地方,瞬间一脸诧异,手臂轻颤,只见在靠近里侧最不起眼的健身设施迎着烈日泛起荧光。

这是被人为磨出来的颜色,在光线的照射下,刘旭东甚至能够发现它们已经有些许轻微的扭曲变形。

好小子,我就看看你还能隐藏到什么时候?

不动声色,也注定无功而返,刘旭东眯起眼睛扫视寻找着可疑目标,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轻吸气,盘算良久,终于按耐住内心愈演愈烈的渴求,仿佛真如外界感知到的那般风平浪静。

“你们表现得非常不错,尤其是张伟强同学,所以接来下我临时决定要发放一些福利。”

“全体都有,听口令,我只说一遍,瞧见对面的那些女生了吗?”

“自行挑选你们喜欢的类型,然后跟她们照齐,速度快点儿,愣着干什么?”

眼含欣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诡异笑容。

“吼,教官万岁!”

欢欣鼓舞,一阵短暂的欢呼呐喊过后,以前所的未有的最高效率迅速开始集结,争先恐后,生怕看中的女神被人抢占了先机。

哦哦哦大叫着犹如同饿急眼的群狼撞上绵羊,对教官的那点儿怨恨也随之烟消云散,因为没有什么是比这更能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了。

“向后转,从左至右依次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看准目标,起步——”

“走。”

“一二一,一二一……”

兴奋异常,看着对面女生脸上逐渐露出的娇羞以及慌乱表情,想想都觉得充满刺激,不由激动的音调都提高了几分。

近了,近了,再近一点儿啊教官,求求你可千万不要停下,应该能亲到吧?

酷暑难耐,一道道纤弱的身形被晒得摇摇欲坠,依然紧咬牙关努力控制着即消散的意识,倔强得不肯轻易屈服。

“滴答,滴答……”

汗如雨下,一定要为自己争上一口气,不能倒下,幸亏姐们儿聪明,提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下应该能减下不少斤吧?

身上的皮肤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捂白,脸上的雀斑怎么办?

我可不想再当什么小黑妞了,也许明天,就能像她们一样肤白貌美吧?

这是谁?

是齐航,那个长得还不赖的全国高考文科状元?

他,他这是想要对我干嘛?

怎么离我越来越近,他这是打算要当众亲我吗?

该不该拒绝他呢……

“嘟嘟——”

“时间到,就地休息一会儿后自行解散。”

“啊,报告教官,王文婧中暑了。”

胡思乱想间,王文婧手足无措,被齐航扰乱了信念再也熬不下去,神情放松,彻底得到解脱,面带微笑,幸福地晕倒在同伴怀里沉沉睡去。

第五十三章 偶遇

“简直惨绝人寰,要知道这才是第一天啊,就这么训练我们,还有没有点儿人性?”

食堂里一片嘈杂,到处都吐露出怨声载道的声音,不断汇集,直令人心烦意乱。

此起彼伏,越是听不见对方口中说得什么,就越是更加得皱起眉头,扯着嗓门儿大声嚷嚷。

很多人一下子难以适应,或多或少,无可避免得都出现了一些应激反应。

干呕,不堪忍受,明明肚子早已经饿得凹瘪,呼吸间几乎前腔贴了后腔,可面对着几个要好室友合伙购买回来的一大桌子美味菜肴却就是食之乏味,勉强塞入口中,也是如同嚼蜡般没法下咽。

胃里翻腾,两两相对而坐,互相大眼瞪着小眼,胡乱扒拉了两下饭菜便草草放下碗筷,加入进庞大的吐槽大军。

径自步入其中,齐航随着人流沿着窗口逐个看去,遇到喜爱吃得就递过手中盘子,插卡打上一份。

转回身就近找了个位置悠然坐下,三菜一汤,浑然不顾旁人一脸错愕的目光开始大快朵颐,津津有味。

“咦?”

“这不是齐航吗?”

“走,一起过去调戏调戏。”

“佳妮,走啊。”

“好有缘分啊,在这里也能遇见。”

“呦,我们的大状元看起来胃口不错嘛,介意不介意与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刚夹起一块蒜薹肉丝放进嘴里,身后几道女声传来,还不等齐航回应竟自顾自得将他簇拥着包围起来。

“哎呀,原本我都没有什么胃口的,都是你们非要拉着我一起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感觉好了许多。”

“那还用问?”

“小妮子肯定是思春了,是不是看上了我们状元郎总想把他给吃掉啊?”

“哦,原来这就是所谓爱情的力量啊,真伟大,还可以战胜一切,打败病魔?”

“告诉你哦,那可不行,他属于我们的共有财产,居然敢当着我们大伙儿的面想独吞?”

“胆子不小啊,你们说该不该打?”

“哈哈哈,快来帮我。”

“我们这么多人,他自己一个能应付得过来吗?”

“那就要问问某些人到底行不行喽,是不是啊大帅哥?”

“咯咯咯。”

“看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到时候保证伺候得你服服帖帖。”

瞬间成为焦点,除了王佳妮一直没有插言之外,王林静,王佩佩,狄薇笛,陈静婷,王文婧,董艳君等六女旁若无人似的叽叽喳喳,彼此取笑个不停。

并且总是有意无意地寻找着各种机会,借题发挥,装作不经意间地将话题引往那无限遐想之处。

嬉戏打闹中,花枝乱颤,难免一片春光间或暴露在齐航面前依然浑然不顾,还嫌诱惑不够,竞相挑逗找准机会偷袭起对方身上的敏感部位。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玩。”

微微皱起眉头,扭头看了坐在旁边的王佳妮一眼,旋即释然。

由始至终,齐航未发一言,并非不为所动,而是能够看穿一切虚妄直视本源。

没有戳破,人生在世又何必计较太多,如此秀色可餐,只需用心欣赏即可。

“切,佳妮说得果然一点儿没错,整个儿跟一块闷葫芦木头有什么区别?

“我也看不出他究竟有什么特别,好在哪里,真无趣,就这么走了?”

“好气哦,我们这多美女加在一起难道都入不了他的眼?”

“就是,都不拿正眼看我们,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该不是真是个弯的吧?”

“这不可能,虽然眼神清澈,我能感受得到他并不排斥异性的接近。”

“那要是万能插头呢?”

“呃,佳妮你说,高中的时候他是不是就这幅性子?”

“是啊,要不然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你再多跟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们也好对症下药的帮你报仇,就不信点不亮他这根蜡烛。”

“我,他,他其实有女朋友。”

“什么?”

“有女朋友?”

“我不相信,那他的女朋友得是什么样子,貌若天仙不成?”

“急死人,你倒是说话呀。”

“我……”

“哎呀,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省得让你为难,还不是都是为了好心帮你?”

尽管目前还没有什么收获,但这丝毫并不影响继续讨论下去的欲望。

越聊尺度越大,直闹得周围竖起耳朵路过的几名男生顿时一阵面红耳赤,汗颜之余,深表自愧不如地败下阵来。

无言以对,对于来自同宿舍几名十分要好姐妹的指责,王佳妮轻抿着嘴唇很是纠结和犹豫,实在不知具体要怎么开口解释。

虚伪的明媚外表下只能强颜欢笑,看似毫不在意,可只有自己知道,此刻真得很想找个偏僻无人角落,痛痛快快大哭一场,

事情,似乎有些逐步偏移了原来的预定轨道,越来越远,根本不受掌控。

任她绞尽脑汁,历经多少个日夜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思索不到心中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步入大学,身边那些来自各个繁华都市闺蜜们的三观怎么会与自己大相径庭?

怅然若失,贫穷,或者说金钱,家庭背景等某种单一因素,再也不是女生用以嘲笑取乐,甚至衡量一个人未来具体价值的决定性标准。

幼稚吗?

不,错得,是那段儿时的懵懂记忆……

后悔吗?

无能为力,在大人们自以为的强烈灌输和引导下,只能被动的接受,潜移默化,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污染,变得不再纯洁。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阻隔……

“呦,这不是状元郎大人嘛,咱们的齐大状元吃完了饭这是要去哪遛弯啊?”

齐航刚刚走出食堂大门,沿着小路准备从侧门出去回到出租屋看看,正巧迎面碰上陈建斌。

只见他离着老远就面带微笑,热情洋溢的冲着自己打起招呼。

“别这么说,随便转转而已。”

若即若离,倒也不好直接走人,简单客套两句。

“嗨,既然头上顶着这么个状元的名头,那还不就是给人叫得嘛?”

“状元,状元?”

“瞧见没,这可是咱们这一届的文科高考状元,厉害不?”

初始都还挺正常的交流,可如果细细品味对方言语之中的意味不难发现隐含的妒忌和酸楚。

眼底深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嘴脸刻意带着讥讽与戏弄终于浮出水面。

“呵呵,你开心就好。”

看着身后几名一路尾随至这里的几名好事之人,点头间当即转身离去,只留下被憋得一脸阴郁的陈建斌不住在后面跺脚,踢着路边花丛里的石子。

第五十四章 谣言四起

“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等得好着急。”

“九班,来一个,来一个,九班。”

刘旭东十分苦恼,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耗费过去,白天艰苦训练,刻意加快进度;晚上,各个专业的所有班级一起围坐在篝火旁集体练习拉歌比赛。

被喊急了的一方,偶尔还会时不时表演一两个小节目助助兴,倒也不觉多么枯燥。

可即便如此,依然无法将那个所谓的神秘高手给逼现出来,闹得他现在整天疑神疑鬼,甚至有点儿神经衰弱,就连很多女生都引起了他的关注,被列为重点考察目标。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帅哥全都很帅,仔细看,还很可爱。”

“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帅哥统统很乖,求求你,抛个没眼过来,看看我,来带你坏。”

“唻唻唻唻唻唻唻,哦。”

愣愣发呆,目光注视下,火光映衬着眼神逐渐变得涣散,包括齐航在内,在陈建斌的激情演奏下,众男生几张稚嫩的脸颊一一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几度将气氛推向高潮。

……

“哎哎,快过来,你们几个听说了吗?”

“什么什么,什么好消息?”

“原来齐航他竟然会跳街舞耶,还是个很厉害的技巧型高手。”

“没想到咱们的齐大状元不仅人长得精神,而且学习好,真是多才多艺。”

“怎么,该不会你也看上他了吧?”

“去,别瞎说,怎么可能呢?”

“咦,脸都红透了还敢嘴硬,死不承认是不是?”

“姐妹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紧如实招来,包你免受皮肉之苦。”

“嘿嘿,小妞,非得要让我们几个对你大型伺候才行?”

“啊呀,别闹,不是吧,你这是听谁说得,靠谱吗?”

“我看这里面有问题,既然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利用晚上的聚会好好把握,趁机向大家展示出来?”

“白痴,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那么喜欢出风头?”

“人家那叫低调,懂吗?”

“嗨,多简单的事,何必搞得那么复杂?”

“所以,要我说啊,其实哪需要顾及这些虚头巴脑的谣言,正好闲得发慌,我看咱们干脆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不就得了?”

“我看你是想发骚吧?”

“不过这主意不错,快让开,快让开,我来打,顺带借着这个话题跟他们好好聊聊。”

“对对对,来他个昏天暗地,打通宵。”

不知何时,在八班和九班的各个女生寝室里渐渐开始流传着一则关于齐航的八卦新闻,仿佛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燃烧,引起了无数爱慕之心的浓厚兴趣,并且愈演愈烈。

越是探究下去,往往越是忍不住会生出好奇,令人着迷,想要不断靠近去了解对方,却始终无缘得见。

“铃铃铃……”

“喂,找谁?”

“齐航?”

“哦,他说他不在,不不不,不是,你听我说啊,是他的确不在,真的,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骗你,大姐,饶了我吧。”

“那我发个誓?”

“如果我对你撒谎的话,哪怕有半句虚言,让我打一辈子光棍,再也找不到女朋友怎么样?”

男生宿舍,一号楼520寝室内的电话已经响了许久没有人愿意起身前去接听,不用问,这个点儿打过来,准又是来找齐航的无聊女生。

没奈何,这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只好老老实实探出手来,一阵摸索后接起,谁让崔永杰选择在离着电话机这么近的位置上呢?

用枕头使劲捂着耳朵也吵闹得不得安宁,根本无法入睡。

猩红着双眼,有气无力,还得冲对方语气诚恳地陪笑脸,扭头看看身后安然躺在床上的齐航,直恨得牙痒痒。

好咧,特娘的西皮,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这回一脸得意,随手把电话线给拔掉仍在桌上,迅速缩回被窝。

“铃铃铃……”

没成想刚刚躺下,不知道谁的手机该死不死的又闹将起来。

“擦,我说齐航你还有完没完,让不让大伙儿睡觉了?”

“注意点儿公德,要接出去接。”

寻找片刻,待发觉声音源头居然是从齐航那里传来的时候,随着苏达这一嗓子,将其余忍耐了一晚上的众人都给彻底激怒起来。

一个个凶神恶煞,瞪着眼齐齐望向齐航,真恨不得将他当场给生吞活剥了方才解气。

侧过身,浑然不在意地耸肩掏出手机,见到是杨帆的号码,嘴角露出一抹温柔,果然蹬上拖鞋踢踏着向外走。

“喂,齐航……”

“咚咚咚。”

刚到近前,房门应声响起,没有任何犹豫,也懒得详细询问对方究竟是谁,拨动插销拉开来将来人挤在一边,夺路而出。

“怎么样,哥几个都睡着了吗?”

张志华举着的手僵在半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原地愣了几秒缓缓放下,与齐航相交而过进得屋内。

“还以为谁呢,你小子这么晚过来干嘛?”

“蹭烟抽啊?”

抬头看向出现在眼前的帅气小伙儿,黑不溜秋,段小楼说着果真抽出一根金渠扔了过去。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

张志华潇洒接过,放在嘴边点燃,一屁股坐在了齐航床上。

“说吧,什么事?”

段小楼眼睛眯起,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当即发问。

“听说你喜欢狄薇笛?”

张志华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关于男女之间的那点是非黑白。

“你怎么知道?”

“是啊,那又怎么样?”

一听事关于自己心中喜欢之人,不由得段小楼不小心谨慎。

“告诉你,那就是一骚货,昨天晚上我就把她约出去给办了,疯狂要我好几次呢,没想到吧?”

张志华微微得意,炫耀起自己的光辉战绩。

“你说得都是真的?”

“没骗我?”

赫然听到噩耗,段小楼眼睛赤红一片,喘着粗气,犹自不敢相信亲耳听到的一切,他要当面质问。

“大家都是男人,这种事我还能跟你开玩笑不成?”

“你要是不信那就算了,当我没来过,告辞。”

看样子张志华此次前来的目的圆满完成,恰巧齐航也从外面返回,这便打算立刻站起让位,他也好功成身退的顺利离开这里。

第五十五章 心灰意冷

“一,二,一……”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斯西们开火,将一切不民主的制度死亡,向着太阳向着月亮,向着新中国发出万丈光芒。”

“扑通,扑通,扑通……”

操场旁的空地上,一群人冒着火辣辣的太阳,在刘旭东如魔鬼般残忍的严酷要求下边唱歌,边做着标准的俯卧撑分解动作。

他自己倒是一脸悠闲,背着双手,怡然自得穿梭在队伍的空隙中来回溜达,看谁屁股抬起来了就在那人身上轻轻踩一脚,逐步施加压力。

很多人难以适应,直到完全失去力气瞬间倒地,趴在地上喘起粗气。

经过这一系列的摸爬滚打,短暂、同样也是最难熬的适应期已经顺利度了过去。

可哪知原本以为能够彻底松上一口的他们,还没来得及高兴,第二天就被通知从今天起都要早上五点半起床,先围绕跑道来个十圈再说。

头八圈集体慢跑,剩下的八百米则依靠个人能力自行冲刺。

就这也不算完,为了日渐将近的全校统一会武的阅兵仪式,为了不脱后腿,为了不被其他专业院系给比下去,他们甘愿接受眼前所承受的磨难。

这是他们在这段荣辱与共的岁月里,所达成的集体共识,军训,令陌生的彼此有了一个共同的奋斗目标,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劲,互相帮助,互相了解,快速融合在一起。

“好,坚持住,再用力,加油,加油……”

“都起来吧,陈建斌,袁世超,张伟强,齐航四人出列,其他人原地休息半个小时。”

“到,是。”

一阵喧哗声忽然从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传来,刘旭东转头看了过去,暗自琢磨片刻,当即宣布解散。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进入部队里锻炼锻炼?”

“包你们吃香喝辣。”

“哦,提醒你们,是向着太阳向着希望,不是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和月亮,都唱得什么?”

“还大学生呢,歌词都记错了,真是乱七八糟,谁教给你们的?”

“蛮搞笑。”

看着眼前被单独留下,仍旧一副困惑,不明所以的四人,难得露出微笑,语气尽量和缓,充满善意地循循诱导对方。

并不急着等待回应,决定先带着他们到树荫底下具体看看情况再进行详谈,但眼底深处的喜爱之情却是丝毫不加以掩饰,一步三回头,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跟随在身后的四人。

尤其是陈建斌和袁世超,在他们身上停留的时间最久,明显不怀好意,直看得他们一阵毛骨悚然,不住后退着差点儿转身就跑。

左顾右盼,一路泛着嘀咕,终于来到树荫底下,那里,早有聚集着不少教官和其所挑选的学生恭候多时。

“报告连长,嘿嘿,兄弟们等得有些着急,就先开始了,您可别见怪啊。”

见到刘旭东领着几人过来,教官们纷纷立正站好,上前打着招呼,可没过一会儿就变得嬉皮笑脸。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们?”

“恩,都挺不错。”

看样子,私底下他们关系处得相当好,不然也不会如此随意说话。

看了看三三两两围成几个方阵的学生们,或是比赛掰着腕子,或是俯卧撑较量,满意点头,忍不住夸赞。

“那是自然,这些可都是我们精挑细选的悍将,将来带回去好好调教一番,一准是以一敌十的好苗子。”

听领导表扬,瘦猴也跟着拍着胸脯站了出来。

“不要介意,这只是我们几个教官们之间的一点儿小小爱好,无伤大雅,感兴趣的话就上去试试?”

“谁要是取得胜利,那我奖励他升为队长,负责协助我的训练任务,也就是说以后的日子里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

“哎呀,整天那么起早贪黑的挨训多累呀。”

“哼哼,女生……”

没有理会耍宝的瘦猴,转而照顾起身后四人的情绪,生怕他们出现强烈的抵触或者反感。

良久,居然没什么反应,想了想,经过提醒,最后在加上这么一句,也算画个大饼充饥,给点甜头让他们尝尝。

“上。”

没二话,袁世超一听到能时不常的和女生有所亲近,还可以借机光明正大得在她们身上揩揩油就哦哦叫着冲上前去,挤入其中。

既来之,则安之,齐航也跟着加入了比拼的行列,不过并没有出乎刘旭东的预料,很快败下阵来。

之所以给个机会,将他一起叫上,也仅仅是因为在其眼里的表现尚勉强还算及格,又是高考状元,或许能够成为一个不错的技术型人才。

视线停留处,始终在陈建斌还有袁世超的身上,寄予厚望。

三局两胜,果然不负他的看重,过关斩将,奋勇拼搏,勉强与两个身材十分壮硕魁梧的肌肉大汉不分先后,相继杀入了决赛圈。

掰腕子各有胜负,立定跳远,引体向上也互有输赢,总分相距也不是特别悬殊。

可是在接下来的一轮中,当直接面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身体素质上的差距。

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要不要这么卖力侮辱?

什么都是完败,那两个人更加变态,不管玩什么都能给玩出新花样。

单杠三百六十度托马斯回旋,助跑正反翻着跟头来回跳跃,就连俯卧撑也能支撑着跳起街舞?

憋气加郁闷,这哪里还是艺术生?

分明是体育学院的过来冒充的吧?

悻悻失望而归,一个个垂头回到刘旭东的身边,意兴阑珊。

“连长,你看。”

“开始吧。”

正在这时,又有一名教官领着一人进来,仔细看去,却发现是个女孩子。

根本没有多余的解释,生怕被刘旭东打断,看来之前早就提前商量好了。

那女生也不含糊,在一众大老爷们的齐齐注视下后退两步,拉开架势,抬起一只腿,蹲了下去。

“这……”

不等刘旭东反问,姿势连续变换,一会儿掰在了腰间,一会儿放在头顶,下腰,弯曲折叠,好似没有骨头。

“呵,这姑娘不错,真不简单,练过舞蹈还是瑜伽?”

“恐怕不止,她的平衡感天生就很好。”

一片热烈的鼓掌喝彩声中,甚至很多教官也是自愧不如。

心中更不是滋味,抬手拍了拍陈建斌和袁世超的肩膀,满口苦涩,抿着嘴唇什么话也没有说,扭头就走。

为什么?

就自己无功而返?

莫非真是看走眼了?

不可能!

那就是他们两个隐藏得实在太好,连我也给骗了过去?

更不可能!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集合。”

思索,困惑,无处发泄心中的积郁,只好狠狠操练这群上不成器的雏鸟。

基本动作的复习训练,最新加入了的正步走分解高难度动作,如此周而复始,紧锣密鼓得继续操练起来。

第五十六章 惜别之情

明天,就是全校各大院系集体举行盛世会武的日子,同时也预示着那些曾经面目可憎,如今看来却是充满亲切与可爱的人终将远去,彼此各奔东西。

无论是谁,都会重新返回到各自正常的生活轨道上,如果不出意外,将来退伍,面临毕业,忙碌而艰辛地寻找工作,困苦生活,茫茫世界,恐怕再也难以有所交集。

很奇怪,人性,总是复杂而多变的伴随着不可预知以及随机现象,从原本刚一见面时的咬牙切齿,包括暗自发狠,甚至怒骂诅咒。

再到现在,此时此刻,默然回想起来这短暂的美好时光,唯独也只剩下依依不舍的惜别之情。

今晚,各个宿舍里的同学们,全都自发地购买了啤酒和一些干果、点心之类,纷纷集体排起长龙,前去看望自己的教官。

诉说衷肠,一直聊到很晚,也收获良多。

初期训练,难以适应的双手无法抬起,竟然触摸不到自己的脸颊,洗漱都成问题。

荒芜人烟,野兽罕见的深山丛林里,独自持枪面对各类特大跨国犯罪集团的殊死反抗。

抓获黑恶势力头目,在其身下插上蜡烛,香烟等物,折磨得他做俯卧撑直到累得筋疲力尽,腹部更是被烧得满是窟窿。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中,警察来临,抱着他们的大腿比见到亲爹亲妈还要激动,痛哭流涕的像个娘们儿。

……

脑海中不断幻想,闪现着那一幕幕感人至深的英雄事迹,又或者啼笑皆非的搞笑桥段,忍不住心生敬意。

向往?

羡慕?

不过是嘴上随口说说而已,没有谁当真会去计较这些,更不会有人想要过上那样的一种生活。

从此颠沛流离,长年累月的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看望父母长辈,更不能早早的谈恋爱,结婚,娶妻生子。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们舍小家为大家,这种牺牲,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得到,也很少有人执着得一腔热血,时刻准备着抛洒在那片未知的土地上,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疼吗?”

女生们更是多愁善感,轻轻抚摸着那一块块触目惊心的伤疤,功勋的见证,显赫战绩。

一个个哭泣着,跟泪人似的扑倒在对方怀里,热情拥抱,说好了要保证一定常常联系,并主动挽起手臂,偏要互留电话,qq等通讯方式,拍照合影留念。

而然回去的路上,却又恢复得一切如常,简直判若两人,说说笑笑,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过一般。

……

“看,目前向我们走来的是全校美女最多的院系,这支队伍,他们正是来自工艺美术学院。”

“该学院成立至今,有着将近四十年的历史岁月,下辖八大热门专业,沧海桑田,经过数次变革,终于形成了其独特的风格和教学理念。”

“排在最前面的是平面设计专业,英姿飒爽,气宇轩昂,迈着整齐的步伐,让我们报以热烈的掌声。”

“……”

“影视广告专业,是利用现代化多媒体技术将传统广告设计与视觉传达完美融合,在电视,电影,广告大屏等终端投放呈现的一种广告形式。”

阅兵仪式是在主校区最大的露天体育场进行,悠扬的音乐声再次响起,广播里适时传出齐航所在班级的详细介绍,令振奋人心的时刻终将来临。

九班的全体同学们,这段时间以来所遭受的痛苦,付出的辛勤汗水不能白流,他们能否经受住这最后的考验?

“起步——”

“走。”

“一,二,一……”

张伟强打着红旗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当他们行进到距离主席台中心位置,差不多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口号声响起。

“敬礼——”

三十米,侧身呈四十五度夹角抬起手臂。

“同学们好。”

堪堪持平,校长苏婉莹兼党支部书记开始喊话并挥手示意。

“校长好。”

“同学们辛苦了。”

“为金水争光。”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励精图治,发奋为强,报效祖国,传承弘扬。”

“礼毕。”

“一二三四…”

超常发挥,还不算太差,也远远比刘旭东心中预期得要好上很多,无论是从动作,队列,还是那种浑然一体的节奏感都非常的强,完成得非常好,也非常棒。

长出口气,至少在这方面,自己这个连长应该不用沦落到垫底了吧?

望向窗外,突然一股空落落的莫名情绪涌入,总觉得似乎在这里遗失了什么贵重物品。

究竟是什么呢?

……

半个月未见,杨帆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不仅没有晒黑,反而锻炼得身材更加彻底,水嫩光滑的肌肤紧致晶莹,看来还真是天生丽质。

抬头看向不远处,抽出两张纸巾轻轻擦拭脸颊,踮起脚尖,奋力挤入人群当中不断张望,冲着逐渐离去的军车依依惜别,挥舞送辞。

回转身形,伤感之情瞬间变得荡然无存,消失于无形,哪里还能再找出半丝哭过的痕迹?

变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下一秒随即没心没肺得笑逐颜开,拉起张梦薇的手毫无停歇,将身后那些鬼鬼祟祟的苍蝇悄悄甩开,向着篮球场的方向一路狂奔。

张梦薇是南方妹子,特别水灵,身材容貌虽然比不上杨帆,却也属于青春靓丽,长相甜美。

所以两人一出现在篮球场的边缘位置,便立刻吸引了更多无数雄性们富含侵略性的目光。

“快看,是杨帆和张梦薇,这一届当之无愧的新任院花和系花哎。”

良久,场上的气氛顿时为之动摇,爆发出一阵更强烈的欢呼声,预示着进攻的嘹亮号角。

见此情形,对战双方争夺得也更加激烈,异常兴奋得如同注入了一针鸡血,哦哦直叫。

一个个精神抖擞,使出浑身解数,全都是自己的看家本领,独门绝技,平时根本都舍不得用,外人难得一见。

奋勇突破,冲出封锁线,只为了能够在美人面前好好表现,趁机赢得欢心,落下个深刻印象。

或许不久的将来,没准就会抱得美人归呢。

众星捧月,大献殷勤之道,被簇拥着安排在了最佳的观赏位置,甚至有特别机灵和眼色的小伙儿直接跑到寝室里去将小马扎给屁颠颠提了过来。

“我叫周斌,大二体育教育专业,见过两位学妹,你们长得可真漂亮。”

“来,天气热,我还特意买了两根雪糕送给你们解解渴,别客气。”

放下马扎,又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两根包裹的很是精美的雪糕,旁边暗道失策的同时,大呼果然早有预谋,是个心机深沉之辈。

第五十七章 捍卫

“谢谢,我不需要。”

杨帆瑶瑶头,推辞着表示拒绝。

“来,她不要我要,都给我,我帮她收下。”

面对贿赂,张梦薇明显经受不住诱惑,眯起眼睛,当即没有丝毫犹豫得大包大揽,一把抢过周斌手中的两个冰糕,撕开来左一口又一口吃得不亦乐乎。

杨帆没好气地瞥了身边,暗道怎么就让自己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好友兼闺蜜?

哪都不错,但就是她爱占小便宜的贪婪性子着实令人无语,不过倒也没有多加指责什么。

就在此时,三名身材健硕,足足比常人高出一个头来的男生,扒开人群向着这边走来。

首当其冲,周斌本尊最先感受到了李伟对他的强烈敌意,却也无可奈何,谁让对面来者自己个个都招惹不起呢?

暗自咬牙充满不甘,知道自己没戏,默然退出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不管是论起家世背景,还是比较自身在学校里的威信地位,都无法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相提并论,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难道非要硬撑着强自留在这里,当众遭受对方的侮辱才会开心?

到时候,恐怕没有人会去同情自己这个可怜虫,失败者,包括一直冷眼旁观的杨帆。

还是给自己多少留下一点儿颜面吧,别再不识好歹的痴心妄想下去,说什么难以自拔,也是时候该彻底清醒清醒了。

自己,终究不过是一只趴在窨井里的啦蛤蟆,就算真得走了狗屎运,承蒙上天眷顾,侥幸被自己追到手里,又可以带给对方什么?

车子,房子,手表,箱包,钻戒,隆重的婚礼,美好的生活……

一切的一切,什么也给不了,给不了对方任何想要的东西。

真心吗?

别提它了,又能值几个钱?

没有人会去在乎这些,是,女孩儿们是很物质,同时也很贪婪,她们一方面有着自己的追求,想要真挚的爱情,另一方面仍旧不肯轻易地放下身段,委曲求全。

踏实,诚恳,淳朴,善良……

不懂珍惜,或许也只有当她们经历重重挫折,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毫无完肤遮拦的血琳琳呈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会说一句,“随便找个老实人就嫁了吧”的弥天谎言。

往往失去以后才后悔莫及,但那时的自己还会拥有现在的勇气吗?

不得而知,缺乏基础和长辈祝福的上层建筑能否持久的走下去,能挺多久?

放手吧,完全没有必要,杨帆,无异于翱翔天地间的白天鹅,高贵而典雅,彼此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又岂是自己这种屌丝所能够妄图沾染的尤物?

只得在远处暗暗祝福,含着眼泪道一声珍重,愿下辈子,还有来世再次重逢相见。

“杨帆妹妹,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几个可是找你半天了。”

“来来来,快跟我走,像这种水平的篮球赛有什么好看,一点儿都不精彩。”

“走啊,我带你去ktv里唱歌,或者酒吧蹦迪喝酒怎么样?”

与之恰恰相反,李伟等人可是毫无顾忌的完全没有这些虚幻想法,他们目的明确,并且准备充足,只是为了誓不罢休,施展各种手段将杨帆给骗上床去肆意玩弄再说。

至于以后,几个人的未来,睡睡就算了,反正自然会去有人接这个破盘,他们可压根,从来也没有考虑过。

彬彬有礼,极力展露出一副自以为迷人的微笑,殊不知眼中那久久挪移不动的火热早已将他出卖。

扭头看去,与之前在院门口处见到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里里外外全身的名牌,衣服,鞋子加在一起可都不便宜。

皱起眉头,但就算如此,也不足以掩盖他令人厌恶的油头滑脑。

“不好意思,我为人喜欢清静,不太想去那些嘈杂的地方,还请学长见谅。”

杨帆语气温和,淡淡摇头,说完便不予理会,集中注意力自顾自得继续看球。

“那好啊,师兄们一起陪你。”

伪装得极好,就算被冷在一边,李伟的脸上至始至终也未曾露出过半丝的不悦,热情依然不减,态度保持不变,大手一挥,紧挨着杨帆开始指点江山的侃侃而谈。

偶尔冒出的几句实时点评可谓一针见血,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也很有独到之处。

“梦薇,我们走。”

杨帆冷着脸起身,牵过张梦薇的手就准备回宿舍去。

“杨帆学妹,你这是想清楚了,考虑好要跟我们一起走吗?”

事已至此,李伟当然不肯放行,嬉皮笑脸也跟着站起,各自伸展开袖长的手臂,迈着街舞的步伐左围右挡拦住去路。

“让开!”

“流氓,啊——”

杨帆见躲闪不过,只得退回远处,总不能往他们的怀里钻吧?

羞愤得刚刚开口呵斥,就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一把给抱住了腰肢,用力拉扯间猛然趴到在对方强而有力的胸膛上,踏实。

由于受到惊吓,忍不住轻哼出声,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居然被对方趁虚而入,当众强吻了?

恩?

这熟悉的味道……

齐航?

原来是这个混蛋,呼,差点儿魂儿都飞了。

渐渐酸软无力,停止了不断挣扎的娇躯,双手也听话得不再拼命捶打,做出徒劳的反抗。

周围在场的所有人,就连张梦薇也是一脸呆滞,懵懵懂懂,全都傻愣愣看着眼前出现的荒唐一幕。

到底怎么回事?

这位如此霸气给力的仁兄是谁?

究竟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以前也没有见过啊,莫非是杨帆的那个,传闻中素未谋面的男朋友?

果然够狠,竟然使用这么直接的一招来宣誓主权,而且看样子效果还挺不错。

齐航可不管旁人作何感想,身为男人,有时候必须要学会主动出击,去捍卫那块属于自己的尊严,捍卫爱情。

“啪——”

忘乎所以,紧紧揽过那盈盈一握的纤细,有些动情,得寸进尺,刚想要更进一步,便遭遇到了迎头痛击。

好,打得好,哈哈,扇死这个臭无赖,王八蛋,还我们一个清纯无比的女神来。

“她,是属于我齐航的女人。”

轻轻拂过脸颊,痴迷地放在鼻尖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盯着李伟三人的眼睛,一字一顿,掷地有声的话语清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第五十八章 压马路

“哇,真是好浪漫啊。”

“要是将来的某一天,如果有哪一个男生也愿意为我如此,当众热情拥吻,宣布我们的男女朋友关系,那我就很知足,就连晚上做梦都会偷着笑醒。”

“此生,死而无憾。”

女生都是感性生物,很容易被爱情里的甜言蜜语冲昏头脑,也更加容易如飞蛾扑火般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你,不许胡说,还在考察期呢。”

呸,什么女人?

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说得这么难听,都什么跟什么啊?

哭笑不得,简直丢死个人,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亲口答应他了?

有征求过自己的意见吗?

让人无语的傻瓜,白痴,晕货,王八蛋,就喜欢擅作主张,懂不懂得尊重一下人家?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见不得齐航在自己面前露出那样一副臭屁,什么事都能胜券在握的表情。

又或者念念不忘,还记得之前因为他的鲁莽而使自己受到了不小惊吓的缘故。

松开遮挡在面部的手掌,狠狠地推了齐航一把,但在别人眼里却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与撒娇。

要知道,那可是唯有情侣之间才会有的亲密举动啊。

“好啦,你们小两口就不要继续站在这里打情骂俏的了,这么多人瞪眼看着呢,也不嫌寒碜?”

“我说你可真行,对我还保密呢?”

“呜呜,伤心啊,啧啧啧,看不出来隐藏得还挺深,快,给我介绍介绍面前的这位大帅哥是谁?”

“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我们家这么美丽大方的帆帆给追到手里的?”

充满酸意,张梦薇终于受不了这种刺激,走上前拉过杨帆,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的额头,接着不停得在自己脸脸庞嗔怪划拉,做出羞羞羞的表情和动作。

惹来一阵打闹,不住躲闪,转而偏头,好奇之下,开始哼哼唧唧地盘问起二人之间是如何相识的具体细节。

她也着实疑惑的紧,杨帆家里的情况她大致有所了解,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感到越加不可思议。

无论怎么看,貌似除了长相和气质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出众之外,其他倒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衣着普通,也不像是特别有钱的样子,难道是哪家刻意喜欢恶趣味,装低调的富二代?

而男生们则是如遭雷击,思维停止,表情呆滞,浑身麻木,肌肉僵直,一动也不能动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良久,渐渐恢复神采,难以置信,刚入学没几天的院花,连课都还没正式开始上呢,就这么被人给挖走了?

“凭什么?”

对,凭什么?

义愤填膺,人群里不知识谁喊出了大伙儿的心声,瞬间响应,齐声讨伐质问起来。

“凭什么?”

“就凭他是齐航,就凭他是这届的全国文科高考状元,就凭,就凭我是真心喜欢他,够吗?”

原来他就是齐航,传说中的全国文科高考状元,果然长得仪表堂堂,难怪杨帆会喜欢上对方。

寂静无声,哑口不言,没有人再多说什么想要阻止的傻话。

要知道,就金水大学目前的层次而言,跟全国最高等的学府清华和北大那都是根本没法相提并论的,无论是从师资力量还是历史背景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当真是万里挑一,就算将整所学校给翻个底儿朝天,估计也再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名头更响亮的人了吧?

输得心服口服,甘拜下风,渐渐让开了一条道路。

人,贵有自知之明,这样的竞争对手,岂不知要比他们这些遇事只会使用暴力,强行蛮干,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老粗们强上多少倍,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反对?

……

“我们一起去压马路吧,怎么样?”

“看那里,看那里,快看那里。”

“这个东西好好吃啊,叫什么名字?”

“要不然到别的大学里面去转转?”

“走吧,来嘛,一起参观参观。”

就这样,杨帆因为张梦薇临时起意的一个决定,原本应该只属于二人世界的约会再次泡汤了。

无可奈何,总不能真得扔下她自己一个人不管吧?

郁闷着与齐航并肩走在宽广人稀的街道上,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在独自在前面蹦蹦跳跳,毫不自觉的欢乐形象。

没心没肺,期间基本上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交流,昏昏沉沉,从下午一直逛到傍晚,再从傍晚一直走到深夜。

“嘘,小声点儿,快走,别回头,赶紧离开这里。”

突然,张梦薇神情紧张,二话不说退回来,拉起杨帆的胳膊就往来路走。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看你吓成这样。”

不明所以,只感觉自己一头雾水的杨帆被硬生生拉过马路,拐过街道的时候,才有功夫询问究竟。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先让我喘口气再说。”

“啊,你不知道,刚刚真是要吓死我了,前面的树底下有三个小流氓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们很长时间了,怕是想图谋不轨。”

“怎么样,幸亏我比较机灵吧?”

“一见到情况不对,这不是立马就拉上你将人给甩开了,说吧,到底要怎么感谢我?”

弯腰扶着墙壁微微缓了缓,张梦薇这才吐露实情,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就这啊,放心吧,有齐航在,不用怕。”

顿时放下心来,说着拍了拍齐航的肩膀,表示很值得信任。

“就他?”

“一个人能行吗?”

“对方可是有三个家伙,一看就是经常惹是生非,街头打架的那种,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英雄,不过这种情况还是算了吧。”

“再说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完全没必要,万一都是我自己有迫害妄想症,胡思乱想呢?”

张梦薇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齐航,从上到下,从下至上,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得反复数次,观察了好几遍。

老实说,除外貌之外,还是依然没有发现其有什么值得炫耀,或者能够拿出手的出奇地方。

显然不相信杨帆的鬼话,怎么可能?

可又怕闺蜜心里不舒服,只得聊聊安慰几句。

“呀,糟糕,都这个点儿了我们该怎么办?”

“这周围也没有宾馆,网吧什么的吧?”

“钱包,身份证你拿了吗?”

“奇怪,我记得明明装进包里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天呐,总不能在这大马路上过一夜吧?”

“我不要,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正说着,终于后知后觉得猛然醒悟,在杨帆一脸好笑地点头示意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忍不住翻翻白眼,已经无力吐槽,苦恼地抚摸起额头,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

第五十九章 早有预谋

“我,我看我还是自己一个人去那边呆着吧。”

犹豫再三,没有去凑这个热闹,说完不等杨帆出言反对,摆摆手,头也不回得毅然走向了身后一家饭店门前,登梯而上,快速直达顶端。

“没事儿,一起过来坐吧,告诉你,他的身上可是很暖和的哦,待会儿可千万别后悔。”

杨帆眨么两下眼睛,嬉笑间双手放在嘴边大声回应。

脚步微微停顿,旋即加速,冲着底下还在观望的二人摆摆手,以示之自己安好,让他们放心,然后迅速地怀抱双手斜斜倚靠在石柱旁席地而坐,渐渐只觉一片冰寒,浑身发凉。

“位置还给你留着,随时可以过来。”

眼角湿润,温暖的话语夹在清风中送到耳根处,彻底打破了她层层包裹的壁垒。

女生,也唯有在自己最值得信任的人面前,在夜幕的掩护下才会卸掉将自己严密保护起来的伪装,真情流露。

虽是夏季,可凌晨时分的光阴却是那么难捱,孤冷无际。

嘴唇哆嗦着居高临下,默默注视起夜色里隐约可辨的两道身形,轮廓相交,距离越来越近,最终紧紧粘连在一起,神情显得愈发落寞。

不难想象,此刻的她应该很是甜蜜,爱情,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寂静无声,或许觉得实在有些累乏,杨帆等了许久也不见张梦薇下来,便轻轻靠在齐航的怀里打算迷上一会儿,安然入眠。

“踢踏,踢踏……”

扭捏着,极度忐忑不安,轻捻起衣裙悄悄靠近,心跳加速,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

走走停停,却见齐航始终盘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反应,还以为连他也已经早早进入了梦乡,观察良久,再次鼓起勇气继续前行。

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全然在对方的感应之中。

可能是由于不想和齐航挨得太近,又过分紧张的缘故,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细看,慌忙落坐,直到屁股底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归处,才发现原来自己仅仅占了小小的一半空间不到。

憋屈得异常难受,忍不住想要往里面稍稍挪动一下,可生怕惊醒齐航之后,闹得彼此尴尬。

暗下决心,既然来都来了,还那么害羞干什么?

不行,不行,朋友夫不可扶,到时候要是有个万一真给擦出火花来,同时爱上了他那该怎么办?

单手托起腮帮子支在膝盖处,不知不觉,在冰与火的挣扎边缘徘徊

良久,眼皮终于承受不住,开始打起架来……

“啊——”

头一歪,胳膊阵阵酸麻,下一秒只感觉自己悬空侧翻起来,迷迷糊糊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眼瞅着就要脸先着地似的来个倒栽葱。

瞬间清醒,完了,完了,这下可全完蛋了,没想别的,脑海中率先闪现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那个天使掉落人间的笑话。

强烈的爱美欲望,激发了体内潜在的神秘力量,出于本能,决定放弃女生的所谓矜持。

如果真的造成毁容,那还能有什么意义?

干脆直接摔死我算了,省得今后被人嘲笑,一了百了。

用尽全身力气,使出了自己小时候吃奶的劲头,将自己的臂长伸展到极致,不停得胡乱挥舞,企图在黑暗中摸索到,那最后一根能够挽救她于危难的神仙稻草。

终于,指尖触碰到了一丝光明,那是她目前所面临的唯一生机,必须牢牢抓住。

还差那么一点点儿,加油啊,就是现在……

随着惯性的作用,不受控制,从另一边扑倒在齐航怀里,未曾停留,顺势滑落,径直趴入两腿之间,顿时吓得即刻屏住呼吸,老老实实,一动也不敢动弹。

胸前起伏,脸颊处,一阵阵热浪迎面扑来,微微烫红,更是羞愤得将头深埋其中不敢起身,眯起双眸,温柔抚摸着那充满雄性阳刚的宽广后背,坚实,舒服,很有安全感。

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吗?

偏了偏脑袋,娇艳欲滴的嘴角,划过一抹幸福而甜蜜的微笑,似是还不满足,鼓涌蠕动中慵懒得连续变换了好几个姿势,这才沉沉睡去,格外香甜。

……

“叮当咚隆……”

“臭小子,昨天晚上很得意是吧?”

“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清晨时分,齐航刚刚走进学院的大门口,裤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掏出来打开一看,竟是之前分别不久的杨帆。

很是得意吗?

会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恐怕未必,苦笑着立刻按下绿键接通,放在耳边,话筒里充斥着浓烈的醋意。

“为什么?”

果然如此,从她们二人早上醒来时候的反应,以及此刻对方话语里并没有蕴含多少愤怒的情绪来看,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只是不明所以,通过胸前的一大片湿润和腰间软肋处隐隐传递过来的讯息,仔细分析后其实不难发现一些端倪。

痛苦吗?

当然,心领神会,将此前的点点蛛丝马迹通汇贯通,一一对应链接在起来,她当时的内心,究竟在忍受着怎样的一种折磨与煎熬?

是什么使得她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并且支撑了整个晚上?

“咦,看样子也不是太傻啊?”

“那就是情商方面还有待提高,哈哈,幸亏还有点儿智商,要不然那多无趣,你说是这样吗?”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都差点儿忘记了你可是状元来着,亲爱的大才子殿下,既然你那么聪明,好像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似的,那相信也就没有我再多加解释的必要喽?”

“警告你哦,可千万,千万不许背着我跟她假戏真做,否则的话,一辈子都不会轻易选择原谅。”

情知自己肚里的那点儿小伎俩都被齐航给识破之后,随意打着哈哈,自说自话得就想将其给糊弄过去,临了居然还突发奇想地妄图威胁他一番再挂断电话。

“……”

见齐航没有言语,还以为他是在生自己的闷气。

“哎呀,你就不要再追问这些细枝末节了好吗?”

“更何况一时半会儿得也跟你说不清楚,实话说,其实她的身世还蛮感动人的呢,害我哭得稀里哗啦。”

“齐航,最后再次郑重警告,一定不能让她知道这话是我说得,要不然她会误以为是我出卖了她,可怜她,那样肯定会更加伤心,我不希望她会因此而记恨我一辈子,你明不明白?

“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不说了,挂吧,拜拜。”

“嘟嘟嘟……”

我说什么了?

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呢好吧?

齐航拐过宿舍大楼,一边听着不断传出的提示音,一边茫然四顾地寻找着什么。

只见正前方的空地上,按照各自班级排着整整齐齐的男生队伍,期间还在陆陆续续得不断有人从楼上冲下来加入其中。

眼看即将要集结完毕,放下手中的电话来不及多做解释,当即朝着那边急急忙忙走去。

迅速穿插入队,排在最末尾的地方跟着一起向着礼堂的方向进发。

第六十章 开学典礼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

金水大学主校区内,分为上中下三层,最多可容纳上万人次的会场后台处,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嘹亮悦耳的歌声。

“快快快,别愣着了,九班呢?”

“下一个,该九班的人上场了。”

在学生会负责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不断催促下,工美九班的全体同学们,终于开始战战兢兢地登上舞台中央,为今天晚上的新生开学典礼提前做着准备。

“呦,嚯,好家伙,这里面还真大啊。”

“可不是嘛,上了大学果然不一样。”

“那当然,我为我的母校而感到无比骄傲与自豪。”

“切——”

“神经病,大家别接茬,让他自己一个人安静待会儿。”

短暂适应,一个个神情放松,逐渐变得放开了许多,纷纷东张西望,窃窃私语。

“你们班只有这么点儿人?”

“人数如果太少的话,表演大合唱有些不大合适了吧?”

“要不要考虑换一个节目?”

“那好,既然是大合唱,就先挑选出两个开场的人来,最好一男一女,谁感觉自己唱歌还算不错的,有没有人踊跃报名?”

别看齐娜外表看起来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闪闪发亮的古铜色皮肤,娇小可爱。

但面对艺术时候的热情却是无与伦比的高涨,正因为如此,她才会被歌舞社团委以重任,担当今晚的总策划和艺术指导,并全权负责组织、统筹,以及协调各个部门之间的执行配合。

这份压力可谓不小,所以当她亲自审阅过提前几天报备上来的节目单之后,赫然发现,几乎所有的院系、专业、班级,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是在糊弄。

想要随随便便地敷衍了事,应付过去?

这怎么行?

绝对,绝对不可以,也不容许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

经过详尽周密的走访调查,侧面了解,渐渐掌握到很多有用的信息,比如,工美九班的齐航,全国文科高考状元的噱头怎么可能不好好的加以利用?

更何况身为状元,又岂会仅仅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很是可行,万分期待,自打从一进来,目光便直勾勾锁定在前排的中间位置上,盯着他瞧个不停。

“……”

等了许久,现场还是一片寂静,祁娜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怎么办?

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年轻,缺乏必要的城府和历练,藏不住心事。

微微失望,虽说底下还是有不少跃跃欲试之辈,可这其中并不包括齐航,想想索性豁将出去,只见他此刻完全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冷漠表情,顿时叫苦不迭。

这下更没有人吱声,对面那些一个个的又不是睁眼瞎,自然觉察到在她的心里其实早已经有了最佳人选,纷纷识趣得主动放弃。

“这样,我来给你们打拍子,看好手势,按照四二拍的节奏跟着集体唱一遍试试效果,最后看看哪位同学唱得好再做决定。”

操之过急了吗?

他为什么都不抬起头看我一眼?

是最近几天变丑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转回头再次深深地注视齐航片刻,至始至终,这可恶的小子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预备,起。”

简直是对牛弹琴,白白浪费这么多感情,难道还要为了他继续耽搁下去吗?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留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算了吧,一切听天由命,尽力而为,旋即摇摇头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丢在一边不予理会,挥手示意,很快转移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上,精心帮助其策划编排起来。

“好,很好,完成得非常好,不如就由这位同学来领唱吧。”

见悠扬激昂的乐曲,终于将神游天际的齐航从九霄之外拉回到现实,祁娜兴奋异常地拍起了手掌。

“他?”

“他唱歌不行的,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换别人吧?”

“好啊,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茫然低头,莫名觉得亲切,对上那双正站在自己面前眼含希冀的目光,复杂难言,没想到突然从旁边传来的阻止声令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什么?”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

“也不是,哎,实在太让我感到意外和惊喜了,提要求?”

“没问题啊,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几百成千个大大的要求,但凡是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一定帮你达成。”

“放心大胆地说,你想要什么?”

乍然听到齐航居然肯答应自己,仍旧不敢相信,待她反应过来当即忍不住喜出望外得双手放在嘴边,原地蹦跶了两圈。

“现在再添加节目可以吗?”

“如果能行的话,那就帮我多申报几个,谢谢。”

微笑点头,淡淡道出目的,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啊?”

“好,好的。”

愣愣出神,聪明如她,很明智得没有选择多问。

“不好意思,恐怕这次又要让你失望了。”

转回头,齐航冲着苏达裂开了一口大白牙,显得尤为刺眼。

……

“尊敬的各位领导,来宾,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又是一年,又到了喜迎新生的日子。”

“是啊,犹记得那个夏天,那段难忘的记忆。”

“我多想再回到那个年纪,与你相逢,重温美好瞬间。”

“现在,我宣布,2006年金水大学新生开业典礼,正式开始。”

晚上八点,帷幕拉开的瞬间,还在伸长着脖子不停寻找齐航身影的苏达瞳孔放大,紧紧盯着四名主持人盛着晚装依次登场发言。

“下一个节目,是由06级工艺美术学院九班为大家带来的一首大合唱,《我的未来不是梦》,鼓掌欢迎。”

“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阳下低头,留着汗水默默辛苦的工作?”

“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着追求,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

舞台上,苏达感觉自己彻底沦为了某人的背影和陪衬,脸色铁青着望着齐航的背影只一出场便立即引爆了全场,将台下的气氛点燃。

深情忘我,与班里最美的女生携手合作,在数万人面前共同演绎,千思百转,各种羡慕嫉妒恨,竞相汇聚。

无可奈何地握起拳头,抑制不住汹汹燃烧的怒火从眼中喷涌而出,随之尽数扑向了游荡在中央。

被众多美女簇拥、环绕,各色服装轮变着花样轮翻上演,勾肩搭背,各个花枝招展,争奇斗艳。

怀抱吉他,手指飞舞,潇洒摇摆。

激情的音乐响起,机械舞在昏暗闪灭的激光照射下富有韵律。

今晚,注定成为他一枝独秀的个人专场演出。

“哦,吼吼吼,好,齐航加油,齐航,你是最棒的,工美九班,520为你欢呼。”

“齐航,齐航,齐航……”

眉头皱起,苏达脸嫌厌恶地憋了眼身旁一直在替齐航鼓掌喝彩的朱景坤,起身向着厕所的方向挪去。

第六十一章 纠葛

“齐航,这首歌,那个地方应该怎么唱啊?”

“好难哦,哎,我来给你打拍子吧,教教我嘛,好不好?”

即便是下得台来,女生们依旧热情未减。

尤其是狄薇笛,悄悄拍拍齐航肩膀,在他面前极尽卖弄风骚,直惹得段小楼一阵阵懊恼,悔不当初。

“哼,其实他自己个儿心里应该清楚,就是一个暂时的替代品罢了,备胎。”

浓浓的醋意,渐渐四处弥漫。

齐航耳力惊人,理也未理,只是在他那越加旺盛的妒火眼神下,示威性得刻意揽过细腰,嘴唇靠近……

“齐航,我就在你宿舍楼下。”

晚上,齐航刚刚回到寝室里,正端着盆在水房清洗着袜子,还没揉搓两下,便接到了杨帆打来的电话。

“什么?”

“现在?”

“好的,我知道了,稍等一会儿,马上过去。”

“怎么了?”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几乎未加考虑,因为方才从对方的话语里听出了那么一丝丝异样滋味。

不同寻常,但却意犹未尽,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在挂断电话之后的瞬间便匆匆回去收拾妥当,冲出门外。

“傻瓜,是不是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就不能过来找你啦?”

并没有解释,反倒对齐航那副急急忙忙关心自己的样子颇感兴趣,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调侃着他的话里的语病。

“当然不是,那哪能呢?”

“你这是?”

话虽如此,但不免有些纳闷。

“哎呦,别管这些了好吗?”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心里闷得慌,想随便找个人陪我一起到处走走,散散心,你看……”

实在太尴尬了,这叫人家怎么好意思开口?

真是无语,不懂得女孩子的脸皮比较薄吗?

缩着脖子,头微微低垂,面对齐航仍旧穷追不舍地再三询问,杨帆只好佯装扭捏地跺起脚,企图用撒娇来掩饰这份红润。

“……”

更加莫名其妙,无可奈何地轻点着头,微笑同意,齐航心中清楚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却识趣得并未戳破。

“嘻嘻,还是你对我最好。”

“再次表示祝贺,这回你齐航的大名真可谓是彻底轰动了全校。”

“快看,这里的喷泉好漂亮啊。”

“一二三,加油,冲过去。”

今晚的杨帆显得格外兴奋,一路嘻嘻哈哈得好像个疯子,尽管她一直在刻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管齐航就在自己身边,尽管自己已经很努力得紧紧挽起对方手臂……

可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无法抹去深埋在心底的那份隐忧,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总是给自己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似梦,似幻,好像根本琢磨不透,仿佛一道困惑了自己许久,永远也解不开的谜题。

生怕醒来的某个早晨,听到他消失,离去的消息。

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知根知底,自以为对他还算是比较了解……

抿咬着嘴唇,开心地望向身旁,他,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随着街边公园内巨大的音乐声响起,按照节奏,在杨帆得生拉硬拽和几经鼓励之下,齐航也很快加入到了由众多闲职在家的妇女、老大爷们,自发组建而成的盛大广场舞大军当中,翩翩起舞。

每天都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新鲜,刺激,从新认识彼此,尤其是现在,甚至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潇洒身姿,挥手扭动间,带着丝丝甜蜜。

“哇,今晚的月色真是好美啊。”

河边的长椅上,杨帆抬起头看着天边的月亮。

“喂……”

不用听也能猜想得到,肯定又是哪个令人讨厌的杨帆追求者,不由自由地扭过头,径直贴了过去,轻轻依偎在耳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面红耳赤,假意挣扎了两下不再动弹,默默听完,这才羞恼地挂断了电话,起身而走。

“齐航,你那是干嘛?”

“哼,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想都别想,没门儿。”

沉默良久,待得稍稍冷静下来,见齐航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旋即转身停顿冲着他嗔怪质问。

“呦,这不是齐航吗?”

“怎么,又换女朋友了啊?”

“我说你这速度可是真够快的,当心我们告诉班上的女生们,让他们都认清楚某人的卑鄙嘴脸。”

离着学校还有一条街道的距离,齐航遇见了班里的另外两名男同学,高成勇和郑通。

没空理会他们的胡言乱语,匆匆而别,错开身追向前方的杨帆,将她安全护送至其所在的学院女生寝室的楼门前……

“齐航,忘记我吧,继续再这么相处下去也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希望渺茫,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越陷越深,不如,不如就此快刀斩乱麻地先分开一段时间再说。”

“以后,尽量少些联系,多些牵挂,挺好。”

午夜,齐航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愣愣发呆。

“这次,我们宿舍一定要把班干部的实权职位全部掌握在手里,形成垄断地位,哇塞,那种没有约束的日子,光是想想就爽快。”

“那还用说?”

“咱们宿舍的男生就占了全班的九成,女生们尚不成气候,只要大家团结一点儿,到时候谁说得算?”

“还不是我们男生当家作主?”

“我看行,就这么办,哎对喽,前几天跟你们商量着想要合伙儿办得事情,都考虑清楚没有?”

“……”

“不怕大家伙儿笑话,反正今天先把话放在这里,不管你们到最后跟着不跟着我干,哪怕只有一个人,这个影视工作室我也必须要组建立起来,不惜一切代价,因为这就是梦想。”

……

“恩,永远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把你当成最亲近的妹妹,晚安,好梦。”

思前想后,照例在一片议论声中齐航陷入了沉睡。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的晨会上匿名投票选举,除了生活委员被一女生张小娴所得,陈建斌成功当选为一班之长,大权在握。

苏达也如愿以偿担任团高官,段小楼纪律委员,袁世超体育委员。

而齐航,居然也被班主任杨红霞强硬地指派成为学习委员。

“同学们,你们想不想教官?”

简单交代,杨红霞按照记录宣布暂时确定下来的班干部人员配置,以及其所代表的职能,包括权力和义务,随后拍拍手掌,示意同学们安静,她另有话要说。

“想。”

异口同声,不管是真想还是假想,总会口不应心得产生羊群效应,习惯随波逐流。

“那好,下周我们工艺美术学院的全体师生,要到三省交界的太行山区里采风写生,恰巧会路过他们的训练基地。”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念,那索性,就顺便前去看望一下你们曾经最可爱的教官,并在那里住上一夜,再来场别开生面的慰问演出,怎么样?”

“吼……”

“太棒了!”

“杨老师,我们爱你!”

怎么样?

那还需要说吗?

不但不用起早上课,而且还能玩,多爽啊。

经过军训,仍旧没有回过神来的学生们显然无法轻易收心,欢欣鼓舞,此刻再没有比这更能令他们感到振奋的消息了。

第六十二章 野炊

“啪,啪,啪——”

正在这时,从班级的最后一排传来阵阵巨响,同学们扭头看去,只见齐航站起身用一只胳膊夹住苏达的双手,而另外的胳膊则是不停挥舞,从上至下使劲儿得朝他的头上扇去。

苏达眼含愤怒与屈辱,拼命挣扎,奈何始终无法摆脱对方束缚。

后悔晚已,他也实在没有想到齐航的直觉这么敏锐,竟然能在自己攻击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做出反击。

“齐航,你放开我,要知道这是在哪里,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到时候拼个两败俱伤,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事情闹得太大对大家都没好处。”

渐渐平静,选择放弃抵抗,不再坚持,同时感受到齐航的力度也变得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改拍为摸。

无意间发现身后的王林静那满含戏虐的眼神,低下头,更加无地自容,羞愧万分。

议论纷纷,原来是之前苏达居然想趁着齐航看似毫无防备的机会,假意抚摸他的头顶以示庆祝。

都说男人的头,女人的腰不能轻易被人触碰,而他就是想要借此打压一下最近出尽风头的齐航,顺便进一步试探,搞清楚其所在的底线设置究竟在哪里,以便将来处置得能够更加从容些。

那么,接下来,这小子会怎样应对呢?

是不是仍然选择继续忍气吞声得默默承受?

嘴角微微扬起,拭目以待,只是任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随着临时改变主意,空中力度的突然加大,会令自己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说着给同寝室的其他几名玩得较好的舍友不停使着眼色打起招呼,示意他们准备动手。

“是吗?”

感知到一切,齐航果然放手,倒不是怕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或者寡不敌众,而是苏达说得对,现在的确还不是他出手的最佳时候。

“呸,马加爵,跟坨屎一样,坏了一锅好汤,恶心人,傻叉东西。”

清晰可辨的谩骂声再度响起,一而再,再而三得不断刺激着齐航的尊严,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久久回荡在教室的每个角落。

“踢踏,踢踏……”

忍无可忍,即便对方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普通女生也同样不能轻饶,齐航转身向着第一排的方向走去,直至停留在王佳妮的面前。

“怎么,不服气吗?”

“难道我说得不对?”

“你,你想要干什么?”

“啊——”

“齐航,我恨你,你不得好死,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杀你全家。”

在她一脸惊恐的表情下,齐航探身抓住了他的两肩,稍加用力,轻薄的短袖衬衫瞬间破碎,连带着内里的挂钩也跟着脱落,光芒四射。

“呵,怎么?”

“终于能感同身受了吗?”

“杀了我,包括我的家人,还要将其碎尸万段,啧啧,真是够狠的啊,难怪人家常说最毒妇人心,女版的马加爵?”

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看也没看那片春光,发出一声鄙夷的嗤笑,充满不屑,旋即大步离去。

……

因为要去写生,周末两天的准备时间尚算充裕,除了极个别的同学外,其余大部分还是能够根据各自专业性质的不同,按照要求采购到与其相对应的配套工具和设备。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男生们随便塞进去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女生却要讲究很多,大包小包,零食也带了不少。

星期一的早上,晴空万里无云,倒是个外出游玩的好天气。

工艺美术院系的门前站满了人群,井然有序,依次逐个登车。

“哎呀糟糕,我的钱好像忘记带了。”

“不是吧,我明明记得看见你装到兜里的,该不会是被谁给投了吧?”

“什么?”

“有小偷,是谁?”

直到此时,一直紧绷的心神才算是有所放松,话匣子也逐渐打开。

嘈杂声中,苏达突然一个嗓子顿时引起了全车人的注意,扭头看去,只见他手捂着口袋一副慌张模样。

收到段小楼的善意提醒,围拢在苏达身边的几人开始一惊一乍地随声附和,丝毫不加以掩饰的目光齐齐射向齐航,其中孕育着怎样的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互相对视,快速交换意见,作出决定。

由于尚在行驶的路途中,再加上对方也没有什么恼羞成怒后得过激反应,所以他们不得不暂且按耐下心中的焦躁,隐而未发。

“啊——”

不觉间,阵阵惊呼声传来,一行十余辆大巴车悄然驶出市区,穿过田野,沿着乡间小路默默挪动,坑坑洼洼,颠簸起伏。

尽管如此,窗外的浓浓乡土风光,对于那些常年身处在城里的孩子们来说都是那么新奇与向往。

盘旋蜿蜒,几经旋转,临近中午时分,车队未能如约而至,李斌抬头用手遮住眼睛看了看上方高悬的太阳,饥肠辘辘,只得吩咐车队在一处山谷中停留。

吩咐十人一组,意在考察和锻炼众人的野外求生能力,培养协作精神。

准备就绪,三三两两围成一圈搭伙做饭,没有任何的额外指导或者帮助,这可难为坏了这群平时只知道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小娇生惯养的姑娘少爷们。

别说现在,即便是换作自家的厨房里,估计仍旧有很多人抓瞎,任他们想破脑袋,估计也闹不明白到底应该怎么才能将美味的食物弄熟。

幸亏其中也不少出自乡下的农村孩子,这些东西对于他们来说早已经融入到血液当中,成为了一种本能,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炫耀和骄傲的事情。

如法炮制,跟着有样学样,或刨挖土坑,或用石块垒砌灶台,可算是顺利完成了这艰难的第一步。

“呼——”

好半天,苏达被烟熏火燎刺激得老泪横流,猛然起身赶紧擦拭着额头上还在不停滚落到眼睛里的混合液体。

“齐航,你可真棒,哇,好厉害。”

“那当然,我们家齐航向来都是干啥啥强,搁哪哪中,当属人之极品。”

“是吗?”

“请问,都哪里强啊?”

“有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别瞎说,他什么时候成你家里的了?”

“齐航是属于我们大家的,谁都不许私自占为己有,否则集体讨伐。”

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耳边不时响起几道悦耳的欢呼声。

茫然四顾,待他彻底缓过劲儿来,发现不远处被班上各种莺莺燕燕簇拥环绕的齐航时,当即脸色酱紫,暗骂着愤愤不平重新蹲坐在地上查看起锅内的情况。

第六十三章 抓色狼

无论何时何地,齐航总是有意无意得时刻吸引着众多目光,由始至终,他只是在旁若无人地采集野果,寻找乡间野菜,攀上枝头砍伐下树棍并用匕首削尖到不远处的水塘里扎鱼。

就是这样看似简单,而又纷繁复杂,十分娴熟的动作渐渐聚拢起一批忠实观众,尤其那些姿色颇佳的年轻少女,个个貌美如花,竞相斗艳。

“齐航,你确定,这些东西真的能吃吗?”

“该不会有毒吧?”

“就是,齐航这种时候你可千万不要逞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陈静婷张开樱桃小口,指着齐航放入锅中的山楂野果,野蘑菇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菜叶好奇询问。

紧跟着旁边其他几个,王林静,王佩佩,狄薇笛,王文婧,董艳君等女也相继开口,七嘴八舌加入到热烈的讨论当中。

“哼,乡巴佬,吃吧吃吧,最好吃死你。”

“哎,别掀,嗨——”

闻着鼻尖阵阵传来的香味,眼巴巴地望着齐航在那里用木棍将鱼串起来架在火上烧烤,苏达闷闷着,一边暗自诅咒,一边想要掀开锅盖查看自己煮的方便面熟了没有。

旁边的袁世超根本来不及出声提醒,只见得锅子刚刚冒出白气,侧面一阵风吹来,引火事所用到的纸灰纷纷飘荡其内,得,眼看是没办法再吃了。

“我擦特么,晦气。”

“砰——”

苏达气得鼻子都快歪了,狠狠一脚,连盆带锅都被他给踢飞出去。

……

稍事休息,匆匆吃过了午饭重新上路,很快,大约一个小时,便在一处封闭的院落前缓慢减速。

没有人敢大声喧哗,全都很自觉得紧紧闭上了嘴巴,只是脑海深处还在不时回味着之前途径几道门卡时的震撼场面。

不允许随便走动,列好队形,分批点名安排宿舍,宣布下午六点食堂食堂门前准时集合后,匆匆而别。

“哈哈,来啊,来啊,你们敢进来吗?”

“切,一群胆小鬼。”

“啊,流氓啊。”

男生和女生的住宿区相隔并不遥远,仅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短暂适应,百无聊赖的他们很快忘却了嘱托,将这里的规矩丢在脑后,嬉戏打闹声此起彼伏。

受不了这种刺激,不乏胆大之人仗着人多势众冲入了女生院落,抢夺拖拽,势必要将其拉入男方一侧的厕所当中方才罢休。

“住手,你们干什么?”

正当他们玩得兴起,系主任李斌在几名部队领导的陪同下前来视察,见到这种情况,当即几步走上前去严厉呵斥,一人一巴掌得强行拆散、制止,批评教育。

“齐航,齐航,你快出来呀,听到了吗?”

一阵呼救声传来,是同班的王林静?

“怎么回事?”

感觉事态紧急,根本来不及多想,齐航放下手中的被褥第一时间冲出门去,但在见到她的瞬间旋即恢复正常。

眉头皱起,不慌不忙,并没有立刻采取行动,而是耐着性子询问起详细经过。

“呃,就是,就是……”

“哦,对,是陈静婷,她手臂受伤了,很严重,请问你有创可贴吗?”

会是哪里出现了纰漏?

不应该啊,原本一切按计划进行,哪知被齐航的突然转变给弄得愣在当场,有些语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了半天方才回忆起早已编排好的说辞。

“够吗?”

齐航说着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一沓创可贴,撕下两块递了过去。

“啊?”

“哦,够了够了,齐航,难道你不打算亲自给她送过去吗?”

“这样不是显得更有诚意?”

“哦,还有,还有其他另外几个,她们,他们肚子疼,对,肚子疼,嘿嘿。”

“哎呀,你就直接回答我,去还是不去吧?”

面对齐航脸上越来越深,似笑非笑的嘲讽表情,王林静不由大失所望。

可恶,还以为齐航会跟着她一起奋不顾身勇闯女生住宿区呢。

在觉察到凭借自己的拙劣实在是没有办法将其骗过,索性也干脆不再继续伪装,威逼利诱,胡搅蛮缠得直截了当。

“慢走,不送。”

想也没想,齐航冷着一张脸断然拒绝。

翻翻白眼,不得不说,这借口找得可真是有够拙劣,怎么会轻易上当?

没劲,真是个木头,我就说齐航会是这种反应吧,你们偏不信,现在怎么样?

不过嘛,也活该你一辈子单身,仍旧独自站立院外的王林静冲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做了副鬼脸,愤愤不平地吐槽着其各种不解风情。

“嗨,美女,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助?”

“你放心,我可不像某些人,乐意为你们甘效犬马之劳,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无可奈何,尽管不甘心也只好就此作罢,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话,迅速将迈出去的脚步收回,竟见得原来是苏达向自己这边走来。

“你?”

“恩,也行,陈静婷手臂受伤了,让我过来借一点儿创可贴。”

“另外,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他另外几个,她们集体闹肚子,你懂得吧?”

思索片刻,对于这自己主动送到门前的猎物,王林静倒是十拿九稳,眼珠转动间,于是决定将计就计,反正结果都是图个开心,换谁来还不是一样?

“哦,好的好的,我懂,我懂。”

“那就先谢谢了,你先回去吧,我准备准备随后就到。”

受伤了?

肚子疼?

该不会是来那个了吧?

闻听此言,苏达顿时心领神会地为之一振,丝毫也没有引起半点怀疑。

过不多时,一切收拾妥当,如约出现在自己女生班级所处的门前。

手中端着热气腾腾的饭盒,心情忐忑,忍不住深吸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当即敲开房门步入屋内。

“王林静,你在哪里?”

“陈静婷,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王佩佩,狄薇笛,王文婧,董艳君,肚子好点儿了吗?”

“我也我给你们带姜茶来啦,快趁热喝吧。”

周围寂静无声,光线昏暗,四处遮挡,拉着厚厚的窗帘,情况明显有些反常,但也并未多想。

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包括陈静婷在内,其余几名女生俱都是将头深埋在被子下,悄悄透过缝隙偷眼观瞧快要摸至床边的苏达。

“一,二,三。”

“抓色狼啊,打他,打他。”

“嘻嘻嘻哈哈哈,我就说嘛,他肯定会中计的吧,怎么样?”

“恩,还是你聪明。”

“可惜啊,来得居然不是齐航那块木头。”

预感到有所不妙,怎奈何为时已晚。

话音未落,躲闪不及,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口号声,众女齐齐将被子抛起,纷纷向着苏达所在的方向砸落,然后顺手抄起手边的笤杵,拖把猛扑过去,一顿抽打。

汤汁散落一地,披着厚厚的被子,被烫得哦哦直叫,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后的苏达是欲哭无泪,彼此之间的信任呢?

到底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咬牙坚持着,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东奔西走,好不容易夺门而出,又被从其他房间里,闻讯赶过来的女生全方位,地毯式包抄堵截。

穷追不舍,直至模样极其狼狈得一头扎进了男厕所当中,这才得以幸免于难。

第六十四章 短信王子

“你快乐吗?”

“我很快乐,快乐也许并没有什么的道理,的道理……”

“当当啷嘀当,啊当当啷嘀当,当当当嘀当当啊当当当嘀当。”

“哎,竹板这么一打呀,是别的咱不夸,咱夸一夸全国人民子弟兵保卫国家……”

“今天只有残留的躯壳,迎接光辉岁月,风雨中抱紧自由,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举手示意,原本计划的挺好,这次慰问演出也举办得相当成功,但是也只有在学生们状似疯狂的欢呼叫好声落下之后,才会迎来部队官兵们阵阵整齐划一的热烈回应。

难免尴尬,仿佛一台大型机器,强而有力的口令,单调生硬,使得这场在年轻人看起来,颇有些别开生面的表演,完全成为了一场自娱自乐式的可笑闹剧。

“哼,猪鼻子插洋葱,我看你得意到什么时候?”

怒目而视,苏达紧紧盯着舞台中央头戴鸭舌帽,怀抱吉他不停左右摇摆的齐航就感觉特别碍眼。

再回想起中午因为他而就着凉水,啃了一肚子的方便面,顿时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算上现在,这家伙已经接连献艺,换着花样似的轮番出场四次了吧?

齐航这也是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想极力推辞都推辞不掉,谁让他前一阵子在迎新晚会上出尽了风头呢?

如今名声鹊起,几乎无人不知,哪个不晓?

集万众瞩目,呼声最高,不邀请他邀请谁?

还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吗?

……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齐航,齐航,齐航……”

“齐航,快,过来到这边坐,给,饭菜帮打好了,赶紧趁热吃吧,对你好不好?”

“让让,让让,不好意思,借过借过。”

“啊,小心。”

所有的美好都会告一段落,所有的时光,一去再难倒回,鞠躬谢幕,作为放在最后的压轴曲目,自然要将气氛推向高潮。

呼和呐喊声中恋恋不舍,齐航回到自己班级所处的位置,便被王林静召唤过去,准备落坐的空当,突然身后惊呼声响起,嘈杂不断。

不少人目睹了事故发生的原委,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透过陈静婷一脸诧异的表情,苏达端着一碗新鲜出锅,冒着滚烫白烟的大米粥想从旁侧借道而过。

或许是由于人多,一路看似谨慎慢行,实则是在暗自衡量。

直至感觉距离差不多恰到好处,随后假意一个站立不稳,眼神阴毒,借机瞄准正背对着自己的目标顺势一个趔趄朝前栽倒,扑了过去。

“啊——”

哗然一片,似是早就有所防备,不然怎么可能会反应得这么快?

坐下后的齐航,屁股尚未完全沾稳,示警声响起的同时单掌按压凳面,不偏不倚,斜刺里出奇得一下出脚踢在了苏达手腕上,碗口倾斜,瞬间被浇了个劈头盖脸。

伤上加伤,被烫得满身燎泡,急忙在段小楼和袁世超的帮助下迅速脱离了衣裳,到水池边用凉水冲洗缓解疼痛。

“哦,真不好意思。”

泰然处之,仅仅象征性的稍作歉意之后,就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还会感到不好意思?

蒙谁呢,肯定是故意而为。

众女不可思议地望着仍旧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继续大块奇朵的齐航,纷纷表示怀疑,是不是自己等人出现了错觉?

“把饭盒刷干净,还有这件衣服,之前的事情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很快,齐航闷着头吃完饭菜,排着队来至水池边清洗饭盒。

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终于轮到自己,探手拧开龙头,还没来得及用力,旁边三道身影挤开人群,齐齐将手中的饭盒扔入其中,而苏达更是直接脱下衣服甩在他的面前。

“凭什么,你自己没长手不会洗吗?”

“用不用我好好教教你?”

齐航镇定自若,并未理会苏达等人的挑衅,调侃中带着丝丝威胁之意。

“少废话,我最后再问你一遍,洗,还是不洗?”

尽管听出齐航话中韵味,但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毕竟他一直独来独往的只是一个人,没什么势力,根本不足为惧。

“耳朵没病吧?

“不洗。”

这次齐航连头懒得抬,开始不耐烦起来。

“行,很好,小楼,你来洗。”

倒是沉得住气,苏达紧紧盯着齐航半晌,点点头,随后将饭盒和衣物甩给了段小楼,旋即而走。

“哦,啊?我……”

愣愣发呆,段小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苏达远去,低头看向手里油腻腻的饭盒,知道其肯定是急着回去部署,到时候发起动员,大家伙儿集体响应,一时半会儿的工夫,就够呛灌这小子个满肚水,看你还怎么得意?

嘿,让你继续嚣张,真是反了你了,看把你给能的,都快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吧?

辛勤劳作,要不说这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整天只知道招摇过市,树大招风的道理不清楚吗?

穷酸小子,这回你的好日子可算是走到了尽头,谁让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呢?

这回看你能喝下去多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还,摇摇头,暗自得意,观其离开时的模样,恐怕这次又要闹大,难以善终。

意犹未尽,也是时候该想办法好好打压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不整治整治,那屁股还不得翘到天上去?

想以后都站在自己等人的头顶拉屎拉尿?

呸,告诉你,门都没有,有念及此,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换成了另外一幅嘴脸,深得宠幸之后的飘然欲仙。

……

当晚,除了因为打井洗漱的先后顺序而产生了那么一点小小冲突之外,其他倒也算得上是彼此相安无事。

短暂停留,苏达怒目而视,旋即点指着转身回屋。

一夜未免,自从迎新晚会那天开始,齐航的手机短信就没有消停过,经常性的响个不停,往来回复,刚开始还能聊上两句,可后来的话题更是令他难以招架。

越来越深入,随着逐步了解,实在搞不懂这些女生到底在想着什么?

就知道如果发起疯来,那可真了不得。

“姐妹们,大家加油啊,再努把劲儿,看谁能最先把他拿下?”

“古语有云,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齐心协力,就不信点不亮这根蜡烛,除非他真是块木头。”

“放心吧,就算他真是块木头,咱们也能让他欲火自焚,哈哈。”

就这样,被冠以短信王子的称号在工艺美术学院的贴吧,以及各大女生群里广为流传,甚至逼得他几度换号依然无法彻底杜绝。

次日凌晨,再度整装出发,又是一个上午的车程,这才顺利抵达本次行程的真正目的地,同时也是方圆百公里之内仅有的的一处人口密集区。

由于受到山野环境的影响,能够提供居住的地方有限,各方面条件也比较简陋。

好在这次来得人数也不是太多,经过商议,抽签决定:二四六八班可以留在山脚下的农家乐宾馆内,而一三五七九班则只能继续向前走,居住在半山腰的老乡家里。

第六十五章 收服

石板岩旅游风景区,是国家4a级景区,这里群山拱翠,流水碧潭,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西有三九严寒桃花开的桃花谷,北有三伏酷暑水结冰的太极冰山,南有千古之谜猪叫石三大千古奇观。

此外,峡谷沿途还有山中之魂王相岩,幽深谷幽仙霞谷,晋普龙洞小洞天,天神之眼一线牵,亦真亦幻仙台山,鬼斧神工鲁班门,华夏一绝桃花瀑,平湖南谷洞八大异景。

作为亚洲第一,世界一流的国际滑翔训练基地,当真是集休闲疗养、避暑度假、绘画写生、旅游观光的绝佳去处。

“哈喽,你好帅哥,猜猜我是谁?”

“不好意思,没那个兴趣。”

“别这样嘛,猜对有奖哦,怎么样?”

“是吗?”

放下行李,齐航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外出观赏,而是躺倒在足足能容纳下十多人的大通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静静等待。

话到此处,突然想起了那个军训时见到的女孩儿。

“砰——”

房门撞开,刺眼的光芒瞬间照射进来,透过敞开缝隙,齐航看到了摆放在远中的水缸。

“齐航,就知道你会躲在这里。”

“呵,短信王子?”

“倒挺会给自己起,我给过你机会,可偏偏某人不懂得珍惜,怪谁呢?”

“说吧,是自己动手,还是需要我们哥几个一起帮你?”

“要是由我们来,那可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了,衣服还能不能给你留下一块完好都无法保证。”

“劳烦快着点儿,给你三秒的时间考虑,一,二……”

闻声望去,发现苏达带着一帮人向自己围拢过来。

一一扫过,除了崔永杰,朱景坤,高成勇,以及郑通,或是偏头,或是下垂,目光有些躲闪外,显然曾经也是不情不愿,但无奈遭遇威逼利诱,没有办法做出选择。

“你们真得决定非要这么做不可?”

心中有数,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少废话,时间到,动手。”

一声令下,苏达冷笑着率领众人围攻扑了上去。

穷凶极恶,势必要将齐航的衣服全部扒光,撕成粉碎,绑在椅子上向其肚子里拼命灌水,并且拍下裸照,散布在女生群里,让他身败名裂,从此万劫不复方才罢休,一解心头之恨。

“啊——”

迅速翻身而起,闪转腾挪间不住出手,苏达没想到会扑了个空,正愣神之际,被齐航一脚踩中背部,趴在床上再无力动弹。

“放开他。”

还挺厉害,丢下新买的富士s9600相机,早早端在手里似乎有些不大保险?

袁世超给张伟强使个眼色,二人身强力壮,在周围掩护下,这时候当仁不让,齐齐向齐航发起激烈猛攻。

一脚将苏达挑起,顺势踢飞,砸向二人,接着不退反进,闯入其中上下翻飞,随意舞动。

拿捏好分寸,不至于伤筋动骨,但也得略施展小戒,尤其是苏达,袁世超,段小楼等带头的几个,更是重点照顾,口吐白沫地晕死过去,着实不轻。

不消片刻,战斗很快结束,齐航将他们依次扒光,顺便取过本来是为自己准备的绳子,干净利落,捆了个结结实实。

两两一对,拖拽倒提着走到屋外,扔入水缸内先灌个水饱再说。

“呃,齐航,我看你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你……”

“啊,饶命,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是受害者,被他给逼得,咕咚咕咚……”

很快,被冰冷刺激,尤其这是山上的井水,裹着寒风更是刺骨。

苏达与段小楼瞬间双双清醒,但二人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由于晕厥的最早,苏达好像还没有搞清楚目前所在的处境,仍旧得意而张狂,谩骂不止。

冷酷到底,齐航并不打算轻易放给对方,用力按着的脑袋,不让他们喘气,直至再次晕厥后捞出换下一组。

形形色色,哭爹喊娘的话语各式各样,丑态百出,令人啼笑皆非,忍俊不禁。

当然,值得一提也并不都是一无是处,就比如陈建斌,由始至终,也只是闷声不吭的呆在水里,没什么可说的,成王败寇。

千算万算,没料到竟会落得这般田地,既然如此,甚至连一句所谓的怨言也不会再有,甘愿受到惩处。

拿得起,放得下,倒是个人物,但也正是他的表现,齐航也更加上心,懂得隐忍的人才最是可怕。

仿佛毒蛇一样,被他盯上便会时刻寻找着对手漏出的破绽,稍不注意就会在背后给予致命袭击,致死方休。

“啊,你干什么?”

“不要,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绝不敢往西,求求你,停下。”

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为其制造些阴暗把柄,然后紧紧攥在手里,随你任意拿捏。

掏出自己的相机,填装电池,打开开关,选定好手动模式,设定大光圈,找准近景焦距,为其特意拍摄了一组极为梦幻般,捆绑沐浴后的露珠动态系列。

接连拍了几组,齐航很满意对方表现,不管是构图,色彩,表情还是强烈的对比度分析,无疑很带感,实属上乘佳作。

一片恐惧声中,齐航掏出苏达的手机和钱包,打开,查找调查出前几天的通信记录,发现早已被删得干干净净,只得随手甩在众人面前的地上,默默无言。

“是你?”

“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特么的,枉费我们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吗?”

“咬,狠狠咬死他,不要放过。”

很多人不明所以,只有袁世超和段小楼反应过来,因为他们跟苏达处得时间够久,自然也最是了解对方。

没有谁是傻子或者弱智,透过三人反应和这些只言片语,已经足以支持他们做出判断。

后知后觉,顿时怒不可恶地,纷纷加入其中,磨蹭着攀爬,拼力争抢撕咬在一起。

这是一种在受到欺骗,被人出卖、利用,甘当枪使而不自晓的无力发泄。

“啊,饶命,齐航,齐航救我,我不敢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没有下次,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快让他们停下啊。”

苏达只感觉自己的耳朵,鼻子,脸上,胳膊上被他们咬得生疼,好像有随时会被扯下来的危险,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尊严?

哭喊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饶,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鼓涌,渐渐向齐航磨蹭过来。

第六十六章 白衣老者

“稍息,立正,齐步走。”

“大家跟着我,尽量别掉队,注意安全。”

风平浪静,次日清晨,院子里,昨天正午所发生的一切被尽数埋在心灵深处,刻意选择遗忘,谁也不愿再次提及。

很难讲,更加匪夷所思,但有些事情往往就是这么的稀奇古怪。

同样一如既往的不善言语,同样没有多少交流,但无形中齐航与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明显改善了许多,是不是一种另类的讽刺?

土坡对面,九班女生住所,竹楼前,男生们整装待发,百无聊赖得早早出现在这里,却只能老老实实静候着其梳洗打扮。

“来瞧一瞧,看一看吧,今天刚挖出来的百年人参,何首乌,买点儿回去熬汤喝吧,大补啊。”

约莫一个小时过去,太阳高悬,从暂住地步行,沿着盘山公路朝南而下,途径王相岩,穿山洞,过小溪,攀石梯,拉钩锁,临近中午日上三竿,这才堪堪登上了半山腰的位置。

“呼,实在太累人了,要不咱们休息会儿再走吧。”

“咦,你们看,那里有个会算命的老先生,走,快过去瞅瞅。”

未经允许,擅自脱离队伍,说着由王林静带领,女生们齐齐向着石凳的方向聚集。

“老大爷,你好,请问算一次命需要多少钱?”

“算得准吗?”

“老伯您多大年纪?”

“是神仙吗?”

众女你一言,我一语,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之前的疲惫,身心愉悦,问出的问题也是让那老者摇摇头,眉开眼笑。

“唔,神仙?”

“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神仙,反正我个糟老头子活了这么大岁数是没有亲眼见过,想来也应该属于哪子虚乌有之事,万万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这位小友,你说对吗?”

“老朽不才,也只是从小跟着师傅经验了数十年的易经,稍微懂得些许皮毛相术罢了,难等大雅之堂。”

“至于准确与否,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权且当作是山野游玩,图一乐呵,不多不少,两块钱足矣。”

一一扫视而过,目光在齐航的身上停留的最久,半开玩笑地回答倒也说得句句在理。

“齐航,要不你先试试?”

好奇心使然,跃跃欲试又都拿不定主意,想着先派个人试探试探也好,顺便还能窥伺一下齐航的个人隐私,岂不一举两得?

根本容不得他提出拒绝,众女严丝合缝地围成一圈,生怕对方逃跑,然后争先恐后得纷纷从钱包里掏出了两块钱放倒石桌上,就地坐好,全部一脸热切得满怀期待。

白衣老者不为所动,看也未看,而是定定地盯着齐航半晌,暗中观察,很仔细,不放过丝毫,就连抬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以及神情也捕捉到位,照收眼底。

“恩……”

“我观这位小友面色发青,眼窝凹陷,再加上掌中横纹来分析,想必近来会有血光之灾,特别要注意,当心命犯桃花,谨防小人作祟啊。”

“至于事业方面,三十岁之前恐怕难有起色,将来如果勤奋好学,或可保晚年衣食无忧。”

点点头,做到心中有数,神秘兮兮的眼神眯起,似笑非笑,极显暧昧之色。

“是吗?”

“谢谢忠告,既如此,不妨我也来凑个热闹,猜猜您老家里边的情况,算作报答。”

“老人家姓白,名泉,家中无儿无女,三年前,儿子、媳妇,不幸亡于一场意外,仅有一孙女常伴身边,年方二七,正值青春年华,人称驿站西施,唤作白灵儿,是也不是?”

听齐航言语,起初老者根本没当回事儿,颇有趣味的等待下文。

可谁知一开口便石化当场,瞪大双眼,表情极为夸张,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对面这年轻小子。

激动异常,再难以自制,直至连他早已经悄然远去也未曾察觉。

“齐航,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居然还会算命?”

“该不会说得都是真的吧?”

“我看那老者面上的神色,怎么可能?”

紧随其后,王林静等女俱都表示不明觉厉,吸引着非要追上前去探个究竟。

“哼,有什么了不起,云山雾罩的故作神秘,要我说啊,相由心生,什么算命不算命的全都是迷信,察言观色再加上几分模棱两可的话语,总之一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就是,我猜他肯定也是不知道听谁说的。”

齐航笑而不语,并未多加解释。

“一二三,加油,齐航,齐,齐,齐,航,航,航……”

“知道吗?知,道,吗……”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哈哈哈。”

身有余晖,山顶,在围绕着一块大型的晶石合影留念之后,偷眼观瞧独自坐在石前,双手托于腹间闭目养神的齐航。

“哎,你们说他在那里干什么?”

“谁知道呢,切,别理这家伙,估计又在装神弄鬼,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

“或是是因为太累了吧?”

“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呦呦呦,怎么,还没什么呢,这就开始心疼上了?”

悄悄商量,嬉闹,半开玩笑似的,几名女生排成一排,在王林静的口号声落下之后,齐齐将手放在嘴边,朝向峡谷的方向尽情呼喊,宣泄着这个她们共同的秘密。

静静聆听,旋即面红耳赤,山谷里,久久回荡着那羞人的话语,缠绵不绝。

他,应该能听见吧?

“累?”

“我看不像。”

陈静婷暗自嘀咕,并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齐航在她眼里形象越来神秘莫测起来。

“齐航,男戴观音,女佩佛像,喏,一人一个,没多少钱,这是我们几人为你联名买下的一点儿小小心意,请收好,务必要珍藏哦。”

壮着胆子,被姐妹们簇拥着鼓起勇气,将之前买好的礼物举在手中,递给齐航。

夕阳西下,晚霞的余晖映衬在脸上,吊坠闪闪发亮。

暂住地附近几处最负盛名的几大旅游景点一个也没有放过,游览之余当然不忘初衷,也采集到不少好的素材,算是提前完成了老师们布置的任务。

包括山中之魂王相岩在内,像是三九严寒桃花开的桃花谷,三伏酷暑水结冰的太极冰山,千古之谜猪叫石,幽深谷,幽仙霞谷,晋普龙洞小洞天,天神之眼一线牵,亦真亦幻仙台山,鬼斧神工鲁班门,华夏一绝桃花瀑,平湖南谷洞都留下了他们不少的足迹以及欢声笑语。

长吁短叹,由于时间的限制或者此次前来的时机不对,无法观赏到那些特殊的奇珍异景,难免会留有遗憾,但也聊表安慰,心满意足,细细想来仍旧不虚此行。

第六十七章 猪叫石

“你们先走,不用刻意等我,上个厕所,随后就到,放心吧,很快。”

谁也没有想过,居然会在返回的途中发生意外,齐航只留下一句话,说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行个方便,结果就此踪迹全无,彻底失去联系。

“怎么办?”

“荒郊野岭,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不行报警吧?”

“齐航,你在哪里?”

“别玩啦,快回来,危险。”

“齐航,我们想你。”

“呜呜呜……”

天色渐晚,左等不来,右等也未见任何踪影,只能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干着急。

“镇定,你们镇定,慌什么?”

“别哭,冷静下来听我说两句,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无须担惊受怕。”

“走,看样子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离开,回去告诉老师,如果到时候还没有齐航的消息,或报警,或组织人手寻找救援,再想其他办法。”

不管是否出于私心,或者还有着某些什么不可告人目的,这时候必须以身作则,但以陈建斌和苏达为首的男生们都希望时间能够拖得越久越好。

在他们的极力劝说之下,六神无主的王林静等女生看向四周,黑漆漆一片未知区域,恐惧袭来,不愿被遗弃,急急忙忙跟在后面快速跑动。

月色朦胧,身处在一片竹林中的齐航抬头看向天际,感觉时辰已到。

果然,随着光线照射,神坛上方一块形体方正,斜插地面的紫红色巨石,渐渐发出声响。

“哼哼哼,唧唧唧。”

颇为惊奇,动静很小,并且时有时无,形似乳猪叫唤,不仔细分辨甚至根本无从察觉。

“嘭嘭嘭——”

可惜,深表遗憾,随着远处的打斗声越来越近,齐航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待下去,眯了眯眼睛,无风自动,几步走到近前,狠狠一掌力劈在石头正面。

“砰——”

“嘎吱——”

“哗啦啦——”

“吱吱吱——”

根本无暇理会碎裂四溅的石块和粉末,只顾紧紧盯着当中那道紫粉色身影,见时机成熟,当即一把将其捞在手里塞入口袋拼命向北逃窜。

“八格牙路。”

“砰砰砰——”

“啊——”

枪声再次响起,三道蒙面黑影全副武装,将对峙一人打伤,转而紧紧咬着齐航,在屁股后面穷追不舍。

教官?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准备在得手之后便想溜之大吉的齐航只好主动停来,稳定身形,回转看向躺倒在血泊之中的两人。

鲜血染红了衣襟,顺着痕迹查找,旁边的草丛里则趴着一个女人。

是她?

刘旭东顺势借力向后翻滚,不住躲闪,强烈的求生欲望将潜能催发到极致。

殊死搏斗,奈何以一敌三,经过几次连翻追逐,高强度的战斗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终究寡不敌众,再难抵抗。

“刷刷刷——”

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三片光影闪过腰间,死不瞑目。

“啪啪啪——”

恩?

这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齐航?

恍然大悟,真是没想到那个神秘人物竟然会是高考状元?

原来是你小子,嘴角勾起,欣慰的同时也不免暗道侥幸,刚想开口详细询问一二,却不想感觉脖颈麻木,只感觉自己迅速淹没在涛涛困乏的黑暗深处。

……

“齐航?”

“是你吗?”

“快看,是齐航,齐航回来了,真的是他。”

深夜,昏暗的山脚下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正准备独自上山的齐航与主动前来寻找的苏达等人迎面相遇。

远远止步,灯光照耀在脸上,不动声色得在原地停留片刻,淡然扫过,暗中观察发现他们大多神色有异,显然并非是真正惦念着自己的安危。

“齐航,累坏了吧?”

“要不,我来帮你背着相机?”

戏谑的目光注视下,面对着那副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苏达只好讪讪退在一边,不再强行阻拦。

“怎么就你们几个,其他人呢?”

齐航深谐有些东西不能单看表面那么简单,有言道世事难料,所谓的命运变化无常,岂容儿戏?

“呃,他们啊,不愿意东奔西跑,所以……”

小心翼翼地陪侍在齐航左右,边走边聊,故意引起注意,吊足胃口,这才缓缓道来。

“齐航,我觉得你应该要特别注意一下陈建斌,崔永杰,卢少华还有高成勇,你说气人不?”

“哼,我看是贼性未改,无论任我如何劝说,就是不亲自前来接应。”

像这样低级趣味的挑拨离间,当然不会轻易影响到齐航的正确判断,点点头做好心中有数,嘲讽地看向旁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想不到这家伙居然还有脸说别人,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一点儿没变。

风平浪静,失踪这么久,并未掀起丝毫波澜,悄悄汇入人潮,倒也暗合心意。

大院里灯火通明,在一个手持高音喇叭的大胖子协调下,纷纷列好队形,有序落坐。

闫学森,金水大学工艺美术学院教授,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当代知名画家,擅长水墨山水创作,特别对玄学更加感兴趣。

此次的评讲完全是由于几个老古董对艺术的追求不同,坚持各执己见,争得不可开交,谁也无法说服得了对方所导致。

所以临时决定,干脆让将大家组织起来评评理,倒要看看谁获得的票数和支持最多。

一个个发言,只见场中摆放着其巅峰时期的得意之作,绘声绘色,娓娓道来。

包括龙脉的形成,开国元勋与蒋光头的几次惊险对峙,险象环生的神奇经历也与此有着很大关系。

竟然在悬崖底下,就这么从敌军的面前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进行撤退没有被察觉?

百慕大三角,雪山,神龙架野人之谜,尼斯湖水怪等等,钱学森讲述了很多全新的理论知识,尤其是他特别提倡他所崇尚的玄学,将幻想与抽象画技相结合,令人豁然开朗,受益匪浅。

“同学们请看,这一副就是我在这里历尽数天完成,当地有名的猪叫石。”

“传说猪叫石每逢天下有事,必叫无疑,大事大叫,小事小叫,像乳猪在石头里边跑边叫,声音忽高忽低,一次能叫百余声,但录音则难。”

“有意思的是猪叫石发出声响时用手触摸会有微颤之感,近前响动,叫声嘎然而止,待静后叫声复起,极有韵律以及动感。”

屏住呼吸,难以置信的同时暗自咂舌不已,四周围坐的同学们也同样是全神贯注,听得津津有味,生怕错漏了每一个细节。

第六十八章 琐碎

“胡说八道,简直误人子弟,姓闫的老东西,我告诉你,那不过是这些乡野的村里人没什么文化,以讹传讹,希望借此来吸引更多的游客而被故意夸大,精心编造的谣言。”

“反正,不管你说什么,外人,有谁能够证明?”

“我就是不相信。”

“对,我们不相信。”

闫学森话未说完,旁边几个白胡子老头可是再也坐不住了,当即站起纷纷提出反驳。

“不信?”

“嘿嘿,那么多的中外游客,还有国内外的知名专家教授,难不成他们也全都是傻子?”

“别以为我在忽悠你们,事实上这种现象曾经多人联合发表过声明,从上个世纪非典爆发前的几天开始算起,此石鸣叫半月之余。”

“还有,据当地老人说,我国发生的几次大事,猪叫石都有预兆,并且被记录下来。”

“1937年,小鬼子入侵前,猪叫石哀嚎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1949年,新中国刚刚成立之初,猪叫石发出欢快的哼叫。”

“文化大革命、唐山大地震等大事件发生的时候,猪叫石更是反应强烈。”

“近几年,香港回归祖国,成功加入世贸组织,北京申奥成功,山民们又再一次听到猪叫石产生动静。”

“怎么样?”

“是不是感觉很有意思?”

“世界很大,非要故步自封,一味的执拗于科学难道不也是种迷信?”

“还有很多我们人类未知的谜团等待着去发现,孩子们,好好学习,努力加油吧。”

在大量的事实依据面前,执拗的老头子们终于一个个闭上嘴巴,变得哑口无言,默不作声中,彻底微顿了下去。

“哼唧唧——”

“恩?”

“在哪里?

“什么声音?”

情知不妙,暗怪这小东西竟给自己添乱的同时,齐航赶忙捂紧口袋又悄悄溜了出去。

……

第二天凌晨,山谷间,缥缈的白雾笼罩,如同披上了薄薄纱衣,更显神秘。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喂喂喂,别推,太不讲道理了吧,让我们怎么办?”

这是一次有组织,有预谋的集体行动,受身体条件的限制,经过一天折磨,女生们实在无法继续忍耐这种非人的生活方式。

经过商议,一致研究决定要实现强行霸占男厕的伟大壮举。

对方人多势众,这边群龙无首,各自为战,转念又觉得好男不跟女斗,只好耐着性子,忍气吞声去往几百米外的乡间田野使用露天茅房。

阵阵尿颤袭来,含着泪,恩,风吹屁屁凉。

“哇,真是好可爱啊,你叫什么名字呀?”

“齐航,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个小家伙?”

“它叫天玄猪,路上捡得,对尖儿,四个二。”

“天玄猪?”

“天选猪,上天选中之猪,哼哼哼,原来你又这么霸气的名字啊。”

身前美女环绕,齐航随意丢出几张扑克,伸展懒腰,轻松惬意的舒服日子简直令人陶醉。

行将就木,好在即将结束,不然还真要重新过上那种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感到厌倦。

无欲无求得在此享受美好生活,莫问世事,虽然看起来不错,但,终究背负着某种使命。

希望还来得及吧。

……

“航啊,他们家的那只大狗死了。”

金秋十月,天气陡然转凉,齐航借着周末回到家里添置些衣物。

“嗯,是吗?”

饭前,听到父亲的话,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日子了。

“怎么死的?”

夹了口饭菜,随口回答。

“听说是因为喝酒,经不住劝说,灌太多,半夜起身呕吐的时候卡住喉咙给憋死得,你……”

齐远征察言观色,一直注视着齐航的反应,猛然间惊醒,细思极恐,越想越是心神不宁,可转念又有些犹豫,终究嘀咕着没有问出口来。

“原来如此,喏,吃饭吧。”

心领神会,虽并未言明,但齐航自然知道父亲要说得是什么,于是急忙岔开话题,帮忙夹菜。

其中是非曲直,何必拘泥?

这件事情,只道报应不爽,活该他命当如此。

“是啊,还记得闫震吗?”

“妈以前单位同事的儿子,小时候,你爸还带着你们一起去人民公园游玩来着,这不是嘛,就是这个小家伙,多乖呀,那么好的孩子,转眼都长大了,成大小伙子喽。”

“哎,人算不如天算,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听说在班里受到欺负,竟然联合其他两名受害者,合伙把那人给绑架到深山里给活活砸死……”

“你瞧瞧,警察都在他家蹲守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把人给抓住。”

“儿啊,咱家里就你这么一根独苗,可千万不能做出什么傻事来呀,啊?”

“要不然,你让妈的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

“妈可还等着你将来给我养老呢。”

赵柏芝话里有话,边说,边翻找着相册中夹着的老旧照片,指点给齐航观看,悠悠叹息。

“妈您永远年轻漂亮,嗯,瞧这皮肤,多滋润,我知道,放心吧。”

望着自己母亲眼中的祈求和焦急,齐航站起,替她轻轻擦拭脸上的泪珠。

“去,净瞎说,没大没小。”

破涕为笑,赵柏芝一把打开齐航的手掌,心情也有所好转。

“还有,要记住人心隔肚皮,不要太轻易相信你的那些室友们,懂得保护自己。”

絮絮叨叨,依旧不厌其烦灌输着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宝贵经验,避免他重蹈覆辙,踏上自己走过的老路。

……

不能不说,这次的写生之旅涌现出许许多多,以前未曾注意到的杰出人才。

诸如之前提到的那个胖子,被老师们格外看重,联名推荐担任起学生会副主席的要职,可见其组织、社交能力的确有过人之处。

此外,还有会唱戏的蒋光辉;长相秀丽,端庄的陈静婷等等。

“齐航,拍我,拍我啊,拍得好看一点儿嘛。”

“哎呀,我先来的,当然要第一个。”

工艺美术学院的花坛处,众女生排着队在齐航面前搔首弄姿,忙得不可开交。

……

“怎么在这里?”

几天的画展,影展结束之后,齐航出现在金水大学总校区的图书馆内,看着面前身着白洁圣衣,热情服务的杨帆会心一笑。

“你个没良心的臭家伙,居然还知道回来?”

第六十九章 撤职

“闲得无聊,就加入社团喽,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还能赚取学分,挺好的啊,你要不要试试?”

抬起头,忙碌中的杨帆充满幽怨。

“那好,容我考虑考虑,上课去了,拜拜。”

刚到就准备走,齐航也很是不好意思,但没有办法。

“叮铃铃。”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

“喂……”

看上去是个外地的陌生号码,也没介意,随手接通。

“齐航,救我。”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正准备挂断,却突然听到略微熟悉的声音,模糊不清,发出求救。

“白灵儿?”

瞬间紧张,不想还是连累无辜。

“怎么样,听到了吗?”

“你是个聪明人,想必知道我们要得是什么,有种的话,就带上东西,限你两天时间内赶到王相岩的山顶,过期不候,等着替她收尸吧。”

“记住,到时候就只许你一个人来,否则的话,嘿嘿,别怪我们心狠手辣。”

“嘟嘟嘟……”

处变不惊,尽管心中万分担忧,但此刻就算赶过去也依然是于事无补。

……

电脑,相信对于绝大多数的城里孩子来说,并不感到陌生,而自从二千年开始,网吧这种新鲜事物也已经逐渐被人们所接受,更加不算什么稀罕之物。

但是就这些从农村,以及位置偏远山区里出来的大学生们,却格外新奇。

在身边同学主动热情地帮助下,很快,同样也申请了qq,能够畅快淋漓地点击各大门户网站,加入论坛,进行口水大战,遨游冲浪,增长见识。

“好想谈恋爱,哦,越想越难耐。”

“今年你几岁,有过几次onenight?”

在这段古怪搞笑,而又欢快享乐的背景音乐声中,面前的屏幕上相继出现了一个个对话框,制作精美的画面很是绝妙,以帮助算命,匹配姻缘的名义,提问着各自内心的小秘密。

“呀,这是什么?”

你的初吻还在吗?

什么时候失去的还记得吗?

给了谁?

你最喜欢班里的哪个同学?

第二喜欢的是谁?

第三呢?

还有吗?

……

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想不想跟他们大被同眠?

那么多佳丽,你最宠爱的人是谁?

顺利登录,失恋王朝。

静观其变,齐航同样接收到了这样一副画面,再扫向旁边角落的日期,显示的时间竟然是一个月之前,也就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会心而笑,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则来自二舅的善意提醒,有些神经质,警示他不要随便得大发善心,去帮扶马路上摔倒的小老太太,以免陷入信任危机,被对方敲诈勒索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好的,谢谢,你回答的以上内容将由电子邮件形式转发给段小楼同学,别不好意思,哈哈。

“段小楼,啊,可恶,你这个骗子。”

涉世未深,刚刚接触信息化电子技术的他们根本无从防范,很容易着道,被套取到个人资料。

“嘭——”

随着一声清响之后,段小楼的电脑显示器后面冒起青烟,彻底变成黑屏。

“哪烧了?”

“发生什么事情?”

“怎么搞得?”

谁让你们私自上网挂qq的,学习委员呢?”

“谁是学习委员?”

“你就是?”

“身为学习委员不阻止他们,反倒还公然带头上网,还挂着两个qq?”

“胆子不小啊,叫什么名字?”

“齐航?”

“好,我记住了。”

齐航什么话也没有说,不愿意做出多余解释,只是微笑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自导自演突然闯入教室的一大群人。

很明显,这是又陷入到了另外一场为他专门而设定的阴谋,并且策划周密,蓄势已久。

眼前情景,这一切的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和急于求成,进来后,甚至无须旁人指引,气势汹汹,目标明确,径自奔向他的方向,其背后隐藏的深意自然不言而喻。

“嘶哈——”

“齐航,有手套吗?”

“如果,如果感觉很冷的话,可以将手放进我背后的帽子下面,试试吧,超级暖和。”

“其实,其实就算是夹在腋窝也可以哦,没事,我不介意。”

傍晚的最后一节自习课上,趁着无人注意,前排的王晓柯突然转身冲着齐航羞涩言语。

嘎?

闻听,苏达仰着脸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各种羡慕、嫉妒,还有无限恨意。

“我来吧?”

还未等齐航回应,便抢先开口,说着就要动手。

“同学们,相信大家对于这次的写生,或多多少都应该有些感触吧?”

“下面,有请学习委员齐航来为我们大家讲上两句,呱唧呱唧。”

尚未施展,王晓柯吓得急忙一个闪身,躲避开他的魔爪,再回头怒目而视,刚要嘲讽,恰在这时,杨红霞兴致高昂,直接推门跨上讲台,边走边说,点着名活跃气氛。

“呃,呵哼,其实我也没什么感想,不过就是觉得吧,这山下的饭菜,似乎总做得要比咱们那里要丰盛可口些,你们说呢?”

无意中也算是替三方解围,急忙起身离去,看着下面一片片人头,齐航轻咳着没话找话,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感触?

还真没有,他最大的收获便是寻找回天玄猪,却也只能永远闷在心里。

“哈哈哈……”

“谁说得?”

“我们可不这么认为,怕不是因为某些人的缘故吧?”

“难道是真应了那句话,秀色可餐?”

“是这样吗?”

“失恋王朝的王子?”

台下的女生们闻言,纷纷摇头取笑起齐航,不住调侃。

“齐航,我看你的学习委员不用再干下去了,麻烦你问问自己,配吗?”

“让大家说,他究竟称职不称职?”

“干得那都叫什么事儿吧,不仅带头挂qq聊天,而且从不主动帮助老师领取教案和签到卡,已经多次反馈,经过真实,还想狡辩?”

“现在就转交,立刻,马上,还不动作快点儿,墨迹什么,接下来由王慧担任。”

果然,齐航刚刚回到座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新来的辅导员王哲从门外进来,先声夺人,重重得给了齐航一记下马威,办着难堪。

从头至尾,齐航始终保持沉默,需要在意吗?

当即从抽屉里掏出记录本甩给对方,淡定自若,就此离开班级。

“上哪去?”

没有看到想象当中的失落,又怎会轻易甘心?

“人有三急,撒泡尿,你管得着吗?”

停下脚步,将其挤得一个趔趄,夺门而出。

第七十章 会面

“到哪里?”

“走走走,便宜拉你一趟。”

这次的营救行动,齐航不想出现任何的意外,所以只好如对方电话里要求的那样独自前往,当然,性格如此,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王相岩去吗?”

“山顶多少钱?”

“切,没看到又下雨了吗?”

“有毛病吧?”

“现在大雪封山,怎么去?”

“加一倍怎么样?”

“两倍”

故地重游,可不像有学校组织得那么轻松写意,再次看到眼前这一切似曾相识的景象,过往经历,放电影般得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身处异地,紧要关头,就算是再有钱也得低声下气着求人办事,为之奈何。

“那,那麻烦你等下,我再去拉上个人,咱们一起。”

“还是你坐前面吧,让我伙计坐后面。”

“年轻人,这么晚就你一个人上山顶干什么去啊?”

“我可警告你啊,最近这山里头可不太平,乱着呢,有不少大事发生,听说那块神石都被人给砸烂了,七零八落,断成好几截呢。”

“目前那地方很混乱,部队,专家,还有不少外国人都在那一片活动。”

“哎呀,这大雪天地滑,山路可不好走啊,知道怎么防止开下悬崖吗?”

“对对对,就沿着中间那条线慢慢启动,原来你会开车啊,技术不错。”

即便如此,司机也是提心吊胆,想尽办法,变着花样各种试探,小心翼翼时刻防备着齐航。

“站住,停车停车,你们干什么的?”

石板岩,原先居住的院落此刻被村民们设立了路障,派人重点把守,未到近前便被阻拦下来,询问盘查。

“大叔您好,行个方便,我是在前段时间在这里写生的学生。”

没办法,齐航只得探出头来打起招呼。

“学生?”

“你们不是已经离开这里了吗?”

“又回来干什么?”

“怎么就你一个人?”

“下车,有什么事情先到村长家里说清楚。”

听说齐航居然是之前住在这里的学生,几人越问越是怀疑,迅速使个眼色警惕地将车子包围起来。

“这……”

司机看这种阵势可不想跟着惹上什么麻烦,满是为难地看向齐航。

“这车是临时租用的,跟他们没有关系,放了吧,我跟你们过去。”

齐航对那领头的年轻人解释了一遍。

“少废话,不行,别以为我们山里人好糊弄,事情不调查清楚,谁也别想走。”

行不通,看样子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村落的中央位置,在村长的家里颇费了一番口舌,那耳朵不太好使的村长才终于确定下齐航等人的身份,耽误到深夜。

付了车钱,嘱咐司机二人即刻下山,不要回头,而他自己则是并未选择继续停留,施展全力,沿着蜿蜒的盘旋公路闪电般迅速飞驰。

攀爬跳跃,几个眨眼的工夫,周围景色突变,群山环抱的悬崖峭壁,山峰突兀挺立,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片片层峦叠嶂。

双脚左右交替,踩踏着郁郁葱葱,长相繁茂的山松柏,激起无数鸟儿四散飞舞。

再次登临王相岩的山顶,居高俯瞰,白云缭绕,细小的山缝中横生着松柏和荆棘,遒劲的树干,茂密的枝叶,展示了顽强不息的生命力。

可是,哪有半点人影?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劲风袭来,手起刀落,一条青色小蛇被齐航劈成两半,还在扭曲,交缠,寻找着彼此。

“别动,把刀子放下,然后慢慢转过身,识相点儿,枪里的子弹可不长眼睛,对,让我看到你的双手。”

眯起眼睛,按照要求,齐航假意配合着对方。

“人呢?”

看着眼前出现的七八个人,再扫向他们手中的麻袋,知道是场误会,便没有再问。

“谁,谁在那里?”

“小子,荒郊野岭的大晚上不在家里睡觉,独自跑到这这里来干什么?”

“想自杀不成?”

“你去帮他上一把。”

“对不住兄弟,老大吩咐,也该着你今个儿倒霉遇上我们。”

正说着话,前进的身形猛然一顿,重重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啊——”

背后着凉,诡异的一幕令余下的众人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刚要所有动作,眼前人影闪动,黑暗中,撕心裂肺地惨叫声闯出去老远,扳机脱手而去,再也没有机会射击。

“绕,饶命……”

“别,别捆,放过我们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只是在这大山里偷偷打些野味儿赚点儿辛苦钱。”

“对,我们是鬼迷心窍,我们心狠手辣,我们不择手段,我们该死,我们认罚,来世我们一定当牛做马的好好报答,饶了我们这一回行吗?”

几个人趴在草丛里,面对齐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委屈,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哪里还能见到之前杀人不眨眼时的果决狠辣?

“下辈子?”

“你们自己都说了来世报答,那还留着你们干嘛?”

“我这也是成人之美,喊吧,继续叫啊,待会儿再把狼给主动招来死得更快。”

“想想那些你们残杀过的无辜动物和群众,既然做错事情,当然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齐航不相信在他们手里没有命案,从刚才的反应来看,这种情况肯定不是第一次遇到,将其一个个绑在树上,划开口子,然后收起麻袋大步朝北而去。

“滴答,滴答……”

“啊——”

随着鲜血的流逝,只能无力呻吟。

“需要帮忙吗?”

树丛里一道低沉的声音宛如救命稻草。

“各位老板,大哥,按照吩咐我们已经试探过了,没想到那小子还挺厉害。”

急忙开口,邀功请求对方尽快解救自己。

再次出现的一行六人,五男一女,统一着美军制式作战服,装备整齐,还算精良。

“恩,做得很好,接下来交给我们,你们,到此为止。”

说着手掌翻飞,手中两把匕首毫无阻碍得进行着切割,还没来得及欣赏便落下帷幕。

直至舔舐干净,几人脸上的表情才渐渐僵硬,喉咙间喷涌出出汩汩血流,并未发生任何声响,纷纷歪头而亡。

“出来吧,还要继续躲藏到什么时候?”

“不错,蛮聪明的嘛,很意外?”

“东西带来了吗?”

多多少少,的确感到有些诧异,起初,甚至根本没有想过对方居然能够发现自己。

第七十一章 掩护

“灵儿呢?”

“这种情况,在不能确定她是否还无恙的活在人世,你觉得我会有那么傻吗?”

环顾四周,无一例外,全都是外国人面孔。

良久,目光直视,最终定格在那操着满口生硬汉语的亚裔女子脸上,苍白的皮肤。

日本人?

居然敢接二连三到我们中国的地盘上来撒野,当真是无法无天。

“小心!”

虽然第一时间已经发现,但齐航还是选择尽量拖延,刚要有所动作,却不想觉被旁边的黑衣大汉看穿意图,一边沉声提醒着同伴注意,另一边当即挥动拳头向他袭来。

心中凛然,明显感受到拳风当中的力量非比寻常,急忙收起轻视之心,闪身躲避。

齐航向前踏出,贴山靠,八极崩瞬间使出,狠狠撞进那人怀里。

说时迟,那时快,仅仅眨眼的片刻工夫,如行云流水,混然天成。

“砰——”

“轰——”

巨响过后,是被砸飞出去的身影,齐航很有自信,凭借之前力道,即便是健壮牤牛也同样难逃噩运。

然而紧接着,阵阵眩晕弥漫,血气翻涌,他自己也并不好受。

根本难容多想,双手交缠,绞索住另外一名白人手臂,强行凝神静气,汇聚丹田,猛然将其甩到旁边树杆,应声而断。

“吼——”

兽啸响起,白人极为灵活,韧性十足,半空中突然转身,凌空跃起,抓住树枝环圆盘旋,

稳稳朝另一处巨树落去,然后蓄势借力准备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妖媚妖娆,始终冷眼旁观的日本女子突然也出其不意加入战团,双手挥舞,仿佛柔弱无骨般不停扭曲,角度刁钻,以一种极其不可思议的形态从齐航的后背发起偷袭。

无风自动,却顿生警兆,齐航果断转身做出反应,同样抬掌拍向对方,下腰,趁机侧移,以更加诡异莫名的身法迅速跟上,闪现在她的身前,由上至下,右腿抡圆对准其腹间接连重踢。

“嗖——”

岂肯轻易放过?

凌空抓取,紧紧攥住,不让她远离,左脚抬起抵在腰间,牢牢控制在怀里。

“呦呵,身手还不赖嘛,果然有两下子,倒没有令我失望。”

阴森森恐怖,丝毫不惧,完全没有落入敌手的担忧,语毕,赫然冷笑着偏动脑袋,硬生生一百八十度旋转,竟然与齐航面对面再次相见。

吐着舌头,邪魅妖异的眼珠,瞳孔张合间惑人心智,红唇轻启,香舌吐露,却并未有丝毫涟漪。

齐航头皮发炸,眼睁睁看着那充满诱惑的饱满滴着口水,分为两半,仿若匕首般向他脖颈刺来。

不得已赶紧松开,脚尖用力,点中她的足背,骤然拉开距离,继续升入半空,向后飘行。

狙击手?

心念感应,几乎与此同时,千米外火光闪现,口径不小,经过改装并且安装上消音器的重型狙击武器,所发出的轻响轰然传入耳中,极力控制,成功躲避。

此地不宜久留,齐航知道自己并没有彻底摆脱对方的锁定。

再看向隐隐呈包围之势,渐渐聚集起来的剩下几人,更是皱眉不已。

“噗——”

高手中的高手!

尚未站稳,根本来不及做出其他有效反应,动作标准,蹦跳着果断开枪。

始料未及,没心思猜想出现在齐航怀中的那条轻型狙击步枪,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古怪,也无暇探寻。

黑人大汉再次重振旗鼓,威逼合堵,拳头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双闪闪发亮,最新研制的纳米合成科技手套。

硬碰硬,一拳跟着一拳,不再僵持下去,立刻改为采取最行之有效的打法,不停出击,劲气迸发,随着音爆炸响再次被轰飞出去。

然而还没等他站稳,闯出包围的齐航却不退反进,硕大的拳头便紧跟其后,一拳快过一拳,直打得手忙脚乱,只能尽力格挡。

“轰——”

一拳强过一拳,拼劲全力的最后一击,尘土飞扬,夹杂在残存的碎片中四散飘落。

此时抬头看去,哪里还有齐航的半点影子?

……

天边泛起白肚,山林间,齐航背着白灵儿亡命奔逃。

脚步微顿,山崖前夏然而止,下意识地回身望去,沉思片刻。

“航哥哥……”

“快啊,别呆在这里。”

“摆脱他们没有?”

白灵儿趴在齐航的背上,望着那一片茂密的参天大树,除了一些麻雀在其间跳动之外,别无它物。

“接下来靠你自己,我去将他们引开,注意安全。”

基因改造?

“不,不要,你不能走,别离开我。”

果然还是晚上一步,已经试验成功了吗?

“乖,听话,赶紧离开这里,回家报个平安,你爷爷还在担心着呢。”

趴在坑洼草草垛边休息,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头晕目眩,欠费停机加上没有信号,真有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

穷途末路,只能等死吗?

未敢耽搁,必须得立即分开,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谁也无法逃离。

凶多吉少,顾不上带着几分哭腔的白灵儿,齐航狠狠心,强行甩开她拉扯着的手臂,旋即三拐两转,瞬息间消失在黑暗的丛林深处。

……

“不愧是国际雇佣兵的死亡禁地,擦,真该死,出师不利,没想到第一次来中国执行任务就遇到这等强手,就连黑熊和鹰眼也挂在他手里,特么的晦气。”

寂静无声,白狼弯腰探掌试探过黑大汉的鼻息,沉默片刻,确认他已经死亡,随即泄愤似的大骂着从黑暗中走出。

众人闻言,仍旧没有回应,只是望着那具胸腔凹陷,手臂折断的尸体愣愣出神。

微风吹过,伴着浓浓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他们的原始欲望。

“吼——”

尽情地咆哮、嘶吼、宣泄着心中的愤怒,往昔回忆历历在目,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就死于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那种绝望与悲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吧?

报仇,必须要报仇,务必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包括最冷血的蛇女在内,纷纷围在一起,自觉得轻轻摘下,以示尊重。

此刻,再没了初来时的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瞧瞧吧,决不能再掉以轻心,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全军覆灭。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更加得小心谨慎,决不能再有半点儿马虎,尽全力将那小子抹杀,替我们的战友报仇,以雪前耻。”

“全速前进,希望能够趁着天还没亮之前找到他,血债血偿!”

寒气摄魂,迎着月光,蛇女的身体越发变得冰冷,晶莹剔透,透过丝丝空间,悠然荡漾,充斥在这片黑暗的悬崖之巅。

第七十二章 丛林之战

“怎么回事?”

“追踪这么久却不见半点儿蛛丝马迹,该不会是领错路了吧?”

随着日出,一行六人中逐渐开始发起置疑。

“如果不信任我,那你大可以重新滚回去,自己按原路寻找。”

尽管很小声,但还是被前面领头,急速飞驰的白狼给听见,随即恼怒地停下脚步,转身呵斥。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心浮气躁,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出现,死掉两个队友便开始内讧了吗?

“不要吵,别忘记团队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只有彼此信任才能成功。”

“白狼,继续赶路,我相信你。”

“蜘蛛,多想想以前我们曾经一起执行过的任务,白狼的出色表现。”

“还有,鹰眼已经死了……”

身为在场的唯一一名女性队员,蛇女很明确自己的位置,适时出来打着圆场,起到润滑作用。

“对不起,我只是……”

蜘蛛看向蛇女,虽未言明,但他也知道话里的意识,此处时刻,也只有依靠对方。

“无须解释,我们都懂,这个仇,大家一起报。”

因为所选取的基因特殊,有别于其他几名同伴,表面看上去十分冷血,可谁又能知晓她内心的真正想法?

渴望温情,自小被组织收养加以培训,经过改造,参加选拔,执行任务,多少年来早已将这些伙伴当成自己的兄弟,现在骤然之间失去两个,叫她如何适应?

“此仇不报,绝不回头。”

再次喃喃自语,越说越是激动,发疯般放声大笑。

“报仇,报仇,报仇!”

浓浓恨意引发起强烈的共鸣,齐声振臂,不断咆哮,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情绪。

“蛇女说得没错,这次我们不仅要更加完美地达成任务,而且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对方,将其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噗——”

甚至就连向来沉默寡言,不喜多话的猎豹也加入进来,只是刚开口,尚未说完便被打断。

反应灵敏,四人均在瞬间卧倒,或是就地翻滚,或是匍匐前进,各自寻找掩体躲避。

“擦特么的,来得正好,没想到这王八蛋居然还敢回来?”

蛇女一边暗骂着诅咒齐航不得好死,一边又有些欣喜。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齐航并未停留,也从不计较得失,且战且退。

不停切换,打着手语,示意猎豹和蜘蛛分别从左右包抄,白狼负责堵截,蛇女便大步端起微冲发起扫射。

感知到对方目的,齐航当即冲天而起,抢在对方完成包围之前冲将出去。

借住灵活身法,以不规则s形轨迹施展各项战备动作,跳跃间不时翻转,根本无须仔细瞄准,反手便是一枪。

“啊——”

离得最近的白狼为躲避齐航射出的子弹,脚下滑动间中了圈套,半空用绳索捆绑好的大片成排竹子当头罩落,刚刚闪转腾挪却又掉入陷阱。

非是自己不够小心,而是之前明明看见齐航就是从这个地方经过的,为什么他就没事?

灰头土脸的攀爬出来,闷闷不已。

“噗——”

“咔嚓。”

不差分毫,齐航与蜘蛛射出的子弹双双交错而至。

斑斑血迹飚出滚落,化成一汩血箭,要不是真气护体,恐怕以这种重型狙击枪的威力,足够将他的大半个肩膀炸裂。

蜘蛛也同样被吓得亡魂直冒,讷讷低头看向手中那杆心爱之物,瞄准镜上面闪烁的巨大破洞,更是目呲欲裂。

旷世持久,紧张刺激的丛林之战凌晨直至晌午时分,齐航并未远离,始终在与对方进行周旋。

略显狼狈,此刻,已深受重伤,用另一只手扛起步枪,跑动间时不时突然回身,半蹲搭枪补射,旋即而走。

穷追难舍,现在比拼的就是一个毅力,蛇女四人望着遥遥在即的背影,岂能轻易放弃?

必须咬牙坚持,紧紧跟随,冷笑着彼此对视,终于可以快意恩仇,手刃对方,解脱吧,可恶家伙。

该死的东西,臭小子,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暗自切齿,深感佩服的同时也渐渐产生兴奋,要知道,随着各式异体动物基因的愈加融合,逐步适应,何曾再遇到过此种能够与之相匹配的敌手?

“轰——”

猝不及防,沉闷声响起,右侧大腿终因护体薄弱而被子弹洞穿。

“哈哈,他跑不掉喽。”

略感意外,特么的,真不容易啊,可算成功一回。

“慢着,先不要杀他,抓回去交给组织好好研究研究,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蛇女生怕白狼冲动,见他毫无在意就准备直接过去收拾战利品,急忙出言迷惑。

“那是当然,我一定要亲自主持,手把手,一刀一刀,慢慢折磨,让他生不如死,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切割成片,然后断进实验室里进行分析。”

心领神会,白狼配合地继续刺激。

悄悄合拢,即便心有猜测,齐航很可能已经再无任何的抵抗能力,但是常年养成的良好习惯依然时刻提醒着他们要保持警惕,更何况因此而付出的惨痛代价犹在脑中回荡,历历在目。

后知后觉,凭借超强感应,忍不住惊愣错愕,幸亏如此,若非蛇女阻拦,别说报仇,恐怕连他自己也同样化作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步入后尘。

被发现了吗?

只得再次屏住呼吸,继续收敛杀意,悄悄移动,将高倍准星指向正对着自己的蛇女,扣动板机。

“噗——”

毫无征兆,由于离得太近,加装经过改造的消音步枪还是引起了蛇女注意,使得原本正在加速的身体瞬间警醒,前倾,就地抱头翻滚进入低洼处暂且躲避。

收效甚微,只擦破点儿皮?

迅速站起,退掉弹壳,居然堂而皇之袒露在四人面前,大摇大摆,趁着对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便抢先发动突袭。

“噗——”

精准打击,汹涌的子弹正中猎豹眉心,连带头皮将他的大半边顶灵盖给掀飞出去。

“啊——”

距离最近的蜘蛛,大叫着抱起前一刻还有说有笑的战友,拼命摇动,嘶吼哽咽。

第七十三章 生死不明

半跪着用力捶打地面,怎么会这样?

这次,原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配合默契,堪称完美,没成想到头来非但没能报仇,反而又添新殇,为什么?

悲凉,只恨自己无用,直至蛇女漫步走上前去将他拉开,这才终止哭泣。

想想吧,短短不到一天的光景,他们这支号称人类史上,由全世界各个特种部队精挑细选所培养的英杰,又是第一批完美融合动物基因的最强小队,就已经折损大半。

“现在该怎么办?”

憋屈,白狼也同样很是懊丧,遇上齐航这么一个比他们更加变态的家伙,总感觉无所适从。

“传我命令,任务取消,立即执行第二套方案,无关成败,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再见到他,务必第一时间将其格杀。”

凶神恶煞,蛇女面目狰狞,眼中流露出狠厉之色,转身即逝。

“是,看来也唯有如此才能顺利解决,猛兽小队呼叫总部,收到请回答,重复……”

白狼无奈,轻叹着掏出卫星电话,开始与外围取得联系。

居然还有支援?

趴在地上的齐航大感事态不妙,匍匐着逃之夭夭。

……

身心俱疲,齐航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历经生死,被追得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闪转腾挪,加速奔跑间瞅准机会,趁着四下无人注意之际猛地钻入旁边灌木,暗中观察。

四面八方,渐渐向这里汇聚的数量越来越多,呈扇形,全副武装,正准备对这里展开地毯式拉网搜索。

难道坐以待毙?

那不是齐航性格,眼瞅着即将暴露,干脆豁出去,跟他们拼拼,或许还能勉强杀出条血路。

轻轻退下弹夹,匆匆查看,尚有三十多发,对付面前这一波想必足够。

其实也根本容不得他精打细算,时不可失,失不再来,耐心等待的瞬间,抬手扣动扳机,更换子弹。

“噗噗——”

两声沉闷的枪声过后,飚出相应血雾,惊得对方手忙脚乱,阻碍前进。

“目标八点钟方向,灌木丛,开火。”

“嗖嗖——”

随着命令传达,两枚火箭弹甩动着长长的火焰轨迹,齐齐向这边飞来。

刚刚猫起腰正准备按部就班地换个地方,突然凛然,前所未有的危机感霎时间袭上心头,紧接着头皮发炸,急速寻找掩体闪避。

凭空跃起,多次借住树干,反向奔逃,终于看见一块巨石。

“轰——”

尚未躲好,只听震耳欲聋,昏昏然头脑发晕,强裂的火光窜起,巨大的冲击波携带着碎片,夹裹着他以无以伦比的力量向四周蔓延。

“噗——”

翻滚间,饶是以齐航的身体强度也有些承受不住,半空中闷吼着连连咳血。

直至七八米外的地方,方才被树木拦下,后背,左肩处,传来阵阵火辣般的疼痛,时刻提醒着他千万不能昏迷。

咬牙拔下块较大的弹片,暂时封闭穴位,挥手反击。

“噗——”

很不幸,其中一名肩抗着火箭筒的倒霉家伙,脑浆四溅,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仰面栽倒,不断抽搐。

白狼手疾眼快,顺势扑倒捡起,刚想举起又心生警兆,不由分说,一把扯过距离他最近的那名队员,挡在自己面前。

“噗——”

强大火光涌起,再看被白狼抓过来充当肉盾的挡箭牌早已是面焦里嫩,体无完肤。

不仅如此,除却他自己之外,旁边另有三人也同伴被殃及鱼池,跟着殒命。

也幸亏周围比较空旷分散,要不然还不知道究竟要有多少人陪葬。

且战且退,仍旧坚持以游击为主,偶尔短暂交锋,出其不意正面硬杠地给对方狠狠来上一下,算是报复。

“追。”

白狼气得脸色苍白,咬牙切齿,直恨得浑身痒痒,只能继续率领部下三十余人围追堵截。

长途跋涉,奔袭中已经逐渐愈合的伤口又再度撕裂,血流不止,情况十分危急。

匆忙取出最后一枚苹果叼在嘴里,啃食吮吸这才得以好转。

犹如附骨之蛆,仅仅耽搁片刻,白狼便尾随而至。

攻守兼备,序列有素,并没有急于发动,同样是分散包围,瓮中捉鳖,打算一举歼灭。

齐航边跑边更换弹夹,强大的感知力再次施放而出,反手扛在肩上射出三枪。

“该死的家伙。”

匪夷所思,瞧着齐航居然连瞄准都不需要便能轻易,准确无误地打中目标,着实大开眼界。

“噗——”

呜呼哀哉,攀上大树后的齐航更是如虎添翼,端坐枝头,借住夜色,直打得对方根本抬不起头来。

“十七,十八,十九……”

亦趣乐乎,满满三十多人,如今愣是被他硬生生消耗掉将近大半。

无脑苍蝇般乱撞,东躲西藏,根本找不到齐航的隐身之处。

“你们两个,正前五十米方向,就是那颗巨树上面,给我狠狠得揍他娘,开火。”

心急如焚,虽然不能肯定,但凭借着自己多年来的作战经验,还是能够明确判断一二。

随着白狼令下,那两人并未提出任何质疑,当即按照指示向着目标发动袭击。

“噗——”

红的白的,夹杂喷溅,只是还不等他们开火,齐航便已经先一步跳下,扣动扳机,将其中一人了结。

“嗖嗖嗖嗖嗖——”

不知何时,就在齐航跃起的瞬间,赫然从四面百米处传来声响,反身望去,真壮观啊。

凶险异常,看来还真是挺对得起自己,这下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如果被他们轰实,恐怕即便不死也要脱层皮吧?

“轰——”

疏忽大意,也难怪没有能够及时发现,蜷缩抱团,尽量护住要害部位,向地面砸落。

“噗——”

五脏移位,趴在地上久久不能动弹,伤势严重。

“哈哈哈,他挂啦,死定啦,被炸成粉末啦,哇哈哈,大仇得报啦。”

破天荒,白狼头一次能够这么开心,纯属难得,压抑许久的郁闷,终于得到释放,但是旋即图留下无力与伤痛。

哀嚎着泪水横流,特么,你个狗杂碎死就死吧,害得老子历尽千辛万苦追寻了这么久,到底为个什么?

烟尘滚滚,空落落,默然回首,转身与蜘蛛,蛇女两人竞相汇合……

第七十四章 前世今生

“灵儿,真是你吗?”

“瞧瞧,都怪我,娇生惯养,任意放纵的结果,宠坏了吧,这些天不声不响地跑到哪里疯玩去啦?”

“都不着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的小宝贝儿,差点儿没把爷爷给担心死呦。”

此刻的白老汉,哪里还有在半山腰时的仙风道骨?

满是慈祥地关爱着孙女,却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担忧之色。

“爷爷,我没事,唔,好累啊,先回屋休息一会儿。”

假装打起哈气,借口瞌睡,白灵儿扭捏着脱离开白泉的怀抱,走入内房,上栓紧闭。

“以后啊,哪里也不许去,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好好陪陪爷爷。”

仍旧不肯放过,在门外絮絮叨叨个没完,生怕失去。

玉帝爷爷,王母娘娘,天上路过的各方仙君,道姑,请保佑我的航哥哥,希望他吉人自有天相,能够逢凶化祥,转危为安,千万千万。

并未理会,充耳不闻,嘟起小嘴只当刮风下雨,听之任之。

白灵儿双手托腮,趴在桌案前不住祈祷,这或许正是她目前所能做得唯一。

……

“呃,咳咳,这是哪里?”

自从一天前施展土遁,凭借余力将最后一丝真气耗尽,透过被炸出的山体缝隙落入河道,齐航便彻底昏迷过去,随波逐流,直至漂到尽头触碰上礁石,方才悠然转醒。

恩?

眼前场景总感觉似曾相识,不会这么巧吧?

虽然深感无力,但还是尽量撅着屁股,按照记忆向前攀爬。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随着河床变得越来越窄,狭小的通道只容得下侧面而过,齐航实在是累得无法再继续坚持。

歇息片刻磨蹭一点儿,磨蹭一点儿便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休息片刻,如此往复。

“呸——”

轻舒口气,吐掉嘴边的渣滓,汗水混合着沙石,直弄得满身泥泞,更显狼狈。

根本无暇顾及,因为眼前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无路可走,但齐航的眼中却露出一丝期许。

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洞口就在正下面,但愿吧。

无论如何,毕竟已经数千年过去,希望渺茫,现在就连齐航自己也无法确定以目前的自然环境,那个地方是否依旧还能保存得完好,或者惨遭破坏,或者尚未被某个幸运的后来者所发现。

几经调息,终于按耐住迫切的心情,渐渐平复伤势,待稍稍恢复些体力之后便探头扎入水中,顺着暗流穿越洞穴。

蜿蜒盘旋,到处都是湿滑而又坚硬的石壁,约莫五分钟过去,齐航露出水面,仰面徜徉,环顾这座郁郁葱葱,并不算大的山谷,满是欣慰。

贪婪吮吸,挥手再次轻轻驱散还在不断前来骚扰的小鱼,直立而起,朝岸边石阶靠拢。

信庭游走,充满缅怀在水中漫步,抚摸青苔,抓取下一株早已干枯的灵药,默然发呆。

“少主?”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已经……”

嗡嗡作响,悠悠荡漾,谷间响起惊疑。

“我是齐航。”

口喷鲜血,硬挺着咬紧牙关,绷直脊梁,后退两步,暗暗稳定心神。

抬头望向天际,透过重重迷雾,只见山体上刻有篆写的三个大字特别刺眼,殷红醒目,熠熠生辉,斩龙台。

错!错!错!

事到如今,铸成大错,枉费一世英明,毁于一旦朝夕。

“齐航?”

“回归本源吗?”

“真好……”

“勿自责,无怨无悔,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女魃,再相见,两相忘,莫相救,终相伤。”

“曾经的曾经,犹如过眼云烟,全部都是吾咎由自取,懒得解释,懒得解释,懒得解释……”

往事随风消散,空留寂寥虚无,原来,那也只是丝丝经不起岁月摧残的神识,弥留人间而已。

……

“咚,咚咚——”

深夜的敲门声传递开来,显得尤为阴森,恐怖异常,本就睡不踏实的白泉被其惊醒,急忙起身想要前去探个究竟,却未成想被自己的孙女给抢占了先机。

“是,航哥哥,肯定是,我就知道他会活着回来的。”

根本来不及阻止,吱啦,哐当过后,只见白灵儿搀扶着一名浑身血迹的年轻人。

“爷爷,他还有救吗?”

苦笑摇头,有些无奈,真应了那句话,女大不中留啊,这样也好,省得将来没有依靠。

“先送他到床上躺着吧,去把我的医箱拿来。”

白泉闻言试探了一下齐航的鼻息,点点头,洗洗手准备施救。

“恩,咳咳,本来没事,不过我看他都快被你给闷死喽。”

情况紧急,瞧着二人之间那副亲昵举动,身为长辈他还真不好多言,直闹得白灵儿羞红着脸,低下头,尴尬异常。

“啊——”

经过提醒,白灵儿这才察觉自己居然将齐航的头紧紧搂抱在胸前,惊叫放手。

“爷爷,你好坏呀,取笑人家。”

“讨厌,不理你了,哼。”

面色红润,未经人事的百灵儿哪经得起这般挑逗?

……

南征北战,逐鹿中原,造轩冕,铸龙鼎。

手持绿鼎,脚踏青龙,功德圆满,傲然飞升。

……

“白老汉,怎么,孙女婿主动上门啊?”

“别是个倒插门吧?”

“赖在你家里不走了?”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更何况这天下也没有不透风的墙,山里人朴实,思想也不像大城市那么开化,渐渐得,邻居们的风言风语越来越多,不堪其扰。

接连两日过去,齐航的衣食住行全都要靠白灵儿搭理,精心照料之下,真可谓无微不至。

伤势恢复的很快,每天两个鸡蛋,虽比不上山珍海味,但多少也能补充些营养。

“这,你什么意思?”

“混账东西,我孙女的名声都让你给败个干净,乡里乡亲,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以后无论你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言尽于此,你小子只要但凡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懂得感恩,就把她给我带上,一起走,赶紧离开这里。”

眼见齐航告辞,竟然要独自一人回去,白泉顿时怒不可恶,破口大骂。

“爷爷……”

白灵儿于心不忍,娇嗔跪在面前,轻柔摇动。

第七十五章 那一抹英姿(二合一)

整日长相厮守,沐浴朝霞相伴,岂能没有感情?

更何况还有救命之恩,别无选择,齐航只得点头答应,在白灵儿的搀扶下,早早起床,步行十余公里,踏上了出入山区的唯一一趟客车。

“哎,我说你这人是怎么回事?”

“年纪轻轻得不知道给老人让座,懂点事儿行吗?

“还非得说你,怎么好意思?”

“就是,现在的人啊,脸皮真厚。”

“素质差。”

车上的嘈杂将齐航的思绪打乱,似幻似真,仿佛仍坠梦中,抬头望向周围,示意白灵儿不要冲动。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地提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社会上很快刮起了一阵强行给老人让座的风气。

原本只是在小学作文里经常出现的莫须有桥段,如今却是实实在在地落到了每一个人头上,并且愈演愈烈。

仿佛如果不按照旁人的指示乖乖就范,便是罪大过极,十恶不赦的歹徒,万死难辞其咎。

当然由此也引发出不少的笑话,值得深思,比如夜晚归家的老太太,被一群但求做好事不留名的小学生们架着,来来回回,拉拉扯扯,徘徊在斑马线的边缘,始终达不到终点。

“不,不是这样的,航哥哥他……”

听到身旁那些因为没有找到座位而眼红耳赤,心中气恼的女人出言指责齐航,白灵儿当即想要为其辩驳,却被阻拦。

“什么不是?”

“我看就是,赶紧起来,哪那么多废话,丢不丢人?”

默默承受住拍打,在对方几次三番的不依不饶下中,齐航抬臂拒绝了白灵儿的帮助。

双手按压座椅的靠背和把守,这才勉强站起,颤颤巍巍,不经意间,挪动到女人身前,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腰眼处,算是予以回应。

“干什么你?”

“想占便宜啊,真是讨厌。”

见他如此,扈淑敏急忙闪身后退,生怕招惹麻烦,再讹上自己。

“不好意思,车里人多,再说,还是你让我起来的呢。”

齐航一手抓着门边栏杆,一手拐着白灵儿,含笑回答。

“我哥哥他身上有伤,你们欺负人,呜呜。”

白灵儿感觉自己受了很大委屈,齐航之所以会造成这样,可全都是因为救她。

“这……”

“切,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装腔作势,别是个软脚虾吧?”

有人尴尬,当然也有人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继续说着风凉话。

死鸭子嘴硬,扈淑敏就是其中之一,可她话未说话便感觉自己的肚子阵痛难受。

“噗——”

“哗啦啦——”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

汁水四溅,恶臭难耐,成人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人前当众拉裤子,热乎乎,顺腿直流。

“哈哈哈……”

“呃,小伙子,还是你坐吧。”

轰然大笑中,原本很是拥挤的车内居然神奇地闲置出一大片空余,只是再也没有人愿意靠近。

“谢谢,不用客气,让您坐就坐吧,我这马上就要到站,也是时候该做准备了,走,我们下去。”

待车门打开,停稳,这次齐航没有反对,半倚在白灵儿的身前,沿着街道渐行渐远。

“少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郭氏父子看着眼前齐航心中惊诧,很是担忧。

少爷?

“都是因为我……”

简单的自我介绍,互相了解之后,白灵儿说着,心情低落得将齐航如何如何齐航相识,这次又是如何因为解救自己而受得伤,丝毫没有隐瞒,和盘托出。

“我没事,休息休息,过几天就会好得。”

“灵儿就暂且先住在这里,还有这个小家伙,你们要好好照料,别亏待他们。”

“哦,对了,有机会去买辆车吧,方便些。”

一是在劝慰,另外则也确实属于实情。

“是的少爷。”

怎么会是乳猪?

郭氏父子心中纳闷,明明只有一个人,说什么还有一个小家伙?

呃,这是宠物?

怎么现在城里人流行起来养猪了吗?

“哼唧唧……”

在天玄猪的低声抗议下,齐航终于将它放在地上,任其自由奔跑。

……

“齐航,有人找你,你不在的这两天,人家可三天两头地往咱们班级跑,说吧,她是谁?”

“你女朋友?”

傍晚时分,刚刚进入教室的齐航被人叫住,回头看向那道倩影,充满愧疚。

花坛中,两人相依而坐,谁也没有出声;教室里,彼此缠绵忘我,难舍难分。

“我……”

“别说话,吻我。”

思来想去,几度想要开口解释,却根本无从诉说。

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对于杨帆来说,整整四天过去,彻底了无音讯,也联系不上,担忧,牵挂着那份相思之情。

“砰——”

正当这时,教室的门被人强推开来,目光邪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了整晚岛国校园后宫,爱情动作伦理悬疑大片的夏柳死死盯向后排角落。

……

“呼,魂都飞了,差点儿被他给吓死,哼,我问你,什么叫把人家当成永远的妹妹?”

“去,净瞎说,不解风情,平时看着也挺老实,谁成想,原来就是个坏家伙。”

教学楼前的台阶上,被惊扰到的杨帆将头深埋在怀里,娇羞埋怨。

“……”

“齐航,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够包容我,愿意忍受一些我不可理喻的小脾气,那我就答应,以后就做你的女朋友。”

“除非,除非你率先提出分手,不再要我,那样的话,我也绝不纠缠。”

“航,你不能不要我,不要抛弃我,好吗?”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以齐航的耳力也听不清晰。

……

“别跑,喂,那里是男生宿舍。”

突然袭击,没有躲闪,被杨帆成功得手之后佯怒般看去。

“哈哈哈,快来追我啊。”

显然不当回事,就是要让齐航替自己着急担心。

……

“齐航,该死的混蛋,把玉佩还给我们。”

“对,因为你不配!”

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杨帆的真情告白被众女全都看在眼里,醋意大发,当即提出要让齐航将信物交出去,随后跑向别处躲雨。

“看,追过来了,还有戏。”

“他怎么一瘸一拐的,腿不得劲?”

“不会是撸多了吧,肾虚?”

“找个机会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嘘,小点儿声,别让他听见。”

“听见又怎么了,就是要让他听见我才说得。”

略微犹豫,耳边传来阵阵议论,只是待他将玉观音当真交出去的时候,却迎来更大地咆哮。

“啊,你摔了吧,砸个粉碎,你滚,滚得远远的,以后别让我们再看到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王八蛋,臭不要脸,呜呜呜。”

各种发泄式的叫喊回荡,说着竟真得朝地上丢去,用脚碾压,然后扔进了垃圾箱,瘫软倒地,再无力起身。

心中烦躁,尽管不忍伤害,但还是歉意转身,在几双失落的眼神下,逐渐消失在雨幕里,抿去痕迹。

默然回首,那块本应该脏兮兮横躺在垃圾桶的绿色玉石,却跃然掌间……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倒不如跟我一起上去坐坐,待会儿也好请你看场大戏。”

楼门前,杨帆猛然停下,她也就是口不应心的随便说说,跟着瞎胡闹而已,可绝对不会大晚上,自己一个人没头没脑地往里面硬闯。

咦,想想都觉得可怕,万一遇见不该看的,那还不得长鸡眼啊。

好戏?

什么好戏?

他该不是想要骗我上去,然后……

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呢?

哎呀,简直羞死个人。

半推半就,在齐航的牵引拉扯之下,只是稍加迟疑,竟然就这么鬼神使差般地被引领着,丝毫也没有引起别人的察觉,进得一楼大厅。

略微犹豫之际,待她终于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身在何处的时候,再想回头,却是根本无从谈起。

一路谨慎慢行,小心翼翼,悄悄攥着头顶上方的帽子,左右观察,跟做贼似的心慌意乱。

“放心吧,没事儿,这时候我们寝室里根本没人。”

齐航觉得好笑,总算出言安慰了一句。

“喂,你动作快点啊,怎么这么墨迹?”

一惊一乍,手心沁满汗水,听到点儿什么动静总能将自己吓个半死,紧张得要命,不断催促。

“呵,现在知道害怕了?”

“嘿嘿,未免太晚了一点儿,给我过来吧你。”

好容易确定下两人之间的关系,那还不趁热打铁得更进一步,便待何时?

取出钥匙捅开锁芯,齐航转过头,说着一把搂过杨帆的腰肢,邪邪露出坏笑,这是只有在对方面前才会有的暧昧表情,淫荡而不失格调,温柔而蕴含霸道。

“讨厌啊你,谁,谁害怕?”

“不,别这样,求求你,唔唔唔,等先进去再说好吗?”

娇羞怯懦,强自嘴硬,带着些许期盼,杨帆闪身挤入缝隙。

这……

诧异与不解,只见屋内一片狼藉,各种生活用品随处散落,显然是刚刚被人翻动过不久。

对于这些,齐航并不感到太过意外,反而一脸淡然,早有预料。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除他之外的每一张床上,被褥细软均都少了一半,有的,甚至仅有一层薄薄的单子留作掩饰。

回想起之前陈建斌所说,想要筹集大家一起组建工作室的事情,便也释然。

环顾四周,果然,储物柜上的大锁已经被他们给敲开,扔在一边,无需查看,相机里面存放着的那些丑照也全部清洗干净,毁灭个彻底。

“蹬蹬蹬……”

正在这时,从门外的走廊里,南北两处楼梯口处传来阵阵脚步之声,开始朝这里汇聚,包抄而来。

“怎么办,怎么办?”

“哎呀,你快想想办法呀。”

杨帆也听到了响动,知道情况危急,不住后退着企图寻找掩体,正想要钻入到床底下蒙混过关,可惜为时已晚。

“哐当——”

“哼哼,齐航,怎么样?”

“这回算是栽在我手里了吧?”

“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恩,你们寝室其他的人呢?”

“都到哪里去了?”

不偏不倚,恰逢其会,逮个正着,伴着巨响,呼呼啦啦闯进来一大帮人,首当其冲,王海滨抬眼就瞧见了无处躲藏的杨帆。

颇感意外,但随即心中更是得意,罪上加罪,小子,这可是你自己赶着找死。

“好啊,真是没想到,堂堂高考状元,居然也会如此卑鄙无耻地做出这等下流之事。”

“愣着干什么?”

“这下人赃俱获,证据确凿,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抓起来,带走!”

哼哼,等到了自己的地盘再好好收拾你。

按原定计划,示意手下过去检查,从他的柜子里翻找出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各种女士内衣,接过这些所谓的证据,轻轻揉捏,体会着手感,真想放在鼻子上闻上一闻,精神抖擞。

“看我眼神行事,千万记住,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直管往前走,别回头,到马路对面等我,动作快。”

镇定自若,假装配合着让杨帆先走,借机掩护,趁对方不备,齐航一个转身猛扑过去。

即便身体带伤,行动有所阻碍,但并非是这些小鱼小虾们可以与之比拟的存在,短暂的爆发直打得对方东倒西歪,毫无还手之力。

“呼救支援,呼叫支援,东门这边请求立刻支援。”

今天晚上还真是有够刺激,杨帆听话得没敢停留,身后不时传递过来的嘶吼、打斗之声,直令人惊心动魄。

不知怎的,齐航愿意为了自己而奋不顾身的光辉形象,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更加高大了几分。

之前那样一副即将要英勇就义时的神态,动作,语气,一次次慢镜头在脑海中倒带,回放,为之着迷。

……

“齐航,你爱我吗?”

临幸前,杨帆眨么着大眼睛故意刁难。

“爱。”

这种时候,齐航很肯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有多爱?”

杨帆自然不信,继续顽皮诱惑。

“就像太阳,温暖璀璨。”

此时此刻,但凡是个男人,哪顾得细想?

倒也并非胡言乱语的有意糊弄,句句发自肺腑,真情实感。

待得到首肯之后,当即不管不顾地扑将上去,奋而挥马扬鞭。

什么是爱?

男人和女人,彼此使用着自己最脆弱的部位相互接触与摩擦,肯定会伤害到对方,但也唯有这样,才能继续深入地建立信任,进而沟通,增强了解。

“别,抱紧我。”

食髓知味,初尝雨露的杨帆颇为眷恋。

“啊,齐航……”

一声声,不停呢喃,呼唤着齐航的名字。

“恩……”

望着身下爱人,齐航温柔回应。

“你好强。”

许是弄得疼痛,杨帆嘤咛着撒起娇来。

“快,叫爸爸。”

齐航诡异而笑,轻声使坏。

“爸爸……”

杨帆又羞又恼,在强大的淫威之下,迫不得已,抿着嘴唇,低吟。

“啊?”

“你还真叫啊?”

随着逗弄,辛勤耕耘得也更加卖力。

颠鸾倒凤,学校不远处的小旅馆内,梅开二度之间,两道赤条条的身体紧紧连接在一起,好想永远这样下去,再不分离。

热,仿佛能融化万物,尽管已经精疲力竭,仍旧不愿割舍。

紧紧揽过对方腰肢,安然入眠。

对,就是这种感觉,很玄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更加猛烈……

第七十六章 讨伐齐航

“齐航,齐航……”

终因体力不支而被众人齐心协力扑倒在地的齐航,在学校的保卫科警务亭内呆至深夜。

第二天又被叫到了系主任的办公室,窗外不时传来阵阵呼喝,声讨谴责他的无耻行径。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屋,有什么事情不能在楼下说,什么东西不能在楼下给,非要带入到男生寝室里面?”

“还有,你们寝室里其他人呢?”

“那柜子里的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老实交代,希望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本我还对你给予厚望,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打架斗殴,无缘无故旷课,反抗校卫队执法,带头上网,肆意妄为,要不是看在你是高考状元的份上,学校早就将你给开除了。”

“你听听,你自己听听这外面的声音,齐航啊齐航,知道你家庭困难,甚至都想过帮你申请助学贷款,现在,哼哼,还是免了吧。”

李斌和杨红霞正在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齐航。

“笑?”

“你还敢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齐航当然不会轻易选择乖乖就范。

“能不翻旧账了行吗?”

“笑,是因为觉得很是无语。

“可笑啊,笑天下可笑之人,我为什么要带着她一起上楼,居然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第一,这几天我根本就不在学校;第二,现在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其实是有女朋友的,既然如此,那又犯得着去偷别人的吗?”

“你们总不会真的以为我就是那个所谓偷衣贼吧?”

“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人,肯定是一个单身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宅男,你们看我像吗?”

如果不是看在对方是真心为自己好的份上,齐航才懒得解释。

尽量将责任撇得一干二净,能推的,全部都推在了对方身上,根本不提及自己,一口咬定,只道杨帆是外校的学生,谅他们也没可奈何,根本无从查起,只得暂且作罢。

面对室友的夜不归宿问题,也没有理由替他们隐瞒什么,想都别想。

“算你狠,叫什么名字?”

强词夺理,保卫科科长郑勇就在旁边,亲耳听着齐航坐在那里大模大样地玩弄是非,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再看看外面几个鼻青脸肿的手下,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齐航,怎么了,敢问有何指教?”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齐航丝毫无惧。

“行,我算是记住你了,咱们走着瞧。”

针锋相对,郑勇也当仁不让,说完转身走出门去。

“哎?”

“齐航,你还是太冲动,以后可得小心注意着一点儿。”

……

“齐航,真够可以的啊,这才多久,就把校保卫处和护卫队的人,一下子全给得罪齐了。”

“听人劝吃饱饭,我这也都是为你好,别老跟他们硬杠,那些可都不是好惹的家伙,还是老老实实,安分一点儿吧,人家已经派人跟我打听过你了,好自为之。”

校园内,花坛旁,迎面正碰见陈建斌,显然是故意在这里等候自己,看好戏呢。

“哎,出来了出来了,大家快过来啊,是齐航,齐航出来了,那个高考状元,快拦住他。”

“呸,什么狗屁状元,就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的色狼。

“变态。”

“败类。”

“齐航,我们街舞社要向你发出挑战,惩治你这个人渣。”

“书画社团大义灭亲。”

“计算机协会也算一个。”

“跆拳道协会义不容辞。”

“我们协会可是在学院竞技类社团里排名第一,怎么样,就问你怕不怕?”

“瞎说,我们空手道才是最厉害的,咱们打个对赌,看谁先把他放倒。”

“还有我们柔道。”

“泰拳。”

“散打。”

无暇顾及,被众多手持标语横幅的社团成员,紧密包围的齐航正面临口诛笔伐。

当然,哪里来的这么多正义感?

还不是想蹭齐航的热度,至于他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重要吗?

“好,我答应你们的挑战,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总校区的会场里举行。”

正该如此,久违的青春又重新回归,快让暴风雪来得更猛烈一些吧,齐航想也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只有这样,美好的大学生活才算是丰富多彩。

……

“报告。”

齐航走到教室,站在门口处看见讲台下方,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高成勇真正做着俯卧撑。

“你来的正好,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迟到了毕竟是迟到,瞧见没,跟他一样先做十个俯卧撑,然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说着,辅导员王哲一指地上趴着的高成勇,让他乖乖照做。

“我擦,你小子是不是有病?”

“要是有病的话尽快看医生去,别给耽误了。”

不想节外生枝的驳对方面子,齐航也只是象征着地做了两下便和高成勇同时起身,哪知还不依不饶,竟然当面骂起人来。

“我有没有病不知道,不过你的确是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齐航停下脚步,淡淡看了王哲一眼,轻笑着摆出一副认真模样。

“你还敢说你没病?”

“没病你的胳膊怎么弯不下去?”

“高成勇给他做个示范。”

王哲还以为齐航这又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并未放在心上,有对比,才更有说服力,继续进行羞辱。

高成勇也是没有办法,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依照吩咐,又再次趴在地上。

蹭蹭蹭,收复下腰,全身紧绷成一条直线,鼻尖点地,接连做下三个极为标准的俯卧撑姿势。

“瞧见没,看看人家,还有脸说自己是个男人?”

心中无限得意,斜着眼看着齐航,这下没话说了吧?

“呵,你有口臭,而且胃里有个囊肿,肝也有点不太好,已经开始发生病变,朝酒精肝转移。”

“千万注意着点儿,记住身体要紧,可别再喝酒了,否则的话,指不定哪天就彻底归西,见阎王报道去喽。”

“我猜,你也不想挂掉的,对吧?

理也没理,齐航径自从王哲旁边经过,轻飘飘三句话,略带调侃,差点儿没将他给气得吐血。

……

第七十七章 序幕

下一节体育课,练习的是三步上篮,男生们带着球,一个个都能顺利完成,也十分出色。

偏偏唯独齐航,已经过去将近三分钟时间,仍旧没有投入框内。

“哎呦,又没进去,怎么回事?”

“什么也不是,我看啊,就是肾虚呗。”

“这说明那些传言很有可能是真的了?”

“天呐,不会吧?”

“这还用问,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不是明摆着的嘛?”

“记住这句话,无风难起浪,我看这事儿啊,没跑。”

“谁能想到,齐航他居然会有恋物的癖好,够龌龊。”

失望中略带焦急,女生们在背后指指点点,悄声议论,深感惋惜。

“算了吧,算了吧,在那白费劲。”

“瞎折腾,一看就是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素质差得很,瓤得要命。”

“哎,对,就是说你呢。”

瘦得跟麻杆似的体育老师庄韩挥手拦下齐航,阻止他继续浪费时间。

“怎么,不服气?”

“那好,作为惩罚,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嘟嘟嘟——”

“都过来咱们玩个游戏,注意听好,包括女生,只要他能够追上,并且抓住你们当中任何一个就算过关,途中可以反击,明白吗?”

自说自话,哨声中,将学生们召集起来,特意将齐航作为下一考核科目的首选。

“明白。”

既然是有得玩,顿时精神抖擞地欣然答应。

“那好,预备——”

“开始。”

苏达等人互相使个眼色,随着一声令下,非但没有逃跑,反而迅速从四面靠拢过来。

将齐航团团围住,挤在中间,并且采用多方游走,吸引注意力的手段在冰与火的边缘进行初步试探。

刚刚接近,他们也未敢太过放肆,毕竟往事不堪回首,曾经的那一幕实在触目惊心,终生难忘。

任凭各种侮辱,挑衅,甚至有几次差点儿堪堪得手,只要再稍往前那么分毫,就能轻轻触摸到齐航的脸颊,即便如此,可眼见他始终没有反应,渐渐有了些许底气。

看起来虚弱无比,难道是装得?

不像。

摇摇头,心中打定主意,各自琢磨盘算,虽然一时间也闹不大清楚齐航为什么会这样,似乎是受过什么很严重的内伤,但无关紧要,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趁他病,当然要借机狠狠地踩上一脚,这机会可真是来之不易,错过后,还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也许直到毕业也难以成功。

耻辱,化悲痛为力量,势必展开报复,丢失的颜面不能一直仍在地上,得靠自己捡起。

苏达的胆子越来越大,脸上表情,也变得愈发狰狞与猖狂,终于率先忍将不住,吹奏起进攻的号角。

讨伐的序幕,正式展现。

这次,可就没那么多嬉笑挑逗,假惺惺的演绎成分,既然下定决心,做好准备,当然不能含糊,手上、腿底下瞬间加大力度,恶狠狠向齐航脑门,膝窝处袭来。

客气什么?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这是父母和老师们都教导过的经验之谈,就是要摸你的头,怎么了?

就是要合起伙儿来欺负你人少,又怎么的?

能奈我何?

动了,面对四人围攻,齐航缓缓前倾,就在苏达几人心中得意的工夫,出其不意之间做出有效反击。

双手抓着苏达与段小楼的拳头,准确无误,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当即扭翻在地,然后转回身形,一把拉扯住袁世超的脖领,紧紧攥在手中,脚尖点地,踢飞石头成功阻拦,轻易将高成勇的攻势化解于无形。

“……”

庄韩的脸色很是难看,看到这里,哪里还不晓得齐航之前根本就是在做戏?

故意示弱,一切,全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包括自己也是,被利用了?

这种时候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基本素质,此情此景,见老师并未开口阻止,不甘心失败的袁世超竟然当众耍起无赖。

趁着齐航不注意,猛得一个九十度急转弯想把他给甩将出去,如果能够来个狗啃泥,那才是最好不过。

“啊——”

不讲信用。

“嘭——”

片片惊呼声中,齐航松开手掌,凌空倒立,接着搂紧袁世超的两条大腿,在惯性的作用下重新踏实地面,稳稳停住脚步,却将对方头朝下地抛飞出去,重重砸向地面。

“你……”

艰难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膝盖处,牛仔裤破损,隐隐感到有些疼痛,仔细观察,磨出斑斑血迹。

又气又恼,情知自己理亏,却无可奈何,只好等待着老师前来裁决。

“哼,我说得是你要当场抓住他们才能算数。”

为了顾及颜面,或多或少,感觉有些抹不开的庄韩也跟着摇头予以否认。

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虚晃吓退苏达等人,齐航转身便走,只剩下一群人留在原地望他的背影,默默发呆。

……

“哼,别以为他做得隐秘我就不知道是谁,那天寝室里只有一个人在,根本不用多想。”

“等着吧,做的亏心事儿,断子绝孙,老天爷定不能轻饶他。”

经过齐航这么一闹,宿舍里其他的人,也不得不暂时先从外面租住的房中回来,应付检查。

看着满屋凌乱不堪的地面,一扭头,卢少华无意间发现自己的牙刷毛齿部位一片脏兮兮,粘着土灰。

拿在手里仔细观摩,歪七九八,斜斜吱啦着,很明显,这赫然就是刚刚被人给故意损坏的痕迹。

悄悄瞥了一眼仍旧躺在床上,悠闲玩弄着手机的齐航,也没敢多言,直到不放心似的来至床边,翻身而上,小心翼翼拿过枕头正准备睡觉,更是令他怒不可遏。

只见自己的枕头下面,黏糊糊沾满着各种黄白相间的莫名液体,胶着混合,不断低落。

咬着牙齿,瞪起腥红的双眼直视,若非碍于对方的恐怖实力,恐怕老早就寻死觅活地横扑下来跟他拼命了。

尽管于事无补,但也只能低声,不痛不痒勉强发出几句诅咒式的威胁,算是牢骚吧。

若无其事?

怎么会这么沉得住气?

哪怕同归于尽也好……

苏达与段小楼两两相望,眼底深处,具都流露出一抹遗憾,摇摇头,不动声色,目光极为隐晦地锁定在齐航身上,同样也没敢轻举妄动。

……

“啊——”

不知不觉,夜晚降临,原本正在熟睡的众人突然被一阵惊呼声惊醒。

“别别别,是我。”

以为进来小偷,急忙翻身起床,瞬间锁定住那片倒地的黑影,正准备动手之际,借着月色,这才看清楚那人竟是苏达。

“一惊一乍,你不睡觉,在这干嘛呢?”

“啊,我,我……”

打碎牙,只能往肚子里咽。

吞下哑巴亏,根本无力指责,面对翻了个身继续装睡的齐航,苏达支吾着受起埋怨,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自己的鬼祟行为。

第七十八章 挑战开始

“齐航,你想怎么个比法?”

筹备,联系场地的事宜根本用不着齐航操心,自然会有人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他也只需要准时到场即可。

次日上午九点,如约而至,会场内,气氛显得格外凝重,自打一出现,便万众瞩目。

无数的学生早早赶到这里,都想占据一个好的位置,观看得更加仔细。

静静等待,即便齐航是这一届唯一的文科高考状元,就算他能够在开学典礼上的文艺汇演中拥有精彩表现,但也不见得真就门门精通。

没有谁看好齐航,毕竟俗话说的好,人无完人,玉无好玉,但凡是人,总要有短板的地方。

“无所谓,既然是你们先发起的挑战,那就请出题吧。”

依然还是那副淡漠风清,处变不惊的样子。

“好,这可是你说得,先从咱们本专业开始。”

“说明一下,为了公平起见,这次我们同时也邀请了包括闫老在内的其余几名业界权威来给我们充当评委,有请。”

伴着掌声,接连一共上来四位花甲老人。

三男一女,全都是真正顶尖的专家教授,著名学者,精神矍铄,老古董们的劲头还挺足,银白色头发,显示出几分毅力不倒的倔强,可谓德高望重。

没有进行发言,只是阴沉着臭脸依次走个过场,然后相继点头落坐。

“哼哼,安静一下,听我说。”

为了达成心愿,几个协会的首脑也算煞费苦心,不择手段,软磨硬泡。

尽管这些老古董们一心钻研,不想抛头露面地浪费过多精力在俗事上,但还是被他们以各种理由诓骗而来。

清清嗓子,堆着笑脸,书画社社长唐静雯热情洋溢地向来自其他院系,各个专业的学生们介绍起面前这四位评委。

闫学森,自不用多言,金水大学工艺美术学院教授,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当代知名画家,擅长水墨山水创作,尤其是对玄学特别感兴趣,并深有研究。

下手边一位,戴着副老花眼镜,有些大腹便便的老者名叫彭德文,同样是副教授,同样是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国内著名画家,擅长花鸟鱼虫。

接下来稍微高些的干巴老头儿,实力派巨匠,重在画马,最拿手之处,在于当真能勾绘得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最后的那个老太,名声享誉全国的大书法家,黄熙雯,素有才女之称,此刻也是风华不减当年,备受孤寡独居者的追捧。

对于那些不懂艺术的人来,赫然听到他们曾经所描绘的作品纷纷拍出一个又一个惊世天价,当真是自动忽略其文艺价值,同时也忘记了最为浅显,物依稀为贵的道理。

面红耳赤,侧目艳羡。

前途无量!

台下,一道道呼吸声渐渐加重,只恨不得能够即可拜师学艺,将来也好借机出名,稳健踏入发家致富奔小康的阳光大道。

“啊?”

“哈,是吗?”

“那可能是梦游吧,等等我,等等我……”

“挺有意思的,真逗。”

昨天晚上,苏达的奇怪举动被当成了笑话讲给同班女生,只为博众卿佳人展颜一笑。

“哎,你们说齐航他能赢吗?”

“我看悬,总不可能他真是个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怪物吧?”

王林静几女看看旁边,忽然压低声音悄悄议论。

“嘘——”

“先别说话,要开始了。”

众所周知,当着老师们的面,并没有再虚伪得做过多阐述,有关于这次挑战的真正目的,不提也罢,笑颜如花般当即宣布直接进行比赛。

规则很是简单,题材不限,内容不限,所用工具,方式、方法一概不限,临场发挥,自由创作,全凭各自本事在一个小时的范围内顺利完成画作。

然后由四位评审现场公开、公正、公平打分,分数高者胜;如分数一致,则用时短者胜。

分作两边,唐静雯与齐航相对而立,依旧还是选择自己最为拿手的水粉。

水粉画的纸张有别一般的水彩,以及水墨画的宣纸不同,不仅更加浑厚,而且白皙,带着斑点状凹陷印记,有利于色彩的吸收,形体的塑造,增加立体感。

两开大小,取出,采用三点式固定法,在画板上铺整平齐,拿起笔,直接单色勾勒框架线条,逐步深入。

身为书画社社长,自然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用以充当门面,镇场子的,只见她功底十分扎实,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基本成型,润色开始。

驾轻就熟,这是一幅鸳鸯戏水图,曾经练习多次,竟能超常发挥,更进一步。

与油画类似,由于比较抽象,所以几位评委也只是远远地眯起眼睛,频频点头。

反观齐航,由始至终,整整五分钟过去,却是紧闭双眼,动也未动。

“嘘——”

“行不行啊?”

“你到底会不会作画?”

“不应该啊,毕竟是美术专业出身,该不会是吓得在装睡吧?”

“就是,认怂就直说,墨迹什么玩意儿?”

“喂,别浪费时间,再不开始我们可就走了啊。”

差点儿愤而离场,不知内情的同学们,脸上立刻展露出鄙夷,如果不是还有老师们就在前面坐着,恐怕他们都开始脱掉鞋子往台上堆砌,敬献给齐航,甚至掩埋。

眼不见为净。

也只有真正懂得艺术,热爱艺术,陶醉于艺术的那些学生和专家教授们,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酝酿意境?

听起来容易,可想要做到,千难万难。

一般而言,不管任何的比赛,大部分绘画者都肯定会是早早地提前做好准备,成竹在胸之后才好从容下笔,很少能够见到像这样临场发挥的选手。

急速被吸引,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予以重点关注。

究竟是确有本事,还是故弄玄虚,很快就会揭晓答案。

正在这时,从外面急匆匆进入一名年轻人,趴在四位评委的耳边,低声,眼神,举止恭敬地诉说两句便悄然推开。

立即振奋,眼角划过四道精芒,再望向齐航时,态度变得截然不同,饶有趣味。

第七十九章 我们不服

时光流逝,一分一秒,马不停蹄匆匆而过。

这些,对于唐静雯来说,是多么短暂而宝贵,但齐航却在肆意浪费,丝毫未曾珍惜。

突然,一直紧闭的眼眸睁开,带着一抹自信,微笑捻起一卷宣纸甩开,摊在地上,长达九米。

这,他这是要画水墨吗?

充满疑问,众人只看到他从容拾起一根毛笔,倒出黑汁,沾染其上。

深吸口气,没有细细雕琢,用力挥舞,抛洒,甩动,呈现出线的粗狂美感。

堪称无缺,熟练运用,不停换笔,大小中号各式交相呼应,层层递进,深入浅出,描绘地淋漓尽致,潇洒自如。

似乎觉得难以尽兴,稍候片刻,齐航竟然又拿起一支,左右开弓,大开大合,双手同时施展,急速飘逸。

彻底放开,沉浸其中,再无顾及,上蹿下跳,修饰补充。

观众席上,学生们目瞪口呆,如此怪异蹊跷的作画方式,别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吧?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绝对是故意捣乱,浮夸的表演,想哗众取宠?

暗自鄙视,腹诽不已,脸上全是厌恶。

难道言过其实?

几位评委,倒显得有些局促,摇摇头,搞不懂这是何意?

瞎胡闹,哼,等下看你怎么收场。

王佳妮冷笑望着齐航侧影,当然恨不能希望他风头出得再大些,丢人现眼,如小丑般越加滑稽,她就越是感到高兴。

声势浩大,齐航这样的举动想不引人瞩目都难,自然有所打扰,影响到了就在对面,相隔不远的唐静雯。

嗤之以鼻,忍不住抬起头瞟了齐航一眼,随即便不予理会。

切,真是卑鄙,以为这样就能趁机取胜?

心里正这么想着,哪知还是手抖分神,差点儿没将鸳鸯画成母鸡。

郁闷吐血,咬牙坚持镇定下来,集中注意力,不再观看。

深感好奇,禁不住诱惑,众评委纷纷站起身,迈步朝台上走去。

“嘶——”

震撼!

搭眼观瞧,这一下那可真是了不得,瞬间呆愣当场,化作泥塑,木雕状无法动弹。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你们,都听见了,对吗?”

首当其冲,迎面而来的便是巨幅视听盛宴,感官上的刺激,不断增强,凶猛异常。

慢,恐怕远远不止于此,怎么,这画里的人,居然还会唱歌?

美妙绝伦,不可思议。

居然可以做到通过画作来传递情感?

有可能吗?

是幻觉?

恩,肯定是幻觉。

思虑许久,渐渐从其中所蕴含的意境中脱离,终于回过神来,老脸骚得通红,顿感羞愧。

望其项背,如何与之比肩?

登峰造极,鸿沟逾越,过活大半辈子,这才算是真正体味并领略到了艺术的风采和其独特魅力。

仿佛天与地的距离,苦笑暗叹,山外有山,人外人,学无止境,甚至一时间仍有些承受不住。

唏嘘中再次低头,想要触摸,临界点,毕竟这一切实在太过离奇,梦幻,虚无缥缈。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生平仅见的绝世佳品,连绵的云朵遮天蔽日,佳人守候,仰望,余无一片凄凉。

受益良多,四位老人感慨着边挽起衣袖,边决定亲自帮忙打起下手,能够近距离得亲眼鉴证,这样一幅注定流传千古的名画在自己面前创作出来,荣幸之至。

备受恩宠,可能由于太过投入,齐航此刻倒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现场围观的众学生们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看到了什么?

评委们的脸上,一个个,那是什么表情?

喜不自禁,情难自已?

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凶巴巴一眨不眨,毫无为人师表的顾虑,竞相你推我搡,只为了让齐航专心于绘画?

仿佛中了定身术,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四个古稀之年的老者帮助齐航交替更换,沾染递笔。

崇拜,佩服,痴迷,恭敬严谨的模样,完全醉心。

手上的动作愈加快速,面对这即将成型的鸿篇巨著,无息间夏然而止。

抬头寻找着心中所记挂的那道人影,默然转身。

“惊为人天,以后必定万世流芳。”

“妙笔,仙人妙笔,实至名归。”

“恩,不错不错,确实够恢宏大气,好意境,好韵味。”

“足以值得骄傲,撑得上冠盖当代,就是和那些历史名家相比,也毫不逊色,稀奇,难能可贵。”

闫学森等人可不管那些,待齐航闪开,便迅速挤了上去,眼神狂热,又将面临新一轮的争夺之战。

各自霸占着一个角落,扎根,只顾闷头欣赏,不理其他。

唐静雯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尽快完成自己的作品,哪顾得上注意这些?

可是当她终于心满意足放下手中画笔,转头回望,期盼几位原本应该站于后方继续欣赏的评委们表示大加赞赏时,却有些不知所措。

下意识地回望,然后不自觉靠近,同样一脸惊骇。

根本无需多言,胜负已见分晓,妄自尊大,居然痴心地想要拿他来当垫脚石?

徒增笑耳。

“哼哼哼,好,相信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各自有数,打分吧。”

无一例外,四人全部给出满分,没有任何的犹豫或者置疑。

相比较而言,唐静雯的画作那差得可就不是一星半点那么简单,又岂能并论?

留着面子,没给她个零分就算不错,还敢心存芥蒂?

千恩万谢,感念老师们手下留情,再无颜留在台上,匆匆而走。

这算什么?

施舍吗?

真应该给自己打上一个大大的零分才对,羞愤胡思乱想着,慌不择路,险些摔倒在地。

至于接下来的书法?

趁早还是识趣一点儿吧,要知道书画不分家,既然齐航的绘画技艺已至化境,登峰造极,那书法的水平就算不如,自然也不会逊色。

“凭什么?”

“就是,我们不服。”

齐航到底画了什么?

他真得能有那么高超的艺术造诣吗?

不明所以的学生们原本还等着看齐航出丑,欣赏他露出落魄时的模样呢。

眼瞅着不能瞧其笑话,又岂会轻易甘心?

怎么能稀里糊涂,随随便便就让他给赢了?

该不是存在黑幕,有意包庇吧?

合起伙来,纷纷开始大声质疑,希望老师们能够出面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八十章 疯狂,爆燃,失去理智的女生们

“哼,哼,哼嗯,稍安勿躁,请安静,都安静一下,听我说上两句。”

在坐的几位评委,早就闲得喉咙发痒,正焦急等待着呢。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连思索赞美之词也打好了腹稿,怎么还没有人发问?

哈哈,果然没有令他们感到失望,闻言立刻抢过话筒,不吐不快,此刻哪里忍耐得住?

“恩,这幅画怎么说呢?”

“线条优美清细,润色饱满,过渡自然,人物刻画得十分到位,栩栩如生。”

“无论是表情,还是神态举止,其间韵味全部都恰到好处,寥寥几笔便呈现出一种畅快淋漓的洒脱,可见作者乃胸怀坦荡之人。”

“别具一格的独特造型,风景雄伟险峻,真可谓稀世珍宝,特别值得收藏。”

“另外,在笔触手法上苍劲有力,用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清俊。

按照顺序,从左往由一一开始点评。

可是云山雾罩,任他们说得再好,再怎么动听,对于那些不是这个专业的学生们来说,简直对牛弹琴,浪费口水。

一堆堆的专业术语直教人晕头巴脑,五迷三道,差点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好意思,各位老师,我们实在是听不太明白,麻烦您简明扼要,最好能直接给估个价比较一下可以吗?”

好不容易,等他们罗里吧嗦地评点完毕,仍旧意犹未尽的样子,灵机一动,急忙不失时机地见缝插话。

“哼,真是胡闹,现在的学生都这么不知所谓吗?”

“这是艺术,艺术懂吗?”

“稀世珍宝,怎么能用世俗的金钱来衡量?”

彭德文这个老古董最是顽固不化,一听就炸毛,气呼呼呵斥。

“老师,听你话里的意思,那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

“说来说去,这副画其实根本就一文不值?”

学生们可不管他怎么想,他们只想知道这样一幅画究竟价值几何,如果拿出去能卖多少钱。

“这……”

一时间,原本还在大发雷霆的彭德文顿时哑口无言,尴尬地跌落回椅子上不知该如何回答。

冤枉,天大的冤枉,混小子你故意曲解是不是?

“我想表达的意见是,由于这幅画太过珍贵,着实不好估价。”

“个人认为,如果非要给出一个价格的话,最起码也要五千万人民币以上才算勉强对得起它,不至于辱没。”

“请注意,我说得是以上,没准等到将来,齐航同学的名气渐渐传扬出去,肯定还会翻倍,当之无愧的无价之宝。”

会场内,再次陷入到一片寂静,鸦雀无声,全都被这个恐怖的数字惊呆了嘴,吓傻了眼。

老半天,怎么也回不过神来,奶奶个熊,学艺术的就是猛啊,就这么随随便便画一幅画,就价值五千万以上了?

那要是照这样下去,以后他每天闲来无事地画上一幅,不用多久,一年下来得多少钱?

哎呀,算不清了算不清了,反正是好多钱啊。

这还不算他将来出名之后的溢价,这特么堪称人肉印钞机啊。

王林静众女同样也是震撼到极致,摸着额头,脸颊发烫。

什么?

五千万?以上?

穷小子彻底翻身成为有钱人了?

王佳妮听到这个数字后,更是直接表示懵逼,跟丢了魂似的喃喃自语。

怎么会这样?

有可能吗?

而然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她不信。

“而至于,唐静雯的那幅,嗯,只能算是学生们平时交得作业,随手涂鸦,勉勉强强就给个十块钱吧。”

羞愤欲死,余下的几名社团首脑以及挑战者们具都暗暗着恼,尽管从先前的反应来看,情知不妙,但此刻也只能硬起头皮顽抗,强撑到底。

“你们几个是想一起上,还是要打算一个个来?”

齐航站在场地中央,朝向下面的观众席征求意见。

“算了,突然感觉没什么意思,省得麻烦,干脆,一并做个了结。”

自说自话,齐航突然神情落寞,孤寂地勾勾手指,示意他们合力围攻自己。

“可恶。”

“你小子别太嚣张。”

“我先来。”

当面被人挑衅,顿时怒不可遏,跆拳道社社长同样叫喧着摩拳擦掌,甩动脖子,咔咔作响,各种花拳绣腿表演一番,窜将上来。

只是还没有待他站稳,便被齐航一脚横踹了回去,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麻痹,你偷袭?”

“只会使用肮脏手段,不用跟他客气,给我狠狠得揍,好好教训。”

犯下众怒,这回他们可再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更不用顾及什么狗屁规则,拳击社,柔道社,泰拳社,散打社,空手道社的社长及其骨干成员纷纷跟着一起朝台上冲去。

不知何时,齐航的手中竟然出现一个酒瓶,仰脖倒灌,轻松躲避,一边继续用笔在纸上尽情挥洒,一边放声大笑。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

摆拳,直拳。

拳,肩,肘,膝。

猛扑,抱摔。

回旋踢,压板,下桥。

趁着老师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众人将齐航团团包围,没二话,迟则生变,生恐失去这次难得机会,毫不留情予以沉重打击。

“嘭嘭嘭——”

嗯,这样才算有点趣味,像个样子,乱哄哄,拥挤的人堆很快梳理干净。

书写间,齐航兴奋地手舞足蹈,一拳一个,两脚一双,将众人一一打翻在地,告一段落。

“住手!”

“统统给我住手,没听到吗?”

哎,他,他这是要干什么?

疯了吗?

还是打算以此相威胁祈求帮助?

可惜,多好的画作,这才刚刚问世,结果还没鉴赏够呢,就被他给糟蹋了?

并非不关心齐航的死活,而是在他们眼里只有放置在场中的那幅画,见到为时已晚,当即捶胸顿足地示意懊悔。

也不管来得及,来不及阻止,争先恐后向着舞台重新爬去。

我的小祖爷爷,你可得手下留情啊,千万不能任性胡来,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啊。

非要闹到这种地步,何必呢?

按照常人的理解和道理来说,这个世界是不存在什么奇迹的,所谓天才,不过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天赋罢了。

可以这么说,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但毕竟精力有限,术业有专攻,不可能各个方面都很优秀,成为杰出人才,更不会是全才。

齐航本身身为这届的全国文科高考状元,拥有此等高超的画技,就很是难能可贵。

要知道,这些可都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积累,长久沉淀才能达到的境界啊。

而且自古以来,的确有书画不分家一说,但话虽如此,真正能够做到把书法和绘画完美得两相结合,达到顶峰的名人还真未曾有所耳闻。

没有,确实是没有,缺乏史料记载,也无从考证,这就好比一个禁忌界限,领域魔咒,牢固不可动摇。

齐航,能否打破?

没有人相信,就在之前临下台前,仍旧心中打着如意算盘,等着待会比试结束之后,也好近水楼台先一步毛遂自荐。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岂容轻易错过?

一定要在那幅画上题诗署名,跟着沾沾光,流传后世,名垂千古。

“嘶——”

急急忙忙到得近前,只见洋洋洒洒四句草书形成的古诗赫然醒目。

《一世轮回泯沧海》

清风白云杨柳岸,幕晚朝霞揭盖帘。

遮手细品杯中酒,俯览人间事竞迁。

恢弘,大气,恍如隔世,相得益彰,绝配。

“啊——”

“齐航,我们爱你——”

“齐航,齐航,齐航……”

做到了,真的可以在醉酒后写字?

而且是在那么混乱的情况之下?

群情鼓舞,没有人再去追问这次挑战发起的缘由,他们只认可强者,为其欢呼,渴望力量,崇尚英雄。

点燃的气氛瞬间被推向高潮,疯狂,爆燃,逐渐失去理智。

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究竟由哪个女生率先带起头来,齐齐将手迅速伸入衣服内,弯腰勾背,取下胸罩,卷成一团,叠吧叠吧朝台上扔下。

天女散花,齐航很快被一堆堆各色样式的内衣淹没其中,抬起手,居然还有男人的四平角大花裤衩?

第八十一章 异变

走街串巷,齐航慵懒地伸展手臂,挺直腰身走在去往城中村的小路上,轻松惬意。

期间一连接到了好几个以前并不太熟悉,而毕业之后,更是很久未曾谋面,却自称是高中同学的人,突然打来的问候电话。

“喂?”

“请问是齐航吗?”

“啊,我张浪啊,紧挨着你右手边,靠后两排的那个小胖子,还有没有印象?”

“想起来了?”

“哎,对对对,就是我,那时候真……”

全都一模一样,拐弯抹角根本不说正题,直接上来,先是热情似火的假意客套,接着开始寒暄,实在有些不耐,而对方依旧还在惺惺作态。

“嗯,请问你有什么事?”

仔细回忆,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个人,不想再跟对方啰嗦下去,简洁明白,问清楚情况。

“哦,是这样,听说你也在金水,所以我想麻烦下,请帮我订一张回去的车票,可以吧?”

话筒那边的声音略微有所停顿,思考片刻,显然没有想到齐航竟会这么干脆,不再继续纠缠,同样感到厌倦。

“呵,嘟嘟嘟……”

轻笑出声,果断按掉电话。

距离上次的那场比试,已经将近过去两个月的时间,原本人数最多,也应当最是热闹的520宿舍却时常房门紧闭,空无一人。

除了接到通知,要求临时检查,其他时候根本见不到半个影子。

一个个身轻如燕,轻车熟路练就攀爬本领,猫着腰躲避巡查岗哨,翻墙而出。

值得关注并且深表佩服,经过如此漫长地隐忍、接触、了解、偷师学艺、暗暗谋划、趁机拉拢和挑拨离间,感觉自己应该积攒下了足够叫喧资本的苏达,渐渐有了些许底气。

无须隐忍,对于陈建斌的指手画脚更不再惟命是从,没有必要刻意逢迎,委曲求全地讨好,彻底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终于在某次的剧烈冲突中彻底产生裂痕,分道扬镳。

胜利的天平重新回归起点,势均力敌,双方都各自宣布成立了新的工作室展开业务争夺。

到底是缺乏经验,陈建斌不仅承包了附近各大酒吧夜场的音响调试工作,还顺带在学校门口开起了一家小型的照相馆,生意相当红火。

而苏达呢,反正家里有钱有势,纯属无聊之余的玩闹性质,压根没想过能够真靠这个赚钱。

但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不愿轻易低头服输败下阵来,巧事生非,借机搅闹,那当然有他的拿手好戏。

找人围堵,扔个砖头,泼点儿油漆那只能算家常便饭,头前的开胃伎俩,小菜一碟,无所不用其极,什么损招都使尽了,建设不易,想破起坏来那还不简单?

你们说是吧?

“啪——”

“哈哈哈,痛快。”

插上拖把阻拦追赶,大呼过瘾的同时,扭头就跑,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抓到又如何?

不就赔两个臭钱吗?

给你!

够不够?

再砸两千块钱的来,特么的,老子包月行不行?

“航哥哥,你回来啦?”

“哼唧唧——”

“去,你这小家伙的鼻子真是比狗都灵,今晚还回去吗?”

“答应我,别走好嘛,就住再这里吧,求求你。”

听到门响,白灵儿出来查看,还未等她靠近,天玄猪早已先她一步蹦跳间顺着胳膊爬进怀里。

不甘示弱地纠缠上来,一人一猪,分别霸占着一条手臂,亲昵搂抱,用以磨蹭取暖。

“呃,黑子呢?”

齐航没有回答,急忙转移话题,向着紧随其后走出来的郭强盛求助。

“他啊,听说这几天一直都在跟几个以前的老战友瞎鬼混,也不知道究竟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回头我得好好问问,别又走入歧途。”

老郭心领神会,赶紧作答,只是说道自己儿子最近的反常举动,倒还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嗯,战友?”

齐航点点头,若有所思。

……

“哇,好棒,简直太浪漫了,我好羡慕她啊。”

平安夜,齐航牵起杨帆的手漫步在校园里,路过震耳欲聋的操场,循声停下脚步看向那片人山人海。

恬静,优雅,舒适,在对方充满诧异的目光下带领着一路前行,毫无阻碍,轻松挤入圈内站定。

面色微红,扭捏着,颇为不好意思地嗔怪起来,只是还尚未来得及开口阻止,便觉得身前一空。

扭头再看,那可恶的家伙果然是打着这个坏主意。

巨大而激昂的乐曲下,洋溢着齐航潇洒的舞姿,伴随律动,精准无误地踩踏节奏,蹦蹦跳跳,快速围绕点燃的心型蜡烛转悠了一个大圈。

两相对视,瞧向不远处的杨帆,冲她眨了眨眼,然后来至中央位置,摘下一朵玫瑰,继而放入口中顺利回归。

单膝跪地,敬献爱意,应允后拥吻,风流倜傥。

……

热闹非凡,元旦晚会上齐航并没有参加演出,而是静静地坐在底下耐心欣赏。

玲珑曲线,娇媚妖艳,一个个欢声笑语,却总有人不合时宜陷入冷漠。

冰寒刺骨,沉闷的压抑气氛瞬间凝结,时不时会有几名不知趣女生前来骚扰,疯狂朝他喷溅着白色泡沫,企图以此唤起高昂情绪,或者迎得哪怕少许关注。

“啪啪——”

“待会儿大家都不要走,留着一起吃饺子,班费出,管够。”

傍晚的最后一堂大自习,生活委员张小娴站起身来拍着手掌,示意大家注意聆听。

“哇,太好了。”

互相拥抱,激动异常。

“哎?”

“齐航,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快回来,不许走。”

无暇理会,也难以顾及,冬至的聚会上依旧我行我素,越加烦躁不安地想要逃离这片诡异之地。

“切,跟泡屎一样。”

呵呵,谩骂,谁能知道此刻的他,正在承受着怎样的剧痛与煎熬?

种种表现,与这世界变迁,又有着怎样的关联?

生生息息,全在一念之间……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在这里,怎么,总喜欢一个人耍深沉啊?”

“老板,跟他同样馅儿的,再加一碗。”

偌大的路边食堂空空荡荡,唯有齐航独自坐在那里,刚点完,杨帆也好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尾随而来,坐在旁边悄声调侃。

“哎,好咧,稍等,马上就好。”

立刻殷勤地甩开腮帮子随声呼和,兴奋不已,透过玻璃,那老板纳闷的同时也喜笑颜开,真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竟又来一位,稀奇,还真稀奇。

第八十二章 诡异老头儿

“齐航,苏达,陈建斌,这次影展就全部拜托给你们了,记住,一定要主题鲜明,尽量做到简洁、高端、大气,有档次,让领导们刮目相看。”

“加油哦,多努把力,算是提前送给老师的新年礼物吧。”

多媒体教室内,李湘丽冲着口中三人,尤其是齐航眨起眼睛,以此鼓舞。

……

“嗯,别走,再陪我眯会儿。”

临近春节,放假前的最后一个周末,齐航和杨帆双双从睡梦中醒来,嘿嘿,这下可没有碍眼的人再过来多管闲事了吧?

“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回去?”

“我让司机送你。”

嘤咛着搂紧手臂,舍不得对方这么早离开,闭目享受温存。

“……”

齐航并未应声,杨帆也不再多问,匆匆穿好衣服就此在学校门前挥手告别。

在对方的注视下,假意乘坐公交前往火车站的方向,却在中途下车,给黑子打了一个电话,由他驾车返回滨河。

“听说你有战友过来看望你了?”

“他们也都跟我一样,少爷,我是想……”

“不用解释,有时间将他们带过来见见吧。”

“哎,相信您一定会喜欢他们的,嘿,这帮小子。”

“去,我可没那爱好,不搞基。”

“哈?”

齐航喜欢安静,黑子也少言寡语,话不多说。

突然开口,摇摇头又怕对方多想,只是象征性得简单询问几句。

从黑子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到他和他的那群战友们之间的浓浓情谊,坚强,不屈,共同经历过战火,背靠背换命时的决然嘱托。

往事岁月,面对这份烙印,并不想过于干涉,一切,但凭顺其自然。

金水与滨河相距不遥远,穿高速,一个小时便可直达新区。

“呦,小航回来啦,来来来,快屋里坐,进去歇歇,将东西放下,怎么样,累坏了吧?”

没有让黑子跟随,接过行李以及买好的礼物之后便打发他回去过年,等到初六再开车过来。

……

“小航,再跟你两个弟弟比比,看看谁高。”

年夜饭,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其乐融融的外表下依旧充斥着明争暗斗,难掩火药之味。

“儿子,去把你哥屋里的哑铃拿来,做它个百十八个,助助兴。”

大人之间总是喜欢攀比,变着花样地想尽各种手段,施展本领,无论如何也要稳压对方一头。

旗开得胜,明知道在成绩上无法取得突破,也只能从外形条件上入手,求得安慰。

“嗯哼,哈,别听你舅妈胡说,来,快吃菜,吃菜,多尝尝我做得糖醋鲤鱼。”

不动声色,见齐航没有什么反应,也怕气氛闹得太僵,二舅赵柏安狠狠瞪了自己媳妇一眼,打着哈哈,出来帮忙打起圆场。

“怎么样?”

“难道不合胃口?”

“要不,单独给你重做?”

小心翼翼给齐航夹起一大块鱼肉,软中带硬的话语,乍一听也没什么不对。

“很好,不用那么麻烦。”

面对这种貌似关切的紧张询问,即便惜字如金,齐航也不得不劳动筷子,违心吐露。

“哎,妈,还有二姐,之前的话还没说明白呢,你们的病究竟是怎么好起来的啊?”

“简直太奇怪了,匪夷所思,你们是说是吧?”

段淑芬也夹了一口,吧唧下嘴,琢磨片刻,又重新将话题引回到自己的婆婆身上,暗自纳闷的同时,也一再将怀疑的目光,不断扫过旁侧在坐的齐航。

“你看看,平时让你们烧香拜佛,谁也不相信,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问什么问,这就是老神灵再天保佑,显灵啦,阿弥陀佛。”

赵柏芝虽然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却不能说出来,只得继续装疯卖傻。

“得得得,打住打住,你说得那些我们根本不信,要是真有那么灵,赶明儿我也上柱香,求个签去买彩票去,看看中不中。”

三舅赵柏山最是烦他二姐的那一套迷信说辞,当即不耐地挥手阻止她继续再说将下去,草草收尾,起身拾掇东西结束话题。

“妈,你真打算把这房子,还有剩下的养老金都给二姐?”

“就是,凭什么?”

“我可听人说,过不多久我们这里将要面临拆迁,到时候……”

“这不公平,别忘了她可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小航可不姓赵,垚轩和韧强才是你的亲孙子,他们都姓赵。”

“……”

原本已经告一段落,奈何还是横生枝节,两个媳妇互相帮腔着一唱一和地娓娓道来,逐步进行逼宫。

“嘭……”

“凭什么?”

“你们居然还有脸问我凭什么?”

“你们,你们的良心全都让狗给吃了吗?”

“他们俩小的时候,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的替你们看管?”

“又是谁,冒着严寒酷暑让我这个老婆子背着上得医院?”

“结果到头来,却说我没有悉心照料?”

“你们看!”

宋崇祖被气得浑身哆嗦,险些晕倒,扶着桌子,猛然将碗放下,大声呵斥,越说越是激动,竟当场扒开自己的衣服展示起身上的疤痕。

“……”

哑口无言,终于羞愧的低下头去,难以应对。

“妈,你这是干什么呀?”

“天怪冷得,当心身体,赶紧穿起来吧啊,别着凉。”

生怕被自己的丈夫看见,两个媳妇急忙惶恐不安地望向门外,上前遮掩。

“我去上个厕所。”

齐航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多呆,懒得分辨此二人嘴脸。

“哎,吃罢就上厕所,直肠?”

两个舅舅听见动静从厨房走来,难明所以,完全摸不着头脑,自己母亲怎么会没来由地生那么大气?

“呼——”

舒缓口气,喘息均匀,到得街边的公厕退下裤子开始放水。

激流永注,很是湍急,满满一泡。

正方便着,冷不防,也未曾察觉,谁知道从哪里竟冒出一个头发花白的地中海老头儿,半蹲下身子,使劲盯着齐航的那玩意儿猛看个停。

“嘶——”

恶寒袭来,激灵灵打着冷颤,瞬间惊觉,甚至连裤子也来不及提,立刻着后退做出防范。

愣了半天,感觉到有些面熟,这不就是住在附近的吗?

渐渐回忆起来,以前,还在很小的时候听别嘲笑、低声议论过,说是他某天爬树,不小心摔下来碰到钉子,不仅把蛋皮给戳破了,而且还彻底失去了功能。

擦,这老小子坏得很,他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第八十三章 喝酒误事

夹紧防备,过了半晌,齐航观那老儿始终没有什么反应,陡然恶趣味地抚弄两下,雄赳赳,气昂昂,挺着腰身,颤抖之余,霸气侧漏地一阵狂甩。

“……”

“我说,煤球像元宵,鸡窝里爬出个大蛤蟆,呱呱呱。”

“东西街,南北走,出门碰上了人咬狗,拿起狗来打石头,却让石头咬掉手。”

“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术我不发愁;全凭三寸铁舌头,马腚抽得它鬼抽筋,老虎身上揩点油。”

“哈哈,小子,算你有着一副好宝贝,好宝贝啊,好宝贝,果然是好宝贝。”

诧异,错愕中,秃顶地中海老头呲着呀,咧开嘴充满童趣,翻翻白眼,疯言疯语地舔舐着嘴唇大笑之后,转瞬间失去了踪影。

……

“咳嗯,这不是齐家那小子吗?”

“怎么,放假啦?”

从厕所里出来,刚要往回走,进入胡洞口,迎面遇上居委会干事李天宇,也是个八十多岁老头儿,但身体倍棒儿,吃嘛嘛香,一米八的大高个儿,丝毫不显龙钟之态。

趾高气昂,端着架子,完全不是长辈应有的神色,倒像是在等着齐航殷勤上前巴结他似的。

奈何与他脑海中预想的情况有些不大一样,并未从对方身上找到应有的满足和存在感,面色阴沉,摆出的神圣造型也随之坍塌。

哼,不是抬举,大学生又怎么样?

高考状元又如何?

还以为是过去我们那个时候,直接毕业出来就是基层公务员吗?

呸,等拆迁政策下来,商量补偿协议的时候,看我怎么刁难你们。

要么说这好人不偿命,祸害遗万年呢,听风即是雨,尚未得到准确的消息这就开始看谁不顺眼,拿捏起来。

“霹雳吧啦……”

“咚咚咚——”

“当,当,当……”

除夕夜,锣鼓喧天,礼炮齐鸣,集万家灯火照亮夜空。

长寿安康,伴着电视机前悠扬的钟声,全国人民即将迎来新的一年,预示着和和美美,团团圆圆。

“我喜欢你,啊——”

“哈哈哈。”

透过银幕,仿佛能够听到那远在天边,几公里之外的无数呐喊、来自心灵深处的呼唤。

祖宗规矩,陪着父母一起看完了春节联欢晚会,共同守岁,这是自齐航尚还在襁褓中时,便始终如一日被完好保持下来的老传统,旧习俗。

或者说,是一种儿时的童年回忆吧,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增进感情。

关上电视,齐远征起身说是去上个厕所,哪知赵柏芝左等不回,右等也是不归,直至凌晨三点也没有消息。

这可她给急得够呛,有心想要让齐航出去寻找,可这黑灯瞎火的别老子未找到,再把儿子也给弄丢了,这可怎么办?

坐立不安,来回踱步踌躇着彻底失去了分寸,但越是这样,就越是心神不宁,一时间也实在不知要如何是好,拿捏不出个准主意。

“砰——”

正在这时,房门应声而开,齐远征鼻青脸肿,浑身脏兮兮,脚步踉跄着从外面走了进来。

“呀,老头子你这是怎么了?”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手铐?”

“远征,可别吓唬我,胆儿小,好端端得,你带着齐航的玩具干什么?”

赵柏芝被吓了一大跳,瞪眼观瞧,这才发现齐远征的异常情况,更吓得还在后面,只见他的手腕之上竟然戴着蹭明瓦亮,明晃晃一副大手镯子,还是连在一起的,不是手铐是什么?

“嘘——”

“别瞎说,这可是真的家伙,我回来就是告诉你一声,记得明天早早带上钱去派出所赎我,哎,对不住你们娘俩。”

惭愧不已,要不说这喝酒误事呢?

过年嘛,原本应该庆贺,挺高兴的事情闹成现在这幅模样。

说着,一五一十将自己因为贪杯醉酒,回来的路上遇见老同学,经不住诱惑又多喝了几杯,没成想一阵风吹过,劲头上来便脑子发晕。

还以为是以前在事业单位里值班那会儿呢,结果愣将别人的自行车,给当成自己的搬走了。

这下可好,让人家逮个正着,按在地上,当场就是一顿暴揍,之后又被扭送到了派出所里拷了起来。

经过这么一折腾,酒也醒了不少,可任他百般解释,对方就是不信。

警察也乐得如此,大过年的,什么牛鬼蛇神手里头都着急的很,同样眼巴巴地等着进账呢。

说来也是奇怪,按理说这么结实的手铐,被牢牢栓在水暖的铁栅栏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自己松开了呢?

“不行,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然人家还以为我畏罪潜逃了呢。”

“万一,万一再发布个通缉令,或者协查通报什么的再把我捉回去,那可真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记得明天去保我啊。”

齐远征说完轻轻把门带上,慌里慌张得头也不回地跑没影儿了。

仍旧没有反应过来,这怎么整得跟托梦似的?

到底,要不要这邪乎啊?

“哎……”

哀叹口气,好好得,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呢?

呸,活该,让你喝那二两猫尿,不是你了还,好好呆一晚上也行,反省反省,真是造孽。

……

而与此同时,同样是因为喝酒,在搬运南站生活区家属院门前的小酒馆内,赵柏山正在与十几人打斗在一处,异常激烈。

他是被班上的同事以庆祝的名义给诓骗出来设下的局,中了小人之计。

原是武警复原回来的他,本来可以凭借过人的技巧和超强的身体素质,而令三五个人不得靠近,就算打不过对方,勉强逃脱还是不再话下的。

可没想到就是因为喝酒,脚一软,冷不防被人硬生生从背后踹断了脊椎骨,再也爬不起来。

然而更令他感到气愤的是,赵柏泉,自己的亲哥哥,竟然从面前经过,宁愿看着自己被打都不伸手帮忙,连个警也不报,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回家睡觉去了?

嘿,想想自己小时候还帮他打架出气来着,妈卖批,这个白眼狼,不是个玩意儿。

……

“嗯,你们可以回去了,算你小子命大,知道咱们辖区昨天晚上因为喝酒而冻死的人有多少吗?”

“足足三个,一个露宿街头冻死的,一个被汽车碾压,还有一个是自己栽河里的,这么大人了,拖家带口的可长点儿心吧。”

“真要论将起来,你还得应该感谢那俩人呢,要不是他们好心,估计你就跟他们一样得到阎王爷那里报道喽。”

收缴罚款,那警察脸色也是好看许多,想了想便多说了这么一句。

“哎哎,感谢党,感谢警察同志,感谢人民群众对我的监督指导,多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保证。”

恍如隔世,齐远征也是长吁短叹地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并表示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愿意接受,无条件悔过,出去后一定老老实实从新做人。

……

“啪——”

“老板呢?”

“把你们管事的给我叫出来,说,谁是主谋?”

“给我砸,狠狠地打。”

三舅的事情,因为觉得齐航家里没有什么本事,也就没有告诉。

只是事后通知,魏小斌带领着一大帮人把这个场子给他找了回来。

酒馆也砸了,人也打了,还顺带着要回来了十几万块钱的医药费,终于算是大功告成,圆满结束,人前露脸,在亲戚们中间声望颇高。

第八十四章 设局,大姑失踪

“咚咚咚——”

第二天大早,大舅赵连山前来敲门,捏紧的拳头几经松弛,看着对方那副瘦得跟皮包骨似的骷髅头,就算不动手,估摸着也没几天好活。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生不如死来得更加解气,有念及此,这才闪身放行,走将出去。

“这雪地靴怎么卖?”

过新年,正愁没有鞋穿,趁着放假齐航便打算到家门口的批发市场上转转,看看能否遇到合适的,也好买两双。

挑来捡去,选中一款高邦带铁钉的偏牛仔风格款式,点指询问。

“八十。”

低矮破旧的简易店面,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半大老头儿。

“哎,你不准走。”

漫天要价,张口就来,刚要离开再打算到别家瞧瞧,没成想就被那老板给叫住了。

“干嘛?”

还以为有什么误会,也没太当回事。

“刚刚就是因为要招呼你,所以我的鞋子被人偷走了一双,得赔。”

都说人老成精,此话一点儿不假,现在这年月,那可不是人都变得坏了,这特么是坏人都变老了啊,都学会睁眼说瞎话了,这店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明明只有他们两个人,哪里来得另外客人?

偷东西,能在两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光天化日,人来人往这么多人,敢当着事主的面?

哪个小偷怕不是傻,就是疯了吧?

“我不管,你必须得买我一双鞋子才能走,要不然休想出这个门。”

蛮横无理,一口咬定就是少了一双,说着抖手间用力一拉,非要齐航买回来补偿才行。

“我们家就是住在这附近的老门老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年街坊,这是何必呢。”

齐航有些无语,难道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哼,那又如何?”

“你告诉家里人又能怎么样?”

“还是那句话,不掏钱,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试试。”

“你……”

“啪叽——”

“啊,看看你,我说什么来着?”

“说了不让你走,不让你走,你偏要走,你走吧,直接痛快点儿掏钱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啦?”

“这下好,我祖传的上古翡翠手镯啊,都怨你,打碎成两半了,你年轻,给拿个主意,说怎么办吧?”

“二千,五千,不,一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哭笑不得,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是一个戏精啊,先莫说这好好的一家鞋店,在正当门摆着一副手镯子干什么,单就自己干站着连动也未动,怎么就把身后的盒子给碰掉地上了?

解释不通啊,完全是自导自演得好不好?

这不是嘛,你个老小子手里还捏着根绳子没有撒开呢。

吵闹声不断,随着他的激情表演,齐航也懒得再废话下去,直接一掌砍在他的脖子上将其打晕。

转回身,临出门前顺手收走了几双勉强入眼,卖相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靴子,抢在这老家伙的几个儿子和儿媳妇赶来之前匆匆离开,省得麻烦。

“喂——”

正走着,回去的路上却意外接到了范建打来的电话。

“喂,齐航吗?”

“啊,我范建,这不是过年嘛,也没别的事情,在这里给你拜年啦,哈哈。”

“怎么样?”

“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老同学这么久没见,不如一起出来坐坐?”

“聚聚吧,就权当是放松,乐呵乐呵。”

“哎,你还记得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回家的秦琦吗?”

“嘿,跟你说,真羡慕,人家现在可是发达啦,自主创业,开了家大型的电脑科技公司,大老板,花钱,那叫一个潇洒,阔利,出手也大方,这次他组的局,玩玩嘛。”

“呐,你不说话我可就当是答应了啊,没那么小气吧,还记仇呢?”

问候中带着几分期许和诡异,渐渐步入佳境,陶醉于自说自话,良久,听齐航迟迟没有回应,这才打住。

“嗯,那就初六下午,地点你们定。”

原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反正左右无事,闲着也是闲着,这主动送上门来的乐子岂能不要?

“哦,那就成,记得带上嫂子,到时候再电话联系。”

范建呼吸急促,声音里更多了一丝激动。

“好,咱们不见不散。”

秦琦?

不就是高三下半学年,被范建和侯少奇叫人联手打得鼻血横流的小胖子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微微索性片刻,嘴角勾起,耐人寻味,从对方的语气里,齐航明显能够感受到些许不怀好意。

……

大年初六,齐航提着大包小包,坐公交准备前往位于市郊的大姑家里探望。

离着老远,大呼小叫,不住传来争吵,轻松抵达顶楼,按门铃,结果等候许久也是无人应答。

“一到过年就吵架,一到过年,该高兴的时候就找事,全家都跟着不得安生。”

“愣着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开门,看看是不是你妈回来啦。”

势必令对方感到失望,待齐航顺利进得屋内看到满地狼藉,却无处下脚的时候,杨清路一家老小的脸上,这才渐渐露出尴尬。

“哦,原来是小航啊,来,进来坐吧,嗨,你瞧瞧这事儿闹得,大过年,真是招待不周。”

心焦难耐,明显愣在当场,杨涛见门外之人竟然不是自己的母亲,更是无法淡定。

直到紧随其后跟着前来查看的杨梅发现异常,这才从侧面挤入,伸手帮忙接过齐航手中的礼物,然后就地放在旁边地上,替他让出位置。

“这可如何是好?”

“打电话报警,派出所也未受理,非要说什么按照规定,不到二十四时不予立案。”

“狗屁,真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哎,可是没有办法,附近能找的地方都已经寻遍了,也不见踪迹,你说那么个大活人,会到哪里去呢?”

分宾主落坐,简单客套几句,便开始步入正题,原来是因为大姑在昨天夜里就琐事与姑父发生矛盾,结果随意拌下几句嘴而负气般地离家出走,至今未归。

“该不会……”

“不可能吧。”

担心的不无道理,但随自说自话的断然予以否认,他们实在难以接受。

“大姑住哪屋?”

“我想进去看看。”

轻叹口气,齐航端过茶杯,起身向左手边的内房走去。

“对,就是那间。”

并未多想,只以为齐航这是车马劳顿有些乏累,见他动作,急忙点头默认。

第八十五章 自食其果

关闭房门,齐航手持水杯,从妆台的木梳上取出一根长长头发,放入其中,嘴里念念有词。

薄唇轻起,微动,根本听不清他说得究竟是些什么,但神奇的一幕却随即显现,待到彻底消融,顺势倾倒而下,汁珠汇聚闪烁,逐渐形成一幅小型地图。

“快,大姑在饮马口的河边。”

情况危急,根本来不及详加解释便率先夺门而出,只留下一脸困惑的杨家众人。

齐航怎么会知道她在河边?

糟糕!

在河边?

互相观望,生怕有什么闪失,虽然不甚明了为何齐航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将信将疑,但看他表情又不似作假,男人们也只好一起跟着下楼,准备救援。

杨勇挺起大肚,着急忙慌地一路小跑,期间几经开口想要询问,却始终没有得到过正面回应,更是焦躁不安。

“她来啦,她走啦。”

“奶奶再见。”

自言自语,客厅里,独独只剩下一个二岁半大的孩子,正拿着手中的糖果在对着空气说话。

“啪——”

手上衣服掉落,毛骨悚然,正巧被重新规劝回来的杨梅听在耳中,当即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充满僵硬。

……

“这就回去啊?”

“到哪?”

“让姑父开车送你吧,没事儿,哪能呢,不耽误。”

有意感激,或者说巴结,头疼脑热,简直不可思议,齐航竟然有着未卜先知,甚至是令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从医院出来,将近傍晚十分,齐航抬头看看夜色,感觉颇为厌烦,于是不咸不淡,硬着头皮提出告辞。

走亲访友,名义上是在他铺路,但其实真遇到事情,恐怕还得掂量掂量。

试问如果没有本事,失去了利用价值,这些所谓的亲戚,又有几个能靠得住呢?

依山山倒,贴水水流,关键时刻,也唯有自我救赎,方得以永生。

天道循环,难道硬要违背?

断然否定,想也别想,那是忤逆,视为大不孝。

忍不住摇头,暗自叹息,终究还是无法彻底摆脱,看来传统道德观念以及陈旧思想已经融入血液,根深蒂固。

因为齐航明白,既然父母过活这么大把年纪,岂会连这简单道理也拎之不清。

凡人……

面对质询,不得不吐露实情,指指点点,示意杨清路在体育中心的门前广场停车。

“小航,那些就是你的同学们吧?”

“呵呵,没想到还挺多。”

等到地方,特地将车子停靠在一大群学生旁边,杨清路笑呵呵看向齐航。

点点头,并未否认,同样也不觉得尴尬,内里观望,扫了一眼周围环境,果然正如他所料,除杨帆之外,却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其他同学。

当即开门下车,在后者满是诧异的眼神注视下,转而朝旁边走去。

顺利牵起小手,拉着她,边走边给范建打着电话。

“喂,过年啊兄弟,多少再给点呗,全市统一都涨价啦,给你拜个年,行行好。”

拐过转盘,金碧辉煌ktv门前三三两两,终于如约得见几位正主。

相隔不远,侯少奇正在不耐烦得与一名面的正在司机不住地讨价还价,争吵僵持着始终无法脱身。

“少奇,在那磨磨唧唧地干什么呢?”

“还不快点儿赶紧过来。”

最后,实在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仗着自己脸皮够厚,以及身后有范建撑腰,这才佯装潇洒地挥挥手,驱散了这只十分讨人厌的苍蝇。

握手寒暄,范建第一时间发现齐航,急忙交叉,隐晦用胳膊肘捅捅面向自己的秦琦,然后仰头眼神示意。

“啊,齐航,杨帆,欢迎赏脸,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心领神会,得到提醒的秦琦跟着立刻转身,旋即笑容满面得快步走上前去,仿若旧故知音般热情伸手,想要拥抱。

只是在那背后,春风得意的小眼睛眯起一条缝隙,内蕴淫邪之光。

“呵呵,那当然,你小子可是越来越发福了啊。”

不经意间,齐航抽出一直揽在杨帆腰间的手掌,轻轻拍了拍秦琦的大肚腩,抚摸着哈哈大笑。

事到如今,根本无须多言,久经世故的他自然明白其中关键,略微琢磨一番,好,就依着你们,看看这里面的弯弯绕究竟是个怎样名堂。

这头蠢猪,明摆着被范建给用来当了枪使而不自知,却也没有戳破,一路跟着直往内堂包间走去。

“明天你是否呼想起,昨天你写得日记,明天你是否还记得,曾经最爱哭的你,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为你做得嫁衣,你把你的长发盘起,谁把它丢在风里?”

“再见了,亲爱的梦中女孩,对着你的影子说声珍重,假如有一天我重归故里,再到你窗外诉说情怀……”

“爱你一万年,爱你经得起考验,飞越了时间的局限,拉近地域的平面,静静想念……”

“你换上了他买的新衣,笑容和原来一样的甜蜜,从此在你的两人世界里,有个人把我永远地代替……”

“一万个舍不得,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爱你没有后悔过,只是应该结束了……”

“你问我爱你又多深,我爱你又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这酒代表我的心……”

一首首,点得尽皆全是抒情歌曲,或许就是看在对方如此大费周折,精心布置这么完美的份上,齐航才不忍心将其打断吧?

嗯,瞅瞅这气氛,想来,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和钞票,这血本,注定是收不回来喽。

没有人与秦琦争抢,只看他独自举着麦克风对着杨帆激情演绎,借题发挥,诠释,诉说着表达往日情怀。

“好,秦总唱得太棒了,精彩,我等自愧不如啊。”

彼此心照不宣,齐航明智得没有问及,为什么明明在电话里说好了的同学聚会却只有他们几人;而范建,侯少奇二人也同样知趣得当然不会主动说出缘由。

“哈哈,哪里哪里,齐航,希望你别要介意,我这可不是故意无视你,只不过感到神伤,莫名缅怀而已。”

容光焕发,秦琦假意客套两句,然后按下身后的暗铃,起身走到门边接过服务员端过来的五杯红酒。

“好,话不多说,既然咱们曾经的班花已经做出选择,那我也只能祝福你们,来,先干为敬。”

打发下去,取出一杯,拿起,仰脖,痛快一饮而尽。

“请,量力而为,不要勉强,随意随意,表示表示就行,哎,多了多了,适可而止。”

关心中杂夹着些许期待,不停舔舐起嘴唇妄图掩饰什么,抿了抿,眼神却始终直勾勾紧盯着杨帆,意味深长。

“谢谢你的盛情款待,那行,天色已晚,时间不早,我们也该打道回府休息去了,告辞。”

酒毕,齐航觉得这场无聊而又烦人的游戏也该是时候收场了,当即起身拉着杨帆就往外走去。

“哈哈,想走?”

“你还走得了吗?”

“我数一二三,趴下吧软脚虾。”

“一,二,三。”

“齐航,你特么也不动脑子想想,我的酒岂是那么好喝得?”

“嘿嘿,今晚你们两个就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吧,乖乖欣赏我们为你准备的视觉盛宴。”

“嘎嘎嘎嘎……”

在肆意妄为的大笑过后,并未如想象般产生变化。

“是吗?”

“你……”

“吼——”

倒是齐航却戏谑般回头望向他们,然后从容离去,只留下三个深感头晕目眩,惶恐中瞪大着双眼,越加燥热的饥渴猛兽化作洪荒,扑向对方。

……

第八十六章 文字游戏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闹花灯,猜谜题,赏烟火,放孔明,这些民俗民风都被滨河市政府列为重点文化项目,完好地保存下来。

按照事先约定,晚饭过后,不到七点,齐航与杨帆早早在火车站前集合,随着人群,熙熙攘攘沿着平原路向体育中心会场默默前行。

渐渐,四面八方赶来的潮流竞相汇聚,首尾接应,交织数道长龙。

“亲爱的,你在哪里?”

“爸爸,妈妈。”

“哎,我在这里,麻烦让我过去。”

……

不到片刻工夫,人头攒动,放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人挨着人,人挤着人,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

为避免走散,齐航将杨帆揽在怀里,紧了紧臂膀,护送着一路直往前走,占据有利地形。

“嘭——”

“啊,你快看。”

“给我拍张照。”

八点,盛大的烟火晚会准时开始,红黄蓝绿,各色花式,组合各异的彩字,祝福图案一一在空中炸响,不住绽放,绚丽多姿。

少女依偎在恋人胸膛,兴奋地手舞足蹈,高举灯笼,旋转摇曳。

将近一个小时的表演仍不尽兴,非要嚷嚷着亲自释放,许愿升空。

安置好蜡烛,轻轻捻住两角,等待填充热气,彼此相视而笑,为得是这份默契。

“拜访孟尝遭拒?”

“这是什么?”

“齐航,你知道吗?”

条幅结带,从当中摘下一朵,杨帆想不明白,娇滴滴发起求助。

“耶,好棒!”

折好纸船,放入湖边。

“齐航……”

捏泥人,糖稀画,心满意足,捧着大堆奖品,忘乎所以,儿女情长,与齐航依依惜别,坐车离去。

……

“坐车吧,大半夜打不着车的啊,来呀,便宜点儿来你一趟,不挣钱。”

齐航很享受家庭的温暖,便一直呆到今天方才动身,再加上黑子那边的事情有所耽搁,所以不得不自行搭乘硬卧列车开始返校。

排好队伍,依次检票登入九号车厢,刚刚坐稳,抬头,不经意间两两互对,茫然邂逅。

短暂停留,讷讷发呆,李晓凡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眨么眨么,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这算什么?

天意弄人,还是造化?

莫非命当如此,世间,难道真有所谓缘分一说?

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又一次得与他不期而遇,见齐航始终没有反应,也未有表示,急忙羞涩地偏头避开对方目光,站起,假意捋了捋额前凌乱的秀发,装作若无其事重新拖拽、搬运行李。

“嗨,美女,请问需要帮忙吗?”

“我们是西亚斯国际贸易艺术学院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

“……”

左躲右闪,终究无法彻底摆脱纠缠,狠狠心,干脆一咬牙,反身朝齐航走去,趁着旁边尚有空位,直接落坐,示威性地挽住手臂。

“你是他的大学同学?”

“记住,千万小点儿,要时刻留个心眼,否则的话,恐怕就连自己的女朋友哪天被人给撬走了也不知道。”

“有些人,生就的是一幅白眼狼,喂不熟的狗奴才,正惦记着你呐。”

齐航原本并不打算多管闲事,但奈何无巧不成书,好死不死的那两人里,其中一个竟会是多日不见的侯少奇。

“你……”

自从见到齐航的那一刻起,侯少奇的心里就一七上八上,屁股直疼。

“少挑拨离间,别听他胡说,哼,我们走。”

听他开口,顿时咯噔,暗道不妙,朝旁边望去,知道已经引起怀疑,哪还敢再任由着任同伴继续深想下去?

极度惶恐与心虚之下,就害怕被人识破,横眉立目,断然予以否认。

“谢谢,你……”

待二人走远,李晓凡旋即满红耳赤,又忍不住回忆起昨晚情景,知道希望渺茫,轻叹着黯然伤神。

……

挥挥手,就此告别,齐航觉得,这只不过是他人生当中的一段小小插曲,没必要纠结。

深夜,火车站门前广场上依旧人声鼎沸,嘈杂混乱。

背着双肩包,脚步匆匆,接连避过了好几波前来骚扰的各路人马,尤其是扒手,别看这些人年纪不大,一路小跑起来那可是相当迅速。

手疾眼快,专偷骑自行车的妇女和学生,一般人还真未必能够轻易察觉。

走过出站口的大门已是凌晨两点,扫了眼周围拉客的摩的司机没有理会,直奔停在公交车站台旁的黑子而去。

“走吧走吧,五块钱保证把你拉到能够回去的地方。”

谁知道不依不饶,有两个家伙竟一路尾随,强行将齐航逼在了拐角的黑暗角落。

“喂?”

“小航,大晚上的你可千万要小心注意,尤其是火车站附近,别跟人说是外地的听到没有?”

刚想开口,这边就接到了来自父亲打过来的电话,声音急促,而且很大声,也不知道是生怕齐航听不见,还是在明确告诉对方齐航很可能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

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快来招惹他吧,瞧见没?

我儿子,洗得白白净净一只大肥羊,香喷喷,正等着你们过来宰杀呢,一刀下去,咬上口嘎嘣脆,绝对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放心大胆地干上一票吧。

“嗯,好的,放心吧,有点事儿回头再说,先挂了。”

侧头将那丝寒光看在眼里,冲着黑子摇摇头,示意他不用过来,静观其变。

“来来来,小兄弟,我帮你,不缺不骗,吃不了亏。”

红脸大汉早已下得车来,见齐航电话打完,立刻热情地上前帮忙抢夺行李。

“你确定,五块钱把我拉到地方?”

齐航闪身躲开,再次询问了一句。

“呃,五块钱把你拉到能够达到的地方,保证回去。”

那人眉头皱起,心中暗骂,卖妈批,现在的大学生还真是不好对付,脑子转得挺快啊,转念琢磨着竟又不死心地玩起了文字游戏。

“……”

云山雾罩,将自己都给饶得晕头巴脑,齐航觉得好笑,双方你来我往,继而就这一问题与他展开了更加深入的激烈探讨。

“好好好,依你说得,拉到地方总行了吧?”

最后实在是执拗不过,挺不耐烦,对白脸使着眼色让他待会儿盯紧点,反正只要上了车,到时候自己这边两张嘴,任你说出花儿来也是有口莫辩。

“轰隆隆——”

大包小包,待得齐航骑跨上来之后,红白二人相视着冷冷一笑,前后夹击,也没问齐航究竟是要去哪里,立刻掉头拐弯,直往前走,却根本不是往金水大学南校区的方向。

“到地方了,下来,五十。”

转悠一圈,摩托车又回到了之前所在的地方,紧挨着黑子的汽车,停靠在公交车站牌旁。

“没听见?”

“我让你下来,快点儿!”

“滚下来!”

扭过头,见齐航迟迟没有动静,当即恼羞成怒地大吼起来,一声比一声热烈。

随着呼喊,知道可能是有人闹事,接连又有几人驾驶着摩的向这边靠拢过来。

懒得废话,还未等他们动手,齐航一把将背包袋子套在红脸脖子上,跳下的同时也将其瞬间带翻在地。

抓过头盔,挥舞折砸向白脸的脑袋,鲜血四溅。

“兄弟,有话好说,先住手。”

旁边几个一看这种阵势,警惕地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黑子,知道情形不对,也未敢立刻上前阻止。

“没什么好说的,既然坐了你们的车子,当然不能白坐。”

“掏钱吧,一百。”

比对方还要无赖,坐了霸王车不说,还反过来强要钱?

“啊?”

“啊,哦哦哦,给。”

被齐航夹在腋下的白脸,眼见已经昏死过去的红脸是不能出这个钱了,只好自己掏腰包,先行垫付,等他醒来再说。

接过钱,拾起地上的散落的行李,齐航一头钻进了黑子的车内,扬长而去。

尼玛,自己有车不坐,非得跟我们逗着玩?

什么东西?

果然如此,剩下几人一看齐航这幅派头,暗怪自己等人看走的同时,也立刻腹诽怒骂起他的恶趣味来。

第八十七章 春季运动会

“你就是黑子说得那个什么所谓少爷?”

“我看也不怎么样嘛,小白脸一个,瘦了干巴,跟小鸡仔儿似的,信不信,就算是让他一只手都能把这小子给捏死。”

“哈哈哈,那是当然,别说你,就是我瘦猴也能完虐。”

“哎,老黑,不是大家伙儿看不起你,自从离开了部队某些人可是活得越来越倒出了啊。”

傍晚,齐航所租住的院落平台上,十几个人围成一圈,零零散散地站着不住调侃,根本未将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

偏头看向黑子表情,犹豫中带着些许挣扎,却出奇得没有开口解释,足以说明问题。

哀叹口气,想想也是,尽管名义上是自己救了他们父子,但始终没有得到过真切的认同,更何况放任其这么久,难免会产生隔阂。

也许过了今晚就将要告辞,远离而去了吧?

的确有情有义,之所以等到现在,还肯继续留在身边,是在感念吗?

留?

还是不留呢?

再次确认了一遍眼前这群人的各项身体素质,虽有暗疾,但并不无大碍。

“不要再废话了,一起上吧,赢了,可以将他带走;输了,就要全部留下来当手下,替我卖命。”

“作为报酬,我会把你们变得更强,怎么样,还算公平吗?”

点点头,琢磨片刻,如果想尽快达成目标,或许是时候,也该组建起一支属于自己的忠实班底来。

尤其不久之前,刚刚经历过的那场战斗,可谓印象深刻。

“哈?”

“小白脸你说什么?”

“是我没有听清楚,还是你特么地疯了?”

瘦猴极为夸张,挠着扇风耳,大步走到齐航近前,假装会错意,却出其不备,一巴掌打将过去。

极为轻松,只是用两个手指就捏住了瘦猴的手腕,抬起脚踹在他的腰眼上,横飞退到墙根。

“嘶——”

其他人一看,全部倒吸凉气,同时看向黑子,目光凛冽,充满疑惑,更加费解,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欺骗他们。

黑子同样感到诧异,原本他还以为齐航的身手只不过就是比一般人强上那么一点儿而已,或许有些能力,经常打架,哪知道竟会这么厉害?

尽管瘦猴并不是他们众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一个,但也绝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轻易制服的,更何况齐航还仅仅用了两个手指。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立刻加以重视,应齐航要求,其他几个人当然不会客气,团团将他包围,角度刁钻,配合默契,四面八方齐齐发动攻击。

齐航一跃而起,踩在一人头顶,用力下蹲,压翻,向后猛蹬,窜出去老远。

“你们,想不想变得更强?”

站定后,重新,钻入人群,手起掌落,待对方来不及反应,一一将其劈飞。

“想,想,想——”

未下狠手,尚留有意识,眼神热切,带着希冀。

齐航叫过黑子,随手写下一些药房,交代他买归来之后磨成粉末给他们泡澡之用。

当晚,又找到房东,将整座小院的所有房间全部给包了下来,加以改造,算作他们的秘密训练基地。

……

“新年好。”

“嗯,你也新年好啊。”

“大家新年好。”

新年新气象,大一下半年新学期刚刚开始,尹国栋与陈建斌站在门前台阶上,陆续向进入班级的学生们热情打着招呼。

就算遇到齐航,尴尬而不失礼貌,仍旧还是点头微笑。

由于未见老师身影,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教室里有些乱糟糟的,令人心烦。

“同学们,静一静,我有话要说。”

待得人基本到齐,摆摆手,下压示意。

“可能有人都猜到了,对,再过几天学校里就要举办这届的春季运动会了。”

“在这里,还请大家积极准备,到时候可别掉链子。”

“下面,有请体育委员袁世超同学上前来说说具体细则。”

等了一会儿,见到差不多后,便开始继续叙说。

“啊?”

“不会吧,我最讨厌运动会,没一点儿意思,报告,能不能不参加啊。”

并没有想象当中的热情,他们更多的还是宁愿呆在寝室里睡大头觉,或者晚上联网集体玩对战游戏。

……

“哈哈,这下可有得爽了,我们学院,我们班别的或许不行,但体育可是属于咱的拿手好戏啊。”

“一定要在自己中意的漂亮妹妹面前大展拳脚,让她看到咱的雄姿伟岸,多么好的露脸机会,岂能错过?”

“不要急,人人有份,大家积极争取,男同胞们雄起啊。”

“啊,我就知道要说得就是这个。”

“嗯嗯,就是,那必须的,咱脑子不行,身体那是刚刚的,一个顶那群书呆子们俩,不,我要打十个,哈哈,要不将来怎么混啊?”

“哈,这届的年度总冠军,新人王,校际记录的保持者非我莫属啦。”

“你就吹吧你。”

“怎么?不信?咱比比?”

而在杨帆所在的体育学院里,那群精力明显过于旺盛的怪物们,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说着说着,男生们纷纷亮出自己坚实的肌肉,好好的班会演变成了选美比赛。

……

“喂,齐航,该你了,想要报什么?”

对于这什么学校里举办的所谓运动会,齐航同样没有兴趣参加,只是奈何班里的男生人数实在是少得可怜,总共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一个人。

所以不得不强制限定,每个人必须选择三个以上项目。

“随便,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用问我。”

齐航满不在乎,反正无须多问也应该知道,最后才轮到自己,还不能够说明问题?

根本没得选择,相信无论如何,这家伙都肯定会变着法的推三阻四,故意刁难。

“什么?”

自己看着办?

哼哼,那就好说,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虽然想好的阻塞话语没有派上用场,但目的已经达成,又何必在意过程?

袁世超闻言眼珠一转,立刻心领神会,贱兮兮一副一切都是严格遵照你的个人意愿,我可没有半点儿强迫哦。

当着面,大手一挥,在填报本子上写下了一个五千米,一个一千五百米,还有一个四百米,外加跳远,跳高。

嘎嘎,这特么,除非你小子是铁打的秤砣,要不然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

嘿嘿,累不死你个龟孙,累得你虚脱,累得你小老鼠口吐白沫才好。

第八十八章 随便跳跳

“同学们——”

新学期开始后的第一个周末,就这么被强行得无情占用,表面上如火如荼,私底下却是怨声载道。

敢怒不敢言,尽管心中万般无奈,依然还是得按照老师吩咐,默默排好队伍,向着总校区的操场集合。

开幕式上,一片昏沉肃穆,校领导们手持稿子,慷慨激昂,声情并茂得交替进行发言。

而然这些,却并未能很好得,完全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

恰恰相反,自以为绘声绘色,唾沫横飞的演讲完毕之后,低头朝下面一看,嘿,竟然毫无反应?

简直是对牛弹琴,孺子不可教也,得,何必再浪费浪费精力,咱也别站在这里继续碍眼了,干脆下去歇歇,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至此,听得令人直打瞌睡,耳边不时回荡起的聒噪之音终于结束。

呼吸着新鲜空气,清净,纯洁,这帮老家伙,整日里翻来覆去,还不就是那些枯燥乏味的陈词滥调?

“好——”

“袁世超,工美系,九班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一上午过去大半,整个院系,几乎都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表现。

好容易经过几番争夺,才有工美九班拿到了一个年级组百米第一的好成绩。

“参赛选手请注意,参赛选手请请注意,参加跳高、跳远的同学请到检录处集合,开始检录了,重复……”

“怎么样?”

“以前参加过吗?”

原本失落的杨红霞脸上挂不住面子,见齐航起身,知道该轮到他上场比赛的项目了,顿时充满希冀。

“没有,不是说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吗?”

“我这也就是赶鸭子上架,随便跳跳,重在参与,尽力而为。”

性情如此,实事求是,不喜欢将话讲得太满,唱高调谁都会,关键还是要让人家相信才行啊。

“什么?”

“随便跳跳?”

“你是代表着我们班级参赛的队员,到底还有没有集体荣誉感?”

“就算是拿不到名次,只要是真的付出了努力,我们也不会归罪,可你就是这么个吊儿郎当,不负责任的态度?”

碍于身份,见齐航竟是这副漫不经心的敷衍态度,杨红霞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有些着恼。

然而旁边坐着的王佳妮听见张毅说“随便跳跳”,当即抓住话柄出言攻击。

能不能取得成绩还勉强可以算是能力问题,但现在你这幅模样,那可完全就是态度问题,嗯,很不端正。

“那,不然怎么办?”

“要么你去吧?”

“既然你这么能说,好像挺有本事的样子,反正我就是这个样子。”

“杨老师,不是我罢工啊,还是那句话,谁行谁上,不行别bb。”

“纸上谈兵,啥也不懂在那儿瞎指挥得发表意见,只会令人厌烦。”

齐航似笑非笑,说着竟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耍起无赖。

“你——”

刚开始,王佳妮一听齐航居然说不想去了,表面上气得说不出话来,其实心里早已经乐开朵花。

可再三斟酌,又觉得有些不妥,随着齐航的不断讽刺、挖苦,这回是真真处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不好插言,周围的同学们听到齐航这般态度,同时也失去了想要跟着一同前往,围观助威的兴趣,摇摇头,鄙视得从新坐回到原来位置,埋首吃起零食。

“好,都别吵了,齐航,你怎么能个女孩子一般见识呢?”

“快,赶紧去吧,待会儿该迟到了。”

“去吧去吧,无论成绩怎么样我们都不会说你什么的,放心大胆的去吧。”

瞧瞧这个,瞅瞅那个,杨红霞只得出来打圆场,示意齐航尽快离去。

“瞧瞧那是谁?”

“呦,这不是我们的高考状元吗?”

“怎么,你们班里实在没人了是吧?”

“也过来玩两把?”

不以为意,齐航独自来到主席台下方的检录处,经过登记,跟着其他人开始向场地汇聚。

途中,自然少不了被某些好事之人的冷嘲热讽。

“嘟嘟——”

“动作不规范,重来。”

“嘟嘟——”

“踩线,我说你到底会不会三级跳远?”

“好好观察,看看人家是怎么跳得,依葫芦画瓢,照着做会不会?”

“别再浪费时间,严重警告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啊,再犯规就被取消资格。”

尚未开始便被阻拦下来,面对裁判的大声训斥,齐航也是暗暗皱眉。

什么狗屁跳远,要求倒还挺多,怎么这么麻烦?

由于是生平第一次尝试,又排在首位,尚未搞懂规则,三次机会,两次失误,即将面临淘汰出局的尴尬境地。

“哈哈哈……”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就知道他不行,学习好又怎样?”

“呆头呆脑,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上课学傻了吧?”

“体育,那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玩得转嘀,得靠天赋,天赋懂吗?”

“哼,说了你也不懂,运动白痴。”

“哎呦,我去,眼没花吧?”

滔滔不绝的议论声中,齐航干脆也别费那个劲儿了,什么狗屁的规则不规则,老子愿意怎么来就怎么来,高兴怎么来就怎么来,管得着吗你们?

一阵风一般的加速助跑冲至近前,离着红线还有一米的距离,直接双脚立定起跳。

“呼——”

“啪——”

“吭哧——”

抬头向上望去,高空中,齐航越过了沙坑,朝着五米外,不,六米,七米……

我擦,还是不是人?

嗯?

我的个妈,乖乖个隆地洞,惊慌失措中,只见那道人影竟然神气活现得,摆出一副顺利完成奥运经典动作时的标准造型。

不忘鞠躬,派头十足,稳稳落在紧临着的跳高气垫上。

这次,再没有人敢多说什么,齐航接过标杆,轻轻跑动几步便插入地面,撑起,撒手,翻身,抬腿越过,一气呵成。

完美,潇洒自如,太棒了。

“下面,哼嗯……”

“现在公布高一年级组,最新一轮的跳高,以及跳远的比赛成绩。”

“跳远:第一名,0128号,工艺美术学院,影视广告专业九班,齐航,十米,不仅打破了我校际多年来的记录,更是打破了最新的世界奥运记录。”

“跳高:第一名,0128号,工艺美术学院,影视广告专业九班,齐航,二米五,同样,不仅打破了我校际多年来的记录,更是打破了最新的世界奥运记录。”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奇迹?”

“莫非是神迹不成?”

微不足道,齐航淡定自若地回到观众席,找到自己的位置重新坐好,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

“呃,齐航,我想我刚才肯定是出现幻听了。”

纷纷侧目,杨红霞,王林静等女全部瞪大了眼睛,满是震惊地看着齐航,喃喃自语。

第八十九章 随便跑跑

“奇怪,齐航怎么还不到?”

“是啊,看看这都快几点了,真急死个人。”

“嘘,别吭声,这不是嘛?”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上午,眼看同学们都已经到齐,可迟迟不见齐航身影。

此时的体育场会馆内,各主要路口全部处于临时封闭状态,这也是迫不得已。

运动会期间人员往来密集而且复杂,出于安全考虑,当然也是害怕承担责任,为行之有效避免突发情况,遏制附近某些游手好闲的街头混混得到消息之后,会趁机潜入进来捣乱,所以比平时审查得还要更加严格。

但是这些阻碍对于现在的齐航来说,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他如今可是响当当的名人。

谁还能不认识?

又有哪个不曾知晓?

就算没有见过面,也应该有所耳闻。

“参加男子组一千五百米的同学们,注意了,请到主席台前进行检录……”

昨晚与杨帆一直在小旅馆内缠绵至深夜,早晨起床后又是连翻大战,没想到劲上心头,险些错过时间。

经过层层盘查,严密监视之下,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齐航终于闪亮登场。

“怎么样?”

“这次有把握吗?”

慢悠悠,一路小跑着从看台走廊上沿楼梯下来,恰巧又遇到杨红霞。

“没有,还是随便跑跑,奉劝您可千万别报太大希望。”

天地良心,齐航这可说得都是实话,真不是装啊,他以前的确是没有参加过任何运动会项目。

“……”

翻翻白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杨红霞干脆懒得再继续理会。

这小子就会满嘴跑火车的瞎胡诌,坏得很,能信你才算是真的有鬼。

逐一核对,登记完毕之后分配跑道。

齐航站在内圈,犹如鹤立鸡群,区别于旁人的挥手压腿,并未做什么浮夸的活动准备,倒显得特别突兀。

“在那边,快,麻烦你走快点儿啊。”

“不行,马上开始了,我先过去,再晚来不及啦。”

今非昔比,与昨天无人问津的冷清景象大相径庭,不仅令得周围各个参赛选手深感好奇,纷纷侧目,就连旁边不远处,更是人头攒动,聚集起规模更大的队伍。

一传十,是传百,不知道还则作罢,这乍一听闻齐航居然又再一次的创造奇迹,接连打破奥运会世界纪录,岂容错过?

伟大时刻,必须要亲眼见证,齐航,能否继续辉煌?

“齐航,加油……”

“齐航,我们爱你,永远支持你。”

“为我们的爱,拿个第一回来。”

“小航航,小甜心,你是我的小宝贝儿。”

根本无须吩咐,那些青春漂亮的姑娘们便自发地拉起横幅,手持彩穗为齐航拼命加油、助威。

忍不住暗恨,着恼,李伟,李磊,张傲雷三人,斜着眼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得先是扫扫齐航,再瞧瞧自己这边,除却了了几个从班级内生拉硬拽,强行分派指定的服务人员以外,再无任何其他声援。

切,神气活现得,牛什么牛?

仿佛置身事外,由始至终,齐航都是泰然处之,不为所动,扭头看向一边,只关注着那白衣胜雪般的美丽身影。

“啊——”

尽管有所分神,但就在这一瞬间,齐航还是察觉到有人在偷偷地靠近自己。

突然转身,警惕戒备的样子,差点儿被将那女生给吓得魂飞魄散。

“呃,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没事吧。”

知道误会,齐航有些无语。

“有事,怎么可能会没事?”

“哇,齐航,你刚才真得好凶啊。”

“哼,好心没好报,不过就是想亲自过来帮着按摩一下,放松放松而已,干嘛这么紧张得对待人家?”

闻言,低矮女生竟作出楚楚动人的可怜表情,边说边逐渐靠近。

“哎,那位同学,你是干嘛的,赶紧离开。”

手疾眼快,只是还不待她继续动作,就被旁边一个负责现场维持秩序的体育老师给清理出去。

“哼——”

怒气冲天,路过齐航身边的时候,更是狠狠地瞪着他半天。

这算是招谁惹谁了?

解释就是等于掩饰,对此,齐航也只能报之以苦笑,却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然而齐航未曾想到的可还在后面,难以预料,谁会晓得恰恰正是因为他的这丝无奈微笑,落在有心人眼里竟是变了味道?

闲得无聊,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干,王佳妮瞅着张毅的嘴角竟然挂起微笑?

没来由得,心里越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和厌倦。

老天保佑,最好能摔他个狗啃泥。

呵呵,在这么多同学的面前丢尽颜面,看你以后还怎么逞强?

“哎?”

“我说,那哥们儿谁啊?”

“这么牛逼,好像还挺受欢迎啊,你瞧瞧,漂亮妞儿们可全都是冲着他一个人来的,其中还有几个顶级的美女。”

嘿,还真别说,就是有不认识齐航的人出现。

离着齐航距离不算太远的高大肌肉男当属一个,正抱着肩膀问向旁边。

“谁知道呢?”

“牛叉什么?”

“擦他姥姥个龟孙,日他爷爷的,老子生平最看不惯得,就是这种没什么本事的小白脸,花花架子,娘娘腔,处处留情,找揍呢。”

怎么回事?

旁边那被问及的人同样也不认识齐航?

“我打听过了,他叫齐航,是这届的大一新生,高考状元,刚开学没多久便在新生晚会上大出风头……”

第三个?

“哦,原来是他,难怪呢,前一阵子倒的确传得风风火火,挺神。”

肌肉男接过话头,依旧不屑。

“擦擦擦,那又怎么样?”

“你们等着,看老子一会儿怎么尽情羞辱,戏耍他。”

怎么看都是个外行,粗布短袖,牛仔裤,故意装吗?

还是想做个样子,制造借口?

眼红,嫉妒,恨。

莫名产生敌意,要不怎么说,自古红颜多祸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纵观古今中外,但凡是个英雄人物,哪个不是多情的风流种子?

英雄们,爱江山,更偏爱美人。

美人爱英雄,而越是有本事的大英雄,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各路豪杰,就越是能够惹得闺中无尽遐想。

难逃薄命,最终落得如此凄惨下场,尽皆美人之过?

何错之有?

要怪,也只能怨那些有本事的臭男人们贪婪,他们一朝得意,便春风满面,乐不思蜀。

不求上进,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无法自拔。

温柔乡,英雄冢。

所以才会导致原本稳固的江山事业彻底崩溃,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

但是话又说回来,美女谁不喜欢?

特别还是那些本就和自己有着浓厚感情基础的美女?

那就更家令人爱得死去活来,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尤其是像他们三个这样,别看外表粗放狂野,但其实内心里仍旧充满侠骨柔情的莽壮大汉?

齐航哪里会去关心王佳妮的想法?

况且即便知道,那又怎样?

置之不理。

但是那肌肉三人组之间的对话,却是真真实实地听在耳中。

冷笑着暗自思量,管你们如何,只要别碍眼地主动前来惹自己也就算了,真要是缺少教养地想找麻烦,那到时候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二组,一赛道。

“各就位——”

“预备——”

“砰——”

第九十章 麻烦让让

“加油,加油,加油……”

紧锣密鼓,随着枪声响起,激动人心的比赛正式开始,欢呼,呐喊更是不绝于耳。

“胜利的橄榄枝,黎明前黑暗的苍穹,繁星点点,普罗米修斯将体育的圣火点燃。”

“看,一道霞光,运动的火嫔,耀眼光茫。”

“今日的健儿们,英姿勃发,志存高远,精神饱满的将目光凝聚在终点线。”

“望着远方红色的终点线,那是汗水铺成的路,泪水堆成的山,平时的努力与奋战,不就为这一瞬间?”

“绽放吧,燃烧吧,于是你们用尽全身力气,冲向那决定命运的红线,胜利啊,耳旁飘来同学们的欢呼与赞叹。”

悠悠荡荡,体育场上空,广播员声情并茂得一刻未停,接连念着由各班级学生投递过来的贺词。

“好,注意听我口令,第二组准备。”

约莫十分钟过去,场内主裁判手持大喇叭从齐航身边经过,召集讲话。

最难消受美人恩,终于不用再继续忍受煎熬。

“呼——”

长出口气,在杨帆那充满戏谑地目光下,这才得以从一群莺莺燕燕的亲切围绕中解脱,挪动脚步,朝起跑线走去。

“齐航,齐航,齐航……”

无不翘首以盼,周围的那些漂亮女孩子们早就在此期待着等候多时,眼见即将轮到齐航上场,立刻兴奋得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千呼万唤,尽管十分的短暂,难舍难分,但是想想方才居然能够如这般近距离的与爱慕之人进行亲密接触,享受到他的那份温柔关怀,同样也很不错啊。

默默祝福,愿今生无悔,死亦足惜。

只是谁能想到竟会出现这么多的情敌,怎么办?

该如何脱颖而出,取得最后胜利?

哎,就这样,选择在旁边安安静静地欣赏吧,想必,挥洒汗水的姿势也一定会与众不同,充满男子气概。

求求你,能再多看我一眼吗?

傻瓜,还未有所发现……

加油啊,我会留在这里等你,替君加油鼓劲儿,哈哈,怎么突然感觉自己的样子很像是待字闺中,迎接丈夫回家的新媳妇呢?

不过,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呜呜呜,好害羞……

依旧古波不惊,如果仅从外表上看,根本没有人能够猜测得到齐航究竟在想些什么,漫步潇洒而行,仿佛并不在意于自己的一举一动,究竟会牵动起多少青春无辜少女的芳心。

魂牵梦绕,越来越多围观群众加入其中,无论男女,全部自发前来,井然有序簇拥在齐航身后跟随至起点线附近,止步,相继在外观望。

圈内,运动员们时而下蹲劈叉,时而来回跑动,都在各自忙着做赛前的最后一轮热身,通过反复刺激,好让自己的大腿神经以及肌肉组织逐渐变得紧张。

“喂,我说齐航,你在那儿磨磨唧唧,干什么呢?”

“还不快点儿做些准备?”

“可别输掉比赛,否则的话我们可不饶你,听见没有?”

左顾右盼,有个男生瞪着他那大眼睛朝里面干瞅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看到,好不容易,扶着前面同学的肩膀,垫着脚尖一蹦而起,却只是失望地瞧见齐航就一直这么闭着双眸,傻不唧唧得愣愣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当即表达出自己强烈的不满,愤怒嚷嚷。

“这人谁啊?”

“哪个院系,什么专业,几班的啊?”

“长得那么丑,懂不懂规矩?”

“居然说我的小航航会输,开什么国际主义玩笑?”

“就是,也不撒泡尿先比照比照比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还敢来指责航哥,还想拿他怎么样?”

“能怎么样?”

“口无遮拦,当心风大闪了舌头。”

“简直是寻死。”

“哼,我们别理她,一看就是个臭屌丝。”

……

众女生,齐航的拥护者们听见身后竟然有人敢对自己的偶像提出质疑,当真是不可饶恕,几乎异口同声,从头到脚,从长相到衣着,纷纷数落起他的不是来。

什么难听说什么,怎么扎心怎么说,七嘴八舌,反正翻着花样的骂人,无限循环,一个个的,还都能不带脏字。

那人顿时手捂脸颊,后悔不跌,这下可算是通了回马蜂窝,怎么专门尽捡那最恶毒,攻击力最强的话攻击?

跟无数挺机关枪不停开火一样,无力还嘴,嘟嘟嘟,厉害着呢。

风口浪尖,终于领教到什么是全民皆敌,犹如枯槁小帆,身陷汹涌滔天的斗争海洋当中,难以自拔。

“啊——”

缩着脖子低下脑袋,人挨人,想走走不掉,只得乖乖挨训,痛苦呻吟。

晕头转向,一时间被彻底搞蒙了思绪,不明白齐航为什么会这么受欢迎,怎么就那么多人维护他?

“呦呵,还敢咋呼?”

“怎么,说你两句这就不高兴上了?”

“甩脸色?”

“不愿意听啊,不爱听,就赶紧滚蛋吧。”

“说得没错,也没人逼着你来啊,想要这样来吸引老娘的注意?”

“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没用的,实话说我只喜欢齐航,此生非他不嫁,省省吧啊。”

……

“哎?”

无暇理会,刚刚调息完毕的齐航听到身后动静,反应迅速,闪身避过拍向自己肩膀的手臂。

“干嘛?”

扭头看去,见正是那三个肌肉男当中领头的高个子。

“哈哈,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待会儿起跑的时候麻烦你识趣点儿,尽量让开位置,别影响我正常发挥。”

强永胜心中诧异,显然没想到齐航还挺机敏,因为依照个人理解,像这种模样帅气的小白脸,通常,一般情况下他们的身体素质都是十分差劲的软脚虾。

再三打量,却也并未在意,居高临下得好心警告。

“哦?”

齐航有些好笑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哼哼,我可是事先提醒过的,怨不得旁人,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不听劝。

情知齐航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却懒得解释,脖一仰,眼一歪,鼻孔朝天,嚣张跋扈得幻想着比赛开始之后将对方撞得飞起,摔成狗啃泥的精彩画面。

“各就位——”

“预备——”

“砰!”

硝烟弥漫,发令枪再次响起,呼呼啦啦,包括齐航在内,运动员们如同脱缰的野马,撒开丫子一路狂奔。

“蹭蹭蹭……”

尤其齐航身后的强永胜,郑爽,姚迪三人,牙关紧闭,舌顶上堂,更是火力全开,真真恨不能爹妈再给生出两条腿来,拼命玩弄得高速倒腾。

果然非比寻常,专业的体育运动跑鞋,稳稳扎根,钉入煤渣铺就的跑道上不时作响,就跟装有马达一样,强劲有力。

短短片刻,高下立现,胜负已分。

甚至于憋着口气,也想在这次运动会上露个脸,夺得本次冠军的李伟,李磊,张傲雷也不得不道声佩服。

紧随其后,闷头铆足,无论如何也追之不上,也唯有无奈放弃,转换思路,选择持久策略。

完全与之相反,排在正前方的齐航明显稍慢半拍,似乎根本没有要动的意思。

眼含冷光,等到强永胜依照计划,一脸坏笑地赶至齐航身后,正要有所行动的时候,变故发生。

“哎呦——”

恰在此时,远远看见,齐航不紧不慢地抬起脚,猛然加速,好巧不巧,在落下的瞬间,正踩在了强永胜伸过来的脚背上,接着,摆动的右掌便砸了过去。

“嘭——”

“啊——”

“嗖——”

强永胜只感觉到自己的胸膛,就仿若是搭载了一辆极具行驶的列车,不由自主,被动着发出惨叫,向后疾驰。

第九十一章 天赋异禀

场外众人,包括裁判各裁判员,老师,谁都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离奇,外加突然。

此刻的齐航,已经飞奔出去能大概有将近五十米的距离,刚巧,跨越弯道的瞬间,嘴角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微笑。

而这一幕,恰被仰面摔倒在地,横躺在起跑线上的强永胜瞧在眼里。

“哎,老师你看看,他就是故意的,公然犯规,我不服。”

在几名同学的搀扶下,挣扎起身,当即向裁判员提出抗议,控诉齐航。

主裁判龚政点点头,却并未搭言,虽然说他自己也挺反感齐航过度张扬的举动,但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强永胜这是想人家的茬,结果没找成,反倒是被对方给算计了一手。

安排人,示意他先到一边休息区歇会儿,等待处理意见,便不再理会。

“简直太不像话,无法无天,影响极其恶劣,务必要从严从重处理,我建议成绩作废,并且取消他的比赛资格,通报全校,予以记大过处分。”

而另一边的庄韩可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岂能不好好利用?

自然不打算轻易放过,谁让这可恶的小子,平时那么受女孩子欢迎?

人模狗样的小白脸,没有一个是安得好心眼,光会吃软饭,我呸,我呸,我呸呸呸。

特么的,老子我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这待遇?

想想自己的苦难经历,大学毕业,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就跟着富二代跑了,结果直到现在都还找不到老婆,全都拜这种人所赐,所赐……

庄韩的心理,这明显就是已经发生了扭曲,所以他自打遇上齐航的那天起,本能得就会对他产生排斥,不怎么待见。

奈何,可惜的是他毕竟只是担任一个小小的副裁判员,正主可还在那边呢,只得凑上前去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哼,你个小王八羔子,就不信老子还治不住你了,走着瞧,等比赛完毕咱们再好好说道说道。

嘎嘎,要是到时候没有取得名次倒是还则罢了,万一取得了名次,那自己再宣布结果,到时候肯定会非常精彩。

短暂的沉寂过后,齐航班上的同学以及忠实粉丝们,渐渐从错愕中苏醒,开始恢复神智。

根本无人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虽然一旁的强永胜看上去也蛮帅,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但你得看与谁相比,恐怕给齐航提鞋都不够资格。

“啊——!”

“齐航加油,齐航加油。”

“齐航,你是最棒的,勇夺第一。”

“齐航,必胜,齐航必胜。”

“齐航,我们在这里等你。”

……

不断加油鼓劲,每当齐航从他们身边经过便会爆发出阵阵强烈的呼叫呐喊声,纷纷凝望,注视。

没有丝毫意外,一路遥遥领先,甩出去第二名整整大半圈的距离,跟打了鸡血似的,还在继续加速。

“这,可能吗?”

早就习以为常,相信对于那些认识齐航,并且曾有幸亲眼观看过他几次表演的人来说,这不过是理所理当,因此倒不是特别惊讶。

可龚政却仿佛傻掉一样,瞪大双眼,恨不得横飞出来,极为夸张,露出一副不可思议得可笑表情。

暗暗思量,旋即眉头皱起,身为一级教练员,别说是他,但凡是稍有些体育常识都应该都懂得,不同于短道竞技,长跑是一项十分讲究耐力的运动项目。

想取得不错的优异成绩,首要的先决条件便是知己知彼,准确定位,然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合理进行分配,逐步扩大优势。

除非,真的是天赋异禀……

“呵呵,真是可惜。”

庄韩当然不希望齐航能够继续大出风头,心中诅咒,默念着待会儿肯定会后继乏力,等着看他的笑话。

“哼,都怪之前那个男生,要不是他,齐航估计还能更快,甩他们好几圈不成问题。”

女生们可不管这些,犹自泛着花痴相继崇拜地替齐航辩解,要不是念他还在第一的位置,光是这些口水就能将强永胜给淹死。

“是啊,看着就讨厌。”

立刻就有人随声附和。

“嗯,看他那样吧,真心不咋地,仔细一瞧吧,还不如猛得一看。”

“走,我们过去,好好教训教训他怎么做人。”

经过商议,几个俏皮精灵逐渐向强永胜靠近过去。

浑然未觉,低垂着头,耸拉着脑袋,不知危险已经逼近的强永胜还在不住吐槽齐航傻叉,居然刚开始便冲到了第一位,哼哼,看你能坚持多久。

虽然他也的确是没想到,齐航的爆发力竟会这么强,但此刻,明显的门外汉水准暴露无遗,还以为能有多厉害呢,切。

“呦,帅哥,刚才是怎么了?”

“咋回事呢,怎么就摔倒了呢?”

“你瞧瞧,这么不小心,很疼吧?”

“我来帮你揉揉?”

闻言坐直身体,这才看到身边多出几位美女,爽心悦目,本能得深吸口气,提起精神,望着正对着自己扶腿弯腰的妹妹。

“是啊,帅哥,我们都很心疼的哦,瞧你这么帅,又这么有肌肉,要不是发生这种意外,肯定能取得个好名次。”

尚未探究个彻底,旁边又一个女生凑上前来,蹲在地上娇柔安慰。

“对,没错,就是这样子,要不是他,我现在早就已经跑完了全程,夺得冠军,享受喝彩,还是你们最能懂我,真好,善解人意。”

大姑娘上花轿,这还是强永胜长这么大以来,破天荒的头一次有女生专为自己而来,清香扑鼻,被簇拥围绕在中间的感觉真真是如此美好啊。

“哦?”

“是吗?”

“我们几个最是喜欢像你这样的又帅,又有运动细胞的人了,你说呢?”

“是啊,是啊,就让我们来帮你按摩按摩,不介意吧?”

乐极生悲,幸福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没来得及回味便随风而逝。

“哦,好啊,当然可以,荣幸之至,怎么会介意?”

沉浸其中,不可自拔的强永胜一听,有这等好事?

那他还能不乐意?

顾不得分辩,也全然没有考虑到实际情况,怎么自己的魅力,突然变得这么大了?

如此受女生的欢迎,追捧,完全失去了正常思维。

“啊——”

就在他闭上眼睛,准享受的时候,却是发出了一阵痛苦而高亢的惨叫声。

第九十二章 飞人齐航

“哎,哎,开始了,开始了嘿,齐航呢?”

“快找找,齐航呢?”

被迫留在看台上管理衣物的崔永杰听到枪声,瞬间站起,显得很是激动。

“没看见啊,哈,在那儿呢,这不嘛,跑第一个的就是他。”

几人瞅了半天,最后还是朱景坤眼尖,对齐航充满信心,从前往后找,率先发现。

“怎么搞得,虽然速度是挺快,可是冲得这么猛,能坚持到最后吗?”

崔永杰是真的再替齐航担心,喃喃自语。

“啪——”

话音未落,郑通便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

“我擦,你特么打我干什么?”

崔永杰怒目而视,莫名其妙挨了一下,任谁会愿意?

“嘿嘿,怎么?”

“不服气啊?”

“来,你俩告诉他,为什么该打。”

郑通撇撇嘴,对此不屑一顾,干脆让朱景坤回答。

“呵,现在还没意会过来呢?”

“犯什么傻?”

“相处了这么久,齐航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能耐你还不清楚?”

“那速度,那耐力,那身体素质,杠杠得吊炸天啊。”

朱景坤一点就透,立刻解释。

“吼——”

“齐航加油,齐航威武,齐航跑第一,齐航风流倜傥……”

仰着头,郑通刚要继续说话,就听见崔永杰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冷不防,突然被吓得一个激灵,还待再揍,却被朱景坤拦住扒拉着转回身,看向下方。

“快,快,快,把准备好的家伙拿出来。”

“我喊一二三,预备,敲。”

“咚咚嗒,咚咚嗒……”

“吼——”

“齐航加油,齐航威武,齐航跑第一,齐航风流倜傥……”

喇叭,哨子,伴随着鼓点,整齐划一,节奏分明。

很顺利,第一圈跑完,43秒08。

龚政一边记录,一边难以置信得再次看了看秒表,确定,那上面显示出来的数字简直令他感到崩溃。

我的个天,当真是天赋异禀,天才,居然是个百年难遇的天才,让自己给碰上了,嘎嘎,这下可算是捡到宝啦。

什么狗屁规则,还需要看领导脸色?

都给我统统玩去吧,老子的春天就要到来,美好时刻正在招手,前途一片光明,定要牢牢地抓紧,把握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幸福就在眼前。

由于太过振奋,以至于个别人的成绩根本没来得及打表,但这些已经不再重要,现在的主要任务是专心盯着这小子,看他还能如何表现。

两圈,三圈……

越来越喜上眉梢,果然不负众望,未曾减速,也丝毫不显疲累,始终保持匀速状态。

“呼哧,呼哧……”

爱情的力量打败一切,爱情的力量打败一切……

而原本被他看好,排在第二位的李伟,此刻却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没办法,他已经用尽全力,甚至超越极限,不停冲刺,企图以此能够缩短与齐航之间的差距。

刚开始的时候,倒也的确是被他给拉近些距离,拼命踩着步子,想要跟上齐航的节奏。

结果没成想,几次三番,这完全就是对方在故意戏耍。

“哼——”

感觉自己受到侮辱,终于不再尝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航轻松且自如得开始提速,渐行渐远。

“好——”

齐航身披彩带,双手高举,继续向前奔跑,王者荣耀,赢得阵阵欢呼和掌声。

“哇,赢了耶,齐航,你好棒。”

“来,快靠过来歇歇。”

早有服务人员,以及众多围观女生热情围拢,欢呼雀跃,簇拥着递水,擦汗。

王林静拿过披肩,亲手替齐航披在背上,王佩佩则在旁侧轻柔扇动,王文婧不住拍打,按摩。

“现在公布男子组一千五百米比赛成绩,第一名,齐航,3分秒26秒;第二名,李伟,5分06……”

“噗——”

“咳咳,我了个去,牛叉,就是牛叉,那还是人吗?”

“3分秒26秒,又打破世界纪录?”

听到广播,刚要喝水的崔永杰差点儿被呛到,咳嗽着表示震惊。

“差不多吧,好像就是3分26秒01,叫什么记不得,反正是个黑家伙。”

郑通接口感叹,为什么齐航总能创造奇迹呢?

“你才知道啊?”

“我早就觉得齐航是个牲口,变态。”

朱景坤点点头也表示赞同。

“哇塞,哎,你们看呐,齐航的艳福不浅啊。”

郑通指着场中的齐航大是羡慕。

“可不是嘛,咱们几个什么时候才能有他这样的境界啊,真爽。”

崔永杰如今也算是开了窍,张着嘴流着口水,充满幻想。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忍无可忍,王佳妮愤然得刚刚走到观众席,经过几人身边,闻听此言顿时升出一股无名之火,熊熊喷发。

突如其来,猛得一嗓子在耳边炸响,立刻翻滚着爬起身,还以为是有领导们过来检查呢。

扭头看去,没想到居然是她,不明觉厉,又不想跟她一般见识,纷纷暗自嘀咕,猜测该不会亲爱的大姨妈前来探望了吧?

“注意注意,参加男子五千米的运动员们请马上到主席台前检录,请参加男子五千米的运动员们马上到主席台前检录,完毕。”

充分休息,齐航又一次出现在起跑线上,慕名前来,围观的学生越聚越多,都是想更近距离地体会,齐航的速度究竟能有多快。

当然,不少人也在替他担心,捏了一把汗,毕竟是刚刚跑完了一个四百米,一千五百米,这才不过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接下来的五千米能否坚持下来,谁也不敢打包票。

但考虑到既然是齐航自己报的名,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没有金刚钻,不拦瓷细活,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清楚,不是吗?

“人类的力量在那一刹那展现,拚搏在那一瞬间化为生命的起点,在那一刻万物化为虚有,只知道,胜利并不遥远。”

“抬起头往往前面,终点线已依稀可见,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辛劳,将在近日兑现。”

“洒一把艰辛的汗水,继续抬起疲倦的脚步,爆发的一吼气贯长虹,继续向前,不论成功与否,你已曾经拥有。”

“曾记否,在终点欢呼,震惊四周。”

果然,风驰电掣般再创佳绩,毫无悬念,齐航没有令人失望,仿佛机器,不知疲倦,无限循环,做着匀加速运动。

万众瞩目下顺利取得冠军,圆满完成比赛,首当其冲跨过终点。

“啊——”

“齐航,太棒啦,么么哒。”

“又是第一,厉害,厉害。”

“刚跑完一个四百,一个一千五,紧接着就跑五千,而且还能拿到第一,简直帅呆了,酷毙了,我真的以你为荣耶。”

“啊,齐航我们爱你。”

……

第九十三章 意淫无极限

“11分48秒52?”

“居然是11分48秒52!”

龚政手掐计时,再次陷入震惊,喃喃自语。

“扑通,扑通,扑通……”

激动莫名,血流加速,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差不多要跳将出来。

天啊,简直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这样一个绝世天才就这么轻易诞生了?

而且还降临在自己面前?

世界纪录是多少来着?

哦,对对,12分37秒35,这可能吗?

该不会是老子在做梦吧?

“下面公布男子组五千米比赛成绩,第一名,齐航,11分48秒52,第二名,李伟,18分59秒28,第三名……”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工艺美术学院的齐航同学,凭借着骄人成绩,不仅首次打破了我校有史以来的三项纪录,分别是男子组四百米,45秒;一千五百米,4分06秒和男子组五千米,18分26秒04,恭喜他成为最新的保持者,登记造册。”

“另外,还有一个更加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大家,经校领导批示,齐航比赛的相关数据以及视频,已经交由市委市政府,市教育局,向国家体育总局提出申报。”

“同学们,让我们把热烈的掌声送给他,要知道,作为一名刚上大一的学生,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前程无量,未来的康庄大道,坦途一片光明。”

“此时此刻,我想他的心情是复杂的,感慨万千,感谢齐航同学为我们学校争光,真真是没有想到,我们的高考状元不仅功课学得好,而且多才多艺,就连体育也是出类拔萃,文武双全。”

“掌声在哪里?”

“让我听听,这样的牛人就在我们身边,他是飞人,让我们为有这样的一位同学,校友而尽情地欢呼,喝彩吧。”

这边欢欣鼓舞,那边,广播员声音颤抖,尽力压制着紧张心情,播报起之前不久,刚刚从校领导那里得来的最新消息。

“齐航,你真是太帅啦,我擦。”

崔永杰的大嗓门透过人潮传递过来。

“怎么?”

“你还怀疑他的能力啊?”

郑通立刻抓住了崔永杰的话柄。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

“我就是太崇拜他了,所以才会语无伦次。”

崔永杰急忙解释,生怕回答完了再挨揍。

“请各班班主任,领着各班到操场集合,准备闭幕颁奖仪式。”

“首先,我宣布,本次我校的春季运动会圆满结束。各位运动员们辛苦了,这次的运动会之所以能够取得如此成功,你们功不可没。”

“另外,我还要感谢那些为了运动员们而辛勤付出的服务人员,是他们,在为你们忙前忙后,默默地做着后勤工作。向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王锦涛站在主席台前,大声做着总结。

“下面,有请各班的班长,上台领奖。”

暗中观察,透过一排排礼仪小姐那身材高挑的双腿,夏柳能够得到很多的有效信息。

突然,他发现一道极为熟悉的身影,嗯?

这不就是那天,被自己撞破好事的那对鸳鸯吗?

高考状元?

前途无量?

嘿,这下把柄在手,还不随自己拿捏?

想想当晚的模糊场景,忍不住浑身颤抖,制服诱惑,校花,实在太刺激啦,嘎嘎嘎。

这些年来竟光顾玩儿成熟女老师了,还从未品尝过漂亮学生妹的滋味。

怎么早没发现呢?

原来日本的av艺术远不止素人套路啊,像什么目前侵犯系列就细分有好几种,那个中年大叔就很不错,奴隶色系列,不能说得秘密,这些可都是令人赏心悦目,别开生面啊。

其实真要实施起来,好像也并不是特别困难,越看,心思越是活泛,开启无限意淫,仿佛白花花的肉体已经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

不情不愿,次日清晨,星期一上午起个大早,庄韩哭丧着脸,跟刚死去了亲爹亲妈似的,却还要强颜欢笑,点头哈腰随着龚政前往齐航工艺美术学院,齐航所在的班级报道。

小心翼翼,他们是真的很重视这次谈话,全都是发自内心的诚挚希望对方能够答应。

为此,务必不惜一切代价。

但是临到跟前,先在门口好一通观望,待看到目标之后,这才终于长出了口气,算是放下心来,接着径直走了过去。

“哼嗯……”

连连咳嗽,想要引起注意,可是看着埋头只顾在那里翻阅书本的齐航又无从开口。

琢磨半天,还是得拉下脸面,犹豫着想要说话,又怕打扰对方,万一触怒了他,那到时候再拒绝自己怎么办?

“你好,我是咱们学校的体育老师,一级教练员,我叫龚政,前天的运动会,长跑项目的总裁判,还记得吗?”

“是这样,那天的比赛就是我亲自给你掐的表,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作为一名热衷于国家富强,民族兴盛的体育事业奋斗者,既然在你身上发现了这方面的天赋,伟大而惊人,又怎么能放任埋没呢?”

“因此我觉得有义务,也很有必要将你给发掘出来,培养成为我们祖国的栋梁之才,为国效力,为国争光,并且深深得感到自豪和骄傲。”

齐航,似笑非笑,先是看向一旁惴惴不安,提心吊胆,手足无措的庄韩,并未答话。

“怎么样?”

“是不是很感兴趣?”

“当然还有,除去名誉上的荣耀,能够拥有一份不错的收入也是十分令人艳羡的,按照你的能力,进入国家队绝对不是问题,到时候前途似锦,妙不可言。”

“想想看,鲜花,掌声,哦,对对,还有各色的美女,全部任君挑选,嘎嘎嘎,怎么样?”

“就问你,心动不心动?”

显然龚政并没有注意的齐航的神色,不由分说,心生向往,自顾自就先在那里幻想起以后的美好生活了。

唯有庄韩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感兴趣。”

果然,齐航摇摇头,淡淡地吐出四个字,明确表示拒绝。

“嘎?”

第九十四章 爱莫能助

“嘎?”

嗓音戛然而止,恍惚间愣神之际,龚政明显仍旧沉浸在自己勾勒而出的,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向往当中,无可自拔。

悠然转醒,待反应过来,这才终于意会到齐航说得什么,怎么?

口干舌燥这么半天,自己费劲巴啦得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不行吗?

难得非得要跪下来求他不成?

懂不懂规矩?

哼,这小子也太不识好歹!

就算再怎么贪心,也总要有个限度,按照他的理解,像齐航这样贫困家庭里出来的孩子,还没毕业,刚上大一便能拥有一份铁饭碗,捧着它,一辈子吃穿不愁,这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啊,怎么还能轻易拒绝?

况且,最重要的还能获得那么大的荣誉,想想看,那可是代表着咱们国家啊。

嘿,到时候如果真能在奥运会拿奖,取得成绩,受世人瞩目,那得多么风光?

这特么,这要是换成旁人恐怕早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感恩不跌地答应下来了吧?

“为什么?”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哎呀,小航啊,毕竟你还年轻,先别急着拒绝啊,我觉得还是多跟家里商量商量再说,各方面综合考虑考虑,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或者别的条件还可以详谈嘛,是不是?”

始料未及,瞬间稳住阵脚,实话说,在这之前龚政也只是顾及自己的一张老脸而已,至于结果却并未多做考量。

甚至按照他的思路,觉得只要自己肯忍辱负重得屈尊前来,将意思表达一下,齐航还不得乖乖,屁颠屁颠得就满口答应了?

油烟难进,可哪知道事与愿违,这小子竟然是付不起的阿斗,好说歹说,全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冷漠表情。

几次放低姿态,偏偏不尽如意,难道就拿他没有办法了不成?

“无须考虑,我自己完全能够做主,你得倒是挺好,也很诱人,只不过对你说得那些不感兴趣而已,赶紧走吧,别耽误同学们看书。”

齐航说完便不再理会,继续埋头苦读。

“看书?”

“啊,对,看书,学习,将来找个好工作。”

自以为找到突破口的龚政脑中灵光一闪,当即脱口而出。

“现在的大学生,含金量可不像过去我们那个年代,毕业之后自动就成为国家公务员,那么费劲巴啦的学习究竟图得什么?”

“还不是为求一份好工作?”

“多好的机会放在面前,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

“呃?”

再次,瞠目结舌,喋喋不休,正准备继续进行游说的龚政几步上前,靠得近些,这才发现齐航这看得哪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教科书啊?

我的个去,哎呦,这分明就是一本超级厚重,博大精深,名叫《享誉全球》的网络小说啊。

各种羡慕、嫉妒,恨竞相汇聚,班级里其余人一个个拼命竖起耳朵听得真切,都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待查探清楚,那叫眼红,充满幽怨,惋惜的同时也深感困惑与纳闷,他们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齐航会轻易拒绝,而且还如此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没有半丝犹豫。

尤其苏达,待听到齐航当场提出拒绝之后更是夸张地大出口气,至于其中缘由,很重要吗?

“哇——”

狠狠心,牙关紧闭,含泪而视,朝庄韩使个眼色,二人哭天抢地,双双扑倒在齐航面前,咧开大嘴,不管不顾一通嚎啕。

“啊,求求你答应我们吧,只要点下头,无论提出什么要求都行,说啊,想要什么?”

撒泼打诨,居然连这种无赖手段也用得出来?

菊花微颤,突如其来,班级里的同学们无不匪夷所思,邪恶着瞪大了眼珠子准备细细观赏。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面向粗狂,长得像只大猩猩似的体育老师,一个大男人,居然也会抱着齐航的大腿失声痛哭,还提出这种令人无限遐想的言语诱惑。

这家伙,此等场面,啧啧,简直是两个人间极品。

“你不答应是吧?”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活着也感到没有什么意思,都别拦着啊,快散开。”

庄韩心领神会,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台词开始上演苦肉计,见齐航还是不肯答应,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许多,随即展示出来,转身向着窗户爬去。

戏精一个,逗比成对,与龚政拉拉扯扯地互相阻拦。

一哭二闹三吊?

怎么玩起女人的把戏来了?

也不嫌丢人?

这俩人是怎么搞得,怎么不答应就死要活,至于吗?

再者说,你们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让你们去死的啊,随便吧。

“啊,我们想活了啊,快,让我先来。”

骑虎难下,没想到齐航当真是铁石心肠。

算算,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咱哥俩就演绎回无数革命先烈们英勇就义时的片段又如何?

不管那么许多,豁出去吧,互相搀扶着爬上窗户边沿,朝下面看去,好在也不算太高,至少摔不死人。

万一失手,也能保得性命不是?

想到这里,龚政弯腰朝着下面草坪里蹦跳而下,顺势翻滚卸力落入花丛。

“跳啊,你倒是跳啊,那谁谁不是已经是跳下去了吗?”

“现在就差你啦,倒是跳啊,我们都等不及啦。”

正犹豫着,庄韩的耳边突然炸响起来,吓得激灵灵,刚要呵斥,突然想起自己这是正处于窗户上呢。

“哎呀我去——”

还好反应够快,及时扒住窗框。

“咔嚓,咔嚓……”

“哎,哎……”

“啊——”

还没来得及庆幸片刻,由于年久失修,塑钢框架结构密封的窗体,根本难以承受得住那么大重量,仿佛人肉夹层三明治,瞬间掉落,狠狠拍在刚刚站起的龚政头上,鲜血横流,惨不忍睹。

“吼——”

“哈哈哈……”

“我瞅瞅,我瞅瞅,让开,这是什么状况?”

欢声笑语间,齐航没有想到这俩人竟然会真的跳下,看着身边起哄学生,摇摇头也表示爱莫能助。

第九十五章 生日快乐

“谁?”

“救命啊——”

“唔唔唔,讨厌,真吓死人啦。”

“干什么,干什么,你要对我干什么?”

“哇哈哈,嗯,手摸哪里?”

“哼哼哼,我可警告你哦,待会儿不许做坏事。”

“问你话呢,听到没有?”

农历四月二十四,并非传统意义上的节庆假日,国内国外,也并未发生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重大事件,但是对于齐航来说,这一天却意义非凡。

金水大学,体育学院的图书馆门前,趁着正午时分,四周无人之际,筹谋已久的偷袭终于圆满成功。

呃,奈何忙中出错,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挺难缠,几经挣扎,无可避免地触碰到那对不可名状之物。

恋恋不舍,颇为尴尬地从杨帆胸移开,继而蒙住双眼,不容分说,牵起她的小手便向旁边小树林走去。

温柔地揽过纤细腰肢,边走边纳闷的同时也在仔细品味,怎么还硬硬的呢?

跟之前的感觉,好像不大一样?

依偎在怀,杨帆羞涩跟随,轻轻挪动脚步,紧张呼吸着那份软中带硬的霸道,大脑有些短路,搞不明白这又是搞得哪出戏?

“嘭嘭嘭——”

“少夫人好,请上车吧。”

尚未及近,校门外整齐停着的十辆黑色崭新奔驰便先行入目,格外抢眼。

谁?

喊什么?

少夫人?

随着呼喝声响起,瞬间成为焦点,吸引着无数道旁观者的目光。

好奇之余,忍不住纷纷望来,震撼莫名,这是……

齐航?

那个高考状元?

那个女生又是谁?

他女朋友吗?

好浪漫啊,真羡慕。

“你……”

惊诧,更多得却是困惑。

本应高兴才对,可为什么会空落落地感到怅然若失?

杨帆未敢继续深想下去,难道是自己太过敏感?

无形中,陡然生出些许不安。

再次重新打量,西装革履,笔挺身材,却觉得十分陌生,仿佛不再熟悉。

或许,自己从未有过真正了解吧?

幽幽叹息,扭捏着低下头去,良久始终紧咬嘴唇,默不作声。

“走吧,这些都是我今天特意为你而精心准备的小插曲,还有更精彩的在后面呐,想不想看?”

“哼嗯,乖,听话,这么多人看着呢,多少给点儿面子啊。”

“放心,等到地方再解释行不行?”

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但耐不住齐航阅历丰富,感受到气氛不对,急忙迅速上前捏了捏杨帆的小鼻子,适时安抚。

“切,这可是你说得啊。”

杨帆闻言,果然情不自禁得马上破涕为笑,好在她还记得要于外人面前时刻保持淑女风范,懂得矜持,这才转而收敛心神,正色拉开车门。

只是坐在里面之后,眼睛,嘴角却掩饰不住那满脸的幸福滋味,喜意浓浓。

值得期待,毕竟,这是两个人在一起度过的首个生日,很有纪念意义。

“呵呵,我早就应该猜到,干嘛这么破费?”

“坏人,谁让你又乱花钱?”

富丽堂皇,汉庭大酒店偌大的三楼西餐厅内,往日里座无虚席,此刻却唯独只剩下中间醒目位置。

而这顿丰盛的午餐,同样诡异,漫长到一直持续到傍晚,也不见有任何人前来打扰。

尽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能够享受这份烛光晚餐。

伴随着齐航哼唱的生日快乐,小提琴响起,服务员挺着大肚子推过餐车,摆放整齐。

巧夺天工,高约一米的三层蛋糕硕大无比,最上面雕琢着的一对金童玉女,赫然映入眼帘。

这不正是齐航与自己吗?

高举酒杯,彼此相对而坐,虽然嘴里不住地发起埋怨,但脸上表情已是将她彻底出卖。

……

大学之后的第一个暑假,很多同学都未选择回家,而是坚决留在这里,或是打工体验生活,或是陪伴情侣,享受甜蜜二人时光。

“哼唧唧——”

不知不觉,将近半年的时光过去,杨帆也已经渐渐接受,并且逐步适应了白灵儿的存在。

玉剑合璧,有事没事,两女总是绞尽脑汁想出各种适合的宠物造型,变着花样尝试对天玄猪进行装扮,凄惨的求饶声夹在欢声笑语间,倒也甚是和谐。

然而黑子等人也没闲着,与此前相比,配合齐航调制的药水,浸泡之后同样进步神速,可谓天壤之别。

“集合——”

满意点头,另外又传授下一些经过改编,简单易学的呼吸吐纳之法和强身健体的粗略招式,让他们勤加练习。

“刚刚接到学校通知,明天我们就要搬到北校区去住,黑子,你先找房东把这里推掉,然后等下午,再到那边就近租一处合适的地方,最好能有个更大的院落,这样训练起来也方便。”

没办法,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年更换一次校区?

主意是挺不错,可以使得学生们始终保持着新鲜感,但也未免太过麻烦。

“咚咚咚——”

很意外,齐航赶到宿舍的时候,房门却是从里面紧锁,无人应答。

“咔嚓——”

颇为厌烦,不愿意站像个傻帽似的在外面继续干等下去,直接推门而入,面前却是赤条条两道惊慌失措的身影迅速钻入被窝。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早吓得浑身酸软,失去刺激的陈建斌趴在床上,蒙着头穿好内裤,只漏出一只眼睛看向齐航,插销完好,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问?”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行侠仗义,要是连门儿都进不来,那搞个屁啊?”

那女生戴着眼镜,齐航没有见过,并不认识,但他记得不是听同学们议论过,陈建斌目前正和八班的吴静处在一起吗?

“呃,别瞎说,这是我家里给定得娃娃亲,前任女朋友,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其他人啊。”

说者无心,闻者有意,久经世故的陈建斌立刻被吓得激灵灵打个冷颤,老道如他,原本还指望着这次如果有机会,攀附上本地人,那可就少奋斗好几十年啊。

嘿,动作挺快啊,不光生日快乐,连熟日也快乐啊,这就又勾搭上一个?

实在忍俊不禁,无语瞧着对方讨好般突然摸出一沓尚未没拆封的优质套套,想要贿赂自己?

就拿这种落后玩意儿?

懒得理会,转身提起打包好的行李便向外走,对不起,还是你自己个儿当宝,留着用吧。

第九十六章校规

“咚咚咚——”

“咔嚓——”

暑假结束,金水大学北校区的男生二号宿舍楼内,毫无意外,齐航有幸再一次充当起了陈建斌与吴静的交合见证人。

“啊,讨厌,快扭过去,不要看啊,停下。”

我擦,怎么会这么巧?

该不会是专门前来捉奸,就为了免费欣赏肉搏大戏的吧?

不过早已适应,一回生,两回熟,既然又被撞到,那就是缘分,而且都挺熟悉,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有念及此,胆子居然越来越大,索性放开束缚的手脚,采取女上男下,背对着他干脆合上眼睛专心享受,当面施展。

“哎,宝贝儿别怕,人生得意须尽欢,壮士一去兮,不复返,走好啊。”

浑然不在意地眨眨眼睛,示意没有关系,可以继续进行。

话虽不假,可相比起段小楼那一年更换七八个女朋友的光辉战绩,多少还是有些自惭形秽,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呸,真是个渣男,无耻败类。

直把那些花季少女哄得团团转,明明嘴里道着深爱,结果这边刚刚提出分手搬离出去,那边可就提着行李入住进来了?

啧啧啧,高手中的高手,当之无愧的人形打桩机啊,怎一个速度了得?

恩,革命尚未成功,小兄弟仍需努力啊,稀里哗啦啦,呼噜噜噜嘿,加油干呐嘛,吼嘿。

……

“新学年,新校区,新宿舍,当然就要有全新的气象,新的面貌和开始,你们说对不对?”

“学校的领导们,为了能够改善你们的生活条件,想方设法,也是煞费苦心。”

“老生常谈,首先要强调下,学校并不反对你们以组建工作室的名义独自在外面租房子住,但是要记住,这可是你们自己自愿的啊,该交的住宿费还是要交。”

“还有谁没有来?”

“齐航呢?”

“到哪里去了?”

“真是没有规矩,怎么刚开学就迟到?”

“算了,不管他,咱们继续。”

当天的例行班级会议,话题始终围绕在催缴费用之上,说着,大二年级的班主任沈洁从口袋中掏出份人员名单,逐个一一对照。

“哦,差点儿忘记,在这里管理的要比南校区宽松许多,但有一项要求必须严格执行,那就是吃不完的剩饭,绝不允许私自带离食堂,更不准在校园里边走边吃,要养成良好的个人卫生习惯,注意文明素质。”

顺利完成任务,这才想起还有注意事项没有交代。

“呼——”

“啊?”

“怎么还会有这种奇葩的强制规定?”

“天啊,我们到底还是不是没节操的大学生啊?”

“不行,我要回去上小学,呃,幼儿园。”

……

“两份炒饼丝,麻烦打包打走,谢谢。”

齐航和杨帆手牵手快步走出一号食堂大厅,教学楼前,止步,离别时正准备互相喂食,却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猛地窜出一道黑影,向两人发动袭击。

“啊哈哈——”

急忙低头,护住由于受到惊吓而发出低吟的杨帆,带着她闪身躲避之时,却见只形似种猪的肥头大耳男子立在当场,不正是那天夜里遇见的夏柳吗?

“干什么?”

“不知道学校的新规定吗?”

“校园内不许进食,更不准将剩饭带入班级。”

旁边不远处还有不少男男女女,胸前挂着巡查牌子的老师们一边高声咋呼,一边急匆匆赶来阻止。

微微皱眉,齐航的确不知在这新校区里居然还有此一说,不让在校园内吃东西倒是可以理解,可这不让打包带走又是怎么回事?

为何不见告示?

购买的时候,服务人员也并未有过明确提醒,无论如何,不愿意过多纠缠,抱着杨帆打算重新退回食堂内部。

“想走?”

“嘿嘿,哪那么容易?

“现在正抓典型呢,给我留下来吧。”

气势汹汹,夏柳喘着粗气不依不饶,好容易被他给逮住机会,岂肯轻易放过?

“不要——”

虽然明知道齐航武力超群,有功夫在身自然不会轻易吃亏,但恰恰如此,他她才会特别感到担心。

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才好,要知道,对方那可并非一般的寻常教职员工,不大不小,好歹也是个领导啊。

听,多么悦耳的声音啊。

如果将她压在身下,那滋味,肯定还会更加美妙,耳边回荡着温柔缠绵,手上却是丝毫不停,五指成抓,抡圆挥舞,在一阵加速助跑之后直朝齐航扑去。

拼命抓向双肩,看样子,大有宝刀未老,定要与其扭打撕扯,大战三百回合的英勇架势。

齐航当然懂得轻重,边退边一只手提着塑料袋,用另一只手单臂格挡,使得夏柳根本无法近身。

其实原本就没打算把对方给怎么着,只不过是完全出于自卫和安全考虑,这才迫不得已动手,但经不住这老家伙自己上赶着作死,为之奈何?

夏柳也是骑虎难下,当着这些手下的面,依仗身材地位优势,依然无法令齐航屈服。

呵,妈卖批,如果今天不能顺利拿下齐航,自己还有何威严?

旁人只会在背地里说自己,白当领导这么多年,白吃这么肥。

闭着眼咬紧牙关,转动腰间力量,活动大腿屁股,这回是决定铆足劲头向目标发起最后的冲锋,一决胜负。

“扑通——”

“啊——”

“哇——”

结果水花四溅,悲剧就是在这样一种荒诞不羁的情况下,应运而生的喜剧效果。

齐航可没这耐性一直跟他玩闹下去,直接伸脚扫堂,踢中脚踝将他给绊飞,然后精准跌落,顺利进入假山,亭台楼榭与金鱼作伴,也算是活得潇潇洒洒吧?

“啊,你干什么?”

“知道那是谁吗?”

“那可是咱们学院的学生处主任,你不仅公然违反学校纪律,还敢肆意顶撞,殴打老师?”

“真是翻了天了,究竟是谁借给你的胆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不赶紧扔掉,丢到垃圾桶里去,快点儿。”

众人又惊又怒,谁也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情,正不知所措之际,手忙脚乱得方才将夏柳从水中救起,这就发现齐航居然就这么当而皇之的大吃起来。

纷纷指责,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有理有据,数落起各种罪状。

第九十七章 出人意料的检查

“什么?”

“扔掉?”

“开什么国际宇宙玩笑?”

“你家里的钱,是大风刮来得吧?”

如此规定不就是怕浪费吗?

齐航并未理会来自周围的叫喧,仍旧自顾自得大快朵颐。

讲文明?

树新风?

这时候知道讲什么素质了?

早干嘛去的你说?

既然走,不让走,行,那就只好不顾及形象喽。

少顷,其中当然也有认出齐航的老师,互相嘀咕着加以暗示。

“哼,高考状元又怎么样?”

“犯了错误,同样要收到处罚,而且必须从严从重,绝不能轻饶。”

“你现在立刻回去,给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写上一份检查,以观后效。”

“记住,一定要深刻,不用多,三百字以内就够了,走吧,赶快回去上课吧,别耽误学业。”

待到夏柳十分狼狈得从水中出来,抖了抖身上衣襟,大手挥舞,居然出奇得没有愤怒,反而笑呵呵让齐航先行离去,然后转身,黑着脸朝办公楼的方向兴奋迈动脚步。

“写检查?”

“对不起,我可没那习惯。”

怒其不争,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敢嘴硬?

摇头表示拒绝,杨帆哪还有思想吃他亲手喂得食物?

心不在焉,更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怎么好意思?

瞧着旁边这浑然不知自己闯出多大祸事来的齐航,气得直跺脚的同时却是无可奈何。

哎呀,都多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下可怎么办?

人生地不熟的该找谁说情啊?

“哎,夏主任,请您等等。”

悄悄尾随,在与齐航分别之后却又重新拐回头来跟在夏柳身后,楼梯口,看到他竟然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内,而是准备上楼梯,直接前往三楼,那里不是院长办公室吗?

他想干嘛?

要告状吗?

难道真的打算开除齐航?

不,不行,绝对不行,情急之下,再也顾不得许多,这才迫于无奈紧走几步拦在夏柳面前,急忙出言阻止。

“恩,这位同学,你找我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吗?”

嘿,终于上钩了吗?

揣着糊涂装明白,夏柳好似未曾见过杨帆一样,含笑询问。

“呃……”

虚伪!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面带微笑,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但又是这样一种明知故问的口吻,着实令她难以开口。

“呵哼,如果没有什么想说的话,请不要耽误我宝贵的时间,还有许多工作要安排,麻烦让一下。”

“哦,对了,差点儿忘记,你就是那个什么高考状元齐航的小女朋友吧?”

“哎,这样的人才要是被勒令劝退,那该多可惜啊,你就不想为他做点儿什么吗?”

很享受这份焦灼,夏柳拉扯开紧紧贴靠在皮肤上的衣服,随风呼扇了两下,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威胁,见没有得到回应,倒也并不着急,边等待,边继续欣赏。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呢?”

低着头,怯懦地紧咬嘴唇,一时间犹豫不决。

渐渐得,即使再怎么迟钝,杨帆也已经明显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早早得便落入到对方精心编织的陷阱当中,但是那又如何?

“怎么做,根本不需要问我,你也是成年了吧?”

“这还用教吗?”

“前提是要自己考虑清楚,可没有人逼迫哦。”

不再加以掩饰,夏柳眼睛眯起,淫光暴露,直视*****凸起……

教室里安安静静,正在上早自习,同学们三三两两,见齐航进来纷纷抬头张望,随后重新埋头盯着各自的书本,昏昏欲睡。

“哎,哎,王晓珂,你的小内内漏出来啦。”

唯有陈建斌,瞬间福灵心至,在与自己的同桌尹国栋和苏达用眼神短暂交换了意见之后,均是刻意伸长脖子等着看验证结果。

他们三人,一个身为一班之长,一个学生会副主席,还有一个团委支部书记,自然知道齐航此时这么晚过来,而且手中拎着的东西代表什么含义,更别说班主任之前才刚刚强调过一遍,记忆犹新。

只是兴致高昂地观察半天,齐航倒是没有什么反应,他自己倒是先行激动起来,仿佛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嗓门,偏头不住提醒对方要时刻注意来自于身后某人的窥视。

“啊?”

“干嘛呀?”

左扭右扭,待齐航落坐之后,王晓珂好不容易才将自己昨天新买的彩色花边***给展示出来,这还没多久呢,就被这讨厌的家伙给硬生生打断了行动。

实在可恶,讨厌。

尽管不情不愿,在心中无限吐槽对方的白痴,傻叉,以及自以为是,但是当着齐航之面,却还不得不忽闪着大眼睛,尽量装出一副傻白甜的完美形象。

微微失望,眼角的余光扫视到由始至终,那人从未抬头看过自己的脸庞一眼,不由更加恼怒,狠狠瞪视着这个就会多事的家伙,慢悠悠拉扯衣襟,掩盖起花白沟壑。

陈建斌一边吞着口水暗道可惜,另一边还要强作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也是难受得紧。

“嘭——”

正在这时,一直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给撞开,众人只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突然闯了进来,这不是学生处主任夏柳吗?

他来干什么?

终于要开始了吗?

哈哈,就知道不会轻易结束。

重新燃起的希望,使得陈建斌更加神情关注。

嘎?

只是事态的发展并未如他所预料的那样,目光转移,渐渐停留在齐航桌前,放下一封书信之后却是根本不曾不言语。

“这是什么?”

齐航同样有些纳闷,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呃,这,这个,哎呀,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因为我的个人私事而打扰到各位同学们专心学习,深表歉意,惭愧啊,要是没什么别的要求我就先告辞一步,再见。”

听齐航发问,夏柳的老脸憋得通红,愣是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转而打起哈哈,虽未尽数言明,但就是服软之意,想要变相不失尊严求得齐航谅解。

含笑点头,待得对方告退,这才低头看向那份信纸,开头工工整整两个大写的检查充满讽刺,意味十足。

嘿,不可思议,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嘿,怎么可能呢?

是啊,夏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黑面煞神,这不是个东西的老家伙竟然也会关心学生?

第九十八章 逼宫

迷雾重重,各种猜测暗自腹诽。

不光众位同学,就连夏柳他自己也同样是疑云滚滚,满肚子困惑,直到走出门去,重新带上,也完全属于一副懵逼状态。

沉浸其中,始终想不明白,那些东西明明很好得隐藏在办公室电脑里,怎么就外泄了呢?

难道?

细思极恐,耐心回忆,脑海中不断闪现着之前在院长办公室内所发生的一幕幕……

“院长,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像这样无法无天,公然多次违反学校纪律,不仅蛮横无理出言顶撞,而且还敢当众殴打老师,甚至是学校领导,必须从严从重,一定要开除学籍,以儆效尤。”

唾沫横飞,工艺美术学院分院的院长王锦涛的办公室内,夏柳极力表现出一种凄惨兮兮的态势,尽巧舌之能事妄图借此最大限度博得对方同情,达成他那不可告人的阴暗目的。

“哼,将他开除学籍?”

“我看你纯粹是精虫上头,脑袋秀逗了吧?”

“那可是咱们全国的高考文科状元,并且刚刚向市委,市教育局的各个相关领导汇报过他的详细情况,活活的金字招牌,自从建校以来何曾有过这样的辉煌?”

“我的意见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一场误会而已,就这么算了吧,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否则的话,大家的面子上对谁都不好看,望你好自为之。”

王锦涛手抚桌案,潇洒背靠座椅,状似随意地端起茶杯轻抿,直至夏柳说完,这才神情放松得翩翩表态。

“什么?”

“那怎么行?”

“我不同意,坚决提出反对,呃……”

很明显,夏柳并未听出对方的弦外之音,闻言后哪里肯依?

那可是他日夜反侧,梦寐以求的希望,眼看就要实现,又岂能仅凭一句话就善罢甘休?

“停,你先打住,给我闭嘴!”

“瞧瞧这是什么?”

眼见夏柳不识抬举,还待再说,王锦涛当即抬手呵斥,将其打断,面沉似水,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扔到桌上,示意他自己查看。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颤颤巍巍,原本还不甚在意的夏柳瞬时间瞳孔瞪大,死死盯着翻开来的资料,只是扫过几眼便激灵灵打起哆嗦。

“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错,的确是做得堪称完美,但不好意思,恰恰正是如此,才让我找到破绽。”

“因为你已经被欲望迷住了双眼,好姑娘多得是,何必自掘坟墓,断毁前程呢?”

“这些年来,你背地里做过的那些狗屁倒灶,乱七八糟事情,全部被我调查得一清二楚,并且记录在案。”

“喏,上面都有,只不过碍于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互留面子罢了,怎么样?”

“考虑好应该怎么做了吗?”

汗如雨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十分隐蔽,根本没人知晓,却没想到这一切全在对方的掌控之中,真是煞费苦心啊。

夏柳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跳梁小丑一般滑稽可笑。

“哎,知道知道,我这就走,这就走,保证断绝念头,不再追究。”

急忙告退,他要去确定究竟是哪里出现得差错,也好及时弥补。

“给我回来,你现在就在这里,立刻写上一份八百字的检查,记住,要深刻,然后当着全班学生的面,亲手交到齐航手里,听明白了吗?”

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夏柳刚要转身,却没想到就被王锦涛给叫住,听到此言,顿时瞠目结舌,震惊得一塌糊涂。

“快,还愣着干什么?”

“我问你话呢,都听懂了吗?”

王锦涛见他愣神,当即恼怒而威风地拍着桌子,红着脸细声细嗓,难得大声呵斥。

“啊?”

“啊,听懂了,听懂了。”

震惊得无以复加,实在太过匪夷。

支棱起耳朵,一直趴在门边偷听的杨帆终于可以长出口气,虽然一时间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只要齐航没事就好,随着脚步临近,吓得赶紧朝墙角躲避。

……

“老师,教我们些真本事吧。”

“是啊,求您啦,就比如灯光,究竟该怎么个打法?”

“写得含糊其辞,完全看不懂嘛。”

被逼无奈,整整一个学年过去,始终啃着书本,沉浸在理论基础之上的同学们,早就变得极为窝火。

原本以为升入了大二,这种情况便会有所好转,至少也能让他们接触了解一些,或者学到丁点儿皮毛。

哪知道期盼已久的等待,最终换回的却是变本加厉,像什么传播学,广告学,三大构成,人像与静物摄影,翻来覆去,就是那么厚厚几本经过升级改造的课本,统统一股脑得纷纷砸将过来,让他们自学?

有用吗?

男生们还好,有着自己的工作室,可以慢慢摸索,可是女生呢?

如果不是经常偷师学艺,恐怕直到现在连最基本的,什么是会声会影都不知道。

这让向来习惯于被强行灌输知识,猛然间获得的洒脱根本无所适从。

心中压抑,充满怒火,感觉自己被戏耍了的她们,不由得在心底挂起个大大问号。

这外形好似一只大马猴的糟老头子到底行是不行?

究竟是确有本事,还是纯粹净瞎糊弄?

无论如何,今天必须得进行逼宫,试上一试。

“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探讨探讨。”

突如其来,同时也颇感欣慰,这场不大不小的骚乱,使得正打算按部就班再次宣布解散,自由组合练习的侯德柱停下脚步,终于露出笑意。

默然颔首,紧紧盯着仍旧泰然自若,独自安坐角落埋头只顾翻书的齐航,即便如此环境,也丝毫未受到半分影响。

找到了,生平仅见,寥寥数人,这是他执教以来,就连上专业课也会带着教材细细研读的几个学生之一。

年老半白,印象中已记不得教导过多少届,如今,在这心浮气躁的社会大环境下,还存在有这样的人吗?

认真观察良久,这才确信那份执着并非惺惺作态的刻意装模。

身为省摄影家艺术协会的副会长,本可以安安稳稳,享受美好晚年。

之所以这么大把年纪还愿意接受高薪聘请,联名兼任数所高校的外教指导,到处奔波劳累,其真正目的,自然不会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第九十九章 灯烤陈建斌

“那好,今天我们就来讲一讲关于光线的问题,举个最简单也是商业摄影中最为常用的三角光。”

“所谓三角光,顾名思义,便是根据场景不同,还有拍摄对象的需要所选取的三点光源,采用三种不同色差或者单一温度的灯光,层层递进,互相弥补的手法来塑造立体感,使之更加饱满。”

“说到具体布置,下面,我请一位同学来给大家做个示范,有愿意的吗?”

“呐,我看这位同学倒是挺用功的,不如就让他来试试吧。”

当然,想要继承衣钵,又岂会那么容易?

必须要亲自考校,检验一番方才安心。

“哎,齐航,老师叫你呢。”

略微诧异,齐航放下书本,先是抬起头迎上来自侯德柱的灼热目光,旋即心领神会得渐渐起身。

“老师,可以再帮我找个模特吗?”

扭头看向旁边,尽管心中明了,却也不会真的如他所愿般去出那个风头,且不说喧宾夺主,单是这次难得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陈建斌,作为班长,这种时候还不立刻出来以身作则,怎么还在那里干坐着呢?”

咯噔,陈建斌被齐航盯得正发毛呢,乍然一听他如此提议当即大叫不妙,却没成想刚要开口就被堵了回去。

其中有诈,一边磨磨唧唧求助地望着侯德柱,一边琢磨着怎么拒绝。

这里面准没好事,还不知道待会儿怎么整自己呢。

“快一点儿啊,总不能让同学们都这么干等着你吧。”

为之奈何,生怕落下把柄,留有不良印象,眼瞅着侯德柱没有提出反对,只得表面上强自微笑,佯装十分大度地踱步过去欣然表示自己乐意效劳。

迫不得已,在齐航的再三威逼之下,想要继续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打肿脸,维持良好形象的陈建斌根本没得选择,忍气吞声,乖乖就范。

心里想哭,依照吩咐,拉过椅子坐落高台,倒也找到些指点江山的感觉,算是聊表宽慰。

慢慢吞吞,瞧着事到临头,仍旧不知死活摆出这样一幅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齐航更是充满戏谑,刻意放缓脚步。

“你……”

“啊——”

“扑通——”

这回该轮到陈建斌掌握主动权,只不过尚未容得他开口反唇相讥,便被突然开启的立式一百瓦大灯泡给晃瞎了眼,尤其是还带着聚光灯罩,威力更是惊人,黑暗中瞬间倒地。

“哈哈哈……”

“干什么?”

“一惊一乍,坐就要有个坐像,注意,你现在是模特,还不赶紧起来。”

态度暧昧,哄然大笑中,侯德旺竟出奇得非但没有出面进行阻止这场闹剧,反倒立即指责起他的不是来,着实耐人寻味。

恼怒异常,这么明显的偏帮,只感到万般憋屈,实在莫名其妙,无妄被当众呵斥,更多的却是着急。

自从被齐航扶将起来,陈建斌便惊恐发现自己居然不仅口不能言,而且也无法再动弹分毫。

怎么可能?

难道他还会点穴不成?

奋力挣扎着瞪大双眸,逐渐察觉到齐航真正意图的陈建斌瞳孔,终于流露出些许悔恨与祈求。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冷漠,背朝众人,沉着予以应对,并未理会,也没有片刻的游移和心慈手软。

闭上眼,随着齐航移动,悄悄布置,深呼吸,沉住气,暗自思量做好戒备,可是等半天,却也没见将他怎样。

恰恰相反,刚开始倒还觉得挺舒服,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晒着太阳,这才轻吐,更加不当回事儿,渐渐放下心来。

就说嘛,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又何须顾忌?

借他个胆子,也未必敢拿自己如何。

尚未得意,紧接着便知道其中厉害,经过调试后的3200k巨型大功率直筒点射灯被齐航给推到面前,差点儿没将他给吓死。

炙热火燎般,豆大的汗水滚落,然而更令他感到绝望,甚至无限恐惧的是那即将被找到的另一台更大威力的6400k平行光仪。

“摆完了吗?”

“嗯,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似乎是有意配合,共同戏耍,在征得齐航的意见之后,侯德旺像是早已忘记了还在承受酷刑的陈建斌,转而东拉西扯地询问、讲述起实践经验。

“既然说到这里,同学们,我想请问,自从升入大学以来,平日里还有多少人会坚持练习手绘,基本功?”

尤其是针对齐航,格外关注。

“……”

茫然摇头,没有回应。

“正如所料,知道我为什么问你们这个问题吗?”

“那是因为,无论是在以后的学习或者将来步入社会参加到具体工作当中,这都是你们的根,不能丢。”

“不管是从事哪个方面的工作,但凡与专业对口,哪怕是沾一点边,会画小样,你们的工资待遇就会有很大差距,或许翻上数倍。”

边说边观察底下在坐同学们的反应,希望能够唤醒他们。

“怎么?”

“不相信?”

“我知道你们在坐的大部分人都很聪明,很有商业头脑,更有甚者早在临近毕业便将自己的画箱,画板等工具便宜处理给了自己学弟、学妹,以为再也用不到了是不是?”

“愚蠢,可笑至极!”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个人来说,我在年轻的时候,负责给人家拍摄商业静物摄影。”

“普通的摄影师,往往不可能会那么快与客户达成初步印象;但如果是一位真正的大师,其实在见到实物的那一刻便已成竹于胸,手到擒来,将心里的预案当场绘制出来,你们说结果会不会产生变化?”

话不多说,言尽于此,因为此刻的陈建斌头上已渐渐升起白烟。

“呃,怎么陈建斌同学你还在那里坐着,难道不热吗?”

悠悠转身,可算是想起了那可怜的被遗忘之人。

“同学们,大家说他摆得对吗?”

见他没有默不作声,便不再理会。

“……”

窃窃私语,没有人知道答案,他们迫切的想要寻找目标。

“这是耍小聪明,三角光,注意并不能仅从字面上来理解。”

“首先要确定点光源,这一步也是最为重要,齐航同学做的倒是挺正确。”

“但是角度存在偏差,务必要以塑造轮廓为主,四十五角,一到两米之间找准具体位置,根据具体人物的鼻子高度,在其嘴角形成一个三角形光斑。”

“然后才是其他光源的补充,减少光圈值,但也要灵活运用,剩下的自行体会,视周围环境或可取消。”

……

第一百章 预兆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中午好,欢迎收看新闻三十分。”

“内容提要,援引俄罗斯当地一家新闻媒体《真理报》的报道,近日,有一名自称是来自火星的九岁男孩引起强烈关注。”

“……”

“好,接下来将为您做更为详细介绍。”

座无虚席,原本应该纷乱嘈杂的金水大学北校区一号食堂内,此刻却突然变得落针可闻。

“其实有关于这个名字叫波力斯卡的俄罗斯男孩,早在04的时候《真理报》就有过相关报道,只不过在当时并未受到重视。”

一个个聚精会神,随着播报员的不断讲述,还有越来越的同学渐渐放下碗筷,仰面朝天加入其中。

“这,他说得,应该不会是真的吧?”

“难说,我想除了当事人自己,恐怕都无法确定。”

“要知道世界之大,即便属实,那也没什么好稀奇,毕竟无论如何,凡事都有个例外,不是吗?”

“……”

充满悬疑,数次按耐下弥漫在心底的无限涌动与期许,着实吸引眼球,困惑与向往,制造话题,广泛热议。

“喂,你认为呢?”

津津有味,全当是在听八卦头条的杨帆终于舍得挪动视线。

扭头探寻,同样只见到齐航正一脸严肃得死死盯着电视屏幕上那个被长枪短炮包围,表面出尽风头,实则陷入到重重危机而不自知,仍旧继续卖弄,大侃特侃的灵动身影。

“那还用问?”

“小孩子嘛,肯定是科幻片看多了之后,喜欢幻想而已,可以理解。”

“哪可能啊?”

“吃好没有?”

“我们走吧?”

转瞬即逝,虽然立即予以否认,但还是被敏锐的觉察到丝丝异样,前所未有,那是一抹从未出现过的凝重表情。

依言起身,竟没来由得一阵惊慌,心跳加速,似乎已经预感到将会有某种灾难的发生。

“齐航,我怕……”

很恐怖,杨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些什么,只是边走边紧紧攥住齐航的手臂,挽入怀里寻找慰藉。

“放心,有我在你身边。”

轻柔安抚,从食堂出来,依如往日打算准备前往出租屋休息片刻。

“呦,这是要去哪啊?”

“幸福的小两口,倒挺悠闲嘛,要不要陪我们玩玩?”

呼啦啦,手牵手行走的途中,斜刺里冲出一大帮人阻住去路。

充满戏谑,郑勇与王海滨双双对视,眼睁睁瞅着被他们逼到角落的齐航和杨帆。

“你们干什么?”

“是不是想要打架?”

“有种打我,来啊,怎么不敢啦?”

无疾而终,未曾想还待继续表演,装上一会儿的工夫,就被一辆疾驰的自行车给撞翻在地。

不仅如此,这可恶的老头似乎仍不解气,松开把守,跳将下来冲到近前,顶着大肚,对准他们的脸颊生生撞击,指点鼻子当众喝骂。

……

“哼唧唧——”

刚刚进入院落,迎面遇上了状若疯狂,又在撒欢似满地奔跑哀嚎的天玄猪。

“我,我怎么觉得有些头晕?”

花白一片,怎么会重影?

嘤咛而踉跄,手扶额头,刹那间站立不稳的杨帆,尚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紧急集合——”

暗自提高警惕,时刻保持戒备的齐航根本来不及详加解释,蓄势待发,紧绷的神经迅速做出反应,运足真力,弯下腰身将杨帆横抱而起的同时高声呼喝,吩咐黑子等人赶紧撤离。

“蹭蹭蹭——”

令行禁止,丝毫未曾犹豫,更何况身处小楼,岂能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是不是地震啦?”

“快跑啊,真的是地震啊!”

紧随其后,陆陆续续,整个城中村全部沸腾起来,人山人海,几乎完全是下意识得,开始向街道外的空地处聚集。

情况危急,而且事先也没有出现过任何与之相关的预兆,不少人光着膀子,甚至连衣服、裤子都来不及穿便匆匆披着毯子奔出门来。

举目,茫然无助,包括陈建斌和苏达在内,黑压压的人头下面,尽皆是一片空洞眼神,彼此相望着祈求了解真相。

偏偏朱景坤,唯独只有他,福灵心至,在发现倒置的饮料瓶翻到,灯管晃动的瞬间匆忙抱起主机,顺楼而下,这才得以保存颜面。

512,这是一个令全国人民深感悲痛和值得纪念的日子。

“啊哈哈——”

“呜呜——”

或咆哮,或是低声啜泣,议论纷纷,可谓劫后余生。

震感过去,是肆意的宣泄,下午两点三十八分,金水大学北校区的操场前,逐渐得知始末的学生们,再难控制压抑许久的紧张情绪。

“同学们,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课堂,我姓邹,对,你们可以叫我邹老师。”

相较于传统必修课程的狭小严肃,自主选修的教室明显宽敞明亮许多,还很幽默。

“哈哈,揍老师?”

舒缓放松,会心而笑。

“邹老师,可不是揍老师啊,邹怀仁,揍坏人。”

“说到揍坏人,别看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中午的时候还真就伸张回正义。”

“怎么,不相信?”

“那好,那就耽误你们一点儿时间,给你们讲上一讲……”

齐航有些无语,坐在高处俯视着下面将自己的光辉事迹,侃侃而谈的邹怀仁。

你说怎么就这么巧?

满共就两节选修课,一节金融投资,一节创业指南,这样也能碰上?

但不管怎样,无论如何,也总算是替自己解了围,应该感激才是。

茅塞顿开,一连两堂课下来,同学们也是受益匪浅,尤其是他的那套屁股决定脑袋理论,更是醍醐灌顶,发人深思。

……

寂静,仿佛失去光明,眼前无尽的黑暗,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唯有烛光相伴。

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各个学院,各个院系,各个专业,各个班级的学生们自觉地选择沉默。

合眼告慰,分发完毕,依次点燃红色,每一位同学面前的课桌上都插着一根,挚念悼词。

竞相起立,投入款箱,奉献出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目光汇集,轮到齐航,却是无动于衷。

“喂,齐航你干什么?”

“有没有爱心?”

“缺乏人性,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装什么高冷?”

“那可是救命钱!”

“多少条鲜活的生命等着盼着呢!”

“哼,别理他,臭狗屎。”

缓缓施压,特立独行的代价,便是永无休止的不解与谩骂。

第一百零一章 一定要去

“哎,大家也别怪他,想必,应该都知道齐航家里困难,可能实在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眼见气氛不对,身为学生会副主席的尹国栋急忙出来打着圆场。

“捐款?”

“有什么用?”

“我很怀疑,那些远在灾区的人们能够收到吗?”

终于有所动作,直立而起走上讲台,冷笑拍拍箱子,大声提出置疑。

“齐航,赶紧给我住嘴,不捐款也就算了,这可校学生会发起的募集捐款,容不得你半点污蔑。”

混账东西,狗上锅台,明显不识抬举,这种潜规则怎么能够当众给讲出来的?

“这里,是我出资购买的详细物资名单,共计一百万元,明天,我会亲自将他们送往灾区,交到那些需要的人手里。”

居高临下,无视威胁,从口袋里掏出采购票据,一一展示在众人面前。

“啊?”

怎么会有一百万元?

难道齐航是一个隐形的富二代?

是了,一定是这样,就凭他手里的那副画,价值好几千万呢。

“等等,我也要去,我也想去……”

良久,竟再度陷入沉寂,直到齐航远去。

……

“你,你真的要去?”

出租屋,杨帆愣愣看向齐航。

“必须要去。”

义无反顾,哪怕学校不批,哪怕被开除,在所不惜。

“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轻咬嘴唇,抓紧手臂,像似下了很大决心。

“还有我,还有我,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记得带上我。”

旁边白灵儿同样前来凑趣。

“去,一边儿玩儿去,你疯啦?”

“知道我这次是去干什么吗?”

挥手打断,推开两人,齐航有些烦闷。

“这我当然知道,前往汶川灾区,抗震救援。”

既然心意已决,杨帆便不再犹豫,更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后悔。

“那你还去?”

“乖,听话,老实在家等我回来。”

微笑揽过杨帆的肩膀,将她按倒在沙发上坐下。

“不,我不要,我,我怕再难见到你。”

“真的放心不下,原谅我吧,就让我任性一回,带上我,好吗?”

“航,我问你,我还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话,就不要拒绝,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关键时刻,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前去冒险?”

执拗挣扎,骄傲而顽固地抬起头,昂然倔强,拼命摇头表达自己的观点。

“正是因为我把你,你们,当成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所以才舍不得带上,懂吗?”

“那好,我再问你,你就算去了能干什么?”

“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细皮嫩肉,又不会煮饭烧菜,真要是到了那种地方,还得派人照顾你?”

“更何况,我也不是自己一个去,不是还要他们吗?”

哭笑不得,这不是捣乱吗?

“哼,原来你是把我当成累赘?”

“少看不起人,实话告诉你吧,那种事情我早就跟着灵儿学会了,到时候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嘛。”

“比如,洗洗衣服,叠叠被子啊什么的,还有,还有帮你暖被窝啊,你想想,那大山里晚上该多冷啊,把你冻坏了该怎么办?”

“我们会心疼的,哦,灵儿,你说是吧?”

挤眉弄眼,略显得意的冲白灵儿示意一起左右夹攻,将齐航包围,搔首舞姿,不断挠痒。

话虽如此,但真要那样,只单独带上白灵儿这个熟手不就好了?

何必多此一举的加个半成品?

但这样就有失偏颇,的确不能这么做。

“你,你们这是……”

既然无力阻止,只好专心享受。

“那,算你答应了啊,可不许反悔,我,我们也只是想和你多呆在一起而已。”

脸色绯红,杨帆和白灵儿紧紧搂着齐航的胳膊,吐气微澜,悠悠迷恋。

“路程遥远,不少山村小道损毁,有些特别地段车辆根本无法通行,只能徒步进入。”

“毕竟死了那么多人,很可能会出现疫情,而且还有毒虫啊,毒蛇,老鼠,野猪什么的,你忘记你的大腿了吗?”

“时不时还会有一些豺狼虎豹出没……”

故意夸大,企图挽回。

“好了好了,你闭嘴吧,少拿这些东西吓唬我们。”

听齐航提到往事,联想起那次更加羞人一幕,将头埋入怀中,充满甜蜜。

“对,我们不怕,别忘了,我自小可就是在大山里长大的,这些东西我见得比你多,哼哼。”

纯属胡闹,有样学样,白灵儿跟着在另一边抚动磨蹭。

“那里可没有住的地方,得现搭帐篷,没有信号,没有网络,甚至连热水都没有,你确定要去?”

痛并快乐,齐航于心不忍。

“要去,知道,我知道,你说得这些我都知道,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热情拥吻,极为认真。

……

销魂,难忘的缠绵。

壮壮待发,次日凌晨,脱去短裙,换上便服的杨帆和白灵儿早早起床,热情讨好,伺候齐航。

“吃点儿东西吧,别饿着。”

货车向内,齐航和杨帆,白灵儿单独坐在一起,拿出饮料,零食先垫垫肚子。

“怎么不舒服?”

察觉到二人神情怪异,难道有什么不适?

“讨厌,还不都是怪你,知道正事要紧,还那么用力。”

明知故问,想到就来气,这家伙肯定是诚心折腾,好让自己知难而退?

想也别想,没门!

哼哼,嘶——

真疼啊。

“呃?”

“来,过来我给你们揉揉。”

天大的冤枉,尴尬,这种事情还真没办法回答,情知理亏,齐航讨好地拥过杨帆和白灵儿。

“不要——”

“恩……”

三天三天,日夜马不停蹄地赶往灾区,只为早一刻到达,将这些重要物资送往灾民手里。

长途跋涉,奔袭数千公里,翻山越岭,搭木桥,吊钩锁,层层深入。

“啊——”

“恩,恩,救命啊。”

“快,发现人啦,快过来帮忙。”

“妈妈,我要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

亲自目睹,身临其境,那一声声呼唤,那一道道匆忙,杨帆眼眶湿润,再不忍直视。

现场情况,比他们在电视上看到那些经过精心挑选的画面还有更加严重,惨绝人寰。

头脑发蒙,耳朵失聪,呆立当场,他们甚至完全忘记初衷,不知所措。

印象最深,那孩子稚嫩的脸颊,仿佛刻画在脑海中驱之不散,循环播放。

那是怎样的一位伟大母亲?

奇迹,凭借自己的血肉之躯,硬生生撑起一片天地。

临终前的依旧微笑安慰,取下玉坠,挂在他的胸前,嘱托希望。

“从今往后,你,要坚强的活,下,去……”

第一百零二章 担忧

“两位小娘子,很高兴认识你们,请问叫什么名字?”

“留个电话呗,认识下嘛,哎,别急着走啊。”

虽然身心俱疲,但杨帆与白灵儿却感到十分满足,短短几日的工夫,特别是精神上的冲击,像是接受过洗礼般,刺激着他们不断成长,得以升华。

骄傲与自豪,那是一种甘作无名英雄的默默奉献。

一忍再忍,一拖再拖,最后的最后,若不是实在承受不住那里的恶劣环境,他们肯定还会逗留得更久。

饥肠辘辘,早已饿得是前腔贴了后腔,索性在学校附近随便挑选家外表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饭馆,打算先填饱肚子再行回去,结果刚刚进门竟遇上十几个流氓正在调戏。

并未多管闲事,摆手之间,齐航招呼众人落坐,这也算是在变相替她们解围吧。

微醺而已,对面那领头小子见忽然闯进来的另一帮人,刚开始的时候,还真的被吓了一跳,但在发现她们不过是前来吃饭的路人之后便彻底放下心来。

酒醒一半,互相使着眼色,悄然尾随,跟踪而去。

“齐航,救救他们吧。”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可以想象,万一没有成功逃脱,那两名女生将会面临怎样的命运。

“救?”

怎么救?

“怎么,你很希望我再给你领回几个姐妹?”

再者,救得他们一时,难道还能救得一世。

“你,讨厌,人家有男朋友的好不好?”

强词夺理,无言以对的杨帆旋即恼羞成怒扭向齐航软肋。

“呵,你也知道人家有男朋友?”

“名不正言不顺,连他们自己的男朋友都只顾站在旁边没敢吱声,也没有开口向我们求助,冒然出头,弄不好再惹得一身骚气,算哪门子事儿啊?”

依旧谈笑风生,压根不为所动,仿佛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埋头吃饭。

“可是……”

“不行,不管怎样,我都想跟着一起出去看看,否则的话……”

“没事就好,如果真要发生什么,我会一辈子过意不去,良心难安。”

静静思索片刻,尽管齐航说得不无道理,但杨帆还是决定跟过去看看再做定夺。

“帆姐姐,我精神上支持你。”

“哼,航哥哥,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简直太令我感到失望啦。”

齐航闷然,翻脸无情的小叛徒,这就成了众矢之的?

“啊,好香啊。”

看着刚刚端上来的鸡蛋面,早就饿坏了的白灵儿顿时食欲大增,也不再多言,当即拿起筷子正要享用。

“别动。”

只以为是齐航生气了的白灵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一把推开。

不明所以,感到有些委屈的她扑在杨帆怀里,差点儿哭出来,直到看见被齐航用筷子夹出的一只大个儿的蟑螂。

“航哥哥,这是这么回事?”

“也太恶心了吧?”

“呕,呕……”

阵阵干呕,只觉得胃部翻涌。

“哗啦啦。”

察觉到异状的黑子等人纷纷站起,大火的想要找老板询问究竟,却被齐航阻止,示意他们不要妄动。

扭头望向对面黑暗角落,那里,一个身材曼妙的蒙面少女转瞬即逝。

虽然并未声张,但这边的动静还是引起了大堂经理的注意。

一部不停地点头哈腰陪着不是,一边表示可以免单恭送众人。

……

“娘的,我靠尼玛,有本事你给我出来,出来……”

渐渐闭合的金水大学北校区栅栏门前,一边气势汹汹,另一边却是两个委曲求全的女生在向急忙赶到的老师们诉说原委。

原来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看来已经成功逃脱他们的魔爪,既然有老师出面,想必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吧?

“有种你们进来?”

“王八蛋,无法无天,去,是兄弟的去宿舍里把我的刀拿来,看我不弄死他们。”

火上浇油,或许是觉得背靠学校,以为有那么多人给他撑腰便可以安然无恙。

也或许是终于被唤醒了男人本应该有的尊严和血性,刚才还装怂,毫无存在感的其中一名男生,这回不甘示弱地当众叫喧,隔着老远指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

“臭小子你说什么?”

“擦尼玛,给我揍他!”

“冲啊——”

头脑发热,原本还存有顾及的混混头子,在微风和言语的刺激下再度失去理智,咆哮着闯向大门。

别看喝过酒,为首几个可全部是练家子,甚至于连手都不用,直接在一阵助跑加速之后,两步踩在电动栅栏门的缝隙中跳了过去。

剩下的也同样不是善茬,或是单手按压侧身翻越,或是双手攀爬,无一例外冲入校内。

“……”

傻眼了吧?

再也不敢单独面对,直往老师后面躲。

可哪里躲得过去?

几名老师根本护不得他周全。

知道不能久战,趁着学校护卫队和保卫科人员尚未赶到之际,二话不说,几步上前拉过那两个小子锤倒子在地便是一顿胖揍。

“回去吧啊,都回去吧,给我个面子,别再闹了。”

打完就走,丝毫不作停留,整个事件从开始到结束基本未超过一分钟的时间便已经宣告结束。

理也未理,戏谑地看向好似小丑扮演傻瓜般的郑海涛,潇潇洒洒,大步流星从容走出门去。

“叮铃铃……”

悠扬的和弦乐曲,成功吸引起他们的注意,望向齐航,准确的说应该是他身边的两位美女。

那才是真正的极品,要不是之前瞧着他身后跟随着那么多大汉,早就转移目标准备下手了,现在嘛,倒不妨试试。

“喂,妈,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待会儿再说行吗?”

电话接起,眼瞅着这群人竟然这么不开眼得又将矛头对准自己,齐航也是无可奈何。

“航啊,你听妈说,你姥姥不在啦,尽快抽个时间给学校请个假,赶紧回来一趟吧,啊?”

“啊,你们想干什么?”

“救命啊——”

话未说完,便传来赵柏芝的阵阵呼救声,撕心裂肺,情况十分危急。

“喂,喂,喂?”

“妈,你那边怎么回事?”

“喂喂,妈?”

攥紧拳头,齐航知道,家里一定正在发生着什么某种变故,而且很可能会涉及到父母的性命。

“嘟嘟嘟……”

没有回应,电话里只传出忙音。

“啊——”

生死攸关,刻不容缓的齐航没工夫跟对方墨迹,也活该他们倒霉,惹谁不好,却偏偏要去招惹齐航这个煞星?

手脚挥舞,眼花缭乱,仅仅几秒钟将对方打翻在地。

“好,揍死他丫的,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齐航的勇猛表现深得人心,之前是没有人敢,缺乏领头的,不过此刻,他们不介意再上去踩上几脚。

里三层,外三层,被围观学生们堵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就连早已赶到的校护卫队和保护科也成了摆设。

没有上千也得有个几百,一个个咬牙切实,义愤填膺,谁都想打几下出出气,踹几脚过过瘾。

“说,你们是哪的人?”

“叫什么名字?”

经过审问得知,这些家伙不但不是混混,相反还是旁边警官学院的学生?

警官学院?

难道就是这种素质?

简直令人堪忧,我们的国家将来培养的忠诚卫士便是他们这样的人?

失望透顶,难怪那么厉害,肆无忌惮。

第一百零四章 人情冷暖

“你,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怒不可恶,摆明了就是针对他们一家,得知真相的齐远征顿时气得暴跳如雷,端起菜刀就要跟他拼命,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哎,就是欺负你们能怎么滴?”

“警察同志,你可看好,他这是蓄意伤害还是杀人未遂?”

小人得志,躲在警察背后的范建甚至连罪名都已经替他想好,就等着他给齐远征套头上了。

“想干什么?”

“赶紧把刀把凶器放下,听见没有?”

“别逼我们动手。”

配合默契,装腔作势得虚手点指,恨不得将事情再闹得更大些。

“我回来啦。”

齐航适时开口,进得门来。

“齐航?”

“你,你想干什么?”

正在如跳梁小丑般挑弄是非的范建,冒然间听到齐航那有些熟悉的声音,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不住后退,被搬了下,差点儿没一屁股坐地上去。

不明所以,严加戒备,几个警察虽然想不明白为何范建会这么害怕齐航,而且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威胁,但还是出于职业习惯准备上前盘问。

搞不好还真是个什么危险人物?

直到这时,范建才反应过来,是啊,有什么可怕的?

毕竟不是当年,还以为是在上学的时候呢?

步入社会,眼界也高出许多,摸爬滚打,想要出人头地,讲求的是实力,是关系,是心狠手辣,是翻脸无情。

法律?

无非就是有权有势之人,针对你们这些穷苦大众制定的枷锁,游戏规则,就不信你个没什么背景的臭小子敢当着几个警察的面拿自己怎么样。

的确是今非昔比,现在的范建一身的名牌,自从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凭借家里的关系进入到三建当了一名设计师。

之后又以此为跳板成为了玉玺集团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助理,年纪轻轻,真可谓前途无量。

“恭喜啊,范建同学,这么风光。”

凌乱不堪,屋内,就连供桌上的灵位和摆件也丢在地上,路过身边的时候,不经意间拍拍范建的肩膀,以示夸奖。

“别,别碰我。”

“呃,哈哈,还行吧,不大不小也算个头头,正好负责你家的拆迁补偿项目。”

慌忙躲闪,但终于没能彻底摆脱,仔细感应了下也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好暂且离得再远些,打算回去就到医院里去做个彻底的检查。

“之前的合同作废,我们不要就地安置,按市场价兑换成现金吧。”

沉着应对,含笑来至父母身边,示意他们无须担心,然后提出新的意见。

“什么?”

“白纸黑字,还按着手印呢,你说作废就作废啊?”

“你以为你是谁?”

“开发商的领导?”

正中下怀,尽管心中早已经是乐开了花,没想到齐航居然会这么傻的主动放弃。

却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必须得呈呈威风,好好表现一番,出口气再说。

“小航……”

齐航的父母也是深感诧异,这小子什么也不懂,怎么净帮倒忙?

不选择就地安置的话,这里外里损失的可是更多,等将来大楼盖成,到时候再想要买回来,那可真是千难万难,努死也不一定能够办到。

“放心吧,没事,听我的不会有错,保证安排好。”

经过再三商量,最终达成协议,与范建重新签订了拆迁补偿协议,签字画押,按定手印。

“搬搬搬,赶紧搬,我说你们也太贪得无厌了吧?”

“房子已经给你们了,还继续赖在这里干什么?”

“知道给小斌添了多大麻烦?”

“我现在已经停职检查了,你们不搬他就不能继续工作,哎呀,算姐求你们了,行不行?”

这边刚刚将范建等人打发走,那边赵宝莲便领着一大群人闯了进来,指挥着想要强行搬离。

“二姐,你简直太像话啦,听说我哥的态度还十分不友好?”

“求爷爷,告奶奶,你们知道为了给垚轩跑当兵的复原就业指标,下了多大血本,花费多少钱吗?”

“结果你们可倒好,人家武装部的同志好不容易到家里面来调查情况,说你们不仅配合政府部门的工作,还蛮横无理,威胁工作人员?”

根本来不及阻止,又有一波人马杀到,二舅赵柏山竟然当着部队领导的面,第一次当众要与自己的亲姐姐断绝关系。

“啊——”

“搬吧,搬吧,我不活啦——”

“你们说,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吗?”

“这房子是咱妈亲口答应要留给我的,你们也是瞧过遗嘱,并且当场同意了的。”

“怎么?”

“现在想反悔了?”

“还是见不得我们好?”

“姐,柏山,我问你们,量房签订协议的时候你们在哪?”

“忙前忙后,盖章办理各种手续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现在眼看已经尘埃落定,就等着讨价还价的时候,你们却要来逼我?”

“生怕我们占到半点便宜?”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直到此刻,赵柏芝才算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含义。

“呐,现在你们也不用担心了,这房子我们不要总行了吧?”

“这里就是补偿的那五万块钱,正好我们一人一家,把他分了吧。”

浑身冰冷,绝望,颤抖着拿出之前齐航刚刚签订的那份最新协议,还有那五万块钱。

“哎?”

“姐你这是说得哪里话?”

“还有,你怎么那么傻?”

尴尬异常,倒的确是没有想到赵柏芝竟会如此选择,假惺惺安慰几句之后便接过钱散去。

“小航,这可如何是好?”

“妈可指望你啦。”

颓然倒地,赵柏芝无助地搂抱齐航,希望能重新找到自己的主心骨。

“嘿,肯定又是你的那个什么狗屁同学,以及李天宇在背后搞鬼,不得好死,千刀万剐,下地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想要安慰,却发现唯有跟着唉声叹气。

“爸,妈,你们放心,咱现在有的是钱,不愁住不上好房子。”

“明天我就去给你们买套大别墅回来,没事的时候种种花,打打太极拳,好好安享晚年。”

“去,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傻话?”

“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齐远征夫妻听候更加忧愁,只当是胡言乱语,拿他们寻开心。

当天夜里,神不知鬼不觉,齐航吩咐黑子等人端着马桶去公厕里盛满米田共,蒙面泼洒在李天宇家的大门前……

第一百零五章 截然不同

“呼——”

长吁短叹,怎么总是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根本没必要怕他,甩动脑袋,神清气爽从医院里走出门的范建终于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里里外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凡是能够检查的地方全都化验了一遍,经过再三确认,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哼哼,谅你齐航也不敢当着几名警察的面做什么手脚。

“当里个当——”

唱着小曲跨上公司配备的跑车准备到售楼部去接老总下班,顺便回报总结最新的工作进展。

眼见车辆飞驰而过,身后不断闪现的景物,仿佛预示着什么。

突然,瞳孔瞬间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望向那片空地。

“不——”

“不要,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相隔不远处的几台大型挖掘机正在向那边驶去,横冲直撞,待到得近前,二话不说,整齐划一,统统抬起那锋利的爪牙,狠狠落将下来,铲得一片废墟。

“砰——”

“轰——”

由于太过激动,操作不当而导致车辆失控撞上了路边的隔离护栏,随后发生侧翻。

……

风光大葬,列队整齐,排起长龙,吹吹打打,身后事,只为人前显贵,露脸张扬。

“电视机的观众朋友你们好,现在播报早间新闻。”

“昨天夜里,由市长亲自督导牵头,玉玺集团承包并贯彻落实的火车站棚户区旧城项目改造的售楼部已于昨晚发生垮塌,暂无人员伤亡。”

“而故事原因仍在调查,目前尚不便透露。”

“令据可靠消息,原三建集团,现为玉玺集团的总经理助理的范某,也在几乎同一时间发生车祸,很有可能是醉酒驾驶。”

“在这里要再次提醒广大司机朋友,开车不饮酒,饮酒不开车。”

“好的,本次新闻就播送到这里,欢迎你下次收看,再见。”

第二天依旧起个大早,一边听着电视里传出的声音,一边端着尿盆跨出门槛的李天宇,先是闻到一股刺鼻令人作呕的恶臭,紧接着脚下一滑,摔得个仰面啪嚓,再不省人事。

大快人心,呼天抢地般奔走相告,以慰在天之灵,压抑许久,遮蔽多日的阴霾渐渐消散,心头悄然火热,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来,爸妈,你们看看这里怎么样?”

“嗯,周围的环境还算不错,不仅交通便利,而还有大型商场,就选这间吧,南北通透,地下车库,暖气和中央空调什么的一应俱全,保证舒服。”

黑子开车,由齐航引路,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得直奔城南郊的绿地迪亚庄园,找附近中介,根本无须挑选,直接点名要最贵最豪华的现成别墅。

安置好父母,同样代价,又以四百万购置位于市中心翡翠城的一户顶级大平层。

落地窗前,齐航独自端起红酒,优雅而深邃,望向下方的人来车往,默默无语。

“铃铃铃……”

“喂,小航,快接我们去医院。”

此刻的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病房内混乱不堪,护士们奋力将魏书涛从担架上抬起,放入病床,匆匆向手术区走去。

“怎么办?”

“以病人目前的身体情况,恐怕很难顺利完成。”

“下病危通知书吧,让家属拿个主意。”

元气大伤,经会诊得出结论,就算手术成功,生还的几率也只剩下不到百分之五十。

“什么?”

“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胆结石吗?”

“你们,你们少拿这种话来吓唬我,不相信,别忘记,你们可全部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精英,这方面的权威,就这种水平?”

“太令人失望了……”

乍闻噩耗,赵柏莲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啊,为什么?

老头子啊,说过不让你去,不让你去,明明都已经退休,不好好在家安度晚年,享受清福,偏偏非要去当那什么破院长,就是闲不住,这回好了吧?

消停了吧?

哎,剩下我们娘俩可怎么办啊?

好在儿子老大不小了,婚也结了,孙女也有了,也该省心了。

“姐,我们来看你啦,书涛怎么样?”

“好点儿没有?”

蹑手蹑脚,赵柏芝平生还是头一次来到高干病房,透过玻璃一直在外面观察了好久,这才敢确认住在里面的正是自己的姐夫。

悄悄推开房门先是朝里面张望了一眼,全都是专家教授级的医师主任,在公开会诊。

哪敢大声喧哗,挥手招呼着齐航一起进来,几步凑到近前怯懦地打起招呼。

“嗯,来啦,刚动完手术,需要静养。”

轻哼着勉强算是予以回应。

即便已经六神无主,即便明明已经失去方寸,但是在自己的亲妹妹面前,依旧趾高气昂,依旧要端起架子,惺惺作态。

“嫂子,我已经替魏院长把过脉,基本没什么太大问题,不过就是身子有些虚弱。”

“我这里有一株珍藏多年的百年灵芝,不如就送给你吧,熬成粥,多多补养补养就会好的。”

说得好听,能有个十年就谢天谢地啦。

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何必那么较真?

虽然心中清楚,却并不能直言。

“哎,那怎么行?”

“怎么也得意思意思,这里是一千块钱,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千万别嫌少啊。”

自然不会轻易当真,却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转脸微笑着亲手接过,热情推让将对方亲自送至门外。

剩下的几名一见是这种情况,也纷纷开动脑筋,各施手段层出不穷,所谓解数,什么仪器设备,玩命造,压箱底的绝技,浑身插满管子,尽数包裹,密不透风。

一边眼花缭乱的深感佩服,一边感恩戴德。

“妈,我们走吧。”

齐航从不喜欢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赵柏芝闻言也有些犹豫,想要开口,也找不到恰当时机,左右为难。

“姨,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恰巧我这里也有一支在山区挖到的野山参,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就当是送给姨父保养身体吧,感谢你们多年来对我的救济和照顾。”

齐航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灰不溜秋的人参,交到赵柏莲手里,然后拉起自己的母亲便要离开。

外表看起来倒是还蛮大的,可是管什么用?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啊,还是自己拿回去用吧。”

什么鬼东西?

就这样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糊弄谁呢?

第一百零六章 魂不守舍

“慢着,请问,她手里的那可是万年野山参?”

激动异常,赵柏莲头发长,可不代表他们也没有见识,瞧着齐航点头,急忙上前查看,待亲自确认,这才能够放心。

要知道现在的东西什么都能造假,必须得慎重。

嗯,这么大个儿的野山参倒的确并不多见,味道浓厚,香气扑鼻,显然是刚挖出来的极品,货真价实。

“小兄弟,我出二千卖给我吧。”

“二千?”

“别听他的,我出五千。”

“八千。”

“一万。”

别,简直是有价无市,万金难求,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这也是欺他不懂行情,否则的话,又怎么会如此轻易便拿了出来?

所谓的亲情?

算个屁啊,更何况他们也将赵柏莲的态度看在眼里,难道现在还有人会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好几千万,甚至上亿啊,就这样拱手送人,疯了吗?

“去,都闪给我一边去,这可是我外甥儿孝敬给他姨父的,想也别想。”

爱不释手,立即眉开眼笑,真可谓翻脸比翻书还快,赶紧捂紧放入怀中,生怕被他们给抢夺了去。

前倨后恭,态度歉然不同,当得知齐航刚刚在南怀外的郊区,花五百万给自己的父母购置了一套上下五层,带电梯和低下车库的豪华别墅的时候,更是一脸艳羡,震惊的合不拢嘴。

“哈哈,看吧,金鳞岂是池中物?”

“一遇风云变化龙,以前那是没有机会,现在怎么样?”

“时来运转,从小我就知道小航是人中龙凤,将来必定飞黄腾达,呃,他这是碰上贵人了吧?”

旁敲侧击,若非自家老头子还没有康复,需要她照料,恨不能跟到那栋别墅里去亲自参观参观。

嗯,等以后有机会了吧,反正它也跑不了,就这么办。

“爸,妈,既然事情也都已经解决了,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吧,还得上课呢。”

将父母送到家里,齐航提出告辞。

“这样也好,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别惹事儿,到地方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妈放心。”

老神灵啊,发发慈悲,继续保佑我儿心想事成,如意顺利。

长吁短叹,何曾想到会有今天?

儿子是长大了,短短几日,就有这么大的变化,连连惊喜,跟坐过山车一样,真够刺激。

路上无言,一行十余辆汽车按原路返回金水。

“调头,绕对面去,那里有个化妆品批发市场,仔细打听一下。”

途径金水火车站的门前广场,齐航突然想起前几天班主任沈洁布置下来的任务,说是要让他们采购化妆品的事情。

化妆?

那不是女孩子才学习的玩意儿吗?

刚开始男生们还有些抵触,但一想到能够近距离的与女生互动接触,便又重新焕发生机,热切期盼得表示积极起来?

更何况按照教学大纲要求,这也是每个人都必须实操,掌握的专业技能,容不得拒绝。

“哎,快看,快看,那是谁?”

“哇塞,这不是齐航吗?”

“嘿,还真是他啊,这么说来,他那天在班会上说得都是真的了?”

“真前往汶川灾区献温暖啦?”

“不似作假,英雄,而且这么有钱,不再是刚入校时的那个穷小子啦。”

“或许,从一开始便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刻意选择低调,其实是个富家公子?”

正巧,这一幕恰被打算利用周末集体行动的工美九班全体同学看在眼里,尤其是女生,更是眉目传情,忽闪忽闪亮晶晶地仿佛天上星星般勾魂夺魄。

“嗨,齐航——”

搔首弄姿,疯狂簇拥,急忙忙奔跑追了上去,热情询问详情经过,他们渴望知道真相,想要了解更多。

齐航也颇感意外的看着眼前众人,有他们在便不好一起行动,吩咐在此等候,与同学门边走边聊。

“齐航,他们是什么人?”

“你雇佣的保镖吗?”

“哇塞,好强壮啊,你可真厉害,还配备保镖呢?”

东拉西扯,在黑子等人暧昧目光以及身后以苏达为首的众男生嫉恨的吐槽下,身前莺莺燕燕围绕,不得已,齐航只好跟随着转悠了一圈又一圈。

期间,从一楼逛到三楼,再从三楼搜刮至院内,精心挑选,耍嘴皮子似的讨价还价,热情洋溢,乐此不疲。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有机会咱们再来,又齐航陪着,简直太好玩了。”

“姐妹们,你们说是吗?”

“对啊,哈哈哈,齐航,再给我们多讲讲呗。”

满载而归,仍有些意犹未尽地不住嬉戏调侃,直弄得气喘吁吁,面红耳赤。

“齐航,捎我们一程呗。”

香汗淋漓,出得门来,微风吹过,好不自在。

“对啊,那么多车呢,捎我们一程呗,别那么小气嘛。”

怒不可恶,遥望着渐渐远去的车辆背影,男生们唯有咬牙切齿得徒生闷气,暗暗跺脚。

“哼唧唧——”

“齐航——”

“哇,航哥哥,你回来啦?”

“我可想死你啦,来,快让我看看你给我们买了什么好吃的?”

“咦?”

“这是什么?”

“怎么是化妆品?”

“航哥哥,你要学习化妆吗?”

“那先给我画画吧。”

顺利回到出租屋内的第一时间,天玄猪,杨帆以及白灵儿便纷纷围拢上来。

接过行李,嘴上是说着想念,手里可没闲着,也不知究竟是想念他这个人,还是只顾惦记着她的那些特色零食。

一边撕开包装,一边要求齐航拿她先练练手,倒也不怕被画成个妖怪。

“哈哈,就他啊?”

“吃吧吃吧,吃死你,当心他手一抖,把你画成个满脸花,不知羞,小馋猫。”

真奇怪,为什么白灵儿怎么吃也不嫌胖呢?

杨帆可不敢轻易尝试,包括那些垃圾食品,只好躲得远远将位置让给他们,起身亲自下厨忙活去了。

“开饭喽——”

还别说,自打从云南回来,这手艺可真是越来越好了,虽做不出什么山珍海味,但几个家常菜还是能拿得出手的,不多时,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便摆置整齐。

连连取笑,其乐融融,十分和谐与温馨的一家人。

“齐航——”

午夜,横七竖八躺倒在顶楼平台铺就的席子上乘凉的三人,齐航一左一右被两女包围,夹在中间,大享齐人之福。

“嗯——”

魂不守舍,然而此刻的齐航却并未如往常般那样投入,趁着他们不注意,抚摸胸前,分神望向遥望向天际。

那里,学校的方向,常人难以觉察的微弱红光不时闪现,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重现人间。

第一百零七章 妒火中烧

“哎,齐航同学,麻烦请你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吗?”

“齐航同学?”

下午,正从自习室内出来,准备前往下一节选修课的齐航突然被邹怀仁叫住脚步,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邹老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铃声响起,刚才还人满为患的拥挤教室,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鸦雀无声,尽管明知道这老小子能够找上自己那就准没好事儿,但无可奈何,推又推脱不过,想假装没听见地溜之大吉吧,眼前处境还真就难以实现。

简直密不透风,待停留片刻,楼梯口处依旧还是被堵得严丝合缝。

咬牙跺脚,干脆回转身形,倒要看看憋得什么鬼主意?

“呃,这个,其实是这样,这个周末你有空吗?”

“将近暑假,学校方面想针对你们这届的准毕业生们做次社会活动。”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当然,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举荐你也加入进来,不过无须担心,是作为咱们学校的代表,负责领队事宜,也就是说到时候只要负责把他们带到地方就算完成任务,你觉得呢?”

“行吧,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定啦,周日上午八点在学校门口统一集合。”

嘿嘿,一切尽在掌握。

仿佛早有预料,不紧不慢收拾着教案的邹怀仁却没半点儿不好意思,循循善诱,根本就不给齐航任何开口拒绝,或者提出反对意见的机会。

……

“齐航?”

“你来干什么?”

高成勇颇感意外,怎么也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齐航,报名的时候也没见他来啊。

“呵,首先声明啊,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好了,也别耽误大家时间,集合——”

拍拍手掌,齐航可没空跟他们在这瞎耽误工夫,急忙打断。

“相信有人认识,也有人不认识,做个自我介绍下,我叫齐航,虽然也是学生,但这次的身份却是代表学生负责你们安全以及各项事宜的专职领队。”

侧目,逐个扫过,除了高成勇之外,居然还有着包括郑通,卢少华的其他几名同班同学。

“怎么回事?”

“不可能,你骗人,同样都是学生,你怎么会是那个什么所谓的带队老师?”

“就是,口说无凭,让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不服不忿,无论如何,高成勇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次安排,否则,未免太过憋屈。

在他的不断起哄下,其他几名同学也纷纷提出质疑,毕竟这的确有些反常,怎么想都不大靠谱。

“呐,这里是邹老师的电话号码,不相信的可以自己打电话进行确认。”

尽管如此,但是高成勇还就不信这个邪,竟然真的当面拨通了邹怀仁的手机。

开免提,待得知齐航所言不虚之后便退入人群,不再多言。

“怎么样?”

“现在相信了吧?”

“鉴于你们之前对我的态度,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决定从你们每个人头上抽取一定的佣金当做劳务费,放心,也不算太多,勉勉强强也就一半儿吧。”

齐航原本就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老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处说理呢,结果这些人还横帮竖挡地挑毛病?

并非贪图钱财,这么点儿蝇头小利他还不看在眼里,只不过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可疑,所以就随便找个理由,最好能够让他们全部知难而退的自行放弃。

同样道理,也省得麻烦,想想看,能够名正言顺地打道回府,还说不出什么责备的理由,何乐而不为?

大被同眠,人生得意须尽欢,此时此刻,重温旧梦,与两个小娇妻一起睡上一个回笼觉才是正经享受,跟着这帮没情趣的大老爷们有什么好?

“这,这怎么能行?”

“就是,绝对不行,我们坚决不能同意。”

“活都还没干呢,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的先要他们一半的钱?”

“也太黑了,呸,好心没好报。”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同意。

“那好啊,大不了咱们就一拍两散,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齐航拍拍屁股,说走就走,一点儿都不带留恋的,洒脱而去。

“呃?”

“别,别走啊,我们答应啦,我们答应就是,你快点儿赶紧回来。”

态度转变之快,之惊人,倒的确匪夷所思。

然而令齐航深感不解和意外的是,当齐航又进一步提出为时未晚,过期不候时,这帮人竟然会主动要求追加报酬?

怎么可能?

这帮人疯了吗?

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岂不是白干活儿?

即便如此苛刻的条件他们也只是在略微犹豫之后便当场答应了下来,着实诡异,必有所图。

暗自加紧防备,随同他们一起搭乘十一路公交车,先是到位于南阳路的一家名为新天地的广告公司。

规模不大,也没那么好找,挺不起眼的一家小型单位,期间一连打了几通电话经过仔细询问这才得以顺利登门。

“你好,我是齐航,学校的代表,同时也是这次活动的领队。”

彬彬有礼,既然走出校门那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更何况这里很可能存在陷阱,由不得他不越加小心慎重。

很奇怪,按理说一言一行都很是得体,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失礼之处,又是第一次见面,但怎么看自己的眼神却像是遇见了仇人?

“哦,嗯,麻烦你们稍等,情况我已经都了解清楚了,请坐吧。”

不咸不淡,连口水也不给,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直接无视于齐航的手掌转身离去。

“来吧,都穿上试试。”

过得半晌,那人从里屋拿出几套奥运吉祥套娃让几人试穿。

啊?

这算什么?

齐航倒真没想到原来竟然是让他们干这种活儿?

这么高温的大热天,甚至连个透气的孔都没有,长期作业,普通人,搞不好会闷死在里面吧?

“还愣着干什么?”

“你,你,你,还有你,对就是你们几个子最高的过来。”

丝毫没有反应,见他们不为所动,甚至是理也未理,那人彻底急了,跳着脚爆发起来指着齐航几个的鼻子开始亲自点名。

第一百零八章 处处诡异

“哎,齐航同学,麻烦请你稍微等我一下可以吗?”

“齐航同学?”

下午,正从自习室内出来,准备前往下一节选修课的齐航突然被邹怀仁叫住脚步,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邹老师,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铃声响起,刚才还人满为患的拥挤教室,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鸦雀无声,尽管明知道这老小子能够找上自己那就准没好事儿,但无可奈何,推又推脱不过,想假装没听见地溜之大吉吧,眼前处境还真就难以实现。

简直密不透风,待停留片刻,楼梯口处依旧还是被堵得严丝合缝。

咬牙跺脚,干脆回转身形,倒要看看憋得什么鬼主意?

“呃,这个,其实是这样,这个周末你有空吗?”

“将近暑假,学校方面想针对你们这届的准毕业生们做次社会活动。”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当然,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举荐你也加入进来,不过无须担心,是作为咱们学校的代表,负责领队事宜,也就是说到时候只要负责把他们带到地方就算完成任务,你觉得呢?”

“行吧,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这么定啦,周日上午八点在学校门口统一集合。”

嘿嘿,一切尽在掌握。

仿佛早有预料,不紧不慢收拾着教案的邹怀仁却没半点儿不好意思,循循善诱,根本就不给齐航任何开口拒绝,或者提出反对意见的机会。

……

“齐航?”

“你来干什么?”

高成勇颇感意外,怎么也想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齐航,报名的时候也没见他来啊。

“呵,首先声明啊,我和你们可不一样。”

“好了,也别耽误大家时间,集合——”

拍拍手掌,齐航可没空跟他们在这瞎耽误工夫,急忙打断。

“相信有人认识,也有人不认识,做个自我介绍下,我叫齐航,虽然也是学生,但这次的身份却是代表学生负责你们安全以及各项事宜的专职领队。”

侧目,逐个扫过,除了高成勇之外,居然还有着包括郑通,卢少华的其他几名同班同学。

“怎么回事?”

“不可能,你骗人,同样都是学生,你怎么会是那个什么所谓的带队老师?”

“就是,口说无凭,让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不服不忿,无论如何,高成勇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次安排,否则,未免太过憋屈。

在他的不断起哄下,其他几名同学也纷纷提出质疑,毕竟这的确有些反常,怎么想都不大靠谱。

“呐,这里是邹老师的电话号码,不相信的可以自己打电话进行确认。”

尽管如此,但是高成勇还就不信这个邪,竟然真的当面拨通了邹怀仁的手机。

开免提,待得知齐航所言不虚之后便退入人群,不再多言。

“怎么样?”

“现在相信了吧?”

“鉴于你们之前对我的态度,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决定从你们每个人头上抽取一定的佣金当做劳务费,放心,也不算太多,勉勉强强也就一半儿吧。”

齐航原本就不是一个愿意吃亏的主,老早就憋着一肚子气没处说理呢,结果这些人还横帮竖挡地挑毛病?

并非贪图钱财,这么点儿蝇头小利他还不看在眼里,只不过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可疑,所以就随便找个理由,最好能够让他们全部知难而退的自行放弃。

同样道理,也省得麻烦,想想看,能够名正言顺地打道回府,还说不出什么责备的理由,何乐而不为?

大被同眠,人生得意须尽欢,此时此刻,重温旧梦,与两个小娇妻一起睡上一个回笼觉才是正经享受,跟着这帮没情趣的大老爷们有什么好?

“这,这怎么能行?”

“就是,绝对不行,我们坚决不能同意。”

“活都还没干呢,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的先要他们一半的钱?”

“也太黑了,呸,好心没好报。”

果然如他所料,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同意。

“那好啊,大不了咱们就一拍两散,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齐航拍拍屁股,说走就走,一点儿都不带留恋的,洒脱而去。

“呃?”

“别,别走啊,我们答应啦,我们答应就是,你快点儿赶紧回来。”

态度转变之快,之惊人,倒的确匪夷所思。

然而令齐航深感不解和意外的是,当齐航又进一步提出为时未晚,过期不候时,这帮人竟然会主动要求追加报酬?

怎么可能?

这帮人疯了吗?

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岂不是白干活儿?

即便如此苛刻的条件他们也只是在略微犹豫之后便当场答应了下来,着实诡异,必有所图。

暗自加紧防备,随同他们一起搭乘十一路公交车,先是到位于南阳路的一家名为新天地的广告公司。

规模不大,也没那么好找,挺不起眼的一家小型单位,期间一连打了几通电话经过仔细询问这才得以顺利登门。

“你好,我是齐航,学校的代表,同时也是这次活动的领队。”

彬彬有礼,既然走出校门那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更何况这里很可能存在陷阱,由不得他不越加小心慎重。

很奇怪,按理说一言一行都很是得体,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失礼之处,又是第一次见面,但怎么看自己的眼神却像是遇见了仇人?

“哦,嗯,麻烦你们稍等,情况我已经都了解清楚了,请坐吧。”

不咸不淡,连口水也不给,正眼都不瞧上一眼,直接无视于齐航的手掌转身离去。

“来吧,都穿上试试。”

过得半晌,那人从里屋拿出几套奥运吉祥套娃让几人试穿。

啊?

这算什么?

齐航倒真没想到原来竟然是让他们干这种活儿?

这么高温的大热天,甚至连个透气的孔都没有,长期作业,普通人,搞不好会闷死在里面吧?

“还愣着干什么?”

“你,你,你,还有你,对就是你们几个子最高的过来。”

丝毫没有反应,见他们不为所动,甚至是理也未理,李俊彻底急了,跳着脚爆发起来指着齐航几个的鼻子开始亲自点名。

第一百零九章 通过考验?

“嗯,行啊,那你们就先过去试试吧。”

虽说既来之则安之,但齐航对于李俊的命令只当看不见,挥挥手让他们过去试穿。

“哎,还有你,快,愣着干什么?”

“就是说你呢,快点儿给我过来。”

指名道姓,无知怎的,李俊就是看着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的齐航那么碍眼。

“我?”

“不好意思,来得时候我就向你介绍过,我是这次学校的代表,负责将他们带到这里的领队,不参与你们的活动,抱歉。”

“再说不是还有他们吗?”

“想必这些人应该已经足够了吧?”

通过观察,齐航更是愈发确定这件事恐怕不同寻常。

“什么狗屁的学校代表,还领队?”

“竟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觉得他们的身材都不合适,现在偏要让你亲自过来试试。”

“怎么样?”

“身为你们的财主,难道连这点儿最起码的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吗?”

浑然未将齐航的这个名头放在心上,掐着腰,撸起袖子却是跟他卯上劲儿了。

“是吗?”

“你当然可以提出自己的诉求,但如果我拒绝呢?”

剑拔弩张,齐航一听他竟然敢口出不逊,顷刻间眯起,身体前倾,绷直,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暴起。

“……”

“李总,我看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完全没有必要,他又不是参加这次活动的人。”

出乎预料,正在这时,前来打救场搬台阶的居然是朱景坤的那个同乡姐姐。

“嗯,哈哈,说得没错,没必要跟个学生一般见识,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就算了。”

“记住,下不为例。”

配合的相当默契,恰是时候,李俊瞧瞧朱广湘再瞧瞧齐航,旋即打起哈哈表示自己不予追究,倒显得还挺大肚。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天空下起小雨,正午时分,市东新区的国际会展中心现场依然人头躜动,热闹非凡,巨大的音响激昂鼎沸,直到此时齐航才知道原来是今、明两天将要在这里举办大型的车辆促销。

由始至终,齐航十分明智得身为一个旁观者,没有再参与其中,涉及任何问题。

“齐航,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正式开工?”

“怎么休息?”

“具体的工资是多少,如何发放?”

“你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啊。”

顺利交接完毕,送达指定地点,正当齐航准备离去的瞬间却横生枝节。

“哦,之前那不过是跟你们开个玩笑的而已,别当真,再见吧。”

扭头便走,齐航岂会轻易上这个当?

“干什么,干什么你,谁让你自己瞎胡问的?”

“有什么问题不会问我?”

只是刚刚转身,那边不远处便发生打斗。

只见李俊凶狠异常,拽着郑通的脖领子将他从一家汽车销售展位上给硬生生拖拽下来,并且不断地推搡呵斥。

“我,我转几圈都没能找得到你,见你和他们说话,就以为是一起的呢,这才向他们询问。”

怯懦得支支吾吾,满以为自己犯下滔天大罪的郑通深感愧疚,点头哈腰连连道歉祈求谅解。

“啪——”

“问问问,你问尼玛啊问,到时候活动结束自然会把工资给你们结算,有多少算多少,一分钱不会对待你们。”

“但那是我们的客户你明白吗?”

“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解决,不能去打扰客户,真被你气死,扣钱。”

哪知这郑通不解释还好,这么一说李俊更是得理不饶人继续攻击,狠狠扇了一巴掌之后,这才肯罢休。

“你,你凭什么打人?”

“不就问一句话吗?”

“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

“不行,不能扣钱。”

什么都可以忍,但唯独一听要扣钱,郑通可立马急了,火冒三丈,鼓起勇气据理力争。

“凭什么?”

“你知道这一问给我们造成多大损失吗?”

“形象,名誉,没找你赔就算不错了,还有理啦?”

“滚开,闪到一边去。”

冷笑着大帽子一顶顶扣押下来,还要再打却是被齐航拦住。

“够了吧,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不过一句话的事情,有必要兴师动众吗?”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齐航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学被打而坐视不理吧,毕竟他名义上现在还是代表的学校,是他们的领队。

“去,一边玩儿去,你个穷学生懂得什么?”

正面发生冲突,李俊怎么可能是齐航对手?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在此我宣布,这次的活动取消,我们不参加了。”

“稍后我会将这里的情况向学校方面做出汇报,现在,我以领队代表的身份命令你们跟我回去,未经批准擅自脱离,坚持留用者如果出现问题,学校方面将概不负责,甚至给予处分。”

“解散。”

拉虎皮扯打旗,当机立断,齐航对着那些学生们发布命令。

“啊?”

软硬兼施,威逼利诱,谁也没想到齐航会来这么一出,他们可不知道齐航究竟有多大权限,万一是真的呢?

“走走走,听齐航的,老子不干了,都不把咱们当人。”

郑通率先附和,剩下的呃几个茫然不知所措间也渐渐脱离。

“哎,别走,都别走啊,回来,都给我回来,工钱加倍,加倍还不行吗?”

“哎,齐,你叫齐航是吧?”

“快儿让他们回来,小祖宗,算我求求你啦,快喊他们啊,我私人给你二百块行不行?”

“五百,一千怎么样?”

“二千……”

这回傻眼了吧,李俊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齐航在学生的中声望竟会这么高,而且也并非等闲,很有手腕,有头脑,根本不像是一个尚未出过校门的普通学生。

求爷爷告奶奶,现在可让他怎么办?

眼瞅着会展即将开始,这人都走光了让他上哪招人去?

“都回来吧——”

心满意足,气也出了,面子也有了,另外还顺带着赚了点外快,这才像话嘛。

“齐航,恭喜你顺利通过考验,现在正式任命你为工艺美术的学生会主席。”

搭乘返回的公交车上,电话接通的第一时间,邹怀仁便向齐航道喜恭贺他的出人决断。

第一百一十章 利息

“叮铃咚隆——”

“金水大学南校区到了,如需下车的乘客请您提前移动至后门做好准备,前方到站金水大学南校区,下一站,世纪博物院。”

按原路返回学校,伴随着悦耳的提示音门板打开,陆陆续续,有人上车,也有人下车。

“咦,齐航?”

“怎么你也在这辆车上?”

人数众多,实在过于,直至这时王林静才发现原来自己竟然与齐航共乘一辆车。

“啊,齐航救我——”

心情激动,还没等挺稳便急急忙忙向他靠拢,结果被一个急刹车,在惯性的作用下猛然飞起,向后狠狠砸去。

惊恐地瞪大眼眸,模糊的视线聚焦,只剩下齐航一人,随即想也未想竟脱口而出。

尽管已经身在空中,尽管明知道不大可能,可仍旧报以希望,或许是每个女孩子的梦中幻想吧。

英雄救美,多么美好的画面啊。

阵阵响起的呼声中,王林静奋力弓起身形,早已做好了最坏打算。

“嘭——”

“嘤咛——”

嗯,很奇怪,并没有如自己所想象的疼痛,反而十分温暖与柔和。

“齐航?”

“你,谢谢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轻启双唇,渐渐察觉到果然是被齐航救起,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好——”

起哄叫好声中,王林静羞涩地掩面匆匆下车,再不敢与齐航答言。

……

午时刚过,静悄悄,回来的有些早,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凄凉。

推开门,简单对付两口的齐航踱步来至课桌前茫然出神。

“嘭——”

正在此时,突然在剧烈的声响中,房门被人用力撞得哐当直响。

沉稳心神,怒气冲冲的王佳妮显得很是暴躁。

扭头看向身后角落处的齐航,更是闷然异常,想发泄,却又颇感无奈。

坐立难安,一会儿站起,一会坐下,忍不住加紧双腿,磨蹭着走来。

“齐航,麻烦请你先出去下可以吗?”

语气生硬,态度倨傲得依旧像个公主,仿佛谁都要跪拜她似的充满霸道。

“哦?”

“这里是公共场所?”

“你凭什么要我出去?”

“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呢?”

齐航顿觉好笑,非但没有硬言出去,反而潇洒转身,一屁股做了下来,打定主意今天还就不走了,看你如何?

“我,我要在这里换衣服。”

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抿着嘴唇思虑片刻,终究还是按奈不住心中的欲望。

换衣服?

这是什么理由?

想找事撵自己走?

“换衣服?”

“换衣服难道不会上厕所里去换?”

“为什么一定要在教室?”

撇撇嘴,齐航才不会相信她的拙劣谎话,后面那么大块透明玻璃,你就不怕被别人看见走光?

“哎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厕所里面还有其他的人,不方便。”

犹豫再三,对于生性骄傲的王佳妮来说,这可怎么让他说得出口?

“哦——”

齐航听她说得扭捏含蓄,透过坎肩,好奇得仔细探查之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呢。

但即便是这个样子,依然不肯委曲求全地放下颜面吗?

绅士风度也好,强者雄心也罢,平常的时候在外人面前,可以不跟你斤斤计较那些所谓的细枝末节。

但是这可并不代表他齐航就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你任意拿捏而没有半点脾气,就算是女生那又怎样?

矫揉造作?

女生就能够任意践踏别人的尊严,可以随意辱骂,甚至欺凌?

对不起,很抱歉的正式通知你,老子同样不是那么好惹的存在,连本带利,也是时候该付出应有的代价了。

反正这个地方目前来说,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无旁人。

“还是那句话,我是不会走的,想要我出去,可以啊,除非你大声的求我,如何?”

玩味而戏谑,齐航往后一仰,倒要看她如何选择。

“你,你欺负人……”

脸红耳赤,牙关紧咬,这种要求这么能够接受?

可眼见已经来不及了,容不得她多想。

“齐航,算我求求你,麻烦请你出去吧,好吗?”

最终,在齐航的淫威之下不得不乖乖就范,低头认错,呢喃求情。

“什么?”

“在大声点儿,我听不见。”

齐航故意扯着嗓子,搞怪地趴在王佳妮耳旁嚷嚷。

“齐航,算我求求你,麻烦请你出去吧,好吗?”

王佳妮想要发泄,可颤动的小腹,与大腿告诉自己必须得加紧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恳地份上,那我就原谅你吧,这里就交给你了。”

得偿所愿的齐航大快人心,笑呵呵起身准备离去。

“呜呜呜——”

哪知道王佳妮的脸上却没有出现喜悦之情,反而声音越发低沉,最后,只剩下啜泣。

“齐航,这下你满意了吧?”

“瞧瞧你干得好事,我,我以后再也不活啦。”

“我承认,我以前那么对你是有些过分,是我不好,可那全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想吸引起你的注意,齐航,我错啦,求求你原谅我吧。”

“啊哈哈——”

渐渐低吟,从刚开始的不知所措再到平静,从平静再到疯狂,不住地咆哮,恨不能将自己扒光。

“齐航,我知道,我知道也同样是喜欢我的,你不就是想看我的酮体吗?”

“那好,今天我就彻底给你看个够,看吧,看吧,来啊,怎么不敢啦?”

“你以前的胆子都到哪里去了?”

“放心大胆的看啊,齐航,我喜欢你……”

“齐航,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原谅我好嘛?”

神经质般的歇斯底里,边拼命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边向齐航扑去。

“啊——”

“哼嗯——”

不厌其烦,对于这种神志不清,又毫无感情的女人,齐航自是提不起半丝兴趣,抬掌将他打晕放在凳子上便夺门而出。

“齐航?”

“你怎么会在这里?”

“首先要恭喜你成为我的上级啊。”

刚刚走出楼门,没想到迎面正遇见尹国栋。

“啊,没什么,我上来拿点东西,这就离开。”

淡定自若,并没有引起怀疑,互相点头之后便坦然离去。

嘴角上扬,转头之间看向那逐渐朝教室里走去的背影,渐渐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玩味表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毕业典礼

“出事儿了。”

金水大学东校区的综合教育大楼顶层,一名圆脸齐刘海的可爱急匆匆推开铁闸门冲将上来,巡视片刻,突然走向角落处正在吸烟的橘色t恤男子。

“哦?”

“怎么?”

“出事儿了?”

“出了什么事情,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

潇洒自如,郑通回身望向女生,轻轻吐露,将烟雾喷洒苗烟雨的脸上。

……

“咔——”

“都停下,我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普通话不标准,缺乏感情也就算了,这都几天了,甚至连个台词都记不住?”

“这还怎么拍?”

“现在,全部都给回到教室里去好好对对词儿,等熟练了再说。”

此刻的齐航仿佛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十分的严厉,已经近乎苛刻。

毕业设计,说到底只是学生作品,犯得上这么讲究吗?

可恶,拿着鸡毛当令箭,太折腾人啦,这不是难为人吗?

三三两两,一边不住地在心底默默吐槽,一边收拾东西准备返回教室。

“呦,这不是齐导吗?”

“不不不,应该尊敬一点儿,是齐主席。”

“哈哈哈……”

路过操场的时候,恰巧与陈建斌等另一波正在拍摄的人马相遇,哄笑声中,尤以崔永林更是猖狂与肆无忌惮。

斜眼望向对方,困惑不解,齐航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痛恨自己,却又何须在意?

“走心,要走心,感情要投入进去,眼神要神情的凝望对方。”

“对,就是这样。”

“不行就换人吧。”

教室内,齐航尽可能得循循善诱,努力引导启发着每一位参演人员。

“什么?”

“要换掉我?”

“哼,你老说走心,走心,投入感情,别光说不练,来,你亲自来来示范给我们大家伙儿看看。”

一听说齐航居然要换掉自己,原本就是被王哲强插进来的她怎么能够服气?

要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是辅导员,虽然说马上就要面临实习再也见不到了,但毕竟你现在可还没离开呢,怎么就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呵?”

闻听此言,齐航顿时就气乐了,又是无语又是好笑,先莫说身为导演有必要会演戏吗这个问题,就是单纯的置疑自己便要好好的给你一个教训。

“出事儿啦——”

“……”

根本无须再看台词,声情并茂加上动作,将早已烂熟于心的台词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下再没了半丝脾气,同样也找不到任何借口,只得退位让贤,将自己的角色交由王文婧担任,而她自己着扛着聚光版站在场外补光。

……

“咔咔咔”

脆响传来,预示着袁世超的再次胜利。

“怎么样,现在知道厉害了吗?”

“仅凭一只手就能对付你们两只手,这只手用来攻击,那只手还可以防御。”

得意之于开始向齐航发起挑战。

只是齐航兴趣缺缺,敷衍了事,伸出一根手指迎接。

“可恶,你这是看不起我吗?”

尽管不服不,结果还是不言而喻,手捂着阵阵发疼,不停颤抖的臂膀,高下立显。

“齐航,谢谢你,这是那天活动的抽成。”

“刚开始他们几个还忘恩负义,是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软硬兼施,好说歹说才勉强帮你要过来的,可别嫌少。”

利用空隙,郑通悄悄找到齐航,将这些钱暗中塞给齐航。

“哎,不是说好的开玩笑嘛,我不能要,你拿回去吧。”

这都多长时间过去,至于到现在才想起来了?

“这怎么行?”

“那么辛苦的替他们张罗,忙前忙后,应该的,应该的。”

眼见齐航竟然未将这些钱看在眼里,还以为他又想是狮子大开口的故意刁难,索性狠狠心加上一张。

“说吧,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

齐航心中清楚,这分明就是来贿赂巴结自己,必有所求。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吧,这不是嘛,由于旷课,我的学分还差着两份没有补齐,这毕业证……”

原来如此,白上了四年大学,总不能到最后都毕不了业吧?

“嗯,下周会有校外住宿情况的生活调查,你准备准备,但是这些钱我可不能要。”

笑话,忙可以帮,但原则性的错误可是犯不得,殊不知背后有多少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呢,岂能因小失大?

“哎,谢谢,谢谢,齐航,真是谢谢你啦。”

感恩戴德,不着痕迹,郑通笑眯眯将钱收起传入裤兜转身而出。

……

“齐航,真谢谢你,要不是你,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的话,可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女生宿舍楼下,温柔瞧向帮助自己动楼上搬运行李的齐航,杨帆的确十分感动。

璀璨的星空下,彼此相互依靠,是两个人渐行渐远的悠长背影。

……

“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昨天,我们携手共进,今天,我们欢聚一堂,明天,我们各奔东西。”

“不要悲伤,不要着急,相逢的日子总会来临,老同学,想念你……”

“下面请欣赏由工美九班的齐航同学,以毕业为主题而拍摄的精彩短片,向青春献礼。”

“让我们一起用热烈的掌声,倒数五个数。”

“五。”

“四。”

“三。”

“二。”

“一。”

声画分离,这是齐航提出的第一次采用这种形式来召开毕业典礼。

随着倒计时,激昂缅怀的音乐声响起,燃烧的黑白老旧报纸,军训时的照片,那一幕幕难以忘怀的感人瞬间,不断充实翻滚的回忆,重现眼前,寻找着那些曾经遗失过的美好。

“嗖——”

齐航高高跃起,精准投篮,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旋转着飘飘荡荡。

“嘭——”

还是齐航,赫然闪现出现在篮框的正前方,徒手接球,玩起花样,抬腿从裤裆绕过,接着是腰间,然后顺利灌篮。

“啊——”

不可思议,阵阵惊呼预示着成功,太新奇,太刺激了,深深的震撼,这还仅仅是学生作品吗?

……

“呜呜呜——”

“齐航,别离开我们,大家都舍不得你……”

醉醺醺,傍晚的毕业宴席上,女生们端起酒杯,依次给齐航敬酒,眼含热泪,激情拥抱,誓不放手。

“齐航,喝下这杯酒,以前的事情就当它不存在,咱们一笔勾销,笑抿恩仇。”

在苏达的带领下,其他几名男生眼红嫉妒,按耐下不甘,也是一一凑上前去表示可以化解矛盾,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剔不掉的疙瘩。

“好啊,当然可以。”

微笑着一饮而尽,表示接受这份友好,只是在路过苏达身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样子真的并未放在心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邪气凌然

苏达走着走着,也不知怎的似乎竟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犹如断片般,大脑空白一片。

四肢乏力,手脚根本不受控制,眼睁睁瞅着那两片花瓣不停揉捏,用力采摘而去。

……

“唔哇——”

“哗啦啦——”

或是欢声笑语,或是哭天喊地,相聚一团不住的诉说衷肠。

角落里,尹国栋掐着腰,挺起大肚,就连呕吐时的动作也依然那么讲究形象。

“啊——”

“啪——”

嘻嘻哈哈,互相搀扶着行进间正准备走出门去的王佳妮,陡然激灵着只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从后方抓紧,旋转半圈之后紧接着中间的私密部位便传来阵阵疼痛。

扭头看去,却是一张令人十分厌恶的丑陋嘴脸,下意识得反手就是一巴掌盖在对方的脸上。

只是待待她惊魂未定的仔细查看,却发现那所谓的流氓,就是苏达?

“呃——”

“轰——”

摇摇欲坠,刚想开口解释,却不想异变发生。

……

“怎么回事?”

“会上不是已经多次强调过,在本次的毕业作品中不允许出现有关于封建迷信的主题吗?”

“快,给我瞧瞧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妄为,还摆着这么显眼的地方,简直是胡闹。”

金水大学的展示厅内,负责巡查的系主任王坤指着正当中一幅写真大声呵斥。

“报告,是齐航。”

见他发火,旁边一名老师手疾眼快,急忙上前想将其取下,可见到居然是齐航的便有些犹豫,聪明转头汇报,予以请示。

“齐航?”

“嗯,那这次就算了,快搬到一边去,藏后面。”

颇感诧异,王坤也没想过会是齐航的作品,既然如此那就只好睁一只眼,闭一眼的藏起来也就是了。

相差分毫,几乎是与此同时,而就在按照吩咐,几名负责清理会场的工作人员,刚刚将那副被定性为封建迷信的佛像搬离原位的时候,震颤传来。

“这,难道是又地震啦?”

“啊——”

“快,快救人,打电话给120。”

脸色煞白,攀爬着扶起,难以置信的望向不远处的操场,那里渐渐出现了一座不规则巨大洞穴。

幽冷黑暗,仿佛择人而噬,轰然巨响过后,金水大学的东,南,北三处校区同一位置上的地面相继发生崩裂与塌陷,情况十分危急。

……

“电视前的观众朋友们,现在为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就在刚才,大概是19:54分的时间,相信应该有不少的市民都有所察觉。”

“此次地震主要以我市的金水大学东、南、北,三个校区为震源向四周辐射,现已造成数人死亡,十多人受伤,数百人下落不明的严重后果。”

“索性就目前看来,地壳活动已经初步停止,暂未波及到其他地区,而至于具体造成此次事件的原因,相关部门正在做进一步数据分析。”

“接下来连线本台前线记者,为您做现场介绍。”

神情紧张,杨帆与白灵儿在黑子等人护送下安全离开小楼,待彻底平静下来之后这才重新返回。

打开电视,只见画面转换到金水大学北校区的门前,接着跟随镜头进入,离奇的是仅有一座教学楼发生垮塌,也太过巧合了吧?

张头结脑,警戒线外围满了主动前来参与抢险的学生以及市民。

“你好,请问你这个学校的学生吗?”

举起话筒,年轻记者走到了一位看起来体型还算高大的男生,身旁亲切询问。

“对,是是是,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届的新生,今年刚搬到这里,并且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发生经过。”

“……”

热情激动,长这么还是头一次上电视,而且是现场直播,一见摄像机对准自己,男生本能开始飙戏,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亲身经历。

“别听他胡说,刚才还不知道躲在哪里瑟瑟发抖,差点儿尿裤子呢。”

“哈哈哈……”

冷嘲热讽,周围女生实在看不过眼,纷纷指责戳穿了他的谎言,再无颜继续留在这里。

“咦?”

“帆姐姐,你快看呐,那背影该不会是航哥哥吧?”

忽然,画面挪移中白灵儿惊奇尖叫,指着电视屏幕角落处一个黑影忍不住询问。

“嗯?”

“什么不会,明明是齐航,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想干什么?”

“明明知道危险,却一点儿都不担心我们,还不赶紧回来?”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着实令人着恼,害她们两个在家里白担心,于是拿出手机拨通电话还是一阵忙音。

月朗星稀,随着时间地推移,现场的抢救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看着逐渐消失的人群,齐航的眉头反而是越皱越紧。

怎么办?

冒出的邪气越来越重,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立即行动。

接连施展身法,趁着守护人员转身之际,急速闪入洞穴凹陷处,只是眨眼工夫,便悄然出现在底部,无声无息。

阴暗潮湿,刺骨的冰冷透彻皮肤,轩辕御龙诀自行运转,主动进行防御。

“呼——”

闭着眼睛深吸口气,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纯净的天地灵气了。

毫不犹豫沿着通道继续向前,直至看见亮光,顺手从地上抄起一把断掉的铲子,想必是之前的施工救援队来不及带走的遗留之物。

再次仔细感应一番,然后对准侧面左手边靠里的地方进行挖掘,臂力惊人,齐航的速度奇快,过不多时已经再次深入了能有百米的距离。

“叮——”

铲尖似乎是触碰到的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接着血红烟雾弥漫,汩汩涌出的邪气彻底将齐航覆盖。

……

“齐航,你没事吧?”

“真是要吓死啦,还以为又要发生地震了,你说,那个俄罗斯小孩预言的该不会块要应验了吧?”

三处地方,三种决然不同的邪恶之物所散发的天地灵气,已经全部被齐航吸收完毕。

无可奈何,都怪那些口是心非又喜欢擅作主张,多管闲事的狗屁老师,瞎指挥,差点儿便将这些灵气泄露完毕。

“放心吧,那都是骗人的恶作剧而已。”

若非自己去得及时,赶在枯竭之前吸收完毕,恐怕后果更加不堪设想,罪孽深重,还不知道要害得多少无辜枉送性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甘寂寞

齐航左拥右抱,轻柔安慰着两位可人儿安睡。

然而事态的发展似乎却总是出人预料,现年已经十三岁的波力斯卡,在知道自己通过新闻媒体接连两次向人们发出警告的言论不仅没有取得信任,反倒要承受巨大压力,备受煎熬。

面对来自社会各界的不断指责与质疑,不甘寂寞的他终于再次发出声音,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为了人类将来的命运,毅然抛弃自己的信念,同样也背弃了曾经许下的诺言。

令人惊叹与差异,当着记者,当着世界各国正在通过网络观看的观众,渐渐展现出他独具魅力的惊人天赋和非同寻常的才能。

不仅如此,更加困惑难解,乃至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这个男孩竟然开始绘声绘色地提及有关于人类古老传说中沉入印度洋底的神秘大陆——利莫里亚。

据这个神秘的男孩称,他从火星抵达地球时恰好在那里登陆,对那里的生活了如指掌。

很多人惊讶地发现,这个神秘男孩至少具有两个与众不同的特点。

首先,波力斯卡拥有异乎寻常的丰富知识,他的智力明显高于一个普通13岁少年的水平。

要知道,利莫里亚是至少80万年前传说中的神秘国家,不要说是孩子,就连大学教授也并非人人都知道,而他如数家珍一般详细地讲述这个古老国家的历史、文明及其居民。

第二个引人注目的特点,或者说是有利证据,这个小男孩具有令人刮目相看的语言表达能力。

他精通各种专业术语,掌握详实的资料,甚至熟悉火星和地球的历史。

“我们对天发誓,我儿子说得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请你们一定要相信他。”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那些东西,但他有时会盘腿而坐,侃侃而谈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从小他便喜欢喜欢谈论火星、行星系、遥远的文明,大概是在他两岁的时候,玻璃丝卡每天都会像念经一样谈论宇宙、其他世界无穷无尽的故事和漫无边际的天空。”

“哦,上帝,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镜头转动,波力斯卡的父母也出来作证,希望能够向他们提供帮助。

如数家珍,随着讲述,太阳系的神秘面纱被逐一揭晓,叹为观止。

原来,当时的火星上是有人居住的?

只是由于发生了一场毁灭性的大灾难,上面的大气层消失殆尽?

因此,火星上的居民不得不生活在地下城里?

一连串的问号,相继打破已经现有的认知。

从那以后,波力斯卡经常出于贸易和其他研究目的走访地球,而且他是独自一人驾驶太空船。

“我们的太空船从火星起飞到登陆地球几乎在瞬间完成。”

与此同时,他拿出一只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圆形的物体。

“我们的太空船由6层构成,外层占25%,由坚固的金属构成。”

“第二层占30%,由类似于橡胶的物质构成。”

“第三层占30%,也是金属……最后一层只有4%,是由特殊的磁材料制成的。”

“如果我们给这个磁层充满能量,那么太空船可以飞往宇宙任何地方。”

再次重申,波力斯卡表示之所以讲述的如此详尽便是为了证明自己,并表示行星复兴的时候来临了,将会有更多的同伴与他一同降临地球。

“不久的将来,也许还会发生大事件,我们能够帮助地球。”

“这一切都发生在利莫里亚文明兴盛的时期。”

“当时,地球上发生过一次大灾难,一块巨大无比的大陆被暴风雨般的海水吞没。”

“突然,一块巨大的岩石砸到一座建筑上,而他为了救我却宁愿牺牲自己。”

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亲爱的东方朋友。

“胡说,简直是一派胡言。”

“完全是信口开河,我们尊重一个孩子对科幻故事的执迷,但我们不能被一些童言所误导。”

“谁去阻止他?”

疯狂的老科学们再也听不下去,纷纷打电话报警,向政府投诉。

“哼,这帮质疑者连我们伟大的上帝都不相信。”

著名神学家阿默德拉宾望着电视机屏幕,喃喃自语,不屑地按下遥控器。

“我相信他,一个11岁的男孩不可能编**与和平、精神重建这样严肃的话题来愚弄人类。”

百里大学理学部教授艺夫洛卡公然当着自己的学生,在课堂上发表自己的看法。

波力斯卡的言论不但在科学界引起震动,并且也引发了天文学家的争论,而对于低调了一个世纪的神学界来说,这时候无疑显得异常活跃。

新闻头条,点击度暴增,更多的媒体寻找到他,请求他对世界盛传的“2012世界末日”的预言发表看法。

“关于地球的未来已经非常明显了,从现在2009起,至2012年,对你们来讲,是一个过渡期,在这期间,你们将会面临很多重大的考验,诸如天灾加重,战争不断等。”

“恐怖主义与隐蔽的地方战争将是主题,而地球上的邪恶势力会不断增强。”

“但是,切记,不要畏惧,拿起自己的武器--你们心中的光与爱去战胜它。”

“任何时候不要恐惧,因为恐惧只会带来负面的影响与后果。”

“我们知道,你们在寻找正义与真理,你们渴望知识,渴望得到爱与理解。”

“在探索宇宙真理的路上,正义与魔鬼将永远同在,因为‘自由意志‘,只有你们跟自己内心更高级的自我对话,亦只有通过你们自身的努力才能战胜这地球上的邪恶势力。”

“注意,这些邪恶势力,并不单只指你们所熟知的一些地球上的暴力与战争,还有很多,来自于你们心中的恶念,有时可能一闪而过,可能你已经做过,如果不是大的过错,记住,马上改正它。”

“记住,你们未来将成为一种新人类,拥有新的光的身体的新人类。”

毫不犹豫,波力斯卡仿佛先知般开始预言未来。

“在你们地球上,在2011年,将会发生三次大灾难,灾难不是全球性的,而是地球上的一个大陆,在这个年份上将发生大灾难,灾难与水有关。”

“同时,瘟疫亦将再次肆虐,新的变异禽流感病毒会给你们带来深重灾难,虽然这不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

“但是这是必须的过程,这是神国对人类居住的地球的净化,因为若不到一定关头,你们人类则不会觉醒,地球上的暴力与战争将一直存在。”

“也惟有当你们懂得生命合一及爱的力量与重要性时,你们才能体会到我们一切所为的重要意义。

尽管明知道这段话如果播出去会是什么后果,但还是义无反顾。

“不可否认波力斯卡有超人的智慧,但我们对他所谓对灾难的预言当理智看待,处在这个年龄的孩子普遍对‘破坏‘很感兴趣,这是人类的天性,他所说的灾难我们认为是子虚乌有。”

此言一出,立即引来科学界的普遍质疑。

随后,画面一黑,只是少数的人敏锐捕捉到了什么,几名黑衣大汉破门而出,蛮横无理的强硬将正在发表讲说的克里斯卡,以及连同他的父母一起带离别墅。

塞入车内,压往其他地方……

此次的行动十分隐秘,也只有他们的几个邻居,朋友,还有在场的几名记者知道事实真相,却未敢擅自向外界吐露。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各奔东西

“小航,有件事,爸爸一直没敢告诉你……”

“其实,你不光只有两个姑姑,还有一个叔叔尚在世间,他叫齐光辉,也就是我的亲弟弟……”

“只是……”

波力斯卡的事情虽然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闹得沸沸扬扬,但是对于那些即将面临毕业,尚处在实习阶段,急需寻找工作,以此能够在社会上站稳脚跟,谋求生存的大学生们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

许多事情,现今回忆起来,也许在当时看起来并没有错。

错的,只是那个时代……

主动放弃这次的难得机会,外表貌似愚蠢,实则却是再明智不过之举,大部分同学十分果决,并没有依照父母的意愿和指示乖乖遵从,签下那份学校里或许早就已经替他们安排好的所谓就业协议。

推荐安置?

大杂烩还差不多,前途渺茫,看不到任何希望,或者说根本一点儿也不着边际,完全不对口的未来方向。

心高气傲地丢掉铁饭碗,南方,北上广深的各大电子厂,唯一,也只能是凡夫俗子的最终归宿。

但凡志向高远,心存天地之辈当然不愿意接受束缚,挣脱枷锁,展翅飞翔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生活。

八仙过海,面对就业压力,面对自主招聘带来的更多人才竞争,也只能各显神通。

满怀热忱,刚出校门时所带的坚毅自信,包括仍旧未被社会磨平的菱角是多么天真。

余音回荡,仿佛犹在耳边的誓言充满讽刺,势必要学有所用,定将专业与实践相结合,贯彻落实到工作当中。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最好能凭借自己的本事在招聘会上拔得头筹,万众瞩目,炙手可热,纷纷赏识,哄抢自己。

无情而残酷,陈建斌没能继续他的花式表演,最终被吴静识破他的肮脏嘴脸,果断选择与之分手。

戒骄戒躁,不气不馁,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失去了这块跳板,难道就不会再换一家?

有钱女人多的是,即便被唾弃又如何?

很不幸,王林静成为了他的下一任首选,凭借技术入股以合伙做生意的名义,与其一起组建了一家豪华影楼。

此外,崔永林和高成勇也先后投资加盟,共同创业。

袁世超与张伟强双双躲回老家,却意外的没有继承起家里的产业,拒绝养猪,而是倒腾起大米,同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卢少华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心甘情愿当起倒插门,做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段小楼则是继续留在了金水,成为了一名广告公司的小小苦逼业务员,但是人家嘴得劲啊,能说会道,深得老板赏识。

但他却显然并不满足于此,作为一条志向高远的舔狗,又岂会没有目标的甘居人下?

时刻留意,紧紧把握机会,终于被一位富家小姐所赏识,成功保养,迈向人生巅峰。

苏达作为宿舍里唯一的一名官二代,自然听从爷爷及父亲的安排,回家赢取白富美,考核公务员,准备传宗接代,增砖添瓦,担负起为家里延续香火的艰巨任务。

“服务员——”

郑通当了网管,每天除了端茶递水,就是负责跑跑腿,买买烟,还真被当成了饭店服务员使唤。

从一开始的大惊小怪,时不时地用查杀指令做实验,然后大喊着“中病毒啦”,神经质拉电闸;或是频繁ping一下下看看网络是否正常。

再到逐渐脚踏实地的一步一个脚印,慢慢熟悉了这里的一切,成长为一名合格的网管全才。

白天,端茶递水,收银开机器;晚上负责守夜,保证网吧安全,整座网吧,上下共一百二十多台机器,全部被他摸得滚瓜烂熟。

“噼里啪啦,哗哗哗——”

“打好天人合一,重复,听我命令,排好队,打好天人合一。”

“网管,天太热了,麻烦把空调挪过来一点儿好吗?”

烟雾弥漫,嘈杂的呼喝声伴随着手指舞动,漆黑的键盘仿佛再也承受不住,发出阵阵哀鸣。

“您好,对不起这位先生,网吧规定,这里的电器未经允许是不准随意挪动的,这是老板临走前特意交代过的,同时也是为了照顾其他顾客,您不能这么自私。”

“所以不好意思,只能请您谅解。”

听到有人提出非礼要求,郑通急忙走上前去解释。

“什么狗屁规定?”

“你就跟你们老板直说,是我要挪的,他能怎么滴?”

“告诉你,我们几个可是这里的老顾客了,以前在盼盼的时候就泡在这里。”

见郑通不认识自己,戴眼镜的寸头男子一听就不愿意了,怎么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新来的吧?

狠狠瞪了一眼,将其狠狠推开,边说便要亲自动手。

“实在抱歉,对不住这位先生,请您住手,大家都不容易,否则被老板看见可是要扣工钱的,给个面子行吗?”

尽管明知道对方人多势众,但没有办法,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血汗钱不得不强出头,再次劝阻。

见没有效果,只得等对方离开后悄悄挪回原来的位置。

“嘿,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敢跟我们作对?”

“知道旁边那网吧里的网管是怎么死的吗?”

“就是因为多管闲事,我看你也是活得有些不耐烦了吧?”

“待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你,兄弟们,来给他长长记性。”

如此往复,那眼睛寸头小眼睛的男子几次三番地刚刚坐下便发现没了凉风,于是多了个心眼,等再次回过来之后躲在暗中没走,当场将郑通抓个正着。

话音刚落,随即抡圆了膀子一个直拳砸在他的脸上,其余人见此纷纷响应,加入战团。

“噼里啪啦——”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尽皆全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瞬间被打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不要打他,不要打他,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他,放过他吧——”

正在这时,郑通的女朋友前来探望,赫然发现自己的男朋友被人四处殴打,吓得惊慌失措,急忙上前劝阻。

那能拦得住吗?

根本靠不近前,莫说是她,即便是个壮汉恐怕也只有站在一旁干瞪眼的份儿。

第一百一十五章 帮手

“住手,都给我统统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直打得起劲,恰巧网吧的老板领着妻子及两个女儿从外面回来,见到此情此情,身为负责人岂能袖手旁观?

透过缝隙,扒开人群,只剩下郑通那张满脸鲜血的脸庞。

冲动是魔鬼,颤颤巍巍,没想到闹得如此狼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更何况还有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年轻气盛的郑通又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当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正合心意,假装在老板的不住却说下,这才并没有选择报警将事情闹大,而是借机经过他们几人的身边时候趁其不备,猛然暴起,顺手抄过旁边的一把椅子横冲直撞向那眼镜寸头男子顶门砸去。

“啊——”

矮身避过,旁边两人阻拦,知道无力久战的他明知地放弃继续攻击,抬起左脚狠狠踹中对方肚子。

“擦,你个不识好歹的玩意儿,什么东西?”

“再给我狠狠得往死里揍。”

两人左右架过郑通胳膊,尽管用力挣扎也始终无法动弹,为首一名肥头大耳壮硕胖子,见状冷笑着抓着他的脖子,拼命的膝顶。

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两臂交叉,格挡招架,随着不断撞击,刚刚止住的鼻血,由于强烈的震荡再次喷涌而出。

身体发沉,渐渐麻木,几乎已经失去知觉。

“住手,啊,不要打他……”

耳边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清晰,只是眼角的余光看向自己的女朋友还在拼命护着自己……

突然,在那大汉身后,网吧老板从背后将其勒颈制服,拖拽出去。

“叫人吧,给够你充足时间,看看到底有什么本事猖狂。”

“妈卖批,敢跟我们作对,信不信让你在这干不下去?”

“小子,你给我等着……”

瘫软倒地,望向对方那正在对自己说话的年轻男子,根本无力辩驳,彻底感到绝望。

暗暗后悔,且莫说现在的学校里早已放假,让他上哪儿去找帮手?

人贵有自知之明,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

茫然发呆,郑通心中十分清楚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他平时所积累的那些人脉关系恐怕谁也不会前来。

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外来求学务工的穷小子而已,此刻身在他乡,无依无靠,怎么会是眼前这些本地人的对手?

“你也真是,过去就算了吧,还主动招惹是非。”

网吧老板同样也在埋怨,虽然没有明说,却是打定主意将他辞退。

“要不别干了吧?”

“跟我回去。”

女朋友也在替他担心,劝解着希望他能够跟自己离开这里。

“不行,工资还差几天没结算呢,再缓几天,屋里有监控,谅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乖,放心,你先回去睡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可越是这样,郑通便越是死要面得强撑。

悄悄躲开负责监视自己的小人,到隔壁的杂货间买了一把刻刀,没办法,连个菜刀也没有,实在找不到趁手的家伙,只能勉强凑合来给自己壮胆。

“踢踏,踢踏……”

“吱——”

终究还是来了,清晨七点,刚刚下过夜市,此刻的网吧内除了自己便空无一人。

月黑风高,就在平静而祥和得安稳度过了一夜的郑通,原本满以为终于可以顺利松上一口气的时候,网吧的前后大门外人头攒动,被堵得严严实实。

慌忙探头差看,两边加起来约莫能有一百多个。

怎么办?

瞬间汗流浃背,不由自主得紧张握住刻刀,预示着内心里潜藏的恐惧。

越来越近,随着对方那名为首的高大胖子在地上摩擦所发出的脚步声,以及先后两次的开关门,郑通的心早已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跟你们走。”

事已至此,即便再怎么不甘于害怕也是于事无补,倒不过像个男人一样干脆点儿。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赚一个。

“齐,齐航?”

默默做好了准备英勇赴死的打算,只是在推开玻璃门的瞬间,正准备暴起抢先动手的郑通却意外发现齐航竟从远处向自己这边微笑走来。

得救了……

“你是什么人?”

外围负责警戒的人手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意图靠近的齐航,于是立即上前阻止。

“我?”

“纯属路过。”

嘴角上扬,不动声色看向对方,随后瞥了一眼网吧内的郑通。

“呵?”

“你就是里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找来的帮手?”

“怎么就你一个人?”

“擦特么,是看不起他们,还是就这点儿能耐?”

“怎么滴,崩跟他废话,先解决了他再说。”

仿若猫戏老鼠般的胜算在握,感觉没什么好玩的之后挥挥手不耐烦地下令。

……

“你是谁?”

“你把他们都怎么了?”

“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干的?”

为首的胖子刚刚压着郑通出得门来,却只见到自己的小兄弟替他叫来的一大帮人正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既然已经找到自己想找到人,齐航便不再耽搁时间,还不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便瞬间移动至他的身前。

肥硕胖自不可思议看着眼前发生一幕发生,久久无法平复,他怎么会拥有这种速度?

这,还是人吗?

只是还来不及等他细想,巨大的冲击力直震得头晕眼花,甚至根本来不及反抗便已经彻底晕死过去。

“齐航,谢谢你。”

同样如此,郑通怎么也没有想到齐航竟会这么凑巧的出现在这里,实在太及时了。

齐航点点头,默不作声在一边只等待郑通清算,领过自己上个的工资,继续前往寻找下一个目标。

……

朱景坤,作为整个宿舍里面年龄最小,同时也是最有才华的一个,原本应该大方异彩。

而然此刻的他却是身陷囹圄,真可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地不灵。

整整一夜过去,接连给自己的同学,同事,甚至单位主管领导打了几个电话,却无一例外装聋作哑,随后果断挂掉,再打关机。

“干什么?”

“老实坐下,不许动,也不准出去。”

心神不宁,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幕幕,仿佛犹在眼前。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多桀的命运

“先生您好,这里是居易国际,目前我们的旗下有21世纪,世纪花园,景秀名城,盛世家园,以及凯旋门等。”

“为答谢新老客户,现诚挚地邀请您于周日下午二点,前来参加我们公司所组织的大型酒会。”

“地址是兴隆国际花园a座26层,稍后会以短信的形式发送给您,需要提醒注意的是,到时候整栋楼层都将作为我们的活动场区,务必请您身着盛装出席。”

“这个,我们是随机选取了一个号段,逐个拨打得,对于您的个人信息是不了解的先生。”

“好的,谢谢,欢迎您大驾光临。”

广告,有别于其他任何一种行业,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想要做到最好,那就必须深入地了解各个市场,包括他们的产品及各类渠道优势。

精准分析,切实定位,方为取胜之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为客户提供行之有效的方案。

因此还在08年的时候,也就是那场震惊世界的金融风暴尚未刮起的时候,朱景坤便早早的利用业余时间展开市场调研。

房地产,酒水,医药,保健食品,金融等各个行业领域全部深入基层,甘愿从一名很普通的业务员做起,实地摸排质量与各级经销商反馈上来的终端信息,亲自对比,不留遗漏。

不畏酷暑严寒,从小事做起,采用最笨也是最为愚蠢但最是行之有效的方法,逐一扫楼,由陌拜开始。

“哎,你不许走,刚刚你是不是进过这间屋子?”

“现在我怀疑你偷了我们的优盘,麻烦你等下接受我们这里保安的检查。”

“站住,快抓住他。”

……

酸甜苦辣,期间遇到过各种的不理解,家常便饭,闭门羹,故意刁难,甚至是侮辱和谩骂,有时还要遭受攻击或者威胁。

期货,现货,股票等不需要多么精通,但也多少懂得些皮毛。

各类酒水的优势,劣势和客户群体以及制作工艺也全部醇熟于心。

天天听着那令人厌烦,作呕,感到恶心的医药虚假广告,吹得天花乱坠。

“吱呦呦——”

默默蹬着他的那辆老旧自行车,而今摸爬滚打,久经历练的他终于如愿以偿能够胜任策划的工作,准备继续前往会见下一家约定好的客户。

渐渐回忆起初时,曾经参加过的那一幕幕面试……

“大家好,我是朱景坤,从小就喜欢看忘了小说,什么说网络小说呢?”

“就是意淫……”

听到这里周围人一脸嫌弃,厌恶表情躲得远远。

总是善于剽窃,开会时,明明是自己的发言观点,却偏偏被经理拿去做陈述性发言。

几次三番,如此无耻……

又或者是那场别开生面,心理念的伟大构想终于备受赏识。

原本自己还以为这是遇到了明主,巨商广告,一家新开张的传媒公司,闽振威。

那是自己第一次升起希望,决定以一颗诚挚之心投效这家全新的事业起点,与其一起鉴证奇迹,共同成长。

何曾想,怀揣的美好梦想终究破灭,年轻有余,可惜魄力与眼光均是不足。

而更为关键的致命因素,那就是缺乏信任,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时常挂在嘴边的便是那句,“我和咱们省的二首富是好朋友,私交相当不错。”

哼,首富便是首富,什么叫二首富?

虚荣自大,不过是个没有自主意识的傀儡而已,并非是自己的最终归宿,怪只怪自己当初急功近利,被欲望迷惑了双眼。

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

仅仅因为自己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吗?

“哼,笑话,中小型企业作为利益方,根本不可能联合在一起。”

没钱没势,无依无靠,预测的金融风暴根本没有人相信,这是策划的核心,也是前提。

戏耍愚弄,冷嘲热讽,策划的中小型企业联合方案更是无人问津,直到被当做垃圾肆意地践踏,丢弃,不予采纳。

可是,如果是国家出面牵头,愿意扶持呢?

不可能坐视不理,势必会让他们一起共同抵御这次的金融风暴,到时候……

大有可为的良好机会,那是相当于企业标杆,一旦成功,便可以顺利坐上武林霸主的宝座……

多么诱人的愿景,却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白白在流逝在岁月当中,沉沦。

而今预测应验,情况如何?

市场急剧恶化,各个大型企业纷纷开始缩减广告预算,调转矛头与中小型企业展开激烈厮杀。

当然,在这种环境下,作为下游的服务行业,金水市的广告公司自然也受到相当大的波及,由以前的五千三百多家一下子锐减至三千一百多家。

再难回头,就此一蹶不振,或者萎靡困顿。

“据统计,世界范围内爆发金融危机,现已波及全球各地多家著名跨过大型企业,包括世界前五百强。”

“我国正密切持续关注,经我台记者了解的情况,目前有关领导正在紧急商议,准备出台各中小型企业扶持救助的方案。希望能够共度这次难关。”

其中就包括巨商广告,好在闽振威还不算太笨,在听到新闻后的当天夜里,急忙打开电脑查找到朱景坤曾经邮寄给他的那封电子邮件,里面还真的有后续的弥补方案。

由于提前成功战略转型,所以才得以幸免。

只是原先那家人才济济,众志成城的综合性广告大型公司,不得不退而求次地选择附属在传媒名下,独家买断,说是合作,其实也就是业界俗称的二道贩子,再无任何竞争力可言。

或许是出于愧疚,或是觉得无颜面对,闽振威替朱景坤写了一封长达三百字的举荐信,将他推荐到了另一家名叫宝隆的广告文化传媒,担任总策划。

“臭小子你不要命啦?”

“挤挤挤,挤尼玛个叉啊挤。”

命运如此多桀,这或许就是圣人经常说得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苦,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忍辱负重,有些心不在焉从五粮春中华区王总的办公室内出来,凭超强毅力以及陈恳态度,当着对方的面将仍在燃烧中灼热的烟灰抿在手心,逐一清理干净,这才将这个单子谈成。

正是由于还沉浸在兴高采烈,恍如隔世的美好幻想当中,稍不留神便与旁边一辆高速飞驰的电动车车把挂在一起。

冷笑狰狞,谁知那人并不减速,反而继续拼命拧紧,带着朱景坤一起向前,直至拐弯甩动,将他狠狠抛起砸落地面。

第一百一十七章 祸不单行

“轰巴扎黑!”

正在高速疾驰的电动车驾驶员,被突然站起的朱景坤吓得一个哆嗦,猛拐车把将他抛飞出去。

“我擦你妈了个香叉比——”

由于惯性接连翻滚,倒地后瞬间腾空站起,望着那辆黑色的电动车却是停也未停,连减速也不减速,当即泄愤式的破口大骂。

或许有人说他年轻气盛也好,缺乏社会经验也罢,至少此刻的朱景坤却并未想到过要打电话报警讹人,而是在第一时间选择查看自己的自行车,以及从车篓里掉落出来的手提电脑。

“臭小子你不要命啦?”

“挤挤挤,挤尼玛个叉啊挤。”

车圈歪曲,浑然不顾周围路人的点指,心疼扶起,刚刚尝试着走了两步,谁曾想从迎面人行道上拐下来一辆蓝色面包车,将他的车头与路边另一辆停靠着的白色轿车夹在一起。

居高临下,不屑而嚣张,非但没有等他后退拔出车头,反而缓缓加速,硬是将其挤得扁扁。

“啊——”

没有反驳,感受着那股强劲有而有力的压迫,茫然无措,仿若一根无萍稻草只能随波逐流。

争名逐利,唯有掌握金钱、身份、地位,才能受世人尊敬,这使得朱景坤第一次更加深刻得认识到社会的残酷与现实。

搬起前轮,一边沿着回家的路默默前行,一边寻找着能够修车的地方。

无助而绝望,又颇感欣慰,抚摸着衬衣口袋内王总给自己的那两根,当时没舍得抽得外国香烟,这才将心中的不快驱散。

稍稍好转,待彻底平复下仍有些激动的思绪,毅然昂头,打算重振旗鼓的时候,终于发现一家修理店铺。

“修车的吧?”

只是等了很久,将近五分钟过去,明明手里没有活儿干,可是那名修车妇女却是对他置若罔闻,甚至爱答不理。

难道是手艺不行,不敢接活儿?

烦闷焦躁,没有谁愿意刻意被人忽视,何况本就郁闷的朱景坤?

见自己居然被当成空气,仿若不曾存在于这个世间般渺小,更是心头火气,但也不想招惹是非地打算换上一家。

直到此刻,那始终默不作声的妇女终于开口说话,抬起头,望向朱景坤的眼神满含深意。

“是啊,麻烦你给看看吧。”

虽然已经积累下不少的经验,但那些都是工作上的,相较于人心,社会历练还差的很远。

刚出校门的朱景坤并未能察觉到任何异常,想到如果离开这里,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冤枉路便又重新回来。

彪悍妇女低着头,让他帮忙将车子倒翻过来,然后拾起掉落地上的u型车锁交到他的手里。

“吭哧,吭哧——”

费力而笨拙,明显就不是经常修理的熟练工。

“换个车圈好的车圈一百,补胎二十。”

尽管已经提前一步发现问题,但早已落入对方布下的陷阱。

“什么?”

“怎么会这么贵?”

“别的地方都要几十算是顶天了,还有,补胎不是二块钱吗?”

满脸震惊,暗道不妙的朱景坤当即表示质疑。

“哼,爱修不修,不修拉倒,反正我们这里就是这价。”

早有预料,知道不能轻易达成,索性将手中工具丢在旁边,干脆懒得继续。

“那,那好,你给我撞上吧,我不再你这里修理总行了吧?”

知道情形不妙,只想立即远离这里的朱景坤顺口答应。

“吭哧,吭哧——”

简单粗暴,直接拿起螺丝刀硬给蹩了进去。

“十块。”

猛然起身阻拦去路,彪悍女人直接冲着刚要推车走人的朱景坤伸手要钱。

“什么?”

“十块?”

“什么都没干,我都不在你这里修了怎么还收钱?”

光天化日,摆明了抢钱,耍无赖啊。

“什么叫什么都没干?”

“你眼睛瞎啦?”

“没看见老娘我费劲巴啦地蹲在那里半天,又是扒开,又是装上的,不修了也得给我手工钱。”

听起来倒也有理有据,只不过这要得也太多了,还那么理直气壮,好像真是很辛苦。

“大娘,你看我就是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能不能少点儿?”

很正常的讨价还价而已,并非是他掏不起这个钱,而是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被人当成冤大头肆意横宰。

“什么?”

“不行,少一个子儿试试。”

一切都像是预演好般,也没说不给,只是想让对方能够看在自己学生的份上儿便宜点儿,背在身后的手也已经开始掏钱认栽。

可是对方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呢,彪悍妇女瞬间爆发,两臂举起,仿若一头狗熊抓住他的那辆破旧自行车狠狠朝地上砸去。

“你——”

“我要报警。”

又惊又怒,刚刚拿出手机,那女人便冷笑着冲向朱景坤发动攻击。

本能招架,虽是精壮汉子,但奈何心存顾忌,外加上身材上的巨大差距,还是处于下风。

“啊——”

完全出乎预料,意想不到的场景,看着那被对方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使得向来冷静的朱景坤失去理智,彻底被激怒了。

顺理成章,昂起被彪悍妇女塞入手中的u型铁索,顺势砸向对方头顶。

头脑发蒙,发泄过后的朱景坤根本来不及思考便被不知从何处,又是何时突然冒出的众人打倒在地。

被人抓着头发,只是眼角的余光能够看见那女人,阻止了一名男子向自己发动的致命攻击。

而她自己则是亲自上阵,舔着嘴唇抓过略显瘦弱的朱景坤,好似羔羊般,认她拿捏。

“哗啦啦——”

丝滑名贵的金利来衬衣被她撕扯的面目全非,纽扣也散落一地。

“跟我上派出所。”

强行拖拽着狼狈不堪的朱景坤朝派出所走去,熟门熟路,仿佛回家般轻松随意。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怎么搞得她才是主动报警求助的人?

“啪啪啪——”

啪啪作响,中年妇女越想越怒,不住地扬起巴掌对准朱景坤的脸上扇去。

“哎,不许打——”

什么都明白过来,瞬间想通前因后果的朱景坤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都是为时已晚,渐渐积蓄起气势,打算跟对方拼命。

人多势众,刚刚扬起的拳头在尾随身后那一群人的奋力阻拦下无疾而终,被押解着进入了派出所的大门。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众叛亲离

“哎,哎,哎,不许打——”

几次三番,刚刚举起的拳头尚未出击,便被身后尾随看热闹的一大帮人强行拦下,喊声震天,不停地恐吓咋呼。

“你们看啊,这是她在打我。”

无奈,只能被动挨着巴掌,默默承受,然而那些人却是别回头去,权当没有看见。

……

“都回去吧,我们会处理好的,请放心。”

经八路派出所的大院内,执勤民警好不容易才将这些围观群众劝离。

“你们谁先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拉过两把椅子,让他们两人坐下,当场做起询问笔录。

“警察同志,我先来说,是他,你看看他再我那里修车不给钱,还敢打人,你瞅瞅我这额头上他给我砸的。”

“你说我起早贪黑的容易吗?”

“哎呀,我不活了啊,你们可得给我当家作主啊。”

听到问询,抢先回到的悍妇立即开始哭诉表演,绘声绘色,一改之前在门外的凶悍。

此时的她,反倒像是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娘子,一把鼻涕一把泪,要不是亲自领教过,倒真像那么回事。

猛然间细思极恐,原本还仍旧抱有一丝希望的朱景坤无意中抬起头,却看到了那警察与旁边悍妇眼神交汇的默契。

“呦,都起这么大包了啊,拿什么东西砸的?”

果然如此,彻底死心,绝望过后,反而变得更加冷静与沉着。

“u型锁?”

“她说得都是真的吗?”

“凶器现在在哪呢?”

直到这时,那警察才想起转头问向朱景坤,虽然认识,但也知道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只不过那开口的语气已经明显变得严厉,似乎也采纳了对方的证词,这就给他定了性,转而质问。

“基本属实,但具体的细节不对,是她先摔我的车子,又是她先动手打得人。”

尽管不报希望,但问题还是得交代清楚。

“行了行了,你就只需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就行,别的不需要解释。”

“法律讲求的是事件最后所造成的结果,你看看你,不就是十块钱吗?”

“给她不就完事了吗?”

“至于把人打成这样?”

“东拉西扯墨迹什么?”

“再说,你有证人吗?”

眼神戏谑,不耐烦地将其陈述打断,然后便让他到最里面的屋里老实呆着。

“我,我也没有说不给,都已经准备掏钱了的,可是她……”

没有,的确没有,围观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他们楼上的老邻居,老街坊,自然会偏向对方。

至于零散的路人,先不说能不能够找得到,就是即便遇到,也不知道愿不愿意为自己趟这趟浑水,出面作证。

是啊,要是当时能够再爽快一点儿,也许就不会闹到如此田地了吧?

一边暗自悔恨,一边被一名临时帮忙的招聘人员押解着进屋审讯室内,倒也没有为难,门没有关,也没有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朱景坤知道,这是在故意给他制造求救的机会,试探他的关系以及背景。

掏出手机,开始不停地拨打电话,凡是建立的关系网全部都找了一遍,可是一听到他现在身陷囹圄,请求帮助的要求时便毫不犹豫地挂断,关机。

心灰意冷,包括那新公司所在的老总,包括曾经的十分要好的几个同事,全部无一例外。

“嘿,嫂子,瞧这样子那小子应该也没什么太大本事,要么就是外地来的,可以放心地敲上一笔。”

“嗨,我要早知道他是个愣头青干脆就让他走得了,你看看给我砸得。”

“嘶,不行,待会儿我可得多讹点儿,给他张张记性,决不能轻饶了他。”

阵风吹过,房门打开,心中的猜测亲耳得到证实。

“干什么?”

“赶紧回去吧,让她看见该揍你啦。”

假意起身,试探性得向外走去,刚刚来到他们身前,果然被外面的看守的警察给堵了回来。

“什么?”

“那我现在就打车过去,你放心,有你哥呢,他们要是敢怎么着你,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从下午直到傍晚,始终不见调解,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得已,只好向家里打通电话,发出求助。

“把电话放下,现在要对你进行搜身检查,将你口袋全部翻过来,还有你的包,也打开。”

刚刚收起电话,走进来两名气势汹汹的警察指着朱景坤让他主动配合。

“凭什么?”

“之前我已经说过了的,我才是受害者,明明是她先动得手,而且他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我是自卫反击,迫不得已。”

“就算不是,那也是互殴,你们为什么只把我关起来,现在还要来调查我?”

据理力争,应有的态度必须要明确表达出来,并且立场鲜明。

“一看你就是刚出校门的学生吧?”

“怎么竟说这些没用的?”

“怎么都到了现在还看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呢?”

“我们警察办案讲求的就是证据,还以为是在学校学校呢吧?”

“不管是谁最先动得手,我们只看最后造成结果和损失,你都把人家打成那样了,额头上那么的包,头晕恶心,刚来的是你女朋友吧?”

“还挺不错的,为了你,就差给人家跪下磕头了,哈哈哈……”

“好了,也别废话了,现在我们有理由怀疑你的身份,这是正常程序,请你配合,否则我们会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女朋友?

自己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女朋友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有些茫然,更多的还是憋屈,但只有乖乖配合。

“再查一下他的身份证,看看有没有被网上追逃。”

目的不言而喻,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就是吓唬,打乱他的阵脚或者心理防线,剩下的,就能是人格上的羞辱。

“所长好。”

倒是一脸正气,朱景坤看着这位又进来的一名身材魁梧的国字脸男子,不免又升起希望。

“嗯,出去后给我老实着点儿,别被我们抓到什么把柄,否则的话有你受得。”

只是他说得话,却再次将他打落深渊。

听听,多么明显的威胁啊,这是怕自己冲动,然后不顾一切的打击报复吗?

“喂,你还是好好劝劝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吧,别犯傻,直接给点儿钱私了得了呗,何必那么麻烦,不用拉着去医院,真的,听我的没错。”

“哎,想出去不?”

“曾经有个家伙哏头的很,但也不得不佩服,挺怀念,的确是个狠角色啊。”

“当初为了逃避检查,竟自己吞了刀片,然后从二楼跳了下来。”

“怎么样?”

“听后有什么启发?”

不动声色,朱景坤望向对面这个交叉着双手,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临时工,琢磨着从其话语里透漏的深意。

究竟是在继续威胁,还是在试探自己,又或者是在暗示什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助而绝望

时间,又从傍晚一直熬直深夜,一点一滴过去,耗字诀,警方处理民事纠纷最常用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惯用伎俩。

耗得你不耐烦,耗得你筋疲力尽,耗得你直打瞌睡。

“想尿?”

“那就撒屋里吧,到时候打扫干净就行。”

一连串的戏谑和捉弄,却始终不见朱景坤有丝毫异样。

“哎哎哎,你还真撒啊?”

这小子,心理素质可不像是个一般普通学生那么简单。

负责看守的民警不由变得警惕,一边领着朱景坤前往二楼厕所,一边偷眼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你就是朱景坤?”

“原本我们几个是哥找来帮你的,但是现在他说已经不打算再管你了。”

终于可以长松口气,等来了解救自己的人。

然而朱景坤没有想到,这些人也不过是碍于面子,在简单询问了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查看过伤势之后,便不再打算继续管这件龌龊事。

……

“什么?”

“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那可是你的亲表弟,还在实习期呢,要是被学校知道了那还得了?”

“不行,必须管它,要不然毕业证怎么办?”

当朱景坤的父母从自己的儿子口中得知,原来自己的外甥打从一开始便没有想过要尽力帮忙,立即恼怒地转身质问。

“瞧瞧他都办得这叫什么事儿?”

“大学?”

“上什么大学?”

“上过大学的人出来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哼,我不一样没上过大学,照样考上公务员。”

“就因为几块钱就跟人打架,丢不丢份吧你说?”

“让他呆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再说吧。”

朱景科不以为然,心存嫉妒,处处鄙视看不起对方,反而觉得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表弟?

“呸,亏你也是这么大了,怎么不动动脑子?”

“那都是人家给他设好的陷阱,捏好的点儿,亏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明吗?”

“再说,你还好意思说他?”

“怎么,忘记前几年你出去云南旅游,不照样因为几块钱跟人家发生过口角?”

“那能是简单的几块钱吗?”

“那是在斗气啊,平白无故被人多要几块钱,搁谁谁能愿意?”

“若非逼不得已,恐怕你当时也不会乖乖就范吧?”

人生在世,难免遇到挫折或者坎坷,但也能积累经验,只有这样才能成长。

要不是你妈给你找了一个好老子,事业道路都给你铺就好了,你小子能有今天?

好啊,现在你翅膀硬了,看不起我们一家了是吧?

朱景坤的父亲越说越气,开始数落起这个丝毫不念旧情的外甥,呸,白眼狼。

“好了好了,我给他打个电话。”

面红耳赤,朱景科生怕再给翻出自己的那些陈年丑事,不得不勉强开口答应。

……

“喂,景坤啊,别害怕,不就是进去呆几天吗?”

“年轻人谁还没有打过架?”

“我也打过,还真进过蹲过呢,放心吧没事儿,他们要是敢怎么你我替你出去,饶不了他们。”

“有钱没有?”

“要是没钱就跟我说,我先借点儿替你垫上,别让你父母知道,就当我私下借个你的,兄弟嘛,不用客气。”

“喂,喂,喂?”

“嘟嘟嘟……”

这一夜的经历,的确令朱景坤瞬间变得成熟了许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尽管面上不漏声色,但是这心里却是几经起伏。

曲折离奇,犹如坐过山车般紧张刺激,同时也看透了人心。

刚开始的时候,朱景坤也是难以置信,一脸震惊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在接到自己堂哥也就是朱景科打过来的电话之后,这才能够确信,自己的确是被他给放弃了。

从他的语气,从对自己的态度,以及过往对他的了解,以朱景坤的智商,又岂能看不透他的想法,他的为人处世?

就连对待自己这个表弟,也是这般圆滑吗?

彻底绝望,心灰意冷地挂断电话,毅然选择了自生自灭。

……

“呐,你们可都在旁边看着呢,不是我不帮他,这是他自己主动挂断的,怪不得我。”

“不过没关系,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姨,姨父,有钱没?”

“我这就开车去金水救他出来。”

颇感诧异,仍不知自己的表演已经被看透了的朱景科返回头,还待继续卖弄,竟忽悠起自己的长辈。

……

“好吧,我看差不多了,现在对你们进行民事调解,如果愿意的话你们可以私下进行协商,谈谈赔偿问题。”

“当然如果你表示拒绝,那么就要依据管理条例对你进行强制措施,拘留,罚款,或者管制。”

深夜,明月高悬,距离零点也只剩下最后的半个小时,早已磨好的獠牙渐渐展露。

“一万,少一个子儿你今天甭想出去。”

“知道我是谁吗?”

“你也出去打听打听,我男人以前就是这个派出所的电工,前几年施工作业被电死了,剩下我们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哼,我连政府都敢讹,还怕你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

“我的两个儿子,一大一小,现在都是住在市长家里,不仅认了干爹,还由他来亲自抚养。”

“老娘我还上过报纸,远近闻名,谁不认识我王桂花?”

“嘿嘿,怕了吧?”

“要是我男人还在,信不信都能撕吃了你。”

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张嘴便是一万。

“是吗?”

原来这就是你的依仗吗?

的确很是光彩,也很惊人,直到现在朱景坤才知道对方身份,原来这个人就是金水市家喻户晓的鼎鼎大名王桂花啊。

“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

闭上双眼,拒绝在调解协议书上签字画押,这也算死得瞑目,做好了一切准备,决定等待法律的审判和严惩。

“什么?”

“没钱?”

“没钱不会去借,你的那个小女朋友呢?”

“那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呢?”

“我看你是真想进去了吧?”

“那好,如此便成全你,啧啧啧,瞧瞧这细品嫩肉,进去好好的享受享受吧。”

浑然感觉良好的妇女一听没钱,便不再继续演绎,瞪着猩红的双眼凶相毕露,威胁之意甚是明了。

第一百二十章 不识好歹

“咔咔——”

失魂落魄地举起两臂,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直到真的被带上手铐的那一瞬间,朱景坤这才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冷冰,什么叫做炼狱。

渐渐收起得色,彪悍妇女也没想到这年轻小子竟然如此难缠与强硬,光是在气势上压倒对方有什么用?

暗暗恨得咬牙,油盐不进的东西,没有半点儿好处的事情,居然害得老娘跟你在这儿忙活半天,还得跟人家分红呢,总不能自己掏腰包啊。

“慢着,钱我替他出,放人吧。”

百感交集,正在现场三人各自品尝着心中滋味的时候,突然从铁门外进来三人。

两男两女,听这声音,好像并不是之前那所谓表哥找来的帮手,而是……

“齐航?”

“广湘姐?”

“齐航,杨帆,郑通,怎么是你们?”

颇感诧异,怎么也想不明白竟会在如此境地,这样的场合下遇到他们,更没想到齐航居然会专程跑来解救自己。

只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现在所面临的处境?

“你?”

“你是他什么人?”

那民警与妇女互相对视一眼,同样没想过眼前这三名学生模样的会找到钱来。

那名矮个女生倒是见过,之前就是她带着嫂子去医院做的全面检查。

“我以前是他的同班同学,现在嘛,将会是他的老板。”

“咱们别也再废什么话了,眼看就要超过你们规定的调解时间,抓紧吧。”

“喏,这里是你的体检表,里面放有一千五百块钱,算是给你的医药费。”

“收起你的那套表演吧,既然没什么大碍,那就老实在家呆着好好休息几天,没事的晚上别出来吓跑,否则很危险的。”

从朱广湘的手中见过纸袋,然后丢给那彪悍妇女,见她仍旧不甘心地露出一副贪婪模样,于是便好心提醒。

“你?”

“是他的老板?”

其实悍妇根本没兴趣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只要有人肯出钱就行,但这也的确太过令人惊讶。

“切,才这么点钱就想把我给打发了?”

“还是那句话,今天不拿出一万块钱来,就休想让他走出这个门。”

欲壑难填,震惊过后,首先想到的当然是可以按照计划好得再狠狠宰上一刀。

没错,既然不是什么普通学生,那就还有得商量,尽管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却总是丑陋得不知满足。

“用不用我现在就给吴市长打个电话?”

早知她如此难缠,本着有错在先,又想尽快息事宁人外加故意卖弄人情的态度,齐航这才选择退让。

可是没想到这老娘们竟然如此不识抬举,依旧贪得无厌,甚至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不得已,渐渐失去耐性的齐航也只能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切,别胡说,你怎么会认识我们吴市长,又怎么会有他的电话?”

压根不当回事儿,怎么可能呢?

市长的电话是你说打就打的吗?

你以为你是谁?

市长他们家亲戚吗?

打死她也不会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会认识市长,除非有家里的关系,可是要真又那么大的能量早干什么去了?

还用得着跟自己在这儿费劲?

折腾这么半天,结果逗人玩呢?

“喂,吴市长吗?”

“啊,我齐航啊……”

齐航可不管对方怎么想,当着两名警察和那悍妇的面,一五一十,丝毫也没有隐瞒,将这里的情况想他做了解释。

“什么?”

“那好,你等着,我这就过去,把那娘们的儿子还给她,让她自己养吧。”

哼,装,你继续装,装腔作势,装得倒还挺像,既然你们给脸不要脸,那老娘今天也索性豁将出去跟你们奉陪到底,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小子,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了,不错啊,花了那么大工夫对我倒是对我挺蛮了解的嘛。”

“行吧,看在你们几个都还是学生的份儿上,这次就绕过他,但下次可得注意,现在的社会可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么好混。”

“而至于这些钱嘛,再掏三千出来怎么样?”

“多加点儿就放你们走,勉勉强强,怎么说这也算是他孝敬给老娘的学费吧。”

“无论如何,我今天也是费劲巴啦给他好好地上了一堂社会实践课啊,也撑得起他叫我一声老师吧?”

“哈哈,你们说是吗?”

左等右等,毕竟是有些上了年纪,终究有些体力不支,耗不过几个年轻人,这才自顾自地给自己寻找着台阶,讨价还价。

“咔吱——”

“嘀嘀——”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门外还真传来的汽车的鸣笛以及刹车声,紧接着便看见一个身着正装一脸刚毅的男子领着两个睡眼惺忪的幼童走了进来。

“吴,吴市长,您,这大晚上的,您,您怎么亲自来这里了?”

目瞪口呆,浑然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先是看看齐航,接着再仔细瞅瞅来人,待看清楚那真是本市新上任的吴铁军后,顿时亡魂大冒,后悔不跌地急忙走上前去打着招呼。

旁边的警察相当机灵,见风使舵更是炉火纯青,手疾眼快,早在发现吴市长亲临的第一时间便通风报信。

“哼,为什么?”

“瞧瞧,还不都是你自己干得好事?”

“胆大包天,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拿我的名头出去招摇过市,就是不听,竟捅娄子。”

“从今往后,你的这两个好儿子还是靠你自己来养活吧,我是管不了,也不会再管了。”

“王桂花,我可郑重警告你啊,你要是再敢到市政府门前静坐闹事,我就把你送到精神病院给关起来,听到没有?”

怒发冲冠,没空理会这个彪悍妇女,紧走几步来至齐航面前点头哈腰,这才一把抓过悍妇的两个儿子塞入她的怀中,义正言辞得大声呵斥。

“这,吴市长,误会,都是一场误会啊,我这也是不知者无罪不是吗?”

“谁会想到呢你说,真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哎,吴市长,你不能这样,当初你可是什么都答应好了的,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呢?”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不同于她的迟钝,被那两步警员见风使舵,想要好好表现用力拉扯按在地上,脸上沾满泥土。

“王桂花,你因为涉嫌违反治安管理处理条例,寻衅滋事罪,现对你处以五日拘留,另处罚金一千五百元整,问你有没有意见?”

“如果没有意见,那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麻烦在这里签字按个手印。”

事已至此,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哎,吴市长,没想到您日理万机,都这么晚了您还有空亲自过来莅临指导我们工作啊?”

“来来来,我们请到里面坐吧。”

“哦,在我们所里还有这等事情?”

“好的,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彻查,严惩不贷,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被人架着强行拖起,按过手印,王桂花颓然望着派出所正负所长恭送着齐航等人进入办公小楼。

脑海中不难想象,肯定殷切地端茶倒水,只是简单几句话便将这事事推脱得一干二净,仿佛什么也不知道的恶毒嘴脸。

已经可以预见,自己今后的日子注定会是在监狱里度过了。

忍不住长吁短叹,阵阵唏嘘,这群杀人不眨眼的败类,可是谁又能知道,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被推上前台的替罪羔羊而已。

这群过河拆桥的王八蛋,就会落井下石,别以为这样就能轻易摆脱关系。

想摘出去?

哼哼,恐怕没那么容易。

就算不死,也要拔下你们的皮。

或许,根本无从关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恩不言谢

“喂,齐航,你在哪里?”

“怎么还不到啊?”

“说话啊。”

催促的电话声连连响起,女生们窃窃私语,不断追问,打听着齐航现在的下落,故意拖延,期盼着他能够尽快赶到,与他们一起参加毕业照的拍摄。

“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

“嗨,真是急死个人。”

“算了,我想他是不会来的,都已经这个点儿了,咱们这就开始吧,再说又不是只有我们一个班级,老师们还要事儿呢。”

久久没有回音,每当这个时候齐航的内心总是感到特别纠结,一方面是无数难以割舍的情感以及回忆,另一方面却又不想再别人增添什么麻烦。

或者,是已经开始感到厌倦……

“齐航,你要吗?”

“虽然这上面可能因为没有你而变得有些可惜,但总能留哥纪念,怎么样?”

“呐,我就当是你答应了啊,那多余的学费就不退给你了吧?”

古灵精怪,难得露出笑容,摇摇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宁静而祥和,此刻,正不停穿梭在车水马龙之间的齐航什么都无须去想,只是安心于享受那份急速行进间的快感。

大脑一片空白,仿佛醉酒般畅快淋漓,默然低头,奋力奔走,始终未敢正视那对面来人匆匆而过时的坚毅眼神。

“喂,这位小伙子麻烦你行行好,我们夫妻二人初来此地,没想到火车上丢了钱包,麻烦你能不能借给我些钱好搭车回去?”

“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你放心,等我们到了家里,一定把钱汇给你。”

“对啊对啊,手机,身份证什么都全都被小偷偷走了,身上再无分文,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吧。”

“我对天发誓,谁要是撒谎,一定生儿子没**,全家人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不远处,一男一女两夫妻搭档行骗的完美组合,又在继续上演悲情苦肉大戏。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尽管话术拙劣,尽管情节老套,但如果真的身临其境,气氛的烘托以及软硬皆施的威胁手段,令你不得不乖乖主动掏钱。

仿佛被施下了咒语,好似着魔般浑然不觉,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凡是被他们给盯上的过路学生就没有一个不中招上当的。

而然这一次,他们很不幸地却将目标放在了犹如行将就木的齐航身上。

也该着他们倒霉,跟着齐航一路小跑,口干舌燥地嘴里都快磨出泡来了也不见有丝毫反应。

一刻不停,仍不死心的加紧速度,四条小短腿也不知那是费了多大力气,不住地拼命倒腾,这才勉强能够赶上齐航步伐,保持平行。

“哦?”

“是吗?”

恍惚中似有所感,终于停下脚步的齐航戏谑看向对面两个穷装打扮,累得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女。

在对方那一脸希冀与不断恶毒的赌咒发誓言论中,悄然抬手点指在他们胸前,不顾他们满脸惊恐的表情,随后犹如变戏法般的掏出两个埋头,掰开嘴巴,一人一个强行塞入口中。

“喂,是110吗?”

“啊,这里是金猫商城门前广场,有两个狂犬病人急需要你们的帮助。

大模大样,当面拨通了报警电话。

“呜——”

当然,为避免对面接线员再打过来验证而耽误时间,齐航果断选择了关机,旋即躲在一边,直到警察前来将它们二人带走这才转身离去。

……

“齐航……”

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此刻的朱景坤实在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复杂感激之情。

夜色朦胧,街道上静悄悄不见丝毫人影,恍如隔世般抬腿迈过铁闸大门,站在路边回望,几名警察竟然在冲着自己摇手致意,想起来时情景简直充满讽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将犹在梦中的朱景坤惊醒。

“喂,刘总。”

语气冷淡,再没了往日里的尊敬。

“景坤,哈哈,还能接电话,那就应该是没什么事情了吧?”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刚才手机信号不好,听不清你说得是什么就给挂掉了。”

“放心吧,调解民事纠纷规定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你看我猜得没错吧?”

仿佛没有听出对面话语里态度的转变,笑哈哈随口解释着替自己化解这份尴尬。

“不好意思,刘总,请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没什么重要事情的话,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吗。”

越听越不耐烦,此刻的朱景坤已经渐渐萌生出辞职的想法。

“呃,那个,其实吧,我是想问,你手里的那几个重要客户都谈得怎么样了?”

“比如那个五粮春,订金交了吧?”

“还有今年的糖酒会主办方那里,还有火车站的那家电子商城开业,哦,对了,还有……”

连句问候,甚至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处理情况,而是直奔主题,如此市侩,毫无人情。

“原来这样啊,那很抱歉刘总,我现在正式向你提出辞职。”

“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你曾经不也跑过业务吗?”

“看来你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存在很大的水分啊,实话告诉你,那些客户也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我们只认我,不认别人,我走到哪里,他们就会跟着我到哪里,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那些客户,全部都我千辛万苦跑回来的,他们只会认同我这个人,我会把他们带走,带入新的公司,再见。”

既然你不仁再先,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在下班的路上出得事情,结果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完全当成赚取利润的机器,仅此而已。

“喂,喂?”

“可恶,混账东西,你要知道,要不是有我们公司的平台,你小子能算个屁,他们还不全看在你背后的实力才跟你谈合作的?”

没有谁对谁错,这既是市场经济。

但是全市那么的广告公司,比你有优势,有资源,点子好的大把人在,为什么人家一定要跟你进行合作呢?

所谓与客户之间的人际关系,还不是凭借着业务员的那三寸不烂之舌,个人魅力,以及坚持不懈的执着信念而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积累起来的信任?

“齐航,不,四哥,太多的漂亮话我也不大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我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刚刚在派出所长的办公室内,朱景坤已经知道了齐航想要开办公司的想法,既然无以为报,那就只好将自己的命运全部交托给对方,或许能够闯出一片未来,最终实现自己的梦想。

前所未有的认真,郑重其事,向来从骨子里透漏出骄傲自豪的朱景坤,第一次,也是最后开口这么称呼齐航。

因为从今往后,他将会是自己新的老板,是真正的君主。

想想也对,其实早就应该看出来端倪来的,因为这个世上恐怕也唯有像齐航这样的人,方能配得上让自己甘心主动地投身报效。

雄才伟略,定不负嘱托,乃至无怨无悔地誓死追随,辅佐他建立不世伟业,金融帝国。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陈念旧事

“小航,有件事,爸爸一直没敢告诉你……”

“其实,你不光只有两个姑姑,还有一个叔叔尚在世间,他叫齐光辉,也就是我的亲弟弟……”

“只是……”

历史原因,很多事情,有关于祖上的盛世兴衰,齐远征与赵柏芝夫妻二人从未在齐航面前有过半字提及。

哪怕是只言片语,丝毫未曾吐露,既然为人父母,当然要学会独自承受这些痛苦,灾难与黑暗,唯有自己背负。

往事随风,只要现在我们能够生活的很好,也就心满意足,毕竟,那些上个世纪的陈年烂谷旧事,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是时候该学会放下,隐忍,唯有懂得宽恕,才能重获新生。

他们,谁也不愿意让齐航那幼小的稚嫩心灵受到半点污染,再此卷入是非纷争。

痛苦或是自责,同时也难以割舍,为了儿子,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与自己以及兄弟姐妹们一样,在不久的将来重蹈覆辙,孤独面对,就此被仇恨左右,彻底迷失自我。

小航,一定要答应我们,不负众望,永远的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健康成长,勇敢而坚强地活下去,因为,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爸,妈,即便是这个时候,即便当着这个男人的面前,你们也不肯说出来吗?”

“没关系,我能理解,即便你们嘴上不说,那些事情,我也已经能够感受的到你们内心当中的苦楚与辛酸。”

“可是有些事情,早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早已命中注定,永远无法挽回,这是我摆脱不了羁绊。”

“难道,你们真得希望将我永远地蒙在鼓里,然后什么也不知道的当个懦夫,一辈子傻傻呼的苟且偷生,犹如刍狗般存活于天地之间吗?”

“而最后,也只能是像他这样,带着无尽的屈辱与悔恨的泪水慢慢死亡,带入棺材,这,就是你们希望我过上的幸福生活吗?”

“你们,未免太过自私……”

“不近人情,对得起这个无辜死去的人吗?”

齐航安顿好金水的相关事宜,将郑通和朱景坤留在小院内熟悉环境,在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之后的第一时间便日夜兼程,只带黑子一人,驱车前往卫滨接上父母又开始朝获嘉出发。

略显沉闷的车厢内始终默默无言,直至获嘉县第四人民医院那间平房铸就的停尸间前,终于缓缓开口。

心潮澎湃,血脉相连的悸动与震颤,齐光辉,他就是齐光辉?

虽然素未谋面,但齐航还是在瞬间便确定下眼前这具尸体的身份,这也是齐航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叔叔。

明显是被人活活给饿死的体貌特征……

究竟还要隐瞒自己到什么时候?

扭身回头,不顾父母脸上难看的神色,齐航一边不住地诉说,一边走上前去,抬手,一粒一粒,将齐光辉的衣服扣子解开,骨瘦如柴,露出那干瘪的肚子。

“小,小航,你,你怎么,会,会知道,这些?”

“而,而且,还,还这么,清楚?”

“不,不是这样的小航,小航,你听妈解释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还想狡辩?

满脸的震惊与费解,无论如何,赵柏芝也绝想不到齐航究竟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他大姑吗?

应该是这样吧,真该死,但是,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仿佛已经知道齐航要做什么,唯一还算理智的齐远征知道多说无益,紧紧搂抱住自己的老婆关门退了出去,等待消息。

手指微微颤动,连连弹出九根金色长针,一一准确插入齐光辉的九处大穴。

还阳九针,最早出自皇帝内经当中的最高针法,夺天地之造化,只要肉体不灭便可起死回生。

“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不,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我好饿,不要抢我的食物,那是我哥哥送给我的香蕉,不要抢。”

“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

“不,爸爸,妈妈——”

“是谁,是谁干的,老天啊,快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们?”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啊,我,我的头好痛,我,我这是在哪里?”

“你,你是谁?”

时间一点一滴很快过去,齐航的脸上,身上不断躺下汗水。

而原本已经被医院宣告死亡,躺在停尸房床上的齐光辉竟然仿若诈尸般嘴唇蠕动,开始不住的低声呢喃。

只感觉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很恐怖,十分漫长,足有一个世纪的噩梦。

呆呆凝望,犹自回忆着梦里那一幕幕令人不寒而栗的悲惨画面。

家破人亡,满门挂牌批斗,臭鸡蛋,烂菜叶,还有,硕大,黄黄,充满乡间特色味道的驴粪蛋,不断飞舞,砸落过来。

脸上,身上,头发上,嘴里,咸咸的,湿湿的,滑滑的……

一抬头,是自己父亲横挂在枯树上惨死的尸体,不停的摇摆,摇摆……

画面再转,阴冷潮湿的审讯室内,太阳穴上插着钢钉,一名老妇人趴在地上死不瞑目。

那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

啊——

谁干得?

我要杀了你们,杀,杀,杀,杀光你们……

为什么?

喊打喊杀,臭老九,明明是伊滨大学的专家教授,也只有在那个年代,才能称得上是一心为了学生,勤勤恳恳,精心敬业,却被侮辱谩骂,扣上帽子,甚至强行剥夺了宝贵的生命。

原本富裕安乐的生活不再属于自己,兄弟姐妹衣不蔽体的东躲西藏,大哥……

后面一片空白,刚刚从其中苏醒过来,又过去半晌,紧紧捏着拳头逐渐松开,这才发现一个累得气喘吁吁的小子正微笑看着自己。

他是谁?

这又是哪里?

似乎感觉到一种莫名的亲近,与自己年轻时有着几分相似。

这里不是那间破旧的牢房?

……

“哎,我说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儿?”

“通知你们多少次了,赶紧缴了停尸费好办理死亡证明啊,磨磨唧唧干什么?”

“警告你们,他可是正常死亡,医院里开具的又证明,想讹钱可打错了算盘。”

“呃?”

房门外,医院西侧的矮房处突然走过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一边走,一边不耐烦的大声催促。

直到发现打开的大门,那里,站着一个令他汗毛倒竖的恐怖男人。

惨白,不带一丝光泽的脸颊,这,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明明清清晰地记得,这个男人,不是昨天已经确认过死亡的吗?

难道,该不会是那人的双胞胎兄弟吧?

应该没错,只是他这身诡异的奇特装扮,还有脚上链接的布条……

“妈呀,鬼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竞标

“嗨,美女你好,我们两个是启航广告传媒的业务经理,请问郝总在里面吗?”

事先默拜,然后电话摸排,筛选出主要的意向客户,再进行预约,登门根据具体需求明确策划方案。

相对来说,别看朱景坤年龄最小,但手中行业内的资源以及经验却是比郑通不知强出多少,因此由他带领,逐步带他熟悉工作流程。

“不好意思,我们老总现在很忙,有预约吗?”

“如果没有提前预约的话是不会见你们的?”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基本上不动点儿脑子再加上非人的毅力还真就干不好这活儿。

“这个请放心,规矩我们都懂,已经跟郝总在电话里说好了的,约得是下午三点,你跟他提下是帮助他想点子,出策划案的那家专业的广告公司就知道了。”

西装革履,特别精神,全都是年轻帅小伙,尽管前台迎宾还是那样冷冰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倒也没有继续为难。

“郝总,有两位启航广告公司的业务员说是跟您有约,需要见吗?”

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机向上请示。

“好的,两位请跟我到会议室,麻烦这边请。”

毕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型商贸集团,虽并未刻意刁难,但从骨子里不由散发而出的自豪感还是压得郑通有些喘不过气来。

“切,什么狗屁专帮我们想点子,出策划案,要是真有那么厉害,你们怎么不先给自己想象点子,策划策划,坐坐广告宣传下自己?”

“启航广告?”

“究竟是从哪个犄角旮旯突然冒出来的下三滥小公司,以前怎么听都没有听说过,别是个皮包,二道贩吧?”

郝氏集体,最顶层那间宽敞明亮的巨大圆形会议室内座无虚席,全都是各个大型广告公司最精英代表,刚才透过郝总的扩音器,他们已经将这二人的口出狂言听得一清二楚。

哼,原来是两个愣头青,难怪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不知天高地厚。

颇感意外,由于受到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虽然在来之前已经预料到要经过竞标才能拿下这个单子,并且肯定很是激烈,可也没想到居然会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而且还都到得比自己早这么多。

怎么办?

看样子他们已经商议研究了很长时间吧?

是不是已经快要出结果了?

脚步停留片刻,朱景坤停下拍怕郑通肩膀,将他从胡思乱想中拉回现实,示意其不用紧张,放轻松些,就当回自己家里一样。

说得容易,怎么可能?

硬着头皮,非是他们来得太晚,而是感觉到自己就是过来被人当猴耍的小丑。

明明约定的下午三点,出于重视他们还刻意提前了将近二十分钟,可现在这幅场面又是怎么回事?

“喂,先别忙坐,我想请教下两位高才个问题,放心,很简单的小问题,知道广告以及传播学的由来吗?”

尴尬异常,万众瞩目下蹑手蹑脚,悄悄朱景坤从角落里搬过两把折叠椅子放在最末尾,刚要准备落坐便被中间位置的一名老者阻止。

同行是冤家,更何况在当今这个曾多肉少的社会大环境中,想要继续维系生存下去,便要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地搞垮对方。

因此为达目的,落井下石者不知凡几,轰然大笑声中夹着冷嘲热讽,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自己以前就职过的不少大型公司,此刻却装作不认识一般。

“既然是几个小问题,那么我想还不至于困难到令各位前辈高人如此不耻下问吧?”

皱眉起身,朱景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昂然挺立予以回击。

“哼,牙尖嘴利,我且问你,知道商业广告中最重要的三要素是什么吗?”

“又知道什么是摄影蒙太奇吗?”

“别说我们几个老家伙故意恬不知耻地变相难为你们,只是在坐诸位不是业界巨擎便是行内新秀,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我们聚在一起就是整个金水市的广告标杆,你们又凭什么能够跟我们平起平坐?”

“所以,如果连这么几个小问题都回答不出来的话,那就请你们出去,不要耽误我们宝贵的时间。”

根本不予理睬,彻底打算豁出这张老脸扔掉也决不能放低姿态,这是身为一名广告人的骄傲。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小朱啊,希望大家给个面子,这就是我以前经常跟你们提到,挂在嘴边的得力干将,朱景坤。”

“哎,只是很可惜啊,没想到不知怎么的,正准备好好提拔他的时候却转投他人,怎么,那就是你选择的新东家啊?”

“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是吧,小闵,这小家伙还是你跟我介绍来的呢,所以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脸色难看,直到此时宝龙国际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刘总,刘宝隆这才好像是才将朱景坤跟认出来,前几句表面上好像是在帮忙说好话,打着圆场,可到后来话风陡然一变,开始抹起黑来。

临了,顺便还不忘将矛头对准了巨商广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闵振威,想要将他一起给拉下水。

“呃,这个嘛,我觉得小朱为人还是挺不错的啊,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呐呐地轻抿着茶水,闵振威心知自己几斤几两,若非背靠大树,不管是论资历还是经验,这里都没有他说话的分,但是对于朱景坤,他还是得说句公道话。

“刘总,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具体的当日情形咱们两个人包括我的这位同事都说心知肚明。”

“难道你真得希望我当着这么多前辈元老的面,将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包括你以前交代我替你隐瞒,干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你的所作所为,丑陋嘴脸公之于众吗?”

念在收留之恩,朱景坤一忍再忍,可没想到这个刘宝隆也未免也不是东西了,竟然颠倒黑白,还当着闵总的面恶心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

被逼无奈,已经无路可走的朱景坤不得不奋起反击,彻底撕破了脸来当面威胁。

“呵呵,说笑而已,说笑而已,小朱,还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急忙改口,怎么忘记了这茬?

面色难看的左右环顾,见众人望向自己,生怕他真的在这里和盘托出。

第一百二十四章 送上门来的筹码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这帮老家伙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最后一批从郝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内出来,郑通颓废得边走边颓废吐槽,似乎很不甘心。

“没什么,尽力就好,毕竟论起底蕴我们也才刚刚起步而已。”

回身安慰,对郑通,或者是说给自己。

“嘀嘀——”

正在这时,路边一辆奔驰的鸣笛声引起两人注意。

“齐航?”

“四哥?”

“不不不,现在还是称呼齐总好一点儿。”

猛然抬头,却是异口同声的喜出望外。

“怎么,看来进行得很不顺利?”

位于后座上的齐航先是降下车窗,含笑探出头来,接着拉开车门让他们上车介绍详情。

“很不顺利?”

那怎么能是很不顺利呢?

那是相当不顺利啊,争先恐后,均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到校园时代,齐航,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神,是自己的信仰与依靠。

一五一十,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进门前的戏耍刁难,再到具体厮杀竞价,方案的比较角逐,其中所受到种种歧视与不公平待遇全部倒苦水似的说给齐航。

“好了,都怪我事先没有跟你们交代清楚,别灰心,不过人家说也对,既然咱们本事就是做得广告行业,又是以出点子,搞策划为核心,当然得先将自家的招牌打响再说。”

对于此番结果,齐航也是见怪不怪,并没有什么可值得惋惜与纠结。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只需要耐心等待时机,借住那个机会便可以一飞冲天。

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会让你们这些一个个平时高高在上,向来只知道鼻孔朝天,又目中无人的蛮横老总们哭着喊着求着我来亲自给你们量身定做策划文案。

“齐航?”

“你怎么在这里?”

“快,别说这些了,我都已经在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前找过你很多天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到了你,好在老天保佑,希望我父亲他们还有救。”

刚要命令黑子开车离开,突然从郝氏集团里侧面冲出来一道亮丽身影,不管不顾几步跑到齐航车前,凶神恶煞将郑通拉扯出来,然后蒙头就钻了进去。

郝冰洁分外焦急,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双臂紧紧楼抱住齐航的胳膊怎么也不肯放手。

瞠目结舌,从未在外人眼里展露的一抹柔情悠然闪现,渐渐充盈丰满突兀硬是挤压在齐航的胸膛上,还在不断的摩梭变形。

“咳,小姐,这,成何体统……”

直至身后尾随赶至的秘书轻咳提醒,这才终于渐渐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明显过于暧昧,慌忙收敛。

紧跟其后的韩愈,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坐在车内的齐航,原本仇怨惨痛的老脸,终于露出笑容。

虽然至今仍旧想不明白,为什么那瓶小小的矿泉水会有那么的效力,但事实胜于雄辩,又何必过于固执?

“怎么?”

“又出了什么事吗?”

“该不会是我的药不管用,惹得你还以为我是个骗子想抓我吧?”

不大不小地开着玩笑,齐航也不知道郝冰洁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寻找自己,但肯定还是跟治病有关。

“不,不是,当然不是,那次的事情很感激你,只不过后来发生意外,所以麻烦请你再出手救我爷爷和爸爸一次,好吗?”

面色微红,冰清玉洁的俏脸难得如此娇艳,煞是迷人。

“……”

哎,明明是想利用广告的传播性来拯救世界的,结果又要改回自己的老本行吗?

医术虽好,可不能滥用啊,尤其是对于自己的使命根本起不到没有半点儿作用。

“齐,齐航,拜托你能不能再出手救我爸爸一次?”

“就一次,保证是最后一次。”

悄悄在心里加上一句可能吧,却见齐航居然半天没有反应,只以为他是不肯答应自己,瞬间,冰清玉洁的神情又变得黯然神伤。

抓紧,摇曳手臂,水汪汪的大眼睛布满晶莹,仿佛随时面临决堤,滚落而出。

其实,就在不久之前,凭借着齐航卖出的那瓶神奇牌矿泉水,已经将郝家的老爷子郝治国救醒了过来。

简直令人唏嘘,神迹,并且亲眼鉴证了堪称仙家手段的玄妙。

尽管医生们一再挽留,说什么大病初愈还是在住院观察两天,但郝治国却是态度坚决地表示自己没事,硬是强烈要求给他办理出院手续,非要尽快回家主持大局。

原本距离那次的见面已经过去将近两年的时间,甚至就连郝冰洁也觉得自己与齐航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可是有些事情,似乎并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比如,缘分这种自古以来便玄而又玄的东西。

“还记得前几天的那场离奇地震吗?”

由于受到惊吓而导致操作不当,直接撞上了隔离栏,穿透而过,贯通整个车体。

司机当场死亡,而坐在后排右侧位置的郝仁虽说是侥幸逃得一命,却也至今仍处于深度昏迷当中,不省人事。

早在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郝冰洁便急忙赶到医院里探望,重症监护病房外,久久无法平静,思虑许久,千错万错,不管再怎么样那也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骨肉相连,岂能放任不管?

“放弃吧,恐怕以后都会是这个样子。”

也就是说,我父亲将会变成植物人?

晴天霹雳,在得知自己的父亲很可能永远,一辈子也无法苏醒过来的时候,郝冰洁实在无法接受,昨天还对自己严厉训斥的父亲怎么就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悲伤而绝望,忽然,脑海中一个画面赫然闪现,一张英俊的脸庞,逐渐变得越加清晰,那是,齐航?

对,只有齐航才能够救醒父亲。

但是茫茫人海,她又要上哪里去寻找齐航?

此刻的他应该早已毕业,电话也换过不知多少,怎么办?

没想到峰回路转,竟然在自家的大楼门前与他不期而遇的再次相逢。

“好啊,没问题,人,我可以救,不过上次是看在老同学的面子,外加你的态度比较诚恳的份上我才偶尔做回亏本买卖。”

“至于这次嘛,可就没有那么便宜喽,如果拿不出令我感到心动的筹码,那我也是不会再出手的啊,这一点希望你能够明白,理解我的苦衷。”

啊?

什么?

彻底傻眼,怎么也没有想到齐航竟会是这种人,怎么变得如此贪财?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这个可恶的家伙,果然没有一点儿情趣。

儿女情长,正在郝冰洁还沉浸于对未来两个人之间的美好之时,却是被齐航如此大煞风景的言语气得咬牙切齿。

暗暗发狠,可是又感到心神不宁,他,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图谋不轨,还是想要趁人之危,借此达到什么目的?

肉体,还是家产?

到底要不要答应他呢?

第一百二十五章 医者仁心?

偷眼观瞧,齐航的脸上挂着一抹邪笑,似乎觉得自己经稳操胜券?

“只,只要你肯出手救治我的爸爸,我,从今以后,我的一切都将属于你一个人。”

又羞又恼,冷若冰霜的俏脸瞬间变得愈加红润,但还是极力控制着靠上前去,渐渐搂紧,耳鬓厮磨,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够听清楚的语调吐气微澜。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的,齐航听后哭笑不得,感情这丫头真以为自己是禽兽,想要趁火打劫?

“臭小子,如此手段未免太过下作了吧?”

“要知道医者父母心,你见死不救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提出这种要求来?”

韩愈虽然不知道郝冰洁对齐航说得什么,但人老成精的他,自以为有着一双能够看透世俗的眼睛,见她先后为难神色,现在又如此一反常态的举止,分明就是受到了要挟啊。

我有说过什么吗?

不是说好的让她商量看看装备拿出什么筹码的吗?

明明是你们自己会错了意,却要怪到我的头上,简直不可理喻。

“对不起,麻烦不好意思这位大爷,首先我不是医生,而是一个策划人,广告从业者,这一点我想你从一开始便搞错了。”

“再者目前看来,这仅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私人交易,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所以请不要随便插言。”

“还有,至于我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这也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我有权利这么做,而如果感觉实在不能接受的话,那我当然也不会强求,全凭她自己的个人意愿。”

先莫说自己目前的身份不是一名医生,即便就算是,那也是自己应得的报酬。

医者仁心?

说得倒是蛮好听,君不见多少贫困患者就因为家里无钱医治而惨死床前?

急诊室内因为无法及时联系到病人家属交不了押金,就是不肯进行手术?

见死不救的事情,你们还干得少吗?

无语加郁闷,虽然很不爽那白胡子老头的态度,但齐航也懒得跟他解释。

“韩爷爷,无须多言,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将爸爸挽救回来。”

这个坏家伙,果然是打得这个主意,哎,算自己当初看错人了吧。

抬起头,扭回身拉住尚处在即将爆发边缘的韩愈,郝冰洁的心里也只剩下丝丝失望,但为了父亲,不得不委曲求全。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齐航一人拥有着那种神奇力量。

……

“郝小姐,情况恐怕很不乐观,比我们预想的还要更加严重,所以希望你能一个心理准备。”

“患者,也就是你的父亲,由于脑部尤其是中枢神经密集区域受到过剧烈而强大的冲击力,因此形成了很多血块,几乎遍布整个脑腔,不断压迫。”

“也就是说,他能够活顽强地活下来就已经是天大的奇迹了,我们都尽了最大努力,不便过于强求,这一点还请您,包括您的家属以及亲人能够理解和体谅。”

医院长廊上,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内,郝冰洁的脑海中不断回荡着与几名医护人员彼此交谈的画面。

“王主任,我不想听这些解释,我只想知道我的父亲究竟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哪怕再看我一眼,骂我一句。”

外人面前的郝冰洁永远是这样一幅冷若冰霜,不容侵犯的神圣模样,高贵而典雅,端庄而睿智,仿佛一台没有丝毫感情的机器,拒人于千里之外,傲然而不失礼仪,堪称完美。

“呃,这个,具体不太好说,不过根据以往的案例分析,其实想要唤醒病人也并非不大可能,只是这个一是要靠近亲属,家人的陪伴,用语言去不断地刺激,多讲讲印象深刻的记忆,场景等等。”

“第二嘛,就是要全凭患者自己的个人意愿了,如果他生无可恋,或者并不打算苏醒,那我们即便再努力也是徒劳。”

滴水不漏,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脱的一干二净,详加解释,就怕病人家属的不理解而进行医闹,特别还是这种有钱有势的患者,更是招惹不起。

只能尽量安抚,将责任降到最低,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防患于未然。

“好,我答应你,走吧,先带我去看看情况再说其他。”

既然没有异议,那齐航也不再耽搁。

“黑子,开车。”

点点头,吩咐黑子朝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

翘首以盼,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的重症监护室病房外面,郝志国和他的二儿子郝毅早已在此恭候多时。

“哗啦——”

一层层默数,一次次失望,直到电梯门再次打开,终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孙女儿带个一个不认识的年轻走出门来。

虽说两年前便知晓齐航是一个年轻人相貌,但此时此刻,无论如何,怎么也无法将面前的这个小伙子与心目中的那道人影重合。

“爷爷,二伯,这位就是我经常跟你们提起的齐航,同时我也是我的高中同学。”

绕过咨询台,郝冰洁领着齐航一路向最里面的隔离区域走去,可是来至近前,却发现自己的爷爷还有二伯仍旧在愣神发呆,于是十分不好意思地出声替他们进行介绍各自身份。

“啊?”

“啊,没想到这位就是小齐啊,来来来,快请,里面请。”

目光定格,隔着门框玻璃,齐航并没有看向里面横躺在病床上的郝仁,而是扭头偏向一边,将注意力全部定格在旁边放着的牛奶上。

“怎么,有什么问题?”

郝志国对于齐航本身还是好奇的紧,因此时刻注意观察着他的神情和一举一动,此刻见他似乎是对那桌上摆放的牛奶感兴趣,颇感好笑,还以为他是口渴想喝呢。

眉头紧皱,旁边的郝强却是始终低着头默不作声,如今三个兄弟当中要说最后本事和实力的当属三弟郝仁。

再加上他有个这么精明能干的儿女扶持,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这个小弟能够顺利苏醒过来。

只要一死,或者继续永远沉睡下去,那么以后的郝氏集团的全部家产就将全部属于他一人独享。

郝冰洁?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儿身,迟早是要嫁人的,这个齐航就挺不错嘛,只要肯按照自己的吩咐放弃救治,荣华富贵那还不是应有尽有?

不行,必须要先找个机会私下里接触下这个人再说。

“啊,我这就是找医生来替齐兄弟进行消毒,小齐啊,你穿多大号衣服,要不要跟我先去试试衣服?”

“万一要是觉得别扭,也可以及时处理。”

有念及此,想到就做的郝毅扭身向医护台走去,顺便假装随意的呼唤齐航跟着一起。

第一百二十六章 蝴蝶效应

由几名医护人员配合着帮齐航穿戴整齐,经过层层消毒后独自进入重症监护病房的隔离区域。

漫步走至床边,先是仔细感应了一下郝仁的生命气机,然后抬起手,焕然不顾门外死盯着自己的怨毒眼神。

可恶!

王八蛋,不识抬举的狗东西,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以为自己是谁?

夸你两句而已,还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竟然敢当面拒绝自己抛出的榄枝,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片刻停留,齐航缓缓靠近,手指点中眉心,旋即在郝志国以及郝强还有郝冰洁的诧异目光下,拿起那盒放在桌子上的牛奶。

“大草原,乳飘香,牛奶灌溉脑健康……”

嘴唇蠕动,口中念念有词,零零碎碎只能听见一些奇怪的话语,怎么像是广告宣传词?

仿佛咒语般,随着齐航不断得反复吟唱,几缕肉眼难变的幽光闪现,渐渐汇集融入其中,慢慢渗透进牛奶盒里。

摇匀,撕开包装放在郝仁的嘴边浸润喂他喝下,然后便抬腿向外走去。

“小航,呃,这,你这就算是给医治好了?”

难以置信,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齐航脱下隔离服,郝志国表示自己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治疗方式。

太诡异,简直太神奇了,要不是他自己就是被这么治好的,估计他现在都要抓着齐航脖领子大声质问他是不是神棍或者骗子了。

“嗯,放心吧,等他将那些喝下去的牛奶全部吸收之后便会醒来,时间嘛,大概就会在这两天。”

不以为意,齐航将帽子交到旁边郝冰洁的手里,简单交代几句,转而对郝志国吩咐需要注意的事宜。

“哼,我看你怕不就是一个骗子吧?”

“满口胡言,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把你给抓起来。”

闻言,不止郝志国和郝强愣住,就连郝冰洁也是同样一副震惊模样,难道,那天的矿泉水也是如此制作而成?

要说真正的治疗,他们只是看到齐航用手指稍微的轻轻触碰了一下郝仁的眉心,可是那样就能治好吗?

而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更加令人困扰,完全说不通嘛。

仅仅就是因为念了几句不伦不类好像咒语似的广告词?

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虽说那瓶救醒自己父亲的矿泉水很神奇,但郝强还是会不禁产生怀疑。

会不会是这小子提前在里面添加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郝强,不得无礼。”

“不好意思小齐,我这个二儿子一向沉不住气,你也别见怪,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怒声呵斥,表面上是在替自己的儿子解围,实则却是递给齐航一个话柄,让他自己出来解释。

“两天后我再来找你索要报酬,所以你们郝氏集团下半年度的广告投放计划必须延迟。”

齐航当然不会进行详细的解释,一是不想,二是也根本无法解释的清楚,信不信,反正只要过得两天便可知道结果,何必纠结这些?

“啊?”

“哦,哦,那我送送你吧。”

原来他不是精虫上脑地想要跟我……

哎,看来是一场误会而已,但是,我真得有那么差吗?

长吁短叹,终于可以松口气的郝冰洁却又患得患失起来。

……

“哼,真以为可以不用吃药,什么都不做,只是喂他随便喝些牛奶,点下眉心,就能将人救醒过来了吗?”

“异想天开,简直是异想天开。”

“爸,您怎么看?”

哈哈,这下倒好,反而倒是随了自己的心愿,装模作样,还以为有什么特殊本领,结果这小子还真特么的是个人才。

“冰洁,原本经过你的描述,我一直以为你口中所说的这个高中同学是一位大隐于市的高人,所以我才会如此重视,可是刚才的那一幕也未免实在太过儿戏了吧?”

“这恐怕已经不光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似乎是在拿我们全家人当猴耍啊。”

“你二伯说得也不无道理,就算他再怎么有些本事,难道就因为点了点你父亲的眉心,这就是给他的治疗好了吗?”

“无论我怎么想,怎么琢磨,总感觉有些不大靠谱,也幸亏他没有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然的话,说来你可别笑话爷爷,其实不只是你二伯,我也要当场翻脸了。”

“你说,他那是一种什么手段?”

“恐怕,也唯有神话传说当中的神仙方能如此吧?”

快去快去,约莫将近过去五分钟的时间,并未过分在楼下停留,此时见郝冰洁重新返回,郝志国终于悠悠发表自己对于齐航的看法。

看不透,饶是以他半辈子的经验阅历也同样无法看透那个年轻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品。

似乎亦正亦邪,又有些不太正经的玩世不恭,放荡而洒脱,随心所欲的自由,着实匪夷所思,生平仅见。

“爷爷,无论如何我只知道一点,而且您自己的心里也应该十分明白,如果不是齐航,如果不是我带回来的他那瓶矿泉水……”

“冒犯说句大不敬的话,还望您别生气,也许您可能已经……”

“犹记得当时,包括韩爷爷在内的所有医护人员都是束手无策,接连下达几次的病危通知书,是我力排众议,含着眼泪不顾众人的反对亲自喂您,才将您从死亡线上重新拉了回来。”

“而现在怎么样?”

“根本毋庸置疑,现在的您就站在我的面前,精神矍铄,健健康康,这就够了。”

“我,相信齐航。”

郝志国并非迂腐的老糊涂,正是因为郝冰洁提到的以上种种原因他才会如此克制。

但此刻的他却感到自己的心中满不是滋味,就要心爱之物即将被人给抢走一般难舍难分。

印象里,这是孙女第一次跟自己正面爆发冲突吧,而且是为了维护那个小子,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董事长,麻烦您看看,这是第二季度这个月末的销售报表,请过目。”

“对,就是这里,全国各地,甚至逐渐开始向海外蔓延,yl-2009626批次的货物全部被抢购一空,具体的情况原因尚在调查,仍不明确。”

“但是经过仔细的市场分析以及研判,我发现主要目标客户群全部都是八十岁上了年纪,并且身患高血压或者各种原因导致的脑瘫,半身不遂等等。”

而就在郝志国仍旧感慨万千的时候,与此同时,内蒙古呼和浩特金川开发区的伊利集团总部大楼内却发生着这样一幕。

按照惯例,伊利集团的市场部总经理无意间在翻阅审计报表的过程中发现了特大问题,经过层层上报,终于引起整个集团的高度重视。

“快,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调查清楚事情的起因和原委。”

几乎一模一样,杭州娃哈哈集团总部大楼内的会议室内同样在讨论着类似问题,某一批次的矿泉水居然神奇般突发异变,似乎在一夜之间便具有了某种极强的治疗效果。

愁眉不展,为此他们还特地召回了不分样本进行研究,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两年了,整整两年过去,收效甚微,毫无进展。

第一百二十七章 国际广告大赛

“齐航,真是要说声谢谢,如果不是你……”

光彩照人,青春艳丽,两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傍晚,金水新区cbd大型商圈的英协豪华别墅花园内,齐航终于如约见到了衣着盛装,一身黑色晚礼服的郝冰洁。

手捧酒杯,远离音乐的喧嚣,两人漫步而行,随意找了处无人角落一边畅谈,一边踏过草坪呼吸着新鲜空气,欣赏这如此美好的夜景。

“无须客气,我们这也只是正常的交易而已,不涉及私人感情,希望你能够明白。”

“下面我们就来谈一谈的报酬的事情吧。”

平淡如水,温文尔雅,对于女儿家的那点儿心思齐航当然心如明镜,但他不想欠下太多,毕竟他与郝冰洁之间说到底,似乎也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订单的事情我做不了主,虽然我现在名义上是兼任董事长之职,但是关于营销宣传方面的事情现在完全是由大伯在严密把持。”

“所以,能不能换点儿别的?”

“比如,就比如我,哎,你觉得我这套别墅怎么样?”

“这还是前几天刚刚买的呢,我自己都没舍得住,要不,就当做是报酬送给你吧。”

“另外,这里是一千万的支票,算是我没能如约履行承诺的小小补偿。”

尽管市侩,尽管能够明显感觉到对方从神情以及话语里,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态度,言不由衷,拒人于千里之外得刻意与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是在讨厌我吗?

多少有些大煞风景,但此刻的郝冰洁却十分享受这短暂的温柔和缠绵,气氛在升温,暧昧在发酵。

面色微红,外表虽然看起来冷若冰霜,实则借机扭头偏过头去,轻抿酒杯极力控制掩饰着自己心中的纷繁复杂。

“那好,今天就到这里,再见。”

知道所说属实,况且齐航也并非是那不通情理,喜欢强人所难之人。

点点头,默然伸手接过,然后将杯中醒酵多时的红酒一饮而尽,只剩下郝冰洁独自一人望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即将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渐渐变得模糊。

“想必,你就是齐航吧?”

“恭喜。”

齐航刚刚走出花园围栏,迎面遇见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向自己走来打起招呼。

“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不认识,很确定以前绝对没有见过对方,可为什么他能一口便叫出自己的名字?

“哦,实在不好意思,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冒昧打扰了。”

“是这样,之前在大厅见过,首先做个自我介绍,我是滨河省巨商广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ceo,我叫闵振威,也就是你的同学朱景坤曾经就职的那家公司的老板。”

略微欠身,再次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显得有些夸大的西装,这才递过名片报上家门。

“哦,你好,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恭喜,请问何喜之有?”

齐航接过名片随意扫过,这家公司他倒是听朱景坤跟自己提起过,却也没放在心上。

“哈哈,说起这个嘛,其中有三。”

“首先,那自然是首先要恭喜你顺利拿下了这郝氏集团下半年度到广告订单。”

“再次,就是要恭喜你添了一员虎将,朱景坤那小子可是真了不得,不同于一般的大学毕业生,而是确有其过人的本领。”

“小小年纪,不仅思路清晰,而且目光长远,有着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敏锐直觉,对于市场的前景预测都十分老道和精准。”

“只可惜我那时根本没有意识到他的具体价值,以至于他黯然蒙尘,伤心离去。”

“哎,真是悔不当初啊,怎么样,他现在在你手下过得还好吗?”

闵振威察言观色,觉察到齐航对于自己的冷淡也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自来熟式的极尽热情,加重语调语气调动起自己的情绪,倒也颇具些感染力。

“是吗?”

“原来这样,放心吧,他很好。”

“第三呢?”

并未做过多的解释,齐航知道,很可能是因为看见自己和郝家小姐如此亲密的举动还以为可以水到渠成地拿下呢。

“至于这第三嘛,嘿嘿,你我都懂。”

“我倒是找你,或者说实际上是想找景坤另有其事,听说过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赛吗?”

“没错,就是历年来由国外发起的全球性质的比赛,集传统平面,影视,文案,策划等多种类别于一身的国际大型赛事。”

“这次的举办地点是在伦敦,想必你也应该知道,我们的国家领导当然也希望能够促成这次比赛,所以会特别予以重视。”

“因此同样也在积极筹备,先是在国内选拔最顶级的广告公司代表出席。”

“凡是在这次国内广告创意大赛里脱颖而出的公司,便可以获得此项资格和殊荣。”

“如果能够在此次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赛上获得第一名,那将会全球瞩目,得到全世界业内人士的认可与肯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加?”

没错,既然能被多位富商看重并且愿意扶持他走到前台,自然不可能真的一无是处。

也许识人或者人生阅历上有所不足,但是那种天然得与生俱来的亲切感,温和的交际能力却是格外出重。

他十分看好齐航的这家规模不大,刚刚起步的新公司,尤其是朱景坤,一是在提前做出人情上的投资,二来便是他也是真心的希望对方能够代表国家走得更远。

想想就觉得开心,如果到时候自己推荐的人选真的取得名次,甚至荣获世界第一,那他也能跟着沾些光彩不是?

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赛?

听上去倒还不错,虽说他并不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但是就目前来说,倒也的确是一次难得机会。

“喏,你瞧瞧,这个便是此次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赛的入场券,还有这个,这个是此次大赛的奖品。”

见齐航似乎有些意动,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参加邀请函,上面有本次大赛的详细介绍和奖品图样。

刚开始齐航也并未有太大反应,毕竟再怎么说也只是一次普通的比赛而已。

但是当他伸手接过,目光落在那上面的三幅奖品的画面时却是目瞪口呆,气机外放,久久不能平静。

第一百二十八章 穿越者的艺术品

“这些就是此次大赛的最终奖品,共有三件,全部是稀世珍宝。”

嗯?

这是怎么回事?

血脉喷张,冷不防受齐航影响,闵振威只感到阵阵眩晕,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这才缓解部分压迫,稍稍放松。

然而根本无暇理会,震惊,迷茫地注视着对方神情,似乎尽显缅怀与沧桑,默然发呆。

针对此次大赛,为促进参赛选手们的积极性,同时也是为了表达出足够的诚意。

经组委会一致研究决定,将由国家珍藏的这三件,据说是疑似穿越者的三件古代艺术品作为最终奖励。

首先,第一件,也是所有奖品里唯一的一件最大的青铜器,出土于湖北的某处荒野墓穴里,不仅造型奇特,而且工艺精湛。

世所罕见,即便是以当今的技术水平也无法完全仿制,可见其文艺价值。

整体结构纷繁复杂,大体上是由八对十六条大龙和几十条小龙相互缠绕锻造在一起而成,分外诡异。

其中值得引人关注的地方,便是那上面的小龙不多不少,共有一百零八条之多,而且建鼓座的底座也绝妙,整个作品看上去就像是鬼斧神工,犹如刀削剑刻般随性洒脱,却又暗合天理。

其次,第二件,出自于战国时期的一个水晶玻璃杯。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仅仅一个水晶玻璃杯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是可千万不要忘记,这可是最早形成于战国时期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凡物?

仔细观察,果然非同一般,而且它的清晰程度就算是放到当代,与现在的杯子相比也是绝对不遑多让,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这怎么可能?

众所周知的常识自是毋庸多言,相信大家都十分清楚地明白这里面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

但凡看过电影电视或者小说,多少也会有所了解一点相关知识,纵观我国历朝历代出土文物当中,基本上是很难见到玻璃这种东西的,几乎没有。

也就是说从神话传说,原始部落氏族公社,再到封建帝国,如此漫长的发展过程里我们所使用器物的主要材质就都是青铜,铁器等等。

而现在的这个发现能说明什么?

难以想象,这件东西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又是如果提炼锻造的呢?

还不够玄奇与梦幻吗?

最后,第三件,作为压轴奖品,却是有些出人预料。

扯淡,真的是很扯淡,简直令人无语。

一块立于明末清初的时期的扯淡碑,上写“泰极仙翁脱骨处”,“扯淡”,“再不来了”等吐槽字样。

这些言论只要是明眼人一看便心领神会,懂得这是当代最流行语境和语感。

当然,奖品也并非是这块扯淡石碑,而是在它下面埋藏着的一枚小小的黑色古朴,银白发亮的戒指。

“咦?”

“说起来,那枚戒指倒是与你手上现在戴着的那枚倒是略微有几分相像,只是稍了一些。”

青龙鼎的盖子,当初遗失的水杯,以及气急败坏之下恶作剧时替自己刻得墓碑,还有储物戒指。

渐渐从回忆中苏醒,齐航抬起头来,道谢过后便匆匆离去,而无论是对于闵振威的介绍还是疑惑,却是从头至尾都仿佛置若罔闻。

……

“齐航,我打算回山里一趟,去看看爷爷,突然很想他。”

不知怎的,近日里白灵儿总感觉自己心神不宁定,精神恍惚,脑海中经常会闪现一些十分恐怖的画面,似乎是在时刻提醒着她将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此刻见齐航回来,本就无意看电视的她更是坐立难安,瞬间站起挽住齐航的手臂,不由分说挤入怀中寻找慰藉。

“那好,我这就让人开车送你。”

低头望向杨帆,一边疼惜怜爱得轻柔抚摸灵儿的秀发,一边揽过那纤细的腰肢热情霸道。

“不,别,我还是自己坐车吧。”

含羞带怯,这可恶的坏东西,原本只是想跟他告个别而已,却这样捉弄人家,坏死了,讨厌。

偷眼观瞧,果然见杨帆在取笑自己,于是急忙挣脱开齐航的怀抱,重新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怎么样今天?”

“感觉很累吧?”

终于可以享受到二人世界的杨帆见齐航坐下,当即扑上前来,斜跨着面对而坐,帮他按摩,恰到好处。

“嘶——”

阵阵舒爽,累倒是不累,以齐航的实力这点奔波劳累怎么可能会累?

不过说真的,由于新公司刚刚开张,许多架构设置以及人员尚没有到位,所以这可忙坏了郑通还有朱景坤两个人。

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将黑子等人也招呼过去帮忙,白天上班,晚上训练,这生活过得倒很是充实。

“齐总,就是这家,咱们进去吧。”

简单吃过午饭,稍微休息片刻,齐航便让瘦猴亲自护送白灵儿返回家里。

被逼无奈,执拗不过的白灵儿最终也不再坚持,毕竟这样也好,既方便快捷,又安全许多。

最为关键的,还是说明自己在齐航的心里有自己的影子,并且占据着很大一片举足轻重的位置。

对,就是因为他曾经舍生忘死的保护过自己,这是在心疼自己,关怀自己,为什么还要拒绝?

珍宝阁,位于大学路与淮河东路交叉口的古玩城内,坐北朝南,非但位置极佳,而且装修格局上也最是豪华。

按照常理,像这样一家富丽堂皇,几乎拥有着整个商圈最大规模的店面原本应该生意兴隆才对,可是不知为何,自从开张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位顾客愿意登门。

说来也是稀奇,如果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倒也还罢了,可就唯独这家,偏偏是门可罗雀,无人问津,真是奇了怪哉。

点点头,齐航从车里下来,却并未立即进入屋内,而是站在门外观望片刻,只见门前台阶上站有一个胖圆脸,面相十分和善的胖子正在笑呵呵注视自己二人。

“哦,快里面请,里面请。”

眉开眼笑,眸中精光闪烁,或许是许久未有客人前来,猛然一见到从车上下来的齐航便瞬间堆满了肥肉,晃动着巨大腰身就要冲出门来拉扯。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刀煞成型

“您看您都需要点儿什么?”

“别的不敢说,整座古玩城内就没有我董胖子店里买不到的宝贝,并且信誉保证,童叟无欺。”

这时候,董长兴的注意全部都放在齐航的身上了,根本没有发现他身后的朱景坤和郑通二人。

“您好,董老板,看来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才这么几天就快把我我给忘啦?”

“来来来,我先来替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们公司的齐总。”

“齐总,这位就是董老板,想让咱们给他做个活动策划,大力宣传宣传。”

不得已,朱景坤与郑通互视一眼,接着还是由他出面替齐航解围。

“哦,你好你好,久仰久仰,来,别光顾在外面站着了,里面请,里面请。”

直到这时,等相继介绍完彼此的身份,董长兴这才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意思重新打量起齐航。

愁眉不展,年轻,实在太过年轻,原以为朱景坤和郑通就够年轻的了,虽然头上顶着经理,和什么策划的头衔,但他们终究也只是个打工的而已。

可是现在,知道就连他们的老总也是同样如此年轻,心里顿时感到万分失望,更显落寞。

齐航观察完周围环境,眼见对方眼里里蕴含的轻视表情,也并未在意。

抬腿迈步,董胖子身后尾随跨入珍宝阁店内,分宾主落坐,命人斟好茶水便开始闭目养神,谁也没开口说话。

嘿,这胖子倒是挺沉得住气,不想做生意了?

整整一盏茶的工夫过去,双方暗自较劲,谁都不搭理谁,也不愿意率先开口。

董胖子是不有点儿不大相信齐航等人,可又无可奈何,因为除了他们,貌似也实在是再找不出第二家广告公司能够上得门来,这才别无原则的死马当成活马,干脆试试吧。

而齐航自然懂得他的心思,上杆子肯定做不成买卖,那就只能这么着先凉上一会儿,看谁挺得过谁。

“嗯,咳咳,嗯……”

又过去半晌,眼看齐航根本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暗自佩服他养气功夫的同时,不免也多催生出些许的期望。

或许,真的能够有所帮助吧。

虽是这般想着,但毕竟年纪在那里放着,多少还是难以彻底放下那份架子,因此拿捏着嗓子,假意咳凑发起信号。

“董老板,这是我最近几天专为咱们店所精心策划的活动方案,请您过目。”

“至于具体的细节,如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商量。”

顿觉好笑,齐航接过董长兴递过来的台阶,当然也就顺势而下,互惠互利,也谈不上谁必须得求着谁,只不过他这里的情况倒是的确过于特殊。

仰起头,按原定计划,朝后挥手示意,吩咐朱景坤上前与其进行进一步的协商,而他自己则是悠然在后面压阵。

“是这样,三个彩虹门,外加六个立柱,十八门礼炮。”

“歌舞开场,模特走秀,穿插抽奖环节,您看行吗?”

“价格也不算太贵,挺合理的,想必您也知道目前的广告市场不太景气。”

“当然,根据节目以及应邀的人员配置,关系到档期和名气程度价格也会相应的有所上升,这一点还希望您能够理解。”

熟门熟路,一切都进行的十分顺利,朱景坤十分娴熟得对董长兴详细讲解着活动策划的先后流程。

表面上没说什么,似乎很是满意,只是他却不知,早在对方刚刚看到那份策划案时对方便已经感到心灰意冷。

“这个,小朱啊,先别忙,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请问,如果按你所说得全部下来,究竟能起到多大的效果?”

谈别的都是瞎扯,这才是董长兴最为关心的问题,由不得他不慎重。

“这个嘛……”

恰恰与之相对,这也是一直困惑萦绕在朱景坤心头的难题,因此总是躲躲闪闪,避重就轻的想要绕过这个纠结,放到最后解决,结果没想到对方这么就给提了出来。

迟疑,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应对,如果放到以前,背靠大型公司的时候,那朱景坤完全可以很有底气的明确告诉对方,爱做不做。

所谓广告,其实就是指得运行成本,打响知名度,不见得有多大效果,但是如果别人家都在做,而就你不做的话,迟早会淹没在云云不知凡几的竞争对手丛中,销声匿迹,无人知晓。

“招财进宝,这个你可以放心,只要是按照我们说得去做,保你以后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未让朱景坤再继续下去,齐航听董长兴询问,终于起身抢过话头走到店中央位置,仰头望向悬挂于房梁上的一把特殊材质的古朴弯刀,看起来似乎像是古代外族入侵时留下的产物。

煞气成型!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里明明拥有着整座古玩城最繁华便利的条件,却总是如此冷清,生意惨淡的缘故了。

普通人,根本靠不得近前,只要一进到店内便是头晕耳鸣,浑身不适地急于退走,久而久之,一传十,十传百,也就再无人问津。

这么邪乎的地方,唯恐躲之还来不及呢,哪里又敢主动上门招惹?

这也是闷藏在董胖子心里的一块心病,由始至终没有向齐航几人吐露,也正是因为见他们竟然安然无事,所以才会渐渐升起一丝希望,终于重视这次洽谈。

“你,你说得都是真的?”

“保证没有骗我?”

“我可警告你啊,最好还是先出去打听打听再乱讲话,否则,我董胖子那可也不是什么善茬,没那么好欺。”

“到时候如果达不成目的,可别怪我翻脸无情,叫人砸烂你们的公司。”

将信将疑,尽管心中迫切地希望齐航所说都是真的,并非在糊弄戏耍自己,可是身为一名商人,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相应的防范。

“我只问你,你这件弯刀究竟是什么时候给挂上去的?”

不答反问,岂会惧怕那莫须有的威胁?

齐航微笑着,猛然收敛,态度极为认真,转而指那口暗暗散发出浓浓血腥味的圆月弯刀瞧向董长兴,丝毫不以为意的直接对上他的怀疑目光。

嗯?

想转移话题?

还是说,一时半晌,董长兴也是被齐航这不着调的发问给弄得摸不着头脑,竟愣在当场。

不,等等,仔细想来,似乎还真是那样,眼前处境,好像就是在那古怪大刀挂上去才发生的,难道……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第一百三十章 不听少年言,吃亏在眼前

虽然猛得听起来着实令人难以置信,但是做生意的人,更何况还是做得古玩生意的董胖子,本就经营得是与玄学沾边的东西,多少也泛着几分忌讳。

“还望齐总能够鼎力相助,价钱翻倍,只是目前尚有一事不明,为什么我会没事?”

暗自嘀咕,同时也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谢天谢地,出于小心谨慎,遵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一贯原则,急忙走上前去,态度诚恳,再次恭敬地向齐航行礼。

“这个嘛,全靠着它你才会安然无恙,否则早已性命堪忧。”

似乎知道对方回有此一问,不慌不忙,齐航探手一指董长兴脖子上挂着的项链随口解释。

嗯?

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两人讲述,齐航竟意外觉察到这屋里的煞气瞬间变得愈发浓郁。

自言自语,眉头不由得紧皱,凝重望向门外,充满疑惑与担忧。

强大的感知力散发而出,覆盖整座珍宝阁的店铺,只见从中心区域,黑紫色的煞气正在极速翻滚,渐渐升腾而起,弥漫天空。

“快,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们都出去,赶紧离开这里。”

事不宜迟,不能再耽搁下去,当即吩咐众人转移。

不管真假,见齐航说得慎重,他们也没敢怠慢,一步三回头的转身便走出门外,却也并未远离,而是站在旁边观察。

“哔哔吧,哔哔吧,哔哔吧哔吧哔吧……”

“嗯,嗯,嗯,嗯——”

“啊,我的老父亲,我最亲爱的人——”

正在这里,旁边十字路的街对面突然走过一群哭天抢地准备前往送殡的人群,为首两个幼童走在当面,手中各捧着一个珠光宝气的骨灰盒从这边经过。

“轰——”

原来如此,从骨灰盒里透漏出来的死气与店内的煞气悄然融合,交相呼应,逐步壮大。

“哎,哎,哎,你干什么,好好大白天的你关什么门?”

“真是,放着有钱不赚,不做生意啦?”

齐航手掐法诀,刚要紧闭房门,却被那堆人群里走出的一人给拦住了。

董胖子,朱景坤等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时候他们那里的人居然还有心思购买东西?

冷不防,一个没注意就被那人给钻了空子,走到了店门前,与齐航对峙起来。

“喂,你已经沾染上了这里的煞气,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先不要离开这里,就站在这里老实呆着哪也别动,一会儿就好。”

随便找了个理由,简单解释了一下暂停营业,却见那人扭头要走,于是好心提醒他注意安全。

“什么乱七八糟的,经胡说八道,你以为自己是谁,神棍吗?”

“还煞气,还劝我站在不要乱动,是不是还想告诉我待会儿会有血光之灾?”

“切,神经病吧你?”

当面吃了齐航一记闭门羹,仍旧在气头上的那人非但不听,反而还以为齐航这是在咒他。

尽管没有明言,但那话里所流露出来的意味可不就是这样?

当即转身骂骂咧咧,不管不顾的继续朝前走去。

“哎,我说老徐头,我看你还是听他一句劝吧。”

“那小伙子就是我给找过来帮忙化解的高人,不会有错,相信我,还是多留些时间吧,要是没什么事儿,待会儿我替他向你陪个不是,你看这总行了吧?”

披麻戴孝,白衣白衫,董长兴之前也没太在意这人,现在他正面对着自己,这才发现原来两人认识,而是还是这里的熟客。

徐伟,在当地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首饰品公司,手头也算比较宽裕,因此以前有事没事总会经常到他这里来寻摸,想捡捡漏,晃眼看这都已经过去足有大半年时间没见了,倒是有些生疏,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善事。

不管再怎么说,这也全完只因自己而起,怎能祸及他人?

看到董胖子肯为齐航出面,徐伟的面色稍微有些好转,又听他说得玄乎,这心里也是直打鼓。

只不过望着那离着自己渐行渐远的队伍,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奋起直追。

“董胖子,我知道你最近这段时间流年不顺,可眼下我有急事,还得去跟人家帮忙呢,回见吧您咧。”

一边心想着只要自己跑得快些,应该能躲得过去吧?

一边挺起大肚,迈开脚丫,拔腿便跑,短短几米的距离如何能发生意外?

更何况也一定就是真的,不就是个年轻小伙子吗?

俗话说的好,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说不定就是吓唬自己,谁知道到底领不灵验?

毕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随便两句就能忽悠住的。

董胖子见他执意如此,还待再劝,可惜为时已晚。

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根本不顾对方的阻拦,年过半百的徐伟颇具童趣的在心里泛起俏皮话,毫不犹豫便率先冲了出去。

“砰——”

命当如此,就在他刚刚想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一滑,踩一块西瓜皮连带着向路边撞去。

“滴滴滴——”

迎面疾驰而来的汽车不住鸣笛,急打方向,可还是躲闪不及,一头将老徐头儿高高顶飞,又砸了回来。

这还不算,或许是受到震荡,某家店面的阁楼阳台上一座花盆倾倒而下,直挺挺命中在他的脑袋上,血花四溅。

尼玛,这还不死?

脸上的肥肉颤抖,眸中露出惊恐而迷茫的神色,好半天,就这么呆愣愣瞅着这前一刻还跟自己有说有笑,或碰乱跳,正在撒欢的老徐头此刻已趴到在血泊之中,董长兴只觉的后脊背发凉,感叹生命的脆弱。

哎,看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俗话说的好,听人劝,吃饱饭,让你不听少年言,吃亏在眼前啊。

额头冒汗,吓得直打哆嗦,也幸亏自己明智地相信了齐航,如若不然,恐怕自己此时的下场应该跟他一样,也好不了多少。

“喂?”

“是120吗?”

“这里是大学路与淮河东路交叉口的古玩城,有人发生意外,出车祸了,快点儿,赶紧派人来啊。”

口干舌燥,极为艰难吞咽着吐沫,董长兴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拨打起急救电话,尽管已经不报希望,尽人事吧。

第一百三十一章 蚩尤斧

冷眼旁观,对于这条鲜活的生命轻易葬送在自己面前,齐航反应如常,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动,看也未看。

以他目前能力,倒是的确可以让那徐老头儿起死回生,只是却并不会这么做。

一是吃力不讨好,明明自己刚才已经说得十分清楚明白,劝也劝了,拦也拦了,是他自己要上赶着找死的,谁还能反对?

二是这种事情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发生的,太过惊世核俗,如果单纯为了这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引人注目地招惹麻烦。

摇摇头,紧闭房门,齐航不再理会外面的嘈杂。

此时大厅上方的刀煞已经越发变得恐怖与狰狞,就连齐航也有些压制不住受到影响。

“区区蛮夷,死后也不得安省。”

轩辕御龙诀自行护体,迅速运转,待稍微平喘后仰面纵身跃起,一把将刀柄抓在手里给摘了下来。

冰寒刺骨,感受着阵阵从刀身上传递过来的震颤,丝毫不为所动。

随着时间推移,点点金光闪现,而圆月弯刀也反抗得更加激烈,却始终无法逃脱齐航的掌控,渐渐发出哀鸣。

层层叠叠,刀体内源源不断的阴煞之气在轩辕御龙诀的转化下开始被他吸收,用以壮大自身,蕴养骨骼和经脉。

……

走来走去,足足在外面等了能有将近半个钟头的董胖子急直跺脚,想进去看个究竟,可是又怕打扰到齐航,这叫他如何是好?

“董老板,麻烦您能不能在别再晃了,我的头都被你搞得晕了。”

云里雾里,仍坠梦中,且莫说董长兴这个当事人,就算是朱景坤以及郑通这两位个家伙也觉得费解。

……

“嗡嗡嗡——”

珍宝阁店内,此刻大厅前的正门处,齐航手中刀煞之气越来越淡,几乎不再冒出。

接连最后三次,引发较大的动静,垂死挣扎吗?

冷笑着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终于即将跨入第三层,着实不易。

“嘭——”

再过得片刻,只听轰然炸响,那把被齐航一直紧紧握在手心的圆月弯刀瞬间爆裂开来,四分五裂掉落一地,竟是内藏玄机,别有乾坤。

嘴角勾起,并不意外,似乎早有预料般轻轻抚摸这把青铜斧子的剑体,果真是它,蚩尤斧,没想到而今再次见面,却是物是人非吧?

“嘎吱——”

将斧子收起,算是提前预支的报酬吧,推开门抬腿走了出来。

“小,不,齐总?”

“不对,也不是,大师,谢谢你救我性命。”

语无伦次,早已等候多时的董胖子并非愚钝之人。

就在刚才,他能明显感觉到从屋内散发的强烈震颤作用于自己的身上,低头查看间,赫然发现原本完好无损挂于胸前的玉佩竟碎裂开来,莫名产生出数道细细的裂痕。

此时再见齐航出来,当即推崇之至,再也不敢因为年龄的关系而有半点轻视。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不算什么,青铜斧子我带回去,放在你这里也不安全,还有活动将会在三天后举行。”

浑然不在意地将董长兴扶起,随口交代几句便招呼朱景坤和郑通二人上车,准备返回公司。

“哎哎,一定一定。”

感恩戴德,对于这等邪恶之物董长兴躲还躲不及呢,又怎么会在意这个?

亲自将齐航送入车内,其实即便齐航不说,他也能够想象的出。

既然是由齐大师他们主办的策划活动,那就注定会是与其他的那些所谓广告公司所做的普通宣传大相径庭,搞不好这就是某种古老的祭奠仪式的现代版也说不定。

因此不由得他不慎重,不,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肯定,以及万分确定

从今以后自己的店铺将会一炮走红,就像齐大师所说,日进斗金,生意兴隆,这是他亲口玉言许诺给自己的原话。

……

“齐,齐总……”

返回公司的途中,不管是正在开车的郑通还是朱景坤都是几次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问些什么,可就是不知该如何说起,如何问起。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齐航,以前那些曾经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其所表露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冰山一角而已。

他们不是不知道齐航的厉害,不是没有领教过他的各种本事,但是现在他们才懂得,原来对方的境界与自己二人相比,已经远远不在一个层次。

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

虽然说并未亲眼所见那屋内的场景,齐航也并未在他们面前展现过什么类似于飞天遁地时的特殊本领,但他们就是这么认为,就是打心里崇拜。

“齐航,记住,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是齐航,永远都是这个名字,不会改变。”

“你们可以叫我齐航,当然在私下里也可以称为我为四哥,称呼而已,我并不介意,放轻松点些,是不是想问什么?”

存活于世,不知历经多少亿年,才会如此洒脱,看淡万物,包括金钱,名利,以及生死。

明察秋毫,洞彻人心,有时候倒挺向往那种难得糊涂时的游离,只可惜木已成舟,再难回头。

“齐,四哥,我们是想问,你真得是神仙吗?”

“就算不是,那也应该是个什么陆地仙,红尘仙吧?”

“……”

除却齐航,根本没有人能够理解他话里所孕育的真正含义,他们只是充满向往得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断提着各种畅享与疑问。

“好了好了,首先一个一个来,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平时玄幻小说看太多了,这个世界哪有什么神仙,我也只是懂些玄学而已,就像闫老那样。”

随便说说而已,有些事情,还是不太适合普通人知道的,了解的越多,就会越变得恐慌,彻底失去继续生存下去的勇气。

“哎,说到网络小说,景坤你最近写得怎么样了?”

悄悄转移话题,不想在自己身上做过多纠缠,免得给他们招惹麻烦。

“哈,你说我啊,那自然是顺利签约,现在马上就要三十万啦,可惜因为不想水字数,所以成绩不算太好,正准备申请上架呢。”

“哎?”

“齐总,下本书,我把你也一起写进书里怎么样?”

“名字就叫做《弄臣才子》,就由你来当我书里的男主角,肯定特别拉风。”

唾沫横飞,没完没了,对于酷爱网络看网络文学的朱景坤来说,只要一提起这个话题,那就什么都给忘了。

九霄云外,滔滔不绝,嘴皮子根本闲不下来,一会儿畅想未来能够成为大神,年入千万;

一会儿又神经质的不断吐槽现在的这帮读者真没文化,有眼无珠根本不懂得欣赏自己精心创作的作品;

一会儿又干脆自怜自艾地哭着喊着永不放弃,坚决将这份伟大的事业进行到底;

……

第一百三十二章 天机锁

“呜呜呜……”

齐航回到公司,简单处理些日常工作事宜,重新安排布置下一周的计划方案,便已将近中午。

没让黑子跟随,独自开车回到英协别墅区,刚刚进门便听到了阵阵啼哭之声。

是灵儿?

她回来了?

又为何这般伤心?

边想,边加快脚步,急忙向楼内走去。

明晃晃,此时的八号别墅早已焕然一新,经过一个上午的整理,被杨帆还有黑子的那些兄弟们打扫得是干干净净。

客厅沙发上,只见白灵儿正依偎在杨帆怀里沉沉睡去。

“嘘——”

听到动静,转身见是齐航,生怕他不知道情再将好不容易昏睡过去的灵儿再次惊醒,于是竖起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其不要说话。

“怎么,没见过?”

动作轻柔,直至悄悄脱离,出得门来这才神情放松,拉扯着胸前被弄得潮湿一片而紧贴在肌肤上的衬衫。

“灵儿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刚回来就哭成这样?”

泰然自若,就算被抓了现行又能如何?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女人,还不就是让他一人欣赏的吗?

想到此处,涌起无限欲火的齐航一把将杨帆揽入怀中,亲昵探寻。

“哎呀,讨厌,先放开我再说。”

涌动挣扎,虽然也希望能够多一点儿时间独处,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喏,你自己看。”

喘息着后退两步,待稍微平复之后,猛然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件银白色的长命锁递给齐航。

“这是……”

天机锁?

怎么会在这里?

又怎么出现在杨帆手中?

莫非与灵儿有关?

“这是白爷爷给她留下来的唯一东西……”

果然如此,通过杨帆转述,原来昨天夜里瘦猴带着灵儿回到山里老宅的时候,发现白老汉早已不见踪影,屋内除了留有这把银质的长命锁与一封书信外便再无他物。

默默拆开信封,搭眼观瞧,里面也并未提及他的去向,而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把锁的由来以及自己的传承。

天机门,这是要将将未来托付给自己吗?

……

知道白灵儿心情不好,所以饭桌上包括齐航在内,谁也没敢率先开口,而是面对着一大堆美味佳肴,只顾埋头扒拉,沉闷之极。

“要不,我们一起出去观看月亮吧?”

深夜,月朗星稀,显得格外巨大,这是自今年以来地月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

默然点头,始终沉浸在失落与伤感之中,未发一言的白灵儿尽管伤心欲绝,但也不想齐航和杨帆二人因为自己的这点儿私事而受到影响。

“哇,今晚的月亮真的好大啊。”

透过窗户望向天际,又明又亮,就像是自己的爷爷仿佛在天上正凝视着自己微笑般,祥和温馨。

况且,还有航哥哥和帆姐姐,他们也全都在发自内心地关心自己,安慰自己。

思前想后,于是便硬打精神,强颜欢笑似的重新振作起来,左右主动牵起小手,蹦蹦跳跳朝门外走去。

“你们两个都离远一点儿,待我给你们表演个魔术。”

站在院中,齐航让杨帆与白灵儿坐在旁边,在他们疑惑的目光注视下一口咬破手指。

“啊——”

“航哥哥你想干什么?”

“不许胡来,灵儿保证以后不再哭泣,保证每天都会开开心心的还不行吗?”

杨帆还好,倒是白灵儿被齐航这一举动给吓得够呛,当即站起便要阻止,却又被拦下。

哭笑不得,只得再次无语地微笑着表示自己没事,用食指在左手的掌心内不停勾画,纷繁复杂,流淌的血液渐渐汇聚成一幅玄妙图案,无比耀眼。

齐航的动作缓慢,可以看得出他现在十分吃力,这让刚刚放下心来的白灵儿更加紧张,同时也感动不已。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航哥哥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但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逗得自己开心。

甜蜜而幸福,甚至就连杨帆也有些吃醋加羡慕。

全身紧绷,颤抖的肌肉也变得更加剧烈,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觉间额头上便已冒出了大量的细密汗珠,明显已经到达了自己能力的极限,正处在随时崩溃的边沿。

不,如此难得的机会一旦错过,就要再等上一年的时间,坚决不能放弃。

“噗——”

即将停下的瞬间,当即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吐出一大口鲜血。

“啊,不要,航哥哥,快停下,算我求你了。”

这下,不止白灵儿,顺带着也把杨帆给吓得够呛。

“别,不许过来,我没事,回去!”

齐航怒声呵斥,命令他们不准再靠近自己。

“哈,好啊,你居然敢凶我们?”

“哼,咱们都不理他,让他自己一个人呆着这里流血流尽,自身自灭好了。”

无理取闹,这还是杨帆和白灵儿第一次面对齐航如此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过虽然嘴上是这般说着,但脚下却丝毫未动地方,全都是聚精会神地想要看看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啊,帆姐姐,你快看!”

后退中,无意间险些摔倒的白灵儿猛地仰望,赫然发现他们头顶所处的这片星空竟犹如碧波荡漾,一圈圈地开始扭曲变形,向四周蔓延。

低头再看齐航,只见他同样抬臂仰望苍穹,而手掌上的血红图案恰恰与那个位置的正好对应。

杨帆闻言也跟着不由自主举起头来,这一瞬间,三人均像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法般一动不动。

忽明忽暗,包括那座银盘在内,紧接着整片星域在顷刻间便彻底失去了光明,昏沉陷入黑暗。

这,难道都是由齐航所引起的异常?

天呐,这是何等通天的手段?

抬手摘星辰,可以令时空扭曲?

他是如何做到的?

又是想干什么?

无暇他顾,热血沸腾,齐航只感觉自己快要燃烧,体内灵气全部被他调动送往掌心。

极剧消耗,伴随着那诡异的血红图案越加耀眼闪烁,齐航的脸色也越加苍白。

“啊——”

务必一举成功,紧要关头,只见齐航闭起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发出咆哮,猛然松弛,再借住惯性的反向作用力再次拍出。

顷刻间,一道血红色光柱,从他的掌心内冲天而起。

……

第一百三十三章 安静

扶摇直上,仿若穿越了时间的界限,瞬间抵达夜空。

毫无停歇,当血红光柱透过云层,闯入那片极度扭曲的星域,照射到月球上时,这才逐渐恢复平静。

“快看,这是怎么回事?”

“血红色的月亮。”

全球各地,凡是正在观测巨型月亮的天文爱好者们虽然感到惊奇,却也并不惊慌。

因为这种现象以前也曾有过,据说是由于受到太阳风暴的影响而引起的色谱偏差现象。

掌御星辰——

随着齐航心中闷喝,只见包括月亮在内的所有星辰,全部以肉眼可见的振幅不规则的剧烈抖动起来,好像蜂群般翩翩起舞,煞是诡异。

“这……”

瞠目结舌,这下,算是彻底震惊世界,再无任何组织或个人敢对外全程解析此次活动。

“啊啊啊,帆姐姐,是流星雨,是流星雨耶——”

“快,咱们闭上眼睛一起许愿吧。”

终于,某个瞬间,似乎彻底打破了平衡,舞动的星辰再也不受束缚,一个个开始拖着长长的尾巴向地球滑落。

五彩斑斓,不仅如此,那些星球在大气层的作用下不断摩擦开始燃烧,发出耀眼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小,最后,犹如烟火般彻底消逝于天际,黯然落幕。

“哇,难道,我的航哥哥真是神仙?”

再次睁开眼睛,白灵儿更是难以置信,紧紧盯着齐航身前一条由月光映射出的七色小龙萦绕徘徊。

“哼嗯——”

别看外表拉风,实在并不好受,但是为了不让两女担心,也只好默默忍耐。

源源不断,通过引导,渐渐将这份星辰之力汇入天机锁内贮存起来,而齐航自己,尽管负担很重,却也同样从这次的洗礼中获益匪浅。

“啊?”

见怪不怪,早已学会适应,习以为常,将近一个小时的传输,期间不可避免的会存在有些许的能量泄露,然后被地面吸收。

不知不觉,等杨帆和白灵儿猛然回头,这才惊觉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被花丛所包围。

整座别墅区内的植被尽数变得更加翠绿,这还不算,仍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周围弥漫,肆意生长。

争奇斗艳,而那些原本并不应该在这个时节里盛开的花朵,竟然也纷纷冒出头来,凑起热闹。

信手采摘,杨帆和白灵儿置身花丛,仿佛两个迷路的精灵般不知所措。

“帆姐姐,你说,航哥哥怎么会那么厉害?”

“不但能控制星辰,制造烟火,而且还能再这么短的时间里使得整座别墅都大变模样,哎呀,这可叫我们怎么进屋去嘛。”

“真是的,太烦人啦。”

芳香扑鼻,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的仙境中,二女一边享受玩乐,一边合起伙来不住在背后吐槽着齐航弄出来的麻烦。

“没错,全怪他,以后啊,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来除草,哼哼,只是随便哄哄你嘛,何必形式动静搞出这么大动静?”

“来,你闻闻。”

莫名间精神抖擞,显得给外充满活力。

“回屋去吧。”

大功告成,齐航将手臂放下,尴尬地拨开花丛,这才将她们救出。

“航哥哥,谢谢你,灵儿好开心,这是我收到过的最好礼物。”

“今晚,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哦。”

左拥右抱,疯狂缠绵地扭动腰身攀爬在齐航的肩膀上,作为回赠,动情至深的白灵儿,自然也愿意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齐航。

……

“叮咚——”

“小航啊,你出来的正是时候,国际广告艺术设计大赛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第二天,照例起了个大早的齐航刚刚走出别墅大门,谁知迎面恰巧遇见闵振威。

只是在他的身边,却突然多出一个自己不认识的漂亮女人跟随,眼神倨傲,似乎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哦,是闵总啊,来,里面请。”

不得已,齐航眉头微皱,既然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那他也只好取消原定计划,重新返回家里。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此时的八号别墅大厅内,灯光明亮,杨帆还在端着铲子炒菜呢就看见齐航又转道进屋了。

没工夫理会,只是随口问了一句,等再次抬头,这才发现家里竟多出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来。

“呦,弟妹做饭呢,倒真是挺贤惠啊。”

“呃?”

经为人天,这还是闵振威第一次见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只是他刚落,就听见楼上传来动静,这才发现原来竟还有一人。

这是?

这家伙的私生活也未免太乱了吧?

急忙打转方向,偏头不去看对方无意识下裸露的春光。

呸,不要脸!

就连那一直跟随着闵振威进得屋内的女人,也是如此认为,不由得对于齐航的为人更加贬低了几分。

“啊啊啊啊,呀,怎么还有外人,真是羞死人啦。”

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白灵儿眯着眼,不停打着哈切摸索着刚刚拐过墙角,尚未下楼的瞬间,猛然惊觉家里的气氛明显异常,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直到待她看清楚眼前情景,顿时尖叫着慌里慌张缩回头,手捂要害狼狈躲入里间。

“小闵,这就是你说得那个什么杰出青年?”

“到底靠不靠谱啊?”

“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我看还是另请高明,准备换人吧,告辞。”

长发披肩,那女人看样子能有个二十七八左右岁年纪,尽管身着职业正装,却依旧遮挡不住从骨子里散发的美感。

体态均匀,不显丝毫赘肉的黄金比例身材恰到好处,总是不经意间令人产生无限遐想,黯然销魂。

安静,当然不仅是相貌出众,其身份更是今年最新晋级的滨河省财富排行榜,高居第二位的,华莱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千金,同时还权权掌控着旗下整个传媒系统。

她也是前几天刚刚从美国进修完毕,从小便接受良好教育,在父亲的熏陶之下成长的她自然是对于各种商业运作最为熟悉。

而其中最令她深感兴趣的便是广告以及市场营销,并且在这方面,也的确是表现出了远超出常人的天赋。

当年,便是她凭借着自己的实力,成为世界上首个以华人身份顺利考入哈佛商学院,在校期间,接连发表的几篇论文,更是相继受到全世界范围内,广告界顶级人士的广泛关注与热议。

第一百三十四章 存在的意义

“呃,嗯,啊?”

“不是,安小姐,请听我说,之前那一定是误会。”

“这位齐兄弟以及他手底下的那个朱景坤,绝对是我所见过的最杰出人才,即便是与你想必也是不遑多让。”

微微愣神,尽管早就知道安静的脾性极为古怪异常,却也没有想到这才刚刚见面,连话都没说就要离开。

“切,就凭他?”

闻言,安静眼中的厌恶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不屑。

饶有意味,再次从上到下的将齐航打量两眼,说不出的讽刺。

如果说别的她还能够接受,但要是有人胆敢在其面前提到能够跟自己比肩,那向来心高气傲的安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种情况的。

满打满算,可任她无论怎么看,这个小白脸的年纪充其量也就只有不到二十岁。

其实早在她回过开始,闵振威便有事没事的前往自己的家里,当着父亲的面从早到晚,整天就念叨着齐航的事情。

结果闻名不如见面,能力方面暂且不提,单就是这个人品也不咋地。

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让闵振威备受推崇,什么慧眼识珠,广告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未来的希望,难道说,真正的高中是他的那个手下?

哼,早就听说这个姓闵的识人不行,看样子传言不虚,经常故弄玄虚的夸大其词。

泛泛之辈,爸爸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不是误会,的确正如你们所想,这两位都是我齐航的女人,没什么可狡辩的。”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齐航并不在意任何人对于自己的评价与看法。

别说就是两个女人,即便是十个八个,千百亿个,他也照样敢当着外人的面公然承认,何惧之有?

“哼,你看吧?”

“这都什么人啊,要呆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我可走了。”

不知为何,与其畏首畏尾,躲躲闪闪的断然否认,安静反倒极为佩服起齐航的勇气。

至少她能够明显感觉的到,这个小子对于那两名女生的爱也全部都是是认真的,发自肺腑。

要是……

没有假设,那个人早就已经死去。

“哎?”

“嗨,齐兄弟,不是做哥哥的说你,这又是何必?”

“男人嘛,在外面花天酒地,金屋藏娇什么的都很正常,不就是撒个谎,有这么难吗?”

眼见安静气氛之下远去的背影,闵振威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得随口丢下一句埋怨的话冲出门去。

难吗?

不难吗?

或许在旁人看来这不算什么,但是齐航却是将自己的感情时刻放在首位,尊重自己的内心,不愿意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受到哪怕一丁点儿伤害。

否则,又与那畜生有什么区别?

不过行尸走肉,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令人不齿与羞愧。

由始至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杨帆,在听到闵振威那些侮辱女性的谬论之后,当即将他划入到了自己不受欢迎的黑名单。

坚定不移,在愤愤的,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悄悄来至齐航的身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给予了最大的支持与鼓励。

“哎呀,你看看你,要知道可是千方百计,又是软磨硬泡,又是生拉硬拽的好话说尽,这才终于顺利将这位小姑奶奶给请到这里来。”

“但是你可倒好,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连我面子也不给,净让我替你难看。”

“喂,你知道刚才那位究竟是谁吗?”

“告诉你,记住喽,那可是咱们滨河省鼎鼎大名的二首富,华莱生物的董事长千金,怎么样?”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给我后悔去吧你!”

过不多时,尚未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闵振威颓废着从外面回来,一进屋便开始发泄式得不停数落起齐航的不是来。

“哦?”

“是吗?”

“那又如何?”

什么滨河省的二首富不二首富,莫说是一个省的二首富,即便是真正的一首富,或者是全国首富,世界首富,也压根没将他们在眼里。

闲云野鹤,风轻云淡,金钱,名利,肉欲,对于这些,齐航早已不再追求,如今他所向往的,是追求自己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不断的轮回重生,穿越,究竟意味着什么?

自己,又能为这个即将陷入混乱的世界做些什么?

而直到现在,齐航仍旧没有找到答案。

但是随着他的觉醒,脑海中始终有着一个声音,悄然为其指明着方向。

不知为何,随着功力的增长,那种潜意识里的感觉,也变得愈加强烈。

似乎总是回荡,如此频繁到底预示着什么?

虚无缥缈,不着踪影,却又似曾相识,几乎无论做什么事情,或者走到哪里,说过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做过,说过,或者到过的地方,却偏偏有那么一瞬间的猛然惊觉。

很确信,自己明明就是仿佛在梦里亲自来过这个地方,做过同样的举动,说过同样的话,身边,也站着一个同样的人。

难道,这个世间真的不止存在着一个自己?

还有着另外的一个平行宇宙?

至少目前看来没有答案,也根本无人知晓。

“什么?”

“那又如何?”

“你说得倒是轻巧,身为一名广告人,我就不相信你不了解这个行业里目前的现状。”

“虚假,混乱,毫无诚信,而那些整日里在他人面前看起来外表光鲜亮丽的明星们,也同样毫无职业操守,什么乱七八糟的广告都敢接。”

“连自己都不亲亲试试,便公然当着全国亿万新闻媒体,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昧着良心,拿信誉做保证,拍着自己的胸脯大放豪言,就问问,他们亏心不亏心?”

“就为了那两个臭钱?”

“惭愧不惭愧?”

“丢不丢人?”

“齐航,我知道你肯定也跟我一样,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节奏的年轻人。”

“想要振兴广告,改变广告留给人们的传统印象,守旧看法,只有你,只有凭借这次的国际广告艺术设计大赛才能够办到。”

“这,真的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请你务必要把握住它,不要令我失望,不要让全国,乃至全世界的广告人和观众们失望。”

“答应我,好吗?”

用情至深,倒有些一厢情愿,从头至尾,齐航好像并没有说过自己是为了这个什么狗屁的伟大理想。

他的最终目的,也仅仅是想夸大自己公司的影响力,以不时之虚。

因为,他也不知道那个梦境会不会实现,却不得不防。

当然,还有那三件对于他非常重要的,所谓来自穿越者的艺术品。

“没错,他们都是骗子,广告落寞,真正懂得广告,信守职业操守的广告人更是少之又少,齐航,我们支持你,去吧。”

齐航还没有说话,倒是原本对闵振威感到厌恶的杨帆以及白灵儿貌似深有感触,佩服他伟大理想的同时,竟不自觉想起了自己曾经上当受骗的可笑经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幽冥花

寒冬腊月,天降大雪,对于刚上初中的杨帆来说,也不知那天清晨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会相信赵本山这个大忽悠做出来的广告?

什么北极绒,隔热层,冬天穿上不怕冷。

为了凸显傲人身材,为了保持冷艳风度,结果倒是有够冷的,差点没被冻死,耿直的她不信邪,急忙回到家拆开一看,真气人,里面就是多了一层普通的塑料薄膜?

这不就是骗人吗?

刚开始的时候,随着上学路上的走动,倒是还挺暖和,甚至都微微出汗了,可是自从到了教室里面静坐下来,不消片刻,便立刻冻得嘴唇发紫,脸色发白。

最后不得已,又重新返回穿了一件大衣,闹出不少笑话。

再往前倒,从刚开始报出的外焦里嫩,被人吃了赞不绝口地沟油所油炸而出的金黄灿灿,煞是好看的油条,菜角。

以及后来被人无休止的诟病,乃至攻击谩骂,添加了三聚氰胺的三鹿奶粉,也不知道毒害了多少无辜孩子。

尚且年幼的身体早早发生异变,畸形,或者终身残疾。

而随着互联网的发达,这种虚假现象更是屡禁不止,在国家相继完善了广告法之后,非但不有所收敛,反倒变本加厉,越法猖狂得一次次进入人们群众的视野。

剩下的诸如,苏丹红,蚁力神,鸿茅药酒等等,都存在或多或少的夸大其词,虚假宣传等等问题,深恶痛绝。

因此,如果仅从这一点上来说,无论是杨帆还是白灵儿,都是无条件举双手表示赞成,坚定不移地支持齐航去完成这份伟大而艰巨的事业。

不为其他,就为了能够用上货真价实的日用化妆护肤品,真正享受到做女人的好处。

亲自将闵振威送出门外,并且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齐航便让黑子开车前往公司处理今天的事务。

“哎,哎?”

“这位先生,麻烦您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批阅资料,复核审议最新制作的广告文案,忙完一切,正准备趁着空闲舒展一下筋骨,活动活动,没想到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嘈杂。

“嘭——”

紧接着办公室的房门被人强行撞开,目窝深陷,只见懂长兴顶着两个大大的熊猫眼,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齐大师,我知道你法力高强,是个真正的高人,请您,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父亲啊,拜托了。”

二话不说,再见发现齐航的第一时间便冲了过去,当着身后前台小姐的面,瞬间扑倒在地,抱着头失声痛哭。

“齐总,您看这……”

那前台也是哭笑不得,左右为难,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按理说,身为一名合格的前台,本应为老板分忧,尽自己的最大的努力将一切麻烦杜绝于门外,可是她毕竟是一个娇滴滴的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拦得住这个五大三粗的胖子?

“没事,你出去吧。”

齐航当然能够理解对方的苦衷,挥挥手打发她出去,这里交给自己来处理。

“怎么了?”

“那活动不是已经给你做过了吗?”

“还有什么不理想?”

“是效果不满意还是没钱了想赖账?”

齐航对于这个董胖子的印象倒还算不错,起码并不反感,于是一边将他拉起,开着玩笑;一边让他落坐,替其斟茶倒水,压压惊。

“不,不,不,不是,不是这样的,当然不是,打死我,又怎么敢赖您的账呢?”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齐大师,活神仙,这事吧是关于我父亲,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挺邪门的,大概就是在去年吧,他的脑子突然就一天比一天糊涂。”

“一开始,我们兄弟几个谁也没有太当回事,毕竟去各大医院里都没有检查出什么的问题。”

“只是就在这一个月前,我父亲的状态变得越来越不对劲了,直到后来在医院里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情况才稍稍好转,也的确是有所恢复。”

“可是,蹊跷就蹊跷在这里,原本我们都以为他好了,终于可以送上一口气的时候,却没想到于当天夜里突然又恢复成了那副模样,而且更加疯狂,简直六亲不认。”

“好像得了狂犬病一样,见人就咬,逮住谁上去就是一口,医院里给配了不少药,各种镇定剂也不管用,最后猜测他是不是疯了?”

“可是我们家族以前也根本没有过这方面的病史啊,而他也没有受过什么较大的刺激。”

“然后我就想到了您,我也当然也知道最好是将他给接到这里来,可是以他目前的状态也根本无法保证安全。”

“齐大师,所有我这才会厚着脸皮过来求您,请您一定要赏脸登门,随我一起去一趟我的老家,游山玩水,顺便替我父亲看看,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行吗?”

尽管明知齐航是在跟自己说笑,可是董长兴可不敢又丝毫怠慢,急忙语无伦次的进行解释。

这倒有些难办,听清楚了来龙去脉,眼前这个节骨眼上,齐航还要筹备参加国际广告设计大赛的事宜,实在有些脱不开身。

“你有你父亲发病时候的照片吗?”

但是瞧着董胖子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怜又倒霉,凄惨又无助的模样,加上这份孝心,也难免生出几分不忍。

“有有有,这个有,齐大师,恩人,这个视频就是在我父亲发病时候拍得,是我哥哥昨天才传给我的,请您过目。”

并不失望,尽管没能从齐航嘴里得到确切消息,但是听他这口音似乎有意意动,于是赶紧从西装裤子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点开视频双手奉上,递了过去。

嗯?

齐航顺手接过,搭眼观瞧,只是这么随便一扫便发现了问题。

画面中,只见一个满头花白,散发披肩的枯瘦老头衣衫褴褛,脸上带着嗜血的亢奋表情,正佝偻着身体不停咆哮,大声嘶吼着追个一个中年人。

吭哧,吭哧,果真如他所言,逢人便咬,见人就挠。

忽然间画面抖动,就在那老头冲出院子的刹那,齐航的目光跟着凝固,眉头微皱着紧紧盯着那处在角落当中的一盆毫不起眼的黑色小花。

第一百三十六章 恳求

幽冥花,又名幽魂草。

在尚未成熟的阶段枝叶多呈普蓝色,根茎为熟褐色。

只有当吸收了足够多阴煞之气而盛开出花朵的时候,才会逐渐转变成墨黑色惑人心智,极为的古怪妖异。

但是这种花的生存条件却是极为苛刻,普通人根本无法养活,为什么在董家的老宅院子里会有这种东西?

只能通过视频,其他的,也看不出什么太多有效信息,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董老爷子并非真的得了失心疯或者狂犬病,而是受到了这种花的影响。

“这朵花你们从哪儿得来的,又怎么会种在家里?”

事有蹊跷,如此看来,这一趟恐怕是非去不可了。

先不说那里的成长环境,单就是这种花的出现也值得他亲自出手。

别看它模样不咋地,甚至有些古怪和丑陋,但是对于目前的齐航来说,多少还是能够起到些促进,以及辅助增加功力的效力。

原本他已经拥有了天机锁内贮存的日月星辰的无限能量,大可以不用担心以后的路,但是那毕竟是消耗品,能不用还是尽量选择不用。

现在既然找到了能够替代的东西,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到时候,只要在想些办法将其大量繁殖,那么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呃,这个,齐大师,说来倒也不怕您笑话,小时候听我爷爷提起,想当年这还是他爷爷的爷爷从一座古代墓穴里给带出来的。”

“祖祖辈辈流传至今,因见它长相奇特又十分少见,于是就这么一直放在家里养着。”

和盘托出,董长兴为了求得齐航同意,几乎是有问便答,毫无禁忌,一点儿也没想要隐瞒,或者藏着掖着的想法。

点点头,听完他的讲述,齐航更是确信无疑,种种迹象均表明,董家老宅的地下或是附近很有可能存在着一个规模无比庞大的乱葬岗。

“那宅子还常年住人吗?”

尽管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有必要再次确认一下,以免有什么疏漏。

“这个,据我所知应该没有,早在我先祖去世之后,那个地方便彻底荒废了,因此始终空着。”

“不过好像就是在这两年吧,可能是年龄比较大的关系,特别容易怀旧,所以会时不常的偶尔过去住上两天……”

“大师,你是说,莫非?”

说到这里,董长兴忽然之间不由自主地听停了下来,细思极恐。

经过齐航引导,他这才意识到似乎问题好像正是出在这里。

“依照您的看法,我父亲的病是和这所老宅脱不开关系?”

惊疑不定,匪夷所思,这是什么?

风水学的范畴?

“不清楚,在没有达到现场实地勘察之前我也不能够妄下定论,但也八九不离十。”

“好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容我稍稍安排一下,然后咱们这就即刻动身。”

没有给董长兴太大希望,齐航也不喜欢将话说得太满,无论何时,都要给自己留有余地,这也是他的一种习惯。

特立独行,或者是为人处世的保守态度。

“啊?”

“好,好,太好啦,全听您的。”

激动异常,见齐航竟然比他还要积极主动,董长兴还以为全是自己的孝心将其打动。

……

从卫星云图上看,董家老宅正处在四川盆地的边缘,位于泸州市的郊区附近。

牵肠挂肚,电话里简单交代了几句,当杨帆和白灵儿又要出远门的时候,均是百般不舍,千叮咛万嘱咐他路上小心,期盼着早日回归。

傍晚时分,当齐航,黑子,还有董长兴三人大步流星从蓝田机场出来的时候,早有一名大打扮的光彩靓丽的女子高举着寻人牌等候多时。

“二哥?”

“你们怎么才来?”

“这里的医生说爸的情况可能很不妙,得赶紧送往医院,可是就算送去不还是束手无策吗?”

“整天除了打针吃药,就是镇定剂,根本一点儿用都不管。”

“哎,你不是打算从滨河请来了名医吗?”

“想必,就是这位大哥吧?”

“医生您好,我是董明芳,长兴的妹妹,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爸爸,拜托了。”

见到董长兴三人走来,那女人立即兴高采烈将牌子丢到一边,率先迎了上去。

左顾右盼,无论怎么看,那稍微年长一些的成熟男子更像是医生,于是根本没来得及与自己的二哥进行沟通,便冒冒然向黑子发出恳求。

“这,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医生,他才是。”

黑子很守本分,知道自己抢了齐航风头,很识趣地再次后退一步,站在他的身后,摆明一副自己是跟班模样,让人跳不出毛病。

“这,您看……”

事已至此,董长兴只得脸色的皱起眉头,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齐航神色,一边悄悄拉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一把,示意她不要多嘴。

有关于齐航的具体身份,来时的路上私下里他们早已商定不能透露,否则的话真要是让那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大哥知道了那还得了?

到时候怎么说?

总不能直接明了的告诉他,这两位其实不是什么名医,而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老总,亦或者是一位法力无边的陆地神仙?

那还不得他骂死,然后拿起笤杵赶出门去才算怪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所以才没有向任何人解释,报告跟自己最亲的这个妹妹。

“哼嗯,咳咳,明芳,没看到大师就站在你面前吗?”

“还不快点儿带路?”

“费什么话?”

耐心的等待良久,始终不见齐航有什么不满情绪,这才终于渐渐放下心来。

“什么?”

“大师?”

“他?”

“二哥你脑子糊涂了吧?”

“爸得的是病,你请个什么大师来干什么?”

“况且他还这么年轻,该不会是骗子吧?”

惊疑不定,由始至终董明芳都未将齐航与那自己二哥口中的名医练习在一起,起初她还以为是那中年的学徒或者跟班。

可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请来一个如此年纪的大师?

就算是真要请,那也得是那种瘦得仙风道骨,满头白发的老头才对啊,哎,真是添乱。

“行了,得了,够了,你给我闭嘴,放肆。”

“董明芳,你是在质疑我眼光吗?”

“你是在质疑大师的本事吗?”

“我警告你,注意给我听好了,不要再让我从你嘴里听见哪怕半点儿的对大师不敬的言辞,要不然别怪我不念兄妹情分。”

冷汗直冒,尽管董明芳也并非是那种不知礼数和轻重的人,尽管已经将董长兴拉至一边无人角落,又是趴在耳边悄悄问询的,但是听到她说得话越来越过分,不由还是被气得直打哆嗦。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同行相忌

开什么国际宇宙无敌嘉年华玩笑?

要知道你现在正在背地里悄悄诋毁以及质疑的那可是大师,而且是真正的大师,不是那些江湖骗子,阿猫阿狗伪装的假半仙儿。

就算是离得这么远,也搞不好刚才的话语都已经全部被对方给听进去了。

回头回身,果然见齐航对着自己一脸莫名笑意。

也幸亏没有跟自己一般计较,要不然这等人物真要是生起气来,普通人怎么吃得消?

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再者说了,如此人物能够被自己邀请过来,那可以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又怎能不识好歹?

“二,二哥,对不起,你瞧,都怪我一时情急,这才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好吗?”

“要不,我们先回老宅?”

“他们也该等急了吧?”

娇艳欲滴,董明芳说着说着,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二哥究竟为什么生气,但见他脸上的神色越加阴沉,又被当众呵斥,从小就对董长兴十分要好与敬畏的她急忙转移话题。

“哎,真是被你给气死了,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使劲儿地刮了刮她的鼻子,董长兴这也是没办法,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妹妹。

而此时此刻,即便就是有着天大的矛盾,在面对着这样个乖巧可人的女生时,也是不得不有所收敛,毫无怨言。

“齐大师,您先请。”

卑躬屈膝,态度恭敬之极,然后重新返回,经过商议,匆匆取代了黑子的位置,亲自用手臂格挡,将齐航送入车内。

而他却不知,阴差阳错,恰恰正是因为这一幕,此般模样,被董明芳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也越发使得自己的这个妹妹,对于齐航的身份感到无比好奇的同时也越发疑惑。

这家伙,似乎对这个半大的毛头小子很是敬畏?

难得他真的是医术大师?

可即便如此,哪怕就算是退上一万步来说,的的确确是自己做得不对,说话未经大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那没有必要非得这样啊。

不管再怎么样,咱们董家在当地那也是名门望族啊,犯得着吗?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倒要好好看看你们唱得是什么戏?

“咔,嘭——”

随着车门开启、关闭,众人依次上车,系好安全带。

“明芳,明芳?”

边想边嘀咕,边嘀咕边暗中观察,整个的注意力全放在齐航的一个人身上了,压根没顾上回到来自董长兴的任何问题。

“啊,啊?”

“二哥,你刚才问我什么?”

无语加好笑,被搞得郁闷不已,只得咧开大嘴道一句,“没事,你继续睡吧。”

……

机场距离并不算太远,满打满算大概也就只有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

“大师,下车吧,前面就是。”

山路崎岖,乡间小道坑坑洼洼异常难走,只得将车子停在半路,继续步行。

悉听尊便,既来之则安之,齐航倒也不以为意,点点头跟着一起下得车来。

行进间留意四周,到处充满着古色古色的老旧建筑。

“大师,里面请。”

过不多时,终于在一处独门独户的深家大院面前伫立、停留。

尚未步入,齐航便明显感觉到浑身不适,似乎有阵阵冰寒从地下传来,轩辕御龙诀稍加运转,随即放松神情,跟着越过门槛。

不过,一直留心注视着齐航举动的董明芳,却是将他那转瞬即逝的表情尽收眼底。

哼,就知道你会装神弄鬼。

“齐大师,这里真的有问题吗?”

站在院中,望着空空荡荡的前厅,董长兴忍不住询问。

“没错,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你父亲的病情确实在这里受到的影响。”

随着二人对话,董明芳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自己的二哥果然是被这个小子被骗了,只不过因其骗术高明,就连一向聪明的他也不知被他用了什么手段就相信了。

好啊好啊,明明说是来给父亲看病的,结果却是打着这个幌子来招摇撞骗,看风水的?

定要戳穿你,看你如何收场。

难怪嘴里一直喊着什么大师大师的,我就说哪有医生自称敢大师的?

闹了半天,原来是一位风水大师,而且还是一位连毛都没长齐整的风水大师。

那管什么用?

按照常理,谁都知道这方面向来都是年纪越大越吃香,这么大点儿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本事?

更何况父亲的病究竟是不是那种东西引起的还不定呢,岂能任意胡来?

二哥也真是的,平日里不是压根不信这些的吗?

怎么就中邪了?

一定是这小子使得迷魂汤,看我饶不了他。

“孔老,您来了啊?”

就在董长兴想要邀请齐航进去,继续瞧瞧其他地方的时候,从门外又走进来一老一少来到他们面前。

犹如见到救星般,董明芳急忙撇开齐航,绕过那替孔老拎箱的年轻人,满面春风含笑客气打着招呼。

孔老,孔祥增。

四川省当地,那也是响当当极有名望的泰斗级人物,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自成名以来,竞相被各大家族奉为座上宾,笼络结交,毕竟那些家主们年纪越来越大,谁也每个头疼脑热的时候?

还是自己的大哥有本事,能把他请到那父亲的病多半也就有得救了。

“哦,是明芳啊,你们这是?”

孔祥增也有些纳闷,怎么都到了自己家门却不进去,全部堵在这里干什么?

“孔老,这是我二哥专程从滨河给我父亲请来的‘名医’,听说还是一位风水先生。”

董明芳老早就设好了圈套,正等着对方主动发问呢,结果顺嘴便将矛头对准了齐航,准备站在一边看好戏。

什么?

专程从外地请来的名医?

还是个风水先生?

胡闹,简直胡闹,这是对自己的最大侮辱,是对自己人格以及医术的不信任,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然说自己这些天来的成效并不容乐观,但起码也尽了力,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现在你们一声不吭就将别人请来,这不是诚心办自己的难看是什么?

眼神微眯,董长兴他自然认得,敌视的目光主要在齐航和黑子的身上游移,不停地来回扫视。

“老朽不才,滨河中医界内也算有些人脉,未请教阁下是出自哪位妙林圣手的门下?”

倚老卖老,仗着年纪和辈分想先声夺人地压一压对方的势头,只可惜与董明芳一样,陷入到了年龄的误区。

第一百三十八章 矛盾而纠结

“明芳,不得无礼!”

“孔老,不好意思,您认错人了。”

“给我父亲看病的是这位大师,齐大师,这位是孔老,我大哥请来的主治医师。”

董长兴怒不可恶,我也实在没想到董明芳会表面上答应着自己,其实背地里却存了这样的心思,结果放松警惕,稍不留神便她给钻了空子。

此时再说什么也是为时已晚,当着孔老的面子,他也实在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瞪眼呵斥,然后走上前来想要替齐航解围。

“哦?”

孔祥增听得明显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正主竟是这位年纪不大的小子。

视线再度转移,重新定格在齐航身上,开什么国际宇宙无敌加强版玩笑?

这就是从滨河远道而来的名医?

还大师?

自封的还是滨河真的无人了?

“呃,这,不知这位小友又是怎么称呼?”

“未请教……”

还是想要探探齐航的底,以免误伤或者给自己招惹什么麻烦,到底是活了这么把大年纪,懂得分寸,还是很知道爱惜自己的羽毛的。

“如果是心存顾忌,那么大可不必,在下无门无派,可以放心了?”

齐航当然明了这老家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无非是想找个软柿子拿捏,彰显下自己的威风罢了。

似笑非笑,既然想要从他这里寻找快感,那相应的,就得早早做好被他扮猪吃掉,装比打脸的心里准备。

“唔?”

“那敢问小兄弟学得可是中医?”

眼神狐疑,原本他听董明芳介绍说是关于风水方面的大师,完全是下意识的便认为齐航是个中医。

毕竟自古以来,医术与玄学方面便是属于一脉相承,互为基础,相辅相成。

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产生怀疑,因为齐航的年纪摆在那里,就算是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学习,那也绝无可能会有多大成就,所以才会有有此一问,说不得是自己想岔了呢。

“算是吧。”

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中医?

与现今相比,真的应该算是吧,不过他这次的病并非传统医术可以解决,却也无需跟他解释。

“胡闹!”

“简直是胡闹!”

“你现在,立刻,马上就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的话,不管你是谁,我都绝饶不了你,听见没有?”

“这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宝贵精华,名声,就是败坏你这样的骗子手中的,黄口小儿,竟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懂得中医?”

“无师自通?”

“别逗了,到最后怕是连门径都没有窥得,还没真正入门呢吧?”

“你,根本不配这么说,知道什么叫中医?”

“懂得它的渊源吗?”

“了解它的内涵和过去吗?”

怒火中烧,实在忍无可忍的孔祥增终于寻找到了突破口,可以尽情宣泄,畅快淋漓指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放肆地大声训斥,咆哮着无端指责其险恶用心。

一顶顶大帽子扣将过去,尖细嘶哑的嗓音一声比一声高,恨铁不成钢,直刺激的周围人喘不过气来。

“住口!”

“你这个老不死的,这里是我家,真正要出去的人是你,真正要滚出去不要让我再看见的人是你,是你,是你,就是你!”

董长兴捏紧拳头,再听不下去了,我还指望着齐航能够力挽狂澜,施以援手呢,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侮辱?

尽管明白这一切都是董明芳这个臭丫头搞出来的,尽管理解孔祥增的心情以及所谓的远大志向或者抱负,尽管尊重他的身份,顾及另外几大家族的面子,但还是当即挺身而出,选择在第一时间出来维护。

“什么?”

“老董家的小王八蛋,你要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我且问你,刚才的话是仅代表你个人,还是你的整个家族,希望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血脉上涌,满脸惊愕,不可思议,孔祥增这边骂得正爽,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闹了个里外不是人,还敢让自己滚出去?

“我,我谁也代表不了,我只代表我个人,请你们二位立刻离开这里。”

悄悄吞咽着口水,激动地浑身颤抖,要知道孔祥增作为在全国范围内来说都算小有名气的中医泰斗级人物,那背后的巨大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如果让其他家族抓到什么把柄,那他们董家可就真成了众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可不是闹着玩的。

“哼,如此,那我也实话告诉你,可是你受大哥所托才亲自登门赏脸过来医治的,我要是真走了,看你如何向他当面交代,告辞。”

恼羞成怒,说走就走,孔祥增也是一个生就有傲骨的人,既然主人家已经发话,表示不欢迎自己,那他又怎么好意思继续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

再说那董老头儿的病他也真是无能为力,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点儿就此顺坡下驴,趁早逃之夭夭,溜掉的好,也省得日后从他们的口中传扬再出去影响自己的名声。

想到就做,没有丝毫留恋,虽然他年轻时也曾经幻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将中医发扬光大,但是很可惜能力有限,始终无法达成。

就算是能够做到在四川本地稍有些影响力又如何?

还不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正所谓萝卜就热茶,大夫满地爬;中医不如狗,西医抖一抖。

梦想终究会被现实打败,直至最后破灭不堪,变得一文不值,犹如草芥。

而今想来,那时想法是有多么可笑,仅凭一己之力居然妄想改变整个世界对于中医的认识?

不是疯子是什么?

矛盾而纠结,渐渐迷失了自己,丢掉了初衷,之所以会造成此种局面,恰恰正是由于如今像这样的年轻人,痛心疾首!

誓死效忠并且愿意追着这前人的脚步,继承和发扬这份伟大而艰巨的事业。

义正言辞,像个愤青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无休止的自欺欺人,破口大骂。

一辈子执着于中医,一辈子维护中医,而今,却变成了自己最厌恶的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却也在同样干着玷污中医的勾当,多么讽刺。

第一百四十八章 漏网之鱼

车轮滚滚,穿山越岭,董长盛驾驶着他的那辆悍马车一路向南行驶。

随着颠簸,渐渐远离人群,周围山山水水,廖无人烟,猛兽罕至。

“到了,前面就是他们的训练基地。”

约莫两个小时,终于顺利抵达。

透过车窗,只见正前方有一处被山林坏绕,占地颇为庞大的前哨。

“停车,这里是军事禁区,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门口正在执勤的两名全副武装,并且荷枪实弹的士兵迅速做出反应,神情戒备着发出警告。

并未理会,自由董长盛前去应付他们,而齐航的注意力由始至终都是放在更南面的那处诡异之地。

此刻已将近正午,如此阳气正盛之时,却依旧低挡不住从那里扩散开来的阴煞之气,的确是好地方。

但这也只是对他而言,如果是换成别人无人其中,恐怕就凶多吉少。

按理来说,这地狱训练营的军事驻地选在此处,离得这么近,或多或少,总会受到些影响才对,怎么会没事?

再次重新打量,原来如此。

想必是建造之前就专程请教过高人,既然是聚阳之地,那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也只有住在这里,才能生生不息,抵御住从旁边弥漫而来的阴煞之气。

缓慢停车,将自己的证件交由对方检查。

“吱吱吱——”

几乎与此同时,正在董长盛刚刚再次重新启动车子准备进入营地内的时候,他手底下的那家安保的负责人也领着手下们准时抵达。

“齐大师,你看,实在不好意思,容我先进去跟老战友打声招呼,然后再送你过去,行吗?”

董长盛摆手示意,让他们跟上自己,随后尴尬的转头询问齐航。

“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会儿的时间。”

齐航当然不会介意,就算要去,那是晚上,还早着呢。

外紧内松,虽然经过层层岗哨,却再没有对他们进行盘查,毕竟董长盛他们是认得的,因此过多阻拦,见到是他本人后干脆直接放行。

堂而皇之进入山坳深处,整座基地内部规模空前,又转悠了十来分钟才算正式进入其中。

“呼,哈——”

穿过洞穴,顿时震耳欲聋的强烈训练之声便传递过来。

“嘀,嘀,嘀——”

当车队刚刚进过训练场,还要继续前行的时候,空气中竟突兀响起了刺耳连绵的警报声,全员戒备。

“嘭,嘭,嘭——”

“嗒,嗒,嗒——”

“咵,咵,咵——”

四面八方,听到这种声音,一个个正在紧锣密鼓训练的全体队员们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整齐划一,迅速穿戴完毕后,从各处竞相朝中心广场开始汇聚。

短短时间,不消片刻便将董长盛的车队给强行拦停,声势浩大。

齐航粗一打量,估摸着能有百十来人。

“呦呵,老董,你这家伙可是不守规矩啊,怎么还提前来啊?”

“想搞突袭?

“嘿嘿,我可告诉你,没门!”

“既然如此,那我也跟你换个玩法怎么样?”

“甭管别的,包括你在内,只要坐在你车上的能够在我的手下面前撑过两分钟,那就算你们赢了,敢不敢?”

嗓音洪亮,随着这道声音,现场唯一一个一个鼻头上带着道伤疤,浑身赤膊,肌肉闳扎,又留着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挤开人群从后面匆匆走了出来。

“喂!”

“怎么?”

“又哑巴啦?”

“老董啊,不是我这个做兄弟的说你,想当年你可是咱们队里的兵王,是我们兄弟几个里最闪亮的一把尖刀,独占鳌头,谁都比不过你。”

“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是时候要面对了,觉醒吧,不要再这么浑浑噩噩的混日子了。”

“今天,就让我的拳头来狠狠的打醒你,嘎嘎嘎。”

见他没有回应,刘世昌只以为董长盛这是又在装怂,为了能使自己的这位老友恢复过来,为了帮助其彻底地从当年的那场阴影里走出来,可谓煞费苦心。

“齐大师,不好意思,麻烦您先留在车上等一会儿。”

说实话,自从想开后董长盛也很想找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来好好虐虐,此时也同样手痒难耐,正好借机再次检验一下自己。

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齐航自是不想掺和,大象会在意几十只蚂蚁之间的战斗吗?

无所谓地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将他们处理掉。

由于齐航是一直坐在后排座椅上的,加之光线充足,玻璃又经过特殊处理,因为谁也没有发现这次竟然会多出一个人来。

“咔咔咔——”

车门打开,与董长盛一同下来的还有另外几辆车上的十名彪形大汉。

“老板,我们能行吗?”

虽说身材魁梧,但是这几人的胆子也未免也小了点?

未战先怯,尽管隔着车窗,齐航也能够清晰的听清楚那人低声说得什么。

摇摇头,只怕这次董长盛是凶多吉少,自求多福吧。

“哈哈,老刘啊,咱们这就开始吧。”

“待会儿,我会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兵王,我人面阎王董长盛又活着回来啦,嘎嘎。”

只有董长盛心中明白,真的不是他们胆小,而是前几次实在被虐得太惨了,跟自己一样,都已经产生阴影,只要一见到对方便会完全下意识的感到恐惧。

无语地抿着嘴,只要有了自己的加入,也并非不无胜算,于是干脆直接无视了他的这个愚蠢的问题,同样张狂大笑,浑身散发出更加强烈的战意,将对方笼罩。

“好,那我拭目以待。”

暗自警惕的同时带着欣慰,似乎这气息的确是不大一样。

“小的们——”

“在——”

“你们都张大了耳朵给老子听清楚了,如果在两分钟内还无法把他们全部打趴下,那么明天,所有人,包括我在内,原有的基础上训练强度再次翻倍,记住了吗?”

“记住了——”

口不应心,群情激奋,在巨大的压力面前,不得不爆发出更加的战意,认真对待。

要知道,他们平时的训练量度已经是够强了,简直惨无人道,如果再翻倍的话,还让不让人活啦?

难以想象,于是地狱训练营的全体成员们瞬间便牟足了劲头,咬牙切齿,穷凶极恶,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猛虎下山似的,一对一,各自寻找目标,纷纷朝着董长盛等人扑了过去。

刘世昌当然也不会闲着,因为这里除他之外,恐怕再无人是董长盛的对手。

不过嘛,他既然有着人数上的优势,他哪里还会循规蹈矩玩什么单打独斗的把戏?

“给我上,狠狠的揍他丫的。”

随着一声令下,亲自率领着剩余的手下成员一起向董长盛发起猛攻。

作为曾经最强有力的对手,刘世昌深知只有将董长盛逼到绝境,才能能够让他彻底释放,找回迷失的自己。

“啊——”

不出所料,混战才堪堪开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出现了一面倒的局势。

眨眼之间动车上带来的十个人便全部躺倒在地,基本倒是没受什么伤,但是却跟条咸鱼似的早已认清了形式。

反正起来也是只能被动挨揍,倒不如趴在那里好好休息休息,一边假装哀嚎,一边替自己的老板捏了一把汗,祈求祷告,幸灾乐祸,就是不肯再战。

不多时,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渐渐的就连董长盛的脸上也变得鼻青眼肿的,一副凄惨模样。

尽管如此,董长盛仍不放弃,面对刘世昌和其他空出手来的所有地狱训练营基地内成员的联手围攻,将自己的战力逼到了极致。

闪转腾挪,摸爬滚打,巧妙躲避的同时,不断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拳脚极力招架,然后迅速做出有效反击。

果然不愧是兵王,就算如此,在这般情况下依然没让刘世昌讨到任何便宜。

只见他的一只眼睛也已经被打得成了熊猫眼,脑袋嗡嗡作响。

后退两步,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董长盛凶猛异常,大发神威的模样,忍不住心惊的同时,也同样为他感到高兴。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昔日的战友果然没有令自己感到失望,这才像个样子。

不过嘛,嘿嘿,很可惜,有句话叫做什么来着?

对,就是双拳难敌四手。

嘎嘎,真对不起喽,你给我乖乖得趴下吧。

最后,在刘世昌和训练营一众人的联手之下,董长盛终因体力不支而被打倒在地。

“哈哈,好,不错,坚持了一分五十七秒,老董,但你们这次可还是输了,怎么样?”

“服不服气?”

“不服气咱们再来?”

掐着腰,开怀大笑,刘世昌很是得意,虽说这次赢得方式不怎么光彩,但最重要的是帮战友从阴影里走出来。

“嘭——”

直到这时,齐航推门从车里走了出来,这家伙也太能掰扯了,有完没完?

“好哇,你这姓董的老杂毛坏得很,你不讲信用啊,明知道打不过,现在都学会给我耍花样了是不是?”

看着突然出现的齐航,刘世昌一时间有些发蒙,疏忽大意,怎么车里还藏有一条漏网之鱼?

这怎么行?

明显就是耍无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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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双簧

“老董,你以为这样就算是赢了是不是?”

“那可不行,你这完全就是在耍无赖啊。”

“实话告诉你,这一招对我没用,规则是我定得,你说得不算,嘿,不算,今天你不把我打服了,我是绝对不会认账的。”

“哎,任何的阴谋诡计在决定性的强大实力面前全都是狗屁,别说你藏着一个,就是再藏着是个八个也不顶用。”

“小子,既然你一直躲在车里,不管是不是他让你这么做的,但这的性格也未免太怂了吧?”

“啊,如果换成是我手底下的人,无论如何,是绝对不会甘心这样做的,就算是我吩咐也同样是如此。”

“老董,今天就让我来帮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小子,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作爷们的尊严和骨气,只要还是个男人,就不能像个窝囊废那样的委曲求全,当什么缩头乌龟。”

猖狂大笑,根本没有董长盛任何开口说话或者解释的机会,只顾自说自话,完全是下意识地将齐航当成了是他布下的棋子。

不容分说,顶着个老大熊猫眼的刘世昌当即率领着众手下立刻调转矛头,步步紧逼,朝着另一边直奔而来。

“老刘,你可不要胡来,他……”

眼看事情要遭,眯缝着双眼趴在地上不住喘气的董长盛想要阻止。

“老董,这样可不行啊,什么时候你的安保公司放低标准了?”

“瞧瞧他这小身板,必须要让手底下的人建立勇气,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是怎么熬过来的了吗?”

“不过你放心,我下手自有分寸,不会弄伤他的。”

只是向来自以为是的刘世昌,还当这是他在心疼袒护自己的手下呢。

“嘿,小子,你应该感到十分荣幸,我和老董是多年的战友了,既然你是他留在最后的手下,那今天我就单独送给你一份特殊的见面礼,让你知道一个男人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看也未看,甚至连头也不回,直接摆摆手将其打断,然后冲着齐航露出一口大黄牙,阴森而笑。

“别,住手,我说你能容我把话说完吗?”

“误会,这位齐先生他可不是我的手下,待会儿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你可千万不要乱来。”

“否则的话,那就是自讨苦吃我告诉你,你还真别不信,他的实力可是远远在我之上,你……”

董长盛挣扎起身,拼尽全力吼着想要阻拦,可是说着说着倒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十分了解刘世昌的脾气,你越是这么这家伙就越是来劲。

不过,现在这场面也挺不错啊,甚至还迫切的希望试趁此机会探下齐航的真正实力,顺便借他的手,也能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个姓刘的,替自己出口恶气。

“哈哈,我说老董,你这个谎话可编得一点儿水平都没有,差评!”

“你说这小子的实力远远超过你?”

“开什么玩笑?”

“当我老糊涂?”

“烧糊涂我,给我上。”

果然,在听到动车上的话之后,刘世昌不惊反喜,虽然嘴上不怎么相信,但还是转而对手下众人吩咐重点招呼。

“你们可全部都听见了吧?”

“既然如此,这小子发起威来差不多可以一招就放倒我了?”

“哈哈哈……”

这是地狱训练营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刘教官,我请求和这位高手切磋一番,正好我最近遇到了瓶颈,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不如就请他来为我指点一二,说不定真能让我获益匪浅,茅塞顿开。”

满脸认真,一名地狱训练营的成员在哄笑声中跨步走了出来,只是从他的上扬的嘴角却不难看出带着几分戏谑。

崔建明,整个地狱训练营里伸手最好个一个,也是在场全部队员中唯一一个能够在刘世昌的手下勉强撑过上百招的队员。

这个,要不还是算了?

怎么可能?

嘿嘿,见到是他请战,刘世昌多少还是要留给董长盛一些颜面的,毕竟是曾经的战友嘛,又是好兄弟,以后还有继续合作的,不过这话可不能让他来说。

“老董啊,既然你说这位兄弟是位高手中的高手,那么我想请他来指点一下我这训练营里几哥不成器的家伙,总应该问题不大吧?”

后悔不?

后悔还来得及,刘世昌一边暗自得意,一边又于心不忍。

惨,惨啊,实在是太惨了,啧啧啧。

“这个,我刚才已经说过了,齐大师待会儿可是还要去后面的乱葬岗,这次只是顺路,你可别给人家耽误了。”

“另外,老刘,你可得给我放尊重点而,他可是我父亲的救命恩人,惹恼了他,我可饶不了你。”

双方都在假仁假义的惺惺作态,完全是火上浇油,似乎生恐这一架打不起来。

“停停停,打住,打住,想要去乱葬岗不急,等这位高手指点完了训练营里的家伙,我亲自带你们过去。”

“除非老董你现在改口承认他就是你公司里的人,你是想在我面前打肿脸充胖子,不然,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真是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低个头会死啊?”

嘿,这可是你找的,怪不得别人。

既然递给你的台阶你不下,那就老实在上面呆着吧,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摔下来更疼。

简直越说越是离谱,刘世昌见董长盛居然连自己的父亲都给搬出来了,还治好了他的病?

这不是扯淡吗?

那老头儿的病连孔祥增都治不好,甭说这小子了。

“小子,放心吧,我绝对会好好疼爱你的。”

手掌背后,暗自挥手示意。

“怎么样老董,这下就连我是也无能为力了,这帮兔崽子们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都是,偏偏养成了这么一个喜欢擅作主张的性格。”

崔建明在得到许可之后立即冲了过去。

“老刘,希望你过会儿还能像现在这样,可以笑得出来。”

董长盛摇头诡异而笑,替他们感到悲哀。

面对着气势汹汹正朝自己冲来的崔建明,在董长盛以及刘世昌这对冤家一唱一和的双簧表演下,齐航知道,如果自己今天不露上一手,恐怕休想顺利抵达后山。

古波不惊,尽管如此,他也没打算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几乎在对方临近的瞬间,齐航竟然主动发起攻击。

脚下的步子快速跨出,其速度甚至远远超越了围观众人的想象,只觉得眼前一花便再也捕捉丝毫人影。

尤其是身临其境的崔建明,在察觉到自己的攻击完全落空之后,刚想后退,却被齐航不知从何处探出的手掌一把抓住了衣领。

接着只觉得脖子一紧,然后飞上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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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逆天实力

“嘭——”

头晕眼花,一阵耳鸣目眩,不停地翻滚卸力,最后直挺挺砸在基地另一头的空地上,这还得万幸齐航手下留情,要不然自己得小命可就没喽。

气血上涌,可纵是如此,仰面躺倒在地的崔建明也只感到自己的五脏仿佛移位,火烧板疼痛,大脑严重缺氧,渐渐失去意识。

包括董长盛,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惊疑不定,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力?

竟然可以将他整个人甩飞了出去?

脸色涨红,崔建明干脆不再抵抗这份倦意,就躺在那里装死睡一觉吧。

太丢人了,实在太丢人了,刚才还说要让齐航在自己的手上多撑几招,结果自己一个照面就被人家给扔了出去。

这脸打得,真是啪啪响啊。

……

“老董,如此看来,这回你真得没有骗我,那刚刚的比斗咱们不能算。”

“嗯,不如这样好了,只要这位高手能够在在我们所有人的攻击下支撑一分钟,就算你们赢了。”

“好,开始!”

颤抖着脸颊,漆黑如墨,浑身僵硬的刘世昌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尴尬异常,随即兴奋地擅自更改规则,然后大手一挥,当先哦哦怪叫着冲着齐航猛冲过去。

这不是明摆着吗?

他手底下的那些队员们喜欢擅作主张的个性可不是就是跟他学的?

简直一模一样,根本不等董长盛回答,一个健步到了齐航近前,举拳便砸。

横冲直撞,大开大合,全部是一个打发,面对刚刚齐航的那种干净利落的手段,整个地狱训练营基地内的热血分子全部被其彻底激发了出来。

难以抑制,实在控制不住埋藏在心里内的那种想要拳拳到肉,拼死战斗的渴望。

一波接着一波,在知道齐航的真正实力之后,哪里还顾得上怎么所谓的公平?

说好得就是要人多欺负人少,也不算犯规。

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就连在外观战的董长盛等人也不由得为齐航捏了一把汗。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要是真伤到他怎么办?

要知道,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再厉害,那也是架不住人多啊。

越想,越是脸色微变,毕竟不管再怎么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可有着二百多少双呢。

而且个个身经百战,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他别说是撑过一分钟,十几秒都难吧?

一,二,三……

一边不停的开始计时,一边回想着自己与齐航之前战斗过的画面,同样是一招秒杀。

也许,以他的实力,只要努努力,也许,应该,没准能够成功?

不动如山,此时,独自面对一涌而来的人海,齐航只是抬起手掌轻轻一拍。

“啪——”

只听啪的一下,伴随着这倒声响,来得快,去得更快。

刘世昌只感觉自己的好像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火车给撞上了,接着,是从拳头上传来的阵阵酸痛,这就骨折了?

惊愕中,然后双脚离地,渐渐抛飞砸向身后的人群。

哪那么容易?

半空中,是齐航尾随而至的身影,一把将他抓在手里当成了人形武器,如猛虎下山;

又如鹤立鸡群;如狼遇上羊,又如同进入无人之境。

东倒西歪,瞬间哭天抢地的哀嚎一片,地狱训练营的成员全部加在一起也没能伤他分毫,始终无法到得近前,由始至终,甚至连连他的衣角也没有碰到。

齐航的攻击看似简单,但就是这个速度实在是跟之不上,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砸倒在地。

最要命的还是刘世昌自己,居然被齐航抓在手里当成武器,看着一个个地狱训练营的成员全部被自己给砸飞出去。

然后一个个痛苦,闷哼着躺倒子在地,不停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算是彻底傻眼了。

不忍目睹,有心昏迷,可总是在一阵冰凉刺骨的气流作用下苏醒过来,简直折磨人啊。

好在时间不长,晕头巴脑,待到最后一个成员被甩飞出去,齐航这才将他丢在一边。

无语的仰面望向不远处的挂钟,这上面的显示的时间,不多不少,五十九秒,连一分钟也没有到?

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简直不是个人啊,是魔鬼,真是太恐怖了。

原本按照规则,应该是齐航在他们的联手攻击之下能够坚持一分钟的时间便算他赢。

结果现在呢?

他们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居然在他的手里连一分钟也没有停住,太欺负人啦。

此时此刻,刘世昌真的很想哭,后悔没有听从董长盛的好心劝告啊,好端端的是招惹这样的变态干什么玩意儿?

简直是自己上赶着找虐啊!

只不过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半大小子,究竟是怎么练出来的呢?

他的实力怎么可以如此牲口?

没道理啊,而且还毫无人性,直至现在,刘世昌也只感觉自己仿佛全身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一般。

与之相比,一开始被他打碎的拳头倒不算什么了。

偷眼观瞧,似乎这小子还没有使出全力?

怎么脸不红气不喘,完全就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天呐,快点将下雷来劈死他算了,到底要不要这么打击人?

怎么生出这么个怪物出来?

苦心经营多年,在全国都鼎鼎有名的地狱训练营,就这么被一个人给横扫的全军覆没了?

当年董长盛和那个中年男子的对战经过,刘世昌也是亲眼目睹过的,他一直想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将他打败,为自己的兄弟出口气。

可就是那样一个在自己眼中如此强大无比男人,恐怕在齐航面前也不算什么吧?

不停得在喉咙里吞咽着口水,越想越是激动,看来董长盛果真没有说谎,齐航的确是一位高手中的高手。

而且是一位前所未见的高手,足以他们一生去追逐,仰望的逆天存在。

别说是他,现在就连董长盛也同样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原本还以为齐航不过如此,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可以在一分钟之内将包括刘世昌在内的整个地狱训练营基地内的所有成员全部给打趴下了。

之前,仅仅一招就被齐航给秒杀过后,就已经在自己心里面估摸着对方的真正实力了,可没想到竟然是深不可测,甚至愿意超出想象。

内心充满苦涩,无比煎熬,直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由始至终,齐航从未正视过自己。

“别装死,快点儿给我起来!”

刻意没有让刘世昌昏迷,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带路。

“请问,现在可以给我带路,去乱葬岗了吗?”

转而露出微笑,顺便教训一下他们,省得让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得,继续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花样。

“当然,当然可以,我,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态度变得的如此之快,倒是让刘世昌一时间差点儿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齐航瞪眼,这才急忙回过神,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

当即起身,再也不敢装疯卖傻,用哈哈大笑来彰显自己的狂野,赶忙借故吩咐手下打开后门,恭送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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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牛叉人办牛叉事

“哎呦——”

东倒西歪,各式各样采取奇怪姿势或趟,或是趴在地上的魔鬼训练营基地内的成员们,很明显还要没有沉底回过神来。

无语地看着齐航招呼董长盛跟着一起上车,刘世昌也没空去管自己这些不争气的手下,随即从地上爬起,正准备快步跟过去的时候,陡然发生变故。

“轰——”

风驰电掣,谁也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有一辆军用越野车突然发动,竟毫无征兆的从他们的右手边,直直对准齐航的方向加紧油门横冲而来。

可恶!

谁这么大胆子?

难道就因为输不起,就想要置人于死地吗?

“呜——”

并未停留,车子还在继续不断加速,只是眨眼之间便已到达几人近前,可见其时速惊人,估摸着最起码也得有一百三十公里以上。

“停车,赶紧住手!”

透过车窗玻璃,刘世昌在看到那驾驶越野车的司机之后,顿时大吼一声,妄图阻止这一悲剧的发生。

可惜没用,却见那驾驶员对于他的命令根本就是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毫无反应。

没用半丝犹豫,未曾停歇,如同洪水猛兽,也幸好这一方向上没有训练营的成员躺者,不然的话,后果将会非常严重,简直不堪设想。

可是齐航与董长盛怎么办?

几乎在车子冲过来的第一时间,齐航便已经觉察到这边的异常,转身面对,以他的反应速度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得轻松躲避,可惜正站在他身后的董长盛就未必能够做到。

紧走两步,再次向前,与他拉开距离。

“不!”

“齐大师,别管我,你快闪开啊。”

果然,由于受伤的关系,董长盛反应稍慢,此刻只能眼睁睁看着对准自己,朝着他撞击过来的汽车。

如鲠在喉,瞬间干涩无比,正当他还在感叹着自己是否即将要英年早逝,命丧黄泉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齐航竟义无反顾上前,抬起手臂,这是打算用肉身将格挡,将车子逼停?

充满担忧,在他以及刘世昌,还有整个地狱训练内所有成员的目光注视下,恐怕凶多吉少,没有人认为齐航能够做到。

“砰——”

伴随着这声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董长盛甚至只来得及发生一道悲呼。

“呜——”

烟尘滚滚,齐航看准时机,待到车子到达身前然后猛地抬起自己的右臂,仅凭一只手掌便将这辆失去控制的越野彻底逼停,刹那间哑火。

“呃?”

不可思议,这还是人吗?

眼见预料当中的惨剧并没有发生,而齐航和董长盛仍旧好端端的站在原地,只是那辆由军队统一配置的制式越野车的车头却发生了严重变形,整个凹陷了下去。

一时间哑口无言,在场的所有人员,凡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魔鬼训练营基地内的成员们无不感到惊骇。

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瞪大了眼睛,闭住了呼吸,再瞪大,再坚持,仿佛这样才能够眼得更清楚,仔细回想起来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麻烦谁来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情况?

是幻觉吗?

一定是幻觉!

该死的,我就说训练量太大了吧?

这可恶的教官就是不听,这是要把我们往死里整啊,你看看现在我们才多大年纪,这就开始出现幻觉了?

“嘶——”

不是幻觉!

刘世昌也是同样想法,难以置信他,在还没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

疼痛的感觉告诉他,自己这绝对不是产生了幻觉,或者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见他如此,完全是下意识的有样学样,其余那些魔鬼训练营的成员们也纷纷开始拧起自己的大腿,直到痛得他们是龇牙咧嘴,这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都是真的!

根本不是什么所谓的因为训练而产生的幻觉,或者是在做梦!

他是这么做到的?

明明以刚刚那辆越野车的速度,应该没有人可以将其抵挡下来吧。

也许,是吧……

可正是因为如此,此刻的他们才会感到更加震惊与难以理解,完全超出了常识,甚至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以己度人,或者设身处地的平心而论,如果换成自己,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啊,估摸着早就已经躺在送往医院急诊室病房的路上了吧?

但是他们亲眼见证了,齐航却只是用了一只手掌便让迎面疾驰而来的军用越野车给停了下来,这是个什么概念?

而更为夸张的是,他自己非但安然无事,那车头却是凹陷的不成样子,那手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难道是传说中的铁砂掌?

要不要这么吓人,恐怖的变态!

包括刘世昌,董长盛在内,不论是训练营基地内的成员,还是保安公司的员工,现场几乎所有的人,几乎无一例外,全部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望着齐航的背影,眼眸中不停地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这,这未免也太牛叉了吧?

简直是小蜗牛坐火箭,牛叉冲冲挂闪电,牛叉到漫游宇宙,没有边际啊!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牛叉,比这还要令人感到振奋的事情吗?

没有!

绝对没有!

看来还是要有牛叉的人,才能办出牛叉的事啊。

慢着,这说明什么?

由始至终,这说明齐航之前就算是跟他们那么多人对战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拿出过全力啊!

也幸亏他手下留情,不然如果真把这怪物惹急眼的话,那岂不是他们统统得骨断筋折,去向阎王爷报道了?

就连站在齐航身后的董长盛,看着那引擎盖前还在不断冒出白烟,彻底凹陷下去的越野车车头,以及齐航那具白皙,毫发无伤的手掌,也只剩下茫然不知所措。

从他自己被齐航秒杀,再到刘世昌,以及整个魔鬼训练营基地内的全部成员,现在又施展出这种非人手段,可谓深不见底,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断刷新着对其实力的预估。

错,错,错,大错特错!

直到这时,董长盛才真正明白自己与齐航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无论再怎么高估,齐航所展现出来的,或者说自己所看到的,永远只是他想让自己看到的那一部分。

而那,很可能只是他全部能力的冰山一角。

齐航可没工夫琢磨他们在想什么,迅速收回手掌,转过车身向驾驶的位置上走去,然后拽开车门,一把将那被撞得头晕眼花,不省人事的家伙给从安全气囊里给强行拖了出来。

“齐大师,且慢动手,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我保证,真的只是个误会啊。”

惊魂未定,刘世昌见状,立刻急急忙忙跑过来劝慰,他实在是害怕齐航盛怒之下失去理智,再把那不争气的小子给折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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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缘由

“他也是我们魔鬼训练营里面的人,名叫高强,只不过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

“总之情况就是这样,大概从前几天开始,先是回来后持续高烧不退,起初我也并没有太多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感冒,但随后我就发现他的行为举止有些奇怪。”

“可是,我记得明明是将他给关在紧闭室里的,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未经允许就将他擅自给放出来了?”

心中纳闷,刘世昌走到齐航身边,怕刺激到他,于是未敢太过靠近,在旁边,边小心翼翼地解释,边回头询问呵斥自己的手下因为不遵守纪律,结果差点儿酿成惨剧。

根本无需多言,齐航早已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

点点头,将手掌按在他的脑门上,很快便探查清楚。

高强的情况与董继刚的情况有些类似,却又有不同。

之前的董继刚虽然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但是神智不清,不能自主,就像是在做梦。

而此时的高强却是处于完全能够自主,不仅留有意识,而且神智清醒,只不过是受到阴煞之气的影响,所以才会变得嗜血与暴戾。

“问一下他这几天的行踪,有没有人看见过他到后山的乱葬岗那里?”

除了那个地方,齐航也实在想不出高强为什么会沾染上这东西。

“特么的,耳朵都聋了吗?”

“没听到齐大师问你们话呢?”

“知道的就赶紧回答,不知道的就给我滚到一边去,待会儿再收拾你们,简直无法无天。”

听齐航发问,似乎并没有因此生气,刘世昌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于是急忙佯怒地转身呵斥,命令他们立刻离开这里。

“报告教练,我知道。”

见刘世昌发火,众魔鬼训练营的全体成员全部缩着脖子,吐着舌头讪讪得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露出一副尴尬,充满悔意的表情。

最后,还是一大队队长张志远被推举了出来。

满脸崇敬,只见他动作标准,稍息立正,在报告过后便紧跑几步来至刘世昌和齐航的面前,看那样子,早已将对方视为了自己的偶像般。

“咳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小子都知道些什么?”

刘世昌忽然觉得自己浑身难受,这种目光,以前可是自己一个人独有的啊,这帮小子,简直忘恩负义!

见到比自己厉害的家伙就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不成?

“这,这个……”

神情扭捏,张志远这么个大老爷们居然会颇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奇了怪了。

“我看小子真是又欠揍了,快点儿啊,赶紧的,还站在那里傻愣着干什么玩意儿?”

最看得男人如此,刘世昌这下可真是彻底火了,几步上前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表示不满。

“是!”

直到再次被吼得回过神来,张志远这才规规矩矩应命。

“记住,要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将你知道的情况全部都给我说出来。”

悄悄长出口气,除了齐航和他本人,谁也不知道刘世昌这是在借机故意发泄了一下自己的紧张以及郁闷情绪。

渐渐镇定下来,重新找回威严的他再度发号施令。

“是!”

“报告教官,和,和齐大师,我知道高强在五天前,也就是他发高烧的那天晚上,他的确到过后山的乱葬岗。”

“其实,其实不止是他,包括我在内,我们这里的人每一个人都一起去过,所以这事儿和那个地方应该是没有关系的吧?”

张志远很是困惑,他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齐航偏偏会单独询问这个问题,要说跟那里有关系,为什么他们全都没事呢?

“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

不答反问,齐航可没有义务替他们解释什么。

“是啊,你们是什么时候去的那里?”

“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擅离职守,还有,好端端的,你们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干什么?”

什么?

不止高强,他们竟然全部都去过?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我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听到张志远的回答,刘世昌气得鼻子都快要歪了,身为教官,这可是他的严重失职,自己的学员们竟然敢未经自己的批准全体私自外出,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来还是训练量不够啊,这帮精力旺盛的兔崽子们,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他们了,要不然,指不定哪天心血来潮,真敢将这基地给掀个底朝天。

“我……”

一时语塞,独自面对盛怒之下的刘世昌,张志远可是发憷的很。

忍不住,几乎是下意识地扭头望望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战友,希望他们能够出面替自己抵挡一二,否则他也实在是坚持不下了,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报告,我们一般都是白天跑五公里越野的时候偷偷抄近道绕过去的,因为一天到晚的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平常根本没有机会踏出训练营半步。”

“所以便想尽办法,偷懒就尽量偷懒,能多逛逛就多逛逛看看这外面的风景,可是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

“教官,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请您惩罚我们吧。”

“请您惩罚我们吧——”

患难见真情,这时候是最能体现哥儿义气的时候,绝对不能怂啊,怎么能让队长自己一个人替他们挨训呢?

不约而同,异口同声纷纷响应,给予最强有力的支援,决心共渡难关。

“嘿!”

“当我不敢是吧?”

“老子我……”

好样的,刘世昌看着眼前情景,虽然憋气,却也挺认同他们的豪情。

“没问你这个,我是问你,那高强是不是自己一个人单独出去过?”

这就对了,齐航可没工夫看他们在哪里表演兄弟基情,于是直接将刘世昌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是,是的,您说得没错。”

“因为,因为我们无意中在乱葬岗旁边的悬崖下发现了一处池塘,而且每到傍十分,总会有一个身穿白衣,年轻貌美的姑娘到那里沐浴洗澡,所以……”

“所以,所以我们几个就趁着外出训练的空当就没有回来,那天正好是第一天,又是高强率先发现的,便商量着就从他先开始,可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满面羞愧,越说越无地自容,堂堂各大军区最顶尖特种部队联名保送的尖子生,竟然会干出这种事情,真是够丢脸的,太跌份了。

可想想也能理解,毕竟他们也是人啊,都有七情六欲,在这荒郊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好不容易能够看见美女,哪里会热耐得住?

况且别说是个美女,就是个乡野村姑,就是头母猪此刻在他们眼里那也是绝色无双,冷眼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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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偶像

原来如此,因为这里正是聚阳之地的核心区域,所以魔鬼训练营基地内的成员们住在这里越久,身上的阳气自然会变得越加浓郁。

而白天则是阴煞之气最弱的时候,以他们的身体素质又是在运动之间路过乱葬岗肯定不会被其侵体,也就不会出现什么异常。

可是一旦到了深夜,那情况却是恰恰相反,也难道只有高强会变成这样。

“刘教官,刚刚,我……”

此刻,躺在地上昏迷过去的悠悠转醒,当他看到刘世昌以及齐航的第一时间便想解释,可是随着阴煞之气逐步侵蚀大脑,渐渐变得焦躁不安起来。

“咯吱吱——”

“快,你们快离我远一点儿,分散开来,我,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的了。”

紧咬牙关,高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只是能明显感觉到望向昔日战友的目光中,不由自主,脑海里总是不断冒出嗜血的恐怖想法。

尤其是在看到齐航之后,那种想要发泄,想要为战友们雪耻的念头便再也挥之不去,随即彻底失去理智。

不择手段,想要拼尽全力地杀死对方。

为此,他才毫无顾忌地选择了用这种方法,直接跨入了一辆军用越野直挺挺朝着齐航撞来,想要将其置于死地,不停得反复碾压,直至粉碎。

虽然头脑清晰,但是就是无法无法抑制这种冲动。

“啊——”

“我要杀人,我想杀人,我要杀了你,不许你侮辱我们,我警告你,少看不起,我们才是最强的战士。”

双眼通红,不住咆哮着想要朝齐航冲过来将他掐死。

“高强你干什么?”

“又在发什么疯?”

“高强,你给我冷静一点儿听到没有?”

于心不忍,额头两边青筋蹦起,腮帮子鼓鼓着看向自己的手下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刘世昌的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啊,啊——”

魔鬼训练营内的战友们也同样如此,眼中含着泪水,默默望向用力挣扎,被教官压在身下的高强,耳边,尽是他从喉咙里发出的吼叫,声嘶力竭。

双手攥紧,拼劲全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悲伤,他们,不知所措。

也幸亏是在这里,若不是又聚阳之地的护持,受到阴煞之气影响的高强如果真发起疯来破坏力惊人,恐怕单凭刘世昌自己也无法将其制服。

再加上出其不备,毫不设防,除了当场击毙之外也别无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整个训练营基地内的兄弟们全军覆没,都被他给活活咬死吧?

事不宜迟,见他情况危急,齐航急忙闪身,手指连动轻轻点在高强的眉心,而另一只手则是按在了地面之上,借住这里的阳气,很轻松便可以将其脑内的阴煞之气驱散。

精纯浑厚的纯阳之气缓缓通过齐航的手指,不知不觉,悄然进入高强的大脑之中与其中和。

“齐大师,高强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没事吧?”

“大概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数分钟后,众人只看见高强的脸上的痛苦之上在渐渐消退,直至再次陷入昏迷。

“放心吧,他没有什么事,过会自己就会醒来。”

听众人发问,齐航起身随口应付两句。

“我,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多谢齐大师您能够不计前嫌,并且还愿意亲自为我进行治疗,大恩不言谢。”

“以后,我高强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但凡您一句话,绝不皱下眉头。”

果然,齐航话音刚落没过多久,高强便又再次苏醒,只是这次却并没有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态度诚恳向齐航道歉的同时,也主动做出承诺,希望能够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对于齐航这些几乎可以说是层出不穷的神奇手段,刘世昌看得眼睛都快直了,眨么着眼皮,一愣一愣的。

这就被他给治好了?

仅仅就是点了一下额头,这么简单?

即便再傻,哪怕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这里面肯定另有玄机,只不过却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够接触到的层次。

“齐大师,请问,高强这之前究竟是怎么样了?”

“好端端的,什么情况啊他这是?”

不懂就问,虚心请教,但是也没敢问得那么直接,准备从侧面打听消息。

“你可以暂且理解为中邪。”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愿意过多解释。

中邪?

怎么会是中邪?

这不是迷信的说法吗?

再者说了,中邪有这么厉害吗?

只当齐航这是在忽悠自己,完全不相信。

可是转念琢磨,还真挺像是那么回事。

“齐大师,既然高强已经没什么事儿了,那我这就安排下亲自送你们到后山的乱葬岗转转吧。”

讳莫如深,作为目前地狱训练营队员里实力最强的男人,他以前的偶像,或者说是奋斗的目标始终都是刘世昌。

但是现在,自从见识到齐航的冰山一角之后,这一切都变成了曾经,往事不堪回首,自己终究还是一只尚未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可悲,可叹,可怜。

只觉得与齐航相比,包括刘教官在内,他们所有人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对方的一根手指啊。

没看见吗?

就连往日里外表粗狂的他也在人家面前表现的如此温顺,乖得跟只小猫咪似的,要是能够亲自手把手的得到齐大师的指点,那就太荣幸了。

“去,一边哪凉快到那呆着去,这次由我亲自护送。”

瞬间便识破了他的伎俩,同样早就打定主意的刘世昌岂能轻易让他人得逞?

“啊?”

“这不太好吧,教官您日理万机,这么大训练营的事务还都得等着您来处理呢。”

软磨硬泡,委曲求全,张志远就是死皮赖脸想要争取这次难得机会,就是不肯走。

“滚,你个臭小子,眼里还有我这个教官吗?”

“我看你真是皮痒了想挨揍是吧?”

见他如此,刘世昌顿时发起飙来,急得一脚将张志远踢得飞了出去。

“我,这也是想要表达对齐大师的尊敬。”

“再说,要论其他我服您,可要单纯比赛开车,整个训练营里要说驾驶技术最稳最过硬的那还得是我啊。”

一唱一和,张志远当然不肯死心,空中旋转着还不忘向齐航介绍起自己的特长,希望他真的能看上自己。

“还敢说?”

“你给我滚,立即从我眼前消失,最好一天之内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关你十天禁闭。”

怒不可恶,这小兔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不将自己的威严放在眼里了,刘世昌想到这里随即又是狠狠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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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竞相表现

“好,好好,我这就走,这就走。”

尽管不舍,可是眼见刘世昌发火,屁股上已经接连挨上两脚的张志远哪里还敢多言,生怕他再追出来给自己来上一下,或者强制命令关入紧闭,当即扭头便跑。

“嗯?”

“都看什么看?”

“还不赶紧给我解散,找准自己的位置,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看谁要是真闲得没事,我就再给他加点量。”

心满意足,成功在众人面前树立起威严,掐着腰,挥着手迈着四方步在队伍面前走了两圈这才将他们驱散。

“齐大师,你可千万不能轻信听刚才那小子的话,他那纯属是在乱放臭屁。”

“都怪我管教不严,才让他们变成这样,等过几天看我不得再好好收拾他们。”

“整个魔鬼训练营内,要是驾驶技术最好,最过硬的那当然非得是我这个教练莫属啊。”

“我保证,除我之外,你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我更好的来,怎么样,有我帮你开车,一定让你坐得舒舒服服,稳稳当当的最快达到后山。”

转而,又立即在齐航面前表现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讨好模样。

“来来来,您这边请,咱们这就走,快上车吧。”

说完,不等齐航反应便亲自将前两天刚刚运送到这里的,两辆整个训练营里最好的武装吉普中的其中一辆开了过来。

原本是打算作为自己的御用座驾来着,就连他自己都没舍得开到外面去过。

点头哈腰,将车门打开,手臂支在车顶小心翼翼护送着齐航进入车内,然后自顾自,争先恐后得将董长盛挤在一边。

绕过车头,一溜烟跑到驾驶室的位置,拉开车门,二话不说,一屁股便坐了进去,明显是早就惦记,防备着他呢。

“哎?”

“我说老董,快点儿啊,还站着发什么愣?”

“耽误了齐大师的事情你赔罪的起吗?”

“快快快,别墨迹,快上车,咱们这就出发。”

直至发动汽车,在察觉到董长盛似乎压根也没有要与自己抢功的意思,于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招呼他赶紧上车。

笑话,自己好歹也是这地狱训练基地内的总教官,是一把手,要是再这种时候连个拍马屁的机会都手底下的人给抢了去,那让他这种老脸还往哪搁?

从今以后,还不得被这帮小子给笑掉大牙?

到时候别说训他们了,就连自己都会觉得羞愧。

瞪大双眼,简直哭笑不得,这还是他们那个平日里不苟言笑,印象当中犹如魔鬼般阳刚正直的刘教官吗?

这典型的就是一个卖国求荣的帝国主义狗腿子啊,自己这该不会是眼花或者又是产生幻觉了吧?

包括董长盛在内,正悄悄趴在另一头墙边拐角处侦查情况的魔鬼训练营内的所有成员们,无比大惊失色。

苍天啊,大地啊,究竟是哪位神仙姐姐替我们出的这可恶气啊?

嘿嘿,刘教官啊刘教官,没想到吧,你也能有今天?

摇头无语,在董长盛坐上之后,刘世昌随即鸣笛示意自己早已发现了他们的鬼祟行径,接着踩动油门直直朝拱门外驶去。

“糟糕,我们被发现了,快逃。”

纷纷撒丫子就跑,瞬间四散无踪。

毫不停留,期间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岗位敢强行阻拦,想要盘查。

蜿蜒盘旋,这一点刘世昌倒也没有吹牛,曾经作为国内最顶尖特种部队的一员自然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仔细感受,的确几乎没有什么颠簸,可见他可得很是谨慎,并且尽心尽力。

这不废话吗?

要不是为了拜师学艺,自己能在很拼吗?

特么的,想当年,就连保护国家元首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过,真是便宜了这小子啊。

一边在心里不住吐槽,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只可惜却并没有从他神态举止上看到什么满意的表情。

嘿,看来要是不露上两手,拿出压箱底的看家本领还真是不行。

如行云流水,各种漂移炫技,瞬间将车速提至极致。

实在是齐航的本领太真令人震撼了,真想学啊,可是如果冒然提出这种要求似乎又有些不大合适。

毕竟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面,没见董长盛也还不是没成功吗?

所以他才会如此积极地争取这次难得的机会,强行忍住跪下来想要拜师的冲动,暗自琢磨着怎么着也必须得让人家打心眼里赏识自己,得到他的认可才行啊。

非同凡响,竟然如此年纪便已经拥有了这般能力,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惊人,日后必定能够飞黄腾达,成就一番伟大事业。

此时不上赶着巴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巴结?

……

笑而不语,对于刘世昌的那点花花心思,齐航自然心知肚明,却也并未点破,更没有那个意思。

或许,等到自己即将离开地球的时候,也许会有所考虑吧,但是现在,可没工夫去想这些。

乱葬岗距离魔鬼训练营基地所在的地方并不算远,甚至可以说是紧挨着一座山,平时的话,按照一般的正常车速也只是大约需要五分钟的时间。

更何况以刘世昌的技术,那都不出三分钟就顺利抵达。

“嘎吱——”

凭着先天优势,这次董长盛可没让对方得逞,在车子挺稳的第一时间便匆匆挤下车来给齐航开门。

“好,送到这里就可以,接下来你们可以先回去,就不需要你们跟着了,记住,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要靠近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点点头,齐航这也算是变相肯定了他们二人之前的表现。

“不,我们就留在这里等您。”

终于得到夸奖,董长盛和刘世昌的精神不由感到一震,当下稍息立正的异口同声,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守护齐航,不让别人冒然打扰。

“呼——”

“哼——”

不约而同互相望了对方一眼,然后神情肃穆,直至将齐航送送进入乱葬岗的最深处再也看不见时,二人方开始瞪眼,渐渐展露出敌对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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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挖自己的坟

“哎,我说,这齐大师究竟是什么人啊?”

过了一会儿,刘世昌开始悄悄打听起齐航的底细。

当然,不见兔子不撒鹰,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董长盛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轻易告诉对方?

“十瓶茅台,外加我这批的全新装备,还有这辆车……”

最后,恨得咬牙切齿,可为了能够更多的了解齐航的信息,也只能乖乖伸长了脖子等着挨宰。

“你只需要记住将齐大师当成神仙一般对待就行了。”

终于在得到了其各自的许诺之下后,心满意足,董长盛这才缓缓开口。

……

听完讲述,刘世昌久久无法平静,也直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对方为什么会对齐航表现的如此恭敬。

“呐,老董,这次可就是你不厚道了,像齐大师这样的人物前来,你怎么能不跟我提前打声招呼呢?”

“要是早知道他拥有这般本事,那我说什么也不会自讨没趣地想要去跟他比试的,省得丢人现眼。”

“结果这下可好,害得我整个魔鬼训练营基地内的成员全军覆没。”

“不行,无论如何你得赔我!”

明显的马后炮,事后诸葛。

刘世昌贼头贼脑的悄悄看了看四周,顿时压低了声音,颇有些埋怨。

“早跟你说?”

“我不是已经提醒过你了吗?”

“可依着你的性子,我的话你听过吗?”

“不说倒是还好,这一说你倒还更来劲了,谁还不了解你?”

“就你的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格,快算了吧。”

“怎么,现在也学会反过来倒打一耙啦?”

“真不厚道,幸亏齐大师向来不喜欢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计较,否则的话,若是真的若怒了他,很有可能会直接出手灭了你们地狱训练营。”

“喂,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明告诉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过的事情,一个唾沫一个钉,不带这么玩的啊。”

听刘世昌这样说,董长盛也没好气地反唇相讥,相继展开数落。

“是是是,不过老董,你这话可是说得有些过了啊,灭了我们整个魔鬼训练营?”

“这也太夸张了吧?”

闪闪而笑,犹自不肯相信,要说齐航能这个能力那他不可否认,但是这世间可不是单凭个人武力就能毫无顾忌,任其为所欲为。

“呃,那什么,老刘你开车先回去忙的事情去吧,这里有我一个就行,不用你管。”

虽然话是不错,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也得看分谁。

暗道不好,董长盛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就给说秃噜嘴了,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没必要说得太细,要不然那可不仅是给自己招惹麻烦,也是连累齐航。

言尽于此,至于对方究竟如何感想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控制得了的。

这也是相信刘世昌,再一个也是二人都正在兴头上,话赶话说到这里,随即转换话题,同时闭口不谈,准备打发他离开。

“去,那怎么行?”

“我要是开车走了,你们怎么办?”

“这个你放心,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有始有终,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尽管肯定董长盛还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但也无可厚非,因为他自己心中也在拼命打着算盘,想要支走对方。

哼,不争气的东西!

而对于自己魔鬼训练营基地内正在撒欢的那帮小兔崽子,等过两天再回去好好收拾他们,一定要加倍,再加倍,必须五倍,十倍的惩罚,看我不把他们练出屎来!

想想自己以前刚入队那会儿,所承受的痛苦不比他们强上百倍?

一天下来,手臂颤抖,腿脚发软,洗脸都成问题,蹲下后都甚至都站不起来,下楼梯都得扶稳倒着走。

……

与此同时,就在董长盛和刘世昌彼此心怀鬼胎,互相设计的时候,齐航也刚刚来至乱葬岗的腹地内正在查看周围的环境。

的确如董长盛所言,这里的占地面积非常之广,被埋葬的尸骨也是乘以万计。

而然诡异的是,这里的大部分墓穴却连个碑牌也没有。

由于此刻仍旧处于白天,所以这里的阴煞之气还不是特别浓郁,看上去淡而松散,不利于吸收。

所以只能继续等待夜晚的降临,之所以来得这么早,一是因为山路不好走,二也是想尽快确认。

嗯?

一边走,一边仔细探索深层的地质结构,如今千百年过去,却依旧能够感受丝丝的熟悉。

这是……

渐渐来至更深处的中心区域,齐航忽然发现四周的阴煞之气忽然变得越加粘稠起来。

不由自主,犀利异常的目光瞬间定格在了右侧一处毫不起眼的空地上,那里,越过几代断层,有着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型墓穴。

依照常理,特别是正午时分,阴煞之气是决然不会达到这种程度的,除非……

闷然无语,不无讽刺,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再次来到这里,而且还是亲手挖自己的坟。

不过这样也好,修为也就能恢复的更加快些。

手臂挥舞,暗掐法诀,一道道灵气透体而出,开始向抵达蔓延。

“嗤嗤——”

声音细微,随着不断深入,那从地底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召唤了出来。

耐心等待许久,原来是一枚黑色古朴的小小戒指。

但如果仔细分辩,便会发现竟然与那次闵振威给齐航看得这届国际广告艺术设计大赛宣传页上的戒指,以及他受伤正在戴着的那枚,外表看上去简直一模一样。

手指卷动,借住灵气将它轻轻抛起,落入手中,神情复杂,差异中略带缅怀与伤感,爱不释手,反复摩梭,只见外表光泽,未染凡尘,毫无腐败氧化的痕迹。

“叮——”

久经岁月,饱受沧桑,夹杂思念,又似乎在向齐航诉说起曾经的辉煌。

只可惜如今早已物非,人非。

自己不知换了多少皮囊,而你,也并非纯粹的灵器。

再次将灵气汇入戒指当中,刹那间光芒闪烁,原本漆黑无比的戒身显得格外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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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因果循环

如今时间尚早,齐航在将受到阴煞之气污染的戒指与自己手上的戒指互相融合,形成了一枚新的戒指之后,索性便盘腿坐下,就地修炼起来。

“哎,你说齐大师好端端地到这乱葬岗干什么?”

不甘寂寞的二人远远望着那道席地而坐的渺小背影,纷纷猜测。

……

吞吐吸纳,修炼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天色已晚。

期间刘世昌去基地内带了些饭菜回来,但是没有齐航允许也只得先放在车内。

“嘶——”

“真邪门,这里怎么这么冷?”

虽说是在山上,但不管怎么说此时也是夏季,怎么太阳刚刚落山就感觉温度下降的这么厉害?

按理说依照他们的身体素质,应该能很快适应这里的环境才对,可是那种令人浑身不舒服的感觉确实越加强烈。

“要不,我们坐到车里等吧?”

经董长盛提醒,刘世昌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不自觉联想起高强那天晚上从这里回去的诡异情况,不禁变得疑神疑鬼,毛骨悚然。

……

“呼——”

呼出一口浊气,齐航也随即起身,准备炼制幽冥阵石。

荒郊野岭,别的东西可能不太好找,但这土块石子却是很多。

左手抓起一块形状规则,体型略微大些的圆形石头,右手按在地上,如法炮制,急速运转起轩辕御龙诀,不停收取着从底下渗透而出的阴煞之气。

经过吸收,转化,再注入石头当中,转瞬间便已完成。

就这样,齐航快速而轻易得便制造出了一块又一块漆黑无比的幽冥石。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午夜十点。

咦,这是怎么回事?

背靠背蜷缩着身子的董长盛和刘世昌二人,只感觉仿佛四周的气温又再度回升了不少,似乎,就连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原本压抑,悬着着的心也终于变得宁静祥和,终于可以长松口气,好好放松下了。

“老刘,你也感觉到了?”

难以置信,董长盛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于是扭头不确定的询问起刘世昌。

“这不是废话吗?”

“哼,别忘了我也跟你一样,都是从那个地方一起出来的人。”

“哎,你说这会不会是和齐大师有关?”

哪知刘世昌一听他这口气就感到来气,整得自己好像不如他似的。

……

此时此刻,乱葬岗的最深处,齐航的身前竟然满满整整码放着能有两百多块石头,大大小小,堆积如山。

随着越积越多,空气中的阴煞之气也越来越稀薄

直至最后一丝气息被他彻底抽离,灌入石头内,大功告成。

现在就可以离开,只不过必须要先把这里的环境治理一下,先不说为了这附近的地狱训练营内那些成员,就算是作为自己的埋骨之地也不能太过寒酸啊。

想到这里,体内的轩辕御龙诀再次高速远转,四面八方,透过脚底的经脉,汹涌奔腾的灵气带动着周围空气,渐渐自脚底下喷发出而出,并且逐步扩散开来。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几个眨眼的工夫,原本还光秃秃一片,甚至寸草不生的土地上刹那间便铺就一层绿色,接着是鲜艳的海洋。

经历过这些灵气的温润滋养,整个乱葬岗一改往日的荒凉,充满芬芳。

“这……”

通过再三商议,刚刚下得车来的董长盛以及刘世昌顿时被这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看着这迅速由远及近的场景变化,吓得赶忙又缩回了车里。

这,这怎么可能?

我们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否则这要怎么解释?

“轰——”

正当他们还在惊诧莫名的时候,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加震撼的地动山摇。

地面塌陷,激流勇注,从西侧竞相汇聚来一道巨型水柱灌溉而来。

月光闪耀,波光粼粼,点点晶莹犹如天上的繁星般交相辉映,毫无逊色。

更加惊恐,骇然,这是在变大型场景魔术吗?

怎么好端端得会在这里出现一条小溪,难道说?

是湖泊?

急急忙忙下得车来,当他们逐渐靠近,果然如他们所想的那样,这里,真的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湖泊。

看着不远处的齐航,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他的手笔。

可是这次也未免太过惊人了吧?

尽管早已经从自己弟弟哪里亲口了解到,齐航拥有着极为恐怖的通天彻地之能,但那毕竟也只是道听途说,他本人并没有亲眼见过。

可是现在,无论如何再也不敢有半丝侥幸心理。

乱糟糟,根本没有时间思考齐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反正,就算是告诉他们原理,恐怕也无法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只见齐航竟猛地站起,然后转回身冲着他们挥了下手。

这是?

招呼我们过去?

“啊哈哈——”

喜出望外,待得到肯定的答复,顿时欢呼雀跃朝着齐航飞奔而去。

“我说老刘,你还要不要脸?”

“齐大师叫得是我,你瞎凑什么热闹?”

互不相让,几乎同时起步,时不时扭头瞅一眼对方,暗中较量,全都卯足了劲,撒开丫子,两条腿拼命倒腾。

“放屁,齐大师明明叫得是我,你少自作多情。”

刘世昌非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越来越快。

“……”

颇有默契,在他们即将到达齐航身边的时候,均是同时选择了沉默,也不再做无意义的争吵。

而是毕恭毕敬,完全摆出一副随时听候皇帝差遣的奴才样。

“别傻站着,再去开一辆车过来,帮我把这里的石头全部运送回基地内。”

悠然转身,只剩下不停吞咽着口水的二人。

“齐,齐大师,这,这里的一切都是您做得吗?”

也只有刘世昌的脑子还缺根筋,傻愣愣地冲着齐航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因果循环,不能亏待曾经的自己。”

云山雾罩,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除了他本人,董长盛和刘世昌均是表现得愈加茫然无措。

傻傻地站在原地,脑中不断回忆着这里以前的样子,一一对照。

眼前,还是那个曾经自己最熟悉不过的乱葬岗吗?

若非亲眼见证,恐怕就算是打死他也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之前看到齐航徒手挡车,这还能说得过去,最多是会写气功之类的内家功法,可是现在这要怎么解释?

细思极恐,蓦地想起董长盛刚刚交代过自己的那些言语,要把齐航当神仙看待,难道他说得都是真的?

并非是一句戏言,也没有拿自己开涮?

看来自己真实误会他了,如今有这些作伴,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僵直着身体,微微紧绷,再紧绷,思维宕机,再也无法动弹,就如同一个人形木偶般呆呆傻傻,憨然而立。

“齐大师,还是我去吧。”

机会难得,见刘世昌如此模样,趁着还没有缓过神来,董长盛最先难耐下激动的心情,借着说话的空当,几次深呼吸这才将心跳调整平复下来。

眼神敬畏,语气也越发恭敬。

一边欣赏着依山旁水,一边享受着时不时传来的鸟语花香。

无所谓,对于齐航来说,谁去都是一样,点点头,示意他快去快回,路上尽量不要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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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重要事情

“嘎吱——”

过不多时,很快,董长盛便从地狱训练营基地开回来一辆中型皮卡车。

“齐大师,这就搬吗?”

在请示过齐航之后,得到许可,便和刘世昌一起将那些漆黑无比的石块统统运到车上。

手脚麻利,由始至终未曾再发一言。

直至按照吩咐,全部搬运完毕这才再次来到齐航身边,恭迎他一起坐车返回。

“齐大师,我看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您放心,我这就亲自去给你布置房间。”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三十五分,刘世昌当然不想齐航就这么离开,看看时间,终于鼓起勇气,带着一丝恳求,还有期许,语气充满恭敬地尝试挽留。

“大师,我看还是跟我回董家宾馆去吧。”

“他这里规矩多,想当初我想在这里住上几天,死活不让,硬是要把人往外处赶,一点儿情面也不讲,而且住得生活环境也太差了,与您的身份根本就不般配。”

董长盛闻言,顿时冷嘲热讽,面带不屑,极尽鄙视地瞪着刘世昌。

“老董,我说你的心胸和度量未免太过狭窄了吧?”

“陈年旧事,正是因为你,我才会心里过意不去,特别向上级领导回报过相关问题,这才得以批准通过。”

“所以啊,现在你们是可以住在这里的,保证没有问题。”

刘世昌义正言辞,表现出一种大义凛然的模样与之针锋相对,几句话,反倒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落下不是。

“铃……”

明知道耍嘴皮子不是他的对手,董长盛也不想在互相扯皮,仗着关系,就在他想要让齐航出面来说句公道话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却是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老杂毛!”

不得已掏出查看,原来是孔祥增打过来的电话。

“喂……”

“那好,请你稍等。”

“齐大师,孔老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见您,而且它已经从长兴那里了解到您现在的位置,目前正在赶来的路上,让我替他求个情。”

不耐烦接通,时不时望向身边齐航,随即有些拿不定主意地悄声询问。

自不用说,以齐航的耳力早就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对方没有明说,他也不得而知具体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就先会基地,等他来了再将他带来见我。”

对于那个既顽固,又陈旧,还颇有心计的老头儿,齐航虽然没有太大反感,却也没有多少好印象,于是不咸不淡吩咐刘世昌先按照他说得方法办。

“哎,好咧,您坐稳喽。”

闻言,刘世昌一边兴高采烈加速油门,一边从东长盛得意的仰着下巴。

没成想再次旗开得胜,看来真是得好好感谢一下孔老,等他来了务必要顶礼相迎。

来去匆匆,尚未停稳,回到基地内的瞬间便推门下车,急急忙忙就要亲自去帮齐航整理内务。

……

“齐大师,齐大师,想办法帮我们提升些实力吧,不求向您那有能够徒手拦车,只要有您万分之一,不,亿万分之一的本事就行。”

齐航下得车来,早就问询赶来,等候多时的地狱训练营内成员们群情激奋,纷纷表示热烈欢迎的同时,各种马屁,尽情讨好献媚声更是络绎不绝。

“去去去,都一边边儿玩去,你们不知道劳累,忙活一下午,可别耽误了齐大师休息。”

尽职尽责,在刘世昌没有回来之前,董长盛始终挡在齐航左右,并且乐此不疲。

“都干什么?”

“是不是真得再给你们加点儿料?”

哼着小曲,漫步出来的刘世昌当即大怒,这群不开眼的小王八羔子可真会见缝插针,老子就离开这么一会儿这就开始巴结上了?

“齐大师,房间已为你准备好了,来,我送您过去。”

极力挥舞驱赶,愤怒咆哮着发号施令,耳根终于可以清净。

……

思念萦绕,躺在床上,齐航并未合眼,脑海中画面闪过,不停在想着心事。

“当当当——”

约莫两个小时,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

“进来吧。”

翻身而起,坐在床边等着孔祥增看看他说得重要事情究竟是什么。

“师傅。”

听齐航应允,孔祥增也随之进入屋内。

“齐大师。”

除了他自己,与其一起的另外还有他的徒弟戴向宇和刘世昌以及东长盛三人。

师傅?

难道这俩人还是齐大师的徒弟不成?

不明所以,孔祥增和戴向宇的这种称呼可是将刘世昌给搞得彻底懵了。

“别,我可没有答应过你们什么,直说吧,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回报啊?”

齐航摆摆拒绝,我可不希望对方平白无故占自己的便宜。

切,我就说嘛,齐大师怎么会收这样的两个人为徒,太跌份了,还真会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害我吓得一跳。

原来如此,见齐航如此说,刘世昌顿时大松口气,那也就是说,自己还有希望。

“齐先生。”

“齐前辈。”

“虽然我们也知道根本不配当您的徒弟,但是在我们心里,永远都会将您当做我们的恩师。”

“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死皮赖脸,孔祥增可不管齐航说什么,反正就是厚起面皮,不管如何,打定主意也要跟齐航扯上关系。

古人诚不欺我,刘世昌这回还真是大开眼睛,都说学无止境,凡是都能活到老学到老,看来此话一点儿不假。

突然有些自惭形秽,跟这俩人相比,自己的那点伎俩和伪装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

“行了行了,有事说事,没事就请回去,我还要睡觉呢。”

齐航没工夫跟他们干耗,浪费时间,若非孔祥增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来求自己,他甚至提不起一丝兴趣。

“哦,其实具体是情况是这样的……”

见自己已经引起齐航不快,丝毫未觉得丢了颜面的孔祥增左右看看,瞧瞧董长盛,瞅瞅刘世昌,发现他们竟然一点也没有打算出去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将整件事情大致地介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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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人命关天

“什么?”

“这就是你所谓很重要的事情?”

“还情况紧急,刻不容缓?”

碍于孔祥增的年纪,以及身份,地位,再加上自己也经常会时不常的找他来给地狱训练营基地内成员们治疗,所以刘世昌方才始终忍着一直没有掺言。

但是直到现在,待发现原来这糟老头子竟然屁事没有,费劲巴啦跑这么老远就是为了这事儿?

仅仅就为了点儿小事就敢打扰齐大师休息?

为了攀附权贵,为了跟大师拉上关系,竟然这么简单便将他给出卖了?

横眉立目,简直太不像话,没有规矩,就连董长盛也是露出一幅义愤填膺,怒不可恶的模样瞪着对方。

“我,这……”

情况并不复杂,身为四川省卫生厅最杰出的中医代表,孔祥增自然也有很多难处。

有时候不但要招呼各大世家的家主,还要为各个领导的生命健康负责。

到底是上了年纪,身子骨哪经得起这种折腾?

真要是开刀做手术,估摸着十之八九就会再也下不来台。

还是保守治疗最为稳妥,各种疑难杂症,也只能死马当活马,靠中药维持。

这不,此次出事的非是别人,恰是四川省的前任领导,同时也是孙家的家主,孙万全。

作为年近花甲,刚刚从工作岗位上退休下来的他,终于在享受了两天清福,渐渐习惯了门可罗雀的日子后,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大习惯这种枯燥乏味的生活。

万般无奈,想要再度人前显贵,那就必须不甘寂寞地为家乡做些实事。

左思右想,以他现在的能力,也只有发动起家族里的人脉,为四川当地引进了一大笔项目投资,准备搞一个将近十多亿的旅游开发,也算是发光发热吧。

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巧这新上任的一把手依旧是他们老孙家的人,而且他也是同样想法。

经过密切磋商,就当是提前为他铺路,增加政治投资好了。

于是三方一拍即合,互利共赢,当下决定于近日举行盛大的奠基仪式。

“来,孙老,您这边请,为上台来大家讲两句吧,小心路滑。”

如愿以偿,这么重要的场合,孙万全不仅名利双收,顺便收买人心,而且还能稳压其他各大世家一头,再也没有比这更能令人开怀大笑的了。

只可惜乐极生悲,也不知怎的,自打从回来的那天起,孙万全便觉察到自己的双腿发麻,。

起先他并未太过在意,只以为是普通的风湿或者久坐造成的暂时整装,过一会儿便会自行恢复。

毕竟如果仅从外表上看,也实在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变化。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才刚刚过去一个晚上而已,他的两条腿却是越来越痛,直至从梦中疼得强行苏醒了过来。

而然令人深感蹊跷,或者说奇怪的是,虽然剧烈的疼痛,简直闹得他苦不堪言。

但是经过医生的全面检查,照旧也是丝毫未有所发现。

疑神疑鬼,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出院回家准修养,可紧接着几天更是彻底失去了知觉,直至逐渐发黑。

莫名见到如此突兀而诡异的一幕,孙万全随即显得愈加惊慌,恐惧起来。

面临未知,瞬间直视生死,除了感觉自己活够了的老家伙们还有少数疯子,恐怕没有人还能够保持淡定地谈笑风生。

立刻命人将他送往四川总院,并且向其他各大医院召集权威专家准备展开会诊,但是同样用尽了各种手段,依然束手无策。

不得已,眼看西医无望,随着大腿越来越黑,越来越痛,甚至已经有很明显的腐烂趋势,最后只能将求生的希望寄托在中医,也就是孔祥增的身上。

“铃……”

临近深夜,正在熟睡之际的孔祥增也是突然接到了孙万全妻子打来的电话后,才匆匆赶往医院前去探望。

“哎……”

幽幽叹息,瞧着躺在病床上的孙万全,细细探查之下,却为时已晚,除了只能用针灸稍稍缓解一下他的疼痛之外也别无他法。

“老孔,我们家老孙可是待你不薄啊。”

“你就明明白白,实话实说,我听得住,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吧?”

“算我求你,你就再想想其他办法,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一定要救,不能不管他。”

满怀愧疚,同时也深感自责,对方说得没错,想当初自己的确受过孙万全的不少恩惠,早在他还没有当上一把手的时候便对他特别垂青。

甚至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没有孙家的鼎力支持,他孔祥增万不可能又今天的成就,以及在中医界的地位。

只不过也正是由于随着近几年各自的身份所产生的一系列变化,使得本该亲密无间的二人渐行渐远,来往也变得不再那么频繁。

但是这份恩情孔祥增却是始终铭记于心,未敢又半点儿忘怀,也一直想要把它还掉。

所以,此时此刻,就是在这样的一种复杂难言的焦灼情况下,两难境地,他才会选择将齐航给推上前台,介绍给孙家的人认识。

尽管孙家在四川当地几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有着滔天实力,简直就是土皇帝一般,是货真价实的第一家族,是霸主级的存在。

但是在病情的急速逼迫之下,自己的家主即将被人截肢,乃至危急生命的时候,也不得不表示愿意放下尊严,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来给他们看病。

不能截肢,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事关荣辱,堂堂孙家家主怎么能是一个瘸子?

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这是对全力欲望特别执迷的孙万全所不能接受的后果。

“是,齐大师,诸位,此番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的主要目的便是于此,对不起,颇有冒昧,打扰到齐大师休息,还望念在老朽救人心切的份上能够海涵一二,恕罪恕罪。”

前所未有的认真,难得向来精于算计的孔祥增竟也有这般真情流露的一面。

是不是真的,该不会又是套路升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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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一个亿!

尽管情有可原,但是实话说,齐航对于这些可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管它什么四川省第一家族,前任高官还是狗屁领导,有病就是看病,自己又不是专职医生,到现在连个行医资格证都没有,免不了遭受质疑。

“孔老,那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这回我可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想要求齐大师出手救治,他难道不就不会亲自登门拜访吗?”

“怎么,谁见过还有这么求人办事的规矩?”

“凭什么让大师这么晚地跟你再跑跑上一趟?”

“我呸,他孙万全恐怕还没有那个资格!”

要说以前,董长盛可能还有些顾及孙家的势力,但是自从与齐航结识,渐渐攀附上关系之后,他的腰杆子也越来越足。

在齐大师的眼里,他孙家算个屁啊!

轻轻吹口气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你们,真是不知好歹。

“孔老,若是早知道如此,我连门都不会让你进来。”

“简直太不像话,哼,快点儿走吧,不要再提你那些无礼的要求了,否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将你们师徒二人给丢到外面去。”

刘世昌也觉得这孔祥增实在是过分的很,他难道不知道齐大师的本事吗?

这样的神人,岂能轻易让人驱使,又是他们孙家可以使唤的动的?

语气相当严厉,甚至毫不客气。

“孙万全那个老东西不就是腿出了问题吗?”

“人又没死,难道不能让你推个轮椅过来?”

“明明一点儿诚意也没有,还敢在齐大师面前摆谱?”

“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不成?”

左右加攻,董长盛就跟吃了火药一样。

“慢着,我有说过要给他们治病吗?”

眉头皱起,原本一直静静得没有开口的齐航突然阻止,看着董长盛以及刘世昌二人是打算替自己擅自做主,颇为不满。

“啊?”

“对,我们的意识是说,就算是等他来了那也得看齐大师您高不高兴,治与不治,全凭心情。”

错愕的急忙改口,赶紧补救。

只是听他们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

“既然如此,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让他准备好一个亿,尽快赶到这里来,半个小时之内,我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一个小时之内,我可以护住他的性命。”

“要想求我出手替他进行治疗,那就必须得让他自己前来。”

“还有,记住,以后不允许再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虽然齐航无须顾及别人的感受,但是再瞧瞧孔祥增那张年迈的老脸,念在他本身并无恶意,又知错能改,曾经在董家门前跪拜了那么时间的份上,倒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

“是是是,绝对不敢,绝对不敢。”

一个亿!

相信身为四川省第一家族的孙家,绝对是能够拿得出来的,怕就怕他们舍不得。

希望到时候他们可千万别犯糊涂才好,听齐航亲口答应,还没喜出望外的孔祥增又有点儿左右为难,不过再难也得乖乖照办。

连忙道谢,正要转身立刻离去着手安排,却是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率性而为,齐航这也完全是看在这老头的执着与顽固的劲头上这才勉为其难给他一个面子。

随口所说而已,根本没必要当真。

其实以齐航的经验还有阅历来说,并不难判断事后还有生出许多波折,或是故意刁难试探,或是摆脸色,仗势欺人,以他如今境界,这些也全都不会放在眼里。

而至于说对方到底愿不愿屈尊到他这里来,愿不愿意支付那所谓的一亿元治疗费,更加不是他现在应该考虑的问题。

不来正好,省得麻烦,如果胆敢不识好歹,那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亿?

董长盛还好些,毕竟不管再怎么说他也是董家的下任家主,多少有些见识。

但是刘世昌却是大不相同,听到齐航开口就是一个亿的巨款,当即脸色微微一变,惊为人天。

但随即便很快恢复正常,不动声色瞅瞅身边,转而又相同关键,齐航这很可能根本就是戏耍对方,也从未真正想过救治对方,只不过是故意设置了一个台阶让对方下来而已。

孔祥增当然也心知肚明,不过在他而言,只要自己能够尽力促成此事便算是完成任务,换掉当年的知遇之恩就行。

其他的,如果孙万全识趣一点儿愿意吐出一些钱来也好,如果不能那也怨不得自己。

“怎么?”

“一个亿很多吗?”

“对于齐大师来说,这已经是很廉价的了,孙家可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告诉你,没事就偷着乐吧。”

“难道以大师的医术,还不值一个亿?”

“真要是有那骨气等死,或者还有什么能耐也一并都使出来,让他去找别人给他治疗啊。”

“别说是一个亿,即便是十亿,百亿,千亿,万万亿,那放在齐大师面前也不算什么,肯定是金钱如粪土,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要不是给你个糟老头子面子,我估计他连理都不理。”

转瞬即逝,但还是被董长盛捕捉到其眼底的一丝异色。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开始肆无忌惮大拍齐航的马屁,唾沫横飞,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是夸张到离谱。

不过在他们眼里,倒也的的确确是如此认为,并且深信不疑的事实。

就目前以齐大师所施展的那些神鬼莫测的无敌手段来说,随便哪一种超强实力,他想要挣钱那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事先警告,只怕不要太过容易哦!

“扑通——”

刚刚准备迈腿跨过台阶的孔祥增听到董长盛那极不要脸的马屁精神,差点儿没一下被绊翻甩在地上。

“哎,我说老董,你可千万不要误会,跟你一样,我可从来没有质疑过齐大师的能力,而至于别人怎么想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听董长盛故意针对自己,生怕被齐航误会,刘世昌也赶忙连连解释,表达自己的立场。

“齐大师,我也是,我也是啊,我绝对没有对您有过任何的不满。”

“刚才那是我自己不小心,真是不小心。”

“你也知道,这个年纪大了就有些腿脚不利索,我这就是去给孙家人打个电话。”

“如果他们真要不愿意来,或者拒绝支付那一亿元,那就活该他孙万全倒霉,我也不会再来求您,让您为难,还是让他们自己去找名医,或是自生自灭吧。”

门外的孔祥增眼见这莫须有的屎盆就要扣在自己头上,那能愿意吗?

忙不迭从地上爬起,不顾戴向宇的搀扶,一把推开房门再次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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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御医?

“啪——”

“混账东西,简直给脸不要脸!”

“他以为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不就是一个医生吗?”

“有什么了不起,给他几分薄面,这还摆上谱了?”

单人单间,就在孔祥增师傅二人着急忙慌往回赶的时候,四川省第一人民医院的皮肤科vip高干病房内,孙万全的妻子曹德莉在听完了他打来的电话之后,立即被气得火冒三丈。

胸口起伏,怒焰滔天,边将手机砸在地上,边耐着性子将情况转述给自己的老伴儿以及儿女知晓。

“什么?”

“我看这个老东西八成是想钱想疯了吧?”

“张口就是一亿?”

“他怎么不去抢?”

惊呼连连,当听到孔祥增的意思是让他们亲自到地狱训练营的基地里去接受治疗,并且这还不算,竟敢要一个亿的治疗费用?

“好你个孔祥增啊,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看他今后是真不打算在四川呆下去了吧?”

“还想不想在这里继续发杨中医,当他的中医协会会长?”

不可思议,孙万全的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随即破口大骂,那姓孔的简直是忘恩负义。

要知道,这一亿资金不论是放在哪里,那可都绝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啊。

虽说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或许并未太过看重,但这可还是第一次有人居然敢胆大包天,明目张胆在孙家的虎嘴里拔牙,真是闲命长,活得不耐烦了吧?

而且比这还要更加过分的是,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堂堂四川省的前任一把手,孙家的当代家主,双腿随时可能会面临即将截肢,甚至死亡的威胁,就是这样还要让他亲自送上门去接受治疗?

肆意妄为,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全,要不你就屈尊先去将就一下?”

“毕竟那老东西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不答应,那么他以后都不会再管我们家里的事情了。”

曹德莉见丈夫生气,也怕他再出个什么好歹来,于是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柔声安慰。

这也是被逼无奈,正是因为孙万全的双腿早已腐烂恶化的十分严重,专家们也只能暂时先给他打了大剂量的止痛剂,可是眼下却又要做好随时失效还有提前截肢的准备。

“是啊,爸,要我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帮他。”

“哎,真是条喂不熟的白眼儿狼!”

长吁短叹,孙万全的几个儿子和媳妇也是直将孔祥增恨得牙根痒痒,暗怪他办事不利。

“地狱训练营?”

没办法,既然事已至此,又是人在屋檐下,想要求人办事就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不由一边思索,一边泛起嘀咕,关于地狱训练营的具体来历他当然清楚,拥有如此底气,莫非这孔祥增口中所说的那个神医还有什么大来历不成?

除非是从北京来得那几位为数不多之人的专用御医,否则的话,他还真想不出别人。

可就算是从那里出来的御医,这治疗费也不用贵得这么离谱吧?

摆明了是看自己生命垂危,想要敲诈啊。

“爸,我看那姓孔的八成也在这里面拿到一些好处,故意抬价,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也好,事后再给他们一点儿颜色看看。”

孙世杰,刚刚年满三十,是孙万全的大儿子,为人心狠手辣,四川省当地最为出名,也最是臭名昭著的公子哥。

非但相貌堂堂,而且有权有势,但凡是只要被他看上的女人,不计其数,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几乎可以说是夜夜笙歌,天天做新郎。

“去,把你们院长给我找来。”

心烦意乱,始终拿不定主意的孙万全只好按下了床头的求助器,将护士招呼进来。

那护士自然知晓孙家背影,也没敢吱声,点点头快步领命而去,来不及喘气,慌慌张张跑到值班前台打起电话便拨通了院长办公室的座机。

“哈哈,孙老看起来脸色不错啊,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没关系,尽管提,只要是我利索能力的事情全都照办。”

过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穿白大褂,面戴金丝眼镜的老头儿,笑呵呵拉过孙万全的手腕热情寒暄。

“得了吧,少来糊弄我,林忠福我问你,你小子可得跟我说句实话,他们那几个人就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那可是全省的专家级医师,怎么就只有这些能耐?”

孙万全可没心情跟别人开玩笑,严肃着一把打开他的手掌,脸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呃,这个,具体的情况想必你都清楚,我也多次问过,经过我们医院以及另外的那几家您邀请过来的专家们共同研究,最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一致的。”

“那就是为了您的生命安全,最快同时也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尽快截肢,除此之外恐怕也别无选择,我劝您还是早做定夺。”

“否则的话只会越来越让他们感到棘手,要是病情一旦蔓延到大腿根本,或者那里的时候,只怕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知道推拖不过,林忠福索性不再推脱,有什么说什么,丝毫也没有隐瞒。

“那,如果是从京城专程赶来的御医呢?”

“他们的把握能有多大?”

随着林忠福的讲述,孙万全的脸上也变得越发阴沉。

“这个,我也说不太好,毕竟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他们出手,不过想来既然能够成为御医,那手里多少也应该有些过人之处吧?”

“即便不能让您彻底恢复,但是最起码总不会让人失望才对,或许可以缓解一些,反正也是个希望不是?”

“怎么,你们邀请到北京的御医了?”

闻言,林忠福也是一脸震惊,没想到这孙家的人当真是手眼通天,才几天时间便联系上了北京的御医?

要知道那帮那家伙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常一副心高气傲的完全不将一般人放在眼里,也就是专门给少数的几个国宝级大人物看病,别人,想劳动他们大驾?

呸,休想!

别说是门,连扇窗户都希望都不给你留,因为根本就够不上那个级别和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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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孙家来人

“走,浩然,你现在立刻送我去地狱训练营。”

当机立断,既然别无选择,那就只能听天由命,否则,难道真的要让他继续耗在这里等着被人截肢不成?

事不宜迟,孙万全赶紧让孙浩然扶着准备下床穿衣。

“爸,您真的打算支付那一个亿?”

颇为不满,反正迟早要死,倒不如将这些钱留给自己。

相较于自己父亲的双腿甚至是性命来说,孙世杰更加看重的是家产的分割以及继承。

“怎么会?”

“费用还可以商量,或许分期付款,我们完全可以慢慢偿还,至于究竟是十年,二十年,还是三十年,到时候,那可就是我们掌握主动,得由我们说了算了。”

“若是再有个什么万一,或者三长两短,比如他由于年老体弱,再出现点儿什么意外事故,那也怨不得别人不守信用。”

“要怪啊,就只能怪他自己命中有此一劫,都是定数,而且早已注定。”

“世杰啊,天意如此,放心吧,爸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等先治好了我的腿再说。”

知子莫若父,孙万全对于自己的大儿子心中一天到晚惦记着的那点儿事情当然心知肚明。

不想见到他们兄弟相残,于是一边安抚,只能尽量拖延,一边又迫切地希望自己的病尽快被只好治好,于是便不断催促他们手上动作再利索些。

孙世杰闻言不再多言,只得按耐下焦急,烦闷退在一边。

毫不避讳,显然是没拿林忠福当作外人,同时也从侧面说明他们孙家的势力之大,根本就不怕他突然反水。

低眉顺目,点头哈腰,虽然表面上看似恭敬,但私底下却是暗自眉头皱起,微微表现出些许不满与厌恶。

林忠福只以为孙万全这是真的从北京从来了御医亲自为他出手,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

尽管一个亿的资金的确令人肉痛到咂舌,可也不至于让他们为此而谋害对方吧?

那毕竟是国内顶尖几位大人物的御用医生,这样的身份也敢动手?

“孙老,为了降低您此次的出行风险,我看,还是让我和你们一起过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于心不忍,自己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而坐视不理?

无论如何,也一定要提醒对方要时刻小心。

……

“嘟嘟嘟……”

“喂!”

“喂?”

而此时,孔祥增在通知完孙家人后,耳边突然响起忙音,正恍然不知所措拿着手机,双目呆滞。

良久,便再也不曾开口,默默站在门外,无神而落寞得始终未敢抬起头来看向齐航。

这样也好,不管怎样这份曾经欠下的债算是彻底还清,可是这刚刚欠下的新债又要怎么办?

扪心自问,尚还未到因为老眼睛昏花,头脑不灵光而犯糊涂的地步,他当然能够分辨得出,齐航在刚开始的时候其实是从未想过要出手帮忙的。

可能是卖自己一个面子,更可能是对某个未知因素突然产生了兴趣才会导致他临时改变主意。

不过这份人情,孔祥增也只能不得不先应承下来。

嗯?

忽然之间,齐航猛得站起,脸上露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迅速出了房门,走到外面走廊,抬头透过窗户直达星空中某处漆黑的区域。

沉闷而压抑,软弱且无力,直教人透不过气。

到底意味着什么?

齐航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莫名其妙,事先根本没有半丝的征兆。

“齐大师,您,这是怎么了?”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只要是我们能帮得上的,一定尽量办好,绝不推辞。”

难以预料,即便是以齐航目前的能力也无法完全推测出具体的结果。

隐隐的不安开始在空气中蔓延,随着他的神情,受到感染,直至好半晌,终于恢复正常。

摆摆手,明显是不愿意就此事多谈,更何况就连他本人也同意是一头雾水,又要怎么解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希望是自己多虑了吧……

没工夫再去理会众人,急匆匆独自重新回到房内,盘膝而坐,双手合十眼神微眯,体内的轩辕御龙诀也在第一时间运转,渐渐平复起逐渐变得紊乱的灵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飞逝而过,董长盛和刘世昌等人互相大眼瞪小眼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声张,更没有想过要单独离开一会儿,或者回去睡觉的打算。

不约而同,全部自觉地聚集在齐航所处房间的门口,尽职尽责,忠诚守护。

“嘀嘀嘀——”

正在这时,刘世昌身上的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嘘——”

翻翻白眼,深感委屈,又很无语。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小子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我立即卷铺盖滚蛋!”

深表歉意,刘世昌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偏偏在这关键时刻无妄竟然成了众矢之的,只能默默走到拐角无人处,然后压低了声音拿自己的手下撒气。

“什么?”

“还敢摆谱?”

“让我们到门口去前去迎接他们?”

“擦,想什么呢?”

“这是国家重地,真把我这里当成是自己家了不成?”

“告诉他们,爱进不进,不进就老老实实在门口呆着,好好看着他们,记住给我盯紧了,要是出现什么岔子,我唯你试问。”

当得知原来是孙家的人已经到达基地门外,刘世昌也只能自认倒霉。

“要不,我去接一下他们吧?”

嘴上虽是带着问询的口气,但孔祥增可真没跟刘世昌客气,自顾自暗自记忆走出洞穴,三转两拐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早在刘世昌的通讯器响起的刹那他便留意上了,也猜到应该是孙万全他们已经抵达这里,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跟出来看看情况。

听得对方确认,碍于之前在电话里说没有说清楚而引起的误会,孔祥增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出面澄清,顺便解释一下。

就算是再帮他最后一次吧,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彼此将再无瓜葛。

“哎?”

苦笑摇头,这老东西记忆力倒是挺不错嘛,刘世昌瞧着戴向宇搀扶着孔祥增离去的背影也不得不道声佩服。

动也未动,而他自己,则是和董长盛一左一右坚定不移地守护住在齐航门前,对于那所谓孙家来人,压根就当作不存在一般。

我呸——

迎接他们?

想得倒是挺美!

还是继续守护齐大师的安全更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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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真的是大人物!

路上无言,一行五人,分坐两辆轿车,地方也宽敞一点儿。

“站住!”

“干什么的?”

门前岗哨见来车并未张贴内部通行证,当即放置障碍,警惕阻拦。

“混账东西,你特么的眼睛瞎啦?”

“看清楚,我们是孙家的人,来这里是给我我岳父大人看病的,赶紧通报,耽误了病情你们吃罪得起吗?”

嚣张跋扈,年轻女人难得能够利用孙家的权势狐假虎威一把,丝毫不放过任何一次勇于装叉的机会。

“……”

谁知那警卫也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了他们一眼,便反身回去禀报了。

孙家?

他们可不管什么孙家不孙家,在他们的眼里,无论是谁,那都必须都持有通行证才能放行。

……

“我说这里面的人是怎么回事儿?”

“到底还懂不懂规矩?”

“哎,不会真打算把我们晾在这里不管了吧?”

离着老远,孔祥增和戴向宇便听到训练营的前门岗哨处,传来阵阵的争吵声。

也幸亏没让他们听到之前刘世昌下达的命令,要不然他们还不得气疯喽?

抬眼观瞧,首当其冲一名年轻少妇正在扯着大嗓门不住地惊声尖叫,好不热闹。

“孙老,您来啦?”

“来来来,这边请,您瞧我们师徒二人刚一听说您已经到了门口的时候,这不是就急忙赶来迎接,恕罪恕罪。”

生怕他们惹出是非,撒开腿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一步,连连道歉。

仁至义尽,原本大可不必如此,到底是上了年纪,都比较怀旧,仍记得当日的恩情。

“哼!”

见只有他们两个,孙万全的脸色更显阴沉,却也不好当面表现出来。

老东西,白眼狼,当我们不知道你这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吗?

吃里扒外,竟然敢合起伙来坑我们孙家,不得好死你。

到时候,吞了多少回扣都得乖乖给我们加倍吐出来。

一边这样想着,嘴上可是什么都没说,吩咐孙浩然推着自己,一起跟随着进入基地内部。

“孙老,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也就是个传话的人。”

“不过您放心,只要神医愿意出手,保证药到病除,绝对不会有事。”

尽管越描越黑,但该说得话还是要提前打声招呼,而至于对方信不信那就不是他能左右,控制得了的了。

“老孔啊,姑且就相信你,但你口中所说得那个神医真那么有本事?”

“你确定,他就一定能治好我的病?”

“有那么大把握?”

孙万全坐在轮椅上,眼瞅着自己的两条腿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甚至连他本人都能闻到臭味。

疑神疑鬼,而孔祥增越是如此信誓旦旦,他就越是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存在猫腻。

“孙老,我敢以我的全部身家以及自己的性命替他担保,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治疗你的这种怪病,那么除了他之外再无别人可以做到。”

“但我还是要提醒您,待会儿可千万不要以貌取人才好,因为这位神人的年纪比较轻。”

正想着该如何开口的孔祥增闻听此言,顿时心花怒放,既然对方主动提,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

转回头郑重其事,态度诚恳,十分肯定的答复,只不过受到的效果自然不会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美好。

“孔老头,我说你别在这里干墨迹了,废话那么多,我现在就要见到正主。”

“要知道我爸的病情可是耽误不起,快点儿吧,我们孙家的人还需要你来教吗?”

神态倨傲,始终未发一样的孙浩然顿时盛气凌然显得极不耐烦。

如果说之前的年轻女人是在装腔作势,那他的表现可就是货真价实,完全是发自骨髓深处,自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尊贵与高傲气质。

“老孔,敢问你口中的这位神医的来历,可是北京人氏?”

摆摆手,示意孙浩然住嘴,现在还不到与他们翻脸的时候,毕竟自己的小命可还掌握在对方手中,所以得时刻隐忍,要不然准会坏了他的大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是先探探口风,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来路再做定夺。

“北京?”

不明所以,孔祥增望向孙万全,然后依次在他们脸上扫过,实在搞不懂这事怎么会扯到北京,该不会?

当然并未从孙家人的脸上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直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林忠福的脸上时,这才在对方那微不可查的颈部运动以及眼神的配合下心领神会。

同处四川,又是同行,他们两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不仅如此,真要论起将起来,林忠福那还是孔祥增的师弟呢。

根本无人知晓,如今以西医著称,并且冠绝四川的林忠福在没当上院长之前,一直学得都是中医,只不过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竟突然改投得西医。

虽不知详情,但孔祥增倒也没有怪过他,谁都知道中医不如西医发展得好,别说那个时候,就算是现在也是一样被世人所嘲讽指责,谩骂污蔑,难以启齿。

“孙老,请跟我来,到时候你们自然就是知晓。”

没有直面回到,反而卖起关子。

老实说,对于齐航的具体来历他自己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董长盛说是金水来的,但谁知道他是不是北京人氏?

所以明知道的干脆避而不谈,省得给两边都招惹麻烦。

在地狱训练营的各方监视之下,一行人不再说话,静静朝齐航所在的休息室走去。

“当当当——”

“齐大师,他们到了。”

站在门外,孔祥增先是挥手再次暗示众人不要出声,然后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这才走过去趴在对犹如两大门神似的董长盛以及刘世昌耳边低语几句。

直到被准许其再次靠近,更是蹑手蹑脚轻轻扣响房门。

“切,果然挺大的谱。”

这孔祥增是在搞什么鬼?

要不是这么夸张?

目瞪口呆,瞧着他现在完全就是一副小心谨慎的奴才模样,这回就连孙万全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想当初伺候自己都没这么小心翼翼过吧?

看来那里面的人的确是有着很大的来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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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冤家路窄

诧异与不解,孙万全倒的确没想到对方竟会比自己想象当中的来头还要大,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董家的人。

同是四川省的大家族,而今董长盛竟然跟这里的主人一起给那神秘人甘当门卫?

“来,孙老,齐大师请你们进去。”

过不多时,正在他思索间,孔祥增又从屋内出来,来到孙万全的身边轻轻低语。

迅速收敛心神,现在还不是发问,或者计较这些的时候,摆摆手,示意让儿媳妇推着自己进入。

含笑路过董长盛以及刘世昌身边,也只是点点头,勉强也是跟他们打过招呼。

“孔老,这就是那位神医?”

房间内,急于治好自己双腿的孙万全目光迫切,焦躁不安地四处扫视,却只是看到一个相貌较为清秀的年轻人独自盘坐在床头,顿时疑云丛生,困惑不已。

“齐航?”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该不会,他就是你们口中所说得那个什么神医?”

还未等孔祥增回答,几乎与此同时,便率先响起一男一女的两道惊呼声。

“怎么,你们认识?”

真是稀奇,孙万全听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媳的口气,似乎认识这个年轻人,而且还很熟悉?

否则的话,又怎么可能会丝毫不带犹豫得一口叫出对方名字?

“是啊,爸,还真冤家路窄,我就说那孔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咱们上当了他们的恶当了。”

“这小子,他哪里是什么神医啊,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而且他学得是艺术类别,根本不是治死扶伤的医术。”

千算万算,不管是孙浩然还是赵瑞,无论如何也绝然想不到那个被他们吹捧上天,以为医术了得,甚至害他们不惜共同商讨阴谋算计的人竟然会是这个小子。

“哦?”

见他们如此肯定,本就深感好奇的孙万全顿时来了兴趣,没有言语,只是眉头挑动发出一丝疑问,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我是我来说吧,他叫齐航,是我小姑家的孩子,只不过我爸嫌他们家实在太穷,所以才跟他们彻底断绝了关系。”

“喂,我说齐航,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到我们孙家的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还不快赶紧给我下来!”

赵瑞冷笑着松开轮椅把守,然后走到孙万全的侧面扶手膝盖弯下腰来,举止亲昵地亲自向他介绍齐航的真正身份以及来历。

“给我住口!”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孙老,我是看在那您的面子上我才将将齐大师引荐给你们认识的,可是你们……”

“嗨,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这位就是齐大师,也是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所能救治你的人。”

孔祥增师徒互相对望,虽然不清楚这里面具体是怎么回事,但他绝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面前对齐大师如此无礼,态度坚决,立即挺身而出护在他的面前。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情?”

“警告你们,不想治疗就赶紧给我滚蛋!”

“以后也不要再踏进这里一步,否则按叛国罪论处。”

一前一后,早在门外听到不对劲的董长盛和刘世昌在孔祥增呵斥的同时也立即推门进来,与他站在一起将齐航保护的严严实实。

什么?

眼前这个年轻的简直不像话的小子,就是自己儿媳妇的表弟?

还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更不是学医的?

开什么国际玩笑?

要么就是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给骗了,要么就是对方打算合起伙来坑害自己。

“孔祥增,我需要你亲口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眼神微眯,内心里压抑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再也懒得掩饰,干脆撕破了脸与他们对峙起来。

阴冷无比,孙万全不相信齐航能有这么高的骗术,要知道在场的无不是位高权重,有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上当?

“还在惺惺作态!”

“何必呢?”

“我刚才说得已经很清楚了,需要我再当众重复一遍吗?”

“别说我认识他,而且还是他的亲表姐,哦,是曾经的,就算是不认识你也不能如此糊弄我们?”

“我问你,真是如此好心给我们介绍神医?”

“他才多大,上得是医科大学吗?”

“为了给我岳父治病,我们专程连夜驱车赶到这里,结果就是反而倒打一耙,不仅污蔑还在戏耍我们?”

气得浑身颤抖,直打哆嗦的赵瑞回到原位,咬牙切齿,攒着轮椅的把手也是咯咯直响。

“哼,想骗我们孙家,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他配吗?”

“怎么不说话?”

“你们自己是不是也觉得应该找一个像样一点儿的托,以为我们的眼睛都是用来出气的不成?”

“还是当我们所有人全都都集体脑子进水了?”

“真会想,真敢想,这么拙劣的骗术张口就是一个亿?”

“是你傻还是我傻?”

“哦,我知道了,你们这是想故意害死我父亲,好让我们孙家陷入混乱,爸,他们太恶毒了。”

“姓孔的我告诉你,你忘恩负义,不得好死,除非你现在杀光我们,要不然我们孙家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给我等着吧。”

糟糕!

他们还有后手?

细思极恐,站在旁边始终未发一言的孙浩然突然福灵心至地想到此节,随即头皮发麻。

“你……”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以己度人,我看他们是平时坏事干得太多,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所以才会也把别人都想得跟他们一样吧?

孔祥增听到孙浩然和赵瑞夫妻人一唱一和的言语,当即气得浑身哆嗦,口不能言。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己明明只是想偿还当初的人情罢了,却没想到这个误会越陷越深。

扭头看向齐航,无语加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亲自开这个口,如果不是念在自己的情分上,恐怕就算是孙家愿意出再多的钱,他也不会轻易答应。

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就是这么个道理。

随着齐航站起,索性背过身去懒得理会,心中明白,这是彻底拒绝对孙万全进行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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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坐地起价

“嗨,孙老,我们在一起相交了这么多年,我是什么为人想必您应该很清楚。”

“我以人格担保,齐大师的医术即便是放到全国,乃至全世界来说,那也绝对撑得上是一流。”

“这一点请您放心,都是我亲眼所见,当面验证过的,如果连他也无法治好您的腿疾,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办到。”

语气平静,尽管现在再说什么都已经是于事无补,但孔祥增还是走到孙万全的面前,十分笃定对于齐航的医术表示认同。

“老孔啊,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小儿子以及儿媳年龄还小,不懂事,正所谓关心则乱,可能说话有些冲,如果有什么过激言语或者对不住的地方还请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才好。”

“我相信你,那就先劳烦这位小神医前来给我治疗吧。”

思索片刻,逐渐镇定下来的孙万全的面色也和缓了许多,开始认真丝毫起的话来,不由想起曾经与他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似乎应该值得信任。

更何况事到如今,对方仍旧坚称那年轻的不像话的小子是名神医,要是真像自己儿子所猜测的那样仅仅是个阴谋的话,那么大可不必如此浪费周折。

既然别无选择,不妨试试如何,反正就算即刻赶回,时间上也来不及了。

“扑通——”

孔祥增同样感触良多,一时间长吁短叹,渐渐站起,然后转头朝齐航走去,在全场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直挺挺对着他跪拜下去,额头点地。

“师傅。”

“老孔。”

“孔老。”

惊愣错愕,谁也没有想到他竟会为了孙万全而如此执着。

“齐大师,请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求您。”

挥挥手,摇动身体,没有会理身后众人的阻拦,接着又一把将戴向宇推开,拒绝了他的搀扶,彻底豁出了这张老脸,再次向齐航提出恳求。

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样的一面,重情重义,该不会又是在演戏吧?

暗自嘀咕,作为孔祥增的师弟,林忠福可以说是对其为人最为了解不过,但此时即便是他也有些拿捏不准这老头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家伙真有这么厉害?

小小年纪,能有多少底蕴?

可是以他的医术应该不至于如此吹捧一个年轻才对,毕竟那可是再拿孙老的性命再开玩笑啊。

林忠福深切的知道,向来对中医极为推崇的孔祥增,是绝对不会向孙万全推荐西医的。

如果按之前所想,真是从北京请来的御医倒也罢了,那都是经过验证,确有本事的中医泰斗,或者妙林杏手,可眼前的这个小子究竟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付出?

也许能创造奇迹?

决定拭目以待,很久以前,林忠福也同样跟孔祥增一样怀揣着一颗以振兴中医为己任,不仅要救死扶伤,更要将国粹发扬光大的壮志雄心。

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往往十之八九,自从真正开始接触并且学习了中医,他才发现原来竟然这么晦涩难懂。

耐着性子,刻苦钻研仍旧无事无补,甚至好几年过去仍旧没有入门。

直到有一天,自己的父亲去世,而自己身为一名医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的面前逐步停止呼吸,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

所以他才会毅然的彻底背叛自己的誓言,选择放弃毫无半点用处,只能浪费生命的中医,决然投入西医的怀抱。

“起来吧,费用五个亿。”

默默推算,原本齐航在见到孙浩然和赵瑞的那一刻起便不打算在出手,更何况他们干得那些乌七八糟的肮脏勾当,即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为惜,这种人值得救吗?

但是念在孔祥增一片赤诚,又不想一口回绝,只能继续提高加码,让孙家人自己主动地知难而退。

“什么?”

“五个亿?”

“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一个亿吗?”

“怎么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五个亿?”

“臭小子,我看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吧,坐地起价?”

孙浩然一听就炸毛了,这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他们嘛。

“十个亿!”

哪知齐航不为所动,反而转过身,含笑直接再次翻倍。

“我说你们到底还治不治了?”

“齐大师说是多少,那就是多少,废话那么多,还有完没完?”

“拜托你们头脑清醒一点儿,先搞清楚这里是哪里再说,提醒你们,这里是地狱训练营,是老子的地盘,不是你们家,不想治疗就赶紧滚蛋,别让我在看见你们。”

“那么墨迹,为了你们,我们已经耽误了齐大师不少的时间了。

见齐航这般,董长盛和刘世昌的眉头也跟着紧皱起来,在他们的眼里齐大师一直都是很好说话的人,还从未对谁表现得如此刻薄。

起初齐航答应愿意出手的时候,这帮人非但没有感激,结果反而还敢五次三番的冷嘲热讽,提出质疑?

趁着齐大师没有彻底发火之前就没事偷着乐吧,好心提醒还不赶紧离开,竟又在继续讨价还价,这下可好,享受到心里发堵的滋味了吧?

“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儿?”

孙万全脸色变幻,忍不住提出反驳。

“过分?”

“你觉得我过分吗?”

“你认为呢?”

“你瞧,他们都不会这么认为,与你们孙家暗地里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应该还算是合情合理,你们认为呢?”

闻言,齐航好笑地睁大眼睛,表现出满脸无辜,先是望向董长盛,然后是刘世昌,再得到答复之后,这才冲着孙万全显露一副认真模样。

“你……”

“那好,你先给我治疗,治疗费随后便打到你的指定账户。”

再三隐忍,虽然是在笑着,可孙万全只感觉自己的脸颊发硬,根本咧不开嘴。

“现在是二十亿,如果你们没有什么异议,就请把钱先转到我的个人账户里面,我马上就替你进行治疗。”

打定主意就是要故意刁难,齐航可不管他们怎么想,一切单凭自己心意,只图爽快。

“什么?”

“小子,你连我爸的病都还没有治好,就想先收钱?”

“还二十亿,这么一会就变成了二十亿?”

“你的胃口简直越来越大了,你根本就没打算给我父亲治病是不是?”

仿佛不认识一般,孙万全神情呆滞地望着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儿子。

这个该死的笨蛋,听到孙浩然竟然能说出来这么无脑的话语,孙万全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自己造出来的种,难道他也盼着老自己早点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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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意外事故

“三十亿,同意请付款,我立刻为你进行治疗。”

“实话告诉,其实一开始我的确是没有打算为你父亲治疗,要不是看在孔老的份上,我也根本并不答应。”

“而在看到你们两个,并且知道了你们孙家的所作所为之后,更是如此。”

“但是你们放心,我齐航既然开口,那就一个唾沫一个钉,保证说到做到,不过这个价码却是不能这么便宜了你们,谁让你们自己不识好歹呢?”

“如果不愿意,很好,正巧我也懒得继续履行承诺。”

率性而为,根本容不得别人提出质疑。

“好吧,既然这样,大家也都看见了,这可是他们自己的决定,谁也没有逼迫,以后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等待片刻,齐航见孙家人迟迟没有反应,很遗憾,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一次机会。

这小子在说什么?

是因为孔祥增求着他,看在对方面子上才愿意出手的?

似乎并未将这些钱放在眼里?

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这也太扯了吧?

嘴上没毛,说话不牢,真是什么狂妄。

孙万全的心里不由一沉,越来越觉得齐航更像是一个骗子或者傻子,明明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口气却如此之大。

“爸,可千万别听他的,不能被这小子给骗了。”

“你看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高人了?”

“肯定是他们合伙串通好的,他家里的情况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穷得叮当响,三十亿?”

“呵,真放在他面前恐怕早就吓懵了吧?”

自以为对齐航最为了解的赵瑞,当然感觉能够看透一切本质。

“哐当——”

正在这时,高强等数个地狱训练营内的成员,慌慌张张,手忙脚乱地抬着张志远直接闯入了这个房间。

“刘教官,张志远的左腿因为训练时不小心折断了,你看这可怎么办?”

“过几天我们就要去执行任务,如果他不能参加的话,肯定会抱憾终身。”

不敢不敢,横冲直闯,高强满是焦急的脸上充满急切,一把拉住刘世昌向他寻求帮助。

季度考核,这是地狱训练营里的规定,每到这个时候,他们都必须要以小队的形式出去执行不同等级的任务。

而这次他们所要面临的将是最后一次,也是所有任务里难度系数最高,同时也是最具挑战的一次特大任务。

如果这次任务中表现的不够出色,或者没能参加,那么便要重头再来,可以说,直接影响到他们以后的军旅生涯。

一时间,目光汇聚,几乎所有的人全部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嗨——”

真会添乱,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偏偏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

闻言,缓过神来,刘世昌看着顺躺在担架上,虽然疼得面色苍白,汗如雨下的张志远强忍着剧烈疼痛,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也是于心不忍。

“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千叮咛,万嘱咐,不是早交代过你们要注意吗?”

“怎么还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说啊,怎么,没脸说?”

“问你们话呢,张志远的腿究竟是怎么断得?”

面色难看,这个混球!

还是这么倔强,要知道除自己之外,他可是整个地狱训练营自建成以来实力最强的男人。

原本前途一片光明,只等离开这里之后,不管是回到原籍部队还是转业到地方,都将会大放异彩,而如果错失了这次机会,那么绝对会受到影响。

即便是以他以前优异的成绩也无法弥补。

“……”

始终默不作声,尽皆低着头,缩着脖子示意让张志远自己来解释。

粉碎性骨折!

事已至此,躺在担架上的张志远只能挣扎坐起,满是懊悔与不甘,望着自己的左侧的小腿处那片血肉模糊的场景,以他的见识,恐怕以后都得是个残废之人了。

断断续续,神情落寞得将事情大致叙说了一遍。

原来是自今天中午,整个地狱训练营内的全体成员在见识到了齐航的风采之后便大受鼓舞与刺激,一个个心潮澎湃,仿佛被注射了鸡血一般。

试问,在这种状态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睡得着觉?

于是乎,反正也没人看管,索性一合计,就擅自做主,自己给自己增加了训练量,打算把自己训练到彻底累趴下再说。

正是由于求胜心切,训练得太猛,所以这才会一不小心而失去平衡,然后重重地摔倒在了旁边一台正在高速运行的器械上。

正在挥舞的人员,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有人,瞬间砸落下来,还好张志远身手敏捷,反应够快,仅仅被砸断了一条小腿,要不然连小命都得玩完。

“啊——”

“张志远,你感觉怎么样?”

“糟糕,左腿粉碎性骨折,得赶紧送到医护室。”

纷纷停下手中器材,在场所有的训练成员们全部在第一时间赶来帮忙,经过检查,他们知道张志远的腿是彻底废了,就算是及时送到医务室也是一样。

“齐大师!”

人群里,不知是谁在小声嘀咕。

是啊,我们还有齐大师呢,也许他会有办法。

不!

他一定会有办法!

之前高强的古怪行为不就是齐大师给治好的吗?

心中燃起希望,众人合力将张志远抬上担架给运了过来。

虽然都知道张志远的小腿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甚至彻底粉碎,但他们还是坚信齐航能够办到。

所以,高强和几名训练营的成员没有将张志远送往医护室,而是直接来到了这里。

张志远也只是将自己如何受伤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还没来得及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毕竟先来后到,他也知道齐航还有事情要办,而孙家的身份也的确不是自己可以相提并论的。

“你个小兔崽子,平时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用功?”

“我一说要对你们严格要求,要给你们增加训练量你们就给我哭诉,偷奸耍滑。”

“该睡的时候不睡,真把自己当机器人了?”

“一个个的,趁着我不在的时候瞎练什么?”

“都觉得自己翅膀硬了,长能耐了是不是?”

听完讲述,刘世昌简直气急败坏,这么严重的后果,恐怕不仅是要面临淘汰,恐怕以后都是落得残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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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伐骨针

“齐大师,我知道您神通广大,想必,肯定是有办法治疗我的腿吧?”

“求您,如果不能参加这次的任务,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双眼无神,黯淡无光,突然,在看到齐航的背影之后瞬间充满希冀。

“哦?”

“你就这么确定我能治疗好你的腿?”

无语摇头,他自然知道张志远打得什么主意。

“嘿嘿,齐大师,不瞒您说,我这也只是一种本能的直觉,打从一见到您我知道你是一位高人。”

“随便外表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总是给我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而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不管是您独自一人将我们打败,还是随手救治高强的古怪毛病,也都证明了我的判断。”

“我也不敢奢求太多,妄想什么立刻恢复正常,只要齐大师您能够让我的伤势恢复的快些就行,哪怕有些残疾也绝无怨言。”

骨头都已经粉碎成这个样子了,按照一般人的理解,想要彻底恢复根本不可能。

而张志远似乎也看得很开,依旧谈笑风生,似乎那腿不是他自己的一般,可见其意志坚定。

林忠福观察良久,刚开始,他也只以为这是又进来的托,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刚好就要一个人的腿断了?

这是要当众治疗好他,然后给孙家人做个示范?

没必要啊,而且他也可以分辨的出来,的确是粉碎性骨折,千真万确。

但是他为什么能跟个没事人似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但凡伤到筋骨,不管伤势大小,想要瞬间恢复根本就不可能,必须慢慢静养,安心调理。

医者仁心,再加上出于好奇,身为四川省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林忠福的自然也有两把刷子,不管说医术超群,但在当地那也算首屈一指。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我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来摸什么摸?”

“赶紧给我滚到一边去吧!”

刚刚凑到近前想要亲自按压检查再确定一下,哪知道就被张志远面色痛苦加不善地抬起右腿给踹翻在地。

“嘭——”

“哎呦——”

“是真的,你左腿左腿真的是粉碎性骨折啊。”

不顾疼痛,兴奋中,林忠福的胸口一阵剧烈起伏,预示着齐航很可能确有本事?

自己即将亲眼鉴证一位少年中医天才的诞生?

“我擦,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疯老头?”

“你是觉得我自己脑子有问题?”

“谁没事闲得跑到齐大师面前来表演骨折?”

装模作样,张志远很不爽,这是对自己人品的质疑?

“银针拿来。”

没有推辞,齐航瞅瞅孔祥增,让他将医药箱打开。

忙不迭,知道他这是打算在孙家人面前露上一手,于是几步走到桌前从箱子里摸出一盒备用银针递给对方。

对于张志远,齐航也是挺好好感,从他之前的表现来看,倒也能够算得上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面对这样的人,又是举手之劳,倒不妨出手帮上一把。

更何况他不堪僧面看佛面,刘世昌刚刚陪同自己去了一趟乱葬岗,也出了不少力气,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小心一点,帮他把腿上的裤腿从中间剪开。”

顺手接过,边用灵气消毒,边吩咐高强拿着剪子做准备。

“哎,好,是从这里吗?”

闻言,高强等训练营内的成员们找来剪刀,小心翼翼将张志远的左小腿出的裤子剪开,然后扒开等着齐航施针。

“哼,简直装腔作势,我看就是白费力气。”

“原来是中医,凭着几根银针就能将他的骨头治好?”

“那可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是通过手术也不一定能够彻底恢复,而且还不保证是否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你觉得自己能行?”

孙浩然根本就不相信齐航能有这种本事,不只是他,包括那几名地狱训练营内的成员也是同样心里没底。

他们也就是堵上一堵罢了,至于成功率,还真没敢想。

“林院长,他的骨头可是真的粉碎了?”

孙万全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也怀疑这很可能是对方给自己演得双簧。

“不会错,我亲自确定过的。”

不偏不袒,实事求是,林忠福极为肯定自己的专业判断。

置若罔闻,齐航没有去理会身边的嘈杂,只是消过毒之后,神情高度集中,全神贯注再次仔细感应着张志远的伤势。

微微颤抖的银针在他手中不断颤抖,发出低低轻吟,在绷直的瞬间,动作行云流水,简直一气呵成,手起针落,接连刺入张志远的足三里等各处重要穴位。

伐骨针法,又称洗髓伐骨针,是其所创造的皇帝内经里针法篇,第二阶段的高级针法。

顾名思义,此种针法就是用来洗髓伐骨之用。

“嗡嗡嗡——”

即便在刺入张志远的体内中,在齐航源源不断的灵气供应下,银针依旧在不停旋转摇摆。

嗯?

借住灯光,孙万全不难发现其表面隐隐泛起的点点晶莹,朦朦胧胧,煞是好看,充斥着梦幻般的迷离。

瞳孔放大,渐渐失去焦距,似乎陷入到某种玄奇境地。

“咔咔咔——”

张志远只感觉自己的左小腿处先是传来阵阵酥麻,很是舒服,可紧接着便是奇痒难耐,痛苦不堪。

“叮叮叮——”

直观感受,随着银针接二连三发出脆响,肉眼清晰可见。

原本已经塌陷,惨不忍睹的小腿正在逐渐变得饱满,甚至他自己都可以看见裸露在外的骨头正在慢慢愈合,然后重新缩回体内,被肌肉包裹。

“好了,可以站起来了,你自己走走试试,活动活动,适应一下。”

不可思议,这才短短十分钟时间过去,齐航就拔掉银针拍拍他的小腿让他下床走动。

“……”

虽然深有感触,但张志远还是目瞪口呆的无法回过神来。

似乎,好像是已经好了?

真的不再痛了,稍微试着活动了一下,没事,再次加大幅度,还是没事?

“你小子在干什么?”

“没听到齐大师的话吗?”

“赶紧给我起来,别装死。”

直到被刘世昌狠狠一脚踹下闯来,吓得一个激灵躲开,站稳,张志远终于确信自己已经彻底好了,而且看起来并无半点儿异常,没有后遗症,完全就跟没事之前一模一样。

天啊,真的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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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仙家手段

“嘶——”

“哎呦——”

被刘世昌直接踹下床的张志远猛然站起,没有想象当中的疼痛,走了两步,只是有些意识中还有些不大适应。

“咦?”

“我好了,哈哈,真的好啦,太棒了。”

欢喜地再次狠狠跺了跺脚,又原地跳跳,完全恢复了?

难以置信,孙万全瞪大了双眼,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般,简直就是奇迹啊!

骨头都已经粉碎成渣滓了,原本就连张志远自己本人都不抱多大希望,只是想着能够恢复的快一些而已,可是却没想到此时竟然完好如初,短短几分钟就好了?

怎么可能呢?

但凡只要还是个正常人,那都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偏偏齐航就能将这种不可能活生生变为现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双拳紧握,孙万全同样激动不已地望着那站在不远处,还在不停用手敲击拍打着自己小腿的张志远,就像是傻了一样,无法言语,久久不能平静。

“齐大师,从今以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以后只要是您吩咐的任何事情,保证绝无二话,随叫随到。”

稍息立正,待兴奋的张志远渐渐冷静下来,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臭小子,你以为齐大师稀罕你的这条烂命吗?”

“喏,这里正好有个人也想要起大师出手治疗呢,不过啊,他可没你这么有眼力劲儿,别说是十个亿,就算是再多出三十亿也休息得逞。”

刘世昌面色尴尬,不管再怎么说这帮小子也是军人,至少在服役期间他们的命就都是属于国家的,但是又不好明言,只得笑骂着打起岔来。

什么?

三十亿?

满面震惊,神色异常,张志远顿时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家境一般,别说是三十亿,就是十个亿,一个亿,几千,几百万也不是拿不出来。

如果真要他掏出这些钱,倒宁愿退出军队,并且终生残疾。

虽然不甘,但也没有办法,也只能如此认命。

“放心,看在你们教官的情分上,这次的治疗费用就免了,要感谢就好好感谢他吧。”

举手之劳而已,齐航不介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况且他对于张志远的坚韧性格也的确十分欣赏,这样的人如果就此安然蒙尘实属可惜。

“谢谢齐大师,谢谢刘教官,再造之恩此生无以为报,我一定不负众望,好好训练,争取在这次的行动中取得更加优异的成绩。”

情难自已,这恐怕是自己目前所能做得唯一了吧?

孔祥增尽管之前已经见识过齐航的针法,可是这次与治理董继刚时所使用的手段相比,却更加直观、震撼。

这是什么原理?

自己这不会真是老眼昏花了吧?

要不然这个世间又怎么会有这样神奇,不可思议的针法?

居然可以在瞬间让粉碎性骨折的病人彻底恢复,并且完好如初,不留一点儿痕迹?

戴向宇也是暗自咂舌,乖乖个隆地洞,齐大师的医术简直是令人望尘莫及,深不可测啊!

他们这还算是好的,毕竟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齐航医术的林忠福就完完全全陷入到了呆滞当中,再也无法自拔。

“啪——”

恍惚中,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张志远的左腿,愣愣看着他在那里活动自如,来回走动的身影,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来证明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

不过是在做梦而已,这怎么可能?

然而脸上的疼痛在明确的告诉自己,试试正是如此,容不得半点儿狡辩或者怀疑。

“呵,呸——”

接着如同傻了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到对方的侧面蹲下身子,用力紧紧抱住了他的大腿,然后二话不说,撸起裤腿不停地用手抚摸,充满痴迷的神色。

“蹭蹭蹭,好腿,真的是一条好腿啊!”

刚刚敬礼完毕,还没等张志远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左侧大腿被人搂住,随即一片冰凉。

莫名其妙低头一看,却又是那个被他踹出去的老头儿正在对着自己的小腿不停吐着口水,用衣袖猛一阵猛擦。

反胃加恶心,这老头真是疯子,到底是要闹哪样?

现在这又是唱得哪出?

“啊——”

厌恶加不耐烦得再次抬起右脚将其踢飞,终于摆脱了他的纠缠。

由始至终,孙家的人谁都没有开口发出过半丝声音,他们最初也只是当成笑话来看,可是哪成想齐航确有本事,不仅让张志远的立刻恢复,而且还完好如初。

除非林忠福也是他们暗自私通的托,要不然绝不可能!

“呃,这位小,神医,请您务必要帮我治疗好这两条腿,关于治疗费,您也大可放心,我孙某人说到做到,等过段时间一定会准时打入您的个人账户,绝不失言。”

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孙万全还在打着如意算盘。

和颜悦色,貌似将方才的所有争吵和不愉快全部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当然不想这么轻易得便让齐航拿到这笔钱,以为只要自己肯放低姿态,就能顺利得偿所愿了。

而一旦将自己的双腿治好,那还不是全凭他说得算?

“不错,你的医术的确令人刮目相看,勉勉强强能够入得了我的法眼,可以开始给我父亲治病了。”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荣幸?”

“放心,我们孙家家大业大,只要你能治疗好我父亲的双腿,该有的好处绝少不了你的,我私人刚刚在北京投资兴建了一家大型医院,到时候就由你来当院长。”

“现在就赶紧抓住机会为我父亲进行治疗吧,也耽误不少时间了。”

说实话,齐航的神奇手段可是将孙浩然给震惊的够呛,无论如何,他也绝想不到曾经的那个住在平民窟里的穷小子,此刻竟摇身一变拥有如此仙法般的医术。

“是啊,齐航,你还不快点儿抓住机会?”

“如果治疗好了我公公的病,念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也可以替你在我父亲面前美言几句,说不定还能与你们家重归于好,再次成为亲戚。”

一唱一和,赵瑞也在旁边装腔作势,不住诱惑,妄图动摇、左右、或者改变齐航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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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希望

北京,作为国际化大都市,又是我国的政治,经济以及文化贸易中心,可以说,充满着无限的机遇与挑战。

唯有在那里站稳脚跟,才是真正实力的体现。

而现在,如果能够利用齐航的医术来结交那些本土势力的大人物,便可以少走许多弯路,顺利跻身名流,成为真正的顶级豪门,跨入上层社会。

“怎么样?”

“考虑清楚了吗?”

“齐航,我记得你好像,应该是刚刚毕业吧?”

“要是还没找到工作的话,这对你来说,可是个不错的机会呢,多么难得啊,可得好好把握。”

想得倒是不错,谋划得也十分详尽周密,只可惜孙浩然他们对于齐航的具体情况实在不怎么了解。

“呵,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趣地离开了呢,怎么,没有听到我刚才所说得话吗?”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已经给过你们多次,只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懂得珍惜,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现在你就算是愿意将整个孙家拱手相送,我也是不会再替你进行治疗。”

“好了,慢走吧,不送。”

齐航耸了耸肩,对于孙浩然和赵瑞话完全置若罔闻,根本就当成了空气。

什么?

这小子来真的?

神情剧变,直到这时,孙万全的脸上才终于露出焦急,全然没了之前的嚣张与有恃无恐。

“齐大师,神医,我知道错了,刚才方才是我们不对,我们不应该对你的医术表示怀疑,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希望你能理解。”

“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最后的一次,行吗?”

“浩然,快,快给齐大师转账,就三十亿,一个字儿也不少。”

未敢怠慢,且不说自己的双腿根本拖延不得,就冲着能够拉拢到齐航后所产生的巨大经济链条,孙万全也知道这笔钱便必须出了。

空前绝后,或许,孙家崛起的希望就要落在这小子的身上,而一旦借住他打开北京市场的话,那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到这里,再也没有犹豫,慌急命令孙浩然这就开始转款,准备将钱打入齐航的个人账户。

“小航,别任性了,听姐姐的劝,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真的跟钱过不去呢?”

“你说是吗?”

“收下吧,这就不少了,放在平时,别说是你,就连我,估计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钱呢?”

“怎么,将我公公的双腿治好,然后你拿着这笔钱成为亿万富翁,帮家里改善生活,何乐而不为?”

“两全其美,这样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而言,都是百利而无一害,难道不好吗?”

萝卜加当大棒,威逼利诱,赵瑞明明面带寒霜,充满阴郁,却硬是要强装,硬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哄骗、安抚齐航。

好半天,见他始终没有反应,似乎没有听到一半,根本不为所动,既然利诱不成,那就只好对不起,又转而直言威胁。

“喂,姓齐的小子,喊你一声神医那是给你几分面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在这里,整个四川省都是我们孙家的地盘?”

“有本事,除非你一辈子都不打算走出这所地狱训练营的大门,否则的话,说不定随时都有可能好好的走在路上,然后人间蒸发。”

“人生在世,来一趟不容易,有时候,还是学会识相一点儿才能活得长久。”

与赵瑞相得益彰,两人配合默契,简直完美呈现了一把孙家长久信守秉持的传统,嚣张跋扈。

“……”

笑而不语,安坐轮椅上的孙万全对于儿子和媳妇的表现甚为满意,现在,就等着对面齐航的正式答复了。

“混账,你说什么?”

“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们走不出这个房间?”

包括孔祥增在内,董长盛、刘世昌,以及被齐航救治过的张志远,高强等人听到孙浩然居然敢威胁大师?

顿时怒火中烧,恨得咬牙切实,要不是碍于没有得到命令,他们早就已经将这些人给彻底撕成了粉碎。

特么的,孙家人都是傻子不成?

脑子秀逗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简直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啊。

“啊——”

就在这时候,只见那被张志远一脚踹飞出去不省人事的林忠福猛得从地上爬起,几步来到孙浩然的身后,随即一脚狠狠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突然之间,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一幕,接着就听见嗷得一声惨叫,一道人影横飞出去趴在地上。

挣扎起身,孙浩然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跟自己一个阵营的林忠福会冒然反水,当即恼怒地直往前冲,就要与他扭打在一起。

“就凭你们,也敢威胁起齐先生?”

“你个不知道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下三滥,狗东西,无耻的败类,人渣,臭屎兜,齐大师可是我们中国中医界的希望,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巨星。”

“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们真得该死,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人才就这么葬送在你们的手里。”

“嘭嘭嘭——”

虽然年纪偏大,但到底是仗着身材优势,几个翻滚间,终于将孙浩然再次压在底下,占领至高点,拳打脚踢就往他的脑袋上不断招呼。

越说越是兴奋,越打越是起劲,尽管累得气喘吁吁,但还是在继续挥舞着四肢殴打对方。

瞠目结舌,看着这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似的林忠福,这是吃错药了?

没有人知道,这是因为齐航的医术彻底刺激了他,使他重新对中医燃起了希望,将他曾经的热血激活。

看到了,光明就在眼前,这个年轻人,必将改变世界,改变中国,自己以前也想要靠中医将中国推向全球,将国粹发扬光大。

只可惜能力有限,仅仅依靠那么少数的几个人,根本看不到任何的前途。

但是而今,是时候崛起了,只要齐航能够在这次的国际医术大赛上绽放光芒,以后,谁还敢说中国的中医是伪科学,是巫术,是骗人的把戏?

“啊——”

惨叫过后,孙浩然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完全凭着本能在护着头部,蜷缩成一团,动也不动。

“快,把他拉开,要出人命了。”

张志远等人一脸呆滞地看着愈发彪悍的林忠福大发神威,压根没想过要阻止,谁让这小子太过气人呢?

嗯,自己不上去主动帮忙就算是不错了,还拦着?

可是眼下他们也不禁张大了嘴巴,没想到这老头儿发起飙来也挺生猛啊。

忍不住想到自己好像还踢了对方两脚来着,颇有些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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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屡试不爽

“住手!”

“住手,你给我住手啊,可恶,林忠福,好端端的,你特么地发什么疯?”

伴随着孙万全又惊又怒的咆哮,赵瑞与曹德莉两个女人立刻化身成泼妇,冲着林忠福的脸上,勃颈处开始抓挠。

“滚开,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醒过,中医即将兴起,我们的春天来了,好不容易,终于让我看到的希望这么能败坏在你们的手里?”

“而你们竟然为了一己私欲,竟然想要毁了这种希望,那就必须得先过我这一关,我,我,跟你们拼啦!””

双手抡圆,一人给了一个大嘴巴子,然后转过身,热血沸腾地冲着瘫坐在轮椅上的孙万全又是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砰——”

孙万全直接被踹得从轮椅上翻了过去,仰面朝天摔得七晕八素。

曹德莉和赵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愣摸着自己被扇得还在滚烫的脸颊,看向早已晕死过去,脑袋以及脸上被踢得惨不忍睹的孙浩然,再瞅瞅像只王八一样倒趴在地上的孙万全,半天没有反应。

“还不快滚?”

“我可也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只要是哪个臭娘们敢不开眼的在老子面前犯贱,照样会揍得连她妈都认不出来。”

不咸不淡,刘世昌非但没有进行阻止,反而走到曹德莉与赵瑞的面前晃了晃硕大的拳头,以示威胁。

“你——”

“哼——”

受尽了屈辱,却是被吓得敢怒不敢言,曹德莉和赵瑞压抑着心中的滔天怒焰,这才想起赶紧迈动脚步先将墙边趴着的孙万全给搀扶起来。

随后,又将昏迷过去的孙浩然给重新唤醒。

孙万全倒是还好,毕竟是坐在轮椅上,可是他就有些站立不稳,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扶着桌子不停眨着双眼。

“小子,你,你真的考虑好了?”

“还是不愿意替我治疗?”

“我劝你还是再想得清楚一些,免得到时候感到后悔,难道非要闹得无法挽回的地步吗?”

事已至此,尽管孙万全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要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假装不在意得选择性遗忘了林忠福的那一脚之仇,转而仍旧没有吸取教训地向齐航进行威逼。

“不错,既然是我齐航做出的决定,就绝不会轻易改变,请回吧。”

风轻云淡,挥手阻止了想要继续冲上去给他一脚的刘世昌等人,表示自己毫不介意。

“是吗?”

“年轻人就是冲动,话,还是不要说得太满才好,要时刻懂得给自己留下挽回的余地,方为处世之道,说不定,你明天就会自己哭着,喊着,跪着,求着来要给我治疗呢。”

真是茅屎缸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紧了又紧,孙万全抓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掌再度松开,随即含笑应答,神情间充满自信。

既然如此,再继续留在这里也只能徒增耻辱,倒不如想想要如何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来逼迫齐航乖乖就范,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先保住自己的双腿再说。

“你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你给我等着,明天你就不用再去上班了,你院长的位置我看也是当到头了,信不信,等过几天,我一定会把你的脑袋给割下来当球踢?”

渐渐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终于清醒了一些的孙浩然,旋即狠狠瞪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林忠福,大声怒吼着,却始终不敢在冲上前去。

别说对方一个,没看他旁边站着的刘世昌等人也在摩拳擦掌准备随时动手吗?

“哼,我做不做院长可不是你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子可以决定的事情,也不是现在的你们能够说得算的,你老爹眼看着就要成为一个残废了,到时候还可以调动孙家的资源吗?”

“嘿嘿,想也别想,恐怕某些人很快就会成为家族的牺牲品,被彻底遗弃的可怜虫。”

林忠福说得没错,更何况他也不是真的疯子,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那也是因为孙家内部早有人与他私下里进行过接触,这才有了足够反水的底气。

“你——”

闻言,孙万全的脸色骤变,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几个兄弟以及另外几个比较杰出的旁系子弟。

不难想象,如果自己准稍有差池,没能够将权力顺利得交接到自己儿子手中,并且助其稳固地位,那么很可能真会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孙浩然同样如此,他当然不能接受这种后果,如果自己一旦被家族抛弃,彻底赶出门外,沦为旁系,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还用说吗?

目光黯然,不由自主呆傻地望向自己的父亲,期望能在他哪里得到答案,然而,却依旧是无事无补。

看来,必须早做打算,是时候安排后事了。

“林忠福,记住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给我等着!”

逐渐恢复了沉稳,镇定的孙万全仿佛下定了决心,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小子,等着吧,倒要看看是你得骨头硬,还是我们孙家的势力硬,可别太早认输,要不然我只会感到无聊和失望。”

说着,抬起手指向齐航,风趣而幽默。

“德莉,小瑞,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咬着牙,暗暗发狠,虽然不甘,可也只能如此,曹德莉和赵瑞,一边走向孙浩然搀扶着他,一边走向孙万全推着轮椅走出门外。

“万全,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离开房间的瞬间,曹德莉压低了声音趴在孙万全的耳边悄声询问。

“怎么办?”

“还是老办法,小瑞啊,待会儿你把那小子的家庭地址告诉我,我就不相信,等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嘴还是那么硬气。”

屡试不爽,但凡人生在世,家族,亲情,爱情,友情,无一不是最大的致命弱点或者软肋,律师不舍的卑劣手段,早已被他们利用的炉火纯青。

“哈哈哈,爸,你说得真对,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看来还真是差一点儿就被那可恶的小子给气糊涂了,到时候看我不把他的家人给全部抓起来,如果他有妹妹或者什么漂亮的女朋友那就再好不过。”

“嘿嘿,到时候,我一定要其亲自当着他的面尽情羞辱,玩弄他的全家女性,包括他那瘸腿的老妈,嘎嘎嘎。”

心领神会,孙浩然当即激动地浑然忘我,将自己身在何处都跑到了九霄云外,开始放声大笑,直把隐藏在心里多年的秘密都给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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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送他们一程

嗯?

身为一家之主,孙万全对于自己小儿子的这个特殊怪癖也是早有耳闻,但是却并未过多放在心上,只以为他是年轻贪玩而没有重视起来严加管束,因此这才造成了他越加狂妄的性格。

这么些年下来,已经不知有多少无辜少女惨死在了他的手上,要不是自己还有孙家替他擦屁股,收拾残局,只怕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枪子了。

但是此刻的孙万全紧紧是皱了一下眉头,便随即松展开了,可见是默许了这种做法。

恨之入骨,别说是孙浩然,就是连他自己也是在这里受尽屈辱,就让他好好发泄一下,尽情玩弄吧。

“浩然,你放心,这次我们谁都不会再阻拦你的,一定要替我将心里的怨气给释放出来。”

曹德莉十分宠溺地抚摸着儿子的额头,浑然不顾旁边站在另一侧的赵瑞脸上隐藏的尴尬神色。

积攒,压抑许久的愤怒,似乎在只言片语间烟消云散,闭着眼睛自我陶醉,意淫着正在享受胜利果实的孙浩然只感觉自己仿佛真的已经得逞一般,不免好受了许多。

……

“齐大师,难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渐渐远去,虽说他们的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只不过是几句极为简短而隐秘的交流,却全部被齐航听在耳中。

刘世昌与董长盛互相望了一眼,又扫向孔祥增和林忠福,接着是张志远,高强等人,不约而同,谁都知道如果不做些什么而放虎归山,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可绝不是一个好消息。

“走吧,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出去送送他们,省得让人以为我们不知礼数,反倒落了下乘。”

齐航虽非杀伐果决,心狠手辣之辈,但如果有人上赶着想要找死,倒也并不介意做回好人亲自送他们归西。

“哎,好咧。”

兴高采烈,暗自吩咐张志远以及高强等人悄悄带上家伙,准备随时看他们的眼色行事,然后便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在他的身后与其一同走出门外。

“快,动作再快点儿,他们追上来了。”

当齐航他们刚刚走出训练营的大门时,孙家人早已启动了车子闯过最后一道关卡。

“小杂种,有本事你就在这里给爷爷等着你的,你不是不愿意给我爸进行治疗吗?”

“哈哈,过几天,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你还是不是这么有骨气。”

“我不仅仅要让你感到一辈子后悔,而且还要让你身败名裂,让你全家都为你的愚蠢行为而感到后悔!”

张狂大笑,随着孙浩然一脚油门踩到底,汽车也轰然启动,探出头,窜出去老远,觉得自己足够安全的他终于拾回了丢失的勇气,大声咆哮着宣誓诺言。

“董长盛,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过你,你们董家如果想要自保,那就最好不要主动掺和到这件事来,否则我们不介意连你们也一起收拾。”

尽管孙家是在四川是第一世家,但行动上多少还是会受到些牵制,因此难免有所顾及,不得不虚张声势地出言警告。

“还有你,刘世昌,别以为你是这个地狱训练营里的教官,我就拿你没辙,告诉你,敢跟我们孙家叫板,你还不够资格。”

“说到底,顶破天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教官而已,凭着我的关系,有的是办法整死你信不信?”

董长盛和刘世昌以及私自佩戴枪械跟随出来的张志远、高强等人顿时气得是火冒三丈,要不是没有得到他们的命令,恐怕早已开枪射击,将这王八蛋打成了筛子。

“嘿,我这小暴脾气,老子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有种咱们就试试。”

一声令下,转身就要让张志远等人开枪的刘世昌忽然被齐航阻止。

“好好开车,注意安全。”

不明所以,谁也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这么时候了齐航还这么沉得气?

还有心思提醒对方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什么鬼?

孙浩然同样被吓得莫名其妙,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果断缩回到车里专心开车,再次加速远离。

“齐大师,你这是,我们不追?”

不明所以,看着逐渐淡去的车影,张志远等人也失去了最佳机会,想要开车去追,可是却见齐航的嘴角除了露出一丝笑意之外,却迟迟没有反应,似乎势在必得?

“走吧,我们可以回去了。”

齐航摇摇头,没有过多解释,说完转身离去。

心中纳闷,转念思索片刻仍旧想不明白其中缘由,随即招呼张志远和高强二人开车尾随在孙家人车后一探究竟。

“记住,见机行事,必要的时候可以自行处置,但是要手脚干净着点儿,别被人发现。”

为了能够取得齐航信任,将他和自己绑在同一战车上,刘世昌这是打算彻底豁出去了。

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

……

“呵,到底还是年轻,如此妇人之仁,心慈手软之辈,难成大事。”

与此同时,安坐后排的孙万全见齐航竟真的敢放他们顺利离去,非但没有感激,反而嘲笑他缺乏历练。

“是啊,爸,这是天佑我们孙家呢,就让那小子再多活几天,耐心等着报复吧。”

“哎,咱现在是会医院,还是回家?”

劫后余生,只能用更加猖狂与肆无忌惮的大声言语,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和胆小。

“费什么话?”

“当然是先去医院进行检查,小瑞,赶紧通知你大哥,让他这就安排人连夜赶往金水。”

激动过后,孙万全只剩下虚弱无力,急需到医院护理。

“是的,爸,我也真是没有想到,以前那个矛头小子小子竟然这么又本事了,估摸着也就是刚刚学成不久,初出茅庐,要不然以他的医术恐怕早就震惊全国,享誉世界里了吧?”

欣然答应,赵瑞一边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一边感慨世事无常。

“万全,既然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以后就算是他给你治疗好了伤势也决不能轻易放过他。”

“你看看浩然的样子,在瞅瞅你,归根结底,这一切可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觉得他可能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我真想亲自把他杀掉,然后剁吧剁吧,搅拌成肉泥去喂狗。”

“不过,就算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怎么着也得让浩然打断他几根骨头,好好教训一顿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曹德莉紧紧攥起拳头,然后颇为心疼地不住安抚着自己的丈夫,直恨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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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恍然悔悟

“放心吧,妈,您也知道,从小到大我可从来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主,只要是和那小子有关的女人,不管老少,都绝不会放过。”

面沉似水,孙浩然一脸阴毒地幻想着不堪画面,自我意淫。

“嘭——”

正当孙家人还在得意的时候,忽然,只听猛得一声闷响,从车子的前引擎盖的缝隙里逐渐弥漫出阵阵狼烟,紧接着火星四溅,开始剧烈燃烧起来。

“怎么回事?”

“啊,着火了,快,快停车啊!”

惊慌失措,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已淹没在火焰当中。

难道是他?

不,一定是他,就是这个小子在背后搞得鬼!

救命啊,我不想死……

不知怎的,孙浩然的脑海中竟悄然涌出在金水市玉玺集团,汇金城棚户区改造的项目部大楼里时的情景。

早就觉得那次的事情颇有蹊跷,再联系之前从齐航口中所传出的那句看似轻描淡写,实在却意味深长的话语。

好好开车?

肯定又是在我们的车子上动了什么手脚,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这么凑巧?

“嘭嘭嘭——”

尽管已经拼尽了全身力气,可是令他们感到更加诡异与绝望的是,车门根本就打不开。

“轰——”

始终不远不近掉在他们身后的张志远和高强,这才刚刚兴起超车的念头,没想到就被这一声巨响也是给吓得不轻。

慌忙停车查看,就瞧着孙浩然驾驶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豪华轿车发生了剧烈爆炸,火光冲天。

“啊!啊!啊!——”

毛骨悚然,伴随着烧烤肉类制品的幽香,再到焦糊,以及阵阵哑的惨叫声,即便是见多这种恐怖场景的他们也是深感不适。

无限的后悔与惋惜。

后悔,为什么要去招惹齐航?

惋惜,为什么掏钱的时候不能痛快一点儿?

就这样,直到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才真正幡然醒悟,却也只能带着不甘和痛苦,在煎熬中挣扎着慢慢死去……

“这,该不会又是出自大师的手笔吧?”

简直太可怕了,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大眼瞪小眼,张志远瞧着与自己同样满脸露出震惊于充满模样的高强,连忙急打方向,必须得赶紧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才行。

……

“还跟着我干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重新回到房间,齐航看着仍旧跟在自己身后大献殷勤的众人,着实有些无语。

“齐大师,老实说,自从见识到了您的医术只有,真是让我开开眼界,惊为人天啊。”

“冒昧问一下,就是不知您有没有参加这次国内的医术选拔赛?”

听齐航开口,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上前的林忠福十分恭敬而拘谨地走上前去,小心询问。

“没有,其实我对医术并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如果你下周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去国际会展中心替我在国际广告艺术设计大赛上加油助威。”

什么?

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怎么可能拥有这么高的医术造诣?

莫非是觉得自己独孤求败,高处不胜寒?

或者寂寞无敌?

还有,那个什么国际广告艺术设计大赛又是怎么回事?

齐航他不是一个医生吗?

好好的一个医生,不去参加医术大赛,怎么偏偏跑去制作广告?

晕头巴脑,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犹如晴天霹雳的消息,完全和那天得知这一切的孔祥增心情是如出一辙。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可是要睡觉了,都出去吧。”

齐航可不会管别人作何感想,抬起手直接开始赶人。

“不,有事,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说没事?”

“齐先生,不,齐大师,齐神仙,齐祖宗,中医必须得靠你来崛起,你可千万不能袖手旁观啊。”

哭天抢地,满怀执着的林忠福岂能轻易退却?

不管不顾,一把抱住齐航的大腿就给跪下了。

“胡闹,没听到齐大师要已经累了吗?”

“你就不要再继续打扰他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现在你给我起来。”

见他不识好歹,居然敢对齐大师进行逼宫?

刘世昌当即瞪起眼睛边对他呵斥,边抬起脚狠狠踢在他的屁股上。

“嗷——”

这力度可是要比张志远的那一脚大得多,依着林忠福的身体哪里会吃得消?

瞬间站起,然后被董长盛和刘世昌一左一右架着胳膊拖了出去。

“齐大师,请您放心,我们保证这老家伙绝不会再来打扰到您,到时候如果有时间,我们一定会去为你加油助威的。”

董长盛的心态就放得很好,没有人能强迫齐大师自己的选择,自己只要选择无条件的予以支持,并且不遗余力就好。

“好的,谢谢。”

齐航含笑随口答应。

“不客气,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分内之事。”

“喂,孔老头,还不快点儿带着你的那个徒弟一起出来?”

“真没颜色。”

受宠若惊,董长盛一边感叹着齐航真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一边转而催促起旁边还在傻愣着动也不动的孔祥增师徒二人。

“咳嗯,你们干什么?”

“还不赶紧放开我,师兄,齐先生的医术真是出神入化,这些年其实我也一直没有落下,要不然咱们两个就来比试比试?”

闷着一张老脸,原本还打算继续赖在这里的孔祥增被董长盛这么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得一起跟随着走出们来。

没想到一抬头,迎面正看见早一刻被拖出来的林忠福正在与董长盛和刘世昌二人纠缠,刚要离开,却又被他发起挑战。

切磋而已,这本身倒是也并没有什么,只不过他总感觉这其中是另有玄机。

“哎,你是怎么和齐先生认识的?”

果然,待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林忠福便立即扯着他说出了真正目的,分明就是还不死心,这是打算探听齐航的消息啊。

“去,谁是你师兄?”

“告诉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这时候知道认我这个师兄了?”

“早干什么去了?”

“晚了,别跟我这乱攀关系,我可不认识你啊。”

笑骂着,将想要凑上前来的林忠福给推得远远的,孔祥增多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连这这点儿得失都分不清楚?

要他出卖齐航,想得倒是挺美!

你还以为你自己是个娘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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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震动

原本刘世昌并没有将他们全部都留在这里过夜的想法,但是碍于摸不准齐航的意思,也只好就近安排。

望着神色黯然,一步步走出门外的林忠福,孔祥增的脸上不免露出几分缅怀,回想起当年的曾经,仿佛历历在目,随即充满笑意。

他知道自己之前很可能是误会了这位师弟,其实他真的没有放弃过中医,只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另辟蹊径。

放眼全国,像他这样,从刚开始的满怀热忱踏上学医之路,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而改头他门的不再少数。

正是因为,中医落寞,又无领军人物,敝帚自珍,参差不齐,缺乏像齐航这样的医术高超又年轻有为的人才。

那些所谓的中医世家,京城御医,他们只顾自己的传承,根本不讲中医的未来放在心上,这也是导致这门国粹始终无法快速崛起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今这个人虽然出现了,可是不知为了却志不在此,明明有着一身医术,却不思进取,可悲,可叹。

“师弟,回来就好,齐大师那里,由我去说。”

这次国际医术大赛,孔祥增真的十分期待,自打林忠福毫不犹豫踢出那一脚的时候,便已经选择了原谅,只是不想当面承认罢了。

……

“头儿,有件事情你绝对想不到……”

张志远和高强一路驾驶着越野车不停变换着档位,将速度提高到了所能达到的极限,直至感觉到车身微微抖动这才稍稍减缓。

推开门,连过几道岗哨,在返回地狱训练营基地内的第一时间便跳下车来。

兴冲冲,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将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原原本本,毫不隐瞒,不放过一丝细节的详尽讲述了出来。

“嘶,你们说得都是真的?”

难以置信,听到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刘世昌也是被惊得倒吸凉气。

或许孙家人不知道,只以为是齐航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可是他却是清楚的记得,由始至终,他们可是从未有过片刻的分离。

那他到底是如何办到的呢?

仔细回忆着那一刻的画面,似乎也只有那短短的话语轻飘飘,令人印象深刻。

“这件事情,没我的命令,再不许向任何人透露,去吧。”

琢磨来琢磨去,任他想破脑袋,也是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是!”

张志远和高强当然知道这其中意味着什么,稍息立正,保证守口如瓶,谁让齐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来着?

一夜无眠,除了齐航,大部分人都睡得不怎么安省。

尤其是孙万全的大儿子,孙世杰,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自家老爷子以及二弟的身影,电话也打不通,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敢轻举妄动,一切如常,依旧装作悲伤的样子,却不得不强迫自己悄悄按耐下那可蠢蠢欲动的心。

次日一大早,趁着天色还未彻底亮透,稍微有些昏昏沉沉,一道朦胧的车影正在朝地狱训练营的方向疾驰而来。

“哎呀,二哥,麻烦你能不能再快一点儿?”

来着不是别人,正是董长兴和董明芳兄妹二人。

本来商定好的昨天晚上要为齐航接风洗尘,可是没想到他们从乱葬岗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只得暂且作罢。

可是结果没想倒就是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们却接到了来自手下的汇报,说是孙家那里出了重大意外,这才马不停蹄驱车赶来,只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董长盛早早接到消息,此刻正优雅地靠在地狱训练营的大门旁吸着烟,只见他眼神微眯,时不时吐出一口眼圈,潇洒自如,充满惬意。

“大哥?”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抽烟?”

“快说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你的手机怎么也不通,怎么好端端的孙万全一家全都死了?”

见到董长盛之后,董长兴急忙将车子停稳,未在靠近地狱训练营的大门,而是跟着董明芳一起徒步朝他走去。

靠到近前,董明芳一把将他的烟卷夺去,随手丢在地上,然后悄悄左右,刻意压低声音询问究竟。

孙家毕竟是四川省的第一家族,而且孙万全又是刚刚卸任的一把手,这件事情可是非同小可,可以说关系到大大小小,各个世家以后的决策部署。

“什么?”

同样震惊不已,要不是听他们说起,董长盛还不如有这么一出呢。

“快说说,孙万全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闻言,不由面色一紧,却是不答反问。

“大哥,你真不知道?”

董长兴见他的表情不似作假,充满疑惑,但还是一五一十,缓缓开口,将自己知道一切告诉了董长盛。

爆炸?

根本没来得及跳车,全部被活活地烧死了?

忽然之间,顿时觉得自己脊背渐渐发凉,仿佛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充满了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

“大哥,你怎么了?”

“说话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互相对望,董明芳和董长兴随即确信自己的大哥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为什么会将他吓成这样?

“好好开车……”

不清不楚,也只有这四个的解释。

当时自己并没有多加在意,可是现在这说明什么?

以他的能力,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办到这些,想必应该不难吧?

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齐大师干得。

“好好开车?”

“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好好开车,瞎说什么胡话啊?”

“我们都已经下车了啊,我怎么觉得你总是心神不宁的呢?”

不明所以,在董长兴和董明芳的不断追问下,董长盛这才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很盘托出。

“二弟,是齐大师,在孙家人开车离去的时候,是齐大师主动提出要去送送他们的,然后又挥手让孙浩然好好开车,这下,你应该能明白了吧?”

虽然并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但是以董长兴对于齐航的了解,再加上联系前因后果,倒也不难推测出事情发展的真相。

只是没想到齐大师竟然会做得这么隐蔽,而且如此狠辣与决绝,不留一点儿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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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欢送仪式

“真是嫌命长了,如此看来,那也是孙家人自己上赶着找死,惹谁不好,偏偏还敢威胁齐大师?”

微微愣了数秒,董长兴这才冷笑出声。

“二弟,我想和你商量点儿事情怎么样?”

忽然心中一动,董长盛看向自己的这个弟弟,犹豫着不知应该如何开口。

“大哥,咱们兄弟之间谁跟谁,平时挺爽快的一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但凡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董长兴虽然有些疑惑大哥的反常,却也没有多想,友好地搂着董长盛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些。

“哈哈,呐,这可是你自己的说得啊,我可没有逼你,放心好了,这事情你一定可以办到,就是我想打算把下届的家主之外让给你来当。”

“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顿时哈哈大笑,自以为阴谋得逞的董长盛随即胜券在握地拍拍董长兴肩膀。

“齐大师这不是今天就要返回金水吗?”

“就让我代替你去管理那里的产业,应该可以的吧?”

按理说,家族的继承一般是由长兄作为第一顺位继承人,除非老大实在不争气,难以服众,才会令选他人。

但是自从一次又一次地见识到了齐航的能力之后,尤其是他那些层出不穷的通天手段,董长盛的心里始终无法平静,渐渐得,便萌生了永远追随他的念头。

在他的面前,犹如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不断冲击改变着以往的陈旧认知。

热血澎湃,那是一种全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和体验,难以想象,决定一探究竟,继续探索前进。

与之相比,小小的一个董家家主之位,根本算不得什么,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渴望的生活。

“呃,哈哈,大哥你看,小妹你也瞧瞧,今天的天气还真是不错啊!”

“走走走,我们先进去再说,早上来得太急,这会儿都有些饿了,就是不知道这地狱训练营里面的伙食怎么啊?”

干笑出声,待知道董长盛的真正目的之后,哪还能有什么说得?

当然不能同意啊!

但话已出口,想要当面反悔又觉得跌份,只得装傻充愣地立即转移话题,先离开这里再说。

哭笑不得,感觉自己被戏耍了的董长盛也明白事情自然不可能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却也没有想到向来在自己面前十分严肃的弟弟,竟会耍起心眼,变得这么无赖了。

不由自主看向旁边站着的董明芳,郁闷无比,只可惜她是一个女孩儿,在董家嫡系之内,可以继承家主之位的也就只有他和董长兴,这可如何是好?

“明芳,我记得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懊恼自己不是男儿身吗?”

“要不,我跟父亲商量商量,就让你做一段时间的代理家主,体验体验?”

“这样我就能替你去管理金水的公司,两全其美,是不是很开心?”

急中生智,尽管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但眼下也只能如此。

“大哥,小时候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啊?”

“哎,你也真是的,哼,讨厌,不理你了。”

翻翻白眼,被提及小时候的羞人之事,董明芳随即面色绯红,不好意思地娇嗔着跑开了。

“呃,哎呦,我怎么感觉我的耳朵突然有点儿不太舒服,这是怎么了,一直嗡嗡嗡的耳鸣,什么也没有听到。”

尚未走出多远的董长兴听到身后两人对话,敢要出声发笑,就见到董明芳羞红着脸正朝自己这边跑来,急忙佯装着弯下腰身,原地蹦跶。

“你们,真是两个混蛋,就会欺负我,看我告诉父亲!”

娇艳欲滴,本就神经过敏的董明芳只当他们都是在取笑自己,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嘟起小嘴,干脆谁也不理。

怎么办?

没想到弄巧成拙的董长盛也只得哑口无言,董家需要管理,他也不能够放任不管,干脆一走了之啊。

“爸的病应该也已经完全康复了吧?”

“要不然就让他在挺两年,反正又明芳在一旁帮衬着,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皱起眉头,咬牙跺脚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被他想到了办法。

兴冲冲,急急忙忙,赶上他们二人,生怕再由于不熟悉环境引起什么必要的麻烦。

带着一起在食堂内随便吃了些早饭,便就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各自坐下来闲聊。

没办法,他们也不摸不准齐航到底在屋里起来了没有,也不好冒然打扰。

“哎哎哎,让开点儿,那边注意,再拉高一点儿。”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

随着太阳渐渐升起,原本寂静的地狱训练营内也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只不过不同以往,今天的所有成员们并没有参加训练,反而拉起条幅,布置彩带,似乎是有什么盛大的仪式将要在这里举行一般。

深感遗憾,随着人群,董长盛和董长兴以及董明芳兄妹三人也一起随同着他们朝大厅集合。

此时此刻,整座地狱训练营内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热闹气氛。

“哎,我说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

董长盛几步上前,看着独自站在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前指挥装扮的刘世昌好奇发问。

“啊,是老董啊,哈哈,知道齐大师要将要离开这里,我这还是为了给他老人家举办个盛大的欢送仪式吗?”

“快快快,再快着点儿,待会儿齐大师该起来啦,必须赶在他出来之前给我弄好,听见没有?”

“到时候,谁要是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就给我滚出训练营!”

硬生生被人打断,原本正在兴头上的刘世昌黑着一张脸就要骂人,可是一看到是董长盛,也只能拿自己的手下撒气。

“是!”

四周围,全都是来去匆匆,手忙脚乱的身影。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正在这时,只听一道声音响起,齐航从远处缓步走来。

“啊?”

“啊,齐大师,我们这还是为了恭送你今天返回嘛,这都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多么熟悉的声音?

被吓得一跳,刘世昌面带谄媚地转过身来,心里却是不断吐槽。

怎么搞得?

不是让你们这帮小兔崽子在齐大师的门前盯梢吗?

这怎么事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也没人通知自己,这下丢人丢大发了,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不过好在已经即将完成,还算说得过去,只希望大师能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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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广告聚灵

“哦,是吗?”

“你去给我找只笔来,要毛笔。”

齐航没想到刘世昌还挺有心,居然别出心裁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欢送自己?

反正整个训练营内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见过他的手段了,倒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毛,毛笔?”

头脑发晕,刘世昌虽然不知道齐航这时候要毛笔用来干什么,但并不妨碍他立刻执行。

亲自去找来毛笔,颜料,倒在碟子里给端了过来。

“让他们集合,就站在那道条幅下面。”

不紧不慢,齐航一边接过毛笔蘸着墨汁,一边对刘世昌小声吩咐。

“嘟——”

“紧急集合——”

刘世昌哪敢违背齐航意愿?

当即一声令下,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哨子。

“向左向右——”

“看齐,齐步走,目标,正前方条幅下面。”

训练有素,动作精准,整齐划一,快速集结顺利抵达指定地点。

“齐大师,您这是?”

刘世昌有些犹豫,他也实在不知道齐航这是打算干什么?

或者说,他有什么可以帮得上的地方。

“没事,你需要站在这里老实看着就好,保证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算是感谢你如此尽心极力。”

准备完毕,齐航笑而不语,只是刚刚上前两步,却是发现身后孔祥增师徒,还有林忠福也匆匆问询赶来一探究竟。

未做停留,深呼吸,随后轻松一跃而去,直朝着半空中高高悬挂的一副大型条幅渐渐靠近。

“唰唰唰——”

斜刺里,从左至右,丝毫没有游移,龙飞凤舞,动作一气呵成,真是神来之笔。

“哗——”

当众人穿过走廊,进入训练大厅的时候,一抬头,迎面就看见一道高高跃起的身影,飘在半空中,英俊潇洒的脸庞,这份气质,简直犹如神仙般轻舞飞扬。

恍惚间,直至重生回到地面,几人这才再次向着这边而来。

仅仅三五分钟的距离,却总感觉那么漫长,直至到得近前,他们这才算是彻底搞明白齐航刚刚在做什么,原来是在为地狱训练营题字。

题字?

敢为人先,勇争一***锐之师,谁与争锋!

再次仰面望去,只见十六个那条幅上十六个醒目的大字在灯光的照耀下灿灿生辉。

霸气,无敌!

只是那边角上一些好似铭文状的条文是什么意思?

“吼——”

来不及多想,只听见正站在下方的地狱训练营内的成员们集体发出一声咆哮,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咔咔咔,嘶嘶嘶——”

琉璃点点,除了齐航,普通人肉眼根本无法分别的灵气渐渐汇聚,逐渐洒落在他们身上,就这样,原本壮实闳扎的肌肉开始变得更加孔武有力。

服蹦起,撕裂,靴子胀开,地盘破碎,目瞪口头,在场的众人瞬间全部被吓傻了眼。

就连还在继续放生着莫名变化的小伙子也是难以置信,充满惊惧地目光始终锁定在齐航身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就是齐航送给刘世昌的礼物,用于增强士兵实力的小型聚灵阵,配合着这里天然形成的聚阳大阵倒是相得益彰。

今天他就要离开这里回到金水了,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与他们见面,昨天张志远和高强不是说希望自己能够帮他们变得更强吗?

这便是最简单,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

孙万全一家三口的死,无论如何,只要刘世昌等人能够做到守口如瓶,相信就没有人会查到他的头上来,最后的结果,也只是会被当成是一场简单的意外事故而已。

但人家既然展开调查,就绝对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等闲之辈,虽说没有证据,可既然目标全部都指向地狱训练营,又是因为自己而找到这里来的,那就难逃关系。

好在昨天他们离去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跟自己的大儿子提起这里的情况,要不然还真是麻烦。

为了安全起见,齐航也只好留给刘世昌一些保命的手段,算是对他们的一点小小的补偿。

刘世昌当然也知道齐航用意,只是他还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具体功效。

多次挽留,想要让他们多住几天,却是被无情拒绝,也只得悻悻作罢,并且一再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齐航点点头,当然没有告诉他这阵法除了又增强人实力的功效之外,还有着删除记忆的能力。

这倒并非是信不过刘世昌,对于他们这些少数的几个人自然可以放心,但是那些只是在这里短暂停留的学员们,毕竟人多嘴杂,不能不提前做出防备。

依依惜别,最后,在所有地狱训练营基地成员们茫然的欢送下,齐航坐着董长兴开来的车上离开了这里。

当然,他所制作出来的那种黑色的特殊石头也一并被他安排在另一辆车上带了回去,直到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才将它们用戒指收起,让车辆返回。

“这,大师,那石头都不要了?”

瞧着齐航去而复返,结果却是让那负责运送石头的卡车原路返回了,这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我一颗一颗亲自搬上去的啊,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大哥,齐大师的事情你少管,不该问的不问。”

还是董长兴比较机灵,既然齐航不愿意说,那就是故意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不想他们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董长盛也就知趣的不再多言,只是他心里却是仍旧泛着嘀咕,那么多神奇的事情都让他们知道了,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接触到的?

难道是自己做得还不过,还没有真正取得齐大师的信任吗?

不能被二弟给比下去!

患得患失,看来以后必须得在大师面前多多表现才行,只有这样,才能争取早日成为他的心腹,才能了解和接触到更多的秘密。

“刘教官,师傅,你们说说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到齐大师吗?”

戴向宇望着远去的修长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忍不住感到一阵难言的惆怅。

他们都没有开口请求跟随在齐航左右,一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现在只能隶属于国家。

令一个则是感觉,凭借着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帮不上什么忙,或许就就算是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要他们何用?

难道一辈子当个累赘?

大师是什么人?

他们根本就不清楚,但是管中窥镜,不难发现齐航的惊天本领。

更何况,如果真要强行脱离部队,然后甘当他的下属,岂不是给大师找麻烦吗?

哎,看来只能尽早申请退伍,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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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大赛提前

“哎,这个时间上还是有很多事情,是我们常人根本无法理解,也绝对接触不到的隐秘。”

“等这期的学员培训结束之后,我就打算申请调离,准备等着转业安置到金水定居下来。”

轻声叹息,刘世昌沉默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

“嗯?”

“你们快看!”

闻言,原本还在暗自思索的众人相继抬起头来,只见到那辆帮齐航运送石头的皮卡竟不知为何突然返回。

急忙上前查看,这才发现车里的奇怪石头早已不见了踪影,难道这么快就运到董家了?

不可能啊!

“……”

庄严肃静,张志远和高强等地狱训练营内的成员们,一个个望着刘世昌的背影若有所思,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怎么总感觉自己的记忆里少了许多东西?

……

风和日丽,董长盛平稳地开着车子向董家驶去。

董明芳坐在副驾驶上,齐航和董长兴则是位于后排。

“大师,我看您还是在我们家里吃过饭再走吧,时间也来得及。”

不知不觉,董明芳在跟齐航说话的时候,越发恭敬了起来。

“不用,回金水的机票不是已经订好了吗?”

“是今天下午的班机吧,那就不用这么麻烦,到飞机上再吃也是一样。”

齐航不想耽搁,之所以还去到董家,一是要把幽冥花给带上,只要能将它在金水大量繁殖出来,那自己的功力就会大大增长。

虽然这次又是魂穿,但熟门熟路,对于如何加快修炼的方法早已再清楚不过。

另外就是得把黑子给接上啊,忙活半天,要不是想起幽冥花,估计都把那家伙给彻底忘了。

“嘀嘀,咔——”

顺利抵达董家老宅,得到消息的董继刚早已再这里恭候多时,就是为了在这里迎接齐航。

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要离开四川,就算是身为董家的家主,又岂敢不来相送?

尽管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识过齐航的通天手段,但是这却不妨碍他发自内心的对那种神秘力量的敬畏之情。

“齐大师,就让我们送送您吧?”

“你还愣着干什么?”

“长兴啊,到了金水一定要老实本分。”

随着齐航一起去取了幽冥花,惊异地看着他挥手之间将它不知收入何处,只剩下茫然无措。

直至走出门外,董继刚这才反应过来,连连向齐航表达着自己的无尽善意,但是有些却没有言明。

得到父亲许诺,董长盛急忙反应过来,又专程开车将他们送往机场。

看着陪同在齐大师身边,有说有笑与他一同排队准备登机的董长兴,心里是羡慕不已。

不行!

无论如何,这个便宜也不能让二弟自己一个人给占全了,等这次的孙家的后续影响处理好之后,怎么着也得立刻尾随着齐大师的脚步,绝不能被他们落下。

“尊敬的各位旅客,由四川飞往金水的3u8857次航班正在开始检票,请依照顺序,不要拥挤,我们再次诚挚的祝愿您旅途愉快。”

接过登机牌,齐航和董长兴双双进入机场,等上了飞往金水的飞机。

……

“爸,我想这个家主之位就暂且还是由您来当吧,我再等两年,有明芳在旁边辅佐,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太大事情。”

机场外,候机大厅门前广场的街道上,董长盛抬头望向天际,目不转睛看向那正在高空滑翔而起的巨大飞机,不由脱口而出。

“什么?”

“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合理的解释!”

董继刚刚要说话,却没想到却是被自己的儿子吓了一跳,这是想干什么?

“爸,您先别急啊,且听我说,一是您还年轻,宝刀未老,要不是这次得病,恐怕也轮不到我一个小辈出来稳定局面,即便如此,底下还有不少人提出各自反对意见,故意刁难。”

“所以说,咱们董家还是得靠您来主持大局,稳定风波,我这实在是能力有限。”

“这第二嘛,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嘿嘿,那就是我也想追着齐大师一起去金水闯荡,您刚才可是也见到了他的手段,眨眼睛将那花盆给收入囊中,而且这还是仅仅只是他通天本领的冰山一角而已。”

“你想啊,那孙万全一家是个什么后果,死得不明不白,到现在连一丝动静也没有,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我们董家在齐大师的眼里真的什么也不是啊,以前我听二弟说过,还觉得不以为然,可是现在我却是深信不疑啊。”

越说越是激动,越讲越是兴奋,没有谁比他更要渴望力量,相信老刘也是同样想法吧?

“那好,随你吧,我现在的病以及好了,就再替你们支撑两年,尽快铺平道路。”

董继刚的神情有些落寞,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在知道自己的儿子们压根就看不上自己一手打下的产业,又是替高兴,又是难过。

“不过,也别高兴的太早,幸亏孙家的几个兄弟之间一直不怎么和谐,这次他死得这么离奇,就算相关部门查不出什么重要的线索,但我们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毕竟,万一迁怒于我们董家,或者直接找到地狱训练营,那也不太好办。”

“再等两天,看看能否有人出面将这件事给压下去。”

深感头痛,齐航是走了,可是这留下的一堆乱摊子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遮掩过去的?

……

“轰——”

大约一个半小时左右,齐航和董长兴所搭乘的班机顺利抵达了金水国际机场。

期间,他们并没有给猴子等人,或者杨帆和白灵儿打过电话,提前通知他们前来接机。

倒是董长兴联系了自己公司里的司机,让他开车先送齐航和黑子二人回去。

“齐兄弟,你可是想死我啦,从大早上开始我就没有离开过你家,一直等到现在,可真是不容易啊,终于算是把你给逮到了。”

英协别墅,道谢之后,齐航和黑子刚刚踏入家中,迎面就被从里面冲出来的闵振威一把拉住了手臂。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会参加这次的广告选拔赛的,你这是干什么?”

闻听此言,不免皱起眉头,齐航对于家庭的观念看得极为重要,没有自己的允许,是不希望外人随意闯入的禁地。

“哎,这也不能怪我啊,实在是事情突然,我这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临时通知,说是这次的国内广告艺术设计大赛的选拔赛要提前举行了,原本是定于一个月之后的,所以,希望您能够理解。”

颇有些不好意思,闵振威赶忙将自己知道消息告诉齐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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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姐妹情谊

“小齐,你准备准备,我们必须要提前五天前往上海,那里将是你和小朱一起崭露头角的最佳起点。”

“到时候,你的启航广告也会享誉全球,驰名中外。”

曾几何时,这是自己畅享的美好未来,只可惜如此却只能拱手让人。

“你放心,我自己会过去的,等带时候咱们咱联系。”

皱眉甩开了闵振威搭过来的手臂,他现在急需栽培幽冥花呢,可没工夫跟着这家伙扯淡。

“哎?”

“那可不行,我们得一起走,要不然找不到你怎么办?”

不依不饶,瞧着正朝院子里走去的齐航,闵振威再次冲了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齐兄弟,齐大哥,拜托你能不能先容我把话说完?”

“就算是我求你了,行不行?”

闵振威这也是实在拿他没辙,说不感兴趣吧,偏偏好像对这件事情总是表现出一种十分积极的态度;说感兴趣吧,又有些漠不关心,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约了金水广告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他们这次也全部都要去参加选拔赛,这会儿应该已经快到了,我想让他们和你先见见,交流交流。”

无可奈何,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你这次大赛的邀请人,怎么就一点儿面子也不给?

“哎哎哎,我保证,会很快的,很快啊,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总之,大赛前的一些基本规则你总是要听听的吧?”

“完了之后,直到大赛开始我都不会再来烦你。”

生拉硬拽,死活不肯让开的闵振威就差给齐航跪下了。

“那好,就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既然如此,见这家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呃表情,齐航也只好答应。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半个小时完全足够。”

不容易啊,闵振威顿时喜上眉梢,随即拉起齐航往屋里走去。

“呃,那个,齐兄弟,你先稍坐一会儿,我突然想起徐老爷子好像也住在这里,要不我去把他也一同邀请过来?”

刚刚,走出没两步,闵振威忽然开口,说完不等齐航反应便转身向外重新返回。

这次他一共约谈了四个重要人物,也没敢太多,和齐航接触了几次,已经非常了解这小子的为人,为了节省时间,只好现在就去把徐老接过来再说。

对此齐航倒是并不介意,反正已经答应了就半个小时。

而那个什么所谓的徐老,当然也压根不认识,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看到他一路小跑地朝着背面的一栋别墅跑去,齐航则是让黑子回去休息,自己进入屋内。

“齐航,是你吗?”

“可算是回来了,想死我们啦。”

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杨帆和白灵儿见到果然是齐航回来,当即迅速一左一右紧紧贴靠上来。

杨帆倒是还好,可是白灵儿却是刚刚洗完头发,浑身湿漉漉的粘连在娇躯上,原本宽松的丝制睡衣显得更加性感挠人,慵懒的表情同样也别有一番另类的滋味。

“咳咳,注意点儿影响,待会家里该来客人,你们这个样子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尴尬轻咳,眼下虽然景色不错,但是还是不太好与人共赏。

“啊?”

“你怎么不早说,真该死!”

切,反正是在自己家里,怕什么?

听到齐航提醒,杨帆和白灵儿这才意识到不妥,双双松开怀抱,转头跑到楼上躲了起来。

“哎呀,糟糕!”

慌不择路,刚刚回到房间里的杨帆和白灵儿这才想起屋里还有一人。

“啊——”

“流氓!”

安静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仅仅裹着一条浴巾从卫生间出来,迎面正看见独自站在客厅中的齐航,立时被吓得一声尖叫,然后急忙捂住要害闪身躲了起来。

齐航并不知道,这些天下了,除了闵振威经常往他的家里跑之外,当然还有安静。

若非如此,杨帆和白灵儿也可能只要他一个大男人整天进来啊。

女人的世界总是充满玄奇,短暂的交流,只是随便逛了逛街,看了几场电影,之后就能成为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不止一次,从她们的嘴里听到关于齐航的故事,再联系起闵振威跟她说起的两相结合,作为纯正海归,又是广告界的翘楚,怎么都觉得太过蹊跷。

早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安静就齐航定义成了骗子,色狼,无耻的混蛋等等各种标签,没想到这次又应验了。

坏家伙,看我不彻底撕破你的嘴脸?

只可惜两个迷途少女,外加一个英俊青年一意孤行,怎么也劝不回来。

“呦,我说齐弟弟,没想到这么有缘,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想必你也是听说了吧?”

“国内的广告艺术选拔赛可是马上就要开了哦,怎么样,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奉劝你,如果想要回头还来得及,以后啊,可不要再出来骗人了,要是没钱生活,姐姐还可以包养你嘛。”

“哼,真是便宜了你这小家伙了,会成为姐姐的第一个男人呢。”

简单包裹,不愿意再穿脏衣服的安静只得大大方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再次走了出来。

以退为进,充满诱惑,性感地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不停撩拨起还在滴水的秀发。

“哦?”

“你确定是要包养我?”

毫不在意,目光随意扫向拐角处正在屏气偷听的两女,戏谑应答。

果然如此,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暗暗发狠,只以为自己阴谋得逞的安静,全然没有将自己裸露在齐航眼前,绷得紧紧的肌肤放在心上,为了能让杨帆和白灵儿认清楚他的真面目,就是牺牲点而色相又算的了什么?

直当齐航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她不想自己刚刚认识不久的好姐妹继续被蒙在鼓里,不想金水的广告界被人举国耻笑,只要齐航肯答应下来,可以先让对方承认自己的错误,退出这次大赛,至于以后的事情,她可从来没有想过。

不过,有一点那可是肯定了的,齐航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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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金水广告界

“嗯,来嘛,齐航小弟弟,别害怕,姐姐疼你。”

风情万种,极尽诱惑地迈动着性感妖娆的大腿,婀娜多姿,表现出一种慵懒的骄纵之美向齐航走去。

“哼,行了吧,我劝你还是省省,收起你的那份心思。”

“别再我面前装疯卖傻的演戏,我问你,你是真打算将你的初夜奉献给我吗?”

“哎呀,只可惜在我的心中,只有杨帆和灵儿,你,不感兴趣。”

面对此情此情,普通的男人早已热血沸腾,被欲望控制了大脑,但是齐航是什么人?

红粉骷髅,不知拥有过多少,没有感情的女人,自然也丝毫提不起半丝精神。

“啊——”

“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好你个齐航,你调查过我?”

闻听齐航不仅一语道破自己的动机,非但没有上当,而且还顺带着将他的秘密也给说了出来。

如同被人狠狠住尾巴,或者掐住脖子的猫咪,安静的脸上顿时柔情不见,刻意伪装出的那种魅惑之意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含羞怒,这小子,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破绽。

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若不是此前专门派人调查过自己,那就是长年纵意花丛的风流浪子。

齐航啊齐航,没想到吧,终究还是让我抓到了你的把柄。

“行啊,小弟弟,真没看出来,倒是姐姐小瞧了你。”

“不过嘛,齐航弟弟,你才多大,就能有这般见识,想必,以前交过的女朋友应该不少吧?”

明显是不安好意,企图挑拨齐航与正躲在暗处偷听的杨帆跟白灵儿之间的关系。

“行了,你们都出来吧,犯不上用这种人试探我,我的心里,这辈子,永远就只有你们。”

不为所动,齐航耸了耸肩膀,觉得没有再继续理会她的必要,一转身,冲着拐角处走去,将杨帆和白灵儿给拉出来,当面搂在怀里。

“你,无耻!”

见齐航对自己完全无视,竟然真的由始至终也不曾拿正眼瞧过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开始变得年老色衰,成为了再无人问津的黄脸婆了吗?

瞧着那恩爱的三人简直旁若无人的在一起享受暧昧,而自己,却只能孤身一人的形单影只。

想想就觉得难过,我见犹怜,如今已经二十八岁,即将迈入大龄剩女行列的安静岂能甘心受气?

呸,齐航,你给我等着!

“喂,光天化日,你们也太不像话啦。”

“我说得话你们都听见了吗?”

“嗨,真是气死人了。”

真真是怒不可遏,胸前的饱满颤颤巍巍,随着呼吸不住地上下起伏,波澜壮阔。

思前想后,再次快步上前,势必要拆散他们,定要与那混蛋论个高低,争个长短,出了这口恶气才行。

“啊——”

没来得及注意脚下,慌不择路的安静安大小姐竟然急于上前找齐航的麻烦,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的的身上几乎不着寸缕的事实。

剧烈的动作幅度彻底将浴巾撑开,接着滑落,拖倒在地上,春光乍泄,一览无余的美丽景色真是羡煞旁人。

“不许看,你,你这个混蛋!”

直直愣了数秒,等她反应过来,激昂高亢的分贝便从她嘴里脚汗而出,不知道的,还有真把她给怎么着了呢。

尽管阅历丰富,各种稀奇古怪的桥段也是见得多了,但是这种事情当真有一天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也同样变得手忙脚乱,一时间举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捂得了上面,盖不住下面要害,顾得了前面,掩饰不住屁股后面的沟沟坎坎。

最后,干脆一咬牙,一闭眼,所幸将自己双手捂脸,犹如掩耳盗铃般抬起一只腿,朝滚落地面的浴巾狠狠踢去。

“哎呀,不许看!”

杨帆和白灵儿这才被她唤醒,回过神来的二人不免替安静不值,急急忙忙从沙发上各自拿过一只抱枕遮挡在齐航面前,护送着安静朝楼上跑去。

切,谁稀罕,要不是你自己叫得那么大声,我才懒得看你。

对于三女的胡闹之举,齐航也只能抱以苦笑,不置可否地暗自摇头,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女人整天凑到一块都在瞎捉摸些什么玩意儿?

以前不懂,现在不懂,以后,估计也不会懂。

“来来来,四位前辈这边请,齐兄弟啊,这些便是我与你提起的要随同咱们一起去参加这次广告选拔赛的人员,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先认识认识吧。”

恰在此时,三女刚刚躲入房中没有多久,闵振威便笑呵呵地领着四名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一同进入了大厅内。

这也是活该凑桥,闵振威之前在去接徐老的路上,正好就遇上了这另外三名相约而至的选手。

“哎,刚刚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可是离着好远就听到从你这屋子里传出来的女人叫喊声,嗯哼,早提醒过你,我说,这么多人可全都看着呢,你就不能顾及一下影响?”

随后,悄悄将齐航拉至一边,不由有些埋怨他的粗心大意。

“四位前辈,这位便是齐航齐兄弟,你们可千万不要看他年纪小,他和他的手下朱景坤的广告艺术,无论是本身造诣,还是境界都是出神入化。”

“这次我们金水广告界,定能不负众望,肯定可以在顺利在这次大赛上脱颖而出,享誉全球。”

自顾自地兴致勃勃,全然将齐航给夸上了天。

然而那四个人,却是互相对视,暗自摇头,将目光紧紧定格在闵振威口中这所谓的青年才俊之上,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其实,刚才在路上对于那声充满挑逗之味的叫喊,他们也全部听在耳中,就是这样的人,也能获奖?

没跟他们开玩笑吧?

再说了,无论怎么看,这小子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多岁,毛都没有长齐,凭什么跟他平起平坐?

他的广告造诣能有多高?

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金水广告界的重任就交给这小子的手里?

简直荒谬至极!

“哎,徐老,你们几位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来啊,快过来坐,咱们就先聊一聊此次选拔赛的具体情况如何?”

仿佛没有看见四人脸上的神色变化,继续招呼他们不要客气,先坐下来慢慢说不迟。

“混蛋,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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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难堪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正当几人刚要开口之际,只听一声娇喝从楼上传来。

在杨帆和白灵儿的帮助下,重新套上常服,头发飘逸的安静随即嘟着脸气愤中跑了下来,直朝齐航扑去。

“混账!”

“成何体统,简直太不像话!”

没想到除了这可恶小子,转眼竟还有这么多外人在场,顿时尴尬着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安小姐,您这是?”

好半天,旁边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待看清楚那如此敢对他们无礼的女子竟然是安家大小姐时,那态度立时变得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比急刹车还快。

“安静,我知道你常年待在国外,那里的情况,尤其是教育的确是与国内大不相同,但是也不至于让你变成这般样子吧?”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这是要杀谁啊?”

别人顾及安静身份,他徐老头可不管那么许多,忍不住开始倚老卖老开始训诫起来。

紧咬牙关,恨恨地瞪了一眼依旧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齐航,这可让她如何解释?

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的身子都被这小混蛋给看光了不成?

尽管从小接受的都是西方文化的熏陶,但说到底在她的身上也是流淌着自老祖宗传下来的血脉,骨子里还是很保守的认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岂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不行,必须得让他对自己负责!

如果不出了这口恶气,要不然绝饶不了他!

“徐老、项叔叔,刘叔叔,李叔叔,你们,好啊。”

可是眼下的当着这么多前辈的面,也只好暂且先放过他,于是强装笑脸,又摆出一副十分和善,大家闺秀的气度,逐个问候。

一边捏着鼻子忍下,硬气头皮忍下这口气,一边打过招呼,可是眼角的余光却始终不离那稳坐沙发,脸上表情丝毫也没有过变化的可恶家伙。

脸色难看,一忍再忍,真是恨不得将他给大卸八块,再狠狠的咬上几口,吞到肚子里去。

明明都已经把人家的身子给看个精光,却还是能够做到如此镇定,是压根就没有把之前的事情放在心上?

自己的身材就这么差劲,不值一提?

“嗯,好好。”

那四人这才面带微笑,表示自己十分满意。

这些人,无论哪一个放到金水广告界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

其中那个眉毛有些秃,嘴角带着一颗黑痣的是正是徐玉华,早在六七十年代还流行大字报的时候便奠定了无上地位,获得众多殊荣与认可。

如今这金水,乃至整个滨河省的广告公司,大部分都唯他马首之瞻,被称为活着的广告风向标。

而他旗下的广告公司,更是生意兴隆,客户络绎不绝,根本不愁没有业务。

另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看上去有点圆滑精明的胖子,正是项少华,在金水广告界有着鬼王的称号,寓意其平日里的广告策划鬼点子最多,总是以偏,鬼,奇著称。

还有一个厚嘴唇,大鼻梁,小眼睛的五十岁老头,虽说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但看上去倒显得挺年轻。

他是刘满仓,主攻医药行业广告,那种整体狂轰滥炸的强行灌输定义的恶心玩意,他最是喜欢。

最后一位却是冷着一张脸,总是皮笑肉不笑的李震撼,有着冷静的思维和极具挑剔的慧眼,尤为擅长发现产品的最终诉求以及亮点,专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品牌广告。

“安大小姐,你最近可是越来越漂亮喽,将来谁要是能娶到你,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呦。

“小闵,你说是吧?”

这四人全都是人精,眼里根本揉不得半点沙子,岂会看不出这里面肯定是另有内情?

虽然如此,却也不好多问,只能让闵振威出来想想办法。

“嗯,你这话倒是不错,静儿可是我们金水广告界的天才,我看这以后的天下,应该交给这样的年轻人才是。”

指桑骂槐,正好借机暗暗讽刺,隐喻齐航不自量力。

“哎,话也不能这么说,静儿她毕竟接触都是一些外国最先进的广告知识,又岂是那一般的酒肉草包可比?”

随着项少华和刘满仓的讲述,渐渐地,李震撼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闻言,闵振威的脸色却是瞬间冷了下来,这不是专程在自己的台吗?

可是他深知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小辈,只能记在心里,却是敢怒不敢言。

“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人呐?”

“小闵,你你之前说什么来着,麻烦你再给我们大家好好地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

存心办他们难看,李震撼仿佛才想起齐航来一般。

“噗嗤——”

不管他们抱着什么目的,至少现在这是在给自己变相出气呢,安静当然乐于配合。

被他这么一说,四人的注意力再度聚焦在齐航身上,刚刚被安静这么一搅合,他们还真是忘记齐航叫什么了。

“呃……”

闵振威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如果真的再介绍一遍,不仅齐航,就连自己也跟着丢脸,可是要是不加理会,势必又会这几位重量级人物。

“既然几位前辈的记性不好,那我齐航就斗胆再再各位的面前提醒一句。”

“我叫齐航,而这里,是我的家里,你们在我的齐某人的家里这么长时间了,却不知主家叫什么名字,恐怕有些不太妥当吧?”

毫不在意,随意阻止了还在陷入两难境地,又想替自己出头的闵振威,软中带硬,他才会在乎得罪不得罪。

想要给自己难堪,齐航不介意打脸,啪啪啪得直到对方满意为止。

“你——”

气愤不过,这不是说他们几个老家伙不懂规矩吗?

“几位前辈,且息怒,且息怒,齐兄弟虽然说得直白,却也不无道理啊。”

“况且他的确是天纵奇才,广告造诣真的不在他们之下。”

暗自感激,承下了齐航的情,闵振威当然得投桃报李帮着齐航说话,分担火力。

同时,这也是对他以及对自己眼光的颇为自信,这幅神情,仿佛就是像是在夸张自己一般,充满各种赞美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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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你们,还不够格

“笑话,我说小闵啊,到底还是年轻,以后啊,像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好。”

不说还好,如此一来刘满仓果然开始教训起闵振威来。

“就是,你说这小子的水平不在我们之下?”

“你先看看我们几个的年纪,再看看他。”

天纵奇才?

项少华可不相信这一套,任何天才,哪个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辛勤汗水,外加百分之的运气和天分?

只当他这是盲目的维护,这小子究竟是不是确有本事还是两说呢,何况就算小有成就,那也绝对不可能比他们四人加起来还强。

“这,项先生,齐小兄弟可以用广告治病救人,光凭这一点,难道不足以说明他的广告水平吗?”

原本不想多谈,可是耐不住被几人再三嘲讽,闵振威当即毫不客气得将这几日自己调查的情况一下子就给顶了回去。

广告治病?

闻所未闻,包括徐玉华和安静在内,项少华等人的简直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难道听错了?

纯属子虚乌有,这不是瞎扯淡吗?

这个小闵真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小闵,我看你是还没有睡醒吧?”

“靠着广告治病救人?”

“怕不是误信谣言,中了别人的圈套吧?”

“我早就再说这小子不是一个好东西,肯定是个骗子,他这是想要利用这次的广告选拔赛去镀镀金,到时候行骗起来也会变得更加容易。”

面带戏谑,倒要看看你小子怎么收场。

原来如此,小骗子,这回你就等着出丑吧,姐姐我的豆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哦!

见到几人争锋相对,将矛头全部对准了齐航,不觉间竟爽快许多。

“小闵,虽然广告的本质就是重在宣传,但是也不能刻意夸大事实,弄虚作假啊。”

“尽管现在的社会环境就是这样,但你这,就连我听着都很玄乎,你认为可能吗?”

“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从实际的经验积累中一点一滴摸索出来的?”

“再问你一遍,你一定让他去参加这次的国内广告选拔赛?”

徐少华暗自摇头,表示对于闵振威也同样失望之极。

这是怎么回事?

闵振威今天本打算是将齐航亲自介绍给这四位前辈认识,到时候也好互相之间能有个照应,谁知道他们居然如此心高气傲,摆出这么一副眼里无人的态度。

转念一想就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他自己当初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不也是被惊得半天缓不过神来?

也幸亏没有将他剩下的本事全部揭露出来,要不然,这几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还不得吓死?

“安小姐,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齐兄弟的水平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言辞恳切,只希望能够得到安静的认同。

“小闵,就不要让这小子前去丢人现眼了,到时候我们金水广告界可是要名誉扫地,身败名裂的,我看还是取消了他的资格吧。”

安静还未开口,刘满仓便率先开口,随意抢过话头,宣布最后结果。

我呸——

听到这里,闵振威的脸色是越来越显得难看,这几个狂妄无知的家伙,根本就是看不起他,所以才顺带着也不相信齐航。

“小闵,你也不要生气,实在不是我们几个不相信你。”

“要不然,我看这样吧,那就给这小子一个机会,让他露上两手给我们悄悄到底是不是真有你说得那么神,一切全凭事实说话。”

“我想诸位也都想要见识一下这所谓的广告治病,是个什么样子吧?”

由始至终,李震撼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齐航脸上的表情,可是任他阅人无数,善于发现,却也看不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这么镇定自若,难道确有其事?

不是装得?

“好了,时间已到。”

正在这时,齐航直接起身,然后对一旁仍旧坐立不安的闵振威神情冷漠,表示自己已经履行了承诺,现在可是该轮到你了,请回吧。

“这……”

闵振威瞬间傻眼,没想到齐航居然敢来真的,他之前那是在默数,在倒计时吗?

“好了,麻烦几位都出去吧,这就要休息了。”

见他没有反应,作为主人的齐航当即开始轰人。

好!

杨帆和白灵儿也被齐航这无厘头搞得摸不着头脑,现在来看,真是可真是感到解气。

“哎,你——”

“哼!”

李震撼等人只以为这是齐航怕被他们彻底揭穿,恼羞成怒的表现。

不管怎么说,自己等人也是这小子的屋檐下啊。

“小子,干嘛那么急着赶我们走啊?”

“你不是能够凭着广告救人吗?”

“那就让我们几个看看眼界啊,有什么本事就全都拿出来,是不是还能靠着广告让人起死回生啊?”

若是平常时候也就算了,他们四个倒也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以大欺小,但是谁让闵振威这小子将话吹得那么大呢?

他们就是看不惯将要与齐航这样一个骗子为伍。

“你猜得没错,我的确是可以,不过这里可没有病人,也没有死人,你是想让我把你们全都给杀了,然后再救活吗?”

面色微冷,齐航并非没有脾气,虽然不想与凡人一般斤斤计较,但也闹不住这些蚂蚁整天在你耳边聒噪。

有时候,该扇扇风,驱赶一下的必要还是要有的。

说着,齐航扭动肩膀,随手从客厅茶几上拿起一个茶壶,那意思,你要是再敢提出质疑,今天我就敢给你开瓢。

“无赖,简直就是无赖!”

这都是什么人啊?

就是这样的家伙也想要去参加广告设计大赛?

忙不迭,被吓得不住后的的刘满仓差点儿从沙发上翻过身去。

“怕什么?”

“我不过就是看着这个你们的茶水都快喝完了,给你再次满上。”

齐航当然知道轻重,只不过就是示示威而已。

随后,再不理会,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哼,我们走!”

“小闵,你都看到了吧?”

“肯定是这小子直接心虚,不敢在我们面前露上两手。”

哪里肯服?

直到感觉齐航离着自己差不多距离,刘世昌这才渐渐恢复勇气,继续挑衅。

“让我在你们的面前展露艺术?”

“不好意思,你们,还不够格!”

居高临下,站在楼梯口处的齐航没有回头,只是他的声音却悠悠荡荡飘到了几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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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不欢而散

闻听此言,在场几人均是气血上涌,差点口喷而出。

“小闵,你给我现在立刻取消了他的参赛资格,这还不明白吗?”

“这么明显的骗子,你竟然还护着他?”

呼吸粗重,看着齐航离去的背影,项少华再也无法忍耐下去。

“不行,齐兄弟是由我亲自保举的,并且分会长也是同意了的,无路如何,他都一定回去参加这次选拔,谁也别想阻止。”

唯有针锋相对,闵振威也彻底豁出去了,与之怒目而视,瞪着这四人,表示自己绝不可能答应。

在他眼里,齐航是唯一的希望,是真正能让广告行业重振旗鼓的希望。

因此,务必不一切代价也要让他参加。

“糊涂!”

“小闵啊,我看你真是糊涂,这小子究竟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难道你非要让我们金水广告界都颜面扫地你才会甘心吗?”

这闵振威还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为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骗子而要与他们四人翻脸?

觉得丢了面子的李震撼脸色更是难看,冰冷而耷拉。

“小闵,如果你执意要让这小子去参加这次的选拔赛,那么我也就退出比赛,不会再参加了。”

“我是真丢不去这个人,跟着去干什么?”

“看笑话吗?”

见强来不行,刘满仓只好将语气尽量放缓,变得语重心长。

“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你自己看着办吧!”

互相帮衬,看样子,李震撼和刘满仓不仅是胸有成竹,而是打定主意要将齐航给排除在外了。

说得也是,以他们几人的权势以及关系,相信也不难办到,这话语里面的威胁之意已经显而易见。

这,虽然这次的金水赛区的比赛名额是由自己负责主持登记,但也不能一手遮天,很多事情,并不是他说得算。

安静也是柳眉皱起,虽说她恨不得咬死齐航,却也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卑劣的味道。

“哎,要我说啊,咱们大家毕竟也认识了这么年,总不能为了一个骗子而伤了和气吧?”

“啊,要不然各退一步,再商量商量。”

双方各不相让,争得面红耳赤,这倒不是给闵振威面子,而是给他背后的安总面子。

“老项,今天小闵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可不能让那小子给我们金水广告界脸上抹黑啊。”

然而李震撼似乎是毫不领情,仍旧不肯退缩。

“哼,刘满仓,李震撼,别以为金水广告界脱离不了你们的掌控,我还真就不相信了,少了你们,我们就玩不转了,要让我在齐兄弟和你们之间做出选择,那自然是他,不是你们。”

“我再重申一遍,齐航的艺术水平远在你们之上,甚至,你们四个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他的一个小手指头。”

忍不可忍,渐渐失去理智的闵振威说话未经大脑,的确有掐考虑。

也是,这话可确实有些过分,一下子,不仅将对面二人给得罪了,而且还把剩下两名正在观望,打圆场的另外两个也给一并推到过去。

不过既然李震撼和刘满仓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给对方面子,干脆豁出去,说开比较好。

李震撼和刘满仓愣愣望着盛气凌人,埠口不择的闵振威倒是的确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选择,原本得意的脸上顿时变得比吃了大便还要难看。

要知道,这次的国内广告选拔赛可是汇聚了全国各地的知名广告界人士,一旦能在那里崭露头角,或者脱颖而出,以国家代表队的身份前去参加国际广告艺术设计大奖赛,那岂不是名利双收?

金钱,荣誉,地位,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明明只是仗着一把年纪和和身份,随口威胁一下罢了,却是没想过这小子还真敢说。

这下可怎么办?

以他们的水平,就算无法代表中国去参加国际广告大赛,但最起码也有信心可以在选拔赛上取得一个比较好的名次。

只要在那里将自己名头打响,那就能更上一层楼,那他们在金水的身份地位又会跟着水涨船高,上升不止一个层次。

可是现在呢,步履维艰,难道真要他们推出不成?

而不推出,刚刚说过的话仿佛犹在耳边,万分羞愧。

四目相对,双双望向闵振威。

“哎,你们可别这么看着我们,最好不要让我们看到谁再自己偷偷摸摸地过去,做人啊,还是得要点脸皮,你们说呢?”

项少华和徐玉华却是没有说话,统统颇为默契的继续保持沉默。

闵振威结果话头,虽然这两人都是自己的前辈,而且又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但是谁要是敢阻拦广告的崛起,就算是从祖坟里跑出来的祖宗,他也照样不留情面。

“噗——”

“小闵啊,真有你的,但愿你不要后悔!”

不堪其辱,李震撼随即拂袖而去。

“好你个闵振威,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给金水的广告界出丑,等着吧。”

事已至此,刘满仓也唯有冷哼着给李震撼一起出来。

徐玉华和项少华倒是肯留下,只是对于他之前所说的话还有些耿耿于怀。

“哎,小闵啊,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吗?”

直到这时,徐玉华才放下手中茶杯,缓缓开口。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闵振威的为人,若不是老会长在他背后撑腰,打死这小家伙也绝对不敢如此放肆。

“徐老,不是我说他们,有些人,就是喜欢仗着资历倚老卖老,根本未将我们这些后辈放在眼里。”

“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们会超越他们,让他们看看,我们新一代的广告人是个什么样子。”

闵振威看着李震撼和刘满仓离去的背影,当仁不让,宣示着与他们打起赌来。

到底是年轻气盛,然而在徐玉华和项少华的眼中,这只是他不可救药的表现。

暗自摇头,明知如此,却并未点破,尽管万般不被看好,也没有出言打击,点点头,与对方一起起身离开这里。

他们不相信,不相信闵振威的眼光,同样也更加不相信齐航能够办到。

过于执着,就如同得了魔怔,讲道理,根本说不通的,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多碰壁,多常常是失败的滋味就会好的。

既然无力阻止,又不想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自然也就不会去触这个霉头,反正李震撼和刘满仓也已经走了,那他们也不必再有所顾及。

说不定,反倒是个不错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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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千年之吻

“振威,麻烦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偏袒那个小子?”

“难道你就你那么笃定,万一他要是真的没什么本事呢?”

望着还愣在哪里的闵振威,安静悠悠叹息。

“小姐,敢问小姐,您真的以为我一无是处?”

“还是认为就连安总也会跟着我一起发疯?”

“放心吧,说起来,你不是也要参加这次的选拔赛吗?”

“那就请拭目以待吧,虽说你们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远远比不上齐小兄弟,但只要有他在,一切都不是问题。”

对于安静,闵振威可不敢怠慢,却也没有过多透露详情。

“放肆,你还当我是安家大小姐?”

杏眼圆睁,还有没有得到什么有用消息,安静顿时被气得牙关紧咬,怒目而视。

“哼,你不说是吧?”

“那好,我找我爸去,我就不信,连他也要瞒着我。”

说完,直接朝门外跑去。

可恶,真是可恶,一个小混蛋,一个中混蛋,外加一个老混蛋,你们就合起伙来欺负我吧。

就那小子懂点艺术,有些本事,我也绝不相信你做得广告能好到那里去,我一定会在这次广告大赛上赢了你,证明这一点的。

“哎,安小姐。”

既然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闵振威也只好无奈地起身,跟着一起离开。

……

而在楼上,小别胜新婚,齐航搂着杨帆和白灵儿,三人自然是格外喜悦加甜蜜。

满足而幸福得躺在一起温存了好久,这才终于又机会喘息着询问离开后发生的经过。

“走吧,下去吃饭。”

齐航责怪什么,况且安静应该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她们以后要多加防范。

“近日,我国考古学家在四川盆地边缘的山顶上,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巨大的古代葬墓群。”

“根据当地居民反映,这里原本是一座与世隔绝的乱葬岗,由于常年被含有剧毒的瘴气所笼罩,所以始终不见天日。”

“但是最近,尤其是前几天,这个地方却是神奇的变成了一座世外桃源,不仅凭空出现了各种花草灌木,甚至还有地下喷泉也是冒了出来。”

“而然更加令人感到离奇与诡异的是,经过仔细的地质层面的断裂初步勘察以及c14等多种技术对比,在乱葬岗的中心区域,科学家们最终得出结论。”

“那就是,其实在这座形成于抗日战争时期的乱葬岗下面,大约深达千米的地方,应该还存在着一个年代更为久远的墓穴。”

“而正是这座被誉为“千年之吻”古代墓穴的发现,瞬间在科学以及考古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接下来请看详细画面……”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菜,白灵儿一边随意打开电视,一边帮齐航盛汤。

刚开始也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此刻却是被那正在播放的电视画面所深深吸引。

随着镜头,果然见到一座风景秀丽的世外桃源,然后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巨大墓穴,深坑中,两具肉眼可辨的白色骨架头部靠在一起,紧紧相拥而眠,仿若真的跨越了千年,穿越无尽轮回依旧在缠绵长吻。

感动,只有感动,对于无数电视机前正在收看这个新闻的众多少女而言,这是最具杀伤力的噱头。

哪个少女不怀春?

谁不想犹如他们一样,拥有这样一份难以割舍,又可歌可泣的旷世爱情?

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一个个疑问,或者说谜团,带着他们目不转睛地想要探寻下去。

“啪——”

“这,航哥哥,帆姐姐,怎么,怎么好像是你们?”

不可思议,带着这些困惑,直到出现了科学家们根据两人骨骼,电脑合成的修复的人物照片时,白灵儿再也无法淡定。

同样的,杨帆也是如此,望着那副简直令人荡气回肠的千古绝恋,杨帆似乎猛然之间明白了许多。

家里的画像,齐航曾经在绘画课上所绘的那名女子,只是,他为什么会认得千年之前的女子?

难道……

暗自思量,好像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咔——”

“吃饭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齐航这也是被震得不轻,他也实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个小小举动,竟然吸引来了这么多人的关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有这地狱训练营的守护,外人,应该是靠近不了才对。

也许是因为调查孙家人的死所牵连出来的吧,如果真是那样,倒是多少有些遗憾。

不过也算幸运,至少那负责科考的人员还不算太笨,没有将真正的秘密给暴露出来,而是选择避重就轻的吸引来了那群记者的注意力。

“齐航,你就不想对我们说些什么吗?”

杨帆心不在焉,尽管有所怀疑,但也绝难令人相信。

“还不到时候,有些事情,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们,对不起,我先回去休息了。”

放下碗筷,齐航没有回应,只能带着歉意进入屋内。

……

“这帮天杀的记者究竟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竟然还是被他们排到了照片,真是无孔不入,差点引起恐慌,饭桶,废物,那些保安都是干什么吃的?”

“我看,要不还是赶紧向上级汇报,请求军队协助吧,那边不是就有着一个地狱训练基地吗?”

与此同时,中国科学院地质与历史研究院的办公内,几名身穿白大褂的老者正在长吁短叹。

“嗨,我们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多亏了你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嘿,千年之吻,好主意。”

“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不知道为什么世界各地出现的疑似穿越者还有史前人类文明的器物可是越来越多。”

“该不会,真像那个什么波力斯卡所说的,地球将要发生什么吗?”

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力量,其中一个面色红润,身材挺拔的中年人望向从生物实验室从来的那些检材报告,不无担忧。

除了他们,再没有人知道,原来在那乱葬岗的附近,还存在着不少几乎与那两人同时代的尸体。

是的,尸体,即便是经过了数十亿年仍旧没有腐烂的人型生物的尸体。

或者说,他们曾经还是属于人类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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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位面之子

“老头儿,你必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不许再糊弄我。”

而另一边,怒气冲冲赶回家里的安静,却是在第一时间闯入父亲安泰的房间。

“呦,原来是我的宝贝女儿啊,我当谁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说吧,什么事情让你生这么大气啊?”

“来,快告诉爸爸,让我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

听到声音,正在处理事务的安泰抬起头来,见是自己的女儿,不由柔声关怀。

“不要……”

“哼,还能是谁?”

“不就是你的那个好助理?”

恨之入骨,没想到差点儿就脱口而出,自己与齐航的事情,可千万不能让父亲知道,要不然非得剥下他的皮不可。

“好了,来你看看你这个。”

似乎早有预料,安静不知道的是,身为安泰的代言人,闵振威其实已经先一步将那里的情况跟他做了详细的汇报。

“齐航?”

“杨帆?”

“他们,怎么会?”

难道父亲已经知道了?

震惊不已,多少有些心虚,安静愣愣地看着那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新闻画面,怎么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的决定都是我允许的,喏,这里是那个叫齐航的年轻人的全部资料,你看看吧。”

“还有,这个周末香港会有一场奇珍异宝的拍卖会,我希望你能邀请他一起参加。”

安泰自然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想问什么,既然闹到自己这里,如果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只怕要是坏了大事。

“这么说,小闵并没有撒谎?”

齐航真能利用广告给人治病?

而且还能通过广告让产品具备某种神奇的特殊效果?

这怎么可能呢?

尽管明知道自己的父亲绝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但也未免太不过玄奇了吧?

暗自思量,面对安泰这明显是有意撮合的诡异举动,非但没有多想,反而因为好奇此刻巴不得就能见到齐航,详细问个清楚。

……

齐航推开门,走入房间,盘腿在床上坐好。

如今幽冥花已经到手,培育问题也顺利解决,可谓万事齐备,只差东风。

想要将药力尽数吸收,效果达到最好,唯一的办法,也只能是将其炼制成丹药。

可是想要炼制丹药,又岂是那么容易?

首先,最基本的条件便是需要火焰的加持。

不过,这里所指的火焰,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的凡火,而是必须身具灵性的仙火或者灵火。

仙火是找不到了,而对于现在的齐航来说,当务之急便是先培育出属于自己的本源灵火,只要拥有了它,便可以更加快速得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因此刻不容缓,没有时间再去耽搁寻找那虚无缥缈的仙火了。

况且以目前地球环境的条件,莫说没有,就算是还有,估计也是存在于某处极为隐秘,并且与世隔绝的地方,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啊。

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熟门熟路,点燃本源之火,或许对于旁人来说是一件千难万难的事情,但是就他个人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

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受万人敬仰,拥有无限崇高的地位。

既然这辈子并未打算再次成为医生,那究竟使用什么火焰也就不那么重要,只要能炼制丹药让自己尽快将实力提升就好。

更何况点燃灵火之后,也不是说不能改变火焰性质。

想要点燃体内的本源灵火,体内就必须要有火属性灵根。

火属性的灵根越强,那随之而点燃的本源灵火等级便会越高,温度也更加炽热。

按照记忆,寻常人的灵根,一般初生时便已命中注定,可是齐航的身体却总是非常特殊,尽管每次可能遇到的情况不太一样,却也一次比一次好。

似乎,是随着转世投胎的次数而在不断的进化和无限生长?

齐航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跟自己修炼的功法有关?

当初,还在第一世的时候,他简直就是一个废人,没有任何的灵根,什么也没有,可是后来,随着慢慢修炼从绿铜鼎中感悟到的轩辕御龙诀,这才渐渐产生了变化。

最终,竟史无前例的拥有了这传说中的金木水火土的五行灵根以及风雨雷电光明与黑暗的六种异属性灵根。

虽说由于转世投胎,更换了身体,但是这与生俱来的天赋却是越来越好。

而然按照常理,想要点燃本源之火,最起码也得面前需要达到筑基修为。

能够在筑基期点燃体内的本源之火,无一不是在炼药上出类拔萃的天才。

而炼制幽冥花却正是因为如此,这就只能进入了一个死循环。

所以,齐航只能现在便开始尝试,要在先天期内,而且还是先天初期,这无疑就是一个十分疯狂的念头。

但是齐航确有完全的把握,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做到。

平心静气,齐航开始调理自己的灵力。

慢慢闭上了眼睛,仔细感受着体内五行灵根当中的火属性,然后将它催发到了极致。

果然,瞬间便与之产生了共鸣,前后,只是一个眨眼的工夫,甚至连一秒钟都不到,便和火灵根联系了起来。

不觉间呼吸变得粗重,脉搏也更加强筋有力,浑身上下,逐渐撒发出一种淡淡的红晕,光芒四射。

“铮铮铮——”

仿若琴鸣,齐航能听到从自己体内响起的阵阵经脉震动的声音,这是因为火属性灵根已经被他彻底激发完毕,完全充斥其中不断游走所产生的反应。

就这样,相继游走了能有数千圈,通过经脉当中蕴含的灵气和火属性灵根引发的质变,一次来将丹田之中的本源之火给彻底点燃。

毫无意外,被彻底激发的火属性灵根,其外表温度越来越高,愈发鼓胀。

齐航早有准备,并没有过多惊慌,这些痛苦,对于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这也就是他,依照他自己的记忆,一起也曾经有人这么疯狂的干过,但是无一不是弄得自己身体残疾,全身经脉被灼烧的尽皆扭曲成团。

所以,想要在先天初期便开始点燃本源之火?

无异于痴人说梦,真是找死。

先天初期?

即便是先天后期,先天后期巅峰之人的经脉能有多么坚韧?

恐怕没有过两圈就会被烧成一团乱麻。

因为这个缘故,有不少拥有火灵根的修炼者在跨入筑基期之后,他们也不会直接去尝试点燃本源之火。

甚至会等到突破筑基的时候,再去点燃身体里的本源之火,这样的风险会大幅度下降。

不过,过了筑基期再去点燃本源之火,自身和火焰的契合度会大幅度下降,这一类的炼药师永远不可能成为至尊。

好在齐航也不知修了几辈子的福分,仿佛总是能投胎在位面之子的身上一般,从一生下来,便具有媲美筑基期之人的宽厚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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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别咬脸蛋

看起来,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齐航已经彻底将体内的火属性灵根全部激发了出来。

浑身燥热难耐,一波有一波的烈焰不断充斥炙烤着他的经脉,急速游走,遍布各大要穴。

渐渐,随着时间流逝,齐航眉头也是越皱越紧,原本开始泛红的皮肤上又多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嘶——”

怎么会感觉到有些疼痛?

按理来说,就算是这次无法顺利点燃本源之火,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啊。

汗珠滚落,即便是以他的坚强毅力也即将到达极限。

红黄相间,接连交替接连,着实诡异。

而然此刻的齐航已经无暇他顾,只能紧守心神,咬牙坚持。

“咳嗯——”

一、二、三……

早已陷入昏沉的齐航也不知具体过去了能有多久,只能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默默输数着度过了几个周天。

又是数千个轮回过去,忽然,原本平静的房间里传出一道沉闷的响声。

齐航睁开眼睛,黑暗的眸中竟跃动起两簇金黄色的火苗,转瞬即逝。

大功告成!

当即翻掌试验,金色火苗便再度跃然指尖。

待光芒散去,齐航这才又机会细心观察起这次点燃的本源之火。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无极帝火?

但是很可惜,此刻的它柔弱的也只有不足芝麻粒大小,而且十分暗淡,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一般。

没办法,谁让自己是在先天初期就决定点燃的呢?

聊胜于无,齐航充满喜悦地感受着从这小不点身上层层传统过来的巨大能量,简直情不自禁。

虽然此刻的它目前看起来还很弱小,但只要自己细心蕴养,那将来的威力绝对不容小嘘。

“汪!汪!汪!”

正在这时,原本寂静无人的别墅区内竟冒然响起阵阵嘈杂,伴随着众多狗叫之声扰人清梦,越来越近,搞得他是不得安宁。

“我擦,这是谁养得癞皮狗这么缺德?”

“大晚上的不栓好,跑出来瞎叫唤什么?”

“就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赶紧滚,不然要你好看!”

“神经病吧?”

“你怎么跟够一般见识?”

“我们这里可是高端别墅花园,快给物业的人打电话,老子要投诉他们,每年白交那么多物业费,都是干什么吃得?”

“享受的就是这个服务待遇?”

……

骂骂咧咧,各家各户的别墅阳台上均表示不满,到底谁家这么没素质啊?

“什么癞皮狗?”

“你们才是狗,你们全家都是狗!”

“给我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清楚,我这可是最纯正的藏獒,懂吗你们?”

尽管明知道自己犯了众怒,尽管晓得这里人的人一个个的都是非富即贵,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但身为狗主人的刁得意依然毫不在意,听到有人敢污蔑他的狗是条癞皮狗,那能愿意吗?

不依不饶,立刻钻出来反唇相讥,大声叫喧。

这也就是仗着自己初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认识,以后也不打算在这里发展,所以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切,我当是谁,原来就是一个外地来的暴发户啊,我呸!”

“你也不瞧瞧这里是什么地方,告诉你,这里可是北京,不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有俩臭钱的暴发户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

果然如此,众人早就猜测会是哪个外地来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地方?”

“我管你这是什么地方,我只知道我也是这里的业主,物业也没有规定不让我出来遛狗啊,你们这帮土鳖,管得着吗你们?”

“真是过管闲事,多吃屁。闲不够味儿时怎么滴?”

满不在乎,一听这话,刁得意当即就怒目而斥,说他什么都行,但就是不能当面提前他是个暴发户的事实。

只见其歪着脖子斜瞪眼,是人哪有不好面子的道理?

张开厚厚的嘴唇,真是好一张血盆大口,跟地包天似的,就连吵起架来也甚是滑稽。

“哎,你——”

众人都是有修养的人,到了他们那种层次,几乎已经很少动怒,也没有必要跟这种费什么口舌之争。

有句话说得好,能和聪明人打一架,也莫要与那二傻说半句废话。

否则,岂不是对牛弹琴,除了自己生闷气之外,没有半点儿好处。

况且一旦遇到这种事情,他们更喜欢使用自己手中的权利来兵不血刃地解决问题。

“来,旺财,给我敞开了喉咙,使劲儿叫唤,不要像个哑巴,吵死这些王八蛋!”

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猖狂,变本加厉,刁得意弯下腰身,狠狠掐了一把心爱之犬的肥硕脸蛋,倒真是宠爱有加。

“汪汪汪——”

的确非常通人性,心领神会,得到命令的旺财当然尽力讨好,昂起脖子果真叫得更加卖力。

“太缺德了!”

怨声载道,正在各家别墅的男主人们禁不住自家老婆的催促,或是高声谩骂,扭扯,厮打,或是温柔缠绵,娇声恳求,总之,无不拿起手机开始联系自己的势力关系。

“啊——”

仍旧不知自己已经大难临头,还在继续作死的刁得意望着那刚从旁边一座别墅停车位上路过的一名打扮十分妩媚时尚的年轻少妇,顿时动了色心。

“汪汪汪——”

毫无防备,那别墅的主人正站在阳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藏獒穷凶极恶扑向自己的爱妾。

听到动静,年轻女人当即被吓得脸色发白,魂不附体,正准备掏出钥匙的手也忘记拿出,只能傻愣愣站在原地等待厄运的降临。

槽糕!

眼见一个没留神,被藏獒挣脱了绳索向那女人扑去,中年大嘴巴暗叫不好的同时,却也没有过多惊慌。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

大不了就是赔钱了事呗,在他想来,无非就是破些钱运而已,反正自己也不在乎。

“啊,不要——”

惊呼声中,那打扮的十分妖娆,模样俊俏的女子终于反应过来,左躲右闪,绕着车子跑到后面,却不巧由于失措被石子拌翻在地。

这可怎么办?

谁来救我,救命啊,我还这么年轻,如今漂亮,不说美艳动人,那也是人间少有的绝色佳人,难道真的红颜薄命?

我不想死,老天保佑,好吧,就算是死,那也要死得体面一点儿,拜托你千万别咬我的脸蛋。

侧翻在地,瞪大眼睛瞧着那高中空,距离自己越来越的血盆大口,竟还有思想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女人啊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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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青龙鼎

“啊,救命啊——”

“滚开,你快滚开!”

娇艳少妇躲闪不及,一个没留神竟摔倒在地,当时就被吓傻般不再动弹,眼瞅着那藏獒距离自己是越来越近,分明就是想要冲着自己的致命要害而来。

“旺财!”

这回,那大嘴巴男子也是感到担忧,不由加快了脚步想要阻止,只可惜已经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望着等待惨剧的发生。

恰在此时,感应到外面情景,齐航陡然弹动的食指上,那枚比芝麻还小的金色火焰瞬间脱离,直朝外面飞去。

夜空中,原本应该善良耀眼的火光实在太过渺小,再加上众人的注意力又都全部集中在那女子的身上,所以根本无人这从天而将的金色。

“轰——”

转瞬之间,二者只是稍一接触便彻底化为了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

“旺财,我的旺财呢?”

“我的旺财到哪里去了?”

大嘴男人神情呆滞,满脸难以置信,怎么自己的旺财,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就凭空消失了?

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又是什么情况?

不仅是他,包括那名少妇,以及附近周围不少别墅阳台上正在观望的数人,也全部亲眼见证了十分离奇的一幕。

那巨大的恶犬,竟然无缘无故的神秘失踪了?

顿时觉得毛骨悚然,浑身战栗,直打冷颤,这实在是太诡异了,尤其是在这大晚上,三更半夜,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妈呀——”

想到这里,大嘴男子不停吞咽着口水,双腿无力发软,就差没当场尿下裤子,还是保命要紧,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爱犬?

房间内,齐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果然无极帝火的威力果然不凡,别看现在现在这么小,但只要稍加修养便可提前开始炼药。

轻轻一握,将它收入丹田,加紧修炼起来。

……

“航哥哥,你起来了?”

第二天大早,齐航刚刚走到楼下,便看见了杨帆和白灵儿与安静三人正在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

简直是阴魂不散,这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一方面讨厌自己,一方面有总是在自己的面前晃悠。

“去,少自作多情,我来这里完全是冲着帆妹妹和灵儿妹妹的面子,懒得理你。”

生怕齐航误会,安静也是针锋相对,急忙想要撇清关系,并且还一脸嫌弃的样子。

不过,再怎么看,总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毕竟齐航可什么都还没说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哎,好啦好啦,都坐下吃饭吧,安姐姐这次来,是想邀请我们一去参加香港拍卖会的事情。”

还是灵儿乖巧,懂得分寸。

“过几天,我要去参加香港的一个拍卖会,你们知道李氏集团吗?”

“就是它下面的集团公司的拍卖行举办的大型拍卖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去参观参观?”

既然说到正题,安静也没有心思跟齐航拐弯抹角。

李氏拍卖行可以说是整个中国,唯一一个具有国际认证,并且最大的买牌机构,以香港为总部,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分部,再加上背靠李氏集团,真可谓实力雄厚。

“对不起,拜托你吃完了饭,还是请回吧,以后啊,少来打扰我们三人团聚。”

什么拍卖会,齐航才不会对那些凡俗之物起什么兴趣,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此好应对未来所发生的危机。

“哎,你……”

“你先别忙着拒绝,喏,先看看这个再说。”

虽然憋气,但安静似乎早有预料,说着掏出一本画册,正是此次拍会上所要拍卖的竞品展示。

齐航随意接过,起初也并不在意,可是再他装模作样地反倒最后一页时,却是被上面那一个约莫巴掌大小的绿铜鼎给吸引住了。

这是,青龙鼎?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是青龙鼎,尽管那照片十分模糊,但齐航还是一眼便能够确定,那,就是自己一直苦于寻找的青龙鼎。

再仔细看,只见那上面描绘着的常人负责难明的晦涩纹路,绝对不会有错。

想要炼药,药鼎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以他如今的本源之火,根本还无法离体炼制,只能依靠外物加持。

更何况,这青龙鼎对于自己的意义非同小可,里面很可能会存在着自己修炼功法的下半部分,以及其所蕴含的秘密。

看来,自己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还好距离国内的广告艺术选拔赛正式开始的时间还有些日子,想来,如果抓紧一些,来去应该足够。

“黑子,帮我订三张明天上午去香港的机票。”

暗自警惕,不动声色加以防备,齐航虽说修炼之人往往气运加身,但这安静目的明确,很明显就是算准了自己会答应,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岂能不令人怀疑?

“呵,航弟弟,没想到你可真是冷漠薄情,姐姐我一得到这个消息,便过来好心好意地邀请你们一同前去,你可倒好,竟然要狠心撇下我独自一人。”

“不过呢,齐小弟弟,我想你还不知道吧?”

“这次的拍卖会可是国内最顶尖的富商聚会,可不是只有钱就能参加的哦,必须得有相熟的会员带领才行,喏,这张就是至尊卡,一次可以带五个人哦。”

仿佛早就料到齐航会如此安排,安静随即浮夸地表现出一股伤心欲绝地嘲讽表情。

……

第二天一早,齐航,杨帆和白灵儿共同乘坐着安静准备的专车顺利抵达金东国际机场。

“铃……”

直到这时,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齐航这才想起与闵振威约好的要提前两天前去上海为选拔赛做准备的,但是现在也只能等着拍卖会结束之后再去跟他们汇合了。

“什么?”

“你说你不去了?”

“哎呦喂,我的大哥,祖宗,算我求你行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任性啊?”

“要是万一你没来得及赶上那可怎么办?”

“你才是我们广告界的希望啊,如果一旦错过,那你可就是我们金水乃至中国,世界的大罪人。”

听齐航居然又出现幺蛾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状况,当即气得一碰三尺高,心急火燎的大扣帽子。

“好啦,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准时赶到,并且出现在你们面前。”

不想再听对方废话,齐航向来是一个言出必行,信守承诺的人,谈不上多么君子,但至少不会轻易许诺之后令人感到失望。

说着,随手将电话挂断,然后直接关机,丝毫不理会另一头正在着急忙慌不断跳脚大骂的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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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会员注册

“哇,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呢,太棒了!”

上午九点十分,齐航和杨帆、白灵儿,以及安静和他的随行人员一起顺利登机。

头等舱内,齐航自然是要和二人坐在一起,而至于安静,则是在另一侧的同排生着闷气。

很快,飞机起飞,齐航也养神闭目,暗暗运转起轩辕御龙诀小心蕴养起无极帝火来。

“尊敬的各位旅客,现在飞机正在准备降落,请不要随意走动。”

时间慢慢流逝,当听到耳边传来提醒的声音时,齐航这才徐徐睁开了眼睛。

“啊——”

伸展懒腰,打着哈切率众人从香港国际机场出来,齐航直接拦了两辆出租车,准备先找个酒店住下,然后再做打算。

奕居酒店,香港太古集团旗下的高端酒店,直接修在金钟站太古广场楼上,出行相当方便。

备品采用高端品牌ren,客房面积从67平方米起跳,可以说是全香港最宽敞的客房。

但凡是来香港旅游的人,很多名流都很喜欢住在这里,以眺望维港的烟花,欣赏夜色的美景。

“您好,请问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安顿好杨帆和白灵儿,齐航便独自一人出了酒店,然后甩来身后负责盯梢跟踪的黑影,几个动作间转瞬消失不见。

“……”

李氏拍卖行位于港岛以南,一处并不是非常繁华地段的商业大街上,此刻,当齐航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头戴面具,身披宽大长袍站在门外。

倒也没有引人注意,因为进进出出,与他打扮极为相似的奇怪未知凡几,大多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不慎重。

假意不经意地扭头回望,很明显,就在刚才,齐航能够感受得到接连被无数双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自己,直到彻底淡出他们视线,那西装底下隐藏的爆炸性力量这才有所收敛。

“先生不用紧张,因为晚上的拍卖会,所以警戒的级别是高了一点,但这也是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

“除了他们,我们拍卖行还承担交易结束之后的全程护送,以免被有心之人跟踪,图谋不轨。”

“所以,还请放一百个心。”

边走边说,那接待小姐似是知道齐航在看什么,倒也没有隐瞒,习惯性地贯彻公司内部制定的管理理念,尽量做到让每一位顾客满意,尤其针对那些卖家来说就跟是如此。

难怪能做大,这李家的人还真是不简单。

偏头看去,只见过道两旁的架子上排放着一些小型手册,正是安静曾经拿给他看过的那种。

“先生是打算委托我们拍卖什么东西?”

见齐航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直往里面硬闯,迎宾小姐倒也没有意外,显得十分训练有素,从容应对这一突发情况。

略微思量,随即心领神会满含微笑的抬手示意他跟着自己从右侧上楼。

其实这也是见怪不怪,早就习以为常,毕竟老天爷是公平的,每时每刻,在这个世界上的各个角落,难免总有有些幸运儿受到眷顾,机缘巧合之上获得奇珍异宝而大发横财。

但是往往这样的人,绝大多数还是属于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自然不希望将以真面目示人。

“我想要注册你们拍卖行的会员。”

简明扼要,终于表明来意,声音低沉,没有半丝多余的废话。

“这个,实在很抱歉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拍卖行前几天就已经停止新会员的注册事宜了,请您过几天再来,行吗?”

那名穿着职业装,担任迎宾的年轻女子闻言微微发愣,但还是出于礼貌含笑回复。

要知道李氏拍卖行的会员资格,那可绝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轻易获取的尊贵象征,再说因为这次拍卖会关系,所以上面才决定暂停办理。

尽管她并不认为齐航拥有这个能力,却也没有当面羞辱或者表现出来,依旧十分礼貌,赏心悦目。

“……”

看来事情有些难办,虽说他不愿意就此被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但也只能如此。

“嘎吱——”

就在齐航低着头扶动面具踏出李氏拍卖行办公大楼的刹那,正好迎面遇上一组小型车队,被阻拦在门前大厅之上。

豪华气派,不多不少六辆悍马将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幻影护在中间,稳稳停靠在他的旁边。

“咔咔咔——”

车门打开,随后是数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保镖,相继配合,默契侦查四周环境,尤其是齐航,重点在他身上扫视了许久。

紧打手势,虽然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杀意,但也不能放松警惕。

齐航也不以为意,只要不真正过来招惹自己,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人家尽忠职守?

齐航只是默默看着那名约莫六十多岁的老者从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另一侧下来,接着极为恭敬地转过来弯腰打开后门。

修长,美丽,洁白无瑕的一双纤细小腿,首当其中映入众人眼帘,可想其主人应该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女。

果然如此,在那老者的护卫下,一名同样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年轻少女从车内走出,举止高雅,举止大方。

只是很可惜在她身上,总是泛着一丝丝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目光扫过,没有任何人敢于与其对视,无不自惭形秽的暗自低下了头,只感拿眼角的余光进行偷瞄。

当然,除了齐航。

“大小姐,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进去吧。”

犹如鹤立鸡群,顺着视线,那老者也注意到了齐航那与常人完全不同的反应,想不怀疑都难。

“这位先生,请等一下!”

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早已将他的气机锁定,悄悄将李韵寒护在身后,直达与其擦肩而过的瞬间,终于开始发难。

容不得他不小心,直觉告诉他,这个头戴面具的人实在太过危险,很有可能就是敌人派过来的杀手。

齐航脚步微顿,这个老头儿倒是有点儿意思,但也仅仅只是觉得稍微有点儿意思罢了。

因此并未理会,转而继续向前走去。

这下可好,那正处于高度紧张的老者见齐航竟然未敢回头,莫不就是心虚?

不再客气,原本就蓄势大发的拳头,犹如炮弹般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巨大力量,直冲齐航后心砸去。

观其气势,这份动作,完全不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普通老者,围观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苍老身影就犹如化作斑斓大虎猛扑向那个头戴面具的男子。

“嗖——”

一阵风掠过,齐航再次停顿,仍旧没有回头,只不过反手随意挥动,便将那老头给打飞出去。

“砰!”

从哪来,回哪去。

只见他口喷鲜血,那老者直挺挺砸落在劳斯莱斯幻影车的前挡风玻璃上,眼里充满了极度惊骇与无限的恐惧。

怎么办?

这下危险了,对方,就是从哪里找来的高手?

这份实力,简直深不可测!

第一百八十六章 橄榄枝

“钟伯父!”

冷艳无双的俏脸终于有了一丝反应,李嫣然见钟伯竟莫名其妙地倒飞出去,不仅口喷鲜血,而且还狠狠砸在汽车之上,当即惊呼着招呼周围保镖先将齐航控制起来。

得到命令,李氏拍卖行门前的保卫人员,全部朝她聚拢,拔枪的拔枪,抽棍的抽棍,俨然一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紧张态势。

回转身形,不在意地望着那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自己。

李嫣然眼神微眯,有关于钟伯父的实力自己是在清楚不过,可就是这样的高手,对面这家伙竟然只是抬手间便他十分凌厉的偷袭给化解,并且还将人给弹飞了出去?

“都把枪放下吧,你们也全都下去,我想,这可能只是一场误会。”

仿若一台机器,不带一丝感情,这一点倒是与郝冰洁有些相似。

李嫣然知道,以对面这个面具人的实力,如果真是杀手,那么她恐怕早已经没了性命,别说反抗,甚至于就连怎么死得都毫无觉察。

“呃,这位朋友,刚刚是老夫鲁莽,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你不要迁怒于我家小姐。”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只是简单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血迹,那被称呼认为钟伯的老者却是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继续护在李嫣然身前。

一边感念齐航手下留情,要不然只那一下,绝对必洗无疑;一边又多了一丝惶恐,丝毫不敢犹豫,于是态度诚恳,言辞真挚地表示感谢,希望能够得到他的谅解。

“钟伯,你这是……”

诚惶诚恐,他不过就是从齐航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气息,随即引起疑心罢了,哪知道对方的实力竟会这么恐怖,已经远远地超出自己太多。

这样的人如果真得对他们下了杀心,那还不是跟捏死一只小鸡仔一般简单?

轻点头,若非必要,齐航一般很少开口,况且,也此刻他也没有心思与一个老头儿计较。

“先生,不知您来李氏拍卖行是有什么事情吗?”

“或许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见齐航似乎比自己还要冷漠,眼看这就要走,李嫣然急忙再次将齐航叫住。

“哦?”

“既如此,那是最好不过,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办理一张能够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会员卡而已,只可惜我来得不是时候,貌似已经停止办理了。”

经过观察,齐航虽然还不清楚对面这个冷艳女人的具体身份,但想来也应该在李氏拍卖行内的地位不低,说不定,还真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

深感诧异,李嫣然没想到像他这样的高手,竟然仅仅是为了这么一点儿小事?

与钟伯快速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说得不错,这两天拍卖行内部的确是已经停止办理会员卡了的,不过为了表示我们对于先生的歉意,我倒是可以私下里送给您一张,不知意下如何?”

齐航隐藏的很好,包括声音也是特意改变过的,李嫣然也看不出太多,不过却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她越加感到困惑。

倒是自夸,按理说,以面前之人的实力,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会没有他们李氏集团的贵宾卡?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这位姑娘了。”

既然能够达成目的,齐航自然不会假意做作地再去推诿,耽误时间。

姑娘?

李嫣然眉头轻挑,现在还有人会这个称呼吗?

抬手示意,将齐航亲自迎进李氏拍卖行的大厦内部,一路上,大厅里所有的人无比心惊胆战低头侧目,充满恭敬与仰慕之情。

通过高级vip电梯直达顶部,今天晚上的拍卖会就是在这里举行。

会客厅内,李嫣然让齐航先坐在这里稍待片刻,随后吩咐服务人员端来茶水,要最顶级的上好龙井。

虽说是满口答应着要替齐航办理会员卡的相关事宜,但是二人出门后确实朝隔壁套间的办公室内。

对此,齐航也不以为意,只是放出心神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万事小心,方为保命之本,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小心为妙,不能因为对方实力上比自己弱小就掉以轻心,那样只会让自己死不瞑目。

“钟伯,您没事吧?”

此刻李嫣然的专属办公室内,悄悄关紧房门,李嫣然脸上的寒霜顿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焦急与关切。

尽管名义上是主仆,实则却是与亲人无异,旁人无法理解,但是对于这位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者,便是她最为亲近的长辈。

发自内心的想要感激,可以说,如果没有钟伯,就没有她李嫣然的今天。

说到底,自己终究不过只是一介女流而已,自从父亲被仇人暗害,小小年纪,便要背负上这份沉重,想要彻底掌控住整个李家,尤其是想象中那么容易?

无数次的暗杀,阴谋算计,多少眼红之人,全靠钟伯舍身相救,拼死保护,自己才能苟活于世。

经历过九死一生,不得不戴上面具以冷艳示人,以狠辣著称,只有这样,才能令人信服,誓死追随。

因此在李嫣然的心目中,钟伯的地位无异于自己的爷爷一般,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没事,多谢小姐挂念,幸亏那人手下留情,才得以幸免于难。”

“放心吧,并无大碍,刚刚都是我太紧张才闹出这种事情,要不然也不会得罪这种高手,哎,实在是最近那些人越来越不像话了,以至于现在我的神经都快被绷断了。”

“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倒也未必不是一次机会。”

钟伯喝了口茶,叹息着感慨自己真是命大,他自己死了倒是没什么,要是万一害得小姐也跟着受到牵连而死于无妄之灾,那才是真的罪该万死。

“钟伯父,我们说好的吗?”

“以后啊,在没人的时候,你就不要再叫我什么大小姐了。”

“呜,您是说……”

轻柔撒娇,完全恢复成小女儿家的性子的李嫣然多了几分柔情,少了几分冰寒,悄悄来倒钟伯身边,拉着她娇声不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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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拒绝

“大小姐,此事万万不可,这是礼数,是规矩,当初若是没有老爷相救,恐怕我这条老命早就魂归西天,以后休要再提,切莫折煞于我。”

这事情,李嫣然早已经不知埋怨了几次了,可是每每说到这里,便总是被福伯含笑打断,硬生生将她内心翻涌,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情感再次按耐下去。

“那好,既然钟伯执意如此,小女也不便强求,只是请容嫣然在心里感激。”

“终伯,您觉得刚刚那个什么的面具人怎么样?”

暗暗收敛心神,李嫣然知道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钟伯的倔脾气,喜欢认死理的老顽固,或许,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吧,犹如小孩子性情。

想了想,唯有报以苦笑地转移话题,却依旧依依不舍紧拉着对方,享受这短暂的幸福时光。

爸爸,妈妈,你们在那边过得好吗?

放心吧,又钟伯在,女儿感到很是安心。

“呜,请禀大小姐,老朽也看不出那人究竟是何来历,但是想来应该对咱们并无恶意,若不然,以他那种深不可测的恐怖实力也实在根本没有必要玩这些虚伪手段。”

齐航久经世故,如果存心想要隐藏自己,又岂是一般人能够看得出来的?

“有时候,当断则断,不断则乱,既然小姐已经有意对他抛出这份橄榄枝,就不要再有迟疑,只不过像他这样的高人,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拉拢到手里的双刃剑。”

“一旦掌控不住,相反也会有鸠占鹊巢,引狼入室的危险,还望大小姐三思,这种非常时刻,理应多加谨慎才是。”

幽幽叹息,以钟伯的阅历,自然不难看出李嫣然其实早在提出邀请的时候便升起了招揽之心,此刻见其沉默,想必挣扎最后的挣扎。

紧守自己的本分,并未越庖代俎的发表自己的看到,而是阐明利害关心任由她自己做出决定。

“钟伯说得是,在这个时候孤身一人又隐藏身份前来,却只是为了办理一张小小的会员卡,看来他极有可能是想要参加今晚举办的大型拍卖会,这倒是一次不错的机会。”

“只可惜现在还不清楚,他这次想要得到的究竟是件什么东西。”

“钟伯,你说,他会答应我吗?”

听完钟伯的分析,李嫣然思前想后,踌躇许久,也是十分赞同。

生平第一次,对于一个头戴面具的男子报以无限好奇,有些忐忑,不安。

“这个,不好说啊,但是世事难料,按理说他的实力既然如此强横,不应该是籍籍无名之辈才对,可是这样一个人,偏偏又没有成为我们李氏拍卖行的贵宾,真是怪哉。”

“因此,老夫斗胆猜测,那人的年纪想必不大,或许是哪个世家或者隐士高人的弟子刚刚入世历练,倒不妨试上一试。”

“毕竟事在人为,成与不成,对于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何乐而不为?”

钟伯也是拿不定主意,尽管齐航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苍老,身形举止全都无可挑剔,但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成为他最大的破绽,也越发不合常理。

十分可疑!

这也是基于他们对李氏集团财力,以及在上层社会建立下来的绝强自信。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自打从一生下来便一直过着那种无欲无求,赛似神仙般的逍遥日子。

年迈古稀,将死之人,看破红尘,倒也无可厚非。

但是若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郎却是从未经历过世间繁华,浮浮沉沉,依旧如此表现,面对诱惑更是无动于衷,置若罔闻,没有丝毫兴趣。

那,不是疯癫痴傻,又要作何解释?

“看来,不得不赌上一把。”

有念及此,想到就做,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规矩是由她亲自制订的,多年来的口碑从未徇私舞弊,任人践踏打破,无论谁是,都要在李氏拍卖行内,那就必须得遵守他们这里的规则。

否则,将会被列入黑名单,永不招待。

但是现在,为了能够拉拢到齐航,李嫣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他看上的拍品私自拦截下来送给对方。

另外,再送给他一张李氏拍卖行的金色贵宾卡,外加年入千万的巨额报酬,如此丰厚待遇,倒也不显辱没。

毕竟,凡是能够前来参加这次拍卖会的人物,无一不是巨商豪绅,富甲天下,权势滔天,所以想要凭借真本事拍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还真得看个人运气。

会客厅内,齐航端着茶杯继续品着寡淡五味的茶水,眼神微眯,将李嫣然和钟伯二人的所言所语全部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嘿嘿,有意思,想要拉拢自己?

不错,有眼光,这个叫钟伯的也的确是个妙人,都说人老成精,这家伙,还真是厉害。

当然,齐航也知道他不过就是在妄加猜侧而已,并没有真凭实据,同样是对于自己隐藏手段的强大自信。

“实在不好意思,事物繁忙,请先生多多包涵。”

时间很短,简单交谈几句之后便做出决议,过得片刻,李嫣然和钟伯再次双双走入屋内,笑呵呵表示歉意,还请赎罪。

随意洒脱,轻轻放下茶杯,齐航似笑非笑地望向二人,却是一言不发。

气氛诡异,不知为何,李嫣然和钟伯总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任由观赏的荒唐感觉。

难道对方真的能够洞彻人心?

这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何会拥有此等神乎其神的本事?

“这位先生,小女子这厢有礼,我这里有份不情之请,不知可否答应?”

刚刚恢复往日里刻意伪装出的冰寒,却是又变得面色微红,正不知所措间还好被钟伯悄悄点了一下,这才醒过神来。

“……”

齐航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接过侍女新续的香茶端到嘴边,小心吹嘘。

烟雾袅袅,为他的银色面具更添了几分神秘色彩,晶莹闪亮。

苦中干涩,芬芳扑鼻,甘甜可口,层层递进,不断刺激着他的味蕾。

多次轮回,齐航本就不是一个只知道贪图享受之人,人生不如意之事往往十之八九,知足者常乐。

“请问阁下,不知您是否愿意保护我家小姐一段时间?”

“您放心,我们绝不会亏待先生,期间也不会过多干涉您的自由,务必让阁下满意。”

见齐航始终没有言语,李嫣然不好多言,只有钟伯替她出头进行试探。

“保护她?”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没什么兴趣,你们只要帮我办理一张能够自由出入拍卖会的会员卡也就行了。”

齐航非常直接,笑话,这小妞虽然长得还算漂亮,却不是自己的女人,是生是死,又与他何干?

念在对方并无恶意,仍需要他们帮助的份上,这才没有当场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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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紫晶黑卡

毫不留情的当场拒绝,使得李嫣然的柳眉微蹙,满面寒霜。

莫说她现在是李家的现任家主,单单就是这份国色天香的容貌,也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视过,美眸闪过一丝不悦,显然对于齐航这种没有半点儿绅士风度的家伙越来越没有好感。

“这位先生,是我们的条件不够吗?”

“您需要什么,可以尽管开口,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希望您再考虑一下。”

既然齐航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同意,但是时刻告诫自己要为主分忧,尽忠职守的钟伯却是不得不厚着脸皮再次尝试。

“如果我猜得不错,想必先生应该是对此次拍卖会上的某件东西特别感兴趣吧?”

“那您有没有想过,今天晚上前来参加的人员会非常的多,竞争也相当激烈,凭一己之力恐怕很难取胜,而我们却刻意轻易将您看中的拍品私自截留下来,直接送到您的手上,如何?”

李嫣然再次红唇轻启,与生俱来的骄傲绝不允许直接轻易失败。

“没听到我说得话吗?”

“我只是需要一张能够随意进出拍卖会的资格证而已,至于其他事情,就不牢你们费心了。”

气息流露,齐航将茶杯放下,忍不住放出一丝威严,一边在心里鄙夷着这就是堂堂李氏集团的经商之道,另一方面也实在不想再跟他们两个墨迹。

嘴唇发抖,面色苍白,只是一介普通之人的李嫣然哪里受到了这种压迫?

顺势而坐,从齐航的语气中,她知道自己已经再无回旋商量的余地,只得就此作罢。

“那好,先生请看,这里就是我们拍卖行的会员卡,总共分为三种,银卡,金卡,以及最尊贵的限量版金卡。”

憋屈,恼怒,不甘,此刻就算是想要反悔也不可能了,将不愉收起,转而又是满脸笑容。

“作为刚刚对您的冒犯,这张金卡就送与先生吧。”

故意在齐航面前展示出来,却只是给他办理了一张中等级别的会员卡,其目的不言而喻。

没有计较,只要能让他顺利进入并且参加这次的拍卖会即可。

伸手接过,齐航随意翻看了一遍上面的详细介绍,包括具体的使用说明以及权利等级。

难怪敢这么嚣张,想要成为李氏拍卖行的银卡会员,其名下的资产最起码要有十亿以上。

而想要成为金卡会员,其名下的资产最起码要有一百亿以上。

至于想要拥有一张限量版发行的金卡,其名下的资产最起码要一千亿以上,并且得是一年期一年期以上金卡会员的优质客户,才能有幸获得此殊荣。

没有丝毫做作,哪像平民百姓一般死命捂着说什么个人隐私,这些,就是身份与权力的象征,在办理会员卡的时候,多少权贵,社会名流巴不得当众示人,互相攀比。

一个个,拿着公证处开具的产出认证书无比昂首挺胸。

比钱多?

谁怕谁啊?

眼神戏谑,当齐航再抬起头的时候,果然看到李嫣然的身上多出了几分盛气凌人的架势。

下马威?

知道自己的实际年龄可能不大,这是故意想让自己难堪?

要知道,一百亿可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任你个人再怎么勇猛无敌,可并不打表你就是最有钱的。

就在刚才,齐航故意将袖口处的细肉裸露在对方面前,一览无余。

齐航不喜欢欠人情,更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尤其还是一位美女,这种人情,对于他来说简直无比可笑,真当自己拿不出这一百个亿还是怎么滴?

要知道此刻在他的戒指里,不知道收藏着多少流转亿万年的稀世珍宝,随便拿出一样都能改变世界,产生巨大的轰动,甚至,足以引发战争。

“这东西你们收下,交易而已,没必要对刚才的事情抱有歉意。”

“既然现在已经两清,就此告辞。”

齐航只是随手一挥,墙边角落就莫名出现了一座足有半人多高的由金砖组成的小山堆。

目瞪口呆,简直匪夷所思,无论是李嫣然还是钟伯全都惊得瞳孔放大,硬是说不出话来。

“这,还请先生稍等,我们去去就来。”

糟糕,还是看走眼了!

眼神不停闪烁间已是后悔万分,先莫说这些金砖,就是这种能隔空取物的仙家手段就只得他们不惜代价的前去结交。

……

“嗨,钟伯,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了。”

“随手就可以拿出这么多的金砖,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真是匪夷所思,看来,他是有意让我误会,这份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办公室内,李嫣然的脸竟出奇地再次感到臊红,真是太丢人啦!

今天是怎么了?

为什么在他面前总是跟小孩子一样斗气?

也许就是因为他居然敢当面拒绝自己吧,哎……

不想欠人情?

那好,我就偏偏要让你欠下我李嫣然的大人情,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还?

“小姐,这不太好吧?”

“今年的限量版金卡已经办理过一次了,难道你是想要给他破例再补办一张?”

得知李嫣然的心思后,钟伯却是感到有些为难。

别的什么都可以,像之前的截留拍品,只要给予物主应有的足够补偿,相信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只是这会员卡的发放可是有着严格的审核制度,多少人在背后关注,一旦被发现传扬出去,岂不是信誉尽毁?

“哎呀,钟伯您想到哪里去了,限量版金卡虽然不错,但是对他来说还不够贵重,我要把那张绝版紫晶黑卡给他。”

李嫣然摇头表示钟伯误会,随后,在对方那充满惊异的目光中,从保险柜中取出一张黑亮的紫色卡片。

“貌似,也只有如此。”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况且以齐航之前的表现,这最后一张被李家视若珍宝的绝版紫晶黑卡,当足以抵消这次隔阂。

这回,轮到齐航木然发呆,作人偶状。

翻来覆去,仔细感应着从这张黑色卡片上渐渐传递过来的微弱能量,愣是给震得半天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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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横生枝节

紫炎冰晶?

竟然是真的是紫炎冰晶!

齐航没有想到,如今的地球上还能再见到如此宝贝。

绝版的紫晶黑卡,如果仅从外表上看,似乎要比限量版的金卡还要贵重几分,不仅可以只能在拍卖行内部使用,甚至还能一卡多用。

但凡是李氏集团的家族产业,无一例外,产生的全部费用均由李家一力承担。

这种特殊的黑卡,最早是由李嫣然的爷爷主持发行,全世界也只诞生出三张而已,可见其多么难得。

事到如今,其中的两张早已下落不明,就连李嫣然也无从查起,根本不知道存在何人之手,几十年间,也从未见到持有之人前来消费。

绝无仅有,现在,这最后一张紫晶黑卡便是被齐航捏在手心里仔细查看。

面对李嫣然的态度转变和变相升级似的主动示好,齐航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真正令他感到震惊的却是制成这黑卡的材料而已。

既然有它在,那就多了一份希望,如果能够找到它们的话。

“先生?”

“请问阁下可认得此卡?”

李嫣然见齐航拿半举着紫晶黑卡端详良久,始终一言不发,显得颇为怪异,于是更觉好奇。

“不认识,能说说这种卡的来历吗?”

“尤其是重点介绍一下最初是在哪里发现的这种材料。”

闻言,按耐下激动的心情,短暂平复,齐航也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但他并不介意。

“关于这个,小女也实在知道的不多,还望先生赎罪。”

没有丝毫隐瞒,缓缓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齐航,不过,涉及其中内情,她自己也是不甚了解,因此深感歉然。

“这位先生,之前多有冒昧,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张黑卡请您笑纳,算是聊表心意,不知意下如何?”

这次,李嫣然将自己的心态放得很低,再无半点儿盛气凌人的架势。

“那就多谢李大小姐,告辞。”

毫不介意的挥手示意,无论是这黑卡的具体价值,还是李嫣然的娇蛮,齐航看得十分淡然。

不便逗留的太久,既然眼下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齐航也只能暂且作罢,留待以后慢慢搜寻。

“恭送先生,却不知应该如何称呼?”

付出这么多,总不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轩辕。”

稍稍停顿,齐航缓缓开口。

“呵呵,先生说笑了,想必是第一次来香港吧?”

不知所谓!

竖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无知还是狂妄,竟敢当面自称是轩辕黄帝?

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恨不能与齐航拼命。

但是想到他那种恐怖实力,也得急忙转移话题,再三告诫自己务必忍耐,不要与这种败类一般见识。

即便这里是香港,即便曾经被自己的母亲所抛弃,即便被外族奴役,并且残忍地强行霸占了长达数百年之久,但终究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

岂容污蔑?

急促的呼吸声响起,面对李嫣然和钟伯二人那副同仇敌忾,又义愤填膺,似乎正处于爆发边沿的举动,齐航依旧坦然处之。

他能够感觉得到,无形中,李嫣然与他刻意拉开了距离,似乎对他的成见越发明显,或者还有些厌恶?

齐航向来喜欢我行我素,从不愿被世俗的枷锁拘束,无论是齐航,还是祁航,又或者姬航。

公孙,有熊,轩辕,帝鸿,黄帝……

名字,不过称呼而已,随便你们怎么叫,就算记载错误,他也从来没有纠正过。

没必要,早在从第三次次苏醒过来之时,齐航便已彻底看破红尘,权当在做梦,一场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噩梦。

时而恐惧,时而沾沾自喜,这便是修仙的力量吗?

长生,人真的能够求得长生。

可是,那又如何?

粉状骷髅,最终逃不过一杯黄土,宿命,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儿,子孙后辈,一个个在自己面前死去,分崩离析,惨不忍睹,心如刀绞。

纵然自己身为千古一帝,纵有万般神通又当如何?

无力回天,尽量拖延,唯执念耳。

并未在此事上过多纠缠,不过倒的确深感后悔与自责,怎么当是头脑发热的犯下这等糊涂?

给谁不好,偏偏给了这样一个目无祖先的混账东西,可恶至极!

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但是很无奈,在齐航的目光注视下,不得不委曲求全地假意将他送往楼下。

拉开车门,齐航和李嫣然双双坐上了那辆停在正门前的劳斯莱斯幻影,而钟伯则是自觉走向了副驾驶的位置。

“轰——”

呈掎角之势,在六辆悍马的护送下,车子终于缓缓启动,朝齐航所在的奕居酒店驶去。

偏头侧身,从始至终,李嫣然都望向窗外不发一言,好像是在欣赏风景,实则是在借住有色玻璃的反光,在偷偷观察着齐航一举一动。

沉寂,烦闷,往日里冷漠恬静的她从未在那一刻对一个人如此好奇,真想拔下他的面具看看。

心如止水,对此视而不见的齐航完全不加理会。

“嘎吱——”

终于,在行驶了约莫半个小时之后,这才将这份可怕的孤寂感瞬间驱散。

“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停车。”

虽然心存感激,但陡生变故,却是必须严加防范,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小姐,堵路了,貌似是前面发生了重大车祸。”

偌大的街道全程拥堵,看起来是有一段时间了。

嗯?

正坐在副驾驶上的钟伯也在瞪着眼睛注意探查,随即猛得皱起眉头,紧紧锁定在前方的一个极为熟悉的车牌上。

“不好,大小姐,我先过去看看。”

二话不说,没时间详细解释,心急火燎的钟伯便拉开车门大步向人群里跑去。

“是范爷爷!”

“千万不要有事啊,走,我们也赶快过去。

起初,李嫣然也没有发现,直达见钟伯如此焦急的神色,于是顺着他的目光匆匆扫视,这下再难以继续维持这份强装出来的冷艳外表。

“可是小姐,这里混乱不堪,恐怕会有危险啊。”

紧随其后,脸色惨白的李嫣然跌跌撞撞在几名保镖的护卫下从车里出来。

推开他们,不顾阻拦,此刻的她哪里还顾得上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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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救与不救

闻言,睁开眼皮,却是没有立刻下车,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嫣然在那几名保镖的拱卫下,一边时刻注意着四周可能存在的危险,一边在前面开路,挤入人群。

“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不住的喃喃自语,这帮可恶的家伙,是真打算与自己彻底撕破脸皮了吗?

与钟伯一样,范家老爷子范忠义一直是李家的左膀右臂,早在自己的爷爷还在时,便是对她疼爱有加,如今,又是忠实辅佐自己的旧部。

李嫣然至今犹记得,病床上,在爷爷临终之际,两位两人互相牵着手,当面表示一定会尽力照顾好自己的感人画面。

正是因为有他们在,这才能够帮助自己顺利掌控李氏集团。

怕,不敢去想,真的非常好怕。

但是她的身份却不允许自己表露出来,自己,必须要坚强。

这究竟是一场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刺杀?

李嫣然不清楚,她已经顾不得冷静分析,只是不住地乞讨,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度过此劫,平平安安。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而给他们招致灾难的话,暗处窥伺策划之人固然可恶,但是自己,恐怕也万死难辞其咎,一辈子寝食难安,永远活在愧疚当中,浑浑噩噩。

丧尽天良,畜生,你们的良心全都被狗吃了吗?

从爷爷口中,李嫣然知道,范爷爷的老子就是死于一场不明不白的车祸,如今,又再次故技重施,真当我李嫣然没有依靠便好欺负?

此刻的她,真真正正理解了爷爷弥留时的处境,亏欠的太多了,偿还不起啊!

短短一分钟的距离,李嫣然却是感慨良多。

“范爷爷……”

一步一步,当离得近了,李嫣然却是迟疑着始终不敢靠前,因为她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正是自己的好姐妹,范爷爷的女儿淑雅的声音。

终究还是需要面对,没有呕吐,没有恶心,有的,只有深深的仇恨,滔天怒意,正在汹涌燃烧,越发猛烈。

只见范忠义所乘坐的奔驰s级高级轿车已经完全变形,不只是前脸部分,就连包括前排位置都龟缩成一团乱麻。

肉眼可见,数根长达约莫三十厘米的锋利钢管直直刺入了司机的面部,胸膛,独独只剩下半拉脑袋,下半身早已化作肉泥。

好在后排还算完好,却也依然幸免于难,范忠义的脖子上同样被插入了一根这种圆形的钢管,血水,还在汩汩地往外冒出,溅得范淑雅满身,满脸,全都是,红红的一片,仿佛刚从染缸里爬出来一般。

“啊——”

痛彻心扉,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爷爷为了护得自己周全,将他压在身下,而他自己却是甘愿被那拇指粗细的钢筋穿破喉咙。

吓得傻了,迟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血流滴醒,这才开始放声大哭,并且随着沾染,越加凄厉渗人。

茫然不知所措,只是下意识的伸出手掌,无助而绝望的尽自己的最大力气拼命按压伤口边缘,笨拙而倔强,想要以此来阻止或者减缓血液的流逝。

效果,当然是微乎其微,洁白无瑕的美丽衣裙渐渐湿透,紧紧贴靠在她那性感娇柔的身上,胸前,大腿,还在继续滑落。

然而她却并不在意,尽管已经感受到爷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血流越来越慢,越来越小,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冰凉,渐渐僵硬,仍旧不愿意松开。

果然是处心积虑,李嫣然扭头望向那辆装满着各种钢筋,管状利器,却未做任何防护措施用来固定的卡车,驾驶室的车门打开,司机早就不见了踪影。

在李嫣然的劝解,以及保镖们的奋力抢救,拖拽之下,范淑雅终于渐渐停止了哭泣,配合着走出后排,却是抱着她不住抽搐,极力压抑着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爷爷死了,对不对?”

良久,似乎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罢了,醒来后,爷爷会亲昵的捏着自己的小鼻子招呼她快点儿起床去吃早餐。

“我爷爷还有救,送医院,对,赶紧送医院,医生,医生在那里?”

“求求你们,快来救救我的爷爷。”

也不知这丫头哪里来得那么大力气,竟然紧紧攥住李嫣然的胳膊,发疯般寻找希望。

道路拥堵,而且此地距离各大医院又比较遥远,即便再怎么时间急迫,一时半会儿也抵达不了。

况且,就算真得来了,也只是收尸罢了。

这是在给自己警告吗?

李嫣然已经彻底能够确定,这是宵小正式向自己发起挑战的前奏,是在对她,以及整个李氏集团的挑衅。

“淑雅,你放心,救护车很快就会到来,你爷爷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得到钟伯示意,后退两步拒绝了想要上前帮忙将她拉开的保镖们,现如今,李嫣然也只能违心地哄骗,尽量柔声安抚。

“钟伯,一定,务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今天的幕后黑手给我找出来,我们,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庄严肃穆,眼眸处射出两道阴森凌厉的寒光,仇恨是最好的成长剂,自己,需要发泄。

“是。”

虽然忧心忡忡,但钟伯却感到一丝欣慰,小姐长大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能优柔寡断的心慈手软,否则,也只能被对方蚕食,吞得连渣滓都不剩。

“他对你很重要?”

不知何时,齐航已经来至几人身边,看她神色,似乎这个老头儿对他们很是重要。

也罢,就当是还她的人情。

李嫣然搞不懂齐航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下意识地冲他点了点。

“那好,如果想要就他,就立刻带着他跟我离开这里,然后找一间隐秘的地方方便救治,我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出手。”

没有过多言语,也没盼着对方相信自己,随缘,至于结果如何,全凭他们自己选择,齐航可不会做什么圣母,哭着喊着求着要给别人帮忙。

非但出力不讨好不说,到最后往往还落得满身不是,岂不是犯贱吗?

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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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炸弹!

“当真,你说得都是真的,你,真的有办法救活他?”

闻言,李嫣然有些失神,渐渐地,再次重新燃起希望,待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瞬间在眸子中爆发出强烈的欢喜。

情绪激动,几乎下意识地搂住齐航手臂,再舍不得松开。

“有倒是有,不过再这么耽搁下去,就没有没有了,请快点拿个主意,到底要不要我帮忙?”

齐航也不介意,平淡的语气,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方才已经看过,好在车祸刚刚发生没有多久,那老头儿死得也还不到十分钟,应该能就得活。

钟伯没有言语,只是深表怀疑,毕竟那范忠义脖子上正在插着的管子可不是作假,不仅刺穿了喉管和大动脉,血水也早已干涸,这种情况下还想要把人给救活,这可能吗?

岂不是完全超出了常理?

“求求你救救我爷爷,求求你,只要你能够救他,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求你。”

冒然听到齐航说可以救自己的爷爷,恍惚中,范淑雅当即苏醒过来,不管不顾,转身扑进对方怀里,急声恳求。

不管是真是假,李嫣然都觉得至少自己应该做些什么,随即吩咐几名保镖将范老爷子从车里拖出来。

小心翼翼,在众目睽睽下,二人一前一后将他抬到进车内,作为唯一的孙女,范淑雅自然要和自己的爷爷呆在一起。

这次由钟伯亲自开车,熟练操控,当最后排的两辆悍马逐渐调转方向在头前开路,他也立刻启动跟上,用对讲机命令拐弯,想要绕道从其他地方穿越过去。

强大的阵容,对面的车辆哪有勇气直接面对?

根本无需多言,纷纷主动开始后退,紧急避让。

有条不紊的顺利开往旁边的主干道,他们的速度也终于能够相继提升到极致。

“怎么样?”

“到底有多大把握?”

李嫣然和范淑雅坐在中间,紧张地扭头询问。

简单检查了一下早已没有了呼吸和心跳的范忠义,齐航首先要做得便是先将他内体还没有消散的生机给封住。

这家伙是谁?

为什么要带着如此古怪的面具?

随着动作,范淑雅脸上的泪痕开始渐渐干涸,为清纯甜美的外表增添了几分童趣,一双明亮而无暇的眼睛充满疑惑,对这个头戴面具的陌生男子产生出浓厚的兴趣。

既然冷静下来,她当然也知道自己的爷爷其实已经死去多时,这样的情况,又怎么可能会就得活?

阵阵难受泛起,理智告诉她这根本就不可能,不现实,但还是希望面前的神秘男子说得是真的,爷爷,还能再活过来。

“找一处酒店,另外让人准备好一盒银针,只有一个小时的抢救时间,要快。”

无暇顾及,齐航的手掌迅速按在范忠义的胸口位置,缓缓注入了一丝灵气过去。

李嫣然尽管大惑不解,尽管自己明明只是看见齐航将手在范爷爷的胸口上短暂停靠了几秒钟,尽管她也完全没有感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还是第一时间选择了相信,并且不遗余力的严格执行。

“走,我们去龙泉别墅。”

顾不上考虑,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在所不惜!

李嫣然不想后悔,不想让自己在亏欠下去,她,承担不起。

说着,急急忙忙掏出手机通知在日常负责龙山别墅区里值守的管家,让他去附近的中医馆或药店内买盒银针,一定要买最好的,最贵的那种。

其实以齐航的能力,原本也大可不必使用银针,无论是利用广告还是依靠自己本身的灵气都行,只是这样一来,就未免太过惊世骇俗,而且还容易将自己给暴露。

更何况,自己与他们也算不上多么熟悉,能省则省,没有必要为因为一个陌生人而劳心费力的瞎折腾。

如此既简单又安静,还方便快捷的方法,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得到命令,六辆悍马一路疾驰,护送着他们的车辆朝龙泉别墅驶去。

既然齐航说了只有一个小时,那就是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李嫣然和范淑雅时不时的会抬起手臂看看挂在碗子上的珍珠手表,不是为了显摆,而是在查看匆匆流逝的寄托。

均是全神贯注,从未有哪一刻,觉得时间这般漫长,窗外匆匆而过的风景,似乎依旧清晰可见。

与之相反,齐航就轻松很多,即便旁边放着一个死人,他也无动于衷。

即便是到时候一个小时之内无法到达,大不了多费些功夫罢了。

“报告大小姐,我们好像被人给盯上了,后面一直有三辆可疑车辆轮换着在跟跟踪监视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了。”

正在这时,福伯手里的对讲机响起。

“可恶,甩开他们!”

这帮该死的东西,简直是在找死!

要不是现在没有时间与他们计较,李嫣然甚至都想与他们同归于尽。

“是,大小姐,他们突然掉头了。”

只是出乎预料,没想到这边刚刚下达命令,对方却无缘无故地自动选择了退避。

这是怎么回事?

李嫣然的眉头非但没有松弛,反而越加紧皱,脸色冰冷。

“快停车,快!”

事出无常必有妖,糟糕!

来不及了,此时的车队已经行驶到一处无人路段,周围静悄悄,别说车辆,就连个行人也没有。

这里是唯一一处距离龙泉山庄的最近的必经之路,看来,对方将自己这边的动向算计的十分精准。

“把你的包给我!”

危急时刻,始终漠不关心一脸淡然表情的齐航赫然睁开眼睛,目光紧紧定格在窗外,陡然回头,不由分说一把抢过放在范淑雅腿上的女生箱包。

“啊,你要干什么?”

那是今年最流行的限量版爱马仕,范淑雅一直当宝贝和护身符似的挂在身上,始终舍不得放开,结果却被齐航十分无理的给抢了过去。

“你——”

李嫣然也是大怒,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胡闹,要知道,那可是范爷爷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啊——”

范淑雅似乎是被齐航的举动给吓住了,瞪大了眼眸满脸的惊恐,拼命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叫喊。

不对劲!

扭头再次看向那可恶的家伙,也是同样表情,目瞪口呆预示着无限的恐惧。

目光紧紧盯着那颗只剩下五秒钟的定时炸弹,不觉屏住了呼吸,忘记了思考,大脑里恐怕一片,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断回荡。

自己,要死了吗?

第一百九十二章 暴露狂

眼看时间紧迫,就算是齐航也已经来不及阻止。

大意了!

终究还是大意了,好在还不算太晚,事不宜迟,伴随着这个念头,齐航毫不犹豫地推开车门,凌空跳跳了出去。

“不要啊,太危险了,快扔掉!”

异口同声的两道声音响起,见齐航竟然为了救他们而不顾一切,甘愿牺牲自己,李嫣然和范淑雅顿时发出一道轻呼。

他,为什么要这样?

激动到不行,为自己之前还误会他而感到羞愧。

目光聚焦,柔情似水,心,融化了……

听到声音,正坐在前排副驾驶位置的钟伯扭头查看,只见到齐航手中拎着一个女生肩包高高跃起,替他惋惜的同时也是深感歉意。

“轰——”

随着冲天火光,由爆炸所产生的波动瞬间袭来,即便是身在车中,即便有玻璃格挡,也依旧被震荡得头脑发蒙。

齐航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明显低估了那些躲在暗处的奸诈小人。

皮包在距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爆炸了,刚刚甩动,甚至尚未脱手,也就是说这个炸弹还设置有遥控装置,被人给提前两秒引爆了。

路面干裂,方圆十米之内都是一片狼藉,可见其威力之大。

顾不得多想,李嫣然和范淑雅急忙下车,望着齐航之前还停留的天空发呆,阵风吹过,她们看到了些许烧焦的布片形成的碎屑残留物在原地蜿蜒打转,久久不肯离去。

只觉得心里越发烦闷,气瘀堵塞,几步想要走上前去却是被保镖和钟伯拦下。

“大小姐,我们走吧,赶紧离开这里,搞不好还会有其他埋伏,太危险了。”

毕竟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谈不上好感,顶多稍加感激而已。

尘归尘,土归土,既然已经粉身碎骨,还是先保护小姐重要。

“给我住口!”

范淑雅面色苍白,李嫣然也比她强不到哪里去,只是外表的倔强的不肯让自己哭出生来。

娇声呵斥,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对钟伯表达不满,美眸间的寒光闪动,双拳紧握,从来没有哪一刻会让她感到如此愤怒,如此绝望。

不是因为齐航的死,而是将对方将救治范忠义的唯一希望在她的面前破灭了,尽管,很可能一个美丽的谎言,是假的。

幻想也好,奢望也罢,到时候,什么也不给自己留下。

“大小姐,范小姐,你们都要冷静啊,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不能自乱阵脚,敌人,正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寻找破绽想要一举歼灭我们,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奸计啊。”

见两女始终站在原地不为所动,钟伯只好警惕地吩咐众人小心,一边好言相劝,一边却在那里急得团团转,被逼得直跺脚。

“轩辕?”

“姑且就这么称呼你吧,没想到,直到临死的那一刻都未能知道你的真名,也不知道你究竟长着什么样子,是老是少。”

“不过你放心,我李嫣然说到做到,从今往后,我李家欠你一条命,但愿还有来生,到时候,就算是给你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一定会,谢谢你为了我们,是我们害得你跟着一起遭受这次的无妄之灾,平白无故丢了性命,是我们对不起你。”

“且容我几年,给我点儿时间,等到我真正稳定了李家,寻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之后,便自我了解,亲自下去向你赔罪。”

深深的吸了口气,李嫣然悠然吐露。

“……”

另一边,与李嫣然一起并肩而立的范淑雅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自眼底闪过的决绝无异于表示认同。

来真的?

还是在煽情,作秀?

烟雾弥漫,待火光彻底逝去,待漫天飘荡的飞灰再次滚落,夹在着新的同伴一起化作尘埃。

恍恍惚惚,齐航的身影渐渐显露,重现人间。

不管是李嫣然和范淑雅,又或者是正在琢磨着不知该如何劝阻的钟伯和早已被收买,并且感激涕零的那些保镖们,无一不是露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他,他怎么没死?

目瞪口呆,不可思议,这家伙,还是人吗?

真的超出了常理,既然如此,那他说得范爷爷真的有救了?

面对这次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齐航竟然可以毫发无损地仍旧保持站立,怎么肯能呢?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挺会鼓舞人心的嘛。”

“这次真是被你们赚到了,仅仅是这个小型炸弹就足够偿还你的那个人情了。”

“所以,你们的承诺我都手下了,不用等到下辈子,现在就可以给我当牛做马。”

齐航随意地拍打着肩膀上的污垢,神情戏谑,带着几分调侃,可是却并未走到近前。

又羞又恼,几度转换,感觉自己等人被戏耍了的两女,直到当她们发现齐航的身上满是残破,几乎浑身赤裸的身体时,这才发出一声惊呼,偏过头去。

“你,到底是人是鬼?”

身后的几名保镖和钟伯也是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一个个的,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玩意儿?”

“还不赶紧给我找件衣服披上,到底还想不想救那个老头儿了?”

妈的,这下丢人丢大发了,自己的隐私部位被这俩小妞看看也就得了,结果被这么一群大老爷们当街围观还是尚属首例。

简直太不像话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齐航又不是暴露狂,尽管他自己并不介意,也不在乎别人自己看自己,怎么想他。

甚至是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能够做到心如止水,保持着平静的样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是也多少有些令人抓狂啊,虽说自己还蒙着面,可是对于那些亲近之人来说,还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比如自己的父母,杨帆和灵儿,郭氏父子还有他的那些整日朝夕相处的兄弟。

可以想见,明天的新闻头条上会出现什么,然后他们会露出怎么样鄙夷的眼神。

在刚刚的瞬间,齐航只来得及用灵气护住自己的面具和肉身,至于衣服,根本顾不上了。

所以也就造成了如今这份尴尬的狼狈模样,不过他却是并不介意。

反正资本雄厚,又不是见不了人,没什么大不了的,看吧,欣赏吧,羡慕吧。

哇嘎嘎……

第一百九十三章 心动

“呃……”

非礼勿视,钟伯立即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然后又命人去给齐航买些合适的衣服。

回过神来,不由感叹,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世间竟然真的有如此强悍的人。

“这位前辈,谢谢您对我们的救命之恩。”

相较于之前的恭敬,这回更多了几分畏惧。

是啊,不仅挥金如土,而且还拥有这般本事,哎,可笑自己居然还妄想让他给大小姐当保镖,真是有眼无珠。

“全部都给我管好自己的嘴巴,记住了吗?”

转而,他也想到了齐航的担心,看向四周,果然见到不少摄像头,有交通的,也有路政的,甚至还有不少私人商户以及银行门前私自安装的个人监控。

好在这里是香港,所以这些都不是问题,凭着李家的能量想要将它们彻底抹除还是能够办到的。

哪敢放肆?

顿时噤若寒蝉,那些保镖们早已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只顾点头,目光灼热,满是钦佩地紧紧盯着胸前敞开的齐航。

对于力量的渴望,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崇敬。

与之前仅仅只是挥手间将钟伯弹飞出去相比,还是现在的这一幕更加令人折服,如此巨大的爆炸,竟然毫无无损。

虽说赤身裸体的有些难看,但也并不妨碍他在众人心目中那份高大勇武的光辉形象。

“走,既然是我说过的话,那就必须算数,我们去龙泉山庄。”

见到钟伯已经事先吩咐下去,齐航也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丑态会流传出去。

闻言,李嫣然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救范老爷子要紧,跟着一起重新坐回车内。

“……”

宽敞而舒适的中排座椅,李嫣然嘴唇微动,几次张合,却硬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脸上红霞闪现,如沐春风,再也没有了往日里的冰寒,倒是多了几分令人心旷神怡的妩媚。

他,眼前的这个神秘的面具男子究竟是谁?

经历过生离死别,不断的了解加深,也变得越发好奇,常人,为什么在那等威力的爆炸之下竟然还可以幸免于难?

除了衣服损毁,便再无半点伤害,这是何道理?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李嫣然是绝对不会相信这世间还会有这样神奇且荒唐的事情。

“先生,感谢您愿意舍身相救,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

心间,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情愫涌起,李嫣然终于在齐航面前彻底卸下了伪装,变得不再矜持。

谁也没有注意,或许也只有她自己方才知晓这样做得目的,这可不仅仅是一个称呼这么简单,其中深意,怎好当面表露?

“先生,刚刚真是不好意思,实在是对不起,差点儿就误会你了,我向您赔罪,还请不要见怪。”

范淑雅也有些不好意思,边面色红润,边眨么着大眼睛,孕育出一汪春水,含情脉脉。

自古英雄救美,盛传佳话,美女爱英雄,更是天经地义,更何况由此不难推断,齐航可能说得都是真的,既然已经这般不可思议,那么再创奇迹将爷爷起死回生,又有何不可?

难得的多愁善感让李嫣然很是难受,也有些不太适应,错过了这次缘分,以后还能再次与他重逢,产生交集吗?

真的很想抓住这次机会,但是理智却时刻提醒着她要彻底斩断情丝,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她的身份,她的仇恨,决不允许有任何的分心。

但愿他能够找到一个不错的妻子,应该会比我更加的漂亮贤淑吧?

不知道自己留给他的印象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不然为什么他从不看我一眼?

我长得就这么难看吗?

思绪飞扬,不断地在胡思乱想。

“嘎吱——”

虽说在路上接连遇到了两次意外,但是有惊无险的在一个小时之内顺利抵达了香港最著名的龙泉山庄。

龙泉山庄,顾名思义,这里环境优雅,依山傍水倒不是为一处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毫无意外,门口岗亭处站得笔直的两名保安远远见到车队行来,立刻打开车门放他们进去,畅通无阻。

十八号别墅,只见门前正有几名衣着职业装的年轻女性双手交叉托于胸前,微微弓着身子表示迎接。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为首的那名女子手上托着一个紫檀木制成的盒子。

“咔咔咔——”

几人下车,当路过为首的那名女子的身前是,李嫣然顺手接过,然后转身再递给齐航。

无需多言,保镖们小心翼翼抬着早已僵硬的范忠义一起进入屋内。

在齐航的示意下,让他们将人平稳放在沙发上躺好,便挥手驱散。

打开木盒,从中随便选取了几根银针,拿在手中快速地捏起,均匀注入灵气,闪电般出手一一插入范忠义的脖颈之上,轻轻弹动。

微微摇曳,相继组合成一副六边形的诡异图案,随后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钢管拔出。

没有想象当中的鲜血喷涌,难道是早已流干?

望着那深深的黑色伤口,李嫣然和范淑雅甚至都吓得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到他。

并未理会众人的惊诧,齐航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渐渐贴靠在那处外表看起来十分恐怖的孔洞上,再次注入灵气。

左手忙,右手也是毫不停歇,一一接过钟伯提过来的银针,再次如行云流水般的齐齐插入范忠义脖子周围的各大要穴。

双管齐下,左右一起注入灵气。

“啊——”

清晰可辨,伴着两道轻呼,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范忠义脖子上被捅破,插断的喉管,以及主动脉,和周边众多的毛细血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合起来。

李嫣然和范淑雅,还有钟伯,纷纷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不由几步上前,这回看得更是清楚,乖乖,真的能起死回生?

无须回答,亲眼得以鉴证,当所有的血管和经脉全部链接完毕,渐渐地,然后是那些肌肉组织,最后是皮肤。

齐航见状,手掌翻飞,重重击打在范忠义的心脏部位,每一下,都像是闷雷般响在胸间,几乎与他们的心跳同步。

不遗余力,直到将那股封存的生机释放,这才停止动作。

“噗通!噗通!噗通!”

果然没有令人失望,至始至终全神贯注,眼神从未开过分毫的范淑雅终于看到了自己爷爷渐渐起伏的胸口。

急忙跑过去,轻轻趴在上面仔细听着那愈加变得强筋有力的心跳,泪水,再次喷涌,夺眶而出。

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只是愣愣地望着齐航发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伪君子

“爷爷醒了,您真的醒了,太好了,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您真的忍心要丢下我自己一个留在这世间无依无靠,呜呜呜……”

手指微动,眼皮翻滚,几次试着睁开双目的范忠义渐渐有了些许知觉。

白色的光芒闪现,大口而贪婪得不住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耳边却不时响起自己孙女那欢天喜地的声音,只是脑中仍旧还有些迷糊。

自己,不是已经遭遇到严重的车祸,命丧黄泉了吗?

怎么还活着?

我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已经死了?

皱起眉头仔细回忆,忽然一阵阵的寒意涌来,很是确定,自己的确是被一根钢管给戳破的喉咙,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是什么也没有,没有钢管,也没有任何伤口。

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嫣然站在旁边也是神采飞扬,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居然真得做到了,先不说之前能够承受如此强烈的爆炸,单单是这一手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医术就惊为人天。

实在难以置信,就凭那几根细细软软的普通银针就能将死去多时的人给救活?

暗暗稳定下凌乱的思绪,走上前去向范忠义问候之余也简单述说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后果。

“多想前辈相救,请受老夫一拜。”

当范忠义从李嫣然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确是死了一回,不过却是被眼前这位神秘的面具男子给救了过来之后,随即从沙发上翻身而起,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拜倒在地就要磕头。

“您的大恩大德,范忠义没齿难忘。”

越想越是觉得害怕,正如范淑雅所说,自己死了不要紧,但他心中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向来懂事乖巧的孙女,可怜她还有婆家,甚至连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朋友也没有。

“恩公,我是一个粗人,实在不知应该如何报答。”

“不如这样,在下膝前也只有这么一位宝贝女子,如果您不嫌弃,那就将她许配给您,我也不求别的,只要您能真心待她便好,不知恩公意下如何?”

“淑雅,快跪下,爷爷问你,你可有异议?”

想到这里,忽然灵机一动,也不管齐航愿不愿意,一把将范淑雅拉过来按在地上。

“……”

范淑雅低着头,羞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那就等于是默认此事。

虽然她没有见过齐航的真正相貌,但是他舍身救命时的飒爽英姿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但不是喜欢,只是稍微有些好感而已。

这家伙,是在报恩吗?

还有脸自称是一个粗人?

粗人的脑子能够转得这么快吗?

让淑雅成为这个家伙的女人,这么看都是你想占人家的大便宜啊,要是真成了他的女婿,那你岂不是能够长生不老?

就算不能做到永远不死,但至少也能够多活好几十吧?

这还是李嫣然和钟伯第一次见到范忠义露出这么无耻的一面,但随即想到他今天所面临的遭遇也就有所释然。

任谁在刚刚经过真正的死亡之后,都会性情大变,这是在抓紧时间在替自己安排后事啊。

可是,自己的幸福又要怎么办?

“你们都起来吧,我可不需要什么报答。”

这种要求,齐航当然不可能答应,倒是让还在犹豫不决的李嫣然稍稍放下心来。

“安排车,现在送往回去。”

随后,齐航转身对李嫣然提出要求。

“好,我这就去吩咐下去。”

点头应是,她现在巴不得齐航赶紧离开这里,真怕那范老头儿再出现什么幺蛾子。

说完便急匆匆的出门去找司机重新将车库打开,准备车辆。

范忠义见齐航对自己的孙女竟然没有兴趣,一边不住地吐槽他是不是身体不行,一边悻悻得从地上站起,再也不提此事。

“爷爷,我也离开这里吧。”

望着齐航的离去的背影,范淑雅有些伤感,意兴阑珊地挽着范忠义的手臂撒起娇来。

“哼,不识抬举。”

范忠义很是听了自己孙女的话更是感到生气,虽说齐航救了自己,但是自己的孙女无论是相貌还是修养,都绝不会差,天造地设的一对,怎么就不行?

“嫣然,我们也走了,今天多谢你们,告辞。”

没有心情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他们在这里也有一栋别墅。

“钟伯,我有话想对你说。”

闻言,李嫣然和钟伯一起将他们送出门外,便重新回到屋内。

“小姐请问。”

身为管家,钟伯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当然也知道李嫣然想说什么,只是装作不知,等着她主动开口。

“钟伯,我还是放心不下,对他也实在是好奇的紧,所以我就让司机秘密跟踪他,另外也调动了各个部门的系统监控,希望能够有所发现。”

李嫣然的语气有些倔强,好像是在跟谁斗气。

“大小姐,以后可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我知道你对他没有恶意,但是被发现的话难免会产生麻烦。”

“万一引起误会,恐怕得不偿失吧?”

钟伯明白,李嫣然也更加明白,既然齐航一直带着面具,甚至衣不蔽体也不愿意将面具摘下,那就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不想让他们知道真实身份,可还是这样做了。

“……”

李嫣然没有回答,只是当钟伯的话音刚刚落下,她的手机上便受到两条消息。

行动失败,这是说司机没有将齐航送到地方,或者说是跟丢了。

第二条,是城市各个主要干道,支线上传来的关于齐航的各个监控录像的截图画面。

尽管都是一些侧脸,看不清全貌,但是根据身材比对,以及范围,还是被他们的人推断出了最初出现的地方。

奕居酒店,齐航,二十一岁,滨河省金水市人,现住在608房间,与他们一道的还有大陆滨河省二首富安家的大小姐安静,另外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孩子,跟他一个房间。

这个混蛋,难怪对自己和范淑雅不屑一顾,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可恶!

明明都这么风流了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是我们不够漂亮?

呸,真是小人!

李嫣然不断翻看着从手机传来的资料,越看越是气愤,越看越是替自己和范淑雅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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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密谋

“齐航,你这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是快要把我们都给急死了,到处找你。”

夜幕渐渐降临,当齐航回到酒店的时候免不得要受到杨帆和白灵儿的一番追问和埋怨。

……

与李家一样,顾家也是香港的大世家,表面上平分秋色,但实际上却是被稳压一头。

相信如果没有李家,那么他们顾家绝对可以成得上是香港第一家族。

好在天赐良机,自从李老头死后,偌大的世家竟然被一个出师茅庐,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执掌,虽说她靠着一班老部下勉强能够了局面,却也并非真的是铁板一块,大有可为。

此刻,在香港南面的顾家某处豪华庄园的别墅大厅里,家主顾青山正在和他最信任的儿子顾天华秘密商谈今天安排的计划。

“事情,都办得怎么样了?”

很奇怪,身为家主的顾青山却是没有坐在首位,与儿子一道卑躬屈膝站在那里,面现恭敬之色。

“这……”

顾青山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回答。

“办砸了是吗?”

顾家作为香港仅次于李家的第二世家,其底蕴自然不容小嘘,仅仅发出一道不满的闷哼,便让他们父子二人浑身战栗,瑟瑟发抖的人,也不知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派头。

“费先生,贺先生,你们听我说啊,是这样的……”

按耐下心中的恐惧,顾青山不得不抬头,神色阴郁地看向位于主位上,左右两旁的神秘男子。

实话说,他也清楚这两个人具体是来路,只知道他们十分厉害,自己的数十名保镖全部加在一起也不是他们两个的对手。

从那时起,名义上仍是香港第二世家的顾及,就变成了他们两个的一条狗,一条乖巧听话,又忠心耿耿的狗。

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要一想起前一阵子被他们逼着那种莫名其妙又诡异非常的红色药丸,便头皮发麻。

顾天华不敢插言,在这里,还轮不到他来说话,所以他之恩用眼角的余光不住瞄一眼自己父亲的后脑勺,那里,有一小搓头发花白的版块。

倒不是染得,而是天生如此,就算重新剃掉也依然是那种颜色,据医生所说,应该是先天性的毛囊缺陷,无法彻底根治。

“哦?”

“原来是这样,有点儿意思。”

听完了他的解释,左手边的费先生轻轻挑动眉毛,与顾青山一样,他的眉毛也全部是白色的,显得有些********兄,你怎么看?”

而那名贺先生却是满脸不屑,似乎根本没有将那个所谓的高人放在眼里。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我们救师傅。”

此次私自入世,费金和贺斌乃是冒着很大的风险,要不是因为他们的师傅急于求成,在数年前强行突破不成而导致走火入魔,落得经脉尽失,功力尽毁,也实在不会行此下策。

要知道他们向来以名门正派自居,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居然会为了一己私利而干涉世俗界的秩序,那可是会受到诸多隐世家族的共同抵制或者讨伐的。

只是做弟子的,也着实于心不忍,每每看到从小最疼爱自己的师傅在七月初七疼得死去活来,不住得在地上打滚,他们就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想要上前搀扶,却是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再那里活受罪。

烫,简直是太烫了,犹如火炉一般遍体通红,仿佛不知何时,也许下一刻就会瞬间化为灰烬。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兄弟二人在藏书阁翻阅了不少典籍,终于让他们找到了解决办法,只要只要能够找到至阴至寒之体的女子与之中和,就可以得到根治。

只是这难免有些伤天害理,嗨,不能再等了,望着一年比一年痛苦的师傅,他们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回师傅。

但是这里有个难题,想要成功,就必须要对方自己心甘情愿的乖乖配合,用强是没用的,否则的话,他们也就不用如此大费周折地不断打压李家。

直接上门抢人便是,哪用得着跟一个普通世家废话?

只可惜这丫头不识抬举,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就是不同意。

原本盘算的挺好,打着以给她爷爷治病的幌子相威胁,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只可惜居然被那个叫什么钟伯的给识破了,真是该死。

一个小小的世俗界家族,居然也会有修炼者?

若非他横插一杠,李家早就愿意臣服,而只要李嫣然归顺,那么可有得是机会让她惟命是从。

“废话,白痴,谁让你们这么干的?”

“你们,最好给小心一点儿,要是那李嫣然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当他们得知顾天华这个没脑子的家伙,居然使用炸弹差点儿就将李嫣然给炸死的时候,顿时恨不得将这小子给活活拍死。

要不是觉得他们还有有点儿用处,依着贺斌的脾气,早就动手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这下好了,闹出这么大动静,不用说,他们肯定已经受到了有心人的关注。

看来这门派是回不去了,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反正以他们两个的资质就算是继续留在那个地方也于事无补。

多少年了,始终不得寸进,早就想要放弃了。

等报答了师傅的养育之恩,他们便打算在这滚滚红尘享尽人间繁华,从此醉生梦死不问世事。

“组织人手,记住,今天晚上是你们的最后一次机会,千万不要让我们感到失望,若是搞再出现什么岔子,你们应该知道是个什么后果。”

商量半天,他们早已确定要在今天晚上的拍卖会结束回来的路上动手。

“是,属下遵命,只不过据说说那李嫣然身旁的钟伯可是不简单呐,何况还多出来一个貌似更加厉害的神秘人,我们……”

倒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顾青山真是没有把握。

不能随意搞死,还不能让对方收到丁点儿伤害,限制太多,这可让他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提出要求。

“这个你放心,他们就交给我们兄弟二人来处理,你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不用你管。”

说得也是,看来不得不给他吃下一颗定心丸,让他见识见识我们兄弟二人的真正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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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暗波涌动

“钟老头儿?”

“他算个什么东西?”

“我呸,这个老不死的,如果他要是识相,明天乖乖听话,并且愿意配合的话,那么我还会念在他修行不易的份上放他一马,如若不然,嘿嘿,那也别怪我们不留情面。”

闻言,贺斌也冷笑着接过话头,毫无在乎似乎的模样显然未将对方放在心上。

不论真假,至少有了保证,顾青山和顾天华这对父子当即送了口气,终于算是有了些许底气。

想想都觉得兴奋,如今抱上了这样的两条大粗腿,那距离他们的远大目标离得还远吗?

今晚,就是他们彻底翻盘的大好机会,只要成功碾压,将李家尽数化为废墟,取而代之的就是他们顾家,也只能是他们顾家。

第一世家的头衔啊,非他们莫属,多么令人神往的诱惑。

“多谢两位前辈成全。”

为了能够尽快实现,他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哪怕是从此依附在别人脚下,变成奴才。

四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在各取所需的交易中,互相对视这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

……

当天夜里,香港李氏著名拍卖行的门前的停车场上豪车云集,各色美女也是争相斗艳,早早得到消息的她们,一个个身材火辣,费尽心机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为了看看能否在这次盛宴上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再不济,就算不尽如人意,没有合适的白马郎君,偶尔钓上那么一两只年轻有为的金龟也真真是极好的啊。

此次拍卖会举办的正式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半,齐航身着黑色阿玛尼西装左拥右抱揽着同样穿着晚礼服,露出光洁后背的杨帆和白灵儿。

“咳咳,哼嗯——”

看他手上的小动作,直惹得跟着后面的安静暗自鄙视,腹诽不已。

哼,让你逞能,倒要看看待会儿没有我的会员卡你们怎么进去?

齐航当然不会让她,失望,淡定,从容的将自己的紫晶黑卡交给对方,然后再那名服务员满脸惊愕的表情下顺利通过检查。

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

他怎么会有那种黑色的卡片?

怀着疑问,几人乘坐电梯来到拍卖行顶层的大厅外,期间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又觉得放不下面子。

恰好门板打开的及时,这才化解了安静的尴尬,抬头望去,却人头攒动,陆陆续续已经有好几拨人提前入场了。

“先生您好,麻烦请到这边,跟我来。”

限量版以上的会员卡自然不会跟他们一样在一楼大厅,跟着礼仪小姐一起上得二楼,然后被安排进了一号贵宾房间。

“不好意思,你们的房间是在那边。”

安静刚想跟上,却是被拦了下来,顿时气得直跺脚,这下可好,自己反倒成了沾他光的人了?

想到这里,便再也无法保持淑女和端庄,扭头便走。

李嫣然和钟伯两个始终站在门外亲自迎接这些十分重要的客人,时不时主动上前含笑打起招呼。

刚刚齐航过去,他们早早得到手下的禀报,只不过却假装不知,也没有任何表露。

既然齐航选择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他们又岂敢擅自做主?

招呼好生招待,就继续守在原地继续自己的工作。

“呦,嫣然侄女,恭喜恭喜啊,你可是越来越水灵,更漂亮了。”

“嗯,不错,我也算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吧?”

“你能够有今天的成就,伯父也很替你感到高兴,深感欣慰啊。”

“来,预祝你们这次的拍卖会再创新高。”

的确有些意外,没想到过不多时,几乎与齐航他们是前后脚的距离,好巧不巧,顾青山和顾天华父子也踏入了拍卖大厅,身后也同样跟着两个带头面具的中年男子。

“多谢伯父,您说笑了,希望借您吉言。”

尽管心里恨得直痒痒,但是在这种公开场合,李嫣然却不得不暂时压下心中的愤怒,营造出一种两家关系不错,又十分和谐的气氛。

皮笑肉不笑,彼此心照不宣地简单交谈几句,随即分开,被安排进五号贵宾室内。

“大小姐,顾家身后跟随着的那两个家伙恐怕不好对付啊。”

极度的危险!

望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钟伯第一时间将自己的感觉告诉了李嫣然。

虽然还不太确定他们的具体实力,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自己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他们给自己的感觉同样是深不可测。

哎,也不知道到时候那位神秘的齐前辈还会不会出手帮助小姐。

“钟伯,麻烦你去一号贵宾室里陪着他们吧,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我再去后面布置的妥当一些,听天由命吧。”

有些事情,即便钟伯不说,李嫣然也明白,有些无奈,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人家,更不能寄托在敌人的慈悲和道德观念上,他们,只有依靠自己力量才能得以生存。

或许还很弱小,但最可靠。

说完,李嫣然转身独自朝着拍卖大厅的后台而去。

“铃——”

对于她的命令,无论对错,钟伯都会做得一丝不苟的严格执行。

悄悄来至一号贵宾室的外面,却未敢直接推门,而是按响了旁边的门铃示意自己在外面等候。

“这位前辈,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我们完全可以私下里将您看上的东西截留下来,这就送到您的手上。”

“您要知道,这次可是来了不少的名门望族,权贵富豪……”

看到杨帆,钟伯再次惊艳了一把,随即恭敬的闪身避过进入屋内,边走边说,这是他们唯一的一次机会。

“我记得不是告诉过你们,我的事情,你们不必操心,退下吧。”

齐航极不耐烦,他可不想自己不明白的欠下人情,然后被人利用。

他只有一个目的,专为药鼎而来,别的那些凡俗之物根本就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等到得手之后,他就会立刻立刻香港,一刻也不会耽误。

缘分已尽,因此如非万不得已,完全没有必要再跟李家又任何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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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延寿丹

无力颓唐,见齐航竟然想也没想,拒绝得如此干脆利落,估计是早就将自己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也只能识趣的闭嘴,悄悄告退。

……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与此同时,在相隔不远处的五号贵宾室内,贺斌和费金也随即将头上的面具摘下,四处打量周围的布置情况。

“没有,一切正常。”

顾青山和顾天华也在查看,确信李家没有动什么手脚这才安心等待拍卖会的开始。

过不多时,透过正前方的大块单面反光落地窗玻璃,可以很清晰的看见下面拍卖会场的情况。

黑压压,一览无余,只见一名年约三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手持话筒走向台阶,宣告誓词。

简单活跃了一下现场的气氛,随着话音,所有的贵宾室内右手边的电子屏幕自动打开,更加近距离的观察竞品台上的具体情况。

“好的,接下来,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到来,男生们,女生们,让我们用更加热烈的掌声来迎接这第一件竞品闪亮登场。”

“它究竟是什么呢?”

“答案马上揭晓,请各位睁大眼睛拭目以待。”

众目睽睽,当礼仪小姐优雅得将手中托盘放到拍卖台上的时候,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全都聚精会神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延寿丹,顾名思义,就是有着延年益寿的功效,再这里不作过多解释,两颗一起,不单卖,起拍价二千万,每次叫价不得少于一百万,现在请开始出价。”

嘶,真是好大的手笔!

没有人会怀疑李氏拍卖行的信誉,几十年来从无假货,也从不夸大其词。

听到名称,立刻就有知道详情的人激动起来,曾经这里也拍出过这种十分神奇的丹药,据说只要但凡还有最后一口气在,就不愁救不回来。

不过很可惜,只能勉强维持十五的寿命,并且也只有第一次服用的时候才会产生效果。

这也是为什么拍卖员不愿意详细解释的原因。

但是仅仅如此,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也已经足够,常言道有备无患嘛。

以前不是就有一个十分幸运的家伙突发状况,似乎是脑溢血还是什么,眼瞅着就快不行了,干瞪眼,身体挺的笔直,就连家里的医生都是束手无策,支支吾吾躲在旁边不敢施救。

好在他儿子一片孝心,将信将疑得果断拍下了那枚就当时来说被大家伙视为笑话的泥丸子。

结果怎么样,效果自然不言而喻,在她服用下之后,竟然真的恢复了正常,能吃能喝,再也没有一丝痛苦。

随后不容耽搁,赶紧安排后事,顺利的签订遗嘱,确定家主,分割财产,时间充足的很。

安静得多享了十五日的天伦之乐,果然在第二天的凌晨撒手人寰。

也就是从那以后,李氏拍卖行的招牌才彻底打响,只可惜,多少年过去,再也没有见到这种令他们为之向往的丹药了。

不说全世界,单就是目前在坐的众人,又有那一个不是家财万贯,身在高位。

如今年事已高,还有着许多仇家,虽然经历过不少的大风大浪,但是谁也保不齐在有生之年还会遇到些什么,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连个身后事都来不及交代清楚,岂不是死得冤枉?

而今有了它,就算是只能够多活十五的天的时间,也已经心满意足。

钱财?

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个狗屁,是垃圾,是粪土,是王八蛋,根本就花不完的东西。

“哼,这群药王门的老混蛋,平常见到我们,哪个不是鼻孔朝天,装出一副高深莫测不问世事吗?”

“竟然连师父的面子也不给,若非亲眼所见,恐怕还知道他们也会为了蝇头小利而掺和到世俗界的秩序里来。”

面色不屑,这是贺斌的习惯表情,仿佛这个世界除了自己的师傅,再也没有人能够入得他的法眼。

随意地扫了眼那个大屏幕,在确认了就是出自药王门的手笔之后,顿时变得怒不可恶,一脸怨愤。

“这算什么,他们也总需要生计不是?”

费金看得很开,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隐藏世家集体不成文的秘密,只要不公开得大肆宣扬,也就不会有人真的把当年的一纸空文放在心上。

毕竟是人就要生活,花花世界,科技繁华带来的便利,估计就连上里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古板也是如此。

即便一门心思的有心不问世事,恐怕也不愿意自己整天吃糠喝稀,受此煎熬吧?

想要改善伙食,想要更好的继续得以延续,传承下去,就必须做出改变,去适应现如今高速发展的社会,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立足,生存,谋求利益儿无后顾之忧。

他们都是如此,更被提年轻人,又有几个能够耐得住寂寞,还不是跟自己一样心浮气躁,贪图享受?

因此,要么是变相的与世俗界的大家族一起合作,就比如以这种悄悄寄卖的形式;

要么,就是如自己兄弟二人正要做得,以强硬手段逼得他们不得不真心投靠。

当然,相较而言,第二种,的确是会冒很大的风险,但只要小心谨慎,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青山也有些心动,见费、贺二人没有反对,便拿起书写笔在飞速跳跃的数字屏上填入了自己所能给出的最大加码。

电子屏与外面大厅四处高高悬挂的巨幅画面相连,在写得瞬间便显示出去,三千万!

当这一价格再次刷新置顶后,现场一片安静,再也没有声音。

“哗——”

谁知道,原以为十拿九稳的顾青山还没来得及得意,只是短暂停留片刻,便重新掀开了新一轮更加激烈的争夺。

包括其他几个包间,看到五号房间已经抢先出手,他们也不甘示弱一个个加入战团,一个比一个霸气,一个比一个勇猛,一个比一个喊得嗓门更大,价格更高。

即便别人听不见,也一样扯开嗓子大声呼叫,就为了图了爽快,自己高兴。

顾青山面沉似水,既然事不可为,立即识趣得随即放弃,不再作无谓的坚持,好在想到今天过去这李家就要彻底被自己吞并,并且连一点儿渣滓都不会剩下,这才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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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春宵炉

“别急,慌什么,只要你安心听话,乖乖依附在我们名下,李家,迟早归你掌管。”

“而且做生意,目光自然要放得更加长远一点儿,虽然他们这些不管是参加竞拍的还是那些推脱拍卖的,或多或少都是有些身份的人,特别值得注意,那两枚延寿丹的主人,更加不要轻易招惹。”

“到时候就算是真的吞并了李家,他们的钱也一样不能少,这是口碑,口碑很重要,你要给我好好的维系好了,可千万不要砸了自己的招牌。”

似乎觉得已经稳操胜券,贺斌让顾青山稍安勿躁,只等着拍卖会结束再展开行动。

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刚刚出场的预热竞品就这么火爆,那接下来的东西岂不是更加令人向往?

尤其是最后的压轴大戏,又该是怎样的珍奇?

两颗延寿丹的价格还在急剧飙升,现在已经到达的将近六千万的高价。

能够多活半个月,显然对于不少老家伙来说都很划算,就算是让他们花个上亿又如何?

“七千万!”

“七万五百万!”

“八千万!”

“九千万!”

“一亿!”

不出所料,很快就喊到了预期目标,只是能否超越呢?

那中年拍卖员有些激动,暗暗咬牙,攥紧拳头替他们鼓劲儿,自己这次的职业资质考核就全靠今天的表现了,再给点而力啊。

想得倒是挺美,只可惜事与愿违,每个人心中都会有一杆秤,在场这些人哪个不是各界的精英,领头羊,或者佼佼者,自然分得清轻重缓急。

因此,当价格显示出来之后,稍一犹豫,首先是最没实力的小世家,接着是各大世家里年轻一辈退下阵来,然后是中年人,最后,除了各家元老以及最老的家主外,基本上都停止了争夺。

速度越来越慢,毕竟不是每个家族里都恰好有一个生命垂危的人急需救命,多少也要给些面子。

更何况经过了解,跟普通的药物一样,这枚神奇的丹药也是有着时效性的,如果一旦存放超过三年,那也就没什么效果了,还不如成人之美的同时顺便削弱一下对手的实力。

“一亿五千八百万!”

“一亿五千八百万,一次。”

“一亿五千八百万,两次。”

“嘭——”

“好的,一亿五千八百万,成交,恭喜三号贵宾房间内的客人。”

……

任凭外面如何热闹,身处于一号贵宾室内的齐航却是始终不为所动,微微闭目养神,轩辕御龙诀自行运转,一边修炼一边享受两女的服务。

偶尔撇上一眼,就这种狗屁连垃圾都不如的泥丸子也敢自称是丹药?

最终,那两枚被传得神乎其神所谓延寿丹,顺利得被以一亿五千八百万的价格卖给了三号包间里的一位阿拉伯富商。

他的父亲早已病入膏肓,这次前来中国,就是因为听说这里竟然出现了一种能够保治百病的矿泉水。

所以特地专程乘坐飞机匆匆赶来,结果没想到还没等自己想要的东西登场,就意外遇到了这种药丸,买来也好,万一那传言是假的呢?

矿泉水也能治病?

怎么听怎么感觉像是忽悠,达希拉感觉自己的中文水平是越来越好了,这还多亏了那个东北的骗子。

唔,谁说中国人没有幽默细胞?

这不是挺搞笑吗?

老头子已经病入膏肓,眼瞅着快要不行了,说话都说不利索,自己怎么继承王位?

必须得在他咽气之前赶回去,要不然会产生许多麻烦,自己的弟弟们恐怕正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不管那矿泉水是不是真的,只有要了这枚丹药,老爹最起码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的多活十五天的时间,不管是稳定国家也好,宣布自己的身份也好都不成问题。

他甚至都打算放弃那瓶矿泉水了,最好是能留着将来自己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尊敬的各位贵宾,我们今天要拍卖的第二件物品就是你们所看到的这个铜炉。”

拍卖师见气氛不错,赶紧趁热打铁。

“相信各位都已经看过了宣传手册,在之前我们之前我们拍卖行曾经公布过的那几种物品里,其中就有这件拍品。”

“此物名为春宵炉,别看它其貌不扬,诡异的是,这个铜炉的具体年份,竟然连我们拍卖行内的几位大师都无法准确鉴定出来。”

“这说明什么?”

“这就足以说明这件物品的来历十分神秘,很有可能与上古的传说又很大关系。”

没有用红布盖着刻意保持神秘,也根本无须如此,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还是得吹啊。

“嘘——”

别看他说得天花乱坠,东拉西扯的净是些虚头巴脑,没有一句实际,当然也就没有人愿意买账去当那个冤大头。

“好吧,闲话少说,它之所以能够出现在这里,实不相瞒,当然是还有着一个神奇的功效,这个功效会令在场的所有男人们为之着迷,甚至疯狂!”

说到这里,拍卖师故意停顿了下来,却是将下面的人吊足了胃口,又聪明的已经猜得到什么,渐渐地,一双双满含深意,只有男人才能够领会的目光竞相汇聚在拍卖台前。

“哈哈,显然现场有不少的人都已经猜出来了,既如此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省得你们将我轰下台去。”

他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现场还真有脾气暴躁的家伙再也忍耐不住,脱下鞋子就想站起来朝上面扔,可是被人家这么一说,随着追光灯扫射,众目睽睽之下还真不大好意思。

“好,咱们继续说,就是,嗯,只要将这个铜炉放在房间里面,点上盘香,然后在美美的睡上一觉,相信无论是多么虚弱或者软脚虾的男人,那方面的运动能力会大幅度提升,甚至前所未有的重振雄风。”

“可以这么说,从此以后,文能提笔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啊,定叫那不听话的刁难女人乖乖臣服,拜倒在金枪铁棍之下。”

“怎么样?”

“这可都是经过我们几位年近八旬的鉴定师亲自试验过的,而且绝对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想想吧诸位,原本毫无性生活的老人,或者只剩下几分钟的快枪手,无一例外的持久力惊人,远远超越正常人的平均水平,二个小时不在话下。”

“娇妻们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从此,再也不用担心她们出轨,被戴绿帽子啦。”

“有了它,还有哪个女人能够逃脱你们的魔掌?”

“在场的各位男性贵宾,你们可要把握好机会,这个铜炉起拍价两千五百万,每一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万,现在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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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激烈争夺

“吼——”

当听清楚那铜炉所具备的功效之后,雄性们顿时穷凶极恶,一个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兽吼。

妇女们则是一个个面带桃花,红润中夹着一丝娇羞,恨不得立刻买下来给自己那不争气的老公服用。

没有人表示怀疑,现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在一层大厅里的普通顾客还是在二层包间里的绝顶贵宾,全部都瞪了自己的眼睛,那拍卖员既然敢这样说,应该是确有其事的。

“五千万!”

有性急得,哪里还忍耐的住如此天大的诱惑?

就算是被别人知道了自己很可能身患隐疾又怎么样?

只要得到了它,从此以后,我看谁还敢笑话我?

拍卖大厅里的一个家伙早就做好了准备,在拍卖员宣布了正式开始之后便率先出手,而且为了震慑竞争对手,表达出他那势在必得的决心,一口气就直接加了二千五百万。

只可惜,他们这些花花公子,整日沉迷酒色掏空身体的可是占绝大多数,何况随着年龄的增长,那种事越来越力不从心。

有钱有势,可就是面对着自己强取豪夺掳掠霸占而来,或者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人偏偏无法提枪仰马地征战沙场,你说气不气人?

因此对于现场绝大多数的男人来说,这铜炉的作用甚至要比刚刚的延寿丹还要更加具有吸引力,并且远远超出一大截。

最关键是没有任何副作用啊,岂不是可以随心所欲,想做多久就做多久,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八千万!”

“一亿!”

……

沉浸在众多意淫和幻想当中不可自拔的可不是一个两个,现场为之疯狂。

价格窜升的很快,眨眼间便超越了延寿丹的成交价。

男人嘛,虽说都好面子,但是当发现大家都一样的时候,哪还会顾及那么许多?

先抢到手里再说,只要以后能够威武霸气,傲视群雄,谁还敢笑话老子不成?

五号贵宾室内的顾天华同样也是双眼泛着精光,弯着腰,脸都快趴在那屏幕上了,他作为顾家的大少爷,尚未成年便开始吃喝玩乐。

现在未老先衰,基本上每次也只能勉强维持在三十几秒的时间,就算吃了伟哥也不顶用,多出来的几分钟跟没有一样,这下好了,终于又找到了做男人的希望。

“贺先生,费先生,爸,这个铜炉我想要先拍先来,可以吗?”

虽然心中十分迫切,但好在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懂得主次,小心请示。

顾青山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身边的贺斌和费金二人,说实话,他自己其实对这个铜炉也很感兴趣,却是未敢有所表露。

贺斌和费劲鄙夷的一笑,毫不介意的表示理解,作为习武之人,他们的身体素质自然很是强健,根本无需借助这些外力来加以辅助。

欢天喜地,见已经得到许可,顾天华当即在显示屏上写了两亿的价格。

“哗——”

场外正在厮杀的众人被这冒然闯入的程咬金给彻底打乱了节奏,望着头顶上方那大大的长串数字,愣愣发呆。

是时候了!

此刻,同样身处一号贵宾室内的齐航也停止了修炼,睁开眼睛,目光聚焦,紧紧锁定在拍卖台上的那个绿铜鼎之上。

终于找到了,原来遗失流落到了这里,终于该物归原主了,谁也别想得逞。

仔细感应,渐渐与青铜鼎取得联系,可惜始终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小绿到底怎么样了,还在不在?

什么春宵炉,多么难听的名字啊,只有齐航明白为什么那个它会具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还不是就像绝大多数男性炼丹师的恶趣味一样,自己当初选择第一次炼制的丹药便也是这种具有滋阴壮阳作用的回春丹,里面的残渣余留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断的发酵。

没有丝毫犹豫,在杨帆和白灵儿满脸诧异羞恼的注视下,齐航果断写下了三亿的价格。

“呃……”

正当众人还没有从之前的那两亿的报价中缓过神来的时候,这边又见一号贵宾室里的家伙更是豪气,直接又加了一个亿。

寂静无声,这种层次,已经不是底层他们这些暴发户所能掺和得了的,权当看戏的饶有兴趣的齐齐望向五号房间,瞧他接不接招。

顾天华当然不能认怂,尽管恨得咬牙切实,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强自在费,贺二人面前维持自己良好的修养和风度。

四亿!

同样不甘示弱,同样加了一个亿,同样的豪气冲天无人可挡。

齐航懒得跟他计较,到最后就算是竞争不过,哪怕是抢也要把青铜鼎给抢回来,原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岂容他人得手?

不再浪费时间,瞬间写下六亿的高价。

这下,就连许多还处于观望状态的其他几位贵宾室内的家伙也纷纷绝了争夺的念头。

虽然说铜炉的功效的确很很吸引人,但自家人知自家事,再这么下去也未必能讨得好去,别看外表风光,其实他们不少家族内的可流动资金并不多。

更何况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拍卖会上还有不少的压轴真正宝贝没有拿出来呢,这么能干这种随意暴露实力的蠢事?

再者说了,人家既然能够随意的直接加上两亿,并且毫不在乎,又是一号贵宾室,这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最好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爸——”

不住地握紧拳头,顾天华真的想要发疯,他知道自己父亲所能调动的资金已经到了极限,可就是心有不甘。

如此巨额的交易,不得不慎重考虑,就算是将李家彻底吞并,也无法弥补他们的损失。

说到底,他们也只是别人的看家狗而已,根本得不到什么实际行的好处,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

真可谓精虫上脑,只要一想到那种魂牵梦绕的滋味,实在是放不下啊,顾天华深吸口气,不顾父亲的眼色,再度将价格加到了七亿。

“这位朋友,我是顾家的顾天华,请您高抬贵手,将这个铜炉让给我吧,感激不尽,以后但凡是只要用的我地方,一定赴汤蹈火,绝不敢有半点儿的推辞。”

刚刚写下,头上青筋暴起,不容分说,转身便推门闯了出去,直直站在齐航的房间门外,准备软硬皆施,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将这东西弄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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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柳成荫

整整七个亿啊!

站在门外的顾天华眼珠子都红了,就等着齐航给他个台阶下呢。

只是很快他就感到了绝望,外面的液晶屏上很快显示出最新的数据。

十亿!

丝毫不给面子,顾天华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他父亲赶来的及时,这小子就差点儿失去理智想要踹门了。

“费前辈、贺前辈,小子有个不情之请,恳求你们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可以帮我摘下一号贵宾室内那个不识抬举家伙的人头吗?”

面色狰狞,但也知道自己没那个本事,现在,他是一刻也不想等了,不得不回去向费金和贺斌请示提前展开行动。

想到这里,急忙转身回到自己的五号包间,在见到他们的第一时间便跪倒在地,直挺挺行了几次大礼。

“嗯,先起来吧,正好我们也很想看看这一号包间里面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只是……”

其实无须顾天华多此一举,他们兄弟恶人早就想过去拜会一下对方,说不定还是熟人呢。

“多谢前辈,从今以后,我们顾家一定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你们的恩情。”

未等贺斌说完,顾天华便心领神会的抢先表达忠心。

显然是会错了意,不过没有关系,视情况而定,谅这小子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今晚过后,他们将彻底脱离门派,成为世俗中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就是杀一个人吗?

又不是将这里人全部干掉,他们有得是办法做到万无一失,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和隐患。

“一号包厢,十亿一次。”

“一号包厢,十亿两次。”

“一号包厢,十个亿三次,好成交,恭喜一号包厢。”

皆大欢喜,最终齐航以十个亿的巨资顺利拍下了青龙鼎。

“齐航……”

“航哥哥,你……”

包厢内的杨帆和白灵儿一面古怪,实在是搞不懂齐航买这东西干嘛?

还那么贵,再说他那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啊,难道是想变得更强?

这不是折腾人吗?

也不知道以后我们姐妹合起伙来还是不是他的对手,哎,这个混蛋,整天都想些什么啊?

同样的,站在后台处的李嫣然得到手下回报,当得知齐航拍下的东西竟然是那个有着催情和壮阳作用的铜炉时,不免有些尴尬,怪不得他总是对自己不理不睬,原来是有这种不得已的苦衷啊。

既然如此,郁闷多日的她也就有所释然,看样子,不是因为自己的问题,就说嘛,明明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会没有魅力?

钟伯再次回到一号包间,他的目光也很复杂,哎,多好的年轻人啊,怎么就不行了呢?

不禁游移着朝齐航的胯下望去,似乎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齐航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却是没有必须跟在这里解释。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您的帐我们大小姐已经帮你垫付过了。”

伸手从服务小姐的盘子里接过青龙鼎,待确认无误之后,刚想用别的东西抵押拍卖,便听钟伯恭敬着边说边悄悄告退。

“齐航,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就是,他们老板为什么要替你出钱,而且一下就是十亿?”

“真是好大的手笔,快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杨帆和白灵儿对视一眼,均是上前一步,一左一右掐着腰开始进行逼问,凭着女人的直觉,他们早就觉得齐航有些不大对劲,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们。

齐航能有什么办法?

看来,李嫣然是铁了心想要与自己扯上关系了,虽然麻烦,却也不以为意。

尽量不去计较这些令人烦躁的琐碎,还是先安抚好这两个醋罐子吧。

“你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欺骗我们?”

听完齐航的讲述,杨帆和白灵儿犹自将信将疑,倒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齐航也不理会她们,自顾自的将体内的灵气源源不断注入鼎内,仔细与里面的器灵开始开通,看能否将它从沉睡中唤醒。

老伙计,沉睡了这么长时间,也时候该与我团聚了。

“嗡,嗡,嗡——”

随着吸收的灵气越来越多,仿佛像是打开了一扇闸门,绿铜鼎竟发出阵阵喜悦的声音。

“主人,是您吗?”

“您终于回来找我了,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齐航随手一抛,只见原本还是巴掌大小,灰不溜秋的铜鼎瞬间大放异彩,七色光芒闪耀照射的整间屋子都充满着迷幻的气氛。

“砰——”

半空中,不断盘旋,再次落下时却已变成了一个足有一人高,四五个人宽的巨大药鼎。

而然更加玄奇的还在后面,这鼎居然还会说话?

“帆姐姐,你听见了吗?”

不可思议,相对于杨帆的胆小,白灵儿却是有些神经大条,拉过被吓得直往后躲的她,十分好奇的走上前去想要去摸。

经过如此漫长的岁月,果然,由于没有盖子的遮挡,里面的药渣残留依旧散发出阵阵余香。

“快拿开你的脏手,别碰啊,主人,救命!”

果然,齐航手掌再次重新按在了青龙鼎的身上,稍一用力,只是眨眼之间便又恢复成了原来的巴掌大小,然后不顾它的挣扎,随即扔到白灵儿的怀中让她好好把玩。

“接下来,下一个拍卖品是由广州娃哈哈矿泉水公司生产的whh2003053批次的一瓶矿泉水,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是消息灵通人士,应该都听说过,或者专门有过了解。”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乃至这一批次的矿泉全部被召回,并且进行了严密地封存和检验,却始终一无所获。”

“但还是难免泄露,就这样不胫而走,毕竟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很可惜,就连他们公司内部研究多年,也依然没有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有这一批的矿泉水性状发生了改变,成了真正的神仙之水,不过这并不妨碍人们趋之若鹜,为之疯狂。”

“知道他功效的人,无不想要得到它,只是目前已经被炒得有价无市。”

“而我们拍卖行却很荣幸,恰巧前一阵子得到了这么一瓶,而且也是唯一的一瓶,据说它可以包治百名,甚至能做到真正起死回生,而且绝无任何的毒副作用。”

齐航正准备打算离开,反正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刚想将显示屏关闭,却是没有想到当初栽下的树苗终于长得枝叶繁茂,成为参天大树了吗?

还不错,起拍价就是十亿,这如火如荼的场面倒没有令人失望。

听那拍卖师所说,何止满城风雨,估计就连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吧?

当然,也仅仅只限于上层社会。

第二百零一章 绝望

“这是伊利乳业的纯牛奶……”

随着越来越多的珍贵竞品展示出来,现场人们的热情是一浪高过一浪,当然,价格也是不断得在跟着水涨船高。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作为始作俑者的齐航却是非但对此视若不见,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在底下拼得你死我活,激烈的竞争。

“砰砰砰——”

木槌敲响,当这最后一件拍卖品竞拍成功之时,也终于可以圆满落下帷幕。

零零散散,富豪们搂着小妾的芊芊细腰,纷纷站起有说有笑地议论着今天不虚此行,或是满载而归,或是感叹着大开眼界。

“开始行动!”

“砰——”

“呼啦啦——”

见时机已经成熟,原打算在李嫣然等人回去的路上在动手的顾青山和青天华父子,在征得了费金和贺斌的同意后,当即迫不及待的一声令下,抬脚便踹来房门闯了出去。

顾天华首当其冲,领着早已安排好的众手下,一个个凶神恶煞直奔齐航所在的一号贵宾室而来。

这些家伙全都是顾家近些年在社会上招揽的刑满释放人员,真正的亡命之徒,不仅心狠手辣,而且无法无天。

不少人都打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潇洒一天是一天,反正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就算是痛改前非也依然不被认可和接纳,只能重走老路,跟着他们整日游手好闲。

而且有了兄弟们的帮衬便有了寄托,便再也感觉不到那种无人理解的孤单寂寞,此刻,是时候报效知遇之恩的时候了。

幸好,顾天华望着紧闭的一号大门,也许因为正处于最里面的位置,直到此刻也仍不见有任何人出来。

不免长松口气,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即将得逞的快意,既然如此,活该你小子倒霉,敢在老虎嘴里拔牙,那我就成全你!

“顾天华,拍卖会已经结束了,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

后退两步,正打算亲自破门而入的顾天华猛然听到身后动静便警惕地转过身来,入眼处,只见李嫣然领着钟伯以及同样一群黑衣人浩浩荡荡正朝这边走来。

渐渐靠拢,双方人马开始对峙,却是迟迟没有动手。

“此言差矣,我最最亲爱的嫣然侄女,你这是在对老夫下逐客令吗?”

“哦,悄悄我这记性,真是不要意思,有个重要的消息忘记告诉你了,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顾家全面接手了。”

“而你香港第一家族的头衔,自然也是该属于我们。”

正在这时,顾青山又领着一群人从背后将李嫣然他们包围起来,腹背受敌,前后夹击。

哼!

就算是你们提起有了准备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得乖乖束手就擒?

眼神微眯,李嫣然神色瞬间难看了几分,情知不妙的同时也不得不冷静下来,暗自示意钟伯不用管自己,擒贼先擒王,一旦瞅准机会就先拿下顾青山这个老狗再说。

“李嫣然,偌大的李家竟然会被你一个女人掌控在手中,你也不问问你的那些叔叔伯伯究竟会作何感想?”

“这样的一个家族,够得上资格成为香港第一豪门吗?”

“不过你放心,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很快就会把你们李家彻底吞并,并且好好发展的,绝不会让你感到失望。”

猖狂无忌,无论是草包如顾天华自己,还是老奸巨猾的顾青山,对于李嫣然的举动却都是表现出一种毫不在意的样子,仿佛真的没有觉察到悄悄靠近的钟伯一般。

虽然心有疑惑,却不想放弃这难得机会,猛然暴起发难,就在他们最最得意之时,钟伯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五指成爪直奔向顾青山裸露在外的喉咙而去。

“嘭——”

几乎近在咫尺,就在钟伯堪堪以为即将轻易得手之际,贺斌和费金却是以更快的速度靠近,一人将顾青山拉至身后,一人也是抬掌迎了上去,与钟伯硬生生对了一掌。

“噗——”

费金微丝不动,而钟伯却是口喷鲜血倒飞跌入人群,撞翻砸倒的保镖不在少数。

颤颤巍巍,就算如此也是未曾顾及自己的伤势,依然坚持着不顾周围搀扶,坚决站在李嫣然身前将他死命护住,只是眼底的担忧之色越来越浓。

齐先生怎么还不出来?

该不会真的不管小姐死活了吗?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顾家?”

尽管不认识对方,但是钟伯也知道这两个家伙绝非普通人,难道是和自己一样从那个地方被赶出来的?

根本没打算跟一个死人废话,贺斌右脚微微用力,猛得一蹬,一顿便直冲而来。

心如死灰,只想着拖延为小姐多多争取些时间,看看能否将齐先生给印出来,可是现在似乎没什么希望了。

差距太大,面对这来势凶猛的攻击,钟伯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肯定是九死一生。

“砰!”

果然,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贺斌一脚踹飞出去,腰椎骨折。

只这一下,钟伯便瘫软地趴在地上不住的吐着鲜血,再也站不起来了。

“咔嚓,咔嚓——”

躲在暗中的几名保镖见事态紧急,刚刚拨通报警电话,还不及应答便被费金捏断了脖子仍在地上。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毕竟只是受雇于人,犯不上为了那几个钱丢掉小命。

面对这种雷厉风行的冷酷手段,剩下的几名十数名保镖立刻战战兢兢地跪地认怂,再不敢有一丝反抗的念头。

“顾青山,这件事情与他们无关,你放过他们吧。”

李嫣然深感无力和悲哀,这群白眼狼,忍不住看向旁边昏迷过去的钟伯,心里面是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话音落下,一阵的电话铃声响起。

“哦,我亲爱的嫣然侄女,想要我放了他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接这个电话。”

“除非你真得想要害死他们,不过我也实话告诉你,只要你和你的人在这里老老实实度过一夜,不要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用想也知道,那应该是李氏总部打过来的求救电话,此时此刻,想必哪里早已经混乱的成为一锅粥了吧?

等到明天,待那几个主动投靠过来的李氏元老还有股东们彻底掌控了李氏集团,到那时,一切尘埃落定,也就大功告成。

第二百零二章 家教

“呃,嗯……”

钟伯受伤很重,但他还是不停地想要攀爬着站起来,挣扎用力,双手死死得抓住墙壁上的栏杆,终于不再倒下。

冷汗直流,显然痛苦到了极点,可还是不愿意放弃。

“呵,看样子这老头儿还是不死心啊。”

“哼,等会儿再过来收拾你!”

眼见障碍已经消除,顾天华很是得意,说着转过身来,目光紧紧地盯着一号贵宾室的房门。

行啊,这里面的家伙倒是真能沉得住气,直到这个时候都不肯出来。

让你不给我面子,看老子这就进去亲自割下你的人头当夜壶。

李嫣然闻言却是心中惊喜,实在没想到这个傻帽竟会自己主动上赶着找死。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她都差点儿忘记了齐航还在屋子里面呢,这将是会是自己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砰——”

“软脚虾给你特么的给我出来,怎么现在想起做缩头乌龟了?”

“晚啦!”

大咧咧毫无顾忌,有费、贺两位前辈给他撑腰,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以己度人,暗自揣测齐航竟然敢这么不要的跟自己抢这个铜炉,肯定也是一个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了的废物。

想了想,费金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怕出现意外,万一那里面的人家伙真是他那可就糟了。

贺斌倒是没有选择跟进,毕竟只是对付一个普通人而已,犯得着他们两个共同出马吗?

“啊——”

杨帆和白灵儿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齐航表演魔术,只见那硕大的铜炉正在恢复原状,刚要上前查看,却是听见轰得一声被人强行破门而入闯了进来。

“呦,就你这副性无能的小白脸还金屋藏娇呢?”

“你忙活的过来吗?”

“两个小妞,他满足不了你们吧?”

“要不要尝尝哥哥的大……”

果然还是来了,齐航的面色十分平淡,显然早有预料,随即将青龙鼎收起,轻柔安抚着被吓得惊慌失措的两女,然后悠悠然抬起脚便将还想要继续口出不逊的顾天华给踹出门外。

“进来之前就不知道要先敲门吗?”

“真是不懂规矩,该死!”

大大方方,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啪啪啪——”

“兄台真是好身手,只是不知阁下究竟是出自哪个门派,或者家族,怎么看着有些面生啊?”

快,实在是太快了!

费金明显一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齐航竟然会这么厉害,快到自己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无须回头,他也知道顾天华肯定是死了。

“啊,天华,天华,天华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啊,我要杀了你!”

果然门外的顾青山听到响动,搭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横飞出去,直接撞到墙上反弹倒地不省人事。

急忙上前查看鼻息,这一下可不得了,就这么死了,没气了?

谁干的?

一定要为儿子报仇雪恨!

“又一个不懂规矩的,还是个老家伙,这就是没有家教的下场。”

“你们放心,在下无门无派,尽可以大胆地出手,保证不会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这一幕,似曾相识,感到有些好笑,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父父辈辈无穷尽耶。

知道对方是在有意试探自己的底细,齐航却不想浪费时间。

“是吗?”

“敲不敲门很重要吗?”

“小子,你很嚣张啊,不过我喜欢,对于你一个死人来说,还讲究什么家教不家教?”

“我劝你啊,还是好好为自己的处境考虑一下吧,省得待会儿去下地狱去见了阎王爷也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齐航的话音刚落,贺斌也迈着步子一脸的嘲弄从外面进来。

一号贵宾室内的大门彻底敞开,李嫣然所处的为位置恰好能够看到里面正在发生情形。

“贺斌,千万小心,不可轻敌大意,阴沟里翻船可就得不偿失了。”

费金知道齐航厉害,怕贺斌轻敌,忍不住提醒。

李嫣然和钟伯均是他们两个感到悲哀,小心有用吗?

虽然尚不清楚齐航的具体实力,但是仅凭他们两个自然是还不够塞牙缝的。

“好吧,既然连敲门都学不会,那么留着你们的胳膊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齐航左右搂着杨帆和白灵儿,尽管说是这么说,却是不见又任何的动作。

“切,就会故作神秘,吓唬谁呢?”

顾青山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还以为齐航这是在吓唬自己,理也没理,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刚要瞄准,便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脱离了掌控。

“开枪吧,他现在应该动不了了。”

费金很有自信,护在顾青山的身前犹自示意。

“不知所谓,真是一点儿礼数都不懂。”

齐航苦笑着摇了摇头,充满戏谑在杨帆和白灵儿的脸上各自亲了一口。

“啊——”

直到这时,顾青山才终于反应过来,渐渐感觉到了疼痛,撕心裂肺,再一低头,望着汩汩冒出鲜血的手背双臂惊恐地大喊大叫。

这怎么可能?

闻声回头,费金和贺斌也是吓得亡魂大冒。

“唰唰唰唰——”

如法炮制,齐航依旧是纹丝不动,却只听低沉的四声响起。

“啊,啊——”

又是两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费金和贺斌的双臂也是被莫名斩下,齐齐掉落在地上。

大片的鲜血低落,喷涌而出,他们两个是彻底的蒙了,疼痛难忍,满面狰狞着甚是恐怖。

“你,你,你,你究竟是谁?”

稍顷,到底是习武之人,意志力就是比普通人墙上不少,尽管由于失血过多而导致面色苍白,却始终还是能够保持一丝清明和冷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个都十分确定齐航根本就没有出手,难道这屋子里还隐藏着还有第三个人?

作为两名货真价实的后天三层强者,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降临,这是何等实力?

千不该,万不该,怎么招惹上这样厉害的家伙?

“呃……”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亡命之徒,面对这如此诡异而又充满未知的一幕,早就被吓得傻了。

六神无主得慌忙后退,只觉得面前到处都是危险,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仿佛自己也会随时变成他们的样子。

两股战战,此刻哪里还有之前杀人时的凶悍和阴狠之色?

第二百零三章 地焰试炼场

听到响动,门外众人纷纷开始朝里面观望。

包括李嫣然和钟伯在内,全部呆滞着不敢动弹。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究竟又为什么会这样?

头皮发麻,只觉得无限恐怖笼罩,阴霾袭来,费金和贺斌强忍着疼痛想要立刻退出这里,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不想面对,哪里还敢继续停留?

“留下你们的两条腿是用来跪地求饶的,不是让你们用来跑路的,既然你们不懂得珍惜,那就算了。”

就在他们刚刚转身,步子还没等迈出去的时候,齐航那犹如魔鬼般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

杀人不过头点地,想让我们给你跪地求饶?

做梦去吧!

费金最有骨气,也最是骄傲,目中无人。

尽管心里怕得要死,但也只是让他跑得更加快些而已。

“噗噗——”

可是就在他自以为已经成功逃脱的瞬间,两条粗壮有力的大腿果真分崩离析,整个人好像一只血葫芦似的仰面摔倒在地。

“啊——”

直到这时,他才有机会看到仍旧坚定不移继续向前走的脚步。

“扑通——”

有了前车之鉴,贺斌很识时务,不顾费金的死活,差点儿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的神情,面色苍白的干脆跪倒在地拼命磕着响头。

“嗯,你还不错,以后要懂得这些最基本的礼数。”

齐航表示自己很满意,面带微笑的夸奖着贺斌的明智之举。

顾青山就算是猪脑子,此刻他也应该能够想清楚事情的关键,肯定都是这个年轻人在搞鬼,原本以为自家有了这两位前辈的帮助便可以一统香港商界,成为第一家族,可是没想到就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节外生枝,结果现在的闹得如此下场。

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剧情?

这可跟之前在脑子里想好的不太一样啊!

悔恨交加,顾青山看起来很是激动,浑身颤抖着不住后退,却是一个没站稳,也跟着摔倒在地。

由始至终,齐航都没有放开捂着两女的眼睛,尽管如此,她们也不难想象面前的惨景。

似乎是在刻意选择遗忘,或者说是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顾青山只顾低着头拼命朝门口爬去,边爬边念咒似的不断乞讨对方看不见自己。

呸!

此刻的贺斌真是恨不得将这老东西给踢死,要不是你儿子,我们至于提到这么一块钢板吗?

“这位前辈,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冲撞了您,请您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一次吧。”

没办法,想要活命贺斌就不得不低头,虽然失去了两臂,但也总比费金那样变成人棍要好得多。

“高抬贵手?”

“你是哪只眼睛看见我动手了?”

搂着杨帆和白灵儿起身,直至经过贺斌身前,齐航才淡淡扫了他一眼。

真是笑话,既然动手了,就没有回旋饶命的余地。

不想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隐患,如果自己今天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没有找到青龙鼎,恐怕他现在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吧?

而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女人,又该是怎样的一副下场?

不敢再深想下去,齐航决不允许又任何意外发生。

“啪嗒——”

随着齐航的话音落下,还在埋头做匍匐前进的顾青山人头骨碌下来。

见到这一幕,知道齐航这是并不打算放过自己,贺斌虽然心中熊熊烈火再度燃烧,他也很想拥有骨气似的英勇就义,但就是站不起来。

“齐航,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们。”

见他出来,情急之下,李嫣然似乎忘记了自己应该并不知道齐航名字的事实。

微微感受到腰间的疼痛,他也只是无奈而郁闷的耸了耸肩。

蹲下身,将钟伯的伤势稳定,然后帮他治疗。

钟伯现在对于齐航是越来越崇敬了,要不还得保护小姐,他甚至都想要死皮赖脸一辈子跟着他鞍前马后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告辞。”

李嫣然倒是还行,但是被一个糟老头子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直觉得浑身难受,一刻也不想再这里多呆。

李嫣然将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召集起来,同时继续封锁这一楼层,无路如何,今天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齐航的事情绝对不能有半点儿泄露。

再三警告,这才再次温柔的望着那道宽旷的背影,充满羡慕。

此刻的贺斌早就被吓得完全傻了,整个人的身体颤抖不停,身上的衣衫完全被汗水浸透了,好像是刚刚从湖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在觉察到齐航的目光之后,便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他知道再不想办法,自己今天肯定是在劫难逃,必死无疑。

“前,前辈,别,我再也不敢了,您,您就放过我吧,只要你不杀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在见到李嫣然率领着手下众人离开这里去处理他们的内部事务之后,贺斌终于忍受不了这种恐惧,缓缓开口,哆哆嗦嗦。

“哦?”

“什么秘密?”

齐航脚步不停,只是目光不由看向他的旁边,那里,一块血红色的玉佩静静躺在她的裤腿下面。

不待对方反应,当即走过去准备弯腰捡起玉佩的时候,却是将费金吓得晕死过去。

对此,齐航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将那块红色玉佩握在手里,能够很明显得从其中感受到了些许火热的能量,尽管微不足道,却也足以提供不少判断的依据。

如今他丹田内的无极帝火需要各种火属性的天材地宝,他看得出这块玉佩是后天形成的,应该是长期放置在一个火热的地方逐渐孕育出来的。

想到这里,齐航一把将贺斌的头颅抓起,直接提取记忆。

地焰试炼场?

说不得还要再耽搁一天,只是不知以如今的地球还存在着多少像这样的洞天福地。

估计全部都掌握在这些隐世门派或者世家手中吧?

这群只顾自己,丝毫不顾及天下百姓的死活的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但愿能够尽量多的找到一些能够提升无极帝火的火属性碎片。

第二百零四章 年度盛典

事不宜迟,齐航不想耽搁,匆匆将杨帆和白灵儿打发回去,让他们先到宾馆里等着自己,并让李嫣然派人保护。

然后趁着夜色带上失去双腿的贺斌和已经变成人棍的费金,前往香港南边的呃一处茂密山林里。

贺斌倒是还好,除了由于出血过多有些虚弱外加彻底变成了神经病患者,其他的,倒没什么大碍。

但是费金就倒了霉了,被齐航装在一个大酒罐里,勉强只能露出个头在外面,奄奄一息。

从昨天的提取的记忆中得知,今天凌晨将会是一个难得突袭机会,因为这个什么太乙门此时应该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奠大会。

至于究竟是在祭奠什么?

各种繁琐的仪式又意味着什么,他们也知道的不多。

“嘎吱——”

由于无法继续在山林里穿行,因此齐航不得不果断选择放弃车辆,准备徒步潜入进先探探情况再说。

太乙门位于丛林的最深处,期间布置的多种机关在他面前简直形同虚设,丝毫也没有起到半点儿阻拦的作用。

……

而此时,太乙门内部,一间外表看起来十分古朴的建筑里面,正堂的椅子上却是端坐一位头发花白老者,再看旁边,从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倒是将他衬托的格外仙风道骨。

轻吸气,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一种能够促使练功之人凝神静气的小玩意,在修炼的时候,可以事半功倍。

这个表情肃穆,时不时会皱起眉头的老头子,便是现任太乙门的大长老,仇忠盛。

“咚咚咚!”

仇忠盛刚刚睁开眼睛,停止修炼,房间外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

“进来。”

知道是有自己的弟子肯定有什么大事禀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打扰自己。

“师傅……”

果然,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恭敬的推门走入,面色有些犹豫,似是不知如何开口,他是仇忠盛的弟子,同样也是费超和贺坤的师弟。

“有什么事情,说!”

仇忠盛声音略显低沉,面色却是古波不惊,看不出悲喜。

“师父,行动失败了,昨晚李家没有被顾家吞并,反而是顾家一夜间被李家给清洗了。”

不敢违抗,说完之后,那名弟子小心翼翼地趴着瑟瑟发抖。

“废物!”

只见仇忠盛两只干枯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化成了拳头。

按理说,自己的两个得意弟子亲自出马,应该不会出现差池才对,要知道李家也救只有一个钟老头儿而已。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的那两个师兄呢?”

这才是让他最想不通也是最感到困惑和不安的地方。

“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受到任何关于两位师兄的消息,师傅容禀,昨晚在李氏拍卖行顶层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被他们封锁了起来,只是听附近的人说那里曾经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见师傅发怒,深知他为人的弟子也是不得不胆战心惊,小心应对。

立时,仇忠盛的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要知道,他的两个弟子都是后天三层的修为啊!

蓦地,心里面忽然冒出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转而,又暗自摇了摇头,对这种冒出来的感觉表示可笑,好歹自己也是堂堂太乙门的大长老,就算这件事情败露了又怎么样?

完全可以推得一干二净,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谁还能奈何我?

“师父,掌门让您准备准备,北方师家是我们的客人,这次太乙门内的盛会不能够出差错,否则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察觉到师傅的笑意,那名弟子也随即大松口气。

“走吧!”

仇忠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思考的事情抛之脑后,不管再怎么说,李也只是一个世俗界的小家族,谅他们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言罢,他和那名弟子一起走出了房间。

……

此刻,齐航的速度极快,一只手提着一个装着费金的大酒缸,另一只胳膊下面夹着贺斌,前行了几十公里,终于来至一处山壁前,很明显,此处已经再也无路可走。

费金瞪了眼睛,努力地想要看清楚这回他该怎么办,尽管这一路上可没少见识到这个人的恐怖之处,但他还是不相信就连这道门他也能轻易打开。

只见他手臂挥舞,果然没有令他感到失望,山壁犹自扭曲起来,数秒过后,一个大大的洞口出现在之前的山壁上,醒目异常。

不停吞咽着口水,完了,这下全完了。

费金十分清楚,这个幻阵是太乙门从很久远的年代传承下来的,每一个太乙门的弟子离开宗门的时候,身上都会随身携带一块特殊的玉牌。

只要有了太乙门的特殊玉牌之后,面前这个幻阵就如同虚设了。

而如果没有玉牌,那么一辈子也无法踏入太乙门内的,这个幻阵非常强大,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听说有谁能够破开太乙门的幻阵。

可偏偏事实就发生在自己眼前,这个男人当真只是随后一挥就给破解了?

难道说他还对阵法极有研究?

现在还有这样的高人?

要知道,在如今的地球上真正摆阵的人早已经不存在了,包括太乙门在内,机会所以的世家宗门都只有来自先祖遗留下来的古迹传说而已。

可以随手破开太乙门的幻阵,由此可见这小子的阵法造诣不简单啊,怎么办?

眼睛瞪得更加巨大无比,因为这次任何他原本就没打算再回来,所以他身上没有带着太乙门的特殊玉牌。

原以为齐航就算是有着天大的本事也进不去这里,可没想到,看到齐航随手破阵之后,他就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似乎忘记了呼吸,心里面是既愤怒,又恐惧。

太强大了,实在是太强大了,费金不知道自己临时之前还能不能看到师傅替自己报仇雪恨的瞬间。

齐航的实力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以太乙门拥有的深厚底蕴,估计也奈何不了他啊,怎么办?

“前辈,走过这个通道,我们就可以直接抵达太乙门内部。”

之所以对齐航坦白,是还抱着一线希望。

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妨赌上一把,如今即将回到自己的宗门内,他和贺斌两个人加起来都没能够协助顾家完成吞并李家的任务。

如此奇耻大辱,无论是自己的师傅还是太乙门都不会放过自己的,脑中思绪,只想要拉上齐航一起死,给自己当个垫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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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闯入

齐航默不作声,似乎真的丝毫也没有将这个什么太乙门放在眼里。

垃圾,实在是太垃圾了,就这样的小手段,简直就是小孩子之间玩得粗劣游戏。

一路拎着费金和贺斌二人,整条通道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而然他却始终能毫不费力,甚至如履平地。

大约过来将近一分钟的时间,终究再次看到光明,视野也变得一下子开阔起来,放眼望去,放眼望去一栋栋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伫立花园。

呼吸间,仿佛空气中蕴含的天地灵气也浓厚许多,倒的确一处建宗立派的好地方。

“站住!”

“你是什么人?”

既然已经顺利进入,齐航便不再打算继续隐匿自己的行踪,因此他刚一进来就被两名负责巡逻的值守弟子给发现了。

远远的,原本想要上前盘问,可是却忽然发现了他手中拎着他贺斌和费金。

“快,敌袭,快去通报大长老!”

面现惊慌,失措地脚步微顿,随即拔腿就跑。

费金师兄,贺斌师兄他们自然是认得,听说他们不是不是出山去执行秘密任务了吗?

怎么现在回来是被人如此狼狈地拎在手里?

而且还那么凄惨的不是断去双腿就是被装进酒缸里,肯定是这个人干得,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后天三层强者,自己上去也是白给,所以也只能拼命呼救。

齐航也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正好省得自己麻烦,就让他们在前面领路吧。

……

“今天,将会是我太乙门大喜的日子,这一来,是我们一年一度的开派大典;二来,便是为了当初定下的誓言,那就是小儿的婚事,真可谓双喜临门。”

正当这时,太乙门中心巨大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除却必要的守备力量和负责巡逻队的弟子之外,基本上所有的门内长老及其亲传弟子也全部到位。

“可喜可贺,来,大家满饮此杯。”

放眼望去,举杯共庆,台上台下无不欢呼雀跃,一派祥和,好不热闹。

场中央,临时搭起的高台之上摆放着举行祭奠仪式所用的各式珍贵物品。

左右观瞧,随后起身,太乙门的掌门项泰清,表情严肃的站在那里,而大长老仇忠盛则位于他的左侧。

右边却是站着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无需多问,正是项泰清的儿子项彬。

项泰清也不容易,如今有六十有七,盼星盼月亮终于老来得子,而且就他这么一根独苗,自然是宝贝的不得了,放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高台之下,摆放着整齐的椅子,只有太乙门的长老才能够安心落坐。

当然,除此之外,这次北方师家来到了现场,作为客人,当然也理应被邀约入席。

只见坐在最左侧的一个和项泰清差不多年纪的老头,他乃是师家的家主师豪彦。

坐在他旁边的一个素雅女人,就是他的女儿师梦岚。

要说这师梦岚的年纪和项彬倒是差不多,这次师豪彦前来太乙门,原本是来观看一下太乙门一年一度的盛会,可没想到他竟然旧事重提,怎么也不知道就想起了当年的一句戏言。

娃娃亲?

真是觉得好笑!

嗯,果然如传说中那么飘逸出尘,犹如仙女下凡一般美丽,只可惜它不知为何总是皱着眉头,惹人怜爱。

“梦岚,我看项彬挺不错的,他这等年纪拥有后天九层的修为,迟早会成为先天宗师的,难道你觉得他配不上你吗?”

见她如此,身为父亲的师豪彦不无担心。

这个倔丫头,想要找到比她自己还要优秀的青年才俊?

谈何容易?

以自己女儿如今处在后天八层的修为,他和项彬在武道界的年轻一辈中都算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还要怎样才算满意?

犹豫着,就在师梦岚微微抿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却是被十分突兀地打断了。

“报——”

“掌门,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忍不住抬头看去,正是之前那两名后天一层的太乙门弟子,急匆匆的跑到了高台之下,齐声禀报。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不知道今天是我们太乙门每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天吗?”

“身为太乙门的弟子,要做到处事不惊。”

原本准备要举行仪式的项泰清,脸上瞬间被不悦给布满了寒霜。

“好了,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你们可就不仅仅是将会被扣除两个月的修炼资源那么简单。”

今天师豪彦和师梦岚在场,项泰清可不想让这位老朋友看太乙门的笑话。

“启禀门主,费金师兄和贺斌师兄被一个年轻的陌生人抓住了,现在正在大门口,而且……”

知晓厉害,刚刚开口的那人,吞了吞口水,随即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而且什么?”

“你倒是说啊!”

见他还敢迟疑,气得项泰清一把将酒杯砸在他们身上。

“掌门,费金师兄的手脚全部被砍了下来,还被人装在了罐子里挟持着进入了我们太乙门。”

刚巧,当这人话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齐航正好也适时赶到了这里。

“师父,救我!”

“徒儿求一定给我做主啊!”

费金被齐航扔到地上,看到太乙门如此多的长老和弟子,就连北方师家的家主也在那就再好不过。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就不信你真这么逆天,虽说这小子的实力的确强大的可怕,但再强大也有一个极限的吧!

随便你杀,就是累也把你累死!

一时间,费金那犹如厉鬼般凄厉的哀嚎顿时回荡在了广场之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听在耳中,煞是渗人。

“混账,你是什么人?”

“竟然敢到这里如此撒野放肆,给我拿下!”

站在高台上的仇忠盛,看到自己的徒弟变成了人棍,眼眸里顿时涌现了怒火。

项泰清脸色也同样彻底阴沉了下来,不管如何,这两个可都是他太乙门的得意弟子,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强打上门来。

而且更加气人的是,就连自己的弟子也保护不了,还变成了人棍,这不是在打他这个掌门的脸嘛?

高台底下坐着的太乙门长老,纷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愤怒的盯着齐航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

在场其余所有太乙门的弟子,他们的目光也定格在了齐航身上。

被这么多道目光盯着,齐航却是没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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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狡辩

“你是谁?”

“你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项泰清体内气势涌动,若不是顾及自己的门下弟子还在对方手中,再加上也有些摸不清楚齐航的具体底细,恐怕用不着仇忠盛动手,他早就按奈不住率先冲过去救人了。

“掌门,师傅,救我,徒儿该死,请您一定要替徒儿做主啊!”

费金趴在地上死命的挣扎,就是想让他们赶紧解决了齐航。

“听见没有?”

“我在问你话呢,你还想要挟持我徒弟到什么时候?”

“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活着离开,你当这里是哪里?”

“岂容你一个黄口小儿继续放肆?”

尽管修行多年,项泰清早就已经练出一副炼石心肠,但亲眼看见自己的门下弟子跟条死狗一样趴在敌人脚下受苦,身为门主的他又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将贺斌放下,这是他所能拿出的最大诚意,倒是不惧于对方的威胁,而是齐航也没打算赶尽杀绝,对面的这个老头儿待会最好是识点儿抬举,否则他也不介意再给他来些苦头吃吃。

充满戏谑,将项泰清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有立即做出表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排出的两名弟子战战兢兢将费金和半死不活的贺斌抬走,放到了他们的高台之上。

“给我上,杀了他,碎尸万段!”

怒发冲冠,气得咬牙切齿,近距离见到自己的两个徒弟的惨样,仇忠盛的老脸憋得通红,他是一刻也不想再等下去了,懒得跟齐航废话,先杀了再说。

“等等,小子,说出你的来历,若真是误会,我可以对你从轻发落。”

笑话,这只是缓兵之计而已。

无论如何,就算真得是自己这边的错,项泰清也并不打算轻易放过齐航。

“你们先说,别怕,为师一定给你做主!”

被打断的仇忠盛没有任何着恼,决定不予项泰清正面硬杠,转而询问起自己的徒弟来。

他当然知道这肯定是自己的两个徒弟出去办事不利,不仅交代给他们的任务没有顺利完成,还被人家给抓到了把柄,打上门来了。

麻烦倒谈不上,只不过千万不能让他先一步将秘密给说出来。

“是,师傅,掌门,弟子罪该万死,昨天夜里闲来无事,我便私自和贺师弟商量着一起外出游玩,谁知道正好遇上了李氏拍卖行举报的拍卖会,我二人就想着买些好东西准备在此盛典上来孝敬您老人家。”

“可是就在我们购买到如今珍宝想要离开的时候,却是被这小子给拦住了去路,非要抢夺我们的东西,没成想就这样引来了杀身之祸。”

“哎,当时顾家的人也在,只不过是替我们说了几句公道话,却惨遭这小子的毒手。”

“还有,李家也是跟他一伙儿的,我现在怀疑这是他们早有预谋的,师傅,请您为我们做主啊!”

随着费金的讲述,项泰清的脸色是越发难看。

从来都是他们太乙门欺负人,还没有谁敢骑在他们头上拉屎拉尿,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小的世俗中人,简直岂有此理。

“真是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啊!”

“门主,诸位长老,你们可不能听信他的一面之词,麻烦多动动脑子,多想一想,明明是他们是受了这位大长老的指使,前去协助顾家想要吞并李家,我不过是跟他们抢了一件竞品而殃及鱼池而已。”

“不过这都不重要,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借你们的火焰训练场一用。”

齐航向来光明磊落,行的正,做得直,最讨厌被小人诬陷,干脆直接道明目的,便不再多言。

岂有此理,你以为自己是谁?

项泰清现在没工夫跟齐航计较,但是他说得另外一件事情却是很值得注意。

逐渐陷入沉思,随即,脸上的冰冷稍微褪去了几分,目光不由的看向了仇忠盛,疑惑地征求起他的意见。

“胡搅蛮缠!”

“掌门,您可千万不能中了他的毒计啊!”

“难道说您宁愿相信他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也不肯采纳自己弟子的证言吗?”

果然不妙!

在察觉到项泰清门主的犀利目光之后,此刻正处于极度虚弱状态下的仇忠盛哪敢让他再深想下去?

“师兄明鉴,就算是退退一步来说,我为什么要对季家动手?”

“堂堂隐世门派的大长老,会贪恋他们世俗李家的财产吗?”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以我的身份,就是一个普通弟子也应该知道祖宗定下的规矩。”

“而这小子的真正目的刚刚已经很明显了,完全是不打自招,他才是想霸占我们太乙门的试炼场所。”

“哎?”

“不好,这小子肯定还有其他同伙,不然他怎么可能会有胆子敢只身前来?”

“来人,快来人呐,保护门主,注意防范!”

短短几句话,便彻底打消了门主项泰清心中的疑虑,也让在座的各位长老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乍听起来,似乎觉得很有道理啊,现在大敌当前,还是小心为妙。

“小子,你需要再假装巧言令色的狡辩,敢杀我太乙门的弟子,无论如何都是死罪,给我上!”

似乎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等下去了,在仇忠盛的言语挑拨和费金的凄惨哀嚎声中,一声令下,只为他们师徒感到悲愤。

“拿命来!”

群情激奋,无不对齐航恨之入骨,今天必须将这小子给碎尸万段不可。

“哎,项彬,你怎么看?”

然而说是这么说,后退两步,却是一把将自己儿子的手给抓住了,不让他过去,悄声询问。

“父亲,我不相信,就凭这小子一个人就能将费师弟和和师弟给废了?”

“而且还真的敢独自一人上到我们太乙门,实在太奇怪了。”

身为门主公子,项彬自然是有足以骄傲的资本,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

之所以如此,不过就是有心想要试探一下齐航的真正本事罢了。

“嗯,不错,有长进,且不忙动手,凡是,还是小心些为妙,吩咐下去,让他们注意四周警戒。”

项泰清很满意自己儿子的表现,冷静分析,的确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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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蛊惑之术

“他们?”

“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要借你们的地焰试炼场用用,就当做是你们太乙门对我如此无礼的补偿。”

“门主,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是付出这么一点儿小小的代价便能够平息下我的怒火了。”

面对围攻,齐航依旧轻松自如,风轻云淡的左躲右闪,却也没有痛下下手。

惊愣错愕,究竟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神经大条?

听到这里,师豪彦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年轻小子难道是个白痴吗?

要知道这里是可太乙门的地盘,是他们的核心总部,在这里居然还敢口出狂言的大放厥词?

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反倒是师梦岚眨么着一双灵秀悦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示出对于齐航的浓厚兴趣。

是非曲直,黑白无常,至于事情的真相已经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就算他说得都是真的,太乙门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听信他一个外人而秉公处理。

这是面子以及尊严的问题,千百年的骄傲,绝不容许有人践踏和提出质疑。

“代价?”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让我们付出怎样的代价。”

怒极而笑,项泰清非常不爽齐航的态度,废了自己的弟子不说,还敢找上门来讨要补偿?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这可是你说得,那就怪不得我了。”

“轰——”

齐航后退两步,这次毫无保留,运足了功力一掌将那些杂鱼弟子拍飞出去。

“你——”

又惊又怒,他没想到齐航竟然还保留了实力,难怪敢这般猖狂。

“你,你,你什么你?”

“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老东西,你不是让我拿出证据吗?”

“好,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按照常理,身为太乙门的大长老,的确是没有理由要对一个普通的世俗界世家动手。”

“但是如果,你修炼的时候走火入魔了呢?”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并且肯定,你曾经就是在修炼的时候出了差错,从而导致身体里留下了隐疾,每年七月七号的时候会发作,身体会如同一个大火炉一般,而且一年比一年难受。”

“只可惜李嫣然正好是伪至阴之体,虽说她不是真正的至阴之体,但却是足以治疗好你的隐疾了。”

齐航不想做无谓的杀戮,毕竟这些人里还是有明辨事理之人的,要是能够兵不血刃地用更加温和的方式来解决问题,那就再好不过。

什么?

仇忠盛一直以为李嫣然是至阴之体,没想到却是假的?

什么叫伪至阴之体,他压根就没有听说过。

应该是算不得真正的至阴之体,但至少也只是比真正的至阴之体效果稍微差一些而已。

如果用李嫣然的身体来治疗自己的隐疾,倒也是非常足够了。

非凡没有悔意,反而到了此时仍旧执迷不悟。

“可惜啊,你这老头应该不懂什么高深的办法,这种残缺的的治疗方法必须要李嫣然自己主动配合才行。”

“喏,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就可以让这老头把衣服给脱下来,在他的背后肯定布满了一个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圆圈,这是他患上隐疾之后,身体上所产生的一种变化。”

是人都有八卦之心,齐航借机很成功的将众人视线转移。

闻言,仇忠盛的身子忽然僵硬了一下,心里尽量的克制着震惊,这怎么可能?

简直犹如亲眼所见,竟然全部都被这小子给说中了。

最重要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李嫣然那小妮子其实并非是真正的至阴之体,他又是如何得知,甚至能够一句道破?

“你,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门主英明神武,才不会相信你的这种鬼话!”

尽管仇忠盛极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明显有些心虚。

“是吗?”

“想要知道我所说的对不对,你只需要把上衣脱下来,结果一切自然会见分晓了,除非你不敢脱。”

齐航似笑非笑,直接提出最尖锐的问题。

毫不费力,齐航的声音可以清晰的传入到现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刹那间,一道道充满疑惑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仇忠盛的脸上。

不动声色,仇忠盛暗叹幸亏只见深居简出平时隐藏的够好,但从外表上看,伤势已经恢复的也八九不离了。

为什么眼前这个小子会知道这么清楚?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如果这件事情一旦败露出去,那么从今往后,他将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所不齿,甚至与再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

难道真如那个小子所说,确有其事?

项泰清的洞察力惊人,从刚开始他便始终注意着仇忠盛的一举一动,见他身体僵直,渐渐产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坐在底下的师豪彦,眼睛微微眯了起,脸上是跟着现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太乙门的这位大长老果然很不对劲。”

师梦岚来回转动这眼珠,轻轻嘟囔。

“不要随便乱说话。”

好在声音不大,幸亏只有他一个人听见,师豪彦随即狠狠瞪了眼自己的女儿,低声发出警告,让她只管看戏就好,千万不要盲目掺和其中。

只是他心里面和师梦岚的想法相同,仇忠盛这个大长老绝对有猫腻啊!

而如果这个年轻人说得事情都是真的,那么他的真正实力又要重新进行估量了。

目前看来,也许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鲁莽,必定还有着其他什么不为之人的强力依仗。

“休要一派胡言,我乃是堂堂太乙门的大长老,你让我当众把衣服脱下来,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你这是要羞辱我们太乙门吗?”

仇忠盛不知道齐航是不是还会有其他什么办法来检验自己的伤势,他不想赌,也不敢赌。

“哗——”

“是啊,差点儿上了这小子的当了。”

此话一出,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应该众志成城,一致对外吗?

怎么会受了这小子的蛊惑?

是那声音!

“小子,你!”

让他们的大长老脱下衣服,这不是在打太乙门的脸吗?

要知道他们太乙门是可是属于名门正派,不知维护了多少年的清誉岂容毁于一旦?

如果这件事情真要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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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恶意偏帮

做到心中有数,项泰清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以刚刚仇忠盛脸上的变化来看,的确很是反常,要说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关系那才算是真的有鬼。

哎——

糊涂啊!

可是不管怎么说仇忠盛终究是他们太乙门的大长老,同时也时他门内少数的几名先天级宗师。

万万牺牲不得!

不止是他们太乙门,相信任何一个势力在此刻都会懂得取舍,如果真要是因为这点儿小事而失去了一名先天级宗师,那无疑将会是一场十分惨重的损失。

他们,承受不起。

“今天是我们太乙门一年一度的盛会,你让大长老当众脱去衣服,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又置他于何地?”

目光炯炯,尽管心存愧疚,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项泰清不得不罔顾事实,有意偏帮。

“我看还是这样吧,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前,麻烦你就暂且先留在我们太乙门内委屈一段时间,一切待真正调查清楚,自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或许是觉得情有可原,又或者觉得齐航也算是个人才,想要拉拢,随即放缓语气,征求他起他的意见。

说完,不等齐航反对,项泰清连忙给自己的儿子使眼色,让他先带着师家的人先离开这里,接下来的事情由他亲自处理。

不过,是杀,是刮,就全凭齐航的选择了。

假如这小子还算识相,那么只要他不将这件事情给泄露出去,并且愿意成为他们太乙门当中的一员,那倒也并不是不能饶他性命。

想要软禁自己?

还是缓兵之计好让自己放松警惕?

齐航当然知道他究竟打得什么主意,也对,毕竟再怎么说仇忠盛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先天强者啊。

总不能真的为了自己一个外人而舍弃这样一个助力吧?

“门主,不一定要让仇大长老当众脱光啊,只需要将他的后背露出来一点儿,能够让我们分辨是不是走火入魔也就可以了。”

“怎么,太乙门身为名门正派,难道就是这样是非不分,当众徇私舞弊吗?”

呸——

伪君子!

一群小人!

一把将项彬推开,着实气愤不过,原本就对自己的这桩婚事不满意的师梦岚正愁找不到借口,如此虚伪做作,道貌岸然的家伙,根本蛇鼠一窝,就是这样的人,也配迎娶自己?

想想就感觉到恶心,怒极的她甚至早已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当即义无反顾地替齐航打抱不平。

“混账,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师梦岚作为客人,又是自己将来的儿媳妇,项泰清不便与其计较,可以只当她年纪还小不懂事,但是对他老子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狠狠瞪了师豪彦一眼,让他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

“爸,就让我来将这小子暂时扣押起来,今天太乙门的盛会可千万不能被他这样的老鼠屎给搅黄了。”

什么情况?

自己的未婚妻竟然当众护着外人?

当众丢了面子,项彬忽然感觉自己的头上绿油油的,想也没想便跳下高台,冲着齐航而来。

这次,项泰清没有阻拦,一挥手,又从外围冲进来十几个名执法堂长老,全部四十多岁的年纪,后天九层以上水平,甚至已经无限接近先天层次。

这些人训练有素,功力深厚,绝非之前的那些普通弟子可比,统一号令,遵照门主吩咐,紧紧在项彬身后,一起将齐航包围在场中。

忍不住大松口气,这样一来,加上自己儿子,自己这边就有十八名后天九层高手,别说对付区区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就是困住一名普通的先天宗师也是绰绰有余。

这倒不是项泰清的一时大意,有所疏忽,而是他确实没有从齐航的身上感受半点儿先天宗师的气息。

想来也是,以当今的灵气匮乏程度,怎么可能会存在如此年轻的先天呢?

更何况据他所知,一旦成就先天,还没有人可以做到在自己面前完全的隐匿气息。

“少门主小心,这家伙实力真的很强。”

费金不懂得这些,只是凭借简短的接触判断出齐航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容易对付。

“是吗?”

“无论再怎么强,也只是先天之下罢了。”

项彬根本不在意费金的提醒,向来自命为先天之下第一任的他会担心这些?

闻言,费金转头望向一边,见门主也表示同意,这才彻底舒缓口气,渐渐放松。

少门主和门主绝对不会看错,自己只是被那小子之前的威势给震慑住了心神罢了。

如今想来,当时就算是一名后天九层巅峰的强者也照样可以轻易将他和贺斌给废掉。

糟糕!

不好!

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等到他再想起来也为时已晚。

只当是什么特殊手段,因此项彬还没有来得及说出齐航的诡异之处。

如此也挺不错,只要将事情闹大,那就不愁这小子不死,对齐航恨之入骨的他怎么可能接受与其成为同门师兄弟?

“道理已经与你们讲得很清楚了,既然还要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齐航一脸淡然,全然不将这些正在逼近自己的十数名执法长老放在眼里。

“是吗?”

“你也不怕风大扇了舌头,就让我来先打烂你的这张臭嘴!”

死到临头还敢猖狂?

想必早就看齐航的那张小白脸不顺眼了,凭什么你就长得比我好看?

满是不屑,说着,果真不慌不怕一巴掌拍了过去。

小子,加油!

心底为齐航祈祷,手上却是捏了一把汗,不知道为什么,师梦岚总觉得对面那个年轻小子有些特别,直到现在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镇定模样。

他到底有什么依仗?

面对着刚猛霸道,来势汹汹的一章,齐航却是动也未动,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嗨!

他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啪——”

“啊——”

就在她焦急难耐的时候,响亮的把掌声响起,随即一道身影飞了出来。

太好了,果然没有令自己失望,就是知道他会没事的,这下有得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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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骑虎难下

身随形走,风卷残云,齐航动了,却并未使用灵力,因为没有气势,旁人也就无从察觉他的具体等级。

“啊——”

正准备发起的攻击的项彬等人顿时眼前一花,茫然失去了目标。

可是还没容他们从惊慌中回过神来,随即便被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恐袭上心头。

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一矮身,这才堪堪躲过一劫。

“啪——”

仿佛是他自己将脸撞击在齐航的手掌上送上门来受辱一般,无地自容。

火辣辣的不只是疼痛,更多的还是感觉下不来台的丢人。

“你——”

“啪——”

刚要再说,却又是被齐航一巴掌抽风出去。

“噗——”

远远看去,只是片刻之间师梦岚便发现项彬高高肿起的面颊已经严重变形,血肉连筋,不停地翻滚着喷涌出一颗颗碎落的牙齿往外冒,甚是解气。

“唰唰唰……”

然而更加神奇的一幕还在后面,明明没有看见他再有任何的动作,可是那些围拢在周围的十几名执法堂的长老们却像是集体中了邪,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全部胸口中招,而且都是十分严重的内伤,纷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那是什么?

为何如此诡异?

所有人只感觉自己阵阵头皮发麻,迅速背靠背聚拢在一起时刻戒备注意着四周动向,仍旧无事无补。

伤亡还在增加,痛苦还在继续,但是最令他们感到沮丧和憋屈的是那一道道令人感到恐惧的劲气完全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他们,只能被动的防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们倒在血泊之中,趴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

“啊——”

跟他拼了!

剩下的人再也承受不住这样压力,擅自冲出阵圈朝齐航冲来。

尽管明知是死,也要死得堂堂正正,死得其所。

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甚至连自己究竟是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想必也不会瞑目吧?

毫无意外,齐航尊重了他们的选择,决定亲自动手帮助这些家伙彻底脱离苦海。

简直恍如隔世,短短几秒钟时间而已,却产生如此变革,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不管再怎么说,包括项彬在内,这这些执法堂长老们加在一起全都是后天九层修为高手,可是怎么在这小子的手上却仿佛土鸡瓦狗似的不堪一击?

甚至于就连前一刻,原本还挂着笑意并且很有信心,表现出一副甚是淡定、从容面孔的项泰清也开始瞠目结舌,浑身僵硬。

自己这是看到了什么?

只觉得眼皮狂跳,惊愣错愕地望着那儿子被打烂的侧脸,还有生死不明的其余几名长老,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不,绝对不可能!

这不是真的!

除非他是先天宗师,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

可是自己为什么始终无法感受到他的气息?

项泰清很确信,自己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可是就以刚才的表现来说,这小子绝对有着媲美先天中期巅峰的实力。

难道说……

这一刻,项泰清真的无比后悔,早知道齐航的真正实力,自己何必与这样的人结仇?

现在该怎么办?

骑虎难下,如何收场?

项彬没死,他只是觉得自己在未婚妻面前如此狼狈而不愿意面对,倒不如就趴在地上永远不要起来算了。

灼烧般的疼痛,冰冷、麻木,渐渐失去知觉,不由悄悄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满是鲜血却毫无怨言。

是自己轻敌大意,又技不如人,还有何借口恨别人?

尽管胸口剧烈的起伏,心有不甘,可是输了就是输了,从前的天之骄子跌落神坛,自己,并非是那颗最闪耀的明星。

说起来倒也可笑,自己堂堂的一介太乙门的少门主,偏偏当着老爹还有未来岳父大人,以及未婚妻的面却如同死狗般被人当众扇飞了出去,实在没脸见人。

也幸亏齐航手下留情,没有对他这个关键人物起杀念,否则还不得一巴掌将他的脑袋给拍碎了?

思考良久,这才挣扎起身,神情没落的退回一边等待父亲抉择。

“师傅,门主,我要他死,决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我要他死,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不得好死!”

忽然有人大声叫喧,显然费金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不断催促着让他们赶紧动手。

“放肆,我们做事,还不到你一个废物来指手画脚。”

作为太乙门的门主,项泰清不得不以利益为重,如今齐航已经表现出了能够令他足够重视的实力,那这件事情也就变得越加棘手起来。

必须要小心对待,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将这人留下,那就还是不要再轻举妄动的好。

冒然出手,只怕会给门派带来不可估量的灭顶之灾。

更何况他也看出来了,似乎齐航真的无意与他们为敌,想到他之前提起的想要借地焰试炼场一用,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现在,只需要摸清楚这小子的具体身份以及来历之后再做打算了。

只要他不是某个大家族内部或者宗门内的核心人物,那就能妥善处理。

而如果真的要因为今天的事情闹得两大宗门展开激烈厮杀,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项泰清心知肚明,一切都是因为仇忠盛的原因而起,明明是自己这边有错在先,到时候他们太乙门会显得十分被动。

毕竟他们始终以名门正派自居,搞不好,要是万一真的将流传近年轻的声誉毁在自己手里,口诛笔伐,身为一代掌门,如何面对死去的列祖列宗?

看来还得再好好斟酌斟酌,为了一个先天长老,这样值不值得,或者说作为门主,这么严重的后果自己到底能不能扛得住。

切,还算不错,不过比起那个小子还差点儿意思。

项彬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对他看不上眼,又有些反感的师梦岚不由得刮目相待。

当然,也就仅此而已。

爱情这个东西着实令人难以捉摸,两人都没错,只是不适合。

有些人明明认识并且相处了很久都没有感觉,可是有些人,却仿佛天生注定了就要呆在一起,只一搭眼便感觉特别温馨,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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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将错就错

呦,这回倒是看走眼了,刚刚明明是项彬他自己说得要将齐航的嘴巴打烂,却没想到结果竟然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反倒是被对方给抽得满面桃花开。

本以为他会哭得像个打架输了的孩子似的耍无赖,或者跑回去向父亲告状,可是又猜错了。

还算不错,最起码没有自己想象当中的那么一无是处。

只是那小子究竟什么来头?

此刻的师梦岚已是根本无暇顾及项彬的个人感受,她的注意力全部被齐航吸引了过去,彻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并且越陷越深。

简直太帅了!

真是不可思议!

师梦岚不知道齐航到底是怎么修炼的,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看着年纪不大,却回事先天强者?

不过就她目前所知,满打满算,先天级强者也就那么多,至今也没有听说过又这么年轻的家伙,从哪冒出来的?

而且还能够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隐藏气息,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想到这里,其实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直到现在项泰清也不愿意再继续动手的原因,毕竟想要成就任何一名先天级强者,其中的艰辛那是相当不容易的。

据他所知,尽管的确是存在一些极个别的独自修炼者,但是如果没有强大的家族或是宗门势力的栽培,普通人,也许一辈子也无法找到足够晋级的修炼资源。

项泰清不会那么傻的想要随意结仇,然后开战。

“这位朋友,既然大家都是习武之人,又同为先天境界,何必拐弯抹角的呢?”

万不得已,项泰清只得按耐下心中的烦躁,却要顾全大局命人将费金抬下去,省得碍事。

“是吗?”

“从一开始我就很直接,我说过了,之所以前来只是想要借你们的地焰试炼场用用,没别的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齐航似笑非笑,不管到任何时候,都是看人下菜啊。

只有具备了与之相匹配的实力,才能提出要求,也才会有人去听,受到重视。

“不过分,不过分,应该的,应该的嘛。”

虽然嘴上说着不过分,但是心里却是肉痛的要命。

还不算过分?

那怎么才算是过分?

你以为这地焰试炼场是什么地方?

自己人还不够用,外人?

就更别想了!

但是当听了齐航的解释后,项泰清也终于真正放下心来。

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按照先前计划,就给他来一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

“哼,就算是先天强者又如何?”

“门主,是这小子先打伤我门下弟子打成残废,现在又蛮横无理的找上门来无理取闹,居然妄想霸占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修炼圣地。”

“似他这种狂妄之徒岂能听之任之?”

“我身为太乙门的大长老,决不允许这小子前来撒野。”

“太乙门众弟子听命,给我上!”

见项泰清似乎有些动摇,害怕事情败露的仇忠盛再也坐不住了,随即一声令下当先展露出先天中期的强大气势向齐航笼罩而去。

高高跃起,不管不顾对着台下就是狠狠一拳。

“且慢,嗨!”

事发突然,尚未作出有效反应,就被仇忠盛钻了空子。

这可如何是好?

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一人吃亏吧?

赶鸭子上架,又一次别无选择的项泰清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得跟着一起对齐航展开攻击。

后发先至,几乎与其同时扑向齐航。

“噗噗噗——”

灵气化行?

只有当自己身临其境,才终于发现了之前那几人诡异重伤的秘密。

原来如此,可是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这小子真是太邪门了,怎么各种失传手段层出不穷?

这些关于灵气的运用技巧他也只在古书上看到过相关记载,这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按照他的理解,一般来说也就只有筑基期强者才能做到将灵气完全外放,从而随意化形的地步,难道说这小子居然是……

这怎么可能啊?

可如果不是,扪心自问,即便是他们自己也无法做到这个地步,怎么办?

“开山掌!”

与项泰清不同,仇忠盛去世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顾及,反正横竖都是个死,倒不如赌上一把。

刚猛霸道的掌法直挺挺对准他齐航的胸膛砸落,径自取其心口,很明显就是想要置人于死地,没有任何留手。

“噗噗噗噗——”

在劲气的作用下,破空声接连响起,预示着危险来临。

仇忠盛很有自信,这一掌要是拍实,绝对会骨断筋折。

好机会!

与其瞻前顾后的拿不定主意,倒不如干脆点儿将错就错,也算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与此同时,见有机可乘的项泰清也瞬间做出反应,出现在齐航的右侧,两面夹击将他的退路彻底封锁。

呸——

真卑鄙!

眼瞅着齐航竟然被项泰清和仇忠盛联手攻击,凌厉的掌风避无可避,却有些无能为力,只是闭上自己的眼睛不住地祈祷,暗骂他们不是东西。

好!

师傅加油!

弄死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顿时轻松不少,有他们两位先天级强者共同合力,想要对方那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的轻松加愉快?

这也是理所当然,以他们的眼里,自然无法分辨出齐航的真正实力,还以为在两名先天级宗师的围攻下即便他真是一名先天强者也别想讨得了好。

双拳难敌四手,这可不仅仅只是一加一等于二的问题。

师梦岚颓然等待,情不自禁将自己的粉拳握起,眯着眼睛替齐航捏了一把汗。

“哎,倒是挺可惜,多好的女婿。”

同样摇头叹息,知女莫若父,尽管她做得还算隐秘,但又如何瞒得过师豪彦的眼睛?

“嘶——”

糟糕!

小心啊!

就在众人以为尘埃落定,所有的一切即将告一段落的时候,变故发生。

齐航,消失了?

无论是身为当事人的项泰清还算仇忠盛,又或者处在外围的人群,谁也没有察觉到齐航究竟是如何隐去踪迹的。

绝不是什么普通的障眼法,而是确确实实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视线模糊,逐渐消失了。

“砰,砰——”

等到他在出现时,却仿佛未曾动过,仍旧站在原地。

而他们两个,则是从来哪里来,回那里去,结结实实砸入高台,穿过地面,深入巨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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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太乙剑阵

虽然齐航的表面实力目前也只有先天初期修为,但是以他丰富经验,根基扎实,也绝对不是寻常人可比。

悄无声息的冒然被人靠近到身前仍旧毫无所觉,直到对方发动起致命一击的时候方才悚然惊醒。

可惜为时已晚,仇忠盛和项泰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身影,硬生生承受。

“嘭——”

肠子都悔青了,齐航一记鞭腿将仇忠盛扫飞出去。

“呕——”

佝偻着身体,仇忠盛整个人化作一只虾米似的不住后退,摔倒在地,并且连连翻腾,足足滚出去能有十多米的距离。

“刺啦,刺啦,刺啦——”

真可谓是丑态百出,更可笑的还在后面,随着摩擦,在这到处都不瞒着石子,又不太光滑的水泥地上,他的衣服也全部被蹭得碎裂开来,出现了一个个布条状的大窟窿。

“啊?”

“你们快看!”

有人眼尖,只见趴倒在地上的仇忠盛背部位置,隐隐露出一片片大大小小的红色斑点,密密麻麻的甚是吓人,或者还觉得有那么一些恶心。

太好了,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了吧?

齐航还没有说话,师梦岚倒是先一步替他高兴起来。

此时已经顾不得心里面的震惊,这样的男人,才真正是自己幻想的白马王子。

项泰清也有些呆滞,神情尴尬,刚刚齐航的苏达也未免太快了,实在是叫人防不胜防,而仅次于自己的仇忠盛竟然连一个照面都没有坚持下来,就这么被踢成了重伤?

超越了常理,这怎么可能呢?

要知道那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先天级宗师啊,而且是先天级中期圆满的宗师,怎么就如此不堪一击?

“哎——”

轻叹口气,既然无力阻止,也就只能认命。

事实胜于雄辩,这么多人看着呢,谁知道门派内有多少别的势力安插的眼线?

想隐瞒是不可能了,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

扭回头,假装不经意间随便扫视了一眼仇忠盛的后背,随即身形暴退。

不行!

无论如何,就算明知不敌今天也务必要挽回颜面,错了又如何?

都已经付出了这般惨痛的代价,难道还不够吗?

居然还妄想让他们低头道歉,想要用他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修炼圣地?

呸,做梦去吧,真若如此,那让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又让底下的那些太乙门弟子何以抬头?

做人,不能没有骨气!

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想要让他亲口服软,出让地焰修炼场的名额,门都没有。

“师老弟,麻烦请你帮我一个忙,咱们一起拖住这个家伙,今天绝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项泰清退到一边,原本已经打算放弃的他却是又变得强硬起来,仅仅为了面子,竟动起了杀心,想要将他永远留在这里,置齐航于死地。

不惜一切,这样做很有可能为门派带来灭顶之灾也是一样。

“听人劝,吃饱饭。”

“我知道你并非是属于太乙门的人,那就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后果自负。”

齐航虽然搞不明白刚刚还有意妥协的项泰清,为何态度会变化的如此之快,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不过没有关系,为了尽快提升本源之火的等级,反正这个地焰试炼场是必须要去走上一遭,哪怕将这里的人全部杀光也在所不惜。

“这,好吧。”

进退两难,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可是没得选择,莫说自己和项泰清的关系向来不错,就是凭借即将成为亲家的缘故也自当不遗余力地统一战线。

虽说齐航的实力的确强大,但目前来看也只是勉强达到先天后期水准,或者撑死了是后期巅峰?

这就还好,并非是他们之前猜测的筑基期,本身作为家主,他又岂能不知这太乙门内肯定也是跟他们一样,有着最终极的强大底牌。

筑基期以下,绝对可以毁灭一切。

当今世界,正处于先天巅峰的宗师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不是闭门不出的老怪物。

可是眼前之人却是一个年轻人,那就是说很可能压根就是从哪个大家族或者门派里出来的人物。

这才是项泰清忽然改变主意,师豪彦也愿意强出头的真正原因。

“好,项老哥,抓住他,想来能够敲出来不少秘密。”

修炼无尽岁月,以师豪彦的眼力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关键。

嘴上说着,浑身已经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将齐航牢牢锁定,同时站到了项泰清的身旁替他护法。

“爸,不要——”

莫名伤感,见父亲也是这般贪婪的小人表现,师梦岚顿时失望透顶,多少有些心灰意冷。

值得吗?

几乎所有女人与生俱来的第六感时刻在提醒着她,对面的这个小子可并不是善茬。

父亲,也很有可能会葬送在这里,丧命于那人的手中……

为何一定要执迷不悟?

从前教导自己的正直的光辉形象轰然崩塌,师梦岚十分害怕,不敢面对。

难以想象,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呢当中的任何一个受到伤害,到底应该怎么办?

摇摇欲坠,望着那一触即发的紧张场面,却只能被动等待结果,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无力阻止。

“众弟子听令,所有后天二层之上的弟子立刻结摆太乙剑阵!”

有师豪彦拖延,项泰清这才又机会与齐航拉开距离,未敢耽搁,大声吆喝着开始布置大阵。

太乙剑阵?

修炼界排名第三的最强剑阵,威力惊人,除非是阵法宗师或者本身实力远远超出布阵之人起码三个层次,要不然基本上绝无生还的可能。

此话一出,所有人为之一振,多少年来终于有机会施展这一绝学了。

井然有序,听到命令的后天二层以下的弟子全部在第一时间匆匆避让,逐个退出看演武场。

包括就连仍旧躺在地上装成死狗的仇忠盛也瞬间睁开眼睛,弓起身,借住他们的遮挡,捂住要害悄悄攀爬离开了这里。

肝胆俱裂,五脏移位,一边游走,一边还要忍受着来自肚子上的强烈疼痛,只恨不得即刻将齐航给剥皮抽筋。

死吧,死吧,赶紧死吧,你小子,就不信你还能在太乙剑阵之下逃得性命。

不知不觉,苍白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阴狠毒辣的冷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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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妖孽

太乙剑阵作为太乙门内仅存的为数不多的压箱底绝学,自然来历非凡。

历经数百载,又是通过几代人的精心努力这才得以完善地保存,并且能够流传下来,实属不易。

“开启护宗大阵!”

只可惜除了门主项泰清之外,没有知道这座大阵有个致命缺陷。

那就是由于年代久远,其中的很多阵法变化都已经失传。

因此想要彻底发挥,如今也就只能借助天然护宗大阵的力量加以配合,不仅受到地域的限制,甚至连威能也是大打折扣。

不过尽管如此,只要将太乙剑阵施展出来,想要消灭一个普通的先天巅峰还是轻而易举,不再话下。

“嗡嗡嗡——”

光芒闪耀,随着在项泰清以及众太乙门内的弟子的共同主持下,此刻的演武场上不满的细碎引路石逐渐开始亮起,形成了一条清晰可见的纹路。

丝毫没有犹豫,随即那些被滞留下来的后天二层以上弟子们纷纷踏入其中,各自选择了一块站住阵脚。

“……”

由始至终,齐航都没有想到过要去进行阻止,看他们那一个个充满紧张的戒备神情,不免好笑。

实话说,这些东西在他眼里显得是那么粗俗鄙陋,提不起一丝兴趣,只是看看扫过一眼便已经做到心中有数,随即饶有意味地盯着他们的步伐。

“咯噔——”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项泰清看着齐航那莫名而诡异的戏谑神情却总觉得心里不怎么踏实,似乎是要出什么事儿?

哼,今天就看看你还能捅什么幺蛾子!

犹豫再三,唯一能想到的漏洞,也就是怕齐航会抢先在那些剩下的二层以下弟子,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便发起进攻。

想到这里,有些不大放心的项泰清转头又给师豪彦打个眼色,让他注意防范,千万不能给这小子留下任何的可乘之机。

得到示意,本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原则,师豪彦当然不愿意一直坐以待毙,抬起一章拍向齐航胸口。

见他动手,项泰清似乎也明白了主动出击的好处,俗话说,最强的防御便是猛烈的进攻,只有打得对方无力还手,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

就在齐航为了躲避师豪彦的攻击时,项泰清也抓住时机十分巧妙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样一掌攻向后心。

毫无保留,与之前的仇忠盛想比更加刚猛霸道,全都是致命一击。

不过他们自己也是心如明镜,早在见识过齐航的恐怖实力之后,就知道单凭他们两人还不足以取胜。

因此就采取这样一种直来直去的方式,单纯地想要拖延时间而已,好让剩下的太乙门弟子赶紧就位结阵。

然而纵是如此,这先天后期宗师的全力一掌那也是非同小可,尽管没有绚烂花哨的武技加持,但也不是此时的齐航能够硬接下来的。

轻叹口气,也只能将青龙鼎再次释放出来充当盾牌。

这小子该不会是被自己吓傻了吧?

怎么不闪不避?

见齐航忽然竟仿佛中邪似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正等着他们攻击般豪爽,尽管直泛嘀咕,但项泰清和师豪彦却也是宁肯上当也绝不愿意主动放弃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管你出现了什么状况,让你托大独自前来,死了也是活该!

不要!

躲开啊,笨蛋!

师梦岚被吓得面色发白,心惊胆战,这可恶的家伙竟让自己替他担心。

“砰——”

直到拳头落实,他们二人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化掌为拳头,劲风更是犀利了几分。

“砰——”

“咔嚓——”

几乎与此同时,两道极其细密的骨头碎裂之声透过弥漫的空气在众人耳边响起。

“好——”

“哈哈,你这自以为是的狗东西,还真当自己大侠,以为什么人都敢在太乙门内撒野?”

“竟然敢站着让我们门主和是伯父打,现在怎么样,骨头都碎成渣渣了吧?”

不只是项泰清和师豪彦他们两人,包括费金在内的全体太乙门弟子,一个个欣喜若狂,无比畅快,直以为是齐航的骨头被成了碎末。

“你不是觉得自己很牛叉吗?”

“敢得罪我们太乙门,这就是你的下场,等着受尽酷刑到地狱去吧!”

早已生无可恋,失去了双臂的费金终于可以解恨地放声大吼,再也不用顾忌齐航带来的威胁。

就连始终手捂要害躲藏在人群中最后面的仇忠盛也变得忘乎所以,趁着四下无人注意,也渐渐放开拘束高声叫好鼓起掌来为他们喝彩。

充满担忧,师梦岚的美眸里闪烁着晶莹,难道说尚未开始的爱情就这么夭折了吗?

“呦,我说你们的手就不知道疼吗?”

“这反应真是有够迟钝的,是该去医院里好好看看神经了。”

正当这时,齐航动了,轻轻推开愣在原地的两人,顺便将插在他们手腕处的银针拔下。

“啊——”

异口同声,两道凄厉的惨叫声猛然响起,瞬间将众人的欢呼声硬生生压了下去。

撕心裂肺,饶是以项泰清和师豪彦先天九层后期的坚韧定力也有些承受不住,边后退,边满脸恐惧的望着自己瘫软的手掌,以及齐航的胸口位置。

那里,一个拳头大小的青绿色炉顶隐隐浮现,旋即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他之所以能够硬抗我们两人的强力一击,就是凭借着那个小鼎?

这可能吗?

要知道他们可是两名先天后期的强者啊!

那个神秘的鼎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才会变得如此坚硬?

以他们的能力,即便是最强合金也能砸出一道痕迹,可是却奈何不了那个丑的难看的破古董?

非但如此,明明是他们主动出击,结果却是以自己的骨头碎裂而告终?

这是让他们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妖孽?

实在是欺人太甚,没天理啊!

“呃……”

鸦雀无声,费金和仇忠盛等人远远站在阵外的树林空地上,先是看看项泰清和师豪彦耸拉着的颤抖手掌,再瞅瞅依旧镇定自若,完全跟个没事人似的齐航,却是再也无力呼喊,发不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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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 恨不当初

好!

真的是太棒啦!

“启动太乙剑阵!”

脸上的喜悦收敛,师梦岚还没来得及高兴,紧张的心情便又是再一次被提了起来。

项泰清见到基本上所有的太乙门弟子已经全部到位,旋即竭尽全力退入阵中不再纠缠。

随着一声令下,以他为核心所组成的太乙剑阵最终成型,渐渐运转。

“咻!咻!咻!咻!咻!咻!——”

星光点点,寒气逼人,现场每一位弟子脚下的纹路错综复杂,互相串联,在其脚下各自形成了一柄绚烂小剑。

间不容发,根本就没打算给齐航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一把把锋利异常的短剑飞出,直奔齐航的全身各大要害,粗略一数,足足能有百多把。

“嗡嗡嗡——”

短剑将他包围后却并未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在其头顶逐步编制出一副太极八卦的图案。

天罗地网,看起来是插翅难逃!

项泰清神情冷俊,他相信,以太乙剑阵的威力,绝对可以将这小子碾成肉渣。

“一切,都应该结束了。”

蓦地,师豪彦不免也是一阵唏嘘感叹,在太乙剑阵面前,任你青年豪杰还是英雄盖世都是枉然。

“哈哈,小子,这可是我们太乙门真正的底蕴,岂是你能够轻易破解的吗?”

“给我去死吧!”

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的费金见此果然又重新焕发了希望,精神抖擞,直等着齐航被那一道道利刃刺穿喉咙,被射成筛子。

仍旧一动不动,那就是没有办法,刚开始他还的确有些担心,毕竟齐航很可能是一名懂得阵法的大师,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想多了。

以他年纪,就算是稍微有过接触这方面的信息,也未必能有什么成就,更别提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找到出去的办法。

不远处,项彬观察师梦岚脸上的变化已经很久了,见她的注意力竟然始终没有离开过齐航身上,甚至于就连一眼都没看过自己,顿时有些吃味。

因爱生恨,作为太乙门少主,他自然是非常清楚太乙剑阵的厉害,想到这里,自己似乎也根本没有必要与一个将死之人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虽然说那小子有着一座十分奇特的青铜绿鼎当做盾牌,但是不怕,自己这边的攻击可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的大范围覆盖,就不信你能抵挡的住。

“你们这是何必?”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被逼无奈,其实齐航早已厌倦了杀戮,不愿意让双手再沾满血腥,这次前来也不过就是单纯的想借用一下这里的地焰试炼场,仅此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

是,自己是将顾家父子给残忍地杀害了,顺便也将费金和贺斌两个人也当场废了,甚至还把他们装在罐子里,不过那也是为了在不暴露自己秘密的情况下方便携带,是他们咎由自取。

对于想要杀自己的人,齐航从不会心慈手软,而一旦出手,也绝对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必须斩草除根。

沉默良久,齐航终于做出决定,透过脚下的灵石,齐航悄然将自己的灵气喷涌渗透出去与它们同化,然后迅速做出反应,依次修改着那些精妙好看的花纹。

毫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没有发现就在这短短片刻之间齐航已经将形势逆转,这里,也变成了他的主场。

怎么回事?

目瞪口呆,项泰清睁大了双眼满是惊骇,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刚刚还好端端的这些飞剑竟会擅自脱离他的掌控而不听使唤?

难道是他?

一定是他!

可是,这怎么可能?

他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不由绝望地望费金,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只可惜他也同样如此,显然不相信齐航还有这等本事。

茫然四顾,下一秒,那些本该是属于自己的杀人利器却赫然调转方向,将矛头对准了自己等人开始锁定,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真的是他,正是这个年轻抢夺了太乙剑阵的操控权?

不!

不要!

不可能!

当今世界根本不可能还存在着这样的人,能够在瞬间改变阵法,这是何等的阵法天才?

拥有如此造诣,可笑自己居然还妄想用人家最拿手的阵法来对付他?

“噗!噗!噗!噗!……”

死,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可怕,真正可怕的是对方的力量,而是那种让人感到无法逾越的绝望。

项泰清不怕死,但是看到自己的这些门下弟子却是因为自己的错误选择却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时候,却是心如刀绞。

“不,不,不,不要,求求你住手,要杀杀我,他们是无辜的,求你放过他们,不要再杀了!”

无法逃避,越是用力挣扎脚底下所产生的吸力就越是猛烈,仿佛置身泥潭,直至再也不能动弹。

“啊!啊!啊!——”

鲜血洒满一地,凄惨的叫声犹在耳边,他们目露惊恐,一颗颗鲜活的头颅滚落,死不瞑目。

齐航神情淡漠,显得异常平静,也并未立刻停手,他知道,如果这次不能将这姓项的杀到肉痛,只怕是不会跟自己好好谈谈了。

“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飞剑还在不断冒出,继续收割着这些太乙门精英弟子的脑袋。

“呕——”

这家伙,还真个变态!

师梦岚只感觉那一道道锋利的短剑根本就不像是杀人,而是在斩瓜切菜般随意,或者更像是在穿冰糖葫芦。

过不多时,前后满打满算总共也就一分钟时间,几波攻击下来,这一百多名太乙门弟子全部惨死在自己门内的阵法之下,何其讽刺?

“啊——”

“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我项泰清发誓,有生之年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你等着,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此刻,堂堂先天后期高手却是哭得像个泪人,那可是足足一百多名后天二层以上弟子啊!

这下该怎么办?

从今以后,太乙门势必一蹶不振,自己,又有何颜面去见死去的世代门主?

损失惨重,只可惜后悔晚矣,要是早知道齐航有能力给他们带来如此灾难,就是打死他绝对不会与其为敌。

嗨,真是很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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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太上长老

“呼哧,呼哧——”

一道道粗重的呼吸声响起,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不息。

但凡只要是站在圈外,从此次浩劫里侥幸逃脱出来的人无不感到沉重和压抑。

暗自缩了缩脖子,仿佛总是有阴森森,凉飕飕的小风吹来,似乎随时都会割下自己的头颅,步入他们的后尘。

怎么可能呢?

太乙剑阵作为太乙门的最后底牌,怎么会如此轻易得便别人给破去了,而且还能在瞬间做出改动,这是什么情况?

结果这下倒好,不但没能将对方怎么样,反倒是自己损失了一百多名后天二层以上弟子,从此一蹶不振,这得需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

后悔!

呆愣在原地的项泰清真的很想抱住齐航的大腿痛痛快快大哭一场,心在流血,抑制不住的怒火在对上那道冷酷无情的面孔时也变得荡然无存。

他,到底该有多强?

“呃……”

师豪彦的额头上也开始逐渐冒出汗水,冷热交替,他虽说并非是属于太乙门内的人,却也是在刚才动手的人员之一,也不知道这小子会不会放过自己?

嘴巴干涩无比,见齐航没有动作,只好老老实实艰难吞咽着唾沫未敢动弹,以免再引起误会给自己来上一下。

这家伙,究竟是何方神圣,又从哪儿冒出来的怪胎?

他们两位尚且已是这般不堪,就更遑论之前还在高声叫喧的最是欢实的费金,齐航偏头望去,只见其此刻的脸上的嘲弄之色犹自保持着没有褪去,原来是被吓得傻了,凝固了。

不,不,这不是真的!

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当注意到那道冰冷的目光时,顿时活了过来,上下嘴唇一碰,连顺流而下的口水都来不及擦便一屁股跌坐地上,再也不省人事。

面上毫无血色,费金直接被齐航给吓死了。

真没处说理去,堂堂后天三层弟子居然会被人给活活吓死,太搞笑了。

直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他还在琢磨,原以为自己忍辱负重的苟且偷生都还是值得的,但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可谓世事难料。

白忙活,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都只是徒劳。

所以的事情都跟他事先设想的完全不同,甚至南辕北辙,现在,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这样也好,这便是不懂得审时度势,硬是要与其背道而驰的下场。

渐渐停止了抽搐,弥留之际,怀着对太乙门,对师傅的满腔热血以及眷恋悄然离开人间。

“滴答,滴答……”

“噗噗噗……”

与之相比,不管再怎么说隐藏在人群里选择默默裸奔的仇忠盛好歹也是一名先天宗师,自然也是应该比费金要强上许多。

犹自亲眼目睹了那一颗颗脑袋被利刃刺穿,收割的画面,早已是被吓得屁滚尿流,尿水夹杂着点点腥黄的屎花沾满了手掌和半个臀部。

帅!

实在是太帅了,酷毙了!

师梦岚也是眼冒金星,一边替齐航骄傲,深感解气的同时,另一边难免也会又为自己的父亲而感到担心。

激动焦急的心情令她难以开口,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太乙门强势的盛气凌人,就连自己也看不下去了。

你说名门大派怎么了?

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吗?

非要强词夺理的顾忌面子,现在怎么样?

想在人家的面前装叉然后玩扯了吧?

要知道,那这可是整整一百多个后天二层以上的强者啊!

就这样,谈笑间灰飞烟灭,师梦岚的心里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在渐渐滋生并且蔓延,原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又会变得越来越失落?

或许是由于紧张,又或许是因为兴奋,她白皙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化成拳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风后背,含情脉脉,难以自拔。

那一刻,仿佛觉得只要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便充满踏实,坚定而固执,只要有他在,相信即便是天塌地陷他也会拼劲全力地保护自己。

但是随即,师梦岚的眼睛微微张开,化作一汪秋水,他,注定不会属于自己。

“怎么样?”

“为何非得要落到如此境地才学会顺从,愿意乖乖坐下来谈判呢?”

“要是还不满意,那咱们继续,我保证奉陪到底。”

齐航没有回头,而是面无表情的询问项泰清的意见。

“……”

还来?

犹如被齐航掐住脖子的公鸡,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柔弱的不住摇头,将眼睛瞪得溜圆,祈求对方的仁慈宽恕。

他自己死倒是没什么,但是要让他如何向太乙门内死去的那些师祖们交代啊?

“住手!”

“何人敢来我太乙门放肆?”

正当这时,随着两声暴喝传来,项泰清只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刚才还重若千钧压在肩头的压力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并不介意,齐航顺势扭头望去,遥遥瞧见有两道极其迷糊的身影在急速向这边飞掠而来。

先天巅峰!

“恭迎太上长老——”

几个起落,眨眼距离,已经近在咫尺。

“在下赵恒鸣。”

“老朽曲光振。”

“这厢有礼了,未请教少侠如何称呼?”

四目相对,短暂交流,二人并未理会跪倒一片的徒子徒孙,而是远远站在房顶上未敢轻举妄动,只一搭眼便将气机锁定在齐航身上,在发现看不透他的真正实力之后,当即主动抱拳施礼。

太乙门真的是要大难临头了吗?

无管是赵恒鸣还是曲光振,谁都没有想到这才刚从密室里闭关出来就遇上这等大事,不动声色,明明怒不可恶,却也是不得不按耐下心中的无限杀意。

他们不是傻子,也没有老眼昏花地分不清形势,活了这么大岁数,毫不客气地说就是随便拔下一根眼睫毛都是空的,又怎么可能会意气用事?

“师傅,师祖,你们……”

项泰清很是不能理解,怎么以他们的本事,难道还怕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但是很快,他似乎也有所了然,只得识时务得将尚未说完的话硬生生给吞咽下去,憋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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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态度

“闭嘴!”

“住口!”

“瞧瞧你干得好事,待会儿再收拾你!”

哪里敢让项泰清把话说完,见他开口,赵恒鸣和曲光振当即异口同声,严词厉色高声呵斥。

“哈哈哈,小子,看你怎么办?”

“这两位可是太乙门内的太上长老,如今你杀了我们这么多人,注定是在劫难逃!”

只可惜事与愿违,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原本还傻愣愣瘫坐在原地的仇忠盛忽然不顾体面地挤上前来,光着身子开始放声大笑。

随着目光,简直不忍直视,赵恒鸣和曲光振也再找不到任何回避的借口,望着那些惨死在自己脚下的弟子尸体,却是久久未能平静。

“前辈,都是我们太乙门招待不周,万望赎罪。”

无风自动,他们继而快速地向齐航掠去,就在众人以为将要对其展开攻击的时候,却是戛然而止,非但没有动手,反倒是表现得礼遇有加,甚至毕恭毕敬,带着一丝惧怕。

天啊,谁能来跟他们解释下,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明明是自己这边吃了大亏,为什么还要给对方低三下四的赔罪?

瞠目结舌,心中无比绝望,刚刚升起的豪情瞬间被打回原形,他们想不明白,也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刚才还气势汹汹出现的太上长老,现在却是这样一幅模样?

有点儿意思,若非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丝毫杀意,只怕他们两个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冲撞过来,连声招呼也不打的,齐航早就已经将这两个鹤发童颜的老头也顺便收拾了。

“嗯,不错,看样子这太乙门内也并非是没有懂得讲道理的人,如此,那就还是留着吧。”

咯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们最担心的就是齐航会毫无顾忌的大开杀戒,那样的话,事情也就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是是是,前辈息怒,是我们管教不严,差点儿铸成大错。”

低眉顺目,一句话,直吓得赵恒鸣和曲光振连连点头。

项泰清心中纳闷,按理说,他们这两位老祖宗见到太乙门内死了这么多人,身为太乙门长老的他们又岂能不怒?

如此看来,也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对面的这个年轻人真的深不可测,就连他们也感觉招惹不起。

真该死!

这下可怎么办?

如果硬逼着他们不顾一切的为死去的弟子们报仇雪恨,只怕到最后就连整个太乙门都一并搭入进去,从此万劫不复。

项泰清不想背负骂名,成就千古罪人,赵恒鸣和曲光振老谋深算更加不可能。

谁也不希望好好的一个太乙门就这么葬送在自己手上,再说,不是还没到生死存亡的时刻吗?

恍然,就连正处在兴奋裸奔中的仇忠盛也逐渐冷静下来,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分析完事情发展的利弊,再不敢多言。

可是他不甘心,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子得意,而自己,就只能人气吞声地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力量,他渴望力量,只有成为真正的强者,才能为所欲为!

“你们两个不成器的东西,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你,给我们滚过来将事情的的具体经过讲一遍,要是胆敢有半丝隐瞒,门规处置!”

“还有你,丢人现眼,还不赶紧去换身衣服?”

赵恒鸣和曲光振狠狠瞪着项泰清和光着身子的仇忠盛,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们两个。

“是,师傅,师祖……”|

此刻的项泰清已经知道厉害,既然连自己的师傅和师祖都不是齐航的对手,那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若非如此,以他们两个老人那极其护短的性格,绝不可能会一反常态的做出这样的怪异举动。

左右为难,被晾在一边,尤其是亲眼见到这两位传说中的太乙门活祖宗在齐航面前也是如此表现,师豪彦的心里就更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嗨!

真特么后悔,你说刚刚为什么要答应项泰清的请求与他联手对付人家?

但愿他不会与自己一般计较,要不然真得吃不了兜着走。

“啪——”

“混账东西,你糊涂啊!”

“好,你做得很好!”

“小子,我问你,当初老夫是怎么教导你的?”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分青红皂白,颠倒是非,你眼里,可还曾有我这个师傅?”

“可还记得他们太乙门的祖训?”

“名门正派,好你个名门正派,我看啊,这门主之位你已经不适合在继续当下去了,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没有听完,单单只是听了一个大概,曲光振便怒不可恶的扬起手,一巴掌盖在项泰清的脸上。

齐航有些意外,因为他看得出来这并非是在自己面前演戏,而是的确下了死手,将项泰清给彻底打成了残废,五脏剧裂,经脉尽断,没有一点儿手下留情。

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们也都听明白了,整件事情,从头至尾他们太乙门这边压根就没有粘住一点儿理字。

非但私自下山干涉世俗界的正常秩序,结果被人家找上们来还敢强词夺理,想要杀人灭口?

最可恨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最后连太乙剑阵也启动了都没能奈何人家,难怪会落得如此下场,活该!

这让他们还怎么跟对方讨价还价?

自己都觉得没脸张这个口,完全是咎由自取,根本怨不得人家,要是自己这边处在强势位置也就罢了,大不了赔个笑脸,再付出一定的代价只怕还是无法善了。

而如果一旦不能令对方满意,以己度人,他们也曾经年少轻狂过,绝对有理由相信对方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他们全部抹杀,到时候,真是苦都没地方哭去。

愿意观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打得半天爬不起来,项彬也只得暗暗咬牙将这笔账先记在心里再说。

呸,两条老不死的哈巴狗,只顾摇尾乞怜,没骨气!

此刻的项彬仿佛已经忘记自己对齐航的口出狂言,忘记了五次三番的冷嘲热讽,同时也忘记了他那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忘记了,那十分可笑的娃娃亲。

仇恨,只有仇恨才能使人更加迅速的成长,想要报仇,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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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巴结

“怎么,你敢心存不满?”

以项彬的城府,想要在他们的面前隐藏心计根本就不可能。

瞬间,当觉察到项彬的杀意后,赵恒鸣和曲光振自然先是在第一时间瞄向齐航,果然不简单,这时候没得选择,只能按照他示意痛下决心。

“愣着干什么?”

“还不马上给我们滚过来向这位前辈道歉?”

“今天要不是他肯手下留情,包括你我在内,整个太乙门都得遭受灭顶之灾。”

曲恒铭真是恨铁不成钢,原本还打算将他扶持上台,结果却是跟他爹一样是个不成器的东西!

闻言,心灰意冷瘫坐在地上的项彬渐渐爬起,颤颤巍巍走到父亲身旁,吃力的将他拦腰抱在怀中,却并未理会,而是毅然决然的转身要走。

那一刻,与师梦岚擦肩而过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扮演滑稽戏的小丑。

“扑通——”

两条腿重若万斤,仿佛被灌入了铅水,一步三摇,跌跌撞撞再次摔倒,磕得头破血流。

项彬不是傻子,更不愚蠢,尽管已经无力站起,却依然骄傲地挺直了脊梁,闭着眼睛等待生命的终结,就是不肯屈服。

他是在赌,赌两位师祖们的心慈手软,以及齐航的另眼相看,或者,还有一丝在自己最心爱之人面前的尊严,他,不想失去。

“嘭——”

只可惜,他赌错了,结局就是脑浆迸裂,连带着,也拖累了他那刚刚死里逃生的父亲一起共赴黄泉。

“怎么样,前辈觉得可还满意?”

幻影依次重叠,赵恒鸣动作极快,来去无踪,犹如没有动过。

“扑通!扑通!扑通!……”

“前辈,我们知道错了,之前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可那也是无奈之举,求您给我们一次机会,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见此情景,剩下的人随即面带惊恐,生怕拿自己的人头来当做筹码用以平息那恐怖少年的怒火,纷纷跪倒一片,开始大声求饶,希望能够对他们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前辈,都怪家父莽撞,但请念在他也是侠肝义胆,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份上饶他一命,小女子做牛做马,感激不尽。”

师梦岚有些犹豫,挣扎着,但终究还是被师豪彦拉扯着也走上前去主动道歉,未敢耽搁,当然也没有委曲求全地选择下跪。

仅仅只是弯腰失礼,她也怕齐航会喜怒无常,说不定还惦记着自己父亲的那点儿事,准备报复她们师家呢。

太乙门能落得如此下场简直就是最好的例子,活生生,犹在眼前的那一幕幕惨剧总是挥之不去,只不过画面里的焦点却始终聚集在那道充满神秘色彩的潇洒英姿上,未曾移动。

师梦岚不是没有想过齐航会陪着自己走一趟师家,而然却不是以那样的形式,她可不想自己的家里也变得血流成河,凄凄惨惨。

“你们放心,我来这里,也只是单纯的想要借用一下太乙门的地焰试炼场而已,若不是他们一直横加阻拦,也不会闹得现在这般局面。”

念在赵恒鸣和曲光振还算识趣的份上,再加上师豪彦也并没有一意孤行,齐航也不想继续在这件事情过多纠缠,他只想尽快进入地焰试炼场内看看能否收集到足够多的火晶石之类的东西。

“是是是,多谢前辈开恩,我们这就去着手准备,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

说话之间,赵恒鸣忽然想起了事情的关键,要不是有仇忠盛这个败类从中作梗,太乙门也绝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以说,不管是事情的起因,还是结果,所有的损失全部是因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导致的,对于这个始作俑者,决不能放任姑息,必须接受处罚。

“去,把仇忠盛给我们找来!”

此刻的赵恒鸣和曲光振还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只是齐航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并未点破。

“报告二位太上长老,仇长老他……”

顾不多时,人群里其中一名弟子慌忙冲了进来躬身禀报,却是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说,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并未明言,但赵恒鸣和曲光振这时候也感觉到有些不妙。

是啊,换件衣服而已,怎么直到现在也不曾露面?

“是,报告太上长老,仇长老他打晕了巡逻弟子,从后山跑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试想,连两位传说中的太上长老无法奈何的人,更别提他一个普通的大长老。

当从门下弟子口中得知门主以及门主儿子都被当做了牺牲品之后,他哪里还有勇气继续留在这里等死?

三十六计,走为上,此时不脚底板抹油赶紧溜之大吉,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前辈,就让我师父带您去地焰试炼场吧,在下这就去将那叛徒的脑袋取回。”

曲光振满不在乎,谅那仇忠盛无论如何也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麻烦你们两个就暂且先留在这里,帮忙管教一下这些徒子徒孙,等待前辈从地焰试炼场里面出来之后,容我们再另行处理这些冒犯了前辈的小王八羔子,拜托了。”

目前太乙门内群龙无首,转而只有嘱咐师豪彦和师梦岚帮忙镇镇场面,毕竟他也看出来了,这丫头似乎对那位前辈有些意思,倒不如趁机撮合撮合,也许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好处也说不定。

任你武功盖世,还不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古往今来,哪个英雄能过得了美人关?

说完,纵身越出墙外不见踪影。

“让您见效了,前辈,请这边请,跟我来。”

心领神会,赵恒鸣随即亲自领着齐航前往地焰试炼场的方向大步而去。

一前一后,点头哈腰,走走停停,期间不时介绍起太乙门内的各色美景,各种谄媚巴结。

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以及暗自与曲光振商量好的,要尽快将这个瘟神给送走。

“……”

默默无语,只是当路过的各处巡逻弟子见到印象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人物,眼下竟然是如此的不堪表现时,顿觉失望透顶,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无限黑暗,再看不到任何希望,跟着这样的人,前途真可谓是举步维艰。

师梦岚扒着悄悄尾随,露出一只眼睛目瞪口呆地瞧着这惊人一幕,心中却是五味陈杂,要是外人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要知道,这位可是太乙门内向来高高在上的太上长老啊,放到任何门派和家族那也是响当当的巨擎。

他们,难道不是应该霸气侧漏的吗?

怎么会这么猥琐,变得没脸没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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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 必死之局?

师豪彦被留在了练武场,负责组织、安排人手维持太乙门内的正常秩序,以免有人趁机捣乱。

约莫二十分钟,赵恒鸣一路领着齐航来到一片人迹罕至的开阔地,这里荒芜萧瑟,简直寸草不生,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阵阵热浪。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师梦岚不得不暗自挺下脚步,只能望着他们两个继续向前深入,自己却在那里干着急。

又过了五分钟,最终在一座古朴光滑的石门前驻留观赏。

“轰隆隆——”

丝毫也没有想过要避讳齐航,赵恒鸣当面扭动机关将石门打开后便慌忙退在角落,再也近不得身。

“嗤嗤——”

默然点头,空气逐渐开始变得扭曲,滚滚席卷着暖风迎面而来,齐航很是享受。

“前辈,这里就是我们太乙门最有名的地焰试炼场,需要我陪您一起进去吗?”

依旧表现得十分恭敬,赵恒鸣自认为应该并没有露出过什么太大的破绽。

“是吗?”

“就送到这儿吧,你在门口等我。”

齐航装似随意,只是眼角的戏谑却是被对方看在眼里,瞬间“咯噔”一下,泛起嘀咕,莫非这小子知道我要干什么?

“师傅,您怎么看?”

果真听话,赵恒鸣望着齐航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内,却是始终没有动弹。

“此子,留他不得!”

忽然,直到背后的声音响起这才面色复杂地抬起头来,紧紧盯着那颗位于石门右侧的朱红色水晶宝石。

抬掌虚握,嘴上虽是这么说着,手上却是久久下不定决心。

“师傅,您真的要这么做吗?”

曲光振同样知道轻重,他们不敢赌,也实在是看不透齐航的真正实力,如果,要是万一这次失败的话,光是想想所造成的那血流成河可怕后果就不寒而栗。

“罢了,罢了,冤家宜家不宜结,这次的事情原本就是因我太乙门而起,记住,你们在这里要好生守护,切莫要让人再生什么事端。”

“哎,现在也只能希望他出来之后不要卸磨杀驴吧。”

互相对视,他们二人均是露出一抹苦笑,旋即摇头叹息着临时改变了先前打定的主意。

人啊,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岁月不饶人,就连赌一把的勇气也被消磨光了吗?

……

空空荡荡,此刻的太乙门前那巨大演武场上已是变得无尽萧条,寂静凄凉,微风出过,仍留有阵阵余腥,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剧。

谁能想到,原本是一年一度的开派盛典,又是少门主的订婚宴,可谓双喜临门的好事,只可惜,就因为招惹到了绝世强者却落得如此地步,再无一丝欢愉。

从今以后,太乙门注定将会变得一蹶不振,这个道理师豪彦懂,而赵恒鸣和曲光振作为太上长老更是明白其中关键。

噩梦,难道要他们永远活在今天的噩梦当中,循环往复,不可自拔吗?

门下弟子,凡是经历过的,谁还会有勇气面对?

哪个敢再次举办?

耻辱!

这是千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呼——”

缓缓调整着呼吸,继续忙着处理手上的事物,直到全部交接完毕。

……

“站住!”

“什么人?”

正午时分,赵恒鸣和曲光振刚刚准备席地就餐,随即便发现异常。

毛骨悚然,难道说这世上还有人能够在他们两个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靠近到如此距离?

“砰——”

“噗——”

那神秘的蒙面人似乎也只是擅长隐秘,被发现也并未打算恋战,宁可冒死,拼着重伤也要将那道控制地焰试炼场的机关给破坏掉。

“不好,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豪彦听到响动,也立刻率领着众多太乙门弟子前来接应。

“禀告师前辈,就在刚才,有一名蒙着面纱神秘人一拳将地焰试炼场上的控制机关给砸烂了。”

什么?

这,糟糕!

地面微颤,赵恒鸣和曲光振眼睁睁看着蓝色晶石碎裂,无须考虑,就知道肯定他们内部出现了新的叛徒。

该死的!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倒是真挺会挑时候,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偏选在这紧要关头,明摆着是在给他们太乙门恶意栽赃,想要借刀杀人彻底灭了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呢吧?

呸!

还真是恶毒!

“轰隆隆——”

根本无力阻止,三道半米厚的巨型石门凭空砸落,将地焰试炼场的入口给完全封死,再也别想进出。

“怎么办?”

“你们快想想办法啊,放他出来!”

眼睛红润,同样得到消息的师梦岚随着父亲匆匆赶来,望着那道紧闭的石门,竟带着点点哭腔拉着赵恒鸣和曲光振衣袖连连哀求。

“哎——”

扪心自问,这不正是他们刚才所希望的吗?

莫说他们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是还有办法,相信也绝对会袖旁观观,让齐航自生自灭。

只不过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着实令人憋屈,可恶!

目前他们唯一所能做得便是将这个叛徒缉拿,然后听天由命,等待最后的结果。

彼此心照不宣,默契得谁也没有对外吐露有关于地焰试炼场的秘密。

“放心吧,会没事的,相信前辈他吉人自有天相,到时候就会出来的。”

对此,师豪彦同样守口如瓶,三缄其言地保持沉默。

“哈哈哈,吉人自有天相?”

“别做梦了,这机关一旦被人破坏,就永远也别想打开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里面的温度也会变得越来越高,到最后,就算是先天圆满也只能被化为灰烬,绝无生还的可能,你们等着给我陪葬吧!”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蒙面人也不再掩饰,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仇忠盛?”

“怎么是你?”

“你不是已经……”

难以置信,曲光振很确定自己明明已经将他给打死了,怎么这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非但没事,而且还提升了一个等级?

“他应该是临时之际,强行使用假死之术骗过了你,没想到竟因祸得福取得了突破。”

不得不说,仇忠盛的确是修炼上的天才,只可惜太过急功近利,造成根基不稳,最后终于自食其果,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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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羞愤欲死

“梦岚,小心!”

仇忠盛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边说边借机向前磨蹭,直到时机成熟,突然趁其不备,一把抓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师梦岚。

师豪彦救女心切,拼劲老命,在觉察到他的意向后瞬间将师梦岚拦腰抱住,护在怀里,转过身,不惜暴露出自己的后背甘愿被仇忠盛攻击致命要害。

“噗——”

“老东西,既然你想陪我一起死,那我就成全你,给我过来吧!”

一击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地顺便把重伤的师豪彦给提将起来,挡在自己身前。

仇忠盛很有实战经验,为了防止赵恒鸣和曲光振来自两侧的偷袭,在得手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头。

他知道,人质就是筹码,只要自己手上牢牢地捏着师豪彦的脖子,对面的那两个老东西就绝不敢轻举妄动,如此一来,那就还有求生的希望。

“爸——”

“姓仇的,你别胡来,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你先放开他。”

师梦岚充满自责,要不是因为自己,父亲也不会被人挟持。

“给我闭嘴!”

“臭娘们,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儿,再敢废话,就等着给你爹收拾吧!”

面对师梦岚的本能劝阻,仇忠盛也完全是下意识地表现出了极不耐烦的厌倦情绪。

不住的高声大喝,缓缓后退,渐渐感觉都已经背贴墙壁,紧紧触碰,越来越热,这才寻找到一丝心灵上的慰藉,也就是普通人常说的安全感。

躁动不安,由于受到之前吞服的药力影响,在加上这里的周围环境变得愈加恶劣,以及之前走火入魔的三重作用,仇忠盛的眼角一片赤红,似乎正处在即将暴走的边缘。

“……”

简直羞愤欲死,刚开始,被仇忠盛锁住喉咙的师豪彦还没有什么感觉,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也终于产生出些许异样。

尼玛,老玻璃!

天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人?

这该死的老王八蛋怎么总拿棍子捅我的屁股?

与其这样忍受煎药,倒不如干脆点儿,给自己来个痛快得了!

真是有苦难言,为了保持形象,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不得已,在自己的女儿面前,师豪彦也只得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怎么样?”

“我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家伙,亏得你们还是这太乙门的太上长老,结果就这么点儿能耐?”

“真是越活越倒出了,难道你们就没有替那些无辜惨死的门下弟子想过吗?”

“要论起这地焰试炼场内的秘密,你们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可是你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任那小子再怎么手眼通天,实力超群,可观其年纪,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刚刚初出茅庐的傻小子,要我说,估计连二十岁都不到,毛都没有长齐,怎么跟他们斗?”

“他凭什么骑在我们头上?”

“一口一个的前辈叫着,殷勤谄媚,我呸,说出去也不嫌寒颤?”

“要不是他,他的两个乖徒弟也不会死;要不是他,我现在已经成功掌控李氏集团;要不是他,我身上的病疾也已经治好,要不是他;我还是堂堂太乙门的大长老……”

“不过,那又怎样?”

“我不在乎,真的,一点儿也不在乎,他注定会化成一堆灰烬,注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三天,只要三天的时间,那小子必死无疑!”

状若疯狂,仇忠盛很明显已经是彻底失去了理智,目前正在被欲望所左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单纯的就是想怎么舒服怎么来。

“别动,再动老子特么地掐死你!”

不断地磨蹭,让师豪彦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光彩照人。

赵恒鸣和曲光振的面容冷俊,同样不怎么愉快,他们不是没有动过那种心思,只是没有勇气,不敢赌而已。

毕竟以他们两个的经验来判断,齐航绝对是有这个能力和把握的,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傻,毫无顾忌得径自走了进去?

要说本身就是艺高人胆大,似乎又不太像。

但是他们也不敢肯定,以前也只是听说这地焰试炼场就连先天巅峰的宗师强者如果被关在里面,也同样会被活活烧死,可究竟到最后能到达什么程度,根本就无人知晓。

或者说,凡是知道人都已经化成了尘埃。

因此仇忠盛说得倒也没错,如果按照常理,就算是先天巅峰的强者也很难在封闭的状态下存活三天,可是对于齐航,他们也实在没有任何把握。

其实,原本这也不算什么,可是被仇忠盛当着这么多弟子面给揭露出来,就不得不顾及一下他们的情绪。

否则,人心散了,这队伍还怎么带啊?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要感谢仇忠盛的鲁莽,试试也无妨。

“我说,师家丫头,等到三日后那位前辈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你可是要替他们两个老家伙当面作证啊。”

“相信你自己也都看见了,这次的事情,从头至尾就是他仇忠盛一个人搞出来的乱子,与我们大家可是毫无关系,天地良心,我们二人对那位前辈可是一直都敬仰的很,也绝对没有什么恶意。”

既然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出手,赵恒鸣和曲光振便不再强求。

转而以退为进,并未理会仇忠盛的疯狂叫喧,真是老谋深算,随即便替自己想好对策,凡是留一手,用两条腿走路,保命的不二之选。

尽管不知道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但该有的准备最好还是要做全套的。

“是,赵爷爷和曲伯伯你们说得在理,只求你们能够保全我父亲的性命,梦岚定当义不容辞。”

接受到暗示,师梦岚也表现得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不孝女,仿佛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的父亲的安危。

她明白,只要自己这边不过分逼迫对方,那她的父亲就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只是不知道这两个老人究竟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刻意混淆视听,用来迷惑、分散仇忠盛的注意力,又或者是真的对里面的那个人有着强大而十足的信心。

放松下来的师梦岚脑子里,首先担心的并非是自己的父亲,而是对齐航充满了无限好奇。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何以前从未见过?

哎呀,梦岚啊梦岚,你可千万别犯傻,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只属于你一个人。

也罢!

不过不管如何,自古以来,但凡有这样强势的人忽然横空出世,并且迅速崛起,都势必又会掀起新一轮的腥风血雨。

看起来,是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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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鸡肋的无极帝火

师梦岚感觉自己很荣幸,能够亲眼鉴证新时代的降临。

而此刻,仍处于地焰试炼场的外围,一步一步,齐航的嘴角勾起,似乎也已经觉察到了什么。

终于还是选择对自己下手了吗?

不过,很可惜这点儿温度对他来说也实在不算什么。

将青龙鼎抛起,放在自己的头顶守护,然后继续向更深层摸索着前进。

随着时间地推移,齐航穿过了一条有一条蜿蜒盘旋的曲折通道,终于进入到地焰试炼场的内部中心区域。

放眼望去,这里足足能容纳下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噗——”

“呲——”

滚滚热浪,不停翻腾着,渐渐涌出地面,只是刚刚踏上,脚底的鞋子便已经在开始融化。

有点意思!

威胁倒谈不上,只不过齐航原本还并未将他们的那点儿小伎俩放在眼里,可是却忽然发现,当自己靠近的瞬间,周围的温度竟也在随之升高,的确有些出乎预料。

如果任其发展,说不定真会产生什么严重后果。

担心迟则生变,为了未免有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也只好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

手指轻弹,不能再耽搁下去,只见其左手无名指的顶端,赫然醒目,凭空冒出一朵仅有芝麻粒大小的金色火焰,闪耀悦动。

左瞧瞧,右看看,与其心意相通,跃跃欲试,仿佛在很努力地探头寻找着什么,它居然真得诞生出了灵智?

还这么肉小!

怎么可能?

乖巧而贪婪,静静抚摸,在征得了齐航的允许后随即毫无顾忌的俏皮,狂躁起来。

疯狂吮吸,四面八方,急速从各个角落汇聚而来的火热能量全部被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纳入怀中,哪里懂得要谦让客气的道理?

“呼——”

丝丝清凉,根本无暇理会由于冷热空气剧烈交替所闹出的强大风力,只顾先填饱自己饥饿的肚皮。

边走,边带着它不停吞噬,片刻之后,小家伙犹自表示还不知足,强拉着他,示意其在他们的正下方,貌似有着一座尘封多年的巨型岩浆。

那,应该就是这座地焰试炼场的核心机密。

齐航也缓缓放出神识,果然如此,看起来是有人对自己动了杀心,暗中做了些手脚,想把他给闷在里面活活烧死。

只不过,他们那些人还真是健忘,这么快就不记得自己也是懂阵法的吗?

又或者他们以为,就凭这些古老而又陈旧,甚至是粗制滥造布置的可笑手法,就能将自己给化为灰烬?

地炎烈火!

果然如此,难怪能够将这里的温度提高到这般程度。

虽然还很弱小,是红色的,却也总算是聊胜于无,不能白跑一趟啊。

但是如果将红色地炎完毕抽取完毕之后,这里的地焰试炼场也就等于是彻底废弃了。

原本齐航还觉得多少有些愧疚和不好意思,结果这下好了,再也无须顾及门外那两个老头子的面子,谁让他们看管不利?

手指挥舞,掌心内的无极帝火掉落在了地面上,瞬间快速往地底之下穿透而去。

它倒是来者不拒,对于急需茁壮成长的无极帝火来说,不管苍蝇再小那也是肉,兴奋嗷嗷待哺,张开大口,刹那间就冲上去凶狠地与地炎烈火撕扯起来。

不断纠缠融合,有了无极帝火在这里不停地吸收热气,这个地焰试炼场内的空气是越来越阴凉。

装似随意,齐航选了一处较为干净平整的地方盘膝而坐,借住余温,同样也修炼起来。

小家伙,快快茁壮成长吧,以后,还要多多仰仗着你帮我的大忙呢。

一点一滴,反正也不着急,只等待着无极帝火在那里大快朵颐,将红色的地炎烈火给彻底消灭完毕。

……

芝麻粒大小的无极帝火,嬉戏玩耍中在刚刚穿透到地底岩浆池子上方时的第一时间,

四周的古老阵法随即光芒大盛,被彻底被动触碰到了反击机制。

璀璨闪烁,五彩缤纷的美丽掩盖着强大力量,变得更为耀眼。

那样子,它似乎是知道对方将要对自己做什么,什么,当即从其中透出的阻隔之力,将无极帝火阻拦在外,不让这个坏蛋靠近自己分毫。

无极帝火既然号称排名第一的本源仙火,当然不是盖的,尽管刚刚成型,又岂是这么一个残破阵法能够与之抗衡的存在?

真要是发起威来,嚣张跋扈,基本上毫无阻滞,瞬间土崩瓦解,当无极帝火在逐渐接触并闯入进从阵法内,然后穿透而出,由始至终,其下降的速度一点都没有放缓。

犹如旗开得胜的大将军,刻意逗留片刻,在败将面前炫耀。

随着无极帝火越来越靠近岩浆池子,四周的阵法开始不稳定了起来,周遭的空间有一点点的在扭曲起来。

“啪嗒——”

芝麻粒大小的无极帝火滴入了岩浆池子内。

“砰——”

又是一声,四周的古老阵法这才完全溃散。

无极帝火在进入岩浆池子里之后,快速的吞噬着红色地炎的火属性能量。

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渐渐的一个多小时过去,岩浆池子内的红色地炎,其颜色在变得越来越淡了,火属性能量在快速被无极帝火给吸收着。

而地面上,地焰试炼场内,盘腿而坐的齐航,身体内运转着轩辕御龙诀,顷刻之间,始终紧闭的双眼猛得睁开。

只见无极帝火不停地打着饱隔儿,从地面之下暴冲而出,最后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掌心里。

另一只手掌按在地面上重新感应了一下,确定了地面下的红色地炎被吸收干净之后,他看着手掌心里的无极帝火,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原本只有一粒芝麻大小的无极帝火确实成长了一些。

只是这家伙也未免太不争气了吧?

怎么依然还是这么小?

哭笑不得,吃饱了就睡,如今的无极帝火大概也就有两粒芝麻的那么大。

虽然红色的地炎是最弱的,但如果被其他本源之火将其吸收了,效果绝对不止成长这么多的。

没办法,谁让自己倒霉,摊上这么个无用的家伙?

好吃懒做!

鸡肋啊!

明显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齐航这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如果被外人得知,那还不赶紧偷着乐吧?

再怎么说,这无极帝火可是源火榜排名第一的本源之火呢!

且爱且珍惜,看来想要让无极帝火真正成形,不知道还需要多少火属性的天材地宝?

不过,从一粒芝麻的大小,成长到两粒芝麻的大小,最起码是在往前进。

随手一握,在无极帝火进入丹田之后,齐航往地焰试炼场外面走去。

……

:。:

第二百二十章 要挟

地焰试炼场外,仇忠盛挟持着已经身受重伤的师豪彦没有动弹,更不敢擅自露头,被靠墙壁,始终躲在他的后面就是要时刻防止赵恒鸣和曲光振的偷袭。

团团包围,此时的太乙门内仅剩的所有长老以及全部弟子都聚集在这里,人挤着人,人挨着人,人山人海,直教人透不过气。

虽说是如临大敌,可是面对这么多人,被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更何况,还有里面的那小子跟着自己一起陪葬。

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那是因为其实他也不太确定齐航究竟会不会死在里面,如果万一他没事呢?

三天后,这小子如果真从里面出来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白丢掉性命?

“快点儿,如果不想他死在你的面前,再敢犹豫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不行,那就等等再说,最后,仇忠盛实在是忍耐不住,堂堂先天后期高手,竟是被欲望左右。

淫邪的目光充满色情,聚焦变大,定格在师梦岚的胸前,透着一股阴狠狞笑,毫无顾忌。

“咕——”

说话之间,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手指瞬间发力,直掐得师豪彦脸色苍白,喉结嘎吱作响。

“哈哈哈,别害羞,就当是我离开人世的最后一个小小要求,希望你能够满足。”

“不,没准是我们彼此慰藉,互相得到满足。”

“看来这丫头是自己无法下定决心,不如你们大家一起帮帮她?”

猖狂大笑,这真是个不错的提议,仇忠盛的声音也很有诱惑力。

但人和动物的区别除了能制造和使用工具之外,还会理智的分析,完善的逻辑思维和自控能力。

“好吧,真是愚蠢,这么漂亮的美人却没有人愿意享受?”

“我数到十,要是到时候还让我看见你穿着衣服,那我便立即捏碎你老爸的脖子。”

“一!”

“二!”

“三!”

……

师梦岚紧闭眼眸,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

为人儿女,现在,是时候该出面报答他的养育之恩的时候了,只听见随着仇忠盛嘴巴里念出的一个又一个犹如催命符一般的数字,清晰无比,而卡在师豪彦脖子上的手指也是越来越紧。

没有羞涩,仿佛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伴着音节,一粒一粒的纽扣被解放出来,勃颈处渐渐露出一片花白。

“咕咚——”

成何体统?

真要是让他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得逞,那他们太乙门还有何颜面在隐藏门派和各大世家中立足?

诛心之举,而然更糟糕的是那些不争气的底层弟子,听到他们竟不时吞咽着口水,面红耳赤的神情,赵恒鸣和曲光振真怕他们会彻底失控。

面色越加难看,可是就目前的情况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他们也只能等,或许只有在他发泄兽行的时候才能找到机会,可真到那时,岂不是对于师梦岚来说,付出的代价却是太过巨大。

“嘎吱吱——”

“全部转过头去,不许看,给我紧紧盯着仇忠盛,谁若是敢不听命令,门规处置!”

微微摇头,不由握紧拳头,暗自咬牙,隐隐挡在师梦岚的侧面,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只希望奇迹的发生。

两相对视,万一里面的人真的出来也好有个交代,久经世故,虽然没有名言,但他们也不难看出师梦岚对于那神秘年轻前辈的浓浓情意。

“九。”

泪水滚落,混合着尘土溅起点点尘埃。

“十。”

貌似是艰难地度过了一个世纪,多么漫长,尽管仇忠盛数得并不着急,也不免有些意犹未尽。

享受过程,优雅地欣赏着师梦岚绝望的俏脸,很是得意。

“哼,怎么?”

“我说姓曲的,还有那个姓赵的老不死,你们可真是有够心狠,居然眼睁睁想要害得人家骨肉分离?”

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并且说到做到。

“你们都看到了吗?”

“堂堂太乙门的太上长老,居然如此胆小如鼠,明知道里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却还是畏首畏尾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在黄泉路上又多了一个同伴,再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仇忠盛十分果决,也很有经验,他知道对方既然已经明确做出选择,那就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采取行动,自己手中的人质也就失去了牵制的意义。

“咔咔——”

仇忠盛的手掌猛得愈加用力,他要将当着众人的面将师豪彦给活活掐死!

“呃……”

颈骨酥麻,师豪彦只感觉自己的喉结处越来越痛,渐渐窒息,任他无论如何挣扎,强行吸气都是无事无补。

竟然没有瞬间完成动作,仇忠盛很明显是在有要戏弄师豪彦,并且慢慢观赏师梦岚脸上的痛苦神情。

“别别别,有什么话咱都好商量。”

强而有力的手指,缓缓收紧,他的冷酷残忍令得赵恒鸣和曲光振不得不再一次的投鼠忌器。

他们当然不希望师豪彦被当面杀死在自己面前,可是碍于师梦岚的情绪,他们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我脱!”

“你给我先放开他!”

“砰——”

就在师梦岚终于下定决心,即将闪身出来撕扯下自己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的时候,忽然剧烈的一声炸响凭空传来,震耳欲聋,久久回荡在众人心头。

“砰——”

“轰隆隆——”

不仅如此,紧随其后的地动山摇似乎在预示着某种危险即将来临。

“砰——”

又是一声,石门终于被齐航从里面轰得四分五裂,强大的冲击波刹那间带着碎石击打在仇忠盛的背部,将他连带着奄奄一息的师豪彦一起给砸飞出去。

……

地焰试炼场外,仇忠盛挟持着已经身受重伤的师豪彦没有动弹,更不敢擅自露头,被靠墙壁,始终躲在他的后面就是要时刻防止赵恒鸣和曲光振的偷袭。

团团包围,此时的太乙门内仅剩的所有长老以及全部弟子都聚集在这里,人挤着人,人挨着人,人山人海,直教人透不过气。

虽说是如临大敌,可是面对这么多人,被这么多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更何况,还有里面的那小子跟着自己一起陪葬。

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那是因为其实他也不太确定齐航究竟会不会死在里面,如果万一他没事呢?

三天后,这小子如果真从里面出来的话,那自己岂不是白白丢掉性命?

“快点儿,如果不想他死在你的面前,再敢犹豫就等着替他收尸吧。”

不行,那就等等再说,最后,仇忠盛实在是忍耐不住,堂堂先天后期高手,竟是被欲望左右。

淫邪的目光充满色情,聚焦变大,定格在师梦岚的胸前,透着一股阴狠狞笑,毫无顾忌。

“咕——”

说话之间,见她迟迟没有反应,手指瞬间发力,直掐得师豪彦脸色苍白,喉结嘎吱作响。

“哈哈哈,别害羞,就当是我离开人世的最后一个小小要求,希望你能够满足。”

“不,没准是我们彼此慰藉,互相得到满足。”

“看来这丫头是自己无法下定决心,不如你们大家一起帮帮她?”

猖狂大笑,这真是个不错的提议,仇忠盛的声音也很有诱惑力。

但人和动物的区别除了能制造和使用工具之外,还会理智的分析,完善的逻辑思维和自控能力。

“好吧,真是愚蠢,这么漂亮的美人却没有人愿意享受?”

“我数到十,要是到时候还让我看见你穿着衣服,那我便立即捏碎你老爸的脖子。”

“一!”

“二!”

“三!”

……

师梦岚紧闭眼眸,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

为人儿女,现在,是时候该出面报答他的养育之恩的时候了,只听见随着仇忠盛嘴巴里念出的一个又一个犹如催命符一般的数字,清晰无比,而卡在师豪彦脖子上的手指也是越来越紧。

没有羞涩,仿佛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伴着音节,一粒一粒的纽扣被解放出来,勃颈处渐渐露出一片花白。

“咕咚——”

成何体统?

真要是让他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得逞,那他们太乙门还有何颜面在隐藏门派和各大世家中立足?

诛心之举,而然更糟糕的是那些不争气的底层弟子,听到他们竟不时吞咽着口水,面红耳赤的神情,赵恒鸣和曲光振真怕他们会彻底失控。

面色越加难看,可是就目前的情况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太好的办法,他们也只能等,或许只有在他发泄兽行的时候才能找到机会,可真到那时,岂不是对于师梦岚来说,付出的代价却是太过巨大。

“嘎吱吱——”

“全部转过头去,不许看,给我紧紧盯着仇忠盛,谁若是敢不听命令,门规处置!”

微微摇头,不由握紧拳头,暗自咬牙,隐隐挡在师梦岚的侧面,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只希望奇迹的发生。

两相对视,万一里面的人真的出来也好有个交代,久经世故,虽然没有名言,但他们也不难看出师梦岚对于那神秘年轻前辈的浓浓情意。

“九。”

泪水滚落,混合着尘土溅起点点尘埃。

“十。”

貌似是艰难地度过了一个世纪,多么漫长,尽管仇忠盛数得并不着急,也不免有些意犹未尽。

享受过程,优雅地欣赏着师梦岚绝望的俏脸,很是得意。

“哼,怎么?”

“我说姓曲的,还有那个姓赵的老不死,你们可真是有够心狠,居然眼睁睁想要害得人家骨肉分离?”

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并且说到做到。

“你们都看到了吗?”

“堂堂太乙门的太上长老,居然如此胆小如鼠,明知道里面的那个人已经死了,却还是畏首畏尾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在黄泉路上又多了一个同伴,再也不会感到寂寞了。”

仇忠盛十分果决,也很有经验,他知道对方既然已经明确做出选择,那就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采取行动,自己手中的人质也就失去了牵制的意义。

“咔咔——”

仇忠盛的手掌猛得愈加用力,他要将当着众人的面将师豪彦给活活掐死!

“呃……”

颈骨酥麻,师豪彦只感觉自己的喉结处越来越痛,渐渐窒息,任他无论如何挣扎,强行吸气都是无事无补。

竟然没有瞬间完成动作,仇忠盛很明显是在有要戏弄师豪彦,并且慢慢观赏师梦岚脸上的痛苦神情。

“别别别,有什么话咱都好商量。”

强而有力的手指,缓缓收紧,他的冷酷残忍令得赵恒鸣和曲光振不得不再一次的投鼠忌器。

他们当然不希望师豪彦被当面杀死在自己面前,可是碍于师梦岚的情绪,他们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好,我脱!”

“你给我先放开他!”

“砰——”

就在师梦岚终于下定决心,即将闪身出来撕扯下自己身上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的时候,忽然剧烈的一声炸响凭空传来,震耳欲聋,久久回荡在众人心头。

“砰——”

“轰隆隆——”

不仅如此,紧随其后的地动山摇似乎在预示着某种危险即将来临。

“砰——”

又是一声,石门终于被齐航从里面轰得四分五裂,强大的冲击波刹那间带着碎石击打在仇忠盛的背部,将他连带着奄奄一息的师豪彦一起给砸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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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隐秘

是齐航!

他从地焰试炼场内走了出来,他还活着?

瞬间聚集,所有人,全部凝望着对面的那个年轻人身上,满是崇敬。

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三道石门给轰成了一片碎渣?

原本赵恒鸣和曲光振并未能亲眼得见齐航的出手情况,只是按照古书上面有关于破解太乙剑阵的片面记载所推测出的结论。

也幸亏他们向来小心谨慎,如今能够当场得以验证,那真是再好不过,他,肯定是一名远超于先天宗师的筑基强者。

“啊——”

鲜血溅起,洒满了师豪彦的右侧脸颊,伴着师梦岚那高亢的尖叫声,仇忠盛搂压着师豪彦双双翻飞出去。

“爸,您怎么样?”

“有没有事?”

“刚才可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欢呼雀跃,师梦岚狠狠地抬起高跟鞋,对准已经昏死过去的仇忠盛那可怜的要害部位重重地踩上一脚,这才泪流满面地重新扑入父亲的怀抱。

“嗷——”

凄厉惨叫,将众人的注意力再次召回。

齐航看向他,怎么这老东西非但没死,却反而还得到了突破?

不由转头将疑惑的目光投在曲光振那满是无辜的脸上,随后伸出一根手指凌空虚点。

见到齐航的刹那,仇忠盛也终于回过神来,原来这小子竟然没死?

不行!

无论如何,自己今天也必须要拉上一个倒霉蛋跟着一起当垫背,而此刻正背对着他,毫无防备的师梦岚就是最佳人选。

只是就在他刚要暴起的瞬间,从齐航手指上迅速射出一粒芝麻大小的金色火焰。

“呲呲——”

毫无征兆,仇忠盛的脑门上出现了一个手指粗细的窟窿,死不瞑目。

没有痛苦,因此连句惨叫都没来得发出,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声音,无极帝火轻易的便没入到仇忠盛的大脑中,并且逐步蔓延,顷刻间将他化为灰烬,不留任何痕迹。

那是什么东西?

为何会如此诡异?

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包括赵恒鸣和曲光振在内的全部太乙门弟子,他们都有幸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仅仅只是眨眼的工夫,就能将人焚烧的脸渣滓都不剩,而且还能被他给收入体内?

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本源之火?

想到这里,他们再也按奈不住激动的心情,同时也更加感到畏惧和阵阵后怕。

如果当时没有及时罢手,现在又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不用说,太乙门注定将不复存在。

“你没事吧,原本还打算将这家伙交给你来处置的,哎,可惜啊。”

就这么让仇忠盛死掉,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前辈,你动手也是一样。”

冷不防,师梦岚很明显没有想过齐航会主动与自己说话,并且对她进行安慰,当即面红耳赤地低垂着头,有些扭捏。

一股从未有个的情愫渐渐开始在心底泛滥、荡漾,犹如小鹿乱撞,莫名加速,驱使着她羞涩的离开。

“以后,你们的地焰试炼场也就没有什么用了,不好意思。”

齐航虽然是嘴上这么说着,脸上却是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不管再怎么样,虽然这一切也都是仇忠盛一个人搞出来的事情,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心里面清楚的很,所以没有半点儿愧疚。

更何况修炼之人,本就是要遵循弱肉强食的道理,谅他们也不敢多言。

“没什么,废弃了也就是废弃了,只是我想请问前辈,您刚刚使用的是传说中的本源之火吗?”

曲光振说话很是小心,只要齐航流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便打算立刻闭嘴。

“的确是本源之火。”

对于这个,齐航倒也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反正以他们的眼力相信也认不出什么。

“嘶——”

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本源之火的排行榜,却也是知道些皮毛,因此当从齐航的嘴里亲自得以确认之火,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再也无法保持应有的镇定。

要知道,根据上古流传的典籍记载,本源之火是唯有先天以上修为的人才能够点燃,而且还存在着一定的几率,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成为一名合格的炼药师的。

传说之中,可以点燃本源之火的人,才能勉强获取这个机会。

而正是因为它的高难度要求,所以再当今的世界里,还没有听说过有谁是真正的炼药师。

就连在隐世家族和门派中间赫赫有名的灵药门,也仅仅是将各种名贵药材按照一定的比例混合强自混合,揉成一团,充其量,也只是比与普通的中药丸子强上那么一点儿而已。

但他们也不是白痴和弱智,单单就是凭本源之火就可以将一名先天后期的强者消灭,而且只在眨眼间顷刻完成,这威力自然不会是一般的本源之火可比。

就它的威力,相信就算是焚烧一名先天巅峰的强者恐怕也是绰绰有余。

难以想象,只是这种火焰就如此厉害,那这位前辈的修为该高到什么程度?

这可是一条大大的粗腿,必须得牢牢抓紧,绝对不能放过。

他们明白,只要跨过先天,便是真正的入门,成就陆地神仙,这可是两个本质的区别,一个是武者,一个是修仙追求长生。

全部激动不已,赵恒鸣和曲光振顿时哭得老泪纵横,稀里哗啦,再没有什么比得到这个消息更加令人振奋的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没有骗他们,要知道他们两个卡在先天巅峰的曾经已经整整十年了,可是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修炼就是无法突破。

眼看随着年龄的增加他们越加苍老,如果还不能跨过那道门槛,他们无疑又会步入先祖们的后尘。

“前辈,那,那请问您会炼药吗?”

曲光振再度结结巴巴,尽管明知道这样问的确很是失礼,而且闹不好还会得罪齐航,但是他实在是太想了解这些隐秘之事了。

“会。”

简单直接,没有过多解释。

“呃——”

听到齐航亲口承认,赵恒鸣和曲光振都有些站立不稳,开始发起抖来。

根据一些古籍上的描述和记载,有些丹药可以直接让先天修为的人提升实力的,那可是他们经常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神药啊!

他们在先天修为要提升一个小层次,真可谓是难上加难,短则几年,多则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往往一旦抵达先天巅峰之后,便再也无法继续进行突破。

他们耗不起,也不想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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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誓死追随

“那,那前辈,您能炼制出可以辅助提升实力等级的丹药吗?”

尽管明知道有些不合时宜,似乎也很是唐突,但是赵恒鸣实在是控制不住,终于满面欣喜地脱口而出。

“当然。”

暗自沉吟,原本并不想回答,不过转念还是告诉了他。

“真的?”

“太好了!”

此话一出,曲光振是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他知道,在自己的面前正摆着一个大好机会,说不定,从此便可以一步登天。

既然这位前辈已经踏上仙途,没理由要欺骗他们,只要有了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丹药,那他们太乙门何愁不兴旺发达?

以他的实力,日后注定会成为国内,乃至世界的霸主,无人能及,谁与争锋?

还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什么隐藏世家和门派,统统都是狗屁,只能乖乖地臣服在他的脚下,瑟瑟发抖。

“前辈,我选谁,自今日起,我太乙门将以您马首是瞻,永不背叛!”

曲光振畅享得倒是挺好,也不问齐航的意见,竟然直接镇臂高呼,俯身便拜。

“我们师家也是一样,愿誓死追随,永不背叛!”

师豪彦又不是傻子,如此天赐良机,岂容当面错过?

就这样,在赵恒鸣和曲光振,以及师豪彦和师梦岚的带领下,全体太乙门门下弟子齐齐向齐航跪地施礼。

“誓死追随,永不背叛!”

生生不息,一浪高过一浪,霎时间,在场的全体人员均表示愿意投效。

“前辈,麻烦您这边请,跟我们来。”

随后,赵恒鸣和曲光振带着齐航等人来到了太乙门的正前大殿。

他们发现,越是与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接触就越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感到敬畏。

而至于始终埋头嘟着嘴,不发一言的师梦岚究竟是何想法,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前辈,您请上座。”

恭送齐航进入屋内,师豪彦仗着自己年轻,居然喧宾夺主的紧走几步,抢先来到座椅上殷勤地用衣袖将椅子表面擦拭干净。

直气得赵恒鸣和曲光振在后面吹胡子瞪眼,却是无可奈何。

这可是会炼制那些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仙丹,是真正的丹药大师,此时还不巴结等待何时?

要是伺候的好,侥幸能够被赏赐两颗,那可是做梦都会笑醒。

嘿,小兔子崽子,竟然敢在他们的地盘上钻空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真想一脚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给踢飞出去,太丢人了!

这种溜须拍马的机会应该要让给他们两个老人家来嘛,简直太不像话,懂不懂得一点儿谦让?

齐航并没想过要拒绝他们,正好,他也的确是需要一些像他们这样的势力来为自己办事。

毫不客气,齐航装似随意地坐在被师豪彦擦得澄明刷亮的太师椅上,示意他们也纷纷落坐。

矛盾而纠结,父亲这是想要干嘛?

满脸无语,之前他还叮嘱自己一定不要对这位前辈太过好奇,那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不要去主动接近人家,可是现在倒好,他自己却是表现得比谁都积极。

堂堂北方师家的家主啊!

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还不嫌丢人吗?

“前辈,我去给你倒茶。”

察言观色,见到齐航刚刚坐下,师豪彦立即站起向他走去。

“你给我滚开,臭小子毛毛躁躁,知道我们的好茶都放在哪里吗?”

还来?

能不能要点儿脸?

要不是我们,你小子哪里又机会认识这样的大人物?

“我毛躁?”

“啊,对对,我是毛躁,丫头,是该轮到你替父亲争光的时候了,上,爸爸支持你!”

眼冒金星,师豪彦非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倒像是得到了某种提示,当即转头让师梦岚去给齐航斟茶倒水。

暗暗着恼,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啊,他们早就看出来师梦岚那丫头好像是对齐航有意,只可惜不是自己的孙女,要不然哪里还有他师豪彦什么事?

可是师梦岚却没空搭理他们,羞涩得面红耳赤,起身一溜烟跑了出去,直气得师豪彦大叫不孝与可惜。

“无妨。”

“李家的事情,你们知道多少?”

看到师梦岚,不知怎的,齐航竟忽然想起了李嫣然那个丫头。

“这个……”

身为太上长老,赵恒鸣和曲光振已经多年不问世事,这次要不是齐航,他们也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人前露面。

对此,齐航并不介意,只是简单闲聊了几句,了解一下他们各自的具体情况便跟着他们前往后院。

“那好,如果有可能的话,以后就替我好好照顾他们。”

想通了事情关键,齐航倒也并不强求。

“是,请前辈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保护好李家的安全。”

果真是言听计从,丝毫也不打折扣,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必须谨记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只有这样,才能尽快取得这位前辈的信任。

要不然,天底下上哪去找这么好的事情?

无缘无故,谁会愿意将如此宝物拱手送人?

点点头,齐航十分满意地伸手接过了赵明恒亲自递过来的茶水。

李家的事情完全就是临时想起后的顺手为之,根本没想太多,倒是他自己,必须得抓紧时间务必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你们的药园在哪里?”

“带我过去看看。”

终于扯到了正题,即便齐航不说,他们也不打算再绕什么弯子。

“你们放心,我自然是不会白拿你们太乙门的东西,以后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到金水找我。”

“到时候,我会将炼制出来的丹药一并交给你们。”

从太乙门的药园内,齐航找到了不少能够炼制丹药的灵药,只不过这些药草全都是最低等级的杂草,对他来说除了被当做辅药,也实在是派不上什么用场。

随便挑选几株勉强能够用得上的幼苗以及种子,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们得了。

“谢谢前辈,谢谢前辈。”

没有任何的质疑或者不满,他们知道,以齐航的本事,绝无欺骗他们的理由。

齐航走了,对于他的离开,众人纷纷都是恋恋不舍,却也不敢妄加阻拦。

“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只是在临行之时,师梦岚含情脉脉得终于问出了心中压抑许久的问题。

“齐航。”

这次,齐航没有再想过要隐瞒什么,也完全没有必要。

齐航,齐航,齐航……

不停念叨,只希望将这个名字永远铭记在心,融入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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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缺失的美丽

次日,李氏集团的一间十分古朴而典雅奢华的办公室内,李嫣然和钟伯正在进行深入且密切的探讨。

处理完了自己这边手头上的所有事情,终于得以空闲下来的他们从机场那里了解到齐航已经于昨天夜里凌晨时分乘坐离开了香港,准备前往上海,似乎是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国际广告大赛的预选。

国际广告艺术创意设计大奖赛?

他去那里干什么?

李嫣然实在是想不通,就以齐航的能力,怎么还会对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感兴趣?

在她眼里,广告只是一种最没用却又不得不是最行之有效的营销手段。

营销界内存在着一条不为人知的行业潜规则,广告怕公关,咨询是顶端。

其实自从那天在炸弹袭击中,齐航甘愿奋不顾身的替她抵抗危险,李嫣然的心里便渐渐开始有了对方的影子。

只不过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以及还有那么事情需要处理,所以始终将这些杂乱无章的情愫压在心里,不敢去想,不敢触及,不敢释放。

而往往越是如此,就越容易陷得越深,最后,直至彻底沉沦,再难以自拔。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钟伯,给我定明天上午的机票。”

幽幽叹息,缘分,必须自己牢牢把握,决不能让它眼睁睁地从自己的面前溜走,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明白。

哪怕,见面后也只是化作一句由衷感谢,道一声珍重。

……

此时此刻,齐航自然是无从得知自己究竟还有着多少女人在为他牵肠挂肚,更加不会知道李嫣然竟会为了他当初的无心之举而千里寻夫。

“先生您好,请问您还需要点儿什么?”

温柔礼貌,举止端庄大方,漂亮的空姐俯身蹲在齐航面前热情诚挚的服务真可谓无微不至。

“谢谢,不需要了。”

有些无奈,这已经是他自登机以来的第四次被特殊照顾。

齐航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在体内暗中运转这轩辕御龙诀进行修炼,尽管她的确是一位合格的美人胚子,但这并不能代表自己就一定要来者不拒。

只不过很可惜,短暂的清净并未能享受太久,不一会儿,似乎正有着一缕清香渐渐钻入鼻孔。

“先生,先生?”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麻烦您能先起来一下,方便我过去好吗?”

这同样是一名美丽的精致女人,似乎很懂生活,也很是讲究。

当然,虽然外表看上去很是温文尔雅,可是实际上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厌恶和嫌弃,预示着她其实打从心里并不愿意与齐航这样的一个帅小伙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含笑起身,待再次落坐后依旧不发一言,这倒是令得她微微有些诧异。

“咕隆——”

透过灵觉,齐航能够十分清晰而精准地判断出周围那些雄性牲口们的荷尔蒙,正在由于过度的刺激所产出的旺盛反应。

“哎哎,我说,你们快看呐,这娘们长得可真是带劲,不论是身材还是脸蛋都是无可挑剔,最关键的是那双满含春水,又仿佛娇艳欲滴的眼睛,简直是人间极品啊,这么好的机会,你们谁上?”

“嗨,真是便宜了那个小子!”

不停吞咽着口水,闲来无事的议论纷纷,为孤独的旅程增添了一丝乐趣。

霎时间,各种的羡慕嫉妒恨集中在齐航一个人的身上,颇具仇恨的目光几乎是快要将他给射得千疮百孔。

柳茹云这也是迫于无奈,尽管旁边的那个估计连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家伙看起来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威胁力,却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必须要是时刻地保持警惕。

嗨,也不知道现在那边怎么样了?

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这帮家伙,真是急死人了!

作为上海市著名的企业家,女强人,坐拥十数亿资产,自二十二岁大学刚刚毕业时开始正式创业,如今已经将近十个年头过去,现年三十三岁,终于沦落成为一名黄金圣斗士当中的一员,柳茹云自然也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苦衷。

水嫩光滑的肌肤,温润如玉,每天收获着不少赞美,光彩照人,鲜艳靓丽的外表下,散发出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只是很可惜,面对镜头,她始终不敢以正面示人,也很少会接受媒体的采访,因为根本就无人知晓,实际上在她的右边眼角处被头发遮盖的部分,有着一道深达两厘米的凹陷疤痕。

那是她整容手术失败后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这道伤痕很深,就算是使用粉底液接连打上五层也只能勉强遮盖。

因为这个,每天只要醒来,一睁开眼,这噩梦般的现实便给她的生活和工作造成了严重困扰却又不敢声张,备受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哎——”

边往里走,边愣愣发呆得着自顾自想着心事。

刚要落坐,却忽然惊奇地发现那个年轻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尽管眼神清澈透亮,长得倒是蛮帅的,而且里面没有丝毫的杂质和欲望,却也将她给吓得够呛。

“啊——”

差点儿叫出声来,随即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狠狠瞪了齐航一眼,仍旧不明所以,他为何露出那样的一副神情?

怜悯而疼惜?

难道他看到了什么?

慌忙伸手触摸,掏出化妆盒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本就很是整齐的头发,不可能啊!

虽然好奇,却也并没有在他的身上过多停留,毕竟两人的年纪实在是相差的有些悬殊,她柳茹云就是再怎么愁嫁,也总不至于饥不择食想要找个小白脸吧?

想什么呢?

还是琢磨自己的正事儿要紧,这次她是要去香港和上海各自谈一笔大生意,也不知道此行会不会顺利,千万不要出现什么偏差才好。

恋恋不舍得将目光从齐航的脸上移开,颜值这么高的男人,相信如果自己再年轻个

十岁八岁,也一定会对他求追不舍,甚至是主动投怀送吧?

“……”

呼吸均匀,想着想着,直感觉自己似乎是有些累了,随即将安全带扣好,也同时比跟着齐航一起闭上了眼睛,安然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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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吐血

升压降压,轻微而短暂的机体晃动并没有引起什么太过强烈的不适感,基本上没过多久,便顺利进入到对流层的最顶部开始平稳飞行。

闭目养神,趁着这个空档,齐航再次仔细地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体内情况,还不错,这次在香港的收获倒是还蛮大的,不仅将青龙鼎给寻了回来,而且就连无极帝火也是略有成长。

但就是不知道以它目前的能力,究竟能不能用来持久炼丹?

从仇忠盛的住处以及太乙门的药园里搜刮出来的灵药,勉勉强强也只是够他炼制出三炉一灵丹而已。

一灵丹,一种专门为后天层次的修炼者所量身定做的专用丹药,只要是处于后天层次,那么无论是谁服用后都可以在一天之内悄然提升一个小的层次,而没有任何的毒副作用。

当然,由于药性温和,并没有那么刚猛霸道,因此即便是连后天也没有跨入的普通人,或者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和儿童,也依然可以服用,而且是可以瞬间晋级成为一名合格的后天三层强者。

齐航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私心,他之所以会答应接纳太乙门的投诚,很大程度上就是看重了他们的那座药园,还有强大的潜力。

相信,只要在自己的带领下,以后的太乙门势必会成为一支无坚不摧的绝强力量。

可惜数量稀少,只能先紧着重要人物供给,不过也无需担心,虽说还缺少盖子,但是只要依靠青龙鼎,拿他的成丹率绝对会远远超出常人,不是一般的炼丹师可比。

除了赵恒鸣和曲光振,以及师豪彦父女之外,齐航还是打算先把黑子等人的实力给提升上去,这也算是对于他们跟着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一种肯定和奖励吧。

尽管因为某种原因,在时间上稍稍迟了一些,其所产生的作用可能不大,但也足够他们高兴一阵子了吧?

这些倒是好说,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得先办法把幽冥丹给炼制出来再说,只有这样,心里才能略微的安稳一些。

幽冥丹,是一种先天丹药,可以促进睡眠,使服用之人似梦似幻,在不知不觉中成功晋级,同样没有任何的毒副作用。

而想要炼制幽冥丹,幽冥花自然是最重要的主要材,是唯一一种不可替代的珍贵灵药,至于剩下的那些,却是无关紧要。

所以说,就算是最后没有遇到太乙门这回事,他也依然会办法会利用现如今地球上所能找到的其他药性差不多的药材替代,只是这样不免要麻烦许多,而且药效应该也会存在一定的损失。

“呃……”

突如其来,简直毫无征兆,一边思索此次得失,一边暗自运转轩辕御龙诀进行修炼的齐航忽然眉头一皱,只觉得心脏一阵猛烈收缩,仿佛被人给狠狠砸了一拳似的,惨遭重击。

然而事情还不止如此,接近着开始莫名变得悸动与震颤,逐渐冒出虚汗。

堂堂先天总是竟会出虚汗?

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之前在金水大学的南北校区,学校组织的那次石板岩旅游风景区写生,还有与杨帆和白灵儿赤身裸体躺在楼顶的时候,而距离最近的一次,应该就是在四川,刘家祖宅以及地狱训练基地内。

是什么?

为何会一次比一次强烈,它们,又究竟意味着什么?

四面八方,几处不同的地方,几处愈发强烈的感觉,而现在,那种令他也毛骨悚然的不安情绪又再一次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烦躁,恐慌,邪恶弥漫……

“先生,先生?”

“您没事吧?”

“我怎么看着您的脸色有些苍白,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舒服,要不,我给您倒杯水?”

李小璐再次回到齐航身边,却悚然发现他的面色竟变得如此吓人,于是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连忙扑倒在他身上紧张询问。

“没关系,不用理会,我没事。”

听到呼叫,齐航猛得张开了自己的眼睛,倒是将距离他只有几个毫米的李小璐给吓得一跳。

顾不上道歉,齐航只能更加用力地运行轩辕御龙诀,将经脉内的灵力催发到极致,希望可以抵消这种血气上涌的呕吐只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灾难已经提前了吗?

还是又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喂,我说小姐,麻烦你让一下,我想起来去上个厕所。”

齐航想要推开还压在自己身上的李小璐,却又怕自己此时控制不住力道伤了她,只好出声请求。

“啊,实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阴差阳错,很明显是会错了意,她还以为齐航这是急需排泄呢,顿时面色羞红地连连道歉着不住后退。

没精力与她计较,哪知道齐航刚刚起身想要朝过道上走去,随即只觉得身体内血气上涌的更加厉害,似乎就连全身的血液也跟着一起腾了起来,根本就无法控制。

“噗——”

好巧不巧,满满的一大口鲜血直喷在了李小璐以及正要与他们擦肩而过,同样是刚刚上完厕所正准备进入座位的柳茹云浑身上下,满头满脸。

“啊——”

也幸亏齐航还知道收敛,要不然以他的血液中蕴含的力量,就这么直接喷射出去,砸在普通人的脸上,那还不得将她们两个的脑袋也砸成血雾?

但是这样一来,他也是伤上加伤,手捂胸口,嘴巴不停的几次张合间就是想要争取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快,快救人!”

两个年轻貌美又如花似玉的姑娘,冒然遇到这种事情就算是吓也被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终究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机组人员,李小璐缓缓回过神来,也搞清楚了此时的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一边安抚被吓得傻掉的柳茹云,一边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齐航,嘴上也没闲着,低头对准麦克寻求其他同事的帮助。

三人均是有些发蒙,齐航的脑海中再次开启了一段记忆;而柳茹云是决然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是这么倒霉,如此千载难逢的遭遇也能让自己碰到,真是邪了门了,晦气!

而李小璐,却是满脸担忧,可惜啊可惜,多么好的一个帅哥,却是个病秧子,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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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偏执的女人

“啊——”

赫然被人喷了一脸血的柳茹云有些发蒙,无论如何,任谁能够想到自己竟会遇上这样的事情?

哎,真是可怜,面前的这个小男人长得倒是还挺不错。

不过只可惜啊,却是身染重病,但愿他得的不是什么重大的传染病吧。

想想就觉得心烦,你说你吐就吐吧,怎么还对着人家的脸一顿狂喷呢?

结果弄得自己浑身上下好像是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的一般,衣服倒是不算什么大事,但最为关键的却是她由于太过惊慌,手忙脚乱之下下意识的撩拨遮盖在眼角的头发,以方便更好地擦拭脸颊。

“嚯,你们快来看呐,怪不得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们呢?”

“起初我还以为她是感到害羞,没想到,原来是个丑八怪啊!”

糟糕,可恶,羞愤欲死的柳茹云刚要发怒,可是看见齐航那副满面苍白又憔悴不堪的模样,心,却也是跟着柔软起来。

或许,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吧?

这么英俊的少年,素不相识的两人,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故意针对自己。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没控制住,抱歉,衣服,待会儿我会赔给你的。”

齐航看向那被自己莫名喷了一脸鲜血的柳茹云,发现她脸上的死皮伤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褪去、脱落、不断地重新愈合,却也没有多言,只是道了声歉就独自一个人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哎?”

错开身子,依旧呆呆站在原地的李小璐和柳茹云两女,望着齐航渐渐远去的背影,却是根本闻不到任何的血腥气息。

非但如此,反倒是还感觉阵阵冰凉清爽,似乎充满芳香。

算了吧,这件事情她也不想再继续追究,微微叹息,就当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自认倒霉好了。

不过人品也还蛮不错,看样子,刚才那个小家伙也应该也仅仅是一名在校或者刚刚毕业没多久,初入社会的普通学生而已,又能有多少钱赔偿自己?

说那句话,想必也完全是出于愧疚,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衣服对他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先生,先生请您等等……”

李小璐却是没敢怠慢,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绝容不得半点儿马虎,再说无论是出于自己的职责还是对那个年轻人的好感,都不能放任不管。

“放心吧,没事,无须理会,过一会儿就会好的,现在,我只是想去上一趟洗手间。”

李小璐追着齐航一路嘘寒问暖,抓着他的手臂又是搀扶,又是抚摸,直搞得他一阵无奈和头大。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索性拖着她一起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啊,他想干什么?

讨厌,坏死了!

李小璐羞红着脸站在洗手间的门外,里面,齐航却是始终皱着眉头一直没有松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你没事吧?”

待到李小璐等得渐渐产生不耐,终于被其他机组人员叫走帮忙的时候,齐航这才再次从洗手间出来,回到自己的坐上休息。

静下心来,柳茹云不由瞄向齐航,轻声询问。

“不好意思,让你受到了惊吓,如果没有看错,我猜你的肠胃应该是近期出现了一些问题,有时间的话最好去医院里检查一下。”

思绪断裂,齐航也扫向对方,响起自己之前答应过她要商谈赔偿的事情。

虽说这次明明是对方占了自己的大便宜,但是毕竟除了自己,外人又如何得知?

况且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的确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使得她将自己的缺点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人前,受尽侮辱。

这是一个心智坚定的女人,这些也都是她应得的好处。

“啊?”

“哦,没事,都过去了……”

“你说什么?”

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清楚了齐航话里的意思,顿时神情尴尬,表情僵硬在脸上,原本还打算关心一下,决定先替他着想的柳茹云瞬间气极,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冰冷着脸怒目而视,自己都已经打算放他一马,不予追究了,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小子非但不感激自己,反而还恶言相向,出口狂言诅咒自己?

你才有病呢,你们全家都有病!

呸呸呸,好人没好报!

不过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还是真有什么误会?

哼,倒要看看你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你说,我的肠胃出了问题?”

“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实话告诉你,姐姐我最近一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可绝不饶你哦。”

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勉强露出微笑。

“这个啊,这可是我的秘密,跟你可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你不必再问,更无须知道。”

“这样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咱们就加个微信,我给你转账,香奈儿今年最新流行款的衣服还真是不便宜呢。”

齐航见她脸上几次变化的神色,似乎是有些犹豫不定,便知道她肯定是在心里诅咒谩骂着自己,也懒得解释,只是掏出自己的手机示意。

“不行,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小小年纪不学好,这回还想得寸进尺地占老娘便宜?

花言巧语,不就是想要借机要到自己的联系方式吗?

自己真是一时糊涂,刚才竟然会打算原谅这种不要脸的家伙?

女人心海底针,原本就一直压着火呢,明明都已经被齐航点起来了,再想要息事宁人哪那么容易?

何况她见齐航居然明知道地又选择了避而不谈,无疑更是加重了她心中的怀疑,不依不饶,死抓着之前的问题,非要弄个清楚。

要不然她一口气出不来,非得把人憋坏了不可。

“好吧,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而至于你相不相信那可就不是我所能决定得了。”

被逼无奈,跟一个蛮不讲理陷入偏执的女人讲理,很明显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齐航只能息事宁人的办法,暂且妥协的同时再退避三舍。

忍不住起还躲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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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第二百二十六 谁会后悔?

“感觉,只是一种感觉,我知道这让你很难相信,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的确能够治疗好你的病症,而且,几乎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同时我也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同意,所以我也不会勉强,转账吧。”

坦诚而淡然,齐航没必要撒谎,更不屑欺骗,相逢即是有缘,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自己已经做得足够仁至义尽。

至于对方究竟会作何感想,那都不重要,凡事,但求问心无愧。

“你——”

正如他自己所料,往往越是实话实说地诉说真相,却越是无人会去相信,因为从小所接受的教育以及家庭环境等等各方面综合因素的影响,人们的逻辑思维模式也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矛盾,或者说误解也就由此而产生。

此时此刻,柳茹云的面色更冷,他当然对于齐航的解释深表怀疑。

还感觉出来的?

你怎么说你是直接看出来的呢?

会透视?

电影和小说看多了吧?

真把自己当成修真或者异能者了?

这家伙,明明刚刚还自己吐出一大口鲜血在自己的脸上呢,结果这就开始满嘴跑火车地胡吹瞎咧咧地说什么自己会治病了?

摆脱你,连个谎话都不会编得像一点儿,想欺骗自己,最起码也得多思考思考吧?

对于齐航,她已经彻底感到失望,也渐渐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同情和怜悯这样的一个不知所谓的骗子。

亏得自己还曾经觉得他还不错,现在好了,自己也真是瞎了眼,你说你一个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好的人,竟然还有脸说自己会治病?

幸亏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没有说自己是什么神医盖世,活死人救白骨,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什么的。

脑子有病!

还以为老娘是你平时接触的那些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呢吧?

切,净瞎扯,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都一个样,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好,我记住了,谢谢你的提醒,咱们也两不相欠。”

不过无论如何,以柳茹云的涵养,没有当面翻脸发飙这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稍微诧异的瞥了一眼齐航的手机,她没想到齐航真得有钱赔偿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骗了多少无辜少女才攒了这么多家当。

暗暗顺了口气,闭上眼睛,思索着该如何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齐航有些无奈,他向来不喜欢解释太多,更不喜欢自己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反正也已经提醒过对方,至于她信不信,那就不是自己所能掌控和需要考虑的范围。

良久,正在闭目养神的柳茹云忽然悄悄地睁开眼睛,眯起一条缝隙偷偷查看齐航的神色,见他似乎也跟自己一样在休息,倒是有些疑惑。

难道是欲擒故纵?

没有想一般追求者或者骗子那样对自己强追猛打地继续纠缠,却是放弃到而行之想要引起自己的好奇,然后主动贴上去?

呸!

想得倒是挺美,老娘才不会轻易上当!

不过,任你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以不变应万变,反正我就是不相信你说得话,看你还能怎样?

想通此点,柳茹云也不再纠结,重新合上眼睛继续睡觉。

……

“轰——”

当飞机顺利抵达上海国际机场的时候,柳茹云开始收拾行李。

“小家伙,姐姐还是想要劝你一句,毕竟你还年轻,瞧瞧你才这么大的年纪,正是大好的青春年华,不管是读书也好,进入社会工作也好,做人做事还是得脚踏实地,可千万不要好高骛远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要不然,可真会后悔莫及,想哭都找不到地方!”

扭头看向齐航,终于还是按奈不住自己的暴脾气,没头没脑对着他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极尽嘲讽之意。

似笑非笑,这个女人倒是有点儿意思,心底不错。

吹弹可破,望着那张应该是整整年轻了足有十岁左右的脸庞,更加显得水润光滑,甚至于就连原本的那道伤疤也开始变得粉红,形成了新的组织。

“谢谢你的好意,同样心领了。”

齐航并不打算与她一般见识,毕竟只是一个凡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一个陷入偏执的女人,就更没有必要对这样一个人进行解释。

久经世故,又岂会就这么点儿城府?

被人误会就要杀人父亲,兄弟,姐妹,全家,剥皮抽筋,笑话,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代强者,会在乎一只蚂蚁的死活?

难怪那些家伙永远成不了大事!

总是被情绪左右,斤斤计较,哪还有强者的风范和尊严?

茫茫人海,虽说他们两个很可能从今以后再也不会相见,却也没有必要反驳,除非,自己真的想要对她赶尽杀绝。

“哼!”

“可恶,真是不知悔改的混蛋!”

尽管齐航什么也没说,但是那份洒脱和风轻云淡的背影却是彻底激怒了本就存有偏见,又处于爆发边沿的柳茹云。

银牙紧咬,恨恨诅咒着他骗了那么姑娘,多少感情,简直不得好死!

“……”

气呼呼拖着行李箱走出候机大厅,一路上风风火火,,她也觉察到了似乎有什么不妥。

太奇怪了,为什么今天的回头率竟然会高得出奇?

难道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什么?

是之前的血迹没有擦拭干净,还是……

好在她还不算太傻,仍有些残存的理智和自知之明。

虽然自己的长相是挺不错,但是却也没有到这么夸张的地步吧?

基本上,只要是从身边走过去的每一个男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停地猛看。

慌忙停下脚步不住的抚摸自己的眼角以及额头……

咦?

怎么,这么怎么可能?

“茹云!”

犹自不太相信的还想继续确认,却是被前来负责接应她的好闺蜜尹晓月给发现了。

不得已,只得咱先先发下心中的疑惑,再次加快速度走了出去。

“哎,茹云,你可算是出来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你,你怎么……”

尹晓月和柳茹云基本上可以是两种完全是不同的性格。

柳茹云成熟干练,英姿飒爽,而尹晓月则是清新可爱,长长的头发简单的扎成了单马尾,身上也是穿的休闲装。

而此时的尹晓月却是一反常态,支支吾吾,目瞪口呆望着柳茹云的俏脸简直不可思议,说着急忙一把扑上去扒开她的刘海仔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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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回头率

“茹云,你,你……”

尹晓月远远看到柳茹云向自己走来,本想赶过去帮忙,可是当距离近了,彻底看清楚柳茹云的长相之后,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满是惊讶,迟迟愣在原地却是始终无法回神。

“怎么了?”

“哎呀,你就快别偷懒了,还不快点儿来帮帮我,沉死了。”

柳茹云显然没有发现尹晓月脸上的异常,却是只顾低着头用力拖拽搬运着行李跨下台阶。

“晓月,晓月?”

“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直至到达近前,柳茹云这才挥动手臂在她的面前不停晃悠,企图唤回失魂的尹晓月。

“啊?”

“啊,什么?”

缓缓恢复,依旧难以置信的凝望着柳茹云的脸颊。

“怎么这才两个多月不见,就不认识我这个最好的闺蜜了?”

“呐,现在再给你最好一次机会,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柳茹云轻轻搂过尹晓月的肩膀,开始取笑。

“是啊,我的确是都快要认不出你来了呢。”

“照我看,你才应该是真正要老实交代的那个人,说吧,他是谁,多大年纪,家住哪里,长得帅不帅?”

尹晓月自然不肯吃亏,哪能让柳茹云讨得嘴上便宜?

同样反唇相讥,外加一副不怀好意的八卦表情。

“去,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咯噔一下,不知怎的,听她这么一问,柳茹云的脑海里却是不自觉浮现起一张年轻英俊的熟悉面孔。

这丫头的直觉也未免太准了吧?

连着都能猜得出来?

尽管心里发虚,嘴上却是不会承认,笑骂着准备岔开话题。

“难道不是?”

“那,快过来让我看看,啧啧,这么好的皮肤,如果不是被爱情滋润过,那就肯定是去哪里整容了。”

“哼哼,好你个小妖精,这下没什么话说了吧,看你还怎么狡辩?”

“我再问你,你脸上的伤疤跑哪里去了,这手艺可以啊,绝对纯一流,而且是最顶尖的,我竟然完全找不出一丝破绽和陈年旧伤的痕迹,就好像真是是刚出生的婴儿般稚嫩。”

原以为不过就是两个闺蜜之间的随意问候而已,热情的开场白,很普通,基本上与其他人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然而此时的尹晓月却是一脸认真,再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顺势撩拨,揭开遮挡着在柳茹云眼前的刘海这反而更加无法理解。

“好了好了,都快要累死我了,走吧,有什么事情咱们先回去再说。”

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又是闺蜜兼室友,太过熟悉了。

别说对方是个什么性格,就算是具体到身体上的隐秘部位,彼此知道的那也是一清二楚,谁还不了解谁啊?

这妮子,准是又拿自己寻开心,看她那一脸正经的样子,自己倒是还真有点不太习惯。

“哎呀,这回是真的,对天发誓,绝对没有骗你!”

“呐,你不信,我这里有镜子,你自己照照就什么都明白了。”

怎么看起来,似乎就连她自己本人也不知道这回事呢?

真是太奇怪了,不行,这里面肯定有事儿,待会儿一定得问个清楚!

尹晓月急中生智,瞬间从自己杂乱无章的挎肩包翻找出自己的化妆镜递给柳茹云。

见她不似作假,柳茹云将信将疑地顺势从她的手里将镜子拿在手里,打开观瞧,瞬间,只一搭眼,便被那镜子里映射而出的容颜给惊呆了。

这,这是自己?

真的是自己吗?

这怎么可能?

自己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肯定是在做梦!

老天爷,您就大发慈悲,可千万不要让我这么快醒过来啊。

神情呆滞,整个人都仿佛彻底沙雕似的不仅忘记了屏住呼吸,同时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就这么只是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紧紧盯着镜子当中的自己,喜极而泣。

“难道是他?”

该不会真得是他吧?

那个喷了自己满脸鲜血的小男人?

轻轻抚弄自己的脸颊,那触感是如此的逼真,眼睛的疤痕以及附近的陈年淤积的色素也跟着消失不见,完全找不到任何残留印记。

“现在想起来了?”

“快说说,快给我说说,他是谁?”

就说嘛,这里边果然有事,这个小妖精究竟是在哪里做得整容手术,这么显著的效果,简直天衣无缝,堪称业界良心啊!

“没,没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他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又怎么会这么神奇?

可如果不是他,目前的情况又要如何解释?

到底为什么会突然就变成了选择这个样子?

柳茹云十分清晰的记得,明明自己今天早上起床在卫生间里洗漱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再次进行梳理,努力回想起自己今天所经历过的一切画面,思来想去,好像还就是除了被那个帅气的小男人给无端端喷了一脸鲜血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了。

等等,似乎被自己给忽略了什么细节。

对,微微发热的面颊,那种感觉,难道是……

难道说自己的变化就是跟他喷出的那一口鲜血有关?

他,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的血会具有这样神奇的能力?

怪不得,就说这一路上怎么那些可恶的臭男人一个个的眼睛都快直了,目瞪口呆,全部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看样子,自己还真是受到上天的垂帘,就这么莫名其妙得被幸运砸中了脑袋。

“好啊,你还是死不承认是吧?”

“看我怎么惩罚你,你说不说,说不说?”

尹晓月急得抓耳挠腮,不依不饶,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柳茹云这一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

渐渐产生了疑惑,原本还以为她是装得,可是没想到却是比自己还要惊讶,这就有些不太符合常理。

“哎呀,好啦好啦,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走走走,这里人多嘴杂,咱们到车上后我再跟你详细解释。”

两个靓丽美女的欢声笑语自然吸引起无数充满情欲的目光,柳茹云连连告饶,慌忙夹紧腋窝,抓住衣领不让尹晓月轻易得逞。

“好,那就暂且先放一马,敢耍花招,我会让你知道后果!”

旗开得胜,尹晓月狠狠地攥起拳头,嘴角挂起邪恶的威胁。

“……”

记忆犹新,在尹晓月的奥迪a4l车内,柳茹云开始重新回忆起自己在飞机上所经历过的离奇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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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追悔莫及

“呃,好你个死妖精还敢不老实,你确定你说得都是真的?”

“那你对车发誓,保证没有骗我?”

“不是,我怎么总感觉你是在跟我讲故事呢?”

“你自己想想,这种事情要不是咱俩是多年的闺蜜,你说出去还有谁会相信?”

“估计就是叔叔和阿姨也只会把你当成是在说梦话。”

迷迷糊糊,听得云山雾罩。

我的天呐!

怎么没想到事情的经历竟会是这般的具有传奇色彩,她脸上的神奇变化竟然只是因为被一个十分帅气的小男人给喷了一脸血?

“轰——”

“走,他不是说你肠胃有问题吗?”

“咱们这就上医院去做个全面检查,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那小子真有这么厉害?”

想到这里,急于探究事情真相的尹晓月二话不说,连声招呼也不打就果断调转车头,朝距离最近的第三附属医院驶去。

……

尹晓月在上海市虽说并非是出身豪门,却也是富贵之家,而她自己作为一档知名节目的主持人,多少也是有些关系和人脉的。

“喂,吴院长,我是晓月啊。”

“啊,是这样,我闺蜜的身体可能是出现了一点儿问题,现在想要在咱们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当然是越快越好,您看……”

“哎,好咧,那实在是太感谢您了,得,回头给你们写一篇专题报道。”

这年头有关系就好办事,不仅方便快捷,能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结果,最关键的还是服务周到。

畅通无阻,在吴院长的吩咐以及尹晓月的精心安排下,柳茹云很顺利地拿到了自己的检查报告。

“……”

前后对比,仔细地观看着自己手中的病例资料,柳茹云立即被吓得面色苍白,眼前一黑,差点儿当场晕厥。

微型肿瘤?

怎么会是肿瘤?

白纸黑字,无论是ct还是核磁共振,又或者是彩超,都绝对不会有错,那上面清清楚楚地给出了综合意见,胃肠道里的确有一个小小的米粒状肿瘤。

谢天谢地,幸亏检查的及时,要不然任其壮大,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哎呀,好了好了,你现在这不是没事嘛?”

“听见没有?”

“小妖精,你可千万不能气馁,务必要强打起精神来,这病魔就像弹簧,你弱它就强。”

“怎么,不就一粒小小的肿块吗?”

“等明天,咱们直接做个手术把它拿出来不就好了?”

“真的没必要愁眉苦脸的,你现在啊,就是要立刻放下手头里所有的商业项目,在这里专心治疗,然后再多休养休养就会没事的,要不,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尹晓月也没想到柳茹云的肠胃竟然会真的出现问题,这下可真是了不得了的大事。

而至于这其中究竟意味着什么,本身作为一名潜力无限的传媒工作者,自然是没有人比她更加明白这里面所蕴含的巨大新闻价值。

将心比心,沉默着思索了好大一会儿,面带惭愧地看着身边那满是难过的闺蜜充满憔悴的神情,只得又转念化作轻柔细雨的安慰,暂且先放弃了这个极为自私而又势力的打算。

没事?

怎么会没事?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肿块?

说得倒是轻松,如果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冒然揭开,这事情搁谁身上不得吓个半死?

“不行!”

“绝对不可以!”

“你知道吗?”

“我的公司目前正处于一个非常重要的上升阶段,费劲千辛万苦,这次我好不容易才从香港谈成了一笔大订单回来,就等着大刀阔斧地打一场胜仗来鼓舞士气呢。”

“你说,这种时候,我怎么能轻易放弃?”

渐渐恢复理智,随即断口否认了她的提议。

没错!

说得不错,不就是一粒小小的肿块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相信拖上一段时间应该还是可以承受的。

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柳茹云再度陷入到沉思无可自拔,她是真的感到了无比绝望,悔恨交加。

原来,之前那个小男人说得都是真的?

并不是有意在跟自己开玩笑,可是这这未免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小妖精,我说你到底是觉得你的工作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小命重要?”

“别忘了,你可还没有找到婆家出嫁呢,可不能就这么挂了。”

“不行,这回你必须得听我的,此时可不是你一个人任性耍脾气的时候,乖,听话,这就去给你安排明天的手术。”

尹晓月心中气恼,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人?

真是不知好歹,要不是因为你,自己又怎么会甘愿放弃这么一次难得的大好机会?

工作狂,难怪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嫁不出去。

“怎么样,现在你总是是相信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吧?”

“今天飞机上的那个小男人说可以治疗好我的病,只可惜我没有抓住。”

“既然他的嘴巴里吐出的鲜血都有这么神奇的功效,那么想绝对有办法不动手术就治疗好我的病症。

“不如这样好了,我就暂且先采取一些必要的保守治疗,反正我现在的病情不是很严重,如果在十天内找不到他,那么再动手术不迟。”

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养成了柳茹云这样个风风火火的干练性格。

要不然她也不可能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

从初来乍到时的懵懂无知,不断地通过学习,生活,渐渐的积累,然后才能够真正的在上海市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里面彻底站稳脚跟,同时留下一片只属于自己的港湾,实属不易。

那是自己的家,是她的立足之地。

“那好吧,你先在这里休息,我这就打电话过去让机场那边的人帮忙查找一下他的个人资料,倒要看看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什么的小男人究竟长得有多帅?”

尹晓月看起来是拿自己的这个闺蜜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她也理解柳茹云身上背负的那份巨大的压力和苦衷。

出于敏锐的职业嗅觉,以及女人从骨子里散发而出的八卦潜质,所以她对于齐航可不仅仅是因为好奇。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的人?

以前怎么自己从来也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怪事?

真是有够刺激的!

没想到这天底下,除了影视剧还有小说当中,居然真的会存在一些常人无法理解和接触到的隐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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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极品男人

“喂,小丽啊,啊,我是晓月,麻烦请你帮我查一下hx313次航班坐在柳茹云旁边的那位乘客的姓名好吗?”

“哎呀,你就别问了,他手机落在我朋友这里了,拜托拜托。”

尹晓月给自己航空公司的熟人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她便知道了柳茹云口中所说的那个神秘的小男人原来是叫齐航。

既然得到了这么一个关键信息,那想要再继续深入地挖掘也就相对容易许多。

手忙脚乱,一通通电话拨打出去,又是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再加上数个小时的紧张等待,尹晓月终于将齐航给查了个底调。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对外隐瞒什么的结果。

齐航,滨河省卫滨市人,生于1987年3月23日,汉族,毕业于金水大学。

父母住在绿地迪亚庄园别墅小区,而他自己则是在市中心的翡翠城买了一套二百二十平的大平层。

起初也只是表面上的基本情况,但还是引起了她的怀疑,随着汇总整理,越发不可思议。

为什么从出生到高中一直都是平淡无奇,而高考却意外地以十分优异的成绩顺利成为了全国唯一的文科高考状元?

很奇怪,明明有机会去北京上学,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主动选择了放弃。

刚刚上学,就从郝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郝冰洁的手里赚取了一千万。

后来更是从她手中赚取了一套,位于金水市国际会展中心cbd商业圈内的精装修英协八号别墅,总体价值高达三千万。

另外,有证据表面他还身怀绝技,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精湛,先后救治郝冰洁的爷爷、父亲、还有董家的家主,并成功化解了四川董家二少爷董长兴的生意危急。

似乎具有一定的军方背景,曾经与外国敌对势力有过短暂的交锋。

拥有两个女朋友,杨帆和白灵儿,倒真是挺风流的,不过嘛,人不风流枉少年,像这样如此优秀的百分百男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太大毛病。

相反,还显得对方很有个人魅力。

刚刚毕业就创办了启航传媒,除此之外,虽然没有证据直接表明,但尹晓月还是能通过各种蛛丝马迹了解并结合柳茹云给自己的信息做出了更加大胆的猜测。

说不定,很有可能,包括那批伊利纯牛奶以及娃哈哈矿泉水的异变均是与他有着很大关系。

天啊,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怎么会拥有这么神奇的能力?

“小妖精,你,你确定,真的是他吗?”

“嗨,你啊你,这么优秀的百分百极品男人,你怎么就给错过了呢?”

“真是太懂得珍惜了,如果换成是我,绝对会牢牢把握。”

疯疯癫癫,尹晓月仿佛是捡到宝贝似的半开玩笑着泛起花痴。

“骚狐狸!”

见她如此,柳茹云翻翻白眼没有回应,然而心里面却也是同样感到震撼莫名。

……

齐航出了机场在门口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前往国际会展中心与闵振威等人汇合。

遥遥相望,离着老远就瞧见两道靓丽的身影。

在杨帆和白灵儿的身后,呼啦啦聚拢着不少人,左边是闵振威、安静,还有他们的随行保镖;右边则是朱景坤,郑通,董长兴以及受命前来保护的黑子和他的那些战友们。

“哦,好喽,我亲爱的米斯得齐,你你可算是来了,买内幕一丝罗伯特。”

只是还不等齐航开门下车,从他们的背后忽然闪出来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急急忙忙热情似火的地就要主动发起拥抱。

这人是谁?

齐航满是狐疑,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不认识此人,甚至都没有见过。

“齐总,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罗伯特,郝氏集团介绍的客户,专程从美国赶来找你洽谈广告合作事宜的。”

见齐航望向自己,朱景坤立即心领神会地上前,抬手示意,替他们互相介绍。

“罗伯特,这位就是我们启航广告的老总,齐航,齐总。”

郝氏集团介绍来的?

郝冰洁?

纸终究是保不住火,不用问,自己替他们家老爷子以及她父亲治疗的经过也已经传扬了出去。

齐航看着这个外国佬的模样大概能有三十岁左右,一米八的身高,眼窝深陷,挺直的高鼻梁,放在美国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帅哥。

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身世气质,暗示着他的身份很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起先生,你好。”

罗伯特再次主动地伸出手掌,给齐航打着招呼。

只不过他的中文发音实在是不怎么样,何止是难听,简直是备受折磨。

脚步微顿,对于齐航的轻慢罗伯特没有气恼,来得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像这样传奇的人物多少都是有些骄傲的和目中无人的,他们有这个资格。

他这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亲眼观摩一下齐航的本事,顺便促成他们之间的合作。

他的家族大范围涉足到很多的商业领域,广告的投放自然是必不可少,只要有了齐航制作的广告,那他们家族的所有产品连锁将可以随心所欲的具备独一无二的功能性优势,争霸全球。

罗比特自己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以前还从没有听说过可以用广告治病,只要做一次广告就能将各种产品赋予各种神奇的属性,并且是货真价实,绝对的童叟无欺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人类将从此进入到一个新的时代,从此,再也没有虚假产品。

他知道,自己在家族内根本算不上什么核心人物,却也是骄傲的,在中国,他向来是蛮横无理,能让他表现出谦卑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年轻人,他却是敬畏有加。

因为他知道,只要能够顺利促成这次合作,那么就有理由相信,自己肯定能够在家族中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和话语权。

广告不分国界,但凡能够看得懂画面,就可以无限制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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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无磷搞兽?

“哦,星辉,星辉,象鼻您玖拾能勾华福秀为肾气的期大势吧?”

外国人向来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因此刚一见面,罗伯特就操着他那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冲齐航伸出手掌。

就这样,还是他临时突击了几天几夜的结果,要不然还真是麻烦。

商业机密,雇佣其他翻译人员,他信不过,所以最近几天,他除了自己学习中文之外,还对齐航的公司了一个更加全面而清晰的评估报告。

虽说是新公司,却有着极大的潜力,尤其是自己的中国朋友,那个美丽的中国小姐告诉自己的事情。

说着,郑通趴在齐航耳边短暂低语。

齐航听完他的讲述,点点头,这才饶有兴趣地扫了这个名叫罗伯特的家伙一眼,倒是有点儿意思。

“罗伯特先生,实在抱歉,您的中文水平的确还有待进一步的提高。”

“待会儿我们老总还要参加国际广告大赛的选拔,就不要在这里过分寒暄了。”

朱景坤拿这个老外丝毫没有办法,索性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既然想要做生意,尤其是传媒行业,就必须抛头露面,只有这样才能尽快打响并且创立属于自己的品牌。

而这次的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奖赛,无疑就是最好的契机。

“哦,嘘,万分抱歉猪先生,您说得我都懂,您放心,我知道事情的轻重,绝对不会给期大势带来半丝坤绕。”

朱景坤的无礼举动非但没有让罗伯特有丝毫的不满,相反,一听到事关齐航的成败,当即点头,配合地表示自己会乖乖听话。

“嗯,期大势真是捻起油位,我深感赔付啊。”

捻起油位?

期大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鸟语?

他说得应该是年轻有为和叫自己齐大师吧?

左思右想,要不是拥有极强的语境分析,还真不一定能够猜得出他到底说得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从董长兴口中,罗伯特也算是对中国的文化有了一点儿粗浅的了解,他知道如果一个人在某种领域取得了重大成果,很牛叉,就完全可以被称为之为大师级人物。

齐航拥有这般本事,的确是有资格被自己称为大师。

齐航没工夫跟这样一个老外废话,他现在只想跟自己的两个老婆好好温存一下,说说话,顺便向闵振威打听一下具体的比赛规则。

可惜嘴上答应的挺好,没过一会儿,那大鼻子罗比特终究还是按奈不住自己心中的好奇凑上前来,也不说话,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齐航身后,时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虽然做得隐秘,齐航却也是没有理会。

“罗伯特,你到底还想不要跟我们合作了?”

陪伴在齐航左右的郑通,见自己的老板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立即明白过来,这是觉得身后那个跟屁虫有些讨厌了。

“哦,米斯特整,我的诚意田地课间。”

听到对方这一口十分流利的英语,罗伯特目瞪口呆,赶忙兴奋地大声叫喊。

“那就好,如果你还想要跟我们合作,那就最好不要打扰到我们,距离远一些,还有,我们会为你安排好翻译的,你不用操心。”

起初的时候,由于没有得到齐航的许可,因此朱景坤和郑通谁也没有敢擅自做主,这可是将罗伯特给折磨的够呛,直以为齐航的整个公司上下没有一个人会英语的。

要不然,他也犯不着自己去费劲巴啦被迫学习这个晦涩难懂的汉语,别扭极了。

“……”

既然对方已经将意思表达得这么清楚明白,那罗伯特就算是面皮再厚他也是有尊严的,尴尬而笑,心里却是吐槽,不管再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美国的一个大家族的私生子啊,能不能给我留一点儿面子?

“小心!”

周围响起惊呼,就在他郁闷地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之间,从斜刺里冲出来的一辆黑色轿车直挺挺朝着他飞驰过来。

目标明确,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刺杀。

车速很快,少说也有一百二,因此只是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几人面前,如果一旦被它撞击,肯定是必死无疑。

齐航和杨帆,白灵儿他们一群人站得比较靠前,所以没有危险,偏偏就是被单独驱赶的罗伯特,即将有生命危险。

黑子他们的职责只是负责保护齐航等人的安全,所以也只是全神戒备的原地待命,准备应对随时肯能的袭击或者突发状况。

而罗伯特,听到提醒,正好面对着这辆疾驰而来的汽车。

面对如此危机,他倒没有如常人般彻底慌神,脚下的步子猛地挪动,可惜已经还是晚了一步。

心中充满绝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巨型怪物越来越近,他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好不容易看到在家族中有崛起的希望了,结果就要这样被活活撞死了?

只是在他眼睛越瞪越大,心里面充满了绝望和悲哀的时候。

他赫然看到在自己面前莫名出现了一道人影。

紧接着,他的两只眼珠子都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只见这道身影随意地伸出手,直接将那块高速行驶的汽车给强行阻拦了下来,并且看样子还非常的轻松?

期大势?

毕竟这里是中国,又是在跟自己商谈合作的时候,如果这时候罗伯特死了,那不但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甚至还会对本就紧张的国际关系造成影响。

随手一挥,将那黑色汽车翻了过来,可还等它触及到地面,就已经四分五裂地散架了。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

真正的中国功夫!

百闻不如一见,自己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罗比特的鼻子和嘴巴不停的呼吸,急促无比。

我就是闻名天下的中国功夫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堪一击?

原来真正的高人在这里,自己之前看到的不过都是些花拳绣腿而已。

车辆的速度那么快,百分之百可以将普通人砸成肉饼了。

“期大势,您、您是无磷搞兽?”

无磷搞兽?

这是个啥玩意?

罗伯特的话,只听得杨帆,白灵儿一头雾水。

好一会之后,他们才反应过来,帕尼特说的是武林高手吧?

这帕尼特看过不少的中国武侠动作片以及小说,所以他自然而然地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齐航极有可能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

不仅飞檐走壁,还能释放内功,就跟神仙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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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赞助商?

尼玛,这外国佬的中文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啊!

齐航没有和他继续扯淡的心思,随着闵振威等人继续朝国际会展中心的会场走去。

罗伯特还想要跟上去,可惜被黑子拦了下来。

“黑先生,搞兽对我有救命之恩,让我去谢谢他,我想要请搞兽到我们的家族去做客。”

黑子哭笑不得,什么搞兽,搞兽的,你才喜欢搞野兽呢!

“罗伯特先生,那不叫搞兽,是高手,武林高手的高手。”

黑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替他解释一遍,要不然自己的老板恐怕名节不保啊。

“高手?”

罗伯特虚心接受,这次说得很慢。

“嗯,这次你的发音勉强还算标准。”

蛮横无理,黑子很满意地探掌掐着罗伯特的脖子,总算是让他发出了正常声音。

为了表示感谢,罗伯特特意将自己决定忍痛割爱将自己最喜欢的一幅画作送给齐航。

齐航也没必要跟他客气,再接过手的刹那,目光凝重,却转瞬即逝。

由于急着去参加比赛,也就没有细问,只是随手丢给黑子替他保管。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齐航之前的眼神他也都看见眼里,知道这幅画很可能不一般,当即不敢怠慢。

走在最前面的安静忽然回过头来望向齐航,刚才的那一幕自然也是被她看在眼里,再

联想之前在香港的时候,就曾经抛开自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获得了一张神秘的黑色会员卡,心中更是充满疑惑。

他难道真不是骗子?

怎么可能!

见他又是收礼又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安静真真是气得压根直痒痒。

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上次在他家里把自己看个精光,人品绝对有问题!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爸爸以及小闵会如此信任这个毛头小子?

或者说,这明显已经不仅仅是信任你们简单,而是有些盲目。

任何行业都不是一簇就成的,尤其是像广告这种专业性很强的工作,除了日积月累,根本就没有其他捷径可走。

所以,她还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齐航能够胜任这次比赛,为此她还专门研究过对方的公司,那个叫朱景坤的另一名参赛者也调查过。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个天才,只可惜缺乏经验,太过年轻了些。

而至于齐航,她现在连搭理都懒得搭理,自从被这小子看光之后,就再也没有会面,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当面爆出口骂人。

王八蛋,让你嘴硬,到时候选拔赛的第一场就会让你原形毕露,走着瞧吧!

安静一点儿也不担心齐航能够顺利通过,即便退一万步来说,以她猜测,哪怕对方真的会那么一点儿皮毛,也绝对无法在那么的专家学者面前蒙混过关。

只不过很可惜,这个骗子暴露的也未免也晚了点儿,你瞧瞧,被她骗到了多少财产?

讲道理,如果是非常有钱的人,那肯定不会是什么骗子,但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安静转而开始极尽发挥出自己的想象力恶意揣测齐航过往的那些十分丰富的行骗经历。

没办法,要让她完全接受自己父亲的话,恐怕是有点困难。

或许是因为出于对齐航的偏见以及怨恨,还有那么一丢丢的不服气,她打心眼里不希望这是真的。

凭什么啊?

不就是看上去帅点儿,有点小气质,除此之外,哪里像一个广告大师了?

“齐小兄弟,你觉得怎么样?”

“这次的国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奖赛的选拔赛,可谓是声势浩大啊!”

人山人海,闵振威不得不稍稍站在原地等待片刻,才能与齐航堪堪说上话。

“哎,这次你小子可是有福了,除了本次大赛主办方所承诺的奖品之外,我还收到了非常可靠的内部消息,想不想听听?”

“那就是,香港最顶级豪门李家的大小姐,将会斥巨资予以赞助。”

“为了表示诚意,他们许诺,只要是能够在此次大赛中顺利胜出,并且也愿意代表我们国家远渡重洋而前去参加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奖赛的种子选手,排名不分先后,将全部可以获得五千万人命币的奖励。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为这是一次他们的商业活动,免不了有借机炒作以及扩大宣传的目的。”

“但是互惠互利,也因此为我们增加了不少的曝光率,你看看,全国各地,这么多人,这么多的记者,如此空前巨大,倒真是有点儿始料未及。”

“因此,你务必要用尽全力,争取率先在他们的面前脱颖而出,这样,你们的公司也就能在瞬间被全世界人民所家喻户晓。”

李家,李嫣然?

五千万奖金,赞助商?

这丫头,她想要干什么?

冒然得知这些消息,齐航不由暗暗皱眉,原以为不会在与她有什么交集,这下可好,都都追到大陆来了。

不过也没什么,既来之,则安之。

齐航本就是一个随性洒脱的人,一切单凭问心无愧,讲求顺其自然。

见他半天没有回应,似乎是在思考,这样便好,不怕你小子不上钩。

只要感兴趣,就不怕你小子不卖力气。

闵振威一个人自说自话,滔滔不绝也不觉得无聊。

没办法,这次振兴和整顿广告行业的契机就落在他的身上了,只要能成功,别说是讲几句话,就是让他当场给齐航跪下磕几个响头也在所不惜。

一定要这个小祖宗给伺候的舒舒服服,坦坦荡荡,可千万不能把这个小子给惹毛了,否则的话,到时候真拍拍屁股走人,那岂不是连哭都没地方哭?

心情复杂,之所以如此纠结也完全是因为他还并不太了解齐航。

走?

怎么可能!

墓碑就算了,但是那枚幽冥戒必须得拿回来,作为自己第一世所精心打造的储物戒指,不仅空间巨大,而且更重要的是那里面可还收集着不少,如今都已经彻底绝迹的好宝贝。

当然不能错过!

另外,那青龙鼎的盖子得拿回来吧?

要不然自己怎么炼丹?

凭空炼制?

以他现在的灵气水平还远远不够。

还有那个战国时期的水晶杯,毕竟是自己的定情信物,怎么能随意流落在外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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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试探

“哦,对了,另外还有,同样的,无论是谁,只要是能够在此次比赛中胜出,并且也愿意带领着中国广告界去参加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奖赛,那么我们广告行业协会也将会在原有的奖励上继续追加奖励。”

“哎,告诉你个秘密,知道前段时间,在食品以及广告行业内部闹得沸沸扬扬的娃哈哈矿泉水,以及伊利纯牛奶的离奇异变事件吗?”

“根据郝氏集团,郝家的千金大小姐郝冰洁讲述,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的一个同学要替她的爷爷还有父亲进行治疗,所以才不得不做得一次广告,将对这些产品添加了治疗属性。”

“结果就造成了同一批次的矿泉水具有了极强的治疗效果,几乎几乎可以说是真正的神仙水,包治百病。”

“而伊利纯牛奶就相对差了些,只能够治疗一血心脑血管的疾病,仅此而已,却也已经是非常厉害。”

闵振威边走边说,时不时装作不经意间撇撇齐航,时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包括脸上眼睫毛眨动的频率等一些具体细节。

“你是说,这些内幕消息都是郝冰洁自己主动曝出来的?”

虽然自己与她早有约定,但此时就将自己给推上前台,也未免还不够成熟。

看来是郝冰洁那边又出现了什么新的问题,因为这已经不仅仅是将齐航的安排好的计划给打乱了这么简单。

俗话说,不管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好,还是枪要打出头鸟也罢,总之目前正处于风口浪尖的他,开始变得身不由己。

“哦?”

“如此看来,齐小兄弟的确是知道那批矿泉水以及纯牛奶的具体来历了?”

“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最关键的,当然能制作出那种广告的人。”

不答反问,闵振威瞬间就从齐航的话中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结论,当即抓住机会不断得希望能够进一步试探。

“哎,只可惜前不久,郝家的老爷子又再一次的病倒了,而且危在旦夕。”

“也由此,诺达的郝氏集团曾数次发生变故,最后,不得不将这一消息透漏给食品行业以及广告协会。”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不禁流露出几分落寞,表面看上去,如果不是齐航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倒真挺像是那么回事儿。

“那郝冰洁呢?”

“她现在怎么样?”

既然彼此是互相利用,齐航也并不介意继续陪他演戏,闻言,也只是不动声色的随口这这么一问。

这一点儿倒是无可厚非,毕竟相识一场,何况还是高中时代的的同班同学,要是真的漠不关心地表现出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或许在对方眼里,也只有这样才算是自己的正常反应,否则的话,岂不是不打自招?

“关于这个嘛,具体的细节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好像听说,那丫头似乎也早有准备,在她两个叔叔的联手打击之下依然能够顺利逃往国外生活,不简单啊。”

闵振威见看不出什么,决定再给齐航来点儿猛料,就不信你还能继续保持的这么镇定!

逃跑了?

这倒的确是令得齐航始料未及,不用问,郝家的绝大部分财产也已经全权落入到郝建和郝仁的手中。

齐航颔首,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郝冰洁不用再继续逗留在这片伤心地,省得经常会睹物思情,徒增伤感。

一路上始终都是孔祥增在诉说,而齐航则是极偶尔的会时不时插上一句,意识是自己还在听。

上海市国际会展中心外围区域,凡是要参加此次选拔赛的参赛选手都要提前进行登记,并且现场领取号牌。

“好的,你们都现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这种事情,只需要一个人代办就像,根本不需要本人亲自前去。

“小闵,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难道真要让那小子代替我们金水市参加比赛吗?”

“再有,你之前说得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路上,由始至终怀揣着满肚子疑惑的安静实在是憋不住了,拉着闵振威将他拖走之后,便开始审问。

“很抱歉,大小姐,这个问题我已经不止一次的回答过您,无可奉告。”

“齐航的广告水平绝对是没得说,他注定不仅会从这次的国内选拔赛里脱颖而出,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甚至会在不久的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奖赛上获得世界第一。”

“到时候万众瞩目,包括我们华莱生物将作为最大的投资受益方,享受到的不仅是整个广告行业协会所带来的光辉荣耀,而是共同发展的无限的前景,一个真正可以踏上巅峰的美好愿望。”

“不,只要有了齐航,这一切,将不再是梦想!”

在这里人多嘴杂,闵振威也不便多谈,只是告诉对方让她不要再问。

安静不再言语,她知道自己就是说破嘴皮也依然无法改变他们的思想。

世界第一?

光辉荣耀?

美好的前景和愿望?

想做到,又谈何容易?

但既然是自己的父亲决定下来的事情,她也无法挽回,只能拭目以待地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人来人往,别看其他地方都是人满为患,但是在这会展中心的门口处却是秩序井然,全国各地,被精心挑选而出的各式广告行业的翘楚纷纷云集,准备在就这里,待会儿将在无数的镜头面前展开一场别开生面的厮杀。

究竟谁将被淘汰?

又有谁将会杀出重围?

让我们拭目以待!

“哎?”

“齐航?”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闵振威和安静刚刚走远,齐航就听见相隔不远处的地方有人在叫自己。

“段小楼?”

“卢少华?”

扭转回头,却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们两个。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乡遇故知,而且还是在一起同窗四年的同宿舍好友,虽然那时候的关系说不上多么近,但在此刻,没有人去计较那些。

有的,只剩下浓浓的寒暄与暗叹年少轻狂时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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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优越感

同样心有感触,段小楼和卢少华二人几步走到齐航跟前,面带笑容,二话不说就给对方一个大大的熊抱。

“老四,你也是来参加选拔赛的吧?”

根本无须多问,似乎能在这里遇到齐航也并不感到意外,毕竟曾经的几个兄弟里,也就只有齐航和小九还在继续坚持干着本专业的工作。

至于他们自己,则是纯属出差,又闲得无聊,所以就过来凑凑热闹。

“哎,四哥,自从咱们大学毕业后各奔东西,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过联系了吧?”

“还记得当初的誓言吗?”

“要不,等今天晚上聚聚?”

段小楼紧盯着齐航的眼睛,特别得诚恳。

人啊,有时候总是会面临各种各样的艰难选择,也总是在懊悔与自责中徘徊,不懂珍惜。

曾经的美好时光,那段纯真浪漫的学生时代早已经离他们渐渐远去,而且永不复返。

什么十年八年勤奋斗,奔驰宝马开回家?

狗屁!

通通都是狗屁!

理想是很丰满,可现实往往却很骨感,充满讽刺。

只有真正踏上社会,才知道生活的辛劳与不易,整日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谁也不敢对同事真正的掏心掏肺,否则,也只会在职场中被别人无情地吞噬,连渣都不剩。

再也交不到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平等的利益交换。

或许也应该为自己感到庆幸,要是连最后一丝的利用价值也变得一文不值,那才是真的生不如死,极尽悲哀。

“是啊,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

“行吧,老五,老七,那到时候咱们再电话里联系。”

齐航轻轻拍打着他们两个的肩膀,不由缅怀。

“呦,这不是齐航吗?”

“怎么,你也想来观看比赛啊?”

正当段小楼和卢少华在与齐航惺惺相惜互说衷肠的时候,旁边,斜刺里突然传来一道讥讽的调笑声。

两男一女,为首的一人身材有些偏瘦,满脸的硬皮疙瘩酱紫发红,非是旁人,正是齐航的高中同学侯少奇。

另一个与他保持平行,走在右侧的男生则是之前在火车上与齐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可怜家伙。

不过,他们两个怎么可能还会呆在一起?

难道还嫌之间的绿帽子戴得不够?

满是狐疑地向往最后那名长相还算中等的女生,原来如此,这是要一女共侍二夫啊。

三人之中,当以对齐航颇为了解的侯少奇最为惊讶,数次相见,怎么这小子的皮肤却是越来越好,一次比一次显得年轻?

“这,他……”

良久,沈俊杰似乎也发现了齐航有什么不妥,可就是说不上来,只感觉他整个人怪怪的。

经过商议,他们三个在大学毕业之后,便集体跑到了上海这座无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在同一家广告公司打工,就此继续着他们那不伦不类的畸形恋情。

既然从事广告行业,又身处在主办城市,如此声势浩大的业界盛会,没有理由不来参观一下,顺便开开眼,长长见识。

终于,所谓黄天不负有心人,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费了多大的工夫,这才花高价从黄牛的手里勉勉强强弄到了三张准许进入现场观看比赛的门票。

侯少奇还不知道齐航其实是来这里参加比赛的,而是想当然地以为他们这些外地人,如果没有熟悉的当地人指引,无论如何,也是绝对找不到门路成功获取进入场内的欣赏资格的。

虽说,沈俊杰和杜芷琪跟齐航并不认识,甚至都算不上熟悉,但是谁让这小子知道他们几人的秘密呢?

莫名带着敌意,恨不得将齐航羞辱地立即从他们消失。

可是他们忽然觉得,齐航整个就一送货,无论自己怎么嘲讽,就是跟个木偶似的无动于衷。

无计可施,犹如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棉花上一般,缠绵无趣,那还有什么意思?

嘿嘿,乡巴佬,土包子,听不懂上海话吧?

尽管也是刚来不久,但此刻却是本能觉得自己与齐航相比,天生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最起码,不管过去如何,至少现在对他们而言,彼此早已不再是一个层次的人。

要知道,当年的沈俊杰可是在学校里获得过多次广告设计大奖以及奖学金,他再广告方面还是多少有些天赋的,因此短短几年时间就让他再在公司里站稳脚跟,混得风生水起。

尤其是他的策划案,更是一个比一个精彩,最后,被公司以特殊人才引进为由,不但获得了上海户口,而且还顺利分得了一套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真可谓顺风得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生赢家,也依然没能够有幸通过考核,可见这次大赛的严苛程度。

“离开这里,老实说,你的确不该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样,只会让你自取其辱,听人劝,吃饱饭,可千万别给自己找不自在,赶紧夹起尾巴逃跑吧。”

居高临下,淡然而藐视,就像是在看一只蝼蚁,在陈述一件不争的事实。

“喂,对面的小帅哥,你是叫齐航是吧?”

“长得倒是蛮俊的,不过啊,这里真是不太适合你这种人来,要不是我今天不太方便,一定会找你聊聊天,你觉得怎么样?”

无限风骚,杜芷琪眨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她已经盯着齐航看了许久,弯弯的长长睫毛勾魂夺魄,要不是估计着自己的两个姘头还在自己身边,估摸着她老早就饿虎扑食地冲上去大块奇朵,好好享用了。

手扶青丝,竭力控制着心中悄然升起的欲望。

“齐航,你该不会还在心存幻想,真打算能够跟我们一起混进去观看比赛吗?”

“实话告诉你,可别再做什么白日梦了,不可能!”

“今天的这场选拔赛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进去的,哼,高考状元又怎么样,只要出了社会,一切就都得归零,必须从头再来,我劝你还是认清楚现实吧。”

没有过多的辱骂和争吵,只是言语间充斥着不屑的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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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邀请

齐航没有回应,很是淡然。

“哎?”

“我就奇了怪了哈,你说我们好好地站在这里碍着你们什么事儿了吗?”

“这地方,我们家老四怎么就不能来?”

“又凭什么不能来?”

“我也实话告诉你,他还真不是来观看比赛的,而是来参加比赛的,怎么样,傻眼了吧?”

“哈哈哈,就是这么强大,啦啦啦,我看你们就算给他提鞋都不配!”

“还敢在这里逼逼叨?”

他不说话,有的人愿意帮忙出头,段小楼就是第一个,接着是卢少华,也同样忍不住了。

“什么?”

他说什么?

这怎么可能?

侯少奇,沈俊杰和杜芷琪三人闻言,瞬间陷入沉默,该不会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要不是听岔了,齐航又怎么可能是来这里参加的选拔赛的?

开玩笑,他够资格吗?

简直要笑掉大牙!

可是瞧着段小楼和卢少华两人脸上的神色也不似作假,终于渐渐缓过神来,仔细分析。

难道是真的?

“不是,我说你小子谁啊?”

“想要替他撑场面也不用这么糊弄我们吧?”

“真把被人都当傻子了?”

“切,真是的,就算是想要编谎话那也得下点儿工夫吧,别信口胡诌行吗?”

“我问你,你知道这次的预选赛门槛又多高吗?”

“我们三个之中,就属沈俊杰的在本地的广告界最有名气,可是就连他都没有资格参加,他齐航又有什么本事?”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曾经的高考状元的吗?”

“他做过几个知名的广告案例?”

“又获得过几次大奖?”

“姓齐的,我可是完全念在大奖都是同学,也算相识一场的份儿上,这才好心提醒你一句,哎,你可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不知好歹。”

“面对现实吧,我看你压根就不是做这一块的料,我要是你,只要还有你们一点点儿的自知之明,老早就一头撞死自己算了,省得继续赖在这里惹眼厌烦。”

“丢人!”

极尽嘲讽之意,互相交替着对齐航进行精神打击。

“是啊,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来这里参加选拔赛的。”

懒得理会,齐航并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旋即而走。

“哦?”

“是吗?”

“其实我真得你挺悲哀的,要是你肯老老实实得继续呆在金水那种小地方,一辈子不出来,或许还勉强能够混得风生水起,但在上海,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乖乖地卧着,听见没有?”

“有些人,注定是你们永远也高攀不起的存在,我就不信,你说你自己是来这里参加选拔赛的?”

“拿出证据来,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怎么走进这个场地的。”

侯少奇的眉头几次挑动,既然你自己不是进退,那就顺你心意,当场羞辱羞辱,就当是给你一个校训好了。

“嘀嘀——”

正当这时,一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向这边缓慢行驶过来,当路过齐航等人身边不远处时,

张琳琳和他的新任男朋友闫中华拉开车门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

“老公,就是他欺负的我,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作为王佳妮的好闺蜜,又岂会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过节?

再说了,就算不为别人,就单凭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父亲和哥哥都被警察给送进了监狱,自己也是因此没有考上大学,受尽了同学、朋友们的无尽羞辱以及嘲笑。

颜面无存,这个仇,不能不报!

好你个齐航,这回可算是让老娘逮住了机会。

没想到吧?

此刻的陈涵显得比王佳妮还要更加激进,因为她自我感觉已经找到了足够强大的靠山,想要整死齐航,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并不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

甚至,基本上可以说是微不足道。

这还得多亏她嫁了一个好丈夫,上海市是最大的广告公司,中华集团的少东家。

柔情似水的外表下,掩盖着一颗腹黑的心,张琳琳纤手挽着闫中华的手臂端庄而优雅地来到齐航面前,不由自主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少奶奶好。”

侯少奇,沈俊杰和杜芷琪三人急忙上前见礼,好巧不巧,他们正是在中华集团工作,自然是认得张琳琳和闫中华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少奶奶似乎也与齐航有些过节,那就好办多了。

齐航没有闪避,同样也没有开口。

而段小楼和卢少华就更是将她彻底当成了空气,干脆直接无视掉了。

“哎?”

“少奶奶,我可是刚刚知道了一件十分有趣而又非常搞笑的事情,您要不要听听?”

“呵呵,齐航那小子居然说自己要参加这次的国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选拔赛,怎么样,您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笑?”

借着话题,由沈俊杰将矛头直接引向齐航,然后就等着看好戏吧。

哼!

佳妮说得果然一点儿没错!

张琳琳不为所动,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肮脏,难道这只臭虫一样的小人还打算靠这样的把戏吸引起女孩子的的注意?

哼!

装叉头子!

行啊,你不是喜欢装吗?

不是喜欢泡妞吗?

随即,她想到了一个整蛊齐航的办法,那就是邀请他前去参加自己的订婚宴,到时候,一定要这个穷小子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做贫富差距,什么叫做真正的豪门阔太。

“前几日,我发给你们的喜帖都收到了吧?”

“那天可不仅是我一个的订婚宴,更是闫家老爷子的八十岁寿辰。”

仿佛没有没有听到,张琳琳先是将齐航晾在一边,偷眼观瞧他的反应。

只可惜,没有想象当中的艳羡与失落。

“少奶奶,您就放一百个心,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准备一份大礼,准时前往,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同时也恭祝老董事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该表现的时候,自然要好好表现,侯少奇三人纷纷点头应是,谄媚之极。

“喂,你也是会前来的吧?”

直到这时,张琳琳却像是才发现齐航似的,随意扫了他一眼,如同是在进行施舍。

又一个想在自己面前装叉的?

“好,到时候一定会去的。”

如果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事情,齐航当然不介意多上演一出扮猪吃老虎,反打脸的戏码。

只不过,就是不晓得在对方最是出风得意的时候,直接被自己打落悬崖,脸先着地,会不会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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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妒忌

对于张琳琳,齐航真可谓是恨之入骨,犹记得刚上高中那年,第一次,并且也是父亲为自己所参加得唯一的一次家长会,因此印象深刻,至今难以释怀。

虽然破旧,却无比干净而整洁的中山装经过多次揉搓,被洗得有些发白,原本应该是军绿色的帆布鞋也变得有些青黄,佝偻着身体,永远摆出一副懦弱以及谦卑的可怜模样。

悍匪?

惯用的伎俩,佩戴着拇指粗的大金链子,无尽的嘲讽和羞辱,竟当场将他给气得昏厥过去。

好啊,行吧,你张家不是都一向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吗?

明明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流氓世家,既然住在土匪窝里甘当地痞,又有什么可值得骄傲和炫耀的资本?

怎么着,如今倒是野鸡变野鸭,居然还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笑吧,尽情得意吧,只有站得越高,才会摔得越痛。

齐航已经做出决定,他要在张琳琳自以为顺利登上了人生巅峰,最是得意的时候,然后再将其一脚狠狠得从山顶上直接踹下,从此跌入万丈深渊。

不仅要让她世世代代饱受煎熬,而且还生不如死,只有那样才算痛苦,也方能解心头之恨。

“你放心,到时候我定当会为你们准备一份丰厚的大礼,亲自送上。”

一字一顿,谈吐风雅,只是这其中究竟蕴含着多少深意,又有几个人能够明白?

侯少奇等人睁着大眼睛先是望向齐航,然后再瞧瞧张琳琳脸上的神情又似乎不像是在作假,他们也实在是想不通这上演得到底是哪出戏?

明明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互相看对方不顺眼,结果转瞬之间就烟消云散,这是要化干戈为玉帛?

阴谋,绝对有什么阴谋,就知道这里面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是什么呢?

不过这家伙的脸皮倒真的挺厚,没骨气的怂货,窝囊废,就这么轻易被人家给收买了?

想想也是,要是换成自己,估计也很想混入真正的上层社会去好好体验一把吧?

“……”

张琳琳不再开口,而闫中华更是目中无人,甚至由始至终都没有将齐航放在眼里。

“呦,闫少爷,少奶奶,你们可算是来了,让老夫好一阵担心呢。”

“来来来,快里面请。”

正当这时,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馆长闫瑞园却是发现了闫中华和张琳琳的身影,于是急忙赶过来亲自迎接。

“等等,闫馆长,据我这位同学说,他也是来这里参加选拔赛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报上名,那就麻烦您帮我查一查,看看是多少号码。”

张琳琳和闫中华边走边说,直至远离人群,他们二人的脸上才渐渐浮现出一抹不屑。

倒也并非是质疑这话的真实性,而是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借机让齐航先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出个大丑才行。

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还真地敢答应自己的邀请,想半天,也着实搞不明白那小子是怎么想的,跟个白痴一样,哪里像是一名响当当的高考状元?

“哦?”

“是吗?”

“那就是不知您的这位同学的姓名是?”

且不说自家的少爷就在旁边看着,更碍于张琳琳的敏感身份,闫瑞园自然也要是对她言听计从。

毕竟参赛者众多,几乎乘以万计,他闫瑞园的脑子就算是再怎么博学多才,自然是也不可能全部都记在心里。

“他叫齐航,齐是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齐,航是航行的航。”

说话之间,闫瑞园便着手吩咐下去,将截止到目前的参赛报名表取来,一一核对查看。

按照国际惯例,这份名单也是由参赛者姓氏的拼音首字母为顺序所排列而成。

“有了,齐航,第六百八十八号。”

齐航,也就是“q”字母开头,很好找,闫瑞园瞬间就翻到了记录有他名字的那一页。

侯少奇和沈俊杰以及杜芷琪三人,望着张琳琳与闫中华远去的背影暗自发呆,这一切都是齐航自找的,跟他们无关,刚刚就乖乖地选择离开不好吗?

不到黄河心不死,难道非要等人家把巴掌打在你的脸上才算满意?

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来这里参加比赛的,恐怕你还不知道我们少东家的雄厚背景吧?

说出来,吓死你!

而段小楼和卢少华却是对齐航的话深信不疑,我们了解对方的性格和为人在,知道他绝不会信口雌黄,所以也就没有任何担心。

“齐小兄弟,手续的事情你无须操心,喏,全部都办好了,在这里。”

“现在,我们要不要先去参赛地点看看,熟悉熟悉周围环境?”

脑海中还在不断幻想着自己的美好前景,闵振威兴致高昂,丝毫也没有发现附近的气氛有什么不对劲。

闵振威来上海也算是有些日子了,之前参加行业聚会的时候,也曾经与闫瑞园和闫中华,张琳琳等人有个一面之缘。

而沈俊杰在前两天陪闫中华吃饭的时候,那次的主角恰恰就是对面的这个年轻人以及他身边的那个漂亮的简直不像话的女人。

所以,他们彼此之间还算是认识的。

见闵振威说是替齐航办好了手续来着,那此刻就算是傻子也能够猜到是什么意思了,齐航,当真是有资格报名参加了这次的选拔赛?

这怎么可能?

狐疑得将闵振威的身份转头对侯少奇和杜芷琪简单介绍了一遍,他们两个随即露出了无法理解的怨毒。

凭什么?

为什么同样是刚刚,他却会受到如此器重?

本以为,他不过是跟自己一样,是初来乍到又人生地不熟的乡巴佬而已,是绝对找不到任何门路报名参加的,谁知道结果会是这个样子?

这可是跟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就连我都无法参加这次国内的医术选拔赛,凭什么他齐航就一定可以?

沈俊杰年轻气盛,谁都不服,这也幸亏他没有和齐航一个学校,否则的话,以他的这点儿肚量,那还不得早早地便被嫉妒死?

“齐航,航哥哥,哈哈,原来你在这里啊,害得我们一通好找,差点儿就以把你给弄丢了呢。”

“你说吧,想要我们怎么罚你?”

天啊,这怎么又忽然冒出来两个美若天仙的绝色少女?

更可气的是,她们还都与齐航那小子的关系十分亲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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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爆料

“闵兄弟,齐航啊他真的能参加这次的选拔赛?”

沈俊杰迅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并且很快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哦,原来是沈兄弟啊,没想到这么巧,怎么,你们认识?”

闻言,闵振威这才注意到沈俊杰三人,微笑应对。

“呃,哈哈,这个,认识,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悉。”

想到之前几人关系,沈俊杰一时也不知应该如何作答,所以难免有些尴尬,就想要随便打个哈哈给糊弄过去。

“哦?”

闵振威正不明白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还真当他们与齐航相当的熟悉,刚要再寒暄客套几句,却是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一把。

“……”

未动声色,扭头发现竟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年轻人。

卢少华性情耿直,却是不管不顾,当着沈俊杰等人的面直言不讳,一五一十将事先发生的经过全部快速而详实的诉说了一遍。

“什么?”

瞬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无论如何,闵振威也绝想不到,就在自己离开的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居然会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尤其是听到还有敢公然质疑齐航的参赛资格,那他岂能轻易善罢甘休?

要知道,自己这可是费尽心机,不但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更是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的将这位活祖宗给诓骗来的,如果真将他给彻底惹怒,或者知道了真相,最后再拍拍屁股走人怎么办?

这些混蛋真是岂有此理,谁让你们多管闲事的嚼是非呢?

“你,你,还有你,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齐小兄弟是由我们会长亲自举荐的参赛选手,他的名额可是绝对没有问题,希望你们能够谨言慎行,下次再要胡言乱语之前,最好先多多思量思量,这么做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再说。”

只要一想到董事长董事长交代给自己的事情差点儿被他们搞砸,闵振威的脸色就变得更加难看。

“哎?”

“我说小闵啊,你也少在那里吓唬人了,明明是你自己眼瞎,也不知被人施了什么药,偏偏执意要让这小子前来参加比赛的,还非要往会长的身上扯。”

“我就不信,他会有什么本事,只能让我们整个金水广告界都跟着一起蒙羞罢了!”

就在这时,旁边又传出另一道充满戏谑的调侃声音。

李震撼和刘满仓?

之前在金水的时候,闵振威原本是想要给齐航介绍,顺便认识一下此次一同前来参加比赛的另外几名广告界的前辈以及泰斗级人物。

结果他们可是倒好,不仅仗着自己的资历在人家面前倚老卖老,而且还面孔朝天,蛮横无理,反正从头至尾,这四人中就没有一个对齐航的表现感到满意的。

不屑与之为伍,这其中又尤以李震撼和刘满仓的反应最是强烈,非要将他给剔除出去不可。

得到了董事长的许可,闵振威势必不会让他们得逞,但就是这样,也逼得拉不下脸面的李震撼和刘满仓在一气之下主动选择了退出。

心灰意冷,原以为自己的威胁多少还能起到点儿作用,结果却是出人意料,闵振威这个小兔崽子当真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自行离开,反而毅然决然的将齐航给留下了下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怎么办?

活了这么大把岁数,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不管怎样,他们就是不肯相信齐航会有这个能力获得全国选拔赛的冠军。

就为了亲眼见证并且能够当众羞辱齐航,他们这两个老不死的居然不惜一切代价,宁愿跑到隔壁的临省,借用他们那里的名额来参加比赛。

这种行为,跟叛逃没什么区别,不知廉耻!

没办法,这也完全是因为在他们看来,闵振威这是故意借老会长的威势在针对压迫自己,所以难免一直耿耿于怀。

凭什么?

除非老会长的脑袋也跟他一起秀逗了,要不然为什么会派出这么一个小子来跟他们平起平坐?

这不是在有意羞辱他们是在干什么?

好吧,既然你们无情,那就别怪我们兄弟二人无义。

那就比比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金水广告界的希望。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那小子绝对会输得一败涂地!

李震撼和刘满仓此时也正好刚报完名,路过会场门口,刚要准备前往比赛场地熟悉周围环境的时候,哪知恰巧就听见了闵振威的声音,于是就赶过来看看热闹。

“两位前辈说得在理,听你们的口气难道也认识齐航这小子吗?”

“他明明才刚刚毕业,凭什么举荐,让他来参加参加比赛?”

“这样做,不仅是视这次的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奖赛如同儿戏,更是对所以参赛选手不尊重,我希望你们能够给在场的全体人员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未免就有些太过有失公允,我们不服!”

尽管沈俊杰本人并不认识李震撼和刘满仓二人,不过不要紧,敌人的敌人那就是自己人。

通过对方的言语,其实倒也不难判断得出他们同样也是选拔赛的参赛者,而且前不久他们还曾经是与齐航一伙儿的,只是后来又起了争执所以才分道扬镳了。

“我们不服!”

……

闻言,经过沈俊杰的巧言令色的数次煽动,原本还属于看热闹的选手们瞬间从观众转化为了无数的声讨着,群情激奋,眼看着再不处理就要演变成一场惨剧。

“小闵啊,小闵,让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吧?”

“我看你到了现在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你听到了没有,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这就是你说得广告界奇才?”

“未来的希望?”

“快别逗了,毫无任何资历,他凭什么参加比赛?”

“我看你小子不是被他鬼迷了心窍,就是被他给用钱收买了吧?”

“走,我现在就要拉着你一起到评委会举报你的徇私行为,然后立即取消了这小子的参赛资格。”

“哦——”

“原来如此啊!”

难道真的是暗箱操作?

自从有了李震撼和刘满仓的爆料,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闵振威会这么偏袒齐航呢,这样的所有疑问,也就能顺理成章的全部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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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苦恼

“住嘴!”

“你们,你们统统都给我住嘴!”

大声咆哮,闵振威这回看起来真的彻底愤怒了。

这些无知的家伙想要干什么?

他们这可不仅是在拆自己的台,给自己难堪,甚至还想要将中国的广告界给毁掉!

如果齐航的参赛资格一旦真的被取消,那关系的到可就不只是自己的前途,因为他也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够带领着中国广告界走出现在的困境。

要想崛起,要想脱离目前的这种怪圈,当今世上,也唯有此一人可以办到。

什么狗屁规矩,都去他娘了个大臭蛋吧!

看到这一幕,李震撼和刘满仓对于闵振威脸上的表情十分满意,要知道,这可是恼羞成怒前的征兆啊。

怎么样?

如今后悔了吧?

看你还敢不敢在我们两个面前继续嚣张?

“姓李的和那刘的老头儿,奉劝你们一句,都给我听好喽,这件事情,可是经过安会长亲自应允已经同意了的,由不得旁人提出质疑。”

“给我闭嘴吧!”

“再说了,你们又懂个屁,齐航兄弟的本事乃是我亲眼所见,你们没有全力取消他的参赛资格。”

闵振威今天也是打算彻底豁出去了,为了保住齐航,同时也是为了保住他自己,竟不惜当场与李震撼和刘满仓撕破脸面。

安静轻抿着嘴唇,一会儿看看这边,一会儿又瞧瞧那边,不知该如何应对。

依照李震撼和刘满仓所说,其实并非没有道理,自己之前担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

毕竟,无论任她再怎么看,齐航都实在是太过年轻,要么他就是确有天大的本事;要么,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且还是骗术极为高超的那种,甚至于就连父亲也同样被他给骗了。

联想到自己身子竟然被这么一个给看了精光,顿时变得有些茫然无措起来。

不行!

今天必须得揭穿他,要不然肯定会越陷越深。

可是,小闵说得又都是真的吗?

“哎,我说,明明是你们这些人自己没本事,谁规定的说刚毕业就不能参加比赛了?”

听了半天,刚开始还没有闹清楚状况,感觉不好随便发言的段小楼见闵振威等人如此维护齐航,心里面倒是好受不少。

随即,卢少华也主动站出来仗义执言。

死鸭子嘴硬!

李震撼和刘满仓没想到不光是闵振威如此的执迷不悟,就连周围的人似乎也有些动摇。

为什么?

眼前的一切不是很明显吗?

不就信这个邪,齐航这个毛头小子能有多大的本事?

“你说得不错,的确没有规定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不能参加这次的比赛,可是他通过你们当地的初步筛查了吗?”

“我来问你,他在哪家广告公司或者媒体工作?”

“又有着什么骄人的成绩或者经典案例?”

李震撼今天是料定齐航的资格会被取消,想来也是,要是没有万全的把握,他也不会主动过来招惹对方。

“哎,哎,我说这位兄弟,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问你话呢,起开,让我瞅瞅,让我瞅瞅。”

随着随即推移,前来参观国际会展中心的选手是越来越多,甚至连不少的小型赞助企业的代表也来到的现场。

“滴滴滴——”

大部分人都是徒步进入场地内的,当然偶尔也有一些车辆,上面坐着的无一不是身份尊贵的嘉宾。

“我叫齐航,是金水市启航广告的负责人,没有谁够资格对我的水平进行筛查,而至于我是不是货真价实,或者你们所说的上面经典案例,待会儿,你们会知道的。”

面对挑衅,齐航不介意狠狠地打对方的脸,并且乐此不疲,时刻准备着。

嗯?

“啊,哈哈哈……”

这小子,他刚才说什么?

没人够资格对他进行考核?

那他还来这里做什么?

不只是侯少奇,沈俊杰和杜芷琪觉得齐航傻叉,就连李震撼和刘满仓也是跟着笑得前仰后合,这大话,未免也吹得太大了些吧?

这恐怕已经不只是狂妄这么简单,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真当天底下,全世界,他才是广告业的霸主,堪称第一?

跳梁小丑,四道临到还不自知,还在虚张声势地想要吓唬给谁看?

“哼,有些人啊,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行,那就见识见识你还能有什么本事。

侯少奇冷嘲热讽,充满戏谑。

“闫会长?”

“闫会长您来得正好,我要举报,你可千万不要被他们给蒙蔽了,您刚刚也有听到的吧?”

“您倒是来评评理,为他们大家做主当个鉴证,您来说,这小子他够资格参加这次的比赛吗?”

正当这时,将张琳琳和闫中华送到贵宾席的闫瑞园去而复返,再次来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时,却是见到了这样一幅乱糟糟的场面。

问明保安,刚刚挤入人群,就被两个有些眼熟的老头儿给拦住了去路。

“小子,看见了吧?”

“这就是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闫馆长,也是这次比赛的裁判员,在他面前,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吧?”

“一个从小地方来的穷小子而已,居然也敢在这里大言不惭,逞嘴舌之利的巧言令色,信口雌黄?”

“我呸——”

“你注定将会成为我们整个金水广告界的污点!”

刘满仓神情激动,声音也更加冷冽,他已经决定,势必要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替自己出一口恶气,顺便挽回颜面,让闵振威感到后悔。

“闵振威,听见了吗?”

“你现在立刻给那不死的打电话,告诉他,此时后悔还来得及,我也可以答应你们重新回归到金水广告界的队伍里面,如若不然,到最后只会是他自己弄巧成拙,真要到了那个时候,闹得鸡飞蛋打的局面,恐怕就有些得不偿失啊。”

兴致高昂,壮而继续对着闵振威不断发出威胁。

“小闵。”

要说自己不担心,那肯定都是假的,只可惜她也明白,无论自己再怎么着急又有什么用?

闵振威这小子竟敢打着老爸的旗号,就连自己命令也敢违抗。

苦思冥想,安静也着实是想不通,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

凭什么会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也不知从何时起,仿佛一夜之间,好无所觉,包括自己的父亲,原本与自己很是亲自的小闵也逐渐开始产生间隙与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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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阵势

“我倒是觉得齐航兄弟说得不错,即便就算真的是刚刚毕业,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同样都是人,为什么有些就能成为神通?”

“无外乎,天赋异禀而已。”

闵振威似乎知道安静想要说些什么,于是还不待讲完便直接开口将其打断。

“既然如此,为保证公平公正,那依我看,这件事情不要再拖下去了,必须立即向评委会上报,请他们裁决,也可以还我们大家一个公道。”

“这小子,今天绝对没有资格参加这次的选拔赛。”

见他又是这样一幅一意孤行,如此执迷不悟的样子,李震撼和刘满仓也有些不耐烦,懒得跟他继续废话,而是指着齐航的鼻子断言其今后的命运。

“慢着,齐大师,请受老夫一拜。”

情况危急,眼看事情就要闹得不可开交,最新赶到,并且愿意为齐航站出来讲话的人自然非同一般。

郝老爷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

传说他不是已经……

“哎呦,原来是郝老爷子,您看您这是唱得哪出啊?”

郝志国,郝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郝冰洁的爷爷,曾经多次多次被齐航救治,尤其是这次,更是直接将其起死回生,真正从鬼门关给强行拉了回来。

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感激,他对于齐航的本事本就是深信不疑,这回更是被彻底折服。

围观群众,其间有不少认识的相熟之人,纷纷主动上前攀谈打起招呼,可是他却在郝冰洁的陪伴下,走起路来是虎虎生风,根本用不着旁人搀扶,直直来到齐航面前跪倒在地,举头便拜。

“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哎,你们是不是知道点儿什么?”

“我听说……”

周围人深感好奇,郝志国是谁?

那可是郝氏集团的传奇人物,这回非但没有死,而且还出现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为了给一个年轻人扣头表示感谢?

这是为何?

不多时,期间还真有那么一个两个的所谓消息极其灵通人士,随着他们的不断爆料,齐航的那一点点而光辉事迹全部被翻找出来,无所遁形。

“哎哎哎,你们快看,那是谁?”

“这不是四川第一世家的老爷子吗?”

“还有,还有,那个人我也认识,是董家的大、小公子,还有董家的千金,竟然是全家出动啊。”

“哦,天呐,就连香港李家,这次比赛最大的赞助商,李家的千金李嫣然也过来了。”

“那跟在他们后面的该不会是……”

如果说之前的郝老爷的突然出现让他们措手不及,那么下来的这些阵容,就足以使任何人感到震撼与不可思议。

像什么国际著名品牌,新加坡金龙油公司的郭总;前阵子受到苏丹红困扰的肯德基以及德克士国内的总负责人詹姆斯威尔先生;上海本地集团赛洋的北极绒品牌总监张总;天玺集团蚁力神药业的王总,鸿茅集团鲍总,伊利集团潘总……

只见在普通人眼中这些平日里向来高高在上的一方大佬,此时欢欢喜喜齐聚一堂,却又全部无一例外的不顾周遭的讹言奉承,齐齐朝那个被万众唾弃准备声讨的年轻骗子走去。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更是令他们瞠目结舌,不能自已。

眼珠子都快要被他们瞪出来了,一个两个的倒也算了,可是这些人竟然都好像是得了失心疯,偏偏去跪拜一个刚刚毕业的小子?

这是何意?

其实早在刚才他们就已经发现了齐航的身影,只是碍于身份便不好及时出现。

暗自在车里兴奋了好大一会儿,兴庆自己这次没有白来的各家各家,掌门人均是正不知应该如何寻找与攀谈的最佳时机呢,结果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

压抑着无限的怒火,渐渐临近,将这些胆敢对大师不敬,甚至无端指责质疑的家伙全部看在眼里,同时也记在心里,从今以后,自己再也不会跟他们进行合作了,最好赖斯不相往来。

简直是罪该万死,这帮无知的龟孙竟然敢不让齐大师去参加比赛?

那自己的企业要怎么办?

还怎么起死回生,挽回名誉?

这是打算要让他们永无出头之日吗?

不行,绝对不行,鸿茅药酒的老板此时已经开始着手打算让当地的警察跨省抓捕这些差点儿坏了自己好事的王八蛋了。

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终于得知事情的真相的他们岂容别人轻易破坏自己的商业计划?

除了郝老爷子,孔祥增和林忠福最先冲到齐航身前,毕恭毕敬纳头便拜。

“齐先生——”

“齐大师——”

“齐神仙——”

剩下的人一看这哪行啊?

纷纷铆足了力气拼命超过对方,互相暗中使坏捣乱,却又不敢在齐航面前太过分。

异口同声,叫什么的都有,唯有默默站在最后面的戴天宇乖乖称呼他为齐前辈。

这些人,就算是不认识,也应该在电视或者网页上见到过,再加上周围人的议论,此时的侯少奇,沈俊杰和杜芷琪早已是吓傻了眼。

莫说他们,甚至李震撼和刘满仓二人也是难以置信,这小子,不是才刚刚毕业吗?

怎么会建立起如此强大的人脉?

而且听他们之前在喊那小子什么?

先生,大师,前辈,神仙?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但是,虽然目前还有些闹不明白,不过,他们知道,齐航好像的确是很厉害。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天爷啊,要不要这么吓人?

只是还不等在场的众人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后面又有一大批人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欢乐奔跑着急速靠近,彼此互相,展开新一轮的争夺,仿佛是在玩命一样,直至气喘吁吁终于来到齐航身边,这才弯腰大口喘息。

“齐前辈!”

陈继顺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他最先缓过气来,当即恭敬高呼。

“齐大师,我们永远支持你,我看谁敢取消您的资格,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着看您碾压其他的这些无能鼠辈。”

“齐先生加油!”

“齐神仙加油、齐神仙必胜!”

这下,不禁是侯少奇,刘满仓等人愣住,包括齐航自己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些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怎么回事?

此等阵势,还有这之后的安排,好像,事情已经有些超出了自己原有的掌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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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成功入场

“你……”

顷刻之间,仿佛相隔遥远,还是闵振威最先反应过来,甚至于就连他也没有想到齐航能够在如此的短的时间在商界内建立起这般庞大的人脉,当真是不容小觑。

难道说,之前董事长与自己说得都是真的?

现在齐航有了这些人的联名担保,相信他应该可以顺利进入参加比赛了吧?

“诸位,你们都可以替他证明,齐航兄弟是有资格参加这次的选拔赛的吧?”

想到这里,不由紧张地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此时距离正式入场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不能再呆在这里继续耽误下去,否则的话,那就真的前功尽弃,肯定也是会影响到比赛。

“嗯?”

“你是说,这里还有人敢质疑并且阻挠齐大师的比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他就是想跟他们所有人过不去!”

他们毕竟来得匆忙,又稍晚了一些,所有还没有彻底搞清楚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

当闵振威随即将刚才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和盘托出的时候,这些各大集团的首脑顿时暴跳如雷,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他们还想要干什么?

细思极恐,目前他们的不少企业已经危在旦夕,正处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想要拯救,必须依靠齐航广告的神奇力量,要是他没有资格而无法参加并且获得冠军的话,那么还有谁有这个水平?

“放屁!”

“放你娘的曲里拐弯,狐臭,罗圈屁,我今天倒要看看有谁敢取消齐大师的参赛资格。”

“我们都可以为他证明,还不赶紧说话?”

“除非你们真打算与整个商圈为敌,还不想以后打开门做生意了?”

怒极而斥,这些人分明是真的被气坏了,各行各业,竟集体以自己的生意相威胁。

相信如果没有他们的广告订单,对面的几个可恶家伙全都得去喝西北风。

“哼,现在的有些人啊,都喜欢倚老卖老,甚至都已经不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正地方了,整天就知道搞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简直是广告的届的耻辱。”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哦,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要是齐先生不够资格,那普天之下还有谁够资格?”

“你们告诉我,在我听来,这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天大笑话,愚蠢至极!”

郝老爷子在郝冰洁的搀扶下,也就是颤颤巍巍,面皮也在不住得激烈抖动。

董明芳和戴向宇也是跟着气愤不已,只是碍于这里全都是大佬级人物,根本就没有自己插话的份儿。

李震撼和刘满仓等人全都是疑惑不解,尤其是侯少奇,杜芷琪和沈俊杰三人最为反常,以为你他们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齐航竟会忽然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商业界顶级人物的集团支持?

他,又何德何能?

“……”

完全无言以对,也没有再开口的必要,只要有了这些人的力挺,恐怕就算是他们硬着头皮向评委会举报也非但没有什么用,反而还会弄巧成拙地引火烧身,真要那样,着实有些得不偿失。

“齐航兄弟,朱景坤兄弟,我们这就去集合的比赛场地休息吧。”

见对面还算识相,没有再继续坚持进行阻挠,闵振威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不能再等下去了。

“啊?”

也直到这时,始终处于呆傻状态,乖乖愣在原地的安静也逐渐从懵懂之中醒来,眼前的一切都转变的太快,几可以用风云幻化来形容也不为过。

这小子,包括自己的父亲,还有闵振威,他们到底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忽然只只感觉自己就仿若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且那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齐航点点头,看了眼变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安静,他也同样没什么心思再站在这里被人围观,招呼着身后的杨帆和白灵儿等人,浩浩荡荡转身离去。

厉害!

潇洒!

未雨绸缪?

看到这一幕,段小楼和卢少华当真是对齐航深谋远虑的本事感到无比佩服,实在太不可思议,难怪他总是一副气定神闲,成竹在胸的模样,原来是早有准备啊。

哎,老四也真是的,害他们也跟着白担心一场。

如今想来,也不知究竟是从何时起,他们几个兄弟之间的隔阂也变得越加稀薄。

狠狠地瞪着对面的侯少奇等人良久,这才舒缓了些先前因为太过于惊骇而略感酸麻的双腿,旁人根本无从知晓,刚刚他们就连下巴都差点儿被吓掉了。

难道说,齐航的广告水平真的那么高超?

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呢?

如非自己亲眼所见,那就是打死李震撼和刘满仓也不会接受,因为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啊。

急急忙忙,必要搞清楚这小子搞得什么鬼,他这个葫芦里又卖得是什么药?

没办法,事已至此,侯少奇和杜芷琪,沈俊杰三人也只能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般,灰溜溜采用掩耳盗铃的手法,五味陈杂,反正眼不见心不烦,就当自己勾践好了。

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是只要一想起之前齐航那副风轻云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高高在上的神秘莫测的可恶表情,便会觉得自己的脸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听完禀报,张琳琳坐在贵宾席上深吸口气,当她得知事情的经过以及结局之后,顿时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去多远。

这下子,真是越来越又气候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

商场如战场,腥风血雨,却也并非不能化解,因为这世界上就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在她想来,齐航与他们之间也就是互相利用罢了,只要自己肯付出相应或者更多的代价与之交换,那就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铃……”

正在她胡思乱想,琢磨对策之时,长老了的手机却是忽然响了起来。

“是爷爷?”

闫中华时刻注意着张琳琳的一举一动,包括脸上的神情变化,无需多想,此时一个电话就能将她从沉思中惊醒,并且露出这般失态模样的人,除了自己的爷爷,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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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圈套

“好的爷爷,琳琳知道该怎么做了,您就放心吧。”

八分钟,一分一秒,不多不少,整整八分钟的时间,闫中华始终没有开口,全都是由他在心里亲自默默数得。

而张琳琳却是只是在欣然答应过后,随即安安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讲述,再无半点儿怨言。

“怎么说?”

从她脸色的表情以及震惊程度来分析,闫中华知道,事情恐怕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倒也没有过多的催促,他舍不得,这个可怜的女人,无论是自己,还是自己的爷爷,均是疼惜有加。

甚至,远比自己还要更胜一筹。

“中华,你自己先在这里呆着,我临时还有事情要办,等过段时间我再来接你。”

“记住,上海,这回是真的要变天了。”

闻言,张琳琳双目迷离失神,淡淡地望向身边的闫中华,也只是略微悠悠轻叹口气便不再多说。

见她神色,闫中华果然不再继续追问,张琳琳也随即起身,独自乘坐着一起来时的那辆劳斯莱斯向原路返回。

“……”

会场内的大门逐个敞开,熙熙攘攘的人流渐渐汇入,闫中华就仿佛一个旁观的见证者,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由彼时的悄然无声,在到此时的喧嚣热闹,并未加以任何干涉。

终于要开始了吗?

想必结果一定会十分有趣的吧?

不,我要的也是事情的经历而已。

“恭送少奶奶。”

会场门外,闫瑞园同样正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目送所搭乘着张琳琳的车辆离开,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琳琳,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哎呀,倒是赶紧说啊,都快要急死我了。”

“是不是闫老那边出现了什么差错?”

稳定而高速飞驰的劳斯莱斯里,位于后座的地方,一名女子却是正在满面焦急的不住发起询问。

只可惜接连三个问题,都没能取得什么有效的进展。

“佳妮,你也无须着急,毕竟咱们谁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与他再次重逢,真乃天助我也!”

“不过,对于你我来说,这倒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消息,不错,不错,终于被我们等到这一天了。”

“放轻松,会没事的,相信只要你我姐妹肯齐心协力的联手,到时候必定事半功倍,别说报仇,就算是真的依照他们所说的建立一座举世无双的商业帝国,称霸全球也不再是难事。”

“你知道吗?”

“三个月,只要再过三个月的时间,在我的订婚宴上,同时也就是闫家老爷子的八十岁寿辰,将会真正促成这次的合作。”

粉拳紧握,王佳妮的内心里明明难过的要死,表面上却又不得不强装出一副十分开心的样子,她不敢流露出来,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齐航,都必须要学会坚强。

自己已经错过一次,千万不能再一错再错的沉沦下去。

笨拙的恋爱技巧,小女儿的负责心思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同时也互相伤害着彼此,一次次的误会,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将自己心爱的男人推给别人,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双宿双飞,大秀恩爱。

往往越是嫉妒,就越是想要吸引起那个人的注意,偏偏又弄巧成拙。

不行,务必要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真正伤害齐航,要不然,自己就算是真的跳进黄河里也无法洗刷身上的罪孽。

刚刚,她已经从张琳琳的口中得知了他们的具体计划,说是就在今天早上才堪堪和那位来自北京的大人物达成了具体的合作意向,或者也可以解释为某种共识。

求同存异,建立彼此的互信共赢,这是前提。

五天后,对方便会再次派人前来上海与他们当面商讨协议的内容以及各项条款,所以之前确定的计划,也不得不识趣地以那位大人物的关系有所变动。

而那,也正是自己所能做得唯一,也是最有可能破坏他们计划的最佳时机。

按照闫家老爷子的意思,是准备将这次的寿宴和婚宴同时提前筹备,其目的,自然是明修暗道,想要在名义上让那位从北京来的大人物给做个见证,实则却是暗度陈仓,是想在众多的盟友以及敌对势力面前彰显自己的实力。

呜呼幸哉!

如此两全其美之法,岂不一举两得?

所以王佳妮知道,自己的时间所剩不多,而且也非常紧迫,不仅要在一天之内阻止张琳琳的通信往来,而且还要想尽办法给他们搞破坏。

如果一旦让他们强强联合起来共同对付齐航,拿他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危险。

王佳妮轻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让张琳琳放宽心。

“是这样吗?”

“那可真是太好了,恭喜你琳琳,如果的确如你所说,只要攀附上了这层关系,那相信只要到了五天后,你们闫家就算是真正的一步登天。”

原本应该替张琳琳高兴才对,可不知为何,冒然听到这个大人物亲自前来的消息时,情难自已,无论王佳妮再怎么伪装,也依然逃不过张琳琳的眼睛。

“是啊,真是没想到齐航这只屎壳郎的还挺找人喜欢,浑身臭的要命,却偏偏能够引得那么人为之倾倒着迷,不管是上到八十岁的老太婆,还是下到几岁的小萝莉,也不论男女,统统都是均杀啊。”

出乎意料,她并没有当场揭穿,她要放长线钓大鱼,只可惜没想到,曾经是自己的好姐妹,好姐妹的王佳妮竟然背叛自己。

哼!

还要装出那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给谁看呢?

轻轻抚弄着王佳妮的一头秀发,齐航,你特娘的给为记着,别以为这样就有资格出现我的面前,我告诉你,这辈子,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张琳琳不屑的发出冷笑,臭婊子,狗男女,此刻你们的心里是不是全都感觉很是得意?

五天,既然全都提前准备,那你这只可怜的爬虫注定会也会提前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而且,还是那种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无声息的泯灭人间,就算是警方也根本无从追查,绝不会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的线索。

她对于那个家族其背后的势力,有着绝对的无以伦比的强大信心,这次,鹿死谁手,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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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眉目传情

“当年的事情,也是该找个时候好好了解一下了,再过几天,就可以跟他算算总账,定要让齐航生不如死!”

张琳琳望向窗外,眼眸处有着不易察觉的狠厉一闪而过。

……

此刻的上海市国际会展中心场馆内人声鼎沸,全都是慕名前来,打算亲临现场,切实感受下这一空前盛大的赛事情况。

各行各业,只要是需要做广告宣传的企业领导们,无不派出自己的得力干将,或是代表或是选择亲自前来观看。

齐航,朱景坤和闵振威等人一行顺利通过贵宾通道,跟在一旁的安静却是会时不时扭头看向一边。

原则上,此次比赛的年龄不受任何限制,但也不提倡未成年人以及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参加,以免发生危险或者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还有其他个别因素的考量,就比如说经验问题,要不然也就不会发生之前的那场闹剧。

另外,毕竟之后还要前往伦敦参加国际赛事,如果年纪太过幼小或者是太大,恐怕也会感到有些吃不消,从而影响到他们正常的发挥。

评委会由三名广告界的权威人士组成,青年,中年,老年三个年龄段的人都有,之所以如此安排,完全是因为根据各自的审美,减少年代感的差异性,偏好性。

他们三人彼此互为忘年交,全部加在一起的平均年龄大概在五十岁左右。

这些前辈们可都是在中国广告界内顶顶有名,甚至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无一不是在各自擅长的突出领域有过骄人成绩和案例一代宗师级人物,因此由他们来担任此次选拔赛的评委,那真是才好不过了。

相信,也绝不会有人敢不知好歹地提出反对。

齐航和朱景坤在休息室内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由于太过匆忙,可能一些细节、规则什么的事情还没有跟他们交代清楚。

不过倒也无须太过担心,只要正常发挥就好,反正今天也只是初赛而已,唯有通过了初赛的选拔,才能够顺利进入到下一轮的角逐。

透过甬道,齐航果然看到了李嫣然和钟伯的身影,暗自猜测,这丫头想要干什么?

无缘无故的忽然发神经似的跑到大陆来赞助这个比赛,该不会真是与自己有关吧?

李嫣然和钟伯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他们正在和一个头发白花,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者愉快聊天。

齐航随便扫了一眼,那老头儿看上去倒是也挺不错,不仅长得慈眉善目,而且还自带喜感和搞笑天赋。

他就是评委会的三人组当中之一的邱柏星,想当年在全国都有着“金点子”的称号,据说他目光如炬,慧眼独到,只要是他精挑细选的产品所制作而出的策划案,就没有不成功的。

只可惜他已经多年没有在出手过了,究其原因,始终无人知晓。

“哎,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满怀一腔热血,从当初建国时的百废待兴,在到而今的盛世乱象,最看不得眼前整个行业渐渐沦落到如此地步。

不少的从业人员,仅仅为了那么一点点的蝇头小利,往往就敢铤而走险,在道德与法律之间不断地徘徊前行,视老百姓的生命健康于不顾,虚假宣传,肆意夸大功效,诱导那些不明真相的消费者们掏空自己的腰包,却只是换来一堆堆的无用残次品,这也是导致广告被人诟病唾弃的最主要原因。

邱柏星不是老古董,却也容不得这些眼里只有金钱的渣滓们胡作非为。

当年执着于对外宣称的他,一心只想把平生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无私奉献,根本没有想倒过要秘密藏私或者悄悄隐瞒着外界私底下收徒。

以至于到现在,他那几个在晚年才收的徒弟们,甚至还不如一些他再外面随便教授的记名弟子。

敝帚自珍,万万使不得,曾经的多少好东西都是因此才渐渐失传,最终因为各种历史原因而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再也不见天日。

这次,他依旧是按照惯例,特意没有让自己的徒弟们前来参加,省得丢人现眼。

到时候,如果连选拔赛的初赛都没有通过,那他的这张老脸还往哪搁?

邱柏星是真的很希望能够看到,在接下来的比赛当中多涌现出一些品学兼优的后起之秀,或者绝世无双的德才兼备之人。

否则的话,再这么继续下去,广告界迟早有一天会自己走向毁灭。

信任危机,随着广告法,各项规章制度条例的出台也仍是无济于事,在各项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丧心病狂的资本家果然敢奋不顾身的挑战人气群众的底线。

说实话,直到目前,邱柏星对于这所谓的香港第一世家家主的李嫣然还是十分又好感的,至少,最起码在看到她能够为了广告行业而赫然无偿拿出这么多的钱来当做额外奖励,就足以博得自己的好感。

虽说谈钱是俗气了一点儿,但是在商言商,一码归一码,这第一赞助商的名头可是必须得给她做足了宣传,这是礼尚往来。

钱是什么?

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

没有钱,此次大赛也根本无从举行,没有钱,还怎么激发选手们参与的积极性?

就靠着那几件不知所谓的艺术品?

心情舒畅的依依不舍得与李嫣然结束了会谈,邱柏星终于手持话筒朝前走了两步,别看他七老八十,却并不需要外人搀扶,能能得出来平时很注重养生,而且收效不错。

“大小姐,我看到齐前辈了,在右边方向的甬道内,在椅子上坐着,似乎也在看着我们。”

默然回首,钟伯立即兴奋得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告诉李嫣然。

“是吗?”

这么就要见面了吗?

李嫣然忍不住心神颤动,偷偷瞄向了自己的右手边,转瞬之间,两道目光急速交汇,其中一道,柔情蜜意,满含幽怨;而另一道,却是苦笑着假装不解其意,无奈摇头。

痴痴傻傻,他在干嘛?

是在紧张筹备,积极商议方案吗?

他这是在表示心疼,还是嘲笑自己的勇气?

只要有他再,比赛,应该会很精彩才对吧?

无论走到哪里,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点,他总是那般光彩夺目,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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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规则变动

“小姐,要不然我们找个合适的时机过去接触一下他?”

“最好还是不要做得太过明显,免得那小子再心中起疑,有些得不偿失。”

悄悄凑上近前,钟伯再次压低声音为李嫣然出谋划策。

“咳咳,诸位,都静一静。”

“相信认识我的人,或多或少都对于我的性格有所了解。”

“没错,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磨磨唧唧得多说废话,那咱们就直接开始。”

就在他们两个暗自嘀咕之间,走上前台的邱柏星手持无线话筒,在确认无误之后爽朗开口,并且中气十足。

“实在不好意思,接到临时通知,原照原本的规则,比赛是分为广告创意以及艺术设计两个方向的主题赛制,但是经过评委会研究商讨,觉得此次大赛的报名人数远远出乎之前的预料。”

“当然,我并不是在抱怨,而是忠心地替我们国家感到无比的欣慰,尤其是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么多的优秀人才,老头子我真得十分高兴,谢谢你们。”

虽然是这么说,但画风转变得如此之快,倒是令人应接不暇,纷纷吐槽他不讲信用。

“啪啪啪……”

迫不得已,勉勉强强给了些稀稀拉拉的掌声,好让他继续白活。

“嗯,但是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广告从业人员,想要在广告主中树立起自己的品牌或者威信,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现在,我宣布,经评委会集体投票决定,本次大赛将采取统一的大规模淘汰赛,不再细分主题范围,也就是说,你们所有人将一起参加比赛。”

“如果你们不是那么健忘的话,还记得早在之前办理入场手续的时候,人手一个特殊材质的号码牌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然后等待当铃声响起,你们就可以按照上面的顺序依次进入相应的场馆。”

“无须担心,我们在每一座场馆内里所设置的考核项目都是一模一样的标准化,没有任何区别。”

絮絮叨叨半天,仍旧意犹未尽的模样。

随着他的不断讲述,正在滔滔不绝的邱柏星糊忽然转身指向背后的综合大屏,只见那上面相继跳出了一些会场图片,以及与之相应的序列数字。

“如果没有其他疑问,那么就请根据你们手中的号码牌,尽快前往自己的考核场地。”

“记住,在此期间,不许任何人大声喧哗,或者扰乱其他的人正常秩序。”

“不过在我想来,也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因为满打满算,你们总共也只有两分钟的记录时间。”

“当铃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无论如何,不管你们记住没记住,都务必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抵达考核区域。”

“否则的话,将全部按作弊取消资格。”

“当然,哪里会有这么简单?”

“肯定也是有着严格的时间限制的,十分钟,同样是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逾期不候,未顺利抵达者将全部按淘汰论处。”

什么?

这倒是始料未及,在此之前,不少所谓的灵通人士都是胸有成竹,可是此刻却变得有些蔫头巴脑,颓然不知所措。

其中就包括闵振威和安静二人,也都是不知道比赛的方式会临时改变这么多。

尽管私底下议论纷纷,却没有人敢当面提出任何质疑。

既来之则安之,要想不被当场赶出去,就只能乖乖顺从和学会适应。

心中不住地暗暗祈祷,虽说表面上看,各个考场之间的距离大体上相差应该并不会太过悬殊,却也是有着细微的区别。

正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更何况其间最大的还有着三百米的偏差?

没办法,要是不想就这么主动退出,也唯有硬着头皮听天由命,期望着自己并不是那个最倒霉的人。

“当,当,当……”

铃声落下,现场瞬间一片寂静,几乎鸦雀无声。

没有任何异议,齐航也同样如此,因为不就是再怎么稀奇古怪的刁难规则,也依然无法阻挡他制胜的把握。

齐航将自己的号码牌从口袋中拿出,随意扫视,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只不过扭头的不经意间,却也是察觉到了那有些口不应心的老家伙眼底里隐藏的狡黠。

就知道不会是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埋伏。

至于到底是什么玄机,一时间,齐航也无从确定。

有意思,那就跟你们玩玩,看看你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样。

“当,当,当……”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提醒的铃声再次响起。

“好了,时间到,立即停止记忆,所有参赛选手请沿着路牌从各自的门口出去。”

“其次,请切记,此时此刻,在铃声第三次响起的这段空白时间内,任何人不允许随意的随意走动,擅自离去者,当场取消资格。”

闻言,在场的所有参加选手纷纷站起朝距离自己最近的出口而去,因为比赛还没有真正开始,因此倒也算得上秩序井然,并未发生丝毫的拥挤或者踩踏事件。

八扇门,每扇门前的空地上分别均标注着一处大大的休息区域,足够容纳下上千人。

稀稀拉拉,静静地等待,期间也没有任何的提示。

“开始!”

约摸着,将近五分钟过去,没有预备,邱柏星这个老东西竟然童心大起,并未按之前说好的喊“预备,开始”,而是出其不意,通过扬声器直接喊得,还是用尽了自己的最大力气。

“啊——”

顿时,当即吓得几个就站在旁边的家伙,差点儿尿了裤子。

着急忙慌,一蹦多高,随后一边不停地暗骂吐槽,一边没头没脑地撒丫子,甩开了双腿就是玩儿命地奔跑。

渐渐地,那令人头皮发麻的紧张感终于得到的松懈,悄悄舒缓着筋骨,时刻准备发力再次超越那些竞争对手。

风驰电掣,基本上所有的参赛选手全都在急速狂奔,汗如雨下。

偏偏就只有齐航,很冷静,还在优哉游哉地把玩着手里的号码牌,时而挂在食指上来回晃荡,时而上下抛洒,细心观察,并没有冲动得第一时间选择冲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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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考核的真正目的

嗯?

他怎么回事?

“喂,齐航,快跑啊!”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

不明所以,闵振威等人见齐航始终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纷纷催促无效后开始变得越发着急起来。

这小子,简直太胡闹了,没听说十分钟内要是无法顺利抵达考核区域,到时候可是将会被直接淘汰出具的。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察觉不对,朱景坤也立即放慢脚步,紧张地瞪着齐航。

“齐兄弟,算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任性耍脾气玩我啊。”

等待多时,闵振威眼瞅着,安静早早得就冲了出去,并且遥遥领先,现在正处于第一的位置。

哭丧着脸,他实在是搞不清楚齐航这是要干什么?

“放心吧,十分钟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有些漫长,不用这么心急火燎地跟他们挤。”

齐航毫不介意,只是随口便将朱景坤打发掉。

话音刚落,扭头再看,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这还是没有使出全力的结果。

左侧北门方向,瞬间,一阵风刮过,恍惚中一道人影接连闪现,随即消失。

郁郁葱葱,仿佛迷魂阵一般,几乎每一栋设有考核场地的场馆之间都是相隔一段距离的,如果不仔细观察,所以去往不同考核场地的人,基本上是望不到其他考核场地内的情况的。

“航哥哥加油!”

白灵儿仰望着齐航终于奔跑起来的飒爽英姿,不由欢呼雀跃。

“齐大师加油,齐大师加油啊!”

由她带头,段小楼和卢少华两人也开始扯着嗓子呼喊起来。

然而,坐在人群里,观众席上的侯少奇、沈俊杰和杜芷琪三人,望着齐航远去的背影,却是满脸阴晴不定。

难道另有蹊跷?

按理说,评委会不会无缘无故地临时更改规则,而且还一下子改动得这么大,会不会真正的目的并不在这里,毕竟,他们是在选拔广告人才,又不是短跑冠军,完全没必要啊。

“想必大家都已经注意到了,我们在沿途的每个考核场地外均设置有高清摄像头,可以全方位无死角的将所拍摄到的画面及时传输过来。”

“好的,既然观众朋友们都对于此次的规则变动这么感兴趣,那么就让我随机抽取其中一个考场的实时监控画面,来,答案即将揭晓。”

其实不只是那些坐在观众席的各位来宾,就连他自己也是好奇的很,这么多参赛选手,无论如何,里面多少也总该又几个聪明人吧?

挥手示意,邱柏星率领着众人朝主会场内走去。

互相对视,李嫣然和钟伯走在一起,闵振威和杨帆,白灵儿也全部紧随其后。

此时,齐航前往的考核场地正好是与刘满仓和李震撼的为同一个地方,一群人呼呼啦啦,全都埋头,铆足了劲头朝着不远处的一座场馆内发起猛攻。

轻松加愉快,没有丝毫难度,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将他们超越。

“呼——”

累得气喘吁吁,刘满仓和李震撼早已是满头大汗,可是当他们看到自己被齐航超越之后,那心里还能舒服得了?

先不管这小子的真实水平到底如何,但就是见不得他得意。

哼!

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二人犯得着舍近求远地来参加比赛吗?

反正这个梁子算是结了下来,咱们走着瞧!

“啊——”

刚刚拐过弯道,眼见即将抵达场地,完成考核,忽然之间队伍的末尾却是传来一声惨叫,有人摔倒了。

“哎呦,快,快救命,谁来帮帮我,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快,我快不行了,哎,你们别走,药就在我的口袋里……”

扭头望去,边跑边渐渐远离,只见一个模样大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倒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喉咙里嗡嗡响起,却没有没有人能够听清楚他究竟说得是什么。

因此也就更加不会在意,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正是由于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所以才导致了不少人错失了一项项至关重要的考核信息。

无人救助,那人的面色也越发苍白,嘴唇都开始变得发紫,却依然没有一人停下脚步。

齐航停下脚步,或许是见到有人带头,于是后面的人也跟着下示意地稍稍放慢速度。

嗯?

怪不得,一路上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异常,直到这个奇怪男子躺倒在地,其中几个眼尖的家伙这才互相对视,交流意见。

原来,秘密就在那个男人的身后,草丛里,花坛中,摆放着零零散散,各种各种便于掩藏的小型商品。

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喘息得是越来越厉害,眼看着就要快不行了,好像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

救还是不救?

要是救了他的话,那肯定是要耽误不少的工夫的,而如果不救,岂不是让自己一辈子良心不安?

算了,总会有好心人去救他的,自己还是完成考核要紧。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仅剩的几人也在同样饱受着心灵上的炙烤与煎熬。

短暂记忆,总共能够有二三十种商品,在大概花了能有一分多钟的时间,记忆下了它们的名称以及品行外贸之后,其中有一名三十多的参赛者,低头看了看手表,当即毫不犹豫得甩开大腿,继续朝着考核地跑去。

还是羊群效应,当有了第一个人打破僵局之后,剩下的那人便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反倒是心安理得的跟着一起跑了起来,如果仔细聆听,他们的口中还念念有词,有理有据得在替自己进行充满的辩解。

你不必自责,考核要紧,再说,后面不是还有几个人吗?

相信,再过一会儿,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对他施以援手的,再说,现在是比赛期间,就算是我们不管,不是还有评委会负责维持秩序的组织成员吗?

对,就是这样,如果在十分钟内无法到达的话,那我们可是都会被淘汰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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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猫腻

呸!

这些家伙,还真是有够虚伪的!

齐航看着那些明明见死不救,却偏偏又惺惺作态,露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可恶家伙一个个悄然远离,并没有想过要去阻止。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也根本怪不得旁人。

既然宁愿为了自身的利益,而轻易牺牲掉他人的宝贵生命,想要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行?

又何必猫哭耗子的假慈悲,冠冕堂皇?

“行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确定还需要继续装下去吗?”

齐航走上近前,蹲下身从那人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打开后,却是非但没有立即给那人服下,而是自己先倒出来一把巧克力倒进自己里。

真香!

嘎嘣脆!

“你,你怎么知道?”

“你……”

中年男子满是惊诧,因为他实在是想不通对方究竟是如何发现自己是伪装的?

难道说是自己表演的还不够像?

怎么可能?

要知道自己可是上戏艺术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科班出身,怎么可能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

“你说呢?”

“也不想想,现如今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竟然还玩儿这种老把戏,不穿帮才怪!”

齐航没有正面回答,半开玩笑的直接将剩余的糖豆一股脑的全部倒进那人嘴里,将他剩余的废话统统堵住。

瞪大眼睛,那人不可思议的盯着齐航的脸颊,老套?

怎么可能老套?

这可是评委会的所有成员经过几天几夜的集体讨论,最后才商定出来的绝佳考核方案,怎么到了对方口中却成了不入流的老套路?

不应该啊!

要不是他自己十分地确定,此次的考核方案是无论如何也绝对不可能在没有任何通讯工具的前提下泄露出去的话,他甚至都要一把将齐航给抓住取消其比赛资格了。

因为这里已经全面封锁,直到开始前的那一刻才对外恢复联络。

齐航笑而不语,他自然也不会跟对方讲什么实话,总不能就这么告诉他,其实自己是经过过多次重生穿越的,类似这样的比赛,大大小小,经历过的,没有十次,也有八次,又怎么会感到意外?

更何况他本事就是一名医药高手,而且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中医药大师,如果连这点儿手段都没有,那他还不如真的一头撞死算了。

虽然自杀的话也并没有什么卵用,依旧会再次转世重生,没完没了。

看看四周,聪明人总是不少,或者还有些真正良心难安的人,又或者是明知道自己晋级无望,倒不如放手一搏的投机者。

以他的推测,估摸着分别去往同一考核地点的人群中,应该都会有着一个突然发病的参赛者作为提示。

或许是因为情况危急,又处在这种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刻,所以如果不是胆大心细之人,想来也应该做不到坦然面对,冷静分析,因此至于说那人表演的是否漏洞百出,也就无关紧要了。

更何况,在场的大多数都只是普通人,一不是真正的医生,二又没有学过响应的抢救知识,能真正像齐航这般一看看破的基本上一个也没有。

而就算是学过相应知识,甚至是临场实践多年,经验丰富的心脑血管医生,也不一定能够比他更加快速地看出其中猫腻。

因为西医如果不借助仪器的辅助,仅仅只是通过肉眼观察,或者口头询问,又岂是中医望闻问切的对手?

如此说来,他们费尽心机的闹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要选拔出一些品性好,讲原则,不会为了一己私利而昧着良心违反行业规则,做出虚假宣传的人来。

就比如,之前那几个家伙不就没有经受住心灵的拷问吗?

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见死不救,还是宁愿放弃本应属于自己的既得利益而救死扶伤?

相信不管从事任何行业,最基本的道德准则还是应该严格予以遵守的。

如果连一条鲜活的人命都不会放在眼里,那广告法,还有各项规章制度,不用说,在那些人的眼里也只是一纸空文,可以随意践踏。

慢着,恐怕还仅仅只有如此吧?

除了选择正确的选手,应该还有另外一道考验,要不然再草丛里放置那么多小玩意儿干什么?

还偏偏都放在那个男人的身后,只有凑上前去,想要帮助他的人才能够看得清楚。

难怪那老家伙的眼眼神总有些诡异,这里面的门道还挺多啊!

刚刚没发现,原来朱景坤也在,嘿,这小子还真是会有福同享啊。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能有这次难得的机会,完全就是沾了齐航的光出来锻炼锻炼,顺便长长见识。

早已经盘算好的事情,反正不求能够顺利取得名次,倒不如跟着齐航一起做个伴。

“齐总,你这是在干什么?”

“怎么还不走?”

“我是不行了,凭您的速度,也完全可以来得及赶往考核现场啊。”

“航哥,你不用管我的,我知道自己的尽量,无非就是前来陪着您走个过场,根本无法进入最后的决赛,去参加国际比赛的。”

“没关系,咱们慢慢走吧。”

齐航耸了耸肩,神情间充满着自信,并没有过多解释。

几人闻言,狐疑地互相对视,随后识趣地跟着齐航一起离开。

彼此心中清楚,能留下来的,几乎都是靠着关系借机前来开开眼界的参赛者。

刘满仓和李震撼见到齐航忽然停下,当即是加快步伐,蹿的比兔子还快。

一前一后,他们看到那可恶的小子居然像个白痴一样地蹲在那人身边,良久没有反应,心里面是一阵的暗爽,他们真怀疑齐航的脑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这么重要的大型比赛,如此重要的关键时刻,竟然还有那闲工夫去管那些个杂七杂八的小鱼小虾?

活该你他娘的小兔崽子被淘汰出局!

那人的死活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自己让他犯病的,再说,那样做非但得不到半点儿好处,反而还要将自己的前途给打进去,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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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拭目以待

“哈哈,那傻小子是不是真打算,就为了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而主动放弃比赛了?”

刘满仓兴高采烈,一边不停的往前面跑,一边对身侧的李震撼说笑。

“也许是吧,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把会长他们忽悠瘸的,在这种时候,居然还真的会有傻叉宁愿选择放弃?”

“要知道这可是全国性质的预选赛,就算到最后咱们无缘登上国际舞台,但是只要能够顺利通过考核,取得一个还算不错的名次,那也算是在国内露回脸了,想不出名都难啊。”

李震撼默然点头,似乎很是认同他的判断。

“哼,我就说嘛,只有明知道自己通不过比赛的人,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比赛,也就是说这小子压根就对自己没有一点儿信心。”

“就算他多少有些本事,估计也强不到哪里去,真不知道闵振威对他那么恭敬干什么?”

“简直是浪费感情!”

刘满仓卯足了力气,还在拼命地争分夺秒。

说话之间,不得不稍稍放慢些速度,要不然非得累岔气儿不可。

“呼哧,呼哧——”

刘满仓和李震撼已经安全进入到会场内,基本上他们的成绩还算不错,所以剩余的时间也挺充裕。

这也是评委会经过多次的实践验证,最后才得出的理论依据,就是说如果路上不过多耽误,那么只要稍稍跑动起来,应该就不难完成任务。

果不其然,除了齐航他们等少数几个,过不多时,当铃声再度响起的刹那,差不多全部的参赛选手都可以在对规定的时间内成功抵达。

而就在李震撼和刘满仓走上三楼平台的时候,他们仍旧看得到楼下不远处,齐航还在慢慢挪动的身影。

“来来来,大家瞧一瞧,看一看啊,咸鱼始终是咸鱼,永远也不可能翻身,明知道自己不行,还不愿意努力,说得好听一点儿,勉勉强强也算是多少有些自知之明吧。”

“啊?”

“大家说呢?”

“哈哈哈,是啊,这几个可怜的小子是注定要被淘汰的了。”

一唱一和,李震撼和刘满仓很是得意。

然而与此同时,一切正如齐航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在齐航这里完成后的下一秒,分别去往同一个考核场地的人群之中,全都会有一名参赛者突然发疾病,症状是千奇百怪。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地方,而是那些人躺倒的姿势以及放向,几乎无一例外的均是侧面躺倒,很好的将身后草丛里的各式小商品或是掩护,或是将它们全部给压在自己的身下。

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主会场内,所抽取的影响恰好正是齐航那个考核场地的画面,至于其他那些考核场地的情况却是不得而知。

从刚刚刚刚那个中年男人突然发病,再到绝大部分参赛者都是满脸冷漠地选择离开,直至最后齐航独自一人往回走,来到那名被众人抛弃的中年男人身旁,这一系列事情全部通过大屏幕呈现给了在场的所有人。

随即,热烈的掌声响起,原来如此,他们明白了此次考核的真正用意。

主席台下,邱柏星昂着脖子望着头顶上方那硕大的屏幕,心里面也是感慨连连,竟然就只有一个人?

一种无形的悲哀情绪在他的心尖弥漫,并很快充斥于整个身体,使之逐渐麻痹,再也无法动弹。

良心难安!

良心难安啊!

难道这些人的良心,统统都被狗吃去了吗?

身为一名广告的从业人员,单纯就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甘愿牺牲掉他人的性命,那又与禽兽何异?

要是连最起码的道德底线都没有了,那还谈何能够讲求公平公正,实事求是地认真做好每一个广告?

这样的人品,这样的败类做出来的广告,又岂能不罔顾事实真相的蒙骗消费者?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肯定又会为了一己私而弄虚作假,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昧着自己的良心故意夸大效果的胡乱吹捧?

不经意间,李嫣然忽然发现在邱柏星的身旁,竟不知何时莫名多出另外两个老头儿来,其中一个弯腰有点儿驼背的白胡子,名叫庞江华。

而另外一个则是小眼睛,小鼻子,嘴角长着一刻痣的猥琐老头儿,名叫丁向阳。

他们三人就是此次评委会的重要成员,只不过刚刚庞江华和丁向阳分别有着各自的分管任务,再加上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这主持的事情才交由临时由邱柏星一个人来担任。

要不是由于齐航的举动实在太过引人注目,恐怕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也绝对不会随便出来。

这个小家伙倒是蛮有意思?

看他的样子,难道是早就看破了他们的用意?

越是观察,就是越是感到无比的好奇,嘿,说不定,这次的大筛查还真能逮住不少的大鱼。

不只是他们三人,包括现场的所有观众,全都是聚精会神地拭目以待。

情况似乎并不太乐观啊,到底有多少人可以通过?

但是真照这么下去,将来,如果所有的广告从业人员都能够紧守本分,那让他们这些企业广告主还如何提高知名度?

这是硬逼着我们要主动想办法先提高自己的产品质量啊,如此良性循环,好是好,可就是这个成本的问题要怎么解决?

那些从其他地方,甚至是由外省千里驱车远道而来的嘉宾们,很多都根本没有听说过齐航威名,更不知道他竟然会有着那样一种特殊的神奇能力,能够通过广告将虚假产品真正的赋予宣传出来的商品属性。

任你是灵药仙丹,包治百病,还是重新定义,统统不在话下,哪怕就是说你的牛奶和矿泉水是药材都行。

而至于知道齐航为何许人也,并且专程为他前来的那些大型企业的老总们,则是巴不得齐航能够直接晋级,胜出,名声越大越好。

也唯有这样,那他们的广告投入才算更加的物有所值,不仅质量不用担心,就连明星效应也有了,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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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三大鬼才

与邱柏星一样,庞江华和丁向阳这两个老家伙也均是出自正统的艺术世家,绘画功底自然不在话下,只可惜不知为何,却偏偏不知进取,唯独对着广告制作情有独钟。

无论是平面设计还是影视脚本,分镜头,包括起草文案或者策划、统筹,调度、执行、监督、落实,统统产生出浓厚的兴趣,并且乐此不疲。

可以说,如今的他们,能够在广告界的领域内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德高望重,受后背敬仰,全都是凭借着他们自己的辛勤努力才得成功。

他们三人中,分别站出一个,那都是在广告界跺一脚,震三震,响当当的大人物,甚至比徐玉华还要高出一辈。

早在很多年以前,尚在开国之初,没国外留学回来的邱柏星、庞江华以及丁向阳便被授予三大鬼才称。

其中,又以金棒槌庞江华和金手指丁向阳要好上一些,因为他们最起码还有几名能够勉强拿得出手的得意弟子,但是中国的广告界可不是仅仅靠着这么几个人就能够支撑起来的。

要不然,也就不会有这次临时变动的比赛规则。

庞江华和丁向阳看得十分仔细,一帧一秒,都看得特别认真。

只是绕过大屏幕,那里面的画面所显示出来的内容,却是令他们的心情不怎么美妙。

时代变迁,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深入,集体农庄的公有制经济全部解体,取而代之的是市场经济,凡是讲求高效率的同时也加大的人民群众的工作热情,利益至上。

然而他们仍旧固执的认为,不论将来从事任何的行业,都应该本着实事求是,公平公正,讲良心的基本原则,只有这样,才能树立起自己的口碑,做得长久。

对,没错,他们是有些老了,也根本不懂得什么ctoc还是什么ctob的广告模式,但是他们知道,讲诚信,并且以人为本,方为取胜之道。

要不是担心到最后,真的会出现没有一人能够通过的尴尬场面,那么他们还就真的那些个直接晋级的所谓大师们也共同参加此次的品性测试。

画面中倒地不起的中年男子,基本上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至少,通过大屏幕,在场的观众们包括如此近距离观察的庞江华和丁向阳,邱柏星三人也是丝毫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不妥的异常。

由于还只是一个考核场地外的画面播放出来,所以在场的其他人也只是以为,这不过就是一起单纯的突发状况,是个例。

闵振威,杨帆和白灵儿等人同样聚精会神地盯着画面,毫不放松,目光紧紧跟随着齐航的一举一动,渐渐开始转移,直至停留在那名中年男子的身旁。

齐航,你到底你在那里搞什么鬼?

快动起来啊!

忍不住捏紧拳头在心里面拼命呐喊,尽管万分焦急,眼看十分钟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

“邱老、庞老,老师,看起来,这个考核场地上似乎是发生了某种意外,咱们这是不是要立刻停止?”

正在这时,负责现场维持秩序的陈继顺走上前来,很明显,就连他也是完全被蒙在鼓里,根本不住地此次考核的真正用意究竟是在哪里。

“不要停,比赛不会终止,我们这里已经有人及时赶过去进行救援了,请大家放心,我保证,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能够在十分钟之内顺利抵达的考核场地的选手,将视为自己主动放弃比赛而被淘汰出局。”

邱柏星拿起话筒,当即将陈继顺的话题打断,没让他在继续说下去。

什么?

他们怎么能这样?

如此不同人情,是不是也有些太残酷了?

没有反驳,比赛就是比赛,最起码现在还不是要到公布这一切全部是考核内容的时候。

陈继顺听到邱百兴的话后,他微微的愣了一下,他记得邱老可不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不得已,却没有办法,只得转身领命而去。

闵振威,杨帆和白灵儿等人此时说不紧张那自然是假的,没见他们全都将眉头皱起,开始对那三个老头不住的吐槽表达着不满吗?

再这么下去,难道说,齐航他真的会在这次的初赛选拔里就被他们无情的刷下来吗?

那也太丢人了吧?

可是在他们心里认为,齐航做得一点儿也没有错,这种事情谁也不想的,不能怪他。

毕竟,总不能真的让他见死不救,全当没有看见?

他做不到,杨帆和白灵儿等人更是做不到,否则,恐怕要一辈子失眠,睡不着觉。

“邱老说得没错,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这比赛的规则既然已经早早的明确并且制定了下来,那大家就应该严格的遵守,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随意违法,要不然,那成什么了?”

“岂能不出乱子?”

庞江华挺着大肚,肺活量巨大,就算不用话筒,也能将自己的意见传达出去老远。

听到这里,正坐在他面前的卢少华和段小楼两人的脸上布满着忧虑,不时抬头观望着齐航,然后再掏出手机扫扫时间。

“不!”

“这不公平,齐大师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这是在救人,是在救死扶伤,更是见义勇为,发扬**精神,你们凭什么要取消掉的比赛资格?”

“这样的人,怎么能轻易被你们淘汰出局?”

戴向宇极为不爽,忍无可忍地立即站出来替齐航打抱不平。

“我徒弟说得没错,齐大师刚刚明明已经都跑到了第一的位置,可就是因为要救那个中年人才又不得不走回去的,难道评委会如此枉顾事实,不讲道理吗?”

不得不赞叹一声那人的演技高超,甚至于就连孔祥增这个中医圣手都没有看出来。

当然,这也有一些视频干扰,并非当面观察的原因。

另外,那就是谁会能想得到,不过就是一场很普通的广告选拔赛而已,怎么会搞出这么多的新花样?

叫人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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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人得志

此刻,杨帆和白灵儿来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充满着焦急,忍不住连连伸长了脖子,望向那高台底下的三个小老头儿。

而距离他们不远处,李嫣然和钟伯的脸色却是忍不住微微有些改变,尽管还并不知道此次比赛的具体内容,但并不妨碍她们对于规则的理解。

怎么办?

这下可如何是好?

如果齐航一旦真的被他们淘汰出局,那么岂不是等于说自己一片好心全部都要付诸东流?

钱财乃身外之物,倒还只是小事,不过这样一来,精心谋划的赞助活动不就彻底失去了它原本的意义?

既然毫无价值,那自己哪还有脸继续呆在这里?

“我仅代表个人,同意邱老、庞老和丁老的集体决定,毕竟这是在比赛,不能因为任何的突发意外就冒然停止,要是以后出国再遇到类似的情况发生呢?”

“难道也这样如此任性吗?

“如果不尽快想到应急预案和应对之法,恐怕到最后,吃亏的只会给我们自己,过国人丢脸。”

时机拿捏的倒是挺准,恰逢此时,上海国际会展中心的馆长闫瑞园忽然挺身而出,将乱糟糟的紧张情绪给压了下来。

见收效良好,暗自得意与窃喜的同时,竟还不忘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英勇模样,威风凛凛。

哼,就算是那小子勉强能够参加得了预选赛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连初赛的第一轮也通不过?

“哈哈哈……”

尘埃落定,听完这话,侯少奇、沈俊杰和杜芷琪三人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是舒爽的畅快无比。

在他们眼里,或许是觉得齐航在学习上远远超过自己,但是要说到专业性上,那可就不是很服气。

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够参加选拔赛,而自己就不能?

就是应该这样,丢人现眼,直接被淘汰出局才是他最好的结果。

否则的话,反倒是不太正常,居然还真以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活神仙了?

“好!”

毫无顾忌,既然不仅有了邱老等人的支持,而且就连闫馆长也亲自出来发话了,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义无反顾,纷纷叫喊着站起身来力挺他们的这一伟大决定。

“对对对,说得没错,现在是选拔赛,当然一切都要以比赛为主。”

“相信大家也都听得很清楚了,刚刚邱老可是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广告从业,必须以大局为重,不仅要懂得守时,更要将广告主的利益放在首位,不得因任何原因而耽误了客户的宝贵时间。”

“要知道,很多媒体的档期可是按照秒来计算的,如果不能够在规定时间完成制作任务,那理所应当要被评委会淘汰。”

侯少奇嗓音洪亮,兴奋得手舞足蹈。

“不错,谁也不能开这个先例,绝对不能!”

“否则,要是以后再有人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说自己是在比赛的过程中临时出现个什么头疼脑热,或者感冒发烧之类的状况,难道也要因为个人原因而终止比赛吗?”

“这才是最大的不公平!”

“对,不公平!”

登高望远,沈俊杰及时响应,满脸的公正,大义凛然。

“就连我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也懂得这是在比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规矩一旦定下那就必须得严格的执行下去,要是谁都可以不听指挥,随意破坏不遵守的话,那要来何用?”

“像这样的目无纪律的家伙,就应该立即淘汰,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杜芷琪娇艳欲滴,努力伪装出一副楚楚动人的可怜表情,倒真是挺难为她的。

“……”

这是什么话?

尽管心中气恼,万般不悦,可就是无言以对。

邱柏星,庞江华,丁向阳三个老头儿互相对视之后,却只能假装听不见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如今的社会风气已经沦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尤其是整个姓闫的狗东西,他自己还是上海市国际会展中心的馆长呢,怎么就是这种水平吗?

我呸!

还有那三个叫得最是欢实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跟谁进来的?

难道他们的脑袋统统都被驴弹过脑瓜崩吗?

要不然瞎说什么胡话?

要不是感觉自己很可能打不过他们几个小兔崽子,邱柏星三人甚至现在就想冲上去与其大战三百回合,并且要狠狠得在他们的脸上拼命招呼。

试问,难道再他们眼里,自己的利益,一场关乎名誉地位的国际赛事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甚至于比一条鲜活的人命还要重要?

为此,愿意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见死不救?

……

几乎与此同时,齐航所在的考核场地之外。

“齐总,十分钟的时间可是很快就要到了啊,再这么下去,我们真的全都会被淘汰出局的。”

朱景坤掏出手机,在看清楚了上面显示的数字之后,当即深吸口气再次试图进行劝解。

一边说着,他一边还在不停的翻找,检查着那名中年男人的身体情况以及衣服口袋,然而奇怪的是,无论任他怎么看,可是对方的症状都不像是特别严重的样子。

“哦?”

“谁知道呢,这话可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没准,也许到最后反倒是准时到达的人才会面临淘汰。”

齐航不以为意,趁着周围几人不注意,悄悄与躺在地上的那人眨眨眼睛。

什么?

这不大可能吧?

打死朱景坤都不会相信齐航的话,直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笑,闹着玩得。

不过,无论真假,似乎自己的心情倒的确是有所缓解。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只不过,自己倒是没什么损失,但是齐航如果被淘汰的话,那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包括他自己在内,当然也是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看到中国的广告界恢复一片清明,并且迅速在国际上崛起。

……

画面切换,而至于早已到达指定地点的刘满仓以及李震撼等人,却是正站在会馆内的三楼有说有笑,神情惬意,看起来他们的心情都是相当不错。

渐渐舒缓口气,嘴角上扬,他们正在恢复体力,准备迎接下一轮的考核比赛。

迫不及待,真想亲眼瞧瞧,好好观赏一下那小子的现在究竟是一幅什么的脸色?

想必,一定会非常难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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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煽动

呜,嘎嘎,该死的小兔崽子!

该死的闵振威!

该死的安大会长!

你们不是一个个都硬是要力挺那小子吗?

现在怎么样?

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想到吧?

连一个最简单的初赛考核都没能过的人,凭什么值得你们如此器重?

说出去,简直不要被被人笑掉大牙啊!

“好了,不用再继续等待下去了,该来的,应该都已经全部到齐了才对。”

此刻,在刘满仓和李震撼所在的会馆三层平台的考核场地内,忽然走进来一个面容肃穆的中年男子,仔细一看,这不正是之前那个犯了心脏病的人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真可谓是乐极生悲,暗道不妙的同时,也知道自己等人的结局很可能会不太妙。

“好了,赶紧滚吧,还跟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干什么?”

“好看吗?”

“一个个的,你们已经全部被自己淘汰出局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实话说,你们根本不配成为一名合格的广告人,再见。”

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见满脸厌恶表情。

而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当那名中年男子这是要当场宣布接下来的比赛内容呢,无论如何,也绝对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怎么跟自己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什么?

他说什么?

瞪大了双眼,瞠目结舌,刘满仓和李震撼的脑子如同在场绝大多人一样,当场就处于宕机状态,再也无力思考他接下来的话了。

愣神半天,好悬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该不会,莫非真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应该也不可能啊!

思来想去,那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好端端的,怎么着他们就全部被淘汰出局了呢?

不是说好的应该是那些没能及时到达的人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们怎么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啊?

开玩笑,一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自己才是按时完成任务的人呐。

难道是在公报私仇?

如果硬要给他们一个解释的话,那肯定就是这样!

一定是!

“你说我们已经全部被淘汰出局了?”

“凭什么?”

“你敢公报私仇?”

“我们明明都是按照要求准时抵达这里的,你又什么权利淘汰我们?”

无数人僵硬着一张脸,比死了爹妈还难看。

不解,困惑,当然,更多的还是抑制不住的气愤,感觉自己被人戏耍了一般,怒不可恶,纷纷跳着脚大声质问起来。

“哼,凭什么?”

“我公报私仇?”

“你们这些人,居然还有脸来问我凭什么?”

“看样子,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仍旧是执迷不悟,没有意会到此次考核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吗?”

可悲,可叹,甚是可笑,这其中还不乏一些早已在广告圈内成年多年的老人,就是这个道德水平?

也难怪如今的行业内一片乌烟瘴气,各种虚假广告,枉顾事实依据,随意夸大其词,恨得将牛皮都给你吹上天喽。

“这一轮,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要考核你们的品性,也由此多少能够反映出一些你们平时的为人以及道德水平。”

“事到如今,不妨直接告诉你们,我们在每一支队伍里都安插了人手,时刻观察着你们的反应以及临场应变能力。”

“而就在刚刚的那种危急关头,你们竟然全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就这么公然见死不救,毫无愧疚的扬长离去,就是这样,你们现在还敢有脸问我凭什么?”

“扪心自问,你们全部拍着自己的良心说说,痛不痛?”

“管中窥镜,单凭这些,就足以知道你们平日里到底粗制滥造过多少黑心广告。”

“怎么,你们现在还觉得自己够资格晋级,留下来继续完成接下来的比赛吗?”

怒极而赤,原本还打算给他们这些人留上一点儿面子,可没想到,你们既然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自己不讲情面。

这下,真的是丝毫没有给他们再哪怕留一点儿面子,唾沫横飞,挨个指着鼻子一通臭骂,有理有据,还真叫人无法反驳。

痛快,出完气,便满是鄙夷地拂袖而去,他是再也不想看到这些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家伙,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怎么会是这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哎,刘满仓和李震撼得知真相后,他们的脸上笑容是再也不曾出现,肌肉渐渐凝固,脸颊时不时一阵抽搐,这事态反转得也未免太快了一些,直教人措手不及啊。

明明前一刻还兴奋异常的犹在云端,结果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呢,这就瞬间被置入土坑里,摔了个仰面爬叉?

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管再什么着,好歹你也给我们留个充足的缓冲时间也行啊,就这么直接被无情的淘汰出局,任谁也接受不了啊!

不甘心!

岂能轻易放弃?

凭什么他们那些选择留下的窝囊废,自暴自弃的堕落家伙们就可以顺利晋级,而自己却是要被人如此捉弄?

什么狗屁的道德准则,行业规定?

现在是市场经济,凡事得讲求效率,金钱至上懂吗?

要不是明知道自己晋级无望,鬼才相信他们会宁愿在那里逗留。

“这场考核明显就是阴谋,不公平,我们明明是来参加国际广告创意艺术设计大赛的选拔赛的预选初赛的,真正要比的那也是只能是创意和设计手法才对,凭什么如此对待我们?”

“不行,我们必须联名要为自己讨一个说法,我们要向评委会提出最严正的抗议!”

李震撼站在头前,他是真的被气坏了,感觉自己受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侮辱,极力号召众人跟着自己一起前去壮大声势。

“说得对,难道我们就这样无缘接下来的比赛了吗?”

“这根本就不是在比拼创意和设计,请评委会务必要给我们大家一个最满意的说法。”

一唱一和,刘满仓也适时出来挑拨,煽动大家的不满情绪。

很快,就在他们两个精心谋划和的渲染带动之下,其余人也均是义愤填膺起来,横冲直撞,互壮声势,一起簇拥着着朝楼下走,准备去主会场当面找评委会的三个老家伙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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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报应

“恭喜你们,全部通过了第一轮的考验。”

而齐航等人所在的考核会场一楼大厅内,刚刚那名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中年男子重新走下楼来。

随后,在众人满是困惑不解的眼神下,侃侃而谈。

“啊?”

齐航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因为这原本就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没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既然已经通过了考核,那么他也没有失去了继续再呆在这里的兴趣,转身准备朝着主会场走去。

朱景坤等期其余留下来的人,他们瞬间惊喜的有点呆滞了。

这幸福来得也太快,太猛烈了一点儿吧?

怎么总觉得自己的脑袋昏呼呼的,果真正如齐航之前所说得那般神妙,奇迹真的发生了?

“齐总……”

朱景坤最是激动,甚至都无法控制好自己此刻的情绪,心潮澎湃,其实他自己也有所猜测,难道齐总早就已经将这位考官的演技给看穿了?

“肯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这一切,早就被他给看穿了,四哥的医术当然是毋庸置疑的。”

回想起之前见识过齐航的高超医术,不由得暗自嘀咕。

“慢着!”

可以顺利通过第一场考核那自然是好事,只不过他们明显高兴得有些为之过早。

“你们还不能走,之前那只是赛前的开胃菜,真正的考核,现在才刚刚开始。”

目光深邃地望了一眼齐航的背影,急忙将他叫住,如果真如自己想象,这个年轻人早就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伪装,那他的洞察力倒的确是挺不简单。

“下面,将你们在沿途看到过的一些比较奇特的景象,事物等等,通过联想,全部按照记忆以广告分镜头的形式都画出小样来。”

“当然,也可以自由组合广告元素,不管是公益,还是商业性质的都行,尽量越多越好。”

说着,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分发给包括齐航在内的每一个人。

……

此刻,上海市国际会展中心的主会场内,众人唏嘘不已,没想到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

透过大屏幕,他们很清晰地能够实时了解考核现场的具体情况,原本在场的人都以为一切要落下帷幕了,谁知道最后会来如此一个巨大的反转。

不仅考核场地内的影像播放了出来,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清晰无比。

心里面早就憋着一股无名之火的闵振威等人,他们真是恨不得立即站起身来想要不顾一切得提起抗议,可看到这一幕后,他们喉咙里再也发不出任何一丝声音了。

这特么,底下的那三个老头儿也未免太会玩儿了吧?

害得自己白担心一场!

“我想,现在你们也应该明白我们第一轮真正考核的目的是什么了吧?”

仰首挺胸,颇有些老顽童性子的邱柏星立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准备发言。

“不错,之前我所说的一切,全部只是一个幌子,一场骗局,这第一场初赛的目的,只是要考验一下他们的职业道德和行为操守。”

“作为一名广告从业者,如果在利益面前,连最起码的底线都没有,那还谈何公平公正,如何紧守本心?”

邱柏星的目光依次冷冽的扫过侯少奇,沈俊杰以及杜芷琪三人的脸上,声音中带着浓郁的愤怒。

闫瑞园再也得意不起来了,他身为国际会展中心的馆长,在自己的地盘上真的是颜面扫地了,他忽然有种,恨不得想要自己找个没人能瞧得见的地缝悄悄钻进去的感觉。

侯少奇,沈俊杰以及杜芷琪也是被说得满面通红,浑身不自然,响起之前自己当众所说得那些话,他们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小丑一样,纯粹就是来给人逗乐的。

这时,陆续续续的,有其他场地的参赛者提前回来了,要知道,并不是不是所有人全部那么冷漠的,所以还是有着不少人通过了比赛的了。

安静也在通过的行列之中,看来她的心底倒是很善良。

齐航进入会馆之后,便走到了闵振威等人身旁。

“钟伯,我就知道他一定行的。”

远处的李嫣然一直都在观察着齐航的一举一动,他越发觉得对方就是那个一直想要找得白马王子,这种熟悉的感觉,简直叫人欲罢不能。

“大小姐,您就放心吧,齐前辈肯定会没问题的。”

钟伯也表示赞同。

李嫣然点头,尽管理智告诉她钟伯说得没错,可就是会忍不住替他担心。

在李嫣然思索之际,刘满仓和李震撼等人也进入了会馆内,刚刚他们两个挑拨的全部经过,都已经通过大屏幕毫无保留地全部直播了出来。

“从即日起,你们两个将会把被拉入中国广告界的黑名单,没有职业道德和操守也就算了,事到如今,你们竟然还是不知悔改。”

“如果任由这么下去,那么将来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上当受骗!”

顷刻间土崩瓦解,就在他们尚未开口,准备发起抗议的时候,火爆脾气的丁向阳已经早一步拿起话筒,指着他们的鼻子大声喝骂。

隆隆作响,此话在场馆内落下后,那些原本还愿意跟在李震撼和刘满仓身后的凑热闹的人全部都当起了缩头乌龟。

可怜,孤立无援的二人,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头晕目眩,;脸色也变得苍白无比,被拉入广告界的黑名单?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以后在中国的广告界内将再也没有立足之地?

心如死灰,只是一个瞬间,他们便已是风残烛年,只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取个干净。

好半天,直接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整个人是变得呆傻了一般,完全像是一滩扶起来的烂泥。

“保安,保安在哪里?”

“还不赶紧将他们两个带出,省得丢人现眼!”

丁向阳十分不满意底下人员的素质,一点儿也不机灵呢?

经他这么一喊,那些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卫人员,这才将彻底呆傻掉的李震撼和刘满仓跟拖死狗一样的给强行拽了出去。

闵振威对此是不置可否,一点儿也不替他们感到惋惜和怜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年不可活,就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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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争风吃醋

正当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被李震撼和刘满仓二人所吸引住的时候,心事重重的李嫣然却是趁着钟伯不备,瞬间站起,朝着齐航走去。

因为她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日益增长的思念,尤其是在不经意间与其对视的刹那,那种感觉便越发强烈。

“哎,小姐?”

钟伯当然也想要去极力阻止并且将她拉住,可是一想到对方那从小就固执己见的性格,便也只好微微叹息着任其胡来。

反正他知道李嫣然也不过就是过去叙叙旧,应该不会出什么太大问题的,最多只是让齐前辈知道他们是在故意与他保持亲近。

“齐,前辈?”

李嫣然从齐航的身后匆匆赶上前来,但是望着那道雄伟的背影时却又稍感迟疑。

脚步微顿,见齐航始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没有听到自己的呼唤般无动于衷,根本就没有想要回过头看多看自己一眼的意思。

心灰意冷,她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说明在对方的心里,至始至终,都从未有过自己的影子。

“请问,这位小姐,您找谁?”

倒是坐在齐航身旁的闵振威等人回过头来,集体惊艳了一把。

“哦,原来是李大小姐啊,没想到这么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了。”

随后,齐航这才跟着他们一起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疑惑和茫然,故作不知的表情简直无懈可击。

“呃,是,是啊,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再见。”

暗自伤神,李嫣然随即也伪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笑脸,略感歉意。

没办法,齐航也只是不想和太多的女人产生过多的交集以及感情罢了。

牵扯越多,麻烦也就越多,所需要承担的责任更是呈几何倍的增长,任他如何强大,也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不想自己再重蹈覆辙,眼睁睁看着痛失爱人的惨剧发生却无能为力。

因为,他知道自己注定是永远也不会死的,一次次的面临生离死别,齐航的心,早已变得麻木。

到时候,不可能每一世都会这么幸运,恰好与她们都在同一座城市,所以还是尽量少招惹这些喜欢犯花痴的女人们为好,相信,只要过上一段时间,很快就都会把自己忘记吧?

果然如他所想,失魂落魄的李嫣然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在钟伯身边坐下,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或许,自己心目中一直期待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齐航远远地扫过,以他的敏锐洞察力,自然已经将李嫣然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他知道,自己是彻底得伤了这个女人的心,也知道,她应该不会再对自己产生好感。

如果一旦自己刚才稍微表露出一丝热情,齐航肯定,对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扑倒过来,并且从此沉沦,深陷下去无法自拔。

明知道不会有好的结果,何必呢?

所以齐航也就不想,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耽误对方。

“哎?”

“齐兄弟,你快看,之前的那个女人似乎就是此次比赛最大的赞助商,香港李家的实际掌控者。”

忽然,闵振威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压低声音在他们面前充满暧昧。

“呦,是吗?”

“来,快说说,快说说。”

一听这个,坐在旁边不远处的段小楼顿时来了八怪之心,尤其是见齐航似乎对人家没有心思,就更是八卦起来。

早在刚上大学的时候,自打从狄薇笛那里体验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失恋之后,几可谓是更加变本加厉的玩弄女人。

四年下来,被他睡过的女生没有十个也就八个,但是无论哪种风格,都没有李嫣然给他的气场要来得强大,也唯有这种女人,才能更加激发出自己的征服欲。

要么,就是自己甘愿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恬静舒服,醉生梦死。

“瞧见没,以后啊,我要是娶老婆,就一定要找这样的女人,不仅一步登天,而且带出去还倍儿有面子!”

“哎,齐航,你们都上不上?”

“要是真不要,那哥们儿可就跟你们客气了啊?”

段小楼看看卢少华,征求起他们的意见。

“切!”

“就你?”

“你可拉倒吧你,奉劝你,还是还是趁早改变自己的目标吧,人家能看得上你才算是怪了,那个的女人,除非是咱们四哥,否则我还真想不出谁能够配得上她。”

卢少华满脸不屑,当即讽刺挖苦起来。

“哎?”

“你……”

闻听此言,段小楼本打算站起身来跟他大战三百回合,可是一看到齐航,随即就耸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至于,杨帆和白灵儿两个,则是柳眉齐齐微皱,却转瞬即逝,甚至让人难以发觉。

眸子里寒光闪过,尽管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当两道目光交汇定格在远处的李嫣然身上时,却是集体散发出浓浓的敌意。

这个骚狐狸,肯定是冲着齐航来的,准没错。

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与对方勾到到一起的,不过既然敢千里追夫,为爱走天涯的来到这里,那想必就不会是这么简单。

等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审问一下才行!

还真别说,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还真是蛮准的。

香港李氏集团的千金,这将会是自己的第一个强劲对手!

除了他们两个,柳茹云也是冒着与之同样的想法,旁边的尹晓月还在不断地帮她出着主意,撺掇着要不要也学学人家,跟之前的那个女人一样给自己制造一场十分香艳的偶遇?

毕竟,齐航是她们长这么大,多少年来历经无数验证之后见到过的得分最高,最让人为之心动男人,怎么能容许自己轻易错过?

对,这样的绝世好男人,她们,绝对没有理由要主动放弃,必须争取!

哪怕是碰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啊——”

痛苦哀嚎,随着刘满仓和李震撼被众多穷凶极恶的保安们给强行拖拽出去,会场内再次恢复平静。

而李嫣然的试探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除了齐航自己身边的人,或者说时刻关注着他的那些人之外,再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好,现在,我宣布,选拔赛初赛的第二轮,直接晋级的选手是,齐航!”

静待片刻,站在高台上的邱柏星、庞江华和丁向阳兴奋的手舞足蹈,三人第一次集体闪亮登场,当着全体观众的面,朗声宣布了齐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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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神机门

万众瞩目,只见邱柏星手中此刻正通过镜头,向在场的每一位观众亲自展示着齐航之前所作的手绘样稿。

一件件,环境优美,宛如精雕细琢的工艺品,再配上凸显风格与品味的主体画面,颇具档次。

其中不乏一些国内的知名品牌,众多老总商人们看到这里,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如此大费周折的巴结讨好,还不就是为了得到齐大师的亲笔制作的广告?

什么地沟油,苏丹红,三鹿奶粉;什么北极绒,蚁力神,鸿茅药酒,伊利纯牛奶……

从此货真价实,所有的负面新闻将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种的新功能,而且根本用不着自己做技术升级。

到时候,也只是需要找齐航做一次广告便可迎刃而解,随意的添加商品属性,自己说它是个什么,那它就是个什么,简直不要太过神情啊!

嗯,事关未来兴衰的头等大事将落在自己身上,决不能有辱使命!

“快看!”

“那是什么?”

有眼尖的,很快在那些化作中发现了一处异常,仔细观瞧,竟是在背景道路的两旁路过几只蚂蚁,细节处活灵活现。

蚂蚁?

蚁力神,是为了烘托气氛,臆想出来的艺术效果,还是真的能够做到在急速奔跑之间,看清楚在地上行走的几只小小的蚂蚁?

摇摇头,转念觉得倒也并非难以理解,毕竟截止到目前,齐航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足够的多。

毫无意外,没有人提出任何的异议,因为实在太过震撼,尽管只是一些尚未成型的草稿,却远比一些所谓的广告制作人使用电脑合成的还要美妙。

接下来,是今天第三场的考核,也是真正开始综合实力比拼的重要环节。

这种时候,也就是之前那些冠名赞助们享受福利待遇最大化的时候了。

根据当场签订的协议,取赞助费最多的前五名公司,可以免费为其代表产品制作任何形式的广告,当然,这也将作为第三场考核的题目。

现场采集,构思,制作脚本,拍摄,不限形式,不限内容,平面以普通六十乘八十的海报以例,影视短片以三十秒为限,由观众以及评委会的三个老头集体打分。

只有平均分数在八十分以上的人,才能够顺利到进入下一轮的决赛。

“走吧,我也出去吃点儿东西再回来吧,我可是早就饿了。”

当宣布完今天下午的第三场考核的具体内容之后,观众们纷纷呢离席,而邱柏星他们也与场馆内的其他工作人员全部都竞相散去。

只是约定好,等吃过午饭十二点半依旧在这里集合。

半天没有找到闫瑞园的身影,便不去管他,想必那小子自己早就没脸留在这里了吧?

想得一点儿没错,其实在刚刚他宣布完今天下午的比赛内容时,对方就已经悄悄找个机会溜走了。

不过这也更加让其对齐航是恨之入骨,要不是因为他,自己又怎么会闹得如此狼狈?

而侯少奇、沈俊杰和杜芷琪三人,则只是假装一起混在人群中堂而皇之的离开的,他们心里面自然也是充满着各种不甘,羡慕,嫉妒,还有深深的恨意。

他齐航也不过就是跟他们一样刚刚毕业罢了,有什么能力总是凌驾于他们的头上?

在数到美目的注视下,齐航由杨帆和白灵儿相伴,陪着闵振威他们一起也匆匆离去,准备等到点再过来这里继续参加比赛。

李嫣然和钟伯是最后一个离开会馆的两拨人之一,另外两个,自然就是尹晓月和柳茹云了。

“大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钟伯望着李嫣然那满是憔悴的样子,不由阵阵心痛,逐渐发酸,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冷风吹过,当走出门外的刹那,终究是恢复了理智。

“爷爷,我就说早上的比赛已经结束了,你还非要来这里看看,再说,不就是初赛嘛,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要我说,即便是决赛又能如何?”

迅速调解好自己的情绪,只是还没等她走出去多久,却是迎面遇见了一老一少,漫不经心,却是听到年轻人不住地吐槽。

抬眼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一个约莫二十左右岁的年轻小伙,长得倒是还蛮不错,绝对是大多数女生都会喜欢的类型,只可惜眉宇间的几分玩世不恭,十分惹得李嫣然感到厌恶。

“昊儿啊,我早就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一定要时刻记得,这天底下的能人异士多得很,更何况,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不可狂妄自大。”

闻听此言,身着宽大唐装的白建斌满面慈祥,却带着一丝丝的严厉,教训起自己的孙子。

“白爷爷啊,嫣然有礼了。”

李嫣然停住脚步,静候片刻,直到那老头儿转过头来,这才上前打起招呼。

“哦,原来是嫣然啊,怎么,你这丫头也有空闲,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看比赛啊?”

白建斌见是李嫣然,随即红光满面,爽朗而笑。

白家,就算是放眼整个偌大的北京城内,都可以算得上是顶尖的大家族。

而他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强势,恒古至今仍旧屹立不倒的最重要原因,便是依靠其背后的神机门。

神机门在隐藏世家里的地位也很特殊,其宗门内弟子虽然不多,却个顶个的不无拥有各种玄奇神通。

包括占卜,星象,预测旦夕祸福,风水辟邪,招财进宝等等。

所以,尽管他们的实力并不是最强,却是关系网最为复杂的一门,天底下,不论是散修还是各大门派,隐藏世界,无不对他们竞相交好,极力巴结。

而白昊既然作为如今白家现任家主的独生子,自然是从小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尤其是自从被神机门其中一位出自白家的长老正是收为关门弟子之后,仗着自己还算有些资质讨得众多叔伯掌门们的欢心,更是变本加厉。

这次白昊本来也是要来参加选拔赛的,只不过他是凭借着自己家里的关系而直接进入到了决赛。

在所有的隐藏世家内,要说对于现代广告最感兴趣的那自然莫过于他们神机门的人了,这倒是与他们的表现手法颇有些相似之处。

无非蒙蔽人心,竭尽全力,忽悠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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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轩辕之名

而至于说其他那些隐藏世家以及门派,均不擅长此道,其门下弟子大都还是以修炼为主,就算是有些比较特殊的势力,比如说药王门和御兽宗等,也没有人会对这些感兴趣,就更别提会大张旗鼓地主动前来参加什么广告比赛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昊之所以愿意前来,那也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出自世俗界,要不然以他那些个比他还要高傲万倍的师兄们的为人,真要是遇到什么好事,哪会轮得到他?

被逼无奈,事情的起因还得从很多年前,白建斌自己还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的时候说起,那时候他由于年少轻狂,于是便欠下了邱柏星,庞江华和丁向阳三人的一个共同的人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便成了块心病,但是多年来的心愿却始终未能达成,这次好不容易让他逮到机会,当即二话不说便生拉硬拽地让自己的孙子前来偿还,无非就是想将这个人情给偿还了。

在他想来,只要有自己的孙子出马,还有什么是搞不定的?

不就是给他们做个广告吗?

着实简单的很!

这也是因为邱柏星等人并不是来自大家族里的出身,要不然无论如何也绝不敢轻易答应白建斌的这个请求。

只不过,当他们亲眼见识到了白昊的那种经为人天,神乎其神,堪称仙法的广告之后,便直接儿话不说,提前破格让他进入到了决赛当中。

毕竟,不敢再怎么说,之前他再中国的广告界可是名不见经传,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小人物。

此刻的白昊在见到李嫣然时,眼里的不屑早已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红光,异常激动。

这个女人,命中注定,势必会只属于自己一个人,谁也别想将她从自己的身边抢走,绝不!

“哎,李家丫头,我听说你爷爷的身体应该是好些了吧?”

“这次你们李家也赞助了此次广告选拔赛,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也算是为我们的祖国崛起尽了一份应有之义。”

时刻察言观色,一举一动,将自己孙子的表情尽数看在眼底,不动声色,随即点头转移话题。

完了!

闻言,白昊的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没有想过,自己刚刚萌生的初恋就要这样无情的夭折了?

幸亏爷爷提点的及时,要不然,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几乎是一个瞬间,他就已经猜出了眼前的这个女人的真正身份,作为神机门的弟子,他自然是无须惧怕什么香港李家的。

只不过碍于前几天师傅的交代,所以才会有所顾及。

因为这天底下压根就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真正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齐航也根本就没有打算刻意隐藏什么,他巴不得那些所谓的隐藏世家的人都自己找上门来呢。

闹得沸沸扬扬,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整个圈子里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之前在太乙门内所发生的一切,并且深深地为之震撼。

据说,太乙门的自上古流传下来的得意之作太乙剑阵不但被人给破解了,而且连带着,包括众多长老在内,还收割了不少的弟子头颅。

到最后,甚至于就连两大太上长老联决而出也是同样无事无补。

灰头土脸,非但没有讨得任何便宜,反而乖乖得俯首称臣。

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他们的大长老因为李家的关系,得罪了一个名叫“轩辕”的神秘人?

你听听,如此狂妄至极的无耻之徒,竟然敢擅自使用人皇之祖的名讳,简直是大逆不道!

要不是有所传闻,他的真实修为很可能已经在先天之上,或者甚是早已筑基,成就古籍中记载的那种至今无人企及的境界,那非要被他们给碎尸万段了不可!

如今,谁都知道这个“轩辕”和李家的关系非比寻常,要不然他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对他们如此照顾。

所以说,除非他白昊是真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敢去招惹李嫣然这个小辣椒,否则,就连他的宗门也保护不力他分毫。

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无论真假,反正是如今的“轩辕”之名可算是再次响彻整个隐藏世界,如雷贯耳。

另外,经过有心之人的再次煽动与发酵,那次的事情也被传得神乎其神,并且逐渐衍生出许许多多真真假假,实在令人难以分辨的不同版本。

众多已经出世,或者尚未出世的隐世弟子们,无不将其视为自己的偶像,迅速在内部被他们广为流传。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的太乙门真可谓是跟着一起水涨船高。

别看之前死了那么弟子,可是现在一声令下,主动要求加入门口的报名者更是不计其数。

声势浩大,短短几日之内,太乙门便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与辉煌,如果不计较其的真正的总体实力,那已经俨然一副初具豪门大派的盛世气度。

无人敢惹!

可即便是这样,不妨设想一下,能够仅仅凭借一己之力而勇闯太乙门,单挑整个门派的同时,并且还真的被他给轻轻松松地破解了最具威名的太乙剑阵,让整个太乙门都是损兵折将的死伤无数。

这样的家伙,该是多么无敌与凶残?

当真是霸气侧漏!

况且,白昊还听说,最后是太乙门的人一起将那人给恭恭敬敬亲自送到门外来的,这将代表着什么?

最起码,看来那个投效的传言应该是可以坐实的了。

其实刚开始,这个传言在隐藏世界内逐步兴起的时候,几乎是没有谁会相信的,全当成笑话听,只不过后来还是有着不少的好奇之人,难耐不住汹汹的八卦之心,打算前去亲自请教。

这才终于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原来,那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啊!

而且千真万确,甚至是有过之而不顾及。

毕竟,在实力大减之后的空虚,可是事实,所以一传十,十传百,随即更是有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慕名前来,渐渐得也愿意相信这个传言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推测

按照记忆,即便是搜索完世界范围内的隐藏世界也是根本从未有过“轩辕”这号人物的,就好像真的是一夜之间,凭空从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一般。

“李姐,太乙门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吧?”

“您真的认识轩辕前辈?”

渐渐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的白昊,对着李嫣然顿时变得极为客气。

仰慕许久,只可惜始终没能亲眼得见当时的那份豪情,肯定英姿飒爽,雄才伟岸,所以,他觉得有必要向这位当事人征求一下意见,听听具体的细节究竟如何精彩。

“关于,轩辕前辈的传闻都是真的,并且,他本人就在这个地方,也正在参加比赛。”

事到如今,李嫣然也就没有必要替齐航再继续隐瞒什么了,之前她就已经听钟伯跟自己提到过,说是这件事情早就已经在隐藏世界里闹得人尽皆知的地步。

究其原因,那就是齐航本人其实并没有想过要隐藏身份,而是要顺势崛起,反正以他的实力,也没有哪个实力敢不开眼的前去主动招惹。

“牛啊!”

“简直是太牛了!”

“师傅还说,如今的隐藏世界根本不可能会再出现什么传说中先天之上的绝世强者了,没想到这位轩辕前辈,竟是如此高手,绝对是当今世上第一人。”

兴奋得面色胀红,闻言,白昊的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忍不住自言自语,仿佛是在夸奖他自己似的。

“哎,李姐,你说这轩辕前辈也在这里,也准备要参加此次比赛?”

“那你一定是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了吧?”

“他叫什么,多大年纪,现在在哪里?”

“求求您告诉我吧,我真得很想当面拜会他。”

有念及此,转而,死死地盯着李嫣然的眼睛,殷切期望。

“这个嘛,其实在香港的时候,轩辕前辈的脸上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我也没有见过他的真实样貌,所以不得而知。”

“不过,我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诡异而笑,李嫣然蓦地望向白昊,忽然想起他的为人,虽然不能给带来多少麻烦,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个整治齐航的好机会。

“咳,咳咳!”

“昊儿,你就不要再这里耽误人家的宝贵时间了,还不快赶紧让开。”

就在白昊仍旧不肯轻易死心,还想要继续追问的时候,旁边的白建斌却是在轻咳着将两人的谈话硬生生给打断了,随即呵斥自己的孙子不懂规矩。

“李家丫头,昊儿他向来性情洒脱,让你见笑了,咱们后会有期。”

接着,他又对李嫣然满含微笑,匆匆告辞。

“爷爷,你为什么不让我多问两句有关于轩辕前辈的事情?”

目送着李嫣然和钟伯二人渐渐离去,直到这时,白昊才收起了自己的伪装。

“昊儿啊,你还是太过年轻,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如果仅从表面上来看,我们国家的实力全都掌控在各大世家手里,但实际上,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家族,在那些真正的隐藏世家以及宗门眼里,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只稍微强大一些的蚂蚁而已。”

“可是现如今,既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超强人物,那么我想,隐藏世界里的那些老怪物们势必会感到惶恐不安,以后你在门内还是要尽量少提那位前辈的好,免得惹祸上身。”

郑重其事,白建斌语重心长地悉心教导,令得他茅塞顿开。

“爷爷,您是说……”

剩下的,白昊没有再说下去,也不敢想,一切,如果真如爷爷所预言的那样,看来,真的是要变天了。

危险与机遇并存,自己又能否抓住呢?

同时又有些担心,尽管从小白昊就对自己的爷爷是言听计从,但是这次,他也却不免产生出自己的想法。

表面上微微点头虚心接受,但其实却在心底里暗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他知道如果对方真的要对他们神机门动手的话,那么肯定是无论如何也绝对无法抵挡的。

果真如此,倒不如索性,自己先知先觉的提前交好于他,到时候,自己便可以力挽狂澜,在危难之际,拯救于师傅和众多师叔,师伯,还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师兄们……

时光流逝,随着白昊的无限遐想,或者说是一种美好的意淫,一种奢望,总之,眼瞅着钟楼上的指针渐渐平行,到十二点三十分的时候,包括众多的嘉宾,观众们,已经全部重新回到了比赛的主会场内,稍事休息。

很快,准备就绪,只见会场正中央大厅的空地上,被工作人员用塑合板隔成了数个十分简易的样板房来。

上面没有盖子,所以待会儿,便可以从观众席上将里面的比赛情景一览无余。

“好的,紧张而刺激,期待已久的第三场考核比赛即将正式开始,下面,有请被念到名字的参赛选手们逐个入场。”

不多不少,包括齐航在内,总共晋级的参赛者也就只有十二人。

搭眼望去,原来是在那些简易房间的门外,不知何时,正在搭建着一块由数个正方形的电子屏链接、组合而成的巨大荧幕。

“……”

“七号,安静。”

“八号,齐航。”

依照顺序,齐航应该是第八个进入屋内准备参加考核的选手,而他前面,却恰好正是安静本人。

这还真是冤家路窄!

第八个,想必还要再耽误不少的时间,所以起干脆独自闭目养神,悄悄修炼起轩辕御龙诀来。

见他样子,朱景坤也不好去打扰他,只能满是忐忑不安的很是紧张。

“他在干嘛?”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闲心睡觉?”

“是在装叉,还是真的已经成竹在胸?”

“看起来,倒是十分有把握,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细致入微,通过大屏幕,观众们能够将下面所有参赛选手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脸上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当他们发现齐航竟然一脸轻松的模样,顿时议论纷纷地渐渐产生好奇。

要知道,之前他的诡异而神奇的一系列举动,这是将他们给震得不轻,说不定,最后的冠军真的是会是他也说不定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京城齐家

闵振威、段小楼和卢少华三人还没有从今天的所见所闻中彻底苏醒过来,刚刚在吃饭的时候,那些平时难得一见,所谓的各大集团的掌门,老总,负责人,那是对齐航一个比一个的热情,一个比一个人的会来事儿,大献殷勤。

简直就是要把他当做是自己的祖宗那样恭敬伺候着了,尤其是根本就没人敢动筷子,全都是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等人在吃,直到齐航的碗里终于空闲下来,顿时展开激烈地争夺,互不相让,就为了能够亲自他盛一次饭而感到无比的光荣。

一共就只有两次的机会,两次,全都是吵得面红耳赤,要不是他们拦着,恐怕就差点儿直接在包间里打起架来了。

“呃,老五,你说,我们没有看错吧?”

“这些家伙,真的都是各个领域的一方大佬?”

不得不说,眼前一幕,真的是令他们目瞪口呆,并且迟迟无法合拢。

几乎是前后脚的距离,就在他们相继进入场内就坐的时候,白建斌和白昊这对爷孙也紧跟着推开会场的大门。

由于本就是来得稍晚,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好位置的,也就只能委屈点儿站在最后排,登高望远,地俯览下面的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头。

“爷爷,要不,我们还是现在就走吧,反正今天的比赛应该还没有什么好看的,那个“轩辕”前辈也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如一起回酒店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养精蓄锐。”

以白昊自己的认知,既然连他都能能顺利通过初赛的考核,安然入围决赛,那作为当今世上第一强者的齐航,没有理由还得一层层地闯关啊。

只不过,当他发现自己的爷爷正狠狠地瞪着自己的时候,便立即识趣地主动闭上了嘴巴,再也不敢提出任何意见。

“咦?”

正在这时,忽然之间,白建斌的身体僵直,目光一凝,随即死死地紧紧盯着齐航的背影上,再也不肯轻易离去。

似有所感,悄然回头,像,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有所怀疑的话,那现在,当真见过对方的容貌之后,心中更是可以百分之百的笃定,他,就是当年的那个齐家丢失的孩子,齐航。

没错,再是熟悉不过,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在这样的场合下见面。

传闻中,他不是早已经死去多时了吗?

怎么会……

呆愣片刻,猛得一个激灵,尘封多年的记忆终于再次被他唤醒,哎!

“怎么,爷爷,您认识那个小子?”

白建斌如此失态的异常反应,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的白昊又岂能没有发现?

当即,便也顺着他的视线扫视过去,只是,任他无论如何观察,也始终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之处。

相貌平平,全身上下松松垮垮地毫无起眼之处,应该就是一个普通人,实在是想不通他还有哪些特殊的地方是值得自己的爷爷这般惊讶的?

“嘘,走,咱们到那边去说。”

收敛心神,急忙打岔,不由分说,抬手虚指隔壁拐角的过道,然后一把拉起他就往里面走。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

“怎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事情是您也感到害怕的?”

白昊摇着脑袋,满是不解与疑惑,悄悄耍了个心眼,就连激将法也给使用上了。

“臭小子,少给您爷爷我来这一套!”

白建斌闻言,笑骂着在白昊头上一拍,这才一本正经的压低声音嘱咐他不要多问。

“刚刚那个年轻人也是看见了吧?”

“难道说,现在你还是没有觉察到不对劲吗?”

“哎,你真是太让我感到失望了,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震惊吗?”

“因为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他很像是一个人,一个就连我做梦都会感觉到无比恐怕的可怕家伙。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简直是不可思议,跟他年轻的时候真的是一模一样,那眼睛,那鼻子,那神态,那背影,就仿若是根据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

白建斌言语快速,由此,可以想见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激动与复杂。

“哎呦,我的好爷爷,您就不要再在这里跟我打什么哑谜了好吗?”

“说吧,他是谁?”

“该不会,难道是……”

颇为不耐,白昊向来不喜欢多动脑筋,他就是那种直来直去的性格,倒也没有什么坏心眼。

说到这里,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爷爷想要说得那个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了。

多少年来,能够让自己的爷爷如此感到惧怕的人,当今世上,想来也唯有此人。

“没错,就是他!”

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就是无可奈何,拿对方没有丝毫的办法。

谁让当年都是自己理亏,办了没脸见人的错失,愧对列祖列宗呢?

“昊儿啊,你再仔细地帮我回忆回忆,之前的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不是跟你曾经见过的

上任齐家的家主,齐炳南,他年轻的时候长得极为相似,至少,不说是百分之百,最起码也会有成以上的相似度吧?”

事到临头,兀自不敢肯定,若真是如此,那自己与齐家的恩怨或许便能够轻易化解于无形,何乐而不为?

“你说,这个世界上竟真的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发生吗?”

“茫茫人海,还真让我们给遇到了?”

只不过他生性谨慎,真怕自己由于过分的主观臆断而妄下断言。

“爷爷,我问你,当年齐家的事情,真的都是您一手策划出来得?”

“要不然,我立即就命人去好好调查一下那个小子的真正身份?”

霎时间,白昊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既然话赶话的说到这里了,那也不妨碍他趁机八卦一番。

“去吧!”

“记住,不要声张!”

没好气的吹了口气,无奈的挥了挥手将他打发掉。

京城齐家,那可是鼎鼎大名的京城齐家啊!

现如今世俗界里的第一家族,即便是放眼全国,那也是举世无双,更是当之无愧的巨无霸!

哎,当年的事情,也不知是对是错,他们,又可曾感到过一丝丝的后悔?

“嘟——”

与此同时,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起,今天的第一场,第三轮的考核也已经彻底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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